清吟雅歌 - xp1024.com
《清吟雅歌》


第一章 臭小子救下美少年

天色有些昏暗，雅歌将嘴里的狗尾巴草吐掉，又摸了摸自己背背着的几个简单制成的箭。还有一个老的不能再老的弓，这弓能不能拉开都还是未知数呢。不过，雅歌可顾不得这么多了，这晚饭还没有着落呢。

自己还有娘亲要养呢，听着咕咕作想的肚子，还是先想着怎么样才能猎到一只野兔，回去给娘炖个汤喝才是正事。毕竟娘的身子太虚了。

一边走，一边留意周围有没有什么野物。大的动物，自己一个小女子也弄不了，所以只能希望有小的。哪怕是有只田鼠也成，雅歌不嫌弃，那也是肉啊！

走了一路，却是什么都没有，这让雅歌有几分气馁。

正在气馁的空挡，却听到不远处有人在说话，雅歌听到声音很是警觉，这里是大周朝的边境，难道是北边的蛮子？那要是遇到了，雅歌只能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世人谁不知道，这北边的蛮子，个个长的高大威猛的，说是小腿肚都咱们大周朝的男人都腰都粗。那自己要是遇到了，还能活命？不，自己是女的，或许能活，可是那要是真的是这样，还不如死了呢！自己死了，那自己老娘怎么办？

雅歌正胡思乱想的，又想到，这山可是荒山啊，自己从小在这山玩，是连打柴的樵夫什么的都是少见的，再加这天都渐渐地黑了，难道是鬼？这么一想，雅歌浑身下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原本自己胆子也是大的，可是这会怎么胆小如鼠了呢？雅歌在心暗暗的唾弃了自己一把。纪雅歌啊纪雅歌，你连宋夫子都违抗了，还怕鬼？要是鬼说自己不孝，那自己跟着鬼去那阴曹地府走一趟得了。是自己娘，那可是可怜人，希望那些鬼能放过娘。

这样想着，雅歌觉得不前看看，自己一个劲的乱想，也是不行。所以便放慢了脚步，拨开了杂草，见不远处竟然是几个人，这倒是让雅歌放下一半的心来，那自己不会去阴曹地府了，娘也没事了。

只是，这人，天色暗，雅歌看的不是很清楚，又细细的看了，看完又被吓掉了半条命。

那看穿着，有两个人是大周人，可是还有几个，这是北边的蛮子才会穿的衣裳吧！看着也很是高大，主要是这几个人还正打着呢。

这是有什么怨恨，要在这荒郊野岭的打架？

几个招式下来，雅歌可以看的出来，那两个大周人看来是有些败落的迹象了。不过那些北蛮人都被杀的差不多。那也看的雅歌是瑟瑟发抖。是想走，那退也是动不了的。眼看着两个大周人将那北蛮人给杀的差不多了。想走，却发现又有些不对了。北蛮人看着很是蛮横，见自己的伙伴被杀，一个发狠，大刀横劈，将其一个大周人给从脑袋那里给劈开了，一时间血与脑花横飞，纪雅歌现在不光腿打颤，还想吐！

那北蛮人将那大周人杀掉之后，不是还有一个吗，便立马又冲着另一个来了，那人看着年纪也不大，不过是十六七的年纪，武功也是不俗的，只是这同伴一死，自己难免心凉了半截。

那北蛮人冲着这十六七岁的少年而来，还是一个大刀横劈。那少年便立马给用手的剑给硬硬的接住了，心冷笑，你算是这犬戎第一的勇士，但是我用的可是万年的玄铁打造的宝剑，抵挡你一下也是可以的。

可是这暂时的抵挡是可以的，但是时间之长，那少年也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胳膊都有些打摆子了。要是自己还是和他抗衡下去的话，自己怕是也要死了。

雅歌在不远处的看着，手却不自觉的摸到了后背的箭，那几个很是粗糙的箭，自己也射过几次的箭。自己能不能射准？这弓也是老弓了，很久没用了，自己能不能拉开，这都是个问题。不过还是救人要紧。

雅歌将箭抽出来，搭在了弓，使了最大的力气，将弓拉到了最大，那个少年看着也不大，还是大周人，所以自己一定是要救他的，因着同样是大周人，还要一点是，要是她不救，那少年死了，可能下一个死的是自己了。

只是这个弓，希望好用。雅歌将箭头对准那个北蛮人看着挺大的头颅，用了最大的力气，但是因着从早到现在只吃了一碗菜汤，所以力气不大，胳膊都有些打颤了。

雅歌缓了一口气，用尽了力气，将箭放出，嗖的一下，箭便飞出，那一刻，雅歌在心道：一定要射啊，要是不成，那个少年和自己都必死无疑了。

三秒钟之后，那根雅歌自己用树枝削成的小箭，chā jin了那个北蛮人的胳膊里。也幸好北蛮人的服饰是露着胳膊的，所以这箭倒是没有任何的阻碍，不偏不倚的chā jin了肉里。完了，只是chā jin了肉，这下不过那个少年，自己也要提早去见阎王爷了。

那北蛮人一个吃痛，手的力气便卸了下来。

那少年还心道自己堂堂的吴家小将军不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是死在了这等的荒山野岭，还真的是太没面子了。

但是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一直箭，倒是正好的chā jin了那北蛮人的胳膊里，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这北蛮人因着痛，力气已经是减去了不少。自己一个使力，将那北蛮人的大刀给推了过去，然后忙用手的利剑，将那北蛮人一剑刺穿。

那北蛮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便已经觉得是身下一凉了。在看时，便已经是没了知觉。

雅歌看着那个少年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这人好厉害啊！要是这动作用在打猎，不知道一天能打多少猎物呢。等，自己又想偏了，这人看着穿的衣服料子不错，想来最差也是那种不愁吃穿的富贵人家，这样的人怎么会打猎呢。

少年看着周围除了自己已经是没有活人了，才堪堪的放下心来，只是那箭是从哪里来的？南边的方向？

往南边一看，借着这晦暗不明的天色，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个恍惚在动的东西，少年将手的剑握紧，这不会是什么猛兽吧！又或者是山鬼？毕竟这荒郊野岭的，有什么都不稀！不管是什么，先斩杀了再说。

那个恍惚在动的东西其实是雅歌，刚刚的时候只顾着保命紧张了，却忘了，这是杀人了啊！看着这不远处很七竖八躺着的尸体，自己控制不住的打摆子。

少年走近了，撩开草丛，正要举起手的剑，却听到了一个声音，“别杀我！”

雅歌看着那少年一脸凶狠的往这边走，手的剑有些刺目的银白色，想逃，却腿软的不行。自己不是救了他吗？他这是要干什么？杀人有瘾？还要杀自己？那这箭自己射的还真是亏！半天才憋出了这三个字。

少年一听，原来是人啊！仔细一看，是一个小孩子，看样子自己小两岁的模样，一身的衣服破破烂烂，脸色也是黑黑黄黄的，这不是个小乞丐嘛！

不过看着在这个小乞丐的背后是一张看着挺旧的弓，还有几支自己削的箭。道：“刚刚是你射的箭？”这话语也不像是疑问，更像是肯定。

雅歌因着那少年正好站在了自己的身前，将那些死人给挡住了，才不那么害怕，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道：“是我。”

又怕又饿的，说话都没有力气！

少年一听这话，那眼前的这小毛孩子还是自己的恩人了！笑道：“要是没有你这一箭，我怕是也活不成了。”

雅歌看着那少年，长得真的是好看，爹说的什么丰神俊朗，是不是是说的眼前的这种少年？见着少年笑了，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那些死人，好像也没这么吓人了。

道：“应该的，要不然，我怕是也活不成。”雅歌说完便站了起来，一站起来，便又看到了那些死人，吓得雅歌又是一哆嗦。

少年见雅歌一惊，便知道，这小毛孩子还小，不像自己从小被父亲和叔叔伯伯们带着战场，那些东西都是见惯了的，眼前的这孩子一定害怕。再说了，这里还是不宜久留的好。道：“我们找个其他的地方吧，我好好谢谢你。”

这正合雅歌的意，忙往一边走，两个人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算是停下了脚步。雅歌这饿了好久，没什么力气了，便找了个小土墩坐下了。

少年看着自己的恩人都坐下了，自己也不还意思站着了，也在恩人不远处坐下了。道：“恩人，你叫什么名字？”

“恩人算不，是射了一箭罢了，我叫纪雅歌。”雅歌摆摆手，想着等会这人和自己分别了，自己要去另一个山头打兔子才好，方正那有死人的地方自己是绝对不会去了。

少年道：“纪兄弟，我叫吴煊。”雅歌，这名字还真的不符合这小兄弟一身破烂的衣裳！不过，人不可貌相，也是个有胆识的，不然刚刚也不会射箭救自己了。

第二章 吴煊是个好人

雅歌听到了吴煊叫什么兄弟，很是一愣，然后好好的看了看自己，一身的破破烂烂的衣服，衣服样式是男式的，这是自己的发小孟修远的衣服。也难怪人家会把自己认成男的，这话雅歌没什么好反驳的。

雅歌也只好学着吴煊的样子行了礼，道：“吴兄弟好。”说完雅歌便觉得这饿劲来了，肚子便一阵咕咕叫，这肚子早不叫晚不叫，偏偏在这等让人好看的人面前叫，这让自己有些羞赧。

吴煊却是哈哈一笑，道：“纪兄弟可是饿了？”说完从怀掏出了一个黄纸包，打开，里面是两个金灿灿的油饼。

雅歌看着这两个油饼，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吴煊没有注意到雅歌的饥饿样子，而是看着这两个已经凉的不能在凉的油饼，心一阵感叹，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却只能用两个昨天买的油饼报答，这对于大周武将世家的吴家来说，有点寒酸了。

雅歌却没觉得寒酸什么，对于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尝过过荤腥的人来说，这油饼那一定是美味至极的，雅歌看着吴煊道：“我可以吃吗？”这话问的雅歌觉得没面子极了，毕竟大周朝是以礼治国，以懂礼为尊的，刚刚的这话，确实失礼。

吴煊听了这话，觉得雅歌应该是很饿了，忙将手的油饼给了雅歌，雅歌急忙接过，看着自己黑乎乎的手，很是小心翼翼的拿了面的一个，然后又将自己手的那个一分为二，拿着一半的油饼，细细的吃了起来。

吴煊看着雅歌慢慢的吃饼，颇有些吃惊，道：“纪兄弟应该很饿，怎么还掰开？大男儿，吃饭要豪爽一些。”这又不是什么帝都宴席什么的，是吴煊自己都不会这样吃的。

雅歌听下道：“这饼子我只要一个行，掰开是因为我要留一半给我娘。”毕竟娘也和自己一样，只是在早喝了一碗没油没盐的菜汤。再说了，这荒郊野岭的，眼前的这个少年也只有这两张小小的油饼，所以自己哪里能都吃了。

这话吴煊听了很是震惊，雅歌的善良和淳朴让自己吃惊，这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淳朴的人，和帝都的那些人都不一样。良久道：“我不饿，这两个油饼都给你，你吃一个吧！”这孩子太瘦了，还是多吃点的好。

雅歌却很是高兴，道：“真的？那多谢吴兄弟。”

吴煊看着眼前的少年，应该自己小，长得面黄肌瘦的，又想起帝都那些簪缨世家宴请的时候，那流水一般的排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是说着玩玩的。

等雅歌吃完，吴煊道：“你是和你母亲一起住？”

雅歌点点头，想起自己娘亲来，眼神都有些落寞了。道：“我现在和母亲在前面的那个山头的半山腰搭了个窝棚。在那里住。”

吴煊却有些不解，说纪兄弟是乞丐吧，却是会拉弓，而且这弓也不算是太差。可不是乞丐吧，穿的破破烂烂，却是连个家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纪兄弟，你怎么会带着你母亲在山的窝棚住呢？”吴煊问道。看着这天色晚了，吴煊找了不远处的几根木头，生了个火。

雅歌看着跳动的微微的火苗，不知道为何，很想哭。很想将这些委屈都说出来，好好的宣泄一番。

“爹嫌弃娘给他生不出儿子，还体弱多病，便将我们两个给赶了出来，我没钱，只能和我娘在半山脚搭了个窝棚。”

吴煊一时没明白过来，道:“你不是？”他不是男子吗？

雅歌道:“我不是我爹的孩子，是我娘改嫁带过去的。”

原来如此，吴煊听到这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世道，人们不光看重男儿家，也会看是不是自己家都骨血，据说，当年先帝位的时候，因着这个骨血问题，朝臣也是闹了很久的，后来还是先帝亲自去了他母亲的外家一趟，才算是解决了。

良久。道:“雅歌兄弟，既然出来了，带你伯母好好的过活。”这个世界，对于女的来说，确实是苦的，吴煊当年也是看着自己家的姐姐，为了家族的利益，嫁入皇宫，嫁入那些簪缨世家，其实，姐姐们对于那些男人根本不喜欢，那些簪缨世族的男子，人品也根本不行。还有德清，想到德清，吴煊像是胸有一团火在燃烧。道:“雅歌兄弟，你是男儿，好好的护着你母亲。”他也要好好的护着德清，护着这大周，还有大周这千千万万的女儿家。

雅歌看着火苗跳动，点了点头。对于吴煊叫自己兄弟的事，还是这样叫吧，这荒郊野岭的。要是他知道自己是女儿家，万一呢？这才刚认识，雅歌的防护意识还是很强的，而刚刚说的那些过往，也只是自己在娘亲面前要表现的很强大，娘亲才会觉得心里有点安慰。只是时间长了，雅歌也难免觉得累，这个世道，对于她来说，确实有点艰难。

吴煊道:“我家的男子都去参军了，可是也是死伤大半，因着没有男子，家的女子也是受人欺负的。” 吴煊想起了自己伯父家的姐姐，伯父战死沙场，那张家的公子看姐姐，非要娶回去。那个时候，吴家没能打胜仗。皇家也不看重，所以那些世族用了各种无赖的手段，将姐姐给娶了。那个时候。自己小，什么都做不了，但那个感觉，吴煊永远记得。

吴煊看着雅歌瘦瘦小小的样子，想着还要给他点什么才好，可是自己这次出门，是为了突袭那北蛮子的，穿的是一身贵公子的打扮没错，可是根本没带银子啊！

吴煊往自己身看了又看，看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看了半天，才留意到自己还带着玉佩呢，大周朝的礼数，君子佩玉。便摘了下来，递给了雅歌，道:“这个你拿着，应该还值点钱。应该能当个几十两银子，百两的话，不大可能。”这玉佩的成色一般，和自己在家的时候佩戴的相差远了。不过，对于雅歌兄弟来说，应该还能买点吃的。

雅歌接过这玉佩，精美的汉白玉，面好像刻的是两条鱼儿，栩栩如生。道:“吴兄弟，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吴煊道:“你是我救命恩人，这点谢礼不算什么。”

“看这玉佩的用料不错，雕工也好。想来是什么传家宝之类的，我不能要。”几十两银子，那些庄家汉，种一辈子的地也不可能有几十两银子。所以，雅歌觉得这玉佩对于吴煊来说一定很重要！

吴煊笑道:“这可不是我们老吴家的传家宝，这传家宝能让我这般随意的戴在身？那你可真的太看得起我了。”

吴煊这一说，雅歌觉得也是。

“我们吴家，虽说不是富贵涛天，可是也是不愁吃穿的。所以，给你这玉佩，我还饿不死，你拿着，买点吃的，或者做点小生意。好好照顾你娘。”

这是雅歌除了孟修远以外，第一次接受一个人的好意，看着吴煊的脸庞，愣了好久，道:“多谢。将来我一定会还你的。”这是个好人。

吴煊听了这话，笑道:“行，好男儿，有志向，将来还我！”其实，吴煊也只是这样一说，吴家又不缺钱，哪里缺这一个玉佩了。看着天色越来越黑了，这雅歌长得瘦小，想来走夜路也会害怕，道:“这天色晚了，你赶紧回去啊，你娘亲还等着你呢！”

雅歌本打算赶紧走的，道:“好，那后会有期。”说完，抱拳行了一礼，吴煊看着这瘦瘦小小的雅歌一板一眼的行礼，也赶紧回了一礼。

雅歌这才转身走了，吴煊看着雅歌的背影，摸摸头，拿起一旁的剑也要回去，一摸头，才想起来，自己还戴着抹额呢，抹额有个珍珠。吴煊赶紧解了下来。

雅歌拿着一个油饼，背着弓箭，手里还拿着玉佩，正走着，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雅歌兄弟，雅歌兄弟。”雅歌回头，竟然是吴煊。

见吴煊跑前来，道:“这个你拿着，去当了，面的珍珠应该值十两银子，还有那个玉佩，最少值五十两，少了是当铺坑你呢，知道不。还有，去当，找大的当铺，那样的不大会坑人。”雅歌兄弟一看是在乡下长大的孩子，一定不知道当铺那些低收高卖的勾当，幸好，自己家是有当铺的铺子的，小时候自己常跟着伯父他们去当铺玩，也是知道里面的一些猫腻的，自己给了雅歌这一点值钱的东西，那可不能再让人给坑了去。

雅歌看着手的精致丝绸抹额，面一个跟自己拇指一般大小的珍珠，听吴煊说话一愣一愣的，吴煊这是怕自己被当铺给坑了？

雅歌点头，道:“我知道了。”

吴煊这才微微一笑，拿着剑，跑着走远了。

这次换雅歌看着吴煊的背影，这是怕自己对于当铺的事情什么都不懂，才会这样交待自己吧，这吴煊真的是一个好人。雅歌直到吴煊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野才转身回了自己的窝棚。

第三章 为了活下去也是无奈

雅歌拿着东西，快走到自己搭的窝棚的时候，却听到了稀稀疏疏的声音从窝棚传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什么猛禽？这一乱想，雅歌却是感觉如坠冰窟。 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从背后拿了一支箭，紧紧的攥在了手。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是真的有猛禽，为了娘，自己要和那玩意拼命！

一步一步的靠近那窝棚。

走近了，听到里面传开了声音，道:“婶子，我家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些粗米你拿着，还有这一篮子野菜，是我今天刚摘的。”

“你拿这东西干什么，你家人也多，定也是不够吃的。”纪母道。

“够的够的，婶子。雅歌还没回来？”

雅歌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已经是放下心来，这声音哪里是什么猛禽，这是孟修远的声音啊。雅歌将手的箭给放了起来，又听孟修远问自己什么时候回来，忙答道:“我回来了。”

说着便走的快了些，进了那也能放一张床大小，还偏偏没有床只铺了稻草的窝棚。窝棚里面只有一个小小的蜡烛是唯一的照明工具，还晦暗不明，随时有要灭掉的危险。

雅歌一进去便见孟修志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露出下两排雪白的大白牙，看着雅歌傻乐。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雅歌从一边的小水盆舀了一碗水，喝了个干净，道:“路遇到了点事。这才耽搁了。”说着将那一个油饼递给了娘，道:“娘，饿了吧，你赶紧吃了这油饼。”

是那冷了的油饼，但是在好久没有碰到荤腥的人眼，那丝丝缕缕传来的油腥味，已经是挑动的人食欲大开，纪母身子不好，斜靠在那堆杂草，接过油饼，打开一看，一个金灿灿的饼子出现在眼前，在昏暗的烛光下，更显得金黄。让人不难想象那刚刚出锅时的美味。

“雅歌，你这饼子从哪里来的。”着昏暗的灯光，纪母虽然已经是饿的不行了，但是还是不肯多咬一口这饼子。

雅歌找了个地方坐下，道：“我今天去打猎的时候，碰到了个少年，他给我的。”

孟修远听见打猎这两个字，道：“这山可是有猛兽的，你以后莫要再山了！”这窝棚，自己觉得不大安全了，都快要半山腰了，要是有什么黑熊子下来，那雅歌和婶子还活不活了啊！

雅歌也是知道，孟修远这是在关心自己，但是还是摆了摆手，道：“没事，你忘了我亲爹是干什么的啊！”雅歌的亲爹，以前是这山里的猎户。后来打猎的时候有一次再也没回来。丢下她们母子两个。纪母带着雅歌等了几年，确实是熬不住了才带着雅歌改嫁了。

纪母听到了雅歌说起了她的亲爹，一时之间有些激动了，道：“你还提他干什么！他去打猎再也没有回来，你以后也不能去了！”然后扯了一半，又给了雅歌，道：“你这出去了一天了，也没吃东西吧！”雅歌道：“娘，你吃，那人给了我两个呢，我吃了一个，这个给你。”

知道了这油饼是来路正常的，纪母才慢慢的吃了起来。但是吃了一半，却是怎么也不吃了。

雅歌也知道，以前的时候，亲爹和娘感情甚好，但是爹的突然消失，让娘打击很大。所以自己也是轻易的不提起爹。看着外面的月光渐渐的亮了起来，雅歌便将蜡烛给吹灭了，可这一根宝贝蜡烛，用完了没有了。幸好现在月色不错，没了蜡烛看东西也是看的见的。

孟修远看着雅歌，倒是有些欲言又止的，雅歌没看到，只是注意到了放在自己脚边的半布袋粮食，颇有些吃惊的道：“这是哪里来的？”今年的收成并不好，而且孟家人多，是丰年也只能混个温饱，孟家又怎么会有闲粮给她。

是这粮食，让孟修远有些欲言又止的，道：“我今天来是给你辞行的，我后天去参军去了。”这话一听，雅歌便有些着急了，今天吴煊也说了，他们家男子都去参军了，可是也是死伤过半，这孟修远是活腻歪了？

“这大周正和北蛮子打的火热，你去这是要送死去啊！你不想想你家的父母兄弟？”雅歌并不同意自己的发小去当兵，今天吴煊被北蛮子差点给杀了的情景，可是不会忘记。要是没有自己射的那一箭，吴煊也定是活不成了。毕竟北蛮子长得太过于高大，是孟修远长得已经是高高壮壮的，可是和北蛮人一，还是差得远。

孟修远道：“雅歌，我是想到了爹娘，才会去的，你也是知道，今年的收成并不好，参军去，一个人给十石米。”

这话让雅歌无言以对，这是收成不好的年份，庄稼人的命运，是想混口饭吃都是难的。

孟修远又道：“我不会读书，字也只认得几个，也无法考得功名，也有把子力气，好歹到了军营是饿不死的。”这对于孟修远来说是最好不过的，等将来，自己好好的混，成了个百夫长什么的，到时候雅歌也大了。自己也能回来娶雅歌了。想到了这里，孟修远有些羞赧了。

这个世道，要是饿不死已经是极好的了，孟修远为了现在朝堂给的那些粮食，还有将来在军营至少饿不死，而选择了去参军。这让雅歌觉得无奈而可悲。

雅歌道：“那这半袋子粮食，你拿去。我不要。”统共给了这点，孟家人多，自己是绝对不会要的。

孟修远道：“不行，你要收下，不然你和婶子吃什么？你不要去打猎了，现在青黄不接的猛兽也正四处找吃的呢。”这话确实是没错的，这山太危险了。

雅歌听到了这里，微微一笑，将手的那个小巴掌大小的玉佩在两个人面前晃了晃，道：“修远，我有这个！”在月光的照耀下，那块小小的玉佩散发着淡淡的暖白色，看着让人觉得温润。

纪母却像是看到了了不得的事情一样，从躺着的稻草起来，一把夺过这玉，还顺带着拍了雅歌一巴掌。道：“你这小小年纪还学会偷东西了！”她见着玉的质地不错，想来价格不菲。

雅歌揉了揉被拍的生疼的后背，心道：别看母亲这身子有些弱，但是打起人来也是疼的，道：“我哪里偷东西去啊！这和那个油饼一样，也是我今天遇的一个少年给我的。”

纪母却是不信了，人给个油饼已经是不错了，还给了玉佩，这话怎么听都不可信。道：“那少年家要多有钱才会给你这些，你给我从实说。”

一遍的孟修远也知道这玉佩一看是值钱的，也道：“雅歌这是做怎么回事啊？”

雅歌道：“人本来也不会给的，我这不是救了人家嘛！那少年看着挺有钱的，看我这吃不饱的样子说让我把玉佩当了，去买点吃的。”

对此这话纪母有点怀疑，道：“你这小身板，怎么救的人家？”自己的女儿自己还是清楚的，从小吃不饱穿不暖的，长得瘦瘦小小的，哪里能救人。

“那个贵公子啊，是来这山里打猎玩的，却被一个半大的野猪给追了，我这不是会射箭嘛。射了一箭，当然也没杀死，但是那野猪疼啊，跑了。然后那人非说我是他的恩人，要给我东西。”结果是一样的，但是雅歌却不敢给娘说是遇到了那少年和北蛮人打架，要不然娘要吓死了，还有这个地方在半山腰，也不安全了，还是赶紧走的好。

孟修远听到了半大的野猪倒是有些心动了，今年收成不好，这要是能猎到野猪，开一下荤腥，是极好的。是自己一个人不行，那整个村里的汉子一起总是可以的吧！道：“那野猪在什么地方遇到的。”

雅歌一听这话，也明白了什么意思，这野猪对于一年只吃一次猪肉的清苦庄稼汉来说，是多大的you huo啊！可是雅歌决对不能说，毕竟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还很有可能在那里躺着呢。道：“当时我走的有些迷路了，应该是南边的那个山头。”其实雅歌是在北边的那个山头遇到的吴煊。

孟修远点头，反正自己是后天才走，，那明天南边山头看看去。

纪母听了这解释，也算是勉强接受吧，毕竟雅歌会射箭，也是不争的事实。点了点头，道：“既然是人家的谢礼，才能收下，至于其他不好的事情，雅歌你绝对不要去做。”她也知道，现在她和雅歌两个人是相依为命的，她也是害怕雅歌会为了活下去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雅歌像是小鸡啄米一般的点了点头，道：“知道，知道，娘亲，等过两天，我去找个当铺将这玉佩给当了，我们去镇开个茶水摊子去。好不好？”

刚刚在来的路，雅歌也是早想好了的，这玉佩换成钱，买地也买不了几亩地，是买了，两个女子也没那力气种地，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做一些清闲的小买卖。

第四章 这粮食还是还了去吧

孟修远倒是惦记着那野猪呢，想着天色也晚了，自己赶紧回去睡觉，明天一早去山看看野猪去。道：“雅歌，你今天也累了，赶紧睡觉吧，我也回去了。”

雅歌道：“好嘞，你慢点走哈，还有这半布袋粮食你还是赶紧拿回去吧！”说着从地拿起那半袋子粮食，往孟修远怀里塞。

“我不要，我不要。这你留着吃吧！”

雅歌晃了晃那玉佩，道：“我有这个，那人说值四五十两银子呢。等你以后不沙场了，回来之后我可能是老板了，到时候请你吃红烧肉！”雅歌满脸的笑意，已经开始预想将来的美好未来了。

孟修远没想着这玉佩这般的值钱，但是还是道：“那你这几天呢？这几天吃什么啊！”雅歌指着那一篮子的野菜，道：“不是还有这个的嘛，再说了，我会尽快的去把玉佩给当了，你不要管我了。”

纪母也劝说道：“修远，你家人多，你还是拿回家留着吃吧，你妹妹都和雅歌一般大的，但是却雅歌矮半个头的，你让孩子多补补啊！”这几天，孟修远经常的来看她们母子两个，每次来还都是带着东西来的，所以这次，纪母也不想再收了，况且，这对于农家人来说，半布袋的粮食，可算是不少的东西。哪里有收这样贵重的东西的道理。

修远看着雅歌，这家那确实长的瘦瘦小小的妹妹，但是雅歌也要吃啊，道：“家里还有，再说了我家又不是揭不开锅了。”说着也不理雅歌，出了窝棚往山下走。

雅歌看着孟修远的背影渐渐看不见了，又低头看了看怀的那半布袋的粮食，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我明天给他送回去吧！”

纪母道：“可以，明天给送回去吧，孟家人多，怕是吃不饱的。”

“娘，晚了，你把那油饼吃了，我们睡觉吧！”雅歌还真的怕，这不吃，半夜里还怕老鼠给你啃了呢！

纪母拿起那剩下的半块油饼，道：“你莫不是骗了娘，你没吃却说吃了吧？”原来刚刚娘亲将那油饼只吃了半块是在纠结这个问题。

雅歌苦笑不得，道：“我真的是吃了的，你赶紧吃吧，娘，我明天从孟修远家回来去当铺将那玉佩给当了去，倒是先给你买十个油饼。”

纪母知道雅歌是个不会说谎的孩子，即使是听了这话，也还是将那油饼一分为二，将其的一半递给了雅歌，雅歌着实是拗不过娘了，也只好将那半块油饼给接了，然后吃了下去。吃完两个人才睡下了。

吴煊拿着手的剑，走了许久，才走到了山脚下，从怀拿出了一个冷焰火，将其打天去，天炸开了一个蓝色的花火。这是在传递信号，让人来接自己。发完信号，吴煊找了一个茂盛一点的树，跳了去，等着人来。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见一辆灰扑扑的马车在这山间小路飞奔而来，吴煊远远的都看到了，便从树下下来了。

那驾着马车的是吴煊的贴身副将，叫林涛。他驾着马车，远远的看见只有身穿宝蓝色衣服的吴煊，心却是有些凉了。等马车走进了，吴煊了马车，挑开门帘的时候，吴煊眼神却是有些闪躲的，说道：“林海没了。”林海被北蛮人杀了，自己亲眼看见那个北蛮人用大刀将林海的头颅都快要砍断了。林海和林涛是兄弟。现在的自己没有任何颜面去面对林涛。

林涛只听了这四个字，却是满眼含泪，虽说是说不出什么来，但是手却没停，熟练的将马车掉头，往回赶。良久才道：“吴将军没事吧？”嗓子听起来有些暗哑，但是却是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吴煊也是良久才道：“我没事。”

“那好。”说完手下使了力气，马儿跑的更快了。

吴煊坐在车里，马车摇摇晃晃，却是咬紧了牙关，眼已经是湿润了，林海林涛对于自己来说，是左膀右臂一样的存在，林海为了救自己，硬生生的拦在了自己面前。吴煊脑海翻滚着林海在前几天露着一口大白牙，一脸憨厚的对自己道：“吴小将军对我们是知遇之恩，我和林涛是要好好报答的。”可是吴煊却也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报答，让他失去了生命。想到了这里，眼的东西越来越多，终究还是落下了。现在四处战乱，这个世道确是不太平。世人过得也苦。

林涛驾着马车，这不过是三月的山春风，可是吹在脸，却让人觉得生疼，真的，像是冬日吹的一般，疼的让自己想哭。

五年前，家人多，自己和林海都吃不饱饭，所以为了能活下去，便去参了军，只是为了能活下去，这是两个人最为卑微的愿望，后来，两个人受到了吴小将军的赏识，提拔了两个人，那个时候，他们两个多高兴啊，约定着等以后飞黄腾达了，让家里人都吃的饱饱的，现在这件事却只能自己来实现了。

马车在这山间小路走了良久，才回到了军营，吴煊挑开帘子之前，说了一句，“派人去给林海收尸，顺便将那几个北蛮人也都收拾了吧！”说完挑开了帘子，下了马车，像是有谁在追赶自己一般，赶紧回了自己的营帐。

今天早，是两个人一起出去的，但是现在却是自己一个回来的，林海去了，自己却毫发无损，这让自己不知道如何面对林涛。

林涛看着吴煊走进了营帐，这一刻不知道说什么好，吴煊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林海去了，他也会伤心自责吧！他们有他们那小小的愿望，但是那个少年，身为吴家人，要他们背负的更多。

孟修远摸着黑下了山，到了家的时候，还是黑灯瞎火的，也是，蜡烛也是很贵的，能节省一些便节省一些吧！孟修远便打算着摸着黑的去自己床睡觉。正当自己tuo yi服要睡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这还知道回来啊！”

孟修远听到了这声音，忙又将衣服穿，出了门，见门口站着的是自己的娘，道：“娘，你这是什么话，我自然知道回来。”说完是一脸的赔笑，今天白天自己拿着那半布袋粮食去找雅歌的时候，娘不高兴了。但是又觉得这粮食是自己参军换来的，便也不好明着拦着，但是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不怎么好听的。

孟母看着孟修远手是空空如也，道：“那粮食给她们了？”

孟修远点了点头，这一点头不要紧，孟母却是像是吃了*一般，直接炸了，道：“知道你喜欢雅歌，可是这还没娶进门的，送着送那的，你这要养人一辈子啊！况且她还有个娘拖累着，你要是娶了她是和宋老头作对知不知道，而且等将来，你在军营飞黄腾达了，到时候这十里八村的姑娘，那个不是任你挑选，真不知道你看雅歌什么了！”

孟修远知道娘只是脾气坏了点，其实对人没有恶意的，只好不说话，只是听着。

孟母见孟修远这沉默的模样，还以为是孟修远默认了，更是气的不行，道：“那是个无底洞，你这样的给东西，将来她能回报你什么啊！反正我是不要这种儿媳妇，瘦瘦巴巴，看着没力气，性格还不讨喜。主要的是还带着累赘！你给的这些东西能还你吗？你说话啊你！”

“娘，你被这么大声音，小莲他们还还睡觉呢，雅歌有银子，这些她以后都能还的。”孟修远道。

孟母却是被那银子两个字给吸引到了，道：“有银子？她一个小丫头，哪里来的银子？你还想着骗你老娘？”

孟修远这会子真的是怕了娘了，他还想着赶紧睡觉，明天一早去南山看看呢，道：“有银子，有银子，今天雅歌在山打猎的时候救下了一有钱人家的公子，人给了一块好的玉佩作为报答，那玉佩值四五十两银子呢。”说完，孟修远想着赶紧回去睡觉，明天一早，自己还要去南山看看呢。

孟母却是听了这话，一脸的兴奋模样，一把抓住了孟修远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孟修远现在已经是呵欠连连了，道：“娘，当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啊！”说完便往屋里走，睡觉去。

孟母得到了这般重要的消息，也不管孟修远回去睡觉了，而是自己喜滋滋的盘算着，这些年孟家给了雅歌多少吃食，那这玉佩是不是应该作为报答啊！或者说以什么样的方式，将这玉佩搞到手啊！简直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雅歌起来先做了一锅的野菜汤，自己喝了一碗，因着只有一个碗，在雅歌喝完菜汤之后，纪母也喝了一碗，喝完以后，雅歌拿着那半袋子的粮食，道:“娘，你在这里等我回来，我给孟家送完东西，去镇，把那玉佩当了去。”想着，这当出来的钱，不光是要开茶水铺子，还要给娘买的好的，补补身子才好。

纪母点头，将那碗没有一点油水，没有一点盐味的菜汤喝干净，道:“你快去快回，娘等你。”

雅歌将那半袋粮食扛在了肩膀，点了点头，朝山下走去。

第五章 不嫁就把玉佩拿出来

走到了半路，雅歌看了看四下无人，便停了下来，将那半袋粮食放在了地，从衣服里面拿出了那个湖蓝色的抹额，这个东西，雅歌是真的没有想好，当还是不当呢？那面的那个白晃晃的珍珠可真是好看。 自古以来，那个女子对于这些金银首饰珠宝的没有不爱的，这雅歌也不能免俗。可是这不当吧！雅歌也是知道的，珍珠经不住放，等过不了几年，这珍珠要变成粉子了。可是这当了吧，那少年给了自己这两样东西，这想留个念想，日后相见，做个凭证也不行了啊。这思来想去的，还是不好办。

雅歌反正这一时半会的也不着急，便找了一个土墩坐下，从旁边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了嘴里，要好好的想想该怎么办才好。

手里拿着这抹额，是翻来覆去的看。

这明晃晃的珍珠，是用银八爪底座给固定的，然后又用线给缝在了这缎子抹额。

自己完全可以讲这珍珠给揪下来，留着这抹额缎带啊！反正这抹额缎带也值不了几个钱，而且，还好保存。越想，雅歌越觉得可行。便将那珍珠并下边的银色八爪底座给揪了下来。

将这两样东西，贴身放好，才又拿起了那半袋子粮食，朝山下的孟家村走去。

孟母正在门口坐着，用藤条编一些箩筐之类的。

雅歌看到了孟母在门口坐着，忙前去，道:“婶子，在家忙啊！”

孟母被雅歌这突如其来的婶子，给吓了一跳，抬起头来，见是雅歌，心道，这老天爷的，真的是想谁谁来啊！自己这还刚刚盘算着怎样才能将那个值五十两银子的玉佩给弄过来！要知道，这些年，他们孟家也没少照顾雅歌她们母子，怎么的也要给点补偿吧！

孟母看到雅歌，像是看到了银子一样，笑的不行，道:“哎呦，这雅歌怎么过来了啊？”

雅歌却是有些怪，这孟婶子，以前看到自己从来没有过好脸色，这次怎么一张老脸笑的跟一朵菊花一样？雅歌只好也笑了笑，道:“我是来还粮食的，这粮食是修远哥入了军籍才得来的，我们可真的是不敢要。” 说着将那半布袋的粮食放在了地。

孟母一看，这是真的有银子了？以前往他们家送东西的时候，也没见这样还回来过啊！

道:“雅歌啊！婶子，给你商量个事呗。”说着还很是亲昵的拉着雅歌的袖子。

孟婶子以前的时候，不是都嫌弃自己的嘛，不要说拉着自己的袖子了，是给自己说几句话都是嫌弃的不行不行的。

“婶子你说。”雅歌不动声色的将孟母搭在自己胳膊的手给推开，一脸的笑意道。

“原本呢，这话不太好意思给你说，但是呢，婶子这不是见不到你娘嘛。”

“那不要说好了。”雅歌说完转身要走，雅歌有种预感，这孟婶子说的事情，对于自己来说，真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雅歌走了还没有两步，却被孟母给拉住了。道:“雅歌，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先听我说完啊！”哼，有点钱。是拽的不行，之前这小丫头，哪里敢这样对自己说话？现在有银子了，是不一样了！其实雅歌哪里是拽了，只是觉得，自己是要去镇开铺子的人了，将来和这孟家村也没多大的交际了。再加，这孟母和自己从一开始不对付，现在突然对自己这么好，肯定是有鬼的啊！

这孟母把自己给拉住了，雅歌也不好意思强走，只好道:“孟婶子，你说吧，到底什么事啊？”

赶紧说完，我还要去镇呢。

孟母道:“是这样的，我看着你和修远也是从小玩到大的，要不，你嫁给我们家孟修远吧。怎么样？”

雅歌听了这话，倒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且不说自己对孟修远本没有意思。是这孟母的态度够怪的，之前自己和孟修远一起爬树打猎的时候，雅歌可是听孟母说过的，说什么，没爹的孩子还想着嫁到他们孟家，真的是不知道好歹。也是说，这孟婶子是看不自己的，所以，这话，雅歌都觉得自己听错了。道:“孟婶子，你说什么？说让我嫁给孟修远？”

一旁，也有几个闲着在家没事干，在孟修远家门口看热闹的，这听了这话，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孟婶子看不雅歌，这是整个村里都知道的，只要是雅歌跟孟修远一起，哪怕是说个话，那孟婶子能骂骂咧咧的说半天。

其实，孟母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这孟修远，要去参军了，这年头不往年，去打仗，很有可能是要死在军营里的。这临走了，给儿子讨一房媳妇，这也是好事，在加，这雅歌可是有五十两银子的人。嫁了过来，修远又不在，那不是任由自己捏扁捏圆的，那到时候，银子还不都是自己的啊！

“你和修远也是从小长大的情分，嫁到我家里来，我也定是不会亏待你的。”雅歌看着孟母一脸的笑意，真真的觉得这孟婶子可是脑袋撞门了。

一旁的其他人看着也很是不解，这是什么意思？这话可真的不像是孟婶子能说出来的话！

雅歌也不着急走了，找了一位置坐下，道：“婶子，我想你这话确实是不该说的，这儿女大事，你应该找我娘说的，再说了，我并不想嫁给修远哥，所以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雅歌说完便是要走。

孟母原本以为这小丫头片子是忙不迭的答应下来，却没有想到是给一口回绝了的，这看来是真的有钱了，连他们老孟家都看不了。

孟母看着这小丫头片子想走，刚想破口大骂，但是又想，先为了银子，把人先哄住在说，忙又拉住了雅歌，道：“你这不是很喜欢我们家修远嘛，干什么不嫁？”

雅歌道：“孟婶子，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喜欢孟修远了啊！我不喜欢他，自然也不想嫁个他啊！”自己对于孟修远，是像小莲她们那样，对孟修远，是像哥哥一样看待，雅歌绝没有生出半分的男女之情来。

这话一听，孟母却是有些生气的，道：“什么？你不想嫁给修远？”这自己喜不喜欢，乐不乐意让雅歌嫁进来是一回事，这雅歌愿不愿意嫁过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你不想嫁过来，那这么些年，修远给你了多少多少，你有本事现在给我还回来啊！”

雅歌是没有想到，这孟婶子会这样说的，这几年来，孟修远对于自己颇有照顾，这雅歌也是承认的，只是，却没有想到会被人这样的追要。最让雅歌无奈的是，这些年来，修远哥给自己的最多的额便是那漫山遍野，随处可见的野菜，也是想着，自己年幼，娘身体不好，常常会在山挖了野菜送过来。只是这东西，雅歌没有想到，孟婶子也看在了眼。

“这个你放心，将来会还你的，那粮食，我们没有打算要，这不是还回来了吗！”那半袋子粮食，雅歌是说什么都不会再要了。

“将来？将来我要等到什么时候，你现在还好了。”既然不愿意嫁进来，那把那钱扣出来一点是一点啊！

雅歌道：“我现在吃不饱穿不暖的，是这衣服还是修远哥不要了的，你说我现在怎么还你？”雅歌也不明白了，娘和自己刚刚被宋爹爹给赶出家门，这立马有落井下石的！

一旁一个白胡子的老者，是和孟家一同没有出五服的本家，也早早看不惯这孟母老是针对这纪雅歌，便道：“你这老是给给十多岁的丫头片子过不去干什么？她们娘两个刚被宋夫子给赶出来，怕是连口吃的都成问题。”

孟母听了这话，道：“我说他叔，你这还怕是不知道呢吧！这小丫头可是有个值四十两银子的玉佩！”说完又转身朝着雅歌道：“你要是没有东西可以还的，那把那个玉佩给我们孟家也成！”

玉佩？雅歌听到这话，第一反应是孟婶子怎么会知道自己有玉佩？这知道自己有玉佩的只有娘和修远哥，是修远哥给孟婶子说的！

一旁有看热闹的小孩子，听了这话，老早飞奔到了宋青立夫子的家里，将雅歌有银子的事情说了。那宋夫子一听，便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之前的时候，自己白白的给别人养了几年的闺女，现在有银子了，发达了，怎么说自己也是应该分一杯羹的。想到了这里，忙半跑半走的赶到了孟家门口。

这一旁看热闹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而且还都是雅歌所认识的，都是看着雅歌长大的，其有不少人说道：“雅歌，你这是发达了，我记得前几天，俺家虎子还给你一个窝窝头呢，你这怎么的也要还我家点吧！”

又或者是，“雅歌，你还小，哪里知道这值钱的玩意怎么倒腾啊。你给叔，叔给你拿着。”说这话的，是平时看见雅歌要说雅歌是个拖油瓶的一个宋家的远方叔叔。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总归是一个意思，这玉佩，雅歌是一定要交出来的。

第六章 要是不给就搜身吧

这整个孟家村，除了大部分是姓孟的，剩下的便是姓宋的。 而现在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围着雅歌，让她把东西给交出来。所有的人都是那样的咄咄逼人，雅歌突然有些无助。可是自己不能这样被打败，要是自己也不行了，那娘呢？娘的娘家也没人，到时候娘还活不活了？

“谁说的我有什么劳什子的玉佩？那是什么东西我都不知道，竟然能值这么多的银子？”这都到了这一步，雅歌决定先装疯卖傻，装什么都不知道。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看着是无的单纯。

什么？雅歌没有那值钱的玉佩？那孟家婶子为什么说是有呢？这下子所有的目光都集到了孟母的身。

“你们不要看我，是我家修远昨天给我说的，说什么你山打猎的时候救了个富家子弟，人家给了你一个顶值钱的玉佩呢！”

正在这个时候，宋夫子也过来了，正正好好的听到了孟母的这句话，一个跨步，走到了雅歌面前，道：“雅歌，你要是真的有这玉佩，你要给我，我是你爹！”这话语，别说有多理直气壮了，可是平时的时候，宋夫子可是嫌弃的雅歌不行，之前，更是连爹都不让叫，说是会污了他们宋家的名声。那个时候的雅歌也不懂，自己是叫一声爹，是污了名声。

现在雅歌是明白了，是觉得自己是个拖油瓶，看不自己呗，可是你看不，现在看自己很有可能有银子，又眼巴巴的过来了。

“漫说我没有，是我有，宋夫子，我也不会给你，现在我已经不是你闺女了，你已经把我和我娘赶出家门了，那休书还在我娘怀揣着呢！”雅歌之前是因着娘，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忍着，能忍的绝对不还嘴，但是现在呢，娘已经被宋家给休了，所以现在的她和娘，已经和宋家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宋夫子以前可没有发现，自己的这便宜闺女这般的伶牙俐齿，这一直没有反抗过的人，突然的反抗，倒是让宋夫子有些生气，这小丫头片子还敢顶嘴，前要去打雅歌。

雅歌之前也不是没有挨过宋夫子的揍，那个时候，觉得自己要是反抗了，娘那里不好过了，所以，雅歌都是忍着，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啊！娘现在在半山腰自己搭的窝棚的，又不在他们手里，所以，雅歌决定不在忍了，见送夫子冲了过来，雅歌灵活的往一边一闪，宋夫子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撞到了孟家的门。

这乡下人，也是穷的，这木门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早有些腐烂了，宋夫子这一撞，差点将孟家的门给撞下来。倒是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宋夫子从门爬起来，脸甚是无光，一边的孟母还叫嚣着让宋夫子赔她家的门，都给撞坏了。

看着众人的嘲笑，宋夫子虽说是个落地秀才，可是在这孟家村教书育人，平时也是很受人尊敬的，这一番嘲笑，让自己是又羞又恼。心道，等我下次及第，你们将来都是要看着我的脸色过活，但是这眼前，还是要先将那个玉佩什么的给弄过来。

道：“纪雅歌，你虽说是不是我们老宋家的人，也不跟着我们老宋家的姓，可是你不要忘了，我也是养了你几年的，你和你娘吃了我这几年的干饭，你怎么的也是要还的。”

这事要是不说也好了，说了雅歌来气，什么叫吃他们老宋家的干饭？之前的时候，宋夫子是村里穷的不能再穷的穷秀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这村子里谁会看这没本事的穷秀才，偏偏还眼高于顶，觉得我娘生的好看，虽说是个家里男人失踪了的寡妇，可是是看了美貌，非要娶回家，可是这娶回家也没有好好待着啊！不是打是骂，因着没有多少本事，靠着村里孩童的束脩撑着。村里人吃都吃不饱，哪里有让孩子学堂的，自然雅歌也没吃他多少东西，大概雅歌长这么大，还要感谢这漫山遍野的野菜了。

只是，自己将来还他这几年的粮食，也算了，可是娘凭什么，当初是花了大功夫才从将娘给说动嫁给了他家的，现在看娘身体不好，便有弃之敝履。这种人，雅歌真的觉得没有还他的必要。

“你说我吃了你的干饭？我看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吧！”也是，雅歌大部分的时候是吃百家饭，给宋家干了一天的活的时候，可能会给个粗面馒头。

这话说的宋夫子也有些无话反驳，心颇有些后悔，要是知道这小丫头将来有发达的那一天，自己怎么的也会对她好点的啊！

那宋夫子这会是真的没辙了，但是周围的乡亲却是有些不怀好意起来，道：“雅歌，知道你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要不，你看这孟家村的祠堂也够破旧的了，要不你把那东西拿出来，将祠堂翻新一下吧！”说这话的是村里的里正，雅歌自然是知道他心是如何盘算的，这要是真的翻新了祠堂，这里面的油水，估计着都会让他给捞了去。

“且不说我没有这玉佩，可是是有，我一个弱女子，是姓纪，又凭什么翻盖孟家宋家的祠堂？”这话说的在理，女子本弱，所以很多人也不指望女子。

一旁的孟母看着不同以往的雅歌，看来这小丫头片子是怎么说都不会说自己有那什么玉佩了，那最好的办法便是搜身了。心一横，道：“你说拿不拿吧！”眼神像是要吃了雅歌一般，说着还一手擒住了雅歌的胳膊，雅歌本来长得瘦小，哪里会是孟母这种高大之人的对手，立马动弹不得。一旁的宋夫子见雅歌动弹不得，便要手搜身。这时的雅歌真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一旁的乡亲也都是好事围观，任凭雅歌任何叫喊，都没有一个人前来的。

雅歌看着宋夫子的手要碰到了自己的衣襟，忙道：“宋夫子，你不是我爹，你不能摸我！”因为在那一瞬间，雅歌看到了宋青立眼睛那一闪而过的猥琐，是，自己现在长得给豆芽菜一般，可是女子的名声大过天，在这众人的注明下，要是自己下下的被宋青立摸了一个遍，那自己还活吗？是想活，那背后的唾沫也会淹死自己。

这一句叫喊，并没有让宋青立停手，几年前娶纪雅歌她娘的时候，心便已经有了小九九，纪雅歌她娘长的好看，这女儿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原本是想着养几年，到时候自己自然会得手的，却没想到她娘是个病秧子，不光给自己生不了儿子，还要花药钱，那自己留之何用啊！

雅歌见众人没有一个出来帮自己的，忙又大喊道：“我是女的，宋青立，你不能碰我！”这话才算是点醒了一旁围观的人，那孟修远没有出五服的远方亲戚，才道：“青立啊！你不能动手，换个人来！”这说来也是，雅歌怎么说也是个女娃，这宋青立又不是他亲爹，这被不是亲爹的人摸了去，怕是怎么的也说不过去的。

只是说了他不能碰自己，却没说不让其他人搜自己的身。雅歌看着这么多年，自己日日夜夜看着的那些面孔，突然觉得很陌生。

他们原本对自己并不亲厚，自己的亲爹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个外来户，娘也是从隔壁村子里嫁过来的，所以不待见便不待见了，可是这一刻，雅歌知道了，他们何止是不待见自己，他们都是魔鬼啊！

宋青立却没有将手给缩回来，而是道：“这小丫头片子才多大啊！我还能污了她的名声？”众人看着雅歌确实是瘦瘦小小的样子，便也没有人反驳了。

可是雅歌都已经十二岁了啊！

说完，收还是往雅歌这边靠，这一刻，雅歌真的是绝望了，她已经不是在乎名声了，而是对于人性的失望。那宋青立眉开眼笑的模样在自己眼前晃悠，直看的雅歌有几分恶心。只好闭了眼睛。

在雅歌已经是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雅歌睁开眼一看，正是孟修远，身还背着两个猎来的野兔，至于野猪那是根本不可能打到的，不过有两个野兔也是可以的。孟修远看到雅歌被自己娘以一种怪异的姿态扭打着，一边的宋青立还在雅歌身摸来摸去的，孟修远便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便将野兔往地一扔，跑到了雅歌面前，从孟母手夺过雅歌，护在了身后。看着这围的水泄不同的人，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的看着雅歌，娘和宋夫子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雅歌？

雅歌抓住了孟修远的袖子，道：“我今天是来给你还那半袋子粮食的，可是孟婶子非说我有什么值钱的玉佩，要让我交出来，现在满村子的人都让我交出那个不存在的玉佩。”

这话雅歌也是明白，要赶紧说出来，这是在给孟修远提前打招呼，昨天，孟修远把自己有玉佩的事情给他娘说了，希望今天不会再向着他娘了，要是孟修远真的向着他娘，那今天雅歌别想活着出这个村子了。她明白，眼前的这些四邻八舍，已经都是那地狱来的魔鬼了。

第七章 玉佩是我骗娘的

孟修远听到了雅歌的话，先是一愣，这雅歌怎么会这样说？那个玉佩，她不是有吗？自己昨天晚还见来着，但是现在却又这样说。 随即便明白过来了，这村子里的人听到了雅歌有这么个玉佩，怕是都是惦记了，那可是四五十两银子，那是一个庄稼汉劳苦一辈子都不可能有的积蓄。想到了这里，孟修远却是突然的打了一个激灵，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古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这些都是看着自己和雅歌长大的乡邻啊！现在却是完全的换了一副嘴脸。

孟母却是不管这些的，而是直接一把将雅歌给拉了过来，雅歌长得瘦小，被拉了个踉跄。孟母道：“不管这玉佩你是有还是没有，还是先看看吧！”说着又要搜身。

雅歌却是抓着孟修远的衣角不肯松手，她明白，这整个村子，这面前围着的百十号的人，自己只有求救于孟修远了，要是孟修远也不肯帮自己，那自己今天可算是完了。

雅歌不说一个字，这样怔怔的看着孟修远。

孟修远看着雅歌，突然的一下子把雅歌给拉到了自己身后，看着娘道：“雅歌没有什么玉佩，那是我骗你的。我怕你不让我给雅歌粮食。”娘只是爱贪些小便宜，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为了那银子，竟然是连雅歌的清白也不顾了。而且，那是雅歌和纪婶子的救命钱啊！这些人难道不知道吗？

是了，这些人又怎么会不知道，雅歌现在是吃不饱穿不暖，但是这笔银子谁不想要啊！他人的生死关自己什么事啊！

这一刻，孟修远看着身后的雅歌，也觉得悲凉。

孟母听了孟修远的这话，却是气的跳脚。道：“好啊你，我生你，养你这么大，你竟然是骗我的，那个小狐媚子精是有什么好的啊！”说着又指着雅歌叫骂道：“你等着，只要是有我在的一天，你别想进我们孟家的门！”

一旁的人看着孟修远说着话是骗他娘的，心的那贪欲也消了大半，眼的贪婪，也渐渐的被看好事的那种悠闲所替代。

宋青立却是不这样想的，他知道孟修远只是一个从小在村子里长大的泥娃子，怎么会知道玉佩那种东西呢！很有可能孟修远从什么地方看到过着玉佩，只是这玉佩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却是不可知了。那是不是真的有这个玉佩，那孟修远只是为了维护雅歌而说的骗他娘的话呢？

看来，自己有空要去雅歌搭的那个窝棚去看看了。

孟修远也不在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听娘在训斥，耳边充斥的全是什么不孝之类的。他也知道，自己并不讨母亲喜欢，自己做很多事情都不如大哥，不如大哥有力气，不如大哥会种地，不如大哥脑子灵活，现在能在镇卖点东西补贴家用，所以，自己也无法反驳。

雅歌是知道，孟婶子并不喜欢孟修远，大概也是因为孩子多的缘故，所以总归是有一碗水无法端平的时候。雅歌拉了拉袖子，道：“修远哥，我还是走吧！”这大家都看着呢，在这里挨骂也没有什么意思，反正也只是挨骂，打也打不起来。

“恩，我送你吧！”说完，孟修远又看着娘道：“娘，不管怎么说，我以后该孝敬的还是会孝敬，不会不孝的，您歇歇，我去送送雅歌。”

“你给我站住，不许去！”孟母道。

但是孟修远却是没理她，反而是拉着雅歌穿过这重重的人群，往山走去。还不忘带一只打的兔子。

孟母见他不听自己的，也不好再强行阻拦，只好在后面骂骂咧咧的。众人一看，主角都走了，那也只好都散了。宋青立却打起了别的主意，把纪雅歌母女赶出去之后，还不知道她们住哪里呢。见雅歌他们走远了，宋青立便悄悄的跟了去。

孟修远和纪雅歌走了一会，见周围真的是没有人了，孟修远才问道：“雅歌，你没事吧！”他可以感觉到刚刚雅歌抓着自己的时候，手是微微颤抖的。

雅歌道：“我没事。”

“那个玉佩的事情，我不该给我娘说的，我没有想到我娘。”说到这里，孟修远也说不下去了。

雅歌道：“没事，玉佩也还在。”雅歌摸了摸在自己胸口的玉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要玉佩还在，那自己不担心，要是玉佩不在了，那娘的病，自己还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后面不远处跟着的宋青立听到了这话，心一片惊喜，原来这小丫头还真的有个顶值钱的玉佩，恨不得要跳出来一把将那小丫头给拿下，玉佩给拿走！但是现在还有一个孟修远在一旁，所以自己还不能下手，因为要是真的打起来，自己未必是孟修远的对手，那现在要做的是等孟修远走了，雅歌落单的时候，那时候一个小丫头片子，还不是任由自己摆布！

两个人并不知道在不远处还有一个人远远的看着这两个人，孟修远道：“我明天便要走了，你还是不要在镇子开铺子了，去一个远一点的地方吧！”

其实这一点，雅歌也是有顾虑的，今天的场景，也算是知道了，要是雅歌真的在镇开了铺子，代表着雅歌是真的有银子的，到时候这整个孟家村还不知道要怎么呢。

“看来，镇确实是待不得了。等过两天我会去一个离这里远一点的地方。”雅歌道。

孟修远看着雅歌，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瘦的厉害，看着真的是心疼。自己明天要走了，到时候了战场，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一定，所以，现在的自己，什么都给不了雅歌，也不能给雅歌。

“到时候你安顿下来，要好好的护着自己，好好的护着婶子，还有你穿着男儿家的衣服行，这样也安全些。”孟修远道。

雅歌点头，这些她也是知道的，这个世道对于女子太过于苛责，所以这将来的几年，自己要以男子的身份行事了。

“你明天便要走了，到时候到了战场，自己的性命最为重要。你一定要回来，没准到时候我可成了富人了，到时候一定带着你吃香的喝辣的。”雅歌很是豪迈的道。其实孟修远战场，自己也是不舍的，毕竟这是自己唯一的一个好朋友，要是真的死在了沙场，自己怕是要伤心死。

“好，我们约定，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雅歌点了点头，没说话，这约定真的能作数吗？她不敢往深了想这大周和北蛮人的战况局势。两个人说着话，这眼看着便到了雅歌搭的窝棚了。

孟修远将手的那个早已经死的透透的兔子递给了雅歌，道：“这兔子你拿着吧！煮了给婶子补补身子。是我早刚打的，还很新鲜呢。”

雅歌道：“这我不要，那粮食我都没要，这个自然也不会要了！”这要是被孟婶子知道，怕是要来山的窝棚门口骂自己了。所以雅歌打定主意了，绝对不能要。

孟修远看着雅歌，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心也只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吧，那你不要，我便拿回去。可是这两天你也不能饿着吧！”

雅歌道：“我也会打猎。再说了，你给的野菜还没吃完呢。我等会再去山采些菌子，不行了。”

孟修远见雅歌真的是打定了决心不要了，也没有办法。只好道：“那我走了，将来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还有等我回来。”

“好。等你回来。”雅歌在心默念。孟修远，你可千万不要死！千万！

孟修远又看了雅歌两眼，才拎着兔子下山了。

雅歌看孟修远走远了，才转身进了走向窝棚，正好碰了纪母，雅歌道：“娘，你不在里面好好的躺着，怎么出来了。”

纪母手拿着几个菌子，笑道：“说来也是巧了，你走了之后，有只野鸡在咱们这附近转悠，我把这野鸡给逮住了，又采了一些菌子。**汤喝。”纪母也知道自己身子弱，是需要补一补，但是雅歌，这都十二岁了，却还长的像是七八岁的孩子。

雅歌也知道，娘对逮住野鸡兔子之类的，也是有自己的技巧的，可能是当年爹爹教给娘的吧！雅歌点了点头，没说话。

纪母想着这锅炖着鸡汤，雅歌怀还有一个顶值钱的玉佩，等到了镇，两个人开个茶水铺子，那岂不是美的很嘛！想来让人不自觉得嘴角扬。但是雅歌怎么会这么早回来了？

“你去镇了吗？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纪母问道。

雅歌勉强一笑，道：“没有，给孟家还回面粉，有些累了，便回来了。明天再去吧！”雅歌不知道该如何给娘解释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纪母见雅歌瘦瘦小小的，觉得他可能也是真的累的，便不再说什么，累了便好好的歇着吧！道：“那你去歇着去吧！”

第八章 宋青立你这个畜生

在一旁不远处看着孟修远走远的宋青立，现在又听见说是锅还炖着鸡汤。 已经几天没有碰过荤腥的宋青立这会肚子都要饿的咕咕叫了！

忙一个箭步跑到了那窝棚前，纪母正在收拾着手的菌子，一抬头看到了宋青立，倒是给吓了一跳。道：“你怎么来了？”

宋青立左右的环顾了一下，道：“你这还炖着鸡汤，看来生活过的很是不错啊！”

纪母一听宋青立话的意思不对，道：“你什么意思？”

雅歌他在窝棚刚想躺下，便听到了宋青立的声音，心道，不好，便立马出来了。见宋青立果然在门口站着。

雅歌问道：“宋夫子，你来干什么？”

“宋夫子？你不该叫我爹吗？”宋夫子看着雅歌，一脸的不怀好意。

雅歌冷笑，将娘拉到了自己身后，道：“我为什么要叫你爹？你不是已经把我娘给休了吗？户籍都已经改过来了，我凭什么啊？”

这话一说，宋青立还颇有些后悔，早知道纪雅歌会捞着这么值钱的一块玉佩，当初不应该这么早的把两个人赶出家门，再养两年，到时候自己是连玉佩也有了，人也有了。哪里像现在不好要了。

宋青立道：“凭什么？凭你在我们宋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年，我自然是当的起的。”

这话听的纪母有些不乐意了，在雅歌后面道：“你说雅歌白吃白喝你们的，你说话可是要将良心的，雅歌给宋家干了多少活？可不也是天天的喝野菜汤吗？亏你还是个读书人，这话你也说的出！”

这话是一点都不假，当初的时候，自己一个女子，带着孩子，根本养不活的，看宋青立是个读书人，还是这几个村的夫子，觉得总归是会有口吃的便同意嫁过去了，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人也只是认个字，却也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哪里能吃的好，顶多是饿不死罢了。

这言语的讽刺味道，让宋青立有些受不了。显得有些气急败坏。道：“我不信，你们娘两没有吃我一点的东西，所以你们得还！”自己养了他们两个三四年，要是说没有吃宋家一口东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是这些东西自己也是心疼的，怎么能不要回来。

纪母从雅歌身后走了出来，道：“宋青立，你不要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我们连口热饭都难混，哪里去还你！”这人真真的是疯了吧！这说休妻的是他，现在又来要东西的也是他！

宋青立道：“都现在了，你还给我装呢？赶紧把玉佩给我交出来！”

纪母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楞了，这宋青立是怎么知道有玉佩这档子事的，便去看向在一旁站着的雅歌。

雅歌心道，孟修远不是说了吗？这玉佩是他用来骗他娘的，现在怎么宋青立又来找自己要玉佩了？道：“我哪里有事很忙劳什子的玉佩！我看你是想银子想疯了吧你！”

宋青立一脚将纪母给整理好的菌子踢翻了，道：“你在回来的路和孟修远那小子说的话，我可都听到了，孟修远那小子傻的很，会维护你。我可不会，你最好是把玉佩给我，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话听得雅歌是整个的透心凉，她根本没有想到，这宋青立是一路跟着她山的，也是自己笨，早应该想到了，这宋青立在自己回来之后，立马出现了，那是跟着自己来的啊！

雅歌道：“我没什么玉佩。”说着拉着娘往后面退。那宋青立知道这荒郊野岭的，除了他们三个，再没有别人，所以也不怕，一步一步的逼近雅歌。

雅歌也知道这荒郊野岭的，要是宋青立真的动起手来，那自己和娘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所以现在要做的，是跑为策。

雅歌便拉着娘的手，想跑，可是宋青立却是一把拦住了，抓住了雅歌的手，不能动弹。看着纪母道:“你这女儿，还没kāi bāo吧？”说完便是一脸猥琐的笑，反正这里又没有其他人，自己还用的着装？

纪母一听这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只觉得天旋地转的，道:“宋青立，你还是人吗？你这是畜牲！”

宋青立道:“她又不是我亲闺女，我怎么成了畜牲了？”

纪母看着眼前的情况，立马跪下，道:“你放开雅歌，冲我来！你冲我来！”

雅歌看娘在那里一直磕头，头都流血了，道:“娘，起来，不许求他！”

雅歌看着宋青立已经把自己衣的带子给解开了，心道，这个人所做的一切，自己都会还回来的！会的，会把他送进十八层地狱的。

宋青立一边解自己的裤子，一边道:“你这都已经是人老珠黄了，哪里有黄花大闺女的滋味！”宋青立也明白，自己要是想拿到玉佩，要将事情给做绝了，要不是，这小丫头还是会和自己拼命的。反正这小丫头都是要死的人了，死之前让自己爽一下，也无可厚非吧！

纪母一看宋青立连裤子都脱下来了，顿时感觉天旋地转的，朝着雅歌道:“你叫爹，快叫爹！” 这是唯一可能唤醒宋青立良知的话了！

雅歌喊道:“他不配当我爹，我是死，也不会叫的。”

但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思维还是有差距的，宋青立听了这话，反而大笑，道:“是这会，叫天王老子，都不行了！”

这话让纪母心如死灰，也不在跪求了，而是跌坐在地，已经呆了。

雅歌这边却是在想尽一切办法，进行反抗。宋青立以为这小丫头片子已经认命了，便用手在雅歌身乱摸，雅歌看到了在自己胸前的胳膊，低头是一口，用了全部的力气，幸好雅歌有两个长长的虎牙，这两个虎牙，不偏不倚的扎进了宋青立的胳膊，还给咬出血了，疼的宋青立一把送来雅歌，想要扇雅歌一把掌。

然后雅歌抬起了腿，朝着宋青立胯下用力一踢，记得之前雅歌听谁说过，男人的胯下是最弱的。这一下，刚才那一下更甚，这宋青立本来是弱书生一个，现在更是疼的满地打滚。站起来要去打雅歌。雅歌哪里给他机会，忙往后跑。拉起了娘。

雅歌拉着娘的手，不知道该拿点什么作为阻挡，想低头拿块石头的，却看到了在地正烧着的锅，那锅里还煮着野鸡呢，水正好烧开，咕咚咕咚的。肉的香气顺着那氤氲升起的白烟，看着味道不错，但是现在雅歌也顾不得这许多了，浪费吃食，虽说是很不应该，可是自己也没有办法了，所以，只好对不起那锅鸡汤了。

雅歌也顾不得烫了，直接端起了那滚烫的鸡汤，朝着宋青立便泼了过去，宋青立哪里能想到，雅歌会有这么一手，本来被胯下的疼痛疼得不行不行的。一时之间动弹不得。当然是躲闪不及的，这一锅鸡汤倒是一点不浪费的全部都泼在了宋青立的身，宋青立被烫的立马一声嚎叫，疼的在身打滚。

雅歌拉着娘，现在不跑，更待何时？立马拉着娘，摸了摸怀的玉佩和抹额都还在，撒丫子便跑。

两个人跑了有一会，雅歌才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给躲了起来。到那个时候，纪母才算是会过神来，语气有些发抖的问雅歌，道:“雅歌你没事吧！”说着下的查看，浑身抖的不成样子，刚刚要是雅歌没有打宋青立那一下，是不是完了？

雅歌道:“娘，我没事。”虽说是这么说，可是却也是身子抖的不行，要是刚刚自己没有踢那一下，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不过，到底是谁给自己说过，男人的胯下最弱的呢？

对了，没人给自己说过，是昨天自己看吴煊和那几个北蛮人打斗的时候，见吴煊踹过那北蛮武士的胯下，那武士的动作便是慢了几分的。自己刚刚也是不知道如何应对了，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却没有想到，还真的管用。

想到了这里，雅歌嘿嘿一笑，吴煊还说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现在看来，自己也是因为他才躲过一劫，这也算是扯平了。

纪母正下检查这雅歌有没有受伤，现在却看到雅歌嘿嘿一笑，倒是给吓了一跳，道:“雅歌，你真的没事？难道是脑子不好使了？”不然，刚刚笑什么啊？

雅歌知道自己失态了，便立马收敛的笑容，道：“娘，我没事。真的没事。”

纪母看雅歌不像是哪里有事的，这才放下心来，道：“这宋青立怎么会来？我们要不直接去镇吧！那窝棚的东西，我们不要了。”要是回去拿，指不定还是会遇到宋青立他们，所以还不如不要，至少也只是失去一点东西，但是人却是没事的。

雅歌点头，道：“娘，东西我们不要了，但是镇我们也去不得了。”

纪母一脸的不解，道：“为什么不能去镇？”突然间纪母像是明白了什么，道：“那宋青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雅歌低头，叹了一口气，道：“我今天早不是去孟家还粮食吗，修远哥将我有玉佩的事情给他娘说了，她娘觉得我这些娘也吃了她家不少东西便让我将玉佩给交出来，我自然是不肯的，她便嚷嚷着，让整个村子都知道了。宋青立也动了歪心思。”这四十多两的银子，可真的不是小数目，古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第九章 还要回去拿户籍文书

纪母这一刻也算是明白了，平日里那些有说有笑的乡邻，要是真的碰到了实际的好处，还是会一样，翻脸不认人的。 道：“那现在我们去哪里？”

雅歌知道娘身子弱的厉害，也知道娘有时候也是个惯没有主心骨的，所以道：“娘，我们去天阳城吧！”天阳城离这里并没有多远，而且这天阳城在北方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城了，到时候定是会有不少的商机的。等到了城，再做打算也是好的。

纪母道：“可以，只是，娘突然想到，我们的户籍书还在哪窝棚呢！”雅歌一听这话，心暗道，难道还要在会那窝棚去？可是没有那户籍书，即使是到了天阳城，人也不会让进城啊！更不要说做生意了。

“娘，你在这里等着，不要走动，我去把户籍书给拿回来。”雅歌刚想转身走，却被纪母一把拉住了，道：“那太危险了，娘去，你在这里等着。”那宋青立要是还没走可怎么办？这样雅歌去的话，是羊入虎口。

雅歌看着娘面如土色的脸色，道：“娘，还是我去吧，我年纪小，但是我跑的快啊，这要是再遇宋青立，我什么都不说，先跑了在说，这山间野地的，他跑不过我的。”

“再说了，宋青立刚刚被烫了这一下子，现在和会应该是下山去找大夫或者是去找冷水去了，定不会继续待着哪里了。”这事雅歌也是想过的。宋青立这会怕是要疼死，是看到自己也不会再管自己的。

纪母还是不同意，可是刚刚站起来却感到了一阵的头晕，这怕是刚刚跑的有些急了，在加刚刚又是给宋青立磕头，头还带着血呢。

雅歌道：“娘，你好生待着，我去去回来，还有这个你拿着。”说着从自己的怀掏出了玉佩，塞给了娘，道：“我要是天黑了还不回来，那娘你拿着玉佩走行，下了山，从另一面直接去天阳城。”要是自己天黑都还没有回来，代表着自己是回不来了，这玉佩所当的银子，应该也够娘接下来的生活的了。

纪母看着自己手那个不到巴掌大的双鱼玉佩，自然是知道雅歌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自己却不能代替雅歌去。心一片悲伤。

雅歌将玉佩给了娘之后，便朝着那窝棚的方向走去，快走近的时候雅歌便放慢了脚步，她要先看看宋青立走了没有，便先找了一个不远的地方，躲了起来。

雅歌东瞧西看的看了好久，看来这宋青立果然是走了，这才敢慢慢的靠近，但是也是想着万一宋青立从哪里冒出来，雅歌便是要拔腿跑的。

雅歌先是进了窝棚，找到了娘放好的两个人的户籍书，将户籍书好生的放在了自己的怀，走出了窝棚，雅歌看了一下足迹，这宋青立应该是一路连滚带爬的回了孟家村。雅歌走了没有两步，却是被一阵香味给吸引住了，那是落在地的那个野鸡，早已经是煮熟了的，现在虽然是沾满了泥土，但是也挡不住它那慢慢传来的香气。

雅歌拿起那翻落一旁的锅，将那一整只也不算大的鸡给放了进去，又细细看了看，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再者是野菜了，可是那东西漫山遍野都是，自己哪里还用的着再费心的拿着。于是雅歌端着锅，怀揣着户籍书，便去找娘去了。

纪母在那荒山野岭的待着好久，也不见雅歌回来，心的一阵慌过一阵，等了又等，终于见雅歌回来了。雅歌将那锅放下，道：“娘，户籍书拿来了，还有这野鸡还在，我们吃了吧！”

纪母却是十分的担心，道：“这一路，没有碰到宋青立那个混蛋吧？”

雅歌从锅撕下一块鸡腿，将面的土给拍了拍，递给了娘，道：“我没碰到，看样子，是疼得下山找大夫去了。”

纪母听了这话，才算是放下心来，将鸡腿给接了，细细的吃了起来，雅歌却顾不得这许多了，她早已经是饿的不行了，见娘吃了，自己也撕下一个鸡腿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两个人将那鸡给吃完，才算是吃饱了。

这吃饱了，才有力气干别的，雅歌见娘的额头还有血迹，便找了不远处的一出小溪，将衣袖给打湿，将血迹擦掉。

“娘，接下来我们去天阳城吧！”雅歌对娘道。

纪母自然也觉得好，现在两个人也只有去天阳城了，那里没有人认识自己，自然可以好好的生活。可是这也不是说去便能去的啊，雅歌长这么大，去的最远的地方便是镇子，其他的地方，没去过了，是天阳城这个地方，还是自己看书看来的呢。

这天阳城在孟家村的北面，可是离这里有多远，自己并不知道，这是要走多远的路，自己也不知道。现在自己和娘身只有一口锅，两个陶碗。除了这些之外，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纪母也想到了，这天阳城在哪里都不知道，两个人怎么去呢？

雅歌心盘算了一下，道：“娘，天阳城在北面，我们还是先往北走吧！”这只能是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纪母也知道，这村子，镇都是没办法待着了，也只能去天阳城了，道：“好，那我们先往北走。”

两个人因着吃了那鸡肉，倒也是有几分的力气，便起身，下了山，往北边走去。都走的天黑了，才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个村子。可是雅歌也知道，自己一没有钱粮。住宿的话怕是不大好，雅歌想了想，这天气也好，算不得太冷，道：“娘，我们这样贸然的去借宿，也是不好，不如，这样在野外过一夜吧！”雅歌因着次的事情，现在

纪母是知道，雅歌是在担心什么，其实自己也是担心的，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在这野外住下，也不碍的。”

但是两个人什么都没有，雅歌只好找了个较大一点的树，在树下生了一堆小火，着火光，可能不会这么冷。两个人刚睡下没多久，从不远处来了一辆牛车，李勇驾着车，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心道，那不远处怎么会有火光呢？

那里可是自己设置的陷阱啊！难道是有猎物勾了？想到这里，李勇心下一阵的激动，忙赶了牛车，往那边走去。

走进一看，心难免有些失望，这哪里是什么猎物啊，不过是两个过路人在这里睡一觉而已。李勇叹了一口气，从牛车下来，走到雅歌身边，用力的摇了摇雅歌，道：“我说，这位小兄弟，醒醒啊！”

雅歌向来睡觉警觉的很，这李勇一摇，立马醒了，见自己面前一个陌生的面孔，也是吓了一跳，眼神立马充满了防备。

李勇看到雅歌眼的防备，笑道：“我不是坏人，我只是看你和婶子在这里睡的应该不好，可以去我家睡一觉。”自己家还有一张破床，还有三间瓦屋，这两人不在家待着，出来睡在这荒郊野岭的，怕也不是什么富足人家。

再说了，也不用看到自己是这样一脸的防备吧，自己长得不是很显得老实吗？

雅歌道：“不用了，大哥，我在这里也很好。”雅歌自然不会去不相熟的人家借宿。

李勇看着这小屁孩也不大，自己要小好多呢，却是这样的固执，蹲下，道：“怎么小兄弟，怕我是坏人？”

雅歌在心吐槽，你知道还明说出来？

李勇道：“可是你看你，浑身下，有一点值钱的吗？没有！再说了，你这么小，我是卖人，也卖不出个好价钱。”

这话让雅歌很是无语，自己当然也知道，自己这身板，是在牙婆那里也不吃香。

“我不去你家，你也不用这样诋毁我吧！”雅歌嘟囔道。

李勇道：“我也不是诋毁你，我家虽说不是什么富足之家，可是也是不愁吃喝的，我还真的没有必要因为这点银子干卖人的勾当。”这倒是事实，自己家也算是有有几亩薄田，所以还真的不会干那等买卖。

雅歌还想着如何的推脱，但是纪母却是在一旁咳嗽了起来，雅歌看的真的也是一阵的心惊，她知道娘身体不好，这野外，是是夏天，还是有寒气的。

李勇看着雅歌道：“这是你娘吧？看起来身体不是很好啊！真的不跟我回去？我保证，我真的是好人，只让你在我家睡一晚！”

李勇这还真的是第一次办这样的事情，自己好心的帮人，还要赶着。可是看见这小兄弟瘦的给什么似的，但是一双眼睛却是亮的出，李勇不忍心走。

雅歌看了看，在睡梦都不安稳的娘，心叹了一口气，道：“好吧，那多谢。”

李勇听到这话，才笑了起来。

雅歌将娘给摇醒，道：“娘，我们去借宿吧！这位小哥心底不错。我们去他家睡一晚吧！”纪母看着李勇和善的面孔，也确实是觉得有些发冷，道：“好。”又转向李勇，道：“多谢了。”

李勇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你们牛车吧！”

雅歌和娘一起了牛车，在心一阵的感叹，这小哥看来是真的不愁吃喝的，毕竟在乡野之地，谁家要是有头牛，那可是了不得的。孟家村也只有里正家有一头，还没这小哥家养的好，也没他家的肥。

第十章 我对天阳城感兴趣

李勇在前面赶着车，雅歌和纪母在后面坐着，走了也不过是半柱香的功夫，便到了一处村落，李勇赶着车，到了一处门口才停下。 在门口有一位年男子，挑着个灯笼，见李勇到了，直接便道：“这来回要好几天，都说了让你不要去天阳城，你偏要去，这能挣几个钱啊？”

却见李勇呵呵一笑，道：“爹，挣钱，怎么不挣钱呢。我过两天再去一趟，到时候能把我们家这院子给翻盖一下了。”

李勇的爹，李继祖道：“你还敢去，你娘这两天都快把我给念叨死了！”说道这里，才发现了后面还有两个人。忙道：“这是？”

李勇还不等雅歌开口。便道：“这是我在村口遇到的，许是家有什么事情，在村口不远处找了哥地方露宿，我见着可怜，便让他们来我们家睡一晚。”

这李继祖也是个好心的，听了这话，道：“大家都是穷苦庄稼人，谁没有个落难的时候啊！你们等会吃点东西，好好的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啊！ ”

雅歌和纪母听了这话，忙行礼感谢。另一边，李母也出来了，听见是这事，忙让两个人进了屋子，道：“我们饭已经吃完了，但是厨房还有两个馒头，并一些咸菜，你们要是不嫌弃，我去给你们端来。”

雅歌也没有想到，这竟然还能吃点东西，毕竟这走了一天的路了，说不饿是不可能的，但是这都已经借宿了，哪里在好意思吃饭呢，雅歌忙道：“不用了。”

这话刚刚说完，可是肚子却是不争气的咕咕的叫了起来，这下让雅歌给羞红了脸。李母却是笑了，道：“你这还是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自然是不禁饿的。”李母素来是喜欢孩子的，只是因着当年生李勇的时候太过于凶险，所以也这一个儿子。这原因，也使得李母看到长得瘦弱的孩子难免多疼爱几分。

一旁的纪母也不想饿着雅歌，见着户人家是个心善的，便道：“那多谢了。”

李母一遍摆手，道：“不碍的，不碍的。”一边进了厨房。

李勇在一旁，笑道：“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呢？”

雅歌只好道：“我叫纪雅歌，不知道兄台如何称呼？”雅歌在说词特地的强调了兄台这个词，是为了让李勇觉得自己是个男子。

李勇听了这话，却是笑的不能自已，道：“还兄台？这小兄弟，你莫不是读书人？”

这还被揶揄了？

雅歌笑道：“不是，也是乡里人。”

李勇顿时觉得这小子很有意思，道：“我叫李勇，村子里的人都叫我大勇！”

“大勇哥好。”

李勇一听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心很是高兴。这雅歌长得给人一种自己院子养的小奶狗的感觉，现在特别想摸摸他的头，呼噜呼噜毛。

李母从厨房拿出了几个白花花的馒头，还有一碗咸菜，放在了桌子。雅歌看到那馒头，心感叹，这李勇家还真的是有钱的人家，这平常的庄户人家还真的吃不起白面馒头，更不要说是给过路的人吃了。

“你们随意吃，我这锅还给你们熬了小米粥，吃完暖和的睡觉。”李母一脸和善的道。

雅歌和纪母忙道谢。这才落了坐，慢慢吃了起来。馒头松软，很是美味。是这咸菜，用红辣椒并着肉丝一些腌制的，看着让人食欲大开的样子。李勇见雅歌吃东西有些放不开，也拿了一个馒头，了一些咸菜。然后冲着厨房喊道:“娘，我也饿了，等会也给我弄完粥来！”

李母在厨房听到了这话，回道:“知道你这个饿鬼托生的，这么晚回来定是要饿的，少不了你的。”

雅歌吃了一口馒头，道:“李兄，你说你是从天阳城回来的？”

李勇又抄了一口咸菜，道:“是啊，怎么，你对这天阳城感兴趣？”

雅歌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想去天阳城。”

李勇是这么一问，却没有想到雅歌是这样的回答，道:“你去天阳城干什么？”

这话倒是问的雅歌没法回答了，这要是说寻亲，可是自己在天阳城还真的没有亲戚，可是难道说自己是去天阳城做生意的？那绝对不可以，这和李家人还不熟悉，自己不能说。

李勇见雅歌半天没有回答，知道这话自己问的唐突了，道:“你要是真的想去天阳城，那过两天你跟着我一起去吧，不过这里距离天阳城很是遥远，要走好几天呢，你和你娘可以吗？”不是李勇说，这雅歌长的也太瘦小了，看着也是**岁的样子，再加雅歌他娘看起来身体不大好的样子。

雅歌道:“我可以的，我娘也可以的，李兄你愿意带我那太好了！”

雅歌也没有想到，这算是出门遇贵人了吗？之前还以为李勇是坏人呢。

李母从厨房端出三碗粥来，道:“你们先喝粥，喝完再说别的。”

李勇喝了两口粥，道:“雅歌兄弟，你看着也不过是**岁的样子，我你痴长几岁，多照顾一下你也是应该的。”

雅歌没有想到自己在外人眼是这么的小啊，道:“我今年十二岁了。”

李勇吓得一口小米粥没喷出来，这小毛孩子自己小三岁？看不出来啊！默默地将手的一个白面馒头递给了雅歌，道:“你多吃点，好长身体。”

“多谢。”雅歌只好接过那馒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纪母在一旁看着雅歌，被李勇当成**岁的孩子，其实雅歌已经十二岁了，可是是因着从小吃不好，所以才长得这般的瘦小，心也是一阵的愧疚。

那边李父进了屋子，道:“我已经将那西厢房给收拾了出来，你们等会吃完便去睡一觉。”

雅歌忙道谢。这李父心也是惊异，别看这雅歌年岁不大，礼数倒是周到。

其实没人知道，雅歌之所以礼数这般的周到，是因为当初在宋家的时候，宋青立标榜宋家是什么书香门第，要雅歌学了全套的礼数。

雅歌都有时候不禁感叹，这宋家出了这一个名落孙山的落第秀才，其他的都还是乡下的泥腿子呢，怎么成了书香门第了。

那边李母听到了雅歌才李勇小三岁，但是却长的这般的瘦小也是心疼的，道:“你多吃点，半大的小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雅歌点头，这都吃了两个大馒头，自己实在是吃不下了，雅歌道:“我吃饱了，实在是吃不下了。”

李母见雅歌这么小的人，也是吃了两个馒头的，便不在勉强雅歌了，道:“这天色晚了，赶紧去和你娘睡觉去。”

雅歌和纪母忙道谢，出了屋子去了西厢房。

那西厢房也是收拾的明亮极了的，屋子除了一些必要的摆设，其他的也不多，但是床的被子，却是松软的，透着一股阳光的味道。这是今天刚刚晒过的吧！看来，是李父将给李勇盖的被子给自己了。

雅歌见自己身脏脏的，便出了门去打了盆水，和娘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才算是睡下了。

第二天，雅歌因着这床和被子，好久以来，睡了一个充实的好觉。等到了日三杆才醒。只是娘却不在自己身边，这让雅歌心一惊，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正在雅歌心一片慌乱，不知所措的时候，纪母打开了房门，进来了，道：“雅歌，你醒了啊！”纪母端着一盆水进来了，还是满脸的笑意盈盈，雅歌看母亲没出事，这才放下心来。道：“娘，你起得这般早啊！”

纪母打趣道：“也是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孩子，才能在别人家睡得这般的坦然。”

雅歌这才想起，这是这李勇家，自己这睡到日三竿，确实是不大礼貌的。忙起身接了水盆，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出了屋子。

这院子，李勇在喂牛，李父拿着一个斧子，正一下一下的劈着柴火。李母从堂屋正厅出来，见到雅歌，笑道：“你醒啦，快去吃饭，在桌子放着呢。”然后将手拿着的两件衣裳，给了雅歌，道：“我看你的衣裳实在是太过于破旧了，这身衣裳是李勇前几年的衣裳，虽说是穿过的，但是好在没有破损，你不要嫌弃啊！”

雅歌接下这衣服，道：“不嫌弃，不嫌弃。”见桌子放着一盘用猪油炒过的青菜，还有一块腌制好的卤肉。两个馒头，一碗粥。雅歌却是好久没有见到荤腥了，确切一点的说法是没见到这种用心制作的菜肴了。只是看了一眼，便已经是食指大动了。

李母向来是喜欢孩子的，见雅歌一脸馋像，便道：“你赶紧吃吧！”

雅歌不好意思的道：“你们都吃过了？”这菜和馒头怎么看都是只有一份啊！

李母道：“我们都吃过了，这是专门给你留的。”这话说完，雅歌的脸色腾的一下便红了，李勇正好喂完牛，走了进来，道：“怎么，你这小子还知道脸红啊！”这话是揶揄的语气，但是也让雅歌更羞了。

李母在一旁一巴掌拍在了李勇背，道：“你天天的话这么多，还不快去帮你爹劈柴火去！”李勇挠了挠有些发疼的后背，又走了出去。然后又对雅歌道：“你慢慢吃啊！”

雅歌这才只好坐下慢慢的吃起饭来。

第十一章 你教我认字吧

雅歌这饭还没吃几口，李勇又偷摸着进来了，找了个凳子坐下，一脸认真的道：“昨天晚说要去天阳城？”

雅歌将碗的最后一口粥给喝完了，道：“是，我和我娘想去天阳城。 ”

李勇寻思了一下，道：“我过几天也要去，你跟着我吧，到时候路还有个照应。”

“李兄，你去天阳城干什么啊？”这点雅歌从昨天晚很是怪，这李勇看着年纪也不大，不大会像是那种走南闯北的人啊！

李勇听到了这里，嘿嘿一笑，道：“我在镖局做事，经常往天阳城那边送货。而且，我有时候还会收了这村的货去天阳城卖，自然是要经常去的。”雅歌听完，下打量了一下李勇，确实，李勇长得体格大，看着像是有力气的。是那种憨厚的汉子。去做镖师也是可以的。

“我昨天晚听你说，再走一趟你家可以翻盖屋子了，是不是当镖师很挣钱啊？”雅歌道。

“这你要看当哪家的镖师了，我当的是流云阁的镖师，他家给的月钱，自然是不低的。”说起这个来，李勇还很是自豪的，这流云阁对下人的待遇是极好的，但是对人的要求还是十分的严格的，所以，这李勇对于自己能做流云阁的镖师很是自豪。

流云阁？这雅歌还是第一次听说，想来是什么有钱的人家，所以对下人也是优待的。

李勇又看了看雅歌，道：“不过，你这小体格，怕是不行的。”

雅歌听的是满脸的黑线，自己自然是知道的，一个女儿家，又没有习过武，哪能能当镖师。但是李勇是看着雅歌这长得瘦瘦小小的，自然是不行的，没那个力气。

雅歌道：“我没想做镖师。”说完端起了吃完的饭碗，出了屋子要去洗碗。李勇在后面跟个跟屁虫一样，道：“知道你不想做镖师，那我带你去天阳城见见世面，不过我带你去了天阳城，你要怎么报答我啊？”

雅歌舀了一瓢水，放进了盆子开始刷碗，道：“我什么都没有，怎么报答你？怕是只有等我将来富裕了，才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了。”

“说的也是，你这穷的连饭都不吃了，自然是不行的。”

雅歌将碗洗完，起身，往厨房走去。一边的李父却将雅歌给叫住了道：“雅歌，你是不是识字啊？”那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是有学识的人说出来的吧！

这话问的很是突然，雅歌点头，道：“是的，之前爹是村子里的教书先生。”

李勇听了这话，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好玩的事情一样，道：“我知道你用什么报答了。你教我认字吧！”

雅歌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李家看着也不穷啊，李勇小时候没有私塾？道：“你不认字？”

李勇却是有些羞赧了，挠了挠头，道：“我家小时候太穷了，没银子，后来我长大了些，家也有些钱粮了，但是我那个时候也太大了些，不好意思和五六岁的孩子一样去私塾了。一直没认字。”

原来是这样，也是，乡村之人，也是会让孩子两年私塾，出来认得几个字，便完了，也不会说让孩子一直继续私塾，所以，这学堂还真的没有年龄大一点的学子。

李父也是这样的想法，毕竟这家没有一个认字的，也说不过去，再说了，李勇一直在外面闯荡，要是一辈子都不认字，也是不行的。

雅歌想了想，这过几天才会去天阳城，而且在路还要走好远的路，到时候少不了李勇的照拂，但是自己和娘也不能白吃白住的，所以这还真的是个好主意。

“好，我教你。等会我们便去镇买纸笔来。”雅歌道。

李勇道：“不用买。”

“不买纸笔，我怎么教你写字？即使是用沙盘，可是也还是要习一些笔锋腕力的。”雅歌道。

李勇却没有再回答，而是直接跑到了自己住的屋子，不一会拿出了一盒子东西。递给了雅歌，雅歌接过，发现还挺重的，打开一看，竟然是房四宝，很是齐全。还有两本三字经之类的东西。

李勇嘿嘿一笑，道：“之前真的很想认字，便自己买了这东西，当时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用了呢。”

雅歌看到了这里也笑了，这世间最好的学子便是有求知心的学子。道：“我去换了衣服来教你。”

李勇道：“那你快去。”

雅歌回到了房，将衣服换了，将那玉佩什么的放好，才算完。出了房屋，见李勇不知道从哪里搬出来一个挺大的桌子，放在了院子，还拿了两把椅子，见雅歌出来了，道：“从现在起，你便是我先生了。来，赶紧坐。”

雅歌看着这座椅，颇有些哭笑不得的，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坐下，拿了书，开始从最简单的教起。

这李勇看着是有些老实笨拙的模样，但是却没有想到，脑子缺很是灵活聪明的，很多的东西，雅歌只要说过一遍，便记住了，这一天下来便已经是认识了几十个字，只是写的话，还较生疏。

等到了下午，雅歌因着这两天吃的太好，都已经隐隐的有了困意，道:“李兄，你先歇一会去，这认字也不是说一天便能成的。”

李勇光是这样答应着，手的书却没有任何想要放下的意思，雅歌看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李勇看来很是急于求成啊！

看着李勇这样，雅歌也不想回去歇着了，而是拿了一张宣纸，拿了一本书，开始抄书。抄了一会，雅歌突然觉得头有一片阴凉的阴影，这难道是变天了？抬头一看，原来不是，而且李勇正一本正经的在自己头面看自己写字呢。

看到雅歌发现了自己，道:“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像你这样，写的这样的好看？”

雅歌放下手的笔，道:“不用很长时间，七年够了，不过，看你这般想习字，大概五年可以了。”刚刚雅歌便觉得李勇有些急于求成了，所以现在说这话，也有好处。

李勇没有想到，是要用这么久的时间，不过，雅歌的字确实好看，飘逸洒脱。

但是，李勇不知道的是，雅歌在宋家，除了干活，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可以做，实在是饿极了，没有吃的东西了。便去偷摸的拿一本宋青立的书来看，宋青立有时不教书的时候，便去外面喝酒。雅歌便去宋青立教书的学堂练字。因为这样能让自己全身贯注，这样不会觉得饿了。这长年累月下来，字不好都不行。

宋青立听到要用这么久的时间，突然间便有些丧气了。一脸闷闷不乐的坐在了那里。

李父在一旁做这农活，见李勇这副模样，前来，一巴掌呼在了李勇的背，道:“你这孩子，怎么这般的没有耐心呢，你要知道，这识断字本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所以，这不是什么能着急的事。”

李勇摸着自己那被打的火辣辣的后背，不再说话。

雅歌其实也看出来了，李勇人性未定，做事有些鲁莽，热情也容易消耗的快。

李勇也知道爹说的是有道理的，这雅歌现在十三岁，已经写了七年字了，也是说是从五岁的时候便开始写字了，这也说明了，这识断字还真的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不过也慢慢的放平心态了，自己又不是要去考状元，所以，慢慢的学便好，这事不用急。

想到了这里，李勇又拿起了书，慢慢的看了起来。

雅歌看着又恢复的斗志的李勇，偷偷的抿嘴一笑，看来这棍棒底下出孝子也不无道理。随即自己便又练起字来。

一直到了晚，到了吃饭的时间，李母见雅歌长得瘦小，这又给李勇教着字，知道雅歌一定是累着了，便在晚加了菜。雅歌看着这桌子多了肉菜，便知道是犒劳自己的，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才好，这乡邻之间，若是都是像李家这样的好人，该有多好。

只是这里离孟家村也不是特别远，昨天自己烫了宋青立那样厉害，要是他在过来寻仇可怎么办？想着想着眼神也游离了起来。

李勇看着雅歌吃饭都不好好吃了，像是在像是什么的样子，便道：“我明天一早去镇子问下，商队什么时候出发。我们也好早点到天阳城。”李勇看着雅歌眼神游离，以为他是在想什么时候能到天阳城呢。

雅歌没想到李勇会突然来这么一句，道：“那多谢李兄了。”

李勇看着雅歌这心不在焉的样子，想来雅歌去天阳城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第二天，李勇吃过早饭，便去了镇子。雅歌没事则帮着李母做些事情。原本纪母已经是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现在雅歌又来帮忙，李母还真的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道：“你去歇着吧！”是想着这雅歌看着身子也弱，白天还要教李勇习字，想来也没有什么精力在做别的了。

但是雅歌是觉得这白吃白喝的，并不好。所以要做些什么来回报一下。

第十二章 你去安阳当铺就行

正在争执间，李勇回来了，道：“我问过商队了，我们明天一早便有一趟要送去天阳城的货。我给领头的说了，他说我可以带着两个人。”这个消息对于雅歌和纪母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李母听了之后道：“那我可是要准备一些干粮了。”

“娘，我之前去天阳城，你也没给我备过干粮啊！再说了，这商队管饭。”李勇在一旁道。

李母像是在看智障一样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道：“你是不需要，这干粮也不是给你准备的，这是给雅歌和他娘准备的！ ”

李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把这事给忘了。”

纪母一听这话，很是不好意思的道：“我们都已经是在这里白吃白喝的住了两天了，哪里还有走了还要拿干粮的道理啊！”

李母道：“我虽然也不知道你们去天阳城是去干什么的，但是是去投奔亲戚，那不是这般的容易的，所以还是要带一些干粮的好。再说了，我们相逢便是有缘的，这点不算什么。”

这话都说到了这份了，雅歌和纪母自然是没有办法再推脱了，只好说什么等以后有了钱粮的时候再还。

李母也只是应和着，和纪母两个人去乐厨房烙饼子去。

雅歌和李勇则在院子继续习字。

第二天天还朦朦亮，三人便起来了，收拾好了包袱，便去了镇，等到了镇，正好是天大亮，李勇找了个茶水摊子，买了两张油饼，递给了雅歌，道：“我们出来的急，吃点油饼，好垫下肚子。”

雅歌拿着那油饼，这热乎乎的油饼，完全不同于吴煊当初给自己的那两个早已经凉透了的油饼。只是现在怎么看到油饼便会想到吴煊啊！

三人吃过了油饼，李勇便带着雅歌来到了商队。那领队的和李勇很是熟稔，道：“这便是你要带着的人？”说完下的打量了雅歌和纪母一番。

李勇点了点头，道：“我家的亲戚。要去天阳城找他爹的。”李勇便信口胡诌了哥借口。

雅歌没有想到李勇会这样说，但是也只好跟着点头，那领队的看着也是个面善的，道：“那跟着吧。”说完便去忙自己的去了。

雅歌和纪母只好找了个不碍事的角落，看着这众人忙前忙后的装货什么的。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见众人都收拾好了，雅歌和纪母便了一辆马车，那马车没有棚子，车还装了大半的货物，但是是这样，对于雅歌来说已经很好了。原本自己以为是跟着商队要走到天阳城呢。

等到了天阳城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了，雅歌看着那天阳城三个大字，内心还是小小的欢呼了一把，这里已经和孟家村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将户籍书给城门口的守城士兵看了，便顺利的进了城，雅歌和纪母便从车下来了。既然是已经进了城，自然是不能再跟着了。李勇也是知道的，道：“你们在哪城门口等着，我等会来找你们。”

雅歌点头，等到了李勇看不见的时候，对娘道：“娘，不如我们先逛一逛。”这天阳城听说很是繁华，现在战事还没有那么吃紧，所以这街还有北蛮人，也有北蛮人在做生意。很是热闹的。

纪母知道，将来是要在这里落脚的，自然是要尽早熟悉的好，便点头同意了下来。两个人沿着这大街小巷的转悠，这其看到了好几个当铺，也看到了各式各样卖东西的，有北蛮人的毛毯，也有南方过来的绸缎。有说着一口不怎么好的大周话的北蛮人在卖着自己的北蛮土特产，也有大周人在卖着这边的东西。这一片繁荣的景象，倒是让雅歌很是开心。

带着娘左拐右拐的走了好远，这一路也是看到了不少的当铺，但是这到底是去哪一家，自己还真的是没底，要是被别人给坑了可怎么办？

所以这事雅歌还真的不敢贸然行事，便只是看了看这两边买的东西，而后回到了城门口等着李勇。李勇怕雅歌在这天阳城走丢了，便卸了货之后立马赶了过来，见雅歌真的是在城门口等着自己才松了一口气，毕竟这天阳城鱼龙混杂的，怕会遇到什么坏人不好了。

“你们等了多久了？雅歌，我下午要回去了。你和婶子在这里真的没事吧！”雅歌一直以来也不说自己来天阳城是干什么的，雅歌不说，他们自然也不能问，所以这还真的是有点担心。

雅歌道：“没事，对了。李兄，我想问下着天阳城有没有较靠谱的当铺？”

“你要当东西啊？”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雅歌笑道：“自己家传了下来一点东西，想着把它给当了，不然将来也没了活路了。”

李勇点头，看着雅歌的眼又多了几分的怜惜，这谁家的传家宝不都是心心念念的给宝贝一样，除非是真的没有了活路，是真的不会干这事的。

“这要是说当铺，自然是数流云阁的安阳当铺了，这在整个大周都是不少分当铺的，所以断断不会有什么坑人的事情，而且，我觉得吧，你这传家宝还是做活当的好，将来有了钱财了，还可以赎回来。”

雅歌是真的没有听过这个什么流云阁，不过，李勇这样说，想来也是不差的。

李勇又道:“我可给你说，这流云阁可以说是皇商了，这现在的阁主，你知道是谁嘛？”

这话问的，雅歌只有摇头的份，这自己怎么知道啊！

李勇却是又一脸神秘的道:“这现在的阁主，是先前一位皇帝的媳妇的亲哥哥。”

这七绕八绕的，雅歌才不管这些，又不是她亲哥哥做了阁主，再说了，自己也没哥哥啊！敷衍的点了点头。

李勇道:“所以，你听我的，没错。”

雅歌笑道:“好，那我便去安阳当铺。”

李勇见她答应下来了，却又是一脸的沮丧，道:“我过了晌午便要走了，这下次来天阳城，最起码也得五六天以后了，我走了，你和婶子要好好的啊！”

雅歌点头，这是要告别了吗？

李勇又道:“你到时候要是想找我，去这镖局卸货的地方，我要是来了，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雅歌点头，刚点完头，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叫李勇:“李勇，走了，今儿提前回去。”

这还提前了。李勇不依不舍的又看了雅歌两眼，才跑了过去。

雅歌看着李勇了运货的牛车，出了这天阳城的城门，才回过神来，这李勇啊！一看是个没心没肺的实诚人，有什么好和不好，都是要挂在脸的。

雅歌拉着娘，道:“这李兄走了，娘，我们也去当铺吧！”

这个安阳当铺，自己还真的在路边看到过，也是好找。

到了门口，雅歌对纪母道:“娘，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出来了。”

纪母对于这人生地不熟，还有一半是这长得粗粗壮壮的北蛮人，自然是有些害怕的，所以点头道:“你去吧，娘在这里等你，哪里都不去。”

雅歌将身的粮食解下来递给了娘，便转身进了当铺。

这一会的阳光正好，马掌柜正百无聊赖的坐在了当铺柜台后面，给自己沏了一壶茶水，半眯着眼睛，想事情呢。

这雨前的龙井，真的是让人一言难尽啊，这本是南方的茶叶，这运到了这北方，倒是有些沉了，到嘴里有些涩。不过，这天底下有不好的事，便有好的事情，这两天大街的北蛮人可以说是少了很多了，他可是听说了，这个北蛮的第一武士，原本在沙场很是厉害的，有多少我大周朝的好儿郎死在他手啊！现在不知道怎么的，不行了，据说是不知道怎么的，死了。想到了这里，马掌柜觉得这茶也没有这么涩了，还挺不错的。 马掌柜一抬头，便见一个看着**岁的小子在自己面前站着，穿的也是破破烂烂的。

这小子是纪雅歌。

马掌柜问道:“可是有事？”

今天这店小二都告了假出去了，正好剩自己一个了，原本以为今天没有人来，这还突然来了人。

雅歌从怀掏出那个巴掌大小的玉佩来，道:“我想把这个当了。”

马掌柜接过那玉佩一看，成色说不清不好，倒是也不是很好的成色，这放到大户人家，是个寻常的物件。可是，眼前的这个小子，不大想是会有这种玉佩的样子啊！马掌柜将那玉佩放在了柜台，道：“这是你从哪里得来的玉佩？”

雅歌没有想到这人还会这样的问，这反正不是自己偷来的，也不是自己抢来的，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吗？便道：“这是我家传下来的。是传家宝，这不是看都要吃不饭了，才想着拿来当的吗！”

马掌柜听了这话，却像是被点了*一样，一拍那柜台，从原本慈眉善目的脸，立马变的狰狞了，道：“你这小子，分明是在给我说谎，还说什么传家宝，这八成是你偷来的吧！”

第十三章 将来是还要赎回来的

雅歌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人会变脸变的这般的快，倒还真的是吓了雅歌一跳，雅歌道：“我不是偷的，你那里看到是我偷的了，这是我家的传家宝，你要是这样，我不当了！”说着拿起玉佩便要走。

今天也是马掌柜闲的无聊，要是放在往日，这人走了便走了，自己也不会再理会。今天的马掌柜却是叫住了雅歌，道：“我给你说，我是怎么看出来。”

雅歌只好听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来。

“你说这是你家的传家宝，可是这雕刻手法和用的穗子都是新的，这玉佩在一年前估计还是石头呢，你传谁家的啊！还有这玉佩雕工很是细腻，这样也有一个弊端，便是容易藏污纳垢。这要是很久之前的玉佩，放到大户人家，有专门的丫鬟定期清理也算了，可是你说你家能做到定期清理？所以你这玉佩还真不是传家宝。”

这话真的是说的雅歌无法反驳，这穗子确实挺新的。

“所以，你这玉佩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要是不说，我可报官了啊！”

雅歌还真的有点被这马掌柜吓到了，道:“你先别报警啊！我说，我说还不行。”

马掌柜听了这话，脸色才有所缓和，这小子懂什么啊！一吓唬什么都说了，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好整以暇的看着雅歌，道:“你说吧，我听着。” 说着还喝了一口那刚刚还觉得有些沉的龙井。

雅歌看着这人，真的是无奈极了，道:“这玉佩是人家给的，一个富家子弟。”

马掌柜听了这话，下的打量了雅歌几下，“哦？”这语气是浓浓的好与疑问。人谁会白白的给个玉佩啊？这里面有故事，用来打发时间最好了。

雅歌道:“在山，我救了人家，说是作为报答的。”

这话听了，马掌柜却更是有了几分好，这可那天天听的说书的故事有意思多了，那说书的，翻来覆去的这几个故事，他都听腻了。

道:“你细细说来，这间发生了什么事。”

这还要听细节？雅歌只好清了清嗓子，道:“我在山采菌子的时候，听到了有人声喧哗，走进了一看，竟然是一豪猪在追着人跑，那人一看便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我见着这公子哥快被那野猪追了，要是追了，可是要没命的，我便前，用了各种的办法将那野猪给引开了。”

马掌柜听了这里，砸吧了一下嘴，道:“这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都闲的，没事喜欢去那没人的地方去打猎。”

雅歌这都是编的，听了马掌柜这样说，也跟着点头。马掌柜又问道:“那公子哥没带侍从小厮什么的嘛？这不应该啊？”

雅歌脑袋一个激灵，这个自己给完了加进去，片刻之后笑道:“带了，怎么会不带，这不那野猪追的太快了，没跟那公子哥。后来还是我们一众的人一起将那野猪给猎杀的呢。”

“我说嘛。”听到了这里，马掌柜觉得这才有些满足了。

雅歌怕他在问下去，自己编不下去了。道:“那个，掌柜的，你看看这玉佩值多少钱，还有这个，您也看看。”雅歌又将那珍珠给拿了出来。道:“这个也是那公子哥给我的。”

马掌柜看着这珍珠，一看是抹额的，这种的，偷还真的偷不了，八成还真的是给的。道:“行，我给看看。”

马掌柜拿在手看了又看，道:“这样吧，我给你个不二价，这两个加起来，六十两银子。怎么样？”

这要不是看在这小子给自己说了这么有意思的事情的份，也给五十五两最高了。

雅歌也知道，这价格也算是童叟无欺了。毕竟当初吴煊也说过，这两样估计也是六十多两银子。

雅歌点了点头，道:“可以。”

“那你要死当还是活当啊？”

这东西雅歌还想着将来有机会赎回来呢，当然是活当了。道:“活当，我将来要赎回来呢。”

赎回来？马掌柜觉得自己听错了，这小子穿的破破烂烂的，这连饭都吃不了，将来怎么赎回来？

雅歌看出来这马掌柜眼的怀疑之色，道：“这个我是一定要赎回去的。将来还要还给人家呢。”

“还？这不是都白送你了吗？你这还想着还？”马掌柜觉得不大懂眼前的这个小子。

雅歌摇了摇头，道：“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将那野猪给引开了而已。这人都常说，无功不受禄，我并没有什么功劳。这玉佩对于那公子哥来说可能只是个平常的物件，但是对我来说，这有些过了，我想着等将来还了去，是不还，这样死当，也是不好，将来赎出去，留个念想，或者是当传家宝呗！”

马掌柜一听这话，真的是觉得啧啧啧称了，这世间还真的有这样的纯良之人。道：“既然你想活当，那边活当，你是打算当三年的，五年的，还是十年的啊！”

雅歌想了想，道：“五年吧！可能用不了五年。”

马掌柜这知道，这小子现在还小，年轻，要是等到了过几年，可能还是不会来赎的，所以这话，马掌柜也是听一听。自己当年不也是这样吗？年少时期啊！志向别提多远大了，现在呢，也只有这个尝起来有些沉的龙井茶陪着自己了。

“行，挺有出息。”说完，马掌柜写了当铺的押条，然后拿了当铺的大印，和自己的手印。一并盖了。从后面拿了六十两银子。用个简单的粗布荷包包了。递给了雅歌，道：“我这里面给你装了四十两的整银子，剩下的二十两是散银子。你数数，还有这个。”是一个当票。一同递给了雅歌。

雅歌颠了颠手的银子，又拿出来细细的数了数，数目是对的。才放好了。又打来了那当票，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时间，银钱数量，当的是什么。这下雅歌才放心下来。等着吧，五年以后，我一定会把东西给赎回来的。

马掌柜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们流云阁这可是几百年的基业，不会亏你的。”

雅歌也不说什么，毕竟钱货两清是最好的。笑了笑道:“那您忙，我先走了。”

马掌柜拱手相送。

雅歌出了这当铺，见娘还在外面等着，这午后的阳光，确实是有点毒热的。

“娘，你等急了吧。”雅歌道。

纪母原本等了好久，都没有见雅歌出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都想着进去看看了。

“这怎么这般的久，可是出了什么事？”纪母问道。

雅歌道:“没事啊，是这本来是个慢活，早知道便不让娘在这里等了，怪热的。”

纪母摇头，道:“这没什么。”

雅歌摸了摸放在怀的银钱，道:“娘，我们先去吃点什么吧。”

纪母却从怀拿出了那几个李母给的饼子，掰下一块给了雅歌，道:“那些银子还是要省着花的，还是吃这个吧！”

在母面前，雅歌还是尽量的不违背娘，毕竟，这银子将来有的是花的地方。将那饼子接了过来，两个人先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吃了起来。

吃完了雅歌道:“娘，我们先去租个门市吧。还是要做生意。”

其实这一点，纪母和雅歌是相到了一起去了。道:“这个自然是要的。”

雅歌点了点头，将最后一口饼子放在了嘴里，道:“那边好像是有个牙行的，我们去看看吧！”

只是在天阳城太大了，雅歌还真的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原本说的是要开茶水摊子，可是这摊子，刚刚自己细细的数过了，这天阳城一条街边有三家茶水铺子了，那其他的街呢？估计也不会少。那我们在开茶水铺子的话，可没有任何优势了。

纪母在后面跟着，问道：“雅歌我们做什么生意较好啊？”

这话还真的问住了雅歌，雅歌停下道：“这事我们要好好的考虑一下。”雅歌砸吧砸吧嘴，觉得刚刚吃的饼子味道有点淡，这要是有一碗咸咸香香的豆花多好。要不自己先喝一碗豆花去？

这一想，雅歌特别想吃豆花，便转身找起了豆花摊子，可是这左看又看的，也没有啊！怎么回事？这一条街都没有，雅歌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忙拉着娘去了另外一条街，这一路走来，却还是没有一家。

雅歌也不管这许多，在大路边，随意的拉了一个人，问道：“这位兄长，我想问下，这天阳城何处有卖豆花的？”

那人看着雅歌瘦瘦小小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人，便道：“豆花是什么啊？”

“是豆腐要嫩的多，面放香油之类的吃食。”

那人摇了摇头，道：“那买豆腐的倒是有，可是买你说的这个豆花的，还真的没有。”然后又道：“我这还有事，走了走了。”说我便挣开了雅歌，走了。

雅歌看着这来来往往的人，却有些愣了，这整个天阳城，竟然没有人卖豆花，这么好吃的豆花！

雅歌又拉住了一个过路人，道：“这天阳城卖豆腐的在哪里？”那人只好停下来，道：“你往前走，过了两条街是，这整个天阳城这一家。”

说完便走了。

第十四章 拿了东西不给银子的

雅歌拉着娘便去了前面的那两条街。 果然是是有一对老夫妻在买豆腐，雅歌前去瞧了一瞧。看着这生意还很是火爆的样子。只是不知道这豆腐是怎么样的呢。看来要自己看看才好，想着雅歌便也凑前去。既然这样，倒不如，自己也买一块尝一尝。

正当雅歌想开口让那老妇人给自己切一块的时候，却被人用力的一推，差点给摔倒在地。雅歌站定，细细的一看，推开自己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那少年周身都弥漫着一股放荡不羁，无拘无束的感觉，满不正经的走到了豆腐摊子前面，语气很是轻慢的道：“给我拿块豆腐。”

那妇人听了，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而是像招呼其他的客人一般，方方正正的切了一块豆腐包好，给了那少年。

那少年拿了之后，转身便走了。

在一边的雅歌很是吃惊，这少年没给银子啊！看着是长得相貌端正的，可是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看穿着打扮，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可是这一身的黑衣短打，也不像是乞丐啊？

雅歌走前去，对那老妇人道：“不打紧，你要多少啊？”那妇人却觉得这是应该的一般。

一边有个和雅歌差不多大的毛头小子道：“我们老大在这天阳城吃东西还没有给钱的时候，这不要钱便不错了。”

那少年听了这话，语气有些不悦，道：“石头，你又多嘴！”说完便很快没了踪影。

雅歌是明白了，这少年应该是这天阳城的一霸，那刚刚的那快豆腐，应该是保护费了！看来，自己将来要是想在这里做生意的话，还是要和这少年搞好关系的。

雅歌道：“阿婆，你给我切一小块行。”

那阿婆道了声：“好嘞。”便开始切。

雅歌在一旁问道：“这少年是来收好处费的？”

那阿婆道：“是啊！不过这瑞哥已经是很好了，每次来都只要块豆腐，有了瑞哥啊，这附件的地痞，还有那些想赊账的，都不敢来了呢。”

这话说的倒是有些让人诧异了，雅歌看着那少年消失的地方，微微的笑了笑。这还真的看不出是个好人还是坏人了。

阿婆将豆腐切好，用油纸包了。道：“我给你切了两个铜板的。”

雅歌从那荷包拿出了两个铜板给了阿婆，道了声谢，才拉着娘离开了。两个人找了个阴凉的地方，雅歌将豆腐打开，咬了一口。并不是多好吃。豆子所含有的豆腥味在嘴慢慢的蔓延，这和雅歌小时候吃的不一样。又将手的豆腐递给了娘，纪母接过，也吃了一口，慢慢的说了一句：“这阿婆的手艺不是很好。”

也是，纪母当年的亲爹亲娘便是做豆腐的，所以纪母也是会做的，这豆腐好不好吃，她是最清楚的了。

雅歌看着娘，道：“娘，我们不如开一个豆腐铺子吧！”

纪母却是摇了摇头，道：“我觉得不好，刚刚我们在那铺子门口的时候，见那买豆腐的本来不是很多，这要是我们再一开，抢了这阿婆的生意，那这老夫妻两个人没了生计了。”

这话说的也是有理，这要是年轻人，他们公平竞争也算了，可是这种欺负老人的事情，自己也做不出来。

“娘，那做豆花好不好！我们不卖豆腐，卖豆花！”

在雅歌的记忆深处，最好吃的是小的时候去外婆家，外婆给做的咸咸香香的豆花汤了，再配一个油饼，那是最好吃的吃食了。

纪母当然是知道雅歌说的豆花是什么了，可是这豆花不易做，点浆是最不好掌握的。而且，这是她娘亲自己做出来给小孩子吃的玩意，这能卖的出去吗？她也不知道她做出来的东西味道怎么样。

“娘，我们还是要试试的啊！”雅歌也是想了半天，毕竟，一来，娘会做这个。二来，这点浆要是点的不好了，结成豆腐，豆腐皮，又或者实在不行，做成豆腐乳。这不管怎么说，坏不了啊！

纪母也知道，这万事都还是要试一试的。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便试一试！”

雅歌道：“那我们便去牙行吧！看看最近有什么和我们心意的铺子出租。”说完拉着娘往牙行那边走。

周瑞手拿着那一块豆腐，小石头在后面跟着，那小石头笑道：“老大，你这么喜欢吃豆腐啊？我们跟那阿婆要几个铜板，我酒肆打两瓶酒来也是好的啊！”

周瑞一身的黑色短打，却因着手拿着那用油纸包着的豆腐，所以这整个人也不敢过于轻浮的走路。道：“对，你老大我是喜欢吃豆腐，行了吧！还有，你这才多大的毛头小子，天天想着喝酒。我可是听这保善堂的大夫说了，喝的多了，可长不高，不光是身子长不高，是那玩意也会长不高的！”

这话倒是吓的小石头不敢说话，道：“那不喝了，不喝了。”

雅歌拉着娘到了不远处的一个牙行，这牙行人还是不少的，一进屋子，便有一个小二来招呼，道：“不知道二位是来做什么的？”

雅歌道：“我想租个门市，做点小生意。”

那小二下的打量了雅歌几眼，道：“你做？你这才多大，而且这也不像是有钱的主啊？你知道一个门市多少钱吗？”语气是慢慢的不屑。

可是这多少钱，这小二也没说啊？

正当雅歌想要回话的时候，从后面出来一个年男子，看着便有些尖嘴猴腮的样子，道：“我家的店小二不懂规矩，倒是让您生气了。”说完又对着那店小二道：“还不赶紧去那边招呼客人去！”

那小二一看自己家掌柜的都出来了，也不好再说什么，灰溜溜的去了一边。

雅歌笑道：“也没有生气，只是我这初来乍到的，还真的不知道这天阳城租一个门面是要多少钱呢。”这话雅歌说的也不假，自己确实是不知道。

那刘掌柜的还以为雅歌是客气，觉着这小子看着瘦瘦小小的，却是没有想到，这说话还是有几分的。只是看着不是多精明的样子，说话也不是天阳城本地的口音，那倒不如将自己手砸着的一套房子租给他，自己还能挣点。

“那是您大度，不知道想租个什么样的房子啊？”刘掌柜道。

雅歌想了想，道：“我要个临街的门市行，打算做点小生意。”

“不知道是做什么生意啊？”

“卖些吃食。”

这话一说，那刘掌柜心倒像是过了电一般的，自己手的那套房子不正好合适嘛！道：“你这么一说，我这还真的有个房子，是个两层的，临街，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而且，还便宜。”

临街，有院子，两层。这对于雅歌来说，是真的很不错。雅歌道：“那这租金是？”

刘掌柜道：“不贵。一个月三百。”

三百，这还不贵？雅歌原本是想着一碗豆花只买一个铜板的，那也是说，自己这抛去成本要多买五六百碗的豆花。这还叫不贵？

即使是纪母觉得这个价格也有些贵了。

刘掌柜道：“怎么，觉得贵了？我可告诉你，是这介绍费你都要给我三百呢，而且最低要给我半年的租金。不然你是见不到这房子的东家的，再说了，你去看看那房子知道这价钱值不值了。”刘掌柜的脸都要笑成一朵花了。

其实那房子也是不差的，是原本这房子是租给了几个北蛮人，谁知道这几个北蛮人太不靠谱的，前几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没有人了。整个房子都空了。这房子的租金都是给了一年的。可是现在这房子没人，要是自己给租出去，那是一笔意外之财啊！

雅歌点了点头，道：“掌柜的说的也是有道理的，那不如我们便去看看这房子如何？”

刘掌柜自然是乐意让雅歌去看房子，那房子绝对不差。道：“那这边请。”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是直接要去了。

雅歌也只好跟着了，刚出了门，却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个人，撞了雅歌一下。差点将雅歌给撞到在地，心道，今天是怎么回事，不是被人撞，是被人推开的。

刚刚一站定，雅歌便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一模身，刚撞自己的那个毛孩子是小偷，自己的荷包不见了！这可是大事啊！没了银钱，自己和娘两个人可怎么活啊！雅歌忙叫道：“我的银子！那是小偷。”喊完便直接追了去。

这满大街的人是不少，但是这种多管的闲事，却是没人理的，做的最多的便是纷纷避让罢了。雅歌也顾不得母亲在后面呼喊自己了，还是先把荷包拿回来再说吧！

这一路还真的是鸡飞狗跳的，那小毛贼跑的也是快，雅歌也只好紧追，这样跑了大概两三个街口，那小毛贼一个闪身，没了踪影。雅歌这一刻，站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真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第十五章 一个月三百文

突然眼前一个人影闪过，这人是刚刚偷自己荷包的人。 这人又跑到了不远处的一处巷子里。

雅歌忙跟了进去，走了几步，却发现，这是一个死路啊！那小子在一旁站着，雅歌一抬头，看到刚刚在豆腐铺子那里遇到的那个少年，现在正悠闲的坐在一墙头，手不知道在摆弄着什么东西，雅歌细细一看，是自己的荷包。

“你这个小偷，把我荷包还我！”雅歌道。

周瑞在墙头悠闲的看着雅歌，道：“没有想到，你一个小毛孩子还挺有有钱。难道你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你爹是做什么的？当官的？还是做生意的？”

“都不是，这是我全部的银钱了，你还给我！”雅歌想找个地方也去，将自己的荷包给夺回来，可惜，根本不去。

周瑞从墙跳了下来，道：“小石头偷了你的荷包，是他不对，还你。”说着将荷包给了雅歌，又道：“作为补偿，我周瑞交你这个朋友了，以后在天阳城，我罩着你。”

“谁稀罕！”雅歌一把拿过荷包，转身便走了。这人是脑子该去看大夫了吧！还什么作为补偿，交你这个朋友！我纪雅歌会稀罕？

周瑞看着纪雅歌走远，撇了撇嘴，没说什么，不稀罕不稀罕呗。反正荷包也还了，里面的银子自己也没动，一个铜板都没少。

小石头在一旁道：“老大，你看他这是什么态度啊！”显然这很不给他们老大面子啊！这整个天阳城，还没有人不给他们老大面子的呢！

周瑞一巴掌拍在了小石头的脑袋，道：“谁让你去偷人家的荷包的啊！”

小石头抱着头，道：“谁让他刚刚说你来着，而且我看他去了牙行，应该有钱，所以才下手的。”以前自己也没少偷人东西啊，之前不会被说，现在却没说了，难道这小子和老大是有什么关系的？

雅歌拿了自己的荷包，打开一看，也没少什么，便赶紧回了牙行。纪母见雅歌银钱被偷了，立马便跑没影了，现在见平安回来了，才算是安下心来。

那刘掌柜的也过来一脸关心的问道：“你的银钱可是有丢了？要不要去报官？”

雅歌摇了摇头，道：“没丢，我们去看房子吧！”

那刘掌柜见雅歌这样执意，自然是最好不过的，这要是报官了，可是在自己店前出的事情，那自己也是要跟着麻烦的。道：“好，那我们先去看房子。”

三个人转过了两个街口，在一次往来行人还算是繁华的地方，停了下来，刘掌柜指着面前一个不大的门面道：“这位小哥，请看，是这里了。”

看着门面，破破烂烂的，也不值这一个月三百的铜板啊！那刘掌柜也是个人精，看出了雅歌眼的不满，忙道：“你不要看着门面小，可是里面的面积是真的不小的，这可是下两层的，还有个后院。”那刘掌柜不停的说道。本来做生意的都是想要一个大点的门面的额，所以这处的房子在自己手也是放了好几天了，都是看了这门面便说不行的。

“那我们便进去看看吧！”雅歌道，既然这刘掌柜说的跟花一样，进去看看也没有什么亏吃，便去看看吧！

这话听得刘掌柜心真的是要老泪纵横了，这可是第一个说要去看看的人了，忙道：“那请。”说完三个人往里面走，刘掌柜还在不听的道：“我给你说啊！这后院也不小呢，还有二楼呢，这要是做生意是最好不过的。”

三个人进去之后，雅歌觉得这房子除了有些凌乱，其他的都还不错，这凌乱可能也是一个租客走的太过于匆忙了吧。三个人又细细的看了其他的地方，这后院确实是不小，院子央还有个石磨，将来用这个磨豆子是再好不过了，院子还有两处厢房，也是可以住人的，院子的井也是不错的，水位挺高，看着也是较清澈的。除了门面小点，其他的看着还都是不错的。

雅歌道：“掌柜的，您说个实际的价格，这房子多少银钱一个月。”这话都说到了这份，刘掌柜眼珠一转，这是相了？

“我这可都是给你说的实话，这房子真的是一个月三百，真的不能再便宜了。”反正你这也是相了，自己哪里还有再往下降价的道理。

雅歌见娘也是真的相了这个地方，心一横，道：“那三百吧！”这里虽然没有一些座椅什么的，但是后院的那两处房子，倒是床椅什么的都很是齐全，这也省的自己买了。

刘掌柜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事情这么快成了，道：“那这样的话，我们回店将这些清清楚楚的写好契约。”

三个人又回了牙行，雅歌签了租契，一次给了那刘掌柜一千二百钱。这房子算是租下来了。

从牙行出来，雅歌看了看那天色，还早。便对纪母道：“娘，我们去看看，买一些棉花布匹之类的，做两床被子吧。”不然今天晚两个人睡哪里啊？

纪母也是正有此意的，所以两个人便直接去了这天阳城的布庄，买了几匹粗布。雅歌付完钱正想着要走呢，却被纪母给一把拉住了，雅歌问道：“娘怎么了？”

纪母道：“你这衣服都破了，我们买几匹精布，给你做几身衣裳。”雅歌看了看自己身的衣服，是李勇之前的衣服，是有些旧了。而且娘身的衣服也是旧的，那倒不如买两身衣服，这也好有个换洗的。

雅歌便又掏钱买了几匹好点的布，那掌柜的在给雅歌包布的时候道：“你们这买这么多的布，可是打算做被子什么的？”

雅歌点头，道：“我这在东边大街开了个店，卖些吃食，这不是刚来，没有被子，特地的来买点。”

那掌柜的笑道：“你在东边大街租的啊？那地方不错，这人来人往的人也多。”

“掌柜的，我想给你打听个事，你说我这房子一个月三百的房租，是贵了？”这家布庄想必也是开了一段时间的了，那对于这天阳城的物价什么的想来也是知道的。

这掌柜的没有想到雅歌会这么问，想了想道：“你这一个月三百也算是可以的。这也算是一般的价格了，那这间的费用呢？”

“也收了我们三百。”

“这是不应该的，按道理收一半，收你们一百五十便好了。”那掌柜的道。

雅歌听了这话，心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其他的想法，自己这初来乍到的，被别人骗是很应该的事情。这还只是骗了一百五十钱。雅歌也算是认了。

纪母的心思纯良，没有想到这刘掌柜竟然是有这样的心思的，道：“这人可真真的是坏透了的，我们这孤儿寡母的，竟然也是这样的欺负。”

雅歌无法，只能在一旁劝解着，道：“娘，商人重利，这些你不要多想了，等将来我们多多的挣钱，给挣回来不好了。”

因着是在外面，这纪母也不好太过于失礼，听了这话，便不在说话了。两个人从布庄出来，又去买了棉花。买了针线，才回了店铺。

接下来的这一下午，雅歌和娘两个人缝了几床被子，等缝完天都要黑了。雅歌点了蜡烛。去街买了一点吃食，两个人胡乱的吃了一点便睡下了。

等到了第二天一早，两个人算是睡了个好觉，一直到了天大亮的时候才算是醒了的。雅歌洗了一把脸，吃了点东西，便开始在自己的新铺子巡视了。这后面的两件厢房有床，有案几，是被子也是有的，当然雅歌他们也没敢用，直接当褥子使了。是那案几还有精美的茶壶，这一个租客想来也不是什么穷苦的。可是有一点让雅歌很是不解的便是这原本前院铺子应该有很多的座椅的，可是现在却一张也没有。这不大应该啊！难道谁还租了这个地方不开铺子的吗？

不开铺子难道只是在这里住啊！住的话，直接找个院子，那多好。雅歌看着这空旷的铺子，这里没有桌子，倒是空旷的很。拿来练武或者是议事倒是不错啊！可能一个租客是个怪人吧！

雅歌想了一会便不再多想了，还是继续满铺子的溜达。这开铺子的话，首先要做的便是要将这所有的要用的收拾好了，要是到时候客人来了，需要什么没有，那这铺子便是要干不下去的。

雅歌左看右看的，终于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杂物间，还是关着门的。锁的倒是很结实，昨天这刘掌柜只给了雅歌一把大门的钥匙，其他的钥匙也没给啊，雅歌想了想，拿起了在一旁放着的斧子，一个用力，将锁给砸开了。

打开之后，倒是尘土满布，呛得雅歌半天光咳嗽了，等尘土散去，倒是让雅歌看的满眼放光，这是什么，这可是满屋子的座椅啊！是尘土落得有点多，可是在雅歌看来，这是什么？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原本自己还打算着自己去买呢，现在好了，又省下了一笔了。

第十六章 一个月一百文

看了看在不远处井边洗脸的娘，雅歌道：“娘，我等会去前面打扫打扫，娘你去街买点吃食，我们也好做饭，这整天买着吃也是不行的。 ”

纪母听了点头，道：“我也正好有这个想法呢。”

纪母洗完了脸，胡乱吃了点东西，便街了。

雅歌走到了前面铺子，了二楼，还是很多的尘土，从角落里拿了两块抹布，细细的擦了起来，这一干便是一午。

等到了午，雅歌才算是将将二楼给收拾干净了，便接着收拾一楼。纪母早已经买了果蔬回来，还买了一块猪肉。只想着这以前过的日子苦，雅歌都十二岁了，却看着只是**岁的样子，将来还是要好好的补补的。

“收拾完了吗？赶紧过来吃法。”纪母朝雅歌那边喊着，雅歌听到了这话，放下了手的抹布，确实是有些饿了。

香喷喷的饭菜一端来，雅歌便是觉得自己饿的不行了，拿起了一个白面馒头，便先是狠狠的咬了一口。这一吃，雅歌自己便吃了两个大白面馒头。吃完饭之后，纪母去收拾厨房，雅歌便接着收拾一楼，等到了西阳西下，终于算是收拾干净了。接下来便是将那些桌椅板凳什么的给擦洗干净了，放到铺子厅堂了。至于这二楼，这座椅也都是重的，雅歌想来想去，也只有先不放了，等以后再说吧。

第二天一大早，雅歌便起来，将那些桌椅给好好的清洗了一遍，一想到将来这铺子开起来，还不知道会挣多少银子，便是浑身充满的干劲。

周瑞从门口经过，不经意间的一瞥，怎么，这小子不是挺有钱的嘛？怎么会在这里干苦力？不过，这和自己没有半点的关系。

雅歌也算是知道什么叫死沉，这些桌椅便是死沉啊！光是搬这些桌椅便已经是耗费了整整一日的功夫。不过看着这一楼的厅堂是满满的桌椅，也算是觉得这没算白忙活。

这弄完这座椅，接下来便是要做这豆花了，雅歌先去买了一袋子黄豆。回家之后泡发了用院子的磨盘给细细的磨了，接下来的东西便是要交给娘了，这做豆花的法子，自己并不是很懂。

等到了第一碗豆花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到了第三天了，雅歌看着那油亮亮的豆花，先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却没有想象的那般的美味，这豆花有点涩。

纪母道：“这哪里便是有一次成功的，想来是我这卤水放的还不行，再多试几次应该可以了。”

这事哪里是一蹴而的，雅歌也在继续的磨着豆子。

几天之后，这终于是做出了雅歌记忆的豆花，这香喷喷的豆花，是雅歌都禁不住吃了几碗。这豆花做了出来，接下里要做的便是要开业了，只是雅歌看着这偌大的铺子，只有豆花，这怕是不行吧。这吃豆花的时候，再配两张葱油饼是最好不过的。可是我们这两个人，要做豆花，又要做葱油饼，这怕是忙不过来吧！

既然这样，那只能是买了！

雅歌跑到了大街，拉住了一男子，道：“这位兄弟，这天阳城谁家的油饼是最好吃的啊？”她做不了，买还是可以的吧！

“油饼？那当然是数城门口的孟记油饼了啊！放的油也多，葱花也多，刚出锅的时候是又香又脆。相当好吃。”那男子道。说完便走了。

这个孟记油饼，雅歌是知道的，在来天阳城的第一天，雅歌是在他那里买的油饼，那个油饼确实是好吃的。看来可以从这个孟记油饼下手。

雅歌便直接去了孟记油饼那里，见生意果然是不错，不时地会有人来买油饼。雅歌待了一会，找了个客人少的时候，前去问道：“这位东家，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孟掌柜看着这会的客人也少，虽说这眼前的是个半大的小子，可是也不能不搭理，道：“怎么，有什么事？”说着便出来了，找了个地方。

雅歌道：“掌柜的，我想问下，要是我一次买你很多的油饼，那能不能便宜？”

孟掌柜下的打量了一些这小毛孩子，来的口气倒是不小，道：“你先说你要买多少。”

雅歌想了想道：“也不多，一百张！一天一百。”这是雅歌的保守估计。

一百张？自己这一天下来也能卖个三四百张，这小子口气不小。道：“你要是能买我这一百张，我给你三钱四张油饼！”这油饼自己卖也是一张一钱呢，不过这小子应该要不了这么多，这是给我唬着玩的吧！

这孟家的油饼，自己也是知道的，一钱一个，那想来成本也不会低的，所以这价格还好，等将来自己要的更多了，再压价是了。

“好，你这么定了，我过两天一早过来拿油饼。”

“行，来吧！来吧！”孟掌柜看见又有人来买饼子了，忙回了自己的铺子。

雅歌见此也只好回去了，和娘又好好的商量了一下，定在了后天开业。又赶紧的做了一块简易的牌匾，面写了“纪氏豆花”四个字。

“走过路过的来看一看了啊！一碗豆花一钱，还送一张油饼，好吃不贵啊！”在放了鞭炮之后，雅歌便在门口奋力的吆喝着，不时地有人进去尝尝，纪母则在一旁盛豆花，拿油饼。这一天下来，，等到了下午时分，已经是早早的将所做的豆花给卖了个干净，后面油饼不够，雅歌还去孟记又拿了五十个油饼。

铜板落在了桌子，哗啦哗啦的响，雅歌将铜板一个一个的数了，整整一百五十个铜板，除去成本，今天也算不挣了多少银钱，但是这表明开了一个好头。这天阳城的人还是很喜欢吃他们纪氏豆花的，将来这银钱还不是滚滚来啊！

第二天也好，第三天也好，每天都能卖出去二百多碗，等到了第四天，雅歌决定这油饼不在白送了，按照自己从孟记那里拿来的价格出售。这孟记的掌柜的看的生意做得不错，从自己这拿的油饼也是不少，便也将价格又低了一些。

这天清晨，小石头看着周瑞又在那里发呆，心叹息，自己家老大这是又想自己的亲身父母到底是谁了？何必呢！大街的孤儿多了去了，也没有一个像老大这样的啊！动不动便是这样的愁眉苦脸的。小石头走前去，道：“老大，我听说这东边大街开了一家豆花店，听人说还是挺好喝的，不过他们还没有来拜会码头，所以我们要不要过去啊！”

他们这收什么保护费是天经地义的嘛！

周瑞也没有听的很仔细，诚如小石头所说的，自己确实是在想亲生爹娘是谁，便随口道：“你去收吧！按照惯例行啊！”

小石头在这看着老大愁眉苦脸的，自己也觉得无趣。便答了一声好，出了院子。

雅歌正在招呼着客人进铺子，突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这铺子是你开的？”雅歌抬头一看，是前几天偷自己荷包的那个小子。没好气的道：“是我开的。”

小石头没想到自己对面的这个小子能耐还挺大的，直接道 ：“是你开的便好了，给保护费，不然，我拆了你这店！”

雅歌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头，道：“你要多少？”

“一个月一百钱。”这确实是惯例了。

雅歌一听这话，差点背过气去，这不是收保护费，这是来打劫的吧！自己这辛辛苦苦的干一个月才能挣多少银钱啊！这张口是要一百。自己一碗豆花才一钱。还有成本呢。雅歌道：“你这也太多了吧！”

小石头一听乐了，道：“我说你这人，真是。你满大街去打听去，我石头收保护费的时候，还有多要的？”要不是次看老大对他的态度还较好，所以自己现在说话才这么客气的，不然现在自己早掀桌子了。

雅歌也是年轻气盛的，见着人在自己面前叫嚣着，已经有好几个客人想进来喝豆花的，一看石头在这里便没有进来，直接走了。这不是挡自己的生意吗？道：“我告诉你，我们这家店是已经在府衙写了书的，是正儿八经的营生，为什么要给你什么劳什子的保护费，你又不是我店的小二，我凭什么要给你银钱。”

边很多认识小石头的，听了这话，都嗤嗤的笑了起来，这纪氏豆花的小东家，还是个伶牙俐齿的。

小石头一听这话，像是收到了极大地侮辱一般，将最近桌子放着的一摞碗勺一把推落下地，叫嚣道：“你要是不给，我把你这铺子给你砸了！”说着还要动手。

雅歌没有想到这小石头来便来这么狠的，自己也不是那软柿子任人宰割，立马一撸袖子，和那小石头扭打了起来。正打着不分下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小石头一听这话，忙也不打了，直接起来，站好，这是他们周老大的声音。

第十七章 我不收你保护费了

周瑞在小石头走了以后，很久才回过神来，突然觉得有些饿了，又听小石头说什么豆花，既然自己没尝过，那今天不如去吃一下，便也来到了东边大街，找到了这豆花店，可是没想到还没进铺子呢，见到了这一幕。

小石头站在一旁，不知道是应该开心，还是应该沮丧，老大一定是会护着自己的，可是一次自己偷荷包的时候，也看见了老大对这个小子态度很好啊！所以这会还真的是有点忐忑。

在店吃豆花的那些食客，见到了周瑞来了，顿时觉得有好戏看了。这个周瑞是从小在乞丐堆里长大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是这天阳城的小霸王。人都说宁愿得罪君子，不愿得罪小人，这周瑞在这天阳城颇有小人的意味，所以这些铺子的掌柜的，都是拿周瑞当小爷供着，这会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以一种同情的心态看着纪氏豆花的小东家，当然戏还是要看的。

周瑞也不好意思问雅歌这是怎么回事，便对小石头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来收保护费的吗？怎么还打起来了？”

小石头道：“这家铺子的东家不光不愿意给保护费还出言嘲笑我。”

周瑞一听这话，心一愣，这天阳城没不认识他周瑞的，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出现。便对这大厅喊道：“这铺子的东家是哪位，出来一见！”

雅歌在心嘲笑，明明看着也不是什么读书人的样子，说话还这样的绉绉的。整了整衣衫，雅歌站了出来，道：“我是这铺子的东家。”

周瑞一听这话，差点没把下巴给惊掉，道：“你说什么？你是这铺子的东家？”这不过是两天没见，从穷小子变成了东家了？

雅歌点了点头，道：“是我。”想来。这仇，今天算是结下了。以后能不能解得开不好说了。

周瑞很快便回过神来，道：“那怎么会打起来？”

“你们这一个月一百的收，难免有些贵了吧！我这一个月能不能挣一百还不好说呢！”雅歌道。这是实话，自己从没有做过生意，这铺子也才开了几天啊！能不能挣钱都不好说，难道来又要出去一百？

周瑞是听明白怎么回事了，叹了口气，这一百确实是有些多了，一般一个铺子，他们要个四五十便也罢了，这小石头是看不过这小子吧！才会要怎么多的。这满厅堂都是人，话该怎么说呢？

周瑞想了想，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道：“你们继续吃，不要再围着了。”这周围的人一听周瑞这样说了，大部分便不再朝着这边张望了。周瑞前，一把搂住了雅歌，将雅歌拉到了一边，轻声道：“今天小石头门来要这么多的保护费是小石头做的不应该，这也坏了我的名声，这样吧！我给你道个歉，这保护费我不收你的了，而且我保证将来绝对没有什么小混混来你铺子里捣乱，你看怎么样？”

雅歌这个时候全部的注意力是放在了周瑞搭在了自己肩膀的手，这人应该是不是自己是个女的吧！不然又怎么会这样的放肆。

将搭在了自己肩膀的手给拿掉，雅歌道：“好吧！”正还想说什么，纪母从一旁走了出来，这刚刚还打的不行呢，现在总算是和好了，出来做生意，最重要的还是和气生财，纪母道：“好了，好了，不说了，这位公子，你赶紧坐下，尝一下我们家的豆花。”

周瑞一直是这城猫狗都嫌的角色，现在被纪母这样一叫，反而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道：“婶子，你叫我周瑞行，不用叫什么公子。”

纪母也看出了这孩子人其实并不坏，道：“行，那婶子以后叫你周瑞，来，过来坐。”旁边的桌子已经放好了两碗豆花，两个喷香的油饼。雅歌见自己家娘都对人家这样好的态度了，那自己也不能再恶言相向了，周瑞和小石头坐在那里吃豆花，雅歌则默默的将刚刚打架的时候碰到的座椅碗筷什么的收拾了一下。

这已经是下午了，幸好店也没有什么人了，雅歌在柜台前算着今天挣了多少个铜板，纪母在一旁拖着地，周瑞和小石头在一旁呼呼喽喽的吃着饭，这一刻雅歌突然觉得还挺和谐的！

周瑞一抹袖子，道：“婶子，你家豆花真的是太好吃了，还有吗？再给我来一碗！”自己本来喜欢吃这种白bái nèn嫩的东西，再加这豆花配着油饼果然是好吃的，倒是让自己食欲大开。那边小石头吃了一碗倒是饱了，吃完将碗一推，赶紧离开了，自己和这豆花店的小东家八字不合，不适合待在这里，还是满天阳城逛荡较舒服。

纪母应声道：“还有呢，婶子给你盛啊！油饼还要吗？”

“要，婶子再给我拿一个油饼。”周瑞道。

雅歌在一边听了这话，恨不得一个白眼杀过去！这人真是，吃不给钱的东西还瘾了？

周瑞给纪母说完之后，便转头看向雅歌，雅歌一时之间有些心虚，自己刚刚的白眼不会让他看到了吧！忙端起笑容，道：“既然周大哥喜欢吃，多吃点，以后天天来吃也是可以的，不要钱。”人刚刚都说了不要保护费了，自己要是什么都不出也不好，既然喜欢吃，那吃呗。

这一声周大哥倒是让周瑞觉得心里舒服，这心情也高兴了几分。笑道：“你还别说，我还真的是很喜欢吃这白bái nèn嫩的豆腐，豆花之类的，我都怀疑我亲爹娘也是做这个的！”

“周大哥，你不知道你爹娘是做什么的？”雅歌说完这话，突然意识到了不对，自己这口无遮拦的毛病要改！

周瑞听了这话，眼神有些暗淡，却还是笑道：“我是这天阳城长大的孤儿，是老乞丐周老爹把我养大的。”

顿时，雅歌有一种戳到了周瑞痛处的感觉，很是不好意思，道：“那个，其实你现在很厉害，在这天阳城混的这么开！”现在自己只能找周瑞好的一面进行夸奖了。

周瑞一听这话，哈哈一笑，道：“那不是小爷我吹，你现在做了小东家，要是没做的话，跟着我混，我周瑞也是能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雅歌也只能跟着傻笑，自己莫不是疯了，丢下老娘，跟你去当乞丐去？还是以一个女儿身？

那边纪母从后厨出来了，手拿着豆花和油饼，周瑞接过之后，又是一顿好吃，等吃过之后，看着纪母这一边，却是怎么也做出将碗筷一推便走的事情。道：“婶子，我有可以可以帮的的，您尽管说，这天阳城没有我不认识的。”

纪母在一旁客气着道：“没有，我没有什么要帮忙的。”这少年还是很有礼数的。

雅歌却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忙对周瑞道：“还真有。”

周瑞道：“你说，只要我能帮的的。”

雅歌道：“周大哥，你知道这天阳城哪里有便宜点的劳工，我想把一些座椅搬到二楼去。”这几天雅歌也看出来了，客人越来越多，一楼根本坐不开，可是这二楼，自己也根本没有力气将那些座椅板凳给搬去，正好这两天也挣了点钱，倒不如找几个人，是花点银钱，那客人也可以去二楼了啊！这样宽敞点！

周瑞想了想道：“你这还要找人多麻烦啊！这样好了，我这两日带着我的结果兄弟给你搬了得了，这板凳座椅的也不是多沉的，大不了我多找几个人，这也算是给你赔个不是了。”雅歌知道他说的还有次小石头偷自己荷包的事情。既然这人这么诚恳，雅歌也不好再拒绝，道：“既然这样，那好吧。”

周瑞得了这样的答复才算是满意，走了。

这两日之后，周瑞真的带了浩浩荡荡的十多个人来到了纪氏豆花。也正好是在下午，铺子没有什么人，接下来几个人还真的是费了力气将所有的桌椅给搬了二楼。雅歌觉得也不能让他们白白的干活，早早的在井镇下了冰凉的瓜果，这个时候吃是最好不过的。

正当雅歌将瓜果拿了出来，分给他们，正吃得香的时候，一个声音插了进来，“纪兄弟，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雅歌抬头一看，正是李勇。在门口站着，只是这厅堂满满的都是人，倒是让李勇不知道是进还是不进了。

纪母一抬眼看到了是李勇忙招呼进来，道：“李勇，你爹娘身体可好？”

李勇一看，这间坐的那个少年，自己是认识的，是这天阳城有名的小混混，雅歌怎么和这些人在一起？难道雅歌是跟着他混的？

“身体还好，让婶子记挂着。”说着不安的坐了下来，刚刚自己觉得那个周瑞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发毛。

周瑞见雅歌这里来了客人，这人穿着一身镖师的行头，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人，将自己手的果子给吃了，道了声：“有事，先走了。”便带着人都走了。

等到了周瑞走远了，李勇才问道：“雅歌兄弟，这人怎么在你这里？”

“来帮忙来着，所以我得请人吃点凉快的东西啊！”雅歌随手倒了一杯水给李勇。

第十八章 我家的豆子你收了吧

李勇接过水，喝了一口，道：“他们可是这天阳城有名的小混混，你可要小心着才是。 ”雅歌知道这是为了自己好，忙不迭的点头。李勇刚见周瑞他们也不像是来闹事的，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下打量了一些这铺子，道：“雅歌兄弟，这是你开的？真不错。原来你是来天阳城开铺子的啊！”

雅歌听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当年自己瞒了好久，都没说自己来天阳城是干什么的。道：“是啊！之前也没给你说。”

李勇笑道：“你之前不说也是应该的，毕竟做生意的话，怎么都是要有本钱的，这出门在外，财不能外露嘛。”李勇在外面跑镖好久了，这人情世故也是知道一些。

“对了，李兄，你午吃饭了没有？”雅歌觉得这个话题还是不要再说的好。

这话刚刚说完，便听得李勇的肚子咕咕叫了，惹得雅歌光在一旁抿嘴笑，李勇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一旁的纪母道：“我这还有豆花和油饼，李勇也尝尝婶子的手艺。”说完便去后厨给李勇端了豆花和油饼来。

李勇尝了两口，觉得味道不错，便大吃起来。

自此，李勇每次来天阳城都会来雅歌这里吃一次豆花，而周瑞因着雅歌说了吃豆花不要钱，所以也常常来吃，这小石头和雅歌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和雅歌关系也好了许多，转眼间大半年过去了。

这天下午，天色怎么看都是灰蒙蒙的，感觉过不了一会便是要下雪的，这天色不好，今天来铺子吃饭的人也少了，是前短段时间，雅歌铺子新推出的火锅子，今天也没人来吃了。

纪母在一旁看着，雅歌这半年因着在吃食没有短缺过，倒是长高了不少。这翻过年去可是十三岁了，又长了一岁了。这身的袄子怕是又快不能穿了，要从新做了。

“雅歌，我看今天怕是要下大雪了，怕是没有人来吃饭了，你将这门给关了，再将门板给吧！这天，可能还会有大风。”

雅歌看着门外的天色，想来到时候北风刮起来，不门板还真的不行，便将门给关了，一块一块的门板。正当雅歌最后一块门板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可是外面都已经开始飘雪粒子了啊！难道这个点，还有来吃饭的？

不管怎么说，来者都是客，雅歌只好将门板卸下来，将门打开了一扇，这刚打开，满满的雪粒子劈头盖脸的吹了过来，吹的雅歌眼睛都睁不开。好一会才看见，竟然是黄大爷。这个黄大爷是天阳城那个卖豆腐的黄掌柜。

雅歌忙将门开了，道：“黄掌柜，这个点，您怎么来了？”自己是卖豆花的，黄掌柜是卖豆腐的，虽说这卖的不是一个物件，可是多少也算是同行吧！所以这能有什么事到自己这里来，雅歌还真的不大明白。

黄掌柜没回答，而是径直的进了屋子，后面还跟着黄掌柜的夫人，是当初雅歌去买豆腐的时候给雅歌切豆腐的那个婆婆。再后面还有一个人，是黄掌柜的女儿，黄凝香。

这要下雪的天气，都跑到了这里是做什么？雅歌真真的是不明所以。但是这外面天冷，也只好让人进来，然后雅歌又从新将门给关了。

这厅堂央烧着一个火盆，雅歌只好拿了几个凳子，放在了火盆旁边，道：“黄掌柜怎么有空过来坐会？”雅歌有种预感，这不会是什么好事，毕竟黄掌柜和黄夫人年纪大了，这么大的雪过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黄掌柜半晌没说话，良久才叹了一口气，道：“纪掌柜的，我给你商量个事。”

雅歌听了直摆手，道：“我这是个毛孩子，您说行，叫什么掌柜的啊！”黄掌柜的年纪都能当自己爷爷了，所以雅歌绝对不会占这便宜的。

纪母也在一旁道：“有什么事情，您老说行啊，我们能帮的一定帮。”

“我那边还有半屋子的豆子，我想着把它转给你，不知道你收不收？”黄掌柜看着雅歌道。

雅歌一时之间没有转过来，道：“黄掌柜，现在不是我收不收的问题，这豆子，您为什么要转卖给我？您也是卖豆腐的，这豆子经得住放，您自己留着呗。”

听了这话，黄掌柜没说话，在一旁的黄婆婆却经不住的掉泪，道：“我们这也是没法子了，这豆腐铺子开不下去了。”说着哭的更厉害了，一旁的黄凝香见娘哭成这样，也开始掉眼泪。这黄凝香一个二八年华的小姑娘，长得也是可人的，这也跟着哭，雅歌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可是听人说过，黄掌柜，你家的豆腐铺子都开了三代了，这突然不干了，这是什么事啊？”

黄掌柜一家和雅歌不一样，是土生土长的天阳城人，已经是祖祖辈辈的都生活在这里的人。这说不干便不干了，不管怎么说都是大事！

“黄掌柜，这铺子你们不干了，可是你们干什么？拿什么来吃喝啊？”这黄掌柜年纪大了，农活什么的不能干了，黄凝香还没有成亲也没有女婿可以依靠。难道是要改行？可是这祖辈传下来的东西怎么能说改便改呢？

黄掌柜伸手烤了烤火，道：“等把铺子里的东西都处理一下，我带着她们娘俩，离开这天阳城。”这话说出来，雅歌都愣了。呆呆的道：“为什么啊？”

黄夫人这才停止了哭泣，道：“纪掌柜的，你是不知道，这天阳城的府尹，王家的二公子看了我家香儿。”

雅歌道：“凝香姐姐本是二八年华，待嫁的年纪，那二公子要是人品还不错的话，嫁了便是，再说了，也算是我们高攀了，又为何这般的不乐意呢？”

黄凝香听完雅歌的这话，哭的更厉害了，纪母拽了拽雅歌的袖子，这里面怕是又隐情的。

黄夫人道：“这要是那王家的二公子人品好些，我们也同意了，可是，纪掌柜，你是不知道，这王二才是那最让人讨厌的混混，年过三十，长得是贼眉鼠眼，整日带着一帮子家丁在天阳城横行霸道，调戏良家妇女。他都已经有七八房小妾了，我们怎么能让女儿入这火坑呢？”

这话听的雅歌和纪母是连连点头，这世间的父母那个不希望自己家的孩子能找一个安稳的男子嫁了，又何必去那富贵人家，受那一辈子都见不了几面的苦。

雅歌叹了口气，道：“这样吧，黄掌柜，你这豆子，我什么时候去搬较好？”不管怎么说，这事遇到了，能帮一把帮一把。

黄掌柜道：“你这几天，哪天有空闲的话，去搬吧。银钱你看着给行。也不急，王二说一个月之后才是什么劳什子的黄道吉日，到时候才会派人来迎娶凝香，我们在那之前走行，不过，也是越快越好。”不过呢，免得夜长梦多，还是越快越好。

雅歌也只知道这个道理的，道：“行，我这两天的便将豆子给搬过来。”

黄掌柜听得了雅歌的答复，知道是雅歌同意了，才道了告辞，出了纪氏豆花店的门。雅歌关门，看着黄掌柜在寒风走着，后面黄凝香搀扶着黄夫人。深深的叹了口气。可是自己又没有什么权势，是想帮忙都帮不啊！看着天色越来越黑了，雅歌和娘随便吃了点东西，便端着火盆，回了后面院子，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打开大门，便是满地的晶莹，看样子也雪是整整下了一夜的，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所以这会子，雅歌倒是觉得冷风直往袖子灌。可是这生意还是要做的，简单的洗漱了一些，雅歌便开始摘菜，切肉，今天这么冷，那来吃火锅子的人一定很多。

这火锅好像是在军流行开的，据说还是先帝未登大宝之时，在军常吃的呢。不过雅歌倒是很感谢这位据说是英年早逝的先帝，要不然自己的生意也不会这样好了。

刚把门打开，便已经有客人 来了。道：“这天也太冷了，个锅子，吃吃暖和一下身子。”

雅歌忙在正厅升起了火盆，道：“好嘞，您随意做啊！”说完便去后厨拿洗好的蔬菜，还有肉去了。这一天下来也是累的要散架了，等到了下午，雅歌看着人不多，便开始算着今天挣了多少的银钱，可是算着算着便想到了昨天黄掌柜冒着风雪来让自己收了他家半屋子豆子的情景，真真的是可惜，自己却是一点忙都帮不的。

正当雅歌失神的空档，李勇却是背着一个大包袱进来了，雅歌这才回了神，道：“李修哥，天冷，赶紧进来烤一烤。”

纪母在后面听到了声音，出来道：“我不是说让你早点过来吗？怎么这才过来啊！”之前的时候，纪母说让李勇在他们这里住几天，这天冷，来回折腾的也麻烦，所以还不如在这个住下，这不，李勇还真的搬过来了。

李勇道：“我这不是刚卸完货。”

纪母忙又拿了一些吃食给李勇，李勇在一旁吃着，雅歌继续算自己的。可是算着算着又走神了。

第十九章 没有办法的办法

“你这发什么楞呢？看到这么多的银钱高兴傻了？可是这也不多啊！”说这话的正是周瑞。正在雅歌面前晃着手。

雅歌抬起了头，见周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面前，满身的风雪，逼得雅歌觉得有些冷，这外面又下雪了？穿过周瑞，望向外面，果然又开始飘着小雪呢，自己竟然不知道，这天阳城的冬天雪这么多！

道：“你怎么来了？”这人真的是，天天的来蹭吃蹭喝的。

周瑞见雅歌回过神来，道：“我来吃饭啊！”又冲着后厨喊道：“婶子，给我弄两碗豆花。还有油饼。”

纪母在里面听见了，便应了下来，不一会便端来了一碗豆花，并一个油饼。周瑞咬了一口油饼。和李勇大了声招呼，道：“你这愁眉苦脸的，干什么呢？谁欠你钱了？给我说啊！我帮你要回来！”

雅歌摇了摇头，道：“这天阳城城的商家都是实诚人，并没有人欠我银钱，只是，周大哥，你知道王家的二公子吗？”这周瑞是横行天阳城的小霸王，应该知道吧！

周瑞一听这个名字，连舀豆花的勺子都抖了一下，转身看向雅歌道：“你惹着他了？”

“周大哥，你认识这个王二公子？”

周瑞摇头，道：“不认识，不过知道。你说的应该是天阳城守城府尹家的二公子吧！”这整个天阳城，说起王家，好像也只有府尹王大人家了。不过，这几个字从雅歌口说出来，倒是让周瑞觉得事情不大妙。

雅歌点了点头，道：“昨天晚，黄掌柜来找过我，说是要将他们那半屋子的豆子转卖给我。问我收不收。”

周瑞点了点头，道：“黄掌柜做的豆腐还是不错的，想来豆子也还可以，你收下行啊！”

“我说的不是这个，豆子是一定要收的，我只是想帮一下黄掌柜，毕竟那豆腐铺子也是百年的基业，传了好几辈子了，说不干不干了？”

周瑞听了直摇头，道：“我劝你赶紧歇了这心思，这王家是干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你现在能做的，是赶紧找几个人，去黄掌柜的铺子里将那些豆子给搬过来，大不了多给黄掌柜点银钱行了。”这雅歌一个开吃食铺子的小商人，能和那天阳城的府尹吗？这王家才是真正意义的天阳城的老大啊！

一旁的李勇听的是云里雾里的，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卖豆腐的黄掌柜又怎么和府尹扯关系了？李勇问道：“你们这是说的什么啊？我怎么一句没听懂？”

雅歌看了看这厅堂的客人没多少了，道：“这府尹家的二公子看了凝香姐，想娶她做小妾。”

这黄凝香，李勇也是见过的，确实是个美人，可是这王二公子这品行什么的，确实是让人有点一言难尽啊！长的一看不是什么好人。

“不行，绝对不行啊！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吗！”李勇道。

雅歌点头，道：“所以啊，我想想看有什么能帮的。”纪母从后厨走了出来。道：“娘今天也在想这个事情，这王公子是看了黄姑娘的美貌，你说这要是黄姑娘美貌不在再了，会不会这王公子不想娶黄姑娘当小妾了。”

这个方法好像也是有点道理的，毕竟娶妾不娶妻，不用端庄大方，贤良淑德。所以要是黄姑娘突然变的不好看了，那会不会王公子不会娶了呢？

雅歌道：“我觉得这个是可以的。要是凝香姐不好看了，很难看的话，王公子有那闲功夫，还不如去那温香楼呢！”

