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幽冥 - xp1024.com
《泣幽冥》


第五十七章 泣幽冥 (大结局)

近一年毫无目标的寻找让张行早已经忘记了魏兰,对她即没爱也没恨。

JC的一通电话,让魏兰这个名字再次闯进了张行的生活。

贵阳市二把手,杜明的爷爷落马了。

魏家败落,魏严风历年以来行贿的证据全被揭落了出来。魏严风心脏病空发,人还没送到医院便咽气了。

魏兰此时还在疯狂的联系四爷七爷这些曾经口头答应过帮她的人物,可青木空已成植物人,传说中的定魂珠没了买家,魏兰对他们来说再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

魏兰失去了最佳的逃跑时机,锒铛入狱。

贵阳市王武监狱的会见室中,张行见到了穿着劳改服的魏兰。

两人中间隔着一扇钢化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对方的境况。

魏兰的脸‘色’很苍白,没有了往日细致的妆容,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脸上曾经留下的疤痕。

在得到警务人员的同意后,魏兰吸了一根烟。

张行抓起电话,然后指了指魏兰的右手边。魏兰把烟叨在嘴中,右手拿起电话夹在耳朵上,深深的呼出了一口烟雾。

“你以前不吸烟。”张行首先开口。

“你错了。”魏兰两口把烟吸完,又要点一根,却被狱警阻止了,“我从十四岁开始吸烟,吸得最凶的时候一天能吸三包。”

张行低头轻笑,“也对,我自认为对你了解。其实并不了解你。”

“你从来没有想过了解我,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想得念得都是奚晴和魏楠!”魏兰在电话另一边大声申诉。

张行并不否定,他虽然一直怨魏兰事事对自己隐瞒。其实自己又何尝真的尝试过去了解她?不过这些都已经成了往事,他不想再提。

张行叹了口气问,“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找我来干什么?”

“你的前‘女’友入狱了,你来探望一下不应该吗?”魏兰灿烂一笑,眉眼间全是对张行的挑衅。

张行无所谓的耸耸间,嘴角扯出一抹笑,“我现在已经看到了。祝你早日回归社会。再见,哦,不对,永远不见……”

说完便想把电话挂掉。

魏兰没想到张行面对她的挑衅能如此淡然。也没想到张行会如此绝情,当下站起来喊道,“张行,你站住!”

其实张行还没起身,张行把电话放回耳边。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魏兰坐下,脸上带着那种怨恨的笑,对张行道。“我一直都很自‘私’,我得不到的我宁愿毁掉。”

张行点头。魏兰的确有这种占有‘欲’。

“所以我杀了他!”魏兰咬牙切齿。

张行挑眉,“谁?奚晴吗?她没有死。所以你没成功。”

“奚晴只不过是我手里的一只蚂蚁,”魏兰冷笑,“我说的是肖勇。”

张行听后一愣,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肖勇是谁。

魏兰凄惨的一笑,“看,你根本就不关心我。肖勇,是我上一任男朋友……”

经魏兰一提醒,张行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么个人,当初魏兰非要和他们进广西大山,就是撒谎说录音中的人是肖勇。原来肖勇那个时候早已经被魏兰杀了……

“他要分手,我不同意。他喜欢上了一个比我温柔的‘女’人……”魏兰的表情突然变得扭曲,“所以我成全他们做了一对鬼鸳鸯。”

张行看了一眼魏兰旁边的狱警,心想魏兰这么直言不讳的说自己杀过人,狱警就没一点反应?

魏兰则直言道,“这是我入狱的理由,无期。”

张行彻底无语,此时的魏兰身上已经有了那种破罐子破摔的气势。如果魏兰没有进监狱的话,恐怕会毁了所有让她不如意的人吧。

“眼前有一个减刑的机会放在我面前。”魏兰又点了颗烟,狱警命令她掐掉,她却直接回吼了几句脏话。就在张行担心那狱警会打魏兰的时候,却见狱警屁也不放的退回到一边站着了。

魏兰深吸了口烟,继续道,“只要我‘交’待了我行贿的那些人,政fǔ就会给我宽大处理。无期变十年,是不是很划算?”

张行笑了,回道,“那你要抓住机会,出来的时候你还年轻。”

魏兰弹掉烟灰,道,“我当然会抓住机会,不过我提出了个附加条件,那就是见见你。”

张行知道正题来了,便不再说话,看魏兰到底有什么目的。

魏兰眼中滑过一丝不忍,可这不忍只是一闪而过,“知道我那次绑架了魏楠,是用什么威胁他的吗?”

张行摇头,这个话题魏楠从来没有和他谈过。他心中突然划过一丝忐忑外加一丝期望,没准魏兰所说的会是他找到魏楠的线索。

“章行,和你长得一模一样。”魏兰盯着张行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你一直以来就是章行的影子!哈哈哈哈!!”魏兰大笑起来,“我是不是毁了你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你那么信任他,可他却骗你利用你!!只要想到你们在外面过得不好受,那我在监狱里这十年,也就不那么难熬了!”

张行看着哈哈大笑的魏兰轻笑出声,魏兰真的是彻底的疯了,她都已经走到了这种田地,居然还想着报复别人。

魏兰笑够了也笑累了,擦掉笑出的眼睛时却见张行就那样坐在那里含着笑静静的看着自己,她板起脸道,“你这是什么表情?魏楠一直要找的都是章行,他一次一次救你的命不过是因为你和章行长得像罢了!”

张行含笑点头,回道,“我知道……”

“你知道?”这回换魏兰惊讶了。

“没错,我知道。”张行缓缓道来。“章行不仅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他还是我的双胞胎兄弟。那个和奚晴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你还记得吗?”

魏兰愣愣的点头。

“那个‘女’人也叫奚晴,和丫头是双胞胎姐妹。而章行,则和那个奚晴是一对恋人……”

见魏兰目瞪口呆。张行突然笑得灿烂,“你知道的太少了。你知道吗?现在奚晴和我亲兄弟,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魏楠四处奔‘波’捉鬼,为民除害。我则在成都开了家宠物店,汪汪你还记得吗?就是丫头那只猫,现在和我形影不离,我开宠物店全是因为它会带回一些流‘浪’猫来……”

张行絮絮的说个不停,仿佛所说的都是真的一样。

魏兰隔着刚化玻璃大怒:“不可能!你们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你们!你们……”

“我们应该什么样?”张行回问道。“也许我们以后会吵架,会生气,会闹别扭。可我们可以自由的呼吸空气,出去晒太阳不用掐着时间……也许。十年后你出来还会看到我们已经上小学了的孩子……这就是我们应该有的样子。”

魏兰再也不愿听下去,把电话砸在玻璃上,咒骂着张行。

张行把电话挂回,微笑着看狱警把情绪失控的魏兰拖走,轻轻的道。“也许我有生之年不能找到他们,可你这十年,过得绝对会比我难熬。因为你放不下,不甘心……”

张行的话大半都是假的。可他在成都开了家宠物店却是真的。

成都有过魏楠和章行生活过的痕迹,他实在是找不到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了。

每年。他都会回在东北和广西之间来回跑,因为这两个地方有他的两个家庭。三个放不下的地方。

2011年的时候,马天成的爱‘女’出生,长得和文乐乐如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马天成这个爱老婆的男人给孩子起了个小名叫马爱乐,马天成爱文乐乐。已经当妈的文乐乐每当听到马天成叫爱‘女’这个名字的时候者会羞红了耳朵。

马爱乐也比较不买她老爸的帐,每当马天成用自己右边的脸对着她时,她就会哭。当用左边的脸对着她时,她就会笑。‘弄’得马天成这个当爹的天天只能邪着眼睛看闺‘女’,心里一丝怨气都不敢生。

孔二这两年老得厉害,头发全白了,耳朵还有些背,不过人却不糊涂。每当张行回来就会张行问东问西,就如以前魏楠回来的时候一样。

魏楠和奚晴两个人的名字已经成了他们之间的禁忌,不能提不许提不可以提。

高兴庆被自己玩死了,两道符就炸飞了。孔二说高兴庆如果没疯,在国内的‘阴’阳界里可以算是翘楚了。因为他这两年没干别的了,专‘门’研究怎么捉鬼了。

每次这么在东北广西跑一圈回来,张行就感觉自己心力‘交’瘁。坐在宠物店中,连呼吸都有一种不真实感。

魏兰终究是没能等到减刑,她还没坦白‘交’待的时候就死于监狱斗殴了。说到底还是她知道的太多了,有人不可能会让她活着走出监狱。能人就是能人,生前能折腾,死后也能折腾。魏兰死后还化做厉鬼,一度闹得监狱里不得安宁。

曾经有人找到过孔二,可孔二哪里还有那份心?听说最后是一个叫司徒君的人去收的,手法利落老道,几鞭子‘抽’下去便把魏兰的鬼魂打了个魂飞魄散。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张行寻找魏楠和奚晴的那份心已经越来越淡。

时间是治愈一切最好的良‘药’,这句话是至理名言。

有时张行会手里捧着一杯茶,坐在宠物店里的躺椅上,轻轻的摇啊摇。

他会想,那两年发生的事,是真的吗?那么离奇的事,一定是假的。可她回头看到已经‘肥’了一圈的汪汪和自己右手腕上的那串佛珠,‘胸’口又会撕心裂肺的痛。

这时候张行会收拾东西带着汪汪去云南的哈特,然后让汪汪带着他去奚氏一族曾经存在过的地方。

在一年又一年的大雨洗刷下,那里残留下的痕迹越来越少了。

张行所能做的,也就是坐在记忆里曾经埋葬了周生的地方。和周生聊聊天。

他突然想清楚了很多以前的事,周生之所以让自己学佛,就是因为自己太固执。如果他能做到万事皆空,恐怕也就不会对魏楠和奚晴的离去如此放不下。

12年的‘春’节。汪汪离张行而去,张行抱着汪汪的尸体痛哭,仿佛世界末日提前来临了一般。他哭得是汪汪这几年来对自己不离不弃的陪伴,更是对以前日子的告别。

没了汪汪,他不可能再回到奚氏一族的山寨了。

后来,马天成的‘女’儿上了小学,上了中学,上了高中。考了大学,结了婚……

一天,马天成给张行打来电话,在电话另一边‘激’动的喊。“你这个老小子,你当爷爷啦!”

张行拿着电话的手有些哆嗦,说话也往没有以前利索,“啥?爷爷?胡扯!我就一个闺‘女’,咋当的爷爷?”

“哎呀!”马天成也发现自己话说错了。连忙改正道,“是我当爷爷啦!七斤个大胖小子!”

“更胡扯!”张行咽道,“你家小子才上大二,咋就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哎呀!”马天成拍下大‘腿’。一下子反应过来,“爱乐生了。生了个七斤重的大胖小子。”

“你个二X!你想当爷爷想疯了吧?”张行骂道,“那孩子叫你姥爷。你是外祖父。你懂吗你?”

“是,是,是,”马天成已经乐晕头了,回道,“我要想抱孙‘妇’,得你闺‘女’给生。我‘弄’错了,‘弄’错了……”

“去去去!”张行回骂,“你儿子和我闺‘女’的事我不同意,这事别提!”

“你看看你个老顽固!”马天成在电话另一边急了,“孩子们看对眼了,你瞎掺合啥?”

“我生的闺‘女’我愿意!”

“让我儿子拐了你闺‘女’,再也不回你家,我们养着!”这话不是马天成说的,是已经成了姥姥的文乐乐说的。

张行在电话这边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其实他也不是不同意两孩子的事,只不过和马天成打了一辈子的嘴仗,不吵不习惯。

岁月蹉跎,转眼间马天成和张行的儿‘女’结了婚,为免寂寞,两家合成了一家。张行和马天成两个老冤家没事就坐在一起逗嘴,下盘棋都能吵三架。

有时安静下来,两个人也会掰着手指算自己还能活多少天。

在张行的‘女’儿临生产之际,张行中风躺进了医院,半边身子不能动。其实不是什么大病,在现代的科学手段几天便能出院。

可张行偏偏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连呼吸都要借助呼吸机。

一日夜晚,病房之中出现了一个张行半辈子没有见的人——小妖。

小妖保持着三十几年前的模样,脸上依旧带着那抹妖媚的笑。一纵身坐在病房的窗台上,看着满脸皱纹的张行问,“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当看到小妖的时候,张行知道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了。在最开始寻找魏楠和奚晴的那几年,他不止一次想遇到小妖,然后问问小妖没有没到过奚氏一族的山‘洞’。

如果出现过,那魏楠一定是哭了……

可到了这种时候,张行发现三十多年的时间把一切都冲淡了,对年轻时所追寻的那些答案也不那么热衷了。

张行张了张嘴,左边的手有些微抖,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后对小妖道,“过得很好,最开始几年撕心裂肺的痛过,找过……后来汪汪去了,我感觉和那个世界再也联系不上了……再后,娶妻,生子,挣钱,养家……人不都是这么活的吗?”

小妖赞同的点点头,‘摸’着鼻子道,“没错,人就是这么活着的。其实我就是来看看你,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张行的左手开始抖动的厉害,良久后,眼角留下一行浑浊的眼泪,“我……他们……我就要死了……当年魏楠……”

“当年你成了魔,”小妖用最平淡的语气陈诉。“奚氏一族的禁地里困着上百个不能步入轮回的灵魂。魏楠用他的眼泪,把你和那些灵魂都渡了……”

“狐狸‘毛’……”张行眼睛一闭,老泪,“我当年用最后一根狐狸‘毛’和你做过‘交’易……”

“你用那根‘毛’换了你亲近的人的一命。魏楠却用他的命换了你的梦。”

“我的梦?”

“嗯。”

“所以……”

“所以他早就不在了,并且让我保证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张行有些‘激’动,困难的抬起身子,对小妖喊,“到底是什么样的梦,能让他用命去换?!”

“你再梦一次不就知道了~”小妖一纵身跳下窗台,转身出了房间。

小妖没有兑现对魏楠的诺言,他是妖。不讲原则,只按自己的意愿办事。

当天晚上,张行做了当年在奚氏一族山‘洞’中做的那个梦。

由记得当年,山‘花’灿烂。

兰诺是一个单纯的小‘女’孩。张行是一个死背书想考取功名的呆头书生,魏楠是一个整日把降妖除魔挂在嘴边上的道士。

第一世,兰诺与书生相恋,书生和道士是挚友。道士怕书生被妖孽所害,追杀着两个人捧打鸳鸯。

第二世。兰诺与书生相恋,书生和道士是兄弟。道士怕书生被妖孽所害,追杀着两个人捧打鸳鸯。

第三世,第四世。第五世……

每一世,书生都没有实现陪兰诺看星星的诺言。每一世,都在兰诺和书生含恨而终的时候道士才惊醒自己这一辈子做错了。

兰诺哭着问道士。“你到底要到哪一世才会放过我们。”

道士痛心疾首,他是从奈河的另一边偷跑过来的,他的存在就是生生世世都让兰诺活得痛苦。每一世想做什么,都由不得他自己。

周生那一世是一位得道的世外高人,他指点前来求取办法的道士道,“结束了,就不痛苦了……”

于是,书生转世成了张行章行,兰诺转世成了奚晴,道士转世成了魏楠……

梦中的张行看着在眼前闪现过的一切又哭又笑。

上一世的因,便是下一世的果。

原来,一切都不是没有原因,原来,他们这些人不过是轮回之中的蝼蚁而已,生不得,死不得,哭不得,笑不得……

‘迷’糊中,张行来到了一座桥前,桥的两边开着似火的大红彼岸‘花’,争芳斗‘艳’。

张行佝偻着身子,看着那火红的‘花’朵一阵恍惚,半天后明白过来,他这是到了传说中的奈河桥了。

可是,这奈河桥上怎么一只鬼都没有?

奈河桥尽头左边站着一个鬼差,右边站着一个拿着古‘色’勺子,面容苍老的老婆婆。鬼差的头耷拉在‘胸’前,眼睛也不看张行,自故自的道,“你来时走的是黄泉路,现在踏的是奈河桥,桥下流的是忘川河。过了桥便是幽冥都府,往左走是望乡台,回眸看到的是自己的家乡亲人。右走立着三生石,上面有你前生今生三辈子。看过之后喝一碗孟婆汤,忘却你的三生烦恼……”

张行没有听鬼差的念叨,站在奈河桥上向远处眺望。周生曾经说过,当过奈河桥的时候,自然就能看到奈河的支流。

墨‘色’的世界,墨‘色’的河水,墨‘色’的空气。

张行在这墨‘色’间分不清哪里是奈河,哪里是河岸。于是叹了口气,走到孟婆的面前道,“麻烦给我一碗汤吧……”

“你不去望乡台,不看三生石?”

“呵呵……”张行淡然的笑了笑,“不看了,早晚要忘的……”

由记得当年,魏楠拉着奚晴出现在张行面前。耀眼的阳光下,魏楠看着张行道,“抱歉,我是魏楠,我来晚了。”

奚晴水灵灵的眼睛一眯,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叫奚晴。”

原来,孟婆汤和眼泪一个味道……

据说,人死后会变成鬼,而鬼轮回的地方,叫幽冥地府。

幽冥地府里有一条河,叫忘川河。河的两岸,开着彼岸‘花’。

彼岸‘花’开娇似火

彼岸‘花’开引魂归

彼岸‘花’开不见叶

彼岸叶现不见‘花’

‘花’开彼岸,独泣幽冥

想写点啥,手却哆嗦了半天,看来中风的是我,所以,还是算了吧……p

第一章 神秘的录音

“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诡异了,我不能确定我所看到的一切是真的……我操……这完全颠覆了我的马克思主义世界观……你TMD别晃了,老子手机快甩掉了………………呼,终于停下来……我被一颗树抓到了,对,如果有人有幸听到这段录音,你没有听错,我被一棵树倒掉在空中……而且……而且它还在不停的甩来甩去……操,这树能听懂人话………………”

“我快吐了……我死是肯定的事了……我想用这有限的资源留下我最想说的话。魏楠,哥们,兄弟,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大学四年咱们一起吃过上万次饭,喝过几千次酒,打过数十次架,最终,也没有敌得过那个婊子的一句我爱你。我后悔我没有听你的话,和她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最终还要落得一个惨死异乡的下场……兄弟,那个婊子是姑姑,你斗不过,离她越远越好……念在四年的兄弟情上……请帮忙照顾我的父母……”

杂乱的电流声再次响起,录音中断。

张行叹着气把耳机从耳朵上拿了下来。这已经是他第N次听这二条录音了。他一直努力的想去抓住里面一切可能抓得住的信息,来证实这录音到底是真的,还是如同学所说的,是别人的恶作剧。可无奈里面电流太大,而且录音者的口音很重,有很多地方都听不太明白,能提取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少。除了听出一个魏楠的名字,还有一棵能把人吊起来的树外,他无法再听出来别的东西……

是的,张行的生活被这二段录音完全打乱了。他也想像同学那样想,这完全就是一个无聊人士的恶作剧,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会把人吊起来的树.可是,当他静下来时,他又会想,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录音的这个人,是不是还没有死,那么,是不是还有得救?

一旦有了这种想法,他就更加的去重视这二段录音。无论别人怎么看,他都想,有一个人,临危发出这二条信息。他是冥冥中,被选定去完成一些事情的人。

就算,张行叹了口气,就算这真的是一个恶作剧,那他也要把搞恶作剧的人揪出来,还原一个真相。

无奈,他查不出这二条录音的出处。

对,没有出处。

电脑是他刚刚买的,只做了个系统,白的和一张白纸似的。登上常用邮箱后,这二条录音就夹杂在邮箱里的其他邮件中躺在他的收件箱里。干净的只有他的资料,如草稿一样。

“你小子还在听那录音啊?都说了那就一傻X的恶作剧。弄这东西那个人傻X也就算了,偏偏还遇到你这么个把恶作剧当真的傻X。你们也真算得上是心心相惜了……”随着门咣的一声被踢开了,李腾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见张行没有理他,走上前来抱着张行的脑袋就是一顿乱揉。

“去去去,你小学语文怎么学的,什么叫心心相惜?怎么用词呢?”张行站起身来,抓信李腾的手一个过肩摔,就把李腾扔到了一个空着的床位上。铁床不禁负重,发生一声‘吱拗’的吟呻声。

“我了个去……”李腾躺在床上夸张的揉着腰抱怨:“我不就说了句心心相惜吗?你小子用得着把我扔出来吗?你从小练过,我可是走平地长大的,你也不能太没人性啊?”

“嘴上没把门的,再吵我我就把你从六楼扔出去。”是的,张行会二下子。不是什么高深的功夫,不过用来防身已经足够了。这还要谢他那已经过世了的爷爷,小时没少拿小棍抽他。…,

“我说,你研究这么长时间了,有头绪了没啊?”李腾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腰走到张行的身边,拿起来耳朵,按下了播放键。

“一点也没有,口音太重。”张行摇了摇头:“你说咱们大学人也算不少了,也都是全国招生考进来的,怎么就没听到过和这个类似的口音呢?”

“屁……”李腾轻啐了声:”学校大了去了,你怎么可能全部人的口音都听过.再说,谁出来上学还说地方方言啊?我听着,这好似是湖南那边的口音.咱们这里是北方.当然少听见……”

“湖南?”张行一楞.随即拉过来一边的电脑,找了一段湖南口音的录音,听着里面方言念不知道的经.张行听了一会,把耳机扣在了李腾的耳朵上:”你妹,你听听,这和那个是一个动静吗?还湖南……”

李腾扣着耳机听了会,说:“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湖南口音也分很多种的……”

“中国方言多了去了,这一个一个找,要找到什么时候?”张行心中一阵哀嚎.可是,他真的对这录音好奇到死.

“哥们,猪撞树上,你撞猪身上了吧?”李腾拿着耳机,用一副看二货的表情看着张行:“你为什么不发到网上去?是你一个人去听无数的方言来得好还是无数人来帮你听这是那的方言好?没准就被那个人听出这是谁的口音或是什么的.还没准那个制作这个恶作剧的人良心发现,看在你这么用功的份上,跑出来告诉你这是假的,了却你的心结.”

“对…对……”张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发网上去啊,比我这么瞎想要强多了啊!!李胖子,你这脑容量第一次和胃容量打平手,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切~比你这四肢发达大脑简单的人强多了”李腾鄙视的对张行坚起了中指.他最恨别人叫他胖子.他最多也就是长得壮些而已.一个爷们儿长点肉,那能叫胖吗?

张行明显对那录音比对研究李腾的肉要上心。二话没说,登上网页就把这录音发在了国内知名的一个论坛上。他想想,怕看到的人不多,又多发了几个大论坛。

右手无名指轻敲回车键,张行心里舒服了。

现在,只等线索来找他了。哈哈,他在心中大笑。有网万事足啊!!

无奈小贴不引人注意。一个下午过去了,还是没有人留言,更别提线索了。张行只好自己不停的灌水,免得帖子沉下去。

等到了晚上十点多,一个论坛里才有了一条回复:楼主是不是灵异小说看多了?这种质量的伪录音也敢拿上来秀?真丢人!!

擦!张行心中大骂:你才伪录音,你全家都是伪录音!!。

这一条回复后,评论明显多了起来。

“楼主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这种录音只有奇才能有可能发现。而能把这么珍贵的录音发上来,更是奇才中的奇才。PS:楼主你要是发苍老师的录音,会比这个火,还不挨骂,真的。”

“楼主傻X,不解释。”

“独站风中,老夫笑而不语,蛋看楼下仁兄如何注解。”

“楼上二师兄,你蛋露出来了,是旦不是蛋”

“哎呀~你们真讨厌!就算是假的也不能说是假的啊。你们这让楼主情何以堪嘛~”

“楼主,你是不是撞鬼了啊?你是不是应该去精神病医院拜拜了?”

“打击盗版,人人有责……”

…………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张行看得七孔流血,本以为把这东西发到网上来,可以有更多的参考意见。结果成了一出闹剧!!…,

别说能有个听得出这是那里方言的人出现了.现在能出现一个正正经经说话的人都是一种奢侈!!

李腾见张行盯着论坛一个劲的死刷留言,说道:“别刷了,都说是假的了,你看,网上那么多人都说是假的.你别折腾了,快点洗洗睡吧,一会断电了.”

“还有十分钟断电.”张行盯着电脑狠狠的说:“这十分钟如果还是没有什么结果,老子就TMD不管这录音了,爱谁谁,老子不管了?!!”

这太让张行郁闷了.一个让他如此重视的事,结果放到网上去,成了别人的笑柄了.这种感觉要多不舒服就多不舒服.现在他已经对录音不敢兴趣了,他只想自己是一黑客.把在帖子里满嘴喷粪的人的电脑,一个一个黑掉.

“成,不管你.你就折腾吧,我睡了……”李腾说着,把被往上一拉,蒙住了脑袋.

几分钟后,说自己睡了的李腾在床上弄出一阵稀稀落落的声音,被里一动一动的。张行本就心烦,见状翻了个白眼,拿起一个矿泉水瓶子就砸了上去,因为会两下子的关系,力道不小。

“擦,你拿瓶子打我干啥?”李腾哎哟一声就把头从被子里伸了出来,表情上充满不解与委屈。如果不是因为张行会二下子,他真的会和张行干一架。可是事实摆在那里。他只有叫屈的份。还要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无辜不解。

“没什么。小撸怡情,大撸伤身。”

李腾听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暗气暗憋的又重新躺了下去。心中对张行坚起了无数个中指,怨气直达云霄!

看到李腾又倒下去后,张行仰着头对天花板一阵干笑。这样一笑,到把张行心中的郁闷笑没了,也不在和论坛上那些杂七杂八的评论生闷气了。

继续一页一页的刷各个论坛的帖子,直接把和录音无关的评论全部无视掉。直到一个论坛的一百多楼时(三分之二的楼是张行怕帖子沉下去自己回复的),才发现很不显眼的几个字:听着像广西的。

张行一下子来了精神,连忙在这条评论下回复:确定是广西的?

回车一敲下张行就开始抓耳绕腮的刷新,就想一下子看到那边给个确定的回复。可是刷新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有回信。刷新的同时,在另外二个论坛中,又发现了二条回复。一个回复说听着像是西藏的,而另一个回复说听着像广西少数民族。

二比一,广西胜。张行直接忽略了那条说是西藏的回复,给那个说是广西少数民族的评论回复了一条信息:真的听出来是广西的?

几乎是信息刚刚敲出,灯一下子就灭了。熄灯时间到了,张行一看电脑,上面显示网络联接已断开。一拳捶在书桌上,张行开始仰天长啸:“FucK!就差那么一点点,老子就知道真相了。啊啊啊啊!!!!”

“张行!你疯够了没有?!!”李腾实在受不了了,腾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道:“你还有完没完了?”

“没完!”张行回道:“找不到结果就不会有完!”

“啊啊啊啊……”李腾开始咆哮:“你个衰货,要不是老子打不地过你,老子非揍你一顿不可!!”

“揍我?那就来试试吧~”张行听闻李腾说出这句话后,邪笑了一下。正好气没处撒呢,这白给的肉包,不揍白不揍。

电脑的微光中,一个大跳,张行已经来到了李腾的床前。顺手拿了二床被子,连同李腾的抗议声一起给紧紧的包了起来。拿被包起来,一方面是怕查寝的听到,更大的一方面,张行是怕自己出手太重,把李腾打坏了。虽然他平时仗着有些身手总是拿同宿舍的几个哥们练手,可是实际上他们关系还是相当不错的。这可能就是拳头下的交情吧。

于是,在别的寝室里发出各色呼噜声时,某一个寝室,自由式搏击练习,正式开始。

第二章 魏楠

这一觉睡得相当诡异。

可能是昨天晚上对这二条录音有了新的线索,张行在心里总是在心里对这事惦记不已。以致于梦里不断梦到一个倒挂着的人用方言对他说:你来找我啊,你来找我啊。

张行在梦里对那个人说:我就快找到你了,你再等等。

突然间就蹦出来一个穿道服的光头和尚,对张行说:你不能去,这个人已经死了,如果非要去的话,你带上点法宝吧。

法宝?梦里张行一瞬心喜,想,难道我遇到传说中的高人了?以后我也能牛逼哄哄的解救世人了?

只见那和尚拂尘一甩,两碗牛肉味的碗康瞬间就掉落在了张行的面前。张行被唬得一楞一楞的,心想,这宝贝牛啊,天上少见,地下少有,能收鬼能挡妖。当即对那和尚跪下就拜:师傅,有热水没?

“八戒,没热水,有面汤,你喝不?”

听到回答,张行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刚刚是在做梦。回头看了看叫他八戒的那个人,是一个宿舍的刘明亮。刘明亮和赵顺利和张行李腾是同一个宿舍的。只不过这俩货一个专常夜店里泡妞,一个专常网吧里泡游戏,都经常性夜不归宿。偏偏这二人又都是那种富二代的角色,和班导主任之类的混的那叫一个好,查寝的对他俩夜不归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差不多能过得去就成了。说来也奇了,平时都不常看见的俩个人,现在居然同时坐在一边的桌子上吃康师傅牛肉面。刘明亮已经吃完了,而赵顺利正在喝汤顺食过程中。张行又看了看李腾的床,床是空的,被子没叠,人不知去向。

看明白后,张行一下子又躺了下去。这梦做的太纠结了,不过最纠结的还是那两碗碗康。顺手拎起来一个枕头就砸在了刘明亮的怀里:“你们俩个怎么不吃大蒜呢?”

“我们有病啊,吃大蒜干什么呀?”一句话把刘明亮说得莫名其妙,抬手就把枕头扔回了张行的床上。

吃大蒜干什么?张行心里想,如果你们吃大蒜,梦里那和尚给的不就是大蒜了?大蒜最少能对付对付僵尸啊,碗康能干什么?切~

当然,他的这种入魔状态刘明亮和赵顺利是不能理解的,只当他是没事抽疯。赵顺利吃完的时候,刘明亮已经准备出门了。赵顺利往床上一躺,对刘明亮说:“哥们,一会老师点名的时候,帮忙‘到’一声。我太困,睡觉了。”

“别,我一年没进教室了,你让张行帮你吧。”刘明亮一听忙拒绝了,他还要出去和MM逛街,那里有时间去教室里上课。门一开一关,走了出去。

“切~”赵顺利心中鄙视了一下,又出去泡妞。回头又和张行道:“阿行,一会帮忙点下名。”

张行听闻抬手拿起手机看了看,道:“不用点名了,现在课已经上一半了,我不去了……”

“%¥……@”赵顺利也拿起来手机看了看,用方言骂了几句粗口,又道:“大爷的,都十点多了,下午1点有个对决。要抓紧睡觉了。”

牛肉面的味道还在空气中飘荡,屋子在短暂的小热闹后,安静了下来。

张行点了根云烟,叼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瞬间在口腔与肺部扩散。他左臂枕在脑下,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着。

现在已经能上网了,可他却没有去看回复。…,

这种心理很奇怪,明明点开电脑就接近真相了,可是张行却犹豫了。他明明很想知道这录音到底是真是假,怎么到了真正能辨别真假的时候,却不想去揭开了呢?

昨天那等待回复的心情现在已经全无了。取代的是一种很怪的情绪,他形容不上来。

他希望这是真的,因为他想证明给别人看,他与众不同,他有别于他人。可是,他又希望是假的。因为他很明白自己的份量,那录音里面明明是一个鲜活生命的最后遗言。而且还有不可预知的力量——一棵能懂得人思想的树。这些事件如果是真的,绝对不是俩碗碗康能解决的。

他想与众不同,可是,他没有与众不同的能力。

深吸两口,他把烟头狠狠的掐死,翻身下床。张行很懂自己,别看他是一个能把一百多斤重物扔来扔去的汉子,可是在内心深处,却软弱的犹如一个娘们。

登录上论坛,现在的回复可真是让张行震惊。他本以为,最多也就是那俩个说录音口音像是广西的人会给他回复而已。却没想到,现在的评论是铺天盖地。

说录音是真的是相信鬼神论的,说录音是假的是无鬼神论的,已经在他发录音的帖子里明显形成了二种势利。无神论狂喷,有神论狂顶。双方更加扯出了另一个灵异录音事件,华航空难录音。

口水仗双方持续一夜加一个上午,回复眼见突破一千楼大关。

现在他不去找那俩个人的回复也能确定这录音里的口音是广西了。帖子里有人很明确的指出,这就是广西山区一个少数民族自治县的口音,而他就是那里的人。那个人还很够意思的把录音里的内容打了一份出来。

张行对照着文字版的内容又听了一遍录音。很肯定,这就是录音里说的内容。

现在,他得到了更多的信息,那个身处险境的人,是广西少数民族自治区的人,他和一个叫魏楠的人是大同四年的同学。由于某种原因,这个人和魏楠极度让他远离的一个女人,去了一个不知是什么地方的地方。然后,遇到了一棵能把人倒挂起来,而且能听懂人话的树。

这里,就有些匪夷所思了。最怪的还有那句:兄弟,那个婊子是姑姑。这让张行很难理解。这句话很突兀,说不通。按照正常人的语序应该是,兄弟,那个婊子是我姑姑。这就等于是给魏楠传递的一个信息,说明害他的人是他的姑姑。至于婊子二字,张行很能理解,如果真是他姑姑害了他,他怎么骂对方都不为过。可是,如果那女的是那个人的姑姑,他怎么会在出事的时候才对魏楠说?还是说,这个人说的根本就是二个女人?

乱乱乱!!张行感觉把全部内容都听懂了后,没有给他解除一点疑惑,反而是乱上加乱!!

本想着把这个录音听明白了,他也就死心了。可是真的听明白了,也知道了这录音的人是那里的人时,他反倒更迷惑了。

就好像一道题摆在他眼前,明明想,他把书翻到那一章了,就知道这道题的答案了。可是翻到那一章的时候却发现,那一章还有无数个小节,想知道答案还要去翻这些个小节。

现在他知道这个人是广西的了,可是想要知道更多,恐怖就要去翻广西的那个自治县了吧。

无计可施。没有办法。…,

百无聊赖,张行一次又一次的按F5键。他想看看能不能从回复中再找到些别的有用的信息。至于回复中二种势利的各种争辩,他根本不想去理。

不过有神论的各种猜想,让张行看得啼笑皆非。

他们说张行是某种神明一样的东西选定出来去拯救那个录音的人的人。甚至把张行神化了,说张行从小学习神术,可以和无故冤死的人进行沟通……

无神论很简单,各种回复总结起来就几个字:楼主是2B,有神论者是2B。

直到一条回复出现后,张行突然就觉得,这个世界真奇妙!

那条回复很简单,简单到连标点符号都没有,简单到只有四个字:我是魏楠

张行看到后只想放声狂笑。现在的人是有多无聊啊?居然有人说自己是——魏楠。

虽说不排除录音里面的那个魏楠会上网,会看到这个帖子,可是他还是直觉上不相信,这个回复的人,就是录音里面的那个魏楠。

自打这条回复出现后,论坛里又热闹起来了。

“我是魏楠,录音中的人是我大学同学。他上个月和他姑姑回他广西老家了。求楼主出来和我联系一下,我很担心他。”

联系你妹!张行心中暗骂。你以为我是半导体啊?你想知道他的情况,我就弄出条录音来?

“那些说自己是魏楠的人都统统去死。冒充人是没有好下场的。楼主,我才是魏楠,我现在正在去广西寻找孙子的路上。如果楼主还有别的信息请告知,谢谢。PS:孙子就是录音中的那个人,姓孙,我叫他孙子。”

呸,张行心里唾弃了一声。孙子,孙子!!有几个二逼会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就往广西走的?再说,录音中又没有说这个人是回了广西。

“录音里说的不是魏楠,是魏兰!他是我男朋友,可是他和他远亲姑姑走了。那女的就是一狐狸精。现在我很担心他……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啊?5555……”

……

……

……

看到这条后,张行对着电脑无语哽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一直知道人无聊,可是,真的不知道,原来人可以这么无聊。

这是多少个版本的故事啊?张行想,自己要是写小说的就好了,现在最少有三个题材摆在他面前让他写。

闲骂之余,张行点了一颗烟暗想:这四个人中,有没有一个人,是真的?

嘴角叼着烟,张行抱着他们都是真正的魏楠的想法,各自给回过去了一个QQ号。包括那个回复里一副言情小说嘴脸,说自己是魏兰的那个人。

如果,里面真有一个是真的魏楠,那他也就完满了。录音里的那个人,说让魏楠照顾好他的父母,小心那个女人。他确认了消息传答到了,传答到了真正的那人想告知的人的手里了,他也就安心了。

也许,张行想,他就是冥冥中,被选定的那个,传递消息的人。

如此而已。

换了个浏览器,试试能分了段不。。

第三章 三个魏楠一个魏兰

QQ很快就有了消息,四个人都加了他。

第一个加张行的人连珠炮似的和张行说道“:我同学已经失踪一个月了,我很担心,如果你有些别的线索,请提供给我。”

“我没有办法提供你任何消息。”张行回道“:我是偶然得到这二条录音的。刚刚传到网上来,是因为听不明白。现在听明白了,那录音的人,是想给一个叫魏楠的人传个话。如果,如果你真的是魏楠,那么他话里的意思,我想你比我更明白。其余的,我是帮不上忙了。”

那个魏楠见状又道:“我觉得,他还没死。”

张行道:“我明白你的心情。现在凭二段录音,还不能确定你朋友的生死。可是,我真的没有能帮助到你的地方了。”

“好吧”好久过后,电脑另边的魏楠发过来了二个字。

第二个加张行的人是那个魏兰。

他一上来就狂发哭的表情,让张行觉得,电脑对面的这个人,真的正在泪水涟涟。

“我很担心他……5555……”魏兰说道。

“呃……”张行无语。这个女人要装到什么时候?

“他怎么可以说走就走。他说会照顾我一世的。”

“请问下,你是女的吧。”张行问道。

“我是女的,老娘坐不改性。”

太彪悍了,张行差点噎到。

“你是女人那就好说了。”张行喝口水顺了顺嗓子,继续回道:“在那段录音中,那人已经很明确的说了,魏楠是和他吃了一万多次饭,喝了几百次酒,打了几十次架的哥们。哥们你懂吗?他说的那个人是个男人。小姐,你能不添乱吗?”

“谁添乱了?谁添乱了?”张行这句话一发过去,明显有些刺激到对面的人。只见那人激动的不断重复一句话:“谁添乱了,谁添乱了?不知道你可不可以乱说?我和他是高中同学。我们一起考入同一所大学,我们是恋人,四年中吃过上万次饭不正常吗?女人喝酒不行吗?我们意见不合时吵架不行吗?他对我的昵称是兄弟不成吗?555555……”

“别激动。”张行刚刚想说,你不狡辩不成吗?想了想,改口道:“不好意思,我是真不了解。可是明显他是在你面前和另一个女人走的,你也不要太伤心。你要想,他现在这种状况是他活该。”

“谁活该?谁活该?”对面持续激动中:“你才活该,你全家都活该。不许你说他的不好,不许!!!”

“好好好,不说不说”张行彻底凌乱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不讲理的人过,这完全是一个泼妇啊。如果他是录音里面的这个哥们,说实在的,他也会和另一个女人走的。

“录音你已经听过了,”张行调解了下状态继续道:“你和他是同一个地方的,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明白录音的内容。既然他想传达的消息已经传到他想要传达的人的手里了,我想我这个莫名接到录音的人,也就心安了……”

“心安?”对方发过了疑问:“你怎么可能心安?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那个人有危险啊。你怎么就心安了?你不应该去救他吗?”

“你这是什么逻辑?”张行听到这话猛的有些气结:“这和我有几毛钱关系啊?我不过是收到了录音,然后好奇的发到了网上,怎么就我就必须去当英雄了?”

“中国那么大,怎么就你收到录音了?”…,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这难道不是冥冥中注定你要去救他吗?难道你就那么狠心放之不理?既然只有你收到,可能只有你才能找得到他?”

“你不觉得,你应该先确定一下,你是不是录音里面的那个魏兰,然后再想救不救人的问题吗……”张行要崩溃了。他发现电脑对面的这个女人,脑子里思维的方式和他完全不同。是,他是有想过。他是不是冥冥中被选定去做一些事情的人。可是那也只是想想,他根本不相信这种亿分之一的狗血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再说,他明白自己的份量,对于那些未知的力量,他连个屁都不是。

“就算我不是录音里面的魏兰怎么样?那录音的人一样是一条生命啊?难道你就不应该去救吗?并且,我很确定,我就是录音中的魏兰。他的声音,我是不会听错的……求求你……帮帮我,我有了他的孩子了……孩子不能没有爸爸……55555……”

面对着窗口里发过来的一大串阿拉伯数字5,张行的大脑彻底当机。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这么差过。可是现在他发现,在这个魏兰面前,他是战斗力只有五的渣儿……

默默的把QQ聊天窗口关掉,顺手点了对其发言屏蔽,张行长出一口气,他的世界,终于安静了。

是的,他可耻的匿了……他说不过那个叫魏兰的女人。

第三个加张行的是那个回复只有四个字的人。在和那个魏兰在聊天的时候,这个人就加上了,可是因为一直在和魏兰聊,等张行看到这个人发过来的记录时,这个人的头像已经暗了。

只有一句话:“谢谢你收到阿行的留言,多谢。”

张行一下就震惊了,阿行?意思是说那个录音的人,名字里也有一个行字吗?和他同名?

“你说那个人叫阿行?”张行火速的敲出了几个字。虽然不确定对方还在不在线了,可张行还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把字敲了过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可是对方还是没有回复。显然,这个魏楠,已经下线了。张行不仅有些懊悔,如果不和那个叫魏兰的女人罗嗦,就能和这个叫魏楠的聊聊了。

张行看了看电脑桌面的右下角,已经下午三点半了。他这一坐,就坐了将近六个小时,中间除了上厕所外连午餐都没有吃。用手揉了揉胃,还真有点饿了。

张行站起来,从李腾的床下翻出了一包牛肉面,想用热水瓶里的热水泡泡,简单解决一下早中晚三餐。可是一拎热水瓶,他放弃了这个想法,手感告诉他,里面空空如也。这也难怪,冬天里一群男生都少用热水,何况这大夏天的。一边穿衣服张行一边思索,早上刘明亮和赵顺利那里来的热水呢?一想到赵顺利,张行又想起来一事。连忙走到赵顺利床前,对着还在呼呼大睡的赵顺利猛踹了一脚:“你小子不是说1点有个对决吗?怎么还睡着呢?”

赵顺利一个激灵,一下子坐了起来:“什么?”

“游戏对决啊!”张行对着还迷糊着的赵顺利的脑袋又扒拉了一下子:“你睡糊涂了?你不是说1点的吗?怎么还不去?”

“@##@%^^^……”赵顺利明白过来后,咒骂了起来,一边骂一边对张行抱怨:“你怎么不叫醒我?我操,完了完了……”

“我也睡着了,刚刚饿醒了……”张行气不喘脸不红的说:“你也不知道自己订个闹钟……”…,

“订屁,早忘了……”没等张行再说话,门一开一关,赵顺利冲了出去。

张行看着自己的跑出去的赵顺利,突然间觉得很满足,不知道为什么。

下午三点,正热的时候,虽然这是北方的城市。

路上行人很少,张行挑着有树阴的地方走,一步一步晃到了平时摆小吃摊的地方。随便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小店,张行点了一碗冰镇冷面。

张行是河南人,初到大庆的时候,特别不习惯这里的饮食。可是三年过去了,他发现自己对这里的吃食,是越吃越顺口了。

三二下连汤带面全吞下去,张行揉了揉胃,这叫一个满足!付了钱,点了根烟,张行一步一步又晃回了宿舍。

走的时候,电脑没有关,往下一坐,张行就看到QQ提示有人加他。验证消息说他是魏楠。就是那个说自己已经出发去广西了的人。不想多聊,点了同意后,张行把自己的意思和那个魏楠说明白,就隐了身。他从心里觉得这个魏楠不是真的。没有理由,直觉而已。

张行又刷了刷论坛,发现现在说自己是魏楠的人,又多了几个。张行心里一阵厌恶,把手里的烟狠狠的掐死。现在的人是怎么了,都瞎凑什么热闹,这有意思吗?一看到发生点儿事就和群吸血的苍蝇似的往上叮,完全不管别人是真着急还是假着急。没事上街上扶扶老人过马路不好吗?一个个闲的蛋疼!

在心里对着论坛上的各种评论骂够闲街了,张行把自己的意思(他只是一个传话者,录音只有二段。不能再提供别的帮助,他很抱歉,不过也无能为力。)用委婉的话编辑了下,然后在各种论坛里发了N遍。张行觉得,这变了性质的闹剧该谢幕了……

正这么想着,QQ亮了起来,有人发过来了一条消息。

张行顺手点了出来。信息是那个他没有说上话的魏楠发来的。语言依旧简洁:“对,他姓章名行。”

如雷灌顶!

张行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魏楠依旧是假的,那个阿行的名字也是编出来的。可是能把名字编成和他一样的,也太惊奇了吧!!这一下子就把他内心里那份已经淡了的好奇勾了起来。如果说,那个人叫章行,他叫张行,那么,他收到这份录音,是不是,并不是偶然?

“张行。”张行把自己的名字打了过去。

“不是弓长张,我朋友姓立早章。”对方的魏楠以为张行把字打错了,刻意纠正了下。

“我是说,我叫张行。”

“你叫张行?”对方明显诧异了一下,随后问道:“方便把你的生辰八字和我说一下吗?”

第四章 起程去广西

“1986年11月9日,要这有什么用?”生辰八字?张行一楞,可还是把生日告诉了对方。

“有准确的时间吗?几点几分的。”对方没有回答张行的问题,反而又扔过来了一个问题。

“这还真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用?”难道,遇到传说中的大仙了?张行心中暗想,对方这小子难道就是传说中会算命会打卦的那种牛X人物?

“能问下你父母吗?他们应该会清楚。至于你提的问题,我明天回答你。”

“这个恐怕是问不出来了,”张行回道:“我妈生我时是在家里生的,没去医院。我以前问过,我妈说他当时疼的晕过去了,我爸心粗,等把我收拾好去看时间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唉~由此可见,解决全民就医难是不可忽视的第一大问题啊。”看到张行的回答后,对面发过来了一声叹息。

“哥们,看你这么问,不会是说我接到这个录音不是偶然的事,而是我和那个叫章行的有一定的关联吧?”

“儒子可教!”对方欣赏的回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当你说你叫张行的时候,我就想,你名字能和他相同,那么生日会不会也是相同的。那么,命理会不会是一样的?你知道吗?当巧合太多了,就不再是巧合。”

“我还真不知道。现在我把生日告诉你了,那么我们生日是一样的吗?”

“这个,我要明天告诉你。我现在有事要出去,我把我手机号给你,如果有事你打电话。别的事咱们都明天再说。”魏楠说着,在QQ上留下一串十一位的手机号后,就匆匆下线了。

张行手停在键盘上被突然暗下来的头像郁闷到了。这人也太干脆了吧,说走就走了。还说有事给他打电话,自己能有什么事给他打电话?他现在连这个魏楠是不是真的都不能确定!然后,莫名其秒,就和他聊了这么多,连姓名生日都给了。

张行一直没有打那个电话,也再没有时间去上网瞎逛。原因很简单,期末考试来了,当张行正坐在电脑前郁闷的时候,李腾推门进来宣布了这一爆炸性新闻。这也太他娘的快了吧,张行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当下流行的差时症,一晃,一学期就过去了。

就算他再骂街再抱怨,还是不得不抱着书本穿梭于各个教室划重点。甚至还百年不得一见的去自习室占座复习,就差没在宿舍里挂一春哥的相片求庇护了。

考试之后就是放假,还要挤时间去买那千金一求的火车票。这么一忙活,也就把录音的事忘得死死的了。

最后一科考完后,张行感觉自己就像八分熟的鸭子,浇点红酒都能给各院牙口好的老教授们当主餐了。至于牙口不好的,等成绩下来吧,那时整个大庆某师范大学会充满各种考熟的人肉香。

在考完试没课的几天里,有火车票的稳坐宿舍等放假,没票的连夜窗口排队求票。张行是前一种,这还要全靠刘明亮,现在的火车票没有人是轻易拿不下的。刘明亮的父亲有一个战友正巧退伍后分配在了火车站工作,刘明亮一个电话回家,他们宿舍四个人,除了刘明亮家是本地的外,别人的火车票都有着落了,还都是软卧。当张行拿到火车票的时候,不仅高叹一声:真是和谐社会啊。

考完试的这天下午,脱离苦海的人们就开始狂欢了。赵顺利扔下书本直奔网吧,其实他自己有电脑,可他总是闲学校的校园网玩游戏不给力。李腾天天看刘明亮说外面的妞有多漂亮多漂亮,终于千年的和尚动了凡心,决定和刘明亮去夜店里逛逛。他们本想拉着张行一起去的,可是张行明显对夜店那种地方不感冒,外面又热,决定还是自己在宿舍里上上网得了。…,

一登录上QQ,张行就看到魏楠的消息闪个不停。

“张行,你在不?”

“张行,你还没来?”

“张行,二天了,你到是说句话啊!!”

“张行,你不会出事了吧……”

“操,我怎么没要你电话呢?”

“老天爷啊,你快点让张行出来吧出来吧出来吧……”

……

……

……

看到最后,消息后面的时间提示是今天发过来的,张行也终于把录音的事完全给想了起来。

连忙发了个消息过去。

“我这几天忙考试,没有上线。是有什么消息了吗?”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出事了……”几乎是一瞬,对面就回了消息过来。

“是啊,考试啊,是大事,我离熟不远了……”

“大事办完了,来,咱们来谈小事。你那天不是问你和章行之间的关联什么的吗?”

“是啊,你说第二天告诉我,可是我有事这几天没上。”

“把你手机号发来,一句二句说不清楚。”

张行看到这话,没有把手机号打过去,而是翻了翻上二天的聊天记录,把电话给魏楠拨了回去。

没有彩铃,很干净的嘟嘟声。隔了大约十秒,对方接起了电话。

“你好,我是魏楠。”很干净的男音,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你好,我是张行。”张行答到。

“张行,你告诉我你的生日是农历的还是阳历的?”魏楠一听是张行,在略微诧异后,开门见山的直言问道。

“阴历的。这边都是过阴历的生日。”张行回道。

“张行,你,恐怖要和我去一趟广西。”

“我为什么要和你去广西?”张行听到这话,完全震惊了。就因为一段录音,他就要穿过大半个中国,从大庆跑到广西去?

“你听我说,那天我听到你说你叫张行,我就觉得你和阿行之间可能有某种联系。随后我问了你的生日,可是下了线后我才发现,我没有问你的生日是阳历还是阴历的。因为如果按阴阳算,你和章行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你不会是想说,我和他同一个名字,然后同一个生日,所以我才收到这二段录音吧。你是这个意思吗?”张行打断了魏楠,道:“中国叫张行的人多了,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人多了,哥们,你不觉得这有点扯吗?你也是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你下一句会不会告诉我,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啊?”

“这个世界,真的有鬼。”魏楠很认真的说。

“你看见了?”张行有些无语。

“我看见了。”魏楠说道:“我知道你觉得我在和你编故事。可是这个世界本身就很奇妙,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就如这二段录音,为什么是你收到了,而恰恰你也叫张行,和他还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你不要说是巧合,巧合多了就不再是巧合。”

“好,就不是巧合,可是我完全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和你去广西。这件事本身和我就没有什么大关系。录音里的章行已经很明确的把意思传给你了,要你照顾好他的父母。我实在想不出来,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去广西,去找他吗?既然你能见到鬼,那你一定懂得我不懂的事,可是这些我不懂啊,我完全没有去的必要。”

“我要怎么说你才能相信?”魏楠语气有些无奈:“我不能确定他到底死没死,你知道吗,他失踪一年了。我找了他一年了,我从小体质特殊,可以感觉到灵魂,可是我一直感觉不到他的灵魂。我知道你现在对我说的完全不信。可是你知道吗?这二段录音给了我希望,我觉得他还没有死,我只想找到我兄弟。而你,是我现在能想到的唯一的方法。”…,

“关键我什么也不会做,我不是你那种异能人士。连你都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张行又道:“你也说了,他已经失踪一年了,可能他已经死了。你找到又如何呢?”

“死人是不会把录音发到你的邮箱的。”魏楠声音有些哽咽:“我不求你去和我做那些危险的事,我只是想,既然你能收到他的录音,那么你能不能和我走走他可能去的地方,也许你能感应到他在那里。如果还来得及,我希望我能救他……”

话没说完,电话那边的魏楠已经放声而泣了。

这让张行很为难,也让他很感动,为魏楠和章行之间的友情而感动,魏楠能为章行去生去死,能到处去找他。而章行最后留下的录音中,也充满了对魏楠这个朋友的挂念与愧疚之情。

当张行听到对方一声谢谢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在不知道怎么劝魏楠的时候,已经答应了去广西。

擦!张行挂掉电话后暗骂,谁他妈的说女人的眼泪是搓骨钢刀?不用女人,一个爷们的眼泪就把他给撂倒了!

成啊,张行在心里安慰自己,当成是假期旅游了。

坐回到电脑旁,张行打开了以前发帖子的那几个论坛,几天不上,帖子里也冷清了不少,可能是因为他这楼主一直没有出现的关系吧。

在发这帖子的时候,张行那里知道他最终会因为这二段录音而踏上广西之旅。要知道,长这么大,除了河南郑州他老家,就是黑龙江大庆,别的地他就没有去过!划着鼠标,张行看他没有看过的那些回复,还是各种猜想乱出,魏楠也乱出。现在几个论坛上的魏楠加起来,都能组成一个足球队了!!

张行心中暗想,既然你们爱凑热闹,既然都是魏楠,那也就别我一个人瞎折腾了!都去广西吧!!

这么想的,也就是这么做的,张行给几个论坛里的魏楠都发了同一条消息

“我决定去广西,这是我的QQ号码,到了广西咱们再联系,一起去找录音里面你的朋友,尽我的微薄之力。”

今天端午,更二章。。。以后可能会持续二章。。。

第五章 先集合,再出发

消息发出后,这些个魏楠也真给面子,全加了张行的QQ。挨个聊过去,还真是在那里的都有,离他最近是哈尔滨的。内容大同小义,全是和录音里的那人是铁的不能再铁的哥们,意见也很统一,不找到不罢休。张行挨个聊完,修改备注后查了下,现在一共出现了九个魏楠,一个魏兰。分别分布在祖国大地的哈尔滨,天津,内蒙,江西,西安,成都,昆明,长沙,贵阳和拉萨。张行对照着中国地图仔细盘算了一下,哈尔滨,天津,内蒙的魏楠和他可以到北京集合,然后一起坐火车去直达广西桂林。至于江西,西安,成都,昆明,长沙,贵阳,拉萨的魏楠,都可以自己坐车到桂林,在那里和他们集合。然后众人再去那个自治县。

张行设定好路线后,把意思和这十个人大致说了下。众人通过,便不再罗嗦,各自准备上路。

现在离学校正式放假还有二天,学校里面已经有人陆陆续续走了。张行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就登上了南下的火车。张行托刘明亮买来的票是大庆直达的郑州的,可是当火车在北京北站中转的时候,他就跳下了火车。他已经事先给家里打过电话了,说想暑假期间勤工俭学,积累一下工作经验。家中父母听孩子这么上进,怕孩子吃苦,马上给张行卡里打了五千块钱,让他别委屈着了自己。

张行在火车上没有下车时,就给哈尔滨,天津,内蒙的三个魏楠分别打了电话,各自确定地理位置。天津的魏楠离北京近,张行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在北京等着了。张行在北京下车,来接站的就是他。

一米七的个子穿着一身休闲服,和一米八一的张行往一起一站,十足一个高中生。二人简单熟悉下后,在张行的坚持下就在北京站边上找了一家二流的旅馆住下来,等另俩个魏楠。

不得不说,俩人还都是学生接触社会也都还少,虽然说话办事都向着大人靠拢,可是在人心险恶方面都没有过多考虑。不过这也好,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猜疑。

在北京住了一天后,哈尔滨魏楠的电话接不通了,而内蒙的魏楠也打过电话来明说自己是假的,就不和他去广西了,并对自己给张行造成的麻烦表示抱歉。

相像之中的事,张行没有任何怨言,因为他本身也不认为这些个魏楠是真的。此时,在张行的心里,已经直觉认定了那个要他生日,对他哭泣的魏楠才是正主。就算是假的,张行此时也决定要把这条路走完。

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和天津的魏楠钻到大超市准备了些食物,继续踏上了南下的火车。在买车票的时候,张行很认真的问过天津的魏楠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那就没有必要和他走这一遭。天津的魏楠当下就把身份证拿了出来,张行看后二话没说,转身就继续排队。

此时是学生放假回家高潮,一票难求。二人买了站票进了站台,一句上车补票挤上了南下的绿皮火车,直到火车开到郑州,二人才补到两张卧铺票。一路上火车停停让让,等到桂林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的事了。

都说桂林山水假天下,这点在火车站是一点也看不出来的,除了人还是人。他们下车的时候正值中午,不过因为阴天再加上桂林特有的山城特点,到也让二人感觉到凉爽不少,没有火车上那样的闷热。…,

他们会在桂林停留一天,等其他地方的魏楠过来集合。由于事先打过电话,张行他们知道,下一个魏楠会在晚上的时候到达。张行对其他的魏楠来不来不感兴趣,他等的是那个和他要他生日的成都魏楠。而这个魏楠,已经工作了,等他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到桂林,要第二天的上午了。其实张行在看过天津魏楠给他的身份证后,就开始动摇成都魏楠的真实性。可是他心里还是直觉的觉得,那个魏楠才是事情的关键。

二人在火车站附近找个了小旅馆住了下来(张行的一再坚持),因为别人到了,他们还要继续旅途,也就没有往远走。当天晚上,说晚上到的那个魏楠没到,电话打不通,别的魏楠也相继联系不到了。也有如内蒙魏楠那样爽快的哥们,直接打电话来说自己是假的,不来了。

第二天上午,没有等来成都的魏楠,他们等来了贵州的魏兰。在QQ上聊天的时候,张行就想过,这个魏兰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可真当魏兰站到张行的面前时,张行还是大脑抽搐了下。不是说魏兰长相很吓人,相反,魏兰长相很俊美。是的,俊美,一种帅气的美,一头短发干净利落,左耳四枚耳钉尤其显眼,因为右耳一枚没有。一身牛仔,大约一米七二的高挑身材,显得她精明干练。

这种女人会哭到不能自己?这种女人会把到手的男人让别人抢去?当魏兰面对张行的质疑,把自己的身份证甩到张行的面前说:‘老娘就是魏兰’时,张行心中又加上一句,这种女人也能叫女人?

面对魏兰的彪悍,天津魏楠直接不客气的把口里的茶献给了大地,背着魏兰,对张行坚起了大姆指,又一转手把大姆指指向了地面。

看得出魏兰很有钱,虽然是一身牛仔,却都是名牌,手里拿手机也是当下成年人最奢侈的装逼工具。也许正是因为有钱,才养成了不把一切放在眼里,及其彪悍的性格吧。

本来二天半的相处,张行和天津魏楠已经相互熟悉,有说有笑了。可是这魏兰的到来,就如一剂冷静剂,霎时让气氛尴尬了起来。

三人无话,张行抓起手机给成都的魏楠又打了一个电话,问问为什么还没有到。成都的魏楠说有事,耽搁了一下,让张行等他,他最晚晚上六点的时候到。

放下电话,三个人就在屋子里大眼瞪小眼的瞪着,一句话也不说。最终,还是魏兰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提出一起去走走。张行本想说不,可是一看魏兰那种,你不出去我和你玩命的架势,想想,算了,还是别费那个唇舌了,走走就走走吧。

一出旅店的门口,一股热气迎面扑来,火辣的太阳直射地面,和昨天刚刚下火车时的阴凉劲完全不能比。现在正值中午,正是热的时候,由于临近火车站,路上的人络绎不绝,来回走动的人群更显得空气闷热浮躁。

看着人来人往,天津魏楠问魏兰道:“你说要走走,你想往那里走啊?”

魏兰说:“咱们不是还要等人吗?别往远走了,就去附近的公园吧,二站地。”

张行道:“哟,你对桂林挺熟悉。”

魏兰瞪了张行一眼说:“我以前长和肖勇来的。我和肖勇以前就在桂林上的高中,然后一起考上了贵州的大学……”

张行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心想,难道,这个魏兰才是真的?…,

由于近,三人就由魏兰带着路,一点点走着去那个公园。魏兰也自动变身为二人的导游,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向二人介绍着她所知道的一些典故。

边走边玩,二十分左右,三人就到了南溪山公园。魏兰说桂林每个公园都各成景点,很值得一看,这个南溪山公园也是,里面有山有水,风景宜人。

三人花钱买了门票,随着人流走了进去。由于心中有事,一路上走走停停,心思完全不在风景上,随便找了一处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就坐了下来。

可能由于一路上魏兰一直和他们介绍景点的缘故,此时气氛也没有那么尴尬了,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更多的,是魏兰漫不经心的说她和肖勇之间的感情,从高中淡淡的说到大学再说到肖勇失踪。说到最后,泪花就又泛滥了起来。

张行心里暗叹:再强势的女人,也有一颗水做的心。

三人正聊着,张行的电话响了。电话是成都魏楠打来的,问张行他们在那里,他已经到桂林了。张行一瞄时间,已经快下午四点了。挂了电话三人二话没说,冲出公园打车就奔回了昨晚住了一夜的旅馆。

距离本就不远,打车速度更快,没几句话的功夫,车就到地了。下了车后,三人习惯性的四处观望,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个成都的魏楠到底长什么样。

张行的眼睛还没有在道路上扫个来回,就见一个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大汉牵着一个泪眼汪汪的小姑娘径直走过来站在了他的面前,一动不动一句话不说的盯着他看。

张行被看的毛楞,心想这是怎么回事?他刚刚走路不小心踩到人家小姑娘的脚了?还是不小心碰到人家小姑娘了,现在这小姑娘家的兄长不同意了,来找他算帐了?可是张行心里想了又想,没有啊,他刚刚下车啊,根本没碰到过任何人啊!!

难道,遇到碰瓷的了?以前张行在电视上看到过,在火车站,一些干不法勾当的人领着一个女孩子专门骗初到外地的陌生人。说他把人家小姑娘怎么怎么地了,然后做火车逃到这里让人家不姑娘家里的人找到了,不给多少多少钱不罢休,说不清道不明的。干这种事的人偏偏周围还隐藏着不少同伙,上来就给做假证,弄得火车站不明真相的人对这受害的外地人一顿声讨,想报警都报不成。

正想着,张行就向四周看了看,想看看这四周有多少是这大汉的同伙,他和魏兰他们三个能不能打的过,打不过的话能不能跑得了。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张行觉得周围除了天津魏楠和魏兰外,都是这家伙的同伙。

打是打不过,跑也跑不了,张行无奈的和那大汉含情脉脉的相互看着,也谁不说话,好似谁先说话谁就输了似的。

天津魏楠和魏兰见张行和一大汉对上眼了,心里想这大汉大概就是那个成都魏楠了,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

良久后,张行指着大汉身后的女孩对大汉说:“大哥,我不认识她。”

大汉说:“我知道。”

张行又说:“那你是什么意思?”

大汉回道:“没什么意思。”

张行说:“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啊?”

那姑娘见俩人几句话没有正题,指着大汉对张行说道:“我也不认识他,他偷了我的电脑,然后他说帮我找电脑,电脑没找到前,我不放开他!!”…,

这时张行才仔细看了看,原来不是大汉牵着那姑娘,而是那姑娘用一只手狠狠的攥着那大汉的衣角。

“可是,”张行对那姑娘说:“他偷了你电脑,你应该带他去公安局啊,打电话报警也成啊,你看着我有什么用啊?”

“你别听她说。”那大汉一脸痛苦的开口道:“我就和她一趟火车上站在一起了,她电脑丢了非说是我偷的,弄得我和她在派出所待了一天一夜。想我堂堂一汉子,居然被冤枉成这样,我屈不屈啊!!”

“就算不是你偷的,反正你答应帮我找回来。”

“什么叫就算不是我偷的?你也报警了,派出所也去了,笔录也做了,警察叔叔都说我是无辜的了,你还想怎么样?我答应帮忙还答应出错了?”

“我不想怎么样,我就想要回我的电脑!”

“那你就安静点。”

“我就不安静!!”

“没见到求人帮忙还这么不讲理的!!”

“你主动要帮的……”

“我帮人还帮出错来了……”

“天天装神弄鬼的,谁知道你找不找得回来?”

“世上真有鬼……”

……

……

眼见这对男女把他们三个当空气,还越吵越激烈,魏兰一声狮吼道:“你们偷不偷,找不找电脑?有没有鬼,关我们什么事,为什么要在我们面前吵?”

世界,安静了……

隔了一会,那大汉对着张行一脸歉意的说道:“张行,抱歉,我来晚了,我是魏楠。”

第六章 都是电脑惹的祸

“嗨~”那个女孩也不好意思的打了声招呼:“我叫奚睛。”

“什么睛?”由于女孩口音的问题,天津魏楠听的不是很清楚,就问了句:“你叫什么睛?”“奚睛。”那女孩清了清嗓音,努力让自己的普通话标准一些:“奚落的奚,和希望同音。”

“这姓还真少见。”魏兰搭了句话,接道:“都别马路边上站着了,有话屋里说吧。”

说着,一副家主人的模样率先走了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旅馆是她开的呢。天津魏楠唏嘘了一声,跟着一起进了旅馆。张行故意走的慢了些和成都魏楠压后,那个奚晴一直不撒开抓着成都魏楠衣服的手,也跟着走在后面。

张行小声对他说:“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失过约,说来就一定来。”成都魏楠自信满满的说道。

“你们认识?”奚睛小心翼翼的问。

“对,我们认识。”成都魏楠恶声恶气的回道:“你再不走,小心我们把你卖掉!!”

“切,吓唬谁呢~”奚睛小声嘟囔着白了他一眼。

张行和天津魏楠二人住的是那种标准间,房间不大,放了二张床外也就有个走道的地,连张椅子都摆不下。进了屋后,张行,成都魏楠,奚晴坐在了张行的床上,魏兰和天津魏楠坐在了天津魏楠的床上。

五人相视无言,一阵尴尬,突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时张行也发现,刚刚看奚睛眼泪汪汪的完全是眼误。这姑娘长了一双真正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黑眼仁很大,显得眼睛特别有精神,特别的清澈……看着看着,张行就觉得有些尴尬,还好众人都刚刚认识不久,没有人太注意他。

“魏楠……”

“嗯?”

“怎么了?……”

张行刚想打破沉默,问问成都魏楠那个奚睛是怎么回事,结果一叫魏楠二个人都答应了。张行一想,这也不行啊,现在二个人叫魏楠,一叫都答应,以后没法交流啊。想了想,张行用手挠了挠头说道:“魏楠,你们二个有没有小名什么的,咱们之间叫着也亲切些,免得像刚刚似的……”

“叫我魏成吧。”天津魏楠说:“我上学前一直叫魏成,后来我爸说,总未成未成的,什么时候能成啊,就改了名。”

“我没有小名,要不你们看着叫吧。”成都魏楠想了想说道。

“魏楠,魏成,这回不就分开了,叫魏楠的时候,魏成知道叫的不是他就行了。”魏兰说。

“行了,就这么定吧,称呼而已,现在来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吧。”魏成用下巴指了指奚睛,同魏楠说道。

魏楠把眼光从张行身上拿开,看了一眼奚睛,随后一脸痛苦的把头低下,低声道:“这问题太TM的痛苦了。”

奚睛一听也把头深深的低下,难得的没有再和魏楠吵架。

原来魏楠在和张行确定好行程后,就向公司递了辞呈。由于成都在桂林的火车一天只有一个车次,魏楠又不想浪费时间,所以在没有车票的情况下,硬着头皮就混上了火车。本想上了火车后补张卧铺票,睡睡觉就到地了,可是无奈人实在是太多了,从成都上车后,魏楠被挤的就没动过地方。动都不能动,就更别提去补票了。就这么多人,那卖货的小车还一趟趟的在人海中来回挤,一边挤还一边喊着那十几年不变的对联:“花生瓜子矿泉水,碗康面包火腿肠。让让,让让。”…,

大夏天的,车里这味啊,偏偏车还是慢车,几乎是遇站就停,于是上车下车,挤上来挤下去。怎么能在挤来挤去中能站得一脚之地,几乎成了魏楠寻找章行道路上的第一道课题。在车停了四站后,魏楠终于成功的在热水间边上找到了一个落脚的地,看了看人海,补票是无望了,到站再说吧。

往车箱上一靠,火车咣当咣当的一晃,再加上天气热,魏楠就有点昏昏欲睡。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车停了几站,一股清香传来,魏楠旁边挤过来了一个女孩子。魏楠睁开了眼睛看了看,以他的身高,这女孩也就到他肩膀,和个高中生似的。头发到是很长,到腰下了,没有任何修饰过的痕迹。这点让魏楠有些好感,想来现在的女孩子,哪一个个对头发不是又拉又染又烫的?这样想着,魏楠就向里挪了挪,给这女孩让了让地方,让她也站得舒服点。然后他就又闭上眼接着迷糊了。

不知过了多久,火车况且一声,停住不动了。魏楠一下子被震醒了,抬头看了看,车窗外一片漆黑,原来是又到一个小站了。

艰难的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已经后半夜了。脚早站得疼的受不了了,左右艰难的挪了挪地,打算跟着下车的人群往门口处走走,活动活动,连着上个厕所放放水。

谁知道刚刚到车门的地方,后面传来一声大叫

“小偷,我的电脑!!快抓小偷!!”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喊到。

魏楠一听有小偷,连忙把人群护住,不让下车,然后喊:“小偷,小偷在那里?”

“就是你,就是你偷了我的电脑!!”那女孩子一手指向魏楠说:“就是你,要不是我发现的早,你就和这群人一起下车了!!”

魏楠一听楞了,他是小偷?有没有搞错?如果他是小偷,他会把人群拦住不让下车?

可是那女孩子根本不听他解释,就认定了他是小偷!

二人正吵着,乘警过来了。乘警一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得,反正也到站了,二人一起去派出所说吧。

于是二人光荣的被一辆110带进了怀化市火车站附近的派出所。在上车的那一瞬间,魏楠看到了女孩那过腰的长发,才认出这就是他给让地方的那个女孩,心想,早知道不给你挪地了,让你上别处站去,省了这出麻烦。

这时已经后半夜2点多了。笔录,询问,调查,对质,搜身,一个全套做下来,天都亮了。

可是那个女孩子还是非说是魏楠偷了她的电脑不可,说魏楠的同伙偷了她的电脑后,已经下车了,魏楠让她给抓住了,多亏她眼快,不然魏楠也跑了……

魏楠是哑吧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最苦的还是他没票,这让他说不清道不明,连从那上车到那里下车都无法证明。这让警察没法信他。

最后二人吵到吵不动,坐在椅子上大眼瞪小眼。

早上八点警察换班,来了一个老民警,看着这对冤家,以为是小二口吵架,坐那就给上了一堂夫妻相亲相爱课,把二人说得那叫一个哭笑不得。可是实在是太累了,心想这也不是管他们的警察,二人也懒得解释。

直到老民警把笔录拿过来看了看,才明白,哦,原来不是小二口。那民警也是老油子,看了看魏楠,又看了看那个女孩,对那女孩说:“你们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你看这样吧,电脑不是小物件,一台也挺贵的,我们这里已经备案了,我们全力去抓小偷,去给你找。找到后会按笔录上的这个电话给你消息,你看行不行?”…,

“明明是他偷的,让他把同伙供出来不就行了?”那女孩不服的说道。

“小姑娘,不能这么说话啊。”那老民警笑呵呵的说:“你亲眼看到他偷了?没有,你只是怀疑,只是猜测。因为你并没有看到啊,你说是不是?”

“我没看到并不能代表他没偷啊。”

“什么叫你没看到不代表我没偷?”魏楠不服气的说:“我就是没偷。”

“小伙子火气不要那么大。”那老民警笑呵呵的又是一摆手,道:“别激动,你看,她一个小姑娘,丢了东西能不急吗?”

“急也不能冤枉人啊。”

“不冤枉,不冤枉。咱们不会放过一个好人,也不会留下一个坏人……呸!”老民警反应过来自己话说颠倒了,连忙改正:“咱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错怪一个好人。”

“可是我现在这里有急事,我着急啊,不能总不放我走啊。”魏楠为难的说

“我还有急事呢,电脑丢了,我事都办不成。”那小姑娘也不甘示弱的回道:“你把同伙供出来,咱们不就结了。”

“我没同伙!!”魏楠气得咬牙切齿。

“得,得,别吵了。”老民警连忙喊停,对那小姑娘说:“姑娘,这电脑是不是小伙子偷的,要进一步调查。”又转过头对那魏楠说:“我们也不是不放你走。现在证据不足以证明电脑是你偷了。一会你现确认下笔录就可以走了。不过手机要保持24小时开机,我们发现情况会随时给你打电话的。”

魏魏一听一会就放他走了,心里松了口气。他看看手机,这时张行应该已经到了桂林了,他怕时间再耽搁下去,张行就不等他了。

那女孩一听魏楠一会就走了,心里一急,面容上不由得焦急起来。可是再急也没有办法,警察已经说了,她没有物证,又没有人证,火车在又没有监控,根本无法证明魏楠偷了她的电脑。只能备了案,慢慢找。

这慢慢找,另一个意思,就是找不到。她心里明白的很,火车上丢了东西,那里那么容易找,都怪自己太不小心,让小偷钻了空子。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了出来,看来,除了认倒霉,似乎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虽然说魏楠是小偷的证据不足,可是魏楠没有买车票确是事实,在警察的带领下,魏楠去火车站补了成都到怀化的车票。魏楠顺便问了问开往桂林的火车什么时候走,结果开往桂林的火车一天只有一列次。要想坐火车去桂林,只有晚上三点的时候,还坐那趟火车走。没办法,魏楠买了晚上三点火车的站票,和警察回到了派出所。

回来时那小姑娘已经不哭了,可是哀怨的样子让人看起来有点楚楚可怜。魏楠此时心中有气,心想,明明不是我偷的你非赖我,浪费我一天时间,活该你倒霉!

魏楠和那小姑娘确定了笔录无误后,一先一后走出了派出所。因为时间尚早,魏楠到火车站旁边的小吃店里简单吃了些东西,又找了个旅馆海睡了一天,就等恢复了体力晚上两点坐上开往桂林的火车,去找张行。

第七章 先找电脑后行动

魏楠吃饱睡足,起身去了火车站。在火车站里等车的时候,竟然在等候区里又看到了那个小姑娘。一个人孤零零的窝在候车区的椅子上一动也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难道,她也是到桂林?非做这趟火车不可?

虽然先前有点积怨,可是毕竟也算相识,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又刚刚丢了东西,现在肯定不好过。魏楠先前虽然想她倒霉活该,可也只是心里想想,他本性还是非常善良的。想着就走了上去,坐在了她的旁边。那女孩看是魏楠,态度平静很多,笑了笑对魏楠说:“抱歉,其实我心里也觉得不可能是你偷的,可是当时心里太乱了,觉得不抓着个人心里不舒服。”

“嗯,我明白。”魏楠听女孩说的那么坦白,也不好再说什么,就问:“你也是去桂林?”

“是啊,到桂林。”

“车票买了吗?”

“没有……”女孩听后摇了摇头,说道:“我的钱包放在了电脑包里……”

“那你打算逃票?”最后二个字魏楠没说出声,用口型表达了出来。

“嗯。”女孩苦笑说:“你能从成都混到怀化,我应该也能从怀化混到桂林……”

唉~魏楠一听,得,既然遇到了,能帮帮就帮帮吧,一个女孩子家出门在外挺不容易的。

于是就领着女孩去吃了点东西,二人一起上了凌晨2点的火车。火车还是那么挤,魏楠白天睡多了精神头很足,女孩心中有事也睡不着,二人就一直聊天。聊天中魏楠得知女孩叫奚睛,在武隆的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她本来是到桂林出差的,电脑也不是自己的,是公司的,里面有很多公司的设计图,这下丢了,工作恐怕也保不住了。如果公司追究责任,还不知道怎么办呢。魏楠问她怎么不回武隆,她说她往公司打过电话了,公司的人让她先到出差的地方等来交接的人来。说到这里时,奚睛的脸色明显暗淡很多。魏楠也是给别人打工的人,完全能理解这种处境,仔细的看了看奚睛的穿着后对奚睛说,别急,大不了就是被开了,天下打工的地多的是,也不非在那一家耗着。又说,他现在急着去见一个人,等到了桂林见了那个人后,先帮她找找电脑,不管能不能成功总要努力一把不是。

看魏楠如此热心,奚睛也不好意思拒绝,心想他怎么说怎么是吧,等同事过来后事情怎么安排,有没有时间还不知道。等到了桂林再说。

下了火车后,由于魏楠心中有事,没有直接去帮奚睛找电脑。在奚睛打电话确定她的同事还没有到桂林后,直接拉着奚睛见张行来了。

“事情就是这样的,呼……”魏楠陈诉完后,长长呼了口气。

众人看着两人消化了一下信息后,一时间房间安静了下来。

“这么说来,你要先帮她找电脑?”张行问道。

“是的。”魏楠说:“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可总要试试,再说也不费什么时间。”

“不费时间?”魏兰看疯子似的看着魏楠:“火车上丢东西那么好找?认命就得了。再说,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不着急去找你朋友了吗?”

“其实不用的。”奚睛连忙摇了摇手:“你们有事就去办,电脑丢了是我没有看管好。再说,我同事还没有来,还不知道现在事情要怎么安排……”…,

“不管怎么安排也要把电脑找到啊,”魏楠接道:“如果找到了,你公司也就不难为你了。如果找不到,你也尽力了,也不用太过自责了……”

“说是这么说,可是等同事来了,我能不能有时间还要两说,也许要和同事继续出差。到时可是一点时间也没有……”

“你同事什么时候到桂林?”

“后天。”

“时间完全够了,咱们今天晚上去找电脑……”

……

……

众人看到傻眼。心中同一个想法就是:魏楠是不是看上这个身高刚到他肩膀的小姑娘了?人家小姑娘一个劲的说不要了,可是他还是一个劲的把脸往人家那里贴。张行心中更是迷糊,这个魏楠是他心里最接近真魏楠的那个魏楠,可是现在看来,这个魏楠一点也不把录音的事当回事啊。一个小姑娘还什么都没说呢,就把他完全放倒了,这也太重色轻友了吧!!

“咳~”魏成咳嗽了一声对张行说道:“既然这样,我看我们先行动吧。等魏楠和奚睛把电脑找到后,再追上来也不迟。”

“这……”张行有些犹豫,他决定来广西,和魏楠有着根本性的原因。一下子,行动里没有魏楠的加入了,让张行觉得有种孤身做战的感觉。

“不行,”没等别人说话,魏楠斩钉截铁的说:“你们不能先行行动,我们必须一起去。而且,我需要张行的帮忙。”

“你帮人家小姑娘找电脑,关我们什么事啊?”魏兰不服的说:“凭什么让张行和你一起去找?我们的目的是来找人,不是找电脑。”

“小兰说的对,”魏成接道:“录音里面的那个人,才是我们的目的。你是假的,我们可是都报着希望呢……”魏成后面这句话的声音说的非常小,几乎是从嘴边一扫而过。

“魏楠,真的不用了。”奚睛见众人这个态度,连忙说:“真的不用了,大不了也就是开除我,我再找工作就是,你们有事就赶紧去办事吧,别因为我耽搁了……”

“张行,你怎么说呢?”魏楠没有答话,而是把问题扔给了张行。明显,这一路过来,那俩人有点把张行当成精神领袖的意思,他的话,他们都会斟酌。

去还是不去?张行心里很矛盾。先前说了,他来广西和魏楠有着本质上的关系,他也从心底认为这个魏楠才是录音里的那个魏楠,如果下面的路没有和魏楠一起走,就让张行有了一种违背了初衷的感觉。可是,这魏楠做事也着实不靠谱了些。三个人等了他这么久,结果他非要半路泡妞去给人家找电脑去。这电脑要找到什么时候?火车上丢的东西,那么好找?又不是白菜,到菜摊上一拎一颗,拎完就走。

“用不了多长时间的,真的。”魏楠可能看出来了张行的犹豫,说道:“两天,如果两天还找不到,咱们就不找了……”

“好吧,说好了就两天。”张行思虑万千后,还是觉得,如果没有魏楠的话,他此行就算进行下去,也失去了原有的味道。

魏成魏兰俩人见张行已经做出了决定,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不过他们也对去找什么电脑没有兴趣。最后决定,张行,魏楠,奚晴去找电脑,而魏成和魏兰,留在广西等他们回来。

意见达成,众人出去简单吃了些东西。由于魏成和魏兰不和他们去找电脑,吃完东西就结伴出去逛夜景了。魏楠,张行,奚睛三人则回了旅店研究这电脑怎么个找法。…,

通过奚睛的赘述,她是从武隆上车的,开始的时候人太挤,她根本走不到车箱里面去。直到秀山的时候,车上下了不少人,她才往里走了走。走到热水间的时候,就再也走不进去了,一是里面太挤,没有落脚的地,二是里面的味道实在是太霸道了。讲到这里时,奚睛用小手揉了揉鼻子,仿佛还能闻到味道似的。正在她踌躇不前的时候,魏楠给她让了让地,她就站在了魏楠的旁边。虽说还是站着,可是已经比刚刚没有落脚地的时候舒服不少了。本来晚上的时候就好犯困,刚刚站那么久又太累了,奚睛靠着火车的车箱,一晃一晃的也就迷糊了起来。

等她感觉身边一松,一个机灵醒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魏楠在往火车门口挤。而她低头一看旁边的行礼堆时,自己的电脑已经没了(行李是别人的,由于拎着电脑太累,奚睛把电脑的重量放在了行礼上,自己死死掐着电脑带。),而自己的手里,只死掐着已经被割断了的电脑带。她记得魏楠是站在她旁边的,于是她主观的认为,是魏楠偷了她的电脑,当下就把魏楠喊住了。

如此看来,奚睛的电脑在秀山的时候还在,而秀山到怀化中间只有铜仁一站,那么,奚晴的电脑,只有可能是在铜仁或是怀化下车的人偷的。张行说有没有可能是别人偷了后,去了别的车箱。提议一提出来,马上就被魏楠和奚睛同时否决。因为当时车上的人太多了,走动非常困难,要想偷了电脑后,像没事人似的去别的车箱,那心理素质要非常好才行。而且,虽然是后半夜了,可是不保证周围有没睡的人,这么做实在是风险太大。三人研究很久,唯一行得通的说法是,这人已经注意奚睛很久了,在火车快进站时趁下车人挤,割断了奚睛的电脑带,然后随着下车人流下车了。奚睛又说,感觉火车进铜仁的时候,她还没有睡死,掐着电脑带的手,还能偶尔感觉到重量,再后来就不记得了。

在怀化丢的可能性要比铜仁大。拍板决定,先去怀化,再去铜仁。

张行在背后问魏楠,到底用什么办法去找这个电脑。魏楠对张行咧嘴露出牙齿神秘的一笑,回道:你就看好吧。

‘你就看好吧!’这句话可着实把张行的好奇心勾起来了,让张行立马就想起身去怀化。可是魏楠却说,今天晚上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好好的休息。因为从桂林到怀化的火车一天只有一次,每天的下午一点发车,现在早已过了发生的时间。而长途汽车也只有一趟,也早就走了。

张行听后无奈,看来今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的晚上了。

魏成已经打过电话说不回来了,魏楠到前台又订了一个标准间给奚睛休息,他就睡在了魏成的床上。张行本想和魏楠聊聊天,相互熟悉熟悉,可是魏楠脑袋一挨枕头就睡着了,他只好继续失眠。

二更送上。。。

第八章 和鬼问路

第二天一大早七点,魏楠就把张行和奚睛叫醒了。简单收拾下,给魏成打了个电话,确定他不回这个旅店后,三人退了房,踏上了寻找电脑的第一步。

张行本以为三人直奔火车站,可是魏楠却出门一招手,直接拉着二人上了出租车。听到一句,‘去附近最近的医院’后,张行懵了。难道这魏楠还有什么朋友在医院不成?可是不对啊,魏楠没有指定去那家医院只说了一句最近的医院。难道,魏楠病了?可转念又一想:一顿饭能干掉二屉包子,睡觉时呼噜能揭穿房顶,他会有病?

转了二个路口就到了最近的医院。魏楠下车后拉着二人无视医院,直接去了医院的对面---寿衣店。

这是要干什么?

张行和奚睛是懵上加懵。目瞪口呆中眼见着魏楠和寿衣店的老板各种砍价,然后把几大捆冥纸和香,蜡烛塞进了一个大黑塑料袋,绑的结结实实的往身后一背,转身拉着他们又走出了门。

奚睛的第一感觉是,魏楠要去上坟。可明显不像啊,看魏楠和人家砍价的样子,他对这些东西的价钱很是了解。而且,有几个人会到寿衣店砍价?和逛菜市场似的?

拉着张行奚睛,魏楠在商品小批发买了红线,做活用的针,画画用的毛笔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后,魏楠终于满意的停住了购物的脚步。也不回答张行奚睛的种种疑问,拉着二人又直奔长途汽车站,匆匆踏上了去怀化的汽车。

“你买这些到底有什么用?”受不了魏楠的神密,在坐稳后张行忍不住又一次问道。三人见车上人不是很多,就和别人互换了一下位置,正好坐在了一排三个的位置上,方便聊天。

“就是,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怎么看着不向是去怀化给我找电脑,有点像去做小买卖呢。”奚晴也问道。

“咱们这次找电脑,全靠这些东西了。”魏楠爽朗的一笑,拍着装东西的袋子低声笑着对奚睛说:“你不是不相信有鬼吗?这回,让你见识一下。”

“你说你这些东西能让我见鬼?”奚睛是标准的无神主意者,在早些时候魏楠和她讨论鬼神的时候,她就对此嗤之以鼻。现在听到魏楠又提这事,不禁把声音抬的高了些。

“嘘~”魏楠连忙让她住声:“小点声,就知道你不信,在买东西的时候才不和你们说。这个世界很奇妙的,你可以怀疑,但是你绝对不可以否认。阿行,你说是不是?”

阿行,你说是不是?张行听到这话时一楞。魏楠明显认为自己是站在他的一边的。在大庆和魏楠通电话时,魏楠是和他说过他是个通灵者,可是张行并没有当真。如今,再次面对这个问题,张行犹豫了。因为这是现实之中,在车窗外,就是艳日骄阳,他们坐在现代化的机械之中飞速行驶。眼前此时此景,让他怎么相信那莫须有的东西?

魏楠见张行犹豫,也明白张行心中想的是什么,眼皮向下一眯,瞬间就遮住了刚刚眼中的神采奕奕,说道:“现在解释什么也没用。到了怀化再说吧。你们也能多睡会就多睡会,咱们到怀化时是半夜一点,那时可没有时间睡觉了。”

“那有你这样的,说一半不说了?”奚睛小声抱怨着推魏楠。可是魏楠明显心中有事,不想理她,把眼睛闭上,不再说话了。…,

“张行,要不咱们俩个聊聊天吧。我昨天睡的够多的了,现在睡不着。”由于魏楠坐在二人之间,奚睛越过魏楠对张行说。

“好啊,你说聊什么吧。”张行想反正也睡不着,聊就聊吧。

都是二十锒铛岁爱说爱笑的年纪,虽然说生活在不同地区,可依旧能找到共同的话题。从各地的风俗到各地的名小吃,再到网络上胜传的各种趣闻,聊着聊着就收不住嘴了。魏楠听着听着也不睡了,加入了聊天的阵营。天南海北聊下去,等到魏楠低头一看手机时已经晚上六点了。

魏楠连忙让他们二个打住,就此住嘴,再不休息到了怀化真的没法办正事了。三人又嘻嘻哈哈的玩笑了一会,吃了些东西,安静了下来。

这种感觉张行很喜欢,就如和二个好友一起出去旅行一样。他睁开眼看了看魏楠和奚睛,这二人个,他明明认识还不到一天,却熟悉的像是相识了一辈子。这种谈谈的友情的芬芳,即使他是一个七尺高的汉子,也沉醉其中了~

车到怀化的时候,果真如魏楠所说的一样,已经凌晨一点了。虽然是夏天,可刚刚还在熟睡中一下子吹夜风,还真是冻得直哆嗦。

张行打了个哈欠,看着没几个人的车站打了个冷战。转身问魏楠,现在要怎么做?

魏楠背起背包,拉起正在迷糊中的奚睛,下巴一指,和张行说,马上去火车站。

汽车站和火车站的距离并不算远,当出租车停下的时候,三人也清醒的差不多了。下车活动了活动,魏楠就开始感慨:“都说人生就是无限的重复以前的脚步,只希望这次的脚步能比上次走的顺利些吧!!”

魏楠带着张行,奚睛走走绕绕,绕到了离火车站后身的一座大楼的后面。远远避开了乘客和火车站前面如昼的灯光。

“你们一直问我要怎么找电脑。现在是告诉你们的时候了。”魏楠说道:“你们可以不信,不过现在我不怕你们不信,因为你们一定会信。”

“信这世上有鬼吗?”张行接道。

“对,这世上有鬼。”魏楠肯定的说道:“我打电话的时候曾经和你说过,我从小体质特殊,可以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你是说你能过阴?”奚睛怀疑的问道:“和神婆一样?”

“不是过阴,只不过是能看到而已,俗话说的阴阳眼。咱们长话短说,”魏楠说:“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不过咱们现在时间不多。过了二点,这个事情就难做了。我找电脑的方法很简单也很笨,就是和鬼问路。我不知道能不能真的找到,不过在人力没有办法的时候,咱们可以用这个来试一试。”

“既然时间紧迫,那就别废话了,开始吧。”奚睛心想,知道时间紧,事先也不说明白了。可毕竟魏楠如此热心是给自己找电脑。就算自己再不信,也不能太不给面子。于是说道:“其实我对见鬼,真的挺好奇的。这鬼不害人吧。”

“厉鬼才害人。其实鬼怕人,鬼是由人变的。”魏楠回道。

“那我们现在要干什么?要准备什么吗?”张行问。

“要准备的也不多,很简单。来,你们二个帮我。”魏楠把绑的紧紧的黑塑料袋打开,拿出了装上午买的那些个杂七杂八的东西,说:“刚刚来的时候不是有一个十字路口吗?一会咱们要到那里烧纸,把鬼引到这里来,一个一个问。”…,

魏楠把大致怎么做说了一下,三个人就忙开了。张行抱着一打冥币从十字路口开始,按魏楠所说的不多放,一堆放点,大约三米一堆摆了七堆摆到了他们所在的楼后。奚睛开始对付上午魏楠从小商品市场买的一根劣质毛笔,争取让笔在沾了黑墨水后而不扎毛。然后按魏楠所示例的一样,在一张张大张的黄纸从右到左,按古人的写法写上:原居,下面空,现居,下面空。

今奉送(空)香纸(空)份。

奉送人:XX

外鬼不得争夺

希幽冥地府司职公操一律无阻

古历:X年X月X日

写到这里时奚睛问魏楠,什么是古历啊?魏楠正在一边地上画圈圈,听奚睛问,回头说了句:古历就是农历,你要是写农历也行。

奚睛嘟囔了句:“那还是写古历吧,笔划少些。我说魏楠,你为什么买毛笔而不是买碳素笔或是记号笔?!”

“呃……”魏楠脸一红,说道:“一样用,再说,咱们是和鬼办事,以前老祖宗用的就都是毛笔,还是毛笔好。”

“我看你是完全没想到这点!”奚睛继续嘟囔:“你说你买也不买好点的。这笔一沾水就扎毛,写上的字和画画似的……”

“…………”这回魏楠是完全不说话了,好在天黑,不然一定能看到他的耳朵是红的。

张行从远处堆纸堆回来,刚巧听到魏楠和奚睛的对话,不由得会心一笑。想起来魏楠和他第一次在QQ上聊天的时候,魏楠问他的生日,却没有问他是农历是阴历。而且在最后留方式的时候,匆匆只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却没有要张行的。这直接导致了他占了全部的主动权,魏楠想联系他都联系不到。再算上这次买笔事件,看来魏楠这哥们,有些呆啊。

张行想着想着,就不觉得笑出来了声。

“张行,你笑什么?”奚睛奋斗之余抬头看张行。

“没什么没什么……”张行实在是不好意说他觉得魏楠有些呆,就对奚睛说:“你写完没呢,要不要帮忙?”

“好啊,魏楠说要先写个几十张,虽然只有几个字,可多一个人写要快些嘛~反正你现在也没事。”

“嗯,”张行点点头,回身去装东西的黑塑料袋里找毛笔。

“那个……别找了……我就买了一支笔……”张行正找着,一声弱弱的声音从魏楠的方向传来……

“你是猪啊!”奚睛听罢,一个小石子就K上了魏楠的脑袋:“如果这只笔是坏的怎么办?你怎么连后手都不留?”

“咳,一支足够用了……”魏楠揉了揉被K的地方,没有生气,咳了一声说道:“阿行还有别的事要做,你先写些,一会不够用了现写就成了。”

“切……理由~”奚睛切了一声,继续认命的写。

张行听魏楠说还要他干些别的,就走过去了魏楠旁边。魏楠正在往一个他画的大圈里放冥币,数量不少。要比他罢的那七堆还多。这个圈也不一般,不是往地上随便划一下子的那种,这个圈居然有前门有后门!这可真是头一次见到除了跳房子外如此复杂的圈。

第九章 开阴眼

“要我帮什么忙?”张行蹲下来,看着魏楠往圈里放纸钱。

“你帮我去我背包里拿点东西,在第二层的隔断里,有一个眼药水瓶。”

“哦,还拿别的吗?”

“就拿那个。”

张行走过去翻了翻把一个眼药水的瓶子拿了过来,一边走一边问魏楠:“拿这个做什么?”

“给你和奚睛开阴眼。”魏楠头也不回的说:“你把那个涂在眼皮上就成了,那是牛眼泪。”

“就这么简单?”张行不可思议的问。这开阴不用作法什么的啊?

“就这么简单。当然,如果你嫌手脏可以先洗洗手……”

“牛眼泪真的可以开阴眼啊?我一直以为是别人瞎说的。”张行直接无视了魏楠让他洗手的话,往手指上滴了滴牛眼泪,涂在了眼皮上。

“当然可以。不过也不是人人可以看到。我这瓶是有高人处理过的,肯定你涂上可以看一夜的鬼,从此世界不再孤单……”

“咦?”张行打断魏楠的话:“你这牛眼泪什么味啊,怎么涂到眼睛上,感觉那么刺眼呢?!!”

“味?刺眼?”魏楠疑惑的把张行手里的药瓶接了过来,边看边说:“我这是百年老品牌认证,怎么可能有味刺眼呢?保质期……呃……”

“怎么了?”

“阿行,快拿水洗掉……这瓶过期了……”魏楠连忙跑到一边拿了瓶矿泉水递给了张行。

“过期?”

“是啊,呵呵,一年前就过期了……”

“你不是说百年老品牌吗?”

“是啊,呵呵……那牌子一百年前就倒了……”

“那你还不扔掉?”张行红着眼皮狠狠的看着魏楠说:“好在你没让我滴在眼睛里,不然现在你死了。”

“呵呵,瞎不了的,最多眼睛红几天,和兔子似的。来,用这瓶。”魏楠见张行把眼皮洗干净了,把手里刚刚从背包里拿出来的眼药瓶递了过去。

“这瓶肯定没事吧~”张行问。

“我用我二大爷的人格担保,这瓶一定没事。这瓶牛眼泪是千年老品牌了,值得信赖!!”

“你怎么不用你人格担保?”

“呵呵……我没人格……”

“你妹……”

“别费话了,快点涂上吧,一会还有好多事干呢,涂上后先不要睁开眼睛,我说睁时再睁。”魏楠回头又喊道:“小丫头,过来开眼。”

“别叫我小丫头!咱们谁大谁小还不一定呢。”奚睛嘟囔着抗议,放下笔走过来问:“那个东西还写不写了?”

“先不写了,现在快二点了,要快些了,天亮了这事就干不成了。”魏楠把张行手里的的药瓶拿过来递给奚睛:“涂眼皮上,闭上眼,一会我说睁的时候你再睁。”

奚睛哦了一声,把牛眼泪滴在没有被墨水弄脏的手上,在眼皮上轻轻的涂了一层。

见二人都涂完了,魏楠轻咳了一声说道:“以前你们都不信鬼。可是从你们再次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开始,你们看到的东西,会颠覆你们的世界观。其实鬼这种东西,在科学上已经被证实了,当然,那是国外。在国内,就算被证实,科学家们也不会和老百姓说的……一会睁开眼睛,无论看到什么东西,都不要惊讶。人不害鬼,鬼不害人。其实大家都生活在地球上,要好好相处,没事喝喝茶什么的……”

“你罗嗦完没?我们要不要拉几个顺眼的先结拜个金兰什么的?”奚睛笑嘻嘻地说道:“你不是说时间很紧迫吗?现在我们能睁开眼睛了吗?”…,

“哈哈哈哈……”同样闭着眼睛的张行大笑道:“我觉得可以认个干亲什么的,以后有事好说话……”

魏楠一听二人这语调,气得肝火上升,一人头上给了一个栗子,道:“别乱说话!这事可大可小知道吗?还金兰……还干亲……真是出生牛犊不怕虎!一派胡言乱语!”

“成了成了,我们不懂,别生气别生气……”听魏楠语气不好,奚睛揉着脑袋首先卖乖:“你说怎么弄就怎么弄,我们不乱说话了。”

“对啊,小丫头说的是,你别生气,我们不乱说话了。”张行也闭着眼睛符合道。

“你才小丫头,都说了别叫我小丫头。”

“本来也没看出来你多大啊,难道你是天山童佬?”

“你全家都是天山童佬!”

“你就是小丫头~”

……

……

其实魏楠挺喜欢张行奚睛这样一句一句贫的,这最起码说明他们不畏惧。不畏惧即将接触到的另一个未知的世界。魏楠把背包从远处拿过来,从最里面的一层里翻出来了二串佛珠。一人一串放在了张行和奚睛的手上让他们带上。佛珠是开过光的,可以辟邪,鬼近不了身。虽然魏楠一直强调鬼不害人,可还是担心两人万一有个意外。

“好了,别斗嘴了。你们做好心理准备,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见二人完全不把这事放在心上,魏楠忍不住又叮嘱了一句。

张行一听可以睁眼了,马上就把眼睛睁了开来,男生毕竟好奇心重,着急想见见传说中的鬼是个什么神态。可眼前没有出现相像中的鬼影条条,这条黑暗的小街上,除了他们三个外,没有看到任何异常的东西。

“魏楠,你这瓶牛眼泪是不是也过期了啊?”张行问道:“是不是过期一千年了?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那里有鬼啊?”

奚睛本来闭着眼睛不敢争,怕看到什么可怕的影像。听张行说什么也没有,一下子也把眼睛睁开了。

“是啊,什么也没有啊……”奚睛说:“魏楠,你说的鬼呢?”

“当然什么也看不到,因为这周围就没有鬼。”魏楠回道:“我们要把鬼引到这里来。”

“引鬼?怎么引?”张行问

“有钱能使鬼推磨,用钱引。”魏楠说:“阿行,一会你在十字路口的地方烧纸,烧纸的时候不管看到什么东西也不要怕。纸要扬着烧,你要看到被你引来的鬼,都捡到了钱。当烧完了后你往回走,你刚刚不是堆了七堆纸吗?你依次一堆一堆烧过来,一直烧到我的面前。烧纸的时候,都要一边烧一边扬,听懂了吗?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千万要镇静,看到什么都别害怕,不然后果很严重。”

“大哥,这是你说不害怕就不害怕的事吗?你不和我一起去?”张行听着这事不难,可是一想到一会和一群鬼待在一起,不仅觉得汗毛直立。

“没什么好怕的,鬼不害人。我要在这里和鬼谈条件,一会我忙的时候,还要丫头来写东西。再说,她一个女孩子家,还是别乱走了……”

“哥们,你确定会没事?你可不要耍我啊?”张行暗里咽了口口水,心想,这要是去引人来,他还敢去,毕竟他练过,二三个大汉近不了身。可是这是鬼,没有实体,逃命的时候跑都跑不过啊。

“没事,我刚刚给你和丫头一人带了一串佛珠,一般的脏东西近不了你们的身的。”魏楠说:“人无害鬼之心,鬼无害人之意,你放心去吧。没事。”…,

“张行,要是有事你就喊,这么点的距离,不会有事的。”奚睛见张行害怕,就给他打气,想了想狠下心又说:“要不,要不还是我陪你去吧。咱们两个就不害怕了。”

“算了,你还是在魏楠身边吧,我一个爷们,没事的。”张行见奚睛说要陪他去,马上壮了壮胆子。自己再没用,也不能让一个小姑娘去给自己壮胆,这可关系到一个爷们的态度。

“那你就去吧,两点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阴气最盛的时刻,鬼出来的最多,错过了就要明天了。”

张行没有再说话,心中暗暗给自己壮了壮胆,抱着一打黄纸,走出了楼后拐向了火车站的那个十字路口。在走到楼的拐角的时候,他看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叔正对着大街站着,好像在解手的样子。张行心想,居然在这里解手,真不卫生!!这样想的,不勉就多看了那大叔二眼。那大叔见张行看他,他也盯着看张行。张行被盯的有些怒,心骂:看什么看,没见过过路的吗?!!

此时虽然已是后半夜,可是由于是在火车站附近,还是不时有车辆行人通过。张行在十字路口一处离路灯不远的地,放下了手里的黄纸。

按照魏楠所说的,张行抽出几张黄纸用火机点着,手里拿着黄纸的一角让黄纸的充分的燃烧,一边烧还一边向四周扬,弄着四周火星纸灰乱溅。张行一边扬一边四处乱瞄,这鬼什么时候来啊?

正瞄着,见刚刚在楼角和他对视的那个大叔径直向他走了过来。哟,张行心想,鬼没来,找事的来了?难道这地不行烧纸?那还不行随地大小便呢!我没管你尿尿,你到来管我烧纸来了。

那大叔走路的速度极快,三两步跨到了张行的身边。张行刚刚想张口问他想干什么,就见那大叔在地上捡东西。张行暗想,这也过了点吧,就算讲卫生也不能用手捡吧。可是这纸灰捡得起来吗?大半夜的,做给谁看呢,能给环卫小红花还是怎么地?

可等张行定眼一看,傻了。那大叔捡的那里是纸灰,捡的那明明是钱啊!!!再一看那大叔的身后,在路灯的照射下根本就没有影子!!这时张行心里算是明白了,魏楠这牛眼泪没有过期,这大叔是如假包换的鬼!!

心里一哆嗦,一股寒意从后背升起。

二更送上。以后更新时间大约都会在早上十点,晚上十点。

求收藏求推荐,你们懂的。

第十章 阴斋

他大爷的,这能不害怕吗?

张行强忍着惧意,在心中默念:我不害怕我不害怕我不害怕,南无小泽玛丽亚,南无小泽玛丽亚……还好那鬼大叔只顾着捡钱,连看都没看张行一眼,这让张行紧吊着的那颗心,慢慢的安定了下来。

在张行的心里,鬼一直是个模糊的东西,因为他在一天以前还完全不信,就在这一天里也是半信半疑。魏楠给他开了阴眼后,他一直在想,这鬼会是个什么样?是不是和电视里演的那样,或是美艳动人或是青面獠牙,再不长个血红的舌头没眼睛?可眼前的鬼大叔,和人没有任何区别。如果不是他走过来捡地上的阴钱,张行完全看不出来不是人而是鬼。

那个鬼大叔好像看不到张行似的,在张行的旁边一个劲的往怀里抱纸灰。一边抱一边还用一种很刺耳的声音喊:“钱啊~钱啊~”

他这么一喊,从四周又跑过来了不少捡钱的鬼。年轻的年老的,男的女的,全部爬在地上往怀里抱钱。张行见地上的纸不多了,连忙哆嗦着把带来的黄纸全部烧了扬了出去。一眨眼的时间,张行的周围就来了不下三十的鬼。

僧多粥少,有的鬼抢不到,就那么耷拉个脑袋眼冒绿光的看着张行,等着张行再扔钱。张行被看得冷汗直冒,连忙强装冷静的走到事先堆的纸堆那里,点着打火机,继续烧纸。

那些鬼见还有钱捡,就都跟在张行的后面。张行烧一堆他们捡一堆,等七堆纸烧完,把鬼引到魏楠的面前时,已经不下五十的鬼了。放眼一看,那叫一个瘆得慌!

领着五十几号鬼,张行往魏楠前面定定的一站,颇有大哥头的样子。可惜说出来的话就弱势很多了。

“哥们,现在怎么办?我后背都湿了……”张行话里都明显打着颤音。

“裤裆湿没?……”魏楠问。

“去你大爷的……”张行见他现在还扯蛋,回骂一句:“快点说怎么办,不能让这些个父老相亲总在我后面跟着啊。”

“你快点说啊,别开玩笑了。”女人胆子小,奚睛远远见张行把鬼领回来,早就躲在了魏楠的身后。见这种时候魏楠还有心情说笑,在后面狠狠的掐了魏楠一把。

“别,别掐我。”魏楠疼的跳了一下,说道:“我又没说不说。阿行,丫头,你们两个站在我的二边,别说话,接下来看我的。”

张行听后把魏楠身上的背包接过来后,一言不发站在了魏楠的左边。奚睛抱着事先写的那些黄纸,拿着那根扎毛的笔乖乖从魏楠的身后出来,惨白个小脸站在了魏楠的右边。

魏楠见他们两个站定,蹲下拿出打火机把事先放在圆圈里的纸点着,站起身来正颜对张行引来的众鬼高声说到:“真人面前不说暗话,今日请各位先人前来,实是咱们小辈有事相求。小辈以在此处备下金山银山,五味香烛,一会还请各位先人回答小辈几个问题。”

说完,魏楠拿事先准备好的的黄纸,借着圆圈里的火,点着了,向四外一扬。众鬼见状,纷纷围上去抢。有人会问,那圈里不是烧了那么多的纸吗?鬼怎么不去抢那个?咱可别小看了这圈,这绝对不是咱们小时候过家家跳房子的那个。这圈在民间有一种说,是用来代替逝去亲人的坟的。圈上还要留个缺口,代表墓门,朝向先人尸骨的所在地。以保证在这圈里烧纸,是自己的亲人收到。在烧的时候,还要在圈外烧几张纸扬出去,以打发外鬼。魏楠画的圈和那个圈有异曲同工之妙,其原理和作用是一样的,所以众鬼只能看着里面烧着的金山干着急。你可能会想,这鬼还用花钱吗?用啊,怎么不用?其实阴间和阳间没什么区别,楞要整出不一样来,那就是在阳间要喘气,在阴间不用。再有就是省车票钱,鬼会飘啊~人要是也会飘,可解决了春运大问题了。而且这些没有归地府的鬼,都是些孤魂野鬼,每年清明年未,大多没有人祭拜。…,

这些鬼,就相当于阳间没有户籍的孤儿,没人管没人要的。时间长了,也就在阳间做那些小偷小摸的勾当赚点小钱花,没事吓唬吓唬人,闹闹小孩儿。还不敢大作妖,一是怕作妖作大了,被鬼差一棍子就打下十八层地狱,下地狱前还要选送个刀山火海三日游,铁锅洗浴三温暖什么的。二是怕遇到阳间真有本事的,两下就打了个魂飞魄散,没户没籍的,那死的才叫一真冤。都见阎王审案鬼伤人,那见谁管人害鬼?再说,也不占理啊,死也是白死。所以这些鬼,对钱看的尤其重要。

有点扯远了,再扯回来。

魏楠见众鬼抢钱,又说道:“请众位先人一个一个到小辈这里来,无论先人的回答对小辈有没有帮助,都有金山相送。”

众鬼一听,五十多个鬼和在超市买菜似的,一个一个自觉的排起了长队。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鬼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妇人。

魏楠问道:“先人何处人氏。”

那老妇人答道:“浙江宁波蒋氏元芳。”

“蒋先人平时都在附近的那里长走动?“

“就在火车站左边的几条街上。”

“三天前的晚上,你有没有到火车站前来找宿主?“

“我这几天都没有到火车站前来,今天看到善人放阴斋才过来……”

“是这样啊……”魏楠见她确实不知道什么,转身对奚睛道:“送蒋先人五十亿天地银行流通货币,聊表心意。”

奚睛听后,连忙在刚刚写过的黄纸上把女鬼蒋元芳的原籍现居按事前魏楠告诉她的添上,然后把写好的黄纸递给了张行。张行接过黄纸,把已经数好的冥币一包,扔在圆圈里烧了。蒋元芳见状点头致谢,退到鬼群后面,一转身,不见了。

第二个走到跟前的是一个粉嫩嫩的十二三岁左右的小女孩,穿着一身旗袍,看着要多可爱就多可爱。

魏楠不自觉的脸上挂满了笑容,蹲下来和小女孩平视,问道:“小妹妹乖,告诉叔叔,你是那里人?”

“我死了快一百年了,比你大很多,就不管善人叫叔叔了。”小女孩童声童气的回道。

“咳~”魏楠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来问:“那请问先人何处人氏?”

“小女刘香儿,本地人氏。”

“先人三天前有没有到火车站前走动?”

“没有去过,小女一直在别处等爹娘来接。”

“哦……奚睛,送先人五十亿天地银行流通货币。”

“小女多谢善人。”刘香儿对着魏楠福了福,退到众鬼身后,一转身,也不见了。

写好地址,在张行烧纸的时候,奚晴忍不住问魏楠说,你怎么不先问问那些鬼那天在火车站前出现了?这样多浪费时间啊。魏楠一拍脑袋,心想对啊,这样一个一个问下去,在天亮前肯定找不到答案。于是他扯嗓子又喊了一句:“众位先人,三日前我与朋友路过此地,丢了随身之物。敢问众先人,有没有三日前恰巧在火车站前找宿主的。如果有请到小辈的跟前来,小辈有事想问。其他先人,可以到这位姑娘这里领五十亿金钱,算是小辈们的一点心意,在此多谢了。”

魏楠话一说出去后,鬼自动的分成了二队。一队到奚睛那里领冥币,另一队六只鬼,径直飘到了魏楠的面前。

魏楠心中一乐,果然省事不少!!魏楠这回也不一个一个的来了,和六只鬼围起一圈,直接问三天前他们在火车站前找宿主的时候,有没见过有拿着黑色的电脑包的。魏楠又着重把奚睛电脑包的特点形容了一下,特别强调拉链上的一个毛绒绒的小饰品,很显眼很显眼,显眼到不可能看不着。…,

“善人,我们找宿主的时候,从来都是只看肩上的三把火,还真是少有看那人拿什么的。”

一只三十左右岁的小平头说。

三把火,指得是燃在人肩上和头顶上的三把火,也叫三盏灯。这火越旺,说明这人的阳气越足,鬼也越进不了身。可是如果这三把火弱了,或是灭了一个,那就是鬼找上门了。灭了二个,人已经去了半条的性命。灭了三个,这人就没救了。

“那天下车的人到是不多,本来我也是去找宿主的,可是后来来了官家人,善人你应该知道,我们鬼最怕官,官家煞大,后来我就走了。”另一只年纪大点的白衣鬼说道。

“你们呢?”魏楠又问另外的四只鬼。另外四只鬼也表态,自己没有注意过有没有人背这样的包。

魏楠心中叹气,这很难办啊~看来这一趟是完全白跑了,居然一点线索也没有。魏楠从袋子里拿出红尘香,神三鬼四,一只鬼给点上了四注香,和他们说,要是看到别的相识的鬼,有在三天前到过火车站的,帮忙问着点。六只鬼贪婪的一边吃香一边点头应诺,如果有线索,一定留意!

在奚睛那里领钱没有走的鬼见这边有香吃,全都眼巴巴的看着,有的鬼央求着魏楠,能不能给他点也柱香,让他过过嘴瘾。魏楠见香还有很多,便点了不少,放在那里,让众鬼吃香火。众鬼更是感激不尽。

咳。。睡过头了。。。。一更。

第十一章 穷鬼小六

这烧香也有讲究,也分佛分道。不过这里的香,也仅仅是鬼的一道口粮而已。有户有籍的鬼,逢年过节才会有阳间的亲人给送纸燃香,而这些孤魂野鬼,是吃不到香火的。

等把这些鬼都打发掉,已经凌晨三点多,眼见着天就要放亮了。

望着一地的纸灰香灰,奚睛对魏楠说:“尽力了,我心里就不难受了。本来就没希望能找到,现在连鬼都问了,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先别放弃,咱们一会吃点东西,晚上去铜仁,如果铜仁再没有,我就真死了这条心了。”魏楠道。

“不用了,其实我感觉收获挺大的,最起码,我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鬼了。”奚睛笑嘻嘻地道:“而且也没有相像中的可怕让人憎恶。在火车上,我还因为你问我相不相信世界有鬼和你大吵,哈哈哈,现在想想我眼光太短浅了”

“不是短浅,现在很少有人信这个。收拾收拾东西,找个旅馆休息下,白天补点货,然后起身去铜仁。”魏楠率先动手,把没有用完的冥币和香往一个袋子里装。

“魏楠,真的不用找了。丢了就丢了,大不了我被辞退,反正那工作也不好,我早就不想干了……”奚睛有些搞不清楚,为什么魏楠比她这个失主还要热心。完全没有道理啊~

“还是找找吧,反正也不费事……”

“魏楠,我问句不应该问的,”张行停下手中的活,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这部电脑?”

张行有些想不明白,现在电脑不算是什么稀罕物件,哪个公司都承担得起。就算电脑中有不少设计图,可按奚睛的说法,也都是草图,即使流通出去,也对公司没有什么影响。而且奚睛也再三说不用找了,可是魏楠为什么还如此执著?

“你来看看她。”魏楠听完张行的话,握着奚睛的双肩,把奚睛推到了张行的眼前。

“看什么?”张行不解。

“看她的着装……”

着装?张行定眼仔细看奚睛,一件短袖白衬衫,一条有些发白的牛仔短裤,一双平底鞋,左手一串魏楠刚刚戴上去的佛珠,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简单的不能再简单。这有什么好看的?张行有些发蒙,奚睛昨天下火车就是这身,又没有换过衣服~

“有什么好看的?”奚睛被张行盯着看的不自在,一个劲的乱动。

“是没什么好看的啊,魏楠,你到底让我看什么?”张行问道。

“看这儿,还有这儿……”魏楠用手指奚睛衬衫的袖口还有右脚上的鞋。

这回不用魏楠再提醒了,即使是在晚上仅开着手机,张行也清楚的看到奚睛短袖的袖口处有磨边的地方,而右脚的鞋子,也看得出磨损很严重。

“我不觉得穷有什么丢人的。”奚睛听到魏楠的话后,收起嬉皮笑脸,把头扬得高高,眼中明显有东西闪过,傲气的说:“所以,我也用不着别人怜悯。”

“对,穷不丢人,也不要人怜悯。”魏楠知道奚睛心里不舒服了,摸了摸鼻子接着说道:“我不会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去表达。可我也是穷人,我也做过错事……所以,即使你对现在这份工作不满意,不想干了。那也要拿着电脑,拍到老板的桌子上,对他说,‘老娘懒得侍候你了’。咳,我的意思,你懂吧。”

气氛由于魏楠的这二句话,有些凝结,一时间三人都没了话语。…,

不知道奚睛有没有懂,不过张行懂了。魏楠在维护奚睛的自尊,穷人,仅有的自尊。如果奚睛的公司对奚睛待遇有佳,奚睛不会在丢了电脑的时候,死死抓住一个陌生人不放。在出事后也没有第一时间和公司联系,而选择了自己抗下来。如果奚睛的同事对奚睛足够友善,不会让奚睛独自坐上午夜的火车而没有人同行。如果出差的公司足够好应对,奚睛不会宁愿和二个陌生人走,也不去对方公司等同事来……种种的迹象表明,这丫头表面上嘻嘻哈哈,心里却不知道承受着多少的苦。通过短短不到二天的相处,张行没有感觉到奚睛在性格或是处事上有什么难以相处的地方,那么造成这些不公待遇的,很可能就因为她的贫穷。

此时,张行不仅佩服起魏楠起来。佩服他的观察力以及那颗善良的心。用现在人的话说,这就一傻大个!!可是,傻的可爱,傻的让张行觉得,世界上,应该多一些这样的傻人。现在的人之所以活得累,就是因为活的太聪明了,聪明到锱铢必较,聪明到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能不能说‘老子’?‘老子’说起来比较有气势!”奚睛不傻,她虽然穷,把自尊看得比什么都重,可是她不偏激,她分得清好坏。她从心里感激魏楠……

“可以在前面再加句‘你大爷的’,更有气势。哈哈哈哈~”张行在东北时间待长了,把那里的骂人话学了个十成十。

“你大爷的,老子不侍候你了!!”奚睛马上有样学样的骂了一句。

本来应该是很有气势的一句话,可用奚睛软棉棉的声音骂出来,楞是显得神情怪异霸气不足,就像一个小女孩没事撒娇似的。那神态,那表情,那姿势,严重戳中了魏楠张行二人的笑点。而从来没有骂过人的奚睛,却突然觉得,这样一骂,感觉心情舒畅多了!!原来骂人还治心闷气结!!

“哈哈哈哈,不行不行,这丫头被你带教坏了……”魏楠大笑着对张行说道。

“去你的,什么是被我教坏了?哈哈哈哈”张行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回骂:“那句话明明是你教的,我就教了四个字。”

“一水灵的美妞,以后张嘴闭嘴‘你大爷的’,可怎么办啊?哈哈哈哈……”魏楠继续道:“阿行,我觉得你罪孽很深重……”

“屁!一水灵的美妞,张嘴闭嘴‘老子’的,那才是幻灭啊!!哈哈哈……”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了?!”奚睛一跺脚,小女人姿态毕露,红着脸嚷道:“我以后不骂了还不成吗?别笑了,别笑了!!”

说着,奚睛伸手就要掐魏楠,魏楠因为被掐过,深知奚睛九阴白骨爪的厉害,连忙跳着藏在了张行的身后。奚睛见掐不到魏楠,手一拐弯就把张行掐了个实在。张行“啊”的一声惨叫,捂着肚子大笑着往魏楠的身后跑……

“各位大爷,给点钱花吧……”

三人闹得正欢,听见有人说话,连忙停了下来。定眼一看,在他们前面,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穿着邋遢的男人。

“谁是你大爷~”奚睛本来就在和魏楠张行因为那句‘老子’闹的不可开交,这又听见有人上来就叫各位大爷,完全没有把她一个姑娘家放在眼里,一句‘大爷’全概括了,不仅有些不依不饶。…,

“大爷……”

“哈哈哈哈哈……”

魏楠张行本来对那句‘大爷’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可奚睛一问,又华丽丽戳住了二人的笑点,再一次笑得直不起腰……

那青年听奚睛语气不依不饶,感觉自己的叫法出了问题,连忙改口:“奶奶……”

“奶奶,哈哈哈哈……”

“不行不行,我肚子疼死了……”

“谁是你奶奶?”奚睛被张行魏楠笑的又气又恼:“现在的人都这么不会说话吗?”

“小的不是人,小的死了好多年了,请姑奶奶赏点钱花花吧……”

“好了好了,别闹了……”魏楠揉着肚子走了过来,笑意盈盈的对那个邋遢的男人说:“今天我们几个在这里放阴斋,先人怎么来的这么晚,眼瞅着天都快亮了?”

“最近小人寻了一个宿主,在宿主那里待了几个日落。一回来就听说善人放阴斋,小人马上就赶了过来,还好善人还没有走,求求善人给点钱花吧……”那男鬼说着,便对魏楠作起揖来。

“先人寻着了宿主,定是金山银山满堂,又怎么看得上放斋的这几个钱。”魏楠此时心中已是有些恼了,也收起了刚刚的笑容。本来他就觉得鬼不应该害人求财,可这鬼却一贪再贪,连点节操都没有了。

“哎呀,善人有所不知。”那鬼连忙说道:“善人既通鬼道,那定是知道现在的人都不信鬼。我缠了这宿主三日不能下地,就想着能缠下几钱银子。可恨没有那能给我传话解缘的人,眼睁睁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我就是拿不到手啊。今天,这宿主又被送去了医院,我道行浅,不敢进去,只好回来了……”

“回来的好,当给你积德了……你给他托个梦不就行了,何必要缠得他下不了地,这要被你吸去了多少阳气?!要是真把那宿主缠个好歹,你又填了一桩罪孽,怎么步入轮回?”魏楠气呼呼的道。

“善人说的是,可我给他托梦他不信啊。我也想早日步入轮回,但打通鬼差,要花不少钱的。我是穷死的,一个孤魂野鬼,清明年节又没人祭拜,不去找宿主,我就只能永远当穷鬼了……”

“唉……”魏楠深叹一口气。地府完全就是人间的倒影,人间有的事,地府全有。贪污受贿,让这些个鬼差鬼官学了个十成十。想了想这鬼毕竟把那人放了,就对那穷鬼说:“把姓名报上来吧……”

“小人活在乱世,孤儿一个,生前别人都叫我小六……”那鬼忙答到。

关于更新。咳,从明天开始改为中午十二点和晚上十二点。准时二更。

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的人伤不起。泪求推荐收藏,就这样,闪人。

第十二章 宿主王子琪

奚睛听到穷鬼小六报上名字,连忙拿出来一张黄纸写了信封。张行也从黑袋子里往出拿冥币。

在二人准备的空档,魏楠问道:“小六,你这宿主是在那里找的?”

“火车站啊,那里人多,容易碰上几个火气弱的。”那小六一边答话一边死盯着张行奚睛给他包冥币,眼睛再大点,眼珠子都能掉出来了。

“那你有没有看到一个拿着电脑包的人?”魏楠一听这小六也在火车站前出现过,不想错失了这个,也向他打听了起来。并把电脑包的特点什么的,又着重叙述了一遍……

“善人咱们机缘不浅,小六我找的这个宿主,就拿着一个和善人说的一样的包,而且还有善人说的那个小挂品……”

小六这话一出,三个人一下子楞住了。找到了?!!!有点不敢相信,居然,真的找到了?

奚睛张行也不包纸了,和魏楠三人围着小六,让他说说,再说说,详细说说。

小六一见三人这样,反而不说了,弯腰一作揖:“三位善人,马上鸡鸣时分了,还请三位善人可怜小六是穷死的,放了阴斋。三位善人如果还想知道什么,晚上的时候,小六在这里候着三位善人……”

听小六这么一说,魏楠看了看东边。虽然大楼林立,可还是看出来了天边放白,想想如果放了这小六的阴斋,再找他可就不容易了,而且现在也不能确定这穷鬼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没准是为了多骗钱瞎编的呢。想来想去,魏楠一计上头。

“小六,我许你十座金山十座银山。可是这话,你要和我们说明白了……”

“善人,不是小六不说明白。是天马上就亮了,如果小六再不归阴,怕是没等说明白,小六就被太阳照得魂飞魄散了。”

“这样,我们时间紧,今天又想把事办了,先委屈你一下,到这瓶子里来,等到了没阳光的地方,我再放你出来,说清楚了,不管结果如何,我晚上都给你送钱。你看怎么样?”魏楠拿着一个空矿泉水瓶对穷鬼小六说。

“这……”小六有些犹豫。

“如果你不答应,你可就一分钱也拿不到了。”魏楠又威胁道:“如果我们找不到东西,我可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想来以我的能力,收拾你还算容易。你一个孤魂野鬼,就算我打得你魂飞魄散,也没有地府的人来找我麻烦。”

“别,别,善人别动气。我和你们走,和你们走……”小六说着,对着魏楠打开的矿泉水瓶,一纵身就钻了进去。

魏楠把瓶盖拧上,拿出事先买的红线往瓶口上一绕,用手掂了掂,满意的说道:“没什么分量,还真是一个穷鬼。”

“鬼还有份量?”奚睛眼见小六就这么钻了进去,目瞪口呆的问道。

“有啊,德高望重听过吗?”魏楠回答道:“人生前做好事,修好人,死后灵魂也越重,越接近实体。这种鬼,下辈子大多投生好的人家,上世积得德,就是下世的福禄。”

“厉鬼也接近实体,这也是德高望重?”张行不解的问道。

“厉鬼是孽重。而且能看到厉鬼的人,都是和厉鬼极有渊源的人,一般人只能感觉得到,但是看不到。”

“哦……”张行长长的哦了一声,在心里说了句,不明白。不过他没有再问,因为他知道他问了也不懂。…,

张行长长的哦后,就没人说话了。三人又坐车,又烧纸,又打闹的折腾了一夜,早就累的不行了。把东西收拾好后,找一个离得最近的旅店,钻了进去。

也没时间休息,三人决定订一间房间先把小六审问了,然后直奔去找那个偷电脑的小子。

订房间的时候,登记的小哥一见二男一女开一间房,邪笑着说:“哟,小妞挺霸道啊~新来的吧,以前没见过啊。一会留个电话,以后有生意哥哥想着你~”

奚睛那里受到过这种污蔑,走上前就想动手。张行手快,一下子拦了下来,暗里说,别耽搁了正事。奚睛气呼呼的瞪了那个人一眼,转身和张行魏楠进了开的房间。

“正事要紧,犯不上和一个**计较。”张行怕奚睛误会他怕事,连忙解释道。

“算了,这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姑奶奶藐视他!!”奚睛恶心的向地上吐了二口吐沫。

“对,藐视他。来来……”魏楠的心思完全不在那个登记的店员身上,放下手中的东西,三二步走过去,就把窗帘拉了上。

开了个昏暗的小灯,魏楠从衣服的口袋里把装着小六灵魂的矿泉水瓶拿了出来。拿掉红绳拧开瓶盖往地上一倒,一股淡淡的雾一样的东西就流了出来。那雾在地上盘旋了一会,慢慢有了影像,小六站在了他们的眼前。

“各个善人,有什么话你们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小六弯着腰说。

“先说说你这宿主去那个医院了吧。”魏楠说着话坐在床上,扔给了张行一颗烟,自己也点上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奚睛不吸烟,远远的坐在了角落里的一把椅子上。

“善人……”小六虽然说知无不言,可魏楠真的问了,他到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的笑……

魏楠瞄了他一眼,明白这穷鬼的意思。如果不先给他点甜头,他是不会开口了。心中一阵厌恶,还真是一贪得无厌的穷鬼!!魏楠弹了弹烟灰,从袋子里翻出香来,点着了四柱往抽屉的缝隙里一插,说:“你先过过口瘾,剩下的事,差不了你的。”

“多谢善人,多谢善人……”小六忙飘到了香的跟前,使劲的嗅了起来。一边嗅一边说:“那个宿主去了第三人民医院。”

“你说你不敢跟进去。可是医院不也天天有死人,有鬼的吗?为什么你就进不去?”张行想起来小六先前说过他不敢跟进去医院,所以就回火车站了。

“善人你有所不知,”小六回道:“这人有地域之分,鬼也是有的。虽然我是孤魂野鬼,可是我的活动的地盘仅在火车附近。医院,那是另一个地盘,我道行浅,实在是不敢去。”

“不敢去,恐怕你也要和我们去一次了。”魏楠见香烧的差不多了,就说:“现在已经知道在那里了,咱们就去会会那个哥们吧。”

“善人,祖宗,我是真不敢去……我还想平平安安混够钱投生呢……”

“有我在,你怕什么?不和我去你才真是死定了……”

奚睛一听,嗬,别看这魏楠平时办事好像呆呆的,吓唬鬼到是一楞一楞的。

“善人……”

“又不用你飘进去,你还钻这瓶子里来,我用红线一绑,带你进去,等到找到那哥们了,我们再放你出来。”魏楠说道:“就这么定了,你快钻进来吧,一会那宿主要是出院了,我们就没地找了。”…,

那小六无奈,一弯腰,又钻进了矿泉水瓶。他心里这个委屈啊,都听说鬼吓人,谁听说过让人吓唬住的鬼啊?他这也算是鬼界一大耻辱了!

“你那宿主叫什么名字?”魏楠在绑上红绳前问道。

“王子琪……”

要说王子琪,也是一倒霉孩子,他本是到融安去看女朋友的。在火车上见奚睛对四周没有提防,便对她手中的电脑上了心。在怀化的时候,终于找着机会割了电脑包的带子,和在怀化下车的人一起下了车。

出了站台后,王子琪心里这个乐,他早想给女朋友买点像样的礼物了,可惜自己还是个学生,实在没有这个能力。这奚睛的电脑,简直就是为拉近他和他女朋友之间关系而出现的珍宝啊。

才走出火车站没几步,王子琪就听火车站里警车雷鸣。他脑子轰的一下子就麻了,心想,完了完了,警察来抓他了,不都说这警察的办事速度还停留在公元前250年吗?怎么这快就找到他了?!!强忍着在嗓子眼嗵嗵乱跳的心让自己冷静下来,尽量让腿别打颤,仔细回想了下。在火车上割电脑带的时候,周围人很多,大多在迷糊状态,他的角度挡住了大部人的的视线。而且自己的速度足够快,马上走到了另一节车箱和下车的人一起下了车。如果车上有人报警,当时他连车都下不了就会被抓。现在警车出现,只能说明是失主发现丢东西了,但是想迅速的找到是什么人偷的,根本是不可能的。王子琪按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再一次感谢,感谢火车没有实名制,感谢火车上没有录像。就算有人看到了他,茫茫人海,去那里找他去?

自己安慰了自己一通,感觉自己太差过杞人忧天!火车上丢的东西,上那儿找去?!

乐呵呵的拎着自己给心爱人的礼物,打算着天亮了找个电脑店,给电脑重新做个系统。还想着,省下了买礼物的钱,领着女朋友在外面好好的销魂几天。可惜他此时却完全不知,由于他心中有鬼,被刚刚警笛一吓,肩上的灯,灭了一盏。

小六就是这个时候找上他的。都说这人啊,不能做坏事,人不找鬼找,鬼不找天找。

这回也不用想着天亮找个电脑店给电脑重新做系统了,因为他找了个旅店,躺下了就没再站起来。直到实在坚持不了了,才给在怀化的女朋友打了个电话,让女朋友来这里照顾他。

说来也巧,这王子琪女朋友和魏楠他们是坐一趟车来的。下了车后,魏楠一行人去了火车站放阴斋,而王子琪的女朋友则去了王子琪住的旅馆见在旅店里病得起不来的王子琪。

第十三章 自食恶果

当魏楠三人一身包以朋友的身份一脸怨气的站在王子琪的面前时,已经早上九点了。由于他们到医院的时间太早,医院住院部还没有开门,三人在急诊室的大厅喂了一夜的蚊子。期间魏楠被咬的实在受不了,就从包里把香拿出来说点着醺醺蚊子。结果不说这香没杀蚊子功能不说,还招来了护士的一顿大骂,差点把他们三个撵出去。

“嗨,王子琪,还认识我吗?”奚睛眯起一双大眼,笑呵呵的对着躺在床上,还吊着水的王子琪打了声招呼。因为王子琪不是自己住一个病房,再加上看他实在是病得不清,奚睛没好意思直接明说。

“你是?”王子琪看着奚睛,心里暗想,看着有些眼熟,这是谁呢?

“记不起来了?”奚睛见王子琪根本不记得她,心里有些着急。这小偷怎么也要记得自己偷的是谁吧。难道找错人了?

“这样还记得吗?”魏楠往一边的墙上一靠,让奚睛站在他身边,摆出当时在火车上睡觉时的姿势,说:“想没想起来?!!”

“这……是……是你们?!!!”王子琪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得看着魏楠和奚睛俩个人,吓得差点被过气去!病了三天,王子琪都快把自己顺了别人电脑的事忘记了。这俩个人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着实让他吃惊不小。

“对,是我们。怎么样,咱们是私下解决还是报警解决?”奚睛见王子琪认出他们了,继续笑呵呵的轻声问道。

“什么私下解决?什么报警解决?我完全不懂你们说的是什么。”王子琪摇头矢口否认,把头一转连看都不看他们三个一眼。

“看来你还是没有吃够苦头啊。”魏楠写到王子琪的病床前说:“这几天做没做梦?”

“没……没做梦。”

“切~骗谁啊!有没有梦到有人向你要钱?”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如果你不把事交待清楚了,以后你做梦总有人和你要钱。”

“我根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王子琪继续死鸭子嘴硬,心想他已经让女朋友把电脑拿出去做系统了。等做了系统后里面什么资料都没有了,死无对证,凭什么就说那电脑是他偷的?

“其实又值不了几个钱,你何必呢。大伙把话说开了,把东西还回来不就得了。一个爷们,事都做了,还怕说了?”张行在一边插嘴说道。

“我完全不懂你们说的是什么。我和你们说,你们快走,不然我叫护士了!”王子琪有些气急败坏的对几个人说。

“别,别,别……”奚睛把自己的手机扔到王子琪的怀里,说道:“叫护士多没意思,护士又不管小偷。你还是打110吧,警察叔叔急你所急,想你所想,警察不来我们是不会走的……”

咔嚓~没等奚睛把话说完,一个闪光亮起,张行满意的收起了自己的相机。把相机对着让王子琪看清楚照片,说:“你说,把这事一写往网上一放,会有多少点击率?”

“你们这是恐吓。我有权利控告你们威胁到我人身安全以及侵害我肖像权……”

“拉倒吧,你以为你拍香港电视剧呢啊?”魏楠不耐烦的把王子琪的话打断说:“还控告,脑残剧看多了吧。你是不是以为你不承认我们就没法制你?有时间看电视怎么没时间好好读读书呢?毛爷爷说过,当债主找到门前的时候,除了还钱下跪外没有别的出路。顾着你面子没把话挑明你还装上了,别说废话,把电脑交出来!”…,

“毛爷爷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奚睛在后面小声的问张行。

“这……可能是在野传上说的……”张行无奈的回道。

“哎哎哎!没法没天了啊~”一边病床陪护的五六十岁的妇女看魏楠和个liu氓似的向王子琪要电脑,顿时正义感大发,站出来打报不平:“人家这还住院呢,有没有家教啊?!!耍liu氓耍到医院里来了,快走,不走我报警了啊~现在的年轻人太不像话了!!”

这几话把三人说的一楞!这怎么还成他们几个的不是了?这事还没了解全面呢,就站起来行侠仗义了?这也太草率了,太没有社会责任道义感了吧!都说三姑六婆是最可怕的杀伤性武器,看来果真不假!!

“阿姨~不是你看到那样的。”奚睛见状走到了那老女人的面前。往那一站,脚一跺,眼泪就从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掉了下来,一边用手擦一边说:“我是去外地出差的,和病床上的这位同学坐得同一班次火车。也不知道这位同学是睡糊涂了还是怎么了,居然把我的电脑拎下了火车。电脑是公司的,现在差出不成了,电脑里又全是公司资料,如果这位同学还不把电脑还回来。别说工作保不住了,恐怕我还要承担公司资料丢失的损失……”

奚睛是一边说一边哭,一边哭一边擦眼泪指控。也不知道是心里真的委屈了还是临场发挥,反正是哭了个梨花带雨,一发不可收拾!

“乖孩子,别哭别哭……”本来一句阿姨就把那个五六十岁的大妈叫年轻了不少,现在水灵灵一个大姑娘给委屈成这样,着实让这大妈心疼。也不问奚睛她们为什么不报警,也不问怎么认准王子琪就是偷她电脑的人,直接就改变了立场:“有委屈说出来哈,这不找着人了吗?东西要回来就得了,别哭坏了身子。”

“可是他根本就不承认!”奚睛继续大哭,指着魏楠和张行说:“阿姨,这俩位朋友本来和我都不认识的,人家从我丢东西开始就和我一起找。问了不下上千人,一个一个问到他这里,连他去旅店我们都去过了。都说有见过他拿着一个电脑包,而且那包的特征和我丢的一样。本来我们想报警的,可是一打听说他生重病住院了,就想他在火车上也是病糊涂拿错东西了。我想就别报警了,电脑拿回来能交差就成了,可是他就是不承认…呜呜呜呜……”

“不哭了啊,乖,他再不承认咱们就报警。咱们不给他留面子了,把东西找回来重要。这种人不值得同情。”那大妈心疼的一把把奚睛搂进自己的怀里,就和拍自己女儿那样拍奚睛的后背。

王子琪看得目瞪口呆,这本来是帮他说话的人啊,怎么奚睛一哭,转眼就把刚刚自己骂的人搂怀里了?又一听奚睛哭诉的内容,王子琪心里也不好受起来。自己当时真是鬼迷心巧了,给人家小姑娘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可是此时此景,让他服这个软,还真让他说不出口。再说,电脑已经拿去做系统了,里面的资料肯定是没了,如果奚睛再让他赔钱的话,那他是绝对赔不起的。而且在早上把电脑给女朋友的时候,已经说了是买给她的礼物,只是中病毒了,所以才让她去重新做下系统……

最最重要的是,现在服这个软,让他怎么面对他女朋友?…,

“别想了,快点拿出来吧。大家都很忙,时间很宝贵的。”魏楠把眼光哭得稀里哗啦的奚睛身上收回来,对王子琪说道。

王子琪看了看魏楠,把头转向了一边,他现在心里真的很矛盾,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

“电脑在这儿,你们拿走吧。”正在王子琪犹豫的时候,一好听的女声,从病房的门口处传来。

那女孩几步走了进来,把电脑交给了奚睛,鞠了一躬,说:“对不起,子琪做的不对,给你添麻烦了。电脑里的资料都还在,没有动过,希望小姐的公司不会太难为小姐。”

奚睛有点发楞的伸过手把电脑包接了过来,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王子琪见到那女孩如见鬼一样结巴的问道。

女孩有些哽咽的说:“子琪,我回来有一会了,一直在门口站着。”

说完这话后,那女孩坐在病床上一直低着头,连看都不看王子琪。

“小玟,小玟,能原谅我吗?我……我一时鬼迷心巧……我以后不会这样了……”王子琪挣扎着坐起来想抱住那个女孩。

女孩抽噎着把王子琪的手拿开,怕碰到王子琪扎着针的手,还特意把那只手放平,看了看针眼处,说:“你还病着,养病要紧。”

“不……小玟……小玟……”王子琪看着眼前的女孩,突然间感觉到胸口发凉。他这么做是因为他爱她啊!!可是错了就是错了,王子琪看着女孩的态度,瞬间绝望了。他亲手毁了自己的爱情。

“那个,小玟是吧……”奚睛开了开嘴,突然间想为王子琪说几句好话,可是,想了想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怎么来理清现在这种状况,抿了抿嘴,说道:“谢谢,我们,我们走了!”

回抱了下刚刚安慰她很久的大妈,奚睛率先走出了病房。

几乎是他们把脚迈出来的一瞬间,病房里传出了那个叫小玟的女孩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第十四章 离别

奚睛觉得心情很沉重,明明是拿回属于自己的电脑,可是为什么有一种当坏人的感觉。完全没有那种抓到小偷的快感。

低头用脚路踢路面上的石头,奚睛郁闷的不想说话。

“别想东想西了~做错事就是应该受惩罚。咱们没有把警察叫来已经很仁慈了,不然他下半辈子都毁了……”张行用手揉了揉奚睛的脑袋。本来是想安慰奚睛,可是突然觉得手感不错,就直接又揉了二下。

“就是就是。”魏楠应和道:“这事本就是他做的不对。就算后果再让他难以接受也是他自找的。”

“话是这么说不错。”奚晴把张行的手拍掉后说:“可是看到那个小玟……”

“别看她了,想相你自己吧!”张行说:“现在电脑找到了,你对公司也有了交代。不管你以后还想不想继续在那里工作,都不用为这事感到内疚了。这事多好。”

“哎呀!”奚睛听到张行的话后猛的一拍额头:“你一说公司我才想起来。今天我同事就到桂林了,我要赶紧回桂林!”

“那就别耽搁了,快点走吧。”张行一拍奚睛的头,说道:“快点去车站,打车走!!”

“嗯嗯嗯,”奚睛一连嗯了几声,背着电脑就往街边上冲。一边跑一边说:“你们快点,咱们要争取今天到桂林!”

“丫头……”魏楠轻声叫道。

“嗯?”奚睛停下来,站在阳光下。

“你先回去吧。”魏楠指了指放矿泉水瓶的背包说:“今天晚上我和阿行还有事要做。”

“呀……对了,还有这事……要不,我也留下来吧。”奚睛说。

“不用,你公司同事还等着呢。又没什么大事,我和阿行一起弄就成了。这回简单!”魏楠想了想又道:“要不阿行和你一起回去吧,路上还能相互照应些。”

张行低头暗笑。他知道魏楠是指奚睛马虎的事,怕她在车上又把电脑弄丢。

奚睛脸一红,回道:“不用了,在同一件事上栽二次,我就是猪。让张行留下来帮你吧。我们桂林见。”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魏楠张行目送着奚睛的背影越跑越远,最后坐上计程车再也看不见,才把目光收回来。

“唉~分别总是让人离伤。还好只是个小插曲,这要是多年的好友就这么跑了,心里要有多难受~”张行感叹道。

“什么分别?”魏楠乐呵呵的说:“不是说好桂林见的嘛,你也太多愁善感了。”

“见屁啊~骗谁呢”张行鄙视的回看了魏楠一眼:“你把她先打发回桂林不是就此分别了吗?”

“什么是打发!!”魏楠瞪大眼睛:“你也不是不知道,奚睛是真有事。不得不回去!!人家有工作的!”

“你没把她当路人?”

“我会给一个路人戴开过光的的佛珠?!!”

“哟~你要她电话号码了?”张行突然觉得,看来以前小看魏楠了,这货办事也不是次次没谱啊。

“操!!我没要……@#¥%%……”

“那他吗的还不快追!!”

当魏楠张行回到桂林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他们在怀化先后打车去了汽车站和火车站,都没有找到奚睛。看着人山人海,最后魏楠叹气说:“算了吧,也许,咱们和她,缘尽于此。随缘吧!!!”

说是随缘,可是张行魏楠二人还是回到了之前落脚的那个小旅馆,心中暗暗希望,奚睛可以回到这里来找他们。…,

等了一天无果后,张行给魏兰和魏成打了一个电话,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毕竟寻找那个录音里的人才是重中之重。至于奚睛,可能真的如魏楠所说的一样,与之无缘吧!

不知道魏楠是真看上了奚睛还是单纯的觉得奚睛这个小姑娘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居然在走之前很靠谱的在旅店的前台留了一张纸条。里面写上了他们要去的地方和俩个人的电话号码。并再三嘱咐前台小妹,如果有一个叫奚睛的姑娘来找他们,就把这张纸条给她。

再次看到魏兰魏成的时候,张行明显在俩个人之间体会出了一种微妙的异样。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何况张行在大学里也不一直是和尚,自然懂得这男男女女之间的事。只不过他们本就来自天南海北,又不熟悉,再说也不关他的事,也就没有多去理会。

魏兰还是那副样子,高高在上的如个女王一般,一张嘴就是:“电脑找到了吗?”把后面那个‘吗’字字音拉得长长的。就好像魏楠张行不是去帮奚睛找电脑,而是应她的命令去执行了一个任务,现在回来复命了。

“找到了。”

魏楠浅笑着回道,又恢复了张行刚刚看到他时的那副淡然的样子。张行把眼睛看向天花板,暗自叹息,就这二货,怎么装出来这副淡然的?这功夫要练了多少年?

“那个叫什么睛的呢?”魏兰又问:“帮她找到电脑她就走掉了?也太寡情了吧!怎么也要表示一下吧~”

“她说谢谢了。”魏楠继续笑呵呵的说:“再说咱们这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跟来干什么。”

“你也知道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你还费这时间去给她找什么电脑。”魏成在一边小声的嘟囔道:“时间就是生命,我们还要去救人的。”

“行了,都抱怨什么呢。”张行听着不顺耳了,不耐烦的说了句:“现在说说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吧。还是那句话,如果只是瞎玩凑热闹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大老远从天津跑到桂林来,没有结果我不会回去的。”魏成一脸坚定的说。

“我要知道他是生是死……”魏兰一改讽刺的语调,神情哀怨的嘤嘤哭道:“就算我们不可能了,我也要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乖,不哭,不会有事的……”魏成不着痕迹把搂过魏兰的肩,小声安慰着。

“那没有什么异议了,出发吧。”张行背起事先收拾好的背包,率先走出了旅馆,三人紧跟其后。

一行人的目的地是金秀瑶族自治县,距桂林市180公里。由于没有桂林到金秀的直达汽车,四人先坐车到了荔浦县,又在荔浦县转车,到了金秀瑶族自治县的县城。

下了车后,张行才发现自己把这事想的太简单。在他的意识里,一直把金秀当成了一个终点,只要到了金秀,结果就会像秃子脑袋上的虱子一样罢在他的面前。可当把眼光放向这个山城的时候,张行才知道自己想的有多幼稚!!金秀县地处山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处处是旅游景点,往深走更有没开发过的山林……

这万里大山上全是树,上哪找人去?

张行回头把目光看向三个人,意思很明显,现在已经到了录音上那个人的老家了。然后下面要怎么找起?

“都说说吧,下面怎么做。”张行点了一颗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问道。他千里迢迢从东北来到桂林,就是为了求一个真。也许他是无聊了点,不过既然把路走了,那所走过的每一条路,就要有所回报。就算是一个无聊人氏的恶作剧,他也认了。谁在年轻的时候,还不做点犯二的事呢?…,

“奋战。”魏兰轻轻的吐出了二个字。

“奋战?”张行听得一楞,这是什么意思?

“奋战村。”魏兰继续说:“我和他回来过。他家住在奋战村,咱们去奋战。”

“你们的意思呢?”张行抬眼问魏楠魏成:“难不成你们的同学也都在奋战?”

“女士优先,去奋战吧。”魏成直接无视了张行的问题,说道:“先确定了录音中的人是不是肖勇。如果是的话,咱们不用找了。如果不是的话,也圆了小兰的心愿,以后的路她一个姑娘家就不用和咱们去辛苦了。说句实话,我心中很忐忑,我怕真的是我的哥们……这种感觉,你不会懂的……”

“你呢?”张行抬头又看向魏楠。

魏楠是张行心中认为最有可能是录音中提的那个人。他来桂林,也是魏楠一再要求的。可是自打来看到魏楠后,魏楠反到是对找录音里的人不那么积极了。一路上,竟然成了跟班似的人物,这让张行多少有些郁闷,有种被忽悠的感觉。

“奋战吧……”魏楠看了看张行,又把眼光看向了茫茫的大山,说:“我都等一年了,不差这一二天。”

决定了下一步的去处后,四人随便找了个旅馆住下,准备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奋战。

把东西归整一下后,魏楠对张行说:“金秀是景区,一起出去转转吧。”

“好啊。”张行回道:“叫上魏兰魏成他们二个吗?”

“别叫,就咱们俩个简单走走吧。”

张行一听这话,明白魏楠有话对他说。当下也没有再说什么,拿上贴身的物件,和魏楠一起走出了旅店。

金秀很美,四面环山。县城不大,瑶族角楼随处可见,到处充满了民族特色。二人也没有什么目的性,顺着山路走了下去。

第十五章 都是凑热闹的

大山是有灵性的,光线掌控着它的喜怒哀乐。看着眼前秀丽的风景,张行忍不住拿出相机不住的按快门,想记住光线变化下大山的每一个瞬间。在此时,他突然觉得,就算录音的事没有结果,这一趟也完全没有白走。这里的风景完全值回价票了!

“这里每十年有一次县庆,到那时很热闹。”魏楠对张行说。

“真的啊……”张行把焦距对准临街小摊上的民族特色小饰品,按下了快门,问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2012年,五十年县庆,上一次县庆是2002年。”

“2012,那时都世界末日了~”

“你还相信这个啊?”

“我连鬼都相信了,还有什么是不信的。对了,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县庆?”

“以前和阿行回来时,阿行说的。”

听到这里,张行心中猛的一震。此时他才想起来,魏楠说录音里面的那个人就叫做章行。可以说是和他同姓同名而且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一个人。

“魏楠,我很不明白。”张行放下相机对魏楠说:“你明明就是录音里的那个人,你让我千里迢迢的来到桂林,来和你一起找你的朋友。可是为什么到这里了,你的态度就完全变了?奋战,你真的认为,在奋战,我们会找到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的态度没有变,我一定会找到他。”魏楠轻笑回道:“其实我完全没有目的性。我如果说我在押宝,你信吗?”

“押宝?”

“对,押宝,你就是我的唯一赌注。”魏楠说道:“我能通灵,我想这点你已经不怀疑了。其实,早在一年前,我就来过金秀。那时阿行刚刚失踪,我走遍了这里的每个地方。我想,如果阿行真的不在了,那么我一定可以找到他的灵魂。可是,没有……呼,我的眼睛白天看人,晚上看鬼,可是我就是看不到他。所以我想,阿行根本就不在这个地方……遍寻没有结果后,我回了成都,在那里安顿了下来。直到你出现……”

“为什么是选择在成都,而不是在这里?相对于成都而言,他回金秀的可能性不是更大吗?”

“的确很大,所以我会隔段时间就到金秀转转。至于选择成都,是因为我和他在成都上的大学。念旧,懂吗?快毕业的时候,他失踪了……”魏楠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烟,手有些颤抖的点着吸了一口,继续说:“你一定很奇怪,一个同学而已,就算是称兄道弟又怎么样,又不是亲的……你不可能明白那种不被人认可的感觉,连自己的父母看到自己都会害怕……他不当我是个怪物,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

“大四开始,我们开始四处实习。那时不常在一起,不过总是电话联系,他说,他认识了一个女孩,他说他很爱她,我真心为他感到高兴。偶然一次回校,碰到了他,印堂发黑。你懂什么意思吧。我对他说‘阿行,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的事了?’。他笑意盈盈的说没有,现在恋爱中,甜蜜着呢。我说快毕业了,别四处跑了,回学校准备论文吧。他说过些日子再回,准备和女友出去旅行。我劝他别去,他答应了,可是显然没有往心里去。和他分开的第二天,我回了东北,我老家是东北辽宁。我回去求了二串佛珠,本是想给他和他女朋友的。可是回来后,就再也联系不到他了……”…,

听着魏楠用平静的语气说过往的事,张行突然感觉到很心疼。那种强装出来的淡然……他想安慰魏楠,可是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就是我手上戴得这串?”张行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佛珠,撸了下来递给魏楠,说:“这个东西有特殊的意义,你还是收起来吧。”

“给你就是给你了。”魏楠把佛珠拿过来又套在了张行的手上,弹了弹烟灰说:“阿行,用不到这个了。还不如给你,最少能发挥些作用。”

“你不是肯定他还活着嘛,什么叫用不着了。”

“等找到他我再给他弄一个就行了。这个你戴着,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回东北一抓一大把。”

“你说了这么半天,我还是不明白咱们下一步要怎么做,难道真和魏兰去奋战?”

“去吧。反正我也只是想让你在金秀到处走走而已。我总感觉你们之间应该有某种感应,如果还没有发现,我就放弃他在金秀的想法了。”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章……那个,去他家里去看看?”张行此时已经完全认命。主动地把自己当成大号的会喘气的GPS定位系统,随时提供定位服务。

魏楠看了看张行,想了一会说道:“别了,以前一放暑假,我都是和阿行一起在金秀过。我怕我现在出现在二位老人的面前,他们会受不了。”

“那算了,咱们就按你说的四处走走,我就当旅游了。如果我和章行之间真有什么感应,我在东北都能收到录音,不非要去他家。”

俩个人把话说开,心里舒服了不少,张行也不觉得自己此行无目的性,可笑至极了。毕竟,魏楠真的让他看见了鬼,相信有另一个世界和自己生存的这个世界平等存在着。而且,让张行看到了,什么是兄弟,什么是友情。

此时张行心里不仅想,如果自己无故的消失,自己寝室里的那几个吃货,会如此找他吗?答案张行不确定。

看着魏楠,张行突然觉得,章行,有这么个兄弟,得之所幸!!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餐,四个人收拾了东西,起身向奋战出发。奋战在金秀的偏东南方向,再向里走,就是未曾开发过的原始森林。就算是当地经验老道的老猎人,也不敢轻易涉足。

搭了一段便车后,四人的交通工具变成了两只腿,沿着山路继续向奋战走。

山区的天气多变,从金秀出来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现在已经阴天了。本来天气还算凉爽,可天一阴下来就显得闷热,再加上山路难走,几个城里长大的孩子都有些承受不住。最开始时,几个人还有心情说话,到后来,就只剩下了喘气的声音。

魏楠一再的催促几人,快点赶到奋战,不然雨下起来,在这深山中很危险。

三个男人还好,还能坚持,可是魏兰却明显体力透支了。到最后,魏兰坚持不住,坐在树下大哭起来,说什么也不走了。也和三人坦白说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录音里说的那个人。她凑这热闹,完全是因为和肖勇分手,受的打击太大。她甚至幻想过张行是个坏人,把她卖了算了,就连她说奋战这个地,也是随口乱说的,只想往深山里走的越深越好,再也不出来……

对于魏兰的坦白,魏成魏楠张行三人都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魏楠和张行是因为早知道魏楠才是真的,而魏成更简单,直接明说了,他也是假的。魏兰最少还有个名字是真的,魏成连名字都是假的。在北京给张行看的身份证,是在天津花一百块钱找办证的给办的,不仔细看,和真的一样!!魏成原名吴成,真真儿一个打酱油的!!…,

话都说开后,魏兰要求回金秀。她想明白了,肖勇和她的命比起来,就是一个屁。她不能因为一个屁而把命丢了。吴成对魏兰有些意思,魏兰现在又正是失恋脆弱的时候,一听魏兰要求回去,马上复议。

尽管事先已经知道了这俩个人完全是没事找事的,可是一听俩人自己说出来,还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你说一个魏兰失恋发疯就得了,你一个吴成,千里迢迢来凑个什么热闹,还弄得自己和真的似的,这不没事吃饱了撑得型的吗?

魏楠也很坦白的告诉二个人,回去的路要比到奋战的路远很多,如果在回去的路上下起雨来,那可真是神仙也难救,现在走下去是唯一的办法。

哭够了也休息够了,四个人又开始上路。此时乌云压顶,天已经显得很黑了。张行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下,才刚过十点,可看这天色,却和晚上七八点钟一样。

又走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是没有看见什么人烟。四个人累得不成样子,可是在天色的压迫下,又不得不一直向前走。现在几人是又饥又喝又累,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这雨还没有下。

“不能再走了。”这次,是魏楠先停了下来,他拄着膝盖说道:“按理说,我们走半个小时就应该到了,可是现在已经一个小时,还没有到,明显有问题。”

“咱们一直沿着路走,没有走过回头路也没有走过小路,怎么可能不对?”吴成用手拄着膝盖,大口的喘气。

“我就说咱们往回吧,你非要说一直走,现在好了,根本就找不到那个村子在那里。”魏兰不顾形像的往地上一坐,开始抱怨。

“那这要怪谁呢?”张行靠在树上,冷冷的看了魏兰一眼。

“怪谁?”魏兰回瞪了张行一眼:“还不怪你放在网上的那两段录音。不然我怎么会在这个鬼地方?”

“我发我的录音,我让你冒充别人来了?是谁提出来的上奋战?是谁说找不到男友不罢休?是谁说的就算被男朋友甩了,也要知道他平平安安的?”张行阴阳怪气的说道,他发现这个女人不可理喻!她哭的时候要比她不哭的时候让人看着顺眼多了!

都是从小被爹妈惯大的,谁怕谁啊?张行小脾气一上来,和魏兰扛上了!!

第十六章 冲动的代价

“对,对,都是我的错!!”魏兰听后激动的站起来,说道:“下面的路你们继续走,我这个假冒的人就不和你们掺合了,免得误了你们的正事。我回金秀!!”