纪母听到了这话，却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忙前打了雅歌一 巴掌，道：“我看着你这是学坏了吧！连温香楼都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学坏的我怎么不知道！你才多大啊！”这一会打的雅歌真真的是，哪里都疼，还不能躲。口连连求饶，道：“娘，别打了，我也是听人说的，别打了。”

纪母听了这话，才住手，道：“我可告诉你，纪雅歌，这话你以后不能再说了！”她还想着等过几年，挣点银钱，雅歌也大了，找了可靠老实的人家，将雅歌给嫁了呢。

雅歌连忙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以后再也不会了。”不过娘说的这个办法或许有点用，雅歌道：“娘，我觉得你说的这个，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不如这样，我们想个法子，让凝香姐的脸不好看吧！最好是那种不要太严重，过段时间还能好的那种。”

李勇也觉得这个办法好，跟着雅歌点头称是，周瑞却是摇头，道：“雅歌，那王二心思毒的很，我觉得这个不一定管用。”

雅歌道：“我也知道，可是这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不你给我想个好办法。”这话说的，周瑞被噎住了，他要是有什么办法，也不会座在这里听了，毕竟自己也是和凝香从小认识的，也不想凝香姐嫁给那种人啊！

周瑞想了憋了半天，道：“凝香姐不能吃桃子，吃了的话会全身长满疹子，凝香姐说会很吓人，而且要一个月才会慢慢好，所以她从来不吃桃子。”这还是前几年的时候，自己从一家瓜果铺子里出来的时候，拿了几个桃子。出门正好碰到了凝香姐，想着将这桃子给了她，却不想凝香姐怎么都不收，那个时候，周瑞便知道了，凝香姐不能吃桃子。说是小时候不知道，吃了还差点丧命。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雅歌道：“娘，你看着铺子啊！”说完便跑了出去。直接奔向了天阳城的最大的果子铺子。什么都没买，只买了几个桃子。现在是冬天，不是桃子下市的季节，所以这几个桃子还是掌柜的在后院巴拉了好久，才找出了几个夏天没卖完，都有些蔫吧的桃子。也没要雅歌的银子，直接给了。雅歌出了铺子，转身去了黄掌柜的豆腐铺子。

到了之后一看，这大门紧闭，连豆腐都不卖了。雅歌前敲了敲门，好久里面传出了黄掌柜的声音，听着昨天更显得苍老了。

“谁呀？”

雅歌道：“是我，黄掌柜。”

黄掌柜听出了雅歌的声音，这才忙不迭的出来开了门，道：“可是带人来搬豆子的？”

雅歌进去了，将门关，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是来送桃子的。”

“这桃子？也不顶饱，这是为何？”黄掌柜不知道雅歌是什么意思。说完，黄夫人带着黄凝香也出来了。

黄凝香看着桌子的那几个桃子，道：“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吃了桃子，容颜不再？”

雅歌点头，道：“正是，我听周瑞说，凝香姐你吃桃子会长疹子，所以，这桃子吃了，然后在放出风去，那王二不是看了凝香姐你的美貌吗！你若是美貌不再了，可能，那王二不会想着娶你了。”

黄凝香看着桌子的桃子，脸色有些凝重了起来，毕竟对于女子来说，美貌是顶重要的事情，可是要是不吃，将来难道自己真的嫁于王二那等人？黄夫人看出了黄凝香的顾虑，道：“香儿，你还是吃吧，这也算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不管怎么说，还是试一试吧！”

对于是自己的终身幸福重要，还是那只起一个月的疹子，这一个月的美貌重要，黄凝香还是拿起了桃子，道：“我吃。”

黄凝香二话不说便吃了半个桃子，也不过是刚刚吃完，便浑身的挠痒，道：“好痒，好痒。”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脸，手都布满了疹子，这疹子看着便是红彤彤的，很是吓人，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便从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变成了这目之所及都是红疹子的可怕景象。雅歌看着那脸还有手都是红疹子，不知道那身体，想来是更为严重的。黄夫人在一遍将黄凝香扶进了后院。

雅歌对黄掌柜道：“黄掌柜，我是觉得，你这传了好几代的铺子，说不干不干了，也是可惜，我们还是先想想办法，这豆子我先不找人搬了，等真的没办法的时候在说。”

黄掌柜看着雅歌，知道这孩子是个心善的，这事发生了有段时间了，这其，满天阳城的人都忌惮这王家，谁会帮忙啊！这也是纪家的这个小东家，年纪还小，什么都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深着呢，他一个商人又怎么能和朝廷官员对抗。道：“这事，你帮了这一次，再不行的话，算吧！”他也不想拉着雅歌趟这浑水。

雅歌听了这话，心突然有些冷了，自己这好心的帮人，还落的个这样的，只好淡然的笑了笑道：“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吧！”说完便出了这黄掌柜的铺子，街行人甚少，雅歌已经没有了刚刚跑过来时的那种热血沸腾，漫天的雪粒子，扑扑簌簌的打了过来，雅歌出来的急，没带任何防雪的东西，这会倒是觉得有些冷了，这风呼呼的往衣袖钻，雅歌拢了拢衣袖，这棉衣好像有些短了，不管怎么拢，还是寒风直往袖子跑。

第二十章 办不到的事情不要勉强

雅歌揣着袖子，走进了自己的铺子，一脸的垂头丧气，一抬头，见周瑞还没走，正在正厅堂火盆旁边烤火呢，见雅歌进来，还是这样一幅垂头丧气的模样，心已经是有了七八分的计较。 也不再说什么，而是继续烤自己的火。

李勇已经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了，从后院过来，正好看到了雅歌，道：“纪兄弟，你这是什么表情？是不是这天阳城没有桃子了？不对啊！你去那个流云阁开的果子铺子看看，他家是不是应季的果子，你只要是想要，还是有的。”

雅歌摇了摇头，找了一个凳子，也坐到了火盆边，开始认真的烤着火，道：“桃子买了，也送过去了，我也看着凝香姐吃了。”

李勇也凑了过来，道：“难道凝香姐吃了桃子，没有反应，也没起疹子？”自己也是来来回回这天阳城好几年了，所以很多人是不熟也都是叫的出名字的，这黄凝香，李勇也是知道的。关心也是应当的。

雅歌还是摇了摇头，道：“我是看着凝香姐吃掉的，凝香姐吃完也确实是起了很多的疹子，痒的不行，这会估计在看大夫了。”

李勇道：“你很好啊！你这又为何这般呢？”

“还能有什么，想来是黄掌柜觉得你多管闲事了吧？”周瑞在一边道。

这话还真的是说到了雅歌的痛处，雅歌半晌才道：“在我最后要走的时候，黄掌柜确实是有这个意思。”这是雅歌所不能明白的，自己好心的去帮黄掌柜，却是让黄掌柜这样说，怎么的都不会开心。

周瑞在一边看着，叹了口气，这纪雅歌还小，想来还是不知道这里面的额人情世故，人黄掌柜其实也是知道，这王家不是自己想对抗对抗的了的，今天黄掌柜能让凝香姐吃下着桃子也是不好拂了雅歌的好意，所以在会说了后面的话吧。而且，这雅歌对于黄掌柜来说，是完全不想干的人，又何必牵连纪雅歌啊！道：“黄掌柜其实不是嫌你多管闲事，是不想拉你下水。”

对于这点，雅歌却是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单纯的想让凝香姐不要嫁给那个王二公子，也不想让黄掌柜家这传了好几代的营生说不干不干。自己也是从昨天晚便没有睡好，一直在想这个事情。原本雅歌觉得把自己拉下水，也没什么。是自己参与其，也是自己自愿的。

周瑞看雅歌还是一脸的不痛快，又道:“你和黄掌柜一家并没有任何关系，既不是亲人，又不是好友。人家不想连累你也是应该的。”

雅歌听周瑞这么一说，也是明白了几分的，只是这事吧，让自己有几分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不再说什么，而且继续烤火。

周瑞心叹气，雅歌的这份赤诚之心，不知道还能保留多久。摆了摆手，周瑞道：“这天也晚了，我回去了。”

“你留下吃晚饭了？”纪母在后厨问道。

“婶子，不了。”说完便挑开了厚重的棉门帘，走了。

接下来的这几天，雅歌还是一脸的想不通的表情，干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来。不过，黄家那边倒是传来了消息，说黄家的小姐，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生了重病，卧床不起，是连容貌都毁了。雅歌知道，这是做给王家看的。

而这两日，王家的那个二公子也隐隐有退却的意思。雅歌也觉得这办法可行，不管怎么说，倒是有些开心了。

这天一早，雅歌正在柜台前看自己的账本，要是照着这个速度下去，也是三年的时光，自己便能将那玉佩给赎回来了，而且还能剩下一笔银钱呢。想到了这里，雅歌咧嘴笑了起来。正开心着呢，周瑞从外面进来了，看着这衣服也是随便穿了个短打，衣服有些脏了都没有换，这不大符合周瑞的性子啊！虽说是在乞丐堆里长大的，但是却是个爱干净的，很少穿着这样的衣服出现。而且脸色也很不好。

一进来看见雅歌笑的很是开心，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道：“你别笑了，我刚从黄掌柜那里过来。”

雅歌一看周瑞的脸色，觉得很是不妙，道：“怎么了？”这难道是有什么变故？

周瑞找了个地方坐下，道：“我今天一早，还没起，便听小石头说，王家派了大夫来给凝香姐瞧病，说是这病要是没什么大碍，还是要让凝香姐嫁过去。我这衣服都没找一身干净的，跑去了黄掌柜那里，见到确实是有一大夫正给凝香姐看诊呢。”

这事确实是不妙，雅歌道：“我们能不能串通那大夫，让他给王家说凝香姐的身体好不了了？”

周瑞摇头，道：“这天阳城没有我不认识的人，这大夫不是天阳城的，应该是王家特意从外面请来的。”

雅歌这会是知道周瑞刚刚的脸色为什么这般差了，这大夫一定会给王家说凝香姐的病会在一个月之后好，那到时候这凝香姐还不是会被王家二公子娶了当小妾啊！这会雅歌都已经是心灰意冷了，抬头看着周瑞道：“你是不是知道我是想了办法，也不会管用？所以在一开始说只是让我将黄掌柜家的豆子买下来行。”

周瑞看着雅歌的，道：“我是从小在这天阳城长大的，是吃百家饭的，凝香姐只我大一岁，我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情谊，在王家刚刚说要求娶凝香姐的时候，我想了好久，我该怎么做才能救凝香姐，可是我什么都没想出来，我只是这天阳城的一个小混混。那些人喊我一声周小爷，并不代表我有能和他们抗衡的东西。这次，王家是铁了心的想娶凝香姐，是那黄掌柜家的铺子的地契，都被王家说是有问题，黄掌柜家祖传的铺子，要是凝香不同意嫁，这铺子都保不住。”周瑞说完这些，是一脸的沮丧。

这些都是雅歌所不知道的，看着一脸沮丧的周瑞，也不知道该如何的安慰他。

周瑞苦笑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雅歌道：“所以，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办不到是办不到，不要去勉强自己，尽力了好了。”

听了这话，雅歌才是真的五味杂陈呢，他们几个都是想帮凝香姐的，但是他们什么都没有这个能力，大概，当你想要去护着谁的时候，却发现你护不了，这才是最让人沮丧的吧。

周瑞在雅歌这里待了片刻之后，道：“我今天来是给你说这个的，没事了，我先回去了。”要是黄掌柜一家出逃的话，他可以帮一把，现在先去打点一下城门口的那些兄弟去。

纪母在一边道：“你这早饭还没吃呢，先吃了在走吧！”

周瑞摇头，他现在还真的是没任何的胃口，再好吃的吃食放在他面前，他都不想吃。道：“婶子，我还有事，不吃了，先走了。”记得家里还有点之前剩下的银钱，还是跟城门口的那些兄弟们去喝酒吧。

纪母看着周瑞的背影，摇了摇头，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出现，这几日，雅歌也是，是连李勇也在常常走神，一看是在想法子，可是这事，自己也着急啊！眼看着一个这般漂亮的姑娘竟然要嫁给那等品质恶劣之人，自己也是心疼。

到了下午，小石头过来传了消息，说是那王家看黄凝香本身的病不严重，说是要等开了春下让黄凝香一抬轿子抬到王家去。那王家还说了，说这黄姑娘的病来的蹊跷，怕是看不王家什么的，说放下狠话，那黄凝香是死了，也要王家说了算！

这话听来，吓得雅歌真真的是差点没有一屁股坐到地去。她知道王家是这天阳城的府尹，再没有这更大的官了，可是雅歌没有想到，这王家竟然是这样的为所欲为。那这次自己出的这主意，是不是还算是害了凝香姐？

当天晚，雅歌便是愁的在床睡不着。第二天一早，便是顶着黑黑的眼圈开了门，常来的客人都打趣道：“你这开铺子也太劳累了些。”雅歌也只是笑笑，继续在柜台前忙活。

小石头进来以后，见雅歌正在柜台忙活，忙道:“我刚从黄掌柜铺子那里路过，听说那王家的二公子都派人来给黄家说什么良辰吉日了。”

雅歌听了这句话，也只能是苦笑，道:“你给我说这话，倒是反而让我难受了。”

小石头也是和雅歌有不打不相识的缘分在那里，听了雅歌这样说，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事也那样了，你也别放在心。”又看了看，这附近没人，客人都在远处的桌子喝酒吃菜呢。便靠近雅歌，低声道:“我们老大早已经和城门口的兄弟们说好了，到时候，让黄家人混在其，跟着个商队出城还是可以的。”

这话对于雅歌来说，还算是一个好消息。道:“多谢你这还多跑一趟。”

小石头听了这话，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道了声不用。又道:“我这看着你天天的守着铺子。也不怎么出门，你知道年底商会的事吗？”

第二十一章 去参加商会吧

年底商会？这个雅歌还真的不知道。道:“这里面有什么说道？”

小石头道:“你不知道也是应当的，这老是守着铺子。还是今年春天才来的天阳城，自然是不知道的。这年底商会啊。是每年的年底，天阳城的商人们都是要聚在一起，主要还是为了看看什么生意，大家能不能一起做，一起挣钱。这个都是天阳城有头有脸的掌柜的才去的，因为啊，这天阳城的府尹，是那个王二公子的爹，王大人也是要参加的。说什么，年底了要看看这天阳城繁华的怎么样。到时候，那两天可热闹了。大家都会出来玩，是那下面村镇的百姓都会来玩的。你可以乘机多挣点银钱啊。”

这话说的是很明显了，是说那两天天阳城会很热闹，人很多，雅歌到时候要多备点果蔬，到时候来吃饭的人也会很多。

雅歌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面，而且道:“这商会可是只要是这天阳城的掌柜的，都可以参加？”

小石头没有想到雅歌会这样问。道:“是不是人人可参加，那不知道了，不过，往年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掌柜，像是流云阁下面的那个当铺，安阳当铺的大掌柜，或者是牙行的大掌柜。要不是这天阳城最大的米行，孙记米行的孙掌柜。”

看来自己能不能去，这小石头还不知道，可是小石头也没说自己不能去啊。

小石头却道:“不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雅歌道:“没什么，我这不是不知道吗，问问，长长见识。”

小石头也没说什么，道了声有事，走了。留下了雅歌一个人，对着账本。那这是不是代表着，自己也能去呢？周瑞是这天阳城的百事通，周瑞肯定是知道的。雅歌对着还没有走远的小石头道:“周瑞在哪里？”

小石头听了这话，只好又折返回来，道:“我刚刚看到在前面的大街呢。怎么，你有事找我们老大。”

雅歌点头，道:“我有事，等会我去找他吧。”

正说完，便听到了一个声音传来，道:“你有事找我？这倒是罕见。”

这人正是周瑞，一身精炼的灰色短打。倒是整的整个人精神极了。

雅歌点头，道:“我有事找你。”

小石头见周瑞来了，便去忙自己的了。

周瑞捡了个地方坐了。

雅歌道:“刚刚我听小石头说，这天阳城年底会有商会，我想知道，这商会，我能参加吗？”

周瑞一听这话，却是突然的变了脸色，道:“你干什么？有些事情，尽力而为便好，不用再费心了。”

雅歌笑道:“我不过是好。你说我都不能去吧！”

“你真的是好？雅歌，我们是朋友，我劝你一句，还是算了吧。”

雅歌脸色却暗淡了下来，道:“我知道你这是为我好，这事我要是再一味的参和下去，很有可能，我在这天阳城都干不下去。可是，你真的忍心吗？看着黄家百年的铺子，这样，说没没了。我可是听说，百年前，这皇家都豆腐铺子，可是在百年前，天阳城建立之初便有了的。好，我们先不说这铺子，那凝香姐呢？看着自己的爹娘，为了自己，不要了这百年的基业，远走他乡，永生都是异乡飘零之人。是凝香姐同意嫁了，那你忍心？凝香姐应该在这天阳城找个好人家嫁了，安稳的做夫人正妻，而不是去做那看人脸色的小妾。”

这话是雅歌憋了好久的，她不愿意看着凝香姐做这种两难的选择，好像，自己将来是不是也会走这一步？女儿家更懂女儿家。

周瑞一直都知道，纪雅歌别看着整天不怎么说话，可是，这人却是心里什么都有。是不爱说。这话，说的周瑞也是哑口无言。半晌，才抬起头来看着雅歌道:“既然你想试一试，那我们便试一试。不知道是输还是赢，那要赌一把。说吧，你是怎么想的。”雅歌刚刚说的那些话，自己也是伤感的，凝香姐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黄掌柜和黄夫人都是好人。

雅歌看着周瑞，说出这番话来，却是突然笑了，从今年春天，自己认识的那个不可一世的少年，到现在这个，微微的红着眼眶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时光总是温暖着人心。

雅歌道:“王家那边说，要等来年开了春，才会将凝香姐抬进王家吗，那我们还有时间，我想等年底的时候，去参加那个商会。”

周瑞倒是不大明白，凝香姐的婚事，和年底的商会有什么关系？道:“为什么要去参加？”

雅歌道:“我们商人重利，但是那些朝廷命官却是重名的。所以，你觉得我要是将这事，在商会，在那些天阳城有头有脸的掌柜面前，将这事抖了出来，你觉得会怎么样？”

周瑞看着雅歌，道:“这确实是有一定的震慑，但是，你这铺子，估计也看不到明年的春季了。”这不是自己吓唬雅歌，虽说自己没有见过那个天阳城的府尹王大人，但是周瑞觉得，能培养出这样的“好儿子”的爹，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雅歌没有想到，周瑞会有这样的回答，想了一会道:“要是实在不行，那我不干了。不在这天阳城待着了，我本来也不是这天阳城的人，不过是偶然间来了这里，开了铺子罢了。大不了我再寻地方便是，这大周超这么大，府州城池也多，我不信了，他王家业只是府尹，又不是天子皇帝老儿，这大周终归是有我容身之处吧。”

周瑞没有想到，雅歌竟然是下了这么大的决心，他不过是一个自己还要小三岁的孩子，都能有这份决心，自己却是这般的瞻前顾后的，和纪雅歌起来，自己不算这大周的好男儿。身为一个男子汉，走到哪里都能生活的很好，哪里能有这诸多的顾虑。

周瑞道:“这个办法也许可行，但是，我们不知道这个王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这要是和他儿子一样，也是个无恶不作的，那不好办了。”

雅歌道:“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我们要知道，这个王大人，是刚正不阿，还是无恶不作之人。”

周瑞知道，这事还是要交给自己较靠谱，道:“这天阳城的府尹，据说看着是个很正派的人，不过私底下，这个不好说了。我这两天去查访一下。看看这府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雅歌点头，周瑞在天阳城人脉极其广，这事交给他去办，再合适不过了。便点了点头，道:“这事便交给你了。”

周瑞又道:“至于，这商会，你能不能参加，我要去打听打听，因为往年都没有看到有什么小铺子的东家参加。”

雅歌道:“要是能参加，我便光明正大的去，要是不能，那我便偷偷的进去。”

周瑞道:“好，到时候，既然想去，那我们便去。”说完，要去打听这府尹去，才离开。

等到周瑞离开，雅歌便去各方的找人打听，原来，这年底的商会，说的是这天阳城的商户都能参加，但是，这府尹会提前发一个笔帖，只有这笔帖的才能进去那最后的议会大堂。

这条不成的规定，倒是还真的难住了雅歌。这王府尹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现在又有这个不成的规定。

等到了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周瑞又过来了，脸色很是严肃。雅歌看着这脸色，道:“怎么了？”难道又不妙？这两天没有什么好消息。

周瑞道:“我找了在王府尹家做工的人，细细的打听了一下，这王府尹，表面看着正派，但是，私底下却是个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这样的人可能会更注重自己的名声，但是，维护自己儿子的事，不会做不出的。”

这事雅歌并不感觉意外，毕竟能教出王二这样的儿子。这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能注重名声，也行啊。至少，这事放在了明面，看看，这王家注不注重自己那贪婪的吃相了。不过，这也难办。

周瑞问道:“你的计划，还进行吗？”

雅歌道:“我想想，让我想想。”

从孟家村，到李勇家，再到这个天阳城，开了铺子，从没有遇到过这样让雅歌感觉到两难的事情。这事是做还是不做，这倒是让自己为难。

周瑞道:“这天色晚了，我先回了。不过，纪雅歌，你想怎么做，我都陪你。”朋友，应该有事一起担着。

雅歌点头，道:“多谢。”

到了晚间，没了客人，雅歌便将门关了，和娘吃了晚饭。便自己找了一个地方，开始发呆。纪母知道，这几天。雅歌一直在想些黄家的事情，所以也不管她，任由她去吧。不过，这天色也晚了，也该歇着了，纪母道:“雅歌，该睡了。”

这事纠结的雅歌不行，道:“娘，你先睡，我等会睡。”

纪母摇了摇头，这难道还走火入魔了？只好自己先去睡了。

第二十二章 不去你心里过意的去吗

在军营帐篷，晦暗的烛火下，吴煊的脸色忽明忽暗的，案几摆放着的是大周和北蛮大金的堪舆图。 林涛挑开了帐篷门进来了，行了礼，道：“小将军找我？”

吴煊点了点头，道：“我们半年前击杀的那个北蛮武士，我记得你曾经调查过，他曾在我们大周打探过消息。”

林涛道：“是，这人曾在天阳城租过一个铺子，作为掩护，据说倒是收集了不少的情报。他在北蛮也算是德高望重的人物了，想来知道的也多。”

吴煊道：“现在两军正是胶着的时候，你说那里会不会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

“小将军说的是？怕万一有我们现在正久攻不下的陵霜城的堪舆图？”林涛道。

吴煊点了点头，道：“这陵霜城天气寒冷，周边的土质也是坚硬寒冷的，你说要是我们有了堪舆图，那边会好攻许多。”

林涛也是刚刚经过吴煊这一说，才明白过来，眼下这攻打陵霜城，都已经两个月久攻不下，要是再不想办法，怕是那底下的将士们都会心思浮躁了。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那我这连夜去一趟天阳城，去看看！”林涛道。

吴煊摇了摇头，道：“不了，还是我去吧。明天一早还要对陵霜城发起突袭，你作为前锋官，明天也是要辛苦。”自己家族显赫，原本以为来了这离帝都万里之遥的边境军营会随心所欲了，但是这几年沙场的次数却是少的可怜，是了沙场，也是作为后继兵马。这真真的让吴煊郁闷。

还不是因为家里人早已经打好了招呼。

林涛还想阻止，道：“要不，还是我去吧！这一路还是很危险的。”这小将军不管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少年。

吴煊摇头，道：“这天阳城并没有开战，而且商业繁华，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危险的。”自己去办这样的事，都会被阻拦，长此以往，自己能办什么啊！

林涛想了想也是，那铺子也只有吴小将军和林海知道在那条街。便点了点头，道：“小将军还是要多加小心的好，免得有埋伏。”

吴煊点了点头，便出了这军营帐篷。到马厩签了一匹马，飞奔而去。

雅歌睡不着，这天冷，拿了一个厚厚的棉衣，披了，站在院子的天井，看着那明亮的月亮，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气息呼出来，白烟到了半空不见了。这天果然冷，雅歌看了看，这井水都要结冰了。

吴煊在这无人的大街，于黑暗快速通行。走到了那铺子门口。抬头一看，这是换了人租了还是怎么的，这门匾写着四个大字“纪氏豆花”，这里改成卖豆花的了？不过不管他卖什么的，自己也要去看一看。一个借力翻身，吴煊了屋顶，往院子一看，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在院子还有个人！

看来自己要等一等，等那人进了屋子，好去那放杂物的地方看看。因为吴煊知道，那个地方，下面应该是有一个暗室的，那里可能会有所发现。

雅歌站了一会，在井边找了个地方坐了，拢了拢身的棉衣，这半个月以后的年底商会，自己要不要去呢？抬头看着头那弯明亮的月亮，月亮啊，月亮，你能不能给我个答案？

吴煊没有想到，这人真是，还抬头了？抬什么头啊！万一发现自己怎么办？赶紧找了个地方隐蔽一下，然后看着这人什么时候回屋。

看了一会，吴煊看着在院子一脸仇大苦深的表情，这人怎么看都有几分眼熟，这是怎么回事？这人不是半年前击杀那个北蛮武士时，帮了自己一臂之力的纪雅歌，纪兄弟吗！

吴煊正想前相认，但是转念一想，不对，这个铺子，之前是那个北蛮武士租来打探军情，掩人耳目的。现在纪雅歌怎么会在这里？自己是知道纪雅歌有个娘，可是，自己什么都没见过，都是纪雅歌一张嘴的事，自己能信吗？现在他出现在这里，和那个北蛮武士，或者是和那个北蛮金国有什么联系吗？

这个心思一转，吴煊倒是不敢下去相认了。

正在吴煊不知道该如何办的时候，从院子那两间厢房传出了一个声音:“歌儿，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睡，明天一早，有客人来吃豆花，你要是来不了门，岂不是砸了自家的招牌。”

雅歌大声道:“好，娘，我这回去睡。”

吴煊听了这话，才将刚刚的思虑给打消了，这或许只是碰巧。

便一个借力，从正厅的屋顶，到了那杂物间的屋顶。

雅歌看着月亮，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刚刚是怎么回事，有个黑色的东西从自己眼前过去了？

吴煊看着雅歌左看右看的，便知道自己这八成是被发现了，不过，自己也本没有想隐瞒的意思。便飞身下去了。

雅歌突然发现自己眼前站着一个人，一身黑衣，是脸也是用黑色方巾给蒙住的，雅歌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来这里绝非好意，只是这情况来的太过于突然，倒是让自己有些吓懵了，一个字也叫不出。

吴煊看出了纪雅歌眼的恐惧，忙将脸的方巾给拿了下来，道：“纪兄，是我，吴煊。”

这个时候，雅歌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道：“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刚刚自己还以为是有什么坏人呢！

吴煊笑道：“我有事过来。”

有事？雅歌也知道，这吴煊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而且应该不是普通的人家，这半年里自己开铺子也是见识了不少的人，这吴煊听口音，应该是帝都里的人吧。所以来这里，能有什么事情？

正当雅歌想要问一下吴煊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吴煊反而先开了口，道：“这大半夜的，你不去睡觉，在这里干什么？这天这么冷，赏月也不至于吧！”

雅歌摇了摇头，道：“我有事，没去睡。”

吴煊看着雅歌的表情，嘿嘿一笑，道：“怎么？看这天阳城那个小姑娘了？人小姑娘难道没有相你？”刚刚雅歌对着月亮叹息的模样，在吴煊看来，是春心萌动的样子啊！

纪雅歌没有想到，吴煊会这样说，道：“不是这样，现在有一个两难的事情，放在了我面前。”

吴煊看了看着月亮升的还不算高，这世间还早，道：“你说来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你。”现在也只有先把这个小子的心事给决绝了，自己才能去那杂物间里找东西啊！

雅歌道：“是这天阳城有个黄掌柜，他家是世代都在这天阳城卖豆腐的，然后他家的女儿，凝香姐长的很是貌美。”

“所以，你看那个凝香姐了？”

雅歌摇头，道：“不是，是府尹王家的二公子看了凝香姐。还说什么，凝香姐要是不嫁给他，这百年的老铺子都保不住。”

“这王家的二公子，都而立之年了吧！我记得早娶妻了啊！”当时娶妻的时候，自己还记得家还送了礼的。

雅歌看着吴煊，这人果然不简单，自己并没说这个王二多大年纪，可是吴煊竟然是知道的，道：“当然不是让凝香姐去做正妻了，是要让凝香姐做小妾去。可是这人都已经好几房的小妾了。”

这话说完，吴煊也沉思了，这事确实是不好办，想了一会道：“你是有什么办法吗？”

“我人微言轻，只是在这天阳城待了不过是半年的时间，是这铺子也是刚刚站稳了脚跟，所以我想着能不能在年底的商会，将这事给抖了出来，毕竟年底的商会，天阳城有头有脸的掌柜都会去。”

吴煊道：“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要是自己站在了雅歌的立场，估计也是会这么做。

听吴煊这样说，雅歌却是低下了头，道：“其实我一直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去。”

“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之前我想了一个法子，让凝香姐生病，但是不管用，而且黄掌柜还暗指让我以后不要多管闲事了。而且，要是失败了，也可能会牵连我。”这事还真的是让雅歌沮丧了好一阵。

吴煊道：“我问你一句，纪兄，要是你不去，你心里过意的去吗？”

“当然过意不去！”这话雅歌脱口而出。

吴煊笑道：“那不结了，你去呗！”

雅歌心道，也是，有些事情，还是按照心里的想法活着自在些。

吴煊道：“这样吧，我来替你想办法。”

这府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虽说是没有见过，但是在帝都的时候，也是听家里人说过的，这府尹看着正派，其实私底下什么没做过啊！但是怎么说呢，这天底下的官员，都是一样的啊。雅歌这样做，确实是有些冒险了，但是还有一条路可以走，不知道可不可行。道：“这府尹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怕到时候会包庇他儿子，但是你可以用另外一个办法。”

雅歌道：“什么办法？”

“你可能有所不知，这天阳城是以商人贸易而起来的，所以这贸易对于天阳城来说相当重要，每年一次的年底商会是各大东家聚集在一起，共同商讨的日子，到时候不光是府尹，还有一个人也会来，而且据我所知，这人和府尹还不大对付，一直想找机会办了这府尹。”

“你说的是谁啊？”这人要是能帮的了自己的话，那倒是好事。

第二十三章 这毛贼看着眼熟

“按察使，张大人。 ”

“那这两个人谁的官大？”雅歌较关心这个。

吴煊看着雅歌，笑道：“自然是这个按察使。”又道：“我觉得，你最好是多多的找一些王家做过的恶事，我怕这一件事的话，还不行，不足以斗的过这府尹。还有你说的时候，尽可能的将这事往你们这些掌柜的身靠，要让他们觉得，这府尹真的是太坏了，下一个要被po hài的家破人忘的是他们。”

被吴煊这么一说，雅歌觉得有几分的信心了，道：“好，到时候我会这么说的，那到时候那个张大人，我要不要提前拜会一下？”先拜好码头啊！自己可没忘记，当初在天阳城，是忘了拜会周瑞这个码头，后来又是荷包被偷，又是和小石头打架的。

吴煊道：“这个不用了，到时候我去打个招呼行，让他提前知晓一下行。”

雅歌却是心微微的惊讶，这吴煊竟然和朝廷命官这样的熟稔吗？

吴煊笑着道：“好了，这天色也已经晚了，你赶集去睡吧！我这也走了。”

雅歌看了看，月亮都已经高挂了，真的是天色晚了，只好道：“行，那我回去了啊！”

吴煊点了点头，看着雅歌进了屋子，烛火的光也灭了，那这应该是睡了吧。吴煊又找了个地方，好好的将自己隐藏了，等雅歌睡了再出来。

大约有一炷香的功夫，吴煊看已经是万籁俱寂，没了声音。便轻手轻脚的，了杂物间的房顶，见目之所及，没有一个人，是那半夜出来遛弯的野猫都不曾见半个。又悄悄的下到了院子，这整个院子，或者是说整个天阳城都是这样的寂静无。只有远处的更夫在说着小心火烛。

吴煊看着这房门，幸好，只是用门栓给插了，没锁，要是了锁，自己还要想办法开锁。这也算是省了事吧！伸手将那门栓给抽出来，却发出了轻微的响声。吓的吴煊却是连呼吸都屏住了，这等的细致活，还真的不大适合自己，还不如去战场杀敌来的起劲呢。

这一声响，雅歌还真的是听到了，雅歌刚刚躺在了床，还没睡着，却突然听到了一个声响，这是什么声音？好像是开门栓的声音。难道是有小毛贼，来偷东西了？雅歌忙轻轻的叫了一声娘，但是却换来了纪母轻微而平稳的呼吸声。娘这是睡的正香呢。

吴煊用了自己最轻的力气，将门栓拿下，放在了地，接着便去开那木门，却不曾想，这门在雅歌这里，很少开启，一开便是吱呀声起。这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响亮。这声响吓得吴煊浑身一紧，希望雅歌现在睡的正死，什么都听不到才好。

这声响，雅歌听到了，而且是听的无的清晰。这下雅歌更确定了，家里这是进了毛贼了。这铺子虽说是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可是少了那一样，都是个麻烦。这下雅歌却是怎么都没法睡了，自己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东西被偷吧！雅歌掀开被子，披了个棉袄，继续听动静。果然不一会，声音又传开了，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这夜里是格外的清晰，是从院子西边的杂物间传来的，这小毛贼怎么还偷杂物！不对，这杂物有自己前几天买的豆子，还有一些果蔬什么的，难道是自己的对手，来给自己家豆子什么的下泄药的？让自己的铺子开不下去了？想到了这里，雅歌觉得不能坐以待毙，是和那个小毛贼打一架的，也要护着这些东西啊！忙下了床，穿了鞋子。

吴煊看着这门已经是开了差不多了，一个闪身，进去了。他记得，好像是在东面的那个墙角，有个暗井，打来，是地下暗室了。

雅歌开了自己房间的门，看着院子还和自己刚刚看到的一样啊。月光如水，整个院子倒是明亮的很，雅歌朝着杂物间一看，不得了，这杂物间的那个房间门果然是半开着的。这小毛贼真真的是可恶，竟然敢看我纪雅歌的东西！

雅歌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院子，在劈柴的地方，找了一根还没劈的很是粗壮的木头棍子。慢慢的靠近那杂物间。

吴煊进了屋子，借着外面那皎洁的月光，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处暗井，只要将那地放着的木箱子移走，便是别有洞天。二话不说，吴煊便开始搬动箱子，也不知道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搬着怎么这么重啊！费了半天的筋，吴煊终于是将箱子给搬开了，地一了拉环，将这个拉环给拉起来，是暗室了。

雅歌在外面听着动静，里面窸窸窣窣的，越听越火大。这人可真的是大胆！拿起棍子，一脚把门给踹开，大声道：“你这小毛贼！”

吴煊刚刚将那拉环给拉起来，便听有rén dà喝一声：“你这小毛贼！”然后看到纪雅歌拿着一个棍子。冲了进来。这一切都让吴煊有些措手不及。呆愣住了。

雅歌进了屋子，刚想将棍子给挥下去，却硬生生的给在半空停住了，借着月光这小毛贼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这不是刚刚还给自己出主意的吴煊嘛！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颇有些尴尬。

还是吴煊先打破的尴尬，道：“纪兄，你没去睡觉啊！”说完咧着嘴笑了，但是怎么看着笑的都别扭。雅歌将棍子放了下来，道：“没睡着，这不听见有动静，过来看看。”雅歌说完，却将注意力放在了吴煊面前的暗室，自己这住了半年了，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东西啊！这是地下暗室吗？

吴煊看着雅歌一会看看暗室，一会看看自己，这不解释肯定是不行了，道：“你这屋子的一个租户，是个北蛮人，这是那北蛮人挖的，我是打听到的，所以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吴煊不想说太多，毕竟纪雅歌只是一个开铺子的商人，这些他知道的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雅歌点了点头，所以今天晚自己会碰到吴煊是因为这个啊！

吴煊看着雅歌，那现在自己是下去还是不下去啊！道：“你想下去吗？”

雅歌点了点头，在自己家发现这么一个大秘密，说不想知道是骗人！当然是想下去，哪怕什么都不干，只是看看也好啊！

吴煊看着雅歌刚刚眼神都亮了，知道这肯定是想下去看看的，既然想去，那去吧。至少这次是自己带着的，可以随时的看着点，别乱碰东西。道：“带你下去可以，但是你这次下去之后，以后，不能再下去了，这事你知道的多了，反而不好。”

雅歌当然是同意，自己也是满足一下好心。

吴煊又道：“还有，今天晚的事，你明天一早全部忘掉，这暗室谁都不要说，连你娘都不行！知道吗？”

不说不说，自己当然不说，这种只能在说书人，或者是唱戏的里面见到的东西，雅歌自然不会说，还怕说了娘会多想呢！忙点头。

吴煊叹了一口气，道：“你去拿个烛火吧！这底下太暗了。”

雅歌将原本放在杂物间的一个烛台给拿了过来，找了火石给点了，递给了吴煊。吴煊拿了烛火，沿着台阶，慢慢的走了下去。下到了一半，将手给伸了出来，道：“抓住我的手，这下面不好走。”这暗室做的有些粗糙，路有些不平整。雅歌应了声，将手给伸了过去。那一刻，吴煊还在想，这纪兄弟大半年没见，除了长高了些，其他的也没变，还是这般的瘦，是这手也没有肉，像是一个小姑娘家。

两个人到了底下的暗室，吴煊将烛台放在了案几，雅歌细细的打量的一番，发现这里还真的是什么都有，一个案几，一张卧榻。还有两个书柜。书柜放慢了东西。这俨然是一个卧房。是都落满了灰尘。

吴煊可没有功夫看着这周围的布置是怎么样的，又点着了一个烛台，然后在书架费心的翻找了起来。

雅歌见吴煊找的起劲，道：“你这是在找什么？”

“陵霜城的堪舆图，当初在这里的那个北蛮人也算是半个谋士，所以说不定会有陵霜城的堪舆图。”吴煊道。这些事情，只要雅歌不往外面说，没事。

雅歌点了点头，这屋子也不大，应该是建在了院子的下面，至于是离地有多深，雅歌也看不出来，不过这像是地窖一样的地方，倒是在这冬天显得很是暖和。

“那你为什么要找陵霜城的堪舆图啊？这陵霜城，我听别人说过，是北蛮人的都城。”雅歌道。

“现在，大周和北蛮正在交战，正在僵持不下，要是有了这陵霜城的堪舆图，打起来会方便一些。”吴煊道，这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给纪雅歌说了也没什么，反正都是大周人。难道纪雅歌还叛国不成啊！

第二十四章 自己脑子都不好使了

找了一会，还真的让吴煊给找到了，雅歌看到也是新的往前凑，不过，自己是好往前凑了也看不懂。

吴煊将这堪舆图放在案几，指着一处道：“这里边是陵霜城的城门。”

雅歌也看不懂，只有点头的份。

“你这也是堂堂正正的大周男儿，这玩意也学着看看，将来也可以阵杀敌去！”吴煊笑道。自己也不过是调笑一下，这纪雅歌还有老娘要养，哪里能放下一切去军营啊！

“所以，吴大哥是军营里的人吧！”从吴煊的说话做派什么的，自己还是能看得出一些的。

吴煊笑道：“行啊！这半年的铺子没有白开，这小东家看来也是没有白当，这看人也是会点了。”现在的纪雅歌和当初的那个救下自己的宛若乞丐一样的小子是不一样了。

雅歌笑道：“哪里，哪里。”这吴煊是军的便是军的，那自己倒是可以打听一下。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人，叫孟修远。”

“孟修远？没听说过，可能和我不在一个地方。”吴煊道。

雅歌点了点头，道：“也是，这大周的军营也不是只有一个，碰不到很正常。”而且，看着这吴煊家是富贵的，是进了军营，想来也是孟修远不是一个级别的，那更碰不到了。

吴煊道：“这个孟修远是不是你认识的人啊？将来我留意一下。”

雅歌道：“是，是和我一个村子里，一同长大的。”

“行，将来我会留意的。”

接下来便是一阵的沉默，吴煊在认真的看了一会堪舆图，雅歌便下的打量着这屋子，要不看看吴煊，雅歌看着看着，才发现，这吴煊好像长的更加的好看的，半年前更高了些，也更硬朗了些。半年前，自己还以后这是从那画走出来的俊朗的仙人，现在看来还要好看些。一身的黑色，倒是没有之前的俊逸了，可是这美，雅歌看着感觉到了一种张力。

“行了，我们走吧。”吴煊将那堪舆图收了起来，放在了怀，将烛台拿在手，多余的烛火给吹灭了。等雅歌过来，让雅歌先走。

两个人从地下的暗室出来，再看看月亮还是高高挂着，吴煊对雅歌道：“你回去睡觉吧，我这走了，睡一觉，当今天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明天还是照常开门做生意。”雅歌点了点头，在吴煊面前，自己不知道是怎么了，吴煊说什么都说好。吴煊又道：“这暗室你也看了，很是寻常。你没事也不要再去了，他们北蛮人挖的，也不知道牢不牢固。你这院子有个暗室的事，你忘了好。”

雅歌还是点头。

吴煊见自己都交代好了，便一个借力，飞身了屋顶，雅歌还没有回过神来，便已经是不见了。雅歌将杂物间的门给关了，忽然间觉得，这吴煊刚刚到底来没来过，让自己有些恍惚，又看了看自己手端着的烛台，这是吴煊走之前塞给自己的，已经吹灭了，但是还有袅袅的余烟。这吴煊刚刚是来过的吧！

雅歌拿着烛台，回了自己的屋子，见娘亲谁的仍旧很熟，自己也脱了袄子，进了那还有一丝温暖的被窝。

刚刚躺下，雅歌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吴煊家住哪里啊？将来自己挣到了银子，去哪里找人还钱啊！军营是进不去的，可是这帝都这么大，自己哪里找去啊！再说了，吴煊是有帝都的口音，但是并不代表吴煊是帝都人啊！自己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看来这最近事情太多了，都把自己给忙忘了。脑子都不好使了，以前还天天想着，要是再见到吴煊，一定要问问他家在哪里，到时候好还银钱什么的。

这样虎头八脑的想着，雅歌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雅歌在厅堂漫不经心的看着大门，但是思绪却飘远了，昨天自己确实是见到了吴煊了。

“雅歌，我这今天发现了一件怪事，你知道吗！”李勇从后面院子进来，道。也不等雅歌有所回应，又道：“我昨天晚，劈完柴火，记得很清楚，院子有一根我放在墙角的棍子，这是我觉得挺好的，挺直的，打算以后留着用的，结果，你猜怎么着，这棍子竟然在那放杂物的屋子呢。我刚刚去杂物间拿东西的时候，发现的。可是重点是，昨天晚，那杂物间也是我关的门啊。是门栓都是我给插的啊！我不记得，我将那棍子放在杂物间了啊！”

李勇发现自己这一说完，浑身都有点不自在，看向雅歌，道：“你这房子，是租来的，之前住过什么样的人也是不知道的。这房子会不会有什么啊！”这说的神神道道的。

雅歌这才想去来，昨天晚，自己从院子拿了一根棍子，说是打小毛贼的，发现是吴煊之后，将棍子好像直接丢在了杂物间里，难道昨天吴煊走的时候，自己没把棍子从杂物间拿出来？

雅歌听完，真的是不知道如何应答，道：“你肯定是记错了，一定是记错了。”雅歌想了想，自己应该是找个什么样的理由给搪塞过去呢？“你一定是自己把那棍子给放进了杂物间，你刚刚不是还说，那棍子你觉得又长又直，打算以后留着用的，那你也一定是会收起来的啊！所以，你可能是给忘记了，不。你肯定是忘记了。”雅歌将这话强调加肯定的，说的李勇的眼神都有些怀疑了，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雅歌又道：“可能这几天，你是太累了，也是临近年下，你们镖局，也很忙，还有我这铺子，你还老是给我干这干那的，所以你这累的记性都不好了，这样吧！等会让我娘做点好吃的，补补。”

纪母从后面进来，道：“怎么了？我刚听到说什么太累了？”

雅歌道：“娘，是李兄啊！他最近太累了，都开始忘事了。”

“哎呦，你这年纪轻轻的，这样吧。今天午，我们做点好吃的。我们和鸡汤。我去买只老母鸡去！”纪母说着便往外面跑，去买老母鸡。

雅歌看着娘亲的身影，母亲年纪都这么大了，还有点风风火火的性格呢。

李勇挠了挠头，道：“可能是我真的记错了。”说完便回了后院，继续忙活去了。

雅歌看着李勇进了后院，才松了一口气。这可真的是，刚刚自己差点没圆过去啊！

午，两个人好好的补了一顿，喝了纪母熬了两个时辰的老鸡汤。

下午，雅歌见铺子客人走的差不多了，便二话不说，去找了周瑞。这事，自己也没个可以依靠的，这天阳城，对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最了解的是周瑞了，所以还是要找他商量一下。

周瑞刚刚和城门口一个稍微有些权势的喝完酒，现在正趟在家呼呼大睡呢，这几天，为了黄家将来能顺利出城，自己请客喝酒可没少干，真真的是在家除了睡觉什么都不想干了。正睡的香呢，便听外面哐哐哐的砸门声，这人可真是大胆，在这天阳城竟然还有人砸自己的门？周瑞不想开门，可是这声音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好像这砸门声更响了。真真的是被这声音吵得睡不下去了，周瑞只好起身去开门，自己这二出的小院，在最里面都能听到这声音，这人到底是谁啊！力气这么大！道：“谁啊！我这门都被砸烂了！”

“周瑞，开门！我，纪雅歌！”你这不是一直不开门吗！要不然我也不会使这么大的气力敲门啊！在用这么大力气之前，自己可是用了小力气敲了一盏茶的功夫呢！

周瑞一听是雅歌，忙将门打开，道：“你这怎么过来了？可是想好了？”

这可是在大街呢，雅歌道：“我们进去说。”

周瑞一看，这大街人来人往的，确实是不大好说话，道：“那进来吧！”说着开了大门，让雅歌进来，两个人到了厅堂，雅歌道：“这事我想了想，我要去。”

周瑞道：“行，那去！我陪你去！”反正这事，天下地，他也陪着雅歌干了！

雅歌笑了笑，有朋友如厮，真真的是人生一大幸事。道：“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一下。”

周瑞道：“有什么尽管开口，不用客气。”

“我需要知道这王大人，或者是这个王二公子，还干过其他的丧尽天良的事情没有？我要知道的越多越好。”

周瑞听了，嘿嘿一笑，道：“你难道是怕，黄家的这一件事，他不会轻易的认，多几项，他才会服输？”

这周瑞果然是聪明，这事都不用自己解释。道：“正是如此，因为这年底的商会，还有一位大人要参加，那是按察使，据说这位按察使和府尹王大人，并不是很对付，我们可以借他之手，来对付这个王大人。”

周瑞却是有几分疑惑，这雅歌是怎么知道，到时候会有一位按察使也会来商会？这事自己都不知道！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还有一位按察使也会来，而且这位按察使还和府尹不对付。”

第二十五章 这小乞丐是北蛮人

这话还真的问倒了雅歌，难道自己要说是昨天晚吴煊告诉自己的？可是，自己是相信吴煊的，但是周瑞却未必相信吴煊。 雅歌笑道：“这是山人必有妙计了，这你不用管了，只管相信我好。”

周瑞看着雅歌也是不想说的样子，也作罢，不好再问，道：“我这几天好好的再查一下这个王大人去。”

雅歌点了点头，道：“还有，我知道你是两条路都备着，和守城的大人们交好，这事万一不成功，还可以让黄掌柜他们能出城。但是你这也有些过了吧！天天的一身酒气。”刚刚自己都被熏死了！

说到这里，周瑞没有任何的羞赧之色，而是哈哈一笑，一把搂住了雅歌的肩膀，笑道：“平时呢，你娘管你管的严，我也没见你喝过酒，今天你这难得来我这一趟，怎么样，要不喝点再回去？我这还有几坛子好酒呢。”

雅歌知道这周瑞是把自己当男人看待，才说的这番话，可是自己明明是个女的啊！不对，现在是装成男的的女的。所以，即使这周瑞搂着自己的姿势让自己很是不舒服，也不能明着推开，雅歌只好装作推辞的样子，将那放在自己肩膀的手给拿了下来，道：“我不喜欢喝酒，你那酒给我喝了，是糟蹋好东西。”

“不是，你这小子，不管不怎么说，男人是要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这样才算男人是吧！”这小子，还真的是不识抬举，这天阳城，只要是自己说请对方喝酒，还真的是鲜少有不来的！

雅歌道：“周瑞周大哥，周小爷，你当我不是个男人！我是个小人，是个女子，可以了吧！”雅歌抬头看了看天空，天色不早了，要是还不回去，娘估计该着急了。“行了，周大爷！我这回了啊！”说着趁着周瑞还沉浸在雅歌一句，我是小人，是女子的话，一溜烟给跑了。

周瑞看着在风不断招摇的大门，这世间还有这样的人！自己说自己不是个男人！真真的是百年难得一见了。

雅歌回去之后，这天空漫天的飘起了雪花，看着这天窸窸窣窣下来的雪花，不禁感叹，这天阳城干什么要叫天阳啊？因为不远处有个闻名大周的天山派？这应该叫雪城才是。这一入了冬天，见天的下雪，天还这么冷。这天千万不要冻死人才好。

纪母见没了客人，便见雅歌，李勇收拾了一下，回去睡觉去！

第二天一早，雅歌起了，将自己屋子和李勇屋子已经燃烧尽的碳火给倒在了一陶盆子，放了几个红薯，煨着点。

雅歌看着这放的满满的院子，算了，这会还没客人，雅歌直接将其放在了铺子门口，只是在放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好像还会动。这天还没有大亮，看不大真切。雅歌正想去看看，纪母在里面道:“雅歌，快来吃饭了！”

雅歌只好做罢，回去吃饭了。

吃完饭之后，便是忙着做豆花什么的。一直忙到了天色大亮。雅歌这才想起来，自己门口还煨着几个红薯呢！这大冷的天，吃几个热乎乎的红薯，是再好不过的。

刚刚走到门口，雅歌便觉得不对劲，自己门口怎么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关键是还会动！这很吓人了！

而且，这团黑乎乎的动物，还在自己的碳火盆子里扒拉着东西，扒拉的正是自己已经煨好的红薯！

可是这到底是个什么啊！狗？看着也不像啊！雅歌忙对院子里喊:“李兄，你快过来看看，门口有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物件！”

这话刚说完，那东西转身要走！

李勇听见了这话，从后院跑了出来，看了一眼这个东西，一个箭步，跑了它面前，将它的路给赌死了！

那东西好像无计可施了！

“你放我走吧！”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个黑乎乎的，竟然是个人！这下雅歌和李勇都颇为惊讶，道:“是个人！”

雅歌转到了这人面前，道:“你是小乞丐？”

那人看不清面容，只是点了点头。

雅歌道:“你不知道到了这天阳城，乞丐是可以拜码头的吗？你去西边大街找周瑞周小爷，跟着他混，至少是能吃饱的！”这话雅歌说的是一点没错，雅歌有时候都惊讶于周瑞的能力，带着这天阳城大大小小的乞丐，混的吃的饱，穿的暖，是衣服也不会是破破烂烂的。

那人沉默了一会，道:“去过了，人不要！”

还有这样的？据雅歌所知，周瑞基本都是来者不拒的，来多少收多少！

雅歌下打量了一下，刚刚跑的那样快，也不是个身体不便的，为何不要？道:“没道理啊！算了，你先跟我回铺子吧，在这大街待着，我都觉得冷。”

李勇也觉得是，这个虽然是脏兮兮的，浑身下还有味。可是也不能这么冷着吧！

雅歌和李勇朝着铺子走去，一回头，却发现那人没动。

雅歌道:“跟我回铺子，我不打你，不过是两个红薯，我没这么小气，也不嫌弃你脏。你去我那里，换身衣服，吃个饭，行了吧！” 既然是在自己铺子门口遇见的，那是有缘。所以，雅歌打算日行一善。

但是那个人还是不动，雅歌这怪了，折回去，道：“你怎么不动啊！”

那人伸出了自己黑乎乎的手，将面前那又油腻又长的头发给掀开了，雅歌这才算是勉强看清了他的面容，长得倒是可以，但是五官格外的立体。惊讶的雅歌半晌才说出话来，道：“你是北蛮人？”

走在前头的李勇听见了雅歌说的这句话，立马跑了回来，将雅歌拉在身后，骂道：“你这北蛮狗，来天阳城做甚？”说着拳头都已经亮了起来。但是看这下哪里都是脏的，李勇也下不去手。雅歌见李勇要打人，忙拦着，道：“别动手，别动手！”雅歌知道这李勇有个同村的哥哥，去年去了军营，在战场被北蛮人给杀了，所以，格外的讨厌北蛮人。平时在天阳城，看到来做生意的北蛮人也是不搭理的。

雅歌拢了拢身子的衣袖，今天刮北风，太冷了，道：“什么都别说了，还是先回铺子吧！有什么事在铺子里说。”

李勇道：“雅歌！我们走！这个人，决对不能进！”

“我知道你是想着你的已经去了的好兄弟，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只是个孩子，又不是北蛮的武士，又不是他杀的。所以你没必要将他也给狠吧！在说了，你也听到了，他的大周话说的很好，有可能只是长得像北蛮人的大周人呢！你还是先问清楚了在说！”

“不管怎么说，偷人放在门口的红薯，也不是什么好人！”李勇道。

这半年，大周和北蛮是打的越来越厉害了，雅歌也能看的出，这天阳城的北蛮人越来越少，大家对北蛮人的态度也越来越不好了。

两个人往铺子走，那少年也慢慢的进了铺子，李勇一看那小子还真的进来了，气的不行，找了个地方坐了，不在理他，也不理雅歌。

雅歌先进屋烤了下火，对那人问道：“你到底是哪里人？”

“我听我娘说，我爹是北蛮人，当年那北蛮人抢劫大周的村子，我爹强了我娘，我娘后面才发现怀了我，不忍心打掉，才勉强的生了下来。再后来，去入户籍的时候，官府不认。娘也病了，不久之后去了。我出来流浪了。”这少年说话的声音很小，雅歌费心的听了一会，才听完了，这也是个可怜的，要不然也不会这样了。

“那你怎么不去北蛮，找你爹呢？”雅歌问道。

那少年摇头，道“不去！我爹当年把还是未出嫁的我娘给强了才有的我，我这爹也好不到哪里去！这等人，我是不会认的。而且北蛮人常常惊扰我们大周的村子，我对北蛮也没有好感！”

雅歌道：“看见没！这少年，除了骨子里流的是北蛮的血，人可在北蛮一天都没待过！”这话是对李勇说的，雅歌知道，李勇这个，看着是五大三粗的，脾气有时候也不好，但是要说善心，也是数一数二的。

李勇听了这话，脸色才稍稍的缓和的些。

纪母从后面出来，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啊！”刚说完这话，见到了在厅堂的那少年，惊道：“你们怎么还把乞丐给带了进来？不过，这么脏的乞丐，在天阳城不多见。”

确实是不多见，毕竟在周瑞手底下的小乞丐，规定了，衣服可以破，但是不能脏！

那少年也是知道自己这么长时间一来一直在乞讨，脏也是肯定的。

雅歌道：“在门口看到的乞丐，给带了进来，娘去拿点吃的给他吧！”

纪母也是个好心的，从后厨拿了几个葱油饼给他，那少年接过之后，狼吞虎咽的。纪母在一旁看的都心疼，道：“你慢点吃，还有呢，没人跟你强。这饼子刚做出来的，热。”

等那少年吃过油饼，这在前厅待着也不是办法啊！雅歌道：“娘，你先带他去洗澡吧！等会来了客人，有味不好了。”

那少年很是听话，跟着纪母往后院走。

李勇看的是干瞪眼，道：“你这把人往家里带了？”

雅歌道：“当初你也是这样，把我和我娘往家里带？还是在个大半夜的。”

李勇听了这话，忙道：“你那不一样，你和婶子都是大周人。”

雅歌道：“这少年的娘也是大周人啊！再说了，这坏坏在他爹，管他什么事啊！”对于有个让自己不知说什么好的爹，这点，雅歌特别的同情这孩子。

这下李勇彻底没话了。

第二十六章 你愿不愿意留下来

不一会，店里来了客人，雅歌便忙着招呼客人，这忙里偷闲的空，雅歌便觉得累了，看来有时间要去牙行看看，要不要找个小二，自己一个人忙活，是加李勇帮忙，也是不行的啊！

等到了日头高了，店里客人便少了，要等到正午，才会有来吃饭的，雅歌便去了后院，已近院子，见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看着这自己身量差不多大的少年，站在院子。雅歌下打量了一下，这五官确实是他们几个立体些，但是还没有的那些北蛮人，想来也是，不管怎么说，这娘都是大周人，所以也会有几分像大周人。头发也洗了，也换了干净的衣服，看着利落的很，是太过于瘦弱了。

雅歌道：“你叫什么？”

那少年却没有开口，一会才道：“我没有名字。”

这倒是了怪了，怎么会没有名字？

“我娘也不怎么喜欢我，没给我起名字。”

雅歌叹了口气，道：“你娘姓什么？”这孩子自己要可怜的多。

“我娘姓韩。”

雅歌道：“那你认字吗？”

“不认字。”

“你愿意留下来吗？我管吃住，给月钱，你只要在我店里给我招呼客人行。”这个想法还是雅歌刚刚冒出来的，自己又何必辛辛苦苦的去找牙行，那个刘掌柜也不是个宅心仁厚的。

李勇在一遍正劈着柴呢，听见这话，将斧子放下，道：“雅歌，你不能这么做啊！”

雅歌摆了摆手，道：“这孩子和我一般大，怎么的，你还怕他通敌叛国啊！”这院子的底下，还有一个北蛮人挖的暗室呢，不过，雅歌是再也不打算下去了，是那杂物间的那个大箱子，也都被自己放满了东西。这两天自己都觉得不踏实，你想啊。自己每天都要踩的土地，下面竟然是空的，你不心慌啊？万一哪天塌了怎么办？

那少年道:“我愿意，我愿意留下来。” 眼神都泛着光呢，雅歌没有想到，这小孩子竟然这么激动。雅歌道:“行，你既然愿意留下来，好。等会午吃个饭，权当欢迎了。”

纪母在一旁也道:“留下来也好，我们是开吃食铺子的，至少，跟着我们你是饿不着的。”纪母看了一眼少年的脚下，现在这会是穿着棉布鞋呢。刚刚洗澡的时候，自己看的分明，这脚，这手，冻的不成样子了。看着真真的让人心疼。“这冻也是冻不着的。”

李勇看着婶子都答应了，真的是不知道再怎么劝了。可是心里还是不痛快。这些雅歌都看在了眼里。

雅歌道:“你这没有名字，倒是难办了，是怎么称呼都是不行的。”

那少年道:“其实，娘是给我起了名字的，韩雷。是还没户籍呢。”

雅歌道:“好，这名字既然是你娘留给你的，用这个吧！”

韩雷点了点头。

午，纪母觉得是韩雷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吃饭，便做了好几个菜。韩雷还真的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一直都是吃的急。雅歌和纪母便在一边劝。

吃过饭，韩雷跟着纪母，去帮忙收拾去了，李勇和雅歌在前厅堂里。

雅歌道:“李兄，这韩雷，以后和你一个屋子住了啊！”

李勇一想，自己竟然要和一个北蛮人住一起，很是不乐意，道:“不是还有杂物间吗？让他住杂物间得了！”

雅歌笑道:“你之所以对韩雷有这么大的敌意，还不是因为你怕他是个北蛮人嘛！”

“什么叫怕？这孩子是吧！”

雅歌摇头，道:“这是不是不是我们这空口一说的，我让他和你住一起，也是有个这么个意思。你给我看着韩雷点，我还真的怕这孩子是北蛮人，心向着北蛮。要是不是，最好，要是是，你反正他大，也能打的过！”

李勇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层，这看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住在一起一段时间知道了。道:“好！我好好的观察一段时间这个韩雷。”

原本这后院两间住人的屋子，自己和娘住一间，李勇住一间。这杂物间，雅歌是绝对不会让韩雷去住的，要是韩雷是北蛮人，那暗室万一被发现了，可是大事，是韩雷不是北蛮人，心是向着大周的。那也不行，小孩子好心重，万一给我在屋子里搬东西般着玩，给发现了怎么办！所以，那杂物间，雅歌决定，谁都不能住！

接着，雅歌便是算着还有几天这年底的商会开了，这还有一个事困扰着自己呢，没有笔帖，自己可没有机会进去商会，见到那个府尹。这事还真的是让自己为难。难道，去偷？去抢？正当雅歌不知道怎么做呢，周瑞来了。穿了一件鼠皮边蓝色绸子的夹袄，这哪里像是个乞丐头子啊，自己这东家穿的都好。是脸都笑出了花。

雅歌道:“你这一脸的笑意，怎么？有好消息？”

周瑞大手一挥，道：“我告诉你，还真的有好消息。”一抬眼，却瞥见了从后院进来的韩雷，道：“这人我怎么看着这般眼熟啊？看着长得有点北蛮人的模样。”

雅歌道：“他去你那里拜过码头的，不过你没要。”

周瑞这才恍然大悟，记起来了，前几天有个浑身脏的不能再脏的乞丐来，说要入自己名下，本来自己是想收的，但是一看这面容，算了，还是不收了。但是见这小子现在在这铺子进进出出的，周瑞便有些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小子怎么到你这里来了。”

雅歌道：“今天早，他在偷吃我门口的红薯来着，被我逮到了，我想着我这里没有个帮我招呼客人的帮手，让他干呗，这看了半天，发现这小子还挺机灵了，还不错！”

周瑞想说什么，但是看了看，那小子手冻得疤，便咽下了。转而道：“在你这里也好，我没收他也是怕他的那长相，其他人再欺负了去，还不如自己乞讨呢，现在你们这里也没人欺负他，也是好事一件。”

雅歌点头，自己绝对不会欺负人的，道：“你赶紧说你的好消息吧！”这都扯了半天别的了，还没扯到正题。

周瑞从怀掏出了一个小册子，道：“原本我是对这些其他人的家长里短的事，不感兴趣的，这不查不知道，一查，下一跳啊简直，这王家的烂事还真的是特别多，家奴仗势欺人，王家的主子，夺人良田。还有这抢人良家妇女可不是一次两次了。主要是，这王大人，还偷偷的受贿，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不用费心思，找了个家年长的家奴，给了点好处，一问全出来了！”

将这册子递给了雅歌，又道：“这是我这两天收集来的，你看看。”

雅歌接了过来，细细的翻看了一遍，果然如此，这王家各种的恶事都干了，是那种的暗地里杀人放火的事情都做了。看的雅歌真的是心惊肉跳的。

周瑞笑着道：“怎么样，看的爽吧！这还是这几天收到的，等过几天，还有呢，到时候你在看看够不够！”

雅歌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人注意他们，道：“行，我等你的好消息啊！”然后将那册子给放到了怀，这可是重要的东西，自己可是要放好。

周瑞又道：“我这几天在想啊！你到时候怎么进去这个商会，这倒是个问题。”

雅歌没有想到，两个人倒是想到一起去了，道：“我最近也在想这个事情，你说，我这该怎么进去呢？府尹不会给我送笔帖的，是我去求，去要，也不会给我的吧！”

这话说的，一点不假！

周瑞想了想，道：“其实去年的时候，这个府尹给我发过笔帖，说是请我去商会，但是我没去，也不知道今年还会不会给。”自己觉得给的可能性不大了。

雅歌听了周瑞的话，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周瑞，你想啊！你去年已经驳了人家的面子，你还指望今年人给你发？任谁都不会啊！这周瑞只是天阳城的一个小混混，又不是什么朝廷大员，要天阳城府尹赶着巴结！

周瑞也知道这事是不好办了。委屈道：“这我去年的时候那里知道会有今天啊！要是知道的话，我去年说什么也是要去的。”

雅歌重重的叹了口气，这都过了一年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道：“算了，再想其他办法吧！”要不自己去求一下安阳当铺的掌柜的？之前自己去当玉佩的时候，看着还是挺好说话的，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给捎带着带进去？

周瑞听雅歌是这语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道：“这事，你不用管了，我一定会再拿到笔帖的。”今年不管怎么样，自己一定要像去年一样，拿到那份笔帖，带着雅歌进去！

雅歌道：“行，那交给你。”这语气听着，自己要是不交给他，都不行。还是交给他吧！自己也同时想着点其他的办法。

周瑞得到了让自己满意的答案，这才出了纪氏豆花的大门。

第二十七章 你要扮成丫鬟

等到了晚，李勇像是在看什么珍贵的宝贝一样，一时不停的盯着韩雷，是想看出这个少年和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是这都看了一天了，也没有看出个什么来。

纪母在一边笑道：“李勇，这韩雷不管怎么说，都是个十多岁的人了，做事出不了差错的，你这老是盯着，都不敢让人孩子有停歇的时候！”

雅歌在一边听了这话，是一直抿着嘴在笑，娘那里知道李勇的想法，还以为李勇是爱惜韩雷，怕他做错了事情呢。

李勇听了这话，只好讪讪的笑着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到了晚，纪母给韩雷在李勇住的那屋子收拾了个床榻出来，这忙乎了一天了，韩雷倒还真的是累了，洗漱完了，倒下便睡了，只有这李勇，同一个屋子，还躺了这么一个人，是真的睡不好，这韩雷白天看着是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晚呢？会不会，趁着大家都睡着的时候，给北蛮那边发消息什么的？不行，自己不能睡！

即使是有强大的意志力，终于在看了韩雷前半夜之后，后半夜，李勇抵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第二天李勇顶着大黑眼圈出现的时候，雅歌还小小的嘲笑了一番。

过了两天，周瑞又来了，这次的脸的笑意更甚。

雅歌只看这脸色，便知道，这是有好事了。道:“你也别客气了，拿来吧。”

周瑞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册子，还有一个笔帖，给我雅歌。这册子，雅歌都不用打开，知道是写的什么了，而这笔帖，倒是雅歌最为关心的，拿到手，便翻看了起来，果然，面写的清清楚楚的，说请周瑞去参加今年的商会去。

“厉害啊，你是怎么搞到的？”

周瑞笑道:“山人自有妙计，这个你不用管了。” 周瑞是绝对不会告诉雅歌，这府尹今年还真的不想给自己发笔帖的，但是自己使了点小手段，给府尹制造了点小麻烦，并且放出风去，说今年年下，周小爷太无聊了，想去商会看看。想来这府尹觉得让周瑞去也无伤大雅，便写了这个，送了来。周瑞接了这个，立马将那给府尹制造的小麻烦给解决了。

这人还学自己说话，雅歌撇了撇嘴，笑道:“这过两天是了，到时候我扮成你的小厮，跟着你进去。”

周瑞听了这话，眼却是有点犯难了。道:“我今天来也是主要给你商量这个的。这商会，除了各大掌柜的，其余的都是女的。是说，不能带小厮，小弟。只能带丫鬟，所以我想着，到时候，你要不扮成丫鬟，我带你进去行。” 虽说让雅歌扮成丫鬟，确实是有些不合适，但是这不是特殊情况嘛，这天阳城还有伶官呢，也没什么。

雅歌一拍桌子，道:“你说什么？”

一边的纪母听了这话，也给吓了一跳，道:“不行！”

周瑞没有想到，这两人是这么大的反应，你看李勇在一旁不是笑的和花一样嘛！

周瑞还以为雅歌生气了，道:“我没有任何贬低你的意思，只是，规定是这么个规定，再说了，你现在年岁小，扮起小姑娘，没人怀疑的。”又对纪母道:“婶子，你别生气，只是让你儿子扮成丫鬟，又不是真成小姑娘了。只一天，一天以后，您儿子还是您儿子，成不了您闺女。”

雅歌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刚刚的反应有点过了，你看着李勇都没把这事当什么大事，不过是后面穿出去，人家笑两声罢了。可是自己真的正儿八经的女孩子啊！这开铺子没什么，官府只是觉得，东家是女的，又不代表经营铺子，抛头露面的是女子。大户人家，铺子在女子名下的有的是。可是自己要是在扮女子的时候，被发现了，那这铺子可怎么开！

雅歌转头看向娘，娘，你拦一下啊！

纪母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道:“这是你们的事情，雅歌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事自己要是说不行，那不是引人怀疑嘛。干脆不管了。

周瑞道：“那这样决定了，雅歌，过两天我找好了女子的衣服来找你啊！”说完便走了，不走，他也怕自己在铺子里笑起来没完，这雅歌生气了再打自己怎么办。

雅歌看着一溜烟跑的没影的周瑞，是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希望到时候，自己换成女装的时候，不要被认出来。

等到了年底商会的前一天，这满天阳城大街人也多了起来，雅歌也早早的让韩磊多多的备着食材，等来了客人好及时的招待。

下午的时候，周瑞带了个小包袱到了铺子里，将那小包袱放在了柜台，道：“这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你穿着应该合适。”

雅歌打开包袱一看，是个粉色的夹袄，下面是个同色的裙子，说真的，自己长这么大还真的没有穿过裙子，之前家贫苦，都是穿的和男子一样的裤子，因为这样方便，而且大都是孟修远不要的。后来，到了天阳城，因为要隐瞒这女儿家的身份，所以也没有穿过裙子。

周瑞看雅歌对这裙子翻来覆去的看个不停，道：“你别看了，这裙子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了，我明天下午来接你，你到时换好了衣服等着我。”

雅歌点头，道：“行，知道了。”

周瑞见没事才出了铺子。但是雅歌看着这衣裙却是有些哭笑不得。晚，等所有人都睡了，雅歌也将东西都给收拾了，刚刚打算躺下，便听得不远处的娘的声音传来，“雅歌，这会子屋子里我们两个人，你给娘穿一下那衣服好不好。”

纪母也只是想看看，自己孩子穿裙子是什么样的，这孩子从小跟着自己吃苦，一直都是做男儿的打扮，其实自己也想让雅歌像大街其他的那些闺儿女一样，穿着裙子，打扮的漂亮一些的。

雅歌见今天娘精神头不是很好，以为娘是累了，再说了娘不是早早的进了被窝休息了吗。忙道：“娘，你没睡啊？”

纪母道：“没有，雅歌，你穿周瑞拿来的那套衣服，娘看看。”

雅歌是知道娘是什么意思的，这半年，开铺子挣了些银子，但是雅歌也从来没有穿过裙子，还是穿着男子的衣服，想来娘也是想看看自己穿袄裙是什么样的吧！道：“行，我穿看看，看合不合身。”说着，雅歌便爬了起来，从衣橱拿了那袄裙，给换了。因着是第一次穿，这穿法还有点不大一样，费了一番功夫，也算是勉强穿了。

纪母看着雅歌穿着一身粉色的袄裙，忙拿了烛台，靠近了看。看了半晌，道：“雅歌，娘对不起你。娘狠你那狠心找不到了的爹，狠没有把你托生成个男儿，也狠你这个世道，对女子是这样的看法。”说着便是泪眼婆娑了。

雅歌笑道：“娘，这苦日子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还有以后都是好日子了。再说了，这以前女子出门都是极少的，现在这大街女子很是常见了。等过两年，我们生意做的大了，我们也去帝都，听说帝都女子都像男子一般做活呢。”她那失踪了的爹也好，娘把自己生成了女儿家也好，这些都是已经发生的了，不可逆转的。而雅歌在做的，是找一个对女子要求宽松一些，再宽松一些的地方，将自己的铺子开下去。

纪母想放声大哭一场，但是又想到这隔壁住着韩雷和李勇呢，所以这只是低声的哭泣，雅歌又劝慰了好一阵，这才算是歇了。

第二天一早，雅歌便没有到前面铺子去，而是起来便换了袄裙，至于前面铺子的事情，雅歌在昨天已经安排了韩雷，这些都让韩雷去做好。至于自己，要好好的装扮一下，这发髻什么的，也要按照女儿家的样式来才可以。毕竟这商会，是放在了午的，所以雅歌时间还是有些紧的。

纪母是知道，雅歌是不会给自己给自己梳发髻的，所以等雅歌换好了衣裳，纪母便给雅歌梳了一个双丫髻。雅歌看了看铜镜的自己，原来自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啊！粉色的袄裙，双丫髻下垂下的穗子，倒是显得可爱的很，雅歌苦笑了一下，但是自己不能这样活着啊！

雅歌看着自己手的两本小册子，这两本册子，里面的内容，自己也已经是看了好几遍的，这成与不成，看今天了。

还在想着，韩雷便来敲门了，也没有进门，直接在院子道：“东家，这周小爷来了，在铺子里呢。”

雅歌道：“行，我这出去。”看来这周瑞自己还心急，来的还挺早。说完，韩雷跑开了，想来前面铺子客人有点多。雅歌又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和街的那些女孩子无异。才起身。

纪母道：“你还是要小心一些，不要被人给认出来你是女儿身。”

雅歌点了点头，才开了门，穿过院子，往铺子外面走。

第二十八章 来接丫鬟的

周瑞和在铺子和相熟的客人打了招呼，有关系好的问道：“周小爷，这一大早的，来这纪氏豆花，也不吃饭，是为了何事啊？”

周瑞听了这话，哈哈一笑，道：“我今日要去参加商会了，自然是要带个丫鬟去充一下门面的，这不，我来接丫鬟来了。”

那人笑道：“你去找丫鬟，去你的周小爷府找啊！这里还有你的丫鬟不成。”

“那可不一定。”说完是一脸的神秘，旁边的其他的是不相熟的人都一脸的好，又道：“我干不出那在去买一个小丫鬟的事，所以找了这纪小东家，让他把远方的表妹借我。正好，我带着小姑娘去见见世面。”

刚说完，雅歌便挑了帘子出来了，那满厅堂的客人都看着，其一人道：“这纪掌柜家的表妹长的还怪标致嘞！”

雅歌没理那些声音，现在自己还是少说话为妙，径直走到了周瑞跟前。道：“周大爷好。”希望自己打完招呼，周瑞赶紧带自己离开，这铺子里有不少是熟客，万一认出来怎么办？

周瑞知道这雅歌平时是看着瘦瘦弱弱的，却没想到，换袄裙，真真的是像一个女孩子，这一声周大爷好，叫的自己怎么听都觉得浑身发麻，忙道：“你不用这样叫，叫小爷好！”这一声大爷，叫的自己根本不像是个十五岁的人，倒像是五十岁的。

一边要几个相熟的，便开始起哄，道：“这纪掌柜的表妹长得这般漂亮，还让周小爷眼巴巴的来接，莫不是相了？”说完开始是满屋子的大笑。

雅歌脸色是越来越难看，周瑞全看在了眼里，今天可不是和这些人调笑的，还有要紧事要做呢，忙道：“哪里哪里。”说完便带着雅歌往外走。

雅歌跟着周瑞，了在门口等着的马车。是了车，也没有好脸色。

周瑞看着雅歌，道：“怎么？还真的生气了？这一次，在说了，你又不是真的女儿家，笑让他们笑去了，等他们下次来吃饭的时候，饭钱多要些，让他们再笑！”

这话说的雅歌，是该生气也不是，不该生气也不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沉默了半晌道：“还是先把今天的事情做了吧！”自己想到等会要做的事情，还真的是有些紧张的。

周瑞听了这话，脸色也有些严肃了，平时自己撒泼耍赖的，可是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和朝廷命官直接的对抗。一想到这里，也有些紧张了。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整个车厢气氛很是凝重，只能听见外面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周瑞想着这一路时间还挺长，也不能这样一直尴尬下去吧！道：“雅歌，不得不说，你穿女装，确是是很像女子的，要不是我认识你这么久了，知道你是男子，刚刚你出来的那一刻，我还真的以为你是女子呢。”

雅歌听了这话，是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也紧张的不行，这周瑞平时和自己关系是很熟稔的，要是被周瑞发现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手攥着衣角，越来越紧。

周瑞看了看雅歌那越来越黑的脸色，还有那小手都要把衣角给扯烂了，便知道自己找的这话题并不是多好，很是尴尬的笑了两声，半天才想起来道：“哈哈，对了，我们大周朝男子的名字很少是两个字的，你爹娘怎么想起了给你起了两个字的名字啊？”

“先帝的名字也是两个字！”雅歌道。

周瑞对于朝堂哪位皇帝的名讳之类的并不是很清楚，但是雅歌这样说，定不会骗自己的，道：“哦，是吗！是我孤陋寡闻了。”

雅歌在心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刚刚周瑞问的这个问题，确实让自己紧张了一把，不错，这大周朝，很少有男子的名字是两个字的，而表字都是两个字。反而女子都是两个字的。刚刚自己幸好脑子转的快，想起了先帝名讳也是两个字的，才接了去，不然都没发接啊！

周瑞看自己这话题找的也不好，可是其他的什么话题，自己也想不起来了啊！只好低着头，看马车铺的毯子的花纹。雅歌则又拿起了那册子，翻看了起来，两个人都不在说话，而是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约摸着有一炷香的功夫，马车便停了下来，小石头在外面道：“老大，到了。”

雅歌听了，却突然的紧张了起来，接下来，自己要面对的，不光是这天阳城有头有脸的掌柜，还有这天阳城的府尹，按察使。自己不光是要面对，还要将那个府尹的所有罪状一条一条的给列出来，这才是最艰难的。

周瑞回了一声：“知道了。”说完之后，自己也有些紧张，他当然是知道等着这场商户之间的ji hui，会变成什么样子。之前，自己不过是仗着地痞无赖的身份，小打小闹的达成自己的目的罢了，也不会损坏他们多大的利益，但是今天不一样啊！可是这也是他们能想到的最能做到的办法了。

雅歌看的出周瑞也是有一丝紧张的，但是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不得不发了。雅歌扯了一下周瑞，道：“下车吧！”自己是周瑞的丫鬟，自然是要等周瑞下了车，才能下的。周瑞被雅歌给扯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挑开了帘子，下了车，雅歌也跟着下了马车。小石头忙将马车给赶到了一边。

雅歌看着这一处很是恢弘的别院，这是府尹家的私院。只是，雅歌知道，这私院，之前可不是王家的，而是使了手段弄来的。

周瑞在一边看了两遍，咋舌道：“这王家可真有钱，据说这样的院子可是有好几个呢。”刚说完话，一边有相熟的人前来搭话，雅歌转身跟着看了，原来是那个牙行的刘掌柜。“这不是周小爷吗？怎么今年也来参加商会了？”

周瑞笑道：“这不是，去年没凑成热闹，特别的后悔，所以，今年，说什么都要来看一看了。”

刘掌柜听了这话，皮笑肉不笑的道：“原来如此。”说是要来凑热闹，还不知道这小子肚子里打什么主意呢，去年府尹专门下了帖子请的，都没来，这事可是整个天阳城都知道的，今年据说是眼巴巴的非要自己来的，定是有什么事情的，不过有什么事有什么事吧，这个周瑞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由着他行。

雅歌对于这个刘掌柜，着实是没有好感的，谁让这奸商多收了自己银钱来着，看见刘掌柜这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背后嘀咕了一句，“关你什么事啊！”

好巧不巧的是，这话，让刘掌柜给听到了！刘掌柜眉头一皱，知道跟着周瑞过来的定是周瑞的丫鬟了，也知道周瑞这人及其护短，但是这种明面怼人的话，还是不行的，毕竟这里来来往往的这么多人看着呢。道：“周小爷，这是你的丫鬟？说话可没什么规矩啊！”

周瑞当然也是听到了这话的，一个眼神飘过去，小声的对雅歌道：“低调一些！”雅歌也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了，忙闭嘴不在说话。

周瑞看着刘掌柜，道：“年纪小，没*好，您多担待！”

“我看着你这丫鬟怎么这么眼熟啊？”刘掌柜越看越觉得像一个人！

周瑞道：“那您一定是觉得像纪氏豆花家的小东家吧！这丫鬟是那小子的表妹！”没有想到这个刘掌柜眼睛还挺毒的，没见过雅歌几次面，却认了出来。

“我说呢，难怪这小丫头片子这般的嚣张，原来是有亲戚血缘在的！”这纪氏豆花的小东家平时看着是一股子的机灵劲。既然也只是个小丫头片子，那自己也懒得理，说完转身找其他人攀谈去了。

雅歌也没有再和刘掌柜扯下去的心思，毕竟今天不是和刘掌柜来扯皮的。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干呢。

周瑞带着雅歌直接进了这别院，说是别院，其实是一个装饰的很是豪华的住宅院子吧。一进门便是假山流水的，倒是好看的紧，穿过回廊，是议事的厅堂了。一路，不时地有貌美的小丫鬟端了好的点心来回穿梭着。

雅歌跟着周瑞，到了议事的正厅，这厅堂装修的也是无的豪华。而且，雅歌目测了一些，这一个正厅，自己的整个铺子加院子都大。此时这厅堂人还不是很多，雅歌细细看了一下，都是这天阳城的商户，大多是自己见过一两次面的。至于府尹，应该还没来。

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便有人陆陆续续的到了议事厅，周瑞带着雅歌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暗看着这一切。正在两个人紧张的时候，议事厅正门那里传来了声音，“见过王大人。”“见过王大人。”这声音是此起彼伏的，不用看也是知道的，这是府尹王传祖来了。

周瑞忙前打了招呼，又回来了。王大人见这么多的人来给自己见礼，心还是颇有些飘飘然的。堆起笑脸也和各位掌柜寒暄着。道：“既然这位掌柜的都到了，那赶紧落座。”说着招呼各位落座。

第二十九章 我有话要说

那王大人，一身看着很是随意的常服，看年纪也有五六十岁了，但是长的倒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倒是满脸堆笑，看着是也不像是大恶之人。

雅歌看了两眼便不再看了，安心的窝在后面，等着这他们那些掌柜的说完，是自己场了。等到了众人都落了座，还没有寒暄几句，便有一个小丫鬟，进来通禀道：“大人，按察使张大人到了。”

众人却像是有些炸开了锅一般，这往年可没有按察使来参加的。众人忙互相的交头接耳，询问这是什么情况。往年，这王大人怕下面的小厮嘴不严，都不让带小厮来的，只让带丫鬟来，今年倒是不怕了，直接这按察使都来了。雅歌心却是不知道什么滋味，吴煊说的一点没错，往年从来没有来过的按察使，今年真的来了。

王传祖在座，看着下面交头接耳的人，但笑不语。不过是片刻，按察使便进来了。按察使一进来，众人也不敢在交头接耳，而是赶紧前去寒暄。这按察使张大人看着倒是那个王大人年纪要小一些，但是那也有四五十了。也是一身的便服，跟各位前来打招呼的进行寒暄。

只是这寒暄是寒暄了许久的，等到了大家都落座的时候，已经是一炷香之后了。王大人将那按察使让到了位，道：“今日真真的是没有想到能请到张大人驾临寒舍，这可真的是蓬荜生辉啊！”

张大人回道：“王大人，你这可真的是太客气了，这天阳城本重商，所以这一年一次的商会，也算是头等的大事，您亲自写了帖子，我那里有不来的道理。”

雅歌在下面看着两个朝廷命官的你来我往，要不是吴煊之前给自己说过两个人并不对付，雅歌还真的以为这两个人是好友呢。等到两个人寒暄完了，又有貌美的小丫鬟一双纤细的手腕端着好的青花茶盏给各位掌柜了茶。雅歌身为丫鬟，并没有落座的机会，只能在周瑞身边站着，看着这往来的一切，心暗暗的翻白眼。

在众人喝完茶水之后，王大人看向了在不远处坐着的天阳城最大的镖局的掌柜，雅歌看了两眼，这人应该是李勇口常常念叨的他们大掌柜的。好像是姓周。

周掌柜被王大人这样看了一会，颇有些不自然，心道：也不能看着我们流云阁是皇商，天天的拿我们开刀啊！但还是开口道：“最近我们镖局接了一批货，但是人手不大够，不知道孙掌柜可有兴趣啊？”孙掌柜是天阳城另一家的镖局的掌柜的，和府尹王大人家好像是有亲属关系的。

孙掌柜知道，这可是明摆着捡钱的大好机会啊！忙道：“有兴趣，自然是有兴趣的，和气生财嘛！”

周掌柜道：“那具体的事情，我们有时间详谈！”这种白白的把钱给人送门的事情，孙掌柜当然乐意了！只是，这流云阁从来没有人手不够的时候，可是这不是在人家的地盘嘛！没办法，还要笑着给人送生意！

只是这短短的几句话，雅歌算是知道了，这那里是商讨什么来年的生意计划，这完全是白白的给府尹家送好处吧！只是大家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和气生财的样子，这点还真的让雅歌觉得又几分的作呕。那流云阁，雅歌是不知道，也是见天的听李勇念叨的，这可是皇商，说是现在阁主的亲妹妹是先帝的皇后，这流云阁的产业从北蛮一直到海外都是有的，那里像是会缺人手的样子，这不是换了一种说法，给王家送钱嘛！

王传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才总算是不盯着周掌柜看了，又道：“这天阳城能有今天的繁华，也是依仗着在坐的各位的，在此我王某也是要谢谢大家的。”

众人忙说着不敢当，不敢当。雅歌在一旁黑着脸看着。却不曾想，过了一会，正厅进来了几个身姿很是妖娆的歌姬，二话不说开始翩翩起舞，这看的雅歌和周瑞真的是一愣一愣的，雅歌忙转头看向周瑞。周瑞也跟着摇头，心道，他也不知道这还有这节目呢，不说说好了要议事的吗？怎么还跟跟喝花酒似的，看起漂亮姑娘跳舞来了，这要是知道还有这个，去年自己早应该来了。

雅歌看着周瑞看着那正厅央，长得很是艳丽的姑娘，这眼睛都直了，自然是知道现在周瑞是怎么想的，心无奈，暗自戳了戳周瑞。周瑞感觉后背有人戳了自己，才想起来雅歌还在自己身后呢。这才将目光给收回了。

等那些歌姬将舞给跳完，各位掌柜的才开始了各种各样的商谈，雅歌听到这里，心道，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商会嘛，刚刚的那些有些变味了吧！这一谈可不要紧，时间过得可真的是飞快，雅歌看了看这外面的日头，这可都到了晌午了吧！可是各位掌柜的仍旧是唾沫横飞，说起将来大周的生意趋势，哪种生意最好做，还是亢奋不已的，这让雅歌都吃惊，看来金钱的you huo力果然是巨大的。

这过了一会，有小丫鬟端来了精美可口的点心，给了各位掌柜的，雅歌心道，原来这早一进门看到的那些精美的点心是用在这里的，只是很是可惜的是，雅歌身为丫鬟，是没有办法享用的，只能看着周瑞将那些点心一个接着一个的塞进嘴里，然后咽下去。

等到了吃过了点心，那些掌柜的，才算是没有这么亢奋了，也都喝了茶水，开始说着一些养生杂谈。张大人看着这满屋子的人，对王传祖道：“之前的时候，都听说这天阳城的生意是如何夫人发达，如今一间，果然是如此的，这天底下的商人要都是像天阳城的商户一般，那我们大周的贸易往来，定是历朝的翘楚了。”

王传祖是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老是暗暗的给自己下绊子的按察使，今天竟然夸赞起自己来了，这倒是让王传祖有些惊讶了。道：“张大人也是过誉了。”又看着坐在下手的各位掌柜的，道：“那今年的ji hui便开到这里吧！谁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雅歌看着那王传祖这要结束ji hui了，可是自己可还一个字都没有说呢。这满厅堂的人都要起身离座了，雅歌忙大喊：“等一下，我有事情要说！”这一声喊叫，倒是把周围的人给惊住了，这是要干什么？

雅歌看着周围的人都看向自己倒是有几分的不好意思，那按察使看着雅歌的脸，倒是有几分好。这小姑娘很有胆量啊！

王传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问道：“这是谁家的丫鬟？”

周瑞往嘴里又塞了一个点心，慢悠悠的道：“我周小爷家的！”话说这点心还真好吃，早知道，去年应该来的，今年这么一闹，以后估计也来不了了，更吃不到这样的点心了。

王传祖看见是周瑞，脸色立马给拉的老长，这个周瑞，要是平时的时候，找的不伤大雅的事情，也算了，可是今天这可是按察使还在呢。王传祖忙给张大人张博道：“乡下来的野丫头不懂规矩，张大人您多担待一些。”

张博道：“看那丫头长得模样也周正，一股子机灵劲，也不像是不懂规矩的，有可能是真的有什么想说的呢，我们这下午闲着也是没事，不妨听一听？”这敢在这种地方闹事的，是没什么大事，也会让王传祖闹心一下吧！

雅歌看着那个张大人都这样说了，便心一横，走到了正厅的位子，道：“我是有话要说！”

张博好整以暇的喝了一口茶水，看了一眼王传祖那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脸色，才不管着许多，道：“你且说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这满堂的人，原本是要回自己家铺子的，见王大人不走，张大人也不走，也只好又坐了回去。

雅歌先是前行了一礼，问道：“张大人，我想知道，您和王大人，谁的官职较大？”

张博没有想到会这样问，想了一下道：“张某王大人官高一级罢了。”

对于雅歌来说，这已经足够了，二话没说，雅歌直接给跪了下来，这举动吓得周瑞差点没把口的点心给吐出来！这玩的也太大了吧！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吗？

雅歌跪下的这个举动，也是思考再三了的，这要玩玩大的，不然没有震慑力。

张博被雅歌这举动也是吓了一跳，道：“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便是了，不用这样。”

“小人的冤情深重，若是不跪下，何以显示。”这话一出，雅歌都要哭了。张博看着这小丫头都要哭的模样，忙道：“那你有什么冤情，说来听听！”

“小人有个情同姐妹的好友，只是因为长得艳丽，王家的二公子便要强行夺取，说是要纳为小妾的。”雅歌一时之间是声泪俱下，哭的好不凄惨。

第三十章 王二公子品行不端

张博道：“这古来婚丧嫁娶的，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又为何在这里哭诉呢？”看了看在一旁说不出什么话的王传祖，张博脸色的笑意更深了，没有想到，自己来这一趟，还挺有意思的。

“大人，这嫁娶也要讲求个你情我愿不是，可是那王二公子已经是而立之年，可是我那姐妹，才刚刚二八年华，再说了，这又不是娶正妻。我那姐妹家又不是穷的揭不开锅，没有必要去别人家当小妾吧！”这话说的露骨，但是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张博道：“这也是，你那姐妹是哪家的女子？”

“是天阳城黄家卖豆腐那家的女儿。”

“你说的这个我是知道的，这天阳城只有这一家的豆腐铺子，说是个百年的老店了。”自己口味清淡，也常常吃豆腐的，吃的多了，难免会问一下，这是谁家的豆腐，所以记下了。

雅歌点头道：“正是她家的。”又道：“王家为了让我那姐妹嫁入王府，还使了手段，说那铺子有问题，黄家不能在那里开铺子。”

“这不行了吧，这铺子不是都开了百年之久了，之前都说没有问题的，现在不让人开了？”张博道。

那王传祖急的不行，大骂道：“你这是血口喷人！无生有！”

“王大人真的觉得我是无生有吗？那你们王家为何前几日还拍了大夫给我凝香姐瞧病，还说什么，是死了也是你们王家的人！”

张博听了这话，看着王传祖道：“这还没娶进家门呢，王大人，这样做的便有些过了。”说着话也是皮笑肉不笑的。

王传祖道：“哪里啊！不过是请了个大夫给看看，说是身子不舒服罢了。”

“看来，这王大人已经承认了，想纳黄家的女儿为妾室的事了。”还是一如既往的笑。

这满屋子的人一看，这也不是什么生意的事情，他们便不掺和了吧。起身道：“那个，我这铺子还有点事情，要不先回了。”

雅歌历声道：“不行！各位可不要忘了，这黄家也是天阳城的百年的铺子了，今天是黄家的女儿被强行下聘成了妾室，他年，可能是你们的女儿，你们的亲妹妹。你们真的也能这般的置身事外？”这话说的，当然是不行了。

张博看着雅歌，微微一笑，对着众人道：“这小姑娘说的有道理，这次是这事情落在了这小姑娘亲近的人身，要是下次落在了你们的身，你们怕是要这小姑娘还要着急的，既然都是在这天阳城过活的，那不妨留下来听一听。”这不，按察使都发话了，众人又只好回到了座位，继续看戏。

再说了，刚刚那小姑娘也说了，这事现在是落在了她的身，但是谁都不能保证下一次的事情不会落在自己身。

那王传祖还想着，这会人太多了，将这事放到私底下说呢，自己的二儿子是想纳个小妾没错，但是也没想到会闹这么大啊！道：“我们王家怎么的也是个官宦之家吧，所以不管是怎么说，都不算是亏待了他黄家，这也算是他们黄家高攀吧！”

雅歌道：“可是，若是黄家不同意呢，这不是强娶吗？”

张博道：“照你这么说来，这黄家是不愿意了？”

“自然是不愿意的，黄家还不想让女儿嫁入富贵人家为妾室。”雅歌又道：“在坐的各位掌柜的，除了有攀附富贵之心的，有几个人是想让自己家女儿嫁于人做妾室的。”

这满屋子的人那里有一个敢答话的。

张博道：“这也是，古来女子都是想着当一个贤惠持家的正室的，王大人，你说是吧！”

王传祖一听这话，也只能是连连点头，道是。这张博难道是想让那黄氏当正室？这断断是不可能的，那黄氏不过是小家碧玉，自己二儿媳妇那可是京的贵女啊！

雅歌也从张博的话听出了一丝不妙的味道，这个人到底是想干什么？忙道：“大人，人说嫁男子不图富贵，要看人品。可是这王二公子，品行不端，自然是不行的。”

张博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原本，自己还以为，这小姑娘是在为姐妹争取一个正室的机会，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啊！“品行不端？是如何的平行不端了？说来听听！”

雅歌将那本册子拿了出来，直接递给了张博，道：“大人，这真的是罄竹难书，大人请看。”

张博心道，这还是有备而来的，接了那册子，打开看了看，却是一看吓了一跳，这面可不光是王家的二公子品行不端，而是整个王家品行不端了，面不光是写了王家的公子们，夺人良妇，还有王家夺人良田，收受贿赂，是连那后院各个侍妾，勾心斗角，娘家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都在里面了，可以说是相当的全面了。张博越看脸色是越晦暗不明，雅歌不知道是为何这个张博会是这个表情，也跟着脸色不明朗起来。

王传祖看着张博的这个脸色，心却是大惊，想来这个小姑娘手所掌握的这个小册子定是不一般的，只是这张博现在的表情。希望那面写的不会太严重。

张博将那册子给看了好一会才算是看完了，这里面的东西要是属实的话，怕是这王传祖的天阳城府尹的位置也做不长久了。将那册子给收好，对王传祖道：“我看那黄家不愿意将女儿嫁于你们王家，这结亲讲求的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所以要不算了吧！”

王传祖在不知道那册子面写的是什么之前，是不敢在有什么举动了，忙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张博又道：“那黄家的铺子也是百年的老铺子了，你们这样侵占了，对于这一众的掌柜来说，也不好看，不如也算了吧！”

“那算了，算了。”又连忙改口道：“不不不，这是原本没有的事情，我们王家干什么要要人家的铺子。这大周又不许朝廷官员做生意。”

张博转身看着雅歌，道：“你可满意了？”

这对于雅歌来说，自然是满意的，忙行了个大礼，道：“多谢张大人。”

张博道：“你给了我这册子，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不用谢我。”这里面的事情要是查实了，自己也能扳倒王传祖了。

雅歌不明白张大人为何会这样说，但是自己想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也不多想，还是行了礼。

张博对着满厅的人道：“现在没什么事了，大家都回吧！”这话说完，众人忙放下手的茶盏，赶紧出了这别院。雅歌和周瑞也走了。

雅歌坐在马车，对周瑞问道：“你说，这个张大人在看到那本册子的时候，为何反应这么大？”那册子自己也看过了，却是，这王大人做事很狠毒，有很多，雅歌看了都是相当的气愤的，但是不明白张大人那晦暗不明的表情，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啊？

周瑞摇了摇头，这册子，自己识字不多，所以也没有看过，自然也不知道这张大人看着册子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道：“你也不用想怎么多，反正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王大人已经当着众多掌柜的，还有按察使的面说了，不会强娶凝香姐，所以，我们还是赶紧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黄掌柜去吧！”

雅歌点头，也是，自己不过是斗升小民，又何必理会这些事情，只要是今天的事情给办成了，那是最高兴的了。对外面驾车的小石头道：“小石头，赶紧的，回纪氏豆花，我要换了衣服去凝香姐那里！”

小石头也觉得高兴，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好嘞，这马儿撒欢的跑了起来。等到了店，雅歌不过是刚换过衣服，出了后院，正想问下韩雷，今天客人多不多，忙不忙，听这大门被人哐当的踹了一脚，将那大门差点给踹坏了。倒是把雅歌一阵的心疼，这要是坏了，还要修，这又是一笔银子啊！现在挣个银钱这么困难！到底是谁？在这天阳城这么横！

雅歌忙往门口看去，见一男子穿着很是华丽，但是长相，说真的还真的有几分配不那衣服，越看越觉得这人长的是尖嘴猴腮的，再加刚刚还踹了自己的门，现在雅歌对于这个歌人是真真的没有好感，道：“你是什么人，我这里是做吃食的铺子，不是武馆，要是爷想找武馆的话，出了门，在西边大街才有呢。”

那人却不听这些而是十分凶狠的道：“谁是这里的掌柜的？赶紧出来！”雅阁一看，情况不大对劲，忙对韩雷道：“你去找周瑞去，越快越好！”韩雷爷看出这人来头怕是不小，忙跑了出去。

雅歌对那人道：“你要找纪氏豆花的少东家？我是，说吧，有什么事情？”

那人一看，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孩子罢了，可是也早听说了，这纪氏豆花的少东家是个半大的孩子，忙前，一把拽住了雅歌的脖子，道：“你是纪雅歌？”

第三十一章 还是要走的

雅歌点头，这人到底是谁？看着年纪也不小了，要有三十岁了吧！最近自己也没有得罪谁啊！难道是？这个人是王家的二公子？这个王二公子力气还是挺大的，一把将雅歌摔在了地，道：“把你那远房的表妹给交出来！你那表妹不是很厉害吗？在按察使面前告我爹的状，行啊！我娶不到黄凝香，那让你表妹嫁给我好了！”

雅歌这是下是明白了，这人是王家的二公子吧！这是专门来找事的。雅歌从地爬起来，道：“凝香姐不愿意嫁于你这样的纨绔子弟，我表妹也不愿嫁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刚刚自己也一摔，又碰到了一摞碗筷，这下又要置换新的了，想来还真是心疼。

纪母从后院听到了动静，赶紧挑了帘子出来，见满地都是打碎的碗筷，雅歌身也有土，便很是心疼了。道：“这是哪里来的毛贼，竟然是来这里撒野。”

雅歌知道这王二公子，出门定是带了其他的奴仆的，要是吵的大了，定是不行的，忙前，将娘给拉到了自己身后，道：“你想找我表妹？可惜我表妹已经回了乡下老家，你是找不到的。所以，王二公子，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吧！”

“走？我哪里走？见不到人我是不会走的，人回老家了，你们给我在去老家给我找回来。”说完一脚将身边的桌子给踢了。

雅歌真的是没有想到，这王家二公子，爹好歹是个府尹，是这怎么和个地痞无赖一般。正在哪王二公子还要发火的时候，周瑞赶了过来，自己正回到了家，打算好好的歇歇呢，见韩雷哐哐哐的砸门，开了门拉着自己走。在路才知道，是有人来雅歌的店闹事，原本是想着，有自己罩着，竟然还有人这么大的胆子，来撒野，却没曾想，到了这里一看，这不是王家的二公子吗？

那王二公子看见周瑞更是生气，他又不是不知道，那纪雅歌的表妹，是充当着周瑞的丫鬟给带进去的。见了周瑞要开打。

周瑞自然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喊停，道：“王二公子，这事呢，已经发生了，而且，这张大人也说了，这事是你们先做错的，所以，你这也犯不着来找我们要人。”

那王二公子，哪里肯听，去还是要打人，正想下手的时候，从人群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一把拉住了王二公子，道：“少爷，你别打了，还是先回家吧！家出事了！”

“家有我爹呢，能出什么事情！”王二公子满不在乎的道。

“按察使张大人带了一对的官兵，将府尹府给围了起来，说是要彻查呢。”这事情来得太过于突然了，自己只能是先来找二少爷了。

那王二公子看了一眼雅歌，道：“你等着，将来我在找你算账！”说着便带着人离开了。

雅歌这才算是送了一口气，对周瑞道：“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怎么突然离开了？”

周瑞往这王二公子走的地方，忧心忡忡的，道：“我估计着，应该是我们之前收集的那个册子起了作用。”

雅歌想起了那个册子记的林林种种，道：“那册子真的有这么厉害？”

周瑞叹了一口气，道：“这册子厉不厉害，要看在谁的手，这样看来，你说的没错，这个按察使张大人和王大人果然是不对付，不，那已经不是不对付了，是相当的不对付。这按察使张大人，有一点把柄，怕是要将那王大人往死里整了。”

听了这话，雅歌却是愣住了，道：“那册子也太厉害了。”

周瑞看了看雅歌和纪母并没有伤到，在铺子也不过是摔坏了几个碗碟罢了，见没什么大事，才走了。

雅歌原本是想着去黄掌柜家，给黄掌柜说一下这个好消息的，但是没有想到的呗王二公子这么一闹，也无心在去了，留下和韩雷两个人收拾了一下碗筷，继续招呼客人。

接下来的几天因着是块要过年了，所以整个天阳城人特别的多，都是城来买年货的人，趁着这次的机会，雅歌的豆花也是狠狠的赚了一笔，但是有一件事，让雅歌有些闷闷不乐的，那是王家的事。

自从前几天王二公子来这里闹事，然后被那管家给带走了。没了消息，不是还叫嚣着说什么过两天来算账的嘛？

雅歌在一边开铺子，招待着客人，一边打听着王家的消息，倒是却偏偏没有任何的消息，雅歌还专门去了王府的门前看了，却是大门紧闭的。

韩雷在一旁还调笑，说哪里有人还眼巴巴的等着人来砸铺子的？

这话，雅歌当然是没有理他的，不过，这王家的人没有门，黄家的人倒是门了，雅歌正收拾着座椅呢，那黄掌柜，黄夫人，还有黄凝香，进了铺子。看见雅歌，二话不说，要跪下，口道:“多谢纪小东家，多谢。”

这满铺子都是吃饭的客人，吓的雅歌忙将人给扶了起来，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那黄掌柜还想说什么，雅歌道:“这里人多，我们去后面说。”

黄掌柜一看，这铺子的人确实是很多，便跟着雅歌去了后面的院子。

一到院子，还是做势要跪下，吓得雅歌给拉住了，道:“黄掌柜，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在折我寿啊！”

黄掌柜听了这话，才不跪了。口还是道:“多谢，要不是纪掌柜，我们家凝香，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雅歌道:“不过是小事，您何必这般。不足挂齿。”

黄夫人拉着雅歌，道:“您可真真的是好人。”雅歌听着这话，颇觉得有些讽刺的意思，当初自己想了让凝香姐出疹子的办法，没成。这黄家不也是有不让自己多管的意思嘛。

不过，雅歌也不是那种心眼小的小人。这事既然已经解决了，那是好事。

道:“这也不是我做的，都是我那表妹。她听了这事，气不过，非要跟着周瑞，去给凝香姐讨个说法去。”

黄凝香道：“这么说来，我还想请纪掌柜，把您表妹请出来一见，我想当面感谢她。”

黄凝香笑的温婉可人，执意要当面感谢恩人。

雅歌听了这话，却是犯了难的，难道要让自己在扮回女装吗？那是断断不可能的，雅歌道:“这个当面感谢，是不用了，我表妹，那天下午回了乡下老家了。”

黄掌柜道:“那纪掌柜的乡下老家在什么地方？我们亲自登门道谢。”

你说这人要是执意起来，也挺可怕的，雅歌道:“真的不用了，凝香姐，黄掌柜，你们也不用门道谢。我表妹也不过是个乡下丫头，倒是热心肠惯了的，你们不用在意？”

黄掌柜见雅歌一直推辞，以为是纪掌柜不想让他们太过于张扬，这事帮过算了，毕竟也算是给王家树敌的事情。既然这样，那不道谢了。

黄掌柜道:“既然这样，我们不登门道谢了。”

雅歌点头，这总算是躲过去了。

黄凝香道:“既然我没有办法见到您表妹，那纪掌柜您把这个带给她吧，这也算是表达了我的谢意。” 说着从怀拿出了一封信。

雅歌只能接下，都当面道谢，都没了，这信得收下吧。

雅歌又问道:“不知道，黄掌柜的铺子什么打算什么时候在开业啊？到时候我定是要去庆贺的。”

黄掌柜听了，摆了摆手，道:“不要提这事了，这铺子，我不打算干了。”

雅歌惊讶，道:“为何？”

“这次，既然是把王家整的不再打我们凝香的主意，但是这王家也是彻底的得罪了，所以，我盘算着，把这铺子给卖了，我们这一家人去帝都去，到时候再来个新铺子。”

雅歌没有想到，自己努力了这么一把，换来的结局，除了凝香姐不用嫁给那个王二公子，剩下的其他的不都是一样的嘛！

黄掌柜道:“我知道，你是觉得，你表妹这么一闹，除了凝香的改变，其他的不都是一样的嘛，但是，纪掌柜，这不一样啊，之前，我们黄家是要偷偷摸摸的出城去，而且那百年的铺子，这样被王家给占了去，但是现在不一样，这铺子还是我们黄家的铺子，而且，我们也是光明正大的出城去，也不算是远走他乡的了。”

雅歌听了这话，也算是释怀了，道:“去帝都也好，帝都经济繁荣，估计到时候黄掌柜的铺子生意更红火呢。”

黄掌柜笑了笑，道:“今天来呢，不光是为了给你道谢，还有一点，我那铺子剩下的半屋子豆子，我想着，都给了纪掌柜，权当是谢礼了。”

那半屋子豆子，雅歌一直没有找人去搬。现在说要免费给雅歌，雅歌自然是不同意的，哪里有白拿人东西的，转身进了铺子，从柜台那个二两银子，雅歌在院子直接给了黄掌柜。

黄掌柜拿着银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晒才道:“不是说了，这豆子是免费给的，再说了，我拿着豆子，是拿出去卖了也不值这二两银子啊！”

雅歌道:“先不管这豆子值还是不值。你们这去帝都的路太过于遥远，多备点钱是有好处的，所以，这银子，你们拿着好。”

黄掌柜听了这话，也不好再推脱，只好拿了银钱，千恩万谢的走了。

第三十二章 男子处斩，女子流放

等黄家的几个人一走，雅歌立马找了周瑞，雇了几个短工，将黄掌柜铺子那半屋子的豆子给搬走了，直接都放到了杂物房，给堆得满满当当的，原本雅歌还想着，找个什么东西。 把这个杂物间给堆满，现在看来，这不是正好，直接放满。再说了，这冬天，豆花不这么好卖了，那这些豆子要在这里放一段时间了。

等到了晚，雅歌才算是将手头的事情给忙完了，这才将一直放在自己怀的那封信给拿了出来。

从旁边的案几拿了一个烛台，着烛火，打开了信封。

一打开，看到的是俊秀清丽的字体，想来这凝香姐，平时也是有练字的。

雅歌将信打开，看看凝香姐到底写了什么。

见字如面，黄氏凝香先在此拜谢您的大恩，虽不知道恩人姓氏名谁，但毕生都会在佛祖面前祈愿，希望您此生平安喜乐。

雅歌将身的袄子给裹紧了一些，这都是些感谢的话，不过看着心里也舒坦，便继续往下看。

知道恩人是个女儿家，而且还我年幼，但是恩人的勇气以及气量，却是我等望尘莫及的。在此事发生以前，我的愿望是嫁于一个好儿郎，好好的相夫教子。但是王家二公子的出现，打破了我的幻想，将我以及我的父亲母亲拉入了泥潭之，原本我不过是爹爹收养的养女，又何必让爹爹娘亲这般的烦心，可偏偏爹爹，娘亲待我如珠如宝，我自然也会看重我自己。

看到这里，雅歌倒是大为惊讶，这凝香姐竟然是黄掌柜收养的孩子！我说这黄家夫妇张相普通，但是却又个貌美。如花的凝香姐，这样一来，倒是说的通了。

然而，我不过是女流之辈，没有恩人这般的气量，自然想不到任何的法子去反抗。只能看着每日爹爹愁眉苦脸，娘亲每天以泪洗面。这也让我痛苦不堪。而现在，还要多谢大恩，救我于苦海之。将来，我还是会找到一个待我极好的儿郎，嫁于人妇，相夫教子，在此多谢恩人，能让我在此生，打成所愿。

最后是落款，黄凝香拜。

雅歌将信给收好，放了起来。自己和周瑞，折腾了这许久，也算是没有白折腾。好歹是成功了，而且，这凝香姐，将来也能嫁给自己想嫁的人，也算是好事一件。

不过是两天以后，雅歌正在铺子收拾东西，周瑞倒是突然出现在铺子门口，依靠在门口。

雅歌看了一眼，道:“你这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怎么？去喝花酒了？”周瑞穿了一件蓝色的长袍，倒是显得英俊。

周瑞听了这话，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径直的走进了店，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了。雅歌却很是惊讶，原本这话自己要是说出来，周瑞定是要怼回去的，难道这周瑞转了性子了？

雅歌道:“你这脸色这么阴沉，可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周瑞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慢悠悠的道:“刚刚，黄掌柜带着黄夫人，还有凝香姐，出城了。”

雅歌听了这话，给愣住了，道:“这么快？这还有两天过年了。不过完年再走？” 自己这都不知道，前两天不是还给自己道谢来着。

周瑞道:“嗯，我也是在城门口转悠的时候，偶然遇到了。说是都收拾好了，将那铺子也卖了。”

雅歌看了看门外呼呼的吹着的北风。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走了也好。这王家一直没有动静，后期，王家还不知道会不会再闹出点什么来，所以，走了好。

周瑞听了这话，也明白雅歌说的什么意思，自己也在等，等王家，等王家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道:“我今天来，是给你说一声的，没事走了。”说完也不等雅歌在回应，出了铺子。雅歌也不想留人，毕竟，自从次两个人在商会，将那小册子一交，后面的事情，超出了两个人的预料，这样两个人见面，还真的没什么好说的，空落得尴尬。

又过了两天，已经是除夕夜的前一晚了，越是临近除夕，这客人越少了，所以基本已经没有来吃饭的了。雅歌和韩雷打算着，凑这个功夫，将座椅，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锅碗瓢盆的都洗一遍。到时候也好好好的过个年，正当雅歌将那些碗筷过了一遍水的时候，小石头冒冒失失的跑了进来，大声道:“不好了，不好了。”

雅歌道:“你这叫嚷什么呢？什么不好了？”

小石头看见雅歌，又改口道:“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了。”

这话说的，真的是颠三倒四的，雅歌道:“你还是直接说事情吧，也别管好还是不好了。”

小石头道:“府尹王家那边有了新消息了！”

这可是雅歌最近半个月以来，最为关心的事情了。忙道:“什么消息，你快说说。”激动的将自己手的抹布都给丢在了地。

正在小石头要开口的空档，大门哐当一响，雅歌一看，周瑞气喘吁吁的站在了门口，雅歌道:“你这怎么来的这么急？”

周瑞缓了一会道:“这事我觉得，让小石头给你说不大靠谱，所以还是我亲自给你说吧。”

雅歌忙将周瑞给拉了过来，韩雷给倒了水，雅歌道:“你快说吧！”

周瑞喝了水，道:“朝廷的令下来了，王家，男子全部处斩，女子流放南疆。”

雅歌听了这话，半天没回过神来，道:“周瑞，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男子处斩，女子流放。”

短短的八个字，等雅歌回过味来，已经是吓的坐到了地，瞪着周瑞道:“我没有想让他们全家家破人亡的。”

周瑞将雅歌从地拉了起来，低声道:“这事，也是我所料未及的，之前你说那按察使张大人和王大人不对付，但是我们两个人都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有多不对付，哪里想的到，两个人的不对付，竟然是有了对方的一点错处，是要将其置于死地的。”

周瑞看雅歌还是没有回过神来，继续道:“那王家，作恶多端，这也是他们应得的，所以你不需要这般自责。”

雅歌道:“没有，我只是没有想到罢了。这结果是严厉了些，但是对于那些被王家po hài的人来说，也不算什么，毕竟，那册子你也看了，伤人性命的也是有的。”

只是雅歌却是在想一件事，那是当初给自己出了这个主意的吴煊，他知道两个人是这样的不对付吗？他还让自己多多的收集了王家作恶的证据，那他是不是也知道，按察使张大人要是有了这些证据，是不是王家是要家破人亡的？

对了，吴煊是帝都人，而且很有可能是那个官家的公子，这官家的公子真的是个顶个的厉害，王家的大公子是个官，听说这次也查出来这次贪污了不少，二公子胡作非为。吴煊呢，给自己出了主意，这一条小小的计谋，让王家此这般。果真是厉害。

雅歌这算是明白了，吴煊真的是惹不起的人，这次自己扳道王家，是因为有按察使在，而且，还是在商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所以自己能顺利的完成。但是要是自己没有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那自己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看来吴煊怕是连这一点都想好了，当真的惹不起。

雅歌决定了，自己这等斗升小民，以后还是挣了银钱，还给吴煊，不要在和他有什么牵扯了。

周瑞较不解的是，雅歌是怎么知道，今年的商会，会去一个和王大人不对付的按察使，而且雅歌又是怎么想到，让自己多多的收集王家作恶的证据的。这不像是一个开了铺子，十多岁的少年能想出来的。

周瑞道:“雅歌，你是怎么知道。这商会会有一个按察使。而且这按察使和王大人不对付。”这可都是官场的往来。这事，自己都不知道，雅歌从哪里得知的。

这话一出，雅歌微微苦笑，道:“不过是一个朋友告知的。”

周瑞却是更加的不解了，朋友？自己认识雅歌也算是大半年了，可从来没有见过雅歌有这般厉害，能和官场搭边的朋友。

雅歌看着周瑞还是一脸的好，道:“不过是普通朋友罢了。”

普通朋友？周瑞看雅歌不愿意说，也只好不在问了。

雅歌道:“不知道这王家的问斩和流放都在什么时候？”

周瑞道:“明年三月春。现在王家人都在大牢里待着呢。”这明显的转移了话题。周瑞也只好顺着答。

雅歌点了点头。

周瑞道:“明天便是除夕夜，我到时候要和我的手下们一起过，不过来了。先在这里给你说声新年新气象，希望你铺子越来越好。”

雅歌也忙答:“也希望周小爷在新的一年里，雄姿英发。”

周瑞笑着。带着小石头离开了。

第三十三章 新年大雪

第二天一早，因为没了客人，雅歌还是起了个大早，也发现是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的。韩雷也起来了，两个人望着空空的铺子，发了一会呆。

雅歌突然道:“韩雷，等开了春，凑个时间，我们去给你办下户籍吧！”

韩雷也正发呆的想着这事呢，没想到雅歌也替自己考虑着呢。心下感激。

这毕竟没有户籍，在雅歌店里干活，好像也不行，万一被有心的人知道了，雅歌这铺子别想开了。

韩雷应了一声，两个人还是继续发呆。

纪母起了，打开门一看，好嘛！两个人穿着灰袄，都坐在井边，看着灰蒙蒙的天，发呆呢！

大声道:“你两个这是干什么呢！桃符贴了？你们两个的新衣服换了？还有今天的年夜饭不做了？”

雅歌听了娘的声音，才回过神来，今天还有好多的事情没有做呢。忙给韩雷道:“走，赶紧的，我们去贴桃符，不然会被训的。”

韩雷也赶紧的笑着答应了。两个人贴了桃符，又备了饭菜，最后，纪母拿出了两身新衣裳。

道:“你们两个换吧。”

雅歌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是个蓝色缎子的夹袄长袍。为了好看，还镶了一圈的鼠毛边。

韩雷的和自己的样式差不多。不过不是蓝色的，是个青色的长袍夹袄，也是漂亮的缎子面的，不过没有加鼠毛边。

雅歌一看，这手艺知道是娘亲手做的，可不是外面成衣店的样式。

韩雷拿到手里，却是眼里隐隐的有了泪花。

雅歌道:“不过是一身衣裳，有什么好哭的啊！等会我还要给你算一下你的工钱呢。”

韩雷却拿着衣服摇了摇头，道:“我不要工钱，你们管我吃喝，还有住的地方，还有衣服可以穿，冬天不会冻着，这些我已经知足了。”

雅歌道:“让你干活，给你工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工钱还是要给的。不然说出去，我这成什么了？黑心店家嘛？”再说了，韩雷办事勤快的很，从洗菜，切菜，到熬制火锅子的底料，再到磨豆腐，都是一把好手，所以雅歌说什么都不会亏待他。

雅歌从柜台支了二钱银子，道:“你来我这也小半个月了，这些你拿着。”

韩雷这是第一次拿到银钱，看着放在自己手的铜板，以前，娘都不怎么喜欢自己，才不会给自己任何的银钱，是一个铜板都没有给过自己，道:“这也太多了吧，自己才来几天啊！”

雅歌道:“那多的是给你的零用钱好了，你等会的时候，换衣裳，去大街好好玩玩，看看有什么自己喜欢的吃食，买点回来，平时在铺子里要看顾客人，现在这会才有你出去的时间，自然是要多给一些的。”

雅歌也想了，等到了过了年，那些男子走亲访友的，定是要来喝酒吃饭的，到时候店里怕是要很忙的。还是少不了韩雷的。

韩雷只好将银钱给收了，回屋子换了新衣裳。

雅歌也忙将衣服给换了，出来时，正好见到了韩雷，原本，雅歌是以为韩雷不过是五官立体些，看着白净罢了，这平日里都是穿着灰袄，也看不出个好来，现在换了衣裳，一看，将来也定是个英俊潇洒的。

纪母看到了，也道:“我们韩雷，也算是英俊的好儿郎，过不了几年，怕是有好多的女儿家吵着闹着要嫁于你呢。”

这话说的韩雷是害羞的不行，忙道:“那我先出门逛逛了。”

说完跑了，留下雅歌和纪母在院子里大笑。

等笑够了，纪母去了厨房烧了两道菜，雅歌点了个火锅子，等韩雷逛完回来正好吃饭。

不过是一个时辰，韩雷回来了，正好，那火锅子也咕嘟咕嘟的来了，雅歌将一个肉片放了进去，不消片刻，肉翻滚了来，抄了来，沾了点酱料，果然好吃极了。见韩雷回来了，道:“外面景致可好？”

韩雷道:“很好，大街人很多，还有各色的小吃。”

雅歌道:“你怎么没有多看会，这过会天要黑了，到时候，要放烟火了。”

韩雷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见没什么好买的，回来了。”

雅歌一看，韩雷只拿了三串糖葫芦回来了，这三串想必也是一人一串的。

叹了口气，道:“在咱们院子里也是能看到烟火的，大不了我们二楼去，来先吃饭。”这天色都有些暗了，不远处也渐渐的传开了爆竹的声音。

韩雷果真将那糖葫芦一人一个，雅歌道:“也好，山楂开胃，吃了再吃饭也好。”接过，三人先不吃饭，倒是吃起了糖葫芦。

这万家团圆之时，更是让人觉得从心底里热乎乎的，雅歌望着咕噜咕噜的火锅子，韩雷高兴的不行，一会吃一口菜，一会去大门外看两眼漂亮的烟火。

去年的这个时候，她和娘亲还在孟家村，和宋夫子为了一口吃的，争来争去的。那宋夫子气的还喊着要休妻。今年她们已经是在离孟家村遥远的的天阳城。虽然没了宋夫子，但是多了个韩雷，这也算好事。

雅歌瞅见了娘亲也是微微有些出神，想必也是跟自己一样，在想去年的这个时候吧，去年连一口吃的都没有的那个新年。

雅歌从锅子里夹出了一块肉，放在了娘碗里，道:“娘，吃吧，这羊肉性温，吃了暖和。”

纪母点头，笑了，将肉夹起来吃了。

雅歌望着外面，好像开始飘起了小雪，果然早看着天阴沉沉的，到了晚是要下雪的，但是却完全没有阻挡远处爆竹和烟花的热情，仍旧是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这万家灯火团圆的时刻，李勇估计在在陪着他的爹娘吃饭，周瑞更不用说了，现在定是和他的一帮收下喝酒吃肉呢。修远哥这会应该在军营，不知道能不能吃一口热乎的，现在大周和北蛮对阵呢。说起军营，还有一个人，吴煊，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不过自己是杞人忧天了，他怎么的也是京的卿家子弟，在军营能过的有多差啊！现在这话估计正喝着烈酒，喝完了会营帐睡觉呢。

但是真实的情况还真不是这样，这会吴煊正冒着大雪，在陵霜城外不远的小树林埋伏着呢，别说烈酒了，是水都一天没喝了。

一旁的林涛道:“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功？这都埋伏了好几个时辰了。”说出的话，都冒出了淡淡的白烟，在半空不见了。

吴煊摇了摇头，道:“不急。在等半个时辰。”

现在还不行，今天是万家团圆的日子，所以北蛮人定是觉得他们大周不会发动攻击，而他是要来个措手不及。

既然小将军都这么说了，林涛又退了下去。

半个时辰会，吴煊听了不远处庆祝新年的爆竹声越来越响，知道是时候了，大声道:“全军出击！”

那剑在这数九寒冬放了太长时间，都结了霜了。可是因为这样，挥舞起来让人觉得更加的寒气逼人。

先头部队先将城门给破开了，吴煊带了人是第一个进去陵霜城的，那带着霜的剑，噗的刺进了一个北蛮人的胸膛，那人瞬间没了气息，将剑拔出，却带出了还温热的血液，不过是瞬间，那血已经凝结在了地，剑，还有衣服。

是吴煊的脸也沾染了血渍，但是这是在战场，自然是不能搽掉的，这样任由它冷却，干掉，挂在脸。对于吴煊来说，接下来要做的，是那些手的剑，刺进下一个北蛮人的胸膛，不停地刺。带着自己所以的责任和对北蛮的狠意，一路斩杀。

这天晚的雪，下的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将陵霜城地的血渍都给盖住了，好像那些奋力拼杀的场面是和这片纯洁的土地无关的。

雅歌吃饱了之后，和韩雷两个人拿了些水果，专门的跑到了二楼，是为了看烟火在雪盛开的情景。那是怎么的一副绝美的画面。

韩雷看了看雅歌冻得通红的鼻头，微微一笑，自己面前的这个小东家，也确实是不容易，为了讨生活，女扮男装，还要和周瑞整天的像是一个大老爷们一样的嘻嘻哈哈的。

是的，韩雷知道了，从来到纪氏豆花的几天之后知道，这位小东家，年纪都这么大了，还要和娘睡一个屋子，从来不和自己一起方便，也不和自己一同洗澡。这些事情，自己从小在外面流浪惯了，见的人多，很容易会知道的。只是小东家既然是以这种的方式过活，那必定是有他的道理的。自己也不会说。

两个人继续看雪。雅歌将手冰凉的果子给吃了，见雪越下越大，那烟火也渐渐的没了，道：“我们走，回去睡觉！”守岁？不存在的，家又没有英年早去之人。

韩雷很是听话的道了一声好，跟着雅歌下了楼，去收拾碗筷，睡觉。

第三十四章 户籍之事

新年伊始，雅歌还是起了个大早，人不都说，新年的第一天，你是怎么做事的，那这一年都是这般的。

打开了厢房门，却见是白茫茫的一片，雅歌心叹，这可真真的是好看，不过好看是好看，扫雪可是要累死人的，不过，那也是明天的事情了，大年初一，是不能动这些刀子，扫把之类的。

韩雷也打开了厢房门，见到雅歌，忙问了句掌柜的好。

雅歌也回了话。看着这满院子的雪，道:“我们打雪仗可好？”

不玩一下可真的是浪费了。

外面铺子里想起了哐哐哐的敲门声，大年初一，哪里会有客人门，这是谁啊？

雅歌只好在这雪留下了一串脚印，去开了门，见是周瑞，抱着一坛子好酒，道:“刚起？”

雅歌点头，道:“你这有事？”

一身漂亮极了的黛青色袍子，道:“找你喝酒。”

这会雅歌才发现，这周瑞长的也好看，眉清目秀的。

雅歌摇头，道:“不喜。”对于男儿喜欢的酒水，自己向来是敬谢不敏的。

纪母在后院听到了周瑞说要喝酒的事，一道声音传来，道:“雅歌，不许喝酒！”

雅歌看了看周瑞，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道:“你要是来我这里喝酒，我娘估计都不会欢迎你的。”

周瑞不明白了，纪婶子为什么把自己家儿子当女儿家养了，这酒又不是什么毒药，喝了能什么的？难道因着两口酒，还便坏了？

周瑞将怀里的酒给放到了桌子，冲着里面回道:“婶子，不喝酒，我是来拜年的。”

纪母像是对周瑞很不放心一般，从后院出来了，道:“你要是来拜年，婶子自然是欢迎的。”

周瑞看着放在桌子的那坛陈年花雕，叹了口气，这怕是要抱回去自己喝了。

转向纪母，道:“婶子，新的一年，恭喜发财，心想事成啊！”讨巧的话，谁不会说。

纪母听了这话，脸露出了笑容，道:“借你吉言。”说着从怀拿出了荷包，给了周瑞一个。

这荷包里也几个铜板，但是为了个好彩头，还是要给的。

周瑞像是得了什么好东西一样，将荷包给放了起来。道:“你们这叫喊着是要干什么呢？我刚敲门的时候听到了。”

雅歌道:“今天没有客人，所以我和韩雷决定要打雪仗。”

“这个新鲜，纪小东家，你平时把，看着年纪小，可是做事呢，想个暮气沉沉的小老头。这话可真的是不大像你嘴里说出来的。”

雅歌撇了撇嘴，道:“这离吃早饭的时间还早，你说要不要来吧！”说完朝着院子里走，韩雷还在等着自己呢。

周瑞在后面喊道:“别啊！等等我！”

平日里，几个人忙起来那可真的是有模有样的，但是也不过是十多岁的少年，难得有玩的机会，自然是会放开了好好的玩。

纪母也不管他们，这过个年，好不容易放松一下，哪里还有管着的道理。

少年心性，玩起来总归是没完没了的，等雅歌玩的累了，都已经是午了。

纪母看他们玩的开心，便没有叫他们做饭，而是自己将饭给做了，见他们累了，道:“赶紧过来吃饭。”

雅歌几人，放下了手的雪球，赶紧去吃饭，雅歌抄了一筷子菜，道:“周小爷，问你个事。”

周瑞道:“你说。”

“我对于大周的户籍制度不是很了解，这小子。”雅歌指了一下韩雷，“这小子还没有户籍呢。”

周瑞听了这话，吓得不行，道:“真的假的，这要是被人知道，你这铺子还开不开了。要是被人告了，我看你等着给这小子送牢饭吧！”

纪母道:“呸呸呸，你这张嘴，今天能不能说点好听了。”

周瑞也知道说话不好听，便不再说话，专心吃饭。

雅歌继续道:“之前的时候，府衙里是看他长相有点像北蛮人，所以不给办，再加他娘又病逝了，这身边一个亲人都没了，给搁置了下来。”

周瑞听到了这里，才算是有了一点的侧隐之心，眼前这个白白净净，五官立体的少年原来是和自己一样的人啊！从小没了爹娘。道：“府衙有规定，幼年失怙，若是家还没有亲人在的话，要等到十五岁，可以去府衙立户籍了。”

“那你今年多大了？”雅歌转头问韩雷。

韩雷道：“我生辰是在春季，今年四月份满十五岁了。”

正好，那等到了十五岁生辰过后，给韩雷办户籍去，要是因着长相还是不行的话，塞点银子进去，这事八成算是可以了。

周瑞吃过了饭，拿着自己的那一坛好酒，又走了，说什么这里不让喝，便要去找个地方去喝。这事 ，纪母当然不拦着。

过了大年初三，这店果然是热闹非凡，原本这纪氏豆花，是只买豆花的，却不曾想，这后来加了火锅子，这男子吃火锅子，自然是又要喝酒的，店里又备了酒，慢慢的也算是半个小酒馆了。

雅歌看着韩雷这下下的忙活着，这孩子这般的勤劳，自己要不给他加一下工钱吧，要不让娘在给他做两身衣服也行啊！

这过了年以后，一天暖和过一天，几个人也从厚厚的棉衣换成了夹袄。

这天，雅歌正在算着账，随口问道：“韩雷，你生辰快了吧？”

韩雷给一桌了一壶温好的酒，随口答道：“掌柜的，是在十日之后。”

十日之后，这么近了！看来要给周瑞提前说下，让他先给衙门里打打招呼，到时候过了生辰便去办户籍去。

这办了户籍，韩雷再出门，也不害怕什么了，雅歌抬头看了看这院子里的迎春花都已经开始抽出huáng sè的枝丫了，这春天到了，王大人一家也快要男子行斩刑，女子流放了吧！刚开春的时候，这朝廷的官下来了，天阳城的府尹换了人，希望下一位是个青天大老爷。

都说南疆是艰苦之地，也不知道那王大人家的女子受不受的住。

雅歌道：“那等你生辰一过，我们便去府衙将你的户籍给办了。”

韩雷在一旁道：“好嘞。”这也原本是自己的心头的一根刺，现在解决了，自己心里也痛快。

只是，天总是不遂人愿的，第二天一早，雅歌刚开了门，一句话还没说呢，来了两个衙役，一把将雅歌给推到在地，道：“你是这纪氏豆花的掌柜？”

雅歌在地，还真的是没有回过神来，自己的铺子一直是按照大周的条例来经营的，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再说了，还有周瑞看顾着，平时还真的没有什么人来惹事的。雅歌点了点头，道：“我正是，不知道几位爷是要吃早点，还是要吃锅子。”

“我们那里是要来吃东西的，你店里是不是有个店小二，叫韩雷的。”

雅歌听了韩雷的名字，心道不好，道：“是有个，但是我们这都是本分做事的，不知道我家的店小二是做了什么错事。”

“他是没做什么错事，但是，这人没立户籍吧！”

这话一出，雅歌真的是心凉了一片，这事府衙是怎么知道的，韩雷是流浪过来的，自然是没有去府衙报备过的，但是这衙门里的人却找了过来，这事是有人高密了，可是这事知道的，只有娘，自己和周瑞啊！周瑞定是不是告密的，那其他人是怎么知道的。

正在说话间，韩雷打开了后院的门，进了来，见几个很是凶恶的衙役，道:“掌柜的，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衙役看突然来了个少年，而且这少年长的还挺像北蛮人的，料定这少年很有可能是那个没有户籍之人。道:“你是韩雷？”

韩雷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问自己，道:“我正是韩雷。”

两个衙役看了一下，道了一声:“带走！”便立马有两个衙役前，推搡着将韩雷给锁走了。

雅歌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一时之间呆愣不已。

等那些衙役将韩雷带走之后，雅歌才算是回过神来。忙是不管不顾的，跑到了周瑞的住处。

这大清早的，周瑞自然的还没有醒的，但是被雅歌这样哐哐哐的砸门，不想醒也是不可能的。一脸不耐烦的打开了门，这雅歌怎么老是干一些打扰自己好梦的事。见雅歌的脸色自己的还要难看，忙问:“发生了什么？”

雅歌喘了两口气，道:“韩雷被府衙的人带走了。”

周瑞一听这话，眉头却是皱了起来，道：“你这开店也是本分经营，而韩雷来天阳城也没有多长时间，这事怕是是和韩雷的户籍有关了。”

“可是这事除了我们几个没人知道，那是谁告的密？”

周瑞也想知道这事是谁说出去的，这衙门里的人向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这事要是没有人放到明面是不会有人管的。

想了半天，周瑞道：“那你在铺子可曾说过韩雷户籍的事情？是在有客人吃饭的时候。”

雅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道：“昨天说过。”自己昨天在铺子里随口提了这么一句。

第三十五章 突然被抓

周瑞道：“是了，很有可能是平时里你抢的不知道那家铺子的客人，人这是逮住了机会报复呢。 ”

“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出了，还是要先将韩雷给救出来在说吧！大不了我这铺子不抢人客人了还不行吗？”雅歌说到这里，都有些哽咽了，虽说韩雷跟自己认识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这一个大活人在自己铺子里被抓的，雅歌说什么都是着急的。

“你先别急，我先去衙门里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你先回去，开你的铺子去。”周瑞知道，这铺子是离不开人的，指不定什么时候有人门吃饭了。

雅歌慌乱只好点了点头，道：“你去打听一下，要是需要银钱疏通的话，你给我说啊，我定是能凑的出来的。”

周瑞点了点头，看着雅歌离开，这事还不知道是同行倾轧，还是什么呢。要是同行倾轧，花点钱也算了，怕是有人恶意报复，毕竟年前的王大人的事，让整个天阳城都知道了纪氏豆花家的小表妹，怕有人恶意报复啊！

雅歌回到了店，纪母问起韩雷去了哪里，雅歌只好骗娘说是出去了，去了周瑞那里。接下来的一天，都是那般浑浑噩噩的招待客人。

到了晚，周瑞踏进了纪氏豆花的门，雅歌将周瑞拉到了一旁，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瑞一看便是脸色不好，道：“我找了衙门里的人问了一下，说昨天晚有个年男子去了衙门，说你纪氏豆花，找了个没有户籍身份的人当店小二。这年男子说是孙家的人。”

孙家？这天阳城有孙家吗？

“王大人的大儿媳的娘家是京城的簪缨世间孙家。看来这次你怕是不大好过了。”周瑞看着雅歌的眼神满是担忧。

雅歌也是知道这事怕是不好办了。道：“那现在韩雷怎么样了？是被关起来了？”

周瑞点头，道：“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这韩雷犯的也不是什么大错，只是最近大周和北蛮打的厉害，所以连带着韩雷也被关了起来，但是也只是被关了起来，其他的也没什么。”

没有受到什么严刑拷打，也是好的。

雅歌道：“那我这边能去看看他吗？”这走的时候太过于匆忙，现在天气还没有完全的暖和开，也不知道那牢里冷不冷。

“这个你等等，我还需要再疏通一下。”

雅歌听了这话，忙从柜台里拿了五两银子，要塞给周瑞，道：“这个你拿着，拿去打点。”这打点必定是要钱的啊！

周瑞却推辞了，道：“我和那些人还算是交好，先看看再说，后面真的不行的，我在来找你要，你这开铺子挣钱也不容易。”虽说年前自己没收韩雷，可是这韩雷在雅歌这里也算是待了小半年了，自己每次来纪氏豆花都能看到，也算是有感情的，将其当做自己的手下的，所以这事自己也会尽力的。

周瑞又道：“要是韩雷单单的只是没有入户籍，这事我请人吃顿花酒什么的也出来了，可是偏偏韩雷的长相像北蛮人，让人一看，知道怕是有一半的血统是北蛮人。再加，现在不同以往了，刚过了年的时候，我们大周夺下了北蛮的陵霜城，现在还在打着呢。你没看见这大街都看不见北蛮人了吗！”

雅歌点头，这事周瑞不说，自己也是知道的，道：“这事，你尽量办。钱不够了，我想办法。”

周瑞自己也没多大的把握，但是还是点了点头，出了门去。

到了晚，纪母见韩雷还没有回来，便问雅歌韩雷到底去哪里了？是自己女儿这一整天的也是鬼鬼祟祟的，自己当然是起疑的。

雅歌这还不知道韩雷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将来也是要瞒不住的，只好将实情给娘说了。

纪母听了这话真真的是觉得天旋地转的，自己素来是极疼爱韩雷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当然也是担心不已的。

雅歌只好在一旁劝说着，周瑞已经尽了全力去办，等明天或许两个人可以去看看韩雷了。是这样哄着，两个人也是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早，周瑞来了，说是已经打通了关系，可以去看看韩雷，纪母忙拿了两个厚厚的袄子，带了过去，雅歌又从后厨拿了一些饼子什么的，怕到时候吃不饱。

周瑞看着哭的眼睛都有些肿了的纪母，道：“婶子，要不你别去了，我给人说的是只能带一个人去看一下，这人多了，我也不好交代。”

纪母知道，周瑞也不是那种手眼通天的人，道：“行，那婶子在家等着，让雅歌去吧！”说完将那两件厚厚的棉衣给了雅歌，道：“你将这棉衣给韩雷，人都说那牢里很是寒冷，虽说这都开了春了，但是想来也是冷的，别冻着了。”说完还要哭，雅歌忙将人给拉住了，道：“娘，我会将东西给他的，你好好的在家等着吧！”

纪母对于这个在铺子卖力干活的少年，很是喜欢，又是这小半年的相处，自然是将其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

雅歌也知道，周瑞即使是没有那手眼通天的本领，能将韩雷给救出来，但是要说多带一个人去看望一下，想来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娘这哭哭啼啼的，怕是不好。一来，在牢里，阴冷之地，哭大了伤身子。母亲本来的身子都是在慢慢调理着的。这二来，雅歌有些不大愿意想，怕是韩雷处境不大好，怕娘看到了更加的伤心了。

周瑞道：“我们走吧，我找了马车，在外面等着呢。”

雅歌抱着那些东西，跟着周瑞了马车，往府衙那边走去。

这一路，雅歌和周瑞两个个都不说话，雅歌是不知道该问下什么，而周瑞则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在来纪氏豆花之前，自己去见过韩雷。情况并不好。

雅歌看着周瑞欲言又止的神情，道：“你有话要说？”

周瑞这才点了点头，道：“我已经见过韩雷了。”语气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雅歌道：“是不是韩雷的情况不是很好。”语气是淡淡的笃定，但是雅歌却希望周瑞说不是。

韩雷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道：“这次孙家好像是将怒火发到了韩雷的身。”

将怒火发到了韩雷的身？明明是自己将恶事做尽，才落得个这样的下场，还要责怪人告发？这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再说了，王家的事情，明明是自己和周瑞办的，现在孙家找不出这两个人的错处，却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给折腾成这样！

周瑞看着雅歌一脸的忿忿不平，道：“你还是先别生气了，这都快到了，还是先看看韩雷吧！”

刚说完，这马车停了下来，雅歌跟着周瑞下了马车，不远处有个看起来像是看管着牢房的衙役，见到是周瑞过来了，前。周瑞倒是很恭敬的道：“哥，我们在里面待一炷香的时间。”

那衙役摆了摆手，道：“那赶紧的，别让边的人发现了。”

周瑞很是识趣的点了点头，带着雅歌进了这牢房。

这牢房是建在一片周围都是荒芜之地的央，倒是能很好的防止犯人逃跑什么的。只是雅歌跟着周瑞进去之后，像是白天突然进去了黑衣一般。可是这空气都冷了几分。

雅歌抬头张望了一下，这牢房是是天山开采的石头堆砌而成的，是看两眼，雅歌都觉得泛着一股子的冷意，这韩雷都在这里待了两天了，他本来因着在流浪的时候落下的毛病，身子骨弱。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周瑞带着雅歌无声的穿行在这黑暗的迷宫，不知道过了多久，周瑞道：“到了。”

雅歌抬眼望去，自己眼前是一个黑乎乎的牢笼，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人趴在草堆，再细致的看不清了。

“韩雷？”雅歌轻轻的唤了一声，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动了一下，雅歌看着眼前的人，应该是受到了这牢里人的严刑拷打，怕是伤的厉害，动都动不了。

一想到这里，雅歌眼泪都要下来了。

那不远处传来了微弱的声音：“是掌柜的吗？”

雅歌道：“是我！韩雷你疼不疼啊？”

“我不疼，之前吃的苦这多，是好像伤的厉害，掌柜的，我可能出不去了，你给我发的工钱，我都没花，都给你吧，在我住的房间里的那个柜子里。”

“闭嘴，你能出去，我哪里稀罕你那二两钱！”

韩雷道：“也是，掌柜的是挣大钱的人，自然是看不，只是我这无亲无故的，不给你给谁啊！”说完力气都没了，雅歌最后一个字差点没有听清。

“好了，你先不要说话了！”雅歌看了看横在两个人之间的粗木围栏，对周瑞道：“我们能进去吗？我想看看韩雷到底伤的怎么样！”

周瑞苦笑，道：“雅歌，你还真的是看得起我。”这是进不去，只能隔着围栏的意思。

雅歌将自己怀拿着的吃食，被子给从围栏缝隙塞了进去，道：“这里面有吃食，也有厚衣服，这地方太冷了，你是现在有伤，穿不了，先披着也是好的。”

周瑞从怀也拿出了一个物件，看样子是个瓷瓶，一并给了韩雷，道：“这是我买的好的金创药，等你有力气了，将这药倒到伤口。”

韩雷微微的动了一下，道：“多谢周小爷。”

周瑞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这罪，原本不该是你受的。”

雅歌也知道，这都是王家在报复罢了。

第三十六章 你们全都要死

“哈哈。 你们也知道，是这小子替你们受罪！”正在两个人伤心之时，不远处却传来了这样的声音，言语是满满的仇恨。

雅歌听着这声音怎么这样的耳熟呢！朝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雅歌细细的看了看，原来在不远处，一额牢关着三个人，正是王传祖和他的两个儿子！

雅歌本来不想和这样的人再有任何的的联系，或者是说，和朝廷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命官联系，但是想到韩雷被他们折腾成这个样子，真的是气不打一出来！走前去。道：“王大人，你这事做的可真的是没有本事！当初在年底的商会，将你所有的事情抖出来的是我的表妹。而现在却是要欺负一个不相干的人！”

王传祖呵呵一笑，道：“不相干的人？哈哈，纪掌柜还真的是说的出口。你根本没有表妹吧！孙家那边早派人查过了，你那表妹在当天消失无踪了，而且你那表妹和你长得很像，身形也差不多，应该是你假扮的吧！”

这话是事实，雅歌无话可说。

王传祖继续道：“你有冯大人护着，我动不了你，可是你的也别忘了，你的店小二是真的没有户籍之人，这也是你太张扬的下场！”

雅歌道：“是，算是你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可是你又为何将韩雷给打成这样？”

“我不光要将他打成这样，我还要让他给我陪葬！对了，纪掌柜可能不知道吧！过不了几天，我们王家所以男子都要被斩首了。所有男子啊！连我那六岁的孙子都要被斩首！我们王家绝后了！”那种绝望的眼神，是雅歌没有见过的。

疯了，这人是疯了！

他竟然还想着让韩雷去给他陪葬！

“纪掌柜，我们是同一类人，你当初为了黄家，将我们王家所有的事情给抖了出来，将我们王家打入了万劫不复之地，现在我偏偏要连累和这事不相干的人，我要让你也痛苦一辈子！你给我记住了！韩雷是因为你而死的！你记住了！”

身后，王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阴沉着脸看着自己。

雅歌却是被这阵势吓得连连后退，韩雷，自己要连累韩雷了！

周瑞见雅歌被这阵势给吓着了，前道：“你也不过是阶下囚罢了，真的还当自己是天阳城的府尹不成？还妄想着一手遮天？”

王传祖又道：“那小册子，想必你也看了，那面有的是我向京的那些官员贿赂的事情，我只要单拉出一个来，可以作为让他们替我报仇的。你说，我是没有势力了，但是京的那些官员，他们可是有的。”

这话是周瑞听起来都是字字诛心的。那可是帝都啊！是自己都没有任何的办法的。

雅歌道：“你又什么冲着我来！这一切都是我干的，为什么要连累无辜的人？”这话颇有些声泪俱下的味道，雅歌真的是不想连累韩雷。韩雷从始至终都不知道，也没有参与过这件事。

“会有你的，你等着好！等你那店小二死了，下一个是你，对了，等你死了，下一个可能是周瑞周小爷了！”

雅歌听了这话，浑身一寒，这让人觉得寒风料峭的大牢，好像更冷了！

周瑞将雅歌一把拉住，道：“这等阶下囚，我们也没有什么好理论的，走！”说着要带着雅歌走。

一旁正好有衙役过来，忙道：“赶紧走，赶紧走，府尹大人过来了。”

雅歌摸了一把在眼的打转的泪花，给韩雷道别都来不及，被周瑞给拽走了。

跟着那小衙役，往外面走去。

冯安这下了府衙才想起来，过不了几天是一任的府尹王传祖全家斩首的日子了，自己要去送送这位“大人”才是。

那小衙役走着走着，道：“不好，府尹大人朝这边走过来了。”说着带着周瑞和雅歌往后拐，打算走另外一条路。

“前面的那个衙役，等一下！”

这好巧不巧的，那小府衙正好被府尹给叫住了。

那小府衙听了这话，战战兢兢的转身前，行了个礼道：“大人，不知道是有何事找小的？”

冯安道：“你不用害怕，本官是想问问，王传祖在那个牢房？”

此时，雅歌和周瑞正借着昏暗的牢房视线，在角落隐藏着。

那小衙役心道：您这样说，更有事啊！那王传祖所在的牢房，要是去的话，正好要从周瑞身边经过啊！

道：“大人，是小的身后这条路，走个五十步到了。”

但是自己也不能不说啊！

冯安点了点头，道：“行，本官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小衙役只好先让开了道路。

冯安正盘算着等会的时候怎么羞辱一下王传祖呢，在隐隐约约好像看到了两个人影在黑暗的角落，心却是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这天牢果然是阴气重的地方，自己竟然还在这qing tiān bái ri的看到了鬼魂？但是还是心好，免不了多瞅了几眼。

雅歌和周瑞还以为这位大人将两人给认了出来呢，只好屈身行礼，道：“见过府尹大人！”

冯安被这在寂静的牢突然传来的声音下了一个趔趄，心道：原来是活人！道：“你们是何人？”

周瑞前一步，从黑暗出来，道：“周瑞见过大人！”

周瑞啊！自己有影响，说是这天阳城的小霸王，人人都说，明面找付尹，暗地里的事要找周瑞了。

雅歌也从那暗影出来了，道：“纪雅歌见过大人！”

纪雅歌？这个名字听起来颇有些耳熟啊！想起来了，这纪雅歌的表妹是当初将那个写满了罪状的册子给了按察使张大人的。

想到了这里，冯安有些兴奋，裂开了嘴，道：“原来是纪掌柜啊！不知道您表妹近来可好？”自己的这个位子，可以说是一大半的功劳都是这个纪雅歌的表妹的。

雅歌听了这话，是满脸的尴尬，且不说自己没有这个表妹，但是是这样的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外男，问一个小姑娘好不好，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冯安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道：“你们怎么会出现在牢房？”

那小衙役忙前道：“他们是来探监的。来探监的。”

探监？这是探的哪门子的监啊？

那小衙役见冯安还没有明白过来，道：“这纪掌柜家有个小二，因着没有户籍，被告发了，现在正在牢里呢。”

原来是这样，冯安呵呵一笑，道：“这没有户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事也好办。”言外之意很明显，让雅歌出点银钱，自己给办了，也算是报答一下他。

雅歌却突然道：“大人，求大人救救我家店小二，刚刚我听王大人说，他说要让我家的店小二给他陪葬！”这一刻，雅歌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也不管这许多了，或许这个人能使得力气呢！

“他哪里算是什么大人啊！再说了，不过是没有户籍罢了！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通敌叛国的罪名，还用得着斩首？”语气是满满的轻蔑，他现在所依靠的大人，可是和王家的那边的大人，在官场是死对头。

又道：“你不用听他的，他不过是秋后的蚂蚱，现在在瞎蹦哒呢！”

雅歌有了冯安的这句话，心的石头落下了大半，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花点银钱什么的，花点吧！只要是能将人给捞出来，什么都是可以的。

冯安摆了摆手，道：“行了，本官还有事，你这看完了走吧，这天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晦气的很。”这不过是店的一个小二，这样眼巴巴的来看，来求，要不是说这纪掌柜很将义气，人仗义，要不是这店小二是个什么亲戚之类的。不过这样的人终归不是什么坏人，冯安自己也乐意帮这个忙。

不过，冯安给忘了，这可不是一般的牢房啊！这是天牢，关押的都是出不去的主。至于这个一个小小的店小二为什么会被关到了这里，冯安可没有想这么多。

雅歌和周瑞忙去告退了，那小衙役给两个人不停的使着眼色，摆着手，让他们两个赶紧的跟着自己出去。

今天幸好是冯大人心情好，这要是碰到了哪天心情不好，不要说他们两个出不来这天牢，自己的饭碗估计也要丢了。

这出来之后，雅歌看了看外面明媚的阳光，和刚刚在牢，是两个世界！希望韩雷在里面可以撑得住，自己也要赶紧的疏通关系，将人给弄出来才好。

周瑞在一旁跟那个小衙役道谢，过了一会两个人才登了马车。

还没到纪氏豆花的铺子，雅歌在车，挑开了帘子已经看到了娘在大门口等着，看来也是真的心担心的。

刚下了马车，纪母便问道：“韩雷怎么样了？”

雅歌那里敢将韩雷的真实情况给娘说啊！只是道，韩雷在里面还可以，没有挨打，也没有这么的，是那牢里有些冷，不过这已经送了棉衣了，将来也不会冷了。

纪母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第三十七章 找孙家

周瑞脸色终归是不那么明快，道：“我走了。 ”对于刚刚那个新来的府尹大人的承诺，是雅歌相信，但是周瑞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的，好像哪里有一丝不对的地方。

雅歌这铺子今天也没好好的经营，现在店又来了几个熟客，见周瑞要走，便由着他了，毕竟银子还是要挣的，雅歌有预感，要是想将韩雷给捞出来，还指不定要花多少银子呢，所以还是好好的挣钱吧！

周瑞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雅歌一边招呼着客人，一边盘算着，等明天自己去找那个新任的冯大人去，管他花多少银子，先把人弄出来再说。

周瑞从纪氏豆花出来，直接去了衙门里。

等到了晚间，雅歌等客人都走了，将东西收拾好了，正打算关门呢，周瑞却来了。

直接来道：“雅歌，人不好救！”

“今天早的时候那新任的府尹大人不是说不是什么大事吗？要是需要用钱的话，我有！”说着要去往后院去。

自己好像存了一些银子了，或许够了。

周瑞一把拉住了雅歌，道：“现在不是银子的问题，而是，孙家那边的意思是，铁了心的，像王传祖说的那样，要让韩雷给他陪葬！”

这话听的雅歌是毛骨悚然。

雅歌道：“不是说什么户籍之事不是什么大事吗？现在为什么又要赔性命？”说着很是着急，雅歌一时之间是不知所措。

周瑞道：“别忘了，韩雷有一般的血液流淌的是北蛮人的血，你可不要忘了，他的爹是谁！”

雅歌知道，这孙家怕是想拿这个做章，怕是想给韩雷按一个通敌的罪名。这样的罪名，韩雷怕是不死都不行。

是了，这才是最为重要的，韩雷和别人不一样，他的面容会让人知道们这孩子长的是太像北蛮人了。可是那又怎么样，是因为这样，一定要死吗？雅歌道：“可是是因为这个？韩雷活不了了？”

周瑞道：“雅歌你不要忘了，现在我们大周和北蛮那边打的是有多厉害，之前我们大周的军士刚刚攻下陵霜城，现在你去看看那大街，哪里还有北蛮人的影子？”

雅歌又想到了年前，吴煊来找自己，是为了那院子暗室的陵霜城的堪舆图，他顺利的找到了堪舆图，想必，陵霜城能这般顺利的攻下来，也有堪舆图那一份的功劳吧！还有是，是吴煊给自己说，要多多的收集王传祖做的那些恶事，将其交给按察使。所以才落得现在的下场，韩雷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

雅歌看了看在自己身边站着的周瑞，或许将来，自己和周瑞真的像王传祖说的那样，一个一个的，都会被整死。

这些，吴煊在当初给自己出主意的时候，想过吗？

指尖在空气渐渐的传来的凉意，穿过身体四肢，直到心脏，那种浸透了全身的冷意，让雅歌深深地打了个寒颤。

周瑞一把抓住了雅歌，道：“雅歌，你没事吧！”刚刚见到雅歌在失神，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雅歌回过神，道：“没什么。”吴煊的事，这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而且他没有理由害自己。

“你先回去吧！我有空去找下那新任的府尹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好办法。”雅歌道。

周瑞也知道，现在找那个什么所谓的冯大人也不一定管用，但是很多时候，不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吗？不试一试，哪里会知道呢！点了点头，才出了大门。

雅歌等周瑞走了，将剩下的没有收拾好的收拾好了，才回屋子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雅歌便没有再开门招待客人，而是在后面院子的厢房，拿出了自己放钱的匣子。将其打开。这里面是自己所有的银钱了，雅歌细细的数了两遍，一共是四十五两整银子，剩下的都是一些散的铜板了。

雅歌将那些整的银子，用一个荷包装，将其揣在了兜里。

纪母在一旁，看着雅歌将所有的银钱都拿了，道：“可是去打点一下？”

雅歌点头，自己将所有的银子都拿了，那接下来铺子里的日子可能不好过了，可能会辛苦一阵，但是人要是能出来，也值了。

“不要吝啬银子，这银子没有了，还可以再赚，但是要是人没了，才是最让人追悔莫及的事情！”纪母道。

雅歌点头，道：“这一点我知道，娘你不用嘱咐。”

雅歌将银子放好，出了门，直接雇了一辆马车，直奔那府尹府去了。自己也没有下拜帖，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冯大人！

到了府尹府门前，雅歌一脸的堆着笑容，对门前守着门的小哥道：“麻烦通传一下，小的有点事情想见见府尹大人！”

那小哥的脸色绝不会像雅歌的这般的好看，直接道：“可是有帖子之类的？”

雅歌摇头，自己哪里有这东西啊！

那守门的小哥直接道：“那走吧，在这里待着是不行的！”说着要驱赶雅歌。

雅歌被赶了一个趔趄。在不远处站稳了，看来自己要是想进去，还是要想办法的，正当雅歌不知道怎么进去才好的时候，不远处有人在大声的喊道：“快让开，快让开，府尹大人到了！”

雅歌抬头一看，自己这是正好的碰了府尹大人出门。这还真的是太巧了。忙前道：“小民见过大人。”

原本按照礼数，这轿子是要直接抬进府尹府邸去的，冯安正等着这轿子慢慢的往升，那些轿夫好过去台阶的，却没想到外面传来的这么一声。

这要是不下去吧，外面大街人来人往的，看着也不好看，冯安只好将帘子给调开，下了小轿子。

一看，在不远处站着的竟然是纪雅歌，这不是纪氏豆花的小掌柜吗！冯安知道这个纪雅歌是因为什么而来的，所以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了。

雅歌满脸的堆着笑，前又行了一礼，道：“小民不是是不是打扰到了大人。”这冯安八成是去通宵喝花酒才回来吧！

还真的让雅歌给猜对了，这昨天周瑞青自己喝了一夜的花酒，这不刚回来，是那花酒，也是为了这纪氏豆花的那个小二，这一大清早的，纪氏豆花的掌柜又来送银子，那个店小二真的有这么好？

冯安看了看这大街来来往往的人，道：“去府说吧！”

雅歌忙跟着冯安去了府尹府。

到了花厅，冯安找了个座，坐定，喝了一杯茶水解了解昨天晚的腻乏。道：“你是不说，我也是知道你是为何而来的。”

雅歌道：“大人英明。”这个时候不拍马屁，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冯安将手的茶盏放下，摆了摆手，道：“你也 不用拍马屁，看在你家往日里将王传祖的罪证给收集了出来的份，在加，这周瑞前前后后的都往我这里跑了好几趟的份，我给你说个实在的话。”

雅歌自然是垂着手，洗耳恭听的。

“这事确实是不大好办的，要是只是单单的没有户籍，也算了，是我都可以卖你这个人情的，可是你家的那个店小二，难难在，他长得颇像北蛮人，这让人难办！”

雅歌听到了这里，忙行了大礼，跪了下来，道：“大人这是有所不知啊！那韩雷，他的娘亲是被北蛮人所奸，才会怀他的。又因为她娘身子太虚，才没有将孩子给打掉的，这一切都非他娘所愿，也并非韩雷所愿啊！”

冯安被雅歌也突如其来的一下子搞的有些头疼，道：“这些，周瑞都给我说过了，你这在说一遍也没什么意思。本官都是知道的。”

这话说的，雅歌知道伏在地，道：“望大人明鉴。”

“这事也没什么明鉴不明鉴的，本来呢，我们大周和北蛮也不过是这半年才开始关系交恶的，这事要是放在了半年前，也没什么大事，可是现在孙家那边一口咬定了这韩雷是北蛮人，这可是通敌的大罪啊！这事怕是谁都拦不住的，所以我给你放个明话，这件事要是想解决，根不在我这里，在孙家哪里，我也只能是收你点银钱，帮你在其斡旋斡旋。”

意思很明显，这是说自己还要去找孙家的人，而且这银子，还想收下，雅歌在心深深的鄙夷了一下，但是也没有办法，还是将那个荷包从怀掏了出来，放在了一旁的小桌子，道：“是从斡旋，也是辛苦的，这点银子，大人可以买点茶水喝，也当是小的孝敬了。”

冯安看着雅歌，淡淡的一笑，这小子，别看年纪不大，还是挺道的，道：“行，你出了门，往北边大街，去找孙家去行，到时候我在给你好好的斡旋。”这已经是看在了之前王传祖的事情的份了，要是换成了一般人，自己哪里愿意管这摊子事，不过是牢里死个个把人，这牢里哪年不死人啊！

看吧，是孙家在哪里，人都给说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这要是再不明白是个傻子了。

雅歌行了一礼道：“府尹大人这日理万机的，小民不打扰了。”