“你回啊,又没人拦着你。”张行较劲的把话扔了回去。

“不用你拿话激我。本小姐现在就走!!”魏兰说完话,转身就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魏兰,别闹小孩子脾气,你一个人太危险!!”魏楠见魏兰说走就走,连忙喊到。张行见魏兰如此任性,也不愿意搭理她。拿出一颗烟,坐在地上吸着解乏。

“危险危险!!你说的危险在那里?如果那会听我的往回走,说不定现在已经到金秀了!!”魏兰一边走一边和魏楠大声说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说往那里走就往那里走?对,先前是我胡闹所以和你们掺合到一起,现在本小姐不想和你们玩了,我就是要往回走!!”

“我觉得小兰说得对。”吴成接道:“反正我和小兰也是假的,完全没有必要和你们去奋战。你们进山吧,我和小兰就回去了。”

“什么叫我们去奋战吧,什么叫真的假的?”魏楠有些恼火的说:“现在根本不是真假的问题,而是真的有危险!!让你们二个回去,迷在山里怎么办?四个人都走迷路了,你能保证你们二个人就能走回去?”

“我们顺着路一直走,肯定会走回去的。”吴成坚持道。

“我们来时还是一直顺着路走呢。现在不也迷路了?”

“最少我们往回走,还有希望。如果照你说的一直走下去,就真的迷在山里了!!”

“下雨怎么办?”

“你一直说下雨下雨,可是到现在雨也没有下。再说,一个下雨,能有什么危险?有比在深山里出不去危险……”

“这里危险的事多了去了……”

“好了,别吵了……魏兰不见了……”张行刚刚一直低头听着二人吵,深吸几口烟一抬头,魏兰不见了。小路虽然不直,可是一个人绝对不会那么快走出视线范围,更何况,这也没两分钟的功夫。

“会不会……解手去了?”吴成看了看魏兰消失的方向,说出了唯一能想得出来的一种可能。

“魏兰,魏兰!!”魏楠神情一变,完全没把吴成的话听进耳朵,几步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叫魏兰的名字。

“哥们,人家一个女孩子真去解手的话,你这样她会不好意思的。”吴成对魏楠大声喊道。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张行慌张的从地上一跃而起,边向魏楠的方向跑边说:“上厕所时吱个声不丢人。别真是出什么事了,一起找找。”

吴成见二个人都过去了,自己也跟了上去。

在千呼万唤无果后,最不好的结果被验证了,魏兰,不见了!!

魏兰不见了,这让三人始料未及。魏楠的脸更是一下子变得煞白。在原地焦躁的打了几个转后,魏楠一脸坚定的看着道路二旁的密林对张行和吴成说:“我要进去找魏兰……”

“怎么找?”吴成无措的打断魏楠的话,哆嗦着拿出手机说:“这深山老林的,进去一个丢一个,我们现在应该报警……”

“魏兰……”

没等吴成把话说完,张行一声尖叫跑进了树林,一边跑还一边对魏楠吴成喊:“快,快追上她……魏兰往山上跑了……魏兰,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快回来!!”…,

魏楠本来就煞白的脸,见张行冲进森林后更是血色全无,毫不犹豫的紧追张行跑了进去。

“操,没信号!!你们等等我……”吴成慌忙把变成摆设品的手机揣进裤兜后,也大步跑了进去。

张行在前面一马当先,魏楠吴成紧随其后,一股劲的跑进了这形成了上千年的原始森林。

刚刚开始时路还好跑,等到周围人类活动的痕迹越来越少时,路开始越来越难走。低矮的灌木丛生,三人不得不一边用手拨开刺手的枝条一边追。

张行心里就纳闷了,魏兰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小丫头片子,怎么在这原始森林里跑的和兔子似的?而且那些长满尖刺的枝条就好像刮不到她一样,完全不影响她前进的速度。

艰难的走了几百米后,,三人精疲力竭的停了下来,坐在一块空地上大眼瞪小眼的喘粗气。此时,已经完全看不见魏兰的踪迹了。

张行抬头看了看四周,长的全是他叫不出名来的树。又看了看来时的路,已经被枝条遮住了,如果不细分,根本看不出来他们来时的痕迹。原始森林的密度很大,别说现在是阴天,就算是太阳高照,也照不到这里的地面来。以现在的环境来说,就算找到了魏兰,几个人又要怎么走出去?

张行拿出烟扔给了魏楠吴成俩人,自己点着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暗暗自责,如果自己不义气用事和魏兰吵架的话,魏兰也不会自己跑掉。

“魏楠,你有办法吗?”张行深吸一口烟,把希望压在了能通灵的魏楠身上。帮奚睛找电脑那么不靠谱的事都做到了,找到魏兰走出这座大山还是没有问题的吧。

“办法?”魏楠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说道:“我能想办法把魏兰找到,不过走不走得出去,那要全看山神爷爷的眷顾了。”

“狗屁山神爷爷!”吴成狠啐一声:“真有山神爷爷也不把自己家后院整理整理。看这都乱成什么样了?”

“你小子说话能不能着调点?”魏楠抬脚踹了吴成一下。

“操,我又没说你,你急个什么劲?”吴成爬起来对着魏楠大嚷。

“你他吗的说我,我还不踹你了……”魏楠把手里的烟在地上狠狠的掐死,又特意用脚踩了几下说:“说吧,你们俩个谁开眼?咱们三个人当中要留一个看路的。”

“开眼?什么意思?”吴成一楞。

“就是见鬼。”张行把手里的烟掐死,又点了一根,说道:“开了眼后,你就能看见鬼长什么样了。”

“真的假的啊?”

“要不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吴成一听来了兴趣,对魏楠说:“你给我开眼吧。我还真想见见传说中的鬼长什么样。”

“成!那就阿行看路吧。”魏楠从背包里把那瓶千年保质期的牛眼泪拿出来,递给吴成说:“倒一滴在手指上,涂眼皮上就行了。”

“看路?看什么路?”张行不解的问。

“一会你就知道了。”

“操,怎么这么大的雾?”吴成把牛眼泪涂完,睁开眼睛大骂到。

“雾?你眼屎没擦干净吧。”张行回道。那里有雾?周围除了光线暗了些外没有任何不同。

“是有雾,阿行,你看不到是因为你没开眼。很浓的怨气。”魏楠把牛眼泪收到背包里,站起来说:“别耽搁时间了,要尽快找到魏兰,然后想办法出去。”…,

“现在全是雾,路都看不清,还怎么去找魏兰?”吴成把手在眼前挥来挥去,就像要把什么挥散一样。

“给你开眼不是让你看路,是让你认路的。”魏楠把吴成领到一处灌木丛处,对他说:“你仔细看这些枝条,有些枝条上挂着零星的白点。这个和雾的白不一样,有些亮光……”

“哦哦……看到了看到了……”吴成看着魏楠指的地方暗暗点头。

“跟着这个白点走,这是魏兰的血。我刚刚看了,咱们走过来的地方都有这个东西……”

张行见两人对着一根枝条指指点点,也凑上了去看。头一眼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仔细分辨后,发现枝条的暗色倒刺上竟真的是斑斑血迹。

“这……这是魏兰的血?!!”张行问道。

“血?明明是白色的啊……”吴成把那白色的亮点用手指沾起来,一拈,果真润红了指头……

“对,是魏兰的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发着白光。森林里光线太暗,在这种黑色的枝条上找血迹实在是太难发现,现在吴成开眼了,我们俩个来找这种亮光。”

“那我也开眼一起找吧……”

“你不能开眼,你要给我和吴成指路。现在在我们俩个人的眼中,这个森林里全是雾,能见度不足五米,只有你能看清路。桂林的山是著名的喀斯特地貌,多得是悬崖溶洞。上一脚是天堂,下一脚就是地狱,你要时时提醒我们俩个前面的路况……”

“嗯,我懂了……”

张行听魏楠这么说,突然感觉一种压力在身,有一种领着俩个盲人走独木桥的感觉。

魏楠走回刚刚三人坐的地方,确定烟头都掐死不会引起火灾后,对二人一摆手,走!

这回的路,要比刚刚难走很多。魏楠和吴成不停的拔着枝条细看,已经是摸路一般。张行就守在他们的左右,一直提醒着他们周围的地形……

就这样摸索着走了三百米左右,魏楠吴成眼中的雾越来越大,能见度已经不足三米。张行也是满头大汗,虽然他能看清森林里的一切,不过因为灌木越来越密集,山的坡度也越来越陡,路也越来越不好看。神经崩的时间长了,就显得脑子有些发木,几次险些踏入隐藏在深草中的洞穴之中。

张行心中升起阵阵懊悔,自己一个爷们,和魏兰一个小姑娘较什么劲?这一时冲动的代价也太大了!!

第十七章 肉包子打狗

“魏楠,你说魏兰有没有可能掉洞里去。”遍寻没有结果后,吴成有些泄气的问道。

“不可能,因为血迹还没有断。只要血迹没有断,魏兰就一定在前面。”魏楠回道。

又向里走了一百多米,枝条上的血迹越来越少。有时要把周围四五米内的枝条都翻看一遍,才能发现下一处血迹,然后前进一点点。在翻遍周围十米的范围内都找不到一丝血迹后,三个人再次停了下来。

张行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看着不远处不死心还把眼睛盯在树枝上的俩个人。张行刚刚想说点什么,突然发现吴成背后好像有些异样,好像灌木到那里为止,后面没有树木了一样。

可千万别是悬崖!!

张行连忙把吴成叫住,让他站在那里不要乱动。张行快走到吴成身边向他身后一看,原来吴成的身后不到二米的地方,有块空地。空地的面积不小,中间还有不少的杂石,空地的另一面是更加密集的原始森林。

“啊!!”刚想细看,只听背后传来‘啊’的一声尖叫。

张行忙回头去看,原先站着魏楠的地方那里还有魏楠的身影!!张行的脸一下子就青了!这人没的也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魏楠,魏楠?!!”张行急得冲关魏楠消失的地方大叫。

“魏楠怎么了?”吴成因为看不见四周的状况,连抓着张行的手问。

“魏楠……”张行咽下一口吐沫,说:“魏楠不见了……”

“不见了?”吴成焦急的问:“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他刚刚不还叫了一声。”

“叫了一声就不见了……”

“找啊……”吴成气急败坏的说:“这怎么还和肉包子打狗似的,魏兰还没找到呢,魏楠又丢了!!”

“操!!”远处悠悠的传来一声咒骂:“你才是肉包子!!!”

“魏楠?”因为声音太悠远,张行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听,下意识的回问了一句。

“就是老子。别他吗的问了,快来拉我上去,我怀疑我五脏六腹都要回炉重造了。哎呦……痛死我了……”

张行领着吴成,顺着魏楠的声音摸了过去。在一处草丛后看到了一个二米左右直径的的洞口,魏楠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魏楠?”张行爬在洞口对着里面大喊。由于洞的四周长满了灌木,光线暗到不行,张行根本就看不清里面什么状况。

“是我,快把我弄上去……有没有手电筒,里面什么也看不到……”魏楠喊到。

“手电筒?咱们谁有那东西啊!你没拿手机吗?用手机照照,让我们看看你在那里。”

“手机……手机……找到了……我都摔糊涂了……”

一点蓝光在离洞口三米左右的地方亮了一下又灭了,隔了三秒左右的时间,又亮了。张行看光线还是太暗,从兜里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照着蓝光亮起的地方扔了下去,让魏楠也打开。

好在洞里全是落叶,张行的手机没有因为他的一时冲动而报废。

魏楠把张行的手机也打开后,洞里的亮度能算能让人看清东西了。这个洞看起来这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好像是以前猎人挖来猎中小型动物的陷阱。不过看样子也荒废了很多年了,洞的四周破败的厉害。洞很大,站在上面看不到洞里的全貌,不过从魏楠爬在地上的姿势来看,洞底呈缓坡状,可能是因为洞口长年往下掉落叶而形成的。…,

“你还能不能动?”吴成冲着洞里喊。

“能动,下面全是落叶,没伤着骨头……”魏楠回道:“就是痛的厉害,让我先缓缓。”

“你先在下面活动活动,我看看能不能找东西借个力把你拉上来。”张行说着站了起来。让吴成在洞边别动,然后自己转身去找能把魏楠拉上来的东西。

“找藤条什么的,那个能绑身上……”魏楠在洞里对着张行大喊。

“知道了。”

张行自己不敢往远走,就在周围转悠。可是这山上除了草就是树,除了树就是石头,一时间真就看不到能合手的。

走着走着,张行又走到了在吴成后面看到的空地。

刚刚没有仔细看,这回张行站那里看了个仔仔细细,明明白白。其实主要还是看那里有没有什么合手的东西。看着看着,张行就把眼光放向了空地那边的森林。那里的森林更深,也更密,看起来让人更加的畏惧。打了个冷战,张行把目光收了回来。心想魏兰可千万别跑到那边去啊,那可真的会把小命交代了。

咦……那是什么?

转身的瞬间,余光一扫,对面森林里好像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张行惊得一身冷汗,忙又转身去看。光线不足下的森林寂静的如画一样,没有丝毫异样。

也许是眼花了吧,张行在心底自嘲道,真是自己吓自己。刚刚想转身离开,对面森林的草丛里,有亮光又闪了一下。

这回绝对没有看错,那里肯定有东西!!

张行回头看了看吴成魏楠的方向,又看了看对面的森林。到底要不要过去看看?张行在心中做了好一会的挣扎。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一是距离并不远,三二十米;二是魏楠和吴成眼里都是大雾,把他们带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反而是一种累赘。真出事了,想跑都跑不快。想清楚后,张行不在犹豫,十几个跨步就跑了过去。

是一部手机,还在草丛里震动着,伴随着震动,屏幕一闪一闪的发着亮光。

张行把手机捡起来拿在手中细看,是一部当下最流行的苹果,震动是因为订的闹钟响了。手指一划把闹钟关掉,张行把手机紧紧握在了手里。这是魏兰的手机!魏兰就在这附近!

“魏兰!!”张行大喊。希望魏兰听到可以回答自己。可是四周根本就没有动静。

“张行?……刚……喊什么……?”大约一分钟后,一句听的不太清楚的叫声从吴成的方向传来

“没什么,吴成,你不要乱动,我马上回去!!”听出是吴成的声音,张行连忙用力喊回去,他怕吴成摸过来有危险。

张行仔细观察四周的灌木丛,希望能从中再找出线索。

不失所望,在前方五米的地方,挂着一丝布条。张行快步走过去细看,是魏兰衣服上的布料。看来,魏兰真的在附近!!张行也不再观察了,直接拔开灌木冲了进去,一边跑一边大叫魏兰的名字……

“魏兰!”

“魏兰你说句话!!”

“魏兰……啊!啊!!啊!!!”

张行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大声尖叫,久久不能自己。

张行想像过很多种找到魏兰时的情境。他们走着走着,就在一颗树后发现在那里坐着低声哭泣的魏兰。或是他们走着走着,魏兰从某个地方飞冲出来大叫害怕。又或是魏兰就那么高傲的看着他们,如女王一样说:哼,回去吧。甚至在魏楠说树枝上的血是魏兰的以后,张行想过,他们可能会找到一个晕过去的魏兰………,

可是眼前的现实证明,他的想像力太过贫乏了。

一切言语都形容不出他此时内心的震撼,除了放声大叫他无以表达心中的恐怖。

魏兰静静的挂在他前面的一颗树上。

脚尖踮着胶结错乱的树根,四肢的自然下垂让人感觉不到她有一丝生命的迹象。衣服褴褛,上面全是已经凝固了的血迹。头深深的低着,面孔埋藏在凌乱的短发下……

魏兰死了!此时张行心中只剩下了这么一个想法。

四个小时不到,魏兰就死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怪他,都怪他,如果他不和魏兰吵架,魏兰不会独自跑进这原始森林,如果他们能快点找到她,她就不会死。如果,如果他不在网上发那二段录音,魏兰还在贵州当她的大小姐……

可是,没有如果,死了,就是死了。张行突然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虽然鬼他见过,魏楠也一直在他耳边不停的说危险危险,可是他从来没有当真过。他从来没有想过此行会以付出生命为代价……心中五味杂陈,直堵得他嗓子发痒,胸口发疼……

“痛……”

张行正自责的无以复加,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从他耳边飘过……

“谁?!”听到叹息声后张行一下子冷静了下来,背上吓出了一层冷汗。这个地方不可能有人经过,除了他外就是魏兰的尸体,难道……是魏兰的鬼魂?

张行想了想,这不无可能,也许魏兰的鬼魂就在周围也说不定。可惜魏楠没有给他开眼,他看不到。想到这里,张行向着四周的空气喊道:“魏兰?”

寂静的森林没有一点声音。

“魏兰,如果是你的话,请你原谅我。”张行自责喊道:“我会把你的尸体带回去给你的父母好好安葬的。我真的不想你成这样的……”

“**的……才……才是尸体……”张行前方挂在树上的魏兰‘尸体’,艰难的发出声音。

“魏兰……你别吓我啊……你快点投胎去吧……”张行毕竟阅历还少,在认定了魏兰已经死了就无法接受她说话的事实,此时已经方寸大乱。

“你才……才去投胎……老娘还没死!!”

第十八章 背鬼

没死?张行脑子猛得有些转不过来。

魏兰没死?可是她的尸体就在眼前啊!

张行颤抖着双脚走到魏兰的前面,伸出手想去试试魏兰有没有呼吸。可手才抬到魏兰的胸前,就一下子被魏兰的手抓个正着,然后,如扔垃圾一样扔了出去……

“你……想干吗?”魏兰虚弱的抬起头,一脸狰狞的看着张行。

“啊!!!我……我不想干吗……”张行本就精神极度紧张着,满脸是血的魏兰突然间抬起头死死盯着他,着实把他吓得够呛,背上又出了一层冷汗。

甩开张行的手似乎已经用尽了魏兰最后的力气。顺着树干,魏兰慢慢跌倒在地,嘴里含糊的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你,你真的没死啊?”张行目瞪口呆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魏兰,不可思议的问道。

刚刚明明看见她挂在树上的,怎么一转眼就掉地上了?张行又仔细看了看刚刚挂着魏兰的地方,是了,树根长在地面之上,魏兰可能是靠在树上,因为地势原因,加上他又站得远,所以看起来和挂在树上一样。张行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大气,自责感也减轻了不少。

只要人还活着,就好。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子?”确定了魏兰还活着也就不害怕了。见她跌倒在地张行忙走过去扶她,同时心中也气这个女人的倔强任性。有几个脑子正常的女人会这么任性,独自一个人在森林里乱跑?

“别……别碰我……”张行刚要伸手去扶魏兰,魏兰趴在地上忙对他摆了摆手。

“你现在自己没法走。来,我扶你,魏楠和吴成就在不远的地方。找到他们咱们就回金秀。”

“……”听到张行说魏楠吴成就在附近时,魏兰的表情明显有些松动。

推荐收藏,你们懂的。

“这种时候,你就别在乎什么男女有别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张行继续劝说道:“这深山老林的,咱们快点出去才行……”

“那……”魏兰犹豫了下说:“你转过身去,背着我吧……我前面衣服破的太厉害……”

“你自己能上来?”张行怀疑的看着魏兰。

“我能……”

张行见魏兰再三坚持,也就不再劝,转过身半蹲了下去。后面一阵稀稀碎碎的声音后,二条满是血迹的手臂缠到了张行的脖子上。

好冷!!

张行从心里打了一个冷颤!!

“魏兰,你冷不冷?”

“我……我不冷啊……”一股冷气从张行左侧的脖子处吹来,成功的让张行又成了一层鸡皮疙瘩。张行双手向后一用力,托住魏兰的二条腿站了起来。他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冷颤,真冷,就好像背了一块冰在身上似的。

“你抱紧我,我们马上去找魏楠他们。然后生堆火给你取暖,你体温太低了……”张行不敢耽搁时间,背稳了魏兰,向着来时的方向急走。

“吴成……吴成……过来搭把手……”

约莫着离着魏楠吴成不远了,张行大声喊吴成过来帮忙。他已经冷到上牙咬下牙了。

“张行,你找到东西了吗?”吴成听到张行喊他,大叫着回应着张行。

“我可找到宝了……快来帮忙……”张行心想,这可是大宝!找到魏兰,目的达成,他们就不用再四处乱跑,专心找出去的路就行了。这可比找藤条什么的有用多了……至于魏楠,张行想了,三个爷们把裤带解下来,再加上背包的带子,足够把他拉上来了。…,

张行听着吴成的声音,感觉自己走的有些偏左,改了改方向继续奋斗。虽然背着魏兰很冷很累,可心中却说不出来的舒服说不出来的美!!

眼睛一瞄到吴成的身影,张行就高兴的大声叫到:“你看我把谁带回来了!!”

随着眼前树枝的抖动,吴成站在了张行的面前。张行心中高兴,刚想叫吴成帮忙把魏兰放下来,就见吴成盯着他两秒后大叫一声“鬼啊!!!”然后转身就跑。

“喂,喂,魏兰没死,她还活着……”张行冲着吴成大喊道。

几声跑动的声音过后,一声闷响从深处传来。张行心中一声哀悼,得,吴成也掉洞里去了。

找了块还算平整的地,张行小心的把半昏的魏兰放了下来。

一放下魏兰,那种如入冰窖的感觉瞬间就减弱了不少。魏兰的体温真是太低了,要赶快给她取暖才行,张行搓着手想到。可是现在生火实在是太危险,而且魏楠和吴成还在洞里,要先把他们俩个拉上来。

张行几步跨到洞口,向下望去,漆黑一片。

“魏楠,魏楠,吴成怎么了?”

张行冲着里面大喊,可是久久都没人回答。屏住呼息的细听,好像有什么东西拖动的动静,在洞里沙沙直响。

“魏楠!你们在干什么?”张行又喊道。

“嘭!!”几分钟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击到肉体上的声音,沙沙声,没有了。

“魏楠!!吴成!!!里面出什么事了?”张行完全搞不清里面的状况,对着洞口大叫道。

沙沙声又响起,从远及近。

伴随着喘息,张行听出过来的人是魏楠。张行喊:“魏楠,你们怎么了?”

“他……咳,咳,……吴成他抽疯……”魏楠咳嗽着回道。

“吴成呢?”

“被我打昏了……”

“你干吗把他打昏?”张行一听气的骂到:“TMD你们两个活人我还不知道怎么弄上来呢,现在又多一个活死人,你让我怎么拉?”

“此事说来话长,出去了再和你讲……刚刚听你喊说找到宝贝了,是不是把魏兰找到了?”魏楠回问道。

“哟,你挺聪明。是把魏兰找到了。就是她现在体温太低,要快点给她取暖才行。”

“切,听你那兴奋的样,就知道一定是魏兰被你找到了。对了,你找到拉我们上去的东西没有?”

“这破地上哪找绳子藤条去。我想了,把咱们三个男人的皮带连在一起,再把咱们包上的带子接一接,足够把你拉上来了

“行!也是个办法。”魏楠一听,行,这个办法可行。

说干就干,不一会的功夫,张行就把自己的腰带和背包的带子连在了一起,又趴着把接好的绳子顺下洞,让魏楠在下面把他的腰带也接上。张行站起身来比划了比划,在用上力的条件下,魏楠的手微微一举,刚好能抓到。魏楠在下面抓住绳子与张行用力的拽了拽,确定没有问题后,宣告绳子大功告成!

魏楠把吴成从洞底拖出来,在怎么叫都叫不醒的情况下,把吴成的皮带解下来绑在他的腋下,紧紧的系在了张行顺下来的绳子上。张行在上面用力向上拉,魏楠在下面拼了老命的往上送,二个人叫着号子往这一个人身上使劲。

张行觉得自己的手心都快被背包带子勒破皮了,火辣辣的疼。

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也越来越冷。洞里本来就黑,现在更是看不清东西,如果不是听着魏楠在下面一直和他说话,他都以为是自己一个人在往上拉吴成。…,

好在努力没有白费,眼见着手马上就能抓到吴成的肩膀了。张行兴奋的大叫起来,让魏楠在下面继续用力的往上送吴成,以便他抓的更稳些。

张行左手紧紧的拉着裤带的一端,右手抓住吴成的肩膀用力的往上拽。都说死沉死沉,一点也没错。想张行在平地上能把吴成这样个子胖瘦的男人扔出去多远,现在却连拉上来都费劲。当然,这也和这么折腾了一天,没吃过什么东西有很大的关系。

“操……”

张行听到魏楠在下面骂了一声什么,可是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右手一沉,眼前一暗就大头冲下栽了下去。

“嗵……”肉砸肉的声音,张行砸在了倒霉的吴成身上。

绳子断了!魏兰还在上面!三个人怎么上去?现在去那里找代替绳子的东西?魏楠他们两个叠罗汉应该可行。可是吴成怎么弄?一瞬间多个问题闪过张行的脑子,可是还来不及细想,魏楠就站起来拉着他和吴成往洞底拖,一边拖一边惊恐的看着洞上面。

“魏楠,魏楠,你干啥?出什么事了?!”张行用力甩开魏楠的手,挣扎着站了起来。

“别问那么多,快跑,快,洞不是死的,咱们进洞……”魏楠语句杂乱的说:“拖着吴成,快,拖着他……”

张行看魏楠不是开玩笑,连忙也帮忙拖着吴成的一只手往洞底拉。洞底呈斜坡状,张行和魏楠连拖带拽把吴成拖到了洞底的深处,直到背后是洞壁才停了下来。

“挖!”张行的手中被魏楠塞进来一根棍子,只听魏楠说:“快挖你身后的墙壁。”

“魏楠,你到底怎么了?”张行此时是完全糊涂了。这魏楠到底是发什么疯?不想怎么上去怎么还想着怎么下去了?可是虽然认识魏楠时间不长,张行却知道魏楠不是那种无事生非的人。嘴里一边问着手也没有停,和魏楠一起摸黑刨后面的墙壁。

“魏兰死了。。吗?”魏楠突兀的问道。

第十九章 等我回来

“魏兰没死。你怎么这么问?”张行回道:“不过她体温很底,要尽快取暖。哎呀,别挖了,魏兰还在上面,咱们不能丢下她不管。”

“你说魏兰没死?别停,继续挖……”魏楠喘着粗气说道:“这回事情大条了。弄不好,咱们几个都会交待在这里。”

“你看到什么了?!”张行突然想到,魏楠是阴阳眼,他是不是看到了自己看不到的东西才会行为这么怪异?

“魏兰可能已经死了……”

“不可能,她还有呼吸!”

“你确定?”

魏楠如此一问,张行突然间恍惚了……他在背魏兰前是试过魏兰的呼吸,可是手刚刚伸到魏兰的面前就被魏兰打掉了,他想,死人怎么会动,魏兰一定是活人……

“她还能动,我背她是她自己爬到我的背上的……”

说到这里,张行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他只想着快点把魏兰带回来,只想着魏兰为何体温这么冷,只想着大家快点出去……

可是……

“我没有感觉到她的心跳……”张行颤抖着声音说:“可是,可是我和她说话来着……”

“会说话的不只是人……”魏楠用力的砸了几下洞壁,几声土块掉落的声音伴随着魏楠的话送到了张行的耳朵里。

张行此时还哪里有心思砸墙?照着魏楠的说法,他刚刚背的,是一具死尸啊!!而且还是一具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的死尸。而这死尸,还是他熟悉的人的尸体。从小到大,连条死猫都没有碰见过的张行,此时心中是深深的害怕了!

“快,快来帮忙……”黑暗中,魏楠推了张行一把说:“这洞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不是死洞,天无绝人之路……咱们还有百分之五十生的希望……”

“百分之五十?”张行心中诧异,那就是说,他有一半的机率会死在这里?

“嫌多?”魏楠明显因为洞不是死洞而心情舒缓,开玩笑道:“老子可不想死在这里,有这洞,咱们三个人最少能活下来一个……”

“那是百分之三十的机率……你小学数学是地理老师教的吧……”张行本想也玩笑着把话说出去,显得他男子汉些。可是话说出口的声调硬生生的,就好像正式的要打架一样。

“阿行,别害……别紧张……”黑暗中魏楠说道:“一会你和吴成躲到洞里面去,我去外面把她引开。你带着那串佛珠千万不要弄丢了,和吴成在一起,等我回来……”

“你能怎么引?”张行听魏楠的语调不对,有种舍生取义的味道,当下男子气概就涌上了心头。说道:“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就算死了也有个伴!!”

“你说什么呢?”魏楠听后低声笑了出来,说:“你脑子里都想什么呢?我是干什么的你忘记了?我能看到这种东西,那当然就能收了这种东西。你和吴成不会这些,如果和我在一起反而分了我的心。把你们安置好了,我有办法收拾了它……”

“你是说真的?”张行疑惑的问。

“我骗过你吗?”魏楠回问道。

是没骗过。张行想了想相处的这几日,魏楠当真是说到做到,没有骗过他。

两人一起动手,几下就把墙砸了个半米宽的窟窿。张行听魏楠用力吸了一口气后说:“空气没有问题。可惜刚刚吴成掉下来时把手机都砸掉了。现在只能摸着黑过那边去。如果那面是悬崖,咱们真是哭也没门了。”…,

“手机?”张行一楞,他有啊,想着就把捡到的魏兰的手机拿了出来。手指在屏幕上一划,手机不大的亮光照亮了洞的另一边。

洞外有洞,由于手机光线有限,照不了太远,张行无法确定那个洞到底有多大。魏楠把他拿着手机的手向下按了按,低头瞅了一眼说,不错,有底,咱们过去摔不死。

说着,拉起来吴成就塞进了半米宽的窟窿,一声闷响传来,吴成落地了。动作迅速,一气呵成。张行缓过神来一把打在魏楠的胳膊上说,**也不会等我过去接着他点!魏楠揉着胳膊道,特殊时期特殊对待。说着拉起张行的手也想把张行塞过去。

张行连忙甩开魏楠的手自己钻了过去,落地时特意忽视了脚下软棉棉的感觉。魏楠也随后跳了过去。

再次把手机打开,发现这不是洞,应该说是一条甬道,与外面那个洞不同,这里几乎没有落叶的痕迹,地上都是大小不一的石头,放眼下去,连个平整的地方都没有。

张行连忙蹲下来看吴成被摔坏什么地方没有。还好,虽然甬道不平,可是并没有给吴成晕上加伤,除了他踩的那一下。

甬道不窄,有三个人并行那么宽,因为光线有限,张行向上看了一眼,没有看到哪里是顶。两个人的阅历有限,也分不清这甬道是自然形成还是人工形成。时间也容不得两人多想多看,架着吴成不分头尾的跑向了一边,跑到实在跑不动了,在一处甬道的拐弯处找了一处还算平整的地方停了下来。

“阿行,你和吴成在这里等我,我去外面看看情况。把它打发了,我回来接你们。”魏楠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说道。

“好。”张行自知自己帮不上魏楠的忙,很爽快的回道:“如果摆不平,你快点跑回来。我看这甬道四通八达……”

说着说着,张行自己不说了。甬道四通八达又能怎么样?也不知道那个鬼到底强到什么个程度,如果魏楠真摆不平……

“嗯,”魏楠回了一声说:“手机的电省着点,如果咱们真要爬这甬道,这就是唯一的照明工具了。”

张行闻言,把手机按灭,在黑暗中听着魏楠一步一步走远。

手机,张行拿着手机突然想到,这么黑,应该把手机给魏楠拿去。不然一会他回来找不到他们怎么办?可是也只是想想而已,张行并没有动。魏楠已经走远了,如果不出意外,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了那个洞中。魏楠那么有能耐,一定可以把那个东西摆平的。一会他们就可以出去了,然后走出森林,走出桂林,然后,回家。

张行的神经高度绷着,即使什么也看不到,眼睛也睁得很大,生怕错过了什么。可是,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外,张行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当人的眼睛看不到东西后,身体的各种感知变成异常灵敏起来。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洞内没有一点光线,张行用左手紧紧抓着身边晕过去的吴成的胳膊,耳朵远远听着外面的动静,期待着魏楠的脚步声响起。

“嘭~~”

一声重物掉落的声音远远传来,震着张行心里忽悠一下。那个东西下来了!!

如果说刚刚张行还坐得住,那他此时就如猫挠一般。沙沙声在远处一声一声的传来,在寂静的洞中显得格外清晰,就好似一声一声的催命符………,

如果魏楠胜了,那么他们就都胜了,可是如果魏楠败了……

张行不敢往下去想……

他想过一万种他到广西后的可能,却没有想过他会死在这里。

慢长的等待后,沙沙声停止了。

张行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嗵嗵的心跳声震得耳朵发痛,头脑发晕。

不能再这么坐下去!

张行用手摸了摸身边的吴成,把他的身子往墙边上靠了靠,然后从拐角处摸了出去。张行现在很有些羡慕吴成,晕过去了,就一切都不用面对了,就算真的死了,也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恐惧和痛苦,当然,如果没有人在他晕过去的时候在他的身上踩来踩去就更好了。

甬道并不平整,在走过去的过程中不时会趟到小石子。在空旷的甬道中石子发出细微的声音,每一声都直击张行的心理底限。如此一来,张行走的更加小心。他不住的在心里默默祈祷,胜的是魏楠,胜的是魏楠。如果胜的不是魏楠,那他此时的举动就和上门送死一样。

不敢开手机,靠着感觉,张行摸到了那个窟窿的大约位置。几十米的距离,硬是走出了在刀山上的感觉,停下脚步一摸背后,全是冷汗。

张行调度着全身的感观,努力感觉着墙另一边的动静,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没有一点声音,安静的就像这个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没走到地方?

可是刚刚他和魏楠托着吴成,并没有跑多远。他心里一直默默的估计着距离,绝对不会错。

难道,两败俱伤?

如果真的是两败俱伤,那么他们还有胜算。因为他还有战斗力,他张行还是好好的!!他只要跳过墙去,对着魏兰的身体一顿猛抽,他们就胜利了。

可是,如果魏楠已经败了呢?

如果魏楠已经败了,那么现在那个东西,在干什么?

在享受魏楠这个果实还是在……寻找下一个……

一想到这里,张行的脑子瞬间就空洞了。一股寒意从后背爬上来,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魏楠败了,那么那个东西,现在就在墙的另一边和他一样,在听着墙这边的动静。冷汗一滴一滴的顺着张行的脸流下来,张行甚至能听到汗水流出毛孔的声音。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离死亡,这么近……

各种求推荐求收藏。。。

第二十章 极端疗法

不知道就这么站了多久,一分钟?五分钟?或是半个小时?

直到墙另一边的沙沙声再次微弱的响起,张行才一个冷颤醒过神来。不管魏楠是否成败,他都必须跳过墙去,是帮魏楠,更是帮自己。

张行心里给自己打气道:有什么啊,大不了一死!连死都不怕了,老子还怕什么?等老子真变成鬼,那时谁厉害还说不定呢?!!心里一拿定拼还有条活路,不拼就死定了的主意,也就不再那么害怕。

这回,张行抱了必死的决心。他们四个人一起进到山里来的的原因,说到底还是因为那两段录音。现在想想,他是有多蛋疼,怎么就那么较劲想不开,非要寻出个根源来。现在好,两段录音一点进展没有,先把魏兰搭了进去。如果魏楠再出些什么事,就算是他平安出去活到死,心里也会内疚一辈子。

内疚压过了恐惧,张行开始在墙上大面积的摸着找那个挖出来的洞。明明听着墙另一边的声音近到咫尺,可张行就是找不到洞口,这使张行心急如焚。

如果败了,就都是死人了,那还留着电干吗?张行把手机拿出来,摸黑手指一滑,不大的光亮照亮了四周。

张行眨了眨眼睛适应光线,看到他离那个洞口还有两米左右的距离。怪不得他怎么摸也摸不到洞口。

也不再怕弄到的声音会惊到什么了,张行拿着手机大步向洞口跨过去。

站在洞口处,可以清楚的的听到那沙沙声就是从那边传过来的。而且有向洞口这边越来越近的趋势。张行深呼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一弯腰一鼓劲就冲着洞口钻了过去。

“嘭~”

出师不利!张行刚一用力一下子就撞到了什么东西上被顶了回来。

从感觉来说,绝对不是墙,墙不会有那种软中带硬的触感。还来不急抬眼细看,一重物生生的砸在他的身上,把他拍倒在地。手机脱手而出,掉在他的旁边,亮着蓝蒙蒙的亮光。

是人。即使没有细看可是从身上重物的形状,触感和重量来看,这个砸在他身上的重物是一个人。

魏楠!!

张行的第一反应是魏楠被那东西扔过来了!!

可是魏楠一个爷们不可能是这个重量。

张行忙乱中借着不远处手机的亮光定眼细看:一张满脸是血的面孔猛的映入他的眼帘。眼睛微微的睁着,和张行的目光正好撞在一处,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头发被凝结了的血丝丝络络的粘在脸上,带着几分血性的妖娆。幽蓝的暗光中,毫无血色的嘴角还挂着一抹邪邪的笑,像是笑张行这个笨蛋,就这样一头扎进了它的手里,让它不用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他干掉。

魏兰,这是魏兰!!!已经死了的魏兰!!!

“啊!!!”张行用尽生平最大的力气把魏兰推了出去开始狂叫。魏兰,不,应该说这个东西此时的样子,让张行把内心的恐惧一下子提到了最高点。现在除了叫,张行的大脑做不出来任何指令。

“嘘,别叫……”一只手稳稳的捂在张行的嘴上,成功的把张行的大叫声捂了回去。那只手的主人说:“抱着魏兰,快,我们快跑……”

张行双手紧紧抓着那个捂着他嘴的人的手,睁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是魏楠,他听出来是魏楠的声音。魏楠没有死………,

“快,阿行……”魏楠虚弱的说:“抱上魏兰,快走……”

张行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把魏楠的手从自己的嘴上拿开语无伦次的说:“魏兰……魏楠……你没死……魏兰……咱们赢了?”

“暂时赢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快走……”

魏楠说着,从地上捡起张行掉的手机,迅速的拉起了魏兰的一只手。张行见状,咽了口吐沫连忙站起来帮忙。

两人架着魏兰急速的往先前安置吴成的地方小跑。在跑的过程中,张行慢慢的镇定了下来,魏楠赢了,他还活着,只要还活着,他们就有希望。渐渐的,张行发现魏楠那一边跟不上速度,定眼一看,魏楠的腿一瘸一瘸的,明显是受伤了。张行二话不说,双手一用劲就把魏兰背在了背上。如此一来,两人前进的速度快多了。

这是张行第二次背魏兰。第一次背回来了一个怪物,背上后把张行冻得受不了。这回倒是不冷,可心里却极度的不舒服。上一次背魏兰,是满心的欢喜。因为以为她还活着,他们马上就可以走出森林了。这次却是明知道背着的是魏兰的尸体,而且还跑在这没有尽头的甬道里……

张行一点也不怪魏楠把魏兰的尸体带回来。如果是他,他也会带回来的。

恐惧退下,悲上心头。如果不是他,魏兰就不会死。

手机不大的光线在漆黑的甬道里上下乱晃,把影子在墙上晃成了一只只怪物。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只能听到魏楠和张行沉重的呼吸声。

安置吴成的地方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张行把魏兰的尸体放下时,魏楠已经摊在地上了。张行喘着粗气走到魏楠跟前,照着以前看武侠片里面疗伤时的样子摸了摸。由于没有过受伤的经验,他也摸不出什么门道来。摸着不像是骨折,可能是肌肉拉伤什么的。魏楠一直在咬着牙坚持着,此时让张行一顿乱摸乱按,嘴角不禁溢出了轻声的呻吟,冷汗从额角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没事,问题不大……”魏楠咬着牙说:“不像骨头疼。”

“这还能分出骨头疼肉疼来?”张行说道:“还能不能走?”

“能走。跑是不可能了。”魏楠坚持着动了动腿,虽然痛得厉害,可还没到那种一动也不能动的程度上。

“现在怎么办?吴成晕着,你自己走都成问题,还有魏兰的尸体……咱们就这样顺着这走下去?还有就是……你说暂时赢了……那个鬼,会不会追上来?”张行一口气把心里的疑问全说了出来。

“魏兰没死,她还活着。”魏楠从牙缝里说:“那个东西会不会追上来,我不确定。不过我在洞口那里放了些东西,专门克这些脏东西的。就算不能完全把那东西挡在外面,也能给咱们多争取点时间……咱们是不能从原道回去了。就算那个东西离开了咱们也上不去……”

“你说魏兰没死?”听到魏楠说魏兰没死,张行脑子嗡的一下子就木了,直接把魏楠后面的话全都自动忽视了。抓着魏楠的手问:“你说她还没死,她还活着?!!操!!!这他妈的太让人意外了,你没骗我吗?!!!”

“我操,你轻点!”魏楠忍着腿上的痛把张行的手甩开,说:“现在是没死,不过离死也不远了。她魂魄受损太厉害,受伤还很重,咱们要找个安全的地方给她弄弄。你先把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件衣服先给魏兰穿上……”…,

“包?……”张行一楞,包不是都落在洞上面了吗?可是顺着魏楠手指的方向,张行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这是魏楠的包,在魏楠掉下洞的时候和魏楠一起掉了下来。一定是刚刚魏楠和那个东西打完架把这个包背回来的。手没闲着,张行连忙把包打开从里面找出来一件T恤给魏兰套在了身上。顺势把魏兰背起来说:“那就走吧,我背着她,咱们快走。”

“走不了……”魏楠用下巴指了指晕过去的吴成:“我自己走都成问题,他怎么办?”

是啊,吴成怎么办?如果这是平常的旅游这里是旅店,可以把吴成放在这里,一会再回来背他。可是眼下情况不允许这么做,鬼可能随时会追上来。就算鬼没有追上来,万一他好巧不巧的在这个时间醒过来,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洞里还看不到其它人……

这种情况不敢相像。张行以已由人的想,他会吓疯,绝对的。此刻张行脑子短路的厉害,脑子里除了魏兰没死四个字外,想不到其它一点有用的东西。

“那怎么办?咱们不能坐在这里等他醒吧?”张行有些无措。

“让他醒过来就行了。”

“你有办法弄醒他?”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极端疗法。”

极端疗法很极端,说白了就是对着吴成一顿神抽。抽到他的神经感觉到疼,他自然就醒了。这事平时张行常干,唯一不同的就是以前被他抽的人都是醒着的,这个是晕着的。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只见张行提了提没有裤带的裤子,把吴成翻过身来对着他屁股就来了一套三十六路醒神拳。没醒?那再来一套七十二式催魂掌……

“打脸……”见这吴成怎么打都不醒,魏楠直接放话,打脸。俗话说的好,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脸面关系到自尊,就算这个人晕着,打脸也比打别的地疼。

张行听后愣了下,想想没说什么,也没手下留情,提起吴成的脖领子对着吴成的脸就是一顿神抽……

第二十一章 洞中有洞

“哎哟!!谁打我?!!”

吴成呻吟一声,一下子就把跨骑在他身上的张行给掀了出去。不得不说,这一路上来,吴成可算是消耗体力最少的人。因为他到最后完全晕了过去,精彩过程完全没有参与。

“操,终于醒了!!”张行咧着嘴,揉着被撞到的腰回了一句。

“操,哪个龟儿子打他爷爷的脸?!!”从小养尊处优的吴成哪里被人打过啊,脸面上的疼痛让他直接忽略了周围环境,大有一种你让老子面子上过不去,老子让你祖宗八辈过不去的架势。

“你被鬼吓晕了……操……”张行一听也火气大升,回骂道:“老子要是不打醒你,你还能知道脸疼……”

张行虽然不知道魏楠为什么把吴成打晕,不过在回吴成话的时候,还是刻意把他是被魏楠打晕的事一嘴带了过去。

“鬼……对,鬼,张行,你肩上站了个鬼……”吴成一听鬼字,脸立马就白了。想起晕倒前看到的那一幕,直觉得背上发凉,心里打颤,指着张行的肩对着张行大喊。

“什么?”张行一下子跳了起来,下意识的用手在两边的肩上拍打了几下:“鬼?在哪在哪?”

“我是说你背魏兰回来的时候,魏兰在你背上狞笑。她的头在你的肩上,嘴角还流着血,一只鬼就站在她的头上,操,太吓人了……”吴成揉着脸惊恐的看了看四周问道:“这里是哪里?我们不会死了吧?”

“我们还没死,如果出不去也离死不远了……说来话长。咱们还是先离开再慢慢说……”魏楠幽幽的出声。

“魏楠……”吴成见魏楠脸色苍白,说话连嘴唇都没见动,当即吓出一身冷汗。这么一吓,把魏楠是鬼的话生生的压回了喉咙里。

“先离开这,一会再说……”魏楠扶着墙动了动,腿依旧疼的用不上力,看着张行吴成说:“你们谁背魏兰?剩下的人来扶我。咱们快走……”

“魏兰?”一听到魏兰在这里,吴成的脸由白变青,冷汗真流。

“是啊,魏兰还活着,不过现在她很危险,要快点到安全的地方给她疗伤。”张行边说着边把魏兰稳稳的背了起来,就像背起来一份责任。

吴成看到张行背上魏兰的样子,又联想到晕倒前看到的影像,差点吓得又晕过去。一眼也不想多看,连忙站起来去扶魏楠。

“操,我屁股怎么这么疼?”吴成一挺腰,屁股上的痛楚接踵而来,痛得他大呼小叫。

“你从洞上面掉下来摔的……”张行说道。

“操,我腿怎么这么疼……还有后肩……”吴成伸手揉了揉右肩,酸疼酸疼的。

“你和鬼打架的时候让鬼踢的。”张行脸上一红,睁眼说白话。

“我和鬼打架?怎么回事?”他不是晕过去了吗?怎么还和鬼打上架了。

“这事……”魏楠忍着疼把身体的一半重量交给了吴成,说道:“咱们到地儿再说,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把包背着……”

张行背着魏兰,吴成扶着魏楠,顺着漆黑的甬道走了下去,一时无话。甬道越走越窄,脚底下的路也越来越不好走,稍不留神就会踩到小石子滑倒。开始时是吴成扶着魏楠和张行并排着走,走到后来,就成了张行背着魏兰在前面走,吴成扶着魏楠在后面走……这些还都好克服,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没有光源,唯一的照明工具就是这部还不知道能坚持多久的手机。三人脚下不敢有任何耽搁,就怕在到达安全的地点前,手机没电了。那时可就真是死路绝方。…,

虽说张行在平时可以把一个一百多斤的汉子扔来扔去,可是此时却已到了体力的极限。这一天没吃没喝跑来跑去,现在背着魏兰向前走完全是靠毅力在支持。魏楠更是惨,甬道越来越窄,吴成已经不便扶着他走。他只能自己扶着石壁向前一步一步挪动。

吴成见俩人这样,心里干着急。从小的养尊处优没有让他练就一身好体力,让他背魏兰他背不动魏兰,让他背魏楠他背不动魏楠,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废物,帮不上两个人一点忙。只能走在最前面,咬着牙拿着手机给二人照亮趟路。

唯一让三人值得庆幸的是,这条甬道虽然左拐右拐,期间甬道的两边还出现过不少分支一样的岔道,可能让他们顺利通过的,只有这一条主干道。

这就省下了记路的麻烦,不至于在地下迷路。

而且也越来越确定,这条甬道,就算不是人为修造的,可是也肯定有人在这里出没过。因为在前行的过程中,吴成捡到了一把小刀。虽然暗中看不出这刀是什么刀,可是却可以肯定是现代的工艺。这也就越加的说明了,他们走下去,有门!!

俗话说,当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就会相应的给你开一扇窗。可是看着眼前的这扇‘窗’,三人欲哭无泪。

甬道,到头了!

前面唯一的出口,就是靠近地下的地方一个不规则的洞口。吴成蹲下去用手探了探,有风,不是死的。又用手机往里面照了照,太黑,看不清这个洞走向如何,也无法知道这个洞有多长。

洞口很窄,目测只够一个人爬着前行。

吴成回头哑着嗓子问了一句:“我们还往下走吗?为什么我们不回去,也许那个东西已经走了。”由于吴成后来一直晕着,所以他对现在的情况完全不了解。他的认识还一直留在从洞上掉下来前。虽然张行和魏楠一直和他说他们遇到的鬼是一个很厉害的家伙,他们打不过必须要跑。可是他完全不能理解,如果那个东西不在了,他们不是完全可以原路返回吗?为什么还要一直走下去?

魏楠把身子靠在石头上费力的对吴成说:“就算那个东西走了,咱们也上不去。那个洞太高,四周根本就没有着力点……而且洞上面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回到那个洞里等人来救你觉得可行吗?况且……”魏楠停顿了下:“我们不能确定那个东西到底走还是没走,如果我放在那里克制它的玩意没用……”

剩下的话魏楠没有说。很明显,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在那个东西还不有冲到他们面前前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余下的,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看来,这个洞,我们是必须钻不可了。”张行喘着气,看着伤痕累累的魏楠说道:“我来打头阵,我先爬过去看看,确定了有路回来接你们。”

不得不说,从东北出发到帮奚睛找电脑再到走进这万里大山,张行魏楠之间的联系和情谊一直比和吴成深厚。尤其是经历过刚刚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后(吴成支持魏兰向回走),更是无意中让张行魏楠间形成了一种团队模式。所以,吴成直接被忽视了。

这种情况下,见张行魏楠俩人都决定向里走,吴成选择了沉默。他除了跟着他们外别无选择。魏兰的下场,就是擅自脱队最好的例子。…,

魏楠想了想,默认了张行的做法。看得出来,如果他现在能动,还有一丝的力气,他绝对不会让张行去做这项工作。

魏楠拿着先前捡到的小刀把背包里的俩条牛仔裤割碎,做了一条大约十六七米长的简易的绳索,一头绑在了张行的腰上,一头紧紧的握在了自己的手里。魏楠告诉张行,如果绳子到头了还没有走出去,就倒着爬回来,他们再想别的办法。吴成看着爬在地上的张行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张行拿着唯一的光源爬在地上,用手把洞口较大的石头往外扔了扔,一猫腰,钻了进去。身子往地上一爬,张行不由得深深松了口气,终于把两条腿解放出来了。可看着黑漆漆空间有限不知道通向何处的山洞,张行的心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从心里感觉到畏惧。

说不害怕?那要有多假?!!

张行很怕,可是再怕也要走下去。活人才会感觉到害怕,此时此刻,他都离死不远了,怕有什么用?!!给自己鼓了鼓气,用嘴叼着手机,张行手脚并用的向洞的深处爬去,一边爬张行还细心的把遇到的较大的石块往洞的两边放。好在,虽然这个洞不高,可是宽度还是有的。

洞是呈下坡状的,张行向里爬了大约六七米,在右手边的地方又发现了一个洞口。洞高和洞宽和现在自己爬这个差不多。

张行拿着手机向里照了照,看不太清,好像里面还有拐弯处。

这和张行进洞前的设想完全不一样。在张行的心里,这个洞应该是直的,这面一个进口,另一面一个出口,只要他爬到另一面,他们就有路了。这再一次体现了张行的理想化心理。天真的可怜!!

张行在这个洞口处考虑了很久到底要不要进去,如果越走越远怎么办?直到腰处传来拉力感,张行才回过神来。一定是魏楠见牵着自己的绳子一直不动,担心了。张行拿起绳子回拉了三下,告诉外面的魏楠自己安好。

用石头在这做了个简易的记号后,张行一咬牙,爬进了洞中洞。反正现在也是在大山内部,往哪里爬,有区别吗?面对这种大山深处的洞穴,张行全无经验可谈,现在拼的,完全是运气!!

又在这个洞中洞里爬了一会儿,张行爬到了拐角处,手向前探,隐隐能感觉到气流。张行三二下爬了过去,没有看想像中空旷的空间,还是长长的洞穴。

继续爬了几下,腰间一紧,绳子到头了。

才十六七米的距离,能看出什么来?张行咬了咬牙,伸手把绑在腰上的绳子解下来绑在了洞里的一块大石头上,自己继续爬了下去。

又爬过了一个拐角,张行依然没有看到自己想像中的出口。张行细心的在每一个拐角处做下记号,就这么在地下横冲乱撞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突然,前面没路了。张行拿着手机喘着粗气,心中一阵焦虑。拿起手边的石头对着前面的石壁一顿乱砸乱吼,直到没有一点力气,死死的爬在了地上。

用拳头狠狠捶了几下满是石子的地面,张行爬起身来,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决定往回爬!

冰凉……

手重新放在地上,居然,冰凉……

爬了这么久,张行的手都快没有知觉了。可是现在这触感……

心中一喜,张行把手机重新叼进嘴里,开始研究手下这巴掌大的地儿……

第二十二章 仅有的东西

吴成把魏兰的身体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来给魏兰取暖。他努力的向着魏楠的方向看,想在黑暗中看出魏楠的轮廓。可是这里实在是太黑了,一点光线也没有。

有一瞬间,吴成甚至怀疑,这里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或是,这是不是梦?可是手臂上冰凉的触感,洞里张行爬动时细微的声音,魏楠偶尔的呼吸声,让他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现在在广西,在一座大山之中。

“张行不动了……”魏楠突然说道。

“洞到头了?”吴成回道。

“不可能,洞里有风,不可能是死的……我手中的绳子还没有放完,这洞不可能这么浅……”魏楠有些语无伦次的回道,他拉着绳子用力的拽了几下,不一会,洞里的绳子回拽了三下。这是张行进洞前和魏楠定下的信号,张行现在很安全。魏楠松了一口气说道:“没事,他报平安了……”

“魏楠……”吴成想了想说道:“你结的绳子才十六七米。可能绳子到头了洞还没到头,张行能看出来什么?”

“什么都看不出来。”魏楠坦白的回答:“其实我挺矛盾的。谁知道这洞里面有多少个岔道?可是不看看又觉得不甘心……十六七米……”魏楠声音空洞的说:“……能让他顺着绳子回来……”

“那他也快回来了……”吴成气馁的说:“你还有别的办法吗?咱们是不是要死了……”

“别那么悲观……”魏楠说:“咱们这一路过来没有看到别的可以过人的通道,可是咱们捡到一把刀。那这把刀是从哪里来的?一定是有人丢的!这一路上咱们一具尸骨也没有看到,那就说明这把刀的主人已经从这里走出去了。咱们来的地方你清楚,那里根本就出不去,那么就一定有另一个出口……阿行还没回来,咱们还没到灰心的时候……别这么容易放弃……”

咱们来的地方你清楚。可是吴成根本就不清楚。不过听魏楠这么一分析,的确是让人生出来不少信心来。吴成也不想去和魏楠分辨,心想,就算是死,也留点念想吧。

其实魏楠在安慰吴成的时候,何尝不是在找理由安慰自己。

“绳子到头了……”魏楠扯了扯手里的绳子道:“阿行应该快回来了……”

可是等了一会,不见绳子有回应。魏楠又拉了拉绳子,绳子还是一动不动……魏楠脸上一白,张行,不会出事了吧?才十六七米的距离……

这是水。

张行抑制不了兴奋的想大叫。他用手深深的挖下坑去,不一会,坑里就渗出了水,不多,可的确是水。有水,这说明什么?说明这附近有水源。在这里深山中,水源只可能有地下河。有地下河,顺着河流走,就能回到地面。张行半跪起来用手摸周围的墙壁,用手去扳每一块手掌能握住的石头……

风……张行把手在石缝间轻轻的晃了二三遍,有风。这里不是死的!!张行拿着手机仔细的看这面透风的墙,这墙不是整体的石块,是大大小小的石头堆砌起来的。张行心中一喜,有门!!

拿起手边的石头,张行再次用尽全力的砸了起来。只要把这里砸开了,他们就能出去了。只要把这里砸开了,他们就有救了。

随着张行一下一下的砸,石头一块一块的往下落,张行一边小心的向后扔不堵塞来时的路,一边小心的控制着力道。很害怕一个用力过度,这面石墙塌下来把他压在底下。…,

“哗~~”

在把几块体积不小的石头费用挪开后,前面的石墙受不住水的压力,一下子向里倾倒了过来。张行在水冲进来的一瞬间用手死死的抱住了头,把上身压在了一边的石壁上,水轰的一下子就漫过了张行的头顶……

好在张行从小喜欢游泳,水性不错,不然刚刚这一下子他就交代在这里了。把头压在水底,直到感觉水的回冲力减弱,张行才敢把头抬起来。水,全是水,张行憋的肺生疼,向前用手一点点摸着水底的石头往前爬。几下,他就摸到了洞的边缘,外面应该是一条地下河,而这洞口,就在这条地下河的河道之中。张行不敢一个人冒然的出去,他怕出去了就找不到这洞口的路。借着水的浮力,张行在窄小的洞里速度的向后退。好在这个洞穴是呈下坡的,水没有把洞里全部灌满,退了一米左右后,张行把头抬出了水面。大口呼吸着空气,他从来没有感觉到空气是如此亲切过……

出口找到了!张行兴奋的想大叫!可是叫声还没有喊出来,出口找到了的喜悦就被眼前的黑暗狠狠的打压在了心底。在砸墙的时候,张行一直把手机叼在嘴里,水冲进来的一瞬间……

唯一的光源,没了!

好在,好在,张行在心里安慰自己,出口找到了,就算没有光源,几个人顺着地下河漂,也能漂出去。至于回去,爬过来的时候张行已经在每一个拐角处用石头做了记号,想来摸回去也不难。

做好打算后,张行深吸一口气又手脚并用的爬进了水里,摸到洞口的出口处,紧紧的抓住边缘处的石头,给自己掉了个身又爬回了洞中。

回去的路要比来的时候难,因为没有光源又是上坡。好在张行来的时候记号做的好,没有再费别的精力。

在一个拐角处的地张行遇到了进洞里来找他的吴成,黑暗里两个人听到对方的呼吸声都吓了一大跳,还好吴成先喊了句张行,不然张行手里的石头就飞出去了。

张行找到出口了,三个人都很高兴,可是又都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出口在水里,这是谁也没有事先想到的。

四个人里,张行会水,吴成会水,魏楠完全的旱鸭子一只。这还不是最难办的,怎么说魏楠也是个爷们儿,就算不会水,凭着自己狗刨几下,张行或是吴成再拉把,也就行了。可是魏兰怎么办?她还在昏迷中。

三个人在黑暗里研究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研究出个方案。最后张行对魏楠说:“你就没有什么特殊的功能能让魏兰避水的?”

魏楠轻啐一句:“你当我是水龙王啊?还避水。”

张行又问:“你那牛眼泪不是能开眼吗?能不能让眼睛变成夜光的,能在黑暗里看见东西。”

魏楠毫不客气的送了张行一个前所未有的大白眼,只可惜洞里太黑,张行无福欣赏。

吴成听俩个人没心没肺的贫嘴,说道:“咱们再摸摸魏楠的包里有什么吧。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到的?”

俩人一听这也是个主意。

包是魏楠的,没有人比魏楠再清楚自己的包里是怎么个格局了。

魏楠把包拿起来在里面用手一顿乱摸,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说出来:“牛眼泪,二个空着没用的小玻璃瓶,一套牙具,一个空的矿泉水瓶,一件棉T恤……哟……好东西……”魏楠突然兴奋的大叫道:“打火机!!”…,

“咔嚓”

一束小火苗在三人的眼前亮了,可是瞬间又灭了。

“没气了?”张行见火光没了连忙问到。难道他们就这么倒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光源,还废了?

“没……”魏楠喃喃的说:“眼睛太久没有看到亮光,一下子给晃到了……”

张行和吴成顿时都无语了。

“包里还有别的东西吗?”吴成问。

“有……”魏楠小心的把火机放在包里没有再用。这个火机现在太重要了。

“还有什么?”

“二条内裤……哇,又一个火机……”

……

现在仅有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一瓶牛眼泪,地下没鬼,用不到。二个空着的小玻璃瓶,更没什么用。一套牙具……这个情况下谁还刷牙。空的矿泉水瓶,一样没什么用。二条内裤,屁用没有。现在唯二有用的,也就是那两个打火机和那件棉T恤。

“你的牙具用什么装的?”张行想了想问道。

“塑料袋啊,包了二三层……”魏楠一拍大腿,疼得哎哟一声:“哎哟,疼……我有招了!!!”

魏楠把自己想到的招一说,三人研究了下。行,可行!!虽然在操作上有待商榷,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说干就干,黑暗里,魏楠和吴成用先前绑在张行腰里的绳子把魏兰的上身紧紧的绑在了张行的腿上。这样,一会在爬洞的时候,张行就能用后腿拖着魏兰走。魏楠又把仅剩的一件T恤用小刀割出几个细小的洞,小心的套在了魏兰的头上,这样就减少了石子伤到魏兰脸的可能性。然后他又把牙具全都倒在了包里,把装牙具的塑料袋小心的一个一个收起来(尤其小心的专用一个塑料袋把二个打火机包了再包放在了贴身的位置)。

弄好一切,稍作休息后,张行拖着魏兰再次爬回了洞中。魏楠腿上有伤,拿着一个空的矿泉水瓶紧跟在张行的后面,一面爬一面用手帮着往前推魏兰。吴成背着包断后。就这样,一行四人爬入了大山的更深处……

第二十三章 魏楠的办法

在黑暗里拐过了几个弯后,张行终于闻到了想像中的潮湿。

“停下吧,到了。”张行喘着粗气说到。

“可下到了,这腿疼死我了。”后面远远传来了魏楠的声音。

“到地方了?”更远些的地方,吴成喊道。

“到了到了……”魏楠回答到。

“咱们趴这里休息下,把魏兰从我腿上解下来。”张行把头掉过来,冲着后面的黑暗对魏楠说。

休息,无疑是三个人现在最需要的。一时间洞里没人说话,只能听得到相互之间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魏楠向吴成要过小刀,开始割魏兰身上的绳子。

这项工程,无疑也是巨大的。洞里的地方实在太小,张行又不能掉过身来帮忙。等魏楠把绳子全部都割开时他已经全身大汗了。又休息了会,魏楠从贴身处小心翼翼的把事先放起来的火机和塑料袋拿了出来。打开火机让眼睛适应了下亮度后,然后照一下亮摸黑做一下准备工作,再打开下再做一下准备工作……

魏楠想做的东西其实很简单,就是把塑料袋装满空气后在保证不把魏兰勒死的情况下把它紧紧的系在魏兰的头上。张行说过,水淹没了这个洞有一米左右的距离,由于这个洞是呈坡状的,也就是说这个洞口在水下不会太深,最多一米或是一米半的距离。只要在进入水中到浮出水面的这段时间里保证魏兰能呼吸到空气,魏兰的生命就没有问题。

当然,这些只是理论。可是现在的情况让人不能犹豫,不管可行不可行,都只能铤而走险去试一试。

魏楠和张行打了声招呼后,张行深吸口气,向前一用力扎进了水里。即使心里已经做了好心理准备,可是地下河长年冰凉的水,还是让张行打了个冷颤。张行憋着气向前摸着一直游出了洞口,紧紧抓住洞口的石头,向上猛力一抬头,头果然抬出了水面。魏楠的猜测没有错,洞口在地下河里并不深,连一米都没有,洞口虽说不深,可是这水流却比张行上一次来的时候要湍急。张行用脚适着向下踩,直到把头又没进水里也没有踩到底……

浮出水面张行大口喘着气,由于没有光源,四周一片漆黑,张行也没有观察什么地形,深吸了一口气又游了回去。

张行一回来,魏楠马上把准备好的塑料袋套在了魏兰的头上。张行在水里用力拉,魏楠在上面用力往下推,一会的功夫,魏兰就进入了水里。

刚把魏兰拉下水的时候,由于水的浮力,张行着实松了一口气,这要比在洞里拖着她走省力多了。可一把魏兰从洞里拖出来,张行才明白自己的想法到底有多天真。由于给魏兰保暖,魏楠张行他们没少给魏兰往身上套衣服。现在一进水,这些衣服完全成了累赘。再加上水流湍急,张行根本就抓不住魏兰。想抱着魏兰找岸?那完全是做梦!!无奈中张行只能退而求其次,用手把魏兰头上的塑料袋扯下来后紧紧的抱着魏兰不让她沉到水底,然后随着她一起顺着河流往下漂……

“张行,你们在哪儿?”吴成的声音在十几米的传过来。

“在……漂……”张行用一只手抱着魏兰,另一只手努力的划水,不让俩个人沉下去:“你们……样……魏楠……”

“魏楠没事,这小子是个天才!”吴成兴奋的喊到:“你别漂了,我过去帮你……”…,

“我还行,快找岸……”张行大喊:“这么漂下去都完蛋……”

正喊着,张行远远看见一处亮起了一丝亮光,不大,光线挣扎了几下又暗了。张行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这么个地怎么可能会有光。可是定眼一看,那丝光亮又亮了起来,虽然不大,在纯黑的环境里却显眼异常。

“这里是岸!!!往这里游!!!”魏楠的声音远远的传来,随着他的声音,亮光又亮了,紧接着又暗了下去。

这已经足够了,这样的光线已经足够给张行和吴成指路了!

“张行,你快让自己停下来,魏楠找到岸了,我去接你们。”吴成兴奋的向着张行偏左的地方大喊,黑暗中,他根本就不知道张行漂向了哪里。

“我在这儿……”张行抱着魏兰,冲着吴成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喊:“我快坚持不住了……”

“我马上来……”

张行抱着魏兰不再顺着水漂,开始向着魏楠指引的方向用力的游。一边游一边和吴成说话来传达他的方位。一会的时间,吴成就游到了张行的身边,帮他分担了魏兰一半的重量。俩个人架着魏兰向着魏楠指引的方向游了大约十几米的距离,脚终于踩着了底……

等俩人把魏兰拖出水的时候,已经累得爬到地上起不来了。

魏楠三二下爬到他们身边,把魏兰头上的棉T恤小心的解下来。见没有塑料袋,连忙用手指测了测魏兰的呼吸……

“呼……还好还好……”魏楠深深呼出一口气说道:“还活着……”

“是啊,我们都还活着……”张行喘着粗气回道:“魏楠,你是怎么找到岸的?”

这让张行很好奇,魏楠一个旱鸭子,进了水没淹死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在腿上受伤的情况下找到岸?这太让人惊讶了。

“我踩到狗屎运了。”魏楠嘿嘿一笑说道。

原来,魏楠怕进水后拖累吴成,就事先对吴成说让吴成在他们下水后马上去帮张行。吴成担心魏楠进水后危险,特别是魏楠的腿上还有伤。魏楠听了吴成的顾虑后嘿嘿一笑,在火机的亮光中拿出来了他的神器。

没错,就是那个空矿泉水瓶。

魏楠对吴成说一会下水的时候,他先把矿泉水瓶紧紧的叼在嘴里,只要进了水里后不慌张,瓶子里的空气足够他呼吸二次。这样他就可以坚持到出了洞口把头抬起来。然后他紧紧抓着洞口的石头,就可以在那里等张行和吴成把魏兰拉上岸后再回来接他。多么完美的计划。事实上,魏楠也做到了。所以吴成才会对张行喊魏楠是个天才。

可惜事事难料,在吴成离开洞口游远后,水底一个暗浪涌来,魏楠直接被拍进了水里。

被拍进水里的那一瞬,魏楠淡定了了了。他不会水啊,嘴里的瓶子在失去作用的时候就被扔掉了,现在他可真是死路绝方。在呛了几口水后,魏楠连呼救声都没喊出来就被暗流卷入了河底。

我命休矣!这是魏楠心中唯一的想法。

在河底被暗流冲的翻了几个身后,魏楠胡乱中抓住了树枝一样的东西。凭着不想死的毅力,魏楠顺着树枝手脚并用的往高处爬。直到双耳嗡的一声摆脱水的压力,魏楠知道自己脱险了。

用力的呼吸了几下,把肺里的水咳了个干净,魏楠拖着条残腿上了岸。这一切发生的过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当魏楠爬在岸上回过神时正听到吴成和张行在水里大喊大叫。哆嗦着双手,魏楠从贴身处把珍贵的打火机拿出来给他们指了路………,

“果真是狗屎运……”听魏楠说完过程后,吴成说道:“不过也真够危险的。如果你不是抓到树枝爬到岸上来,现在咱们可能全死了。”

张行听后点了点头说:“别的不说,光着拖着魏兰努力不沉下去,都够我喝一壶了,更不用说找岸了。”

“总之,现在安全了,我们可以好好在这里休息一下了。”魏楠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说道。

“安全了?”张行挠着脑袋对着魏楠说话的方向问道:“魏楠,现在的状况,安全了?我怎么感觉比在洞里打鬼还危险?”

“就是,”吴成也说道:“一路上一直听你说危险危险,可是和你说实话,如果我知道受这么多折磨,我真想留在原地等死。现在这个状况在我来看,不比那里强多少。”

“这么说吧。我知道你们不能理解,我解释给你们听。”魏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了全是小石子的岸上说:“那个东西我在和它打架的时候,已经发现了弱点。它没有实体,它只能靠吸附在人的身体来进行反击。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肉体来让它俯身,那么它的战斗力为零。可一旦让它有了实体,那它的战斗力就不是咱们三个能对付的了的……”

“你是说那个鬼只能俯身了才能伤害到我们?”吴成问道。

“嗯,是这样的。不过这里要纠正一下,那个东西不是鬼。”

第二十四章 那玩意不是鬼

“不是鬼?”

“对,不是鬼。”魏楠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我阅历太浅,看不出门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东西我是收不了,鬼怎么了说也是由人的灵魂变的,多少还可以交流一下。可是这个东西,怨气浓的厉害……”

“你说那个东西一旦上了身,咱们三个都不是它的对手,那你是怎么把魏兰救回来的。而且,我很纳闷,咱们四个人,为什么那个东西只上了魏兰的身?我还背过魏兰,那个东西为什么没有上我的身?”张行一口气把心里的疑问全都问了出来。

“那东西能上魏兰的身,那一定是因为魏兰看了或是做了不应该做的事。其实咱们上山后情况就一直不对,你们看不到,可是我眼里周围的怨气浓的已经很厉害了。”魏楠知无不答的回道:“至于你说为什么那个东西没有上你的身,你以为我给你的那串一珠子真是吃素的?”

“那你是怎么把魏兰救出来的。”吴成见魏楠把他最想知道的问题给略过了,连忙又问到。

“唉……”魏楠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都说了我狗屎运超好。那个东西虽说附身有了实体,可是这个实体却是一个小姑娘。就算她在打斗的时候战斗力再强,说到底还是一个姑娘,力气大,可是体重却摆在那里了。而且……”

魏楠说的不是假话,事实的确是这样的。当他回到那个洞的时候,被俯身的魏兰还在洞上没有下来。魏楠多了个心眼先把自己的包找到,把包里能对付这种鬼怪的东西全都找出来揣在了兜里,然后又把包扔进了甬道。

当时想的不是如果战败跑怎样怎样,只不过是单纯的不想在打斗中让自己的包成为牺牲品。

随后魏楠就在洞的底下向上看,因为他在和张行一起往上弄吴成的时候,魏兰就那样满脸是血一脸狞笑的站在张行的身后。当时惊得魏楠一把把张行拽下来,拉着就跑。不要说他胆小,实在是他空有一对阴阳眼,却没有任何能降妖除魔本领。

由洞底向上看,魏楠只看到满眼怨气形成的浓雾,别的什么也看不到。等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动静后,魏楠把拉吴成时拽断的绳子收集了下,想看看能不能在这个洞壁上找到着力点,上去看看……

“嘭……”

就这么左研究右研究的时候,魏兰直挺挺的眼睛冒着绿光就掉在了他的面前。魏楠吓得哆嗦着向后一跳,差点就大叫出来。

可是说来也怪,魏兰看了看魏楠,却没有对魏楠迈出一步,就那么站了良久,魏兰直挺着身子直接向被魏楠和张行砸破的洞走了过去。魏楠一机灵就反应了过来,魏兰是想去找张行和吴成。可是魏兰为什么舍弃了她眼前的自己而转去找那俩个人?来不急细想,魏楠一个跨步迈过去一个扫腿就把魏兰撂倒在地。不管怎么说,魏楠不会让魏兰去找张行和吴成的。

魏兰直挺挺的站起来后,明显发怒了,张牙舞爪的就对魏楠扑了过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魏兰在魏楠身体半米远的地方停住了,不发声音的大吼了阵,又对那个洞口走了过去。

魏楠懵了。这算怎么回事?难道说这玩意在没有意识了的时候还能顾及同姓情谊?对着他无声恐吓了阵就放过他了?…,

鬼有情人无义!

魏楠想,就算你对我不出手,我也不可能让你过到洞那边去。心里这么想着,上前又是一个扫腿,魏兰再次爬在了地上。

这回魏兰是真不干了。不带这么玩的啊,都这么照顾你了,你怎么还不上道呢。魏兰上前左右对着魏楠就开打,魏楠一见魏兰来真的,也左右的招呼。可是打了几下后,魏楠又发现了不对。这魏兰根本就没有往他身上打,几乎发出的狠招都在接触到他身体几厘米的地方准确的停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就真这么有情有谊?

这回魏楠不等着魏兰来打他了,他开始主动出击,每下都往魏兰的死穴上招呼。说来更怪,魏兰没有反击而是躲着他。就这样单方面的殴打进行了一会后,魏楠弄明白了。魏兰不是怕他,是怕他身上的东西。他因为阴阳眼,从小身上带着各种辟邪的物件,明显附在魏兰身上的那个东西怕这个。

找到原因后,魏楠开始彻底不客气了。你有弱点,我还怕你个毛?冲着魏兰用尽全力就扑了过去……

在接触在魏兰身边的一瞬,魏楠心中一喜,我可下抓住你了。可是这喜还没上心头,身子就被魏兰扔出来砸在了墙上。

疼!

腿部的疼痛一下子就占据了魏楠的全部神经,让魏楠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那魏兰见魏楠不再对她咄咄相逼,又向着洞口冲去。

这哪能让你得逞!魏楠拖着一条残腿一屁股就坐在了他砸出来的那个洞上。

魏兰看着他不敢动,魏楠看着魏兰也不敢动,两个人就这么相互看着。

总这么坐着也不是办法,魏兰她被附身不知道喝不知道饿,可是魏楠不行。而且洞里还藏着张行和吴成,总在这里耗下去不行。魏楠想了想,用收集起来的绳子,在洞口的地上简单设了个圈套,然后拉着绳子的一头手里拿着二根小细木棍远远的站在了一边。魏兰见魏楠站在一边给她让路了,直挺挺的就向洞口走了去。魏楠心里默默的算计了下距离,觉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一拉绳子,魏兰再次被魏楠放倒了。这回魏楠可没给魏兰机会再让她站起来。忍着腿上的疼痛魏楠再次扑了上去压在了魏兰的身上,左手抓住魏兰的也不知道是哪一只手,右手两根小细棍用力的住她中指上一夹,‘啾’的一声,魏兰的身子就软下来了。

这回魏楠心中可是真高兴,抱着魏兰的身体几步就退回到了洞口地方,往那里一坐不动地方了。魏楠看着眼前那个被他从魏兰身体里揪出来的东西一脸坏笑,心里这叫一个舒服。还好以前学的这招夹手指管用,不然他可真没招了!

魏楠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玩意是什么东西,从魏兰的身体出来后,它连个所谓的形体都没有。可是怨气却极大,那东西的身边凝聚着厚厚的一层雾一样的东西。它就这么盘旋在魏楠的眼前,想进洞而不得其门。想和魏楠打却没有肉体,就算是有肉体,也不敢碰浑身是宝的魏楠。

魏楠抱着魏兰的身体,不敢让那个东西接近一点。他知道,一旦那个东西再次俯了魏兰的身,再想把它赶出去,可就难上加难了。

用手试了试魏兰的呼吸,弱得不能再弱,不过还好,她还活着。这给魏楠打了一针强心剂,毕竟死人是他不愿意见到的事,即使是一个任性不讲理的大小姐。魏楠休息够了,从脖子上摘下来一个观音项坠,挂在了魏兰的脖子上。他不知道是自己身上的哪一个物件让面前的这个东西感觉到害怕,所以他决定摘下来一样带在魏兰的身上,自己留一件,然后把其余的全部都撒在洞口。做完了他想的一切后,魏楠托起魏兰的身体,把她扔到了洞的另一面………,

“剩下的事,你就都知道了……”魏楠黑暗里苦笑着说道:

“你还真是……”张行咽了口吐沫:“狗屎运超好。”

“你那招夹手指……”吴成好奇的问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魏楠呐呐的回道:“我还真说不出来,这是小时和一个出马的偷学的……没敢问他这玩意是怎么一回事……”

出马就是东北常说的跳大神。一般都是由一个大神一个二神组成,大神往下接神仙,二神敲鼓替家主人和附在大神身上的神仙沟通。跳大神是由满族萨满文明传承下来的,在东北非常盛行。

“管它是怎么回事,管用就行了呗。”张行以为魏楠对这些东西不好说,一个翻身坐起来把话题叉了过去,对魏楠说:“照你这么说,那个东西的战斗力并不是很强啊,它有弱点你又有攻克它的办法,那咱们还跑什么?”

“当然要跑!!”魏楠回道:“当时一激动,除了我身上和魏兰身上留了东西外,别的东西全都留在洞口了。你可别忘记了,你有串珠子吴成可没有。那东西上了魏兰的身,咱们还能用体重抗衡下,如果上了吴成的身,你打得过吗?再说,我不知道留在洞口的物件对那个东西到底有没有用,如果有用的话能维持多久的时间……这种情况下,我当然拉着你们跑……”

“也对,”吴成接话道:“就算那东西有用,咱们也必须要跑。你说了那东西就算走了咱们也上不去。还不如早早的另寻出路。”一听魏楠是在替他考虑,吴成也没有那么多的废话了。毕竟人家三个人身上都有护身的东西就他没有。这种情况下,不跑等死吗?

“好了,看在你腿上有伤又找到岸的份上,你别动了,抱着魏兰给她取暖,我和吴成观察地形去。”张行甩了甩脑袋,反正已经到这个地步,再去想前面的事也是枉然,不如赶紧想走下去的办法。

吴成魏楠对他的安排都没有异议,把魏兰放到魏楠的怀里后,两个人拿着一个打火机出去探路。

打火机非常不适合用来当照明的工具,一是它的耐热性不高,二是它照亮的范围小,三是它的燃料有限。

张行手中的这个打火机,只剩下不到一半的气。就算是结省结省再结省,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张行和吴成只能打一下,照一下周围,然后摸黑按着脑子里先前看到的路况走几步,然后再打开看一下……

这很蛋疼,几次下来,张行的眼睛都被晃花了。

第二十五章 废弃的营地

“你看那里是什么?”

在一下亮光灭了的时候,吴成对张行说:“再打开一下,那里有东西。”

闻言张行把火机打开举了起来,照着吴成指得方向看了过去。黑乎乎的一片,不过的确可以看出来那里有一些东西的轮廓。张行这次没有把火机熄灭,就那样举着和吴成两个人走了过去。

一片营地,不过是废弃的。即使是这样,也足够让吴成和张行吃惊的了。

在这深山的深处,居然有一处营地!虽然这里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不过从燃烧过的火堆和驻扎过的痕迹来看,曾经最少有二十几个到三十个人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

看到火堆,张行和吴成开始四处的捡干材,不一会,一个火堆就在原来废弃火堆的位置上燃了起来。张行他们没有在他们上岸的地方生火也是有考虑的。他们人太少,而且都对这种地下的生活一无所知。现在既然有前人留下了痕迹,那么他们想平安无事活下去最好的方法就是按照前人的办法去做。毕竟,这里曾经驻扎过三十来个人。

火堆燃起后张行和吴成回去把魏楠和魏兰接了过来。魏兰的体温实在是太低了,在这地下唯一能做的办法,也就是让她烤烤火。好在,虽然魏兰一直昏迷不醒,可是她没有发烧。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火堆生在一块大石头上天然形成的一个凹坑里,即防潮又方便填材。这一整块的石头也足够大,大到能让张行他们四个全围在火堆的周围取暖。

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后,现在能坐在一起,舒服的烤火,不仅让三个人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一时间舒服的三个人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魏楠先把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烤干,然后和张行小心的把魏兰身上的湿衣服一件一件的换了下来烤。吴成则一边烤火一边借着火光瞄周围的营地,看能不能有什么留下来的东西是他们能用到的。

用冷水小心的给魏兰擦完伤口后,张行从废弃了的营地上捡来一支没有燃完的火把。时间太久,这火把已经不能用了。不过看得出这火把也是自己简易制作的。张行研究了下,举着打火机四处找来了几根半米长的根子和一些干燥的树枝和树叶。照着那支不能用的火把,张行把三根棍子交叉着绑在了一起(其实张行是想把棍子劈开,可是他们的刀实在是太小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形似能用就成),然后在交叉的上面密密放了一层干树枝,又紧紧放了许多落叶,然后又放了层密密的干树枝,最后尽量的把三个棍子绑紧。一根另类的火把,做成了。

张行拿着另类的火把往火堆上一放,火把‘呼’的一声,着了。

“嘿,张行,你真行,没辱没了你名字中这个行字!!!这么个玩意居然能用!!”吴成看着火把兴奋的乱叫。要知道,他们这一路过来全是靠一部手机,到后来更是全程摸黑。现在有了这火把,他们后面的路可就好走多了。

“虽然这玩意样子不敢恭维,可是原理没错,照照亮还是没问题的。”张行也掩饰不住高兴的对吴成说:“走,咱们再四周看看去。”

“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看火。”魏楠知道自己的腿不行,也没有逞强。

这次张行吴成拿着火把沿着河边走。这条地下河很宽,大约有六七米,河道呈缓坡状,河的另一边,是一面直上直下的石壁。张行他们,就是从那个石壁上的一个洞里爬出来的。河水看似平缓,可是张行知道,河底的暗流数不胜数,魏楠就是吃了暗流的亏,差点交代在这个河底。张行把火把尽量向河里送,想看得更清楚些。可无奈河面反光太严重,根本看不远。两个人沿着地下河向下走了一会,想看看这个岩洞到底有多大。可无奈洞越来越窄,走到最后已经全是水。没有下脚的地方,俩个人只好走了回去。…,

“渴了吧,坐这等一会,一会就有水喝了。”见张行和吴成回来了,魏楠远远的喊到。

“水?”吴成听言咽了口吐沫,他早渴的受不了了。虽然这地下河里全是水,却没有一口是可以直接饮用的。此时听魏楠说水,吴成都以为自己幻听了。

“你找到能喝的水了?”张行好奇的问道。

“可以直接喝的水我没找到,不过,”魏楠现宝的一指火堆上坐着的二只铁皮罐头盒对二人笑眯眯的说:“我找到了这个,我刚刚从那个废弃的营地里找到的。氧化的不算厉害,还能用。我拿到河边刷了刷,一会水开了,咱们就能喝到水了,当然,你们必须不介意水里有牙膏味……”

看着魏楠手里拿着先前装刷牙的塑料牙桶,吴成和张行都沉默了。这两只铁皮罐头先前两个人都看到了,可是张行根本没有想到用这个东西来烧水。在他的眼里,这就是垃圾,就是废物。如果没有魏楠……他就算渴死,也想不到废物利用用这个东西来烧水喝。

“怎么?如果真嫌弃有牙膏味,咱们可以刷刷的。其实我就是不想浪费热水。这二个罐子太小,烧不了太多的水……”

“没有,不嫌弃,现在你就是让我吃牙膏,我都没意见……哈哈……”张行哈哈一笑回道。

“这水能喝吗?”吴成坐下来担心的说道。

“这大山之中的地下河,污染还算是少的,再说,咱们又不是直接饮用生水,理论上没有问题的。”魏楠愉快的回道:“现在这种情况,就别太讲究了……”

“唉……”吴成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水里要是煮着面就好了,就算是方便面也行。”

此话一出,三个人都沉默了,只有肚子都很默契的响了几下。他们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吃东西是多久之前,此时饥饿比身上的酸痛更让他们难以忍受。

“我来广西前曾经做过一个梦。”张行郁闷的说。

“什么梦?”魏楠问。

“我梦到梦里有一个穿着道袍的和尚对我说,如果你非要去的话,一定要拿一样法器,说是必备用品……”

“什么法器?”

“二碗牛肉面……”张行痛苦的说:“这TMD可能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准的梦了。如果我听那和尚的,带二碗牛肉面在包里,咱们就不用挨饿了……”

“唉……”魏楠一副恨铁不成样子对张行说:“下次再做这种梦,你灵光些,照梦里说的做。”

……

吴成看着二人无语哽噎,合着这俩个人是不定时犯二啊。

“睡会吧,保持体力。”魏楠用给火堆填了些干树枝,然后用两根木棍把铁皮罐子从火上弄下来往牙桶里倒了些烧开的热水。把水递给吴成后对张行和吴成说:“你们两个睡会,我看着,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我叫你们。”

“这个破地方,能有什么情况……”吴成一边把水在牙桶里晃来晃去加速水变温的速度一边小声嘟囔道,随后一激灵,说:“你不是说那个东西会追上来吧。你不是说咱们安全了吗?”

“那个东西追上来也过不了河。如果单纯指那个东西的话咱们是绝对安全的。”魏楠停顿了一下后说:“咱们还是小心些好。这大山深处,天知道有些什么……”

“……”吴成一听这话,当即就没了喝水的心情,直楞楞的看着魏楠发呆。…,

“吴成先睡,我和魏楠盯着,魏楠说得对,还是小心些好。咱们要时时警惕,最少要保持两个人是清醒的。”张行觉得魏楠说得有理,在这种地方,万万不能粗心大意。

“还是你先睡吧。论体力,你比我消耗得要多。我还能坚持。”吴成回过神后想了想说道,然后把还烫着的水递给了张行又说:“喝些水暖和下再睡。”

张行听吴成这么说,也没客气,接过水吹着气小心翼翼的喝了下去。水不多,可是解渴足够了,喝下去后只觉得浑身从里到外暖呼呼的。忽略胃中的饥饿感,在石头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张行把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就如吴成所说的,张行体力消耗的太多了,他太累了。

魏楠把另一个铁皮罐子里的水倒了出来,和吴成二个人分着喝了。看着还在昏迷着的魏兰,魏楠让吴成拿着二个罐子又去打了些水,烧温了用一块从T恤上撕下来的破布给魏兰擦裸露在外面的伤口。魏兰的伤口布满全身,都是在山林里跑被带着倒刺的树枝刮的。看着触目惊心,其实伤口都不深。不过对于女人来说,这些伤口如果都留下疤痕,那真是比杀了她更让她难受。

“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还不醒?”吴成小心的把魏兰的上半身抱进自己怀里,一边给她喂水一边小声的问魏楠。好在魏兰虽然昏迷着,却也下意识的吞下了不少的水。

“魂魄受损。”魏楠叹了口气,对吴成说:“她的伤都是小伤,流血也不算多。最重要的是魂魄受损太厉害,所以才会一直不醒。你没看吗?她的眼睛一直合不实。你别看她睡着你醒着,她要比你累多了……”

吴成低头看魏兰的眼睛,她的眼睛果真微微的张着,就算拿手给合上了,还是会慢慢的张开。

“你不能治吗?”

第二十六章 鱼骨

“我治不了,我不会……”魏楠尴尬的回道。

张行这一觉睡得异常深沉,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疼的厉害。当他睁开眼睛时吴成正抱着魏兰打瞌睡,而魏楠则用棍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火堆里的炭,让炭火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由于没有时间,张行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站起来走到河的下游放个水后,张行拍了拍吴成,把魏兰接到了自己的怀里。吴成见张行醒了,眼睛一合就睡死了。

“你的腿现在怎么样?”张行问魏楠。

“啊?”魏楠听到声音甩了甩脑袋,一脸迷糊的回道:“你说什么?”

“我问你腿怎么样了?”张行见魏楠也是困得不行,对魏楠又说:“我睡醒了,自己一个人没问题,你眯一会吧。”

“没事没事。”魏楠用手揉了揉脸说:“走下神而已,咱们不能大意。我腿没事,现在好多了。”

“我去解个手,”魏楠争扎着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在原地走了几步说:“连着捡些树枝,当锻炼了……”

“你就别捡材了,解完手走走就回来,材一会我去捡……”张行看着魏楠说道。

“没事,我自己心里有数,不会逞强的。那里有凉温的水,你渴了喝那个……”魏楠一边说一边瘸着腿往河的下游走了。

张行把魏兰轻轻的放在吴成的身边,自己拿着火把也站起身走了出去。不过他不是去捡材,而是再一次走进了那片废弃的营地看看有没有别的能用得上的东西。这回张行眼里可不再把那些乱糟糟的东西当成垃圾,就连一片破布他都仔细的捡起来看清楚的,确定对他们没用后再扔掉。从营地留下来的东西看,那些人在这里待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在一处石缝里张行看到了不少的生活垃圾。有压缩饼干的包装袋,还有一些烟盒。看到烟盒,张行舔了舔嘴唇,他烟瘾被这些空烟盒勾起来了。张行用棍子又翻了翻这些垃圾,看到了一样让他面红耳赤的东西——卫生巾。

难道说那行人里还有女人?在这深山之中,这些人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有什么目的?难道说,是绑架?

他的这些问题,眼前的这些垃圾是不能给他答案了。他唯一知道的是,这行人的离开并不是什么突发状况,所以才会只留下了一堆垃圾。这传递给张行二个信息。一,这里很安全,安全到可以在这里待很多天。二,他们可以从这里走出去。因为那群人就走出去了。张行又翻了翻那堆东西,从里面翻出了几根大些的骨头。张行仔细辨别了下后如雷灌顶,这是鱼骨!!!

张行并没有在这堆垃圾里翻到任何关于鱼类产品的包装袋,可是这里却有鱼骨头。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条河里有鱼,而且还能吃。如果这是真的,那可解决了他们当下的大问题。

“魏楠,魏楠……”张行怕把吴成吵醒,低声的喊了几声魏楠。

“怎么了?”魏楠听到张行喊他,抱着几根干树枝走了过来。

“你看这是什么?”张行指着几根鱼骨眼睛发光的对魏楠说。

“这是……”魏楠把骨头拿起来仔细看了看,随后吃惊的叫道:“这是鱼骨!!难道说这地下河里还有鱼?!!不是说这种地下河里最多只有白化了的小虾米吗?”

“有没有,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张行嘿嘿的对魏楠笑道:“你去看着火,我去河里抓鱼。我小时候可是水里摸鱼的好手……你还是给我拿火把照亮去……走……”…,

也不等魏楠同意,把火把往魏楠手里一推,自己已经率先跑到了河边。魏楠无奈的叹了口气,拿着火把一瘸一拐的跟在了后面。路过火堆的时候,魏楠拿眼睛特别瞄了一眼,看看火用不用加材。

“嗵~”

魏楠心中一惊,连忙回头。可是河边哪里还有张行的影子?

“阿行!阿行!”魏楠急着拖着腿就往河边跑。

“张行怎么了,怎么了?!”吴成听见魏楠大声喊张行,一个激灵坐起来。看着魏楠一瘸一拐的向着河边跑,心想完了,张行出事了!!他几步跨了过去,一边把烤干的T恤脱下来扔在地上一边问魏楠:“从哪里掉下去的?从哪里掉下去的……”

“这里还真有鱼!!”张行从水里露出头来,用手擦了把脸上的水兴奋地对岸上着急的俩个人说:“我没事我没事。我是自己跳进来的。这里真有鱼,咱们有吃的了。”说着也不顾两个人的反应,一个猛子又扎了进去。

此时吴成是真正的清醒过来了,原来张行下去捉鱼去了。

“我操……你跳前也不说一声,吓死我了……”魏楠对着张行消失的地方大骂。

“你也真是,张行会游泳,你担心什么?”吴成边损魏楠边把自己脱了个干净,好不容易烤干的衣服不想因为下水捉鱼再弄湿。

“还有脸说我,你不是也紧张的要命?张行要不是上来了你现在已经跳下去了吧?”魏楠毫不客气的损了回去。

“……”吴成被魏楠噎得脸一红,边趟进水里边嘟囔了一句:“一会你吃鱼头……”

这条地下河里真有鱼,而且不是魏楠所想的那种小虾米。当张行和吴成在水里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鱼弄上岸的时候,三个人都看得一楞。虽然在水里张行和吴成就知道这鱼不小。可是这鱼也太大了吧。这条鱼目测超过半米长,除了背上的鳍是黑色的外,全身雪白。长着和鲤鱼一样的头,鱼嘴的二边长着长约二十厘米的须子。鱼眼已经退化的快看不见了,鱼肚子鼓鼓的,下面长着一对雪白的对鳍。这鱼的力气特别的大!!张行和吴成俩个人抱都抱不住。张行抱着鱼头的地方,那鱼还张嘴去咬张行,那嘴可不是吃素的,里面全是倒刺。吓得张行一松手,啪的一下就把鱼摔在了地上。多亏吴成眼快,眼见抱着鱼尾抱不住了,飞起一脚就把想跳回水里的鱼踢出去老远。

“我靠……疼死我了……”脚上传来一阵剧疼,吴成才想起来自己下水前把衣服鞋都脱了,疼得火气直冒,对张行就喊:“抱你不抱住了,扔什么啊?它跳回水里咱们再捉可就捉不住了。”

“是你你也扔,你也不见那鱼嘴里长了一口的利牙!”张行没好气的回道。

“那就看看是它的牙硬还是咱们的牙硬。”魏楠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刀,一瘸一拐的向鱼走了过去。

挨了吴成一脚的鱼此时明显老实了许多,当然,更多的原因是因为缺氧。魏楠坐下来,拿起来石头对着鱼的头部使劲砸了几下,直到鱼完全不动了才住手。

“看,还没石头硬呢……”魏楠把石头扔了后,喜滋滋的对张行说:“抱到河边,开完膛直接就洗了。”

“你们弄,我去看看魏兰……”吴成看着鱼,咽了口吐沫后一拐一拐的转身去弄火堆了。…,

把鱼放在河边,魏楠拿着刀给鱼开膛破肚。这鱼的皮特别厚,魏楠拿刀狠力戳了二三下才戳了进去。看着这鱼这么大的肚子,魏楠以为这是条母鱼,还想着把鱼籽取出来后用铁罐子煮成汤给魏兰喝。可是把鱼刨开后,魏楠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鱼肚子这么大完全是因为这鱼的胃里有没有消化完食物。

“魏楠,你说这是什么鱼?这么大?”张行把魏楠递过来的鱼块放河里洗干净,鱼血顺着河水一直向下游流了下去。

“不认得。”魏楠边分鱼块边说:“水里这种鱼多吗?”

“多!在河底有一个凹处,那里全是这种鱼。要不然我和吴成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弄上一条来啊。”

“多就行,多咱们就不愁吃的了。”魏楠奸笑着把从鱼肚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给张行看,说:“来来来,来看看这鱼吃的是什么东西……”

张行拿着棍子挑了挑那团没消化完的东西,白色的鱼鳞在没消化完的肉块上时隐时现。

“这是……”张行问道。

“这是鱼啊……弱肉强食。这种大鱼的食物就是比自己小的同种族的鱼……你说这条鱼长这么大,要吃掉多少条自己的同类?”魏楠笑着问到。

魏楠笑得出来,张行可笑不出来。这鱼有着锋利的牙齿和食肉的习惯,如果是十几条这么大的鱼一起向人发起进攻……张行打了个哆嗦,那后果不敢想像。一想到刚刚他和吴成深入鱼窝抓鱼……那可不是十几条这么大的鱼,那是上百条!!

“我操……刚刚和我吴成差点就成了鱼食啊!!!”张行后背发冷的说道。

“所以你们狗屎运也不错。”魏楠心情大好的把分割好的鱼块拿到水边和张行一起洗,边洗边说:“这鱼少说也有个七八斤,够咱们吃二顿了!!”

“事先声明,吃完我可不下去捉了!!”张行很正式的说。开玩笑,他可对当鱼食没有兴趣。

条件有现,不能苛求。三个人把鱼肉叉在小木棍上放在火上烤,不一会,鱼肉就发出了特有的鲜香。三个人咽了咽嘴里的口水,眼巴巴的等着肉快点熟。张行体力在三个人里消耗最大,肉烤了个八分,就忍不住了动口了。

第二十七章 食人鱼

“好吃!!烫……呼……要是有点盐味道就更好了!!!”张行一边往嘴里塞一边烫得乱蹦地对魏楠吴成两个人竖起了大姆指。。

听张行这么一说,魏楠吴成两个人哪里还能等得及肉熟,一人拿着一块也大口吃了起来。虽然烫的乱叫,可是却发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声。

这没有盐的烤肉,此时变成了世界上最鲜美的食物。吃饱后三个人躺在石头上,心里说不出的满足舒服。躺够了张行把没吃完的鱼放在离火堆远的地方存了起来,好在这岩洞里温度不高不用担心鱼肉在短时间内会变质。魏楠一直没休息过,此时吃饱了躺在那里就睡着了。吴成窝在魏楠的身边,也迷迷糊糊的打着瞌睡。

张行用木棍把一直在火堆上用铁皮罐子煮着的鱼汤弄下来,倒进牙桶里晃凉一点一点的喂魏兰喝。直到魏兰喝下一大半,张行才把牙桶放下给魏兰擦了擦嘴。如果魏兰能醒过来吃点鱼肉就好了,张行心想。

把魏兰放到吴成的怀里取暖后,张行开始四处收集能做火把的木头。此地虽然安全,却也不是久留之地。最好能在鱼肉吃完前走出去,这条地下河,他现在想想就害怕,可不想再下去抓这种长满利牙以吃肉为生的鱼。

当魏楠睡醒的时候,张行正在把一块块的鱼肉往包里装。石头上是满满一牙桶凉温了的开水,二个铁皮罐子里也是。火堆已经没有他醒着的时候旺了,而自己的身边则放着七八把火把。

魏楠揉了揉脸站起来,活动了下受伤的腿,已经好多了。虽然还有一点踮脚,不过走路一点也不成问题了。把吴成叫醒后,俩个人也加入了收拾东西的阵营。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他们从洞里带出来的东西太少,一个包完全装下了。魏楠抱着魏兰又给魏兰喂了些水,吴成则申了个懒腰走到了河边。

看着漆黑的河水,吴成最想做的还是想再下去抓一条鱼。毕竟离开了这里,别的地方能不能抓到鱼就是两说的事了。可是魏楠和张行很郑重的告诉过他,不许靠近水面,因为这种鱼是能吃人的。

吃人的鱼?吴成倒是听过一种鱼能吃人。不过那是南美洲,叫食人鲳,这些还是他从一部电视剧上看来的。据说这种食人鲳成群结队,几分钟就能把一头水牛吃的只剩下白骨。可是这是在中国内陆,而且是不知道在地下多深的地下河,会有那种攻击性很强的鱼?那鱼嘴里的利齿吴成也看到了,看着的确够吓人,可他却不觉得这鱼有攻击人的本性。如果危险,那他和张行那会下河去抓鱼就出事了,不,应该是更早。他们从那个洞里爬出来的时候就应该出事了。哪里会等到他们把鱼抓上来刨开肚子仔细研究?

这么一想,吴成觉得张行和魏楠完全是杞人忧天!他们还不知道多久才能走出去,又不能确定离开这里后能不能找到食物,如果浪费了这送到嘴边的美味,那真是太对不起自己的肚子了。到时就算是饿死,也是活该。

如此一想,吴成心里还哪里记得张行魏楠的话。三二下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几步走进了冰凉的河水里。心里想着先前抓到鱼的地方,吴成摸黑趟了过去。在吴成的意识里,那里鱼多的是,就算撞都撞得上,还拿什么火把。等他把鱼扔上岸再喊张行他们来帮忙就行了,省着他们拦着自己不让自己下河。…,

周围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河水缓缓流淌的声音。吴成走到想像中的地方,准备往深游。突然小腿处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吴成惊的停了下来,仔细用耳朵听水里的动静……

“吴成!你干吗去了?!咱们要走了……”远远的,张行的声音传了过来。

吴成心中一阵厌恶,张行的声音把水里的细微声音全压下去了。

“吴成!吴成!你他吗的吱个声!”没听到吴成的回话,此时张行的语气明显恼了。

“你他吗的小点声……”此时吴成也是怒火中烧,张行这么一喊,他完全听不到水里的动静了……

“你在干吗?!!”听到吴成回话,张行顺着声音寻了过来。

“抓鱼……卧糟,什么东西……”吴成突然感觉右小腿一阵刺痛,随后脚步不稳的跌倒在水中,张行远处的呼喊声瞬间被隔在了水外。左腿右臂紧接着先后中招,疼得吴成在水里失了分寸,一口气没憋住沉入了水底。慌乱中吴成用脚死命向下踹,可脚底滑溜溜的没用上力不说,反而让他向河底深处滑了去。现在已经数不清身上有多少处痛了,只觉得周围全是鱼,每条鱼都在咬自己。吴成用力的向上挣扎,头微微一露出水面就冲着火堆的方向大喊:“救命!!救……张行……”

脖子处一痛,吴成又沉到了水底,越来越多的鱼在他四周游动,吴成渐渐的挣扎无力……

被咬的地方开始麻木起来,意识越来越模糊,呛进嘴里的水已经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我要死在这里了!这是吴成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抓住棍子!快!!!”迷糊中有人对他大喊。

棍子?棍子在哪里?

好难受,痛,全身都痛,肺和炸了一样。手旁隐隐有东西滑来滑去,这是那该死的鱼吧?!一条想把自己吃掉的鱼!吴成迷糊中突然犯起狠来,狠狠的掐住那东西。就算是死,我也要掐死一条鱼给我垫背!!操!老二被咬了!吴成脑子轰的一下,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张行用棍子把吴成从鱼群里拉到岸上时,吴成已经晕过去了。在火把的微光下,吴成浑身是血,没有一处好地儿。这还不算什么,最恐怖的是一条三岁小孩手臂粗长约一米的东西死死的叮在了吴成的右腿上。就连张行把吴成拉上岸那东西也没撒口。把吴成脱离岸边后张行用脚踹用手拉,眼瞅着把吴成的肉都快撕下来了还是无计于事。最后魏楠拿着火把狠狠的按在那东西的身上烫,这才把那个东西烫了下来。那东西身体圆滚滚的,掉下来后就在石头堆里乱翻,被烫伤的地方流出暗红的血来。魏楠拿起自己拄着走路的棍子,对着这玩意不管头尾的就是一顿猛削,削到它不动了为止。

张行给吴成做了人工呼吸,直到吴成把肺里的水全咳出来,呼吸正常了才累得瘫在了地上。

张行喘息着回头看了看那条地下河,黑暗里河面和开锅了的水似的,哗哗直响。张行拿火把走进河边一照,河面一片暗红。有不少先前他们抓到的那种白鱼肚子向上的漂在河面上,随后又被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拖入了河里……

这河里,有比那种白鱼更危险的生物!张行看着沸腾的河面打了个冷颤,不敢再看下去。

魏楠和张行俩个人把浑身是血的吴成架回到火堆旁边,给他处理身上的伤。还好吴成在失去意识前抓住了棍子,拉上来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吴成身上都是些不重的咬伤,唯独他右腿处被怪鱼咬的那里,血止不住的流。可是现在条件有限,根本就找不到给吴成止血的东西………,

吴成没一会就醒了,看着魏楠和张行两个人还以为在做梦。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后,心里一惊把手探到了裤裆处。随后,长长的出了口气,一脸的满足:“还好还在……”

“你被鱼咬糊涂了?!!”看着吴成醒来后的一系列做作,魏楠不解的问。

“就是没糊涂才会摸这里。”吴成一脸纠结的道:“我TMD死过去之前,那鱼咬到我小弟了……操……如果真没了还不如让我死了!!”

“在不代表举。”张行没好气的说:“没准被鱼咬坏了,现在只是个摆设。”

“我操,你别吓我……”吴成一听到张行这话后,连忙背着两个人坐过去,双手在腿间一顿忙活。

“你腿不疼吗?”见吴成起身转身一气呵成,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张行奇怪的问道。要知道,吴成可是浑身都是被鱼咬的伤,而且他的右腿到现在还流血不止。

“疼?”吴成回过头迷茫的看着俩个人。随着俩人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右腿。右腿小腿肚子的外侧,一个奇怪的伤口不住的向外流血。人的小血板有凝结的功能,可是这伤口里的血就和自来水似的,一点凝结的意思也没有。这还不让人感到奇怪,最让人奇怪的是吴成的表情。就好像这伤不是在他身上一上,居然一点疼的表情也没有。而吴成看着自己的这个伤口也呆住了。它怎么就不痛呢?

“原因可能在这里。”魏楠用一根粗棍子把打死的那条怪鱼挑到了火堆旁,对着发呆的俩个人说:“咱们来研究研究这条鱼。”

今天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知道这书没人看,所以到这里来唠叨来了,哈哈。有人和我说了一句话:生活上总有不得不蛋疼的时候,忍忍就过去了。

其实只要下得了手,太监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此而已

第二十八章 怪鱼

这条暂且称之为鱼的东西长约一米重约十斤,浑身上下纯黑,外形就像一条被切了头的蛇。更形像的说法是一条一米长的胶皮水管。如果不是尾巴处略扁,长着鱼尾,任谁放眼一看也不会把它和鱼联系在一起。

“魏楠,你也太狠了,你怎么把这玩意的头给打没了?”张行用棍子戳着那条怪鱼对魏楠说。

“屁,这玩意从吴成的腿上掉下来,我就没有看到它有头……”魏楠也拿了根棍子住本应该长脑袋的那一头扒拉着看。

“你们是说……”吴成脸色有些怪异的问:“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

“对,从你腿上。把你肉都快撕下来了这玩意还不松嘴,最后是魏楠拿火把给烫下来的……”张行回道。从吴成醒来到现在,张行和魏楠都一直很有默契的没有提吴成不听俩人劝阻下河的事。他能从鬼门观里活着出来就已经是万幸了,至于别的,就让它都随着地下河的河水,能流多远流多远吧。

“这玩意有头……”魏楠拿着根子桶了一阵,然后右手拿着一双小细棍把血肉模糊,在大家以为是断了头的地方挑了开,说:“你们看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这是牙。只见被挑开的皮水管子一样的东西里面,密密麻麻长了三四圈的利牙。放眼看去大约有二十几颗,上面鲜血淋淋还带着肉丝。不用说,肉丝产地出自吴成。

吴成只看了一眼就回头吐了。他实在是无法想像这个东西是怎么吃他肉喝他血来着。

“远些吐远些吐……”张行看了也不舒服,见吴成吐他也快忍不住了。连忙把吴成往远处赶,他们还不知道要在这里等多久,火堆这里可不能弄脏了。

“这好像是吸盘一样的东西。咬住猎物了就不松口,真到猎物血被吸尽而死。”魏楠用左手捂着鼻子,闷闷的说。

“你是说水蛭?”张行想了想魏楠所说的,想起来和这东西有一样特征的水蛭来。

“差不多,都是长着吸盘一样的嘴,难道这是一只变异了的水蛭?”

“不对,水蛭没有尾巴。”张行小的时候常到水里玩,见过那种东西。水蛭没有鱼一样的尾巴。水蛭吸血可是不吃肉,最多只能算虫子。而且在体型上,也远没有这东西大。

“还真是一条怪鱼……”魏楠拿着棍子在怪鱼的肚子上戳来戳去,把怪鱼翻来翻去,然后说:“你说它没有鳃,是怎么呼吸的呢?”

“别戳了……”吴成干呕着走过来,蹲下来看着怪鱼满眼厌恶的说:“你都快把鱼肚子戳破了……”

“是啊,而且也没有眼睛?”张行也纳闷,这鱼没有眼睛说得过去,毕竟这里是地下河,长久不见阳光眼睛退化掉了。可是没有鳃在水里要怎么呼吸?张行拿棍子又把它翻了几个个,也没有在它的身上找到别的类似于洞,孔似的东西。这东西除了嘴外,就是一个封闭的。

“它肚子在动,在动……”吴成突然指着怪鱼的肚子对两个人喊道。

“都死了还动什么动……”魏楠这时正在研究鱼尾,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东西。

“它真的在动!”张行把棍子扔了猛的站起来把魏楠拉到了一边,而吴成早就离这东西远远的了。

只见这已经毫无生气的怪鱼,此时肚子里正在有节奏的蠕动。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样。十几秒后,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怪鱼的肚皮上出现了一丝血丝。然后几乎是一瞬间,血丝处就成了血洞。再接下来的事情让三个人目瞪口呆。怪鱼的肚子里涌出了数十条铅笔般粗线十几厘米长的纯黑小怪鱼。然后,然后就以风卷残云之势把怪鱼的尸体吃了个一干二净!!数十条小怪鱼还好似没有吃够似的,把嘴死死的吸在了沾满血液的石头上,就像给石头带了一层假发一样。…,

“呕~~”“呕……”

这回不仅是吴成,就连魏楠和张行也吐得一塌糊涂。这也太恶心了!!恶心的头皮发麻!!

“你说,咱们上岸的时候还没有这些恶心的东西,怎么突然间这地下河就变成这东西的天下了?”张行一边吐一边问。

“血……”魏楠擦了擦嘴说:“一定是咱们宰鱼的血流进河里,把这种东西引出来了。”

“咱们吃的鱼肉没问题吧?”吴成惨白着脸问道。

听吴成这么一问,三个人对看一眼后超有默契的又大吐起来。一想到那鱼肉可能有问题,自己吃下去的是无数条小怪物,这小怪物不久后就会从自己的身体里孵化出来,然后从内脏开始吃,一直把自己吃的只剩下白骨……

人的想像力是强大的,虽然他们吃的不是这种怪鱼,可是此时却好像那东西已经在身体里生根发芽了一般。只吐的天昏地暗,不能自己。

张行把胃里的苦汁都吐出来后,擦了擦嘴,转身背起了魏兰,眼神坚定的对俩个人说:“走,咱们现在就离开这个鬼地方。再待下去咱们都要当鱼食!!”

对于马上离开,魏楠和吴成一点意见也没有。魏楠背起装着鱼肉的包,重新找了支合适的棍子拄在手里充当拐棍,一瘸一踮的跟在了张行的后面。(三人研究决定,这种鱼的鱼肉是无辜的,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一定要带上。当然,如果找到了别的代替品,他们可以不吃这个。)吴成则拿起来了事先准备好的那些火把,点燃一只走在了队伍的前面。

三个人没有向地下河的下游走,那里张行和吴成已经在先前已经去过了,走到最后全是水。现在别说让他们去趟水,就算看着水都让三个人心里发毛,冷汗直流。

张行一直都觉得这个地下的岩洞离地面不远,因为在这里可以找到干树枝和树叶。只要他们一直向上走,一定会找到出去的路。

沿着地下河走了二十几分钟后,这个岩洞到头了。面前是大大小小不依的小洞,几乎每个洞里都有条小溪一样的水流,最终流向了地下河。魏楠拿着火把来回看了几圈,指了指水流量最大的一个洞,几个人走了进去。

吴成的腿还是血流不止,在趟小溪时,吴成都会加快速度小心不已。他怕自己的血流入河里再把那些怪鱼招来。可是总这么流也不是办法,人身上一共才几斤血?魏楠说是不是那个怪鱼的嘴里有什么可以抑制血凝结的东西?也不由吴成分辨,强按着就把吴成拖到河边,用最快的速度把吴成腿上的伤口用河水一顿搓。直到满意了才把吴成放开。吴成虽然不满却也没有挣扎,原因很简单,不痛!!一点都不痛!!这个方法的确有效果,洗过后半个小时左右,血不流了。

吴成还是对身上的伤口感觉不到痛,这让吴成烦躁不已。其实张行和魏楠觉得感觉不到痛挺好的,少遭不少罪。可是吴成的心思哪里是他们俩个凡人能懂的。吴成总不能对着他们俩个喊:“老子老二举不起来了!老子以后无法人道了!!老子他吗的成太监了!!”这让吴成怎么说出口?

就这么在山洞里走走停停的走了不知道有多久,三个爷们又光荣的迷在洞里了。他们一直沿着水流量最大的小溪走,心想只要找到水的源头他们就出去了。可是左拐右拐的走到现在,地上已经一点水的痕迹都没有了。没有小溪指路他们三个还可以忍受,了不起专挑大的洞穴一直向上。可是没有水………,

不吃东西可以,可是不喝水。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再畏惧水也要沿着水流走的原因,他们不能没有水……

在没有水的情况下又走了两个山洞,三个人终于支持不住了。无论是体力还是神经。现在吴成成了三个人中的主力队员,因为他除了感觉不到痛外,似乎也感觉不到累。只是他自己心情沮丧到不行,因为他那个难以说出口的原因。

狭小的岩洞里没有能烧的东西,只能相互靠着取暖。围着一只火把,魏楠吴成守夜,张行抱着魏兰睡着了。

迷糊中,张行梦到自己来到了一个地方。蓝天白云下,高高的高脚楼屹立在山脚处。张行手里拿着弯刀,背上背着竹篓,心情愉快的走在通往那高脚楼的小路上。竹篓里有他进山采的草药,专治阿妈的咳嗽。张行走近院子,向着那个穿蓝色长布裙正在弯腰劳作的人喊道:阿妈,我回来了。那个穿蓝色裙子的人抬起身转过头来对张行说:阿行,快下雨了,快点进屋。张行进高脚楼里把背篓放下,又走出来帮那个他叫阿妈的人收干菜。两个人刚刚把干菜收进屋里,就听外面稀淋淋的下起雨来。

阿妈,我要走了。张行看着外面的雨突然对那个人说。

孩子,你去哪里啊?外面正在下雨呢。

阿妈,下雨了,我必须走了。张行就像着魔了一样,头也不回的钻进了雨里。

阿行啊!我的阿行啊!那个穿着蓝裙子的人在张行背后撕心裂肺的哭喊道,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阿妈,阿妈。张行见那人落泪,心疼的不能自已。既然离开会这么痛为什么还一定要走?对啊,下雨了,一定要在雨停前走。他有不得不走的理由。张行对着那个人大喊:阿妈,你等我回来,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第二十九章 出洞

“阿行,快醒醒,阿行,你怎么了?”魏楠见张行梦里落泪,拍着张行叫道。

“阿妈……阿妈……”张行呓语着,梦里的泪,润醒了眼角:“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

“阿行,快醒醒……”魏楠用手轻拍张行的两颊,说:“快醒醒,你怎么了?”

“张行想家了?”吴成把魏兰抱起来坐在一边问道。

“我怎么了?”张行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见两个人盯着自己看,觉得莫名其妙。

“你哭了……而且哭得很伤心……”魏楠如实的回答道。

“我哭了?”张行有些惊讶的回问。看着被眼泪润湿的手背,张行想起来了梦里的蓝天白云。思及此处,张行又想起来梦里那个穿蓝色裙子的身影,心口突然痛得不能自己。

“你没事吧……”见张行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心脏,魏楠紧张的问。

“没事,没事。”张行把头埋在膝盖时对魏楠摇了摇手说:“心口有点发闷而已。”

“那喝些水吧。”吴成见状,把盛满水的牙桶送到了张行的面前。

“水?”张行抬起头来红着眼睛问:“哪里来的水?”

“无故干涸了的小溪又有水了。”魏楠回道:“咱们休息够了,再继续沿着小溪走。”

干涸的小溪又有水了?

“外面下雨了,咱们要马上走,快点,在小溪没有干涸的时候走出去。”张行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做了一个许多年后他想起来都觉得正确无比的决定,对俩个人说:“咱们现在不知道还离地面有多远,这雨也不知道在外面下多久了,咱们要马上沿着小溪往上走。不然等小溪水干涸了,再等下一次下雨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魏楠吴成听到张行的话后一楞,然后反应了过来。对啊!!只有外面在下雨的时候,山洞里干涸的小溪才会再次有水,多么简单的道理?现在不走更待何时!三个人简单收拾了下,张行把魏兰背在背上就大步迈了出去。

这回三个人不敢休息,就算累极,也只是坐一会,没有再睡觉。

哗哗哗~

“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魏楠喘息着,拄着棍子颤巍巍的问。

“水声。”为了节省力气,张行回答的很简练。

“咱们沿着小溪走,一路上不都是这动静吗?”吴成背着魏兰走在两个人的中间小声的说。都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在掉进洞里时,打死吴成他都背不动魏兰。现在这种情况下,却也能背着魏兰走不少的路,给张行喘息的机会。

“不一样,你们仔细听。”魏楠停下来说:“你们别动,仔细听。小溪流动的声音,是小声的,缓缓的那种花花声。现在这种哗哗声,就好像是水冲击到石头上一样……”

张行屏住呼吸照魏楠说的仔细听。的确不像是小溪的声音,这声音……好像是瀑布……可是张行又不能确定。张行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大江大河,更别说瀑布了。自己的那两下子还是小时候在鱼溏里练的。

“瀑布!!是瀑布的声音!!”吴成听了听说道:“前面不远的地方有瀑布!难道咱们走错路了,不是外面下雨?”

“他吗的别犯傻了!!”张行见吴成如此确定前面有瀑布,心情激动的说:“哪个瀑布会断流,时有时没的?唯一说的通的就是这瀑布是因为下雨而形成的。咱们快走要走出去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别耽搁了,再坚持会,咱们就见到太阳了!”魏楠兴奋的拄着棍子率先走在了前面。

举着火把又向上爬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山洞变得空旷起来。哗哗声越来越大,在空旷的山洞里发出一阵一阵的回音。又向前走了一会,久违的新鲜空气扑面而来,让人神清气爽,一扫疲惫。三个人举着火把兴奋的向前冲,直到雨水淋在身上,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出洞了!!!

火把淋了雨,挣扎着亮了几下灭了。可是在火把灭前的有限光线里,他们看到了绿色,满眼的绿色!在此之前,他们从来不知道,绿色是这么惹人喜爱的颜色。

张行背着魏兰转身走回了洞里。外面在下雨,而且是晚上,现在出去非常不明智。在空旷的洞内找了一处不潮湿的地方,三个人生起了火堆。感谢山神,这洞里不缺干树枝干树叶。要知道自打离开地下河那里后,几个人就再也没有生过火。不是不想,而是那洞里根本就没有可以烧的东西。唯一的烧的火把,几个人宝贝的很,因为这是唯一的光源。就连喝水三个大男人也是只用生水润润嘴唇,把用火把烧开的仅有的热水给魏兰喝。

魏楠拿出两个宝贝的铁皮罐子走到洞外接了满满二罐子水做在了火堆上。张行则四处收集了不少干树枝树叶重新做了几只火把。然后都点燃插在了四周。

“张行你这是发什么疯?就算是有柴火了你也用不着这样吧。”吴成把魏兰的上身抱进怀里,靠近火堆取暖。

“这洞这么空旷,看着害怕……”张行一边插火把一边说:“咱们在里面的时候,只有石头和水。可是现在不一样。这深山老林里什么都有,万一有个什么大点的动物……咱们还是小心点好。”

“张行说的没错。别说什么大型的动物,就是有条蛇,也够咱们受的……”魏楠附和着张行说道。

“让你们这么一说,我怎么这么害怕呢?”吴成不无讽刺嘟囔道。

“没事,咱们自己小心点还能有什么事。连地下河那种怪鱼都没能把你吃了,你还怕啥?”张行装着没听出吴成话里的讽刺,尽量让自己语气轻快,调侃起吴成来。

“这事你别提了!!”吴成听张行一提地下河,心里恼火起来。到不是生张行的气,而是他到现在还是感觉不到痛。当然,老二也还是没感觉。

“你还是感觉不到痛?”魏楠多多少少猜到了吴成的心思,看着吴成问道。

“嗯。”吴成拿手指狠狠的戳自己右腿处的那个已经结疤了伤处,皱着眉头说:“一点也感觉不到,就像摸的不是自己的肉一样。”

“别那么沮丧,你要想这是好事。你这浑身上上下下被鱼咬伤的地方,没一百也有八十,要是全痛起来,还不够你受的。”张行拍着吴成的肩膀宽慰道:“至于别的,出去了后找个大医院看看。”

吴成哪里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这事一摊到了自己的身上,难免就会瞎想。这万一要是真不行了……他们老吴家到他这辈可是五代单传啊!!!

“别瞎想了,一会天就亮了。咱们还要下山呢,抓紧时间恢复体力。”魏楠把铁罐子里的水倒出来递给吴成说:“你先睡,你睡醒了张行再睡,我最后。”

吴成也不推辞,把魏兰推给张行后自己喝了水睡下了。…,



等换张行睡醒的时候,洞外面的天已经开始朦朦亮了,可是这雨还是没有停。魏楠见张行醒了,自己抱着魏兰往墙上一靠,睡过去了。

张行站起来活动活动了腿脚,伸了个懒腰,走到了洞口。天还没全亮,不过这时的光线已经能看清外面的景物了。看了看洞外的情况,张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一下子就精神了。昨天晚上他们三个命要有多大,才没有从洞口外的石头上掉下去。张行顶着小雨走出去,打算查看一下四周的环境,然后想想怎么才能走出去。

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山谷。他们的洞口处在离地二十几米高直上直下的山壁上。洞口突出去了一个大约二十米方圆的石台。(感谢这座石台,不然他们在走出山洞的那一刻就见了阎王了),石台的上面铺满了树枝落叶,踩上去软软的,就和踩在土质松软的陆地上一样。石台的尽头,有一条凌空的小路,呈半圆形向左一直延伸到山左边的山壁上。被小路环住的山体,呈凹形,和小路恰好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而那瀑布,则从山顶落下,穿过那个圆,落在底部的那池潭水之中。落下的水击在潭边的石头上,敲打出动听的音乐,击起一朵朵浪花。水气萦绕而上,盘旋在小路左右,把小路衬托的如仙境一般!

鬼斧神功!!!张行站在雨中看得目瞪口呆!!大自然真是太神奇了。此景只应天上有!!

此时还在下雨就已经如此秀丽,如果太阳升起来,那要是怎样的一番影像?张行不能控制的把手伸向了背后,想拿出相机把这千年难得一见景色拍下来。等手一下子抓空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敢大喊,怕亵渎了这灵性的美。张行几步跑回洞中,把吴成和刚刚睡下的魏楠拉了出来,就连魏兰他都拉起来背在了背上。这么美丽的景色,怎么可以错过?!!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第三十章 幽谷

魏楠和吴成初看到这景色时,和张行一样惊得目瞪口呆,不由自主的走到了石台的边缘,只想离这景色近些,近些,再近些。最后,干脆坐在了石台的边上,和这景色融在了一起。张行怕魏兰淋到雨,则抱着她坐在了洞口处。

雨渐渐的停了,太阳从山的另一边慢慢升起,把整个山谷笼罩在一片金色之中。水气在阳光的照耀下,形成了一层层的薄雾,一架七色的彩虹,架在了小路的另一边……偶尔一两只小鸟上下飞过,留下几声鸟鸣……

美的惊心动魄,美的激动人心。当彩虹出现的那一刻,张行想,就算从上面走出来个神仙也不为过!怎么可以有这么美丽的景色,怎么可以有这么超凡的地方!!

直到太阳越来越高,彩虹散了,三个人才从这美景之中醒了过来。魏楠揉了揉腿,闭着眼睛从石台的边上站了起来。他一直恐高,天知道他怎么会坐到这个地方来。不过,为这景色,值了!!

“魏兰……”

吴成比魏楠回过神的早,一回头,惊恐中带着些兴奋的看着张行的方向。

听到吴成喊魏兰,张行连忙低头看魏兰。只见魏兰安静的半躺在自己的怀里,眼睛,已经睁开了。

魏兰,醒了……

“魏兰!”张行兴奋的大叫,把魏兰从自己的怀里扶起来,抓着她的肩膀问:“魏兰你醒了……你怎么样?现在感觉怎么样?”

“魏兰……她是魏兰吧!”吴成不确定的回头问魏楠。他就怕这魏兰又被这山里什么东西附了身。

魏兰并没有回答张行的问题,只是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刚刚山谷里彩虹出现的方向。偶尔眨下眼睛,可是焦距完全不在张行的身上。

魏楠走到魏兰的身边前前后后的转了几圈,然后蹲下来拔开魏兰的眼皮看了看她的眼睛。目光空洞而无神。

“这是魏兰。”魏楠对吴成说:“她没有被什么附身。”

“她为什么不说话?”张行有些着急的问:“她这不是醒了吗?可是为什么不说话?”

“她……”魏楠深深的叹了口气:“魂魄受损太严重。我都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这已经比我预想的情况要好很多了……”

“你的意思是说……”张行有些难以接受的说道:“魏兰本应该不醒的。可是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醒了?”

“是这个意思……”魏楠回道。

“那她现在醒了到底是好还是坏?”吴成问道。

“对她来说是好。”魏楠用手擦了擦魏兰脸上的脏东西说:“等回去了,我去找人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那对我们呢……”吴成语速极快的问道,话刚一出口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问题,连忙停住了声音。

“……”虽然吴成问的声音很小,可魏楠还是听到了。楞了半天才有些生硬的对吴成说出两个字:“无碍。”

此时张行的心思全在魏兰的身上。魏兰醒了,他是从心里感觉到高兴。从他在森林里找到魏兰,把魏兰背上后背的那一刻,魏兰就成了他心里的一份责任。因为他对魏兰感到深深的内疚!如果不是他嘴欠,如果他当时能让着魏兰些,魏兰也不会落得这个地步。这份内疚已经深深的刻在了张行的骨子里,扶不平,摸不掉。

“我们下山吧,马上下山。”张行兴高采烈的对俩个人说:“现在雨停了,魏兰也醒了,咱们下山吧。现在就走……”…,

“好,现在就走。”魏楠应合着张行,然后把手向山下一指问道:“你说咱们要怎么下去?”

顺着魏楠的手指一看,张行沉默了。现在他们在离地二十几米高的石台上,陡峭的石壁上根本没有可以借力下去的东西。当然,也不是完全不能下去。

靠近山壁的谷底长着不少的大树,一棵不知道长了多年的参天大树正巧贴着他们所在的石台右侧生长,枝桠横生树叶繁茂。树身上缠缠绕绕还爬着不少粗壮的藤条,一直延伸到离他们头顶十几米繁茂的树冠之中。

他们可以从这棵树上爬下去,可是前提条件是他们有足够的体力。体力,开玩笑,现在他们哪里有这种东西?这一路过来他们只喝了水,连东西都没有吃过。(由于没有再生过火所以那种鱼肉他们没有再动过。)而且魏楠连觉都没睡就让张行拉起来看风景了。这种情况下,如果单个的往下爬,张行和吴成没有问题,可是魏楠和魏兰怎么办?

呼!!

张行深深呼出了一口气,他太心急了。休息,休息才是现在的重中之重!!

“魏楠你去睡觉吧,吴成陪着魏兰看风景,我去找吃的。”张行把魏兰推入吴成的怀里后,站起来说道。

这是当下他能想像出来的最完美的分配。魏楠一路上一直休息不足,完全是靠毅力支持。而吴成又是满身的伤,虽然说他感觉不到痛,可是却再也仅不起一点点意外。魏兰又醒了,不可能不留着一个人陪魏兰。如果魏兰自己一个人再走次丢……这后果不敢想像。

算来算去,也只有自己是这队人里最合适出去找食物的人。至于背包里的鱼肉,一想起那个张行心里就一阵厌恶。他一口也不想吃那个东西。这个山谷这个大,还怕找不到能吃的东西?

回到山洞收拾了一下背包,张行背着空包爬了下去。

在脚一踩到实土地的那一瞬,张行腿软的坐在了地上。这和在上面那个石台上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那时总感觉心在空中飘着,现在下来了,心也好像归了位一样,终于落底了。

在石台上往下看的时候,山谷里一片新绿。可是真正在山谷里的时候,就完全不是那种感觉了。

闷热!!而且蚊虫横生!山谷里的路也是十分难走,树木杂乱无章,根本无路可寻。张行从地上捡起来一枝足够长的棍子拿在手里,连开路再防身。

好在,山谷里无名的果树不少。张行不知道哪一种能吃,就挑着顺眼的每样都摘了些。雨后的山谷还长出了不少的蘑菇,张行挑着颜色不鲜艳的也捡了些……

他的目的是从石台上看到的那个石潭,他在上面看得分明,石潭是一条小溪的源头。他们想走出去,还是要靠着水源走。

等张行从杂密的树林里钻出来站在石潭边上时,已经浑身是汗了。瀑布从天而落,在水里击起一朵朵的浪花。一股花香随着凉气扑面而来,瞬间就去了张行满身的燥热。石潭不小,目测直径大约有三十几米。潭水很清澈,可以看到到水底的石头,水草,落叶,就连水底一个黑色的不知道多深的洞也一览无余。

水至清则无鱼,这句话一点也不差。这潭水的温度和石洞里的那条地下河比,要高出很多。可是水里却连一条鱼也没有。…,

没鱼才对!!张行暗想,没鱼才符合大自然的规律!如果这石潭里真有什么鱼的话,张行也不敢捉来吃。谁知道又是什么变态的东西?!

石潭的边上长满了张行认识和不认识的植物,一种绿颜色的花开得尤其显眼。刚刚张行闻到的花香,就是从这里来的。说来也怪,这潭边到处都是绿色的植物,可是这绿色的花却没有让绿色淹没。

沿着潭边走,张行看到了那条在石台上看到的小溪。小溪不深,宽约二米,一直流向山谷的深处。小溪的底部和边上全是石头,张行沿着小溪走了一会,发现这小溪的溪道很深,看样子不像是下雨而临时行成的。这样就不用担心雨停后,石潭因为没有了瀑布的水而断水。

其实这完全是张行的瞎想,那瀑布也不是因为下雨而临时形成的。山洞里的水的确是因为下雨而聚集,可是能找到这条瀑布,却完全是他们瞎猫碰上死耗子。

在离石潭大约一里的小溪里,张行发现了鱼。这鱼张行认识,是鲫鱼。这可把张行高兴坏了,因为这是他目前为止找到的东西里,唯一一样确定能吃的。摸鱼张行在行,七岁以前的他是在乡下爷爷家度过的。乡下的孩子摸虾抓鱼都是好手,张行在那时练就了一身的好本领。溪水不深,张行悄悄的用石头在有鱼的下游垒了一道石墙。然后从上流往下开始摸鱼。

不敢把鱼往草丛里扔,张行抓到后都是直接摔死然后扔进背包里。鱼都不大,半斤左右。抓了七八条,感觉够吃了后,张行上了岸。因为有了来时的经验,回去的路容易走很多。就连从树下往上爬,时间也比下来时用的少。

张行回到石台上的时候,魏楠已经醒了,正在山洞里烧热水。而吴成则陪着魏兰坐在洞口一动也不动的看山的另一面。和魏楠简单把鱼收拾了下,插在小棍上烤。半个小时后,三个爷们吃上了几天来最安心的一顿饭,而且是饱饭。由于魏兰一直都是昏迷着没吃过东西,怕她的胃受不了烤熟的食物。魏楠特意用铁罐子给魏兰煮了烂烂的鱼汤,喂着她一口口的吃了……

第三十一章 白胖子

除了不说话外,魏兰就和个文静过头的姑娘一样。

在吃东西的过程中,张行对魏楠吴成俩人说了山谷里的情况。溪流不是下雨造成的,不用担心雨停后溪流会消失。而且溪水里有不少这种鲫鱼,所以他们可以在这里好好的休息,等到大家都恢复过来再走。

这个离地二十几米高山洞,是他们最佳的休息场所。因为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大型的野兽跑进来。山洞里有足够的干柴,足够他们取暖做饭。而且山洞临近瀑布,就算山洞里的小水流没了,也不用担心水源问题。唯一要担心的,可能就是出来活动的时候,不要从这个石台上掉下去。

吃完东西后,张行从包里把摘的水果和蘑菇拿出来和他们一起辨认,看看除了鱼外他们能不能找到别的吃食。毕竟他们烤熟的鱼没有任何滋味,一路过来他们的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蘑菇被吴成双手一扫直接扔下了石台,三个城里长大的孩子,谁认识哪个蘑菇能吃哪个蘑菇不能吃?别说是他们,就算是山上的老农,也不能确定这深山里的蘑菇到底有毒还是没毒。把水果留下,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后,也扫下了石台。不用说,看着都像有毒的。还是认命点吃鱼吧,有得吃就不错了,哪来的那么多要求。

三个人在这个石台上一共休息了四天。

期间张行和吴成俩个人爬上爬下往回带吃的,而魏楠则在石台上照顾魏兰烧水做饭(魏楠恐高)。吴成的身上除了鱼的咬伤外,又添了鸟的抓伤。原因是有一天他爬到了他们头顶上的树冠里,把鸟窝给掏了。不用说,那天他们改善了伙食,烧鸟蛋。

他们也终于在水果里找出来了一种能吃的,这还要感谢魏兰。张行有一次抽疯似的又带回来不少种水果,在三个人对着水果相面的时候,一只小手就那么理所当然的伸了过来。

当三个人还在震惊于魏兰恢复了自己动手的能力时,魏兰已经把一个果子吃完了。然后小手一伸,又拿了一个那种果子吃了起来。不用说,三个人都快乐开花了。不是因为找到了一种能吃的果子,而是惊讶于魏兰的进步。要知道魏兰自打醒了后,吃东西一直是让别人喂。

从那天开始,魏兰能自己动手吃东西,而且吃鱼时还会把鱼刺挑出来……

魏兰除了不说话,在行为举止上已经越来越接近一个正常人了。

这四天,是他们进到山区后,过的最安静,最平稳,最舒服,最快乐的四天。日出,四个人就坐在石台上看日出;饿了就去溪里抓鱼去树上摘果子;困了,就回到山洞里睡一觉……

当第五天太阳升起时,四个人留恋的看了一眼石台上的风景,然后决然的爬下了大树。

此时魏楠的腿已经完好了,除了从树上往下爬时让他浪费了几条鱼外,健康到不行。吴成的伤本来就全是皮外伤,现在也好了个七七八八。唯一让他纳闷的就是那些被咬过的伤口处,还是感觉不到疼痛。最让人感到欣慰的就是魏兰,现在只要牵着她的手,她就会乖乖的跟着走。省了众人不少力气。

张行拿着棍子在前开路,魏楠牵着魏兰,吴成断后,四个人沿着小溪走进了山谷的深处。

他们在山谷里磕磕绊绊的走了将近十天,期间小溪断流他们又翻过了一座几百米的高山。吃的苦数不胜数。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没有遇到什么大麻烦。例如什么山洪爆发,山体滑坡,毒蛇猛兽……其余的小事小情已经不值得一提。…,

当他们站在一处不高的山顶,看到山下深绿的某处飘起袅袅炊烟时,已经是从那个山谷里出发的第十二天。他们在原始森林里,整整穿梭了十二天。

抑制不住心底的兴趣,三个大男人高声呼喊了起来!!

“他吗的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有什么是比绝处逢生更让人高兴的?!!”魏楠大叫着喊道。在爬过这个小山丘前,他都以为自己会永远迷到这森林里了!!!

脚下不敢耽搁,几个人加快脚步向山下冲了下去。马上就能走出去的想法犹如一针强心剂,让几个人兴奋不已。就连呆呆的魏兰,也在张行的牵领下速度奔跑起来。

当他们跑到在山顶看到冒烟的地方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天的时间。

他们大失所望!!这里没有村庄。他们只在地上看到了几堆处被土埋起来的火堆,火早已经熄灭。在火堆旁边的地上,是一些生活垃圾,也被土埋了起来,不过相比火堆埋的要浅很多。而生起这火堆的人,早已经不知所终。

看到这些,四个人一下子就泄气了,累得瘫在地上不想再动。魏兰更是往魏楠的怀里一趴,说什么也不起来了。没有办法,张行在原有火堆的旁边又生了堆了火,把背包里存的鱼拿出来烤熟分给大家吃。草草把肚子喂饱,几个人又吃了些水果解渴。直到休息够了才爬起身来。

四个人研究了下(魏兰旁听),决定追寻那些生火的人。他们在这原始森林里走了这么久,根本就不知道从那里能走出去。只要找到了这些人,他们就找到了出去的方式。自己往出摸,那要摸到哪年哪月?他们到现在没有遇到什么危险那是运气好,可是他们的运气不可能这么一直好下去。

下了决定后,几个人收拾了下东西,顺着大队人马留下的痕迹追了过去。张行他们四个从山顶上是直上直下跑下来的,而那些人却是向左斜着爬了上去。好在,一路上踩灭的烟头,饼干的包装袋等起到了给他们带路的作用。直到天黑时分,他们才在一个小山坡的背面发现了那群人。

那个山坡的山脚下是一条河,而那些人就把营地扎在了河边。七堆篝火把五个帐篷围在中间,不时有人在里面来回走动。

终于追上了!!

好运气再一次降临在他们身上,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在当天就追上把这些人。因为他们从山顶走到这些人的上一处营地就用了半天的时间,后来又在那里休息了不短的时间……

总之一句话,就如魏楠这几天一直挂在嘴边的:狗屎运爆棚了!!

没再罗嗦,一个小时后,四个人连滚带爬的出现在了篝火面前。

他们的出现着实吓了那群人一跳,看他们的眼神和看鬼似的!!这也难怪,此时他们几个哪里还有人样?三个男人身上的衣服都破的不能再破,而且脏的要命。着装唯一好些的就是这个看起来傻傻的女孩,可是女孩的脸和腿上却全是结了疤的伤。

张行对这些人说他们是自助游的驴友,现在迷路了,请求帮助。

这是魏楠他们三个事先套好的话。只有驴友才会去那些没有开发过的地方旅游。

不然让他们怎么讲?讲他们遇到了鬼?和鬼打了架后爬近了大山的深处?然后还遇到了会吃人的怪鱼?再后到了和天堂一样的山谷?然后他们几个身无寸铁的家伙在山谷里穿梭了半个月?…,

谁会信?这些都是真的,可是谁会信?!!所以他们决定找个听起来最真最合理的理由。

和他们搭话的人说他作不了主,这要问他们组织领头的人。于是五分钟后,他们四个被带进了最里面的一处篝火处。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胖子见他们过来笑呵呵的站了起来,对他们说他就是这里的负责人。白胖子说他姓张,他们这一行人也是驴友,一些熟识的朋友组织着出来玩。由于他有些经验所以让他当队长,领着大家走。

张行对那白胖子说魏楠和魏兰是一对兄妹,自己是魏楠的同学,而吴成则是魏兰的男友。四个人平时特别喜欢野外旅行,可是没想到这次在山里遇到了山洪,把本计划好的路线全打乱了!慌乱中更是让魏兰掉下了瀑布受了伤,几个人的东西也在救魏兰的时候丢的七七八八。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白胖子听张行说完他们的情况后,大力表示,明天就安排一个人带他们出山。

“那太谢谢张哥了!!”张行高兴的站起来对着白胖子就掬了一躬。

“哎呀呀,小兄弟你这是干吗?咱们这都是出门在外的人,相互帮助是应该的!”白胖子连忙站起来把张行扶了起来,随口问道:“小弟你们是从哪里进的山?在这山里走了多少天了?”

“……”张行想了想说道:“我们是在奋战附近进的山,已经在山里迷了五天了……”

终于A签了。这无点击无收藏无推荐的,哈哈哈。本想多发一章,想想不为难自己了。。。闪走拼字,三个小时。。。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第三十二章 小二的试探

张行没有隐瞒他们进山的地点,因为感觉他们在山里缠缠绕绕的并没有走出多远。至于说在山里迷了五天,则是张行瞎说的。他没有野游过,也不知道驴友在野外生存的最佳期限是多久,所以随口说了个五天。

“奋战?”白胖子听到张行说出的地名微微楞了下,然后笑着说道:“哎呀,这山太大了,我还真不知道奋战在什么地方!不过应该离这里不远,你们才走了五天。不难回去不难回去!!”

说着白胖子向旁边篝火用方言大吼了一声,一个黑瘦黑瘦的青年人听到他喊后走了过来。白胖子用方言对那人说了几句什么,那黑瘦子看了看张行四个人,然后离开了。

“我让他给你们拿些吃的……”白胖子见张行几个人看着他,连忙解释了下,笑呵呵的说:“一定饿了吧!出门在外我们也没带什么好吃的,全是罐头。一会吃完东西你们就休息,明天我让人带你们出山。”

“谢谢谢谢……”见白胖子特意和他们解释,张行有些不好意思的一个劲说谢谢。

“都说了别客气别客气,就当我是自家大哥一样!!”白胖子打断张行豪迈的说道。然后一转话锋看着魏兰问道:“这小姑娘……”

“我妹妹从瀑布上掉了下去……”魏楠有些自责的呐呐道:“是没照顾好她……她昏迷了好长时间,昨天才醒过来,可是却一直这么呆呆的,也不说话……”说着,把魏兰往自己怀里抱了抱。那样子完全是一个受打击太大的兄长。

“楠哥,别太自责,小兰会没事的。”吴成一脸伤痛的摸着魏兰的脸,安慰魏楠说道。

魏兰对周围发生的事一点反应也没有,就一直那么直直的看着篝火,和看山谷里石台上的彩虹一样。张行满眼的伤痛,四个人里,现在也就魏兰是最真实的了。

“没事没事……”白胖子忙安慰道:“明天就带你们出山,然后去大医院看看。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有什么病是治不好的?”

“张哥说的是。”张行接口道:“你们别太伤心了。咱们明天就能出山了,到时好好给小兰看看。”

正在这时,那个黑瘦的年轻人手里拿着几盒罐头回来了。

“来来来……”白胖子伸手把罐头拿过来递给他们说:“吃些东西早睡觉,明天一早就出山。”

张行连恩带谢的伸手把罐头拿过来分给了魏楠吴成,一点也不顾形像的大吃起来。

那个拿罐头过来的黑衣人没有走,蹲在白胖子的身边和白胖子又用方言嘀咕了起来。期间还不停的用眼睛瞄张行四人。魏楠一面吃罐头一面也用眼睛的余光回看他们。直到他们把东西都吃完,白胖子才又发话。

“我让小二给你们搭了个帐篷,你们一会去河边洗洗就休息吧。”白胖子指着那个黑瘦子对张行四人说。

“好!那就麻烦张哥了!这深山老林的,给您添乱了!!”张行客气道。

“你看你看!!”白胖子哈哈的大笑起来,指着张行对那个叫小二的说:“这孩子多客气!!可比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强多了!!”

张行听到这话后不仅有些脸红,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客套话。

那个叫小二的把四个人领到了一个新搭的帐篷前对张行说:“我们就这一顶备用帐篷,有些小,委屈你们挤挤。”…,

“不委屈不委屈!!”张行连忙摆手说道:“这样我们已经很满意了!!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客气什么!!”那小二一巴掌拍在张行的肩膀上说:“咱们年纪差不多,用不着那么客套!!”

张行肩膀不由自主的向下一塌,痛得他呲牙裂嘴。可还是脸上带笑的对那个叫小二的说:“这么说兄弟我可真不客气了,以后就叫你二哥了!!你别嫌兄弟年纪小不经事给你添麻烦!!”

“哪能哪能!!”那小二爽朗的一笑,啪啪拍了拍魏楠的后背说:“你们在我眼里都和自家不懂事的弟弟一样。快休息吧,明天带你们出山。”

“谢谢二哥了!”魏楠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对那小二说道。

“哎呀!!”小二见魏楠脸色不好,自己懊悔的叫了一声,然后说:“真对不住,兄弟。我练跆拳道的,手有些重,没伤到你吧!!”

“没有没有!!”魏楠连忙摆手说:“是我前几天肩膀撞了下,和二哥没关!”

“那……”小二突然有些憨厚的摸了摸脑袋,然后说:“你们休息吧,我不打扰了……”说着留下了一只手电就走了。

看着小二走远,张行揉着肩膀首先爬进了帐篷。

帐篷不大,不过睡魏楠他们四个足够了。把手电挂在帐篷的挂钩上后,张行把上身已经破的不能再破的T恤脱了下来。右肩上一个巴掌大的青紫看得吴成触目惊心。把魏楠的衣服脱下来后,魏楠的后背上也是好大一块青紫。

“他吗的他是故意的吧!!”吴成控制不住情绪的大声骂道:“这要有多大恨才能下这么重的手?!!”

“嘘!!”

“嘘……”

一听吴成大骂,张行连忙捂住了吴成的嘴。魏楠则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意指隔墙有耳。

看着吴成瞪着眼睛点了点头,张行才把手从吴成嘴上拿了下来。

“多看少说,洗洗睡吧!!”魏楠拿起那些人准备的干净衣服对张行和吴成说:“你们谁给她换衣服?”

“你是她哥,当然是你换。”张行拿起一套,逃也似的奔出了帐篷。

“我……我们还没结婚,你换吧……”吴成憋出这么一句话后,也逃出了帐篷和张行结伴去河边洗漱。

魏楠看着眼神茫茫不知所谓的魏兰,叹了口气,伸手把手电关上了……

当张行和吴成回到帐篷的时候,魏兰已经换好衣服睡下了。魏楠拿着换下来的破衣服,出去洗漱。看着魏兰的脸,张行纠结的问吴成:“你说,魏兰她们家那么有钱,应该能把她治好吧。”

“魏楠不是说出去了他找人给魏兰治吗?”

“我说的是她的脸……”张行叹了口气说:“多漂亮的一个姑娘,现在这身上全是疤痕……”

“唉……”吴成也深深的叹了口气。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容颜可算是第一大事。特别是魏兰这种性格强硬的女人,这要让她怎么接受?张行突然想,现在魏兰这样什么也不知道,对她自己来说也算得上是一种幸福了吧。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当张行睁开眼睛的时候,魏楠已经醒了。吴成不在帐篷内,魏兰则窝在自己的怀里睡得正踏实。张行没有动,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看着帐篷顶。这伙人有问题,虽然不明白问题在哪里。

这,可能就是人的直觉。…,

在深山里露宿的时候,他们都要睡的比现在好。可是如今睡进帐篷,却让张行有了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好在,今天就可以离开了!张行暗暗的安稳自己。他们自己说出来的话不能收回去。再说,不管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他们四个对他们都不会有任何的危险。所以不应该对他们怎么样才对。而且,昨天那个小二已经试探过了,他们这一行人里看着最魁梧的俩个人没有一点战斗力……

张行摇了摇脑袋,自己都在想什么呢?!!!也许那个小二真的是手重了一些而已,是他自己多想了。可是这个想法刚刚出现,脑子里就有一个声音嘲笑道:手重用得着把俩个人都打伤吗?自我安慰也要有个限度!

好吧,张行被自己打败了!

正想着,吴成蹲在帐篷口说:“起来了,大伙都起来了。”

一听这话,魏楠一个轱辘就爬了起来。张行把魏兰叫醒,拉着她也走出了帐篷。

帐篷外人来人往,和他们先前估计的一样,大约有二十几个人。清一色的青壮年,那白胖子可能是他们里面年纪最大的了。那些人见到张行四人看着他们,很友好的打着招呼。

早饭是用河水煮的压缩饼干,里面放了从河里抓的鱼,又放了些盐。味道好到不行,张行几人多日没好好吃过东西了,不由于把他们篝火上锅里的东西吃了个干干净净。白胖子端着饭盆过来,见他们吃得这么干净,连忙让那个小二再给他们端过来一些。

吃完东西后,这些人把早饭的垃圾收拾了下,用土埋了起来。连着把篝火也用水浇灭,然后用土埋上。做完这些后,这二十八个小伙子就开始收拾帐篷。手法利落,看得出经常野外活动。当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后,这二十八个小伙子把东西全背上了肩上。

张行保守估计这些人每个人负重三十公斤以上。心中不仅暗问,二十八个人,上千斤的东西,他们到底背了些什么?!!当然,这些话张行是不会明问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现在只想赶紧走出去。

第三十三章 又入狼窝

当所有人都收拾好后,那个白胖子来到了张行他们的面前,有些不好意思说:“小兄弟,你们可能要和我们一起走几天。”

“我昨天在帐篷里看了看地图。我们走进来的太深了,现在往回走把你们送出去要翻最少二座大山。可是往前走就不一样了,往前走再过一个山头,从那里下去,就能看到一个寨子。这可要比往回走近多了……”

张行心里咯噔一下!

这算什么?和他们走?鬼知道他们走到哪里去!!

可是不和他们走?这深山老林,现在人家这伙人就算把已方四个人都宰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能出去就行,往前走往后走都中!!”张行还在乱想的时候,魏楠忙答了话:“哪近走哪,只要能快些出去给我妹妹治病……”

“那是那是,我一定找到最近的路送你们出去。”白胖子笑呵呵的说:“那咱们上路吧!”

于是,在大山里穿梭了十二天,明明已经走到了边缘的四个人,又被骗进了大山。当然,这些张行他们是不知道的。其实就算知道,他们也不敢不和这些人走。

和这些人走了几天,还是没有看到白胖子嘴里说的小山坡。开始的时候张行还会跑去问,到后来张行却是连问也懒得问了。因为那个白胖子的态度已经由最开始的呵呵呵呵软笑,变成了立着眼珠子让他消停等,别给他找麻烦。

对于这伙人,张行他们也是看得越来越清楚。这行人一共有三十个,除了那二十八个小伙子和白胖子外,还有一位年纪看着六十多岁的老年人。带一个老头野游?张行心里一阵冷笑:开,开,您开玩笑呐?!!

随着深入大山,那些背包里的东西也一一亮了相。什么冷烟花,什么香,什么绳子,什么刀具……多种多样,什么都有。这些人在开始的时候还避讳着些张行他们。到后来,把背包在张行他们面前哗的一打,咔的掏出一把手枪来。

看着那枪,张行是彻底绝望了,这些人不可能让他们回去!这万里大山,可能就是他们的最终葬身之处。

他们四人中唯一过得滋润的人就是魏兰。不知道魏兰是怎么对了那个老头子的眼缘,得到了不少的照顾。对此张行三个是又喜又忧!喜得是魏兰少受了不少罪,忧得是谁知道那个老杂碎是安的什么心?!!

所以在休息的时候,张行魏楠吴成他们三个都是死死守着魏兰,不让别人有丝毫接近她的机会。

而他们所做的这一切,看到对方的眼里,就如同小孩做戏一样,完全不具有任何价值。想人家三十来号人,只想对魏兰做点什么,哪里是他们三个能阻挡得了的?

一天吃过晚饭后,那个白胖子又笑呵呵的把张行几人叫了过去。这次也没费话,开门见山的把话说开了。

“哥几个和兄弟们走了几天,应该也知道我什么是干什么的了。”那白胖子乐呵呵的说。

“不知道。”张行摇了摇头。他只知道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上哪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你看。”白胖子眼珠子一立:“当你是个聪明人,和你说几句聪明话,你怎么还和我装?”

“我装什么装?!我是真不知道。我哪里知道一个老大哥转眼就变了样?!”张行横着顶了句。

“拉倒吧!”白胖子点了颗烟,深深吸了一口后把烟屁股揪下来,立在张行的面前说:“哪条道上的?”…,

张行看着立在面前的烟屁股一阵无语。这是什么意思?是这死胖子吓人的习惯还是什么接头暗语?可是,哪条道上的?他们根本就不是道上的!!就好好的走道就招了这些个瘟神。

见张行楞楞的不说话,白胖子用烟指了指魏楠:“你说!!”

“说啥子?”魏楠也被问得一楞,呆劲当时就犯上来了。

“哎呀,小兔崽子们,我就不信橇不开你们的嘴了!!”白胖子见两个人这个反应,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对着远处用方言大声吼了几句。不一会,那个叫小二的走了过来。

白胖子对小二不耐烦的一摆手,那个小二拎起来张行的脖领子就把张行扔到了一边。

“哎哟!!”张行痛的大叫。

魏楠和吴成见张行被打了,这哪里能干。俩个人上前就要帮忙。这时从旁边又过来了两个小青年,也没干什么,手一拦,魏楠和吴成就不能动了。

“小兄弟,嘴那么硬干吗?你老实说了省着挨皮肉之苦。”小二蹲在地上对张行说。

“我说什么啊……”

“啪……”没等张行说完,一个嘴巴就招呼到了张行的脸上。张行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腮膀子都木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们就是几个迷路的……”

“啪……”又一个嘴巴招呼在了张行的脸上。

“我操……”

“啪……”

“你他吗的……”

“啪……”

张行火里这个窝火!他吗的,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操,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他吗的算是那一出?

“有本事你他吗的弄死我……”

“弄死你还不简单?”白胖子在一边冷冷的说:“年青人嘴不要太硬,性格太烈是要吃苦头的!”

“他吗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张行气得在心里把这个白胖子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看来是我方式用的不对。”白胖子把烟扔在脚底踩死,对旁边的人说:“把那个小妞的衣服给我拔了……”

“我操,你们是不是男人……”张行在地上放声大骂:“你们有什么本事冲我们男人来,放开魏兰!!”

听到张行这话,小二一点也没客气,抬脚就开踹……

“你们他妈的放开我,操……”魏楠几把挣开拉着他的人,想冲到魏兰面前把魏兰护起来。可是刚刚跑出二步,就被身后的人拿枪把砸在后脑上,倒在了地上。

“你们想知道什么?!”吴成见魏楠和张行都先后挂了后,冷静的对白胖子说:“放开魏兰,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我们知道的,只要你别伤害我们。我说……”

“操,装什么大头!”白胖子走到吴成面前,一巴掌扇在了吴成的脸上,指着张行说:“别他妈的以为我没看出来,这个叫张行的才是你们的头头儿。你能知道个屁?!!不是老子想知道是什么,而是你们能告诉我们什么,连他吗的这点都不知道,装屁狗熊?!!”

说完一拳打在了吴成的肚子上。

“傻B……”魏楠躺在地上冷笑道:“自以为是的傻B。你他吗的以为你在拍电影呢?还他吗的你想知道什么……”

胸口一阵剧痛,魏楠的后半句话被拳头硬生生的打回了喉咙里。嗓子一咸,一股温热的东西从嘴角流了出来……

“呜呜呜……”…,

魏兰看到魏楠吐血,开始哭起来。虽然她也被几个人拦着,可是那几个人却并没真对她动手。

开始魏兰只是小声的哭,可是眼泪却越流越多,整张小脸都是。

“小兰,乖,别哭……”魏楠这几些日子是真把魏兰当成亲妹妹那么去看待。此时看到魏兰哭,魏楠忍不住去安慰。

“操!!你们放开我……”吴成见魏兰哭,心都揪揪了。虽然在这一路上,他有时候总是考虑自身多些,可是对魏兰的感情却一点也不比张行和魏楠少。魏兰是谁?是他们三个爷们用体温救回来的!!

“我们不知道你想知道的那些东西……”张行忍着身上的痛,看着魏兰的方向对白胖子说:“我知道你们不会放过我们。杀了我们吧。既然你不相信我们什么也不知道,那就杀了我们!你杀啊!!!”

说到最后,张行已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来。

“呜呜呜……哇哇哇……哇哇哇…………”

开始魏兰还是小声的哭,可是在张行这么一阵怒喊后,魏兰已经是嚎啕大哭。

“够了!!”一直在帐篷里没出来的老头子终于走了出来,站在魏兰的旁边对白胖子怒道:“你闹够了没!!!”

“七爷……”白胖子一见那老头子,连忙弯下腰笑呵呵的说:“七爷您不是说只要不动这小妞,别的你不管吗?”

“胡闹!!”那个被叫七爷的人冷哼一声,道:“小兰都哭成这样了!!”

“我们也没对她干吗呀。”白胖子辩解道:“就是拿她吓吓这几个小子……”

“哼,老四手下的人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七爷又冷哼了一声:“居然连真话假话都看不出来!!”

那白胖子听到这话,脸红一阵白一阵,把头低的深深的说:“七爷指教!”

“我哪敢!!”七爷冷冷哼了句。一甩手,拦着魏兰回了自己的帐篷。进帐篷前回头看了看张行三人,又对白胖子说:“把他们三个放我近点……还有,让他们把手放干净些!!”

各种求收藏求推荐~~~

第三十四章 七爷

寥寥几句,让张行他们三个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又爬了上来。看得出来这个白胖子很畏惧那个七爷。

七爷进了帐篷后,张行他们四个住的小帐篷被重新扎在了七爷帐篷的旁边。然后几个大汉像扔垃圾一样把他们三个扔了进去。

张行的伤并不重,只不过全在脸上,看得触目惊心。左眼已经被打封侯了,只能从缝里勉强能看到东西。吴成最重的一下在肚子,说不清到底重不重,因为吴成只感觉内脏微微不舒服,别的他自己也说不清。伤得最重的是魏楠,胸口的那一下,打他的人用了全力。回到帐篷后,魏楠还在不住的咳血。

吴成小心的把魏楠身上的衣服脱下去后,一个发青黑的拳头印子赫然横在魏楠的胸口。用手一碰,痛得魏楠冷汗真冒。

吴成急得乱跳,可是却无计可施。这种情况下,上哪儿找药去?