冯安没看雅歌，直接摆了摆手，雅歌便出了这府尹府邸。

第三十八章 孙家的少年

雅歌看着府尹府的大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接下来的才算是一场硬仗，硬到不能再硬的仗了，这王传祖也说了，是摆明了不会将孙家给供出来才换来的，这孙家怕是不会松口的。 这事，雅歌怎么觉得当初将王家给拉下马更为艰难呢？

正当雅歌叹气的空档，周瑞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道：“你刚从府尹府邸出来？”

雅歌点了点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一大早去了你那里，婶子告诉我说你带钱财，来找府尹大人了！”

周瑞又道：“府尹大人怎么说的？”

雅歌道：“府尹大人说让我去找孙家人，孙家人才是关键所在，他也只能是拿了钱财，替我们说几句好话罢了。”

这么多银子，也不知道能换来几句好话？

雅歌道：“我现在去孙家吧！周瑞，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快回来。”说完去了北边的大街。

周瑞没有跟去，他今天来是为了给雅歌说的，昨天冯大人也说了，这事还是要找孙家，毕竟孙家的人现在是紧紧的咬着韩雷是北蛮人这点不放。

雅歌到了那北面大街，孙府门口，看着这小小的两进的院子，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怕的，之前自己可是在按察使面前都什么都敢说的人，现在这还不是朝廷命官呢，只是孙家派来的人，所以，不会把自己怎么着的。

雅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前敲了门，不一会，有个小厮前来开了门，来道:“是何人？”

堆着笑，道:“纪氏豆花的纪雅歌。”这脸都快出花了。

那小厮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之言一般，哐当一声，将门给关了。还差点将雅歌的鼻子给碰到。

雅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难道自己这般的不受待见？这小厮都不通报一声的？

想了半天，雅歌还是觉得，这事不能因为人家一次的将你拒之门外不做了吧！所以，哪怕是拒之门外两次，三次，也是要做的，发挥一下死不要脸的精神不好了！

雅歌还是鼓起了勇气前去敲门，还没敲两下，开了门，雅歌一看，还是那个小厮。

那小厮道:“我们家主子不想见你，你走吧！”

说着又要关门！雅歌一把将门给卡住，笑道:“小哥，你这好歹的也要通禀一下吧！”

这小哥手劲还挺大。

那小厮下的打量了雅歌一下，道:“行，看在你我小的份，我帮你一次，不过成不成，我可不管！”自己家公子那个脾气怪的很，还不知道行不行呢。

雅歌自然是点头的。

那小厮便松了手，转身走了，倒是将雅歌给诓的差点一屁股坐到了地。

看来，今天并不宜出门！

雅歌站直了身子，在孙府门前站定，这等啊等，等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也没见有人来开门，难道，他家这不是二出的院子，是个大豪宅？

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雅歌都觉得这早春挺热的。门才算是吱呀一声开了。

还是那个小厮，那小厮道:“你进来吧！”

雅歌忙跟在那小厮后面，进了院子。

院子也确实是像雅歌想的那般，是个两进的小院，这周瑞住的也是个两进的院子，但是周瑞的院子和人这个相，那才真的是一个天，一个地下，一进院子，打消了雅歌打算拿钱贿赂的心。一路走来，雕梁画柱，院子央还有假山流水。应季的花儿，开的分外妖娆。是自己拿全部的家当拿出来，也不够人家这园的一处假山的。

跟这那小厮穿过了一出回廊，那小厮转过身去，对雅歌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通禀。”雅歌也只有点头的份。说完进了里屋。

过了一会，那小厮从里屋里探出头来，道：“你进来吧！”

雅歌忙前，进了屋子，见是一处正厅，里面倒是雕梁画栋的，是那柱子都刻满了花。面前的是一个白纱屏风，雅歌隐隐约约的能看到里面有一男子，好像穿的是白色的袍子，不过这男子家可是有谁过世了？穿的竟然是这般的素净。

还有这房子的摆设，不是白色，便是青色，真的是素净。

“你便是纪雅歌？”声音清冷极了。

雅歌道：“正是小的。”这声音听着也不过是个弱冠少年吧！倒是声音好听，像是那山间的泉水流过。

“坐吧。思齐，给他拿个垫子。”

刚说完，那小厮给雅歌递了个垫子，雅歌急忙接过，坐下了。口道：“多谢公子。”这人看着好像王传祖好对付。

那人道：“你不必谢我，等将来，你去见了阎王，不会想谢我了。”声音还是清冷，像是在说寻常之事。

这话倒是将雅歌吓的不轻，身子不禁抖了三抖。哆哆嗦嗦的道：“小的请公子放小的一命。”

里面的那人好像是心情有些好，言语带了几分的笑意，道：“你的命，先不说了，且说说你是为何而来？”

雅歌平复了一下心情，行了个大礼。道：“望大人能开一面，放过我家店小二。”

透过那隐隐约约的白纱，雅歌能看到那人拿起了茶盏，喝了一杯茶水，笑道：“思齐，你说这稀不稀，有的人是连自己的命都难保了，还想着来给别人求情。”

思齐道：“那可不！”又对着雅歌道：“你还是先想办法保住你自己吧！”这是还嘲笑了雅歌一番。

那白纱后面的公子又问道：“你家的店小二，可是你的亲戚？还是至交好友？你这般的心？”

雅歌摇了摇头，道：“都不是，他是我家的店小二，是我朋友，但是我们也才认识几个月而已。”

思齐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雅歌，道：“这样说来，不过是一个不想干的人，你竟然是这样的心？”

是孙公子在听了这番花以后，也是心大为惊异的。这自古以来那个不是为了自己，而去害他人，这鲜有为了他人，自己都不管不顾的。

雅歌道：“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条人命的。”

“倒是个仗义的。”

雅歌又道：“公子，你看，你这正在服丧，想来能少杀生，还是少杀生的好。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把我们给放了呗。”

思齐听了这话，原本是正坐着的，却气的突然站了起来，怒道：“你这人，这是咒我们家公子吗？我们家公子这哪里是在服丧，我们公子是爱素净的颜色，你知不知道啊！”说着都要手揍雅歌了。

雅歌一听思齐这样说，三魂七魄还不知道剩下多少。自己这是说错话了！原本的时候，是见着公子穿的太过于素净，还以为是家有谁去了呢，现在好了，人家只是喜欢素净的颜色，自己的小命，还有韩雷的小命都在他手呢，现在这话！雅歌都觉得自己活不了了。

正当雅歌吓得瑟瑟发抖的时候，里面的白纱却传来了笑声，孙渊笑得都要趴着桌子了，想想自己这许多年来，还曾未有人这样说过自己，自己穿素色是因为服丧，是了，自己是因为服丧，服的是这孙家的丧！

雅歌和思齐两个人是大眼瞪小眼的，被吓的不行，道：“你家公子这是怎么了？”

思齐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

雅歌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又道：“公子，是小的说错话了。”

孙渊好一会才停了笑，道：“无碍的，你也不过是个无知的小商罢了。”

雅歌听了这话，暗戳戳的翻白眼，你生气不生气呗，还非得要嘲讽我一番才得劲是吧！但是还是道：“多谢公子不怪罪。”

那里面的公子像是心情好了许多一般，是那语气都轻快了许多，道：“你家的那个店小二，我见过，长得一副北蛮人的模样，你与他不过是才相识了几个月的时间，你这般舍得命来给他请求，你当真不怕你家的店小二是北蛮人？”

雅歌转瞬间想到了自己院子下面的那个地下暗室，谁不怕！又定了定心神，道：“人不都常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当初让韩雷当我家的店小二的时候，自己已经对其信任的。他不是北蛮人，他的娘亲是大周人，不过是当年北蛮抢掳大周边境的时候，将他娘给强了，才有的他，韩雷一直是在大周长大的。”

孙渊听了这话，摇头笑了笑，道：“你那是没吃过被人背叛的苦啊！”也没有想到，那个被自己安排人打的遍体鳞伤的人，竟然有这样的遭遇。

“小的相信，若是用真心待对方，对方自然也是会用真心待自己的，所以不疑有他。”

思齐在一旁道：“你这少年，看着年纪不大，倒是个热心肠。”

雅歌对于思齐的夸赞，报以一笑，今天自己是来求请的，不是来给这位孙公子说什么待人之法的啊！

里面却是久久的没了声音，雅歌都等得不大耐烦了，这隔着白纱也看不真切，难道那人睡着了？

第三十九章 我有条件

过了好久，才从里面传来。 “我这次来，也是奉了家里的命令的，所以，你说将你家的店小二给放了，并不容易。要是我今天发了善心，将你家的店小二给放了，那我回家，可不好向家里人交代。”

终于是扯到了正题，可是这话，雅歌没法接。

“而且，你想必也是知道的，这王家的大公子，可是我们孙家的女婿，那王家的孙子，是我们孙家的外甥。你说，这个忙我怎么帮你呢？这个善心，我又该怎么发呢？”

这话，雅歌更是没法接了。伏在了地，雅歌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才慢慢的道：“王家的人要在几天之后处斩，公子可否等王家处斩之后，将人给放出来。”这话说的让雅歌觉得特别的没有底气，人家评什么啊！和你没有半分的交情，那王家大公子还是孙家的女婿呢！

孙渊打开了一把折扇，这不过是初春，但是想想刚刚看到的书信，却是觉得有些燥热，扇了两下，道：“你说的，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这话惊得雅歌愣住了，刚刚自己没有听错吧！

不光是雅歌，是思齐，听了这话，也是愣住了，自己家公子，这莫不是疯了？当初在帝都的时候，家主安排下来的时候，自己也是在一旁的，说了，要按照王大人说的去做，只要不让王大人将帝都的那些官员供出来，说什么应着什么的。

“公子！这不应当的！”

孙渊摆了摆手，道：“是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自然是您！”思齐找了个角落站好，不敢在多嘴了。

雅歌道：“那公子是答应了？”

孙渊是隔着白纱都能看到，那一个笑脸，都快开出花来了！道：“答应是答应了，但是，我有条件的。”

看吧，这等一看是帝都出来的公子哥，那个是省油的灯啊！雅歌脸色立马有些垮，不过这也说明，还有一线的希望，不是吗？

道：“公子请讲。”自己能做到的一定答应。

孙渊百无聊赖的敲着案几，慢悠悠的道：“这个我还没有想好。”

雅歌绝倒，思齐也绝倒，今天公子怎么和平常不大一样啊！

“这样好了，韩雷，我会保证他能活着回去，你的小命也不要了。至于要求嘛。是等将来哪天我需要你的帮忙的时候，你也要像救你家店小二这样，全力去帮我好了。”

这要求提的，雅歌还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思齐道：“公子，这天阳城，我们怕是一辈子也来这么一次，你这不是白白的让他占了便宜吗？”

孙渊摇了摇头，道：“我这个人吧，较喜欢未雨绸缪，所以将来或许有用得你的地方。”

既然人都这样说了，雅歌自然是只有行礼的份，道：“公子之恩，小的定是要记得的，他日，公子若是有需，纪雅歌万死不辞。”

说完便又行了大礼，跪伏在地，久久不起。这是礼数，行了这礼，代表着对于自己所说的话，定是要要出必行的。

孙渊道：“好，本公子等着这句话呢。”又对思齐道：“思齐，你去将屏风给撤了，怎么说也是要见见纪掌柜的。”

思齐应了声是，去将两个人之间的白纱屏风给搬了去。

雅歌也将身子给直了起来，将来自己可是欠对方一个大人情，所以要好好的看看对方姓甚名谁，长什么样子吧！

屏风缓缓的被思齐给拉走，出现在雅歌面前的，真的是一个不到弱冠的少年，一头黑色的乌发，只是简单的拿发带随意的系了一下，剩下都披散着。剑眉星目，却又皮肤白皙，真的是个美少年。

雅歌在心赞叹一句，这不是说书人口的风流书生吗！要说着好看的男子，自己也是见过不少的，吴煊的青年俊朗的刚毅，周瑞的玩世不恭的风流气。还有李勇的憨厚敦实的老实感，是那韩雷，身都还有异域人的风情，还有自己的发小，孟修远，也是清清朗朗的好男儿。但是，眼前的这位公子，身所透露出的气度，非常人所能及的。

一身白袍，举止间都是风流气息。

“我叫孙渊。渊是深渊的渊。”孙渊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刚刚隔着白纱，看不真切，这少年这么长得像是一个女儿家？你看那纤细的手腕，还有那尖瘦的下巴。

不过，也有可能是人家小时候当成了女儿家来养的缘故，这帝都可是有不少家的男子，都男生女相的，毕竟是家里宠着长得的，在闺阁之。想来这个纪掌柜，很有可能也是家娇养的。

被孙渊打量的雅歌，觉得这公子眼睛挺毒辣的，下打量的自己浑身不自在。不过这眼前的公子，不光是长得好看，是声音，也好听。原本的时候，没有见人，便已经觉得像是山间泉水，现在再看着眼前的人，这是金玉之声啊！

雅歌行了个礼，道：“见过孙公子，他日，小民定当全力以赴。”

孙渊心情颇好，道：“很好，不过，还有一点你要记住了，你帮的不是孙家，是我孙渊，孙家长房的三公子。将来，我怎么说，你怎么做行，知道吗？还有，这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永远都不要。”

雅歌点头，虽然不明白其的意思，但是也还是点头。这个时候，自己没有摇头的份。

孙渊像是得了什么好宝贝一样，很是开心，道：“纪掌柜，既然这事情解决了，你回去吧，过不了几天，韩雷会被放了的。”

雅歌又看了看这孙渊，既然主人都下逐客令了，那自己也不能死皮烂脸的再讨要茶水喝了吧！便行了一礼，道：“那小民便告退了。”

孙渊摆了摆手，思齐便给雅歌领路，送雅歌出了这孙府。

雅歌站在孙府的门口，抬头看了看天，自己也在里面待的也不过是半个时辰吧！是口茶水都没喝，这事情这样解决了？这有些不可思议。重重的掐了一把大腿，好疼！这不是做梦。可是看了看，紧紧闭着的府门，这好像又是梦。刚刚自己是见到了一个绝美的公子没错吧！

越想越乱，雅歌决定，还是先回去吧！

等纪雅歌走了以后，思齐便去收拾案几，但是看向自己家公子的眼神，总是欲言又止的。

孙渊在榻，翻了一页书，对思齐道：“你有什么想说的，说吧！别整天的憋着，像是我在苛待下人一样。”

思齐放下了手要收拾的茶盏，道：“公子，这要是说乐善好施，也算了，可是这次，我们是受了家主的命令的。不是说好了要将王大人的要求办完吗？”

孙渊指了指案几放着的一封书信，道：“你手边的那封书信，是刚到的。”

“难道是家有事情吩咐？”

孙渊将手的书合，道：“正是，现在孙家的情况不太好，家主来了命令，说不用管王传祖提的要求了，将他尽早的毒杀，让我赶紧回去！”

思齐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消息，道：“家出了什么事？”

孙渊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怕是不好。”

“所以公子这两年一直在乐善好施，是为了铺路吗？”思齐道，那刚刚也是顺道卖人情给那个纪掌柜了。

孙渊点了点头，道：“好了，你去收拾东西吧。我们明天一早回帝都。”

思齐知道既然是公子都说不好，那孙家情况定是很不好，忙去收拾东西去了。

孙渊看着窗户外面春光明媚，今天晚还要派人将王家人给毒死，甚是麻烦。外面又传来了鸟叫，自己谁都不惋惜，偏偏心疼那个自己没见过几面，嫁给了王家大公子的族姐。看来自己以后还要麻烦着，看能不能将那族姐给救出来，哪怕是隐姓埋名的过个寻常百姓的生活也好。

雅歌回到了自己铺子里，见纪母还在等着。见雅歌回来，道:“怎么样了？可是办成了？”

雅歌点头，却觉得有些头晕脑胀的，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怎么觉得有些热。道:“事情办成了，韩雷不会有事的，是娘，我有些难受。”

纪母看着雅歌一副晕晕乎乎的模样，忙前去扶，却觉得雅歌整个人都是虚弱不堪的，摸了摸脑门，才发现，这是受了冷了，发烧了。

道:“你这是受了寒了，快去歇着。”说着将雅歌扶到了后院的厢房。

雅歌躺到了床，觉得周身的热浪一波一波的，这还没到夏季呢，怎么这么热。

“娘，你放心，我去见了孙家的人，他已经说了，韩雷不会死的。”饶是发烧成了这个样子，雅歌还在说着韩雷的事情。

纪母道:“我的孩儿，你这都病成这样了，不要说话了，娘去给你请大夫去。”

雅歌迷迷糊糊的听到了这话，一把抓住了纪母的衣袖，道:“我们的银子，还是留着以后用吧，我这病，抗一下过去了。”

雅歌当然是知道的，家所剩的银子不多了。这次，可是将本金都陪进去了啊！剩下的银子，还要继续周转铺子呢。

第四十章 王传祖暴毙

纪母看着雅歌是烧的迷迷糊糊的，是用湿毛巾敷，身体也是止不住的热，心疼不已，道:“雅歌，你不用担心，娘这里有银子，看病还是可以的。 ”

看雅歌真的是烧的厉害，也不管雅歌在念叨什么了，直接出了大门，去安保堂请大夫去了。

迷迷糊糊，雅歌觉得有人给自己诊脉，自己头的毛巾是换了一次又一次。还被灌了苦苦的药水。

等到雅歌醒来时，是春光明媚。摸了摸自己头，不热了，想来是热退了。又看了看窗户外，是早晨，难道自己不过是睡了个把时辰？这病好了？看来自己这身子还可以嘛！

正当雅歌暗自窃喜的时候，纪母端着药碗进来了，见雅歌醒了，很是欣喜。

雅歌看了看娘亲，娘亲倒是面容憔悴的，自己回家的时候，也只是见娘亲面容悲伤，没有这般的憔悴啊！

雅歌道:“娘。我睡了多久？”

纪母道:“快趁着热，将药给喝了，你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又摸了摸雅歌的头。见不烧了。“谢天谢地，大夫说，只要你不烧了，这身子好了一半了。”

雅歌惊讶，刚刚还以为自己是只睡了个把时辰，却没有想到，自己这是睡了一天一夜的。刚刚白高兴了。

将娘手的碗接过，忍着苦，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

雅歌喝完，将药碗给了娘，却听到了自己肚子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这一碗药水，没有压住饿意啊！

纪母笑道:“你这还是昨天吃的几口早饭，到了现在，估计早饿了，娘给你温着粥呢。你等着，娘给你盛。”

不一会，一碗白粥，到了雅歌手里。雅歌看着碗的白粥，这粥怕是煮了好久了，至少一个时辰了吧！不然不会这样软香甜烂。再看看娘亲面的憔悴，这怕是守了自己一夜，自己一夜没睡吧。雅歌的泪水随着小鼻梁“吧嗒”一声落在了粥碗。还是娘对自己最好。怕被娘看见，雅歌忙将泪水用袖子抹去，专心喝粥。

“你这一病，也好，往年你只是瘦弱，却甚少生病，这次发发汗，将身体的病排一排，也好。”

雅歌知道，娘这是在安慰自己，自己也笑着，继续喝粥。

正当雅歌将碗的最后一口粥送到嘴里的时候，铺子外面传来了哐哐哐的敲门声，看样子，敲门的人还挺着急的。

纪母看着在床躺着，毫无力气的雅歌，道:“你先歇着，娘去开门。”

过了一会，周瑞出现在了雅歌床前。来问道:“你病了？”

雅歌努了努嘴，那床榻旁的案几，还有没来及的收拾的药碗，那碗底还有黑乎乎的药渣滓呢。道：“受了寒了，刚喝了药。”

周瑞点了点头，找了个矮凳坐下，伸手摸了摸雅歌的头。道：“也不热了。”不过，触手之，是一片的腻滑，这纪雅歌，平时长得像女孩子也罢了，这摸着怎么也像啊！莫不是纪婶子太过于宠爱他了，完全当女儿家养的缘故？不过，这想法也是瞬间，又继续道：“不热了好。”不热了代表病快好了。

雅歌没有想到，周瑞会直接手摸自己的额头，一双大手，放在了自己的脑门，倒是让自己有些愣住了。自己和周瑞相识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这样的亲近过。自己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不过那手很快拿开了。雅歌也放下心来。道：“你来是有事？”要知道，周瑞没事才不会来自己这里呢。

周瑞坐正，道：“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的，王传祖，还有他的大儿子，二儿子，昨天晚在牢暴病而亡。”

“什么？”雅歌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这和孙渊公子说的不一样啊！不是说，等王家处斩之后，韩雷会被放出来吗？那现在和原先说好的不一样了，韩雷那边会不会也出岔子！

这事要是出了岔子，定是不行的，雅歌忙将身的被子给掀开，穿了鞋子要往外面跑，他要去找孙渊，问一下，王传祖这样的突然暴毙，韩雷是不是还像他说好的那样，过几天会被放出来。

周瑞看着雅歌不管不顾，像是疯了一样的往外面跑去，是这衣裳都没穿好呢，周瑞忙拉住了雅歌，道：“你这是干什么？衣裳都没穿好。”

雅歌这才低头，见自己确实是衣带宽松，忙又回到了床，盖紧了被子，平复了一下心情，道：“你这是什么时候听说的？”自己也要弄清楚这来龙去脉吧！

“是今天一早，那个和我相熟的牢的衙役，给我说的，说是昨天晚，有人去探望了王传祖，等那人走后，后半夜，王家的那三人，都去了。第二天一早，衙役去看的时候，说是身子都凉了。”这衙役也是，一大清早的来哐哐哐的砸自己的门，这一个两个的都喜欢砸自己的门，所以自己只好来砸雅歌的门了。

“那昨天来探望的人是谁？”这人才是关键啊！是王传祖那一家三口死亡的关键啊！

周瑞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也知道，这人怕是杀了王家的凶手，但是整个牢房的衙役都不知道，那个来探监的人是谁。而且，最诡异的是，那个探监的人走了只好，三人是没事的，王传祖还给牢头要了一碗水，说是渴了。”叹了口气，继续道：“那里曾想到，等到了今天一早，再去看的时候，是身子都凉了的。”

雅歌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那韩雷没事吧？”

“这个我也问过了，韩雷没事，现在也没人再责打他了，说是面下的命令，让先不让管。”

雅歌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原本，这王家是做尽了恶事，不管怎么说，也都是死有余辜的，但是这猛然间听到了这样的惨死，心不唏嘘，那是不可能的。这事怕是要成为了悬案了，又或者是直接按个暴毙的名声这样过去了。

只是，这事情不是按照自己昨天和孙渊说好的那样的，怕孙渊再一气之下，还是打算要了韩雷的小命，又或者，还有自己的命，周瑞的命。那才是让自己烦闷的根结所在。

周瑞道：“我这事情，给你说了，我是想着，这王传祖也已经去了，那孙家也没有必要再去为难韩雷了。所以，后面我们斡旋起来，可能会更容易一些，你安心的养病吧！”说完，起身要走。

雅歌一把拉住了周瑞的衣袖，道：“不！是因为这样，这事怕是会有新的变故。”一个小小的想法在雅歌心底蔓延开来，让雅歌有几分不安，这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大到让雅歌有些发抖。

周瑞不明白雅歌说的是什么意思，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变故？会有什么变故？”

雅歌道：“你也知道，我昨天去了孙家，我见了孙家的人。”

周瑞看着雅歌，这个他口的孙家的人。昨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昨天，孙家人说我要是能答应他的条件，他便等王家被斩杀之后，放了韩雷。可是现在，王家却突然的被杀害在牢房，还不是几天之后，被推到菜市场斩首。”

周瑞看着雅歌的眼眸，知道了雅歌心的担忧，和他现在发抖不已的原因，昨天那个来探望王家的人，要是孙家的人也好了，可是要是万一不是孙家的人，而是孙家的朝对手。那天他也听到了，王家以韩雷，自己和雅歌的命作为条件，答应不会供出帝都的那个官员。可是要是那人偏偏是孙家的对手呢？万一王家将其的一些不为人知，一旦大白于天下，对孙家绝无好处的证据，给了那人。那孙家会不会恼羞成怒，直接将韩雷给杀了呢？

这是一个只是五成把握的事情，又或者是说，连五成的把握都没有的事情，因为，孙家既然已经答应了雅歌，那便不会不按照所约定好的去做，那也是说，那个昨夜深夜来探望的人，很有可能不是孙家人。

他们只是市井小民，才不会管什么朝廷官员互相倾轧，现在周瑞和雅歌关心的只是韩雷，现在还能不能活下去，会不会被当做朝廷那个官员泄愤的牺牲品。

周瑞微微的苦笑，强挤了一个笑容，道：“怎么会呢，这王家的事情，哪有能有这么多的人参与呢。你想多了。再说了，是那人不是孙家的人，孙家也不会找一个不相干的人去泄愤。”

虽说是这样说，但是这事情不怕一万怕万一啊！要是没什么事情也还好，是怕有什么，那韩雷的小命不保了。

周瑞这安慰的话，对于雅歌来说，是任何的作用都没有，雅歌也知道，是周瑞刚刚的笑容，都是强挤出来的。但是这个时候，也只能这样了，不然呢？抱在一起痛苦吗？那样更是解决不了问题。

雅歌道：“或许也是我想的多了，我这也没事了，你先回去吧！”雅歌想着，等周瑞走了，自己要再去找一下孙渊，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雅歌不想让周瑞掺和的太多，一来，这韩雷是自己家的店小二，和周瑞没有多大的关系，所以，没有必要什么都要麻烦他。二来，自己和孙渊已经有了约定的，自己答应他的条件不会给任何说，那这事自然也是不要劳于旁人的好。

周瑞见雅歌的心绪稳定了一下，便道：“行，那你歇着吧，我回去了。”见雅歌躺下，才算是安心的走了。自己要找人将昨天晚的事情问的更详细一些才好。

第四十一章 韩雷被放

雅歌看周瑞走了，立马起床，将衣服给穿好。 今天要是不去孙府那边去看看，定是不能安生的。

纪母端着一盘菜来，交雅歌正在穿衣服，道:“周瑞呢？”

雅歌一边穿衣服，一边道:“走了。”

“走的倒是很快啊。我这还想着留他吃个饭呢。”

雅歌道:“他那里吃不着饭啊，您不用担心他了，娘，你去歇着吧。”

这为了照顾自己，都这般的憔悴了。

纪母道:“娘不累，不过，你这穿衣服，是干什么？要出去？你这身子还没好呢。”

雅歌摇了摇头，道:“娘，你不用担心我，我心里有数。”见衣服已经穿好了，雅歌一把拿了个馒头，抬脚往外面跑，纪母还想在后面拦着他，却还是没有成功。

雅歌拿着馒头，边走边吃，等到了北边大街的孙府门口，自己的馒头都已经吃完了。

光吃了馒头，没喝汤，现在有点渴。

不过，还是先处理事情要紧，雅歌来哐哐哐的拍门，拍了半天没有人开。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都还没有起？

雅歌抬头看了看老高的日头，这也不是啊，现在都不能算早了。

“思齐？思齐？给我开门啊！”饶是这样叫了半天，还是没有给开门的。雅歌心疑惑，难道接下来，自己要踹门了？

正当雅歌一筹莫展的时候，瞅见了不远处有个茶水铺子，面的茶字随着微风招摇，看的雅歌更渴了，摸了摸衣袖荷包，半天从里面扣出了一个铜板，还是先喝水吧！

拖着还甚是虚弱的身子，雅歌走向了不远处的茶水摊子。道:“掌柜的，来一壶茶水。”将手的铜板给了那掌柜的。

没有想到，那茶水摊子的掌柜，竟然是认识雅歌的，道:“这不是纪掌柜嘛，快，赶紧坐下。”

雅歌现在是浑身的没有力气，想来是自己病又重了。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

那掌柜的，给雅歌了一壶好的茶水，雅歌也没品出他说的龙井是什么味道来，只顾着解渴了。先是给干下了三大碗去。

雅歌看了看，这茶水铺子离孙府很近啊，那这茶水铺子的掌柜，是不是会知道点什么。

将茶水铺子的掌柜招呼了过来，道:“掌柜的，你看不远处那处小院住的那公子，你知道吗？”

那掌柜的也是个好事的，直接道:“你说的可是那个你拍了好久门的那家？”

雅歌点头，是那家。

掌柜的道:“搬走了，我今天一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我这茶水铺子刚刚支起来的时候，见门口停着两辆马车，不过是待了一炷香的功夫，出来了一个长得很是俊俏的公子，了马车，那马车直接奔着南边去了，大概是出城去了吧！”

雅歌没有想到，这孙渊竟然搬走了，还这么的快。她记得昨天去见孙渊公子的时候，整个院子里，好像只有孙渊和思齐两个人，那这两个人估计是都走了，这样的话。自己想找个人问一下都没人了。

雅歌道:“多谢啊。”说完打算走了，自己这既然找不到人了，还在这里待着干什么。

却被茶水掌柜的给拉住了衣袖，道:“纪掌柜可是认识那院子里住的公子？”

雅歌一看这人是满脸好事的表情，道:“不算是认识，是见过罢了。”她也不想和孙渊认识啊，他毕竟是帝都大户人家的公子，在雅歌心里，这种人都较危险。吴煊也是啊！

但是那个茶水铺子的掌柜却是来了劲的，道:“不瞒你说，那个公子，我不过是今天早看了几眼，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人，那通身的气度，哪里是寻常的人得的啊！我冒昧的问一句，那公子是哪里人？”

雅歌被这话说的有点不耐烦了，道:“那公子听说是帝都来的。”

那茶水铺子的掌柜的惊道:“原来是帝都的公子啊！我说呢，长的像是那说书人口的如玉公子一般。”

雅歌见那人还想继续问下去，可是自己不想再回答下去了啊！

忙道:“我这铺子里还有事，我先走了啊！”说完是落荒而逃。

这茶水铺子的掌柜，没有想到，是这般的爱打听事。

那茶水铺子的掌柜见雅歌跑的什么都快，也没有给雅歌说，自己还听到了那公子在马车前说了一句话来着，说的好像是怎么样了？而后，不远处一个人回了一句，凉了。虽然自己是听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应该也无伤大雅。

雅歌回到了自己的铺子，见娘还在等自己，自己却又是晕晕乎乎的，一摸额头，又有点热，这本来是早春的时节，还有一丝丝的凉意，雅歌刚刚跑的急，怕是才会又病了的。雅歌只好将被子给掀了，又躺了进去。

纪母摸了摸雅歌的额头，发现又是热了的，是想责怪，但是见雅歌这样病恹恹的，哪里在下的去嘴啊！只是道：“你先躺下吧，还饿吗？”

雅歌摇了摇头，不说话。

纪母给雅歌绞了凉巾，放在了雅歌的额头，道：“要不你再睡一会，娘去给你熬药去。”

雅歌也终于是抵不身的淡淡热意，又睡了过去。

等到了醒了已经是下午了，或者是说，已经是傍晚了。余晖照满了整个房间，雅歌醒来，觉得自己已经是不热了，看来这发热了睡一觉很管用的。

只是这热是不热了，可是自己饿啊！今天也是早吃的那个馒头，但是现在雅歌又饿了。

纪母早已经想到了，早已经在厨房，给雅歌做饭呢，雅歌在自己昏暗的房听到了厨房的声音，还传来了饭菜的香气，雅歌的肚子都已经在咕咕的叫了，忙将被子给掀开了，汲拉着鞋子，去了往厨房那边跑，这饭菜的味道真的是太香了，雅歌哪里能忍得住。

纪母将最后一盘小炒菜盛在了盘，转身，却见雅歌站在了厨房门口。笑道:“可是饿了？”

雅歌忙点头，都要饿死了。

纪母道:“那你也不应该直接这样衣衫不整的跑出来，你这样子，难道是想又病一次不成？”

雅歌只是傻笑。

纪母也不过是这样说一说，哪里敢真的责怪雅歌，将饭菜拿到了铺子里，近找了个桌子，却对雅歌道:“你去穿了衣服再出来，这毕竟是初春。”

有什么事情，还是要先吃饱饭再说。雅歌忙回去穿了衣服，才回来吃饭。

雅歌这病，来势汹汹，但是这走，也是整整的调养了七日，这纪氏豆花的大门也关了七天。

这七天里，周瑞也一只在打听着韩雷在天牢的情况，但是韩雷却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不管是怎么问，说是还扣着，面还没发命令呢。

这王传祖，还有他的两个儿子，现在也都按照了暴毙，已经贴了讣告了。

这天，已经是雅歌生病的都七天早了，雅歌一大早吃了一大碗的粥。又吃了两个饼子，打算今天好好的收拾一下铺子，明天继续做生意，毕竟不挣银子，是不行的。

雅歌刚站了起来，打算去刷下碗筷，却每层想到，有人敲门。

昨天周瑞不是来过吗？难道有事？吓的雅歌忙去开了门。一打开门，却见是几个衙役。

那衙役一开门，便问道:“你是纪掌柜？”

难道是来抓自己的？

雅歌道:“正是。”

“那正好，你这找个人等会去监牢一下，韩雷今天午出劳，你这派人去接一下。还有，等韩雷过了十五岁，赶紧的去办户籍。”

这对于雅歌来说，无异于是个天大的好消息，道:“好，等会去，等会去。”

那两个衙役见事情给传到了，便也没有多做停留，走了。

雅歌哪里还顾得刷碗这事啊，直接去了后院，见娘还打水，忙道:“娘，好消息，刚来了衙门里的大哥，说是今天午韩雷会被放出来。”

纪母听了这是开心的。这都等了好久了，自己往牢房送饼子都送了两三次了，没有想到午等来了好消息。

道:“那你和周瑞去接他，我在家做饭，给他接风。”

雅歌这才想到，娘还不知道韩雷在牢房受伤的事，这韩雷出了牢房，到了家，能不能吃的下饭还另一说呢。

纪母看出了雅歌眼的欲言又止，道:“你难道是有什么事瞒着娘？”

雅歌想了想，这事怕是也没法瞒着，道:“娘，韩雷在牢房受了伤的。”

“我知道那些有人生，没人养的牢头，各个都是心狠手辣的。”

这语气是满满的心疼。

雅歌忙道:“娘，你不用担心，周瑞要给了韩雷药的，这周瑞前天还去看了，伤的不重。”

纪母这才放下了一半的心来，他是知道的，这个周瑞，看着是混不正经的样子，但是却是做事最让人放心的。道:“伤的不重便好，不重便好。等会你去找个马车，去牢房大门口等着，将韩雷给拉回来。”既然雅歌说韩雷受了伤的，那想必走路都是难的，不如多花几个银钱，雇一辆马车来，这样人也能少受一点苦。

这点不用娘交代，雅歌也是打算这样做的，道：“娘，这个我是知道的，不用你说。”

纪母点了点头，雅歌出了门，去找周瑞去了，毕竟这周瑞和牢里的那些衙役也较熟，到时候是说起话来也方便些。

第四十二章 去接人

没有想到的是，周瑞那里消息也灵通，等到雅歌在街找到周瑞的时候，不用雅歌说，周瑞也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并说着要一起去接韩雷。

到了这一刻，雅歌的心才算是放下了，毕竟当初的时候，她还以为事情有变，孙家的人不会放过韩雷，也不会放过自己呢。现在看来，王家已经是完全的没落了，至于孙家，要是将来能再见到那个孙渊公子，到时候不过是答应他一个要求的事情罢了，这些都是将来的事情，自己不过是一介小商人，将来能不能见到孙渊公子还另一说呢。这事基本是完结了。

雅歌从集市找了一辆马车，和周瑞一起去了牢房，一次还是好几天前，和周瑞一起去给韩雷送衣物呢，这次却没有想到，是去接人。这心境也是大不一样了。

到了之后，周瑞和那牢头寒暄了几句，两个人在马车里等着，等了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那牢房的大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一个面生的衙役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个人，走的是晃晃悠悠的。那小衙役道：“你这少年，也算是有本事了，这天牢从进去的，还没有能自己走出来的呢，你这也算是独一份了。将来好好的活着吧！你福气在后面呢。”

那后面晃晃悠悠的人正是韩雷，现在自己浑身下每一寸的皮肤都透着疼，走起路来更疼了，所以即使是这衙役给自己说了好听的话，自己也只能是勉强的扯了扯嘴角，真真的是没有力气了，剩下的力气还是用来走路吧！

那小衙役知道眼前的这个自己小好多的小少年身是有伤的，也没有多苛责，不回答不回答吧！

雅歌和周瑞看到有人出来，忙前迎接，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当初雅歌给带进去的那身棉袄已经是破旧不堪了，面容也很是憔悴，灰头土脸的，是那头发，也是凌乱不堪的，这当初刚刚遇到雅歌的时候好那么一点，不，可能还不那个时候呢，好歹那个时候身没有伤啊！

韩雷身是真的疼啊，走路都是慢慢的拖着身子走的，雅歌忙前扶住了韩雷，道：“没事了，我们回家。你婶子还在家等着你吃饭呢。”

韩雷听了这话，使出了好大的力气，才道：“好，掌柜的，我们回家。”

可是韩雷伤的严重，是马车都爬不去，周瑞也不嫌弃，直接将韩雷给背了去。韩雷了马车，因为伤都在背，所以也只能是这样趴着，因为在牢里也睡不好，所以，在晃悠悠的马车，也给睡着了。倒是没有听到雅歌和周瑞的对话。

周瑞看着韩雷睡了过去，但是因为伤，是睡也睡的不安宁，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现在韩雷没事了，不管那夜去探监王传祖的是不是孙家的人，这事也算是翻篇了。”他是知道，当初雅歌想到了那深一层的时候，整个人是吓的瑟瑟发抖的。让人难以心安。

雅歌点了点头，道：“是了，这王家人都已经死了，这事也算是尘埃落定了。”这事的开始，是在去年的初冬，黄掌柜一家来找自己，希望让自己来买下他的豆子，到了现在的韩雷被关出狱，从初冬到仲春，已经是小半年的时间了。时间过快。

“我之前的时候听说了，你给了冯大人好多的银子呢。”周瑞看着雅歌，这人也太实诚了吧！他很有钱吗？是那安阳当铺的掌柜，还是那牙行的掌柜？开一个豆花铺子能挣多少钱啊！

雅歌点了点头，道：“基本将我手头有的银子都给了。”又笑道：“还没有给周小哥打声招呼呢，这以后，你可要多多的照顾我的生意啊！我要多挣银子，把这个亏空给补回来。”

周瑞听了这话，却没有雅歌这样的肚量，还能笑得出来，道：“你这厉害了，将你手头的银子都拿了，我周瑞也要称一声佩服。”嘴里是这样说的，但是口的讽刺意味不要太明显。

“那里的话，你以后有什么好处多多的想着我便好。”说完还很是豪气的拍了拍周瑞的肩膀。将周瑞的讽刺，当看不见，也听不见。周瑞真的是被纪雅歌气的牙痒痒。

雅歌叹了一口长气，低下了头，道：“不管怎么说，银子没有了再挣是了，可是命只有一条，要是我们不救，单单他长得像北蛮人这一条，怕是都活不了。所以这银子，我觉得值，很值。”

周瑞刚刚是那气的再牙痒痒，可是面对着韩雷这样的一条人命，也不会说见死不救的，那又不是个阿猫阿狗的，这可是个活生生的人。道：“救了也好，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个心安，我这连着好几天没有睡安稳，今天终于能好好的睡一觉了。”

韩雷这一路也是睡的迷迷糊糊的，听到了雅歌为了救自己，花了大价钱的，心颇为感动，但是自己现在身有重伤，是想行个谢礼都不行的。

正当韩雷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赶车的车把式道：“掌柜的，到了。”

雅歌挑起了帘子一看，车子正好停在了纪氏豆花的门口。

雅歌伸手拍了拍韩雷的肩膀，轻声的唤道：“韩雷，醒醒，我们到家了。”

韩雷这边还没有反应呢，雅歌听到了娘亲的声音，道：“你们回来了？快让我看看，韩雷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啊！你们快下来，我好去请大夫。”

韩雷也醒了，雅歌将其扶了起来，周瑞还是用了法子将韩雷给背了下来。纪母一看韩雷伤的是这般的重，一时之间心疼的呦。眼泪都要下来了。

当初被衙役带走的时候，可是穿的正儿八经的蓝色短打，还是春装，现在呢，送去的棉袄子都破败不堪了，想必在里面还不知道受了多大的苦呢。

道：“韩雷，你这可真的是受苦了。”说着还要落泪了。

雅歌忙道：“娘，这里风大，我们进去再说，韩雷现在不能受风。”娘这未免太疼爱韩雷了吧，前几天自己烧的这样厉害，也没见娘落泪啊！

纪母一听，是这么回事，赶紧进了铺子。

这韩雷下了马车之后，这伤口不知道怎么的，疼的厉害，雅歌和周瑞一人驾着一边，直接将人给架到了床才算是完事。

纪母见韩雷了床，不能躺着，只能趴着，便知道是伤在了背，忙先找了干净的衣裳，给韩雷换了，有问道：“饿不饿，要是饿了，婶子给你做饭去。”

要说饿，韩雷还真的不饿，这几天在牢吃的不是很好，自己都已经有些习惯了，早已经给饿过去了。但是现在也没有力气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好，那你躺着，婶子去请大夫去。”既然不饿，那便先看病。

纪母说完拿了点碎银子，去请大夫去了。

周瑞见韩雷现在也只是这些皮外伤，没有其他的大碍。自己在这里待着也没什么用，道：“那我先回去吧。”

雅歌还忙着给韩雷用帕子搽脸，自然也没办法再留周瑞，只能应下了。

周瑞便出了纪氏豆花。

不一会，纪母便带着安保堂的大夫过来了，那大夫心嘀咕着，这纪家怎么老是有人生病，要不是自己堂里病人不多，那里能这样来回的跑。

只是简单的看了一下，大夫知道，这人受的全是皮外伤，只要好好的调养一下可以了。

雅歌给韩雷搽完了脸，亲自给喂了一碗粥，这虽说是不饿，但是不吃饭的话，怕是没有力气的，只是韩雷却是害羞的不让雅歌喂。

“我知道你是觉得自己这么大了，再让我喂你吃饭，显得不得体，但是这不是特殊的情况嘛。你这要不等下次我生病了，你再喂回来？”雅歌是这样一说，自然也不会让韩雷再喂回来的。

韩雷听了雅歌的这话，却是整个脸都红透了，幸好在牢里待得久，脸色本不好，这微微一红，雅歌还以为是脸色的血色呢，倒还真的没有注意到。

只是这韩雷是知道雅歌是女儿身的，这雅歌和自己是非亲非故的，自己也不过是铺子的小二，那里能受这待遇，再说了，等将来，雅歌嫁人的时候，要是传出去给自己喂过饭，这有损掌柜的名声。

雅歌和是没有像这么多的，直接将勺子送到了嘴边，道：“你要是不吃饭，好不了，好不了的话，怎么开铺子挣银子？我这次把你弄出来也是花了银子的，你可是要还我的。”

这粥都已经到了嘴边了，韩雷是不管怎么说，都不能不吃的，便只好张开了嘴，任由着白米粥滑进嘴里，然后自己给咽了。这事，自己会一辈子烂在肚子里。自己会只当没有发生过。

雅歌看着喝了一碗粥，才暗暗的放下心来，这能吃的下，好的快。这边刚吃完粥，那边纪母端着药进来了，说什么的也要让韩雷给喝下。韩雷没有办法，只好由雅歌喂着又喝了。等喝完，道：“你这还是再睡一觉吧，你在牢想必每天也是提心吊胆的睡不安稳。再说了，大夫也说了，你多睡觉，对你身子也好，这样病好的快。”然后自己拿了碗，去将碗给刷了去。

第四十三章 入奴籍

出了厢房的门，迎面是娘，纪母道：“韩雷怎么样了？”

“已经睡下了，多睡下也好。”

纪母点头，道：“大夫也是这样说的。”

“娘，虽说我们这次为了救韩雷花了四十多两银子，已经是将本给折进去了，但是韩雷伤成这个样子，也是因为我，所以，娘，别不舍得花钱，给韩雷买两只鸡炖一炖。”即使是再没有银子，也要先将身子给养好吧！

纪母点头，道：“这个娘知道，还有这铺子，等韩雷好了在开门做生意吧！我们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雅歌也是这样想的，便点了点头，去刷碗了。

原本雅歌还以为韩雷是睡了呢，但是偏偏韩雷因着背后的疼，没睡。毕竟刚刚大夫可是将自己背的腐肉给挖去了，又从新了药，实在是太疼了，自己那里能睡的着，所以刚刚雅歌所说的话，自己全部都听到了。

刚刚说什么？四十多两，掌柜的为了将自己救出来，花了这么多的银子，那自己可真的是无以为报了。

这年轻啊，是好，等到了第二天，韩雷背的伤已经结痂了，是韩雷自己也说，没有这么疼了，看来当初下手的牢头也是留了几分的情面的，没有伤及筋骨。第二天雅歌照例去给韩雷喂饭，韩雷却是死活都不吃了，直接道：“掌柜的，我现在疼的已经不那么厉害了，不如我自己来吧。”说完自己还直接给坐了起来，将碗筷给接了过来。

雅歌只好到，韩雷是光坐起来已经是尽了全力的，但是他这样的坚持，雅歌没话说，看着他吃了饭，接过碗筷，道：“等午的时候，喝鸡汤。我娘专门给你买了补身子的。”

韩雷愣了一下，道：“多谢婶子了。”要说着世间谁对自己最好，那是雅歌和纪婶子了，是自己的娘亲，也不曾对自己这般好的，之前因着自己是那种原因生下来的孩子，所以那里有人会对自己好，或者自己应该感谢娘，至少她没有将自己打掉，而是将自己生了下来，这或许对于自来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幸事了。

雅歌道：“那里的话，你等着喝鸡汤，这可是专门给你补身子用的。”

等到了午，韩雷也终于是不在床趴着了，而是下了床，自己到了饭桌前吃饭。雅歌将鸡汤给端了来，韩雷这一顿饭被纪母逼着喝了好几碗的鸡汤。

韩雷将碗的最后一口鸡汤倒进了嘴里，还吃了好多的饭菜，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道：“婶子，我吃饱了。”

纪母自然是开心的回应的，道：“那好，你可是要多吃点。”

韩雷转身看着雅歌，道：“我过两天要去办户籍了，掌柜的，我想入你的奴籍，行吗？”

这话雅歌以为听错了，是那夹菜的手和筷子都愣了，雅歌一个没留神，筷子的一块鸡肉也落在了桌子，滚了两下。

纪母道：“韩雷，你刚刚说什么？”

雅歌也以疑惑的眼光表示自己刚刚没有听清韩雷说的。

韩雷将碗放下，郑重其事的对雅歌道：“我想过两天入户籍的时候，入纪家的奴籍。”

那鸡肉滚了两下，终于掉在了地。

雅歌还是不大相信自己听到的，道：“韩雷，你知道入奴籍是什么意思吗？”

根据大周朝的令法，凡是无法养活自己的白丁籍可以自卖进奴籍，入谁的名下，是那家的奴仆，除非是主子同意，不然这辈子都要供人驱使，而且，还有子孙后代，都无法逃脱奴籍。

韩雷点了点头，道：“这个我知道。”

雅歌道：“你这是不是进了一次牢房，脑袋给出了问题了？要不等会我们去看看大夫？”雅歌还真的是怕韩雷是脑子不清楚了。

“掌柜的，我没有病，只是，我听说你这次为了救我，花了四十多两银子呢，将本金都给折进去了，我没有什么好报答的，只有这一条，我觉得还可以用来报恩。”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理论，这又不是什么话本子里什么大侠救下美人，美人要以身相许的戏码。雅歌看着韩雷，难道是这孩子平时看的话本子太多了？还有，这孩子是什么知道自己为了救他，是花了大价钱的啊！

“不行。”

“不行。”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正是雅歌和纪母的声音。

雅歌看了看娘，知道娘也是不会同意的，韩雷这是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自己现在哪里需要什么奴仆啊！

而且雅歌还想了一点，那是现在自己连自己都不一定能养活，要是韩雷入了纪家的奴籍，那自己还有责任要养活他，雅歌自认为这事，自己办不了。

纪母也不同意韩雷的做法，他们纪家还没有阔绰到有奴仆的地步，再加，韩雷的身世，自己也是知道的，这孩子从小受了这么多的苦，虽说要是入了纪家的奴籍，他们也不会亏待韩雷，但是是这个虚名，纪母都不愿意让韩雷担。

韩雷没有想到的是，纪母和雅歌两个都是这样的不约而同，而且义正言辞的拒绝。直接站了起来，到了两人的面前，一把给跪了下去，道：“我知道这次掌柜的为了救我，花了大价钱的，可是我无以为报。你们要是不答应，我不起来了。”说完伏在了地，说什么都不愿意起来。

雅歌是真的没有想到，这韩雷还挺倔，是拉都拉不起来。雅歌深深的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去，对韩雷道：“你知道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吗？”

韩雷抬起了头，这个他还真的不知道，摇了摇头。

雅歌看着韩雷，道：“你也知道我为了救你，花了很多的银子。”雅歌微微的叹了口气，脸色看起来颇为阴郁，道：“所以我现在最缺的是银子了。我现在手底下的银子，这够不够周转都不一定。”

韩雷看着雅歌，慢慢的道：“要去，我去偷，去劫富济贫去。”

雅歌不可思议的看着韩雷，这孩子怎么有这样的想法？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现在不需要你当我的奴仆，再说了，你现在在铺子做事，已经是也算是我家的奴仆，所以这个虚名你也别要了。”

韩雷想了想，觉得雅歌说的也是。

雅歌又道：“韩雷，要不这样好了，这银子当时我借你的，从你工钱里扣除。虽说你现在的月钱不多，但是将来，我们的铺子越开越大，你到时候是个二掌柜的，你的月钱自然也是会水涨船高的，那个时候，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可以把这四十两银子给还了。”

这洋洋洒洒的，雅歌也是说了一堆，看着韩雷那五官立体的面容，眼神倒是还有几分的虚浮，也不知道这少年听没听明白。

韩雷没有想到，雅歌会是这样说的，道：“掌柜的意思是说，这银子让我慢慢还，入奴籍的事呢？”

“你这样的想当奴仆算了，等将来呢，你的孩子也要当奴仆啊！再说了，奴仆客不好讨媳妇啊！”这是雅歌说的实话，确实是这样的。这好人家的女子谁乐意嫁给奴仆。也只能是找同样奴仆的女子，可是那种的女子，都是以白丁作为首选啊！只有那样才能脱的了奴籍啊！

韩雷没有想到，雅歌又扯到了这里，想到了讨媳妇的事，脸色有点红，有点羞赧了。

雅歌看着韩雷都脸红了，道：“所以啊！你等两天还是规规矩矩的去入白丁户籍去吧。这银子我也不着急，你慢慢还呗。”

雅歌又道：“我觉得，按照你现在的月钱水平，怕是还真的要还一辈子了。”

韩雷听了这个一辈子，不知道是为什么，突然有点开心了起来，道：“好，那掌柜的，以后这个银子从我工钱里扣。”以后自己也不会要求涨月钱的。

雅歌这才起了身子，还将韩雷给拉了起来，这背的还没好呢，这样跪着，估计也会很疼的。

雅歌想的没错，现在韩雷却是是很疼，疼得后背的衣服都是有些湿的。

刚把韩雷给扶了起来，铺子大门传来了敲门的声音。雅歌在心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没有看到门都写了吗。过两天才开门做生意的。但是又人敲门也是要开的。只好去开了门。没有想到是周瑞在门口站着。

“你这可是稀客，我这铺子还没开始做生意呢，你怎么门了。”雅歌笑道。

周瑞道：“知道我是稀客，还不赶紧的请我进去？”

在门口斗嘴，最没有意思，还喝一嘴的冷风，道：“快，周小爷请进。”

周瑞便笑着进了屋子，一进铺子见人都在，桌子都是残羹冷炙了，道：“我这来的 不巧，没赶。”

雅歌道：“你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说吧，来干什么？”

纪母见雅歌这样的态度，自然是不乐意的，笑着对周瑞道：“你若是饿了，婶子给你做饭去，原本你这可是帮了大忙的，也是要请你吃饭，好好的谢谢你的。”说着要起身去后厨。

周瑞那里是真的饿啊，不过是这么一说，给雅歌逗乐子罢了。忙道：“婶子，你不用忙活，我也是吃了才过来的。不饿，真的不饿。”

这样纪母才停下了脚步。

第四十四章 过生辰

“所以，你这来到底是干什么的？”这周瑞往常不是来蹭饭的吗？

周瑞笑着将一个荷包递给了雅歌，雅歌那里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啊，只能接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白花花的银子，雅歌不明所以。

“这里面是五两银子，也不多，不过可以够你周转的，等你将来挣了银子了，再还我好了。”说的是云淡风轻，满不在乎。

是这满不在乎的样子，也是装出来的，雅歌分明的看的清楚，周瑞说这话的时候，往自己这边看了好几眼，想来，是怕自己不要吧。

雅歌数了数，道:“行啊，周小爷还是挺有钱的，这可是整整的五两银子呢。”

周瑞呵呵一笑，也不说话，倒是显得腼腆的。笑完才道:“这个你拿着，不知道够不够。”

自己可是把能拿的都拿了的。

雅歌笑道:“既然你给了，我当然是要收下的。”说要，将荷包放进了衣袖，道:“你等着，我立个字据，这个算是我借你的。”

周瑞可没有想着还的，这银子，原本是打算着给雅歌的。

道:“这银子，是我给你的，不用还的。”

雅歌听了这话，将荷包从衣袖里拿了出来，脸色立马变的坚毅了起来，将那荷包放在了桌子，道:“周小爷，我纪氏豆花还没有想让人入股的想法，所以你这字据要是不让我立的话，这银子我是不会要的。”

这话说的是无的坚决，不容反驳。

纪母也不同意雅歌白拿周瑞的银子，虽说现在她们是缺银子的，但是，做人不能失去了本分。道:“周瑞，我同意雅歌说的，这银子我们不能白拿，所以，当我们借你的，写个字据。”

周瑞又被雅歌气的牙有些痒痒的，心道，这纪雅歌长得像是个小姑娘，做事还挺爷们，有种。道:“行，那借。你赶紧去写去。”自己这眼巴巴的将银子给筹措出来，又眼巴巴的给送过来，人还不大待见，估计这事搁在谁身，都不会好受。

雅歌这才将放在了桌子的荷包又从新放回了衣袖。道:“你等着啊！”说要立马去了柜台，拿了自己平时记账的纸笔。

乾平三年仲春二十四日，纪氏雅歌借周氏瑞银子五两整，即纪氏雅歌欠周氏瑞银子五两整，定于一年后还清，共六两整。以此为证。

一式两份，雅歌刷刷刷的用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写好了。将纸吹干，将其的一份给了周瑞。

周瑞一看，这纸写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自己虽说没有过学堂，但是字还是认识几个的，自然是知道，雅歌面写的，是明年会还给他六两银子的。

道:“我又不是那黑色的地下庄主，你这还的也太高了。”

雅歌道:“首先，你这是知道我困难了，来给我送来的，并没有考虑将来我还不还的，而且你一开始都没打算我还，是想着直接给我的，冲这点，自然是可以多给的。”又充做豪气的样子，拍了拍周瑞的肩膀，道:“怎么样，我这个人很仗义吧！”周瑞怎么这么高了？拍肩膀还要花点力气。

这话说的，周瑞觉得自己牙又开始痒了。

这样，周瑞拿了五两银子来的，走的时候，拿了一张字据。还有一脸的郁闷。

韩雷在一旁看着雅歌写字据，在心暗暗的道，自己不如周小爷这般的有本事，能拿出银子来，所以也只能以后好好的干活，好好的挣银子了。

等周瑞走了，雅歌将碗筷收拾了，忙让韩雷去休息了。韩雷想着帮一把，都不让。道:“我和我娘都等着你身子好些了，我们才能从新开门做生意，所以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好好的调养身子。”

过了两天，这日是韩雷的十五岁生辰，一大早，纪母去集市买了一只鸡，回家要给韩雷做长寿面去，这大周民俗，男子的十五岁，代表着基本已经长chéng rén，可以有所担当，可以出门做生意，是娶妻也是可以的了！所以，这个生辰，倒是有几分的重要。

雅歌也早早的收拾了，因为今天雅歌要陪着韩雷去办户籍。

韩雷也早早的起来，换了身干净衣裳。

雅歌看着韩雷，一身粗布衣裳，但是却还是看的出样貌出众，皮肤白皙。真的是个好儿郎。只是瘦瘦弱弱的，除了面容，哪里像是北蛮人的样子啊。

两个人早吃了点点心，便去了府衙等着。

因着这事冯安已经给下面的人打好了招呼，说是纪掌柜带着他的小二来的时候，直接给办行，所以这办户籍，却是出的顺利，不过是一个时辰，两个人拿着户籍书出来了。

雅歌还是心疼的，自己这四十两银子，也换来了一个顺利的户籍书。自然心疼。

这事，雅歌想了好久，也算是想明白了，韩雷能这么快出来，还是和孙家有关，那个孙渊公子的原因，至于那个夜探王传祖的人，是还是不是孙家派去的人，这都不大重要了，是，这要是孙家的人，还好。要是不是，自己可是白白的送出去一个将来的承诺，不过，这承诺也很虚假，所以，雅歌又觉得挺值的。

东想西想的，一会值，一会不值的。这才回到了家。

纪母忙招呼两个人来吃饭，这可是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呢。

韩雷看到这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往后院跑去。倒是让雅歌和纪母有点不知所措。

难道这是拿到了户籍太兴奋了，要先将户籍给藏起来？

过了一会，便见韩雷拿了一个东西从后院出来，手果然是没见有户籍，难道是真的藏起来了？不过那手里拿的却是一个荷包。

将那荷包递给了雅歌，雅歌不明其意，只得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是一下散碎的银子，也不多，不到一两银子。道：“这是什么？”

韩雷道：“这是我的月钱。”之前自己从牢房出来之后，发现了，这掌柜的并没有动自己的月钱。“之前掌柜的不是说了吗，说那些银子都是在要月钱里扣的，我看您也没有动我的月钱，所以我只好自己拿出来了。”

雅歌叹了口气，道：“我不拿你的月钱，一来是你的月钱没多少，不过是杯水车薪。二来，你平时身有点银子也好买点什么。”又将荷包递了过去，道：“虽说那银子是要在你月钱里扣的，但是你身子一点银子没有，干什么也不方便，所以这些你还是拿着吧！”

韩雷却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道：“不行，之前掌柜的说好了的，以后我没有月钱了，那这些当也是我还的好了。”白皙的皮肤，满脸写满了拒绝。

雅歌问道：“你真的不要？”

韩雷还是摇头，快将头摇成了拨浪鼓，道：“不要，掌柜的，你最近买食材定是要用银子的，所以这个还是你拿着吧。”

雅歌只好将银子给收了。道：“行，那我收下，等到你什么时候要用银子了，给我说。”

韩雷见雅歌收下了，心颇为高兴，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能帮助掌柜的了。道：“好，等到我什么时候要用银子了，一定给掌柜的说。”

雅歌看着韩雷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这和长相绝对不符，这让雅歌想起了孟家养的那条小奶狗，真的是一样的招人可爱。

道：“行了，那赶紧吃饭，吃完饭我们商量一下什么时候从新开铺子。”

三人便赶紧坐下，将这桌子美味丢进肚子里。

等到吃过了饭，雅歌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心道，自己最近难道是在长身体？这饭量是越来越大了，其实雅歌不知道的是，最近这短时间，雅歌的身子开始抽条了，这些纪母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雅歌很是没有形象的打了个饱嗝，一一种颇为豪放的姿态坐着，道：“娘，我想着，后天是个八，算是个好日子，我们后天开始开门做生意怎么样？”明天可以去才卖些食材。

对于雅歌的豪放之态，纪母只能选择视而不见，谁让自己这是将女儿当儿子养呢，也怪不得别人，只是希望将来嫁人的时候能有所收敛。但是这后天开门做生意，纪母道：“可是韩雷的伤还没有好，大夫说了还是要好好的修养的，所以我怕到时候人手不够。”

雅歌自然也有这方面的顾虑，道：“这个我知道，所以，这几天，韩雷还是在后院歇着。娘，还是我和你来，要是客人多，我们控制一下rén liu，一看屋子坐满了，接下来我们大不了不让进呗。”说实在的，想这德方法，对于做生意来说，并不是多好的计策，任谁都是知道的，这开门做生意，是要广迎八方客的，这种把客人往门外边赶的事，想来整个天阳城都找不到第二家，但是这也是无奈之举，不这样，真的是忙不过来。

之前韩雷没来的时候，纪母和雅歌两个人要不是有李勇的帮衬着，还真的忙不过来，但是也是这样不也是每天累得要死，但是现在李勇跟着镖局的人去了南方远地方走镖去了，是想找李勇帮忙也找不到啊！

第四十五章 后天开门做生意

韩雷听了雅歌的主意，觉得有些不妥，道：“掌柜的，婶子，我身子已经好了，我可以干活的。 ”说着还动了动身子，表示自己能打能跳的，但是脸的表情可不是这样的轻松。怕是牵动了伤口，疼的有些呲牙咧嘴的。

雅歌忙道：“行了，行了，别撑着。是不是扯着伤口了？”

韩雷觉得后背是真的疼，只好将伸展的四肢给收回来，觉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帮不什么，忙，道：“我不疼，真的不疼。”但是又暗搓搓的想，难道是刚刚掌柜的看到了自己的表情。

这表情，不光是雅歌看到了，是纪母也看到了，自然也是心疼的，道：“你把伤给养好了，再说其他的啊！”

手伏在了韩雷的肩膀，她知道韩雷是个好孩子，出了这事，自己也是内疚的，但是这事也不能怪他，自然是很像安慰他的。

雅歌想着刚刚韩雷的表情是那样的疼痛，心也满是愧疚，道：“韩雷，其实说来这事，还是我对不起你了，当初要不是我为了凝香姐，也不会这样执意将王家给告倒，自然也不会有后面的这许许多多的事情。王家也不会以你来作为对我的报复。”

只是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了，雅歌已经无力阻止了，有时候自己也会回想，要是当初自己没有跟着周瑞去参加那场商会，又或者，自己是个铁石心肠的，在黄家来说将豆子卖给自己的时候，自己只是要了豆子，不在多管其他的，又或者，周瑞收集的王家的那些恶事，没有这么的全面，又或者是说，王家从一开始没有做过这么多的恶事，那结果都不是现在这样。

韩雷也不会在这样小小的年纪，进了天牢，还被打成这个样子。

“掌柜的，其实你不用这么自责，原本这事也和我有关，要不是我迟迟没有入户籍，那王家也不会挑出错来，自然也不会这样。”忽然，韩雷的脸抬起，望向雅歌，眼神有什么再闪着光，那是眼睛已经湿润。“按照这大周的法令，没有户籍之人，要刻不容缓的去办户籍，而且不得入市。这些我都没有办到。所以即使是被抓，也是因为我的原因。”

纪母是知道的，韩雷从小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不知道爹爹是谁，娘也不待见。因着这付面容，即使是流浪，当乞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韩雷这样一说，觉得这孩子真的是懂事极了的，便免不得心疼起来，忙抓着韩来的手，道：“孩子，这那里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悲伤。这些我们都会过去的，将来会慢慢的好起来的。”

雅歌道：“是啊！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往事不要多去追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后天开铺子卖什么！”自己怎么也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

不过，说到后天开铺子做生意卖什么，这点雅歌还真的要好好的考虑一下。目前家最多的便是在杂物间堆着的那些从黄家手里买回来的豆子了，再说了这天阳城是四季分明，这眼看着天要热了，到时免不了又要做豆花的，这样也不辜负了我们纪氏豆花的名号。

原本那些银子，雅歌是打算着出点银子去买头小毛驴的，毕竟这磨豆子才是最累人的，其他的倒是还好了。

只是现在想买是没法买了，毕竟没银子了，现在手头的银子也只够周转的，所以趁着现在天还没有完全的热起来，倒是可以先继续买着火锅子，等银子攒的多一些，再去买一头小毛驴去。

雅歌道：“我是想着，我们现在还是先卖着点火锅子，等将来银子多了，我在去买一头小毛驴去，这样我们将来可以让小毛驴磨豆子了。”雅歌可是没有忘记去年的时候，铺子刚刚开起来，为了做豆花，自己和娘每天后半夜要起来磨豆子，做豆花，那个石磨很重，要娘和自己两个人才能推得动呢。再到了后来，这磨豆子的活，大部分都交给了韩雷去做，但是现在韩雷有伤，这几天是磨不了豆子了。

纪母道：“按照你说的半，等明天我们去买点菜去。”

“掌柜的，要是做豆花的话，我是可以的，我推得动磨石。”韩雷道。

雅歌道：“我知道，你有把子力气，但是这推磨石也是要等到你身的伤好了，所以，你不要逞强了。”

被雅歌这么一说，韩雷才不再说话，这话自己没法这说下去，毕竟自己身的伤，确实是还没好，一扯疼。

雅歌又找来了纸笔，好好的计算了明天要买的什么东西，这才算完。

第二天一早，雅歌收拾利索了，便拿了个大大的竹篮子，去了卖菜和卖肉的集市，去买东西，同时也是为了告知那些乡邻，纪氏豆花，要从新开门做生意了。

光是要采买东西，确实是花了一午的时间，下午的时候，雅歌和娘便将这些菜，肉什么的洗好，放好。原本韩雷是在床躺着的，但是见雅歌和纪婶子都在忙，所以执意要下床来给两个人帮忙。雅歌是说了也不听的，没办法，只能由着他，让韩雷干一下很是轻松的活，如说摘菜。

雅歌做完这些，有劈了一些柴火。这手起刀落的，干的习惯了，也算是利落了。一下又一下的，将柴火一分两半，道：“韩雷，你说你有时候会不会想你爹爹？”

雅歌反正有时候会想，但是娘都不让雅歌提，现在娘在厨房里调料子呢，这会估计说话也听不见，所以雅歌才问韩雷的，当是说家常了。

外带着，还有一件事是雅歌一直记在心的，但是没有问过韩雷的一个问题，或者说，这根本没办法问。

韩雷拿菜的手微微的停了一下，道：“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爹。再说了，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去哪里想。”

雅歌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从来没有见过你爹，但是现在不同以往，要是一年前你说这话，我可能还会说，你爹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爹，但是现在大周和北蛮打的正热呢。韩雷，我问你一句，要是现在，你爹突然出现，带你回北蛮，你会跟着你爹走吗？”

这是雅歌一直想问又不敢问的，先说了出来，不知道是应该还是不应该。

韩雷也知道，因着自己的这副面孔，掌柜的生出许多的担忧，也是应该的，据说在天阳城不远处的军营，大周和北蛮是三天一小战，五天一大战的，不知道有多凶险呢。

道：“我娘是大周人，掌柜的是大周人，纪婶子是大周人，周小爷也是大周人，我是从小在大周的地界长大的，所以我也是大周人，不会回北蛮的。”

娘虽说是不待见自己，但是至少没有抛弃过自己，掌柜的，纪婶子还有周小爷都是对自己很好的人，对自己好的人都是大周人，所以自己对那个北蛮还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好感。

“那万一，我们天阳城被攻破，你会奋起杀那些北蛮人吗？”这是雅歌一直想知道的，她只是想着本本分分的做生意的，从来不会想将一个祸害埋在身边。所以雅歌要知道韩雷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韩雷放下了手的菜篮子，这些菜可算是给择干净了，只是听到了雅歌的话，心突然觉得有些凉，站起了身子，道：“掌柜的是怀疑我吗？”

一身粗布袍子，在这春日的风微微吹起，那脸是满满的坚毅，他知道，掌柜的求得是好好的，本本分分的做生意，挣银子。但是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的其他想法，只是想跟着掌柜的做生意。

雅歌有点不大敢看韩雷的，他那高昂的头颅，白净的下巴在空有着优美的弧度，瘦瘦弱弱的身板，像是风再大一点能吹倒一样。眼睛里看着满是坚毅的质问，其实下面隐藏的是委屈。这些雅歌都看的出来。

这会，雅歌特别非常的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刚刚这是嘴贱吗？问什么话不好，问出了这样的话！

雅歌眼神闪躲着，道：“没有，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

韩雷看着雅歌，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爹，我是在大周长大的，所以我一直当自己是大周人，至于掌柜的说的，将来我会不会沙场手刃那些北蛮人。我只能这样给掌柜的说，这个我从没想过，我对于大周也没有多大的好感，毕竟我流浪这么多年，没有人给过我好脸色。但是有人要是想要伤害你，或者是纪婶子。我第一个定是不认的。”

雅歌看着韩雷在院子如一棵松一样的岿然不动，自己的话还是说重了。道：“我，只是。”是解释的话，自己都说不出口。

韩雷道：“掌柜的，我知道，你是觉得我的身份，对于你来说，可能是一个带在身边的不定因素，您是在担心我指不定哪天变了。但是我想说的是，掌柜的，你不必担心，此生，我韩雷决对不会做有害于你的事情。”

第四十六章 继续卖豆花

雅歌知道，自己要是真的还是以这种小人之心，来防备这韩雷，那颗真真的是折辱了他，道：“好，既然有你这句话，我放心了，这辈子，我也会把你当做至交来看待。 ”雅歌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既然是打算将所有的防备放下了，那自然也不会在心在防备这韩雷。

韩雷听了雅歌的话，知道掌柜的能说出这番话来，也是对自己极为看重的，道：“好，多谢掌柜的，我将那菜给纪婶子送过去。”

雅歌点头继续劈柴，但是这话，已经是说出去了，雅歌倒是觉得还不如不说，毕竟这话说完，自己都觉得两个人生分了。可是你要说生分在什么地方，雅歌也说不来，还是一样的做事，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但是觉得还不如以前亲近呢。

第二天一大早，雅歌便开了门，不过是刚开门，周瑞便带着一众的伙计来吃饭，这很明显，是来捧场子，雅歌自然也乐的他们过来，好酒好菜的招待着，临走了再好好的赚一笔银子。

这因着有之前的老客户在，在加现在周瑞不时地带人来捧场子，所以生意也不算是差。想之前是有点差，但是也能挣得银子。

过了几天，下午，等食客都走了，雅歌正忙着收拾桌子，韩雷专门跑到了自己跟前，道：“掌柜的，明天我们继续卖豆花吧！”

雅歌也想卖啊！这天气渐渐的热了，所以很多人都不乐意吃火锅子了，大家还都是想在早来一碗爽口的豆花，配一个油饼。这是滋润不过的，但是现在，雅歌瞅了瞅韩雷，道：“你的伤还没好，过段时间吧！”

韩雷摇了摇头，道：“掌柜的，我的伤已经好了，刚刚我去试着推了一下磨石，我可以推得动。”

“推得动不代表着你推的时间长了身子不会痛，所以你还是不要逞强了，再多休息两天吧！”雅歌将手的抹布放下，这要是在推磨石的时候，伤口又给崩开，还之前的休养是白作废了。所以还不如多多的休养一下，等身子完全好了呢。

这是这话，韩雷却还是不听，道：“那要不这样，掌柜的，你和我一起推，这样可以了吧！”他知道，这纪氏豆花，最为出名的还是豆花，要是不能卖豆花，这招牌的两个字白写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雅歌也想早早的攒下银子来，好去买一个小毛驴呢。这样是出门去多买些菜都不会太累。

纪母从后院出来，道：“韩雷，我知道你是想着我们能早早的做豆花，但是你这身子不好，根本推不动磨盘啊！”

韩雷没办法，只好掀起了自己的衣裳，露出了脊背，道：“婶子，也不怕你笑话我什么在这铺子里乱tuo yi裳了，你看，我这伤真的是好了的。”

雅歌也跟着看了，那些伤口，已经成了小小的，粉色的疤痕，是因着数量总多而看着有些触目惊心的，但是实际，也已经是好了的。光洁的皮肤，蜿蜒着疤痕，少年特有的体质，身看不到一点的赘肉，但是偏偏那些粉色的伤疤破坏了美感。

韩雷不过是让她们二人看了一眼，便放下了衣服，道：“掌柜的，你看我这伤都已经是完全好了的，所以，我明天可以早起去推磨石了。”

纪母看了两眼，道：“你这少年的身体是长得快，这不过是几天的功夫啊。现在都已经是只留疤痕了，真好。”

雅歌在心微微的叹了口气，这人既然是这样想去磨豆子，道：“既然是在这样，那我们明天便开始卖豆花吧！正好那杂物间还有很多的豆子，要是今年不卖了，来年怕是也坏了，等会我去孟记，给他说下，明天继续去拿他的饼子去。”

韩雷见雅歌真的松了嘴了，心也是高兴的，之前因着自己，掌柜的花了这么多的银子，要让他在挣出来才好。

雅歌将桌椅给收拾了，便拿了点银子去了孟记油饼。孟记油饼在这等春光明媚的下午，仍旧是人来人往的，这铺子开的位置好是好啊。这铺子在城门口，这不是，来来往往的只要是有个肚子饿的，便是要买两张油饼尝尝的，再加这孟家的油饼味道好，做的是外酥里嫩的，又有很多的回头客，所以这生意做的也好。

凑了个人少的空档，雅歌前去，道：“孟老板，最近生意可好啊？”前先寒暄。

孟掌柜一看是纪雅歌，将手的活计给放下了，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纪掌柜的啊！”这纪掌柜现在可是名人了，这整个天阳城谁不知道这纪掌柜啊。年前纪家的小表妹一出手把这天阳城的府尹给换了，这人都说纪家是不是认识什么大官啊！但是老孟可不这样觉得，毕竟，这纪雅歌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有权的人，所以，次的事情，不过是碰巧罢了。

这天阳城谁不知道啊。王传祖是什么恶事没有做过啊，他纪家的小姑娘不过是给抖了出来，正巧了，按察使也在，所以这事情是瞎猫撞了死耗子。

雅歌笑着道：“我这有事想和掌柜的商量下，不知道掌柜的有没有时间？”

孟掌柜听见了这话，眯了眯眼，这满脸的折子，看着更为明显了，看了看这买饼子的人也不多，便找了一个小学徒，道：“你在这里看着，我和纪掌柜的说说话。”

说完又对雅歌道：“纪掌柜，我们里屋子里说吧。”

雅歌心道，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在大街边，随意的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现在真的是今时不同往日，已经是将自己作为宾款待了。

孟掌柜进了里屋，雅歌也跟着进了里屋，这里面倒不是做饼子的地方，而是一个专门用来休息的地方，地方虽说是不大，但是一应的摆设还都是全的。两个人找了凳子坐下，孟掌柜给雅歌倒了杯茶水，道：“这是我们工人用来休息的地方，纪掌柜不要嫌弃地方简陋才好。”

雅歌笑道：“这是哪里的话，我也是出力气挣钱的人，哪里还有嫌弃的道理。”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的，嘴的话要说的漂亮，再说了，这原本大家都是卖吃食的，不过卖的东西不一样罢了，哪里还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啊！

孟掌柜道：“不知道这纪掌柜来我这油饼铺子是有何事啊？”

“孟掌柜也是知道，之前的时候，因着我生了一场重病，所以我这铺子也关门了几日，这不，现在病好了，自然是要从新做生意的。”自己来这里也是有事的，自然懒得再绕弯子的。

孟掌柜道：“这个我知道，不过你们纪氏豆花不是早开门了吗？都开门好几天了。”

雅歌道：“是这样的，我们这几天开了门都是在卖火锅子，这不，天热了。吃火锅子的人也少了，这不想从新开始卖豆花。不过这要是继续卖豆花，自然是少不了你孟掌柜的油饼啊！”意思很明显，我是来说我明天继续要油饼的。

这个孟掌柜也是知道的，之前的时候，纪家从这里拿走的油饼可是不少的，多的时候，几百张也是有的，自己也是尝过，纪氏的豆花，配自己的油饼，确实是好吃的吃食。

不过，孟掌柜却有一件事是有些疑惑的，这纪氏豆花的豆花是他们的看家本领，这几天都没卖豆花，说出来自己怎么这么不相信呢。孟掌柜细细的一揣摩，难道是之前纪掌柜去过别家，这几天卖的都是别家的油饼？现在是看别家的油饼不如自己的好吃，这才想着又跑到了自己的门来了？

这等人，孟掌柜心有些不屑，但是孟掌柜那里知道，纪雅歌根本没去其他家，是直接到这里来的。

孟掌柜觉得，这不屑归不屑，但是生意还是要做的，那里有将钱往外推的道理啊！但是又一想，这纪家次可是得罪了王家，把整个王家给弄死了，虽说是瞎猫碰了死耗子，但是这瞎猫也是猫啊！这纪掌柜也是个厉害的主，和这种人做生意，孟掌柜觉得不大安全，不如便将价格给抬高一些，反正这整个天阳城也自己家的油饼最为好吃，所以这纪掌柜不要也得要。这种人，该好好的赚他一笔，多的银子，自己偷偷的放起来吃个花酒，或是是赌两把也是好的。

“你若是想继续在我这里拿油饼，也可以，但是我这价格嘛。”说完喝了一口茶水，不在说话。

雅歌又不是傻子，这当然是能听出来他说的什么意思的，去年自己的铺子刚刚开起来的时候，说的是三钱四个饼子，后来要的多了，也没有多给便宜，现在这什么意思，是还想多要银子？

但是这饼子，还是要买啊，道:“孟掌柜说下怎么卖？”

孟掌柜这会觉得很是悠闲，看着这在一旁忙忙碌碌的学徒，觉得自己也是个有本事的，道:“之前的时候，给你要的是三钱四张饼子，现在我要四钱，五张油饼好了。”

第四十七章 换一家

果真是要涨银子，只是这饼子，自己还不能不要，雅歌在心快速的算了一下，自己这饼子，要找人扛回去，或者是让韩雷来拿，这都是要费功夫的，还有有时候有卖不出去的，算是赔在了自己手里。 这本来没打算挣钱的，现在又贵了，让雅歌有点不能接受。

雅歌看着孟掌柜，一脸的谄媚，道:“孟掌柜，我这用您家的饼子也是用了大半年了，您这突然涨了银子，不大好吧，要不这样好了，还是原来的价，我以后多要些，您这不都挣回来了。”

孟掌柜看着雅歌的那一脸的谄媚，心道，这扳倒了王家的纪家也不过如此，现在还不是眼巴巴的求自己，想到这里，孟掌柜真的是通体舒畅。

孟掌柜瞅了雅歌一眼，便不在看她了，道:“不能，你也知道，我们做吃食生意的，都是辛苦钱，也挣不了几个银钱，这今年的米面都贵了，我自然也是要涨钱的。”

这不过是做生意的客套话，这话，雅歌都是知道的，只是这看来是真的铁了心的要涨钱了。

雅歌也收起了自己那谄媚的表情，一脸的正经，道:“看来，孟掌柜这做生意还挺死板的，我们这也算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了，既然这样，我便不在你这里喝茶了，告辞了。”

说着便往外走。

孟掌柜没有反应过来，这人怎么变脸这般的快，等回过神来，雅歌人都到了铺子大门口了。

忙大喊道:“你先别走啊！这油饼你还要不要了？”

雅歌步子不停，嘴里回答道:“孟掌柜你说呢？”

说完雅歌出了铺子，往家走。

等走出来那条街，雅歌却突然的泄了气。这饼子没买到，那明天怎么卖豆花啊！现在这样回去，都觉得不好面对这么积极的想要磨豆子的韩雷。

雅歌在大街漫无目的的逛了一会，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自己刚刚说了不会在去孟家拿油饼了，可是这油饼从哪里来啊！

正恍惚着，一声又一声的叫卖声传进了雅歌的耳朵里，“卖饼了，卖外焦里嫩的饼了。”

这声音雅歌听的真切，对啊，这整个天阳城又不是只有他孟家一家卖油饼的。我可以找其他家啊！

雅歌知道，这天阳城还有几个卖油饼的，虽说是没有孟家的好吃，倒是也可以吃啊，没有说特别好吃，但是也可以的。

找了几条街，雅歌看到了一家铺子，正打算进去看看呢，不远处有个声音想起，道:“这位公子，要买油饼嘛？”

雅歌低头一看，在自己不远处，有个人在一个小摊前蹲着，摊子前的东西是用白布放着的。

雅歌走前去，道:“你这卖的是什么？”

那人看着是个书生的模样，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见雅歌来问话，道:“小生卖的是油饼，公子要不要买一块。”

雅歌将那白布掀开，见果真是二十多个油饼，金灿灿的。看着还真的是不错。

雅歌道:“你这怎么卖的？”

那人道:“我这油饼，您先尝一尝，不好吃不要钱。”

雅歌素来没有这样白白的尝人家的东西不给钱的习惯。

道:“你先给我一个吧，不过你说多少银子一个。”

那人见雅歌执意如此，只好道:“一个铜板一个油饼。”

雅歌从怀摸出一个铜板，给了那人，道:“给我拿一个吧。”

那人心有些怪，自己是按照娘子吩咐的卖的油饼，这虽说一天卖的不多，但是还真的没有一个像眼前的这位公子一样，非得要给了铜板才尝饼子的。

雅歌从那人手拿了一个油饼，倒是很香，而且入口还有些焦脆，这种焦脆和孟家的不一样，孟家的是那种用大火硬硬的给烤出来的焦脆，怎么吃都会觉得有些硬。而这个并不是，这是一种薄而苏的焦脆。

道:“你这饼子好吃，怎么做的这般的焦脆？”这话不大应该问的，毕竟这说不定是人家的秘诀呢。

那人看着有点呆呆的，道:“这个小生也不是很清楚，毕竟这饼子都是我家娘子做的。公子要是觉得好吃，你可以多买几个，我娘子做饼子的手艺，真的是一绝的。”

这人说起她家娘子来，倒是显得没有这么呆了，看着眼神都有几分的神采。

雅歌道:“你家冰饼子这样好吃，我自然是要多买一些的。这样吧，我明天一早，买你家一百张饼子。”

雅歌觉得，既然孟家的油饼自己是不用再去买了，不过这家的，还是不错的的。又道:“那我买一百张要怎么卖？”

那人没有想到雅歌会说出买一百张这样的话来，有些fā lèng，半晌才道:“还没有人买这么多的饼子，娘子说了，买的多了，要便宜的。可是小生应该便宜多少啊？”说完还自己挠了挠头，看来这人真的是个书呆子。

雅歌只好道:“这样吧，你给我说你家铺子在哪里，或者是说，你带我去你家，我和你家娘子谈。”看来这个人对于饼子做法，和该怎么便宜并不知道。还是要找他口的娘子。

“我家是在乡下的，不在这天阳城。”

雅歌皱了皱眉，不过既然能来天阳城卖油饼的，估计离天阳城也不远，道:“要不这样吧，我看你这油饼也没剩多少了，你现在回家吧，让你娘子来找我。我是纪氏豆花的掌柜。你让你娘子在这天阳城问一下，都知道我铺子在哪里的。”反正经过次纪家表妹将府尹王大人给拉下马的事情之后，这整个天阳城，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都知道这纪家了，真真的可算是一战成名了。

那人还是有几分的不相信，看着雅歌道:“你真的要买这么多的油饼？”

雅歌点头，道:“我是要和我铺子的豆花一起卖，可能一百张还不够呢。”

那人听了这话，忙不迭的将自己的摊子给收拾了，道:“我这回家找我娘子去，让她去纪氏豆花找你。”

说完，收拾好东西，还微微的行了一礼，便立马离开了。

好了，这油饼的事情是解决了大半了，接下来是价格的问题，不过，这种乡下做的饼子，不用管天阳城的铺子的租金，所以价格定是会便宜的。至少会孟家的便宜。

这事情解决了，雅歌整个人都轻快了很多，看周围的任何东西，都顺眼了很多。在这春风，雅歌跺着步子，回了自己的铺子。

等回到了铺子，韩雷见雅歌一脸悠闲的回来了，便知道这事情谈的不错，道:“怎么？掌柜的这么高兴，是孟家给你便宜了？”

雅歌摇了摇头，颇有些咬嚼字的道:“非也，非也。以后我们不用孟家的油饼了。”

韩雷惊讶，道:“不用了？可是这整个天阳城孟家的油饼好吃呢。这不用了，我们用哪家的？那别家的，能有孟家的好吃吗？”

雅歌笑道:“这孟家的饼子是全天阳城最好吃的，但是我可以在天阳城外找啊，找除了天阳城，最好吃的油饼。”

韩雷没有听懂雅歌说的这是什么意思，道:“我也听不懂掌柜说的什么，但是明天有的用好。”自己这豆子都泡着呢。

叶书将自己的摊位给收拾了，立马出了城，往城郊一出村子里去了。在村边，有一出茅草屋，这叶书还没进院子呢，便开始呼喊起来，道：“娘子，娘子！”

从那茅草屋子里出来了一个美妇人，看着也很是年轻，长得很是俊俏，道：“相公，你回来了？”

这声音也是如同黄鹂鸣叫一般的婉转动听，叶书只要是一看见娘子，不知道怎么的这心情啊，是要好三分的，还没说什么的，先傻傻的笑。

琴儿看着自己家相公这呆呆傻傻的模样也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的，道：“这油饼卖完了？今天回来的早。”

叶书也才想起来还有重要的事情给娘子说呢，将篮子放下，道：“娘子，我今天饼子还没卖完，但是却遇到了一件大事。娘子，你先坐下听我说。”两个人院子的竹椅子坐下，叶书打算慢慢的说。

琴儿道：“行，那相公慢慢说。”自己家相公虽说是看着平时里有些呆，但是要是真的遇到了事情了，却是一点也不糊涂的，这说了有要紧的事，你是要紧的事。

叶书每每看到自己这新娶进门没多久的妻子，开心的无以复加，长得漂亮，还这般的贤惠。怎么能让人不开心呢。道：“我这在天阳城卖着饼子呢，有个少年，看着我还小呢，说是明天想买我们一百张饼子，问我价钱。之前娘子说过，这人家要的多了，给人便宜一些，可是这人要的也太多了，所以我拿不定主意，便先回家和你商量一下。”

一百张油饼，这个数量饶是琴儿也被吓到了，这要是相公说的是真的话，琴儿在心计算了一下，这一百张油饼卖给他，怕是能挣不少的铜板呢。这事琴儿也高兴，道：“那位公子可是说了是哪家，要用这么多的油饼。”

第四十八章 太便宜了

“说了，说了，说是纪氏豆花的掌柜。”这个自己还是记得的。又道：“那人还说，我们要是乐意卖给他，去他铺子找他，和他谈下价格去。”

纪氏豆花，那看来是卖豆花的了，这种铺子要饼子的话，绝对不会是一次两次的事了，自然是要长期的要下去的，这可是条生财的好法子。道：“好，那我们等会去，和他说下价格去。这要是谈的成了，相公，将来你考科举的银子都有了。”

这事琴儿可是一直都记得的，自己家相公是个喜欢读书的，也是个有心于科举的，但是奈何家没有银钱。但是夫君的身子也弱，是体力活，也不能常出力，所以自己这才想了个法子，做了些油饼去买，多少的贴补点家用。

但是叶书的表情却有些犹豫了起来，道：“娘子身子也弱，这我们要是真的应了下来，怕是要长期的给他家送饼子，娘子的身子怕是吃不消的。要不我们不接这活了。”虽说这做这一百张的油饼，是能挣不少的银子，但是要是因着这个，让娘子累着了，才是得不偿失呢。

琴儿摇了摇头道：“这点还是可以的，再说了，你这平时里拿出去买的油饼，每天也有五六十张了，我都做得过来，这要是接下了，不过是多起半个时辰的事了。要是将来我的身子真的不行了，那我不做了。”

叶书思前想后的，现在家也确实是需要这笔银子，这才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娘子，是相公没有本事，让你嫁过来跟着我受苦。我家娘子长得这么好看，还这么贤惠，应该过锦衣玉食的日子，可是跟着我，也只能穿粗布，吃粗面。”自己真的是太没有本事了。

琴儿知道，这是相公的心结，拉起了相公的手，道：“相公，你不必这样说，这汉朝开国皇帝不也是始于末微，是我们大周朝的开国皇帝，不也是从一名小小的武官，一步一步的坐到了大将军的位子，后来国家大乱，又成了皇帝。人这一辈子啊！谁没有经历过难处啊！这些难处过去了，是好日子了。我没遇到相公之前，不这难？现在可以前好多了。”

叶书点了点头，道：“娘子，你等着，将来我一定要让你成为状元夫人，吃好的，穿好的，还要小丫鬟伺候着。”叶书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娘子的情景，那颗真的是惨不忍睹啊，不能多想。

琴儿见叶书不在担忧，还有这等的豪言，也跟着乐了起来。两个人笑完了。琴儿道：“好了，那现在我们先去天阳城找那个纪氏豆花吧，不然这天黑宵禁了，我们可出不了城了。”

两个人收拾了一下，便去了天阳城。

雅歌这会正百无聊赖的在铺子等着呢，这越等是越心急，眼看着这时辰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溜走，怎么没有人门呢？难道那位书生家太远了，不打算做自己这生意了？要是这样，自己明天可没打买饼子了。

正当雅歌愁的在铺子走来走去，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宛若黄鹂的声音传来。“这是纪氏豆花吗？”

雅歌抬头一看，大门口站的是一对璧人，两人的衣服都是最为普通的农家衣裳，但是挡不住男的俊，女的俏啊！那个男的，自己还是认识的，这不是刚刚自己买饼子的那个书生吗！这雅歌自然是欢迎的。忙道：“是，这里正是纪氏豆花。这不是那位公子吗！快，赶紧进来坐。”

叶书也是认出了雅歌的，对自己娘子小声的道：“那个少年，是说要买自己饼子的。”

雅歌将人招呼到了座位，道：“公子，这位便是你口一直在说的你家的娘子吧！嫂子好。”说完行了个虚礼。难怪雅歌一直觉得那公子像是很喜欢他娘子的感觉，现在自己这一见，谁家有这一位漂亮的娘子，谁家都会喜欢的。

琴儿也回了个虚礼，道：“这位小兄弟，不知道你们掌柜的在何处？”

雅歌心道，这难道是见自己长得小，把自己当做是店小二了？仍旧还是笑道：“嫂子，我是这纪氏豆花的掌柜的，小的不才，相熟的都叫我雅歌。”

叶书也赶紧回道：“在下叶书。”

琴儿下打量了雅歌一下，这少年看着年纪不大，却是一家铺子的掌柜，想来也是个有本事的。笑道：“我这妇人眼拙，没看出来。”

雅歌忙道：“叶夫人哪里的话，喝水，喝水。”这还有买人油饼呢，自然是要好言相待了。自己也找了个地方坐了，对叶夫人道：“想必嫂子也已经听叶大哥说了，我这需要点油饼，基本是一天最少要一百张，这客人多的时候，可能会多要，不知道您那边的价格是？”雅歌是看出来了，叶书是个读书人的模样，对于这油饼的事，自己还是要和他娘子商量的。所以也别拐弯抹角的，这天等会黑了，要是宵禁了，人两个人出不了城怎么办？

琴儿知道是一百张，但是没有想到这是一百张打底，可能还会要的更多。在心默默的算了一下，再加在来之前自己也已经算了一下了。道：“我这边的价格是一钱两张饼子，是我相公今天买的那种饼子，怎么样？”说完用试探的眼神看着雅歌。

雅歌听了这话，差点没敢相信，下意思的脱口道：“什么？一钱两张饼子？”

那琴儿以为自己要的价钱高了，自己也不知道这天阳城的行情，再说了这眼前的少年，能开这么大的铺子，想来也是不好对付的。刚刚的表情分明是嫌弃价格高了，可是再低连本钱都不够了。

但是要是不接下来，相公考科举的钱从哪里来啊！琴儿想了想道：“那要不我在便宜一点？”

雅歌一把打断，大声的道：“不用！嫂子不用，你这价格都已经是够低的了，再低，你这本钱都不一定够。”想了想又道：“嫂子，想来应该是一个人做油饼吧！这样吧，我给你三钱四个油饼的价格吧！但是，嫂子你要长期给我们供货才好。”

刚刚那价格低的，自己都不相信，但是转念一想，看两个人的穿着，也不像是大富大贵之家，想来是怕自己觉得价格高，不买了吧。所以才直接说的最低价。但是雅歌从来都不是那种为了挣点银子狠心的压低价格的人，之前孟家的给的那个价格对于雅歌来说已经很好，而且这叶家的油饼也是不差的。

一个女子家做油饼，自己还要这么多，也是劳累，雅歌多给点也是情理之的。

琴儿见过讲价的，这还是第一次见要抬价的，等回过神来也是喜不自禁的，连声道谢。雅歌道：“嫂子你先别着急道谢，你家离这里有点远，我这铺子里也抽不出人手来去你家拿，要不这样，你明天早给送来行不？”

雅歌这价钱也不是白白加的，以前的时候，自己都要一大早的去孟家拿油饼去，是再冷的天都是要去的，现在能，有人给送门来，价钱还是那个价钱，自己当然也高兴。

叶书想了想道：“那我来给掌柜的送吧。”自己算了一下，只要是赶着早开城门的时间，是可以的，再说了，娘子在家辛辛苦苦的做饼，自己自然是不会在呼呼大睡的，正好起来帮忙，是不帮忙也是要早起苦读的，苦读完了，去送饼子。时间赶得正好。

雅歌道：“好，既然叶大哥愿意帮忙，那是最好不过的了。”眼前的人也算是疼娘子的。

琴儿知道这是相公心疼自己，要有些羞赧了。

雅歌从怀掏出了三十个铜板，放在了桌子，道：“这是明天的饼子的定金，你们今天也好买些面油之类的。等明天一早，叶大哥来了，我会将剩下的银子给叶大哥，后天要的饼子的数量和定金也会一并给的。”

琴儿也是看的出来，眼前的少年，别看是年纪不大，但是做事很是爽快，是个能长期交往下去的人。便收了铜板，道：“好，那明天一早，掌柜的等着收饼子便可。”看着外面的天色渐渐的晚了，像是纪掌柜所说的，还要去买点面和油呢，现在家里剩的可不够做一百张油饼的。

道：“这天色晚了，我还有去买些东西，先告辞了。”

雅歌起身行礼，道：“叶大哥，嫂子，慢走。”这跟爽快讲诚信的人做生意是好。两人也回了礼，走了。

雅歌看着两个人走远，正好韩雷从后面院子出来，道：“掌柜的，我刚刚听到了前面有人在说话，可是有客人？”

“不是客人，是明天给我们送油饼的人，明天一早便会有人给我们送油饼了。你的豆子泡的怎么样了？”雅歌道。

韩雷道：“我的豆子早泡了，要是知道刚刚是明天给我们送油饼的人，我这怎么的都是要出来见见的啊！”这次掌柜的不是说，不是从天阳城找的，那自己还真的不认识，所以提前见一下也是好的啊！

雅歌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明天一早，你便会见到了。”这有什么可以心急的。

第四十九章 去买毛驴

等到了第二天一早，韩雷起来做豆花，雅歌和纪母也早早的起来帮忙，这天还刚朦朦亮，雅歌便听到了砸门的声音，想来是来送油饼的。

韩雷率先一步，道：“我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是一个弱的书生模样，倒是穿着个短打，挑着个小担子，道：“我是来送油饼的。”韩雷自然是将人给迎了进来。雅歌也搽了手，从后院出来，打开叶书放在桌子的两个小篮子，见里面的油饼不错，还热乎乎的，看来这嫂子也是起了个大早的。道：“很好，那辛苦叶大哥了。”转身从柜台拿了剩下的铜板，还有明天的定金，给了叶书，道：“明天还是要一百张。”

叶书答应了一声，道：“那我不耽误纪掌柜做生意了。”行了个礼便走了。

不一会天已经大亮了，这些客人都是听说了纪氏豆花要从新卖豆花的消息，便纷纷赶来，给捧场的。

一个老熟客吃了一口油饼，喝了一口咸豆花道:“掌柜，你这油饼和以前有所不同啊。”一旁的人也有人道:“确实是个以往不同了。”

雅歌有些心惊，道:“不知道是哪里不同，是不好吃了？”

那人摇头，道:“这倒不是，这油饼以往的还要好吃呢，只是这天阳城的油饼铺子我可是都吃遍了的，也不知道你这是谁家的油饼。给我说了，我平日里也去买几张吃吃。”

他这话说的，也不怕抢了雅歌的生意，毕竟，这油饼价格都是一样的，雅歌也是为了卖豆花才会捎带着卖油饼的。不算是专门挣钱的。

雅歌道:“既然你觉得好吃便好，我这是专门在天阳城外找的。有时候他会来天阳城摆摊子，不过不大好遇见啊。”雅歌说的这话不假，叶书确实是不怎么来摆摊。

那熟客道:“那既然如此，可是可遇不可求了。你这豆花和油饼我要再来一份。”

一旁也有觉得好吃，要多要一份的。

这一百张油饼也很快买完了，雅歌没办法，又让韩雷去孟记买了十几张才算是够了。

等到了太阳高挂，那些食客们才算是吃完zou guāng了，雅歌一边算账，一边听韩雷在哪里絮叨:“掌柜的，你还别说，那油饼确实是好吃的，你看那些常来吃的，都要了两份呢。”

雅歌道:“嗯，这饼子做的好吃，你是不知道，那做饼子的小娘子，长得也好，叶嫂子长得真真是美人。和你凝香姐有的一。”

韩雷道:“那有空一定要见一见。和凝香姐一样好看，那定是十分好看了。”

雅歌将账本和，今天早的豆花卖的不错，挣了不少的银子。是早起的早，太累人了。

道:“趁着这会没客人，我们先去歇一会去，等会来吃饭的客人了。”

雅歌这里价钱便宜，味道还不错，是往来商人的不二之选。所以接下来也有的忙了。

两人收拾了东西，便回去歇着了。

第二天一早，叶书又来送了一百张饼子，雅歌拿铜板的时候道:“我明天想多要些，我明天要一百五十张油饼，可以嘛？”

这点让叶书有些犯难，毕竟，娘子做这些油饼已经是要起很早了，再多做五十张，那些晚也别睡觉了。

雅歌看出了他的顾虑，道:“那这样吧，你给嫂子说一下，能做便做，不能做便还是一百张吧。”

叶书接了银子，道:“我回去和我家娘子商量一下。”

雅歌点头，这事自然是不能强求的，要是真的做不了，那自己在去孟家拿，也是可以的，不怎么费事。

没有想到第三天，叶书真的拿了一百五十张的油饼来了。

雅歌道:“我知道，这做一百张油饼，嫂子要起很早了，但是我这几天生意好，所以也是劳累嫂子了。有时间可是要设宴多谢两位的。”

叶书道:“还好，还好，我娘子想了个法子，找了村子里的好友帮忙，所以也还忙的过来。”

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不过，掌柜的放心，这油饼还是那样的酥脆，不会不好吃的。”

雅歌道:“这点不用你说，我也是知道的，嫂子也是个利索人，不会做那种事的。”雅歌知道，叶书是怕这突然的加了人，做的饼子雅歌在觉得不好了。

叶书见雅歌并没有说什么不同意的，便知道这小掌柜也是个心善的，道：“行，那掌柜的忙，我先走了。”将银钱放好，挑起了扁担，走了。

既然娘子做饼这么辛苦，自己也早早的赶回去，多陪陪娘子，还有好好读书，将来他个状元。让娘子以后衣食无忧。

雅歌等叶书走远也忙了起来，这以前的熟客，再加周瑞叫来的这些，忙的雅歌是团团转。

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雅歌细细的数了银钱，竟然已经挣了五两银子了，这银子雅歌拿到手，很是高兴，这集市都说一头小毛驴的价钱的是五两银子，除了这周转的，那自己再去买一只，正好。每天也不用起这么早去磨豆子了，雅歌也怕韩雷的旧疾再复发了。

等到了下午的时候，雅歌收拾好了，对在大堂擦桌子的韩雷道：“今天，掌柜的带你去买个好东西，你去不去啊？”

韩雷也知道，别看自己家掌柜的，做事挺老成的，但是有时候啊，还是跟个小孩子一样，不过也是，掌柜的可是自己小呢。道：“掌柜的去买什么？”

“这个，你要跟我去了才知道，不过我可以给你透露一些，等会我们这纪氏豆花要多加一员了！”雅歌看着纪氏豆花的前堂道。

阳光透过铺子前面的窗子折射进来，整个铺子显得宽阔极了，空气弥漫着油脂的味道，这味道闻得时间长了，也习惯了。

“掌柜的去买人？现在天阳城还有卖人的地方吗？”他可是知道，一个皇帝一位，好像不让买卖人口了，除非自己自愿，这样去改户籍的时候，那衙门里的人还要问好久，是自己自愿的不。

再说了，之前自己要入奴籍的时候，掌柜的说什么都不肯的，现在却又要去买人，这怕是看不自己家的意思吧。想到这里，韩雷不知道是因着什么，心情有些不好。

雅歌道：“我看你是傻了吧！我买什么人啊！我是打算去买一头毛驴去，好磨豆子啊！要不你天天起个大早磨豆子啊！”

韩雷见雅歌是要买毛驴，心情好了一下，道：“其实我天天早起也是可以的。”

雅歌一巴掌拍过去，打在了韩雷的肩膀，没敢往背打，道：“可以个什么啊！你那点精力还要给我留着招呼客人，给客人温个酒什么的呢！”

韩雷叹了口气，道：“掌柜的，幸好你是个男儿家，你这要是个女儿家，谁娶你？娶回家也是个悍妇！”

雅歌没有想到，韩雷还调笑自己，不过这正好戳到了雅歌的秘密，道：“你管我怎么样的，说去不去吧！”这样说，韩雷没有发现自己的女儿身？看来自己做的还不错。

韩雷自然是要去的，他可是听说，那买卖牛羊的地方，可是鱼龙混杂的，这掌柜的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去那里，肯定是不行的，道：“去，我怎么不去，这不是要跟着掌柜的去开眼去。”

雅歌便朝后院喊了一声要出门，给娘知会一声，便出门了。

两个也不着急，反正都是下午了，权当是出来玩的，一路走走停停的，才到了这集市。还没走进，便闻得那些家畜的屎尿味，虽说是不好闻，但是这些也算不得什么。雅歌带着韩雷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意的，而且这小毛驴好像根本没有卖的。

要不，明天再来看看，明天午来，来的早些可能有了。

正当雅歌带着韩雷正打算离开呢，却突然有几个小孩子朝着韩雷扔东西，嘴里还不停的念着，“你是坏人，你是北蛮人。”

雅歌转身一看，真的是有有些小孩子拿着泥块，正在朝着韩雷砸了过去。

许是觉得韩雷长得太像北蛮人了，但是是这样，也不能胡乱的扔东西吧。雅歌将韩雷拽到了自己身后，道：“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可以这样！他不是北蛮人，他是大周人。”

韩雷不久前刚刚拿到了大周的户籍啊！

那些孩子还是不依不饶的，甚至将那些泥块都砸到了雅歌的身。看来这里不能久留，雅歌只好带着韩雷往回走，却没有想到，走了不过是几步路，被人给围住了。

雅歌抬头一看，好嘛，这不是刚刚在这里卖牛卖羊的那些商户吗，这会都给变了个人一样，从商人，直接变得凶神恶煞的，感觉雅歌像是欠了他们钱一样。这种情况雅歌还是第一次遇到，心很是慌乱。道：“各位大哥，让个道，我们过去。”

离着雅歌最近的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哥，很是凶悍的道：“你过去可以，但是他不行。”这人口所说的他，正是韩雷。

雅歌不解，看了大家一眼，道：“为什么啊！我家店小二也没犯什么法啊！我们都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事的啊！”

那大汉回答道：“他是没犯什么法，但是他是北蛮人。这是大周的地界，让他滚回北蛮去。”

周围的人也在一起壮声势，齐声喊：“滚回去！”

第五十章 这小毛驴我买

这个街逛得雅歌真的是莫名其妙的，这无缘无故的被围，又无缘无故的被喊着滚回去。 雅歌只好满脸堆着笑，道：“我家的店小二，是正儿八经的大周人，可是有大周的户籍书的，各位大哥不必如此吧！”

那汉子道：“他是你家的店小二？”

雅歌点头，这是如假包换的啊！

那汉子却像是不大乐意的样子，一把拽住了雅歌，道：“我看你大周人却是这般的不顾廉耻！竟然让个北蛮人当你的店小二，我看你家的铺子是不想开了吧！”

这让雅歌有些不解，自己这铺子也是开了一年了，也没人给自己这样说过啊！道：“大哥为何这样说啊？”

“你是不知道，现在我们大周和北蛮打的很是激烈，你知道我们大周死了多少将士吗？你现在还让北蛮人做你店小二？”

雅歌自然是知道大周和北蛮打的是如火如荼的，但是，这样的严重啊！那人又道：“你知道，我家小弟战场杀敌，没回来，你知道吗！”说这话的时候，眼眶已经是湿润了。

雅歌看了看周围的人，这些人怕是家都有人死在了沙场了，所以才会这样的激动吧。但是再怎么激动，他们仇恨的应该是那些伤害了他们的人，而不是韩雷啊！道：“这位大哥，你有所不知，我这兄弟只是生的面相有些像北蛮人，但是这人可是大周人，可是有正儿八经的大周户籍书的。”

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说管不管用。

但是显然是不管用的，那大汉还是生气，道：“你这人，虽说是看着是大周人，但是却处处护着这人，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骗谁呢，这人怕是是北蛮人。我告诉你，我现在不杀了他已经是很给面子了，让他去北蛮的地界，他要是在来我们大周的地界，我见一次打一次。”说着要拳头了。

这怎么还扯自己了？雅歌忙扯着韩雷退避三舍，道：“行，我们这走，这走。”说着拉着韩雷要走，今天自己不应该带着韩雷来买什么小毛驴，难道是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今天不宜出门？

雅歌拉着韩雷，三步并作两步的出了人群，等自己走远了，回头看，才见那人群散了。这才算是长出了一口气，这可真的是不容易，自己和韩雷都是年纪不大的少年，怎么打得过人那一脸横肉的莽夫啊！这那里是来卖羊的，这分明是杀猪的。

正当雅歌在心默默的给那些人点评的时候，韩雷声音很是微弱的道：“掌柜的，是不是我现在不能在大周待着了？”

这话问的真的是太可怜见的了，雅歌都想好好的安慰一番。

道：“现在不过是大周和北蛮战事吃紧，之前的时候，大周和北蛮打的没这么急的时候，你是不知道这天阳城有一半是北蛮人。大街还有北蛮的歌女在跳舞呢。”

遥想自己第一天来到天阳城的情景，这不过是才一年，世事变化是这样快了。

雅歌微微的叹了口气，道：“你也不用想这么多，他们是将失去亲人的痛苦发泄了一下。你可是有户籍的大周人，那里用的着迁他们啊！”

韩雷道：“可是，我拿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爹，也确是是北蛮人。”这脸垮的不行。

“你那爹，也叫爹？你爹估计连你的存在都不知道，所以，你也别惦记这么多了。”雅歌还真的怕这孩子一时之间想不开。

韩雷见掌柜的这样说，虽说是心有些不痛快，但是也不能再让掌柜的担心了。

雅歌道：“好了。我们先回去，回去再说。”

说完，雅歌扯着韩雷的袖子往纪氏豆花那边走，却不曾想一转身，给撞到了一个人身，或者是说，一个老者的身。雅歌定睛一看，见是老者，忙道歉，道：“是小生莽撞了，不知道有没有撞坏老人家。”

那老者牵着一头小毛驴，后面还跟着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道：“没有，没有，无碍的。”

雅歌见自己没有撞坏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都是因为刚刚被那些人围着，自己倒是慌乱了。道：“没有好，没有好。”说着拉着韩雷走。

不过这老者拉着一头毛驴，这毛驴的头可是插着一棵草的啊！

“老人家，你这小毛驴是要卖？”要是卖的话，自己买。

那老者回答道：“正是啊。这家也没什么可以吃的了，不卖东西都没法活了。”

雅歌下打量了一下老人，穿着却是是破破烂烂的，还有那小毛驴看着也是瘦瘦的。

那老者又摸了摸毛驴，道：“家里没粮食了，总不能饿死我家孩儿吧。所以只能给卖了，这毛驴还很是不错呢，可是我亲自接生养大的。”

那小丫头道：“爷爷，要是我们不卖毛驴了，我大不了以后少吃一点。”

“你少吃一些，你爷爷我死了，可怎么对得起你爹啊！你爹这去了，你娘也去了，你要是饿着了，将来我下去了，都没法面对你爹娘。”

雅歌可不知道今天收成这样不好，是家的爹娘死了，都吃不饭了？

道：“老人家，这今年也不是荒年，你可家应该还有几分的薄田，应该也不用饿着吧！”

那老者回答道：“你是不知道，我这一个儿子，生了一个孙女，这儿子了战场，死在了战场，儿媳妇伤心的，是一病不起。家所有的，都给我儿媳妇看病了，结果我儿媳妇还是去了，这整个家剩下我们两个了。”

说还，几乎都要哭了。

雅歌忙将韩雷拉到自己身后，这又是一个家和北蛮有仇的，这要是看到了韩雷，又要喊打喊杀的，可怎么办。又劝慰，道：“老人家，你不要伤心，这样好吧，我今天来集市，是来买毛驴的，正好撞了，那也是我们的缘分，不如您将毛驴卖与我。我给您五两银子怎么样？”

那小丫头却是一脸的坚定，即使是小脸黑黑的，头发蓬松，也是个伶牙俐齿的，道：“不卖。我们不卖！”说着要推雅歌，还真的将雅歌给推了个趔趄，自己又正好撞到了韩雷的怀。

雅歌站定，心道，完了，这孩子的爹是死在了北蛮人手底下，这又撞到了韩雷的怀里，接下里不会要打韩雷吧！韩雷也不是那种任由人欺负的，韩雷定是会还手的，可是也不能打人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啊！

可是你说这偏偏的也了怪了，雅歌都不敢看的画面愣是没有出现，那小丫头在韩雷面前站着看了半天韩雷，说了这么一句话，“你长得很像北蛮人，但是真的好看。”

这是被韩雷的美色给迷倒了？不过也是，韩雷五官像是北蛮人，但是又有一种大周的书生才有的温润的气质，并不让人觉得有戾气，反倒是因着这五官的立体，显得有些冰冷的高不可攀。

不过，只要不打架行，雅歌忙过来打圆场，道：“我家这兄弟，是长得有点像北蛮人，但是其实大周人。”这话，以后怕是自己要经常说了。

那老者倒是反应不大，而是道：“这个好说，再说了不管是哪国人，都是有好有坏的，是那畜生都是有好有坏的。有专门给人看门的看门狗，也有那咬人的恶犬。”

雅歌心道，这爷爷的看法倒是和那些刚刚将自己给围住的人不一样，但是和自己是一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把毛驴卖给自己才这样说的。

那老者道：“我本姓胡，不知道你可是真的想买我的毛驴？不知道买来是做什么用的？”这人要是个卖驴肉的，卖给他，这毛驴没了性命的话，自己是绝对不会卖的。

这可真的是稀，这要是卖了，算是人家的物件了，还计算这要干什么用，不过这都问了，雅歌自然也是要回答的，道：“我这家开了一家豆花铺子，这是要天天磨豆花的，所以买头毛驴，家人也省些力气。”刚刚这胡爷爷问是买来干什么的，怕是对毛驴不好吧？又道：“放心好了，胡爷爷，这毛驴到了我家，我一定好好对待，吃好喝好，不让生病，毕竟我还指着它干活呢，你说是吧。”

老胡想了想，自己家毕竟是什么都没有，这要是卖给他，估计也是拉磨，运运豆子。其他的活想必也是没有的，再说了这是磨豆子的，家定是缺不了豆子的，要知道给牲畜吃豆子是最好的。

雅歌见这胡爷爷一直没有说话，又道：“胡爷爷，我家铺子是南边的大街，纪氏豆花是，你要是想你家的毛驴了，来我家坐坐，我到时候让你去后院看看它，行不？”

这话说的，人都是赶着卖东西，雅歌今天可是舍了脸面，赶着买东西了。

老胡看了看雅歌，觉得这雅歌也是个实诚人，道：“好，对于那些银钱什么的，我也不甚计较，但是你要好好的对我家毛驴啊！”

这话说的，怎么跟嫁闺女一样啊！

第五十一章 来闹事的

雅歌点头，道：“这个是自然。”才从怀拿出了荷包，道：“做生意讲究的是个诚信，之前我说的是五两银子，我自然是一个铜板都不会少的，给，老人家您数数。”

至于这毛驴长得瘦弱，雅歌刚刚也算是偷偷的看了几眼，这毛驴年纪还小，以后养养行。这牙口什么的都不错，想来这胡爷爷也是精心的照料过的。

老胡细细的数了一下，正好是五两银子，看来这个人还是很讲信用的，道：“行，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想必对我家的小毛驴也是极好的，我放心了。”说完将小毛驴的缰绳给了雅歌。雅歌接过来，道：“这是自然，这天色也晚了，我们先走了。”

说完拉着小毛驴走了，后面是跟着蔫蔫的韩雷，现在天色暗的不行，也没人看见韩雷的长相了。雅歌见韩雷心情低落，道：“你这是怎么了？”

韩雷见雅歌这样问自己，知道是自己心情不好，被看出来了，道：“没有什么事。”

“最近这段时间，你不要在出门了，在前面铺子里招呼客人的活，你也尽量少干吧。”自己没有办法堵住那些人的嘴，也只好让韩雷最近这段时间不要抛头露面了。

韩雷听到这话，闷闷的应了一声，自己这个长相在这里竟然是这样的招人嫌弃，难道自己真的是要回北蛮才行吗？

雅歌见他应了，也不再说什么了，两个人在这漫天的余辉往家里赶。

到了门口，雅歌见前面铺子还有客人在吃饭，只好牵着小毛驴去了后门，从后门进。韩雷却不知道怎么了，愣了一下，也跟着雅歌去了门后。

雅歌将毛驴拴在了个柱子，看来自己明天要给这小毛驴搭个棚子了。又给毛驴找了点吃食。便去招呼客人了。

第二天一早，雅歌便让那新买来的小毛驴给磨豆子了，这用毛驴的力气是人的力气大，只需要让娘亲看着不时地添点豆子行。

这天雅歌怕再发生昨天的事情，便没有在让韩雷去前面招呼客人，要是那些吃饭的，再说些难听的，韩雷昨天的心情不好了，今天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正当雅歌给一桌客人了茶水，一个经常来的客人道：“怎么没见你家那个长的很像北蛮人的店小二啊？”

这话问的，雅歌忙打了个哈哈，道：“这两天身体不好，我让他歇着了，怕冲撞了各位贵人。”

“我说，你这般护着店小二的掌柜，整个天阳城可是独一份啊。”

雅歌也能笑，说着过奖。哪有。这样的谦虚之词。

但是这话偏偏的让不远处一桌看着很是脸生的客人听到了，雅歌只听到，“趴”的一声，筷子被重重的放下了。

雅歌听到了声音，忙转过身去，满脸的堆着笑，道：“贵人可是有什么事？您的菜已经齐了，可是还要其他的？要在加一壶酒？”

那桌子是几个看着便是满脸的凶狠的男子，雅歌只能堆着笑陪着，希望他们不要惹事。

那其有一个人道：“刚刚我听见说是你店有个很像北蛮人的店小二？”

雅歌有种不大好的预感，但是还是满脸的堆着笑，道：“是有一个，不知道几位爷是有什么事吗？我家店小二这两天身子病了，便由我伺候几位爷也是好的。”

那人眼睛一横，道：“不行，怎么的，我这是来吃饭的，让店小二来伺候怎么了？”

“哎呦，这自然是应当的，只是我家的店小二这不是病了吗！你说这病要是传给贵人，那不好了。”雅歌满脸的堆着笑，道。

那人道：“可是我要是说，我不嫌弃呢，我今天是要见见你家的那个长的像北蛮人的店小二。”

这是来强词夺理了，雅歌知道，这是自己不痛快，来这里找痛快来了。

雅歌道：“是你们几位爷不嫌弃，但是我这还有开门做生意的，这要是传出去，我家让已经生了病的小二来招呼客人，那我这店还开不开了？”

一边有相熟的客人也看出来了，这是专门来砸场子的，道：“这位兄弟，既然是来吃饭的，这饭好吃，其他的也算了吧！”还是要帮着说两句的，毕竟这纪掌柜和周小爷也是相熟。

雅歌见有人帮自己打圆场，也道：“爷，要是觉得这几个菜不合口味，要不我在去做几个？或者给您这火锅子再加点小肥牛肉？”

那人却像是听到了了不得的事情，更是可气，道：“你这是瞧不起我是吧！”

雅歌心暗暗的叫苦，自己那里是瞧不起啊，这会不是在赔不是吗？道：“来者都是客，又怎么会瞧不起！”

“那我看你这也不是什么好人，这铺子怕是也不是什么好铺子，这般的维护那北蛮人，我看你是和北蛮人一伙的吧！”

现在大周和北蛮人打的厉害，这话说出来，不是摆明了不想让雅歌开铺子了，字字诛心。毕竟在天阳城外的不远处，是大周和北蛮的交界处，现在还打的火热呢。

周围的人原本还都是在看个热闹，现在听了这话，顿时都愣住了，看着雅歌不再说话。是刚刚那个还帮着雅歌说话的人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雅歌道：“不是，不是，我是大周人，怎么可能和那北蛮人是一伙的。”

“那让你家的店小二出来！”

同坐的几个人也道：“出来！”“出来！”

雅歌道：“病了，真的病了。”在这种情况下，韩雷绝对不能出来，要是出来了，这帮人还指不定怎么的呢。

“病了？病了也要出来。我等几个人都是在沙场和那些北蛮人真刀真枪的干过的，这可是大周的地界，让个北蛮人给我等倒个酒怎么了？你可知道，我们大周人，被北蛮人杀了多少，那些弟兄都死在了沙场。那些北蛮人，每年的秋季还来我边境，烧杀抢夺，那北蛮人是何其的可恶。”

这话说的，很是蛊惑人心，一边一个雅歌从来没有见过的人，道：“要是这样说来，那这几位爷可是我们大周的功臣，既然这样，还不让你家店小二赶紧出来。”

又有人道：“我见过他家的店小二，长得确实像北蛮人，我还怀疑是不是北蛮人，现在北蛮和我们大周是势不两立，这掌柜的也是，还雇佣北蛮人。看来这家店，我们以后不来也罢。”

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雅歌都急了，道：“我家的店小二真的是大周人，只是长得有点像北蛮人，他可是有大周的户籍的。”

那几个挑事的道：“你说了不算，那让他出来，给哥儿几个看看！”

明摆着是来闹事的，雅歌有些不知所措，他是真的不知道现在大周和北蛮的关系这样差了。

正当雅歌站在铺子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后厨房的门被打开了，雅歌转身，见韩雷站在门口。这怎么还出来了？

今天一天，雅歌说让自己在后厨帮着洗菜，配调料。所以自己很听话，没有出来，可是刚刚那些人说的话，自己全部都听到了。

雅歌忙回神，一个箭步跑到了韩雷旁边，拽着韩雷往里面推，道：“你先进去，这事我来，我来解决，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昨天发生的那些事情，雅歌不想在发生一遍了。

韩雷推开了雅歌，道：“掌柜的，这事我来吧。”虽说雅歌是掌柜的，但是雅歌也是一个女孩子，那里能什么都替自己扛着。

雅歌从来没有见过韩雷这样，眼神好像是那冰凉的潭水，瘦弱的身躯，但是却挺拔如松。

那几个人一看那少年长得确实是有些像北蛮人，但是北蛮人都是身形高大的，这个眼前的少年确实瘦瘦弱弱的。并不完全的像北蛮人。但还是调笑道：“你是这家的店小二？”

韩雷点了点头，道：“是，刚才我在后院听说你们要见我？”语气完全不是之前招待客人的时候那种谄媚的语气，雅歌都觉得眼前的少年不是韩雷。

那几个人道：“正是。”

韩雷走前去，在离他们几步的地方停下了，道：“有事？”

“你是大周人？”

“是。”自己的户籍书写的自己是大周天阳城人。

那人并不怎么相信，又道：“你不是北蛮人？我看你这长相，你应该是北蛮人啊！”

“不是。”

“但是看着你这长相，还是滚回去你们大周较好，不然的话，别怪我的拳头不长眼睛。”那人道。看着这人的长相，让自己想起了死在自己身边的弟兄，真的是越看越生气。

这是明摆着要来打架的。

韩雷道：“可是我要是不回北蛮怎么办？”

“那咱们倒是可以划划，要是你输了，给我滚回北蛮。”那人叫嚣着。

想来是对于北蛮有着很大的狠意，所以才会这样的不管不顾，毕竟这人都是第一次来自己的铺子吃饭。

韩雷道：“好，但是要是你输了，不要在来铺子里吃饭了。”

“小子，空口说谁不会啊。我们还是功夫见真章吧。”说完便一个横劈冲着韩雷过来了。

韩雷自然是不会硬硬的接下这一拳的，而是躲闪了过去，一个转身挪步，到了另一处的饭桌子前，拿了一根筷子。

第五十二章 坏了一根筷子

那人道：“看来也是个孬种，你有本事别躲着啊！”

韩雷道：“好，那我不躲。”

刚说完，那人便又用了一招拳法，重重的打了过来。韩雷手底下只有一个筷子，只能是拿着筷子顶了去。

这一招下来，那筷子虽说是没有扎的很深，但是也将那人手的皮肉给戳破了，当然，筷子也断了。

那人道：“你竟然用筷子，这等的阴险！”

韩雷鄙夷的道：“不过是打个架罢了，话还真多。”说着使了十二分的力气，一拳打在了那人的腹部。

一旁同桌的两个人，原本是打着看热闹的心情，想着将那店小二给戏耍一番完了，却没想到这两招看下来，这少年是有几分狠劲的。还来用筷子伤了兄弟，自然也是坐不住了，也挥着拳头来了。

雅歌在一旁看的很是心急，自己不会打架，现在也帮不什么忙，但是看见那两个人也来帮忙，忙大喊，“韩雷，小心。你们怎么三个打一个啊！”

一旁的都是好事围观的，也没有来帮忙的。

那三个人都是过沙场的，下手自然是狠重的，三个人的围攻，韩雷身还是挨了两拳。

雅歌见韩雷又受了伤了，也不管了，直接拿了个扫地的扫把，冲了去，也不管什么章法，只要不是韩雷重重的打打下去。雅歌决对不会让韩雷再受伤了。跟着自己一两银子没有挣到，倒是挣到了一身的伤，雅歌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

韩雷没有想到，雅歌也拿了棍子进来了，自己是个不怕死的，但是掌柜的不一样啊。

一个转身，韩雷转到了雅歌身边，道:“掌柜的，这事和你没关系，你赶紧躲起来。”

“你是我的店小二，怎么和我没关系？”正回答间，雅歌被人打了个正着，这一拳切在了雅歌背，雅歌觉得有些疼。看来，打架要好好的打，不能乱说话，分神。

韩雷见雅歌被打，有些急了，发了狠，一个重拳，将那人给发的飞了出去，剩下的两个人没有想到眼前的少年力气怎么大，一时间有些不敢前。

废话，韩雷也是磨了小半年的豆子，能没力气嘛？

韩雷道:“有那个不怕死的，继续来啊！”

那人还想前，但是又想到，刚刚打架的时候，两个人也没讨到什么好处。还是有些踌躇着不敢前。

雅歌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道:“怎么？还想继续打？我今天是拼了命不要了，也要打！”雅歌发现，这打架是瘾的，打赢了是真的舒服。

韩雷在心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掌柜的这会也是豪气冲天，之前那个一脸谄媚的小掌柜，也不知道是不是她。

正当几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周瑞拨开了人群，进了来。

自己听说有人在纪氏豆花打架来了，所以来看看，这天阳城谁不知道纪氏豆花是自己罩着的，现在还有人来这里找事。

道:“纪掌柜，这是怎么回事？”

雅歌喘了几口气，道:“这三个人来我铺子闹事，我们打起来了。”这话说的很是公正。

“闹事？为何闹事？”说着，满脸的堆着笑看着那三个人。

那三个人看着周瑞，这人定是他们的帮手了，只是这人看着也不是个好惹的，一脸的痞气，倒是让他们想起了一个人，道:“你是周瑞周小爷？”

人都说，来了天阳城，可以不拜会府尹，但是不能不拜会周小爷，自己不过是从军营出来，买点东西，却没想到碰到周瑞。

周瑞听到这话，笑的更灿烂了，道:“我看你是生面孔，应该不是天阳城人，你这身材孔武有力，应该是军营里的人物，没想到竟然认识我周瑞。真的没有想到，我周瑞的名气怎么大了。”

“周小爷的名气，谁不知道啊。”那个笑道。没有想到，这人真的是周瑞，这人可是天阳城最大的混混，要是惹了他，那可不是什么让人舒服的事。再说了，这次出来，还是偷偷的溜出来的，听说这个周小爷，和官府是有交情的。要是被高了状，那才是大不妙啊！

周瑞道:“看来，真的是军营里出来的。不过，这军营里出来的，应该在沙场，对着敌人杀敌的，在这天阳城逞威风，不大好吧。”

周瑞边说边笑，那三人却是听的心怪异。

一边有好事者道:“对啊，要是相当英雄，去沙场啊，在这里打人，算什么啊！”

“是，看人少年长得像北蛮人，看不过，可是人那店小二可是个本分做事的，又不是北蛮人。”

这一声接着一声的，那三人都觉得这里不能在待着了，道:“周小爷说的是，那要不我们先走了。”

说完要走，周瑞在后面喊着，道:“等下，通个姓名，下次来了，我好请三位喝酒啊！”

那三个人一听这话，跑的更快了，一会没影了。

周瑞在心暗叹，一看是个偷偷跑出来的，在这里逞什么威风。

众人看着这挑事的人都走了，便该干什么的去干什么去了。

周瑞摇了摇把扇子，是装也装的飘逸些，道:“你们两个没事吧，我这可是在花楼里待着呢，听见你们有事，可是把那如花的小娘子都丢下了，你们得赔我！”将扇子给收起来，进了铺子。

雅歌道:“你这也是个孤家寡人，时间不是有的是，以后再去呗。”

雅歌揉了揉胸口，道:“这事情可都结束了，你才来的，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让我赔你什么啊！”

周瑞见雅歌揉胸口，道：“怎么？不是说没事吗？难道是伤着了？”

雅歌摇了摇头，道：“没事，是被人打了一拳。”又看了看韩雷一眼，道：“我估计这，韩雷我伤的重。”

韩雷道：“没事，我皮实。”

周瑞道：“行了，赶紧找个地方歇着吧。”这一个两个的，真的当自己是南边城门口街头卖艺的啊！是胸口碎大石都不害怕？

雅歌和韩雷都找了个地方歇着了，雅歌这才道：“周瑞，多谢你过来看看。”要是没有周瑞，那三个人没有这么快走。

周瑞道：“不过是小事，不过这三人看着眼生的紧，应该不是我们天阳城的人，他们为何要找事？”

雅歌道：“过沙场的人，对北蛮人没有好感，听见了韩雷长得像北蛮人，自然是想找人来撒撒气的。”

周瑞道：“这些人，有本事去杀敌，到这里来找事，下次再来，你打出去是了。”

雅歌道：“这个是自然，不过刚刚韩雷打的他们也是不轻的，想来也不会再来了。”又道：“韩雷，刚刚看你功夫不错，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还会两手？”这下好了，自己店以后来惹事的都不怕了。

韩雷道：“我之前四处流浪，学过两招防身的。”至于其他的，韩雷却不在说了，那些事情，都过去了。

周瑞也远远的看见了韩雷和那三人打架的场景，道：“你那些招数都是硬抗，虽说是能打得过，但是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以后还是少用。”这些都是行走江湖会用到的，他也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也不怪。

雅歌经过周瑞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觉得韩雷使得招数都是硬着来的，道：“以后再有这种惹事的，你不要在出来了，大不了不过是打坏几张桌椅罢了。”那些东西坏了，雅歌不心疼，可是要是人出了什么事，自己倒是要担心的。

说到这里，雅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大声道：“坏了，那三个人还没结账呢！”这是平白无故的和人打了一架，还让人吃了霸王餐！

周瑞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道：“你要是这样做生意，我的银子什么时候能还我！”笑得自己眼泪都出来了。

韩雷也觉得好笑，也嗤嗤的憋着笑呢。

雅歌一时之间也觉得尴尬又好笑。只好也跟着笑了起来。

三个人笑得没了力气了，笑过了瘾了，周瑞才道：“你们既然没什么事，那我走了，要是身子不舒服记得去医馆看看。”

雅歌和周瑞两个人连忙点头，才送走了周瑞。

等送走了周瑞，两个人才开始收拾刚刚打架的时候弄乱的座椅。

韩雷道：“掌柜的，今天打架，坏了一根筷子。”是了，两个人收拾了出来，发现什么都没事，坏了一根筷子，是韩雷拿着插那人手的那根筷子，已经折成了两半。

好吧，打了这一场架，坏了一根筷子，也算是可以了。

两个人又对着筷子傻乐了一阵。

纪母从外面买菜回来，见两个人冲着一堆筷子傻乐，问是怎么回事，也不说。真的是怪了。

这事雅歌自然是不能给娘说的，不然娘又要担心了。

这事这样轻飘飘的过去了，两人身体也好，没出现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韩雷有时候也会去铺子招呼客人，但是最多的还是待在后院。

第五十三章 豆花有问题

这天午，雅歌正招呼这客人，一个小丫头跑了进来，见是雅歌，道：“我来看我们家的毛驴。 ”

雅歌认得，这小丫头是老胡的孙女，当初买毛驴的时候，雅歌说他们可以随时来看看，这还真的来了。既然都来了，雅歌也不能拦着不让见吧！道：“你怎么来了？你爷爷呢？”雅歌看了看门口，也没有啊！

那小丫头道：“我爷爷去买东西去了，所以我来这里看看。”这还真的是个鬼精灵，说话都是伶牙俐齿的。

既然他爷爷在买东西，不算是偷偷跑出来的，雅歌也放心，道:“小毛驴在后院呢，你去看吧。”

那小毛驴，自己给搭了个窝棚，每天除了磨豆子，什么都不干，雅歌还常常喂下豆子，活的可人滋润。

过了一会，那小丫头又跑了出来，道:“你没有亏待我家小毛驴。”这话说的，像是娘家人来看闺女，对婆家还算是满意的模样。让雅歌哭笑不得。

道:“我这店人来人往的，你这小丫头不要乱跑。”

“我不是小丫头！”

雅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道:“好吧，你叫什么？”自己和她这么大的时候可没这么皮，那个时候自己还满山捡柴火呢。

“我叫微雨，胡微雨。我爷爷说我出生的时候下了一天的毛毛细雨呢。”

“好，胡微雨，那你可以安静的在后院待着，看你家的小毛驴吗？”这铺子里坐着的都是来吃饭的，要是让胡微雨给冲撞了，那又是一场事。前几天的那一架，雅歌现在还觉得身体不舒服呢。

“可以。”说完又一阵风的去了后院。

不一会，雅歌听到后院里有声音了。“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韩雷？我听你家的那个小掌柜叫你韩雷。”

韩雷应该是没有搭理她。

又过了一会，“韩雷哥哥，我帮你劈柴好不好？要不我帮我打水？”

韩雷还是没出声。

雅歌心道，让她在后院闹去吧，反正韩雷本来是个闷葫芦，多闹闹也有点人气。

过了一会，雅歌见胡爷爷来了。道:“我孙女是不是在这里啊？”

雅歌还没回答，里面传开了声音。“韩雷哥哥，你等下我！”这俨然是胡微雨的声音，

雅歌道:“胡爷爷，在后院。”

胡爷爷道了声谢，也去了后院。

自己的这后院怎么说也是厨房重地啊，你们一个接着一个，都直接进去了？

估计也是去看他家的小毛驴了。

两个人一直看到了傍晚，才说要走，雅歌看了看，这铺子里也没多少客人在吃饭了，毕竟现在外面是战火连天的，白天还敢出来吃饭，晚出来吃饭的人都少了。

雅歌道:“都这么晚了，你们还是先吃完饭再回去吧。”吃完饭应该能赶在宵禁之前回家。

胡爷爷还一直在推辞，道:“你们将毛驴照顾的很好，我哪里还能再给你添麻烦。”

雅歌摆了摆手。道:“不算什么，我这也是吃食铺子，最不缺的是吃食，你们也吃不了多少。”

这事纪母也同意的。

在雅歌的强烈挽留下才留下来吃了饭。

雅歌去厨房简单的做了两个菜，几个人坐了一桌子。

这颇有点像一家人团圆的意思，毕竟一个人吃饭真的不香。

胡微雨拿了板凳非要做在韩雷身边，一口一个韩雷哥哥，倒是喊的甜。

雅歌看在眼，这小姑娘看来是看韩雷了。不过依着韩雷这闷不做声的闷葫芦样，以后有好戏看了。

不管胡微雨叫的是多么的甜，韩雷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拿了碗筷。自顾自的吃饭，顶多是说一句，“婶子，这个菜好吃，你多尝尝。”

也是，韩雷平时的时候是给自己，多余的话都不大想说的，更不要说对着一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说这么多了。

这一顿饭是在胡微雨叽叽喳喳度过的。

等吃过了饭，胡爷爷便带着胡微雨走了，雅歌几个收拾了东西，打算直接洗洗睡，毕竟这开铺子挣得是辛苦钱，明天还要早起，将今天泡的豆子给磨出来呢。

到了半夜，雅歌迷迷糊糊的却是被尿给憋醒了，昨天晚吃的多，而且娘见人多，还专门做了一道汤。雅歌多喝了一碗。这汤又咸，自己吃完饭还喝了水，这会自然是被憋醒了。但是雅歌还是困，这不是正在睡意头呢嘛。所以是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迷迷糊糊的去院子里的茅厕解决去。

雅歌也没有点灯，这外面的月光也是明亮的很，照的地面都是有些发白的。再说了，院子里还有个小毛驴陪着自己呢，雅歌更不害怕了。

完茅房出来，雅歌迷迷瞪瞪的往自己房间里走，但是小毛驴却有些不大老实，在哪里打了两个响鼻。雅歌道：“小毛驴，你可是冷了？你这棚子给你搭的简单了些，我明天再给你加盖一下啊！”

小毛驴又不能说话，还是打了个响鼻，雅歌当它是回答了，摇摇晃晃的往自己房间走。

但是那西北角处却传来了一声响，雅歌清醒了几分，瞪大了眼睛往那边瞧，见是有个黑乎乎的身影在杂物间门口。难道是吴煊来了？

他又要去地下暗室看看？

雅歌道：“是吴大哥？”

那人没回应。

对了，这可是在半夜，要是将韩雷或者是娘给吵醒了不好了，雅歌又道：“吴大哥，你忙吧，我先去睡了。”

再说了，经过次的事情，雅歌觉得帝都的那些富贵人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能少沾染少沾染。吴煊不过是给自己出了个主意，自己一个白丁，把府尹给扳倒了，雅歌有时候都是害怕这个吴煊的，要是哪天他想害自己，自己怕是连个死首都留不下来。所以自己还是躲着点吧。

说完，雅歌见那人还是不回应，但是人影已经是不动了。那杂物间的门还开了一半呢。

雅歌小声的道：“吴大哥，走的时候，将门给我关一下。”她怕明天韩雷看见了再起疑心。

说完这些，雅歌也不管了，便往回走，关了门，床，呼呼大睡。这帝都如何，军营的战事如何，和自己没有一点的关系。

第二天一早，雅歌醒来，见那杂物间的门是关的好好的，倒是有些分不清，自己昨天半夜起来茅房遇到吴煊的事是真的还是做梦了。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当前雅歌最重要的还是挣银子。便没有再理会。

还是照例开门做生意，没想到两天之后，发生了一件大事。差点让雅歌这铺子都开不下去。

这天下去，雅歌正在算着今天挣了多少铜板，却没有想到几个大汉抬着一个人来到了铺子门口，后面还跟着几个妇孺。将人往地一放，开始哭，哭的是要多惨有多惨。

雅歌听见哭声，忙往外面跑，见着情景，忙道：“这是怎么了？”

其一个大汉，看见了雅歌是一脸的横气，道：“你有问怎么回事？我家兄弟早在你这里吃了你家的豆花，回去吐下泻的，去看大夫，大夫说命都要没了！”

自己家的豆花会有事？这不是笑话吗！这豆花自己都卖了大半年了，也没出什么问题，这不是分明来找事的。

雅歌道：“你说是我家的豆花的问题，你可有证据？再说了，从早到现在下午，这位兄弟除了豆花没吃过其他的？”

这人吃五谷杂粮，哪里有不生病的，可是生了病说是自己豆花的毛病，那自己也太冤了吧。

那后面的一个妇人前来道：“我家夫君，今天早说是去你家吃早饭。回来之后是喊着腹痛，去医馆里看了，大夫说是夫君是吃了什么。你说，我夫君除了你家的豆花什么都没吃，他为什么会腹痛。”

雅歌瞅了瞅那人，估计是疼得婚了过去。躺在哪里一动不动的。

韩雷从后院听见了动静，忙跑了出来，见是这阵仗，忙问雅歌，道：“掌柜的，这是怎么回事？”

雅歌道：“这人说是吃了我们的豆花，回去便腹痛不止。”

韩雷听了之后，皱着眉头道：“不可能啊，我们每天做豆花都是一样的，这事以前都没有发生过，怎么偏偏今天。”

雅歌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我怀疑是叶大哥。”毕竟自己对于叶大哥也是刚刚认识，雅歌又不能完全的信任他。

韩雷道：“也有道理，但是叶大哥却没有理由这样做啊！”

这也是雅歌现在这会两难的境地，看来这事是要好好的查了。正当雅歌不知道在说什么的时候，从旁边有出来一个人，走路都有些不稳了，道：“我早在你这里吃了两碗豆花，怎么回去腹痛不止，还跑了好几次的茅房了。”

这人雅歌有印象，因为是雅歌给他盛的豆花，而且雅歌还记得，这人只吃了豆花，并没有吃油饼，说是觉得油饼太干了，不喜欢。

那是说，是豆花的问题了。

第五十四章 豆花中有泻药

可是这豆花，自己都做了小半年了，并没有任何的问题啊。

正想着，又来了几个人，也说是腹痛。雅歌真的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人，这些人雅歌都认得，都是今天早，来吃过豆花的。

雅歌道：“我开店已经是大半年了，我店的东西不会有任何问题，各位是不是搞错了。”

“没问题？没问题那为何会腹痛，掌柜的你倒是给个说法啊！是不是你们铺子做饭做的不干净。”

这话一旦坐实了，雅歌这铺子也是别开了。

雅歌道：“那请安保堂的大夫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雅歌又对韩雷道：“我们还有今天没有卖出去的豆花吗？”

这个是每天都会剩下的，韩雷道：“有，正好今天的还没有丢。”

“行，你将剩下的拿出来。”

雅歌对着众人道：“我这将自己卖剩下的豆花拿出来，当着众多乡邻的面，也吃一碗，以证明这豆花没事。”

韩雷便去拿了一碗出来，雅歌当着众人的面，吃了两口。这围观的才算是没有这么大的戾气了。

过了一会，安保堂的大夫也来了，前给那些叫嚷着肚子疼的把了脉，得出的结论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雅歌道：“安大夫，他们说是我的豆花有问题，您给看看是不是。”说着将剩下的那半碗豆花给了大夫，

那大夫看了一会，却是脸色越来越怪，道：“纪掌柜，你这豆花里面怎么有泻药？”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哗然！

雅歌道：“大夫你可是看清楚了？”自己的豆花里面怎么会有泻药呢！

安大夫道：“这个我是不会看错的，毕竟这泻药也算是常见的药了，你看你的豆花微苦，尝起来还有一种微微的苦涩吧，这是豆花所致。”

雅歌心道，原来自己刚才吃的时候觉得有点苦，原本还以为这才做豆花的时候，卤水没有点好呢。原来是泻药，但是这没道理啊之前的豆花没事，却偏偏这次的出了事。

那大汉道：“看吧，你是给无良的掌柜，你家的豆花竟然还有泻药，这种铺子以后谁还去吃啊！”

众人自然是纷纷附和的。

“我兄弟今天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让你偿命！”那大汉看着便是十分的凶横。

雅歌这会都是天旋地转的了，定了定心神，雅歌对着韩雷，一脚给踹到了地，道：“你说，是不是你，前两天我让你去买一些防鼠虫的药，你竟然给买成了泻药。你平时里办事糊涂也算了，这等大事也是蠢材一个！枉费我还将磨豆子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你这样的人，我又怎么能让你再我店做事！”

韩雷对于雅歌突然的踹这一脚，也是有些猝不及防的，一下子坐到了地，等雅歌说完这话，赶紧的跪在了地，开始掉这眼泪，留着鼻涕嘴里说着：“是我办事不利，是我办事不利！”

“你既然是大字不认识一个，但是你总归是有耳朵，有嘴巴的吧，我是真的不明白，我是让你买驱鼠虫的药粉，你又为何会买成泻药？可是你这几日又便秘？”

韩雷跪在地，道：“是，我这今日肠胃不舒服，许是我将药粉给搞混了。”

说着便又跪在地磕头认错。

雅歌转过身子，对着那大汉道：“这事也搞清楚了，是我家店小二，做事糊涂，将自己用的泻药，当成了驱鼠虫的药粉，放进了装豆子的袋子，这才闹了这一处，我也是惭愧啊！”

那大汉道：“难道这样算完了？你嘴说个是你家的店小二办事不利，但是也要给个说法吧！”

雅歌道：“这是自然，各位去安保堂看病的费用，我纪氏豆花包了。”又对安大夫道：“安大夫，这位兄弟病的厉害，您对费心。”雅歌指的是在地躺着从一开始没睁开过眼的那位。

那大汉又道：“你说是这药费给包了，但是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我家兄弟怕是要好几天都要在床躺着，不能干活。这要是没病，这今天还不知道能挣多少银子呢。”

雅歌从自己荷包拿出了一两银子，自己荷包也这一两的银子，将拿钱放到了那妇人手，道：“这事是我们纪氏豆花做的不对，这银子，你拿着。”又对那几个病的不那么严重的道：“等过几天，你们的病好些，来我铺子里，我将这几天的你们的银子给了，当我雇了你们。”

雅歌敢说这样的话，也是这几个雅歌都多多少少的认识，都是在这天阳城做些下力功夫的清苦人。

那大汉也是受人所托，也不是非要将这纪氏豆花置于死地，再说了，开吃食铺子的，出了这样的事，以后再干也不好干了。道：“好，这可是纪掌柜亲口说的，我等可都是看着呢。”

雅歌道：“既然是我说的，我自然会认的。”好吧，这两天挣得银子又要没了！

那大汉道：“这便好。”说着带着人离开了，全都去了安保堂。

雅歌对着还在门口围着的那些好事者道：“大家不用担心，这剩下的豆子，我将全部丢弃，不会再用，我纪氏豆花也不会在出现这样的情况。”

也不管那周围的人再如何说，雅歌对在一边跪着的韩雷道：“你这没用的，看我等会不好好的打你一顿。还不跟我回去！”

说完转身进了铺子，韩雷自然是跟着进了铺子。雅歌一边骂骂咧咧的将大门给关了，一边给韩雷使着眼色，韩雷在一旁认着错。

雅歌将门关的严实了，一脚踹倒了离自己最近的凳子。道：“你这等蠢笨的人，看我不打死你。”

雅歌又透过门缝，看围在大门口的人都zou guāng了，立马前将韩雷给拉了起来，道：“你没事吧！我刚刚那一脚是不是力气大了？”

韩雷摇了摇头，道：“没事，掌柜的力气不大。”

雅歌这才放心，道：“刚刚是我心急了。”

韩雷道：“掌柜的真的相信是我吗？”这个时候的韩雷，眼又泪，看着雅歌的眼神，带着探究。

雅歌摆了摆手，道：“你怎么会做那种事，只是刚刚我要是不给他们那些人一个交代，他们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围多久呢。”

韩雷刚刚被雅歌的那一脚给吓的不轻，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最近根本没有说很忙身体不舒服，自然也不会去买药，这是掌柜的演给那些人看的。韩雷笑了笑道：“掌柜的相信我好。”

雅歌这才找了个地坐了，眼神有些迷离了起来，敲着桌子道：“那怎么会有泻药呢？这豆子都是从黄家买的，你说要是黄家放的泻药，也不可能只放这一袋子，之前的时候可是没事的。”雅歌站了起来，道：“去杂物间看看。”

推开了那屋子，雅歌看了看，整个屋子没有任何的异常的，雅歌找了个离门口最近的袋子，打开来看，是半袋子豆子，问韩雷道：“我们今天早磨的豆子是从这袋子里拿的吗？”

韩雷道：“是这袋子里的。”

雅歌拿了一把豆子，放在手，细细的看了一会，看出了端倪，这豆子有泻药，是那种白白的粉末，凑前去闻了闻，还有微微的苦涩。

“你再去打开一袋，看看也是不是也有泻药！”

韩雷去打开看了一袋，道：“没有，这袋子没有。”说着又打开了一袋，道：“这一袋也没有。”

雅歌眯了眯眼，所以，只有这一袋子是有泻药的，那倒是怪了。看来这事是要好好的查了。

到底是黄家当初给豆子的时候有，还是韩雷？毕竟这泡豆子的活，最近也只有韩雷在做了，自己刚刚虽说是信韩雷的，但是毕竟人心隔着肚皮。韩雷又不是和自己从小长大的，所以自己也并不是完全的信任他。

这越想越觉得脑袋疼。现在娘出去买菜了，估计还要等会才会回来，雅歌道：“我们先去下叶大哥那里，给他说明天不用送油饼来了。”说完去牵那小毛驴。据说，叶家离天阳城还是有段距离的。

雅歌套好了车子，道：“你和我一起去吧，反正现在铺子里也没什么事。”现在雅歌还不确定这事到底和韩雷有没有关系，所以这人还是带在身边较好。再说了，那些人刚送去医馆没多久，也不会在有人来找门了。

韩雷道：“我们为何要给叶大哥说我们不要油饼了？”

雅歌叹了口气，道：“出了这样的事，明天估计着没有人来吃豆花了。”说完觉得肚子疼，对了，自己也吃了半碗豆花呢，那豆花有泻药的，没办法，雅歌只好先去了茅厕，在茅厕思考了一下人生才算完了。

韩雷听了这话，默默的开了后门，将车子赶了出去。雅歌了车，两个人去了天阳城的城郊。

等到了叶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雅歌也是一路问了好几户的人家，才知道叶家在什么地方。

一个很是漂亮的小村庄，雅歌从小长大的孟家村还要好看的，雅歌下了车子，问道：“这是叶大哥家吗？”

问了两句，叶嫂子出来开门了，见是雅歌，很是惊异，毕竟雅歌是第一次门。道：“纪掌柜怎么来了？”

第五十五章 那人不是吴煊

雅歌拿了一匣子点心，这门来自然是不能空手的，道：“我都这么长的时间了，还从来没有来过叶大哥家呢，这不有时间了，来看看。”

“那敢情好，赶紧进来。”说着将两个人迎了进来。正好在院子有一套座椅，是叶家平时纳凉用的，这不正好招呼着雅歌坐下。

雅歌刚坐下，叶书便从屋子里出来了，道：“纪掌柜，怎么来了。”

雅歌道：“来看看，还有一事要给你们说下。”

叶书看出了雅歌脸色的凝重，道：“可是有什么事？”

雅歌这才道：“今天午，铺子里来了几个人，说是早吃了我家的豆花，回去便腹痛不止。”

叶书道：“这难道是？”

雅歌叹了一口气道：“后来查了出来，我家的豆花，被人放了泻药。”

这话让叶书和琴儿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叶书道：“可是知道是谁做的？”

雅歌那里知道，便摇了摇头，道：“这事也是要查出来的。”又道：“今天来也是给你们说一下，明天一早的油饼先不要送了。毕竟出了事，明天应该也没人来吃豆花了。”

叶书道：“这个我们明白，只是纪掌柜还是要早些查清楚这事到底是谁干的才好。”毕竟这事一天不查清楚，自己家的油饼也没法卖。

雅歌道：“这个是自然，现在这话也传到了，嫂子，叶大哥你们忙吧，我先回去了。”还是早点回去吧，毕竟娘还不知道自己跑出来的事。

雅歌起身走了还没有两步，却没想到被叶书给叫住了，道：“纪掌柜，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雅歌一看，这应该是有什么吧！道：“叶大哥想起了什么？”

叶书像是回忆起什么一样，道：“我记得我前几天我一大早进城给你送油饼的时候，被人给拦下了。”

这倒是顶重要的事情了。

雅歌道：“你可是知道是谁拦下的你？”

叶书摇了摇头，道：“那人我不认识，但是那人的身有股子油腥味。”那个味道和娘子做完饼子以后身的味道很像，但是要娘子身的重的多。

“那人将你拦下，可是问了什么？”

“那人倒是问我，是给谁家送的油饼。还看了我挑的担子。我没有理他，但是那人还是盯着我看了老远。”

雅歌听完之后，微微一笑，道：“那人我应该知道是谁了。”

韩雷道：“掌柜的，是谁啊？”

雅歌道：“孟记油饼。”

孟记油饼所在的地方正好是天阳城的城门口，只要是进出天阳城的人都是要经过他孟记油饼的，这连着许多天，叶书都是挑着担子往不知道的什么地方送油饼，那他们必定是要查一下，问一下的。

韩雷道：“那掌柜的，你说会不会是孟记的人。”

“这个事情还没有定论，也不好说，毕竟我们也没有证据。”

雅歌看了看天色已经是很晚了，道：“我们不留了，等到这事过去了，等到时需要你们送油饼的时候，我在来给你们说。”

叶书道：“行，那时候纪掌柜派人来说一声行，也不用再亲自来一趟的。”

雅歌道了声客气，便带着韩雷离开了，刚出了院子，雅歌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问韩雷道：“那杂物间有个大箱子，你可曾动过？”

韩雷没有想到雅歌会突然问这个，有些愣，随即回答道：“掌柜的说的可是开了门在右手边的那个大箱子？我没动过，那里面又没有装我们平时要用到的东西，我自然是不会动它的。”

雅歌听完，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刚刚自己去杂物间去看那些豆子的时候，看到了那箱子没有被移动过，韩雷也没有动过，那是说，自己前几天的半夜，起来茅厕的时候见到的那个黑影，很有可能不是吴煊，而是来下泻药的人。

难怪自己叫了吴大哥，还给他说了这么多的话，他却没有给自己回个话，是连那点个头都没有的。那大箱子，韩雷没动过，自己去看的时候，没动过，还是去年吴煊来的时候的模样。要是前几天的人是吴煊的话，至少那大箱子周围的灰会有被移动的痕迹，但是现在还是什么都没有，所以那人根本不是吴煊。也不可能是韩雷，那人的身形韩雷要高，和吴煊差不多。

雅歌想到了这里，是连路都走不动了。

韩雷见雅歌走着却突然不动了，忙前看去，却见雅歌脸色不大好，扶了一把，道：“掌柜的，怎么了？”

“我应该是见到过下药之人。”那人自己还把他当成了吴煊，还打了招呼，这事看着怎么这么可笑呢。

韩雷没有想到雅歌会说出这话来，道：“掌柜的可是看清楚了？这怎么可能。”

雅歌道：“前几天的夜里，有天晚我晚起夜，见有个人影在杂物间门口，我当时还以为是你，便没有放在心，但是现在我想起来了，那个身形根本不是你的模样。”对于吴煊的事，雅歌决定谁也不告诉，所以便只好这样说了。

“那掌柜的可有看清那人的面容？”雅歌听了雅歌说的，也微微的起了一身的冷汗，那个时候，那人怕是也认出了雅歌是谁，那雅歌还真的是躲过一劫，毕竟那人在豆子里下泻药的事情都干的出来，要是一心急了，杀人的事情也是会的。

雅歌却摇了摇头，道：“那人的面容，我还真的没有看清。”

但是是看清了又如何，雅歌知道，这事要是真的是孟家干的，也绝对不会是孟掌柜亲自来动手，毕竟，他手底下这么多的小二，随便指使一个行。

“算了，我们还是先走吧，我娘应该快回来了。”

韩雷点了点头，还是先回去在商量吧。

雅歌和韩雷驾着毛驴车子，又回了天阳城，纪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事自然也是瞒不住的，所以雅歌一五一十的给纪母说了。

“这天杀的，你们我们开个铺子怎么这么难呢。”

雅歌只好在一旁好好的劝慰着，毕竟这铺子从开了以后，也的确是遇到了不少的事情。娘这样想，也是必然。

道:“这都知道，做生意的事情不好做，哪家的铺子不都是这样，慢慢过来了。这事我查清楚，给这天阳城的左邻右舍说了，没事了。”

纪母听到这里，才放下心来。韩雷在一旁看了雅歌好几眼，这个雅歌也明白，这事不好查。或者说，查出来，也不好指证。

但是这不是为了安慰娘亲嘛。

周瑞听说了这事，也过来看了看，但是这个事，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了，是连周瑞也不过是跟着雅歌骂了那孟家几句，也不知道还可以干些什么了。

雅歌将周瑞送走，这铺子算是真的没有什么人了，三个人简单的吃了一点，只好睡下了，这一夜雅歌算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雅歌吃过早饭，便去了安保堂，毕竟那些吃坏了肚子的人，治病的银子是要雅歌掏的。

安大夫没有想到，雅歌一大早便来了。

雅歌和安大夫寒暄了一下，便问道:“昨天那几人都怎么样了？”

安大夫道:“除了那个病的厉害的。其他人倒是还好，我给开了几副药，说是昨天晚了不再跑茅厕了。”

雅歌道:“那便好。那便好。”

安大夫看着雅歌，却有些欲言又止，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事有什么事？雅歌道:“又什么事，您老直说便好。”

安大夫道:“我也知道，这天阳城，开的最大的药铺是我这安保堂，也是离你们铺子最近的。可是这最近，你家的店小二没有来我这里买驱鼠虫的药，也没有来买泄药。所以，你昨天说是你家的店小二办事不利，将这两味药给弄混了，是假的吧！”这事他也是后来听人说的，说是这事是店小二粗心大意，将药给弄混了才造成的。

雅歌这才露出了一个哭笑，道:“安大夫，你不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那时，几个大汉围在我铺子门口，若是我说不好个一二三来，哪里肯走啊！”

安大夫看着雅歌那瘦弱的小身板，心道，这也是不容易，也不知道得罪哪里人了，要用这样子的法子整人。

雅歌道:“不说了，不说了。不知道他们看病都花了多少银子，我把银子给结一下。”

安大夫找了个堂的掌柜，给雅歌算了一下，幸好那些人病的也不严重，开了几副药，统共花了也不过是一两银子。雅歌将银子给付了，正打算走呢。

“纪掌柜，您先等下。”

雅歌刚想走，却又被安大夫叫住了。道：“安大夫，可是有事？”

“你这事出的，老是泻药，泻药的，倒是让我想起来一件事，我觉得应该给你说一下。”自己想来的这事，要是真的和纪氏豆花出的事情有关的话，那可算是不得了的大事了。

雅歌见安大夫是这模样，觉得很有可能是大事，便停住了往外面走的脚步，道：“您老有什么事，直说吧。”

安大夫却看了看这满堂来看病拿药的人，道：“你跟我到这边来。”

第五十六章 那人叫黄力

雅歌却是皱了皱眉，安大夫这样的谨慎，说明这事，可能还不一般。 只好跟着安大夫去了后堂。

两个人到了后堂之后，安大夫道：“这外面人来人往的，还是这里保险一点。”

雅歌道：“多劳您费心了，安大夫是什么事要说。”

“你家的店小二最近没有来买过泻药，但是我记起来前几天的时候，有一个人来买过泻药，买的还不少。”

安大夫已经是五六十的年纪了，胡子都有些发白了，饶是已经经历过了大半辈子风雨的人，说这话也是有些发抖的，这泻药吃的多了，也是可以要人命的，要是那人将买来的泻药放在了纪氏豆花的豆花，那那人是故意要杀人的了。

雅歌听了这话，也有些微微的颤栗，这大周对于吃食的法令可是异常的严格，要是有人将坏了的东西卖给人吃，出了什么事。可是按照法令应该斩首的，那人这次是想要整个纪氏豆花再也开不下去，也想要纪雅歌的命。

“安大夫可有记得那人是谁？”

安大夫微微的眯了眯眼，道：“自然是记得，毕竟很少有人来买这么多的泻药，当时我给他诊过脉，见他身体并无大碍，却说是肠胃不舒服，还几天没有去茅厕了，并且还说家的人也是，让我多给开一点泻药。我当时还以为是家的人一同吃了什么燥火的吃食，得了同样的病症也不算怪，给他开了。”

现在想起来，安大夫觉得那人确实是有些古怪的，言辞多有闪躲之意。

“那人叫黄力，是孟记油饼的店小二。”

果然是孟家的人。

雅歌道：“多谢安大夫告知，还有这事，我不会说是您安保堂传出来的。”毕竟人安大夫也算是冒着风险给自己说了，要是被孟家的人知道了，再来找安保堂的麻烦怎么办。

安大夫却摆了摆手，道：“这也算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要是我什么都不说，我这悬壶济世的话也算是白说了，这百年的老店招牌还算什么啊！”

雅歌看着眼前的能当自己爷爷的老者，默然起敬，行了个大礼，道：“多谢先生。”

安大夫看着眼前的少年，长得是娇娇弱弱的，和自己家孙女一般，却独自开铺子，也算是不容易的，自己哪里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却什么都不做呢。道：“你若是想告官，快些去，不然的话，怕他们还有什么计策来。”

对于这些商人之间的争夺，他向来是不管的，也不大明白，但是这既然都是做生意，那边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也不明白为何这样的使了阴损的法子来对付人。

雅歌道：“这个我自有安排，多谢安大夫。”

安大夫道：“那好。”

雅歌道：“那不多打扰安大夫了，我先告辞了。”

“慢走。”

雅歌转身出了铺子，这会已经是到了正午，天阳城也已经进入了夏天，阳光照得人有些微微的发热。这会子，雅歌站在天阳城的街头，觉得有些深深的无力，自己折腾了这大半年的时间，所得无几。这到头来还被人这样坑害。

不行，这仇自己当然是要报的。不然凭什么？凭什么孟家对自己下这样的毒手。

雅歌也没有回铺子，而是直接去了孟家的油饼铺子。

站在油饼铺子门口，雅歌望着还是有很多客人来来往往的孟记油饼，气的雅歌的手都是有些微微的颤抖的。

“你们掌柜的在吗？”雅歌扯了一个笑容，对在一旁卖油饼的小二道。

那小二道：“在，在后面呢。”

刚说完，孟掌柜便出来了，心还有几分打鼓，这小子不会这么快知道了吧，现在找来了？

“孟掌柜，现在有时间吗？可否谈一谈？”雅歌道。

“现在正是我这里忙的时候，没时间。”孟掌柜看着雅歌的模样，也知道这是知道了，自然是不想多说什么的。

雅歌现在真的很想破口大骂，但是这里这么多的人，也不能张嘴，而是笑着道：“那不知道你家的伙计，黄力有没有时间，我和他谈谈也行。”

孟掌柜听了雅歌的话，脸色变得更加的不好看了，道：“黄力？黄力早不干了，他不是我家的学徒了。”

孟掌柜刚说完，一旁一个来买油饼的小孩子道：“我今天还见黄大哥来工了呢，他怎么不干了？”

这是*裸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雅歌笑道：“既然是还在，那倒不如请出来见一见。”

“我家这会正忙，没时间。黄力也没时间。”脸已经是做出赶人的架势了。

雅歌道：“那看来，你家的店小二也只有半夜三更有时间了。难道我要半夜三更的来？”雅歌想到这里，一顿，道：“不，还不用我来，他可能本事大的很，飞檐走壁的，可以到我铺子来。”

孟掌柜眼神有些怒火，道：“纪掌柜，你这是什么意思？”

雅歌道：“我什么意思？孟掌柜怕是心里谁都清楚，我是来奉劝你一句，有些事情，适可而止，要是你在做出什么事，也不要怪我将事情闹大。”

“你这是污蔑！”

“污不污蔑，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雅歌便出了这孟记油饼的铺子，要是再在这里待着，雅歌估计会被气炸。雅歌看了看日头，直接去了周瑞那里，现在有件事，需要他去帮忙。

到了周瑞的住处，仍旧是大门紧闭，好像周瑞这个人喜欢将大门闭的紧紧的，让人摸不清是在还是不在。

雅歌没有办法，只能是砸门。

周瑞刚吃了一碗饭，今天的饭菜不错，自己专门给自己做了一道鱼，正打算再吃一碗呢，听见哐哐哐的砸门声，这敢来自己门前砸门的也少。周瑞只好放下筷子去开门。

见是雅歌在门口站着，道：“你这在饭点来我这里，倒是稀罕，既然来了，吃了再走吧！”说着要让雅歌进去吃饭。

这事情出的也是突然，是周瑞也不知道该如何帮雅歌，只能是多让雅歌开心一下。

雅歌道：“不了，我今天不是来吃饭的，是有事相求。”

周瑞见雅歌是一脸的严肃，道：“你是不是知道，你店的泻药是谁下的了？”

雅歌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这虽说是在午，可是这大街人来人往的还是很多的，两个人还站在大门口呢。来往的人都是要看两眼的。周瑞道：“进来说。”

雅歌跟着周瑞进了屋子，周瑞道：“是谁做的？”

“孟家。”

整个天阳城也没有大户人家是孟家的人，再说了雅歌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开铺子，平日里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啊！这是哪里来的孟家？

“哪个孟家？”

雅歌想了想也是，周瑞想来也不会关注那个孟家，道：“城门口的那个孟纪油饼。”

这倒是让周瑞很是吃惊，道：“你和他家有什么恩怨？”

“你可能不知道，之前的时候，我家的豆花配的都是他家的油饼，后来韩雷出了事，我铺子不是停了一阵子吗，等到我铺子再开张，再去给孟掌柜说要油饼的时候，他给我涨了银子，我一气之下，说了不要他家的油饼。自己又寻了油饼，想来是孟掌柜有些恼了，蓄意报复。”

“那也不能用了这样恶毒的法子啊！”我说这几次去吃的豆花的油饼怎么和原来的不是一个味道。

雅歌道：“现在我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这事自己和韩雷都不能办，也只有周瑞手下的人去办最好。

周瑞原本正苦恼着没有办法帮雅歌呢，这不都直接送门了，自己自然是乐意的，道：“你说，需要我做什么？”

雅歌道：“这孟纪油饼有个叫黄力的店小二，也算是他家的学徒，你找个不打眼的小孩子，或者是小乞丐，帮我看着他，最好找到他什么时候歇息回老家的时间。”

“听你这语气，难道你家豆花的泻药是那人下的？”

雅歌点了点头，道：“正是，因为他在前几天去安保堂买了很多的泻药。”

周瑞一听这话，立马便有些来气，道：“这人也真的是，他不知道这可是会出人命的事情吗？不行，要去报官。”说着拉着雅歌往外面走。

这大周的令法，对于在吃食放了有毒的，致使无辜的人受伤，死亡的，那可是天大的罪过。这是不想人活了啊！

雅歌拉住周瑞道：“你先不要着急，我这还没有任何的证据呢，再说了，我现在有计划。”

“什么计划？”周瑞听了雅歌说有计划，忙问道。

雅歌道：“现在先不告诉你，你先帮我盯着点黄力。”其实是自己也还没有想好，只能是走一步看不步了。

周瑞见也个不想说，不再问了，这纪雅歌看着是年纪小，但是做事也不是说没有分寸的，所以周瑞也放心。点了点头，道：“行，我这找个小乞丐跟着那个黄力去，有什么事情立马给你说。”

雅歌道：“好，那我先走了。”

第五十七章 你去状告我

“你真的不在我这里吃了？我这今天专门炖了鱼呢，可香了。 ”周瑞是真的想让雅歌在这里吃点，毕竟雅歌看着太瘦了，在加最近事情这么多，一件接着一件的。让人有几分心疼。

“你这又不是专门给我炖了，你是嘴馋了，给自己炖的吧！”雅歌笑道。周瑞自己还不知道？喜欢满城的找那些好吃的。

周瑞听了这话，也没有不高兴，而是笑着道：“你也别管是专门给谁炖的了，既然你都站在这里了，那是见者有份了。赶紧做好。”

说着将雅歌给拉到了饭桌，做好，道：“我去给你盛饭，你尝尝这大米饭，可是今年的新稻米，可香了。我去给你盛。”说完去了厨房。

雅歌看着桌子还剩下很多的鱼，果然是香气扑鼻，心道，这个周瑞还挺会吃的。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一碗热腾腾的米饭便到了雅歌的面前，周瑞道：“你尝尝。”

雅歌见小石头他们并不在，这院子也没有人，难道这菜是周瑞自己做的？道：“人都说君子远庖厨，我看你院子里没有人，这你一个人，难道这菜是你做的？”

周瑞一笑，道：“今天还真的让你给猜对了，这是我做的，是这米饭都是我闷的。给你说，这鱼可是我找了天阳城的大厨特意学的，你尝尝，保证只酒楼的好吃，不会难吃。”

说着还夹了一块，放到了雅歌的碗。

雅歌尝了一口，果然很好吃，道：“这大周朝会做饭的男子可不多。”

“你不是也会做嘛，再说了，我那里算是君子，也顶多是个小人罢了。”

雅歌被周瑞的自嘲笑得不行，也开开心心的吃了一碗饭才走。

等回到了自己家的铺子，纪母还问了雅歌为何这么久才回来，雅歌道：“去了周瑞哪里一趟，在他家吃了一碗饭。”至于去了孟纪油饼的事，雅歌并不打算告诉母亲，毕竟这事说了也是让母亲白白的担心。

纪母对于周瑞还是放心的，道：“那好。”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纪母还真的怕雅歌出去乱晃，再回不来了。

雅歌道：“韩雷呢？娘，我找他有事。”

“韩雷在后院喂小毛驴呢。”

雅歌便去了后院，见韩雷真的是在给小毛驴说话。道：“你可要多吃点，现在这几天不用你干活，但是你也要长肥一点才是，你看你现在瘦的。”说着又给小毛驴喂了一把干草，也不管，之前的还没嚼下去。

“你给它说话，它能听得懂吗？”雅歌在后面笑着道。

周瑞听到了声音，转过身去，见是雅歌，道：“掌柜的，你回来了！吃饭了吗？我去给你拿，锅还有呢。”

雅歌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我吃过了，在周瑞家吃了一碗。”

掌柜的去周瑞那里了啊！韩雷点了点头，停下了脚步。

雅歌道：“我想给你商量个事情。”也不知道韩雷乐不乐意。

韩雷道：“掌柜的还跟我这般的客气？您说什么直接吩咐行！”

“这不是直接吩咐不吩咐的事，也要看你乐不乐意啊！”雅歌从来不行强迫韩雷做任何的事情。

“掌柜的您说！”

雅歌思忱了一下，道：“我想让你明白去报官！状告我。说我冤枉你，你并没有将药用错。没有将泻药当成驱鼠虫的药放进豆子里。”

韩雷大为惊讶，道：“为何？我不会去的，我那里能去状告掌柜的。”

雅歌看着韩雷，这很明显是不想去的，这相当于雅歌给韩雷说，让他做伤害自己的事情。道：“我已经知道是谁下的泻药了，所以要先人一步，去报官，这样才能将主动权掌握到自己的手。”

韩雷还是不解，道：“掌柜的，状告自己能掌握主动权？”

这怎么说，韩雷都不明白，雅歌道：“这个我自有安排，你明天一早，便跟着我去天阳城的府衙，说是我冤枉你了，不管怎么说都不再承认这事是你做错了。”

韩雷不大明白，难道自己说不是自己做的，这事行了？不过这事，掌柜的说怎么做，自己跟着做，行。道：“行，我相信掌柜的，那我明天一早去。”

雅歌点了点头，道：“行，那我这给你写状纸去。”

用了一会的功夫，这状纸写好了，雅歌看了看，反正韩雷认识的字也不多，自己替他写成这样也算是可以了，至少字句读来没有什么大的毛病。

写完了之后，雅歌想起来，这韩雷也没有去过府衙，自己知道的也是从书看来的，但是也要把自己知道的给韩雷说一下，别到时候乱了方寸。

“韩雷。你明天一早，和我去府衙，去敲鸣冤鼓，这鼓敲完。估计着会有衙役过来问是为何击鼓的，你说要状告我。然后那衙役会给你要状纸，你倒是给他行，你给他之后，是升堂见府尹了，到时候，在府尹大人面前，你只管喊冤枉行，剩下的我来说。”

韩雷点了点头，这点事情他还是能办好的。

雅歌想了想自己明天可是一场大战，颇有些紧张，但是也是一定要办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雅歌和韩雷来到了这天阳城的府衙，看了看这在府衙门口放着的鸣冤鼓，雅歌将怀的状纸拿了出来，递给了韩雷，道：“你去吧，记住，大声喊冤，将人吸引的越多越好。”

韩雷点了点头，走到了鸣冤鼓那里，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咚咚咚的将那鼓给敲响了，这大街人来人往的，但凡是有点热闹得地方，大家都是像看看的。

虽说这白丁百姓，没有几个人是想惹官司的，但是这官司和自己要是没有关系，那可不一样了，毕竟看热闹的时间，大家还是有的。不过是片刻的功夫，这府衙门口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

敲了一会，便有衙役出来了，见韩雷一个瘦弱少年的击鼓，去道：“别敲了，别敲了，知道这是什么嘛？乱敲一通的。”

韩雷放下手的鼓槌，道：“知道，这是鸣冤鼓，白丁百姓有何冤情委屈，无处可说，可以进行击鼓状告。”

“看来是个知道的，那你姓甚名谁，打算状告何人？”

韩雷道：“小的叫韩雷，是这天阳城纪氏豆花的店小二，今日是要状告我们纪氏豆花的掌柜，纪雅歌。他污蔑我，说我将泻药当成了防鼠虫的药，说要将我送官。我没做过，自然不服，前来状告。”

雅歌在一旁站着，也不说话。倒是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抽了一口的冷气。在这大周朝，像这样的事情，怕是第一次吧！店小二状告自己家掌柜的。且不说有些店小二是掌柜的徒弟，奴仆一样的存在，说一般的，那也是靠掌柜的赏饭吃的啊！

那衙役也算是多年的老衙役了，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还发生在自己面前，一时间不知道给如何接话了，半晌才道：“你既然是来状告的，那可带了状纸了？”

韩雷将手的状纸举得高高的，道：“带了，已经写好，请呈给大人。”

这还是有备而来的。

那衙役只好将状纸接了，道：“那你状告之人可来了？”

雅歌这才答话，道：“小的便是纪氏豆花的掌柜，纪雅歌。”说完微微行了一礼。这一说话，周围的人都是吃惊的，原本以为这少年在那里站着不说话，也是来看热闹的，没有想到，这是当事人啊！

那衙役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嘴，也没说话，而是道：“你们等着，我去禀告大人。”这可真的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雅歌和韩雷这样在府衙门口等着。过了有一炷香的功夫，那小衙役才又跑了出来，看了看雅歌，又看了看韩雷，道：“那可是你的掌柜的，你确定要告？”

韩雷被这么一问，颇有些犹豫的看了看雅歌，雅歌却道：“既然我家的店小二想告，那便高，再说了，要是我家的店小二没有做那种糊涂事，那我也想知道，我家的豆花为何有泻药。”

韩雷道：“我要告，希望大人到时候可以给个明白。”说完冲着府衙大门重重的磕了个头。

那也衙役看着这好事者将府衙门口围的是水泄不通的，是逢年过节，大人发什么布告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多的人。道：“你们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这围着影响也不好。

又对韩雷和雅歌道：“你们两个跟我进来，大人要见你们两个。”

雅歌听了这话，微微的有些皱眉，这衙役没有说升堂，而是说大人要找我和韩雷见面，这是什么意思？

韩雷也觉得不大对劲，原本按照掌柜的给自己说的，不是要升堂的吗？

雅歌和韩雷只好跟着那衙役进了府衙内院，没想到是直接进了一处花厅。那花厅正坐的是天阳城的府尹冯大人。

雅歌和韩雷前，给冯大人行了个礼。

第五十八章 自己去查去

冯安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又看了雅歌一眼，自己这正打算着好好的睡个懒觉，被这鸣冤鼓给敲了起来，自然是不开心的。 现在一看站在下方的是纪雅歌，心道，这人看着是不大，但是，怎么惯是个会惹事的？次是他家的什么店小二，这次又是店小二状告。要不是看在这人将之前的王大人给拉下马，也算是个恩情吧。自己怎么的都是懒得管的。

将茶盏放下，道：“纪掌柜，你这事情可够多的啊！之前是为了你家的店小二，那个叫什么韩雷的，求到了我这里，这次都不用求了，直接击鸣冤鼓了。”

雅歌恭敬地道：“大人，这次不是我击鸣冤鼓，而是有人我状告我。”

“为何状告你啊？”

雅歌道：“说是我诬陷了他。”

冯安这才注意到一边还站着雅歌人呢，道：“是你要状告纪掌柜？”

韩雷道：“正是。”

“你叫什么？”

韩雷道：“小的叫韩雷，是纪掌柜家的店小二。”

这话说的，差点将座的冯安喝得茶水给喷出来，道：“纪掌柜，你不是才为了这小子，前几天求到我这里的吗？怎么这会，这人要状告你？你们两个没搞错吧？我这府衙可不是让你玩的地方。”

雅歌道：“我的店小二确实是来状告我的，也不敢戏弄大人。”

冯安这才缓了缓道：“纪雅歌，你也知道，你这铺子以后还要开的，所以我给你留几分面子，不升堂了，那你现在给我说说，你这个之前费了心思和钱财救下来的店小二为什么要状告你？”

雅歌道：“大人可知道，我家铺子前两天发生的事情？”

“本官*理万机的，哪里有这闲工夫要知道你家铺子里的事情。”怎么觉得这纪雅歌越来越放肆了。

“也是，大人有公务要忙，自然是不知道，是这么回事，那天有人门说吃了我家的豆花之后，肚子很痛，经过检查，发现是我家的豆花有泻药。我原本是以为我家的店小二不小心将泻药和防鼠虫的药给弄混了，才发生了这样的错事。还将我家的店小二给狠狠的打了一顿，但是却没有想到，他是死不认错的，说自己没有弄混，这不吵嚷着要来报官。”

冯安这七绕八绕的听了这一大堆，也算是听明白了，道：“你这店不过是查出了泻药，按照大周法令严惩是。还折腾到我这里来？”

这不是闲着没事找事吗？

雅歌道：“大人，小的开店这么长时间，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家的店小二又不认，小的至少要找清楚这泻药是怎么在我家的豆花里的吧！”

“那你去找，不行了吧！”

雅歌要的是这句话，道：“多谢大人，给小的一个洗清冤屈的机会。”

冯安将自己茶盏的浮茶沫子给吹开，道：“去吧，去查去吧。”只要别老是来叨扰我行啊！

雅歌给韩雷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明显，这样行了。她要的是这一句话。

两个人给冯安一起行了个礼，道：“多谢大人。”

冯安摆了摆手，道：“走吧，走吧。”别来烦自己。

韩雷和雅歌刚走，一边的管家便前，道：“大人，这吃食查出了豆花，这可是大事啊！这纪雅歌怎么能让他走了呢，应该直接关关起来。”

冯安摇了摇头，道：“关他干什么，谁家会在自己家的豆花放这泻药，这不是明显的被人陷害啊！你要是关了他，你去给他查案子啊！”

“那也可以，让他送点什么吧！”言外之意很明显，可以让人送点礼。

冯安道：“我这是还个人情，让他自己折腾去呗，折腾不出来，在抓也不晚。”

那管家一想也是，这可是怎么都不会亏的法子。道：“还是大人高明。”

自己哪里是高明，不过是懒得管罢了。不过这个纪雅歌，小小年纪也算是有点意思。

雅歌这次让韩雷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击鼓状告，是为了给所有人说，这事府尹已经知道了，而且还是让查。

雅歌要的是这句话，只有这样，自己可以好好的查了。

韩雷和雅歌出了衙门，见在门口围着的还只剩下寥寥几人。看来都是对这事较关心之人，其有一个人，雅歌还真的不认识，问道:“府尹大人怎么说的？”

雅歌道:“说这事官府会帮着查的，让不要担心。”

那人却是若有所思的表情，雅歌心道，你是孟家派来的吧，不然，谁还会这样热心的，来问。

雅歌回答完，那人也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便走了。

雅歌看了看天，都快午了，这折腾这一阵子，是为了给孟家看的，现在看完了，那回家吃饭。

道:“韩雷，走，我们回家吃饭。”

韩雷道:“好。”

纪母对于雅歌，现在管的也少了，她现在主要做的都是在后厨做饭什么的，倒是前面铺子如何，自己很少管了，见雅歌这一大早的出去了，还带着韩雷，也不过问，毕竟，雅歌开铺子，还有之前的将韩雷从牢救出来。也都办的有模有样的，自己也是放心的。

到了铺子，这铺子不开，纪母倒是有了闲工夫，给两个人做了顿好吃的。

这从来铺子以来，雅歌这是吃的最舒服的一顿，不用招待客人，接下来的事，自己也有了计划。等着让孟家认错，那自己这铺子，可以继续开了。

吃过了饭，雅歌没事干，骑着小毛驴，满天阳城溜达，也算是歇着了。顺带，看看孟家现在什么动静了。

这样过了两天，雅歌一大早吃过饭，正满院子溜达，或者是劈柴，或者是挑水，闲的的都想去院子地下的暗室逛一下了。小石头终于门了。

雅歌看到小石头站在院子的时候，心还有些小小的激动，毕竟小石头再不来，自己都要闲死了。

道:“可是有消息了？”

小石头点了点头。

韩雷在远处，看着雅歌一脸的欣喜，也不知道掌柜的开心什么？这铺子都快开不下去了，还这样开心？

“快说，快说？”

小石头道:“不是我跟着的，我也是按照我们周老大吩咐的，我找了个我下面的跟着。”

雅歌这会子心急，看小石头磨磨唧唧的说自己的事情，道：“你先不用说这些，说怎么样吧！”

小石头道：“纪掌柜，你别着急，人我给你带来了。”说完冲着门口喊道：“进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看着和雅歌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子进来了，穿的是破破烂烂的，一看是个小乞丐的样子，前来，给雅歌行了个礼。

“是这小子跟的？”雅歌问道。

小石头点了点头，道：“没错，他叫小满。纪掌柜，你有什么问他行。”

只要是有人跟着行，再说了，这小满看着还是挺机灵的，道：“小满，你给我说说。”

小满点了点头，道：“前几天石头哥给我说了之后，我一直在孟家的油饼铺子门口转悠，特别注意那个叫黄力的。”

雅歌点了点头，没错，是黄力，道：“那怎么样了啊？”

“我这两天注意到，他们是一个月休息两天，是初一和十五，但是这个黄力，前两天还请假来着，说是回了一趟家，这不，今天好像又是他休息的日子，一大早我见他出城了呢，我估计着是回老家了。”

口齿伶俐，是个机灵的。

雅歌道：“那你再帮我看两天，帮我找一下，那个黄力的老家在什么地方。”

看来自己要去他老家去一趟了。

小满道：“这个纪掌柜不用再等了，我早打听好了，他家是城郊黄高村的。那村子里除了姓黄的，是姓高的，纪掌柜你要是去了的话，也好找。”

这话听得雅歌是啧啧称，这小子，太机灵了，有些事情，还提前给办好了。雅歌从怀拿出了几个铜板，递给了小满道：“好了，你不用你跟着了，这个你拿着去买点吃的。”

小满也不客气，道了声：“多谢掌柜的。”跑开了。

小石头见这事给解决了，也说了声走了，这事办完了，还要给周老大说一声，免得他老是惦记着。

雅歌既然是已经知道了这个黄力老家在什么地方，也知道了这人现在应该是在老家，那自然是要去看看的，对韩雷道：“现在我们去一趟黄力家。”

自己还是叫着韩雷较保险一点，毕竟这是去人家的地盘，一个人总两个rén dà胆一点。

韩雷自然是雅歌说什么是什么的，也按乖乖的给小毛驴套了车子，等会两个人要坐毛驴车子去呢。

雅歌去收拾了一下，对正在将那带有泻药的豆子淘洗着的娘道：“娘，我出去一下，还有这袋子豆子丢了吧，万一淘洗不干净怎么办。”

“你要出去出去，再说了这豆子我哪里是打算卖的，我是觉得丢了可惜了，这淘洗干净了，我们吃，或者是给毛驴吃也是可以的。”这一天天的，净是往外面跑，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原本韩雷也是个安安静静的样子，现在也被雅歌带着天天往外面跑。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人对北蛮人没什么好感吗？

你说这韩雷要是在外面被人给欺负了怎么办。

第五十九章 先偷听

雅歌当然不知道娘这会的想法，而是收拾了一下，去城郊。

两个人坐着小毛驴车子，慢悠悠的出了城门。找了个人问了路，也知道了这黄高村在什么地方。

“掌柜的，你说这个黄力，是你那天晚看到的人？”韩雷到了这会还有点不大相信呢，那天掌柜的给自己说，半夜起来的时候，见到了那个下泻药的，现在又说是人找到了，这会要去见了。现在自己还有点不大相信呢。

雅歌道：“是不是，我也不敢肯定，但是见了的话不知道了。”

韩雷道：“好，掌柜的，到时候你看好了，要是是的话，我去一把把他给逮住，直接送官府去。”

这人怕是活腻歪了，竟然在豆子下泻药。

雅歌看着眼前头脑简单的韩雷，道：“你说人家要是不认呢？再说了这事是孟掌柜指使的，我们把这个黄力给抓了，但是孟掌柜的一点事情没有，也又有什么用呢？”

说完摆了一个迷之微笑看着韩雷。

掌柜的这样看着自己，韩雷还真的是没法回答，毕竟掌柜的说的都很有道理，这会不是单纯的抓到黄力算了，而是抓住孟掌柜的证据才是真的。

两个人进了黄高村，但是也不知道黄力家在哪里啊？雅歌只好跳下毛驴车子，找个老伯问一下。道：“这位老伯，我想问下，黄力的家在村子的哪里？”

那位老伯倒是颇为警惕，反问道：“你们找黄力干什么？你们是黄力什么人？”

雅歌道：“老伯，您不用担心，我是他朋友，也是天阳城的，这次来他家看看。”

“他娘病的厉害，你们也算是好友了，才会来看看吧。”

黄力他娘病了？

雅歌顺着说下去，道：“正是，我们是听说他娘病了，过来瞧瞧。”

那老伯也下的打量了一下雅歌，看着年纪不大，瘦瘦弱弱的，也不像是坏人，向来是和黄力一同在天阳城做活的人，道：“你看着条路了没有，一直走下去，在村子头，屋子最破的是他家了。”

这说的很明白了。雅歌道：“多谢老伯。”

那老伯道：“既然你们是黄力的朋友，也不算什么。”说完离开了。

雅歌看着那老伯走远，却没有毛驴车子，而是走向了最近的一户农家，敲门。

韩雷在不远处看着，也不知道掌柜的要干什么。怎么还不走了？道：“掌柜的？怎么不走了？”

“买只鸡去。”这都知道了黄力的娘生病了，而且怎么说也是打着黄力朋友的名声来的，不能空着手吧！

韩雷却不解，这要是想吃鸡了，回去在天阳城不有的是吗。为什么在这里买。

但是掌柜的做什么，自己也不能拦着啊！

雅歌敲开了大门，见是一个妇人给自己开的门。道：“你是谁？我家里人不在家。”

“这没事，嫂子，我见你家的鸡长的很是肥美，不知道我可以买一只吗？”

透过栅栏，雅歌可以看到，院子里有几只肥美的鸡。

那妇人下的打量了雅歌一下，这人看着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长得也是白白净净的，应该不是坏人，道:“可以买，我家的鸡养了是打算卖的。”

那敢情好，这可真的是赶了，雅歌道:“那不知道价钱是？”

那妇人道:“你给个三十钱吧。今天的鸡也不好，好的都被我家那口子拿去集市去卖了。”

说着打开了大门，让雅歌进了院子。

雅歌挑了一只肥一点的老母鸡，从荷包里数了三十，给了那妇人。提着鸡，出了院子。

韩雷道:“我们不过是去捉拿坏人，你这怎么还和走亲戚一样。”

雅歌将那鸡扔在了车子，自己也了车子，自己这是个板车，这大太阳的，也够晒。道:“你想啊，要是黄力不是那坏人，我们也有个说头，这样他娘也不会怀疑。要是黄力真的是那个下泻药的人，你觉得，你娘要是知道你做了坏事，你娘会不会伤心？”

韩雷想了想，道:“不知道。”

雅歌这才想起来，自己问错人了，道:“肯定会伤心的，所以，这事是不是黄力做的，我都想瞒着黄力他娘。”

毕竟生着病，要是再有什么ci ji，一ci ji又病的厉害了，是罪过了。

韩雷这才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这样说来，掌柜的也是好心。

雅歌看了看这大热的日头，拿着个小皮鞭，抽了一下小毛驴，顺着这条路走吧，走到头是黄力家了。不过是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走到了头了，雅歌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破的不行的屋子，这那里是能住人的啊！不过旁边倒是还有一户人家，看房子虽然不算是多好，但是还算是牢固，很有可能是这里了。

雅歌下了车子，冲着里面喊道：“有人吗？”

刚喊了一声，出来了一个老妇人，看着年纪，应该是和自己娘亲差不多大，这应该是黄力的娘亲，但是不是说黄力的娘亲已经生病了嘛，这也没有生病的样子啊！

饶是这样，雅歌还是道：“大娘，这里是黄力家吗？”

那妇人道：“你们找错了，这里不是，那边才是。”说完用手一指，雅歌顺着那人手指的地方看去，是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个破败不堪的房子。

那房子还能住人吗？

雅歌直接给看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道：“多谢指路。”又行了一礼，才出来了。

韩雷在雅歌不远处，也是看到了那个破房子的，这房子自己流浪的的时候住过的破庙有过之而无不及了，这还能住吗？

雅歌出来对韩雷道：“估计是这个屋子了。”走到了院子门口，简单的栅栏，看着院也是荒草丛生的，这根本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啊！

“有人吗？”雅歌喊了一声，但是根本没有人回应。难道是家里人都出门了？

雅歌将门轻轻的一推，开了，这大门都没栓吗？

“有人吗？”雅歌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人，这是怎么回事？韩雷也下了车子，将毛驴找了个附近的树给栓，也跟着雅歌进了院子，这院子看着太过于破败了，万一有什么呢！

雅歌和韩雷走到了门口，正想推门进去呢，正好听到了屋子里传来的声音。雅歌推门的手直接给收了回来。

“你给娘说，你最近的怎么突然有银子了？还给娘买了这么好的药！”这个声音很是虚弱，一听是黄力他娘亲的。

接着便是一个男声响起，“娘，这个你别管了，这病你好好的养着。”

“你要是不说，娘是不会吃药的。”

接着便是哗啦一声将碗给摔了的声音。雅歌听到这里，觉得既然是干起了偷听的活，还是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较好，这样在正屋门口听不大好，容易被发现。

雅歌给韩雷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便往窗户那边移动，那窗户下是杂草丛生，草都有人高了，这倒是个好地方。

“你给娘说，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娘，我没有。”

雅歌听着，心道，这小子突然有银子给娘亲看病了，那这事十有**是跑不了了，那银子很有可能是孟掌柜给的好处费吧！这会还给他娘死鸭子嘴硬呢。

正当雅歌和韩雷两个人听得出神呢，突然传来了一声很是刺耳的鸡叫。

听见黄力道：“娘，这外面怎么有鸡叫，我去看看。”

雅歌这会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刚刚那个鸡叫，是自己刚刚买的那只啊！估计着是刚刚把它绑的太紧了。再加今天天太热了，鸡也受不住了。

雅歌和韩雷两个人立马蹲下，藏在了草丛。两个人刚蹲下，雅歌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透过草丛，看见一个韩雷还要大一两岁的男子，将门打开，又将大门打开，见家门口不远处拴着个小毛驴，小毛驴身还套着车子。车子还有一只鸡被五花大绑的，这可能是那个乡邻顺手栓在这里的，黄力看了看，便也没有当回事，往回走了。

走到了院子，却觉得有些不对劲，看着院子的杂草，怎么还晃动啊！难道是有小偷？可是自己这家徒四壁的，那里还有能偷的东西啊！倒还不如去将那毛驴给偷了呢。

不过，这真的是有人在自己院子躲躲藏藏的，黄力自然也是不乐意的，道：“谁？给我出来！”

被黄力这一嗓子给喊的，雅歌差点给吓着，一个趔趄给蹲在了地，这下是彻底的暴露了。雅歌拉着韩雷只好起来了，刚刚找的姿势不对，自己脚都麻了。

黄力看着在自己家窗户下起来的两个人，道：“你们是谁？”看着穿着也不是小偷之类的，可是自己也不认识啊！

雅歌笑了笑，道：“我是纪雅歌。”在看到黄力的那一刻，雅歌知道，这个人是那天晚去杂物间放泻药的那个人，这不是明摆着的嘛，这人的身形和吴煊的太像了。

黄力却是脸色大变，纪氏豆花的掌柜的。这是找门来了？

第六十章 做鸡汤

正当两边对峙着，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黄母却在屋里喊道：“是谁来了啊？”她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黄力道：“娘，是不相干的人罢了。”

这还打算骗人呢！雅歌自然不想让他如愿，大声道：“婶子，我是黄力的朋友，听说您病了，特地来看看。”说完看着黄力，我看你还怎么说谎。

黄力没有想到，雅歌竟然这样说，又着急又恼怒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黄母听了这话，却有些欣喜，道：“那你赶紧进屋，我这身体不好，不能下床。”这黄力长这么大了，在天阳城干活也有些年数了，却从来没有听他说过有什么朋友，这次也是第一次有朋友门来。

黄力见娘亲这样说，忙前去，对着雅歌道：“你来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你要是来找我，那可以和你谈谈，但是我娘，你不能见。”

雅歌道：“凭什么？我今天不是来见你的，我是来看婶子的，和你没关系。”又对着屋子里大声道：“婶子，我这进来！”

对韩雷道：“你去把那个鸡拿来。”

黄力心道，原来那小毛驴和鸡都是纪雅歌的！

韩雷应了声，去拿鸡。雅歌说完，拍了拍身的土，昂着头进了屋子。饶是雅歌这种住过窝棚的人，进去都吓了一跳，这屋子外面是杂草满目，这屋子里面也是灰尘遍地。一个看着很是憔悴，面无血色的妇人在床依靠着，一床都看不出什么颜色的被子这样搭在那妇人身。雅歌看了看周围的家具摆设，什么都没有，真真的算是家徒四壁了。

地那破碎的碗也是挺扎眼的，想必是刚刚打碎的那个吧。

“不知道这位少年怎么称呼啊？”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年，应该是不自己儿子小的，但是这孩子穿着虽不是很华丽，但是也绝对不是缺钱的那种，这种人真的是和黄力是朋友吗？

黄母有这想法也不怪，雅歌今天穿的是玉绿色的袍子，再加纪母平时没事的时候喜欢在缝制衣服下功夫，长长能做出新花样，还有流行的样式，是一般的袍子，做出来因着加了花样，也显得更加富贵些。

既然人都问话了，不回答是不行的，雅歌道：“我叫纪雅歌。婶子直接叫我雅歌行。”说着行了个礼。

这少年看着是个瘦瘦弱弱的，但是也算是个豪气爽朗的。

雅歌刚说完，韩雷提着个鸡进来了。这鸡又被晒，又被抓的，自然是不高兴的，这韩雷手是满屋子的叫唤。

黄母一看，怎么还来一个人，雅歌忙道：“这是韩雷，也是朋友。婶子，我们听说你病了，带了只母鸡来。想着让你补补身子的。”

“你们真的是有心了。”

雅歌只好道：“哪里哪里，婶子不要嫌弃。”自己不也是为了能更好的接近黄力嘛。不让您有所怀疑嘛。

黄力见雅歌也是个知礼的，这样的人和黄力是朋友，自然是喜欢的，道：“你们能来便是好的，我这哪里还有嫌弃的道理。”

对于这种寒暄，雅歌也并不擅长，要是对着来店的客人，说的多了，也会了，可是这不是啊！还是自己第一次见面的人，这不，现在雅歌都不知道回什么了。整个屋子里，只有鸡不时的叫两声。

鸡，对了，这不是还有鸡呢。

雅歌道：“婶子，您身子不好，我把这鸡给您炖了，**汤喝，我娘说鸡汤最补了。”自己现在还是赶紧出了这屋子吧，不知道说什么的气氛下，最为尴尬。

没有想到，黄母听了这话，忙去掀被子，下床，道：“你是客人，哪里能让你们动手，我去做。”

这病的都这样严重了，要在床躺着了，雅歌哪里还会让人下厨啊！忙道：“婶子，您别下床了，我家是做吃食的，所以这算不得什么。”雅歌虽然做饭没有娘做的好吃，但是这吃食铺子可是开了一年多了，不管怎么说都是会了两手了，所以**汤对于自己来说，并不算难。

黄母的脚还没有碰地，被雅歌给按回了床，道：“婶子，您病没好，这事还是我来。”

“你是男子，男子怎么可以下厨呢！”黄母虽说是被雅歌给按回到了床，但是还是不大肯的。

雅歌道：“我在家的铺子也是常常下厨的，这没事，婶子您等会瞧瞧我的手艺啊！”不过是**汤，雅歌还是有信心的。不过这气氛太尴尬了，雅歌只好赶紧的拉着韩雷，韩雷提着鸡，出了院子。

两个人刚出了院子，黄力也跟着出来，对雅歌道：“纪掌柜，你到底要干什么？”眼神凝重。

雅歌道：“我家豆花的泻药是你下的吧！你下泻药的那天，我见过你。”

黄力心头一惊，这是已经给认出来了。

“是我，但是你要什么样都可以，被牵扯我娘。”

雅歌道：“我不会牵扯你娘的，等会的鸡汤里我不会下泻药的。保证能吃！你家厨房在哪里？”雅歌向来不会伤害无辜之人，下泻药的人是黄力，和他娘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自己是买了鸡来，充当着朋友，也不想让黄力他娘伤心，再说了，这次事情的主谋是谁，是孟家的孟掌柜，要是只逮住了黄力，而孟掌柜逍遥法外，这才是便宜了孟掌柜呢。

黄力并没有给雅歌说他家的厨房在哪里，而是道：“我家现在不需要你来**汤，你最好现在走。”

雅歌笑着道：“走？我为什么要走，你的账还没算清楚呢！我干什么要走？”今天是为了让黄力认罪，自己才来的，怎么可能走！

“好，之前的事，我们有时间在说，但是现在我娘在屋子里呢。”

雅歌这次笑的更加的开心了，道：“你现在知道顾忌你娘了，怕你娘生气了？你当初去我家下泻药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娘要是知道了会生气呢？”

这话说的黄力是哑口无言。本来是，自己那时候没有顾忌这么多。

“你放心好了，在你娘面前，我绝口不提你下泻药的事，但是你要告诉我，这件事的经过。”雅歌道。

黄力被雅歌说的没有办法了，毕竟娘在屋子里，要是纪雅歌一个大声喊叫，娘会知道，会追问。道：“好，到时候我给你说。”

雅歌这才算是放心了，这小子的软肋是他娘啊！道：“行，现在可以给我说你家的厨房在哪里了吧！”

黄力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快要坍塌的破房子，道：“是哪里！”

很好，有什么事情，等吃过饭了再解决。雅歌带着韩雷去了厨房。

一走进这屋子，雅歌还没说话呢，韩雷倒是先说了一句，道：“这是厨房？”屋顶抬头能看见天空，水缸也没有水了，米缸也没有米了，是连刀都有些生锈了，这厨房估计好久都没用过了。

黄力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两个人身后，道：“这是我家厨房，要是看不，赶紧走。我们家穷，不你家大门大户的。”

这话说的雅歌真的很想打人！深吸了一口气，道：“韩雷，找磨刀石，我磨刀，你去打水。那边有水桶。”

韩雷将鸡放下，开始找磨刀石。找到后递给了雅歌，然后又去打水，也幸好，在院子有井，倒是不用走远。

黄力见他们两个人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反而还干起了活。也没法在说什么。

韩雷平常的时候，是个办事利索的，不过是一会的功夫将水缸给挑满了水。然后开始清洗锅子什么的，这应该是很久没用了，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雅歌将刀给磨好，见黄力家也没有柴火，想着去哪里找点菜火才好。正好这满院子的杂草倒是可以用。虽说现在是夏天，本该是草木茂盛的时节，但是这草也没有多少水的滋养，也是干枯的厉害，正好可以当菜火烧。雅歌将刀放下，开始拔草。

黄力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菜火啊！**汤不得要菜火啊！你家又没有，只好地取材了，这杂草应该很好点。还有，你家的厨房到底是多久没用了？灰尘都落了这么厚了。”这种情况，雅歌还是第一次见。

“娘身体不好，也不能做饭，所以这厨房断断续续的好几年没用过了。”黄力看雅歌一个人在那里拔草，看不下去，也蹲下身子来，一起拔草。

也是，身体不好自然是没有办法做饭的。

雅歌又顺口问道：“那你爹呢？我怎么没看见你爹？难道是下地干活去了？”

黄力听了这话，苦笑了一下，道：“我爹早去了，至于我家的地，我爹去的早，地也早被亲戚给强光了。”

雅歌听完这话，知道自己是问了不该问的，看了看黄力，应该是韩雷还要大的年纪，却和韩雷差不多高，看来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的。不然，裤子都破了一个洞，却这样烂着，也没有缝补。

黄力看雅歌不拔草了，看着自己，自己顺着视线往下看去，竟然是自己裤子的那个洞，黄力觉得有些局促，手不自觉的想要遮挡一些，道：“那个，我们拔草要拔到什么时候啊？”

雅歌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礼了，道：“这些吧，应该够了。”这一会也不少了。再加一些树枝什么的，应该够了。

第六十一章 是孟家的报复

雅歌将杂草抱到了厨房，先烧了一锅开水，将鸡杀了，去毛。 接着便是**汤了，原本雅歌是想做一锅肥美的鸡汤的，但是又发现自己根本做不了，因为什么材料都没有，雅歌找了半天，才算是在厨房的角落找出了一点盐巴，看了看，至少没坏。也算是聊胜于无吧。雅歌将鸡给洗干净，直接放水煮吧。等会在放点盐，也只能是这样了。

等雅歌的鸡汤煮，这剩下的也没什么事情了，等鸡汤熟了好了。只是看着这满院子的杂草，怎么看都不舒服，雅歌问黄力道：“你这每天看着这院子的杂草，也看的下去？”要是我院子都破败成这个样子那定是不行的。

黄力道：“想必纪掌柜也是知道的，我娘身体不好，我又在孟记油饼干活，只有半个月才回来一次，这些杂草，我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清理过一次了，谁知道长的这么快，我是打算着下午再清理一下的。”

这回答也算是肯吧，也没说这样任由着荒废着，但是韩雷却是个看不下去的，这会还是收拾洗刷厨房。

雅歌心大叹，自己这是来找人了，还是来干活的啊！还连带着韩雷一起。

正在雅歌和黄力在院子说着话，再打算套套话呢。黄母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道：“力儿，你进来一下。”

黄力应着，便进去了。

看来，人家母子情深，是有什么话要说了。雅歌也招呼韩雷，不要在洗刷那些锅碗的了，毕竟洗了都不一定能用的着，黄力整天不在家，黄母身体不好，也不能做饭，洗了也是白洗，还不如和自己一样，多歇着。

黄力进了屋子之后，见娘依靠着床头，忙道：“娘，你这身体还没好，怎么起来了。”忙前要去搀扶娘躺下。

黄母却道：“娘没事，今天高兴，你朋友来看你，这可是让人开心的事，但是我们家什么都没有，人还带了鸡来，你去你高婶子家借两升米来，也好闷个米饭，不然，人家来我们家还要饿着肚子回去不成？”

虽说是娘口口声声的说外面的两个人都是自己的朋友，但是到底是不是，自己最清楚不过了，人家是来兴师问罪的。所以黄力还真的不想让两个人在这里吃饭。

道:“娘，这个你别管了，我去行。”

黄母以为黄力这是答应了下来，但是没有想到，根本不是。

雅歌和韩雷两个人，无聊的坐在门口屋檐下，看着天空，却是听到了这句说让借米的事，雅歌瞅了瞅这家徒四壁的样子，借了也还不起啊！

站起了身子，雅歌拍了拍身的土，进了屋子，道:“婶子，我和韩雷都是吃过饭才来的，不饿，所以不吃了。”

言外之意，不要去借米了。

黄母自然不乐意，道:“哪里有让你们在饿着肚子的道理。”说着又要起身。

雅歌忙前道:“婶子，你要是这样，我下次可不来了。”

黄力听的可是个大黑脸，这纪雅歌还想着下一次？

黄母听了这话，道:“好，不借，不借。”

雅歌道:“是，不用借。这会鸡汤应该快好了，我去看看。”说着走了出去。自己也不是什么多好的人，只是对于黄母，她是不想干的人，雅歌是不想再因为她把自己和韩雷真的当黄力的朋友，在知道了真相，该有多伤心。

等雅歌出去以后，黄母对黄力道:“你看，你这朋友，也真的是好心。你应该和他们多亲近亲近。”

黄力听了这话，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可不会相信，这个纪掌柜有这么好心。

雅歌出去是真的看鸡汤的，一出门，见韩雷也在看，看见雅歌道:“掌柜的，鸡汤好了。”

雅歌瞅了一眼，行，煮了好大一会了，这肉都透烂了。

看着色香还不错，是只放了盐巴，也不知道他的味道怎么样。

雅歌盛了一碗，给韩雷道:“这鸡汤你今天别想了，等回了城，我给你买好吃的。”

韩雷道:“我不喝，也用不着再给我买。”之前受伤的时候，自己可是吃了不少的好东西的，现在这鸡汤自然也不会馋了。

雅歌点头，毕竟之前在铺子里，但凡是有什么好吃的，都是要有韩雷一份的，谁让娘疼他来着。雅歌捧着一碗鸡汤，端进了屋子里，道：“婶子，来，尝尝我做的怎么样。”

黄母见雅歌亲自端着鸡汤进来了，大声道：“哪里有这样的规矩啊！你是客人，还要你给我盛汤，你快放下。”

这一声接着一声的，本来雅歌也没有这么多的规矩，是觉得熟了盛一碗来尝尝呗，哪里知道会是这样的反应啊！只好将鸡汤放在了一旁一个黑乎乎的桌子。道：“婶子，我不端过去了，让黄力给您端。”

自己不端，亲儿子总是可以的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下床去尝尝。”说着又是要下床。

黄力觉得自己娘亲老是在床躺着也不好，便扶着娘亲下了床。让娘亲坐在了桌子边。雅歌在一边递了一个小勺子。道：“婶子，这刚出锅的，有点热，你先喝口汤。”

黄母尝了 一口，道 ：“不愧是家做吃食的，这做出来的鸡汤是不错，你也去盛一碗尝尝。”

雅歌道：“我这都吃饱了，不想吃了，婶子您吃吧。”雅歌说完瞅见了放在桌子一块用油纸包着的油饼，这应该是黄力这和黄婶子这一天的饭了吧。

“你这来我家一趟，也不能饿着肚子回去吧！”

雅歌道：“婶子不用担心，我家做吃食的，还饿不着呢。”又对着黄力道：“要不您也尝一下？我这鸡汤做的不一定很好喝，但是绝对补身子。”

黄力暗暗的咽了一口水，道：“我不喝了，我又不饿。”

雅歌见黄力这样推辞，明明是看到了他咽口水的样子，想来是想将东西留着给他娘喝吧，也算是个有孝心的。

“你去盛一碗，这一大锅鸡汤，娘自己也喝不完。”黄母自然是有心偏袒这自己儿子的，这家贫穷，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个油腥。

黄力摇了摇头，道：“娘你慢慢喝，我先出去了。”

然后对这雅歌道：“你跟我出来一下，纪掌柜。”

雅歌一挑眉，这是有什么事情给自己说吧。 道：“好。”倒是要看看这黄力是要说什么。便跟着出了屋子。

到了院子，韩雷正百无聊赖的在院子闲逛，不时地拔一下草。

雅歌对黄力道：“怎么？有话要说？”要说赶紧说，自己还等着黄力说完了回家呢。

“你买的这只鸡多少银子，我以后还你。”黄力说了一句这个！

现在是说鸡多少银子的时候吗？现在是说这个下泻药的事情好不好，雅歌道：“一只鸡而已，不值钱，我现在想听的不是这个！”

黄力道：“你是开着铺子的掌柜，这一只鸡对于你来说，自然是不值钱，但是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你说吧，到底多少银子。”

雅歌心道，这个人还真的是有够死板的，现在自己这是想要一只鸡钱的时候吗？“如果你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这鸡不用还了。”

黄力当然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的，要是全部说出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自然是不肯的。

雅歌看出了他眼神的忧郁和闪躲，道：“这样吧，你知道告诉我这事是谁让你做的，为何这样说，我保你，你还是会和你娘过安慰日子，是你娘的病，我也出钱给看。”自己可真的是够大方了吧，是连这个都包了。这想想还要不少银子呢。

黄力没说话，雅歌继续道：“你之前做这些，不是家没钱，帮你娘看病嘛。”要不然在自己偷听的时候，说什么突然有银子来买药了。

黄力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事自己从来没有给任何人说过。

雅歌心道，这还用猜吗？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道：“你给我家下了泻药之后，家的情况也没有变好，所以那银子估计着都让你买药了，说吧！孟掌柜给了你多少银子？”

见利忘义的小人！现在雅歌想起来自己的铺子都好几天没开了相当生气。

黄力道：“我可以给你说，但是你说的也不要忘了。”指的是雅歌答应帮他娘看病的事。

雅歌点头，只要肯说好，道：“我要的不过是一个清白罢了，你娘的病，我会帮忙的。”雅歌绝对不能让自己的铺子背有泻药的名声，不然以后真的是干不下去了。

黄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在今年春天，你家的铺子从新开张，不是去了孟家，说要从往你铺子里新送油饼嘛，然后孟掌柜的加了价格，你没有同意。”

雅歌点了点头，自然，这价格太高了，自己还要去他铺子拿。

“所以，孟掌柜有些怀恨在心，后来又听说你是在一个不知名的人手进油饼。这油饼他还派人去你铺子尝了，都说孟家的还要好吃。所以孟掌柜心生报复，才想了这么一出。”

第六十二章 去和官府说

雅歌听着黄力在那将前因给说了出来，这事虽说是自己早已经猜到了，但是真的是从人嘴证实了，这感觉还是不大好。

道：“他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去做这事？”

黄力道：“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是雅歌栓在黄力院子外面那头小毛驴的价钱。自己家的铺子的名声值这些银子。气的雅歌手都要抖了。一把抓住了黄力的衣襟，道：“你知道不知道，你那些泻药，要是放的多了，来我店吃豆花的人会死的，到时候你是杀了人了！这是触犯了大周法令的，你知道吗？”

但是这样责备，有什么意义呢？雅歌将黄力一把推在了地方，道:“你可真的是好狠的心，不光是想让我们纪氏豆花开不下去，也想害无辜的人死吗？你母亲的命是命，人家的不是？”

雅歌这会气的想把黄力打一顿，这个没人性的。韩雷从来没见过雅歌生这么大的气，印象，掌柜的永远都是一副什么都好说的模样，这次估计着是真的气着了。

见雅歌真的在地摸了个棍子，怕雅歌真的做出什么来，韩雷忙前，一把抱住了雅歌的腰，把雅歌给狠狠的牵制住了。

雅歌这会真的拿着棍子，想往下打呢，却被韩雷抱住了腰身，呵斥道:“韩雷，你放开我！”我不打他，都不能解恨。

韩雷却道:“掌柜的！不行，打了又有什么意义？”

是啊！打了又有什么意义。

雅歌便将手的棍子给扔了，自己这会是被气昏了头了，是把黄力打死了，事情已经出了，这事也好不了了。

韩雷听见雅歌将棍子给扔了，才把雅歌给放开了。

雅歌谈了一口气，蹲下身子，对还仰在地的黄力道:“今天我不打你，打你也解决不了问题。但是你给我听好了，这事是你办下来的，所以，你给我去官府说清楚了。是谁让你干的。”

黄力被雅歌的突然发疯，吓得这会还没回过神来呢，真的是没有想到，这纪掌柜变脸怎么这么快。

但是听到雅歌这话，黄力却哆哆嗦嗦的道:“不，我不说，说了孟掌柜不会放过我的。”

虽说这个纪掌柜也是有够疯，但是孟掌柜也是个狠人，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不去？雅歌听了这话，又炸毛了，道:“你说什么？”又一把拽起了黄力的衣襟，道:“那没办法，谁让那晚跑到我家的是你。再说了，你不去，不怕我直接把这事给你娘说吗？你娘这么疼你，要是知道你做了这等事，怕是要气死了吧！”

黄力半天憋出了一句话，“你卑鄙无耻！”原本不是还说的好好的，说不会告诉娘的吗？

“我卑鄙无耻？明明是你吧！你下泻药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自己也很卑鄙呢？”

黄力摇头，这事自己从一开始知道是错的，但是还是做了，或者真的像纪掌柜说的，在做那事的时候，自己已经是卑鄙无耻的，但是自己要是说了出去，孟掌柜不会放过自己，更不会放过娘的，道:“我不能说，说了的话，不光我没好果子吃，我娘也会受到牵连的。”

这话是一点不错，毕竟孟掌柜也是认识很多小混混的，要是想找他的事，那是顺手的事。

雅歌听了这话也只能是深深的扶额，人家是在为自己亲娘考虑，所以也没错，道：“这样好吧，我答应你的，帮你娘看病，我说到做到，你去官府把这事说清楚了，我给你十两银子，你带着你娘离开吧！离开天阳城，去哪里都可以。”

这是雅歌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但是，你要是不去了话，那我可没有办法了，我只能是给你娘说了。”

“别，我去。”黄力道。

雅歌发现，这黄力的软肋还真的好用。道：“好，你明天一早来找我，至于你娘，我晚的时候，让人来接你娘，先找个地方躲一下。”其实说是躲一下，也是为了好控制。

黄力看着这情况，也只能是点头，再说了，之前做下这等事情，自己心也是不好受的。要是能将这事大白于天下，自己也是乐意的。

既然同意了雅歌也没有这么大火气了。站起来了身子，道：“行，那我走了。”既然说定了，雅歌也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

“雅歌要走？”正当雅歌打算走呢，去从屋子里传来了声音，是黄母的声音。

雅歌回答道：“婶子，我看天色不早了，便先回了，等以后有空再来看您。”雅歌从一脸的凶横到一脸的温和，伴着温和的语调回答了黄母的问话。倒是将黄力和韩雷给看的呆了。

原本以为黄母会直接说两句客套话，雅歌和韩雷直接走了呢，却没有想到，屋子里却传来了声音。道：“雅歌，你进来一下，婶子有话给你说。”

雅歌一愣，这是什么情况？但是还是进了屋子。黄力也赶紧从地爬了起来也跟着进了屋子。见黄母还在桌子旁坐着，雅歌进去道：“婶子，你叫我有事？”

黄母点了点头，道：“婶子有事想给你说，黄力，你先出去，我要单独和雅歌说。”

雅歌却是不明所以，看了看黄力一眼，这是什么意思？

黄力也看了雅歌一眼，他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啊！道：“娘，您有什么事情，直接说行。”

“不行，黄力，你先出去。”这黄母倒是执意如此，颇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黄力将娘这样坚持，只好道：“那我先出去。”说完便出了屋子。

“将门给带。”

这门也要关？黄力不知道娘要干什么？但是还是将门给关了。

雅歌见连门都给关了。道：“婶子，您有什么话要说？”

黄母却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我这一个儿子，他爹去的早，我们孤儿寡母的在村子也是受了人不少欺负的，所以，这孩子不知道怎么的了，性格倔的很，再后来，我身子不好，他为了多挣些银子，便将我托给了隔壁的高婶子照顾着，自己跑到了天阳城找活干。这都干了几年了，却是将所有的银子都用来给我看病了，自己却也是吃不好，穿不好的。许是一直都在忙于多挣点银子，是一口好吃的都不舍得，也没有什么知己好友的。这次你们来，我是真的高兴。”

雅歌这听了半天，也是那些客套话啊！道：“婶子，黄兄是个好儿子，我们是朋友，自然会多帮助的。”自己也只好说这些客套话，不过要是真的像黄母讲的那样，那这个黄力，倒还真的是个好儿子。

黄母却摇了摇头，继续道：“你们刚刚在院子的那些吵嚷，我也听到了一些。”

这话一说，倒是将雅歌给吓了一跳，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脑子是转了又转，才道：“婶子，您都听到了什么？”还是要先知道黄母都听了那些，才好编谎话圆啊！

黄母却突然有些泪眼婆娑了起来，道：“我知道我儿子做了什么错事，但是他真的是个好人，从小到大，一直很乖巧。从未做过任何出格的事。”

“婶子，您都听到了什么？”

黄母却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道：“我儿子是不是在你吃食铺子里放泻药了？”

这一句话不是相当于全听到了吗！这会雅歌觉得，自己可能和黄力说的所有的话，都被听到了。雅歌没敢答话，自己可是答应了黄力不给他娘说的。

黄母见雅歌不说话，便知道，这事是**不离十了，哭着道：“雅歌，我知道，你不是我儿子的朋友，这次你门是来问罪来了，可是我儿子，我知道他是犯了大错了，但是群我求你，求你放过我儿子，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虽然知道自己一个没用的还生着病的老太婆，但是黄母还是止不住的请求。

难怪这段时间黄力突然有了银子，还给自己开了好几副好药。原本自己有预感，却没有想到，这事会是这么严重。

雅歌却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婶子，我不能放过他，但是我会尽全力的保全他，毕竟这事也不是他想的。”这是雅歌能给的最大的限度，毕竟自己也不是圣人，自己也还要在继续开铺子，也还要继续挣银子的。

对于这句话，黄母已经觉得是满足了，道：“好，我在这里多谢您了。”说着还要给雅歌跪下，雅歌自然是不敢受着的，忙将人给拉起来。现在盘旋在雅歌心的只有一句话了，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黄婶子，生着病，花白的头发，以长辈的身份给自己的儿子求情。这也算是难为她了。

却没有想到，雅歌正拉着黄母呢，黄力却突然的闯了进来，见此情景，道：“我娘知道了？”

确实是知道了，雅歌只能点了点头，大兄弟，你家屋子建的不怎么样啊！在院子说个话，能听个七七八八的。

第六十三章 黄母知道了

黄力看着娘，却突然急了，对着雅歌吼叫道：“你不是说，不给我娘说的吗？”说着还要打雅歌。

黄母站在一旁，呵斥道：“你这是干什么？”黄力这才停手了，“明明是你做错了事情。现在还怪人家。娘要是知道你给娘买的药是这样来的，之前的那两副药，我也不该吃，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自己辛辛苦苦的养了这么大的儿子，他爹走的早，怕走了什么歪路，一直好好的教育着，却教育出这样的人来，自己定是伤心的。

黄母这话说的狠烈，黄力也平静了下来，道：“娘，您身体不好，别生气。”

“我不生气？可是你都做了什么？要不是人都找门来了，我在屋子里听到了你们说话，我现在是不是还不知道呢你干了什么？”

诚如雅歌所说的那样，黄母是黄力的软肋，也是，天底下的父母大多都是疼爱自己的孩子的，而孩子也自然是不想看到自己母亲伤心的样子。

黄力被自己母亲这样一训斥，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在一旁低着头。默不作声。自己刚刚也算是冤枉了纪掌柜了，这和他没有关系，是娘听到了。

雅歌看着黄母被气的不轻，忙扶着黄母，坐到了一旁的桌子旁边，道：“婶子，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都快解决了，不算什么的。”雅歌也只能是这样劝慰了，毕竟要是给婶子说自己已经报过官了，那黄母岂不是又要被吓一次了？

黄母坐好，好好的顺了口气，缓了一会，才道：“你给娘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有人让你做的？”

黄力道：“是孟掌柜让我做的，说是做完了会给我银子。”

自己养的儿子，自己也清楚，黄力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这样一看，果真如此。但是是这样，也是将黄母给气着了，道：“人家让你做，你为了那几个银子，去做了？你知不知道，这是会要人命的事！”

见黄力默不作声，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黄母对雅歌道：“不知道，出了多大的事故？”

这是想问，黄力下的泻药，吃死人了没有，要是吃死人了，那黄力怕是要用命才还了。雅歌忙道：“只是有几个给吃的吐下泻的，幸好没有出人命。”这也是雅歌一直觉得幸运的，没出人命，代表着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自己家的铺子，以后的名声还能慢慢的挽回。

黄母听了以后，也在默默的念叨了几声幸好。对黄力道：“若是你用这银子，将我的病治好了，那也是给我造了大孽了。”

黄力还是不说话，雅歌也知道，要是自己是黄力的话，也不再说一个字，怕是说什么娘都会生气的，毕竟这事情已经出了不是吗。

黄母见自己儿子还是不说话，自己也已经没有心力再去骂他了，对着雅歌道：“我知道你是个言出必行的，你不要忘了刚刚答应婶子的，剩下的你去办吧！”

这对于雅歌来说，已经是极大的信任了，雅歌道：“婶子放心，这事的主谋，本来不是黄力，而是孟掌柜，黄力也是受人指使的，所以，黄力会没事的。等这事一过，您和黄力离开天阳城，走的远远的，在去干点别的。”

黄母看着雅歌，道：“你这孩子，也算是个心善的了。”

雅歌笑了笑，没回答，自己不算是心善，只是，自己不愿意伤害不相干的人，这事的起因是孟掌柜，那让孟掌柜受到相应的惩罚行。

雅歌道：“婶子，这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又对黄力道：“身为朋友，你不来送一下吗？”

黄力只好起身，送雅歌。

雅歌出了院子，对黄力道：“你娘突然全部都听到了，这事我也很突然，也很不好意思，但是你明天必须去找我，和我去官府，若是你想逃，放心，我会找到你的。”

看着黄力颇有些惊恐的点了点头，雅歌微微的笑了笑，很好，这行。说完，便让韩雷解开了拴着小毛驴的绳子，两个人了车子，慢悠悠的出了村子。

路，韩雷抽了一下鞭子，但是也是将手的小皮鞭轻轻的抽在了小毛驴的身，与其说是惩罚，倒不如说是提点一下，因为刚刚这个小毛驴看到了路边有香香的野花，差点不想赶路了。

韩雷抽完小毛驴，对雅歌道：“掌柜的，你可真的是太厉害了，这黄力要是真的跑了，你真的有办法能找到他？这大周可是很大的。”

雅歌没有想到韩雷会这样问，等到回过神来，却是哈哈大笑，道：“你这可真的是太看得起你家掌柜的我了，那话我只是吓唬他的，他要是现在，等我们前脚刚走。他后脚收拾东西跑了，那我还真的没有办法，顶多是去让周瑞给帮下忙，去找几个小乞丐，看能不能找到他罢了。”

韩雷听了这话，心直翻白眼，他可不知道，掌柜的什么时候是这样的人了！是连恐吓人的话都说的出口了。道：“掌柜的，你光是这样口空白牙的说，还真的不怕人给跑了啊！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回去，把黄力给绑了，一直绑到明天去官府。”

雅歌道：“我觉得他跑不了。”

“为什么啊？掌柜的和他又不熟，怎么知道他跑不了，之前那种下泻药的事情都干的出来，还不会逃跑了？”

“我觉得不会跑，是因为直觉。”

韩雷觉得今天的掌柜有点疯了，自己是怎么的都理解不了。摇了摇头，不再搭话。

雅歌道：“首先呢，黄婶子不像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所以她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不负责任的。其次，给我们作证是黄力最好的选择了。”

韩雷道：“为什么黄力将孟掌柜的揭发出来是最好的选择？这揭发以前的掌柜的，这不是背信弃义吗？”

雅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在了这板车，看着天的云朵一朵接着一朵的飘了过去，道：“背信弃义？对于黄力那种人是不存在的，要是有的话，他也不会做出给我们的豆花下泻药的事，他也是个聪明人，也知道，从答应孟掌柜去我们杂物间下泻药的时候，该明白了，自己在孟纪油饼干不下去了。”

韩雷点了点头，道：“也有道理，要是我是孟掌柜的话，这种人，以后也不会再留在身边了。要是哪天，再指不定被反咬一口呢。”

雅歌看着一朵圆圆的云过去，这个有点像一个大大的油饼，自己午没吃东西，早吃的也少，现在还真的有点饿了，摸了摸肚子。道：“聪明。”这韩雷是不是和自己待的时间长了，这也越来越聪明了。

韩雷被雅歌夸得有点不大好意思了，摸了摸头，道：“但是我还是不大明白，为什么掌柜的你说这黄力要揭发孟掌柜，是最好的选择呢？”

雅歌忍着饿，道：“这黄婶子你也见了，你觉得她的病怎么样？”

韩雷想了想，道：“看着像是体虚，这种病可是要慢慢的养的。”

雅歌道：“没错，之前孟掌柜给的那五两银子，估计也被黄力花的差不多了，现在要是想继续看他娘的病，是很需要自己的这十两银子的。再说了从一开始，黄力答应孟掌柜去下泻药，是为了银子，能看病。”

雅歌还没有说完，韩雷便接着道：“所以，为了银子，黄力也不会拒绝我们。”

雅歌道：“没错。”

看着这天的白云一朵接着一朵的飘过，雅歌也只能是心感叹，这世间的人，大多过得很苦，为了一点的银钱，放弃很多东西，苦苦的挣扎着，不苦的大概是帝都那些有钱的簪缨世家吧。

“韩雷，我问你给问题吧！”雅歌看着白玉，突然道。

韩雷顺口回道：“掌柜的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你说，将来有一天，我们真的是穷的下一顿饭都吃不起了，然后我给你说，你去偷点银子来吧。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像孟掌柜让黄力下泻药的本质是一样的。

韩雷道：“这个还不简单嘛，那我去偷。掌柜的说什么是什么了。”

雅歌却是被整的又好气又好笑的，道：“韩雷，我这可是让你去偷东西啊！你不是应该说，掌柜的，我们有手有脚的，能挣银子的。”

韩雷也笑，笑是因为掌柜的模仿自己说话，但是却很好笑，道：“掌柜的，我们有手有脚的，能挣银子的，所以不能偷。”

引得雅歌也跟着哈哈大笑，等雅歌笑得够了，道：“你说，要是你偷东西的是被抓了，你会供出来我吗？”

韩雷却脸色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道：“掌柜的放心，我是绝对不会供出你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干的，掌柜的不知道，所有的一切，我自己都抗下来。”

雅歌没有想到，韩雷会这样回答，有些出神，半天才道:“我不会让你做那样的事的，我们也不会饿到去偷东西的。”

韩雷规规矩矩的回了声:“哦。”两个人都不在说话了，韩雷赶着小毛驴车子，韩雷倚靠在车子，看着天的云，一个接着一个的飘过去。

第六十四章 找周瑞帮忙

等两个人进了天阳城的城门，雅歌看了看这天，对韩雷道:“去周瑞那里。 ”

“掌柜的，有事？”虽说是问，韩雷还是将小毛驴车子往后周瑞家赶。

雅歌道:“对，有事，要去找他帮忙。”

等到了周瑞门口，却没有想到，周瑞正在门口站着呢。雅歌笑着道:“这周小爷怎么知道我要来，都在门口恭候着了。”

周瑞听的是一脸的黑线，道:“我还在这里恭候着你？你既不是这天阳城的府尹，也不是这有权势的官员，更不是这天阳城数一数二的掌柜。雅歌兄弟，你未免太看重自己了啊！”

“你说的这些我自然都不是，不过，那你在这里站着，是因为什么啊？”雅歌从车跳了下来，问道。

周瑞道:“刚刚送走了这府尹冯大人家的管家啊！”

“哦？这怎么还和冯大人搞了？”

周瑞被雅歌气到了，道:“什么叫搞了？要不是因为你的事，我犯得着和官府牵扯吗？我犯得着请冯大人家的管家吃饭吗？”雅歌在天阳城，也算是自己可以说的话的朋友了，自己不帮，好像也没有人帮了。

雅歌是真的没有想到，周瑞在暗地里帮自己，道:“多谢。”

周瑞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谢什么谢，你在这 天阳城哪里有什么朋友，我不帮你，谁帮你。再说了，你的铺子要是不继续开，你拿什么还我银子？”

对啊，自己还欠着周瑞六两银子呢。

周瑞看着韩雷在一旁栓小毛驴车子，道:“怎么，你这铺子里没人了，谱却摆起来了，这出门都是要韩雷跟着，也不走路了，要坐车子了。”

这是嫌弃雅歌刚刚说了他，要回过来才算完。

雅歌道:“我这什么谱啊！我是去了城郊。”

城郊？周瑞道:“你去城郊干什么？”

雅歌道:“这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需要你帮忙。”

“次我让你帮你盯着黄力，我这可是找人给你办了，这次你还想盯着谁啊？”

雅歌这会却是满脸堆起了笑容，道:“这次不是盯谁，是想往你府放一个人。”

“男的女的？”周瑞看着雅歌的笑容，觉得有点怪。

雅歌道:“女的。”

周瑞一听，脸浮起了笑容，道:“那敢情好。”自己府只有自己一个人住，要是有个女子住进来，也是一件美事。脸堆着笑，对雅歌道:“是谁家的女子啊？”

雅歌想了想，道:“黄家的。”

黄家的？周瑞想了半天，这黄凝香一家不是早走了吗？这整个天阳城还有姓黄的吗？

道:“我怎么没听说过，难道是城郊的人家？”

雅歌道:“正是，是黄力他娘。”雅歌不想在给你饶圈子了，最主要的是，自己快憋不住了，要笑场了。

黄力一听，谁？黄力的娘，这个黄力自己都大啊！顿时脸黑。

是站在远处的韩雷都忍不住了，笑了起来。

周瑞道:“你这哪里是给我找个女子，这是给我找了个娘吧！”

“你先别生气啊！你听我说，我是想让你帮忙给照顾几天，这几天里我需要黄力给我办事，很有可能几天都不用，也一两天可以了。”

“不干。”自己这个二进的小院子，只住自己一个人够了，要是在加个和自己娘一般大的人，不对，雅歌刚刚说了照顾，，那也是说，黄力的娘亲，很有可能身体还不好，自己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还要再照顾一个老人？

雅歌道：“可是你要是不帮我，可没有人帮我了！”

周瑞皱着眉头，在脸都快要拧成麻花的时候，道：“好吧，我帮你，说吧，人什么时候送过来。”自己帮忙照顾，要是真的照顾不了，大不了丢给小石头，让他来。

“人在城郊的黄高村，你去带过来吧！最好是今天去！”

什么？还要人亲自去一趟？周瑞忍着想打雅歌的冲动，道：“纪雅歌，你说我辈子是不是将你给杀了，所以这辈子遇你了，处处给你帮忙。”

雅歌自然不信什么轮回之说，要是真的有这个的话，那倒是很想知道自己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这么辛苦，不过还是对周瑞道：“那有可能哦。”

“周小爷，黄力他娘身体不大好，到时候您多费心。”韩雷在一边道。

“雅歌说照顾的时候，我已经猜到了，八成是身体不好，行了，我会好好照顾的，大不了在给请个大夫，行了吧。”周瑞道。

雅歌笑道：“那是最好不过的了。那多多的劳烦周小爷了。”说完行了一个虚礼，道：“那我这回去了。”

周瑞道：“你赶紧走吧，我找小石头去，去接人去。”

雅歌这才和韩雷了小毛驴车子，回到了铺子。

晚，三个人吃过了晚饭，雅歌正在院的天井坐着，昂着头，看天的星星。韩雷走了过来，道：“掌柜的晚的饭没吃多少，倒是这会看起星星来了，这看星星也不顶饱啊！”

“我这不是想起明天的要做的事情，有点紧张吗。吃不下去了。”雅歌心没有这么大，这次也是拿出了一定要做好的决心，毕竟要是这纪氏豆花有泻药的事情被坐实了，那自己在天阳城永远也翻不了身了。

韩雷也有点担心明天的事情，但是现在也只能是多多的宽慰雅歌，道：“掌柜的，明天不过是将黄力往那公堂一放，那他什么事情都会说了。再说了，刚刚小石头不是还过来说，这黄力的娘已经接到了周小爷的府了吗。这黄力这么孝顺的一个人，不会在反水的。”

雅歌道：“我自然不是担心他会反水，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也不会在反水了，只是明天我们要去对抗孟掌柜的，他不同于其他人，这孟家在天阳城也算是百年的铺子了，而且还做到这么大，光手底下的店小二有好几个，这说明也是有几分本事的。”接下来的一句话，雅歌没敢说，也不知道斗不斗的过。

黄力道：“那个孟掌柜的，虽说是个厉害角色，但是我们纪掌柜也不是那种好惹的。”

“韩雷，次你去敲鸣冤鼓的时候，害怕吗？”

韩雷道：“不害怕，掌柜的在我身边，我有什么害怕的。”

自己倒是韩雷都不如了，这会，雅歌竟然有些害怕了。

“掌柜的，你这么厉害，明天一定会成的。”

这句话倒是将雅歌给逗笑了，道：“行，明天要换我去敲鸣冤鼓去了，借我们家韩雷的吉言了。”

韩雷却是有些吃惊的，道：“掌柜的，你要去击鼓？”

雅歌点了点头，道：“之前让你去敲鸣冤鼓，是为了给所有人说，我查找这事的真相是官府许了的，这次已经找到是谁下的泻药了，你要将所有的昭告天下。”

韩雷道：“要不，掌柜的，还是我去敲鸣冤鼓吧！”

雅歌摇了摇头，道：“不，这次你没有立场了，所以只能是我来了。”次是让韩雷说是我冤枉了他，现在是自己要直接状告黄力，或者是孟家。又看了看天，这漫天的繁星，已经高挂了，道：“还是去睡觉吧，明天一早，还是一场硬仗呢。”

韩雷知道，明天的事情，自己可能帮不什么忙，所以也只好赶紧去睡觉，不在打扰雅歌，道：“那掌柜的，我先回去睡觉了。”

雅歌点了点头，自己也了屋子，写了状纸，然后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刚放亮，虽然是知道天色还早但是雅歌还是睡不着了，便起来了，纪母见雅歌睡不着，自己也睡不着了，起来做早饭。

韩雷被厨房做饭的声音给吵醒了，也起来了。给纪母帮忙。

做好了饭，纪母都摆好了桌子，对雅歌道：“娘知道你今天会很忙，所以这早饭还是要吃一点的。”

雅歌坐在了桌子前面，看着这香喷喷的白粥，还有香酥的油饼子，外带着纪母还做了两块小酥肉。炸的是金黄，一看便知道是很好吃的，但是雅歌是没有任何的胃口。道：“你们吃吧，我吃不下。”

自己这会，怕是一口白粥都喝不下。

纪母道：“可是你今天这一忙，怕是连午饭都不一定能吃的着呢，所以好歹的吃一点，垫一垫肚子啊！”

雅歌知道，这也是娘辛辛苦苦的做的，只好喝了两口白粥，等到在喝第三口的时候，雅歌却是怎么也不想放进嘴，放下了手的勺子，道：“娘，我不想喝了，再喝要吐了。这样吧，我把这块油饼带着，什么时候饿了，我吃了它。”说着找了个黄油纸，将饼子给包了起来，放进了袖子里。

纪母也知道，雅歌要是真的不想吃了，自己怎么劝都是没有用的，也只好由着雅歌了，道：“行，那你到时候饿了，可千万不要忘了。”

雅歌点了点头，看韩雷倒是吃的香，道：“你慢点吃，没人给你抢。”

第六十五章 我去状告

韩雷点头，这次自己可是要多吃点才好，只有这样，自己才有力气，等到了什么关键时刻，方说真的动手了什么的，自己才能冲去。 自己虽说是会打架，但是那些用的都是巧劲，要是真的来硬碰硬的，那还真的是不好说。

正当雅歌不吃饭，看着韩雷吃的时候，黄力来了。雅歌道：“你应该还没吃饭，先吃了再说吧。”便给黄力盛了一碗粥。

黄力却没吃，而是问道：“我娘在那里？”

雅歌道：“你娘在周瑞那里，很安全，周瑞也会好好的照顾她的，这个你不用担心。”

提起周瑞，黄力才算是放心了，毕竟这周小爷的名气，整个天阳城没有不知道的，人很是义气，说出的话是一定会做到的。

“那好。”说完这话，黄力才开始吃粥。

等黄力吃完一碗粥，这天已经是大亮了，这满大街也已经是开始熙熙攘攘起来。雅歌站起来道：“好了，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去吧。”

黄力听到这话，还是颇有些不大情愿的，毕竟是当了一辈子的小民，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官府扯干系，还是这种不好的干系，要是府尹大人一个生气，那自己很有可能会被判个死刑，又或者是要在牢待一辈子。

想到这里，黄力有些哆嗦了，是腿都有些软了。

雅歌没有注意黄力，而是自己先一步走出了铺子，韩雷在后面见黄力不大愿意走，直接踢了一脚，道：“还不赶紧跟。”

黄力是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也是很有力气的，自己怕是打不过的，也不敢反驳，只好乖乖的跟着雅歌走。

雅歌在铺子门口，转身看了看那大门的招牌，纪氏豆花。四个大字金黄闪耀，这还是自己铺子刚开那会，专门找人做的，是选哪种字体，自己都可是想了好久的。

韩雷见雅歌不走了，道：“掌柜的，看什么呢？”

雅歌笑了笑，道：“没什么，是觉得这天不错，今天也应该是个大晴天。”

韩雷看了看天，确是是艳阳高照啊！

雅歌说完转身，走了。向着那府衙门口。

到了府衙门口，雅歌二话不说，拿起了鼓槌，咚咚咚的敲了起来，这一敲，又招来了不少的人，众多的好事者，其有不少的人是认识雅歌的，道：“这不是纪氏豆花的那个小东家吗？”

“是他，我以前常去他家吃饭呢，错不了。”

“那这现在在这里敲鸣冤鼓是为什么啊？”

这众多纷杂的议论声，都跑进了雅歌的耳朵，但是雅歌充耳不闻，又用了大力气，使劲的敲了两下。

等到雅歌敲了一会了，这才终于来了小衙役，还正好是次的那个小衙役，见雅歌面熟，来道：“你这前几天不是已经敲过鸣冤鼓了吗？而且这大人不是还见过你了吗？这怎么又来了，还真的当着府衙是你玩的地方了。”

雅歌将鼓槌放下，道：“您说笑了，小的那里敢来这里戏弄您，只是小的是真的有事情需要状告。”

又有事？那小衙役一想，前几天的时候，府尹大人对这纪掌柜的态度还算是好点，有可能这个纪掌柜和府尹大人关系还是不一般的，便道：“那你等着吧，我去给你通报一声。”

“多谢，真的是麻烦你了。”雅歌笑着道。

那小衙役摆了摆手，称没什么，往府衙里面跑。

雅歌和韩雷，黄力，还有这满满当当的看热闹的人都在等着，过了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那小衙役又跑了出来，对雅歌道：“行了，进去吧。府尹大人要见你。”

还是只是见面啊！雅歌道：“劳烦小哥继续通禀一下，说这次小的想升堂。”雅歌这次是想给这围在衙门口的众人看的，你要是又去了府衙里面，那给谁看啊！

那小衙役没有想到雅歌会这样说，敢在府衙门口提要求的并不多见，刚刚府尹大人在听到这个纪雅歌又来了的时候，脸色可并不是很好啊！

雅歌见那小衙役也是一脸的为难，拿出了一个银锭子，偷偷摸摸的塞到了那小衙役的手，道：“劳烦您在跑一趟，要是府尹大人再不同意算了。”这有人来击鼓，府尹大人是有责任要查看的，所以雅歌知道要是自己强烈的要求，那府衙是一定要升堂的。

那小衙役摸了摸自己手的银锭子，这怕是有一两银子了吧！道：“好吧，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给大人通禀一声。”说完转身往府衙里走了。

这冯安正在看自己刚刚淘来的字画，这可是那个天阳城有名的当铺的掌柜给的呢，那个当铺叫什么自己反正记不住，只是知道这个当铺是流云阁开的。有钱的很，所以这字画也是不俗。正当冯安看的是津津有味呢，看见那小衙役又来了，只好道：“人来了？让他进来行。”这个纪雅歌，天天的给自己找事。不能安心的开铺子？

那小衙役倒是有些踌躇不前，道：“大人，那个纪掌柜说想要升堂。”这话自己说完都冒汗。

冯安眼睛一眯，放下手的字画，道：“你给我再说一遍，那个纪雅歌想干什么？”自己刚刚难道是听错了？

那小衙役道：“大人，那个纪雅歌说想要升堂。”

升堂意味着，自己要换官府，那些衙役都要并列两旁吗，还有师爷要在一旁记录，这堂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记录下来，日后都是要入卷宗的。是他纪雅歌想升堂，自己也不一定想啊！

“不升不升，让他进来，把事情说说得了，天天的敲鸣冤鼓干什么？”冯安道。这个纪雅歌，每次还都是在大清早的来敲鸣冤鼓，真是给自己找晦气。

那小衙役道：“但是我这刚刚在府衙外面都问了好几遍了，那个纪雅歌非说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升堂。”自己拿了人家的银子，自然是要说两句好话的。

冯安这会的脸色真的又黑又臭，道：“行，你升堂，我还真的要看看那个纪雅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得折腾着大家一起。你去给他说，本官这去换官府，让他等着。”

那小衙役听了这话，便下去给纪雅歌说了，这冯安只好去将官府换了。

雅歌在衙门口等了一会，见到了那个小衙役，给雅歌说等会升堂。雅歌怀踹着状纸，了厅堂。

这两天的衙役分列两行，一声威武，可是说是相当的有气势，冯安端坐在堂，穿着的是暗红色的官府，一拍惊堂木，道：“堂是是谓何人？”

雅歌行了一礼，道：“林州纪氏，纪雅歌。”雅歌将自己的性命给报了。冯安道：“这敲击鸣冤鼓，是谓何事？”

雅歌道：“今日前来是来状告黄力，在我铺子的豆花下泻药，导致来我铺子吃饭的不少人都吐下泻。”说着又从怀拿出了自己昨天晚写的状纸，道：“小的早备好了状纸。”呈。

冯安下面，早已经有师爷，接过了状纸。打算呈给冯安。

冯安道：“你这事情可真的是够多的，前几天你家的店小二说要状告你，现在有事你来状告这个黄力，是不是几天之后，这个黄力又要来敲鸣冤鼓，还不是要状告谁呢！”然后又给在一旁记录案情的人道：“这话和本案无关，不用记录了。”

那人只好默默的回了一声，道：“是，大人。”

冯安虽说是这样说，但是这满堂的人，还有离得不远处，还有一大群的人围着看呢。所以还是要本本分分的将这个堂给升完，接过了状纸，细细的看了起来。

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将这两页多的状纸给看完了，这纪雅歌也算是个人才，不过是个小小少年，字写得不错，是这事情说的也是条理分明，该说的都说了。

“这状纸，本官也看完了，那这堂下站着的应该是你说的黄力吧！不过，这个黄力和你是什么关系？凡事都是要讲求一个缘由的，他要是和你无冤无仇的，又为何要害你？”冯安道。

雅歌原本还以为这冯安是草包一个，现在看来，也不算是太过于草包，道：“这个黄力，自己原本是并不认识的，在这事发生之前，自己也根本不知道这号人。”这是事实。

“那为何你会说是这个黄力给你家豆花下的泻药？”

“这个大人要问黄力了。”

冯安心道，这个纪雅歌，总是让人不能愉快的聊天。

雅歌要是知道冯安在心是这样想自己的，定是要咆哮公堂的，你家的铺子被别人这样无缘无故的陷害，你会高兴？你还能和别人若无其事的聊天？要是自己铺子没有这事发生，别说聊天了，你是想喝酒，我都奉陪。

不过既然纪雅歌这样说了，冯安只好问在一旁站着的黄力了，道：“你便是黄力？”

黄力这长这么大，那里见过这么大的官啊！顿时吓得瑟瑟发抖，是下跪行礼都有些哆嗦，雅歌在一旁道：“大人是青天大老爷，你不用害怕，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便是了。”

第六十六章 有物证

这刚让自己无话可说了，这会又给自己带了个高帽子。 这做官嘛，要是是政绩和百姓的好评，自己还想着等到离任的时候，来个十里送行呢，所以自己还是很想和百姓搞好关系的，道：“青天大老爷那算不，不过本官定是会依法办理此案的，所以你将你想说的，要说的，都说不出行。”

黄力点了点头，道：“谢过青天大老爷。”

冯安问道：“好，那本官问你，这纪氏豆花的泻药是你下的吗？”冯安被那两声青天大老爷还真的叫的有些飘飘然了。

黄力道：“是小的下的。”

“那你为何要下泻药啊？”

“是小的掌柜的叫自己去的，说是去了，给我五两银子。小的娘身体不好，很需要这笔银子看病。”黄力只好如实回答。

“那你掌柜的是谁啊？”这事还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自己在这天阳城坐镇也有大半年了，平时也很少遇到什么大的案件，最多是谁家和谁家的婆子拌了嘴，结果两家的汉子也打起来了，这样的小事。

黄力道：“我家的掌柜的是孟纪油饼的孟掌柜。”

这话一出，雅歌倒是因为早已经知道了，便也淡然了，但是冯安和衙门外的那些人可都是不知道的啊！再说了，这孟家的油饼做的也是百年的铺子了，里面学徒，杂工什么的是一大堆啊！

冯安看着雅歌，行，没事不捅篓子，这一捅还是个大篓子。这事要是是真的，得，那人家的铺子也开不下去了。

冯安看着下面看热闹得人纷纷扰扰的，说什么的都有，只好又拍了一下惊堂木，道：“这事既然是和孟掌柜有牵扯，那去将孟掌柜给请过来，问问吧！”

说完，堂下有两个衙役给跑了下去，去请人了。冯安道：“这孟家的铺子离这里也是有一段距离的，这来回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本官先下去休息一下了。”冯安其实是刚刚升堂之前水喝的有些多，要先跑一下茅厕。

雅歌行了个虚礼，目送冯安去了后堂。

韩雷前道：“掌柜的，你说这个孟掌柜的来了以后要是不承认怎么办？”

雅歌道：“这都走到了这一步了，所以这事，他不承认都不行。不过，我也很担心孟掌柜那个老头要是说什么自己没有吩咐过黄力办这事，那还真的是不好说了。”

突然雅歌想到了一件东西，可能会有帮助，对黄力道：“当初孟掌柜给你那五两银子的时候，是怎么给你的？可是用荷包给装了什么的？”

黄力道：“当时给的是散碎的银子，却是是用个荷包装了。”

“那荷包你还有吗？”

黄力从袖口掏了半天，拿出了一个荷包，道：“这个荷包我见着做工不错，没丢。”

雅歌接过这荷包一看，对韩雷道：“这事，孟掌柜的会认下的。”

“掌柜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只看这荷包能看出来？”韩雷这会是看不懂这荷包有什么名堂。

雅歌将荷包给了黄力，道：“等会大人让你拿出来的时候，你拿出来行。”又对韩雷道：“那个荷包如黄力所说的，做工很是精美，这荷包应该是属于女子的。”面的并蒂莲和并蒂莲下面的双鱼可都是绣的栩栩如生。原本自己还想着，不管孟掌柜认不认，只要是这天阳城的人都知道这泻药和纪家的人无关行了，现在看来，这孟掌柜是一定会认的了。

“属于女子属于女子的呗，不过是一个荷包，这又有什么？”韩雷还是不明白。

不过这可是是公堂之，雅歌也不想给韩雷说的太清楚了，道：“这个你等会知道了，好了，你先回去吧。去后面人群待着吧。”

韩雷只好回去了。

又等了有一刻钟的功夫，那两个小衙役带着孟掌柜来了。

这边冯大人也休息好了，便正好继续升堂。

那孟掌柜好像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正好好的买着油饼，被这两个小衙役给带来了这里，见冯安在面刚坐稳，直接一个扑通，跪在了大堂之，倒是将冯安给吓了一跳，道：“孟掌柜，你这是做甚？”

那边立马的哭嚎起来，道：“大人啊！我孟某人可是个好人啊，一直是兢兢业业的开铺子做生意，从来不敢踏错一步，这次被衙役大哥带了来，心惶恐啊！”

冯安摆了摆手，道：“将他拉起来。”立马又小衙役前去，将孟掌柜给拉了起开。又道：“这有什么惶恐不惶恐的，你先起来吧，你有没有做错呢，也不是本官说了算的，是要这大周的法令说了算的。”

孟掌柜便只好站了起来，道：“不知道传召小的是因为何事啊？”早知道这个纪雅歌会告官，自己老早应该是打点一下的。

雅歌心道，这会了还在装模作样的，自己能不知道为何会被传召？

冯安也当他不知道了，道：“这今天一大早，纪掌柜来次状告，说是你指使了你家的杂工黄力，给他家的铺子的豆花下了泻药。”

冯安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孟掌柜，一个七尺男儿，三四十岁的老爷们，又开始了伏地痛哭。道：“那等的事情，自己没有理由去做啊！再说了这种下等事，自己也不屑于去做啊！”

雅歌在一旁道：“你没有理由去做？之前我纪氏豆花都是用的你家的油饼，后来我生了一场病，再去你家要油饼的时候，你公然给我涨价，我不同意。你后来又见我从别处进了油饼，你这是看不得别人好吧！”

这话说的孟掌柜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也是事实。想了半天，道：“可是我家铺子，每天卖出去多少油饼，这那里会看的卖给你的那些油饼？”是气势已经不如之前的强了。

雅歌蹲下身子，道：“你是看不我家的那每天一二百张的油饼，但是你也别在叶大哥给我纪氏送油饼的时候半路拦下问东问西的啊！这事叶大哥都告诉我了。”

孟掌柜心道，自己果然是养了一群吃白饭的，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至于您说的您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这天底下看着长得老实，但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人实在是太过了，孟掌柜有句话应该是知道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吧。”雅歌说完，看着还在地伏着的孟掌柜道：“孟掌柜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吗？”

说完站了起来，自己没吃早饭，这会还真的是有点晕。

孟掌柜却也起来了，对着雅歌道：“你这是在污蔑我！”

“你要是没有办过这等事，我为何要污蔑你？这天阳城的人多了，你说我怎么偏偏的要污蔑你呢？”

这话气的孟掌柜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憋出了一句，“你这是狡辩，是在胡搅蛮缠。”

冯安端坐在堂，看两个人争吵，像是在看街头卖艺，搞杂耍的。这可是公堂，又不是这大街，拍了两下惊堂木，道：“行了，先不要吵了。”

两个人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冯安对着纪雅歌道：“你说这事是孟掌柜指使的黄力，现在这人证是有了，那物证呢？”这什么案件都是要将求个人证物证齐全的。

雅歌道：“自然是有物证的。”原本的时候，还以为在这公堂之，和孟掌柜吵一架，也算完了，这会连物证都有了，感觉更是有意思了。

冯安道：“那赶紧呈来。”自己在这里看两个人吵架，还不如去自己府邸看自己那娇滴滴的小妾呢。

雅歌道：“物证我这里，在黄力那里。”

孟掌柜却有些迷惑了，自己好像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吧，是给那五两银子的时候，都是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给的。

“好，那黄力，你赶紧拿来。”

黄力便从自己袖子拿出了一个荷包，呈了去，孟掌柜看到了黄力手的那个荷包，才是心一惊，这荷包是当初放那五两银子的荷包，自己这么顺手给了黄力。没有想到这竟然会被纪雅歌当做物证。

冯安拿到手，道：“不过是一个做工精细的荷包罢了，这也能作为物证？”

雅歌道：“正是荷包做工太过于精细，大人，黄力是孟纪油饼的杂工，家是城郊的，母亲还病重，大人，这样的人您觉得能用的了这么精细的荷包？”

“是有道理，那黄力，这荷包你是如何得来的？”

黄力回答道：“这个荷包是当初孟掌柜给自己那五两银子的时候，装那五两银子的。”

冯安看着孟掌柜，道：“这个黄力是你家的杂工，他说的可是真的？”

这会子，孟掌柜的脑子是转的飞快的，道：“这个黄力是我家的杂工没错，但是这个荷包我不认得，这天底下的荷包多了，怎么说是我家的呢。再说了，这个荷包一看是女子用的，谁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

在孟掌柜说完这话，不远处有个眼睛尖的小乞丐道：“这个荷包我认得，是孟夫人用过的，之前春日庙会的时候，孟夫人赏了我几个铜板，我记得。”

雅歌没有想到这小乞丐说的话真的是帮了自己，都让雅歌有些怀疑这小乞丐是不是周瑞派来帮自己的。

第六十七章 突然吐血

看着孟掌柜这会有点心虚的脸，雅歌心道，你这会怎么不痛哭流涕了啊？

那孟掌柜觉得自己现在落了下风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自己当初不应该免得被人发现，而这般的匆忙，直接将荷包也给了黄力。 道：“这确是是我家夫人的荷包，许是那个黄力捡到的呢。”

“捡到的？众人都是知道的，这孟夫人是深居简出，轻易的不出门。是出门也是有婆子跟着的。你说这荷包黄力是怎么捡到的？难道是去你家内宅捡到的？”

这话说的有些过分了，孟掌柜倒是显得有些恼怒了，对雅歌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这四个字一说出来，雅歌倒是发火了，道：“要说欺人太甚，要不是孟掌柜先找人往我这豆花下泻药，您现在会站在这里？孟掌柜，您觉得是谁欺人太甚。”

这话孟掌柜自然没有办法回答，确实是自己先下手让黄力给下的泻药，但是孟掌柜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个纪雅歌竟然会想到这样恶毒的法子，来让自己承认。

冯安在面还没有转过弯来，在那里喃喃自语道：“这要是荷包真的是黄力在内宅捡到的，那也是说这个黄力去过内宅，可是这黄力也不过是个杂工，怎么会去过内宅呢。”

雅歌道：“冯大人，说的是，这黄力不过是一个外男，怎么会去过内宅呢。”

这天阳城都知道，孟掌柜家有个娇滴滴的妻子，这孟夫人很少出门。

孟掌柜的道：“你这是在血口喷人。”

是不是自己血口喷人，自己也懒得辩解。毕竟现在的情况是，这荷包，要不是黄力从孟掌柜手拿来的，要不是在孟家的内宅拿到的，但是不管怎么说，都不是什么好事。要是孟掌柜说是从内宅拿到的，那自己头顶很有可能是绿色一片了，可是要是说是自己给的，那自己为何会无缘无故的给黄力这么一个荷包呢。

所以不管怎么说都不好。

反过来，要说是这荷包是孟夫人给的孟掌柜的，然后孟掌柜又好心的给了黄力，也不可能，毕竟孟掌柜的抠门是出了名的，定是不会无缘无故的给别人什么，对于身边的物件也很是看重，常常给被人吹嘘，自己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因为粗心而丢过东西。

冯安这会子也是明白过来，毕竟这商人，无利不起早，对于这种你说我句坏话，我说你句坏话什么的，自己也是见惯了的，只不过这次是做的过了。一拍惊堂木，道：“孟掌柜，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会子的孟掌柜真的是脑袋转的飞快，自己要是真的说了这荷包是黄力在内宅捡到的，不过自己的夫人没法做人了，是自己在大街站着也没光啊！道：“这荷包是我给黄力的。”现在还不如承认了呢。

雅歌问道：“那你是为何给了黄力？”

孟掌柜看着雅歌，笑了，道：“纪掌柜你说呢？我当然是让他帮我去做一件事情啊！”

雅歌看着孟掌柜的笑容有些诡异，道：“你什么意思？”

“你这铺子只有你和你娘两个人，左不过是再加了一个长得像北蛮人的小子，都是不堪一击的，所以我不过是随便的找了个人，去你家下了泻药。你说你家的铺子里的吃食。大家吃着放心吗？”最后一句话不是对着雅歌说的，是对着那不远处的看热闹的人说的。

雅歌没有想到这会子，都到了最后了，反而是被将了一军。

那众人都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的，自然不会说是偏向哪一方。其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这个孟掌柜说的也有道理，这纪家的铺子开了没多长时间，底子还是弱，这要是随便的得罪了一家，人到时候想怎么折腾都行，我觉得去纪家吃饭有点不大保险啊！”

一边还有一个不知道是谁，道：“这次的事情，确实也是孟掌柜做错在先，觉得人家不用他家的油饼了，挣不到银子了报复。但是在这个纪家，也是个没有防备的，竟然是一点都没有察觉，这确实是让人不放心。”

周围还有人在附和。这会子，雅歌觉得有些天旋地转的，原本以为自己赢了这场官司看没事了，却没有想到，这和不赢怕是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那个之前说过荷包的小乞丐，还真的是周瑞派来的，是小满。说自己机灵，可以见机行事，帮一把雅歌，这会，也是自己没有遇到的，忙大喊了一声：“可是你们看那个孟掌柜，为人这样的歹毒，以后也不能再去他家买油饼了，他要是看谁不顺眼，也在油饼里下药怎么办？”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也都道：“说的也有道理，之前我有一次去买油饼，买的多了，便少给了个铜板，也不知道这人会不会记恨我，我看以后我也不去他家再买了。”

另外一个人也道：“我次还和孟掌柜拌了两句嘴呢，你这样一说，我也不敢了。”

一时之间，有说孟家的油饼买不得的，还有说纪家的饭也吃不得的。反正是纷纷扰扰的，整个大堂都听的见。

冯安这大清早的被吵得不行，拍了两下惊堂木，道：“都先别吵了。”那些好事的终归是害怕府衙的威力的，这才是都消停了。

“这次是孟记油饼的掌柜恶意生事在先，按照大周法令，杖二十，一年劳役。黄力为钱财，罔顾他人姓名，杖三十。”

说完，冯安也不管其他人，直接道：“赶紧行刑。”这吵吵扰扰的，吵得让自己有些头疼。一旁的衙役听了这话，忙去拉着孟掌柜行刑去了。

这黄力也被打了三十大板。一时之间，这整个大堂之是呼叫连天的，雅歌想给黄力说两句好话，但是不知道是为什么，看到了黄力那被打的皮开肉绽的骨肉，自己的胃却是一阵的翻腾。

雅歌这会却觉得打自己的板子还要难受，自己辛辛苦苦这一年多以来，每天都是起早贪黑的。对来往的客人也都是笑脸相迎，现在却落得个乡邻这样非议的结果，还真的是有些不甘心。再细想想整个人每一处的骨肉都要疼了起来。

“你说这纪氏的豆花这次出了问题，下次还不知道什么要出问题呢，这以后谁还敢在去纪氏豆花吃东西啊！”这话是一字不差的传到了雅歌的耳朵。

雅歌这会是顾不得听黄力还有孟掌柜的哀求声了，只是觉得全身血液翻滚，一股子的温热从胸腔喷涌而出。雅歌噗的一下给吐了出来。接着是天旋地转的。

韩雷原本是在一边不远处站着，却不曾想，见到了掌柜的口喷出了一口鲜血，接着倒在了地，那些周围看热闹的也都是吃惊万分，是冯安更别说了，在大堂坐着心道，这我打的是孟掌柜和黄力啊！和他纪雅歌有什么关系，这都直接吐血了。

韩雷也不管在门口拦着的衙役了，直接推了一把，了这大堂，见雅歌吐了血这话，没了力气直接倒在了地，忙前道：“掌柜的，掌柜的！”

雅歌并没有晕倒，但是这浑身下，每一处都不好受，迷迷糊糊的看到了韩雷，也是知道自己刚刚好像是不是吐血了？现在浑身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原因，但是还是挤出了一个哭还要难看的笑容，道：“我们是不是赢了？”自己刚刚身体难受，没听清府尹大人说什么。

韩雷点了点头，道：“我们赢了，不过我们要先去看大夫。”

听韩雷说完我们赢了这四个字，雅歌像是浑身的力气被抽了干净，喉咙像是被火烧了一般，也说不出话来了。

冯安心道，你这要是死在了我这大堂之，那我是有好几张嘴也说不清啊！赶紧嚎叫着：“快去看大夫去，快点。”

韩雷背起雅歌，也顾不得什么还在大堂之，也没有给冯安行礼，直接往安保堂那边跑，口还念叨着：“掌柜的，你可千万别死啊！”

这看热闹的也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出，也都是惊讶的很，见韩雷背着雅歌要去看大夫，也都是纷纷让路。

雅歌在韩雷背，下颠簸，又吐了几口血，将韩雷的前襟都给染红了，韩雷哪里经过这阵仗啊！还以为雅歌要去了呢，急的眼泪都下来了，道：“掌柜的，你可千万别死啊！千万别死。”

“我倒是想死，我这辛辛苦苦大半年的铺子这么毁了，我倒还真的想死。可是我不敢。”雅歌听见了韩雷的话，也断断续续的回应。

自己也想去死，这个世道，人活着太艰难了，开个铺子挣点银子都能被人摆一道。

韩雷道：“掌柜的，你不能死，你绝对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啊！”自己在这个世界本没有什么亲近之人，这掌柜的是对自己最好的了，要是掌柜的也去了，那自己也不活了。

雅歌道：“你怎么办？你会没事的，我们韩雷要好好的活着，以后你会好好的。”说完没了力气，雅歌便觉得浑身下更疼了。

觉得肺里好像是有什么针在扎着一样的疼。接着便是一阵的咳嗽，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一样。

第六十八章 好几天没好好吃饭

刚刚雅歌说的那话，却是让韩雷有片刻的失神，之前雅歌问过自己，问自己会不会背叛大周，那个时候，自己以为掌柜的对自己还是有所疑心的，但是现在，掌柜的都这样了，还念叨着自己将来会好好的，这是说明掌柜的从来没有对自己有过疑心，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多想了，自己才是一直以来有疑心的那个。

听见雅歌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韩雷背着雅歌跑的更快的了，几个脚程到了安保堂。

安保堂的安大夫这会正给一个受了风寒的病人写方子呢，一抬头看见纪家的那个店小二背着一个血呼淋淋的人冲了进来，还大声的叫嚷着：“安大夫，安大夫在那里？”

安大夫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是也算是行医多年了，还是面不改色的将手的笔给放下，倒是动作快了几分，口道：“将人送到后面的榻。”

韩雷见雅歌都给疼的昏了过去，忙背着雅歌去了后面。

安大夫见那人是一身的血，对自己面前的病人道：“我先去那边看看。”

人家得的只是普通的伤寒，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个血人被送来，自然也是体谅的，道：“安大夫请便。”

说完这话安大夫没影了，已经到了后面的榻前，仔细一看，好嘛，这血将自己的榻都快染透了的人竟然是前几天还在铺子和自己说话的纪氏豆花的纪掌柜。

道：“他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也不像是外伤啊！身并无刀剑的伤口。忙前把脉。

韩雷道：“刚刚在公堂之，掌柜的不知道怎么了，开始吐血。”自己也是被这情况给吓懵了，之前也没听掌柜的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啊！

脉象倒是很沉稳，是有些急，这是身体有火，肝火旺盛，至于这血，安大夫看了半天，应该是胃部不适造成的。没有什么大碍。

问韩雷道：“你们纪掌柜最近吃饭怎么样？”

韩雷不知道安大夫为什么会问这个，但是还是老实回答，道：“这两样掌柜的为了这要对簿公堂的事，很是忙碌。再加有些紧张，没怎么吃饭。”

那是了，这一着急火，再加没有好好吃饭，胃是一定会出毛病的。也是可怜，这小小的少年要自己一个人扛着一个铺子，还遇到了孟家那样的对手。

道：“纪掌柜没什么大病，这是着急火，再加这两天没有好好的吃饭造成的。”

“那这血？我们掌柜的一路吐了好多的雪。”自己当时还以为掌柜的要把身体的雪全吐出来了呢，那个着急心疼的啊！

“这个是他胃里的血，谁让他不好好的吃饭，这下胃都烂了吧！”但是看着韩雷那一脸的担心样子，道：“没事，死不了，你先去给他将脸的血给搽干净了，再去柜台给你家掌柜的那一副养胃的汤药给喝了去。”

韩雷听安大夫这样说，才算是稍微的放下心来，忙去后院打了一盆水，给雅歌搽脸。又煎了一碗温润养胃的药，一点一点的喂雅歌喝下，这雅歌半昏半醒的，也算是好喂。

正当韩雷正给雅歌喂着药呢，纪母和周瑞一前一后的赶了过来。

纪母见雅歌这一身的血，趟在榻，眼泪也是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因着这不是在自己铺子，所以也不敢哭出声来，只是哭的悲切，道：“这早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会是这样了，雅歌可不要出什么事啊！”

周瑞见雅歌这样，也是吓了一跳，刚刚小满到了自己府邸，都没有报备请示，直接到了自己的院子，来说是雅歌在公堂之，不知道是怎么了，吐血不止，将自己吓的啊！一路狂奔了过来。这会皱着眉头，问韩雷道：“安大夫说是怎么回事了吗？”

韩雷道：“安大夫已经给瞧过了，说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这还是没有什么大问题？这孩子这血都要给吐干净了。”纪母在一边心疼的道。自己原本在铺子好好的，打算做几个菜，等雅歌从衙门回来，也能好好的吃一顿，毕竟最近忙，雅歌都没有好好的吃一顿，谁曾想，有个邻居却进来说雅歌在公堂之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吐血不止，这会已经被韩雷给背着去看大夫去了。

自己哪怕是再不信，也是要来看看的，所以连忙赶了过来，没想到是真的。

韩雷道：“安大夫说是掌柜的最近着急火，再加没有好好吃饭胃出了毛病，这些血都是从胃里出来的，所以并没什么大碍。”

周瑞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里才松了一口气，心道，自己朋友本来不多，这纪雅歌要是年纪轻轻的走了，那自己，想到这里，自己也想不下去了，要是纪雅歌真的突然走了，自己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纪母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这胃病，算不得什么大病，以后好好的养着行。

雅歌虽说是浑身下都疼得厉害，但是在迷迷糊糊也知道韩雷好像将自己给背到了安保堂，还给自己看了大夫，好像娘和周瑞也来了，自己这样子娘看到了还不知道要如何担心呢，便强撑着睁开了眼，见娘和周瑞果然在这里，道：“娘，我没事。还有黄力不是也被打了吗？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的个祖宗啊！你都成了这个样子了还操心这么多？那个黄力我早让小满看着他呢，等打完了直接送到这里来让安大夫给药。”周瑞道，自己都这样了，还顾着别人。

一边的纪母光抹泪了，而不知道说什么好。

雅歌见娘伤心成这个样子，也是万分愧疚的，便挣扎这要坐起来，韩雷只好去扶他，没有想到这起来之后从雅歌怀滚落出一个油纸包，雅歌将其拿了起来，这个是今天早自己没有吃的下去的那个油饼，被自己给包了起来，心道，我要是吃了这个油饼的话，可能还不会突然的吐血了。

可是仔细的想一想，要不是这油饼，自己也不会吧诶折腾成这个样子吧！人生还真的是无常啊！

周瑞道：“既然也没有什么大病，那好好的养着吧。不要多想，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自己现在在这里待不下去了，这会子，再看一样雅歌的惨状，自己难受，所以还是赶紧走吧。

能有人帮自己处理接下来的事情，雅歌自然是高兴的，毕竟自己都吐血吐成了这样子，娘定是不会在让自己再去做接下来的事情了，所以倒不如都交给周瑞去做，毕竟周瑞做事自己也放心。

雅歌道：“那既然如此多谢你了。”

周瑞点了点头，回去了。

这边周瑞刚走，安大夫进来了，道：“你这没有什么大碍了吧，那赶紧起来走吧，这不刚从衙门里出来了两个被打到屁股开花的人，我这这一张榻，赶紧让地方。”

安大夫虽然是凶巴巴的，但是人还是不错的，雅歌忙起了身子，他说的应该是黄力过来了。韩雷只好扶着雅歌起了身子，也不用韩雷再背着了，只用扶着，慢慢的出了铺子，往自己家赶。在门口的时候，还见到了一个乞丐背着黄力进了安保堂，这黄力也是疼得直嚎叫。雅歌觉得这接下来的事情有周瑞给自己看着，那自己也不操心了，便也没有给黄力打招呼，毕竟现在自己说话都困难，回了自己铺子。

等到了纪氏豆花，雅歌这浑身下的都是血，定是要梳洗一下的，纪母道：“雅歌你先躺下，娘去给你烧水，等会好好的洗一下。”现在虽然不是盛夏，但是好歹也是在午顶，也是热的，所以洗澡也不会感冒。

雅歌点了点头，见韩雷身的前襟都是沾满了自己吐的血，道：“你这别在这里守着了，我现在没事了，你去把衣服也换了吧！”

韩雷点了点头，自己身都是雅歌吐的血，确实是有些不便。

等韩雷走了之后，雅歌便挣扎着在床起来，毕竟自己也要换衣服，自己的衣服的血渍韩雷的要多的多，而且，现在娘还在给自己烧水，自己能少让娘忙活一会，让娘少忙活一会。

折腾了一会子，雅歌才从床爬了起来，从自己的衣橱拿了衣服，那边雅歌正想解自己的衣带子，纪母推门进来了，见雅歌这不在床好好的躺着，却起来了，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想拿一件衣服，等会洗完澡好换。”

“娘给你拿，还有这水快烧开了，你等着，娘给你提过来。”

雅歌点了点头，身体确实是疼得厉害，都喘不来气。这嘴里还是浓浓的血腥味道，看着自己这病一时半会的是好不了了。

纪母给雅歌往洗澡桶里放好了热水，将雅歌的衣服统统给脱了，这次不知道为何是病的这样严重，连亵衣都沾满了血迹，看着是真的才不忍赌。

索性将所有的衣服都给tuo guāng了，雅歌将自己泡进了热水，将那已经渗透进衣服，沾染到身体的血液一点一点的融化洗净。

第六十九章 突然进门

“你先在这里洗着，有什么事情叫娘行，娘去厨房再烧一点水，等会让韩雷也洗洗。”

雅歌不乐意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这会还是让自己在这桶里好好的泡着吧！

纪母将门一关，心道这韩雷平时也不会来雅歌屋子里，所以也不用栓门。

韩雷从自己屋子里出来，换了一身衣服，只是这手还有鲜红的血迹，倒是扎眼的很。见纪母在忙着烧水，道：“婶子，我来吧。”

纪母道：“你去歇着吧，我来行，你今天背着雅歌，背了一路，也是辛苦的。”

“我没事，只是掌柜的，这次太突然了，掌柜的现在在歇着？”

纪母心道，也不能给你说雅歌现在在泡澡吧！万一你要是执意去看看，岂不是不妙，道：“在歇着呢，刚刚我去看了，在床睡了，许是累了。”

也是这一大早的在公堂吵吵扰扰的，换做是谁都是会累的。

韩雷点了点头，道：“让掌柜的睡一会也是好的。”自己便去打了一盆水，好好的洗了手。

雅歌正泡的浑身舒服的时候，不知道是怎么了，喉咙是一阵发痒，还有一股子的腥甜，直往冲，雅歌是绝对压不住的，便咳咳咳的咳嗽了起来，那股子腥甜也从喉咙冒了出来，是血，不一会吐出了好几口的鲜血。

韩雷正打算将手水盆子的水给倒了，却突然听到了一阵咳嗽声，听着便让人揪心，后面还有干呕的声音，这和雅歌在自己背吐出鲜血的声音太像了。这难道是又吐血了？吓得韩雷将手的水盆往地一扔往屋子里跑。

纪母还没有回过神来呢，韩雷已经不见了。

雅歌坐在洗澡桶里，不停的咳嗽，正咳的天昏地暗，浑身发抖的时候，见韩雷进来了，韩雷看着眼前的景象，却是给愣住了，纪婶子不是说掌柜的在床躺着休息的吗，这会怎么是在泡澡？

雅歌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咳嗽了几声，外带着又吐了两口血，没想到还把韩雷给引来了，自己这是在水里还泡着呢。

韩雷愣住了，看着雅歌说不出一个字来。

雅歌也呆住了，稍微的缓了一下神，自己这整个肩膀还都在空气露着呢，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吐了两口血，这整个水都已经被染成了微红的血色，正好可以遮挡一下。这一阵接着一阵的咳嗽，雅歌是强忍着，对韩雷道：“出去。快点！”

听了这四个字，韩雷才回过神来，连忙转身出去了，还险些撞到了在门口往里面进的纪母。

韩雷这会脑子还不清醒呢，在院站着，下午的阳光强烈而温暖，不，不是温暖，而是晒得自己有些发烫了，自己刚刚干了什么？掌柜的还在洗澡，自己这样冲了进去？结果呢，看到了掌柜的肩膀？掌柜的肩膀好像还挺白，也挺瘦的。

但是现在自己却觉得有点热是怎么回事？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有些发热了，难道是受了风寒了？不行，现在掌柜的还病着呢，自己不能也生病了，婶子照顾不过来这么多人，韩雷连忙去了井边打了一桶凉水，拿起舀子，先咕咚咕咚的喝了，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等韩雷出去了，雅歌心大惊，也不知道韩雷刚刚看去了多少？会不会知道了自己是女儿家的事情？会不会去告发自己，又或者是给街坊邻居都说个遍？

纪母也不知道韩雷看去了多少，反正自己是以最快的速度进了屋子，见雅歌泡的水桶都被染红了，心道，自己家孩子这是受了多大的病啊！忙将还是不是咳嗽一身的雅歌给拉了起来，扶着雅歌出了浴桶，将雅歌的身子给搽干净，穿了衣服，让雅歌去床躺着。

雅歌在床，才算是稍微的舒服了一些。

韩雷见纪母进进出出的将洗澡水给端出来，才小心翼翼的过去问道：“婶子，掌柜的没事吧？”

纪母也怕韩雷看见了雅歌的身子，知道了他是女子的事情，便问道：“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这话一问，韩雷觉得脸又热了些，脑袋里转的都是掌柜的那个白白的又瘦瘦的小肩膀，但是嘴里却道：“我什么都没看到，刚进去屋子，掌柜的让我出来。”

韩雷觉得掌柜的和婶子要瞒着掌柜的是女子的事情，那是想也瞒着自己的，所以自己不能知道。

纪母却是信了的，很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道：“雅歌这孩子别人害羞的多，所以才不让你进去的，这会你去看看吧，他在床躺着呢。”

韩雷点了点头，道：“好。”打算去看看掌柜的，刚刚又吐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病又重了。

但是走到了门口却不大敢进去了，这会子脑子里都是刚刚掌柜的泡在水，不停的咳嗽，嘴角还挂着血，洗澡桶都是鲜红一片，和掌柜的雪白的肌肤是鲜明的对。

雅歌见床，隐隐约约的听见门口有声音，应该是韩雷在门口，道：“韩雷，是你吗？”

韩雷正在门口，不知道自己是进去还是不进去，这会子正不知道怎么办呢，被雅歌的这句话给吓了个激灵，道：“是我，掌柜的。”

雅歌道：“你进来，我有事要问你。”

韩雷只好低着头，进去了。

雅歌是没有想到，韩雷这进来是进来了，却是低着头的，道：“地有什么吗？你这还低着头？”

韩雷摇了摇头，抬头道：“没有什么。”但是看见了雅歌那雪白但是毫无血色的脸，又想到了自己刚刚看到的，又连忙将头给低下了。

雅歌也不管韩雷这会是低着头，还是抬着头了，道：“你刚刚看见了什么？”

韩雷头好像低的更往下了，小声的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雅歌叹了一口气，道：“你这还不打算说实话。”

韩雷知道，掌柜的是打算瞒着自己，那自己一定是要装傻的，道：“我只看到了掌柜的在咳血，在洗澡桶里咳血，其他的什么都没看到。”

雅歌这会也不知道韩雷到底是看出来自己是女儿家，还是没有看出来，但是这会韩雷怕是是看出来，也不打算说出来的。道：“我不管你是看到了什么，还是没有看到什么，我都希望你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韩雷这才敢抬头看雅歌，道：“掌柜的，我知道了，不过我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我都不会对任何一个人说这件事。”

因为这事，要是让世人知道了，掌柜的处境会很艰难。这点自己很清楚，在当初年前自己刚来的时候，或者是说在识破了掌柜的是女儿家的那一刻起，这个秘密，韩雷打算着一辈子不会说的。

接着两个人都不在说话了，雅歌也是停了好久，才道：“韩雷，谢谢你。”

韩雷还记得午，掌柜的一遍吐血一遍给自己说要让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却是微微的笑了起来，道：“这是掌柜的相信我，我是不会辜负掌柜的。掌柜的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

“你说过，你绝对不会做伤害我的事情。”

韩雷道：“对，没错，我绝对不会做的。”

雅歌道：“好，我也会尽我全力，护你周全。”雅歌觉得这种保护应该是相互的，像是家人一样，娘疼爱自己，自己也会好好的侍奉娘亲。

韩雷听见雅歌这话，不知道为什么是打心里高兴，对雅歌道：“那掌柜的好好休息，我在去安保堂拿点药。”午的时候被安大夫赶出来的急，还没来得及开药呢。

雅歌点了点头，韩雷这才出了屋子，去拿药去了。

雅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跑过澡的缘故，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很快便睡了过去，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刚刚擦黑。雅歌看着满屋子都有些黑了，屋子里也没有蜡烛，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恍惚，不知道这是在何处，也不知道是何时了。

盯着床的蚊帐看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自己这是在自己床，但是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还真的是不知道。

雅歌看了看窗子外面，应该天快黑了，便起了床，这一觉睡的，感觉倒是好了很多，这边雅歌刚一起身，那边韩雷听到了屋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便猜想这估计是掌柜的醒了，便在门口问了一句，“是掌柜的醒了吗？”反正从现在开始，韩雷打定主意了，这掌柜的屋子，没有掌柜的允许，自己是绝对不会再进了。

雅歌正暗摸索着穿好了最后一件外袍子，听见了韩雷的声音，道：“是我醒了。”

“那我进去了啊！”韩雷喊道。

雅歌道：“你进来吧。”这会子自己走路应该还不行，需要人搀扶。

韩雷得了雅歌的回答，才算是进了屋子，道：“掌柜的醒的还真是时候，这正好天黑，婶子也做好饭了，要是您再不醒，也要叫您吃饭了。”

雅歌在暗摸索着，又点了蜡烛，道：“你这一说，我这还真的累了，去吃饭吧。”说着撑着案几站了起来。

韩雷一看雅歌是要撑着才能站住，忙前掺住，道：“掌柜的，我扶你过去吧。”

雅歌点了点头，道：“行。”这会自己不是逞威风的时候，还是老老实实的让韩雷扶着吧。

第七十章 出门转转

到了前厅铺子里，雅歌没有想到的是，这不光是娘在，竟然是周瑞也在。

周瑞这次来不过是想给雅歌说下情况的，见雅歌仍旧的虚弱，道：“你这次病的厉害啊！”

雅歌摆了摆手，道：“其实也还好，是这胃不舒服，烧的厉害，整的整个身体都不舒服。”

周瑞点头，雅歌的病，看着凶险，但是只要是以后好好的养着没事，这个自己早已经去安大夫那里问过了。

雅歌道：“你这大晚的来我这里干什么？今天没有好酒好菜的招待你。”雅歌可是看的清楚，娘为了给自己养病，只熬了一锅白粥，炒了两个小菜。估计自己只有喝白粥的份，是那两个小菜也没有自己的份。

周瑞叹了口气，道：“你这明明的说话不方便，还打趣我。我今天这么晚还来一趟，是想给你说的，这孟掌柜这会已经被关进了大牢里，这黄力，现在还在我家待着呢，不是也挨了板子了吗，所以在我家养几天，正好我家也安全，没有人敢过来找事。过几天我送他们出城，到时候他们乐意去那里去那里。”都这会子了，雅歌还想着打趣自己。

雅歌道：“多谢你能来。”对娘道：“娘，你去拿十五两银子来，给周瑞吧，让他直接给黄力。”原本给黄力说好的是十两银子，但是他娘看病也是要银子的，这再加五两银子，应该够了。

纪母对于这事，并没有太大的掺和，雅歌怎么办怎么办，道：“行，娘去拿。”

周瑞道：“我听黄力说，你是要给他十两银子的。”怎么还多加了。

“我原本是答应了他的，说是这事办成之后，给他十两银子，在给他娘看病，索性给他十五两银子吧。”

周瑞却是皱着眉头，道：“你之前的银子所剩不多了，还能经得起你这样折腾？”

雅歌道：“也确实是没有钱了，但是这不管怎么说，答应了的事情还是要做到的。”

纪母也从后面拿来了银子，给了雅歌，道：“这是十五两银子。”

雅歌将一个小荷包递给了周瑞，周瑞一看这个荷包鼓鼓囊囊的，怕都是碎银子，将荷包接了过来，从里面拿出了五两的银子，给了雅歌，道：“黄力他娘在我这里住，他的病，我来看，权当是我孝敬老人了。”

还真的是雅歌给自己送了一个娘啊！

雅歌本来没有多少银子，还要开着铺子，和自己不一样，自己的银子都是巧钱，好赚。雅歌看着周瑞塞到了自己怀的银子，只好道：“谢谢。”

自己能在天阳城遇到这样的好友，也算是值得的。

周瑞被雅歌这样感激的看着，颇有些不好意思了，道：“那个什么，你先吃饭吧，我先走了。”

自己这次过来是看看雅歌怎么样了，顺带着给雅歌说下黄力的情况。现在雅歌看起来好了一些，脸也有了血色，也放心了。

雅歌也没有留人，让周瑞回去了。

接下来雅歌过了吃粥喝药的日子。

这一连喝了有十几天的药，也吃了十几天的白粥，吃的雅歌是浑身下都叫嚣着要吃肉。纪母又只好给雅歌炖鸡汤，让雅歌只喝汤，或者是只吃点煮的很烂的肉，剩下的都给了韩雷，这下好了，雅歌这个病人倒是因着天天只喝白粥，瘦了不少，而韩雷却是胖了一些。

这天一早，雅歌起来，喝了一碗的白粥，又喝了一碗药，觉得嘴里没味，特别想吃些大街买的糖葫芦，再者一个小点心也行啊！正心里想着，口水直流的时候，韩雷站到了雅歌面前，道：“掌柜的，今天要不我们出去逛逛。”

韩雷以前从来不会主动说要出门，雅歌倒是觉得稀，道：“你这怎么想起来出门了？是不是店没人，觉得闲的慌？”

自从出了那事之后，这铺子确实是很少有人来吃饭，也顶多是不赚不赔罢了。黄力也早被周瑞给送出城去了，黄力带着他娘去了哪里，自己也不知道。

这孟家也好不到哪里去，孟掌柜入狱了，现在的孟家油饼听说是由孟家的一个亲戚给接管了，这出了这事，去买油饼的也少了，在加据说那亲戚也不是个好相与，所以孟家内部也是一团乱。

这可真的是两败俱伤啊！

韩雷道：“我也不是闲的慌，而是觉得，在家老是待着也没意思。”

“你是不想见胡微雨吧！”

韩雷没有想到雅歌会这么直白的给说了出来，倒是弄得自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没有。”

也是，这个胡微雨八成的是看韩雷的，这都连着好几天了，天天打着来看小毛驴的名义，实际是来见韩雷的，一看见韩雷跟着韩雷，问东问西的，倒是将韩雷缠的有些烦了。

“真的没有？”雅歌问道。

韩雷道：“真的没有。”但是眼神却有些闪躲了。

雅歌也知道，现在微雨还小，这样缠着韩雷，也不过是一时的兴致大发罢了。等过段时间，或者是等微雨长大了，这一切都会变成儿时的记忆。

雅歌道：“我这在家也是待了一段时间了，也待得烦了，我们不如去走走吧。正好去城郊叶大哥家看看。毕竟昨天好像是有人问我们还买不买油饼，这豆花可以先不买，但是这油饼又没事，还是可以让叶大哥继续送的。”

韩雷听见雅歌说要出去，心也是高兴的，道：“我去收拾一下，我们这走。”要是再晚一会啊！估计着微雨又找门来了，那自己这一天又不得安生了。

雅歌看着韩雷这忙前忙后的样子，也只能是笑着摇头了。

雅歌想着散心，也不打算骑着小毛驴去了，而是和韩雷走着去，但是也是要给娘说一声的。道：“娘，我和韩雷出去玩一会。”

“行，去吧，但是你现在还不能乱吃东西，还有带着这个。”

给了雅歌一个瓷翁，雅歌接过来，还有一些烫手呢，道：“这大夏天的，我带着这热乎乎的干什么？”

纪母道：“这里面是今天早刚炖好的鸡汤，你出去玩，不能吃外面的东西，味道重，还硬，你把这鸡汤喝了，把里面的肉给韩雷吃。你要是不乐意拿着，让韩雷拿着。”

也是娘的一片心意，只是雅歌天天喝鸡汤，多少是有些腻的，但是也不能不拿，不拿的话，怕是娘不会让自己出去的。道：“好，我拿着，半道喝。”

找了哥布袋，将瓷翁放了进去，给了韩雷，对于给雅歌煎药煮鸡汤的事情，韩雷向来是十分的积极的，这次也不例外。

雅歌又往自己口袋塞了一把铜板，换了身方便的衣服，和韩雷出门了。

和韩雷想的一样，两个人刚从后门走了，在前门，胡微雨来了，来大声的叫嚷着：“韩雷哥哥，我来看我家的小毛驴啦！”

纪母对于小孩子向来是喜欢的，见是胡微雨来了，道：“微雨来了啊！你韩雷哥哥出门了，小毛驴在后院呢。”这小姑娘是个爱说话的，只要是有她在，这整个后院安静不下来，不过也好，毕竟韩雷和雅歌都不安说话，有个人在叽叽喳喳的，也是有点人气，毕竟这个小姑娘对着小毛驴都能说一天的话。

胡微雨听纪婶子说韩雷出了门了，自然是相当的失落，问婶子道：“那韩雷哥哥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纪母将手的菜给洗了，道：“那可说不准了，说是去城郊看看，这不也一直没怎么出气，正好今天客人少，出去了呗。”

城郊？这天阳城的城郊可是大了去了，光是一个方向好多村子呢，道：“婶子，那韩雷哥哥去了那个村子啊！”

纪母只知道是去了给送油饼的叶书家，可是叶书家在哪里，自己也不知道啊！道：“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他们也没有给我说啊！”

“他们？”韩雷哥哥不是自己一个人出门的？

“对啊，是和雅歌一起出去的。”纪母道。

这会胡微雨觉得心情是万分的不好，这个纪氏豆花的掌柜的，要是出门，怕是一时半会的回不来了，那今天能不能见到韩雷哥哥都不一定了。

纪母知道这个小姑娘有些喜欢韩雷，要不然也不会天天的往铺子跑，这跑跑吧，好老是跟在韩雷后面，韩雷洗菜跟着，韩雷劈柴跟着，是韩雷打水，都只要在井边跟着的。自己也不是个傻的，自然是看的出来的。

这会胡微雨觉得有点讨厌这个纪氏豆花的纪掌柜的，没事带着韩雷往外面跑什么啊！不是说病还没好嘛，在家好好待着不行吗？

纪母看胡微雨一脸的蒙蒙不乐的，道：“你不是来看小毛驴的嘛，这小毛驴在院子里啊，你去给他说说话吧。”

这纪母自己在家，闲的也是无聊，也打趣了胡微雨一下。

第七十一章 路上遇到狼

胡微雨只好点了点头，去给小毛驴说话了。 纪母在一旁偷笑，道：“你给小毛驴说完话，留下来陪婶子吃午饭吧。这韩雷，我不让他们在外面吃东西，想来到了饭点会回来吃东西了。”

这一句话，倒是让胡微雨来了精神了，道：“婶子说的可是在真的？”

纪母看着微雨的眼都要冒出火光来了，道：“婶子骗你干什么？”

“好，我留下陪婶子玩。”说完是立马的兴高采烈的和小毛驴聊天去了。

纪母看着胡微雨的背影，不知道怎么的，有些伤心了，雅歌胡微雨也是大个两岁，但是却不想同一辈分的人，微雨天真浪漫，有个疼爱她的爷爷，为了让微雨吃的好一点，不惜将家的小毛驴卖掉。雅歌却是在苦苦的支撑着这个铺子，是自己这个当年的没有本事，护不了孩子，让雅歌从小跟一个小大人一样的为了能活下去而忙前忙后，还记得在孟家村的时候，修远给了雅歌什么好吃的，雅歌都要留一半，让自己吃。

这夏日的阳光，在清晨没有这么强烈，配着这清早的微风吗，倒是舒爽的很。雅歌在面前走，韩雷在后面抱着个瓷翁，两个人慢慢的走着。也算是舒心的。

这两边是青山蔓延，正是盛夏，也是青翠欲滴的。

韩雷在雅歌后面喊道：“掌柜的，你走慢点，我这还抱着东西呢。”

雅歌最近好久没有出来了，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得意忘形了，竟然走的飞快。听见韩雷叫自己，便停下了脚步，在路边等着韩雷。

等韩雷赶了来，对雅歌道：“掌柜的，你走这么快干什么？这荒郊野岭的，一眼望过去我们两个人，要是在前面突然窜出来个什么黄大仙，又或者是蛇的，那怎么办？”

雅歌是有些怕这些东西的，踢了韩雷一脚，道：“你知道这荒郊野岭的我们两个，你还说这话！下一个村子是叶大哥家了，我们赶紧走。”

被韩雷这么一说，雅歌怎么觉得好像是有什么再看着自己，看的自己是浑身发毛。

韩雷也觉得这会怎么有些怪怪的，怎么刚刚还能听到鸟叫，这会只有流水声，没有鸟叫了？道：“我们快走吧。”

雅歌点了点头，和韩雷一同赶紧走，这突然的让人心里发毛。

这走的快了，韩雷手提着的瓷翁的鸡汤都洒出来了一些，鸡汤的味道在两个人身边围绕着，但是雅歌却觉得更让人发毛了。

正当两个人走着，突然韩雷一把拉住了雅歌，脸色严肃。雅歌道：“怎么了？”

韩雷没回答雅歌，而是侧过了身子，往一旁的山看去。这看什么山啊！雅歌也顺着韩雷的眼光看过去，却差点把自己给吓的一屁股坐在地，还是韩雷一把把自己给拽了起来。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头高大的灰狼，等着暗黄的眼睛，正看着两个人呢，

雅歌被这头狼看的都有些哆嗦，磕磕巴巴的道：“韩雷，你看那有只狗看着我们呢。”

“掌柜的，你是不是眼神不好使，那是狼。”

雅歌当然知道那是狼，狗哪里有这么大，还这么凶狠的样子啊！这不是自我安慰一下嘛，她倒是希望韩雷给自己说，这是狗，是自己看错了。

这一句话把雅歌整的，浑身下哆嗦的厉害。

这纪雅歌虽说是有个当猎人的爹，但是打猎这一项优良传统，好像根本没有遗传到雅歌这里。再说了，雅歌都一年多没有打过猎了，现在是给她一把弓，也是能拉开，其他的根本不行，雅歌的手艺也是猎兔子，之前在孟家村，都是大家一起打猎的啊！

韩雷也学那只狼，这样盯着它，一狼一人，在那里对视，韩雷道：“掌柜的，你跑的快吗？”

雅歌不知道韩雷为什么会这样问，不过应该是想两个人赶紧跑吧！磕磕巴巴的道：“之前在山里追过兔子，跑的过兔子。”

这话一听，韩雷微微的松了一口气，道：“那掌柜的，你先跑，有多快跑多快，跑进离这里最近的村子行了。我来拖住它。”这是孤狼，自己一个人还能拖一会，这里反正是不能再待着了，要是还有其它狼，等会都过来了，那到时候一个都跑不掉了。

雅歌原本以为韩雷问自己跑的快不快，是打算着一起跑呢，现在却没有想到，是让自己先跑，她纪雅歌是那种人吗？道：“要跑一起跑，要不然我不跑。”

“赶紧跑！”这三个字，差不多是韩雷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这正午的阳光晒得人发烫，韩雷觉得有好几滴的汗水慢慢的滴落。

雅歌道：“我是不会走的，你不要以为你把流浪的你救回了铺子里，你要为了我付出生命，这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忘了，你还欠我四十两银子呢，不对，现在不到四十两了。”这会雅歌发现自己一紧张不光是有胡思乱想的毛病，还有说废话的毛病，这会是在一头灰狼面前谈论月钱欠债的时候吗？明显不是啊！

韩雷也真的是佩服雅歌在这头狼的视线还能说这么多，道：“好，那我们一起跑，我数到三我们一起跑。”

雅歌道：“你可不能骗我，别到了三的时候，我自己一个人跑了。你不动。”

韩雷咬牙切齿的道：“不会。”

雅歌这才是放心了。道：“你数吧！”

“一，二，三！”在三喊出口的同时，韩雷拽着雅歌跑。

那头灰狼见两个人都跑了，一个跃身，也追了来。

雅歌这会是使出了最大了力气了，当初在深山追兔子还要努力，微微的一扭头见那灰狼快要追两个人了，雅歌真的是吓的心都要停了，这天阳城城郊什么时候有了狼了啊！自己不过是出门散心的，却没有想到自己给娘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关于鸡汤的。

对了，鸡汤呢？

雅歌一瞥，那鸡汤韩雷竟然还抱着呢，难怪自己这会都闻到了鸡汤味。雅歌道：“快把鸡汤扔掉啊！”这鸡汤重要还是命重要啊！

韩雷被雅歌这么一喊，才注意到自己怀还抱着一瓷翁的鸡汤呢，刚刚这太紧张了，都忘了扔了。忙将鸡汤给丢了。

这一扔不要紧，往后一带力气，韩雷的步子慢了半分，瞬间被那头灰狼给扑倒在地，抬起头要去咬韩雷，韩雷忙用手撑住。这一切都是发生在瞬间，让雅歌也有些慌神，忙在一旁捡了石头往哪狼身丢。但是也只是让狼的力气有些许的松懈。

雅歌一看不行，要是这样下去，韩雷一定活不了，直接从地抱了一块大石头，往那狼头砸去。谁知道这狼竟然是这样的厉害，雅歌这一砸也不过是让他从韩雷身下来罢了。甩了甩头的灰尘，对着两个rén dà声的吼叫。

砸完，雅歌把韩雷给拉了起来，两个人看着这头狼是瑟瑟发抖。

雅歌拽着韩雷，口是哆哆嗦嗦的，道：“你觉得我们能跑的过它吗？”我觉得不大可能，这会子不能来几个人吗？什么路过的，砍柴的都可以啊！

韩雷微微的摇了摇头，道：“我觉得我们跑不过它。”

雅歌觉得听韩雷说完话更绝望了。那头灰狼好像是看出了雅歌眼神的绝望，朝着雅歌又扑了过来，雅歌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扑给压倒在地，手是紧紧的卡着狼的脖子，不肯松懈分毫，要是松了，接下来这狼嘴里咬着的是自己的脖子了。

韩雷忙从一边找了个棍子，朝着狼的头重重的打了下去，狼也不过是痛的颤动了一下，但是还是朝着雅歌咬了过来。

韩雷见着棍子竟然是不起分毫的作用，只好将棍子扔下，只能是在抱着那狼试图从雅歌身将其拖下来，同时使了全部的力气，一拳一拳的打在身。

奈何这狼的劲这般大，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正当两个人都有些精疲力尽的时候，一支箭咻的飞了过来，正好插在了那狼的后腿，这一痛，便是卸了力气的，雅歌和韩雷忙将狼推开。

这狼虽说是了一箭，但是更是发怒，瞪着雅歌是龇牙咧嘴的。雅歌看着那箭，对韩雷道：“这附近有人。”

那狼知道自己了一箭，但是要是这样走的话，这到嘴的吃食这样飞了，岂不是可惜，还要再发起进攻。又是一个飞扑，要冲向雅歌。

雅歌却是不禁要苦笑，这狼是看自己长得太过于瘦弱，怎么老是扑向自己啊！雅歌已经做好了要继续和那狼厮打的准备，却不曾想，一个人突然挡道了雅歌的面前，雅歌只看到了背影，和那人手拿着的刀。

接着便是一只狼和一个人在哪里对视。这种沉默，让雅歌的神经也跟着绷紧了。

雅歌忙去看了一眼，这人是谁，却没有想到是吴煊，刚想张嘴问下吴煊，他怎么在这里，却看了看不远处的灰狼，还是乖乖的闭了嘴。

第七十二章 一男一女

那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人，还有他背后背着的箭筒，想来自己刚才的那一箭是这个人射的。 这人的眼神透露出定是要把自己斩杀的决心。怎么看都不是个好惹的。

有了吴煊在这里，雅歌整个人放松多了，且不说现在是三个人对付一头狼，这吴煊也是在沙场历练过的，想来要是对付一头狼的话，也不会说，没有一点把握的。

而且，这吴煊眼所透露出的杀气，可不是说着玩的。

这一人一狼，对视了一会，那狼轻轻的打了个响鼻，叼起了刚刚韩雷扔掉的那个鸡汤的鸡，往回跑了。

吴煊却还是想追去，雅歌却拉住了吴煊，道：“别追了，放过它吧，它是孤狼，而且应该刚下完崽。”

这是雅歌刚刚被那头狼压在身下的时候，看到的，那狼肚皮松松的，肚子的奶头很粉，这是刚生完孩子的迹象，而且现在正是狼生崽子的时候，只是，这样让它走了，也不会好过的，都这么一大会子了，这一头狼出现。想来这狼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被赶出了狼群，带着孩子也不好过。

那只炖鸡汤的鸡，当给它补补身子吧！再说了，吴煊还射了它一箭呢。

吴煊也明白穷寇莫追的道理，再说了现在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打猎，也不追了，只是一回头，见是雅歌，也是有些吃惊的，道：“雅歌。怎么是你？你没受伤吧！”

雅歌摇了摇头，道：“没事。”是被这狼扑倒在地，自己多少的有些狼狈罢了。其他的倒是没有受伤。

雅歌道：“只是，我想问，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是又来打探什么情报的？不过，雅歌说完这话，觉得不该问，这是军的机密，能给自己说吗？

还有吴煊是个危险人物，自己不能和他有过多的牵扯。

吴煊看着雅歌是一脸的懊恼，道：“也不是不能说，我今天是保护人的，正好在这附近溜达，看到狼在伤人，冲了过来。”

要用吴煊保护的人，那定是个身份尊贵的人，雅歌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待着这里的好，便对吴煊道：“首先，多谢你仗义相救，再者，我还有事，先走了。”雅歌是真的不想跟任何的权贵什么的扯关系，这吴煊还是个好相处的，要是碰孙家的那个孙渊，有点喜怒无常的，自己还不知道要磕多少头，人家才会高兴呢。

“这个不用谢，你之前不是还救过我的嘛。”

“对，抵消了，抵消了。”说着要拉着韩雷走了。

雅歌正猫着身子，走了两步的时候，背后又传来了声音，不过这次不是吴煊的，道：“这位被狼所伤的小兄弟，没事吧！”

人都叫自己了，雅歌也只好回头了，才见，在吴煊旁边多了一男一女。男的长的高大帅气，看年龄也不过是而立之年，那女子长的也是漂亮，光看气质是富贵人家的妇人，是只站在那里，很是赏心悦目。

雅歌道：“多谢关心，我这没事，一点事情没有，还是多亏了吴公子箭法好。”

那男子道：“看来，你和吴煊之前认识啊！”

“不认识！”

“认识。”

两个人异口同声，但是说的却是不一样，这样雅歌在一旁站着有些尴尬。

吴煊没有计较这些，而是对那男子很是恭敬的道：“五爷，这少年，之前救过我一命。”说的是当初雅歌用了最大的力气射出的那一箭，让他杀了北蛮武士的事吧！

“那是真的没有想到，这吴煊的武功也是乘的，你看起来很是瘦弱，还能救吴煊。”没准这少年是属于人不可貌相这一派的。

雅歌却是欲哭无泪啊！这一男一女看穿着知道是富贵人家的，想来是吴煊正在保护的人，自己是真的不想在这里待着，挤出了一个苦笑不得的表情道：“小的只是帮忙，只是帮忙。”

那男子向吴煊投去了探究的目光，吴煊笑着道：“去年我在伏击北蛮武士的时候，险些打不过，雅歌当时在打猎，射了一箭。”

那男子用赞许的眼光看着雅歌，道：“没想到小兄弟长得这么瘦弱，竟然还会打猎。”

雅歌这被人夸的，道：“哪里哪里。”

整个气氛有些尴尬。

正当雅歌打算再次告辞的时候，在一旁站着的那妇人说了一句，道：“那打碎的瓷翁盛的可是鸡汤？倒真的是可惜了。”

这声音也是灵动动听的，那男子道：“你若是想吃了，我有空给你做。”

那女子摇了摇头，道：“倒不是想吃，只是，这少年和我们小时候也一样，喜欢喝鸡汤。”

那男子笑了笑，道：“这鸡汤是养身子的，多喝也无妨。”

这人都聊起来了，雅歌道：“吴兄，我先走了。”

“雅歌，，等下，我想问下，这最近的村子是在？”吴煊道。

韩雷指了指不远处的叶家村，道：“那是最近的了。”

吴煊笑着道：“那真的是太好了，看路程也没有多远，夫人正想喝些茶水呢，倒是挺近的。”

雅歌看着韩雷，自己也是要去叶家村，找叶书的，干什么要和他们一起啊！但是这话又不能明着说，整的雅歌倒是有些郁闷了。

“不知道雅歌兄去哪里啊！”雅歌看着吴煊笑的跟花一样，也堆起了笑，道：“我也是要去叶家村的，去找人。”

吴煊问道：“是相熟的人？”

雅歌道：“是，相熟的人。”这叶大哥给自己提供了这么长时间的油饼，也算是相熟的人了吧。

吴煊原本好是打算着腆着脸给人要热水呢，现在有雅歌这个相熟的人在，是热水也好要，道：“那我们跟着雅歌兄了，这走了挺远的路，也该休息一下了。”

这人还真的是不当自己是外人了啊！

雅歌又瞅了那一男一女，看着也算是和颜悦色的，应该不是什么坏人，道：“那好吧。”希望叶大哥是个热情好客的。

那男子和女子一听雅歌在叶家村有认识的人，自然也是乐意跟着去讨要一碗热水喝的，这样一来，雅歌和韩雷两人行，变成了五人行。

吴煊没有想到自己刚刚救下的人竟然是自己认识的人，所以还挺兴奋的，问雅歌道：“你老家好像不是这里的啊！那你这叶家村是有什么相熟的人啊？”

对于别人的问题，不回答，或者是置之不理，是相当无礼的，雅歌也只好笑着道：“那叶家村村头的一户人家，是叶大哥家，他家给我纪氏豆花供应油饼，所以我会来走动走动。”

吴煊道：“没想到你这生意做的还挺大的。”原来是这样的相熟的人啊！

雅歌便谦虚的道：“没有，还是老样子。”

几个人到了叶家门口，正好是午了。原本雅歌是想着带着鸡汤，在叶家好好的蹭一口饭吃呢，毕竟在几天真的是光喝粥了。还想着吃点别的呢，现在好了，带着这么人，雅歌都不好意思再蹭吃的了。

琴儿从屋子里出来，见雅歌正在自己家门口站着，放下了手拿着的水盆，道：“纪掌柜怎么来了？”说着开了门。却没想到自己这小门门口足足是站了五个人的。

雅歌道：“嫂子，我是来看看。”

见琴儿看着这几个人，忙道：“这都是我朋友。前来讨杯水喝。”雅歌都觉得自己说话有些不自然了。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琴儿却是十分的热情，道：“既然是纪掌柜的朋友，那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你们快进来，我去找你叶大哥去。”说着打开了门。

几个人也都跟着雅歌进了院子。

那妇人道：“这院子倒是漂亮。”

雅歌见琴儿去了屋子里，只好帮忙招呼。只是还不知道这妇人叫什么，也只好跟着吴煊叫夫人，道：“夫人见笑了，我们这都是乡下小地方。”

那夫人道：“你也别叫我夫人了，这般见外，我叫云舒，不过我你大，你只能叫我姐姐，不能叫我夫人。”

雅歌知道眼前的这夫人应该是和自己娘亲差不多，但是有钱人家都保养得当，自然不显年龄，但是这来说了要自己叫姐姐的，这可真的是天下独一份了。

雅歌笑着道：“要不我还是叫您夫人吧！”

那夫人却是笑了起来，看起来灵气十足，一点不像和自己娘一般大的，道：“不行！叫姐姐！夫人听着太显老。你这不过是小孩子，要是叫我夫人，我会觉得自己老的都走不动了。”

这言论倒是听着新。

吴煊在一旁道：“夫人让你叫姐姐，你叫姐姐吧！”眼前的这位夫人，要是在帝都，能有夫人这样的嘉许的，满簪缨世家的贵女们，指不定都要赶着叫姐姐呢。

“姐姐，您有孩子吗？”

雅歌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叫姐姐了，人家一看是富贵人家，这要是叫姐姐，难免有攀附富贵的意思。

云舒点了点头，道：“有，大儿子和吴煊差不多了。”

第七十三章 明星效应

这话说的，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的样子，但是雅歌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您儿子都和吴煊一般大了，自己还大，现在让自己叫姐姐？

“你是不是不喜欢叫我姐姐啊！”

对啊！我是家的独女，没姐姐啊！雅歌在心呐喊。

云舒道：“我不勉强，不乐意不叫，夫人也行，但是要在前面加一个云字，叫我云夫人，这样才不会显得特别老。”

雅歌这才点了点头，这人还真是怪。

一边的五爷看着也不说话，看着那叫雅歌的少年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心道，那你是还没见云舒当年说什么都不让人叫自己小姐，非要叫姑娘的情景呢。

琴儿进去没有一会，叶书和琴儿便一起出来了，口道：“纪掌柜要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我这好买好酒肉，到时候一起吃一顿。”

雅歌道：“你这离天阳城也不远，我溜达着过来了，再说了，你应该也听说了，我最近身子不好，那里吃的了酒肉。”

说到这里，叶书道：“你这看着身体也大好了，我这几天光温书了，也没去看纪掌柜，希望纪掌柜不要怪罪。”

雅歌道：“叶大哥这是哪里的话，我怎么会怪罪，你这要是能考个状元探花的，也不枉费我们琴儿嫂子这样照顾你。”

叶书被雅歌打趣的有些不好意思，忙拿了热水，给各位倒茶水，道：“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这茶叶也不好，你们莫要嫌弃。”

雅歌道：“怎么会嫌弃呢。”说着喝了一口，这茶叶对于雅歌这种从来不喝，或者是说没有功夫喝的人来说，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叶书看着这来的人多，还都是自己不认识的，道：“在下叫叶书，你们都叫我叶书行，我给纪掌柜家的铺子供过油饼。”指着琴儿道：“这是内子。”

那五爷道：“我年纪大些，大家都叫我五爷。这是我妻子。”说的是云舒。

吴煊道：“我叫吴煊。”

琴儿在一旁道：“好了，这大家都是厮认过的了，这都到了饭点了，你们也别嫌弃，在我这里吃顿便饭吧！”那几个不认识的，穿着华贵，想来是有钱的人家。

雅歌却是觉得有些尴尬，这除了吴煊，那个五爷和方夫人，可是今天刚遇见的。

没有想到的是，五爷并没有推辞，而是道：“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对了。叶小兄弟是要去参加科举吗？”

叶书道：“正是，我这也认得几个大字，打算两年后去参见科举。”

“好，这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有志气便去试一试，也好改改这帝都簪缨世家把持朝政的局面。”

“五爷过奖了。”

雅歌却是听的心惊肉跳的，这人到底是谁？听着这说话的语气，是对那百年的宗族都看不的样子。

说着，琴儿便从厨房端出了菜来，放在了桌子，道：“你们先吃着，我再去加两个菜，没有想到会一次来这么多的人，备的有些不足。”

雅歌忙道：“我们这简单吃点行。”

但是琴儿还是执意的再去加菜了。

雅歌也拦不住。

不过这叶嫂子做饭的功力，从速度还是质量来说，都是厉害的，这不，不过是一会的功夫，已经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了。看着色香都是不错的。

琴儿对大家道：“大家快坐下，尝尝我的手艺。”

一旁的叶书也道：“不是我说啊！内子做饭的手艺的真的好，大家尝一尝。”

说着几个人落了座，按照主次坐了，但是唯有吴煊是站着不动的。

雅歌惊道：“吴大哥，你怎么不坐啊！”

吴煊道：“小的不敢。”

云舒道：“这是在叶家村，哪里还需要这些规矩，你这个走了不少的路，想来也是饿了，坐下吧！”

吴煊还是不动。

五爷道：“夫人让你坐，你坐吧！”

这次吴煊才捡了个下手坐下了。

吴煊可是京城的富家弟子，竟然在五爷面前都没有资格坐下，这层想法，让雅歌微微的出了冷汗。

但是其他人却是没这么在意，一起吃饭去了。

雅歌尝了两口，自己从来没有在叶大哥家吃过饭，这倒是第一次，却是不知道叶嫂子做饭这么好吃，道：“叶嫂子，你做饭真的是太好吃了。”

是连云舒也道：“味道浓郁，确实是引人一尝再尝。”

琴儿被夸的不好意思，道：“你们不要嫌弃乡野之粗茶淡饭好，这要说是好吃啊！还是要说纪掌柜家的纪氏豆花啊！谁都知道，纪掌柜的娘做饭好吃，这做出来的豆花也好吃。”

吴煊咽下了一口饭，对雅歌道：“对了，我记得你家的是开豆花铺子的，那有空我要去尝一尝，这叶嫂子都这么说，那想必是好吃的。”

想到这里，雅歌倒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我家铺子也算是门可罗雀了，不然我也不会得了这病了。”

接着，大家都看向雅歌，等着雅歌说下呢。雅歌叹了一口气，道：“叶大哥也是知道的，这前一段时间，我这油饼和豆花都买的好，这孟家给我的豆花下了泻药，吃的几个人是吐下泻的，这官司，我是打赢了，但是也被气病了，这病好了，但是我这铺子，出了一次事情，来吃饭的人也少了。”

自己这也犯愁啊！要是一直是这样的状态，那什么时候能赚到大把的银子啊！

这雅歌犯愁，大家也跟着一起犯愁，但是云舒却道：“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的铺子起死回生，还能更好。”

雅歌道：“云夫人有何良策，请赐教。”这方夫人看着也是个厉害的，没准真的有办法呢。

云舒道：“明星效应。”

这四个人要是分开的话，是认得的，但是放到一起，却没有人认识，都是一脸的茫然。

五爷心道。姑娘又开始说大家听不懂的话了。

云舒看大家又听不懂了，道：“天阳城有没有大家很追捧的人，是这人干什么，大家都会干。”

雅歌想了想，道：“没有。”这天阳城还真没有这样的人。是府尹或者是周瑞，好像都没这样的本事吧！

云舒道：“那你好好的想想，要是有的话，让他来你的铺子吃饭，这样一来，大家一看，这人都去你家铺子吃饭了，那说明你家的饭很好，那其他人也会来了。”

这云夫人说的还真的是很有道理，要是找这样一个人来的话，那铺子以后怕是要人满为患了。但是这天阳城哪里有这样的人啊！

在雅歌又开始犯愁的空当，云舒道：“这天阳城，大家最崇拜谁？”

“这要说崇拜，那是天阳城外的天山派的人了，那些人可都是谪仙，这是看一眼，怕是都是觉得荣幸的。”雅歌道。

雅歌听人说，这前几年，天派的人还下山来走动走动，后来呢，不知道为什么，见不到了，为这事，雅歌觉得自己来天阳城来的晚了几年，还很是惋惜呢。

云舒道：“那让天山派的人来你铺子里吃饭吧！”

这话云舒说的是轻巧，但是雅歌却不觉得轻巧，眼前的人一看是非富即贵的，这样的人或许能让天山派的人来铺子里吃饭，但是自己不过是在天阳城做生意开铺子的小商人，那里有这样的本事。但是雅歌还是道：“行，这事我试一试。”

是这样说，雅歌也觉得不大可能实现，毕竟自己在天山派根本不认识人，可是天山脚下的人都不认识一个，答应下来，不过是觉得这刚认识，人家替自己出主意，也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

几个人吃完了饭，雅歌对叶书和琴儿道：“今日我来还有一件事要给叶大哥说的。”

叶书道：“何事？”

雅歌道：“我家的铺子，打算明天开始再从新卖豆花。”

这纪氏豆花有泻药的事情，是整个天阳城没有不知道，所以这叶书也是知道的，听了雅歌的这话，也都是沉默了，是连要招呼他们喝水的琴儿也坐下了安静的看着雅歌。

雅歌道：“怎么了？干什么这样看着我？我脸难道刚刚吃饭的时候沾到了米粒？”说着往脸摸。

琴儿道：“没事，纪掌柜没有沾到什么。”

雅歌笑着道：“那叶大哥和嫂子干什么这样看着我，我从新卖豆花，也意味着要从你们这里拿油饼啊！这不是好事吗？到时候我们挣银子啊！”

两个人还是沉默。雅歌继续道：“叶大哥，你到时候进京赶考的银子挣够了吗？”

叶书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能挣到银子，自然是好事，只是，我是怕，你这豆花没有人来买。”这要是一个人都没有人来买，那纪掌柜岂不是又要受一次的打击，这本来的身体不好。万一受不住怎么办？之前不是还听说，直接给气的吐血了吗？纪掌柜本来长的瘦弱。万一遭不住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叶大哥话里的意思，雅歌是听出来了，这是摆明了在担心自己，在担心这豆花没有人买。

第七十四章 不说家在何处

雅歌道：“这做生意是这样，有道是有人赚，有人赔钱啊，我这次跌倒了，不卖了，这也不是我的性子。 ”雅歌也知道，自己的性子有时候会有些懦弱，但是自己有时候也要强起来，毕竟娘自己要养，韩雷也是跟着自己吃饭的。所以对于做生意，自己不会退，也不能退。

云舒笑着道：“纪掌柜的性子，真的是有趣，当真的有趣。”说完便掩着嘴笑。有的时候看着还是挺弱的一个人，但是有的时候，还是很值得依靠的感觉，刚刚遇到狼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雅歌被方夫人这样一说，笑着道：“过奖过奖。”这个有趣也不知道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损自己，不过，当是在夸自己吧！

叶书道：“纪掌柜，你是真的要继续卖豆花？”

雅歌点了点头，道：“继续。”

叶书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既然这样，纪掌柜你说吧，你要多少油饼。”

雅歌道：“这也不知道明天会有多少人来吃，所以，还是先要三十张吧！”说着雅歌从袖口拿出了铜板，还是按照之前的价钱，数了，给了叶嫂子，道：“明天还是那个时辰，到时候送到我铺子里行。”

叶书道：“行，我明日一早去。”

雅歌点了点头，神情颇有些悲壮，毕竟这事自己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或者是说，这自己当初开铺子的时候还没有把握。但是总是要试一试不是。

雅歌看了看天色，太阳有些偏西了，这接下来叶嫂子还要做油饼呢，道：“叶大哥，那我不打扰了。”

这雅歌要走，其他人也自然是要纷纷告辞的，毕竟这跟着人蹭饭，要有蹭饭的觉悟的。也都纷纷告辞。

出了叶书的院子，雅歌问吴煊道：“我这回天阳城了，不知道吴大哥要去那里？可是顺路？”

吴煊道：“我们不去天阳城，但是我们也是要去天阳城的地方。”

原本雅歌是想着在这里给三个人道别的，但是雅歌没有想到吴煊的话里的意思是要和自己同路，道：“好，那一同吧！”

吴煊原本是不想和雅歌同路的，毕竟现在要做的事情，是机密，最好谁都不要知道，但是自己也担心，雅歌要是再遇到那狼怎么办？算是独狼，这地方既然是说了有狼，那表明不定时的还会有，要是团狼呢？一只狼都打不过，更别说了七八只狼了。

吴煊看了看五爷，五爷对于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同意的，不过是顺路，还是吴煊认识的人，便点了点头。

在得到五爷的允许之后，吴煊也道：“那我们一同走吧。”

几个人便按照原来的路返回了，这一路，倒是没有一个人说话，整个气氛倒是凝重的很，等到了天阳城的门口，雅歌道：“吴大哥，我们这次一别，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我想问你个事情。”

对韩雷道：“你去城门口那里等我一下。”自己的事情还是不要让韩雷掺和了，毕竟吴煊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并不了解。

吴煊见这城门口人来人往的，想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道：“好。我们单独谈。”

两个人便走了两步，吴煊道：“怎么了？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雅歌道：“这次一别，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遇到，所以我想问下你家在何处，等将来我攒够了银子，我去你家将你的玉佩还你。”

吴煊并不是不想给雅歌说自己家在何处，但是现在并不是好时机，毕竟现在他是在保护人，而且这人还不是一般人，容不得半点的差池，而且对于雅歌，他也并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是是对雅歌信任，那万一雅歌说漏了嘴，被有心的人听到了又是另一回事了。所以所有的事情，现在不能说，以后什么时候说都可以，但是现在不能。

吴煊笑着道:“当初那玉佩是为了报答你的，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所以你不用还的。”

虽说是这样说，但是雅歌从来没有打算不还过，道:“好，你既然是说不用还，那不还，但是你还是给我说下你家是何处。我只知道你是帝都人，但是是谁家啊？等将来，我要是去帝都的话，也可以去找你。”

吴煊看雅歌这死乞白赖的想知道自己是帝都那家的人，更是不想说了，道:“我以后还会到天阳城来的，等以后我去找你，我现在还有事，五爷叫我呢。”说着要走。

雅歌一看，果然五爷朝着这边看呢。

至于是不是在叫吴煊，雅歌不知道，但是这吴煊是摆明了什么都不想说的，这事雅歌难道还要撬开他的嘴让他说不成？

只好道:“那好吧，那有缘再见。”说着行了个礼，和韩雷一起进了这天阳城。

第二天一早，这叶书还真的给送来了雅歌要的油饼，雅歌还专门在铺子门口挂了一块牌子，面写着，本铺子今天继续开始卖豆花了。

雅歌甚至于还推出了买油饼送豆花的优惠，但是来买的还是寥寥无几，甚至有的说了，只要油饼，不要豆花，要了也不敢喝，还不如不要呢。也省的浪费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雅歌看着还剩了有半米缸这么多的豆花，这只能是做成豆腐或者是豆皮了。

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到了第二天，第三天，还是这样。这还真的说对了，卖不出去啊！

之前的每天的账本，雅歌都要算好久，现在的确是一会算好了，现在整个人百无聊赖的趴在柜台，看韩雷下下的擦桌子，扫地。

韩雷将东西都收拾了，见雅歌这样子愁眉不展的，道：“掌柜的，这几天也没有人来，掌柜的不打算去天山看看嘛？”

雅歌摇了摇头，道：“不去！”

韩雷却是有些不解，道：“为什么？我们这生意没有起色，这应该是唯一的办法了吧！”

雅歌道：“你不知道，一来，我们在天山没有认识的人，所以也不去天山，二来，这天山的人都是谪仙一般的存在，定是不会因为我们这铺子的小事，来我们这里专门的吃一顿饭。”所以这事不好办啊！