正急着,帐篷里进来了两个人。正是那个七爷和哭得一塌糊涂的魏兰。

本来不大的帐篷因为俩个人的加入而显得拥挤不堪。魏兰一进来,直接坐到了帐篷的角落,看着魏楠的胸口直哭。

“小兰不哭,魏楠没事……”张行没有理那个不请自来的七爷,眯着眼睛去安慰哭得不能自己的魏兰。

张行的想法是,你既然能把我们从救下来又跑到这个地方来,就一定是有话和我们说。那我就等你张口,看你到底玩什么花样!

见张行理都没理那个七爷,吴成也选择了彻底无视。俩个人各忙各的,完全把七爷当成了空气。

“我出去打点凉水给魏楠敷敷……”吴成看着魏楠的伤不知如何是好,想到了拿凉水给魏楠消肿。

“在帐篷里老实待着。”那个七爷一把拉住吴成低声含糊的说道

吴成看着七爷拉他的手楞住了,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张行。

张行用右眼看了看七爷,然后对吴成点了点头。吴成爬回里面席地坐了下来。

“您老有什么就说吧!”张行开门见山的对七爷说。

七爷看着张行微微笑了笑,然后说道:“小伙子,脾气不要太硬!什么秘密也比不上自己的命重要!我们这里有医生,一会让他给你们看看……”

七爷说是这么说,可是却把张行的手拉过来,在张行的手心上写道:带我走。

看到这三个字,张行一下子就楞住了!!反应过后来心里打了十八个弯弯。

带他走?难道他是被绑架的?可是看这里人对这个七爷可是及其尊重,就连那个白胖子都对他毕恭毕敬。这样一个领头似的人物,想走还不简单?一句话的事而已!可是他怎么会说出这么突兀的话来,还是用这种特别的方式。还是,这根本就是骗他们说那所谓真话的另一个招数?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人都打了还假惺惺的来装什么装?!!”张行嘴里不留情的骂了回去。手指却在七爷的手心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不怕你们嘴硬。哼……”七爷冷笑一声:“到了地方你们自然就招了!!你以为我会轻易让你们死?!!”

这回七爷不在张行的手心里写字了,而是拿出了一部手机,飞快的在上面打出来一行字:三二句说不清,只要你们把我带出去,我保你们不死。

“有什么本事拿出来吧,小爷会怕了你?!”张行的心思全在手机上的那一行字上,随口扔出了这么一句类似于挑战的话。…,

我凭什么信你?拿过手机张行回了几个字过去。

“不要试图激怒我……我说了,我会让你们活到目的地。”

凭我护了小兰的周全。

“操!老子现在就干掉你!!”张行看完手机上的字后,突然大喊着向前一扑,把七爷按在了地上。

只见七爷在狭小的帐篷里就地一翻,反过手来就把张行的脸压在了地上。就在这时,帐篷突然被人拿刀撕了个大口子,俩个小青年站在口子外说道:“七爷,您没事吧?”

“没事,狗屁点功夫还想和我得瑟?”七爷说罢一扬手把张行扔在了魏楠的旁边,站起身拍了拍土目露凶光的对那俩个青年人说:“把姓吕的叫来给他们看看。到了地方再不张嘴,老子就拿他们淫祭!”

说罢,回头深深看了张行一眼,满是赞赏。

“你没事吧!!”吴成见几个人走了,连忙把张行扶起来问道。

“没事!”张行用手揉了揉脸,郁闷的对吴成说:“我这张脸今天招谁惹谁了?怎么人人都和它过不去?!!”

“你就别管你的脸了……”吴成见张行还有心情说笑,焦急的小声问:“你们刚刚说了什么?”

“能不管我的脸吗?我本还打算以后当鸭呢,这让我怎么见客户?”张行用眼睛瞪了吴成一眼,语气轻快的把话题打了过去。然后从被撕破的口子处看了看外面,左手飞速的把七爷留下的那部手机藏在了隐蔽处。

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完没一会,一个人被带到了他们的帐篷里。

这个人张行他们认识,是这个队伍里的医生,叫吕厚。当初张行听到吕厚自我介绍的时候,差点把一口鱼汤献给了大地。

吕后啊!!吕后啊!!

那个统制大汉江山十六年,丈夫死后还不忘和二奶争风吃醋,把二奶废了的吕后!!

他爹妈怎么起的名呢?

当然,这个吕厚是个身高八尺的汉子。长得相貌堂堂,还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畜生无害,可是从他每天负重三十公斤和别人一样极速行走就看得出这货也不是个善茬。

吕厚进了帐篷后没有看别人,直接坐在张行的面前给要给张行看眼睛。张行一摆手,指了指魏楠说:“我不要紧,你先看他。”

吕厚回身拿手在魏楠的胸口轻轻按了下,魏楠当即痛的大叫起来。

“肋骨断了。”吕厚连第二下都没按,回头对张行说:“在胸口,如果乱动,随时会刺入肺脏。”

“治好他!!”张行听到魏楠的伤这么重,眼睛一红一把把吕厚的脖领子拎了起来。

“七爷说了,不让你们死。”吕厚双手一扒拉把张行的手扒拉到一边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一会我给他接骨,你们按着点……”

吕厚转身从带进来的包里拿出一个粒黑色的东西放进了魏楠的嘴里。然后示意张行和吴成按住魏楠的手脚。

“你给他吃了什么?”张行警惕的问吕厚。

“大烟。”吕厚见张行又要眼红,难得的解释到:“适量的大烟可以起到麻痹神经的作用。我给他吃的是没有经过提纯的,上不了瘾。”

听吕厚解释完,张行提在嗓子眼的一颗心落下来了。没办法,大烟的危害从小就被深深的植入了脑子里。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大烟能做些好事。

“啊!!”…,

被张行和吴成死死按住手脚的魏楠发出一声惨叫,随后晕了过去。吕厚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绷带,在魏楠的胸上厚厚的缠了几圈。缠完后对张行说:“骨头没错位,省了不少事。好好养着就成了。”

听到吕厚这么说,张行把一颗心放到了心底。

吕厚又给张行看了看脸,没大事,扔下了二盒消肿的药让他自己擦。可是在看吴成的伤时却着实纠结了半天。

吴成的肚子上明明有一块很大的紫青,可是吕厚问他哪里疼他却说不出来。最后没办法,吕厚给他留了些外敷的药草草了事。等这一切收拾完的时候,魏兰已经在角落里哭得睡着了。

张行躺在地上看着帐篷上的口子,回想今晚发生的这一切。

这伙人干什么的不知道,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鸟。而那个白胖子,明显是把他们四个误会成是什么人了。

态度最奇怪的还是那个七爷。现在张行已经完全明白七爷为什么那么护着魏兰了。因为他想拉拢他们!张行一直以为七爷的目标是魏兰,可是经过今晚才知道,他的目标是他们三个。只要把魏兰护住了,他们三个就会对他感恩戴德。这个算盘,他打对了,也打错了。他们三个对魏兰感情深不错,可是智商也没低到盲目就去相信一个人。

可是,如果那个七爷说的话是真的,那他为什么要跑路呢?!!而且还是借着他们的手。如果说白胖子把他们错认了,可是这个老狐狸一样的七爷却心明境似的知道他们是假的!

想不通!

张行拿出七爷故意留下的手机,把他和七爷的对话的内容简单的打在了上面,然后递给吴成看。

你同意了吗?吴成看完后,在手机上打上字,然后又把手机递给了张行。

我们没有选择。张行打回去一句话。

是的,他们没有选择。顺从那个七爷,答应他的要求,他们也许还能活几天。可是如果不答应,那么明年的今晚,就是他们四个人的忌日。正是想明白了这点,张行才会冲上去把七爷扑翻在地,装出和七爷谈不拢不共戴天的样子。只有这样,才能让七爷小心着的那些人放松警惕。

行程没有因为魏楠他们三个的伤而延误。第二天清晨,他们又踏上不知道目的地的旅程。

推荐收藏扩散,你们懂的

第三十五章 深山盗墓

在深山里又走了八天,他们在一处四面环山的地方扎了营。

张行知道地方到了,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在白天扎营过。而且这次的扎营和以往不一样。选址更挑剔,并且帐篷全都用铁钳子固定在了地上。

此时张行脸上的伤已经好很多,左眼也能睁开了,就是还有些淤青。魏楠的骨头在吕厚的照料下恢复的很好,绷带不用绑那么厚了。

这些天,张行不断和七爷在暗中接触研究逃出去的方案。在得知吕厚也是他们这一边得后,张行心中一喜把他在千年以前干得那些缺得事全从心里抹了去。

他们四个的帐篷依旧被扎在了七爷的帐篷旁,受重点保护。这个保护可不是七爷给他们提供什么安全保护,而是那个白胖子特别关照别让他们‘走丢’。

走丢你大爷!对此吴成深深啐了一口。不就是怕他们跑了吗?都他吗的翻脸了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立牌坊给谁看呢?

众人在这个营地休整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营地里留下了八个青年看守。其余的人由七爷和白胖子分别领着走了出去。张行注意到吕厚被分在了白胖子一组,而小二则和七爷分在了一起。如果是在以前,张行不会感觉到这样的分配有什么问题。可是在知道吕厚是七爷一方的后,不仅觉得那个白胖子不是个如表面上看着鲁莽的人。七爷和他说过,白胖子不知道吕厚是站在他这边的。可是这样看似无心的分组,却把七爷和吕厚俩个分开了。如此看来,此人的心计之深,不可测。他甚至觉得自己和七爷那个交易,白胖子也是知道的。

七爷领着的那一组人回来的最早,在第二天中午就回到了营地。休整了一下午后,七爷把留守的八个人换了下,然后领着十个人又走了出去。第三天下午,白胖子回来了。一样是休整一下午,再次把营地里留守的人换了下,摸黑迈向了大山。

如此周返了四个来回,十天过去了。七爷最后一次回来没有走,等白胖子回来后两个人碰了次头,然后一摆手,拔营。于是他们又开始了在大山中的穿梭的日子。

此时张行四人已经知道这伙人是干什么的了。干什么的?盗墓的!!!

以前接触到这个词,都是在小说中电视上。现在真正看到才知道以前了解到的是多扯蛋。什么一个老头拿出来一个罗盘,然后大手一挥,对着山川一指:哦了,龙脉就在这,挖,给我往深了挖!里面肯定埋着无数金银财宝外加血尸僵尸,即能发财又能练级!

屁!

如果真那么容易,七爷和白胖子就不会带着队伍走出去八天探路。当然,不排除这伙人是乌合之众,所以没有那神仙一样的人物。

可是既然你们都是盗墓的,那么利益出发点肯定一样。那七爷那个老家伙是要闹哪样?

当这一行人再次把帐篷用铁签字钉进土里,他们已经又在山里走了八天。

当天晚上,七爷背地里给张行递了几个字:就这几天。

张行心里一揪,要来的躲不过。好在他们四个人的伤已经都好的差不多了。

当晚在帐篷里,张行魏楠吴成用手指在对方的手掌上做起了无声的交流(手机早没电了)。最后得出结论,那白胖子是恶人,可是那七爷一样不是什么好鸟。

无奈,他们自己逃走成功的机率太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第二天一大早,留下四个看营地后,张行四人随着那些人来到了一处山坡。

七爷拿着一个罗盘站在坡上,对着周围的山指指点点了一会。然后走到坡下的一个地方,拿出一把洛阳铲一铲子打进了土里。旁边的小青年见状,连忙把铲子接过来从地上掏出一堆堆的土来。

当铲子接上三根钢管再从地下掏出土来,七爷看着土摆了摆手说:“停!”

白胖子听七你说这话,连忙蹲在他身边,恭敬的问:“七爷,怎么样?”

“没错,就是这里。”七爷用手拿起那土看了看,然后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说:“错不了,挖吧。”

白胖子回头一招手,几个小青年拿着折叠铁锹上下飞舞起来。而七爷则带着几个人领着张行他们四个人回了营地。

“看到那是干什么了吗?”七爷笑着问张行。

“盗墓!!”张行肯定的回答。

“对,我们就是一群盗墓的。”七爷也不忌讳,大方的说:“我们只求财不伤命,做得是地下的买卖。”

“这是犯法的!!”吴成低声叫道。

“犯法?!!”七爷冷笑道:“那你告诉我,我犯了什么法?”

“国家有规定,文物都归国家所有,不得私藏!!”吴成说。

“国家还说了官不许贪,要为人民办事,你看哪个官办到了?”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七爷又道:“这地底下的东西是老祖宗留给后人的。如果国家说这是他的,那他就把这些东西都保护起来。凭什么在地下的时候他们不管,等我们挖上来,就成他们的了?”

“兵马俑不是很好的保护起来了吗?”

“那你知道有多少陶俑被以游展的形式送给了外国佬吗?”

“可……”

吴成还想说什么,被张行用手一拉,停住了嘴。

“你们有你们的道理,这些我们不懂。”张行说道:“可是我们留下有什么用?!!”

“哼!!”七爷听张行说这话,实然脸色一变,冷哼一声:“等洞打好,我看你们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着背着手回了自己的帐篷。

张行几个人没事做,又走不出去,转身也回了自己的帐篷。

一进帐篷张行就扎进了最角落,然后把七爷在和他们说话时小心放在他手里的纸条拿出来看。纸是从杂志上撕下来的,七爷用指甲在上面划了几个字:手电,火,水,绳。

张行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这是七爷让他们准备的逃跑用的东西。张行把纸条上的内容告诉给魏楠和吴成,三个人又在手掌上开始研究怎么弄到这些东西。

火好弄,就算不能在营地里弄到,他们自己还有一个能用的火机。

手电,他们现在有一个,是他们刚刚到遇到这群人时,小二给的。平时晚上,他们都把这个手电挂上帐篷上。可是要逃跑一个明显不够,他们还要再弄一个。这个不难弄,这些人带的东西中最多的除了压缩饼干外就是这种压力充电的手电。

水指的是他们一路上用的那种军用水壶,一壶能装一升左右的水。这个比较难搞,因为这些人的配置是几个人用一个水壶,资源比较紧缺。他们四个一路上喝水,都是别人拿来给他们喝,喝完后水壶再收回去。

绳子是最难弄的!!这里仅有的几捆绳子都是有专人背着。…,

三个人研究了许久都想不出来方法。最后决定,等这些人下洞后再见机行事。既然他们把洞挖下了,那么那个白胖子就肯定会下去。等他们这些人都下去,只下几个看守的,那时候就好弄多了。到时就算抢,也要把东西抢齐。

第二天一早,七爷钦点张行和魏楠和他一起去墓边。这些人很是嚣张!见是大山里面,连洞都没舍得打,直接挖了一个大坑直达墓顶!七爷领着他们走到墓前面时,小二正在从里面拉上来了一根燃烧着的蜡烛。张行知道他们这是在测墓里的空气。

白胖子走到张行身边,伸手扒拉了他脑袋一下:“你不是嘴硬吗?你不是装吗?等一会洞下面再给老子装一个试试!!”

FUCK!!

张行在心里把白胖子的祖宗八辈从头到尾再从尾到头问候了千万遍!!**的掘人坟盗人墓,却他妈的让小爷进去和你一起缺德做损!!!

“哪那么多话?夜长梦多,速战速决。”七爷没等张行说话接口道。

“是,七爷说的是。”白胖子恭敬的回道。随后看张行他们四个只有他和魏楠俩个,对旁边的人问道:“怎么只带了他们俩个过来?”

“我让的。”七爷又接话道:“一会让他们俩个和咱们下去。”

“七爷要是看上那个小妞就留下那个小妞好了,另一个……”白胖子看着恭敬的讨好道。可是言里话间还是在怪七爷把魏兰和吴成留下了营地。

“淫祭!”七爷非常藐视的看了白胖子一眼,然后从鼻孔里哼出来了二个字

听到这二个字,白胖子的脸刷一下子就白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却半天没有吐出字来。从这时起,白胖子再看向张行魏楠的眼神里,居然有了一丝丝的怜悯。

啊啊啊!!!!!!求各种推荐收藏。。。。。打赏也求。。。

第三十六章 墓里的壁画

下洞的一共有八个人,除了张行魏楠,白胖子,七爷,小二外还有另外三个青年,分别是李为国,陈东和钱赢利。

李为国三十来岁,军人出身。从平时走路做事上可以看出军人的利落和铁血。

陈东别人都叫他东子,未曾说话先笑,在这群人里人缘很好。可是下手却出奇的狠,魏楠胸口的那一拳就是他打的。

钱赢利人如其名,三句话离不开钱字。别人都叫他钱眼。

都不是好对付的主,张行在心里把双方力量暗自比较后唉了口气。他一直以自己的身手自信,可是自己那三脚猫的几下子,在这些专业人土眼里就是个屁。别说在人家手里逃,就连保命都难。

他都如此了,更别说魏楠。魏楠拿手的是什么?魏楠拿手是捉鬼!!!如果这些人都死透了,魏楠能见一个收一个。可是眼下,一个一个膀大腰圆不说,还一人手里拿着一柄枪……

事实告诉后人,抓鬼的VS盗墓的。抓鬼的死败无疑。(犹如写灵异的VS写玄幻的。扑街吐血中……)

第一个下洞的是李为国。只见他把手电固定在手臂上,抓着事先固定在旁边大树上的绳子,一纵身就跳了下去。白胖子爬在洞口看,直到那一抺亮光在墓里打出了信号后,白胖子冲七爷坚起来了一根大姆指。

第二个是张行,他是被一脚踹下去的。抓着绳子上滑轮一样的东西,张行只觉得自己一下子掉入了无尽的深渊。好在,在张行心里还没有把‘我他吗的要死了’几个字念完时,他已经‘嗵’的一声撞在了李为国的怀里。张行刚站稳身子,白胖子随着绳子‘唰’的一声稳稳的站在了他的面前。其余几个人也是身手利落,就连年纪最大的七爷也是一脸的平常。当然,魏楠的脸白了,他恐高。

墓室不大,强光手电扫一圈就看了个大概。五十平米的空间呈长方型,在墙脚的地方有不少破碎的陶罐。没有张行想像的棺材,看来这里不是主墓室。七爷看了一圈后,领着众人直接进了墓室墙上的一道门。张行和魏楠也被人推了进去。

第二间墓室里一样不大,不一样的是这间的正中间摆着一个棺材。由于年代太久远,棺材表面腐朽的很厉害。

张行用手拉了拉魏楠的衣角,用眼神问魏楠这里有没有问题。毕竟现在是在坟里,而且是在棺材的边上。魏楠看了看四周,然后对着张行摇了摇头。张行当下心放下了一半,在这种情况下再遇到鬼,那可真够喝一壶的。

“摸不?”东子笑呵呵地问白胖子,说话间已经从背包里拿出了改锥。

“不摸,这只是陪葬,能有什么好东西!”白胖子一脸不争气的回看了东子一眼。

“听见没?胖爷说这里没值钱的,你小子眼光放长远点。”钱眼随口讥讽道。

“别他吗说我,你今天转性了?以前你不都是第一个冲上去。”东子回头啐了钱眼一口。

“你当爷是你那么没追求的人。爷爱财,爷爱大财!!这点东西看不近爷眼里。”钱眼果真人如其名,三句不离钱字。

“哪那么多废话?”白胖子回头狠狠瞪了俩人一眼。

东子见状,马上收起了嬉皮笑脸,低声对钱眼说:“有七爷和胖爷在,哪有你称爷的份儿,呸!!”

钱眼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第三间墓室和第一间一样,是空的,里面堆放了七七八八不少的陶罐。出了第三间墓室后是一条暗道。张行和魏楠看到这暗道后,都差点吐了。他们在山里走的甬道和这暗道实在是太类同,有那么一瞬,张行都以为他们是不是还在那山里没有出来。

暗道很长,八个人走了十分钟左右才走到一面石墙前。

到头了?

七爷拿着手电上上下下仔细的看那面墙,然后对白胖子说:“这扇门至少有半米厚,你要的东西,就在门后。”

“七爷辛苦。”白胖子低头恭敬的说:“您老请退后,一会还请您给撑眼。”

说罢,对着小二一仰头,自己也转身离开了墙前面。小二见状走到墙前面,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台小型的冲击钻。对着石墙的根部打了几个孔,然后塞进了几根一指头长短的条壮物。

七爷见小二把那东西塞好,转身拉着张行和魏楠往回走了十几米的距离。然后对着俩人说:“趴下,护住头。”

张行魏楠见周围的人都趴下,连忙也趴在了地用手死死的护住了头。

“轰!!轰!!轰!!”

十几秒后,地动山摇!

张行趴在地上感觉和地震了一样,震得双耳生痛,嗡嗡直响。这时才明白,刚刚小二往墙里塞的是**。他们居然炸墓!!!

过了一会,张行感觉有人在往起拉他。抬头一看是魏楠,这才见周围的人已经都起来了。七爷站在眼前指着前方说着什么,可是张行耳朵嗡嗡直响什么听不见。回头想问魏楠,见魏楠一脸的迷茫,就知道魏楠也是什么也听不见。

再次来到那扇墙前,墙的下面已经被炸了一个半米高的洞。众人七手八脚的把洞里的碎石捡出来堆在了洞边。小二又从背包里拿出来一只冷烟花,点着后扔进了洞里不远的地方。爬在地上见冷烟花着了好一会才灭,对着白胖子坚起了一根大拇指。

白胖子点了点头,然后回头对张行摆手说着什么。

张行听不清他说什么,可是从手式上也明白了那白胖子的意思。那白胖子让他先进去!!

操!!张行在心中大骂。

骂归骂,张行不敢不听。这伙人手里有枪还有炸弹,是真正的悍匪。

走到洞前趴下,张行就和以前在大山之中一样爬在了前面探路。唯一不同的是,那时是心甘情愿,而现在是被迫无奈。第二个爬进去的是魏楠,看来这群人一点也不在乎他们俩个都死在里面。

墙不厚,只有半米,张行几下就爬了过去,然后回身拉起了魏楠。俩个人拿着强光手电,在这间墓室里走了一圈。墓室依旧不大,中间放着一口非常小的棺材,棺材盖是打开的。在一边的墙上有一道关着的石门,张行走到前想摸摸,被魏楠一把拉开了。

张行低声问魏楠:“有问题?”

“这间没问题。”魏楠也小声的回道:“可是我看这里怪得很。咱们还是小心些,范不上为这群败类把命搭上……”

正说着话,洞口强光一闪,小二爬了进来。随后众人都爬了进来。

“他妈的没事也不知道说一声。”白胖子一巴掌拍在张行的脑后。

张行瞪着白胖子敢怒不敢言,没办法,枪杆子里出政权,只有忍的份。

七爷走到那门前仔细看。这时张行顺着七爷的目光,看到这石门上有一层薄薄如壁画一样的东西。可是被灰盖住了,看不清楚。七爷看着白胖子指了指门,白胖子马上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块柔软的手巾,把门从上到下擦了一遍。…,

石门上的壁画随着白胖子上下飞舞的手慢慢露出了真面目。

壁画从上到下分为三部份。第一部份画的是一条河。以河为界,一面是山川森林,大片的绿色油彩描绘出生机盎然。可河的另一面,却是一片的漆黑。

张行暗想,难道是墓里温度的问题被腐蚀了?可是为什么以河为界,只腐蚀了一面?

张行想不明白,往下看了下去。

第二部份是一颗大树。很大的一棵,占了这副壁画的全部。可是依稀能看到在树的二边,各有一个小女孩。只有三四岁的样子,梳着古时的发髻。

看到这里,张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墓室中的棺椁。看大小,正是装小孩的。

难道说这是巧合?打了个冷颤,张行继续看了下去。

第三部份可能因为接近地面,是真的腐蚀掉了。大片大片的斑驳让人看不清壁画本来的面目。

看起来完全没有关系的三副壁画。

七爷看了会后,说:“如果第三部份能看清楚,还能猜个大概。可惜腐蚀掉了……”

“这门要怎么开?”白胖子明显对壁画不感兴趣,直接问怎么开这门。

“这扇门可不能炸了!!”七爷瞪了一眼白胖子说:“这门是一个起重的装置……”

“你们说这身衣裳能值多少钱?”钱眼在后面呐呐的说道:“也不知道这墓多少年了,这衣裳居然没烂掉。虽然是个小孩的,应该也能值几个子吧……”

“胡闹!!”七爷回头见钱眼把小棺摸到了,大声喝道:“这里的东西怎么能随便乱动?!!!快放下!!”

“切,墓都炸了,还动不动的……”钱眼小声嘟囔着,把手里面的小孩衣服扔回了棺材里。

“吱……咔咔……”

说话间,小二和李为国已经把那扇石门打开了。光顾着听七爷训钱眼,张行没看到那门是怎么打开的。小二依旧点燃了一只冷烟火扔到了门的另一边。冷烟火落在地上‘嗞啦啦’发出刺眼的白光,燃烧了会后熄灭了。

“空气没问题,进去吧。”白胖子说话间一把把张行推到了门前。

张行咬着牙走在最前面,心恨不得吃了白胖子。如果白胖子的祖宗地下有灵,此时已经被骂的从土里蹦出来了。

这是一间和刚刚一样大小规格的墓室。室内没有棺材,靠着墙摆了大大小小不少的陶罐子,还有一只已经烂了的木箱子。除此外别无它物。

东子一见木箱子,难得眼睛瞪得比钱眼还大,掐着手电走了过去。

“让我看看有什么好东西。赚赚手气。”东子一脸奸笑的道。

推荐收藏票票。。。。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第三十七章 铜棺

“一破木箱子,能有什么宝贝?那真正值钱的都放在棺椁里,放在墓主人身边!你连这个都不懂还摸什么墓?”钱眼原地不动,一脸讥讽的看着东子。

“呸,就你懂,摸一件破衣服当个宝似的……”东子回了一句。

木箱子里果真如钱眼说的一样,没有什么东西。东子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了声晦气,走回了白胖子的身边。

“我说七爷,咱们可走了好一会了,您不会看错了吧。”白胖子看似恭敬的对七爷说。

“信不着我?信不着我你另请高明!!”

“别,别!我哪能信不着您?您老在道上可是有名的神手指。”白胖子见七爷语气不善,连忙放低态度,随后语气又一转道:“可是,您也要看清楚现在的状况,这可不是您家的一亩三分地。”

七爷听完这话,脸不由自主的抽了下,随后语气微软的说:“快到了,这种墓我也没下来过。”

“哼……”白胖子低不可闻的冷哼了一声,然后说:“希望如七爷所说那样,快了。”

这间墓室的门不是封着的。小二向里扔了一个冷烟花后,直接把目光递给了张行。意思很明显,走前边。

“我来……”张行刚想走过去,一把被魏楠拉在了身后。

“哟,兄弟情深!”东子见状嘿嘿的说道:“没关系,谁走前面都一样。”

魏楠悄悄递给张行一个有问题的眼神,张行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魏楠是谁?魏楠有阴阳眼!魏楠说有问题,那就是说那间墓室里有鬼!!

魏楠知道张行心里害怕,用手轻轻碰了下张行带着的珠子。张行心安了,就算有鬼,那鬼也伤不到他们。

这间墓室的温度明显比其他的墓室低。当然,这是张行自己的感觉。这可能和他知道这间墓室有鬼产生的心理作用。

魏楠进了墓室后,直接拉着张行站在了一个角落。然后悄悄用手指了指和他们对着的地方的。用嘴型告诉张行:“小的。”

冷汗顺着张行的后背流了下来……

这间墓室和其他的墓室都不同,别的墓室都是两面墙上有门,这一间却是四面墙上都有门。墓室的中间放着一只大棺村,没有一点破损的痕迹。

七爷见到那只棺材,直接奔了过去。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把放大镜仔细的观察起来。那认真的态度完全不像是个盗墓的,反而像是一个考古的老专家。白胖子见七爷对这只棺材如此重视,也跟着看了起来。

七爷看着看着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刷子,刷刷刷从棺椁的侧壁上刷下许多杂灰,然后用手指轻捻。

“这是铜棺……看看,看看,这是铜锈……这是外棺……”七爷指着手上的杂灰,一副老学者带徒弟似的对白胖子说道。

见白胖子不明白他说什么,又拿着小刷子刷了起来,刷了十厘米左右的地方后,一脸震惊的说:“这上面有浮雕!!”

“七爷,别管什么浮雕了,咱们开棺吧!!”白胖子对七爷说。

“不看明白了你敢开棺?”七爷瞪了白胖子一眼说道:“这棺椁上的浮雕,一定说的是这个人的生平。这对咱们了解这里面是什么人,有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可是非常重要!!”

白胖子见状无奈,一招手,让小二和东子过来一起帮七爷刷铜锈。

“哎呀,不行不行,你们手太重了,这铜锈都锈了上千年了,你们这么刷,都把浮雕刷平了!!”七爷见小二刷了几下手,一脸心疼的喊道。随后向张行和魏楠招了招手说:“你们来,你们下手一定轻……”…,

张行和魏楠是一百个不愿意离开角落,可是眼见不帮忙他们就变鬼了,也只能拿着刷子开始刷棺材。平心而说,这棺材实在是大了点,有几个人会长到二米五的身高的,特别还是在古代?

“难不成这里躺着的是巨人?”张行把心中的疑问说给七爷后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这是棺椁。”七爷见张行一脸求知的问,十分兴奋的回道:“这只是外棺,在这棺材里面,最少还有两层棺材。在古代,这种墓葬待遇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而且这还是具铜棺……我活了这么多年,摸了多少个比这个大的墓,也没见识过铜棺!!”

“这么大的铜棺……”魏楠感慨道:“古人是怎么做出来的?!!”

“古人的智慧,是咱们现代人不能想像的。现在的人……”七爷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都退化了。动手能力太差……”

三个人一边说话一面干活,一会的功夫就把铜棺外面的锈清理了下去。

现在的铜棺因为锈的原因带着一层绿色,可是依然不难想像当年这具铜棺在千年前是何等的气势磅礴!七爷拿着放大撞,把眼睛贴在棺椁上一点点的研究浮雕,不实的用手摸摸。

“这是,这是浇铸的工艺!!”七爷激动的说:“我刚刚还以为是雕上去的,居然是浇铸!!”

“浇铸?什么是浇铸?”张行不解的问道。

“浇铸是一种铸造的工艺。”七爷解释道:“就是把铜烧成铜水,然后浇灌到一个模子里。等铜水冷确了后这铜棺就形成了。”

“这种工艺现在很常见啊!”魏楠说道:“现在小孩玩的玩具,很多都是这种做出来的。还有一些塑料零件……”

“是常见,”七爷眼光发亮的说:“可是你要知道这是一千年前做出来的东西,而且铜水的温度有多高,你想过没有?!”

“呃……最少上千度才能融化……”

“而且浇铸时对铜水的温度要求也很高,要正合适才行。”七爷继续说道:“你有想没想过,在古代,什么样的模具才能受得了这样的高温?”

听到这里张行和魏楠都震惊了!!一千年前啊!!那要是什么样的智慧,才能做出这样的东西。

“七爷?您看完了吗?”白胖子在旁边早等的不耐烦了,再一次催促到。

“再等等,着什么急!”七爷也不耐烦的对白胖子摆了摆手,然后就和带游客一样对张行和魏楠说:“咱们再看看浮雕。这上面全是文化!!有些传统的文化,也只有在古墓里才看得到了!”

此时的七爷,已经全改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就如一个老学者一样,研究着自己喜欢的东西。

浮雕的篇幅很大,布满了棺椁的全身。内容却很简单,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缠着一颗藤。

“看来这是一个崇尚植物的民族。树应该是他们的图腾。”七爷看过后说道。

“五十六个民族,哪一个是崇尚植物的?”张行问。

“据我所知没有……”七爷说。

“都一千年了,可能早灭绝了……”魏楠说。

“东子!!你去哪儿?!!!”李为国一声大叫,把张行三人拉回到了现实的中。他们是在墓里,而不是在某民族文化研究中心。

张行一回头,只见李为国身子一闪,钻进了一扇门里。…,

“我操,这是什么状况。”白胖子明显刚刚也不在状态,直到李为国喊了一句才反过神来。

“我去把他们追回来。”小二对白胖子说了一声也跑了出去,几秒钟后,远处传来了一声枪鸣。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把张行看得目瞪口呆。

“没了……”魏楠小说对张行说,手指着刚刚鬼蹲着的角落。

张行一下子反应过来了,看来东子是中招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后面追出去的这两个人可能都要交待到这里。

“动手,还等什么?”七爷狠狠一把把张行推到了白胖子身上,把白胖子撞倒在地。

张行只觉眼前一花,一道强光照来,眼前黑了。白胖子在张行撞到他的时候,把强光打到了张行的眼睛上。下意识的,张行拿起手上的手电,向着强光照来的方向砸了过去。空的!没等张行反手来第二下子,肩膀一阵闷痛,中招了。张行挣扎不起,心里大骂七爷。你狗日的就让我一个人对付白胖子?这他妈的这么当盟友的?

打斗声四起,也不知道哪一边站上风了。对方白胖子和钱眼两,已方三个,在人数上占优势。可是在实战能力上,他们明显占下风,再加上他现在看不见东西,怎么想都没有胜算……

想像中的疼痛没有来第二下子,一个人抓着张行的手把他拉了起来。

“原路返回,速度。”声音是钱眼的。

张行被人拉着飞快的跑了起来。一会的功夫,他的眼睛慢慢能看到些光亮,隐隐能看到手电一晃一晃的光。

“趴下,钻过去……”魏楠一按张行的头,对张行说道。

张行趴在地上,对着底下的那个黑洞爬了过去,魏楠紧根在他的后面。爬过这个洞,他们没有再跑,而是把炸洞时落下的石头全都填了回去。此时张行的眼睛已经能看见东西了。

他看到钱眼很惊讶的问:“你……”他想问钱眼不是白胖子一伙的吗?怎么会和他们来?

“我只爱财。”钱眼嘿嘿一笑的说道:“天底下没有永远的朋友,却有永远的利益。”

难怪,怪不得他们能胜,原来钱眼倒戈了。

各种求收藏求推荐……

第三十八章 此就别过

匆匆把洞穴填上后,七爷领着众人一马当先跑回了那个有一具棺材的墓室。

“钱眼,把这门弄开。”七爷站在一面墙前对钱眼说道。

“我看看……”钱眼闻言走到墙前,用手仔细在墙上摸了一会。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根铁丝一样的东西,在墙的缝里塞了进去,一拉……

“咯吱吱……”

看着像墙壁的地方,应声开了一道门。

“别楞着,快走!”七爷见张行和魏楠在那里楞着,一把把张行推进了那扇门里。

“轰~”

四个人都进来后,钱眼在后面用手用力的一推,那道门又关上了。

如果说刚刚那间是墓室的话,那么现在这个空间张行不知道应该称之为什么。强光手电的光可以照出很远,可是在这个空间里却上照不到顶前照不到头。那光线到尾处就和被黑暗吃掉了一样。这让张行心里冒出了一个词:虚无。

“现在我们去哪?”张行看着眼前无限大的空间问七爷。

七爷拿着手电向四周照了照,说:“出去。如果不是这里没有我的人,我真他妈的想仔细看看……”

“七爷,我开路,你们跟住了。”钱眼对着三人说完,打着强光手电跑了起来。

“跟上。”七爷推了张行和魏楠一把说道:“跑丢了没人回来找你。还有,不要大声喧哗。”

说完七爷紧跟着钱眼的亮光奔了出去。张行和魏楠见状,哪里还敢耽搁,马上也跟了上去。

四人在这虚无似的空间里跑了足足有二十分钟才跑到这虚无空间的尽头。

“七爷,你的人来了没有?不然咱们可真出不去!!”钱眼回头看七爷。

“放心,一定在,咱们死不了。”七爷气喘吁吁的回道。他毕竟年纪大了,就算再强势,这强体力的运动也够他喝一壶的。

“稍微休息会,他们没那么快追上来……”钱眼蹲在地上微喘道:“他妈的刚刚应该把他们都崩了!!就不用这么死跑了!!”

“小二他们真回来,咱们这几个人就不够看了。只有你一个人有枪,你想怎么崩?!!”

“这是我摸得最赔本的一次墓了!!真晦气!!”钱眼狠狠吐了口吐沫,随后嘿嘿一笑:“还是七爷你照顾我。”

“各取所需罢了。”七爷淡淡的一罢手,不在说话。

其实张行和魏楠真想告诉他们,那几个人出不来了,他们被墓室里的鬼缠上了。可是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俩人都选择了闭嘴。

休息了一会后,七爷用手电向上面晃了三晃。隔了一会,在石壁偏左的地方有亮光回闪了三下。

“啪……”

一块不下的石头从下面被扔了下来。几个人走过去看,只见一根绳子绑在石头上,绳子的另一头直通石壁的上面。

“七爷,您先上。”钱眼说话间把绳子从石头上解下来绑在了七爷的腰上。

七爷也不推脱,双手一使劲,把绳子瞪得和石壁成了一个角度,然后双脚就和在平地上走一样走了上去。这样走了十几米,七爷明显感觉吃力了,把绳子往回一收,借着石壁上的坑坑洼洼,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

三个人见七爷进了石壁上的洞穴,连忙向两边闪。一会的功夫,一块拴着石头的绳子又被扔了下来。

“魏楠上!”没等钱眼开口,张行先说道。把绳子解下来绑在魏楠的腰间,张行说:“哥们,只管往上爬,别往下看!”…,

魏楠苍白着脸点点头,一咬牙手脚并用的爬上了石壁。开始时的十几米,魏楠爬的很顺利,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嗵’的一声就掉了下来……不过还好,因为腰间绑着绳子,魏楠没有着地,只是在石壁上撞了几下。

张行把魏楠扶着来,对着魏楠说:“再来!”

“兄弟你恐高?”钱眼见魏楠掉下来问道。

“我胸口的伤还没好,刚刚一痛踩空了。”魏楠捂着胸口惨白着脸回道。

钱眼见魏楠这么说,也没再多问。

深吸了口气,魏楠又爬上了石壁。这次爬的很顺利,他在下面爬,上面的绳子向上拉,一会的功夫魏楠就爬进了洞里。魏楠后面上去的是钱眼,看得出来他对七爷并不如表面上的那么信任。

张行是最后一个上去的。当他上去时,七爷正坐在洞的深处和吕厚钱眼商量着什么。张行用眼一瞄,七爷果然够信誉,吴成魏兰都在这里,一个也不少。那边三个人低声开小会,张行这边三个人也在手掌心上无声开小会。

吴成说,白胖子和七爷把他们带走后,营地里的人就不再那么经心看着他和魏兰。这群人看起来不像是一起的,好像是临时凑的。趁着这个机会,吴成先后偷到了打火机和手电装进了他们自己的包里。正想着怎么偷绳子的时候,吕厚找到了他。吕厚让吴成领着魏兰去树林里假装解手,然后吕厚领着一个人过去找他们。就这样,吕厚干掉了那个人从那人的背包里偷了绳子。

随后吕厚带着张行和魏兰直奔山上,找到一个盗洞爬了进去,一直待到盗洞下有手电光……

张行和魏楠的经历要比吴成的复杂的多。时间太紧讲不清,张行直接在吴成的手上写道:以后再说。

他们这边的小会告一段落,七爷他们那边也渐渐的没了声音。

“走吧,小伙子们,咱们出山。”七爷对张行四人一招手说道。

四人没犹豫,跟着七爷三人爬出了盗洞。出了盗洞后,一行七人直接向着营地相反的地方直奔了下去。以后的十几天,七个人一直沿着河流走,直到远远的能看到山寨才停下来。

这天夜里,他们在河边做最后的休整,七爷把四个人叫到面前。

“过了今夜,咱们就分开走。”七爷对张行说:“我们在这里等我的人,你们沿着河直接走,再走一天的时间就能到那个山寨了。”

“一路上多谢七爷的照顾了。”张行客气的回道。

“别说这些没用的,”七爷对张行一摆手说:“你应该知道这一路上我不只一次想对你们动手……”

“我们知道的太多……”张行也不装糊涂,他们这些天跟着七爷和白胖子走,知道了太多不应该知道的事。除了盗墓外里面还掺杂着人命。张行由已以人的想,如果是自己,可能也不会让自己这四个人活着走出大山。

“对,你们知道的太多了……”七爷一顿又说:“可是我还是决定放你们走……”

“为什么?”

“可能是我老了,不想见血……”七爷叹了口气道:“这人一老,就不免想到从前的种种。我这一辈子,手上沾了太多的血,看到你们四个这样相互维护,居然不忍心下手……你们不是兄妹,我说的对吧。”七爷看着指着魏兰对魏楠说道。

“……”魏楠微微一楞,随后一点头:“七爷好眼光,我们不是兄妹。”…,

“你们也不是情侣。”七爷又对吴成说道。

“对,我们不是情侣。”吴成也爽快的坦白道。

“你们可能是同学,却一定不是驴友。”七爷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对张行说:“看,你们也有着各种秘密。不过好在,你们处世太浅,这些孩子似的谎言,在我眼里算不得什么……”

“七爷大度。”张行坦白的说:“我们的确撒谎了,可是这谎话对七爷来说,造不成任何影响。”

“对,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们不值得我动手……”七爷笑呵呵的说道,随后又话锋一转问:“知道那个胖子为什么把你们往深山里拉吗?”

“不知道……”张行四人一起摇了摇头。

“因为这个。”七爷把放在吴成面前的那把刀捡起来,对着四人说:“因为这把刀……”

“这是我们半路上捡的!!”张行吃惊的问:“难不成这刀还有什么说法?”

“你别小看这把小刀……”七爷用手把玩着刀,把刀柄递给四个人看说:“你们看到这里没?这里有一个编号,这是把瑞士军刀。”

“瑞士军刀不是很常见吗?这有什么稀奇的?”张行伸头仔细看刀柄,那里的确刻着一个字母和二个阿拉伯数字:K23

“这把不一样,这可不是市面上卖的。这个编号的字母和数字都有着特殊的含意,可惜我没了解的不多,也不清楚这到底说的是什么。”七爷继续说:“可是拿这种刀的人,却和我们这伙盗墓的如死敌一样,在墓里遇到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那胖子看到你们这个样子拿着这么一把刀,当然不会放过你们……”

“原来是因为这把刀!!!”张行四人心里此时这个冤,就因为这把刀,他们差点把命搭上!!

“还记得你对他说你是从哪里进的山吗?”七爷又问道。

“奋战。我说我们从奋战周围进的山。”张行回道。

“嘿嘿……”七爷嘿嘿一笑,意味深长的笑道:“你不说我不强求。都有自己的秘密,都有自己的理由。反正你们对我够不成威胁,至于别的,老头子我也就不管了……”

“我们真的是从奋战进的山……”张行见七爷不信,连忙辩解道。他们对七爷一伙撒谎撒的可谓不少。可是唯独这进山的地点,却是一个字的谎也没有说。

“不用解释,我明白……”七爷一副我了解的表情冲张行摆了摆手,说:“明天就各奔东西了,说后会有期显得太假了。咱们根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以后还是不见的好。你们回去以后好好读书,没什么特别的事别再四处乱跑了。”

“七爷……”张行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这个话,说:“其实我看您不像是盗墓的,反倒像是一个考古的老教授。”

“老教授?!!”七爷爽朗的笑道:“老教授可没有我这阅历,我只是喜欢这些东西罢了。”

“那是,那些老教授们可不会下到坟里亲自挖明器。”

“行了,不聊了,都休息吧!!”七爷把刀放回到吴成的面前说:“咱们,就此别过了!”

第三十九章 回家

当第二天张行他们醒过来的时候,七爷他们已经走了。几个人简单吃了些东西,向着远处的山寨直奔而去。他们进山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山寨民风很纯朴,没有来过什么外人。见张行几人身上狼狈,纯朴的老乡主动做熟了饭菜请几位远方来的客人享用。由于语言不通,张行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和这里的村民沟通。连作揖再说话,张行四人对老乡们表达着谢意。

吃完饭后,张行四个人在一户人家住了下来。那家的主人及其善良,见有魏兰一个女孩子,特意让女主人带出去洗澡换了一身充满民族特色的服装。

第二天一早,依旧是热情款待,弄得张行几个人特别不好意思,不知道如何报达才好。他们的包全丢了,现在身上是身无分文。再说,就算是有,他们也不好意思拿出来玷污老乡们的一番好意。

吃完早饭后,张行四人被领去见了山寨里的村长。村长是一位年过六十的老者,眼睛很有神,显得特别的睿智。

村长也不懂普通话,不过从表情动作上来看,村长对他们很热情,并且好客的留几个人在自己家里吃饭。

到下午的时候,村里小学的教师赶了过来,这教师是这里唯一一个懂普通话的人。

有教师在中间做翻译,张行几个和老乡们的交谈顺利了很多。他们对老乡说了和那白胖子一样的说词,老乡们对此深信不疑。甚至在听到魏兰从瀑布上掉下来后,一个大妈还拉过魏兰仔细查看,一脸的心疼。

教师对张行几个人说这个村子叫哈特,在深山里面。这里的人世代生长在这里,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有走出山去过。这里的生活基本上靠山吃山,虽然过的不富裕,可是也能自给自足。

双方都简单的了解了下后,哈特村的村长表示,张行他们可以在这里住到他们想走为止。村里虽然不富裕,可是填四双筷子还不是什么问题。

张行心里一阵感动,这样纯朴的村子,外面已经见不到了。他婉拒了村长的好意,毕竟他们在外面的世界里都还有事情做。

张行他们在这个叫哈特的小山寨一共待了四天。四天后的一早,村长让一个叫阿承的小伙子带他们出山进了一个小乡镇。村长知道他们困难,身上没钱。特意让带阿承背了些山上的干货,换了钱后给几个人当盘缠。

“我老了后,想到这里养老。”魏楠感叹的说:“在这样的村子里生活,是一种福气。”

“就是,回去我和我爸说说,看看能不能帮村里富起来。把公路修修……”吴成拿着手里用山货换的钱哽咽道。

“以后有时间的时候,咱们常来看看。其实这种自给自足的生活,可能才是村民们想要的。与世无争,和世外桃园一样。”张行牵着魏兰的手,对魏楠和吴成说:“咱们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回去,没钱不说,连身份证都没了。”

“这有什么难的,我让我爸来接我们。”吴成说:“找个电话厅,我打个电话。”

四人在街边的小卖店里找了一部电话,和老板谈好价钱后吴成把电话打了出去。

“喂,爸,我是小成。”吴成对着电话喊道:“我没事,没事,就是手机和钱包在山里玩的时候丢了。别担心,我没事。”

“你过来接我吧,我现在没钱,还有我三个朋友……”…,

“我在哪?我在桂林……等下,这是个小镇,我问下……”

吴成把话筒捂住,问小卖店的老板说:“哥们,这是桂林的哪儿?”

“桂林的哪儿?”老板诧异的说:“这里是三宁,昆明三宁……”

“广西有昆明?”吴成一脸不解的问张行和魏楠。

“哪里是广西喽,云南昆明哟!!”那老板没等张行和魏楠回话,一脸鄙夷的回道。居然还有不知道四季如春的昆明的。

“这……”魏楠一脸震惊的道:“这里居然是云南!!”

张行听到那老板的话后出了脑子轰的一下子就不能反应了。他们在山里走的时间是不短,可是这也不足以让几个人从广西走到云南来啊!!张行这回知道为什么七爷说什么也不相信他的话了。奋战在广西,而他们是在昆明的大山里面!!试问什么人会从广西穿到云南?!!鬼才相信他们说的话。

七爷没杀了他们这些行踪可疑的人,还真是开了天大的恩典。

震惊改变不了事实,他们现在的确身在云南昆明三宁。

吴成把电话掉挂后,张行又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张行问魏楠用不用往家里打一个,魏楠没有说话,直接摆了摆手。

他们用仅有的钱在小镇上唯一的一家旅馆里住了下来。二天后,吴成的父亲开着车到了三宁。

吴成的父亲是吴成的放大版,一身的商人气息。见到吴成后,直接一巴掌拍到了吴成的后脑上,心疼之情不言而喻。

四个人没有在三宁再耽搁,坐上吴成父亲的车直奔昆明。吴成的父亲本想让几个人一起做飞机走,可是四个人里除了魏楠的身份证还剩个残骸外,别人的都丢了。

吴成的父亲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吴成,最后无奈自己做飞机走了,把车留给了吴成。

四个人里只有吴成会开车。一路上没有休息,吴成连夜把车开到了贵州。

他们三个商量过了,张行魏楠都好说,自己知道家在哪里。可是魏兰却不同,她现在就和个孩子一样什么也不知道。必须把她先送回家,等魏楠找到能人时再返回贵州来找她。

就着夜的黑,魏楠和张行把熟睡的魏兰放在了贵州市最大一家医院的急诊室外,直到看到有一群护士把魏兰接进去,三个人才开车离开。

不过三个人没有离开贵州,而是在贵州找了个酒店住了下来。直到二天后张行偷偷去医院见魏兰,看到有个中年美妇抱着她哭后,几个人才驱车离开了贵州。

第二站是成都,吴成把张行和魏楠放在这里后,和他们说了告别。他家里催得太紧,他不得不回去了。

临走时,吴成紧紧得抱着魏楠和张行,久久不愿放手。这种过命的交情,一辈子都忘不掉。

在魏楠的小窝里,张行他们又停留了一周的时候。魏楠把银行卡等证件都补办了手续,然后二个人起程上了东北的火车。

因为奥运会的因素,北上的火车票特别难买。俩个人又不敢在这种时候逃票,硬着头皮买了高价的黄牛票。

火车咣当了一天,张行在郑州站下了车。魏楠则继续北上,回东北辽宁了。

看着火车站前的人来人往,张行感动的差点哭出声来。

从东北出发去广西,再到从云南回郑州,他整整用了二个半月的时间。这二个半月,他吃了这辈子都没吃过的苦,多次命悬一线再也回不来。

站在这阳光下,张行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活着,真好!!

第一章 在家百日好

“我去支教了,怕你们不同意所以去的时候没敢和你们说实话。是云南的一个小山村,那里很贫穷,没有电话。手机也没有信号。”

面对父母的询问时,张行如是说。

这是唯一一个即能让父母相信又能掩饰自己两个多月行踪的理由了。

“回来就好,支教又不是什么坏事,以后别瞒着我和你爸了。”张母听了儿子的这一翻话后,没有再问什么,擦了擦眼睛,去厨房给张行做好料。

“爸,给我点钱。”张行见自己母亲走了,蹭到张父的面前说:“我回来的时候手机和钱包都被偷了,一会我去把身份证补办下。”

“你小子!!”张父一巴掌拍在张行的后脑上,恼怒的说:“你那些说辞骗骗你妈还行,你还骗我!!你去支教都不和学校说?你们大学开学一周的时候老师就把电话打家来了,问你怎么还不回学校报到……骗我,让你骗我!!”

张父越说越气,掐着张行的耳朵说道:“要不是怕你妈听声音,我真想抽你几皮带!!”

张行疼得呲牙咧嘴,小声的告饶:“爸,爸,我错了,真错了……您别揪了,再揪成兔子了……”

“说,你到底去哪了?!!”张父见张行告饶,把手放下,坐在沙发上问道。

“我真去支教了!!”张行见父亲不再那么生气,自己磨蹭着也坐在了沙发上。

“站起来,谁让你坐了!!”张行眼珠子一瞪,怒道。

张行吓得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站在茶几边不敢再坐下。

“你连云南方言都不懂你去云南支个屁教?!!!”张父咬着牙,小心的看着厨房的方向:“你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你知道你妈多着急吗?就差报警了!!!”

“爸……”张行有些哽咽,不是疼的,而是一想到父母在家得不到自己消息那着急的样子……天下父母心,张行心里难受的厉害。

“唉……”看张行这副要哭的样,张父突然双肩一塌,往沙发上一靠,说:“算了……我不问了,你也长大了,做事自己要有些分寸……你没做什么犯法的事吗?”张父突然眼睛一立,问道。

“没……没……”张行连忙摆手说:“犯法的没做,有毒的没吃,缺德的没干……”

什么打架,怪鱼,盗墓,这事他统统没有干过,谁说他干过他弄死那人全家!!

“这就行了……”张父往沙发一躺,道:“做事有分寸就行……以后出去时间久了,记得和家里联系下,别让你妈担心……”

“孩子他爸,出去买瓶醋……”张母在厨房里喊道。

“妈,我去吧……”张行对着厨房喊。

“我去吧,你去洗个澡,等着吃饭……”张父站起来走到张行前面,揉了揉张行的头说:“长的比我高了,都快够不着你了……”

张父说完后,穿上鞋下了楼。

看着父亲开门走出去的背影,张行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流了下来。他在山里吃了那么多苦,白胖子的人那么打他,他都没有流一滴眼泪。可是在面对父母这浓浓的爱时,张行再也控制不了情绪。怕被张母看到,张行转身进了浴室。

第二天一早,张行去当地的公安局补办了身份证。一打听,正常等身份证下来,要三个月或是更长的时间。张行问有没有别的招能快点?接待他的办事人员说:简单,交一百块钱,办个快件,一个星期下来。…,

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张行急用身份证回大庆补银行卡,那里面还有不少钱呢。

从办事处出来后,张行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坐上长途汽车去了乡下的爷爷家。

张行七岁前都是和爷爷一起过的,直到上学才被父母接回了身边。张行的爷爷是个老红军,当年在部队里是后勤。全中国解放后,他们这些后勤兵退伍后回了家乡。

张行走进爷爷家的时候,爷爷正在院子里宰鹅。老爷子一见张行进来,二话没说,指着葡萄架下的墙脚对张行说:“蹲着,一个时辰。”

“爷爷……不用吧……”张行见老爷子这样,知道是生气他放假没回来看他。可是也不能一进来,连水都不让喝一口就开始体罚的。

“再顶嘴加一刻钟。”张老爷子拿了把小凳子,做下葡萄架下开始拔鹅毛。

张行一见爷爷态度坚决,认命的走到墙角的葡萄架下开始蹲马步。

“听你爸说你去云南支教了?”老父子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张行说:“你不是出去打工了吗?怎么又跑去支教了?”

“我怕和我爸说去支教,我爸不同意。”张行老老实实的回答。

“该打!”老爷子从地上捡起一个小树枝啪的一下打在了张行的腿上,道:“谎报军情,不服上级领导!”

“爷爷……疼……疼……”其实也不是很疼,不过张行却像受到什么酷刑一样大喊大叫。

“小行来了啊……”听到张行的喊痛声,张行的奶奶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见张行正在蹲马步,而张行爷爷手里的小棍还没放下,当下心里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奶奶……奶奶好!!”张行见奶奶出来了,连忙打招呼,用眼睛开始求情。

“你奶奶出来也不行,必须满二个小时!”张行的爷爷鼻子一哼,张行从小是他看大的,屁股一掘拉什么屎他能不知道?

“小行,就二个小时,蹲完正好吃饭。”出乎张行意料,张行的奶奶居然没有帮张行说话,拿着张行爷爷弄好的鹅转身回了屋。

“奶奶,奶奶……”张行有些绝望的喊道。他不明白,他这身护身皮二十几年来从来没有失效过,怎么今天就不管用了呢?

“你叫吧,你叫吧,你叫再大声也没用。我和你奶奶都认为应该给你点苦头吃!”张行的爷爷坐在小板凳上摇着蒲扇,问道:“你云南哪个地方支教了?说来听听,我年轻的时候去那里打过仗。”

张行心中一惊,完了,他怎么忘记这个茬了?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可是在云南待过二年多呢。

“哈特,一个叫哈特的小山寨。”张行想了想,把他们遇到的那个山寨说了出来。心想,这的确是云南的村子,不算说谎。

“哈特?”张行的爷爷低头想了想,然后笑呵呵的说:“年纪老了,不中用了,都不记得有这么地方了。”

“爷爷没老……”张行讨好的道:“那个小山寨在大山的深处,您老年轻的时候,可能没有到过那里。那个山寨非常的落后,连电灯都没有呢,可是民风很纯朴很好客。”

“也对,云南那么大,当时跟着部队,都是部队到哪我到哪,可能没有到过那个地方。”老爷子又问:“那你懂那里的方言?”

“我不懂啊,爷爷。那里人说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张行如实回答。…,

“那你怎么做的支教?怎么教的孩子?!!”

“爷爷,那个山村小学以前有一个老师。那个老师会普通话,我们平时和老乡接触都是那个老师做翻译。至于孩子,我教的是五六年级的大孩子。那些大孩子多少有些普通话的基础。”

“也是个办法……”老爷子摇着蒲扇继续说:“也不知道给爷爷打个电话。爷爷都担心死你了,每次你爸来电话我问,他都说你忙!”

“爷爷我错了,以后一定常往回打电话。”张行认错道。

“行了,你回来就好,以后放假了多回来看看爷爷,你奶奶老惦记着你们几个,偏偏你们这些个小子丫头都不长心,一年都不回来一次,就剩我们老两口干巴巴的等……”

“爷爷,我以后一放假就回来看你们……”张行听到爷爷说‘行了’,连忙揉了揉有些发木的腿站了起来。

“啪”

张行的爷爷一小棍打在张行的腿上:“谁让你站起来的,二个小时还没到!”

“爷爷……”张行哀号:“是你说‘行了’的。”

“我说行了,是说这次的谈话就到这里。没说你可以不蹲了……”张行的爷爷说罢,转身回了屋,不再理会张行。

就这样,张行在葡萄架下蹲了二个小时的马步。当张行奶奶喊他吃饭的时候,他腿都伸不直了。

张行是几个孙辈中,唯一一个让俩位老人带着长大的。所以在平日里,张行的爷爷和奶奶也是最疼他的。张行在爷爷家一共待了四天,然后回了郑州。

在郑州重新买了手机装了卡,张行给魏楠打了个电话。魏楠此时已经回到了辽宁自己的家中。

两个人在电话里很默契的对那两个多月中发生的事提都没提。最后,在快要挂电话的时候,魏楠对张行说:“阿行,过段时间我去大庆找你。”

把身份证取回来后,张行二十几年不得一见的去买了菜,在张母的指导下亲自下厨给父母做了一顿饭。不为别的,只为了他还能活着见到父母。有什么比这还值得让人高兴的?饭桌上,张父大口大口吃着咸淡不一的几道菜,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些许哽咽。

第二章 回校

张行回校后直接去见了班主任。

他的班主任是一个年过五十的老女人,姓林。极其唠叨,也极其的护学生,有些和她关系好的同学在私下都很亲热的叫她林姨。

见到张行回校,林老师对着他就是一顿唠叨。那不能说是唠叨,简直就是各种恐吓。

“你都干什么去了?打什么工连学都不上了?你还没毕业,学习才是你的职责!!你说说,你晚了一个月报道,要是被学校开除咋办?你前三年大学不都白读了吗?还好你没挂科,不然就算你我能保住你的学籍,你补不了考一样毕不了业!!太不让人省心了,连个电话都不知道打!!那么着急出去打工干什么?整个大四都是实习期,你还怕没有活干?还晚回来,我要是不给你家里打个电话,我都不知道你去打工了!!你说说你……你说说你……还有实习,别人回来早的,现在已经去学校实习了,你可到好……多么好的机会!!……”

……

…………

张行站在那里直被轰得头晕脑炸。听到自己没有挂科,学籍被保住后,别的话他直接左耳进右耳出。

一个小时,整整一个小时!当听到林老师最后那句:“你回去上课吧……”时,张行差点感动的给她跪了。

出了办公室,张行没有去上课,直接回了宿舍。

宿舍里空当当的,张行看得心里一阵难受。自己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是李腾的字迹:“哥们,你干吗去了?电话也打不通?我被安排到一所中学实习去了。刘明亮这学期没来,直接去他爸的公司上班了。赵顺利那孙子玩游戏玩魔症了,开学后我就看到过他一次。老班都想拿他开刀了。多了不写了,你个倒霉蛋,哈哈,听老班说下次实习的地方是幼儿园,你做好哄孩子的准备吧!!!”

去幼儿园?张行心里哈哈一笑。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他们是师大又不是幼教,去毛幼儿园?

纸条下面没有写日期,也不知道李腾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张行看了看赵顺利的床铺,乱糟糟的一团,不知道几天没有回来过了。

补银行卡,补手机卡,取电脑,交学费……

张行把头扎在床上,一堆的事,不知道从何起头。

大四已经没有什么课了,特别是张行的这个专业。宿舍里十房九空,一天也见不到几个人。张行除了偶尔去图书馆看看书,其余的时间都放在了电脑上。

他把三个月前发的那些关于录音的帖子翻出来一个一个看。此时的帖子,已经没人什么人再回复了。时间最靠后的一条是在他们出发后一个月。上面写着:“就这么结束了?”

就这么结束了吗?

张行问自己,就这么结束了吗?自己千里迢迢跑到了广西,然后从云南回来。他以为自己能找到结果找到真相,可是却什么也没找到。

可不结束又能怎么样?张行掐死了自己手里的烟,任性要有个限度。难不成他还能和魏楠再去广西不成?已经搭上了一个魏兰,天知道下次会遇到什么事情。

想是这么想,可手却不由自由的在百度上一个一个打到:食人鱼,铜棺,壁画……

魏楠到来的时候,张行已经在学校里混了半个月。因为宿舍里没人,魏楠直接住在了李腾的铺上。

魏楠拍了拍铺上的枕头,有些怀念的说:“我都一年没有踏入大学的校门了。”…,

张行带着魏楠在大庆转了俩天。由于两个人都没钱,也没有去那些旅游景点,就随便走了走。

一天吃完晚饭后,魏楠对张行说:“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

“什么打算?”张行有些诧异的说:“等着学校安排实习,然后毕业。”

“也对……”魏楠看了张行一会说:“这才是正常人应该过的生活。”

“别弄的这么老气横秋的……”张行哈哈一笑说:“好像你不是正常人似的。”

“我明天就走……”魏楠吸了口烟后说。

“走那么快干吗?你去哪里?”张行问。

“去沈阳,找个人,然后去贵州……”

“魏兰……”张行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魏楠是去找人然后去给魏兰收魂。

“对,去看魏兰。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你给吴成打过电话吗?”魏楠问道。

“打过,可是打不通。这小子好像没补卡。QQ也没上过。”张行吸了口烟回道。

“你……和我去吗?”魏楠想了良久后,问道。

“……”张行听到这话后楞下了,想了想后说:“我明天早上给你答复。”

张行不是懦弱,而是有自知之明。他和魏楠明显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魏楠所接触的东西,都是他不能想像的。和魏楠走,就代表着以后他会不断和那些神秘的力量打交道。魏楠有这种能力,他可没有!!一想到这次回家时家中老人的态度,张行不得不多加考虑。他不是自己一个人,他有年迈的父母,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事,父母怎么办?疼自己的爷爷奶奶怎么办?

可是拒绝魏楠?

张行打心里不愿意。一是和魏楠那种生死过命的交情。二是,他现在对那些神秘的事情,有着几近狂热的态度。他好奇,对,非常好奇!!他们为什么会从广西的深山中穿到云南?他们在广西洞里遇到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他们在地下河里遇到那怪鱼到底是什么东西?古墓里的三幅壁画到底传达了一个什么意思?那铜馆在一千年前到底是怎么浇铸成功的?还有,那两段录音……

……

这一个一个的问号,在心里折磨着张行!他从回到学校后,心里就不时的在想这些东西。他在网上查了无数的资料,可是根本就找不到他想要的东西……

张行一夜没睡,不停的在心里做着抉择。一会去,不行,自己出事了的话,父母怎么办?那,不去。那真是从心底闹心!!百爪挠心一样!!

当魏楠起床时,张行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在吸烟。他还是做不了决定。

“行了,别闹心了。”魏楠笑呵呵的道:“魏兰有我就成了,如果魏兰醒了,我给你打电话。”

“……”张行说不出话来。

“等你实习过后,再去看她啊。不非要现在去。”魏楠安慰道。

张行狠狠的看了魏楠一眼。他不信魏楠不明白他心里的纠结,也不信魏楠不明白这事指的不是去不去看魏兰。所以看着魏楠这么安慰他,他心里瘾瘾生出了一种烦躁。有种无名火想发都发不出去。

“还是爷们不?!!因为这点小事值得吗?”魏楠见怎么劝都不行,也有些无奈了。

“……”张行把吸尽的烟掐死,又点燃了一根,依旧不说话。

“下床,别墨迹!!”魏楠突然态度强硬的道:“和我去贵州。一个爷们做事这么别扭!!!”…,

张行心中豁然一亮,烦躁一扫而去!!是了,他一直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他就是想听到有人帮他做了让他去贵州的决定!!!他想和魏楠走,他想去接触那些神秘的事!!就这么简单!!至于家人,张行逃避似的一摇脑袋,有魏楠在他怕什么!!

张行把手中的烟掐死,跳下床对魏楠哑着嗓子说:“等我去和老班说一下……”

“不急,你先睡觉,我去买车票,等你睡醒了,咱们晚上走!”魏楠见张行自己跳下床,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来大庆的目的是什么?真是看看张行那么简单?他来大庆就是想带张行走!!他一度以为他失败了,可是现在,他笑了。

直到魏楠嘴角带着那一抹微笑开门走出去。此时张行才感觉有那么丝丝的不对。

自己好像着了魏楠的道了。可是,张行哑着嗓子哈哈大笑,他心里没有一丝的不快。这个结果,就是他想要的!!

一直睡到太阳偏西,张行被魏楠叫醒了。魏楠告诉张行,车票是晚上2点的,他们先到沈阳,然后再去贵州。张行对此安排没有一点意见,大口吃着魏楠带回来的饺子,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心里一旦做了决定,心情也跟着愉快了起来。

吃完东西后,张行去学校找他的班主任。他已经想好说辞了,支教!

张行给老班打了个电话,确定她在办公室后,直接去了教师办公室。张行进去的时候,林老师正在桌子上爬着,好像睡着了。

张行知道平时老班很辛苦,没忍心叫她,就在旁边站着。

“张行来了啊!”大约十分钟后,林老师抬起了头。看到张行过来热情的打招呼。

“老师,你这是怎么了?”张行一看老班的样子吓了一跳。这哪里还是那个把他骂到说不出话来的那个老班?几天不见整整瘦了一圈,一头花白的头发非常凌乱,就和没有梳过一样。眼圈发黑,嘴唇苍白血色全无。怎么看都像是生了重病。

“我没事……头有些疼,昨天没有休息好……”林老师虚弱的回答。

“老师你身体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然后回家休息吧。”

“我下了班再去。下一批实习的名额就快下来了,我走了怕抢不到你们的好名额,要是给你们分到一个乡村小学去,你们以后可怎么办啊……”林老师说道。

“老师……那也不能把病耽搁了啊……”张行心里一阵感动,现在像林老师这么负责的老师,真的不多了。

“没事,不是什么大病……”林老师问道:“张行你有什么事说吧,是不是感觉就业压力大?”

“没有,老师,我来是关于实习的事。”张行停顿了下说:“我想去支教!”

收到打赏一枚,晚上加一更。。。。多谢支持

收藏推荐神马的。。。。

第三章 印堂发黑的二口子

“支教?”林老师抬起苍白的脸,有些意外的问张行。

“是的,老师。我想去云南一个小山村支教。”张行把事先想好的说词拿出来:“我这俩个月,就是去云南那个叫哈特的小山村里支教了。那里的民风很纯朴,孩子很可爱,我很喜欢那里。”

“你真的想好了?”林老师道:“咱们这次下来的名额,可是去一所重点中学。如果你干的好,就直接留在那里了。张行,这可是一次机会……”

“重点中学……”张行沉默了。

这真是一次非常难得的机会。做为一个师范大学的学生,虽然毕业后不一定当老师。可是能到一所重点中学去教书,也是很多人期望的事。

“对,重点中学。”林老师道:“我知道你喜欢云南那里的孩子。也明白你心里的争扎。做为老师我说一句最不应该说的话,理想和现实,你要选择一个。如果你去了云南支教,你可能一辈子都要留在那里了。就算最后你没有留在那里,可是教学模式和水平的不一样,你回来后也很难再去别的学校执教……”

“老师,你说的我明白……”张行呐呐道。

“不要急于一时做决定,你回去考虑清楚。”林老师对张行摆了摆手说。

“那,我先走了……”是的,在现实和理想中,张行再次动摇了。

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养家买房,这才是现实。接触那些东西,能给他带来财富吗?能让父母安心吗?他不能一辈子拿着父母的钱在全国跑来跑去寻找真相。父母年纪一天比一天大,他们要老有所依老有所靠……

“嗵~”

身后传来一身闷响,走到门口的张行连忙回头去看。只见林老师已经晕倒在地,身边散了一地的资料。

“病人有些低血糖,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休息就好了。”

二十分钟后,林老师被学校的人送到了附近的医院。医院的医生在给林老师做完检查后如是说道。

“就这样?”张行看着鼻子上插着管子的林老师对医生追问道:“她脸色这么难看,比前两天瘦了一圈。”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给林老师看病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腹男,听见张行质疑他的话,语气非常不满意的说:“你们家属的这种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你不能无视我的专业知识。”

这话听到耳朵里让张行的肺火真冒!什么叫无视你的专业知识?难道病人家属多问几句就不行了?如果是二个月前听到这话,这医生早挨揍了!!可是现在,张行咬了咬牙,忍!

“张同学,你回去上课吧。我已经给林老师的家属打了电话,一会他们就过来了。”和张行一起到医院来的学校办公室主任把张行拉到一边说:“今天幸亏你发现林老师晕过去了。我代林老师谢谢你。你回去吧……”

“可是……”张行指着病床上还在晕迷中的老师,心里放心不下。

“阿行,咱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接到电话后赶过来的魏楠伸手拉了拉张行的衣角,递给了张行一个眼神,然后说:“咱们先走吧。”

见魏楠递给自己的眼神,张行心里咯噔一下。没有再和办公室主任废话,张行顺从的说:“主任,那我回去了,晚些我再来看林老师。”

“回去吧,林老师知道你来看一定会很高兴的。”办公室主任笑呵呵的说。…,

张行和魏楠没有回学校,而是站在医院的大门外的隐蔽处。

“有什么问题吗?”张行回头问魏楠。

“林老师的印堂发黑……看着不简单……”魏楠回道。

“脏东西?”

“嗯,不过还不确定,等林老师醒了我再看看。”

俩人在医院外站了半个小时左右,等办公室主任走了后迅速返回了病房。

这时,林老师的丈夫孙旭已经在病房里了。张行把在医院门口买的水果放在病房里的桌子上,尊敬的叫了一声:“叔叔好。”

“你是……”孙旭看见张行,有些惊讶的问。

“我是老师的学生,听说老师病了,过来看看她。”张行说。

“哦……快坐快坐……”孙旭听道张行这么说后,连忙给张行让坐。

“叔叔不用客气,老师平时代我们特别好。和自己儿女一样,听说老师病了,我们都非常担心。”

“唉……她这几天一直休息不好。我说让她请假她又不听,说学校一堆的事……不过能教出你们这样的学生,也算值了……”孙旭看着张行魏楠二人,明显把魏楠也当成了林老师的学生。

“叔叔,您平时也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要把自己累坏了。”魏楠对孙旭说道:“我看您眼圈也黑着呢……”

“我倒没什么,工作也不累……”孙旭苦笑道:“我这是这两天总做梦,睡不着觉。”

“叔叔,做什么梦说来听听,我上两天刚刚看了一本周公解梦,对这梦上的事可好奇了……”魏楠好似急似的追问到,然后停顿了一下,挠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有些唐突了……”

“没有没有……”孙旭哈哈一笑,说:“我就喜欢你们这些孩子的直率……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梦,就是总梦见一个红影子在眼前晃来晃去,说害怕吧,也没什么可害怕的。可是我就是不敢睡!!你说怪不怪?”

“这红影子……周公上还真没说……”魏楠呵呵傻笑道:“叔叔平时就你和林老师在家吗?”

“嗯,平时就我们两个在家,冷清!!等有时间,你们都去家里玩,热闹热闹。”孙旭笑着回道。

“师姐都不回家陪你们啊?”张行接口道:“听老师说我们有个师姐,可利害了,北大高材生!!师姐可比我们强多了!!”

“什么高材生不高材生的……”一提到自己的女儿,孙旭心情明显大好,笑着摇摇手:“毕业了,更忙了。以前平平在放假的时候还能回来看看我们,现在是一年也难得回来一次……”随后脸色又一变说道:“平平上几天刚刚回来,到家就病了,在外企工作压力太大!!今天她妈妈生病我都没敢告诉她……”

“外企工作压力就是大……”张行符合着说:“等林老师好了给师姐多做点好吃的补补!”

“你们林老师哪有时间啊?天天就顾着你们了~这要不是病了,连觉都恨不得不睡。”

“那等师姐什么时候好了,我和阿行去找她玩,出去散散心。省着她天天在家里憋着!!”魏楠说。

“行,等你们师姐好了,你们约她。你们年轻人更有话说,不像我一个老头子,和她说两句话她就不耐烦了,哈哈哈。”孙旭爽快的回道。

“嗯嗯,带师姐散心的事包我们身上了。”魏楠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站起来递给孙旭一张纸条对孙旭说:“叔叔,那你您先忙。我们就先回去上课了……这是我的电话,您留着。有事你给我打电话,无论什么事都行!!”…,

魏楠特别把“无论”二字咬得特别重。

“嗯,我收下。然后给平平……”孙旭明显理解错了意思,以为魏楠是想给孙平平留言个联系方式。

“哎呀,叔叔……”魏楠故意不好意思憨憨的说:“您有事找我就打这个电话,无论是什么事!!”

“叔叔,那我们就先走了,你别听这小子胡言乱语的……”张行一扒拉魏楠的头说:“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就打电话,我们随叫随道。无论什么事。”

“行行行……”孙旭一连说了几个行字,满脸是笑的说:“你们回去上课吧。等你们老师醒了我给你们打个电话,省着你们担心。”

“那谢谢叔叔了!!”

出了病房,二个人依旧没有回学校,而是随便找了家小吃店吃东西。

“是不是有问题?”吃饱喝足后张行问道。

“嗯,”魏楠大口喝着面汤说:“咱们今天晚上走不上了,一会去火车站把票退了。”

“很严重?”张行心里一哆嗦。林老师是一个好人,他打心里不想她出事。

“这……”魏楠皱着眉头道:“不轻……林老师的印堂发黑,而林老师的丈夫,印堂也发黑,我想去看看孙平平……”

“你怀疑孙平平也有问题?”不会那么倒霉吧,一家子都有问题。

“嗯,我想去他们家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这俩个人的火气带这么低。”魏楠如实的回道:“林老师也是罢了,女人本来火气就弱些。可是林老师的丈夫,怎么火气也那么差。我怀疑是他们家里进了脏东西。”

“这好办,等林老师出院了,咱们找个借口去看看她不就得了。”

“等不到那个时候。咱们最好今天晚上就去看看……”魏楠擦了擦嘴说道:“林老师也不能出院,她火气太弱,在医院住着对她有好处。”

“这个,难办!”张行想了想说:“你没听上午那二X大夫说吗?林老师只是血糖低。如果林老师醒了,那出院也就是分分秒的事。你总不能拉着不让人家走,就让人家在医院里住着吧?!!”

“难办也得办,一会咱们再去医院看看,争取做做林老师丈夫的工作。然后看看能不能问下林老师家的地址,晚上摸过去看看。”

当张行魏楠和张行再次来到医院的时候,孙旭正如张行所料的在给林老师办理出院手续。而林老师则坐在床沿上打点滴,看样子,这瓶点滴打完,她也就出院回家了。

“张行啊……”林老师一回头,看到张行来了,用手指着凳子满脸微笑的说:“快坐。人老了不中用了,让你看笑话了。”

“老师,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张行不好意思的说:“你平待我们都和孩子似的,见您晕倒了我能不着急吗。”

“林老师,您这是要出院?”魏楠没有说客套话,而是直奔了主题。

收藏推荐什么的,你们懂的。

第四章 师姐孙平平

“是啊……”林老师微微一笑道:“我就是血糖低点,没什么大问题。医院住一晚也挺贵的,回家休息也是一样……”

“老师,你脸色这么不好,就在医院住两天,把身体好好检查检查……”张行说。

“你这孩子……”林老师好笑道:“我哪里看着就那么虚弱了?!!现在睡一觉,感觉好多了。”

“林老师,你还是在医院里再观察观察吧……”魏楠也帮腔道:“身体毕竟是自己的。再说,你要是倒下了,张行他们这些马上要毕业的学生怎么办?”

“没事,我没有大碍……”林老师看着魏楠道:“你是哪个专业的?”

“哦,我是张行的朋友,今天来学校看他,碰巧遇到这事……”魏楠回道。

“张行你真是的。你朋友来你不带他出去玩,带着他来医院干吗……”林老师有些责备的看着张行。

“林老师你别怪阿行……我自愿来的……以前就听阿行提过您是位好老师……”

“什么好老师不好老师的,我也就是做点份内的事。”林老师被魏楠说的不好意思了。

“哟,你们俩个来了啊?你们走后不一会,你们老师就醒了,我想给你们打个电话,你们老师非不让,说怕麻烦你们。”孙旭办完林老师的出院手续,回到病房看到张行魏楠来了,非常热情的打着招呼。

“老师,您这就是见外了……”张行对林老师说:“叔叔给我们打个电话也省着我们担心嘛。”

“叔叔,您这是办出院手续去了?”魏楠见孙旭的手里拿着住院发票明知故问道。

“是啊,我说让你们林老师再住院看看,她非不听,这不,我倔不过她……”孙旭用眼神瞄着张行和魏楠,那意思,你们劝劝吧。

“老师,你看,我们和叔叔的意见都一样,您还是先把身体养好了吧。”张行见状说道。

“就是,林老师,住一晚上又不碍什么事。”魏楠说:“您观察一晚上,确定没事了,明天一早再出院去上班不是也不迟啊。”

“就是,孩子说的对!”孙旭也道:“一个晚上,那实习的指标也下不来。现在都下班了,有什么事都要明天白天了,在这住一晚上。”

“你瞧你,怎么还和两个孩子胡闹呢?”林老师保护眼神瞪了孙旭一眼,不过态度明显松动了。

“这样,老师您休息。如果您信得着,我和张行回去给您拿两身换洗的衣服,明天上班穿!”魏楠说道。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孙旭说:“我回去拿就行了……”

“叔叔您还是陪老师吧。”张行一挠脑袋:“一会老师要是去个卫生间,我们也不方便。您给平平姐打个电话,让她把衣服收拾好,我和魏楠在楼下等她……”

“行……那就麻烦你们俩个了……”孙旭一想也是,虽然魏楠张行比林老师年龄小许多,可是毕竟男女有别。让他们回去拿也是个办法,想着就把自己家的地址告诉了张行和魏楠。

出了医院魏魏楠张行打车直奔孙旭说的那个地址,一路无话。

林老师所住的小区是大学里分的家属楼,去年春天刚刚竣工入住的。小区绿化环境很好,几乎每条人行道上的两边都栽了灌木。林老师所在的楼前,正好有一个小花园,栽满了菊花。这个季节,按里说是菊花应该开得最好,可是林老师家楼下小花园的菊花就和提早入了冬一样,有的花刚刚打了花骨朵就败在花枝上了。…,

到了小区楼下后,张行按着孙旭给的地址给孙平平打了个电话,让她把收拾好的衣服拿下来。可是电话打了好多遍都没有人接,张行心里不仅纳闷,难道这孙平平不在家?

魏楠见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就开始按楼下的楼宇电话。在二重铃声的轰炸下,楼宇电话里终于传出了声音。

“喂,谁啊……”

张行从心里打了个哆嗦,这声音真冷。在这大夏天显得燥热的傍晚,听着可真解暑。

“是平平姐吗?”张行冲着楼下的门喊道。

“我是孙平平,你是谁啊?”

“我是林老师的学生张行,林老师住院了,我来给她拿衣服?”张行说。

“我妈住院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下午,林老师在学校晕倒了……叔叔没有给你打电话吗?”张行揉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回道。

“我感冒,睡着了,你们等等……”楼宇电话挂断了。

张行回头看了看魏楠,魏楠很郑重的对他点了点头,绝对有问题!!一会的功夫,张行的电话响了,电话是孙平平打来的。孙平平和张行说让他和魏楠上楼拿,她感冒就不下楼了。

挂了电话后,张行和魏楠一起上了楼。这个小区都是低层楼房,没有电梯。林老师家住在六楼,张行和魏楠气吁吁的往上爬。在路过四楼的时候,张行见左右二户人家的门都虚掩着没关。他拉了拉魏楠让魏楠看。魏楠看了二眼后摇了摇头,意思是没什么发现。

爬到五楼的时候,正巧一户人家有人出来。张行和魏楠侧着身上给那人让了让路。见那人下楼后,魏楠拉着张行,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张行看后心里咯噔一下子,那个人也印堂发黑。

难道是这楼有问题?!

楼道里不方便说话,两个人几步上了六楼。602,张行走上前按响了602的门铃。一会功夫,门被从里面打开了,一个个子一米六左右,看着二十四五岁的女人给他们开了门。

这就是孙平平。

孙平平身上裹着一条毛毯,对张行和魏楠向里面一摆手说道:“你们在客厅里等一下。我去把我妈的东西收拾给你们。”

“谢谢平平姐……”张行也不客气,脱了鞋拉着魏楠进了林老师的家。

林老师的家不大,七十平左右。是当下最流行的那种买六送七,在客厅里,可以看到一个楼梯直通上面的阁楼。由于是晚上了,屋里的光线有些暗,张行只能看到屋子大概的格局。

“平平姐,你怎么不开灯?”张行问道。

“我刚刚在睡觉……开灯太晃眼……”孙平平的声音在卧室里传出来。

“哦……”孙平平这么说,张行也不好意思说开灯,就和魏楠在沙发上静静的坐着。

十分钟左右,孙平平拿了一个小旅行袋出来交到了张行的手上说:“我身体不舒服,就不留你们了……”

“没事没事……”张行接过旅行袋说:“平平姐你休息吧,我们走了。”

魏楠率先走到门口打开了门,等孙平平走到门口送张行的时候,用脚咔的一声跺开了楼道里的感应灯。

张行正在和孙平平说话,猛见一道光打在了孙平平的脸上,吓了张行一大跳。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丝毫的血色也没有苍白到发灰,眼圈下的黑影已经大到盖住了脸颊。可是嘴唇最异常的红艳,就和化了浓浓的妆一样。…,

这让张行想到一样职业。日本的艺伎。对,就是日本的艺伎。可是艺伎的装扮看起来有那么种艺术的苍凉和美,可是孙平平这个样子,就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了。

“啊!!”

孙平平见光打到自己的脸上,一声怪叫,‘啪’的一声把门死死的关上。留下张行在楼道里为刚刚看到的事景像震惊不已。

“走……”魏楠拉了张行一把,转身下了楼。

在路过四楼的时候,那二户虚掩着的门,开得缝隙更大了。二个人匆匆奔下楼,连停都没停,直接跑出小区打辆车直奔了医院。

“孙平平……”在车上不方便说话,一下了车张行便问道。

“问题就出在她那里……”魏楠说道:“刚刚孙平平有问过林老师住院的事吗?”

“……”张行回想了一下刚刚短暂的谈话,然后说:“没问,一句也没问。”

“自己亲妈躺医院了,即使你病的再重,你也可以丝毫不问吗?”魏楠问。

“她给她爸打电话的时候问过了吧。”张行想了想,孙平平挂掉楼宇电话后,应该就是给她爸打电话确定他们的身份和林老师的病情。

“那也显得太平淡了。而且是她极度怕光……”魏楠说:“我故意把楼道里的感应灯跺亮,就是想看看她……”

“她那张脸是够下人的……”

“她……没有影子……”魏楠看着张行说:“你只看她的脸了,你却没有看她的身后,她没有影子……”

“没有影子?!”张行惊讶的叫道:“人怎么可能没有影子?!!”

“嘘~小点声”魏楠对张行坚起食指做了个止声的动作,然后看了看四周的人小心的说:“人当然有影子,所以,我怀疑它不是人。”

“不是人?”张行也小声的回道:“那是什么?你看不到吗?”

“我只能见鬼,所以,这东西也不是鬼……”

两人说话间走到了林老师的病房前,很默契的止声后,俩个人推门走了进去。把东西交给孙旭后,张行主动和孙旭说:“叔叔,我见平平姐也有些不舒服,您在这好好照顾老师,我和魏楠一会买些吃的给平平姐送回去。”

“那,真是麻烦你……”孙旭对张行魏楠很有好感,见两个人这样说,也没有推辞。

“那您和林老师早些休息吧……”魏楠和孙旭客气了几句后,拉着张行出了医院。

第五章 五行捉鬼阵

出了医院,魏楠拉着张行直接进了旁边的寿衣店。各种冥币香火蜡烛像不要钱一样收进了一个大黑袋子。店主见魏楠和张行两个人如此慷慨连价都没讲,主动给打了个八折。

出了寿衣店,俩个人又回了学校。魏楠拿出那千年保持期的给张行开了阴眼。用魏楠的话来说:虽然不知道那玩意儿什么东西,可是还是开了阴眼,以防万一。

再次来到林老师家的楼下,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小区在路灯的照耀下一片通明,因为初秋的傍晚凉爽,还是有不少人在外面聊天说话。魏楠一见,不仅皱起了眉头,聊毛聊,回家乖乖睡觉不行吗?!!

抬头看了看六楼,林老师家开着灯。魏楠看了张行一眼说:“看,它那会不开灯是怕咱们看到它不正常。”

张行咽了口吐沫,问:“咱们现在上去吗?”

“现在下面都是人,咱们怎么上去?万一真和那东西打开了,伤到人怎么办?”魏楠点燃了根烟说。

“也是,那咱们现在干什么?蹲这里喂蚊子?”

“不!!”魏楠低头想了会,然后一脸坚持的说:“为了以防万一,咱们还要再做点准备……走,和我去超市……”

当张行魏楠再次来到楼下的时候,已经12点了。小区里一片宁静,唯独路灯还在尽着自己的职责。魏楠站在林老师楼下的小花园里,看着几盏硕大的路灯问张行:“这个路灯什么时候能关?”

“我也不知道……”张行问:“你想干吗?”

“我想在这小花园里布个阵,然后把那个东西引下来。”魏楠吸了口烟道:“你也看林老师家了,空间太小。一旦动起手来咱们太吃亏……”

“你想布什么阵?”

“五行捉鬼阵……”

“你不是说这个东西不是鬼吗?”张行在惊讶魏楠会布阵的同时,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魏楠红着脸说道:“有比没有强,别的就不强求了……”

“你这是在拿命开玩笑!!”张行看疯子一样看着魏楠。

“没事,我死不了……”魏楠看了张行一眼说道:“至于你……只要你手上的那串珠子不丢,什么东西都近不了你的身……”

因为不会死,所以拼一下。什么逻辑?!!张行发现魏楠一遇到正事,就没有靠谱过!!

五行捉鬼阵,故明思意,金木水火土。

魏楠带着张行在小花园里用红线拉了一个大大的五角星。一角绑在路灯的的柱子上,属金。一角绑在树上,属木。一角绑了块石头垂到了小花园里的池塘中,属水。一角埋在了土里,属土。魏楠叹了口气,属火的东西太难找了。最后他把这没有实物的一角放在了正南方向,在方位上,勉强算是占了一个火字。

把阵布好后,魏楠把一直叼在嘴里的烟掐灭。把从超市里买的水果刀拿了出来,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一闭眼割了下去。

“把红线拿出来……”魏楠忍着疼叫道。

张行连忙把事先准备好的红线,放在了魏楠的手里。魏楠把红线放上伤口上,直到把红线都浸湿,才拿沙布把左手草草包了一下。然后两个人一人扯着一头,把五行捉鬼阵用红线连起来的走向,统统用血在地上崩了一遍。

等把这一切做好,已经凌晨一点了。魏楠抬头看了看林老师住的六楼问道:“你害不害怕?!!”…,

“害怕……”张行如实说:“这和上次你让我引鬼不一样。这回我是真害怕。”

“别害怕,一会我上去把他引下来。”魏楠笑了笑说道:“你就站在南边的那个五角星上,你命中带火,咱们找不到属性为火的东西,你站哪正合适。”

“……”张行沉默了会,然后坚定的对魏楠说:“我和你一起上楼!!我不能总做你的拖累!!”

魏楠定定的看了张行一会,从地上捡起几颗石头啪啪几声把路灯都砸灭,然后对着张行一摆手,上楼!!

由于心里害怕,这六层的楼梯,走的格外吃力。当张行魏楠站在林老师家门口时,都是出了一身的冷汗。站在门前张行看了魏楠一眼。意思是下面应该怎么做?难不成就这么敲门?

在张行的注视下,魏楠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着林老师家的门缝让张行看,一丝灯光从林老师家的门缝里露了出来。

“门没关……”魏楠小声对张行说:“省不少事……”

正说着,楼道里的感应灯灭了,张行下意识的跺了一下脚,灯又亮了。

“糟……”魏楠低呼一声,指着林老师家已经暗了的门缝对张行道:“它知道有人在外面……”

张行心里一阵懊悔,一定是刚刚自己跺脚惊动了里面。魏楠拉着张行躲闪在门后,伸出一只手指按在了门的猫眼上。

一会的功夫,楼道里的感应灯又灭了。这回张行可没敢再把灯跺亮,就在门后憋着气站着。就这样过了十分钟左右,门的缝隙里又亮起了灯光……

魏楠喘着粗气用左手在张行的手上写道:没事了,一会跟紧我。然后把按着猫眼的那只手放在了门把上。

“我求求你……你放了我吧……”孙平平哀求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回去!”孙平平的声音又无比坚决的说道。

“我不想死……”孙平平又哀求道。

“死!”孙平平的声音冷酷的说。

……

听到孙平平自己与自己的对话,魏楠的手停住了。孙平平没死,她还有自己的意识。现在要怎么个打法?如果孙平平死了,那他们就可以放开手脚,可是现成孙平平没死,他们就不得不顾忌孙平平的安全……

“呯~”

门没有预兆的从里面被打开,狠狠撞在魏楠的身上。感应灯亮起的瞬间,孙平平的身影向楼下冲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张行和魏楠反应过来的时候,孙平平已经消失在了五楼的楼梯口。

“追!!”

魏楠站稳后一个跨步冲出去,张行紧跟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追着孙平平的身影下了楼。可是跑二楼,看着刚刚被跺亮的楼道灯,魏楠返身又向楼上走去。

“怎么了?”张行问道。

“它没跑出去。二楼的灯是咱们往下跑时才亮的,它没有跑到二楼。”

魏楠左手护着身后的张行,小心翼翼的看着三楼的两户人家。门是关着的,刚刚往下跑的时候没有听到关门的声音,也就是说它没有在三楼。这时魏楠心里突然想起来傍晚来时四楼没关的二扇门,看来那个东西藏到四楼了。

魏楠和张行小心的迈上四楼,感应灯在这个时候灭了。张行心里一揪,黑暗中两道没有关上的门缝此时就和地狱的入口一样。

魏楠回头看着张行,指了指左面的门又指了下自己的胸口。然后指了指右边的门指向了张行小心说:“发现情况,喊。”…,

张行点了点头,看着魏楠走进左边的门后,自己深呼了口气小心的拉开了右边的门。

门里一片漆黑,张行让自己的眼睛适应了下后,走了进去。借着窗外的光,隐约能看见屋内的轮廓。

这是一处没有装修处的毛坯房,一百平米左右。由于没有装修,整个房子里只有承重墙。

这无形中省了张行不少事。进门的左手边是一个隔起来的小屋,右手边是一面墙。张行扫了小屋一眼,没有视觉死角,一目了然。确定没有问题后,张行小心的向屋内摸去。进去后是一大片宽阔的空间,想了想林老师家的部局,这里应该是客厅和餐厅的位置。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张行把客厅扫了一遍,没有问题。在应该是餐厅的地方,有一道承重墙。漆黑的屋子里,那道墙后面的阴影显得异常恐怖。孙平平,可能就在那墙后的阴影里。张行咽了口吐沫,轻声的沿着墙走了过去,站在墙的这面,听那面的声音……

“呯~”

张行心中一颤,冷汗顺着后背就下来了。声音从门口处传来,门被关上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个东西就在这个屋子里!恐惧一旦在心底滋生便一发不可收拾!

张行几近疯狂的向门口逛奔,他不想和孙平平关在一个屋子里,他不想一个人面对孙平平。此时的张行,脑子里除了跑外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嗵~”黑暗中张行和一个人影撞到了一起!

“魏楠!魏楠!!”

看着眼前瘦小的身影,张行不可抑制的大叫。孙平平,这是孙平平!!

“啊!!!”孙平平看着眼前的张行,突然蹲下用比张行更大的声音大叫起来:“我输了!!求求你……饶了我!!!”

“阿行!!阿行你怎么样了?!!开门!!快开门!!”门外传来魏楠不断撞击门的声音。

“不要啊!!!”孙平平一声大叫,站起来冲进了里面的屋子里。

张行脑子轰轰直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听清门外魏楠的撞门声后,也慢慢的冷静下来。这孙平平,怎么看起来比他还怕?而且,她一直在求饶,她为什么求饶,向谁求饶?!

颤抖着手,张行打开门把一脸焦急的魏楠放了进来。

“你怎么样,怎么样?!”魏楠拿着手机,看着脸色苍白的张行问道。

“我……”张行咽了口吐沫说:“我没事……”

“它去哪了呢?”

第六章 鬼不单行(一更)

“在里面……”张行大口喘着粗气,用左手指了指孙平平跑进去的地方。随后张行皱着眉头说:“她一直在求饶……”

“求饶?”

“对……”张行用手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她看起来比我还害怕,听到你敲门吓得跑到里面去了。”

“我们去看看……”魏楠说着,把张行护在身后向孙平平的藏身处走过去。

“不要……我错了……放过我……”

“我不跑了……求求你……”

“放过我的家人……求你……”

还没走近孙平平,一声声呓语般的话语就传了过来。魏楠和张行走到房间最里面的屋子,最后在阳台的承重墙后发现了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孙平平。外面的光透过窗照进阳台,照在三个人的身上。可是墙上却只显示了张行和魏楠两个人的影子。

“她这是怎么了?”有魏楠在身边,张行的胆子也大了很多。看到孙平平此时这个样子,向魏楠问道。

“不知道……”魏楠摇了摇头,仔细观察了下后说:“她现在……好像没问题……”

“没问题?”

“试试能不能沟通下。”魏楠说着蹲了下来和孙平平平视,叫道:“平平姐……平平姐……”

“我不想死……不想死……”

“平平姐……你怎么了?!!”张行也跟着叫道。

“孙平平!!”见怎么叫都没用,魏楠一把抓起孙平平的肩膀用力的摇晃了几下:“你醒醒!你到底怎么了?!!”

“啊!!!你有实体了!!!你有实体了!!我要死了!!!你放开我放开我!!”孙平平看到魏楠突然大叫起来,开始不停的挣扎。最后挣扎不过,开始求饶:“求求你……饶了我,我不想死…………”

“是什么东西让她害怕成这样?”张行看着目瞪口呆,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把一个人折磨成这样?

“啪!”

见孙平平怎么叫都不醒,魏楠一个嘴巴打在了她的脸上。

“平平姐……你醒了吗?!!”魏楠问道。

孙平平毫无血色的脸上慢慢恢复了平静,眼睛开始有了焦距。

“平平姐,我是晚上来拿衣服的张行,你还记得吗?”张行见孙平平不再胡言乱语,轻声的问道。

“……”孙平平还在哆嗦着,看着张行摇了摇头。不过好在能有个正常人的反应了。

“孙平平!你听着!!”魏楠没有和孙平平客套,抓着孙平平的肩让她直视自己,然后说道:“我能帮你!!你要相信我!!”

“我不想死……”一滴泪水从孙平平的脸上留了下来。

“你不会死……听着,你要相信我们……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们……你们是谁?!!”孙平平突然明白了过来似的,情绪异常激动的说:“你们救不好我,最后只会害我……我会死,我会死!!”

“平平姐你冷静些……”

“我们是阴阳先生!”魏楠把张行的话打断,抓着孙平平说:“我们是阴阳先生,阴阳先生你知道是干什么的吗?你想活命,就要相信我们……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孙平平听见魏楠这么说,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然后用极小极小的声音说:“影子……”

“什么?!”张行没听清,又问了遍。

“我的影子,要杀我……它要杀我……”孙平平颤抖着双唇,痛哭道:“我摆脱不了它……它折磨我……它让我穿红色的裙子……它杀人!!”…,

说到这里,孙平平突然发疯似的大喊:“你们带我走,带我走!!没有光就没有影子!没有光它就不能跟着我。带我走……”

“孙平平……你冷静下!!你不能逃一辈子!”魏楠用力摇孙平平的肩膀,然后定定的看着孙平平说道:“人不可能活在阴暗里。我帮你把它抓起来……”

“你真的能把它抓起来?!!”孙平平抽噎着问道。

“能,我能把它抓起来……可是你要帮我……”魏楠说:“告诉我,它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孙平平大哭着摇头道:“我求它放过我,它说它给我机会……只要我出了这座楼,只要我在它找到我前找到一个没有光的地方藏起来……它就放过我,可是我每次都输……你们带我走,到一个没有光的地方去……然后我就能活下来了!!!”

说到最后,孙平平已经开始竭斯底里。

“你走了,你的父母呢?你知不知道你妈今天晕倒了?”魏楠问道。

“我妈晕倒了?!!她怎么样?怎么会晕倒?”孙平平一听到自己的母亲晕倒了,激动的追问到。然后突然激动的大哭:“它不仅不放过我,它还不放过我妈!!!”

“所以你不能走……保全你们一家的方法就是把你的影子抓起来……”魏楠继续道:“只有你的影子不再害人了,你们才是真正的安全了。”

“怎么抓……”孙平平哭着问:“它是影子,你要怎么抓?”

“你帮我……它在找你,你把它引出来……”

“不要,我不要……再被它找到我会死……”

“想想你父母……你妈今天已经晕倒了,你爸天天做梦梦到一个穿红裙子的影子……”魏楠诱惑道:“你走了他们怎么办?!!”

“我妈和我爸现在怎么样?”孙平平抽噎着问道。

“他们在医院,很安全……只要他们不回家……可是医生说你妈妈只是低血糖,随时可以出院……”

“……”孙平平抽噎着看着魏楠,久久后问道:“你要我怎么做?”

“在小花园里站着……等它来……”

不敢再耽搁时间,三个人火速冲下楼来到了那个小花园中。本来魏楠和张行的打算就是把孙平平引到这个五行捉鬼阵中,这样一来,到是省了不少事。魏楠拉着孙平平走到五行捉鬼阵的中间,让她站在里面,然后和张行躲在了暗处。

“坏了……”蹲在暗处后,魏楠懊悔的叫道。

“怎么了?……”

“那会把路灯都打碎了,现在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孙平平周围有没有影子……”

“你那个阵法影子进得去吗?”

“阵法要启动才能用,现在那个五行捉鬼阵没有任何的威力。”魏楠回道。

“那怎么办?”张行睁大了眼睛看着坐在阵中间的孙平平。

“走一步看一步……”魏楠想了想说:“影子来了,就算咱们看不到,孙平平也会知道的……”

“咦~”魏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行咦的一声打断。张行看着林老师家的楼下又看了看手机对魏楠说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出来?”

“人?”魏楠此时正死死的盯着孙平平,听见张行说有人下意识的回头一看:“我操……”

不用魏楠说明白张行也张大了嘴巴。出来的那个人正是下午他们上楼时在五楼遇到的那一个。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人现在不是人,是鬼!!…,

雪上加霜!

一个影子还不知道怎么收拾又来了一只鬼。这只鬼和张行上次看到的那些明显不一样,它的额头上飘着一黑气,大约有一尺多高。可见这鬼的怨气要有多浓。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只鬼虽然怨气很重,可是看样子刚刚离体,还在迷离之中。这个时候的鬼,如果有鬼差来接对平常人是产生不了伤害的。可是明显这只鬼是被害死的,不在地府的计划指标内。

“怎么办?!”张行感觉自己心都要蹦出来了。这玩意也太锻炼心脏了,真是时时刺激。

“看来咱们俩个要分头行动了……”魏楠看着那只鬼呐呐的说道:“这俩玩意你选哪一个?我让着你……”

“你大爷……”张行低声骂道:“老子哪个也不想选!!”

“我选鬼……迷离时候的鬼引导好了能谈判……”魏楠楞楞的说。

“能谈判?”张行一听有门,问道:“怎么谈?”

“人在死前都会有未了的心愿,可是看这鬼死的太突然,也不一定能有什么愿望。等他明白过来他会非常不甘心,所以在他没明白过来的时候好好和他拉好关系……”

“别废话……”张行打断魏楠的话说:“我问你怎么谈!!”

“多烧点纸,多烧点香……”

“啊!!!求求你放过我……来人啊……”魏楠刚想细说,孙平平就突然大叫起来。

随着孙平平的大叫,那只迷离状态的鬼身子明显震了一下。

果真是祸不单行!如果那只鬼现在醒过来……后果不敢想像!

“影子来了……”魏楠把身后的背包扔给张行,慌忙中语速极快的说道:“找个十字路口烧纸,把鬼引过去……剩下的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实在不行你就跑,有那串珠子他近不了你的身……”

交待完后,魏楠一转身跑向着孙平平跑去,一边跑一边哎呀一声:“我的五行捉鬼阵缺了一行!!”

张行此时哪里还能反应过来魏楠在鬼叫什么。抓起魏楠扔给自己的背包,大步向小区的门外跑去。他记得出租车落客的地方就是一个十字路口,在哪里烧纸引鬼正合适!

今天爆更一万。就这样,收藏推荐你们懂的。

第七章 双鬼齐抓 (二更)

几步跑到十字路口,张行把背包里的东西哗啦一下全倒了出来。随便抱起一抱冥纸往路边一堆,就拿打火机去点。由于紧张,再加上纸堆的太多没有空隙,张行点了几次才把纸点着。

往地上一蹲张行开始想词。一会鬼来了他要怎么和它交流?喊哈喽?那鬼能搭理他吗?魏楠说那只鬼还在迷离期,也就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死了,自己要怎么告诉它这个事实?它头上的怨气那么重,如果一个谈不拢……

还好还好,张行在心里安慰自己。自己手上带得这串珠子辟邪,脏东西近不了身。就算谈不拢自己最多也就是被吓吓,到时候跑就行了……

可是它要是害周围的住户怎么办?自己把它唤醒了,却没有办法把它收了,那不成造祸于民了?!!魏楠啊魏楠,张行在心中大骂魏楠,你大爷的你平时也不教我点捉鬼的东西。让我在关键时刻干着急。

此时的张行深刻的理解到:没有一技在手,在与鬼为舞的道路上是行不通的。

就在张行胡思乱想之际,堆在地上的冥纸已经快烧完了,可是鬼却没有过来。张行一拍脑袋,要引啊!!这鬼要引啊!自己怎么就这么笨,当初在广西那边的时候,鬼就是引过来的。在这里守珠待兔,要等到什么时候?!想罢张行神速用胳膊夹起来一叠冥纸,转身又向小区里面跑去。刚跑了几步,就见那只鬼在小区的门口游离似的看着公路,不知道往哪边走。张行哆嗦着走到那鬼的前面,拿出冥纸烧着了在鬼面前绕了一圈,然后向十字路口走去。

张行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只见那鬼虽然还在迷离状态,可是却下意思的看着掉在地上的纸灰发奇,还会偶尔捡起来。就这样,张行一点一点的把鬼引到了自己烧的那堆纸前,然后把手里的烧着的纸扔进了火堆。

张行蹲下后也有说话,只是不断的往火堆里填纸。那鬼见状也迷糊着蹲了下来,看着燃烧着的火堆发呆。

傍晚在上楼时,由于心中有事张行并没有看这个印堂发黑的男人。这个时候,张行才好好打量眼前的这只鬼。年龄大约三十多岁,国字脸,二道浓眉不怒而威。总的看来,是个典型的东北汉子。

唉……张行在心里叹了口气,正是大好的年纪。

“你……”那只鬼有些迷茫的看着火堆问:“你这是……”

“我在烧纸……”张行听见鬼主动说话,强忍着哆嗦回答道。

“这……这不是纸,这是钱……”鬼看着火堆双眼一立道:“你怎么能烧钱呢?钱多也不能这么败家!!”

张行只觉一阵冷气袭来,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神情有些不自然的把话题岔开道“这么晚了,你出来干什么来了?”

“我……”听到张行问它问题,它又迷糊起来,说:“我不知道……就是起来下楼了……”

“你叫什么名字?”张行又问。

“我叫沈洋……”

“你是在这小区住的吗?”张行见这鬼一遇见问题就迷糊,忍不住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扔过去。

“是,我和我新婚的妻子住在这里……”说到这里,沈洋迷离的眼里居然露出来满满的柔情外加丝丝的喜悦,然后自言自语说:“小幽怀孕了……我好开心……”

一听到这话,张行一阵同情。自己怎么忍心告诉沈洋它已经死了的事实?…,

“可是,我咋出来了?”沈洋又迷糊道:“这大半夜的……”

“是啊,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出来了?”张行把问题问回去。

“我……我不知道……好像有啥在召唤我……我连门都没开就出来了……”讲到这里,沈洋突然停住了……

“怎么可能不开门!”张行见鬼有些要醒的样子,连忙道:“你一定是梦游,下楼了醒过来了……”

“梦游……”沈洋听到这话皱了下眉头,又自顾自的说道:“这几天做的梦真奇怪……”

“怎么奇怪了?”

“我总梦到一个红影子在梦里飘来飘去……特别吓人,天天吓得我不敢睡觉……”沈洋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种恐惧与愤怒相间的表情,狠狠的说:“有两天把我惹毛了,我就坐床上看书不睡!不睡它就不飘了……”

“这还真是一招!”张行心想,爷们就是爷们!这种硬抗的办法都想得出来。

“可是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坚持不住。你说我一个八尺高的汉子被梦吓到这样是不是太窝囊了?!!”和张行聊了几句后,沈洋东北人爽朗的性格一览无余。

“这可不算窝囊!”张行连连摇头,心想这他妈的别说是你,换谁都害怕!

“可是这两天,梦里的红影子……”沈洋皱着眉头道:“居然越来越清晰,甚至可以看到那红影子的脸……和张白纸似的,嘴唇红的和血一样……我想起来了……我刚刚梦到那血红的嘴唇贴在了我的嘴唇上……”

沈洋用手摸着自己的嘴唇,一脸的惊恐,声音都吓哆嗦了:“冰凉冰凉的……我吓得一激楞醒了过来,然后就跑了出来……”

“别害怕,哥们,那是梦……”张行见沈洋的情绪有点失控,连忙递过去一根烟道:“会吸烟吗?吸根镇静镇静……”

“会,从小幽怀孕后就没吸过……”八尺高的大汉再次露出柔情的一面:“一会上楼她可别闻出来……”

“啪嗒……”香烟穿过沈洋的手,掉在了地上。

一人一鬼死死看着掉在地上的香烟,时间静止了……

魏楠看着眼前的景像都快哭了。神经病见过吗?现在的孙平平就是。漆黑的小花园中,孙平平站在五行捉鬼阵的中间自己和自己闹得不可开交!从语气中可以听出,说话生硬的就是孙平平的影子,而那个一再求饶的就是孙平平。

“你输了……”孙平平语气冷酷的说。

“求你……放过我……”孙平平坐在地上抱着头苦苦的哀求。

“回去!”孙平平突然抬起头道。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孙平平突然大哭着看着周围喊道:“救命……救命,我不想死……”

“你知道不可能……”

魏楠站在离孙平平不远的树丛里不知所措。现在打?伤的是孙平平的肉体。用小木棍把那玩意夹出来?可那是孙平平的影子不是什么鬼怪之物。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能夹出来,现在这大黑天的怎么去找一只影子?

听到孙平平的求救声,魏楠心如猫挠。用五行捉鬼阵应该能管用。可是现在这个阵是半残的。火方位太弱,阵法一旦发动,正南方就会变成整个阵法最弱的地方。只怕到时这个影子捉不成,最后连累孙平平提前搭了性命。

千算万算,没算到中间会出现一只鬼把张行拉走。如果张行在,他命格属火,远正南方一站,这阵法的威力要比现在强上十倍也不止!!…,

张行,你快点把鬼打发了回来吧!!!魏楠在心中呐喊:没你这道硬菜开不了席啊!!

“我不回去不回去不回去!!”孙平平突然大叫:“你弄死我吧!!我死了你也回不去,你就永远和我去见鬼吧!!!”

姑奶奶!!这是在唱哪一出?魏楠傻眼。这里可是小区啊,你要是把人喊醒怎么办?魏楠想想就头疼。

“你……威胁我……”孙平平突然站了起来。阴冷的说:“你以为我一直在你的灵魂里等着你死?!”

一直裹在孙平平身上的毯子滑落,露出孙平平平时穿着的白色连衣裙。可现在这白色的连衣裙却已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裙摆开始变红。一会的功夫,红色就蔓延到了孙平平的腰间。

“我每次让你跑,都是去吸别人的灵魂……”孙平平冷笑道:“等我有了实体……我还在乎你的生死?愚蠢至极,你除了害死更多人外,你谁也救不了……”

“你这个魔鬼!你这个魔鬼!!”孙平平看着已经蔓延到胸前的红色惊恐的大叫:“我不要穿红裙子!不要!!”

等不到张行回来了!!看到眼前的状况越来越无法控制,魏楠几步跑到了阵法前,剑指向下一指大声喊道:“金木水火土,诸神听令,捉鬼降妖,急急如律令,起!”

魏楠声音刚落,只见五行捉鬼阵五角发出阵阵亮光,然后迅速从五个方位向中间兜起罩在孙平平的身上。

“啊!!”孙平平一声惨叫,在原地和看不见的东西挣扎起来。

成了!!魏楠心中大喜。这个半残的阵法居然对孙平平的影子有用!!不敢耽搁,魏楠拿着一条绑着七个铜钱的红绳走了上去。这红绳外号神仙捆,故名思义,就算你是个神仙,让这个小绳一捆也别想轻易出来。当然,这是不可考证的,因为从来没有人用这东西捆过神仙。不过用这玩意对付一般的鬼怪是绰绰有余了。这也是魏楠这么有信心帮孙平平的原因,没有这金钢钻哪敢揽这瓷器活。而且这神仙捆还有一作用,那就是化魂。只要魏楠把孙平平的肉体拉出来,然后把这个绳子往被五行捉鬼阵困住的影子上一捆,那时候就万事大吉了!!

“把手给我……”魏楠跑到孙平平面前,把手递给孙平平喊道。

第八章 谈判失败VS残阵被破 (三更)

“好痛……”孙平平抱着头大叫,随后眼睛发红的看着魏楠狠声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孙平平!!把手给我!!”魏楠知道那个和他说话的是是孙平平的影子,理也没理,直接大声叫孙平平的名字。他多想把直接抓住孙平平的手把孙平平拉出来。可是他不能,这个阵法本来就是个残阵,经不起外界的干扰。怕只怕他把手一伸进去,这个阵就破了。

孙平平把抱着头的手拿下来,满脸泪水的伸向魏楠。就在手马上要握到魏楠的手时,突然又缩了回去并狠声道:“想走?陪我一起死!!”

“孙平平……你不能让它控制你的身体,你把手给我。”

“我做不到……做不到……”孙平平跪倒在地,把头深深的扎在了地上放声痛哭起来。

“把手给我,你就解脱了……”魏楠道:“你能行的,只要你出来了,你就不会死了……”

“救我……”孙平平哭着,趴在地上把手缓缓的递给了魏楠。

魏楠一见孙平平把手伸出了阵法,连忙用手抓住。然后用力的往外拽孙平平的身子。

“痛!!”随着孙平平身子一点点向阵外移动,孙平平也哭的越来越大声。那个东西本来就是她的影子,现在把影子和她的身体彻底的脱离,就如削掉她的灵魂一样。

“忍住……”魏楠用力的向往拉孙平平,眼见孙平平被拉出来时,裙子从阵法处分界,外面是白里面是红。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当把孙平平整个人从阵法里拉出来的时候,孙平平已经痛的快晕过去了。

看着被留在阵法里的影子,魏楠心里这个激动。现在只要用绳子把这玩意一绑,它也就嚣张到头了。没时间多加思考,魏楠爬起来转身就向阵法扑了过去。

“嘭!”

身子还向前倾斜着的魏楠心中咯噔一下。完了,阵法破了……正南方位……

沈洋看着地上的香烟,不敢置信的伸出手去想把它捡起来。

穿过……再捡……穿过……再捡……穿过……

看着沈洋做这重复性的动作,张行感觉自己的心就在嗓子眼处乱跳,只要他一张嘴,心就能磞出来。他现在的心理很怪,即害怕又为沈洋感觉到哀伤。想想好好一个人,睡着睡着就因为一个梦嗝屁了。家里还有一个已经怀孕了的如花似玉的老婆……

这事放谁身上谁都受不了……

“我死了?”沈洋此时眼神已经很清明很多,定定的看着张行:“你知道我死了……你的纸是给我烧的?!”

“哥们,节哀顺变……”张行和魏楠在一起时间久了,性子里不仅有了魏楠的一丝呆劲,楞楞的回了句:“人死不能复生。”

“人死不能复生……”沈洋默默的念叨着这句,突然脾气大作,头上的怨气瞬间升高了三尺,整个身子已经沉默在黑色的怨气之中:“为什么死的是我?!!为什么是我!!”

张行见沈洋突然怨气大增,吓的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为什么死的是我?”沈洋几近疯狂的问:“我从小到大没有做过一次违良心的事。我靠自己的努力去拼搏我想要的东西。可是为什么我刚刚有些成绩了,我就死了?为什么死的是我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那些坏人,为什么死的不是那些贪官污吏?……”…,

“沈洋……你听我说……”张行咽口吐沫道:“你的死是个意外……”

“我当然知道是意外!!”沈洋怒叫道:“可是为什么这意外偏偏发生在我身上?!!”

“因为你那个梦……”张行道:“你记得你那个梦吗?梦里飘着的红裙子……”

可是这时的沈洋哪里还听得到这些。现在他的心里全是愤怒,他还沉浸在自己已死的消息中出不来。他想发逛他想发疯,他心里有说不出去的怨恨。为什么死的他?!为什么?!双眼慢慢被眼前的火光映红,沈洋的意志完全崩溃了!

张行说着说着不说了……他睁大眼睛看着沈洋的变化。这时的沈洋已经没有人样了,一米八高的个子完全笼罩在黑色的怨气之中。唯独露在外面的双眼却透出血红的光。虽然张行不明白沈洋现在是怎么了,可是却知道这个时候的沈洋不是自己的对付得了的。

张行颤抖着双腿站起来,看着已经魔化了的沈洋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沈洋双手向前一伸想去抓张行的脖子……

“妈呀!!”张行见沈洋向自己抓来,大叫一声向小区里面跑了去,一边跑一边喊:“妈呀!魏楠,救命!!”

这时的张行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上带着串珠子,沈洋根本伤害不到他。心里的恐惧被放大到最高点,除了跑他什么也想不起来。唯一能让他感觉到安全的就是魏楠,魏楠一定能救他。

魏楠现在的状况一点也不比张行强。当看到眼前做阵法的红绳截截断落的时候,魏楠心一下子就凉透了。完了,阵法破了。

趴在地上一身白裙子的孙平平,随着声音响过后身子猛的一震,裙子瞬间就和被血染了一样全红了。

再站起来的孙平平,已经不是孙平平了。她冷冷的俯视着魏楠,只说了两个字:“找死!!”

寒气迎面扑来,震得魏楠脑子轰的一下。现在这个影子已经完全控制孙平平的身子了。来不急思虑,魏楠翻起向来一个纵身就扑向了孙平平。现在唯一还战优势的就是孙平平的影子不知道魏楠它弄不死。一旦它知道魏楠弄不死后,它会马上逃走,那时再抓可就难上加难了。

没想到魏楠会反扑过来,孙平平的影子楞了下。就在这一瞬间,魏楠把它扑倒在地,拿着小红绳在它的身上绕了一圈。绳子一挨到孙平平的身体上,孙平平就放声疼叫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大力的挣扎,任凭魏楠一个大老爷们把体重都压在孙平平的身上也有些力亏。

现在需要一个人来启动阵法!魏楠挣扎中想到。还好在布置阵法时自己留了一手,不然真就丫的没招了。可是眼下哪里有另外一个人?魏楠不仅在心里又一次的呐喊起来:张行你快回来!!

“魏楠!!”这次魏楠不有白喊,心里的话音还没有落就远远听见张行在叫自己。

操!魏楠心中大喜,这回张行回来了还能再让你丫的跑了?!!

可是一回头看清张行的情况后,魏楠当下身上一点力气也用不上了。魏楠看着张行大骂道:“**的我让你和鬼去谈判,你怎么给我谈了只魔回来?!!”

“魏楠啊……”张行都快哭了,大声骂道:“他妈的你救命啊,我怎么知道这玩意是什么东西……”

“哎哟!”

由于魏楠绑在孙平平身上的红绳只是绑了一圈并没打结,此时已经被孙平平挣扎掉了。孙平平只所以能被魏楠制服就是因为有个红绳绑着,现在绳子没了,魏楠让它一下子就掀了出去。…,

现在情况一边倒,他们俩个除了要对付一个血红的影子外还要对付一个死掉被怒气迷了心志的怨鬼。俩个倒霉孩子凑到一块都想抱一起哭了。

孙平平的影子吃了小红绳的亏,站起身来就想跑。而此时那只怨鬼已经追着张行跑到了魏楠的眼前。魏楠心里一叹,两个,一个也收拾不了。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和张行不会死,可是孙平平就难说了……

就在这时,事情突然发生了转机。

“红裙子……”变成了怨鬼的沈洋一见孙平平,当下头上的怨气又长了一尺。他是被这红裙子在梦中吓死的,本就一肚子的怨气发不出来,引时看见红裙子,真是分外仇恨。也不去追张行了,转身就向孙平平扑去,大有一种我死了你也别活的架势。

孙平平的影子毕竟还在孙平平的身体里,哪里有沈洋这只鬼飘得快。转眼间身子就被沈洋的黑雾笼罩了起来。

“快!!”看着扭打在一起的孙平平和沈洋,魏楠连滚带爬站了起来对张行喊:“阿行,快站到五行捉鬼阵的正南方,他妈的好在老子布阵时用血又崩了一遍以防万一!!哈哈,这回你还不死?”说着自己跑到了五行属金的角上。

张行听到魏楠大喊,几步跨到正南方向,站在了五行属金的角上。见张行归位,魏楠哈哈大叫一声,用手指着地面:“金木水火土,诸神听令,捉鬼降妖,急急如律令,起!”

预想中的现像没有发生,阵法没有起动。

“起!!”魏楠发狠的又向地面一指。

可是阵法还是没有起动。张行在哪边看得不敢说话,不知道魏楠在弄什么东西。

“他吗的……”魏楠见状爆了句粗口,把手放在嘴里狠狠的一咬,然后狠狠的往地上一拍叫道:“金木水火土,诸神听令,捉鬼降妖,急急如律令,起!”

以血连成的阵型发出阵阵红光,一点点从地面浮了起来,缓慢的向阵法中间的孙平平和沈洋裹了过去。可是这个阵法明显还是半残的,张行的那个属性为火的角,颜色要比别的浅很多,只有细细的一道亮光。

“阿行,用血!”魏楠见状大声对张行喊道。

张行反应不慢,听到魏楠的声音马上用刀把右手的掌心划破,然后照着魏楠的样子狠狠拍到地上,喊道:“起!”

“轰~”

阵法亮光大做,轰的一声把孙平平和沈洋包裹在了里面。孙平平和沈洋同时大叫起来。

“我不想死!!……”孙平平呻吟一声大哭道。

“啊!……”沈洋在阵法的作用下也恢复了些许的理智。看着怀里一身红裙子的孙平平和身上的红色线条,沈洋不明所以。不过有一件事他到是清楚了,他已经死了,这个事实无法改变。

(PS:三更结束。)

第九章 化魂

“孙平平还活着,把她拉出来。”魏楠听到孙平平大哭,知道孙平平自己的意识又回来了。

“这,这要怎么拉?!!”张行看着阵里的两个人,沈洋紧紧的抱着孙平平。而此时孙平平的裙子还是血红色的。

“只要孙平平把手伸出来,咱们就能把他拉出来。”魏楠有经验的道:“五行捉鬼阵困不住人。只要孙平平还还着,这个阵法她就能出来。”

“孙平平,把手递给我……”魏楠再次对孙平平喊道。

“别想了,她会陪我死的……”孙平平突然冷笑道。

“就是你害死了我?!”沈洋看着怀里突然变了样的孙平平,心里一阵害怕。毕竟他是被孙平平的影子害死的,从心里畏惧它。可是随着这畏惧退下,沈洋的心里升起一阵愤怒,就是它杀了自己,就是它杀了自己。这样想着,五行捉鬼阵中的沈洋再一次怨气大涨,眼睛变得成和孙平平裙子一样的血红色。

狠狠的抱紧孙平平,沈洋浑身怨气大做:“你杀了我,和我一起死啊!!”

阵法被沈洋的怨气一刺激,亮光大增。丝丝红光和黑色怨气相互纠缠,一方越涨越大,一方越勒越紧……

“轰!!”

魏楠张行被震得飞了出去。这种情况魏楠太熟悉了,阵法再一次破了!操,魏楠心中大骂,这回阵法破了没有任何招了,只能看着这两玩意跑了。

魏楠沮丧的回过头看阵法的方位,本以为孙平平和沈洋都会不见,却没想孙平平倒在地上,而她的身边沈洋则死死的抱着一个红色的影子……

成了!

阵法在沈洋怨气的激发下,爆发出了越常的功能。最后两败俱伤的结果是把孙平平的影子硬生生从孙平平的身体里拨了出来。魏楠看着眼前的影像哪里敢耽搁,连忙拿那根红绳绑在了沈洋和那个影子的身上。

“啊!!”沈洋一声大叫,黑色的怨气作时淡了几分。而他怀里红色的影子却只是挣扎了起来。因为没有了孙平平的肉体,它叫不出声音来。

“还活着……”张行爬到孙平平的身边,用手指探了探孙平平的呼吸。只是晕过去了,人还活着。

“活着就好……”魏楠用手拉着绳子的一头,对张行说:“快把孙平平抱起来,它们被化掉咱们就走。”

“化掉?!”张行看着被绑在地的沈洋问道:“什么意思?”

“这绳子叫神仙捆,能化魂。这两个东西都不是善物,化了……就是魂飞魄散……”

“沈洋……”张行指着沈洋对魏楠说:“这只鬼本性不坏,能不能放他一马……”

“这……”魏楠有些为难的说:“他怨气太重,自己的意识已经很薄弱了……如果放出来……害人怎么办?”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怕再死一次……”沈洋在绳子里听到张行魏楠两个人的对话,哆嗦着说道:“只要能让我报了这个仇,同归于尽又能咋地。”

说罢沈洋看着张行目光哀求的说:“沈幽,沈明……帮我给小幽带个话……”

看到沈洋这样,张行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张行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他明白魏楠说的话是对的。现在的沈洋怨气太浓了,把它放出来以后难保不害人。张行把头转到了一边,不忍看他魂飞魄散。

魏楠见沈洋把想说的话都说完,右手用力的一拉绳子。绳子里的一黑一红当下变成了星光点点………,

终于结束了……收回颜色鲜艳了几分的神仙捆,魏楠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张行看着魏楠手中的红绳问魏楠为什么在广西的时候不用这个,还有那个五行捉鬼阵。

魏楠想了很久后淡淡的说:“神仙捆是这次回家时等到的。至于五行捉鬼阵,是我偷学的。在广西的洞里条件不足,用不了。”

张行一想也是,那山洞里上哪里找水找火找金去?的确不能用。

张行和魏楠没敢多做停留,直接把孙平平带到了医院,当然并不是林老师在的那家。这种情况下,怎么能让孙平平和家人相见?等把孙平平送进病房,张行看了眼手机,已经凌晨三点了。魏楠留下充当孙平平的家属,张行则回了小区去收拾现场,顺带给孙平平拿几件衣服。

在十字路口,张行把散落的背包和没有烧完的纸都收了起来。看着燃烧过的纸灰,张行想起来平日里损人的一句话。有钱拿没命花。今天是真的见识到了。沈洋由人到鬼再到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也不过就是几个小时的时间。生命,多么脆弱,不管是人的还是鬼的。

小花园里没有什么可收拾的,除了几段断掉的红线外没有别的东西。张行看了眼四周的住户,还好刚刚打架没有把这些人吵醒,不然可就热闹了。其实这其中的原由张行哪里知道。孙平平家附近的住户天天被孙平平的影子入梦,早就疲惫不堪。今天难得那红色的影子没有再吓他们,一个个早都睡死过去。睡了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难得的一次好觉。

检察完了小花园,张行又上了六楼孙平平的家。在路过五楼502时,张行站在门外停住了脚步。

这就是沈洋的家。

此时沈洋的爱人,一定在熟睡吧。那她知不知道她身边的人已经离她而去?知不知道那个曾经与她许诺三生的人,她以后的生生世世都再也见不到?知不知道她的爱人在最后给她肚子里的孩子取了名字?

沈幽,沈明。这是他这个爸爸留给未来儿女唯一的东西。

张行想起了沈洋迷离时提到他爱人时眼里柔情,想起了沈洋说自己爱人已经有孕时眼里的兴奋,想起了他在魂飞魄散前满眼的哀求……

张行用力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转身上六楼给孙平平拿了几间衣服回了医院。

当孙平平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孙旭坐在孙平平的床边满眼的心疼。

在孙平平没有醒过来的时候,魏楠已经去了林老师住的医院把孙旭接了过来。用魏楠的话来说就是:昨天给平平姐送完饭后把钱包忘在林老师家了。里面除了钱外还有魏楠的身份证,而这是魏楠起飞机票必须要用的东西。所以他和张行两个人就在半夜过去拿钱包,可是在楼下怎么打电话孙平平也不接。俩个人见楼上亮着灯而孙平不产接电话就担心孙平平出什么意外,就上了楼。而林老师家的门没有关,孙平平就晕倒在客厅的地上。两个人见状急忙把孙平平送到了医院。

漏洞百出!

可是孙旭见自己的女儿没事,俩个小伙子又没跑。也就默认了魏楠的说法,至于话里话外的不合理处,孙旭过归结到了魏楠那蛋疼的表达能力上。

“爸……”孙平平醒过来见到自己的父亲有些惊讶,然后又是问道:“这里是……”…,

“医院……”孙旭握着孙平平的手对孙平平说:“多亏了小魏和小张,如果不是他们回去拿钱包,也不会发现你晕倒在屋子里了……”

“钱包?”孙平平不解的问道。

“是啊,平平姐,你忘了吗?魏楠把钱包忘在你家里了……”张行指着魏楠连忙抢话道。

孙平平的眼神随着张行的手落在了魏楠的身上。当下脸色一变,就像想起来什么恐怖的事一样。

魏楠见状连忙露出大大的微笑,笑呵呵的对孙旭说:“平平姐病糊涂了……”

“是啊……钱包……”孙平平好像突然间想起来什么似的恍然大悟的道:“你们走后我看到一个钱包……可是后来我就不记得了……”

听到孙平平这样说,孙旭张行魏楠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孙旭松口气是确定了魏楠和张行没有说谎,而张行魏楠松气则是因为事情没有穿帮。

“我刚刚问过大夫了,大夫说你没事了,咱再住这观察一天,明天爸接你出院。”孙旭满脸慈爱的说:“你妈妈也出院了,明天晚上咱们家请小魏和小张好好吃一顿,这两天多亏他们帮忙跑前跑后了。”

“叔叔,不用了……”张行连忙婉拒道:“都是举手之劳,不用挂在心上的。”

“就是就是……”魏楠也连忙摆手,说:“阿姨和平平姐刚刚好,就让她们好好休息,别在这些小事上折腾了。吃饭什么时候不能吃,不急于一时……”

“也是也是……平平,爸给你买了吃的,放桌子上了。”孙旭指着桌子对孙平平说,然后爽朗的一笑对魏楠和张行道:“你们和平平聊会天吧,我去学校看看她妈。”

见孙旭走了出去后,张行和魏楠一左一右的坐在了孙平平的两边。好在这个病床虽然是三人间,可是现在却只住了孙平平一个人。

“说说吧……”魏楠把身子往墙上一靠,开门见山的道:“怎么回事……”

到底为什么影子会有意识,为什么非要穿红色的衣服,为什么那影子还会进别的人梦里杀人……有什么,都说出来吧。

第十章 青木空

“我想先吃点东西……”孙平平沉默了会后,指着桌子上的东西对魏楠说道。

张行见状连忙把东西给孙平平端过来放在她手里,然后说:“没事,不急,你吃完再说。”

孙旭买的东西很简单,一份粥一份素拌菜还用小袋装了些咸菜。孙平平把粥捧在手里,把头埋在粥碗里慢慢喝,也没有吃菜。当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

张行从兜里拿出包纸巾递到孙平平的手里,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日本……”直到孙平平哭够了,她才缓缓开口说道。

孙平平就像张行所说的那样,是北大高材生。北大在给了孙平平良好教育的同时,也养成了孙平平高傲自负的性格。大学毕业后,眼高于顶的孙平平没有听从父母的意见回到大庆找一份安稳的工作,而是随着同学南下去了上海。

她在去上海前想的很美好。自己是北大毕业生,每年在学校都拿着不低的奖学金,优秀的口才,靓丽的外表,出色的能力,肯拼的干劲。种种优点综合起来,一定可以在上海闯出一份属于自己的天空。

可是现实和梦想总是有着些许的差距。上海不缺重点大学,更不缺人才。即使她是北大高材生,可是没有工作经验,再加上不会上海方言,所以在就业时却不得不一再放低要求。

在上海晃荡了一个月后,孙平平才找到一份在一家小合资企业做文员的工作。多么讽刺!孙平平不甘心,自己北大高材生,却沦落到在一家小企业做内勤。自己同界的同学,有的在北京已经升到部门经理了。而自己却在一家小企业里被那个只有高中学历的主管指使。

可想而知。这份工作孙平平没有做长,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就递了辞呈。

在她离开公司时公司年过六十的老板很郑重的对她说了一句话:平平啊,你的性格要改改。不然会吃亏的。

改?为什么要改。

这就是她孙平平的特色!她孙平平的傲气就是她的资本。

大学四年的优越感让她找不到理由去和别人低三下四。从小父母的宠爱让她无法看别人的脸色生活。可是傲气不能当饭吃,即使是她再傲气再心高再不甘平庸,也不得不面对自己已经在上海活不下去的事实。当第四份工作被自己辞掉后,孙平平已经在上海飘荡半年之久。

可是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回大庆。因为她的傲气,她接受不了以后别人指着她说:你看那个孙平平,北大毕业,可是在上海没混下去回大庆了。一想到有人会说这些,孙平平的心就像被硫酸波过一样难受。她受不了这样的冷言冷语。

就在这时,她应聘到了一家中美合资的企业。企业是在上海做电子零件的,孙平平应聘的是产品渠道。这次孙平平多少收敛了以前傲气的性格,不再和同事上司较劲,渐渐的也做出了一些成绩。这让这家企业的老板很满意,不只一次在主管会议上夸孙平平是个人才。

在这家公司努力了两年,孙平平成长了,无论是能力还是性格。回头看看以前自己的心高气傲,自己都会冷笑出来。不过,也正是她的傲气,让她在上海坚持了下来。

如果孙平平就这样一直在这家公司做下去,可能也就没有下面的故事了。

在08年过完年不久,一家猎头公司找到了孙平平。意思很简单,挖墙脚!用她现在年薪的三倍。要知道孙平平刚刚升为渠道部副经理,工资年薪过百万。在高薪的同时对方还提出了另一个诱人的条件:日本驻大中华地区销售部总经理。…,

如果说光给钱的话,可能还不足以让孙平平动心。毕竟她现在的薪水并不少,而自己又不是那种太注重物质的人。可是,驻大中华地区总经理……这着实让她动心。她在现在这家公司升职的速度已经不慢,可是说到底是副经理。而且只是这个分公司副经理,像她这样的副经理,在全中国可以找到十几个。

孙平平动心了,她的傲气让她把目光专注在了‘驻大中华地区’六个字上。试想,她们一界毕业的学生中,有几个能爬到代表整个中国地区的位置上?没有!没有!如果她孙平平跳槽过去,那她就是独一个!

没有过多考虑,对自己能力过度自信的孙平平当月就办理了辞职,然后跳糟到了那家日资企业。

那家日资企业也果真应允了当初的承诺。年薪三百万,职位‘驻大中华地区’销售总经理。

孙平平满意了!她坐到了自己想坐的位置上。如果有一天有可能,她甚至想坐到驻大中华地区总经理的位置上。

在这家日资企业工作了半年后,公司安排孙平平赴日学习。并放了孙平平半个月的带薪假期,让孙平平在日本好好玩。当然,学习和旅游的费用全是公司负责。这让孙平平很高兴,因为只有被公司特别看重的人才会有这个待遇。

唯一让孙平平心里不舒服的就是和她同行的还有一名叫做周小海的女孩。周小海比孙平平小二岁,刚刚大学毕业是公司的财务。每当孙平平看到周小海,都会不由自主的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三流的身材顶着一张三流的脸蛋,三流的工作经验配着三流的脾气……

在孙平平的心里,有能力的人才会有脾气,因为有那资格。

听孙平平说到这里时,张行和魏楠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人。魏兰!魏兰就是这样的眼高于顶,脾气傲然。不过显然这个孙平平更胜一筹。

不管孙平平再怎么看不起周小海,她们也一同坐上了飞往日本的飞机。周小海对孙平平很尊敬,一说话总是平姐平姐的叫着。虽然要比孙平平小上两岁,可是在旅途之中却主动帮孙平平拿东西递餐纸,讨好之情不言于表。

对于周小海的示好,孙平平在心里只冷冷的给了二个字的评语:谄媚。

真正有能力的人,是不肖于为别人鞍前马后的。孙平平甚至想,周小海能爬到现在这个程度上,就是因为她马屁拍的好。

下了飞机后公司有专车来接,随后把她们送到了北海道的温泉别墅。细微之处处处体现着对孙平平两个人的重视。

日式的别墅分为二层,院子很大。孙平平被安排在了二楼的主卧室,周小海则是比孙平平小的侧卧室。虽然现在孙平平已经很会做面子功夫了,可看到这种安排后还是不自觉的流露出了那种得意的神情。

所谓的学习就是参观。在日本总公司参观了二天后,孙平平正式开始了自己的日本之旅。北海道,富士山这么随便一转,半个月的假期就用去了一半。

孙平平很念家,自打跳糟到这家日企后她还没有回过家。所以她打算余下的假期在家里过。

可就在她定好机票准备回国时,发生了一件让人意外的事。她所在公司日本大老板青木空,带人来到了她住的别墅。青木空孙平平见过,也和他在一起吃过饭。…,

在孙平平的眼里,年过花甲的青木空是一个很谦卑的人。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做为一个有着上千亿美金身家的大老板,他的身上没有一点老板的架子。对员工说话总是低着头,说到员工的功绩更是一边鞠躬一边说话,态度卑贱到极点。总的来说,孙平平对这个大老板的印象还算不错。

可是从这天晚上开始,她彻底改变了对这个大老板的印象!

“他就是个恶魔!!”讲到这里孙平平情绪激动的对张行和魏楠大声哭喊道:“如果我有能力,我就把他碎尸万段!!”

平静了好一会后,孙平平才继续说了下去。

那天晚上,青木空带着一群穿黑衣服的人来到了别墅。一改往常谦卑的态度,连询问都没有询问就让黑衣人把孙平平从房间里带到了客厅之中。

“你们要干吗?”孙平平惊恐的大叫,即使是再笨的人也明白现在的青木空不再是那个表面仁慈的老头。

“你看她如何?!”青木空指着孙平平对一个穿着和服,化着艺妓装扮的妇人说道。

“把衣服脱了……”妇人指着孙平平对青木空挥了挥手,然后又问道:“是童子吧。可不要再误事。”

“是……”青木空说道:“已经都查过了。”

说着对黑衣人一摆手,二个黑衣人上前就把孙平平的衣服全拔了下去。孙平平又恼又气,急得大骂青木空是个畜生。可是青木空走到孙平平面前,双手一用力就把孙平平的下巴摘了下来。下巴脱臼的孙平平痛得死去活来,可是却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呜呜乱叫,眼泪和口水一滴一滴的流到胸前。

妇人让黑衣人抓住孙平平别让她乱动,然后自己洗了洗手在孙平平的身上摸了起来。

“肩骨合适……”女人用手摸了会孙平平的肩后说道。

“肋骨……”女人的手在孙平平的胸上停顿了好一会后说道:“勉强合适……”

“不是最合适?!”青木空听到妇人这么说连忙问道。

“青木君还有时间再找一个来吗?”妇人看似顺从的问了句。青木空听到这话后不再插嘴。

“跨骨合适……”

“腿骨合适……”

第十一章 励志医鬼

“把她转过身来……”艺妓装扮的妇人对两边的黑衣人吩咐了句,随后孙平平的后背被裸露在了众人的面前。此刻的孙平平又羞又怒又痛,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流。

“呵呵……”那个妇人闭在眼睛在孙平平的后脑上摸了很久后,发出了呵呵的笑声。双手顺着孙平平的颈椎一直向下摸,停在腰上的地方狠狠的按了下去。

孙平平狠狠的哆嗦了下,痛苦的挣扎起来。可是有两边的黑衣人架着,她根本就挣扎不开。

“怎么样?”青木空见女人停下手后语气紧张的问道。

“我很满意!”妇人睁开眼,满是粉底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就好,这就好!”青木空兴奋的说。然后拍了拍手,一个女人被他的手下从楼上带了下来。

由于孙平平是面对着楼梯的,她看清了那个女人就是周小海。

可是此时的周小海哪里是她认识的样子?一身薰衣草色的和服把周小海衬托的高贵而温顺,高高的日式发髻给她平填了一丝妩媚。

这是孙平平从来没有见过的周小海!孙平平对着周小海呜呜大叫,她不明白那个平日里对她卑躬屈膝的周小海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可是她在向她求情。

对,放下傲气求情。孙平平不傻,她从那些黑衣人对周小海的态度中看出周小海在这群人里的地位不低,甚至可以说是很尊贵。

可周小海却连看都没有看孙平平。穿着木屐嗑嗑嗑几步走到了那个艺妓装扮的妇人面前。

“求求你……”周小海突然对那个女人乞求起来。

“准备好了吗?”女人轻声的问周小海。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周小海语气一变,有些迫切的说。

孙平平背对着女人和周小海,她完全不明白那二个人在说什么。在周小海说完那句她已经迫不及待后,孙平平只感觉浑身一冷,就好像掉进了零度的水里一样。

不能思考,她的大脑就如被冻住了一样。直到青木空把一碗血一样的东西灌入她的嘴里,她才下意识的挣扎起来。怕她把东西吐出来,青木空右手一用力,孙平平的下巴又被装了回去。

直到确定孙平平把所有东西咽下,青木空才一摆手让人把她松开。孙平平无力的躺在地上放声大哭!这是她一辈子最大的耻辱!

“我会给你足够多的钱,这半年时间你不要离开日本。”青木空放下一句话后领着一群人离开了别墅。

“周小海呢?!!”听孙平平讲到这里,张行好奇的问道。周小海怎么出现一下就从叙述中消失了?

“周小海……”孙平平目露惊恐的说道:“她……她死了……”

“死了?”魏楠皱着眉头道:“他们杀了她?为什么,你不是说她在这群人里的地位很高吗?”

“骷髅……她变成了骷髅……”孙平平看着魏楠,突然情绪激动的喊道:“当时我吓坏了,那群人走后很久我才反应过来。可是当我回过头的时候,地上有一具骷髅……穿着和服,紫色的……那就是周小海……周小海死了,她违背了死亡的规则,她直接变成了骷髅……她变成了骷髅……我知道我也会这样……我也会变成骷髅……”

“你冷静些……”张行抓住孙平平的双肩说道:“没事了,你已经没事了……”

看着孙平平又慢慢冷静下来,魏楠接着问道:“然后又发生了什么?”…,

“他们不让我离开日本……”孙平平抽噎着说:“我的衣服全都换成了红色。红色的内衣红色的裙子,就连我住的房间里面的家具都是红色的……我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红色……在日本我可以自由活动,可是身边总是会跟着人。就这样,我在日本住了一个月,除了漫天的红色外我和正常人没有任何的区别……直到有一天……”

讲到这里,孙平平又激动了起来,她大喊:“我的影子……我看着我的影子从我的脚下走了出去……我甚至能听到她在脑子里和我说话……”

“你的影子说什么?”

“她说……她说……”孙平平学着影子的语气,冷声道:“你的灵魂……真美味……”

说完这句话孙平平再次放声大哭起来。

“我害怕!!我怕我的影子!我可以感觉到它在我的灵魂里慢慢的苏醒,有几天,它甚至能短暂的控制我的身体!!我明明在别墅里只裹着白色的浴巾,可是再回过神却穿着红色的裙子……我明明没有化妆,可是醒过来却画着日本艺妓的装扮……我天天活在崩溃中……我一刻也不想在哪里多待……”

“然后你就跑了回来?”魏楠问

孙平平抽噎着点头说:“他们不限制我的自由,我找了个机会混在日本开往中国的货船偷渡回来。在同学那里躲了二个月,我感觉它的力量越来越强大……我知道我活不久了……我就想回来看看我父母……”

“那些人没回来找过你?”张行奇怪的问。

“没有……”孙平平抱着自己的双肩,摇了摇头说:“我回国后一次也没有见过那些人……”

“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没事了……”魏楠看了眼张行然后对孙平平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和阿行还有点事,先走了……”

“你们……”孙平平抬头看着张行和魏楠两个人问道:“真是阴阳先生?”

“真是!”魏楠脸也不红的道:“不然怎么能把你救出来……”

“不是不是……”孙平平摇了摇头,语速极快的说:“我只是怀疑,原来真有阴阳先生这个职业……”

“干什么的还没有呢……只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

“也是……”孙平平把手在被的上方晃来晃去道:“就是我下半辈子都没有影子了……”

“别担心……”魏楠笑呵呵的道:“你现在才好,没有影子可能只是一时而已。等我回去后问问我师傅,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你的影子回来……”

“不要不要……”孙平平闻言大惊失色,连忙摆手道:“没有影子挺好的。我现在看你们的影子就和一只只怪物一样……”

“行……随你……”魏楠呵呵一笑,又安慰了几句后和张行出了孙平平的病房。

告别了孙平平后,魏楠和张行回到了孙平平家所在的小区。他们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帮沈阳带句话,告诉沈阳的爱人沈阳已经给孩子取好了名字。

可是走了一半他们又折了回去。原因很简单,他们没法说。他们要怎么对沈阳的爱人说沈阳死前给孩子起了名字?他既然起了名字为什么不亲口对自己的妻子说而是让二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带话?最后俩个人很鸵鸟的决定把这事放一放,现在离沈阳的孩子出生还要有几个月。在这几个月间,他们想好了说辞再来。…,

张行再次回到学校见了林老师,此时林老师的病已经完全好了。张行来意很明确,他要去支教,他说他舍不得山里的那群孩子。

其实是张行心里已经下了决定!他要和魏楠走!通过孙平平的这件事让张行想明白了很多。现在的教育方式,把这些本就存在的东西从国人的脑子里完全抺了去。越是文化高的人越不相信这种东西。如果孙平平在日本回到国内的时候往这方面想一点点,可能早就把问题解决了,也用不着搭上沈阳的一条命。不只是孙平平,很多人在这种脏东西上栽了后根本找不到原因,最后只能变成了鬼才明白。用平和的眼光来看,这是病,可是却没有人医。张行不才,现在他想做这个能医这种病的人。不为那些牛逼哄哄的大道理,只为这真能救命。

“你师傅是阴阳先生”在开往沈阳的火车上,张行对魏楠问道。

“什么阴阳先生不阴阳先生的。这是骗孙平平时随口诌的,不这么说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她怎么能信?”

“哦……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你有师傅?”张行又问:“在南方二个半月,可是一个字也没听你说过。”

“这个……”魏楠吸了口烟,看着吐出的烟圈道:“要怎么说呢……”

“实话实说呗~”张行接话道。随后想了想魏楠不说可能是有自己的理由,便又说:“要是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就以后有时间再慢慢说。”

“以后再说……”魏楠沉默了会后又道:“等见到了你也就明白一半了……”

大庆到沈阳的火车八个小时,因为前一天晚上两个人没有合眼,没聊几句便睡了过去。到站时正是凌晨,魏楠领着张行打了辆车,下车后又在小胡同里左绕右绕了半天才到地。因为天黑,张行也没仔细看周围的环境。魏楠几脚把门踹开后,俩人不管头尾的就睡下了。

在闭眼睛前,张行总觉得刚刚一这连串的事情有一丝丝维和感。直到很久以后张行才想起来,魏楠是用脚把门踹开的!魏楠为什么不拿钥匙开门?面对张行的疑问,魏楠呵呵一笑道:钥匙,早丢了。

一心情不好就不想写字,一想到当天的字没写完就心情不好。。。这个循环似乎不能打破了。。。对了,求收藏求推荐的。

第十二章 魏楠的师傅

第二天一睡醒,魏楠带着张行买了些油条豆腐脑后直接打车奔了医院,去见他开扎纸铺的师傅。这也在无形中让张行明白了为什么魏楠一有事直接带着他往扎纸铺里钻,敢情这是熟门熟路。

“孔二!我回来了!”魏楠一进门就大声叫道。

张行见铺子里没人,以为魏楠是生气了叫铺里打杂的小二。

“孔二!!你丫的又猫里屋睡觉了是不是?!!”

魏楠大叫着,放下手中的东西直奔内堂而去。几分钟后从里面揪出来一个比自己膀一圈的胖子。

那胖子被魏楠揪着还一脸的迷茫,等到魏楠把他扔到店里的一张椅子上时才摇了摇脑袋清醒了过来。

“哎呀~小楠你回来了!!”那胖子看见魏楠一脸兴奋,随后举着兰花指对魏楠的脑袋一顿狠戳,尖着嗓音狠声道:“你个没良心的还知道回来?你这次是瞄上我什么东西了?说,上次的二串珠子你给我顺哪去了?说不明白今天晚上你不让你吃阴阳板老娘就是吃素的!!”

“孔二你别闹了,我带朋友回来了!!”魏楠把胖子的手拿开,皱着眉头道:“你再拿指头戳我我就把它掰断。”

“张行……”魏楠回头看了张行一眼,不好意思的笑道:“这就是我师傅,孔仁德……”

我师傅?这要怎么说呢?等你见到他你就明白一半了。

在火车上听到这话时,张行只以为是借口。可是当真正站在魏楠师傅的面前时,他才明白魏楠所说的那句:这要怎么说呢?

这要怎么说呢?这换成张行张行也没法说!这神一样的人物要怎么形容?一米八过的个子,一身邋遢的衣服,明明是大叔的装扮却偏偏一副萝莉的表情。特别是他的声音,孔二的声音并不如他的语调一样嗲,反而有一种猛男的气势。

就这样奇奇怪怪的元素组合在一起,硬让人感觉不到好笑,而是让人平填出一种毛骨悚然来。那感觉,阴冷阴冷的。

到很久很久以后,张行才真正明白魏楠嘴里的那句说不明白。说不明白不是因为孔二的本身,而是他和孔二的感情。魏楠在心里一直把孔二当成父亲,而不是师傅。

“张行啊~”胖子听魏楠这么说,把目光也递到了张行的身上,然后嫣然的一笑,对,是嫣然,这里没用错词。孔二对着张行笑道:“你就是小楠那个同学吧。这一年你哪去了?可把小楠急坏了。”

“我……”张行知道孔二说的是章行,刚刚要解释就被魏楠把话叉了过去。

“这事以后再说……”魏楠对孔二说道:“你怎么又这德行了?!”

“昨天晚上接了个大生意……”孔二用兰花指捂着手打了个哈欠说道:“你祖师奶上身的后遗症还没下去呢……”

魏楠的师傅名叫孔仁德,今年五十有三,在沈阳开了这么一家扎纸铺为生。平日里和医院挂钩,卖卖装老衣服各类元宝纸牛纸马什么的。有时也帮人看看阴宅赚些外块。可是由于孔仁德自身的原因,这外块的买卖是一年也遇不到几回,谈成的就更少了。鬼差接人不看点,所以孔仁德的买卖也没个点,扎纸铺几乎是二十四小时营业。

“弄利落了吧……”魏楠给孔二倒了杯水,然后靠在一堆冥纸上对他说:“和你说多少年了,再找个打下手的,你就是不听……”…,

“利落了,唉……现在这年轻人有几个愿意干这个的……”孔二轻啄了口水道:“再说能有什么啊,这铺子也不用看,死人的东西谁偷?”

“找个信的,收个徒弟。你年纪也不小了,以后有活别自己出去了……”

“屁~”孔二捂着嘴轻啐一声道:“再收个你这样的?!翅膀硬了就飞了?!”

魏楠被孔二一顿抢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再说话。

“行了~一说你你就这样,和个闷葫芦似的……”孔二眼里有些期望的问道:“这回回来还走吗?”

“呃……”魏楠抬头看了看孔二,然后就和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低下了头,完全没有了把孔二从内堂拎出来时的架势。

“就知道!!”孔二翻了个白眼,然后又问:“这次你打算待多久?又看上了什么东西?!上次的珠子你什么时候还回来?!!”

张行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把带着珠子的手向身后背了背。还?开玩笑!这珠子救他二次命了!!

“其实我这次回来想让你和我一起走……”魏楠想了想后,咬牙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嗯?”孔二一转眼珠子,道:“遇到摆不平的事情了?!”

“对,摆不平。要您老出马。”

“这……这……”孔二突然像哄苍蝇一样对魏楠摆摆说道:“先别说先别说,让我考虑清楚了……我睡觉去了!你小子别烦我了!如果你再把我拎出来,我真拿阴阳板打你!!”

说完这番话,孔二逃也似的跑进了内堂‘咣’的一声把门上锁了。

“孔二,我给你买了油条,你吃了再睡!!”魏楠对着内堂的门大叫。

“不吃了!铺子你看。小活挣钱大活不接,别烦我了!!”

“阿行……咱们吃东西!”魏楠见孔二不出来也再叫,回过头来喊看他们对话看得目瞪口呆的张行吃饭。

“他……他真是你师傅?!!”张行有些不解的问,看得出这个孔二很在乎魏楠。可是魏楠怎么连声师傅也不叫。

“如假包换!你别看他这样,”魏楠哧溜喝了一口豆腐脑,然后摆了个兰花指道:“他平时不这样的。只有被祖师奶耍了才这德行!”

“祖师奶?”

“保家仙知道不?”魏楠见张行不懂解释道:“东北这边的土仙。孔二是出马弟子,平日里靠这个给人看病相阴宅什么的。祖师奶是个得道的狐狸仙,昨天一定是接得活太难搞孔二给的供品又不合祖师奶的心意,所以祖师奶才会耍他。”

保家仙可算是东北的特产了。一般分为狐仙,蟒仙,黄仙,蛇仙,鬼仙。狐仙就是狐狸,蟒仙是指蟒蛇,黄仙指黄鼠狼,蛇仙是蛇,鬼仙又叫清风,是指死后的鬼得道入仙。狐仙和黄仙在民间又合为狐黄二仙,在东北民间有很大的威望。很多农家的百姓里都会供奉着‘狐仙太奶’‘黄仙太爷’等牌位。

其实张行知道保家仙。毕竟他在大庆生活了三年之久,这些民间的传说多少会听说些。张行不明白的是魏楠的称呼,他怎么管保家仙叫的那么亲热。就算是出马弟子也只是随口叫个太奶而已,魏楠怎么叫得这么亲切?

“你为什么叫她祖师奶?”张行问道:“出马弟子不都是挂名吗?你师傅拜她为师了?”

“没有……”魏楠笑着接道:“这是我小时候认的干亲,为了好养活。”…,

“哦……”张行突然想到:“你小时候……你多小就到这里来了?”

“十岁……”魏楠伸出一个拳头对张行说:“我十岁就跟着孔二混了。你别看他现在胖得和猪似的,其实年轻的时候可有型了。等有时间我把他年轻时的照片拿来给你看。”

“十岁……”张行惊讶的道:“那么大点你不在家里待着,在一个扎纸铺混什么?!!”

“这说来话长,有时间再和你说……”魏楠几口把豆腐脑喝掉,指着油条问张行:“油条你不吃我全吃了啊!!”

“你妹……”张行光听魏楠说话了,哪里吃过东西了。见魏楠要和他抢东西一把把油条全抢到了自己这边来,说道:“我还没吃饱,怎么就都是你的了!!”张行见魏楠有意把话题叉过去,也不再多问,埋头吃起饭来。

“成成,你吃你吃~”魏楠也不真抢,任凭张行把油条从自己的面前拿走。

张行正努力奋斗着,魏楠的电话响了。魏楠一看是生号,也没起身,当着张行的面直接接了起来。

“我是魏楠……”魏楠对着电话如是说道。

“奚晴……”魏楠听到对面报过来的名字后,直直的看着张行,然后把电话按成了免提。

“是啊,我是奚睛。嘿嘿,没想到是我吧……”电话对面传出了奚晴特有的嘻嘻声。

“是没想到……”魏楠对着电话喊:“你怎么现在才来电话?”

“什么啊!”奚睛听到魏楠这么问怪叫道:“我在你们离开后的第四天就拿到留在旅馆里的电话号码了。可是打你和张行的号总是关机总是关机!!我还想问你怎么现在才开机呢!!”

魏楠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他们在大山里手机全掉了。奚睛当然打不通。

“我忘记了,当时有事,我和张行的手机都没开机。”魏楠避重就轻的问:“你公司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我把工作辞了!”奚晴爽快的道:“你都不知道我辞职时老板娘那张脸!哈哈哈,这可能是我看到过的她最难看的脸色了!!还有,你知道那电脑里的资料是什么吗?”

“不是设计图吗?你说过都是设计草图……”

“是设计图没错,可是却不是草图。哎呀,这话说来就长了……在电话里说不清”奚睛哈哈一笑道:“你现在在桂林不,我请你吃饭,上次的事还没好好谢谢你!有什么话咱们见面再说。”

“我不在桂林啊!”魏楠说道:“我现在在L省!”

“这样啊……”奚睛失落的说:“那我给张行打个电话问问他在桂林不。”

“张行和我在一起……”

“小丫头,我和魏楠在沈阳吃大餐,你来买单吧!!”张行听到奚睛失落的声音,忍不住开口逗她。

“都说了不许叫我小丫头!!”奚晴在电话另一边一听到张行和魏楠在一起,忍不住大叫:“你们等我去沈阳找你们,反正我没工作了,还怕了你们了!!!”

第十三章 雾女

和奚晴在电话里闹了一会后,魏楠让张行在摇椅上睡觉自己整理铺里的东西。

张行睡了一个晚上哪里还有觉,便自告奋勇的也跟着收拾了起来。

铺子里的东西很多,杂乱无章的把屋里堆了个满满实实。魏楠把东西一样一样分类后再让张行按顺利摆整齐。

“这是什么?”张行指着铺子门口的一个东西问魏楠。

张行指着的那东西是一个三米左右长的杆子做的,在杆子的顶处挂着用碎纸做的乱乱的东西。猛一眼看去就和不要了的废纸一样,可是仔细瞧却发现那是一整张白纸剪成,杂乱中带着一种规律。

“那个啊……”魏楠抬起眼看了看道:“那是灵番儿。”

“灵番?”

“灵番儿。”魏楠强调到道:“番儿,儿话音。”

“灵番儿……”张行又学着说了一遍,然后问道:“那这个是干什么的?”