韩雷之前的时候没有想这么多，现在一想，果然是这样，那我们这铺子，以后也怕是难干了。

“还有一件事，我之前从来没有跟你提过，那是之前把一任的府尹王传祖拉下马的事情，这事是吴煊给我出的主意。他不过是给了说了这么两句，我按照他说的做了，却是没有想到让整个王家，无论良贱，男的斩杀，女子流放。他们是帝都的人，所走的每一步，我们都承担不起。”

所以这个天山，雅歌还是先选择不招惹。

吴煊？韩雷记得，是那个长的很是阳光的少年，却没有想到心思却是这样的阴沉，见掌柜的这样说，韩雷也打消了在让掌柜的想想那个什么明星效应了事了。

正当两个人正相顾无言的时候，雅歌都无聊的想要将那自己埋在柜台底下打个盹了。一道清丽的声音传了过来。

“今天这人还是不多啊！有什么好菜吗？”

雅歌听着这声音有几分的耳熟，细想来应该是以前铺子的熟客，便也没有抬头，道：“本店的火锅子是为一绝。”

“可是我不想吃火锅子，我想吃你们店里炖的鸡汤，有吗？”

雅歌心道，我们铺子从来没有卖过鸡汤啊！便一边抬头一边道：“我们这里没有鸡汤。”娘倒是经常给自己煮鸡汤，可是这鸡汤从来没有卖过啊！

这一抬头，见到夫人在自己面前站着，道：“你们这里真的没有鸡汤？”

雅歌见是认识的人道：“云夫人，您怎么来了？”

往后看了看，这也没有吴煊的身影，只有五爷在后面站着。看来吴煊没有来。

云夫人笑道：“怎么？在找吴煊？他没来。”

没有来没有来，也不知道这方夫人看着自己笑个什么，笑的自己有点发毛。笑着道：“云夫人要是想喝鸡汤，我这去后厨炖去，这铺子里也没有什么人，您和五爷随便坐。”

这鸡汤虽说是不往外面卖，但是这架不住眼前的这个云夫人看起来是个富贵有钱的主啊！所以雅歌还是打算着尽心尽力的伺候着。

云夫人和五爷找了个位置坐下了，韩雷便忙热茶水。

不过是一刻的功夫，这鸡汤被端了来，其实这纪母每天的都会给雅歌炖一锅鸡汤的，这不今天刚炖锅没多久，云夫人来了。

说实在的，这云夫人能要鸡汤喝，雅歌也高兴，毕竟这鸡汤虽说是好物件，但是雅歌都连续喝了好久了，真的是有些顶不住了。这不来了给自己分担的，也是好事。

云夫人喝了一口鸡汤，便又盛了一碗，给了一旁坐着的五爷，道：“你尝尝，和我们那时候吃的鸡汤有几分相似。”

五爷也尝了一口，道：“果真如此。”

第七十五章 上天山

雅歌在一旁看着，这客人高兴了，自己也高兴，毕竟客人吃的高兴了，这付银子的时候会爽快，毕竟今天早叶书来自己铺子送油饼的时候说了，那个几个人去他家吃饭，临走的时候，吴煊好像在他们屋子的角落放了一块碎银子。昨天才发现。

所以这有钱的人家，吃饭是不会吝啬银子的。

云夫人吃了一碗的鸡汤，道：“我之前给你说的法子，你没有用？”这要是用了，这铺子也不会这么的冷清吧！这会可是饭点呢。

雅歌摇了摇头，道：“没有。”

这云舒见雅歌没去，倒是有点好了，这可是自己给他说的一个很好的方法了。道：“难道是因为没有门路？”

这也确实是没有门路，虽说这不是主要的原因，但是雅歌还是点了点头。

云夫人道：“在天山，我也有认识的人，你要是提一下，或许有用。”

“这个算了，我们这小门小户的，也不劳烦您费心了。”

云舒见雅歌拒绝的是这样的干脆，想来是有什么不愿意说的原因了，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而是道：“那既然这样，我也只能给你说一句，这天山过两天很有可能会派人下来，到时候你看看，要不要把握一下。”

这是自己所能做的了。

雅歌心道，这天山会这这几天的下山，云夫人是怎么知道的？这云夫人和五爷还有吴煊，真的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不，是越看越吓人。

云舒将碗的最后一口汤给喝了干净，往桌子放了一块碎银子，两个人离开了。

韩雷看着两个人的身影走远了，道：“掌柜的，那云夫人说的可是真的？过两日真的有天山的人下山？”

雅歌也和韩雷一样，朝着那两个渐渐远处的身影看去，道：“说的应该是没错的了，这个云夫人没有必要骗我们。”

韩雷挠了挠脑袋，道：“掌柜的，其实吧，我想了想，要是那天山的人，过两天真的下来，那我们让人家来我们铺子里吃顿饭呗，不管怎么说，这天山的人来我们的铺子了，这不管怎么说都是场面的。您要是觉得以后怕有什么*烦，掌柜的您想想，这天山的人，不掺和朝堂，也很少管民间的富贵，我觉得没什么事。”

其实韩雷说的是一点错没有，这世人都知道，这天山不参于朝堂争夺，对于民间的百姓来说，也只是有了困难了去帮助一下。所以这将来也不会引起什么坏事。

这看着铺子每天也没有多少的人，自己也是心急的，雅歌道：“这事，我在好好的考虑一下吧！”

雅歌也知道，韩雷这是为了自己好，这要是和天山扯关系，应该没事，之前的时候，也是那王传祖，做了这么多的坏事，朝廷一查，全都出来了，这次天山，应该没事，自己不过是给这天阳城的人说一下，铺子里的吃食没有问题，这次和一次不一样。

雅歌看着这天气正是酷热的时候，让韩雷在门口摆了免费的茶水，也算是能招揽一些人吧！

到了晚，雅歌几个人吃过饭，收拾好了，打算睡觉呢，雅歌将韩雷给叫住了，道：“明天你和我去天山脚下看看吧！”

韩雷知道这是掌柜的已经同意了自己的提议，打算去天山脚下，想来是想看看能不能遇到天山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雅歌还是起来卖油饼和豆花，等这早饭的摊子收了，已经是日三竿了，雅歌和韩雷两个人收拾了一下，出了天阳城的大门，往东北方向走过来，这东北方向有个大镇，是天山镇，这镇子在天山的脚下。

这细细想来，不光是雅歌，还有韩雷，都有几分的兴奋，毕竟这天山派，一直以来，都是活才传说一般的存在。都说这天山派的人，是个个长的像是画一般的人物，很是好看，而且有些还会御剑飞行呢，专门的劫富济贫。

两个人站在这天山的脚下，看着这一眼望不到头的石阶，一直埋没在云雾处，一直都听说这天山派的人都住在天山，说是要透过那云雾，还要往才是天山派的住所，而且那面，有的说是一年四季都飘着雪，还有的说是一年四季都是炎热的夏季，反正也没有个说的准的。

雅歌摸了摸自己后背的干粮，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天山派的人，但是这台阶自己是要爬的，这台阶也确是是像传说说的那样，不知道有多少，所以还是背着点干粮，万一这三个时辰还没去怎么办。

韩雷将身挂着的大水壶拍了拍，道：“掌柜的，我们走吧。”

雅歌点了点头，两个人开始爬山了。因着这山势也是陡峭的，两个人也只管着往爬，不敢往下看。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饿了吃一张雅歌带着的油饼，渴了喝两口水，两个人都爬到了那一片的云雾，这一路也没见一个人。

韩雷看了看这四周，云雾多的厉害，也不过是只能看清几丈之内的东西，剩下的都是一片的白色。道：“掌柜的，我们这应该走了有一半了吧，可是路一个人都没有，想来这天山的人今天不下山，要不我们回去吧！”

也是，那云夫人只是说了那天山的人这两天会下山，但是也没有说是哪一天啊！所以也不可能这么一来被自己给撞见了。道：“行，那我们下山吧，明天再来。”

雅歌便和韩雷打算着往下走，却突然听到了一阵很是急促的脚步声，而且是越来越近了。正当雅歌想一边下去一边好好的看看这周围，这地方周围都是云雾，什么都看不见，还是赶紧下去吧！

雅歌拉着韩雷往下走，这走了没有两步，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拽住了自己袍子的后摆，接着雅歌觉得力道前倾，像是要栽下去了。后背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的重了起来，雅歌整个人往前倾去，这前面可是极为陡峭的台阶啊！这要是掉了下去，也别想好好的活着了。

韩雷见雅歌的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还连带着掌柜的要一起滚落下去，忙一把拽住了掌柜的，另一只手猛地抓住了护栏，这才避免了雅歌落下台阶的事故。

“这怎么还有人啊？”一道男声响起。

雅歌这会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觉得背很重，想来应该是眼前的这位少年趴到了自己背。

一身的素色白玉色锦缎，面若冠玉，看着年纪也不大，应该是和韩雷差不多的，这应该是从面下来的，既然是从面下来的，那应该是天山派的人了。

这会，不语才回过神来，这才明白，自己刚刚应该是踩到了那个瘦弱少年的衣角，所以这会不慎跌倒，忙道：“不好意思，这我走的太快了些，没有想到这道还有人，这位公子，没事吧！”

雅歌倒是还真的没事，是被韩雷突然一拉，给扽了一下，道：“没事，公子可是天山之人？”

看着穿衣打扮，应该是没跑了。

不语道：“正是，正是。这位公子是如何看出来的？对了还没有问公子姓甚名谁，家何处，还有这另一位公子呢？叫什么？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这一口气问了好多的问题，倒是让雅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一脸尴尬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那少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道：“我是不是问的有点多啊！平日里我师兄师姐们说我话多。”

雅歌微微的点了点头，心道，这少年不是一般的话多，还是笑着道：“你一身白衣，这是天山派的人特有的穿着，我叫纪雅歌，是天阳城人，那是韩雷，是我铺子里的杂役，我们来这里是仰慕天山派，所以过来看看。”这是雅歌在爬了好久的台阶之后，还强打起精神说的，毕竟这个少年很好骗的样子。

不语却像是很兴奋一样，道：“我叫不语。你是天阳城人？我还正想去天阳城呢。”

那可真的是碰巧了，雅歌笑着道：“我们这也正打算着回去呢，要不一起吧！我家是开吃食铺子的，到时候可以请你吃饭。”

“那这个太好了，我之前还从来没有下过山，也没有吃过山下的吃食呢。不过，我没带银子，我听师姐她们说，在山下吃饭是要花银子的。”

雅歌又看了看这一身的白精锻，这不是那个云夫人说的什么明星效应嘛，道：“我们这能遇，也是有缘，不花银子，我请你。”

不语顿时很是高兴，还给雅歌行了谢礼。

三个人慢慢悠悠的往山下走下去。

雅歌瞅了瞅这张好看极了的脸，道：“这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下山了啊！我怎么没有看到其他人？”素来天山派的人也不会单独下山的啊！

听了这话，不语缩着脖子，道:“雅歌兄，你说话轻点，万一被发现了不好了。”

雅歌觉得有点不好的预感，难道是这小子是偷偷跑出来的？不语看了看四周，没有任何的不妥，才道:“我是瞒着师父师姐师兄偷偷跑出来的。”

第七十六章 请人吃饭

还真的让雅歌给猜对了，雅歌道:“你为什么要偷偷跑出来？你师父他们对你不好？”难道是平时对这少年非打即骂？可是天山派的风评很好啊，不大会做出这样的事啊！

不语摇了摇头，道:“不是啊！我师父和师兄师姐他们都很好的，我这不是想去山下看看，是不是和师兄他们说的一样。 ”

雅歌道:“所以，你从没下过山？”

不语道:“我从小，打记事起，是练功，从没有下过山，这不我听说今天师姐她们也会下山，她们一下山，无瑕看着我了，我也打算下山看看。”

雅歌隐隐约约的觉得不语的师姐下山，和那个云夫人有很大的关系，道:“你知道你师姐他们为何要下山吗？”雅歌突然有些好，还有吴煊次不大乐意给自己说家在何处，这让雅歌觉得怪怪的，像是自己处在这云雾一样，除了自己身边的，什么都看不清。

“只说什么下山去勘探，但是要堪探什么，我也不知道，师姐师兄们从来不给我说这些。”

雅歌见这个不语不像是说谎，便不再追问，道:“这天色也挺晚了，我们赶紧下去吧。”

不语也不在多嘴了，而是跟着雅歌下台阶。

到了下面的镇子，不语刚下了最后的一个阶梯，刚刚站定，围了一圈的人，道:“这应该是天山派的人。”

另一个道:“错不了，前几年，这大街还有不少的天山派的人的时候，是穿着这样的衣裳，这衣裳一看华贵，普通人哪里穿的起。”

“你看那通身的气度，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的的。”

雅歌看着这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心道，这招还真的是对了。

不语没有想到自己下了山，竟然是收到了这么热烈的对待，一时之间，颇有些不好意思了，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雅歌看了看这天色，已经是下午了，赶紧回去啊！

对不语道:“不语兄，跟我走吧，去天阳城。”

不语虽然是被这些人围着，但是还是记得自己是要去天阳城的，忙拨开了人群，跟着雅歌。

雅歌和韩雷在前面走，不语在后面，再后面是那些跟着看不语的人了，是出了镇子，人才慢慢的散了。

不语看着自己身后没有人了，才敢说话，道:“那些人为何要那样瞧我。又为何要那样跟着我？”

雅歌道:“不过是没大有见过天山派的人，瞧着稀罢了。”

不语道:“那这天阳城人岂不是更多，到时候怕是跟着我的人也会更多，那我要不要换身衣服啊？”

换衣服？这要是换了衣服，也只能看出这少年长得不错，哪里能认出是天山派的人，道:“不用，这天阳城的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不会跟着你的。”这是雅歌随口一说，这会不会跟着，雅歌也说不好。

不语当然是相信的，道:“那好。”

不语跟着雅歌进了天阳城，却发现，这和雅歌说的一点不一样，大家和刚刚在镇子是一模一样，都围着看，有些小孩子还直接手去扯不语的衣带。

吓得不语直接跟着雅歌，是亦步亦趋。

到了雅歌的铺子，道:“这天色晚了，你午应该还没有吃饭，等吃过饭，我带你到天阳城转转，在我这里睡一夜，明天一早回去吧。”雅歌现在是笑咪咪的，韩雷在一旁看着，像是小狐狸。

不语对于雅歌这种热情之人，向来是不会推脱的，在说了，自己屁股后面可是跟着好多人的，忙道:“我们先进铺子里去吧，这些都好说。”

说完往铺子里窜。

到了前厅铺子里，雅歌找了个正的位置给不语做了，道:“你等着，我给你做饭去。”

然后让韩雷去照顾他。

那些在后面跟着的，也不大好意思的进到铺子里，只好远远的在铺子外面看着。

雅歌给娘说了，天山派的人来吃饭，让做两道好吃的，纪母便做了几道拿手的，雅歌给了，道:“你尝尝吧，我娘的手艺还不错。”

不语见这菜色都不错，和自己在天山吃的是大不一样，忙抄起了一口，尝了尝，果然是不错。

道:“雅歌兄，你这菜，果然好吃。”

这以往天山派的人即使是下来，也没有在山下吃饭，这还是第一次见，外面的人自然是啧啧称的。

“原来这天山的人也是和我们一样吃饭的。”

“得了吧，这吃是一样吃，不过，我们吃饭，那是猪吃食，你看人家，长得好看，这吃饭也跟画一样。”

“是是。”

对于这些不远处的议论，不语才不关心，自己是真的饿坏了，这才是真的，忙一口接着一口的吃饭。

雅歌见不语吃的想，从后厨拿了一碗豆花，还有一个油饼，道:“这是我们铺子里的招牌，你尝尝。”

不语心道，这不是招牌的菜已经很好吃了，这要是招牌菜，岂不是更好吃，道:“那拿来我尝一尝。”

雅歌将那一碗热乎乎的豆花给了不语，不语忙不迭的往嘴里送了一口，道:“果真是好吃，这等的，应该放在早吃才好，爽口不腻。吃一口油饼也踏实。”

这还免费给自己的豆花背书了！雅歌道:“不语兄喜欢多吃一些。”

不语道:“不要光我吃啊！你们也吃啊。”

雅歌见这外面围着看的这么多的人，要是能和天山派的人一起吃饭，也算是殊荣了，道:“好。”说着要坐下，没想到，雅歌正打算坐呢，一阵细微的声响传了过来，不语一招手，等放下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小刀。

不语看了两眼，已经是吓得将刀子一丢，道:“师姐的梅花小刀。”

不远处传来了一个爽朗清脆的女声，道:“亏你还认得这是你师姐的梅花刀。”

雅歌朝外面一看，一群天山派的人朝这边走来，打头的是个绝美艳丽的女子，是那眼神一撇，都像一把小刀一样。

在铺子外面围观的人，纷纷让出一条道来，让这些人进了铺子。

雅歌心道，自己不过是想找一个天山派的人，来给自己的铺子撑下场面，却没有想到，这么多的人啊！这是祸是福，还真的不好说。

不语看着师姐们缓缓走来，却像是一个受惊了的小兔子一样，从座位站了起来，饶是这饭菜再好吃，也不肯在多吃了。

雅歌看在眼，看来这个不语还是很怕他师姐师兄们啊！

南鸢看着不语，浑身下都像是在说恨铁不成钢，道：“你竟然敢私自下山，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不语微声道：“不是，我是想下山看看，可是师父不让。”

南鸢看着不语，还想在教训他，但是看着这围的满满的人，这要是说的重了，对天山派的名声影响不好，这要是说的轻了，不语还是不长记性，索性等到了回到山，再好好的说他。道：“行了，饭了别吃了，这跟我走！”

不语难得的顶了一句嘴，道：“南鸢师姐，可是他家的饭菜真的很好吃，我还没有吃饱呢。”

南鸢知道不语是个嘴挑的，这天山的饭菜虽然调味没有这山下的吃食铺子里重，但是重在材料鲜美，所以也是好吃的，没有想到不语说这家铺子的吃食不错，那想来也真的是不错了，不过这进口的东西哪里能随便吃呢，对一旁站着的一个清丽的少女道：“这是什么铺子？”

那少女微微一下，笑容甜美，是声音也很是甜美，道：“这家铺子是一年多以前来的天阳城，掌柜的是外地人。前一段时间还发生了豆花有泻药的事情，不过已经查清了，是被人诬陷。”

不过是两句话，倒是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但是雅歌却是心惊的，这人把自己的铺子的底可是抖露的干干净净了。

不语自然是不知道雅歌的铺子之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再说了，自己只是觉得雅歌这人热情豪爽，并不在意这铺子之前发生过什么。道：“师姐，不是也说了吗，这都是诬陷的，师姐不如你尝尝，他家的吃食真的很好吃的。”

南鸢这次是下山办事的，又不是下山吃饭的，也是偶然见着铺子围着这么多的人，以为是有什么事，谁知道竟然是不语在里面。道：“我不吃了，我们走吧！”说着要去转身。

这师姐走了，那自己也是要走的，不语看了两眼那桌子还剩着的慢慢一桌子的菜，这不是浪费嘛。

雅歌见这么多的人，也没有办法拦着啊！只好跟在后面送送。

却不曾想，听到了肚子咕噜咕噜的声音，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不语不是都吃了一阵了嘛，怎么还这般的饿。

雅歌一瞅，却见那个高贵冷艳的南鸢师姐，脸色不是很好看。雅歌一个箭步前，对着那些还在门口看热闹的人道：“你们不要在我铺子门口围着了。今天不开门了。”说着和韩雷将大门一关。

第七十七章 战事吃紧

雅歌看着这屋子总算是清净了，对那一脸冰冷的南鸢道：“仙人要是饿了，不如先吃点吧，不然这不吃，一桌子的饭菜也是浪费了。”

这会子，雅歌觉得反正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他们又都饿了，倒是还不如将那些饭菜给吃了，也省的自己老是觉得利用了不语，心里过意不去。

不语自然是还惦记着那一桌子的菜呢，见雅歌将门都给关了，这整个屋子是密不透风，道：“师姐，要是我们吃完再回去？”

这要是现在不吃，还要在回到天山，才能吃东西呢，这一路都是要饿着的。这一饿，肚子再咕噜咕噜的想，被人听到，怕是要丢了天山人的脸了。

那个当初说雅歌铺子情况的，长得很是惹人怜爱的小师妹，看着那一桌子菜，也暗暗的咽了一下口水，毕竟他们从一大清早便下山了，到现在可是一口水都没有喝呢，再说了这会门都关了，想来没事吧！

拽了拽南鸢师姐的衣角，道：“南鸢师姐，我也饿了。”

南鸢看了看这铺子也确实是密不透风了，拿出了一个碎银子，放在了一边的桌子，道：“我们吃饭。”

说着都坐到了那张摆满了饭菜的桌子，开始吃饭。

因着雅歌之前想让不语给好好的吃一顿，让那些围观的人好好的看一看，所以这次雅歌给不语做的饭菜可是不少的，这些人也是够吃的。

韩雷在一旁不时地给倒一杯热水什么的。

天山的人果然是不一样，是吃饭，个个都是斯斯的，也不说话，雅歌是想奉承几句都没有人理自己，索性也不说话了，而是拿了那碎银子，自己待着去了。

几个人吃饭倒是快，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已经是将饭菜都吃的七七八八了，几个人也在感叹，这饭菜做的也果然是不错的。

既然吃完了那是要走了的，雅歌见他们起身，道：“几位吃好喝好，有空常来啊！”想来是不大会来了，毕竟以往，天山的额人从没在下面吃过东西的。

南鸢也不理雅歌，吃完了，细细的漱了口，道：“我们走吧。”

不语倒是展现出了衣服依依惜别的样子，道：“雅歌兄，我这要走了。”

雅歌道：“没事，这以后有时间来我铺子里，我照样请吃饭。以后不收银子。”这次是硬给的啊！

不语很是沮丧的点了点头。

南鸢看着不语道：“你以后还想偷偷下山。怕是不可能了。”说着带着人便出了门。

不语听自己师姐这样一说，眼泪都是要落下来了，道：“那我以后去求了师父再下山。”

说完便跟着师姐走了，还一步一回头的。雅歌给他挥手道别。他们一走，那些围观的人便要冲了进来，问雅歌他们都在铺子里干了什么，看来大家最近的生活过的乏味，缺少饭后的谈资。雅歌哪里会说，只是将桌子收拾了，回答道：“不知道。”

看着远远离去的天山众人的背影，雅歌没有想到这和不语的第二次见面，不是他来找自己吃饭，而是在另一种不大好的环境之下。

没有想到的是，雅歌这样偏偏不说，倒是让人兴致更高了，大家便纷纷来雅歌店吃饭，因为猜测着，那一群天山人应该也是在店吃过饭了。雅歌没有想到，这使得铺子里的生意是出的好。毕竟是天山的人都吃过的吃食，他们也是想尝一尝的。

从那次南鸢带着一大群的天山人出现在这里天阳城之后，这天阳城也不时的有天山派的人出现，有的是一路小跑着在大街飞过，而有的是则是相当悠闲的左边走走，右边看看的，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不过在外面吃饭，好像也只有在雅歌铺子里那一次。

春去秋来，这一年也很快过去了，雅歌也没再见过不语来。

看着大街越来越少的人，雅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年，自己的铺子虽说是挣了不少的银子，但是这一年，大周和北蛮金国的战事也是越来越吃紧了，有时候在寂静的夜里，雅歌睡不着，会听到有厮杀的声音，雅歌知道，那是在离天阳城不远的地方大周和北蛮在打仗呢。

至于那些在大街不时地过去的天山派的人，雅歌猜，也是因着这战事才下的山吧！

韩雷正在前面铺子收拾着东西，今天来吃饭的不多，这是因着这都要入秋了，天气了冷了些，所以大家更愿意在自己家待着。

雅歌看着韩雷忙前忙后的，这一年过去了，韩雷也长高了不少。

“你们听说了吗，这不是入秋了，北蛮那边将我们这里的一个村子给抢光了，说是全村子的人都给杀了，一个活口都没有留。”雅歌正无聊的趴在柜台，却没想到听到了这样一句话，这很明显是他们吃饭的在闲聊罢了。雅歌闲的无事，也竖起了耳朵听。

另一个人显得很是吃惊，道：“你说是我们这儿的，那到底是哪个村子啊！”

“是出了城门往西走的黄高村啊！你是不知道啊！除了那些在天阳城干活的没回去的，剩下的全被杀了，是三岁的孩子都没有放过。”

旁边坐着的一个人道：“王二哥，你可别乱说话，我怎么都没听到风声。这太吓人了。”

那王二哥道：“我能吓你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侄子在军营里啊！那村子早被军营里的人给围了起来，说是不让往外面说，怕是什么人心动荡。”

这王二哥确实是有个在军营的大侄子，再说了这个王二哥平时也是不会说谎骗大家的人，所以这话，王二哥一说，大家还真的是有几分的相信。

坐在王二哥对面的一个人道：“王二哥，被你这样一说，还真的吓人，我这都觉得慎的慌。”

另一个人也道：“这天，我都觉得莫名的有点冷，这可真的是到了秋天了，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不行，我要回家，这饭不吃了不吃了。”说着要起身回家。

那王二哥道：“你这吓着了，也是个孬种。”

那人道：“不管，我这是觉得冷，回家回家。”

剩下的两个人见这人执意要回去，也不再吃了，这大街确实是没有什么人了，将银子给结了，便都回家了。

雅歌看着天色昏暗，大街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刚刚那个王二哥说的是黄高村吧！那黄力早在一年前离开了，这会也算是幸运了。

韩雷凑了过来，道：“掌柜的，刚刚王二哥说的那个黄高村，不会是。”接下来的话却是说不下去了。

雅歌道：“**不离十了，这天阳城附近也这一个黄高村。”

韩雷却是有些沉默了，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雅歌还记得一年前的那天，自己在黄高村去问路，还有那个卖给自己鸡的娇俏的妇人，这些人怕是都不在了。

雅歌看了看外面没有一个人的大街，对韩雷道：“今天想必是不会来人了，你去将门给关一下吧！我们收拾一下歇着吧！”

韩雷点了点头，去关门。正走到了门口，却见大街哐哐哐的由远及近的传来了声响，雅歌忙从柜台后面跑了出来，见大街很多的大周的士兵，路过雅歌的铺子门口，小跑了过去，这周边的铺子都给惊动了，都像雅歌和韩雷这样，在门口往外面瞧。

这是怎么回事？天阳城从来没有一次性来过这么多的士兵。

大家也都是议论纷纷。

雅歌这正纳闷呢，却瞧见了吴煊，骑着高头大马，在队伍的最后。吴煊也瞧见了雅歌，到了雅歌铺子门口，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下了马。见这周围的人都是在往这边看，道：“走，我们进去说。”

雅歌点了点头，对韩雷道：“将门给关了。”

吴煊进了屋子，解开了自己的斗篷。身子好像又高了，是脸色也是黑了几分，眼神却更是刚毅了。

雅歌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的人来了这天阳城。”

吴煊道：“现在战事吃紧，这天阳城很有可能是北蛮的下一个攻击目标。”

话虽然短，但是这事可是打了去了。雅歌险些给一屁股坐到了地，道：“你的意思是说，很有可能北蛮人会攻打天阳城？”

吴煊点了点头，道：“我专门来给你说一声的，你这几天的把你的铺子关了吧，收拾一下，出城去，去南边，那里安全些。要是现在不走，过几天怕是戒严了走不了了。”

雅歌突然的慌了起来，哆哆嗦嗦的道：“好，我这出门给他们说去，让大家连夜出城。”既然这天阳城不日便会成为一座战火连绵的城，那大家都走好了，能少死一个少死一个。

没有想到，吴煊却是一把拉住了雅歌，道：“这事不能伸张，要是整个天阳城的人都知道了，那会都一窝蜂的往外走，到时候北蛮人直接在路伏击这些手无寸铁的人，还不如留在这天阳城，至少还有我们。”

雅歌明白吴煊的意思了，是说，只能偷偷的走少量的人，不让北蛮的人察觉。

第七十八章 利用暗室

雅歌没有想到，这一年多没有见吴煊，见一次是说这话，让自己走，不要留在这天阳城，可是自己除了天阳城还能去哪里？想了片刻，对韩雷道：“你先去后院，我和吴大哥有话要说。”

韩雷不解，但是还是乖乖的去了后院。

吴煊也不知道雅歌要给自己说什么，道：“你有什么事情要说？”

“我院子的暗室，能不能用？”

“你什么意思？”

雅歌道：“是我走了，韩雷走了，我娘走了。可是还有周瑞，小石头，小满，还有他手下的一堆的人，所以那个暗室，我能不能让他们去躲一躲。”

吴煊想了一会，那个暗室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了，能多救多救人吧！道：“行，到时候，一旦发现有北蛮人围城，让他们进去吧！”

雅歌点了点头，看来自己要开始屯粮食了。

吴煊看着雅歌，这个少年 还是遮掩的瘦弱，但是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人了，道：“这天阳城我只认识你，所以这天阳城的百姓，希望你能多出一份力，帮忙照看。”

雅歌点头，道：“我今天晚将我铺子里的所有的吃食，干粮，都放到暗室去，等将来可能会有用。”

吴煊道：“甚好。”便起了身，道：“你忙活吧。我走了。”从新系斗篷，走了出去，风吹了过来，斗篷在风是下翻飞，雅歌却是看的一阵的心凉。

等吴煊走远，雅歌前将门给关了，到了后院，见韩雷在院子站着呢。对韩雷道：“韩雷，你过来，我有事要给你说。”然后带着韩雷，进了自己的屋子。

纪母正在屋子里忙活着给雅歌从新做一件冬天穿的棉衣，毕竟雅歌这会身量抽条的快，想来去年的棉衣已经是不能穿了。

见雅歌进来，道：“怎么，前面铺子没人了？还有我刚刚怎么听到有哐哐哐的声音。”

雅歌深吸了一口气，对娘道：“娘，你先把手的活放一下吧！收拾一下我们的细软，这铺子我们不开了，后天出城。”

纪母却是不知道雅歌为何说这样的话，道：“孩子，你这莫不是疯了，我们的铺子开的好好的，之前是有泻药那次，你也没说不开了，这不过是天冷了，出来吃饭的人少了些，你有这想法？”

雅歌摇了摇头，道：“不是，娘，你刚刚听到了大街传来的声音，其实是大周的军队进城的声音。”

“他们来他们的，我们开我们的铺子啊！”

“他们是来驻扎的，也是说，北蛮将来很有可能攻打天阳城，依着北蛮人的气性，要是真的城破了，那我们都活不了了。”

这话还真的是将纪母给吓着了，所经历的这么多的事情，还从来没有一件是和生死这样相关的。

道：“好，我收拾东西，这收拾。”

雅歌对韩雷道：“我们后天要走了，但是在临走之前，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我们做。”

韩雷道：“掌柜的什么事，您直接说行。”

雅歌看了看外面都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拿了一个烛台，道：“你跟着我来。”

外面的风是呼呼的作响，雅歌带着韩雷走到了杂物间，打开了门，对韩雷道：“你将那个木箱子给搬开。”

那木箱子面积了厚厚的一层土，韩雷从来没有动过这个木箱子，好像掌柜的也没有动过这个木箱子，但是掌柜的让搬，韩雷搬，搬开之后，竟然出现了一块木板。

雅歌道：“将那木板打开。”

韩雷将木板打开，竟然是一个黑乎乎的洞，一看下面是有空间的，这样韩雷有些惊异，道：“掌柜的，这？”

雅歌道:“先不要问，等有时间我会给你说的。”

韩雷也明白，对于掌柜的不想说的事情，自己不能问的，点了点头。

雅歌道:“我们下去。”说着要前，要第一个下去，韩雷却拦在了雅歌面前，道:“掌柜的，我先下去吧。”不管怎么说，即使这里是掌柜的知道的地方，但是看木箱子也知道，已经很久没有下去了。掌柜的怎么说也是女子，还是自己先下去探路吧。

雅歌心想，这下面也没什么，对韩雷道:“好吧，你先吧。”然后将自己手的烛台给了韩雷。

韩雷拿着烛台，慢慢的沿着梯子下去了，雅歌也跟着慢慢的下去了。

这下面的景象，还真的是惊到韩雷了，这下面的暗室应该有两个两个屋子这么大，还有床榻，桌子一类的东西。

雅歌那些烛台，四处看了看，见除了灰尘有点多之外，其他的没有什么。也不潮湿。

对韩雷道:“现在你去面，将我们所有的粮食都搬到下面来，放在这里。”

韩雷道:“行。”这掌柜的在想什么，自己自然是知道的，要是真的攻城，这可真的一处藏身的好地方。

韩雷在忙着搬东西，雅歌四处看看。这水倒是不用备了，因为这里有个通风口，在院子里的那个井里面。正好也可以打水。

雅歌不得不感叹，这当初造这个密室的人，考虑的也算周全。

等韩雷将东西都搬完，都已经是月眉梢了，雅歌和韩雷出了这暗室，和纪母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便去歇着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叶大哥给铺子送油饼，对雅歌道:“纪掌柜，这可能是最后一次的油饼了。最近好像不大太平，正好过了年要科考了，所以我打算和内子去帝都。”

雅歌将油饼收了，将银子给结了。还多给了些，现在叶大哥要是走了也是好事，毕竟帝都应该是很安全的。

叶书收了银子，对雅歌道:“我看着最近大周和北蛮打的很凶，不如你们也赶紧走吧。”

雅歌道:“嗯，我们明天走。”

叶书听到了雅歌也走的消息，这才送了一口气，道:“行，那我先回去了，去收拾东西，你是不知道，今天进城的时候，盘查了好一会呢。我还遇到了次去我家吃饭的吴兄弟，原来他是军营里的人物啊。”

雅歌见这路也是行色匆匆的人，这会也不是好好聊天的时候。道:“行，那赶紧走吧。”

虽说叶书给送了这么多的油饼，但是今天根本没有来吃饭的。

雅歌顺手把油饼放到了暗室，见韩雷还在给暗室加固，希望到时候可以坚固一些，多进来些人。

雅歌道:“你先忙着，我去找周瑞。”

韩雷也觉得这次的整个天阳城的气息都不一样，点了点头，手里的活却没有停下。

雅歌来回了自己的屋子，见娘在收拾细软，道:“娘，我们那个放银子的匣子呢。”

纪母道:“怎么了。”

“我想着我们这也要走了，我想把那玉佩给赎回来，将来还了人家去，再买点米粮，放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

纪母知道，雅歌也是个不会乱花钱的主，便将匣子拿了出来，道:“你拿吧。”

雅歌捧着匣子，这可是他们这好几年的积蓄。没有一点的周转的银子在里面，是去年周瑞借给自己的五两银子也都早早的还了。

雅歌打眼一看，这些大约有四五百两了，自己不怎么管银子，都是娘来管，没有想到这两年里挣了这么多的银子。

拿了一百两银子，放在荷包，揣在了怀。剩下的给了娘。

雅歌出了铺子，见大家果然都是行色匆匆。到了周瑞家，见大门四敞。院子里都是人。人人神色都有些紧张。雅歌也理解，昨天晚，吴煊带着这么多的士兵来了天阳城，大家都不是个傻的，都觉得事情不大对劲。

周瑞在正厅坐着，下面的人道:“老大，纪掌柜来了。”

周瑞不知道雅歌这会来干什么，但是觉得和昨天晚大周将士进城应该有关，道:“赶紧请进来。”

雅歌也没等，直接进了屋子。

周瑞见雅歌进来，直接道:“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来了这么多的将士，还有这城门查的很严，基本都是禁止出入了。”

雅歌道:“你也应该明白，最近和北蛮战事吃紧。”

周瑞原本有这样的预感，被雅歌这样说出来，脸色绝对说不好看。

雅歌看着下面的人也都是脸色不好看。道:“我有话给你说。”意思很明显，这话是要单独说的。

周瑞将人都撵了出去，将门一关，道:“你要给我说什么？”

雅歌道:“接下来我给你说的，你听好，保证除了你的兄弟谁都不能说，是你的兄弟也不能再往外传了。”

周瑞见雅歌脸色严肃的很，想来不是什么小事，道:“好，你说吧，我不会给别人说的，也不会让他们传出去的。”

雅歌道:“接下来，北蛮很有可能攻打天阳城。”雅歌暗黑色的眼眸在这阴沉沉的天气里显得更黑了。

周瑞却都觉得不住的发抖，自己早应该想到的，天山派的人都好几年没出现了，却从去年开始在天阳城渐渐多了起来，还有之前天阳城巡兵已经不少了。

口道:“我早该猜到的，早该猜到的。”

第七十九章 我们都不走

雅歌对周瑞道：“所以，今天我来找你，是想给你说，要是想走赶紧走，晚了，等到北蛮的武士一围城，到时候谁都走不了。 ”

周瑞也有些慌了，皱了皱眉道：“我不走。”

“你疯了？为何不走。”雅歌看着周瑞，这会跟看疯子一样。

周瑞道：“且不说现在的情况还没有这么坏，是这天阳城，可是养我的地方，你说天阳城现在有难了，我能置他于不顾吗？”

雅歌知道周瑞是个有情有义的，但是没有想到周瑞会是这样的决绝，道：“好吧，你既然不想离开，等到真的城破了你们无处藏身的时候，到我的铺子里来，你还记得我后院里有个杂物间吗？”

周瑞当然知道，这纪氏豆花，自己也没少去。

雅歌继续道：“那杂物间里有个大箱子，你把大箱子挪开，下面有个暗室，里面我会放好米粮，到时候这也是个退路。”

人人都说北蛮人凶残的很，要是大周真的败了，很有可能是会屠城的，到时候还有可能逃过一劫。

周瑞也不知道这个会不会用到，但是既然雅歌有心准备，这有总没有好，道：“好，多谢。”

雅歌道：“还有，我打算明天一早出城，今天来也是给你道别的。”

周瑞微微一愣，随即道：“也好，带着婶子离开，越远越好。”说完对着外面喊道：“你们都进来吧！”

那些周瑞的手下，小石头，小满，众人满满当当的站满了正厅。

“把大门给关了。”

立马有人将门给关了。

周瑞站到众人面前，道：“昨日发生的事情，想必大家也知道一些，这天阳城突然有了这么多的士兵，怕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问你们一句，有谁想走的，给我周瑞说一句，我给你们路用的银子，把你们送出城去，到时候你们去帝都也好，去南方也好，任由你们去了。”

这一番话，引得是满堂哗然，他们也知道情况可能不妙，但是没有想到这样不妙。小石头对周瑞道：“那老大你呢？我跟着老大，老大去哪里，我去哪里。”

小石头的话，让整个大厅都静了下来，都看着周瑞，在等他的回答。

周瑞看着底下，那些跟着自己好几年的兄弟，道：“我是个孤儿，无依无靠。是这天阳城各个商户家的饭把我养大的，所以我不打算走了，有什么事情，和整个天阳城一起扛着吧。”

小石头听罢，也道：“既然老大不走了，那我也不走了，我也是孤儿，平日里也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还受了老大颇多的恩惠，我愿意跟着老大。”

小石头这一说完，也有几个表示自己没有什么亲人牵挂，周瑞和兄弟们是自己的牵挂，自己是要留在天阳城的。

周瑞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人愿意跟着自己，道：“大家都决定好了吗？还有谁要留下，和我周瑞一起，护着这天阳城？”

不时地还有人说要留下，不过是短短的一盏茶的功夫，雅歌在心暗暗的数了一下，这正厅没有要走的，全部都是要留下来，跟着周瑞的。

也是，周瑞的那些手下都是来天阳城的孤儿，在这个世界无牵无挂的，到了这天阳城，有周瑞看顾着，天阳城的那些个商户们，也没有人说是去为难的，没得吃了去吃食铺子，酒庄之类的，怎么说也是饿不着的，这时间长了，大家都把这天阳城当家了。

周瑞看着有这么多的人要跟着自己，来护着这天阳城，心下高兴，道:“好！我们也不那些去了军营的好儿郎差。他们要护着自己国土，我们也护着自己的家园，我们不走。”

众人道:“我们不走。”

对于家国，雅歌从来都没有这么情感强烈的一刻。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雅歌抽了下鼻子，硬硬的将眼里的泪水给憋了回去。对周瑞道:“周大哥我敬你是和英雄。”

周瑞却笑了，道:“哪里英不英雄的，这吃了天阳城这么多年的保护费，不得还回来。”说完自己都笑了。

雅歌看着周瑞笑，再多看两眼，等明天，自己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周瑞笑，雅歌也笑，道:“真的等到了北蛮大军压入的时候，你去找吴煊吴将军。 他会告诉你怎么做，到时候你们最好听他指挥。”

对于雅歌竟然认识军营的人，周瑞有不解，但是现在也懒得探究，既然雅歌说这个人值得信任，那自己信任。道:“好，我会去找他。”

雅歌是觉得，周瑞和他的那些手下，打架什么的还行，但是战争不是儿戏，有经验才好。

雅歌道:“经此一别，不知道何时再见。我明天一早出城，沿着大道，去帝都。将来有机会再见。”

北蛮的凶残，周瑞也不是不知道，这次来了这么多的士兵，也代表着北蛮也是打算了在天阳城身下大力气的，但是也总不能让雅歌带着担忧走吧，道:“你不用担心，这天阳城还有这么多的大周将士，还有我们。等你在帝都安顿好了，我有可能还去帝都游玩，要找你做东呢。”

雅歌倒是希望这样，道:“好，我等你。”说完行了一个离别礼。转身走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再说了，周瑞现在应该还要在部署一下，自己不耽误了。

雅歌出了周瑞的院子，往家里走，已经是快到午了。雅歌也没回家，直接去了米粮铺子。

大街不时的走过一队士兵，哪里有铺子再开门啊。但是不开，雅歌也要敲门，敲门敲了半天，才有人开门，富余粮铺的掌柜的打开了门，见是纪雅歌，道:“纪掌柜？你怎么来了，快请进。”

雅歌进了铺子，道:“我来买米粮。”说着拿出了五十两银子，道:“我买五十两的，不要精细的，你给我糙米糙面行。”

余掌柜不知道雅歌是想干什么，这会大家都不干营生了，大周的士兵进城，闹的大家都是人心惶惶的。都想着收拾了细软，有什么不对，赶紧出城，这带着这么多的糙米，糙面的，怎么路。

雅歌看出了余掌柜眼的不解，直接将银子塞到了余掌柜手，道:“你拿着吧，叫你家小工送到自己家的铺子里。我买这么多，给的越多越好。”

说完出了门。雅歌还有一件事要办。那个之前被自己当掉的玉佩和珠子，自己不管怎么说都是要赎回来的。到了安阳当铺的铺子门口，雅歌竟然发现这铺子还开着门。

只是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和热闹，倒是和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马掌柜一个人在柜台后面，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见雅歌来了，道：“你这也是稀，我铺子都连着好几天没人了，今天午倒是来了一些人，当了些传家宝。”

这时局动荡，最好的当然是能傍身，能换成吃食的金银，这古董也不当吃，不当喝的啊！

雅歌笑了笑，道：“我今天来不是来当东西的，是来赎回东西的。”

马掌柜当然是知道这个小小少年是要赎回什么的，当初自己无聊，还让他给自己讲了故事呢，道：“行，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将那当票拿来我看看。”

雅歌从怀拿了出来，递了过去，见这铺子里只有马掌柜一个人了，道：“马掌柜，你自己？”

马掌柜点了点头，从往年的当据本子找那玉佩和珠子让自己放在何处了，道：“这纪掌柜也是知道的，现在战事吃紧，他们我早早的便遣散了，另谋出路去吧。”

“那掌柜的您不走吗？”

“我这都是一把老骨头了，没个妻儿什么的，等流云阁那边的人来接应再说吧。”又翻了两页，道：“找到了，在第三个库房的第五个架子，你等下，我给你拿。”

雅歌点点头，道：“有劳了。”

当初的时候李勇给自己说过，安阳当铺是流云阁下面的铺子，这流云阁对下面的人向来是不错的，马掌柜应该不会出事。

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马掌柜从后面拿出了一个匣子，对雅歌道：“当初当的是六十两银子，这会也不要你多了，你再给我六十两，拿走吧。”

雅歌道：“这怎么行，这样你们是白忙活了。”雅歌身带的银子是够了，之前身还有二十两银子呢。现在还有七十两，原本是想着都给了呢。

马掌柜摆了摆手，道：“这天阳城不大安全了，你还是多些银子傍身的好，这流云阁也不差你这几两银子。再说了，你把王家的那个王八犊子给拉下马，我们流云阁不然这两年还要赔多少钱呢。当是流云阁谢谢你了。你看看这是你的玉佩不。”

说着将匣子递给了雅歌。

雅歌打开看了看，玉佩是自己的玉佩，除了那颗珍珠珠子有些发黄，其他的都还好，道：“是。”说着要将东西拿出来。

马掌柜道：“这匣子你也拿走吧。我这里这东西多，也用不着。”

雅歌道了谢，便出了安阳当铺。

第八十章 弃城而逃，当诛九族

回到了自己的铺子，韩雷才给自己说，李勇刚刚来过，说是道个别，急匆匆的赶回家了，也是，他家还有父母，不过他住的地方离天阳城远，应该没事。只是这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

有时间在这里伤感，倒还不如干点实际的，雅歌和韩雷两个人将那些富余粮铺送来的糙米和糙面都搬到了暗室，这忙活完，已经是到了下午，三个人随便吃了点，雅歌有给小毛驴喂了些豆子，毕竟这路还要小毛驴出力呢。

雅歌摸了摸放在袖子的玉佩，回屋子找了针线，将那已经微微有些发黄的珠子给缝到了那条湖蓝色的抹额。拿着这两样东西，出了铺子。

也不知道吴煊这会是在哪里，雅歌只好先去城门口去找人。也没有见到，倒是见许多的士兵守在城门口，对于那些来来往往的人搜查的很是严格。

雅歌堆起满脸的笑容，问一旁站着的一个小兵，道：“我想问下，爷知道吴煊吴将军在何处吗？”

那人见雅歌问吴将军，这天阳城知道吴将军的不多，想来是认识的，道：“你找吴将军？他在府尹衙门呢。”

雅歌道了谢，便转身去了府衙。

只是，还没有进门口呢，远远的看着门口围着的士兵不少，从这里路过的人，大部分都是会远远的躲开，还没有雅歌这样，非得要赶着前的。

雅歌还没有走进这府衙的大门呢，被两个守卫的给拦了下来，雅歌道：“两位爷，行行好，放我进去吧，我去找吴煊吴将军。”

其的一个人道：“你要找吴小将军？可是吴小将军客没有说今天会有人来。所以你不能进。”

这还见不了人了。

正当雅歌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府衙里面传来了瓷器落地的声音，想来是茶盏打碎了吧。接着看见吴煊气冲冲的走了出来。一脸的杀气，好不吓人。

雅歌看见了吴煊，先叫了一声：“吴大哥。”

吴煊正在气头，见是雅歌，微微一愣，面色缓和了一些，道：“雅歌兄弟，你怎么来了？”

那拦着雅歌的两个守卫见雅歌真的认识他们吴小将军，便连忙放行。

吴煊站在府衙门口，见雅歌走前来，道：“你这会不是应该在家收拾东西呢吗，怎么跑到了这里来。”

雅歌道：“我是来还东西的。”雅歌见次的时候，吴煊不大乐意给自己说他家在帝都何处，等到明天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呢，所以倒是不如先将这玉佩给还了，也免得雅歌老是挂念了。

吴煊道：“你先跟我进来吧，这里人多。”

雅歌也只好跟着吴煊进了府衙，这里这么多的人，想必吴煊他们进了天阳城之后，便将这里当成了大本营吧。

只是还没有走到正厅，见冯安一脸的狼狈，抱着个小包袱从后院出来了，慌慌张张的要往外面跑。

吴煊却很是生气的样子，抽出了剑，直接指着冯安，道：“冯大人，我吴某在一盏茶之前说过吧！你要是敢逃，我敢一剑杀了你。”剑光寒冷，饶是今天是个大晴天，雅歌也觉得有点点的寒意从那剑冒出来。

冯安被吓得直接趴在了地，苦苦哀求道：“吴将军也是知道，这过不了几天，北蛮人要来了，到时候我们一个都走不了，都是要死在这里的，我。我不想死。”

“你不想死？那天阳城的百姓想死吗？还是说，我们这些驻扎进来的大周的儿郎想死吗？”吴煊一口一句的质问冯安，这个冯安真的是让自己寒心，尸位素餐。现在有难了，谁溜得都快。

冯安在地下伏着身子，哭的是惨不忍睹，道：“小官不过是一介官，哪里懂什么打仗，到时候是要拖你们的后腿的，你放小官走吧。”

吴煊被气的手发抖，从今天一大清早，冯安说着要走，吴煊已经同意让冯安的那些美妾，子息走了，现在这会还不行，都求了自己一午了，要不是自己拦着，这会早带着细软出城了。

“我也早给你说过，要是你走了，天阳城必定人心动荡，到时候，都不用北蛮人来攻打掠夺，我们自己完了。”

冯安心道，这天阳城的百姓是死还是活着，关我什么事，我只知道，我死了，什么都没了，还是在一旁都痛哭，道：“吴将军对外面说，我没走，只是病了，被吓病的。”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对，是被吓病的，小官素来胆子小，在这里是真的帮不什么忙。”

走了说自己没走，还说自己病了，雅歌这会是真的很鄙视这人啊！这冯安反正这几句话，总结出来是怕死，要走。

雅歌蹲下，看着在地抖成筛糠一样的天阳城府尹，道：“冯大人可是知道这守城府尹弃城逃跑是什么下场吗？”

冯安这人本来肚子里没有多少的墨水，平时的时候，办案所用到的那些大周法令，都是下面的门客给自己说的，这会门客都走的七七八八了，这冯安还真的不知道。

雅歌见冯安不说话，道：“想必这冯大人对于大周的法令不是很熟啊！根据大周法令，凡守城府尹，守城将领，弃城而逃，至百姓于不顾的，罪当诛九族。”

这两句话吓的冯安是一哆嗦。

“所以，这吴将军也是为了您好啊！您要是真的逃了，等到这战争一结束，面查下来，到时候你们冯家可是一个人都不剩了，我听说冯大人可是有两个儿子的。”雅歌知道，对于他的那些美妾，他可能不会放在心，但是对于自己的儿子，终归是要留心的。

雅歌看着冯安有些动摇了，不再哭了，而是在想自己是走还是留。

“冯大人是留下也不用太过于担心，这吴小将军，和他们的那些部下都是在战场撕杀过的，也都是有真本事的，你大不了天天没事跟着吴将军，要是你真的有难了，吴将军也不是那种见死不救之人，你说是吧。”

“再不行，让吴将军给你派几个人，好好的护着你，只护着你一个人，行了吧！”

雅歌这苦口婆心的，终于算是把冯安给劝好了，从地爬了起来，道：“本官不走了，但是本官要时时刻刻待在吴将军身边，这吴将军是国之栋梁，不能出什么事。”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怕是没人得过这人了。

吴煊见他这样说，也早早的把手的剑给收了回来，他才不管这人是怎么样的颠倒黑白呢，只要是不走行。这冯安怎么说也是雅歌给劝住的，对雅歌道：“多谢。”这大周的法令，自己对于军的法令倒是知道的不少，对着这其他的所知甚少。看来雅歌兄弟也是个读书多的。

雅歌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吴煊道：“我们这边谈吧。”说着带着雅歌要去偏厅，雅歌自然是跟着的，但是冯安立马也紧跟着吴煊，道：“我要跟着吴将军。”

吴煊心道，难道还真的打算和自己一起睡不成？对身边的林涛道：“你去找两个功夫好的，一刻不停的护着冯大人。”

这样，冯安才不跟着了。

两个人找了个偏厅，雅歌将那玉佩和抹额给拿了出来，道：“我明天要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在见面，这个玉佩和抹额还给吴大哥。”

吴煊却没收，而是道：“你出了城，打算是南下去帝都吗？”

雅歌点头，道：“正有此意。”

“好，既然是要去帝都，那去还给我母亲吧！在帝都你去问，都知道我吴家，你直接送到我家吧！”

雅歌没有想到吴煊会这样回答，自己原本觉得这路要是再出什么差错，自己也有可能在路遇北蛮人呢，那这玉佩永远还不了了，道：“这？吴大哥不是不给我说你家在何处吗？”

“这个你别管了，这玉佩我之前的时候在家也带过一段时间，我也好久没回家了，你要是能送到我母亲那里，我母亲也定是高兴的。”

原来吴煊是这样想的，让这个玉佩缓解一下吴婶子的相思之苦，也算是一件好事，雅歌道：“行，那我一定给送到。”

吴煊却没想这么多的什么母亲对于自己的相思之苦，只是看着雅歌那瘦弱的样子，希望这个玉佩能让雅歌支撑着走到帝都，这样也不枉费把雅歌当朋友。道：“这玉佩你好生的收着吧。至于这抹额，也不是什么好物件，面的珠子都泛黄了，你拿它用着玩吧。”

雅歌今天只是用一个粗布条绑了头发，却是让吴煊看笑话了。雅歌长得也是端正的，要是穿华服，和那些帝都的簪缨世家的公子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话，吴煊说者无心，但是雅歌却是听者有意，不知道为什么，脸有点火辣辣的热，这是被嘲笑了吗？雅歌低着头，道：“那个，我东西还要收拾，我先走了。”说完也没有行礼，急匆匆的走了。

倒是让吴煊有些摸不着头脑。

雅歌回了自己的铺子，第一件事是找了一条新的冬绿色的发带绑了。

第八十一章 出不了城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雅歌韩雷，还有纪母，三个人起了个大早，将所有值钱的东西带了车子，这小毛驴也睡了一夜，想必也是浑身是力气了，韩雷打开了后门。雅歌让娘了车子，趁着天还没亮，雅歌打算早些出城。

韩雷在前面车头坐着，手拿着个小皮鞭，也不抽打，毕竟这小毛驴太乖了，用不早。

三个人还有一头小毛驴，慢慢悠悠的走到了南面的城门，雅歌却远远的看到了吴煊在城门口，颇有焦急。

这城门口还有一些人在排着队。却没有一个人出了城。

情况不应该是这样啊！

雅歌下了板车，前问吴煊道：“这是怎么回事？”

吴煊却是皱着眉头道：“刚刚斥候来报，在南面城外三十里地之外，发现了一万的北蛮军队，你们怕是不能在往南面走了。”

三十里地之外，那是去往帝都的必经之路。

雅歌转身，了板车，道：“我们从东城出城，大不了绕远。”雅歌这话还没说完，见一个小兵小跑而来，在吴煊面前行了一个礼，道：“禀告将军，在天阳城东城门口的二十里地开外，发现了北蛮军队，目前数量多少还不知道。”

吴煊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道：“下去查，多少人给我看清楚了！”

那斥候听了连忙跑开。

周围在门口的百姓，也听到了那斥候所说的话，破有些慌乱，有的妇孺都哭了起来，一时之间是又哭又叫，好不热闹。

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去北城门，或者是西城门。”

那些人听完缓过神来，抓着孩子和细软，都往这两个方向跑。还没等跑两步呢，有两个斥候跑了过来，道：“将军，在北城门不远处发现了北蛮军队。”

“将军，在西城门有大约一万的北蛮军，已经将城门口给围住了。”

雅歌在板车，根本还没有来得及挥鞭子让小毛驴走呢，这两个斥候说的话全都听到了。那些往西城门或者是北城门跑的人也都不跑了。

这会所有的人都在城门口围着，是各种的鬼哭狼嚎，好像下一刻北蛮人的大刀已经砍过来了一样，雅歌知道这次自己要和整个天阳城同生共死了，看着在一旁默不作声，一脸坚毅的吴煊，心却不知道为什么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自己或许从一开始很想留下来。

纪母却是心急的，抓着雅歌的胳膊，几乎是要哭出来了，道：“雅歌，你说我们这可怎么好，可怎么好啊！”

当务之急还是要安慰娘，雅歌道：“娘，没事的，我们这天阳城还有这么多的大周将士，会没事的。那北蛮人难道是想进来能进来的？我们这天阳城这么高的城墙是做甚的啊！”

雅歌心里也没底，但是也只好这样安慰娘亲。

韩雷见纪婶子六神无主的，也跟着雅歌安慰纪母。

既然这出不去城了，你只好先回去。雅歌驾着小毛驴，刚走了两步，被吴煊给赶了来，雅歌道：“吴将军可是有事？这会还是要先守好城门，才是当务之急吧！”

吴煊道：“对不起，是我判断失误了，我没有想到北蛮人会来的这么快。”

雅歌摇了摇头，道：“我这在天阳城也是生活了好久的，不管怎么说，也是有感情的，你说我要是今天真的走出了这天阳城的城门，或许还真的有点不舍呢。”

自己和吴煊不过是一晚没有见，雅歌觉得吴煊这会有点老了，不像昨天那个拿剑指着冯大人，意气风发，眼神坚毅的少年了。

他是面派来天阳城军职最高的将军了，从此，这天阳城两万多人的性命，要都交给一个还未曾及冠的少年将军了。

吴煊看着雅歌头飘着的冬绿色的精锻发带，这已经是满目肃杀的深秋了，这倒是难得的一点绿色了，道：“记得保护好自己。”

雅歌点了点头，这会说什么都会显得多余，雅歌抽了一下小皮鞭，小毛驴便默默的往回走。

回到了铺子，韩雷没有把全部的东西给卸下来，雅歌也知道他的想法，是想着，万一那北蛮人又不围着城门了，那倒时候他们可以坐小毛驴板车，出城逃命去了。

经过今天早的这一折腾，纪母回来觉得浑身下哪里都不舒服，会去躺着了。反正这会整个天阳城的人都不开门做生意了，他们自然也是不用的，所以娘想歇着歇着去。

等到天已经大亮的时候，雅歌做了一点的饭菜，吃的也不多，吃完了饭，雅歌竟然站着院子里发起呆来，这会，自己不用招呼客人，不用为了多挣银子而奔波想法子，也不用算账本，更不用想着后厨哪些菜快用完了要及时的采买，那自己这会应该干什么呢？什么都不用干。

雅歌长这么大，还真的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

以前在孟家村的时候，是为了吃的饱一点，干活，出苦力，要不是山去采野菜。到了天阳城，是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如何让自己家的铺子人更多。

这什么都不用做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倒是让雅歌有些无所适从。

发了会子呆，倒是让雅歌觉得有些困了，便进了屋子，打算睡个回笼觉吧，毕竟这早起得有点早，再加在城门口一惊一乍的，这会子还真的是有些累了。便回了屋子，睡去了。

这北蛮人虽说是把天阳城给围的是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但是却好几天了没有任何的动静，大家除了不能除城门，剩下的都还是像往常一样，是这天阳城原本是靠着往来的贸易起来的，这会子，满大街，却没有了一家铺子开门了。

是这米面什么的，也慢慢的开始涨钱了。

这天下午，雅歌闲的没有事情做，也和韩雷一起，在地下暗室给加固，毕竟这现在走是走不了了，这暗室，雅歌原本是给周瑞他们准备的，这会子估计着是要自己用了。

说起周瑞，雅歌可是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人影了，好像是听说，他带着他的那些兄弟，直接去找了吴煊，吴煊也没有将他们编入军营，但是也让他们开始在这满大街巡逻，有什么特殊的情况，起来报。

也算是给这天阳城出了一份力，有周瑞在，这天阳城的百姓，这会子睡觉也是安心的。

雅歌看着韩雷正不知道想什么出神呢，是手的活没有停下，道：“你想什么呢？”

韩雷被雅歌一叫，才回过神来，道：“我是想着，好几天没有见到微雨和胡爷爷了，他们别出什么事才好。”

雅歌道：“呸呸呸，他们不会出什么事的。”被韩雷这么一说，雅歌也觉得，这微雨有一阵子没来了，之前的时候，可是相当喜欢在这后厨院子里追着韩雷满院子的跑，让韩雷都没地躲藏。

“莫非，你多日不见微雨在你身后边跟着叫韩雷哥哥，这会还有些想念不成？”这几天大家都因着这北蛮围城，心情都郁闷的很，半天没有个笑脸，这会子，雅歌倒是想要揶揄下韩雷。

韩雷却是一脸的躲闪，道：“掌柜的哪里的话，我只是担心胡爷爷，胡爷爷年纪大了。”

好吧，雅歌知道了。

“胡爷爷，你也不必担心，他们家本来是在城郊，我们在大周将士进城之前有好几天没有见过微雨了，这胡爷爷想必是带着微雨早早的走了吧！”

韩雷点了点头，他也希望是这样，要是想到之前那个一直在自己身后追着自己的小姑娘，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还真的是不心安。

雅歌道：“行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我们这都干了半天了，去喝点水吧！”

韩雷和雅歌从暗室出来，韩雷去打了一盆水，端了过来，对雅歌道：“掌柜的，洗洗手吧！”

这下面都是泥土，难免蹭，雅歌道：“好。”

只是这个好字还没有说完，嗖的一声响，在水盆旁边突然多出了一支箭，紧接着便是第二只，第三只，落在了地，水井旁，还有屋顶。

韩雷先反应过来的，拉着雅歌往屋子里跑，纪母一直在屋子里待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道：“这外面是怎么回事？”

“突然落下了箭雨，数量很是庞大。想来是北蛮人发起了进攻了。”

纪母这会子是想哭也不能哭，毕竟哭也没有什么用处，只好憋着，和雅歌韩雷三个人找个出地方先躲起来。

这外面不一会声音打了起来，是来在院子的小毛驴都厮叫了起来，箭碰到瓦石，乒乒乓乓的，好一会才消停。雅歌心道，这次北蛮人可真的是下了功夫了，光这些箭，想来耗费了不少。

等到了声音完全没有了，韩雷才打开了屋子，见这院子里，还有屋顶，*得是满满当当的，这人要是站在院子里，怕是要成了城郊山的小刺猬了。

韩雷在院子里站了一会，才对雅歌道：“掌柜的，应该不会再有了。”

雅歌也明白，这应该是北蛮人的第一次的进攻，想先用这种办法，让天阳城的人折损一下。也打开了房门，出了屋子。

第八十二章 一波又一波

韩雷和雅歌两个人，爬了自己前面铺子二层的屋顶，在面细细的看去，这次的箭雨是从天阳城外的四个方向同时发出的，出了这城心的一处佛塔，其余的所有的屋顶都是黑黑的箭羽。 不过是离得城门口近的多一些，离得城门口远的少一些。

两个人看了一会，才下了，以前的时候，好几天不声不响的，看来这北蛮人是一次性夫人来了个大的，想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雅歌下屋顶之前，又瞄了这*满了箭的天阳城一眼，看来，这天阳城和北蛮的战争，开始了。

这院子里*得满是箭，是做些什么都不方便，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韩雷便只好将那些箭一个一个的给拔下来，归置好。

雅歌也跟着一个一个的拔，纪母在屋子里面，见两个人拔箭拔的火热，也不进来了，道：“你们别拔了，万一等会又有箭雨过来怎么办，还是先进屋去躲一下。”

雅歌道：“北蛮人能射出这般远的箭，想来也是用了他们的天弩了，这种箭威力大，射程远，但是也有不方便的地方，是射的不大准，而且，射一次之后，要是想射第二次，要从新装箭矢，很是麻烦。再说了，北蛮也不是那等的富饶之国，这些箭也不少了，想来也没有精力和物力再来一次了。”

雅歌这没事的时候，看看书的好处，也算是发挥出来了。

纪母拗不过，只好任由两个人在院子里拔箭。

雅歌和韩雷捡了不过是一个时辰，听见大街有马蹄飞奔而过，口还喊着：“各家各户，自行清理箭羽，挑出好的，明天一早有人来收。”

声音由远及近，又慢慢的由近及远。

纪母这才不管两个人了，道：“这为何还要明天来收？”

雅歌拔下了一个完好无损的箭，道：“这好的箭，还能再用呢，毕竟这次大周进城，带的武器也不多。”

纪母觉得，这也算是做好事，让雅歌和韩雷去拔，自己去做饭了。

等到了吃饭的点，雅歌和韩雷早早的都已经拔完了，等吃过饭之后，再去房顶，将那些被箭给打烂的瓦片给换成新的行了，要是不换，雅歌还怕下雨的时候，这屋子可要漏雨了。

雅歌和韩雷各自背着几片瓦片，了屋顶，将那坏的换成好的。

雅歌看着远处清冷的月光，今天的月光倒是皎洁的很，这不用拿烛台火把，是这月光，已经是够亮的了。道：“早知道会是今天这步田地，当初，我不留你了，不然这会子，你在别处了，也不用和我，还有这天阳城的百姓一样，要受着这提心吊胆的苦。”

雅歌抬头看了看，不远处也有人和自己家一样，在屋顶换新的瓦片。

韩雷道：“掌柜的何必这么说，要是掌柜的当时没有让我进铺子，我怕是都熬不过那个冬天。”

雅歌叹了口气，这些都是命数啊！当初要不是因为吴煊给自己的玉佩被孟家村的人发现了，自己也不会想着惧怕孟家村的人来捣乱，而跑到这天阳城里来，可能那个时候，自己只是找个附近的镇子，开个茶水铺子算是完了。

道：“这一切也都是命数，韩雷，这说明，你我有缘啊！有缘要成为这天阳城被困着的一员。”

韩雷却是少见掌柜的发这样的感慨，不禁笑了起来。

两个人收拾好屋顶，下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果然有人挨家按户的收那些好的箭羽，雅歌也将那些箭羽给了。

等到了午，雅歌口的第一口米饭还没有咽下去，听见了微微的一声哐。雅歌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声接着又来了，还是那一声哐。

雅歌抬起头，看着韩雷，韩雷也正瞪着雅歌，雅歌道：“韩雷，你听到了吗？”

韩雷点了点头，道：“这是什么声音？”

雅歌丢下手的碗筷，跑了出去，一开铺子的大门，见各家各户原本紧闭着的大门也都打开了，各家的掌柜的，小厮，或者是家主，都伸着脖子往外面瞧。

可是大街是什么都没有啊！

隔壁开门往外面看的是个小厮，平时里觉得雅歌是个有学识的，字还看，这账也算是漂亮，问雅歌道：“纪掌柜，这是什么声音？”

雅歌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不也开门来看看。”

说完关了门。

韩雷道：“掌柜的也不知道。”

雅歌摇了摇头，道：“不，我知道，这八成是北蛮开始攻城了。”雅歌说完，又传来了两声哐哐的声响，听声音应该是北面传过来的，那也是说，北蛮人可能在撞北城门。

但是刚刚雅歌不能说自己知道，他们所有的人，包括雅歌在内，都没有经历过战争，昨天早没有出的了城门，那些人已经是惶恐如厮了，雅歌要是真的说了出来，怕是这些人自己乱了阵脚。

雅歌之前的时候，有一次无意间翻到了一本兵书杂谈，说是攻城的时候，最好的办法是用大木桩将城门给撞开。这传来的哐哐哐的声音，是木头撞击着城门的声音。

韩雷也没有经历过这些，你要是说打架，他也是不怕的，可是这会子，要和人真刀真枪的干起来，怎么说也是有点怯的，道：“掌柜的，我们应该怎么办？”是说话都有些发抖了。

雅歌暗自咽了一口口水，道：“你别怕，这会子应该是刚刚开始，这天阳城的城门也不是说破破的，再说了，还有大周的将士在前面顶着呢，没事。”

雅歌说完这话，这撞击声也没了，接着是细细传来的一些金戈撞击之声，雅歌心微微一凉，对韩雷道：“你去把我娘送到下面的暗室去，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雅歌说完要开门出去，韩雷却是一把拉住了雅歌，道：“掌柜的，我和你一起。”

雅歌看着韩雷眼神是坚定不移的，看样子，是说什么都要一起去。道：“好。”雅歌进了后院的院子，对在屋子的娘，道：“娘，你去暗室，我和韩雷出去一趟，我们没有回来之前，不要出来。”

那一声一声的撞击声，纪母也是听到了的，对雅歌道：“这会子前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太危险了，你们不要出去了。”

雅歌道：“我不过是去看看，一会回来。再说了，我和韩雷两个人一同去，也是有个照应的。”

说着是这样连拉带拽的，将娘送进了暗室。雅歌和韩雷出了铺子往北边的城门口奔去，这一路是一个人都没有遇到，等到了城墙地下，雅歌竟然见到了周瑞。

周瑞也是吃惊，见是雅歌，忙从不远处跑了过来，道：“你怎么在这里？你没出城？”

雅歌摇了摇头，道：“没有，昨天一早想出城来着，这天阳城已经被围住了，所以也没有出去。”

周瑞眉头皱的跟什么似的。

雅歌笑着道：“这天阳城外面也不太平，这出城了，想来也是在路遇了北蛮人，还不如在城里面呢。”

周瑞想说什么，也没在张嘴。

雅歌笑着道：“我来是刚刚听见了有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瑞看了一眼这高大的城墙，这城墙之，大周的将士正好顺着梯子直的北蛮人厮杀呢。也幸好这城墙修的极为高大，雅歌这会也看不到什么，只是听到有金戈之声。将雅歌拉到了一边，道：“没事，这也和你们无关，你且先回去吧！”

雅歌却是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意思？周瑞这是不打算给自己说？难道是怕自己担心不成？道：“都这会子了，这一墙之外想必是北蛮人了，你还想着瞒着我？”

周瑞想了想也是，这北蛮人都跑到了眼皮子地下了，再瞒着雅歌也没有什么意思，再说了，雅歌也从来不是那种怕事的人，道：“我也不瞒你了，刚刚你听到的那声音，是北蛮人使了大木头桩子，撞击城门呢，这会子正在见门撞不开，又用了云梯，想要直接爬来呢，我正好带着兄弟在这附近巡逻呢，听见了。便来支援。”

雅歌没有想到这北蛮人竟然是这样的迫不及待的。道：“那现在这城墙之战况如何了。”

周瑞笑着道：“那几个北蛮小子，别看长得是人高马大的，但是这要是爬梯子，那是不过我们大周的，要知道，这云梯本来是我们原地区的人发明的，他们这还没来一半呢，我们砸个石头，放个箭的，已经落下去了。”

雅歌知道，周瑞也不像是个会诓骗自己的，所以周瑞说没事，想来也真的是没事了。道：“那好。”

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响，雅歌和周瑞转身看过去，是吴煊骑着马，带着人来了，许是知道这边有北蛮人攻城，前来救援的。

吴煊下了马，见在城墙地下还见不到北蛮人的影子，知道这次北蛮人还没有攻打来，对后面跟着的亲兵道：“你们火速城门救援，不得有误。”

那一两千的兵力，也了城墙之。

第八十三章 托付胡微雨

这抬头望去，除了大周的将士，是周瑞手下的兄弟组成的巡逻队，这要说老百姓，这会子只有雅歌和韩雷两个人。 吴煊这会子看见雅歌，是真的心里不高兴，这是什么地界？这一墙之隔是北蛮人，雅歌兄弟长得这般的瘦弱，要是真的出了什么闪失，可怎么办？吴煊对雅歌道：“你怎么在这里？这里是你待的地界吗？还不赶快回去！”

雅歌原本正想和吴煊打个招呼，寒暄一番呢，却没有想到被华丽的说了一顿，到了嘴边的吴大哥也叫不出口了。

“周瑞不是说，这都没事了吗？”雅歌道。

“我知道你肚子里有几分墨水，但是北蛮人可不大周人，会尊敬几分有学识的人，他们可不会听你说道理，着北蛮人一旦将城给攻破，到时候你怕是人家的一刀都受不住。”

雅歌知道吴煊说这话是好意，但是这话说在嘴里怎么不好听呢，自己留在这里，还会拖累他们不成？道：“我也不过是担心整个天阳城的安危，所以才来看看，也并不是来拖累你们的，当初要不是我，射的那一箭，你也不会将那北蛮武士给这么快的给斩杀，说起来，谁拖累谁还不一定呢。”雅歌摸了摸袖口里面的小bi shou，自从知道了这北蛮人要攻打天阳城的那一刻起，雅歌将这玩意一直带着，是睡觉也要放在枕头下，摸着bi shou柄，话说的也更有底气了。

当然了，这要是在真的打起来，雅歌是连韩雷都打不过，更不要说是周瑞和吴煊了，但是这雅歌不说气着了吗，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在周瑞的心，吴煊也算是少年英雄啊！可是这听雅歌话里话外的意思，之前雅歌还救过吴煊。这倒是让自己有点好，当初发生了什么。

吴煊本来是疼惜雅歌，觉得他年岁小，再加自己家也有弟弟，自然也不希望弟弟战场，所以也会把雅歌当成弟弟来对待，道：“好了，我不跟你争了，反正这会，北蛮来了，还有将士们在前面顶着，你这事情也都了解完了，要不回去吧！”

雅歌知道，这会也正是忙于对抗的时候，自己是要生气吵架，或者是打架，都不是时候，再加韩雷还在后面拽了拽自己的衣角，雅歌道：“行，你们继续守着城门吧，我回去了。”

这才和韩雷走了。

周瑞却是一脸八卦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小将军，这吴煊可是自己认识的第一个帝都家的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之前认识的最高的也是府尹大人，但是那可没有兄弟一样的交情。而且，这周瑞本来有些怀疑，为什么雅歌会让自己直接去找吴煊，听他指挥，可是这雅歌也和自己一样，是白丁，又怎么会认识帝都世家的孩子。

吴煊被周瑞这及其好又八卦的眼神盯的发毛，对周瑞大声道：“你看我干什么？有这功夫还不如城墙放箭呢。”

周瑞也觉得大敌当前，还是先杀敌吧，只好收回了目光，了城墙。

韩雷在雅歌后面跟着，在这大街往回走。这掌柜的背影怎么越看越像是在生气啊！便拽了拽雅歌的衣角，道：“掌柜的，可是在生气？”

雅歌摇了摇头，道：“我哪里有生气，也并不是在和吴将军真的吵架，只是这这样被围在了这里，心难免有些郁结，整的自己心里也不痛快了，说话也不好听了。”

这话说的也算是在理吧！这会子，估计着整个天阳城的被困在这里的人心情都会不舒服的，不过雅歌也知道，这吴煊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这次也不会生自己的气，不过是觉得自己不该来这种地方，万一一个箭矢飞了过来，那自己怕是小命都要没了。

要说自己帮忙，还真的帮不，还不如让韩雷呢，至少之前韩雷打架，自己也是见识过的，打架也是一把好手。

所以这会子，自己不是已经乖乖的回了铺子了吗。

等回到了铺子，雅歌先去了暗室，将娘给拉了来，接着是看着桌子早已经冷掉了的饭。韩雷道：“这饭我给丢了去吧。”

雅歌摇了摇头，道：这会子我们被困，还不知道会被困多久呢，这天阳城本来是没有地的，一直都是靠着外面的进出买卖。现在这米粮的价格会越来越贵，还是被扔了，找一把菜火，烧了，温一温吧！”

这米粮价格往涨的事情，韩雷也知道，这要是放在以前，这么冷的天气，要是饭菜放的冷的，掌柜的早不吃了，毕竟掌柜的胃不好，不能吃一点冷的东西，这会子也要委屈一番了，韩雷找了柴火，将饭菜给加热了一下，三个人继续吃。

纪母吃了两口，将自己碗的饭给吃的干净了，道：“这会子，外面怎么样了？”

雅歌道：“这个娘不用担心，外面的情况还算是可以，再加，还有吴煊，周瑞都在呢，那北蛮人根本进不来城。”

“你说说，这可是什么世道啊！我们刚刚来天阳城的时候，那个时候这北蛮人还是满大街的跑呢，这会子成了我们的死敌，往我们的屋顶乱放箭。”

“这国与国之间，不会和人一般，有什么朋友之间的情谊，之前的友好，是觉得和我们通商，能挣到银子。这几年行情不好了，他们金国又需要土地，自然是要靠战争的。”雅歌吃了一块肉道。这肉趁着现在还有，能多吃多吃一点吧！雅歌有预感，这次的围城，会很久。

三个人正说着话呢，前铺子的门是一阵乱响。

这来敲门的，除了周瑞也没有人会干这样的事情，难道是周瑞又什么事情？或者说，北边城门口有什么事情？吓得雅歌将手的碗筷给放下忙去开了门，这打开门一看，不是周瑞，竟然是胡爷爷带着胡微雨来了。

雅歌开了门让两个人进来了，纪母道：“你们竟然在城？”

这胡爷爷，雅歌也老早认为早往南边逃难去了呢。胡爷爷找了个地方歇了歇，道：“没出去，前两天，我说在城里找点事情做，也好多挣点银子，这可在这城多留了两天，没想到这城外说来了北蛮人来了北蛮人。”

纪母道：“既然没有出去，不出去了，你们也应该没吃饭呢，快来吃点吧！”说着要给胡微雨盛饭。

胡爷爷却直接给推辞了，道：“这饭不吃了，我今天来是想拜托你们一件事情。”胡爷爷却是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感觉。

雅歌道：“胡爷爷，您有什么直接说行。”这都大敌当前了，有什么事直接说行啊！能帮的雅歌一定帮。

胡爷爷将胡微雨往前推了推，道：“这整个天阳城的人，我也认识你们，知道你们是好人。我胡某人也算是一把老骨头，想让你们帮这照看一些微雨，我想去军营！”

诚如胡爷爷所说的那样，胡爷爷年纪这么大了，哪里还能在去军营啊！这一把老骨头，怕是连弓箭都拉不开。

这胡微雨也是第一次听说了爷爷的打算，道：“爷爷，你不能去，你要是和爹爹一样回不来怎么办？”

雅歌也道：“胡爷爷，您这怎么要去军营了？”

胡爷爷道：“我咽不下这口气，真的咽不下，那城wài wéi着的人很有可能是杀了我儿子的人。我要看看。再说了，我也不算是战场。之前我在乡下说赤脚郎，这会子去军营也不过是给人看看病去。”

要是是去做军医，雅歌觉得自己还能接受。

雅歌道：“既然这样，那胡爷爷放心，我会将微雨当做妹妹对待，好好照顾她。”想来胡爷爷对于当初自己儿子战死沙场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那自然是要顾忌着，再说了这也算不是和那些北蛮人面对面的厮杀，不过是去做军医，这会子北边那边应该还没打完，这打完了，怎么说都是要有伤亡的，到时候军的军医也定是不够用的，胡爷爷想去帮忙，也是好事。

胡微雨知道，自己爷爷也是个倔老头，自己要是能劝住，也好了，只好哭着道：“爷爷，你可一定要回来。”

胡爷爷点了点头，道：“微雨不哭，爷爷一定回来，爷爷还要等你长大，给你找一门好亲事，看着我们微雨好好的出嫁。”

胡微雨点了点头，是只顾着哭了。

胡爷爷对纪母道：“那拜托了。”

纪母虽然对于这事不大赞同，但是这胡爷爷执意，道：“行，我会好好照顾微雨的。”

胡爷爷这才转身走了。

胡微雨硬生生的哭了一场，是韩雷劝着都没用，这哭了有半个时辰，才算是停了下来。即使是不哭了，胡微雨也不那么高兴了，也不在老是追着韩雷在后面叫韩雷哥哥了。

这场攻城，在天都黑了之后才算是完事，这北蛮人没有攻城门，但是我们大周的将士也没有沾多少光，也是这样的损失惨重，很多人都受了箭伤和刀伤。

第八十四章 韩雷被打

雅歌觉得这会子是特殊的时期，所以几个人便都挤在一起睡，这样也好有个照应，毕竟雅歌还真的怕万一半夜里北蛮人进了城，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直接弄了个大通铺，大家一起睡。看着胡微雨一脸的伤心，雅歌心道。自己这是买了个小毛驴还赠送了个漂亮的小姑娘？

第二天一大早，雅歌起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去看了看暗室的米粮，买了这么多，应该够吃很久了。这是真的半年不出去，应该也没事的，够他们几个人吃的。

因着昨天北蛮那边没有把北城门给攻破，这会子，整个城里的人都还是很高兴的，不少的酒水铺子里还开了门，里面有不少的人去喝酒呢。

雅歌见着自己铺子里还有一些酒剩着，便想着，这酒也天顶饿啊，倒不如将其给卖了呢。便也开了铺子，但是只卖酒，不卖吃食。

雅歌正在给人沽酒的时候，胡爷爷也正在给人包扎着伤口，因为看着他年纪大了，军营里的人也算是照顾，没有让其干重活。

王二哥放下手的酒杯，道:“你说，还是我们大周的将士们厉害，不过是几个箭矢过去，那些北蛮人都吓得屁滚尿流的。”这话一说，周围的人都是哄堂大笑。

雅歌也跟着笑，这会大家都高兴，觉得经过了昨天的一战，我们没有被北蛮人攻破城墙。

韩雷拿了一个刚刚从一桌收来的喝完酒的酒瓶子，道:“那边刘哥再要一瓶酒。”

雅歌点了点头，拿了一瓶新的，放在了韩雷面前，韩雷压低了声音道:“他们在这里高谈阔论的，没有想过，这会，北蛮还在城wài wéi着呢，我们大周的将士，也没有将他们给赶跑啊！”

这话可是万万说不得的。雅歌小声道:“这话可不能说啊！快去酒。”

韩雷点了点头，道:“知道了。”转身去酒了。

韩雷说的是一点不错，这会子和昨天没有什么区别，昨天的天阳城人还陷在被北蛮围城的恐慌之，而今天已经是这样兴高采烈的来喝酒了。要知道，这一次，我们没有赢，北蛮也没有输。

未来怎么样，并不好说。

自己的这个酒馆开了也是两三天，到了第三天没有人来了，毕竟这会子大家都冲之前北蛮没有攻破城的喜悦醒悟过来了，北蛮人虽然是没有攻破城门，但是这会子还在城门外面呢，大有一种，我也你打你了，是围死你的感觉。

这让整个城里的人都有一种危机感。

雅歌在这天的下午，将店收拾了一下，这会也没有人来了，将东西都收了吧。韩雷在一旁道：“掌柜的，你说，这援军怎么还不到啊？”

这都围了好几天了，是韩雷这样这般沉得住气的人都有些受不住了，更不要说那些城的其他人了。雅歌道：“这被围城的消息传到帝都要几天的时间，再让那满朝的武百官商量着到底派谁来合适，是商量好了，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点你也是知道的。再加，这帝都离这里这么远，哪里是说到到的。”

韩雷点了点头，道：“也是，不过，家的菜吃完了，我去买点吧。”

雅歌道：“你少买一点吧，我们有的是粮食，还饿不着，只是这菜也太贵了些。再有，出去的时候，多穿点衣服，我看着今天早都落了霜了。”

韩雷道：“行，我少买点。”说着雅歌给了韩雷一点碎银子，韩雷出了门。

雅歌继续收拾着东西，见这没有一个人的大街，小石头却是一路小跑着从自己铺子前面过去了。雅歌将人给叫住了，道：“小石头？”

小石头听见有人叫自己，便停了下来，见是雅歌，道：“纪掌柜，叫我有事？”

雅歌这会子瞅着小石头好像是更加的瘦的像是一个小乞丐了，之前的时候还会穿的整洁些，现在穿的，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换过衣服了。道：“你这跑的这么急，干什么去？”

“我去给吴将军传话去。”

雅歌点了点头，道：“只是你这怕是几天没吃饭了吧！这会子怎么之前还要瘦？”周瑞向来对下面的人很好的，不会不让他们只做事不吃饭的啊！

小石头觉得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空气弥漫着油饼的味道，道：“哪里，不过我这确实一顿饭还是昨天的呢，我们周老大家也没有吃的了，所以饿着呗。”

雅歌道：“你等下。”说着进了铺子，拿了一个油饼出来，塞给了小石头，道：“你吃吧。”

“不是，纪掌柜的，这现在整个天阳城都缺少粮食，我不要了吧！”他又不是不知道的，这天阳城这几天米粮的价格是一天一个价。

“你拿着吧！吃了才有力气办事。”

小石头也确实是饿了，所以也不再推辞了，道：“行，多谢纪掌柜。”说完往嘴里送了一口。这才跑开了。

周瑞家已经断了粮食了，这事雅歌不知道，看来要往周瑞家送点粮食才行。

过了以后，韩雷拿了个小菜篮子回来了，这菜也不新鲜了，不过都这个时候了，能买到菜已经是不错了，雅歌也不嫌弃。

韩雷将菜篮子放了，道：“这些菜，平时的时候，都是人家菜市场不要的，这会子竟然要二十个铜板。”是这二十个铜板，还是韩雷讲了一会价格的呢。

“这不是特殊的时候，等着北蛮人走了，都好了。”雅歌道。

韩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自己一个人找地方坐了。

雅歌道：“今天还要在劳烦你一趟，去给周瑞送一袋子面去，刚刚我在门口见到小石头了，说是这周瑞家都已经断了粮食了，我怕他们再饿着。”毕竟他们不是军的人，所以不能吃军粮，这个周瑞，平时的时候也不是个会多买了米面的人。

这有什么，韩雷从地窖背出了一袋子面，道：“我这给送过去。”

这送东西也快，雅歌在铺子里不过是等了一炷香的时间，韩雷回来了，只是这次的回来却是和以往有点不大一样。雅歌还没有走进，闻到了一股子臭鸡蛋的味道，心道，自己家虽然也是养了两只鸡的，但是这也没有臭鸡蛋的啊！

这趁着天色有点暗，雅歌也看不明朗，正想走前去，好好的看看，韩雷道：“掌柜的，我先去换身衣服。”说着往后院走。

雅歌哪里会同意，这分明是发生了什么。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身再熏着掌柜的，我还是先换了衣服再来吧！”

雅歌再喊，也不回答了，只好先让韩雷去换了衣服。

等韩雷换好了衣服，雅歌道：“你怎么的也要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吧！”

韩雷道：“没什么掌柜的，我这是在回来的地不小心跌了一跤。”这眼神都有些闪躲。

跌了一跤？这韩雷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走路怎么会摔倒。

韩雷还是不说话，雅歌正想继续问呢，却听见铺子外面有声音，还是小孩子的声音，“你是大坏蛋，是北蛮人，滚出天阳城。”

雅歌这会子是知道韩雷身的臭鸡蛋，还是脸色的伤是怎么来的了。将前面的门一开，雅歌道：“你们这几个小毛孩子，是不是身的皮痒痒了，想让我抽你们是吧！”

那几个小孩子见雅歌出来了，便都一哄而散，雅歌道：“你们别走，你是前面街布庄的小子是不是！”

雅歌见门口是终于清净了，才将门给关了，对韩雷道：“你等着，我去给你拿点药粉去，你这伤口在脸色，要是不处理，以后留下疤不好办了。”

韩雷还是不说话，任由着雅歌去拿药。

雅歌拿了药粉，给韩雷药，还一边念叨着，“你之前打架不是挺厉害的吗，这会子怎么不打了，那几个小毛孩子还是你的对手？”

之前韩雷单挑在铺子里的闹事者，只是坏了一根筷子，这事，雅歌还记得呢。

韩雷沉默了半天，道：“他们平时里都是叫我韩雷哥哥的，我还给他们买过糖葫芦，他们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这是韩雷怎么样都没有想到的。

雅歌也没有想到这一层，是啊！这这种情况下，平时的时候关系再好的人，到了这时候，都不大可能会好了。

雅歌不禁将药的手给放慢了几分，道：“你啊！当是当初的那些糖葫芦，小吃，点心都喂了狗了。他们不过是没处发泄罢了，你也不要放在心。”

韩雷听到这里，却是突然笑了，道：“掌柜的，你这都是什么喻啊！”

“你别管是什么喻了，至少你开心了好。”雅歌一高兴，手的动作也没有这么轻了。

“疼，掌柜的轻点。”

雅歌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手有点重了，道：“不好意思，刚刚没有注意。我轻点，轻点。”

韩雷才不在哀嚎了，过了一会，韩雷道：“掌柜的，你会嫌弃我吗？”

第八十五章 门前骂街

这话问的很是突然，但是雅歌却是知道韩雷是要问什么，从小不知道父亲是谁，被母亲嫌弃，没有亲人，流浪着长这么大，心思不会不敏感的。道：“不会，我要是嫌弃你，当初也不会让你进我的铺子了，你从小不知道你的爹爹是谁，现在我也给你说我的秘密。”雅歌觉得，要是两个人有了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会不会韩雷会舒服一些，会认为自己也和他一样。

韩雷只是知道掌柜的是在极力的隐瞒自己的女儿家的身份，剩下的还真的不知道有什么秘密。

雅歌道：“你不知道你的爹是谁，我也快忘了我爹长什么样子了，他在我八岁的时候，一天说是去打猎，却再也没有回来。我估计着是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吧。”这事娘从来不让自己提，估计是提了光让人伤心，也没有什么用。

雅歌将药粉给收了起来，道：“我把东西给收起来。”

韩雷看着雅歌将东西放到了柜橱里，之前韩雷确实是从来没有听雅歌说过自己的父亲，以为是掌柜的不大乐意说，没有想到还有这层的缘故在里面。

这边刚完药，胡微雨从后院进了铺子，见到韩雷脸挂着伤，道：“韩雷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韩雷难道还要给胡微雨说自己是被一群的小孩子拿着臭鸡蛋和小石子给打的吗？道：“我外出的时候摔了一跤。”

纪母在后院也听到了韩雷说这话，也进来了，道：“怎么摔的？”又细细的看了一看，道：“这也不想是摔的啊！”

胡微雨也道：“婶子，我看着也不像。”

雅歌也在一旁道：“我刚给韩雷药的时候也看着不像。”说完是笑非笑的看着韩雷。

韩雷没有想到是掌柜的也会这样说，一脸不解的看着雅歌，雅歌还是一脸是要戏耍你的表情。倒是让韩雷相当的无奈。

胡微雨道：“韩雷哥哥，你这到底是怎么弄的啊！”

雅歌也在一旁装模作样的问，道：“对啊韩雷，你是不是在外面受了谁的欺负，给我说，我去给你报仇。难道是大街的那些小毛孩子拿石头丢你了？”

韩雷是真的一脸无奈的看着雅歌。

胡微雨却是突然的炸了毛，道：“真的是那些小毛孩子，不行我去去找他们说说去。”说着从门口拿了个扫帚，要出门讨个公道去。

这是要拿着扫帚去和那些小毛孩子打架去？韩雷一看情况不对，忙拉住了胡微雨，道：“没有的事，这真的是我自己摔的，真的。”

雅歌知道这胡微雨啊！性子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要是韩雷说了自己是被街头的那些小毛孩子给打的，真的敢拿着扫帚了，雅歌也拦着，道：“我是这样一说，揶揄一下韩雷罢了，再说了，你都这么大了，再和一些小毛孩子过不去也不好看。”

胡微雨这才放下了手的扫帚，道：“我不去了，不过韩雷哥哥，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韩雷道：“我这真的是刚刚外出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绊倒了，摔在了地，这脸的伤都是被那地面给擦伤的。”自己脸的伤，还真的是较像擦伤，韩雷才会这样说。

胡微雨也不可能去给拿凹凸不平的地面打一架去，这才不生气了，道：“韩雷哥哥，那你以后走路可是要小心一点啊！”

雅歌心道，难道以后你要搀扶着你韩雷哥哥不成？

没有想到的是，雅歌这样想完，胡微雨道：“韩雷哥哥，你累不累，我要不扶你去休息一下吧。”说着还真的是要搀扶韩雷去后院。

韩雷道：“不用，我不累。”

“韩雷哥哥，你一定累了，去休息吧！”

韩雷是真的掰不过这个胡微雨，只好是这样被半拖半拉的给拽到了后院，去歇着了。

纪母看着天色晚了，还没有吃晚饭，便去做饭去了。

雅歌却是没有想到的是，韩雷被人不待见这件事，又会重演，之前是几个小毛孩子，后来，过来两天，是大人了。有几个都已经是堵在了铺子门口在骂了。

这都骂了一早了。

韩雷看着雅歌道:“掌柜的，要不我出去吧。让他们在这里骂也不好。”

雅歌摇了摇头，道:“这事你不能出面，要是你出面了，他们怕是要闹的更凶了，我去。”

说着雅歌端了一盆子淘米水去了前面的铺子。打开铺子门，二话不说，先将淘米水给泼到了以前，溅起的水珠子将门口几个人的衣角都给打湿了。那几个长舌妇人顿时闭了嘴。

雅歌却是笑道:“哎呦，没有看见刘婶子，张婶子还有钟婶子在我门口站着呢。对不住了，衣服湿了吧。”

刘婶子是个嘴快的，道:“我们在你门口叫嚷了这么大一会子，你都没有听到？”

雅歌道:“有人在我门口叫嚷？我还真的没有听到，你们三位不是只是在我门口路过嘛？我刚刚忙活的时候，可是只听到了有几条野狗在我门口乱叫呢。”

这刘婶子，一听这话，那是相当的不乐意了。这次也是她牵着头，来给自己家小孙子出气的，谁让前几天雅歌吓唬了自己家孙子一顿。

不过这把人作野狗，这确实是有些让人生气，道:“你这是说谁呢？说谁野狗呢？”

雅歌道:“我说谁了？我谁也没有说啊！我说的是之前在我铺子门口乱吠的野狗。”

“你这小小年纪，不学好。骂人倒是学的挺快的。”

“骂人？我骂谁了？刘婶子，你可不能冤枉我，我什么都没有说，我不过是泼水的时候，把你们三位的衣角给打湿了，可是我这不是也道歉了嘛？”

“你没有骂人？那你刚刚说谁是野狗呢？你说谁呢？”刘婶子恨不得都要蹦起来了。

韩雷在屋子里面听着外面的人这样嚣张，恨不得要出去打一架了，胡微雨怕韩雷再受什么伤，硬生生的给拦了下来。

雅歌道：“我是说的野狗是野狗啊！刘婶子你也不要找好了位子，非得要坐下吧。”这吵了这么一大会子，必然是有好事围观的，雅歌这样一说，周围的人都笑了。

气的那刘婶子是说不出话了，道：“你这小小年纪，不学好。骂人挺溜。”是这翻来覆去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别的。

雅歌还想再说回去呢，听到远处有人道：“不要围在一起，都回家在屋子里待着去！”

雅歌抬头，这不是吴煊吗，骑着高头大马，往这边来了。

众人虽然不认识吴煊，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认得那身的军服的，在加之前的那场箭雨，也是射死过人的，所以大家都纷纷散去。

吴煊这才看见，这人都是围在了纪雅歌的铺子门口，这会子门前还有四五个人呢，吴煊道：“几位婶子，赶紧回去吧，这会子不同以往，外面不太平。”吴煊说的可是实话，毕竟他也不知道这箭雨会不会再来一次。

刘婶子一想起来前一阵子那突如其来的箭雨，那次可是射死了家的好几只散养的鸡，这会想起来还有几分心疼呢，但是看着雅歌在自己面前这嚣张的样子，眼珠子一转，到了吴煊的那高头大马前，作势要跪下，道：“大人，可是要为小的做主啊！这纪掌柜无缘无故的污蔑民妇，民妇不活了。”

原本雅歌见自己确实是在外面待得时间够久了，被吴煊一说，也是打算着要回去呢，没想到刘婶子突然来这么一出，自己都惊呆了。

不光是雅歌惊着了，是吴煊也惊着了，还有跟着刘婶子来的那几个一起来骂街的，见这刘婶子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在军爷面前诉苦，也不怕人家一下马鞭子下来，打的那定是要皮开肉绽的。这几个人忙往家跑，哪里还管的了这有一同骂街情谊的刘婶子。

刘婶子伏在地，道：“军爷，我的这几个左邻右舍可是看的清楚，您要给我做主啊！”说着要招呼自己身后的张婶子她们，但是没有想到自己一转身，身后都没有人了，只剩下自己了，口暗暗骂了一声：“一群不成器的东西。”

只好自己转过身来，道：“求军爷做主。”

吴煊这从小在沙场，还真的是不大会对付这种妇人，看着雅歌道：“这人你认识？”

雅歌点了点头，道：“这是前面街卖布的刘掌柜的娘。”

刘婶子没有想到，这个纪掌柜好像是和眼前这位军爷是认识的，这样一想，心是凉了半截了，原自己还想着接着眼前的这位军爷不了解纪雅歌是个什么样的人，还能借这军爷的收整治一番这纪雅歌呢。

吴煊不理会眼前的这个妇人，继续对雅歌道：“那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知道，这会子大家都被困在天阳城，都是因着这北蛮人，所以你们看着北蛮人不顺眼，但是我这店的韩雷不是北蛮人，是大周人，户籍可是写的明明白白的，是大周天阳城人氏，你们找他撒气有什么意思吗？”雅歌这话不是对吴煊说的，而是对着在地伏着的刘婶子说的。

第八十六章 北城门被破

吴煊一听，原本是这么回事，道：“这位婶子，你们不用担心，这北蛮人不会一直围着天阳城的，你且放宽心，还是先回家去吧。 ”

刘婶子知道这会子自己想借着军爷的手整治一番纪雅歌是不可能，但是还是想最后一搏，不管怎么说，都要让纪雅歌被眼前的这位军爷说教一番才好。道：“军爷镇守天阳城，本辛苦，原本这等的小事，民妇也是不想来打扰大人的，但是这纪掌柜的说话真的是太难听了，竟然说民妇是乱叫的野狗，还请军爷给民妇做主啊！”

不管怎么说，都是想给雅歌扣一个目无长辈的帽子。

雅歌这会也是明白刘婶子非要在这里跪着的原因了，自己和刘家平日里没有什么交集，是换季的时候母亲会去他家的铺子里买几匹布好做衣裳，之前也是韩雷在街被他家的小儿子给无缘无故的丢了石头的，这会竟然是想着变着法的整治自己。

吴煊心道。我这还要去南面的城门口看看呢，这会子竟然被个妇人给拦了下来，道：“雅歌兄弟，你真的出言重伤这位婶子了？”

雅歌道：“我没有，我只是说之前有野狗从我家铺子门口经过，乱叫来着。再说了，要是说骂街，谁能得刘婶子啊，谁家去他铺子里买布，是少给一个铜板，这刘婶子能从前面大街骂到后面的大街，都不带换样重复的。”

被雅歌这样一说，吴煊都有些想笑了，原本那等骂街的婆子，自己还只是在话本子里见过，没有想到，这会子伏在自己脚下的是一个，道：“刘婶子是吧，这会子不安全，还是不要在这里待着了，至于谁说了谁一句，谁又骂了谁一句，这都不要计较了，要不然，等将来北蛮人走了，让纪掌柜请你吃一顿，当是陪个不是了，赶紧回家吧。”

刘婶子一听，请吃饭，这感情好，都知道这纪氏豆花家的饭菜还是不错的，这是自己赚了。道：“好好，那卖军爷一个面子。”从地起来，还瞪了雅歌两眼道：“到时候我们一家都要来的。”

雅歌这可真的是苦笑不得啊！不过一想，这请吃饭也是要等到北蛮人都走了之后呢，那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再说了，是请吃饭，他们一家还能吃多少，道：“行，刘婶子，等北蛮人走了，您记得来啊！”

雅歌看着刘婶子一溜烟跑的飞快，知道她可是害怕的，道：“真是叨扰吴大哥了。”

吴煊摆了摆手，道：“没事，我这也算是涨了见识了，平时的时候哪里有机会见着这为了一个铜板能骂半天街的婆子。行了，我还要被南面的城门口看看，我先走了。”

雅歌怕耽误吴煊的公事，道：“吴大哥先请。”

吴煊了马，赶紧往南边奔去。

雅歌见着吴煊的马儿在前面的街角一拐，没有影子了。这才回了铺子，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给纪母和韩雷说了。

纪母道：“亏着我平时里还常去他家买布匹，真的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人。”

雅歌道：“娘也不用生气，这不是大家被这北蛮人围城围的都有些心浮气躁了。等到这这北蛮人走了，也好了。”

这说是归着说，但是也是说两句罢了，这会子难道要打门去不成？雅歌看着天色不早了，便去做饭了。

这不用开门做生意，除了没有每日的进项之外，雅歌竟然觉着这还不错。除了想着每天吃些什么，剩下都不用想，倒是乐的自在。

是这天是越来越冷了，是说话，嘴里都不住地往外面冒着寒气，这要是放在往年还好，还可以买一些柴火，架个火盆，但是今年，是做饭用的柴火都不多了。

雅歌看着在墙角堆着的所剩不多的柴火，又看了看在院子央竖着的一棵大树，要是真的不行，把树给伐了吧。

但是幸好，之前纪母怕冷着雅歌，到了冬天，都是会置办新棉被，所以这棉被雅歌家还真的是不缺的，这不，到了冬天了，便直接将所有的棉被都拿了出来，也没有这么冷了。

这天早，雅歌几个人吃过了早饭，都闲着没事。打算去暗室看看，寻思着，这天是越来越冷了，要不都搬到暗室睡觉吧，毕竟这暗室相当于地窖一样，是冬暖夏凉了，很是不错。

几个人下了地窖，雅歌还搬来了一些被褥什么的，正打算着在这里暖和一下呢，却没有想到听到了金戈之声，而且声音很大。这声音，雅歌很是熟悉，这是之前攻城的时候有的声音。

韩雷也惊着了，道：“掌柜的，难道？北蛮人进城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声音！”

“你跟着我去看看，娘，你和微雨在暗室里不要出来。”

说完也不顾纪母在后面拦着，直接和韩雷去了，两个人站到了院子里，发现这声音自己在下面听到的还要响亮。这是北蛮人进城了？

雅歌对韩雷道：“这声音像是北面城门口传来的，我们去看看。”雅歌从自己腰拿出自己的小bi shou。韩雷从厨房拿了一把平时山打猎用的短刀，这也是以备不时之需。

一开门，这满大街都是慌慌张张的人，都在往南面跑。雅歌连忙拽住了一个正跑着的人，这不是北面大街茶水铺子的小二吗，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也认得纪掌柜，道：“你怎么还在这里，赶紧去逃命去，这北面的城门不知道怎么的，破了，这北蛮人都进城了，赶紧走吧！”

这消息来得突然，倒是让雅歌和韩雷有些措手不及的。

那小二见自己消息已经说到了，两个人走不走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了。忙抱紧了自己身唯一一点值钱的物件，赶紧跑开了。

韩雷看着这情况，忙要往铺子里面走，道：“我要给婶子说下，我们出城。”

雅歌却是突然的拽住了韩雷，道：“我们不走。”

“为什么？”这情景，掌柜的又不是没有看见，整个天阳城的人都在往南面城门赶。

“你别忘了，北蛮人在南面城门也有埋伏的，到时候我们一出城，会被截杀，我们可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丁，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对于娘和微雨来说，暗室是最安全的。”

雅歌说的也不无道理。

韩雷却是有些急躁了，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这样坐以待毙？”

雅歌道：“你先别急，我们先去南边看看，到底适不适合出城。”

韩雷这才稳定了一下心神，道：“行。”

两个人出了门，也随着rén liu去了南面的城门，到了城门口一看，几个士兵正把守者，是不开城门，那些人都堵在城门口。其一个人雅歌还认得是吴煊的部下，好像是叫林涛的，在那城门之高声喊叫着，“这会不能开城门，不能开。”

下面的人哪里管这些，叫嚷着让他们开门。

“外面不远处是北蛮的大军，你们出了城，会遇的。”这话说的一点不假。“你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北面还有大周的将士呢，你们不用担心。”

众人听了这话，才算是不在吵着出城了，但是却都是有些慌乱，好一会才想去来要找个地方躲起来。顿时乱成了一锅粥了。

雅歌看着韩雷道：“看吧，我说的没错吧，我们走吧。”

韩雷这会也才算是知道了，这暗室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安全的了。

两个人回到了铺子，还没有进门，听见了胡微雨的声音，道：“婶子，你松开我，我要去见我爷爷。”

纪母道：“不行，这外面太乱了，出去是送死啊！”

雅歌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忙一脚踹开了铺子的大门，见娘一把拦着胡微雨的腰，说什么的都不让她出门。雅歌道：“娘，这是怎么回事？”

纪母道：“这孩子见你们走了这么长的时间都还没回来，说出门看看，却没有想到在门口看见了她爷爷，北面去了，所以这说什么都要去看看，这不我正拦着呢。”

韩雷也前一把将胡微雨扔到了一个椅子，道：“外面正是乱的时候，你要出去，那是送死！你爷爷把你托付给我们是想让你好好的活着。”

胡微雨道：“韩雷哥哥，可是你说我爷爷在这外面，被北蛮人杀了怎么办？我爹已经死了，我不想我爷爷也死了。”

雅歌蹲下身子，道：“微雨，我和你韩雷哥哥一起去看看，见到你爷爷，会给你爷爷说的，你很担心他，让他一定好好的活着，好不好。”

胡微雨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道：“好，纪掌柜，你一定要找到我爷爷。”

雅歌点了点头，对韩雷道：“我们出去一趟吧！”

韩雷点了点头道：“婶子，我们这回来，你们还是先回地窖吧！”

纪母见胡微雨哭成这个样子，也只好同意雅歌去看看，道：“行，我们回地窖，但是你们一定要小心，没有什么命重要。”

雅歌点了点头，开了门，和韩雷两个人消失在了rén liu。

第八十七章 府衙遇袭

这一路都是往南面跑的人，雅歌和韩雷两个人只好是沿着路边往北面走，还没有走到北面的城墙根底下呢，见到了北蛮人，都长得人高马大的，是见着让人杀。

这些都是北蛮的武士吧。雅歌瞅了这不远处的城墙，没有任何被撞坏的痕迹，自己今天早也没有听到撞门的声音，这城门是怎么开的？

两个人躲在暗处，韩雷对雅歌道：“掌柜的，这会先别看这个城门了，还是想去看看胡微雨他爷爷吧。应该是在那城墙下面呢。”

雅歌都忘了自己这是来干什么的了，道：“行，我们赶紧走，那些伤兵，我看了，都是在那拐角墙根下面呢。”说完和韩雷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去了那边，这一路还遇到了不少的箭矢。

胡爷爷正包扎好一个伤员，一抬头见雅歌正在自己眼前，道：“你们怎么在这里？”手底下的动作却是不敢停的，将那些另一个伤了腿的伤员的伤给打了个结。

雅歌道：“胡爷爷，你刚刚路过铺子门口的时候，胡微雨看见你了，这会子要吵着见你，我这不先过来看看。”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给我整这出。你们赶紧回去，给微雨说，我没事。”这孩子，自己是看着从小没了爹，又没了娘，所以会多多的疼爱一些，这不疼得多了，没这么懂事了。

雅歌下的打量了一下胡爷爷，也没有受伤什么的，只是人看着又瘦了，想来是当军医给累着了，但是精神却是极好的，在这金戈满耳之，还能大声的嚎叫着给自己说话，这已经是不错的了。点了点头，道：“好，我们这回去。”

“等下！”

雅歌刚想走呢，却被胡爷爷塞了一副担架，道：“既然要回去，也是要经过府衙的，把人给我送过去。”

雅歌一愣，看着在不远处一声接着一身哀嚎的人，对韩雷道：“走，把人架来。”

这会能做点什么做点什么吧。也算是出了一份力了。

韩雷在雅歌说完，立马将人给搬了担架，对雅歌道：“掌柜的，这挺沉的，你行吗？”

雅歌抬起了一边，道：“不行也得行，赶紧走，不要在这里给他们碍事了。”雅歌看了一眼忙碌着都没有时间看自己一眼的胡爷爷，架着担架往府衙跑。

雅歌平时里还真的没有做过什么重活，这人受了伤，好像更重了，两个人都累的气喘吁吁的，才算是赶到了府衙。

这府衙大厅，原本是用来升堂的地方，现在是横七竖八的躺了很多重伤的将士，还有几张简易的床板子，面躺的是重伤的厉害，不能动的。

雅歌找了个空地，将人给放下了，这人幸好伤的还不算是严重，雅歌好心的安抚了几句，安保堂的安大夫过来给他们重新药了。雅歌见这里没有自己什么事了，打算回铺子，外面不安全，还是赶紧回去吧。

刚出了府衙，雅歌走路匆忙，也没有看清，直接撞到了一个人身，撞得自己脸都发疼。

吴煊正和部下说着话，道：“现在北城门的情况怎么样？”

“北蛮人都已经进城了，不过有我们大周将士在，这会只是过了一条街！”那人素来是知道的，这吴将军看着是年纪轻轻的，可是发起火来，也是让人怕的要命的。

吴煊听了这话，还真的是有些生气了，道：“你说什么？什么叫只是过了一条街？我先问你，谁给开的城门，这等叛国之罪是谁做的，你查清了吗？”

“还没查清，正在查。”

“正在查？等你查清了，这天阳城的人都死光了，你赶紧给我滚到北城门那里给我守着去。”

那人哪里还赶在说什么，忙行了礼，往衙门外面走，

吴煊生着气的往府衙里面走，却没看清，撞到了人，口气不善的道：“谁走路不长眼。”

雅歌刚刚还觉得自己的脸被撞到生疼，却没有想到给人这样吼叫，雅歌一抬头，见是吴煊，看起来脸色不好，也是，城都破了，能好才怪，雅歌忙道：“抱歉抱歉。”说着将身子闪开。

吴煊正想着再教训一下那个走路不长眼睛的小兵呢，见是雅歌，这气消了大半，语气也好了很多，道：“雅歌兄弟，你怎么在这里？刚刚没有撞疼吧！”

雅歌摇了摇头，道：“没有没有，我这是去了北城门一趟，顺便送了个受伤的小兄弟过来。”雅歌指了指安大夫正给包扎的士兵。

吴煊看到了雅歌是真的来送人的，道：“多谢雅歌兄弟了，但是这会这里太不安全了，你还是赶紧走吧。”

雅歌点了点头，带着韩雷正打算走，出了府衙的大门，雅歌还没有反应过来，韩雷从后面拽了雅歌一把，雅歌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接着自己到了两步之后了，回过神来雅歌才看清，自己身前竟然站着一个有九尺之高的北蛮人。朝着一口生硬的大周话，问道：“吴煊那小子是不是在里面？”

雅歌只是摇了摇头，这话都说不出来了。自己还真的没有跟北蛮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而且还是这般杀气腾腾的北蛮人。

那北蛮人显然并不信雅歌的摇头，而是拿好了自己手的刀，一个横劈，对着雅歌来了，自己这一路杀过来的，不可能为了雅歌这一个摇头再走吧。所以眼前的这个大周人，先杀了再说。

韩雷身是带着一把短刀的，见那大刀横了过来，韩雷一个前，抽出了自己的短刀，硬生生的给挡了下来。

这北蛮人的力气是真的大，韩雷都有些支撑不住了，咬着牙，对雅歌道：“掌柜的，赶紧跑。”

雅歌这才回了神，拿了自己的bi shou，直直的chā jin了那北蛮人的身体，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bi shou太短，再加自己太矮了，并没有伤了这北蛮人的要害。

那北蛮人吃痛，那大刀的力气更大了几分，韩雷都要撑不住了。雅歌将bi shou拔出，又狠狠的刺了几下。那北蛮人知道，这眼前的北蛮人再刺自己，自己可能真的是要死了，不再将大刀压下，而是换了个招式，打算将那个拿着bi shou的少年给杀了。

雅歌和韩雷瞅着这个空档，忙往后退了两步。大声道：“北蛮人攻进府衙了。”

这一叫喊，那个北蛮人像是知道了要是人多了，自己定是打不过的，拿着大刀，发着怒，又要横劈了过来。雅歌和韩雷都退到了角落里，实在是退无可退了。

雅歌心道，这会可是要把小命交代在这里了，死在那里不好，死在府衙。娘在地窖应该安全，这会，自己要不要闭眼？正当雅歌正胡思乱想呢，吴煊在内堂听见了雅歌喊的那一嗓子，提着剑出来了，看见了这一副情景，拿着剑冲了去，一个飞身，剑直接刺要害，但是没有想到，那北蛮人感觉到了旁边有危险，用刀一挡，发现正是自己要找的吴煊，道：“原来你在这里。”

吴煊可是懒得给他废话的，这现在整个北蛮金国估计都想杀掉自己，毕竟之前自己可是杀了不少的金国皇室的。

吴煊将剑收回，以一种极快的招式，一剑冲刺，直接刺破了那北蛮的腹部。将剑抽出，一个用力，将那北蛮人的喉咙给刺穿了。

这战场杀敌，没有什么花架子，讲求的是最快将对方zhi fu，或者是杀死。所以吴煊出手，从来不拖泥带水，永远都是快准狠的。

雅歌看着那北蛮人，刚刚在拿着大刀要砍自己，这会子躺在地，已经没了气息。心暗暗的惊叹于吴煊的好功夫。这功夫，韩雷真的是未及十分之一。

吴煊对雅歌和韩雷道：“这会子外面应该都是北蛮人，你们先进府衙躲起来。”

雅歌拉着韩雷，点了点头，往里面跑。

这走了还没有两步，雅歌一回头， 见外面跑进来好几个北蛮人，吴煊已经是手起刀落的，解决掉了好几个北蛮人了。还有一个跑的快，绕过了吴煊，已经到了雅歌后面。

韩雷拿着手的短刀，直接杀了一刀，雅歌拿着手的短bi shou，直接在这受伤的空档，一刀chā jin了那人的心脏，那北蛮人，摇晃了两下，倒下了。

雅歌暗自的咽了一口唾沫，所以自己这是杀人了？自己一刀将这人给解决了？

韩雷看着雅歌不知道在出神想什么，直接拽着雅歌往府衙内跑。

吴煊已经是十分利落的杀了几个人了，但是见这些北蛮人是越来越多，想来都是专门来对付自己的，忙也往府衙里面跑。

这府衙里面也是有大周的将士的，这会都出来应战了，府衙前面是一片混乱。雅歌是想往前走但是也走不了了，和韩雷两个人被围在了这混乱之，不时的有北蛮人冲过来，韩雷替雅歌挡着，但是雅歌还是不可避免的受伤了，一个北蛮人冲了过来，雅歌没有留意，直接伤了自己的胳膊。

第八十八章 胳膊受伤

雅歌忍着疼，觉得这会情况这么危险，也不觉得疼了，仍旧是拿着自己的bi shou，见是北蛮人刺。只是为了还能活着见到娘。往外面一看，吴煊正奋力的一剑刺穿了一个北蛮人，但是却没有看到这他的背后也有一个北蛮人，偷偷的转到了他的背面，打算着背后偷袭的，雅歌心道，这吴煊可不能出事，要是吴煊有什么事，那这天阳城谁来守着啊！

什么也没想，雅歌道：“吴煊，你背后！”

那人没有想到，自己要偷袭，却被这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子给喊了出来，也不打算着先杀吴煊了，还是先解决了这个小子给解决的。

雅歌没有想到，这人还直接冲着自己来了，忙拿了bi shou去挡。

吴煊听到了忙将眼前的人给斩杀了，然后转身，却见那北蛮人直接冲着雅歌去了，一个用力，将剑chā jin了那北蛮人的喉咙。雅歌是再躲避，还是伤了自己的胳膊，而且还是伤在了之前伤的地方，这伤口是深可见骨，一时之间是血流如注。

吴煊将剑给抽了出来，有转身杀了几个人，这北蛮人才算是杀得干净了。

吴煊看着雅歌伤的厉害，道：“你们先回去，这里不能待着。”说完，带着一对大周的将士，出了府衙，这应该是去杀敌去了。

韩雷扶着雅歌，这会子，雅歌疼得走路都有些打摆子。道：“掌柜的，我们先去内衙找安大夫下药，然后赶紧回去。”

雅歌已经是没了力气，点了点头，任由韩雷扶着自己进了内衙。

安大夫见雅歌这是一身的血又回来了，忙前道：“你这是伤到哪里了？”

韩雷道：“掌柜的伤到胳膊了，您给个药。”

安大夫听到只是伤到了胳膊，这才松了一口气，丢了个药瓶子过来，道：“你给纪掌柜药吧，我那还要去煎药呢。”

韩雷看着怀的药，不知所措，自己难道真的要给掌柜的药？这伤的是胳膊啊！药必然是要宽衣解带的。

雅歌看着韩雷在那里拿着药瓶子出神，道：“你这是想让我流血而亡吗？赶紧的吧这个药瓶子给我！”

韩雷只好给了雅歌。

雅歌道：“你倒是给我把瓶子打开啊！”

韩雷又把药瓶子拿走了，打开，又递给了雅歌。雅歌道：“你把我外衣给脱了。”这会子，雅歌已经不想再顾忌着什么男女大防了，毕竟活命最重要，再说了，自己只是脱外衣，里面又不是没穿。

韩雷哪里敢脱雅歌的衣服啊！还是不动。

雅歌虽然是疼得厉害，也是知道了，这韩雷怕是已经知道了自己是女子的身份，也是这都一同生活了这么久了，他也不是个傻的。

那只有自己来了。

安大夫将药给煎好，打算过来看看，雅歌的药的怎么样了，见雅歌还是这样，还没动呢，道：“纪掌柜，你这是不想活了？”又看了看韩雷，道：“你这平时看你干活什么的还是挺溜的，怎么这不会了？”

从雅歌手拿起了药瓶子，将雅歌的衣袖直接一撕扯，将整个衣袖给撕扯掉了大半，道：“你这衣服料子还不错，但是这会子不同以往，这衣服要是还想穿，你回家让你娘在给你缝补一下。”韩雷见安大夫直接将雅歌的衣袖给扯了大半，忙吓得转过身去，不敢再看。

说着将那药粉直接洒到了那伤口，疼得雅歌是龇牙咧嘴的。

安大夫心道，这纪掌柜长得可真的是像个女孩子一样的细品嫩肉的，胳膊也细，跟我孙女似的。

这想归着想，安大夫还是用极快的速度给雅歌包扎好，然后将剩下的药瓶子给了雅歌，道：“你这幸好没有伤到骨头。隔一天换一次药，应该好了。”

雅歌觉得这药粉也真的是管事，包扎好之后，虽说是疼，但是已经没有像之前那样难以忍受了。道：“多谢安大夫，过两天我去安保堂给送银子去。”

安大夫摆了摆手，道：“银子不用送，我那铺子早被吴将军给征用了，这会子所有的药材都是军爷的，你又是在府衙被北蛮人砍伤的，所以不用给银子，这府衙也不安全，赶紧回去吧。”

雅歌点了点头，道：“安大夫，您都这年纪了，还要照顾病人，我纪某真的是敬佩。”

毕竟这会，整个天阳城的人估计都是要找地方躲藏，也只有军的大夫还在忙活着。安大夫道：“医者哪里管得了这些，有病者要去看的。”

刚说完，又有送伤患过来的，安大夫还没等雅歌再说什么直接过去了。

雅歌看着安大夫一把年纪还在忙碌的身影，将自己的衣袖给往拉了拉，道：“韩雷，我们走吧。”在这里也不能做什么，还很有可能会碍着安大夫。

出了府衙，雅歌和韩雷能远远的看见有大周的将士和北蛮人在厮杀，没有想到，这会子北蛮人都已经快要攻到了府衙门口。

韩雷拉着雅歌只管赶紧回去，在暗室躲一躲。

两个人回到了铺子，雅歌见娘和胡微雨都躲在了暗室，没有一点事，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刚刚出去之后，一直担心着。

纪母见雅歌衣服有一半面全是血迹，顿时吓得不轻，语气发颤的道：“这是怎么回事？”

雅歌道：“娘，没事，不过是把胳膊划伤了，都过药了，安大夫说了，没有伤到筋骨。”纪母听到了雅歌这样说，才算是不担心了，道：“你这都伤着了，那你胡爷爷呢？”

韩雷道：“胡爷爷我们见到了，这会在城墙底下给那些受伤的将士包扎呢，胡爷爷，没事。”这话是说给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的胡微雨听的。

纪母道：“那你这伤是在何处伤的？”

“在府衙，我们去找了胡爷爷，胡爷爷让我们帮忙往府衙送个受伤的将士，却没有想到在府衙遇到了来偷袭吴将军的北蛮人，是被他们伤的。”

雅歌说着这话，也能听到外面那兵戈交接的声音是越来越响，让人听着莫名的有些心惊。

胡微雨看着雅歌那被血湿透了一半的外罩衣，眼泪是啪啦啪啦的往下掉。道：“纪掌柜，早知道当初不让你去帮我看我爷爷了，害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雅歌用那没有受伤的胳膊，抬起来，摸了摸胡微雨的头顶，道：“我这都是皮外伤，无碍的，再说了。你爷爷是英雄，真的很值得人敬佩。”

胡微雨抬起头，道：“真的吗？”

雅歌点了点头，道：“真的。”这暗室光线不是很好，但是雅歌仍旧能看到胡微雨那明亮的眼眸。

外面突然有脚步声传过来，像是在铺子的后院走过一样，雅歌一把抱住了胡微雨，轻声道：“别出声。”

这脚步声真的是太近了。

几个人都不敢在动一下，是呼吸都变得轻缓了下来。

“看看有没有人！”

这是一句北蛮话，雅歌虽然是不会说，但是头两年，这大街还有不少北蛮人的时候，雅歌经常会听到，所以这大体的意思还是能猜得出来的。

只是这声音真的是太近了，雅歌这会子又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这暗室是北蛮人所建造，那他们会不会来这暗室。

这会，雅歌倒是觉得，有些后悔了。

这样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声音和脚步声也都渐渐的听不见了。

几个人稍微的轻松了一下，但是还是不敢大声的说话，也不敢在去看一下。

等到了天黑的时候，韩雷道：“掌柜的，我去看看。”

雅歌道：“算了吧，这面是个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这下面好歹是有吃有喝的，还不如在这里待着。”

但是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待着吧。

正当雅歌也纠结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有人在喊叫，道：“北蛮人走了，把北蛮人赶走了！”

这句话，雅歌听的耳熟，这像是前面街的李老伯的声音。

接着有了更多的声音，都像是很高兴的样子，那是说，这北蛮人真的是被打跑了。

雅歌道：“我和你一同去看看。”

韩雷和雅歌两个人出来，这大街虽说是一片的狼藉，但是大街却是满是人，大街都还挺高兴的。

雅歌道：“李伯，这是怎么回事？”

那李伯是一脸的高兴，道：“你这是躲起来了，还不知道的吧，这北蛮人已经被赶出城去了。这会大家都高兴着呢。”

雅歌听了这消息也高兴，但是对李伯说的这个赶出城去，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赶法，这让雅歌有些不明白，想再问一下呢，李伯已经走远了。

这事怕是还是问吴煊，他知道的清楚一些。对韩雷道：“我们去府衙看看。”

这一路，大街有的人笑，笑的是北蛮人终于被赶走了，有的人哭，哭是因为家有人在这次战争没有躲藏好，身受重伤，或者是没活下来。

雅歌还没有走到府衙，在半道遇到了周瑞，这事问下周瑞也是一样的。

第八十九章 斩杀守城官

周瑞也看到了雅歌，忙过来，道：“你这怎么还受伤了？可是遇到北蛮人了？”

雅歌道：“我这伤不严重，我是想问下，这到底是在怎么回事？”这一天峰回路转的。

“这不，打了整整一天，才算是把北蛮人给赶出城去了。”

“只是赶出城？”

“对，那北蛮人还在城外守着呢！”周瑞看了看那不远处的众人高兴的像是过年了一样的人们，道：“不过是让北蛮人退到了城外，还没走呢。”

是啊，他们高兴的还是太早了，要是想高兴的话，还是要等到北蛮人不围城的时候才行。

周瑞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雅歌，你先走吧，你这还伤着，先回去休息吧。”

雅歌点了点头，道：“你那里还有吃的吗？我还用再给你送点去吗？”

周瑞道：“不用了，说来，次那一袋子粮食还要谢谢你呢。现在我和我们兄弟们都编入了军营，好歹也是有口吃的。”

“那好。”既然这样，雅歌也不担心了，便和韩雷回了铺子。

第二天一早，雅歌在院子里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这难道是北蛮人又来了？雅歌忙开了铺子的门，见外面又很多的人。雅歌道：“这是怎么了？”

一个和雅歌认识的人道：“你没看告示？之前北城门守城的那个守城官，吴将军觉得他守城疏忽，放了北蛮人进来，这不要将人给在市场口斩首呢。”说完便走了。

那这些人都是要去看热闹的了！

韩雷走到了雅歌身后，道：“掌柜的，我觉得这不像是单纯的守城疏忽啊！”

雅歌道：“是啊！北蛮人进城之前，我们并没有听到撞门的声音，那个守城官，不应该是疏忽，而是叛国吧！”

“那吴将军为什么在告示只是说疏忽呢？”

雅歌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韩雷道：“行，这也算是去凑热闹了。”

两个人便随着rén liu，来到了菜市口，见那里早已经是被这天阳城的人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的，雅歌和韩雷一同挤进去。见那菜市口间跪着一个男子，那男子身还穿着大周的兵服，这人看着眼生，应该是吴煊带来的，并不是之前的天阳城人。

不远处，吴煊一身铠甲，面容冷毅的坐着，瞪着地面不说话。

“这也没有看到刽子手啊！”雅歌道。

韩雷也四处的打量了一下，见这周围都是大周的将士，道：“这守城官是吴将军的人，所以这吴将军可能是想亲自处罚。”

还真的是让韩雷给猜对了，等到了正午的午时，吴煊手紧握着剑，站了起来，朗声道：“天阳城的各位父老乡亲，是我吴煊教导部下无方，让守城官犯下了这等的大错，我将亲自处决北城守城官。”

说完将剑给拔了出来，雅歌只觉得那剑是寒气逼人。但是被后面好事的人给挤的是越来越靠前，离着那守城官，只有几步之遥。

吴煊拿着剑，到了那人面前，道：“李成，你可知道错了？”

那人这会子，见到了吴煊的剑，应该是怕了，浑身微微的有些发颤，道：“吴将军，求你饶了我，求求你了，是我糊涂。”

“糊涂？糊涂能办下这样的事情？你也是跟了我一段时间了，我对你可真的是失望。”

“吴将军，求求不要杀我，我家有老，下有小啊！”

原本不提这话，吴煊还不生气，这提了这话，更是生气了，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衣领，道：“你家是有老，下有小，但是这天阳城，谁家不是有父母，有孩子的，你知道你这次，让天阳城死了多少无辜的人吗？”

“求求你，不要杀我，吴将军也知道，我们都三个月没有发军饷了，我不能让我孩子饿死啊！”

吴煊咬牙切词的道：“你还知道疼惜这你的孩子，别人家的孩子不值得疼惜是吧！今天你必须要死。”

这话一出，李成也知道自己是必死无疑了。李成绝望的看着吴煊，道：“将军，我别无所求了，只求这事不要连累我的孩子。”

吴煊道：“我是不想连累你的孩子，所以你的罪名只是守城不利。并非叛国。”

只是守城不利，这样他儿子还是继续的考取功名，还能在这大周立足。

李成立马要磕头，道：“多谢将军，这恩情，我李成来世再报。”

吴煊没有回答，而是一手拿着自己的剑，一手捂住了李成的眼睛，将手的剑送进了李成的胸里。直插心脏。李成随即没了气息。

“兄弟，好走，下辈子托生在没事战争的盛世吧。”吴煊将剑抽了出来，随即带出来的血，直接飞溅了出去，有几滴还溅到了雅歌的鞋面。

紧接着李成倒地了，周围的让人纷纷发出了几声惊呼，韩雷拉着雅歌，道：“掌柜的，我们回去吧。”

韩雷感觉到了，掌柜的这会身子有些微微的发颤。

雅歌将两个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全听到了，见李成倒在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身子抖得厉害，偏偏的想起了昨天自己杀的那一个又一个的北蛮人。

“好，我们走吧，我现在有点累了，想睡觉。”雅歌和韩雷往回走。

韩雷当然知道雅歌没有睡好，毕竟昨天晚韩雷光听雅歌在床翻来覆去的声音了。

到了铺子门口，雅歌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步也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到了地，韩雷是连拉带拽的，才将雅歌拖进了铺子。

这会，纪母正打算者好好的做一顿饭，这北蛮人被赶跑了，自己也是高兴的，见韩雷拽着雅歌进了铺子，道：“这是怎么了？”

雅歌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韩雷道：“婶子，我觉得掌柜的很有可能是惊着了，我们刚从菜市口回来。”

“你们这两个去凑这热闹干什么？那可是在杀人啊！看这个自然是要惊着了。”纪母道。说着要将雅歌给扶进屋子里休息。

韩雷道：“其实，婶子，掌柜的没有给你说，昨天我们在府衙，掌柜的杀了不少的北蛮人。”

这事纪母当然是不知道的，这会知道了，心大惊，道：“你们怎么都不给我说？早知道不让你们出门了。我们雅歌估计是吓得不轻啊！”这一个女孩子，竟然拿起了刀杀人，这对于谁来说，都不是什么小事。

雅歌躺在床，看着床挂着的纱帐，面绣着一朵又一朵的花纹，祥云纹，飞鸟纹，以前雅歌没事的时候，都是看着这些东西发呆，但是这会雅歌脑袋里都是那自己拿着bi shou，刺向一个人，然后又刺向一个人，后来雅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梦见那些被自己杀死的北蛮人，又变成了大周人，后来又变成了娘，变成了微雨，韩雷，甚至于吴煊。自己想走，却走不脱。

“雅歌，雅歌！你醒醒！”

隐隐约约之间，雅歌觉得有人在叫自己，这才醒了过来，见是娘在床边坐着，道：“你这做噩梦了吧！这才醒，先起来吃点东西吧！”

雅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都已经是完全黑了，自己这是睡了一天了，道：“娘，这都晚了？”

纪母点了点头，道：“对，这都晚了，你这是魇着了。”

雅歌摸了摸头的汗水，是被子都湿透了不少，道：“娘，我饿了。”这还是起来吃点东西吧。

雅歌吃过了晚饭，纪母给雅歌从新换了被子，还是继续睡了。

被梦魇着这一次，第二次却是让雅歌睡了个香甜，一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一早，雅歌醒来，这天气虽然冷了，但是今天确实个大太阳，晴的不得了，雅歌觉得冷，从衣橱给自己拿了一件袄子，穿了。打开门，见娘正在厨房忙活，韩雷正在打水，胡微雨在一旁，和小毛驴聊着什么。这倒是让雅歌有些恍惚，觉得这像是北蛮人没有围城之前。

纪母道：“你醒了？快洗把脸，等下吃饭。”

雅歌点了点头，道：“这大街怎么这样吵扰？”

韩雷将水盆放下，道：“这不是前天将北蛮赶出城了，这满天阳城的人都高兴着呢，和过年一样，说是今天晚有花灯，还是那个府尹冯大人提议的呢。”

这不年不节的，竟然要办花灯节。雅歌摇了摇头，这北蛮人只是被赶出了城，但是还在城wài wéi着呢，你现在让人出城去！怕是没有一个人敢的。

胡微雨道：“掌柜的，等会吃完了饭，我们能去街逛逛吗？这街这会子可热闹了呢。”

雅歌道：“好啊！”这围城都围了小半年了，能让大家高兴一下也是好的。

纪母道：“微雨你和韩雷出去吧，雅歌不去了，吃完饭还要换药呢。”

雅歌道：“我都给忘了。”看着微雨，抬了抬自己受伤的胳膊。这胳膊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好呢。

胡微雨虽然很想一起去，但是看着雅歌这好歹也是因为受了自己所托，去找爷爷才受的伤，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再说了，这也是自己能和韩雷哥哥一起单独出去的好机会，也不沮丧了。

第九十章 吴煊到访

胡微雨跑到了韩雷那边，道：“韩雷哥哥，我们等会去玩吧，我还没有去过花灯节呢。 ”

“不去！”

韩雷瞅了一眼雅歌，这胳膊的伤得什么时候好啊！

胡微雨是发现了，这个韩雷哥哥，动不动的盯着纪掌柜看，像是很在意纪掌柜的样子，可是纪掌柜可是男的啊！这难道？韩雷哥哥有龙阳之好？

雅歌这会觉得胡微雨的眼神是越来越不对劲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呢，从怀摸出了一点碎银子，给了胡微雨，道：“你等会和韩雷去买点好吃的。”

又对韩雷道：“你这反正在家又没有什么事情做，带着微雨去转转吧！毕竟微雨也没有去过。”

韩雷这才闷着声音道：“那掌柜的你等会好好歇着。”

雅歌点了点头，纪母道：“都过来吃饭。”

吃过饭，韩雷和胡微雨去了外面玩，纪母则带着雅歌去了屋子里，给雅歌换药。

这伤口深的很，怕是很难好，纪母将雅歌的衣袖给脱了，从新了药，眼泪却是一点一点的往下落，道：“你这好歹也是个女儿家呢，身这么大的疤，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雅歌可没有想怎么多，只是觉得有点疼了，道：“娘，这个事情还早着呢，再说了，这也不是伤在了脸，这胳膊又不往外面露，哪里还嫁不出去了。”

纪母这才心情好点了，道：“也是，以后我们好好的养，看看这个疤能不能样好。”

雅歌道：“以后我多吃点好的。”

纪母给雅歌细细的了药，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道：“雅歌，你觉得韩雷这孩子怎么样？”

雅歌被娘问的突然，道：“娘怎么突然问这个？韩雷不像是会叛国的人！”这点雅歌隐隐有这个自信，韩雷别看整天的不爱说话，也不和周瑞似的，喜欢满天阳城的游荡，但是雅歌觉得，韩雷心对大周是有感情的。

没有想到纪母却打了雅歌一下，道：“娘不是说这个，娘是问你，你觉得韩雷怎么样？”

雅歌道：“干活勤快，是个好的伙计。”

纪母道：“你这脑子，是不是掉钱眼里了。我是说，韩雷将来做你的夫婿怎么样？”

这一句话，让雅歌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直接呆了。

“你这默不作声的样子，难道是觉得还不错？娘也觉得还不做，这孩子干活勤快，人也老实，也不像周瑞有哪些的花花肠子。是我觉得胡微雨好像也喜欢韩雷。”

雅歌暗自咽了一口口水，也不知道娘从哪里冒出来的这等的想法，道：“娘，你这开什么玩笑呢？韩雷我大，我都是将其当做哥哥对待的。”

纪母道：“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还哥哥？”

也是，雅歌已经到了待嫁的年纪。

“娘也不是在逼你，只是觉得，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考虑一下了，我们也不是想做生意做多大，现在也有点银子了，娘想着你要是能找个好人家，娘什么都不求了。”

这一番话说得雅歌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半天，雅歌才道：“娘，这个我记到心里了。”

好了药，已经快到了午了，韩雷和胡微雨也从外面回来了，韩雷还是那样的面无表情，胡微雨倒是兴致很高的样子，在韩雷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韩雷也不过是时不时的回一句。

雅歌站在院子里，道：“你们都买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胡微雨道：“好吃的不多，或者说，卖吃食的都不多，但是有很多卖各种各样的小玩意的，我买了发簪，小泥偶，好多的东西呢。”说着还一一拿出来给雅歌看。

雅歌心道，这会子，天阳城吃的东西正紧缺呢，这大街卖吃食的要是多了才怪呢。

“对了，刚刚在街还听说了，等到了晚，还有焰火表演呢，那可是在过年的时候才会放的焰火呢。”胡微雨道。

这次天阳城可真的是下了血本了，竟然连城库的焰火都搬了出来。

雅歌道：“那挺好，等到了晚，我们一起看焰火。”

胡微雨开心的点了点头，去了一边收拾自己刚刚买的东西去了。

韩雷前，对雅歌道：“掌柜的，你现在的伤怎么样了？”

雅歌道：“好了很多了，这个你不用担心。”今天药的时候，虽然疼，但是已经没有之前这么疼了。

纪母在一旁道：“你们午吃点什么啊？”

胡微雨刚刚虽说是说在大街没有什么好吃的吃食，但是也还是吃了不少的，这会那里还能再吃的下，道：“婶子，我都不饿了。”

纪母道：“那简单的做点。”

到了下午，吃过饭，雅歌闲的无事，看着这阳光很好，便找了本话本子，拿了把椅子在这大太阳地里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看话本子，韩雷和胡微雨也不知道跑去那里了。估计着是去外面玩去了。

雅歌看了两页的话本子，胳膊受伤的地方有点痒了，但是也还受的了，但是也给已经没有了看话本子的心思，将书丢在脸，专心的晒太阳。

这天阳暖和的都是要让雅歌睡着了，却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声音。“你这院子倒是滋润。”

一边的小毛驴微微的打了一个响鼻，这是有人来了？雅歌忙将自己脸的书给拿了，见是吴煊，抱着一坛子酒过来了。

雅歌起身，道：“吴将军怎么过来了？”

吴煊微微的笑了笑，看着有些勉强，道：“我这想找人喝酒，这整个天阳城好像也只有你可以，但是这一来才想起来你伤还没好，没法喝。”

应该是因为昨天杀了李成，这心里不痛快吧！道：“想喝酒，这天阳城的府衙地方可大着呢，怎么来了这里。”

吴煊将那一坛子酒放在地，道：“怎么你一个人？”

“许是都出去玩去了，这花灯和过年合二为一了，街应该很热闹。”只是自己身有伤，也去不了。

吴煊道：“我从街过来的时候，发现这确实是热闹的很。你不能出去看看，确实可惜了。”

雅歌道：“我本来不怎么爱凑热闹，也没什么可惜的。”

“那正好，陪我喝酒。或者说看着我喝，陪我说说话也是好的。”吴煊去后厨拿了个碗，将酒倒了进去，直接喝了。

雅歌闻着酒香，道：“你这也是好酒。”从前面又搬了一张凳子，让吴煊坐了，也不能自己坐着，让吴煊站着吧。

“那可不，这可是我从冯安那小金库里给弄出来的，这可是冯安的私货。”说着又喝了一碗。

这转眼间酒下了有一半了。

雅歌道：“你这不光是弄出来冯大人一坛子酒，这花灯节应该也是吧！”冯安那个人向来是小气的很的，这办个花灯节，府衙可是要出不少银钱和东西的。要是没有吴煊，他才不会办呢。

吴煊这会喝的有点晕晕乎乎的了，道：“图个热闹。雅歌兄弟可真的是聪明的很，你去考个功名吧！到时我们同朝为官了。”

雅歌摇了摇头，道：“我对仕途没兴趣。”

吴煊笑了，道：“也是，雅歌兄弟是个妙人，要是入了这仕途，会变的，这朝廷都是簪缨世家当道的，盘综复杂的很。这像德孝贤皇后的父亲那样的人有几个啊！”

雅歌不知道吴煊口的德孝贤皇后的父亲说的是谁，也没法接话，而是道：“我想知道你办花灯节，可不只是为了热闹吧！”

一个武夫，怎么会想着顾及百姓的热不热闹。

吴煊听了这话。明显的有些楞了，随即一笑，道：“真的是没有想到啊！雅歌兄弟这样厉害。”

雅歌道：“我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是好罢了，你要是不想说，不说了。”这件事很显然是吴煊在布局吧！

吴煊摆了摆手，道：“你是我兄弟，我也没有必要瞒着你，你觉得要是再这样围城围下去，这天阳城的百姓可以撑多久？”

能撑多久？“这米粮的价格，是一天一个价，我估计着，最多大家能撑到过年，要是再不能出城，这天阳城的百姓，自己乱了。”

吴煊道：“你说的没错，这已经是初冬了。我也估计着，也是到过年。”

“所以，这是一个局？引北蛮人进攻的一个局？”这冬天的阳光，晒得雅歌热的有些发晕。这太阳都快下山了，怎么还怎么热？

吴煊道：“你这不考科举，可惜了。”

真的是和雅歌想的一样。

吴煊继续道：“与其让我们自乱阵脚，还不如和北蛮人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呢。”

雅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这样也好。至少这会子，我们还有米粮，也还有力气打。”

“对，马革裹尸才是真男儿，要是饿死了，那多冤屈啊！”

雅歌道：“这才是我们大周的脊梁。你也别喝多了，等会提不起来剑。”

吴煊道：“这些酒，对我来说小意思。”说着拔起剑来，还要给雅歌舞剑。

雅歌拦又拦不住，只好借着这灰暗的余晖，看吴煊在舞剑。

第九十一章 安国公家的公子

天都黑了，娘他们还没有回来，估计这要在等会了吧。这北蛮人应该是等着大家都睡了，才会来攻城吧。

雅歌一边看着吴煊舞剑，一边的胡思乱想。这吴煊雅歌从原本见第一面的时候知道此人长得好看，真的是人龙凤了，这会舞姿刚劲而飘逸。雅歌看的都痴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吴煊都舞完了，看着雅歌还在出神，道：“你这是想什么呢？”

雅歌才发现吴煊都站到了自己面前，道：“你这舞剑是真的不错，还有这天都黑了，焰火表演应该快开始了吧。”

雅歌刚说完，不远处开始升起一朵又一朵的烟花了。这天色已经是全黑了。

雅歌进了屋子，拿了个烛台，道：“吴将军，要不要去二楼，看焰火。”

吴煊想了想，这北蛮人攻城，应该是选在了后半夜，这会自己回去也没什么意思，道：“那我在你这里看看吧，你这位置倒是不错。”

雅歌和吴煊了二楼，不远处的焰火是一个接着一个，低头一看，这大街也满都是人。各种杂耍，各色的花灯，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街是人声往来，也是吵闹的厉害，两个人都只看着远处的焰火，也没说话。

过了好久，吴煊才道：“雅歌兄弟，你知道吗？我虽然是很小跟着爹进了军营，但是李成进军营的时间我还要早，这事，我实在是真的没有想到。尤其是在最后，李成给我说我们已经三个月没有发军饷，他不能让他孩子饿死的时候，我那个时候，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雅歌嗯了一声，没接话。

吴煊继续道：“后来，我从菜市口回来，有时候在想，要是等到将来，我也遇到了同样的境地，我应该怎么做？是不是也会为了家人，而背叛大周。”

“吴大哥，你不要有太多的负担，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周。”雅歌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吴煊。

“我是在想，李成为了大周，付出了一切，大周给了他什么？给他的是三个月发不出的军饷，还有面临孩子饿肚子的困境？”

这对于雅歌也是个难题，因为雅歌有时也在想，自己这般的不顾性命的奔波着是为什么？但是后来，雅歌想明白了。道：“你也好，周瑞也好，你们这些人说是死也要护着天阳城，是因为什么，是因着这里是大周的地界，是我们的家，我们从小生活在这里，这里有我们的亲人。我们坚信，大周不会抛弃我们。所以我们也不能背叛大周。”

雅歌又道：“我们这样做，不是为了大周，是为了在大周生活着的我们的亲人们，那是我们的亲人，所以我们要护着他们。”

吴煊抬头看着那天空一朵又一朵的焰火，道：“你说的没错，我们不是为了谁，我们是为了我们的亲人，他们才是我们最为牵挂的存在。”

雅歌看吴煊想明白了，心也高兴，毕竟他想明白了，这个天阳城多一份的安全。也抬头看着远处的焰火。

“雅歌兄弟，谢谢你。”

即使是在这深冬，满目的萧瑟，吴煊也觉得自己身旁的雅歌，真的是熠熠生辉的存在。微风渐渐的吹来，雅歌头绑着的发带被风吹起。随着风渐渐的起舞。

不一会这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细细碎碎的。

雅歌道：“今天白天的日头还这样好，到了晚竟然还下了雪。”

吴煊道：“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吧！真好看。”

雪落下的声音，静谧无声，和远处熙熙攘攘的街道构成了一副不大真实的场景，让吴煊忘了很多的事情，忘了这多年的军营生活之苦，忘了在沙场了厮杀的痛苦，也忘了这天阳城围城的苦恼。

两个人都不在说话，倒是让雅歌觉得这气氛有些尴尬，要不说点什么？雅歌偷偷的瞄了一眼吴煊，发现这人看侧脸也好看，这是话本子里豪门的贵公子啊！是在军营里待了这么久的时间，也没有变的不好看，眉眼间，倒是让雅歌想起了一个人，孙渊。

不过想那个人干什么，那个看着阴沉沉的，一脸是在我算计你的表情。

吴煊当然是看得出雅歌在偷偷的瞄自己，也不知道雅歌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又不好意思说？或者是自己在人家这里待的太久了？

也是两个rén dà男人，在这看雪，却是是无趣的很。

吴煊等了半天也没有见雅歌开口，只好道：“雅歌兄弟，那个抹额你当发带了啊！”吴煊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正好看到了雅歌头的发带，是湖蓝色的，面还有一个珍珠。

雅歌是今天早起床束发的时候，见这发带好看，拿来用了。但是这会，被吴煊看到了，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知所措，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大好的事情，然后还被发现了，道：“我今日早束发的时候，随时拿的。”

“这样用也很好看。”吴煊还真的不知道，这抹额还能这样用，不过也不怪，之前在帝都，吴煊的东西都是有专门的人打理的，所以这等小事，从来不会心，等到了军营，吴煊对于发带都很少用了，更加不知道了。

雅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见这抹额也是好面料的，软的很，拿来用了。我还问过布庄的掌柜的，说是这种料子，我们天阳城都没有呢，是在帝都，都是只有世家才能用的起得呢。不过这抹额面料这么好，也不知道吴大哥是哪家的公子。”

吴煊道：“这个我之前也给你说过，我家整个帝都都知道，百年武将世家的吴家，当年祖先也是跟着高祖一起建立了这大周的。不过，到了我这一辈，倒是有些没落了，毕竟世家的子弟，都喜欢悠闲，没有几个乐意去军营受苦了。”

雅歌听到这里，有些愣了，原本以为，这吴煊家只是稍微的富裕一些，是个帝都的小官家的公子。道：“小的还真的是多有失礼，之前都不知道这些的。”雅歌这会寻思着，要不自己行个礼？

吴煊微微一笑，道：“你这称呼改的可真的是有够快的，这又不是在帝都，又不是在安国公府邸，我不是侯门公子，只是这守城的小将罢了。你不用自称小的，这听着还真的不习惯。”在吴煊的心，雅歌才是活的随性呢，只一门心思想着挣点银子，快意人生。这也是自己的希望啊！

雅歌这会觉得有些身子发颤，慢悠悠的道：“安国公？”

吴煊道：“安国公是我爹。”

所以，眼前的这个长得还挺好看的少年，是安国公的世子？

吴煊看着雅歌默默的咽了一口水，道：“怎么，你怕了？”雅歌要是真的怕了，吴煊当真是要叹一口气的了，自己本来朋友不多，是真的拿雅歌当朋友的，要是这个朋友因着自己安国公世子的身份离自己远去，那自己可真的是说不什么滋味了。

雅歌看的明明白白，吴煊的眼有试探，还有那一种不能明说的真诚，道：“我没有怕，之前也是想过，你的家世也应该是不错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好。”这最后的三个字，气势弱了一些，大周朝，四王八公十二卿家。这会子是八公之一的世子站在自己面前，这个世子在自己铺子里饮酒，刚刚好像还舞剑给自己看来着。

自己这是何德何能啊！

吴煊看着雅歌这一脸不是想攀附富贵，而是真的有些惊讶的脸，笑道：“我若是给你说了我母族是哪里的，你这会怕是要吓哭。”

雅歌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这个不用说了，再说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他们，所以你别吓唬我了。”吴煊都这样说了，这说明，吴煊的母族八公的位置还要高，那是什么，是皇族和四王啊！

这也确是是雅歌这辈子都不会见到的。

吴煊见雅歌这摆手一脸求饶的表情，甚是可爱，也不打算再说了，道：“也是，你是我朋友，平时也是只能见见我。”

雅歌忙不迭的点头。

吴煊看着这大街，雪花是渐渐的越下越大，街的人也越来越少，道：“你之前出城，是打算去帝都？”

雅歌道：“这出了天阳城，也好像只能南下去帝都了。”

吴煊道：“那你也要知道，这帝都，随便落下片树叶子，都能砸到个京官，到时你开铺子，可不能这样胆子小了。”

“有道理，我得练胆子。这到时候，有个什么显贵去我的铺子里吃饭，我这吓的光往桌子底下钻，做不成生意了。”

这一句话，引得吴煊是哈哈大笑，想起了要是雅歌真的往桌子底下钻，那还真的是好笑。道：“真的没有发现雅歌兄弟你不光是个妙人，也是个趣人。”

雅歌也跟着笑。道：“让吴大哥见笑了。”

自己原本是想着能逗吴煊一笑好了，毕竟这整个天阳城，两万多人的性命，都放在了他的身，定是不会开心的。

第九十二章 没有攻城

笑了一会，雅歌听到院子里娘在叫自己，便立马回应道：“娘，我在这里，在二楼。 ”

二楼视野开阔，能将整个天阳城看的七七八八，看焰火自然是要二楼的。

纪母见雅歌在二楼，也不管她了，自己去做了饭。

过了一会，雅歌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道：“吴大哥，要不留下来吃个饭？”这要是让人饿着肚子回去，怕是辜负了朋友这两个字吧。

吴煊却没有在这里吃饭的打算，道：“这饭我不吃了，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回去了，我这个人吧，要是吃的太饱了，会犯困，今天晚我还不能睡。”

吴煊不能今天晚不能睡，雅歌知道是为什么，道：“好，那今天晚你要小心。”

吴煊点了点头，两个人下了楼。

纪母见吴煊在这里，不知道吴将军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看着和雅歌有说有笑的，也没多想，道：“吴将军也在？那不如一起吃个便饭吧！”

吴煊道：“不用了，婶子， 我这走了。”

任凭纪母再怎么留，也不在这里吃，出了铺子。

雅歌几个人吃过了饭，便要去睡觉。纪母收拾着饭碗，雅歌突然道：“今天晚，我们去暗室睡吧。”

这几天都没有在暗室睡，雅歌这突然一说，让其他人有些不解。

韩雷道：“掌柜的，可是有什么事？”掌柜的平时不是那种听风是雨的人，这既然这样说，必定是有道理的。

雅歌看了看在一边的胡微雨，这事要是让胡微雨知道了，那定是要在这夜里去找胡爷爷的，让胡爷爷小心。但是这事，雅歌知道，谁都不能知道，是娘，韩雷，自己都不能告诉。雅歌想了想，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暗室是在地下，跟地窖似的，这天冷，下面暖和。”

几个人一想，也是这么回事，毕竟几天都下雪了，到了后半夜，雪要是停了，还不知道会有多冷呢。纪母道：“行，那我等会去拿被子下去，这样后半夜估计也不会冻着了。”

雅歌心道，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但是躺在暗室的那张床，雅歌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毕竟这后半夜，北蛮人随时都有可能来，自己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到了后半夜，夜也渐渐的深了，这大街也慢慢的没了声音，只有更夫时不时的说这一句小心火烛什么的。雅歌也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没有想到的是，雅歌这一觉竟然是睡到了大天亮，看着这暗室的土屋顶，雅歌有些慌神，忙从床爬了起来，一口气到了院子里。没来得急穿衣服，倒是冷的雅歌一个哆嗦，但是也顾不得这些了，见娘在做饭，雅歌道：“娘，昨天晚没有发生什么吗？”

纪母不知道雅歌为什么会这样问，道：“能发生什么？你昨天睡觉冷着了？我要不今天再给你加一床被子？”

雅歌摇了摇头，道：“我昨天睡得不冷。”但是说完还是打了个哆嗦。

纪母道：“那你也要赶紧回去，穿衣服再出来。万一再冻得受了冷怎么办？”

雅歌见一切如常，娘在做饭，韩雷在打水劈柴，胡微雨在一旁也在收拾东西。所以这昨天晚后半夜北蛮人没有当，没有来攻城？

这冬天的风一吹，雅歌顿时是清醒了一大半，这北蛮人竟然是识破了吴煊的这个圈套。

纪母见雅歌还站在风，竟然还出了神，道：“我看你是真的不怕冷啊！”说这要把雅歌给拽进屋子去。

雅歌这才回过了神，去暗室将衣服给穿了。

这次要是没有攻城，那下次攻城，得是什么时候啊！

雅歌一边穿衣服，一边想事情。然后一起吃早饭，纪母道：“这天阳城的米粮是越来越贵了，雅歌有伤，也不能好好的补补了。”

雅歌道：“娘，没事，我这伤也快要好了。”

“这样吧，你今天去米行，买一升精米来，我们也好吃一吃，这都吃了多久的糙米了。”

雅歌看了看在碗灰不溜秋的糙米，确实是不大好吃，但是这不是天阳城被围，外面的米贩子进不来的缘故嘛。道：“行，等会我去米行看看去，买点尝尝。”

这会子，是想吃个精米都已经是奢侈了。

等吃过了饭，雅歌拿了一两银子，去了富余米行。

却没有想到，这还没到米行呢，这米行的门口都已经挤满了人了，可是这看着也没有几个人手有米啊！雅歌前去，问了一下，道：“这是什么情况。”

其一个妇人道：“你这可能还不知道吧，这米行每天只卖出这一点的粮食，剩下的是说破了嘴，人家也不卖了，而且这价格还特别的高。”

雅歌瞅了瞅在铺子门口挂着的牌子，面写着精米一两一斗，糙米一两两斗。这价格，也太贵了些。

正当雅歌思衬着这价格太贵的时候，突然所有人都往前跑去，差点将雅歌给撞倒了。雅歌忙站好，才看见，这米行开门了。

这一开门不要紧，所有的人都往铺子里跑，看来这今天的米面也不会很多，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

“今天的价格都写在了门口的牌子了啊！现在不找零，直接给我银子，我给粮食啊！”余掌柜在柜台前吆喝着。

不时地有人抱怨道：“余掌柜，你这种黑心钱也挣啊！”

余掌柜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不管怎么说，我这库里这些粮食，也没新的，你们要是想吃，也只能买。”

众人是这样说，但是还是要掏钱买。毕竟也是要吃。

雅歌也找了后面的位置，好好的排队。正一点一点的往前面走着呢，雅歌前面是个抱着孩子的妇人，雅歌倒是还真的不认识。没见过，倒是这孩子一直哭，惹得周围的人颇有微词，那妇人一直道歉。抱着孩子有些不知所措。

等排到了那妇人的时候，那妇人颤颤巍巍的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从衣袖里面摸出了十几个铜板，递给了余掌柜，道：“掌柜的，您看着给吧，我这孩子都两天没吃饭了。”

余掌柜看了看这铜板，也是脏乎乎的，可没有银子来的干净，道：“你这买卖太少了，我不要，走走走。别挡着我卖东西。”

这几个铜板，他余富贵还真的是看不。

雅歌心道，这也是放在这个时候，要是在以往，这十几个铜板，能买好几斗糙米呢，但是这会却是什么都买不了。

那妇人都是要给急哭了，道：“掌柜的，求你了，我这孩子都快要饿死了，求赏一口吃的吧。”

“一边去，一边去，我这还要做生意呢，又不是做善事的。”这余掌柜一凶，那妇人怀的孩子也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是嚎啕大哭。

饶是那妇人再怎么求，余掌柜还是不松口。

那妇人一脸愁苦的让了道，走到了一旁，去哄孩子去了。

雅歌叹了一口气，前，还没有开口，余掌柜却开口了，道：“这不是纪掌柜吗？你这次可是要了我五十两银子的糙米，这会，这些都吃完了？”这余掌柜也是后悔，要是知道这会天阳城米面的价格这么高，当初说什么都不会卖给纪雅歌，是卖也不会这么便宜的卖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像是看热腾腾的米饭一样在看着雅歌。

雅歌打着哈哈道：“哪里，都吃完了，还捐给了周瑞他们一些，家已经没有余粮了。要不怎么会来买呢。”

自己家是没有精米了，要是糙米和糙面，其实还剩下不少，但是这围城都围成这个样子了，雅歌不管怎么说，都是要先护着娘和韩雷的，这不是自私，雅歌也不能这娘饿着。

这样一说，众人才算是看雅歌的目光没有这么炙热了。

余掌柜道：“那你这今天来是买多少啊？定是不少吧，谁都知道，这纪掌柜家的铺子，可是天山的人都吃过的，定是挣了不少钱的。”

雅歌心道，这个余掌柜是不是和自己有仇啊！说话都像是要挑事一样。雅歌不想和他在扯了，毕竟这里这么多的人看着呢，道：“给我半斗精米，一斗糙米。”说着拿出了一两银子。

“哟，这是没钱了？”余掌柜话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雅歌道：“对，没钱了。”

余掌柜这会有点高兴了，给雅歌称了一斗的糙米，又给了半斗的精米。递给了雅歌。雅歌拿到了手，颠了颠，这不够数吧，但是雅歌也懒得给他理论，转身走了。

雅歌提着那一斗的糙米，走了一条街，遇到了那个妇人，正一边抹着泪，一边哄着孩子。雅歌前，道：“这一斗的糙米，你拿走吧。”

那妇人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这是遇到好人了，接过那一斗米，忙抱着孩子要给雅歌磕头。这雅歌那里受得起啊！将人给扶了起来，道：“我也是能力有限，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雅歌看着那孩子，不过才一两岁的样子，遇到这百年一遇的北蛮人围城。

第九十三章 来抢粮食

那夫人道：“饶是如此，已经是感激万分。”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将怀的那十几个铜板给掏了出来，塞给雅歌，道：“这位恩人，这铜板您别嫌弃，您拿着。”

雅歌却没有收，道：“这十几个铜板，也还能买两把野菜，我不要了，你拿着给孩子用吧。”说着转身走了。

雅歌瞅了瞅自己手提着的半斗的精米，这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毕竟自己还真的不是什么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这会子也只希望大周的援军赶紧来，结束这围城的局面，不然，这天阳城的人都要饿死在这天阳城了。

回到了家，纪母看着雅歌拿了一两银子出去，却是只拿了这一点的米回来，道：“这会子，米粮的价格已经是涨到了这种的地步？”

雅歌道：“富余米行的价格，今日是一两银子一斗精米，两斗糙米。”

“可是你这也不到半斗的精米吧！”说着打开袋子一看，这精米也是掺杂了糙米的。“这精米也和糙米似的，这余掌柜真真的是黑心。”