“这个……”魏楠笑了笑说道:“这个东西在以前很常见,现在少有了。早的时候每当有人家死人,家里人就会找阴阳先生剪一个番儿挂在自家的大门上。等到出殡的时候,死者的长子或是长孙要抗着灵番儿走在队伍的前头领路,到了墓地时再把灵番儿插在墓前。抗灵番儿的人会压运三年,压运就是运气低……”

“还压运啊……”张行惊呼了声。

“拘拘弯弯那是啥,千人万马一人拿。家财万惯留不下,荒草野甸是它家。”魏楠随口念出一首民谣,道:“这说的就是灵番儿。你别看这东西看着不吉利,可是在早年,家里抗这个东西的人可是下一任的家主,地位非同一般。”

“还有这作用?”张行道:“我刚刚还想这玩意谁愿意去抗呢,这么一说家里的子孙还不都抢着去抗啊。”

“没人抢,家里只能是长子或是长孙去抗,别人抢不去。除非家主人在死前的时候把下任的家主定下了,否则没人去抢。”

“这东西说法还挺多的!”

“咱们老祖宗留下的丧葬规矩多着呢。”魏楠指了指内堂道:“内堂里有几本关于丧葬风水方面的书,你有时间可以看一下。”

“行!”张行满口应道:“有时间我看看,我现在对这个可感兴趣了。”

魏楠听闻这话抬头看了看张行,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东西太多,收拾的稍微能入眼后魏楠便让张行看铺子,自己出去买东西。

坐在铺子里张行脑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和做梦一样,自己就这样坐在了一个扎纸铺子里。周围,放得全是死人用的东西,仔细闻可以闻到特有的那种纸香。

就这么看着铺子外面,阳光明媚,让张行徒生出一种恍惚的感觉。好像这样的场景,他以前经历过。他就这样坐着,看着铺子外的阳光发呆,偶尔汽车鸣过,震得耳朵嗡嗡直响……

这种恍惚一闪而过,张行一下子清醒过来。看着铺子外面,张行回想着刚刚想再仔细品味一下这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可是脑子却越来越清明,那丝熟悉感怎么抓也抓不到了。

“咔~”

内堂的门从里面被打了开来。

张行听到声音连忙回头,看到是孔二出来了,站起来给孔二让了坐。

“你坐你坐,别站着,我没那么多规矩。”孔二坐下后见张行站在旁边,用脚勾过来一张板凳放在了张行的面前。…,

这时的孔二说话行事间已经完全没有了那种娘娘腔状态,让张行看着顺眼了很多。毕竟一个膀大腰圆的爷们一副娘们样,谁看着都别扭。

“孔叔……”

“别!”孔二听张行叫他孔叔打了个哆嗦把张行打断了,揉揉胳膊道:“小楠和我没规矩怪了,你和他一样叫我孔二就行了。什么叔不叔的?我还年轻着呢……”

“是,是,是……”张行见孔二这么说连忙改嘴道:“孔哥还年轻着呢。”

“上道!!”孔二见张行叫他哥,双眼一眯很受用,然后抱怨道:“哪里像魏楠那小子,老子和他说不用叫师傅他就天天孔二孔二的叫,看老子不打他阴阳板!!”

“……”听孔二说这话张行不知道怎么接,总不能和孔二一起骂魏楠吧。打了个哈哈问道:“孔哥,什么是阴阳板?”

“阴阳板就是刻牌位的板条。”孔二伸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然后看似无意的说道:“魏楠那小子这段时间没哭吧。”

“啊?”张行被问得一楞,魏楠一个爷们没事哭什么?随后摇了摇头道:“没哭……”

“以前听小楠提过你,你们是最好的朋友……”孔二一脸慈爱的看着张行说。

听到孔二说的这话,张行明白孔二把他当成章行了。他想解释,可是想到那会魏楠的态度,张行把话压下了。魏楠明显不想让孔二知道自己不是章行,这一定有魏楠自己的原因,他就不多嘴了。

“嗯,铁哥们!!亲兄弟!!”张行咧嘴一笑,把话应了下来。

“孔二!你醒了正好,收拾收拾吃饭……”正说着话,魏楠拎着几个外卖的盒子走了进来。

“买什么好料了?”孔二见魏楠拎着饭盒进来,眼睛一亮道:“我还有一瓶好酒,咱们把它处理了。”

魏楠和孔二两个人说话间,张行已经火速的把铺子里唯一的那张桌子收拾了出来。魏楠把买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一一打开,全是熟食凉菜。什么烧鸡,烤鸭,花毛一体,豆瓣酱满满摆了一桌子。孔二进内堂把拿出一瓶酒又顺带拿出了几根洗了的黄瓜。这一桌子好料算是上齐了!

东北人喝酒爽快,60度的白酒满上一杯意思一下就没了。多亏张行在大庆待了三年,不然这第一轮他就桌子底下去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孔二拿着筷子剔了剔牙对魏楠醉醺醺的道:“说吧,你小子,每次有事和我说都先把我灌个半醉。有事现在说,一会我就真醉了!”

这时魏楠的脸也喝红了,可是因为他心里有事,在喝酒时候自己故意掐着量,所以说道很明白:“孔二,我朋友有难,你要帮我!!”

“屁!!”孔二用力拍了拍张行的肩膀对魏楠道:“你朋友不是在这呢吗?!!我看了,好着呢,能有屁事!!”

“不……”魏楠摇了摇手指头对孔二说:“不是他,是另一个!一个姑娘!”

“你小子出息了!!”孔二一听魏楠说有一个姑娘的朋友,眼睛中顿时露出了东北爷们特有的八卦属性:“多大了?哪年生的,来来,生日拿来,我给你合一下八字……”

“去你的!”魏楠轻啐了孔二一声,然后很正经的说道:“她和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中关系。可是,是一份责任,你懂吗?责任!!”

“对,是责任!!”张行知道魏楠说的是魏兰,不仅想到了山里的种种,眼圈一红跟着附和道。…,

“啥样的责任?!!说说,说说!!”孔二端起酒杯催促道。

“你先别喝了!!”魏楠一把把孔二的手按到桌子上,然后把椅子挪了挪位置,确定能看到铺子外面的情况后,对孔二说道:“这次我差点回不来……我迷在了广西的大山里……”

魏楠在对孔二的叙述中,把他们因为二段录音走进广西说成了是陪张行回家。把魏兰和吴成说成了是张行他们俩个在大学时的好友。然后从怎么进的奋战,怎么迷在广西的原始森林,魏兰怎么被附的身一直说到了他们遇到了一伙盗墓的,怎么从云南出的山,通通能说了一遍。

魏楠的口才并不好,可是在他酒后口齿略有不清的叙述中孔二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听了个大概!

“那是雾女。”在提到上魏兰身的那个东西时,孔二硬着舌头说道。

“什么是雾女?”魏楠迷惑的问。

“其实说白了就是怨灵。雾女是怨灵的一种,是由女人死后的灵魂变成的。这种雾女形成的原因大多是因为爱,为爱而死,死后心有不甘而怨气大增。最后步入不了轮回。其实这种雾女很好对付,撒个谎骗骗她,说她爱的那个人也爱着她就行了。雾女算是比较善良的怨灵了,人不惹它它不惹人。”

“那她为什么上魏兰的身?魏兰能有什么地惹到她?”张行问道。

“我还没说完呢……”孔二打了个酒嗝继续说道:“雾女有一大忌,因为它生前是因为因爱生怨而死的。所以它最见不得因爱生怨的女人在眼前晃。”

魏楠和张行心里同时唉了声,这就对了。魏兰当时的情况可不就是因爱生怨!!

“可是,孔二……”张行喝醉了,也随着魏楠开始叫起孔二:“照你这么说,雾女是由为爱而死的女人形成的,那雾女不多了去了啊?!!这天天为爱自杀的女人说不上有多少,怎么就没见别人有事呢。”

“因爱而死只是雾女形成的一个条件,还有一个条件就是那个女人埋身的地方养魂。这魂形而不散,再加上它心中怨气不消,天长日久就成了雾女了……”孔二说到这里又嘿嘿一笑:“你们遇到雾女的那个地方,不是极好的风水宝地就是极阴的养尸之所,如果是前一种,那下面就是个大墓啊!那么一摸,这辈子就都不愁了~”

“逃命都来不急了,谁有心思想那事!”魏楠吃了口菜说道:“就算真有墓,一个雾女就够人受得了,谁知道还有啥鬼东西。”

“说的不错!”孔二拿起酒杯喝了口酒道:“没什么是比命重要的!”

第十四章 酒煮春秋

“那你说……”魏楠见孔二已经把话匣子打开,哪里还能再让他喝酒!再次把孔二的酒杯抢下来问道:“你说我们从广西进的山,怎么就从云南出去的?!!后来我计算了下时间,我们在广西的山洞里爬了没几天,怎么就到Y省了?”

“跑山!”孔二见魏楠把他酒杯抢了也不气,拿起筷子走了筷子菜,然后说道:“这个跑山的意思不是围着山跑。是有人背着山跑的意思。当然我也不确定,毕竟我也只是听老人说过,和你们遇到的差不多。说是在早些年有一个年青的小伙子进山砍材,晚上没赶回家,怕在山里遇到野兽就着急往家走。他一晚上马不停蹄的在大山上穿梭,到白天遇到人的时候自己已经整整翻过了三座大山。这三座山要是在平日里,以他的脚力要走上一个月。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就有人说是山神爷爷背着山跑,所以叫跑山。”

“这也太不靠谱了!!”张行听后说道。

“那我就不清楚了……”孔二笑呵呵的说:“可能山神爷爷是背着你们那座山飞过去的。嗖的一下子就过去了……”

“行了行了,不在这事上墨迹了。反正是整不明白是咋回事了。”魏楠道:“等有机会我问问我祖师奶,看看她知道不……”

说到这里,魏楠明显楞了下。随即从没吃完的烧鸡上撕了个鸡翅膀,拿在手里惦了惦觉得份量不够似的又把鸡脖子扯了下来,然后拿着进了内堂。

“他孝敬他祖师奶去了……”看着张行迷茫的眼神孔二解释道:“小楠这孩子从小就合他祖师奶的眼,也多亏这个,不然这孩子都活不到现在。”

“祖师奶不在。”魏楠回来坐下后对孔二说道:“她是不是很少吃你的香了?”

“我请不动她了……”孔二点点头道:“如果不是你的关系可能她早留下一队人马另立新堂去了。”

魏楠听闻这话拿起酒杯喝了口酒,没再说话。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去帮你把魏兰的魂拘回来?”孔二也抿了口酒,主动把话题拉到了魏兰的身上。

“是!我除了你想不到别人了。”魏楠爽快的说:“你和去贵阳,把事办完你再回来。”

“你让我想想……”孔二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说道:“你不急着走吧。你让我想想……”

“行!你慢慢想……”魏楠想了想又说道:“我还有一个事得和你叨咕叨咕……”

“你说……”孔二头也不抬的道。

魏楠见孔二这样也没在犹豫,把大庆孙平平的事倒豆子一样和孔二说了出来。说到孙平平被带到日本后的遭遇时,孔二的脸色明显的一变。说到后来那红色的影子把沈洋害死后,孔二的脸色又平静了下来。

“孔二,你说这是个什么东西?”魏楠问道。

“这个不像是国内的法术……”孔二想了想后说:“不过你说的那个摸孙平平,我到时想起来咱们老祖宗已经失传了的一门手艺。”

“什么手艺?!”张行好奇的插话道。

“摸骨。”

“摸骨?”魏楠问道:“摸骨算命?就是你内堂里放的那本书上的东西?”

“不是算命。”孔二对魏楠摆了摆手说:“算命只是摸骨的一种。摸骨的另一种作用是相魂。据说是记载在黄帝外经上的,已经失传几千年了……”…,

“失传了你怎么知道的?”魏楠顶嘴道:“还说的和真事似的!还相魂!”

“你这小兔崽子!!”孔二一筷子打到魏楠的手上道:“我知道自然有我知道的原因!!”

“行行行!!又是无法考证!”魏楠揉着手说:“跑山搞不清,摸骨一样搞不清……吃吃吃,事都说完了,继续吃……”

“什么说完了了,”孔二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敲,道:“你还没和我说那神仙捆你是从哪里来的呢!!”

“……”魏楠把酒杯放下,看着孔二说道:“当年把我放在你家门口的那个人你还记得吗?”

“记得屁,十多年过去了我也没能见到他一面,当初把个麻烦扔我门口就跑了……”

“他死了……”魏楠说着从桌子上拿了个空杯,倒了半杯酒泼在了地上继续道:“快一年了,我这次回去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已经把他埋了。神仙捆就是他在墙缝里给我留下来的……”

张行听魏楠说到这里时,心里一阵难受。他感觉到了魏楠那种平静下的悲哀。有那么一瞬间张行都以为魏楠的眼泪要掉下来了,可是魏楠却轻轻一笑,把脸上一瞬而过的悲哀掩饰了过去。

“你哭了?”孔二看着魏楠问道。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那个人在魏楠心中的地位。

“怎么可能!!”魏楠哈哈一笑道:“我魏楠只为鬼哭,不为人泣。”

“没哭就好!喝酒喝酒!!”孔二站起来一边说一边向内堂走:“都没菜了,反正你祖师奶也不在,咱们先把鸡拿过来吃了。”

张行看着魏楠半天没动,只为那句‘我魏楠只为鬼哭,不为不泣’。这样的魏楠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大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感觉。

“我脸上有油?”魏楠见张行盯着他,用手擦了擦脸道:“反正也不出门,吃完就睡,喝喝喝……”

魏楠说着把孔二从内堂里拿出来的鸡翅膀咬了一口,随后一脸苦笑的道:“祖师奶回来过了……”

“你怎么知道?”张行纳闷的问道。

“你尝尝这鸡肉就明白了。”魏楠把嘴里的鸡肉咽下后把鸡脖子夹进了张行的碗里,说:“祖师奶享用过的东西味道都会变淡。”

张行把鸡脖子夹起来尝了尝,果然,味道要比他们刚刚吃的淡上些许,不过不仔细品品不出来。张行一想到这鸡脖子被狐狸吃过,只吃了一口就放在那里不动了。

把该说的事都说完,心里顿时舒服不少。三个人把菜底子往肚子里一扫,都进内堂睡觉了。一直睡到日落偏西,魏楠又出去买了些酒菜,回来后三个人又喝到了半夜。

当第二天早上张行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内堂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连喝了二顿酒,张行此时头疼的厉害。坐起身来,张行揉了揉脑袋第一次好好看内堂的布置。

内堂不大,二十平米左右。除了放了二张单人床外还放了两个柜子,一个柜子上放着一台电视,另一个背光的柜子上则放着一个牌位一样的东西。张行走进看了看,上书黄仙太奶之尊位,下面还密密麻麻呈金字塔状写了不少仙家的名号。张行看了两眼明白了,这就是供奉的仙家仙的牌位,也就是魏楠的祖师奶。这要是放在以前,张行肯定会对此嗤之以鼻。可是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后,张行再也不敢小瞧这些东西。…,

在内堂的最里面还有一道门,门开着,张行瞄了一眼见是厨房。这小窝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看得出孔二平日里就是住在这里的。想到这里张行不仅心里又范嘀咕,那天晚上魏楠领他去睡觉的那个地方是哪里?张行除了发现魏楠祖师奶的牌位外,还在墙上发现了魏楠小学到中学时得到的奖状。三好学生,优秀少先队员,学习委员一溜的排了下去……

魏楠进来的时候,张行就正在看这些东西。

“我小的时候不爱说话,天天就死读书,然后就得了这些东西回来。孔二当成宝贝一样全贴到了墙上。”魏楠站在墙前有些怀念的说道。

“你从十岁开始一直在你师父这里?”

“嗯。”魏楠点头道:“其实孔二更像是我的父亲。从小到大每一件事都是他在我身边……”

你父母呢?张行张了张嘴想问魏楠,可是想了想没问。一个十岁的孩子离家在一个这样的地方讨生活,那一定是不愿意提起的回忆。

“我父母……”魏楠就像看透张行的心了一样,笑了笑说道:“他们怕我。其实不怪他们,他们只是普通人。他们没办法承受一个时时能看见鬼的孩子。那种恐惧我能理解。”

“然后他们就把你送到了孔二这里?”

“没有……他们没有……”魏楠平淡的说:“即使我再不好,他们再怕,我也是他们的孩子。他们只不过是,躲着而已。每天把吃的东西放到我面前,然后就逃出我的视线……他们也找人治过我的眼睛,想让我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可是没有一个人能把阴阳眼治没了。然后他们就放弃了,天天活在我的恐惧中。在我七岁前都是这样的。”

魏楠走到单人床上坐上来继续说道:“村子里的孩子都不敢和我玩,说我是个怪物。后来村里来了个老乞丐,住在村子里闹鬼的那间屋子里。呵呵,那屋子有鬼还是我告诉村里人的。那老乞丐在那里住下后我去和他说,‘你快走吧,这里有鬼。’可是他只是笑笑说他都快死了不怕鬼。他不怕鬼,也不怕我。七岁后的日子,我就和老乞丐一起过。我父母知道后,把那间快塌了的屋子修葺了下,默认了让老乞丐带我……直到十岁的时候,他把我送来了这里……”

听着魏楠平淡无感情的叙述,张行觉得自己的嗓子眼发堵。他无法想像一个只有几岁的孩子是怎么承受这些的。可是魏楠却只是回头对着嗓子眼堵得厉害的张行笑了笑道:“这样很好,真的。所以我珍惜阿行,他是我第一个朋友。”

咳,好像弄煽情了……求收藏求推荐的……

第十五章 出发前的准备 (一更)

孔二出去了,铺子里只有张行和魏楠两个。在上午的时候来了个买卖,魏楠熟门熟路的卖货收钱,把人恭恭敬敬的送出门去。其实在医院门的买卖是最好做的,尤其是孔二这种铺子。所以虽然铺子不大,一年下来的收入也足够维持生计了。

中午魏楠和张行在铺子里对付了一口,下午孔二回来又是带了一桌子的酒菜。在酒桌上孔二也和魏楠说了自己对去贵州这事的考虑结果。

“我不能和你去!”孔二喝了口酒说道。

“为什么?”魏楠道。

“不为什么……”魏楠抬眼看了看魏楠,然后低下头说:“不过我帮你找了个人。这事他绝对能拿得下来。”

“谁?”魏楠一听孔二帮他找了人,一挑眼眉问道。

“这人你认识。”

“我认识?”

“马天成……”

听到孔二说出名字后,魏楠的脸不由自主的抽抽了下。

“怎么?!”孔二吃了口菜道:“你怀疑他的能力?”

“你怎么找到他的……”

“我一直有他的联系方式……”孔二道:“虽然他不给我打我也不给他打,可是有事说一声还是给些面子的。”

“这马天成是谁?”张行见魏楠和孔二一提到这名字,脸色都有些沉闷,由于好奇的问道。

“……”魏楠转头看了看张行,然后拿下巴点了点孔二道:“他的另一个徒弟。”

张行回头看了看孔二,只见孔二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以为只有你一个徒弟呢。”张行道。

“我也以为我只有小楠一个徒弟……”孔二喝了口酒后不再说话。

孔二和魏楠说,马天成三五天的时间就到沈阳。等马天成到了他们就可以起身去贵州。

吃完饭后,魏楠没有和张行留下铺子里住,而是带着张行回到了刚到沈阳那一晚住的地方。依旧是在胡同里左拐右拐,当来到那房子的前面时,张行都要被转晕了。

房子是间门房,紧临胡同的小道。在房子的左边有一扇大门,直通门房后面的院子。不过大门上挂着一把大锁,看得出已经很久没有人出入过了。房门右边的墙上被人用红漆鬼化符似的写着大大的二个拆字,显得格外的刺眼。

“这是你租的房子?”张行问道。

“不是我租的,是天成租的。”魏楠一边用手拧门上的铁丝一边说道。因为那天晚上魏楠一脚把门踹坏了,所以走时只是用铁丝拧上了。

“马天成?”

“嗯!”魏楠‘咣’的一声把门推开后道:“他以前就住在这里,后来他走了我就搬了进来。”

张行哦了声不再说话,他看得出来孔二和魏楠都有点不愿意提起马天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张行本身也不是那种好八卦的人,所以也就没问。

屋子二间,一间卧室一间厨房,上厕所洗澡都在到外面去。厨房里的水龙头还能用,平时的洗漱不成问题。至于别的俩个人也就不多考虑了,毕竟他们只在这里住几天。

马天成来的很快。孔二说他最少三天过来,可是在第二天马天成就站在了魏楠和张行的面前。马天成个子不高,大约一米七五左右。穿着一件黑白相间条纹的衬衫配着一条西裤,脚上是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皮肤很白,嘴角带着一抺淡淡的微笑,最值得一提的是右边的耳朵上还带着一枚纯黑色的耳钉。…,

这身打扮,说他是捉鬼的还不如说他是某个公司的高级白领。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马天成摘下墨镜,对魏楠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魏楠靠在门上,然后用手指了指张行说:“这是我同学,张行。”

“张行你好。”马天成伸过一只手对张行道:“我叫马天成。”

“你好。”张行抓住马天成伸过来的手回握一下说道。

“咱们什么时候出发?”马天成把手抽回去后对魏楠问道:“我时间有点紧,我希望可以尽快解决问题。”

“随时。”魏楠说:“如果你有事,不去也行。”

“没事没事!”马天成咧开嘴笑道:“答应了要帮你就是帮你。别的事和这比起来都是小事。既然随时可以走,那咱们就去机场吧。”

“机场?”听到马天成后面这句话魏楠楞了下,然后道:“现在?恐怕我晚两天,还有点事。你先去,我到了找你。”

马天成听了这话也没说什么,抬起手看了看手表说:“那行,你办事,咱们贵州见。”

“你不去看看孔二?”魏楠见马天成要走,出声问道。

“我就不去了……”马天成想了想,然后露出那副招牌性的微笑说道:“看到我他更生气,还不如不见。”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胡同。

张行看着马天成走的方向楞了神。几句话的功夫,人就走了。这话也说的干净利落,毫不脱泥带水。

“是不是看起来不像我们一路人?”魏楠把胳膊搭在张行的肩膀上问。

“嗯,不像……”张行收回目光回头问道:“今晚就走?”

张行哪里能不明白魏楠的心思。有事?他们现在还能有什么事?他们不是有事,是没钱。从沈阳在贵州的高额飞机票他们俩个可消费不起。可是当马天成的面,魏楠哪里能把自己的面子给卷了。想那马天成应该也知道这个,所以很客气的没有揭穿。

“今晚就走,不然时间来不及了。”魏楠站直身上说道:“回屋收拾收拾东西,和孔二说一声咱们就走。”

“我想去买点东西?”张行突然说道。

“你买什么?”

张行买什么?张行要买的东西多了去了。上次在广西的经历已经在张行的心理留下了严重的阴影,要什么没什么,能活下来真就是捡的命。张行可不保证这样的事再来一次,他能再次狗屎运爆棚的活下来。

拉着魏楠直奔沈阳市内的户外运动店后张行开始了大肆采购。

绳子不能少,200米登山强化绳子入包。刀子不能少,二把开了锋的军刀入包。火机不能少,五只防风防潮的入包。手电不能少,三只户外作业强光手电入包。做饭的东西不能少,一只无烟炉放包。水不能少,三只军式水壶入包……就这么七七八八挑挑捡捡,不一会张行的脚下就堆满了东西。当张行转身去看帐篷的时候,魏楠一把拉住了他,并把计算器放在了他的眼前:5867.

张行看到眼前的数字只觉得脑袋发胀!他也没买什么,怎么就过五千了呢?经济实在有限,张行把已经化入自己地盘的东西又重新分配,算计来算计去拣出来一只手电和一只水壶。户外运动用品店的老板拿过计算器一嘟,然后把数字亮在了张行的面前:5512.

还是太贵,这根本没区别。张行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东西,往出再捡哪一样都觉得心疼。最后魏楠蹲下来,把火机留下了二只,其余的都放了回去,而水壶更是一只没要,又把张行选得一些别的杂七杂八可以自己制做的东西都扔了出去。最后老板一算帐:3767。…,

“就这么多,装起来吧。”魏楠又从一边拿过一只登山包来放在了张行的面前。

“一共是三千九百二十三,把零头抹了给三千九得了。”老板拿着计算器嘟了两下后说道:“您二位是给现金还是刷卡?”

“老板,不给打个折啊?”张行看着包里的这几样东西,感觉自己就和个冤大头似的。

“这个……”老板嘿嘿一笑道:“店小利薄,真不能打。这样吧,我送你两火折子得了。”说着老板从身后的架子上拿出两个火折子递到了张行的手里。

“这东西有什么用。”张行看着手里二十厘米长的东西问道。

“这个啊,这可是好东西。”老板神秘的把头贴近张行和魏楠的耳边道:“盗墓必备!”

听到这话张行和魏楠不由得都留下了一行冷汗。盗墓你妹啊盗墓!当他们是干什么的了?这火折子又不防风又不防水,对他们来说一点价值也没有。

“行!就这吧。”不想费话,魏楠把两个火折子往张行装好的背包里一放,然后递给了老板一张卡,道:“结帐。”

出了户外运动用品店张行和魏楠直奔了孔二的铺子。知道马天成已经来过,可是没有来看他后,孔二的神情明显有些黯淡。魏楠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最后选择了沉默。

孔二让魏楠在铺子里等他,然后从内堂里拿出了一张卡放在了魏楠的手里说:“这是你父母给的,你爸把卡放下就走了。”

魏楠把卡接过来放在了兜里,告别后拉着张行直接去了火车站。

因为过了奥运会和学生开学返校的高峰期,火车票很好买。魏楠和张行当晚就登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打算到了北京后再倒车到贵阳。

老规矩,三更,或是四更。

第十六章 魏家 (二更)

魏楠张行到贵阳时,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随便找了个旅店睡了一觉后,魏楠和张行先来到了当初把魏兰放下的医院。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魏兰早已经出院了。通过医院护士张行和魏楠得知,魏兰竟然是贵阳当地著名房地产开发商魏严风。

果真是千金大小姐!!知道了魏兰的身份,再找魏兰就容易了。

可是在打听到魏兰的家时,魏楠和张行又犯愁了。魏兰所在的高档社区哪里是他们能够进得去的?

一筹莫展之际,马天成到了贵阳。他的到来为张行和魏楠解决了这一难题。只见他给不知道谁打了个电话,二十分钟后魏兰家的保姆出来把他们带了进去。

对此张行不仅多看了马天成几眼,可是碍于魏楠没有说话,他也就没有问什么。

小区里都是别墅,环境非常优美。保姆带着他们三人在小区里走了二十分钟到了魏兰的家。进门后保姆很恭敬的把三人带进了小客厅,然后出去给他们泡茶。

保姆的茶还没到,一位中年美妇先走进了小客厅。张行定眼细辨,好像就是那天在医院抱着魏兰哭的那个人。

见她进来,三个连忙站了起来。马天成更是走上前很绅士的对中年美妇伸出了手。中年美妇客气的回握了下,然后很热情的让大家都坐下。

“您就是马老师吧,真想不到您这么年轻……”中年美妇在微微诧异后一脸微笑的对马天成道:“我是严风的妻子朱婷。”

“对,我就是。”马天成客气的笑了笑,然后指着魏楠和张行对朱婷说:“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同道中人。由于时间紧我就把他们带来了,朱女士不介意吧?”

见马天成向朱婷介绍自己,张行和魏楠含笑向朱婷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不介意不介意!”朱婷连连摆手,笑着对张行和魏楠也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三人问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吧。”马天成站起来说:“贵府上现在还有别人在家吗?”

“没有……”朱婷说:“就我和几个保姆,要我把她们都叫出来吗?”

听朱婷说到这里,张行和魏楠不由得对看了一眼。看来魏兰不在这。可是魏兰那个样子不在家能在哪里?

“不用不用。”马天成有礼的笑道:“一会我们各个房间走,怕唐突了。”

“没事……”朱婷娇笑道:“我事先已经和保姆们说过了。咱们开始吧。”

马天成笑着点点头,然后从自己拎着的包里拿出了一只罗盘。从小客厅里开始看了起来。

“两位老师也帮着看看……”朱婷婷回头对魏楠和张行笑道。

“这行有规矩,我们跟着走走,就不说话了……”魏楠一脸正经的对朱婷道。

朱婷听魏楠这么说,也没在说什么。紧紧跟在马天成的后面,随时注意着马天成的脸色。

魏家的别墅不小,共三层,马天成把楼下走完后朱婷提议先喝些东西再上楼。而马天成却摆了摆手,一句话也没说的上了二楼。朱婷见状也只能跟了上去。

二楼除了小的会客室外还有二间卧房。朱婷道其中一间是她和魏严风的卧室,另一间则是书房。朱婷带着三人把二楼走了一遍后又带着三人上了三楼。三楼的格局和二楼差不多,也是二间卧室。朱婷道这二间卧室一间是魏严风的长女魏兰的,而另一间则是魏严风唯一的儿子魏宇的。…,

“魏小姐平时喜欢出去旅行?”马天成在魏兰的房间走了一圈后淡淡的问道。

“是,这丫头没事就喜欢乱跑!”朱婷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然后娇笑道:“上断时间弄了一身伤回来,把严风心疼坏了!”

“那魏小姐没事了吧。”马天成拿着罗盘站在阳台上,看似不经意的道:“咦?……”

“怎么了?”朱婷见马天成咦了声,连忙紧张的问:“哪里不对吗?”

“气息不对……”马天成一本正经的对朱婷说:“魏小姐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听到马天成这么说,别说朱婷,就连魏楠和张行也楞了一下。虽说魏楠有阴阳眼,可毕竟他并不会看风水八卦。可这个时候他和张行又不能问,只能在一边站着做高深漠测状。

朱婷此时脸都白了,想了好一会才对马天成三人说:“咱们去客厅说吧。”

回到一楼的小客厅坐下,朱婷让保姆上了茶后把保姆打发出了别墅。

“这事!丢人!”朱婷一副厌恶的表情对马天成道:“这丫头不听话,上段时间招了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回来。自己的魂都丢了,和个傻子一样。”

“哦?”马天成一挑眼眉问道:“后来这事怎么处理的?”

“这……”朱婷尴尬的笑了一笑,说道:“其实当时就想请马老师过来的,可是严风有个懂这个的朋友刚好来贵阳……可是那人能力不行,不然我也不会请马老师再来把把眼……”

“没事……”马天成一摆手笑着说:“我不介意这些。你先说说魏小姐是从哪里招来的这东西?按理说有同道中人接手我就不应该过问,可是魏小姐房间里的气息实在是让我好奇。”

“唉……”朱婷长叹一口气道:“不瞒你说,我知道的也不太多。只听严风说是什么雾女……那魂丢千里之外的大山里去了!”

“雾女……”马天成听后淡淡的说:“也的确是大山里的灵气才能有雾女这种东西。那魏小姐一定是去过那大山才会被雾女缠上,她怎么回来的呢?”

“这才是丢人的地方!”朱婷把手里的茶杯放在茶几上,说道:“平时严风特别惯着她,钱流水一样的花出去!说上哪就上哪,和家里连个电话都不打。上段时间一走走了二个多月,可把她爸爸急坏了!把整个贵阳翻遍了也没找到她。最后,是在贵阳最大的那间医院找到的……”

说到这里,朱婷拿里茶杯喝茶,不往下说了。抬头见马天成一脸微笑的看着她,朱婷把手中的茶杯又放下,脸上露出一种兼于幸灾乐祸和惋惜的古怪表情。

“身上全是疤!脸上也有!呆呆的怎么叫她也不知道回话……”朱婷突然一脸的嫌恶:“身上全是男人的衣服,脖子上还带着一廉价的观音坠子……摆明了是和别的男人出去……咳……”

听到这里,张行和魏楠一脸的怪异。魏兰身上的衣服是魏楠的,坠子也是魏楠的。可是他们对魏兰绝对没有做出过任何非礼的事情来,连想都没有想过。在心里叫屈的同时,张行和魏楠也从心里升起了对朱婷的厌恶之情。就算魏兰受伤了,就算魏兰身上穿着男人的衣服,可是你一个当妈的也不能这么说自己闺女啊!

朱婷自知失言,连忙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后来严风的朋友过来,把这丫头的魂弄回来了。可是我还是感觉家里怪怪的,所以就请马老师你过来看一看……马老师本事就是高,在她的房间看几眼就看出不对了……”…,

“没什么不对……”马天成笑着对朱婷摆摆手:“魏小姐的房间只是气息有些不对,可是无碍。应该是魏小姐的身子还虚,阳气不足的关系。”

“真没事?”朱婷听马天成这样说,明显松了一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我儿子可就住在她旁边。”

“真没事……”

“家里来贵客了吗?怎么保姆都在外面站着?”马天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响亮的女音打断了。

魏楠和张行一听心中一震!这声音太耳熟了,这是魏兰。

“是啊~”朱婷听到这话,连忙站起来一脸慈爱的道:“小兰快过来,见见大师!”

“朱姨……”魏兰微微笑了笑,可是目光却没有放在朱婷用手指的马天成身上。而是直接看向了张行和魏楠。

“魏小姐你好!我是马天成。”马天成站起来对魏兰绅士的伸出了手。

“你们……”魏兰连理都没理马天成,直接走到了魏楠和张行的面前。

“魏小姐……”张行连忙站起来对魏兰学着马天成的样子伸出手,一面挤眉弄眼一面道:“你好,我叫张行。”

“张行……你好……”魏兰不是傻子,一看张行这样就知道明显有问题。连忙回握了下张行的手道:“你是大师?”

“小兰……是这位……”因为角度的问题,朱婷并没有看到张行的小动作。连忙把魏兰拉到马天成前说:“这是朱姨请来的。那两位是大师的朋友。”

“大师你好。”魏兰对马天成扯开嘴角笑了笑,然后走到一边坐在了沙发上。

马天成尴尬的把手缩回去,然后对朱婷道:“咱们上楼吧,看完我就告辞了。”

“好,好……”朱婷挺不好意思的对马天成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和阿行就不上去了……”魏楠对马天成说:“我们在这里坐坐,等你下来。”

马天成看了魏楠一眼,然后随着朱婷上了楼。

“我有非常非常多的问题想问你们!”魏兰见朱婷走了,开门见山的对魏楠和张行直言道。

第十七章 马天成的世界观(三更)

“这……”张行魏楠互看了一眼道:“说来话长。”

的确!这要说清楚实在不是一句二句能说清楚的。

“那你先说说你们怎么来我家了?”魏兰见两个人一脸的为难,也不强求。

“为了你……”魏楠说:“我们把你放下时你的情况非常不好。我们带了人来给你看病,不过看来你的病已经被治好了。”

是被治好了。魏兰画着淡淡的妆,脸上一点疤的痕迹也看不出来。精神很饱满,不像他们刚刚分开时那样呆呆的样子。

“好的差不多了,就是祛祛疤,花不了几个钱……就是刚刚和朱姨上去的那个人?”魏兰指着马天成说:“可是朱姨说那是她请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这……我们也不清楚……”张行道:“我们找到你家后进不来小区,后来马天成打了电话我们就进来了,至于别的我们也不清楚……”

“家里说话不方便,咱们出去说……”魏兰看了一眼楼上,站起身说道:“我现在问题太多了。”

“现在不行……”魏楠摆手让魏兰坐下,然后说:“等下我们走了你再出来,然后约个地方说话。”

“行……电话电话……”

三个人刚刚把电话交换完,朱婷便带着马天成下了楼。两个人又客气了会,马天成就叫魏楠和张行一起出了魏家。这时已经是下午了,三人在马天成的坚持下找了家酒店,要了间包间吃东西。

“天成,”在等上菜的空间,魏楠对马天成问道:“朱婷说你是她请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这啊……”马天成又露出那种招牌式微笑说道:“在沈阳的时候,就有一个老主顾要给我介绍个生意。当时因为要帮你,所以我推掉了。可是后来到了这里一看,竟然就是那老主顾介绍的地方。多巧,你的忙我帮了,我的生意也没少做。”

“原来你刚才拿罗盘看风水不是做戏!”张行叫道。

“做戏?!”马天成哈哈一笑说:“如果做戏我进门直接说她家黑云笼罩,是不是出过什么大事不就成了。何必拿着罗盘把她家都走一遍。”

“你行!”魏楠摸摸鼻子道:“连我也给虎住了。那魏兰的房间真有问题?”

“小问题,就像我说的,魏兰身体里的阳气再恢复恢复也就没事了。”马天成突然正言道:“现在看到魏兰没事了,咱们回去吧。”

“你回去吧……”魏楠道:“我们跟魏兰还要说些事,过几天再回去。”

“今晚十点的飞机票,我马上订,你们两个都和我走。”马天成就像没有听到魏楠说的话一样,自故自的说道。

“我说我还有事,先不回去。”魏楠皱着眉头说道。

“嗯……”马天成歪了下脑袋,然后很正式的对魏楠说:“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只是……通知,对,就是通知。”

话一出口,包间里的气氛一下尴尬了起来。服务员推门进来,把点的菜都摆上来又都介绍了一下做法。见三个人都没理她,把酒给三个人满上后很识趣的退出了包间并把门给关了上。

“马天成!”服务员出去后,魏楠用看怪物一样的眼光看着马天成说道:“我不是你手下的员工或是徒弟!”

“好吧……”出乎意料,马天成居然不再坚持:“如果你不和我走,那我就告诉你一些事情。魏兰的弟弟魏宇,恶鬼缠身,命不久已,救不回来的那种。如果你们和魏兰的情义真那么好,那这种时刻最好离她远远的。不然说不定她会怨恨你们见死不救……”…,

“恶鬼缠身?”

“对……”马天成皱着眉头对魏楠说:“你小时没学过看风水,所以你不会看气。魏宇房间里的阴气很重,这人活不久了……”

“又不是我不学,是孔二不教……”魏楠小声的嘀咕,然后问:“你没有办法吗?”

“我没把握把他救回来。”马天成一笑道:“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接这生意的。砸招牌的事我不干。”

“可那是人命!!”张行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马天成插嘴道:“你是这方面的高手,难道就仅仅是因为他会砸了招牌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死?”

“你说错了!”马天成笑着对张行摇摇手指道:“第一,我今天晚上就会离开贵阳,所以不存在眼睁睁看着他死一说。第二,恶鬼为什么缠着他?那一定是他和这恶鬼有说不清倒不明的关联。换个说法就是说他该死。第三,你和魏楠不愧是朋友,真像。”

“你一点也没变……”魏楠看着马天成苦笑道。

“你也是……”马天成看着比自己高出半头的魏楠说:“孔二当年不让你学这些东西就是想让你少接触,结果你还是一次次的把自己扯到这些事情里面来。你辜负了他的苦心!”

“你没资格说我!”魏楠听到这话明显有些恼怒:“如果说是谁辜负了他的苦心,那么那人一定是你!他把所有东西传给你是让你去救人,而你却用来敛财,你对得起他?!!”

“对不起吗?”马天成笑道:“我哪里对不起他?我一年救的人不比他在那间小铺子里救得少。”

“对,你是救人了!可是你只救有钱人!!你只救不会砸了你招牌的人!!”

“有付出才有回报,不对吗?”马天成喝了口茶道:“现在的人不都这样吗?”

现在的人不都这样吗?

听到这句话,魏楠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堆在了椅子上。对,现在的人都这样,事不关已高高挂起,无力不起早,都这样。他不能要求马天成去做救民于水火的英雄……

“孔二就不这样!”魏楠呐呐的低声道,一扬脖子把一杯酒全灌进了喉咙。

“对,他不这样……他救人,分好人坏人。他捉鬼,分好鬼坏鬼。”马天成冷笑道:“所以这么多年,他都没有走出那间铺子。相比我,多简单。我不分好坏,只分有钱没钱!我明白你对我的看法,可我不在乎。当我潦倒的时候,那些所谓的好人没有接济我一分的!那我为什么要救他们?你告诉我……”

“话不投机半句多。”魏楠没有回答马天成的话,而是拉开椅子站了起来说:“我不会走,你走吧。”

话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包间。张行见状,在桌子上放下了五百块钱也跟着追了出去。

马天成刚刚说的那些话,对张行冲击不小。不为别的,只因为那都是赤裸裸的事实。你可以说马天成无情说马天成唯利事图,却不能说那些话不对。在现今这个社会,听惯了那些虚假的大道理,这一番实话就如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刺进了张行的心脏。

“魏楠,你没事吧……”和魏楠回到两个人在沈阳落脚的旅店后,张行小心的问道。

“没事……”魏楠吸了口烟,然后回头问道:“你说,是我错了吗”

“什么错了?”

“思想……”魏楠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现在像我这种人是不是会被人说呆说笨说二傻?”…,

“我又不比你聪明多少。”张行摸摸自己的脑袋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唉……”魏楠往床上一仰,像是说给自己,又像是说给张行:“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就是想事对得起良心!不为别的,就为自己心里舒服!人生一世几十年,天天做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对,就是这句!听到那句对得起良心后,张行的心情大睛起来!他这次出来的目的就是和魏楠学捉鬼,做一个能医鬼的人!如果真像马天成那样,就算他有再大的能耐又有什么用?有付出就要有回报!马天成的这句话张行很认同。可是张行却不认为那所谓的回报就一定是你所搭救的人给的。那回报,就是你把人救活那一瞬的心安。

“起来!吃饭去。”张行心里想明白后,一脚踹在了魏楠的腰上:“五百块钱一口没吃着,走走,找地方吃面去!”

“什么五百块钱?”魏楠听到张行说钱心中一楞,他们两个可是穷人,现在花钱处处算计。

“你跑了,我哪能让你在马天成面前丢面子,就在桌子上扔了五百块钱……”

“你是猪啊!”魏楠一脸的心疼,一枕头扔在了张行的身上:“我从小到大在他面前丢人丢的多了,五百块钱啊!你真舍得!!他喝个下午茶都不只五百……在他面前装狗屁大爷!!”

“我哪知道你不怕在他面前丢面子,看你们说话就和不共戴天一样!!”

“那你也不用扔那么多啊!!五百五百五百!!!够咱们俩个在这里几天的花销了!!!我去找他要回来……”

“别丢人了……”张行拿起被子把自己脑袋一捂,万分懊悔的说:“要去你去要去你去……”

“算了……”魏楠一个枕头又砸在张行的身上,狠狠的说:“贵阳到沈阳,你一步步走回去!!”

第十八章 魏家姐弟(四更)

和魏兰把地点约在了一间茶社,安静隔音方便说话。

没想瞒魏兰什么,从奋战她跑进森林里开始,魏楠和张行相互配合着把在广西大山里的事都告诉了魏兰。

等两个爷们口干舌燥的把过程都说完后,魏兰已经是目瞪口呆。

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这些是真的。在她迷失的这段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震惊过后,就是愧疚。如果当时她不那么任性,不私自跑走,也不会让雾女缠上。如果不是张行魏楠和吴成对她紧追不舍,她现在已经死在广西的大山里了。

娇生惯养了二十几年的大小姐,这时才在内心真正的长大。

“事情都过去了,看到你没事我们也就放心了。”张行见魏兰有愧疚之心,在心里很满意。这要比她原来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太多了。

“你们有吴成的电话吗?”魏兰红着眼睛说:“我想给他个电话说谢谢。”

“有……”张行拿出手机把吴成的电话号码用短信发给了魏兰,然后说:“不过在山里手机都丢了,自从分开后,吴成的电话就没有通过。”

“我没事就打打……”魏兰小声道:“等我彻底好了后,去天津找他……”

“你就别乱跑了……”魏楠听魏兰要去天津找吴成,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你一个女孩子家,好好的在家做你的大小姐,万一再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

“没事没事!”魏兰从脖子里掏出来一个琥珀色的坠子对魏楠说:“这是那个给我收魂的大师给的,说这东西最辟邪,什么也近不了身。”

“遇到坏人你这坠子可不管用……”张行笑道:“这么一个美妞,还是少出去跑。在贵阳以你父亲的实力谁也伤不到你。”

“去你的!”魏兰娇嗔一声,一巴掌抽在了张行的身上。

“魏兰……”魏楠喝了口茶看似无意的问:“上午的那个女人……”

“你说朱姨……”魏兰掘了掘嘴说:“我后妈……对我还算可以……我妈在我五岁的时候去世了,一天好日子也没过到。”

“哦……”魏楠哦了一声,然后说:“你还有个弟弟啊。”

张行听出魏楠话里的味道,安静的窝在沙发椅上喝茶,不在吱声。

“嗯,有一个,叫魏宇,和我差六岁,现在正在念大学呢。特别皮,比我还不听话,天天和一群狐朋狗友混。我爸又不长在家,都不管。”一提起自己的弟弟,魏兰显得颇有微辞:“朱姨也不管,说男孩子都这样。”

“你这次回来他没在家陪陪你?”

“陪我?!他见了我就和耗子见了猫似的。躲我都来不急。”魏兰吃了块糕点道。

“他念的什么大学?”魏楠又道。

“一所有名的度金大学,全是败类……”魏楠皱鼻子说:“我爸说把他送出国,结果他打死也不去……非和他那群混蛋朋友一起念那破大学,还说什么为了义气……”

“大学是贵阳的?”

“不是,上海的……这次开学也没见他去……”魏兰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眼睛一瞪问道:“你……不会是小宇有什么事吧……”

魏兰不是傻子,也知道魏楠会些什么。见魏楠把话题往她弟弟身上引,魏兰心里忽悠一下子,可别是她弟弟出什么事了。虽然说她不怎么喜欢这个弟弟,可是毕竟从小长大,血浓于水,无论什么情况下她也不想弟弟出事。…,

“没没没……”张行连忙摆摆手道:“魏楠就是随口一问,这不瞎聊呢吗。”

“那就好……我爸对他期望可高呢。以后这家业全是他的……”

“现在男女平等,你就不想当当老板什么的?”张行一脸奸笑的问道。

“我不是那块料,像我们这种家庭的女儿,以后最好的结果是嫁个如自己心的门当户对的,最不好的结果是嫁个不如自己心的门当户对的。反正一辈子不愁吃喝,没太大区别。”

“肖勇呢?”张行问道

“肖勇……”魏兰皱着眉头,从桌子上拿起吃点心的勺子,说:“他是那种又不如心,又不门当户对的。其实是我傻,明明知道最后没结果,还是去强求。”

“咳……”魏楠咳嗽了一下说:“我想了很久,可是没有办法,我还是要说……”

“说什么?”魏兰问。

“阿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如果不通过魏兰咱们根本接触不到他……”魏楠对张行说完后又对魏兰说:“让我们见见你弟弟,他……是有点问题……”

“啪~”

魏兰刚刚拿起来的勺子又掉到了桌子上,然后一脸惊恐的问魏楠:“什么问题?”

“还记得上午的那个大师吗?就是马天成。”

“记得,和我弟弟有什么关系?”

“他去给你家看风水的时候说你弟弟的房间里阴气很重,恶鬼缠身……”

“那……那怎么办?”魏兰有些无措的问,随后一脸释然的说:“那个马天成是朱姨请来的……他一定和朱姨说了,他看出来就一定能救我弟弟……”

“马天成……”魏楠摸了摸鼻子说:“他已经回沈阳了……”

“回沈阳了?那我弟弟怎么办?”

“给你收魂的那个大师不是你爸爸的朋友吗?”张行提议道:“你让你爸爸再把他请来不就行了。”

“对哦……”魏兰一想到那个大师,吊起来的心又放了下去。然后咦了一声道:“你们不能会吗?魏楠你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吗?”

“我……”魏楠尴尬的一笑,然后道:“人多力量大,万一我不行,那大师也一定能行。”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见我弟弟?”

“越快越好。”

魏兰见状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在电话里用方言和对方又吵又叫,横鼻子坚眼睛的。最后把电话挂掉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

“后天!这小兔崽子!!”魏兰咬牙切齿的道:“他说他后天有时间。”

“那就后天……”张行给魏兰倒了一杯茶道:“别生气,生气长皱纹,然后就不好看了。”

“我明天带你们在贵阳转转吧。”

“别!你明天还有事。”魏楠嘿嘿一笑说:“你让你爸把那个大师请来,越快越好。我们俩个也准备些东西,然后好好见见你弟弟。”

魏楠和张行能有什么东西好准备的,无非是不想让一个女人请客逛街!那多丢脸面!在旅店里窝了二天后,张行和魏楠如愿的见到了魏兰的弟弟。

还是在那间小茶社,他们两进去的时候魏兰和魏宇已经在里面了。除此之外还有俩个十八九岁的男孩。三个少年头发染得五彩缤纷,放眼看去煞是扎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变了种的火鸡呢。张行和魏楠进去时他们正在聊天。

一个脑袋顶着一头红毛的小子对另一个顶着一头蓝毛的小子说:“阿宇!你家姐很漂亮哎。”…,

“漂亮……”蓝毛冷哼一声道:“你没看她把妆卸了呢……”

魏兰拿起菜单‘啪’的一下子就扇到那个蓝毛的头上,怒道:“皮痒了是不是?”

“魏兰……”魏楠和张行走到桌子旁边,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魏楠,张行,这就是我不争气的弟弟。”魏兰指着那一头蓝毛对俩人说道。

“姐,不带这么说你弟弟的。”魏宇怪叫了一声,然后主动把手伸到张行面前和张行握手。

张行刚把手伸出去,结果魏宇的手一下子划过了张行的面前放在了魏楠的面前。张行的手已经伸出来了,楞是被凉在了那里。

魏楠和魏宇握完手后,桌子上的另外两个男孩已经拍桌大笑。

还真是一家子!张行想起来上午在魏家魏兰把马天成凉在那里。这神态和情景真是一模一样,不愧是姐弟。张行把手缩回来摸了摸鼻子,掩饰了下自己的尴尬。心里想的是,小兔崽子,这要是三个月前,老子打得你找不到牙。

“啪~啪~”魏兰见状气得拿着菜单狠狠抽了魏宇几下。

“姐,你够了哦~”魏宇用手挡着魏兰落下的菜单,一嘴的台湾腔威胁到。

“好好说话,把舌头给我捋直了!!”听魏宇这么说话,魏兰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来菜单还想打。

“阿宇,你家姐可直够味!”一直没说话的黄毛一脸玩味的看着魏兰对魏宇说道。

“我和你说够了!!”黄毛此话一出,魏宇明显脸面上有些挂不住,把菜单抢过来扔在地上说:“你让我过来我过来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魏宇一脸不爽的走出了包间。红毛和黄毛见魏宇走了,也站起身跟了出去。

魏兰气得脸直哆嗦,想给自己倒杯茶,茶杯几次都没拿住。张行见状连忙帮着她倒了一杯。

“让你们俩个见笑了。”魏兰咧了咧嘴角,想咧出个笑容,最终没有成功。

“青春期,叛逆,正常。再大点就好了!!”魏楠哈哈一笑安慰到。

“就是朱姨惯得!!”魏兰生气的说:“平时我爸不在家,连个孩子她都教不好!!处处惯着,有事就包庇着,你们见这都成什么样了!!”

“你爸都看不到他?”张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意指魏宇的那一头蓝毛。

“我上次见他还不是这个鬼样呢,谁知道什么时候弄得头发。”魏兰喝了口茶说:“再说我爸一回来,他装得可乖了……”

这一家子可真热闹。有钱人家的孩子,真是……张行突然觉得自己家穷到是最大的财富了。因为没有长成这种德行。

“等再大大,让你爸领身边带几年,这品性就过来了。”魏楠笑着道。

“过来?难!!对了,你看出来什么没?”魏兰冷哼一声,然后看着魏楠问道。

魏兰这么一问张行也把眼神放在了魏楠的身上。这魏宇到底是不是像马天成所说的那样恶鬼缠身。

“……”魏楠脸色突然很凝重的说:“你弟弟是他们三个人中阴气最弱的……”

今天更了一万二。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突然想找个人聊聊天。哈哈哈,罢了罢了。。。因为这本书我失去了一个朋友。。。不提也罢。。。这两天校正的时候有些分心,有不对的地方请指出来,多谢了。

第十九章 好友相逢

“最弱的……”魏兰吃惊的问:“你的意思是……”

“对……他们三个都有问题……”魏楠一脸愁容的说。

“怎么会都有问题?”魏兰不敢相信的道。

“魏兰,让你给你爸打电话请那个大师,你打了吗?”张行心里也有些消化不过来这个消息。按理说不应该啊,怎么可能三个人都有事?

“我打了……”魏兰说:“我说让他把大师请过来再给我看看。可是他说那个大师去国外了,要半个月后才能回来。”

“你没和他直接说你弟弟的事?”张行问道。

“这……这我要怎么说?”魏兰一脸纠结的道:“我和我爸说是马天成看出来的?可是马天成为什么没有告诉朱姨而告诉了我?我说是你们说的?说实话……我爸疯了一样找你们呢……”

“找我们做什么?”张行疑惑的问。

“做什么……他宝贝女儿被人带出去在大山里丢了魂,然后又给扔医院里……用我爸的话来说就是,脸都丢尽了……”魏兰呵呵一笑,语速极快的道:“他说让你们好看……”

“你就没和你爸说是你自己去的广西?”

“……”魏兰摇了摇头,低声道:“说我自己去的总要有个理由吧,肖勇的事……再说,我又没想到你们会来找我……”

“然后你就真当自己被人拐走了?”张行被气笑了。

魏兰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张行和魏楠见她这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千金大小姐可真是……

“现在不说也要说了。”魏楠把手里的茶杯放下对魏兰道:“我只能看得见鬼,我不会抓!所以说,如果你爸请不来大师,那你弟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你不是会抓鬼吗?”魏兰对大师能不能来没什么太大反应,因为她觉得魏楠就是一能人,没有魏楠做不到的事。可是现在是听到魏楠说自己不能抓鬼,还真让她吃惊不小。

“不会,一点也不会。”魏楠眯眼一笑,道:“所以你必须告诉你爸现在事情的严重性。”

“他真不会。”张行在一边也说道:“所以我们才一直让你说服你爸请那个大师过来。”

“那……那怎么办?”感觉到张行魏楠真的没有撒谎,魏兰这才真着急了。

“马天成是回不来了,你现在只能让你爸快点把那个大师找来。还有,最好不要让你弟弟和那俩个人混在一起了,能避避就避避吧。对了……”魏楠想了想又说:“那个玉观音还在吗?就是你家里人发现你时你脖子上挂着的那个。”

“在……”魏兰想了想说:“放在哪里我忘记了,要回去找找……”

“嗯,把那个给你弟弟带上。希望能有点作用吧……”魏楠说道:“别的,就看你的了……”

“那……那我回去了……”看得出魏兰是真心疼她弟弟,一脸慌忙的跑了出去。

见魏兰跑出茶社,张行和魏楠也没有再停留,直接回了旅店。魏楠怎么可能真不管?如果真不管他早直接和马天成回沈阳了。只不过这魏兰实在是太气人,让人忍不住逗弄一下。

晚上十点,魏楠和张行离开旅店去了火车站。他们可不是去买回程火车票的,他们是去接站。

对,接站。他们一直在和奚睛联系着,奚睛在听说他们到了贵阳后,非要过来。魏楠的各种竭力反对在奚睛的各种软磨硬泡前宣告扑街,战斗力明显不够用。最后和张行商量,她要来就来吧,最多在办正事之前把她打发回桂林,了解了她心愿也就得了。就算她不走,她身上有另一串珠子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在火车转悠了一个小时左右,奚睛的车到站了。奚睛从出站口出来见魏楠和张行在等她,眯着水灵灵的大眼满脸笑容的对他们奔了过来。奚睛还是他们上次见时的老样子,精神和气色看上去都要比三个月前好很多。可见这三个月来她的日子过得非常顺心。

张行把奚睛随身带的一个小包接过来背到了身上,然后任凭着奚睛左边一个右边一个跨着他们俩个闲聊,就好像多年没有见的好友一样。

不得不说奚睛有一种魔力。她让人一见就能生出一种亲切感,张行和魏楠喜欢这种感觉。如果说在奚睛来之前魏楠和张行还有一丝犹豫的话,那么在见到奚睛后这种犹豫已经荡然无存。奚睛,就是应该在这里,就是应该在他们身边。

由于时间太晚,三个人也没有多聊什么,吃了些东西直接回旅店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八点,张行和魏楠坐在旅店对面的早餐店里睡眼朦胧的大眼瞪小眼。

“你们到时吃啊……”奚睛一脸阳光的把二碗面推到俩个人的面前说:“旺肠面,超好吃,你们尝尝……”

“丫头,你精神太好了,一大早你怎么起得来!!”张行不无佩服的说道。

“嘿嘿……”奚睛闻言嘿嘿一笑说道:“为了吃……我来贵阳前查过,这里的早餐是一绝。美味怎么能错过……你尝尝,尝尝……”

“那你自己出来吃就好了……”魏楠用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道:“我和张行都不吃早饭……”

“就是……”见魏楠打了个哈欠,张行也打了个哈欠。

“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奚睛双眼眯眯着笑道:“反正我起来了,叫你们是举手之劳的事。”

还真是举手之劳,一大早上的把他们门都要敲破了。真佩服这丫头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看来,奚睛不走,以后他们是没有早觉睡了。

“咦~”魏楠拿起筷子吃了口面,神情大振的伸出大姆指道:“味道还真不错。好吃……”

“看,我就说好吃吧……”奚睛转头对张行道:“你也尝尝,真的很好吃……”

说完,大口大口吃起自己面前的面来。

张行见俩个人都对这面赞不绝口,也拿起筷子照着俩个的样子大口吃起来:“辣……好辣……”

见张行喊辣,奚睛连忙倒了杯水递给了张行。张行把水喝下去后,爽快的叫道:“辣的过瘾!!”

美食可以令人心情舒畅,这话一点不借。当三个人把桌子上的吃食一扫而尽后,张行和魏楠那点起床气早散得干干净净。

吃饱了就是聊天,聊彼此分开后的近况。因为魏楠和张行这断时间的经历太过让人难以置信,所以三个人又回到了旅店里。

奚睛在惊讶于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后,也说出了自己的遭遇。

和张行魏楠分开后,奚睛直接坐车回了桂林。把电脑交给同事后,奚睛没有耽搁又直接回了公司递了辞呈。就如魏楠所说的一样,既然工作做的不开心,那就没有再坚持下去的理由。现在出了丢电脑一事,更是让奚睛对公司没有了一丝的留恋之情。公司对奚睛也没有挽留,在奚睛的同事给公司打电话确定那电脑里没有丢失过材料后,老板很爽快的在奚睛的辞呈上签了大名。

其实,在看到老板把名字签下的那一记得,奚睛心里还是有丝丝难过的。毕竟她在这里工作了二年多,感情多少还是有些的。可是她却不知道,她这一刻的决定是多么的明确。…,

辞职后的奚睛无所事事,她想去找张行和魏楠。毕竟魏楠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她想看看能不能帮上魏楠什么。就算帮不上忙,郑重的表达下谢意还是要做的。可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留张行和魏楠的电话号码。不死心的奚睛去了桂林,直接去了魏楠和张行住的小旅店去找他们。到了旅店后她没有见到他们的人,只在前台拿到了魏楠给她留的纸条。奚睛当下就拨了电话,可此时的张行和魏楠已经身陷大山之中了。

按着魏楠纸条上的留言,奚睛又到金秀,想看看能不能遇到俩个人。可是她刚刚到金秀的当天,就被公司的一个电话叫回了公司。原因很简单,公司说她窃取了另一家公司的设计图。奚睛是一脑子的浆糊,自己怎么就偷了别的公司的设计图了?可就算再浆糊,奚睛依旧咬住了自己根本就没偷。最后对方公司见迟迟这面迟迟没有交待,去当地的公安局报了警。最后在警察的重重调查下,这事才算明了。

“你们猜,设计图是谁偷的?”讲到这里,奚睛卖了个关子奸笑道。

“不知道……”张行和魏楠见状一起摇了摇头。

“是我们老板娘偷的……”奚睛手舞足蹈的道:“她买通了对方公司的一个打杂小妹,然后把设计图偷了过来。就装在我带去出差的那台电脑里……”

“那你老板娘也太不小心了,怎么把辛苦偷来的东西放你出差的电脑里了。”张行问道。

“什么啊!她是想让我用那几张偷来的设计图去和我出差的那家公司签合同!!”奚睛翻了个白眼道。

“那最后是怎么被那家公司发现的?”张行好奇的问:“他们怎么知道图被偷了?”

“那家公司的老板和这次接我手的那个同事……”奚睛伸出俩只大姆指,然后靠在了一起眼睛一眯笑道:“你们懂哈,那同事把文档密码输入后一看……”

“这整个一无间道啊!”张行听后哈哈大笑。

“说说后来怎么解决的?”魏楠打断了张行,对奚睛说道。

“后来那边家公司报警了,人证物证都在,我协助调查了几天就没我什么事了……”奚睛眯笑着回道。

“辞职了,想没想过以后怎么办?”

第二十章 一死再死

“我在公司工作的时候认识不少客户,现在通过他们接小活。”奚睛说。

“挣得到钱吗?”张行好奇的问。

“维持自己生活足够了……我又花不了多少钱。”奚睛笑眯眯的回道。

俩个人正聊着,魏楠对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式。俩个见状连忙停住了话题,看着魏楠接电话。

“出事了……”放下电话后,魏楠脸色极度不好的对张行说道。

“怎么了?”张行问。

“魏兰打来电话,说昨天和他弟弟一起来的那个红毛……”说着魏楠用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红毛?”奚睛见二个人神情紧张,一脸好奇的问。

“一会和你解释……”魏楠继续对张行说:“那个红毛死了……”

“死了?!!”张行可吃惊不小,连忙问道:“魏兰说没说是怎么死的?”

“跳楼……”魏楠跳起来对张行和奚睛道:“别坐着了,魏兰在茶社等着咱们呢。”

一听这话三人哪里敢耽搁,连忙收拾了下直奔茶社。

张行三个到包间时,魏兰正在里面坐着,见张行和魏楠进来,连忙迎了上去:“怎么办……”

“别紧张,坐下来慢慢说……”魏楠把魏兰按在椅子上,又给魏兰倒了杯茶。

“你……”魏兰喝了口茶后,抬起头才看见奚睛。可是也只是看见了而已,她明显已经把奚睛这个人忘记了。

“我叫奚睛……”奚睛也没有介意,就像第一次见到魏兰一样重新介绍了下自己。在来的路上,张行已经把他们来贵阳的目的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奚睛……”魏兰用力的搜索着大脑,然后长长的哦了一声道:“哦……就是丢电脑的那个奚睛。”

“对……”奚睛回笑道:“就是我……”

“这……”魏兰看了看奚睛,又看了看魏楠张行两个人,意思很明显,这话还说吗?

“没事……”魏楠明白魏兰的意思,说:“奚睛不是外人……”

“我也是今天早上从小宇那里知道的……”听到魏楠的话,魏兰又喝了口茶道:“昨天我听你的回去把玉观音找到,想给小宇带上。可是小宇昨天根本就没有回来,给他打电话又不接……今天一早小宇就像见鬼一样冲回了家,然后往房间里一扎就不出来了。朱姨敲了好久的门,他才在里面喊了一句,‘死了!!都死了’……”

“都死了?什么意思?”魏楠疑惑的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有件事要提一下……”魏兰慢慢道来。

原来,那天张行和魏楠在茶社里见到的并不是魏宇的全部朋友。魏宇除了那天的红毛谢天龙和黄毛杜明外,还有俩个玩的很好的朋友李洋和李冰。他们这五个人都是大富之家,其中的黄毛杜明除了家里事业不小外,其爷爷更是贵阳政府部门里属一属二的人物。

都是从小在蜜罐里养大的孩子,走在一起自然臭味相投。黄毛杜明更是因为家里的关系,成了五个人中的头头。平时这五个人在一起,可谓是无法无天。很多人受了欺负也是睁一只眼闭一眼睛,在整个贵阳事谁敢管他们?比钱?没人家五个家庭有钱,比权?谁还能大得过去杜明的爷爷去?

可就在几天前,五人组里的李洋,在家里洗澡的时候无故被电打死了。李洋的父母听闻这样的消息,一口气喘不上来差点背过去,他们可就这一个儿子!!但是没办法,天灾人祸不可避免,只能在悲痛之余好好安排他的后事。李冰是李洋的堂兄弟,在出了这样的事后被自己的父亲强绑在家里帮着料理后事。…,

“也就是说,他们五个人中已经死过一个人了?”魏楠吃惊的问道。

“嗯……”魏兰点了点头。

按理说,李洋的事只是个意外。魏宇几个人在去李家看了看后也都没有太往心里去,还是没心没肺的到处花天酒地。昨天从茶社出去了后,三个人又和以前一样去了常玩的酒吧潇洒。因为谢天龙的父母常年在国外,所以午夜后三个人各自抱了个美女回了谢天龙的家。

这一切都很正常,和平时无异。可早上的一声尖叫却把魏宇从温柔乡拉回到了现实中。

谢天龙死了!就在自己的家,从三楼跳了下去。

“三楼?”张行左脸抽抽了下:“三楼的高度摔不死人吧。”

“三楼是摔不死人……”魏兰脸有些苍白的说:“可是他的楼下正是游泳池。谢天龙的头磕在了泳池的边上……看到的人说,他流出来的血殷红了一池子的水……”

听到这里,奚睛用手捂着嘴吸了一口凉气……

整个别墅的人都被尖叫声吵醒了,也不可避免的都看到了花园里的场景。慌乱中有人报了警,可魏宇却像见了鬼一样直接飙车回了自己的家,和谢家别墅里的人连个招呼也没有打。

“后来怎么样?警察怎么说的?”魏楠问道。

“谢天龙的父母已经往家里赶了……”魏兰皱着眉头说:“至于警察……警察说谢天龙的死是个意外的,说他是自己跳下去的……”

“自己跳下去的?”魏楠道:“谁没事从三楼往下跳着玩?”

“谢家的保母对警察说,谢天龙有早上起来游泳的习惯,而他游泳的方式就是从自己三楼的房间里直接跳到楼下的游泳池里……”

“这还真是……找死……”张行用鼻子冷哼了声。这有钱人家的孩子还真是没事作死玩,好好的走下楼不行?非要独立特行的从三楼往下跳!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会玩大发了吧。

“可是我不信这是意外,小宇也不信,所以他才会这么害怕!”魏兰一脸惊恐的对魏楠说:“你昨天说他们三个身上都有阴气,现在已经死一个了。我怕小宇出事……快想想办法!”

“你给你爸打电话了吗?”魏楠问。

“我打了!可是我爸说那人去国外了,真回不来!”

“你说你弟弟的事了吗?”魏楠追问道。

“我……”魏兰看着魏楠,欲言又止。

魏楠一拍脑袋!心里暗骂魏兰的不争气!面子真比自己弟弟重要?

“现在打!现在给你爸打电话,把事说清楚了!!”

魏兰看魏楠有些火了,连忙抓起电话就拨了出去。用方言和对方交谈了三分钟左右,魏兰一副苦瓜脸的对三人说:“我爸说他在开会,把我电话挂了……”

“唉……”魏楠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了……

“魏楠,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张行问道。

“咱们现在只知道他弟弟身上有阴气,可是却不知道这阴气到底是怎么来的!!怎么想办法?”魏楠敲着头道。

“问鬼……”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小小的声音说道:“李洋和谢天龙已经死了,如果他们不是死于意外,那么事情的经过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只要直接去问他们……”

“对啊!!”魏楠一拍脑袋,兴奋的道:“他们三个身上阳气弱,如果谢天龙不是死于意外,那么他在死前一定看到了什么……这是招,是招……”…,

魏楠哈哈一笑拍到奚睛的头上,笑道:“丫头,此招可行!!”

“讨厌……别老揉我的头……”奚睛一把把魏楠的大手拨开,说道:“我也是想到上次和鬼问路的事。我只知道这么一点东西就说出来了……”

“问鬼?”魏兰拿着电话不明所以的问:“那要怎么问?”

“这个我们熟!”张行哈哈一笑,然后很正经的道:“不过你要回家问问你弟弟,如果能从你弟弟的嘴里问出来,咱们要省不少事。毕竟鬼的话并不好问。”

“对……魏兰,你要问你弟弟,他们最近去过什么地方,还是做过什么事情。越详细越好!!”魏楠说。

“好……好……”魏兰一边说了俩个好字,然后抓起自己的包说:“我现在就回去问。”

见魏兰走了后,魏楠对张行和奚睛一摆手道:“走,咱们也准备东西去。这鬼是问定了,我总觉得这才是突破口。”

东西还是哪几样东西,不过份量却比在广西那里时准备的少很多。毕竟那时是引很多鬼,而现在是有目标的只问一个。

回到旅店后,依旧是奚睛掌笔,写了几个和上次一样的信封。剩下的时间三个人就商量着半夜后怎么行动。其实他们在心里还是隐隐希望魏兰能从魏宇的嘴里问出些什么的。因为那样会直捣问题的核心,保下魏宇命的机率也会更大些。

可是临近黄昏时魏兰的一个电话,彻底粉碎了魏楠的希望。

魏宇死不开口。除了那句‘他们都死了’外,什么也不说。就好像中邪了一样。

时间还早,魏楠一声令下,睡觉。因为问鬼只能十二点以后才能执行,所以现在统统都回房间睡觉。午夜后,还有得忙。

求收藏求推荐的。。

第二十一章 谢家

在旅店的时候三个人商量了很久,这个鬼要怎么问。最后决定,直接到谢天龙的家里问。因为无论谢天龙是磕死的还是磕晕后淹死的,他的灵魂都不会往远走,只会在自己生前熟悉的的地方徘徊。他生前熟悉的地方是哪里?当然是他的家!所以想要得到结果,只能到谢天龙家中来找答案。

商量好了方法后,魏楠给魏兰打了个电话。让魏兰对谢家的人说给他们是谢天龙大学的同学,因为关系非常好所以连夜到谢家悼念。其实这个理由非常牵强,可是谢天龙的父母还没有回来,别墅里的人哪里敢得罪谢天龙生前的朋友,那可都是富家子弟。

谢家住在贵阳市的北郊,那里是有名的别墅区。因为住在那里的都是富人,所以平时出租车很少到那里去,也没有公交站点。

魏兰由于担心弟弟没有和魏楠他们一起行动,而是让司机开车把魏楠三人送到了谢天龙的家。

当车开到谢家别墅前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从别墅的外面看,别墅里面灯火通明。魏家的司机在别墅外按了几下车笛,不一会别墅的大门便被从里面打了开来。

司机一路把车开进别墅里面,遇到有人来迎才把车停下来。从车里向外看,来迎的人是一位年纪大约四十多岁的男人。司机回头对魏楠说:“这是谢家的管家,在这里下车就可以了。”

魏楠张行三人连忙说了声谢谢,然后开门下了车。

那管家见状连忙迎了上来,笑容恰到好处的道:“三位就是小龙的同学吧,小龙出了这么大的事,多谢你们还记得他……”

“叔叔……”

能管谢天龙叫小龙,这管家的地位一定不一般。魏楠上道的叫了一声叔叔后,便一脸哀愁的不再发声。张行和奚睛见状也都皱着眉头,神情哀怨。

“叔叔,我们想去看看阿龙……”张行一脸痛楚的道:“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一时间真的是无法接受。虽然我知道我的要求无理,可我还是想见他最后一面……”

“这……”那个管家听后眉头一皱,然后道:“唉……你们有所不知,小龙的尸身不在别墅,在医院……现在这么晚了,你们今天是见不到了……”

“那怎么办?”奚睛一听这话,水汪汪的大眼像要哭了一样……

“你们有心,如果不忌讳,今天就在别墅住下吧。等明天小龙的父母回来,一起去医院……”说到这里,管家的泪水已经流了下来。

其实管家留他们住宿只不过是客气一下而已。富家人的孩子大多忌讳很多,不会在这种地方过夜。可是他却不知,他的客气正是魏楠三个人想要的。

“叔叔……”张行有些哽咽的道:“您保重身体……我们今天就留在这里,明天一早去见阿龙……我想在他向前的地方多待会……”

“唉……我领你们上去……”张行的话出呼管家的意料,不过管家还是对着别墅一指道:“你们打来电话后,我已经让人收拾了房间,你们将就一个晚上……”

“有劳叔叔了……”魏楠有礼的对管家道了一声谢,然后领着张行奚睛随着管家上了楼。

他们三个人的房间被安排在了别墅的二楼,管家把他们带到地方后就自行走了。管家一离开,魏楠马上溜出了房门。出门一看,走廊里正是一样溜了出来的张行和奚睛。…,

魏楠对着二人指了指楼上,他记得魏兰对他们说过,谢天龙的房间在三楼。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走廊上的灯虽然开着,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影。三个人很顺利的就上了三楼。

三楼的房间要比二楼少。看得出来二楼是客房,而三楼是家主人的住处。由于谢天龙的父母不在家,而谢天龙又死了,所以三楼显得比二楼还要空旷。

三个人在三楼转了一圈,最后在一间房门前停下。门上面有胶带的痕迹,看来是警察来后拉警戒留下来的。

这就是谢天龙的房间。

魏楠轻转门把手,耗子一样的钻了进去,然后侧着身子让张行和奚睛也钻了进去。

谢天龙的房间是一个套间,有独立的洗手间,起居室包括小客厅。对着卧室的外面,有一个大大的阳台,谢天龙早上就是从那里跳下去的。魏楠把手里的牛泪眼递给张行和奚睛,俩个熟练的摸在了眼皮上。

由于不敢开灯,三个人只能拿着强光手电在谢天龙的房间里转悠看有没有谢天龙的鬼魂。可是三人把房间各处都看便也没有什么发现,奚睛忍不住小声问道:“魏楠,你说他的灵魂是不是没有回他房间?”

“有可能……”魏楠低声回道:“不过他家别墅这么大,没准就在哪个角落里。一会确定了这里没有,咱们再到别的地方找找看。”

“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过的潇洒啊~”张行语气有些酸溜溜的低声说:“你看人家这房间,再看看咱们过的日子……”

“切~”奚睛轻声切了声,然后用手电照着卧室大床床底的一个黑色女式小内裤,一脸嫌恶的道:“他是比我有钱,可最多也就是一有钱的败类而已~~”

“人家有败类的资本啊~~”张行用手电照着谢天龙书房里那一整面的电视墙啧啧道。

“你们俩个参观来了?”魏楠轻斥道:“别闹了,快点找。今天问不到,明天他父母回来了咱们可没机会了……”

张行奚睛听后不再说话,继续在谢天龙的房间里仔细寻找他的灵魂。

“你们说,人家这阳台……”张行走到卧室的阳台处啧啧道:“都说谢天龙天天在家里从三楼的阳台上往下跳着游泳,人家的阳台就是一个助跳台。”

奚睛听到这话后,也走了过去。可不是,这的确就是一个助跳台。谢天龙卧室外的阳台比别的房间的阳台向外突出三米左右,下面正是游泳池。

“咦~”奚睛走到阳台边上向下看,然后满是疑问的咦了声。

“怎么了?”张行见奚睛咦了声,也走到了阳台的边上向下看。随后的也满是疑问的说:“咦?怎么会这样?”

“那怎么了?”魏楠见俩个人都这么怪异,出声问道。

“你过来看……”奚睛对魏楠说道:“这池子里的水全是红色的……谢天龙死后,他们家的人都没有把池子里的水换掉吗?”

“我看到了!!”

张行突然一声怪叫,然后对魏楠说:“你别过来了,我看到谢天龙了。他的灵魂还在游泳池里飘着……”

奚睛听张行这么一说,才发现那红红的池水里果然有一人形的黑色暗影。看来那就是谢天龙的灵魂无疑。

没再耽搁,三个马上出了谢天龙的房间向游泳池冲了出去。游泳池在位于后院的花园里,不同于前院的灯火通明,此时花园里只亮着几盏路灯。…,

不知道是花园平时就这样,还是因为死了人的关系,此时的花园显得格外寂静。游泳池边上的警戒还没有撤离,夜光的警戒带在黑暗里分外显眼。三个人顺着警戒的亮光就摸到了游泳池的边上。

池水已经在警察走后被换过了,可是此时在魏楠三人的眼中依旧是血红一片。在游泳池的边左方,一个人形的黑暗在那里漂着,看不出一点生气。

“这……就是谢天龙了吧!”张行咽了口吐沫,指着那个黑色的阴影对魏楠道。

“嗯……”魏楠嗯了一声,然后说:“他成水鬼了……”

“水鬼?”奚睛看着那暗影道:“你是说谢天龙不是磕死,是淹死的?”

“应该是他磕晕了,然后被水淹死了。”魏楠抓了抓脑袋道:“他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自己死了。水鬼不像平常死的鬼,那些鬼死后在迷离的时候可以到处走。水鬼只能在迷离期过了才能离开水……”

“别讲那些了……”张行看着阴影道:“他没离开这不是挺好的吗?问吧,他到底是死于意外还是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的东西。”

魏楠走到花园的避静之处,从包里拿出了下午时准备的冥纸香烛。然后在树下清出一块地方后,在地上插了二支蜡烛,点了四根香,又燃了不少的冥纸。

做好这一切后,魏楠走到游泳池边上,对着水里的阴影喊道:“谢天龙……谢天龙……”

只叫了几声,见游泳池里的人影没动静。魏楠又把那两根蜡烛四根香,向着游泳池的方向移动了下。

“谢天龙……谢天龙……”魏楠走到游泳池边上又叫了几声。

“怎么叫都没反应啊!”张行见状不解的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魏楠呆呆的回了句后,随后对奚睛说:“把纸和笔给我拿出来。”

奚睛连忙从背包里拿出空白的黄纸和笔递到了魏楠的手中。魏楠拿着笔低声念叨:“要是知道谢天龙的生辰八字就好了,现在只能试试了。”

说完用炭素笔在黄纸上唰唰鬼化符一般写了几个大字,烧掉后把纸灰扔到水里。其实这招有没有用魏楠心里也没有把握,这还是以前他看马天成捉鬼的时候偷偷记下的。

“谢天龙……谢天龙……”魏楠蹲在池边对水里的暗影继续喊道。

也不知道是魏楠喊的时间长了还是魏楠烧的那张纸有效,那影子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在水中慢慢的浮了起来。

魏楠见影子有反应,连忙继续喊道:“谢天龙……谢天龙……”

第二十二章 很色的水鬼

“谁在叫我?”水里的人影慢慢浮现出来,正是红色谢天龙。谢天龙迷茫着双眼一脸不解的看着魏楠三人问道。

“谢天龙,还记得我们吗?”魏楠见谢天龙回话了,一把把张行拉到自己身边,然后对谢天龙问道:“昨天,不,前天下午咱们见过。”

“不记得……”谢天龙看着俩人一脸迷糊的回道。

“唉……”魏楠见谢天龙一脸的迷茫,一狠心道:“谢天龙,你已经死了你知不知道?”

“死了?”谢天龙依旧迷茫的说道:“我死了?”

“对……”魏楠语速极快的道:“谢天龙,你想想,你死前有没有看到什么。”

“我死了?你们说我死了?”谢天龙依旧重复着那句话,然后看着自己问道:“我为什么在水里?”

“你从阳台下跳了下来,你记得吗?”张行接口道。谢天龙现在的这个状态张行太熟悉了,在大庆时沈洋就是一脸的不置信,然后一下子怨气爆了棚。

“我没从阳台上跳下来……”谢天龙继续一脸迷茫的道:“你们骗我……可是我为什么在水里!!”

“你死了……”魏楠苦口婆心的说:“你还记得吗?你,魏宇还有另外一个你们的哥们,去酒吧……”

“记得。”谢天龙突然一脸猥琐的道:“那天酒吧里来了两个极品的小妞,味道好极了……”

看着一脸猥琐,提妞色起的谢天龙,魏楠三个人同时在心里叹了口气。他都死了,还一心惦记着妞,这是要有多二啊!!

“你把那个妞带回了家……然后发生了什么?”魏楠引导着问道。

“睡了她……真销魂……”红毛谢天龙一脸淫笑,如果鬼能流口水,恐怕他的口水已经流了一水池。

“再后呢?”张行继续问道。

“她功夫真好,先是观yin坐莲,然后是老han推车……”

魏楠张行一脸黑线,奚睛脸都红透了。

“停……”魏楠尴尬的出声阻止道:“没让你说过程……你和她那个什么后,然后发生了什么?”

“按着套路又来了一遍……”红毛继续淫笑道:“我还吃了粒伟哥……”

鬼是不能流口水,可是红毛却发出了吮吸口水一样的声音……

“谢天龙!!!”魏楠见状大喊道:“你已经死了!死了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以后你都泡不到妞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红毛继续回味道:“真是太美味了……当然,味道比曾可可要差多了……”

魏楠三人对谢天龙彻底拜服了。做人,不,做鬼能做到这样,真是,天才!!自己死不死不重要,妞让没让他满意才是重要的。

“曾可可那诱人的身体……真想再尝一遍……再来一次我真想一个人独享而不是五个人分享……”谢天龙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一发不可收拾。

“看来问不出什么东西了,咱们走吧。”魏楠看着一脸色相的谢天龙,叹了口气对张行和奚睛说道。

俩个人见状点了点头,看来今天是白来了。

三个人把烧过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下,不再理会自言自语的谢天龙,转身走向了别墅……

“可惜死了啊……”谢天龙在他们的身后发出了一声长叹道。

奚睛下意识的回头,只见谢天龙的鬼魂慢慢的又滑回了水里,最后又和他们叫醒他前一样漂在了水面上。…,

“他知道自己死了……”奚睛拉了拉魏楠的胳膊道:“要不要再问问?”

“问不出东西。”魏楠摇了摇头说:“他的心思根本不在他为什么死上,而是在女人身上。就是再把他叫起来一遍,一样是没有结果。”

“唉……”张行叹了口气道:“今晚白来了……”

回到别墅里的三个人哪里还有心思睡觉,天一亮就以有急事为借口和管家道了别。虽然管家莫名其妙,可这也不是能强留的事,也就随他们去了。

回到旅店的三个人精疲力尽,全都回了房间补觉。直到下午三点魏兰打来电话,三个人才冲冲赶到茶社里。

他们到时,魏兰脸色极度苍白,一杯茶被她紧紧的握在手里,指关节都在哆嗦。

没有罗嗦直奔主题,魏兰告诉了他们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李冰死了。

李洋的堂弟李冰,被人发现死在自己的房间里已经三天有余。

“他是怎么死的?”魏楠惊讶之余问道。

“心脏衰竭……”魏兰哆嗦着说:“李家的人报了警,警察今天早上把小宇从家里带走做了笔录。”

“现在怎么样了??”张行问道。

魏兰摇了摇头道:“李冰这几天没有和小宇他们在一起玩,所以警察没有为难小宇。做了笔录就把他送回来了。”

“我是问李冰的事怎么样了?警察有说法吗?”张行道。

“没有……只说是心脏衰竭,突发性的……可是,你们信吗?”魏兰突然激动的问道:“他们五个人,现在已经死了三个!!”

“我们当然不信!”魏楠回问道:“你从魏宇那里问出什么来了吗?”

“他什么也不说……昨天还会说一句‘他们都死了’。可是今天从警察那里回来后就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你爸的电话你打通了吗?”张行问。

“关机……”魏兰说:“不过我和朱姨说了……”

“那你朱姨是怎么说的?”

“朱姨说我在咒小宇……”魏兰喝了口茶后冷笑道:“她说我在咒他的儿子,然后抢小宇的家产。”

“……”

听到这话,魏楠张行都沉默了……

“对了……你们昨天晚上怎么样?”魏兰看着魏楠张行问道。

“别提了!”魏楠一脸苦笑道:“那谢天龙就是一只色鬼,脑子里除了女人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那现在怎么办?”魏兰一脸的焦急:“小宇不开口说话,问鬼又问不出什么来。就这么等死吗?”

一时间无人说话……现在除非魏宇张口,不然他们是无计可施。

“还有一个方法……”魏楠久久后说道:“守株待兔……”

见三个人直直的看着自己,魏楠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既然咱们不能知道原因去找那个害死他们的恶鬼,那咱们就守在魏宇的身边,等那个恶鬼来找魏宇!”

“是个办法!”张行打了个响指道:“咱们没办法去找它,那现在只能等它来找魏宇了。”

四个人又商量了下,觉得此计可行后,张行三人回小旅店收拾东西决定从今天开始住在魏兰的家里。

朱婷对魏楠三人的到来没有感觉到任何惊讶,连问都没有问一句。张行对此感觉到很奇怪,毕竟他和魏楠第一次到魏家来是被马天成带来的。而且马天成也对朱婷说过他们俩个人是自己的同道中人。可是面对身份如此可疑的他们,朱婷居然连问都没问。就算他和魏楠是被魏兰请回来给魏宇看病的,那么做为了个母亲,也应该礼貌性的问候一下吧。…,

冷淡。对,极度的冷淡!面对魏楠和张行的到来,朱婷就和没有看到一样。

不过面对这种冷淡,魏楠和张行很满意。毕竟朱婷真的问起来的话,他和张行还真就没有办法解这个疑。

魏楠三人被安排在了一楼的客房,放下东西后,四个人就一起来到了魏宇的卧室里。

“小宇从回来后就这样……”魏兰看着在被里真哆嗦的魏宇心疼的说道:“已经二天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

“小宇……”魏兰走到魏宇的床前,拉了拉魏宇的被子道:“我带了俩个朋友回来,就住在咱们家,你出来见见他们。”

被子里的魏宇听到魏兰说话,被子拉得更紧了。

“小宇……”魏兰声音已经带着哭音了:“小宇,你让姐姐看看你……”

“魏宇!”魏楠对着魏宇大声说道:“我们在茶社里见过。你姐姐应该已经和你说过我们是干什么的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魏宇……”张行也喊道:“你一定知道什么,是不是?”

“没用的……”魏兰在一边哭道:“他什么也不会说……”

魏楠和张行又对着魏宇说了会话,见真的什么也问不出来后,放弃了从他嘴里扣出东西的想法。

“渴……渴……”

四个人转身的瞬间,紧紧捂在被子里的魏宇突然说出了俩个字。

“渴?”魏兰听到魏宇说话,然后道:“姐姐给你倒水喝,你想喝什么……小宇……”

可是魏兰奔过去后,被子里的魏宇又突然不说话了。

魏兰倒了杯水放在魏宇的床边,然后一脸失败的回到了门旁,对着床上的魏宇道:“我们出去了,水放在床边,你一会自己出来喝。”

从魏宇的房间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钟,在饭桌在四个人明确的分了工。以凌晨一点为界,魏楠和魏兰看魏宇的上半夜,而张行和奚睛则看魏宇的下半夜。四个人委屈些都挤在魏宇的房间内,休息时就在魏宇的书房里。

求收藏求推荐。。。

第二十三章 奚晴的发现

吃完东西后,四个人都聚在了魏宇的房间内。魏楠让张行和奚晴先去房间里休息,自己则和魏兰在魏宇的房间里干坐着聊天。

张行和奚晴白天睡到下午三点醒的,此时哪里睡得着?在得到魏兰的允许后,奚晴在书房里玩魏宇的电脑,张行则随便拿了本书看。

渴……渴……

曾可可……

奚晴想起来那会魏宇说出来的那俩个字。当时魏兰说魏宇是渴了,可是在她听来,那俩个字很连贯,不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崩出来的。

而昨天在和谢天龙的聊天中,谢天龙曾经提到过曾可可这个名字。

那么,魏宇提到这两个字,会不会不是偶然?

奚晴在百度上随手打到可可俩字,瞬间出来了几百页的关联项。奚晴看了看,没什么可看的。又随手打出了曾可可三个字。

这回关联项少了不少。除了简历,知名作家,小说连接外也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魏宇说的那俩个字,可能真的是偶然吧。

可是在翻到百度的第四页时,一条消息进入了奚晴的眼帘。

贵阳市某大学美术系曾可可跳楼自杀。

奚晴心里一震,连忙点了进去。可是帖子已经被删掉了。

奚晴关掉网页又搜索:贵阳市某大学美术系曾可可。

这回关联页更少了,上面都是曾可可参加学校论坛的一些网页还有一些作品。在最最不起眼的地方,一条小字写着:美女系花曾可可跳楼自杀,知情人士称……

后面的字隐藏了。奚晴点进去,网页不可看。

“张行……”奚晴对看书的张行摆了摆手道:“你过来……”

奚晴指着网页上的小字对张行说:“你还记得曾可可吗?”

“你是说昨天晚上谢天龙说到的那个?”张行问道。

“你说……”奚晴低声道:“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点进去看看……”张行指着关联条对奚晴道。

“点不进去,帖子已经被删掉了……”奚晴歪着头说:“咱们要不要查一下?”

张行认真想了下点点头道:“查!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这里面有关系。”

俩个商量了下后决定他们俩个去查这件事,让魏楠和魏兰在这里看着魏宇。在出门的时候,奚晴看着魏兰很郑重的问:“魏兰你知道曾可可这个人吗?”

“曾可可?”魏兰一脸迷茫的抬头道:“不知道……”

“真不知道?”

“奚晴你什么意思?”魏兰瞪大眼睛道:“她是什么人啊本小姐必须认识?”

见魏兰脸色不善,张行和奚晴两个人也不好再多问。说了句出去买点东西离开了魏家。

不敢耽搁,出了魏家俩人打了辆车直奔曾可可生前所在的学校:贵阳市某大学。

在出租车上,张行有和司机师傅乱侃的时候有意无意提到曾可可的名字。那司机师傅憨厚的一笑道:“那事!那事上段时间可是闹得满城风雨!一好好的黄花大姑娘就从宿舍楼上跳了下来,死的那叫一个惨啊!!”

“为什么啊?!好好的跳什么楼?”奚晴一脸好奇的问。

“说是就业压力大,谁知道真假……”司机冷哼了一声道:“警察怎么说怎么是呗,人都死了还能怎么样?”

“大哥,听你这是话里有话!!”张行一脸八婆的给司机点上了一颗烟道:“给兄弟再讲讲,当听故事了。”

“故事~”司机把烟叼在嘴里吸了一口道:“你说压力大!一个刚刚大一新入学的毛头孩子能有什么压力?才大一就业压力就大?”

“那不可能!”张行摇着脑袋道:“我也从大学走过来的,大一的时候知道什么啊,天天就想着怎么玩了。”

“就是!”司机又道:“当时议论纷纷,有人说那孩子是被人扔下去的……”

“还有这事?!!”张行惊讶的问道:“那可就不是自杀了!警察也没好好查查?”

“查什么啊?”司机冷哼一声道:“这事才发生不过十天,你看这贵阳市里有人提?有报纸报道?唉,心里明白就行了!这乱世……”

司机把车一打弯,停在路边对张行说道:“小兄弟,咱们说的可都是故事。下了这车可谁也不认识谁了。”

“大哥,看你说的这话,我这不就让你讲故事呢吗?”张行呵呵一笑道:“您就是一出租车司机,我就一打车的。”

“成,到地了!一共二十八块!”

“给您三十,不用找了……”

路的对面就是贵阳市XX大学。虽然说是晚上了,可大街上依旧是人来人往。花一样的少男少女左一对右一对的从眼前结伴而过。

随便拉住一位同学,张行问道:“同学,请问一下美术系怎么走?”

“你们是干什么的?”那位被拉住的女孩一脸警惕的问道。

“我们……”张行被女孩这么一反问,给问楞住了。

“我们是来看同学的,她在这个大学的美术系……”奚晴眯着眼睛笑道。

“哦……你们怎么晚上来的。晚上美术系都没人了……”那女孩看了奚晴一眼回道。

“火车到站就这个点了,我们也不想……”奚晴继续笑道:“同学麻烦你告诉一下,再晚就不好找旅店了。”

“你们看到主教学楼了吗?从那往后走,向左转个弯,抓问个人再问问就找到了……”

奚晴一脸黑线……哪有给人指路指一半的?

“那谢谢同学了……”奚晴咧了咧嘴角对那女孩道了谢。然后回头对张行故意道:“真是的,要是曾可可的电话能打通,咱们就不用到处问路了……”

“你们找的是曾可可?”那女孩听到奚晴说出曾可可的名字,眼睛立马瞪成了铜铃。然后飞速的道:“你们别去了……我,我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奚晴见女孩跑后,回头给了张行一个‘果真有问题’的眼神。

“看来这个学校的学生全被警告过了。”张行在佩服奚晴思路敏捷的同时对奚晴道:“咱们还去美术系吗?”

“去!”奚晴道:“咱们来都来了,怎么也要去看看。”

按着那个女孩指的,张行和奚晴走到主教学楼后,又向左转了个弯。然后又拉住了一名学生问路,这回两个人都没有提曾可可,顺利的问到了美术系的画室。

可是站在画室前,两个人犯愁了!这回要怎么办?美术系是找到了,可是再找学生问曾可可,恐怕都会和校外的那位女孩一样吧。

坐在楼前的台阶上,两个人无计可施。

“你说魏兰真不知道曾可可的事吗?”奚晴把玩着手机问道。

“你是说……”张行脑子反应不慢。奚晴一问他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谢天龙说过他们五个曾经和一个叫曾可可的发生过关系,而又恰巧有一个叫曾可可的女孩跳楼了。魏宇在被子里闷闷的说出了‘渴渴’两个字……而所有关于曾可可死的消息,都被从报纸网络上抹了下去。难道说这一切只是巧合?

魏楠曾经说过一句话:当巧合太多了就不再是巧合。

魏兰,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这事事关人命,事关她魏家的面子,事关他弟弟的生死,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也许,魏兰是无法说出口……”奚晴想了想道:“如果这些事都是真的,那他弟弟就是不死也要被判刑。可以理解她不对咱们说真话……”

“她瞒别人说得过去,可是他弟弟都要因为这事死了,她怎么还能对咱们瞒着?”张行不解的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有钱人家的心思谁猜得准……”奚晴托着下巴道:“可怜了曾可可……我真好奇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

“肮脏的……”张行实事求是的说:“从谢天龙的话里,你也应该听出来是有多脏……”

一想到谢天龙所说的美味,奚晴忍不住干呕起来。

“啪~”

一个东西狠狠砸在了张行的右肩上,惹得张行放声大骂:“他妈的谁啊!没见到有人吗?”

张行和奚晴站起来向楼上看,哪里还有扔垃圾的人的影子。奚晴把地上的砸到张行的东西拿起来一看,是一块外面包了层纸的馒头。

“哈哈,张行……”奚晴大笑道:“人家是怕你饿,给你扔馒头呢……”

“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张行把馒头拿过到手里道:“怕我饿也不扔个软点的,都硬成这样了……咦……”

张行把奚晴手里的纸拿过来咦了一声道:“上面有字。”

奚晴把手机拿出来,照在纸上,只见上面写着:贵阳市XX医院,外伤科,二十二楼2213室,王阡陌。

“这是什么?”奚晴眯着眼睛问道。

“不知道……”张行把纸来回的翻了几下,没有别的发现。纸是最常见的那种A4纸,除了那几个字外,干净的什么也没有。

“这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扔给我们的?”奚晴道。

“丫头你侦破电影看多了!”张行大笑着推了下奚晴的头道:“如果有人要扔给咱们什么东西也是扔曾可可的,怎么会扔一个叫王阡陌的人的住院地址。”

“这不是集思广路吗。”奚晴揉着头小声道。

“曾可可……曾……可……可……”

玩笑中的两个人,被教学楼内突然发出的声音惊住了。一个男人在叫曾可可,就在美术系的楼上。张行和奚晴对看了一眼后,拔腿就向楼里跑。这个人一定要找到!他一定知道曾可可的事!!

收藏推荐什么的。。。哭泣着求。。。

;

第二十四章 上锁的病房

可是人哪里那么好找!!当他们跑到五楼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因为他们在五楼的楼道里捡到了一张A4纸,上面很明白的写道:王阡陌,曾可可。

看来,这个王阡陌和曾可可的关联很大!要想知道曾可可的事,就要去问那个王阡陌。

而给他们指路的人,明显不会出来见他们。不然也不会想到了这样的一个办法。

不管那人出于什么目的吧,张行和奚睛找到了自己想到的东西。没有再犹豫,两个人奔出学校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张行和奚睛到了医院被告知,晚上病房不许探视。

无奈,两个人又打车回了魏兰家。

现在的张行和奚睛两人可谓是疑心重重,再看魏兰这一家子人,从心里产生一种厌恶。由于魏兰在场,两人也没有和魏楠多说什么,直接猫回了书房研究明天见到王阡陌时怎么说。

睡到半夜一点,张行和奚睛迷迷糊糊的被魏楠叫起来换班。魏宇还是那个样子,捂在被子里不肯出来,身子瑟瑟发抖。

奚睛有意无意的提到可可二个字,魏宇在被子里抖得更厉害了。

这一夜很平静,想像中的恶鬼并没有来。早上五点天大亮的时候,张行和奚睛回到了一楼的客房里休息。

由于心中有事,谁也没有多睡。九点多的时候四个人又聚在了一楼的小客厅里。

张行看着魏楠想把自己和奚睛打听到的东西和他说,可是又碍于魏兰在场。最后无奈只好对魏兰说他们三个出去准备些东西,晚上再回来。

魏楠是什么人?张行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张行的意思。由于是白天脏东西不会出现,魏兰也就没有多想什么。

把魏楠带出魏家别墅后,张行和奚睛七嘴八舌的把昨天晚上打听到的和猜想到的东西一股脑都和魏楠说了。魏楠听后反应了好一会后说道:“所以,你们认为他们五个和这个曾可可的死有关,所以才会一连遭遇不幸?”

“明显啊!!”张行一脸理所当然的道:“如果曾可可真是被他们五个害死的,那她回来找他们五个索命一点也不奇怪。”

“就是就是……”奚睛也附和道:“我觉得魏兰知道曾可可的事,她只是不说而已……”

“这个,咱们还是不要过早下结论……”魏楠道:“我觉得魏兰不是那种人,咱们去问问王阡陌再说。”

说问问王阡陌,可是王阡陌哪里那么容易问?

在住院处的前台,接待护士直接就说道:“2213的病人不接受探视!”

这不等于白来了一样吗?

可是到手了的消息三个人哪里肯那么容易就放弃。躲过护士的视线,三个人换了个电梯直奔了二十二楼。

2213在二十二楼的最里面,魏楠爬在门上的玻璃放里看,什么也看不见。用手转了下门把手,居然是锁着的。

门是锁着的,这让三个人始料不及。魏楠在外面敲了几声也不见有人开门后,三个人离开了医院。

“见不到,怎么办?”出了医院奚睛气馁的道。

“也许曾可可的事和魏宇没有关系也说不定。”魏楠摸了摸鼻子道。

魏楠从心底拒绝承认魏宇是个畜生,虽然魏宇看着的确是个不良少年,可那也是家里有钱惯的。要真说魏宇和另外五个同伴能干出点什么事来,他从心里不愿意相信,特别是这里面还掺着一条人命。…,

曾可可的事是怪,可是他并不认为谢天龙口里的那个曾可可和奚睛她们在调查的这个曾可可是一个人。毕竟朗朗乾坤,那五个小子再嚣张也不可能做出太过头的事。

“事情是越来越怪了……”张行敲着脑袋道:“就算曾可可的事和魏宇没有关系,我现在也特别好奇王阡陌为什么把门从里面锁上。医院也同意?那护士去给她换药怎么办?她住的可是外伤科……”

“就是就是!”奚睛道:“你说她家里人也同意她把门锁上?”

“这……”魏楠看着俩个人道:“魏宇的事还没处理完呢,你们又弄出了曾可可,曾可可没弄清又整出来个王阡陌。咱们能不能一个一个来?”

“你看,我们这不是怀疑曾可可的事和魏宇关系很大吗?再说,白天魏宇也出不了什么事情,你就先满足下我和张行的好奇心……”奚睛讨好的笑道。

“这也不是我说了算的,你看现在王阡陌根本都不见人……”魏楠道。

“那就再去一次!”张行道:“她不可能永远都不出来活动。最算她不出来护士总要进去换药,咱们找个机会看看这个王阡陌到底是何方神圣。”

“同意张行的说法!”张行的话音刚落,奚睛马上夸张的举起了一只手。

二比一,魏楠败。三个人又溜回了医院。

这时正值中午,医院里送饭的人很多。三人见状马上到医院门口的食堂买了份病号饭拎在了手里,这样遇到护士问也好回答一些。

二十二楼和其他楼层相比要显得冷清很多,三个人在楼梯的拐角处等也很久也不见有人从2213里面出来。

“她不用吃饭?”张行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道:“这都快一点了……”

“是不是咱们离开的那会她已经出来过了?”奚睛说。

“别急……”魏楠看着走廊里推着小车的护士低声道:“再等等,护士来了她总要给开门吧。”

魏楠的猜测没有错,那个推着小车的护士果真停在了2213病房的门前。奚睛见状连忙拿着那份病号饭走出去做路过状。眼睛不时瞄着2213,看那个来开门的王阡陌到底是什么样。

一走而过,不敢正眼看。等奚睛再回头的时候护士已经进去了.

可是让奚睛震惊的是,门不是被从里面打开的,而是护士拿钥匙打开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一开始的猜测全是错误的。王阡陌不是把自己锁在了病房里,而是被锁在了病房里!!

情况果真是大大的!!

奚睛几步跑到2213前,透过没关严的门缝向病房里看。门后是一米宽三米长的一条门廊,在左边的墙上有一扇小门。护士推着的那个小车就斜放在小走廊的尽头。奚睛大着胆子把门推得更开些,透过门廊看见病房里面一张病床的角,上面堆放着床单被单。由于视角的问题没有看到病床上的病人。

“咳……”

一声咳嗽声从走廊的另一边传来,吓得奚睛一哆嗦。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白大褂低头看着一本病例夹子向这边起来。

来不及细想,奚睛下意识的推门进了2213病房里,并把门缝往小合了合。

奚睛站在门后只听到自己的心脏‘咚咚咚’的直跳,她也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可就是害怕的要命。

门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居然在2213的门前停了下来。奚睛心里一阵哀号,看来这医生是来2213查房的。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奚睛一咬牙打开左边的小门钻了进去。…,

“啊!”一声惊呼从一个女孩子的口中发出。

“王阡陌,你怎么了?”护士听到女孩的声音从病房里面问道。

这时奚睛才看清,这里是一间卫生间,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孩子正坐在马桶上惊恐的看着她。奚睛心想,这就是王阡陌了吧。怕王阡陌弄出更大的动静,奚睛连忙用手把她的嘴捂上。

“你就是王阡陌吧,有人让我来看你……你别怕,别出声……”奚睛趴在王阡陌的耳边语速极快的说道。

王阡陌瞪大了眼睛看着奚睛,很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把奚睛的手从自己的嘴上拿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没事……我听到脚步声……”王阡陌扬声回答道。

“小王!小王!!”一个男人的声音从病房外传来。

“主任……”护士连忙跑到门口,对门外那个男人道:“您有什么事吗?”

“你怎么不关门?”门外那个被叫做主任的人声音狠狠的道:“你嫌事还不少吗?”

“我……我忘记了……”护士声音颤抖着回道。

“把工作做完快点出来!!”

“哦哦……”护士哦了二声,对着卫生间喊道:“王阡陌,床单已经换好了。你有事按铃。”

一阵小车轱辘的声音,然后病房门‘嘭’的一声关上了,紧接着就是上锁的声音。

王阡陌在奚睛的注视下,表情慢慢的恢复了淡然,就像奚睛不在身边一样的拿过手纸做自己的事,然后提裤子站了起来。

奚睛看着王阡陌,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有一点奚睛很纳闷,因为从王阡陌的外表来看,她没有受伤的地方。甚至手上连输液后止血的绷带都没有。

“你想看到什么时候?”王阡陌冷冷的看着奚睛问道:“你是哪家报社的?”

“我……我不是报社的……”奚睛回道。

“不是报社的?那是哪家电视台的?”王阡陌把奚睛推开,从卫生间走出去道:“你们不就是想从我这里挖到这样哪样的消息吗?可是我说了你们敢报道吗?”

第二十五章 王阡陌 (一更)

“王阡陌……我不是报社的,也不是电视台的。”奚睛把买来的病号饭放在抽水马桶的盖子上,然后跟在王阡陌的后面走进了病房里。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王阡陌坐在病床上冷冷的看着奚睛道。

“曾可可……”奚睛被王阡陌看得浑身不自在,最后憋出了曾可可三个字。

“曾可可……曾可可不是死了吗?至于死因,你们看报纸……”

王阡陌的话被一阵铃声打断,奚睛连忙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

“你怎么进去了没出来?你没事吧!”张行在电话另一边语气紧张的问。他和魏楠眼见着奚睛进了2213,还以为奚睛和王阡陌交淡甚欢呢。谁知道那个护士推车出来后直接把门给锁上了!这他们哪能不急,等那护士和大夫走远后连忙给奚睛打了个电话。

“我没事……你们别担心,我看到王阡陌了……”奚睛看着王阡陌定定的看着她,随后机灵一动道:“她现在很好,我还没和她说几句话。她不信我是你们找来看她的……”

“丫头,你没中邪吧……”张行在电话另一头听得一头雾水。这奚睛在说什么啊?

“你们要不要和她说俩句话?什么?不方便……”奚睛装着气愤的道:“不带你们这样的,我好不容易受你们所托混进来,你们……喂……喂……”奚睛对着电话一声低骂,然后气狠狠的把电话塞回了口袋里。

“你这都什么同学啊?”奚睛瞪着王阡陌装着很生气的埋怨道。

王阡陌看着奚睛,没有理会她的怒气。楞楞看了会后语气有些期盼的说道:“手机……可以借我用用吗?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啊?可以,可以……”奚睛见状把手机递给了王阡陌,然后坐在一边为自己的谎话懊悔不已。

刚刚脑子是怎么抽抽的,居然自编自演好像认识王阡陌的朋友一样。现在的奚睛只想用自己的头去撞墙,如果一会王阡陌问托她来的朋友是哪一个自己要怎么说?自己受人所托不会连那人的名字男女都不知道吧。

奚睛越想,越觉得自己二!自己根本就圆不了这个谎!现在怎么办?好不容易混进来了,难道什么也问不出来就被王阡陌叫来护士扔出去?

“谢谢……”王阡陌把手机还给奚睛后,态度不再那么冷冰冰的说道:“我在学校里没有朋友……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可是我能说的已经都对记者说过了,你出去看报纸就行了……”

“对不起……”奚睛见被王阡陌一眼揭穿,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是想骗你,可是你不信我……所以……”

“信不信都无所谓,反正我能说的已经都说了。现在我不想再回想那天晚上的事,你们这些记者就当做做好事,仁慈些别问了……”王阡陌皱着眉头道。

“我真不是记者……”奚睛着急的说道:“而且你所说的报纸……根本就没有。关于曾可可死的事,在网络上已经被屏蔽了……”

“屏蔽?”

“对,你不知道吗?”奚睛道:“外面根本没有人知道曾可可的事,只知道她是跳楼死的,警方给的解释是学习压力太大……”

“放屁!!!”王阡陌听到这里激动的骂道:“怪不得我被关起来了!!他们居然可以把所有消息都封闭起来!!!”…,

“整个贵阳XX大学,谈曾可可色变,没人敢提……”奚睛想到昨天去贵阳XX大学的事说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曾可可的事的?”王阡陌愤怒之余问道。

“我知道……是和三个死人有关,有人提到了曾可可的名字……”奚睛一嘴带过,没有说谢天龙是在死后提到的。

“死人?”王阡陌诧异的道:“曾可可她都死了,什么人会在死前提她?”

“谢天龙……李洋,李冰……”奚睛定定的看着王阡陌,说出了三个人的名字。

惊讶、愤怒、惊恐、不解,先后在王阡陌的脸上呈现,最后王阡陌居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一发不可收拾!!!

“死了!!哈哈哈!!他们居然死了!!!死的好,死的好,哈哈哈!!!”王阡陌突然抓着奚睛的肩膀,激动的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和我说说,和我详细说说……哈哈哈!”

“李洋在家被电死的,李冰死于心脏衰竭,谢天龙从自己家的三楼跳下去最后淹死在了游泳池里……”奚睛看着眼前神情激动的王阡陌呐呐的道。

“魏宇呢?杜明呢?他们俩个为什么没死,为什么不死!!”

“不……不知道……”奚睛哆嗦着回道。

“报应,知道吗?”王阡陌抓着奚睛的肩膀道:“真的有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们都会死的!!死得干干净净!不止是他们,还有另外几个,他们都会一个一个去死……”

“王阡陌,你……”看着眼前的王阡陌,奚睛真害怕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一个人恨得如此疯狂?

“你说……你说……”王阡陌继续发疯了般的喊道:“你说,他们死的真是太好了……说,来,说一句……”

“他们……”

“说!!”王阡陌把奚睛用力的甩在病床上,表情扭曲的道:“你说他们死的太好了!!!说!!”

“他们死得太好了!!报应,这是报应!!!”奚睛吓得闭着眼睛尖声大叫:“报应,他们应该死,都去死吧!!!去死!!!”

王阡陌看着奚睛,突然露出了一抹满意的微笑。随后眼神没有焦距的低声的说:“可是他们死了,曾可可却回不来了!!”

“王阡陌……人死不能得生……”

“他们都是畜生!!畜生!!!”王阡陌突然扑到奚睛的怀里大哭起来:“曾可可从楼上跳下去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奚睛用手拍着王阡陌的后背,任王阡陌爬在自己的身上大哭。这样的王阡陌要比那个大吼大叫的王阡陌好多了,最起码看起来正常了。奚睛咽了口吐沫,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直到很久后,王阡陌的痛哭声才慢慢减弱。

“好点了吗?”奚睛拍着王阡陌的肩膀问道。

王阡陌在奚睛的情里点了点头,然后自己坐了起来。

“那……”奚睛看着王阡陌红肿的眼睛犹豫道:“那个……”

“你想知道曾可可是怎么死的,是吗?”王阡陌哑着嗓子问道:“你不是记者,你问这些有什么用?”

“我……”奚睛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不说出来。

去救魏宇。答案明明就在嘴边,奚睛就突然说不出口来了。从王阡陌的哭诉中,奚睛再笨也听出来那五个人是做了天理不容的事。如果几个人的死都和曾可可有关,那他们真的去救一个无恶不做的人吗?

“告诉你也没什么……”王阡陌突然道:“曾可可已经死了,我又被关在这里,难道还有人会怀疑是我们杀的人吗?哼……”

“是没人会相信……”奚睛顺着王阡陌说道。

“美丽是个错误。”王阡陌看着奚睛说道。

奚睛看着王阡陌,努力想这句话的意思。王阡陌并不是那种美丽的女孩,勉强算得上清秀。这一句开场白,直接把奚睛本就迷糊的脑袋转得更迷糊了。

“我说得不是我,我说的是曾可可。”看着奚睛迷糊的眼神,王阡陌解释道:“你出去后看看曾可可生前的照片,你就会明白什么叫出水芙蓉。”

日更一万,求推荐和收藏。

第二十六章 美丽是个错误 (二更)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是王阡陌对曾可可最真诚的评价。

王阡陌是和曾可可恰恰相反的一个女孩子。她没有惊人的美貌,唯一值得骄傲的资本就是画画。可是这点点的资本在和曾可可比起来却是那么的不值得一提。

这样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被分在了同一个宿舍,和她们一个宿舍的还有另外两个女孩,一个叫莫小漠,另一个叫周婷婷。四个人平时就如姐妹一样相处,可是才气相貌上的差距,总是让曾可可在无形中比三人高出一等。别的宿舍四个人走出去就和姐妹一样,而她们宿舍走出去,她们三个就和曾可可的跟班一样。红花与绿叶,这就是区别。

久而久之,王阡陌因为自己的倔强和三个人越走越远,因为她无法承受活下别人光芒下的压力。这有意无意的举动,慢慢的竟然传出了王阡陌讨厌曾可可这样的谣言。其实王阡陌不讨厌曾可可,她反而欣赏曾可可,欣赏曾可可在画画上高人一筹的造诣,欣赏曾可可率真的性格,欣赏曾可可不做作的品性……

可是再欣赏,她也不想和曾可可站在一起。她只想在墙脚静静的当一棵小草,仅此而已。

无视外人的眼光,在私下宿舍里的四个人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只不过有那么点淡淡的疏离。如果不是发生这样的事,她和曾可可都会在各自的人生轨迹上,慢慢的走完自己的人生。也许会有更深的交集,不过也不会太多,因为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十一假期王阡陌没有回家,因为离得太远。在离学校开课还有二天的时候,周婷婷,莫小漠都回了学校,晚上的时候曾可可也回了学校。王阡陌知道她们回来的早,是因为事先约好了一起出去逛逛。

可是曾可可的神情很不好,周婷婷和她说话她也没愿意搭理,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公主病又上来了!三个人对看一眼,也就没再过多的理会曾可可。曾可可的脾气她们知道,她烦的时候别理,等她自己脾气过了就好了。因为曾可可心情不好,四个女孩也没怎么聊天。想着早早睡了,第二天一早她就正常了,然后四个人一起出去转转。

可是王阡陌才刚刚睡着,就听到有人在外面‘咣咣’的敲门,敲门声中还夹杂着男人的乱喊。

王阡陌伸手把灯打开,看着同样惊恐的三个人不明所以。

“谁啊?!”王阡陌颤抖着声音回问了一句。

“哈哈哈,我们找曾可可来的,开门!!”门外回喊过一句。

“别开门,我不认识……”曾可可一脸害怕的对王阡陌摇了摇头道。

“学校放假了,曾可可不在,你们等学校开课了再来找她吧!!”王阡陌一边回答着一面摆手让几个人把衣服都穿上。

“骗谁呢!!”门外几个人大笑着回道:“我们就和曾可可说几句话,**的别废话,快开门!”

“她真不在……”王阡陌的声音都吓得哆嗦了……

“操!给脸不要脸……”门外的人听王阡陌说曾可可不在后,竟然‘咣咣’踹起门来。

“你们快走,再不走我报警了!!”王阡陌威胁到。

“报警?哈哈哈,贵阳市都他妈的是我家开的,警察就是我家的狗!!”一个人听到王阡陌说报警后哈哈大笑说道,然后更加用力的踹了两下门喊道:“开门,不开门后果自负,我的手段你知道……”…,

王阡陌哆嗦着拿出手机想报警,可是眼前一黑手机居然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面前的莫小漠拿走了。

“小漠……”王阡陌和曾可可看着莫小漠不明所以的叫出了声。而周婷婷更是直接走到门前把门打开,瞬间五个混子就涌进了宿舍。

其中一头黄毛的人用手在周婷婷的脸上轻浮的摸了下道:“这才乖,你个婊子……”

“可可,对不起……”莫小漠看着曾可可自责的低下了头。

“你们到底是谁?”曾可可害怕的问道。

“你男人!”黄毛托起曾可可的下巴,一脸猥琐的道:“爬在你身上挪动……”

“呸!流氓!!”曾可可一口吐沫吐在黄毛的脸上骂道:“你们快给我滚出去!!”

“贱人,”黄毛一巴掌打到曾可可的脸上道:“给脸不要脸!!如果你今天听我的话,那你就是我一个人的。可是如果你不听话,你就是我们兄弟五个的……”

“你们这些畜生,滚出去!!”王阡陌已经是看明白了,曾可可被周婷婷和莫小漠出卖了,这些人就是冲着曾可可来的。

“哎哟,你他们的算哪根葱?!!”一头蓝毛的人一巴掌扇在了王阡陌的脸上道:“就你这样的货色,哥几个还看不上呢!!”

“你还无法无天了!”曾可可骨子里的傲劲犟了上来,发狠的骂道:“从这里滚出去!”

“我就无法无天了!别说玩个你,就是个二线明星一样给我忍着……”

“可可……”莫小漠一脸哀求的道:“你挣不过……你,从了吧……他们你惹不起……”

“小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目光越过黄毛,曾可可狠狠的瞪莫小漠道:“他们是不是你们带来的?!!”

“可可,对不起……”莫小漠本来胆子就小,被曾可可一瞪马上哭了起来,“他们威胁我们……不然就把我们扔去喂鱼……”

“事情已经这样了,有什么好解释的。难道你还怕她报复你?有杜少在她敢吗?”周婷婷把莫小漠拉到自己身边冷漠的对曾可可道:“怪就怪你自己长了张狐媚的脸,到处招蜂引蝶不知检点……”

“周婷婷!!”曾可可吃惊的看着周婷婷,眼睛有些模糊的道:“平时咱们在一起你对我好都是装出来的?我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还有你,莫小漠!!!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我……”莫小漠见曾可可对她吼,一个劲的往周婷婷身后缩。

“你看不上这俩个婊子是不是?”黄毛掐过曾可可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道:“一切好说,只要你从了我,你想让她们怎么难堪我都帮你出气!!”

“滚!!”曾可可瞪着黄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可可快跑!!”王阡陌趁着几个人目光不在自己身上,用身子狠狠撞了后面一头紫毛的人一下。紫毛一个没站住把前面的黄毛扑倒在地,屋里顿时乱成一团。她在后面看明白了,这五个人的目标是曾可可,只要曾可可跑了就没事了。慌乱中王阡陌拉着曾可可就往门外跑,只要跑出了这道门就没事了。虽说学校正在放假可是也并不是没有人,只要人多了那五个人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多天真的想法,如果别人肯帮忙,早在那五个人踹门的时候就有人出来了!

“咣!”

一声关门声响起,二步的距离,门在王阡陌和曾可可的眼前被关上了。是周婷婷和莫小漠,她们自己跑到门外把门关上了。

曾可可见状发了疯一样去撞门,可是外面有两个人堵着,哪是曾可可能撞开的。

“我看着那五个畜生把曾可可拉到床上……后面的……”王阡陌一脸泪水的问奚睛:“还用我细说吗?”

“……”奚睛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看着王阡陌奚睛抱着她痛哭起来。有什么事情是比这个更恨的,有什么事情是比这个更恨的?!

“我被吓坏了……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以为黑天不会过去了……”王阡陌空洞的继续道:“那五个畜生离开了宿舍……曾可可浑身是血……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看着她从我眼前跳了下去……”

第二十七章 救鬼 (三更)

“不要说了!求求你别说了!!”奚睛抱着王阡陌哭的不能自己。

“你知道我有多恨吗?”王阡陌突然狠声道:“我想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五个还有那二个贱货!!如果不是她们把门打开,那五个畜生怎么会进来!!!如果不是她们把门关上,曾可可怎么会死!!”

“曾可可报仇了,她报仇了……她把害过她的人一个一个都杀掉了!!”奚睛大哭道。她不想救魏宇了,就让那个畜生死去吧!!就让他去死吧,他应该死!!

“你说什么?”王阡陌突然回过神一样问道:“你说曾可可杀的那三个人?可是曾可可已经死了……”

“鬼……曾可可变成了鬼……我就是因为这个来找你的,我怀疑那几个人死都和曾可可的鬼魂有关。”奚睛抽噎着回答道。

“人死后会变成鬼?鬼能杀人?”王阡陌一脸好奇的问道。

“嗯……”奚睛点了点头道:“其实世界上是有鬼的,我看到过。厉鬼能杀人……”

“你来问这些是不是为了救那几个没死的人的?”王阡陌突然厉声道。

“我……”奚睛吓得一哆嗦,抽噎着道:“不救,我不救!他们该死!!”

听到奚睛这么说,王阡陌平静了下来,又恢复了那样淡淡的表情。她然后看了眼奚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奚睛……”奚睛揉着眼睛抽噎道:“我叫奚睛……”

“奚睛,故事你听了……你可以走了……”王阡陌淡淡的说道。

说完后王阡陌按了下床头的呼救铃,然后拿起对讲器对护士说道:“带我出去走走……”

“他们把你锁在病房里却让你出去走走?”奚睛吃惊的问。

“只要我身边跟着人,不和别人说话,他们允许我每天出去走一小会……”

“你为什么不趁机跑掉?”

“跑?往哪里跑?到处讲那天晚上的事求得别人的同情吗?就像那天那个黄头发的人说的一样,整个贵阳都是他家的……我能跑到哪里去……”

王阡陌把奚睛又藏在了门左边的那间卫生间里,等护士来开门时故意让护士去病房里拿件衣服,奚睛趁机跑了出去。

一直跑到电梯门旁,奚睛给魏楠打了电话大哭道:“魏楠,就让他死吧,就让他死吧,咱们不救了行不行,行不行?!!”

“丫头,你在哪?别哭,慢慢说!!”魏楠在电话的另一边着急的问道。

出了医院一看到张行和魏楠,奚睛不能控制的爬在张行的怀里大哭起来。直到她哭够了,三个人才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说话。

听奚睛把王阡陌说的话重复一遍,张行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道:“畜生!!”

“这事咱们不管了行不行?”奚睛一脸泪水的看着魏楠道:“他们都该死!!”

“不行……”魏楠沉思了会道:“咱们还是要救!”

“那是几个畜生!!活着也是危害世人,还不如死了!!”张行怒道!

“不是救人,是救鬼。”魏楠一脸沉痛的给张行倒了杯茶道:“曾可可生前已经死的很可怜了,如果死后再害人,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的。”

“曾可可只是给自己报了仇,杀了几个畜生而已!”奚睛一脸不相信的道:“地府不会这么没人情味吧!!”

“地府本来就不是有人情味的地方。”魏楠心里也气得真哆嗦,喝了口茶道:“可是曾可可生前的事,已经算是上一世的事了。死后只能去轮回。那几个畜生是有错,可是却不是她应该管的。就像在阳世里,你有冤枉去找警察,可是自己杀人就是犯法的!”…,

“什么狗屁道理!”张行气不过的骂了句:“曾可可冤枉成这样,那鬼差到是出来管啊,把那几个畜生抓到下油锅…………”

“那几个人阳寿未尽,不归地府管……”魏楠道。

“照你这么说!曾可可就算去地府告状,也要等那几个畜生阳寿尽了地府才会管是不是?”奚睛鼻音很重的道。

“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魏楠摸了摸鼻子道。

“去他大爷的!!”奚睛怒骂道:“那就让曾可可把那几个禽兽杀光,然后让他们去地府打官司去。”

“对!都死了地府就管了吧!!”张行也附和道。

“你们两个别激动……”魏楠道:“我和你们一样气愤,可是曾可可把几个禽兽都杀了,她可就被打下十八层地狱没有下世了!她做人已经这么可怜了,难道你们想她做鬼也那么可怜?”

“……”张行冷静了下问道:“曾可可已经杀了三个人了,怎么办?”

“先把她拦住,让她住手。”魏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道:“至于别的,咱们事后再想办法。总之少杀一个罪孽就少一分……丫头……”魏楠对红着眼睛的奚睛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你要为曾可可想想。灵魂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是很痛苦的事。”

“……”奚睛听后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可是咱们都不知道曾可可的灵魂在哪里,咱们怎么帮?”

“唉……”魏楠叹了口气道:“把没死的人集中在一起,然后等她来……”

把没死的人集中在一起,说得简单做起来难。魏宇和杜明好说,打个电话就叫到一起了,可是周婷婷和莫小漠上哪里找去?从王阡陌的叙述中不难听出她对那两个女人的恨。王阡陌都这样了,更不用说曾可可。

为了找到这两个人,三个人再次打车到了贵阳市XX大学。由于这次打听的人不是曾可可,知道的同学没几个。最后无法,三个人直接找到了周婷婷和莫小漠的班主任--任洪成。

任洪成对魏楠三个人提到周婷婷和莫小漠很是忌讳。这让三个人心里一亮,看来这个班主任知道很多事情。可是任洪成除了告诉他们周婷婷和莫小漠都不在学校后,多一句也不肯说。

张行看了看手机,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如果再不把周婷婷和莫小漠找到,那么今天晚上死的可能就是她们俩个中的一个。可无奈任洪成是死鸭子嘴硬,一句也问不出来。

最后张行一拳头打到桌子上道:“把她们电话号码给我们,不然别说我不客气。你就算现在报警,警察来也要半个小时后,在那之前你可以选个挨揍的方式!”

任洪成见张行不像是说假的,服软的在学生档案里把周婷婷和莫小漠的二页抽了出来。魏楠见状一把抢了过来,用手机把二个人的手机号记下来后又把两人家里的电话号码记了下来。

拿到想到的东西后,三个人一股风的冲出了任洪成的办公室。任洪成叹了口气把掉在地上的学生档案捡起来自言自语的道:“该来的,躲不掉。不是时候不报,时候不到啊!”

等不到出学校,魏楠拿起手机就给周婷婷打了个电话。可是周婷婷的电话响了好久都没有人接,没办法魏楠又以同学的身份给周婷婷的家里打了个电话。周婷婷的家里也不知道周婷婷去哪里了,反而问魏楠他们知不知道周婷婷在哪里。吓得魏楠连忙安慰了几句把电话挂掉了。

莫小漠的电话是张行打的,接电话的是莫小漠的母亲。张行张嘴一问莫小漠,莫小漠的母亲就在另一边放声大哭起来。

莫小漠,已经死了,车祸,就在二天前。

四个人了,加上现在还联系不上的周婷婷……

第二十八章 暗恋者 (四更)

魏楠三个人蹲在学校的门口一筹莫展,魏楠和张行更是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烟。

奚晴看了看手机道:“六点了,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三个人在学校附近找了家小吃店随便点了些东西,中间魏兰打过一次电话,魏楠淡淡的回了几句就把电话挂掉了。在这种情况下,魏楠实在无法对魏兰多说些什么。

在等着上菜的时候,张行发现有一个男生不停的看他和奚晴。便用手碰了碰奚晴道:“丫头,你看那个男生,一直在看你!”

“嗯?”奚晴听到张行的话,顺着张行指的去看那个男生。那男生的眼睛果真在无意有意间的在向他们这边看。

“哎~~”奚晴对着男生大喊道:“你过来一下!!”

那男生被奚晴一叫,脸唰的一下就白了,站起向来就想走。

张行哪里能让他走了,几步走到那男生身边,拎着脖领子就带到了自己的桌子前。

魏楠对店老板叫道:“老板,加一副碗筷,来朋友了!”

“说说吧……”奚晴见老板把碗筷放下后对那男生道:“你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那男生闷闷的道,一脸的不情愿。

“丫头,你觉不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张行听到那男生说话后道。

“你这么一说……”奚晴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指着那男生的恍然大悟的道:“昨天在美术楼……”

“对,就是我!”那男生见奚晴和张行认出了他的声音,也不再回避,说:“昨天是我把馒头扔给你们的。”

“那是砸,不是扔!”张行夸张的更正道:“再重点我胳膊就费了!”

“……”那男生一脸愧疚的对张行说:“sorry,砸重了……”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跟上他们俩个的,你怎么知道他们在查曾可可的事?”魏楠早上的时候听张行和奚晴说过这么一位神秘的指路的人物。他很好奇这男生是怎么知道张行和奚晴在查曾可可的事?

“我不知道……”那男生理直气壮的道:“我不知道他们在查可可的事……”

“那你怎么把馒头砸给我了?”张行问道。

“我不光扔给了你……”那男生一脸理所当然的道:“我把这馒头扔给了每一个出现在美术楼前的陌生人。然后我就喊两嗓子,如果那人是查可可的,就会上楼找我,然后捡到我在五楼扔的纸条……”

奚晴听得目瞪口呆,这要费多少精力才能砸到对的人!

“你和曾可可……”张行不无佩服的问道:“你们是情侣?”

“不是……”那男生一脸的黯然:“我只是暗恋她而已……”

“暗恋……”魏楠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一脸微笑的对那男生道:“那说说你知道的吧……”

“我……我……”那男生哆嗦着嘴唇我了半天,然后说出了一句:“我什么也不知道……”

“什么也不知道你就往别人身上扔馒头?”张行一脸鄙夷的看着那男生。

“我真什么也不知道……”那男生一脸痛苦的道:“十一放假回来的时候,可可已经自杀了……可是你们知道吗?她根本就不是那种会轻生的人!那几天不少记者到学校来蹲点采访,学校告诉各班的学生,让大家对可可的事三缄其口……很多人在私下议论她到底为什么跳楼,各种猜想都有……我听着心都碎了……而她的几个舍友又同时都不见了,后来听说周婷婷和莫小漠俩个人没有返校,而王阡陌住院了……”…,

那男生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继续道:“我去医院见王阡陌,可是晚了一步。那时她已经被锁进2213,我接近不了……”

“然后你就在美术楼等着,等每一个对这件事好奇的人,然后……”奚晴有些纠结的说道:“然后扔馒头?”

“对……”那男生吐了个烟圈道:“我只是个学生,没钱没势的,以我自己的能力根本查不着真相。我只能借助于你们这样的人,还原事情一个真相。”

“那……知道真相后你想怎么做?”魏楠眯着眼睛对那男生道。

“知道真相后……”那男生听到魏楠的话,突然迷茫了。是啊,知道真相后他能怎么办?他一直在奋力于找出真相,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真的把真相找出来后要怎么办。

“别瞎想了……”魏楠喝了口啤酒,指着奚晴道:“你说的王阡陌她已经见到了,曾可可的事和王阡陌的事没有关系。”

“什么?”那男生一脸不信的道:“不可能啊,可可跳楼后她被120拉进的医院,说她和这事没关谁信啊?”

“真……真没关系。”奚晴虽然不知道魏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还是照着魏楠的剧本说了下去:“我见到了王阡陌,她当时正在医院的院子里散步,没有像你说的那样被锁住。而且我和她也说了话,她和曾可可的事并没有关系……”

“难道我查的方向错了?”听到奚晴的话后,那男生低头深思一会后又抬起头来道:“那你们为什么查可可的事?”

“谁说我们查曾可可的事了?”奚晴一脸莫名其妙的道:“我们昨天是去找同学,然后就被你的馒头砸到了。又听你喊曾可可,是人都会好奇!!”

“我……”那男生又我了半天,然后一脸气馁的说:“难道我就真的查不出什么来了吗?”

“兄弟……”魏楠给那男生倒了一杯啤酒道:“曾可可死了你难过我们理解,可是你想没想过你这样的瞎猜乱查,对曾可可死后的声誉造成多大的影响?她已经过世了,就不要再让她死后受人非议了……”

“可是她绝对不是那种会轻生的女孩!!”那男生一脸坚持的道。

“你的心情我明白,好好一个人没了谁都受不了。可是你想想,如果曾可可真的是死于非命,那曾可可的家人会答应吗?年轻人有怀疑的态度故然是好,可是不该怀疑的也怀疑,那就是找不自在了。等学校知道你天天拿曾可可的事制造舆论的时候,你想学校会答应你吗?”魏楠苦口婆心的道。

“那就这么算了?”

“不然你想怎么样?”魏楠道:“退一万步讲,就算曾可可真的死于非命,你也把真相查出来了,然后你想怎么办?把害她的人揪出来,收集证据,把那个人告上法庭?那个人能把曾可可的事压制的一点风声不透,你觉得你告得倒吗?”

“我……”那男生定定的看着魏楠,久久无语后一脸挫败的站起来道:“我走了……”

这回张行没有再拦着他,只是一脸不解的看着魏楠道:“为什么?”

“救一个热心无脑的好青年。”魏楠苦笑了下:“那五个人的身家随便拿出来一个都不是他能告动的。而且他也不是那种会出头的人,他查曾可可的事无非是心有不甘,说到底就是好奇。真让他干些什么事情来,你们觉得可能吗?”…,

“不可能……”张行道:“他一直说在查曾可可的事,连王阡陌的病房地址都查到了,可是却没有勇气自己去问一个真相。这样的人就算知道真相也干不了什么。”

“我感觉制造点舆论也不错……”奚晴道:“曾可可死的那么可怜,可是却连一个为她叫屈的人都没有。”

“她还用别人给她叫屈?”魏楠揉了揉奚晴的头道:“丫头,你别忘了咱们是干吗来了?”

三个人吃完东西没有再去找周婷婷而是直接回了魏家,魏兰见他们回来明显松了一口气。坐在小客厅里,魏楠拿着笔在纸上掐掐算算。七个人中第一个死的是李洋,他们知道第二个死的是谢天龙。可是李冰被告知发现死在家里时已经有两天的时间,也就是说李冰死在了谢天龙的前面。这样三个人的死亡顺序就是李洋,李冰,谢天龙。下午张行给莫小漠打电话的时候,莫小漠的母亲说莫小漠在两天前出车祸死了,也就是说莫小漠也死在了谢天龙的前面。那现在的顺序就是李洋,李冰,莫小漠,谢天龙……四个人……

魏楠把曾可可跳楼那天的日期写下来比对,脑子轰的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日更一万。。。做了件不能宽恕自己的事,我居然把QQ的图片都清理了,不可饶恕……

第二十九章 流氓杜明

李洋死的那天,正是曾可可的头七回魂夜。从那天开始一天死一个,李洋,李冰,莫小漠,谢天龙……今天是第六天,魏宇和杜明还活着,那就是说周婷婷已经死了!!

昨天晚上那个死掉的人是周婷婷,今天晚上就轮到魏宇和杜明了!

“魏兰……我让你给杜明打电话让他到这里来,你打了吗?”魏楠抬头问魏兰。

“我……打了啊。”魏兰被魏楠突然出声吓得一楞,然后道:“你回来让我打我就打了……”

“那他怎么还没来?”魏楠指着窗外道:“天都黑了!”

“那我哪知道?”魏兰回道:“他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哪里会听我的调遣。”

“再打一个再打一个!”魏楠催促道:“无论用什么办法,把他叫到这里来。如果实在不行,就问清楚他在哪里。”

“哦……”魏兰听到魏楠这么说,拿着手机走出了小客厅。

“魏楠!怎么了?”奚晴见魏楠少有的着急,低声问道。

“你们看……”魏楠把张行和奚晴叫到自己身边指着纸上乱糟糟的一团东西道:“就是今天!!必须阻止曾可可。如果魏兰不能把杜明叫到这里来,那咱们就拉着魏宇到杜明那里去!”

奚晴和张行看着纸上那清楚的分析图,当下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这两个人今天晚上必须死一个,可是曾可可会挑哪一个下手他们却不知道。现在想把曾可可拦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两个人集中在一起,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他不过来……”魏兰掐着手机走进小客厅,一脸气愤的道:“他就是个流氓。”

“他说他在哪里了吗?”魏楠问道。

“郁金香夜总会。”

“带上魏宇,走!”魏楠站起来当机立断的说道。

“上哪?小宇这个样子能去哪?”魏兰迷茫的看着三个人。

“去找杜明!”魏楠把桌子上的手机揣进自己的兜里说:“杜明和你弟弟一起干的好事,今天晚上两个人中必须死一个。为了以防万一把他们俩个弄到一起好看管……”

“你别说你不知道你弟弟他们干的好事……”张行看着魏兰还想说什么,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十一长假,贵阳XX大学,曾可可。”

魏兰的脸刷的一下白了,手里拿着手机僵在了那里。

“你们……知道了?”魏兰问道。

“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你还想不想救你弟弟?如果想,快点带上他走。”魏楠心底长叹一口气。张行到底还是说出来了,就当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多好。

魏兰听到说她弟弟,马上和三个人一直奔上了三楼。魏宇还在床上捂着,魏楠四个人进屋时他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下。不容魏宇反抗,张行上前就把他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魏宇已经被吓得神智不清了,嘴里不停的在呓语着什么。魏兰心疼的给魏宇披上件风衣,然后带着几个人出了别墅。

魏兰开车,奚晴做在副驾驭上,魏楠张行夹着魏宇坐在后面。五个人开着车飞速驶向了郁金香夜总会。

郁金香夜总会可谓是贵阳市最大的销金窟,据说里面养的美女帅哥不计其数。质量上等玩法多变,平时最受这些富家子弟的欢迎。

魏兰把车停下来后对魏楠道:“杜明就在这里面,可是这里是会员制,没有会员卡咱们进不去。”…,

“这有什么难得……”张行道:“直接拿钱砸不就行了?”

“有钱也砸不进去,生人都是熟人介绍的。”

“熟人咱们有。”魏楠把车门打开道:“你弟弟是这里的常客,他这张脸比什么会员卡都管用。”

魏楠说的没错,魏宇的确是这里的常客。当魏楠四人扶着魏宇走到门前时,门前经理大步向着魏宇走过来道:“魏公子,可好久没见你了。”

可魏宇此时还哪里知道有人叫他公子,连抬个眼皮都困难。

“他喝多了……”张行对那个人道:“我们是来找杜明杜公子的……”

“这……”那个经理的眼睛在几个人的身上扫了一圈,然后对魏楠张行奚晴道:“魏公子是这里的常客,他可以进去。不过三位请出示会员卡。”

不愧是老油子,一眼就看出来魏楠三个人不是有钱人。魏楠三人上哪里有会员卡,最后魏兰道:“我们现在办,魏宇就是介绍人。”

“行!小姐您是办金卡还是钻石卡?金卡是半年卡,入会费三百万,钻石卡是年卡,入会费五百五十万……”那个经理笑呵呵的对魏兰道:“小姐您可以和我到贵宾室细谈,然后几位就都可以进去了……”

“魏兰!算了……”张行伸手把魏兰拉住,摇摇头道:“你给杜明打个电话让他出来吧。”

半年三百万,一年五百五十万!吃人还想怎么吃?

“哼!”魏兰气得冷哼一声,哆嗦着手把电话拨了出去。她平时是败家,可是也从来没有一年超过几百万的花!看那门前经理对魏宇的态度,就知道他一年往这里扔的钱何止是会费钱!!

“几位可以到大厅里面等着杜公子下来……”那经理对着几个人躬着腰,满脸带笑的道:“魏公子是这里的常客,怎么好意思让贵客在门外站着。”

在大厅里没坐多一会,就见一头黄毛的杜明从楼上走了下来。一身的流氓气质不说,身上还吊着一个酥胸半露的漂亮小姐。

“兰姐!!”杜明夸张的对魏兰喊道:“弟弟今天可是受宠若惊,你给我打了好多的电话哦……人家的小心肝都被你震酥了……”

杜明一张嘴,前面的俩句话里还有点人样,后面已经是一边揉着小姐的胸一边说了。调戏之情不言于表。

魏兰当下火气就冒了上来,道:“杜明你正经点!”

“火气哪么大干吗?”杜明一脸猥琐的走到魏兰的面前,用舌头舔了舔嘴唇道:“不过我就喜欢你这一点,够味儿!如果你不是魏宇的姐姐……”

“杜明,我们见过。”魏楠站起来走到杜明面前,把魏兰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由于魏楠比杜明高出大半个头,站得离杜明又近,硬生生让杜明产生了一种压力感。

“你是谁啊!”杜明退后一步不耐烦的看着魏楠道。

“救你命的人!”魏楠向前一步,在杜明的耳边低声道:“曾可可,你们七个人已经死了五个。今天晚上就是你!”

“操!”杜明把身边的女人推开,指着魏楠骂道:“威胁我!!我可以告你恐吓你知道吗?贵阳是我家开的你知道吗?”

“**的要死了你知道吗?”张行走上前来一把把杜明的手打到了一边道:“要么和我们走,要么等死你自己选。”

“杜明……听他们的……”…,

一声微弱的声音从大厅的后面传来。众人回头一看,居然是一直神情呆滞的魏宇。这时的魏宇眼里已经有了焦距,只不过脸色依旧苍白的厉害,眼圈下黑的就和化了烟熏妆一样。

“阿宇,你怎么了?”看到这样的魏宇,杜明明显吓了一跳。两天前还好好的人怎么转眼就成这样了?

“她回来了!要想活,听他们的话,咱们走……”魏宇颤抖着手指指着魏楠几个人对杜明道。

见魏宇的神情,杜明明显害怕了。如果说别人的话他不信,可是魏宇的话他却不能不信,毕竟他们在一起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

没在罗嗦,杜明跟着魏楠几个人离开了夜总会。六个人坐不下一辆车,魏兰杜明开车分别载着四个人直奔了郊区。

到了一处远离人烟,周围空旷的地方魏楠让魏兰把车停了下来。

把包从车上拿下来,魏楠和张行开始布阵。阵还是老阵,五行捉鬼阵。这也是魏楠唯一会的阵法。

这次回沈阳的时候,魏楠特地请教了孔二这五行捉鬼阵的门道。虽说孔二不愿意提这事,可还是禁不住魏楠磨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五行捉鬼阵是正宗的道家阵法,讲究的就是一个‘引’字。

何为引?

五行要素要引。金木水火土,全是用符引来的。像魏楠上次那个拼起来的半残阵法,能起作用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还有就是阵法不会动,鬼要引。要把鬼引到阵法里阵法才有作用。

五行捉鬼阵现在基本已经没有人用了,不是没人会,而是不肖于使。和鬼PK能活着把鬼引到五行捉鬼阵里的人,基本上也就能一铜钱剑把鬼KO掉了。

听完孔二的话,魏楠的脸耷拉了老长。在大庆那五行捉鬼阵能起作用着实让他高兴坏了,可是在孔二的一番话后他就完全没有那兴奋的感觉了。为什么?因为他不会画符!!

即使是这样,魏楠这次还是用了这个阵法。没办法,他会的东西实在是太少,实在不行就只能哭了。再说这次和上次一样有饵,把魏宇和杜明这俩个畜生往阵法中间一放,曾可可闻着味就过来了。

亲们,推荐收藏啊~~

第三十章 蓝瓦瓦的煞

张行干这个已经是熟门熟路,和魏楠拉着小红线几下就把阵布好,然后还很上路的站在了正南方火方位上。

看着张行如此自觉,魏楠都想哭了。他实在无法告诉张行:哥们,这个阵还是半残的。不仅现在是半残的,以后都会一直残下去。

“我能干什么?”奚晴见张行和魏楠两个人忙活的热闹,在一边张口问道。

“你……”魏楠拿指头算了算,然后道:“你就站一边吧,看着曾可可从哪边过来……”

“魏宇,杜明……”魏楠对俩人甩了甩脑袋道:“站在阵法中间去吧。”

“站那里干什么?”杜明看着条条道道的红线一脸惊讶的问道。

“引鬼。”

“引鬼?!!”杜明不敢相信的大骂起来:“**的搞错没有?!!你居然让你爷爷去引鬼!!”

“操!忍不住了……”张行低啐一声,走到杜明的面前一巴掌抽在他脸上道:“你这种杂碎就应该去死,**的不干出禽兽的事来鬼会来找你?!现在你不去引鬼谁去引?!”

“**的知不知道我是谁?!”杜明脸都所扭曲了,指着张行大骂:“我爷爷是……”

“老禽兽!”张行又一巴掌打在杜明的脸上道:“只有老禽兽才能养出你这种小禽兽,一家子禽兽不如的东西!”

“你敢骂我爷爷!你敢打我!”杜明抽抽着脸愤怒的大哭道:“我爸都不敢动我一手指头,你等我给他们打电话……”

说着杜明把手机拿出来就想拨电话,张行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一脚就把手机踢飞了。奚晴几步跑过去把手机捡起来,小手一伸把电池扣了。

“咳……”奚晴举着手机眯眼笑道:“没拨出去……”

“张行……”魏兰在一边满脸惊恐的道:“这不好吧……他……”

“有什么不好的,一顿打换一条命他赚大发了!”

说完哪里还容得杜明说话,对着他就是一顿社会主义和谐式毒打。

“魏楠……”魏兰指着张行对魏楠求助道:“这……”

“他应得的!”魏楠冷冷的看了魏宇一眼道:“进去吧。”

魏宇倒是很听话,自觉的站到了阵法的中间。这时张行对杜明的合谐式修理也结束了初级阶段,用手一拎就把杜明扔到了魏宇的身边。

“开眼,现在就等着她来了。”魏楠看了看手机,折腾了一会已经十一点多了。

魏楠回身从背包里把牛眼泪拿出来,甩手扔给了张行。张行三个把牛眼泪抹上后又把瓶子还给了魏楠。

“他们俩个不用吗?”魏兰见魏楠把牛眼泪收起来指着魏宇和杜明问道。

“不用……”魏楠道:“他们和曾可可的渊源甚深,我看不到曾可可他们俩个都能看到。”

剩下的时间就是坐地上等着。魏兰第一次见到这种阵势,而且还是关系到自己弟弟的生死,不由得靠着奚晴哆嗦了起来。她一哆嗦把奚晴也弄得浑身真毛楞。最后奚晴实在是受不了这个紧张的气氛,对几个人道:“咱们说说话吧……”

“你说说什么?”魏楠坐在金方位上,离奚晴张行和魏兰坐得最远。

“我在想王阡陌……”奚晴道。

“王阡陌是谁?”魏兰揉着胳膊问。

“你不知道她是谁?”张行在黑暗中看着一脸迷茫的魏兰道:“曾可可的事,她是目击者,全程目击。”…,

“我不知道……”魏兰低下头道:“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我刚刚醒。只知道我弟弟闯了大祸,和他的狐朋狗友们。我爸花了很多钱才把事情压下来。”

“这也难怪……”张行听到魏兰这么说心软了起来。魏兰说到底那时还在生病,而且还是因为他。魏兰弟弟畜生不如并不代表魏兰也是那样的人。

“你想王阡陌什么?”魏楠在远处问奚晴。

“王阡陌今天和我说的话,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又想不出来……”奚晴皱着眉头道。

“你是说她进医院的原因?”张行问道:“你看着她明明没有伤却被锁在医院外伤科的病房里,你想说的是不是这里不对?”

“对,对,对……”奚晴恍然大悟道:“你说她明明没病为什么被软禁在医院的病房里?如果他们怕她说什么完全可以把她随便找个别的地方……”

“你记不记得在贵阳XX大学遇到的那个男同学?”魏楠在远处淡淡的道:“他说王阡陌是被120急救车拉走的。”

“可她根本没受伤……”奚晴突然想到什么了似的住了嘴,然后一脸呆滞的呐呐道:“你们早想到了是不是?”

“嗯……”张行没有否认,直接点了点头道:“几个红了眼的畜生……你是女孩子,当然会往好的方面想……”

而远处的魏楠则直接选择了沉默。

“你们这两个畜生!!”奚晴站起来走到阵法的中心对着杜明和魏宇拳打脚踢:“你们禽兽不如!!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这么被你们毁了!你们为什么不去死!!”

说到最后奚晴又放声哭了起来,一边打一边骂:“你们也有兄弟姐妹,你们着将来也会有妻子女儿!将来你们……”

“奚晴,别打了……”魏兰跑过来把奚晴拉开道:“他们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我给她们钱了……我给了她们父母很多很多钱!!”杜明抱着脑袋大喊道:“曾可可的父母我给了一百五十万,那个丑丫头的家里给了一百万……我们已经两清了!”

“人都死了!!什么是两清!!”奚晴继续骂道:“真想两清你就去死,一命还一命!!”

“她父母都不管了!她们父母都不管了!!”杜明鼻青脸肿的道:“我爷爷还给曾可可的弟弟安排了个好学校……王阡陌的爸爸……”

杜明还在喊着什么,可是奚晴就一句也听不下去了。

是啊,怪不得曾可可死了家里没人站出来找。怪不得王阡陌一个人在医院里连个陪护的都没有……怪不得这事可以压得这么风平浪静……怪不得这几个畜生还和没事人一样到处花天酒地。

因为他给钱了!给了大笔大笔的钱!在钱的面前,命算什么!!!

“对……”奚晴只觉得脑子哭得嗡嗡直响,对着杜明道:“她们父母是不管,可是曾可可自己管,她自己能给自己讨回个公道!!”

说着,奚晴就像失去理智了一样,抓起阵中心的红线一根根往断了弄。

“姑奶奶!”张行见状一下子扑上来把奚晴抱住道:“这阵可不能破,咱们这不是救这两个畜生,咱们是在救曾可可!!”

“就是就是!”魏楠也连忙跑过来,心疼的把揪断的几根红线往一起接。一边接一边道:“丫头,你想想,曾可可要是因为这几个畜生下了十八层地狱那要多冤!!”…,

“我就是替她们两个委屈!!”奚晴趴在张行的怀里大哭道:“他说他给钱了,他怎么说的那么理所当然!那是人命,那是人的一辈子!”

“我知道,我知道!”张行拍着奚晴的背道:“他们两个自有天收,现在要紧的是把曾可可拦下来……”

“你说的对……我能替自己找回公道……”淡淡的,缓缓的,冷澈心扉的声音从几个人的头顶处传来。

魏楠听到这声音心里一激灵,坏了!曾可可来了!

没错,曾可可来了,此时正飘在他们的头顶处,冷冷的看着阵法中间的魏宇和杜明。

“在一起,呵呵,真好,省了我不少事……”头顶上的曾可可居然呵呵的笑了起来。

“煞!”魏楠抬头看到瓦蓝瓦蓝的曾可可,不由得咽了口吐沫。

魏楠几人除了魏宇和杜明都是第一次见到曾可可,其实此时的曾可可并不恐怖。一身合体的裙子穿出了她生前比例完美的身材,裸露着的小臂就如用玉雕琢的一样。最值得一提的是曾可可的容貌,奚晴想起来王阡陌的形容。水出芙蓉,对,就是这四个字。完美到无可挑剔,清灵而淡雅。再加上那有些冷冷的表情,远观而不可亵玩。当鬼都能美到这样,几个人实在是无法想像她活着时是怎样的风情。可是,也正是这样的美丽,带给了她无尽的痛苦。

“你们走吧……”曾可可低头对着众人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再笨的人也知道她指得是除了魏宇杜明外和这事没有关系的四个人,可是他们怎么可能走?

“曾可可……你不能再杀人了!”魏楠看着曾可可颤抖着声音喊道:“你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为这两个畜生不值得……”

这回魏楠是真的怕了,在别人眼里曾可可只能就是一只鬼,最多是一只杀人的鬼。可是他知道,这时的曾可可已经变成煞了。何为煞?那是比厉鬼还牛逼的存在啊。魏楠也只是在孔二那里听说过煞的事,对之了解是少之又少。可是看着这瓦蓝瓦蓝的装扮,那分明是煞无疑啊!这仗怎么打?不能打!因为根本打不过,只能劝!

收藏推荐给力些啊亲们,我都想挠墙拜神了!!

第三十一章 魏楠的眼泪

“我都杀了五个了……如果要下地狱我也下定了,不在乎再杀俩个。”曾可可冷冷的看着魏楠,嘴唇也不动的说道。

“曾可可……你……好漂亮……”奚晴肿着眼睛直直的盯着曾可可赞叹道。

“漂亮……”听到这两个字,曾可可似有似无的冷笑了声。然后唰的一下就飘到了魏宇和杜明的面前:“你们两个说,我漂亮吗。”

“你别过来……”魏宇吓得一声大叫,把头藏在闭着眼睛瑟瑟发抖的魏兰怀里。

“漂亮……”杜明不由自主的回答道。

杜明在看到曾可可飘在天上时是很害怕,可是当曾可可落在自己眼前,那无可挑剔,淡雅别致的容貌瞬间就让他的色胆战胜了恐惧。

“那这样呢?!”曾可可说着,一只眼睛掉出眼眶,发蓝的血液从眼眶里缓缓的流下,滴在曾可可已经血肉模糊的身体上。

“啊!!!”杜明吓得声嘶力竭的大叫起来:“不漂亮,不漂亮!!啊!!!救命救命!!”

“不漂亮你为什么强暴我?”曾可可面孔狰狞的道。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杜明闭着眼睛大声喊道:“我再也不碰你了,不碰了!!你放过我吧!”

“你当然不会……”曾可可变回原来的样子,神情哀怨的道:“我都已经死了……你要不要下来陪我?”

“我不要,不要!!我已经给了你父母钱了!!你别来找我了!!”

“张行……”魏楠见没法劝,暗地里递给了张行一个眼神。张行见状连忙跑到正南方向的阵角站住。

“曾可可……你已经死了……你就放过他吧!”魏兰抱着魏宇闭着眼睛哆嗦着道:“他知道错了,我给你家里钱,很多钱,我再给你烧很多钱,你放过他吧!!”

“我当时求求他们放过我……”曾可可飘到魏兰的身边,冲着她的耳朵吹气道:“我说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可他们还是把我托到了床上……你知道那种恐惧吗?你知道那种无助的滋味吗?”

“可可……你去看过王阡陌吗?”奚晴看着曾可可楞楞的问了句。

“阡陌……”曾可可低头沉思了会道:“阡陌……还活着……”

“对,王阡陌还活着……”奚晴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用手胡乱的擦了两下道:“你为什么那么傻……你为什么要跳楼……王阡陌还活着……你本来可以好好的活着……”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曾可可激动的抱着头大哭,可是她的眼角却流不出一滴眼睛:“我只想死……万念俱灰……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件事情……”

“王阡陌想见你……”奚晴用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可是眼泪止不住的又留出来。奚晴撒谎道:“我今天看到了王阡陌,她在医院里,她说她想见你……”

“人鬼殊途……”曾可可干哭够了,冷静下来道:“他们走后,我打了120电话……然后从楼上跳下去。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她替我好好活着,她的仇我来报!!”

说到这里,曾可可的身体突然由淡蓝变成深蓝,周围的土地上作实结了一层薄霜。

“我不想伤到无辜的人,你们走!把他们俩个留下!”曾可可一双红色的眼睛,妖冶的看着奚晴道:“让王阡陌替我好好活着!我来报仇,我让他们都陪我下地狱!!”…,

“轰!”

奚睛眼前一花,身子向外横飞了出去。奚晴从来不知道鬼的威力有多大,可是这次她知道了。她和魏兰被曾可可直接从阵法里震了出来。忍着胸口的痛,当奚晴再回头时,魏宇和杜明已经被曾可可拎到了半空中。

“阿行,一起!”把红线接完后的魏楠连忙跑到五行金位对张行喊道:“直接用血!”

“金木水火土,诸神听令,捉鬼降妖,急急如律令,起!”魏楠忍着痛把手指咬破向地下用力的一指。

“起!”张行也照着上次那样,把右手割破用力的向地上一拍!

“轰!!”

半残的阵法再次被发动,以红线为型的红色虚线‘唰’的一下向阵心的曾可可聚拢过去。

“啊!”曾可可一声惨叫,在半空中被阵法震了下来,手中的魏宇和杜明应声而落。曾可可被五行捉鬼阵困住了。

“成了!!”张行见状兴奋的一声大叫。

“奚晴,魏兰,快来帮忙把魏宇和杜明拉出去,然后带着他们能走多远就走多远!!”魏楠心里也激动,没想到这半残的阵法居然真能把煞困住。可是他心里清楚,这阵困不住曾可可多久。看了看手机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只能赶快把魏宇和杜明带走,他和张行在这里拖到天亮,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奚晴和魏兰听到魏楠的话哪里敢耽搁,连忙跑到跟前帮张行和魏楠往出脱魏宇和杜明,这时的魏宇和杜明早已经被吓得晕过去了。

这次往出拉人要比上次拉孙平平省力,毕竟曾可可不是长在杜明和魏宇的灵魂里的。几下把两个被吓晕过去的男人拖出阵法抬上车,魏楠让魏兰和奚晴带着他们开车跑。跑得越远越好,他和张行在这里坚持到天亮。

魏兰听闻此话一点也没犹豫,一脚油门踩下就奔了出去。

困在五行捉鬼阵里的曾可可看着魏宇和杜明被拉走,气得衣服成了墨蓝色。可是却无奈于一时挣扎不开这个阵法。

“曾可可……”魏楠走到阵法前直接坐在了地上道:“你别挣扎了,咱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可这时看着杜明魏宇离开自己视线的曾可可哪里听得下他说的话,怒气高涨的一个劲在阵里挣扎。她身上的红虚线也越来越淡,眼瞅着就要争扎出来了。

“现在怎么办?”张行看着越来越淡的红色虚线问魏楠道:“把你那神仙捆拿出来了。”

“呃……”魏楠想了想道:“我不想用神仙捆。神仙捆伤鬼的本元,用那个东西捆过后曾可可离魂飞魄散也就不远了。”

“那怎么办?”张行问。

“哭!”魏楠很正式的回答道。

“哭?”张行一脸黑线的道:“你能不开玩笑吗?”

这鬼都抓到了,然后两个大老爷们对着一只鬼哭?开什么国际玩笑?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魏楠回头看张行。

“不像。可是哭也不能把这鬼哭心软,然后就不杀魏宇和杜明了吧。”

“这……以后我和你解释……”魏楠一脸纠结的道:“来,你给我讲点伤感的事,越伤感越好。”

“如果曾可可收不了,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张行比他更纠结的说:“这够伤感吗?”

“一点也不伤感……”魏楠道。

“那我揍你一顿?”

“你下了不手!”

“你不举了”…,

“你才不举了!”

“你妞和别人跑了……”

“……”

“魏楠,你听着!”张行突然对着魏楠说:“章行失踪了!!一年!他再也回不来了!你们在大学过了四年,吃了上千顿饭,喝了上百次酒!可是他失踪了,他再也回不来了!!你再也见不到他了,一辈子也见不到!

魏楠定定的看着张行,咽下口吐沫,然后紧皱着眉头道:“就算他站在我的面前,他也不认得我了。”

“不是站在你面前,是再也回不来了,你一辈子都见不到了!!”张行对魏楠大喊:“他死了,死了你懂吗?”

听到死字,魏楠就如被刀刺中了一样。表情慢慢扭曲,最后眼里波光隐显……

张行看着这样的魏楠突然觉得很残忍,他是在拿刀杀魏楠。几个月过去,他相信他比谁都懂章行在魏楠心中的份量。

魏楠抱着头眉头紧皱,口中发生类似余猛兽的嘶吼。终于,一滴血泪从魏楠的眼角缓缓流下,滴入脚下的土地……

血泪落地没有消失,竟然以魏楠为中心形成了一圈淡淡的白光向周围散去。因为曾可可煞变而形成的薄霜随着白光漫过而慢慢的融化,最后消失不见。五形捉鬼阵在白光漫过的瞬间,完全融入了白光之中。曾可可就如被白光洗涤了一样,身上的蓝色一点点变浅,最后身上的煞气全部消失不见……

看着魏楠滴出血泪,张行害怕了。人怎么可能会流出血泪!!张行眼见着血泪落地,然后形成圣洁的白光向周围扩散。当白光漫过自己时,张行脑子‘轰~’的一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张行听到有人哭,很多人在哭。那种哀伤直达心底,让人不能自已。张行抱着头在地上翻滚,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身上没伤却从灵魂深处感觉到痛彻心扉。大悲大伤大喜大落,张行放声痛哭,除了哭外他找不到任何宣泄感情的方式。

“阿行……”

听到有人叫他,张行从心底呐喊。快点把我从这哀伤里叫起来吧。可是张行睁开眼只看到满眼的黑色,那种哀伤还是在心底久久不去。

“阿行……你醒醒。”

我也想醒!张行抓着手里的东西用力挣扎。可是他就如溺水了的人一样,根本找不到上岸的方向。

今天更新稍晚了几分钟,给男主加了个技能,哈哈。感谢昨天打赏的朋友,如果今天写得出来就多更,如果写不出来明白补上,就这样。收藏推荐什么的~~你们懂的

第三十二章 又见王阡陌

“我试试……”一个好听的女声说道。

张行感觉自己被放入了冰水里,脑子里竟然有了丝清明。越来越冷,灵魂深处的哀伤好像被冻住了,张行忍住无形的痛楚慢慢睁开了眼睛。

“阿行,你醒了!”魏楠见张行明白过来了一脸的兴奋。

“我怎么了?”张行挣扎着坐起来,感觉身上一轻好像什么东西飞了出去,随后那种冰凉感慢慢消失了。

“我也不知道……”魏楠一脸困惑的道:“我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你抱着头在地上哭得厉害……怎么叫也叫不醒,然后曾可可说她试试……”

张行看着脸上还有血痕的魏楠还有清雅飘逸的曾可可,想起了自己抱头痛哭前的事。

“你哭了……”张行看着魏楠道:“一滴血泪,然后……”

“我知道……”魏楠用手擦了擦眼角,对张行咧嘴一笑道:“这有点解释不清,咱们过后再说。曾可可已经没事了……”

张行回头看了看曾可可,果真,现在的曾可可看起来很正常,没有先前的那种怨气不说,反而有那么点清灵的感觉。

“谢谢你们……”曾可可微微一笑道:“我被仇恨蒙蔽了心志。其实想一想,那都是上一辈子的事了,我应该去投胎。”

哟?张行心中诧异,怎么一会不见,这曾可可和变了一个人似的。

“为他们这些畜生搭上自己下一世不值!”魏楠憨笑着对曾可可道:“你去投胎吧。”

“我回去见见我父母,然后就走……”曾可可也微笑着回道。

真美!看着微笑着的曾可可,魏楠和张行都看呆了。楞楞的看了曾可可一会,魏楠拉了拉张行把一串珠子交给了张行。刚刚他叫不醒张行曾可可主动说要帮忙,可是张行带着这串珠子曾可可接近不了张行,所以魏楠把珠子摘下来了。

张行被魏楠一拉,也回过神来。看了眼珠子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什么话也没问又带在了手上。

“再去看看王阡陌吧……”魏楠道:“她现在,活着比死了难受……”

“嗯……”曾可可温顺的点了点头,柔软的长发顺着完美的脖颈自然滑落。

“可可……我来帮你了……”

俩人一鬼正在聊天,突然身后响起了阴冷冷的声音。

“阡陌……”曾可可听闻声音飘了起来,看着眼前的王阡陌目瞪口呆。

曾可可是目瞪口呆,张行和魏楠可是从心底凉到了骨子里!王阡陌现在不是人,是鬼!

王阡陌穿着血红的病号服从远处缓缓走来,一步一个血脚印,最后站在了曾可可的面前。

“可可……”王阡陌对着曾可可嘻嘻笑道:“你真漂亮,即使是当鬼了也这么漂亮,不像我……”

王阡陌说着,厌恶的看了一眼自己血红的病号服。

“阡陌,你……”曾可可神情哀怨的道:“你怎么不好好活着……我跳楼前打了120的电话就想你好好活着,你怎么这么傻?”

“我本来也想好好活着……”王阡陌一脸倔强的道:“因为我以为只有我活着才能报仇,我只能好好活着然后亲眼看着那几个畜生一个一个去死……可是后来来了一个女孩,她告诉我说人死了会变成鬼,鬼可以杀人……”

听到这里,魏楠和张行心里都明白了。王阡陌说的那个女孩就是奚晴,奚晴本来是去和王阡陌了解曾可可的事情,却不想无形中让王阡陌起了变鬼杀人的念头。

“阡陌……”曾可可走到跟前拉起王阡陌的手道:“人死不能复生,咱们不能因为几个禽兽下地狱。他们自有天来收,咱们去投胎吧……”

一白一红在天上飘着,煞是好看。可是魏楠却知道王阡陌身上的怨气太浓,恐怕是投不了胎了。

“不用天收……”王阡陌笑道:“我已经收了,魏宇和杜明那两个禽兽已经死了!”

“什么?!”魏楠听到这里大叫道:“你杀了魏宇和杜明?!”

“你有意见?!难道他们不应该死吗?!”王阡陌一脸阴凉的飘到魏楠的面前道。

“你是在给自己作孽啊!鬼杀人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魏楠从心底叹了口气。这王阡陌就是第二个曾可可啊!!

“十八层地狱?!我会在乎吗?我只要他们死,只要他们死!!”

“别人呢?别人你也杀了?!”张行现在可没功夫担心王阡陌会不会下地狱,现在他担心的是奚晴和魏兰,“就是去找你和你聊天的女孩,你也杀了?!”

“你是说……奚晴?”王阡陌对奚晴的印象很深,提到奚晴时身上的怒气也淡化了不少,道:“车里只有魏宇和杜明,我没有看到别人……”

只有魏宇和杜明?魏楠和张行对视了一眼,那魏兰和奚晴到什么地方去了?

“可可……我们去杀光他们七家……”王阡陌阴冷的对曾可可道:“你一天杀一个,我就一天屠一户,让他们都陪我们下地狱。”

魏楠和张行一听冷汗就从后背上流了下来。这王阡陌是比曾可可还难对付的角色啊!曾可可杀了伤害自己的人,可是这王阡陌却想屠人家满门!

“阡陌!”曾可可拉着王阡陌的手劝道:“他们七个已经死了,咱们的仇已经报了……”

“可可,没有禽兽的家庭怎么会教导出禽兽!他们都应该死!”

“可是,咱们已经杀了七个人了!咱们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你怕吗?曾可可!”王阡陌残忍的道:“你忘记他们是怎么把你压到身下的?你忘记你浑身是血?你忘记你苦苦求饶?你忘记你从楼上一纵而下?你都忘了?!”

“别说了!”曾可可颤抖的捂住双耳,拒绝听到王阡陌的话。可惜她是鬼她不是人,王阡陌阴冷冷的话如刀子一样切入她的灵魂。

“你既然怕下十八层地狱,你跳楼干什么!你应该活着然后在他们五个的身下苟喘承欢!!”

最近态度真是不好啊。。。那什么,我在论坛里开了一帖子,收集各种意见。希望大家稳步指点。另,这一章字少,晚些会补上一章。

;

第三十三章 铜钱剑

王阡陌越说,身上的红色越重,最后竟然已经有变蓝的趋势。魏楠咽了口吐沫,又是煞!!

今天到底出门没拜哪一路的神仙,居然在一天之内遇到两只煞变的鬼。

煞气越来越浓,被魏楠眼泪融化了的霜再一次凝结起来。张行呼吸困难的道:“你还能哭吗?”

“哭不出来了!”魏楠道:“你现在就是说我们家人都死光了我也哭不出来……”

“那怎么办?”张行看着越来越蓝的王阡陌道:“曾可可不会再变成蓝色的吧。”

“曾可可不会,她身上的怨气已经没了……”

“哎呀!”张行懊悔的道:“你哭早了!如果你等王阡陌来了后一起哭就好了。”

“屁……”魏楠轻啐一声道:“当时不哭曾可可就从五行捉鬼阵里出来了……”

“阡陌,你别说了别说了!!”曾可可捂着耳朵大喊:“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我现在只想投胎重新做人……”

“投胎?”王阡陌狠狠的道:“我放光了我身上的血来帮你杀人,然后你说你去投胎?”

“你也和我去投胎……阡陌……别杀人了……”

“我对得起我吗?!!”王阡陌一声大吼,身子唰的一下全蓝了!

“她们不会鬼杀鬼吧……”张行脑子打结的道:“鬼能杀鬼吗?”

魏楠深思了会道:“能,鬼不仅能杀鬼,还能吃鬼……”

魏楠和张行俩个人谈话间,王阡陌已经黑着脸向曾可可压了过去。她不明白,她们俩个受了这么大的屈辱,为什么曾可可还能放下仇恨去投胎!她不明白自己放光了一身的血把衣服染红只为变成厉鬼,为什么曾可可却不能和她同仇敌忾!她不明白的太多,而眼前的曾可可就是她不明白的源头!她想把曾可可撕裂,看看曾可可到底是怎么想的。

“魏楠,带着你的朋友跑!!”

马天成从远处拎着一根棍子一样的东西极速奔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对魏楠大喊道:“那只煞要是把鬼吃了就变魔了!你们快跑!”

“天成?”魏楠回头吃惊的叫道。这货不是回沈阳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你哭了?”马天成皱着眉头看着一身雪白的曾可可对魏楠道:“我还是来晚了……”

等马天成走近,张行才看清他手里棍子一样的东西是什么。那是一把用红绳穿着铜钱做成的剑,这就是传说中的铜钱剑了吧!张行看了眼马天成又看了眼魏楠,心想,一样是抓鬼的,你看人家就装备,再看看你这装备。就好比人家是开服就练的大号而你是打怪掉出来的附赠宠物一样。

“别楞着了!”马天成对俩个道:“要是不走就站远点看热闹。”

马天成说完这句话就向王阡陌冲了过去,一边跑一边扔出一张符道:“急急如律令,起!!”

符在王阡陌的眼前炸开,瞬间减慢了她扑向曾可可的速度。曾可可见马天成冲过来,尖叫一声飘到了半空之中飘走了。

王阡陌刚刚由人变鬼再变煞,哪里懂得阴阳先生的厉害,迎着马天成就死磕了上去。

“没跑?正合我心!”马天成见王阡陌没跑,举起铜钱剑归着她的腿就是一扫。王阡陌被铜钱剑打到,痛的哇哇大叫。一下子就飞了起来。从马天成的头顶上扑了过去。

“居然还敢来!”马天成左手握拳向上直举,等王阡陌马上接触到自己的时候把手掌打开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开!!”…,

王阡陌随着马天成的声音一下子被马天成的手震了出去。原来马天成事先在左手里握了一张小符,王阡陌冲下来正好打在了她的胸口。

王阡陌被震飞不敢再靠近马天成,只是远远的看着。她不明白自己已经是鬼了怎么还打不过一个人。

“哟,五行捉鬼阵!”马天成用眼睛一扫脚下,心中一喜。唰唰唰五道符飞出去正落五行阵的五角。

然后收起铜钱剑在里面背手一立,不再动作。

王阡陌被马天成打的火气大增,已经没有了当鬼还仅存的那些理智。见马天成把剑收起来,立马向马天成冲了过去。

马天立就地顺势一个驴打滚滚出了阵外,也没起身,双手向地下一拍大喊一声道:“急急如律令!起!!”

“轰!!!”

五行捉鬼阵唰的一下就把王阡陌扣在了中间不能动弹。

即使是站在远处不懂阵法的张行也看出来此时的五行捉鬼阵,威力远比他和魏楠用血起动的要大出十几倍。这才是真正的五行捉鬼阵!!

马天成见王阡陌被扣在阵中,拎起铜钱剑就是一顿抽,一边抽还一边骂,哪里还有白天的君子样:“操,你再嚣张啊!你再飞啊!!”

五行捉鬼阵中的王阡陌开始时还能叫出声来,到最后已经是奄奄一息,影子也是越来越淡。

“天成!”魏楠见状连忙喊道:“你留她一命!”

“啊?”马天成最后一剑抽下去,五行捉鬼阵中的王阡陌顿时化成了星星点点。马天成收起剑道:“你说什么?”

“我让你留她一命!!”魏楠咬牙切齿道:“你怎么手那么快就把它打魂飞魄散了!!”

“它已经变煞了!不打魂飞魄散了也投不了胎。”马天成一脸理所当然的道。

“它本性不坏!”魏楠继续咬牙:“一个可怜人死后变成的可怜鬼,你就不能给它一次机会?!”

“开什么玩笑!它已经杀了俩个人了!”马天成一脸的讥讽:“难道你还想哭?”

“那是我的事!”

“行行行,你的事!”马天成也不和魏楠争辩,然后一脸不耐烦的说:“现在这里已经处理完了,还是快点去找你们的朋友吧。”

“奚晴!!”张行还在马天成利落的身手中没有反应过来,此时一听马天成的这话马上想起来奚晴还不知道去哪里了。

“走吧,我知道在哪。”马天成从前面带路道:“好心也会办坏事。如果你们不插手,王阡陌就不会死了连个魂魄也留不下。

第三十四章 赔本的买卖

魏楠在后面听了马天成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不过他不得不承认马天成说的有理。如果他们不插手,王阡陌就不会死。本来是想救两个人,现在不仅没救成还搭了一个。唯一结果好点的就是曾可可,她的灵魂被自己的眼泪净化,可以去投胎了。

“别算你的小九九!”马天成在前面道:“赔本的买卖你又不是干第一次了。你没算进你那一滴眼泪,你都亏到姥姥家了!!”

“说到眼泪……”张行看着脸已经气黑了的魏楠道:“你的眼泪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小就这样……”魏楠闷闷的道:“好像有净化的作用,再历的鬼我掉滴眼泪也能净化掉。”

“这么好?!”张行心中惊讶!这魏楠是宝啊。

“好个屁!!”马天成一副**样的回头骂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这代价是损命。就是因为这样孔二才不让他学捉鬼让他离鬼的事远点,他心太善,早晚有一天会把自己哭死……”

张行震惊了!他这才明白上次在沈阳的时候孔二问他魏楠有没有哭。可是他还不明白,魏楠天生就是阴阳眼,让他远离鬼怪之事根本就不可能。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教魏楠捉鬼,只要魏楠的本事大了不就不用哭了。

当张行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后马天成一脸嘲笑的道:“他的眼泪是净化鬼的。净化懂吗?和他本事大小没关。”

“够了!!”魏楠一脸愤怒的道:“我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奚晴在哪里,怎么知道王阡陌杀了魏宇和杜明的?”

“我看见了……”马天成一脸理所当然的道:“虽然我不想王阡陌杀人可是我赶到的时候那俩个人已经死了……你别这么瞪着我!王阡陌会飘我可不会!!”

看着魏楠马天成这一对师兄弟吵架,张行插不上一句话。说来说去,自己还是没本事。张行不仅在心里幻想,如果自己有马天成那样的本事就好了。

魏楠几人找到奚晴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奚晴晕倒一辆陌生的车子里,脖子后有道重重的伤,可是她的身边没有魏兰。

“魏兰呢,你知道她在哪吗吗?”魏楠看着领路的马天成问道。

“我不知道,”马天成坦言道:“我是追王阡陌的时候在树林里看到她的。如果不是为了把她抱回车里我早找到你们了。”

魏楠无语,拿出手机一遍遍拨着魏兰的电话,可是电话另一边总是提示无人接听。

“走,先把这个送医院。”马天成上车对魏楠和张行说。

魏楠张行俩人见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上车让马天成把他们送进了最近的医院。

“她的伤是被重力敲击创成的。”医生简单检查了一遍对三人道:“伤很重,这姑娘没死已经是万幸。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不过,我还是建议,报警吧!”

听到他的话后魏楠和张行都楞住了。当时魏兰把车开出去,车上只有昏倒的魏宇,杜明还有奚晴。现在魏宇和杜明已经死了,魏兰又不知去向,那奚晴的伤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报警?开玩笑!能报警吗?昨天奚晴坐的车上可是出了两条人命!现在他们躲警察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自己往枪口上去撞!

从魏兰把车开出去到马天成看到杜明和魏宇被杀,中间这一段时间成了迷。奚晴重伤,魏兰失踪,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奚晴一直昏迷不醒,在医院一躺就是一个星期。马天成因为在沈阳有事,自己先飞回了沈阳。在奚晴昏迷第八天的时候,曾可可来了医院。看得出她很伤心,为王阡陌。事情走到这一步,魏楠和张行两人实在不知道怎么去劝曾可可,最后曾可可道了声珍重离开了。

张行陪护时翻开几天前的报纸唏嘘,报纸上醒目的标题很震撼:贵阳市市长杜爱国的孙子杜明和贵阳市房地产大亨魏严风的儿子魏宇酒后醉驾,车毁人亡。

同时在报纸的角落里还有一条小报道:贵阳市XX医院发生一起自杀事件。一名花季少女割破自己的手腕,当人们发现时少女穿着衣服泡在血水里已经死亡。据知情人士透露,该名少女身患抑郁症……

而就在前一天,魏楠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贵阳市公安局打来的,问他和周婷婷是什么关系。

魏楠的电话是在周婷婷死后拨进去的,他们例行公务打过来问一下,语气很客气。

周婷婷租住的小区里种满了夹竹桃,夹竹桃的花粉汁液含有剧毒。周婷婷误食了飘进夹竹桃花粉的食物,中毒死了,她被发现时尸体已经开始腐烂。

魏楠对着电话淡淡的说:“我拨错电话号码了。”然后把电话挂掉了。

九个人,一段悲剧。如果杜明五个人不生在大富大贵之家,如果他们五个人的父母重视孩子的教育,如果他们五个还有一点点人性……

可是没有如果,曾可可王阡陌用自己的方式报了仇。当然,她们也负出了惨痛的代价。六道之中,再也不会有王阡陌了……

曾可可是唯一一个结局好些的,她虽然杀了五个人,可是魏楠的眼泪净化了她的罪孽,她可以安心的去转世投胎。

这几天魏楠一直给魏兰打着电话,可还是没有消息。在魏宇葬礼的时候张行以朋友的身份参加了,朱婷在见到张行时一下子就扑在了张行的身上大骂起来。意思就是她把儿子的性命交到张行的手上可是张行却没有保护好。

葬礼现场的人都以为朱婷是伤心过度神志不清。只有张行明白,一定是魏兰和朱婷说过他和魏楠能救魏宇的命。怪不得后来他们在魏家的时候朱婷什么也没有过问,随便他们什么时候出来进去。

其实张行在魏家去是想问问魏兰的去向的。可是看魏严风和朱婷的一脸悲痛,他最后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当奚晴昏迷半个月的时候,魏兰出现了。她直接走进医院站在了魏楠和张行的面前。

看到魏兰的那一刻,张行和魏楠高兴坏了!要知道他们为魏兰担心死了,奚晴他们最少还知道在哪儿,可魏兰却一直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在高兴的同时,他们还急切的想知道,那天她把车开出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奚晴会被人打成重伤,为什么魏兰会消失半个月不见。

魏兰对着两个人哭一会笑一会,然后慢慢说出了那天的事。

原来那天她把车开出去不久杜明就醒了。杜明是畜生,见魏宇昏迷而张行和魏楠又不在身边就起了色心。和魏兰假腥腥的套了几句话,知道自己死不了了后就让魏兰停车。魏兰刚把车停下就听到后面一声钝响,回头一看杜明已经拿车上的灭火器把奚晴打昏了。

魏兰害怕杜明对她们做什么,就和杜明撕打了起来。可是魏兰哪里是杜明的对手,慌乱中魏宇醒了。见杜明要对自己的姐姐下手魏宇哪里能干,于是魏宇就和杜明打了起来让魏兰带奚晴走。魏兰拼着死力把奚晴拖到了小树林里,回去想再去帮魏宇,可是回到路上时哪里还有车的影子。魏兰怕自己弟弟出事就沿着公路跑,这一跑就没了边,直跑到天亮了也没有发现杜明和魏宇的影子。…,

“然后呢?”张行听到这里问道。照魏兰这么说魏兰应该当天就回家了,怎么一直到半个月后才出现?

“然后我被车撞了……”魏兰哭道:“昏过去后被送进了医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是在贵阳的公路上跑,然后就到了河池市的医院里。”

说到这里魏兰怕魏楠和张行不信似的把手臂上的衣服挽起道:“你们看,伤还没好利索。我醒后给我爸打了电话,能下床我就到你们这里来了……”

张行看了看魏兰的手,的确,上面全是伤。本来在广西的时候魏兰身上就全是小伤疤,现在更是有俩条大伤交错在手臂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三个人又聊了会天,魏兰就走了。留下魏楠和张行两个人对着奚晴发愁。奚晴后脑的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是她就是不醒!CT照了,脑子里没有血块,也没有其他的损伤。

张行把奚晴的手机拿出来翻了翻,本来是想看看给她家人打个电话的,毕竟太久没消失了家里人会担心,可是奚晴的手机里面除了他和魏楠的电话外就是一间福利院的电话。疑惑的把电话拨出去后张行和魏楠才知道,奚晴是个孤儿。

心痛!!张行抱着奚晴的电话心都痛抽抽了。两个人谁也没有想到,平时笑得嘻嘻哈哈的奚晴居然是个孤儿。她把魏楠和张行当朋友,手机里除了他们的电话谁的也没有……

两个人研究了很久后决定,不抛弃不放弃,带奚晴回沈阳!!毕竟贵阳他们没有熟人,手里的钱也所剩不多。如果把奚晴带回沈阳就会节省一笔不小的开销。一是孔二和对面的医院有挂钩,把奚晴放在那间医院医生也不好太黑。二是两个人的吃住都得到了解决,在贵阳是走一步要一步的钱啊。

给魏兰打了个电话后,魏兰马上让她爸爸帮忙给奚晴安排了出院。有人可能要问了,怎么出个院还要安排?试想下你去医院带人,没有直系家属的同意,没有转院证明,没有各种手续,医院能让你带走一个昏迷中的病人吗?

推荐收藏,你们懂的……那个,脱了衣服打滚求……

第三十五章 小鸟归巢

魏兰给了魏楠和张行一大笔钱,意思是虽然魏楠和张行没能把她弟弟救回来,可是他们已经尽力了,她魏兰不是那种不明是非的人。再加上奚晴现在昏迷,这病不知道要治到什么时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早把奚晴放弃了,可是魏楠和张行就这么支撑着,就像在广西大山里没有放弃魏兰一样。魏兰说她佩服这样的好人,她不能帮别的忙,可是钱她不缺,她当久了大小姐她也想当次好人。

魏楠看着眼前的银行卡不知道是收还是不收,最后张行把卡紧紧的握在了手心里。面子顾然要有,可是在这种时候,奚晴更重要。更何况魏兰的话说的那么诚恳,他实在是找不到拒绝魏兰的理由。

简单收拾了一下不多的东西,当天魏楠和张行就抱着奚晴登上了魏兰父亲安排的飞机。

五个小时后,沈阳桃仙国际机场,魏楠和张行抱着奚晴坐上了开往孔二铺子对面医院的急救车。

和孔二一起把奚晴送进普通病房后,魏楠和张行直接在医院里给奚晴找了个陪护,然后随着孔二回了铺子。

魏楠和张行坐在铺子里大口大口的吸着烟,心里愁得谁也不想说话。走的时候信心满满,可是再次回来就是愁云惨雾。

孔二见俩个人这样也没办法,那姑娘他看了,他也看不出到底是因为什么昏迷不醒。看起来不像是魏楠上次回来和他所说的丢魂,一时间让他这在阴阳行当里混了三十年的老油子也没了分寸。由于魏楠在电话里又没有和他多说,到现在他还以为奚晴是魏兰,俩个人到贵阳没把姑娘治好所以把她带了回来。

临近傍晚,魏楠用内堂的小厨房熬了些鸡汤拿到医院。奚晴这些天来一直靠打营养液维持,身体以眼睛能看见的速度瘦了一大圈。奚晴现在的情况不如当初的魏兰,魏兰昏迷时还能下意识的咽些汤,奚晴是灌进去多少就流出来多少,一碗鸡汤的作用也就是湿了湿嘴唇。

看着一动不动的奚晴张行想起来在怀化时,奚晴在阳光下一蹦一跳的对他和魏楠喊:“你们快点啊,咱们今天要赶到桂林……”

过了探视时间魏楠和张行回到了铺子,把照顾奚晴的任务全交给了请的一位大婶身上。那大婶还以为魏楠是奚晴的丈夫,对魏楠一顿夸。如果是平时以魏楠的憨厚劲一定会解释几句,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让两个爷们鼻子一酸啥也不想说。

孔二已经准备好了一桌的酒菜,魏楠和张行见状也没客气,坐下来一杯白酒就下了肚子。

“说说吧……”孔二喝了口酒问道,态度就如在询问自己离家归来的孩子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

“奚晴……”魏楠张口出了两个字,喉咙一抖说不下去了。

“不对……”孔二把筷子一放道:“不是这个名……你们上次不是说叫魏什么的吗?”

“不是一个。”张行擦了擦嘴道:“魏兰已经好了,这个是奚晴……”

“奚晴!”孔二特意咬了咬字眼,然后道:“这还真是少见的姓。”

“是挺少见的……”魏楠吃了口菜然后对孔二道:“我们到贵阳的时候,魏兰的病已经好了。在这时马天成对我们说魏兰的弟弟……”

略过马天成和魏楠在酒店里的争吵,跳过魏楠流出的那一滴眼泪,魏楠把这段时间的事全全本本的都告诉了孔二。在叙述中把马天成最后的出现说的如他一直和他们在一起一样,孔二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不经意的微笑。…,

孔二的心里对马天成一直都有个结。马天成是被孔二捡回来的,如果说孔二把魏楠当成儿子,那马天成就是孔二的亲儿子!可是马天成从小的遭遇让他的人生观太过偏激,特别是在对待钱和人性的问题上。最后亲如父子的两个人因为观念不同而形如陌路。

“冤孽……”在听完魏楠的叙述后孔二叹了口气道:“你做得对!曾可可做人时就很可怜,做鬼如果再下十八层地狱就更可怜了。可惜天成那孩子脾气太燥,如果能把王阡陌那姑娘也劝回头就更好了……”

“当时那种情况也容不得劝了……”魏楠在叙述中把他掉的那一滴眼泪说成了是他和张行马天成三人把曾可可抓到后进行苦口婆心的劝导,最后曾可可神志慢慢恢复回地府投胎去了。

“也是!”孔二放下酒杯些许欣慰的道:“马天成没为钱去帮魏家,你为这事没哭……我,我开心!!”

张行听到这里鼻子有些发酸!如果孔二知道这里面掺了百分之八十的水份,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能像现在这样笑的心满意足。

“奚晴……”张行在一边插话道:“孔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没有办法……”孔二直接摇了摇头说,随后一激灵对魏楠道:“小楠,你问问你祖师奶?”

“……”魏楠听后一楞,道:“对啊,我怎么把她忘记了……”

魏楠听到这个建议后神情大好,弥漫在脸上快一个月的愁雾此时烟消云散。魏楠拍着张行的肩笑道:“哈哈,别担心了!祖师奶一定有办法的,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

“真的?”张行见魏楠神情大好,自己的心里也不由得放了晴。可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那当然!!”魏楠拍了拍胸口道:“我祖师奶那可是一千多年的道行!没什么事能难得住她。”

“那你什么时候问?!”

“今天……”魏楠喝了口酒道:“我就在内堂里等她!她什么时候来我什么时候问……孔二,她多久来一次?”

魏楠回头问孔二道。

“上次你在时回来吃过一次香,到现在一直没回来过呢。”孔二如实的回道。

“你还真不受祖师奶待见了……”魏楠闷闷的道。

“你祖师奶能耐大,我现在接活也少了……”

由于魏楠心里有事,三个人这酒也没多喝。简单吃饱了后孔二把铺子留给了魏楠,自己出了门。张行看着孔二离开的背景问道:“孔二去哪儿了?”

“回家了!”魏楠一边把重新买来的烧鸡贡到香堂前一边道。

“回家?这不是他家?”张行吃惊的问道。

“当然不是!”魏楠道:“孔二在这市里有房子。虽然这铺子现在不挣钱了,可是在他年轻时也是红火过一阵子的。”

“孔二他有……”张行本想着呢魏楠孔二有没有结婚,最后想了想道:“你有师娘吗?”

“师娘……有,”魏楠看了眼铺子外然后小声道:“不过那是我没到铺子里前的事了,听说师娘受不了孔二天天装神弄鬼,然后和别人跑了……”

“呃……”张行一阵无语。

“你可别在孔二面前提这事。”魏楠叮嘱道:“孔二很爱那个女人的,那女人走后他也没有再结婚。后来捡到了天成,再后捡到了我……他就一直把我和天成当成儿子养……”…,

“马天成是捡来的?”张行惊讶的道。

“是啊!孔二捡到他时他还在吃奶,你想想孔二这些年在天成身上的心血就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那孔二是够伤心的,马天成和他的观念……”张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所以我很少在他面前提天成的事,怕他难受。”

魏楠把东西都摆好后把铺子关了门,然后和张行做在内堂里一边聊天一边等狐狸仙。

从魏楠和马天成的小时候一直聊到张行小时候落水被爷爷揍,再从两个人刚刚开始认识到现在坐一起闲侃,两个人聊得是时而大笑时而哀叹。

“说说你和……章行的事吧。”张行喝了口水道。他一直想知道章行的事,可是偏偏每次魏楠提的都很少。除了知道魏楠和章行两人是最铁的哥们外,张行对章行可以说得上是一无所知。

“阿行……”魏楠看了眼张行,然后揉了揉脑袋道:“兄弟!纯的!他和马天成不同,天成从小不怕我是因为他也是弄这个的。阿行是单纯的那种相信,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有机会真想让你们俩个见见!”

“我也想见见他。”张行笑哈哈的道:“看看是他行还是我行。”

“其实想见他也不难,”魏楠一脸高深的道:“你照照镜子。”

“什么?”张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魏楠继续一脸高深的道:“你们的个性真是一模一样。”

打滚各种求。在别处看到此书的朋友,有时间到来点击一下吧。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各种感谢……

第三十六章 祖师奶 上 (一更)

你们看起来真是一模一模。

你们看起来一模一样

你们一模一样。

张行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暗道:那就是章行。

他果真和自己一模一样。

不对,那是自己在镜子里的倒影而已。张行看着自己笑了,怎么能对魏楠的话这么当真。世界上哪里有会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即使是性格,也不可能。

张行转身想对魏楠说什么,却发现镜子里的自己依旧保持着他面向镜子时的动作。

张行心中一惊,重新看向了镜子。

镜子里的张行对他微微的笑着,张行用手摸自己的脸,自己根本没有笑!

可是镜子里的张行明明在笑!!

慢慢的,镜子里的张行居然变成了红色!

这,张行心中骇然,这明明是孙平平的影子!!

张行在心里想了下明白了,他和魏楠在大庆的时候根本没有把孙平平的影子杀死,那个影子跑到他的身体里来了。他害怕魏楠像捆孙平平一样把他捆上,所以他对魏楠撒了谎。

镜子里的影子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竟然把手伸出了镜子。张行吓得向后大跳想离开镜子,可是镜子就像如影随行一般,张行退后一步影子就退后一步。

“救我……”镜子里的影子对张行喊道:“只有你能……救我……”

镜子里的手离张行越来越近,最后伸向了张行的脖子……

“救我!!!”

张行尖叫一声坐了起来。

“阿行,你怎么了?”魏楠听到张行的叫声从外面走进内堂。

张行喘着粗气,冷静下来发现刚刚的是梦,自己在孔二铺子的内堂之中。张行用右手摸了摸脖子,那影子掐住他脖子的冰凉感还依稀存在。

“做恶梦了?”见张行不回话魏楠又问了句。

“嗯。”张行点了点头,然后跳下床找水喝。直到把一瓶的矿泉水都灌进肚子后他才真正的清醒过来。也慢慢的想起来头天晚上和魏楠等他那狐狸仙,聊了很多东西。最后实在坚持不住,自己躺在床上睡着了。

“昨天来了吗?”张行问道。

“没有。”魏楠摇了摇头道:“祖师奶现在很少来吃孔二的香,看来要等几天了。”

张行听后有些失望,不过这也是没有变法的事。奚晴昏迷都快二十天了,急也急不来。俩人吃了东西正聊着天,孔二进来了。看着孔二的精神要比他们俩个好太多。

俩个人和孔二打了声招呼后就直接奔了医院看奚晴。奚晴还是老样子,如果不是有微弱的呼吸,他们都要以为这是个死人了。

又用鸡汤给奚晴润了润嘴巴,俩个人回了马天成租的那间小屋补觉。

就这样,白天睡觉晚上等狐狸仙,他们在孔二这里又混了五天。眼瞅着奚晴躺床上都快一个月了还没有起色,两个人慌成了热锅上的蚂蚁。那个狐狸仙会不会永远都不来了?奚晴,不会一辈子都成这个样子吧?

五天过去其实能侃的他们都忆侃得差不多了,为了不困,俩个人什么办法都想了,什么喝凉水,多吸烟,蹲马步……最后魏楠都想头悬梁锥刺骨了。

这天两人实在想不出什么来,寻思着那就喝吧!!两个人边喝边等,拿着点量别醉过去就成。买了两只烧鸡一只给祖师奶上贡,另一只俩个人就打了牙祭。

怕醉不敢喝白酒,两个人就着烧鸡灌了一肚子的啤酒。到了晚上十一点的时候两个人就忍不住开始跑厕所,没办法,有酒量没肚量!!…,

“这孩子,喝酒也不给师奶准备个杯子!!”

两人正喝着,就听到背后一声尖细尖细的女声传来。

“哎呀!!”魏楠一激灵,马上站起来对着保家仙的牌位鞠了一躬道:“给祖师奶问好!!”

张行一见当下就明白过来了,这是那狐狸仙来了。可是看着牌位前并没有人,难道是自己没开阴眼看不到?也没时间多想,见魏楠一个躬鞠下去张行连忙起来也跟着鞠了一躬。

“快起来,给师奶倒杯酒解解渴……”一女声又传来。

张行抬起头来心里这个懊悔,心想魏楠事先怎么没给自己开眼呢?也好让自己见识下这狐狸仙长什么样。

“师奶我等你好几天了,你怎么才过来呢。”魏楠一边恭敬的拿出一只杯子倒上酒,一边询问道。

“等我?”那尖尖的女声诧异道:“小楠你有啥解决不了的事?”

“有……”魏楠陪笑道:“师奶你显了身咱们说,不然我都不知道您在哪。”

听魏楠这么一说,张行才明白原来不是他一个人看不到这狐狸仙,合着是这狐狸仙根本就没想让他们看见。

“就你事多……”狐狸仙低嗔一声,然后慢慢的在显现在了魏楠和张行的面前。

在没见到这狐狸仙前,张行心里暗想,这狐狸仙应该是什么样的?是狐狸样?按理说修行了上千年,怎么也要有个人样了吧。可是完全是人样的话也不可能吧,应该在后面拖个尾巴什么的。

可是在真正见到这狐狸仙后,张行释然了。果真是人样,就是脸看上去还有几份狐狸的轮廓,满是皱纹的脸看着魏楠时一脸的慈爱。这狐狸仙上身穿着一身大红花的小棉袄,下面穿着一条黑色的棉裤。左手上还带着一只纯银的纽花镯子,那姿态往凳子上一坐完全就是一农村小老太太。

“阿行,这就是我祖师奶……”魏楠指着显了身的狐狸仙对张行道。

“太奶好,我是张行……”张行见魏楠向狐狸仙引见他,连忙恭敬的叫了声。不过他可不敢跟着魏楠叫,毕竟太奶谁都能叫,可是这祖师奶却不是人人都能叫得的。

“坐坐!”狐狸仙见张行恭敬,心里也高兴。摆手让魏楠和张行坐在了自己的两边,然后说道:“你们俩个挺有趣,大半夜的在这里吃鸡,把老太太我馋坏了。”

“祖师奶你看,我这不是给你准备了……”魏楠回身把贡在堂口上的烧鸡拿下来放在狐狸仙的面前道:“给您留了一整只。”

“好,还是小楠你有孝心!”狐狸仙咧着嘴笑道:“师奶我是馋酒了……”

“太奶您喝……”张行见状连忙把魏楠事先倒好的那杯酒放在了狐狸仙的面前。

狐狸仙也不客气,低头对着酒杯深深吸了口气。

“咳!咳!”狐狸仙吸了一口后马上就把头抬了起来,然后扇着自己的鼻子道:“这酒太骚气,老太太我喝不惯,不如白酒。”

魏楠听到这话连忙把上次喝剩下的半瓶白酒拿出来给狐狸仙重新满上。

狐狸仙又低头吸了口,这回抬起头心满意足的道:“这才是酒味!!”

魏楠见狐狸仙把头抬起来,连忙把狐狸仙吸过的那杯酒倒掉,重新给满了一杯。张行见状心想,魏楠你也太浪费了,那酒还没喝呢怎么就给倒了?!其实这是张行不知其中的奥妙,这狐狸仙没来真身,喝酒喝的只是精华。别看她就那么一吸,其实那酒她已经喝过了,酒杯里的酒没了精华,已经如水一样。

“祖师奶你再尝尝这鸡……”魏楠把酒杯满上后又连忙给狐狸仙撕了一个鸡腿放在她的面前道:“您看看这个合您味口不,要是不合我再出去买……”

狐狸仙尖着鼻子在烧鸡上闻了下,然后咧开笑脸道:“合口,合口!小楠你别光给我张罗,把酒瓶子放在我面前,然后你们该吃吃你们的。”

今天拼命了。。一万一定弄出来!!

第三十七章 祖师奶 下 (二更)

“行!!”魏楠憨笑道:“祖师奶你还想吃啥,我出去给您买。”

“这就够了!我能吃多少东西!”狐狸仙慈爱的看着魏楠道:“你吃,你吃……”

“祖师奶……”魏楠听话的咬了两大口鸡肉,喝了口酒后对狐狸仙道:“我这次找你有事。”

“啥事难为到你了,你说吧。”狐狸仙一边闻着酒瓶子一边说。

“我有个朋友,想让你看看是咋回事,她昏迷不醒已经快一个月了……”魏楠也没和狐狸仙客气,把在贵阳抓鬼的事略过,直接讲了奚晴的事。

狐狸仙听后对魏楠道:“你有没有那个丫头的生辰八字?”

“没有……”魏楠听后摇了摇头。

“有!!”一直在旁边听着一人一仙说话的张行突然插话道:“魏楠你忘记丫头的身份证了?那上面有丫头的生日……”

“对!我怎么把这事忘记了?”魏楠一拍脑袋,然后又犹豫的道:“奚晴是孤儿,这个能准吗?”

“准不准的,丫头不醒咱们也不知道别的。”张行把跑到床上把奚晴的钱包拿出来对魏楠道:“就先用这个让太奶给看看,有比没有强!”

“说来我听。”狐狸仙也同意了张行的说法。

“1988年7月7日”张行把奚晴的身份证拿出来后念道。

狐狸仙听张行念出奚晴的生日后,伸出瘦如枯木的手在怀里一顿搓。搓了会抬起头来道:“这女娃是木命,知道她是几时生的不?”

“这个……”魏楠和张行对视了一眼道:“这个真不知道。”

“这女娃现在在啥地?”狐狸仙见俩个人真不知道又问道。

“在对面的医院里。”魏楠指了指铺子对面的医院。

“哎呀!”狐狸仙厌恶的道:“我最讨厌医院那种地方,阴气阳气浑浊不清。就因为这我都不愿意往孔二这里走了……”

“那……那我们把她带出来让你看看?”魏楠听出狐狸仙不愿意去医院,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行……”狐狸仙又吸了口酒,迷迷糊糊的道:“今天就别了,老太太喝了点酒想眯一会,明天晚上你把她带出来我看看。”

这也正中魏楠和张行的心意,不然这大半夜的医院都上锁了,咋把奚晴抱出来。

狐狸仙和魏楠张行又唠了会,闻了会鸡,然后就离开了。

俩个见目的达成也不强撑着了,把酒桌收拾了下倒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孔二一进铺子就道:“哟,来过了?”

魏楠揉着眼睛嗯了声,然后把狐狸仙对他们说的话说了一遍。孔二一听也明白这狐狸仙是为什么越来越不待见自己了,原来是不喜欢医院周围的气场。孔二在心底苦笑,没办法,自己的铺子是换不了地了,爱走就走吧。

白天把觉补够,魏楠和张行让孔二带着到医院把奚晴带了回来。孔二已经和医院的大夫打好招呼了,第二天早上再给带回来。

张行把奚晴放在了内堂的床上小心照顾,魏楠又出去买了一桌子的酒菜。这天晚上孔二没有走,也留在了铺子里。

又是那个时间那个点,狐狸仙如约的现身了。

没有看奚晴,和前个晚上一样,拉着魏楠张行和孔二喝了会酒。在酒桌上把孔二一顿埋怨,无非就是孔二接的活是越来越不好弄,而给填的香火是越来越少。

孔二听了也不说话,一个劲的陪笑。…,

对于这点,张行多少有些了解。孔二和魏楠是一样的人,大富大贵人家的钱他挣不来。他个开扎纸铺子的本来生意就不多,再挑挑捡捡就更没什么油水。如果遇到穷人家受厉鬼害,那狐狸仙可不就要跟着干点赔本的买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狐狸仙把话题终于拉到了奚晴的身上。

三人见状都在心里松了口气。要说这保家仙,小脾气还是很多的。别看她对魏楠很慈爱,可是小性子一使上来,说不干就不干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三个人先前都顺着她让她吃饱喝足。

“嗬~”狐狸仙站在奚晴的床前大喝了一声,然后对孔二道:“你给我上前探探她还有没有气?”

魏楠和张行听到这里脸色就变了。有没有气?这什么意思,这是说奚晴断气了啊!!这奚晴他们才从医院里带回来半天就没了?也没等孔二动手,魏楠两步上前就把手按在了奚晴的脖子上。

“嘣~嘣~”

虽然很微弱,但还是可以摸到奚晴的脉跳。魏楠从心底松了一口气。

“有脉跳,还活着……”魏楠回头道。特别看了张行一眼让张行放心。

听到魏楠说奚晴没事,张行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底。刚刚狐狸仙的那一句话可把他和魏楠吓够呛。

“还活着……”狐狸围着奚晴转了两圈,然后道:“这气息不对啊……”

“怎么不对?”魏楠连忙问。

“这……”狐狸仙往跟前靠了靠道:“没魂……这人按理说应该已经死了……可是还有脉跳……”

本来已经把心放下来的张行和魏楠听到狐狸仙的这话后,又把心提在了嗓子眼。这人心脏还跳动着,还喘着气,怎么就死了?

“植物人……”孔二想了会道:“这应该就是所说的植物人吧。”

“老太太我是不知道你说的那植物人是个啥人了……咦……”狐狸仙看着奚晴的手腕道:“孔二,那串珠子很奇怪,你把它摘下来。”

孔二也是这时才发现奚晴的手上戴着一串珠子,拿下来一看,正是魏楠从他这里摸出去的两串中的一串。孔二回头看了魏楠一眼,心里道,原来这另一串珠子在这里。

魏楠现在哪有心情看孔二,一颗心全放在了奚晴的身上。

“这回就对了……”狐狸仙在奚晴的身边又看了几眼道:“这女娃命中有这一劫,生死劫!可是……”

狐狸仙说着说着不说了。

“可是什么?”张行在一边着急的问道。

“想我一千多年的修行,这人身前身后多少也看明白些了。可是这女娃子……”狐狸仙皱着脸道:“她这劫度过去,我看不到她后半生,她这劫度不过去,我看不她死后的事……哎呀!!”

狐狸仙说到这里突然一声尖叫,大喊道:“这可真是我上千年来修来的……”

“祖师奶,您这是怎么了?”魏楠看着大惊失色的狐狸仙不解的问道。这奚晴的病她才瞧了一半,这怎么就一惊一诈的。

“让我再细看看,再细看看……”狐狸仙没有理会魏楠的话,又把奚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看着狐狸仙认真的态度,魏楠张行孔二三人是问也不敢问,气都不敢大出。就怕这狐狸仙看出来了什么然后一个生气就不说了。

再说那狐狸仙,仔细的把奚晴看够了后居然向地上一扑现出了原形。只见一只三米多长一米多高长着大大尾巴的狐狸对着奚晴的床就伏了下去,那姿态就如一只被驯服的家犬。

三个人是看得目瞪口呆啊!这是闹得哪一出?怎么这狐狸仙还对奚晴拜上了?

狐狸仙对奚晴拜了三拜后在原地一转身,又变回了那个干瘦干瘦的老太太。

“祖师奶……”魏楠看着狐狸仙欲言又止。

“小楠,这个忙我是非帮不可了……孔二,”狐狸仙回头对孔二道:“你快把那串珠子给她带上,别让野鬼占了肉身……我现在就走,我去找众仙家商量商量有没有什么办法……”

狐狸仙说完这话后,一转身就不见了。留下在原地不明所以的三个人。

二更,求收藏求推荐的!

第三十八章 干师爷 (三更)

这到底算怎么回事?这态度也太奇怪了!!这奚晴……魏楠和张行的眼神再看向奚晴,居然不自觉的流出了一种敬畏。

第二天一早魏楠又把奚晴带回了医院。没办法,奚晴现在没有办法吃东西,还要靠打营养液来维持。

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狐狸仙又来了。不过这次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在她的旁边还带着另一个仙。她指着那个仙对魏楠三人说:“这是胡三太爷,你们叫太爷就行了……”

“太爷好……”三人见状连忙对那人低头问好。

那个长着一大把胡子,和狐狸仙相比更像人样的老头笑着对三个人点了点头。看到魏楠的时候明显停顿了下,然后回头问狐狸仙道:“这就是……”

“对……”狐狸仙态度很卑微的道:“这就是认我做祖师奶的那个人。”

“到也是你的福气……”胡三太爷声音很低的道。也不知道这说的福气是那个狐狸仙的还是魏楠的。

“既然是认了干亲的……”那胡三太低对魏楠道:“你叫我一声干师爷就行了……”

“干师爷……”魏楠听那胡三太爷这么说,连忙讨乖的叫了声。

“你说的那个女娃子呢?”胡三太爷对魏楠点点头后,回头向狐狸仙问道。

“这……”狐狸仙没想到今天奚晴不在这里,就回头问孔二道:“那个女娃娃呢?”

“在医院……”孔二道:“不知道您今天还过来,那女娃娃在打药维持……现在这个点,恐怕是接不出来了……”

胡三太爷听到这个摆手道:“无碍,无碍……我和小仙去医院看她。”

说完话和那狐狸仙一转身就不见了。

魏楠张行孔二三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这是怎么一种情况。那个胡三太爷又是谁?

张行楞楞的问出这个问题后,孔二道:“你没见仙堂上的纸上写的都是胡三太爷,胡三太奶之位吗?这胡三太爷算是东北仙家里数一数二的头目了。”

“这么牛……”张行小小的惊讶了下。原来这胡三太爷是这么牛逼个人物……

“你们说……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魏楠在旁边呐呐的道。

他问的问题,也正是张行和孔二想知道的。现在胡三太爷都出手了,那奚晴肯定是有救没跑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东北数一数二的仙家愿意出手救一个小丫头片子?

三个人在铺子里等到过了二点,狐狸仙和胡三太爷又回来了。

“你们要去长白山……”胡三太爷开门见山的对魏楠和张行道:“现在只有那里能救这个女娃娃……”

“长白山?”魏楠和张行对视一眼,怎么一杆子就把他们支到长白山去了?

“对,在长白山有一个老仙人……他或许能救这个女娃娃……”胡三太爷道:“我一会先去和那老仙人知会一声,然后你们起程……”

“你们……不愿意去?”见张行和魏楠一脸的犹豫,那胡三太爷问道。

“不是不愿意去……”魏楠道:“只是我们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现在……”

“这……”胡三太爷面对魏楠的疑问没有气,反而叹了口气道:“这……天机不可泄露。你……”

胡三太爷看了眼魏楠后,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们去!”张行见胡三太爷和魏楠一个问不出一个说不出,在一边插嘴道:“我们的目的就是救奚晴,现在有机会我们当然要试一试。你说在哪里吧,我们去长白山!”…,

“好!!好!!”胡三太爷听张行说出这话后一边说了两个好字,然后对孔二道:“借你身体一用。”

孔二一听这是要上身,忙说:“太爷别客气,您随便用。”

说话间胡三太爷和孔二的身影合在了一起。

“小辈你叫什么?”孔二一转一脸的谦卑,满脸慈笑的对张行道。

“太爷,我叫张行……”张行知道现在和他说话的已经不是孔二了,所以很恭敬的回答道。

“你和小楠到了长白山后,这么走这么走……”被胡三太爷上身了的孔二用手指在张行的手里写下了一个地址。

“嗯……嗯……”张行看着孔二拿酒在自己的手上写下一个地址,用力的记在心里后,酒的痕迹在手心消失不见了。

“小仙……”孔二回头对狐狸仙道:“一会我去长白山,你就在医院里守着那女娃娃,千万别让野鬼近了身。”

“太爷,我知道了……”狐狸仙对孔二恭敬的答应了一声后,转身不见了。

张行和魏楠知道她是去医院看奚晴了。

“师爷!我还是不明白!”魏楠傻劲又犯上来了,对孔二道:“您算是东北数一数二的人物了,怎么会出手求奚晴这么个小丫头片子?”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句话你听过吗?”胡三太爷转身对魏楠道:“这女娃娃的情况很特殊,如果我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了就没有不管的道理。我本就是修行之人,这也算是我积德了。”

“那您刚刚又说天机不可泄露……”魏楠追问道。

“师爷以为你是在问那老仙人的事。那可不是天机不可泄露了……”胡三太爷一脸的慈笑,对魏楠的追问没有生气,反而耐心的解释了起来。

“我还以为是奚晴有什么问题……”张行在一边道:“昨天看太奶都现了原形……”

“那是小仙的法力不够……现了原形更便于给那女娃娃看病……”胡三太爷微笑道。

张行和魏楠对看了一眼,好像还是有什么违合的地方,可是一时间却不知道怎么去表达。说到底还是从狐狸仙见到奚晴再到胡三太爷的出现实在是让人太意外了。意外在让人感觉这俩位东北的仙家都敬畏着奚晴。

“还有啥问题吗?”孔二笑道:“再有问题以后再问吧,咱们还有见面的时候,我先去长白山。小辈地址你记住没有?”

“记住了……”张行道。

“那太爷我就走了……”孔二道:“你们这一路上都会有东北仙家跟着,不用害怕那女娃娃出什么事。”

“谢谢太爷。”

“多谢师爷。”

张行和魏楠同时对上了孔二身的胡三太爷说道。

孔二没再说什么,走到一边的床上往那一躺就睡着了。张行和魏楠知道,胡三太爷已经走了。

孔二睡着了,张行和魏楠可睡不着。这一晚上带给他们俩个人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高兴奚晴有救了的同时惊讶着这世界上居然真有神仙。胡三太爷口里尊称为老仙人的那个人,肯定是仙人无疑。而且他在张行手里写下的那个地址,两个研究了半天都没研究出是什么地方来。落云谷?长白山哪里有这么个地方?不过想来一路上有东北仙家跟着他们也走不丢,两人也就不再操这个心了。

“其实我这次和你出来是想学阴阳这方面东西的。”张行躺在床上对魏楠道:“那次孙平平的事对我影响很大,我想当个像马天成一样有本事能救人的人……”

“我知道……”魏楠道:“等把丫头治好,问问孔二能不能收你为徒……咱们这一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一点时间也没有。”

“是啊,等丫头好了吧……不然干什么也净不下心来……”张行叹了口气道。

在旁边那张床上已经醒了的孔二在心里暗骂:二只蠢货,去见一个神仙一样的人物都不知道随便拜个师?这可是平凡人几世修不来的福气。不过这话孔二也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他知道这事全要看魏楠和张行自己的造化,自己插不得手。不然胡三太爷也不会指名要上自己的身。说个地址怎么说不行,非要上了他的身才说。这明显是怕孔二的面子上过不去而用的手段,出马弟子被仙家上身后都会对所做的的事情有一定的印象,可是独独是写下的字,是一点也记不下来。

孔二做出马弟子这么多年,对这点当然明白。同时也在心里挺感激胡三太爷的,他没有直接撵自己出去,给自己在张行和魏楠面前留足了面子。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第一章 挺进长白山 (四更)

第二天一早起来魏楠和张行就忙活开了。

魏楠先熬了锅鸡汤给奚晴送去,然后就和张行上街买三个人的过冬衣服。此时已经是十一月份,东北的天气已经很冷了。沈阳的温度还能让人接受,可是上了长白山日子就不好过了。况且还不知道奚晴的病什么时候能治好,恐怕在长白山要长待。

俩人把所有东西收拾好,正准备去医院接奚晴,一个大庆打来的电话打乱了他们所有的节奏。

孙平平死了!电话是林老师打来的,就在前一天,孙平平死在了自己家的床上,身体干瘪成了一具骷髅。

张行把眼光无助的看向魏楠,问道:“怎么会这样?那个影子不是已经被化掉了吗?孙平平怎么会死了……”

魏楠回望着张行,一样是不明所以。

孙平平的影子明明已经和孙洋的鬼魂化掉了,这是两个人亲眼所见。

就算两个人再不解再疑惑,也改变不了孙平平已死的事实。

如果是平时,他们两个会放下手中的一切回大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眼下,奚晴……

孔二看着俩人掐着电话大眼瞪小眼,吸了口烟道:“你们去长白山,我去大庆帮你们看看。”

“看什么看……”孔二见两个人把目光看向他一动也不动,嘴里骂道:“老子怎么也比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有能耐!!这事我去你们还不放心?再说你们也分不开身,你们去大庆那个小丫头怎么办?!”

被孔二一骂,魏楠心里一哆嗦清明了过来。的确,那孙平平的影子他们已经化了孙平平还是死了,那么现在的这种情况就不是他和张行这两个半吊子都不如的人能弄明白的了。

把张行拉到一边,两个人嘀咕了半天觉得让孔二去大庆,他们去长白山是眼下最合理的安排。

立马拍板!孔二去大庆看孙平平,魏楠和张行抱着奚晴去长白山!

孔二的准备远没有张行和魏楠麻烦,小包一背走在了两个人的前面。

魏楠和张行把所有东西都备齐后去医院把奚晴接出来,直接登上了沈阳开往白河的火车。

白河是吉林省长春市白河镇,是进长白山的门户,也是进长白山最后能住宿的地方。白河靠近朝鲜,地方特色很浓郁。

魏楠和张行从火车上下来时正是早上九点整。一下火车一股凉风迎面吹来,让俩个刚刚从贵阳回来没几天的爷们明白了什么叫地域差距。

在火车上折腾一夜的两个人都累了,特别俩个人还担心奚晴一夜没有打营养液身体是否能支撑得住,所以俩个人决定在白河住宿一夜再进山。

白河是个小镇,没有大城市里的高楼大厦却独有一种特色。由于是长白山的山脚,所以短往的游客特别多,并不缺少落脚的地方。

俩个人背着奚晴在白河镇僻静的地方找了一家当地人开的农家乐。农家乐不像别的星级酒店或旅店,人多规矩多,手续繁琐。

农家乐是一个大的四合院,进了门房后是一个不小的院子,后面有着三趟东北特色的矮砖房,每趟房子都有四五间屋子的样子。张行和魏楠被老板娘热情的让进了最后面的那趟矮房里,交了钥匙后走人了。

房间里没有床,是那种东北特有的矮炕,进了房间把鞋一拖就算上炕了。张行把奚晴放到热呼呼的炕头后和魏楠商量着弄点东西吃,毕竟在火车上熬一夜了。…,

魏楠走出房间后一会回来了,搓着手对张行道:“这家旅店也有餐馆,我订了点饭一会送进来。”

张行下了炕从旁边的热水瓶里倒了些热水出来,先把手巾投湿给奚晴擦了擦脸然后自己也洗了一把。魏楠把水端出去倒掉自己也洗了洗。

一会的功夫老板娘抱了个桌子进了房间,把桌子摆上后又端上了本地特有的狗肉火锅和辣白菜。在火锅的旁边又给张行和魏楠倒上了两杯酒。

“哎呀,这天是越来越冷了,三位打哪嘎哒来啊?”穿着朝鲜特色服装,年纪六十岁左右的老板娘对着张行和魏楠热情的道。

“我们是从沈阳来的。”张行见老板娘一脸的热情,自己也挂了一脸的微笑回答道。

“沈阳来的客人我这小店里可招待不少了。吃得惯这辣锅子不?我给你们填点大酱汤?可香呢!!”老板娘哈哈笑着,从自己拿来的水壶里往狗肉锅里填了些汤汁,远远闻着有一股浓郁的酱香。

“大娘你客气!!我们吃得惯吃得惯!”张行和魏楠坐到炕桌前对老板娘说道。

“哎呀,到大娘这里你们别客气。这小院和餐馆的房子都是自己家的,不向别家那么死要钱,只要你们吃好睡好回去后和朋友提提多给我拉几个客就行啦!”老板娘爽气的道。

“大娘您真爽快!!”张行见老板娘说话直爽,不由得对老板娘坚起了大姆指。

“东北人儿都这样!那糊弄人的玩意儿我可干不来!!”老板娘坐在炕上对张行和魏楠道:“那闺女怎么不起来吃饭啊?这热呼的狗肉可好吃了!”

“哦……”见老板娘一转话题把奚晴拉上,魏楠连忙道:“我妹妹昨天在火车上受凉了,想多睡会。”

“哦……”老板娘哈哈一笑道:“受了凉没事!大娘这里有招,一会把那闺女叫醒了,然后喝杯烈酒再睡一觉就好了!可不能就这么往火炕上一躺,小心发内热。”

说着老板娘从炕上起来道:“我现在就给闺女倒杯酒去,你们喝的这个可不行,度数太低……”说着也不管魏楠和张行搭没搭话就出去了。

魏楠和张行对看了一眼,心里暗道,这大娘也太热情了。完全是自来熟型的!

一会功夫老板娘拿着一个小酒盅回来了,往炕上一坐对魏楠和张行道:“这高粱酒可烈了,是下面村子里接的原浆酒,一会把闺女叫醒了喝一口,保证明天就没事了!!”

“大娘,太谢谢你了!”魏楠把酒杯接过来对老板娘道:“一会就把叫醒让她喝了,不然明天就耽搁上山了。”

“喝前让她吃点东西,可不能空着肚子喝,这酒度数可高了。”老板娘把腿一盘,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大娘,您会喝酒吧,和我们喝俩盅?”张行见老板娘没有要走的意思,便提议道。

“不行,哪可不行!”老板娘一听张行说这话连忙摆手道:“我可不能喝酒,这店里好多事还要张罗呢。”

“让你家我大爷张罗去,您陪我们喝两盅。”张行见状也不由得老板娘再说什么,拿起自己的酒杯就给老板娘倒了一杯酒。心想你有事张罗你还不走?在这里看着他们要怎么给奚晴喂汤喝,虽然说奚晴根本就咽不下,可是不给奚晴喂点他们总觉得少干点什么事的。

“哎呀,真不能喝!!”老板娘把酒杯推回到张行的眼前直爽的道:“大娘坐在这里是问你们俩个事。”…,

“大娘有事您说……”魏楠见老板娘说这话心里一激灵,就怕她看出来奚晴有问题来。

“你们明天上山找好导游了吗?”老板娘哈哈一笑,然后低声道:“我家老头子在这长白山里钻一辈子了,没有他找不到景点,而且还能逃票……”

“逃票?”

“哎呀,现在长白山上景点可多了,哪个进去不得个八百十的。要是我老头子带你们进山可以省不少钱,什么长白山天池,长白山大峡谷,长白山大瀑布啥的,他都知道小道,保证又快走的又全!收你们个脚程钱儿就行!!”

原来是黑导游!魏楠在心里松了口气对老板娘撒谎道:“大娘,这个我们还订不了。要等我妹妹醒了后商量下,她说在这里有同学!”

“大娘,你家大爷知道落云谷吗?”张行在一边问道。

“落云谷?”老板娘认真的想了想道:“那是个啥地方?咋没听我老头子说过呢?”

“我妹妹的同学说带我们进落云谷……”张行一脸的为难:“大爷要是知道我们就省事了,可是眼下大娘也不清楚,那只能等我妹妹醒了后商量下。不然她闹起来我们哥俩可哄不好……”

“行!就等闺女醒。和你们说,就算是本地人也没有我老头子知道的景点多,他都在山里跑了五十年了!!落云谷……我一会问问他……”老板娘不死心的念叨道。

“大娘!你放心,除了落云谷外我们还去别处玩,别的地我们一定让大爷带我们进山!!”魏楠对老板娘一再的保证道:“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有大爷这么好导游不用我们还找谁去!!”

“有你这句话大娘听着就开心!!”老板娘听魏楠下了保证后,笑呵呵的就走了。

魏楠和张行见老板娘走了,都从心底松了口气。老板娘如果再往奚晴身上扯那可就露馅了,在这里也不得不说一下,东北的女人实在是太热情了。就连从小在东北长大的魏楠也不得不从心里佩服,这亲切感,没得说!!

张行小心的从狗肉锅里盛了碗汤出来,喝了口尝尝不算太辣转身去喂奚晴了。奚晴还是老样子,一口也喝不进去,勉强算是润了嘴。

“我操……这酒真辣!!”魏楠尝了口老板娘给奚晴端来的酒骂道。

“辣你就别喝!”张行把饭碗放下,对魏楠道:“咱们吃饱了赶紧睡觉,可不能喝酒。睡醒了咱们就上路。”

“嗯……不能耽搁了正事。”魏楠点了点头道。

一时无话,俩个爷们用狗肉汤泡饭就着鲜辣的辣白菜吃了个肚饱肠圆。最后俩个人擦了擦嘴感叹道,真是太好吃了!!

魏楠把吃过的东西连着小饭桌一样一样都送出去后,回来和张行窝在炕稍补起觉来。

新的一卷开始,请多支持……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第二章 鬼仙翠花

头刚刚挨到枕头上,给张行的感觉真的就是把头刚刚挨到枕头上,门外就传来了‘嗵,嗵’的敲门声。

张行从炕上翻起来揉了揉脸,然后冲着门外喊道:“谁啊?”

“开门!!查房!!”门外一男声粗着嗓门儿喊道。

查房?!这小地方还有查房?!张行心里一激灵,一脚把睡得死死的魏楠踹了起来。

“什么事……”被张行踹醒的魏楠一翻身也爬了起来。

“查房……”张行低声对魏楠道。

“查呗,咱们又不是没有身份证!”魏楠摇了摇脑袋后说道。

“丫头怎么办?”张行用手指了指炕头。

“就说她睡着了,又不是没有身份证怕什么?”魏楠转身对张行道:“你去开门我去找身份证。”

“墨迹啥呢?!!快开门!!”门外的人不耐烦的喊道。

“来了来了!!”张行翻身下炕,来到门前把门打开。

喝!!好一个胖子!!看到门外的这位哥们后张行不自觉的向后退一步给让出来一个地。这查房的警察也太胖了,下巴都快和脖子一边粗了。一米七多的个子楞是胖成了上下一边粗,看不出腰在哪。

“把身份证都拿出来登记一下。”胖子把手里的一个证件对着张行和魏楠一晃道:“我是白河镇派出所警员刘奇,请三位配合下。”

“配合,配合。”张行一面说着一边把自己和魏楠奚晴的身份证交到了那名叫刘奇的警员手上。

刘奇把身份证拿到手里对着张行和魏楠看了看,把身份证号记在了随身携带的一个小本子上。随后又拿着奚晴的身份证指着奚晴问道:“让她起来配合一下。”

“警察同志,真对不住……”张行递给刘奇一棵烟道:“我妹妹她感冒了,您看这……”

“对不起,我不吸烟。”刘奇一本正经的把烟推回来对魏楠和张行道:“把她叫醒,就一会。我确定了身份就走。”

“你看……警察同志……”魏楠一脸为难的道:“我妹妹她昨天在火车上着凉了,然后喝了杯老板娘递的烈酒,这才睡下没一会真叫不醒……”

“那我上前看看吧……”刘奇对两个人道:“我对上是身份证上的人就行。”

张行和魏楠俩人听到这话心里这个急,这要是真被这警察看出来他们两个可是有嘴说不清。少说也要到派出所里走一趟,把事情交待明白了。可是奚晴现在的这种情况怎么能交待明白了?一个生病昏迷不醒的人不在医院里待着,千里迢迢到这长白山来干吗?说来求救的?谁信啊!!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说有鬼有神谁信?!

刘奇可不管魏楠和张行有什么为难的地方,脱了鞋就往炕头走……

“哥……干吗呢这么吵?”

一声女声从炕头的方向传来,听得张行和魏楠一楞。这声音略显尖细,明显不是奚晴的。

“啊,丫头,有警察查房。”张行一下子反应过来,应声道:“你起来让警察看看?”

“我不……”那女声道:“喝了酒难受的厉害,想吐……”

“别任性,快起来……”魏楠也反应过来了,对着奚晴喊道。

“行了行了……”刘奇听到奚晴说话,转身对魏楠和张行道:“虽然离得远,可是看得出就是身份证上的人。”

“当然是本人!”张行陪笑道:“辛苦了……”…,

“不辛苦,打扰你们休息了……”刘奇一转话锋道:“听她叫你们哥,可是你们这姓……”

“啊……”张行一转眼珠子道:“我是奚晴的堂兄,魏楠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

魏楠在旁边一边听一边点头,心想张行你这张嘴可真能瞎掰,这么两句话把三个人说成一家子了。

“你们这哥三个感情真好,怎么就订了一间房?多不方便!!”刘奇道。

“这不是我妹妹感冒了吗。把她自己放一个房间里我们俩个也不放心。再说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亲兄妹,也就没忌讳这些。”

“行了,打扰你们休息了……”刘奇对着魏楠和张行敬了一个礼后道:“我走了……”

见刘奇转身出了房间,张行和魏楠都松了口气。可是心还没放到心底两人就都直接奔到了奚晴的旁边。刚刚说话的人不是奚晴,那是谁?

“我乃胡三太爷座下长白山九连洞洞主鬼翠花。”

魏楠和张行一靠近奚晴,就见奚晴的脚边一个人影慢慢的显露出来。赫然是一个三十左右岁妇人的模样,身上穿着一身纯白的长袍,梳着长长的辫子。这个翠花和狐狸仙有所不同,那个狐狸仙身上还保留着狐狸的模样,可是这个少妇却全然是人的样子。

张行心里肺腑,这些个仙都修行了个几百上千年了,在模样上怎么也不给自己变得好看点?

其实这就是张行不了解修行这其中的门道。想一个动物想修成人形,那要多不容易,想像白素贞那样变成个美人,那就更不容易了。天天苦修不说还要五百年渡一次天劫,有多少野仙在渡天劫的时候直接被天界封了号直接KO掉。过了天劫还要遵守各种条条框框,越界不得一点,不然就是五雷轰顶各种横祸。

现在他们看到的这翠花,道行也就比狐狸仙高出那么一点点。她之所以看起来比狐狸仙年轻完全是因为她死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没错,翠花是个鬼仙。

魏楠和张行看着翠花,心里明白了这是胡三太爷派来护着他们上山的。刚刚也多亏了这翠花替奚晴说话,不然还真就不好过那个警察的那一关。

“多谢大仙刚刚出手相助……”张行和魏楠连忙道谢道。

“啥大仙不大仙的,俺可受不起,你们叫俺翠花就成了。”在这大山之中,连鬼仙说话也透着一股子豪爽劲。

“翠花,刚刚多亏有你了!”魏楠对翠花客气的道。

“谢啥谢,胡老大开口了,俺哪有不出手的道理……”翠花从背后掏出一个大烟袋,装了一管子烟道:“胡老大说了,你们要晚上进山,白天人太多不方便。”

“晚上进山?”张行听到后犹豫了下,然后道:“这长白山这么大,夜路难行,我们怎么找那老仙人去?”

“有俺呢,你们担心啥!!”翠花吸了俩口烟袋锅子道:“俺给你们带路,在这山里走不丢!!”

“那,我们今晚就出发!!”魏楠对翠花道:“我们多久能走到?”

“这个快!最多俩天就到了。多带点衣服,山上可冷着呢……”翠花提醒到。

“衣服足够多,我们带了羽绒服,两天,今天晚上开始走,那最晚大后个早上也到地儿了……”张行算计道。

“差不多……”翠花接口道:“你们抓紧时间睡觉,那个官家人是冲着你们来的。赶紧把觉补足了赶紧走,别惹麻烦。”…,

说完翠花在炕上一扭身不见了。

“冲着咱们来的?”张行回头看了看魏楠道。

“可不是冲着咱们来的……”魏楠掀开窗帘看了看窗户外道:“这大白天的查什么房,查房不都是晚上吗?这明显是冲咱们来的,咱们还是赶紧睡觉,天黑了就走……这会他刚查完房不会有什么怀疑,可丫头总不起来难保不出事……”

张行一听有理,马上把包里能充电的东西都充上了电。特别检查了下花大价钱买的那三只强光手电,晚上走山路可全靠它了。

两人把窗帘拉上直睡到了下午三点才起来,拉开窗帘一看,天已经开始擦黑了,这靠北的镇子天黑的就是早。魏楠出了房间和老板娘又要了些吃的,然后回到了房间里。

一会功夫老板娘就把小饭桌又端到了炕上,把菜上好。

“闺女还没醒啊?”老板娘看着躺在炕头上的奚晴问道。

“上午吃饭的时候醒了,喝了点狗肉汤,喝了点你给的酒就又睡下了。”张行笑呵呵的对老板娘道。

“可让她吃点东西。出来旅游就是来玩的,可别在炕上躺着,那可亏大发了。”

“那是那是……出了些汗,好多了。估计明天早上就好了。”魏楠道:“刚刚她醒了我问了,她说她同学也不太了解长白山,除了落云谷外别的地都不知道,到时还请大娘让大爷带我们到山里逛逛……”

“行,行行!”老板娘一听有生意,跑上连说了三个行字。然后又有些不好意的道:“看着姑娘老不醒,我还以为你们是坏人呢,拐了个姑娘来山里。”

“大娘您可真会开玩笑!”张行夸张的笑道:“您看我们像坏人吗?”

“大娘可看不准……坏人脸上又不写字!!”老板娘一脸正经的道:“你们不知道,这外面人心可险恶了。”

“大娘你可吓到我们了!!”魏楠学着老板娘一样盘腿坐到炕上道:“那您现在怎么不觉得我们是坏人了?”

“这……”老板娘一脸不自在的道:“今天来查房的那个刘奇,就是我儿子……”

收藏,推荐,你们懂的,各种打滚求!!

第三章 进山

原来如此!!张行和魏楠这下明白了!怪不得上午这老板娘送饭来的时候坐那么久都不走,合着是以为奚晴是被他们拐到长白山的。让自己儿子来查房确认了俩人没问题后,这纯朴的老太太自己心里过意不去,认错来了。

“原来是你家大哥!!”张行吃惊的说,然后摸了摸脑袋道:“大娘你做得对!看到自己不放心的就是应该谨慎些。如果真有犯罪份子干什么违法的事,您就救了一条性命!!我和我哥敬佩您!”

“对,敬佩您!!”魏楠也点头道:“现在热心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敬佩我啥!!东北人全是活雷锋!!你们也是东北人儿,也是热心肠!”老板娘哈哈的笑道。

送走了老板娘后张行在心里唏嘘不已,他们差点就载在了这个小老太太的手里。女人的侦察力真可怕,即使那女人是一位已经年过六十的老太太。

魏楠倒了碗狗肉汤照例去喂奚晴,这时一直在暗中的翠花在奚晴边上道:“胡老大说这女娃娃不用吃东西。你喂了也白喂,还不如自己快吃饱了好上路。”

“那翠花你吃些吧……”魏楠心里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喂奚晴她也吃不下去,这个过程完全成了是给他和张行解心结。

“给俺块肉吧……”翠花显身坐在桌子前道:“你们快吃,好上路。”

张行闻言用碗给翠花盛了满满一碗狗肉,然后和魏楠泡狗肉汤吃起饭来。

等两个人吃饱饭,把东西都打包收好后,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张行看了看手机,晚上六点钟。

魏楠出去趟了趟道,回来对张行说院子里没有人,俩人抱着奚晴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夜里太凉,张行和魏楠在房间里时就把买的厚衣服穿在了身上,更是给奚晴穿上了羽绒服怕她冻到。

由于白天光顾着睡觉,张行和魏楠也没有时间看周围的环境,现在是完全靠着翠花指路来走。出了镇子翠花直接指引着张行和魏楠扎进了镇子外的丛山。

就这样两个人轮流背着奚晴在深山里爬了一夜,等到东方放白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身处大山深处。

张行一面打量着四周一面小心的前进。四周全是高入云峰的参天大树,抬头只能看到小块的天空。此时长白山的气候已经入了深秋,不时有金黄的落叶从头顶飘下,砸在他们的身上。地上更是积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落叶,十分难走,上一脚有踩的地方下一脚要掂量很久。这种地方连野兽的痕迹都看不到,更不要说是人了。张行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又遇到了跑山,所以才会在一夜之间走到这瞭无人烟的地方。

又向上爬到天放大亮,俩人说什么也走不动了。找了一块平整的地方把奚晴放下来打算短暂的休息一下。

因为远离人烟,张行和魏楠也没有什么顾及,在四周搜寻了些干柴点了个火堆取暖。翠花在树影下对俩人道:“你们抓紧时间睡会,一会睡醒了继续向上走。”

“翠花,现在这是长白山的哪里了?”张行烤着火问道。

“已经过了大峡谷和瀑布了。你们要去的地方在雪线以上,快点睡觉,下面的路还远着呢。”翠花道。

张行和魏楠听了翠花这话没再废话,在火堆前找了个舒服的地把奚晴夹在中间睡了过去。

野外睡觉并不舒服,特别是在寒冷的长白山。张行睁眼的时候太阳正大,透过高大的树木照在身上星斑点点。翠花指着火堆边的野兔对张行道:“把这个烤熟了当干粮吧。”…,

张行也没客气,拿出瑞士刀给兔子拔了皮然后放在火堆上烤。魏楠睡醒的时候兔肉刚烤熟,给翠花卸下一只兔腿俩人后把兔子分吃了。

就这样累了睡饿了吃,张行和魏楠背着奚晴在山里走了两夜一天走到了雪线。雪线处的气温非常低,翠花让两个人在有树林避风的地方做了最后一次休整。

“在这里吃饱睡足,再往上走就全是雪了。记得不要大声说话,不然容易引起雪崩……争取一口气走到地方,这大雪地里可没有睡觉的地方。”翠花对张行和魏楠俩人道。

“那个老仙人住在长白山顶吗?这往上可全是雪了!”魏楠微微的喘着气说道。海拔越来越高,他和张行都有些轻微的缺氧现象。

“这雪的后面另有天地!”翠花道:“别废话了,赶快睡觉。”

睡醒时正是半夜,张行把翠花打来的猎物烤熟后叫醒魏楠一起吃了。张行把背包里的绳子拿出来,把魏楠奚晴和自己连起来后一咬牙顶风走进了雪地里。

夜里爬雪山有好有坏,坏的是天黑不好辨路,万一哪一脚踩不对那就是真的留在了长白山上。好的是视线,有人问这大晚上的怎么还好在视线上了。雪地的黑天没有黑天,只要有一点点小光线就会造成大面的反光。光线不强不弱正好看路,如果是白天太阳一照的话,那强光刺进眼睛里就是雪盲症。

有翠花在前面探路也用不着张行和魏楠辨什么路,只要两个人跟住翠花抱住奚晴,体力跟得上就足够了。

就这样在雪地里跋涉了一个晚上,两个人和翠花爬到了一座山的山顶之上。

东方的太阳升起把整个雪山照得白茫茫的一片,张行站在山顶有一种漂在空中的感觉。这种空旷,敬畏的心情在他们的心里久久不能离去。

和大自然相比,他们实在是太渺小了!

不敢大声说话,甚至连大口的呼吸都不敢,张行抱着奚晴小心的坐在了雪地上。他实在是无法再站着,不是累,是不敢。对,不敢!!在这纯白中只显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只能坐下以找到那种心落地的踏实感。魏楠在张行的一边也坐了下来,看着周围这壮丽的风景久久不能说话。

“这里没法升火,你们两个还要继续走,下了这个山头再过一座山就到地方了。”翠花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因为是白天,翠花很少现身,张行和魏楠现在对翠花冷不丁就说句话已经见怪不怪。

魏楠从张行怀里把奚晴接过来,两个人又开始向山下走去。又用了整整一个白天,张行和魏楠才走到翠花所说的另一座山的山脚。这比他们在白河预计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天。可是一想到爬过这座山就到地点了,张行和魏楠的心里又升起了一股力气。

在翠花的指导下,张行和魏楠在山脚避风的地方靠着山壁挖了一个深深的大雪洞。张行燃了堆火,用带着的小钢化盆化了几盆的雪全部都浇在了雪洞上面的雪上,水一遇雪马上变成了结实的冰。张行在上面蹦了蹦,足够结实!

他们本来在沈阳的时候是买了一个无烟炉,可是在携带上实在太不方便了。而且有烧无烟炉的柴火足够他们升堆火,最后和魏楠商量了商量,还不如带一个能直接放在火上烧的盆合适。

把外面弄好后往洞里一钻温度和外面马上就是两个感觉,虽然洞内不能烧火取暖,可是没有风刮进来已经让两个人好过多了。把火堆往洞口一移洞里也渐渐有了些暖气,因为怕把洞上的雪烤化魏楠和张行两个人一个抱着奚晴取暖睡觉,另一个则小心的看着火。

等休息够了翠花再一次指引着俩人上了路。又用了一个白天,张行和魏楠爬到了这座山的山顶之上。

翠花指着山下对俩人说:“到地了,下面就是你们要找的地方。”

第四章 周生 (爆更)

这就到地了?

可是下面白茫茫的一片和别的地方根本没有区别,难道那老仙人就住在雪山里?张行和魏楠对看了一眼,谁也没问出声。都累得上气接不上下气了,哪里还有心思去分辨那个。翠花是带路人,她说到了,那就一定是到了。

张行坐在这山顶上已经没有了昨天上那个山顶时的那种感觉。不是说风景不美不秀丽,完全是因为太累了。脑子都快冻住了还上哪想好看不好看。

在山顶上稍做休息吃了些东西后,魏楠和张行抱着奚晴冲着翠花指的地方直奔了过去。一直走到晚上才渐渐接近山脚。周围的气温也随之越来越高,慢慢俩人的周围布满了浓雾,放眼看去就如置身于云海中一样。

落云谷,名符其实!

翠花对俩人说这是因为峡谷里有温泉,上升的热气融化了雪山上的雪形成的。所以他们在山顶上往下看时才会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峡谷的全貌。

值得庆幸的是山坡一直延伸到山谷下面,没有想像中的断崖。过了浓雾区,一片新绿展现在了张行和魏楠的眼前。

漂亮!!鬼斧神功!!

在雪山上走了四天,看到的全是白皑皑的一片,此时眼前的新绿带给了他们视觉强烈的冲击。

向峡谷深处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张行把包在奚晴身上厚厚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了下来。现在的温度已经和盛夏无异了,真想不到在长白山的深处还会有这种地方。

走到峡谷唯一的一处小溪旁,张行和魏楠已经累得走不动了。翠花让他们在这里做最后的休整,然后再向峡谷深处走。在小溪旁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翠花便和俩人告了别。

“你们顺着小溪往前走就会看到老仙人了,俺就送你们到这里,咱们后会无期了……”

“你不和我们去?”张行有些吃惊的问。

“俺没有那个机缘……”翠花道:“你们去吧……”

说完就不再出声了。张行对着空气叫了几声也没见她答应,便知道这鬼仙已经走了。

俩人抱着奚晴顺着小溪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在临近小溪的一处小山坡上看到了一间树屋。

说是树屋,是因为这间屋子是由两棵不知道长了多少年的古树围成的。树冠密实紧靠,在离地面三米高的地方充当着屋顶。古树前面垂着几棵青藤,充当了门面。如果不是树屋前有生过火堆的痕迹,他们怎么看都看不出来这是一间屋子。

这屋子能住人?还是他们找错地方了?

张行和魏楠站在树屋前久久不敢上前叫门。一是怀疑这树屋里有人的真实性,二是不知道真见了那位老仙人要怎么张嘴说话。

最后魏楠一咬牙,走到树屋的前面对着里面道:“老仙人在吗?”

问了一遍没有人答应魏楠又喊了一遍:“老仙人在吗?”

“在……在……”一声苍老的声音从树屋里传来。

“老仙人,我是胡三太爷……”

“知道知道……小三儿和我说过了……”魏楠的话刚说一半便被树屋里的人打断了。青藤一晃,从树屋里面走出一位年迈的老人来。

这老人真的已经很老了,雪白的头发比奚晴的还长,用细藤条简单的扎了两个小辫垂在胸前。长长的眉毛已经长到了脸颊的下面,都快够到肩膀了。嘴上的胡子足有一尺多长,被老头像窗帘那样分开绑在头发上,露出里面的嘴。身上穿的衣服更是不知道是哪一朝哪一代的,已经褴褛成了条状………,

这还真是一位活神仙!!张行和魏楠的心中大亮!这老人的样子完全符合他们心中避世神仙的样子。

“老仙人……”张行张嘴叫道。。

“不要叫我老仙人……我不是仙,我就是活得久了一点……”那老人步履矫健的走到树屋前的一个树墩坐下,然后对着张行和魏楠摆了摆手道:“你们叫我周生……”

“周生?”张行心中惊讶。

“对……周生……”老仙人用手把长长的眉毛抛到身后道:“很久没听人直呼我的名字了,我都快忘记了……”

“可是……这不合适……”魏楠道:“您是长辈,还是老神仙,我们怎么能直呼您的名字。”

“什么老神仙,我说了,我就是活得久了点……”周生对魏楠道:“就叫我周生……什么长辈不长辈的,我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

“周……周生……”张行抱着奚晴走到周生的面前,直接说道:“这是我朋友……您……”

“这么热的天,把她包这么严实干什么?”周生看着奚晴还穿着厚厚的保暖衣对张行道:“脱掉脱掉,都要捂臭了……”

“是,是……”张行听周生说这话连忙和魏楠把奚晴外面厚的外套都脱了下去。然后又把奚晴递到了周生的面前。

周生把眼睛送到奚晴的脸上仔细观看,嘴里自言自语的道:“不像……一点也不像……”

“什么不像?”魏楠看着周生问道。

“没什么……”周生又对张行道:“把她手拿上来……”

张行听闻连忙把奚晴的右手递到了周生的手里。周生伸出右手的三根指头轻轻的搭在了奚晴的脉上,低头冥想了会。然后又让张行把奚晴的左手递过来,也号了下脉。把奚晴的左手放下,周生又拨了拨奚晴的眼皮,看了会轻声道:“真是死透透的了……”

“什么?”张行和魏楠听到这话大惊!!一路上两个人对奚晴照顾有加,就怕一个不小心奚晴断了气。可是现在奚晴明明还有呼吸有脉搏怎么就说她死了?!

“我说的是她的灵魂……”周生见俩人紧张也没有卖关子,直接道:“现在这就是一团会呼吸的肉,她的灵魂已经不在了。”

“周生……老神仙……”张行连忙叫道:“我们千里迢迢到这长白山深处就是听胡三太爷说你能救她,你一定有办法是不是?”

“你说她没有灵魂……可是我一直没看到……”魏楠张着嘴道:“我们在她生前活动的地方找过,可是我根本没有看到她的鬼魂……那……不可能……”

魏楠突然想到了种可能,那就是奚晴的灵魂魂飞魄散了。可是如果奚晴的灵魂脱身而出,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根本不可能会无故消亡。

况且奚晴还在呼吸,她的心脏还在跳,肉身还活着对灵魂会有牵引力,这灵魂怎么就死的透透的了……

“她的这种状况,不是你的阴阳眼能看到的……别着急,没你想像的那么严重……”周生对魏楠说完又对张行安慰道:“我能救,能救……”

“可是在救前我要问你们俩几个问题……”周生停顿了下对张行和魏楠说。

“老神仙你问……”张行和魏楠异口同声道。

“都说了叫我周生……哈哈,可别再叫我老神仙了……”周生哈哈一笑,然后对张行正色道:“她和你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肯千里迢迢的救她?”

“因为她是我朋友。”张行听后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那如果这个人只是一个路人,你还会背着她千里迢迢过雪山来救她吗?”周生又问道。

如果只是路人……

张行在心里想像着,如果奚晴只是一个路人,和自己没有任何的交集,那他还会这样费力的救她吗?假如她就是走着走着就在自己的面前晕倒了,然后自己会费尽全力的去救她吗?

咩哈哈,今天饺子很香,立秋,不管是什么节,爆一章~~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第五章 舍利子

答案慢慢在心里浮现。

不会!他不是圣人,如果奚晴不是他的朋友,他绝对不会费这么大的力气去救。他可能会替她感到悲伤,为她感到难过,可是不会像现在这样拼尽全力的去救。

“她是我朋友……”张行从容不迫的对周生道:“我不想说谎,如果她不是我朋友我不会救。就算我会去救也不会费这样大的力气。可是你也说了是如果……现在她就是我的朋友!所以无论费多大的力气我都会救她。也许我的答案不能让你满意,可是我和魏楠已经千里迢迢的走到了这里,你是神仙,你不能见死不救……”

“唉……”周生听闻后深深叹了口气道:“冤孽……”

“你知道你的眼泪为什么是红色的吗?”周生转头对魏楠问道。

“我不知道……”魏楠楞楞的回答,心想果真是神仙,连他眼泪是红血的都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每掉一滴眼泪就会减掉半年的寿命?”

“我知道……”魏楠听闻老神仙这话神情有些黯淡。在他很小的时候,狐狸仙就对他说过这话,所以他很少哭。也正是因为这个孔二才不教他捉鬼的本事,目的就是让远离这些东西。

“那……你还找他吗?”周生看着魏楠又道。

“我……”魏楠心里一阵难受,明白周生指的是谁。随即点了点头道:“找……”

“我这辈子没有白等……”周生站起来,居然从眼里显现出来几朵晶莹,一边嘟囔着一边走向树屋道:“我等了几世,等了上千年,没白等……冤孽……”

“老神仙……我朋友……”张行在后面叫道。

“等我出来……”周生走进青藤里道:“就一会……等下,我老了,走不利落了……”

一会的功夫周生从树屋里走出来,对魏楠和张行道:“抱着她,和我去个地方。”

张行和魏楠听言连忙抱着奚晴跟上。只见周生在前面领着他们在峡谷里缠缠绕绕,最后在一处四周全是大树,可是中间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

“把她放下……”周着指着草地的正中间说。

魏楠连忙拿衣服在周生指的地方铺了一层,然后张行才小心翼翼的把奚晴放在了上面。

“然后呢……”张行看着周生道。

“把她手上的舍利子摘下来,她用不着这种东西……”周着指着一直带在奚晴手腕上的那串珠子道。

“舍利子?”魏楠瞠目结舌的问道。

“就是圆寂了的高僧,没有烧化的骨头……”周生解释道。

“你不知道?”张行把奚晴手上的珠子摘下来抬头问魏楠。这珠子是魏楠给他们带上的,是什么来历他不知道?

“我不知道……”魏楠道:“这两串珠子孔二宝贝的很,是我偷出来的。”

“你们不知道不奇怪……”周生从张行的手里把珠子拿过来,指着其中的一粒道:“这一串珠子,只有这一粒是舍利子。这已经有些年头了,和别的珠子混在一起你们当然看不出来。别说你们不知道来历,恐怕收藏这个东西的人未必知道它的来历。”

张行把自己手上的摘下来仔细看,可不是。这珠子中有一粒和其他的略有不同,外表有层淡淡的光,就如劣质的琥珀一样。可是年代已经久远,和别的珠子混在一起,不仔细看一点也看不出来。…,

“舍利子是佛家圣物,最辟邪。戴这高僧留下来的东西也是和佛结缘不小……”周生把手里的珠子递给魏楠道:“不过这女娃娃却不用戴,这个你戴着吧……”

“为什么她不用带?”魏楠接过珠子问。

“这……不好说,不能说……”周生微笑着对魏楠摆摆手,不再说话。

“怪不得几次三番遇到鬼都没事,合着这珠子真是救了我几次命!!”张行在一边感叹到,随后指着奚晴语气一转对周生道:“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舍利子是佛家圣物,可是换句话说不就是人没烧化的骨头?管它是不是高僧的它都是人骨,如果在魏楠刚刚把这东西给他时说这玩意是人骨,那张行是绝对不肯带的。可是现在几个月过去,张行看着这串东西已经生不起一点惧意了,更何况它真能救命。

“就这么放着……”周生对俩人道:“这峡谷里气候宜人也没有什么猛兽,可是有时会下雪,一会你们要自己搭个能住的屋子……”

“你说就这么放着是什么意思……”魏楠对奚晴比划着道:“你不是应该施些法术,然后让她……”

“不用不用……她有她的命,在这里放着就行了……”周生哈哈一笑道:“长白山天杰地灵,你们放心,放心!!”

周生说完自己向来时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你们跟我回来,老头子可不给你们搭屋子!这女娃娃你们一天来看一次就行了。”

“可是……”魏楠为难的看着奚晴,又看了看周生道:“不用给她搭一个屋子吗?”

“不用,她用不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们既然来找我就应该相信我的本事和她的造化,快点和我走!”周生把长长的头发向后一甩走掉了。

“走吧!”张行推了把魏楠道:“他是神仙,听他的没错。”

魏楠一想也是,这老头可是老神仙,他说行那就是没问题了。自己还瞎操什么心,按他说的做就得了。

和着周生绕回了树屋,周生指着树屋旁边的一棵大树道:“你们可以在这里搭个屋子,我的小屋里可住不下四个人……”

魏楠和张行听完没用周生再说什么,放下肩上的背包开始四处找合适的木头藤条搭房子。其实他们两个人比较想问的是什么时候吃饭,他们走了那么久早饿了。可是看来这周生在峡谷里待了上千年,完全不懂待客之道,以为自己不饿就全部不饿。张行和魏楠也不敢问,也不好意思在周生没同意的情况下去弄吃的,所以只能认命的先把树屋搭好。

两个爷们从中午一直忙活到了晚上,树屋才简单有了个轮廓。张行还想再弄点树枝把屋顶铺上,可是肚子饿得咕咕之叫早没力气了。和魏楠小声商量了下后决定,还是和周生说一声然后去弄吃的吧,不然奚晴起来了他们两个就倒下了。

魏楠走到树屋前很客气的的问周生要不要吃饭,他和张行去河里抓鱼。

“哎呀,太腥,不好吃。”周生从树屋里出来,晃着一下巴的胡子道:“烤熟了也没味道。”

“那这峡谷里有鸟吧……”魏楠一听这老神仙是吃鱼吃腻了,那换个样吧。

“有鸟,可是不能吃……”周生道:“就那么几只鸟,吃了就没有鸟蛋吃了。这鸟一天比一天少,吃蛋我都恨不得分出公母来……”

“呃……”魏楠一阵无语,心想这老神仙也够不容易的,吃个蛋还要分个公母,很害怕把鸟吃绝种了。

“附近这果子我都吃腻了……”周生像魏楠不存在一样自己念叨道:“上次小三儿带来的烧鸡倒是好吃,可是不知道他下次什么时候来了……”

“除了果子,鱼,鸟和鸟蛋……这峡谷里还有别的能吃的吗?”魏楠在一边问道。

“有啊……有蘑菇和野菜,还有野兔子……山鸡……孢子……蛇……”周生抬头看着天,用手指一样一样的数着,然后又道:“蘑菇烤了还行,就是土腥味太大了……蛇也腥……野菜不能烤,生吃太苦了……”

第六章 活得久点而已

魏楠擦了把头上的冷汗,这老头在这山里要有多寂寞啊。想想也不问了,找到什么给他吃什么吧。再让他这么点餐下去,他们明天早上都吃不到东西。

俩人又渴又饿,优先把吃食定在了鱼身上。好在峡谷里的小溪里有不少的鱼,两个人打算捉几条鱼回去再摘点蘑菇做顿汤吃。

峡谷里的鱼没有外面的鱼那么机灵,张行拿石头在小溪的下游把水流截住,两个人不一会就抓了四五条一斤重叫不出名字的鱼。把鱼用衣服一兜两个人又钻到了小溪两旁的树林里摘了不少的蘑菇。虽然他们俩个不知道哪一种有毒哪一种没毒,可是周生肯定知道。

张行在小溪边宰鱼,让魏楠抱着蘑菇去问问周生哪种哪种不能吃,然后再顺便问问做饭的地方在哪里。

不一会魏楠抱着蘑菇回来了,同时也告诉张行一个特别无奈的消息。没锅!!这里没做饭的地方,也就是说,吃东西全靠烤!!这老神仙难道不用吃饭,已经达到了辟谷的地步?

不管周生辟没辟谷,张行和魏楠不吃东西可不行!就着小溪冰凉的水把鱼洗干净,张行升了堆火把背包里带着的那个小盆坐在了上面。把水烧开后往里放了一条洗干净的鱼然后又加了把精盐。这精盐还是在去贵阳前买的,张行是怕死了在广西大山里过的那种嘴里没味的日子。找了几片大树叶洗干净,充当锅盖盖在了盆上。然后把其余的鱼统统都穿上棍子架在了火堆上,没办法,盆太小,做出来的汤不够三个人吃饱,只能以烤鱼为主,喝汤为辅。水开了后,又把确认没毒的蘑菇洗干净后一股脑的全放在了盆中。

张行看着烤着的四五条鱼怎么看都觉得不够,于是让魏楠看着火自己又下河抓了两条。当他再回来的时候火堆边已经香气四溢了,盆里是鲜浓的蘑菇鱼汤,火堆旁边架着四条烤的正好的鲜鱼。

“我把这俩条烤上,你去叫周生……”张行对魏楠说,然后自己找合适的木棍收拾鱼。

其实张行也想自己去叫周生吃饭,只不过是在这一天的接触中,张行觉得周生对魏楠更有好感些。也许这种感觉是张行多疑了,可是张行从心里不想以身试法。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自己多加注意些吧。

张行刚把鱼架到火堆上,魏楠便领着睡眼朦胧的周生走了过来。

“嘿!好香!!”周生没等走到火堆边先赞了一声。然后也不等去叫他的魏楠,自己顺着味就蹲在了小盆的面前。

“周生……你这里没锅,那有碗没?”张行用小棍小心的拨弄着钢化盆问道。

“碗?”周生闻言摇了摇头,然后一副口水横流的样子对张行道:“我在这山里几百年没出去过了,上哪找碗去……咱们就着盆吃……”

“……”

张行和魏楠听闻一脸黑线,这没碗三个人用盆怎么吃?两个人对看了一眼,很有默契的下了决心。

“周生……”张行把几层树叶垫着手把盆从火堆上端下来对周生道:“你吃这个,我和魏楠吃烤鱼。”

“好,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周生听张行这么一说,一点也不客气的把盆接了过去。从旁边的树上掘了两个细木棍充当筷子就大吃了起来。

“哟,盐!烫,好烫……你们有盐!!”周生吃了一口鱼汤眼睛‘噌’的就亮了,被烫的一边大叫一边对着俩人道:“除了小三儿带来的东西外,我可是很久没有吃过盐味了!!”…,

“好吃你就多吃些……”张行认命的拿起一条烤鱼,在上面撒上细细的盐面对周生道:“烤鱼您也吃一条。”

“好好!!”周生不客气的伸手把烤鱼接过去咬了一口,细细品了下道:“香!!真香!!没有腥味!!”

“你慢点吃……”魏楠自己拿过一条鱼对周生道:“不够吃咱们再做……”

“嗯……嗯……”周生抱着盆一边大口吞食一边对俩人道:“小溪里的水是雪山上融化了的雪水,可以直接喝,你们渴了喝那个……”

两人一听这话,合着这周生早知道他们渴坏了。不过两人也不敢轻易去喝小溪的水,他们这一代人的胃在化学品的迫害下已经变得很娇气了,不知道能不能享受得了那纯天然的雪水。

“嗯……”张行一边吃烤鱼一边道:“周生,那小溪的水是雪水,温度这么低,它是怎么活下来的?”在抓鱼的时候张行就感觉到了,那小溪的水要比外面的水温度低上很多,都快赶上他们在广西大山里地下河的水温了。

“怎么生存?”周生用手向两边捊了捊胡子,把眉毛往身后一抛,喝了口汤道:“适者生存!就像我在这大山里,没吃没喝没住也活了几百年……”

“几百年……周生……”魏楠听到这里好奇的道:“你到底在这里待了几百年?”

“我上次进山的时候是洪武十年……”周生看着魏楠笑道:“那时的皇帝是朱元嶂。”

“……”

张行听到这话不觉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魏楠更是把手一哆嗦把鱼掉在了地上。明朝!那是多少年以前?虽然一直听周生说他在这山里活了几百年,可是在俩人的心中,他也就是清末进的山,到现在为止两百年了不起了。

可是明朝,虽然心里有准备,可俩人还是被小吓了一跳。

“看你们这表情!!”周生继续吃着鱼肉,不肖的道:“当年小三儿进山看到我时也没你们这个样子。”

“咳……”张行咳嗽了声掩饰了下自己的尴尬,然后踢了旁边还楞着的魏楠一脚。

“哎哟……”魏楠被踢的坐在了地上,反应过来后把鱼捡起来放在了火堆上又拿了一条新的,然后对周生道:“周生……你已经位列仙般了吧。”

“没有……哈哈……”听到这话周生连连摇头,哈哈大笑着对魏楠道:“我说了,我不是神仙,就是活得久了点。”

“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活几百岁?”张行不信的对周生道:“平常人的寿命最多能活到一百一二十岁顶天了……”

“我不是神仙……”周生的胡子眉毛随着他的咀嚼一上一下的晃动,“可我也不算太平常……”

“看……”张行如小孩子抓到大人话里的把柄了一样道:“你自己也说你不是平常人了。”

“我不如平常人……”周生没有因为张行些许的唐突生气,反而慈爱的看着他道:“平常人可以结婚生子享用世间五味人间百态,可是我不能。”

“你要修行,当然不能享受这人间百态。”魏楠在一边道:“你这几百岁的寿命不也是修行来的吗?就算你现在不是神仙,可是在这里修行下去,早晚有一天你会位列仙般。”

“哈哈哈!!”周生听到这话抬头大笑起来,“原来这就是现在人对修行的解释!!怪不得小三儿对我说现在外面的人和以前不一样了。果真是不一样了……”

“难道不是这样?”魏楠疑惑道。所说的修行不都是这样?不食五谷不理人事,做到清心寡欲六亲不认然后就成仙成佛?

“你来说,修行修的是什么?”周生对魏楠问道。

“行,品行?”

其实魏楠对修行的概念很模糊。虽然经常听人说修行修竹,可是却从来没见人有给归纳出一个定义来。好像当和尚要修行,当道士要修行,就算什么也不当,在家里戒几天斋也算修行。那这修行,到底是在修什么?

“修行,修的其实就是自己的欲望……”周生道。

啦啦啦!各种求,你们懂的~~~

第七章 所谓修行 (爆)

“不对……”张行反驳道:“修行不可以有**,排除**才是修行。你怎么说修行修的是**?”

“那我问你……”周生吃了块鱼肉道:“和尚修的是什么?”

“成佛。”

“为什么要成佛?”

“远离尘世。”

“为什么远离尘世?”

“因为……这样或那样的烦心事……”

“如果你家有良田百亩,父慈子孝,仙妻美妾,你会出家当和尚吗?”

“开玩笑……”张行想了下那样的场景道:“有那么好的家世我当什么和尚?当和尚不是为情所困就是看破红尘……”

“这就是**……”周生捋着眉毛笑道:“他在人世间活的太痛苦,想找到一个途径逃离这种痛苦所以去当和尚。”

“也有那些家庭美满看破红尘有与佛有缘的去当和尚……”魏楠道:“他们一心向佛无欲无求,难道修的也是**?”

“哈哈哈……”周声听到魏楠的话放声大笑道:“你看你的话自相矛盾,一心向佛还怎么无欲无求?”

魏楠被争辩的一阵无语。是啊,一心向美女算是**,那一心向佛当然也算是**。

“那……”张行被周生辩的说不出话来,想了半天道:“你说修行就是修**,那你在这山里几百年,修的是什么?”

“其实我并没有在修行……”周生用筷子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道:“如果一定要说我在修行的话,那我修的是心。一颗良心……”

“我没懂……”张行道:“你在这深山里,不近女色不见家人,为了就是修一颗心?那你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在外面不是一样能修心?”

“唉……”周生把盆放下来对着俩人叹了口气道:“这长白山深处,虽说是我的修行之所,可也是我的牢身之处。我在这里出不去,不能出去,也不想出去……”

“……”张行听到这话惊讶的道:“你的意思是你被困在这里了?”

“不是……”周生笑着摆摆手道:“没有人要我一定留在这里……”

“照你所说的,修行就是**……”魏楠仔细想了会道:“那你修的是自责……只有内心充满自责才会修良心……”

“嗯?”周生一脸赞赏的看着魏楠道:“小子你说的不错,我在这长白山深处,的确是因为自责……”

“那你能不能说说……”张行一脸期待的道:“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自责到在这里待了几百年?”

“这……”周生把温了的鱼汤端起来卖了个关子道:“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说着把盆里的鱼汤几口喝掉,擦了擦嘴站起身对张行和魏楠道:“你们吃完了早些睡……我吃饱睡觉去了……”

看着周生蹒跚离去的背影,张行把已经凉了的烤鱼放进了嘴里。对周生刚刚修行的解释久久不能平静。一直以来人们理解的修行,就是无欲无求,其实孰不知这种无欲无求也是一种求。一种更大的求,不易达到的求。换句话来说,也就是更大的**……

有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感觉。

“在想什么?”魏楠把在火上烤过了鱼直接埋到了火堆的深处,掩去了那种烤焦了的味道。

“在想周生刚刚说的话。修行……”

“你怎么比我还拧?”魏楠拿了条没烤焦的鱼边吃边说道:“难道你还想留在这里和周生修行?”

“不想……”张行道:“在这里待几百年,先不说我能不能活那么大岁数,就是憋也能把我憋疯了……要吃没吃要喝没喝的。”

“还没美女……”魏楠揶揄张行道。

“去你的……”张行知道魏楠在笑他刚刚和周生说话时提到的那十亩良田和仙妻美妾,“我就不信你当一辈子和尚不找老婆。”

“那怎么可能……”魏楠吃了口鱼道:“我还想去一夫多妻制的国家多娶几个呢。”

“噗……”听到魏楠说这话,张行把一口烤鱼直接献给了大地。他和魏楠认识说长不长说短也有好几个月了。一直看他正事上犯楞,还真不知道野心不小。

“怎么,不行?”魏楠非常不屑的看了张行一眼道:“别和我说你没有过YY到古代娶几房娇妻美妾的想法。”

“这……”怎么可能没有?张行在大学里又不一直是和尚,也是牵过女生小手逛过钟点房的。只不过没想到老好人的魏楠会有这种前卫的想法而已。

“唉……”也没等张行回答,魏楠狠狠的咬了口鱼道:“可惜干咱们这行的,有良心的挣不到钱。挣不到钱哪个女人愿意跟着你……”

“看来……你……”张行听到这话眼睛一亮,特有的八卦眼神‘噌’的一亮,向魏楠挪了几步道:“说说,那女孩多大……”

“我认识她那年她二十二,美丽的就像一朵花……”

“谁问她年龄了……”张行一副**样道:“我说的是,罩杯,罩杯懂不……”

魏楠把鱼从嘴边拿开,然后用那种就像看大便的眼睛看着张行道:“好大一坨……”

“什么一坨?分A,B,C,D,E,F的……”

“我说你……好大一坨屎……”

魏楠说完这句话马上站起身来跑了出去。

张行这才反应过来魏楠在拐着弯在骂他,当下火气就上来了,扔上鱼死命的追了上去。

“年轻真好……”靠在青藤后的周生定定的看着张行和魏楠自言自语道:“如果你们不认识就更好了……”

在雪山上的那几天实在是太累了,到这里后看到奚晴有救俩人就如把心里最大的担忧放下,都睡得不能自已。直到日上三杆,周生进来喊饿才把两个人吵醒。

“我想吃兔子,还想吃野鸡……还想……”周生对着睡眼朦胧的两个人点餐道:“我不想吃烤的,吃这么多年都吃腻了……你们换个花样……昨天的汤很不错,一会我出去找点野菜下里面会更美味……这山里还有一种小虫子,那虫子特别甜,我找点回来给你们吃……”

张行趴在用草铺成的床上和喋喋不休的周生大眼瞪小眼,这老头真把他们当成点餐公司了。还有回报的提出来给他们找小虫子吃,这可真是站在食物链的顶端。

“最好再弄点鸟蛋回来,在汤上撒一层一定鲜亮……蘑菇要和鸡炖,咱们没有多余的盆真可惜,不过没关系,这里面有一个墓,里面瓶瓶罐罐可多,晚点我带你们进去拿点……”

周生也不管魏楠和张行是不是在听,自己坐在树屋的门口就开说,直说到俩人眼神越来越迷茫。如果说昨天看到这老头儿时感觉这老头真有神仙样,那现在是一点也感觉不出来了。哪里有这么聒噪的神仙?这要是放在外面就是一居委会大妈,还是发计生用品的那种。

“你们到底醒没醒呢?”周生用那已经多少年没穿过鞋,只包了一块破布的脚踹了张行肩膀一下。

“啊?”张行迷糊中一楞神,反应过来马上道:“听着呢,在听在听……”

“那就别楞着了,赶紧的!还有你!”周生又踹了把头扎在地上的魏楠一脚道:“别瞌睡,年纪轻轻的怎么还不如我一个老骨头?”

“那是那是,您是老神仙……”魏楠睁开满是眼屎的眼睛道:“您老当益壮,我们两个哪能比。”

“别费话,赶快起来……一会太阳都下山了……”周生站起来走到树屋外道:“你们今天事还多着呢……”

张行一个翻身跳起来,顺带把魏楠也拎了起来道:“清醒清醒,把这老头喂饱了咱们还要去看奚晴……”

啥都求啊!!!推荐收藏啥的……

;

第八章 山谷里的日子(上)

“对……奚晴……”魏楠用力摇了摇头,清醒了过来。

“兵分三路……”周生站在树屋前的树桩上大有指引江山的气势:“小行你去抓鱼摘蘑菇,小楠你去抓兔子,我去摘野菜找虫子。咱们三个日落前在树屋前聚集,然后做一顿好吃的!!”

“你就别去了……”张行走出树屋打了个哈欠道:“我和魏楠弄吧,你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那可不行……”周生一脸正式的道:“我怎么能等着吃,就这么决定了,你们把东西弄齐了就早点回来,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俩人说什么,自己顺着小溪走向了峡谷。

张行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又回头看了看魏楠道:“咱们先去看奚晴吧,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

张行和魏楠的手机早在翻雪山的时候就没电了,虽说他们有一只储存电量的充电器,可是却没有给手机充电。在广西大山里的日子让他们明白,不看时间不会死,可是在关键时刻没有电真的会死。

“走吧……”魏楠揉了揉脸道:“看完奚晴再去抓兔子。我真搞不明白这兔子要怎么抓……”

“你真呆……”走到小溪旁,张行用冰凉的溪水洗了把脸道:“他说抓兔子你就抓兔子?逮住什么吃什么……”

“也对……”魏楠洗完脸后喝了口小溪里的生水道:“真甜,存天然无污染,在外面可喝不到这样的水。”

张行听到魏楠说水甜,自己也捧起来喝了不少。的确,这种带着雪的芳香的水,在外面是喝不到的。外面的水里只会有漂bai粉的味道。

顺着小溪在峡谷里兜兜转转,张行和魏楠走到了放置奚晴的地方。奚晴还是没有醒,张行和魏楠走到她的身边仔细看,看看和昨天放下前有没有什么变化。

没有变化,什么变化也没有。

张行和魏楠心里都或多或少有些失望。可是随即心里又释然了,这才一天能看出来什么?

不过在离开时,魏楠到是发现了一点点不同。不是奚晴,而是奚晴身边的植物。无论是草是树是花还是藤,居然都有向奚晴靠拢的趋势。

魏楠和张行说了这个发现,张行仔细看了看。的确是这样,可是这种现象哪里是俩个人能懂的,只能留着晚上去问问周生是怎么回事。

离开了奚晴,张行和魏楠顺着小溪向山谷深处走了下去。昨天找吃的时候他们只是在树屋的附近转了转,此时真的转起来才发现这峡谷远远要比他们想像中的大。峡谷里到处都长着参天的大树,张行和魏楠两个人把手连起来都抱不住树干。峡谷里除了大树外,更多的就是树藤。张行没有在任何一处森林里见过如此密集的树藤,几乎每一棵树上都有树藤依附。

树之所在,藤之所依。

峡谷太大,以他们的脚力无法在一天内走完,太阳偏西的时候俩个人决定往回走。一路之上他们没有发现周生所说的兔子,无奈的俩个人只在大树上掏了两个鸟窝,兜了些鸟蛋回去。

当他们回到树屋的时候,周生已经回来了。看着周生在小溪着洗洗涮涮,看来收获不小。

张行和周生打了个招呼后去小溪的下游捉鱼,魏楠则去采蘑菇。

等张行把火堆生起,周生对魏楠道:“兔子呢?”

“没看到……”魏楠晃了晃脑袋,他们在峡谷里转悠那么久是真的没有看到。…,

“野鸡呢?”周生道。

“没看到……”魏楠继续摇头。连地上跑的他们两个都没有看到,怎么可能看到那天上飞的?

“一对蠢物……”周生看着两人低声嘟囔了句。然后道:“那除了鱼和蘑菇你们找到了什么?”

“鸟蛋。”魏楠听到周生说这话,连忙把从树上掏来的鸟蛋放在了周生的面前。

“哎呀……”周生看到鸟蛋没有高兴,小孩子似的发起脾气道:“我想吃只兔子怎么就吃不到呢?”

“周生你别恼,”张行见周生失望,连忙道:“明天我们再去捉兔子,一定让你吃到兔子。”

“你们说的……”周生小孩子似的和张行要保证,然后把洗好的野菜掐在手里对张行和魏楠道:“你们两个看看这些菜,这些都是没毒的,以后摘的时候不要搞错了。”

原来是这样……

张行和魏楠看到周生手里的野菜一脸的黑线。怪不得早上走的时候说什么要兵三路,原来是怪两个人把野菜认错了。现在他们两个把菜认清,以后这找食物的事就全是他们两个的了。

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周生救了奚晴一命,帮他做几顿饭又能怎么样。

如此一想,张行和魏楠的心里都舒服不少,当下认真的辨认起野菜来。

把鱼汤烧好后,依旧是周生吃稀的,张行和魏楠两个人吃烤鱼。张行把烤鱼拿在手里心中道,明天一定要搞到鱼以外的食物,不然天天吃这个鱼也成个问题。

“明天早点吃饭,然后我带你们去捡些瓶瓶罐罐……”周生把眉毛掖到头发里,一边喝着汤一边说道。

“就是你说的那个墓?”张行问。

“嗯,那墓几千年了,也不知道里面的东西还能不能用。”

“周生你进去过那个墓吗?”魏楠问道。他和张行在云南有过一次下墓的经历,那感觉相当不好。就像在鬼门关里走一圈一样。

“进过!”周生呵呵一笑道:“那墓里没什么,我没事把里面都走遍了……”

“那墓里有什么希奇的宝贝没有?”张行眼睛发亮的道:“几千年了,随便一个碗都要值很多钱了吧!!”

“里面没啥东西……”周生看着张行锃亮的双眼道:“不过值不值钱老头子可不知道,我都几百年没出去了……”

“周生,你知道那个墓是谁的吗?”魏楠大口嚼着烤鱼道:“你说什么人会把墓弄到这个地方?你说这白雪皑皑的长白山他们是怎么把棺材弄进来的?”

“就是就是……”张行附和道:“别说怎么把棺材运进来,就是在这地方挖个墓也需要不少的人力吧。几千年前工具简陋,他们是怎么办到的?这千里迢迢的把棺材弄到大雪山里,总不会随便挖个坑吧……”

“这啊,哈哈哈……”周生对着好奇的俩个人大笑道:“你们的问题还真多,不过现在说不清,等明天到墓里我慢慢给你们讲。”

峡谷里条件有限,周生几百年来已经习惯了一天一顿饭的日子。张行和魏楠两个人几个月来作息不正常,只要能吃饱,一天几顿无所谓。

吃完这宝贵的一顿饭,两个人爬回了树屋内休息。本想着把背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整理一下,好带着第二天下墓。可是刚刚吃完东西太困了,再加上树屋内的光线有限,不分昼夜,两个人没聊几句天便都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又是日上三杆,和前一天不同的是周生那个老头没有到他们的树屋里来磨叽。由于答应了周生今天一定给他捉兔子回来吃,张行和魏楠很自觉的沿着小溪又走了出去。

清晨的峡谷里空气很清晰,因为有峡谷上面的那层雾挡着,所以太阳不是很烈。等到太阳升到正当中,雾气就会消失,露出天空的本来面目。也正是因为这样,峡谷里的白天不长。

两个人首先去看了奚晴。奚晴还是那样,没有任何的变化。张行走到她的身边探了探呼吸,要比两天前均匀很多。这让他心里很欣喜,奚晴明显在好转。奚晴周围的草和树木依旧在向奚晴靠拢,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两个人相互埋怨起来。昨天吃饭的时候怎么没有问问周生呢?光顾着说墓,把正事忘记了。

离开了奚睛,两个人顺着小溪走得比昨天更远。在太阳偏西,雾浓又要笼罩在峡谷的上面时,两个人终于逮到了一只兔子。那只兔子有半米多长,两个人追着兔子跑累得都快断气了,最后一次还是张行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一下子砸在了兔子的后腰上。

两个人拎着硕大的兔子往回走时心里美滋滋的,顺便又在小溪两边的树林里摘了不少蘑菇和野菜。

回到树屋前的时候周生正坐在木桩上吃野果子,看见张行手里的兔子眼睛‘唰’的一亮,把果子扔在地上就跑了过来。

“兔子!!”周生一脸馋样的走到跟前,流着口水道:“自打我上了年纪,我可就没吃过你了!!跑不过啊!!”

“周生!”张行美呵呵的道:“这兔子你想怎么吃?”

“烤着!!”周生吸了口口水道:“一半烤一半做汤,加点盐,加点野菜……馋死老头子我了……”

“行!你说怎么吃就怎么吃!!”张行道:“我把兔子皮拔了,阴干后你就用兔子皮裹脚!”

张行早就注意过周生的脚。周生在峡谷里几百年,能穿上身的衣服和鞋早就烂没了,现在他用来裹脚的布明显是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来的。一个老头独自在山里活了几百年,想想就心酸。在抓到兔子的时候张行就想,这皮拔下来给周生裹脚正合适。

各种求。。。

第九章 山谷里的日子 (下)

“我年轻的时候也用兔子皮裹过脚,可是透气性不好,这峡谷里太潮……”周生道:“这兔子皮就放着吧,可惜不能吃……”

“下次我们再进来,给你带点东西来!”魏楠道:“这峡谷里要什么没什么,连基本的生活都不能保障。下次来把油盐酱醋和锅碗瓢盆给你带齐了,再给你带几身衣服和鞋……”

“不用不用!!”周生听了魏楠的话连连摆手道:“这地方离尘世太远了,东西哪那么容易带进来……”

“不远!”魏楠道:“我和阿行走了也不过才三天。这算什么远,下次我们给你专程送来!”

“你们知道什么……”周生哈哈大笑道:“你们走了三天是因为有小三儿的人给你们带路,而且你们晚上走的路可是一步顶百步,这要是放在平常人身上,就算知道地点,没有几个月也走不进来……”

“跑山……”张行正在给兔子剥皮,听到周生的话惊讶的道:“你是说我们晚上走路的时候,在跑山?”

“跑山?”周生诧异的道:“什么跑山?”

“就是有神仙背着山跑……”张行双手比划着,对周生说了孔二曾经说过的话。

“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周生捋着胸着的白发道:“原来你们叫这个跑山。”

“不然叫什么?”魏楠凑到周生的旁边,一边择菜一边道:“下次再让黄三太爷找人带我们进来不就行了,给你送点东西进来……”

“不用不用……”周生慈爱的看着张行和魏楠两人道:“如果是一百年前有人这么说我一定非常乐意,可是现在不用了。除了这里不好找外,更重要的是我要出谷了……”

“出谷?”张行把兔子放在地上一边剥皮一边问:“你不在峡谷里修行了?”

“我要功德圆满了……”周生捋着头发开心的哈哈笑道:“离那天不远了!不远了!!”

“那可真是喜事!”魏楠兴奋的道:“周生,那时你就是神仙了,是不是?”

“神仙?”周生笑着摇摇头道:“不是,不是……我是说我要死了……”

“什么?”

闻听此言张行和魏楠都吃惊不小,这周生不是说功德圆满了吗?怎么就突然说到死了?

“你……”张行停下剥兔子皮的手道:“你不是说你功德圆满了吗,功德圆满了怎么还会死?”

“小行你年龄还太小……”周生笑道:“对于我来说,这几百年最盼望的事就是闭上眼睛再也睁不开的那一天。死对我来说就像你手里的兔子,看得见却吃不着……”

“周生……”魏楠道:“你上次和我们说修行就是**。可是这修行到最后不也就是修个长生不死,你怎么修到头了还要去死呢?”

“修行的本身没有什么区分,可是这人心里想的不一样,结果也就不一样。”周生对魏楠道:“有人想修仙,所以仙是他修行的目的。有人想修长生,所以长生不老就是那个人的目的……”

“你想修的是死?”张行楞楞的回道。心想这老头的思想可真怪。

“乱说!”周生一巴掌打到张行的脑袋上道:“老头子我不死是因为有心事,现在这心里的事要完结了,我自然能安心的闭上眼睛,然后转世投胎重新做人了。”

“照你这么说,这想不死也真够简单的。”张行揉着脑袋道:“只要我心里有事,这事没办成呢,那我就能不死。”

“这说来就话长了。”周生捋着乱糟糟的头发道:“你们知道我在这峡谷里活了多少年吗?”

“不是五百多年吗,上次你说的。”魏楠道。

“当然不是……”周生站起来活动了活动道,“我上次和你们说,‘我上次进山的时候是洪武十年’。我可没有和你们说我一共在这里待了多少年……”

“那你的意思是……”张行心中一惊,道:“你以前,在这五百年以前也到这峡谷里来过?”

“让我算算……”周生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指,捻了捻道:“这一世,是我在这峡谷里活的第八世……九世?忘记了……”

“咣……”

魏楠手里的盆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第九世,什么意思?”张行口干舌燥的咽了口吐沫,早忘记了剥手中的兔子。

“从我出生到我死算是一世……”周生伸出一只手对着两人翻了一翻道:“每一世二百年到五百年不等……你说我在这里活了多少年……”

“这不可能!!”魏楠瞪大了眼睛道:“就算你在这里活了九世,你转世之后怎么会记得以前的事?”

“这就是我痛苦的地方……”周生重新走到木桩上坐下道:“别人都会忘记上一辈子的事,可是我会想起来。

对,在新的一世开始的那二三十年里,我就和你们一样,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普通人而已。可是在我经历了兄弟的背叛,妻子的背离,家人的唾弃后,我会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我会忍不住问老天爷,为什么这些事情都让发生在我的身上……这时,我就会想起来我的上一世,上一世的上一世……一直想到有一世我做过的事,然后心中就释然了,原来一切都是我应该得的。这个时候的我万念俱灰,可是我还不能死。因为我死了,那些痛苦就会再来一遍。为了摆脱这种宿命,我收拾东西走进长白山的深处……你们看到这些花和这些草了吗?你们看到这些兔子这些鸟了吗?”

周生指着峡谷里的一切道:“这些都是我一点点带进来的,几千年了……它们陪我几千年了……”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张行震惊的问:“你到底做了什么要受这样的惩罚?就算是杀人放火无罪不做也用不着被困几千年,受尽人世痛楚啊!”

“亲情,友情,爱情……”魏楠呐呐的道:“你那一世到底干了什么……”

“我……”周生看着远方,就像看到了几千年前,“我只不过是讲了几天几夜的故事……”

“就这样?”张行怀疑的问,“你就讲了个故事,然后就受到这样的惩罚?那些杀人放火的算什么?”

“你在搞笑吧……”魏楠也一脸的不信。在一个峡谷里活几千年,那要是什么样的故事?难不成是玉皇大帝家的**史?

“唉……过去的事了……”周生突然颓废的道:“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不想提就不提吧……”张行还想问什么就听魏楠道:“你不是说你要功德圆满了吗?那下一世就不用像现在这样了吧?”

“对!”周生听到魏楠的话抬起头,眼中透露出希望,道:“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然后我就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着,活个百八十岁再去轮回……”

“咳……”张行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把地上兔子捡起来继续剥皮。

其实他搞不明白,周生既然能活这么大的岁数,为什么要留在峡谷里,又没有人拦着他不让他出去。如果他是周生他就不在峡谷里虚度光阴,在外面干点什么不比在峡谷里好?在那个乱世,以周生几世为人的阅历,还不是干什么成什么?什么首富,什么宰相,甚至于一朝皇帝,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到这个峡谷里猫着有什么用?

修行?他自己都说了自己不算修行,连口都不忌,哪顿饭见他少吃肉了?他在这里到底图得什么呢。

“阿行,想什么呢?”魏楠推了推闷不做声的张行,以为他还没在周生的故事里回过神来。

“啊?”张行抬头一看,才发现周生已经回树屋了。他小声的对魏楠道:“你说他那么长的寿命,在外面干点什么不好,非在这个峡谷里颓废着……”

“话不是这么说……”魏楠低声道:“他肯定是有自己不愿意说的因素。也许他出了峡谷就活不了那么长了呢。你没听他刚刚说他要出谷,然后又说他要死了,肯定他的长寿和这峡谷有关系。”

张行低头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一定是周生怕重新做人太痛苦,所以才躲进这峡谷里能活多久是多久。如此说来,周生就是一个胆小鬼!

周生进屋了,做饭的事就交给了魏楠和张行两个人。此时要比往天做饭的时间早很多,不过想到周生说要带他们进墓,所以两个人手下一直忙活着没停。

把兔子拿到小溪边清洗干净,一半放在盆里煮上,烧开锅后往里面放了洗干净的蘑菇和野菜。剩下的兔子张行细细的打了十字花刀,然后放在火上烤上。在兔子的旁边,又烤上了几条不小的鱼。

等到兔子烤得直冒油,钢化盆里也升起阵阵香气,张行让魏楠去叫周生吃饭。

再出来的周生已经没有了进树屋时的那种颓废,流着哈喇子双眼冒光的蹲在了盆前。闻了会觉得不过瘾,动手就想去端火堆上的盆。

“别急!!”张行连忙把周生的手拦下来道:“烫!!”

说着从旁边的地上拿起树叶垫手,把钢化盆从火堆上端下来放在了周生的面前。

“真香!!”周生把盖着盆的树叶一拿下,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周生贪婪的吸了口,一脸满足的微笑道:“很多年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饭了!!”

还是各种求。。。

;

第十章 拜师 (一更)

“周生,你进山的时候也没说背个锅进来,有锅你不就能经常吃到这水煮的东西了。”魏楠接过张行递给自己的兔腿说道。

“怎么没背?”周生从盆里捞起一块兔肉,大口大口吃着,“几百年了,早就破了!!现在烂得连铁渣渣儿也不剩了。”

“周生,你自己在这里活这么多年,没事怎么不出去转转?带回点生活必须品也行啊。”张行撕咬着兔肉问道。

“你说的容易,你当这雪山那么容易翻?”周生挑着盆里的蘑菇道:“你们来的时候是遇到跑山了,我来的时候可没遇到。我是凡人,这雪山我可翻不出去……”

“你让胡三太爷帮你不就行了。”魏楠接嘴道:“他都能帮我们几个跑山,就不能帮你了?”

“我认识小三儿才几年!!”周生用手指掐了掐了后道:“我也算不清是哪一年,反正是最近这些年的事。那个时候小三儿被打的惨啊!!在外面待不下去了才跑进这长白山的深处。”

“胡三太爷被打的惨?”张行诧异:“他的修行在整个东北三省都算是数一数二的了,谁能有本事打他?”

“有……”魏楠抬头淡淡的道:“毛爷爷……”

“你是说……”听到魏楠说毛爷爷,张行一下子想起一件事了。

“对!”魏楠点了点头道:“也就只有那件事能解释了。除了毛爷爷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当时别说胡三太爷,恐怕全国修行的野仙都死得死,逃得逃……”

张行心中一想,也是,也只有破四旧这件事了。那时候别说是野仙,连正经的神仙庙都被推翻了不少。

“那时候小三儿过的惨,好在这峡谷里灵气足,才保了他千年的修行不灭……”周生明显对他们嘴里说的那个什么破四旧不感兴趣,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后来他出去了,隔段时间就来看看我……陪我说说话,喝喝酒……可是我老了,没力气出去了……”

是够老的,都几百岁了。

“周生,你说……”魏楠疑惑的问道:“胡三太爷活了上千年,修行出那么大的本事,你这也没少活,也是几百年,你怎么就……”

“没本事?”周生用余光瞄了魏楠一眼道。

“可不是……”张行听了魏楠的话也在心里低声嘀咕,要是有本事怎么自己连个雪山都出不去?

“我和小三儿不同。”周生把盆端起来喝了口汤,然后道:“他吃人间的供奉,出马看病,积善德。他活着有目的,或是成人或是成仙。我没他那份灵气,只不过是活着而已……就是命长点……”

张行听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没有再问。这有点深奥,他搞不明白不过也不想深究。魏楠则看着亮堂堂的火堆,陷入了深思。

“你们老是问我东问我西……”周生对着俩人道:“那我问问你们,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张行想了会后道:“我想学捉鬼,现在外面的人都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居然有人不相信有鬼!”周生听后哈哈大笑道:“那要是有人被鬼缠上怎么办?”

“等鬼自己走,或是……”张行歪着头吐了下舌头道:“等死,等死了他也就信有鬼了。”

“唉……我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没想到现在外面的人已经变成这样了……”周生看了看张行道:“你想捉鬼,我进山前干这种事的都是和尚或是道士。和尚是以超度为主,以善念化戾气。道士的方法很多,不过学起来也要复杂很多……你想学哪种?”…,

“学哪种……”张行气馁的道:“学哪种都没有人教我……魏楠的师傅到是会,也不知道下山后他肯不肯收我……”

“蠢……”周生端起盆来喝了一汤,把那个‘蠢’字和汤一起咽进了喉咙里。

“再有,就是我现在很矛盾……”张行继续迷茫道:“人有坏人好人之分,鬼有好鬼坏鬼之分。当坏人遇到好鬼的时候,我到底是应该帮人还是帮鬼?”

“你想帮人还是帮鬼?”周生道。

“我想帮好的那方……”张行道“魏楠说鬼杀人要下十八层地狱,所以当鬼报仇的时候要拦着鬼以免它罪孽深重,不能超生。可是把鬼拦下不就等于是帮那个坏人了吗?坏人不死就会继续坏下去,我阻止了鬼去杀他,那他不是继续危害别的人?这违背我的初衷……”

就像在贵阳时的杜明,他在张行的心里就是彻头彻尾的败类!可是为了曾可可死后能投胎他们必须救他。杜明留在世上有什么用?杜明家大势大,没有人能管得了他。他这一辈子都会嚣张下去,如果这次他没有死,那以后会出现第二个曾可可,第三个曾可可。

那他们救曾可可到底还有没有意义?他们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周生捊着胡子对张行道:“还记得一世是怎么算的吗?从生到死是一世,人死了这一世就算走到终结,阳世再有什么事都是上辈子的事,鬼只能去投胎。”

“这个魏楠也说过……”张行皱着眉头道:“那个坏人呢?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在阳世里害人?”

“这……就和前世因果有关了……”周生耐心的说,“这一世既是上一世结的果,又是修下一世的因。坏人这世杀人放火,那他下世必将被人所害,而害他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这一世被他害的人。”

“你说的是佛家的因果循环……我听过。”

“对,就是佛家的因果循环。”周生点头道:“佛法分大乘佛法,小乘佛法。佛法讲究的是一个‘度’字。六度成佛,能过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这六项修行,修成正果,度已度人。”

“度……”

“对,度……”周生看着张行,眼睛闪着亮光道:“你,想不想学一学这佛法里的奥妙?”

“我……”张行猛然一下子被周生问楞住了。周生的意思是让他下山后去当和尚吗?他想捉鬼没有错,可是他也想娶老婆……

“你还楞什么呢!!”在旁边听他们聊了半天的魏楠抬脚踢了下张行的膝盖道:“还不拜师!!”

“我……”被魏楠踢中膝盖跪倒在地的张行看着端盆吃兔肉的周生,心中纠结不已。周生不是说他只是活得久点的普通人吗?他会佛法吗?他是和尚?

“你不愿意?”周生低头看着张行说道:“你如果不愿意我不强求……”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张行听周生这么一说哪里还敢犹豫,一个头就磕了下去!

去他大爷的,管他去呢!!人老成精,这老家伙都活了几百年了,就算没成仙也是个人精!先不管他到底能不能交自己什么,就把岁数往哪一摆自己磕两个头也不算亏!!拜!!这师傅拜定了!!

“还差二个头~”周生对抬起头来的张行道:“念你是我第二个徒儿,我也不要你三拜九叩大礼,你给我磕三个头就行了。”

张行没等周生说完,两个头又磕在了地上。抬起头来道:“徒儿不会三拜九叩大礼,还请师傅您老人家见谅!”

“成!成!”周生见张行痛痛快快的拜了师,心中高兴,连忙把张行扶起来。

“小楠……”周生回头对一脸傻笑的魏楠道:“你出谷后有什么打算?”

“我?”魏楠收起了傻笑.

第十一章 所谓师兄 (二更)

“对,小行出谷后打算捉鬼,那你呢?”

“我……”魏楠想了半天后神情黯淡的道:“没打算……”

“唉……就知道你是个死心眼……”周生唉了口气道:“你怎么这么拧呢?我不能收你为徒,你和小行一起学一学佛法吧……”

“周生……”魏楠定定的看着周生道:“你能看透很多我们看不透的事,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找到了吗?”

“我,看不透……”周生看了看张行,又看了看魏楠道:“我也就是比别人多活了几天而已。能教你们些东西是因为我这些年闲来无事以看书解闷,多少有些小悟。至于你说的那个……我看不透……”

“呼……”魏楠听后长长出了口气。

其实他感觉周生知道答案,可是周生不说。罢罢罢,周生不说他问也是白问,就让时间一点一点走吧!!

“你们两个快点吃……”周生把盆里的汤喝掉大半后道:“一会吃完了咱们还要去墓里转转。”

说完把盆放下转身回了树屋。

张行和魏楠席地而坐,把已经凉了的兔肉重新放在火上烤热再吃。等两个人把饭吃完东西收拾利落,天已经全黑了。

回到树屋把背包拎到外面,张行和魏楠把强光手电打开,就着亮光把绳子,火折子等等下墓能用到的东西都查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后又都装回了背包里。

“你们这个灯到是亮,都刺眼!”周生从树屋里走出来对两个说道。

“师傅,这是强光手电。”张行一边和魏楠捣绳子一边道:“这玩意是充电的……电你知道是什么吗?”

“电?不知道……”周生慢悠悠的走过来道:“你师兄到是说过,可是我没记住……”

“师兄?”张行笑哈哈的问道:“师傅,我那个师兄你是什么时候收的?要是一百年前那时候可没有电。”

“没有一百年……”周生坐在树桩上看着两个人收拾东西说,“你师兄到这山谷里来得比小三儿第一次来的时候晚,他是从雪山上掉下来的,醒过来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周生你也是教的他佛法?”魏楠道。

“不是,我教的他医术”周生捊着头发道。

“医术!”张行吃惊的说:“你还会医术!!”

“你这孩子不是多此一问吗?”周生满是皱纹的脸威严的一板:“你忘了你们进峡谷里是来干什么的了?我不会医术你们来干吗?”

“就是就是!”魏楠附和着周生,用手扒拉下张行的脑袋道:“周生要是不会医术别说救别人,自己在这峡谷里头痛脑热都没法过。”

“这不是没听他提起来过……”张行揉了揉脑袋道。

本来就是,自从进了这峡谷也没见哪里有种药材。武侠小说上的那些个避世的神医不都自己有一片药园用来研究什么灵丹妙药的吗?而且在救奚晴的问题上也让人看不出周生是个大夫。他就那么往草地上一指道‘放哪吧’,然后不管别人问什么都说她有她的命。这哪里像是一个大夫能作出来的事,一点药也不用就把病人扔野外去了。说他是大夫谁信啊?

“不过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忘记的差不多了……”周生自顾自的道:“我看了无数的医书,你师兄是我诊治过的唯一的病人。在他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过活人喽!!”…,

张行和魏楠满脸黑线,合着这周生是个没有任何临床经验的大夫。

“那师兄的医术你是怎么教的?”魏楠道。虽然他没有拜周生为师,可还是尊称那个比他们先进谷的人一声师兄。

“拿着医书教,有不明白的部位和穴位我们就研究他身上的……”周生道:“有一次我们两个研究穴位,把痒穴当成笑穴了,结果你师兄在地上挠了小半天,连饭都没吃。等那个劲过去后自己都成血葫芦了……”

“小行你是不是对医术感兴趣?”周生一脸兴趣的对张行道:“为师也可以教你医术……”

“师傅!”张行一脸虔诚的对周生道:“徒儿我一心向佛,你教我佛法就行了!!”

开玩笑!!学医术,他现在都怀疑他那个师兄是不是被周生玩死了。把痒穴当成笑穴,没准教他的时候就能把死穴当成生穴!

“然后……师兄去哪了?”魏楠见周生要教张行医术,连忙把话题打了过去。救兄弟一病胜造七级浮屠,他可不想两个人进山一个人出去。

“丢了……”周生一脸的褶子纠结成了一朵菊花,“有一天早上起来后他就不见了,我找遍了峡谷也没找到他……”

丢了,是跑了吧……

张行和魏楠同时在心里暗想到,你这个上百岁的老人精天天拿人家那么练手,肯定是自己找个机会跑掉了。

“我上两年还找找,总觉得他在峡谷里躲着我不肯出来。可是这两年我就不找了……”周生一脸淡然的道:“我算了算他的岁数,就算在谷里也差不多到寿了……活人能陪我聊聊天,死人能干吗?所以不找了……”

“咳……”张行咳嗽了声,打断了周生的话道:“师傅,那个,我们收拾好了,咱们走吧!”

“啊?”周生看着俩人恍然道:“那就走吧!”

说完从木桩上站起来,拿了根木棍当拐杖走在了两个人的前面带路。

“周生,咱们大约要多久能回来?”魏楠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问道。

“三两天吧。”周生回头道:“不用担心吃的,那墓边上有果子,解渴又解饿……”

“时间太久了吧,师傅。”张行道:“奚晴自己在森林里没关系吗?”

“没事没事!”周生回头对两个人摆摆手道:“她有她的命,你们放心好了……”

“哦……”

听完周生的话两个人不再问什么,跟在周生的后面上了山。这次周生带他们走的路不似上次是沿着小溪走,而是直接走进了小溪两边的森林。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能看到森林里有一条小路,看得出那个墓周生经常去。

“周生……”看着手电的光在黑漆漆的森林里上下晃动,魏楠忍不住问:“咱们下墓为什么要在晚上去?白天不行吗?”

今天是写点发点啊。。。没存稿太痛苦了……

第十二章 摸骨算命 (三更)

“白天也成啊……”周生毕竟年纪大了,多走几步就直喘:“不是白天没吃饱饿着肚子呢吗,如果咱们能早上吃饭,那白天就能下墓了……”

“不如早点叫你起来吃东西了……”张行在前面开路道:“这晚上阴森森的,这树林里全是树藤,胶结在一起放眼看去就和后面有人似的。”

“你怕鬼?”周生问。

“师傅,您是老神仙,我可不是……”张行道:“我当然都怕鬼……”

“你可不能怕鬼!”周生道:“你怕鬼还怎么度鬼,你要把鬼当成和你是一样的人,走入迷途的人……”

“这怕不怕也不是一时说了就算的。”张行回道:“师傅你让我慢慢适应……”

“嗯,说的也是……”周生喘了口气道:“见得多了就不怕了……”

“其实阿行胆子不算小。”魏楠在后面道:“他第一次帮我引鬼的时候很镇静,和丫头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哟,是吗?”周生一听来了兴趣,对魏楠道:“说来听听。小行,往左拐……”

张行听了周生的话,向左边更窄的小路拐了进去。张行拿手电上下一晃,这哪里有路?左右全是参天大树,树上的树藤胶结在一起把前面堵得死死的,要用手把树藤间小的缝隙扒开才能勉强钻过去。

魏楠见状也连忙走到前面帮张行开路,一面干活一面磕磕拌拌的把他们在广西引鬼的事和周生说了一遍。

“那不叫胆子大!”周生听完后哈哈一笑道:“那叫初生牛犊不怕虎!我敢说后来他再见鬼绝对没有第一次的时候镇定。”

“那倒是……”魏楠想了想道:“在山洞里的时候,他被雾女吓坏了……”

“我说哥们儿……”张行在前面累得气喘吁吁,回头对魏楠道:“你能不揭我短了吗?”

“这不算揭短……”周生对着前面看不清的人影道:“你不是想学捉鬼吗?我要了解下我徒弟到底是什么底子才能因材施教,你说对不对?”

“就是……”魏楠附和道:“再说这是你亲师傅,在他面前你怕丢什么面子?”

“成成成!”张行一听,这两人完全站在一个战线上了,自己是争辩不过。认命的道:“你慢慢和我亲师傅说,仔细的说……”

“对,小楠,说说他第三次见鬼是啥样。”周生拄着拐棍道。

“第三次见鬼,是一只恶鬼……”魏楠回头对周生道:“是被影子害死的……”

魏楠又把他和张行在大庆的事原原本本都对周生说了一遍,其中把孙平平在日本的遭遇说的很详细。私心也是想问问这个周生知不知道些什么,毕竟连孔二都不确定孙平平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术。

在魏楠的心里,孔二已经是很牛逼的一个人物了,要不然怎么会教出马天成那个超强体。只不过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自打马天成和孔二闹翻后,孔二的生意便大不如前了。自己性格是一方面,马天成什么活都接还是占很大因素的。试想下,那些有钱人造恶鬼害,来请孔二的话少说也要遭一顿白眼才给治。这还是轻的,如果是因为做恶招来的鬼,那孔二是直接关门谢客!在没有马天成前,那些有钱人还拿热脸去贴冷屁股,毕竟没有孔二他们活不了命。可是有了马天成后就不一样了,马天成可不管是人对还是鬼对,只要有钱就好说!…,

“你师傅说的倒是不错……”周生坐在地上歇脚,一边看俩人干活一边道:“那的确像是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相魂。”

“周生,你说说,到底什么是相魂?”魏楠道。

“这相魂啊,这还要从摸骨说起。”周生捊着胡子道:“咱们老祖宗留下了摸骨这一门手艺。这摸骨有两个分支,一是算命二是相魂。人这辈子有几钱几两命,在生辰上看得出来,在骨相上也挂着。这大富大贵的人的骨头,那可不是随便长的,几寸几毫精细着呢。得龙骨者得天下,这汉高祖刘邦就摸过骨,那是真正的龙骨,挂着帝王之相!当然,这些东西也说不准,除了你命中占外,各世的阴德也占。项羽也是龙骨,可是在祖坟风水上却输了刘邦一筹,最后惨死乌江。

摸骨算命这门手艺在我进山的时候,在民间还很长见。不过在手法与准确度上,却远远不及汉代。洪武年间,摸骨算命最了不得的是一位老婆婆,她手量龙骨,摸出了朱元璋。后来这老婆婆一辈子住在宫中,听说只为摸出凤骨,也就是一朝的皇后。”

“师傅……”张行听到这里道:“朱元璋的皇后是大脚马皇后。这个电视上经常演,这皇后都定下了还摸什么凤骨?”

“电视是啥?”

“这个……一时解释不清,师傅您先说……”

“马皇后是不是凤骨,老头子我不得而知……”周生停顿了下道:“不过,一朝不容二凤的道理你要懂。这凤骨龙骨占的是命,可是这命却不是不能改,就像刘邦一样,在风水上压过项羽,最后夺得了天下。”

“改命?”魏楠诧异道:“你不是说这命都在生辰八字和骨相里占着吗?难道这命还可以改?”

“是,命可以改,可是却有违天命,不成功便成仁……”周生对着一脸不信的魏楠道:“成了就是一世的霸主,输了那是千世的痛苦。”

“刘邦成了,所以他成了一世的霸主……”张行道。

“没有……哈哈……”周生大笑道:“刘邦是天生的帝王之相,他开辟大汉天下算不得改命。我说的改命是,那人本是乞丐命,却改成了皇帝命。或是贫命,改成了富命……”

“不是凤命,却改成了凤命……”张行恍然大悟道:“您的意思是说,马皇后她本来就不应该当皇后,可是她改了命,然后让那个摸骨的老婆婆在宫中摸那些宫女后妃,只为摸出真正的凤骨,然后……”

张行右手成刀,向下一切道:“咔嚓……”

“这不合理……”魏楠摇头道:“如果马皇后想摸出凤骨,那应该让老婆婆在宫外广撒网,在宫外摸出凤骨多好下手啊。”

“怎么不合理?”张行回道:“这女人想当皇后,那第一件事就是进宫接近皇上!这三宫六院都归马皇后管,摸出凤骨来怎么弄死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在宫里坐等猎物上门不比自己在宫外大海捞针好?毕竟**是她的地盘啊。”

“小行说的有理……”周生哈哈笑道:“不管这马皇后是不是改了命才当的皇后,这种防范于未然的事还是会做的。要知道,这天下的龙骨和凤骨不是独一无二的,能当上一国之君,那要靠很多东西。朱元璋当上皇帝,他的地位不可撼动,可是皇后的却不一样。废后的例子比比皆是,马皇后那么做也不无道理。”

“哎呀,不谈这个……”魏楠在一边道:“现在这个年代,龙骨凤骨都是白扯……我真看不出那些个老头哪个有这块骨头。周生,你说说相魂。”

今天三更,没存稿的日子太难过了……求各种收藏推荐,谢谢

第十三章 摸骨相魂

“相魂……”周生捊了捊眉毛道:“这个我知道的也不多。华佗你们知道吗?”

“华佗,知道啊!”张行道:“后来被曹操杀了。”

“在他被曹操杀前,曾经给他徒弟留下了他平生研究所著《青囊经》,这相魂,就在《青囊经》里所书。”

“《青囊经》不是被他交给狱卒,狱卒不敢要然后被他烧了吗?”魏楠问。

“他怎么可能是把自己一生的心血交给不相识的人?”周生回问道,然后一脸正色的说:“他是留给了他的徒弟,不过后面所说的就差不多了。一种说法是当年华佗的徒弟怕华佗留下的《青囊经》给他带来杀身之祸,所以把东西烧了。而另一种说法却是他的徒弟把《青囊经》藏了起来,然后带进了自己的墓里。”

“带进了自己的墓里?”

“对……”周生笑道:“以前我对华坨徒弟把《青囊经》烧了的说法深信不疑。可是听你们说孙平平的事,我感觉后面的说法更可靠些。几千年来,会相魂的只有华佗一个。如果现在有人会,那么唯一说得过去的就是,华佗徒弟留下的东西被人找到了……”

“那这相魂,到底是干什么的?”魏楠问道。

“相魂,”周生道:“相魂是一种手段,它的作用是给已经逝去的灵魂找到一个合适的肉体。然后把已死的灵魂注入到活人的身体里,从而达到让死人重生的目的。”

“这……”魏楠张了张嘴,表情惊恐的道:“这不是变相逃离了六道轮回吗?”

“那被注入灵魂的人会怎么样?那个人……”张行疑问道。

“是逃离了六道轮回……”周生对魏楠点点头,然后对张行道:“被注入灵魂的那个人的灵魂,就会消失。因为一个肉体承载不了两个灵魂。”

“消失……”张行道:“那就是原来的那个人死了?”

“对……死了……可是那个人的灵魂会慢慢被注入的那个灵魂吸收掉……”周生抬头想了想,皱着眉头道:“应该就是这么个意思。反正就是六道中再也没有了。”

“这有违天纲!”魏楠惊叫道:“杀掉一个活人就已经很罪大恶极了,直接把这个人的灵魂从六道中摸去,那……那……”

“天理不容……”周生接道:“所以华佗虽然会这相魂之术,却没有传给他的任何一个弟子。因为他知道这是邪术,天理不容。”

“摸骨算命,摸骨相魂都是窥探天机,天机不可泄露。在历朝历代,因为这命数的问题,都造成过无数的悲剧。”周生看着胶结在一起的树藤感叹着,随后拿拐棍打了下张行的屁股道:“快点弄,咱们还要下墓呢。”

“哎哟……”张行揉着屁股怪叫了一声,然后道:“我就不明白了,华佗既然知道这相魂是邪术,最后为什么还写在书上留给了他的徒弟?”

“华佗也是人,是人就都有虚荣心。”周生听到这话哈哈一笑道:“他不用是一回事,可是别人知道他会是另一会事。他当时在曹操的大牢之中都是快死的人了,当然想把自己会的东西都写下来,然后名留千古……”

“我觉得他还有另一种想法……”魏楠道。

“哦?你说来听听……”周生对魏楠道。

“华佗想用这个换命!”魏楠道:“曹操得的是顽疾,也就是说曹操如果不接受华佗的治疗那就是必死无疑。可是曹操生性多疑,他怕把自己的命送在华佗的手里。华佗把相魂的办法写下来就是想让他徒弟传出去给曹操,意思是告诉曹操:你没死我能治,你死了我一样能治。可是如果我死了,你必死无疑!可惜最后华佗的弟子胆子太小,让华佗白白送了性命。”…,

“不无道理……”周生笑道:“不过就算华佗的徒弟把相魂之术告诉曹操,曹操也不会饶了华佗的命。”

“为什么?”魏楠问道:“华佗这明显告诉曹操,你这辈子死不了,下辈子一样死不了。曹操是枭雄,长生不死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他不可能不动心!”

“因为曹操多疑!”张行道:“魏楠你想,曹操活着都不敢让华佗一试,何况是他死后。如果华佗的徒弟把这相魂之术放在曹操面前,那他徒弟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当场被咔嚓了。”

“也对……这人太多疑了就是不好!”魏楠想了想道:“如果曹操不那么多疑,他不用死,华佗也用不着死。”

“这就是他们的命!”周生呵呵的笑道:“他们命该如此。”

张行和魏楠听了这话后都长叹一口气,这都是命啊。如果说以前不信命,那是因为无知,现在于不信命,那就是愚蠢了。这人这命,在出生前就定好了三分,余下的,全看自已怎么活了。就像一棵大树,已经给你订了大概的轮廓,余下后随便你自己怎么长。可是最终,结局是已经定好了的,你再怎么挣扎,也挣不出那个框框。

除非……你能改命。

“师傅!”张行看似无意的一问:“怎么改命?”

“改命?”周生眯着眼睛看了看张行,然后道:“这老头子我可不知道了。我知道这些全是从书上看来的,可是这命怎么改,我真不知道……”

“你问这个干吗?”魏楠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张行道:“你还想当皇帝?”

“屁!我想改个桃花命!”张行回啐一口道:“天天美女在怀,那多自在!”

两个人在前面一边开路一边聊天,而周生就好像话已经说完了一样,再也不吱一声,默默的跟在两个人的身后。

张行把一个树藤胶结成的小缝隙扩大,然后在唦唦声中对魏楠道:“魏楠,按师傅的说法,那孙平平遇到的就是相魂。”

“嗯……”魏楠回应道:“这小日本们一定是在侵华的时候挖到了华佗弟子的墓,然后才学会了这种邪术。”

“遭天杀的!”张行大骂道:“在自己国内相魂就也得了,居然还把手伸到了中国来。”

“这到是说得过去。”魏楠道:“你想日本才多大点个地方,能有几个人?日本和中国本来就是一个祖宗,无论是在血统上还是基因上都有太雷同。再加上小日本那种死别人不死自己的思想,当然把手伸到中国来。”

“去他大爷的……”张行道:“那么大点个小地,怎么就不把它灭了呢?省着天天看着恶心。”

“唉……”魏楠叹了口气:“这政治上的事,谁说得清……咱们这些平民,再激动也白扯。”

“也是……”张行泄气的道:“这里不多说了,再说这本书就被合谐了。”

后面的路越来越难走,最后横在眼前的居然是一个半米多宽的大树洞。

周生气喘吁吁的对俩人道:“就是这了,到地了。从这进去就是那古墓。”

“师傅,”张行也累得够呛,对周生道:“这是一个盗洞吧,这是不是当年您老人家弄出来的?”

“你师傅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周生道:“以前墓前面没有这么个洞,后来树长着长着就成这样了。我这辈子就来了一次,后来嫌太麻烦就不过来了。”…,

“那这里面还有没有路?”魏楠拿着强光手电,在洞口里晃着,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回头对周生道:“这么多年没来,这里不会被长死了吧。”

“不会不会……”周生拄着拐棍,摇了摇手道:“长不死。”

“那这个洞……”魏楠比划着道:“到底有多长?”

“哎呀,这个……”周生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树一直在长,我也记不清这洞有多长了……你们腰上记着绳子进去探探吧。”

这本想着周生带他们下墓是熟门熟门,现在一看,那完全是奢想。如果说周生把墓里的一切都忘记了,谁信啊?几千年前的事都记得那么清楚,区区几百年就把他难住了?这明显是周生不想说,想让他们自己去试。

张行在心里对周生一百个不满意,可是也没办法。这老头儿都成精了,他不说谁也没办法!

现在张行心里都在想,这老头是不是在阴他们?他有什么目的?他也不想这么去想周生,可是当事情放在眼前的时候,难免就会多心。

“下去就下去吧!”魏楠深叹了口气,认命的对张行道:“你去还是我去?”

“还是我吧……”没等张行说话,魏楠把背包放下来,把绳子拿出来一边往腰上系一边道:“我下去探路,没事了你和周生再下去。”

“行,你注意着点,虽然周生说他以前下去过,可是你也看到了,他完全不记得了。要是有什么不对的,你就返回来。”张行一面帮魏楠系绳子一边贴着魏楠耳朵小声叮嘱道。

“行,我心里有数……”魏楠在唦唦声中小声回道:“我觉得周生不会阴咱们。要阴早阴了,没事,别担心……”

“防人之心不可有。”张行小声嘀咕了句,然后拍着魏楠的腰间道:“行了,你下去吧。记得三长三短……”

各种求~~

第十四章 树洞

三长三短,是他们很久以前的定下的暗号。从广西回来后,两个人就商量后,如果以后再有下墓钻洞这种事,下去的人一定要隔一会就拉出三长三短的信号,让上面的人放心。

“嗯……我进去了……”说着魏楠把腰弯下,把事先从背包里拿出来的火折子点着了。

“有那个什么电的,小楠你点火干啥?”周生见魏楠把火折子点着,在旁边问了句。

“试试空气!”魏楠趴在地上抬头看周生道:“那里面几百年没有进过人了,要用火试试空气有没有问题。如果这火灭了那咱们就不能进去。”

“没问题没问题!!”周生连连摇手道:“那空气没问题,你可不能用火,里面全是落得干树枝,你一个不小心就成烧活人儿了……”

“这……”魏楠有些为难。

“哎呀!”周生走到跟前踢踢魏楠的屁股道:“我说没事就没事,快点下去,咱们拿完东西还要回去吃饭呢,老头子我都饿了!”

“师傅,真没事吧!”张行道:“你可不行忽悠我们!”

“你们怎么就不信老头子呢!”周生有些不耐烦的道:“得得得,你们不敢,那我先下,我先下……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了,还不如我个几百岁的老骨头!!”

周生说着就把魏楠从地上往起拉,然后开始解他身上的绳子。

“别,别!”魏楠见周生有些恼了,连忙对周生道:“我进,我进!!”

说完魏楠认命的把火折子熄灭,抓着强光手电爬进了洞口。

张行在洞外看着强光手电在洞里越走越元,最后消失不见。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距离,当绳子放到三十米左右的距离时张行不再放绳子,而是用力拽了两下,然后把绳子崩紧,仔细感觉绳子上传来的感觉。

“小行……你和小楠是怎么认识的?”

周生见魏楠爬进了洞中,坐在一边的地上休息,和张行有一句没一句的找话说。

“我们……”张行小心的感觉着绳子上传来的感觉,三长二短,魏楠没事。于是又放心的开始往下放绳子。

“你们怎么?”周生见张行话说了两个字不说了,追问道。

“我们就是去广西的时候认识的……”三十一米,三十二米……张行一边数着米数一边回答周生的问题,明显有些分心。

“广西的哪儿?我进山前也去过广西……”

“广西的金秀……”四十米,四十二米。张行在心里算计着,魏楠已经进去快五十米了,怎么还没到头?这树洞有这么长?

“金秀,那是个什么地?我怎么没听说过……”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很多地方都重新起了名……”张行皱着眉头回道。此时周生实在是太聒噪了,严重影响他的精神力。

“哦……那你们去金秀那个地干什么?”

“找人……”

五十二米……停了!绳子居然不再有拉力了。张行拿着绳子登了二下,然后把耳朵贴在树洞上。好像魏楠发出的三长三短的信号他能从洞里听出来一样。

“找魏楠的朋友吧……”周生道。

“是啊……”张行心不在焉的回道。

想像中的三长三短没有传来,张行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肯定出事了,不然魏楠不会不给他信号。

张行连忙拿起绳子又登了下,绳子居然随着他的手劲从树洞里拉了出来。…,

这下张行可慌了!连忙从树洞里面往出捣绳子,心里依稀希望着魏楠是在往回爬,所以绳子才会这么松。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五十米……

本应该绑在魏楠身上的绳子被张行全拉了出来,可是魏楠却不知去向。

“魏楠!!”张行真慌了,爬在洞口对着洞里大喊道:“魏楠**的吱个声!!”

“出不了事,别担心……”周生见张行把绳子一米米捣出树洞,最后声嘶力竭的大叫,不但没担心,反而安慰道:“没事,小楠不是没分寸的人!”

“没事魏楠怎么不见了?”张行对周生道:“你不是说里面没问题?”

“绳子是他自己解开的,能有什么事?”周生无所谓的一罢手道:“杞人忧天!”