“我在买米的时候，见有个妇人，怀的孩子都已经是两天没有吃饭了，可是她只有十几个铜板，余掌柜说什么也不做她的买卖。我看着她可怜，用那一两银子，买了半斗的精米和一斗的糙米，将那糙米给了那妇人。”

这话说完，纪母也好，韩雷也好，是胡微雨都默不作声了。这世道，要乱了。

过了许久，纪母道：“给给了吧。看来以后我们这精米也吃不着了。今天这当是最后的一顿精米吧。我去煮了去。”说着去做饭了。

雅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以往自己身子有点不好了，娘都是要每天一只鸡的养着，现在，雅歌都快忘了鸡肉是什么味道了。

等到了下午，吃过了饭，雅歌正打算给自己胳膊换药呢，却没有想到，有人在哐哐哐的敲门。而且，听起来不像是一个人的样子。

纪母对韩雷道：“你去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韩雷起身去门口看了看，也没有敢开门，毕竟这来意听着不大好，伏在门口，从门缝看出好像是有很多人的样子，口叫嚷着：“赶紧开门！”

这明显的不是来吃饭的啊！韩雷顿时觉得情况不大妙。忙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回了院子，道：“掌柜的，我觉得我们还是要躲一躲的好，那些人看着都面生，我怕不大好。”

雅歌心里也隐隐有些打鼓，雅歌也觉得情况有些不妙，问韩雷道：“我们的粮食现在都在暗室？”

韩雷点了点头，道：“我怕北蛮那边万一将城给攻破了，所以早将所有的米粮都放进去了。”

雅歌又对娘道：“我们的银钱呢？”

“我也给放暗室了，老是觉得面不安全。”

雅歌这会也是明白了，这个暗室，虽说是北蛮人修的，但是北蛮的军队估计不知道，这大周人也不知道，所以那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道：“韩雷，你去把那暗室的箱子给放好。”韩雷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忙去放了。

雅歌则前，去开了门。见门口围了大概有十几二十个人，大多是生面孔，穿的破破烂烂的，也不像是乞丐，倒像是市井街头的泼皮无赖。

道：“各位，我这铺子现在已经不开门了，想来吃饭，怕是不行了。”

打头的那个人，雅歌还真的是认识，叫什么二麻子。不过是从来没有打过交道，那人是一个三四十的市井泼皮。一张嘴道：“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我们这是来劫富济贫的！”

周围的人也都应和着，道：“对，我们是来劫富济贫的。”

雅歌觉得他们应该也不会直接手，便依靠在了门框，道：“这天阳城我这富余的多得是，怎么到了我这里来了？”

那人嘿嘿一笑，道：“我这看的不是金银，看的是米粮。”

原来是今天午的时候，自己去买精米的时候，余掌柜说的那话，被这些人听到了，觉的自己年幼，这铺子里也没有精壮男子给撑腰，不来这里打家劫舍，那来哪里啊！

雅歌道：“你们要是想要米粮，不应该是来这里，应该是去军营的，我之前说了，那些米粮，我都捐了。”

这会，雅歌只好先拿吴大哥来顶着了。

“谁信啊！”一脸不要觉得我好戏耍的表情。

雅歌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和这吴将军也算是认识，所以一早那些米粮，我都当做人情送了吴将军了。”雅歌这会子也算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整个铺子里，他们四个人，要是真的硬闯进来，谁能拦得住啊！

那些一听雅歌和吴将军认识，这脸便生出了几分的退意。雅歌心道。我的个亲人啊！你们赶紧走吧，这会子正是围城的时候，难道自己还要因着这点的小事，去找周瑞或者是吴煊帮忙？

却没有想到，带头的那个人说了这样一句话，剩下的人便都往里面闯。“管他什么吴将军不吴将军的，要知道我们再没有一口吃的，要被饿死了。”

这些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要命的，不然也不会成为这什么事都不干，东边吃一点，西家吃一点的市井无赖了。

韩雷将暗室的那个箱子给放好，也来了门口，正好是见这些人要闯进了，立马给打开了，雅歌这胳膊还没好，也没法和他们打，韩雷也打不过这么多的人，终于还是让他们都进了铺子。

眼看着是真的拦不住，雅歌也不打算拦着了，对娘和胡微雨道：“我们不拦着，看着他们翻。”

这二十多号的人，用了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将整个铺子是翻了个底朝天，但是什么都没有翻出来，整个院子里最多的东西是锅碗瓢盆。但是那些东西又不当吃的，要了也没用啊！

雅歌见他们都翻完了，道：“我也一早说过，我们没有米粮了，这会剩下今天午买的那半斗的精米吃剩下的一碗了。要是有粮食，我也不会再花费这么高的价格去余掌柜那里买粮食了。”

那带头的人这会子有些懊恼，之前的时候，和这些一同来的人是说的清清楚楚的，大家一起去弄口吃的，这会什么都没有回去了自己的这张老脸也挂不住啊！

眼珠子一转，看到了在院子里一角拴着的小毛驴。道：“没有粮食，将那个小毛驴宰了，大家一家吃一顿肉也行。”说着要去抢那小毛驴去。

胡微雨原本站的位子离那小毛驴较近，这会儿见他们要去抢小毛驴，还说什么要将小毛驴给宰了吃，自己自然是一百个的不乐意。一个闪身，挡在了那小毛驴的面前，道：“你们不能杀了小毛驴。”

那些人看胡微雨是个姑娘家，哪里会怕，道：“你最好给我闪开，不然连你也一起宰了。”

胡微雨向来是最疼爱这小毛驴的，平时吃饭的时候，自己都是要节省出几口饭给小毛驴吃的，这会儿自然也是要拼了命的护着小毛驴，道：“杀人犯法的，你们要是想杀，那把我一起杀了吧！不然你们不能动这小毛驴。”

脸已经是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了。

但是那个带头的人却看着胡微雨有些不怀好意起来，毕竟自己带的人多，这整个人铺子里，能打的也只有那个叫韩雷的小子，还长得瘦瘦弱弱的。一脸的猥琐，道：“你要是想一心求死，也是可以的，但是你这都要死了，不如让我们几个爽一下！”

说真的，眼前的这个小姑娘长得还真的是好看。

其实说来也是，胡微雨从小有爹爹疼爱，没了爹，爷爷也是护着的。到了雅歌这里，是围城了，雅歌也不会留着粮食让人饿着。所以还都是让胡微雨多吃点，再加胡微雨长得本身端正，这会子也是眉清目秀的一个小姑娘。

胡微雨也是跟着爷爷东奔西跑的，场面也见识的多，知道这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顿时脸黑了。口骂了一句。

那人像是更加的兴奋了，道：“这倔点的，才有滋味。”说着往胡微雨身靠。

雅歌这会是真的听不下去了。拿出了随身带着的bi shou，直接横到了那二麻子的脖子，冷声道：“二麻子，你知道我这胳膊的伤是在怎么来的吗？”

二麻子对于自己脖子的bi shou来的太过于突然，有些楞了，听见雅歌这样问，才道：“不知道。”

“杀了几个北蛮人，才弄伤的。随带也告诉你，你这脖子的bi shou，杀了可不止一个的北蛮人。要你你也试试锋利不锋利？这买的时候，工匠师傅可说了呢，这bi shou是用好铁打的，好用的很。”雅歌语气颇为平淡。

是用这种出其不意的方法，倒是将那二十多号的人给唬着了。

第九十四章 找自己帮忙

韩雷也赶紧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了自己的短刀。 道：“你们快滚！”

那二麻子看了一眼站着自己眼前的唇红齿白的小姑娘，还有那小姑娘后面的那个长的肥肥的小毛驴，难道自己这样要认输走人了？

那自己在这天阳城怕是没法混了。

二麻子道：“别动手，我们走，我们走。”说着慢慢的往门口走。

雅歌看人打算要走了，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自己也没有心劲和这些人打一架了。

却没想到的是在那二麻子在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的一推雅歌，让雅歌手的bi shou差点的划伤了自己。其他人一看二麻子动手了，也纷纷的动手了，有的是去牵毛驴，有的是去对付胡微雨去了。

雅歌要是知道这样，刚刚说什么都不会让他们进来的。

这会，韩雷也顾及不了雅歌了，拿着手的短刀，直接将要去抱胡微雨的那个人给砍伤了。雅歌在一边喊道：“韩雷，不用手下留情，死了算我的！”

这些人还真的当他们好欺负了。

雅歌看着眼前的二麻子，直接将bi shouchā jin了他的肚子里，道：“我劝你滚！”

人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二麻子他们是想来找口吃的，还是很想活下去的，却没有想到遇到了这等的不要命的。

雅歌将bi shou拔了出来，顿时是鲜血直流。一旁的人有看着二麻子受伤了的，要从雅歌后背偷袭。雅歌在经历过一次的围城之后，是和人打架都有了几分的经验，也隐隐觉得后背有什么，直接一个横劈过去，将那个人给划伤了。

他们这些人都是想着来抢点粮食的，哪里会想到打起来，所以什么家伙什都没带过来了。雅歌直接拿着bi shou，韩雷拿着短刀，还真不是对手。

二麻子被捅的这一下，真的是浑身下没了力气，只剩下疼了，雅歌道：“我问你，你走不走！”

二麻子捂着伤口，道：“走！”说着往铺子外面走。

雅歌道：“你要是还敢进我这铺子一步，我要让你没命出去。”

这句话也是吓的二麻子一颤，捂着伤，带着那些人一个劲的往外面跑。那纪掌柜手白花花的bi shou可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自己还不想再挨一刀。

有时候你不狠了，真的会有此横祸。

雅歌见人走的干净了，将门一关，问韩雷道：“你没受伤吧！”

韩雷道：“我没事，掌柜的你呢？”

雅歌道：“我也没事。你等会把我们的门板给，以后谁来都不开了。”这开这一次，可是连刀子都用了，还开门，下一次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韩雷道：“行，我这。”自己也被吓着了。忙丢了短刀，去门板。这边韩雷正着呢，胡微雨却突然的放声大哭。雅歌和纪母都给吓了一跳，纪母忙将胡微雨抱在了怀，轻声宽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他们都走了，都已经走了。”

雅歌叹了一口气，这是被吓着了。

胡微雨瞪着大眼，看着雅歌和韩雷，道：“韩雷哥哥，纪掌柜，我害怕。”

雅歌前，摸了摸胡微雨前面的刘海，道：“微雨不怕，会没事的。我和韩雷都会护着你的。”这次的围城来的太突然，胡爷爷丢下胡微雨也来的突然，这些事情都堆在胡微雨心，想来也是不好受的。今天这一吓，哭一下也好。

纪母抱着胡微雨，这愣是给哭了一个时辰。才算是慢慢的平息了。

雅歌却坐在院子里，看着这花白的天空怔怔的出神，次吴煊布了这么大的局，让整个天阳城陷入一种无戒备的狂欢，但是北蛮愣是没当，这都是深冬了，再有一个月要过年了。这粮食，吴煊也说过，整个天阳城的粮食，能撑到过年不错了。现在还雅歌想起来这些有些心烦意乱的。

自己家的粮食，雅歌看了一下，他们四个人吃的话，还能撑三个月，但是这天阳城的粮食不是啊！所以这样看下来，用不了多久，这天阳城会自己乱的。这会大街已经是有很多的乞丐了，这和之前没有围城的时候不同，那个时候，只要是随便乞讨，都不会饿死，但是这会不同，这天阳城没有多少粮食了，是乞讨，也讨不到什么。

雅歌想了想，对娘道：“娘，我出去一下，等会你们不用等我了。”

说着找了件破旧的袄子，打开了后门出去了。这大街大家都穿的破烂，自己也不能穿的太好。

出了后门，这大街随出可见乞讨的人，那些人也都是饿的有些瘦骨嶙峋了。雅歌知道，自己也救不了这么多的人，只好放下慈悲之心，快速的往府衙跑去。

自己要去府衙见一下吴煊，想想到底应该怎么办。

到了府衙门口，见门口也是有士兵把守的，自己这出来的急，什么都给忘了，自己不过是天阳城的一个小民，还真的不一定是说想见到吴煊能的啊！

雅歌想到了这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便往回走。自己不过是个斗升小民，连娘都护不好，还谈何护着这天阳城啊！

正当雅歌垂头丧气的在大街游荡呢，远处却传来了一个令雅歌十分熟系的声音，“雅歌兄弟？”

雅歌一抬头，见吴煊在不远处骑着高头大马，朝自己走了过来。

这倒是让雅歌有些意外之喜，等吴煊下了马。雅歌道：“我这正想找你呢，但是见府衙深严，也进不去。”

吴煊道：“我这正好也有事想要找你呢，有事想请你帮忙。”

雅歌道：“那这不赶巧撞了。吴大哥找我帮忙，那是一定要帮的。”

吴煊见这路行人颇多，便找了个人少的地方，道：“我也 不藏着掖着了，现在这天阳城的百姓正挨着饿，我提议让冯安开仓放粮，但是他死活不同意。之前我见你劝人颇有成效，所以这次想让帮我在游说一下他。”

雅歌没有想到，两个人想到一起去了。道：“我也正是为了这天阳城没有粮食的事情而烦恼呢。”

吴煊以前一直以为雅歌是一个小商人，只要是自己能吃饱，剩下的事情，也不管了。听刚刚的这意思，也是有心为天阳城谋划的。

“那真的是太好了，我们的援军，应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到了，帝都的大军已经开拔，我们只要是再挺过一个月好了。”吴煊道。

这还是今天早他刚刚接到的消息呢，之前的局，北蛮人没有当，那等着硬碰硬吧。

雅歌点头，道：“我这到府衙去见见冯大人。”

之前雅歌是也不知道这围城是要到什么时候，那是一种让人孤独的绝望感，现在吴煊已经给自己说了，只要再撑过一个月，援军要到了。不管怎么说，这好歹是有个头了。自己也觉得很多事情都有希望了。

“好，那你去吧，我安排你下去，不会拦着你进府衙。我还要巡城，不说了。”说完行了个简单的礼，跨马走了。

雅歌看着吴煊走远，心有些微微的懊恼，自己应该穿的好看点再出来的，但是转念又一想，要是穿的好看，再被抢了怎么办，自己不是为了不会被抢而穿的旧袄子啊！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懊恼个什么劲。

不想这些了，雅歌朝着府衙走去。

这次还真的没有人再拦着雅歌了，雅歌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府衙的正厅。

只是这脚还没有迈进正厅的厅门，听见一个年男子的吼叫，道：“你说到底放不放粮，不放粮，信不信我宰了你！”

另一个声音道：“不放，这仓库的粮食，没有面的指示，我是不会放的。”这个声音，雅歌听出来了，是冯安的声音。

雅歌进了正厅，见冯安正悠闲的坐在一把摇椅，一旁有个一脸美髯的年儒雅男子，长袍长衫的。是脸色不大好看。

那男子见雅歌进来，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是纪雅歌？”

这人认得自己？雅歌可不记得认得这个人啊！

但是这人都问了，雅歌行了个礼，道：“在下正是纪雅歌，不知道阁下是？”

“我是孙博，吴将军的军师。”

雅歌心道，难怪认识自己。这个应该也是吴煊安排过来游说冯安的，但是冯安好像不大吃这一套。也是，都是一同朝廷的官员，不管怎么说，都不会怕的。

孙博看着在一旁无的悠闲躺着的冯安，这会真的是气的牙痒痒。道：“纪掌柜也是来？”

雅歌点了点头，道：“正是。”

冯安睁开了一双下眼，看了一眼纪雅歌又给合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商户，自己才 不会搭理呢，毕竟这要是真的自己点头同意了开仓放粮，等以后真的出了什么事，那还不是自己的。反正这百姓饿死也不过是北蛮围城的原因，和自己没有关系的。

雅歌道：“孙军师，让我来试一试吧！”

孙博点了点头，退到一边，也正好让自己消消火，你说要是在军营有冯安这样的人，自己虽说是军师，估计也要去和他打一顿了。

但是这个人又偏偏的打不得。

第九十五章 开仓放粮

雅歌前，朝着冯安行了一礼，道：“见过冯大人。 ”

冯安只是摆了摆手，示意雅歌不要多礼，但是连眼皮都没有抬。

雅歌见这人连眼皮都不抬，也只好起身，在一旁问道：“大人，今天可是吃的饱？”

这让人觉得有些怪异的对话，让冯安都有些意外，但是还是闭着眼睛道：“吃饱了。”

雅歌听完却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大人是吃饱了，但是也不知道大人的子民，这天阳城的百姓吃饱了没有。是这天阳城的百姓吃饱了，也不知道这大周的百姓吃饱了没有。更加的不知道冯大人的两个儿子吃饱了没有。”

这冯安，雅歌知道，平时什么都不大心，但是对于自己的子孙，还有是自己的荣宠最为心。雅歌这样一说，那冯安睁开了眼睛，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事和自己的儿子有什么关系？这会他儿子应该都到了帝都了才是。

雅歌摇了摇头，道：“没有意思，我只是哀叹一下，这天阳城的百姓真的是艰苦，这库房粮仓放着这么多的粮食，而他们只能饿着肚子。”

冯安又继续的躺了回去，闭了眼睛，道：“按照大周的法令，我虽然是天阳城的府尹，但是也没有权利开仓放粮。”

雅歌听了这话，哈哈一笑，道：“冯大人，我这平时没事的时候，也是喜欢看看大周的法令的，也是知道的，虽说是按照大周的法令，府尹没有权利开仓放粮，但是还有一条，冯大人可能给忽略了，那是在紧急的状态下，府尹可是用自己的官印，命令开仓的。”

雅歌还少说了半句，那是在事情过了之后，要是当时的情况不是万不得已，开了仓，还是要追究府尹的责任的，冯安是因为知道这点，所以是不说同意，也不说自己的官印在何处。

这冯安也不是个傻的，也是知道雅歌没有说出来的那后半句，这事将来也是万一位朝廷认定为不是万分危急的情况，那冯安的责任大了。

冯安没说话，还是这样眯着眼睛睡觉。雅歌在冯安面前小声的道：“怎么？冯大人怕担责任？”

冯安不理，雅歌也猜到了，八成是怕担责任的。

雅歌笑着道：“可是大人想没想过，要是整个天阳城的人被活活的饿死了，然后北蛮人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进了这天阳城，直捣你这府衙，将你杀之而后快。接着是南下直攻帝都，到时，别说是帝都的百姓，是我们大周的皇帝，都怕是危险了。到时候您觉得您儿子会安全吗？”

这个时候，听了雅歌的话，冯安睁开了眼睛。

雅歌也是弄不明白了，这冯安到底是怎么当这天阳城的府尹的？一点大局观念都没有，难道是因着是处之簪缨世家，有家同族的扶持？

孙博在一旁听着，自己都微微的打了个颤，这个纪掌柜说的真的是太严重了。也不会发生的，一定不会的。

但是这天阳城可是北方的大城，都能被围成这个样子，那剩下的还真的不好说。

雅歌继续道：“冯大人也应该是知道的，这吴将军是安国公家的世子，也是八公的一位，不管怎么说，都您要有分量的，你要是怕担责任，直接将这事推给吴将军得了呗。不是我说，这可是一个您只有好处的买卖啊！将来皇帝要是怪罪下来，你说你是一介官，是吴将军逼你的，说什么不开仓要杀了你，你不得不开仓。要是皇帝不怪罪，要奖赏的话，你说是你主张要开仓的。不能看着百姓受苦。这不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孙博在一旁听着都觉得这是个好买卖，但是他天性性子直，懒得这样的勾心斗角，所以才会从孙家出来，当了军师。

这冯安也不是个傻的，听着雅歌这样一说，也确是是个好买卖，毕竟，这安国公可是相当的受皇帝赏识，有安国公这个靠山，应该不会有事。但是这官印还是要用自己的，那还是会牵扯自己的啊！

孙博看着这个冯安又有退缩的意思，气的恨不得要前将人给打一顿，忙道：“冯大人，吴将军早说了，出了什么事，他担着。”

雅歌道：“冯大人，这帝都簪缨世家，冯家并不是多出彩，您要是一直依附于冯家，怕是不会有太大的作为。”雅歌没事的时候，也是会听那些来往的食客说些帝都的见闻，说的多了，会记在心。这次不正好用了。

这冯安也是知道的，冯家现在是越来越不行了，自己也是要找新的靠山才行。道：“我这也是为了天阳城的百姓。”说着从摇椅起来了，反正这大周自开朝以来，还没有因为开仓放粮而丢了性命的朝廷官员，再说了，这些粮食，自己也吃不着，还不如让其他人吃了，自己可是一直想着等到离任的时候，来个十里长亭相送的场景呢。

孙博听了这话，知道这事是成了，看着雅歌也笑了起来。雅歌也送了一口气，原本以为这冯安会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却没有想到让自己给说动了，不过要是冯安再不同意，那雅歌可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因为所有的利弊，自己都说了个遍，再说其他的也说不出了，摸了摸自己袖子里面藏着的短刀，要是冯安再不同意，自己只能是硬的了。

孙博高兴的前道：“那冯大人，这官印在？”

冯安也不接话，直接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子，摸索起来，雅歌看的这场景，吓得直接转过了身子去。

“找到了。”听了这话，雅歌才转过了身子，见冯安手拿着个巴掌大的官印。

雅歌心道，这幸好这官印不大，你才能藏在这种地方。

孙博是看的一脸的无语，这个冯安，可真的是会藏！之前的时候，自己有想着将官印给偷出来，原本这府衙下都给翻了个遍，愣是没有找到，没有想到竟然是藏在了这种地方。

冯安将官印递给了孙博，一甩衣袖，这冬天的衣服也厚实，宽大，自己都藏了好几天了，没有一个人发现。

孙博接过这官印，自己虽说是在沙场摸爬滚打了好几年，什么脏都不怕，但是这会竟然在认真的思考，要不要将这还带着冯安体温的官印拿去洗洗啊！

自己还是不拿了，顺手给了周围站着的一个小兵，拱手对冯安笑着道：“到时候这赶走北蛮人，冯大人也是有一份功劳在的。”

这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啊！

冯安摆手，道：“这个好说，好说。”反正这事像是纪掌柜说的，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自己还是挺乐意干的，这可是一箭好几雕啊！将来既能邀功请赏，还能和安国公家攀关系，还能防止纪雅歌所说的北蛮南下的事情。自己怎么说都不亏，反正这放出去的又不是自己家的粮食。

雅歌对孙博道：“孙军师，没事我走了。”自己是来当说客的，这说客已经当完了，那走吧！

“多谢纪掌柜。”孙博行了一礼，这个瘦弱的少年不可小看啊！会攻心。

雅歌也行了一礼，出了这府衙，回家了。这一路再看见乞讨的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了。

没有想到的是，这孙博办事还是挺快的，过了不过是两天的时间，这大街已经是有很多的粥棚了，而且这军也张贴了告示，说用不了多久，援军会到。这让天阳城的百姓也很高兴。

经过一次二麻子来雅歌家抢粮食的事情，雅歌时不时的也穿的破破烂烂的去领一碗粥，以此来证明自己家真的没有余粮。不然雅歌怕还会有人像二麻子一样，看自己家没有多少壮年，来欺负。

转眼间，便已经是快到了年下了，没有几天的时间过年了，以往过年的时候，这北方都是要过油的，是指做一些好吃的，留着过年的时候吃。可是今年，纪母看着已经见底的油罐子，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道：“今年我们怕是过不了油了，这家都没油了。”

这会已经不是没有油的问题了，而是连柴火都没了，是连小毛驴的窝棚，雅歌都给拆了烧火做饭。再这样下去，雅歌都要寻思着将桌椅板凳什么的给拆了。

韩雷今天也没有吃个饱，因为今天这饭做到一半，没了柴火，所以一个人喝了一碗粥，这会子倒是有些有气无力的。道：“没事，只要下一顿能吃个饱也可以了。”

雅歌摸了一把短刀，将一条凳子给砍了，对娘道：“这生火要隐蔽些，要是被人发现了可不好。”

纪母自然是知道的，早已经把厨房的窗户和门给关了，是怕周围的人闻着味再来找。

雅歌看着天空有些发呆，这都要到年下了，什么时候才能来援军啊！

如此过了几天，雅歌都已经拆了好几个板凳了。

第九十六章 北蛮进城

这天是除夕了，雅歌一大早从暗室爬了出来，发现这又下雪了。 往年来说，这都是好兆头，怎么的都是瑞雪兆丰年的，但是今年，雅歌裹紧了身的袄子，这好像是更加的冷了。

打了水洗了把脸，纪母道：“吃吧！”

雅歌一看，娘手拿着一个白面馒头。

这可不多见，这都喝了一两个月的粥了，雅歌一看到馒头，还真的是有点慌神。道：“娘，怎么会有馒头？”这馒头冒着微微的热气，雪白雪白的。雅歌竟然觉得这馒头一定是最为温暖的存在。

纪母道：“这今天可是除夕啊！明天是新年了，今年不往年，可以大鱼大肉的吃，但是好歹也要有几个白面馒头应个景吧！雅歌吃吧。”

雅歌一看，韩雷和胡微雨都正一个抱着一个大白面馒头呢。雅歌也接过了，这可是刚刚出锅的馒头，麦面的香气被娘做的是恰到好处。雅歌狠狠的咬了一口，果然是和自己想的一样，柔软，热乎。

最近都喝粥，毕竟粥好做，不费柴火，这一锅馒头，可以做好几锅的粥呢。

雅歌将那大白面馒头给吃了个干净，对娘道：“娘，你蒸了多少的馒头？”

纪母将大蒸笼一掀开，雅歌一瞧，这可真的是不得了啊！这是蒸了整整一锅的白面馒头，雅歌突然觉得一个馒头没大吃饱，道：“娘，再给我一个。”

纪母笑着又给雅歌拿了一个。雅歌吃完，才觉得有些撑得慌。便不再吃了。

雅歌吃完了，街去看看，这今年不同于往年，大街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有的只是萧瑟。雅歌转了一圈，见一家铺子开门的都没有，又回去了。

等到了晚，几个人站在院子里，一人拿着一个馒头，权当是晚饭了。不远处不时地有几个焰火升空，打出漂亮的花样来，但是这出了焰火，什么都没有，没有那满街人声鼎沸的人群，没有各种各样的吃食。这大街是一个人都没有，倒是让这焰火都显得有些落寞。

雅歌将最后一口馒头放在了嘴里，又喝了一口水。不觉得噎了，道：“我们会去睡觉吧。”雅歌说完这话，那焰火也没了，估计着府尹冯大人也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还放焰火有些尴尬，便也不放了。

几个人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纪母将那些剩下的白面馒头装了起来，放进了暗室，收拾好了，几个人便都下了暗室，去睡觉。

到了后半夜，雅歌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些耳边有些想动，正好也觉得有些渴了，便起了来，打算喝了水再去睡。雅歌这半睁着眼睛，去了桌子，一倒，竟然是一滴水都没了，这也太不巧了吧！

只好拿起来人一旁的一个小水桶，去打一点去。这暗室下唯一的一个小窗户，其实是井，雅歌将那小水桶从哪小窗口放了下去，过了一会，又拉来，正好是半桶水。

雅歌刚想喝两口，便听到了有声音，道：“轻点，必要吵醒他们。”是北蛮语。听了这话，雅歌被吓得一个激灵，睡意全没了，这会整个天阳城都没有一个北蛮人，那自己怎么会听到北蛮语。

“知道，知道。”还是北蛮语。接着是脚步飞快跑过的声音。

这个暗室不知道为何，听大街的动静，会十分的清楚。

雅歌这会也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了，将口的那口冰凉的水给咽下，这下是彻底的清醒了，这北蛮人是选在了除夕夜偷袭了。这下子雅歌也不用再睡了，而是直接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韩雷床前，将韩雷给摇醒了。

韩雷本来睡眠浅，被雅歌这不过是摇了两三下醒了，韩雷看着雅歌一脸凝重的看着自己，也立马清醒了，道：“怎么了？”

雅歌立马做了个噤声的表情，示意韩雷好好听。果真，过了一会，又有脚步声过去，其还夹杂着几声的北蛮语。

韩雷听了脸色也不好看了。道：“北蛮人？”

雅歌轻轻的点了头，道：“我去叫醒我娘和微雨，等会我们两个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种时候，谁都没有办法置身事外。

胡微雨和纪母虽说是有些惊讶，但是很快镇定了下来，毕竟经历过一次北蛮都打到了家门口的情况，所以也不这么慌乱了。

雅歌从自己枕头下摸出了自己的bi shou，对娘道：“娘，你和微雨在这里等着我们，我和韩雷出去看看，要是我们天亮了还没回来，你带着干粮，拿着银子，骑着小毛驴，和胡微雨一起出城。”

“你要出哪里？”雅歌刚想走，却没有想到，被纪母一把抓住了衣袖。

雅歌道：“我现在至少要看看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要是没事，我这回来。”

纪母也知道不能拦着，只好放手，死死的抱着胡微雨，希望雅歌和韩雷不要出事。韩雷拿起了自己的短刀，跟着雅歌爬出了暗室。

两个人开了铺子的门，见这大街是月光如水，但是从南望到北，一个人影都没有啊！自己和韩雷刚刚难道听到的是错觉？

雅歌不解，看向韩雷，也是一脸的不解。

雅歌对韩雷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去一趟府衙。去找吴大哥。”刚刚那事，雅歌觉得不会是自己听错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给吴煊说。

韩雷也赞同，点了点头，轻手轻脚的关了铺子的门，道：“我们去府衙。”

雅歌跟着韩雷，两个人用极轻的步子往府衙跑去，两个人跑了两条街的时候，雅歌却突然的被什么给绊了一下，差点扑倒在地。雅歌忙站稳了，借着月光，才发生是一个乞丐的腿，这样横在路，在大街睡了。雅歌心道，这人睡的可真够深的，这么冷的天，自己又踢了他这么一下，愣是没有醒。

韩雷却觉得有些怪，将雅歌给拉到了自己身后，慢慢的蹲下了，拉着那乞丐的腿，将人直接给拉到了路央。雅歌这才看清，这人已经死了，还是胸口被人用刀一下子给刺死的。之前的时候，是因着身子在巷子的隐影，所以看不清，这韩雷将他从巷子拉到了路央，这会子倒是什么都看的明明白白，一清二楚的了。

雅歌这会子脑子转的飞快，道：“糟了！”这条路是去府衙的必经之路，这人也只能是北蛮人杀的！

韩雷知道雅歌说的糟了是什么意思，道：“掌柜的，我们赶紧去府衙看看。”

雅歌和韩雷借着月光忙往府衙跑去。到了府衙门口，竟然是一个人都没有，这种景象实在是太过于不同，连在门口把守的人也不在了。雅歌心道，这八成是糟了毒手了。

但是大门却是紧闭的，雅歌道：“我们赶紧进去看看。”

雅歌说着前，想着他们应该是翻墙进去的，这大门应该是没开，那自己先从门缝看看里面的情况，雅歌往门口一靠，却没有想到，这大门竟然是开了。难道是他们是开门进去的。

韩雷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情况，直接道：“我们赶紧进去。”

雅歌点头，进了府衙，在门口鸣冤鼓的地方不走了，道：“你去府衙后堂，去找吴煊，我敲鼓，到时候整个府衙的人都会醒的。”

这是个好方法。

韩雷点了点头，往后衙跑。

雅歌拿起鼓，砰砰砰的敲了起来，还一边大喊，道：“北蛮人进城了，北蛮人进城了！”

被雅歌这一敲，不光是府衙，这整个天阳城都要炸锅了，韩雷还没有找到吴煊呢，但是吴煊听到了这声音，一个咕噜爬了起来。拿起剑往外面跑。一打开门，在自己院子还真的有北蛮人。吴煊拿起剑和他们打了起来。

雅歌看着大家都起来了，是府衙周围的那些住户也都醒来了，纷纷的起来反抗，这北蛮人也不知道是怎么进来了，源源不断的从不知道何处的地方进来。

吴煊将自己门口的两个人给斩杀了，接着往外面跑，见这时候正是混乱呢。到了府衙门口，见雅歌正在门口击鼓。

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雅歌道：“我也不知道，是刚刚在暗室睡觉的时候，被脚步声惊醒了，仔细一听，竟然是北蛮人进城了。所以我才来给你说的。”雅歌嘴说着话，但是手的动作可没停，还一下接着一下的击鼓。

“行了，你不用敲了，这整个天阳城都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在暗室好好躲着。”

吴煊说完，在天阳城的那个佛塔开始传来一声接着一声击钟的声音。这下整个天阳城都醒了。

雅歌这才放下了手的锤，道：“行。”吴煊雅赶紧出了府衙。想必是去城门守着了。雅歌在门口等了一会见韩雷出来了，道：“掌柜的，我没找到吴将军。”

“吴将军我刚看到他了，他现在往外面去了，我们现在回去。”

这不时的有北蛮人跑过来，情况确实不好。

雅歌和韩雷两个人连忙回了铺子，下了暗室。纪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那北蛮人真的进城了？”

第九十七章 胡爷爷身亡

雅歌点了点头，道：“进城了，我们现在先不着急，等等看着这情况怎么样，再有这天还没亮呢，现在不过是刚过了丑时，娘，你和微雨再睡一会，等会天再亮一点，我们走。 ”

既然这北蛮人都进城了，那说明城门也应该是开了的，这会子，雅歌想趁着慌乱，出城吧！南下，去帝都。

“这外面一声接着一声的嚎叫，哪里能睡的着啊！”纪母道。

也是这会心应该有多大啊！才能睡的着。

雅歌将那一口袋的昨天蒸的馒头，还有是一袋子的银钱，都收拾了出了，至于这剩下的好几袋子的粮食，雅歌不打算去拿了。和韩雷两个人到了院子，将那小毛驴车子从屋子里拉出来，套了板车。将那银钱和馒头放了车，又拿了两床的厚被子，几件厚棉袄。对韩雷道：“要不我们趁着夜色混乱，赶紧出城。”

雅歌还真的怕这北蛮人杀人杀的急眼了，现在不走，等到天亮了更加的危险。

韩雷将纪母和胡微雨从暗室拉了来，坐了小毛驴车子，道：“我们这出城。”

“韩雷哥哥，我不想走，我爷爷还在这里呢。”胡微雨泪眼巴巴的看着韩雷。

韩雷将一个大棉衣套在了胡微雨的身，道：“微雨别怕，等这北蛮人走了，我们再回来！”

“那我爷爷，不会有事吧！”胡微雨道。

韩雷这会也不知道城门那里怎么样了，他是北蛮人从哪个城门进来的都不知道，所以这话还真的不好回答。但是也不能看着胡微雨伤心吧！道：“放心吧！你爷爷只是军医，是不前面杀敌的，一定会没事的。”

胡微雨向来是最为相信韩雷的，这会却有些不相信起来，将身的棉衣一掀，道：“我不管，我要去找我爷爷。”说着下了板车，往门口跑。

雅歌哪里会让她跑了啊！直接一把抱住了她，对韩雷道：“找个绳子，把她给我绑了！”胡爷爷既然将人托付给自己照顾，那自己不能让胡微雨有任何的闪失啊！

韩雷也是麻利，直接找了个绳子，将胡微雨给绑了。放到了车子，纪母抱着胡微雨小声的劝慰。

雅歌从前门铺子看了看，街有很多人都是往南面城门跑的，那很有可能是说南面城门没有人，雅歌打开了后门，赶着小毛驴进了rén liu，也往南城门走去。

街不时地有北蛮人过来，也有人反抗，也有人倒下。纪母只能是抱着微雨，雅歌和韩雷两个人赶着小毛驴车子，赶紧的走。

到了南城门，雅歌发现在城门口围了很多的人，但是城门却没有开。雅歌挤过人群，问那守城官，道：“为何不开城门？”

“吴将军有令，不得开城门。”这是他们军人的军令，这个雅歌无法反驳，但是这北蛮人都快要打到这边来了，要是还不开城门，那难道是让这些天阳城的百姓，活活的被杀吗？

雅歌道：“那若是北蛮人都打到了这里来了，你们还不开吗？”

那人不说话了，转身看了看城门外面，并没有北蛮人在，看来今天北蛮人都主攻北面城门去了。道：“这不是北蛮人还没打过来吗！”

雅歌心道，这人可真的是迂腐。这北蛮人又不傻，这天阳城的南城门是最大的城门，一旦他们北蛮人进城，那百姓势必都会往南城门赶，那到时候一定会来南城门的。

还想继续怼过来，但是雅歌的嘴还没有张开呢，听见了不远处有金戈之声，还有*的声音。这听声响像是在南面传过来的。

雅歌一个刺溜下了板车，蹭蹭蹭的了城墙，谁都拦不住，也没留意。等到雅歌在城墙站稳了，那个年轻的守城官才也一同来了。雅歌盯着南面城墙外，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下面，天山派的人和北蛮人打起来了。

雅歌知道，这南面城门外也是有北蛮人的，但是没有想到，这天山派的人来了，这些好了。

这边雅歌正看了两眼，不远处在城里，也有人声，金戈之声，弓箭之声，甚至还有*之声，一声接着一声的传来。雅歌和那守城官一看，是吴煊正奋力抵抗，但是还是被北蛮人打的是节节败退，都退到雅歌在城墙能望到的地方了，这和南城门也不过是之隔了两条街吧！

雅歌一把抓过那年轻守城官的领子，道：“都这样了，你还不打算开城门吗？”

这城门口可是站了呜呜压压的好几千的百姓呢。

那年轻守城官一时之间有些慌了，这吴煊在军像是小战神一样的存在，义气风发的，何曾被人追着打成这个样子，这会倒是愣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些百姓都是手无寸铁的，是在这雅歌和守城官说话的空档，有很多人被北蛮人给杀了，顿时是尸横遍野。

雅歌看到这场景，直接从袖子里拿出了自己的bi shou，一把横在了那守城官的脖子，道：“你开不开！”

周围的小兵们没有想到雅歌会有这等的姿态，都拿着个长剑对着雅歌。

这边这守城官还没说话，但是吴煊却先发话了，高声道：“打开城门，放百姓出城。剩余全体将士，奋力杀敌！”

那守城官一推雅歌，将bi shou推开，朝着城门口大叫：“开城门。”

雅歌这才松了一口气。将bi shou收了起来，跑下了城墙楼。

看着这城门缓缓的打开，雅歌这才像是看到了希望。

韩雷用小皮鞭抽了一下小毛驴，裹挟这寒风，和远处底底洛下的月亮，在这rén liu出了城。

其实出了城也不大好走，那些百姓，出了城便四散开来，那些正和天山派的人打的火热的北蛮人，见了手无寸铁的百姓，那个不是杀几个再说。

雅歌和韩雷正专心的让小毛驴往前走，正走着，雅歌却突然的被拉下了板车，一个不小心跌在了地，等到雅歌回过神来，看见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朝着自己的面门直接的砍了过来，雅歌心道，这次完了，这死的也太突然了，自己是连让韩雷帮忙照顾娘的时间都没有。

在雅歌都打算着闭眼等死的时候，听到了哐当一声，等到再睁开眼睛，是不语的脸了。

不语将雅歌给拉了起来，道：“你没事吧！”一边说着，一个剑花，又杀了一个在雅歌身后的北蛮人。但是不语的衣服还是白衣胜雪。

雅歌道：“我没事。”

这是雅歌在次分别之后，第一次见到不语，却没有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不语笑着道：“不好意思，我一直在山清修，也没有时间去你铺子再吃饭，不过你家的饭真的好吃。”说着话的空档，两个人转了位置，不语又杀了两个北蛮人，都是一招封喉，那北蛮人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软绵绵的倒地了。

雅歌道：“没事，没事，不过我这都要逃亡了，以后你也吃不着了。”

不语却道：“咱们有缘再见。”

雅歌觉得这种地方，也不适合寒暄，便点了点头，拿出了自己的bi shou。也见是北蛮人杀一个。

不语将雅歌送到了自己的板车附近，对韩雷笑了笑，是连句话也没有说，一个借力，又冲进了北蛮人的人堆里。

雅歌了马车，抽起鞭子，让小毛驴走的快些，回头再看去，不语不远的地方，是他的南鸢师姐，还有一些，雅歌看着脸生，或者是脸熟的天山派的人。

再往远处看，是吴煊，一身的铠甲，拿着长剑，一剑一个招式的在斩杀北蛮人，那铠甲都要被血给染红了。

雅歌不忍心再看，只是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只是让小毛驴走的快点再快点。身后那一声接着一声的*想起的声音。雅歌知道，这*威力巨大，怕是天阳城的铺子都要被震塌了。

正当雅歌和韩雷赶着毛驴的时候，没有想到的是，胡微雨却突然的叫了一声爷爷！雅歌和韩雷忙回头看，真的是胡爷爷。只是这会的胡爷爷没有拿着棉布给他们包扎身体，而是拿着一把长矛，见着北蛮人刺。

胡微雨看着爷爷，突然道：“后面！”接着滚下了板车。

这胡微雨可是被绑着呢，韩雷忙下了车，将胡微雨给捞了了，胡微雨刚刚坐正，听到“噗呲”一声。

雅歌抬头一看，胡爷爷被身后的一个北蛮人拿着长刀给刺穿了身体！“噗通”一下跪在了地，接着血是哗哗的流。

这场面太过于震撼，也离胡微雨太近了，统共不到十尺的距离。

胡微雨却是愣住了，整个人像是傻掉了一样的看着自己的爷爷。

胡爷爷看着在纪母怀的胡微雨，不知道为什么，却用了最后的一点力气，微微的笑了起来！接着便是头一底，这是真的去了！

这时胡微雨才回过神来，放声大哭！

第九十八章 援军来了

韩雷跳下了车子，将那个杀胡爷爷的北蛮人一刀给解决了。 胡微雨一边哭，一边要下车。纪母死死的抱着胡微雨，这周围都是北蛮人，下车是个死啊！

韩雷道：“我们快走！”

雅歌原本对这极其通人性的小毛驴是不舍得打，不舍得骂的，毕竟小毛驴之前是不抽鞭子，也是尽力的在往前走，不然，纪母和胡微雨早被北蛮人给杀了，都是因着小毛驴跑的快！但是这会，也没了法子，使劲的抽了小毛驴两下子，小毛驴一个使劲的往前跑。

跑了不过是十里地，接着是一声接着一声的bào zhà声，雅歌知道，这是北蛮人在轰城呢，大周的天阳城，她的纪氏豆花。都没了。

身后是一声接着一声的bào zhà声，雅歌只能是让小毛驴沿着大道，不停的往南边走着，走了有两天，这一路原本是还有很多的人，但是这人饿的饿死，病的病死，也剩的不多了。

纪母拿着一个有些干的馒头，对胡微雨道：“微雨啊！你吃一口吧，你这都两天没吃饭了，这样下午谁的身体能受的了啊！”

胡微雨微微的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吃。”倒是引得周围的人都有些虎视眈眈的看着纪母手的那个大馒头。

韩雷朝那些人狠狠的瞪了几眼，那些人才收回了目光。

雅歌叹了口气，也是，这任谁看了自己的爷爷，在自己眼前去了，谁都不会好过的。韩雷对胡微雨道：“你将来要是想报仇，那你现在要吃东西。再说了，你现在这个样子，你爷爷要是知道了，也不会开心的。”说着将那馒头又朝着胡微雨跟前放了放。

胡微雨不知道为何，眼的泪水是突然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道：“韩雷哥哥，我爷爷死了！他和爹爹，还有娘一样，再也回不来了。”

这是事实！韩雷只好微微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们谁都不忍心将这些事情这样明明白白的告诉胡微雨，但是这不管怎么说，胡微雨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他们的保护之下。

胡微雨听了这话，抱着韩雷是放声大哭。

纪母在一旁劝慰道：“微雨，我们不哭了，不哭了。再哭，对眼睛不好的。”

哭了有一个多时辰，胡微雨才不哭了，摸干净了泪花，直接对纪母道：“婶子，我要吃馒头。”

这一句话将纪母三个人给高兴的不行，直接将大白面馒头塞给了胡微雨，胡微雨拿着馒头狠狠的咬了几口。

纪母又拿了水袋子来，道：“别吃得这么急，赶紧来喝口水。”

胡微雨接过袋子，又猛地喝了几口水。

雅歌看着胡微雨开始吃东西了，这才放下心来，既然是已经开始吃东西了，这说明，对于胡爷爷的死，胡微雨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伤心了。

在雅歌三个人看着胡微雨在吃东西的时候，不远处的官道，有人在喊道：“靠边，靠边，别挡路！”

雅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将小毛驴车子赶到了路边。

不一会，雅歌见到几个人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周士兵，缓缓的朝着他们走来。身边不时地有人在喊：“这是我们的援军，援军到了。”

原本吴煊说的应该在新年的时候到来的援军，现在终于到了，自己这都出了城，走了两天了，才遇，也是说，他们最快，也还要一天的时间才能到呢。

也不知道吴煊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正当雅歌出神呢，纪母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一样，对雅歌道：“雅歌！那不是？”

雅歌也顺着娘的目光，往前面看去，那些人里面，竟然是有孟修远！

“是修远哥！”雅歌道。

纪母见到一个认识的人，心多多少少的都是有几分的亲热之心的，张了嘴想喊人，雅歌见娘想喊人，一把拉住了娘的胳膊，道：“娘，不用喊。”

纪母想了想也是，现在孟修远是将士，总不可能为了和自己说几句话而停下来吧！还是不喊了。

雅歌看了孟修远从自己身边小跑而过，心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乡遇故知，这本是一件好事，但是现在孟修远是要去天阳城啊！那个被北蛮的炮火给轰的什么都没有了的天阳城，孟修远这一趟，是九死一生啊！、

但是雅歌又不能拦着，不然，那些用生命守着天阳城的守城将士算什么？吴煊又算什么！

等到了孟修远是一点都看不到了，雅歌才转回了头。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韩雷道：“掌柜的，为何还叹气？这援军到了，是好事啊！”

雅歌苦笑道：“是好事！”

韩雷道：“那个人，掌柜的认识？”

“不过是同村的好友罢了。”再说的多了，雅歌也不想了，这一去，孟修远还能不能活着回来都还是个未知数呢。

韩雷见雅歌不想说，也不在问，几个人这样默默的等所有的将士走了，雅歌一挥小鞭子，将小毛驴赶到了大道，继续南下。

又走了有几天的时间，雅歌觉得那些一同逃难的人看自己的眼光总是不这么的友好，到了晚，所有的人都围着火堆的时候，雅歌将韩雷叫到了一边。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些人看我们的眼神凶巴巴的。”

韩雷雅歌要敏感的多，这种有些敌意的眼神，在出城之后有了，究其原因，还不是因为他们现在还有吃的，他们都饿着肚子呢。只能是时不时的打点猎物，可是这可是大冬天，哪有这么还打猎的。是技术好的猎人，在冬天都不打猎的。

韩雷道:“掌柜的，这是在路，发生什么，谁都不会知道，那几个粗壮汉子可一直看着我们呢。我觉得我们还是走小路的好。”

其实雅歌也是这样觉得的，毕竟那些人，尤其是那几个人，看着他们手的白面馒头，都恨不得要生吞活剥了。

雅歌道:“我想着，等到了后半夜，我们走，不在大道了，去小道。”那小道虽然没有大道宽敞平坦，沿途的城镇也不多，但是至少安全些。

韩雷点了点头，道:“行，那今天晚我不睡了，到了后半夜我叫你们起来。”

雅歌点了点头，也没再和娘商量，着光火，先睡了一会。

到了后半夜，雅歌正睡的香，被韩雷给推醒了，雅歌道:“到点了？”

韩雷点了点头。

雅歌看了看这血色沉的很，周围寂静无声，只有几只猫头鹰不时的叫两声，将身边的娘给叫了起来，示意她不要说话。

另一边，韩雷将胡微雨也叫醒了。

小毛驴像是有感应一样，见几个人都醒了，自己也醒了。

雅歌几个人爬小毛驴板车，小毛驴往前跑。

往前走了不过是一百步，听到后面有人在喊:“他们跑了！”

雅歌知道，那些人是惦记着他们手的半麻袋的白面馒头，还有是小毛驴了。他们怎么可能让他们把小毛驴给宰了，所以，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韩雷听到了他们发现了，忙招呼小毛驴跑的更快些。

雅歌则抽出了自己的bi shou，毕竟那些人都已经追来了，不拼个你死我活，也不会完的。

不消片刻，那些人真的追来了。雅歌坐在车尾，一挥bi shou，将其的一个人给划伤了。道:“诸位，我们和你们无冤无仇的，我们不过是不想南下了，只是想改道。你们这追来什么意思？”

其一人叫嚣着:“想走？那也要把馒头留下！”

“之前你不是说，你家没有粮食了嘛，怎么这会又出来这么多的馒头？”这个声音，雅歌认得，这是二麻子的声音。

雅歌冷冷一笑，道:“二麻子，看来当初我tong ni的那一刀，还是太浅了！”

二麻子一听这话，觉得肚子的那个伤疤在隐隐作痛。顿时气势矮了一截。

那个带头的是的五大三粗的壮汉，看不得这二麻子一副贪生怕死还出来横的模样。

一脚踢了二麻子一下，道:“怂什么！咱们这么多人呢！”

趁这空挡，韩雷一挥鞭子，小毛驴往前跑，那人说的不错，他们人多，要是真的打，他们还真的打不过，只能跑。

小毛驴这猛的一吃痛，一下子跑出了老远，也没再停。

那些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雅歌他们跑出了好远，忙往前追。

间还不时的夹杂着石头之类的往雅歌这边扔过来，有的打了，有的没有打。

雅歌见他们在这小路跑的快，很快已经是离他们还有十几步远了，要是这样被他们追的话，会更惨！

借着明晃晃的月光，雅歌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大白面馒头，朝着那些人丢了出去。那些人都是饿了两天的人了，这突然见到了一个大白面馒头，这样圆滚滚的在自己手边，谁还想拿起石头砸人啊！当然是先吃了这馒头要紧啊！瞬间几个人也不跑了，都争起这馒头来！

第九十九章 一锅肉汤

雅歌看着人正在争的不可开交的，忙让韩雷赶紧走。 小毛驴也赶紧跑，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那些人已经看不到了。雅歌这才松了一口气，也不用小鞭子抽打了，让小毛驴慢点走。

韩雷找了个小道，几个人借着这明晃晃的月光赶路。

走了几个时辰以后，才开始天亮了。

因着半夜起来，都没有睡觉，这会子倒是困了起来，雅歌看着这日头高升，找了出开阔地，停下了车子，让大家都睡一觉。也让小毛驴歇一歇，毕竟这跑了大半夜，还被追。不管是人还是畜生都累到了极点。

韩雷生了一堆火，对雅歌道:“你们先睡一会，我先守着，顺带着烤两个馒头，再看看旁边的河里有鱼没。”

雅歌也是困了，道:“行，那我先睡一会，你烤馒头吧。这鱼算了，这河里还封着呢，我们又没有家伙什。”

韩雷只是应着，没说什么。

雅歌三个人，找了个大太阳底下，让阳光暖洋洋的晒着，睡了过去。

雅歌是睡觉，也没敢睡死过去，原本是想着睡一会醒的，但是没有想到，等到自己睁开了眼，这都大太阳都到了头顶了，这应该是到了晌午了。

韩雷见雅歌醒了，道:“掌柜的，既然醒了，来吃点东西吧。”

雅歌这才看到，韩雷手拿着的，竟然是一天鱼，已经被烤好了的鱼。

雅歌道:“这鱼怎么来的？”旁边的那条河不是封着呢嘛。

韩雷道:“这河的冰并不厚，太阳一出来化了，我捞了一条来。这会没有盐，没有油，更没有拿着各种各样的调料。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那边，纪母和胡微雨闻着香味，也醒了。

雅歌还想再说，这么冷的天，弄什么鱼啊！看到韩雷身边有个用滕条编的简单，才知道了，是用这个方法捞的。

既然没下水，雅歌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既然都醒了，几个人便一同馒头着刚烤出来的鱼，吃了个饱。

吃过饭，韩雷便去歇着去了，雅歌拿了韩雷编的，又了两条鱼。

这条河，河水浅。冬天没有人来捞鱼，所以这鱼长得很是肥美。

等到了韩雷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了。雅歌趁着天色冷，将鱼给用水冻住，挂在了车子，几个人又连续赶路。

走了两天，也没碰到个村子。韩雷看了看，好像也没有走错方向，手的罗盘也没有坏。看来他们是走进了大山深处了。

韩雷正打算着去打点东西吃，毕竟之前的鱼也吃的差不多了，再加越往南边，这天气越暖和，这剩下的一条鱼都已经臭了，也不能吃了。

韩雷拿了自己的短刀，不过是一个时辰，弄来了一只兔子。

雅歌都觉得，娘看韩雷的眼神都不对了。是啊！娘可是将韩雷当做女婿的第一人选呢。

韩雷做好了兔子，几个人吃了一半，剩下的用烟一熏，做成腊肉，路可以随时吃，毕竟照着他们这个走法，到帝都，还要半个多月呢。这都已经是抄了近道。小毛驴也走的飞快了。

这样，几个人白天太阳好的时候睡一觉，晚看着月色不错赶路。走走停停的，又走了两天才看到了几户人家。

雅歌前一问，才知道这里离帝都已经不远了，再有个三五天的路程行了。雅歌看着大家都是民风和善的，出了人家的院子对韩雷道：“统共还有这和几天的时间，要不我们去大道走吧！”

这小路总归是道路有些崎岖，颠的屁股都有些疼的。

韩雷点了点头，既然是快要到帝都了，那去大道吧！反正这都到了天子脚下，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事情。

雅歌便赶着小毛驴车子，往大道那边走了半天的路程，到了。

但是雅歌没有想到的是，这大道还真的是有不少的流民，说是北蛮人攻打天阳城的时候，不光是天阳城的，周边的好几个镇子的十几个村子，都出来逃难了。

那些人看着雅歌，不，确切一点的说是看着在车头挂着的那半块兔子肉，这大冬天的，谁要是能喝一碗的肉汤，怕是最惬意不过的事情了。

纪母也察觉到了，将那半块早已经风干的兔子肉给取了下来，直接给藏了起来。但是那些人已经看到了，渐渐的往雅歌这边靠。

韩雷忙挥动小辫子，让小毛驴走的快点。那些人有人不知道是多久没有吃饭了，这会子要是跑的话，也是跑不动的，只能是在小毛驴车后面跟着，是眼神和表情都有些空洞了。

这十几二十个人这样跟着雅歌的小毛驴车子走了有半个时辰，还是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纪母在一旁道：“这真的是天可怜见的，这可真的是天灾**啊！”说着都要落泪了。

雅歌看着那些人，跟了这么远的路是要一口吃的，可是自己也不是菩萨，是他们这几天吃的东西都是减半再减半的，哪里还有多余的吃食给这些人啊！

那个兔子还是韩雷走了好远的地方给猎来的呢。

要是还在天阳城的时候，雅歌说什么都会给他们一点的，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今天他们这几个人还吃不饱呢，雅歌自然也没有剩余的精力再去管别人了。

只是这人跟着，也不累吗？

这样又走了小半个时辰，雅歌一回头，竟然发现还有十几个人跟着呢，这些都是年纪大的老人了，看来真的是饿极了。

雅歌将小毛驴慢慢的放慢了速度，对那些在后面喊着的人道:“我们这半个兔子了，要是我把这剩下的兔子拿了来炖汤，一人一碗，吃完你们不要跟着了，可以吗？”

那些人都站住了，前头一个看着和胡爷爷一般大的老头，手还牵着个孩子，另一只手拿着一只碗。道:“行，哪怕半碗也行。”

雅歌看着那老人，浑身下衣服什么的都破破烂烂的了，唯一干净的地方，是那个手的破碗了。

韩雷将小毛驴给停了下来，找个处地方，支了个锅，从一旁的河打了些水，将那之前雅歌藏起来的半个兔子腊肉一股脑的丢进了锅，盖了锅盖。

这会离大道也近，这锅里的肉味可不能飘出去，毕竟那大道还有不少的人呢。

那些人都默不出声的将那个锅给围了起来。等着锅的肉汤熟呢。

韩雷在一旁，不停地往锅底下放柴火。是想着让那些人吃完这些肉汤，赶紧走。

这肉在这寒风也炖了小半个时辰。

韩雷拿出来前几天雅歌在村子里问路的时候买的一点盐巴，拿了一小撮放了进去，这锅肉汤，除了盐巴，什么调味都没有，但是是这样，雅歌都觉得香，香的让人的肚子是咕咕叫。

韩雷拿着勺子，清清的在锅搅拌了一下，对在周围围着的人道:“把你们的碗给我。”

那个老头立马手抖着将自己的碗给递了过去，颤颤巍巍的道:“先给我家孩子点吧，不用多，半碗也行。”

韩雷看了看那个不过是五六岁的小孩子，这会正一个劲的咽着口水。

将碗拿过来，韩雷舀了一大勺子肉，给了那孩子，道:“多吃点肉吧！”

这等寒冷的天，这么小的孩子，韩雷自然也是疼惜的。

那小孩子接过碗，也不顾的热，来喝了一口，但是这滚烫的汤热的很，饶是这样，那小孩子还是不肯吐出来，被烫的表情都变了，雅歌刚想劝他让他慢点喝，注意烫。那孩子还是硬生生的给吞了下去。

雅歌这会真的是如鲠在喉，不知道说什么好。

剩下的，韩雷又一人盛了一碗，也幸好，之前韩雷放的水多，所以这些人，哪怕是肉没捞着吃多少，但是汤是个个喝了个饱。

雅歌将剩下的锅底的肉丝弄了出来，给胡微雨吃了，对各位道:“你们吃也吃了，走吧。”然后了小毛驴板车，一挥鞭子，慢慢悠悠的走了。

那些人摸着圆鼓鼓的肚子，看着雅歌他们慢慢走远，那带头的老头，朝着雅歌走的方向跪了下来。后面的人都是一个村子的，也都相当的尊敬那带头的老头，也赶紧的跪了下来，他们知道，这一锅肉汤，也算是救了他们的命啊！

雅歌挥了挥鞭子，让小毛驴走的更快些，希望早起到达帝都。

“掌柜的，他们都跪下了道谢呢。”韩雷道。

这要是放在平时，在天阳城的时候，雅歌哪里会让这么老的老人家给自己跪？这不是折自己的寿嘛！可是这会雅歌也不敢，也不想回头。只是轻轻的又挥了一下鞭子，让小毛驴走的快些。

纪母在后面板车，抱着胡微雨，轻声道:“这可真的是**啊！**！”

这些雅歌都不想看，也不忍心看，因为她知道要是自己不努力，将来娘，自己，韩雷或者是胡微雨都有可能会面临这样的境地。

等到了几个人走的远了，也看不见他们了，几个人的心情才好 一点，但是也只是好一点罢了，毕竟这路还有很多的人在颤颤悠悠的走着，都是去往南方的。

南方啊！希望能让他们好过一些！

第一百章 抢馒头

雅歌沿着大道走了几天，已经快要到帝都了，但是路有时候会有饿殍出现，虽然不多，但是还是让自己心惊的，这帝都向来是富庶之地，这离帝都也不过是一两天的路程了，怎么还会有饿殍啊！

韩雷道：“掌柜的，这都很晚了，要不停下来歇一下，吃点东西吧！”

雅歌点了点头，看着不远处的天阳都有些落山了，也确实是应该歇一下了，不过这要是说吃东西，还是那馒头，是馒头也不多了，剩下了七八个了。

雅歌找了个没大有人的地方，停下了车子，架了一堆火，从布袋拿出了两个大馒头，剩下的放在车子藏好，细细的烤起了馒头。、

胡微雨看着那两个大馒头，却是一点的胃口都没有，这都吃了好几天的馒头了，那些鸡汤，火锅子，自己都好久没吃过了，是现在给她一碗粥也行啊！这天天的吃馒头，都吃的腻了。

雅歌也知道，这胡微雨向来是有些娇纵，但是这会也确是不在天阳城的时候，道：“你先凑合着吃吧！等到了帝都，我们进了城，第一件我带着你们下馆子去！到时候想吃什么，随便你点！”

其实雅歌看着这馒头也不大想吃，但是这也扛不住肚子里没有东西啊！这肚子里没吃的，做事情没力气啊！到时怕是连赶路都不行的。

胡微雨一听，等进了城，雅歌会请吃饭，下馆子。到时什么好吃的吃不着啊！这才来了兴致，吃了半块馒头。

雅歌几个人将那两个大馒头吃了，这饱虽然是没饱，但是也不饿了，所以收拾了一下，雅歌看了一下，这天色还早，继续赶路吧！

在不远处，有几个人看着雅歌他们几个对大白面馒头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心颇有些气愤，他们这几个粗壮的汉子可是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别说着烤的馒头了，是那凉馒头，要是能让他们吃一个，那也是好的啊！

那后面一个瘦瘦弱弱的少年，对前面的那个汉子道：“哥，我们什么时候前？”

那汉子道：“不着急！等他们松懈的时候，我可是看见他们还有几个馒头呢，到时候给他抢了，我们好歹还能吃一顿。”

后面的几个汉子都没说话，但是也都偷偷的咽了口水。那可是明晃晃特别诱人的大白面馒头啊！

雅歌和韩雷一人坐一边，不时地挥一下小鞭子，慢慢悠悠的走着，毕竟这小毛驴也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了，想来也是很累的，所以雅歌倒也不着急。

正当雅歌还想着，等到了帝都之后，是先吃饭，还是先落脚呢，胡微雨在后面是突然的叫了一声！

雅歌和韩雷忙往后看去，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几个汉子，看着十分的孔武有力，手有的拿着菜刀，有的拿着锄头的，对雅歌道：“将馒头交出来！不然我一刀捅死她！”

说着刀要往胡微雨声划，另一个人叫嚣着：“这是你老娘吧！要是不给，还要算你老娘！”

胡微雨和纪母这会子都吓得说不出话来了，这事情来得突然，也是胡微雨还叫了一声。

雅歌和韩雷几乎是同时，一个拿出了藏在胸口的bi shou，一个拿出了藏在靴子的短刀。雅歌道：“你把人放了！”

“不放！你先给馒头！”

雅歌只好将那小半袋子馒头拿着，看来是真的要给了。

纪母道：“不要给，这到帝都还有两天时间呢，没了吃的，我们熬不过去的！”说的是真的一点没错，这天气还是很冷的，要是两天不吃一点东西，反而是只喝水的话，那还真的有点难熬。

但是人家都拿着刀架在脖子了，不给怎么行？

“好，我给你，我说话算话！你也要放了我娘和我妹妹！”雅歌道。说着将那个袋子扔了过去，那几个人将那那袋子捡起来，道：“大哥，是馒头！”

雅歌道：“快将人放了！”雅歌不能和他们讲条件，或者是硬抗，因为娘和胡微雨都在他们手。自己没得选。

那些人也只是为了求个吃食，也不是那种非得要杀人的人，将纪母和胡微雨往前一推，直接扔到了小毛驴板车，道：“我们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我们只是求个吃食罢了，不会害人！”

雅歌看了看娘和胡微雨都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道：“你们身为这大周的男儿，不去保家卫国，却来这里欺负我们这一同逃难的流民。”雅歌也知道他们人多，是打架都未必能打得过，但是这口气，总归是要说说才舒服的。

那些人还正在想着怎么分这些个馒头，听雅歌这样一说，那站在面前的粗壮汉子，有些fā lèng，手那个一个大馒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看着雅歌，好一会才道：“要不这个馒头，我还给你们吧！这事我确是是做的不对，但是我身后边的，让他们吃了吧！”

刚说完，那汉子后面一个年纪小一点的少年道：“哥，你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不吃怎么行？”

雅歌正想说什么，却听得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这声音是从那男子肚子里传来的，对于雅歌这种刚刚吃了半个馒头的人来说，那里还会真的把馒头给要回来啊！道：“算了吧！你吃吧！这天冷，还是烤烤吃吧！”

那男子看着有些不知所措，手的馒头不知道是该给还是不给，倒是后面的那些人都已经在架了火，在烤馒头了。那慢慢的跑出的香气，倒是让眼前的这个人更饿了，肚子更加的响了。

“你们赶紧走！”雅歌摆着手道。

那些人后面的人将馒头烤的微微的有些热了，都跑了。只留了个在雅歌眼前站着的汉子，不知道是走还是不走！

雅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这人都跑了，自己再要这一个馒头也没多大的必要了，道：“你赶紧走吧！”

那汉子将拿着馒头的手给收了回来，道：“多谢。”说完转身走了。

那少年说的那句话，倒是对自己的感触很大，但是自己又何尝不愿意保家卫国呢，在这里和几个妇孺少年争这两个馒头，说出去也是丢人的。但是这会活命不是最重要的吗？

雅歌等那几个人都走的远了，才了马车，道：“我们走吧！”

纪母这会子泪都要落下来了，道：“没了那几个馒头，我们要怎么才能撑到帝都啊！雅歌你刚刚不该给的。”这会又不以往，要是他们还像是在天阳城那样，有个吃食铺子，别说雅歌这等心善的了，是纪母也不会吝啬这几个馒头的。

不给？不给的话，那些人都是饿的狠了的，嘴说着不会害人，但是实际呢？谁知道？一旦冲动起来，万一真的伤到娘或者是胡微雨，自己怕是会后悔死的。

“给了给了吧！反正也路也不远了，我们忍一忍过去了！”雅歌道。说着将bi shou放了起来，挥了一下小鞭子，先赶路。越早到帝都越好，毕竟这粮食没了，但是银钱都还在呢。

这剩下的两天，雅歌几个人是一刻不停的赶路，毕竟越接近帝都，饿殍也多，那些活着的人的眼神也吓人，空洞，麻木。看的雅歌有些头皮发麻。

到了第二天傍晚，雅歌已经远远的能看到了帝都的城门，很是宏伟，城墙天阳城不知道高多少呢，面光看城门的士兵雅歌一眼都望不过来，站在城门口都觉得有压迫感。

雅歌这会觉得有些天旋地转的，不光是看着这城门有些不知名的感觉，还有一点是饿！很饿！要是银子能吃的话，雅歌早将自己怀的那一包银子拿出来啃一口了。

胡微雨道：“纪掌柜的，我们赶紧进城吧！去买点吃的。”

雅歌也是这样想的，几天早，娘饿的也有些发晕了。

一挥鞭子，小毛驴三步并做两步的到了城门口，还有不少的人在门口排着队，不时的有些穿的破烂的不让进帝都。

“你这是流民吧！面的大人说了，不能进！”

“大人，行行好，让我进去吧！”在雅歌前面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说道。

那守城的士兵还是将那人赶到了一边，道：“说了不让进是不让进，你赶紧走开。”

那老汉被赶了个趔趄，爬起了，也不敢再前了，走到了一边拿起了一个破碗，慢慢的乞讨去了。

雅歌这会也无暇顾及他人，将小毛驴赶前，满脸堆着笑，道：“军爷。”

“那里的人氏？可有户籍？”

“有，有，有。”说着将几个人的户籍都拿给了眼前的这位军爷。

那人将户籍一看，道：“又是天阳城的？”看着脸色不大好了，也是，雅歌几个人都好久没好好的洗漱过了，这衣服是从天阳城出来之后再也没有换过，再加都饿了这么久，没吃多什么油水，顶多是白面馒头加糙米粥，脸自然是没有什么血色的。

雅歌都觉得自己这一行人挺像流民的。

第一百零一章 进帝都

但是这会又不能说自己是流民，毕竟刚刚的场景，雅歌也看到了，说了，不让流民进城的。 雅歌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两银子，道：“军爷，我们是天阳城过来的不假，但是我们进城不是去乞讨的，是去投奔亲戚的。”说着将那一两银子往那军爷手塞了塞。

那军爷摸着自己手心的一两银子，觉得这人还真的不大可能是流民，这还驾着小毛驴，还能拿得起银子打点。

道：“进去吧！”将几个人的户籍塞给了雅歌，摆着手让雅歌往里面去。

“多谢军爷，多谢军爷。”说完赶紧挥动小鞭子，进了这城门。

胡微雨盯着这城门，好像是饥饿都给忘记了。高大的城门，宽宽的城墙。走进帝都之后，走到哪里都是人，雅歌也看的有些愣了，这当年自己第一次到天阳城的时候繁华多了，各种叫卖声，人声鼎沸。

看了一会，雅歌觉得肚子有些饿的咕咕叫了，正巧小毛驴车子带着他们走到了一处包子铺门口。

“包子，好吃的酱肉包子了，好吃不贵！”那铺子门口有人在吆喝着。正好一笼包子被端了来，雅歌细细一瞧，这一个包子赶得半个馒头大了。顿时看的咽了几下口水。

“您这包子怎么卖啊？”雅歌前问道。

那人道：“不贵，一钱一个。绝对好吃。您来两个？”

雅歌是狂点头啊！道：“我要八个。”

那人忙给拿了八个大包子，还用油纸给包了。道：“您小心烫！”雅歌接过包子，数了八个铜板给他。

拿着包子恨不得现在吞一个，但是这会子正在路边呢，这不是挡了路了吗，雅歌将包子给了胡微雨，对韩雷道：“我们先找个地方，吃包子。”

韩雷也是饿的，忙招呼着将小毛驴赶到了一处小巷子里，几个人吃起了包子。是真的狼吞虎咽的，雅歌觉得自己现在嘴里应该都被烫掉一层皮了，但是还是觉得饿。

雅歌将流到手的油也放到嘴细细的舔了一下，对娘他们几个道：“你们吃饱了吗？”

一齐摇头看着雅歌道：“没有。”

雅歌道：“我再去买点。”

说着又去买了八个回来。

胡微雨拿着手的包子，一口下去了一大半，嘴里嘟囔着。道：“纪掌柜的，我也不要你请我吃什么好吃的了，这包子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正所谓饿时吃糠甜如蜜，大概是这个道理了。

雅歌将手的最后一口包子放进了嘴里，道：“放心，等以后我有钱了，给你们买这个还要好吃的！”

雅歌吃了四个大包子，才算是有点饱的意思了，只是嘴还想再吃，但是这四个包子已经是太多了，再吃怕是要吃坏身体了，道：“吃完了这包子，不如我们去喝点热茶吧！”

正好瞅见那不远处有个茶水摊子。

雅歌这会也顾不什么品茶的礼节了，几个人将小毛驴板车栓好，找了个桌椅坐下，点了一壶热水，忙一口接着一口的喝了起来。毕竟这在路的这么多天，是想喝个热茶水都难。

几个人喝完，都是舒服的扶着肚子不想动的，这人一吃的撑了，不想动了。

胡微雨在一旁道：“纪掌柜，将来，我们要好好的挣银子，我再也不想受挨饿的滋味了。”

雅歌抬头看着远处茶棚子面飘过的一朵接着一朵的白云，今天这天气是真好，道：“行，将来我们好好的挣银子，天天都吃的饱饱的，想吃什么吃什么。”

这一路，挨饿受冻的，这反而成了最为朴素的愿望。

几个人休息够了，雅歌看着天色还尚早，要是今日能将住的地方给解决了好了。见那茶铺子的老板过来对雅歌道：“几位还要不要添点茶水？”

这几个人看着落魄的不行，也不知道能不能出的起这茶钱，而且也不知道是几天没有洗澡了，这离得好远有一股子味道，让人不舒服。

雅歌看着那掌柜的是一脸的嫌弃，便知道自己这身的味道怕是不好闻的，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道：“茶水我们不要了，只是我想知道，这附近哪里有便宜的客栈，我们也好洗洗这一身的污垢。”

那掌柜的一听，这是要走啊！那是好事，道：“你出了我这茶水铺子，往西边的大街走两条街，有一家流云阁开的洗澡铺子，那里要是有银子，可是洗个贵澡。那怕是让这貌美的红楼姑娘给你搓背都行。要是没银子，也有没有银子的洗法，也不贵，但是这冷天的洗个热水澡，可别说多舒服了。”

雅歌心道，这可是个好地方，道：“多谢掌柜的指点。”说着留下茶钱，牵着小毛驴往那边去。

这还没有走到呢，雅歌已经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一阵阵的热气。从铺子出来的一个个的是面若桃色，脸颊粉扑扑的，这是泡过澡之后的模样。

店的小二看到了雅歌这一行人，也是皱了皱鼻子的，但是一想，这能赶着小毛驴来的人，也不会是拿不起这洗澡银子的人，左不过是洗个最便宜的罢了。还是笑脸迎了去，道：“这门口不让放马车什么的，客官将小毛驴车子放到后院去吧。”

这华清洗浴每天是迎来送往的，帝都的达官显贵来洗澡的也不少，所以这后院很是宽敞，毕竟那些达官贵人出门都是要坐马车的。

雅歌将小毛驴赶到了后院，没有想到的是这后院果然是有很多的马车的，只是自己的小毛驴看来是最寒酸的。雅歌拍了拍小毛驴，拿了一把干草给了小毛驴，将来自己要好好的待小毛驴才是。

几个人将小毛驴给安顿好了，便去了前面柜台，那人问道：“四个人，要下等间？”

雅歌点了点头，掏出了银子，那人给了四个小钥匙，对那店小二道：“你带着他们进去吧！”

那店小二道：“四位请，这边是男浴池，对面是女浴池了。”雅歌这会看着那个大大的男字，有些不知道给怎么办了。

自己是女儿身，娘知道，韩雷应该也知道，但是还不能挑明，这胡微雨不知道，难道这会我应该给胡微雨解释一下？说你一直喊的纪掌柜，其实是纪姐姐？

正当雅歌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的时候，韩雷抱着自己的小包袱，道:“这真的是太冷了，我先进去了。”说完挑开了那厚厚的布帘子进去了。

纪母拉着胡微雨，道:“走走走，我们去洗洗去。”

胡微雨被这一拉，拉了个趔趄，口道:“婶子，你慢点，我都快摔倒了。”

雅歌等到他们都进去了，又细细的看了看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才抱着衣服进了这女浴池。

一进去雅歌有些窃喜，因为这里面热气环绕，要是不靠近了还真的看不清人。

雅歌找了个没有人用的箱子，将衣服三五下的脱了个干净，至于那包银子，雅歌觉得放在这里也不放心，干脆带着银子一起洗澡好了。

雅歌都不知道自己洗了多久了，等到自己觉得自己都被水泡的有些肿了，才出来。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从女浴池出来。

没有想到，雅歌刚挑了帘子出来，听到那店小二一把抓住了雅歌，大声道:“这里有男子进了女浴池！”

这一喊，周围可是围了不少的人，雅歌这会是欲哭无泪，刚刚出来之前，自己还好好的看了看的，怎么被人给看见了？

这华清浴池在刚开始之初，发生过有那等的登徒浪子，偷偷的溜到女子浴池进行偷看，所以这店的小二眼神都很尖，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韩雷洗澡洗的快，原本出来了还和掌柜的聊天呢，没有想到，这店小二突然的一嗓子，韩雷往那边一瞧，发现这不是掌柜的嘛，忙前，但是听见店小二嘴里说的话，也不知道是应该前还是不前。

这会大家都围着雅歌是指指点点的，有的还叫喊着:“送官，送官。”

雅歌一跺脚，全说了吧，再这样瞒着，还能不能出这铺子门都不知道了。

“别报官，别报官，我是女的，我是女的啊！”雅歌道。

那店小二还是紧紧的箍着雅歌的手臂，道:“你这慌话还真是张口来啊！”

雅歌一看，这人都不相信自己啊！道:“我真的是女的，这不是出门在外，穿男装便宜些。”要是知道会出这么一档子事，雅歌让自己臭死得了，洗什么洗！

雅歌说完，旁边走出来一个老婆婆，道:“是不是女的，让我验一验不知道了。”这婆子是这铺子的人，有一把子力气，平时的时候都是给那些来洗澡的人搓澡的。

周围的人也都道:“对，既然你这么说，那让张婆验一下。”

雅歌心道，看来这不让验，还真不让走了。

道:“行，你们要验验吧。我这清清白白的，也没什么好心虚的。”

张婆道:“那跟我过来吧！”

第一百零二章 女子身份

雅歌无法，只好跟着那张婆子又进了这女浴池，那张婆看着脸色也不大好的样子，一脸的凶相，对雅歌道：“将衣服脱了！”

这会要是不脱，还真的是洗不白自己了。

雅歌只好将自己的衣服全部都脱了，浑身下的看了个干净。

张婆子在雅歌脱下衣服之后，神色都有些变了，脸色也没有这么难看了，道：“姑娘，你把衣服穿吧！”这小姑娘看着瘦弱，应该是还没嫁人生育过呢。

雅歌忙将衣服穿，跟着那一脸温和的张婆子走了出去，对在门口等着的众人道：“众人不必担心，这是位姑娘。”

这下众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这华清浴池，平时里也算是个好地方，那些没大有钱的人家冬天要是想洗一次澡，都是来这里的，要是真的出了这样的事情，以后谁还敢来啊！

那在一旁站着的掌柜的都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雅歌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只好行了一礼，道：“这出门在外，总想着穿男装便宜一下，没有想到给各位添了麻烦，给各位赔个不是了。”

这大周的民风还算是开明一下，是说很多的事情不要摆到明面没事，有很多的姑娘家，平时没事的时候也是会扮成男儿出来玩的。这个风气还是先皇后带出来的呢。

那些人这才不像看耍猴子一样的看着雅歌了，纷纷的散开了。

韩雷走前来，对雅歌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磨蹭了半天，才道：“姑娘？算了我还是叫你掌柜的吧！”

雅歌看着韩雷这不知该怎么办，都要苦恼死了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道：“这这事你应该是早知道了。这会还不知道喊什么了？你乐意叫什么叫什么吧！”

韩雷点了点头，道：“那掌柜的，我先去看看小毛驴去，你在这里等婶子和微雨吧！”这会自己不知道怎么了，都不大敢看掌柜了的，难道是因为掌柜的洗了一次澡变得好看了的缘故？

雅歌点了点头，道：“你去吧！”

刚等韩雷跑开，雅歌正打算找个地方歇一歇呢，听见一声大叫：“你竟然是个女的？”

雅歌心道，这人谁啊？不是都看过了，自己是女的！难不成还要再看一遍？一抬头，这是遇到认识的人了。雅歌不远处站着的人是孙渊！

这孙渊应该也是来这华清浴池洗澡的吧！看着好看，雅歌这会也找不到什么形容词了，反正是好看。

不过孙渊的表情可算不少好看，是满脸的震惊，看着雅歌，半天磕磕巴巴的才道：“你是纪雅歌？”

雅歌点了点头，心道，这也是有够倒霉的，这到了帝都的第一天遇到了自己还欠人人情的家伙。但是这都站在面前了，也不好意思不说点什么，雅歌前，请了一礼，道：“见过孙渊孙公子。”

这会孙渊有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情感在胸腔流动，是高兴还是什么。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纪雅歌！刚刚还以为自己认错了呢。不过高兴占了一大半，道：“你还活着！”

雅歌心道，你这人会不会说话！但是转念一想，这天阳城被围，整个大周估计都知道了，两个人又是在天阳城认识的，这人应该是在担心自己，这么说来，还算是有点良心，那自己当初见他的时候吓的跟抖筛子一样，那还真是过了！

“多谢孙公子挂念，虽然这一路吃了些苦，但是总归是平安无事。”雅歌寒暄道。不过这人这样的饿担心自己，难道是怕自己死了，将来没有人为他赴汤蹈火的干一件事情了？

这样一想，雅歌又觉得这人变的不好看起来！面目可憎！

不过孙渊的表情却是高兴的，这会觉得自己有些慌张，不自觉的有些搓起手来，良久才道：“没事好，没事好！”

雅歌还是回：“多谢孙公子挂念。小的也还一直记得当初和孙公子的约定呢。”您不必这样的高兴，我纪雅歌只要还活着，不是那种不讲信用的人！

孙渊摆了摆手，道：“你这再说，这个再说，只是你这怎么突然变成了女子？”

“这出门在外也好，在天阳城开铺子也好，不管怎么说，要是以女子的身份示人，那怕是会困难重重的，所以平时的时候穿着男装，也便宜一些。”

孙渊道：“也有道理，也有道理。”

雅歌看着孙渊的模样，瞧的久了，才觉得有些不大一样，今天的孙渊怎么和之前在天阳城见到的有点不大一样啊！之前的是意气风发，一脸的运筹帷幄。今天难道是出门捡钱了？这么高兴的样子。

其实雅歌不知道的是，孙渊在听说天阳城被围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是一直的在担心纪雅歌，那北蛮人是杀人不眨眼的，是有这等的能人吴煊在城驻守，但是这纪雅歌又不认识吴煊，吴煊那里能护得了纪雅歌。毕竟纪雅歌在孙渊心，是个瘦瘦弱弱的少年，不，这会儿是姑娘了。

“不知道纪姑娘现在住在何处啊？”孙渊道。

这个住在那里？雅歌还没打算好呢，道：“今天是刚进城，还没找好住处，想着先找一处客栈住下，看看哪里有卖房子的，捡到好的，买一处。”这帝都大的很，自己没有好好的逛过，也不知道在哪里做生意好，这买房子还真的是一个要好好的考量的事情。

没有想到的是，这孙渊却像是来了极大地兴致一般，道：“这要说房子，我这里还真的是有一处，是个临街的门市，后院也有两间小厢房。原本是我名下的产业，但是前不久这店的掌柜的回乡下养老去了，我苦于无人打理，想着将铺子卖了得了。”

这可真的是想买到的赶想卖的了。雅歌道：“那正好，那我有时间一定要去孙公子的铺子去看看。”

“现在去看也是可以的。”孙渊道。

雅歌却摇了摇头，道：“我娘还在里面没有出来呢，再说了这今天天色都这么晚了，不知道孙公子明天有空闲吗？”

“有，有空闲的，那明天一早我在这华清浴池的门口等你吧！那处地方离这里也不远。”孙渊道。

雅歌点了点头，行了谢礼。

孙渊这才又看了雅歌两眼，才道：“那你先忙着，我先回家了。”

雅歌又行了礼，将孙渊送出门去。

等孙渊走了，不过一会，娘和胡微雨从里面出来了，也是，遇这么多的热水，这外面还是寒冬，免不了是要多泡一会的。

几个收拾好东西，出了门，雅歌找了一会便宜的客栈，要了两间房，先在床美美的睡一觉再说。

胡微雨却是怪，见雅歌虽说是开了两间房间的，却不去和韩雷一个屋子，偏偏的来自己和婶子这屋转悠，大有不想走的意思。

胡微雨道：“掌柜的，你这还不去睡觉？”看了半天，胡微雨终于问出了口。

雅歌也是想了半天的，这事还是不要再瞒着胡微雨了，毕竟这以后都是天天的生活在一起的人，再瞒着也瞒不住了。雅歌小声的道：“胡微雨，我其实一直有一件事情瞒着你。”

胡微雨那里会往这方面想，而是道：“什么事情啊？”

这一脸的单纯，雅歌踌躇了半天，才道：“我是女子。”

这四个大字，让胡微雨刚开始有些没听清，或者是说，没有反应过来，道：“纪掌柜你说什么？”一脸的疑惑，自己刚刚没有听错吧！

雅歌道：“我说，我是女子。为了开铺子方便些，一直都是男子的装扮。”

胡微雨这会才明白过来，自己刚刚没有听错，自己叫了这么久的纪掌柜，其实应该叫纪姐姐更妥帖一些。一时之间有些fā lèng。

自己叫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发现纪掌柜是女子的身份，这也是因着自己刚到纪氏豆花的时候，那个时候天阳城已经被围住了，天天的都是在暗室睡觉，那里会想到这纪掌柜天天的和婶子睡在一起，有什么不妥呢。

胡微雨愣了半天，才道：“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叫纪掌柜，这难免显得不大亲厚，要是叫纪姐姐，自己还真的有些适应不了。

雅歌道：“我觉得你还是叫我纪掌柜吧！毕竟以后我们还是要继续开门做生意的，还是以男子的身份这样好行事一些。”再说了，雅歌天天的听纪掌柜，掌柜的，都听得顺耳了，也懒得再让他们改过来了。

胡微雨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纪母推门进来，拿着几个热菜，还有米饭，对雅歌和胡微雨道：“我们收拾一下，吃点饭，吃完了好睡觉。”

胡微雨乖乖的去叫在隔壁的韩雷，一起吃饭。

纪母将饭菜摆好，雅歌道：“娘，你这真的是太贴心了，我真的不想吃馒头了。”娘大概也知道大家都吃腻了馒头，所以这弄了几晚米饭来。

“别说是你了，我这都吃的腻了。”纪母笑着道。

第一百零三章 买早饭也能遇到

胡微雨出了房门，到了隔壁，敲门道：“韩雷哥哥你在吗？”

韩雷正在收拾东西呢，听见有人，还是胡微雨的声音，道：“我在，你推门进来行。 ”

胡微雨进来之后，道：“婶子让你过去吃饭呢。”

“行，你先等等，我把衣服收拾一下。”刚刚进来的时候，包袱破了，这衣服都散了一地。

胡微雨道：“行。”看着韩雷这忙忙下的收拾衣服，胡微雨憋了一会，道：“韩雷哥哥，我问你个事。”

“行，你问吧！”

胡微雨觉得这话要是问出去了，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大一样了，但是不问，自己又觉得难受的很，抿了抿嘴，道：“韩雷哥哥，你知道纪掌柜是女子的事情吗？”

韩雷收拾东西的手微微的有些一愣，将衣服放下，转过身来，道：“这个我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

韩雷微微一笑，道：“好早之前了吧！”什么时候知道的呢，在自己到了纪氏豆花知道了吧！但是具体到那一天，自己还真的忘了。说到这里，韩雷又想到今天掌柜的从浴室出来的样子，很好看。

好早之前知道了！胡微雨觉得自己现在像是被什么给重重的击打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韩雷哥哥这会正不知道看着什么东西，愣愣的发笑呢。他应该是在想着纪掌柜吧！

自己早应该看出来的啊！平时的时候韩雷哥哥对纪掌柜这么好，什么都抢着干，原本自己是以为韩雷哥哥觉得自己是店小二，多干些是应该的，但是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

韩雷哥哥是喜欢纪掌柜的，像自己对韩雷哥哥那样的喜欢。

韩雷出了一会的神，等回过神来，见胡微雨的表情有些不大对，道：“你怎么了？今天是不是掌柜的将她是女子的事情给你说了？”

胡微雨忙收敛的表情，道：“对啊！我这会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呢。”

“对啊！掌柜的老是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来。”韩雷道。

韩雷哥哥竟然笑了，这是笑着说的这句话，胡微雨这会心里真的是苦涩不已，强挤出笑容来，道：“韩雷哥哥，我们先去吃饭吧！这衣服等吃完饭再收拾吧！”

韩雷看了一眼还挺乱的衣服，道：“行，那我们先去吃饭吧！”说着两个人将门一关，先去吃饭去了。

雅歌已经扒拉了两口饭了，见胡微雨和韩雷这才进来，忙道：“赶紧坐，这可是米饭！我们都多久没吃到米饭了！”

胡微雨还有一脸的不痛快，坐好，慢慢的吃了起来。雅歌一看，这不对啊！米饭可是好久没吃了，这看着也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啊！道：“可是觉得这米饭不好吃？等将来我们挣了多多的银子，到时候请你去留仙居吃去！”留仙居还是雅歌听说，这帝都最好的酒楼呢。

胡微雨听见雅歌这会子还想着等以后请自己吃好吃的呢，又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忙道：“我没有，这米饭很好吃，说着狠狠的往自己嘴塞了。”这米饭确是是很好吃。

爷爷去了，他们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纪掌柜对自己很好，自己不能多求了。

雅歌看胡微雨吃的香，也吃了一口菜，觉得味道还不错，又见韩雷只吃饭不吃菜，道：“韩雷，你光吃饭，不吃菜怎么行。”

韩雷这会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窘迫，忙夹了菜，道：“掌柜的，我吃着呢。”

雅歌这才高兴了些，这些人自己给好好的带了出来，大家都好好的，没有这更开心的事情了。

等吃过了饭，雅歌几个人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雅歌这还没醒，被楼下各种各样的叫卖声给惊醒了，昨天晚这一夜睡的实在是太过于舒服了，毕竟这都多久没有好好的休息了，这会真的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啊！

雅歌起身，见娘和胡微雨都还没醒，也不叫他们。自己开了门出门买点吃的。一开门，见韩雷也醒了，也正好开门，雅歌道：“这么巧啊！那我们一起下去买点吃的吧！”

韩雷点了点头，道：“好。”心道，这可一点都不巧，自己是听见了隔壁有动静，才起床开门的。但是这话，还是别说了，不然掌柜的又嫌弃自己不好好的睡觉了。

雅歌和韩雷下了楼，出了客栈的门，往一边一拐，是一整条街的各种各样的小吃，豆浆，油条，油饼。这是雅歌认识的，还有许多是雅歌不认识的，这林林种种的，看的雅歌都觉得眼花缭乱的。这帝都果真是繁华地。

雅歌挑了两个认识的，又找了两个不认识的买了，正带着韩雷打算往回走呢，却突然听到了一句。“纪掌柜！”

这帝都自己好像也没有认识的人啊！

雅歌一回头，见这人正是孙渊，后面还跟着他的小书童，思齐。

这富贵人家是不一样，雅歌和韩雷都穿的是粗布的棉衣，这孙渊却是一身沙青色的绸缎长袍，外面罩了一件同样颜色的皮子斗篷。是那思齐都是一身的锦缎，这大冬天的穿锦缎，想来里面应该是加了皮子的。

这人和人是不能！

韩雷没有想到那个看着一身华贵的而且长相俊美的少年公子哥，竟然叫掌柜的，但是这种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可不是什么善茬子。韩雷一步挡在了雅歌面前，道：“掌柜的，你认识这人？”

这孙渊也没有多危险吧！韩雷也不必这么紧张，雅歌将韩雷拉到了自己身旁，道：“认识。”

然后对着孙渊道：“孙公子，这出来的挺早。”

孙渊点了点头，道：“想着今天没有什么事情，出来了。纪掌柜还没吃早饭？”孙渊一眼扫到了雅歌手拿着的小包子什么的。

雅歌道：“正是。”然后转身对韩雷道：“你要不先去吧！你们先吃着，我和这位孙公子去看看这附近的门市，很快回来。”说着将自己手拿着的吃食都给了韩雷。

孙渊却道：“既然纪掌柜还没有吃饭，那不如纪掌柜先吃，我这正好还要再去见一个朋友，到时候我在这里等纪掌柜。”

这一脸的俊美神态，饶是说什么不好的话，雅歌都觉得是好听的，这都说了让自己去吃饭，那自己那里有不应着的道理呢。忙行了一礼道：“那多谢孙公子。”

孙渊也表现的很是客气，还说了请，看着雅歌和韩雷进了客栈。

思齐在一旁小声的嘟囔着，道：“公子今天要见谁？这今天没约谁啊！”

孙渊道：“我饿了，你去给我买两个小包子尝尝去。”刚刚见雅歌手拿的也是小包子。

思齐这会觉得这话有点惊恐，毕竟这公子向来对什么都挑剔的很，更是从来没有吃过外面的吃食，说是觉得人家做的不干净什么的，之前说起来那可是嫌弃的要命的，这会子竟然是要尝尝。

这公子难道是病了？

孙渊见思齐一脸的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也不动，道：“你是公子还是我是公子，我让你去你去！赶紧去！”

思齐见公子面色有些不悦，忙跑去买了，这要是公子买了又不喜欢吃，那自己吃好了。毕竟公子一大早起来出门了，他倒是吃了饭了，可怜自己还没吃呢！

孙渊站在和雅歌刚刚道别的地方，那里也不去，看着不远处那有些破旧的客栈，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今天的日头特别的好。

雅歌和韩雷进了客栈，韩雷问雅歌道：“掌柜的，那人看着是富贵人家的，掌柜的是怎么认识的。”

这话问的，雅歌难道要说，当初为了救你，我去求人家开一面来着，才认识的。那韩雷知道了，依着他的性子还不知道要多内疚呢。

雅歌道：“我这做生意的嘛，自然是认识很多的人，也不怪。我还认识吴煊吴将军呢。”雅歌随口一说，打了个马虎眼。

韩雷见掌柜的这是不想明说，也不问了。乖乖的跟着雅歌了楼。

雅歌将还在呼呼大睡的娘和胡微雨叫醒了，一起吃了早饭。

吃了几口，雅歌觉得有些饱了。道：“你们先再多歇歇，我出去看看这帝都有哪里的铺子有要买或者是出租的没有。”

纪母早已经习惯了雅歌自己一个人东跑西跑的，再说了这可是帝都，天子脚下，更安全了。这谁都知道，现在的天子，虽说是年龄不大，但是做事老练。，将来一定是个明君的。

韩雷却也将筷子一放，道：“掌柜的，我和你一起吧！”

一起？这韩雷要是想知道自己和孙渊怎么认识的，和孙渊多多的攀谈起来，这孙渊再都说出来，那岂不是让韩雷都只知道了。

雅歌道：“不用了，你在这里等着吧！要不你去看看小毛驴也行，这昨天还是挺冷的。”

韩雷却觉得眉头有些紧，这孙渊自己这么见不得？两个人有什么吗？这和孙渊同样是富贵人家的吴煊自己不也是见了吗。这孙渊不行？

毕竟这孙渊长得真的是太过于俊美了，是韩雷都不得不留意。

第一百零四章 买了铺子

但是掌柜的不让自己去，那自己也不能强行的跟着，道：“那好吧，那我去看看小毛驴去。”说着下了楼。

雅歌看着这饭都还没吃完呢，只好对娘和胡微雨道：“你们吃吧！”

也下了楼。

雅歌出了客栈，往后面一拐，见孙渊还在原来的地方等着自己，忙前道：“让孙公子久等了。”

孙渊道：“没什么，我也是刚到。”这客套话还是要说了，孙渊也不想让雅歌有负担。

说完这些，雅歌也不想在寒暄了，前道：“不知道孙公子的门面在何处？孙公子可否带着小的去看看。”雅歌说着话，怎么还闻到了一股包子的味道，自己刚刚虽然买了，但是没吃啊！只有胡微雨吃了，这孙公子身的味道怎么和胡微雨身的一样？难道是刚刚孙渊公子见得人吃的，不小心沾染的，也是有可能的。不过这孙公子这等的不识人间烟火的人怎么可能会吃那等味道大的小包子呢。

孙渊道：“在不远处，隔了两条街，不如我们走过去吧！”这样待得时间还能长一些！

雅歌当然是同意的，是孙公子要坐马车或者是轿子，自己也是跑着的命！不过怎么说，自己也捞不着坐，所以都一样。

孙渊在前面带路，雅歌在后面跟着，孙渊道：“不知道纪掌柜这买了门面是要干什么？继续开铺子？”

雅歌道：“总归是要做点什么的，只是还没想好。”雅歌对将来要干什么这事早想过了，要不继续做自己的老本行，卖豆花得了。

孙渊却是有点一脸的担忧，道：“你一个姑娘家的，而且应该年纪也到了该婚嫁的时候，还不如好好的找一门亲事呢，这开铺子可是辛苦。”

雅歌对于孙渊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道：“这个好说，好说，反正以后都是要嫁人的。”

实在不行，我让韩雷当门女婿不得了！不过是不知道胡微雨乐不乐意了。这事还早着呢，不着急。

没有想到孙渊却是一脸高兴的样子，道：“纪掌柜，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了，我看你一个姑娘家开铺子也算是辛苦，我这还有一处私宅。平时也没有人住，你可以住那里。”

这提议，雅歌觉得自己要是真的住了，那人情可欠大发了，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觉得我还是适合干些小生意。”

孙渊听雅歌这样说，脸有些失落，但是不过是一会的功夫，这脸又有了笑意，道：“姑娘是个又远大志向的。”

雅歌道：“孙公子过奖了。”自己又不是立志要考取状元的，这是做点小生意，能挣个吃饭的钱，算是有远大志向了？

孙渊又道：“刚刚和你一起出来买饭的那个少年是谁啊？”

孙渊要是不说这事，雅歌自己都给忘了， 这事还是要给孙渊提前通个气才好。

雅歌道：“这要是说起来，还要麻烦一些孙公子呢，那个和我一起买饭的少年，是我家的店小二，韩雷，我之前是为了他求到了你那里的。”

孙渊心道，自己今天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雅歌继续道：“我今天还有一件事要劳烦孙公子。”说着还行了礼。

对于纪雅歌开口说麻烦自己，那定是不麻烦的。孙渊道:“姑娘请说。”这还行了礼，那定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雅歌道:“韩雷并不知道当初小的为了救他，求到你那里的事情，也不知道小的答应公子的事情。小的并不想让他觉得有何亏欠的，所以这事还请公子不要告知我家店小二。”

孙渊听雅歌说完，竟然觉得胸腔内有些五味杂陈的。刚刚又是行礼，又说麻烦的，到头来竟然是这样的事情。

雅歌看着孙渊也不说话，所以这是行还是不行啊？道:“孙公子做事光明磊落的很，这事对于孙公子可能很难办，既然这样，那算了吧。”

孙渊这才回过神来，道:“不难办，这事我左不过不说是了。”

雅歌大喜，对孙渊道:“多谢公子。”

不知道为何，雅歌看着孙渊这会的表情有点勉强。

接下来孙渊也不复之前的神采，一路说个不停，而是闷不作声。

雅歌跟着孙渊又走了一会，孙渊对雅歌道:“是这里了。”

雅歌环顾四周，这条街甚是繁华，周围也有不少的铺子是卖吃食的。再看这铺子，门面却是不错的。大门宽广，都是好几扇门的。

孙渊对在后面跟着的思齐道:“将门打开。”

思齐拿了钥匙前，将门给打开了。

三个人进去转了一番。

这里的格局和雅歌在天阳城的铺子差不多，前面是铺子，后面是院子。

只不过看着天阳城的那个铺子大多了。一应的家具摆设都是齐全的。

孙渊在一旁道:“这些店的桌子椅子的，你要是开铺子，我都给你。”这本来是自己的私人铺子，要是这些东西还要，那还要折腾着去卖，再说了，自己也不缺这几个散碎银子。

雅歌细细的看了一圈，这地方还真不错。对孙渊道:“不知道孙公子打算卖多少银子？”

所以这地方，纪掌柜是相了。

孙渊道:“那你这有多少银子？”自己既然想做这买卖，那也不能在雅歌没有这么多银子的情况下，说个价格，人没有这么多银子，肯定不买。

雅歌道:“价格孙公子但说无妨，只是孙公子也是要可怜可怜小的，初来乍到。能便宜一些便宜一些。”雅歌也明白，依着孙渊公子那等精明的人，也不会让他自己吃亏的，自己也是说个场面话，谁买东西不讲价啊！

孙渊看着雅歌这一脸的做小的姿态，道：“那既然这样的话，我给你要一百五十两银子好了。”

思齐在后面不远处腹诽道，这价格低了。这公子今天做的可是赔本的买卖啊！

一百五十两银子，这确实是便宜的，但是至于是便宜了多少，雅歌也不知道，或者给自己便宜了十几两或者是几十两银子吧！但是这孙渊应该不缺钱吧，也瞧不自己的这几十两银子吧！

雅歌道：“孙公子可是考虑了？一百五十两？”

“对，一百五十两，而且你给了钱，今天我是带你去将户给过了。”孙渊道。

这可是大好事，雅歌都觉得有些不打真实呢。

孙渊看着雅歌的脸色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表情，孙渊道：“你也不要觉得我会将什么不好的宅子给你什么的，你只好记住一点，你将来好了，才有能力给我办事。”一来，自己是想照顾一下纪雅歌，二来，自己的这门面也确实是着急脱手。不然家里的人查出来也是个事。

这才像世家公子会做出来的事情啊！没有什么好处，是不会做平白无故的事情的。雅歌笑着道：“好，那公子在这里等我，我回去拿银子去。”

孙渊见纪雅歌笑的开心，自己也是高兴的，笑着道：“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雅歌匆匆的行了一礼，跑会了客栈。

家的银钱可都在娘那里放着呢。

韩雷见雅歌这般高兴的跑了回来，道：“掌柜的可是遇到了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情？”这不过是去见了一下那个富贵逼人的公子，这回来这样了？

雅歌笑着道：“我相了一处门面，已经和主家说好了，我见着不错，想买下来。”

纪母向来是相信雅歌的眼光，之前天阳城的铺子也是雅歌看的，雅歌要是说不错，那定是不错的，道：“行，娘给你拿钱。”

说着将钱袋子给了雅歌，雅歌喜滋滋的去从里面数出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往衣袖一放，也没有打招呼出门了。

等到了那出门市，孙渊还在等着雅歌，见雅歌是一路小跑的过来的，忙道：“纪掌柜不用这般匆忙。”

雅歌咧着嘴笑道：“无碍无碍，我原先是想着将这事办好了，下午还能收拾一下，毕竟我带着娘老是住客栈也不是个办法。”住客栈还贵呢！

孙渊道：“那纪掌柜这么着急，我们先去府衙，将这户给过了去。”

雅歌自是乐意的，跟着孙渊去了府衙，那些人一看是孙家的公子，也是客客气气的，很快将东西给办齐整了，雅歌看着那薄薄的一张地契，心情好的是不得了。

从此这块地皮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了，自己想怎么折腾都行。

雅歌也很是爽快的将那一百五十两银子个给了孙渊，这下子是钱货两讫，两个人各不相欠了。雅歌将那地契好好的收好，放入怀，对孙渊道：“今天这事还是要多谢孙公子的，等到我铺子开了一定要请孙公子来捧场。”

孙渊见雅歌这笑的一脸的开怀，自己也跟着开心，道：“这个好说，好说。”

“我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不叨扰孙公子了，正好也将这东西收拾一下。”雅歌道。

这是明显的不想再和孙渊多待了，自己要开始收拾屋子了。思齐将钥匙给了雅歌。孙渊也能理解，这刚买了房屋地皮的，也是高兴，自然是要好好收拾一下的，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什么忙，道：“行，那纪掌柜慢慢收拾，我先告辞了。”

雅歌行礼道：“孙公子慢走。”

第一百零五章 还玉佩

等到孙渊走远，雅歌又环顾了一下周围，真真的是开心不已，将大门一关，收好钥匙，跑去了客栈。

纪母见雅歌这都下午了才回来，道：“你这是去了何处啊！这房子买着没有啊！”

雅歌笑着道：“已经买着了，之所以回来这么晚，是去办了地契的。”说着将地契给了娘。

纪母手拿着这薄薄的一张纸，心也是激动不已的，这可是帝都的地契啊！皇城根地下。这也算是有个家了。

雅歌见娘激动的不行，道：“好了，娘。我们收拾一下，这都搬过去吧！”

几个人都收拾了一通，雅歌将房子给退了，将所有的东西放在了小毛驴板车，一口气都拉了过去。几个人没有想到，雅歌这选的铺子竟然是这般的好，既宽敞，这房子做的也好。几间大瓦房，前后通透极了。

这落日的余晖之下，这房子竟然让雅歌觉得有别样的安心感。

这房子本来很干净，也不用再收拾了，雅歌几个人出门买了点吃食，又买了几床被子，这一晚是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雅歌醒来，还有些发蒙，看着房顶，也不知道这是在何处，转念又一想，这是在自己家啊！不免的又痴痴地笑了一阵子才算完。笑完了，雅歌出门，见娘这菜饭都做好了，雅歌喝了一碗粥，吃了点饼子，今天还有事情要忙呢。

既然继续开铺子，那要去买豆子，还要做门匾，也是忙的很。吃过饭，雅歌收拾了一下，出门了。

等到了晚，雅歌看着几麻袋的豆子，崭新的门匾，还有那些刚刚洗净的锅碗瓢盆等，又翻了翻黄历，这过两天是个好日子，可以开门做生意了。

雅歌有买了一些油饼，还背了一些菜肴，等到了那天，一挂火鞭一放，引得很多人过来围观，雅歌还是在开门的第一天狠狠的优惠了一把，这第一天也是挣了不少的银子的。

在雅歌正在不停的招揽客人的时候，而在另一边。帝都的正阳门，却来了一个人。

那守城的小官远远的看见一匹马朝着这正阳门奔了过来，这马看着也不像是野马，应该是战马，但是这战马怎么会突然的出现在这里。

等到那马离得近了，便见那马背还趴着一个血人！这血还顺着衣角不停的往下滴落，那守城官细细一看，这战马好像是吴家的，那面还有吴家的祖徽呢，那也是说那马的很有可能是吴家的人。

想将这马给拦下来，但是这马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一直的往前冲，几个人拦不过，只好任由着进了帝都。那马进了帝都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一路的狂奔到了吴家的大宅门口，这才不走了，慢慢的卧了下来，将身的这人给抖了下来，而后，晕了过去。

那吴家守门的小厮没有想到突然有一匹马，还抖落了一个血人下来，那人赶紧前查看，这一看不要紧，这血人竟然是吴家的小公子，吴煊。

吓得那人立马道：“你这这里看着，我去里面禀告。”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宅子里来了不少的人，七手八脚的将吴煊给抬了进去！

到了下午，雅歌见这铺子没有多少人了，还是在一边听那些吃饭的人在说话，另一边算着账。

一个男子对另一个人道：“你知道吗？今天咱们这可是发生了一件大事！”还是一脸的神秘，那另外一个人也是知道这人是个消息灵通的，道：“那你可赶紧给我说说，这是有什么事情啊！”

雅歌被这两句话一勾，也支棱着耳朵听。现在自己这是初来的，多些消息还是好的吧！

“这安国公吴家你知道吧！”

“这个谁不知道，世代是武将出身，当年跟着太祖开国的。”那人道，这吴家男丁少，能有什么稀事啊！那些内宅之事，自己可不爱听。

“那吴煊你知道吗？”

“知道，吴家的小公子啊！”

吴煊？听到了吴煊的名字，雅歌更加的心了。这吴煊有什么事？这会儿他不是应该还在天阳城的吗？

那人左右看了一眼，觉得人少，压低了声音道：“这今天早你没出门不知道，一大早有一匹马，驮着一个血人一路进了这帝都，也没停，直接到了安国公宅院门口，将人放下，那马去了。你是不知道啊！这血是稀稀拉拉的流了一路。”

听的那个人，咽了一下口水，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个血人是吴家的小公子，吴煊？”

那人点了点头，道：“是，不过这消息啊吴家没有放出来，都不让说的，要不是我邻居家的儿子在吴家当小厮，我这才知道的。”

所以刚刚他们说的那个人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吴煊？

雅歌这会觉得手有点抖，拿毛笔都拿不稳了，将毛笔放下，雅歌道：“二位说的可是这吴家的小公子？那他这伤也不知怎么样了？”

那人看着雅歌道：“你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是打北边来的吧！”

雅歌点了点头，道：“之前在天阳城待过。”

那人心道，难怪对吴煊的事情这么心，道：“这伤势据说是挺重的，但是有多重，我这也不知道。”

雅歌点了点头，没说话。这要是能去看看好了，但是这吴府，听他们的意思也是个豪门大宅，也不是自己想进去能进去的啊！

那两个人吃完了饭，结完账走了，过了两天，雅歌却是有些心急，这两天没再听说关于吴家的事情，这满帝都的人都知道了，这吴家的小公子满身是血的，被一匹战马给驮了回来，剩下的大军呢？一个没影，那些人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这吴煊伤势到底是有多重，也不知道。

雅歌这天下午，不大忙的时候，回了后院，将自己一身油烟味道的衣服给换了，拿了那玉佩，出了门。

这都好几天没有任何的消息了，雅歌说实在的心里也着急，正好借着着还玉佩的名声去看看。

在路随便一打听，这大家都知道，吴家的宅院在何处，雅歌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已经站到了吴家大宅子的门口，只是这门口有好几个人看着，自己想进去怕是不大可能吧。

门口有一个小厮，看着雅歌在那里站了许久，也不走，看着也不像是个来惹事的，再说了，跑到安国公府宅门口惹事的还真没有。问了雅歌一句，道：“你这是来干什么？没事的话，赶紧走！”

雅歌踌躇了半天，才道：“我是来还东西的。”

还东西？还是给这等的豪门还东西，这可真的是千百年第一次遇到啊！那小厮也有些兴趣，道：“你还什么东西？”

雅歌忙将手伸了过去，那面躺着一个玉佩，道：“这是吴煊公子的，当初他说我要是来帝都的话，可以送到这里来。”

那几个人一听吴煊的名字，脸色都有点不大好了，这要是放在以往，将这事报给管事的，问清了来由，要是真的是，将玉佩收了便是，但是这可是特殊时期，这整个帝都都知道吴煊这会没有皇帝的命令，直接回了帝都，还回了这安国公府邸。

那小厮对另一个人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禀告一声。”说着进去了。

雅歌只好在门口等着，这等了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这里面出来了好几个婆子，对雅歌道：“老夫人有请。”

这老夫人是谁？雅歌也不甚明了，但是还是跟着那婆子进了安国公府邸。这一等一的八公人家是不一样，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是一样不差，走了半天，才又进了个小门，身边的婆子对雅歌道：“这接下来是内院了，说话做事可是要小心一些，不要多看。”

雅歌忙点头，道：“知道了。”雅歌也正寻思着，自己不过是还个玉佩，怎么还跑到内院来了。这吴家现在没有外男？但是这寻思归寻思，雅歌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一眼也不敢多看，跟着那些婆子进了一处正堂。

要说这世家大族，规矩是多，越是豪门规矩越多，那些大家小姐平时可是连门都不出的。

雅歌进去之后，还是低着头，只是看道这屋子里应该人不少，因为自己眼的鞋子都不少。有男有女的，但是还是女子的多。

“你是来还东西的？”一个挺威严，但是也挺苍老的声音响起。

雅歌前行了一礼，道：“小的是来还东西的。”说着将手的玉佩双手奉。

一旁早有人拿了去。那面的人看了，也看出来这是吴煊的物件，道：“这东西你是如何得到的。”不过这吴家像这样的玉佩多了去了，是丢了也难以发觉的。

雅歌道：“是小的帮了点吴公子的小忙，吴公子便给了小的这个。小的觉得这个贵重，便想着给还回来。”

面迟迟没有动静，不一会听到这样一句话，“这是应了大师说的有鱼有水，这水是够了，但是这人是个男子啊！”还是刚刚那个老太太的声音，雅歌低着头只看到一双精美异常的绣花鞋子。

第一百零六章 被锁屋子里

这话音刚落，雅歌听到一个男声道：“男子男子吧！看着还机灵，当个小厮也行！”

雅歌心道，这又被人给认成男子了，还是说自己是女子吧，不然等会出去又要一直低着头了，可是够累的。 雅歌道：“回夫人话，小的不是男子，是女子。”

这话一出，雅歌可是听到了七八声的抽气声。

那老夫人像是遇到了什么荒唐之事一般，道：“你抬起头来！”

抬头抬头，我开铺子又不挣你们银子，只要我不犯什么大错，那没事。雅歌将头给抬了起来。这一屋子的人，也是一屋子的珠宝啊！每个女子头戴的，身穿的，都是珠光宝气的。雅歌暗暗的咽了一下口水，这豪门是不一样，自己要是也生在这等的家，别说一个玉佩了，是十个都不会在乎了。

那老夫人眼神可是毒辣的很，自己年轻的时候又不是没有办过穿着男装出去玩的事情，所以这女子穿男装，很好分辨的，笑着道：“果真的女子。你叫什么？”

这来问姓名？这可不大像豪门世家的礼数啊！但是既然问了，还是这等自己娘年纪还大，像是自己奶奶那辈的长辈问的，雅歌自然是要回答的，道：“纪雅歌。”

“名字是何寓意？”

这一问还把雅歌给问的有点晕，这名字是爹娘起得，自己也没问过是什么还寓意没，但是也幸好雅歌读过两本书，道：“姓氏为纪，是为诗经大雅的纲纪四方的寓意，至于雅歌，是为风雅的歌吟之意。”雅歌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的名字起得有点绉绉的，但是娘没说过什么意思，雅歌猜想应该和爹有关，所以也没问过。

不曾想旁边坐着的那男子喝了一口茶水之后，慢悠悠的道：“有点学识，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这纪正好是木属性的字啊！

雅歌道：“民女从小父亲去世，和母亲经营铺子为生。”意思很明显，我这是个商户，你们收了玉佩，让我看一眼吴煊赶紧让我走吧。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从我身也捞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没有想到雅歌刚说完这话，听见一个年妇人阴阳怪气的道：“不过是个商户之女！”

那头坐着的老夫人却是不高兴了，道：“这话能说吗？要是这话被当今的圣山听见了，我看你是不想要你的命妇身份了。”

那妇人很快闭了嘴，这世人谁不知道啊，先皇后是从流云阁出来的，这流云阁是什么地方，大周最大的商户。现在是皇商！谁还敢说商户家的女子地位低！

那老夫人又对那男子道：“管好你内妇，别整天乱说，万一给安国公府惹出麻烦了可怎么办。这可是安国公夫人的位置，真是什么人都能坐！”

那男子道：“娘说的有理，我日后会教导她，但是现在还是先。”说着瞥了瞥雅歌。

这话说的狠，那妇人气的牙根痒痒但是也不能反驳，只能伏低做小，道：“娘教训的是。”

虽说是士农工商，我不过是个商户女，但是你嫌弃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家儿媳妇。

那边的男子道:“虽说是商户女，但是也是有几分见识的，家的铺子是做什么的。”

“吃食铺子。”雅歌道，不明白不过是还个东西，这么麻烦。雅歌继续道:“民女还有一个要求，想去看望一下吴公子。”那个吴大哥差点脱口而出，雅歌硬生生的给改成了吴公子。

这周围一屋子的夫人还有丫鬟婆子又都开始倒抽凉气，这姑娘真真的是放荡不羁，这话都说得出。

“虽说是商户女，但是也太过于放肆了吧！”那年妇人道。

雅歌心道，我娘都还没说什么呢，你怎么这么多事。

“听你的语气，好像和吴煊认识？这认识不只是知道吴煊姓甚名谁，应该还有其他的。

雅歌坦坦荡荡的道:“我素来以男装示人，所以在天阳城的时候和吴公子见过几面，今日也是听说吴公子身体不大好，所以想来探望一下，当然不见也是可以的，只是希望各位大人能给民女说下这吴公子身体如何了，也让我放心，吴公子毕竟也是我恩公。”

“打北边来报恩的人，持水乘木，可破吴公子的金火之灾，而生土。这生了土，好了。让那人多在吴公子身边待待好了。”

这头坐着的老太太想到那游方的术士说的这番话，对雅歌道:“你要是想看煊儿也可以，但是你要给我说你的生辰。”

雅歌心道，这豪门大族真是不一样，见个人都要先算生辰八字，别冲着了。不过这也正好，雅歌正好带着自己的户籍书呢，毕竟这几天雅歌忙前忙后的去衙门跑，顺带一直放在身了，再说了那个什么丁什么卯的，自己也老是记不清，雅歌将自己的户籍书给拿了出来，道:“我这户籍书正好带着呢。”

老太太确是大喜过往，这是老天爷注定的姻缘啊！

将那户籍书看了两眼，年方十六，年龄也合适。又问道:“可曾婚配？”

这也要问？雅歌道:“不曾。”

那老太太将雅歌的户籍书给了身边的婆子，小声道:“你赶紧去把事情办了。越快越好。”

那婆子拿了户籍书出去了。

雅歌以为这人是拿着自己的户籍书去算去了，也没在意。那老太太道:“找几个人将纪姑娘带到煊儿那院子去。”

话音刚过，来了好几个婆子，引着雅歌出了正厅，去了后面。

走了一会，见一出小院子，再往里走，都是些丫鬟。到了屋子门口，那些婆子不走了，对着雅歌道:“这大公子在屋子里，姑娘进去行。”

雅歌道:“你们不进去？”

那几个婆子道:“这不是我们能随便进的地方。”

这世家大族是不一样，我娘可是会在我睡懒觉的时候直接掀我被窝的。

那她们不进去雅歌只好自己进去了。

这屋子可是宽敞，西边是个套间，有个大桌子，面摆着房四宝，墙挂着这猛虎下山图一类的，这屋子一看是男子住的，不光有猛虎下山，还有很多的弓箭之类的。

往东边也是一个套间，雅歌一看，这里面是床和案几，那床躺着的人不正是吴煊吗？只是人像是睡着了一样，雅歌一想，这也有可能是在午睡，这不正是下午的点吗。

只是这豪门待客待客的规矩雅歌还真的是弄不清楚，这原本是对自己问东问西的，到了吴煊这里，都不带叫醒人的？

雅歌只好前自己叫醒了，可是接连的叫了几声都没有醒，雅歌觉得事情有点不大对劲，伸手摸了摸吴煊的鼻息，这还有啊！也没有死啊！可是怎么不醒呢？

“吴大哥？吴大哥？你醒醒啊！”雅歌都直接手摇了摇，但是也还是没醒。这应该是昏迷了吧。雅歌只听说是一路成了个血人一样的进了帝都，许是这病的厉害，都昏迷了。

雅歌见吴煊一直没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只好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了，道：“吴大哥，也不知道你这病怎么样了，这要什么时候才能好啊！原本我还想问问你天阳城怎么样了，周瑞他们怎么样了呢。”

“算了，你人都没醒，我说这些干什么？你要是觉得之前一直在战场太累了，想要休息了，那好好的睡觉，但是你要是睡的够了，那赶紧醒过来吧，我觉得你家里人也是挺担心你的，所以你还是赶紧醒过来的，我也希望你好好的。”

当然没有人回答雅歌，但是过了一会，雅歌接着道：“我到了帝都已经几天的时间了，在这帝都，我盘下了一个铺子，又从新的买起了我的纪氏豆花，说起来，你在天阳城的时候还没有尝过我家的豆花呢，等你醒了，一定要去我铺子好好的吃一碗。”

正当雅歌不知道怎么办，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絮絮叨叨的时候，有一个丫鬟推门进来，将饭菜和一碗药放在了桌子，对雅歌行了一礼，道：“烦请姑娘将这药喂了我家公子吃吧！”说完也不等雅歌说什么，直接又出去了。

雅歌心道，这安国公府当真是一样，让客人来伺候主家吃药。这是世家大族的通病，还是只有安国公吴家是这样？

但是这人都说了，而且雅歌觉得这天色也不早了，或者人家是觉得，我这个客人在，不好意思喂，让我这个客人喂吧。而且这还给了饭菜，这吴煊昏迷着，也吃不了饭菜吧！你看这世家大族是规矩多，是不吃也要做，哪怕是应个景也要做！

雅歌将放在桌子的药给端了起来，自己先尝了一口，这药可真是苦！但是温度倒是正好，不冷也不烫的。在吴煊头底又放了个枕头，一口一口的喂吴煊吃了。

第一百零七章 吴煊醒了

等着一碗药见了底，雅歌将碗放下，道：“吴大哥，这天色也不早了，我看外面的天色都有些暗了，我先走了，等过几天有时间了我在来看你。”

见吴煊还是继续睡着，脸色安详的很，睡梦应该没有那些金戈铁马。雅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出门去。

只是雅歌没想到的是，这门竟然打不开了！雅歌使劲推了推，没开，使劲推，还是没开。雅歌拍门，喊道：“外面有没有人啊！我还在屋子里呢，怎么不开门啊！”

喊了半天没有人回，雅歌晃了几下门，这应该是在外面给锁住了，可是这吴家的小厮丫鬟们也太不长点心了吧！我这还在屋子里呢，再说了是自己不在，这屋里可是睡了一个人的啊！万一半夜醒了呢？出门了茅厕都不行！

雅歌又喊了半天，还是没人给自己开门，从门缝看去，这院子出了有几盏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点亮的。看了半天一个人都没有。

事到如今，雅歌只好踹门了，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雅歌也没踹开，这大概只能管那外面的锁太结实了。

到这里雅歌是真的放弃了，干坐了一会，这天色是彻底的暗了，雅歌找了个火石，将屋子里的灯都点了。忙完这些，雅歌觉得肚子都咕咕叫了，看了看桌子的饭菜，还有些温热，既然这饭菜没人吃，可能到了明天一早也是要被拿下去扔掉的。这还把我给锁在屋子里了，那这饭菜我吃了应该也没事吧！

雅歌拿起了筷子，对吴煊道：“吴大哥，你这饭菜我先吃了啊！”说着吃了起来，这虽说是简单的四菜一汤，也不知道是因为雅歌太饿了，还是因为这饭菜做的太好吃了，不知不觉间雅歌全部吃光了。

这吃过饭，容易犯困，雅歌找了个软榻，往面一趟，也不知道自己晚没有回家，娘和韩雷会不会担心自己，这要是见自己找不见，指不定多着急呢，等明天一早，吴府的丫鬟将门一打开，自己要去要了自己的户籍书，然后回家！

这胡思乱想的，雅歌趴在软塌睡了过去。

许是这软塌纵使做工再精细还是不如床来的舒服，雅歌到了半夜竟然醒了，接着便再也睡不着了，看着这满屋子的富丽堂皇的，是这墙挂的一幅画，或者是博古架随意放的一件东西，都很有可能是百两银子。这生于富贵人家，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雅歌盯着屋子里的东西看了半天，是越看越睡不着了。

这睡不着索性起来看看吧！看看这些百两一个的东西，现在不看，以后自己可捞不着这样的机会。雅歌从窗户缝看了看，这会子离天亮还早呢，自己可以好好看看了！

这字画画的不错，应该是本朝有名画家画的，不错，但是自己不懂这个。也看出个不错来，剩下的什么都看不出。墙挂的这把剑也不错，剑鞘还镶嵌着宝石呢，这个应该很值钱，雅歌觉得百十两银子应该买不了。

那边案几还放着花，是新鲜的，这虽说是已经过了寒冬，但是这含苞待放的花可是难找，这是有钱也难买的。

雅歌左看又看的，又看到了西套间，这西边是个书房吧！架放了很多的书，雅歌大概看了看，都是什么兵书之类的。

拿了一本孙子兵法，第一句便是，兵者，诡道也。这兵书，自己还真的没看过。那吴煊以前的时候是不是像现在自己这样，站在这个位子，拿着一本孙子兵法，大声的朗读着。也忧国忧民着。

雅歌瞅了一眼不远处，吴煊正睡的正想，估计是踹两脚都不会醒的，雅歌这会突然想学学以前的吴煊了，自己正好穿的也是男装，那岂不是形神兼备了！

“兵者，诡道也！”雅歌抑扬顿挫的读着。这感觉还不错，挺有意思。

雅歌正想继续往下读呢，突然传来了一声。“是谁！”

这吴煊正睡的好好的，不知道为何，耳边传来了有人在读孙子兵法的声音，自己都睡觉了还不让好好的休息！隐隐约约的看见不远处有人拿着一本书正读着呢。便出声呵斥了！

“是谁？”

这一声吓得雅歌将手的书给掉在了地，一抬头，见吴煊已经坐了起来！雅歌忙道：“吴大哥，你醒了！”

吴煊却是有些愣了，自己不是在天阳城吗？可是这里分明是自己在帝都的院子啊！还有纪雅歌怎么会在自己的屋里？

雅歌忙前，道：“吴大哥，你这会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疼么？身哪里疼吗？”听说是流的一路的血的，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伤口，这么深！

吴煊摇了摇头，道：“我刚刚好像是在睡觉，听见有人在读孙子兵法，我嫌扰我好梦，出言训斥，没有想到这一醒来在我自己屋子里，而且你还在屋子里。”

那看来吴煊是不知道怎么来的帝都了。雅歌道：“那你知道你是如何来的帝都吗？你觉得你应该是在何处？”

吴煊想了想，道：“我这会应该是在天阳城才对，我记得分明，在你出城之后，我们奋力杀敌，几次不支。幸好后来来了援军，但是也效果不好，我只记得我被人砍伤，觉得很累，没有力气挥剑，倒在了地。”

接着在想，吴煊觉得有些头痛了，雅歌不想勉强他，赶紧道：“既然头痛不要再想了，赶紧躺下休息。”

听吴煊这意思，吴煊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将自己放在了马背，一路回了帝都的。

吴煊也觉得脑袋疼，这背也疼，腿也疼，只好乖乖的躺下了。雅歌给吴煊倒了一杯水，道：“你先喝了，润润嗓子。”雅歌刚刚听吴煊说话，都有些沙哑了。

吴煊喝了水，道：“雅歌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雅歌找了个位置坐下，道：“我那日出了城之后，便一路南下，来到了帝都，这也不过是来了几天的时间，前两天听这帝都的人都说，吴家的小公子昏迷着成了个血人一般，被一匹马驮着从帝都正门一直跑到了安国公府门口，将人抖了下来。我在外面也不知道你伤势如何，今天借着个还玉佩的由头，想着来看看你。不曾想，你家的丫鬟竟然把我锁在了你屋里，我怎么叫都不开。这离着天亮还早着呢。”

雅歌看到吴煊身体好转，心高兴，但是这又想到吴家的丫鬟将自己锁在了屋子里，又不高兴了，还不知道娘会如何担心呢。

吴煊也没有想到，原本在吴家的下人都是机敏的，这在自己院子里伺候的，那更是机灵的，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道:“许是哪个愚笨的下人做了这样的事，等明天一早，我便罚他们一顿。”

雅歌摆了摆手，道:“罚他们倒是不必了，说一顿得了。”以前都听说，这世家大族，罚起下人来可是要挨板子的。这也不是什么大错，挨板子不必了吧。

吴煊听雅歌这么说，也知道道:“行，我说他们一顿。”

雅歌见吴煊精神状态还算好，半躺在床，有说有笑的，便道:“那你知道周瑞他们怎么样了吗？”

吴煊有些微微的失神，雅歌心道，不该问的，这吴煊刚醒，想了再头疼怎么办。

吴煊想了一会，道:“那天，我记得我是在城外，而周瑞，好像是在城，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雅歌有些担忧，希望他人没事才好。

“抱歉没能给你说他的情况。”吴煊见雅歌一脸的担忧。

雅歌忙道:“那又怎么样，没事。那可是战场，又不是什么闹着玩儿的地方，不知道也正常。”

那看来，孟修远他也八成不知道了，雅歌也不在问了。

一时之间，两个人倒是有些沉默了，雅歌尴尬无聊的四处看看，这才发现，只是自己拿着的那本孙子兵法，不是被吴煊一喊，给吓的掉到了地，这会还在地丢着呢。

雅歌只好过去，将书给捡了起来，从新放到了书架。

吴煊笑着道:“刚刚扰我清梦的是你？你刚刚在读孙子兵法？”

雅歌有种被捉住的感觉，怎么说呢，这随意动主人家的东西，好像是很无礼的一件事。雅歌笑道:“我这闲的无聊，随意翻了翻。”

吴煊却并没有责怪雅歌的意思，而且道:“你之前读过兵法吗？”

雅歌摇头，这宋青立是个书生，家自然没有兵法之类的。

“这兵法书也有许多有用的道理，你有空可以读一下。”

雅歌点头，道:“好，我会读的。”

接着是两个人沉默，但是也幸好，这天快大亮了。雅歌心想，这天亮了，自己能回去了。

过了一会，雅歌还真的听到了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雅歌忙敲门，道:“有人吗？帮忙开下门。”

雅歌这一喊，还真的有人过来给开了门，进门道：“姑娘醒了。”说着还行了礼，雅歌看向吴煊，你家丫鬟说话怪啊！

第一百零八章 雅歌是女子

吴煊道：“春雨，你这什么意思？”什么叫姑娘醒了？

春雨刚刚进门没有往套间里面看，这会听见了吴煊的声音倒是给吓了一跳，往里面看了看，没有想到吴煊醒了，正半依靠在床，对自己训话呢。

“公子醒了？公子醒了！春雨这去告诉老夫人去！”说着往外面跑，边跑边喊：“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雅歌知道这丫鬟见到自己家主子醒了激动也是应该的，也没有拦着。正好这老夫人知道了吴煊醒了一定会来的，那到时候自己也能管她要自己的户籍书了。

那个jiào chun雨的一走，这整个院子也都知道了吴煊醒了的事情，接着便是呼呼啦啦的进了一大群的丫鬟小厮婆子，都进来了，到了套间床前，哗啦哗啦的都跪下了，有的小丫鬟都要哭了。带头的管家婆子也是泪眼婆娑的，道：“公子醒了便好，醒了便好，公子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李嬷嬷，我现在还好，只是有些饿，有些渴了。”说着有几个人立马起来出去了，想来是去忙活吃的喝的去了。

“你们也不用哭了，也别在这里跪着了，等会老夫人来了，见你们在这里跪着，也免不了要伤感的。”吴煊道。

“公子说的是，是我们愚笨了。”那李嬷嬷道。说着站了起来，身后的人也都站了起来，这还没有等出去呢，那边不远处传来了声音。“煊儿真的醒了？”

还夹杂着，“老夫人您慢点走。”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昨天雅歌见到的那个老夫人进了屋子，见吴煊真的醒了，这当即眼泪都下来了，道：“煊儿，你可算是醒了！”

吴煊想要起身，但是奈何不知道怎么的，浑身下一动疼，许是这身的伤太多了。但是还是道：“祖母，我没事了。”

雅歌早被这些乌泱泱的人挤进了角落，这个屋子估计着站了二十多号子人吧！

那老夫人见吴煊要起来，忙前，一把按住了吴煊道：“你先躺着，赶紧躺着，这身子还没好全呢。”

吴煊只好又从新躺着了，那边立马给送了热水，老夫人忙道：“赶紧喝口热水。”吴煊原本只是想将那些下人支出去一些的，自己也不渴，也不饿。但是这老夫人都让自己喝了，吴煊也不好拂了老人家的意，将一杯热茶喝了。

老夫人见吴煊喝水什么的都还好，这好不容易忍下的泪水，这禁不住又要起来了，道：“你这没事了好，你要是有个什么事，等去了那边，我都不知道怎么给你娘交代。”

雅歌在角落站着，也听见了这话，见吴煊不知道怎么了听了这话，眼神有些落寞，但是又道：“祖母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好好的。”

“对，好好的，我们好好的。”剩下的老夫人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盯着吴煊看了又看的。

雅歌在一旁离得好远都察觉出来了，这老夫人很疼吴煊！

“你没事了？”一道男声远远的传来，接着便是挑开了帘子，进来了，雅歌一看，这是昨天那个在正堂问自己姓名的男子。

吴煊见这男子进来，脸色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道：“爹，我没事了。”

一旁的众多的丫鬟婆子等，都低下了头，不敢再抬头看。雅歌心道，这吴煊都叫爹了，那也是说，这个人是安国公！昨天对着自己问东问西的是安国公啊！雅歌可不会像是其他人一样的低着头不敢看，毕竟这能见到安国公的机会，自己可能一辈子这一次，哪怕是被训斥几句也要好好的看看。

一身锦衣华服，不过是佩戴了最为简单是配饰，但是对于雅歌来说已经是奢华的很了，这外面嘛，长得也算是儒雅，这安国公吴家不是武将世家吗？这怎么还长得不大像是个武官呢。毕竟雅歌心的武将都是那种五大三粗，一脸的美髯，一把大刀耍的虎虎生风的。

这也有可能是雅歌话本子看的多了。

“没事好，那你还记得是谁送你回来的吗？”

吴煊这一想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头疼的厉害，手也禁不住的有些发抖。半天才道：“不知道。”

老夫人见吴煊这会脸色有点痛苦的样子，忙对安国公道：“你说这么多干什么，这煊儿才刚醒，一醒来问东问西的！”

自己娘都教训自己了，安国公也只好闭嘴不问了。道：“行，这事以后再说，你这等会再去找个大夫好好的瞧瞧。”

吴煊点了点头。

安国公见这满屋子的都是丫鬟婆子，道：“那你先歇着，我先出去了。”

吴煊道：“爹，您先忙。”

安国公走了没多久，又来一个人，雅歌还是认识，是昨天那个说自己身份低的的美妇人。一脸的妩媚之态，穿的衣服也很是鲜艳。进门道：“听说煊哥儿醒了？”

雅歌心道，这吴家的人可真的是有意思，跟唱戏一样，你方唱罢，我方登场。这来看人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来。

自打那妇人来了之后，雅歌算是开出来了，这老夫人的神态不大好了，隐隐约约的有点瞧不的感觉。

吴煊倒是规规矩矩的道：“多谢母亲关心，我已经好很多了。只是现在还不能下床，所以不能行礼，还望母亲海涵。”

眼前的这位是吴煊的娘？雅歌狠狠的看了几眼，这怎么长的一点都不像啊！哪里都不像。但是这吴煊还说的很明白了，叫的是母亲啊！

那妇人道：“这个无碍，你身子没好，自然是要多多的休息的。”有道：“我这可真的是失礼，这净顾着看煊哥儿了，竟然没有注意到老夫人也在这里。真真的是失礼。”说着还要虚情假意的行礼。

这话说出来雅歌都不相信，老夫人这又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浩浩荡荡的带了一大群的人，而且这老夫人可是一直都坐在床边呢。

老夫人道：“行了，我这也受不起你的礼数。”

那妇人听了这话，是礼都不行了，直接站了起来，道：“这老夫人见着煊哥儿醒来定是高兴的，我见煊哥儿身子没什么大碍了，不打搅了。”说着行了个告退的礼。

老夫人也确实是不大乐意看见这人，道：“你下去吧！”

这也正和她的意，行完礼走了。

等到那妇人出了门，老夫人有泪眼婆娑的看着吴煊，道:“你没事了好，这还真的亏人家纪雅歌呢。”

吴煊道:“祖母，我这正想问呢，为何雅歌会被锁在我屋子里，我院里的丫鬟什么时候办事这等不利了？”

雅歌在一边心道，这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人，终于到自己了。

老夫人拍了拍吴煊的手，道:“不是你院里的人办事不好，是我自己让的。”

雅歌心道，这是故意的，那是为何啊？

吴煊道:“人家好心来看我，为何要锁人家一夜？”

老夫人笑了笑，道:“我要是不锁她一夜，你这病能好？之前有个游医说你这病，需得持水乘木，才能解你的金火之怔。这纪雅歌不是正合适嘛。”

雅歌心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既然这样，而且这吴煊也醒来了，自己也不怪罪了。

“所以啊，祖母自己做主。让纪雅歌做你的贵妾。原本按说这纪雅歌是商户之女，是连妾室都算不的，但是这不是有功，当贵妾也挺好。纪雅歌的都户籍我都给送到衙门了，过不了几天办下来了。”这先皇后是商户女，所以这帝都很多人都会纳商家女为贵妾，但是让其成为正室的还真的不多。

雅歌在角落还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玩意，自己被锁了一夜，醒来嫁人了？

吴煊在床躺着，一脸的不可思议，道:“祖母你说什么？纪雅歌是女的？还是我的贵妾？”

“对啊！你之前不是说过，不要不认识，没见过面的人做自己的枕边人。这纪雅歌，我都听人说了，你们之前可是见过好几面的。”她知道自己这个孙儿倔的很，所以很多事情都要顺着来。

吴煊还是震惊，对站在远处的纪雅歌叫道:“雅歌兄弟，你过来。”

雅歌也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何，忙前。

“雅歌兄弟，你是女子？”

雅歌点了点头，道:“我是女子，但是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妾室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吴煊盯着雅歌看了半天，这是自己大意了，原本只是以为纪雅歌长的瘦弱，但是都没有发现，这纪雅歌今年怎么的也都十六了吧，但是却没有喉结。这眉眼也是，越看越没有男子的刚毅，都是女子的温润。这会子看着纪雅歌，这长得还挺好看的。只是这兄弟变成了兄妹，这让吴煊有些不能接受。

想想自己以前都干了什么啊，一次又一次的和纪雅歌称兄道弟的，还抱着酒坛子去找人去喝酒，还劝酒。这些事，要是纪雅歌是女子的话，那自己可真的是登徒子，不，连登徒子都不如。

第一百零九章 将聘礼还了去

吴煊缓了一会，道:“祖母，我与纪雅歌一直以来都是以兄弟相诚。 我对雅歌，并没有男女之意，所以祖母，这贵妾之事，还是算了吧，别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说完又暗暗的看了一眼，这兄弟怎么变成了姑娘！

老夫人道:“那可不行，那游医说了，这持水乘木之人，必须在长久的待在你身边，不然你这病，还有运道。都好不了。再说了，这纪雅歌，祖母看着模样也周正，昨天你爹还说她是个有采的，错不了。你也不吃亏。”

雅歌真的不知道，老夫人的最后两句话，对自己好还是不好。

吴煊道：“那也不行，人还要做生意呢！”

“她家又不是没有哥哥，让她哥哥做去。又用不着她来。”老夫人说道。

这话说的，雅歌在一旁道：“老夫人，我家的铺子是我在做。我没哥哥，也没弟弟，是家唯一的一个孩子！”

这老夫人没有想到纪雅歌竟然是自己一个人在开铺子。还以为雅歌只是平时的时候喜欢穿着男装出来玩呢，没想到都开门做生意了，这有些不大好了吧！这也太过于抛头露面了。

雅歌在一边也看出了这老夫人的顾虑，道：“民女身份确实低微，配不吴公子，要不老夫人您把我户籍还我，我这回家去？今天这事我当没有发生过。您看怎么样？”

吴煊听着雅歌说这话怎么自己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啊！纪雅歌除了是女子以外，哪一点做的男子差，在天阳城的时候，一次又一次的在北蛮人进城的时候满大街的溜达，这是男子也很少有敢这样做的。

“那怎么行，你都在我孙儿房待了一晚了，还能再事二夫去？”

这话客有些不讲理了啊！“老夫人，这成了亲还有休妻的，和离的。您这样说可不行吧！”

雅歌也是倔脾气，自己真的想做的事情，管他世道如何看，他人如何看，自己先试一试再说。

这是老夫人还是不同意，之前也是说了，要是雅歌走了，那煊儿的运道岂不是不好了。

雅歌真的是对这老夫人没有办法了，道：“那你得先让我回家看看吧，我昨天一晚都还没回家呢。我娘定是要着急的！”

那老夫人却不紧不慢的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昨天晚已经送了聘礼去，你娘知道你在这里呢，不过你要是想回家看看也说的过去！”

说完老夫人对着外面喊了一声，道：“备个马车，送纪姨娘回娘家。”

雅歌脸都变色了，脸色是越来越黑。吴煊道：“雅歌兄弟，不是，雅歌，你先回家，别让婶子着急，我祖母我来劝！”

雅歌道：“那好吧，吴大哥，你麻烦你了，还有我的户籍书，也帮我想着点。”

吴煊点头，雅歌这才出了门。

雅歌跟着小厮出了门，有一辆马车在门口等着自己了，这马车光看外面是用缎子面做的，所以这安国公，或者是说这世家大族可真真的富足。

等雅歌坐稳了，外面的车把式道：“做好咯！”一扬鞭子，这车稳稳的走了。雅歌掀开了前面的帘子，道：“我家是在。”这话还没说完，那前面的人会道：“这个小的知道。”

既然知道雅歌不在开口说了，安心的坐着车子。

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这车子停了下来，雅歌挑开了帘子下了车，见大门紧闭，心疑惑，难道是娘担心自己，担心的没有开铺子？

雅歌前敲了敲门，大声道：“娘，开门，我是雅歌！” 不过是喊了两声，这大门打开了，是韩雷开的门。

“掌柜的，你可算是回来了。这是？”说着顺手一指在前院放着的四个大箱子。

纪母也前，道：“你这一夜去了哪里啊？为何昨天晚有人来给送了四箱子的金银珠宝啊！”

雅歌前打开看了看，还真的是一些金银外加一些首饰什么的。这应该是吴家送来的什么聘礼了。

纪母见雅歌没有说话，继续问道：“你这怎么去了吴家？”

雅歌找了个地方坐了，道：“这几天不是满城都在传安国公家的小公子伤的厉害，我去看看。”

纪母道：“我们是平常百姓，何故去看安国公家的人？”他们这是刚来帝都，也不认识什么人，哪里还用去看什么安国公家的人，再说了这安国公可是世家大族，和他们是往数八辈子也搭不边的啊！

雅歌道：“娘你不知道，这安国公家的小公子是吴煊。”这吴煊给自己说他是安国公家的小公子之后，自己也从来没有给别人说过，是娘都不曾。

纪母听到这里，才算是明白了，这要是吴煊的话，自然是要去看看的，只是。道：“那这东西是怎么回事？”

雅歌道：“我这不是去看吴将军，不知道怎么的了，吴将军身子好了很多，所以他家非要让我留下来做什么吴煊的妾室。”

这话一出，韩雷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了。道：“掌柜的！这！”

雅歌摆了摆手，道：“你这话说的，我也不会当吴家的妾室啊！”

纪母也道：“这世家大族家的妾室可不是好当的，我们不能做。”虽说是能享受那滔天的富贵，但是这里面的艰辛怕是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起的。纪母是想让雅歌找个老实一点的人家给嫁了行。从来没想过要让雅歌嫁进什么富贵人家。

雅歌道：“你们不用担心，那吴煊也不会同意的，我这打算着等会去吴家将那些东西给还了去，再说清楚。”

纪母见雅歌这样说也放心，毕竟她是不知道吴家的人是什么样子，但是这吴煊自己又不是没有见过，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要是他也不同意，那这事没事了。

雅歌吃了点早饭，打算换一身衣服去吴家。将东西还了去。穿了一身女儿家的衣服出来，这一身粉色袄裙。倒是真的像个未出嫁的小姑娘。这衣服是娘到了帝都，给胡微雨添置衣服的时候，顺带着给自己做的。

雅歌是觉得，自己还是一身的男儿装扮，去给人家退亲，嘴说着什么，看着倒是别扭。再说了，他们家都知道了自己是女儿家，再穿着男儿装扮，也显的不大合适了。

这一出门，雅歌见到了在院子忙活的胡微雨，见雅歌连发饰都换了女子的，觉得新，忙来，看了两眼，道:“纪掌柜，没有想到你这么漂亮。”

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夸过雅歌长得好看呢，让胡微雨这么一说，雅歌倒是有些不大好意思起来，道:“这衣服我穿的还真的是有点不大习惯。”

声音引来了纪母和韩雷。纪母看着雅歌，竟然有几分泪眼婆娑的意味，自己明明是有个女儿的，却当成了儿子在养。

看着雅歌受了这么多的苦，说不心疼是假的。

雅歌道:“娘，我穿这身好看嘛？”

纪母一个劲的点头，道:“好看，好看。”

韩雷从见到雅歌第一眼的时候，有些不大敢看雅歌了，掌柜的竟然这样好看。让自己想看，又不敢看。

雅歌对他们道:“我这去吴家，将东西给退了去。”

说着，出了门，打算去找个马车，毕竟那四箱子东西，自己可搬不动。

雅歌没有想到，这出了大门，见吴家的马车还在门口呢。雅歌前道:“小哥，您还没走？”

那赶车的小厮见突然有个妙龄女子给自己说话，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后又细细的看了看，这不是自己从吴家带出来的那个少年。原来这少年是女子。

不过这也不怪，这帝都有不少是喜欢女扮男装的大家小姐，顶多是出门多带几个家丁，也没什么的。

小厮道:“小的出门的时候，小公子发话了，说您让我走了，我再走，要是没让我走，我等一会。等您发话。”

雅歌心道，这吴煊倒是算的分明，知道按着自己的性子，还得回吴家。

道:“既然这样，那劳烦小哥，将那四个箱子抬马车。”

那小厮也知道那四个箱子里放的是什么，只不过，他是直接听命于吴煊的。小公子吩咐了，这姑娘说什么，是什么。所以，既然这四个箱子，是吴家给的什么聘礼，自己也给搬了去，反正有什么事，面有小公子顶着呢。

说着话，将东西给搬了去。

韩雷在一旁道:“掌柜的，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雅歌摆了摆手，道:“他们大户人家，规矩多的很，你是外男，估计也进不了后院。”

韩雷只好不去。

雅歌了马车，道:“去吴家。”

那小厮赶着马车，又回了吴家。

雅歌一下马车，也没有人拦着，这样一路畅通的进了吴煊的院子。

这一进院子，雅歌发现，老夫人带来的人还没走呢，那老夫人应该也没走呢。

第一百一十章 不做妾室做正室

雅歌想的没错，这还没靠近正屋呢，听吴煊道:“祖母，我这话都说了好多遍了，我不会，也不想娶雅歌。”

“不娶？不娶你的病好不了怎么办？你将来再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吴煊叹了一口气，道:“祖母，那些都是游方郎骗人的话，什么叫这人要长久的在我身边，我可万事顺心。这将来会发生什么，那是人的命道，和这个也没关系。”

“没关系？我可不信。那你这都昏迷了多少天了，是宫的御医我们都请来，给你瞧了个遍。可是你是不醒，这纪雅歌不过是陪你一晚，你这都有力气跟我这老婆子吵架了！”

吴煊真的是没有想到，自己这祖母，这会因着这事，怎么这样的执意？之前不是挺开明的吗？

“你说，怎么样你才能娶纪雅歌？”老夫人一敲拐杖，生气的问道。

吴煊道:“这不是什么乐不乐意娶的事，是人家也不乐意嫁啊！还让人来我们吴家当妾室，你当这世家大族的妾室好当？”

吴煊也是了解雅歌的性子的，她那种性格的人，哪里会伏低做小的给你做妾室。毕竟这拿起bi shou来给捅北蛮人的，这帝都富养的公子哥，也没有几个能做到的。

老夫人见吴煊这会子躺在床，脸色决对算不好看，暗暗搓搓的道:“要不让纪雅歌做你的正室？”刚刚看吴煊的意思，这纪雅歌应该也是个有脾气的。也是自己开了铺子的，没有点气性，也开不起来。所以很多可能不会乐意做妾室。

这要是做正室，身份是差了点，毕竟这吴煊的正室，以后可是正儿八经的安国公夫人。但是也不能这么看，这德孝贤皇后，不也是商户家的女儿，这要说见识，也不差啊！这纪雅歌昨天也见了，也算是个有见识的，再说了，纪雅歌年纪也小，是没有见识，以后在好好的*不好了。

吴煊在床躺着，正想着如何给祖母说这事呢，没有想到祖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道：“祖母，你这是干什么？”虽然他知道依着雅歌这样的人，也确实是不能做人家的妾室，但是这也不代表可以做自己的正室吧？

雅歌在外面听到这里，都快要听不下去了，正打算往里面走，给老夫人说起清楚呢。却被人给拦了下来。

这人雅歌认得，好像是老夫人身边的，雅歌道:“我这还不能进去？”

那女子看着年岁不大，但是身却有一股子难得的温润感觉，微微一笑，道:“老夫人吩咐了，没她的命令，是国公爷来了也不行。”

雅歌也做不出硬闯的事来，只好道:“既然这样，那我等等吧。”说着找了个地方，继续听着。

雅歌刚想听里面继续说什么呢，这身后却传来了声音。

“这小公子的院子里怎么还有女子啊，这是哪家的姑娘？竟然在这里？”

雅歌听出来，这不是今天早来看吴煊的那个妇人吗？

这院里的众人都微微行礼，一同道:“见过国公夫人。”

那妇人许是心情不错，语调都轻快了几分，道:“你们除了是老夫人的人，是煊哥儿院里的，哪里还用这么多礼。”

雅歌心道，今天早听吴煊叫她母亲，那应该是吴煊他娘了？可是这娘对儿子好像并不是很亲厚啊？虽说是这样想，雅歌还是转过了身子，行了一礼，道:“见过国公夫人。”

jiāng shi之前只看到了个背影，没有认出来是纪雅歌，再加之前的那一身都是男子装扮。这会雅歌换了女子的装扮。还差点没有认出来，这会子看了两眼，认出来是纪雅歌了。笑着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纪姨娘啊。”

这纪姨娘三个字，听的雅歌是真真的难受。

“夫人说笑了，我并不是，也没有打算嫁入吴家。”

没有想到的是，这jiāng shi围着雅歌看了两圈，道:“你这也不过是个商户女，我们安国公府也算是配得你吧。”

雅歌被看的毛毛的，道:“夫人，这不是配得，配不的问题，只不过我和吴将军并无男女之情，所以不愿意嫁。”

再说了，人都说，宁做穷*，不做贵人妾。雅歌心气高，自然不是这样的自甘堕落。

那jiāng shi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言论，道:“你说什么？你这还不乐意了？我可告诉你，想嫁入我们安国公府邸的女子，从安国公府门口能排到帝都外面去呢。”

雅歌心道，是往北排到天阳城去，我也不乐意啊！

银子自己又不是不会挣，还要去看别人的脸色过活？

雅歌正想反驳，突然屋子里面传来了声音，道:“你们两个都进来吧。”

这是老夫人的声音。

原还是吴煊耳朵尖，在屋里听到了声音，才让人进来的。

雅歌也不想和这她在这争吵，雅歌有感觉，这事是那屋里的老夫人做主。

雅歌和jiāng shi听了这话，都进了屋子。

老夫人对jiāng shi道:“你不是今天早刚来看过，怎么又来了？”

jiāng shi行了一礼，道:“儿媳这不是想着，吴煊身子好些了，但是还需要拿着东西来补补，所以特地从库房拿了一些补品来。”说着一招呼人，便进来了几个丫鬟，手拿着的都是人参之类的。

老夫人道:“你这也是有心了。”

jiāng shi笑了笑，道:“老夫人，您这是哪里的话，这吴煊是我们吴家的长子，自然要多多看重的。”

吴煊道:“多谢母亲挂念。”

jiāng shi道:“煊哥儿客气了，只是刚刚我在庭院听到老夫人说什么正室，可是怎么了？”

雅歌心道，这世家大族，说话都麻烦，终于轮到自己了。

老夫人道:“也没有什么，是觉得，吴煊和雅歌感情甚笃，不大乐意让雅歌做妾室。我问他要不直接当正室得了。”

这话还有些暗暗的贬低jiāng shi的意味，这吴家谁不知道，jiāng shi的这个国公夫人的名号怎么得来的，是吴煊的亲娘去了以后，jiāng shi从妾室提拔来的。这jiāng shi还天天的嘴吹嘘着自己和国公爷感情好什么，感情好你怎么不来当国公夫人啊！

果然jiāng shi听了这话，脸色有点不大好看，但是立马脸又笑成了一朵花一样，笑着道:“可是我刚刚在外面，可是听到纪姨娘说她并不想嫁到我们吴家来呢。纪姨娘，你说是吧？”凭你一张嘴说什么是什么了？你吴家家大业大，人家还未必瞧得。

这话问的可真的是让雅歌犯了难，这里面看起来有很多的弯弯绕绕的，但是雅歌也看不懂里面的厉害关系啊！

雅歌道:“民女确实是不愿意，民女与吴将军只不过是相识，还谈不什么感情甚笃。”两个人也是在一起，你救过我，我救过你。剩下的话都没说过多少。等等，这些好像也不少了。

吴煊知道雅歌会这么说，雅歌和帝都的那些人不大一样，有什么话说出来，不会让自己不痛快。

“你这将来左不过还是要嫁人的，这将来不管怎么说，都是盲婚哑嫁的。这煊哥儿你好歹认识。也知道我们家煊哥儿是个什么样的人。”老夫人在一旁道。

雅歌心道，也有道理，反正自己不会嫁给一次面都没有见过的人。

吴煊从雅歌进门的那一刻起，不知道为什么，心有点松动，觉得祖母的那个让雅歌当正室的提议还是不错的。

鬼使神差般的开了口，道:“雅歌，我问你，你做正室，你可愿意？”

jiāng shi这会也有些希望雅歌回答乐意，反正不是自己家儿子，娶妻，地位越低越好，将来担不起来国公夫人的位子，国公爷可是会生气的。

雅歌有些哑然的看着吴煊，吴煊有些笑意盈盈的意味看着雅歌，又瞥了一眼jiāng shi。雅歌道:“可以。”

说完雅歌觉得自己疯了。

jiāng shi有些开怀的样子，笑着道:“既然这人都乐意了，那我也不打扰了，去看看给纪家从新下什么聘礼才好，到时候一定要热热闹闹的。”

这吴家娶了个商户女做儿媳的事，这事她要让整个帝都都知道。

说着行了礼，出去了。

雅歌这会都还有些不大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吴煊对老夫人道:“祖母，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和雅歌说。”

老夫人笑了笑，一脸我了然的表情，道:“行，你歇着，我不打扰。还有，jiāng shi拿来的东西，你丢了，或许是赏给下面的人吃，你自己不要吃，祖母等会给你送些来。”说完才出了屋子，雅歌和吴煊忙行礼相送。

等到屋子里剩下了两个人的时候，雅歌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吴煊更是不知所措，这一大清早的刚知道自己兄弟是女子，这会到了午了，这连女子的装扮都换了。

吴煊沉默了半天，才道:“雅歌兄弟，不是，雅歌姑娘，你穿女装也很好看。”说完这话，吴煊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这是交易

自己这是在说什么呢？这可是自己的好朋友，自己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雅歌也觉得尴尬，既然吴煊说了这话，雅歌也只好尴尬的笑了笑，道：“还好，还好，我这还有点不大习惯呢，以往的时候没怎么穿过。”

吴煊见雅歌这样干站着，道：“你找个地方坐吧！”

雅歌找个了地方坐了，道：“刚刚。老夫人为何不让你吃这人参？”雅歌看了一眼在桌子放着的那一些人参，这也算是好东西啊！这放在外面，可是值大价钱的。

吴煊微微一笑，道：“这个你可能是不知道的，她并非是我亲生母亲。再加她平时老是做一些让人有些哭笑不得的事情。祖母怕这人参浸过泻药，所以不让我吃。”

不是亲生的，难怪不亲。雅歌记得吴煊之前在天阳城的时候说过，自己娘亲的母族很是厉害，这妇人看着确实不大像是世家大族的小姐。

吴煊道：“刚刚的提议，我是这样想的，我也知道，你也并不想嫁给我，但是这会我也说不过我祖母，所以我想，我们能不能现在成亲，三年之后和离？”这话还真的是吴煊鼓足了勇气说出来的。

雅歌原本是被吴煊这样一问，再加jiāng shi在一旁，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下来，这会倒是认真的思考起来这个事，道:“刚刚我答应下来，也是先不让老夫人这样诋着你，但是要是说嫁进来，怕是不行的，且不说你我乐不乐意，是我家的铺子，没有人看着，也不行。我这来是将聘礼给还回来的。”雅歌心道，你还真的当人人都喜欢嫁进这世家大族啊，规矩一堆，而且自己又不是没有银子，我那铺子经营的好好的。

雅歌是个没有多大追求的人，是想着能挣点银子，带着娘，韩雷，现在再加胡微雨，能吃点好吃的，想买的什么买点什么。

吴煊也知道雅歌是个什么性子的人，想了半天，道:“要不这样，你嫁进来，一，我不碰你。二，你可以继续开铺子。三，聘礼，等三年合离的时候都给你，你当做本钱，可以开一个更大的铺子，以后可以挣更多的银子。”

这要说第一条，吴煊也并不是什么圣人，也觉得纪雅歌长得不错，但是自己这会还办不出和兄弟干那种事情。所以直接给说出来了。

虽说两个人这般公然的谈论这个事，确实传出去不大好，但是吴煊是男子，雅歌也没当自己是女子过，所以两个人也没有多少扭捏之态。

雅歌知道吴煊也不是那种登徒浪子，所以也不担心，她较关心的是第二条。道:“你的意思是说，到时候我可以随意的出入安国公府？”这安国公府可算是个大招牌啊！

吴煊点头，道:“不过你要带两个丫鬟小厮。还有三年后，你要是想嫁给谁了，我们立马和离。我会向你未来的夫婿说明一切，你也不必担心你夫婿会嫌弃你是和离过的人。”

这条件确实是丰厚，雅歌也想过了，这帝都铺子不少，这吃食铺子更是不少，自己将来要是想多多的挣到银子。还是需要依靠吴家的。

雅歌想了半天，道:“行，不过，不能是三年，要一年！”三年啊！要是真的守在这安国公府邸三年，雅歌都觉得自己会疯的。

一年一年，吴煊也觉得一年以后祖母会觉得这个纪雅歌也不是什么保命符一样的存在了，到时候和离也行了。道:“一年一年。”

吴煊也想着，这时间能短短，毕竟自己一直都是拿雅歌当兄弟看的。别看纪雅歌这会子穿的衣服是显得温润，但是要说起真正的女子来，那还是要说德清郡主。

纪雅歌，也只能让自己敬佩了。

雅歌见吴煊同意了，道:“这样吧，什么东西都讲求个字据。我来写，你到时候写下名字行。”

雅歌说完去了吴煊的书房，将两个人刚刚所说的事情都白纸黑字的一式两份写好了。直接让吴煊在面签了字，还盖了吴煊的私章。

雅歌将面的字迹吹干，收起来一份，剩下的一份叠好，递给了吴煊。想着这会不是应该寒暄一下的，以往自己签什么买卖书的时候，都是要说什么共同发财的，但是到了这里也不能这样用吧。

雅歌抬了抬手，行了礼，道:“那祝我们都能达成所愿吧。”

吴煊笑着道:“好。”

然后道:“看来，这聘礼你还是继续拉回去吧，还有成亲用的吉服，应该也是裁缝门去量衣的。”这娶正室不同于妾室。妾室，给了聘礼，用小轿子从后门抬进来行，但是正室可是要正儿八经的下聘，八抬大轿从正门进来的。

雅歌道:“那我应该做什么？”

吴煊笑着道:“你什么都不用干，等着行，到时候会有人来的。”吴煊原本觉得这事纪雅歌有些吃亏了，所以索性自己都安排了，也不用让她操心了。

这倒是让自己省事。

雅歌又待了一会，道:“既然也没有什么事，那我回去吧。”

吴煊点头，这走了也好，自己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呢，成亲的事，jiāng shi也是出了表面功夫。祖母年纪也大了，经不起操劳，很多事，还要自己去办。