张行回道看着他这刚认了没一天的师傅,说不出的感觉。如果说拜师的时候对这老头儿有好感的话,那现在就是好感全无。周生在这里活了几百年,对什么事情都看开了。可是张行不行,魏楠就这么在他眼前消失了,让他怎么能不着急?

没有理会周生的话,张行把从树洞里拉出来的绳子一头系在自己的身上,另一头紧紧的绑在了洞口的粗藤上,一猫腰钻进了树洞。

爬进树洞张行才算看清了里面的全貌。树洞大约有一米多宽,不是他想像中的那种直来直去的,在里面有着无数的弯,全是树藤胶结而成。树洞下面是一层厚厚的落叶和细树枝,爬在上面发出细微的唦唦声。不得不说,周生不让带火种是正确的,如果火折子落到地上那后果不敢设想。

张行买的强光手电的射程大约有二百米,可是在这全是拐角的树洞里根本发挥不了它原来的优势。最多也就只能照到树洞没有拐弯前的距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树洞里面没有分支,一条到底。这也省了张行不少的事,免得他担心和魏楠爬错了洞。

向里爬了三十米左右的距离,树洞的高度越来越矮,渐渐的只能匍匐着前进。张行在心里思量,这里应该是魏楠第一次向他发出三长三短信号的地方。

张行拿着强光手电仔细观察自己前面的地方,有魏楠爬过的痕迹。在这里时绳子还在魏楠的腰上,魏楠还是安全的。

“魏楠!!”张行对着前面的黑暗大喊。可是声音闷闷的就如被树洞吃掉了一样,根本没有想像中的回音传来。似乎这个声量只有张行一个人听得到一样。

张行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回答后,继续向里面爬了进去,一面爬一面注意着地上的痕迹。

没有问题,地上的痕迹一直都是那样,看不出来有突发事件发生的样子。可是为什么突然间魏楠就不见了?

又向里面爬了十几米,强光手电的光居然照直了。张行向着仔细的看,心想难道从这里开始洞都是直的?

“魏楠!!”张行冲着手电照出去的地方大喊。这回他的声音没有被树藤拦住,向着手电照到的地方一直传送了出去。

张行一听有门,于是又大喊了几声。

鼻子里闻着树叶与泥土混合的气息,脑子因为刚刚大声喊过而嗡嗡直响。张行静静的趴在洞里不动,用耳朵收集着一切能收进耳朵的动静。

说来也怪,有树地方大多有蝉或是鸣叫的小虫子。可是他们到落云谷里这么多天,除了偶尔听到鸟叫外,基本就没有听到过别的生物的叫声。…,

难道说这峡谷里除了周生带进来的物种外,就没有别的生物?

“阿行……”手电电线消失的地方,远远的传来了一声回应。

声音不大不小,只一声便再也听不见了。张行把头向声音传过来的地方仔细听着,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阿行?”声音又传了过来。

“魏楠!!**的!”张行这回确定了,那的确是魏楠的声音,魏楠没事!

“爬过来!阿行!”魏楠在外面大喊道:“你过来!”

张行听到魏楠这话没有了顾忌,手脚并用几下就向声音的来源处爬了过去。

“操!!”

张行大骂一声向下栽了下去,身体瞬间失重。直到后背重重的摔在地上,掉进无底洞的想法才从张行的心里消失。本想着听声音离魏楠不远了不会再出什么问题,可是现在闪过张行脑子的想法却是,难道自己刚刚听到的魏楠的声音是幻觉?难道那他是假冒的?

慌乱中张行抬眼打量四周,一片漆黑。手电掉在五米开外的地方,光线向下的卡在了树藤的缝隙之中,完全失去了照明的作用。

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腰间的绳子成了自己坐起来的阻力。

“魏楠?”张行一面解自己腰间的绳子一面疑问的喊道。

“阿行!你快过来……”魏楠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张行冲着魏楠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操,你别吓我!你过来!!”人总是会对黑暗产生恐惧,张行也不例外。何况他现在怀疑这个和他说话的‘魏楠’不是魏楠。

“我吓你干什么……”黑暗中光亮一闪,一个黑影凭空出现,几步晃到了张行的面前道:“你也摔这里了,哈哈!!”

张行被手电晃的睁不开眼睛,直到人影走近蹲下才确定,这的确是魏楠。

“我操……你吓死我了……”张行心里松了一口气……

“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魏楠哈哈大笑,把手电交给张行,然后把张行腰间的绳子解了下来。

“小个屁,哪有你这么吓人的?”张行嘴硬道。其实张行自己也纳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胆子越来越小,遇到点事就开始大惊小怪的。

各种求~~

第十五章 墓门

“你让我出来,然后自己都不知道在这里接我一下……”张行站起来后看清了自己是从什么地方摔了下来。

原来现在他已经站在树洞外了,可是树洞的出口却和地面有个一米左右的小落差,他从洞里出来的时候没有注意,一头倒栽了下来。

“我没想到你能摔到,哈哈……”魏楠爽朗的道:“我刚刚就摔了下来,然后把腰里的绳子解下来了。你怎么过来了?”

“我在那边拽绳子把绳子全拽了出去,能不担心吗?然后我就过来了。”

“不解开绳子我站不起来,再说那树洞里拐弯处太多,三长三短根本就拉不过去……”魏楠回道:“你师傅呢?”

“还在外面呢,我怕你出事就自己过来了。”

“咱们先看看,一会回去接他。”魏楠把张行拉起来,用手电晃着自己过来的地方道:“那颗树后面就是墓的入口。很大一块石门,一会你看到一定会吃惊!”

“你说……”张行把自己的手电捡起来,上下晃着观看地形道:“这些树是怎么长的?居然缠缠绕绕长了个这么复杂的树洞……”

“这我哪知道……”魏楠走在前面对张行道:“过来,过来……这一定让你吃惊不小。”

“这里都看不到天!!”张行拿手电晃自己头顶处,离地三米的地方全是树藤胶结成的顶棚。张行想就算现在外面下雨,这里面肯定也感觉不到一丁点儿。用手电又照了照四周,全是二三个人连手抱不起来的粗树杆,有的两三棵树长在一起,就如一面敦厚的墙一样。树上还爬着密密麻麻的树藤,缠缠绕绕把这里胶结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张行看够了,顺着魏楠的手电光走到了一棵大树的后面。

大树后面的空间要比刚刚看的地方空旷很多,用手电照了照头顶,在离地五米的地方依旧是树藤胶结,看不到天空。

“你看这是什么?”魏楠把手电照向一处对张行道。

“这是……”张行定眼细看,眼前是一面高五米宽六米左右的一面石墙。可是他看遍上下左右,也没有看到魏楠所说的墓的入口。

“这是门啊……”魏楠上下晃着手电道:“你觉不觉得有些眼熟?”

“门?眼熟?”张行学着魏楠那样把手电晃了一圈,可是根本就没有看到门在哪里。这面石墙浑然天成,上面看不出有门的痕迹。至于魏楠说的眼熟,那他就更没发现了。

“这就是门啊!!”魏楠把手电又晃了一下,心中惊讶于张行居然没看出来这是门。

“你说的是!”张行突然反应过来,往远处走了走,然后看着一整面墙道:“这一面墙,都是门!”

“你居然才明白……”魏楠鄙视的道:“我都说了,这是门这是门,你想什么呢。”

“我以为你是说这石墙上有一道门……”张行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五米宽,六米高的门!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

他知道历代皇帝的陵寝要比这宏伟,可是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长白山深处!根据周生的说法,这个墓是几千年前建下的!那工艺是怎么来的?光这一扇门要花费多少人工?

“好了!”魏楠道:“闭上你的嘴巴,有让你更惊讶的事情……”

“更惊讶?”

“对,你往远了站……”魏楠拉着张行又向远处走,跑到能一眼把石门全收入眼底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指着石门对张行道:“你看石门上是不是有画?”…,

张行顺着魏楠所指的轮廓看去,果真能隐隐看出石门在手电的照射下,在平面上有一层细细的阴影。而那阴影,居然是一棵树。

“你是说那棵树?”张行指着自己看到的对魏楠道:“会不会是树的阴影?”

“怎么可能!”魏楠道:“我已经查看过了,周围的树太大了,在这个角度上咱们只能看到树杆,可是那石门上的树影,可是树杆树冠齐全……而且,你不觉得这石门上的树影有些眼熟吗?”

“眼熟?”张行楞楞的回问道。

“在云南!白胖子,七爷,铜棺……”魏楠一样一样提醒道。

“铜棺上的浮雕!”张行惊叫道。

“对,就是这个!!”魏楠对张行道:“你没发现,除了大小不一样外,真的是一模一样吗?”

一棵大树,上面缠着一棵藤。

“这……”张行细细回想着在云南古墓中和七爷研究过的那口铜棺,即使是几个月过去了,可是由于那是第一次下墓,所以记得格外清楚。那上面的浮雕和眼前石门上的树影,真是一模一样!

当时他和魏楠还和七爷说过,中国五十六个民族,哪一个民族是崇尚植物的。

张行惊讶于石门上的阴影和石棺上的浮雕一样外,还在思量着两者之间的关系。

那石棺在云南的古墓之中,而这里是长白山的深处。在两个相隔这么远的地方,怎么会出现一样的浮雕?如果说是巧合……拉倒吧,说这是巧合谁信啊?这之间肯定有什么说不清倒不明的关系。

唯一的巧合,就是他和魏楠居然会先后遇到这两座墓!这在张行的心里可是真真儿的巧合!

张行拿着手电,走到石门前面用手仔细去摸上面的突起。手指落下处沾起一层薄灰,张行学着在古墓中时七爷的样子用手指捻了捻,然后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土腥味,而且有些潮气。

张行用手又摸了摸那突起,微微一用力那突起的地方居然被张行摸掉了。张行心中一惊:坏了,这门被他弄坏了。

“怎么了?”魏楠看到张行一哆嗦,以为遇到了什么。

“我一碰,它就掉了……”张行指着被自己手指摸平的地方说。

“掉了?”魏楠不相信的拿手指也摸了下,那看似突起的地方果真掉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张行一脸不解的问魏楠。

“我也不知道。”魏楠一样一脸的困惑。

“那是灰……”周生气喘吁吁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对两个人埋怨道:“你们也不知道回去接我一下!好在我虽然老了,可是身子骨还算不错。”

“师傅!!”张行摸着心脏大呼道:“您老人家也不先出个声……吓死我了……”

“你个七尺男儿,后面有点动静都害怕!就这样你还学捉鬼?”周生拄着拐棍挪到张行面前。

“我刚刚把石门上的浮雕弄掉了,还以为是墓主人出来找我算账了!”

“就是……我也是这么想的……”魏楠在一旁附和道。

“这是灰……”周生抬起手,在石门上用力一划,那些看着如浮雕一样的突起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灰……”魏楠拿手也在石门上用力的划,划了几下后又想起来什么一样,向后跑去。直到能把整扇门都收入眼底时停了下来。的确是桐棺上的浮雕,一模一样!这石门上随随便便落个灰都能和云南古墓里铜棺上的浮雕一样,这也太惊奇了。…,

张行正在给周生摘头发和胡子上的落叶,对仔细和门相面的魏楠道:“别看了,有什么疑问直接问师傅不就行了!咱们再怎么看也看不出来结果。”

“哈哈哈!!”周生听闻此话后放声大笑,然后指着张行道:“说你聪明吧,你还总犯傻。说你笨吧,你还有点小聪明!!”

“周生,这是为什么?”魏楠一脸讨好的蹭到周生前面,“你说这灰怎么就落成了个树形呢?”

“那,你们是想在这里听还是想进到墓里再听?”周生捊了捊胡子道:“我年纪大了,要找个地方坐下来,刚刚爬那个树洞可累坏我了。”

“坐……”张行听到周生的话,忙拿手电扫了一下由树围成的不大的地方。到处都是落叶和乱藤,根本就没有落坐的地方。

“墓里有能坐的地方吗?”魏楠也随着张行的手电看了一圈四周的环境,见没有能坐的地方对周生问道。

“有啊!”周生从容的道:“墓里有石桌子石板凳,有坐的地方。”

“啊?”张行怀疑道:“墓里不是应该有棺材吗?怎么还有桌子板凳?”

“这我哪知道……”周生捶着后腰道:“我第一次进这墓的时候,墓里就那个样子。”

“那咱们进墓里说吧。”魏楠看着毫无缝隙,连个门环都没有的石门道:“这门要怎么打开?”

“你们退后……灰落下来脏……”周生对张行和魏楠摆了摆手道:“你们站在最远的地方去……”

“师傅,我来吧!”张行见周生要自己开门连忙说道。这石门看起来上千斤重,周生一个几百岁的老年人怎么拉得开。就算张行在心里再不拿这师傅当回事,也不能让一个老人干这种重活。

“没事没事!”周生一脸淡然的笑道:“你和小楠站后边去,我虽然老了,可是我还中用。”

张行见说不动周生,和魏楠站到了离石门最远的角落里。张行心里的另一种想法则是:周生怕自己看到开墓的方法。

第十六章 古墓里的石俑

周生抬头看了看石门,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然后走到了石门的右侧。石门的两边都长着参天大树,周生把手伸进右边那棵大树的树藤里摸索了会,然后停下来叹息了下。休息了下后又把手伸了进去,好像在里面拧什么东西一样。

“咯——吱——”

石门随着周生手臂的转动,一点点向左边滑动。上面的灰刷刷的落下,把周生本就不知道什么颜色的衣服弄得更脏了。

石门向左滑动了一米左右的距离,周生对张行和魏楠喊道:“咳~快跑进去!”

张行和魏楠见状连忙冲进了古墓。跑进石门前张行特意看了眼,上面浮雕似的突起已经全不见了。

刺眼的光线迎面照来,张行心里暗骂魏楠怎么把手电对着他的眼睛晃,要知道强光手电直射眼睛是会造成夜盲症的。可是等眼睛适应过来才发现这光亮不是来于魏楠的手电,而是这古墓里有光源。

“咣~”

身后一声巨响传来。张行转身去看,只见周生已经一身是灰的站在了他的面前,而周生身后的石门已经严严的关上了。

“咱们怎么出去?”张行道。

“放心……呸……咳……”周生一边吐着嘴里的灰一边道:“呸,呸……咱们出得去……”

“周生……”魏楠在一边呐呐的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长明灯吧……”

听到魏楠这话,张行才仔细看他所处的环境。

他们站在一处台阶之上,在五阶台阶的下面就是一条宽约六米,长不见头的长廊。从地面到墙面再到五六米高的顶部,全是石头制成。这还不足矣让他惊讶,最让他感到惊奇的是这长廊每隔十米左右,就在墙的两边立着一对石俑,石俑和真人一样高度,姿态各异,表情维妙维肖,或单手托莲或反弹琵琶或万凤嘲鸣……远远看去如真人一般。

这些石俑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这些石俑的头上,都顶着一盏灯,这无数的灯把这条走廊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这……”张行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合不上了。这太壮观了……

“对,是长明灯……”周生神态自若的道:“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这么亮,现在还么这亮……”

“这……这不可能……”张行磕巴道:“几千年了……什么灯能着几千年不灭……”

“喏……”周生理着胡子笑道:“这灯就着了几千年没灭。”

魏楠走下石阶,走到一处石俑旁仔细的察看,看了会又走一另一边仔细察看。看了会后道:“周生,这边的石俑,和另一边的,除了姿势不一样外,眉毛鼻子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张行也仔细看两边的石俑,然后道:“真的是一样,眉毛眼睛维妙维肖,这雕功真是,出神入化!!”

“左边和右边的是一对双生子,当然一样。”周生指着走廊的深处道:“你可以看下一对,和这一对长得绝对不一样。”

听到这话张行连忙跑过去去察看,左面飞天,右面拜月,除了姿态不同外,果真是一模一样。可是也只是左边和右边一样而已,和他刚刚看到的那一对长得一点也不一样。

“这石俑还有双生子?”魏楠在赞叹工艺的同时问道:“几千年前雕的东西,是怎么做到每两个的模样一模一样的?这太让人惊奇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太容易大惊小怪了……”周生拄着拐棍移到台阶下道:“我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可没有你们能咋呼……”…,

“师傅您见多识广,我们哪能比。”张行见周生下台阶,连忙跑在一边扶着他。

“就是就是!”魏楠揉了揉合不拢的下巴,附和道:“周生咱们到哪里去坐着?”

“跟着我走……”周生一路上真是累坏了,左臂放在张行的手上,把自己身体一半的重量都交给了张行。

周生一边走一边指着左边一个抱着一大朵荷花的石俑对俩人道:“你们看,这是采莲……”随后又一指右边举着荷叶的石俑道:“这是落荷……”

“这是舞瑟,这是弄萧。”

“这是春怨,这是思闺。”

“这是踏春,这是谷雨……”

“周生,”魏楠听着周生介绍一个一个石俑,若有所思的道:“这左边和右边,好像都是相互对应的……”

“你看出来啦……”周生哈哈一笑道:“双生子,所体现的东西当然是遥相呼应的!”

“师傅!”张行道:“你怎么对这些俑叫什么这么了解?”

了解到和逛自己家后院一样。就算周生几千年来经常来这里,可是也不可能知道这些石俑最初被雕刻出来的时候叫什么名字吧。

“因为这名是我起的,我当然知道!”周生理直气壮的道:“它们理应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张行摸了摸鼻子不再说话。心想这周生可能是第一个发现这墓的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范不上因为这个和他顶嘴。

周生没在给他们讲解两边的石俑,在张行的搀扶下领着俩人向走廊深处走了二百米左右,来到了一个十字口处。

左右两边的长廊一样看不到边际。不过两边的石俑却和他们走的那一条完全不一样。他们走的这条件长廊里,左右两边的石俑全是年轻的女性人物,而以十字口为界,左右两边长廊里的石俑却全是植物。而且也没有女俑那样姿态各异,全部是同一形态的一只藤缠着一棵树。

十字口的四个角,分别立着一只石俑。这四只石俑和两条长廊里的又有区别。

长廊里的石俑全是成人大小的高度,而这拐角处的四只石俑,却是四个三岁左右的孩童,而且这四个童俑的头上没有长明灯。

魏楠走到前去认真研究,发现这四只童俑全是女童,即使是用石头雕刻而成,也看着出身上衣服的华贵,眉眼的清秀。

童俑也如长廊里的女俑一样,是两对双生子。四只童俑做嬉戏状,他们右手边的童俑做向着立满树藤的长廊里奔跑的姿势,而左面的童俑则做追赶状。左边离着他们远点的童俑向左边做追赶状的童俑扬起一只小手,好像在让那童俑停下来等等自己。而右边离着他们远些的童俑则两只小手拧着一条手绢,满脸的委屈,好像要哭泣了一样。

回眸嬉笑、提裙追赶、扬手呼唤、委屈哭泣,四个女童裙带飞扬,如同在这个空间不大的十字路口做着永远不疲倦的游戏。

这太可爱了!!

张行松开周生的手臂,走到那个拧着小手绢要哭泣的童俑面前蹲下。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生出一种想要安慰这个童俑的想法。想把这只童俑噘着的小嘴摸平,让她笑。

张行抬着右手,轻轻的抚上童俑的唇,想开口安慰它别哭。手上的触感没有想像中的粗糙,反而有一丝冰凉温润,这丝温润让张行的心里感觉很舒服,就如抚摸的是真孩子的面孔一样。张行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暖,眼前童俑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最后他好像看到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女娃娃站在自己面前………,

“姊姊不等我……”女娃娃委屈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别哭,她在前面等你呢,乖。”张行轻声哄道。

“姊姊不等柳柳,柳柳追不上她,柳柳要姊姊……”女娃娃一跺脚,娇声道。

“哪一个是柳柳的姊姊,叔叔抱你去找好不好?”

“跑得最快的那个就是姊姊。”

张行回头看了看另外三个女童,果真那个做追赶状的女童和这个要哭的长得一模一样。

“来,到叔叔怀里来。”

张行把女童抱进怀里,向着那个童俑一步跨了过去。

“你走错顺序了!”

冷冷的童声在耳边响起,张行只觉得后背发凉,后脑‘嗡’的一下栽倒在地。

张行‘哎哟’一声怪叫脑子清明了过来。他刚刚在干什么?他看了看自己的怀里,根本没有什么小女孩。

抬眼再去看那个看起来要哭的童俑,姿势还是那个姿势,两只小手拧着一只小手绢,嘴也还是那样噘着,可是却再也感觉不到那种委屈的神情,只觉得那童俑的眼睛在冷冷的看着他。

冷!那表情让张行从心底里感觉到发冷。

中邪了,这绝对是中邪了!!他怎么可能觉得那个童俑是真人,他怎么可能听到那童俑对他说话。

那童俑说,她叫柳柳……

张行慌乱的站起来,想远离那个石俑,可是才走了两步就被拌倒在地。回头一看,是同样一脸惊恐的魏楠。

“她说她叫絮儿,她说兰兰抢了她妹妹的珠子,她要帮她妹妹找回来……”被张行砸在身上的魏楠没有喊痛,只是中邪一样呐呐的道:“她说那个珠子是她妹妹的,独一无二的……”

“魏楠,你醒醒!!”

张行见状拍了拍魏楠的脸颊,知道他和自己遇到了同样的事。可是他都没事,这魏楠怎么和傻了一样?

兰兰,絮儿,柳柳,看来这四个童俑,都有自己的名字。而且,似乎有灵魂。

“我好着呢……”魏楠把张行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拿开道:“我很清醒,没疯。”

“切……”张行长呼出一口气,然后推了魏楠的脑袋一下:“那你弄那吓人的样子,我以为你被吓傻了……”

“你才傻了……”魏楠揉着脸坐起来,用下巴指了指张行的身后。

张行向身后看去,见周生正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俩人。

今天晚了些……咳……各种求……

第十七章 封住的灵魂

“师傅!”张行爬起来,顺手把魏楠也拉起来,然后对周生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周生呵呵一笑道:“年轻真好,什么都敢动!”

“师傅你别笑我们了,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张行脸一红,有些懊恼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一看到那哭泣的小女孩怎么就迈不开步了,最后被迷了心志。

“你们站我后边来……”周生对张行和魏楠摆了摆手。

俩人闻言,连忙站在了周生的身后。

周生拄着拐棍,几步走到那个狠狠瞪着张行的小女孩的面前,蹲下来和她平视道:“柳柳乖,不哭,姊姊去帮你拿珠珠了……”

说完就和安慰真孩子一样,摸了摸那童俑的头又道:“姊姊拿到珠珠就回来了,柳柳不哭哦~”

站起身来周生又走到了那个扬着一只手的童俑面前蹲了下来。

“玉儿别着急,兰兰是在逗柳柳玩呢,珠子不会弄坏的。”

“兰兰就是调皮了些……”

周生伸出手,摸了摸这个叫玉儿的童俑紧皱的眉头。等他把手拿开的时候,那眉头果真松了不少。

周生领着张行和魏楠又走到那个提着裙子做追赶状的童俑前蹲下,语气略有些紧张的道:“絮儿你慢些,别摔了……”

“知道,知道……珠子坏不了,兰兰是调皮些,会还给柳柳的……”

周生拍了拍那童俑的头顶,然后站起身来领着张行和魏楠到了那个做奔跑状的童俑前面。

周生对童俑噘着嘴道:“兰兰你太调皮了,你怎么能抢柳柳的珠子呢……”

“想玩和柳柳借嘛,你看柳柳都要哭了……还有,你跑这么急,你姊姊多担心……”

“乖~把珠子还给柳柳……”

“兰兰乖,把珠子还给柳柳,不然姊姊生气不理你了……”

周生把脸一板说出这话后,那做奔跑状的童俑,紧握的小手一松,‘啪’的掉下来一颗珠子来。

周生左手一伸,正好把那颗珠子接在了手中。

张行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那颗珠子,居然是颗夜明珠!即使他从来没有见过夜明珠,可是没吃过猪肉总听过猪叫唤。那绿色的发光体,分明就是一颗夜明珠!!

“这才是乖孩子!”周生用手轻轻的拍了拍童俑的头,然后领着魏楠和张行又依次走了回去。

“絮儿,珠子拿回来了,我现在就去还给柳柳。”

“玉儿,兰兰把珠子还回来了,你别担心了,乖,眉头别皱这么紧~”

“柳柳……”周生再次蹲在那个叫柳柳的童俑面前,拿着珠子道:“柳柳,珠珠拿回来了……”

“姊姊一会就回来和你玩了,乖哦,不哭……”

说完把珠子放在了童俑右手手腕处的浅坑里,珠子入坑后,耀眼的绿色光芒煞时不见了。珠子和石俑融为一色,浑然天成。

“行了!”周生站起来哈哈笑道:“咱们进内室吧。这四个女娃娃搞定了……”

说着向兰兰奔跑方向的那条长廊走了进去。回头见张行和魏楠还楞着,一手一个给拉了过去。

张行张大着嘴巴,回头看了看那四个童俑,虽然姿势还是那个姿势,可是表情却都有些许的变化。

叫柳柳的童俑,嘴虽然噘着,却有了一丝丝的笑意。

玉儿的眉头全展开了,小巧的被石头雕刻出来的眼眉月牙一样弯着。…,

絮儿提着裙角的手些微的放松,原来飞扬的发丝线条柔和了下来。

兰兰的鼻子有些紧紧着,没有了最开始看到时的那丝神采飞扬。

张行揉了揉眼睛,想确定看到的到底是真的还只是想像出来的,直到魏楠拉了他一把,他才把眼光收了回去。

周生领着他们向里面走了一百米左右,来到了间石室内。

石室不大,大约有二十几坪米的样子。石室很空旷,中间如周生所说的摆着石桌子石凳子。石桌子上居然还摆放着一套石茶具,茶壶茶杯可以乱真。

张行扶着周生在石凳子上坐下,然后仔细观察起桌子上的石器来。

一副石头雕刻的盘托,上面扣着三只石头杯子。一只茶壶放在荼托外面的桌子上,在茶壶的旁边还放着一只正立着的杯子。这只杯子里只雕刻出了一半的空杯,放眼看去就如里面倒了半杯茶水一样。

“周生……”魏楠坐在四角桌的一角上,语气好奇的道:“说说,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的那扇门,还有刚刚那四个石俑。”

“对对,师傅,”张行把目光从石杯上拿回来,附和道:“你先说那四个石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

为什么能和它们交流。就好像它们是活的一样。

“别急,别急!”周生喘息着道:“你们容我喘口气,然后慢慢和你们说……”

“师傅,那您先喝口水。”张行把水壶从腰上解下来递给了周生。

周生把水壶接过来喝了口水,歇息了会道:“那四个童俑,是一个阵。”

“一个阵?”魏楠诧异,他和孔二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孔二在道家阵法上也算是有不浅的研究了。可是却从来没有听孔二说过这样的阵法。

“这,我也就不知道了。”周生说到这里,眼神闪烁了下:“我从来没有研究过,反正我知道怎么走出这阵……”

“那你说,那石俑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有名字……而且,能交流……”张行一脸的纠结。

“灵魂,那童俑里封着灵魂。”周生道:“这四个灵魂,几千年来就在那个十字路口处守着不让人轻易的走到墓里来。”

“灵魂……”魏楠疑惑道:“可是,我并没有看到……”

“因为它们不是鬼。”周生转头对魏楠道:“你的阴阳眼只能看鬼,而这被封在石俑里的灵魂,不是鬼。它们已经和石俑融为一体,换句话就是,你们可以把那四个童俑当成是活的。”

“妖怪!”张行道:“活着的石头不就是妖怪?”

“也可以这么说……”周生想了想后哈哈大笑道:“四只可爱的小妖。”

“那它们害人吗?”魏楠问。

“害人?”周生继续笑道:“不害人不害人,只不过是迷人心志罢了。你们刚刚走错顺序,它们不是也没拿你们怎么样?只要报着不怕死的心摸索几次就摸索出规律了。”

“刚刚那一下把我吓坏了!”魏楠有些后怕的说:“我走错顺序,那个叫絮儿的石俑就像要向我扑过来一样,我眼前一黑就躺在地上了。”

“它们都有些小脾气。”周生道:

“的确是。”张行摸着后脑道:“当时柳柳的语气冷冰冰的,然后我后脑就如被什么东西狠砸了一下……”

“它们的目的就是把你们吓回去,别再往前走。”…,

“师傅,你当初怎么没被吓回去?”张行好奇的问道。

“我当初怎么没被吓回去,我是没跑出去!”周生的胡子一动一动的,“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

“后来你怎么发现顺序的?”魏楠道。

“试,一个一个试。试不对就被它们扔在地上,顺序你们也应该看出来了。其实这顺序不难……”周生捊着胡子道:“难得是哄……”

“哄?”张行诧异。

“对,要哄!”周生笑呵呵的,就如说自家的孙女一样:“四个三几岁的小鬼,要好好哄,不能逆着。那个兰兰的脾气拧着呢,絮儿的脾气有些小火爆,玉儿性格有些软弱,是四个小鬼里最好哄的。最难对付的是柳柳,个性太古怪,哄着也最费事……”

“这……”魏楠听得都呆了,“周生你怎么这么了解它们。”

“我第一次到这里来的时候,进退两难,在那四个小鬼的中间混了不短的时候。聊着聊着,也就把它们的品性都摸透了……”

“佩服!!”张行对周生坚起大姆指。

这周生真乃神人也!!要是放做自己,初进到一处古墓进不去出不来,再遇到这么四个有灵魂的石俑,还哪有心思和它们聊天?早吓晕过去了!

“没什么好佩服的……”周生叹了口气对张行道:“如果你是当时的我,你也不会太顾忌这些。”

张行和魏楠对看一眼,想起来周生对他们说的话。周生每次到落云谷里来都是在遭遇到人生中最大变故过后。那时的心情,的确是无法对这些不合理的事件生出太多的恐惧。

“你们没事可以去和它们四个聊聊天,很可爱呢。”周生眯着眼神狐狸一样的道:“我在还不算太老的时候,经常到这里来和它们聊天,童言童语的,很招人喜欢……”

张行下意识的紧了紧鼻子,到这里和石头聊天?他可没那个爱好。周生是几千年来自己闷疯了,来这里解闷,他张行可没打算在这里过一辈子。

“周生,你几世在这谷里进进出出,怎么没在外面好好研究下这墓是怎么回事?”魏楠道。

“哪有那个心情!我每次经历变故后都会记起很久以前的事,然后就心死了……”周生神情黯淡的道:“觉得一切都是命,然后就认命的躲到这个山谷里。在寂寞的时修就到墓里住一段时间,和几个小娃娃聊聊天……”

是够寂寞的……

这也变相解释了周生和他们一直聒噪的原因。他老了,不知道多久没有人和他好好说说话了,张行和魏楠的到来,让周生心里欢喜。

说到底,他是一位几百岁的老人啊。

“周生,照你刚刚这么说,那石俑里封的是真正的四个小孩的灵魂啊!!这是什么古怪的下葬方式,要用孩子的灵魂布阵?”魏楠道。

“这就不得而知了。”周生捊着胡子呵呵笑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墓里葬掉的人所在的种族,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灭亡了。”

各种求~~

第十八章 消失的石室

“灭亡了?”张行有些惊讶。转念一想,也是,都是几千年了,事事无常,灭忘是很正常的事。

“你怎么知道?”

魏楠更好奇的是周生怎么知道那个民族灭亡了,这座墓在建立时一定是那个民族财力物力最鼎盛的时候,不然也不会建出来这么一座奇墓。外面长廊上那些长明灯,还有那一对一对的石俑,再加上那四个封了灵魂的童俑,都不是少量钱财能办得到的。

“这个,”周生突然不说了,对俩人哈哈一笑道:“这个你们慢慢就知道了。我不能告诉你们太多,更多的要你们自己去发现。”

“师傅,你不能把话说一半啊!这让人听着多闹心。”张行对周生道:“你说让我们自己去发现,可是这民族照您所说都灭亡一千多年了,我们就连找个人问都找不到人。说来说去,还是你知道的最多,你就不能痛快点告诉我们?”

“能告诉你们东西的可不只有活人。”周生一脸高深的笑道:“我知道的也不是活人告诉我的,是我一点点发现的。”

“师傅,那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张行道。

“你小子!”周生轻拍了下张行的头,道:“套你师傅我的话!能说的我说,不能说的只能你们自己去找。”

“阿行,周生不愿意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咱们别强求了。”魏楠见张行实在问不出来,在旁边递了个眼神。

“师傅,那你说说那个门是怎么回事?”张行把话题叉了到了墓门上。

“那个门啊……”周生站起来活动了下身子,“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可没有小楠的好眼神,我是没有看出来那是什么树影。第二次来的时候我发现了,也好好研究了下……”

“那是什么呢?”魏楠问。

“磁石。”

“磁石?”魏楠道:“你是说……”

“对……”周生走到石桌子前又坐下,对二人道:“那树影的部分,被嵌了磁石。天长日久,灰尘会吸附到磁石上,形成了树影。”

“磁铁?”张行想了想道:“可磁铁吸住的东西不会那么容易掉吧。刚刚你开门的时候我看那树影已经全掉没了……”

“不是磁铁,是有一点吸力的石头。”周生对张行解释道:“吸力很弱小,不过天长日久又没人去动它,自然就在石门上形成树影了。”

“真是一个牛逼的民族!”魏楠感叹道。

“师傅,你说这个民族已经灭亡几千年了,可是为什么那石门上的树影会在云南古墓的铜棺上发现?听当时带我们进去的人说那古墓也就一千年的历史。”

“这我哪里知道?”周生道:“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建这古墓的民族确实已经在一千年前灭亡了。”

“唉……”张行叹了口气,还想着能从周生嘴里问出点什么呢,结果成了一问三不知了。

“周生,要不,你带我们在这古墓里转转?”魏楠提议道:“你不是说你把这古墓都摸透了吗?带我们开开眼。”

“对对,师傅,你带我们转转!”张行道:“这里还有别的好玩的地方吗,棺材什么的,金银财宝……”

“啪!”

周生一巴掌啪在张行脑袋上,道:“棺材,金银财宝,你还真当自己是盗墓贼啊?咱们这是来借点东西,以后再还回来!”

“对,借,借!”张行揉着脑袋道。心想,这老头自打收了自己做徒弟,是想动口就动口想伸手就伸手,果真低人一辈不行。…,

“那……”魏楠看周生不愿意带自己和张行在墓里转转,便道:“那咱们拿了你说的东西快出去吧。”

“我年纪这么大了,不能带你们在这墓里看看,你们就不知道自己去转转?”

周生炯炯有神的看着魏楠和张行道:“本来就是带你们进来长见识的,你们也拿出点年轻小伙子的勇猛劲!”

张行一听这笑乐了,合着这老头是自己走不动了。周生走不动没关系,他和魏楠走得动啊。

“师傅,那您在这里休息一会……”张行把手电和水壶放在桌子上对周生道:“我和魏楠到处走走,等我们把能用的碗和罐拿回来咱们就出去。”

“去吧去吧~”周生笑着对俩人摆摆手道:“不用着急,我在这里等你们。”

“周生……”魏楠一脚踩在石室的门口对周生问道:“那四个童俑,是过一次十字路口就哄一次,还是进一次墓就要哄一次?”

“进一次墓哄一次,不过你们可以和她们聊聊天,很有好处。”周生高深莫测的笑道。

出了石室,张行和魏楠有些兴奋的走回了那个十字路口。往左拐是墓门,两个人直接忽略了那个方向,穿过四个还在奔跑嬉戏的童俑,走进了满是树藤缠着大树灯俑的另一半长廊。

这一半长廊和周生带他们进去的一样,每隔十米一对灯俑,直到走了一百多米,他们在右手边看到了一间石室。俩个人走进去一看,石室里很空旷,在中间摆着石桌子石凳子。如果不是里面没有坐着周生,他们都以为自己走了回去。

俩人出了石室继续向里走,又走了一百多米的距离,居然看到一个十字路口。以他们为中心,左右两边的长廊里是人形俑,而对面的长廊里帽是树形俑。

路口的四个角上,一样放着四个童俑,那表情和姿势,和周生他们之前遇到的那四个一模一样。

“魏楠,你说这墓要有多大?”张行赞叹道。

魏楠仔细的打量着四周道:“不知道有多大,反正是不小。咱们是继续直走还是拐弯走?”

“直走!”张行拉着魏楠通过童俑,边走边说:“我倒是想看看这墓到底有多大!难不成它还没边了?”

俩人在长廊里又走了一百米的距离,在右边又发现了一间石室,石室里的摆设一样先前的两间一样。俩人没有多看,直接向前快步走去。

出了石室又走了一百米,他们又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依旧是那四个童俑。看也没看,两个直接略过。

又走一百米,石室。过了石室,再走一百米,十字路口。

俩个人在长廊里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可以用快速飞奔来形容。石俑石室不停的在两人的喘息声中穿梭而过。

“我就不信!”张行喘着粗气道:“咱们就跑不到这墓的头了!”

两个人在长廊里猛跑,每次看到十字路口都会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个,可是每次都会在石室的后面再一次看到十字路口。

直到跑得再也跑不动,魏楠把张行拉住,喘着粗气道:“咱们不能这么跑了,从最开始到现在,你算没算咱们跑出来多远了?”

张行靠着墙坐下,用手算了算道:“每二百米遇到一个十字路口……咱们两个路过了不少于十个……”

张行反应过来了,他惊讶的看着魏楠,有些不敢相信。…,

二百米一个,十几个路口。也就是说他们跑出了五里多地,而且可能更多。

“不能再跑了!看来咱们是跑不到头儿了……”魏楠坐在张行身边道:“咱们以这摆着树俑的长廊为墓的横向,以摆着人俑的长廊为纵向。以咱们进来时的第一个十字路口为中心,那你算过这墓有多大吗?方圆最少二十几里!这还是保守估计……”

“咱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张行用手当扇子给自己扇风:“咱们出了石室后,一直向右走好了,也许走几步就到头了。”

“不可能,以十字路口为中心点,两边的长廊是对称的。如果像你说的,咱们进来的地方不是墓的对称处,那咱们向这边走,石室不应该在右边,而是在左边。”

“十字路口,左边……我的刚才的想法好像错了。”魏楠抬着看树俑上面的长明灯燃烧的噼啪做响,突然想到什么了似的问道:“咱们刚刚跑过来的一路,你没有看到左边的墙上有石室,是不是?”

“没有,左边没有,石室都在右边。”

“我好像明白了,咱们往回走!”魏楠站起来,一抬手把张行也拉了起来,对张行道:“我想这次我的想法没错。”

“你想到什么了?”

魏楠根本没有回答张行的话,拉着他就往回跑。

过了十字路口,继续跑。又中了一百米,一间石室出现在了右边的墙上。

魏楠指着石室对张行道:“这面墙现在是右边,可是咱们刚刚跑的时候,这墙是在咱们左边。那时候这墙上没有门……”

张行不可思议的走了进去,里面的摆设和他们之前看到的石室一样。

“鬼打墙?”魏楠呐呐自语道:“不对,如果是鬼打墙,那就说明咱们根本没有跑多远。那这间石室里就应该有周生……”

“你在嘟囔什么?”张行问。

“我在想……”魏楠迷茫的对张行道:“如果是鬼打墙,那这里应该坐着周生……”

“搞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难道他走了?”

“什么他走了?”

“等等……”魏楠奔进石室,翻遍自己的衣袋,然后从里面掏出来一只打火机放在了石桌子上。

做完这一切后,魏楠拉起张行走出了石室,大步跑向了下一个石室。

没有!

各种求。

第十九章 反复实验

当看到石室的桌子上没有自己放下的那只打火机后,魏楠彻底懵了。

“你这是怎么了?”张行见魏楠一脸的惊讶,出声问道。

“如果是鬼打墙,那咱们在这个石室的桌子上就应该看到我放的那个打火机。”魏楠指着桌子对张行解释道:“可是这桌子上根本就没有,所以这不是鬼打墙。”

“你是说,这间石室和上一间不是同一间,是这个意思吗?”

“对,不是同一间。不管咱们向哪一边跑,石室都只出现在咱们的右边……”

“咱们就不应该听我师傅的出来乱走。”张行道:“现在越想越觉得我师傅知道这些,是故意让咱们出来乱跑的。”

“周生肯定有他的想法。”魏楠用手给自己扇风道:“咱们跑回去。是既然石室不是同一间,那就是说这不是鬼打墙。咱们顺路跑回去找周生……”

张行点了点头,站起来和魏楠走出了石室。

向右跑了大约十个石室,俩个人开始一间石室一间石室的翻看周生在哪。

可是一直看了十间石室也没有看到周生坐在里面,俩个人有些慌了。现在他们往回跑的距离绝对比跑出去的远,可是根本就没有看到周生。

“见鬼了!”魏楠看着坐上凳子上喘息道。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行问。

“我不知道啊。”魏楠回道:“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怎么就走不回原点了呢?”

张行看着石桌子上的茶具有些恍惚,为什么就走不回原点呢?不是鬼打墙,如果是鬼打墙的话,那刚刚魏楠放的那只打火机就会在石室里出现。可不是鬼打墙,这周生怎么就在古墓里活生生的不见了?难道说周生走了?

“咱们去找墓门。”张行对魏楠道:“然后出去,在这里转来转去转来转去,最后咱们两个不知道会转到哪里去。”

“我还有个想法。”魏楠把自己身上带的另一只打火机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对张行道:“咱们再试一次。”

“刚才不是试过了吗?”

“咱们刚才一直向前跑,可是没有走回去看看石室里有不有打火机。”

“你想证明什么?石室只出现在咱们的右边,咱们跑出去再往回跑只能看到放打火机另一边的石室……”

“出了石室咱们往左走。走到十字路口再走回来,这间石室还是出现在咱们右面。”

“那没有必要用打火机。”张行把打火机收到兜里,从袖子上撕下块布条系在石杯上。

这回俩人走出石室倒退着向左走,看着石室的门口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在墙上看不到。一直退到十字路口的中心,两个人停顿了下后向长廊里狂奔,石室的门在墙上显现出来。

没有!还是没有。

两个人从石室里出去再到跑回来,用时不过十分钟,眼睛连眨都没眨,可是那本应该在杯子上系的布条就那么消失了!

“真是好地方……”张行也不知道是气笑的,还是感觉到真好笑,坐在凳子上居然笑出了声。

“的确是好地方。”周生道:“一眨眼的功夫石室就变了。”

“也算不上一眨眼。十分钟一变。”

“我又想到一事……”

张行像看妖怪一样看魏楠道:“你还想怎么折腾?”

“你把袖子再撕下来一块……”

“为什么不撕你的?”…,

“你的已经坏了,用不着再撕我的……”

“去你的……”

“嘶~”

“操……”

这回两个人出了石室向左边倒退着走了十几步,然后飞快的奔回了石室。

布条还在。

距离太近?还是时间太短?

这回两个人向左退出去了五十米的距离,然后在长廊里蹲到时间足够长又奔了回去。

布条还在。

和时间没关系。那是怎么回事?

再一次出了石室,这回两个人没有向左倒退,而是向右倒退,一直退到了十字路口处又跑了回去。

本来应该在左边的石室出现在了右面。

不对不对!魏楠用力的扯了两下脑袋。

张行认命的在石杯上绑了一条布条又开始试验。

出了石室向右走了五十米,在保证不转身的前提下两个人退了回去。

石室还在自己的右手边,布条还在。

两人走出石室还是向右走,走到十字路口,在不转过身的前提下倒退回去。

石室还在右边,可是布条不在了……

反复试验了数次,俩人得出了结论。

石室变化与否,与时间和走出去的长短没有关系,和十字路口有关。

那个十字路口,就和一个游戏的开始点,每一次走到那个点就等于重新开始,以前在石室里的一切设定就全部归零。

在两个十字路口中间这二百米的距离内,不管你是向左走,向右走,正着走,倒着走,石室都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也就是说,只要不走过那个十字路口,石室可以出现在左手边。

“看来,咱们俩不能分开,最少不能分开在十字路口的两边。”魏楠对张行道。

张行点了点头:“你说这真是奇了!这是什么法术?可以把这个墓弄得这么神秘?”

“古人的智慧,让人不敢小窥。”

“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不能在这里坐着。”魏楠道:“找不到你师傅,那咱们只能出去了。”

“我有种预感,出去没那么容易。”

事实果真如张行所说,当俩人走出石室的时候就懵了。

一遍又一遍的试验,俩人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墓门是在他们的左手边还是右手边。报着试试看的想法,俩人随便挑了一边走。

俩人在人俑的长廊里遇到了和刚刚一样的事,唯一的不同就是人俑的长廊里没有石室,一通到底。

最后俩人泄气的坐在十字路口唉声叹气,找不到周生,找不到墓门。

“你说周生和咱们玩的这是哪一出?”魏楠问道。

“谁知道那老人精想的什么……”张行靠在墙上,看着眼前的四个童俑发愣。

说来也怪,在这里情况下张行居然没感觉到害怕。就好像心里隐隐的觉得他们不可能走不出去,一定是有什么关键的问题他和魏楠没有抓住。

长明灯晃着张行眼前一阵恍惚,眼前的童俑越来越模糊。那个叫柳柳的童俑,噘着小嘴的形像在张行的眼前越晃越大,最后就像要扑到张行怀里一样。

张行下意识的一躲柳柳,身子从墙上滑开摔在了地上。

张行晃了晃脑袋清醒了过来,他居然坐在这里打上盹了。回头一看魏楠,见魏楠也迷糊着。也是,白天在山里跑了一天打兔子,刚刚又在古墓里跑了那么久,当然累了。

现在张行觉得有些渴,心里有点后悔当时把带的两只水壶都留给了周生。也不知道周生被他们遗忘在哪个空间了………,

空间?

张行一激楞,吃惊自己脑子里居然会出现空间这个词。

不过仔细和现在的情况对比下,可不就是空间。就如这古墓里有无数个平行空间,十字路口就是各个空间的分界线,每当他们走过十字路口就是进入了相同的另一个空间。

如果真这样去想的话,那他们还有机会出去吗?周生能在这么多个平行空间里把他们找到吗?

“阿行,你记不记得周生和咱们说过什么?”

张行回头一看,魏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在那里看着童俑发待。

“周生说,你们可以和那四个童俑聊聊天……”魏楠也没用张行回答,自故自的道。

“你是说这几个童俑是关键?”

“不试试怎么知道?”魏楠指着四个童俑对张行道:“你选哪一个?”

张行看着眼前的童俑,想起周生说的话来。这四个童俑里最不好哄的是柳柳,最调皮的是兰兰,脾气火爆的是絮儿,性格最软弱的是玉儿。

“玉儿!”张行指着那只扬着一只手的童俑道:“我和玉儿谈谈……”

“行!”魏楠一挪身子坐在了絮儿的面前。

张行见状站了起来,走到了玉儿面前然后蹲了下去。

石俑的手扬着,保持着他初见时的那个模样。

“玉儿……”张行对石俑叫道。此时,他身后响起魏楠和絮儿小声说话的声音。

玉儿没有像张行初见柳柳时那样,和张行有精神上交流。

“玉儿……”张行讨好的道:“你说句话……乖~”

如果此时有人见到张行和魏楠的样子,一定以为这两个人是疯子,居然蹲下来对两个石俑又哄又陪笑的。

叫玉儿的石俑还是没有理张行,就像它本来就是一座石头雕刻成的东西一样。

难道这四座石俑不是他们初遇到时的那四座石俑?这四座里面没有封着小孩的灵魂?

“嗵~”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张行连忙回头去看,只见魏楠被掀倒在地,目测已经摔懵了。

张行走过去把魏楠扶起来。

魏楠晃了晃脑袋道:“絮儿真是爆脾气,两句话没谈拢把我扔了出来。”

“你说什么了?”

各种求。。。

第二十章 哄小鬼 (上)

“我也没说什么啊!”魏楠一脸莫名其妙的道:“我就问她咱们怎么能走出去墓去,然后她就一下子把我扔了出来。你那里怎么样?”

“玉儿不理我……”张行回道。看来石俑没问题,还是那四个。可是为什么玉儿不理他呢?

“我换兰兰试试……”魏楠道:“刚才把絮儿惹恼了,我换个试试……”

“你怎么不试试柳柳?”张行道。

“我才不试。”魏楠道:“那会周生说了,柳柳是最难搞定的了,兰兰虽然调皮,可怎么说也要比柳柳好哄。”

“行行……”张行心道,这个时候你倒是不呆。

魏楠走到兰兰的面前蹲下,和兰兰去套近乎。张行则继续和玉儿干耗……

在呼唤了无数声玉儿无果后,张行心里一阵烦躁。心想周生说的一点也不对,玉儿根本不是性格最软弱的一个,它是性格最倔犟的一个。他在这里都叫了半天了,玉儿就是一声不吱!!

回头看了看魏楠,见魏楠也出师不利,在那里一个劲儿的‘兰兰’‘兰兰’叫个不停。

最后气馁的回头看张行,见张行也在看他,苦笑了一下。

张行挫败的向右移了移步子,玉儿不理他,看来他只能试着和柳柳交流交流。

柳柳噘着小嘴,手里拧着那只小手绢,嘴边上因为那会周生帮她把珠子拿回来的那股笑意已经不见了。

委屈,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张行看了看柳柳的手碗,那颗和石头融为一色的夜明珠还在,可是为什么柳柳还是这么委屈?

张行的心里升起一阵怜惜,说到底,柳柳还是个三岁的小娃娃,不管它在这古墓里站了多少年,她在本性上还是一个小孩子。

试想下现在三岁的小孩在干吗?

哪个不是在父母的怀里如珍宝一样?

可是千年前,某一个叫不出名字的民族,却把她们四个的灵魂封在了石俑里,在这里一站就是几千年。

张行伸出手,轻轻的搭住柳柳的肩膀把它拥进怀里。

“柳柳乖,不委屈。告诉叔叔怎么了……”

“兰兰想借柳柳的珠子玩……”

“那柳柳想不想借给兰兰呢?”

“柳柳不想借……”

“那柳柳就不借,不委屈了,乖~”

“不借玉儿姊姊会伤心的!柳柳怎么可以让玉儿姊姊伤心!”

“轰~”

张行后脑嗡的一下,眼睛一黑被扔了出来。

“阿行……”魏楠听到声音连忙跑到张行身边把他扶了起来。

“我了个去……”张行呻吟道:“她说她不愿意借,我说那就不借,然后她就把我扔了出来……”

“什么借不借的?”

张行把和柳柳的交流对魏楠说了一遍,最后在话尾加上了一句,果真是性格古怪!

“你那边怎么样?”张行揉着先着地的右肩问道。

“兰兰还是不理我……”魏楠耸了耸肩。

“看来咱们能和童俑交流不是偶然的……”张行想了想道:“在咱们选择童俑的同时童俑也在选咱们。你只能和絮儿交流而我只能和柳柳交流……”

“似乎是……”魏楠想了想,好像真是这么回事。随后叹口气道:“你看咱们俩这命,性格好的一个没摊上……”

“认命吧,想出去就必须哄……”张行爬起来嘟囔道:“我真佩服我师傅,他是怎么把四个童俑都哄听话的?”…,

“他在这里几千年……早被摔出来了……”

再次站在柳柳的面前,柳柳的脸上的表情可没有上一次的好,明显有些恼了。

“柳柳……”张行出声道:“乖~”

“兰兰想借我的珠子玩……”

还是那句话,张行一楞。

“那柳柳想不想借给兰兰玩呢?”

“柳柳不想借……”

果真是一模一样,张行回想了下刚才的对话,小心的接了下去。

“不借给兰兰的话,玉儿姊姊会伤心的啊~”

“借了柳柳会伤心,柳柳会伤心!!”

“轰~”

后脑嗡的一声,熟悉感传来。张行认命的闭上眼睛又被扔了出去。

不过这次没有向上次一样摔在石地上,而是摔在了魏楠的身上。魏楠被张行砸得‘妈呀’一声,然后不说话了,原来魏楠已经早于张行一步被絮儿扔了出来。

不想起来,张行用胳膊肘儿捅了捅魏楠道:“你怎么惹到那个小祖宗了?”

“我问她能不能告诉我咱们自己找到周生……你呢?”

“这破孩子!!”张行气愤的道:“我说她不愿意借玉儿会伤心,可是她说借了她伤心,结果我就被扔出来了!!”

“真是古怪!你怎么总是和她纠缠借不借的问题?”魏楠问道。

“柳柳一和我说话就是兰兰想借她的珠子,也不和我说别的话啊。”

“你直接问啊!”魏楠道。

“我试试……”张行爬起来,认命的又站在蹲在了柳柳的面前。

这回的柳柳的表情,比上次更恼了些。

“柳柳!”张行对石俑道:“我们要怎么才能出去?”

“轰~”

熟悉感再次传来,张行被直接扔了出去。他刚刚落地,一重物便砸在了他的腿上,把他砸得‘哎哟’了一声。

“魏楠,你是不是每次都是对絮儿直接问问题?”张行道。

“是啊!”魏楠道。

“哄!!哄你懂吗?”张行忍不住对着古墓的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怪不得你次次被扔出来,不能直接问问题,要先套关系,一点点哄……”

“唉……”魏楠深深叹了口气道:“咱们会被这小鬼折腾死……”

“我可还想活着出去,要死你自己死……”张行爬起来身来又蹲在了柳柳的面前。

说实话,现在他都有点怕柳柳了,这脾气太难摸了!要想想办法……

张行在心里细细的思量了会,可是根本没有办法可想。他根本就不了解柳柳,要想从柳柳的嘴里套出话来,只能一点点试了……

张行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个爷们,被摔几下算什么?切~

此时柳柳的表情已经谈不上是恼,已经是怒了。

明明是石俑,即使是里面被封了灵魂,它怎么可能做得出来表情?

明明是一个粉嫩嫩的娃娃,可是此时两弯柳叶眉却快皱到了一起。

张行又一次心疼了……

说到底,还是个三岁的孩子啊。用手轻轻的抚上柳柳的眉毛,张行想把它抚平。

“柳柳乖,不生气。”

“兰兰想借柳柳的珠子玩。”

“那柳柳想不想借呢?”

“柳柳不想借……”

张行停住了话语。这借不行,不借也不行,这要怎么回答?

“那柳柳怎么才能不伤心呢?”

“柳柳不想玉儿姐姐伤心,也不想自己伤心……”

居然成了!张行心里大喜。…,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即不让柳柳伤心,又不让玉儿姊姊伤心呢?”

“哼!我如果知道的话,还用问你吗?!”

“轰!”

张行再次飞了出去!

张行揉着后腰,一脸的挫败。

小孩子,果真是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生物。因为她完全不讲道理,而且性格古怪。

眼睛瞄到魏楠飞过来,张行就地一滚,魏楠实实的摔在了石地上。

“我去……”魏楠呻吟道:“你丫怎么跑了?”

“不跑等着让你砸?”张行挣扎着坐起来,对魏楠道:“咱们总这么被扔也不是办法,想想,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唉……”魏楠叹口气爬在地上道:“周生哪会是怎么把四个小鬼全哄好的呢?”

“我也纳闷……”张行摸了摸兜想抽根烟,一摸才想起来烟早在进山谷前爬雪山的时候就已经抽完了。

“阿行,想想,你亲师傅还说过什么话?”

“什么话……”张行泄气的道:“他对我说哪句话的时候你没在旁边?你倒是自己想啊……”

“我感觉柳柳是关键……”

“屁,我还感觉絮儿是关键呢。”

“哎呀!!”魏楠一拍地面道:“顺序!你记得周生说过的顺序吗?”

“记得啊。”张行道:“周生说找到了顺序……”

“就是就是……”魏楠坐起来,双眼亲着亮光道:“你记不记得那会周生哄这四个小鬼,周生不是先去哄兰兰把珠子还给柳柳,而是先去哄柳柳。在把珠子拿回来后,也没有直接把珠子还给柳柳,而是从絮儿,玉儿又原路返了回去……”

“对!对!”张行恍然大悟道:“这就是顺序!!”

“看!”魏楠一脸兴奋的道:“我说柳柳是关系你还不信。”

张行听到这话,本来已经裂开笑容的脸马上僵住了。

柳柳实在是太难哄了。

被扔出来实在是太痛了。

看着远远立在那里,拧着小手绢一脸委屈还带着一丝恼怒的柳柳,张行从心底里抗拒。

直到魏楠推了张行一下,张行才叹了口气又一次走到了柳柳面前。

“兰兰想借柳柳的珠子玩。”

“那柳柳想不想借呢?”

“柳柳不想借。”

“那柳柳怎么才能不伤心呢?”

“柳柳不借给兰兰珠子,玉儿姊姊会伤心的。可是借了珠子,柳柳会伤心的。”

又到这里了。张行在心底叹了口气,如果回答不对就会被扔出去。

“柳柳乖,不伤心,不哭~”

“柳柳不想借珠子,不想~”

“我去帮柳柳问问玉儿姊姊好不好?玉儿姊姊不伤心,柳柳就可以不借了是不是。”

“可是玉儿姊姊真的不会伤心吗?”

“我去帮柳柳问,玉儿姊姊那么疼柳柳,一定不忍心让柳柳伤心的。”

“那你去帮柳柳问……”

打滚各种求~~

第二十一章 哄小鬼 (下)

直到柳柳久久不说话,张行才反应过来,他通过了!他通过柳柳这一关了!

“怎么样?怎么样?”魏楠见张行不说话连忙出口问道。

“我现在要去问玉儿伤心不伤心。”张行擦了擦后背上的冷汗道:“希望玉儿比柳柳好哄。”

“肯定好哄,还记得周生说过的话吗?玉儿的性格软弱的,她一定比柳柳好对付。”

“但愿如此吧。”

张行站起身又蹲在了玉儿的面前。

玉儿的右手向前高高的抬着,在召唤着前面的絮儿,眉头紧皱,担心之情表露于外。

“玉儿~”张行蹲在玉儿的身前轻轻的呼唤。

“哎呀~”玉儿一声娇嗔:“絮儿你慢些,你别追兰兰,不要摔了……”

“玉儿~兰兰找柳柳借珠子你知道吗?”

“兰兰喜欢柳柳的珠子,兰兰喜欢玩……”

“柳柳也喜欢啊,柳柳更喜欢玩……”

“兰兰会哭的……玉儿会伤心……”

张行无语。合着这玉儿伤心是因为兰兰会哭。

“可是借给兰兰了柳柳会哭啊~”张行哄道:“柳柳借了珠子自己会哭,不借珠子怕玉儿伤心……”

“玉儿不想柳柳哭,玉儿也不想兰兰哭……”

“那怎么办呢?”

“玉儿不想柳柳哭,也不想兰兰哭……絮儿姊姊……555”

玉儿说着说着,居然已经带着哭音。

“玉儿不哭,乖~”张行见状连忙把玉儿拥进怀里哄道。

“絮儿姊姊~”玉儿继续哭道。

“玉儿乖,不哭不哭~”张行道:“我去问问兰兰,也许兰兰并不是那么想玩珠子……”

张行叹了口气,看来想把玉儿和柳柳搞定,最重要的是把兰兰搞定。只有兰兰不想玩珠子了,柳柳才不会哭,玉儿才会不哭。只有她们不哭,他和魏楠才能问出来东西。

谨记着周生提到过的顺序,张行没有直接去兰兰那里,而是向左一转站到了絮儿的面前。

“絮儿~”张行出声唤道。

“玉儿哭了……”絮儿提着裙子做追赶状,鬓角的发丝在石雕上飞扬。

“玉儿因为……”

“你把玉儿惹哭了!!”

“轰~”

熟悉感传来,张行飞了出去。

“操……”爬在地上的张行破口大骂。

“怎么样?”魏楠把张行扶起来道:“不是和玉儿谈得好好的吗?怎么在絮儿这里就被扔出来了?”

“这絮儿和柳柳不愧为姐妹两个!”张行一脸愤怒的道:“性格古怪,一点道理不讲!絮儿非说是我把玉儿惹哭的!话都不让我说完直接把我扔出来了!”

“行了行了。”魏楠宽慰道:“和块石头生气不值得……”

“我了个去……”张行把左胳膊上的袖子卷起来,关节处已经紫得发青了。用手一碰火辣辣的痛!

“下面怎么办?”魏楠道:“是从头哄一遍还是继续和絮儿……”

“和絮儿相比,柳柳可爱的就如仙女一样~”张行没好气的回了句。

再次站到柳柳面前,张行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柳柳仙女给扔了出来。

原因和絮儿一样:你居然让玉儿哭了!!

“她是恶魔……”魏楠忍着笑把张行从地上扶起来道:“看来你要把玉儿哄笑了……”

“我以后有孩子,有一个掐死一个!”张行狠狠的道:“就一个破珠子怎么就这么多破事?玉儿又不是我弄哭的,用得着一个扔我一次吗?”…,

“我懂,我懂……”魏楠道:“兄弟,辛苦你了……女人都是不讲理的,不论是大的还是小的。”

“要不你试试?”张行没好气的瞪了魏楠一眼,随后道:“我要是现在去哄玉儿,算不算是不遵循顺序?”

“应该不算。”魏楠收住笑容,仔细想了想道:“絮儿和柳柳都说是你把玉儿惹哭了,那你就先要去把玉儿哄笑了,不然你在絮儿那里说不过去。”

“唉……”

张行深叹口气,揉了揉眉头再次认命的蹲在了玉儿面前。玉儿本来焦急的脸上,一脸的哭容。

张行用手抚上玉儿的眉心,想把那一抹哭意抹没。

“555……”

“玉儿乖,不哭……”

“玉儿不想柳柳哭,也不想兰兰哭……”

“乖,玉儿不哭,柳柳才会不伤心,兰兰才会不伤心……”

“珠子……”

“珠子的是我解决……玉儿乖,玉儿不哭……”

“你能保证柳柳不哭,兰兰也不哭吗?”

“我保证……”

“那玉儿不哭了……”玉儿破涕为笑的道:“玉儿想和絮儿姊姊玩,絮儿姊姊不等我……”

“絮儿等玉儿……我去帮玉儿把絮儿叫住好不好?”

“好~然后你也陪玉儿玩……”

“好~我把絮儿叫住,再把珠子的事情解决就来和玉儿玩好不好?”

“嗯,好~”

张行一下子仰坐在后面的地上。他都做好被玉儿扔出来的准备了,没想到居然通过了。

看来周生说的没错,这玉儿果真是四个小鬼里脾气最好的。

和魏楠坐在中间休息了会,张行又走到了絮儿前面。

“絮儿!”张行道:“玉儿我已经哄好了~”

“哼~”絮儿冷哼了一声。

“絮儿你慢点跑,玉儿追不上你~”

“玉儿跑的太慢了~我想追上兰兰~”

“絮儿乖,等等玉儿,不然玉儿要急哭了~”

“那我等等玉儿吧……”

张行小心的从脾气火暴的絮儿面前退了开来,然后坐在了兰兰的面前。

“兰兰~”

“絮儿姊姊快些,快些~”兰兰像没有听到张行的话一样,只自故自的说着。

“兰兰乖,不跑了,一会摔到玉儿姊姊要心疼了~”

“摔不到摔不到~”兰兰嘻嘻笑道:“玉儿姊姊在后面慢慢跟着就好了~”

“兰兰~你还想玩柳柳的珠子吗?”

“哼,柳柳就是小气鬼,人家才不想真和她借来玩呢,就是逗逗她~”

“原来兰兰不想玩珠子啊~”

“其实也不是不想玩,只不过是不太想玩而已,她要是让我玩我就免为其难玩一下~”

果真调皮,性格也古怪得和柳柳有一比。

“兰兰真是乖孩子~”张行抱了下兰兰道:“兰兰不哭,玉儿儿就不伤心,玉儿不伤心柳柳就不伤心~”

“我当然是好孩子~”兰兰嘻嘻的道:“柳柳就是小气鬼,小气鬼,兰兰才不和柳柳计较呢~”

“乖~”张行心中大喜。看来这兰兰根本不用怎么哄啊,真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搞定了。

“你要陪兰兰玩吗?”

“兰兰想玩什么?”张行问。

“兰兰想玩捉迷藏~”兰兰道:“你把眼睛蒙起来,然后让兰兰去捉你~”

“好啊,等我去哄哄柳柳,然后就回来和你玩捉迷藏好不好?”

“好啊好啊,你去哄柳柳吧,那爱哭鬼一定又在哭鼻子了~羞羞羞~”…,

张行从兰兰面前退开,又一个一个哄了回去,最后站在柳柳面前告诉柳柳兰兰在逗她玩。柳柳不用把珠子借出去,这样兰兰不会伤心,玉儿不会伤心,柳柳也不用伤心。

柳柳紧皱的小脸儿上终于扯出了一抹笑容。

“柳柳,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出去?”看着柳柳高兴,张行连忙直奔问题中心。

“哼,你答应了要陪兰兰和玉儿玩游戏的!!”柳柳小脸一绷道:“你说话不算数!”

“轰~”

张行认命的飞了出去。

“不是已经把事说清楚了吗?”魏楠道:“你怎么又被扔出来了?”

“!!@¥%……”张行暴了几句粗口,然后无奈的对魏楠道:“咱们要先和它们玩游戏。”

“操……”魏楠也无语了。

张行蹲在兰兰面前,他直觉上觉得现在他不用遵循顺序了,事实也的确如此,他没有被兰兰扔出来。

“兰兰~咱们开始玩游戏吧,你想怎么玩?”张行装做很开心的道。

“你们把眼睛蒙上,挑一个方向数一百下,然后再睁开眼睛。”

‘你们’,看来这几个小鬼知道他们有几个人。

张行站起来从袖子上撕下来两条布条,一条递给魏楠一条绑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可能是心理作用,张行挑了和兰兰奔跑相反的方向。看不见路,张行拉着魏楠在长廊里小心的前进,眼睛在长明灯的照设下只能感觉到红红的一片,偶尔会撞到两边的石俑。好在石俑远比他们想的要沉,石俑上面的长明灯并没有让他们撞翻。

在心里默数了一百下,张行摘下了眼睛上的布条。

用手揉了揉眼睛后,四周的景像慢慢在眼前浮现,魏楠在他的身边正在往下解布条。

“我想起来一件事。”魏楠嘟囔道:“咱们根本没有必要把眼睛蒙起来,只要闭上眼睛走不就行了,何必把眼睛勒这么难受。”

张行听后一阵无语。

就听兰兰让他们把眼睛蒙上了,可是现在想想才想起其中的不对来。捉迷藏是蒙着眼睛的人原地不动数一百个数,哪有蒙着眼睛走出去一百个数的?

而且兰兰她们是睁着眼睛看他们走出来,那抓住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罢罢罢,反正是哄孩子玩,管它输赢呢。只要她们四个高兴了告诉他们出口就行了。

“阿行~”魏楠用手扒拉了下张行道:“你看咱们现在在哪?”

第二十二章 古墓壁画 (上)

在哪?还不是在长廊里?

此时张行的眼睛还没有缓过来,听到魏楠这么说,连忙用手又揉了揉。

是在长廊里没错,可是这长廊却不是他们刚刚走过的那一条。

张行看着四周的景物,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他们自从进到古墓里,看到的长廊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纵向的,里面摆满了人形石俑,一种是横向的,里面摆满了植物的石俑。可是眼前的这条长廊里却没有石俑,两面墙上是整面整面,色彩斑斓的壁画。

这还不算什么,最让张行惊讶的是这条长廊里照明。这长廊里所用的照明物不是长明灯,而是在长廊顶部每隔五米左右就镶嵌着一颗他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夜明珠在头顶上闪闪发亮,把长廊照的如同白昼,把壁画照得鲜艳夺目。

“这是怎么保持下来的?”魏楠走到墙前,用手轻轻的碰壁画的表面道:“这么多年来,居然没有腐蚀,还是这样的色彩斑斓。”

“别碰~”张行看魏楠碰壁画心中一惊,连忙把他从壁画前拉开道:“这里古怪太多,谁知道这墙上有没有毒。”

“没事。”魏楠回道。虽是这么说,可还是把摸过壁画的手在衣服上使劲的磳了几下。

“这好像是……”张行看着眼前大片大片的山峰道:“这好像画的是长白山……”

“的确像……”魏楠指着壁画上的一处山峰道:“你看这,是不是和谷里雾散了时,站在落云谷里看外面高山的角度是一样的?”

张行顺着魏楠指的地方看去,仔细想了下在谷底时的情景。他根本就没有在雾散时看过山峰,哪里看得出来一样还是不一样。

张行从这幅壁画向左看下去,感觉壁画的内容是相互之间有联系的。张行向右几步跑出去,想找到头从头看这壁画,看看里面到底说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别楞着,快过来。”张行见魏楠还在看那山峰,对他喊道:“一会把你丢了。”

魏楠听到张行喊他,恋恋不舍的把眼光从眼前的壁画上拿开。

壁画的头是从他们进来的地方开始的,四个童俑就立在那里。张行直接忽略了童俑的存在,他现在对壁画更感兴趣。

从开始处,壁画的画面就用了大片大片绚丽的色彩。

画的似乎是一处森林,里面开着无数叫不出名字的花。艺术都是夸张的,即使是在几千年前。

在这幅壁画上,每一棵树上都开着各种颜色各种品种的花。而在每一棵树上,又都缠绕着一棵树藤。藤也开花,大朵大朵叫不出来的花开得异常的灿烂。

放眼细观这一幅壁画,完全可以用百花齐放来形容。

张行和魏楠顺着壁画慢慢向里面走。

在大片的花海中,有两个人影出现。人影在花海里跑啊跑,跑到一条河前停下,然后又向回跑。

“这讲的是恋爱吗?”张行道:“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伊甸园?那跑着的人里就有亚当和夏娃?”

“明显不是。”魏楠摇头否定道。

“你怎么知道不是?”

“因为画里没有苹果。”魏楠一本正经的道。

张行被魏楠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转头继续看壁画。

这样的花海画面延续了很长一段篇幅。壁画中的花海就如没有季节一样,只见花开不见花谢。又看了五米左右,画面出现了变化。…,

一个人影坐在树下,不知道在干什么。从人影在树下出现后,树藤的花开始慢慢凋零,开始是一片一片,再后是一朵一朵,最后是满幅壁画都飘满了花瓣,花瓣谢而不腐,落在地上如花毯一样。

在这里,画壁画的人用了特别细致的手法,就连几千后再来看,也能从壁画里感觉到那种淡淡的凄凉。

当树藤的花快谢光的时候,人影离开了树下。

人影离开后,树藤的花谢的更快了,几乎是跳跃性的,下一幅壁画的树藤已经将死。

整个森林里的树藤将死。

壁画里的树藤变成了黑色,这是壁画里第一次见到黑色的运用。突现的黑色给色彩丰富的壁画带来了十分强烈的萧条感。

再到下一幅,树藤死了。大树上的花开始凋谢,大朵大朵的向下掉,比树藤的花谢的更快。最后整个森林变成了黑色,如泼墨一样。

“我就说这讲的是爱情故事吧!”张行道:“两个人恋爱了,他们的世界如花一样。然后他们或是分手或是死了一个,他们的世界开始崩塌。最后变成了全黑色,这描写的是心理世界……”

“有点道理……”魏楠想了下:“讲的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俩人继续向下看了下去。

下面的壁画换了场景,描述的不再是森林,而是一个部落在祭祀。

部落处在山脚之下,里面住着无数子民。部落的前面有一条河,河的旁边有一棵非常硕大的树——那些人就在拜祭这棵树。

再向下看下去,一个人站在高高的祭台上,对着下面跪着的人民说着什么。在祭台的右边,有两个小点。

又向下看,祭台被拉近了,那祭台上站着的是一个女人,梳着古老的发髻,祭台右边的两个小点也看清楚了,是两个孩子。

从孩子的身高穿着来看,似乎年纪一般大。

“这是对双胞胎!”魏楠指着那双孩童道。

“瞎说,”张行道:“那么小点的画你怎么就看出来是双胞胎了。”

“不信咱们打赌!”周生信心满满的道。

“我才没有你那么无聊。”

张行不理会魏楠继续向下看了下去。不过下一幅壁画马上证实了魏楠的说法。

祭台再一次被放大,那两个孩童不仅穿着身高一样,连容貌也是二般不差。最重要的是,这是一对女娃。

“操……”张行低骂一句:“人祭?”

“阿行……”魏楠看着壁画上的女娃,咽了口吐沫道:“你说外面那四个石俑……会不会就是祭品?”

张行点了点头,感觉那四个童俑很有可能就是祭品。不过,在这墓里,说那四个童俑是陪葬更恰当。

在上学的时候,张行从书上看到过不少用人祭祀的事,像是夏朝,在祭祀的时候不仅仅要用牛马,还要用奴隶。再有在秦始皇的时候,据说阿房宫的下面埋着无数的童男童女。在宋朝的时候,还有些外族是吃人的。那时把人叫做两脚养,而且还分为很多种。在人肉上也分出了好坏,年轻女人和小孩的肉最为鲜美,而男人和老了的人的肉,则是下等的食材。这种例子在华夏五千年的历史上比比皆是。古时候的人愚昧,这个民族用弱儿祭祀他们崇拜的树神,在历史长河里也不算稀奇。

唯一让人奇怪的,可能就是为什么要选双胞胎了吧。…,

张行在心中暗叹道:可惜周生说这个民族已经灭亡上千年了,不然还能考证一下原由。

再一幅壁画如张行和魏楠所想那样,两个女童被带到了树后,祭台前的愚民们欢呼扣拜着。

这两名可怜的小女孩,就这样被献给了树神,夺去了生命。

再下一幅壁画是部落里聚会的场景,篝火,舞蹈,普天同庆。

“你发现问题没?”张行指着画面上同庆的场面对魏楠道:“这好像是以女为尊。”

“嗯?”

“刚刚在看前一幅壁画的时候我就在想,在古代祭司是非常尊贵的身份,一般都是由男人来当。可是这个民族的祭司却是一个女人,而且你看……”张行指着壁画里拿着酒坛食物走动的人道:“做这些倒酒拿食物的事的人全是男人,而部落里的女人全坐在那里原地不动。”

“这……”魏楠把眼睛贴在壁画上,仔细盯着细小的人影道:“这不足为奇。你看他们穿的衣服,还有兽皮。这一定是个非常古老的民族,他们应该是母系社会。”

“也只有这样能说得通了。”张行想了想道。

继续向下看,壁画呈现的又是一祭祀的场景,和上一次不同的是这次祭台的右边没有两个儿童。不过场面却要比上一幅壁画里的更隆重。

再下一幅画,祭司的手里牵着一个小孩子的手,看样子是从树后走出来的。

再下幅画,祭司带着全部落的人,对那个被带出来的女孩拜了下去。大礼,全身都爬在了地上。

“另一个孩子哪去了?”魏楠道:“难道这不是祭祀?”

“搞不明白……”张行也看得一头雾水。

再往下看,那个祭司带着那个女孩,站在部落前的河前,河的另一面有条条人影。那人影好像要过到河这面来。

祭司扬着双手,天地色变,河对面的人影落荒而逃。

祭司带着那个小女孩,一天天,不对,是一年一年的站在河前。女孩越长越大,最后再扬起双手的人不再是祭司而是那个女孩。

又是一次祭祀,长大了的小女孩站在祭台之上,目送着老去的祭司一步一步走入树后,再也没有出来。

小女孩成了新一任的祭司!

各种求,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打滚求~~

第二十三章 古墓壁画 (下)

“他们的祭司好像有着首领一样的地位,带着全部落的人抗击外敌。”张行呐呐道。

“我比较好起的是祭司一扬手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居然可以让天地色变……”

“能发生什么。”张行回头对魏楠道:“这是壁画,壁画是艺术的一部分。里面肯定有夸张的成分。”

“话不是那么说。”魏楠揉了揉鼻子道:“你看这古墓,再看看柳柳那四个童俑,你觉得画上的东西没有可能是真的吗?”

“好吧……”张行试想了下道:“你赢了……这个变态的民族没准真会咱们想像不出的本事。”

这个部落的故事至此为止,再向下的壁画描述的是另一个内容。

一行二十几人的队伍在森林里穿梭,从服装上可以看得出来是五名女子十五名男子。

在后面连续十几幅的壁画里,讲述的都是这一行人爬高山过林海的事情。在期间,他们好像一直在受到不明攻击,队伍不断的缩小,当一行人站在大片的山峰下时,队伍已经只剩下了九个人,从穿着上可以看出是六男三女。

再下一幅画这九个人开始爬雪山,从山峰的轮廓了植物的种类上来看,这里就是长白山。

这幅画后面的画就是张行和魏楠看到的第一幅画。好像是在山谷底处在向上仰望,四周高山林立,景色雄伟壮观。

下一幅画中,四男二女举着火把站在一面石门面前。

张行一眼就看出来,这石门就是这座墓的墓门,他们进来的那扇。

从壁画上可以看得出来,墓门前树藤胶结成的门廊一样的空间已经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在壁画上,那树藤还没有长得那么密实,还可以看到石门两旁的山壁。

张行一直以为这个墓是修在地面之上的。因为在地面上修一个这样的大型建筑物在比在地下修容易很多。而且这是长白山深处的落云谷,落云谷上空长年浓雾笼罩,远远看去和雪山一样。每天只有太阳最足,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浓雾才能消失,露出谷底的真正面目来。在几千年前没有飞机,想找这样的地方真是难上加难,所以在这里修墓完全可以修在地上,不用担心有人盗。

可是看到这幅壁画张行才知道自己想的多么幼稚,这墓是修在山里的,大山的里面!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正在长白山的里面。

这可要比在地下修墓难多了,毕竟地下修墓对付的是土,而这在山里修墓,那可就是开山挖石了。

再下一幅壁画,只有一扇石门,而门口四男二女已经不见了。看得出来那些人已经进到墓门里面去了,而墓里面的事却没有在从壁画上体现出来。

再下一幅画,是三男一女站在墓门前。张行有一瞬在想,是那四男二女从墓里出来了?可是一看他们身上的着装,这和那四男二女有所不同,好像不是同一个朝代。

再往后的几十幅壁画,全是同一个内容。那就是不定的人数站在墓门前,服饰上的变化告诉他们这是不同年代不同的进墓者。一直看下去,最后一幅壁画上面只画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穿着有些元朝的特色。

这一面墙上的壁画至此为止,后面的墙上一片空白。

“他们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目的?”张行目瞪口呆的看着壁画对魏楠道:“几千年,他们一代一代的走入长白山深处,到底为的是什么?”…,

“搞不懂~”魏楠用手缓缓摸着最后一幅壁画道:“怪不得周生说这个民族的已经灭亡了,如果不灭亡,恐怕就算这个民族只剩下了一个人,那个人也会虔诚的来到长白山深处。这就是他们最高贵的信仰。”

“真可惜……”张行感叹道:“有个几千年文化的民族,就这样没了……”

“咱们看看另一面说的是什么……”魏楠指着身后的墙对张行道。

闻言张行恋恋不舍的把眼光从墙上移开,移到了身后的墙上。

两面墙的壁画顺序似乎是一样的,他们现在站的是一组壁画的快结尾处,见状俩个人又跑回到开始处一幅一幅看起来。

第一幅壁画是一个女人的侧影,从着装上来看,很古老很古老。

女人一头长发没有梳髻,随意的夹在耳后,发丝随风而动。侧着脸,眉心好似有一点胭红,看得不是很清楚。她靠在树旁,嘴边横着一只笛子,纤指微翘,好像能听到妙音绕梁……

树上的花飘然落下,落在女人的头发上,水青色的长袖上,纯白的裙摆上,脚下的草地上……

树上的鸟儿闻听轻鸣,在女人的头顶上环绕不去……

我美吗?

美……

女人闻言缓缓的转过身来,长笛顺着右手的摆动被背在身后,左手一摆,水青色的长袖落在了纯白的裙摆之上。眉心的那一点殷红原来是这女人的额饰,额饰随着女人的转身而微动,两耳珠翠叮当做响,震得张行心肝乱颤。

肤若凝脂,腮若胭红。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这才是真正的,美女!这才是中华的美女!

“阿行……”

看那迷人的双眼,温驯的表情。

“阿行?”

看那缓缓的步伐,看那恬静的神态,看那举手投足,听那轻声细语……

“啪!”

张行感觉左脸火辣辣的一痛,精神立马一震。再抬头去看那壁画,画中的女人靠着树,吹着笛,还保持着几千年不变的姿势。

“醒了没?”魏楠一脸幸灾乐祸的道:“你口水都要流到太平洋了。”

张行听到这话,连忙擦了下嘴角。可不是,看得口水都出来了。

老脸一红,张行没有回话。心想这丢人可丢大发了,看着一幅壁画YY起来了。

“行了,别不好意思。”魏楠继续揶揄道:“我理解,这画上的女孩的确美丽。”

“唉……”张行长叹口气道:“相见恨晚啊!”

“是啊,晚了好几千年!哈哈哈~”魏楠不客气的大笑起来。

被魏楠这么一笑,张行的脸更红了,可是又不好分辨,只好把眼睛看向了下一幅壁画。

喝!!

张行被吓到了!

魏楠见张行一脸惊恐,出声问道:“怎么了?吓成这样?”

眼前的壁画是女人正过脸来的画面。女子坐在树下,双手环膝,长笛拿在左手之中,很随意的搭在右臂之上,垂向地面。女子的头伏在双臂之间,双眼微闭,嘴角带着一丝恬静的笑……

在落花的点缀下,整幅壁画显得很唯美。

“多漂亮啊!”魏楠道:“刚刚看侧影你都能看入迷了,难道这正影没能入你的眼?”

张行咽了口吐沫,道:“我要是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

“你说……”魏楠道:“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信不信……”

“刚刚我不是看入迷了吗?”张行一脸纠结加恐惧的道:“我听见她问我她美不美,然后她转过身来……她的模样就和现在一模一样,包括她额头上的那额饰,一晃一晃的……我还听见她耳朵上的耳环叮噹做响……”…,

“这墓里太奇怪……”魏楠看了张行一会,然后很郑重的道:“咱们要小心些……”

“嗯……”张行点了点头。

第三幅壁画就远没有前两幅唯美,是一行几十人的队伍在森林里穿梭的面画。再下面的十几幅也是一样,和在另一面墙上看到的一样。直到在一处雪山的山顶处,队伍停了下来。

一个女人站在雪山的山顶,面对着雪山扬开了双手。

这个姿势张行和魏楠太熟悉。在刚刚看过的壁画里,那个部落里的祭司就是用这招驱赶外族侵略的。

可是这雪山里可没有让祭司驱逐的外族人,那她这是在干什么?

下一幅壁画给了张行答案,雪崩!女人扬起手后,雪山之上发生了雪崩。除了女人所站的山顶没有雪崩外,别的山头全是一遍雪崩的影像。

雪崩停后,女人带着队伍走到了山脚处,山脚处全是积雪。女人在积雪里插下了一抺新绿。

再下一幅壁画,那抹新绿开天辟地,在这雪山的山脚处生生撕裂出一个山谷来!

“难道,这就是落云谷的来历?落云谷不是天然形成,而是被一个女人弄出来的?”张行惊呼道。

“不无可能,咱们往下看。”

女人带着队伍进了开辟出来的山谷,每走一处,女人都会撒下两粒种子,种子几乎是落地生芽,瞬间就长成了参天的大树和密实的树藤。

最后,女人带着队伍看到了一面山壁前,山壁是被女人那的抹新绿劈出来的,平整而光滑。

再往下,就是女人带着一半的队伍在这山壁之上开山建墓,而另一半人却离开了。

在下一幅壁画中,走的队伍回来了,带回来了大批的人力。墓建了很多年,很多石俑在山里被工匠雕刻出来,然后直接送入了墓中。

古墓的建成并不顺利,即使是女人有劈山之力,还是死了不少人。

当墓门立到山壁之上时,已经说不清过去了多少年的光景。

最后,女人带着四名孩童走进古墓。张行向下看,壁画到此为止了。

再后面的一幅壁画上面没有画,而是用一种黑色的漆料画得星星点点的东西。看了好久后,张行猛然反应过来,这是文字。

求各种,收藏推荐什么的~

第二十四章 大殿 (上)

“这上面写的应该是壁画上那女子的生平吧。”魏楠指着大片的鬼画符道。

“也许是那个民族的历史。”

他们虽然看不懂墙上写的是什么,可依旧向后看了下去。

墙上的笔迹在前面还是一样的,后面就慢慢变得不一样。而且文字也看得出来有些许的变化。

当他们看到最后的时候,文字已经和古文字很相似了。可是由于两个人谁也没有研究过古文字,依旧看不出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

“看来这个民族,每当进来一次就会在上面做一幅壁画,然后写上一段文字。”

“他们千里迢迢,跋山涉水的来这长白山深处到底是什么目的?”张行皱着眉头道:“从壁画上来看,这墓里除了那个女人外,没有葬过别人。这些人不是送葬来的,那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而且,那个女人入墓的时候还活着……”

“这……这恐怕要把壁画上面的文字研究出来才能知道答案。”魏楠看着壁画道:“也不知道现在外面有没有人认识这种文字。这种文字到底是汉字的演变还只是那个民族独有的文化?”

“就如你所说,恐怖只有把上面的内容研究出来才能知道答案。”

“可惜不现实。”魏楠摇了摇头道:“我真不敢想像这墓被发现,挖掘,公布于世的样子……”

“唉……”张行闻言唉了口气。什么研究,算了吧,最近不知道是富了国家文化还是富了私人钱包,最后这些壁画可能成为国外某些富豪的私人财产。罢了罢了,还是让这古墓在深山里保持它最原始的样子吧。

两个人把两边的壁画又看了一遍,在感叹壁画保存下来的完整度的同时,也感叹这几千年前来,画壁画的人一代一代的换,可是这画画的手艺却始终如一。

“走吧。”张行拉了拉看得入神的魏楠道:“咱们去别处看看。”

魏楠点了点头,把眼睛移开了壁画。

看着童俑对面的长廊,张行对魏楠道:“你说对面的长廊里画的是什么?”

“不知道。”

这条长廊和刚刚看到的那条一样,墓顶上每隔五米就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把长廊里照得如同白昼。

可是两画墙上的壁画却远不如他们看到的精细,好像是被人拿笔随意画上去的。没有用绚丽的颜色,全是清一色的黑颜料。

偶尔是画一棵树,偶尔一片云,再偶尔几条随意的线条,看上去就如山峦一样。

这样毫无目的,没有任何叙事性的壁画占据了一整面墙。

张行看得无味,把眼光放到了另一面墙上。另一面墙上的内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不过是用拙劣的笔法画着四个小儿嬉戏的场面。在最后居然还横横纵纵画了田字格一样的棋盘,画画的人在上面圈圈叉叉的下起棋来。

这种方式就和张行小时上课时,和同桌在练习本上玩五子棋一样。不过这画上的棋要比五子棋高深很多,看着像是围棋。

“看来这没什么故事……”张行自言自语道。

俩人从这里走出去后没有着急去问路,而是走进了和这长廊相交的那一条长廊。

另一条长廊的上面一样是挂着夜明珠,可是两边的墙上却什么也没有。看来这里的作用就是用来画壁画的,只可惜那个民族后来没有再来,不然恐怕这条长廊也要画上一半了。…,

回到四字路口,两个人继续哄小鬼。刚刚兰兰说要和他们玩捉迷藏,也不知道现在这游戏还继续不。

张行心一横,不管了,大不了再被扔出去。

可是他叫了兰兰两声兰兰根本就没有理他,看来和兰兰玩游戏已经告一段落,他们还要从柳柳开始。

面对柳柳张行可不干了,把魏楠往前一推道:“这回你来,记得用哄的,别逆着柳柳说话。”

魏楠摸了摸鼻子,认命的蹲在了柳柳的面前,张行则捡清闲的靠在墙上打盹。

张行刚刚把眼睛闭上,就听到‘嗵’的一声巨响。抬头一看,魏楠果不其然被扔出来了。魏楠看了眼张行道:“柳柳脾气果真怪。”

“慢慢哄吧……”张行打了个哈欠道:“反正就是摔几下而已,我眯会……”

张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能有心情睡觉,可能真的是太累了,眼睛都睁不开了。

“你来哄得了,”魏楠对张行道:“我不会哄小孩,对孩子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哄吧……”张行含糊的回道:“我实在是太困了……”

说完,脑袋一歪不说话了。思想乏的什么也不想多想,耳边不断传来魏楠和柳柳交流的声音,每隔一会,就听见‘嗵’的一声,那是魏楠又被飞出来了。

其实张行想睁开眼睛对魏楠说,我来吧。毕竟张行和柳柳打的交道比魏楠多,多多少少了解了些柳柳的小性子。再有就是柳柳的性格太过古怪,顺着不行,逆着还不行,只有把她姊姊抬出来才行……

这些话张行含在喉咙里,一恍惚觉得自己说了,可是一迷糊又觉得自己没说。

你陪我去看星星好不好。

星星?

对啊,去陪我看星星,这里太闷了。

可是,可是这里根本没有星星啊。

张行看了看头顶,一片漆黑,到处都是树藤胶结而成的棚顶,这里怎么可能看得到星星。

怎么没有。

张行身边一身水清色的女子把手向天上一扬,天空做时星光点点。

真的是星星!

张行兴奋的大叫,心中对那女子满腔的柔情。

你留下这里一直一直陪我看星星好不好?

一直一直看星星?

就是永远永远的看星星。

女子额头上嫣红的额饰随着女子头部的摆动而一晃一晃的,晃进张行的眼中,印进张行的心里。

星星,真好看,红色的星星。

你讨厌,你在看哪里?

女子脸上一红,娇嗔了一声,转头不看张行了。

别生气别生气,我不看还不行了吗?

张行见女子恼了,连忙道歉。

真呆!

纤纤玉指点上张行的额头,用力戳了一下。

“痛~”

张行脑袋一歪从墙上滑下,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你怎么睡个觉还不老实?”魏楠见张行倒在地上,走过来把他扶了起来。

张行晃了晃脑袋,眼前女子的影像慢慢变成了魏楠,最后重合在一起。

用力的眨眨眼睛,张行道:“我睡了多长时间?”

“十分钟?”魏楠不确定的道:“反正时间不长,你刚刚喊什么?做梦了?”

“没什么。”张行站起身假装整理衣服,心想这和尚果真不能当。当久了容易胡思乱想,看幅壁画都能梦到里面的俏娇娘。

“你问得怎么样了?”张行抬头问魏楠:“再不我问吧。”…,

“没事,我问出来了。”魏楠哈哈一笑道:“我可没你问的那么复杂,柳柳直接要和我玩游戏,咱们就和游戏走吧。”

“什么游戏?”

“捉迷藏……”

“呃……”

这回俩个人没有再用布条蒙眼,闭着眼睛直接走进了长廊里。数了一百个数后再睁开眼睛,周围的环境已经又变了。

这时他们已经不是身处长廊之中,而是处在一个花房一样的地方,四周全是树和树藤。

“这是大殿。”魏楠呐呐的道。

大殿是方形的,大约有五百多坪,殿顶很高。大殿的四周长着粗壮的大树,树上缠着翠绿色的树藤。在大殿的上方,悬浮飘着无数只长明灯,灯有高有低把整个大殿照得没有死角,就连大树下也没有树影。

大殿的四周高中间低,四面向下递延着石阶。石阶很宽,足有两米。石阶从上一直递延到下面。在中间留下了一百多坪的空间。张行在那里看到了他们熟悉的物件——四个童俑。而此时童俑的中间可不是空地,而是一个水池。即使现在他们站得远,也能看得到水池里的波光粼粼。

在张行他们的右手边,是一个高台。高台上有一张用石头雕成的椅子。椅子上缠满了树藤,看得出来已经多年没有人坐在上面,当然,也许从来就没有人坐在上面过。

在石椅下面,隐隐有三个柱子一样的东西,离得太远看不清楚。

“这古墓带给咱们的惊奇太多了。”魏楠揉了揉下巴,在地上坐了下来。

此时他们正站在上百个台阶中的某一个上。

“怪不得这个墓修了那么久,这工程量也太大了,别说那几条长廊,光这个花房一样的大殿修了恐怕就不只二年三年的吧。”

张行感叹着,在魏楠的身边坐了下来。

“你闻到没?”魏楠捅了捅张行道:“好像有花香?”

“花香?”张行用力嗅了嗅,然后对魏楠道:“没有花香,你是不是闻错了?”

“不可能,绝对有花香……”魏楠站起身来对张行道:“咱们去找找。”

张行闻言站了起来,和魏楠去找所谓的花香。

张行打心眼里不觉得这里会有什么花香。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几千年前的古墓,还以为这真是花房?不过这古墓带给他们的震撼太多,由不得张行也跟着犯神经。

魏楠跟着鼻子的嗅觉,把张行带到了最高的石阶处。他们前面两臂的地方就是挺拔的大树,翠绿的树藤。

各种求~~

第二十五章 大殿 (下)

“咦……”

张行用力嗅了嗅鼻子,真的有股清香。

魏楠走近大树,爬在上面用力的嗅了下,然后指着树藤对张行道:“香就是从这里来的。”

张行闻言也爬进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这是什么工艺?”张行道:“这石头怎么还会有香味?”

“这不是石头。”魏楠用手指甲轻轻的划了下树藤,翠绿的藤枝上流出淡绿色的液体。随着这液体流出,那朵清香气更浓郁了。

“居然是真树藤!!”张行惊讶的叫道:“我以为是用石头雕的,然后上的色呢?”

“我也以为是石头雕的呢。”魏楠说着又用手扣了扣树皮,然后道:“树也是真的,这些植物还活着。”

“这不科学……”张行表情怪异的道:“这里没有阳光,没有光合作用植物怎么活?”

“你跟我谈科学……”魏楠一脸看二货的表情看张行道:“从下到这个古墓到现在,你觉得还是科学能解释的范围吗?”

“好吧……”张行泄气的道:“别说下墓,自打认识了你我就远离科学了。”

俩人转身向大殿的中间走,既然来了,那当然是好好的看一下。

从最顶处的石阶开始数起,到脚落下最后一阶,一共九十九阶。

“你说这个数字有意义没有?”张行对魏楠问道。

“谁知道?修这墓的人的思想不是咱们这些凡人能去思考的。”

四个童俑中间本来是六米见方的一块空地,此时成了水池。张行趴在边上往下看,里面的水十分清澈,不知道什么原因,水面上荡漾着细小的波纹。水波拍在池壁上,发出哗哗的声音。

没看见水的时候还好,现在一看见水了,张行和魏楠都不觉得吞了口吐沫。他们渴了。

可是这古墓实在奇怪,看着这一池清水,他们实在是不敢下口。最后决定眼不见心不烦,两个人一转身上石阶,去观察那个石椅。

石椅在最高的那阶阶梯上,从下面向上看,那里就如高高在上的王座一样。

刚刚张行在石椅的右面瞄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可是此时正面去打量,才发现这高高在上的椅子是多么的宏伟大气,即使是石椅上缠满了树藤。

透过胶结的树藤可以看得出石椅三米多长,占了整整一个台阶的宽度。椅子雕刻的很精细,四只椅脚不似外面椅子那样是祥云,而是一只张行叫不出来的大型猛兽。

猛兽的样子说虎不是虎,说狮子不是狮子,面相极其凶恶,头上长着一只利角。猛兽头向左的卧在地上,那极丑陋的脸上竟然被细致的雕刻出了顺从。就好像它是自愿伏在那人的脚下,自愿当这把椅子。

椅背被树藤缠的太密实,看不出来是什么,不过从身形上来看,也不像善类。

在椅子的左右两边,向下递延的石阶上各立着三只石俑。这石俑和他们刚刚进古墓时看到的一样,也是双生俑。只不过这石俑的手上都端着果盘酒壶这些东西,头顶上也没有长明灯。

椅子的正前方是二只小矮桌,上面放着空着的水果盘子酒壶酒杯一类的东西。这和张行他们在进到墓里初时那间石室里的不同,这些东西不是石头雕的,它们都是真的。

张行把桌子上的盘子拿在手里细看,虽然过去了几千年,可是盘子上面只有薄薄的一层灰,把灰擦掉后,就露出来盘子的本质来。盘子呈老褐色,在盘底有一层青釉。…,

工艺很粗糙,可是一想到这是几千年前的东西,张行心中也就释然了。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其他东西,没有一样是能用来盛汤的,盘子他们拿出去也用不上。

左右又转了转,除了树外没有别的东西。于是俩人又来到了大殿的中间。童俑中间是个水池,他们不能像以前那样站在中间和童俑聊天,只能站在边上。

看着水池里的水,张行咽了口吐沫道:“你说这水能不能喝?”

“我看不能,还冒热气呢。”魏楠仔细看了看道。

张行听到这个也眯着眼看,果真见水池上面有一层薄薄的雾气。张行把伸手进水里摸了摸,温度高于手温。

“这水,洗澡正合适!”张行打趣道。

魏楠把手也伸进去摸了摸,点了点头。

水面被打破平静,长明灯的倒影在水面一荡一荡的,张行看着有些晃眼,随后觉得这满池的灯光有些眼熟。

好像,好像他刚刚做梦时里面那女人随手泼出的星空。

一有这个联想,他真就把池水里的灯光当成星空去看。不看还好,这一看却吓了一大跳。

“魏楠,你看那是不是北斗七星!”张行指着水里的倒影道。

魏楠照着张行指的地方细看,殿顶的长明灯有高有低,在水池里的倒影有近有远。错落的排序,在水里形成谈不上格局的格局。可是要说这水池上面有北斗七星——真没看出来。

想着对张行摇了摇头。

“你没看出来?”张行回问。

“没看出来。”

本来在心里很确定水里有北斗七星,可是听魏楠这么一否定,张行自己心里也不那么确定了。

“这上面是灯,怎么可能是星星,咱们还是快点想法出去吧。”

张行点了点头。

“这回你哄吧!”魏楠道:“上次是我哄的。”

张行也不推托,主动站在了柳柳面前。

柳柳还是那个样子,很委屈。这四只童俑有和人勾通的能力,可是没有记忆。每换一个场景再站到它们的面前,它们就从头再把一些固定的场景再来一次。

张行把手搭在柳柳的肩膀上,尝试着和柳柳勾通。

“柳柳乖,你怎么了?”

“柳柳想看星星。”

张行心里一激灵,他看水池里的灯光如星空,柳柳就要看星星,这难道是巧合?他不由得又看了两眼水池。

“可是这里没有星星啊。”

“有星星,有星星,柳柳要看星星!”

“好好好,柳柳说有就说有,那柳柳想去哪里看星星?”

“兰兰~兰兰去看星星不带柳柳~”

“柳柳乖,不哭,我去和你兰兰说,让她带你去看星星好不好。”

“好~”

张行站起身来按着顺序哄了玉儿和絮儿,然后站在了兰兰面前。

“兰兰带柳柳去看星星好不好。”

“才不要,柳柳是爱哭鬼,爱哭鬼~”

“兰兰乖,你不带柳柳去,玉儿姊姊和絮儿姊姊会伤心的~”

“哼~伤心也不带,谁让柳柳追不上我~”

“那兰兰慢点跑,让柳柳在后面跟着好不好?”

“让我带柳柳也行,你和我玩个游戏吧~”

又是游戏。

“兰兰想玩什么游戏呢?”

“你去给兰兰摘星星,你要是把星星摘来了,我就带柳柳去玩。”

“这星星在天上,这要怎么摘啊?”

“谁说星星在天上了,嘻嘻~”…,

说完这句话后兰兰便不再说话,任凭张行怎么喊都不回答。

“怎么了?还是捉迷藏?”魏楠问。

“不是,兰兰让咱们给她摘星星。”

“呃……”

这星星要怎么摘?俩人犯愁了。这古墓里别说没星星,就算是有星星两个人也弄不来啊。思前想后,张行觉得兰兰所说的星星还是这上面挂的长明灯。

这往下摘灯也很为难,他们站在大殿的最低处,那灯挂在他们上面二十几米高的地方,就算他们跑到大殿的最高处,那长明灯还是离他们有十几米高。这样的高度实在是让他们无从下手。

商量来商量去,张行还是把主意打到了水里。

张行跑到石桌子上拿了一个盘子,在水池里装满了水。盘子的颜色是褐色的,装上水后盘子里星星点点全是长明灯的倒影。

张行把盘子端到兰兰面前对兰兰道:“兰兰,你看,星星……”

“真是星星~”

张行知道自己做对了。

“那兰兰是不是同意带柳柳看星星了?”

“嘻嘻,你把星星拿去给柳柳看。”

张行一想,对啊,柳柳想看星星,把这个直接端去给柳柳看不就行了。

端着盘子蹲在柳柳面前,张行小心的道:“柳柳乖,你看,星星。”

“哼!你欺我年少无知,这哪里是星星!”

“轰~”

张行被扔了出去,盘子脱手而出,落水声传来。

水声传来的那一瞬,张行居然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摔坏。

魏楠把张行扶起来,张行回头给了他一个苦笑:“又在柳柳这里卡住了。她一定要兰兰带她去看真星星。”

“真是难搞。别说古墓里没有星星,就是整个落云谷里也看不到星星。”

“就是。”张行回应道。

整个落云谷的上方全年浓雾笼罩,只在白天阳光最好的时候雾才会散一会,白天上哪看星星去。

可是这个道理和柳柳说不通,它只知道要看星星,却不管那星星去哪儿弄。

“继续从兰兰着手吧,让兰兰同意带柳柳看星星去就行了。”

张行自我安慰着又站到了兰兰面前。

“兰兰听话,你带柳柳去看星星好不好?”

“兰兰已经看到星星了啊,嘻嘻。”

“……”兰兰一句话把张行弄无语了。

“兰兰的星星你弄哪里去了?”

“星星……”

张行看了看水里的盘子,合着兰兰是在要那盘子里的倒影。

懒得再去上面拿盘子下来,看着水池不深,张行冒出了下水捞盘子的想法。

推荐一本好书,感觉挺不错的,大家可以看一下《魔逆八荒》

第二十六章 出墓

魏楠不会水,这下水捞盘子的事自然落在张行的头上。

水池六米见方,那盘子就落在水池的正中间。不知道为什么,张行看那盘子感觉有点怪,可是让他说哪里怪他却又说不出来。

把身上的衣服一脱交给魏楠,张行跳进了水池里。

“这水不浅,居然够不着底。”一进水里,张行对池边的魏楠笑道:“这水温洗澡正合式!要不你也下来洗洗?”

“你真有闲心!”魏楠回道:“你快点把盘子捞上来,咱们还要出去。”

张行听了魏楠的话不再开玩笑,回身去捞盘子。

可是那盘子却缓缓的向池底沉了下去。

张行终于明白怪在哪里了。盘子是瓷器,落在水里理应下沉才对,怎么会漂在水面上?

来不急细想,盘子越沉越深,张行对着盘子沉下的地方一头扎了下去。

他想的很好,在盘子没有沉底前把它捞上来。其实在他心里一直觉得这池水不会太深,所以才敢贸然下水。

可是真当他们扎了下去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么可笑。

这不是水池,这是水井。因为它根本就没有底,没有底还不说,这水下面还有暗流。

他一扎进水里就被水底的暗流卷了下去,连让他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在温水里潜水要比在冷水里潜水难受的多,越下向水温越高,最后竟然有了烫人的感觉。

混乱中张行想到他们初到落云从时翠花说的一句话。

这落云谷上面的雾,是由于谷里有一处温泉。这水池,就是温泉!

当水压把肺里的最后一口氧气挤压掉,张行脑子轰的一下什么也不知道了,最后的想法是:魏楠可千万别下来。

看着张行在自己眼前扎了下去,魏楠安静的在池边等。他知道张行的水性,这么大点个池子出不了事。

可是左等右等,等了快十分钟张行还是没有上来,魏楠脸色发青了。水性再好,也不可能十分钟不上来换气。

出事了!

魏楠来不急脱衣服,一翻身跳进了水池。水面由于魏楠的跳入泛起大片涟漪,灯的倒影在水面晃来晃去。

在水池上面看不清水池到底有多深,可是看着张行一个猛子扎下去,魏楠心想这水池最少三米深。

现在看着齐胸的水位,魏楠完全懵了。水池居然只有一米多一点的深度,可是张行跳进水里的时候,分明没有立足的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张行还说这水池够不到底。

没时间细想,魏楠深吸了口气把头扎进了水里,他想看看张行是不是在水底。

想像中的入水感没有传来,魏楠觉得自己如从悬崖上跳下去了一样,心里一阵翻腾。天地颠倒,魏楠恶心的想吐……

迷糊中睁开眼,七颗星星在自己眼前六七米的地方。

自己飘在空中,自己正在俯视着水池,这是魏楠的第一感觉。也正因为这一眼,本来失重感就没有消失的魏楠,把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他有轻微的恐高症。

紧闭着眼睛,魏楠不敢乱动。现在怎么办,他吊在半空中,要怎么才能下去?张行去哪里了,那水池到底是怎么回事?

思想很乱,有太多问号在他的脑子里闪现。以至于他恍惚中一会觉得自己是在孔二的床上,一会又觉得自己是在广西的山洞里,等脑子再清晰些又觉得自己刚刚睡着了。…,

可无论是哪种感觉,他都不敢轻易睁眼。他清楚的明白如果自己睁眼,那掉下去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有东西在脸上滑过,有些痒,魏楠的心脏为此又哆嗦了下。在这半空当中能有什么东西?难道是陈年老灰?

他缓缓睁开眼睛,一张长满胡子的老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周生!”

眼前的人不是周生是谁!魏楠兴奋的大叫。可是见到周生的兴奋并没有维持多久,他现在的处境让他举步维艰。

“起来,起来再说话。”周生笑呵呵的对魏楠道。

“起来?”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的魏楠心中疑惑。他在半空中要怎么起来?

周生见魏楠没动,伸出一只手把魏楠拉离了原地。

天地变换,魏楠感觉就像被周生从空中拉了下来一样。当他扶墙站稳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躺在地上。干呕了好一会,那种心脏吊在嗓子眼的感觉才慢慢消失。

魏楠抬眼看了看四周,发现他们正站在四个童俑的中间,长廊正是他们初进古墓时的那两条。可是左看右看却没有看到张行的身影,难道张行遇到的情况和自己不一样,没有掉到这里来?又抬头看了看墓顶,七颗夜明珠呈勺子状镶嵌在那里,眯眼一看,如水池里的灯光一样。

“走,咱们出去……”周生笑呵呵的道。

“出去?”魏楠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周生说的是什么,好一会才明白周生说的是出墓。他语速极快的道:“阿行呢?他到哪儿去了?”

“小行已经出去了。”周生笑着回道。

“出去了?”魏楠诧异:“不可能,刚刚在一个大殿里,他跳进水里就不见了,怎么可能出去了。”

“真出去了,出去很长时间了。”周生在前面领路道:“跟紧我,我是专门来接你的。”

大脑有些空洞,当墓门在魏楠眼前关上时,他还在怀疑,张行真的出去了吗?

可是周生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问什么周生都是一问三不知,最后带着他摸黑回到了搭建树屋的地方。

本想着树屋前一定是漆黑一片,却见那里一片火光。

“快走,小行和小疯丫头还等你吃饭呢。”周生回头对魏楠道。

“小疯丫头?”

“你们抱来的那个。已经醒了,正在和小行做饭,你再晚一会就什么也吃不到了。”

“周生,这是怎么回事?”魏楠完全懵了:“我在墓里看着张行跳进水里,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他就出来了,而且丫头也醒了?”

“什么一转眼,你知道你在墓里待了多长时间吗?”

“多长时间?从你带我们进去,到我看到你,现在天还没亮呢,你说多长时间?”

“罢罢罢,老头子我和你说不清楚,你一会和小行细聊。你不饿,我可着急吃东西去了……”

周生说着向篝火走了过去。

魏楠满腹的疑问,可是周生根本不给解答。

“魏楠,你饿坏了吧!!”奚晴远远向他喊道:“你再不过来吃饭我们可把好吃的都吃了。”

“我……”

“魏楠,快过来!”张行对魏楠摆手道:“丫头可是特别的能吃,今天咱们煮的野鸡,师傅和丫头吃鸡腿,我吃鸡翅,你吃鸡屁股!”

看着篝火下张行一脸的欢乐,魏楠恍惚了。难道他进墓里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长廊石俑壁画大殿,种种东西历历在目………,

“阿行……”

魏楠艰难的开口。现在眼前的一切是假的,除了是假的外他找不到别的说法。

“魏楠,你怎么了?”奚晴走上前来揪着魏楠的脸颊细看:“你怎么一脸的迷糊?”

“我是迷糊……”魏楠有些哽咽:“我的愿望太美好了,我想你们都好好的,然后你们就好好的都出现在我面前了。可是我知道你们都是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张行走上前来,一巴掌拍到魏楠的肩膀上:“疼不疼?”

“疼……”

魏楠点头道。

“疼就不是假的。”张行拿起一个罐子放到魏楠的怀里道:“我知道你迷糊,等吃完东西咱们再细说。”

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罐子,魏楠只感觉这一切太真实了。可是心中的怪异感怎么都解除不了,他实在是不明白刚刚和张行在古墓里走散,可是一转眼他就出现了在篝火前。

而且,在进墓前丫头明明还在昏迷中,现在却活蹦乱跳的在眼前和周生抢鸡肉吃。

“老头儿,昨天兔子腿让给你了,今天鸡腿你要让给我。”

“不行不行,今天的鸡腿是我的,你想吃抢他们的鸡翅去。”

“昨天你说的今天让着我的。”

“你个小娃娃,你怎么不知道尊老呢?”

“你个老人精,你怎么不知道爱幼呢?”

“说什么也没用……哟,我的胡子,胡子!!”

“你到底给还是不给,不给拔眉毛!!”

“……一人一半,一人一半……”

周生软声哀求着,可是语气里却透着说不出的欢乐。

“你怎么不吃?”张行走到魏楠旁边,拉着他在草地上坐下。

“我……你……”

魏楠看着张行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是不是想问,我跳进水池里然后去哪里了?”张行笑道。

“对,就是这个。咱们俩个在大殿里,你跳进水池捞盘子,然后你去哪里了?”

魏楠眼前一亮,张行知道这事,这是不是就能证明现在眼前的一切不是假的?

“这话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张行把筷子伸进魏楠怀中的罐里,夹出一块鸡肉道:“我本来是下去捞盘子,可是那盘子却向水下沉了下去。我一个猛子扎下去想在盘子沉底前把它捞上来,却不想那池水下面另有乾坤。”

“另有乾坤?”

各种求~~打滚求~~

第二十七章 错乱的时间

“对,你记得咱们进落云谷时翠花说过的话吗?这落云谷上面的雾是怎么来的?”

“翠花说是因为这谷里有温泉……”

“就是这个,那水池的下面和温泉是相通的。我下去后被热水一烫就晕过去了。”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张行把筷子又伸进罐子里夹了块鸡肉,然后道:“然后的事我就不清楚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正在温泉里漂着,四周鸟语花香的……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来了。”

“你出来几天了?”

“我……”张行掰了掰手指算道:“今天,第五天。”

“这不科学!”魏楠惊叫道:“我刚刚才在古墓里和你分开。你在水池里不见了后我去下找你,可是那水池里的水就到我的胸口。我以为你在池底磕晕了,就想到水下摸你,可是头一进水里……我就……就好像天变成了地,地变成了天,然后就看到周生了……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你出来五天了?!!”

“别激动,别激动……”张行理解的拍了拍魏楠的肩膀安慰道:“我明白你这种感觉,我在温泉里的时候和你一样迷茫,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我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因为再怎么想也想不通……还有,别提科学,那玩意咱们用不着……”

“周生……”魏楠一脸挫败的对周生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啊?”周生正和奚晴抢鸡肉抢的不亦乐乎,听到魏楠喊他一愣神,盆里的鸡肉被奚晴夹跑了:“你这死丫头!!”

“嘿嘿……”奚晴嘴里含着鸡肉,笑得如一只小狐狸。

“我千里迢迢把你找回来了,你也不知道让我把饭吃完……你和这个疯丫头就是合起伙来骗老头子鸡肉吃的……”周生嘟囔道。

“周生……”魏楠有些烦躁的道:“你快点把你知道的说说。”

“有什么好说的。”周生的双眼在篝火的照耀下显得炯炯有神:“你和小行,各有各的命。”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也不清楚……”

“你也不清楚?你在这里生活了几百年,那墓你下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说你不清楚。周生,你骗人也找个合适点的借口……”

“你看,我说我不知道你还不信。”周生一脸无奈的道:“不信你还问我。”

“魏楠你别激动。”张行见魏楠脸上青筋暴动,连忙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差了五天时差而已,咱们那么多事都走过来了,不差这几天。”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魏楠低声咆哮。

“魏楠,你真死心眼……”奚晴笑嘻嘻的道:“这世上解释不清的事多了去了,你能一样一样都解开?只要你想要的结果没有变不就行了,何必那么较真?”

“我想要的结果……”

“对,你看,张行好好的,我好好的,周生好好的……你还想那没有意义的五天干吗?”

“就是,丫头说的有道理。咱们到山谷里来的目的是给丫头治病,现在丫头好了,咱们应该高兴吧。咱们进古墓里的目的是借几个罐子用,现在咱们也用到了。你就是丢了五天的时间,而且这五天的时间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影响,那你还较那个真干吗?”

“可是……”

魏楠还想说什么。

“人啊……”周生捋捋胡子:“难得糊涂……”…,

“就是就是……”奚晴笑道:“魏楠,你光较真了,你罐子里的鸡肉都被张行偷吃没了~”

魏楠闻言低头看了看罐子,可不是,里面的肉都被张行左一筷子右一筷子夹没了。美食当前,他还在那想东想西呢。不就丢五天时间吗?就如奚晴所说,只要他想要的没有改变,别的管它去做什么。

魏楠不是死心眼,这些事情一时半会弄不清,要从长计议。

“张行!”魏楠一声咆哮:“你还我肉来!”

虽说不去想那五天去哪了,可是在吃饱后三个人依旧坐在篝火前好好研究了下墓里看到的东西。

魏楠揉了揉奚晴的头,问她是什么时候醒的。奚晴一耸肩道:“我醒的时候看见满眼的绿色,以为自己死了。后来看到了周生,真是太脏了,我以为他是勾我魂的呢,和他打了一架……打完架他就带我回这来了……”

“你和周生打架?”魏楠惊得下巴快掉下来了。

“还打得很生猛。”张行在一边接道:“丫头的事以后说,咱们先研究研究那个墓。”

张行早憋的不行了,对于魏楠来说他们只不过是一瞬没见而已,可对于张行来说,他们可是分开了整整五天。特别是这五天里周生是一问三不知,还不同意再带张行下墓。如果不是奚晴醒了,他都不知道这日子怎么过。

奚晴没有下过墓,在一边当听故事一样的听着。

俩人拿着小棍在地上圈圈点点,他们在墓里到过的空间上可以分为三个:摆满长明灯的长廊,有壁画的长廊,大殿。

除了这三个地方外,那个墓里肯定还有别的地方。因为在他们走过的地方没有看到过周生拿出来的这种罐子。而且,那是古墓,古墓是什么地方?那是葬死人的地方,他们没有看到棺材,所以说那古墓里肯定还会有放置棺材的墓室。

而把这些地方相互联系起来的,就是那四只童俑。按周生所说的话,那四只童俑里封着四个小孩的灵魂,而那四个童俑也是一个阵。

是什么阵周生没有说,不过这个阵的威力却不可谓不大。它大到能错乱空间,大到能混乱时间,大到能把一个人从一个地转眼间弄到另一个地去。

研究来研究去,三人对这四只童俑表现出了莫大的兴趣。

这也让他们产生了再进一次古墓的想法。

“你们说,如果把那四个童俑砸碎了会发生什么事……”奚晴在见俩人住了音,出声说道。

“我们也很好奇。”魏楠道:“不过砸碎它,用不着吧,那个阵不害人……”

“嗯,”张行附和道:“如果那阵害人,咱们死几百次都不够。”

“它的作用好像就是让人在古墓里转来转去,最后再被莫名其妙的送去……”魏楠道。

“才不会!”奚晴笑道:“我才不信那墓里一点害人的东西都没有。你们没遇到并不代表它没有,反正我是不信……数不清的夜明珠啊,怎么可能不怕被人盗。”

“也许吧……”张行对奚晴的说法也不争辩:“不过这墓在长白山深处,想遇到个盗墓的也难。”

“全是夜明珠啊……”奚晴两眼放光的道:“随便一颗都够咱们活一辈子了。”

“丫头,看不出来你还有颗爱财的心!”魏楠揉了揉奚晴的头。

“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夜明珠在墓里镶着有什么用,还不如拿出来帮助帮助穷人。”说到穷人,奚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有道理!”张行哈哈笑道:“你磨周生带你去古墓,他要是不让你拿夜明珠你就揪他胡子。”

“算了吧……”奚晴笑嘻嘻的道:“我也就是那么一说。我才不稀罕什么夜明珠呢,拿到市面上没卖掉先让人把我抓了……”

“你到是不傻。”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周生笑呵呵走到篝火旁,揉了揉奚晴的头。

“我就搞不明白了……”奚晴拿起树枝愤愤的盘头发:“你们怎么都愿意揉我的头。左揉一下右揉一下都被你们揉傻了。”

山谷之中没有束头发的东西,奚晴在地上随便找了根树枝把头发盘了起来。被魏楠张行和周生这么左一揉右一揉,头发一次次掉下来,她也因此气鼓鼓的。

“顺手,顺手……”张行在一边哈哈大笑,起来把周生扶到身边坐下:“师傅你不是去睡觉了吗?怎么出来了,是不是我们吵到你了?”

“没有,没有……”周生坐下后对张行摆摆手,笑道:“听你们聊得高兴,我也出来凑凑热闹。”

“周生,你带我去墓里玩吧!”奚晴把用树枝把头发一固定,马上晃着周生的胳膊撒娇。

“你个女孩子家家的,下什么墓?”周生一吹胡子:“这谷里你去哪玩都成,墓里不许去。”

“你偏心!”奚晴嘟囔道:“你带他们俩去为什么不带我去。”

“你是女孩子,本性属阴,那墓里又是极阴之地,你去不好。”

“周生,丫头不能去,那你带我们去吧……”魏楠见缝插针的道:“我和张行本性属阳,反正我们都下去一次了,不在乎再下去一次。”

“就是就是,让丫头在外面陪你,我和魏楠到里面再玩几天去。”张行道:“反正那墓里也没什么害人的东西,我们最多就是转几天。”

“胡扯!”周生闻言一瞪眼睛高声喝道:“初生牛犊不畏虎,你们知道几个道道。”

自他们进谷以来,周生从来没有发过脾气,此时面对三个人的无理取闹周生是真的生气了。一时间三个人看着脸色不善的周生都没有说话。

见三个人和犯错的孩子一样不吱声,周生把语气放缓和了道:“不是不让你们下去,只是那墓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求收藏求推荐,各种打滚求~~

第二十八章 七星双阵

见张行和魏楠一脸的不以为然,周生对俩人道:“带你们俩个下去本来就是让你们见识下。现在应该看到的都看到了,也就没有再下去的必要了。”

“应该看到的……什么是应该看到的?”张行问道。他们在古墓里一共走了三个地方,哪个地方是周生所说的他们应该看到的?

“咳……”周生低咳了声,一转话锋道:“你们俩是哄孩子没哄够?那四个童俑是一个阵,你们要是过不了那个阵,就永远也走不到放棺材的墓室。你们已经把古墓里能去的地方都去了,难道还一定要去看看那棺材里的人什么样?”

“那古墓里还有不能去的地?”魏楠双眼一亮。

“你说你们俩个,就和闻着肉味的苍蝇一样。”周生深叹一口气,指着俩人无奈的道:“应该看到的就是那壁画,我不是和你们说过那民族已经灭亡一千多年了吗?你们进去看了壁画也就知道那民族的大概了。不能去的地方就是那放棺材的墓室,擅进者死!”

“没感觉有危险。”张行见周生脸色缓和了过来,也敢说话了:“除了被那四个童俑扔来扔去的,没感觉有别的什么……摔几下而已,我们两个爷们又不是受不了。”

“说你胡扯你还不信。”周生对张行问道:“我问你,你看到那壁画了,那你说这墓是谁建的?”

“那个民族的祭司,壁画上有那祭司的画像。”

“那你知道这落云谷是怎么来的?”

“按壁画上的说法,这落云谷是祭祀在两座山中间劈出来的。”

“这就是了!”周生捋了捋胡子道:“一个能有劈山之力的祭司,会让别人在自己的墓里乱逛吗?”

“师傅,那是壁画,是艺术,艺术都是夸张的!”张行怪叫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艺术是什么,不过‘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话你总应该听说过吧。”周生炯炯有神的对张行道:“那祭司,真有翻天之力。”

“周生,你在这山谷里来来去去待了几千年……”魏楠在一边呐呐的道:“那民族在一千年前灭亡的……”

“周生,你和那个民族的人接触过!”奚晴用十分确定的语气道。

“真的?”张行看着周生。

在时间上来看,周生的确有和那个民族接触过的可能。可是如果周生真的和那个民族渊源甚深,那为什么还让他和魏楠到古墓里乱闯?而且无论他们俩个问什么周生都是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是见过……”周生拿起地上的干柴放在进炎里,火堆立马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三个人见周生这样的神情都没有插话,知道周生在想很久以前的事情。

“也忘记那是我第几次进谷了……”周生把眼光看向小溪,用干巴巴的声音对三个人道:“人老了总是会很寂寞,我去古墓里和那四个童俑聊天,遇到了那个民族前来祭拜的人。”周生说到这里笑了笑,深思了一会,然后摆手道:“其间发生的事情就不说了。后来我和那次来祭拜的人成了朋友。这个墓,在那个民族的人的心中是一座神墓。只有每一次部落里选出新的祭司的时候,他们才会不远万里走到这山谷之中祭拜。新祭司会把最珍贵的东西献给这座墓的主人——兰诺祭司。也只有兰诺祭司收下了,那个祭司才成为那个部落里真正的领导者……”…,

“这兰诺祭司已经死了几千年了,她还怎么收新祭司的东西?”张行问。

“这是一种形式,也是一种信仰。”魏楠道:“只要新祭司活着走到这个山谷里,我想她就已经是部落里不二的领导者了。至于她到底献没献东西,部落里的人谁会知道?”

“嗯,小魏楠说的对……”周生呵呵笑道:“最初的时候,部落里的新祭司的确本分的按照祖上传下来的规定去做,亲自走到这山谷里来进行祭拜。她们也坚信只要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献给最尊敬的兰诺祭司,她们就会得到兰诺祭司的神力。可是到后来,新祭司们开始怀疑兰诺祭司的神力,于是她们都不亲自来了,她们会在部落里选出一个自己的代表,让那个人代她来到这里祭拜……”

“然后呢?”

“那个民族慢慢凋零……”周生道:“我遇到的人,就已经是新祭司找来的代替者了。她们没有祭司的能力,对古墓也知之甚少,最后这祭拜也就成了过场。她们做得最多的就是到古墓里画下壁画,写下上一任祭司的平生做为,然后就出墓去了。至于放置兰诺祭司棺木的地方,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进去过了。因为那个地方除了那个部落的祭司,别人进不去。”

“即使是有信仰和规定约束着,她们还是对兰诺祭司的神力产生怀疑了。”奚晴悠悠的道。

“照你这么说……”张行想了想道:“那个民族也许并没有灭亡,她们只不过是不来了而已。”

“那个不可能……哈哈,”周生笑道:“就算是她们再无视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这墓也是一定要来的。在那个民族的传说里,祭司是是树神的仆人,是因为上一世做了错事,所以被选出来赎罪的。如果不把祭司的生平写到古墓之中,那个祭司的灵魂就进不了轮回……”

“如果那些新祭司都亲自到这古墓里来,”魏楠道:“你们说那个民族是不是就不会灭亡了?”

“你呆劲又上来了。”张行笑道:“这样带有传奇色彩的民族在历史长河里一抓一大把,灭亡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再说,我真不相信那个兰诺祭司有什么神力。如果有神力,那她就别死啊,一直保佑着那个民族强盛下去。”

“你还真别相信那个祭司没有神力。”周生道:“我问你,那四个童俑你怎么解释。”

张行一下子被周生的问题噎住了。怎么解释?解释不了!张行挫败的对周生道:“你没问问那个民族的人,那童俑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没问?”周生叹了口气道:“我问了,可是那个人不是祭司,她也说不出那童俑的奥妙来。她说那童俑所布的阵叫七星阵。”

“七星阵?”张行心中一震,然后转头对魏楠道:“在大殿里的时候我说在水里看到北斗七星了,你非说你没看到!”

“我后来看到了。”魏楠道:“我从水池里……出来,躺在地上的时候看到墓顶上有七颗星星……”

“师傅,这七星阴阵有什么说头没?”

“说头很多。不过我知道的很少。”张行和魏楠听到这里不仅在心里都翻了个白眼,又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周生不理会两个人继续说了下去:“告诉我的人说,这七星阵分阴阵和阳阵。你们进去遇到的是七星阴阵,阵眼就是那七颗星星。只要看到阵眼了,也就走出七星阴阵了。”…,

“有点道理,我看到北斗七星,然后一个猛子扎到了墓外面,魏楠看到北斗七星,被你找到了。”

“周生,这意思是不是说,如果你不来找我我自己也能走出古墓?”魏楠问道。

“你想的太简单。”周生正色道:“如果我不找你,那个七星阴阵就成了七星阳阵。七星阴阵不害人,也不伤人。可是七星阳阵却是处处要人命!!这也是我不让你们再进墓的原因。你和小行都找到了七星阴阵的阵眼,再进去走的就是阳阵,我让你们进去,那就是害你们性命!!”

“周生!”奚晴在一边道:“你吓唬他们俩呢吧。你在谷里这么多年,那阵你早破了吧~”

张行和魏楠本来被周生吓个够呛,一听奚睛的话缓了过来。再厉害的阵也能破掉,周生在谷里这么多年,肯定早就找到破解的方法了。

“你这丫头,说的太简单。”周生吹胡子瞪眼睛道:“我自从看出了七星阴阵的阵眼,就再也没在墓里乱走过……”

“行行行,没走过……”奚晴见周生有些动气,连忙顺着周生说。

“所以你们可不许去没事找事!你们在外面可都是有父母家庭的,犯不上因为好奇丢了性命!”周生警告道。

“听到没,”魏楠笑道:“周生说了这么多,这句才是他最想说的。”

“你这孩子……”

“师傅,你放心,我们记住了,绝对不往墓里走。”张行信誓旦旦的道:“墓是别人的,命是自己的。就算兰诺祭司找陪葬的也找不到我们,一无亲二无故的!”

“记住就行了,早点睡吧,明天一早我叫你起来练功。”周生说着站了起来,奚晴连忙在一边扶着。周生揉了揉奚晴的头笑呵呵的道:“没事,我这把老骨头还没那么不中用……”

看着奚睛把周生扶进树屋,魏楠小声的问张行:“练什么功?”

“唉……”张行闻言深叹一口气道:“这就是你丢了五天的好处!你知道我这五天是怎么过来的吗?那是身心疲惫!!”

“怎么过的?”

“明天你就知道了。可有个和我一起受苦的了,我这心里舒服多了……”

求收藏,求推荐~~~最近有事,从明天开始把更新时间改到晚上,不会太晚……

第二十九章 悟佛

张行和魏楠跟奚晴打了声招呼回树屋睡觉。魏楠发现在他们树屋的旁边多出来一间树屋,心里知道那就是奚晴睡觉的地方。想来是张行给搭的,也没有多问。

两个人都累了,回到树屋里没再说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周生起的很高,当他把两个倒霉孩子从树屋里拎出来时,山谷的东方刚刚放白。用小溪的水洗了把脸,张行领着魏楠去了他每天练功的地方。

练功的地方在小溪的上游,过了他们进谷时走过的地方再向上,一直走到了小溪的源头。

小溪的水是由雪山上的水融化而来的,在小溪的上方形成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瀑布。瀑布从雪山上落下,击在下面的石头上扬起一朵朵水花。虽然山谷里的温度不低,可是在这瀑布下面却像是另一个季节一样,让魏楠冷得牙齿打颤。

张行练功的地方就在瀑布下偏左的石头上。石头很大,一半浸在水中,石面上被旁边石头上溅起的水花阴湿了一大片。

“真冷!”魏楠搓着手道:“你怎么没提醒我穿件衣服?”

“衣服?没让你带衣服是照顾你……”张行一声冷笑,在石头上坐了下来。

“你这练得是什么功?”

“悟。”

“悟?周生没耍你吧。”魏楠嘴里说着,却也在张行的身边坐了下来。

“别说话,安心坐着……”张行说完这一句话后不再说话。

张行已经在这石头上坐了五天。周生对他说的话是,什么时候他能忘却小我,融入大我,他什么时候算是进入了境界。

张行抗议过,他的志向是抓鬼,和大我小我有什么关系?面对他的抗议,周生的作法很简单,一脚把他踢到了小溪里。

张行心中这个气!

周生却只幽幽的留下了二个字:“戒嗔。”

佛家三毒:贪,嗔,痴。这嗔就是怒,对自己不喜欢的事物的怨念。周生是张行的师傅,即使是周生把张行踢进水里,张行也不可以对周生心生怨念,这就是所谓的戒嗔。

入人门,服人管。张行拜了周生为师就要服周生的管。从那天开始,张行开始了自己的苦逼修行之旅。

上午在太阳没出来之前坐在这石头上悟境界,下午则回周生的树屋里背佛教经典。

周生的书没有纸质的,全是竹简。也难为周生在这里这么多年是怎么把这些东西保存下来的。上面的字张行认识的没几个,他感觉自己在这些竹棍前就是一文盲,周生又手把手的一点点教。

当把一部《《地藏菩萨本愿经》》从头到尾通顺的读一遍下来,整整花了张行四天的时间。这还是读的,周生要求的是背,全背下来。《《地藏菩萨本愿经》》后面还有《金刚经》,《阿弥陀经》《心经》《往生咒》《大悲咒》等等……

背经书还不算是难的,难的是进入周生所说的那个境界。

张行在没有遇到魏楠以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他爷爷还是名老红军,对他们这样的红色家庭来说,除了毛主席的话是真理外,别的一切都是歪门邪道!

让一个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佛的人去悟佛的境界,这着实让张行犯了难。可是他立志如此,那就必须解决一切困难顶头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这就出现了他现在的这种状况:生憋!…,

听着耳边的瀑布声,他的心根本净不下来。周生让他的思想放空,可是空着空着,思想就跑神了。

上几天是担心魏楠,他总想着古墓里的事。后来奚晴醒了,他又总担心奚晴恢复的如何。现在奚晴没事了,魏楠回来了,他却还是静不下心来。

“今天有什么感觉没?”

听着耳边有人和自己说话,张行睁开了眼睛,周生的老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张行对着周生摇了摇头。

“没事,咱们时间还多,不急于一时。”周生站起来对张行道:“走,回去看经书吧。”

张行揉了柔腿站了起来,见一边的魏楠已经窝在树下睡着了。

“魏楠,醒醒,咱们回去了。”张行走到魏楠身边叫道。

魏楠睁眼睛迷茫的看着张行,摇摇头精神了过来。他在石头上坐着太冷,想着在树下缓缓,没想到睡着了。

三个人一前一后走回树屋的时候,奚晴已经把饭做好了。

清水煮鱼,放了点野菜。在火堆里埋了几个类似如红薯的根茎。

“吃饭了吃饭了……”奚晴看着三人大叫道:“自己拿自己的陶罐,来晚了汤就没了。”

“丫头,你偷吃没?”张行见奚晴一脸的兴奋,离老远的打趣道。

“切,你管我偷吃没偷吃,有你吃的就行了呗。”奚晴一脸的调皮。

三人走到小溪旁洗了洗手,回到火堆前吃东西。

张行夹出陶罐里的鱼肉,举着半天不吃在那里细看。

“你怎么不吃?我没咬一口又放进去!”奚晴见张行不吃,在一边笑嘻嘻的打趣。

魏楠听到奚晴的话,一口汤呛进了嗓子里。

“小行,不合你胃口?”周生道:“把肉给为师拿来,你喝汤。”

“师傅,我不明白。”张行把肉扔进自己的罐子里说道。

“你不明白什么?”

“佛家戒荤,戒杀生。咱们吃鱼岂不是犯了两条佛家戒律?”

“佛家戒荤是没错,不过戒的素荤,是指葱、蒜、韭、洋葱、兴渠。肉算是‘腥’。俩种统称为荤腥。不过也不是所有信佛的都戒荤腥,这里面有很多说头。一是你有没有皈依佛门,是不是有受戒。二是这戒荤腥,是菩萨戒。并不是所有的僧人都要遵循。”

“你的意思是和尚可以吃肉?”

“为什么不可能吃?可以吃三净肉。不见杀,不闻杀,不知杀,这样的肉就是三净肉,你可以吃。”

“周生,不见杀不闻杀不知杀是什么意思?”奚晴歪着头看周生。

“就是你没看见杀生,没听说杀生,不知道杀生。这样的肉可以吃。”

“都不知道,那肉是怎么来的?”奚晴又问。

“这个不能较真。”周生笑道。

“好吧……”奚晴闻言继续和自己罐子里的肉奋斗。

“师傅,那杀生,也是犯戒啊。还是大罪孽。”张行道。

“这个问题要分怎么看。”周生道:“还记得我和你讲过的轮回吗?”

“记得,师傅您说世上有因必有果。这一世的是上一世的果又是下一世的因。”

“对,有因才有果。这鱼让你吃,你说是因还是果?”

“这鱼让我吃,是因为上一世它种下了让我吃的因,也就是说他应该让我吃。是这个意思吗?”

“对,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师傅,悟佛之人不是应该报以善念,不可杀生,跳出因果吗?”…,

“小行,其实按佛家的理论上来说,跳出因果是自私的行为。”

“自私?”魏楠闻言侧耳细听。就算魏楠不信佛也知道佛所说所讲全是大善,怎么可能和自私拉上关系?

“师傅你给我细说说。”张行道。

“咱们拿这鱼来做比,这鱼上一世欠你的,所以这一世变成食物来还上一世欠你的债。如果你把它吃了,它的债算是还清了。可是你不吃,那它的债要怎么还?”

“……”

“佛家讲究的就是因果。它种下了因,就要结果。你不让它结果,它只能一世一世再一世的去还,直到它不再欠你了,它才会重新步入轮回。你跳出因果,不受世间凡事所累,它却苦了以后的生生世世。因为它的苦主没了,它找不到还债的人……”

“师傅,它既然做了对不起我的事,那它受生生世世的苦不也是活该吗?”

“那你修佛还修的那门子善?”

“你把我绕糊涂了师傅。”张行一脸迷茫的对周生道:“照您这么说,杀生,犯了佛家戒律。不杀生,却连累那来还债的再受一世的痛苦。那到底应该怎么做?”

“你不应该问你要怎么做,你应该问你怎么想。”周生指着张行的心道:“善从心出,佛吃的肉不是肉,佛喝的酒不是酒。你懂了吗?”

你懂了吗?我没懂!!张行在心里大叫,已经糊涂到顶点了!!

见张行一脸迷糊,周生又道:“佛家有一句话叫众生平等,你是怎么理解的?”

“意思就是,什么东西都是平等的,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都有活着的权利。”

“那鱼的野菜有区别吗?”

“一种是动物一种是植物。”

“众生平等,还分什么动物植物。”

“我仔细想想……”张行抱着罐子往火堆旁边挪了挪。

周生讲的东西已经超出他平时所理解的范围。从来都只听说杀生不好,却是头一次有人说杀生也是善举。从来都只听说众生平等把人类和动物放在一起,却没有想过植物也是生命。

如果说众生平等,那吃鱼和吃野菜,有区别吗?

杀鱼是杀生,那杀野菜就不是杀生?

这两章,会写到很多关系佛家的东西。由于剧情的发展,里面写到的很多东西都只是片面之词,希望懂佛敬佛悟佛的童鞋轻喷,多谢多谢。再有,更新时间,由于最近有些小事,把更新时间改到了晚上,我尽量早些……

然后,求收藏求推荐,脱光了打滚求~~

第三十章 小悟

不仅仅如此,任何细小的东西都有生命。那人活这一世岂不是处处杀生,时时作孽?

再有就是杀生和因果。这一世,就是上一世的果。六道之中因果循环,有因就必须有果。如果这鱼这一世的果就是被自己吃掉,那不吃它它会怎么样?它岂不是世世都要投胎成鱼来被自己吃?自己不吃,那就成全不了它的果,不成全它的果,它就只能一直做一条鱼,入不了人道。

自己因为不杀生不吃肉而脱离了因果的循环,那这条鱼怎么办?没了收债的人,它只能世世成鱼。

果真是自私的。因为自己不想受因果轮回的苦,所以让那条鱼世世为鱼,这是何其残忍。在行善的同时,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报复?

“师傅,我想明白了!”张行看着周生的眼睛有些发亮:“地藏王菩萨曾经说过,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真正的善举不是自己得到什么,而是别人因为自己得到什么。我吃了鱼,帮它结了果,就是善举。虽然我会因为吃鱼而进入下一个因果,可是只要下一世它不吃我,那它就会脱离因果。我不脱离因果是因为我不忍让别人下地狱,它脱离因为是因为我愿意为它下地狱。众生平等,我心存善念,我杀生积下了自己的罪孽,却解脱了别人!”

“什么因果不因果的,我可糊涂了……”奚晴呐呐的道。

魏楠在一边也是一脸的茫然。

“对,就是这个道理。”周生听完张行的长篇大论后仰天大笑道:“这就是我想让你明白的!”

“师傅,我明白了!多谢指点。”张行把这想通后,心里特别痛快。看着陶罐里的鱼也显得美味起来。

他大快朵颐的同时,在心里想道,鱼儿鱼儿,地狱我来下,你还的债我收了。

“丫头,你看他是不是要疯了?”魏楠凑到奚晴旁边问道。

“我看快了……周生是老疯子,他就是小疯子……”

“你们两个也悟悟……”周生听到魏楠和奚晴说的话也不生气,反正笑呵呵的对两人道:“佛家的学说修身养性,悟悟没什么坏处。”

“才不要。”奚晴一脸嫌弃的道:“吃条鱼我还要想想我犯没犯罪,我才不活那么累呢。”

“洒脱,也是修身的一种。”周生哈哈笑道。

“周生,你怎么不让张行也洒脱点?你看你把他难为的。”魏楠指着犯神经的张行对周生道。

“张行和奚晴不同。所以我对他们的要求也不同。”周生笑呵呵的揉了下奚晴的头:“小丫头就应该快快乐乐的,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才好。而小行,他现在是在为他的以后做准备。”

“以后?”魏楠诧异。

“是啊,以后……唉……”周生叹了口气不再说了。

几个人把午饭吃完,张行从周生的树屋里拿《地藏菩萨本愿经》出来背,周生回到树屋里睡觉,而奚晴和魏楠则跑到山里去找吃的。

奚晴笑着对魏楠说,现在感觉周生就是那大户人家的老爷,张行是少爷,而她和魏楠两个则一个是丫鬟一个是小厮。要天天想着给主子做什么好吃的。

魏楠听后哈哈大笑着说道,“能天天拔老爷胡子的丫鬟可真不多见。天底下可能也只此一处了。”

两个人在山谷里逛了小半天,在周生早年挖的陷阱里抓到了一只十几斤重的狍子。这可把两个人乐坏了,再抓点鱼,足够四个人吃两天的了。…,

当谷上面的浓雾下沉的时候,俩人拎着狍子回到了树屋前面。

对于宰狍子这种血腥的事奚晴干不来,全全交给了魏楠和张行处理。自己则钻进小树林里采蘑菇。她准备用蘑菇和鱼炖点汤,狍子则用火烤着吃。盆太小,狍子这样的肉质根本煮不烂。

等魏楠把篝火架起来,张行已经把一半的狍子拿到上面的雪山上埋起来了。

吃饱后周生又和三个人坐在篝火前聊天,更多的是和张行辨佛,悟佛理中的一些道理。

就这样,上午魏楠陪着张行去瀑布前打坐,下午魏楠和奚晴去找吃的,张行背佛经。三个人在谷里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月有余。

魏楠掰着手指细算,他们进山的时候是阳历的十一月份,现在是十二月份,离过年已经不远了。

他没什么,自打马天成和孔二闹掰后就没怎么过过年,奚晴也没什么,因为她是孤儿。只是不知道张行是怎么想的,毕竟张行父母建在,而过年在中国人的心中又有着不可取代的地位。

就在魏楠坐在石头上东想西想的时候,张行的心境变化了。

自从上次和周生谈轮回到现在,他在悟性上一点进步也没有。可是今天坐在石头上,他居然有一种入定的感觉。他就如坐在平静的水面一样,以自己为中心,慢慢的泛出涟漪。涟漪所到之处,他都能感觉到那是什么,在做什么。

瀑布从山上流下,击到石头上,落入小溪里。他明明是闭着眼睛,却像看着这一切在眼前发生一样。就连那水从雪山上融化,一滴一滴滑过冰柱,然后‘滴答’‘滴答’的汇成了小水流,几条小水流汇成了大水流,最后从高处落下,万马奔腾之势,从上到下,击在石头上崩出水花。

水花落在自己的身上,凉冰冰的,透着一股清爽。

魏楠在他的两米开外,心绪不宁。自己坐的石头不是整体的,是两块石头叠在一起的。后面是树林,在最近的一棵大树的上面有一只鸟窝。因为太冷,鸟窝已经空了很长时间了。

太阳正大,头顶的浓雾正在一点一点的散去,越过树顶可以看到更高的雪山……

呼……吸……呼……吸……

张行感觉自己睡着了,却又觉得没什么时候能比现在更精神。

这种状态他很喜欢,心情舒畅!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思想这么透彻过。

左边有人走过来,那人走的很轻。可是每走一步却都像走到自己眼前一样。

是师傅。张行心里暗道。

当周生刚刚要把手搭到张行的肩膀上时,张行睁开了眼睛,对着周生明快的一笑。

周生眼睛一亮:“通了?!”

“嗯!”张行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对周生道:“我看到你走过来了……我没有睁眼睛,可是我就是知道你走过来了。我可以感觉到每一滴水的形成,能感觉到身边每一样东西的变动……就好像……”

张行心中兴趣,却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

“就像,你就是这山谷,山谷里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张行想了想道:“不过没有你说的那么大,我只看到了我周围的这么一块。方圆十米,二十米?反正不是很多。”

“这就是进步!”周生哈哈笑道:“再练练,你现在已经有所小悟,再悟悟,这对你以后抓鬼可是大有用处。”…,

“知道了,师傅。”

在魏楠左思右想怎么和周生说出谷的时候,奚晴已经跑到周生的面前提出:她要出谷。

原因很简单,谷里的生活太清苦了,连最起码的生活必须品都没有,她想出去买一些平日里用的东西。

周生虽然在山谷里独自生活了几百年,可也不是事事不知。他深知奚晴一个姑娘家在山谷里有诸多不便。再加上从魏楠口中得知,现在已经是农历的十一月份,他更觉得要和三个小辈提一提出谷过年的事。

就这样,在当天晚上,四个人坐在篝火前开了个小会。

出谷一定要出,可是要怎么出去,出去后还回不回来,这些事情都要商量。

张行的意思是他不出谷,在这里陪着周生过个年。奚晴和魏楠的意思也是出谷买些日用品后就回来陪周生。

可是这些提议都被周生一口否决了。

张行又提议让周生和他们一起出谷,也省着自己在山谷里过得苦日子。

周生摆摆手对张行笑道:“这些我已经看开了。我说过我要出谷,可不是现在。等机缘到了,我自然就出去了。”

周生生活的年代,百善孝为先。三个孩子在外面都是有父母双亲,理应侍奉膝下。至于他自己,已经在山谷里活了几百年,早就无所谓了。

就这样,在周生的一再坚持下,三个人开始收拾东西。

在给周生捡了足够的柴,在雪山上冻了足够的食物后,张行和魏楠奚晴三人离开了他们生活了一个多月的落云谷。

出了谷就是冬天,气温零下二十几度。三个人把衣服裹了一层又一层,冷气还是一个劲的往衣服里钻。

就如周生所说的那样,他们来的时候是鬼仙翠花一步一步送进来的。现在想出去可没那么简单。站在雪山的山顶,白茫茫的一片,到处都是高峰,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最后一行人按张行依稀的记忆瞄准了一个方向猛扎。

终于,在山里折腾了将近七天,他们被寻山的护林人员发现了。

还是那一套说辞,张行对那些护林人员说他们是进山游玩的驴友,在雪山里迷了路。可能在长白山这里驴友走丢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护林人员没有多问什么,把他们用车送到了当地的派出所。

于是他们又回到了长白山山脚下的小镇——白河镇。

巧得是在白河镇的派出所他们还遇到了一个熟人——刘奇。

各种求~~

第三十一章 百菜不如白菜

这可让张行和魏楠犯愁了。本来这刘奇的妈,那个热情过头的老太太就怀疑他们俩个是人贩子,他们俩又是晚上不告而别的……

刘奇逮住这三个人就是一顿审。

好在被怀疑是‘受害人’的奚晴就在边上,不然刘奇真会把张行和魏楠扣起来,调查调查他们俩个把人弄哪里去了。

可是奚晴在旁边也解释不了魏楠和张行为什么不告而别,而且是连夜跑的,真可谓是疑点重重。

但是没办法,三个人证件齐全,没有过违法乱纪的记录。

在查三个的证件时,刘奇又发现一件事,那就是三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兄妹!什么同父异母,什么堂兄堂弟,全是骗人的。

刘奇以着自己当条子两年来的经验判断,说这三个人没问题,鬼都不信!!

这人哪有不说谎的?张行魏楠俩人从小到大说的谎可谓不计其数,这回好,报应来了。他们根本就圆不了自己说过的话,可是实情说出来却显得得比谎话更不靠谱。

说三个是兄妹,当时是因为奚睛和他们住在一间屋子里,怕刘奇怀疑。连夜就跑,是因为奚晴昏迷着,怕刘奇妈怀疑。

现如今,他们俩真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这来龙去脉。

他们急啊,解释不清刘奇不让走人。

刘奇也急啊,他想抓人可是手里根本就没有三个人犯罪的证据。

这三个人要么就是真无辜,要么就是惯犯,有很强的心理素质。现在只能多观察几天看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寻没有。

最后刘奇采取了个折中的办法,咬着牙对三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人说:“最近白河发生点事,要麻烦三位在这里多待几天。你们的情况你们也知道,我和所长说你们没问题,所长也不能信。所以你们担待点,等把那事查清楚就放你们走。”

“大哥……”奚晴可怜兮兮的道:“我们还想回家过年呢。”

“没事,几天而已,误不了事。”刘奇呲牙一笑道:“你们都在长白山玩一个月了,不在乎再多玩几天。离过年还一个月呢,不急。”

“同志。”张行笑道:“我知道我们骗你不对,可是我们就是几个好朋友上山,当时也是丫头痛的太重了,放她一个人一个房间我们真不放心。你看,我们也没出什么事,就是在山里迷了几天。”

“你们玩几天行,你们半夜跑什么啊?!连交的押金都没要,你们出来玩的不在乎钱我知道,可是什么事让你们那么着急啊?!”刘奇把眼睛一瞪。

一提到这个,张行和魏楠就无话可说。千错万错当时不应该半夜走!可是当时的情况也不容两个人多想,半夜带着昏迷不醒的奚晴退房,只怕老板娘问起来他们更不好解释。

最后张行三人无奈,只能接受刘奇的建议在白河多待几天,等他把事情调查清楚再走。

于是三个人又回到了刘奇家里开的那间农家乐。在被当成接待室的门房里,张行和魏楠又见到了那个热情的老板娘。

老板娘这回看见三个人可没有他们初来时那样的好脸色。现在在她的眼里这三个人就是坏蛋,就是犯罪嫌疑人。老板娘的态度把三个人弄得是哭笑不得,接过老板娘‘啪’的扔过来的两串钥匙自己去后院找房间。

房间在院子的最里面,张行把房门打开一看,喝!最小最偏僻的房间,墙上还挂着霜着。…,

张行心中气不过跑回去和老板娘争论:“大娘,我们又不是不给钱,又不是一时半会就跑了,你用不着对我们嫉恶如仇的吧。那屋里还有霜呢能住人吗?行,我们是不对,不应该不告而别,可是你为难我们两个男人也就成了,我朋友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你就不能给安排个好点的房间?”

刘奇听到这话后一脸的无奈,对着脸色不善的老板娘低声求饶道:“妈,他们不是犯人,只不过是留下来配合调查,你不能给客人脸色看啊。”

“骗我老太太不识数?不是犯人你不让他们走?”老板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刘奇心里焦急,可是又不能明着和老太太说他把三个人留在白河本身就不合程序。

“哎哟~”刘奇突然皱着眉头,抱着左胳膊大叫一声,然后对着老板娘喊道:“妈,妈,疼,疼死我了。”

“又疼上了?让妈看看。”听见儿子喊疼,老板娘哪还顾得上别得,连忙对刘奇道:“你等着,妈给你拿烈酒搓搓。”

说着转身跑出了当成接待室的门房。

“来来,给你们换两间。”刘奇见老板娘跑出去了,连忙对张行摆手道:“快,快。”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了二把门钥匙放在了柜台上,张行见状上前把钥匙拿了起来。心想这对母子也算是奇葩了,儿子一骗,这当妈的就上当。儿子是母亲的心疼肉这句话说的一点也不假。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爹妈,出来这么久连个电话都没往回打,还有在乡下的爷爷。

“你们回房休息吧,调查结果很快出来,不会耽搁你们回家过年的。”刘奇把张行扔回来的钥匙放进了抽屉里,说完趴在柜台上一动不动。

说不出谢字,张行拿着钥匙转身走了。

这回的房间要比上两间好太多,比他们第一次来住的房间还要好。心想这刘奇可能也不经常回店里,把上房的钥匙拿给他们了。

三个人简单洗漱了下,魏楠出去找老板娘问问这饭是怎么解决。

要是这老板娘向上次一样卖给他们还好,要是不卖他们也不能饿着。老板娘也干脆,卖,有钱谁不赚。

魏楠回去不一会,一张东北的小炕桌摆在了张行和魏楠的房间里。

狗肉火锅,东北炖菜,腌菜,大米饭,两壶小酒。老板娘把东西摆齐后板着脸出去了。

面对老板娘的态度张行和魏楠也淡然了,反正他们没犯法,爱怎么查怎么查去吧,现在有吃有喝有住,不比在山谷里当野人的日子好过多了?

奚晴更不用说,自打醒过来后就在山谷里过苦日子,现在看到火锅眼睛都直了,一句‘肉都是我的’后就开始猛吃。

张行和魏楠哪里会惯着她这个,见到菜早上筷子了。

因为不急着走,两个人还喝了点酒,吃饱后神仙似的在炕上一窝睡着了。

奚晴没喝酒,精神也很好。见俩人睡了就把吃过的东西都倒在一个盘子里,收拾起桌子来。本想把桌子送出去,可是却不知道送到哪里去,就去前院把老板娘叫了过来。

老板娘本来对奚晴的意见就不大,看到这姑娘吃完饭后还主动帮着把桌子收拾了,心里的气也就消了不少。

把东西都弄完后就拉着奚晴问话:“闺女,你是不是被他们骗来的?”

“阿姨,不是,不是他们骗我来的。”奚晴一脸的哭笑不得。…,

“阿姨听你口音可不是东北人,你怎么和他们在这个地方来了?”

“阿姨,我们就是朋友而已。阿姨我困了,我先去睡觉了,等醒了去前边找你聊天。”奚晴没有和这老板娘打过交道,本着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的原则找了个借口脱了身。

刘奇不限制三个人的自由,只要是晚上回农家乐里睡觉,白天他们干什么去都行。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三个人把白河附近能当天回来的景点都转了个遍,。奚晴是南方长大的,从小到大就没见过雪,这回可是玩过瘾了,什么滑雪,堆雪人,狗拉爬犁,她通通都玩了个遍。

在他们玩得乐呵的同时刘奇一直在暗地里悄悄的注视着他们。观察了两天后心里更肯定了他们有问题的想法。他们说在长白山已经玩一个月了,可是为什么现在对周围的景点还是那么有兴致。

可是除了见三个人玩的高兴,他也没有发现他们有和别人接触过。难道他看错了?

在白河住了五天后,三个人对周围的景致全然失去了兴趣。雪再好看,天天看也腻,游戏再好玩,天天玩也烦。

可是却不能走,不这仅让三个人的心里有些着急。特别是张行,这再不让走,回河南的火车票可就订不上了,春运的威力可没人敢小窥。

他们着急,刘奇也着急。这都好几天过去了,他们怎么就一点马脚也不露呢?

在农家乐里住了两天后,他们也和别的客人一样,自动去农家乐前面饭馆里吃饭。饭馆也是刘奇家开的,店名叫百菜不如白菜。

饭馆里的主要特色就是白菜。各种腌渍的白菜,炒白菜,炖白菜,白菜汤。三个人在这饭馆里吃了几天十足的白菜宴,他们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白菜还有这么多种做法。

好吃!这是三个人给这饭馆的评价!不仅好吃,而且价钱很合理,所以一到饭点餐馆前都会排队。

接触了几天后,老板娘也不再对三个人那么仇视,有时奚晴还在饭馆里打打下手什么的,上个菜收个盘子什么的全不在话下。张行魏楠则和店小二似的,有啥重活不用吱声,能伸手的就帮忙干了。

弄得老板娘对这三个年轻人是越来越喜欢,刘奇心里是越来越着急。

各种求求求~~

第三十二章 出马弟子

这天,饭馆里的人不多。老板娘在农家乐就没到饭馆来。刘奇下了班到饭馆里蹭饭,可谁想饭才吃了一口,刘奇一声怪叫抱着胳膊栽倒在地。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把刘奇扶回农家乐,老板娘把刘奇的左胳膊的袖子撸上去,用瓶子里的烈酒对刘奇肉呼呼的左小臂猛搓。

可是这根本不能解除刘奇的痛苦,老板娘一碰刘奇的胳膊刘奇猛烈的挣扎了起来,左拳紧握,青筋暴动。

“快,快帮我按住他……”老板娘心急的对周围的人喊道。

在一边看热闹的张行和魏楠见没人动手,两个人一捋袖子,把刘奇死死的按在了炕上。

“妈,求求你别搓了……”刘奇被张行和魏楠按着,挣扎不了,只能咬着牙对老板娘求饶。

“不搓你要痛到什么时候啊。小奇啊,忍一会就过去了。”老板娘一脸的心疼,可是手下的力道却一点也没减。

“大娘……刘哥这是怎么了?”奚晴是南方人,以前一直叫老板娘阿姨,可是通过几天的接触也随了东北人的习惯开始叫大娘。

“老毛病了。”老板娘喘着粗气道:“看了多少个大夫都看不出是什么病,这肉好好的,可是痛起来就受不了。”

“打120吧……”

“这么挺着早晚要出问题……”

“老板娘,叫个车把他拉医院去吧。”

围观看热闹的人众说纷纭。

“妈,别搓了……”刘奇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叫疼,可是小臂上传来的疼痛感却一波胜过一波。

“大娘,你这样不是办法。”张行对老板娘道。

“我也没招,”老板娘一脸的心疼:“看了多少人都看不好,都说没病,后来有个人说用酒搓,越烈的酒越好。可是这用酒搓也是有时候有用,有时候没用……”

刘奇挣扎不过魏楠和张行,已经开始用头撞炕。张行连忙用胳膊把他的头死死抱住。

“大医院都去了吗?”魏楠问。

“去了……去了……”

“这么疼不是办法,”张行说着,右掌成刀一下砍在了刘奇的脖子处,刘奇晕过去了。

老板娘松了口气,瘫坐在了炕上。四周的人看没有热闹可看,安慰了老板娘几句后自行散开,只留张行魏楠奚晴三人还在屋内。

“大娘,刘哥这胳膊上也看不出什么啊。”奚晴指着刘奇被搓的通红的小臂道。

“唉,看不出来。什么也看不出来,可是一痛起来就和剥了层皮似的。”

“这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张行问。

“两年前,第一次他说痛的时候我都不信。他说和针扎似的,一下一下的。”

魏楠把刘奇肉呼呼的胳膊拿起来细看,除了被搓出来的红印外看不出任何异样。

“大娘,你给没给他看过外科?”魏楠小心的问道。

“外科?”

“就是找出马的给他看看。”

老板娘听了这话后叹了口气道:“怎么没找,出堂看香的都找过了,说是他命中有一关,要破破。可是小奇不信,打死都不信。”

“这东西可由不得不信。”张行在一边接口道:“要真是那种病,大医院可看不出来。”

“看不出你们年纪小,还信这些东西。”老板娘道。

“唉,这要是不遇到过事谁信这个?”张行指着奚晴对老板娘道:“丫头就是遇到了这种病,给她看病的人说她住的地的山水没灵气,非让来长白山沾沾灵气。我这妹子当时哪里是晕车,是一直都不舒服,那天晚上走也是按给她看病的那个人所说的去雪山里沾灵气,要不然我们怎么会不告而别。可是这事和您说,您信吗?您还不笑话我们年纪轻轻不学好?”…,

“大娘,这东西遇上了可不能避。如果真是这上的事,宜早不宜晚,不然刘哥要多受多少苦?”魏楠在一边帮腔道。

“是这么个理儿。”老板娘低头想了会道:“就算没用也是解心疑,这回可由不得小奇不同意。非给他看看不可……”

说话间,老板娘就坐不住,抬了抬身子对魏楠和张行道:“你们在这帮我看着点他。我现在就到马婶那给他问问。”

“大娘你去吧,我们看着刘哥。”奚晴对老板娘道。

老板娘一直到晚上才回来,这时刘奇已经醒了,正在和张行他们聊天。

“怎么样?”魏楠见老板娘回来了连忙问。

“马婶说让我带着小奇过去看看,以前就说让我带他过去,可是小奇一直不愿意。”

“妈,你又去马婶那干啥?”刘奇听到老板娘又去弄那些迷信的东西,脸上一红不禁埋怨道:“那些玩意捕风捉影,根本就不能信。”

“你这孩子!”老板娘道:“我可不管你这次说啥,反正你这次必须听我的。必须和我去马婶那里看看。”

“刘奇,大娘这不是心疼你。你就当给老人家解心疑,去看看又不少肉。”张行劝道。

“就是就是,刘哥,这种病我得过,特别磨人,我可不骗你。”奚晴道。

“老太太老脑筋就罢了,你们怎么还跟着起哄?”

“我可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你要好好和我去也就算了,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让他把你打晕了扛过去。”老板娘指着张行对刘奇道。

“看看就看看,又不少肉,”魏楠低声对刘奇道:“你就当尽孝了,你这总疼还看不出什么病,她心里总惦着,你看过和那个没关系她就不再往这上想了。”

“我爸不会同意的。”

“咱们瞒着大爷,不让他知道。”奚晴甜甜的笑道。

刘奇看着眼前的四个人,知道今天自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想着不由得叹了口气,去神婆那里看病,这说出去丢人可丢大发了。

老板娘怕刘奇半路跑了,把张行魏楠三人也带在了自己身边。和刘奇媳妇把店里的事一交待,领着四个人直奔她口中所说的马婶家。

马婶家不在白河镇,而是在白河边上的一个村子里。

山路难行,马婶领着几个人顺着小路快步急走,一会功夫就到了村子西边的五间大瓦房前。

东北晚上七点,已经全黑了。

老板娘冲着院子喊了几声马婶,引来了一阵狗吠。不一会从屋里出来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女人,把他们接进院子,带到了五间瓦房最左边的屋子里。

屋子不小,五十坪左右。在南面靠窗的地方有一铺大炕,这炕和农家乐里的矮炕不同,有八十公分左右高,炕梢整齐的叠着两床铺盖。靠东墙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香炉,香炉里的灰已经满到溢到了桌子上。香炉的两边放着两只果盘,里面摆着苹果橘子香蕉等水果。在桌子的右边放着一只打火机,打火机下面压着十块钱。在桌上的正上方就是所供的保家仙,一张黄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仙家。桌子的正下方放着一个棉垫子。正对着桌子的西墙放着三张沙发,北墙放着几只凳子。

在炕上坐着一个七十左右岁的老太太,花白的头发在后面随便盘了个髻,两道淡得看不到的眉毛紧紧的皱成了一个‘川’字,干瘪的嘴里叼着一只旱烟正在‘吧嗒吧嗒’的吸着。北边的墙边上坐着一个四十左右岁的面色黝黑的男人,两道浓眉也皱着,嘴里叼着一支烟卷。…,

在沙发上还坐着两个人,三十来岁的一男一女,看着像是一对夫妻。女的面色苍白,一脸病态,略厚的嘴层有些发紫。那男人穿着一件羽绒服,梳着板寸,一脸愁容。见到他们进来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站在了那女人的旁边。

那老太太见老板娘走进去,抬眼睛瞄了眼,然后吧嗒着旱烟道:“刘家媳妇来了啊,小子带来了吗?”

“带来了带来了。”老板娘满意脸带笑的把刘奇拉到那老太太面前道:“您给看看,我家小子到底是什么病。”

“不急不急。”马婶吐出个烟圈:“一会我让老仙下来给他看看。”

“你们坐,你们坐。”带他们进屋来的那个女人把老板娘和刘奇按在了沙发上,然后把北墙的板凳摆开对张行三人道:“屋子小,你们坐下等。”

张行三人靠着那个吸烟的男人坐下。领着他们进来的那女人见人都坐下了,一转身出去把门关上了。

马婶和那对夫妻和老板娘闲扯了会,然后对坐在凳子上吸烟的那个男人——吴老四道:“四儿,几点了?”

吴老四看了看手机,站起来对马婶道:“婶,马上八点了,我去拿东西。”说完开门出去了。

“那是二神。”魏楠小声对张行和奚晴道。

“二神?”奚晴在南方长大,是头一次见这种场面。

“就是辅助大神往下请神的。”魏楠小声道。

奚晴听后点点头,其实她还是不明白,可是现在不是细聊的时候,于是安静的看着马婶和别人聊天。

“你们有意思不?”刘奇突然转过头来对张行道:“要不咱们出去转转吧。”

“有意思,特别有意思。”张行对刘奇嘿嘿一笑道:“你个爷们拿过枪抓过贼,这点事你还忍不了?”

“得得得,我就不应该把你们三个留在白河……”刘奇嘟囔一句站起来道:“我出去吸去烟。”

“别,在屋里吸吧。”张行一把把刘奇的手腕扣住,道:“男子汉不带偷溜的。”

正说着话门一开出来了个人,正是刚刚出去的那个叫四儿的人。把一面小鼓和一根系着五色绸带的小木棍放在了供桌上。

求收藏求推荐~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第三十三章 一神请二仙

马婶见吴老四回来,把手里的烟袋锅往炕沿上磕了磕,向下一伸腿站在了地上。

“地下地方窄吧,你们上炕坐着吧。”马婶对张行三个人说。张行看了老板娘一眼见老板娘对他们点头,于是和魏楠奚晴上了炕。

那对夫妻中的男人也脱鞋上了炕。

吴老四拎了把小板凳放在屋子中间,马婶走到供桌前点着了四根香拜了拜,然后插在了香炉里。

“魏楠,”张行小声的对魏楠说:“你不是说神三鬼四吗?他请出马仙怎么也点四根香?”

“这个和给鬼上的香不一样。你看她插那三根香没有,直立着插的三根是请神香,斜着插的是打发外仙的……”

“咳……”

俩人正说着话,吴老四咳嗽了一声,然后看了他们一眼。魏楠见状连忙住了声音。

马婶已经把供桌上的东西准备完,走到地中间坐在了那只板凳上面。

马婶对那个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说:“去磕个头。”

那女人脸色很苍白,听到马婶让她上前磕头身子一哆嗦。

“沈莲儿,去磕头啊。”上了炕的男人低声对那女人说道。

沈莲好像特别怕她的丈夫,哆嗦着站起来站到了供桌前。可是却怎么也不往下跪。

“你等啥呢?”那男人一立眼睛瞪道:“这是给你看病呢,快点跪下。”

“牛不喝水强按头……”马婶见状对老板娘道:“刘家媳妇,你们先看吧,让你家小子过来磕个头。”

老板娘答应着往起拉刘奇。刘奇本来就不信这个东西,现在让他下跪他哪能干?男儿膝下有黄金,哪能说跪就跪。

“妈,咱不扯这个了,不扯了。”

“你能不能听我话了?磕个头能要你命?”老板娘往刘奇胳膊上用力一拧,低声道:“你就当是给我磕的。”

刘奇揉着胳膊虚跪在了桌子前,胡乱磕个头交差了事。

“心诚则灵。”马婶嘴里念叨了一句,倒也没让刘奇从新磕。

吴老四从桌子上拿起来小鼓和小棍,站在马婶旁边,敲响一个鼓点开口唱道:“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上了锁闩,十家上了九家锁,只有一家门没关,扬鞭打鼓请神仙来哎咳哎咳哟啊……”

吐气均匀,嗓音抑扬顿挫,煞是好听。一句话唱完,晃了晃鼓,鼓的后面哗哗做响。

张行正想着那鼓有什么门道,就听自己手机响了,不仅他的响了,旁边奚晴的也响了。两个人脸上一红,连忙把手机拿了出来。一看信息是魏楠发过来的。

张行一看明白了,原来是魏楠怕他和奚晴看不明白,用手机短信给两个人讲解呢。

“那鼓叫文王鼓,是用柳木做的,鼓面是牛皮。鼓的后面有八根弦,上面穿着八个铜钱,分别代表乾坎艮震巽离坤兑。那根鞭子叫二郎鞭,也叫请神鞭,一尺三寸长,特别柔软。”

原来那根棍子叫二郎鞭。

这时吴老四已经不唱了,是马婶在唱。只见马婶闭着眼睛在凳子上一晃一晃的道:“……我说帮兵你听真言,老仙我修行在天边,王母池里喝过水,蟠桃园里练过丹。今天听到帮兵把仙请,听着鼓点……”

“喝!!”

马婶还没唱完,就听旁边有人一声大喝打断了她。众人把眼光一递,见那来看病的沈莲坐在沙发上也哆嗦了起来。

“莲儿,你干啥呢?”炕上的男人一见大惊,连忙下炕拉了沈莲一把。可是沈莲却一伸手把那男人扒拉到一边去了。…,

“老仙府邸不简单,随便一说在天边。天边离这万万里,小仙面前您是上仙。”沈莲也唱也起来。

沈莲这一张嘴把屋子里的人都惊住了,吴老四的鼓点都不摇了,看着马婶不知道如何是好。张行连忙低声问魏楠是怎么回事,魏楠低声对张行和奚晴道:“那女人也下来老仙了。”

“哪堂的的小仙在眼前,不知道规矩不知道圆,速速报上府邸来,让老仙我打量一番。”马婶在一边接口唱道。

沈莲:“小仙我修行在山边,九莲洞里八百年,今日下山走一走,居然有缘遇上仙。”

嘴里口口声声说是遇到上了上仙,可是那语气却满是嘲讽。

八百年,道行不浅了。魏楠在心里想到。

马婶:“仙家你下山走一走,为何来到我堂前。胡黄不犯常柳道,我是那胡家的出马仙。”

沈莲:“胡家的上仙本领大,积德行善在人间。胡黄不犯常柳道,你为何让我弟子跪在你堂前。”

听到这里魏楠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沈莲身上带着一堂仙,马婶让沈莲下跪,人家身上带的堂口不干了。

马婶:“云走云,万万颠。你的弟子我不言。今日走到我堂前,行医治病在眼前。”

意思是不管是不是你的弟子,走到我的堂前了就是病人,有病我就要治。

沈莲:“行医治病在眼前,常家弟子心开颜。上仙莫把技艺藏,拿出本来咱们来切磋一番。”

听到这里,吴老四的脸都白了。他当二神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状况。

马婶:“常家的小仙你真癫狂,本仙的堂上你来乱场。医术哪能是技艺,岂能容你乱雌黄。”

沈莲:“你说癫狂就癫狂,你说雌黄就雌黄。山边的小仙不怕比,你天边的上仙怕哪番。”

马婶:“我千年的修行怕了你,说出去胡家不开颜,你说要比咱就比,输的自毁道行三百年。”

沈莲:“胡家的上仙真痛快,小仙我害怕在心尖。常家也不是吃素地,上天入地你放真言。”

马婶回头对吴老四唱道:“我说帮兵你听真言,今天一劫在眼前。过了此劫也更罢,输了要毁我三百年。现在你去把东西备,让我和小仙斗上一番啊~”

吴老四听到连忙道:“叫帮兵我在眼前,老仙有话您就言,您让帮兵把东西备,几番几样摆眼前?”

马婶道:“我要那利刀十把放眼前,烧红的火炭院里边。”

吴老四点头记下,就听沈莲在一边唱道:“上仙你气度在眼前,把你的帮兵借我言一言,我要那翻滚的油锅放屋前,一口大井院里边。”

吴老四听完也记下了。

马婶道:“条条样样在眼前,你我今日斗一番。四样从头过一遍,不分胜负甩王鞭。”

“喝!!”沈莲喝了一声后不再说话了。

屋子里静的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一屋子的人都呆了。吴老四急忙开门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道:“马家老二,不好了,快……”

吴老四一跑出去,别的人算是活了。

沈莲的男人像看妖怪一样看沈莲,连她的边都不敢沾。

刘奇问老板娘道:“妈,这是咋了?”

“我也不知道啊,这是咋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张行捅了捅魏楠,在炕上小声问道。马婶和沈莲唱的东西他听不懂,只知道这两个仙要斗法。奚晴更听不明白,往魏楠身边蹭了蹲。…,

“我和你们说……”魏楠小声说道。

原来这沈莲身上本来就带着一堂出马仙。仙想出马看病,可是沈莲不想出马,于是那堂仙就闹沈莲,沈莲受不了折磨就到马婶这里来看病。在马婶让沈莲下跪的时候,沈莲身上的仙就不让沈莲跪。

沈莲身上带的仙也是小心眼的,按正常人的思想,反正也没下跪,事过去就行了。可是在吴老四给马婶请仙的时候,马婶身上的仙却说自己是天边修的仙。什么王母河里喝过水,蟠桃园里修过仙,这都是吹牛。他们都是野仙,怎么可能到天上去修行,那是上仙的待遇。这沈莲身上的仙听不下去了,本来就不服马婶让自己的弟子下跪,现在又听他吹牛,就上了沈莲的身。下来后这两个仙家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最后闹到要斗仙。

“他们斗什么?我听什么油锅,利刀的,不会玩真的吧。”奚晴小声问。

“当然是真的。”魏楠小声道:“这可有得看了,输了的要自毁三百年的道行,这两老仙非拼命不可……”

“真有这邪门的东西?”在一边偷听的刘奇插嘴道:“这不是糊弄人的吧。”

“你一会看就知道是不是糊弄人了。”魏楠小声对他道:“现在别说不信,不然这些个老仙和你耍起小性子你可受不了!”

刘奇在一边受教的点了点头。

外面传来搬东西的声音,狗也不停的乱叫。一会的功夫,狗叫声越来越远,好像被人牵走了。这时吴老四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

“妈……”那男人上前想和马婶说话,被吴老四拦住了。

“叫声老仙你听真言,帮兵我把东西备眼前。十把钢刀刀刃利,烧红的火炭院里边。院子里面有大井,翻滚的油锅立窗前。”

马婶听完没唱歌,起身向屋外走去,沈莲紧跟其后。一屋子的人见俩人出去了,连忙下炕在后面跟着。

院子里面已经拉上了两盏二百度的白炽灯,院子里果真如吴老四所说的,窗前支了一口油锅,锅下的柴火正在噼里啪啦的烧着。在锅的旁边放着十把开了刃的菜刀,院子的西边有一口水井。

新人新书,接受各种批评意见,恳求大家指点。然后,一如既往的求收藏求推荐,多谢多谢~~

第三十四章 斗仙 (上)

马家的人已经都在院子里,除了带张行他们进来的那个女人外,还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分别是马婶的孙子和儿媳妇。

几个人见马婶出来连忙迎了上来,可是马婶就和不认识他们一样。

“玩儿真的?”刘奇在一边对魏楠和张行道:“这不会出人命吧?不行,我得给所里打个电话。”

“大哥,你别添乱了!!”魏楠把刘奇的电话抢下来道:“不会出人命,可是你一打电话就一定会出人命。”

“这已经不是迷信的程度了,这都成邪教了。”刘奇道。

“我了个去……大哥您安静点吧。”张行小声道:“您等他们把第一回合斗完,要是出事了咱们上也不晚。”

“你们会帮我?”刘奇看着魏楠和张行一脸的不置信,在他心里这两人也是邪教份子。

“出人命的时候当然会帮。”魏楠小声对刘奇道:“不过我保证不会出人命。你就安静的看一会。”

三个人在后面争执的空档,马婶已经走到院子中间,让吴老四把十把菜刀立在地上。

吴老四从院子外面搬进来十几块砖头,两块砖夹一把菜刀,把十把菜刀刀刃向上摆在了院子中间。摆好后又从屋里端出来一盆冷水,不沾刀刃的浇在了夹刀的砖缝里。东北晚上的天气特别冷,小风一溜水就冻成了冰。十分钟左右,吴老四拿脚踹了砖头几下,砖头已经连着刀和大地冻成一体了。

马婶闭着眼睛回头对沈莲笑了笑,喝道:“常家小仙听真言,此刻刀山在眼前。现在服输还不晚,自毁修行三百年。”

沈莲听了后大喝了一声没有回话,两脚互蹬把鞋脱了光脚站在地上。

沈莲的男人一见这还了得,连忙上前拦着。可是沈莲此时哪是一个男人能拦住的,用力一挣就走到了院子里。

奚晴不敢看,胆小的猫在了刘奇的身后。

沈莲走到刀前颤都没打,‘蹬’‘蹬’‘蹬’十步走了过去,走到对面后回过向来十步又走了回来。

站在院子中间的沈莲把双脚一抬对马婶唱道:“十把菜刀称刀山,胡家修行太寒酸,借我铜钱下油锅,你有本事走一番。”

奚睛从刘奇身后伸头一看,沈莲的双脚什么事也没有,白净净的,连个血丝都没渗。

魏楠对刘奇道:“我说没事吧,你安静看着。”

“操……”刘奇张大眼睛,已经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了。

吴老四听到沈莲的话,连忙从兜里摸出一枚大钱递到了沈莲的手中。沈莲闭着眼睛走到油锅前,此时油锅里的油已经翻滚了,手一撒,铜钱连个声都没出就沉到了锅底。

马婶也不含糊,在家人的反对声中走到油锅前,颤也没打,伸手就到油锅里把铜钱捞了出来。

奚晴等一干女性的惊叫声被噎在了喉咙里。

接过吴老四递过的手巾,马婶把手上的油擦了擦,手上连个油点子都没有。

“油锅里面滚三番,胡家本事不寒酸。常家小仙本事大,现在你给我下炭山。”

吴老四连忙把油锅下面烧得正红火的木炭掏出来,在院子里铺了一条三米长的炭道。

沈莲依旧没犹豫,在烧红的炭火上从容的走了一个来回。等把脚抬起来时,脚底除了有些炭灰外,一点烧伤的痕迹也没有。

“上完刀山下火海,胡家本事也一般。借我绣针用一用,龙王殿你里走一番。“

沈莲说完,把吴老四递过来的绣花针拿在手里,走到水井前扔了下去。

这马家的井是老辈传下来的,有个二米见方的宽井口。以前马家人用水都是用桶往上提,后来嫌麻烦就往里面扔了个水泵。平日里这水井上面都是用塑料布盖着的,今天因为这两位神仙要比试,四儿早早上前把塑料布揭了下去。

看着沈莲把绣花针扔到井里,边上的一干人等都愣住了。这要怎么捞?难道这马婶还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让针自己飞上来不成?

众人正想着,只见马婶闭着眼睛,走到井前就跳了下去。

就那么跳下去了。

院子里鸦雀无声,只有风偶尔吹过,带起一声声低鸣。

“操!出人命了!!”

刘奇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连忙跑到井前向里看。可是里面黑不隆冬的,哪里看得到人?

众人像被按了按钮一样,全都活了过来。马家不经事的女人已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老板娘怕刘奇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忙上去从井沿上往下拉刘奇。

“快,打119,你们家有绳子没有?别哭了,快把绳子拿过来。”刘奇临危不乱,一条接一条的指令发了下去:“张行,魏楠,一会我下去捞老太太,你们在上面拉着点我。”转身对马婶的儿子道:“让你媳妇别哭了,快去屋里抱二床厚被来。一会老太太拉上来就往屋里抱。”

他又指着带他们进屋的那个女人道:“别愣着,快点烧些热水,快去。你……”他指着马婶的孙子道:“你快给119拨电话,然后拿着手电到外面接着点车去,天黑山路难走,119的车可能不认路……”

刘奇噼里啪啦的说完后,院子里马上热闹了起来,往院子外面跑的往院子外面跑,烧水的烧水拿被的拿被。

“一会你们拉住我,也不知道这井有多深,”刘奇几下把身上的衣服脱光,边跳脚边对张行和魏楠道:“我在下面拽绳子你们就往上拉,喊话你们在上面可能听不见。”

“你这样没有保护措施的下去能行吗?要不等119过来再下去?”张行一边往刘奇腰上系绳子一边道。

“山路难行,119不会来的那么快。老太太年岁大了,在下面多待一秒就多一秒的危险。我下去看看,最好是能把她拉上来。”刘奇冻得直哆嗦,说话间已经上牙打下牙。

“小奇啊……”老板娘见儿子说这话,上前拦道:“你等119来了再说,你这么下去可不行。”

“妈,没事,我当兵的时候比这苦多了,没事啊!”说着低声对老板娘道:“我不逞强,不行我就自己上来。”

奚晴怕老板娘有什么闪失,连忙拉着老板娘的手把她拉到了一边。

“莲儿啊,你这是咋整的,咋还整出人命了……”沈莲的丈夫慌得不知道干什么,最后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吴老四,**的别看着了,快点帮我抱柴火。我奶奶要是有个万一,我剥了你的皮熬冻子!!”领他们进院的那个女人对四儿破口大骂道。

“喝!喝!”沈莲闭着眼睛在院子中间坐了下来,身上哆嗦的更厉害了。

张行把刘奇身上的绳子系紧,刘奇把腿伸进井里。

“我操!!”刘奇一声怪叫,抓住绳子从井里跳了出来。这一用力,反道把张行和魏楠拉了个跟头。

三个人没反应过来,就听井里传来了“扑通”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落水了。

“刚才有东西摸我的脚,冰凉冰凉的。”刘奇脸都下白了,一看脚底,居然有水迹。

“爸,爸!”没等张行和魏楠说什么,就见马婶的孙子从外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叫:“快把手机给我,我手机没电了!”

“哎呀!!你这么大的人了,关键时刻咋掉链子呢。”马婶的儿子从屋子冲出来,一脸不争气大叫,把手里的一个手机递了过去。

“被,咱家最厚的被……”马婶的儿媳妇抱着一床大红牡丹花的被从屋里跑出来,见自己丈夫骂儿子,心疼的道:“你就让他快去吧。”

“柴火……”有女人在屋子里大喊道。

“来了来了……”吴老四抱着柴火在门口正和抱着被的女人堵在了一起,大声道:“二嫂,你是进还是出,快点……”

……

……

院子里乱成一团。

“啊!!”奚晴一声尖叫,指着井沿喊道:“张行,魏楠,你们快看身后。”

被刘奇拽倒在地的俩人听到奚晴的叫声连忙向后看,只见一只苍白,如枯木一样的手搭在井沿上,手上还正在往下滴水。

院子里的人被奚晴的一声大叫镇住了,不约而同的把眼睛都盯在了那只手上。

“啪……”

众人的注视中,井沿上又搭上了一只手。不同的是这只手是蜷着的,仔细一看,在这只手的食指和姆指中间捏着根绣花针。

“快,快把她拉上来。”张行一激灵反应了过来,自己爬起先抓住了那只没有拿针的手道:“这是马婶……快帮忙。”

魏楠和刘奇离得最近,三人三二下就把浑身湿透了的马婶从井里拉了上来。

奚晴见马婶的儿媳妇还愣着,跑过去把她手中的棉被抱过来,裹在了马婶的身上。

“常家小仙,这针我拿上来了,你认不认输?”马婶不唱了,尖着嗓子对坐在院子中间的沈莲道。

“喝!喝!”沈莲大喝了俩声,闭着眼睛对马婶所在的方向道:“你的刀山火海我下了,我的油锅水井你下了。咱们平分秋色,你怎么不说你认输?”

烧火的不烧火了,报警的不报警了,哭的不哭了,喊的不喊了,院子里的一干人众大眼瞪小眼的看两个人继续斗仙。

“看来,咱们是非要甩王鞭了。”沈莲气沉丹田,对着吴老四的方向大叫一声道:“帮兵,上王鞭!”

今天晚了点,依旧各种求,多谢大家~

;

第三十五章 斗仙 (下)

吴老四被这一声吓呆了,二郎鞭他听过,也甩过,可是这王鞭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物。现在猛一下子让他上王鞭,他上哪找去?

刘奇哆嗦着把衣服穿好,抱着膀问魏楠和张行:“这王鞭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清楚。”魏楠小声回道:“不过只说这王鞭敲的鼓不是文王鼓。而且这王鞭不甩还罢,一甩是一定要甩一百单八下。请神的时候,鞭子都是二神甩,这王鞭是大神甩,每甩一下用的都是道行。道行浅的这一百单八下甩完,那也就等于自毁修行了。”

“他们这些野仙这么闹,胡三太爷不管啊?”张行问道。毕竟这胡三太爷是东北三省野仙的头头,这野仙在下面逗狠,他也不管?

“这我哪知道?我和他又不熟。”魏楠小声回道。

“还真有胡三太爷?”刘奇问道。

“你说这眼前的是真是假?刀山火海可都下了,你还不信有胡三太爷这号人物。”魏楠指着院子中间的马婶和沈莲道。

“大仙们,帮兵有话对你们言。”吴老四眼珠子一转对沈莲和马婶道:“大仙们都是救苦救难来的,何必要分出个高低?就算要分出个高低,何必甩王鞭?不如比那救人的本事,胡家和常家在野仙里都是大家,你们闹别扭传出去让别的散仙笑话。你们不如比比医术,以后传出去也可以说是切磋,明白事理的人还会传为美谈。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帮兵说的有道理。”马婶想了会对沈莲道:“本来咱们胡常两家就交好,我的堂上也有不少你常家的仙,何必为些小事把面子都弄没了。常家小仙,我退一步,你说呢?”

“喝!喝!”沈莲依旧是大喝了两声,有那么一瞬,魏楠以为沈莲不会同意。沈莲喊完后道:“你退一步我也退一步,咱们不甩王鞭,就比医术。”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吴老四一边擦汗一边道:“出马弟子都是大仙的得意门生,要是肉身有个闪失大仙们也心疼不是。还是比医术好,比医术好。”

于是这仙斗由武斗变成了文斗。

可是这比医术也不是说比就比的。怎么比?一个一个治,在规定时间内看谁治的多?那还有一个病轻病重之说呢。思来想去,两个人决定治一个病,谁先治好了这病,谁就赢。

整个院子里,除了马婶的家人就是沈莲的丈夫。来看病的只剩下一个了,那就是刘奇。两个人说好,如果刘奇的是小病,那就看好让他走人,如果刘奇得的是什么难治的病,那就拿来比试。

在老板娘生拉硬拽不让刘奇上前的抗争中,刘奇自己走到了院子中间。

老板娘是心疼儿子,她带儿子来看病不假,那是为了把病治好。可不是为了给两个生性好斗的野仙拿来练手的。这万一把刘奇弄出个好歹来,那她下半辈子也不用活了。

刘奇想的简单,他刚从一标准无神论者变成现在的有神论者,对眼前的东西好奇着呢。他也想知道这两个仙会怎么样治他的病,他想亲身体验下。

刘奇把病症对马婶和沈莲说了后,两个人很难得的没有先出手,反倒谦让起来。

最后马婶把刘奇叫到了身前。在给刘奇看病前马婶闭着眼睛对吴老四道:“给我拿一个空酒盅来。”

吴老四连忙从屋子里拿出来一个空酒盅,恭敬的放在了马婶的手里。马婶用干枯的右手手心把酒盅盖上,拿起来往地上一顿,然后把手拿了开来。…,

一阵酒香传来,刘奇定眼一看,只见那本来空空的酒盅,现在装着一杯酒。

“弟子的肉身太冷了,我吃盅酒给她暖暖。”马婶说完一仰头把酒喝掉了。

手心成空拿着酒盅又顿了一下,酒盅里又是一盅烈酒。就这样,马婶喝了三盅酒才算完事。

“喝!”沈莲见马婶把酒喝下,在旁边冷哼了一声。

刘奇不明白马婶这唱的是哪一出戏,魏楠可看明白了。这马婶身上的仙还是在和沈莲斗狠,空杯渡酒可不是什么仙都能办到的。他的祖师奶黄三太奶,这么大的酒盅也就能渡出三杯来。

把酒喝完,马婶开始给刘奇看病。马婶把刘奇发病的左臂拿抱在怀里细摸。

马婶的手非常冷,在刘奇的皮肤上摸过一处地方都会让刘奇起一层鸡皮疙瘩。

马婶先是用右手的四根指头摸,然后似中医一样拿三根指头摸。摸了一会后,马婶用右手的大姆指在刘奇的胳膊的内测狠狠按了下去。

“疼,疼疼……”

刘奇把胳膊从马婶的怀里抢出来,抱着胳膊大叫起来。

“小奇……”老板娘连忙跑到刘奇身边,心疼的直叫他的小名。

“没事没事……”刘奇忍痛道:“就像被针扎了下,没事。”

痛劲过了,刘奇又走到了沈莲面前。沈莲可能是道行不够,也可能是没把马婶空杯渡酒的本事放在眼里,没有较劲直接就给刘奇看起来病来。

一样是用摸的,不过让沈莲摸可比让马婶摸舒服多了。马婶那是老肉皮,在胳膊上一摸就和冷树皮蹭的一样。沈莲的小手白嫩嫩,手指里和没有骨头似的,摸在胳膊上滑溜溜的。

沈莲没有像马婶那样死按刘奇胳膊的痛楚,而是闭着眼睛用食指在他胳膊内侧的痛楚上来回抚摸,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最后她急皱的眉头舒展了开来。

“两位大仙,怎么样。这孩子的病够你们比试吗?”吴老四见沈莲停下手,连忙问道。

马婶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沈莲也出声道:“可以,这病拿得出手。”

她们俩个人是满意了,可是老板娘一听这话受不了了。拿得出手,这算什么意思?这是病重要够格让她们比试?病治不好怎么办?治出事来怎么办?想着想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大娘你别急……”奚晴连忙在一边安慰着。

“我能不急吗?”老板娘一住的抽噎。

“魏楠,没事吧?”张行低声问旁边的魏楠。

“没事。野仙把人治死那是大过。”

“那我就放心了。”

“我问你,你这病是什么时候得的?”马婶对刘奇道。

“二年前,我刚刚上班后不久。”刘奇回答道。

“二年前你遇没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马婶又问。

“喝!”沈莲一声大喝道:“胡家的,那来的那么多费话!你直接问他遇没遇到过狐狸精不就得了。”

“狐狸精?”刘奇听到这话乐了:“这狐狸精,难道说的是狐狸?”

“就是狐狸,你想想你遇到过没有?”马婶突然拿出了大仙风范,对沈莲半路插话视而不见。

“没有,这长白山的狐狸都跑没多少年了。”刘奇一摇头道:“小的时候看到过不少,可是自打我当兵回来就再也没有遇到过。”

“要是你小时候,也不能现在犯病……”马婶低声道。…,

“你说说你小时候和狐狸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难忘的事?”沈莲道。

“这我哪记得,小时候那么小……”刘奇道:“您两位神仙就别和我兜圈子了,我有什么病你们直接说。”

马婶和沈莲一唱一喝的对刘奇道。

“你胳膊里有一根毛。”

“喝!一根狐狸毛。”

“不知道是善缘还是孽缘。”

“喝!不找到原由不能拿出来,不然不知是福还是祸。”

“我胳膊里有根毛,我胳膊疼就是因为这根毛?”刘奇道。

“对,你的病全因为那根狐狸毛。”马婶道。

“那我找个人把胳膊剌开,拿细镊子夹出来不就完事了,有你们说的那么麻烦吗?”

“喝,年轻,不知天高地厚。”沈莲轻蔑的道。

“那你们说怎么办?”刘奇无奈的道。

“我要想想办法,你自己也想想什么时候和狐狸结下了缘。”马婶道。

“喝!我先走一步了,明天晚上还在这里,看看谁想出了办法。”沈莲说着,身子一歪倒在了院子中间。

“占了弟子肉身太长时间,我也打到回府了。”听吴老四在一边唱起送神曲,马婶回头道:“别唱了,听得我早腻了,我也走了。”

说话间马婶的身子也摊在了地上。

马家人见状连忙把马婶抱进了屋子,把裹在马婶身上的棉被一看,马婶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一点入水的痕迹也没有。

沈莲的丈夫从见到沈莲下来神就一直害怕,现在见沈莲身上的神走了也不敢上前。气得奚晴怒喝一声道:“你老婆躺在地上你也不管啊?”

这时他才哆嗦着把沈莲抱了起来。也不回屋给沈莲拿大衣,抱着她就跑出了马家。

马家人手忙脚乱,也没有空理张行他们。几个人和吴老四说了声明天晚上再来就走出了马家的院子。

在马上到农家乐门口的时候,刘奇一脸纠结的对老板娘和张行他们说:“和我媳妇儿可千万别说我惹了狐狸精,不然她非生我气不可。”

“知道了知道了,妈不说。”这时老板娘在张行三人的劝慰下已经不哭了,“你媳妇儿还怀着孩子呢,这事妈绝对不说。”

见刘奇把哀求的眼睛看向自己,张行三个连忙摆手道:“不说,绝对不说。”

依旧各种求,求收藏,求推荐,谢谢!!

第三十六章 深山求医

次日刘奇没有上班,被张行三人和老板娘困在农家乐里,逼着他想他是怎么和狐狸结的缘。

这可难坏了刘奇,小时候的事谁记得清楚?他见狐狸的时候他爹老刘还是个拿枪杆子的猎人呢,这二十几年过去了,他上哪记得去?

老板娘见刘奇想不起来,也长叹一声道:“我看是冤孽,我家老头子年轻的时候还打过狐狸呢,那时一张狐狸皮能换三袋好棒子面。特别是雪狐的,那皮子可老值钱了。”

“狐狸不是国家保护动物啊?”张行道。

“唉,那年月,吃都吃不上,谁还管狐狸是不是保护动物。那时候长白山里狐狸也多,老刘说有时候在树洞里就能看到成窝的狐狸崽子。可惜后来慢慢的都让人给打没了……”

“大娘,雪狐长啥样啊?你说说……”奚晴好奇的问。

“能啥样?狐狸样呗。就是那毛是雪白雪白的,往雪地里一站,你绝对分不出哪里是真的雪哪里是狐狸。只能看见那漆黑的,黑豆似的眼睛。”

“那得相当漂亮了,真想看看。”爱小动物是女孩子的天性,奚晴也不例外。一听雪狐这么漂亮,心里不由得向往起来。

“有啥好看的。”老板娘指着在炕上睡着了的刘奇道:“看看你大哥,也不知道啥时候就把狐狸给惹到了,要不然能生这病吗?”

“大娘你别着急,”魏楠安慰道:“刘奇遇到那狐狸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可是二年前才发病,一定是二年前发生过什么事。您想想,二年前大哥干过什么。”

“他能干什么……”老板娘虽然这么说,嘴上却把刘奇这二年的事倒豆子似的道了出来:“刘奇两年前从部队退伍,然后到镇上的派出所上班。去年结的婚……平时他不是在家里就是在所里,能干什么?”

“那到是……”魏楠附和道。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是个啥结果……”老板娘唉了口气道。

“没事,别担心。”魏楠道:“他们都是神啊仙的,肯定比咱们有办法。”

“说的也是……”

“哎妈呀,我都魔症了……”刘奇躺在炕上,伸了个懒腰道:“总说狐狸总说狐狸,刚刚睡觉的时候我就梦见狐狸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奚晴笑嘻嘻的道:“大哥是不是梦见一可漂亮的狐狸精了?”

“得了吧,梦见一个小狐狸崽子……”刘奇一翻身坐起来,下巴上的肉随着他的动作一颤:“妈,你记不记得我上时候我爸经常带我上山玩?”

“咋不记得,不让你去你都不干。”老板娘笑着道,就好像看到了刘奇的小时候。

“刚刚做梦就梦到小时候的事了,我爸领着我,牵着咱们家以前的那条大黄狗上山去打猎。到了山上我爸把我放树下,自己带着狗撵狍子去了。那狍子跑的老快了,还长着梅花鹿的犄角,我爸说把那犄角弄下来给我当弹弓玩。我就自己坐树下玩,就见那树下有个洞,里面毛茸茸的。我掏出来一看,是只小狐狸崽子。那小狐狸崽子长得那个白,细看居然长了一张猫脸,非要舔我一下不可,我不让舔他非要舔,然后就梦见它身上的毛都变成了针,一根一根的往我身上扎,这把我吓的,一下子就吓醒了……”

没等刘奇说完,老板娘和张行几个人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变成针一根一根往里扎……”奚晴捂着肚子在炕上打滚笑:“它要舔你让它舔不就得了,哈哈,何必让它拿针扎你?”

“去去去,梦里的事哪是我能做得了主的?”刘奇脸上一红笑骂道。

“你这么一说我到是真想起来一件事来。”老板娘笑着道:“你小时候还真和狐狸有过一次近接触。那是一次你爸带你进山打猎,你那时也就六七岁的样子吧,你爸在靠近雪山的地方发现一窝小狐狸,心想附近一定有大狐狸。就在那狐狸洞前面下了个陷阱,然后带着你就埋伏了起来。可是你倒好,那大狐狸眼见着就回洞奶崽子了,你非要尿尿,你爸让你憋一会,你就哭。这一哭就把大狐狸哭跑了。你爸说把小狐狸崽子捡回来卖钱,你是说啥也不让,在雪地里打滚哭。你爸怕你哭坏了就把你带回来了……”

“你说这和刘奇的病有没有关系?”张行问。

“这上哪知道去……刘奇小时候山上的狐狸特别多,哪家孩子没看见过。我就想起来这么一件事了,别的记忆特别深的还真没想起来。”老板娘道。

想了一天也没有结果,晚上吃过饭,几个人又早早去了马婶家。

还是在那间屋子里,马婶在炕上躺着。听马婶的儿子说有些不舒服。

张行心想也是,大冬天的跳井里去了,放谁都不能舒服了。

快到七点的时候,沈莲也到了马婶家,不过是一个人来的,唯唯诺诺的,和昨天晚上被大神上身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老板娘问她丈夫呢,沈莲用嗓子眼憋出了两个字:“有事……”

吴老四也在屋里,不过今天他可不像昨天在屋子坐着时那么轻松。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马婶和沈莲,就怕一个不注意大神下来了,又斗了个你死我活。

快到晚上八点的时候,马婶从炕上轱辘一下子坐了起来,瞄了一眼沈莲后道:“常家小仙你来没有?”

“我来了。”沈莲从地上的凳子上站起来,一改胆小神情,一屁股坐在了炕上,和马婶平起平坐。

众人一见,好吗,时间一到没用请,这两位仙家自动上身了。

魏楠拉着众人往后坐,把炕上的空间留给了两位大仙。

“你想起来啥没?”马婶对刘奇问道。

刘奇自己没想起来啥,就把老板娘想起来的那个事和马婶说了下。马婶听了后一言不发。

“胡家的,你怎么没直接问问这狐狸的主人?那毕竟是你们一族的。”沈莲对马婶道。

“那是雪狐,狐族的等级森严,这雪狐我不能问。”马婶回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沈莲道。

“你先说说你吧。”马婶回问道:“说说你有什么招。”

“方法到是有一个……”沈莲说到最后面有不快,明显不愿意提这个方法。

“怎么说?”马婶一听倒是来了兴趣。

原来沈莲身上的仙这一天把这长白山附近自己能说得上话的仙家都找遍了,就想找出来一个能解决这个事的人。可是无奈神通大的她请不动,神通小的办不了。最后有个野仙给她出了个主意,在长白山白河附近的一个小山村里,有一位老神医。据说那位老神医可是不谓鬼神,敢和牛头马面抢灵魂。而且那老神医有一绝门的手艺,那就是金针。银针都听说过,是用来针灸的,可是这金针听说过的却少,因为那是专医旁门的。也就是说,专门医这些鬼啊神啊什么的。沈莲身上的这个仙一听,得,就这人了!医好了功德算是自己一半,医不好算那老大夫的。可是自己又不敢直接把刘奇带到那老神医那里去,于是就决定把马婶身上的仙也拉下水。两个人比试那是口头上话赶话赶的,能和好最好和好,毕竟胡常两家历来关系不错。…,

马婶听后在心里一合计,就这人了。活了几百年她也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也知道在这事上沈莲也算是让步了。

于是当晚这些人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第二天下午一起出发去老神医所在的地方。

次日下午,一行人到了老神医所在的山村。几座大山连绵相接,山上树木高耸入云,偶尔孤鸟飞过,在灰白的天空上留下一两声啼鸣。在在座大山向南的山坡上,稀稀拉拉的座落着二十几户人家,再想看到人家,不知道还要向山里走多少的山路。这里已经远离人烟,算是长白山的深处了。

老神医住在山沟沟的最东边。三间破旧的茅草房,房前用树枝围成了一个院子,连个门都没有。房后就是参天大树,无尽森林。

房门开在茅草屋的中间,进去就是厨房。靠东边的墙上除了一扇门外还搭着锅灶,西边的墙上则只有一扇上锁的门。张行一行人直接进了东屋。

东屋的陈设很简单,除了一铺大炕外,在北墙边上靠着两口柜子,柜子上面暗红色的油漆已经干枯掉落。炕上坐着一位看上去年过古稀的老头,花白的头发在身后扎了一条辫子,冷眼看去和清朝人一样。一把胡子更是尺长,随着他的呼吸微动。

老头对众人说自己姓宋名周。奚晴听到这名时一愣,叫什么?送粥?

当接近八十岁的老人挑起眼皮深看了奚晴一眼,用手指沾水在炕沿上写下了宋周两字。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叫宋周,不叫送粥。

众人说明来意,宋神医听明白后把刘奇拉到了自己的跟前。有些浑浊发黄的眼睛看得刘奇浑身上下不自在。说出的话让他更不自在。

“知道我的规矩吗?”

越来越晚了,争取明天早些……各种求,求收藏求推荐,谢谢~~

第三十七章 生死由命

众人连连摇头。

“让我看病,可以。不收钱,可以。可是有一点,生死由命。”宋周把腿往炕上一盘,慢悠悠的对众人道:“你们能接受,咱们就治,不能接受,就把人领回去。”

“生死由命?”老板娘听到这话有些急了,对宋周道:“你是当大夫的,还是神医,救死扶伤是你的职责,你咋能说这种话呢??”

“救死扶伤?职责?”宋周吹了吹嘴边的胡子道:“我师傅可不是这么教我的。我师傅只告诉我,人的命天注定。我把他治好是他的命,把他治死也是他的命。”

“你这样,谁还敢让你来治病,一点医德都没有!!”老板娘急道。

“什么是医德,什么叫医德?你们把个半死的人送到这里来了,我救活了就是医德,治死了就有失医德?这是什么道理?”

“我儿子还好好的,什么半死不半死,你这老大夫咋说话呢?”

“好好的你领回去啊?”宋周往炕上一躺:“我还不愿意治呢,出门记得把门给我关上。”

“你,你……”老板娘气结。

马婶见状拍了拍老板娘的手,让她少安毋躁。

“老神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这么大年纪了,何必和小辈计较。”马婶上前道。

“你是哪家的?”宋周抬眼看了看马婶,然后又看了看沈莲道:“你又是哪家的?”

“胡家胡小妹。”马婶道。

“常家常胜天。”沈莲道。

“你这名字倒是霸道,就是不知道本事如何。”宋周语带轻蔑的道。

常胜天本来就是个好斗的性子,不然也不会和胡小妹在马家斗法了。听到宋周这话,心里的一股气立马就窜了上来。

见常胜天要发火,胡小妹连忙把他拦在了身后,低声道:“本事当然不如神医,不然也不会把病人带到神医这里来。”

“这话听着还算舒服。”宋周坐起身来,道:“还是那句话,生死由命,愿意治就走上前来,怕死就转身回去。”

“这……”胡小妹眼睛转了转,然后道:“神医你看,咱们折中一下行不行?”

“怎么个折中法?”

“这病人你给看看,看出来是什么病后,让他们家里人说治还是不治。如果他们说不治,那就不治,如果他们说治,那就治。你看怎么样?”

“不干不干,你这是骗老头子玩呢。我把病看出来后,你们自己治去了,白白浪费了我一次练手的机会。”宋周听到这话又躺回了炕上。

“那你看这样行不行?”胡小妹又道:“这病看出来后,咱们商量着治。”

“商量着治?”

“对,我和常胜天本事没有神医高,咱们商量着来,就当我们借借艺……”

听到这个宋周的眉毛一挑,心思飞快转了起来,和两个野仙一起研究医术……

宋周所学的医术走偏门,和现在正统的医术相差甚远。特别是他所钻研的金针,是专门医神治鬼的。可现在信鬼信神的人是又少之又少,让他显少能遇到对症的病人。偶尔几个摸上门来的也全是些正常的小感冒小发烧,偏偏他又不会这些。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所以他在得到神医的名号之外还有庸医之称。

可是野仙就不同了,野仙都有自己的堂口和出马弟子,遇到的病人也全是鬼神之症。如果能和野仙合作,那他就解决了病源问题,对他研究金针之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如果你没有把握看出来是什么病,那我们就走了,不在这里浪费你时间了。”胡小妹见宋周的神情有所松动,马上语气一转笑道,“这马上就是腊八了,我们长白山这片的当家人也快回来了……我们就再等几天……”

“商量着治,商量着治!”宋周听到这话立马从炕上爬了下来。

到手的机会哪能给他跑了?就算眼前的刘奇治不好,只要和这两个野仙合作,以后就会有大把的病号,这么难得的事他怎么可能放过。

一想到以后自己手里的病人大把大把的,宋周一扫不脸不愿的神情,看着刘奇的眼神也不禁发亮起来。

“你是什么病,说来听听。对啊,你不知道什么病不然就不来找我了。”宋周一个人兴奋在地上转转悠悠,用一脸看货物的神情看着刘奇,把刘奇看的毛骨悚然。见刘奇害怕,宋周还很亲切的拍了拍他肩膀安慰了几句。随后从炕上拽过一个炕头放在了炕沿上对刘奇道:“你蹲下,蹲下。”

刘奇听话的蹲下。

“把手放上来。哎妈呀,你咋这笨,把手腕向上……放松……放松……你尿尿分叉吧……”

刘奇的脸腾的一下子就全红了。

奚晴面部僵了下,想笑没好意思笑出来。张行和魏楠则专心的看屋顶,一副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呲鞋帮就行了……”宋周一边说话一边给刘奇号脉。右手号完后又道:“左手拿上来。”

刘奇听话的把左手放在枕头上。

“咦……哦……哦……”

宋周自言自语的,号完脉后又把刘奇的左胳膊抱怀里一顿搓,时不时用力按一下,把刘奇痛得乱叫。

老板娘在一边看着是干着急没办法。她以前只知道儿子身上这病必须要治,可是却从来没想过这病这么麻烦。

“你胳膊里边有根毛。”宋周搓完后一本正经的对刘奇道:“我能用针给你挑出来,你同不同意?”

“神医……”没等刘奇说话,胡小妹连忙道:“咱们说好了商量着来……商量着来……”

“真扫兴……”宋周把刘奇的胳膊放下,对胡小妹道:“你说怎么来吧。”

“商量着来……”胡小妹笑道:“老神医,你说你这么直接把那根毛挑出来,会不会出事?”

“你看,这就是我所说的生死由命了。我能把毛挑出来,可是他能不能活全要看他自己的造化。”周生一脸理所当然的道。

“老神医,咱们商量着来,在保证他不死的前提条件下把那根东西弄出来。”

“这……这……”宋周一脸为难的道:“这样缚手缚脚的……失去很多乐趣。”

“老神医,你的乐趣不会是看着人在你眼前死吧。”张行插嘴道。

“也不能这么说,只不过是我习惯了听天由命。当年我师傅给我治病的时候也是听天由命。”

“你那是什么师傅啊,上梁不正下梁歪。”张行听宋周提师傅二字,不由得心里有气。那算什么师傅!哪个师傅不是教人向善的?特别还是一个大夫,大夫不都是悬壶济世的吗?哪有给人看病是听天由命的。那有病还来找他干吗?自己在家等死不是一样?

“就是就是!!”宋周听到张行这话一脸的愤怒,一提到他师傅他立马开启了暴走状态:“那个老不死的,你说他干吗不好,非要救我。让我死了多好。让我多受这么多年的罪,让我的人生都没了乐趣!!”…,

“你师傅再不对也救你一命,你还恨他怨他,你这人……”奚晴在一边惊讶道。

“我怎么?我就这样,我这样全是他逼的!!我就这样就这样!!”宋周气得在屋里来回乱窜,火气直线上升,“我不弄死他就是我为人仁慈,我太善良了!还我这样,我这样怎么了?我这样怎么了?要不是他我能这样吗!那个老不死的,他就不能在山窝窝里干点好事!他那是救我?他那是把我当宠物玩,当实验品玩……”

宋周越说越气,最后干脆坐在地上大口骂他师傅,大有众人不同意他的观点他就不罢休的意思。

“老神医你别激动。”魏楠上前道:“你看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气到自己不值得。再说你师傅想必已经过世了,你有再大的恨也应该解了。”

“过世了?你是说他已经死了?”宋周听到这话,苍老的脸上突然生出一丝茫然。

“您看,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他是您师傅,岁数肯定要比您大……”

“哎呀妈呀,他死了我怎么办啊?”宋周听到魏楠说他师傅可能死了,居然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一行人面面相觑,这宋周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师傅死了不正给他解恨吗,怎么哭的就像死了亲人一样。

张行听着宋周的哭声有些心烦意乱,在屋子里停不住脚的乱转。正想着怎么哄宋周,却发现了一件眼熟的东西。

在炕沿与炕的缝隙中,有一长条状的东西。张行小心的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一根一尺左右的竹片,竹片的上下两头分别有两个小孔。

这,这是竹简!!虽然竹片在炕缝里被烤得漆黑,字迹已经无法分辨。可是张行还是确定这就是竹简上的一部分。在山谷里他捧着竹简日日背夜夜念,他对此中是再熟悉不过了。

看了眼竹简,再看了看在那里嚎啕大哭的宋周,张行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这宋周,就是周生口里说的他收的第一个徒弟,也就是张行的大师兄。

可是眼睛这种情况,张行却不能和他相认。因为他实在是看不清宋周对周生是什么态度,如果真如宋周自己所说的那么厌恶,说出来只会对给刘奇看病不利。

求推荐求收藏。拜谢~

第三十八章 十根针

“你们走吧,我今天没心情……”宋周坐在地上哭够了,起来对一行人说道。

胡小妹见状还想上前说些什么,被张行一把拉住了。宋周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适合看病,还是回去从长计议,明天再过来的好。

于是在宋周的颓废中,一行人回到白河。

其实张行这样做还有其他的原因。那就是,他们认识周生。

而且自己是周生的徒弟。算起来那宋周就是自己的师兄。

按理说来师兄弟的关系都会比较亲密,可是看宋周的态度,完全让他拿捏不准把这一层关系说出来后宋周会是什么反应。

回到农家乐张行把发现竹片的事和俩人一说,三人不禁唏嘘人生何处不相逢。本以为周生收的大徒弟已经过世了,却不想在这里遇到。

次日一早,张行三人,刘奇,老板娘,马婶,沈莲,一行七人又去了宋周的家。

宋周坐在炕上,看也不看几个人,直到把一袋旱烟吸完,方才动地。

他拿出钥匙打开了西屋的门,进去一会后拿出了一只长约半尺的竹桶。

宋周重新坐到炕上对附了马婶身的胡小妹说:“昨天晚上,那根毛的主人在梦里来找过我。它让我少管闲事,不过救死扶伤本就是我当大夫的责任,所以我要问一问你,你对治这个病,可有把握?如果你没有把握,那只能按我说的来,生死由命。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少活几天而已。”

屁救死扶伤。张行听到这话在心里暗想。宋周这明明是和那根毛的主人较上劲了。救死扶伤怎么可能让病人听天由命?而且连家伙事都拿出来了,这哪里是商量的意思,明明是你胡小妹愿意治,那咱们现在就治,你不愿意治,那我也要治!

“神医,既然那根毛的主人已经来和您说过话了,你可问过缘由?如果事不大,能化解得了,咱们也用不着费大力气了,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胡小妹道。

“屁缘由!上来就说这病我治不了,让我少管闲事。老子就不信我还弄不死只死狐狸!”宋周破口大骂。

宋周话音刚落,刘奇‘哎哟’一声抱着胳膊一下翻倒在地,痛得满头大汗。慌乱中竟然用头去撞门框。

“小奇你咋了?”老板娘急忙扑到了刘奇的身上。可是刘奇翻翻乱滚,那是老板娘能按住的。

张行和魏楠连忙帮忙,把刘奇按在地上。

“看看,看看,”宋周看到这里指着刘奇大骂:“说你是只死狐狸你还和我较真,有本事你把这娃娃放了,冲我来!”

“神医,求求你,你别骂了。”刘奇青筋暴动,咬着牙对宋周喊道:“你越骂我这胳膊越疼,就和有针在胳膊里乱窜一样……”

“神医,你别骂了……”老板娘心疼的眼泪一直往下流,“你再骂下去,孩子这病没治好,就先痛死了!”

“不骂,不骂它能出来吗?”宋周在炕上跳脚骂道:“亏你有千年的道行,最后也就这点本事。你也不怕毁了你的修行,你只死狐狸,你只臭狐狸,要是让你落在老子的手里,我非剥了你的皮当屁股垫坐,割了你的尾巴当围脖!”

胡小妹也是修行的狐狸,听宋周这样骂,不禁怒上心头。先不说她本身就是狐狸,就说宋周骂的那只狐狸是狐族里的贵族,这就已经让她无法承受了。…,

此时上了沈莲身的常胜天反倒和没事人一样,靠在墙上一声不吱,脸上连个表情都没有。

“哎呀,你这老头,别骂了!!”奚晴见刘奇痛得厉害,在一边对着宋周大骂道:“这人都要痛死了,你到底是救死扶伤还是草菅人命?要是让你师傅知道他教出你这么个徒弟来,他就是没到寿也被你气死了!”

“不许提我师傅,谁提我师傅我和谁急眼!!”宋周听到奚晴提他师傅,就如红了眼的牛一样,马上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奚晴的身上。

本来奚晴接话也是这个意思,张行和魏楠眼见就按不住刘奇了,如果再不转移宋周的注意力,恐怕刘奇就真的去撞门了。

“你急眼啊,你本来就急眼了。你师傅把你救活,把医术教给你,可不是让你对着病人破口大骂……”

“你知道个屁!!”宋周气得在炕上乱跳,打断奚晴的话大喊:“我就是无意中被他救下来的试验品,试验品你懂吗?你以为他会医术?屁,他屁都不是,全是在我身上练的!!你知道个屁,他就是个屁!!”

“对对,你师傅就是个屁!你就不应该行医!”奚晴回头见刘奇的情况已经好多了,连忙又附和着宋周说。不单单是因为自己认识周生,也是因为宋周的年纪不小了,这么气下去没准一口气缓不上来就嗝屁了。

“你才是个屁,你才是个屁,你懂个屁!!”宋周指着奚晴大骂,口水四溅:“你懂个屁,你知道我师傅是谁吗?你知道吗?我不行医,你知道我会的都是什么吗?中国这么大,会的也就我一个,我不行医就失传了!!你就是个屁,你连个屁都不如!!”

惹火烧身,奚晴被骂的这叫一个委屈!宋周更是越骂越大声,越骂越来气,最后‘嗝’的一声,晕厥过去了。

众人又手忙脚乱的救宋周,又是顺气又是喂水,当宋周把眼睛睁开,这一屋子人才算松了口气。

宋周也是百十来岁的年龄了,脾气是要多古怪就多古怪。醒来后就像把所有的火都发完了似的,也不气了。

“你到我身边来。”宋周喝了不少水后,对刘奇道。

刘奇现在胳膊已经不痛了,可是刚才胳膊上的剧痛实在是让他记忆犹新,此时见宋周叫他,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亏你还是个在衙口上吃饭的!”宋周出声斥责道。

见躲不过去,刘奇磨蹭到了宋周的前面。

“我要用针把你胳膊里的这根毛挑出来。”宋周对刘奇道:“你自己心里不能怕痛,你一怕痛,那毛就往里面扎,越扎越深,到时我可就没办法了。”

“神医……”胡小妹在一边喊道。

“你闭嘴!!”宋周对着胡小妹大喝道:“你们老胡家的事你自己办不了,求到我这里来了还不让我办,再不你领回去,领回去!!”

“咱们说好了商量……”

“商量个屁!你自己和那只死狐狸商量去,你们不都是狐狸吗?!”

“它身份比我高……”

“那你就闭嘴。”

“神医……”这回说话的是老板娘。老板娘红着眼睛对宋周道:“神医,您这么高寿也一定是儿孙满堂的人。我这个当妈的求您,救他一命……”

“儿孙满堂?”宋周听到这话愣了下,随后一摆手地老板娘道:“我尽力,尽力。”…,

“你们两个给我按住他。”宋周指着张行和魏楠道。然后又对奚晴说:“你出去!!别惹我眼烦。”

奚晴被骂的一愣,鼻子一酸,转身出了屋子。

宋周把从西屋拿出来的那个青褐色的竹桶拿到了手里,揭开了上面同样是用竹子弄成的小盖。伸手从竹筒里拿出来了一块白布。宋周把竹桶放下,把白布在自己的膝盖上摊开,露出了里面的一层红布。把红布再打开,只见上面别着细细的十根针。

这十根针,长短不齐,粗细不一。长的七寸,短的一寸,细的如发丝要细看才能看清,粗的直径却有半毫米那么粗。十根针分两个颜色,其中九根针是银色的,只有一根是金黄色。九根银色的针,从长到短,顺序的别在红布之上。而那根黄色的针,却独独别在了一边,和另外九根针远远相离。

“这是九针。”宋周见张行和魏楠眼露好奇,主动讲解了下。

“这明明是十根针。”刘奇道。

“的确是十根针。这九根……”宋周指着那九根同一颜色的针道:“是银针,分别是鑱针、员针、鍉针、锋针、铍针、员利针、毫针、长针和大针,统称为九针。而这根……”宋周把那根金色的针拿起来,“这根是金针。九针所治之病,是常见之病。而这金针所治之病,却是鬼神之病。”

“哦哦……”刘奇听后点了点头。

“我一会就要用这金针,把你胳膊里的那根狐狸毛给挑出来。”

“神医,”刘奇看着宋周手里的那根金针,心里直打颤,手不自觉的往怀里缩,“这金针这么软,这么细,不会断在里面吧。”

“断不了断不了。”宋周闻言连忙摆手,“这金针我用过一次,没断。”

“一次?”刘奇心中大惊,手缩的更厉害了。

“别怕别怕。”宋周安慰道:“生死由命,你不让我把它挑出来,它也折腾得你活不了几天……”

“那还不如不治,多活几天……”这回说话的是附沈莲峰的常胜天。

“都在这个地步了,治不治可由不得你们说了。”宋周左手一用力,把刘奇的手从他怀里拽出,右手捏着金针就要扎下去。

求推荐求收藏~~

第三十九章 雪狐点雪(上)

“你这老不休!!”

说时迟刹时快,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根狐狸毛死死的钉在了宋周旁边的炕沿上。张行抬头细看,心中诧异这狐狸毛从何而来。

“你这老不休,你居然真敢动金针!!”屋子外一个孩童的声音破口大骂道。

胡小妹听到这声音,‘嗖’的一声跑出了屋子。

“终于把你逼得现真身了,你个狐狸精!!”宋周听到外面有人骂他,不但没怒,反而‘咯咯咯’的笑出了声,“都愣着干吗?千年的雪狐,可不是人人都能见到的。”

说完也不管别人,自己下了炕光着脚就跑了出去。

常胜天早出去了,张行魏楠一见,连忙和刘奇和老板娘也跑了出去。

到了屋外,只见在宋周房子东边的一个大雪堆上,站着一个俏生生的小娃娃。那娃娃目测也就六七岁的样子子,看不出男女,身上穿着一件兽皮小袄。

张行初看到这孩子时还以为是周四邻居家的小孩,可是那孩子见到宋周一出现,立马爆怒:“你这个老不休,我都让你不要管闲事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就是不听!!你还想拿金针扎我,你怎么那么狠毒!你还骂我,你还骂我是死狐狸!我就是狐狸,就是狐狸,你有本事让我死啊,让我死啊!!”

“你怎么才这么大点?”宋周看到那小娃娃一愣,随后道:“昨天你入我梦的时候,那么大一只狐狸影子,怎么才这么大点的人身?”

“哼!”那孩子冷哼一声道:“我们雪狐就这样!”

“神医,你有所不知。”一个声音从众人脚下传来。

张行定眼一看,那是被胡小妹附身的马婶。只见马婶叩拜在地,头深深的抵在手背上,声音闷闷的道,“雪狐从一出生就是有人身,不像我们,要修炼上千年才能成人形。雪狐的人身和人类一样,会长大,不过是一百年才长大一岁。一千年的雪狐,人身也就和人类的十岁孩童一样。”

“原来是这样……”宋周哦一声,然后对那小娃娃道:“小娃娃,你今年几岁了?”

“我才不是小娃娃,我比你老多了,我都九百多岁了!!”那小娃娃在雪堆上跳脚喊道。

原来都九岁了,张行暗道,这狐族的营养跟不上去啊,这都快十岁了,长得还和六七岁小孩似的。

“既然你来了,那咱们谈谈。”宋周穿上奚晴回屋给他拿的鞋,然后指着刘奇对那狐狸娃娃道:“你为啥和这孩子过不去啊?”

“我没和他过不去。”那狐狸娃娃小嘴一噘,有些委屈的道:“我就想他和我玩……”

众人一听都把眼光齐齐的看身了刘奇,只见刘奇张大了嘴巴不说话,盯着那个娃娃已经呆住了。

“哥哥你好久不陪点雪玩了……”那狐狸娃娃噘嘴对刘奇可怜兮兮的说。

“点,点雪……”刘奇从嗓子眼里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对,就是点雪,大哥哥想起来了啊。”那个叫点雪的狐狸娃娃在雪堆上又蹦又跳,“点雪上次下山,哥哥还和我一样高呢……”

“看来是善缘……”宋周笑呵呵的道:“这病不是病了。走走走,咱们都回屋,回屋,人家两个人叙旧,咱们在这里掺合什么?”

说完自己率先回了屋子。常胜天一转身也进了屋。

胡小妹在地上磕了个头后,颤巍巍的倒退着回了屋子,一系列的动作作下来连个头都没抬。…,

“大娘,咱们进屋吧。”奚晴扶了老板娘一把。

“这……”老板娘看了看奚晴,又看了看刘奇。她实在是不放心把儿子一个人放在外面和一只狐狸精在一起。

“没事没事……”魏楠在一边安慰道:“这狐狸要是想害大哥早就害了,您别担心。让他们两个说说话,咱们进屋坐一会。”

张行根本就不想进屋,所以见老板娘没动,他没动也没说话,就在一边站着。

“大哥哥,你到点雪这里来,你过来。”点雪向刘奇摆了摆手,一副看见好玩伴的样子。

“唉……”刘奇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中居然带着些宠溺的味道。

“阿行,走……”

张行一回头,见奚晴已经和老板娘进了屋,而魏楠正在门口等着自己。无奈,转身和魏楠回了屋。

屋内宋周坐在炕上,常胜天依旧靠在了原来的地方。老板娘坐在地上的一张小板凳上,奚晴站在了老板娘的身后。而胡小妹,则面对着屋子外雪狐所在的方向跪着,弄着东面诺大个地方没人敢站,谁也不想受她一跪。

“我们家小奇从小就乖,怎么就和狐狸扯上关系了呢?”老板娘张口对宋周道:“神医,小奇在外面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应该高兴。这是善缘……”

“你起来吧,别跪着了。”张行见有人跪着,心里别扭,走到胡小妹身边想把她扶起来。

“我,我不敢……”胡小妹回道。

“这有什么不敢的?”

“狐族的等级很森严。你别看那雪狐的修行不如胡小妹,年龄不如胡小妹,本事也不如胡小妹,可是地位在那里。”常胜天在一边开口道:“这种敬畏,融合在狐族的血里,骨头里,不是你一句两句话就能打消的。”

“那雪狐活了上千年,身子和小孩一样就算了,怎么性格也和小孩一样?”奚晴道。

“雪狐的心性很单纯……”胡小妹爬在地上闷声道:“雪狐一脉有修行上的天份,可也有心性上的弊端。他们认为对自己好的人,就是好人,辨不清善恶。他们永远是小孩的心性,直到飞升,才会开了人性这一窍。也正因为这样,雪狐一脉的繁殖很难。大多数的雪狐在飞升前遇到了坏人,或是助纣为虐,毁了自身。妲己……妲己娘娘就是雪狐……”

“妲己不是女娲派下去祸乱江山的吗?”张行一在边接道。

“正因为妲己娘娘心性上的弊端,才会被女娲娘娘派下去祸乱江山。她分不清善恶,纣王对她好,她就认为和纣王做对的人都是坏人。如果换做是别人,天下生灵涂炭,怎么下得去手……”

“真是,真是……”奚晴说了两句真是,然后说不出话来了。

“那妲己最后如何了?”张行好奇的问。

“妲己娘娘最后的去处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胡小妹闷声道:“知道的人少,敢说的人更少……”

“几千年过去了,还不许说啊?”

“千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众人正说着话,刘奇开门进屋。在众人的注视中,外面又传来了点雪的大喊声:“老不休,你出来下。”

宋周闻言,笑呵呵的跳下炕,走了出去。

“小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板娘见刘奇进来了,连忙问道。

“这,咱们回去再说吧。”刘奇一脸尴尬的道。…,

“哎呀!!你这不是要急死妈吗?这里又没外人,那两位是大仙。这三个孩子跑前跑后没少给你出力……”

刘奇看了屋子里的众人一眼,缓缓的道出了原委。

这还要从刘奇的上两世说起。

那时刘奇还不叫刘奇,他叫朱大,是山里一户猎户家的儿子。

做为猎户的儿子,朱大从三岁就会拉弓,五岁就能打兔子。等到他十岁的时候,已经能帮着父亲到山上去猎猛兽了。

那一年的冬天,天气格外冷。

长白山那时还叫白头山,也不是什么风景区。茫茫的雪山里只有几户人家。

为了能过个好年,朱大的父亲带着朱大进雪山深处去打猎。

他们在雪山里整整跑了五天,躲着老虎棕熊,把一头壮实的梅花鹿赶离鹿群。鹿角,鹿血,鹿鞭,鹿骨,这些可都是宝贝。只想着把这只鹿猎到手,今年就收工,好好过一个肥年。

可惜天不遂人愿,当他们把那只梅花鹿赶在悬崖上时,那鹿居然跳了下去。

猎鹿无望,朱大的父亲只能带着朱大往回走。想着在山里猎到点狍子,野鸡什么的,也算没白进山,就是不能给孩子和婆娘添件新衣服了。当时的白头山里能猎的东西可绝不止狍子野鸡这些小物,野猪野狼要多少有多少。只不过朱大的年纪还小,朱大的父亲怕出事。

在下山的时候,朱大的父亲听见身后的雪山上‘轰,轰’作响,回头一看,只见雪在他们身后以万马奔腾这势向山下跑来。

雪在跑,在白头山上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雪蹦。朱大见状哪里还想得到别的,拉起朱大就跑。

可是人的速度毕竟有限,大雪淹来,朱大和父亲失散了。

不幸中的万幸,朱大没有死。

当朱大从雪里钻出来的时候,天上已经满天星斗。从小跟着父亲打猎,朱大已经具备了一些在外生存的本事。他壮着胆子跑到树林里,在避风的地方做了个简单的雪窝棚,然后生了堆火烤挂在自己后腰上的野鸡充饥。

他也就是这个时候遇到点雪的。

狐狸都爱吃鸡,闻到朱大烤鸡的味道,点雪流着哈喇子就蹲在了朱大雪窝棚的后面。

试想一下,五百多岁的狐狸,那要有多大,哪里是小小一个窝棚能挡得住的。可是点雪小孩的心性,认为朱大根本就看不到它。

朱大回过头的时候吓了一大跳,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狐狸,而且还是白色的。

猎人的本能让他抓起弓一箭就射了过去!

求收藏推荐等等,拜谢~~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第四十章 雪狐点雪(下)

雪狐哪里见过这仗势,见一根细棍冲自己飞来,也不管能不能伤到自己,是拔起腿来就跑。

朱大见狐狸跑,以为是狐狸怕了他,拎起弓箭就追。

其实雪狐跑的速度那是何等的快,哪里是朱大能追到的?可是它馋朱大烤的鸡,于是就跑跑停停,跑跑停停,想着朱大不追了,它好回去偷烤鸡吃。

朱大在后面总能瞄到狐狸的影子,也就一直不放弃。

一直跑出二里多地,朱大跑不动了,箭筒里也只剩下了一只箭。气喘吁吁的他不想追了,追也追不上,还越跑越远。

可是那狐狸就在他前面几十米的地方坐着,只要他再走几步就到了他的射程范围内。这诱惑实在是太大,让他心痒难耐。最后一咬牙,悄悄的在后面跟了上去。

脚落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朱大慢慢接近了那只狐狸。

突然雪沫迎面飞来,打在朱大的脸上打得生疼。朱大这个气,你跑就跑得了,你还用爪子刨雪扬我!!

可是抬头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起风了。

雪狐洁白的毛发在风中飞扬,煞是好看,朱大不由得看得呆了,一时忘记了拉弓射箭。

“逆风不跑狐!”那狐狸回头对朱大奶声奶气的道:“你追着我跑了这么久,现在应该是我追你了。”

朱大听到狐狸说话,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他听过老人说,狐狸能成精。成精的狐狸吃小孩,可是他没想到这成精的狐狸真的会被自己遇到。他以为,这最多也就是长得大点的狐狸罢了,怎么会想到就是成了精的狐狸!

想到自己就要被狐狸吃了,朱大放声大哭起来。想他没被雪埋死,居然要被狐狸吃了。

见他一哭,雪狐慌了手脚。在他前面的雪地上不停的走来走去,一个劲的说:“你别哭了,你别哭了。你追我那么长时间我都没哭。。”

“你别哭了,要不,我不追你了,你别哭了……”

朱大把‘我不追你了’,听到了‘我不吃你了’。于是停下哭声问:“你不吃了我?”

“嗯嗯,你别哭了,你再哭我也要哭了……”那狐狸见朱大不哭了,在他身边绕来绕去的道:“只要你不哭,你可以再来追我。”

“我……我不敢……”朱大听到狐狸让自己再追它,心里一阵害怕,又开始放声大哭。他刚刚追狐狸,是想杀这狐狸。可是现在知道这狐狸已经成精了,他还哪里敢去追它?

“哎呀,你别哭了,你别哭了!!”狐狸见朱大哭个不停,自己变成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坐在了朱大的面前大哭道:“你别哭了,我也要和你一起哭了!!”

说着和朱大一起放声大哭起来。

本来狐狸的身形大,在朱大的周围转来转去还能挡风。一时间挡风的狐狸没了,朱大不由得睁开了紧闭的眼睛,只见一个粉嫩粉嫩,身上只穿了一个肚兜的小娃娃坐在他面前和他一起哭。

这就是传说中能吃人的狐狸精?

打死朱大他也不信啊。那粉嫩的小脖子,自己一只手就能掐碎了。

听朱大不哭了,那娃娃抽噎着道:“你不哭了?”

“你是怎么变在这样的?”朱大怕狐狸,可是却不怕人。见狐狸变在了小孩,心中对它的畏惧也就少了几分。

“我是狐狸啊,我能变。”那娃娃继续抽噎。…,

“你刚刚怎么不跑了?”朱大见那孩子身上没穿衣服,连忙把自己身上用狍子皮做的小袄脱下来穿在他的身上。朱大的身材比较高大,小袄穿在娃娃的身上就如袍子一样,到也给捂了个严严实实。

“逆风不跑狐!”娃娃奶声奶气的回道:“狐族的族训,无论是什么时候,只要是遇到了逆风,雪狐就必须要留下来战斗!!”

听到这里,张行心里一声长叹。让孩子心性的雪狐留下来战斗,怪不得雪狐快要灭族了。

“那你跟在我后面干什么?”朱大抹了抹鼻子问道。

“我想吃鸡……你烤的鸡很香……”

“原来是想吃鸡……”朱大站起来把狐狸娃娃抱在怀里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名字。”

“没名字可不行。”朱大想起来这狐狸在没变形前,在眉间有一点黑色,就道:“你就叫黑雪吧。我见你眉间有一朵黑毛。”

“不好听!那不是黑毛,那是标志!王族的标志。”

“那你说叫什么?”

“叫点雪好了。”

“这算什么名?”朱大想了想也不和点雪争辩,然后对点雪道:“你可以叫我哥哥。你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

“狐狸不分男女……”

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朱大把点雪抱回了雪窝棚旁。火堆已经灭了,朱大又把火点着,把已经冷了的野鸡烤热,和点雪分吃了。

朱大和点雪在雪山里走走停停,玩玩闹闹,由点雪引着一直走到了朱大住的村子旁的树林里。

朱大在家是独苗,无兄弟无姐妹,此时已经和点雪有着难舍难分的感情。可是点雪不能和朱大回去,因为狐族有规矩,点雪必须回雪山深处。

在分别的时候,点雪哭着问朱大,它能不能再来看他和他一起玩。

朱大含泪点头答应。

点雪深知人类的寿命不长,等他再下山的时候,朱大可能已经寿尽。于是在朱大的胳膊里种下了自己的一丝精气,只要他再下山,他就能跟着这丝精气找到朱大。

“那你们上辈子见没见?”奚晴好奇的问。

刘奇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下山的时候,我正在轮回。我出生的时候,他已经回山。他再下山,我又轮回……我们兜兜转转,蹉跎了三百多年……”

“可是他一直记得你……”魏楠道:“几百年。”

“他这么想见你,怎么还折腾你?”张行问。

“他怕生……”刘奇无奈的又苦笑了下,“你们想,如果他到白河来找我,会发生什么事?他是只狐狸,还是个心性不定的孩子。我倒是不怕他害人,我只怕人害他。现在拐卖小孩的有多少……多亏他没到人多的地方来……”

说到最后,刘奇的口吻里居然有了一丝的庆幸。仿佛这二年来遭的罪都是应该的一样。

正说着,宋周走了进来,他一进屋,就用一种探究的眼光看着张行魏楠奚晴三人,看了许久后道:“那狐狸娃娃让你们三个出去下。”

“我们三个?”张行惊讶的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这和他们三个有什么关系?这狐狸精已经会想到见他们三个。

心里虽然不解,可三人还是走了出去。

点雪蹲在雪堆上,一脸的笑容。见张行三个人出来,一个纵身扑在了奚晴的怀里。“姐姐抱抱……”

奚晴听到这一声姐姐手一滑差点把点雪摔下去。…,

“姐姐不喜欢点雪?”那娃娃见奚晴一脸的惊讶,小心的问。

“不是……没……”奚晴慌忙答道:“我……我很喜欢点雪。”

“嗯嗯……”点雪搂着奚晴的脖子点头道:“姐姐,以后我们会长见哦。”

“长见?”奚晴惊讶。

“嗯,姐姐,姐姐……”点雪撒娇道:“以后你见到我父亲的时候,可不许和他说我偷偷溜下山了……”

“不说不说……”张行自己也迷糊,可是见奚晴已经一副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连忙在一边接道。

“嗯……”听到张行回话,点雪看着张行想了会,然后道:“这辈子咱们见不到了……不过相见即是有缘……”点雪说着把小手背到身后,眉头一皱后,把小手摊在了张行的面前道:“我给你一根我的毛,只要有这根毛,你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可以让周围的狐狸帮你做一件事。只要不是伤天害理,泄漏天机的,他都会帮你做。”

张行把那根银白色狐狸毛小心的捏在手里,有一种捏着令牌的感觉。

“雪狐行吗?”魏楠在一旁道。

“雪狐也行啊。”点雪在奚晴的怀里晃着小腿道:“只要不是王族,都可以。王族就我和我父亲了……”

说到最后声音居然黯然了下来。

魏楠心中一震,这才明白此时在他们眼前的狐狸是何等重要,这是狐狸王族唯一的血脉。

“点雪没有弟弟或是妹妹?”奚晴小声的问。

“没有,母亲飞升了……”点雪有些迷茫的道:“父亲只有飞升,才能和母亲团聚……”

“那……那点雪要什么时候才能娶老婆?”奚晴又问。

“丫头,他还是孩子。”张行在一边拦住了奚晴的话。现在点雪的心志还只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还是心灵最纯洁的孩童。这些问题他怎么会懂?

“点雪,你说我拿着这根毛,在困难的时候就会有狐狸帮我一个忙。那是不是每次我遇到困难,都可以找狐狸帮忙?”张行道。

“一次。”点雪抻出胖嘟嘟的小手,立起了一根指头道:“只能用一次。”

“才一次啊!”张行哀叫,然后对点雪道:“怎么也要三次啊。传说中的神器最少也要能用三次啊!一次机会我想用不敢用,再嗝屁了……”

各种求,求推荐求收藏。

第四十一章 回家过年

“那……那……”点雪皱皱小脸,把小手又伸进后背,一会后哭着鼻子对张行道:“再给你两根,你可不能再要了,太疼了!”

“我以为你会大方点给十根……”张行把三根狐狸毛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心中暗道,这雪狐,果真是好骗。自己这还算是心好的,要是遇到坏人可怎么办?

这可是狐族唯一的公主或是王子啊!

“不能再给了,太疼了。”点雪像看坏人一样看着张行,把身子猫进了奚晴的怀里放声大哭。

“乖,乖,不哭不哭!”奚晴连忙哄道:“不给了不给了,以后谁要点雪也不给。乖~”

奚晴想得可比张行多。这三根狐狸毛要是落在坏人手里,那会造成何等后果。

“点雪,这狐狸毛,是只能他自己用还是谁用都行?”奚晴小心的问。

“他自己用。”点雪擦了擦眼睛道:“只能他自己用。”

听到这奚晴的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就不怕会落到有心人的手里了。

“点雪,你说我以后和你会长见是什么意思?”奚晴又问。

“那个点雪不能说。”点雪对奚晴摇了摇头,然后争扎着跳下地,对着魏楠道:“我,我拜拜你……”

魏楠见点雪恭着小手,如拜年一样对自己拜下去,吓得连忙跳开了。

“这可不敢!”魏楠吃惊的道:“你为什么拜我?”

“这是天机,点雪不能说。”点雪直起身子对三人道:“占雪这次偷溜下山,没想到会遇到你们。点雪要回去了,麻烦帮我把大哥哥叫出来。”

“点雪,你把我们三个弄糊涂了。”魏楠心里还在惊讶点雪的那一拜,听到点雪说什么天机,心里更是说不出来的味道。

“点雪也很糊涂……”点雪清明的大眼里透着一思不解,“点雪说这些话,绝对没有愚弄你们的意思。我能看见一些事,可是又看不见……有些能说,有些又不能说……我都不知道想说什么了。”

“不能说就别说。”奚晴道:“反正你说以后咱们会长见,到那个时候,你再慢慢和姐姐说。”

“嗯嗯,我要回去了,请帮我把大哥哥叫出来。”点雪又强调道。

三个人回屋,把刘奇又叫到屋子外。

宋周坐在炕上吸着一袋旱烟,老板娘在叹着气。胡小妹还在地上跪着,常胜天依旧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见三个人进来,老板娘对他们道:“小奇说那病他不治了。”

“为什么?”张行问。

“他说要是把胳膊里的东西弄出去,下辈子那狐狸就找不到他了。”老板娘叹了口气道:“我迷信了一辈子,这还是第一次相信轮回。”

“不治就不治吧。”张行安慰道:“反正他这病,这辈子也就发做一次。再痛是下辈子或是下下辈子的事了。”

几个人在屋里又闲扯了几句,刘奇进来了,眼睛有些红,点雪已经走了。

胡小妹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后,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奚晴连忙在一边扶了一把。

“唉……缘分不到啊……”胡小妹唉了口气。

“什么缘分不到?”奚晴问。

“雪狐的王族,有先知的能力。”胡小妹摇了摇头,“我以后他会提点我一二,可是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众人听到这话,都不好安慰。

不过点雪有先知的能力,张行三个人到是猜到了。他说奚晴会和他长见,说张行会遇到困难,这都是预言。唯一说不清的,就是对魏楠的态度。点雪为什么拜魏楠?可是点雪不肯说,他们也没法深问,也不想骗点雪泄露天机。雪狐的心性实在是太纯真了。…,

临离开时,张行回头深深看了宋周一眼。那个绑着辫子,满身邋遢的老头已经又窝到炕头躺着了。他在想,要不要告诉他周生没死,要不要告诉他自己是他的小师弟。

罢罢罢!

张行在心中长叹,他学的是医自己学的是佛,虽师承一家却同门不同路,就此别过吧。

回到白河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胡小妹和常胜天在刘奇的病上没有分出胜负。常胜天的意思是换人再练,可是胡小妹明显受到的打击太大。不比了,认输。!如果常胜天一定要毁她三百年的道行,那就毁去。那样子完全是一副暮年老人的模样。

常胜天听到这话,一声冷笑下了沈莲的身。这样的后果正是他想要的,即有了面子,又没有把常胡两家的关系弄僵。说出去,还是胡小妹怕了他常胜天,他常胜天高抬贵手才没有毁胡小妹的三百年道行。

在老板娘家过完腊八,张行三人离开了白河。

刘奇在听了三人进山寻医的解释后深信不疑,在对他们感到万分抱歉的同时,拖关系给他们弄了三张目的地不同的火车票。

看着火车票三个人心里这个乐,现在这个时间能买到有座的票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刘奇给买的居然还是卧铺。

魏楠回了沈阳,他对今年的春节期望很大。往年都是自己在外地对付着过,一想到今年和孔二马天成能像小时候一样在一起乐呵呵的过个年,他就忍不住嘴角的笑。

奚晴回了广西,她离开几个月,不知道在那里租的房子如何。再加上过年了,她要回孤儿院看看,毕竟那里是她长大的地方。

张行则直接回了郑州老家。

由于比往年早回来半个月,张母笑开了花。张父则冷哼了一声下了楼,不过回来的时候,手里却拎着一瓶白酒。

在家千日好,酒桌上张行抿了一口酒后在心中感叹。同时也想着,再进山谷时一定给周生带点酒,那老头这么多年肯定馋坏了。

喝酒得喝高兴,张父对张行道他也去过南方,在张行六岁的时候。

张母听见张父的话,连忙把话题插了过去。

张行见父母这样,心里那个乐呵。没有孩子不喜欢自己父母相亲相爱的,想现在有多少离婚的家庭,自己的老妈听到老爸说以前的事居然还会害羞,这让当儿子的张行怎么能不乐。

心里虽然乐,可是嘴上却不依道:“你们出去渡小蜜月,却把当儿子的我扔到爷爷家不闻不问,这可太伤儿子的心了。”

张父听到这话,一筷子打到了张行的头上,嘴里斥责着,可嘴角的一抹微笑却泄露了他此时难得一见的好心情。

过了小年各个公司学校单位开始放假了,郑州大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

张父带着张行上街挑选各色年货,他们二十五回张行的爷爷家过年,要大年初五再回郑州。这也是张家的老规矩了,无论孩子飞得有多远,过年的时候都要回老家聚一聚。

一时间,烦杂锁事冲进生活,让人应接不暇。

张行的父亲排行老大,张行还有一个叔叔和一个姑姑。

每年过年,张行一家和叔叔一家会回到乡下的爷爷家过,而姑姑则要初二后才能回去。

张行一家和往年一样,是最早到的。第二天中午,叔叔一家也到了,带着张行的堂弟张哲和学妹张妮妮。…,

从小三个孩子就在一起玩的好,现在一年见一次面更是亲到不行。

张哲已经念大学了,学的法律。张妮妮才高三,拉着张行这个堂兄各种抱怨诉苦。张行对张哲投去求救的眼光,张哲则推了推眼镜,当没看见。

二十八除尘,二十九贴春联。

贴完春联三个孩子在大人们的指挥下又把院子里落得雪全扫了一遍。

张行的父亲和二叔陪爷爷奶奶打麻将,张母则和张行的二婶领着他们三个小的准备年夜饭。

下午四点,一顿丰盛的辞旧饭吃完后,一家人做在一起开始守岁。

男人们坐在沙发上聊天,女人们则和面包饺子。

当晚上十一点的钟声敲响时,饺子噼里啪啦的下了锅。

这一顿饺子吃完,这一年就算过去了。

看着一盘盘冒着热气的饺子,张行不禁想到魏楠,孔二和马天成从大庆回沈阳了吗?他昨天给魏楠打电话的时候魏楠说他们还没有回去,今天应该到沈阳了吧,现在应该也在吃饺子看春晚。

奚晴自打回了孤儿院后就没再联系过,她说她长大的地方在一个很偏远很偏远的小山区,那里的环境非常的坚苦。一百块钱在外面的城市也就是别人吃的一顿饭,可是在那个孤儿院里,却是二十个孩子一个星期的生活费。

也不知道周生怎么样了。

周生在山里过了几百年,不知年月。这年过不过也没有什么区别。一想周生,张行又想到了自己的修行。自打离开了落云谷,他就没再悟过佛。一直有事一直有事,等回了山谷也不知道周生会不会拿小棍敲他。

左想右想,这一桌子菜就上桌了。

“大哥,你手机响了。”张妮妮在一边道。

张行应了一声,把手机拿了起来。是短信,魏兰的。

会心的一笑,回了信息后,把手机放到了贴胸的口袋里。自打在贵州和魏兰道别后,张行就和魏兰一直联系着。从山谷里出来后,两个人又是短信不断,一来二去,和魏兰发短信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短信里不用多写什么,一个‘安’字足矣让他低笑出声。

求收藏求推荐~~

第四十二章 突变

“大哥,你傻笑什么呢?”见张行一脸柔情,张哲在一边揶揄道。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张行见张哲拿他打趣,一把把他推开。

“你们别闹了,快洗手帮忙上菜。”张行的二婶见三个人在一边说笑,连忙招呼道。

“马上来。”

张行回了一句后,让张哲领着张妮妮上菜,自己则跑到偏房里把爷爷珍藏了十多年的好酒拎出来了一瓶。

“哥,一子定江山!你这步不能反悔!”张行的二叔抓着张行父亲的手大叫道,“从小你和我下棋就玩赖,今天可不行!”

“就这一步,就一步。”张行的父亲呵呵笑道,“一个子而已,让让我你不丢面子。”

“几十岁的人了,还和小孩一样。”张行的母亲把饺子端上桌子和两人喊道,“别玩了,快洗手吃饭。”

“老大家的,包饺子的时候放钢蹦了没?”张行的奶奶手里拎了一瓶醋。

“妈,放了,放了……”张行的二婶抢着回道,“去年的好彩头让小哲吃了,看看今年落到哪个孩子那里。”

“可别提了。”张哲手里端着一盘鱼道,“我差点咽下去。”

“切,谁让你像几辈子没吃过饺子似的,嚼都不嚼都往下吞。”张妮妮在一边揭短。

……

张行的爷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一屋子的小辈子在眼前转来转去,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

电视里赵本山的小品开演了,开场一句‘苏格兰调情’就博了个开门红。

不一会,一个穿着大花裙子的年轻人走上了舞台,那神态,那眼神,再加上那句,“人家可是纯爷们!”把一屋子的人逗得哈哈大笑。

“现在这春晚是一年不如一年,也就赵本山的小品还有些看头。”张行的二叔道。

“也不行了。”张行的爷爷接口道,“你看看台上那是个什么玩意?!男不男女不女的娘娘样!这样的人也能上台?”

“爷爷,人家是演员,能逗大家笑就行呗。”张妮妮道。

“胡闹!现在可不比从前了!”张老爷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比划道:“想当年我们可比现在热闹,一首红歌那是朗朗上口!你们听听现在这些东西,还‘哟,哟,哟’。什么东西!”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明白老爷子指得是凤凰传奇的神曲。

饭菜摆定,一家人按辈份尊卑,年龄长幼依次在圆桌子前坐下。

张行是长房长孙,在老爷子的授意下跑到外面放鞭炮。透过上霜的玻璃窗,隐约能看见里面一家人在等他吃饭。

什么是幸福?

这就是幸福。

“来来来,旧的一年结束了,新的一年即将开始,咱们一起干一杯!!”张老爷子兴致大好,站起来举着酒杯对一桌子的儿孙道。

“干!!”

“干……”

众人闻言纷纷站起来,相互碰了杯后把酒倒进了喉咙。

痛快!!一杯啤酒下肚的张行在心里暗爽!

酒杯还没放下,“嗵”的一声传来。一瞬间张行以为是谁把重物碰到地上了,直到抬头才发现身边的人都扑向了张老爷子的位置。

“爷爷!”

“爸,爸你醒醒……”

“老头子,你可别吓我……”

桌子上的人乱成一团。

“……人这一生可短暂了,有时候一想和睡觉一样一样的。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嚎,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过去了,嚎……”电视里,小沈阳瞪眼睛对赵本山说道。…,

外面的鞭炮还在响,可是张行却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的眼眼死死盯着爷爷倒下的位置,看着周围的人乱作一气。

“电话,快给110打电话……”张妮妮忙乱中喊道。

电话?110?

听到喊声的张行慌乱中抓起手里的电话拨了出去。当按下110的0时才反应过来应该打120.

急救室的门,开了,又关了。

在别人家都放鞭炮吃饺子过年守夜的时候,张家一行人死死的守在急救室的门前。

张行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在过年的时候,医院里还有这么多人。

也是第一次知道,死神敲门是不挑时候的。

急救室上的红灯灭了,大夫走了出来,张家人呼一下全围了上去。

“医生,我爸怎么样了?”张行的二叔抓着医生的手紧张的问道。

一群人面色焦急的看着医生,不敢出声,很害怕漏听医生所说的每一个字。

“病人现在已经没事了。”

张行从来没有听到过比这还动听的声音。这就是天籁之音。

张妮妮听到这话时,已经放声哭起来了。她太紧张了,此时听到爷爷没事,眼泪一下子就飙了出来。

“妮妮别哭,爷爷没事了。”张哲搂着张妮妮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不过病人还要留院观察,病人有多年的心脏病,以后你们可要多加注意。”医生又嘱咐道。

“是是,我们一定注意。”张行的父母叠声应道。

“傻小子,哭什么!”张母把一包纸巾塞进了张行的手里,“快把眼泪擦擦,一会咱们还要去看爷爷,可不能让他看出来你们哭过。”

最后一句话是对张行三个小辈说的。

张行用手一摸脸才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

胡乱用纸把脸擦了擦,张行咳嗽了几声,“我出去买点吃的,大家都饿了。”

“我和你一起去,哥。”张哲听到张行去买吃的,连忙提出帮忙。

张母点了点头,嘱咐道:“别买太麻烦的,大家垫垫,然后去看你爷爷。”

张行和张哲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生老病死,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张行从来没有想像过自己身边的人会有离开自己的那一天。

爷爷晕倒的时候,他在一瞬间觉得世界都在塌了,他无法忍受自己的亲人在自己的眼前离去。

如果有一天,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一个一个离开自己,那自己要怎么办?

这种痛苦要让他怎么承受?

张行颤抖着双手,点燃了一颗烟。他第一次发现,他如此害怕失去。

魏兰在接到张行消息的第八天,赶到了郑州。此时张行的爷爷还没有出院。

张行爷爷的病情并没有医生所说的那么乐观,总是反反复复,在八天的时间里,医院已经下了二次病危通知书。

看到魏兰的张行,就如溺水的孩童一样,把魏兰抱在怀里久久不能自已。

做为张家的长孙,他有太多的话不能说,太多的泪不能流。

在魏兰的面前,他可以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

当泪水打湿了自己淡紫色的外套,当张行的肩膀抖得不再那么厉害,魏兰才如一个姐姐一样,把张行平推了出去。

一别数月,张行的脸上哪里还有她记忆里的神采奕奕。

眼睛里全是苦楚,一脸的哀伤。

张行把魏兰带到了爷爷的面前,以自己女朋友的身份。…,

张行的爷爷八天来,第一次挣扎着,把手伸了起来……

他高兴,高兴看到张行的大事有了着落。

可是,老人已经形如枯木,即使是张行女朋友的到来,也没有给老人带来新的生机。

正月十四,张行的爷爷永远的睡了。张行的奶奶一病不起。

张行的父母忍着悲痛张罗着丧事。

坐在灵堂里守灵的张行,看着各色香烛就如做梦一样。

他实在无法想像,那个硬朗的,没事总让他蹲马步,不听话就拿小棍抽他的爷爷就这么走了。

魏兰不知道怎么劝张行,就陪在张行的身边,一声不响的往化纸盆里扔冥币。

张行跪在蒲团上,不自觉的在心里一遍遍的背诵《地藏经》。都说佛普渡万物,他只希望能减少一些内心的的痛苦。

过了晚上十点,张行让魏兰去酒店休息,自己独自给爷爷守夜。

爷爷走的第一个晚上,他想和爷爷说说话。

看着爷爷的遗像,张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心里也怪自己为什么没和魏楠要点牛眼泪带在身上,如果此时自己身上有牛眼泪,那就能看到爷爷了。

张行看着灵堂,心里暗伤。也许爷爷正站在某一个地方,慈爱的看着他。

从小爷爷最宠他,因为他是张家长孙,也因为他是爷爷唯一一个亲手带在身边的孩子。

一想到小时候爷爷带着他下河捉鱼摸虾,一想到小时候爷爷把他坑在肩膀上在田野里奔跑,张行的眼睛又红了。

“……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集会。赞叹释迦牟尼佛,能于五浊恶世,现不可思议大智慧神通之力,调伏刚强众生,知苦乐法,各遣侍者,问讯世尊。

……”

无法抑制这种悲伤,张行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背诵《地藏菩萨本愿经》来缓解自己的情绪。

也许是《地藏菩萨本愿经》真的有这种能力,也许是自己被转移了注意力。张行觉得自己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地藏菩萨本愿经》从自己嘴里出来也不在是单调的韵律,仿佛只要自己一张嘴,经文就能唱出来。

张行的心思被这个完全占据了,恍惚间竟然有一种入定的感觉。

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在落云谷里,那时他有了小悟。此时,做在爷爷的灵堂里,他再一次进入了境界,和上次不同的是,上次自己和睡着了一样安静,而这次自己却能听到自己嘴里念出的经文。

“……是时,如来含笑,放百千万亿大光明云,所谓大圆满光明云、大慈悲光明云、大智慧光明云、大般若光明云、大三昧光明云、大吉祥光明云、大福德光明云、大功德光明云、大归依光明云、大赞叹光明云,放如是等不可说光明云已。

……”

经文一遍一遍从他的嘴里吐出,仿佛环绕在他的周围,然后慢慢的荡向灵堂的各个角落。

求收藏求推荐~~

第四十三章 白天不懂夜的黑

目不睁而明,张行看着从自己嘴里吐出的经文向灵堂如波浪一样渡过去。所到之处,莫不能感觉到一桌一凳,一草一木。

一遍经文没有背诵完全,灵堂的里里外外,无不在张行的注视之中。

偶尔院外有些轻微小动静,也逃不过他的思绪。此时,他就是灵堂,灵堂就是他。

“文殊师利白佛言:世尊,我已过去久修善根、证无碍智。闻佛所言,即当信受。小果声闻、天龙八部、及未来世诸众生等,虽闻如来诚实之语,必怀疑惑。设使顶受,未免兴谤。唯愿世尊、广说地藏菩萨摩诃萨,因地作何行?立何愿?而能成就不思议事……”

张行哽咽。他记得在山谷时周生曾经对他说过这么一句话,悟佛,对你以后抓鬼大有用处。

现在他懂了,这种精神力可以让他感觉到鬼魂。

他虽然闭着眼睛,他虽然没有回头,却清清楚楚的感觉到,爷爷回来了。

就在灵堂之外,爷爷的灵魂慢慢向自己移动。爷爷每移动一点,经文所荡回的波纹就会向他传递着信息。

他想和爷爷说句话,可是嘴里的经文却不敢停,他怕他停下了,就感觉不到爷爷了。

两难之间,张行爷爷的灵魂在灵堂中转了一圈,最后停留下了张行的面前。

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张行,用慈爱的眼光。

爷爷张嘴,似乎说了什么。

可是张行听不到,他听不到爷爷说什么。

张行的爷爷在他的面前待了一会,说了一会话后,站起身来向灵堂的门口走去。

他要走了。

回家看看妻子儿孙,然后归入地府,转世轮回。

看着爷爷离自己越来越远,张行慌了。

他知道这是和爷爷最后一次见面,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爷爷!”

张行狂呼出声!

可是睁开眼睛的张行,在灵堂里哪里还能看到爷爷的身影。

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就如南柯一梦一般。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不是梦,那是真的。爷爷回来过,现在走了。从这个世界,彻底的走了。

爷爷的突然过世,对张行的打击很大。

直到魏楠赶到郑州时,他才刚刚有所好转。不是他想不开,是有些感情实在是无法割舍。

此时他无法割舍的除了对爷爷的感情外,还有对魏兰的依赖。

在这段时间里,魏兰在张行的身边形影不离,一定程度上起到了精神转移的作用。

所以在张行的家里,看到张行紧紧握着魏兰的手时,魏楠着实吃了一惊。

在吃惊的同时又感觉到厌恶!对,彻彻底底的厌恶,看着各种不顺眼。

你能想像超人和七仙女谈恋爱吗?就算他们都是会飞的,可是往一起一凑也让人感觉生硬。

特别是魏兰眼中不时闪现的精明,看得魏楠心里一阵阵发毛,总觉得魏兰在算计着什么。

可是人家俩人王八看绿豆看上眼了,他一个当兄弟的又能说什么?

随意聊了几句后,屋子陷入了沉寂。魏楠看着魏兰对张行嘘寒问暖感觉浑身不自在,自知此时不是说事的时间,此地不是说事的地,于是起身告辞回了旅馆。

其实魏楠有千言万语想对张行说,想和他说说孔二和马天成到大庆后的遭遇,想说说孔二和马天成在路上遇到的奇怪事,也想说说奚晴。…,

孔二到大庆后,从孙平平父亲孙旭那里拿到了孙平平留给他和张行的日记。孔二顺着那几页日记,顺藤摸瓜摸到了青木空在上海的大本营。

孔二在惊叹青木空势力之大的同时也在心中暗责魏楠和张行的鲁莽!

同时也庆幸俩人的狗屎运。

他们毁了青木空的计划,青木空居然没有上门寻仇。

在魏楠和他说的时候,他还以为那影子是青木空失去控制的失败品,直到在上海做了一系列的调查后才得知,原来像孙平平这样的可怜人,青木空选了不是一个两个。

怪不得孙平平身体里的影子死后青木空一方没有任何的反应,因为失败品太多,让青木空根本无暇顾及。以至于青木空一行人匆匆赶到大庆,确定孙平平这个实验品没有成功后就直接回了上海,连孙平平的死因都没有查。

可也正是这样,孔二惊出了一身冷汗。

青木空,到底想做什么?

孔二深知自己的力量不够,打电话把马天成也叫到了上海。两个人虽然在做事方式和对待事情的问题上意见不同。可是在对待青木空的事情上,却出奇的统一。

绝对不能让小日本在中国土地上猖狂。

他们也故意和青木头发生了点小磨擦,让两个人暗中道奇的却是,青木空的身边居然没有一个会这方面的高手。

孔二想到了魏楠对他提到的那个日本艺伎一样的女人,觉得那个女人才是事件事情的关键。

在上海蹲点蹲了二月有余,孔二和马天愣是没看到那个女人在青木空的公司和私人住宅出现过。

最后临近过年,魏楠出了山谷,两个人决定回沈阳再从长计议。

要他们捉鬼行,把那些可怜女孩身体里的影子消灭掉也行,可是他们两个实在是弄不懂青木空在种这些女人做什么。

直到回到沈阳,听了魏楠的话后孔二才恍然大悟,青木空想让一个女人起死回生。

用得就是摸骨相魂之术。

而会这相魂之术的人,就是那个日本艺伎。

先不说那艺会从哪里学会的相魂,就单单看那一个一个的失败品,也知道她手里的相魂之术不全。

得知这个后,孔二和马天成更不敢轻易去找那些女孩,杀掉他们身体里的影子。

一是,影子死后不久,那女孩也会死。

二是,女孩死后,会有别的女孩再遇害。

三是,那艺伎会相魂这种古老的邪术,那本领一定在俩人之上。

综合几点,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魏楠听到这里是急在心里,现在让他想办法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周生。

他想问问周生知不知道这东西的破解之术,虽然周生一再说他只是活得久一点而已,可是魏楠觉得周生会有办法。

谈完青木空的事,孔二又告诉了他一件稀奇事。

他在上海看到了奚晴。

看到奚晴还不是稀奇事,稀奇事是当孔二上前打招呼时,奚晴说她不认识张行和魏楠。

魏楠按孔二说的日子掰手细算,那时他们已经从白河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奚晴在上海出现并不奇怪,也许有事什么的。可是她为什么说不认识自己和张行?

奚晴不认识张行和魏楠?这怎么可能!!

魏楠哈哈大笑着否定道:“不可能,你一定认错人了。”

可是孔二却坚持的说:“胡说,我认错了天成也认错了?再说那丫头的头发可不是一般的长,现在谁还留那么长的头发?”…,

看着马天成点头附和,魏楠憨笑,拿出手机给奚晴打电话,奚晴的电话却没有人听。

“我们是在青木空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看到她的。”

马天成最后加上的这句话,顿时让魏楠如坐针毡。奚晴怎么会和青木空扯上关系?

种种杂事累在一起,让魏楠恨不得马上找个人商量一下。可是张行家中突变,这心中的千疑万疑只能等张行缓过来再说。

可是如今……

想着张行家中的魏兰,魏楠从心中叹了口气。

隔了两日,没有联系到奚晴却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吴成。

郑州的一家咖啡馆的包间里,几个人见了面。不在张行家里见面怕张行的父母起疑心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魏楠觉得不舒服。

张行和魏兰让他觉得不舒服。

雅间里昏暗的灯光,咖啡特有的那种苦中带甜的香气,把气氛烘托的格外暧昧。魏楠坐在靠门边的椅子上,把门打开了个小缝,本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谁知外面大厅里的香气更浓,一回手把门关上了。

自打从云南分别,一晃过去半年多,这吴成可是音讯全无。

此时却好好的坐在了张行和魏楠的眼前。

而吴成的目的也很明确。

“我想让你们和我再进一次广西的那个山洞。”

张行和魏楠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吴成,你还想去那里做什么?你这半年去哪了?”见魏楠张行不说话,魏兰在一边问,“怎么一回来就让别人和你钻山洞?”

“我能干吗?”吴成两口把手里的烟吸掉,愁容满面的的用眼睛斜了张行和魏楠一眼,“还记得我被鱼咬了吗?”

魏楠和张行点了点头,示意吴成继续说下去。

吴成又点燃了根烟,也不说话,从桌子上拿起水果刀,眼都不眨得对着自己的小腿割了下去。

鲜血四溅。

魏兰打了个冷颤,一声尖叫被咽进喉咙里,转身猫到了张行的身后。

张行自己惊吓之余连忙把魏兰抱进自己怀里安慰。

“你这是干什么?”魏楠诧异道。

“不疼!”吴成吸了一大口烟,摇头苦笑,“一点也不疼,我这半年,跑遍了半个地球,就为治这个病。”

“不疼还不好?”魏兰坐在张行怀里道,“别人求还求不来呢。”

“唉,我的心情你不懂,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明明是句俏皮话,可是从吴成的嘴里说出来,却另有一番苦涩。

求收藏求推荐~

第四十四章 冲突

魏兰不懂,张行和魏楠却懂。

吴成在山洞里被鱼咬了后,老二不举。

现在他的腿感觉不到疼,那他的老二一样没感觉。

对于男人来说,这是大事,怪不得他半年没有音讯,跑遍半个地球去治病。

“你进那个洞,就能把这病治好了?”张行问。

“给我治病的专家说,咬我的鱼身体里可能带着一种酶,专门抑制感应神经的。我要想治好这个病,就要抓一条那种鱼回来研究……不然……”三二口,一根烟又化为灰烬,吴成抬手又点着了一根,“这辈子都不行了……我家八代单传……”

“就没有别的招?”魏楠皱着眉头道:“那山洞里可是险之又险,咱们上次能走出来完全是靠运气,再下去,可说不定了。”

“这点不用担心,我找了这方面的专家,下去后他能把咱们带上来……”吴成一脸的不耐烦,“我不缺钱,可现在这病不是钱能解决的事。除了找到那种鱼外,没别的办法……我自己也带人去过奋战,可是根本就找不到咱们进山的那片树林,想来想去,想进那个洞,还是要咱们几个一起去才行,我要是有别的招,也不想拉你们进去冒险……”

说到最后,吴成的话里已经是满满意的无奈。

“张行……”魏兰在张行怀里道,“说到底当初是我不懂事,如果我不任性吴成也就不用受这苦了……要不,你帮帮他吧……”

魏兰没有和魏楠商量,而是直接对张行撒娇。这在无形中让魏楠对她的感觉又厌恶上了几分。

“这……”张行抬头看了看魏楠。

这一路他们都是一起走过来的,如今这事还是要两个人拿主意。

何况对待鬼神之事,魏楠才是正主,虽然张行自己也在学,可是毕竟还是皮毛。

再加上他们和周生说过年后回山继续修行,现在横出这么一个事,一定要商量下才行。

低头对上魏兰哀求的目光,张行的心又软了。

张行知道魏兰一直在为以前的不懂事而内疚,要是吴成的忙他不帮,魏兰心中一定不舒服。

“张行,我在深山里昏迷,是你们把我带出来的。如果你不方便去……”魏兰见张行一脸为难,咬了咬嘴唇道:“那我和吴成去吧,当初就是我把你们引进森林的,我去一定能找到……”

“那怎么行!!”张行听后连连摇头,“你从山里出来是九死一生,怎么能再进去?”

“我是想帮帮吴成……”魏兰看着张行的眼神楚楚可怜。

“魏楠,你说呢?”张行见魏兰这样看着自己,把目光递向了魏楠。

魏楠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满嘴的苦涩。

放下杯子后对张行道,“咱们和周生说好年后进谷……”

“师傅不会介意咱们晚回去几天,他要是知道也会赞同。”张行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魏楠抬眼看吴成。

“越快越好……如果你们也找不到那个山洞,那我就放弃了……”吴成把烟掐死,把面前冷了的咖啡端起倒入口中,皱着眉头道:“我认命!!”

“那就明天吧,我出来已经很长时间了。回贵阳和我爸爸说一声咱们就起程去广西。”魏兰见魏楠同意了,立马安排行程。

魏楠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明天不行,丫头还没有过来。”…,

孔二在上海青木空楼下遇到过奚晴的事魏楠还没有和张行说过,虽说心里直觉那不是奚晴,可是现在奚晴手机打不通,一点音讯也没有,总让他心里觉得有点诡异。

“去奋战她又没去,等她做什么?”魏兰不以为然的道,“她又帮不上什么忙。”

“我们说好一起回山谷,现在不进山去广西,总要通知她一声。”

“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她手机打不通。”

“那还等她干什么,直接留个字条。要是她一辈子不出现咱们还等她一辈子了?”

“你永远不懂得团队精神,所以在广西大山里你才会乱跑!”魏楠气结的看着魏兰道,“我和张行,奚晴,是一个团队。把行程变动告诉对方是应有的礼节……”

“你的意思是怪我跑进大山?”魏兰瞪着大眼看着魏楠,左耳上面的四个钻石耳钉在昏暗的灯亮下闪闪发亮,“我知道我当初任性,可我也为我的任性负出了比想像中还大的代价!我知道错了,所以我想帮吴成!奚晴来了能帮上什么忙?你想给她留个口信怎么留不行,非要见到她的人?去年就是,不顾别人的劝阻,你非要帮她找什么电脑,魏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

最后这句话口气特别重,让魏楠的火气“噌”的就穿了上来。

他想给奚晴留个口信不差,可是更重要的是想确定奚晴的安危。魏兰话里的意思却是另有所指,让魏楠觉得有口气死死噎在了喉咙处,不吐不快。

在魏楠的心里,就算现在失去联系的人不是奚晴而是别人,他也想确定了那人的安危再走,这和私心无关!

况且,青木空的事他心中也实在放不下……

魏楠看着魏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最后看看她身后的张行,忍住想一拳挥过去的冲动,摔门出了雅间。

打女人,他魏楠做不到,何况还是兄弟的女人!可是再在那里待一秒,他都受不了。

张行坐在雅间里左右为难,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兄弟会和自己的女人吵得不可开交。魏楠的话句句在理,而魏兰的话也句句不偏。他只觉得脑子一抽一抽的疼。

“哥们,对不住,让你们为难了……”吴成对张行苦笑了下。

“没事……”张行笑的尴尬。

“你明天和不和我回贵阳?”魏兰对张行咄咄逼人道,“让魏楠自己在这里等奚晴,你和我回贵阳。等他见完他的小情人后再和咱们会合。”

“小兰……”张行扶额,皱眉道:“魏楠说的对,还是等丫头到了和她当面说一下比较好……”

“有魏楠和她说不就行了,你留下来干什么?”见张行一脸为难,魏兰像发现什么一样,把桌子上的杯子扫落在地,从张行的怀里站起来,指着张行的鼻子道“我算是明白了,怪不得魏楠转身就走,原来正主在这里!既然这样你们都留下来等奚晴吧,我和吴成去广西!”

“你!”张行以为魏兰足够懂事,在家里出事这段时间里,魏兰处处贴心可人,却不想能说出这种话来,“你在瞎说什么?我和丫头没什么,魏楠和丫头也没什么……”

“丫头,丫头,你叫得可真亲热!你们魏楠慢慢在这里等你们的丫头,我现在就回贵阳!!”魏兰一跺高跟鞋,转身冲出了雅间。…,

“快追啊!”吴成见张行还愣着,连忙把张行推出门去,“女人吃醋都这个德行,你快去哄哄!”

张行揉了揉脸,一脸愁容的追了出去。

魏兰没有回贵阳,几个人也没有出发去广西。

魏楠的态度很强硬,不见到奚晴不会动身。找了个机会,他也对张行简单说了下青木空和孔二在上海遇到奚晴的事。

张行听后惊讶的道:“孔二认错人了吧!丫头怎么可能会在上海?”

“我也纳闷,按理说丫头不应该出现在上海,可是孔二一个人认错了,难道马天成也认错了?”

孔二和马天成见到奚晴的时间都有点特殊,那时奚晴正在晕着。可即使是这样,一个人认错了,也不可能两个人同时认错人,孔二和马天成可都是人精似的人物。

“这是有点怪。”张行道。

“所以我想见见丫头,确定她没事才能动身去广西……”

张行在一边点头附和。奚晴现在的情况有些棘手,的确不能放任不管。

吴成到达郑州的第五天,在众人心急火燎的等待中,奚晴有了消息。

她给张行打过来了电话说自己已经从山区的孤儿院里出来了,现在在广西自己租的房子里。打算把房租和房东算清,把东西处理一下就到沈阳和他们会合,然后一起进长白山。

在听到张行对她说他们要去广西的时候,奚晴在手机的另一边惊讶的问,“你们到广西来干什么?”

“这,这说来话长,见了面再说吧。”一句两句说不清,张行随口敷衍。

次日,张行和魏兰做飞机直奔贵州贵阳,魏楠则和吴成飞了广西桂林。

在桂林的一处小茶馆里,魏楠见到了奚晴。

奚晴还是老样子,未曾说话先笑眯眯的。魏楠在确定了奚晴没有去上海,和青木空搭不上关系后,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奚晴则在听魏楠解释说要进山帮吴成找那种怪鱼时,表示一定要一同去。

“丫头,这可不是闹玩的,那山里很危险。”魏楠劝道。

“我知道危险,可是我不跟你们去又能去哪里?”奚晴嘻嘻笑道:“有你们我不怕,何况吴成还请了专人带路,不会有事的。”

魏楠想了想也是,带着就带着吧。上次他们四个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都能摸出来,这次吴成还带了那么多的人,应该不会有事。

于是三人当场拍板,等魏兰和张行和贵阳过来就出发。

正说着话,奚晴一直不肯脱掉的外套里一阵鼓动,不一会从半敞的衣领处钻出来一个小东西,那小东西毛茸茸的,呼吸到新鲜空气后对着魏楠和吴成一张嘴,“喵~”

魏楠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指着那小东西问道:“你怎么还要衣服里藏着一只猫?”

吴成见到小猫先是惊讶,随后心中喜欢的伸手去摸小猫的头。

爪起爪落,吴成的手上多了三条血痕。吴成呲牙吸了口凉气,随后把嘴紧紧的闭上了。

“这……”奚晴对吴成一脸的歉意,连忙把猫又拍回了衣服里,然后纠结的对二人道,“这说来话长……反正现在是我的了……”

求收藏求推荐的。

第四十五章 出事

张行和魏兰没有如期到广西和魏楠几人会合,因为,出事了。

曾可可的事被人在网上披露了出来。

虽然里面的名字用的都是假名,可是院校,医院,魏兰弟弟几个人的死亡时间却一点不差。

其实有假有真,虽然文章里略有夸张成份,可是却也完整的还原了事情的真相。

一时间,只要是身处贵阳的人,都不自觉的把网上的事和贵阳市上段时间莫名其妙发生的几起死亡事件往一起联系。

贵阳市XX大学,更是有胆大的人在私下组织了什么真相调查小组,专门调查网上的事是真是假。

当然,他们调查的不可能是鬼神之事。

他们认为鬼神是被作者虚拟出来的,目的是让这事情看上去像是假的。

他的调查的目的是,曾可可到底是怎么死的,她死前是不是真的和那几个公子哥儿接触过。

事情过去半年之久,魏兰一家人早以为已经风平浪静。不仅是魏兰一家人,就连杜家人也以为这事已经了解了。

可就是春节刚过不久,这事就如原子弹一样,在贵阳市火速的爆炸开来。

走在贵阳的街道上,远处不见人们在谈论此事。

最为严重的,还是贵阳市XX大学。

因为曾可可的事,学校里的学生曾被封过口。

当时大多数学校都认为是学校怕丢人,有毁学校的声誉。

现在学生可不那么想了,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岁,血气方刚,这种龌龊的事发生在眼前,让他们对学校的做法特别不满。

有的学生甚至跑到校长事让校长还原真相!

真相?

真相就在网上!

可是谁敢说那就是真相?

在那篇故事发出来不久,有人施压,故事被删除了。

后果可想而知,原来少数坚信这是故事的人,也觉得这里面写的是真事了。

因为如果不是真事,不会有当权者在上面施压把网页屏蔽。

一连串反应的后果就是,杜明的爷爷,贵阳市的二把手重病不起。

知情人士却说杜明的爷爷是被内部调查,调查之事,也正是曾可可之事。

同时受到波及的,还有其他四个参与此事的家庭。

魏严风受到的波及最大,都说钱权不分家,可是魏严风真不是官口上的人。

除了钱外,他什么也没有。

生意,声誉,一时间一落千仗。

魏严风一病不起。魏兰的后妈朱婷更是人才,卷了家里的钱财,和在外面养的小情人趁乱跑了!!

魏楠和奚晴吴成见到魏兰时,魏兰正趴在张行的怀里无声的流泪。这几天,魏兰经历了太多太多,她由一个富家的大小姐,一下子成长起来,帮着魏严风处理公司事务。

奚晴看到魏兰的时候,后脑轰的一下,一些画面在眼前脑中飞速闪过。

在山谷里醒过来后,张行和魏楠曾经问过她,她和魏兰把车开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根本就想不起来。见她想的痛苦,张行和魏楠也没为难,对她说她被杜明打晕后,是魏兰把她拖进了小树林。后来给她治病,魏兰也出了不少的钱力。

听到这个说法后,奚晴在心里感激魏兰。可是现在……

奚晴的眼睛眯了起来。

魏兰抬眼看到奚晴,在张行怀里的身子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随后在张行怀里哭得更厉害了。

五个人在茶馆里坐着,除了魏兰偶尔的抽噎声,别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曾可可为自己报了仇,也留下了不尽的麻烦。

知道这事原委的人只有魏楠魏兰张行奚晴四个人,吴成在一边看得一脸迷糊。

在无可奈何的同时,几个人也在思虑,这事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喝着杯里的茶,奚晴不时的拿眼睛瞄魏兰,心里说不出的味道。

“小兰家里出了这事,她一时走不开,我也不能抛下她不管,”张行淡淡的开口,“去广西我们两个就不过去了。”

吴成苦笑着点点头,此时此景,他不能强求张行和魏兰跟他走。

“你陪魏兰,让魏楠奚晴和我一起进山。”

“不行。”魏兰红肿着眼睛,红肿的眼睛瞪着吴成,“要去一起去。如果你和魏楠去找不到那个山洞你甘心吗?还不是要进山第二遍?”

“那有什么方法?你现在走不开,不如我先和魏楠去看看,如果找到山洞了,也省着你们劳累一趟,如果不行,”吴成摊摊手,“如果不行,那时你这里的事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咱们就再走一趟……”

“我不同意……”魏兰态度很坚决,“要不然就一起去,要不然,就谁也别去!”

“小兰,”眼见着魏兰和吴成在言语上要犯话,张行连忙打圆场,“吴成也是心急,再说魏楠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不如让他们先去……”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魏兰把张行的话打断,硬气的对吴成说,“你要是同意,就等我把事情处理完。如果不同意,你就自己去广西……”

魏楠看着魏兰和吴成吵架,心里犯了嘀咕。

这魏兰有事走不开,却对去广西帮吴成找山洞的事格外关心。这种关心超出了帮忙的范围,这不正常。

吴成已经把态度摆明了,魏兰的态度却比吴成的更硬。

魏兰一向霸道惯了他知道,可是吴成的态度就耐人寻味了。他居然,退步了。

吴成居然答应了,答应了魏兰等她把事情处理完再走。

这到底是谁在求谁?

意见达成一致后,魏兰狠狠的道,“等我把写这东西的人找到的,非打断他一条腿不可。”

魏兰话音刚落,奚晴手里刚刚端起的杯子‘啪’的一声掉在桌子上,碎了。

四个人眼光‘唰’的一下看向奚晴。

只见奚晴脸色苍白,手指抖动,眼神闪烁。

“是你写的?”魏兰咬牙问出四个字。

“不是!”奚晴被魏兰的狠样吓的心里一哆嗦,连忙矢口否认。

“那是怎么回事!说!!”魏兰把眼前的茶壶啪的摔在了地上。

门外的服务生听到雅间内摔东西的声音,推门进来查看研究。

魏兰抬手一个茶杯扔过去,砸在了门上,“滚出去!”

服务生连忙把门关上,室内又恢复了一片死静。

原来,奚晴回孤儿院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外地来寻找灵感的写手。

那个写手在孤儿院所在的村子里租了一间屋子,没事就在村子里乱走,让村里老农讲讲老一辈的民俗民风,民间故事什么的。

闲着时,还会到孤儿院里帮忙,给孩子们买点东西。一来二去,就和孤儿院的孩子们混熟了。

奚晴回去的时候,也自然遇到了他。

聊来聊去,奚晴就把自己遇到过的事当成故事一样讲给了那个写手听。

奚晴想得很简单,她说的都是故事,再说,这事知道的人没有几个………,

在广西听到这事后,奚晴就和那个写手联系过了,网上的故事的确是那个写手写的。

也正因为如此,奚晴这几天总觉得心虚。

听奚晴说完,魏兰气得直哆嗦!

指着奚晴破口大骂,什么教养,什么矜持,什么脸皮,通通不要了,就像一个泼妇一样。

奚晴自知理亏,眼里含着眼泪一声不吱,再大的委屈都往胆子里咽。

奚晴忍得了,魏楠可忍不了。

奚晴没错,错在魏兰的弟弟不应该做那这丧尽天良的事。既然做出来了,那就要承担后果!

“闭嘴!”魏楠大怒,指着魏兰斥道,“丫头有什么错?如果不是你弟弟做出那种事,会有现在的种后果?归根结底都是他丧尽天良的报应,在这里对别人说三道四,当初教养你弟弟的时候你干吗去了?!”

张行在心里不是十分认同魏楠的话,觉得奚晴不应该把这事告诉外人。魏兰是他女朋友,他觉得魏兰心地不坏。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就怕他一张嘴,两个人吵的更凶,所以他咬着牙不吱声。

“不是她的错难道还是我的错?”魏兰气愤的大叫,“我弟弟是不懂事,可是他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难道他的命还不能赔了曾可可那一条贱命吗?你知道我们家花了多少钱吗?又赔命又赔钱,难道一定让我们一家人都赔进去?!”

“纸包不住火,就算今天没有丫头说,总有一天这事也会被披露出来……”

“什么叫总有一天被披露出来!”魏兰破口大骂,“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就算奚晴不说,你也会说出去是不是?!我魏兰真是瞎了眼,还当你们是朋友,结果这朋友你们就是这么当的!你们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指得是奚晴晕倒时她出钱出力。

“什么是忘恩负义?”奚晴本来忍隐,可是听魏兰的话越说越难听,终于忍不住了,“魏兰,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没有发生过!这件的事是我不对,可是你不要太给脸不要脸了!”

“你说谁给脸不要脸?你知道我往你身上扔了多少钱吗,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救你这条贱命!”魏兰大骂。

奚晴听到魏兰这么骂,内心仅存的一丝内疚也荡然无存。

如果魏兰不这么咄咄逼人,那么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毕竟现在魏兰和张行走到了一起,毕竟魏兰在事后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才往她身上花了那么多的钱。可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既然是魏兰自己找的,那她奚晴还给她留什么面子!

“你不是不应该救我这条贱命!”奚晴突然镇静了,嘴角含着一丝冷笑,咬牙道:“当天在车里,你就应该手再狠点,直接把我打死!”

第四十六章 乱

天下大乱也不过如此!

魏兰指着奚晴气结,脸色由青变红变白再变黑,瞪着眼睛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然后转身拎着背包摔门而出。

张行回头皱着眉头看了奚晴一眼,“你不是想不起来那天的事了吗?魏兰把你打晕,她图什么?车上可坐着她亲弟弟……”

说完头也不回的追着魏兰出去了。

魏楠揉揉额头,脑子一抽一抽的疼。

他是不满魏兰指着奚晴骂,可是这奚晴说出来的东西也实在是,实在是让人太不敢相信。

魏兰对张行和魏楠俩人说的是,奚晴是被醒过来的杜明打晕的。

而现在奚晴却说当时把她当晕的是魏兰……

就像张行所说的那样,魏兰她图什么啊?奚晴帮着他们逃跑,哪里碍着魏兰的事了?

吴成就如看了一场剧情大片一样,坐在坐位上,嘴就没合上过。

奚晴的耳朵里翁翁做响,气愤的对魏楠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爬在桌子上想了好一会,奚晴抬起头来对魏楠道,“刚才进屋见到魏兰的时候,有些事情就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子里闪过。魏兰开车,我坐在副驾驶上,拉着魏宇和杜明逃命。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我后脑一痛……”

奚晴拿手捂着自己后脑曾经受过伤的地方,皱着眉头对魏楠说,“我倒下前看到魏兰的脸在眼前晃……”

“那是杜明把你打晕了,魏兰把你拉下车。”

“不是。杜明和魏宇根本就没醒过来,怎么把我打晕?”奚晴抱着头用力的想,“而且魏兰的手里有东西……可是我看不清,后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醒过来看到的是周生的那一张老脸。”

“你不信是不是?”奚晴问魏楠。

魏楠诚实的点了点头。

在奚晴有病那段时间,魏兰一直出钱出力,如果她想让奚晴死,还做这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干吗?

而且,魏兰根本就没有害奚晴的理由。

“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信,”奚晴道,“可是我没有撒谎。”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魏楠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疼了,“你当时重伤,肯定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没有想起来。”

魏楠不相信奚晴会说谎,可是,也不相信魏兰会做出这事。魏兰虽然脾气不好,可那都是从小家里惯得,本性并不坏。

“那她为什么不留下来和我吵架?”奚晴看着魏楠道,“她弟弟的事不占理,她都能无理辨三分。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是有误会,那她为什么不留下来和我说清楚了?”

“这……”魏楠语结。

“如果真像你说的,是魏兰把你打晕的,那你打算怎么办?”吴成在一边问。

“什么怎么办?”奚晴回问道。

“如果真是她把你打成植物人的,这事你就算了?”

“阿成!!”魏楠低声喝道:“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不要添乱。”

吴成见魏楠脸色不好,摸摸鼻子不再说话。伸手把茶杯拿起来想喝口茶,里面的茶已经凉了。想再重新倒一杯,才想起来茶壶已经被魏兰那个大小姐砸了。

“我如果没想起来,也就算了。如果她知道自己错了,也就算了,”奚晴缓缓的说,“现在……等我把事情弄清楚的再说。不会这样算了的……”

张行此时是一个头,N个大。

魏兰对着他哭哭啼啼,说奚晴冤枉了她。…,

张行相信魏兰做不出那种事,可是她认识奚晴这么久,也深信奚晴不是那种乱说话的人。

“她是嫉妒!!”魏兰放声咆哮,“她嫉妒你选择了我,而不是她!”

张行揉着头,把脑袋扎进了床上的棉被里。

如果他和奚晴能生出情愫,在山谷里时早在一起了,哪里还有魏兰什么事?

可是这话他又说不出口,不然好像在为奚晴辩解一样。那样一来,他更无宁日。

“她想脚踏两条船!在你和魏楠之间玩暧昧!狐狸精一样的女人,见我骂魏楠她就受不了了!”

张行‘噌’的一下子坐起来,张嘴想骂几句。可是见魏兰哭得红肿的眼睛,最后咬咬牙,摔门离开了魏兰的屋子。

“呯~”

东西砸在门上的声音。

“张行,有了奚晴你就不爱我了!!”

夜深人静,由于别墅区高楼少,一抬头就能看到天上的星星。

正月的贵阳很冷,可是比不上张行的心冷。

颤抖着手指,点燃一根香烟叼在嘴里,张行一步一步往市区走。

在以往,他会去找魏楠和奚晴。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去了恐怕情况更糟糕。

他不只一次在想,魏兰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在郑州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温柔体贴懂事。

好像从魏楠出现开始,魏兰的可人就消失不见了。

回到贵州,魏兰的大小姐脾气更是有增无减。当然,这和她肩上的压力太大也有一定关系。魏严风病了,魏兰的后妈拿钱趁乱和情人跑了,魏宇过世了。魏家这一大摊子事都落在了魏兰一个姑娘家的身上。

张行理解魏兰,可是面对魏兰的无理取闹,他实在是应付不了。

把手机拿出来,此时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可是他现在的路程,才走了一半不到。

别墅建在一个小山坡上,远离贵阳市区。这个时间,除了偶尔几辆私家车开过,连个人影都没有。

冷风吹过,张行打了个冷颤。

又走了会,张行兜里仅剩下的几颗烟也抽没了。

电话响了。

张行一看,来电号码是魏兰。

“张行!你要是敢去找奚晴,我就死给你看!”

本以为魏兰是想清楚了,是服软了。就这么一句话,把张行心里想掉头往回走的想法彻底打消。

关机,把手机扔到衣服的口袋里,张行开始跑步前进。

说是前进,更像是逃离。

他现在不想面对魏兰,更不想面对魏兰和奚晴的争论。

爱情,友情,他都放不开。

一直跑出一里多地,张行才停下来。

停下来不是因为他累了,而是在正前方看到了一个人影,而且正在向着他的方向迎面走来。

这么晚了,在这么冷清的路上,怎么会有张行一样徒步的人?

怕自己再这么跑把对面的人吓到,张行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同时心里也在想,这么晚了,什么人会徒步上山?

等到那人影走到离自己有十五米左右的时候,张行心里更是一惊。

居然是一个女人。

这么晚了,一个女人,独自上山?

这不会是哪个款爷的小三吧?接到款爷的电话连夜上门服务?

可也不应该是走着上山啊,那应该派车去接或是打车才对。

再向前走了几步,张行感觉到了一丝怪异。

这个女人太过丰满!不是说胖,而是胸部太大,大到有些臃肿的感觉,就像上身多了块肉一样。而且女人的手也一直在胸下环着,就像怕胸掉下去一样。…,

眯着仔细瞧了会,张行突然反应过来,不是女人的胸部太丰满,而是她抱着东西。

张行的脸‘腾’的就红了,还好是晚上,不然这么盯着女人的胸部看,那女人不抽他才怪。

又靠近了点,张行看清了。那个女人的怀里,果真抱着东西——一个孩子。

女人也不看前面的路,就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

贵阳虽然不像东北那么冷,可是在这样的晚上,还是寒气逼人。就连张行这样的爷们,都在毛衣外套着一件外套挡风,可是那个女人,居然只穿了一件大红镂空的毛衣,看不出有丝毫保暖的性质。

而她怀里的孩子,穿得则更少,只用一块红布裹着。红布包得很严,看不到孩子的样子。不过从大小上来看,这个婴儿也就三二个月,或许更小。

张行心里诧异,这当妈的不心疼自己也就行了,哪里有不心疼孩子的?

那孩子在女人的怀里异常安静,似乎睡着了。

可是张行心里想的却是,那不会是个死孩子吧。天气这么冷,那孩子穿着得那么少,居然连哭都不哭一声。

距离越来越近,张行也在路灯下看清了那个女人的面貌。

很漂亮,是个美女。

女人低着头,眼睛向下低着,鼻子很挺翘,红润的嘴唇和大红的毛衣把她的皮肤衬得特别白皙。

女人的嘴角轻轻的勾着,好像是在对孩子笑,还不时用手伸进孩子的红布里轻点。

一阵冷风吹过,张行打了个哆嗦。

太冷了!

可是去看那个前面二米左右的女人,却像根本没有感觉到有风吹过一样,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对着怀里的孩子轻笑。

这不会是个疯子吧!

张行心中转念又想,这女人是不是有难处?不然怎么会在大晚上的抱着个孩子四处乱跑?

张行脚下犹豫了,要不给魏兰打个电话?让魏家的司机做做雷锋把这个女人送到她想到的地方。

张行认为这女人想去的地方不会远,毕竟她是步行。不然别说孩子受不了,就是大人也承受不住。

可是把手机拿出来,张行又犹豫了,如果和魏兰说让她送一个女人,魏兰会不会发疯?

连熟人奚晴她都能鸡蛋里挑骨头,眼前这女人可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张行‘啪’的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暗自骂道,想给魏兰打电话不就是想退一步吗?既然都有这个心思了,还和个娘们似的犹豫什么?!真是没出息!

“我的孩子,饿了……”在张行心中犹豫的时候,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

求收藏求推荐~

第四十七章 鬼母子

孩子?饿了?

张行摸向手机的手,停了下来。

此时那个女人已经走到了张行的面前,面对面的看着张行笑。

在近处看,这女人更是漂亮。肤嫩似雪,唇不点而红。一双美目波转琉璃,仿佛有水在里面莹莹而动。

奚晴也是水汪汪的大眼,可是奚晴的眼和眼前这女人的眼却不同。

奚晴的眼睛里透着孩子气,一说话,是满眼的笑意。

而这女人的眼,她虽在笑,眼里却是冷冰冰的。

张行咽了口吐沫,不是因为这女人的美色,而是这女人此时的笑让他毛骨悚然,从心里往外打冷颤。

“我的孩子,饿了。”

那女人又自故自的说了一句,嘴角的笑意更浓,可眼里的冰意却更冷。

可是张行却没办法接话。

试想下,你在漆黑的深夜在外面走,突然走过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对你说她孩子饿了,你要怎么答话?

张行是男人,又不是奶牛。

“那……那你给孩子喂奶……我不偷看。”

张行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个解释。想来是这女人想奶孩子,可是自己却一直盯着人家的胸看,让人家少妇心里生气了。

“喂孩子……我是要喂孩子……”女人幽幽的回答,然后用手轻轻的拨弄了下红布。

“那,那我先走了。”张行冲女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自己从女人的旁边迈了过去。

“你走了,我的孩子吃什么?”女人冷冷出声。

听到这话,张行脑子嗡的一下子。再看看那女人的脚下,心中有数了。

灯光下,女人的脚下空空如也,而自己的脚下却有一道浅浅的长影。再联想到刚刚女人说话时根本没有张嘴,种种迹象表示,这女人,是鬼。

都说夜路走多了会遇到鬼,他张行在贵阳只走这么一次夜路,就中奖了。

其实他在看到这女人的时候,心里不是没想过这个人影会不会是鬼。可转念又一想,自己一直以来能看见鬼都是借助于魏楠的牛眼泪,就算是在家里看到爷爷那次,也是得益于《地藏经》。

现在他即没有牛眼泪,又没有诵《地藏经》,不可能感应到灵魂。也正因为这样,他从心底就把这个女人是鬼的可能从心底排除了。

大意了,张行心中暗道。

魏楠曾经说过,鬼魂接近实体能让人肉眼看见有两种情况。一是这人死前德高望重,死后的灵魂接近实体,而另一种情况就是这鬼的孽重,怨气太大。

曾经的曾可可和王阡陌的怨气已经很重,曾可可到最后更是已经成魔,却还要借助媒介才能看到她们的真身。

可眼前的女鬼,却如此真实的站在眼前。

说她生前是德高望重之人?看那大红的衣服,看那柳叶的弯眉,看那冷冷的眼神,谁信啊?

这是要有多浓的怨气,才让这女鬼化出了实体?

冷汗顺着张行的额头一滴一滴的流下来。

虽说张行确信自己有舍利子护身不会有事,可眼前女鬼看食物一样的眼神着实让他的心理承受力有些吃不消。

“给你孩子换换口粮吧,我不好吃。”张行咽了口吐沫,和女鬼好商好量的说。

“你怎么知道你不好吃?”女鬼问。

“我,我尝过……”

“我儿子不挑食。”

张行看到女鬼冷冰冰的笑得欢畅,心里窝火,心想你丫的当鬼还当出理来了,说得好像多委屈,还你儿子不挑食。…,

“摆明了说吧,”把心里的惧意压了压,张行对女鬼道,“我是阴阳先生,可是我道行还不够深,我收不了你,不过你也吃不了我。你不如快点抱你儿子找别人,别在这纠缠着我……”

“阴阳先生?”女鬼回问。

“对!怕了吧!怕了赶快走,不然小爷脾气一上来,自己当鬼也要把你收了!”

“阴阳先生没有一个好东西!!”女鬼本来嘴角还带着笑,可是一听张行说自己是阴阳先生,立马杏目喷火,冲着张行径直飘了过来。

张行对舍利子有信心,一般的鬼近不了身。所以女鬼冲他飘过来他不但没有躲,反倒把带着珠子的左手不着痕迹的向前伸了伸。

女鬼见张行没跑反倒向前靠了靠,伸手向在前面的那只手抓了过去……

“啊!!”

“喝~”

一声惨叫同一声低喝同时响起。

惨叫声是女鬼的,低喝声则是张行的。

女鬼不可思义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只见手掌和烧焦了一样,还隐隐的冒着白气。

张行则咬牙挺着从左手上传来的触感。冷!冷入骨髓,就如把手放到冰箱里冻了两日一样。

女鬼火冒三丈,甩了甩右手,手上的皮肤瞬间又恢复了白皙。

张行的手外面看不出异样,看着女鬼甩手,自己也甩了两甩。

第一回合,算是试了对方深浅。

女鬼不敢再动手,因为怕张行身上的东西。

张行也没主动出击,因为知道这鬼不好对付,恐怖连魏楠来了也要吃亏。

不等女鬼再开口说话,张行在女鬼如钉的眼神中,神态自若的往山下走。

“就此别过,你找别人吧。!”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难道和这女鬼在这里耗到天亮?

女鬼见张行拔腿就走,心急中伸手就拦。

“啊!!”女鬼一声尖叫,右手又冒了白烟。

“操,你他吗的别碰我了!”

女鬼右手穿过的地方就如被冰锥扎过一样,张行破口大骂,脚下却没有分毫迟疑。

女鬼见自己没把张行拦下,眉头皱了下后立马就飘了过去。

“你跟着我干吗?”

“我孩子饿了……”

“你孩子饿了关我屁事?!”

“孩子要吃东西……”

“去你大爷的,傻子自愿被你吃……”

见张行说这话,女鬼的眼神倒有些哀怨起来,好像张行不给她吃肉,是张行的不对一样。

看着这样的眼神张行一阵无奈,无奈之余还有些气愤!

“你,你是鬼,是厉鬼,还是一个有孩子的厉鬼,你怎么能用这种眼神看你想吃掉的人,你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丢人!”

张行指着女鬼大骂。

“我,我也不想的……”那女鬼听到张行这样骂她,居然一改冷冷的表情,哭了起来。可惜鬼没有眼睛,她也只是一脸愁容而已。

张行深呼一口气,看着女鬼的表情胸口有些发闷,这是厉鬼?!

“大姐……”又走了十几分钟,张行受不了女鬼在身边带来的低气温,用一副请求的口吻对女的说,“你能不哭了吗?你又哭不出眼泪……”

“我也不想的,可,就是没眼泪……”女鬼继续干嚎。

“那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哭?”

“哦……”

女鬼听话的抱着孩子向后移了移,保持了大约二米的距离,继续跟着张行飘。…,

张行咬着牙回头道,“你能不能,不跟着我!”

“我,我儿子饿了……”

“他饿了我又没有吃的,”张行对女鬼咆哮,“我又不是奶牛!你个当妈的不会给他喂奶吗?”

“我,鬼没奶……”

“没奶你生什么孩子?”等等,张行心里一震,想到一个关键性问题,鬼能生孩子吗?

“我……”听到张行的话,那女鬼反而迷茫了,“我为什么生孩子?我为什么是鬼?”

看着女鬼迷茫的样子,张行心想,难道这女鬼是刚死的?可她身上的怨气为什么这么重?

“你死多长时间了?是怎么死的?”

“我,我不记得了……”女鬼一脸的茫然,“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也不记得死了多长时间……”

“那你怎么知道你是鬼?”

“我会飘……”

张行无语了,何着这还是在迷茫期的鬼。人死后都会有一段时间迷茫,生前生后事混乱,这个阶段对鬼来说很重要,是不是能成为害人的厉鬼,就看这个时候了。

张行突然觉得这女鬼遇到他是天意,如果换做另一个人,这女鬼也犯下杀戒了。正巧自己有舍利子护身,倒无形中求了自己也帮了女鬼的忙。

不管这女鬼为什么身上怨气这么重,只要她还没有杀人,就有机会把她度了,让她重入轮回。

“你想不想去投胎?”张行问。

“投胎?”

“就是重新成为人。和我一样有血有肉的人。”

“我想去,”女鬼皱着眉头,然后又说,“可是,我总觉得我有事没有做完,放不下……我想不起来是什么事。”

有事没做完?那事会不会是这女鬼怨气这么重的原因?

“你死了,就代表上一世已经走完。没有做完的事,都是上辈子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去投胎。”

“……”女鬼没有说话,明显是放不下。

“那你以后想怎么办?”张行问。

“我……给我儿子找吃的。”

张行冲天翻了个白眼,让你出去找吃的,那不是等于放鬼害人?既然遇上了,就当是做雷锋了吧,去找魏楠看看有没有办法把这鬼母子度了。

“吃的,我帮你找,你信不信得着我?”

女鬼点了点头。

张行把手机开机,就着亮在地上找了个废弃的矿泉水瓶,然后对女鬼道,“你要是信得着我,你就钻进来,我去帮你儿子找吃的。”

女鬼看着矿泉水瓶犹豫了。

“别想了,”张行指指天边,“马上天亮了,快点进来,要是信不着我,就离我远远的别再跟着我。”

女鬼听张行把话说完,一个转身向张行的瓶子口飘了进去。

待女鬼完全进去,张行把瓶盖拧上。拿手惦了惦分量,不轻,难道是德重?

求推荐,求收藏……

第四十八章 汪汪

张行一夜没睡,天刚亮就把魏楠和奚晴从被窝里拎出来,直奔了早餐铺子。

嘈杂声中,三个吃了早餐,一连喝了二壶茶。张行也小声的断断续续的把女鬼的事说清楚。对和魏兰吵架的事,却是只字未提。

“看,就在这里!”

回到旅店,张行把一直放在兜里的矿泉水瓶立在桌子上。瓶子里烟气环绕,比曾经装穷鬼小六的瓶子颜色要深得多。

“你说这女鬼穿得是大红的衣服?”魏楠指着矿泉水瓶问。

“嗯,镂空的大红毛衣,很时髦。”张行点头。

“还抱着个婴儿?”

“嗯,她说给那婴儿找吃的。”

“你看到那婴儿什么样了吗?”

“没有,那婴儿一直用红布包着,我没看到长什么样。”

“坏了……”魏楠用手轻拍茶桌,似心有所思。

“怎么了?”一直不说话的奚晴见魏楠这样,出声问道。

“鬼婴。”魏楠正色道,“那个婴儿,是鬼婴。”

张行和奚晴极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意思是等着魏楠说下去。在以往,对看一下很正常,可是这次奚晴却赌气的在眼神交汇的一刻把头扭过去了。张行看到奚晴这样,心中一阵懊恼。魏兰那么闹自己都站在奚晴这一边,却不想奚晴不理解他还给他脸子看。

奚晴想的却是,好坏不分,善恶不辨,有异性,没人性,有爱人,没朋友!

反正各种赌气的说辞,她在心里都念了一遍。

张行是听不到她念,可是奚晴的脸上藏不住事,心里想的东西全在脸上表现出来了。

张行是越看越恼,奚晴是心里越念越气!

“你们俩个,到底听没听我说话?”魏楠看着天花板是讲的口干舌燥,谁成想一低头却发现这俩人在打眼架,就像谁少瞪一眼就少一块肉似的。

这奚晴孩子气也就罢了,谁成想张行也沉不住气。

也不得不说,魏兰的事在中间这么横着,的确恶心人。

“唉……”魏楠叹了口气,“咱们把事掰开了说一说,不然心里都有疙瘩,对谁都不好。”

“哼,”奚晴冷哼一声。

“掰吧,”张行把目光收回来,点了根烟。他夹在魏兰和奚晴的中间实在难受,说清楚了对三方都好。

“阿行,你是男子汉,你先说。”魏楠伸脚踢了踢张行。

“在魏兰弟弟这个事上,丫头有错,不应该把这事告诉别人。”张行皱着眉头说。

魏楠听到这话挑了挑眉,张行一张嘴先给奚晴点错,而不说魏兰弟弟的事,大错不在丫头身上。谈恋爱了真不一样啊,从心里护着。

“我有什么错?曾可可是我逼死的?”奚晴是想好好谈,可是张行上来就挑她不是,一下子就把她的火勾起来了。

“你这么说,咱们谈不下去。”张行一听奚晴提那破事,把手里的烟死死按在烟灰缸里,抱着肩膀不说话。

“那就不谈!”奚晴别扭的转过身去不再看张行,低头逗随身带着的小猫。

小猫本来是藏在她的衣服里,可是奚晴一逗弄,居然跳上了桌子,围着装女鬼的矿泉水瓶子一圈一圈的转,还不时用爪子去挠。

魏楠看着那猫,眼睛眯了起来。

猫是灵物,不可能不知道那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可是奚睛随身携带的这身叫汪汪的纯白小猫,不仅不怕,反而敢对那瓶子伸爪子。是他多想了还是这猫不简单?…,

这么一想,他到是想起来奚晴从来没有说过这猫的来历,上次问到也只是一嘴代过,过后就没有再提。

“你怎么把猫带这里来了?旅馆里让带猫吗?”张行见那猫围着瓶子转,小声问奚晴,生怕把外面的旅馆服务生引进来。

奚晴见张行主动说话,也知道这是服软的一个表示,就小声回道,“我去哪汪汪都跟着,扔不掉。”

“它叫汪汪?”见奚晴点头,张行忍住了对这名字的吐糟,一只猫叫汪汪,这真够独立特行的,“胡说,你不带它还能咋的。”

“它长爪子了,我可没长。”奚晴拎起猫,一甩手扔到了张行的怀里。

汪汪也没让奚晴失望,爪子一抬在张行的手背上留下了三道血痕,随后跳回桌子上继续围着矿泉水瓶转。

张行“啊”的一声惨叫,把手大叫,随后把手递给奚晴看,咬牙道,“你伶牙,它利爪,你们可真是天生的一对好主宠!”

“嘿嘿,”奚晴大眼一眯,皮笑肉不笑的道,“多谢夸奖。”

“汪汪是怎么来的?”魏楠见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开始拿猫找话。

“半路捡的。”奚晴用手摸着那小白猫,“当时一共有两只,一黑一白。白的黏上我不走了,还有一只黑的……”

说到这里,奚晴的鼻翼动了动,然后捶床大笑。

张行和魏楠被她笑得莫名其妙。

奚晴笑够了,含笑道,“那个写手你们知道吧。那个人特别怕带毛的动物,怕到极点。捡到这猫的时候,他怕得躲到一边,就害怕猫碰到他。这只白猫黏上了我,那只黑猫却怎么逗也不和我走。抱着汪汪走出很远,直到和那个写手分手的时候,我才看到那只黑猫死死的吊在他的屁股上,哈哈哈。上次联系他还说,他专门给那猫弄了个房间,现在家里猫老大他老二……”

“这么说来,这猫也不是随便捡的,好像是它们选择的你们。”魏楠也笑意盎然的问。

“那谁知道。”奚晴把猫抱进怀里一顿揉,“反正它现在是我的了。”

“你怎么想到给猫取这么个名字?还汪汪……你一叫它和学狗叫似的。”张行道。

“可不就是学狗叫!”奚晴瞪大了眼睛,“最开始的时候,它特别不听话。我就装狗吓它,结果一来二去,它把这个当成名字了,我叫它的时候必须叫汪汪,不然它不过来……”

“哈哈哈哈!”张行放声大笑,“你被一只猫给耍了。”

魏楠也是忍俊不禁,眼睛在猫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奚晴把猫扔到吴成的怀里,它挠吴成,扔到张行怀里,它挠张行,可是在奚晴的怀里被这么揉,居然一爪子没动。还真是只认奚晴这个主人。

一想到张行被挠时候的样子,魏楠又想到了吴成被猫挠时候的样子。当天,吴成‘嘶’了一声……

“魏楠,你想什么呢?”见魏楠看着猫久久不说话,奚晴打趣道,“你要是喜欢,我忍痛割爱,把猫送你。”

“得,得,”魏楠回过神来连忙摆手,“这猫只认你,你可别让它来挠我。”

“看把你们吓得。”奚晴口里说把猫送出去,可是手里却护得紧。

“好了,闹也闹够了,笑也笑够了,你们俩是怎么想的。”魏楠又把事情拉回到了正题上。

奚晴闻言,笑容从脸上慢慢隐去。张行则又点了根烟,魏楠看到一把夺过去扔了。…,

“我还是那句话,”奚晴抬头正视魏楠和张行,“我没有说谎。我和魏兰的关系虽然不好,可是也不坏,她又在我身上花了那么多钱,我没有理由污蔑她。”

“你说是小兰把你把晕的,她图什么?”张行皱着眉头反问奚晴,“那车上有她弟弟,她有多爱她弟弟你也知道……”

眼见俩人又要谈崩,魏楠连忙插话,“所以,这中间肯定有误会……”

“这事算是弄不清了……”奚晴长叹一声气。和魏兰制气事小,她在乎的是和张行的关系,相处半年的生死之交,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头疼!”张行揉着太阳穴,抬着看奚晴,“你打算怎么办?”

“不是我打算怎么办,而是魏兰打算怎么办,现在是她看我不顺眼,认为我害了她家人。”

“唉,小兰心里迈不过去那道坎,从小任性惯了。”张行用商量的口气问奚晴,“要不我回去哄哄她,你也大度些,在事情真相没弄清楚前别提这事?”

“她不对我如狼似虎的,我才懒得和她吵。”奚晴算是答应了。

“可算把结结开了,可以谈正事了吧。”魏楠见俩人谈好了,在一边笑道。

“唉,丫头脾气好,我家那个母老虎,真够我喝一壶的!”张行仰天长叹。

“连个娘们都搞不定,你还算爷们了!”魏楠用力一拍张行的肩膀,“来谈谈这对鬼母子。”

鬼婴,一般是指在母亲腹中还没出生就死去的婴儿。鬼婴的求生欲望特别大,因为它本身就是六道轮回中来重新做人的。被人无故剥夺了它投胎的机会,它就要再等下一个轮回。婴儿在母体之内是靠胎盘的供给生长,这种形态也可以解释为胎息。婴儿死后,这种胎息的本能却没有消失。也正是因为婴儿强大的求生愿望和胎息的本能,它会吸收自身周围能维持自己在人世间待下去的东西。而这种东西,就是怨气。

上一世的苦,轮回的难,婴儿死后本就怨气备增。再加上吸收的怨气,时而久之,死婴就成了鬼婴。

各种求~求收藏求推荐~

第四十九章 鬼婴

鬼婴恨父恨母恨血亲。

它恨父亲给它生命却没能让它存活下去。

它恨母亲给它血肉之躯却没有保护好它。

它恨一切和它有血缘关系的人,为什么他们可以活下去,而自己却要胎死腹中。

鬼婴没有理智,它只会按照自己的喜恶去做事。

而它所做的事,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在人世间停留得久一点。

“照你这么说,现在打胎的人那么多,鬼婴还不遍地都是啊……”奚晴惊叫出声。她实在是无法想像每个医院都是鬼婴的制造地,而每对父母又都是杀掉孩子的凶手。

魏楠喝了口水,继续道,“胎儿分很多种,不是每个被打掉的胎儿都会变成鬼婴。除了母体属阴外,还有一点就是这婴儿要足够大。”

胎儿在母体腹中最初的形态,就是一枚细胞。在母体经过十个月的成长过程才会变成一个小小的婴儿,一朝分娩,再世为人。

胎儿在前二十八周里,还没有人的形态。这时的胎儿就是一块肉,偶尔有本能上的胎动,肺部发育未成熟,有太多的思维,生命力很弱。而过了二十八周,胎儿的人形渐成,也有了自己独立的意识。这时的胎儿,会因为母亲悲而悲,母亲伤而伤,也会因为外界的因素有喜怒哀乐,会用一些肢体动作和外界交流。

这时的胎儿,已经是人了。

形成鬼婴的胎儿,就是二十八周以后的,已经成形的胎儿。

成形的胎儿,对生命有着本能的向往,可是它的生死却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所以它恨,明明可以活着,却被杀死了。”张行揉了揉额头,“现在的人也是太胡闹了,自己的孩子怎么能说杀死就杀死?”

“在宋朝,打胎是死罪。”魏楠叹了口气。

“魏楠,难产死的胎儿,也会变成鬼婴?”奚晴问

“说不准,鬼婴形成的因素太多。孔二没有遇到过鬼婴,这也是从他师父那里听来的。”

“这鬼婴要怎么弄?”张行指着矿泉水瓶,问,“能不能度了?”

“度?有点难。”魏楠皱眉头,“除非我哭。”

“停,你别哭,想想别的招。”张行连忙伸手把魏楠打住,哭一次折一次寿,这是典型的换命,好事不是这么做的。

“别的招,还有一个招是养婴。”

“养婴?”奚晴一脸迷惑。

“这招有点类似于邪术,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咱们不用。”魏楠一摆手,不愿意再谈什么是养婴。

“魏楠,鬼婴怨气这么大,会害人吧。”张行道。

“会害,而且还会害很多。”魏楠看着张行正色的道,“你把鬼母子带回来很是时候,那鬼婴还没有吃过东西。如果它吃过东西,就会不停的去摄取那种东西提供给它活下去的资本,那么,它害的人也会越多。”

“鬼婴吃人?”

“鬼婴吃的不是人,我说了,鬼婴有三恨,它一恨父二恨母三恨血亲,它吃的是和它有血缘关系的人的血。等它吃这些血,长到七八岁大的时候,也就没有人能治得了它了,最起码孔二马天成不行。那个时候,它屠个城和玩似的。”

奚晴打了个冷颤,“这和原子弹差不多了!”

“七八岁……”张行道,“它要喝多少人的血才能长到七八岁?它有那么多亲戚让它杀吗?”

“吸一个人的血,长一岁。从最近的开始,也就是说它杀七个人,就没人能治得了它了。”见奚晴和张行吓的目瞪口呆,魏楠哈哈一笑道,“不过这些都不可能发生,因为现在鬼婴就在咱们手里。只要咱们想招把这鬼婴处理了,就万事大吉了。”…,

奚晴和张行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还好张行犯二把鬼母子带回来了。

“你说渡不行,养婴也不行,那你想怎么弄?”张行抬头问魏楠。

魏楠皱了皱眉头,然后歪着头道,“我也不知道,一会我给孔二打个电话,问问他,他总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让他或马天成来一趟把鬼婴处理了,这事他们俩都不会推脱。”

谈到除鬼,张行不禁又想到周生。自己度鬼的本事连一半也没学上,真应该回长白山好好修炼。

提到回长白山,三个人又把事情扯到了吴成身上。这广西之行,到底什么时候能启航,什么时候能归来?这么一走一回,又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正聊着,魏楠和张行的电话先后响起。

魏楠的电话是吴成打来的。魏楠和奚晴到贵州后没好意思和吴成住高级酒店,随便找了个小旅店住和他分开了。

吴成打来电话是因为他要去广西接高价请来的人手,同时也问魏楠的意思,到底是等魏兰一起行动还是他们先走一趟。

魏楠想了想,说了句,“等魏兰吧。”

吴成在电话另一边心中气愤,可是想到这事离开魏楠和张行不成,也就强忍着把怒气压了下去。

张行的电话则是魏兰打来的。

因为把奚晴这方面处理好了,张行在面对魏兰的时候心情也轻松了许多。魏兰任性惯了,要给她改变的时间。再说,任谁被平白冤枉了,心中也生气。

甜言蜜语把魏兰哄高兴,张行把电话挂掉了。

自己昨天晚上从魏兰那里摔门而出,现在魏兰还肯主动打电话……

想着想着,张行嘴角不自觉得挑了起来,他心里乐呵!

“哟,哟,瞧他笑的!”奚晴指着张行揶揄道,“这恋爱了,就是不一样,一脸能腻死人的笑,吃蜜了啊?”

“说什么呢,”张行老脸一红,对奚晴道,“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瞎嚷嚷什么!”

“切,就你大,谈个恋爱你就成人了。”奚晴低头去摆弄怀里睡觉的猫,不再理张行。

“魏兰这个事,要什么时候能处理完?”魏楠问。

“怎么也要魏伯父的病好了。他的病好了魏兰才能抽开身。”

“你见过魏兰的爸爸没有?病得重吗?”

“见过,当时在家里晕倒了,小兰连忙开车送他爸去医院。好不容易醒了,听到朱婷和家里的司机跑了,又气晕过去了……”

“这一家子真热闹。”奚晴冷笑。

“是够热闹的。”张行右手握成空拳,捶了捶额头,“一会我和小兰去医院探望一下他,顺便问问大夫他什么时候能出院。”

“嗯,”魏楠点点头,“你去陪魏兰,我给孔二打个电话问问鬼婴的事。”

三个人在房间里又闲扯了会,张行离开旅店,去找魏兰。

张行离开后,魏楠马上给孔二打了电话,孔二接过电话开口便骂,“你个死兔崽子这时候打电话干啥?老子忙着呢!”