雅歌出了吴家，又坐着马车回了自己的铺子。

这到了铺子以后，大门倒是开着，纪母见雅歌从马车下来，忙前道:“雅歌，你这不是还东西去了吗？这怎么又来了这么多的东西？”雅歌一看，这整个铺子里也好，后院也好，整整放了三十二抬箱子，加马车的四抬，正好三十六抬。还都是大红色的。这真不亏是大户人家，这红箱子都能这么快给弄齐整了。

韩雷在一旁，也看着雅歌，等雅歌给一个解释呢。

雅歌道:“你们听我慢慢说。”说着找了个地方坐下，看来什么东西都要解释清楚才行。

“之前吴将军身受重伤，有一个游方术士说什么需得持水乘木之人，长长久久的伴在吴将军身边，他的病才会好。正好我去还东西，被他们锁起来一夜，结果这一夜，吴将军醒了。所以他们非要我当吴将军的妾室，我不乐意，他们吴家老夫人让我当正室。”

韩雷道:“你同意了？”八成是同意了，这再说是世家大族，正室的聘礼也不过这些了。

雅歌道:“我也不想同意，但是老夫人非逼着吴将军，我想着吴将军与我有救命之恩，是这铺子还是当初吴将军给我的玉佩，才开起来的。我想着报恩。”

雅歌这一口气说完，还有些累。

纪母听完这个，很是惊讶，自己想过让韩雷当自己女婿，想过周瑞，是连李勇，孟修远都想过，是没有想到吴将军会当自己女婿。那吴家是什么人？那可是安国公府啊！

人都说这世家豪门内宅，虽说是富贵涛天，但是也是艰难的，规矩什么的都多的很。

韩雷道:“掌柜的，你要是真的嫁进吴家了，这铺子怎么办？”

雅歌道:“铺子我还来，只是可能要多带几个人。不过也好，还能帮忙呢。”

一句话，铺子才是雅歌的正经营生。

韩雷皱着眉头，道:“掌柜的，这要是想报恩的话，其他什么事都行，但是这事，对掌柜的名声不大好吧。”

韩雷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男子是休妻了，还可以再娶。女子有些困难了。

这点，吴煊和雅歌也早说清楚了，但是这让雅歌给韩雷再解释，自己也不大好意思。道:“可是除了这个，吴家也没有什么能让我再报恩的啊！”吴家有的是银子，也是有权有势的。自己和人家的一个手指头都不啊！

这话雅歌说的也没有错，要不是吴煊提出了帮忙，可能这辈子他们都还不这个恩，但是以这种条件来报恩，实在是少见了。

韩雷道：“但是掌柜的你也不能以这种方式。”说着没有说下去。

纪母在一旁想了半天，道：“这吴将军也是个好儿郎，但是雅歌，我问你一句话，你喜欢这个吴将军吗？”

这话可是问倒了雅歌，喜欢吗？很明显，自己并不喜欢，但是这不喜欢嫁人了，说不过去吧！雅歌只能是装着腼腆的道：“还行吧。”

纪母看着雅歌是 一副小女儿的姿态，这吴煊长得也算是人龙凤，雅歌喜欢也是正常的，反正她不管，只要是雅歌乐意，她愿意嫁嫁吧。这内宅艰辛，雅歌也不是吃干饭的。

胡微雨听见这话，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原本的时候，自己只知道韩雷喜欢纪掌柜，自己都要打算放弃了呢，成全他们两个。现在才知道，这纪掌柜喜欢的人竟然是吴将军！

韩雷见雅歌别别扭扭的说出那三个字，还行吧。觉得有些天旋地转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其他人韩雷不知道，但是掌柜的，他可是了解的，能从她嘴说出个还行这个词，那代表是真的很好了。

想到这里，韩雷难免有些沮丧。

第一百一十二章 送体己

雅歌这会没有功夫管韩雷是什么表情了，毕竟这是她和吴煊的秘密，这一年之后和离的事情，还是不能给娘和韩雷说的，毕竟万一传出去完了。

雅歌道：“好了，好了，先不要再这里围着了，估计等会裁缝师傅要来了。”

“裁缝师傅？是来干什么的？”纪母问道。

雅歌道：“裁缝师傅自然是要来量衣服的，做成亲时候用的吉服的。”这事吴煊都说了。

纪母道：“你这出嫁，我自然是要备些东西的。”说着要出门。

雅歌一把拉住了娘的手，道：“娘，这个你不用麻烦，我们这小门小户的，备的东西吴家也看不，还不如都让他们准备得了。”雅歌心道，这又不是嫁给自己心仪之人，这一年是个交易，还用得着这样的费心费力，真的跟要成亲一样的事事想着啊！

“你这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话，虽说我们这是小门小户的，但是应该有的礼数也不能少。”说着非得让雅歌松开自己，出门去了。

这铺子剩下了雅歌，韩雷和胡微雨三个人，韩雷想要说什么，但是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雅歌也不大敢看韩雷的脸色，老是觉得韩雷这会脸色太难看了。

正当三个人都有些尴尬的时候，有人门了，雅歌一看，这来的正好，是裁缝师傅，那裁缝师傅问道：“这里可是纪氏豆花？”

雅歌点头，道：“可是裁缝师傅？师傅请进。”

这锦绣坊的陈师傅也是给不少的女儿家做过出嫁时的吉服了，可是这还是第一次到这等偏远的地方来呢，据说是给安国公家的儿媳妇做吉服，可是这也真的是怪，这安国公不娶世家大族的女子做儿媳，竟然要娶商户女。

雅歌忙道:“那您请。”

那陈师傅带着几个丫鬟，直接进来了。道:“这谁是要做吉服之人？”这整个铺子三个人，一个少年，两个少女。

雅歌道:“师傅，您请后院，是我。”

陈师傅一愣，这少女一看像是个会招呼客人的，这虽说是长得还不错，但是吴家怎么会看这样的姑娘，对了，想起来了，这是吴家打算冲喜的。

带着丫鬟，去了后院。

等铺子前面只剩下韩雷和胡微雨的时候，胡微雨看着韩雷，道:“韩雷哥哥，你没事吧。”这韩雷的表情确实不大高兴。

韩雷微微一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我没事。”

胡微雨道:“我知道韩雷哥哥喜欢纪掌柜，怎么可能不伤心。”这都要嫁人了。要是自己，怕是要哭死了。

韩雷一脸的不要乱说的表情，道:“微雨不要乱说，这怎么可能，纪掌柜，我哪里配的。”自己不过是掌柜从铺子门口捡来的乞丐，现在有了一处容身之处，还有了户籍。不是漂泊之人了。再说了，自己还欠掌柜的不少银子呢。

胡微雨道:“韩雷哥哥，你说的可是真的？”

韩雷只好猛的点头，道:“真的，真的。”这小丫头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自己太不小心了？

胡微雨道:“那既然这样，我能喜欢韩雷哥哥吗？”

胡微雨瞪着双眼，无辜的问韩雷。

韩雷真的被这句话给吓的不轻，道:“微雨，你还小，不要乱说，不要乱说。”

胡微雨道:“韩雷哥哥，我不小了，我今年十四了，过两年也要嫁人的啊！”

“你这是对我像对哥哥一样对不对？要是这样的喜欢，我接受，其他的不行啊！”

胡微雨虽说年岁不大，但是该懂的都知道，这是韩雷在变相的拒绝自己，闷闷的嗯了一声不在说话。

里面不过是一会的功夫量好了，道:“这吉服应该明天能送来了。”

雅歌心道，这也太快了吧。

难道后天出嫁？

但是脸没有表现出来，反而笑着道:“有劳您了。”客客气气的给送了出去。

雅歌这边将人给送走了，那边娘回来了，带着几个人，那几个人还都个抬着个大红箱子，雅歌前看了看，道：“娘，你这都买的什么？”

纪母道：“我们这要出不起什么好东西，是买了一些好的布料。”

按照大周的风俗，有点家底的女儿家出嫁，娘家是要恨不得将这辈子女儿能用到的布料，收拾等都给带着的，着纪母也没有多少银钱，但是也是费尽心思准备了。

雅歌看了两眼，都是平时娘想买但是舍不得买的绸缎。雅歌道：“娘，你这真的是太浪费了，买这么好的干什么？又要花不少银子。”自己在吴家待一年，这些东西到时候还要再带回来！再说了这些，自己一年也用不完啊！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虽说你将来还是会来铺子，但是这吃住都只在吴家，这一辈子长着呢，能不多买点吗，再说了，也不能买差了，这到时你身的衣服不好，人家也会看不起的。”纪母在一旁念叨着。

雅歌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这些布料，娘可都是心心念念好久了，一直舍不得买，这会给自己买了这么多，是为了别让吴家的人看不，这世家对自己最好的是娘了。雅歌看了看这几箱子的东西，将眼的泪水给憋了回去，道：“娘，你等着，我将来会挣很多的银子，到时候你想买什么买什么。”

纪母道：“行，娘知道了，但是你这做人家的妻子，还是要多多的想着顾着夫家才是。也不能什么都只想着娘家。会让人笑话的。”

对于娘的说教，雅歌也只能是应着，道：“是，是，是，娘教训的没错，雅歌记下了。”但是心却是暗暗的道，这吴家看谁敢管着她？自己是一定要顶回去的！

自己又不是那等的软柿子性格。

纪母见雅歌这会子乖得和只小猫一样，不想平时那样的嚣张。心也是感叹，这要嫁人了是不一样了。只是想到这里，心还是有些怅然若失的，这女儿转眼间要嫁人了。

雅歌见娘这会正伤感，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正好，有一个人门来，雅歌隐隐约约觉得有点面熟，但是又记不起是从哪里见过了。

那人倒是很相熟的门请安，道：“小的是吴府的，特地来下吉日的。”说着呈了一封红色的帖子，雅歌打开一看，这面写的，后天一早吴家来接亲了，这也太早了吧！

那人继续道：“姑娘，这日子是公子亲自选定的，要是又什么不妥，您给小的说一声，小的立马转给公子去。”

既然这日子是吴煊选定的，那对于吴煊来说，可能是最合适的，既然这样雅歌也没什么好改的，道：“虽说是有些紧了，但是这日子既然是公子选的，那这样吧！”

那人忙点头，道好，又从怀掏出了一个东西，道：“公子说，这个要交给姑娘，说是代表着婚约达成，往后不会后悔的意思。”

雅歌一看，是个好的黄花梨木的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玉佩，这个好像是那个连年有余的玉佩，不对，不大像。那个玉佩自己拿了好久，不会认错，这个质地更透更翠。看来吴煊是想用这个玉佩来代表他们之前的那个约法三章正式达成。

雅歌将那锦盒收起来，道：“行，你回去告诉你家公子，这东西我收下了，我与他的约定，会好好遵守的。”

那人又道:“姑娘，我家公子还让小的带来了几箱子的体己，都是公子自己的东西，不是公账的。说是后天是出嫁的日子，怕姑娘准备嫁妆准备不及时，所以这都是给姑娘的。”说着有几个小厮将东西给抬了进来。

雅歌心道，这是觉得对我有所亏欠，要补偿我呢。这东西自然是要收下的，虽说是嫁妆，但是到时候我定是要给它倒腾出来的。

这事在雅歌看来是补偿，但是在纪母等人看来，可不是这么一回事了，纪母觉得这是吴煊真的心疼雅歌的表现，怕雅歌在吴家的那个大宅里被人轻瞧了去。

那人也不知道雅歌为何会说什么约定，但是公子也只是吩咐了将这东西送到行，既然这样，那自己的任务算是完了，又告了退，才回去了。

纪母看着这婚约定的这样往前，后天是出嫁的日子，心很是不舍，道：“这吴家也真是的，即使是想着将你娶进门，也不用这样着急吧！”

雅歌道：“他们这会都觉得我是他家的福星，才会这样着急吧！”雅歌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等到那人走了，雅歌看这天色还没黑，那自己赶紧把东西归置一下，这大周的风俗，在新娘进门的时候，有专门的司仪要报新娘的嫁妆的，所以这些雅歌要将这所有的东西都给好好的看一遍，然后誊写在纸。

忙完这些，天都黑了，雅歌瞅了瞅这堆得满满的院子和铺子，正好，加娘给买的，吴煊给的，还有吴家的聘礼，整整四十八箱。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成亲了

雅歌原本是不想带这么多的，但是谁知道娘出去打听了，说这八公家娶亲，女子家都是陪送十里红妆的。 那细细数来，几百抬的都有，还不连铺子，良田，乡下庄子。

雅歌心道，自己是个小门小户，又不是世家大族，或者是生意做的多大。哪里能有这么多的东西陪送，再说了，人家那是真的打算过一辈子的，自己又不是，这些雅歌都觉得多。

但是雅歌又说不过娘，只好将这些东西都带着。反正这姑娘带来的嫁妆，又没有人碰，自己到时候再倒腾过来吧！

将箱子收拾好，雅歌去歇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锦绣坊来了人了，将吉服给送来了。

雅歌试了试，还合身。面的绣花纹饰也是精美绝伦的。

按照大周法令，雅歌嫁的吴煊虽然还没有袭公位，但是也是将军，所以雅歌是要有诰命在身的，但是这个要在礼成之后，进宫面圣去，皇帝下令封赏才行，所以现在只穿普通的吉服行。

雅歌将吉服接了，今天没有开铺子，但是显得铺子里有些冷清，只有一些红箱子在铺子里放着。

雅歌心道。也不知道自己不在，韩雷能把铺子经营好吗？

恍恍惚的这一天过去了，等到了第三天，也是后天，雅歌一早起来，不知道怎么的，有些紧张起来，以前不大了解吴煊的时候，是对吴煊避之不及的，老是觉得他们帝都的世家子弟都很危险，不过是几句话的事，别人可能因此没了一条命。但是后来，天阳城围城之后，觉得吴煊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

那现在内宅呢？内宅是不是也这样呢？ 虽说自己不会过多的在内宅待着，但是这终归是要见到的。

纪母见雅歌一个人愣愣的在院子站着，这都春天了。不冷了，但是这老是在院子里站着，也不是个办法，这虽说不冷了，可是还有风呢。

前道:“你这是怎么了？还紧张了？”这倒是让纪母想起了自己出嫁前的一夜，也是紧张的睡不着，一直在翻来覆去的想，对方是怎么的一个人，将来会不会对自己好。结果到了第二天出嫁的时候，连眼圈都是黑的。

雅歌摇了摇头，这是自己要嫁的，不能在娘面前露怯啊。道:“我不紧张。”

纪母拉着雅歌的手，一下接着一下的轻轻拍打，道:“你到时候是要嫁为人妇的，拿着小孩子脾气，能少一些少一些。凡事多为吴煊想想。”

雅歌心道，我为什么还要替他想，但是还是恭敬的道:“娘，我记下了。”

纪母点头，然后道:“行，那你跟我过来，我给你看个东西。”说着拉着雅歌往里走。

雅歌心道，这难道娘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可是这院子里也没有别人啊，韩雷和胡微雨正在前面呢。

但是雅歌还是跟着娘去了屋子里。

纪母像是在做什么隐蔽的事情一般，还将门给关了，然后翻箱倒柜的找出来一本册子，递给了雅歌。

这封面倒是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什么书。雅歌道:“娘，你这是什么啊？”

纪母道:“你打开看看。”说着眼神也有些飘忽。

雅歌心道，难道这年头，连怎么教导人做世家媳妇的书都有了。

想着将书打开看了一眼，将书给扔了，这哪里是什么教导人的书，不，这也算是教导人的书，不过这面都是chun gong tu啊！

雅歌道:“娘，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说着脸都红了。

纪母将书给捡了起来，道:“你这也不用不好意思，这都是为*子的道理。”说着又递给了雅歌。

雅歌却是说什么都不在接了，口叫嚷着道:“娘，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我不看了。”说着楼跑了出去。

纪母拿着书却犯了难，这刚刚也是瞄了一眼吧，这么快都知道了？

不过细细想来，是雅歌不知道，但是吴家是大户，吴煊定是知道的，那到时候让吴煊教导也行。

雅歌出了屋子，是在院子里转了半天还觉得有些烦躁，娘给自己看这个干什么！反正吴煊也说了不会碰自己的。

到了下午，正午一刻刚过，雅歌刚刚换号了吉服，梳好了头发，听到不远处传来吹打喜悦之曲。这是接亲的来了。

雅歌将遮面的扇子拿起了盖住了面，这边有喜婆进来了，道:“恭喜恭喜。”

纪母也跟着道喜。

那喜婆念了一首请嫁诗，看着吉时已到。引着雅歌了在铺子门口停着的八抬的红顶轿子。

雅歌在轿子之前还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不远处有个高头大马，面坐着的正是吴煊。看来这伤好的挺快的，这都能骑马了。

接完人，剩余的小厮将嫁妆抬了，往吴府走。

吴煊在马，看着铺子的大门四开，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缓缓走来，面容看不清，用一个绣着兰草的图扇遮着。

看这清丽的身形，吴煊怎么也和天阳城那个东跑西跑的纪掌柜联系不起来。

喜婆喊了一声起轿。一众的人便缓缓走了。

唢呐喜悦之声继续吹响，倒是让纪母有些伤感，不禁落泪。

雅歌了这红彤彤的轿子，便将扇子给放下了，这举了一会子了，胳膊都有些酸了。而且这会还有些饿了，午什么都没吃，娘说什么怕新妇到了婆家跑茅房，这样不好。

可是这对于雅歌这种早吃的少的人来说，真的很饿。

倒是雅歌也没拿什么东西，只能饿着。

走了有多久，雅歌都记不得了，只觉得这轿子又颠簸，自己又饿，真的难受。

正当雅歌难受着呢，喜婆的一句落轿，让雅歌回了神。这算是到了。

雅歌被喜婆扶着出了轿子，自己也看不清楚路，只好这么跟着走。一直走到了正厅。

这一路，司仪念雅歌的嫁妆的声音此起彼伏。也不知道这吴家请了几个念唱司仪。

雅歌低着头，也只能是看到吴煊的鞋子和衣角。

一旁的司仪开始让两个人行礼。

行完礼，雅歌以为这完了呢，没有想到，这圣旨又来了。

宣读的小公公拿着圣旨，下面的人是跪了一大片，雅歌拿着扇子也给跪下了。

“奉口谕，吴氏一门，近乎忠烈，乃周肱骨之臣。今听闻吴氏娶新妇，闻之甚悦，特赐玉如意一对。望百年好合，夫妻如意。”

说完是满屋子的人在谢恩。

一旁有小公公拿来一对玉如意。

雅歌偷偷的看吴煊，脸没有任何的表情，也跟着谢完恩之后起来了，接下来是要让吴煊念却扇诗，让人看看雅歌的长相了。

雅歌虽说是认得几个字，诗也看过一些，但是要说做学问，还是不行的，接下来听吴煊念了一首不知道什么的诗。雅歌等诗念完，将扇子给拿开了。

众人也都是夸奖的话，不过是新妇端庄秀丽之类的。吴煊之前虽说是见过雅歌穿女装的样子，但是这一身红色的吉服，艳丽的装扮，也美的厉害，看了两眼，吴煊竟然有些不敢再看。

雅歌将面容又用扇子给遮了，喜婆带着雅歌，直接将雅歌送到了一处房间，才算完了。

等喜婆走了之后，雅歌将扇子随意的放在一旁，心道，这成亲也太累了吧！整个人是又累又饿，雅歌看了看外面，这都快要黑天了。

雅歌看了看，四处也没有什么吃的，自己还是要继续饿着，只是这屋子有点眼熟，这不是吴煊的卧房吗？只是看摆设有点不大一样了。加了很多女子用的东西。

正当雅歌四处打量的时候，雅歌却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吓得雅歌立马将扇子又拿了起来，将脸给遮住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进来了几个丫鬟婆子，拿了几样饭菜，还有酒进来，将饭菜放到了饭桌，然后又对雅歌说了一些早生贵子的吉祥话，才出去了。

那边人一走，雅歌将扇子一扔，这饭菜都带了，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吃了啊！这都要饿死了。反正这也没有人，吴煊这会正在陪客人喝酒吃饭，估计着也是吃了不少了，那这饭菜也自己一个人吃。

尝了两口，还不错，这世家豪门，做的饭都是好的。雅歌吃几口这个，在吃几口那个，可是相当的惬意。

正吃了有七八分饱的时候，又听到了脚步声，雅歌只好将筷子一扔，跑到了床坐好，用扇子遮好面。

等了一会，果然，门开了，这次听声音好像只有一个人。雅歌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只是隐隐约约的见下面有双黑漆漆的靴子。

“也你和其他人不一样，是这扇子也要选个兰草的。谁家成亲，不是拿个鸳鸯戏水，并蒂莲这样的吉祥图案。你倒是偏偏的拿了个这样的。”雅歌隐隐约约闻着有酒味，这是吴煊来了。

吴煊等了半天也没见雅歌还嘴，道：“怎么了，我这却扇诗早念过了，你这扇子也不拿下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学着做吴家人

雅歌还是没动静，等了半天，才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我噎着了！”这四个字还是雅歌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的，自己刚刚吃的太急了，而且这吴煊来的突然，自己还有一口饭没有咽下去，所以刚刚噎的差点背过气去。自己这是冲喜的，可别把自己搭进去！

吴煊没有想到，自己等了这一会子，等来的竟然是这样一番话，想了想，竟然笑了，道：“我给你倒水！”忍着笑意，拿起了旁边桌子的酒壶，随意的倒了一杯，递给了雅歌。

雅歌接过，一饮而尽，但是喝完之后，噎是不噎了，却觉得从嘴里到肚子里都是火辣辣的，这是酒，不是水！接着雅歌猛烈的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道：“你给我的什么啊！”

吴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太急了，将酒壶当成了水壶，又因着刚刚喝了几杯，身也有酒味，没有分辨出来，这样把酒当成了水递给了雅歌。

“你不要急，我给你倒水，刚刚是我没有留意！”这雅歌好像从来不喝酒的。手忙脚乱的给雅歌到了一杯水，雅歌接过，喝了，才算是没事了。

等到了雅歌顺过气来，这扇子也不知道放在了何处，这会吴煊找了个地方，才开始慢慢的端详起了雅歌。

以前的时候没有发现雅歌是女子，只是觉得是个清秀的少年，现在这样看来，眉眼都长得很好看，清丽极了。加刚刚喝了一杯酒，两颊有些泛红，倒是又惹人怜爱。

惹人怜爱！自己脑子里竟然想出了这个！吴煊啊！吴煊，这眼前的可是和你出身入死的兄弟！自己想什么呢！

雅歌也开始端详起吴煊来，之前看着吴煊是有些黑了，这会看着又白了许多。难怪这帝都很多富家子弟都长得白白的，这样一看，吴煊长得还是挺好看的。

吴煊被雅歌看的有些不大自在了，道:“你这怎么选了了兰草的扇子？”

雅歌看着被扔的远远的扇子，道:“兰草品性高洁，为何不能用。”

“也有道理。”吴煊瞅见了桌子那每个盘子都动了几口的饭菜，道:“怎么，纪婶子没有告诉你。这成亲当日的饭菜，是要和夫婿同吃的吗？”再说了，也没有几个人会在丈夫在家，自己先吃了的道理。

雅歌惊讶，这饭菜自己不能吃？娘确实没有告诉自己。雅歌有些慌张起来，道:“我这今天从早吃了点东西，到了这里，确实是饿的慌，所以才吃了一些。”

这也不怪纪母没有给雅歌说，这孟家村本来是穷乡僻壤的，哪里有这么多的规矩啊。

吴煊见雅歌有些慌张，道:“我知道你是不拘小节之人，我也不是那种非守着规矩不放的人，吃了吃了吧，人别饿着好。”

雅歌这才放心下来。

刚好，敲门声想起，“公子，小的进来了。”是喜婆的声音。

吴煊道:“进来吧。”这是进来铺被子，讨喜钱的。

那喜婆，后面还并着几个吴家的嬷嬷，都进来了。有的铺被子，有的倒合阖酒。

那倒酒的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人，见着桌子的饭菜动了，心疑惑。

吴煊早已经注意到了，道:“我这在外面光喝酒了，到了自己，见有饭菜。实在是饿，吃了两口。”

那嬷嬷也不是个傻的，这满屋子的人都看的出来，新妇嘴角还有油呢，这煊公子身除了酒味，可什么都没有。但是这公子都这样说了。

“公子，这饭菜是要等到铺完被子再吃的，以后断不可再有这样的事情。”

吴煊道:“多谢嬷嬷提点，以后定会注意，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那嬷嬷行了一礼，将东西弄好，又说了几句吉祥话，把雅歌头的头饰摘去，都出去了。

雅歌等那些人一走，道:“吴大哥，你不是家的嫡子吗？这嬷嬷好生厉害，连你都说教。”

吴煊对于雅歌叫自己吴大哥，这事也没有说什么不妥。而是道:“这秦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平时我都要礼让三分的。她说什么我自然是要听着的。”

吴煊看着雅歌一脸了然的样子，又道：“这秦嬷嬷早已经看得出来这饭菜不是我吃的了。这样说也不过是为了你好，提点你一下罢了。”

看出来了！雅歌道：“那里看出来了？”

吴煊道：“我这个人有个毛病，不喜欢吃海鲜之物，若是在军营，没有东西可以吃了，也勉强能吃，但是在家，我是不会动的。还有，”吴煊说到这里都要笑了。继续道：“你嘴的油还没擦干净呢。”

雅歌看了看桌子确是那盘鱼被自己吃了两口，自己的嘴角也没擦。可是这会要找什么东西擦呢。这左右的看了半天，都是一些奢华之物，也都是雅歌不甚熟悉的东西。一时之间倒是让雅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吴煊从自己的衣橱匣子里拿了一条肃静的帕子，给了雅歌，道：“用这个吧！”

这帕子雅歌一看，是用好的绸缎做的，接了，但是不敢用，道：“这布料也太好了吧，用来擦嘴，怕是浪费了。”

吴煊笑着道：“你既然嫁进来了，这在外面如何，那是你的事情，但是这在安国公府邸，要慢慢的学着习惯，学着像一个世家大族的人。像我在军营，只要是能填饱肚子，也照样吃鱼，但是在家，我不吃。你在外面，哪怕是天天吃一个铜板的馒头，但是到了安国公府，你要学着一顿饭好几样菜。”

雅歌不知道吴煊给做说这个干什么，但是觉得有几分道理，所以还是用这帕子擦了嘴。

吴煊见雅歌擦了嘴，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这是合阖酒，你既然不能喝，再加刚刚也喝了一杯了，所以，我也不勉强你了。”说着将手的酒一饮而尽。

又拿起了筷子，简单的吃了几口。

道：“你刚刚吃饱了吗？要不再过来吃几口。”

雅歌摇了摇头，道：“刚刚已经吃饱了。”这会的吴煊才是真正的世家大族公子的做派，行事不拖泥带水，却风姿绰约。是吃饭都是有条不紊的。和自己在天阳城认识的人有点不大一样。

吴煊见雅歌之前吃的也不少了，觉得不吃也可以，自己又吃了几口。放下筷子，对外面道：“进来收了吧！”

外面立马有人进来，将饭菜给收拾了。

原来作为世家大族的人，什么事情都不用做的，不用做饭，是吃完饭了，连收拾都不用的啊！

等到人收拾完了，吴煊道：“收拾好了，你们今天不用守夜了，都下去睡觉吧！”

守夜？难道吴煊以前都是有人守夜的？

那几个丫鬟婆子道了是，都纷纷下去了。

等到人走了之后，吴煊自己洗了一把脸，又簌了口，将外衣一脱，要床睡觉。这个时候雅歌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道：“吴大哥，我睡哪里啊？”

吴煊看了看，自己的屋子不像之前的摆设了，之前地方大，所以还放了一张卧榻的，现在卧榻的地方被改成了衣橱，现在这整个屋子里，能让人趟平的也只有床和地下了。

这床倒是大，两个人睡绝对是可以了，吴煊道：“这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你我当然是一同睡了，难道你想在这早春时节睡地？到时你明天一早会感冒的。”

雅歌道：“我不睡地。”这帝都早春时节还是挺冷的。但是这床？雅歌又道：“难道我也和你睡一张床？”

吴煊这会听了这话，有些愣，这才晃过神来，道：“这床够大，我不会碰你一分一毫的，再加，我一直拿你当兄弟。自然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说着将外衣搭在了衣架，跑到被窝里睡了。

雅歌听到吴煊这样说，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了。自己也洗了脸，簌了口，找了个空的地方，连外衣都没有脱，直接睡了。

吴煊见雅歌也了床，直接将灯给熄灭了。

只是雅歌躺在床，却是瞪大了眼睛，怎么也睡不着的，也不敢动，万一惊醒了吴煊怎么办，只好这样愣愣的看着这暗纹蜀锦织的罗帐。今天明明很累了，自己为什么还睡不着呢，脑子里是一片乱。

这样东想西想的，到了后半夜，雅歌才算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但是算是这样，也还是天刚蒙蒙亮，雅歌醒了，透过不远处的窗户透进来的光，雅歌心道，这一晚睡的可真是够累的，这下也不用睡了，直接等天亮了，起床行。

在雅歌躺在床，一动不动的时候，吴煊却起了身，起身换好了衣服。雅歌惊讶的道：“吴大哥，你醒了？”

吴煊没有想到，雅歌竟然醒了，道：“我这在军营也习惯了，天不亮要起的，这时间还早，你睡吧。”说着又从被窝抽出了一条白布。撩起了自己受伤的胳膊，直接将一处小伤口给撕开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用，我自己来

雅歌见吴煊这不知道是在干什么，忙从床爬了起来，道：“吴大哥，你这是干什么？这伤口是好不容易才结疤的，你怎么还给撕开了？”

吴煊没有回答雅歌，而是从伤口挤出了几滴血，滴落在那白布。道：“新妇初夜若是不落红，怕是不行。所以我想了这个办法。”

雅歌瞅着那白布的几滴红血，殷红极了，突然想到了昨天娘让自己看的chun gong tu，不知道怎么的了，觉得好热啊！

这种不自在的感觉，让雅歌想要找点事情做，道：“那我给你从新包扎一下。”

这会灯光很暗，吴煊去将灯给点着了，道：“行，你给我包扎吧！”说着将白布扔到了床。

雅歌都觉得脸有些红了，低着头，闷闷的问道：“吴大哥，那个，药箱在何处？”

“在梳妆台的那个匣子里。”吴煊道，没有想到，自己这伤口撕的有些大了，血流的还不少。

雅歌将其打开，真的是有一个药箱。吴煊找了个方便的地方坐了，道：“那个蓝青瓷瓶子里是止血的药粉，你给我洒在伤口，再包扎一下行。”

雅歌听从吩咐，将药粉给好，然后给绑了绷带。

吴煊将衣袖给放了下来，道：“这离天亮还早着呢，你再睡一会吧。我出去练点拳脚去。”一来，这天不亮出去练拳脚，是他本人的习惯。二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会看着雅歌，竟然让自己觉得雅歌长得很好看，一般的女子都要好看。吴煊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不大寻常。所以面对这种情况，吴煊觉得自己还是赶紧出去较好。

包扎完了，吴煊拿了把剑，打开门出去了。

雅歌见吴煊出去了，那种微微的不适应的感觉也慢慢的消失了，这会子竟然觉得有些困了，便将外衣脱去，将灯吹灭，爬了床，继续睡觉。

这一觉，雅歌都不知道睡了有多久，大概是昨天一天都太累了，而且晚还没有睡好。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见吴煊已经在屋里了，周围还有一大群的人，在屋里的各个角落站着。都看着雅歌呢，这倒是将雅歌吓得一个激灵。这是怎么回事？

吴煊看着雅歌一脸迷蒙，头发也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自己去练拳脚的这一会功夫，雅歌是怎么睡的，但是显然，睡的不错。道：“你醒了？”

雅歌一看，吴煊都一切收拾妥当了，头发已经束好，发冠都带好了。衣服也换好了，正襟危坐在桌子前面。桌子摆着早的早点。看到这里，雅歌一个咕噜爬了起来。口忙道：“醒了，醒了。”一看外面的天色，这都日三竿了。口微微的嘟囔着：“怎么没有人叫我啊！”这下好了，第一天丢人了吧！

一旁的秦嬷嬷道：“想来昨天晚您辛苦了，所以我们都不敢打扰。”

辛苦了？不敢打扰？雅歌是一脸的不知道如何回答的脸色。苦笑道：“是啊！是啊！多谢体谅。”

吴煊在一旁见雅歌竟然还能一本正经的说出多谢体谅的话来，终于还是忍不住，破功了，直接笑了。

这一笑，众多的丫鬟婆子可是心惊讶，看来这煊公子真的很喜欢新进门的夫人，要知道煊公子平时的时候，顶多是微微一笑，是过年过节的，看有趣的戏曲本子之类的，都不带笑的。

吴煊见众人都微微惊讶的看着自己，忙收敛了笑容，朗声道：“赶紧伺候夫人起，吃过饭还要去给老夫人，母亲问安呢。”

吴煊说完这话，一众的丫鬟婆子都不在惊讶，都朝着雅歌扑了过去。吓得雅歌大声道：“不用，我自己来！”

吴煊微微有些皱眉。雅歌看道吴煊皱眉，想起了他说的，这是安国公府邸，不是外面。在外面自己怎么样都行，但是在安国公府邸，自己尽量的装一下！也是，不过一年的时间，自己可以的。

那些丫鬟婆子被雅歌这一个不用，吓的都不动了，心还诧异，这声音还挺洪亮。

雅歌笑着道：“那你们来吧！你们来吧！”大不了是把自己当做一个木偶来行。

那些丫鬟婆子才都又前了，有给雅歌换衣服的，有给雅歌净脸的，反正雅歌一动都不用动，将所有的事情都完成了。

秦嬷嬷可不是来伺候雅歌的，她此行的目的，是在那凌乱的床，找出那条白布的。在其他人都在给雅歌收拾的时候，秦嬷嬷却去了床边，将那条白布给抽了出来，见面点点红血，脸色也祥和了些。

雅歌见秦嬷嬷竟然拿起了那东西，又想起了这玩意的作用，不禁脸有些红了。

秦嬷嬷将东西叠好，见雅歌脸红，心更高兴了，行了一礼，带着东西走了。这等好事是要第一时间给老夫人说的。

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雅歌已经一身暗粉色的衣衫，梳着新妇的发髻。坐在吴煊身边了。吴煊道：“吃饭吧！”

雅歌也动了筷子，吃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笼包！连眼睛都亮了，这小包子都这么好吃！道：“这小笼包不错，不知道是哪家的？”

一边有丫鬟道：“主母，这是家的后厨厨娘做的。”

这竟然是吴家自己的厨子做的，真的很好吃，外面做的好吃多了。那自己以后是不是可以将这手艺学过来，或者是将这厨子弄到自己铺子里去？

吴煊不知道雅歌的想法，只是道：“你若是喜欢吃，多吃几个，下次让他们再做是了。”

雅歌点了点头，没说话。这会子已经看出了两个人的差异来了，面对好吃的包子，自己想的是如何将手艺学了。而吴煊是让自己多让后厨做几次。

雅歌将包子都吃了，又从新簌了口。吴煊道：“接下来，我们要去给老夫人，夫人请安了。”

吴煊在前面开道，雅歌在后面走。穿过穿过那长长的回廊，要走好久。这是雅歌第一次见吴煊穿这样的衣服，之前见吴煊，要不是军营里的铠甲，要不是行走方便的短打，再要不是一般的绸缎衣服。但是今天这衣服太过于华丽了，那精美的蜀绣，等的蚕丝缎子。腰间的玉佩都带了好几个。果然吴煊没有骗自己，那之前给自己的玉佩，家很是常见的。头的羽冠也是用好的金镶玉。

微风吹来，将吴煊的衣角微微的吹起，这是雅歌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真的是美极了。不看正脸，只看背影，也知道是个极为高贵的人。在吴家是尊贵的安国公府邸的小公子，在战场，是杀伐果断的将军。这样的人，与自己成亲，也是亏了。想到这里雅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吴煊听到了来自背后的一声叹息，心道，辛好两个人出来没有带丫鬟小厮什么的。这要是让人听见，还不知道怎么了呢。道：“为何叹息？”

雅歌没有想到，这吴煊的耳朵也太好使了吧！低声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你这伤都好的差不多了？”雅歌随意的想起了一个理由。不过这话也老早想问了。前几天还不能下床呢，这会走路自己都快！

吴煊道：“很有可能是你这个服刑出现了作用，这次的伤，却是是好的快一些。”

雅歌道：“好事，好事。”好的快，我看是你在吴家，好吃好喝的，自然是好的快。

吴煊却看着雅歌这一脸标准的笑容，心有些不高兴了，这雅歌应该是拿着这幅表情来招待来往的客人的吧！真的是有够假的。道：“你这不用这么对着我笑！”好看是好看，是看着假！

雅歌没有想到吴煊会这样说，自己的笑容很假吗？虽然之前胡微雨也说过自己的这个笑容看着有种看到银子的感觉，但是那也是自己的真情实感啊！自己真的是把那些客人当做银子来看待的，怎么能说假呢？

“你我现在是一同的盟友，所以不用对着我这样笑，有什么说什么好。”吴煊道，这笑容还不如之前在天阳城的时候真诚呢。

雅歌道：“那好吧，其实我刚刚想说，吴大哥你身体能好这么快，完全是因为在家待着，好吃好喝，还有人伺候着的原因。”

“我觉得也是。”吴煊答道。

这人还真的是有点厚脸皮。

吴煊看着雅歌在一旁不停大翻白眼，雅歌这一身暗粉色的衣裳，环佩叮当的，还真的是一般的世家小姐还要好看！

等等！自己刚刚又想到了什么？好看？这可是自己兄弟，不能忘了，雅歌可是那种拿着bi shou可以刺向北蛮人的人啊！

想到了这里，吴煊将一脸的柔和收了起来，摆正了脸色，在前面带路。

两个人走了一会，才到了正厅，也不知道是因为雅歌起的太晚的缘故，这满屋子的都在等着两个人。和那天一样，面坐着的是吴煊的祖母和爹爹。下面的是安国公夫人。

吴煊前，挨个问安。雅歌也跟着有模有样的学。

第一百一十六章 用玉扳指换了玉镯子

到了jiāng shi那里，jiāng shi不知道是怎么了，一脸的阴阳怪气的道：“这新妇的命是好，这都日三竿了，才起来。 这可真的是今时不同往日，小门小户的是没有世家大族的风范。让老夫人等这么长时间。”

这话雅歌听了也生气，但是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过去，毕竟自己确实是起的晚了。这吴煊都不知道叫自己的吗？

老夫人却发话了，道：“一来，我们吴家没有让正室服侍夫君起床的家风。二来，这雅歌是刚进门，昨天想必也是累坏了。多睡会也是无妨的，我这把老骨头了，睡觉本来少，多等会也是我自己醒得早了。”

这话说的是直接打脸。

吴煊在一旁道：“母亲，您不必责怪雅歌，今天也是我起的晚了，这昨天也确是是累着了，倒是让母亲在这里等候了这么长时间，请母亲责罚。”说着行礼。

雅歌也跟着吴煊行礼。口道：“请母亲责罚。”

这话是明显的在维护雅歌的意思，jiāng shi也不傻，这也太明显了，再说了，吴煊是谁？是吴家的嫡子，是自己能说罚罚的吗？再说了，面也还有老夫人呢。

jiāng shi忙一脸的堆着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昨日特殊，既然你们昨天累，多睡会也是应该的。那里还用责罚，今天可是敬茶的好日子。”

这是才算是揭过去了。

一旁有小丫鬟给送了茶，雅歌恭敬的给jiāng shi敬了茶，jiāng shi笑着将一对玉镯子给了雅歌，笑着道：“这没什么好给的，这个你拿着玩吧！”

雅歌行礼道：“多谢母亲。”雅歌收了东西，但是吴煊的脸色却有些不大好看了，这jiāng shi惯会糊弄人，知道雅歌看不出东西的好坏来，这玉镯子顶多值个二三十两银子，这要是被那些能看出来的人看到了，还真的是不够丢人的。

这吴家好像也没有什么人了吧！雅歌行完礼，正打算起身，却不曾想，突然进来一个小孩子，看着也不过是十岁的年纪，穿的也是锦衣华服的，一路小跑着进来，在雅歌身边停下了，道：“你便是嫂嫂？”

雅歌看向吴煊，你都嫂嫂了，吴煊还有弟弟？之前也没说啊！

吴煊道：“这是吴洛，我弟弟。”

雅歌点头，道：“洛哥儿，我正是嫂嫂。”这孩子长得唇红齿白的，将来长大了，也定是个好看的公子。

吴洛看着雅歌，在等什么东西。

雅歌这才想起来，按照习俗，自己应该是要给什么见面礼给吴洛的，但是自己并不知道家还有吴煊年岁小的，所以没有准备。

吴煊看出了雅歌的窘迫，这事也怪自己。从自己手拿下了一个扳指，给了吴洛，道：“这个给你玩吧，你嫂嫂事多，忘了给你备东西。”

吴洛自然是高兴的接下了这扳指，这是皇帝赏的呢，射箭的时候用最好不过了，还是用好的羊脂玉做的。

这扳指老夫人是认得的，道：“这可是皇帝赏的那个？你这可怎么能？”给洛哥呢！后面一句话没好意思说。

吴煊道：“没什么的，洛哥儿喜欢，给他玩吧。”大不了自己过两天进宫去再去要几个。反正皇宫又不缺这玩意。

这jiāng shi的脸都要笑开花了，自己拿了那不值钱的玉镯子，换了个皇帝赏的羊脂玉的玉扳指。笑着道：“洛哥儿，还不赶紧谢谢你哥哥嫂嫂。”

吴洛知道这扳指珍贵，道：“多谢哥哥嫂嫂。”

雅歌也笑咪咪的道：“洛哥儿客气了。”

老夫人道：“敬完茶了，你们年轻人不要在这里磨我眼珠子了，都走吧。”再不走，这jiāng shi还有她儿子还不知道要在折腾什么呢，自己这儿子也不管，天天的只做自己的事情。

雅歌和吴煊行了礼，出来了。

在回来的路，雅歌道：“那扳指真的是皇帝赏的吗？”那岂不是很珍贵？

吴煊道：“是皇帝赏的。”

雅歌心道，完了，这个自己还不起。

吴煊看着雅歌一脸完了的表情，道：“这个是我自愿给的，也没打算让你还。再说了这也怪我，忘了给你说。至于这玉扳指，我过两天再给皇帝要几个呗。”

雅歌道：“听这语气，吴大哥和皇帝陛下很要好？”

“我幼年时，曾当过还是太子的皇帝的伴读，也算不要好。”

不过是简单一句话，什么都不用说了，这摆明了是很要好啊！幼年的伴读。幼年时的朋友，那吴煊这可真的是个好大树！雅歌决定了，要好好的看着吴煊这棵大树，好好的开自己的铺子。

吴煊道：“对了，接下来你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雅歌道：“没有，要是有什么的话，是想回铺子了。”

“这个还不行，人都说要三朝才能回门呢，这三天你先不要出门了，等以后我给我手下的人说说，到时候你可以便宜些。”

三天不能也行，雅歌点头，道：“那我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

吴煊道：“行，那先回院子，让那些人先来拜见一下主母吧！”

什么？拜见主母？这是什么？

吴煊见雅歌一脸的不解，道：“我说的是让我院子里的人都先认识你一下。”

原来是这个意思，也是，都厮认过了，将来才好办事。

雅歌道：“行，那我们快走吧！”

两个人回到了院子。在院子站好，吴煊道：“将院子所有人都叫过来，拜见主母。”

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这院子已经是站满了人，前面的两个人长得不错，穿的有些华贵，但是也还没有吴家的主人那样华贵，但是要是说不华贵吧，这衣服料子又一般的丫鬟婆子要好的多。那两个人前请安，道：“内侍，风烟，清茶。见过主母。”

吴煊早已经备好了一些小香囊，里面都是装的散碎的银子，让自己身边的丫鬟，给赏了。

只是雅歌不大明白内侍是什么，低声问道：“吴大哥，这内侍是什么？我这两天也没见过啊！”雅歌开铺子久了，记人的本领不错，这除了这两个人，剩下的七七八八，是连在自己身后捧着银子的那个长得好看的丫鬟都记得。

吴煊道：“内侍是通房丫鬟的意思。”

雅歌愣住，所以这吴煊已经有两个人通房丫鬟了，这齐人之福早已经享受过了！道：“吴大哥厉害啊！”

这外面的穷苦人家，能娶一房妻子不错了，这吴煊还没成亲呢，房丫鬟一堆不说，是这通房丫鬟两个。

“说什么呢，这是我爹硬塞给我的。”吴煊道，说起来这事也是无奈，自己从战场回来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自己院子里多了两房通房丫鬟。自己可是连碰都没碰过。

雅歌知道，这是吴煊顾及自己主母的威严才这样说的，道：“行，行，行，明白！”接着对那两个内侍道：“赏。”一个人赏了一包银子。

吴煊真的不知道雅歌是怎么想的，怎么的了，明白了。但是这里人多嘴杂，吴煊也懒得再和雅歌掰扯。在一旁站着不说话。

接下来，雅歌不停的听那些院的下人们说自己是谁，干什么的，然后再说个赏字。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银子，所以雅歌还是很乐意的多赏他们一些的。

这前前后后的，光赏银子都赏了小半个时辰，这才赏完了。雅歌这站都站累了，便回了屋子。吴煊也跟着回了屋子，道：“这都到了午了，先吃饭吧！”

一旁早已经摆好了饭菜，雅歌道：“等一下，我把东西放一下。”

雅歌说的东西是老夫人给的一根玉簪子，安国公给的银子，和jiāng shi给的玉镯子。吴煊看着雅歌小心翼翼的样子，道：“祖母给的玉簪子，是个好物件，看样子像是流传下来的古玉，你细心收好，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卖了的好。至于这个镯子，也值个二三十两银子。”

雅歌道：“那个吴洛是不是安国公夫人生的儿子？”

吴煊道：“正是。”

雅歌道：“所以我们这算是拿了一个皇帝赏的玉扳指换了一个不值钱的玉镯子。”

吴煊点头，没错。

雅歌直道：“这是亏了，太亏了。”

吴煊见雅歌这个心疼劲啊！也是，雅歌从小是穷苦着长大的，对待金钱，自然是要看重的，但是还是劝慰道：“这个没什么的，大不了以后再挣回来行。”

雅歌饶是点了点头，但是也还是心疼的不行，是吃过了饭也是这样。

等到了下午，两个人吃完了饭，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吴煊找了本兵书，看了起来，雅歌则跑到了这院子后面，清点自己的嫁妆去了。

吴煊也知道，那些嫁妆，雅歌早有一天会给倒腾回去的。自己也看不那些东西，所以让雅歌图一乐，折腾去吧！

流彩端了壶热茶水进来，行礼。道：“公子，请喝茶。”

吴煊嗯了一声，流彩将茶水放下了。刚要出门，吴煊道：“你去库房将我房的那张榻拿来。”

这流彩是自己院的大丫鬟，办事牢靠，是老夫人拨给自己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拜访婶婶

流彩有些fā lèng，这原本放床榻的地方，现在可是放着衣橱呢，那这样的话，衣橱放哪里？再说了，这要床榻干什么？

吴煊见流彩没回答是，道：“你怎么不下去？”

流彩这才明白，自己是下人，没有资格问这么多，忙道：“奴婢这去办。 ”

等到雅歌从后面回来，见屋子里已经多了一张床榻，雅歌笑着道：“吴大哥这办事效率很快啊。”这床榻这么快放在屋子里，那晚可有地方睡觉了，不用再和吴煊挤着了。

吴煊见屋子里还有其他人，但是雅歌竟然肆无忌惮的叫自己吴大哥，咳了一声，雅歌这才留意到，这屋子里除了自己和吴煊还有其他人呢，那个好像叫流彩的丫鬟。

雅歌道:“有个床榻，也方便些，可以在面小憩。”

小憩什么小憩，吴煊怕雅歌越描越黑，道:“明天我们出去一下，一大早要出去。”

雅歌道:“出去，去哪里？外面？”

吴煊见雅歌一听说要出去，顿时来了兴致的感觉，但是这也太过于得意忘形了。

雅歌见吴煊脸色又不好看了，忙闭了嘴。

吴煊道:“是去看望婶婶。”

吴煊还有婶婶？不是说这吴家，到了安国公这一辈，吴煊的叔叔们，在年少时都战死沙场了吗？只留下了安国公一人。

等等，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豪门秘闻啊？这话本子里不都这么说吗。

吴煊见雅歌眼珠子转的飞快，也不知道脑子里想什么呢，但是也没理她，自顾自的看书。

秦嬷嬷下午给雅歌还了户籍书，见一个安心读书，一个在收拾衣物，还了东西走了。

到了晚，两个人吃过饭，也到了睡觉的点，吴煊好像是不大喜欢人伺候自己，所以，洗漱，换衣都是自己来的。

那流彩带着几个小丫鬟，要给雅歌梳洗。雅歌道:“白天的发髻我不是很会弄，但是这晚，我自己可以。”意思很明显，自己来，不用他们了。

流彩看了一眼吴煊，吴煊道:“既然主母发话了，那你们退下吧。流彩见吴煊都发话了，便带着一众的丫鬟下去了。

吴煊道:“你有空的时候，该培养一下自己的人了，去买也好，收拢人心也好。”

雅歌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这吴煊院里人多，但是没有一个人是自己的人，这样办很多事都不方便，自己确实是有培养自己人的必要。

雅歌道:“行，这个我记下了。”

吴煊很自觉的抱了一床被子，铺到了榻。

雅歌看了看这么大的床，道:“吴大哥，要不，你到床去睡吧。”自己从小穷苦惯了的，睡哪里都可以，是睡在地，也不是没有睡过，但是吴煊，那可是安国公公子，而且还是大将军。这么大的床，让给自己，不大好吧。

吴煊将外衣一脱，直接道:“不用。”自己这么多年，都在军营待着，什么样的地方没睡过，这还有床榻呢，不是很好吗？

雅歌见吴煊都已经直接进了被窝了，也只好哦了一声，自己洗漱好，也去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雅歌不敢再睡懒觉了，而是早早的起了，等流彩带着人给自己梳洗。选了一身妃红的衣裳，珠花也是同样的颜色，倒是显得俏丽极了。

吴煊早起来，连拳脚都练完了。

两个人吃了一点早饭，给家里人说了几句。出门了。

雅歌和吴煊坐着马车，雅歌道：“吴大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是哪家的婶婶了吧？之前可是听说一辈，吴家只有安国公啊！”

吴煊也知道，雅歌这是见着在马车没有周围的人了，才会这样问的，道：“这位婶婶，是位寡母，是我一位都要出了五服的叔叔的妻子，但是我那叔叔当年死在了沙场。婶婶也没有改嫁，这样守着。叔叔婶婶对我都十分疼爱，想着我成亲了，但是不去拜会一下，礼数说不过去。”

原来如此，看在吴家的情景，除了老夫人没有人是真正疼爱吴煊的，那这个婶婶想来也是真的疼爱吴煊的。

雅歌点了点头，没回话，因为吴煊这会很显然的一脸的严肃和不想说话，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去打扰吴煊了。

走了有小半个钟头，马车在一处两进的小院子前停下了。

吴煊带了一个小厮，那小厮下了马车，提了一些东西。吴煊亲自前敲了门，不一会，这门吱呀一声，开了。探头出来的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翁。

吴煊道：“张伯。我来看望婶婶。”

那老翁看了半天，才看清楚是吴煊，知道是吴煊之后，脸都笑的皱了起来，道：“煊哥儿来了，快进来。”说着将大门给打开。

看来这家人都和吴煊的关系不错，直接叫吴煊是煊哥儿，而不是什么吴公子，安国公公子之类的。

吴煊也笑呵呵的进了院子。

雅歌也跟着进了院子，见这院子里有几个穿着很是朴素的丫鬟，院没有家丁，只有几个看着年岁很大的老翁，这看起来真的很想寡居的人的住处。

不过是个两进出的院子，很小，走了几步，到了正堂了。雅歌进去，见有一个夫人，看着也不是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穿的颜色极淡。道：“煊哥儿来了。前几天你伤的这样厉害，我这也出不了门，竟然也没有办法去看看，现在你这身子看起来竟然是大好了。”

吴煊前行了一礼，道：“吴煊来看看婶婶，现在身子已经无碍了。”

李氏笑着道：“你这那里是来看我，是想让我看看你媳妇吧！”说完捂着嘴偷笑。

雅歌前，微微的行了一礼，见这美丽妇人，这样美好的年纪，偏偏的独居在此，心惋惜，但是也还是在听了这话之后，脸含羞。

“你叫什么？”李氏问道。

雅歌恭敬的回答道：“姓纪，叫纪雅歌。”

“纪雅歌，是个好名字，长得也好看，行事也是个有分寸的。煊哥儿是娶了一房好媳妇。”

这一夸，是把雅歌和吴煊都夸了。

吴煊道：“婶婶说笑了。”

“我可没有说笑，好了，午的时候留着这里吃饭，要是不吃饭可不许走，需得吃了饭才能走呢。”

这般亲昵的语气，是老夫人都不曾对吴煊说过吧！看来这个婶婶是真的很疼吴煊了。

吴煊也顺着接了下来，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氏又看到了吴煊拿来的那些东西，道：“我这里什么都不缺的，你不要再往我这里带东西了。”

她现在虽说是寡居，但是有娘家的看护，也顶多是不和娘家人住在一起罢了，但是吃穿用度的，那一样不是净挑着金贵的来的。再说了，这安国公府现在是什么样子，她又不是不知道，这管家的jiāng shi，是个眼皮子浅薄的很的，什么好东西都要往自己手底下扒拉。她有时候还真的担心这吴煊手的好东西都被jiāng shi给弄了过去。

吴煊道：“不过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婶婶不用放在心。”

雅歌心道，你们这都是多有钱的人啊？这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吗？这可是极品的老山参啊！还有那些好的燕窝，这都是不值钱的玩意？

李氏道：“既然这样，那午的时候可要尝尝我前几天自己酿的梅子酒。”

“婶婶做的果子酒都是一绝，我今天可是有口福的了。”吴煊道。

“行了你们也不用约束，不要站着了，随便找个地方坐了。”李氏道。

吴煊和雅歌这才找了个地方坐了。

雅歌看着这院子虽然是不大，但是这院摆设，还有这屋子里的摆设，都是好的，有些是自己连在吴家都没有见过的。但是这种好，是自己没有见过也能感觉得到的。看来这个婶婶，要不是娘家很有钱，要不是那个吴煊口的叔叔很是富裕，留下了一大笔的银子，让婶婶不光是下辈子不愁吃喝，而且还能这样奢靡度日。

李氏见雅歌没事偷偷的看着自己屋子里的摆设，以为是她感兴趣，道：“雅歌平日里都干些什么呢？”

平时干什么？雅歌想了想，道：“是早起来，做做豆花，洗洗菜，出门招揽一些客人，下午的时候算账本。”

李氏还有些愣，这是什么意思？算账本？这雅歌刚进门，不是说昨天前天刚进门吗？这都开始管家了？

吴煊见婶婶有些不解，忙道：“婶婶有所不知，雅歌家有个铺子，没出嫁之前，平时里都是在铺子里帮忙的。”

李氏这才是明白了，这纪雅歌原来是个商户女子。道：“雅歌家是开铺子的啊！不知道铺子是在何处？”

雅歌没有想到，这婶婶看着像是世家大族，簪缨世家出来的女儿，但是对于自己商户女的身份却是没有任何的贬低，这句铺子在何处，像是在问昨天晚吃的什么吃食？吃的可顺心？这样平常的关切之语。

第一百一十八章 金簪子

“在西南边大街有一家纪氏豆花，是我家开的，不过是小铺子，倒是入不了婶婶的眼的。 ”雅歌道。像自己家这种的小铺子，做出来的饭也不怎么好吃，还没有吴家后厨做出来的小笼包美味呢，像婶婶这样的人，不过也是问问，想来也不会去吃。

“你这是哪里的话，这世道艰难，能凭着自己的本事吃饭已经是不错了。你家的铺子我有空可是要去尝尝的。”

雅歌道：“婶婶过奖了。”

吴煊在一旁道：“婶婶，你可不要小瞧了雅歌，当初在天阳城的时候，雅歌可是能拿着bi shou对着那些北蛮人用力砍杀呢。”

李氏看向雅歌的眼微微的闪着些光芒，道：“雅歌，果真如此？”

雅歌颇有些不大好意思，毕竟在这等美丽温婉的人面前说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总是一件有失风雅的事情，道：“当时也不过是为了活命，所以才那样做的。”

“不必这样说的，你要知道，这帝都有些男子还真的是畏畏缩缩的，怕是到了战场，很有可能还不如你这个女儿家呢。再说了，这吴家本来是一等一的武将世家，应该找这样有胆识的女儿家。”

这话说的雅歌都颇有些不大好意思了。

这样你来我往的，倒是将隔阂给打消了，几个人说话间也更加的亲昵了。

雅歌看着眼前的婶婶，年岁不大，长得也好看。年纪轻轻的守了寡，心惋惜不已，道：“婶婶，还这么年轻，自己一个人守着这院子，为何不？”

雅歌这话还没有说完，看见吴煊的脸色有点不大对了，忙不说话，自己刚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这话在吴煊听来是在侮辱婶婶。

李氏知道雅歌是无心之过，当年吴浩去的时候，有多少人在知道自己打算守寡的时候说过可惜的，又有多少人给自己说过改嫁二字的。那些话自己都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但是又怎么样，他们又没有坏心。

“雅歌你可能还小，并不知道，有些时候，这辈子是非那个人不可的，要是不是那个人的话，其他的人。那好不如让自己这样过一辈子呢。”

雅歌见李氏婶婶，一脸的柔和，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道：“是我越距了。”自己是一个小辈，这话本不该问的，而且自己仗着刚刚谈的投机，竟然这话脱口而出了。现在想想，真的很想打自己两个嘴巴子。

李氏雅歌是一脸的懊恼的样子，道：“你也不必自责，这话我在刚刚寡居的时候可是听了不少。这两年倒是没有人这样在我耳边说了，你这一说，倒是让我觉得温暖了。”毕竟当初说这话最多的人可是自己的娘啊！

吴煊道：“雅歌年纪小，不懂事。她不知道您与叔叔伉俪情深。这般的口出狂言，等回了家，我定是要好好的说与她的。”

雅歌心道，这算是惹到了吴煊的逆鳞了。忙行礼道：“是我说错话了。”

李氏道：“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说，这话，前几年说的最多的是我的母亲，这让我倒是想起了我母亲来。”

再说了，能说这话的，都是为着自己好的，怕自己将来老了，老无所依。所以，李氏并不生气。

李氏这样一说，这事算是顺着坡下了，正好有小丫鬟过来说饭菜备好了。

这事也算是揭过去了。

等吃过了饭，吴煊和雅歌也没有再做停留，了马车，回了吴府。

在马车，雅歌见吴煊脸色还有不大好看，心道，自己可真的是闯了大祸了，也不知道，这事会不会得罪婶婶。

吴煊却先开了口，道:“我知道你那话是好意，但是婶婶母家也是一等一的富贵人家，是异姓王家的女儿，是先帝亲封的郡主。哪里还怕将来老了过不好。只是你这一说，倒是勾起了婶婶的伤心事。”

雅歌道:“什么伤心事？”

“前两年，婶婶的母亲去世了，说此生的遗憾是婶婶寡居。”

这事情娓娓道来，雅歌却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那清雅淡丽的婶婶，却有几分的伤感。若是吴煊的叔叔没有战死沙场，那该有多好啊。

但是这世间，哪里有这么多的如果啊。

回到吴府，已经到了下午了，雅歌要收拾一下，因为明天是要回门的日子，这也代表了等明天一过，自己可以明目张胆的回家，出门等等的事情都可以做了。

第二天一早，雅歌收拾了一个小包袱，里面都是一些金银首饰之类的，都是之前吴家给的聘礼，还有吴煊给的一些体己银子之类的。和那些回门要拿的东西，都放在了一起。和老夫人请了安。可以做马车出门了。

老夫人在面一坐，道:“今天是你们回门的日子，雅歌，听闻你母亲尚在，替我向你母亲问好。”

雅歌行礼道:“多谢老夫人挂念。雅歌一定传达。”

老夫人见雅歌这行礼什么的，虽说是不大规范，但是这该行的一个都不会少，心也是高兴的，道:“你这孩子，还说什么老夫人，你说你应该喊什么？”

这一问，让雅歌有些犯难，喊什么？祖母？

雅歌颇有些不大好意思的道:“祖母。”

老夫人看着雅歌喊了这一声，很高兴，直接道:“给你这根金簪子玩吧，你不要嫌弃样式老，若是不喜欢，去金铺子里融了打成自己喜欢的样式也行。”

这不过是一声祖母，换来了一根金簪子，这对于雅歌这样的商人来说，真的是太值了。这事是雅歌高兴了，老夫人也高兴了。

等拜别的祖母，雅歌和吴煊了马车，回到了纪氏豆花。

没有想到的是，这还没有到铺子门口呢，竟然在铺子门口围了不少的人。现在满帝都的人都知道了，纪氏豆花的商户女竟然是嫁给了安国公家的公子，这正好是碰了雅歌回门的日子，谁不想来看看啊！再说了这吴家的公子前几天还传出来消息说是病的严重，这会听着又好了，所以也都想来看看。

雅歌这次出行，也没有带什么丫鬟什么的，因为这吴家也没有自己的丫鬟，之前娘想给自己买给丫鬟来着，但是雅歌想着一年回来了，也没有那个必要。这吴煊出门也不大乐意带着人，只带了一个赶车的小厮。

在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雅歌拿着自己的小包袱算是下了马车。吴煊下了车，后面的小厮拿着一些回门的礼品什么的。

众人也算是见着人是什么样子的人，这才渐渐的散了。

纪母在门口亲自迎接，见雅歌下了马车，整个人还是那样，但是看着又好像是更好看了，心颇有感慨，忍不住红了眼眶。口只是道：“来了，来了，赶紧去屋里去。”

吴煊行了一礼，道了一声：“拜见岳母，岳母哪里还用的着亲自出来迎接。”

在纪母的印象，吴煊也不过是见过几面，话都没有说几面的少年将军。家世显赫，武双全，是用一己之力守着天阳城的那个世家少年。哪里会想到，这会成了自己的乘龙快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但是看着眼前的少年，明媚俊朗，眉眼如画。道：“没事，没事，赶紧进来吧！”

吴煊也不客气，和雅歌一起进了后院。

今天想来因着是雅歌回门的日子，所以这铺子并没有开门。店一个人都没有。雅歌瞅了一圈，都没有见到胡微雨和韩雷。道：“娘，韩雷和微雨去哪里了？”

纪母道：“韩雷今天一大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非得说要去买点豆子，可是家的豆子还剩下好多呢。我说什么都不行，非得要去，这微雨也自然是跟着一起去的。”

原来如此，雅歌这会却觉得颇有些对不住韩雷，韩雷的意思自己是知道的，但是现在的自己为了报恩，也为了铺子。不能给韩雷任何的回应。自己确实是自私，会想着将来真的有一天嫁不出去的时候，还有韩雷在。但是胡微雨喜欢韩雷自己又不是看不出来。自己是有时候什么都不想做。

吴煊看了看雅歌的脸色，心已经是猜的七七八八了，这韩雷看着也是个聪明人，想来也是老早知道了雅歌是女子的身份，而这次的避而不见，看来是有心于雅歌的。不过这样也是好事。毕竟自己之前也是担心的过的，这一年之后，雅歌的年纪也大了，万一找不到好的郎君，有一种是自己耽误了她的感觉。这韩雷至少人是不错的。

不过韩雷出了门，也是觉得看着吴煊和雅歌回门，自己心难免不舒服，所以才躲了出去的。雅歌和韩雷到了正厅，话也没说两句，纪母去张罗着做饭了。

只剩下韩雷和雅歌两个人在屋子里坐着。

吴煊看了看屋子里的陈设，道：“之前在天阳城的时候没有好好的去你铺子里看过，更是没有尝过岳母的手艺。这会也才能好好的打量一番，今天也是要好好尝尝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回门

对于天阳城，雅歌不知道为什么，能不提不提。笑着道：“我娘的手艺，虽说还没有你们吴家后厨的厨娘的手艺好，但是也是不错的。想吃可以，给银子！”

吴煊看着雅歌这耍无赖一般的样子，道：“今天早我祖母给你的一根金簪子还不够？那金簪子也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呢。”

雅歌道：“那不行，那是我用一声祖母换回来的，和你来我铺子里吃饭可没关系。”雅歌知道吴煊家真的是很有钱，自己是扣一点，对于吴家还真的不算什么。

吴煊笑着将自己怀的荷包拿了出来，递给了雅歌，道：“这些应该够了。”他对于银钱没多大概念，觉得应该也够了。

雅歌接过一看，这荷包除了散碎的银子有四五十两之外，还有几张银票，那银票有几百两了。雅歌将其的散碎银子拿了，将那些银票还是放了回去，道：“这些够了。”这些散碎的银子，都能在铺子里吃一个月的了。还的是天天的好吃好喝的。

吴煊心道，雅歌这倒是个不贪心的，将荷包拿了过来。

纪母进来了，道：“我怎么在外面听着，雅歌你怎么还要姑爷银子啊？我看你这是做生意做瘾来了。信不信我打你！”

雅歌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娘这见了吴煊才一面，这样倒戈了？

吴煊倒是笑道一脸的灿烂，道：“岳母，我和雅歌闹着玩呢。”

纪母道：“看到没有，你这都是成亲的人了，能不能成熟稳重一些，还和姑爷闹着玩。”

雅歌一脸的受教了的表情，道：“我知道了，知道了。娘要不我帮你去做饭去？”

“做什么饭啊！我菜都洗好了。今天吃锅子。现在虽说是天气暖和了，但是怕身体里还有寒气，吃点热乎的，给你驱驱寒。”又对着吴煊道：“姑爷，您也别嫌弃，我这也铺子也没有什么山珍海味的，您权当吃个新鲜。”

这锅子，吴煊在吴家没怎么吃过，但是在军营可是常吃的，道：“哪里会有嫌弃的道理。这锅子也很好吃的。”

纪母这一会看吴煊真的是越看越顺眼了，自己这女婿，长得好看，家世好。还没有那些少爷脾气，也不是吃不得苦的人。还是朝廷皇亲封的将军。

不一会这汤锅端了来，这锅底的汤料还是纪母特地熬制的，出了门找不到这样的了。雅歌将一个肉片丢进这滚烫的锅底，在捞出来一尝，果真不错，道：“娘，你这次调的锅底真的是太好了。”

纪母道：“你这真的是太没有规矩了，姑爷还没动筷子呢，你先吃起来了。”

吴煊忙道：“我在军营过惯了的，没有这么多的规矩。雅歌乐意吃，让她吃行。”眼满是宠溺。

雅歌瞅了吴煊一眼，装的还是挺像的，不知道还真的以为吴煊对自己是疼爱有加呢。夹了一片肉片，放到了吴煊碗，道：“要不，您先尝尝？味道不错。”

吴煊笑着将肉片放进嘴，道：“果真不错。”

在吴煊看来，雅歌家的氛围要安国公府邸好太多了。自从母亲去世，或者说从自己记事开始，家没有平静过，jiāng shi还有几个贵妾，常常是闹的家不得安宁。母亲是世家大族出来的贵女，对于那些妾室的小把戏当然看不眼。但是她们是用这些小把戏拢住了父亲，气的母亲也是没有办法。偏偏父亲又是个不管不问的，这家还真的不好过。

现在自己在家还要时刻提防着jiāng shi，手下的那些丫鬟婆子是不是和自己一心都不知道。但是雅歌家不一样了，纪母是真心的对待这个女儿的。韩雷心也是有心于雅歌的。胡微雨一个小姑娘，父亲和爷爷都是为国捐躯的梁之辈，心眼是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三个人其乐融融的吃了饭，雅歌将自己之前带来的东西都放在了家，都到了下午了，雅歌看着天色有点晚了，正打算走呢，见韩雷和胡微雨回来了。

这韩雷也是想着，天色晚了雅歌和吴煊应该都回去了，没有想到这还是给碰了。其实这也是因为雅歌，雅歌这都三天没有见过娘了，难免有些亲近之意，不大乐意走。

雅歌见到了韩雷，笑道：“听娘说你去买豆子去了？”可是这并没有带着豆子回来啊！

韩雷道：“掌柜的，是啊！去市场看了看，但是成色不是很好，没有买。”

这话说的，本来是没有打算去买豆子吧！胡微雨在韩雷身旁站着，笑着道：“纪掌柜，这是你的夫婿，吴将军？”

胡微雨之前在天阳城的时候没有怎么见过吴煊。

吴煊道：“我正是吴煊。”对于胡微雨，自己所知道的，也是胡爷爷，做了军医，现在还在不在，也已经不知道了。不过现在想来，已经不在了吧。

这朝廷没有专门的诏令给下发，但是这大周人都知道，天阳城这会已经是北蛮人的天阳城了，之前他们攻城之后，整个城还剩多少人，自己也不知道。

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胡微雨却突然的红了眼眶，盯着吴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能活着回来，我爷爷却死了。为什么你没有把天阳城给护住？为什么你现在还能笑嘻嘻的站在这里？为什么你还能娶了纪掌柜？他们都死了，你不觉得有愧吗？”

这话一出，几个人都愣了。

吴煊的脸色变了几变，从震惊到悲伤，再到愧疚。半晌才道：“是我做的不好，对不起。”对于天阳城的那一次围城，那一站，雅歌不愿提起。韩雷不愿提起，胡微雨更是多次的从梦喊着爷爷而惊醒。

这些，吴煊更不愿意想起，对于这种侥幸活下来的人，最怕的是别人的职责，这种滋味，真的还不如当初没有活着，而是也在天阳城死了呢。

胡微雨在听到吴煊这一声对不起之后，泪如雨下，道：“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眼前闪过的却是爷爷却北蛮人杀害的那个画面，怎么都挥之不去。

那些事情，胡微雨以为到了帝都，自己都能慢慢的忘记。是的，自己都快忘记了，每天和韩雷哥哥一起开铺子，看着人来人往的商人来吃饭，，听他们说南来北往的见闻。每天活的很开心。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要来娶纪掌柜，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这个人不是说是顶顶有名的富家子第，那又为什么要娶纪掌柜。

对这一声接着一声的为什么，吴煊好像除了对不起也不能说什么了，这个时候，活着的人才更是一种罪恶。

雅歌在一旁，看着胡微雨问出这一声接着一声的质问，自己回想起在天阳城的那一段经历，那北蛮人的围城，心也是酸楚不已的。这两天自己看到吴煊都会想到天阳城的那一次接着一次的攻城，想到自己拿着bi shou的样子，想到那种恐惧。

自己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喜欢吴煊，因为那次的围城，对自己来说，可能太疼了。

纪母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将胡微雨拉了过来，将其抱在了怀，轻声的安慰。又对吴煊道：“姑爷，这事不怪你，有些事还是学会尽人事听天命的好。而且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微雨只是亲眼看着她爷爷去了，这个事情过不起而已。她的话你不要放在心。”

吴煊点了点头，道：“多谢岳母。”这些话且先不论真假，吴煊都觉得心没有这般难受了。

雅歌见这情况不大好，而且这天色也不早了，道：“娘，天色不早了，我们先走了。”

纪母点了点头，胡微雨还在纪母怀伤心着，便道：“那我不送你们了。”

雅歌道：“娘，你不用送了。”

雅歌和吴煊出了铺子门，直接了马车，这天已经开始慢慢的黑了起来。驾车的小厮将小鞭子一挥，马儿慢慢悠悠的往吴府走。

吴煊和雅歌各自坐在车一角，这是离得最远的位置了。两个人谁都不说话，雅歌挑起了帘子往街看。这各家各户的商铺都已经点起了灯，有的铺子门口早早的挂了灯笼，以便顾客来了能看得清路。

街边有几个小孩子在嬉笑打闹，不时地还有不知道谁家的小黄狗在后面跟着，是看了孩子手的那个小笼包子。

这一切和天阳城别无二致。

吴煊顺着雅歌挑开了帘子，望见了街的景色，道：“之前的天阳城是什么样子的？也是和帝都一样吗？”

对于吴煊突然开口问这个，雅歌突然有些愣，从自己慢慢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将帘子放下，道：“很像。有时候，我看着这帝都的街道，会自觉不自觉的想到，这条街是专门卖布料的，天阳城也有一条街是专门卖布料的，很像啊！或者是那边街角有家吃食铺子卖的吃的竟然和天阳城的一家一模一样，是味道都一样。让我忍不住想去买了尝了再尝。”

第一百二十章 被小孩子拦车

吴煊听着雅歌慢慢的说着天阳城的事情，自己缓缓的闭了眼睛，这种情感自己要记下来，不能忘记，绝对不能忘记。

雅歌说了好一会，才慢慢的停了下来，见吴煊闭着眼，脸色的表情坚毅，但是看不出有什么。自己也住了嘴。自己虽说有时候会怀念天阳城，但是现在也不是自己怀念天阳城还在的。

雅歌见吴煊这会正闭着眼，想来他也会自责吧，不过是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却要将整个天阳城背负到自己的身。这天阳城失守，先不说皇帝会怎么看他，是这大周的百姓怎么看，都是不好过的一关。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雅歌道：“这也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况且当时你也是出了大力气的，不要太过于自责了。”

吴煊这会睁开了眼，开口了，道：“你或许不知道，我们吴家是武将世家，我一辈的，除了我爹，因为要继承这个安国公的名号，再加身体不怎么好。剩下的，我本家叔叔，大部分都死在了沙场，他们都是马革裹尸回来的。”

说到这里，不在说话了，顿了一顿，道：“也只有我，竟然在一座城池覆灭之后，还有脸活着回来！过两天要开宗庙，将你的名字写进族谱去，到时候我都无脸面对列祖列宗了。”说着满脸都是苦笑。

雅歌只是一个市井小民，不知道那种生来具有使命的世家大族子弟背负的是什么，所以也没有办法劝慰，是劝慰也怕是说不到点子。毕竟自己长这么大以来，做的最多的是想着怎么样的多多的挣些银子，好给母亲养老的。

但是对于这种，没有守住城池，要以身殉城的事情，雅歌怎么的都理解不了，可是那是他们吴家从一出生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正当两个人都有些沉默的时候，这马车却突然的停顿了一下。吴煊对外面问道：“怎么了？”

那驾车的小厮道：“公子，是前面有几个孩童，将马车给围住了。”

这等事情倒是稀的很，以往吴煊坐着马车在这帝都来来往往的，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呢。

吴煊挑开了帘子，问道：“你们为何在这路央拦住车子？这样很危险的，赶紧退到路边去。”雅歌透过帘子，见有几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一脸愤怒的看着车子。

其一个小孩子道：“你是吴家的吴小将军？”

这话问的有一些怪，但是吴煊还是回答道：“正是。”

这一回答可是不得了，那几个小孩子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一样，那起了路边的小石头往车里的吴煊丢了过去，吴煊下意思的闪躲。

那小厮看着那几个小孩子，心诧异，道：“你们怎么拿石头丢人啊！”

那个之前问吴煊的小孩子道：“你既然是吴将军，那为何没有将天阳城给保住，你竟然还有脸回来！你们吴家不是世代忠烈吗？怎么会出了你这样的人！”

这话说的可以说是相当的狠毒了，但是吴煊在听到这话之后，竟然也不闪躲了。任凭他们将小石头丢在了自己身，脸，额头。

雅歌在车子里面，因着吴煊是挑着帘子的，所以有些石子顺着车窗进到了车里面，还有的直接打到了雅歌。原本雅歌是觉得这事是吴煊自己的心魔，但是这些小屁孩子竟然还打到了门口了，到了门口还不行，这石子都打到了自己的身了。

“砰”的一下，还有一个竟然是打到了自己额头，雅歌顿时觉得好疼，看看吴煊，有的也是打到了脸，都有两处已经擦伤了。隐隐约约的能看到血丝了。

雅歌这会火气有些来了，这些小屁孩子真的是没有教养。雅歌将前面的车帘大大咧咧的全部掀开。道：“你们都给我住手！”

声音洪亮，惊的那些小孩子都楞住了，有一个手的小石头直接给吓的掉了。

“你们都知道什么啊！有本事都长大了去参军去啊！去军营啊！去收复天阳城去啊！去和那些北蛮人实打实的去拿着刀剑的去拼命啊！却在这里指责别人？一个个的都是大周的好儿郎，不去做正儿八经的事情，却在这里像个碎嘴婆子一样来念叨别人！你们这样的把你们丢到战场，看到北蛮人都会吓得哇哇大哭！”

那几个小孩子，见雅歌一脸的凶神恶煞的，再加之前打在雅歌脸的那一处伤，已经流血了，这会正顺着脸颊往下流呢，看起来雅歌是真的很吓人。

那几个小孩子直接让雅歌的这一副面容给吓哭了。这一哭，来了几个人，应该是这几个小孩子的家里人，抱起了自己家孩子，口道：“小孩子不懂事不要见怪什么的。”要抱着孩子走！

雅歌道：“不懂事，要教的懂事了再出门！省的显得没有教养！”雅歌这话说的狠，但是那几个人看雅歌是有权有势的人，再加是自己家孩子做的不对，自然也不好再还嘴。抱着孩子跑的飞快。

雅歌也知道，这是大周的百姓现在对于吴家或者是对于吴煊大概的态度，这是他们找了几个小孩子故意的说给吴煊还有吴家听的。雅歌说完也觉得额头微微的有些疼了，放下了车帘。打算看看伤势。

吴煊却是被雅歌这气势十足的样子给吓了一跳，见雅歌脸的流血了，吓得不轻。也不知道疼不疼，将来会不会留疤，女子的脸是最为宝贵的。再说了，这样回去了自己岂不是要被祖母给说死，自己竟然是连自己的妻子都没有看护住。

忙拿了手帕给了雅歌，道：“你赶紧擦一擦！这额头流这血呢。”

雅歌用手一摸，真的是满头的血，心道，那几个小孩子还真的是挺有力气，找的石头也都是尖锐的，等将来长大了，真的入了军营，也是个厉害的。对吴煊道：“你也别说我了，你脸也有伤，也流血了。”

吴煊见雅歌迟迟没有接过手的帕子，自己便直接手给雅歌将额头的血给抹了去，幸好这伤口不大，血没有流多少。口道：“雅歌，你也不要忘了，你是女子，万一留了疤不好了。”

雅歌却是有些呆愣，这突然的给自己说这个。之前雅歌都是将吴煊当做兄弟看的，想必吴煊也是对自己这样看的。刚刚自己也算是为了兄弟出头的。雅歌道：“我这伤口小，应该不会留疤。再说了，你这细皮嫩肉的，你这伤口也很重。”

“我在沙场惯了，以前受的伤这多多了，这严重的也多了去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这伤还是在脸。”

这突如其来的温情，倒是让雅歌有些不大适应，任由吴煊将自己额头的血给擦了去。

“再说了，这件事本来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守住天阳城，让大周失去了一座城池还有周边的几十个村子。好几个镇子。”

雅歌回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们在沙场为国捐躯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多感恩戴德的，这会没有守住天阳城却来职责你，这不应当的。”对于天阳城的失守，雅歌也伤心，但是她知道，这一切和吴煊无关，和大周的将士们也无关。他们都已经是拿了性命去拼的。

对于雅歌的言论，这是吴煊第一次听到的，因为从小到大，身为吴家的子孙。被教导的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是护着这大周的每一寸的疆土，若是有一寸的疆土因为他们而失去，那才是最没有脸面的事情。至于马革裹尸，战死沙场，那是他们吴家人应该做的。

吴煊看着雅歌，道：“谢谢你。”这一声谢谢，是吴煊想了好久才说出来的。不管雅歌的这个想法，是不是和自己从小接受的想法有所违背，但是这一刻，雅歌说出这话来，是为了不让自己伤心的，是在劝慰自己。

雅歌笑着道：“你这话说的，你现在可是我的夫君啊！我们这会可是一条绳子的蚂蚱，我不护着你，将来你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好过啊！”雅歌说这话，是觉得吴煊刚刚的谢谢让自己突然的觉得有些尴尬。

吴煊听这话，也笑了。自己刚刚还觉得雅歌这人很好，这会觉得不好了。雅歌这还真的是有本事将这仅剩的一点好感给弄没了。不过这样的豪爽也是真实的，吴煊也不想雅歌真的喜欢自己，要不然一年之后这还真的成了个问题。

雅歌见吴煊这会算是开心一些了，道：“我想问问你，吴大哥，你有没有等将来将天阳城给收回来的想法？”

吴煊一愣，道：“自然是有的，从我醒来，知道天阳城已经被北蛮人完全占据之后的那一刻，想着有一天会把天阳城在拿回来的。”

有好，雅歌还真的是怕这天阳城回不来了呢，要是一直在北蛮人的手，还指不定怎么样呢。这北蛮人本来是善于游牧的民族，而天阳城是以贸易闻名大周的城池。

吴煊没有想到雅歌会这样问自己，这些大事自然是由皇帝陛下还有那些大臣所费心的，怎么的也轮不雅歌这种市井商户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 请罚

雅歌被吴煊这样看的有些怪怪的，道：“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这不是觉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嘛！”

吴煊心道，这雅歌看的书还真是不少，道：“没有想到你连先皇后的书都拜读过？”

先皇后？雅歌这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早忘了是从那本书看的了，道：“应该是看过，不是我又不考科举，也忘了这书是谁写的了。 ”

吴煊见雅歌这样说，又笑了起来，道：“我这都忘了，之前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你是女儿家，还劝你去考科举呢。”

雅歌还记得这事，那是在天阳城的时候呢。雅歌也跟着笑，两个人倒是很快的回到了吴府。

只是两个人都是拿着帕子捂着脸回到了院子的事，很快让老夫人知道了。这老夫人忙让秦嬷嬷过来问是怎么回事。

雅歌回到了住处，照了一下铜镜，见额头的这伤，真真的是不轻的，道：“吴大哥，你有什么药给我一下。”虽说自己不是那种打算以色伺人的人，但是这脸要是有了疤痕，还是在脸，那确实是不大好看。

吴煊忙从拿出了一个木匣子，打开之后，里面是各色各样药瓶。从拿了一个药瓶，递给了雅歌，道：“这个是止血的，过两天我在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去疤痕的药没有，给你弄一瓶来。”

雅歌见吴煊这样，又一想，这伤也是因为吴煊受的，是吴煊给自己找药也是应该的。便应了下来。自己给自己药。

吴煊看了看自己脸的伤倒是不重，这秦嬷嬷在等着呢，还是先见秦嬷嬷，然后让秦嬷嬷赶紧去回禀了祖母去，也免得让祖母担心。

秦嬷嬷见吴煊坐在那里，看着身倒是没有，是这脸颊有两处刮伤，看着倒是不明显，但是也算是破了相的，道：“煊哥儿这是怎么弄的。”

吴煊道：“没什么，是出门在外，遇到了几个不懂事的小毛孩子。”

几个小孩子能成这个样子？

正当秦嬷嬷还想再问什么的时候，雅歌捂着自己的额头出来了，道：“我这伤怎么包扎啊？”

不曾想撞到了秦嬷嬷正在正厅，雅歌一时之间有些呆愣了，立马回过神来，道：“秦嬷嬷，您在这里啊！可是和吴煊有什么事情说？那我先回避一下。”说着要往里面走。

秦嬷嬷道：“不知道这少夫人的伤是怎么回事？可是和煊哥儿一起被那些小孩子给弄伤的？”

雅歌正想走呢，却被秦嬷嬷给拦住了，雅歌只好住了脚步，道：“秦嬷嬷说的不错，不过这伤没有什么大碍，我这都已经过药了。”

那秦嬷嬷还想说什么，外面传来了流彩的声音，道：“老夫人来了。”

秦嬷嬷一听，连忙也不坐着了，赶紧站了起来，毕竟要是没有老夫人在，自己还可以依仗着老嬷嬷的身份，这安国公府邸的所有人都会给自己几分的薄面。所以即使是在吴煊面前她也是敢坐的，但是在老夫人面前，她可只有站着的份了。

老夫人在听到吴煊和雅歌是都脸挂了伤进的这安国公府邸的大门，心本来是大惊的，一边打发了秦嬷嬷去吴煊院问问，另外一边，将那个驾车的小厮给叫了过去，细细的问话。这话是细细的问清楚了，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听那小厮说这两个人伤的都不轻，也是心急，都急忙的过来看看情况。

吴煊原本也以为祖母只是找个人来问问情况，却没有想到祖母还亲自来了，忙行了礼，道：“祖母，您怎么来了？若是想知道我和雅歌这伤是怎么弄的，给说一句，我和雅歌去您那里也成，何必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老夫人没有接吴煊的话，而是直接看向了雅歌，见雅歌一只手捂着额头，一只手撑着劲，见老夫人进来，还忙着行礼，忙道：“我孙媳妇，你这伤怎么样了，快让我看看。”

雅歌一愣，今天这称谓怎么亲昵，倒是吓得雅歌将手给放下了，道：“祖母，我没事了。”但是那个伤疤放下来之后，还是将老夫人给吓了一跳，没有想到这还挺严重的。随即道：“这那里像是没有事情的样子啊！还是赶紧去请个大夫问问吧。”

雅歌摇了摇头，将那伤口从新捂了，道：“祖母，我已经从新给了药了，没事了，不用请大夫的。”

老夫人又看向了吴煊，而且脸色及其的不好看。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你这身为一个大周的儿郎，没有保住天阳城算了，这出个门，陪你媳妇回个娘家，这回来的路，还让你媳妇伤着了，连媳妇都护不住了？难道是想学你爹啊！”

本来今天吴煊因着那几个小孩子说自己无用，没有守住天阳城，吴煊的心情不好了，这会老夫人又说了这样的话，雅歌是想拦着都来不及了。

还有那最后的一句话，对于吴煊来说，那可是相当的致命。这雅歌不知道，外人也不知道。那是吴煊母亲的死，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吴煊的爹没有护住。

吴煊这会不知道怎么了，脸色不大好看。雅歌还没有反应过来呢，直接跪到了老夫人的面前，道：“祖母，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

老夫人也没有想到吴煊竟然会直接的跪到了自己的面前，道：“你可知道你错在那里了？”

吴煊道：“一，我没有守住天阳城，对于大周，还有皇帝的信任，我没有做到。二，雅歌是我的妻子，这次是一同回门，这回来的路，任由孩童欺辱，我让雅歌受了伤，对于一个夫君所担当的责任，我没有做到。于家于国，这些我都有责任，所以请祖母用家法惩戒。”

这要是说起来，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再说了，这事还是雅歌自己强要出头，见吴煊像是呆愣了的一样，让那些小孩童任意的欺辱。在雅歌的心，吴煊是天之骄子，是安国公府邸的小公子，是英勇无的将军，自然是不行的，才前的。

雅歌道：“祖母，这伤是我自己强出头的，和吴煊没有关系的，您不能责罚他。再说了，吴煊这身体也才刚刚好，在家法要是重了，这病再复发了可怎么办？”说着也跟着吴煊给跪了下来。

毕竟雅歌也知道，现在自己和吴煊是一条绳子的蚂蚱，所以干什么事情都是要和吴煊在一起。当然了，是不在一起，人家也会认识是在一起的，那还不如在一起呢。

老夫人却是微微的笑了起来，原本自己还看着两个人并不是特别的亲厚，心还有些纳闷，自己这孙子到底对雅歌有没有意思？这雅歌对自己孙子有没有意思？不过看着这同气连枝的样子，又怎么会没有呢？

道：“你给祖母说说，当时是怎么的情况？”

吴煊不开口。

雅歌心道，吴煊不说，那还是自己说吧！不然这吴煊真的再被罚了。便开口道：“当时我们正在回来的路，却被几个孩童给拦了车。吴煊见此便掀开了帘子问他们是有何事，那些孩子问吴煊是不是安国公府的小将军，吴煊自然是要答是的。没有想到的是，那些小孩子竟然直接拿石头子丢吴煊，说什么事吴煊办事不利，没有守住天阳城。我在一旁气不过，说了那些小孩子几句。祖母，您尽可以去打听打听，这事完全是那些小孩子挑起来的，和吴煊没有任何的关系，您不要惩罚他。”

吴煊还是默不作声。

老夫人一听，雅歌说的和自己从小厮嘴听来的都一样，看来这个雅歌说话也是个知道分寸的，不偏不倚。道：“这事，我也已经知道了，这没守住天阳城，是对皇帝的不忠，所以这事是要由皇帝定夺的。我也没有权利去责罚大周的将军。至于你说的没有护住自己的妻子，那是我们吴家的家事，但是雅歌也说了，是自己强出头的，所以雅歌受伤，和你没有多大的关系。所以不用请家法。”

雅歌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打算起来。但是吴煊还是没有要起来的意思，雅歌是暗暗的拉吴煊，吴煊还是不起来。

吴煊道：“在那些孩童伤到雅歌的时候，自己并没有站出来维护雅歌，所以还是要罚！”

雅歌这觉得有些搞不懂了，这人是疯了吗？老夫人都说了不会罚了，还非要赶着领罚的。再说了自己和吴煊又不是那种正儿八经，有真情实感的。还用得着他这样维护自己？当初自己是额头流着血也要去将那些小孩子教训一顿，也没有想让吴煊护着自己啊！

老夫人看着低着头，还是执意要请罪的吴煊，道：“看来，今天你是执意的要请罪了？”

吴煊道：“正是，请祖母责罚。”

这吴家也算是出了个好儿郎，老夫人道：“行，既然你是执意这般，那谁都拦不住你的。正好明天一早要开宗祠，将雅歌的名字写到族谱去，这前一天晚是要人去守着的。那你去宗祠跪一夜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去送饭

跪一夜，这现在虽说是春天了，但是晚雅歌还是觉得有些冷的，这样跪一夜，等到了早再受了伤寒怎么办？

雅歌用手臂拐了吴煊一下，道：“吴煊，你这是疯了？老夫人都说了不责罚你了，你这还有赶这的？”

吴煊任由雅歌又拐了几下，还是不说话。

雅歌对这人也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老夫人道：“雅歌，你不用劝他，再说了，我也有数。这跪一夜，吴煊能撑得住。”这吴家因为是武将世家，所以一般的家法都是严苛的。这要是真的请了家法，那还不如让吴煊在宗祠跪一夜呢。

雅歌真的是搞不懂，这老夫人不是看着挺疼吴煊的吗？这还真的忍心让吴煊去跪着。

老夫人道：“行了，你这吃完饭去跪着吧！天晚了，我走了。”

吴煊行了礼，送了老夫人。

雅歌微微的叹了口气，叫来了流彩，给你自己将额头的伤简单的包了一下，便让流彩将晚的饭菜给端了来。雅歌细细的看了一下，都是热乎的，让吴煊吃点热乎的再去跪着，兴许会好点。

“赶紧过来喝点热汤吧！”雅歌道。

吴煊却是连看都没看雅歌一眼，道：“这饭，雅歌你自己吃吧！我去宗祠了。流彩等会好好伺候你主母睡下。明天的族谱，事情也很繁琐。”

雅歌连忙将吴煊给拉住，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连饭都不吃了？”

“你吃吧，我今天没怎么有胃口。”说着出门了。

雅歌看着在桌子放着的那几个菜，自己也没有胃口吃了。这吴煊还真的是怪人一个，哪里还有赶着受罚的。雅歌心道，吴煊不吃，那自己吃好了。

自己坐了下来，吃了两口却吃不进去了。

雅歌对流彩道：“去拿个食盒吧！”

雅歌将几个热乎的，吴煊较喜欢吃的菜，放了进去。然后又去了里屋，换了一身暖和的衣服。拿着食盒，让流彩带自己去宗祠。

流彩对雅歌道：“且不说这会天色都已经是完全黑了的，是白天，也是许去宗祠的，别说去了，是靠近都是不许的。”

雅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那你给我说一个大体的位置吧！我自己去，你当不知道好了。”

流彩这才同意了，看着雅歌的眼色却不是那么的友善，毕竟这女子也只有是重要的事情的时候才能去宗祠呢，要是这样贸然去了，那老夫人定是要生气的。果然是个无知的商户女。脸却是堆着笑的，道：“吴家的宗祠是在前院和后院的交接处，主母看那最高的一处庭院，是了。”

最高的庭院，那也好找。雅歌道：“行，你们都歇着吧！”这不是自己的人也这样了，雅歌也不奢求流彩会对自己有多好。自己从衣橱拿了个斗篷。出门了。

这世家大族，是到了晚也是会在庭院放很多的灯，所以雅歌还的不担心会找不到路。这整个吴家最高的庭院，也好找。不一会雅歌已经到了。

正想靠近，却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个老头，一身粗布衣裳。看着其貌不扬的，将雅歌给拦了下来，道：“你是谁？”

雅歌一看，这个人自己也不认识啊！道：“我是来找吴煊的。”

那人下的打量了雅歌一下，眼神却突然有些悲伤，开口道：“你是煊哥儿媳妇？”

这人说的不是小公子，而是煊哥儿，这等亲昵的语气，想来也是吴煊的亲近之人了，雅歌道：“是。我来找下吴煊。”

“煊哥儿在宗祠跪着呢，不过这吴家有规矩的，女子是不能随意的进入宗祠的。”那老头道。

雅歌这来之前也挺流彩说了，这会又被人给拦下了，看来自己是真的进不去了。道：“老伯，不知道您是？”这老伯不知道能不能帮忙。

“是现在是守着这宗祠之人。”

那倒是正好，雅歌道：“那我不进去了，但是这吴煊晚没有吃饭，我这想让他吃点东西的，所以带了一些，要不麻烦老伯给送进去吧！”雅歌将那吃食盒子递给了那老伯。

但是那老伯却没有接，而是道：“这煊哥儿也算是娶了个好媳妇。”

这突然的夸赞起雅歌来，倒是让雅歌有些不大好意思。

“这整个的宗祠，也只有我一个人守着，你进去。要是有人要进来，我提前知会你一声，你赶紧出来是了。”

没有想到这老伯竟然是同意自己进去，这当然是只送进去吃食要好。因为凭着雅歌对于吴煊的了解，自己是将东西给送了进去，吴煊也不会吃的。所以自己还是进去了劝一劝的好。既然这老伯都同意了，还说要替自己瞒着，那自己当然是要进去的。

雅歌道：“那既然这样，多谢老伯了。”

那老伯道：“你跟我过来。”

雅歌便跟着这老伯，穿过了一处回廊，在一个角门，进入了这宗祠。那老伯道：“你进去这扇门，应该能看到吴煊了。”

雅歌道过谢之后，便打开了那扇小门，见不远处，吴煊正跪着呢。还是早的那身衣服，雅歌都觉得这宗祠寒意逼人，也不知道这吴煊怎么受的了。

吴煊正闭着眼，听见了微微传来的脚步声，便立马警觉的睁开了眼，见雅歌在不远处站着。这警觉之心才放下，道：“你怎么来了？而且这宗祠之你怎么进的来？”这帝都世家大族，对于宗祠都是严格看管的，尤其是女子，更是难进。

雅歌将手的吃食盒子往地一放，道：“我这不是惦记着我的夫君这晚饭还没有吃呢，所以来了呗。”

吴煊道：“是李伯放你进来的？”

李伯？应该是自己刚刚遇到的那个老头了。雅歌道：“确实是位老伯让我进来的，还说给我放风呢。你说李伯，那应该是了。”

雅歌说着将吃食盒子打开，这些饭菜都还氤氲着热气，在这寒气逼人的宗祠显得很是热乎，雅歌拿起了筷子，递给了吴煊，道：“你赶紧吃一点吧！这宗祠真的是太冷了。”

吴煊看着雅歌白玉一般的手指，拿着一双竹筷，道：“你不用如此的，这晚天还冷，何必跑这么远还过来送饭呢。”

雅歌听出啦吴煊话的意思，将筷子放下，道：“我知道，但是这不是我们两个对外面而言，是伉俪情深，所以我要是在知道你现在跪在宗祠的情况，而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也说不过去。”

吴煊道：“你这既然也来了，这东西放下吧！我会吃的。这里冷，你回去睡觉吧！”

雅歌虽然是听吴煊这会这样说，但是等到自己走了，也还是不会吃的。雅歌道：“我陪你坐一会吧！”雅歌说完，撩起了裙摆，直接在吴煊身边坐下了。

吴煊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这雅歌看来是不看着自己吃点什么是不会走了，道：“你不要直接坐到地，地凉。”这地虽说是干净，但是这宗祠真的是太冷了，雅歌万一再受了风寒不好了。

雅歌心道，我也不乐意直接这样大大咧咧的坐到地，但是这整个宗祠也没有一个坐的地方啊！座椅什么的更是没有，这大理石铺的地面，除了一个毯子，什么都没有。不过这毯子也算是厚重，不算是太冷。道：“我今天出来的时候，特地的穿的是厚衣服，所以也不怎么冷。”说着雅歌还将衣服裙摆给撩开，给吴煊看了看自己在裙子里面还穿了裤子呢。

吴煊没说什么，还是微微的起了身子，将自己膝盖下面的跪着的蒲垫，拿了出来。递给了雅歌，道：“你坐在这面吧！”

雅歌自然不会要，要是吴煊没了这蒲垫，那要跪这哪里？这大理石面虽说是铺着垫子，但是也没有说是特别的厚重。道：“我不要，我不要。这个你还是自己用吧！我也不冷。”

吴煊也懒得再和雅歌废话，知道雅歌也是个很倔的人，之家拿着蒲垫往雅歌腿下面塞，道：“那边角落还有，你没看到吗？再说了这个我都跪了这么久了，还温热一些。”

雅歌对于吴煊这等突然和唐突的动作，让雅歌觉得有些fā lèng，这样任由这吴煊将蒲垫塞到了自己腿下。又往吴煊说的角落里看了看，果然是有几个蒲垫的。自己怎么这样眼拙，没有看到呢。

不过这吴煊都把蒲垫给自己了，自己也不用在说不用了。吴煊自己又去拿了个蒲垫，放在地，跪坐着。拿了碗筷，道：“虽说是在老祖宗面前进食有些不雅，但是你这不走，再加也没人知道，我便吃吧。但是我吃完，你可要赶紧回去！”

雅歌点头，道：“那是自然，你吃完，我回去。”又一看，自己怎么放了一盘鱼进去？道：“不好意思，我这可能是顺手，将一盘鱼给放了进去。”

吴煊道：“没事”，跪着吃起了饭菜。左不过自己不吃是了，又不是说连味道都闻不了。

这吴家活着的人不多，但是这宗祠的牌位可是不少的。正间放着的是一任的安国公，也应该是吴煊的爷爷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斗篷一定要穿

一旁在角落还有一个牌位，不大显眼，但是却没有和那些所有的大牌位一样放在那里。雅歌有心想去看看，但是又怕对古人的不尊重，所以没动。

吴煊吃着东西，但是也看出了雅歌的心思，道：“你看的那个牌位，供奉的是我娘。”

雅歌突然听了这话，倒是吓的往后一缩。

吴煊却笑了，道：“我怎么不知道我说话这般吓人，还吓着你了？”

雅歌笑着道：“不是你吓着我了，是你这突然说话，吓着我了。再说了，我这又不是你正儿八经的媳妇，到了这里难免会心虚的，能不被吓嘛！”这还真的是雅歌所想，自己也不是真的喜欢吴煊，吴煊也不喜欢自己，所以这到了老祖宗待得地方，自然是有些心虚的。

吴煊却是微微的有些叹气，放下了手的碗筷，道：“我娘临终前最遗憾的事情是没看我娶媳妇呢，她去了。所以我娘这很有可能是要好好的看看你呢。”

雅歌一听这话，不禁的咽了一下口水，道：“吴大哥，我知道你娘是个好人，但是你娘要是知道了我们只是交易关系，那会不会半夜来找我？”雅歌现在觉得这宗祠不光是寒气逼人，还有些渗人了。

吴煊见雅歌吓的这个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吃吃的笑了起来。雅歌一件吴煊笑了，知道这是吴煊在戏耍自己。凶巴巴的道：“吴大哥，你在你娘面前也这样，也不怕你娘责罚你！”

这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吴煊，以往的吴煊都是常常的板着一张脸，对于做事也好，说话也好，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像这种戏耍人的戏码，还是第一次见，可能是因着这宗祠不是自己的亲娘的牌位是自己的老祖宗的牌位。所以也安心了，放下了那在外面看来无风光的大将军的位子，和安国公家公子的位子，现在的吴煊，只是他娘的儿子，只是吴家先辈的子孙。是调皮些也无妨。

吴煊大笑，道：“我娘才不会责罚我呢。”娘还在的时候，别提有多疼自己了。

雅歌见吴煊这会倒是开心一点了，对于刚刚吴煊戏耍自己的事情也不放在心了，毕竟在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也还能笑笑，真的是很不错了。

吴煊笑着笑着笑不出来了，道：“其实这话，我还真的没有骗你，我娘临走的时候，还念叨着没有看到我长大娶亲的那一天。”

雅歌看着吴煊，这会捧着碗，眼都是忧伤，看来吴煊真的很想念他的母亲。雅歌见这大冷天的再想念他的母亲，也不大好。道：“你这还算是好的，我爹我都快忘他长什么样子了。”这话说的是一点不假，雅歌这会真的是都快忘记爹长什么样子了。

又道：“也不知道现在是生是死。”雅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吴煊这会才回过神来，自己以前一直以为雅歌的父亲和自己母亲一样，也是去了，但是雅歌这样一说，不大像是去了的样子，道：“你爹怎么还不知道是生是死呢？”

雅歌道：“在我八岁的时候，我爹山打猎去了，却再也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在山遇到野兽遇害了，还是怎么的了。”雅歌倒是没有多大的悲伤，以为雅歌觉得只要是没有见到尸体，雅歌还可以觉得自己的爹还活着，说不定是有什么事情呢。

所以雅歌的父亲现在的情况是生死未知啊！

吴煊又吃了一口饭，道：“你爹很有可能还活着你，你也不用伤心。”

还活着？雅歌知道爹爹活着的可能性也不大，但是这种时候，有这句话总没有好吧！雅歌点了点头，道：“嗯，我也觉得是活着的。”

吴煊将饭又吃了两口，将吃食盒子给收拾好了，道：“行了，这天也太晚了些，你赶紧回去吧！”

雅歌将身的斗篷给解了下来，道：“这斗篷给你留着吧！我特地拿的冬绿色的，你也可以穿的。”

吴煊却道：“这外面晚还是冷的，我不冷，你穿着回去行。”

雅歌却摇了摇头，道：“你还是披着吧！我这一会回去了，再说了，我里面的衣服也穿的厚实。回去进被窝了。你这要在这里跪一夜呢。本来病没有好，要是再病了，那可是我的罪过了。”

吴煊看着雅歌手的那天青色翠竹描金兔毛镶边的斗篷，记得娘好像也很喜欢穿绿色。闷着声音道：“这是我自己来受罚的，和你无关。”、

雅歌道：“这怎么能和我无关呢？你忘了我是为什么嫁进你们吴家的？”

这太突然的发问，让吴煊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下意思的道：“为什么？”

雅歌这会看着吴煊有些呆愣的样子还真的是有些好笑，道：“你忘了，我是来冲喜的，你要是明天一早再受了风寒，人家会说我这个福星不顶用了！”

这样吴煊才明白过来雅歌说的什么意思！但是还是道：“我在战场也是惯了的，不用这斗篷。”

雅歌原本都站起来，打算走了，但是没有想到吴煊还是在这里给他推辞，雅歌直接一屁股又坐下了，道：“你说你要不要吧！你要是不要，那我不走了！”态度坚决，眼神坚毅。

吴煊原本是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还是在沙场风里来雨里去的习惯了的。雅歌只是一直经营着铺子，身子肯定没有自己的硬朗，所以想着这斗篷自己不用了，留给雅歌的。但是见雅歌这好像是耍赖一般的直接坐到了地，虽然没有世家大族家的女儿一样的端庄温婉，但是却有一股的可爱气息在里面。道：“我穿，你赶紧从地起来，这地可是连蒲垫都没有的。”

雅歌见吴煊将斗篷给接了过去，心道，我这不是为了让你穿斗篷嘛。再说了，这地凉，我能不知道？这会雅歌都能感觉到了从大理石地面隐隐约约的透来的凉气了。忙爬了起来，道：“你这要是早点说你会穿，那我也不用做在地了。”

雅歌拍了拍裙摆的尘土，道：“行了，你在这里继续跪着吧！”雅歌还特意的将自己刚刚坐的那个蒲垫放到了吴煊跪的蒲垫，道：“两个蒲垫会更软和一些，这样你的膝盖明天或许不会这样痛了。”这再说吴煊是从小在军营摸爬滚打的，但是这要是跪一夜，是那寺庙的十八罗汉，第二天早起来，膝盖也是会痛的。

吴煊看着雅歌将蒲垫放好，道：“其实也那样，两个也确实软和一些，但是也软和不到哪里去。”吴煊看着雅歌给自己叠蒲垫，却觉得微微的有些暖心，这放眼整个吴家，对自己好的除了祖母也没有人了，但是祖母是高高在的老夫人，定是不会给自己做这些琐碎的小事，这能给自己做这些小事的也没有人了。

雅歌见吴煊虽然是这样说，但是还是将蒲垫给叠着放好了，道：“能有一点的用处也行，有了东西不要再亏待人啊！”

这不能因着东西而亏待人，倒是雅歌的做事理念。哪里有让东西闲着，人受委屈的道理啊！

雅歌将东西都收拾了，道：“我走了啊！”

吴煊点了点头，将斗篷披到了自己身，没说话。继续在那里跪着！

雅歌心道，还真的是个倔人！这从后门走的话，雅歌正好是要经过吴煊的娘的牌位的，到了那牌位，雅歌却是停下了脚步，盯着面的几个字，亡妻林氏之灵位。原来吴煊的娘亲是姓林的啊！

雅歌看了一眼，突然道：“夫人，您儿子真的是很厉害了，少年将军。一力支撑起很多的东西，这些都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承担的。但是他做的已经很好了，已经是用尽了全部的气力。您会替他感到自豪吧！”

这些话是雅歌想对吴煊说的，在雅歌的心，吴煊已经是很厉害的人。年少有为，这般的年纪已经做了这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办到的事情。这天阳城的事情，真的是不怪吴煊，雅歌也不希望吴煊自责。但是这事，自己并不好意思当面给吴煊说，只好借着吴煊的娘说给吴煊听。说完之后雅歌直接出了门，像是在躲避着吴煊一样。

在雅歌走后，吴煊却是微微的笑了。娘不会责怪自己没有守住天阳城吧！而是会以自己为豪吧？吴煊摸了摸身披着的那斗篷的兔毛边，突然觉着这宗祠是一点也不冷了。自己下面放了两个蒲垫，那想来明天早自己也不会膝盖痛了。

雅歌出了门之后，没有想到还是遇到了那老伯，雅歌记得刚刚吴煊说这老伯姓李的。忙道：“李伯。”

那李伯笑了笑，道：“煊哥儿吃完饭了？”

雅歌点了点头，道：“吃完了，吃的还不少。”雅歌可是见吴煊将一碗的米饭都给吃了。

李伯倒是很欣慰，道：“好事，好事，我还怕煊哥儿再饿着呢。这娶了媳妇，也算是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了，这夫人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硬闯宗祠

雅歌一听，这李伯口说的夫人应该是吴煊的亲娘吧！这倒是让雅歌有几分的好，道：“听李伯的意思，和吴煊很是熟稔？”

李伯道：“那里算得是熟稔，我不过是当初夫人的陪嫁管家罢了。 ”

原来是吴煊的亲娘带来的人，那对吴煊看来也是心的。雅歌道：“那劳烦李伯了，我也不能在这里多待。”吴煊口口声声的说不让自己这个女子在宗祠待着什么的。

李伯道：“这个少夫人放心，老奴会心的。”

雅歌谢了一声，才提着吃食匣子回去了。

到了吴煊住的淬玉院。雅歌见整个院子没有一盏光亮，想来所有的人都睡下了。雅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这要找个自己的心腹这事是迫在眉睫了，要不然自己出去一趟，连个给自己留灯的人都没有。

但是幸好自己也带着一盏灯呢，雅歌虽然是在这种黑灯瞎火的时间，也不甚害怕。毕竟这今天的月光也不错。便提着灯笼，自己进了卧房，将食盒放到了桌子，简单的洗洗便要睡下。

那边吴煊在雅歌走了以后，自己看着祖宗的牌位，正在出神呢。却突然的被外面的一阵吵杂之声给惊扰到了。只是这也听不清外面说的是什么，只是觉得嘈杂非凡，后来细细的听了，才听见一个声音道：“你说那纪氏没在里面，那我可不信，我要去看看！”

吴煊这才听清了，这不是jiāng shi的声音，不过这宗祠是在前院和后院的交接之处，一般的后院妇人是不会来这里的，这大半夜，jiāng shi怎么跑这里来了。

又听到那李伯的声音道：“夫人，您这是在说笑了，这大家都知道，女子妇人是不能进宗祠的，老奴在这里看了这十多年的宗祠了。是少夫人来了，也不可能会放她进去的啊！”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林氏的走狗，这林氏早死了。这会煊哥儿娶了媳妇，你变成了那纪氏的走狗。”jiāng shi看着这眼前都要进黄土半截的人还在这里拦着他，难道他不知道这整个吴家是谁在管家吗？是她！

李伯听到这里，心大为不悦，一来这jiāng shi说话太过于不好听。再者，这林氏都早已经去了十多年了，还这样的编排死人，说是安国公家的掌家夫人，可是那里有半分的样子啊！但是脸还是不显，道：“夫人，这林夫人好歹也是皇帝亲封的异姓郡主，您这样说不大好。”

这林氏虽说早早的去了，但是没有一个人是会这样公然的讨论，毕竟那可是郡主，是不是吴家的夫人，那也算是半个皇亲了。

“我看你是不知道好歹，你现在是吴家的家奴，这吴家现在是我掌家。你竟然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这个老奴，手拿着林氏带过来的几个铺子，却心计刁钻的很，自己用了很多的手段，是不把铺子交出来。

李伯忙道：“老奴不敢。”

“不敢？我看你倒是很敢。你说这纪氏不在里面？我可不信，我要进去看看。”

李伯忙拦着道：“这女子不能进啊！这有违伦法。”

jiāng shi直接将李伯一把给推开，道：“什么有违伦法！我这是进去去捉有违论法之人，我看谁敢拦着我。”

吴煊在宗祠里面是真的听不下去了，便起了身子，出去了。将大门一开，道：“母亲，你怎么过来了？”

一身锦衣华服，外面披着雅歌留下的那件天青色翠竹描金兔毛镶边的斗篷，眼神没有多少的温度，但是话语却听不出半分的不愠。

jiāng shi没有想到，这吴煊竟然出来了。这会子才想到了在吴煊面前不可怎么的放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吴煊身倒是有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感觉，这样一个人站在那里，说的话也是和顺的，但是你是有一种感觉，这人过不了多久会突然的生气，突然的发怒。让江是见到吴煊都自觉不自觉的不敢这么的放肆。

笑着道：“你这怎么出来了？老夫人不是说让你在里面跪着吗？”

吴煊微微的一笑，道：“我在这里不过是跪了半个时辰，母亲知道了。看来我这院的人也不全都是向着我的。”很明显，这是有内鬼了。看来自己这常年在外，不怎么回家，自己这淬玉院都被人折腾成什么样子了都不知道。

jiāng shi却是有些问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作势笑着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听闻你被老夫人罚了，所以过来看看。”

吴煊将斗篷给拢了拢，道：“这晚有风，还真的是麻烦母亲了。在这夜黑风高之夜，不去歇着，反而跑到了这不能让女子进的宗祠来看我。而且，母亲不知道吗？这大声的叫嚷，要是惊扰了先辈休息，你说这要是再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吴煊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微微的扯出了一个微笑。这jiāng shi看着吴煊的笑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心惊肉跳的，再加自己本来是一个害怕鬼神的人，之前也做过一些亏心事，所以也吴煊突然在宗祠门口这么一说也有些害怕。

jiāng shi咽了一下口水，看着这在灯笼忽明忽灭的宗祠牌匾，给自己壮了一下胆子，道：“我知道你今日被老夫人罚了，想来你媳妇也不痛快，所以想去安慰一番的，却没有想到听你院的人说纪氏来了宗祠看你。她难道不知道这宗祠女子不能进吗？”这被吴煊这样一吓，jiāng shi都快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对！自己是来捉拿那个有违伦理的纪雅歌的。

吴煊看了看jiāng shi这后面浩浩荡荡的跟着的丫鬟婆子，看来这还真的是有备而来。也知道了雅歌是来了宗祠了。道：“我竟然不知道我院子里的丫鬟嘴这样松，什么都往外面说。”

jiāng shi一听吴煊说这话，以为吴煊是已经承认了雅歌在这里的事实，道：“煊哥儿，你可不要忘了，这吴家现在是我当家。我要是想让谁告诉我点什么，那哪里有隐瞒的道理。”不过吴煊的这意思也是说自己已经察觉到了在他的那淬玉院有内鬼了，自己这样说也是告诉吴煊，你院没有内鬼，我知道这事也是我自己问出来的。

吴煊笑着道：“母亲说的是，您是我们吴家内院的掌家人。可是您这管家的，按理说应该是大事小事都逃不过您的眼睛才是。只是您却不知道，这雅歌是来宗祠了，可是却根本没有进我们吴家宗祠的大门，最远是在您站的那个地方罢了。”

jiāng shi微微一愣，这雅歌是来了宗祠，可是这进去没有进去，自己不知道了。这事要是进去了，自己可以给她治个罪，可是这要是没有进去，那自己可是没办法了。

jiāng shi盯着吴煊，眼睛左右下的打量着，道：“你要是说纪雅歌没有进去，那你这身的天青色的斗篷哪里来的？我可是听说，你去宗祠罚跪的时候可是没有带斗篷的，而纪雅歌今天出门的时候可是披了一件天青色的斗篷的。”

吴煊却微微的额皱起了眉头，自己是知道这院子有jiāng shi的人，但是没有想到这消息传得怎么快，这应该是雅歌前脚出了门，后脚他们去给jiāng shi说了。

“没有想到母亲对我和雅歌日常的衣服首饰还挺心的，不过我这都已经成亲了。日常穿什么自然是有雅歌料理，不劳烦母亲操心了。还有，母亲我已经说了，这斗篷是雅歌给我送的不假，但是雅歌并没有进宗祠。母亲，这天色晚了，还是赶紧回去吧！”

这会吴煊不想和jiāng shi再理论了，自己是来罚跪的。不是来宗祠门口，在祖宗面前和jiāng shi进行理论的。再说了，自己一个堂堂男子汉，是应该在战场厮杀的，而不是在应该在这里和妇人一般见识。

这jiāng shi却觉得吴煊让自己赶紧回去，是雅歌在宗祠里，万一被自己逮住，那可是大罪。这会jiāng shi还隐隐约约的觉得这宗祠里面传来了鱼肉的味道，这是一道酸菜鱼的味道。可是这吴煊并不吃鱼肉，这个整个吴府都知道，这事纪雅歌应该也知道。那是说，纪雅歌不会拿酸菜鱼给吴煊吃，既然不会给吴煊吃，那是给她自己吃的，既然这味道是从宗祠里面传来的，是说明纪雅歌在里面。再加这吴煊又一直站在宗祠门口，自己是想往里面张望一下都不得。看来这里面很有可能真的是有猫腻。

jiāng shi看了一眼身边的嬷嬷，这嬷嬷也是跟着jiāng shi多年的，知道jiāng shi心所想。再加之前的时候说了，要是吴煊真的不交出人硬闯一下！

jiāng shi笑着道：“好，那既然雅歌不在，那我走好了。”说着作势的要往后转身。

吴煊心，以往jiāng shi可是从来没有这样过的，他还以为还要再折腾一阵子呢。自己也转身继续回宗祠跪着去。

却没有想到，吴煊还没有进屋子呢，几道人影倒是先进到屋子里了。吴煊倒是有些fā lèng了，这是什么情况。

第一百二十五章 请人过来

“怎么没有？”几个人将这宗祠前前后后的都给看了个遍，也没有发现雅歌的踪影。

吴煊这会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原来从一开始这jiāng shi没有打算这样走了的意思，而是想着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也要硬闯，去看看雅歌在不在宗祠。

想到这里，吴煊是真的很生气，往日里这jiāng shi怎么闹腾也算了，可是雅歌也不过是嫁进来几天的时间，想着抓住雅歌的把柄。还为了抓住雅歌公然的闯入宗祠。

jiāng shi几个人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雅歌的身影，这会看着吴煊那张黑脸，却是有些害怕了。

外面李伯也是没有想到这jiāng shi竟然是这般的不管不顾的，反正这会少夫人已经回去了。这jiāng shi既然是这样的做法，那也别管他做事不厚道了。忙大声的呼喊着：“有人擅闯宗祠了！有人擅闯宗祠了！”

这李伯不过是在晚看守着宗祠，但是不代表白天没有人，或者是只有他一个人。李伯这一喊叫，不过是片刻的功夫有小厮过来了。

吴煊对着jiāng shi冷笑，道：“母亲，你也看到了，雅歌并没有在宗祠，你看这事怎么解决？”原本这事是jiāng shi挑起来的，现在还在吴煊的眼前擅自闯了宗祠。要是在宗祠发现了雅歌也还好说了，只说是来捉拿不守家法的雅歌，但是这宗祠根本没有，那这下子，所有的东西都难办了。这罪都要到jiāng shi的身了。

jiāng shi这会心虚的厉害，这怎么会没有呢？一定是自己找的不够仔细，忙大声道：“继续给我找！一定要找出纪雅歌！”

吴煊却是生气至极了，大声道:“母亲，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多人在宗祠，祖宗都看着呢！”

这一声响，jiāng shi才算是安生了许多，低头看到了吴煊跪着的蒲垫。继而道:“不可能没有来，为什么这里有两个蒲垫？”

“那是我觉得跪一个蒲垫，明天早膝盖会疼，所以叠放了一个。”这等明显的事，也不知道jiāng shi脑袋里装了什么。

这会jiāng shi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摊坐在了地。这空气的酸菜鱼的味道，也变得若有若无的。

吴煊冲着外面道:“来人！”

这外面本来是围了好几个小厮的。但是没有叫人，他们也不敢进去，万一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这会听到了煊公子的声音，忙都要进去。

吴煊喊完人，jiāng shi突然的回过神来，这事要是被老夫人和安国公知道了，那自己怕是落不了什么好。一把拽住了吴煊的衣服下摆。道:“不要叫人进来，煊哥儿，我这带着人走，我没有来过这里。”后面跟着的丫鬟婆子，稀稀拉拉的跪了一地。

吴煊将衣摆扯开，对jiāng shi道:“母亲，你是安国公府的夫人，也是皇帝亲封的诰命。哪里能有这等的姿态？”

对进来的小厮道:“去请国公爷和老夫人来。”

那小厮见着这宗祠有这么多的女子也是吓了一跳，听煊公子这么一说，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忙领命而去。

jiāng shi见吴煊并没有因着自己的求情而放自己一马，而且很显然的是打算在这事惊动老夫人和国公爷的。这会才算是有些绝望了。死死的盯着吴煊，道：“你果然是和林氏一样，都是心狠手辣之辈。”

这话说的吴煊是真的来气，这要是说心狠手辣，是谁？明明是她jiāng shi吧！这纪雅歌来或者是不来宗祠，和她有关系吗？还不是想着先把雅歌给搞下去，这样自己的管家夫人的位子稳了，所以才非得这大晚的不睡觉来宗祠堵人。

吴煊冷笑，道：“要说是心狠手辣，想来谁都不过母亲您吧！您今天不过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罢了。又何必是要将罪名都退到别人身呢？也不知道到了晚母亲您睡的着吗？也不怕那些被你害死的人来找你！”

这话吴煊已经是明里暗里的说的明白，这事是jiāng shi自己找的，和任何人无关。

jiāng shi也是听出了这话的意思，这会却有些惧怕，口道：“饶了我，饶了我吧！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招惹你和纪雅歌了。”

这话都说的出口，吴煊真的颇有些鄙视的意味，道：“母亲，你言行注意一些，这样摊坐着像什么样子。”

说完自己找了个地方站着，也不想和jiāng shi再说什么。这一切等祖母和父亲来了再说吧！

这老夫人原本是都已经歇下了，却被秦嬷嬷给叫醒了。心微微的有些不悦，今天是雅歌回门的日子，只是两个人都是挂了彩回来的，再加这都晚了，吴煊自请去跪宗祠了，所以这老夫人心情不好也是正常。道：“我这都已经歇下了，这是有什么天大的事，要叫我起来。”

秦嬷嬷也是觉得这事真的是非同小可，将一个八角的宫灯给点着了。前道：“原本也是想着什么大事都不能打扰老夫人休息的，但是这事真的是太大了。”

老夫人看秦嬷嬷也是一脸的凝重，这语气的不悦也给收了起来，道：“是什么大事？”

“那前院来了个小厮，说是煊公子让过去一趟！”

“这有什么好过去的，他不是自己请的去宗祠罚这么吗？”这那里算什么大事？

“事情大不在这里，而是那小厮说jiāng shi也在宗祠，所以请了您和国公爷过去！”秦嬷嬷道。

老夫人道：“这怎么可能？女子那里能到宗祠去？”

“所以说事情大大在这里，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这才敢打扰您。”

老夫人道：“这个jiāng shi没有一天是消停的，这又跑到了宗祠去，真的是小门小户出来这般没有教养的女子，这事要是说出去，丢的是我们安国公府的脸！”气的老夫人是扶着床边捶床。

秦嬷嬷道：“老夫人，这会不是生气的时候，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吧！”

老夫人忙道：“也是，赶紧给我拿衣服过来。”这女子进了宗祠，这事是可大可小，但是吴煊这样的半夜来叫人过去的，那事情想来是不小的了。

这边老夫人连忙穿了衣服，那边安国公更是一脸的不高兴了。毕竟今天晚自己这正抱着新买进来的内侍。这温香软玉的，让人好不快活。可是这大冬天的，却还要爬出这温软的被窝，去宗祠去，说真的是不乐意动的。

那怀的美丽小侍，口吐香兰，道：“国公爷，这大晚，好好的睡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去呗。”说着还向安国公亲了一口。

这外面站着的管家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管家心虽然也是对于这事是万分的不同意，但是这会不也是站到了这里。这会听到了那内侍的这话，心不免的感叹，这安国公怎么看的女子都要那种不顾大局的。

接着也没有听到安国公说什么不行，还是要起来的话。不过是须臾，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女子的*之声。这安国公是看着内侍长得实在是好看，又戏耍了？这屋子外面可是站了一众的小厮和管事的呢。也真的是有够没脸的。偏偏这内侍也是个不顾脸面的，声音是越来越大。

钟管家道：“国公爷，这煊公子还叫了老夫人过去，这会老夫人应该快在路了。”言外之意很明显，您要是想宠爱这内侍，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是这会不行，要是被老夫人知道了，定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你要说这安国公也是个对万事不大进的，但是又偏偏的害怕老夫人，这老夫人也是武将世家的女子，真的要是发起狠来。自己也是怕的，再说了，面还有一个孝字压着呢，要是老夫人都去了，自己不去，那不想这么回事了。

想到了这里，安国公推开了怀的温香软玉，道：“小美人，等我回来。”

那内侍刚来吴家不久，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还以为只要是有了安国公的宠爱可以无法无天了。见这刚刚都还亲热的不行的人，这一会突然的脸色变了，哪里会依着，娇滴滴的道：“国公爷，这外面多冷啊！出去干什么，这哪里有被窝暖和。”说着还将自己的身子又往安国公的身子贴了贴。

这安国公虽说是个好色懒惰的，但是也不是个傻的，也是知道这要是不去定是不行的。道：“你先睡着，等会我回来。”

又问外面的钟管家，道：“前面可是说了，为何要去宗祠？”这大晚，往宗祠那边跑什么？

钟管家在外面毕恭毕敬的道：“听说是夫人擅自闯了宗祠。”

安国公在心可是对那jiāng shi好一顿的编排，这个jiāng shi要是不给自己整出点什么来，是闲的慌。还要自己这大半夜的出去。

不过这jiāng shi也是个没脑子的，一个女人家，没事去什么宗祠。搞的大家都睡不好。

安国公起来穿了衣服，道：“我这回来。”说着便起身出去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是来拦人的

留下了那内侍，心觉得是这个jiāng shi搅和了自己的好事，对jiāng shi也是心生不满了。 这国公爷口说着回来，但是那里知道能不能回来。

只好自己赌气回去睡了。

老夫人先一步到了前院的宗祠，还没到宗祠呢。见门口站着许多的小厮，这些小厮老夫人都是认识的，都是看守宗祠的。那些人见了老夫人都是纷纷的行礼问安。

这般多的人，在这围着也不是什么好事，要是有几个嘴碎的给说出去也不好，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这事宣扬出去，人家不会说是jiāng shi是个笨的，只会说是吴家人是个笨的。道：“这大晚，你们都在这里围着干什么？都下去吧！”

那些人虽说是好这jiāng shi大半夜的来硬闯宗祠是要干什么，但是这老夫人都下了命令了，自然是都乖乖的下去了。

那秦嬷嬷扶着老夫人，往那院子一站，看见在宗祠里面吴煊正间站着，而jiāng shi这一会却像是个丧家之犬一般的瘫倒在了地，后面跪了一众的丫鬟婆子。

吴煊面容冷峻，不苟言笑。jiāng shi好像没有留意到老夫人来，还是口求饶。吴煊却仍旧的不念旧情，道：“母亲，你要是真的想来宗祠祭拜，给祖母说一说，也不是不能来，从后面进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今天你可是带着一众的丫鬟婆子在我眼皮子底下硬生生的给闯了进来。这可是对于老祖宗的大不敬。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老夫人听吴煊说完这话，心惊讶，这吴煊在吴家也是个好脾气的人，但是今天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想来也真的是气着了。但是这一众的丫鬟婆子在宗祠里面，老祖宗的牌位面前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你们都出来，在老祖宗面前哭哭啼啼的。莫不是还觉得我们吴家亏待了你jiāng shi不成？”老夫人在门口说道。

那jiāng shi也也算是如梦初醒，忙带着后面的那些人连滚带爬的出了宗祠的祠堂。见老夫人来了，心一惊，原本她也是知道吴煊是个好脾气的。那叫老夫人还有国公爷来的话，也只是说说而已，却没有想到这会老夫人还真的来了。

jiāng shi只好是先下手为强了，直接一把抱住了老夫人的大腿，口道：“老夫人可要为儿媳做主啊！”接着是声泪俱下的。

老夫人这会是真的没有脸看，这jiāng shi虽说是从贵妾提拔来的夫人，但是那也是入了诰命夫人名册的，这会却像是个赖皮狗一样的伏在地，哪里有半分安国公夫人的样子。每每看到jiāng shi这样，老夫人颇为怀念吴煊的亲娘林氏来，那才是真正的大家小姐。

“你这等梨花带雨的法子，还是留着等国公过来再使吧！这会还是起来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jiāng shi这才想起来，这老夫人虽说也是武将世家的女儿，但是也是要让那些媳妇什么的守着规矩的，最不喜欢的是那等哭哭啼啼的软弱女子。忙从地爬了起来。

老夫人也懒得理他，直接转身对吴煊道：“煊哥儿，你这不是在宗祠跪着，却突然的出了这一出，可是因为何事？”

吴煊道：“今日是孙儿自己请罚的，雅歌心疼我，便给我送了斗篷和饭菜来。让李伯给我送了进去。没有想到母亲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雅歌进了宗祠，便带着这么多人来宗祠捉拿雅歌。我已经给母亲说了，雅歌没有进去，但是母亲不信，还是硬闯了宗祠。还带着这一众的丫鬟婆子，这样扰了老祖宗的清净。”

老夫人一听吴煊说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这个jiāng shi是真日的没事找事情做，所图的是什么，自己也是知道的。不过是想拿捏着雅歌和吴煊的把柄，将来好让自己的儿子继承这安国公府。只是这今天做的事情却是有些过了，在吴煊在的情况下，还硬闯了宗祠。这是目无家法了。

吴煊见老夫人只是皱着眉头没说话，继续道：“祖母，要是母亲只是自己一个人闯宗祠，她是长辈。我也不该拦着，母亲也是我们吴家人，想去祭拜祖先，也是应该的。但是母亲却带着这么多的丫鬟婆子。有的是家生子，可是有的也只是长工，或者是买来的。这哪里说得过去。”

吴煊这是很明显的在火浇油，口说着jiāng shi是长辈，自己拦不住。但是jiāng shi还是在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硬闯了。只是单单的说了jiāng shi不该带着这么多的丫鬟婆子进去。毕竟那些买来的丫鬟，或者是长工，还算不得是吴家的人，是没有资格进宗祠的。

这从侧面说了jiāng shi目无长辈，带着不是吴家人的人进了宗祠，这罪过可有些大了。

果不其然，老夫人在听完吴煊说的这话以后，脸色更差了。

那jiāng shi见吴煊嘴是没有一句的好话，忙道：“老夫人，您听儿媳说。我是听说了雅歌进了宗祠，但是我们吴家的规矩，女子没有大事是不能进入的，我这不是想着，雅歌要是进了，那便是坏了规矩。所以这才带着人来拦着的。”

老夫人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是想问一句，这拦人还用带这里多的人？你这应该是把你院子里的人都带来了吧。”

很明显，老夫人根本不信jiāng shi说的话，说是来拦人，但是是这样拦的吗？雅歌也左不过是个女子，又不是那战场以一敌百的将军武士，还得着这么多的人来吗？这哪里是来拦人的，这分明是来捉人的。

jiāng shi看着老夫人不大信自己的，心有些发凉了，这两年国公爷又买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内侍，整天的宠着她们，自己还要防着她们生了孩子。还要想着怎么拿捏住吴煊。是这样，国公爷便也不大乐意在自己身边停留了。要是等会国公爷来了也不向着自己那怎么办？

“老夫人，我说的可都是实话。那纪雅歌分明是来了的。”

吴煊道：“母亲说的没错，雅歌确实是来了，但是也是到了这里，将东西交给了李伯，等我吃完了饭，都给带了回去。”

老夫人看向在一旁站着，默不作声的李伯，李伯忙前道：“正是老奴将斗篷和饭菜给送进去的。这期间少夫人一直在这里等着。”

老夫人这会也不管纪雅歌到底有没有进宗祠去，对jiāng shi道：“你可是听到了的，雅歌没有进去，只是将饭菜给送了进去的。你这可是连证据都没有的，这样硬闯？”

jiāng shi还想辩解，打远处看到了安国公过来了。

jiāng shi这会才算是看到了一丝的希望，还没有等安国公走进，便一声接着一声的喊冤枉了。这都恨不得的去保住安国公的大腿了。

安国公这刚从被窝爬起来，这一路走过来还是挺冷的，这会又见着jiāng shi在这里哭哭啼啼的，脸色的妆容都花了一半，没有半点的大家风范。还真的是有点烦躁。这和刚刚自己怀的温香软玉，娇滴滴的小娘子哪里有办法啊！再看一眼jiāng shi，可是提不起半分的好感。

吴煊见了自己的爹，也是要行礼的。安国公等吴煊行完礼了，便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这在来的路下面的人说夫人硬闯了宗祠？”

jiāng shi这下是泪如雨下，娇娇滴滴的道：“国公爷，我是冤枉的啊！”接着便不说话了，因为按照之前，国公爷都是会说一句，“你且慢慢道来，我给你做主！”

但是jiāng shi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安国公说这话。

安国公见jiāng shi只是知道喊冤枉，这其发生了什么也不说，便直接问了老夫人，道：“母亲，这是发生了什么？”

老夫人见jiāng shi这会像是没有骨头一般的倚靠着安国公，口想教训两句，但是还是没有出口，而是道：“今天吴煊自动请罚来宗祠跪着，雅歌心疼，给送了一次斗篷和饭菜。且不知道，这事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非说雅歌是没有经过家长辈的同意进了宗祠的，是目无家法。便带着着满院子的丫鬟婆子来捉人来了。”

安国公听完之后道：“这左不过也不是什么大声，还劳烦母亲这么晚了还跑一趟。既然母亲说了，这纪雅歌没有去宗祠，那回去吧！”自己那卧房还有一个温香软玉，娇滴滴的小娘子在等着自己呢。自己可不想在这里吹冷风。

老夫人道：“这雅歌是没有进宗祠，但是你媳妇非得要进去看看，这吴煊拦着不让。在吴煊的眼皮子底下给硬闯了。自己硬闯也算了，可是带着一众的丫鬟婆子都进去了。我刚过来的时候，可是见那些人都在宗祠呢，还是我给喊出来的。”这话说出去老夫人都觉得没脸。

之前的时候，林氏还在，由林氏当家的时候。是丁是丁卯是卯的。什么都打理的是井井有条的。唯一的一点是做事有时候过于强硬，但是林氏可从来没有办过这种硬闯宗祠，惊扰了老祖宗这等的没脑子的事情。

所以有时候老夫人还是挺怀念林氏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江氏辩解

这话安国公听完，也是有些生气的，这宗祠是随便能进的地方吗？知道jiāng shi是个没脑子的，但是没有想到是这么没有脑子的。眉头一皱，道：“这还真的是大事了。”

jiāng shi这会虽然是依偎在了安国公的怀，但是却从没有见过安国公是这幅样子的，心不免有些慌张，道：“国公爷，这纪雅歌是一定进去了的，这会指不定还藏在宗祠呢。妾室是想着，不如找个人去细细的看一遍，好好的搜一搜。”

老夫人听着这话，心很是不悦，道：“你当我们吴家的宗祠是什么地方？还派人去搜一搜。那是随意能进去的地方吗？”

安国公道：“既然这样，那去看看，若是纪氏真的在，那便是大罪。要是不在，也说明了是jiāng shi做的不对！”

这一句话是盖棺定论了。

这jiāng shi听完这话，还有有几分的开心的，毕竟这会国公爷还是向着自己的。

只是安国公却不是这样想的，自己这怀的jiāng shi也不过是个半老徐娘，却老是喜欢用着小娘子才用的把戏，一哭二闹的。却不知道，这会的她使出来的那些把戏让安国公却有些厌烦了。

现在的jiāng shi还是用之前的那一套，偏偏还已经红颜老去，所以安国公自然已经不吃那一套了。

一旁的钟管家正低着头不说话，安国公道:“钟管家，你去看看去。”

钟管家打了个千，道了声是。有了家主的允许，这才敢进去。

jiāng shi在后面叫着，“钟管家，后面的小门那里也要好好的看看。”

这样一说，倒是让吴煊微微的紧张起来，毕竟雅歌是进去过这宗祠的，正好又是从后门进的，难保不会留下点什么痕迹，要是到时候让钟管家给看到了，那不妙了。毕竟这钟管家是父亲的人，不会向着自己，而且这个钟管家眼神毒辣，心眼也多的很。

这吴煊的心思不过是转瞬即逝，但是眼神的变化还是被jiāng shi给看在了眼。

不过是这小小的眼神变化，便已经让jiāng shi心里高兴不已。因为jiāng shi以为这个眼神代表着雅歌在宗祠里，而且很有可能是在后门那里。毕竟刚刚自己进去的时候，看的并不是很清楚。

钟管家只是微微的住了步子，回头示意了jiāng shi会留意，继续进了宗祠。

宗祠的一切都还和以往一样，进门可以看到牌位。正厅地面是由黑色的大理石铺的。是面铺了毯子，但是还透着微微的寒意。

毯子是两个蒲垫，叠放着。一打眼看起来好像是用两个更软和一些。但是吴煊是什么样的人，这整个吴家下都知道的，幼年便去了军营，年轻火性大。一直都是不怕冷的，要不是有人说着，是不会给自己垫两个垫子的。只因为在军营随意惯了。

还有夫人说到了后门，那自己便去后门看看。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隐隐约约的闻到了一股酸菜鱼的味道。这种味道是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钟管家细细的看下去，竟然在后面的角门门槛处发现了一点油水。钟管家细细的闻了闻，这是酸菜鱼的菜水。也是说有人拿着吃食匣子经过了这里，也许是吃食匣子不大好了，菜水流了下来。这吃食匣子里放了酸菜鱼这道菜。这更不应该了。因为这吴家谁不知道，煊公子不喜吃鱼，所以平时没人给煊公子鱼吃。倒是这纪氏，因为是对应个“持水”这一说，听说老夫人特地嘱咐了，让煊公子的院子里多做点鱼，让纪氏吃。

而煊公子，是不喜吃，顶多是能闻个味。那这鱼是纪氏吃的。可是既然纪氏只是单纯的来送饭，那又怎么会里面有一道自己夫君不喜欢吃的菜，那只有一个解释了，那是，纪氏进来了，是想陪着煊公子一起吃。所以这才有了这菜水。

只是这屋子里自己看了这么久，还真的没有纪氏的踪影，那是说，纪氏来是来过，倒是这会应该走了。

钟管家从怀拿出了一个帕子，将那留在地的一点菜水还搽去了。将帕子给藏了起来。

将东西搽完，钟管家便出了宗祠。那jiāng shi见钟管家出来了，却偏偏是自己出来了，脸色立马不好看了，倒是还是问道:“钟管家，纪氏没有在里面？”

钟管家恭敬的回答道:“回夫人，这宗祠并没在世之人。”很明显，纪氏不在。

jiāng shi却很是激动，因为要是没有，那是自己的错了，这事可大可小，但是今天看着吴煊生气的样子，不大像是会这么简单的算了的样子。

“你可是看清了，会不会藏那里了？这纪氏可是个乡下丫头，那些丫头可是男子还要厉害，爬墙树的都会，你可看了房梁了？”这jiāng shi见宗祠没有，说话便有些急了。有些口不择言。

吴煊听着有些急了，道：“母亲，雅歌虽然是商户女，但是也不是那等粗鄙的女子。母亲说的这话有些过了！”吴煊心道，这雅歌虽然是不会爬墙树，但是会拿着bi shou杀北蛮人，这可是世间的女儿家都不过的。

jiāng shi这才留意到，这吴煊的脸色不好看。老夫人的脸色也不好看。自己确实是说的有些过了。转头看向了安国公，希望安国公可以给一些安慰。

没有想到的是安国公并没有给jiāng shi任何的安慰，而是道：“这样看来，确实是jiāng shi做错了，既然是犯了家法的，那便请母亲责罚，不然难以服众。”

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而jiāng shi这会出了觉得心寒，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老夫人道：“这在外面站着也冷，去正厅吧！”说完铁青着脸，由秦嬷嬷扶着去了正厅。吴煊也赶紧跟。

这安国公之前还搂着jiāng shi，这会也不搂了，直接跟。

jiāng shi知道自己又跑不掉，只好由身边的嬷嬷扶着，跟在后面。

到了正厅，老夫人给自己捡了个座坐了。对在下手的jiāng shi，道：“jiāng shi，你可是知错了？”

jiāng shi直挺挺的跪在了地，道：“请容妾身辩解！”

“好，我们吴家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家，你要是想说，我们也听着。”老夫人道。

这一口一个我们，倒是将jiāng shi听得心寒，你们倒是一家人，自己呢，什么都不是了？也是，自己不是他们吴家正儿八经，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媳妇。自己不过是一个贵妾，在林氏死了以后给抬来的，那里和他们是一家人！

想到这里，jiāng shi便暗暗的发了狠，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一定要让洛哥儿坐安国公的国公位子，到时候别管是老夫人这等有诰命的朝廷命妇，还是吴煊那种朝廷的将军，到了我儿这里都要规规矩矩的叫一声国公爷！

jiāng shi沉了沉思绪，道：“妾身原本也是不知道这事的，是煊哥儿院有人告诉了自己。说这纪氏偷偷的去了宗祠。妾身想着这女子不能进宗祠，所以才想去带人去拦着的。”

这带人并不是去拦着，而是想去拿捏住纪氏的把柄吧！这话不用说也都是心知肚明的。

不过这还是吴煊院的人告诉的jiāng shi，这吴煊院人可是不少的，那倒是谁，心不向着吴煊，倒向着别人了？

吴煊道：“不知道母亲说的是谁？竟然在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还非要去母亲那里转一趟！”

jiāng shi皱了皱眉，不知道这人是说还是不说。思考了片刻，道：“这人是谁无所谓了，但是老夫人要知道，妾身身为吴家的管家夫人，对于这种事情可是责无旁贷的。”

老夫人却道：“你也知道你是管家夫人，但是在心术不正，在煊哥儿的院子里安插人手，你若是不说，这也是罪过，到时将你数罪并罚。且看你受不受得住。”老夫人这话说的狠，jiāng shi也知道这老夫人不是个心软的人。说是数罪并罚，那是数罪并罚。

jiāng shi这会便看了看在面坐着的安国公，却没有想到安国公却是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自顾的拿起了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放下茶盏，自己倒是在那里闭目养神起来。

对于国公爷来说，自己算什么？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却是将自己摆到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位子。

不过，jiāng shi还是觉得，那人并没有骗自己，据那人说，可是亲眼看着雅歌跟着李伯绕到了后面的，这后面只有宗祠的后面，这不是去了宗祠是什么？

“老夫人也不要抓住了我在煊哥儿院安插人手这事，毕竟这事还真的不是，只不过是想着纪氏这事做的不对，才告诉我的。不过这纪氏去没去宗祠的事，还要请人过来当面对质才好。”这要是让自己认罪，那里有这么简单的，再说了那口若有若有的酸菜鱼的味道，成了自己解不开的疙瘩！

这jiāng shi觉得雅歌是一介商户女，那里经识过什么场面，到时候这一问，什么都说了！所以jiāng shi想着将这纪雅歌拉到这里来，吓一吓！

第一百二十八章 秦嬷嬷去叫人

吴煊看了看这外面的天色，这都快后半夜了，这会雅歌应该是睡了的，自己并不想去打扰雅歌，让雅歌烦扰。

但是老夫人并不这样觉得，这次jiāng shi做的是有些过分，再加jiāng shi平时很是蛮横，所以这次不管是怎么样都要挫一挫这jiāng shi才好，道：“既然你想当面对质，那边去请煊哥儿媳妇过来！”

吴煊道：“这会雅歌应该睡了，要不算了吧！”

看这话说的，老夫人立马便知道了这是什么意思，若是雅歌没有进去，那这自己还有他爹，都被他给从被窝里挖出来了，这再说是伉俪情深的，也不可能心疼成这个样子，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是雅歌进了宗祠了，所以吴煊这是在心虚！但是转念又一想，这雅歌进去还是没有进去，那也没有人看见啊！唯一看见了带进去的，是李伯，那还是自己人！

老夫人笑着道：“知道你这是在心疼媳妇，觉得她白天又是回门，又是被那小孩子丢了石头的，所以这才想着不打扰雅歌睡觉，但是煊哥儿也要明白，这可是关乎雅歌名誉的大事，若是能洗脱这个罪名，是少睡着一会也是值当的。”

吴煊道：“祖母教训的是，是孙儿受教了。”

那秦嬷嬷在老夫人的吩咐下，带着两个人便去了吴煊的院子。

到了吴煊的院子，敲了两声的大门，却是没有人来开的。秦嬷嬷心道，这门不开，难道是纪氏真的不在这院子里，而是在宗祠？或者是在回来的路？

正当秦嬷嬷乱想着呢，门打开了一道缝，是个粗使的丫鬟。叫雪儿的。见是秦嬷嬷，随意朦胧的眼立马给张大了。口道：“秦嬷嬷，您怎么来了？”

“我来了你先不用管，我只问你，你家夫人这会在哪里？”秦嬷嬷这是来找雅歌的，又不是和小丫鬟闲聊的。

那小丫鬟道：“这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流彩姐姐说什么夫人出去了，让我们自己歇着去。至于夫人回没回来不知道了。”

秦嬷嬷这要是这老夫人的院子里，自己很有可能要教训人了，但是这是在煊哥儿的院子里，也只能是煊哥儿和雅歌来。再说了，那让她们这样睡下的人是流彩，那是老夫人赏过去的人。道：“那我去看看吧！”

说着带着人进了煊哥儿的院子。

心也不禁的感叹，这纪氏嫁进来也没有带自己人，这院子里的人又突然的来了个当家的主母，对纪氏的态度自然是不好的。

那小丫鬟知道自己也拦不住，便直接让秦嬷嬷进来了，然后自己偷偷的跑到了流彩的屋子里，将这事告诉了流彩姐姐。

流彩也是在睡梦被小丫鬟给叫醒的，这睡的正香，被叫醒心难免不悦，道：“你这小贱蹄子，这大半夜的来惊扰我的好梦做什么？”

这流彩仗着自己是老夫人那边派来的人，再加吴煊常年不在家，这院子里的大小事都是自己做主的，所以对于下面的粗使丫头都是颐指气使的，有什么不顺心的便骂两句。

那雪儿哪里敢还嘴，只好在一旁蜷缩着。口喏喏的道：“刚刚秦嬷嬷来了，这会要去夫人房。”

听完这话，流彩不生气，而是道：“你可曾问了秦嬷嬷，为何要来？”

那雪儿心道，我这位子低得很，又不是你，怎么会问。是问了，秦嬷嬷也不会说的。便摇了摇头。

流彩见这小丫鬟办事不利，恨不得一脚踹过去，口道：“不用的东西，也不知道要你有何用？”可是踹是不能踹的，流彩直接一巴掌差点将那雪儿给打翻在地。

说着便起床，穿了衣服了，自己要亲自去看看。

雪儿被打的吃痛，也不能反抗，只好蜷缩在角落，等流彩出了屋子，才敢走。

雅歌这睡到了后半夜，正在床睡的正香，却突然的被敲门声给扰醒了。这自己隔间也没有陪夜的丫鬟，雅歌本来是有些起床气的，但是一想这又不是在自己家，还是不闹脾气了，道：“外面的是谁？”

那外面传来了声音，道：“是老奴，秦嬷嬷。”

雅歌自然也是听出来了是秦嬷嬷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秦嬷嬷怎么会在这大半夜的来敲自己的门。

“少夫人，开下门吧！”秦嬷嬷在外面道。

这秦嬷嬷都说了让自己开门，自己哪里还有不开的道理。

雅歌便从床爬起来，从衣架摸了一件自己的袄子，给披了。又点了灯，才去开门。

秦嬷嬷见来开门的竟然是雅歌自己，不禁有些惊讶，这房怎么连个伺候的都没有，但是也没有说什么，而且道:“少夫人，老夫人，国公爷还有煊哥儿他们都在前厅呢，请您也过去。”

雅歌抬头看了看那明晃晃的月光，这是为何，在这大半夜的都不睡觉了？道:“秦嬷嬷，可是有什么事？怎么在这半夜，都在正厅？”

秦嬷嬷并没有给雅歌说缘由，毕竟自己也不是纪氏的人，即使说了，也没什么用，只是道:“少夫人等去了，便自然都知道了。”

雅歌有些疑惑，只好道:“那秦嬷嬷先等我换下衣服。”

秦嬷嬷自然同意，在门外面等着。

雅歌用最快的速度，给自己穿了袄裙，简单的梳了头饰。便开了门，道:“秦嬷嬷，我们走吧！”

那秦嬷嬷却看到了在雅歌屋子里桌子放着的一个吃食匣子，不仅没有走，而且问道:“这个匣子，可是少夫人昨天去看煊哥儿提的匣子？”

雅歌不只是秦嬷嬷为何会问这个，再说了，自己去给吴煊送吃的，她怎么会知道？笑着道:“正是，我见他昨天晚没大吃饭，便捡了几个菜，去送了。”

“那这匣子也带着吧！”秦嬷嬷道。

雅歌却是知道了这么晚了，大家都不睡是因为什么了，这吴家规矩大，很有可能是因着自己去了宗祠。那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去了，所以，吴家要追究自己的罪过？也不像，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秦嬷嬷也不会是这样一口一个少夫人的叫着，很有可能是还不确定自己进没进去。所以也才要连吃食匣子也一起拿着。

雅歌笑着将那吃食匣子拿起来放到了秦嬷嬷手，道:“既然是有用的，那便拿着。”

秦嬷嬷颠了颠这吃食匣子的分量，里面是有饭菜的，应该是昨天纪氏拿回来，下人也没收拾，这里面应该是有剩菜的，那更好了。道:“行，那老奴拿着。”

两个人刚出了屋子，见不远处流彩过来了。流彩一见，这秦嬷嬷亲自提着个吃食匣子，虽说不知道提这个干什么，但是还是要顺着势头要给接过来，口笑着道：“秦嬷嬷，哪里能让您提东西，我来行。”

这秦嬷嬷虽然觉得流彩是因着老夫人赏过去的，有几分的亲近之意。但是这吃食匣子却是十分的重要，哪里能让流彩提，便没有给。而是道：“老奴左不过也是个家奴，哪里还有不能提的道理。”

这流彩，在煊哥儿的院子里，素来是蛮横惯了的。但是这个人也还有个度，不会做的太过，而且出了这院子，对谁都也是笑脸相迎的，没说过一句不听的话。但是今天，这看到了纪氏，竟然是连请安都没有的。秦嬷嬷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这纪氏再怎么说出身不好，但是也是你的当家主母，是被发卖到了吴家的奴才。看见主母，还是要请安的。

只是这秦嬷嬷这样说了，流彩却像是没有听出来一般，只是不再夺东西了，而是道：“不知道秦嬷嬷这么晚了，怎么到我们这里来了？”

听听这话说的，不过是个下人，怎么能将这地方称作我们？秦嬷嬷心一紧，这流彩也太把自己放在高位了，且不说今天的事和她有没有联系。是这样怠慢主母，这纪氏也是煊哥儿放在心尖的，这难保煊哥儿不会生气，再说了，这纪氏可是个商户女，这还没听说哪家的商户女是个任由人摆布的，又不是那种小家碧玉，什么都不懂的。

秦嬷嬷向来是个不会多嘴的，只是道：“不过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将少夫人请过去罢了。我也是下人，哪里知道主子想的是什么！”话里话外也是在提点流彩，作为下人，不该问的不要问。

流彩见秦嬷嬷不肯说，那想必更是有事了，这会见秦嬷嬷已经走到了院子门口。自己要是想知道的更多，要跟着去。笑道：“我们少夫人也没有贴身的丫鬟，不如我便跟着去吧！也好伺候少夫人。”说着要一起出门。

这秦嬷嬷听着这话却有些不大乐意了，这老夫人只是说了让请纪氏过去，可没说可以在跟来其他的人。再说了，那正厅除了老夫人，安国公。下人是只有自己和钟管家，那都是府的老人了，也是知心之人。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叫雅歌来对质

这流彩虽说是煊哥儿院的大丫鬟，但是这煊哥儿却常年再外，这算不什么重要的贴身的丫鬟。今天的事也是家丑，这流彩嘴又快，所以秦嬷嬷并不想带流彩。笑着道：“这老夫人请少夫人过去，想必叶只是说说知心话，这大晚的，你不如赶紧回去歇着去吧！”

这秦嬷嬷这么晚了，亲自敲门来叫人，能只是说说知心话这么简单？但是这都明说了不让自己跟着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在死皮赖脸的跟着了。只好道：“行，那我去歇着了。”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雅歌道：“夫人，这天冷，可别忘了带件斗篷，奴婢记得夫人有件天青色翠竹的斗篷，是几好看又暖和。夫人可以带！”又故作吃惊的道：“对了，才想起来，这斗篷昨天晚还穿着去看了煊公子呢，那倒是好找。”说着要回去给雅歌拿斗篷。

这话任谁听都知道是故意的，流彩是觉得，这老夫人要是真的是叫雅歌只是去说说知心话，那自己也要哪个秦嬷嬷知道昨天晚雅歌去了宗祠。

这一系列的故作姿态，让雅歌也是恶心的，但是还是笑着道：“不用了！”

那秦嬷嬷见出来是时间也不短了，道：“也是，这路程也近。少夫人，老夫人这等着呢，还是赶紧走吧！”

雅歌点了点头，不在理流彩，跟着秦嬷嬷走了。

这流彩这会只能是气的跳脚，这纪氏有什么可以神气的，不过是自己多了个好父母，要是自己的亲爹没有嗜赌成性，也不会为了这几两银子把自己发卖了，那自己也不用做一辈子的奴婢。

不！她纪氏也不过是商户女，却能一跃成为安国公府邸的下一任国公夫人，自己也是可以的，自己才不要一辈子受人脸色，要万人服从才好！

雅歌跟着秦嬷嬷在这后半夜来到了前面正厅。

一进去，雅歌倒是暗暗的吃惊，有老夫人，安国公，还有吴煊。自己都不怪，但是这厅还跪着一个人，正是jiāng shi。这今天不是问自己有没有去宗祠吗？和jiāng shi有什么牵扯？

即使是这样，雅歌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在一旁找了个地方站着。

老夫人道:“既然雅歌也来了，那便对质吧！”雅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jiāng shi看着雅歌道:“纪氏，你昨天晚可有去宗祠？”眼神阴厉，像一把小刀一样。恨不得把雅歌浑身下挖个洞。

这来这样问，雅歌也不知道是应该回答是，还是不是。不是说吴家的规矩，女子没有什么大事，不能去吗？

雅歌没有办法，只好看向吴煊。吴煊道:“没事。你只管说。”

还给雅歌传递了一个，没事万事有我的眼神。

雅歌只好道:“昨天晚我确实是去了，给吴煊送饭。”

这话一出，jiāng shi像是疯了一样，大声道:“你们都听到了吗？听到了吗？她说她去过！过去！”

雅歌没有想到jiāng shi会这么的激烈，一时之间有些呆愣。这是怎么回事？原本在路，雅歌以为这到时候跪在正厅的会是自己，却没有想到竟然是jiāng shi！

吴煊却道：“母亲，我还是那句话，昨天晚我并没有见到雅歌，雅歌是将吃食和斗篷给了李伯，在外面等着我的。”

雅歌有些惊讶，吴煊的这话不是在说谎吗？但是自己也只能是惊讶，没有说什么。看来jiāng shi是正打算着拿下自己一个半夜去宗祠的罪名好给自己治罪了！

“我不信！我不信！”jiāng shi道。

老夫人在面一拍桌子，道：“你是不信，身为我们吴家的当家主母，也不应该是带着人气硬闯宗祠！”

到了这里，雅歌才算是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想来是jiāng shi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自己去了宗祠的事，便想拿住自己的把柄，便带了人过去捉自己。没有想到心太过于着急，便直接闯了宗祠！

那现在是不是自己只要一口咬死了自己并没有进过宗祠，只是将东西让李伯代为传达，那没有自己的事情了！

老夫人又道：“是纪氏真的是半夜去了宗祠，进了宗祠的祠堂。那你也不该带着这么多的人去半夜硬闯。明明煊哥儿在门口拦着都能给进去！”

所以这jiāng shi是在吴煊的在门口拦着的情况下带着很多的丫鬟婆子给闯了进去。

雅歌听到这里才算是明白了，这大半夜的叫自己来，是因为jiāng shi硬闯了宗祠。却没能在宗祠见到自己，所以这老夫人被认定是在听到一点风雨栽赃陷害自己。

老夫人道:“可是这人证都在，不由的你不信！”

jiāng shi见国公爷只是只顾着喝茶，根本不管这个，心颇为觉得寒冷，但是又一想，这男子本靠不住，还是要靠自己来！道:“那纪氏一定是进去了的，不然妾身不会在宗祠闻到了酸菜鱼的味道！这吴家谁不知道，煊哥儿并不吃鱼，那纪氏带的吃食匣子里的鱼，是给自己吃的！不然带鱼干什么？”

这话说的很是有道理，雅歌也想起来，自己那吃食匣子里确实是有道鱼，是自己一时没记起来吴煊不喜吃鱼，这么给放了进去的。

老夫人对雅歌问话道:“雅歌，告诉祖母，你可曾迈进了那宗祠的大门？”

这个时候雅歌自然不能说自己进去了，笑着道:“因着有家训，说没有什么大事不能进去，所以我便将东西给了李伯，让李伯给送了进去的。”

老夫人道:“这你也听到了，没有什么可以辩解了的吧！”

jiāng shi道:“这李伯也是昔日林氏的旧部，他自然是向着雅歌的。这样的话，张口来了，哪里说的过去！”

这话也有些道理，这倒是让所有人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在一旁站着的秦嬷嬷却突然发话了，道:“老夫人，老奴在纪氏的房看到了一个吃食匣子，便顺手给带了过来。”

老夫人一看，果真。自己这光顾着给jiāng shi说话了，都没有留意到秦嬷嬷手还拿着个匣子。道:“你这人证不认，说会造假，那这物证总不会说谎了吧！而且秦嬷嬷在路看了，饭菜都还在里面，不如打开这匣子，看看那道酸菜鱼有没有，动没动过！”

jiāng shi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毕竟雅歌在来之前可是不知道这事的。

道:“好，那便看看，看看纪氏到底有没有进去！”语气狠烈，像是雅歌是杀夫仇人一般。

这事雅歌倒是不担心，因为那鱼定没有动过。

吴煊却有些紧张了，毕竟自己只知道雅歌带了鱼来，但是自己是没吃，万一雅歌回去吃了呢？那可真的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秦嬷嬷将那吃食盒子给拿了来，确是是有一股子若有若无的酸菜鱼的味道。将那匣子的第一层打开，是一碗吃剩下的米饭，两样剩菜，还有一双筷子。并没有鱼，那看来这酸菜鱼应该是在下面的一层了。

这jiāng shi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第二层的匣子，这第二层一定要有酸菜鱼才好，这酸菜鱼被吃过了才好。

秦嬷嬷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打开了下面的那层匣子，见确是是有一道酸菜鱼，这猛地一打开，酸菜鱼的香气扑鼻而来，倒是闻的雅歌有些饿了。

那jiāng shi道：“看到了没有，你们看到了没有，那可是有一道鱼的！”语言癫狂，颇有些疯魔的味道。

也是，要是这次被发现错的是自己，那自己这次受的罚定不会轻的，这样以后再想翻身难了。

老夫人看了那鱼两眼，道：“看清了，确是是一道酸菜鱼。”又问安国公，道：“国公爷，你可是看清了？”

安国公道：“看清了，这jiāng shi身为管家夫人，竟然做事还是这样的不会三思而后行。便罚去半年的月钱，让她好好的反思一下吧！”

jiāng shi有些不大反应过来，呆呆的问道：“为何要罚？”这国公爷为何不称呼自己为夫人，而是一口一个jiāng shi，当真是无情！

雅歌这会才算是看的明白了，这jiāng shi根本没有看清。雅歌前笑着道：“母亲可能没有看清，那酸菜鱼并没有动，是当初儿媳给吴煊送饭的时候走的着急，随意的将饭桌没有动的饭菜拿了两个放了进去，后来才知道是放了一道鱼在里面。夫君不喜欢吃，自然是没有动的。”

jiāng shi这才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又转身好好的看了几眼，那酸菜鱼完完整整的，是一筷子都没有动的。所以，这道菜也在向自己述说着自己错了，错的厉害！

这会jiāng shi才觉得是天旋地转的，几乎要晕倒，这一切都完了！

面的老夫人才不会理会jiāng shi是不是要晕倒，道：“那些跟着jiāng shi去了宗祠的丫鬟婆子已经是惊扰了老祖宗的清净，这是不可饶恕的。而且，这主子是个没脑子的，下面的人也都不拦着点吗？都给发到下面的庄子去！在吴家办事不利索好，要了也没用！”

这话是说，将jiāng shi身边的人都给支走了！

第一百三十章 叫流彩来

jiāng shi忙求情道：“老夫人，不要，是我糊涂，是妾身糊涂。和他们无关的！”

“糊涂？我看你确实是很糊涂，这还没罚你呢！我看这个家，你也管不好，不要管了！”老夫人在位道。

jiāng shi这会都要哭了，那些婆子有自己的陪嫁乳母，还有自己得力的丫鬟！哭着哀求道：“老夫人，您尽可以将妾身管家夫人的位子给拿去，但是妾身的陪嫁丫鬟，求不要让他们去庄子！”

那下面的庄子，是什么样子的，雅歌可能不知道，但是jiāng shi是知道的，既要没日没夜的干活，又要受着庄子管家的压制。等到了年纪大了，随便的配个家奴或者是庄稼汉。老了也是没有半点的银钱傍身，会极其的凄惨！

jiāng shi也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也知道也是自己院的那几个人是真的替自己谋划的！所以这会哭起来也是哀切！

老夫人道：“这事我一个老婆子说了不管用，你还是问国公爷吧！”

安国公偷偷的看了一眼自家老娘的脸色，是摆明了只能往狠了罚，不能轻了！再说了，这事要是罚的轻了，传出去那吴家还真的是没脸面，这半夜硬闯宗祠的事，是对老祖宗的不敬，都可以这样轻轻的揭过去，那这吴家可不成了这整个帝都茶余饭后的谈资！

再说了不过是几个丫鬟婆子，打发了打发了，以后再买是。这管家夫人的位子，以后找个机会，让jiāng shi好好的做点什么，哄得老夫人高兴了，再要回来是了！

安国公又轻轻的喝了一口茶水，道：“这次确实是冲撞了老祖宗的，按照母亲说的办吧，扣半年的月钱。这管家的位子也撤了吧！”

这对于jiāng shi院的人如何处置并没有说出来。jiāng shi倒是一脸恳切的看着安国公。

安国公也留意到了jiāng shi那一脸的恳切，但是这在母亲面前，难道自己还要落一个不孝的罪名？道：“那些下人也确实是做的不好，我们吴家宽厚，不将其发卖了都是好的了！将人都赶到帝都近郊的庄子去吧！”

这将人都放到了近郊的庄子，已经是自己最大的宽容了。

jiāng shi听安国公说完，心虽然对安国公是感觉到了寒心，但是也明白，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那近郊的庄子。自己要是有了空闲了，还能去看看！

只是当初的国公爷对于自己并不是这样的，这会竟然是让自己无的寒心！也是了，当初对林氏也是这样，那对自己这样也是赶早不赶晚的事！也只能是怪自己所托非人。

老妇人在位道：“jiāng shi，你可是听的明白了？这事国公爷都发话了！”对外面喊道：“来人！将之前进了宗祠的那些人连夜送到庄子里去！”那外面在听到老夫人这样吩咐之后，忙进来了几个小厮，道了声是，便下去了。

接着是院有丫鬟婆子的哭喊声，在都知道，还是在吴府好，月钱高，在主子面前说话办事也是有脸面的。到了下面庄子，方面十几里都见不到个人影，每天是劳作。

这jiāng shi也知道是大局已定，但是还是止不住的伏在地，口哭喊道：“是妾身错了，是妾身错了！”

雅歌在吴煊身边站着，听着这外面的哭喊，是心惊胆战的，心道，自己要不给jiāng shi求求情，让老夫人不要将jiāng shi院的人给赶到下面庄子去了。

这脚步刚一动，吴煊便一把抓住了雅歌的手腕，对着雅歌微微的摇了摇头。

吴煊对雅歌也还算是了解，有勇有谋，但是也是极其的善良。绝对不会看着别人这般的痛苦。

雅歌从吴煊的眼神看出了吴煊不想让自己求情，也是这大家族的关系总是错综复杂的，自己要是不知道这其的厉害，还是少牵扯为妙。便回到了原来的位子，打算不再说任何的话。

吴煊见雅歌不打算再求情了，也放下心来。这不是天阳城，那jiāng shi也不是雅歌当初非要给求情的黄家人，祖母更不是那恶霸！所以这和之前不一样。

过了一会，这院的叫喊声终于是没有了，雅歌猜着，这应该是都被小厮给带走了。厅堂之，只剩下了jiāng shi一个人伏在地，暗暗地啜泣。

老夫人道：“这都折腾的够晚的了，来个人，将江夫人给扶回去歇着吧！”

雅歌也打算起身，回去。顺带还要问问吴煊，这其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利害关系，竟然让自己说一句好话都不行。

没有想到，那进来的丫鬟不过是碰了jiāng shi一下，jiāng shi却是猛的抬起了头，死死的盯着老夫人，道：“老夫人知道这纪氏去了宗祠的事是谁给我说的吗？”

老夫人道：“这事我并不关心，也是你会用这等的手段，在煊哥儿院里安插人手。”老夫人也是有直觉的，这jiāng shi在这种时候问出这样的话，定不是什么多好的事情！

jiāng shi却笑了，道：“老夫人不让妾身说，可是妾身还偏偏要说！”说着竟然大笑起来。

看的雅歌在一旁都是呆愣的。

老夫人口历声道：“我看你是疯了，给我将jiāng shi给扶下去！”

在一旁一直都是不怎么说话的安国公这会子却突然地开了口，道：“母亲，既然jiāng shi想说，那便听听！”这看这天色，都快天亮了，是回去也睡不着了。这国公爷从小养成的毛病，不管别人怎么着，我要是睡不着了，看着别人睡，会不舒服的。

老夫人见国公爷这样说，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还是国公爷，也不好折了他的面子，只好对在下面的jiāng shi道：“既然你想说，那便说吧！”

jiāng shi收敛了狂笑，微微一笑，道：“老夫人可能不知道，这纪氏去了宗祠的事，可是流彩亲口告诉我的！”

这话一出，雅歌可以很明显的看到老夫人的脸色一暗，是吴煊的脸色也不好了。雅歌也是有些疑惑的，这流彩不是吴煊院子里的大丫鬟吗？既然是吴煊院子里的大丫鬟，那心自然是向着吴煊的，又怎么会去和jiāng shi串通一气了？

老夫人脸色不大好，厉声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那jiāng shi道：“妾身也是知道的，老夫人觉得我家世出身不好，做事又不得台面，但是我江雨燕也绝不是那种说谎，平白诬陷的人！”

这事可是非同小可的，只有雅歌还不明白这其的利害缘由。老夫人道：“雅歌，你这去宗祠给煊哥儿送饭的事，有谁知道？”

雅歌道：“当时我将饭菜装起来的时候，确实是只有流彩在。流彩当时还给我说过，说吴家不让女子进宗祠，便大不想陪我过去。我说我自己过去，这才拿了吃食和斗篷自己去了。”

如此看来，在当时确实只有流彩是知道自己去了宗祠的。

老夫人的脸色那可是相当的不好看，这雅歌不知道，但是这剩下的吴家的下下谁不知道，这流彩原本是老夫人身边的人，被赏给了煊哥儿的。说是将来会抬了做姨娘的，只是这会子心既不向着煊哥儿，又不向着老夫人，倒是向着个外人！这哪怕是jiāng shi是煊哥儿的亲娘，这好歹也可以说的过去，可是这jiāng shi是个后来的，这先不说事情做错了没有，是这脸都不好了。

老夫人对秦嬷嬷道：“去吧流彩给叫过去！我倒是要好好的问问她！”

这秦嬷嬷平时里也只是觉得流彩在煊哥儿院子里作威作福的惯了，也只是以为煊哥儿没有娶媳妇，平时里没有人管教着，自然是放肆的，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做了这样没脸的事情。忙应了一声去叫人！

雅歌对于老夫人生这么大的气，而吴煊没有本分的动怒却是有些怪的。这流彩是吴煊院子里的大丫鬟，是吴煊打理院子最为得力的人，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吴煊不生气，而是老夫人气的都要跳脚了？但是这会人都在，雅歌也不好意思问吴煊，免得失了礼数，只好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站着。

秦嬷嬷出了门，带了两个粗使的婆子往煊哥儿的院子里赶。到了煊哥儿的院子里，见大门四开，心道，难道这流彩小丫鬟知道了府发生的事情，这是提前给开溜了？

对身边的婆子道：“可给看紧了，要是流彩找不见了，那罪过可是我们担着了！”

这话一说，那两个粗使婆子也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都颇有些紧张了。

三个人进了院子，便遇到了在外面站着的雪儿。那雪儿不知道怎么回事，见到了秦嬷嬷。忙问好。秦嬷嬷哪里管这个，而是问这小丫鬟，道：“你流彩姐姐在何处？”

雪儿道：“流彩姐姐在刚刚秦嬷嬷走了之后，说睡不着了，让我给她**蛋羹。这会在屋子里呢。”

秦嬷嬷还真的是怕流彩给听到了什么直接给跑了，这会听到在屋子里呢，心也放下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红色的海棠花

但是还是想到，这个流彩还真的是惯会指使人的，且不说她这个一等的丫鬟，还不是主子呢，天不亮让下面的粗使丫鬟给自己**蛋羹了。 是老夫人，天没亮都不会指使厨房的人开火，说是让他们也睡个好觉。

“好丫头，你给我说，你流彩姐姐在哪个屋子里住？”

那雪儿觉得秦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人，秦嬷嬷说的，自己是要听的。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偏房，道：“流彩姐姐在那里住。”

秦嬷嬷道：“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那雪儿便转身又回了小厨房，去看着那鸡蛋羹了。

秦嬷嬷带着人前去敲了敲门，只是这还没有说话呢，里面传来了声音，正是流彩的声音，道：“鸡蛋羹可是做好了？这会干活却麻利了，看来不应该让你在晚睡觉，应该让你在晚干活才是！还不赶紧给我送进来。”

秦嬷嬷在门口，听见了流彩说这一番话，后面还跟着两个粗使的婆子，倒是让自己弄了个没脸。只好开口道：“流彩，是我。”

那在屋子里，躺在床正悠闲的歇着的流彩这会一听，这声音不是雪儿，雪儿也不会这样的和自己说话。再一细听，这不是秦嬷嬷的声音吗？

这会倒是将自己给吓着了，连忙从床给爬了起来，是鞋子都没有来得及穿，只是跻着，忙将门给开了，口笑着道：“秦嬷嬷，您怎么过来了。”

秦嬷嬷只好笑着道：“我这也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让你过去一趟！”对于刚刚流彩的话，自己只好当没有听到。

这流彩也只好将那些刚刚的话给揭过去了，笑着将秦嬷嬷给迎了进去。道：“秦嬷嬷，不知道老夫人叫奴婢过去是为何？”

流彩自然是想提前打听一下，毕竟刚刚刚把雅歌给叫了过去，这还不知道是为何呢。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自己也好有个准备。说着将一个银镯子偷偷的放到了秦嬷嬷的手。

这秦嬷嬷进来之后，也是暗暗的打量了一下这流彩的屋子的摆设，虽说屋子不大，可是一应的摆设是哪一个都不少，有些还都是成色不错的东西。

看来这个流彩不过是在煊哥儿的院子随意的呵斥下人，是这东西也敛了不少。这放到自己手的银镯子都是沉甸甸的。

秦嬷嬷想着，这流彩要是真的是将纪氏去了宗祠的事告诉了jiāng shi，那老夫人定是要气着了的。所以这银镯子自己不能收，现在不能和流彩有任何的牵扯。这流彩自己一个人也能叫了，但是自己还是执意的多带了两个粗使婆子是因着这个。

想着，便将手的银镯子又给了流彩，笑着道：“我们这也是奉着命令办事的，那是能揣摩着主子的意思。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许是只是叫过去说说话！毕竟你之前也是老夫人身边的人。难免有亲近之意。”

这秦嬷嬷一将这银镯子还给了流彩，流彩在心咯噔一下，这难道不是什么好事？要不然秦嬷嬷怎么会连银镯子也不要了？

“好嬷嬷，您体恤体恤我，我们这都是给主子办事的。您告诉我吧！”这流彩还撒起娇来了。

秦嬷嬷也不是个傻的，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道：“不是我不告诉你，是这事我也不是很明白，我这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老夫人定是等急了，我们赶紧走吧！”

说着拉着流彩要往外面走！

流彩道：“好嬷嬷，先让我换好衣服！”

秦嬷嬷也是看到了流彩是没穿好衣服的，道:“行，你且换着，我到外面等你。”

这边秦嬷嬷带着人出门，将门一关，那边流彩一边拿出了一件绯红色的衣服给自己换。心还一直想着，这秦嬷嬷在这大半夜的将纪氏给叫去了，这会又要叫自己，可是因着什么事？难道是因为之前自己给jiāng shi说了纪雅歌去了宗祠的事？这个jiāng shi不会没瞒着的直接去了宗祠堵人吧！自己给jiāng shi说，只是代表这是个把柄，以后可以用这拿捏一下。没有像让jiāng shi直接去堵人啊！毕竟自己也没看到纪雅歌是进了宗祠的门的。

这样乱想着，这衣服倒是很快换好了，来了门，见秦嬷嬷在门口站着呢，看来秦嬷嬷对于叫自己去，很是心，在门口等着。

这秦嬷嬷见流彩很是速度的收拾好了，忙道:“我们赶紧走吧！”说着，后面的粗使婆子一人驾着流彩一边，往外面走去。

这流彩一看，不过是老夫人叫过去，竟然是这样的辖制着人，流彩虽说是不大速度，但是见在前面的秦嬷嬷走的飞快，没有半点会通融一下，走慢一点的意思。也不好意思在张这个嘴，只好也跟着走了。

等到了正厅门口，将流彩一放，那两个粗使婆子也不进去。秦嬷嬷带着流彩进去了。

刚进去见到jiāng shi在厅跪着，这满屋子里的都是主子，却偏偏叫了自己开。流彩也不是个傻的，心道，坏事了！

流彩前，行了礼，道:“不知道老夫人唤奴婢来是为何事？”

老夫人在面一看，便心情不好了，不过是个丫鬟，穿个青色便罢了，怎么还穿起了红色来！这流彩只是在自己跟前的时候也是个懂规矩的，这会子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了？开口问道:“这jiāng shi说，她知道雅歌去宗祠，是你给她说的，可是真的？”

流彩听完，心一慌，没有想到那jiāng shi真的办了这等不经过脑子的事情，这会还将自己给供了出来。这事自己自然是不能认的，忙跪下磕头，道：“求老夫人明鉴，奴婢并没有说过！昨天晚，少夫人说去看看煊爷，奴婢只说了，这宗祠不让女子进去。等到了少夫人走了，奴婢便回去歇着了。”

老夫人对于流彩还是有几分的好感的，所以这话也算是信了七八分，对jiāng shi道：“你们这一个说是说了，另一个说是没有说，这可怎么是好！”

jiāng shi看着流彩，心只有一个想法，那是自己不好过，那别人也不想过的舒服了，道：老夫人，昨天晚流彩找自己的时候，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襦裙。面绣了红色的海棠花。这裙子可不该她穿的。”

这突然的竟然说起了这个！雅歌有些不解，看向吴煊。

吴煊小声的道：“你可能不知道，这礼记有写，红的海棠花是不许下等的奴才穿的，这流彩是被发卖到我们吴家的，是奴籍。穿这个是越规矩了。”

雅歌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这流彩要是有了这样的裙子，定是不敢穿出去了，那又怎么会被jiāng shi知道呢。

流彩这时才是吃惊，昨天晚自己是心新，觉得这大晚的没人看见，便将那件自己给自己做的襦裙给穿了，再加又在外面穿了斗篷的，以为这没有人能看的出来。却不曾想还是被jiāng shi给看了出来！

“夫人，你这是污蔑！在说谎！”流彩大声的道。

jiāng shi嘻笑着，道：“别看你是特地在晚穿的，而且还在外面穿了一件长斗篷，可是你怕是忘了，我jiāng shi最擅长的是什么？可是绣艺，我的手艺和眼力也是数一数二的。”

这话说的流彩是连连的闪躲，可是这正厅什么遮挡物都没有，倒是让自己有些无处可走！

老夫人这会有些生气了，这流彩要是穿了这样的裙子，定是失了规矩的。问道：“流彩，你可有这样的裙子？”

流彩被老夫人这样突然一问，有些受惊，回道：“我没有，我没有。”这惊慌间，竟然是连奴婢都不自称了。

jiāng shi却是在一旁冷笑，道：“还想狡辩，你这会绯红色的裙子下面罩的是那条月白色的襦裙吧！”

雅歌在一旁都要赞叹一句jiāng shi的好眼力了，这细细的看下去，流彩的脚边确是是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白色。

那流彩这会才想起来，自己今天在秦嬷嬷带走纪雅歌之后也睡不着了，便又自己穿了好好的自我欣赏了一番，再后来，秦嬷嬷来了之后，自己并没有及时的换下来，觉得这晚天气有些冷。而是找了一件绯红的衣服，直接的穿在了外面。这会流彩自己低头都可以看见隐隐的月牙白，这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老夫人一看流彩的动作便已经是明白了一切的，这个流彩原本自己是觉得是个心思单纯不会耍心眼子的人，才放到了煊哥儿的院子里。却也没有想到也是个虚荣至极的人！道：“来人！将里面的襦裙给我拔下来！”

这话是雅歌都给吓了一跳，流彩再说是个奴婢，可是个是个姑娘家，这样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拔裙子，可不是什么多好的事情。以后传出来，将来还要不要找夫君了。

雅歌看向吴煊，吴煊还是不为所动。

这自己院子的大丫鬟都不管，雅歌也不好插手。只好默默的看着。

第一百三十二章 晨曦心动

一旁的秦嬷嬷得了令，便前去要拔裙子。流彩见秦嬷嬷气势汹汹的朝着自己走来，直吓得后退，直接一个趔趄跌坐在了地，这下都不用扒了，直接能看到那红色的海棠花。硕大一朵，还很是鲜艳。

但是饶是这样，秦嬷嬷还是手，将那条huáng sè的裙子给拽了下来。伴着流彩的体温，送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面果然是大红色的海棠花。

这海棠花，雅歌有时候也是见过的，在那些来吃饭的食客，有些女子会穿带有海棠花的裙子，但是那都是些小花，并没有像流彩这样的裙子这么大的，这次流彩真的是太过于招摇了。

再说了，这海棠本来是太过于艳丽的花，本不应该穿的太过于张扬。

老夫人只是轻轻的看了一眼，道：“这料子也是好的锦缎的，你那里有这样的料子？”

秦嬷嬷在一旁道：“老夫人，这不是锦缎的，是蚕丝的，市面都不会有的。我记得前两年的时候皇帝赐了两匹，说是这料子穿着轻快，让煊爷做成汗衫子穿呢。”

这料子，老夫人又看了两眼，果真是好的冰蚕丝的。在这面绣了两朵这么大的海棠，也是糟蹋了好东西的。

想到这里，老夫人更是生气了，对吴煊道：“这料子是你赏给流彩的？”

吴煊道：“这是皇帝给的，孙儿恨不得供着呢，怎么会随意的赏给下面的人！”

这意思很明显了，流彩拿着吴煊院库房的钥匙呢，定是监守自盗了。这对于一个做奴婢的来说，也是犯了大忌的。手脚不干净。

这会雅歌看了看流彩，已经是吓得缩成了一团，一个字都不敢说了。之前还挺蛮横的说jiāng shi在说谎呢。既然有本事做，有本事别怕揭穿啊！

老夫人对流彩道：“你这些料子是从哪里来的？可是你自己偷偷拿的？”

流彩却是一个字都不肯说了，像是傻了一般，老夫人见这个样子，再问也不说了，直接道：“那先将人关到柴房去，等明天一早去她屋子里看看，还有什么越矩的东西没有！收拾好了，明天要不发卖，要不直接也给送到下面的庄子去！”

说完，来了两个粗使的婆子，直接将人给带了下去。这头到尾这流彩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等流彩下去了，老夫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朦朦胧胧的都有几分的光亮的，看起来这天都快亮了。道：“行了，这天都快亮了，都下去歇着吧！”这一晚给折腾的也是不轻。

老夫人这样一说，雅歌也觉得有些累了，毕竟这都在这里站了大半夜了，不累才怪呢。

安国公先起来，等着母亲的这句话呢，直接给走了出去。吴煊和雅歌两个人只好在后面行礼。等老夫人走了之后，这正厅只剩下了雅歌和吴煊两个人了，还有一条月白色的裙子，很是扎眼。

不过雅歌在心底想了一句，这月白色配着大红色，还真的不是很好看！

只是这裙子这样大大咧咧的在正厅里扔着也实在是刺眼的很。雅歌想给拾起来，收起来的了。吴煊却拉住了雅歌，道：“这种事不应该你来干的。”接着道：“来人！”说完便进来了一个婆子。

“将那裙子拿下去给烧了吧。”

那婆子诚惶诚恐的将裙子给捡了起来，拿了下去。

雅歌等人下去了，道：“那料子可是好的，你不怕那婆子拿回家去，不给你烧了，自己用去？”

“自己用便自己用去，那也是我赏的，流彩再是大丫鬟，也是偷拿的。这种事是容忍不得的。”吴煊道。

雅歌点了点头，这会的吴煊和在天阳城的一点都不样，原来大户人家的公子是这样的。

吴煊见雅歌在一旁发着楞不知道干什么呢，笑着道：“走吧！我们回去眯一会去，这天亮了还要入宗祠呢。”说着出了门。

雅歌也只好跟在吴煊的后面，穿过长长的长廊。往淬玉院走去。

雅歌看着吴煊在自己前面，自己紧跟着，这天都已经朦朦亮了，吴煊走了两步，突然的停了下来，雅歌一个没留意，差点撞到了吴煊的身。道：“吴大哥，你怎么停下了？”

吴煊将身的斗篷给解了下来，披到了雅歌的身。道：“这早清冷，别冻着了。”

雅歌道：“吴大哥，我不冷。”说着便有些脸红了，因为吴煊的手在自己的脖子处系着斗篷的带子，是有若无的会碰到自己。不知道怎么的，这会雅歌算是明白了话本子里说的富贵无双的公子，那白玉一般无暇的面庞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还说不冷，你看，这脸都冻得红了，还不冷？”吴煊可是没明白过来雅歌是因为害羞才红的脸，还以为雅歌是因为这早春清早的寒冷之气，而冻红的脸呢。

吴煊这样说，雅歌也不好辩解，难道要说，是因为你太好看了，而且还亲手给我系斗篷，我害羞，不是因为冷。

这话雅歌可说不出来，要是被吴煊认为自己是个不矜持的人，那可怎么办？只要任由这吴煊给自己系了斗篷。

“行了，走吧！”吴煊系好了之后道。

雅歌还是在后面默默的跟着，但是不知道是因着什么，雅歌却觉得有些尴尬，只好开口道：“我给你送完饭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煊四下的看了看，见周围并没有什么人，道：“在你走后不久，jiāng shi便带了一大群的丫鬟婆子，到了宗祠。说是你在宗祠里面，你这样做是违反了祖宗礼法，因此要将你捉了。”

雅歌道：“但是那个时候我都已经走了啊！江夫人即使是进去了也见不到我的。”

“对，从一开始我便给jiāng shi说了，你不在的。但是他们偏偏不信，先是谎称要带着人走，但是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带着一大堆的丫鬟婆子都进去了。找了一会子，发现找你不见。”

雅歌这会都能想象的到jiāng shi的不可置信，微微的想笑出声来，但是有又觉得这样不好，便收了声，道：“也是我不好，不知道你们吴家的规矩这么大。为了给你送饭，也算是违反了家规，进了宗祠的。”不管怎么说，这事也是自己先做错了。

吴煊看着雅歌低着头，倒是有些觉得自己做错了求批评的样子，倒是显得有些惹人怜爱。

“这事不怪你，一来你没有从正门进去。二来，还有一个是是你没有带着下人进去，也算不得惊扰。”

“所以你叫了老夫人和国公爷来？”

“自然，这又不是什么小事。”吴煊道。

雅歌点头，不过有一点疑惑的地方还有一点很是不理解，是这吴煊向来是以好脾气而著称的，怎么这次发了这么大的火？这种事，要是按着吴煊的性格，很有可能这样遮掩下来了。道：“虽说不是什么小事，但是也不用半夜惊扰老夫人吧！”

吴煊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雅歌几乎都没有察觉到，吴煊看了看东方发白的天际，道：“这jiāng shi不过是在你嫁进吴家几天之后想着拿捏住你的把柄，我这次要是放过她了，那将来还了得？再说了，将来我要是不在家了，你素来又不是在这种家庭长大的，自然不会对付jiāng shi的，所以这次我要好好的敲打敲打一下她。却没有想到，将流彩给牵扯出来了，倒是平白的惹的祖母不高兴了。”

这吴煊是一心护着自己，雅歌自然是听着这在清冷的早感觉暖暖的，脸好像又热了几分。这吴煊没有想到倒是个会照顾人的。

只是这今天的事，怎么会惹的祖母不高兴？

吴煊看出来了雅歌的疑惑，道：“你可能不知道，这流彩是祖母身边的丫鬟，后来见我身边没有丫鬟伺候，才拨过来的。其实我之前的时候也知道流彩是个喜欢奢侈的人，当时觉得，在淬玉院，她能翻起来多大的风浪，这次没有想到竟然是jiāng shi勾搭在了一起。也不知道她谋求的是什么？”

雅歌笑着道：“吴大哥，看到了吧！所以有时候不要小瞧了女子，她们很有可能给你来个出其不意！”自己也是啊！以男子的身份，很努力的在开铺子。

吴煊看着雅歌的眼神，在这朦朦亮的天色却是闪着光亮，这脸庞是自信的笑容，看起来像是晚的月亮一般皎洁。也跟着笑了起来，道：“你说的没错，还真的不能小瞧了。”吴煊也知道，雅歌这是在等着他夸赞自己呢。不自觉间便觉得这个纪雅歌真真的是有趣！

两个人这样有说有笑的到了淬玉院。

雪儿在淬玉院的大门口等了半天也不见流彩回来，那鸡蛋羹也放的凉了，不知道是应该扔了还是不扔。

等了半天，这流彩没来，却见煊爷和主母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回来了。

雪儿见了两个人，忙前行礼。给两个人请了安。

第一百三十三章 我还以为你要与我同睡

雅歌本来不是个礼多的人，吴煊也是很随和的人。 雅歌想了半天，这个小丫鬟好像只见过两面，是叫什么雪儿，道：“你可是叫雪儿？”

这雪儿也是平时里被流彩给吓唬的惯了，雅歌这突然的一叫自己的名字，倒是吓得直接给跪在了地，战战兢兢的道：“回主母，奴婢是叫雪儿。”

雅歌有些不大理解，道：“你回话便回话，这怎么还跪着地，地这么凉，赶紧起来吧！”

雪儿这才起来了，雅歌道：“他们都还没起？”这院子里只有这一个丫头。

“回主母，这还没到时辰。”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说，主母会不会觉得有什么。

雅歌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而是点了点头，道：“也是，这天还没亮呢，不过你怎么起这么早？”

“奴婢是被流彩姐姐叫起来给她煮鸡蛋羹的。只是这会，鸡蛋羹都凉了，流彩姐姐被秦嬷嬷给带走了，还没回来呢。”雪儿在一旁道。

吴煊在一旁道：“流彩不会回来了，那鸡蛋羹你自己留着吃吧！”

这雪儿在吴家待得时间也很长了，不过是五六岁的时候被卖到了吴家。在吴家也算是经历过一些事情的，这话也是听出了一些意思的，但是也只能点头，不敢再细问。

吴煊和雅歌见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便回屋子里，打算去眯着去。

等到了巳时，这开宗祠，入宗祠便开始了。

两个人进了屋子，雅歌见这屋子里也没有其他的人，道：“吴大哥，你今天在床睡吧！这半夜一直跪在宗祠，下半夜也没能睡觉。”

“那你睡在哪里？”吴煊问道。

这突然的一问，倒是让雅歌有点楞了，因为之前的时候，雅歌都是在床睡，而吴煊在榻睡，这突然的一问，颇有几分挑逗的意味。

但是天地良心，雅歌真的没有太多的意思，只是觉得这床睡起来舒服些，这榻也实在是太硬了。所以雅歌才会这样说的。

雅歌见吴煊这戏虐的眼神，有些不大好意思，低着头道：“你既然睡床，那我便睡在榻了。”

吴煊笑着道：“我还以为你要我和你一同睡在床呢！”

这话对于雅歌来说像是个晴天霹雳，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吴煊，吴煊刚刚说了什么？同睡？

吴煊见雅歌这像是吓呆了的样子，顿时觉得相当的好笑，但是又怕吓着雅歌了，道：“我这是在说笑呢，你不要生气，也不要吓着了，我还是睡在榻，你在床睡行。”

雅歌这才明白过来，这吴煊是在戏耍自己，可是这和以往一本正经，还有刚刚在厅堂，拉住自己的手腕，告诉自己不要给jiāng shi求请的样子都不一样。

这反差，让雅歌一时之间有些无所适从。

吴煊见雅歌还真的是吓着了，直接从衣橱拿了自己之前的被子，放到榻，道：“我先睡了！”说完便将脸给埋进了被子。

雅歌看着吴煊为了不让自己尴尬，用最快的速度睡着了，这会子倒是觉得这样的吴煊也听好的，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冷漠。也不是那种自己之前在天阳城的时候，认为的危险。自己也将被子铺开，进了被窝，很快睡去。

吴煊在被子里，却有些睡不着了，自己刚刚怎么能说出那样的一番话来？难道是觉得和雅歌太过于熟悉了，便可以随意的开玩笑了？可是那话说的对于雅歌这样的一个女子来说，又太过于轻浮了。面对一个女子，哪怕对方不是帝都，那些世家大族，簪缨世家的贵女。是街普普通通的一个小家碧玉，也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啊！况且这雅歌还是自己的好朋友！自己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吴煊在榻，虽说是身体一动不动，但是心却已经是波涛汹涌了。对，自己是把雅歌当成了自己的好哥儿，所以才会像是在军营那样开一些荤素不忌的玩笑。这个时候，自己只能盼望着雅歌不要把自己当做登徒子，自己也要找了机会好好的给她解释一下才是。

等到雅歌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是大亮了，往榻一看，吴煊已经不在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来的。

雅歌在床fā lèng的时候，淬玉院的一众的丫鬟婆子们也有些不知所措。这流彩在早天还没亮的时候，便被秦嬷嬷叫走了，到现在了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再加，之前一直都是流彩端着洗漱用的水去敲主母的门，这流彩不在，谁去啊？

谁都不愿意做那强出头的鸟儿，所以都不敢去！

雅歌在床等了一会，见这天都是大亮了，却没有一个人来给自己送洗漱用的水，这和往日有些不大一样啊！便自己下了床。只是将衣服简单的一披，开了门，去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曾想，这一开门，倒是将雅歌也吓了一跳，因为自己的门前可是站了不少的人的。雅歌定了定心神。道：“可是我起晚了？这开宗祠的事已经开始了？”

前面站着的一个婆子道：“主母没有起晚，这离开宗祠还有一个时辰呢。”

雅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自己起晚了呢，还吓了一跳。道：“我看着天也是大亮了，怎么都没有一个人去给我送洗漱用的水？”

这下没有人说话了，良久吗，才有一个人道：“主母，之前都是流彩姑娘给您送的，这会流彩姑娘被秦嬷嬷叫走了，到现在没有回来，所以我等也不敢进去。”

雅歌这才反应过来，之前好像确实都是流彩给自己梳头什么的。雅歌看了一圈，见这里面大多都是个面熟的，但是要是真的叫名字还真的叫不出来。看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叫的出来的。道：“雪儿？”

雪儿这会正站着一个角落，丝毫的不起眼。听到了有人叫自己，还颇为吃惊，再一抬头，见是雅歌，更是惊讶了。但是还是赶紧了前，道：“主母，可有何吩咐？”

“你会梳头吗？”雅歌问道。

洗漱也好，穿衣也好，这些雅歌都可以自己搞定，但是唯独这个梳头，自己不行。要知道尤其是这豪门的夫人，什么样的发髻可是有讲究的，这梳的好不好看，样式新不新，也是一门手艺。

再说了，这衣服可以让外面的绣坊给做，但是这个梳头，却是不行的。

那雪儿前道：“奴婢会一些。”之前雪儿刚刚被发卖到吴家的时候，是老夫人手底下的梳头嬷嬷在教引的。所以也会梳一些的。

雅歌心道，这可真的是碰巧了，道：“行，那你去打盆水来端到我房吧！”然后又对周围的那些丫鬟婆子道：“你们没事都下去吧，不要聚集在这里了。”

说完将门一关，雅歌要去沐浴更衣了。

雪儿去打水去了。剩下的那些丫鬟婆子却是有些面面相觑的，这主母也听见了流彩被秦嬷嬷叫去了，却说什么，权当没有听见一般，反而是问有没有雪儿会不会梳头。这有些怪了，难道是这流彩犯了什么错？可是这流彩的房间还这样开着，里面的东西都还在呢。

可是这主母都发话了，所以也不敢再多逗留，不过是怪了几句，便都四散开来，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雪儿打了一盆温水，敲开了雅歌的房间，这个时候，雅歌已经是简单的泡了个澡，只剩下净面了，等到雪儿把温乎的面巾子递给自己的时候，雅歌倒是微微的一愣。

这雪儿本来是个谨小慎微的，见雅歌这个样子，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忙跪下道：“主母，可是雪儿哪里做的不好？”

雅歌道：“你快起来，哪里用的着动不动跪的，我不是说你做的不好，只是这嫁进来也好几天了，每天早都是用凉水沃面，你这给我的是温热的面巾，倒是让我有些不大适应。”其实仔细想想也知道，这流彩之前怕是偷懒，便直接打了凉水来给自己洗漱，而不是再去一趟小厨房，去打了热水来。

雪儿却微微有些惊讶，因为按着规矩，这一直到端午之前，都是要给主子热水洗漱的。这流彩对着我们这些下人是颐指气使的也算了，没有想到这对主子也是这样的。看来流彩这样长久以来，是真的被抓住了。道：“奴婢不知道之前流彩姐姐是在怎么伺候的，但是按照吴家的规矩，在端午之前都要给主子热水的，不过是深冬之时送稍微烫一些的，倒是五月，便送一些温热的。”

雅歌点了点头，道：“真的没有想到，吴家还有这样的规矩。”

“主母要是更喜欢用凉水洗面，那奴婢这换了去。”说着要去端盆子。

雅歌忙摆手道：“不用，不用，用温水吧！”自己对于温水和凉水都没有什么要求的，既然这是吴家的规矩，那边按照规矩来，这样也不会被人给挑出错来。

雪儿便只好继续伺候雅歌洗漱。

第一百三十四章 入家谱

这头梳好，雅歌看了看，这手艺虽说是不得流彩，但是也算是不错了，今天要将雅歌的名字写入宗祠家谱，所以这发髻也算是规矩的。 并无不妥，大不了以后多多的练习一下好了。

雅歌看了看，道：“还可以，以后多熟悉好了。你以后专门来给我梳头吧！”

雪儿对于雅歌这话，真的也算是诚惶诚恐的了，自己要是真的成了梳头的丫鬟，那可是直接从粗使的丫鬟，变成了二等的丫鬟了。忙道：“多谢主母，奴婢以后一定好好干。”

雅歌点了点头，这以后也算是有个手艺了，到了那里都会有口饭吃。道：“行了，也不用谢了，还是因着你有这好手艺，去把衣橱打开，给我挑件衣服吧！”

雪儿忙不迭的将衣橱打开，拿了一件荷花红的袄子，递给了雅歌。

这眼光也可以，自己是新妇，是这样的重要时候，不能穿的太艳丽，但是也不能一点红色都不穿。

换好衣服，正好看着时辰也快到了。吴煊也从外面回来了，还是一身的短打，手拿着剑。所以这即使是昨天晚一夜没睡，只是早眯了一会。但是还是一大早的去练去剑法去了。

吴煊见雅歌都收拾好了，荷叶红的袄子衬的雅歌是俏丽无，倒是真的让吴煊觉得雅歌是静贤淑的小姐。

但是又转念一想，这静贤淑的小姐可不会拿着bi shou和北蛮人拼命。又想到自己今天早天还没亮的时候说出那样的话来，便有些不大敢看雅歌了。

雅歌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等吴煊换了锦衣华服，两个人随意的吃了一点东西，便去了前院。

等到了宗祠门口，这时候的宗祠已经和雅歌昨天晚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不知道用了多少的丫鬟小厮，给从新的打扫了一番，一旁早已经有礼官在站着。

嘴说着从大周朝开国至今，延续着的祭祀用的吉祥话。接着便是雅歌战在老夫人身后，一起行礼叩拜。

原本在老夫人身后的应该是jiāng shi，再接着才是自己呢，只是经过昨天的事情，这jiāng shi已经被罚思过半年了。所以今天也见不到jiāng shi了，也正是因为jiāng shi在这等重大的场合都不在，四下里站着看热闹的仆人，都有些议论纷纷的。

叩拜之后，雅歌跟着老夫人，安国公他们进了宗祠。

还是和自己昨天来过的一样，哪里都冒着一丝冷意。这会雅歌瞥见了在一角放着的吴煊母亲林氏的牌位，这里这么冷，也不知道林氏会不会觉得冷？

毕竟吴煊虽然没有给自己说过林氏是怎么过世的，但是雅歌也不傻，又不是看不出来，这个安国公院子里的内侍都快赶院的丫鬟的数量了，而且还是一个一个的妖艳。再加昨天，安国公对于jiāng shi并没有半分的维护之意，是不喜欢自己的妻子，但是言语的维护还是要有几分的吧！所以可以想见当初的国公爷应该也是这样对待林氏的。

正在雅歌胡思乱想的时候，老夫人发话了，道：“承蒙吴家先祖庇佑，如今吴家新增人丁，吴家子孙吴煊娶新妇。今日特来告知先祖，以求早日开枝散叶，以光耀我吴家。”

接着一旁便开始奏乐，雅歌前跪拜。安国公打开了家谱，在吴煊的名字旁边添了雅歌的名字。

吴煊站在雅歌前面，轻轻的说了一句，“娘，你不会有遗憾了吧！”

这句话正好被雅歌给听到了，雅歌记起来吴煊说过，林氏临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是没有看着吴煊长大娶妻生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写完名字，代表着雅歌是正儿八经的吴家人了，接着雅歌要以后辈的礼数在宗祠行礼。雅歌今天穿的是礼服，本是沉重的很，再加这头的金饰也。这一套礼数下来，雅歌一点也不觉得这宗祠冷了，反而觉得这会有点热的出汗了。

行完礼了，这入宗祠的事也算是完了。不过因着这繁琐的礼节，等到雅歌等人从宗祠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到了午了。

老夫人也有些累了，道：“这仪式既然已经完成，按照道理原本是要一家人再一起吃个饭的，但是我们吴家人少，没有这样的规矩，你们都回去歇着吧！”

既然老夫人这样说了，那雅歌也不好推辞，毕竟要是真的是在一起吃饭的话，按照世家大族的规矩，自己不光吃不到什么东西，还要一只伺候老夫人。

雅歌和吴煊两个人行了礼，便打算回自己的院子。

在路，吴煊却觉得两个人这样一前一后的，也没有带什么丫鬟婆子的，倒是有些尴尬了，轻轻的咳了一下嗓子，道：“这昨天你也没有睡好，明天一早你还要跟着我去皇宫一趟，所以等回去吃过饭之后，你先去睡一觉吧！”

雅歌怎么不知道这入完宗祠还要去皇宫啊！道：“吴大哥，你明天去皇宫也算了，我为何还要去？”自己不过是一个斗升小民，即使是嫁给了吴煊，这会也是个豪门夫人，还用的着去皇宫？

吴煊看着雅歌的神情，看来是真的不知道啊！道：“你要是受封啊！皇帝还要下旨给你个诰命夫人呢！”

“诰命夫人？你又不是国公爷，我哪里来的诰命夫人？”雅歌道。依稀记得，这朝只有三品及以的八公正房夫人才有诰命吧！

吴煊笑着道：“你这只知道我是吴家的公子，可是你难道忘了在天阳城的时候大家都叫我什么？”

雅歌想了半天道：“将军？”

吴煊点了点头，道：“在下不才，是个正二品的辅国大将军，所以你也是二品的诰命夫人！”

雅歌这才觉得是被吓了一跳的，原本的时候自己只是以为吴煊是个世家公子，倒是将他在军营的身份给忘了。道：“我这都给忘了，忘了你还是个将军呢！”

“是啊！将军夫人！所以还是赶紧回去吃饭，歇着去吧！明天要先去见皇后，再去见皇帝，事情多着呢！”

雅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会不光是吴家的少夫人，还变成了将军夫人。看来这将军夫人也不好当，毕竟还要面圣！

吴煊见雅歌叹气，以为是雅歌不大乐意，觉得有些勉强呢。细细想来也是，雅歌和自己不同，和那些在帝都长大的世家公子也不同，对于皇帝，那是一个只在来往的商客和话本子，说书人口听过的。而这次，是要亲自去见见，况且，皇帝是整个大周权利最大的人，雅歌觉得有些勉强也是应该的。

道：“你也不必觉得勉强，我小时候入宫，还做了几年的伴读呢，皇帝是个很好的人，再说了还有我呢！”

这话说的雅歌心头一暖，但是还是道：“我没有觉得勉强，只是觉得今天晚要抽出时间来好好的学一下宫的礼数，别到时候给你丢了脸面，不好了。”

吴煊笑着道：“难为你这般的为我考虑，行，那晚我和你一起好好的看看这宫的礼数。”

雅歌点了点头，两个人继续往回走。

走着走着，吴煊突然道：“今天早，我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电闪火光间雅歌明白了吴煊说的是什么事，是早他说要一同睡的那句话，但是雅歌却还是脱口而出，道：“什么话？”

什么话一说，代表着雅歌是真的没有放在心，吴煊倒是微微的有些松了一口气。但是觉得这事要是不解释清楚，实在不是君子所为，道：“我说的是我今天早说的，那句你与我同睡的话。”

雅歌又想起了那句话，脸顿时微微的有些发烫了。自己这是怎么了？

吴煊也看到了雅歌的脸有些红了，心颇有些懊恼。自己明明都是以君子之礼仪要求自己，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来？你这都惹的雅歌脸红了！这分明是登徒子的行为！

忙道：“我是觉得和你太熟了，而且之前都是因着把你当做兄弟，所以昨天才会给你开那种玩笑话！是我失仪了。”说着还要给雅歌行礼道歉！

当做兄弟？这会雅歌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看着吴煊这张英俊的脸庞，微微的有些无名的怒火，想发出来，但是又没有什么理由。只好憋着，道：“我没事，我这之前也是把自己当男子惯了的，吴大哥要是不说，我都忘了。”说着还傻呵呵的笑了笑。

之前自己还以为这吴煊是对自己有意呢，这样一看，完全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也是，自己的出身不过是白丁，但是吴煊呢，不光是安国公家的公子，还是二品的辅国将军，刚刚不是还说了，幼年时还做过皇帝的伴读，是自己再转世托生十辈子都不可能配得他的！再说了，吴煊那样的天之骄子，那里能看得自己啊！

现在自己能嫁给他也是因着那游方的术士说的几句话，偏偏老夫人还信了，要是老夫人不信，那自己顶多是吴煊众多白丁朋友的一个。

第一百三十五章 给雪儿留春卷

有些时候，不是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强求了，纪雅歌。昨天半夜，吴煊这样的维护自己，维护的不是纪雅歌这个人，而是维护的他吴煊的妻子。不是纪雅歌不能随意的这样被人欺负，而是他吴煊的妻子不能随意的被人欺负。

想到这里，雅歌不知道为什么颇有些沮丧。

吴煊看着雅歌这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不开心的脸，也不知道这雅歌是真的不计较了，还是只是碍于情面，说的不计较了。但是雅歌都这样说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在提，毕竟这事也不能老是拿来翻来覆去的说，必然雅歌是要不高兴的。道：“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雅歌点了点头，不想在说一个字，而是跟着吴煊回到了淬玉院。

两个人到了院子的时候，那雪儿便已经是等在了一旁，见雅歌回来，忙迎了去，道：“主母，可是要吃饭了？”

雅歌点了点头，今天早怕再宗祠再出现什么想茅厕的那种窘迫事，便只是简单的吃了两口，没怎么吃好。这会子雪儿一问倒是真的有些饿了。道：“你这一问，倒是有些饿了，赶紧菜吧！”

雪儿也是个乖巧伶俐的，甜甜的应了一声，忙去招呼着菜了。

不一会摆满了一桌子。雅歌和吴煊吃，而雪儿在一旁看着。原本呢，对于这种自己吃饭，让别人看着的行为，雅歌是真的看不下去的，但是吴煊说过，在吴家要按着吴家的规矩来。只好忍着。

不过这会子，雅歌倒是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那是这桌子有一盘子的春卷，做的是外面酥脆，里面是甜香软糯。雅歌吃了几个，在吃的时候雪儿的眼神会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筷子，恨不得都要跟着雅歌咽口水，吃其他的菜倒是不会。

这是什么情况？只是这屋子里即使是只有吴煊，雅歌和雪儿在，雅歌也不好意思问吴煊，毕竟是怕雪儿笑话自己。自己还要立这淬玉院主母的威严呢。

吴煊从刚刚在回来的路见雅歌那一脸的似明非暗的表情的时候，一直在偷偷的看雅歌，这会自然是看到了雅歌看向自己那欲言又止的神情的。

对雪儿道：“你先下去了，等会吃完了收拾的时候叫你。”

雪儿行了一礼，颇有些不大乐意的下去了。不对，应该是看向雅歌前面的那一盘子春卷不大乐意的表情。

等雪儿一走，雅歌也不在端着架子了，刚刚在回来的路，雅歌也想明白了，这吴煊是这辈子或者是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看自己。那自己当吴煊的好朋友，好好的过完这一年，好好的体验一把豪门贵妇的奢靡生活！毕竟这种生活这一年，还有吴煊万事给自己担待着，不也是挺好的嘛！直接笑着问吴煊，道：“刚刚这个雪儿为何那种表情？”

“雪儿？这是你信提拔来的丫鬟？看着年纪不大，不知道做事能不能说的动下面的人！”这会雅歌用一脸对待来往客人的嘴脸，来给自己说话，一扫往日的不快。让吴煊有些高兴。只是这做主母身边的丫鬟，是需要能压的住场子，能呵斥的了下面偷懒的婆子才行。

雅歌道：“正是，我是觉得她有个梳头的好手艺。再说了，你不是也说了，这孩子年纪还小，我可以好好的栽培。”

吴煊觉得雅歌肯这样给自己说话，便已经是十分的开心了。所以在这院子里，她想提拔谁提拔谁，想栽培谁栽培谁，年纪小的也有好处，这样的会和自己亲近，容易成为雅歌的心腹。

雅歌见吴煊这是答非所问，根本没有给自己说雪儿为何是这幅表情，道：“吴大哥，你还没有给我说雪儿为何是这幅表情呢！”

“你刚刚可是有留意，在你吃那道春卷的时候雪儿才有那表情。”吴煊道。

雅歌点头，道：“正是，这桌子的饭菜这么多，只有自己吃春卷的时候，才那样呢。”雅歌这会子在有点打心眼里佩服吴煊，自己吃着饭，还能看见雪儿的表情，而且还能这么精准的说出来是春卷。自己要是能有这样的眼力见，那以后再铺子里招呼客人的时候岂不是行云流水，万般从容的把银子给挣到手了。

吴煊笑着道：“那是因为这个雪儿也想吃春卷。他们还没有吃午饭，这会看到了自己喜欢吃的，自然是眼巴巴的瞧着。”

雅歌心道，原来如此。道：“可是我这饭菜又不能让她一同桌来吃。”

“这春卷，你若是不大喜欢，大可留着，到时候她们自然会吃到。”吴煊道。

这春卷，雅歌倒是说不喜欢，也说不讨厌的，但是吴煊说自己只要是现在不吃了，那剩下的雪儿便能吃到，这让雅歌有些不解，道：“我们这吃剩下的饭菜不是都要倒掉吗？那我这要怎么给雪儿吃啊？”

吴煊听雅歌说话一愣，笑着道：“你之前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真的当那世家大族是金银流水一般的往外面流啊！这饭菜我们吃完了，是要将剩下的赏给下人吃的。毕竟他们还没有吃呢。正好这雪儿又是你的丫鬟，她有权决定那几道菜给那些婆子丫鬟吃。”

原来如此，雅歌原本还以为这吴家也像是那话本子里说的那样，每日的吃穿用度，宛如金银流过一般的奢靡。什么东西用过便丢弃。主子吃完的饭菜都是要倒掉的，之前的时候自己还暗暗的心疼了，这满桌子的鸡鸭鱼肉的，都扔了多可惜。要知道那城外还有大把饿死的人呢。

现在看来并没有浪费，雅歌倒是觉得心里舒坦一些了。将那春卷推得离自己远了一些，道：“那我不吃了，将剩下的给雪儿留着吧！”这在吴家当差，做下人也不容易。况且这雪儿年纪也小，也是和胡微雨一般大，这府也是无聊，能有个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也不错。

吴煊笑着道：“你这次给了也罢了，但是你下次还是要点给雪儿的。”

这个吴煊不说雅歌也是明白的，这好人不能白做，要让雪儿知道才行。这样才能收拢住人心的。

等两个人吃完了饭，雅歌便叫了雪儿来收拾，雪儿见那桌子的春卷并没有吃完，还剩下好多，心便暗暗高兴。要知道之前都是流彩收拾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喜欢吃这玩意，但是却是偏偏的不给自己留，是赏了那看门的狗儿都不带给自己留着的。

吃过饭，吴煊便去了自己的小书房，让雅歌等会自己休息。这人一吃饱，还真的是有些困的，雅歌这会已经是呵欠连连了。

不过是两炷香的时间，雪儿看样子已经是吃过饭进了屋子了。雅歌看着雪儿是喜笑颜开的模样，想必今天午吃了不少的春卷。

雪儿见雅歌这会是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忙前道：“主母昨天累着了，在加今天又是入家谱的大日子，忙的紧。这会要不要卸了发饰休息一会。”

雅歌真是有此意的，道：“我这也确实是累了，你给我卸了发饰我休息一下。”

雪儿自然是乐意的，这雅歌好说话，伺候起来也是省心的。

将头发给散了下来之后，雅歌便床歇着去了，却没有想到这歇了还不过是小半个时辰，被叫醒了。床边站着的是雪儿。

这会雪儿也知道雅歌是刚躺下没多久，也不知道雅歌像不像流彩一样有起床气，要是等会凶自己可怎么办？这想起来还隐隐的有些担忧。不过这事也确实是只有雅歌才能办的了，不叫起来也没有人能做得了这个主啊！

雅歌睁开眼看到了雪儿在一旁站着，这会被突然地叫起来，说不生气是假的。但是雅歌也知道，雪儿叫自己的话，也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若是她自己能做得了主的话，也不会叫自己了。

道：“可是有什么事情？”说着雅歌从床坐了起来。

雪儿行礼道：“主母在睡觉，本来不该打扰的，但是这事确实是十分的重大，除了主母也没有谁能处理的了。”这会看着雅歌也不像是想发脾气的样子，看来自己的这位主子的好脾气也不是作假的。

雅歌看着雪儿是一脸的凝重，道：“你说吧，什么事？”

“在刚刚，秦嬷嬷并两个嬷嬷押着流彩回来了，说什么流彩是咱们淬玉院的人，是犯了错也应该是您来处置，所以这会秦嬷嬷和另外两位嬷嬷都在外面等着呢。”

雅歌心道，这流彩不是应该是老夫人来处置的吗？怎么这又将这权利交给自己了？但是还是道：“你赶紧给我将衣服穿，头发简单的盘一下，越快越好，不要让秦嬷嬷久等了。”

这吴煊说过，秦嬷嬷是老夫人的亲近之人。说话行事都是代表着老夫人的。所以雅歌还真的不敢怠慢秦嬷嬷。

第一百三十六章 让雅歌处置流彩

雪儿当然是知道事情的轻重，忙拿了衣服给雅歌换，又赶紧的给雅歌梳了头，毕竟只要是不散着头发行，毕竟散着头发见人是为失礼的。

等收拾好了，雅歌便赶紧的开了门，见在正院子里，流彩跪在大太阳底下，倒像是一个蔫了的乌鸡一般。来往的下人门一看知道这流彩定是犯了顶严重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这样跪在这里，众人也都是匆忙的看一眼，不敢多看，更不敢前说话，连忙走开。

这秦嬷嬷和另外的两个嬷嬷在一旁的树荫下站着。

雅歌忙迎了去，道：“秦嬷嬷好，两位嬷嬷好，也是我们这淬玉院的丫鬟不懂规矩，这正午的太阳大，竟然不知道请嬷嬷去屋子里。”

雅歌身为主子，不应该给她们行礼的，但是因着秦嬷嬷她们是府的老人了，所以雅歌说话还是多多的客气。

秦嬷嬷见雅歌的衣服也好，发饰也好都是简单的，是连脸的脂粉也不见了。想必刚刚是在休息的，这会是刚起来。也是这昨天晚还是自己把人给叫起来的呢，这会多休息也是应该的，而且这发饰什么的也是刚刚梳好的，并没有散着头发见人！所以也并没有觉得雅歌有什么失礼之处。

笑着道：“这也没有什么，这树荫底下也是个顶好的地方。”

既然秦嬷嬷这是摆明了不计较，雅歌也不再说什么了，道：“那嬷嬷赶紧屋里去，喝杯茶水。”

秦嬷嬷道：“那倒不必了。少夫人老奴这次来是因着流彩而来的。”

雅歌看了一眼在那不远处跪着的流彩，道：“秦嬷嬷，这祖母是家的主事人，这流彩犯了错自然是要由祖母来责罚的。怎么还给送到这里来了？”

秦嬷嬷见雅歌来是以老夫人为尊，心还是有几分的欣慰的。笑着道：“老夫人说自己年纪大了，懒得管这些俗事。再说了这流彩虽说是之前从老夫人的院子出来的，但是已经给了淬玉院，那便是淬玉院的人了，所以这事自然是要交给少夫人来处置的。”

雅歌一听，这老夫人不光是懒得管这些俗事这么简单吧！应该是，觉得我是新妇，这事可以给我在下人面前立威。再者，还可以看看我管家，治理下人的手段怎么样！

这可是一举好几得的事情。

雅歌道：“祖母还在，我若是这样越俎代庖，怕是不好吧！”

“这老夫人既然都这样说了，自然是不想再理会了。这流彩毕竟是老夫人院里出来的，若是老夫人亲自来，颇有些下不去手。这年纪大了总归是不大想看见这事！”秦嬷嬷道。

这话里的意思，是自己还不能赶尽杀绝了，不然老夫人也心疼。雅歌心道，这老夫人也惯会为难人的。

雅歌笑着道：“既然祖母都这样说了，那雅歌也不好再推辞了。”

秦嬷嬷见雅歌应下了，道：“少夫人本来不应该推辞的。这事情老奴几个也传达到了，便先回了。”

雅歌忙招呼着雪儿送三位嬷嬷。

等秦嬷嬷走了，雅歌吩咐将淬玉院的大门一关，下人都回避，自己只留了雪儿还有两个婆子在身边，打算好好的处置一下这个流彩。

流彩之前一直都是低着头，眼睛没有任何的神采的盯着地面，这会看着雅歌站在离她几丈远的地方。突然的抬起了头，道：“怎么？纪雅歌，不知道该如何的处置我了？”

雪儿忙大声的呵斥，道：“流彩姐姐，咱们当下人的，是要称呼为主母的，怎么能破了规矩！”

流彩呵呵一笑，道：“下人？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下人！”雅歌一听，这还是个有野心的。也难怪，要是没有野心，也不会用皇帝赏给吴煊的料子偷偷的拿了给自己做裙子。这是把自己摆到了主子的位置了。

雪儿一听这会，心诧异，知道流彩素来对他们颐指气使的，但是没有想到是存了心思的。

雅歌这会却是笑了，道：“也是，你是老夫人赏的，也是这院子里的大丫鬟，这老夫人应该也是想着等将来这主母了孕，生下嫡子。便让煊爷收用了你的，抬你做个姨娘，也是应当的了。”

可是偏偏却招惹了jiāng shi！

雪儿是有些吃惊的，不过，她年纪小，想不到这些也正常。身边站着的其他的两位嬷嬷却是不动声色的。这流彩长得貌美，又是老夫人拨过来的，一看是将来要抬了做姨娘的，这流彩要是守着规矩本分的来，只要是煊爷乐意，姨娘是少不了的。

雅歌道：“可是你是不是不满足于做姨娘了？所以才开始慢慢的和夫人联系了？”雅歌想了半天，这流彩作为一个将来一定会做姨娘的人，还是老夫人给安排好的，又怎么会和jiāng shi联系。这府下都知道，jiāng shi并不讨老夫人喜欢，两个人相当于世对立的。所以只有一点，那是流彩不光是想做姨娘，她的目标是自己的位置，也是吴煊的正室。

雅歌想到这里，心里不禁的感叹了一句，这吴煊还真是有福，这么漂亮的丫鬟惦记着。雅歌这样一说，是身边的两个嬷嬷都有些不大相信了，作为一个被卖了奴籍的女子，能做到姨娘这份已经是很好的了。还想要什么？

流彩一脸冷笑的看着雅歌，道：“没错，我是不满足，想来你也是个聪明人，我不说也应该知道我的心思了。”

雅歌点了点头，这个自己自然知道。

那两个人婆子也知道了，这jiāng shi是怎么位的，还不是在林氏去了以后，从妾室提了来的，但是这jiāng shi好歹也是正经人家出身啊！又不是奴籍，到了这里，两个人只能是感叹一句，这流彩的野心也太大了。

“所以说，凭什么？都是商户女，你可以一步登天的做了煊爷的夫人，而我是从小辈发卖成了奴籍，成了这吴家众多丫鬟的一个。”流彩死瞪着雅歌道。

这话雅歌给不了她一个解释，只能是多谢娘在吃不饱饭的时候也没有想着将自己给卖成奴籍。

雅歌道：“这些都是凭自己本事来的，你要是能一步一步踏实的来。真的能让你达成所愿也未可知，但是你错在心太过于浮躁了。竟然还动了皇帝赏给煊爷的料子。”

雪儿和那两个嬷嬷都觉得今天受了不少的冲击，刚刚主母叫自己留下来的时候，还以为可以看个热闹，但是没有想到，这会竟然不大想待着这里了。

流彩道：“左不过是一个死，我这样明白的告诉你吧！我还不光是动了料子呢！”

雅歌看的出来，流彩这样说，颇有几分求死心切的意味了。

也是这样大的错误，要是碰心狠的人家，是乱棍打死了。要是不心狠的，是发卖了。可是这在原先的主家犯了这样的错误，剩下的买家也不会买了，这样只有一个下场，是被卖到那种烟花之地，以皮肉生意来养活自己。可是按照流彩这心高气傲的性子，还真的不如乱棍打死呢。

雅歌道：“你既然这样说，两位嬷嬷，去好好的看看流彩的房间！将东西都给我拿出来，一件一件的过。”

这是乱棍打死也好，是发卖了也好，又或者是送到下面的庄子也好，雅歌也要让人知道自己做的明明白白轻轻楚楚的。

那两个嬷嬷老早不想在这里待着了，等雅歌一说，立马去了流彩的房间。不消片刻，各种的衣服首饰，整个都给收拾出来了，是那床用的烟沙帐子都给扯了下来了。这样是铺了大半个院子。

雅歌看着这满院子的衣服首饰，虽说是琳琅满目的，但是因着自己并不知道哪些是越了规矩的东西，看着这些东西，还真的是有几分犯了难了。

雅歌问了雪儿一句，道:“你去看看哪些是不合规矩的东西。”

雪儿也不懂这许多，被雅歌这样一问，倒是有些为难了。道:“主母，我也不是很认识。”

这下子倒是让几个人面面相觑了。场面颇有些尴尬。

流彩冷笑，道:“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丫头，哪里配坐国公夫少夫人的位置！”

雅歌听了这话，没法反驳，也是，自己对于很多世家大族的规矩都不知道。有时候自己也觉得，要不是因为吴煊这一病，自己根本配不吴煊。

雪儿也看的出雅歌眼的微微落寞来，这整个吴家的人都知道雅歌是出身商户，并不高。但是雪儿觉得雅歌心地好，所以也并没有什么配的，配不一说。道:“主母，不要理这等作恶之人！”

那边也突然传开了一个声音，“本公子的夫人配不配得，还用的着你一个有罪的丫鬟在说三道四的？”

雅歌一看，是吴煊朝这边走来。

吴煊原本是在自己书房看点东西呢，却听到了流彩对雅歌说的话。

这一个戴罪之身的丫鬟都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吴家的下人私底下还不知道怎么说雅歌呢。

虽说这次的成亲，对于雅歌和自己来说，都是一场交易。但是雅歌毕竟是女子，对于那些下人的碎嘴子也没有领教过。所以自己不得不出面。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处罚流彩

那两个嬷嬷和雪儿见吴煊来了，忙行礼。 雅歌道：“你不是在书房，怎么到这里来了？”

“在书房也看不进去书，你们的声音太大了。”吴煊道。

雅歌心道，怎么的这是觉得吵着你了？但是还是道：“吵着煊爷，真的是罪过了。”

吴煊的脸没有半分不耐烦的意思，这会吴煊还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那是雅歌在当着外人的面的时候都是叫自己煊爷，要是没有外人的话，都是会叫自己吴大哥的。

摆了摆手，道：“不算是吵着了，只是这流彩说话实在是难听，我便过来看看。”自己在书房是手拿着书，但是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想到的都是今天午回来的时候，给雅歌说的那几句话，还有在今天午的饭桌，两个人说着给雪儿留春卷的事情。

总是自觉不自觉的想起这些事情。

所以在听到流彩这样诋毁雅歌的时候，便坐不住了，直接出来了。

雅歌心道，这自己和雪儿，还有那两个嬷嬷都不大会看这些东西，要是吴煊能帮着看这些东西，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只是这吴煊身为一个爷们，也不知道看女子，还是个下人的衣物，会不会觉得有失颜面。道：“既然煊爷想要看看，那便劳烦煊爷了。”

吴煊可没有这样想，他觉得雅歌既然不会，那只能是自己代劳。道：“这没有什么。”说着便将这大半个院子的东西，细细的看了起来。

这越看，雅歌觉的吴煊的脸色越难看，怎么这东西很是怪吗？雅歌却是只看到一地的锦衣华服，除了好看，也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了。

这吴煊要是知道了雅歌心所想，定是要给她说的。是因着这太过于鲜艳了，一个下人哪里会穿的着这般鲜艳的衣服，还有这身穿的绯红色的衣裙也是，这种红色，只要是沾染一下茶渍酒水的，这裙子算是完了。一个整日里伺候人的丫鬟一般是不是穿这样的衣裳的。

还有那些金银首饰，吴煊看了起来，竟然是以金子居多，这并不常见。一来金子是贵重物品，是一个豪门的夫人也没有多少的，最多是爱好这个才会多。但是流彩又是从哪里弄的这么多的钱财能给自己置办这么多的金银呢？

这是将自己的月钱不花销的全部给攒起来应该也没有这么多。

对了，这流彩之前是管着淬玉院的月钱的发放呢。

吴煊也不看了，直接问雪儿道：“这流彩之前有没有克扣过你们的月钱？”

这一问雪儿和那两个嬷嬷都低头了，那两个嬷嬷你推我我推你的，是吴煊真的看不过去了，道：“你们如实说！”

其一个嬷嬷道：“这月钱虽说是从公账发的，但是都是要让流彩去拿的，所以有时候会少给一些。”

雅歌见那嬷嬷只是说的少给，依着流彩的性格，应该是克扣了不少的。

这淬玉院下下的多少口子人，难怪流彩有这么多的钱财。

吴煊问流彩道：“你可知罪？”

流彩看着眼前站在离自己几步远，却是有着云泥之别的男子，笑着道：“您是公子，却是不知道的，在这后院要是想左右逢源，也是要下打点的。若是我没有那些钱财，我何处打点？”

吴煊蹲下，道：“你下打点的目的是能像我母亲jiāng shi一样吗？”

这样*裸的说出来倒是让流彩有些不好意思，因此没有回答吴煊。

吴煊继续道：“可惜的是，你错了，我不是我爹。你也永远成不了jiāng shi那样的人！”流彩妄想攀这吴家所有的关系。将来也成为这吴家的管家夫人。她和jiāng shi之间是怎么成为一体的，吴煊不想知道，或许是自己克扣下人的月钱被jiāng shi给发现了，所以jiāng shi威胁流彩给自己提供雅歌的行踪。又或者是流彩觉得jiāng shi是自己的榜样，所以才搭她，想向她学习一番，但是这都不重要了。毕竟这流彩已经是犯了错了。淬玉院也留不的了。

流彩听到了吴煊这样说，心不知道是和感想，自己苦心汲汲的好几年。其实在他人眼是个笑话。眼前的煊爷可是自己从见第一面喜欢的人，这世间最为悲哀的事情是在心爱的人面前竟然是个笑话。

这会子流彩的眼神才是真正的充满了哀伤。

吴煊站起来，对雅歌道：“我说，你记一下。”

雅歌这才回过神来，知道吴煊是要说清点出来的流彩的东西，忙道：“你说行，我都能记下。”自己这开铺子这么长时间了，对于这种琐碎的小事和数字很是敏感。

“一种查出流彩的衣裳八十三套，其三十四套颜色艳丽不合规矩，五套料子是为雪锦缎这种不该有的材料。金银首饰共五十三件，其实金饰三十件，银饰十五件，剩余的都为玉器。私房银子共有五百三十二两。”

这吴煊说完，雅歌都楞住了。这不过是个淬玉院的丫鬟，是这私底下的私房钱，竟然是自己在天阳城开铺子挣得还要多。要是知道还能这样，早知道雅歌自己mài shēn为奴了！

吴煊见雅歌像是傻了一般，道：“你这不用拿个笔？都记下了？”

雅歌见吴煊问自己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都记下了。这些数量庞大，看来都要收了给账房那边报过去才好。”

听雅歌这样说，吴煊倒是有几分的吃惊，这也没有拿纸笔，只是这样听我说，竟然说都记下了。

吴煊摇了摇头，道：“这些东西也不是从账房那边过来的，所以你以后收拢一下，看看赏给下面的人吧！”

也是，这流彩大部分的银子都是克扣下面的人得来的银钱。所以还是都还回去的好。

雅歌道：“行，那我有时间都赏了去。”

吴煊点了点头，道：“至于这怎么处置，你看着来吧。”既然老夫人让秦嬷嬷将人给送了过来，那让雅歌来吧。自己要是连这事都帮着干，传到老夫人耳朵里不好了。

雅歌想了想，给两边的嬷嬷道：“你们去找个马车，给流彩收拾一下，也送到下面的庄子里去吧。这辈子都不要在让流彩进吴家的府门便是了。”

既然刚刚秦嬷嬷来送人的时候都说了，让自己留点情面，那便是说了不让给乱棍打死。可是这要是给发卖了，以流彩这样的情况，也买不到什么好人家了。倒不如是送到下面的庄子，依着流彩的美貌，到时配个有能力的庄户的庄头也是可以的。

这流彩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乐意的事情，大声的道：“不行，我不要去下面的庄子。你还不如将我给打死！”

这流彩素来是个心高气傲的，不然也不会有那样的野心了。这下面的庄子，可是要一辈子都要和那些种庄稼的农户一般了，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实现荣华富贵了。

想到这里，流彩一把抓住了吴煊的衣摆道：“煊爷，求求你，我不要去下面的庄子。”

吴煊将衣服从流彩手给拽了出来，道：“这是你家主母给你的最好的处置了，人要学会知足！”吴煊的眼神流露出的分明是嫌弃，不知道流彩有没有看到。

流彩这会也是看出了吴煊眼的厌弃，心渐渐的有些凉了，以往人人都说这煊爷是个好说话的，自己也以为是个好说话的，但是其实看来并不是这样。将手给松开，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不知道流彩不知道的还是怎么的，这吴煊最为讨厌的人是jiāng shi了，这流彩竟然是给jiāng shi传递消息，这不是明摆着让吴煊厌弃吗！

雅歌也是知道流彩是怎么想的，道：“流彩，我是经历过战争的人，我只说一句，人只有活着才能有各种各样的可能。”

这话是雅歌发自肺腑的话，之前在天阳城被围城的时候，自己那个时候拿几个月脑袋只有一个念头，那是活下去。

所以对于流彩这种一心要求死的想法，雅歌是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

流彩细细的想了想雅歌说的话，也是有几分的道理的，便不再哭闹了。不过是乡下的庄子，自己有的是手段和本事，到时候再一步一步的爬来也未可知。

那两个嬷嬷给流彩收拾了两件朴素的衣裳，给包了起来，带着流彩便下去了。

等人都走了，吴煊看着雅歌，想到了雅歌说的那句话，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有出路。想想在天阳城被围城的那几个月，却觉想好好的安慰一下雅歌，但是又有太多的话堵在心口说不出来。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你回去歇着吧。我也回书房了。”

雅歌道：“送煊爷。”

不知道刚刚吴煊叹气是因为什么？是觉得自己对于流彩的处罚并不和他的心意还是怎么的？这雅歌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想了想，想不出来算了。带着雪儿回去歇着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进宫拜见

雅歌这一睡，便睡到了晚，睁开眼睛一看，院的下人都开始点灯了。雪儿见雅歌醒了，道：“主母，这都到了晚饭的时间了，要用饭吗？”

雅歌看着这来来往往在院走动的丫鬟婆子，原来这大户人家是这样过完一天又一天的，每天晚，天阳落下，婆子便开始点灯。日复一日的，想来这样的日子过得也是相当的无趣。

自己不过是十过了几天的功夫，便觉得有些过了许久的感觉。让自己觉的恍如隔世。看来自己还真的不适合当这个世家大族的夫人，一辈子都困在这个地方。

道：“你们煊爷在何处？”

雪儿道：“回主母话，煊爷还在书房呢。”

雅歌点了点头，既然没有出门，那边去吃饭吧！道：“那去吃饭吧！对了今天晚的饭桌有没有春卷？”

雪儿不知道雅歌为何要突然问到春卷，但是还是道：“今天晚没有，若是主母想吃了，奴婢这吩咐小厨房给加。”竟然没有想到，主母也是喜欢吃春卷的。

雅歌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我倒是不大喜欢的，只是今天午的时候发现你喜欢，要是有的话，我还给你留着。但是这会饭菜应该是都做好了，也没有必要再加菜了。”雅歌素来不喜欢多麻烦人，也不能因为雪儿喜欢，自己想让雪儿吃。要多麻烦厨房吧！

雪儿听了雅歌的这话，微微有些fā lèng，原本午的时候还以为这主母也喜欢吃春卷，但是后来又剩了好多，当时不知道主母是喜欢吃还是不喜欢吃。刚刚这样一说，原来是发现了自己喜欢吃，特地给自己留着的。想到这里，这雪儿都快要掉金豆子了。

还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呢。

雅歌发现了这雪儿低着头，也不去小厨房催着饭，竟然默不作声起来。雅歌只好微微的弯下了腰，一看，这雪儿这会正眼含着泪，都快要哭了。

忙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谁还欺负你了？”

雪儿见雅歌低着头看自己，忙抹了一把泪水，道：“主母，没有，没有。多谢主母记挂着奴婢喜欢吃春卷。奴婢人微，这种事情以后主母不用放在心的。”

雅歌笑着道：“那以后我吃春卷可不给你留了啊！”

雪儿道：“不用留，不用留，主母都吃了才好呢。”

雅歌嘟囔着道：“那也要我都吃的下才行啊！放心，我也不大喜欢吃这个，以后会给你留着的。刚刚那话是逗你呢。”

雪儿见是雅歌给自己在开玩笑，更是想哭了。这泪都掉了几颗了。

那边吴煊从书房出来，见雅歌和雪儿在说着什么，近了一看，这雪儿在偷偷的掉眼泪。笑着道：“怎么了，这当家的主母还有欺负小丫鬟的道理？”

雪儿见吴煊过来，忙给吴煊行礼请安。雅歌笑着道：“我那里还能欺负了人去，这人人都知道，我们这做生意的可都是要笑脸迎人的。”

吴煊也跟着笑，道：“行，我还不知道你，最是个善良的。”

雪儿见吴煊和雅歌大有要聊下去的意思，忙道：“主母，奴婢下去看看饭菜去。”说着便下去了。

雅歌和吴煊两个人继续的说笑了一会，便去吃饭去了。

等吃过晚饭，雅歌从吴煊的书房找出了一本宫礼仪详谈，细细的看了起来。

吴煊素来有在睡觉之前看两眼兵书的习惯，这会两个人一人捧着一本书，场面也算是和谐。

吴煊看了两眼书，见雅歌坐在不远处的榻是看的津津有味的，笑着道：“真的没有想到，你这还有这般认真看书的时候。”

雅歌知道吴煊话的意思，这古来士农工商，商人重利，都是不怎么看书的。这吴煊觉得自己开铺子不怪，但是觉得自己看书却觉得怪了。

这话雅歌也不会说，只是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们吴家人少，是礼数一直做得不周，也没有人会怪罪。毕竟都是一家人，再往重了罚我，也不会太重。但是这皇宫却是不一样的，我面对的那可是皇后，还有后宫的妃子等。你不是说还有皇帝吗！那到时候一个礼数错了，便是我们吴家的罪过了，我是想自己扛下来人家也不让啊！”

雅歌说的是一点没错，这会子雅歌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整个吴家。所以在宫雅歌不敢有半分的差池。

吴煊也不想给雅歌太大的压力，毕竟这吴家是个火坑，还是自己把雅歌给拉下来的。道：“你不用太过于担心，我与皇帝陛下相熟，和皇后也是自幼年便认识的，你哪怕是做错了什么也不会责罚你的。”

吴煊这样说，让雅歌更加的觉得吴煊是遥不可及的人物了。和皇帝自幼相熟，还和皇后认识，是朝的二品辅国大将军。是安国公府邸的公子，没有意外的话，是下一任的安国公。这样的人只能是出现在雅歌逢年过节听的话本子里的。

但是这会，这样的人正坐在自己的面前，笑着给自己说话。每一次的说话，都会给雅歌带来几分的不真实感。

雅歌点了点头，道：“行，有你这句话，我这心也算是有点安慰，到时候至少不会慌张。不过这书还是要看的，能多知道一些是一些的。免得到时候出丑，也给吴家丢人不是。”

吴煊道：“你这说的也有道理。行，那慢慢看。”

雅歌因着下午也睡了一觉，所以也不觉得困了，便一直看到了深夜，将那本书都看的差不多了才睡觉去。

第二天一早，雪儿将雅歌给叫了起来，穿了最为庄重的礼服。这里三层外三层差点将雅歌给压得喘不过来气。

雪儿在一边道：“主母，先别嫌弃重，还有那些纯金子的头饰呢。”

雅歌瞅了一眼在一旁的桌子放的托盘，里面是一整套的纯金首饰，这些首饰估计都有一斤了。雅歌暗暗的咽了一口口水，告诫自己，不过是一天，有可能到了下午回来了。要是让雅歌每天都这样，岂不是要压断脖子了。

等这些头饰被全部按到雅歌头，用了小半个时辰了。

雅歌收拾好了，那边的吴煊也收拾好了。穿的是一身轻便的武官礼服，虽说是轻便，但是也是锦衣绸缎，面金丝银线的。看着也是夺目的很。

两个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便去拜见了老夫人，老夫人交代了两句，无非是那种在宫要谨言慎行的话，雅歌自然是好好的应下了。两个人出了门坐了马车。

吴煊看着雅歌，倒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感觉，在天阳城的时候，自己认识的纪雅歌还是个蹿下跳的小子。这会竟然穿锦衣华服，对自己温婉的一笑，真真的像是个豪门贵妇。

雅歌被吴煊这样在车看的发毛，道：“吴大哥，你看我干什么？我衣服穿的不对？还是脸有什么东西？”

吴煊也只不过是感叹一些这时间世事变化飞快，道：“没有，你衣服妆容都得体，我只是想起来，你到时候进了宫，要先去皇后宫给皇后请安，然后再来太极宫听封，最后和我一起回来。”

雅歌点了点头，道：“行，我记下了，那到时候会像书说的一样，会有小公公带路吗？”

吴煊点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会有的。到了皇后宫也会有女官引导的。”

这和书写的都是一样的，这样想来雅歌也放心了许多。

到了宫，第一道大门是可以任由马车进去的，而到了第二道大门，雅歌和吴煊不得不下马了。在这后宫，只有皇帝，皇后，还有一些地位较高的妃子才能坐步撵。这官员之类的只能是步行了。

刚一下来马车有小公公拿来了小凳子给放在马车旁，吴煊先下了马车，然后由着吴煊扶着，雅歌也下了马。

另外不远出有个小宫女，一身粉色的宫装，见雅歌下来了之后，忙过来行礼道：“见过吴夫人，请吴夫人随我来拜见皇后。”

雅歌看了吴煊一眼，吴煊点了点头。雅歌也对着那小宫女行礼，道：“劳烦带路。”

这样两个人一个往太极殿走，一个往未央宫走。

雅歌跟着那个小宫女，也不敢抬头看，低着头，只是数着这一块又一块的青砖，左转右转的终于是到了。雅歌偷偷的抬头看了看，这正殿门口，三个大字，未央宫，很是*。

那小宫女道：“吴夫人在这里等下，奴婢去通传。”

雅歌道：“您轻便。”

那宫女便进去了，只剩下雅歌一个人在廊下等着，也幸好这已经是春日了，即使是在廊下吹着冷风，也并不觉得冷。

过了一会，便有小公公用细细的嗓音喊着，“宣吴夫人觐见。”

雅歌记得书说过，在有了这个通传的声音之后，自己要进去了。

果不其然，这门开了，雅歌便小心翼翼的进去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德清郡主

等进了一看，走到了哪里都是金碧辉煌的，雅歌也不敢抬头，只是觉得这地面的砖都闪闪发光。

雅歌跪下，行礼道：“见过皇后娘娘。”

那面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道：“起来吧，不用这般多礼。”这声音，温柔还带着几分的坚韧。雅歌心道，这样好听的声音，不知道人是要长什么样子的？

雅歌站了起来，一边有小宫女在一旁放了一个圆凳子。这让雅歌有些不知道是和用意了，这昨天晚看的书也没写啊！

皇后道：“你坐便好，不用拘束。”这吴夫人不是宫的妃嫔，虽说这皇后的下手有的是坐的地方，但是按照礼数，吴夫人还是只能坐在临时的圆凳。

雅歌听皇后这样说了，才战战兢兢的坐了。这一不按照书来的，倒是让雅歌有些慌乱了。

不料，那面，皇后却笑了起来，道：“你也不用紧张，本宫和吴将军也是从小认识的，自然不会为难你的。你且宽心。”

对了，吴煊也给自己说过，他在皇后还没有成为皇后之前已经认识了。雅歌暗暗的给自己捏了一把汗，道：“多谢皇后娘娘体谅。”

皇后笑着道：“给吴夫人茶。”

一旁又有小宫女递给了雅歌一盏茶，雅歌知道这宫吃喝都是有讲究的，所以也不大敢多食用，只是微微的抿了一口，剩下的便一直端着了。

“这吴将军素来是个对自己高要求的，记得小时候也说过，说是自己的妻子定是要万里挑一的，这吴夫人可否抬起脸来让本宫看看。也想知道这吴煊是选的怎么样的好媳妇。”

这本来是一句打趣的话，但是雅歌听着却有些微微的落寞。自己可不是吴煊万一挑一给挑出来的，是被老夫人给逼着一定要娶自己这个福星的。但是还是给抬起了脸。

皇后仔细的看了看雅歌，这若是论相貌，是配不吴煊的。但是她也知道这吴煊不是个看相貌的人，想来眼前的这位吴夫人也是有什么过人之处才会让吴煊给看的。

眼角温柔，但是目光澄澈，是个心思良善之辈。这澄澈还有几分的坚毅和宽广，也是个心智不输于男子的。既然是身为女子都有这样的胸襟，这吴夫人若是个男子，怕是要吴煊还要出色。

在皇后打量雅歌的时候，雅歌也在打量皇后，这皇后虽说是一身的锦衣，看着妆容首饰都是有些老成的，但是这面容还是有些稚嫩的，雅歌猜想这皇后也不过是和自己差不多大。将自己打扮的老了些也是觉得这样较有威严，能镇得住下面的人吧！

这要是单单的看面容，雅歌都要在心感叹一句，这怕是雅歌从小打大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子了。宛如那盛放的牡丹，雅歌看到皇后只想到一个词，国色天香。

皇后笑着道：“吴夫人真真的是气质出众，也难怪吴将军会看了。”

雅歌道：“皇后过誉了。”

皇后笑着道：“这也本不是夸大，吴夫人是和那些世家大族，还有书香清贵家的女子都不同。也许是从小见识的多，所以是这气质也更加的落落大方一些。”

这在帝都私底下都知道了的，吴家的新进门的少夫人，是市井出来的商户女。这皇后却是这异姓四王端亲王孔家出来的贵女，从小是大门没出，二门没迈，从小最为向往的是那充满人间烟火的市井之地。

雅歌道：“臣妾也不过是在市井之长大，哪里像皇后娘娘见过这些大世面，登不得大雅之堂的。”

雅歌也不知道这皇后突然的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皇后又道：“听闻你家在帝都有一处铺子？是做什么生意的？”这皇后眼写满了好。皇后原本也是事听说这个雅歌是从天阳城来的，但是现在天阳城城破，皇帝都不大乐意提，所以自己也不提，只好说雅歌在帝都的事。

雅歌没有想到这皇后竟然是会问这些，但是这问都问了，不回那定是不行的。道：“回皇后娘娘话，是开了一家铺子的，专门卖吃食的。”

“那这每天来来往往的，倒是能遇到不同的人。”

雅歌道：“回皇后娘娘话，臣妾的铺子小，确实是每天遇到的客人都是不同的。”

“那可是有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或者是开铺子每天都是做什么？”雅歌看着这皇后娘娘眼神都有些放光了。也是在这里皇宫，虽说是金碧辉煌的，但是每天面对的都是一样的事物，不管是怎么样的人都是会烦的。

雅歌看了看这在皇后身边站着的一个年长的嬷嬷，一个年纪小的宫女，这接下来说的话可都是市井之语，也不知道合不合规矩。

皇后道：“你但说无妨，这两个都是本宫的亲近之人。再说了，这会子皇帝和吴将军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家国大事，也不会召你过去的。我们两个先胡乱聊天，当是解闷了。”

既然这皇后都这样说了，雅歌也知道说了。并且雅歌也看的出来，这个皇后并不是只知道养尊处优，不知道民间疾苦的。

道：“这开铺子其实也是挣个辛苦银子，臣妾家是卖豆花和火锅子的。冬天的时候卖火锅子，夏天的时候便卖冰豆花。这豆花也都是自己做的，提前一天将豆子泡起来，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便是要起来将豆子给磨了，做成豆花。面放油乎乎的卤子。这样吃着才是最为新鲜的。再配一张酥脆的油饼，是来往的商人最喜欢的早饭。”

皇后一听雅歌说完，顿时觉得这样做出来的豆花，也是辛苦，但是吃起来也是好吃的。道：“这民间也有民家的疾苦，要不人都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呢。”

对于这句话，雅歌是恨不得的狂点头同意的，这现在帝都城外还有多少的饿殍呢！也不知道皇帝知不知道。

可是这些吴煊之前都说了，不让在明面说。是私底下给皇帝进言也是要拐着弯的说的。那个时候，雅歌还不大理解那些部给皇帝进言的人。

现在也是明白了，有些时候，当整个家族都会因为你说的几句话而受到连累的时候。那话像是有千斤重了，怎么都说不出来。

雅歌看着皇后也有些不大开心了，心想，自己这是来宫受赏的，也不能惹皇后不开心吧！又笑着道：“这开铺子累是累了一些，但是也有很多有趣的事情。这每天来来往往的人都是不同的，天南地北的。有些商人说的话你都是听不懂的。遇这样的客人，你若是要问人家，客官你可是要吃点什么？来碗豆花？那人可是听了半天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只能是连手带着脚的划。这场面要是亲眼见到了，真真的是要笑死个人的。”

雅歌这以前的时候在铺子里笑脸迎人的活干习惯了，所以也是特别的会逗人开心的。这雅歌连说带着划的，说的不光是皇后，是后面的那个小宫女都是要笑的，也是那年纪大一些的嬷嬷，一直都是绷着个脸。

皇后一边笑，一边道：“想不到这做生意还会遇到同是大周的人，连话都听不懂的。”

皇后本来是长得漂亮又大气的，这样笑起来才是顶漂亮的。雅歌又说了几个在铺子里遇到的事情，将皇后更是逗乐了。

正当几个人说说笑笑的正说的开心，外面进来了一个小宫女道：“禀皇后娘娘，德清郡主求见。”

皇后停住了笑声，道：“这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玉锦也来了！赶紧请进来。”

那小宫女忙将门给打开了，雅歌也看过去，一个看着也是二八年华的年轻女子，一身的华服，是怎么看都好看的人。雅歌听那小宫女禀告说是郡主，那自己定是按照规矩行礼的。忙也不坐着了，站了起来。

德清郡主先是给皇后请了安，皇后忙道:“玉锦，你这可是先皇心尖尖的人，本宫哪里敢？赶紧免礼。”

雅歌这听皇后的意思，这个郡主可是说是相当的受宠爱的。等这德清郡主站直了，雅歌又给德清郡主行礼，身边有贴心的小宫女，怕雅歌不好行礼，将雅歌手的茶盏给接了过去。雅歌都要感叹一下，宫女们也太有眼色了吧！这次德清却是一句客气的话都没有说，这站着受了她的礼。

雅歌也不知道是因着什么，但是这官大一级压死人。所以雅歌只能是按照规矩来。

等雅歌行完礼，玉锦问道:“你们这是在说着什么？一直在笑个不停的。”

这还是问的雅歌。

雅歌道:“回郡主话，不过是说些市井之事，逗皇后娘娘一乐。”

玉锦午的打量了雅歌一番，心不明白，这吴煊哥哥为何会看这等，样貌平平，家世低贱的女子？今天是来看看的，这样一看，也实在是太差劲了！

第一百四十章 那就都过去吧

玉锦道:“也是因为你这是市井小民，所以也才能说些不登大雅之堂的东西逗皇后娘娘一乐！”

不登大雅之堂？雅歌怎么听着这个德清郡主有些生气啊？自己哪里得罪她了？这才是第一次见面啊？

皇后自然是明白怎么回事的，之前大家都是一同长大的，吴煊对德清是处处维护，这个德清也是心属吴煊的。 这突然发现自己的意人娶了她人，任谁都不会开心的。笑着道:“玉锦，这既然到了我这里，哪里还有站着说话的道理，都坐下吧！”

玉锦撇了雅歌一眼，在皇后娘娘下手找个地方坐了。

雅歌还是在自己的圆凳坐了，昨天晚自己看书说了，这皇后娘娘的宫，是只有皇家人才可以坐的。包括那些后妃，公主，郡主，皇子。自己这种外命妇是没有资格的。但是德清郡主这样落落大方的坐在那里，雅歌怎么觉得这有些在看不自己的意思？

那边有小宫女给德清郡主了茶，玉锦尝了一口，道:“皇后嫂嫂，你这里还备着我喜欢的金俊眉。还是嫂嫂对我好。”

皇后听了这话，眉头一跳。我知道你喜欢喝金俊眉，所以每次来都给你这个，但是之前也没有听你说这话啊！

皇后忍住心里的吐槽，勉强笑着道:“这是今年的新茶。你若是喜欢，走的时候带一些。”

“既然嫂嫂这样说，那玉锦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两个人说笑起来，竟然完全将雅歌忘在了一旁。

这宫也是有规矩的，不能随意的胡乱张望。不然雅歌都想要闲着四处看看了。

“吴夫人家里的铺子有多大？一处吗？”这突然发问，倒是让雅歌吓了一跳。

雅歌抬起了头，才发现是德清郡主一本正经的等着她回答。

雅歌忙道:“不过一处，也像是个二进出的小院子这么大，小的很。”

“那，家用有几口人？多少奴仆？”说着还一脸期待的看着雅歌。

雅歌心道，你这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是个商户女，这全家的家产可能都不过你们的一个好点的首饰，这还问东问西的，岂不是在明摆着寒颤自己？莫非这个德清郡主和吴家或者是吴煊有仇？

雅歌道:“家还有母亲，还有两个帮忙打杂的，共同经营着。”虽然韩雷和胡微雨，雅歌每个月都会固定的给他们算月钱，但是雅歌真的不愿意将他们当做自己的奴仆。

“那是说，家只有两个奴仆？”德清郡主是笑非笑的看着雅歌。

雅歌被这句话给气到了，但是也不好在皇后面前发火，直接跳起来说什么，韩雷和胡微雨不是自己家的奴仆。自己不能冲动，不能给吴家惹祸。雅歌想到这里，便低着头没有说话。但是将手给攥的紧紧的。

看来自己真的不适合这种地方，这会雅歌只希望时间走得快一点，能让自己赶紧出宫，也让这一年的时间赶紧过去！

德清没有看到雅歌那一脸憋屈的样子，以为雅歌是默认了自己家只有两个奴仆的事实。不过这确是是应该低着头的，那只要两个奴仆，在整个帝都，怕不是要笑掉大牙的。

“刚刚你说是和母亲一起过活，那你父亲呢？”德清郡主问道。

雅歌这会是知道了，这德清是真的来给自己找茬的。自己既然是只说了母亲，那是代表着父亲现在不大好啊！

皇后在一旁，也在心感叹着，这玉锦平时的时候是多么的温柔，善解人意，又知道进退的女子，但是这会却是这样的咄咄逼人。这有多喜欢一个人，会有多厌弃一个人！这皇后也明白，这会这样的欺负吴夫人，要是将来吴煊知道了，怕再生气不好了，便对德清道：“玉锦，你尝一下这茶，不然都要凉了。”

玉锦自然是知道皇后为何要让自己突然的喝茶，但是还是道：“皇后嫂嫂，这茶水挺好，玉锦等会再喝，玉锦先和吴夫人说会家常！”

皇后这会真的是给自己弄了个大黑脸，心默念道。吴煊你这可不要怪我不帮着你夫人，要怪怪你自己，这是你自己惹出来的。

不过这皇后在心也举得这吴夫人行为很得体了，也颇有修养，这些话，要是放到一般的帝都贵女身，怕是早生气了。

这德清郡主问话了，雅歌也不能不说话，只好道：“家父在几年前，山打猎，失踪了。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按照常人听到这话，都会说一句不幸，但是这也说明人或许还活着之类的。但是偏偏这郡主却道：“你父亲是猎户？”

皇后这会是真的听不下去了，只能是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这会的玉锦真的是太过于放肆了。

玉锦却不这样想，这会听雅歌说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个猎户，还失踪了。家只有一个小铺子，还只有两个仆人。无论是家世还是相貌，与自己相是拍马不及的。但是也是因着这样，反而是更加的生气，是这样一个每一样都不如自己的人，竟然嫁给了吴煊。

雅歌回答道：“回郡主话，是。”

听到了答案，玉锦却更加的生气，正想在继续羞辱她呢，那边有小宫女进来道：“禀告皇后娘娘，皇帝陛下来了话，说是让吴夫人过去。”

这会皇后都要谢天谢地了，从刚刚皇后一直在等这话了。皇后忙道：“既然陛下传召，那吴夫人赶紧去吧！”

雅歌这会被德清郡主问的有些难堪了，听了皇后娘娘这样说，忙起身，行礼道：“皇后娘娘，臣妾先退下了。”

皇后道：“行，那你赶紧过去吧！别耽搁了。不要让陛下等着。”嘴这样说，其实心想的是，赶紧走。不然等会这玉锦不知道又问出什么话来。

皇后刚刚说完，玉锦在一旁道：“皇后嫂嫂，我也和吴夫人一同过去吧，我这进了宫，直到了这未央宫来，还没去拜见皇帝哥哥呢。”

皇后苦笑，道：“你这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次吴夫人进宫，是为了封诰命的。你别去了吧！”你皇帝哥哥要是见到你这说话咄咄逼人的样子，那可是真的会呵斥你的！

玉锦道：“皇后嫂嫂不用担心，在封赏的时候，我不会打扰的，我也正好去见见煊大哥。”

这一声的煊大哥将雅歌给拉回了现实，原来这德清郡主之前和吴煊也是认识的，但是既然是认识的。那为何不像皇后娘娘一般，对自己以礼相待，而是专门的来嘲讽自己呢？

雅歌下的又看了德清郡主一眼，打扮的好看，这脸也是面如美玉的，恍惚间雅歌知道了，这个德清郡主，有心于吴煊！所以才会这样让自己难堪的。

这玉锦都这样说了，皇后也没办法在说不让玉锦去了。只好也跟着去吧！道：“既然是这样，那本宫也过去凑凑热闹，希望吴夫人不要嫌弃。”要是自己不去，这个玉锦在路又问出什么问题来，这吴夫人毕竟是从市井长大的，万一不管不顾的给闹了起来，谁都不好看。再说了，这吴夫人一直这样退让着，这玉锦还是不识趣的咄咄逼人，万一真的让吴煊也生气了，不好了。

雅歌笑着道：“皇后娘娘说的是哪里的话，臣妾哪里会嫌弃！”这原本的一人行，这会子变成了三人行。自己还不能拒绝，要是现在雅歌有的选的话，那雅歌肯定是选择现在出宫去，不在这里受这份气。

既然是皇后出行，那皇后定是要乘坐凤撵的了。皇后对玉锦道：“玉锦，从这里到未央宫还是挺远的，你与我一同坐凤撵过去吧！”

玉锦道：“那自然是好的，不过这吴夫人怎么过去？按照规矩可是要一路走过去的！”说着还偷偷的看雅歌。

雅歌心道，只要是不与你一同，我是一路跑着也乐意的！

皇后也有些犯了难的，以往的时候，朝的命妇，先来拜见皇后，接着去太极殿受封，一般都是自己走着去的。这次皇后出行，定是要凤撵的，可是也不能让皇后坐凤撵，吴夫人在后面走着吧！那不想是诰命夫人，而像是这宫的宫女了。

可是这吴夫人又不是宫的宫女。这让皇后有些犯了难的，皇后想了想，道：“如找一小轿子，吴夫人坐吧。”这样也好，既顾全了颜面，也让吴夫人和玉锦不用在路说话。

雅歌行了礼，道：“多谢皇后娘娘赏。”雅歌想着只要是不和那个什么德清郡主在一起，那什么都好。

皇后见雅歌同意了，忙吩咐了外面的人，将凤撵备着，又备了小娇。拉着玉锦便了凤撵。

雅歌也跟着了小轿子。由几个小公公抬着。

太极殿前，皇帝和吴煊正在殿外吹着风，顺带着商量一下国事。皇帝正想着这吴夫人也应该来了，正好可以看看这吴煊娶的女子到底是怎么样的。却见那凤撵从那边正门进来。

这倒是怪了，这会皇后怎么过来了？

吴煊也有些好，等到凤撵走进了，皇后从凤撵下来，后面还跟着玉锦。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受封诰命

玉锦见到皇帝和吴煊，先是落落大方的给皇帝请了安，道：“德清见过皇帝哥哥。”

吴煊没有想到玉锦会在这里，有些吃惊，按照规矩吴煊是要给玉锦请安的。吴煊道：“臣见过德清郡主。”

玉锦笑着道：“煊大哥，不用这么多礼。”

皇帝一听这一声煊大哥，眉尖一挑，这玉锦平时的时候只是会在私底下叫吴煊大哥，这会怎么在这太极殿前，当着自己和皇后的面，还有这么多的宫女，小公公面前这样称呼了？

吴煊也是眉头微微一皱，但是没说话。

后面雅歌从轿子下来，见不远处那和吴煊站在一起，一身明huáng sè的衣裳那便是皇帝了，待到稍微的走进了一些，便下跪行礼了。道：“臣妾纪氏见过陛下！”

这皇帝看着也不过是弱冠之年，和吴煊差不多大，但是却是面容俊逸，眼神锐利的。瞳孔还带着微微的蓝色，雅歌只是微微的一瞥，不敢再细看，毕竟圣的面容是不可直视的。那微微的蓝色，雅歌想着也没有听说皇帝是蓝色眼眸啊！可是是自己看错了。

皇帝这也是第一次见到吴煊的夫人，其实说起来，这吴煊成亲的消息难免太过于突然了，要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在自己父皇母后身边长大的，认识的都是四王八公家的孩子，按照规矩都是会选这四王八公家的孩子成亲的。这吴煊却找了个市井的小商户家的女子成亲了。

只是看着这吴夫人也并没有那市井小民的粗鄙之态，礼数做的也是到位。看着也是落落大方，没有任何的扭捏之态。

道：“起来吧！”

雅歌在皇帝说了这话之后才敢起来。

皇帝看向皇后道：“皇后怎么也过来了？”

皇后在心道，若不是因着玉锦，自己能过来吗？但是还是笑着道：“这玉锦和臣妾都觉得在未央宫待着有些无聊，所以也跟着过来凑凑热闹。”

皇后觉得未央宫无聊？这话听着新鲜啊！皇后在孔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从嫁入皇宫之后，还没有听说过觉得未央宫无聊的。想来是玉锦在未央宫的时候对这位吴夫人做了什么，皇后不放心才跟着来的吧！

不过是几个心思，这皇后刚刚所经历的什么，是怎么想的，皇帝已经是猜的明明白白了。

皇帝笑着道：“也是，这未央宫是这么大的地方，终归是会无聊的。皇后要是觉得闷了，可以多出来走走。这封诰命的仪式，皇后也没见过，今日得此一见，也是好的。”

皇后知道皇帝已经猜明白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了，便也笑着道：“既然皇帝这样说，那臣妾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边皇后和皇帝正说着话，那边玉锦在下了凤撵之后，便一直的往吴煊那边看。

玉锦对吴煊道：“煊大哥，你的伤好些了吗？我在郡主府邸也不能去看你，很是担心。”那语气的关心，倒是让雅歌觉得有些错愕。原来女子对于自己喜欢的男子是这样说话的吗？

吴煊听了玉锦这样说话，也是给吓了一跳，平常时候玉锦不是一直都是大家闺秀的样子？这会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有礼有节的道：“多谢郡主关心，现在这会已经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玉锦点了点头，道：“那便好，那我也不担心了。”

接着又问起了其他的，这样又把雅歌给忘到了一旁。

雅歌心道，这今天不是自己的封诰命吗？怎么都偏偏的将自己给忘了呢？

正在雅歌郁闷着的时候，皇帝总算是注意到了被落单的雅歌，道：“吴夫人，你去那边的偏殿行。”

雅歌看了看不远处的偏殿，那看来宣读圣旨的地方是那里了。道：“谢陛下隆恩。”

玉锦这会也不和吴煊说话了，而是对皇帝道：“皇帝哥哥，不知道玉锦能不能也过去看一下呢？”

皇帝看了一眼吴煊，这也不知道是可以还是不可以，毕竟之前没有这先例。按照大周朝的规矩，封诰命夫人的时候，都是只有夫君在一旁陪着，由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宣读圣旨完了。其余的并没有什么其他人在。

吴煊看皇帝看自己，心道。你看我干什么？你是皇帝，这事还不是你说了算的，我是说不同意，你也要乐意才行啊！

皇帝想了想这玉锦今天是一改往日，便心起了玩的心思，道：“既然这样，那便去看看，这皇后也没有见过吧，那都去看看吧！”

所以这皇帝的意思是说，既然一个想去，那大家一起去吧！自己也册封了不少的诰命夫人了，但是这册封仪式却是一次都没见过的。

吴煊一听都要去，心难免有些担心，原本还想着，要是雅歌在受封的时候，是礼仪做的不好，自己拿银子打点一些过去了。这下好了，这皇帝皇后在跟前，还跟着个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的玉锦，自己是想打点一下也不大可能了。

但是这皇帝都开了口了，吴煊也不能说不让去吧！毕竟这皇帝才是说一不二的人。

雅歌也知道这一点，只好跟着他们所有人去了那偏殿。

等到了偏殿之后，皇帝和皇后找了个地方坐了，玉锦也找了个下手的地方，雅歌则是站在殿央。那宣旨意的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也是第一次见这场面，但是很快的稳定了一下心神，道：“安国公吴家新妇纪氏接旨。”

雅歌便按照礼法给跪下，那公公继续道：“纪氏德行出众，贤良淑德，封为二品诰命夫人，月俸禄五十两白银。”

不过是简单的几个字，雅歌答道：“谢陛下隆恩。”说着雅歌便是要行三拜九叩的大礼，完了接着那公公将圣旨给了雅歌，雅歌谨慎接过，手握着那犀牛角制成的轴。入手是一片的冰凉，但是却让雅歌稍微的有些安定了。

接了圣旨在手之后，雅歌起身，却有些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这皇帝都还在这殿，自己也不好直接出去吧。

吴煊也看的出来雅歌的慌乱，但是这种情况下，自己若是出言提醒，也不好看。只能是心默念，纪雅歌啊纪雅歌，既然是皇帝在这里，自然是还要给皇帝行一遍谢礼才是。

这是古往今来的规矩，要是宣圣旨意的时候，正好皇帝也在，在接过圣旨之后，还要去皇帝跟前谢一遍才是。

可是这规矩，雅歌偏偏是不知道的，这会子正呆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玉锦在一旁看着纪雅歌的模样，用帕子捂着嘴偷笑。

雅歌也看到了德清郡主的笑，心一乱。自己终究还是给吴家丢人了。忙去看向吴煊，但是吴煊却是面无表情。什么都没说。看来这次吴煊也觉得自己做的并不好。

这皇后也看到了雅歌的窘迫，笑着道：“这吴夫人可是也是第一次，不知道也是应该的，吴夫人，这皇帝还在，你还需要向皇帝和本宫再行一遍谢礼的。”

雅歌这才恍然大悟，道：“多谢皇后娘娘指点。”但是这拿着圣旨的卷轴，怎么行礼，难道要将这东西放在地？当然是不行的，这东西是放在家都是要好好的供起来的。这还是当着皇帝的面呢。

一旁刚刚宣旨意的公公将对雅歌道：“这圣旨杂家还先替吴夫人拿着。”

雅歌报以一个感激的眼神，将圣旨给了公公，才将继续对皇帝和皇后行礼。

那边的玉锦看到这里，是那张帕子都盖不住她的笑意了。雅歌一边行礼，一边都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这会也太丢人了吧！

等到了行完礼了，雅歌这才站了起来。到了吴煊身边站着。皇帝道：“既然这礼都成了，那我们便出去吧，这殿也挺闷的。”说这皇帝便带着大家往外面走。一起到殿外吹吹风去。

出了殿，皇后见玉锦一点都不知道收敛的笑着，便道：“玉锦，你这好歹也是郡主，这是宫，不要这般的失仪。”

玉锦这才强忍着笑意了，道：“这吴夫人不知道也是应该的，毕竟吴夫人不是世家大族，豪门清贵的贵女，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如何的行礼，如何的应对这些情况。”

雅歌忍着，刚刚已经给吴家丢人了，这会不能在反驳了！

那玉锦见雅歌没有回应，便走到了雅歌身边，道：“我这也是第一次见从小在市井之长大的人，难免新鲜，你不要生气啊！”

都这样说了，雅歌能生气吗？不能，摇了摇头，道：“郡主多虑了。”

“你不生气好。”这近距离的一看雅歌，头的发饰有些散了。玉锦便心生一计，偷偷的将雅歌一拐，将雅歌这样给绊倒了。这样雅歌给摔到了，还带着那些头的首饰也散落了一地！

叮叮当当的，将几个人都吓了一跳。玉锦忙去扶雅歌，口道：“吴夫人，你这怎么摔倒了？可是摔疼了？”

一旁的吴煊见玉锦去扶了雅歌，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城外有流民

雅歌也能感觉的到是玉锦将自己给绊倒的，但是这都穿着长裙，谁都看不到，自己这会子是闹起来又怎么样呢？看德清郡主这连忙扶自己的样子知道，她是不会承认的。所以自己是闹起来也没有结果的。

只是这散落了一地的金钗步摇，雅歌只能是将其一个一个的捡起来，不捡起来难道是要留在这地吗？

皇后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这玉锦做的有些过了的。让吴夫人在皇帝面前失仪，弄成这坡头散发的样子，真的是太过了。

雅歌将那些散落在地的首饰都给拾了起来，这时不用吧其他人说，雅歌也知道，自己的头发已经散下来了，这会的发髻应该是散了一半，像是没有出阁的姑娘的发饰。雅歌心道，那这样吧！难道还要让自己在皇帝面前梳头不成？她也不会啊！

只是雅歌没有想到这雪儿今天给自己弄的头发太过于松散了，只是跌了一跤都散了。将那些首饰雅歌给放了起来，笑着对郡主道：“多谢郡主关心，臣妾无碍。”

玉锦道：“无碍便好。”又道：“许是吴夫人今天的这头发梳的送了些，之前吴夫人说过，家有两位仆人的，那这两位仆人的手艺可都不怎么好啊！”

这说着说着怎么又扯到了韩雷和胡微雨那里去了。雅歌这会子不知道为什么火气突然来了，大声道：“可能郡主之前没有听我说明白，我家没有仆人，那只是和我家一起经营铺子的。”

玉锦没有想到雅歌这会的反应这样的激烈，但是还是笑着道：“那是说，吴夫人家没有仆人了！”

雅歌这会也不管什么了，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道：“没有，那两个人也不是奴籍，只是普通的白丁。不，应该说都是受苦受难的人！胡微雨的父亲和爷爷都被北蛮人给杀了，并且她爷爷还是当着她的面被杀的。另一个韩雷，老家的村子也是都北蛮人都强掠了，自己无家可归，从幼年时期便开始流浪的。郡主你是出身高贵，从一开始便享受了荣华富贵，不缺吃穿。可是你又何尝想过，有的人从一出生没有父母的庇护，是别人随意丢弃的一个馒头，一块地瓜，都是能让自己今天活下去的吃食！但是他们都活下来了，而且还都活着好好的。郡主只是出身好，但是那也是您祖辈挣下来的家业。这些郡主没有经历过，又一口一个下人这样叫着。我只问一句，郡主您配吗？”

这些话，堵的玉锦是哑口无言。

雅歌说完之后，直接走到了皇帝的面前，直直的跪下，道：“陛下，刚刚我纪雅歌说的话，不带表吴家，只代表我纪雅歌。我还想说一句！陛下，开了这帝都的城门看看吧！城郭外面有多少饿殍，您知道吗？他们为了一个馒头，能做出不顾性命的事情来。这些您都知道吗？”这会雅歌也不想自称臣妾了。想到自己带着老娘，韩雷，胡微雨，赶着小毛驴一路从天阳城走过来，遇到了多少事情，现在想想还颇有些心酸的。

吴煊见雅歌说出这番话，直接也赶紧前，道：“陛下，内子年幼无知，都是戏言！”

皇帝却是第一次听说这城门外有大量饿殍的事情，才不管这吴煊说了什么。而是道：“你是怎么知道这城外有饿殍的？那些言官可没有一个人给自己说了的。”

吴煊之前的时候听雅歌说过，他们从天阳城出来，走了不久之后大街满是饿殍了。毕竟天阳城被困了这么久，大家都没吃的。仅有的一点钱财都在天阳城被粮行的人给赚了，所以也只好一路乞讨，但是今年也不是个丰收年，沿途的村庄也没有多少粮食。是越靠近帝都，饿死的人越多，偏偏这帝都还不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雅歌道：“我之前是天阳城的人，经历了天阳城的被围，还有在城破之后，从天阳城一路逃难来的帝都，完全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我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些北蛮人举起大刀的样子，还有那些大周百姓好几天没吃饭，看着你手的馒头的样子，我无论如何都忘不掉！”

吴煊见雅歌将所有的都说出来了，还想着阻止一下，道：“陛下！”刚说了一句陛下，别皇帝给呵斥住了。道：“吴煊，你也只说了这天阳城破，为何没给我说这一路全是饿殍？”

吴煊心道，这种谏言的事情，本来是言官该做的，但是这都怎么久了，您都没看到呈的折子，这不是很说明问题了吗！这会还来问我？再说了，我也只是将军，战场杀敌的是我，难道这官的事情也归我管不成？

皇后在一旁忙道：“陛下，臣妾想起来，未央宫还有些许事情没做，先回去了。”这后宫不得干政，原本的时候只是吴夫人的受封仪式，这会都讨论到了城外的饿殍和天阳城了，自己还是越少知道的越好。说完还扯了扯玉锦的衣服，暗示她，这种时候，皇帝都生气了，还是赶紧走的好。

皇帝原本也不想让皇后知道这些，但是还是道：“皇后也不用走，家国家国，家有国，国有家。皇后也留下来听听吧！”皇帝知道，皇后有时候也会有独到的见解，所以自己有时候也会听取一些皇后的意见。

皇后只好不走了，只是这德清郡主也没了要走的意思。

吴煊道：“臣之前是一直在昏迷，后来听内子说过一些城外的情况，但是还没来得及去看。没有眼见为实，不敢禀告陛下。”吴煊只能是找个这样的理由来搪塞皇帝了。但是皇帝信不信看他的了。

这皇帝想着，之前吴煊也是给自己做过伴读的交情，应该不会这样的糊弄自己，再说了，这事也是应该言官该管的事情。想到这里，气火也没有这么大了。道：“既然吴夫人都说了，那朕便是要好好的听听看，这城外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

说着便转身进了内殿，不在这外面走廊吹风了。

雅歌这会还真的是不大想去，毕竟雅歌是属于那种做事一头热血的人，在皇帝面前突然的将能说的不能说的，跟竹筒倒豆子一样的全给说了。把皇帝给气的不轻，这会看着皇帝是没有这么生气了，但是这人人都说什么伴君如伴虎，万一这皇帝又哪个时候心情不好了，想起了自己在他面前乱说一通，是这样稍微的给自己治个罪，那自己都受不了。

吴煊已经起身了，看雅歌不动，给雅歌使了个眼色。意思道，你这既然是敢说，那也要赶着承担才是啊！

雅歌只好不情不愿的起来，跟着皇帝进了内殿。

这太极殿的后殿，是皇帝日常办公之处，一进去倒是个檀香木做的十尺有余的书案，面雕龙画凤的很是漂亮。

皇帝进去之后，在书案后边坐了，道：“吴煊这一路是昏迷着过来的，所以对于这一路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但是吴夫人却是这一路走来，全都给经实过的了。所以请吴夫人说一说。”

这皇帝都这样说了，雅歌只好跪下，道：“臣妾领旨。”说完想了一下道：“从天阳城出城之后，因着我家是有一头小毛驴的，所以这一路走来，有小毛驴也不算是很累。刚出城的时候还好，走了几天的时间便见到了援军往天阳城的方向走去。”

雅歌想到这里思绪有些飘远，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但是雅歌回想起来仍旧是宛如昨天。还有在那个时候匆匆见了孟修远一眼，到现在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倒是让雅歌时时的想起来。

“后来，我们越往南边走，大家便都越来越饿了，这是大冬天的，田地里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从天阳城，还有天阳城外附近几个镇子的人，这么多的人，只要是一过，便是连野菜都没有的。我为了护着我娘，还有胡微雨他们找了小路，但是也不敢和官道脱离的太远，只好这样慢慢的走着，尽可能的白天睡觉，晚赶路。这样差不多的走了有十多天的时候，才快到天阳城了。等到了那个时候，是我带的粮食也快吃完了。想着这会都快到了天子脚下，想必大家应该都好点了，没有想到只是一靠近官道，便有人来抢我们的粮食，还打算着将小毛驴给强了直接给吃了呢。”

雅歌这样一说，倒是将皇后还有玉锦给吸引住了，皇后道：“那后来呢？”

雅歌继续道：“后来？后来我将最后的一点粮食给了他们，然后我们几个人饿了三天，才到了帝都城门口。若不是我手还有些银子，那些守城的人看我们还有一个小毛驴，不像是穷的什么都没有的流民，才让我们进了城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 直言进谏

皇帝道：“吴夫人的意思是说，那些看起来像是乞丐一般的流民，都没有进来？”

雅歌点了点头，道：“是，一个都没有进来，我也是进了帝都才发现了的，这偌大的一个帝都，竟然是连一个乞丐都没有。人人都能吃饱穿暖，是那街的狗儿，去了屠户哪里，都还能落一块骨头啃啃，但是天阳城的百姓，却是好几个月都挨着饿。”

这些事情，吴煊之前都不知道，只是问过雅歌外面的情况，雅歌也说过，但是雅歌却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如何来的帝都，这一路都经历了些什么。这些是雅歌第一次说起。

吴煊看着雅歌直挺挺的跪在这大理石冰凉的地面，头的朱钗也有些凌乱，头发也散了一般，这会倒是有些心疼雅歌了。

一个小姑娘，即使是有韩雷在，但是都是还小的，却能一路来到帝都，也确实是不易的。

皇帝眼睛微微的有些眯了起来，眼眸的颜色好像看去更深了。皇后看在心，这个颜色自己是最了解不过的了，这帝都外面都快成了流民遍地，饿殍伏尸。可是这城内却是像吴夫人说的那样，连个乞丐都找不见。不过是一墙之隔，都是在大周的国土，却差别这样的大！皇帝不生气才怪呢！

“吴夫人，你先起来吧！你说的这些，朕都记下了。你先回去吧！”这天阳城的被覆灭，城外的流民，这些都是自己要好好的想想的。

雅歌道：“多谢陛下。”既然皇帝让自己回去，那自己倒是巴不得呢。

只是吴煊这会却是直接给跪下了，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这会大家都还没走，雅歌也愣住了，这吴煊怎么这么突然？

“你且说来我听听！”皇帝心也已经是猜的差不多了，知道吴煊为何会突然跪求了。

“内子只是无知女子，还希望今天的事，陛下不要在让其他人知道了。”吴煊道。吴煊也知道，这刚刚雅歌的一番话要是给流传了出来，那不光是吴家，还有雅歌的母家都完了，那些朝着觉得雅歌坏了他们好事的大人，是要想着办法的报复的。

雅歌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自己不光是纪雅歌，是代表着整个吴家，这皇帝不生气，但是不代表这传出去，正好成了哪家大人的阻碍。所以这事最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皇帝道：“这个你放心。”又对在一旁的皇后和玉锦说道：“今天的事，你们两个当没有听到过。”那些四王八公还有十二卿家，各个都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也是了解的。这吴煊对吴家还有他夫人有心维护，自己也是能理解的。

皇后和玉锦忙行礼道：“谨遵圣旨。”

这吴煊见皇后同意了，才行了礼，和雅歌退出了大殿。

玉锦见吴煊走了，便也告退了。

皇帝看着三个人都走了，皇后才道：“陛下，玉锦今日倒是反常的厉害。”

皇帝想了想道：“很有可能是这玉锦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消息，毕竟当年七王叔的情报做的不错，这这么一个女儿，七王叔一过世，应该是把那些东西都给了玉锦的。”

皇后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这身为皇家的儿女，虽说是从小锦衣玉食的，但是是这点，是半点的不由人。

雅歌和吴煊在前面走着，这玉锦在后面不远处。玉锦觉得自己刚刚做的确实是有些过分了，但是这会的自己身为堂堂郡主，自然是不大好意思的前去道歉，只好跟在他们后面。

出了内宫，雅歌和吴煊见他们来时的马车在前面放着。雅歌心道，这终于是可以回去了。刚刚这跪来跪去的，膝盖还真的是隐隐有些作痛了。也幸好，这诰命夫人，除非是皇后召见，或者是有什么大的恩典的时候要进宫，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进宫的。

雅歌和吴煊两个人进了马车，那后面的玉锦从头到尾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只好也了自己的马车，出宫，回自己的郡主府邸去。

雅歌了马车，另一边有个小公公将手的那明晃晃的圣旨高举过头顶，递给了雅歌。雅歌这才想起来，这圣旨之前都是放在公公手的。雅歌忙掏出了一个荷包，里面放着的是十两的碎银子，偷偷的递给了那公公。

这打赏还是很有必要的。

放下了车帘子，马车才慢慢的出了宫。

这车，雅歌不说话，吴煊也不说话。只是撩起了一角的帘子，看着外面的街道，是人来人往的，这帝都是不一样，每一天都是这样的热闹非凡。

吴煊看着雅歌在看着外面，良久才道：“雅歌，你今天做的有点过了。”

雅歌心一惊，自己真的是做的过了吗？可能是真的是做的过了，对于吴家来说，对于吴煊来说，但是雅歌却觉得远远不够，自己对于德清郡主的一次又一次的羞辱，要是按照以前的雅歌，可是直接一巴掌拍过去了！

但是这雅歌这次却是忍了下来，最后在皇帝面前辩解的时候，也没有说什么狠话吧！不过这德清郡主是皇家的子弟，被自己这样一说，一声接着一声的指责，怕是会生气的吧！这样细细想来，难道吴煊也有心于德清郡主吗？所以才说自己做的过了？

雅歌道：“等回了家，我便去老夫人那里领家法去！”

吴煊被雅歌这句话堵得是哑口无言的，原本吴煊是想给雅歌说，这给皇帝提这些东西，最好还是委婉的说，这样直白的说，很容易冲撞皇帝。但是要是因为这个在去受家法，那倒是没必要了。

但是雅歌倒是可可以做模作样的去领一下家法，那到时自己给皇帝请罪书的时候也好写。吴煊道：“行，那到时候我给老夫人说，让你也去宗祠跪着去。”至于几个时辰，那做给外人看看了，倒时候多加几个蒲垫什么的，再里面待两个时辰行了。

但是雅歌却没有想到吴煊会这样说，自己不过是冲撞了郡主，自己这好歹的也是二品的诰命夫人吧！在皇帝面前受的奉赏，但是因着和郡主顶了两句的嘴，要这样了？

也是自己的诰命夫人还不是因着吴煊是二品的辅国大将军才得来的，若是没有吴煊，那里会有什么诰命夫人。所以即使是一品的诰命，还不是要按照吴家的规矩来。看来这吴煊是真的喜欢那个长得颇为貌美的德清郡主。

但是既然是喜欢人家，那去娶了去啊！为何还要凭着一个有福之人的名声来娶自己！

想到这里，雅歌是真的觉得有些气不过了。道：“也不用不说，我自己去便可以！”

吴煊没有注意到雅歌的语气，只是听雅歌这样说，以为雅歌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道：“行，那你自己去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雅歌自己也能办的了。这会的吴煊正在想的是玉锦为何在皇帝面前一反常态，变着这样的不大招人待见了？

若是说是有些惊讶于自己成亲了，还娶了雅歌，但是玉锦都是那种落落大方的女子，不会这样像是没有规矩一般的全部表现出来啊！看来这其还是有什么事情的，但是这里面到底是有什么呢？

其实要是这样想起来，吴煊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玉锦的，幼年之时，自己对玉锦是很有好感的，觉得自己将来的妻子应该是玉锦这样的。玉锦对自己也是颇为照顾，但是这次自己成亲成的突然，所以玉锦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也是情有可原，但是是不是是因着这一点，今天才会这样的羞辱雅歌呢？

雅歌一听，吴煊还真的是要让自己去受家法了，自己之前又不是没有看过吴家的家法，可都是什么打板子之类的重罚。这吴煊可真行，不过是和他喜欢的女子顶了两句嘴，要这样的罚自己。

吴煊想到今天玉锦说话确是是不大好听，便对雅歌道：“今日玉锦说话不好听，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许是有什么心事，你莫要放在心。”

雅歌一听，这是什么意思？还一口一个玉锦，这玉锦可是人德清郡主的名讳，这叫的倒是很熟稔的样子啊！也知道是德清说话不好听，所以还让我不要放在心，但是因着我顶撞了德清郡主，要让我去受家法去？

这雅歌是越想越觉得委屈，但是雅歌这个人又倔的很，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都喜欢自己一个人扛着，道：“我不会放在心的。”

自己又不是真正的吴夫人，自己也配不啊！所以也没有必要伤心生气什么的。

吴煊听雅歌说自己不会放在心，心感叹一句，这能直接拿着bi shou砍杀北蛮人的姑娘是不一样，大气的很。

这下子算是误会大了，其实雅歌也只是一个小女子！

雅歌接下来不和吴煊说一句话了，而是只看这窗外的风景，一直到了这安国公府邸的二重门外。这下了马车是吴家的内院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从宫中回来

雪儿老早在二门处等着了，等马车停下。雅歌也不等吴煊先下马车了，直接挑开了帘子，连仆人凳子都还没来得及放，自己便跳下了马车。

雪儿看这雅歌头发竟然是和早的不一样，散落了一半，下面的头发都散着披在了肩膀。这怎么和未出阁的姑娘的发饰一样，细细一看，竟然是面的头发也有些松散。心一凉，作势要下跪，口道：“奴婢该死！”

要是真的是因着自己梳头的手艺不好，让主母在皇宫丢失了颜面，是将自己给乱棍打死都不为过的。

雅歌这会一跳，这金钗又掉了一个，只好给捡了起来。见雪儿直接跪倒在地，也知道是因为什么，这都是出来讨生活的，雅歌也不乐意为难雪儿，道：“起来吧！有什么事情，等回了院子再说。”

雪儿一想，这里不光是自己，还有来接吴煊的小厮，在这里主母也不好教训自己的，忙爬了起来。

雅歌对着在后面下来的吴煊道：“煊爷，妾身今天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一下，等会再去老夫人哪里。”

吴家没有这么多的人，所以也没有这么多的规矩，所以也不用雅歌从宫出来要去给老夫人请安，便道：“你今天也真的是累着了，去休息吧！”

雅歌这会是不想看见吴煊，得去歇一歇的。听见了吴煊同意，行了个礼，带着雪儿便回去了。

这其余的人看着雅歌的发饰也觉得怪，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的。

吴煊对着众人道：“给府的人都说一声，今天夫人头发发髻的事情，谁都不可说出去，要是被我听到了些什么，直接给乱棍打死，是发卖的机会都没有！”吴煊知道这事事关重大，所以绝对不能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对雅歌的名声不好。

那些下人见吴煊说的这样的严重，也都明白这事重大的很，都不敢在说什么，忙应着，但是多余的却是一个字不敢再说。

吴煊见下人都应下了，才去了前院，前院那里自己有一处小书房，是平时的时候来招呼客人的。这会吴煊不知道怎么的，不想回淬玉院，只好去了前院。

雅歌带着雪儿，这样一路散着头发回到了淬玉院。进了屋子，雪儿连忙跪下。雅歌倒是毫无反应，将之前放在袖口的金簪之类的给掏了出来，挨个放在了桌子。道：“雪儿，你起来吧！”今天不知道为何，有些累了。雅歌便顺势将外衣给脱了。

雪儿摇了摇头，道：“奴婢是犯了天大的错，主母将奴婢乱棍打死，还是给撵出去都是应该的。”

雅歌道：“没有这么严重，这也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是怪我自己。你若是真的想做点什么，那便将这奉赏的圣旨给供起来吧！”说着将圣旨给了雪儿。

雪儿自然不敢怠慢，直接高高接过，找了个后面的房间，原先供奉佛像的地方给供奉了起来。

等到雪儿忙完这些，再回去，却看到雅歌已经躺在了床。侧卧着，估计着是睡着了的。便不好在打扰，去做别的了。

雅歌虽然是觉得累了，但是却没有丝毫的睡意。眼睛睁着，看着烟罗帐的纹饰。在心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这吴煊原本是心有所属的，那干什么不和老夫人抗争到底直接娶德清郡主行了嘛！还和皇家成了亲戚，怎么的都和自己这种乡野小姑娘要好吧！

而且，雅歌想了想吴煊今天的所作所为，还真的是觉得吴煊够会欺负人的，看着自己在皇帝皇后面前出丑，但是却连个眼神都没给自己使。还是皇后娘娘亲自给提点出来的，这德清郡主是在明面笑话自己，这皇后面不显，但是心是一定会觉得自己是个不懂规矩的。

想到这里，雅歌真的是觉得郁闷。这等会自己还要去老夫人那里领罚去！自己这才嫁进来几天啊！这吴家的日子过得没有一天舒心过！

这东想西想的，雅歌也或许是真的累了，真的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这梦也是做得乱七八糟的，一会是德清郡主用帕子捂着嘴巴笑话自己，一会又是吴煊和德清郡主两个在说着悄悄话，把自己给忘在了一旁。一会又是老夫人言辞狠厉的说要打自己板子。

等到雅歌醒来，看了看窗子外面，太阳还老高呢。看来自己没睡多长时间。雅歌既然醒了，也没了在睡的意思，但是起得猛了。头倒是微微的有些疼了。

雪儿在外间忙活，见雅歌醒了。忙过来问安。雅歌道：“这已经是到了下午了？”

雪儿道：“还差一刻至申时。主母还没有吃午饭，要不先吃点东西吧！”

雅歌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我这会不饿。还是先给我找件衣服吧。”这会子雅歌是真的一点胃口都没有，还是起来去老夫人那里吧！

雪儿想劝一劝雅歌，但是又一想，这淬玉院的当家主母也不能自己所能左右的，只好作罢，给雅歌找了一件轻便的衣服来，伺候雅歌换。有给雅歌重新梳了头。

雅歌换好了衣服，也没有带雪儿，直接便出了门，去了老夫人那里去。

这老夫人正在后院和秦嬷嬷没事闲着聊天呢，见雅歌突然来了，心微微有点惊讶，忙让雅歌进来了，道：“你这今天刚从宫回来，想必也是累的很，怎么不在自己院子歇着，到了我这里来？再说了，我们吴家人少，规矩没有这么多，你也不用每天到我这里晨昏定省的。”

雅歌请了安，道：“孙媳妇今日是来领罚的。”

这话说的老夫人和秦嬷嬷对视一愣，老夫人道：“为何这样说？”

雅歌看着秦嬷嬷。不知道应不应该说了。老夫人看出了雅歌的眼神，道：“秦嬷嬷是我的体己人，你说便是。”

雅歌道：“今日在宫，孙媳妇直言顶撞了德清郡主，所以特地来这里领罚的。”

这话还真的是将老夫人给吓着了，不过转念又一想，这德清郡主，又不是公主。不是常年住在宫的，这雅歌去宫领封，这德清郡主怎么去了？

是了，这德清郡主，按照原本没有那游方术士那几句话的话，这郡主应该是他们家的孙媳妇的，可是这突然的chā jin来一个纪雅歌，任谁都是会觉得有些不大舒服的。所以有点小摩擦也是应该的。

老夫人见雅歌面色如常，并不觉得今天是受了气的样子。心也是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也幸好雅歌是个气量大的。别被德清给气着了才好。道：“且先不说你于德清郡主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凭着人家是皇家贵女。我们应该是避让三舍才是，这事是说出去，要是不罚你也是不好看的。你且这样吧，回去换一条厚一点的裤子去，再去那宗祠跪一个时辰算了。这事我们算是过去了。”

雅歌听到了这话，心还是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的，看来这个老夫人心还是向着自己的，没有听到自己顶撞了德清，来要打自己板子。

既然老夫人这样说了，雅歌也没有推辞的道理，便行了跪谢礼，道：“是，孙媳妇这去。”说着便退下了。

等到雅歌一走，那秦嬷嬷道：“老夫人，这德清郡主之前不是也并没有多大的意向想嫁入我们吴家不是，怎么这会子竟然专门的去了宫刁难少夫人去了。”

老夫人摆了摆手，道：“这你不懂了，这德清郡主是七王爷的独女，七王爷一直都是飘逸出尘的人物，虽说是身体不好，几年前便去了。但是这有什么样的父亲便会有什么样的孩子，所以这德清一直也是清贵的很，对谁都不会放在眼，德清很有可能也是有心于煊哥儿的，但是这碍于皇家的身份，自然是不肯底下身份有所表露的，等着皇帝下旨呢。哪里想到，我们吴家会突然的给煊哥儿娶了个媳妇，她这想来也是才知道，心一慌乱，才有了这样的事情。”

秦嬷嬷微微的点头，道：“不过这也是可惜了，德清郡主这样好的模样，我们煊哥儿也是人龙凤，这尚哥郡主也不是不可以的。”

谁知道老夫人听了这话，却是有些脸色紧张了，道：“这是哪里的话，我们煊哥儿也是跟了他娘的性子，矜持清贵的很。你说这两个人都是这样的性子，这日子想来也不好过了。所以我倒是喜欢雅歌这样的，在外面能和煊哥儿一样，放得开。到了内堂，家开过铺子，也是个会管家的。”

这秦嬷嬷想了想也是，德清郡主要是和林氏是一样的性子，那还真的是不好。这样的人，美的很，但是也是要一只的供着，不食一点人间烟火才好，这到时候连管家都不会的。

道：“还是老夫人会安排。”这拍马屁也是下人的必备技能之一。

第一百四十五章 去跪宗祠

雅歌回到了淬玉院，既然老夫人让自己换一天厚一点的裤子，雅歌真的让雪儿给自己找了一条天冷的时候穿的夹棉裤子给换了，直接去了宗祠。

这宗祠还是李伯在看守，看着这雅歌突然来了，还真的是有点怪，道：“少夫人怎么来了？”

雅歌道：“李伯，今天是我来跪宗祠的。是老妇人吩咐下来的。”

这李伯一听是老夫人吩咐的，也不好再问了。带着雅歌去了从后面进了，雅歌进去之后，那李伯便离开了。雅歌从角落拿了两个蒲垫，给自己垫的厚厚的。跪了去。

这宗祠虽说是白天，但是因着见天的不开门，还常年的烧着长明灯一类的，倒是显得有些幽暗恐怖了。再加这雅歌又不是吴家正儿八经的媳妇，她与吴煊只是一种契约的关系，倒是让雅歌这会跪在这里稍微的有些心虚了。

各位吴家的先辈们，我这虽然还算不是吴家真的的儿媳妇，但是好歹也算是在衙门里立了字据的，所以在大周法令来讲，我确实是吴家的媳妇。再加，我这个人平生没有做过一件的坏事，向来都是怎么好怎么来的。今天被罚，也是因着那德清郡主说我说的确实让我有些忍不过去了，我这才顶的嘴，我也不是什么恶人。你们都不要吓唬好才好。

雅歌害怕了，这样在心默默的念叨一下。不过看着那面的吴家先辈的牌位，想着，这吴家的人都是为国为民的大忠臣，应该不会和自己这样的一个小女子计较才是。

再说了，自己可是拿着bi shou，将北蛮人都给杀过的，还怕这个？这样一给自己壮胆子，雅歌也不怎么怕了。安心的在这静谧的环境跪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雅歌觉得又几分饿了，早知道吃点东西再来了。正这样想着，突然传来了一声微微的响动。像是开门的吱呀声响，吓得雅歌是一个激灵，连饿意都给吓没了。这会雅歌是知道什么叫做不怕贼偷，怕贼惦记。自己这不会被那些玩意吓死，也会被自己给吓死的。

雅歌忙口念叨着：“各位吴家的列祖列宗，我纪雅歌也算是个好人。今天到了你们的地盘，你们不能好好的照顾一下我？ 不要吓我了！”

正在雅歌闭着眼，等着接下来的声音的时候，突然是“噗呲”一声。吴煊笑着道：“我竟然不知道雅歌兄弟这样胆小？”

是吴煊的声音。雅歌睁开了眼，见吴煊一身家常的藏蓝色的袍子，款款而来。手还拿了个食盒。

雅歌见是人，才松了一口气，虽然是被吴煊这样给无情的嘲笑了自己的胆小，但是也庆幸着自己并没有遇到那玩意。道：“吴大哥怎么来了？”

吴煊这会心还在想着，这纪雅歌的反差有点大啊！在天阳城的时候，可是敢拿着bi shou直接砍北蛮人的，到了这里竟然是被自己从后面进来推门的声音给吓着了。但是还是笑着道：“我刚回了淬玉院，听雪儿说你没有吃饭，过来宗祠跪着了，所以特地来给你送饭的。”

说着将手的吃食盒子给放到了地，自己也去角落拿了个蒲垫，但是不是跪着，而是直接的坐在了面。

雅歌道：“你这是来还恩情的？”因着自己前两天给吴煊送过饭？

吴煊一愣，这什么恩情？又反应了过来，雅歌说的应该是前几天给自己送饭的事，道：“没错，你这都惦记着我没有吃晚饭了，我自然是要想着你没有吃午饭。”说着将吃食匣子个打开了。是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

雅歌心不知道为何有点不大舒服，但是这会自己也确是是有点饿了。像雅歌这样不拘于小节的人，再怎么心不爽，也不会和吃的过不去吧！所以直接拿起了饭碗，给扒拉了两口。

吴煊见雅歌吃了起了，心也高兴，这次雅歌受罚没有吃饭还和之前自己那次不一样，那一次自己可是在雅歌的铺子里吃了不少的锅子的。但是这次呢，雅歌也是早吃了一点，还顾及着不能在宫出解，所以是和平时的早相也吃的不多。

吴煊见雅歌还是跪坐着吃饭，便道：“你这吃饭不用这样拘束了，跪着吃多累。”

雅歌一看，也是，自己虽说是来领罚的，但是可是领的不情不愿的，干什么要跪着！便直接也学着吴煊坐到了蒲垫。开始大口朵颐。

吴煊见雅歌吃的是没有一点女子该有的样子，但是却不觉得难看，这倒是让自己想起了在军营那些时光，但是这次自己单独回到了帝都，那些人怎么样了还不知道呢。

雅歌看着吴煊老是看着自己，也觉得自己吃饭有些不大雅观，便放慢了一些。细细的嚼起来。

吴煊回过神来，对雅歌道：“今天你对皇帝说的那些话，确是是直了些，但是也不是坏事。”

雅歌没有明白过来，道：“我这做的可是忠臣言官才做的事，那里是坏事了？”雅歌有时候真的是搞不大懂吴煊口所谓的朝廷。

吴煊笑笑，雅歌不大理解也是正常的，道：“所以我才说，不是坏事啊，你且等着，用不了几天的时间，到时这城外应该是满是粥棚了，到了那个时候，大家都不会饿着了。”吴煊说这话的时候，可以说是真的很开心，从心底里开心。之前他是无能为力，现在皇帝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便是时间的问题了。

但是吴煊还是转变了语气，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道：“但是，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不能在这样莽撞了。”

雅歌想了想这皇帝发怒的样子，虽然是说不太吓人吧！但是书不是说，天子发怒，伏尸百万。便郑重的点了点头，道：“行，我以后还是力求稳重些。”

一听到稳重两个字，吴煊真的是想笑了出来，但是还是给忍住了。依着雅歌这洒脱的性子，能稳重吗？这个吴煊可不大相信。

雅歌又给自己扒拉了两口饭菜，吃完都已经饱了，才将饭碗给放下，道：“我这几天都想问你来着，这接下来皇帝打算什么时候把天阳城给收回来？”说实在的，雅歌要是能去的话，还是很想再回天阳城，和那些北蛮子拼了，将天阳城给夺回来。

没有想到的是，吴煊听雅歌这样一问，却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像是老了几岁一样，道：“你可能不知道，也是，你在后院。又不是在你家铺子里，什么样的消息都能得到。今天下午皇帝刚刚下了圣旨，说是我办事不利，没有把天阳城给守住，罚了我半年的俸禄，还先让我在家闭门思过。”

雅歌一听给急了，立马跳了起来，道：“这皇帝老儿也太过于小心眼了吧！我不过是说他两句，要罚你俸禄，还闭门思过。跟我们想把天阳城给拱手让被北蛮人一样。我们也是下了死力气守着的。”雅歌这义愤填膺的模样，吴煊觉得要是门没关，可能这会要跑出去直接到了皇宫，找皇帝理论去了！

吴煊将雅歌给拉下来，坐好，道：“其实皇帝这也是为了我好。”

“为你好？为你好，还罚你俸禄，你这半年俸禄可是要多少银子？这还不让出门，不让出门，那怎么去天阳城？”雅歌气愤的说道。

吴煊道：“我这半年的俸禄也没多少，这不能出门，我也可以偷偷的出门逛逛，不碍事的。”说着还皎洁的一笑，像是得了什么小便宜一样。

雅歌见吴煊这幅模样，心的气也消了大半，问道：“我想知道，你的俸禄是多少？”雅歌这个人做生意做习惯了，对于银子是真的很敏感。

吴煊没有想到雅歌会这样问，只好道：“也不多，和你诰命夫人的差不多。”

雅歌心道，这吴煊是真的富贵惯了的，这些银子都不看在眼，只好道：“那好吧，不过我的诰命夫人的银子应该从下个月开始给了，大不了我养着你。”

吴煊被雅歌给逗乐了，没好意思给他说自己一个月的俸禄大概是雅歌的十多倍，不然要是说了，怕雅歌会心疼的。道：“行，你养着我吧！”

吴煊接着道：“这外面对我这个辅国大将军没有护住天阳城可是有很大的意见的，这皇帝一罚我，那些人见吴家已经受到了惩罚了，所以对吴家的偏见也没有这么深了。所以我才说，这皇帝是为了我好。”

雅歌这细细的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之前的人们都怪吴煊没有守住天阳城，要不然也不会在街丢石头了。

不过这朝廷斗争什么的，还真的不是雅歌这种笨脑壳的人玩的。

这吴煊和雅歌开完玩笑之后，脸色有些严肃的道：“不过，我最近倒是问了一些人，我这到底是怎么回来的，还有那剩下的守城将领们都怎么样了。却是毫无消息。”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不会罚雪儿的

雅歌其实也很想知道那些情况，但是是连吴煊都不知道，自己又从哪里能得知呢。也不知道周瑞，小石头。他们怎么样了，是那大发不义之财的余掌柜自己都有些怀念了。

还有孟修远，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但是这会的天阳城是在北蛮人的手，那些人能有个好吗？雅歌不大确定，想起来这些，雅歌觉得心慌，都不敢往不好的方面想。

两个人看着吴家的满满一面墙的牌位，都陷入了沉默之，半天了，吴煊才道：“当时我记得在天阳城城破，天阳城的百姓走了之后。剩下我们这些将士，还有是周瑞带领的那一帮人了。等到了后来，我们的人渐渐是越来越少，没办法我们只好先找个地方藏了起来，在隐蔽的地方偷袭北蛮人。这样的办法虽说是有些笨，但是好歹我们的人没有伤亡这么大。”

这是雅歌第一次听吴煊这样详细的说在天阳城的那段过往。没有说话，不想说话，只是和吴家的这些先人们一起静静的听着。

“再后来，过了几天都给忘了，这援军到了，但是来的人并不是很多，再加这北蛮像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人又多，还都是北蛮的精壮武士，所以，即使是我们所有的人都联合了起来，但是也输了。我记得最后我是直接躺在了天阳城的南门下的，周围的都是大周将士的尸体，再加我也好几天没有吃点东西了，所以全身没有力气，便想着这样睡了过去也好，闭了眼。”这些事情，吴煊一直想找人说说，但是这帝都没有一个人是和自己一同经历过天阳城被围的人，除了雅歌，所以他也只能是说给雅歌听。

雅歌道：“后来的你说过，等到你醒了之后，已经是在吴家府邸，你屋子里了。”后来的自己挺吴煊说过。雅歌继续道：“当时我在铺子里听那些过往的食客说过，你是被人绑到了马，一路跑了过来的。所以很有可能是大周的将领，或者是你手下的人将你给绑到马，然后马儿毫不停歇的到了帝都的。”

吴煊点了点头，但是这会这里离着天阳城又远，那时在我昏过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竟然是一点都不知道了。

雅歌也跟着叹气，这一点情况都不知道确实是让人心塞。

等到了太阳微微的有些落山，吴煊看着雅歌在宗祠待的时间也是够长的了，道：“你这老夫人不过是让你在这里跪两个时辰，这时间也都过去了，我们走吧。”

雅歌点头，心道，自己不过是跪了小半个时辰，剩下的，自从吴煊来了之后，也跟着吴煊在这里坐着了，所以自己这受罚，完全是来宗祠，当着吴家先祖的面坐着！

雅歌正想起来，吴煊却是先一步，走前去，到了点着长明灯的地方，点了三炷香。跪下叩拜，道：“吴家的列祖列宗，小辈吴煊在此请求吴家先祖保佑，希望自己能早日得到天阳城消息，也早日能将天阳城给收复回来。”

雅歌见吴煊这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好散漫了，自然也跟着跪拜，口也道：“吴家先祖，这天阳城也是我待了很长时间的地方，是我的第二个故乡了，更是我大周的疆土，一定要再从北蛮人的手给夺回来才是！”

说完两个人共同叩拜。

之后吴煊又给林氏了一炷香，两个人才走。

两个人回到淬玉院，已经是天快黑了，等到了屋里的时候，雪儿忙这给雅歌吴煊菜，这雅歌刚刚吃完，也并不饿，所以只是稍微的用了两筷子，只是看着吴煊吃。见这桌子有春卷，更是一筷子都没吃，全给雪儿留着。

雪儿在一旁看着，这会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这今天午的时候给主母梳头没有梳好，主母没有责罚自己，这到了晚竟然还想着给自己留春卷。

两个人吃饭完，等到雪儿带着下面的丫鬟，将所有的东西给给收拾下去了。这会子屋子里只有吴煊和雅歌两个人了。

吴煊道：“你这惯是个会疼人的，这会子了还想着给雪儿留春卷。那我想知道你这打算怎么罚雪儿？”

雅歌一时没大弄明白吴煊说的什么意思，转深一想，才知道吴煊说的是雪儿梳头的事，笑着道：“为何要罚？”

吴煊以为雅歌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道：“这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雪儿梳头的手艺不过关，才让你在皇帝面前失仪的。”

雅歌这会不说还好，一说便是有些生气的，将手的茶盏重重的放到了桌子，道：“想来吴大哥离得远，没有看清。又或者是说，眼只有德清郡主，所以没有看清吧！明明是德清郡主将我拐了一下，我才跌在地的。”虽说吴煊是喜欢德清郡主，但是这德清郡主将自己给拐到了地，害得自己头发全都散了的事情，很有必要和吴煊说清楚。也不能什么都怪雪儿啊！

吴煊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道：“雅歌，你确定是玉锦拐了你一下，你才摔倒的？”一脸的不可置信。这玉锦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也不是不知道，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雅歌心道，看吧，这到头来，倒像是自己说谎了一样。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定是优雅清贵的，怎么会做出让别人难堪的事情来，吴煊这不大相信也是情有可原的，雅歌也理解。

但是理解归理解，雅歌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这德清郡主要是没有那样做，自己自然不会冤枉她，但是既然德清郡主这样做了，自己也不会替她遮掩着。道：“吴大哥，我还会骗你？即使是你再怎么心悦于德清郡主，也不用这样的是非不分吧！自己在圣面前失仪，也并不是都怪雪儿。所以我才不会罚她呢！”

吴煊却像是一脸的惊呆了的表情，道：“你说什么？我心悦于德清郡主？”

雅歌心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干什么这样问我？我那知道你喜欢人家到什么程度了！

吴煊见雅歌这样并不搭理自己的样子，回头想了想，才平静的开口道：“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事？问的是自己怎么知道他喜欢德清郡主的？雅歌道：“这德清郡主是皇室贵族，即使你们是从小一同长大的，但是也是举止太过于亲昵了些，而且还一口一个煊大哥的叫着。”

吴煊道：“可是这从小一起长大的都是这样叫我的。”

雅歌道：“德清郡主要是只叫你煊大哥也算了，但是我这可是和德清郡主第一次见面，犯不什么，但是她却是多次的为难我，所以我可以确定了，这人是喜欢你的。又一想，这德清郡主长得好看，出身又高，还是和你们一同长大的。你见了德清郡主，眼神又多是爱护之意，所以我这一看明白。”这要是说起来，还是男子和女子的不同，女子很快便能看明白的一些事情，但是男子却觉得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吴煊这会微微的低着头，道：“其实说起来，这一次要是天阳城能成功守住，我带着吴家军荣耀班师回朝的话，很有可能玉锦便是我的妻子了。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可能了。”说着拿起了一杯茶盏喝了一口。这天阳城一战，死伤太过于惨重，倒是成了吴煊心的一个疤。

雅歌也不愿意看着自己心的大英雄，吴将军是这样的一副颓废模样，道：“你也不用这样，等到天阳城将其给夺回来，那个时候，我们的一年之约也到了。一纸和离书，你在去找皇帝赐婚，那岂不是妥妥的美人，成都有了。”

吴煊却是被雅歌这种微微有些粗鄙，但是却豪爽的话给逗的笑了，道：“你这话说的是有意思，但是我和玉锦也已经是不可能了。”

雅歌道：“为何不可？我看着玉锦年纪也不大，又不是着急嫁出去，这一年也等不得的样子，你争取在一年之内把天阳城给夺回来。”

吴煊放下手的茶盏，道：“你这没有在军营待过可能不大清楚，这天阳城是北方第一大的城池，这北蛮几乎全部兵力的情况下，还是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将我们给围住，断水断粮的，才给攻下了。现在我们这想要夺回来哪里这样容易的。再说了，这北蛮可是费了大力气才将这天阳城给攻下的，又怎么会轻易的让我们再夺走呢。”

对于战争，雅歌虽然是经历过，但是起吴煊来还是差的远的，所以这吴煊既然这样说了，也说明再夺回天阳城也是很难的。

雅歌也跟着微微的叹了一口，道：“但是这要是有＂qing　ren＂不能成眷属，自己这心都不是个滋味。难道你这还非要夺回天阳城才能娶德清郡主吗？”雅歌本来是一个爽朗的性子，再加是对事不对人的，即使是这德清郡主在皇帝皇后面前给自己没脸，但是雅歌也看的出来这德清郡主是喜欢吴煊的，所以这会也能放下芥蒂真心的给两个人谋划。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天阳城那边有消息了

其实雅歌是有些对吴煊有好感的，但是自己后来也想了，这样优秀的人，还是做了自己名义的夫君，没有好感那是不大可能的。 但是也知道自己是配不吴煊的，也是只有德清郡主那样家世好，相貌好的人才行，所以这会也没有任何的不快，倒是真心诚意的。

吴煊道：“不行，因为我即使是在一年之后和你和离了。再娶玉锦，也已经是续弦了。你想这皇家的女儿，是真的找不到郎君了？还找一个之前成过亲的人。再说了，我们吴家也只是八公的一位，你别忘了，面还有四位异姓王在呢。他们各家都是有世子的，其几个世子还没有婚配。这玉锦又是同辈唯一的郡主，这先帝可是连个公主都没有，只有皇帝这一位子嗣的。所以这玉锦的地位你应该知道了吧！”

这吴煊都说的这样明白了，雅歌要是再不知道那是傻了。

意思是说，这德清郡主身份太高了，若是吴煊想要娶她也是要在立一下军功，让自己能力更强一下，才能配得德清郡主。但是现在吴煊娶了自己，即使是在一年之后和离，对于吴煊来说，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污点。到时候要看皇帝乐不乐意将德清郡主嫁给他了。

想到这里，雅歌倒是为吴煊心疼起来，这心心念念的姑娘，因为天阳城被北蛮夺去，自己重伤，所以即使是想娶也娶不成了。

这边雅歌为吴煊惋惜，但是吴煊却没有没有为自己惋惜，毕竟对于玉锦，自己是更对玉锦有兄妹之情。道：“这很多时候都是命，若是有来世，我倒是希望像你一样，做一介小老百姓，开一个铺子，看着那些人来人往的。”

雅歌一听有些乐了，道：“你这话说的，是没有看到我当初在孟家村的时候，为了一个馒头，可是费尽了心机。当初开铺子的时候，每天都起的大早，你是不知道的，有时候都熬得脑袋疼。”

吴煊道：“要是按照你这样说起来，那还真的是众生皆苦啊！”

“对啊！这不管是怎样的日子都不是那么轻松容易的。”

两个人说到了这里，倒像是更加的沉默了，这不管是怎么样的人生，只要是活着，都没有很顺心的。

半晌，吴煊才打破了沉默，道：“这天色也不早了，赶紧睡觉吧！”雅歌也抬头看着外面，确实是天都黑了，既然今天雅歌和吴煊两个人都不打算再惩罚雪儿了，便都打算去歇着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雅歌起来之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去前院吴煊的书院找吴煊。毕竟今天自己要办一件大事！那是要出吴家府邸，回自己的铺子去看看。但是这要是出去的话，是要有吴煊的首肯的，这要是吴煊能给自己一个随意进出吴家的令牌，那倒是很好。

没有想到这快到了前院，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只有一个小厮在门口守着，没有在里面伺候。这小厮雅歌是认识的，好像是叫什么卫林。雅歌道：“你怎么没进去伺候，可是里面有客人？”这要是有客人的话，那自己这来的还真的不是时候，毕竟按照这吴家该死的规矩，内院的妇人是不能见外男的。

卫林见是雅歌，道：“少夫人安，这里面并没有客人，只是煊爷吩咐了，不让小的在里面伺候，说是要清净一下。”

清净一下？这大早吃饭的时候没有见吴煊，想来是有什么事情，但是这会子竟然是要自己一个人清净一下。雅歌道：“我进去看看。”

卫林刚想拦着雅歌，但是又一想，这毕竟是少夫人，没准他们做下人的不能打扰，但是作为自己的妻子应该可以了。但是还是道：“少夫人这进去之前还是先通传一下的好。”

雅歌点了点头，自己像是这样没有规矩的人吗？自然是会通传的，道：“你快去给本夫人通传去！”

卫林才一路小跑着，进了这小书斋，在门口道：“煊爷，少夫人来了。”

这吴煊正在书房看东西呢，被这突然的一声给吓了一跳，正想大声的呵斥，说自己不是吩咐了不让人进来的吗？但是又一想，这那里是什么普通的人，是纪雅歌。按着这纪雅歌的性子，你要是不让他进来，但是偏偏她又想进来的话，那谁都拦不住，是跳窗进来也不一定的啊！还是道：“快请进来吧！”

这还是雅歌第一次来吴煊在前院的小书斋呢，刚一进门是一条小谭，缓缓流水。雅歌心道，这吴煊明明是个武官，怎么还和官一样，还弄一个曲水流觞。面还有一条小桥，在小桥对面是一个在小谭里面的小假山，周围是各种的树木，这正好是到了春天了，树木抽条，一切都是生意盎然的。

接着往前走是一处屋子里，面有一块牌匾，书“琢玉斋”。雅歌这会想到，这吴煊还真的是喜欢玉。住的地方叫淬玉，这前院的小书房叫琢玉。这是喜欢的郡主，闺名叫玉锦。

卫林在门口，开了门，对雅歌道：“少夫人请。”

雅歌一提裙摆，进去了。

这屋子里面，三面都是摆满了书籍，正间是一个卧榻，一张案几，案几房四宝，倒是齐全的很，还有一面墙挂着的是一些弓箭，倒是也不显的突兀，相当不错的布置。

吴煊给雅歌了茶水，道：“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雅歌喝了一杯茶水，这吴大哥行啊！这么好的茶在淬玉院是喝不到的，道：“你要是先说你为何要跑到这里来清净一下，那我便说我为何要来找你。”

这个纪雅歌倒是个会讲条件的。不过吴煊也没有打算瞒着纪雅歌，道：“今天早，有人来找我了。”

这有人找有什么稀的，这吴煊本是帝都的贵公子，难道还不能认识几个人了？雅歌一脸的不解。

吴煊看着雅歌一脸的不解，道：“找我的那个人，之前在天阳城一战做过斥候。”

这话真真的是把雅歌给吓着了，只见雅歌猛地起身，将案几一拍，差点将茶水给带倒，道：“斥候？那可带来了什么消息？这天阳城还有多少人活着？”

吴煊没有想到这纪雅歌的反应这么大，还是四平八稳的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自己这里的茶叶用的都是好的茶叶，怎么可以像纪雅歌那样一般给糟蹋了。道：“雅歌，你做事是太过于毛躁。”

雅歌见吴煊这一脸平稳的模样，这人自己又说不过他，只好一脸丧气的样子，好好的坐下，道：“行，我不毛躁了，你说吧！”这都有了天阳城的消息了，我还不信了，你在刚一听到的时候不激动？

“这带来的消息，其实也没有多大的用处。这会的天阳城还是被北蛮人一层一层的把守着，城所剩的大周人并不多，不过幸好，这北蛮人没有屠城。所以还都活着，但是估计也活的不好。”不过是简单的几句话，但是也是自己派人往天阳城那边找了好久，才找到了这么一个还活着的斥候。

虽然这消息没有多大的用处，但是这对于雅歌来说，有总没有好。也让自己知道了，要是周瑞没在战场死的话，那这会可能还活着。

雅歌道：“还活着好，还活着好。”

吴煊接着道：“这天阳城没有什么特殊的矿产之类的，是以互市通商而闻名于大周的，但是这会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些人都被北蛮人给抓起来。这北蛮人也不大会做生意，所以我猜测，这北蛮人很有可能拿天阳城来和大周换东西。”

这话雅歌也认同，这天阳城除了那些贸易往来做的好，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所以这是这一点，拿地和大周换金银布匹。

雅歌道：“那到时候要看看他们北蛮人要多少了。”

吴煊道：“我这该说的都说完了，你说说你这一大清早的是来干什么的吧？可不会是给我送饭的吧？”不过看着雅歌手也没有拿着饭啊！

雅歌心道，你这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难道是我这还天天的要管着你吃喝不成？道：“你这琢玉斋看着不错，想来也不会少你一顿饭，我今天来是想给你说一下，我想回趟家。”

雅歌这样一说，吴煊便明白雅歌是什么意思了，笑着道：“我这几天光忙着派人去天阳城那边了，倒是将这事给忘了。”说着起身，从一旁的书架拿出了一个匣子，将匣子打开，里面是一个木牌子。将其递给了雅歌，道：“这是我们吴家的出门令牌，你拿着它可以随意的出门，但是这个令牌不是出远门的，在天黑之前是要回来的。”

雅歌欣喜的接过，道：“多谢多谢。”看来这个吴煊是个讲信用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 回家看看

吴煊见雅歌高兴成了这个样子，但是还是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你这一身锦衣华服的夫人打扮出门可是不行的，想出去了，让雪儿找几件我前几年的衣裳，你应该能穿，穿着男子的衣服再出门去。 还有带着小厮。”

“吴大哥，我这正有此意的，你想，这吴家给我的这些东西，光是金银首饰，是名贵的很的，我那里还这样带着出门招摇的道理。所以穿男装是最好不过的了。”

这还学会了藏富的道理了，行，是个低调的。

吴煊继续道：“这再加吴家的名声，现在不大好，你要是穿着女子衣服，说自己是吴家的新妇，不大安全。”

这细细一想，吴煊有时候都觉得这吴家现在除了富裕，是个安国公府邸的名头，其他的也没什么了，让雅歌嫁进来也有可能是连累了雅歌。

雅歌道：“这点我知道，所以我出门会十分的小心的。”说着又拿着那木牌子左右的翻看。

吴煊笑着道：“行了，你要是今天想出门，赶紧回去让雪儿给你找衣服去吧。这都什么时辰了？”

雅歌一看，也是这太阳都老高了，道：“那吴大哥你先在这里自己清净着，我先走了。”说着起身行了礼，一路欢脱的回了淬玉院。

雅歌的这句让吴煊自己先清净着 ，倒是让吴煊有些像笑，这世间大概也只有一个纪雅歌这样的人了。有趣的很。

等回到了淬玉院，雅歌忙叫雪儿先停下自己手的事情，而是将之前吴煊穿过的衣服给找出来。

这雪儿倒是不解了，道：“主母，这煊爷前两年的衣服，现在也不能穿了，找出来又有什么用处啊？”

“煊爷是不能穿了，但是我还可以穿的啊！”

雪儿道：“主母干什么要穿男子的衣服？这衣橱的衣服不是挺多的吗？”又不是缺衣服穿了。

雅歌道：“我这是要出门，但是又不能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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