原来孔二正在和马天成玩钓鱼。

钓鱼是东北很常见的一种扑克牌玩法,几个人都能玩,用一对钓一张,然后把成三张的牌扔掉,到最后谁手里剩的牌多谁就是输家。其中还有锁牌开锁等众多说头,人越多越好玩。

自打从上海回来后,孔二和马天成的关系改善了不少。大正月的人少,马天成就到孔二的铺子里来和他解闷。…,

别人玩钓鱼都是赢钱的,他们两个拼酒,谁输了谁喝,一张牌一杯。

魏楠把电话打进去的时候,孔二正巧错过一对,被马天成用一张大猫把上面的牌锁住了,手里剩了十七张。

老脸一耷拉,孔二对魏楠张口就骂。十七杯啤酒啊,胃不疼膀胱也疼!这可要了孔二的老命了。

听孔二说完他们在干什么,魏楠的脸上各种颜色交替变换,这俩玩意,这种招也想得出来!恐怕这损招是马天成想出来的,要是孔二,最多也就划个酒拳完事。

“有事说事,没事挂了!”孔二口齿不清的喊道。

“别挂别挂!”魏楠连忙张嘴,“孔二,鬼婴是怎么个收法?”

“什么玩意?”

“鬼婴!gui鬼,ying婴。就是死掉的胎儿变成的小鬼,鬼婴!!”魏楠对着电话大喊。

“鬼婴?”

“对,就是鬼婴,这玩意怎么收?”

“鬼婴!!”孔二一声咆哮,破口大骂,“你个兔崽子,怎么你到哪哪有事?你属柯南的啊,到哪哪死人?我孔二活了一辈子也没见到几个厉鬼,咋你小子碰到的一个比一个厉害?你这是啥运气啊?……”

手机里一阵嘈杂,声音变了。

“小楠你说你遇到鬼婴了?多大的,死前是几个月的胎儿?喝过血没有?……”马天成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扔了过来。

“不知道多大,我还没有见过。”魏楠被马天成这么一问,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亲眼见过那对鬼母子,说那是鬼婴也是猜测而已。而且在张行的叙述中,也没有提过那女鬼抱着的婴儿有什么动作,只单单说那女鬼像是刚死不久,还在迷离期。

这么一想,魏楠开始对那个婴儿是鬼婴的想法动摇了起来,会不会是自己想太多了?其实那个婴儿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形态?

听魏楠把话说完后,马天成在手机另一边也开启了暴走状态,“你,你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犯二?是不是鬼婴你倒是看看再打电话?就算是鬼婴,不同月份,喝血没喝血,杀人没杀人,都有不同的对付方法,你咋就不弄清楚了?”

“我……”

“我什么我!”电话被孔二抢过去,打着酒嗝对魏楠喊道,“用猪砂!把鬼婴用东西装起来,用红线绑住,然后用猪砂把装鬼婴的家伙什涂一层,埋到柳树下面……”

“然后呢?”

“然后等天成过去再说,你个败家玩意儿,……”

求收藏~~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第五十章 猪砂 (上)

挂掉孔二的电话,魏楠揉了揉被连番轰炸的耳朵。

“猪砂是什么?好不好买?”奚晴好奇的问

魏楠对奚晴摇了摇手,示意她一会再问。现在魏楠的耳朵还在轰鸣状态,只看见奚晴的嘴一张一合的,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在床上躺着一会,魏楠揉着耳朵问奚晴,“丫头,你刚才问啥子?”

“我问猪砂是啥。”

“猪砂啊,是一种名贵的中药。和牛黄狗宝一样,是动物身上不可多得的宝贝。”

“这东西好弄吗?”

“说好弄也好弄,说不好弄也不好弄。”

“怎么说?”

猪砂,得之不益,可也不是没有卖的。稍微大一点的中药店里就有卖,可是那里卖的猪砂,无论在药用效果上来说还在诛邪的功效上来说,都是次等的。

为什么?因为现在的猪砂是在猪血里提练而非天然形成的。

天然形成的猪砂,现在已经少之又少了,因为根本没有哪一家养猪场把猪养到十年以上,而没有个十年的时间,猪砂是形成不了的。

猪长到三岁以上,才会有得猪砂的可能。

猪长猪砂的时候,会吃的越来越少,掉毛,变瘦,眼睛发红,精神不济。

当猪长到五岁的年头,开始拜日。

日出时,猪对东跪拜迎日。

日落时,猪对西跪拜送日。

这时养猪的人家,对猪是好吃好喝好招待,因为无论是对于猪来说,还是对养猪那家人来说,拜日都是神圣的事。村里别的人家,也会把这猪当成圣物一样对待。

当猪长到八岁或是九岁的年头,开始辟谷。不吃东西,只喝清水。这一喝就是一两年。这个时候,养猪的人家也知道,猪砂将成,这头猪的寿命要到了。

这种猪知道自己的死期,当它要死时,它会哭。

这时懂的人会在家中备香案,上供品。供品全是瓜果梨桃类的素食。

此时的猪,已经瘦得不成样子。除了每天能坚持两次拜日外,已经动不了地了。

当香案摆齐,三著清香点燃,猪也一歪头去了。

这时屠夫才敢挥刀下手,一刀下去,猪脖子里流出来的不是血,全是滴嘀嗒嗒的暗红色粘稠物。

这就是猪砂。

把猪身体里的猪砂全部清理干净,众人会把猪的尸体埋起来,这种猪的肉是不能吃的。

用白布把湿猪砂包裹起来,吊在窗台下阴干,东西就成了。

十年养砂,里面是猪一辈子的精华。

别的不说,光是五年拜日的虔诚,就是现在人工提练猪砂所不能比拟的。

效果更不用说,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东西。

“照你这么说,咱们没地弄那种天然的猪砂。”

“不用天然的,药店里的就行。”

“嗯?”

“孔二知道我弄不到那种名贵的猪砂,不然他不会告诉我把鬼婴封起来,会直接告诉我把猪砂扔鬼婴身上,灭了它。”

“哦……”奚晴恍然大悟。

孔二太了解魏楠了,知道魏楠有几分几两的重量,所以才下这几分几两的菜单!

魏兰已经消气了,可张行一和她提奚晴,她马上把眼睛瞪的和铜铃一样,一副她好你和她去的模样。

这让张行一次一次的挠头!

在网上初认魏兰的时候,张行就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个女人,现在走在一起了,更感觉有理讲不清。…,

不过张行不觉得烦,在心里隐隐还觉得这些许的小野蛮,很可爱。

张行暗里掐了自己一下,这不是心里变态吗?

苦吗?其实张行心里甜着呢!他喜欢魏兰这种怕失去他的在乎,喜欢这种甜甜的依赖。

看过魏严风后,在去魏严风公司的路上,绕开奚晴,张行把话题扯到了吴成身上,也提到了吴成给魏楠打电话,想先去广西。

魏兰一踩刹车,跑车一下子停在马路上。张行没有系安全带,前额‘咣’的磕在了车身上。

魏兰见状连忙拿出湿巾给张行揉额头。

“你说吴成给魏楠打电话要先去广西?”

张行被磕得一肚子火,呲牙咧嘴的道,“你疯了?这里不能停车!”

“你说他们要先去广西?”魏兰没有理会张行,紧抓问题不松口。

“快开车,后面按笛呢,一会警警察上来了,咱们边走边聊。”

魏兰一踩油门,车子启动了。

“魏楠没同意,说等你。”张行哀怨的看了魏兰一眼,揉着额头继续说,“他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把事情处理完。”

“我会尽快处理完。”魏兰回头保证,“十天,不,五天,最多五天。”

“五天?”张行看疯了一样看魏兰,“你爸爸的病五天能好吗?再说了,你怎么对去广西的事这么热衷?就算是因为愧疚,你也不能扔下这里的一大摊子事吧。”

“没事,我心里有数。”魏兰道,“广西,一定要咱们一起去。”

张行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太任性了,任性过头了。

“丫头……”张行还想提提奚晴的事,毕竟一起去广西的话,两个人不可能不见面。

魏兰瞪了张行一眼,把车停在路边一开门,“到地了。”

张行刚想开门下车,就见魏兰的脸在眼前放大,随即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湿滑,雨后的清新。张行气短,一张嘴,一条丁香小舌闯了进来,甜的……

猪砂不好买啊,奚晴在心里哀号!

谁说大点的中药店里就有的?找了好多家都找不到,大冬天的都快把她跑中暑了!别说是她了,连她怀里的猫都开始挠人抗议!

魏楠的状态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一边用手当扇子扇风,一面不停的看路的两边哪里有中药店。

一直走到天快黑了,两个人也没有找到卖猪砂的地方。有两家说有的,把东西一拿出来魏楠就开始摇头。那哪里是猪砂,那明明就是晾干粉碎的猪血块!

猪砂什么?

砂也,石样。

那是一粒一粒,降红或深红的小石粒一样的东西。

就算现在提练的猪砂不纯,颜色上会有所偏差,可是在状态上也不会相差太多。不然那还叫猪砂吗?

说来也巧,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猪砂就要大学旁边的小药铺!

魏楠和奚晴已经决定放弃了,所以进了在一所大学旁边的小饭馆里填肚子。等待上菜的时候,吴成和张行都打过一次电话,吴成已经到广西了,张行知道俩人在办正事,则说好在旅馆等他们俩个。

魏楠把电话挂掉,一个六十多岁,在饭馆里点了一份外卖要带走的老头走上前来搭话。

“你想买猪砂?”

“对,是想买。”

魏楠一抬头,把话应了。只见面前这老头,苍白的板寸,唏嘘的胡子,一件白大褂在身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未曾说话,眼白发黄的眼珠先转上两转,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一张嘴,一股子大葱味。…,

魏楠恶心的差点吐了,随口问道:“大爷是东北人吧。”

“哟,小兄弟眼睛够亮!”

魏楠心中暗道,不是我眼睛够亮,是你那一嘴的大葱味深深出卖了你!

东北人喜欢吃生葱,不是当佐料吃,而是当菜。在东北农村,一颗葱一碗酱就能配饭吃个肚饱肠圆。

葱开胃,在中药里是味功效不小的药材,可惜就是味儿大了点。所以吃完饭后刷牙漱口吃口香糖,都是必须的。可是像这位老客吃完葱后不刷牙的,还真是少见!

“大爷,你知道哪里有猪砂?”魏楠把身子微微一侧,避开了和那人在同一条线上出气。

“当然知道,因为我那里有!”老头爽快的说。

“巧了!”魏楠拿出一根烟,递过去后殷勤的点着了火,“我想买点,你那里有多少?”

“你要多少?”老头深吸了口烟,问道。

“不多。”魏楠想了想那个矿泉水瓶,想着把那个东西涂满要用多少,“二两差不多了。”

“二两!!”那老头把眼睛一立,大嗓门的喊道,“你是抓僵尸,还是封魔棺啊!居然要二两猪砂!”

店里的人听到老头在喊,而且喊得东西如此离谱,不由得都把眼光都看向了这边。

“不是,不是!”奚晴听到连忙道,“小孩子有些惊吓,大夫说让用猪砂给收收惊,我们也不知道用多少……”

“这样啊……”那老头听后把声音放低了,“吓我一跳,给小孩收惊哪用得着二两,二钱都用不上……”

“二钱是多少?”奚晴回问。

“就这么一小捏,”老头把右手大姆指和食指紧紧的捏在一起,然后道,“十钱一克,十克一两,十两一斤……”

“那么少?”魏楠惊讶。

“给小孩收惊能画几笔?把猪砂往墨里一掺,拌匀了就成了!”

“大爷,你挺懂啊,来,给我讲讲,讲讲!”魏楠一听也反应了过来。要是猪砂像他想像中的那么个用法,那一头猪的猪砂也用不了几回。

“讲讲行,反正老头子我没事,”老头把烟掐死,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道,“先等老头吃饱了再说。”

“这事好办!”

魏楠把服务员叫过来,点了几个好菜,然后对老头道,“大爷您贵姓高名?你看咱们到什么地说话合适?”

求收藏,求推荐,你们懂得~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第五十一章 猪砂(下)

“免贵姓高名兴庆。”老头一摆手,对两个人道,“去我小店里说,我哪里没什么人,清静!”

魏楠听罢站起身,付了帐后和奚晴转身去了旁边的小药店。

跟着高兴庆左拐右拐,走了五分钟才到地方。进门一看,果真是个小药铺,不到五十平米的房间被隔成了多个空间。

靠着西面角落里的位置,一间小屋子充当着厨房。外面的空间大,被隔成了一间无菌区,一间配药室,一间摆着四张单人床的输液室。

外面还有十坪米左右的宽阔空间,在东面有着一个洗手台,洗手台的旁边是一张带抽屉的方桌,桌子上面放着听诊器和血压仪,两边各摆了一张椅子。

没有一件像样的现代化诊疗器具,就这样一间屋子,就是一个小诊所,集看病卖药打针输液于一身。

奚晴抬眼看了几眼没有说什么。她从小在乡下长大,那里的医疗条件还不如这个小小的黑诊所。

魏楠也见怪不怪。他上大学时,学校周围也有这样的小诊所。这还算靠谱的,有的小诊所里还承接打胎业务,可胃分分钟抓住学生心里,不怕死人的帮学生处理各种脑残结局。

三人进屋时桌子上正爬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人,从身材上来看是个女人。

高兴庆走到那人旁边,推了推道,“今天没人,你回去吧,明天早点来。”

那女人抬起头来,睡眼朦胧的揉了揉眼睛,把身上的白大褂脱下来搭在椅被上,拎着包离开了。

三人坐下没一会,饭馆把炒好的菜送来摆了一桌子。

高兴庆和魏楠又开始喝起来,奚晴由于饱了,自己没吃,把汪汪抱出来放在一边喂饭喂水。

闲话扯了三千六,废嗑唠了一箩筐,见喝得差不多了,魏楠硬着舌头把话题拉到了猪砂上。

“高大哥!”在高兴庆的要求上,魏楠的辈份一下子向上窜了两窜,“你说那猪砂,你啥时候给我?”

“着啥急!”高兴庆也喝得直了舌头,对魏楠摆手道,“我那可是纯天然形成的猪砂,祖宗辈上传下来的!”

“纯天然的,你骗我!”魏楠哈哈大笑,摇着手指对高兴庆道,“不可能是纯天然的,那玩意太难得了!”

“你咋知道不是纯天然的呢?”

“十年养砂,哪那么容易!现在能有提练的就不错了。”

“今天让你开开眼!”高兴庆一拍桌子道,“我就让你看看纯天然的猪砂是什么样的!”

高兴庆也喝高了,被魏楠几句话激得站起来,转身猫进了后堂。

“魏楠,你真醉了啊?”奚晴见高兴庆进去了,连忙在一边推魏楠。那酒就和不要钱一样往嘴里灌,真要喝醉了一会怎么回去?

“嘘,没事,我清醒着呢。”魏楠对眼前重影的奚晴小声道,“给张行发个短信,让他过来接咱们两个。”

“什么来接你们!”高兴庆出来正听到这一句话,“今天谁不喝爬下谁是孙子!!”

“不走,不走!”魏楠把酒杯端起来,对高兴庆道,“不醉不归!!”

听着两个人的醉话,奚晴把手机拿出来,悄悄给张行发了条短信。

“看看,这就是猪砂!”高兴庆把手里一个用黄纸包的小包,用力拍在了桌子上,随后又觉得把纸包拍重了,连忙拿起来捂到了自己的胸口。心疼了好一会后,又小心的放在了桌面上。…,

在魏楠和奚晴的期待中,高兴庆小心翼翼的把纸包打开,打开一层,里面还有一层黄纸。一连打了六七层,一小堆红色粉末状的物体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看,这就是猪砂!都不行大喘气!”说着高兴庆自己打了个酒嗝,吓得他连忙把嘴捂上,直到那个嗝打过去,才又接着说,“吹走了可都是钱!”

魏楠把眼睛死死盯在面前的猪砂上看,实在是分不清那红色的东西是什么。只觉得天和地都在眼前乱转!

可是他脑子里清醒的很,他拿手推了推奚晴,指着那小堆东西自以为小声的道,“你看看那是一粒一粒的还是粉末?”

奚晴闻眼把眼睛盯在上面细看,昏暗的灯光下,看那东西好像既有颗粒又有粉末。

听了奚晴的话,魏楠又道,“你看那颗粒状的东西能不能用指甲掐碎。”

奚晴在高兴庆的同意下,用小指甲挑出一粒猪砂,用两个指甲盖用力掐。

太硬,掐不动不说,反而把手指甲挤酸了。

魏楠听到奚晴说的话后,心中大乐,心想我这酒不算白喝,可把猪砂找到了。

“高大哥,痛快话,你能卖给我多少?”

“卖?卖给你好说!”高兴庆一咧嘴,牙齿上挂着韭菜叶子说道,“你告诉告诉我,你到底用猪砂干啥?”

“我能干啥!给小孩收惊!”魏楠把奚晴先前的说法扔了过去。

“你别看大哥年纪比你大,可是心眼却不傻!”高兴庆剔着牙笑道,“一个给小孩收惊的家长,能知道猪砂的辩别方法?能知道猪砂还分天然提练?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痛快的告诉我为什么,我也痛快的把猪砂给你!”

“大哥你话说得敞亮!”魏楠打了个酒嗝,看着眼前的两个高兴庆不知道那一个是真身,“那当兄弟的我问一句,你问这个干吗?”

魏楠酒喝的是不少,可是却清醒的很,脑子转得也比平时快。

其实不禁是魏楠这样,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喝酒醉后,脑子比平常清楚,想问题也透亮,可能会一时冲动,不过那是自制力差的。当然,也不排除一口就倒的,不过那种人也不用想什么问题了。

所以酒后耍酒疯的人,直接扇嘴巴没事,他那是故意的,不用给他留面子。

“我?我就是好奇!从小对这事感兴趣,你就当故事讲给我听,我听完就把猪砂给你!”

“你看,你说你不傻,你却当兄弟傻!这话放你你信吗?”魏楠拍桌子道,“要么说清楚,咱们把事办畅快了。要么我们也应该告辞了,天太晚了,再不回去就没有二路汽车了……”

“别和我扯没用的!”高兴庆把矿泉水倒进酒杯里,对魏楠道,“二钱猪砂,说!”

魏楠见状也把矿泉水倒进酒杯,拿杯敬酒,“一百一钱,我要一克,拿货!”

开玩笑,不说目的,魏楠怎么会把事情告诉他!万一是个别有居心的怎么办?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不可无。

高兴庆仰头把酒杯里的水倒进嘴里,吧叽吧叽嘴,感觉不对味。奚睛连忙起身把矿泉水瓶挪到魏楠这边,把真酒放到了高兴庆的手底下。

“不卖!”高兴庆蹲杯子大声说道。

“告辞!”魏楠也没喝杯酒,拉起奚晴就要走。

高兴庆连忙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对魏楠道,“你这孩子咋这么死心眼呢?”…,

“你到底卖还是不卖?”魏楠没有坐下,和高兴庆死抗到底。

“卖!有钱不挣是王八蛋!不过,一百五一钱。”高兴庆伸出两只手,左右比划着。

“大哥,”魏楠眯着眼对高兴庆道,“兄弟我看你咋这黑呢?这贵阳的紫外线太毒了,你出门可得涂点防晒霜,不然这心也得晒黑了!”

“一般黑,一般黑!”高兴庆哈哈大笑,摇晃着对两个人道,“不许走,我去拿称,一克一千五,一分钱也不许少!”

见高兴庆走进里面,奚晴连忙用两只手的小指甲戳进了那一堆粉末里。不要说她小气,实在是那高兴庆太势力,漫天要价,无法无天!看着满满两指甲盖的猪砂,奚晴头一次感觉到指甲的重要性。

高兴庆从屋里把称药的小称拿出来,在上面垫了一层薄纸开始称猪砂。

看称的时候,魏楠不停的说,“高点,高点,要我个大价钱,你再给我缺钱少两的。一共那么点玩意,你再给我用称掘没了,那我可亏大发了!”

“掘没了活该,白送的不要,你偏偏要这花钱买的!”高兴庆一打酒嗝,一口长气冲着称喷了出去。定眼再看小称,十钱变成了九钱。

高兴庆立马跳脚,一个喷嚏一百五十块钱!

在魏楠和奚晴的强势要求下,高兴庆把称添到了十一钱,成交!!

用白纸把猪砂包好,奚晴用两根指头小心的捏过来,放在了外衣的口袋里。左右两手的两根小指头握在手心里愣是怕把偷来的猪砂弄丢了。

把钱点清,张行也到了。

看到魏楠喝成这个样子,张行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和高兴庆告别后,三人一猫走出了那家小黑诊所。

一到主街,奚晴连忙叫道“赶快找个避风有亮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奚晴想干吗,张行还是扶着魏楠走进了临街的一家商店。

在柜台上,奚晴让张行把装猪砂的小纸包拿出来打开,自己小心翼翼的把两只指甲里的猪砂一粒不丢的弹了进去。

看着足有十五钱的猪砂,奚晴小狐狸一样的笑了。

各种求~

第五十二章 鬼婴VS汪汪

小心拿着来之不易的猪砂,三个回了旅店。

一走进旅店附近,张行就觉得不对。

正月的贵阳虽然冷,可是也没有东北那样的天气。即使是晚上,气温也在十度以上。可现在旅店附近的温度却像零下十度一样,让人直打冷颤。

旅店虽然不在正街道上,平时这个时间段上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今天大街上却是一个人也看不到,漆黑的街道一片荒凉。

魏楠下了车后,被冷风一吹精神了,看着眼前空荡荡的街道也纳闷。

脚下没停,他们还有正事要做。

旅店前台只有一个小姑娘,披着棉被冻得直哆嗦。

张行冻得上牙打下牙,问,“咱们旅店是不是把空调开成冷风了?”

小姑娘一伸手指向空调的位置,张行一看,29度。

29度的空调不泄余力的轰轰作响,可就是不能把前台的温度提高一点。不仅这样,空调的出风口居然还有上冻的痕迹。

走到魏楠的房间门口,冷意更强。

奚晴跳脚道,“外面都比屋里暖和。”

“嘘~”自打进店后就一脸沉重,一句话也不多说的魏楠伸手让两人禁声。

“怎么了?”张行见魏楠这样,自己也正色了起来。

“你们没觉得这温度越先进咱们的房间越冷吗?”魏楠此时很清醒,可是后脑却因为酒喝多了的缘故而隐隐做痛。

“你不是说鬼母子吧……”奚晴张大嘴吧指着屋内道。

“咱们晚上我遇到它们的时候没有这么冷,不会是弄错了吧?”张行问。

“不会弄错,一定是咱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魏楠揉了揉后脑的痛处,把奚晴和张行护在了身后,“一会见机行事,打不过就跑。”

奚晴和张行闻言点了点头。

魏楠划进门卡,门“咔嚓”一声开了。

冷气迎面吹来,奚晴怀里的汪汪‘喵’的一声跳到地上,冲着门内嗓子里发出‘哼,哼’的警告声,尾巴朝天坚起,毛炸了开来。

奚晴见状连忙伸手去抓汪汪,汪汪却一纵身冲进了屋内,速度快得如一道白光,瞬间就溶入了黑暗之中。

魏楠连忙跑进去,摸索着把灯打开。

房间里一切无样,还是他们离开时的样子。不过桌子上杯里的水却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本来装鬼母子,立在桌子上的瓶子此时已经倒了,里面原来如烟一样的雾没有了。不用细想也知道,鬼母子从里面出来了。

汪汪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坚着尾巴,像狗一样向里面使狠。

三人对视一眼。

魏楠绕过汪汪,小心的把半掩着的门推开。

卫生间里的灯是关着的,借着外面的灯光,可以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正侧着身,背对着他们坐在浴缸上。身子还一摇一晃的,好像在哄孩子睡觉。

奚晴用手在魏楠的背上写下,“现在怎么办?”

魏楠回头答道,“没事。”

“那个,我来!”张行咽了口吐沫,三个人中还是他和这鬼母子算是有关联,最起码是他把女鬼骗到瓶子里的。

张行伸手把卫生间里的灯打开,里面的身影愣了下。

张行忍着心头的惧意,装着大咧咧的对那身影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还说给你儿子找吃的呢,结果找不到你了!”

那女鬼还记得张行,闻言慢慢的把身子转了过来,眼神迷茫的对张行道,“我……它……吃饱了……”…,

“吃饱了?”张行下意识的回问了句,可是当那女人的身子完全转过来时,张行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昨天晚上碰到这女鬼时,它怀里的孩子用一块小红布包得严严实实。今天还是那块小红布,可是孩子的腿却露出一大截,而且还能隐隐看到那孩子的头。

孩子,长大了!

“嗯,吃饱了……”女鬼低头浅笑,抱着孩子的身子不停的晃,“吃了很多,妈妈的宝宝长得真快。”

“吃,吃的什么?”

“好吃的,宝宝好喜欢吃!”女鬼把怀里的孩子抱起来,用脸去贴那孩子的脸。

一直包在红布里的孩子,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只见八十厘米的身长,有着一个大得离谱的肚子,目测占了那孩子体重的四分之一。孩子的头上有少许胎发,贴在有些紫青的孩子的头皮上。脸也不现在正常孩子那样的白净,反而有些褶皱。

可能感觉到了张行三人在盯着它看,鬼婴回头对三人‘咯咯’笑出了声。

大的离谱的眼眶没有眼皮,血红的眼睛分不清眼清眼白,笑了两声,小嘴一张,舌头舔掉了嘴角的一丝血迹,露出了上鄂的一排小尖牙,上面还挂着细细的肉丝……

魏楠脑子嗡的一下,冷汗下来了。奚晴更是把头藏在了魏楠的身后,不敢伸头细看。张行则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喵!”汪汪见到鬼婴回头更暴躁了,低伏着头做出一副要战斗的姿势。

鬼婴听到猫叫,用血红的大眼看了看汪汪,又贴了下嘴唇,从女鬼的怀里挣扎着跳到了地上。因为肚子太大,站了两站没有站起来,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随后四肢着地的趴着和汪汪对视着,大有一副干一架的意思。

“汪汪……”奚晴小声往回唤汪汪,可是汪汪就和没有听到奚晴在叫它一样,猫眼坚成一条线,死死的盯着鬼婴。

女鬼乐呵呵的站起来站在了鬼婴的身后,一脸慈爱的看着鬼婴。而那鬼婴,则像看食物一样看着汪汪。

“……”张行咽了口吐沫,对那女鬼道,“你儿子,再吃就撑了吧!”

“小孩子,多吃才能长身体~”女鬼笑意盈盈的,就像普通母亲那样溺爱着孩子。

“不能让它们跑。”魏楠在张行的后背上小心写下几个字。

女鬼意识里觉得这里是对它们安全的地方,不然也不会抱鬼婴出去吃饱后再回到这里。鬼婴只吸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的血。在这个屋子里,他们三个和鬼婴无亲无故,所以只要女鬼不发做,他们就是安全的。

现在只要把这对鬼母子安稳住,在明天鬼婴再饿之前找到收了鬼婴的办法,就万事大吉了。

这道理魏楠懂,张行懂,奚晴也懂。

所以此刻张行大脑高速的运转,想着怎么能和女鬼把关系拉好,让这们再到那个瓶子里面去。只要用猪砂把瓶子一封,明天马天成过来就OK了。

对峙之时,张行电话响了。

动听的铃声在此时纯静的环境里显得那么刺耳。

铃声响起,就像按下了一切的起动键一样,鬼婴后腿一用力,向汪汪冲了出去。小手一抓就抓住了汪汪的尾巴,张着满口小尖牙的嘴就要往上咬。

汪汪也不是吃素的,被鬼婴拎到空中,身上向上一蜷,两只爪子就到了鬼婴的脸上。…,

爪落血出!

女鬼见鬼婴吃亏了,哪里能干,伸手就上前帮忙。奚晴此时也一步跨出,想把汪汪抱回来。

女鬼的手和奚晴的手相触,女鬼尖叫一声被弹开,摔在了墙上。落到地上时,和奚晴相触的手冒出一阵阵白烟,她怎么甩都恢复不了白皙。

鬼婴见女鬼吃亏,放开汪汪呲着牙把奚晴扑倒在地,让大步迈过来的魏楠一脚踹飞!

女鬼见在三人手里占不了便宜,抱起被踢落在地的鬼婴,冲墙就撞了过去。

红色身影一闪,鬼母子不见了!汪汪疯了一样冲出卫生间,向着门口飞奔而去,门被反应过来的张行横来一脚关上了。

这一切发生的速度太快,不过十几秒,卫生间里就又恢复了平静。

张行右手掐着的手机还在不停的响,三个人却虚脱的都坐在了地上。

魏楠伸手把手机抢过来,看着上面显示的‘宝贝’两字冷哼了一声。甩手把手机又扔进了张行的怀里。

奚晴则把一直在门前乱转的汪汪死死搂进了怀里。汪汪挣扎了几下,平静了下来。

三个人全是一身冷汗,就连汪汪的身体也是一股潮气。室内恢复了正常温度,杯子里的水也开始一点点融化。

“鬼婴对咱们记仇了。”久久过后,魏楠点了根烟对两个说道,“它被女鬼抱走时,眼睛死死的瞪着咱们三个。它长成了,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咱们报仇……”

“没想到它会对汪汪扑过来……”张行向魏楠要了颗烟,也吸了起来。

“你怎么不说是你电话响得不是时候?”奚晴见张行变相说汪汪,眼睛一立顶了回去。

张行正想回嘴,电话却不争气的再次响了起来,一看号码,依旧是魏兰。

魏楠冲张行摆擂手,“速度接,接完了咱们说正事。”

张行心里也有些不爽,语气不善的对电话喊了声,“喂……”

“你干什么呢,现在才接电话?!”魏兰在电话另一边大吼。

张行见魏楠和奚晴盯着他看,站起来走进卫生间,把门关上了。

奚晴冷哼一声,“什么人嘛,有异性没人性。”

“谈恋爱的人都这样,别人说不得看不得骂不得。”魏楠指了指床,“咱们去那坐。”

又点了根烟,魏楠揉着疼劲又上来的后脑,问奚晴,“刚刚那女鬼怎么被你打飞的?”

“不是我打的。”奚晴把右手小手指伸到魏楠的眼前,“这指甲盖里是猪砂……”

魏楠一看明白了,原来是那女鬼误打误撞,碰到了猪砂,怪不得会被弹飞。

“看来这猪砂,真是天然的,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你这么一说,我都舍不得洗手了……”

正说着张行出来了,一脸的不爽,和两个人告辞后就离开了旅店。

魏楠见张行这么急,心里也知道肯定是和魏兰又不痛快,也没强留。约好了第二天在旅店里见。

转眼四十万字,各种求~~求收藏求推荐~

第五十三章 吸血鬼杀人事件

次日一早,张行如约赶到了旅店,和他一起来的,还有魏兰。

魏兰和奚晴见面,那是分外眼红。虽然奚晴已经说了,在事情没有搞清楚前,不仇视魏兰。可是魏兰仇视奚晴,一句十个字,九个字是带刺的。奚晴又不傻,忍了几句实在忍不住了,两个人针尖对麦芒的又吵了一架。

最后魏兰摔门而出,张行尾随而去!

奚晴心中有气,也回屋睡觉去了。

魏楠看着空档档的房间,一声叹息!

给马天成打个电话,告诉了他现在的情况走到了哪一步。马天成一听鬼婴已经吸了一个人的血,立马追问到,被鬼婴吸血的那个人死没死。

魏楠哪里知道那个人死没死?昨天晚上从进了旅店后他就没出去过,本想今天几个人坐在一起好好把事理一下,张行又把魏兰领来闹了这么一出。

马天成听后大骂魏楠不争气,同时告诉魏楠他今天到不了贵阳了。因为他只准备了对付没吸血鬼婴的东西,这鬼婴吸血了,他要换家伙什!

魏楠挂了电话,一巴掌拍在额头上,这真是要命!

补觉补到下午,脑子清楚了,魏楠把奚晴叫了出来。

张行不来,他们不能原地不动,一定要有所行动才行。

鬼婴现在不会来找他们报仇,它会先吸血让自己长大。而能让它吸血的人,就是它的血亲。

想找到鬼婴,那就要先找到这鬼婴的亲属。

由于鬼婴的母亲已经死了,鬼婴对母系一脉的威胁不大,现在要找的,就是鬼婴父系的亲属。

说起来容易找起来难。他们上哪知道鬼婴的爹是谁?

两个人研究来研究去,一至同意昨天晚上被吸血的那个人是关键。只要把那个人找到了,不管是生是死,都可以顺藤摸瓜的找到别的和鬼婴有关系的人。

然后把这些人集中到一起,等着鬼婴上门就行了。

说干就干,两人找地吃饱了肚子,就开始着手找那个第一个被鬼婴吸血的人。

网络的传播速度是最快的,要是出现什么离奇的事,一定会有动静。再有的就是街头巷尾的小道消息,三姑六婆的力量不可忽视,一切稍不正常的现象都会成为他们的谈资。

和妇女们拉话魏楠不在行,所以魏楠坐在网吧里搜各种消息,奚晴则抱着汪汪以旅店为中心,到各个人多的地方没话找话。

就这样两人忙了一下午,还是一无所获。眼见天就黑了,不由得心里都有点急。

今天晚上鬼婴再得逞,那就是二岁的鬼婴了。

坐在小饭馆里吃饭时,张行打来了电话,说一会就到。

魏楠嘴里含着东西,一再强调,“一个,你一个人来就行了!”

二十分钟后,张行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脸上挂着腻歪的笑,一看就知道又把魏兰摆平了。其实他们猜错了,是魏兰又把张行摆平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彪悍的美人一样是美人。何况张行也算不得是什么英雄,所以他不觉得自己被魏兰吃得死死的有什么丢人的。

唯一让他闹心的就是,魏兰和奚晴谈不到一块,这让他夹在中间两下为难。

魏楠和奚晴左一句右一句把这一天的事和张行大概说了下,张行吐出个烟圈道,“这事咱们找不出来。鬼婴吸血的伤口肯定和正常受伤不一样。无论那个人死没死,上面都会封口,以免靠成恐慌。”…,

魏楠和奚晴听后点了点头。

“所以,这事还要找小兰帮忙。”张行说的是实话,不过也是故意把魏兰放到话题中,毕竟都是他心里占地方的人,他不想自己的妞和朋友闹太僵。

奚晴闻言冷哼一声把头扭到了一边。

“魏兰怎么帮忙?”魏楠问。

“魏家在贵阳市势力这么大,怎么着也认识几个条子。那个人的消息封锁的这么死,肯定和公安局有关……”

“你打电话吧。”没等张行把话说完,魏楠直接放话。

张行拿出手机走出饭馆,一会回来了。告诉魏楠人已经找好了,最晚第二天傍晚才会有消息。魏楠一听皱起了眉头,那就是说今天晚上还要死一个人。

没得到次日的傍晚,消息就来了。

贵阳市出现吸血鬼的消息不胫而走,市民心中慌慌。

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看到三两成群的人凑在一起谈自己听到的传闻。

“大姐,你听没听说,昨天晚上南市有一个人,被别人把血放光死了!”妇女甲神秘兮兮的对旁边的人道。

“那可不是放光的,我听说是被吸光的,脖子上有两个牙齿印……”妇女乙在一边纠正。

“听说是僵尸,吸血僵尸……”路人甲加入谈话阵营。

“不是僵尸,僵尸是举着手一跳一跳的,有人看到那东西会飞,‘嗖’的一声就没了……”加入的路人乙就和自己看到了一样,说得有鼻子有眼睛。

……

马路的另一边。

“你听没听说北市那个吸血鬼的事?听说死好几个了。”无聊男一对无聊男二说。

“听说了听说了,听说死的都是美女?”无聊男二连忙附和。

“这说这年头啊,本来娶媳妇就够难的了,现在连鬼也和咱们抢资源……”无聊男一一脸的愤愤不平。

“唉……活人争不过,现在连鬼都争不过……”

“争什么争,你敢和鬼争吗?”

……

奚晴在路边听得头大,这消息说没有一点也没有,这说有就和雨后的春笋一样,噌噌噌的往外冒。而且还越来越不靠谱!

都说三人成虎,她现在可算见到是什么样了。最开始的版本就是有个人死了,脖子上有两个牙齿印。传了一上午后,再去街上去听,已经传的不堪入耳。

科学点的怀疑贵阳市进了什么新物种,把人咬死了。科幻点的怀疑直接说成外星人入侵地球。

人数也是不断增加,从最开始的一个人,已经变成了现在市面上流传的一个村庄。

更有甚者有模有样,和亲眼见到一样说政府已经派军队驻扎某个某个镇,把那里隔离了……

事情的发生地点也是传得五花八门,粗粗一统计,整个贵阳市几乎每个地区都发生过这么一件死人事件……

魏楠算是脾气柔和的,可是此时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网上的传闻更不靠谱,死人地点都传贵州省外去了!

而且还有人借着这事在网上开了预言帖。

以贵阳市这次的死人事件为始间,种种天天灾人祸贯穿三年,直接预言到了2012年世界末日。

魏楠看得心里是又气又笑,原来世界末日的源头是因为贵阳市出现了吸血鬼!就算是想赚眼球,能编点更靠谱点的原因吗?更为气恼的是,下面跟帖里居然百分之六十的人都说,世界末日快点来吧!…,

一副期待的神情。

这社会都病态成什么样了?!

中午饭时,张行带着魏兰出现在了魏楠和奚晴的面前。

奚晴对魏兰直接无视,魏兰也就像没看到奚晴一样。虽说两个人不说话显得气氛有些怪,可是这要比两个人吵起来没完强多了。

魏兰也带来了一个让魏楠心中一震的消息,被鬼婴吸血的人,找到了。

也不吃饭了,几个人开车直奔了那个给消息的警察——孙伟那里。魏楠在想知道那个人的消息的同时,还想看看那个人的伤口。

孙伟办事很利落,因为大街上已经传开了,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毕竟,有时候事实比传闻更精彩,精彩到没有人相信这是真的。

死的两个人,是兄妹。哥哥叫肖凌风,20岁。妹妹叫肖果果,16岁。都是被利器穿透脖动脉,失血过多致死。

死因不出意外,兄妹俩人的身份却出人意外,俩人的父亲是贵阳市税务局副局长肖长国。

肖长国膝下有二子一女,除了死掉的一子一女外,还有一个不足十岁的小男孩,名叫肖凌雨。

谈到这个肖长国时,年纪不大的孙伟不由得坚起了大姆指,对魏兰四人说,“肖副局长可是个好人。你别看他有三个孩子,除了老大肖凌风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外,肖果果和肖凌雨都是抱养的。一养十几年,和对待自己孩子一样好,不仅这样,肖副局长还在孤儿院资助了不少孩子上学。”

起这章名字的时候,我仰天大笑二十秒,哈哈哈哈哈~~

第五十四章 血亲

“这么说,还真是个好人!”魏楠嘴里附和着,把心中那句‘他哪来那么多钱’给压了下去。

“就是,所以他的子女出事,我们都跟着痛心!快五十岁的人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痛哪是别人能理解的。也不知道得罪着什么人了……”

“得罪人?”

“唉,他是个官,还是专门管税务的,难免有人看他不顺眼……”

和孙伟闲扯几句,魏楠提出想去看看肖凌风和肖果果的尸体。孙伟连忙摆手,“这可不行,魏小姐只说你们感兴趣,想多了解了解,可是那尸体你们不能看。这是原则问题!”

原则屁,有原则还会让他们看这么详细的资料?无非是没喂饱,不愿意松口。

魏兰从小就在商人堆里长大的,闻言马上把孙伟叫到了一边。连哄带吓唬后,孙伟回头嘿嘿笑着和众人说,可以看,可是只能有一个人和他去。

这个人自然是魏楠。

出了公安局,张行和魏兰去闹市区喝咖啡,奚晴和魏兰不和,自己找了个方向去逛街,魏楠则和孙伟去了公安局的存尸处。

魏楠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一进冷冻室就感觉到一股冷气迎面扑来。

可能是因为在衙门口,虽然是放尸体的地,里面却很干净,没有一丝怨气。

孙伟对看管冷冻室的人说魏楠是别区的新同事,自己的朋友,带来见见市面。说着一颗烟递了过去,小声道,“晚上一起喝酒。”

那一嘿嘿一笑,对着魏楠点了点头。

孙伟和魏楠走到冷藏室的门口,让魏楠跟着工作人员进去,自己则站在了门外。看得出来孙伟对尸体很忌讳,如果不是拿了魏兰足够多的钱,他一定不到这种地方来。

冷冻室不大,中间的空间有二十几坪。除了有门的那外墙外,其它三面墙上下三层,有序的排列着一个一个五十厘米长宽的小方格。

工作人员把魏楠带到一个小方格前,拉抽屉一样的把小方格拉了出来。魏楠这时心中才反应过来,这小方格就是一个一个的冷冻柜。

工作人员把尸袋打开后,指引着魏楠看那尸体。

里面是一具年轻的男尸,由于尸体的表面上挂着一层冻霜,看不清那人的相貌,不过可以从轮廓上看出是一个帅气的小伙。

魏楠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手套,用手拔了下尸体的脖子。

左面脖子上,一片模糊,可能是因为鬼婴第一次吸血找不到要点,也可能是因为肖凌风死力挣扎所至。

第二具肖果果的尸体,脖子上的伤口则要干净的多,只有两个黄豆大的小点。

离开冷冻室后,魏楠给张行三人打电话,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几个人又聚在了一家安静的小茶室。

张行好奇魏楠为什么一定要去看看那尸体,魏楠则爽朗的一笑,“鬼婴,百年难得一见,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当然要看看他们害过的人是什么样的。长长眼界嘛。”

魏兰喝了口茶冷哼道,“怪癖!”

张行心里懊悔自己没有长这个见识,随后神秘的对魏楠道,“你猜肖长国的家在哪里?”

“在哪?”

“就在小兰家的附近,你说这是不是挺巧的?”张行咧嘴一笑。

“嗯……”魏楠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说,“这就能说清为什么你会在去别墅区的路上遇到那个女鬼了。那个女鬼本来就是要上山去找肖家人给鬼婴吸血。可是那时鬼婴还小,没有自己的力量,女鬼又不知道其中的门道,误打误撞的被你给装到了瓶子里……”…,

张行认可的点点头,“那个孙伟,说肖长国是个好人,你们信吗?”

“那就和说屁不臭一样。”魏兰一脸不肖的道,“别墅区的房子,他一个小小的副局长能买得起的?他能在那里买房子,就直接把他从好人堆里扒拉出去了。”

别人不说,光魏家每年给肖长国的钱,就不是一点两点。

“还说什么领养的孩子,谁信啊。鬼婴只吸血亲的血,如果肖什么风和肖果果不是亲兄妹,鬼婴会把他们都害死?明明就是亲兄妹!”奚晴冷讽。

“那你们说,那个鬼婴,是不是肖凌风的孩子?”魏楠问。

听到这话,众人都沉思起来。

女鬼看起来年龄不大,而肖凌风又正值青春年少,鬼婴是他的孩子不无可能。

“无论鬼婴是不是肖凌风的孩子,和肖凌风有关系的人都要倒霉。”奚晴道,“现在怎么把和肖凌风有关系的人叫到一起,让他们知道自己有危险才是最重要的。”

“的确,看来咱们要拜访一下肖副局长了。”

肖长国的长相就如外面人所说的一样,一身的儒气。

干净的短发,两鬓已经有些花白,国字脸,刀眉,一双大眼炯炯有神,鼻子高挺。本来这副长相略有戾气,却被一副金丝眼镜柔和了。

看得出,肖长国年轻的时候是个美男,肖凌风的长相有五成随他。而另外的五成,则随了肖长国旁边的这位披着披肩,即使是五十岁了也保养得益的女人——陈红。

肖长国的眼睛微红,一脸的颓废,肖凌风和肖果果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他的妻子陈红则一直在留眼泪,两天里家亡两口,当妈的就如挖心割肺一样。

魏楠几人和肖长国简单客气了几句后,直接把肖长国拎进书房进了一次面谈。而所谈之事,就是鬼婴和他一双儿女的死。

提到儿女的死,肖长国控制不了情绪,看着天花板哽咽,把眼泪都咽到了肚子里。

肖长国不相信自己的儿女死于鬼婴,他是党员,从小是背着毛主席语录长大的,这种迷信的东西说什么他也不承认存在。

他心中认为儿女的被害和政治对手有关。

税务局的正局长马上就要退休了,眼见一个肥缺在眼前,却横出一个外调过来的平级副局。虽说是平级,背后的势力却比他大,明眼人都知道此时调过来是怎么回事。

肖长国心中不服,他在副局长的位子在坐了十几年,为的就是有一天能转正,风光几天。再加上官场里的利益得失层层挂钩,这些年在副局的位子上他得了多少好处,除了正局外只有他自己明白。

他除了不服外,他还怕。贪污受贿条条件件,哪一件抖出来都能把牢底坐穿。他的上司正局长更不干净,这也是两个人在正副局长位子上相安无事十几年的原因。

外调过来的人,成了他坐上正局位子的档路石,也成了他下半辈子能平安无事的心头之刺。

他这样想那个副局,那个副局又岂会不知道肖长国的心思?自己在别的地方辛辛苦苦半辈子,好不容易有个转正的机会,这里却有个占山为王的地头蛇!挖不动打不入,纵使自己上头有关系,这关系又怎能保证他当上正局后不会被架空?如梗在喉,不除不快!!

肖长国想过对手几十种对付自己的办法,可是却没想到他们会对自己的儿女下手。在心中除了骂他手段狠外,也疑惑到底是不是那个人做的。毕竟那是人命,要是让自己找出把柄,那可就不是做牢能解决的事了。…,

这些都是肖长国的猜测,不能对外人说出口,只能自己在心中暗自思量。在魏楠这些人面前,他还要保持一个好人的形像。

魏楠好话坏话讲了三千六,肖长国就是不能不接受鬼婴杀人的说法。最后魏楠无奈,扔出一句话,“鬼婴只杀血亲,如果肖凌风是它的父亲,那你就是它的爷爷,你妻子就是它的奶奶,你家里的小儿子就是他的小叔叔,还有你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全是它的亲属。这些人,包括你,会一个一个死掉,最后灭门!”

“混帐!”肖长国听到这话后爆怒。没有几个人在听到有人骂自己全家死光光后还能不发脾气。

“你不信,不想办法挽救,这就是后果!你生气也没用,两条人命摆在眼前你都能无视,你这爸爸当的……”

“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都不怕全家死光光,咱们怕什么?早点离开贵阳市,免得崩身上血。”魏兰在一边冷讽道。

“你们!你们……”肖长国气得说不出话来。

“肖果果和肖凌雨是你亲生的。”奚晴突然道。

“胡说!果果和小雨是我领养的!这件事全市的人民都知道!”

“哦,”奚晴把玩着汪汪,对肖长国道,“你要是这么说,那不用担心肖凌雨会死,因为他和鬼婴没有血缘关系。可是,肖凌风是鬼婴的父亲,为什么会杀死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肖果果?”

肖长国听到这话后猛得站起身来,手指指着奚晴一个劲的哆嗦,最后一口气噎在喉咙里,晕了过去。

谈判无果!

离开肖家后,魏楠看了看手机。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再有二个小时就天就黑透了,到时又是一条人命。可是肖长国不信他们的话,固执得像茅坑里的石头!

吸了半盒烟后,魏楠决定在肖长国家外面守着。只要女鬼抱着鬼婴来了,就把它们拿下。不过这样的机率很小,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在贵阳市哪里还有鬼婴的血亲。

只能祈祷鬼婴是按照亲属关系远近来吸血,可千万别奔了别处。

第五十五章 交易

晚上十一点,贵阳市月朗星稀,别墅在月亮的照射下,在地上投出大片大片的阴影。

气温越来越低,众人冻得在地上不停的跳脚。

奚晴嘴里呼出白气,小声的问魏楠,“马天成为什么没来?”

“明天差不多到了。”魏楠小声的回道。

其实马天成能不能来,魏楠说不准。因为今天他根本就没有联系到马天成,不仅是马天成联系不上,连孔二的电话也打不通了。

魏楠心中犯疑,两个老爷们,手机会同时没电?就算没电,自己这里有事,他们也不会一直不联系自己啊?

他担心,可是这话他不想对任何人说。这就好像心里有个忌讳,本来没有事情,可是一说出口,坏事就成真了。

在外面冻又了将近二个小时,手机上的阿拉伯数字跳到凌晨一点。

别墅里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周围一片死寂。

魏楠在心里暗道,看来今晚要白守了,鬼婴是到别的血亲那里吸血去了。

魏兰冻得直哆嗦,张行一再让她回去休息,她都遥遥头拒绝了。

魏楠皱着眉头再次看时间,一点半,离天亮还有一段距离。

气温越来越冷,神经被冻得有些发木。魏兰和奚晴坐在地上,相继磕睡,就连张行也是上眼皮粘下眼皮。

魏楠打了个哈欠,随后又打了个冷颤精神了起来。再看时间,已经凌晨二点半,看着磕睡的三人心里有让他们回去的意思。天就要亮了,鬼婴不会来了。

正想开口,一声惨叫划破天际。声音是别墅里传来的,瞌睡的三个人神经瞬间清醒!

魏楠‘噌’得跳起来,抬脚就往别墅里跑。

“魏楠,你看那里!”奚晴指着别墅三楼靠左的窗户大叫。

魏楠回头,只见一道红色影子凌空而下,夜色中向着别墅后面飞奔而去!

汪汪见红影一闪而过,从奚晴的怀里跳下,呲着牙跳进肖家前院在后面拔腿就追!

一红一白,瞬间消失在了别墅后面。

肖家保姆把门打开,几个人冲着别墅后面就冲了过去。可是那里还有鬼婴和汪汪的影子?

奚晴急得干跺脚,一脸焦急。魏楠却对她一摆手,不追了,先去看肖长国。

肖长国一身正装的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闭着眼睛沉默不语,一夜时间仿佛老了五岁。

书桌上除了一部合着的笔记本电脑,一些杂乱的文件外,还放着一把断了的木剑。

魏楠四人在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看着肖长国也不说话。

保母进来放下一壶热茶,又退了出去。

直到四人把一杯热茶喝进肚子,窗外的黑色变浅,肖长国才张开了嘴。

“我相信你们。”

魏楠正视肖长国,冷笑,“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这话十分难听,可是却是实话。如果不是鬼婴今晚跑到肖长国的家里害人,又正巧被肖长国看到,他哪里会信有这种邪恶生物的存在?

肖长国听了这话后没有生气,反而自嘲的笑了。伸手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本支票道,“多少钱,你们说吧。无利不起早的道理我懂,保我家人没事!”

魏楠心中鄙视,他想了很多少种肖长国开口的方式,却没想到他一张嘴就提钱。

奚晴本就担心汪汪,一听到肖长国张嘴提钱,眼睛立马瞪了起来。这人,认为有钱就可以买命?…,

“姑奶奶不缺钱。”魏兰冷哼。

钱?她魏兰从小在钱堆里泡大的,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我认识你。”肖长国无视众人的态度,笑呵呵的看着魏兰道,“你是魏严风的长女,按辈份你应该叫我一声肖伯伯。看到你在这我就知道你们要的不是钱。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肖长国这话一出,在座的几个人突然反应过来。

肖长国是什么官?税务局副局长!魏兰家是干什么的?是做生意的。

这做生意的,无论到什么时候都和税字挂个勾,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哪里是他们这群毛头小儿能弄懂的?明白了这些,魏楠和奚晴的眼睛都暗暗看向了魏兰。

“罢,我也不问你。”肖长国一扬手道,“等这事过去,我请你父亲喝茶……”

“肖长国,你就这么确定,我们能保你一家人性命?”魏楠把眼睛从魏兰身上拿打,把话题岔了过去。

“不能保?不能保你们来这干吗?”肖长国吸了根脸,整张脸都埋在了烟雾后面,“最近贵阳不安宁,魏家的生意一落千丈。税务局长又马上就换人了,魏家以前在税务方面的努力付诸东流。换上的人如果是我,魏家在五月的年检上还好过关,如果换上的人是新调来的那个副局长,那魏家可就不是花钱的事了?两害相权取其轻,你们当然想我没事,我不死,魏家才能继续风光。我死了,魏家倒台,还不就是朝夕之间……”

其实肖长国还有话没有说出来。

魏家两坎之间,自己家里突然就出现了鬼婴这等怪事。而来找自己的年轻人中又有魏家的长女……

那是不是说,这事和魏家有关系。

可是这话他说不出口,不能说不敢说不可以说!

因为自己一家人的性命都在这些人的手里捏着。要想活着,就要先学会当狗,只有把狗当好了,才能翻身咬人。

一儿一女两条人命,肖长国的心里流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仇,不会就这么算了!

魏楠和张行奚晴从小没有接触过经商,虽然日子过的苦,可是也没有遇到过什么钩心斗角的事,现在听到肖长国的一番议论,内心早已经翻江倒海。

自己家里三天连亡三口,居然还能坐在书房里分析利弊。肖长国这种人,是应该夸他遇事冷静,还是骂他冷酷无情?

魏兰在听完肖长国的一番话后,脸已经煞白了。

只因为,肖长国说的都是真的!

魏家和杜家的关系不浅,不然也不会在贵阳市混得风生水起。杜家倒台,魏家受到的波及最大。眼下魏家风雨飘摇,再受不起一点风波。可偏偏税务局长却要换人,如果换得人,真是眼前的肖长国,那还好说。毕竟每年魏家喂他的狗粮不少,可是如果肖长国倒了,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魏兰的脸色又正常了。

天无绝人之路,正磕睡就有人送枕头!好死不死,此时肖长国落在了自己的手里。

“肖伯伯真不像个当官的,你比家父还像个买卖人!”魏兰对着肖长国嫣然一笑。

肖长国见魏兰笑了,脸上也笑得灿烂,“哪里,过奖。”

这笑里的含意太多,多到魏兰和肖长国的交易达成,多到魏楠几个人根本就不知道,魏兰一个笑就把他们卖了。…,

受不了肖长国和魏兰这样左一句又一句像打太极一样的说话,魏楠直接把话题拉到了正题上,“保不保得了,都是后话。带我去看看尸体。”

鬼婴不达目的不罢休,既然能从肖家离开,那就一定是得手了。

而且在别墅外时,那一声惨叫分别是一个女人。从他们进来到现在也没有看到过肖长国的老婆,看来受害的就是她。

“尸体?”肖长国听了魏楠的话微微一愣,随后一指桌子上断了的木剑道,“没有,今天没有死人。正巧我们卧室的墙上挂着一把辟邪用的木剑。慌乱中我拿这剑一砍,那鬼婴就跑了。不过剑也断了。”

魏楠把桌子上的断剑拿过来细看,上好的桃木,在剑锋处还有一层暗红。魏楠以为那红色是鬼婴的血,还暗想这剑的威力居然如此之大,能把鬼婴伤到。等用手轻抚,才发现那暗红色居然是猪砂。

桃木本就辟邪,再加上猪砂,怪不得鬼婴无功而反。

魏楠心中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好在没有死人。现在鬼婴吸了两个人的血,伤了两条性命,还不算难对付。

把桃木剑放回桌子上,魏楠道,“想保你家人,就要把鬼婴抓起来。想把鬼婴抓起来,就要把所有和鬼婴有血缘关系的人集中在一起。”

“如果我们都让他们杀了呢?”

“你要是信不着我们,我们就不在这里剃头担子一头热了。”

“肖伯伯……”魏兰轻叫。

“别!”肖长国看眼魏兰,随后一咬牙,“就到我乡下的老母那里吧。我父母年纪大了,经不起舟车劳顿。”

听完肖长国这话,魏兰心中一阵冷笑。经不起舟车劳顿?怎么不直接说怕在贵阳把事闹大了不好收场呢?

魏楠则没有想那么多,地方越偏僻对他们行动越有利。如果不出意外,天亮后马天成也能联系上了,到时只要马天成一出手,管他什么鬼婴还是人婴,还不全是手到擒来?

奚晴在一旁,边听他们聊天边看着窗外,她担心汪汪一去不回。毕竟汪汪只是一只猫,而鬼婴……

张行见奚晴面色焦急,则在一旁小声安慰。魏兰在后面狠狠的掐了张行后腰一把,张行疼得呲牙咧嘴。

第五十六章 情妇

把事情商定正想离开,肖长国的电话响了。

魏楠下意识的没有动,看着肖长国把电话接起来。

魏兰在旁边一个劲的催促魏楠和张行,听别人的电话是非常不礼貌的。张行的后腰上不免又增加了几个手指印,可是魏楠没动地,他也没动。

奚晴则看着三个人不明所以,完全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直到肖长国手里的手机‘啪’的一声掉到地上,四个人才把眼光齐刷刷的正视了他。

只见肖长国坐在椅子上,手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身子已经僵化了。

大约过了一分钟,肖长国仰天长啸,老泪纵横!一面痛哭一面用手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嘴里念叨,“造孽!造孽啊!灵儿啊!我的灵儿……”

灵儿?灵儿又是谁?四个人面面相觑,不明所已。

灵儿是谁?

灵儿是肖长国的小女儿,从小养在孤儿院的女儿。

不仅这个叫灵儿的女孩是肖长国的女儿,就连肖果果,肖凌雨一样是肖长国的亲生儿女。

这三个孩子,和肖凌风的唯一不同之处,便是母亲不同。

肖长国在外面情人无数,可谓到处留情。他是极爱孩子的人,无论哪个情人怀孕,他都会给那个情人一大笔钱,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然后肖长国就会把孩子用各种名义抱养在自己的身边。

他重视孩子的教育,也重视孩子的家风。他瞧不起当情妇的那种女人,也不认为那种女人能给孩子带好榜样,所以,他只要孩子不要娘。

对于肖长国在外面的乱搞行为,陈红知道。可是为了肖凌风,为了肖长国的家业,她把这些都忍下了。在最初领养肖果果时,因为是一个女孩子,她同意了。在领养肖凌雨时,她就开始大闹,肖长国用了强压手段才把孩子留下来。最后的肖灵儿,她根本就不让抱回家,肖长国再想用强压手段,她则提出了离婚。

离婚?开玩笑!肖长国是什么人?党员,政府部门副局级,未来的前途大好,如果他老婆和他把婚离了,再把他作风问题闹出去,他的前途岂不是毁了?

最后肖长国无奈,把肖灵儿养在了孤儿院,然后花大把大把的钱把肖灵儿送进寄宿学校。

“你花那么多钱,为什么不让肖灵儿在她妈妈身边长大?送去孤儿院,还有比在她妈妈那里强?”在听完肖长国的一翻话后,奚晴不解的问。

“这你不懂。”肖长国这时已经恢复了一惯的精明,对奚晴的疑问回答道,“这种孩子在母亲身边,会恨父亲。我把她送到孤儿院,给她钱,给她爱,她就会爱我。我不在乎她妈妈怎么恨我,可是我的孩子不能恨我。”

“你真自私,你对孩子的爱也自私。”奚晴讽刺。

“自私也是爱……我爱他们每一个……”肖长国哽咽。

“说真的,”张行摸了摸鼻子,“你不配谈爱。”

魏兰坐在一边没有说话,这种事情她见得多了。有钱的男人有几个不在外面偷腥的,别人不提,就连她的父亲魏严风,在外面的情人就不知道有多少个。

而且她完全同意肖长国的说辞,情妇教养不出好孩子。因为她本身的价值取向就是歪的,这种人能当好妈?

魏宇就是个例子,如果不是朱婷婷不分好坏的过分宠溺,怎么会落到那种下场!…,

“那鬼婴就是你的孩子,是吗?”魏楠冷冷的道。

他对肖长国的风流史不感兴趣,也对那些情妇抱不起任何同情。他现在关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鬼婴。如果鬼婴只害肖家人,魏楠保证他会马上起身走人。可是事实是,鬼婴长到足够大,就会危害一方,别人没有义务为肖长国的错误买单。

肖长国看了四人一圈,最后狠狠的一点头,算是认了这事。

鬼婴的母亲,是肖长国的另一个情妇,名叫林巧。

林巧在怀孕后,肖长国像对付前几个情妇一样,给她一笔钱,把孩子生下,然后永远滚出自己的视线,也别再出现在孩子的面前。

林巧能接受把孩子生下来,能接受肖长国给的一笔钱,却不接受永远看不到孩子。

她当情妇的确是为了钱,可是她也接受不了看不到孩子。她除了想要孩子外,还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想像正常人家那样过日子。

眼下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放在自己眼前,她怎么可能放弃?!她想转正,她让肖长国离婚,娶她。

肖长国要是那种让一个孩子就威胁住的人,哪里就轮到了林巧转正?

他花这无数的钱,为得就是保住自己的名自己的势。

于是,两个人谈崩!

林巧在最后离开的时候,对肖长国放出狠话,“你要是娶我,咱们就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如果你不娶我,那我就把孩子生下来,让你身败名裂!”

“然后你就把她杀了?”魏楠问。

“怎么可能,她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肖长国摇头否认。

“后来呢?”魏楠继续问。

“后来我们又联系了几次,可她就是不松口。我说你把孩子打掉吧,这孩子我不要了。林巧不同意,她说她是孩子的母亲,她有权决定孩子的生死。我玩过太多女人,她是唯一一个四六不上道的。”

“林巧死时怀孕几个月了?”

“因为我有心让孩子生下来,拖来拖去,我们闹僵的时候孩子已经快六个多月了。她死时孩子要有八个月了……”

“你给她足够多的钱,让她心动到不当你老婆也没关系不就得了?何必一失两命?”张行冷声道。

“如果她肯把孩子给我,我愿意出钱,可是她不愿意。如果她不给我生孩子,我干吗给她钱?!”

“你不会不要孩子,让她抱走。”

“请你理解一个当父亲的心,我怎么忍心看不见我的孩子,我怎么能容忍我的孩子叫别人爸爸!”肖长国正声道。

“将心比心,你的情妇们怎么忍心看不到自己的孩子,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叫别人妈妈?”张行反击回去。

“她们贱!我肖长国虽然风流,却不碰不自愿的女人!”

奚晴摔门而出,气肖长国的自以为是,更气现在女人的不争气。

一出别墅的门口,一团红白黑相间的小毛球直接窜到了奚晴的怀里。奚晴吓得一声惊叫,定眼一看,居然是汪汪!

奚晴见汪汪满身是血,又怕又惊,完全不知道怎么好。而汪汪却往她的怀里一窝,嗓子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安宁的声音。

“快看看,哪里有伤。”听到奚晴尖叫跑出来的魏楠走到她身边连忙说道,一伸手,被汪汪一抓子挠了回来。

“借你家浴室用用。”奚晴脸色煞白的对跟在魏楠身后的肖长国道。…,

进浴室,给汪汪洗了个澡,好好的检查一番后,奚晴松了口气。汪汪身上没有伤,血不是汪汪的。

肖长国对几个人道,“你们和我去看看灵儿吧……”

听到这话魏楠几人一愣,刚刚肖长国接到电话时是很悲痛,可是却没有提出马上去见肖灵儿,他们还以为肖长国没有打算过去。

见几个人面露疑色,肖长国也不隐瞒,“如果接到电话的当时我就过去,那就显得太热络了。别人会怀疑,毕竟她名义上只是我在孤儿院资助的孩子……”

鄙视,除了鄙视还是鄙视。

这就是肖长国冷静的父爱!连自己女儿遇害也不能当众人面掉一滴眼泪的父爱!

还在那个冷冻室,众人见到了仅有四岁的肖灵儿。

刚刚放进冷冻柜的肖灵儿身体还没有结冻,脸色苍白的她就如睡着了一般,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一排阴影。

粉嫩嫩的小娃娃,魏楠无法想像这孩子活着时是怎么样一个小天使。

看着灵儿,问清了她的死亡时间,魏楠也明白昨天鬼婴会那么轻易放手了。

一是桃木剑的威力的确够大,二是鬼婴已经吸了一个孩子的血了。它之所以去肖家,是因为它没有吸饱。

今天晚上,是一场硬仗啊!魏楠在心里暗自叹气。

和肖长国分开,魏楠立马给马天成打电话,不通。给孔二打电话,没人接。

魏楠急得抓耳挠腮,这两个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到现在电话都不通,已经一天一夜了。

除了担心鬼婴的事外,魏楠还担心这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不是有鬼婴的事横在眼前,他真想回沈阳看看。

肖长国的老家在离贵阳市不远的山村,开车四个小时就到。

平时肖长国很少回去,一是应酬忙,二是因为肖家二老和肖长国的老婆陈红不合。

肖家二老知道肖长国在外的风流韵事,不管不说,反而还支持儿子用这种方法开枝散叶。

这让陈红怒在心头口难开,所以平时里能不回就不回,免得惹闲气。

两辆汽车在山路上晃悠了四五个小时才停下来,睡眼朦胧的几个人以为到地了。下车后一问才知道,后面的路没法过车,要步行过去。

这也肖长国另一个不回家的原因,山路难走。

山路特别难走,全是早年留下来的人工石阶,呈60度的坡角,修都没法修。平时村里的人出来进去,全靠两条腿量。

这次进山,除了魏楠四人外,就是肖长国一家子。除了肖长国,陈红,肖凌雨外,还有两个帮忙拿行礼的司机。

在山路上步行了一个多小时,又趟过一条小河,众人终于到了肖长国的老家。

看着青山绿水,听着鸟语花香,张行暗骂,这么山青水秀的地方,怎么就养出了肖长国这么个败类呢?

第五十七章 木依村

肖长国父母所在的村子叫木依村,离城镇并不算远,却被一座不高不低的山隔离在了繁华之外。

肖长国的父亲肖玉财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这辈子做得最成功的一件事就是省吃俭用让肖长国念了大学。

肖玉财自己穷了一辈子,吃了一辈子苦,连脸上的皱纹都皱成一个个苦字。他这辈子就有两个愿望,一是有钱,二是儿孙满堂。可惜他福薄,就肖长国一个儿子。所以儿子在外面乱搞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最后生下的孩子都是他肖家的种。

肖长国的母亲在没嫁人时,是地主家的小姐。在那个年代为了不被批斗不挨打,嫁给了当时木依村最穷的肖玉财。也正是有肖母在家为小姐时私藏下来的一些金银首饰,才勉强让肖长国走出了山沟。

一行人到肖玉财家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魏楠在肖玉财家前前后后转了几圈,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

肖家的房子是橦二层小楼,守在木依村的边上,和别人家的老式石板房有段距离。小楼的前面有个小园子,里面种着一些叫不出名的花木,红红绿绿,一眼望去煞是好看。

看了一会后,魏楠在心里做出了结论,好,很好!这个好不是说肖家的房子样式有多好,也不是说肖家的房子风水有多好,单单指房子够偏僻,晚上和鬼婴打架的时候免得伤及无辜。

由于事情发生的突然,肖长国的父母还不知道肖家三天亡了三口,拉着肖凌雨一个劲的问他哥哥姐姐呢。

肖凌雨年纪虽然不大,却也知道了不少事情,看了眼父母,转身跑进房间里不出来了。

吃过晚饭后,肖家五口外加魏楠四人坐在一楼的客厅里开了个小会。

在这里,肖长国也把自己三个儿女的死,尽量委婉的告诉了自己的父母。

肖母一听三天时间里自己就死了三个孙子孙女,捶胸大哭。

肖父听过后则仔细问了问关于鬼婴的事。听明白后对肖长国道,“先让小师傅把一家人的命保住,孩子可以再生。”

一听肖玉财这话,奚晴冲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可下找到肖长国这种思想的根源了,合着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就这样的家庭居然也敢说家教也敢谈家风,真是讽刺!

山里天黑的早,一转眼便擦了黑。

肖家众人不敢睡,在客厅里聚集着,等魏楠几人使什么法术把鬼婴抓住。

魏楠此时也想自己会什么牛逼的法术,直接把那鬼婴抓住往死了抽。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不会。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肖家人聚在一起保护起来,以他现在手上的东西,十五钱的猪砂,一根捆仙索,支持一个晚上还是没有问题的。

余下的就是祈祷明天能联系上马天成,只要马天成来了他就什么也不怕了。

想来想去,还是要用那个五行捉鬼阵。

这是魏楠唯一会的阵,虽然是个残阵,却也有剩于无。

布这阵魏楠和张行是熟门熟路,拿着准备好的东西几下就在肖家的客厅里把阵布好。魏楠在心里发狠,这次不能手下留情,只要把鬼母子困在五行捉鬼阵中,他再上前用捆仙索一绑就万事OK了。

在阵中心放了几把椅子,肖家人就坐在了中间。

魏楠四个人则一个方向一个的人坐在了外围。鬼婴还没长成,对他们的威胁不大,只要自己不上前死磕,完全可以确保安全。…,

过了晚上十二点,气温开始越来越低。

奚晴搓着手问鬼婴是不是来了。

一听奚晴这话,除了在肖长国怀里睡得踏实的肖凌雨,其余几人都把耳朵坚了起来。

魏楠对着众人摇摇头。

现在的冷只是山区正常的气温变化,和怨气无关。鬼婴和女鬼已经有了实体,来的话不用感觉,直接就能看到。

一提到鬼母子有了实体,魏楠又有疑问。

鬼母子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怨气会这么重?

听到这话众人不语,都默默的沉思了起来。

肖母神情闪烁,内心做了良久的斗争,最后怕自己一家人都死在这里,于是对魏楠提起来一件事情。

这事,恰巧就是和林巧有关。

肖长国在外面有情人从不瞒着自己的老父老母,林巧怀孕的事也是一样。

肖母听儿子说林巧野心不小,想要毁了他的前程,在心里暗暗的较上了劲。林巧生孩子可以,要钱可以,但是想到毁她儿子的前程,那是万万不可以。

肖母左思右想,想用个什么办法可以把林巧肚子里的孩子弄没了。只要孩子没了,林巧也就失去了威胁肖长国的筹码。

这也是山沟里农妇狭隘的想法,林巧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她儿子做下的荒唐事也能没?

最后她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十几年前来到木依村的,名叫郑怀。郑怀到木依村的时候,已经年过五十,北上有个罗锅。村里年纪轻点的人,叫他一声郑老爷子,年纪长一点的,就叫他郑罗锅子。

郑怀年轻时不简单,是走江湖吃阴饭的。看个阴宅相个面,相相风水指指坟,他都拿得起放得下。

靠着这门手艺,郑怀在木依村立了足,时间久了,也成了村里的名人。哪家有个婚丧嫁娶,搬家迁坟的事都愿意去找他。

肖母当时就找到了他的门前。

郑怀本来不愿意管这事,因为有损阴德。

可是肖母当时就放话,他儿子在城里可是大官,要是不帮着把这事办明白了,那木依村他郑怀也就别待了!

大棒打完又给个蜜枣。

肖母承诺,只要把这事办好了,三万块钱马上送到郑家的石板房内!

郑怀咬咬牙,冲肖母伸出了右手的五根指头——五万!

成交!

五万换他儿子前程,值!肖母次日点了一万放在了郑怀的手里,并许诺,只要事成,余下四万马上兑现!

肖母说到这里则叹了口气,“可惜天不帮我,那罗锅子死了。就在一个多月前。他当时和我说马上就成功了,谁知道他就突然间死了?我那一万块钱啊……”

魏楠问肖母知不知道郑怀是怎么处理的事,肖母皱着眉头摇摇头说她不知道。魏楠听后心里犯嘀咕,那这鬼母子的死,到底和那个郑怀有没有关?

可惜郑怀已经死了,鬼母子又见不到,这个答案是没有解了。

转眼过了凌晨二点,不仅是肖家人受不了了,就连魏楠四个人也哈欠不断,神经上有些发木。

奚晴盯着阵法的红线,眼睛一动也不动,脑袋直线向地下磕过去,一顿,又清醒了。盯着一点再看一会,脑袋又向下一沉……

魏楠站起来四处走动,凌晨二点是个坎儿。这个时候人的精神力最差,而鬼神又最容易出没,没准哪个磕睡一打下,鬼婴就来了。…,

此时唯一清醒的,也就是汪汪了。

汪汪蹲在奚晴的肩膀上,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一对耳朵像雷达一样不停的前后乱转,仔细听着周围的细小动静,偶尔外面风吹树叶,它都能把尾巴炸起来。

平时汪汪对奚晴寸步不离,只有在看到鬼婴时才会发了疯一样追出去,没人能搞清这中间的关系。

凌晨三点半,一声鸡鸣过后,天边开始变白,天亮了。

这一夜,平安的过去了。

肖家人在阵中心多少还睡了会,魏楠四人是一眼没合。上午四个人补觉,吃过中午饭后,魏楠提出去郑怀家里看看。

肖母听到魏楠的要求,心里有些不情愿,毕竟那里刚刚死过人,连百天都没有过,她心里忌讳。

可是一想魏楠是儿子找来帮她们家消灾解难的,本事肯定了得,也就同意了给魏楠他们指路。

郑怀住在村子的中间,屋后种着两棵硕大的柳树。看到这柳树,魏楠心里一活。把鬼婴捉住后,不愁没地方埋了。

郑怀到木依村的时候是孤身一人,后来在村里混得有些起色,就办了一个寡妇,两个人搭伙过日子。俩人无儿无女,十几年来相依为命,日子倒也过得有滋有味。

郑怀的死对寡妇打击不小,魏楠几人去看她时,她的眼睛还是红肿的,仿佛郑怀刚刚咽气。

寡妇不会说普通话,肖母就在中间当翻译。

郑怀是在屋后的柳树下被发现的,发现时双目流血。村里人沸沸扬扬的传,说郑怀是这辈子违良心的事做多了,被厉鬼勾了魂。

寡妇一个妇人,从小在山里长大没见过世面,匆匆把郑怀的白事办了。只觉得郑怀入土为安了,村里的那些谣言也就随郑怀到土里。

可谁曾想,寡妇门前是非多,郑怀的尸身前脚刚落土,后脚就传出寡妇和别人家的男人有染,郑怀是被寡妇的相好的下毒害死的,不然怎么可能双目流血?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寡妇除了每天以泪洗面外,想不出别的折来。

说着说着,寡妇的睛圈又红了。

张行听不懂寡妇说话,就站起来在屋内四处看。只见石板屋的后墙上,隐隐贴着一张黄裱纸,由于年代太久,已经和墙融为一色,看不出本来面貌。

张行轻轻捅了捅正和寡妇聊天的魏楠。

魏楠顺着张行所指一看后墙,的确是一张符咒。心中暗道,看来这郑怀还是茅山一脉的,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真本事。

第五十八章 木依河

咒,祝也。符,裱也。引气聚气,借天地之灵气,行天地之仁道。

茅山道术,其中的符咒术尤其厉害,抓鬼布阵都离不开那小小三寸的黄裱纸。

孔二所学就是茅山一脉,所以魏楠对此有所了解。

想到孔二,魏楠又叹了口气。

要说干这一行,也是命。魏楠有阴阳眼,想学,孔二不教。孔二什么也没有,却被拉到了驱鬼除魔的行列。

孔二的本事是一个南蛮子教的,可是孔二却从来没有对那个人叫一声师傅。

魏楠小的时候也问过孔二那个人的事情,可是孔二却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吐出的烟圈里,满满的全是故事。

孔二大名孔仁德,土生土长的东北人。父母都是工厂里本分的工人,一辈子没什么大作为。除了少许的工资外,就是拿着个小红本本每月领二十四斤的成品粮。

这点东西,现在的人是看不上眼,可是在那个年代,却是让农村人眼红的东西。

1966年,工厂停工学校停课。一个月二十四斤的成品粮根本不够维持一家人正常生活,孔二的父母也只能四处打零工勉强度日。

十三四岁的孔仁德平日里除了跟一群孩子袖子上带个红布条到处喊口号示威,就是想法子到郊外弄点野菜糊口。

那个年代,饿啊!吃了上顿没下顿,路边饿死的人不计其数。哪家要是能一天两顿都吃稠点的菜叶粥,那就是上等的好日子。更有甚者,有人在火车上用一个苞米面和高粱面两掺的大饼子,就换回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当媳妇……

就算是现在,孔仁德想起那个时候胃里也是一紧。好像那饥饿感,越过几十年的鸿沟,跟到了二十一世纪。

孔二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教他本事的那个人的。在路边的地沟里,饿得已经快死了。路边呐喊示威,喊打喊砸的人一拨一拨路过,就是没有人看到地沟里那个要饿死的人。

孔二心善,放下手中的条幅,把怀里半个带着体温的野菜团子给了那个要饭的。

一个细小的决定,便可以决定一个人的一生。

这个要饭的,给了孔二无尽的本事,却也给他带来了无尽的灾难。

他从来都没有问过这个要饭的是从何而来,为何而来,可是当红卫兵冲进他家的时候,孔二知道了他要到何去。

进牛棚的除了那个要饭的,还有孔二的父母。

特殊时期是干什么的?破四旧立四新。废除的就是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

而那个要饭的,恰恰就是旧思想旧风俗旧文化旧习惯,装神弄鬼封推迷信的典型!

要饭的能掐会算能捉鬼能除魔孔二知道,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要饭的曾经和南方某个政治家关系密切。

要饭的跟错了人。

他所跟随的那个人已经倒台了,所有和那个政治家沾上边的人,全都倒了霉。

要饭的倒霉,孔二的父母更倒霉。

在牛棚改造的几年里,孔二的父母相继去世,要饭的最后不知所踪。

马天成所用的那把铜钱剑和魏楠摸出来的那两串珠子,就是那个要饭的留下的。

孔二在父母过世后痛心疾首,发誓一辈子不碰要饭的教给他的本事。可是到了1979年,祖国大地一片欣欣向荣之时,他才发现,自己除了这门手艺,什么也不会。

而此时的民间,会阴阳之术的人是少之又少,很多人得了这种病后只能硬挺,深受其害。…,

看着那些被鬼缠身,最后含恨而去的人,孔二一咬牙,破誓出山!

几十年过去,孔二的本事尽数教给了马天成,铜钱剑也传给了马天成。可是却不许魏楠碰一丁点这方面的事,这符咒,自然也没教。

寡妇前言不搭后语,哽咽着说不出个里表,聊到最后,也没说出来那郑怀到底有何本事。

不过那个寡妇在言语中到是证实了郑怀符咒了得,哪家小孩媳妇的丢了魂,郑怀三张符咒下去便可痊愈。

离开郑怀家,魏楠又给沈阳打了两个电话。山里的信号断断续续不好,在打孔二电话时,魏楠分明觉得那边有人把电话接起来了,可就是没有人说话。

低头一看,手机上一个格的信号都没有。

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魏兰拉着张行要四处转转。

冬天的山里,有什么好看的?可是魏兰说要看这里的风水人情,张行也只好由着她去。

魏楠全是心事,和奚晴回了肖玉财家。

走在用长条石铺成的石板路上,魏兰把头靠在张行的肩膀上边说边笑,妙语连珠,不一会就逗得张行哈哈大笑。

张行心里柔柔的全是深情,这时的魏兰,才是他心目中的最佳女友。如果她能和奚晴魏楠和睦相处,那就更好了。

木依村的村子不大,因为在山区,所以房子的分部很稀疏。

绕着山上的小路,俩人从东到西,从南到亲全转了个遍。最后坐在了村外的那条小河边。

山里的气温虽然低,却没有低到河水结冰的程度上,离着老远就能听到小河水缓缓而流的哗哗声。

这条小河叫木依河,木依村只通了电,没有接上自来水,平时的生活用水全靠这条河。

村民对这条河也尤其重视,夏天的时候,连孩子去河边嬉水,都不许在村边上,要沿着河向下游走一里多的路。

哪家的姑娘媳妇洗个衣服涮个菜,也都是规规矩矩的去小河的下游。

也正是因为村民历代的守护,所以河水格外清澈。

张行俩人在河边坐着聊天,不时从河边抓小石子扔下小河。河里的鱼受到惊吓,一下子就游到更远的地方去了。

看着河里鱼呆呆发傻的样子,魏兰哈哈大笑,更多石子砸下了河,河面上跳起一朵朵水花。

“哎呀!你们这些外地人,怎么往河里扔东西?真是不懂礼貌!”

俩人正玩的高兴,后面传来一个女人的斥责声。

由于那女人说的不是普通话,张行没有听明白。魏兰是贵阳本地人,把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魏兰回头顶嘴道,“我又没有扔垃圾,就扔几个石头怎么了。”

张行回头一看,见一三十岁左右,穿着浅绿色风衣,一脸怒气的女人正向她们走来,一边走嘴里还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

可能那个女人说了什么难听的话,魏兰也脸色不善的用方言不住的回话。

见两个女人吵得厉害,张行想拉架,却愣是插不上一句话。

其实那个绿衣女人说的很简单,大概意思就是他们不应该往河里扔东西,就算是石子,也不应该往河里扔。木依村对这条河非常重视,平时村里人都不轻易糟蹋这条河,更容不得外人往里扔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是魏兰不知道这些,她从小在家过的是大小姐日子,做错事什么时候挨过说?此时被那绿衣女人一说,特别是当着张行的面说她,她怒上心头,当下大小姐脾气上来,杠上了!…,

最后可能是吵不过魏兰,也可能是觉得魏兰不可理喻,那个女人怒气冲冲的向河下游走去。

见那女人走了,张行拉拉魏兰,既然人家村里人不愿意他们在这里扔小石子,他们就回肖家吧。等一会那个女人回来见他们没走,再遇到一起,那多尴尬?

魏兰却小嘴一噘,不走了!她就在这里等那个女人回来!看她能把自己怎么地!

张行额头一抽一抽的疼,想说魏兰两句却没张嘴。魏兰那不依不饶的劲,他要是说了就等于惹火烧身。

揉了揉太阳穴,张行心中暗道,如果魏兰的大小姐脾气能改改就好了。

天气越来越晚,那个穿绿衣服的女人在下游转转悠悠的看了好几次,可能也是觉得再遇到不好意思,见他们没走就没过来。

张行再次拉着魏兰走,本来和村里人吵架就不对,现在又在这里阻碍得人家回不了家……

魏兰却不依张行,见那女人远处的身影随天色越来越晚而变暗,嘴角挑起一丝胜利的微笑!

一直在河边坐到起风,魏兰才拍拍手,冲着河下流送去一个藐视的眼神,起身了。

张行拉着魏兰往回走,不经意间向后一瞄,见那个女人远远的也走回来了。

由于天色有些暗,再加上到河边前在村里绕得太久,俩个人都找不到回肖家的路了。

好在肖家的房子是二层小楼,远远就能看见,只要一直向着那个方向就能走到。

在村里的石路上又左拐右拐,张行和魏兰冤家路窄的又遇上了那个河边穿绿衣服的女人。

那女人明显也没想到会遇到他们俩个,右手下意思的向后一背。

本来在河边吵架张行就觉得不好意思,于是拉着魏兰闪到路边,意思是让那个女人先过。

那女人见张行他们让了路,自己侧着身从俩人身边走过,然后把右手拿到身前,一溜烟的跑掉了。

张行见那女人跑得快,低下头捏捏魏兰的鼻子,溺爱的道,“看看你把人家吓的。”

魏兰啪的把张行的手打掉,看着那女人跑远的方向问,“你看没看到她手里拿得什么?”

“拿得什么?”张行仔细想了想那女人的神态,的确手里有东西。

“毒鼠强。”

老天爷啊,神啊,大地啊,你让这章过去吧~

第五十九章 陈红的恨

晚饭很丰盛,除了山里的一些特产外,居然还有海鲜。

张行向魏楠暗里一问才知道,原来肖长国白天出了一次山,特地置办了这桌酒席。

可见他对魏楠几人的重视性。

由于晚上有事,众人守着好菜也没有喝酒,匆匆吃完做起了准备。

转眼又到晚上十点,依木村里别的人家都已早早熄了灯休息,只有肖家灯火通明

弱儿无知,肖凌雨坐在奶奶的怀里不一会就睡着了,剩下的大人一个个干瞪眼,心里除了紧张外不知道应该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魏楠和张行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在心里暗暗思量,这鬼婴今天会不会来。

鬼婴从吸人血开始,到如今已经是第五个晚上。

鬼婴三岁了,怨气只会更重,想长大的愿望也越强。可是已经过了一天,鬼婴为什么还不来?肖家人是它的血亲,凭着它的心灵感应它都能摸到这山里来。就算鬼婴因为他们到了山区而一时找不到,也不应该会耽搁太久。

到底是什么阻碍了鬼婴的脚步?

魏楠把眼光又递到了肖长国的身上,是不是他在外面还有情妇生下的孩子?如果真是那样,就坏事了。

肖长国却连连摇头,现在的女人,没有真爱,你又不给他大笔大笔的钱,谁会给你生孩子?

陈红听到这话用手使劲的掐肖长国,脸上的脂粉因为愤怒也龟裂,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猛一看上去,和只女鬼一样。

想她陈红,在自己最好的年龄跟了肖长国这个穷光蛋,陪他吃苦受累,从低层一点一点往上爬。可谁知道他有了钱就变坏,自己还没死呢就在外面彩旗飘飘。不仅如此,还把在外面的生野种带了回来让她养,往她脸上泼粪水。

她不旦要让那些孩子进到自己家门,还要给他们好吃好喝。因为那是肖长国,有名的肖大善人领养的子女,她要顾及那份脸面。是个女人就受不了这种事,可是为了肖凌风,她必须要忍,因为要守住那一片家业。

可是如今倒好,因为肖长国在外风流惹祸,她唯一的儿子死了。这让她心里已经能不痛,怎么能不恨?

她现在恨不得能吃肖长国的肉喝肖长国的血,把肖长国搓骨扬灰!

肖长国身上一痛,回头见是陈红在掐他,眼睛一立就要发火。可是看陈红那血红的眼睛,当下害怕起来,心里一个劲的哆嗦。

在家里肖长国有说一不二的地位,即使他在外面乱搞,陈红也都是忍气吞声。可如今陈红,让他从骨子里往外发寒。

肖长国一下子站起来,把陈红的手挥掉,逃也似的离开了阵中心。

鸡鸣三声,又是相安无事的一夜。

众人打着哈欠回屋里补觉,魏楠却说什么也睡不着。

由于张行被魏兰拉着不放,魏楠只能把困得双眼睁不开的奚晴拉出来商量研究。

离鬼婴吸血已经这去两天,鬼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可能不找吃的。可是他为什么还没来?

这太不正常了。

五个晚上,按一个晚上吸一个人血的算法,鬼婴今天已经五岁。

可是除了肖凌风,肖果果,肖灵儿外,肖家再无死人,难道鬼婴没有吸血亲的血?

鬼婴没长成时不能吸除血亲以外之人的血,本来对于这点魏楠心里很确定,可是此时心里却犹豫起来。…,

如果以前孔二告诉他的有错,那现在的鬼婴,已经五岁了。

还要这么守株待兔的去等吗?

“贵阳这么大,不等咱们又有什么办法?”奚晴抱着汪汪长了个长长的哈欠。连忙几天没有睡好,现在她的脑子里全是浆糊,别说思考问题,能挣扎着不把眼睛闭严了就不错了。

是啊,不等他们又有什么办法?他们对鬼婴一知半解,现在连鬼婴母子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如果知道是怎么死的,说不定还能想办法化化鬼婴的怨气。

最重要的是,孔二和马天成依旧联系不上。

沈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才是让魏楠最闹心的。

有那么一瞬他都想,去他大爷的鬼婴,回沈阳看看他们到底怎么了!

可是一想到鬼婴已经和他记仇,就算现在他不找鬼婴死磕,鬼婴长成后也要找他报仇。到那时,鬼婴更不好对付。

左想右想中魏楠灵光一动。

孔二和铺子对面医院的大夫关系很好,他何不给那些大夫打个电话,让他们去孔二的铺子里看看?

山里信号不好,魏楠和睡醒后的肖长国出了山。

因为还要赶回木依村,魏楠给大夫留了个话,就和买完东西的肖长国踏上了回程。

在路上,魏楠发现肖长国这样一个遇事冷静,思路清晰的男人,说话居然磕磕拌拌。最后在魏楠的追问下,肖长国才一口气道出心里的一根刺,“你说我老婆陈红,是不是中魔了?”

然后把前一天晚上陈红的所做所为对魏楠说了一遍。

魏楠冷笑,“泥人还有三分土腥,何况你老婆当了这么多年的局长夫人。以前她忍你,是因为她有儿子。现在她儿子因为你死了,你说她恨不恨?”

“凌风也是我的儿子!”肖长国理直气壮的低吼了回去,局长的威严一览无余。

魏楠耸耸肩不再说话,心中的鄙视之情不言于表。

张行和魏兰又去了依木河的河边,不为别的,只是这村里能逛的地方太少。

也就这河边山清水秀的,还能入魏兰这大小姐的眼。

再说,再深点的山里他们也不敢去,他们都有迷在山里的经历,所以独自进山的事他们连想都没想。

在河边,他们再次遇到了那个穿绿风衣的女人。

由于今天魏兰和张行没有往水里扔石头,那个女人也就没有理他们。

六目相视,也没打招呼,那女人就到下游去了。

短暂的尴尬后,张行和魏兰俩人都把这事忘在了脑后。

直到日头偏西,天边升起一朵朵火烧云,俩个人才站起向来往回走。

又是那个女人。

在河的下游向他们这里看,见他们向下游看,就像被发现了什么似的背过身去。

张行拉着魏兰慢慢的往村子里走,不一会那个穿绿衣服的女人就跟了上来。

由于昨天魏兰的那句‘毒鼠强’再加上今天这女人反常的表现,张行对她留意了起来。

直到那女人从他们身上快速走过,一闪中张行见那女人手里依旧拿着东西,果真是毒鼠强。

她为什么两天手里都拿着毒鼠强?她从他们身边过去的时候手里分明没有东西,那这药是从哪里来的?

张行把自己的想法对魏兰说,被魏兰一戳额头道,“你怎么那么愿意多管闲事,没准人家是毒家里毒老鼠的,昨天的药买假了,今天又买了瓶真的。”…,

“毒老鼠背着人干啥?从咱们身边大大方方走过去不就行了?”

“她不是背着人,是躲着咱们。昨天我和她吵架,她肯定觉得不好意思。”

“你和生人吵架,然后你去逛街,回家的道上看到和你吵架的那个人,你会因为那个人在而不走那条路吗?”

“没准,我这么脸小一个人,内心那么脆弱……”

“得得得!”张行伸手把魏兰打住,然后道,“你不拿板砖拍那个人就是那个人烧高香了,还内心脆弱……”

魏兰听到这话眼珠子一立,虽然不顾形像的大笑起来,“的确是我能做出来的事,哈哈哈。”

晚餐依旧丰盛,在饭桌上肖凌雨小声的问陈红,“妈妈,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我不是你妈!”陈红眼睛血红的对肖凌雨怒声吼道。

肖凌雨见陈红这个样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肖长国连忙把肖凌雨抱在怀里哄,肖母则对陈红这样的做为深为不满,对着陈红一顿念,最后连《女儿经》都搬了出来。

陈红也不还嘴,眼睛狠狠的瞪着肖长国,把眼前的菜塞进嘴里嚼,一面嚼嘴角还留下汤汁,就像在吃肖长国的肉一样。

肖长国被这个样子的陈红吓到了,饭也不吃了,抱着肖凌雨下了饭桌。

肖玉财见陈红这样,把饭碗顿在桌子上,喝斥了句,“胡闹!”

魏楠几人见气氛不对,匆匆吃完碗里的饭,下了饭桌。最后桌面上只剩下陈红在恶心狠狠的吃菜,肖母在训《女儿经》。

晚八点,一行人就按往天的位置坐了下来。可是肖长国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对陈红的怕居然超越了鬼婴,看她一眼都直打冷颤,从脑瓜顶凉到脚后跟。

今天的汪汪格外兴奋,不在奚晴的肩膀上蹲着,反而坚着扎毛的尾巴在屋内不停的进出。

魏楠看着汪汪的异样,心中暗道,看来就是今天晚上了。

过了晚上十一点,气温越来越低,魏兰冻得用手直揉胳膊。

肖凌雨在肖玉财的怀里一缩再缩,冻得上牙打下牙。肖母见状心疼孙子,要到屋里给孩子拿床被子。

魏楠连忙制止!开玩笑,现在怨气正浓,鬼婴说不定就在这房子的哪一个他看不到的角落伺机而动,这个时刻怎么可以乱跑?

可是肖母根本不听,在她的心里孙子的冷暖可比什么鬼婴不鬼婴的重要多了。

魏楠一直说鬼婴会来,两天了也没有看到鬼婴的影,这也让肖母心中对魏楠的本事起了怀疑。

再说,从楼下到楼上能几步路,能几分钟?两天都没动静,这么一会就出事了?

肖母不听劝阻,抬眼就要迈出五行捉鬼阵。

第六十章 战鬼

说时迟刹时快!

肖母眼前白光一闪,一个毛茸茸的影子从她身边飞过,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她脚前的地面上。

奚晴惊呼,那是汪汪。

只见汪汪对着雪白的墙呲牙咧嘴,喉咙里不停的发出警告音。

墙上的白色慢慢变化,一个孩童的影子幻化在了众人眼前。

魏楠懊悔的一拍额头,如果不是汪汪,现在肖家人已经死一个了。

他心里一直在想,鬼婴和女鬼都有实体了,出现了大家都能看见。可是却忽略了鬼婴和女鬼都是鬼,这现不现身他们自己说了算!

鬼婴和汪汪结怨已久,此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鬼婴身上挂着那块红布,没有眼皮的大眼通红,分不清眼仁,对着汪汪喉咙里也发出低声的警告。

看到鬼婴的样子魏楠心生奇怪,鬼婴的肚子干瘪很正常,毕竟它已经二天没有吃过东西,可是鬼婴的身上居然有大大小小的黑色伤痕。

而且,那个女鬼居然不在鬼婴的身边。

鬼母子一向是一起行动,鬼婴在这里,鬼母去哪里了?

肖母见到鬼婴,吓得眼睛一翻晕倒在地。肖凌雨躲在肖玉财的怀里哇哇大叫,尖细的童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肖长国一把把肖凌雨抱到自己怀里,用手死死的把他的嘴捂上了。肖凌雨恐惧的看着鬼婴,两只小手紧紧抓住肖长国的手臂,一个劲的哆嗦。

此时肖家最镇静的,就是陈红了。看着鬼婴,陈红的嘴边居然露出了一抹冷笑。

陈红恨肖长国恨得要死,却对害死自己儿子的鬼婴,超乎异常的冷淡。

奚晴的眼睛死死盯着汪汪和鬼婴,就怕鬼婴一伸手把汪汪干掉。

张行伸手把魏兰护在身后,然后又去拉奚晴。他不担心自己,毕竟自己身上就舍利子,可是奚晴的身上却什么也没有。在这里,除了肖家人外,奚晴的情况最危险。

魏兰害怕之余,见张行护着奚晴,牙齿咬得咯咯做响。

屋内的温度越来越低,鬼婴和汪汪僵持不下。

这也再次让魏楠肯定了汪汪的不凡。

鬼婴已经三岁,按它现在的能力,别说是汪汪,就是魏楠自己出手也不一定能拿下,可它此时却忌惮汪汪。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流过,鬼婴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人影。

魏楠心中咯噔一下。

女鬼来了,不是实体。

也就是说,现在只有魏楠一个人能看得到它,因为其他人没有开眼。

女鬼身上的怨气依旧很浓,身形却很飘渺。

这是……鬼元受损!

人生有魂人死有元,鬼元就和活人的三魂七魄一样重要。

此时女鬼的样子分明是受了重伤,再看那满身伤痕的鬼婴,魏楠心里明白了。除了他们,有别人出手了。

难道是马天成?

不是,魏楠心里当即否定。如果是马天成,这鬼母子活不到现在。再说,马天成来贵阳不可能不联系自己,一定是另有其人。

一个本事比自己还差的人,重创了鬼母子,却没有把他们收了。

牛眼泪不在身上,没有办法给几个人开眼,魏楠用手在张行的后背上写下,“鬼母来了。”

魏楠写了两遍张行才把四个字认清,当下脸刷一下的白了。

他没有看到女鬼,也就是说那个女鬼没有现身,周围的人都看不见。

如果他们能看到,多少还能防备下,我在明敌在暗,这要怎么防?…,

魏楠说过,鬼婴要比鬼母难对付,一会魏楠去对付鬼婴,他么这些人要如何自保?

冷汗顺着张行的太阳穴流下来。

在心里反复思量后,张行做出了一个决定。让奚晴和魏兰跑,女鬼的目的是帮助鬼婴吸血,只要离开肖家人,奚晴和魏兰就是安全的。

至于他和魏楠,就在这里和鬼婴母子斗上一斗,能不能赢,那就要看肖家人的造化了。

在魏楠和张行心思各异之时,鬼婴动了,可能是女鬼的出现让它感觉到了安全感。

只见它蹲在地上的后腿一弹,跃过汪汪,直接扑向晕倒在地的肖母,它血脉上的奶奶。

汪汪见鬼婴从自己头上飞过,大叫一声,跳起身来爪子向上一伸,在鬼婴的肚子上留下了三道血痕。

女鬼见汪汪一而再再而三的和鬼婴做对,在后面就对汪汪扑了上去。汪汪一纵身跳到了一边,女鬼扑了个空。

鬼婴落到肖母的身上,一晃身子,肚子上的三道血痕不见了。

看着把伤痕平复的鬼婴,魏楠心中懊悔!他明知汪汪与众不同,为什么不事先在汪汪的爪子上涂猪砂?如果涂了猪砂,刚刚汪汪那一下子,就可以给鬼婴来个重创!

后悔药没处买去,在看清汪汪与女鬼纠缠后,魏楠拿着神仙捆扑向了鬼婴。现在鬼婴的力量很弱,如果能直接把它捆上,会少了很多麻烦。

“阿行,血。”魏楠扑向鬼婴的同时大喊道。如果一击能把鬼婴抓住,女鬼肯定要发作,到时只能速度启动五行捉鬼阵。

魏楠的一嗓子打破了沉寂,张行也一下子懂和魏楠所说的血是什么意思。

他们的五行捉鬼阵是残阵,想阵启动,只能他们两个人用血。手上没有犹豫,张行拿起事先准备的水里刀在右手心上用力的划了下去。打鬼他帮不上忙,出点血不算什么。

“你们快跑。”张行回头小声对魏兰和奚晴道,“跑得越远越好,你们走了,我和魏楠才能放心。”

奚晴看着汪汪在和空气纠缠,心里知道女鬼来了。

此时此刻,她的确帮不上什么忙,特别是自己身上还没有护身符,当下点头,拉着魏兰就要走。魏兰却不同意,她死死抓着张行的衣袖,说什么也不松手。

“你是在要他的命!”奚晴见魏兰拉着张行不松手,心里一急,掰开魏兰的手,拉着她直奔肖家后门而去。

肖长国见魏兰和奚晴跑了,自己抱着肖凌雨也想跟上,完全置自己的爹妈老婆于不顾。

“你不能跑,跑出阵法你必死无疑!”张行连忙对肖长国喊道。

肖长国待在阵心,鬼婴对他发难,他和魏楠还能把启动阵法把鬼婴困住。可如果肖长国跑出阵外,那他们可真是无回天之力。

肖长国听张行对他大喊,腿肚子一转筋坐在了地上。

鬼婴坐在肖母的肚子上,见汪汪和女鬼纠缠在一起不会再来坏事,张嘴就想咬肖母的脖子。飞扑过来的魏楠哪里能干,人末到,手先伸,手中神仙捆甩出,想就势把鬼婴捆上。可无奈绳子太短,只扫到了鬼婴的边……

鬼婴被绳子上的一个铜钱打在身上,硬生生的掀了出去。身体上铜钱打过的地方留下了个黑印,鬼婴痛得乱叫。

魏楠心中先是惋惜后是喜,惋惜的是没有一次性把鬼婴拿下,喜得是没想到神仙捆还有这么个用法。他早就眼馋马天成拿着铜钱剑牛逼哄哄的抽鬼,现在他的神仙捆,也多少有了这样的作用。…,

其实他不知道,这神仙捆和铜钱剑的原理一样,可谓是师出一门,全是茅山一派的产物。

唯一的不同是,铜钱剑是众所周知的,而神仙捆却是带着他的那个老乞丐根据铜钱剑的原理自己DIY的。

女鬼正和汪汪斗得难舍难分,听到鬼婴一声惨叫,马上放弃汪汪,把矛头指向魏楠,向魏楠飞了过来。

魏楠刚得了神仙捆的好处,当下回手用力一抽,七枚铜钱破空而过,在飘过来的女鬼身上硬生生抽出了一个弧度!

鬼婴尚且不敢遇这神仙捆,何况是本已受伤的女鬼!

鬼本就没有重量,女鬼被神仙捆一抽,轻飘飘的就穿出了墙外。

汪汪本来就不想和女鬼纠缠,见女鬼向魏楠飘过去,飞扑到在墙角刚刚爬起来的鬼婴身上,对着鬼婴的脸就是一顿乱挠。

鬼婴一声尖叫,没有眼皮保护的右眼球被汪汪用爪子挠出来耷拉在眼框外。

被魏楠抽出墙外的女鬼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顿时怒火中烧。有哪个当妈的不心疼孩子的,见鬼婴被汪汪伤成这样,怨气大作直奔汪汪而去。

可此时的汪汪却无心恋战,见奚晴不见了当下嗅着奚晴的味道冲出屋外。女鬼见汪汪伤了鬼婴就想跑,哪里能放,紧随汪汪而去!

张行抱着流血的右手,张大嘴巴看着眼睛的乱战帮不上一点忙。

只见魏楠和鬼婴斗完和空气斗,汪汪和空气斗完和鬼婴斗,最后一爪子把鬼婴眼珠子挠出来后,转身跑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让人来不急反应。

魏楠气喘吁吁的看着墙角眼框里向外流血的鬼婴,鬼婴也怒视着魏楠。

鬼婴不敢动作,它怕魏楠手上的东西,它知道那东西打它身上靠成的伤害是永远的。

鬼婴把掉出眼框的眼珠用小手塞回去,然后满脸是血的看了看阵中心的肖家人,紫黑色的舌头舔了舔嘴角。

那是它的食物,只要它吃饱了,就不怕魏楠了。

魏楠哪里不知道鬼婴的心思,现在阵中肖家人除了肖母外,全都聚在一起。如果鬼婴扑向肖长国几人,那么他和张行还有时间启动五行捉鬼阵,可如果鬼婴扑向肖母,那就算他们启动了五行捉鬼阵,肖母的性命也堪忧。

“阿行,把老太太拉到里面去。”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看着鬼婴,魏楠对张行说道。

张行闻言,马上进到阵里把肖母拉到阵中心,然后自己站到了阵法的正南方,火位上。

“现在拼得是速度。”魏楠镇静的对张行道,“一会鬼婴扑向阵中心,咱们就启动阵法。”

魏楠说着一点点的退出阵角,把肖家人露在了鬼婴的面前。鬼婴舔着脸上流下来的血,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

第六十一章 又见五行

魏楠和张行看着鬼婴一动不敢动,鬼婴也看着阵中心的肖家人直流口水。

他们都在等。

鬼婴等一个它自认为安全的机会去吸血,而魏楠和张行则等着鬼婴自己跳到阵中心,好发动阵法。

阵里的肖长国死死抱着孩子,眼睛惊恐的看着鬼婴,等魏楠和张行保他安全。

鬼婴是他另一个孩子,可是现在却是杀他全家的凶手。

肖玉财自打看到鬼婴出现,肖母被吓晕后,就坐在阵中心的凳子上一动不动,痴呆了一样。

陈红依旧是最冷静的肖家人,看着一群人在眼前跳来跳去,就如看跳梁小丑一般,不时的还发出一声冷笑。

如果肖长国神经不紧绷着,看到此时的陈红他一定会吓疯。可是鬼婴给他的神经冲击太大了,他已经顾不得陈红的反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桌子上的茶水已经结了冰。

张行冻得脑袋发木,眼睛发涩。

他突然想到,女鬼呢?女鬼哪里去了?好像汪汪跑出去后,就没有看魏楠和女鬼斗过。

那女鬼到底是和汪汪走了,还是在这屋子的某一个他看不到的角落里?

“魏楠,那个女鬼在哪?”如果那女鬼在这屋子里,他们能把鬼婴困住吗?如果跟着汪汪出去了,那……后果不堪设想,魏兰和奚晴可都不会和鬼打架,就算是汪汪在,汪汪又怎么能保护得了两个人?

“什么?”魏楠听到张行突然说话,神经一楞。

“啊!!”阵中心一声惨叫传来。看着眼前没动的鬼婴,魏楠一瞬间以为汪汪败了,女鬼从别的地方进来害人了。

可一回头,却见陈红一脸妖艳,嘴角含着一丝狠笑,右手紧紧贴在肖长国的后心上,鲜血从手下不停的喷涌而出。

“你……”肖长国嗓子里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他不明白,这种时刻,自己的妻子为什么对自己下了死手。

“你应该,为你的孩子们,陪葬……”陈红咯咯的笑出声来,“肖凌风,肖果果,肖灵儿……你不配做他们的爸爸……”

陈红的右手从肖长国的后心抽出,手里抓着一把水果刀。那正是张行割破自己右手扔到地上的那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陈红捡去了。

陈红捅刀疼,抽刀,更疼。疼得肖长国一用力,怀里发出‘咔嚓’一声。

肖长国忘记了自己的怀里还抱着肖凌雨,忘记了自己的手还捂着肖凌雨的嘴……

看着脖子无力下垂的肖凌雨,肖长国痛心疾首!

他一辈子,活得就是孩子,可是到最后,却全毁了!

嘴里吐出血沫,肖长国不甘心的瞪怀里的肖凌雨,头一歪咽气了。

他死不瞑目!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突然到让魏楠和张行两个外人目瞪口呆。

他们早就看出来陈红不正常,却没有想到陈红会出手杀了肖长国。

陈红拿着满是鲜血的水果刀哈哈大笑,她几十年的恨,都随着这一刀,结束了。

可是她又哭了,肖长国死了,肖凌风却回不来了。

她彻底疯了,她走出阵中心,一会哭一会笑,居然走到鬼婴的身边,摸着鬼婴的满是鲜血的脸蛋说,“你长得真像凌风小时候啊。”

鬼婴被靠近的血腥味冲击了嗅觉,越过陈红飞扑到了阵中心坐在凳子上的肖玉财身上。肖玉财在自己的儿子孙子死时就无一点反应,现在鬼婴扑到他的怀里他依旧没有反应,只是愣愣的坐着。…,

“快,就是现在!”鬼婴一动,让魏楠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金木水火土,诸神听令,捉鬼降妖,急急如律令,起!”

“金木水火土,诸神听令,捉鬼降妖,急急如律令,起!”

俩人齐声大喝,五行捉鬼阵应声而起,轰的一下罩在了阵中心的鬼婴和肖玉财身上。

鬼婴一声惨叫,松开了紧咬肖玉财脖动脉的尖牙。

五行捉鬼阵困不住活人,张行看准机会把肖玉财拽出去,阵里只剩下了鬼婴一个。

阵法的丝丝红线因为鬼婴的挣扎而时弱时强,魏楠怕鬼婴破阵而出,连忙上前用神仙捆把鬼婴捆了起来。

当神仙捆的第一枚铜钱和最后一枚铜线往上一扣,魏楠的心放下了。

神仙捆没有铜钱剑那么大的威力,化不了已经有实体的鬼婴,现在只能把它捆起来,按孔二所说的埋在柳树下,然后等马天成来。

张行看着肖长国和肖凌雨的尸体沉默不语。肖玉财没死,脖子上的血已经止住了。他瞪着的眼里满是恐惧,不知看向何方。肖母还没有醒,陈红拿着水果刀,在屋子里边哭边笑边走边跳,已经疯透了。

好好的一家人,家破人亡,这到底是鬼婴的错还是肖长国的错?

“你刚刚喊什么?”魏楠把鬼婴捆好才想起来,在鬼婴发难前张行说了句话。

张行一愣,连忙道,“我问那个女鬼呢?”

“追着汪汪出去了。”

“坏了,”张行一声怪叫,“汪汪一定是去找奚晴了!”

奚晴拉着魏楠从肖家跑出,一路上慌不择路,跌跌撞撞的跑进了肖家后面的深山。一直在山里跑到偏离小路,奚晴才停下来,她实在是跑不动了。

说是深山,树木却很整齐。奚晴靠在大树上,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奚晴在她记起魏兰打自己的那一下后,就对魏兰充满敌意。如果不是怕魏兰在屋里会影响到张行的注意力,她才不会管魏兰的死活。

魏楠是老好人,她奚晴可不是。恰恰相反,她是锱铢必较,有仇必报的人。

奚晴抬眼看了看魏兰,见魏兰吐气均匀,黑夜里闪闪发光的大眼正冷冷的看着她。

魏兰见奚晴回看她,脸上的冷笑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更加阴森。

奚晴心里一哆嗦,后脑曾经受伤的地方嗡嗡做痛。她知道这是自己的想像,可右手还是不自觉的摸了上去。

“你这么害怕我?”魏兰问。

“我才不怕你。”奚晴听闻站直身子,把右手从后脑拿下来。

“不怕?”

“不怕!”

奚晴不信魏兰这次还敢对自己下手,上次着魏兰的道是因为对魏兰信任,而且车上有杜明和魏宇可以让魏兰狡辩,现在可只有她们俩个跑出来。

虽然这么想,可她还是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闪在了树后,以防万一。

“不怕你别躲啊。”

“我没躲。”

魏兰比奚晴高,比奚晴壮,一步逼到奚晴眼前,把奚晴吓得差点摔倒。

“上次是你打的我。”

奚晴心里一直同意张行的说法,魏兰完全没有伤害自己的理由,而且车上还坐着魏兰的弟弟。所以她同意张行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前,不对魏兰怒目而视。可是看如今的魏兰,让她心里一万分的确定,自己的记忆没有错,就是魏兰打的她。

“多此一问!”魏兰继续逼近。…,

“为什么?”奚晴一步步后退,她没想到魏兰就这样承认了。可是,为什么?魏兰伤害自己对她有什么好处?自己哪里碍到魏兰的事了。

“因为我要魏宇死!”

“他是你亲弟弟!你不是很爱他吗?!”

“亲弟弟?”魏兰闻言哈哈大笑,“他就是个野种!我爸娶了那个婊子,给她那么多钱,可她却生了个野种。一个野种,挂着魏家的姓,在魏家生活了十几年,还要继承魏家的财产,你说他们该死不该死?”

“他们?”奚晴心里一哆嗦,一股寒意从心底里冒出来,“你后妈……”

“没错,也死了……”魏兰慢慢靠近奚晴,咬牙道,“你知道你们所谓的好心坏了多少事吗?你知道让一只鬼变煞要费多少事吗?”

如果不是魏楠多管闲事,如果不是他们紧抓住曾可可的事不放,曾可可的鬼魂早就杀掉了魏宇,何必生出那么多是非。

没错,曾可可死后变煞不是偶然,是魏兰的父亲,魏严风一手安排。

目的,就是在人不知的情况下,抹掉他的心头之刺。可是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朱婷会找马天成给自己家看风水,也没算到魏楠和张行几人热心过头。

杜明本不应该死的,因为他对魏严风太有用。捏住杜明,就等于捏住了杜家的大动脉。可是魏楠几人的插手,却让他们最后不得不下死手。

人人都知魏兰是任性的大小姐,却不知魏兰从五岁开始就练习武术,几个壮汉轻易近不了身。别说对奚晴下狠手,就是张行也不是她的对手。

“你太狠毒了,纵使他不是你亲弟弟,你们何必要害死他,让他们离开魏家不就行了。”

“你知道离婚要分出多少家产吗?你知道外人知道魏宇是野种后会怎么笑魏家吗?你知道朱婷知道多少她不应该知道的事吗?”

“你就不怕他们变成鬼来和你索命?”奚晴此时是真的害怕了,冷汗一个劲的从额头上流下。

“鬼?他们没命当鬼。”魏兰耻笑奚晴的天真。他们是既然有办法让鬼变傻,又怎么会让那些人有鬼魂存在?

“你想杀了我们?为什么?”奚晴停下后退的脚步,后背紧抵大树,已经退无可退。

“你们?”黑暗中,魏兰微笑着对奚晴摇了摇头,“不,不是你们,是你。他们对我还有用……”

“你想让魏楠和张行干什么?”

“这次,我不会再失手了。上次你就应该死了……”魏兰没有回答奚晴的问题,从后腰拔出一把匕首,“谢谢张行吧,我们把这周围的地方都转遍了,这里有个山涯正好做你的长眠之地……”

匕首在黑夜中闪着寒光,让奚晴的心里阵阵发凉。

第六十二章 养婴

鬼婴已经长大,被神仙捆捆着无法缩小到瓶子里去,魏楠只好把它装进了从肖家找到的腌咸菜的陶罐。

一时找不到石墨,魏楠把眼光看向了肖长国还没有凝结的血。

人血本就辟邪,自古就有用人血入药做药引驱邪的例子。鬼婴以吸人血为生,而这人血,只要利用得当,也正是制服鬼婴的利器。

猪砂混入人血,魏楠用这个把陶罐的外面薄薄涂了一层,这样鬼婴就跑不出来了。

把鬼婴安顿好,魏楠和张行从肖家后门飞奔出去找奚晴和魏兰。

肖家后面就是深山,越往里走张行觉得越眼熟,心里咯噔一下。这里他和魏兰来过,往里走不到两里路有一个落差很大的断崖,如果奚晴和魏兰被女鬼追到那里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在山里一边跑一边喊,在离断崖只有十几米的地方发现了浑身是血,已经晕过去的魏兰。

奚晴,却不知所踪。

魏楠一拳垂到地上,顾此失彼!

抓住了鬼婴,却弄丢了奚晴。他不敢想奚晴是掉到山崖下面去了,因为那样必死无疑。

张行抱着满身是血的魏兰一脸心疼。

天色太黑,强光手电下找不到更多的线索,俩人决定先回去。眼下鬼婴不能不处理,必须在天亮前埋到柳树下,,等马天成来处理。

鬼婴这还好说,最难办的却是肖家的两死两伤一疯。肖家一门家破人亡,肖长国还是税务局的副局长……

两个人都觉得脑子里嗡嗡做响,痛得紧咬牙根。生活不是电视剧,一家人不可能无故死死伤伤而又没有人追究,他们更不可能把这事推脱的干干净净。

直接对警察说是鬼婴害人?谁信啊!就算是把鬼婴放在他们面前,他们最后也会把这事合谐了。然后倒霉的,还是他们俩个。

越靠近肖家寒气越重,怨气也越浓,小楼的墙壁上已经结了一层白霜。俩人被这寒气一冻,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坏了,鬼婴跑出来了。”魏楠伸手把张行拦住,不再向前走。如果鬼婴能从那陶罐里挣脱而出,那它就不是魏楠能制服的了。

魏楠思量再三,让张行抱着魏兰从肖家小楼绕过去,去村子里。他自己则去肖家看看,如果有个万一,一个人逃也好逃些。

张行本不愿意,可看了看怀里晕过去的魏兰,只能咬咬牙点头答应。

见张行抱着魏兰快速离去,魏楠在心里把事情又捋了一遍。鬼婴被猪砂和人血封着,身上还绑着神仙捆,不可能自己挣扎出来。

想清楚这些,魏楠心里暗暗明白,鬼婴自己出不来,是被人放出来的!

魏楠所猜不错,鬼婴的确是被人放出来的。而放鬼婴出来的人,此时正坐在肖家客厅的正中间,怀里抱着鬼婴,用手拍着鬼婴的后背给鬼婴反嗝,那神态完全是一副慈父的模样。

反观鬼婴,鬼婴入陶罐前肚子还是瘪的,现在肚子却大的吓人,发青的皮肤已经撑得透明,隐隐能看到肚子里面还温着的血液。还流着血的大眼,看着抱着它的那个人,张着满是尖牙的小嘴‘咯咯’直笑。

在鬼婴的下面,躺着已经断了气的肖玉财和肖母。不用说,鬼婴肚中之血,正是来自此二人。

而那个抱着鬼婴的人,魏楠也不陌生,居然就是卖给他们猪砂,那个开个小破诊所的——高兴庆。…,

把鬼母子打伤又让鬼母子逃脱的高兴庆。

他之所以没有把鬼婴收了不是没有本事,而是一心想驯服。后来女鬼趁他疏忽,抱着鬼婴居然逃了,这让他十分气愤!

他早知道鬼婴的血亲是肖家,知道鬼婴会去找肖家人,当下直奔肖家别墅。可那时肖家人却在魏楠的提醒下回了木依村,让他扑了个空。

没找到鬼婴后高兴庆反倒不急了。因为鬼婴肯定会去吸肖家人的血,只等鬼婴把肖家人都血都吸光后自己再来收,岂不是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掐着日子来依木村收鬼婴,却不想半路杀出来魏楠几人,差点就坏了他的好事。

高兴庆看着魏楠,露出一口大黄牙笑呵呵的道,“小兄弟,又见面了!”

魏楠脸色青白,虽然他在和高兴庆买猪砂时就知道高兴庆不凡,可是却没有想到他是个中好手,而且打着鬼婴的主意。他们出去一会的时间,高兴庆居然把鬼婴从陶罐里放出来,而且还让鬼婴连杀两人!

魏楠脑子嗡嗡作响,鬼婴加上这两个人的血,已经吸了五个人的血,它已经是一个五岁的鬼婴了。如果不是鬼婴不喝死人的血,现在鬼婴已经长成了。

魏楠看着高兴庆心里算计,打不过,能不能跑?三岁的鬼婴他对付尚且困难,何况是一只五岁的?再加上把鬼婴放出来的高兴庆……

心里想着,二步退到了肖家的后门口,有夺门而逃的意思。

见魏楠眼睛盯着地下肖玉财夫妇的尸体不放,高兴庆抱着情里的鬼婴上下晃动,慈爱的道,“鬼婴饿了就是要吃东西……可惜长不大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魏楠咬牙问道。

“别生气……”高兴庆指指空着的凳子,对魏楠道,“坐下来,咱们慢慢聊……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

“你到底想用鬼婴干什么?”魏楠没有坐到凳子上,用嗓子眼低吼,“你知不知道鬼婴长大,会危害一方?”

“我当然知道!”高兴庆哈哈大笑,随后惋惜的道,“可惜肖家人死光了,不然它会长得比现在大。可惜,可惜了!鬼婴百年难得一见,居然毁了,长不高了……”

那口气,就好像是在说一块美玉,在形成的过程中有了瑕疵。

“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高兴庆眯着眼睛,对魏楠笑道,“我想养婴。”

养婴,一种道家邪术,和养小鬼有异曲同工之妙。

唯一不同的是,养小鬼所用的鬼魂并不难找,而鬼婴却是百年难得一见。

养小鬼,只要开坛作法,施以符咒,根本小鬼本身的不同,长则九九八十一天,短则七七四十九天便可养成。

而养婴,却要用活人的鲜血去养。喝七个血亲之血长成的鬼婴,在开开坛作法之后,连续七七四十九天喝四十九个活人的鲜血,便可养成。

养小鬼,多为转运,养得人大多为从商之人。不过也是命换命,几十年的运气换得十年十年风光。

养鬼婴的人,野心就大了。因为养成的鬼婴不仅能转运,还能杀人杀鬼,最重要的是六道之中没它,连阎王想收它都找不到门路。谁的手里要是有这么一个鬼婴,试问还有敌人吗?这就是一枚隐藏在暗处的原子强,屠个城和玩一样。

不过无论是养小鬼还是养婴,最后那个人都会不得好死。轻则自身被所养之物反噬,重则断子绝孙,危害三代!…,

在初见到鬼婴之时,魏楠也想过养婴之术。因为那时鬼婴还没有杀人,没有吸过血,他的愿望只是长大。只要给它个容器,让它的血亲给它长大的希望,它就会在那个容器里开开心心的活下去,再无杂念。可也只是想想而已,因为代价太大,他承受不起。

现如今鬼婴已经杀死五人,想养它,就要让他不停的吸血……

一天一个人的鲜血,连续七七四十九天……魏楠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想下去。

还好,肖家人死光了,鬼婴长不成了。没有长成的鬼婴是不能用来养婴的。

“恐怕你要失望了……”魏楠镇静下来道,“肖家人已经死干净了,这个鬼婴长不成了。”

“不,不……”高兴庆对魏楠摇摇头,“我知道想它长成就要先让它吸七个血亲的血。可是等我赶到时,肖家人居然就剩下两个了……然后我就想,这养婴的方法其实可以略微的改变一下。”

高兴庆看向魏楠,就好像在等着魏楠好奇问他怎么变一样。

见魏楠不理他的话茬,高兴庆继续道,“自古以来,养婴都是靠血养,今天我突发奇想,养婴,可不可以用魂养?”

“魂养?”魏楠闻言诧异。养婴靠得就是人血,有人血它才可以像小孩一样长大。魂养是怎么个养法?

“对,魂养!”高兴庆对魏楠接他这个话很高兴,然后一股脑的道,“肖家三姐弟死的时候,你看到他们的鬼魂了吗?”

魏楠仔细回想了下,没有看到。当时是在停尸房看到的三姐弟尸体,所以魏楠认为他们的灵魂可能还在遇害的原地。

见魏楠摇头,高兴庆点头道,“因为鬼婴在吸他们血的同时,也吃掉了他们的灵魂。灵魂,这才是养婴的精华之处!自古以来人们都认为养婴靠的是人血,却不知它吃的是人的灵魂……喝血长得是鬼婴的血肉之躯,灵魂,才是鬼婴戾气养成的关键!”

魏楠把目光递向鬼婴,只见鬼婴如正常孩童一样在高兴庆的怀里又蹦又跳,不时还打出一个饱嗝……

如果按高兴庆所说,鬼婴可以不吸血而吃人的灵魂……鬼婴杀了肖家三姐弟,又杀了肖玉财和肖母,此地还有被陈红杀死的肖长国和肖凌雨……

那现在岂不正好是七个灵魂!

“成……成了?”魏楠瞪着眼前的鬼婴不敢置信。现在鬼婴是一只已经长成的鬼婴?

魏楠心中懊悔,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鬼婴自己留在屋子里,最后居然落在了高兴庆的手里。

“哈哈哈……”高兴庆得意的哈哈哈大笑,随既道,“长成了,长成了,就是大小上有些遗憾,不过戾气不减,小小瑕疵而已。等它完全属于我,用七七四十九个鬼魂,便可把这小鬼养成……这方法虽然没人用过,不过我想偏差不大……”

不等魏楠说话,高兴庆又兴高采烈的道,“现在就缺一道手续,引魂……你知道什么是引魂吗?就是让这只鬼婴效忠于我,听我的话……只有这样,我才可以继续养它,不然我只能杀了它。”

“你想见见引魂吗?”高兴庆就如一个老师一样,对魏楠发出邀请,“我可以让你见识一下。”

“我能拒绝吗?”

第六十三章 阴柳追魂钉

夜色下,魏楠不情不愿的带着高兴庆来到了郑怀家后院的柳树下。

柳树属阴,柳木向来是道家捉鬼必备过阴必备之物。

高兴庆走到靠边那颗硕大的柳树下,从树根处起,向着背阳的地方走了七步。向西一扭脚后跟,又走了七步。此时高兴庆的身影已经全融在夜色里看不到了。

魏楠走到树后,只见高兴庆用手电照着着脚下的地道,“拿根棍子,挖!”

见魏楠不动手,高兴庆一喝,“愣着干吗?没有白看的猴戏,速度挖。鸡鸣三声,厉鬼归阴,到时要是伤了鬼婴,我可拿你们四个喂它。”

魏楠只有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挖了起来。

魏楠本以为土质会很硬,却没想一棍子下去,居然插下很深。

这土有人经常翻动!不然不会这么松!

十几分钟的功夫,魏楠没费什么力气便在那块松土上挖了三十厘米深,半米左右方圆的大坑。

“不够深,再挖!”高兴庆见魏楠不动了,在一边道。

魏楠闻言只有继续。

当大坑挖到半米深时,手里一用力,只觉得棍子碰到硬物,随后‘咔嚓’一声,断了。

高兴庆一挑眉,当下让魏楠把那硬物挖了出来。

是一块关米左右大的石板,石板上还贴着黄裱纸。高兴庆用手电扫了一眼那道符,让魏楠把石板摆开。石板下压着一个坛子,魏楠把坛子抱了出来。

坛子里是几根铁签,由于年月已久,上面满是铁锈。

高兴庆看到此物脸色一变,惊呼道,“阴柳追魂钉!”

“什么是阴柳追魂钉?”魏楠见高兴庆脸色大变,连忙追问。

高兴庆见魏楠问,把坛子里的木棍拿出来,让魏楠细看。只见那铁签有一尺二寸长,两头细,中间粗,整根铁签上全是腐蚀的铁锈。

“烂成这样,这是在地下埋了多少年?”魏楠拿着铁签感叹。

“埋了多少年?哼,年头久了……”高兴庆把那东西拿到手里掂了掂,然后对魏楠道,“这是从棺材上起下来的棺材钉,而且是受过加持的棺材钉。”

“加持?”

高兴庆见魏楠不懂,缓缓道来,“就是把这棺材钉在除夕之夜放在坟地里,焚纸烧香,三牲祭拜,受七天众鬼之气。”

一般加持之物,所选场地都是神庙等圣洁之地,可是因为棺材钉本身的邪性,所以注定它所加持的地点与众不同。

坟地,众鬼之家,是加持棺材钉再好不过的地方。

而这棺材钉的用处也很特别——钉僵尸!

这可以说是茅山道士和盗墓高手的必备之物,前者是为民除害后者是为自己求财。

阴柳追魂钉,则是加持后的棺材钉的升级版了。

选五鬼之日,开坛做法,请神画符,把加持过的棺材钉埋到柳阴下,埋够七七四十九天,取出,坟地里再受鬼气七天,再埋到柳阴下七七四十九天,便成了。

这柳阴,是指白天太阳照不到,晚上月亮照不到的地方。一棵柳树下根本没有纯阴之地,所以用这种法术的人,会找有两棵以上柳树的地方来埋钉子。

万物皆有律,当初郑怀在这里盖房子,正是看上了后院的两棵柳树下有纯阴之地。而高兴庆也正是量出纯阴之地,打算用来养婴,才找到了这坛子‘阴柳追魂钉’。

因为这有柳树的地是魏楠带着高兴庆来的,高兴庆在说完这些后不免问魏楠知不知道这柳树下的东西是何人所埋。…,

魏楠当然知道,柳树种在郑怀家的房后,郑怀又是茅山一派,想一想就知道这东西是谁埋在这里的了。

高兴庆听后点了点头,把坛子里的阴柳追魂钉用一张黄纸包起来,尽数装在了自己的背包里。鬼婴本在高兴庆的怀里,见高兴庆把那东西放入背包靠近自己,尖叫一声跳到了地上。如果不是高兴庆用魏楠的神仙捆拴着它的脖子,恐怕已经跑没影了。

“鬼婴属阴,这阴柳追魂钉也属阴,它怕这个干啥?”魏楠见状问道。

“怕这个干啥?万物皆相克,别看鬼婴是邪性大的东西,可是这阴柳追魂钉却能轻易钉了它的命……”

魏楠把这话记在了心里。看来这长成的鬼婴也不是没法治,只要弄到一棵阴柳追魂钉就可以把它解决了。

高兴庆见魏楠不说话,知道他心里打的小九九。心中冷哼,阴柳追魂钉的确能杀掉鬼婴,可那岂能是人人可以的?如果真是这样,还要他们这些茅山老道做什么?

因这纯阴之地已经埋过阴柳追魂钉,不能马上用来养婴。高兴庆便让魏楠把坑填上,带着他又回了肖家小楼。

站在肖家小楼外,魏楠打死都不进去。

一是因为里面有四死一疯,是个正常人都不想和死人待在一块。二是他惦记着张行和魏兰,还有失踪了的奚晴。

看着依旧漆黑的天空,魏楠第一次觉得夜晚这么长,长到一辈子都过不去了。

高兴庆回头对魏楠呵呵笑道,“你要是不跟我进来,我就报警说你和肖家四口的死有关。”

魏楠愤怒的咬牙切齿,可是又无可奈何。

高兴庆没有想杀他的心思,这他看出来了。可是高兴庆也不是好人,不然不会让鬼婴杀了肖玉财夫妇。

现在他不懂的是,高兴庆留他下来干什么?

高兴庆得了鬼婴高兴,让魏楠把客厅里的尸体拖到空着的房间后,自己上了二楼睡觉。

魏楠睡不着,坐在肖家的门外,看着东边的深黑浅黑,不知道在心里想些什么。

张行咬牙抱紧魏兰,绕过肖家小楼,直奔村里跑去。

强光手电一上一下的晃动,让张行觉得眼前的视线极度混乱,就如两个世界硬生生的拼接在了一起,而他就跑在那两个世界的交接线上。

一直跑到他和魏兰坐了两天的河边,张行停了下来,前面没路了。

河边风大,找了一个避风处,张行把魏兰小心的放了下来。

看着浑身是血的魏兰,张行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在广西山洞里的日子。那时的魏兰,也是昏迷不醒,他虽然内心愧疚,却没有现在这样自责。

一个做为男人的自责。魏兰是他的女朋友,他却没有保护好她。

自责之余,张行仔细检查魏兰的伤口。魏兰身上有擦伤,猫的抓伤,还有刀伤。虽然伤痕累累,却没有大出血的地方。

可魏兰这一身的血是哪里来的?女鬼没血,汪汪的血又不可能这么多……

张行的脸唰的一下白了,这血只可能是奚晴的。

把魏兰重新抱入怀中,哆嗦着点燃了一颗烟,心中的不安更胜以往了。

奚晴身受重伤,失踪在断崖附近……

魏楠在独自和跑出来的鬼婴战斗……

汪汪,汪汪哪里去了?

汪汪为什么会挠魏兰……

两个女孩子不带刀,魏兰身上的刀伤是哪里来的?…,

难道这里除了他们几个外还有别人?会是谁?

烟一颗接一颗的吸,当鸡鸣三声天亮时,张行脚下已经一地烟头。

把最后一颗烟吸完,张行抱着魏兰站了起来。

天亮了,鬼婴再厉害也不可能在天亮的时候害人,他要去找魏楠。

奚晴不见了,魏兰受伤了,魏楠独自去和鬼婴战斗,这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他心急如焚!

一声嘤咛,怀里的魏兰醒了。

张行连忙又重新把魏兰放下,此时他有太多的话想问魏兰了……

谁知魏兰看清自己在张行怀里后,环抱住张行的脖子大哭起来,“奚晴想杀我!”

“你说什么?”张行愣住,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奚晴想杀我……她,她……”魏兰拉开自己的衣服,指着刀伤处对张行哭泣道,“看,这都是她用刀刺的……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杀我……难道是嫉妒我抢了你吗?”

“小兰你别哭……”张行把趴在自己肩膀上的魏兰扶正,“丫头想杀你,她为什么要杀你?”

魏兰哭得梨花带雨,“我哪里知道!她拉着我跑进后山,然后就拿出一把刀说一命陪一命……她说上次就是我把她打伤的,非让我为这付出代价……”

“不可能……”张行直觉的摇头,感觉魏兰说的就是个笑话。

他太了解奚晴了,奚晴虽然对魏兰有些刻薄,可是在事情没有弄清楚前绝对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而且奚晴曾经对自己保证过,他信奚晴的人品。

“伤在你眼前你还不信吗?”魏兰继续大哭,“难道你认为我是自己把自己弄伤,然后去冤枉奚晴?张行,在你心里我就是说谎的人吗?”

“我不是不相信你,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张行,一定要我死在你面前你才相信奚晴想害我吗?!”

“小兰,你冷静下……”张行把魏兰抱进怀里安慰,“这事一定要调查清楚,冤枉了谁都不好。你把事情经过说清楚……”

“我在前面跑,她就拿着刀在后面追。她刺了我两刀都没有刺到要害,后来我发现我正向着断崖跑,我当时太乱了……我无路可退……就在这时候,汪汪来了。汪汪冲到我的身上对我又咬又挠……后来汪汪又和空气打架,打着打着就打到了断崖边上……汪汪一下子就掉到崖下去了……”

“后来呢?”

“汪汪掉到涯下后,我就觉得一阵冷风向我扑来,可是我看不到是什么东西……就在这时我胸前的……”魏兰把手伸到衣服里,拿出了那个琥珀色的护身符,“这个东西就发光,那个我看不见的东西就再没靠近我……我又累又怕……就吓晕过去了……”

“那丫头呢?”

“晕倒前,我看到奚晴被什么东西扔下了断崖……”

张行心中一揪,看着魏兰久久不能说话,悲伤瞬间涌上心头,完了,他的丫头坠涯了!

更新晚了,今天有事,差点没时间码字,明天尽量赶早~

第六十四章 毁胎邪术

魏兰的话,张行不信,魏楠也不信。

所以在会合后,魏楠和张行对奚晴掉下去的那个断涯进行了全方位的搜索。

高兴庆一眯眼,对他们的做法也不阻挡。他的意思很明白,只要他们不离开他的眼线,做什么都可以。

纯阴之地要养七天,高兴庆对他们说可以在这里停留七天。俩人心里记挂着奚晴,完全忽略了高兴庆语中在这里停留的意思,那分明是要带他们去下一站。

一天,二天,三天,他们除了找到几条布条外一无所获。这让他们心里即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没有见到尸体,那么奚晴肯定是没有死。担心的是,奚晴在慌张下,是不是在受重伤的情况下跑到了山里更深的地方。

第四天,他们决定沿着断涯到更深的地方去找。

此时,他们已经完全忘记了汪汪在哪里,紧跟汪汪在后的女鬼又在哪里?

魏兰对张行大哭大闹,最后一气之下,出山了。

张行无奈,他不是不相信魏兰,可是魏兰的说法这实在让他不能接受。

一切的一切,只能找到奚晴再说。

第六天,高兴庆拦住了他们寻人的脚步,指着肖家空房里几具已经发腐的尸体对俩人道:“明天就是我养婴之时,这几具尸体要处理一下,不然你们麻烦,我也麻烦~”

魏楠和张行面面相觑,这要怎么处理?

高兴庆看着两人冷笑一声,“处世太浅。你们咋长大的?还进过深山下过墓,活下来真不容易!”

张行听后耳根子一红,不再言语。

魏楠则在里面听出了猫腻,高兴庆和他们在以前只有一面之缘,在这几天里,两个人也没有和他说过任何他们以前的事。那他是怎么知道俩个人进过深山下过墓的?

从再次见到高兴庆后,他就觉得这人不简单,没有人会做没有目的的事情,现在他则更坚定了这种想法。

到底,他是怎么知道他们过去做过的那些事情的。

面对魏楠疑惑的眼神,高兴庆一声冷笑。

当天夜里,肖家小楼发生了火灾。等村里人把火扑灭时,小楼已经只剩下框架……

肖家的媳妇陈红,一手举着水里刀,一手举着打火机,站在楼前看着熊熊大火又哭又笑,疯态尽露。

此时高兴庆已经和魏楠俩人带着鬼婴跑到深山里了。魏楠和张行私语,怪不得高兴庆没让鬼婴杀了陈红,原来是还有用。虽然说陈红杀了肖长国,坐牢判刑也是罪有应得,可是就这样被当做了四条命的替罪羔羊,还是让俩人心里不舒服。

高兴庆拿树枝剔着一口黄牙,吐了口吐沫,“妇人之仁,你们一辈子都干不了大事,哼!懂不懂法?那娘们都疯了,还判J8毛刑?也就是她疯了,不然今天肖家走火烧死的就是一家五口!”

次日,警察来了,在被烧毁的小楼里发现了四具烧得残缺不全的尸体。取证后,陈红被带走了……

夜里,高兴庆带着魏楠几人又摸回了依木村。看着肖家楼前拉着的警戒线和留下来看守现场的警察,张行一声冷笑,对高兴庆道,“你今天养婴,却弄这么多警察到这里来,你胆够肥!”

“你懂个屁。”高兴庆抱着鬼婴摸到郑怀家的柳树下,对俩人道,“我问你,现在全村人的眼睛盯着哪里?”

“当家是出了事的肖家。”…,

“外面警察守着,村里人敢出来吗?”

“当然不敢。”

张行瞬间明白了。

现在整个依木村人的心思全是肖家的小楼上,哪有心思去注意别的事。再加上警察在村里,入了夜后,村里人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出来乱走的。

这招虽然险,可是高啊!

只要他们不被警察发现,那做起这事来还不是神不知鬼不觉得?

高兴庆见俩人想明白了,也不再出声。

由于养婴是道家密术,高兴庆把魏楠和张行打发远远的在远处放哨,自己在柳树下鼓捣起来。

魏楠哪里能不懂这里面的事,拉着张行躲到了离高兴庆远远的角落里。

此时天上正是半圆残月,高兴庆见魏楠和张行走远后,取出东西开始做法。

条件有现不能强求,高兴庆三杯清酒祭道家始祖,自己切指取血,用猪砂人血入墨,口中念咒,在三寸黄裱纸上画下了聚气的符咒。

鬼婴虽有实体,却是怨气所化。而且高兴庆的鬼婴与别人的不一样,别的鬼婴长成,吃的是人血,长到七岁孩童大小。而他的鬼婴却是专吃的灵魂,人血更是只吸了五个,所以只长了个五岁的身高。

他的鬼婴,不能用别人的那种吸人血的方法去养,要用魂养。所以在正式吸魂前,高兴庆要把鬼婴埋到柳阴下,再用聚气符吸纯阴之气。

别看高兴庆在和魏楠聊天时,说得他有多不在乎鬼婴吸不吸血什么的,其实这已经成了他心中的遗憾。总觉得这五岁孩童身高的鬼婴,是个残次品。可是没办法,再残也比没有强。

把符写好,焚化。

高兴庆又把鬼婴装入了那个装阴柳追魂钉的大坛子里,埋到了纯阴之地。

拿出另一道符,这道符本应该是贴到树干上的。可是考虑到会被这家的家主发现,高兴庆一纵身,跳到了柳树之上。

一跳到树上,高兴庆便是一脸的玩味。这柳树是垂柳,虽然是冬天,却依旧垂下万条丝绦,把树杆封了个严严实实。只见那丝绦之里,居然挂了不少的符咒。

更有一些符咒,是极邪之术,看来这家的家主人不是善类。

把自己的符咒挂好后,高兴庆冷笑一声把其他的符咒尽数摘了下来。魏楠对他说过,这家的家主郑怀已经死了,死人的东西就没有必要挂在树上和他抢资源了。

跳下树后,高兴庆拿着满手的符咒慢慢看了起来。其实不乏是一些保家安宁,五鬼运财,子嗣兴旺的符咒,当然,其中也掺杂着不少阴损的。

可是在看到一张颜色比较新的符咒时,高兴庆的脸色刷一下就铁青了。

高兴庆在柳树下重新步量,最后在一个地方用棍子用力挖了起来。一会的功夫,就在地下半米左右的地方挖出了一坛子。

坛子里有一根阴柳追魂钉,几张符咒,还有一张写着林巧生辰八字的黄纸。

看完这些,高兴庆算是明白鬼婴母子是怎么死的了,也明白了郑怀为什么会突然暴毙。

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毁胎邪术,老到和养婴的方法一样都快失传了。

可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会,而且还差点就成功了。

毁胎,顾名思义,就是让人胎毁腹中。其实这个邪术不仅可以毁去别人腹中的胎儿,只要运用得当,更能毁去修炼之人的几十的甚至上百年的道行。…,

这是逆天而存的毁胎之术,所用之物,便是阴柳追魂钉。

开坛做法后,每隔七天,用阴柳追魂钉在十字路口钉下怀孕之人的生辰八字,连续七次,母体中的胎儿便可消失,如没有受过孕一样。

肖母在找到郑怀后,郑怀为金钱所动,便用下了这阴毒的手段。

本来这么做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除去胎儿,可错就错在,林巧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人,而她体内的胎儿,又已经七月有余。

当郑怀钉下五颗阴柳追魂钉后,林巧慢慢的感觉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没有胎动了。这也是她后来没有再找肖长国的原因,孩子是她的一切,孩子出了事,她心急如焚。

等到胎儿八个月大时,林巧觉得自己的肚子,居然比七个月时还小了。

这时,她慌了。

难道她的孩子死在腹中了?

她去医院做检查,医生却告诉了一个让她不解的消息,医生说,她腹中的胎儿,居然在逆生长。现在从发育和大小上来看,居然只是三个月大的胎儿。

怎么可能,明明已经八个月了!

看着越来越小的腹部,林巧乱了,她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当郑怀第六颗阴柳追魂钉钉下后,林巧绝望了。她感觉到肚子里生命的流失,她想挽留却没有办法。

最后,她选择了自杀,一瓶安眠药结束了她年轻的生命。

郑怀就是这个时候死的。

凡是邪咒,必有反噬。

如果郑怀的第七颗钉子钉下,便是咒成。可是偏偏林巧自杀了,郑怀遭到了报应。

这真是应了自古的那句老话:天做孽,由可恕,自做孽,不可活。

林巧是纯阴之人,她腹中胎儿又受邪术迫害,怨气极大。不能活着做母子的娘俩,死后双双成鬼,当了一对鬼母子。

高兴庆自嘲的笑了笑。他自己本就不是什么好人,郑怀的下场早晚是他的。可是他不但不怕,反倒对郑怀欣赏起来。

如果郑怀在做这毁胎之术时他能在一边的话,他保证能提高三成的成功率。可惜,可惜当时他不在。

高兴庆一声惋惜,这毁胎之术,怕是彻底失传了。把从树上摘下来的那些符咒用火烧了后,他走离了柳树阴下。

第六十五章 狗精

张行和魏楠在墙角里一边吸烟一边聊天,整理他们眼下所要做的事情。

奚晴要找,不能放任不管。

他们都相信奚晴不会做出伤害魏兰的事,就如当初相信魏兰不会打奚晴一样。如果奚晴真做了,那一定有奚晴说不出的苦衷。

除了奚晴我事外还有沈阳那边,魏楠本应该出山给沈阳医院再打个电话的,可是却一直被事耽搁。

现在的鬼婴已经不是他们能管的了。鬼婴已经长成不说,还被突然出现的高兴庆拿去养婴。现在魏楠能做的也只能在心里拜求各路神仙,千万别让高兴庆成功,不然不知道又要枉死多少人。

说到高兴庆,俩人同时沉思起来。

高兴庆到底是谁!为什么对他们了解甚深,为什么不杀他们又不让他们走,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都是迷,要让他们一点点去解。可是从头想到尾,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正讨论着,一道淡白色的影子从他们眼前的小路上飞闪而过。

张行心中一惊,手一哆嗦,烟掉地上了。

白色的影子,是汪汪!

魏楠的烟没掉,却让他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向着那白影猛追过去。

俩人一前一后,追着白影跑过半个村子,最后在一间院子前停了下来。

白影穿墙而过,不见了。

张行大口喘着粗气,心中有些失落。那影子不是汪汪,即使汪汪死了,影子也不可能那么大。

那影子看着,倒是像一只狐狸。

一想到狐狸,张行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可以忘了?

见魏楠像看疯子一样的看着自己,张行指着自己贴着心口的位置,兴奋的对魏楠道,“狐狸毛啊,点雪给我的狐狸毛。三根,每一根都能让狐狸帮我做一件事,你记不记得。”

魏楠一拍大腿,大叫道“对啊,这事咋忘了!只要找到狐狸,就可以让狐狸帮咱们找丫头了!”

院内一声门响,随后传来一个女人因为害怕而颤抖的声音,“谁大半夜的在外面。快走,不然我报警了!警察可在村里呢。”

听到女人的叫声,俩人才反应过来,刚刚太兴奋了,说话没有压低声音。

怕节外生枝,俩人悄手悄脚的隐到了没有月光的阴暗处。

两分钟的寂静,院子里传来‘咣当’一声,那女人回屋了。

魏楠听院子里彻底没声音了,捅了捅张行问,“咱们到哪里去找狐狸?”

张行用手指了指院子,然后高兴的道,“你没发现刚刚进那女人院子里的那个白影子很像狐狸吗?咱们在这里等着它出来”

俩人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左右,只听到院子里一声闷响,一道白影从院子里穿墙而出。

张行和魏楠拔腿就追,后面传来女人更颤抖的高喊声:“谁啊,装神弄鬼的?!我真报警了!”

白影的速度很快,直奔依木河而去。俩人追着白晾一直跑到河边,那影子才停了下来。

月色下,哗哗的河水旁,那白朦朦的影子在河边时而踱步时而停下,显得有些圣洁。

看着那白色影子,张行有些懊悔。当初怎么没问问点雪这狐狸毛要怎么用呢?是把这玩意扔给那只狐狸,还是把这玩意烧掉,还是做做法什么的?

无奈下张行把一直贴身放着的狐狸毛拿出来,对那影子直接喊道,“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喊了一遍见那影子没有动,张行又喊了一遍。见那影子依旧没动,张行不仅怀疑是不是方法用得不对。

想把狐狸毛扔到那白影身上,可是河边风大,他怕把这细细的一根毛吹跑了。想拿打火机烧了他又舍不得。想了又想,还是喊比较把握。

张行举起狐狸毛又要喊,被魏楠一把拦下,“别喊了,那是条狗,不是狐狸,什么眼神!”

狗?

张行走进几步细看,可不是,那分明是一只狗的影子。

那狗的影子见张行向它走进,不但没有跑,反而在河边爬了下来,然后伸出白色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白色的毛。

张行回头看了魏楠一眼,意思是眼下怎么办?

就在这时,那狗对着俩个人说话了,“你们跟着我做什么,汪!”

张行吓了一跳,他本以为遇到的是一只狗鬼,却没想到这狗会说人话。

魏楠则比张行镇静,都说狗老成精,看来今天他们遇到的就是狗精了。狗精有好有坏,从颜色上一看便知。黑色的狗魂,叫狗妖,专做害人之事,每做一次坏事,颜色变深一分,年头长久,坏事做多的狗妖,甚至能长出一双红色如魔一样的眼睛。

传说在清康熙年间,在浙江某地就曾经出现过红眼狗妖。那狗妖每隔一天便要吃掉一个三岁大的孩童,为害一方。那时是清政府,流行的都是萨满之术,也就是现在所说的跳大神。

可是跳大神却不是浙江的本土产物,说不上是江北的神仙不过江,还是那跳萨满的人没有本事,反正没能收了。最后还是几个老道,拿着铜钱剑给抽死了。

白色的狗魂,则是狗精。狗精和狗妖不同,狗妖专做坏事,而狗精则专做好事。狗精每做一次好事,其颜色便白一分。看着眼前白朦朦的狗精,魏楠心中有了主意。

“我们想请你帮我们做一件事”

狗精把头趴在两条前腿上,看着魏楠没有说话。

魏楠见狗精没有回答,以为狗精不答应。狗精的确是做好事,也帮人做事,可是做不做,却全看狗精的心情。

良久后,狗精对魏楠道,“可以,不过,你们也要帮我做一件事。汪~”

魏楠听后玩味的看着狗精。狗精是可以拒绝别人的请求,可是却从来没有听说过狗精和人等价交换的。

“可以,你说什么事吧。”张行虽然听不懂魏楠和眼前的狗影子在谈什么,可是听到狗影子说能帮他们,便一口答应下来。

狗精站起身好,好像在为自己的请求感觉到羞愧,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后对张行和魏楠四肢朝地的爬下,做臣服状,“给我主人送顿饭吃。汪……”

“行,你说你主人是谁吧。”张行满口答应。

“就是你们追我出来的那户人家。汪,那家里有个老太太,便是我的主人……”狗精憨里憨气的道。

一听狗精说的事这么简单,张行拍胸脯答应了下来。不就给老太太送顿好吃的吗,这事太好办了。

狗精对答应他要求的张行拜了拜,转身跑进山林里,替他找奚晴去了。

次日,在高兴庆的紧跟下,魏楠和张行出了山。

一是给那位老太太买些营养品,二是给沈阳打电话。

医院里的医生告诉魏楠,孔二的扎纸铺已经关门快十天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孔二了。…,

魏楠的心瞬间沉到深渊,沈阳一定是出事了。颤抖着双手抽完一根烟后,魏楠做出了决定。

张行在这里等奚晴的消息,他马上回沈阳。

张行对魏楠的安排没意见,高兴庆却在一边露出满口的黄牙一笑,直接否决。在张行和魏楠的怒视中,高兴庆扔出六个字,“要么留,要么死。”

魏楠青筋暴动,却无奈本事不如人。最后只能暗气暗憋的和高兴庆回了依木村。

到了那户人家的门口,高兴庆没有进去。他对魏楠和张行道,“早死的都是你们这样的。”

在他看来,魏楠和张行太爱管闲事了,这个世道爱管闲事的人都不长命。

在院子里最偏僻的小屋里,张行和魏楠看到了狗精口里提到的主人——一头纯白头发,身体瘦弱的老太太。

小屋里条件简陋,除了一张铺着破旧棉被的竹床外,就是一张破旧的矮凳。竹凳上放着一只已经掉了漆的大茶缸,里面装了小半缸的水,水质浑浊不堪。在茶缸的旁边,放着一只粗瓷的空海碗,碗中放着一只小铁勺。

整间屋子,除此之外再无其它,还有一股浓重的尿骚味。

带张行和魏楠进来的中年男人用手扇了扇鼻子,转身出去了,嘴里用方言嘀咕道,“这老不死的居然在城里还有亲戚。怎么一辈子都没听她提过……”

老太太已经年过七十,蜷缩着身子窝在那张竹床上一动不动。听到有人进来,她挣扎的扬了扬手,干裂的嘴唇一动,模糊的喊出了几个音节。

张行和魏楠不懂贵阳方言,张行便爬在沈小婉的耳边叫道,“老奶奶,您说什么?”

老太太年轻时,正是抗战时期。路过村里的红军曾经教过她普通话。见有人用她很久没听过的普通话和她说话,沈小婉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她是老了,可是她眼不花耳不聋,看着眼前两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她用生硬的普通话回问,“你们是谁呀?”

张行和魏楠是谁,一个过路的,一个和狗精做等价交换的人。

老太太已经年老,俩人和她没有隐瞒,直接对她说出了自己是受狗精所拖来给她送顿饭吃的。

说是一顿,魏楠看了看屋内的条件和老太太家人的态度。这老太太挨饿恐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要解决的也不是一顿二顿饭的事。

唉,谁人无老,怎么老了就这么难?

当老人听到是一只死去的狗委托他们给自己送饭吃后,连忙追问那狗长什么模样。

张行按记性里那狗精的样子给老人描述了一遍,老人听后,拍床痛哭,老泪纵横,“那是我养的阿旺啊,已经死了二十年的阿旺。我养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最后居然连条狗都不如啊!!”

第六十六章 往事

老人名叫沈小婉,自幼生长在依木村。阿旺就是沈小婉年轻时养的一条狗。

那时正逢自然灾害,全国都穷,沈小婉是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一点点把阿旺养活的。

后来沈小婉嫁人,阿旺就成了她唯一的嫁妆,一陪陪了她几十年,给她看了几十年的家。

一转眼到了新中国,阿旺老了,爬不动走不动咬不动,已经年到中年的沈小婉就把东西嚼碎了一口一口的喂它,还经常抱阿旺到河边晒太阳……

狗的寿命只有十五到二十年,阿旺却活了四十二年。

阿旺死时,沈小婉哭得死去活来,这狗陪了她大半辈子,在她心里和同亲人无异。

可她不知道的是,当她哭时,阿旺的灵魂就蹲坐在她的身边陪她呜鸣。

从那天开始,每天晚上阿旺都会回来看沈小婉,像生前那样,爬在沈小婉的脚下一动不动。

它想沈小婉像以前那样摸摸它的头,可是沈小婉却看不到它。

人懂生死离别,狗不懂。它用自己的方式继续陪着沈小婉,一陪就是十几年。

沈小婉老了,娶了媳妇,生了孙子,就连孙子都娶了媳妇。

老了的人,在年轻人的眼里就是拖累。当孙媳妇对着沈小婉又打又骂的时候,她已经跑不动躲不利索了。

她忍着浑身的痛楚老泪纵横,她已经老到让儿女对她的生死无视了。哀大莫于心死的她在挨打时最长说的一句话就是,“给我瓶毒药,让我死了吧……”

后来,孙媳妇把农药摆在了孙小婉触手可及的地方。

这招她是和电视上的法制节目里学的,上面说过,曾经有人就这么干过。把农药放在一心求死的瘫痪婆婆的窗前,婆婆喝了农药后,那人没有受到任何的法律制裁。因为她没有强灌婆婆喝药,也没有对婆婆打骂,所以不能定她任何罪名。

当天晚上,沈小婉看着眼前的那瓶农药泣不成声。

看着孙小婉哭,阿旺悲鸣。最后它走到那瓶农药前,喝了药的精华。

它已经死过一次了,不可能再死。

沈小婉的孙媳妇,张行见过,就是在河边和魏兰吵架的那个穿绿色风衣的女人。那女人见沈小婉喝了已经没有药效的毒药没有死后,便每天都买一瓶在沈小婉眼前。

阿旺见每天都有这东西,便每天都会把药的精华喝光。从那天起,它开始一天一天变白,慢慢有了影子。也是从那一天起,沈小婉的饭由二顿变成了一顿,由一碗变成了半碗……

狗精不懂人的心思,它不懂自己做了什么,它只知道自己的主人在挨饿。它记得自己小时是被主人一口一口喂大的,所以它只求魏楠和张行给它的主人送一顿饭,让它的主人吃饱……

等沈小婉的情绪平复后,魏楠和张行离开了这间小院。

他们气愤沈小婉儿孙的不孝,却又无可奈何,他们不可能在依木村住一辈子。

张行一想到痛哭的沈小婉,心里就如压了一块大石一样。他动动嘴唇对魏楠苦笑道,“这活人的事怎么比死人的事还难管。”

魏楠听后长长叹了口气,和鬼他们有招,可是和这不孝子孙,他们真没招。

当天晚上,在河边,张行和魏楠又见到了身影白朦朦的狗精。狗精带来的消息说好也好,说坏也坏。好的是这山里方圆上百里没有发现死尸,坏的是也没有看见活人。…,

奚晴,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

狗精已经知道了张行俩人给沈小婉送吃的,感激的对俩人一个劲的呜咽。

看到狗精这样,魏楠和张行却高兴不起来。

最后魏楠一咬牙给狗精出了个损招,那就是每当沈小婉受虐待的时候,狗精就在他家里闹。一来二去那家人只要发现沈小婉吃得饱过得好他们才不会被鬼缠,就不会再对沈小婉怎么样了。

虽然是个笨招,却也别无他法。沈小婉已经七十多了,再活能活几年?不如让狗精这么一折腾,对付着能过了晚年也就罢了。

还好,年迈的沈小婉虽然没有孝顺的儿孙,却有知恩图报的狗精。

在荒山里又当了二个星期的野人,魏兰来了。

魏兰不是自己来的,身后还带着一个让魏楠和张行惊讶的人——奚晴。

魏兰把奚晴推到两人面前,哽咽道,“我把人给你们带来了。你们不相信是她害的我是对的,她不是有意的……”

张行听后震惊的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不能思考。

魏楠则把奚晴拉到自己的面前仔细查看,确定胳膊腿没伤后,低声问,“那天到底是咋回事?”

奚晴深邃的大眼看着魏楠,缓缓道,“我被鬼上身了,然后拿刀子刺魏兰……”

魏兰眼中含着泪水一个劲的点头,“是我误会奚晴了。”

“那你掉下断崖后又发生了什么,怎么和魏兰在一起?”张行回过神来,连忙追问。

奚晴正视张行,淡淡的说,“我掉下涯后晕过去了。然后被一位老乡救起来送进了医院,是魏兰找到我的……”

“我也是去医院偶然碰到的……”

“你怎么了?去医院干什么?”张行把眼光从奚晴身上拿开,看向了魏兰。

魏兰被张行一看,脸一红,眼泪却又掉下来,然后低声道,“过会和你说。”

见张行和魏兰俩个人眉来眼去,魏楠知道他们有话说,便把奚晴拉到一边仔细询问。

当魏楠问到汪汪时,奚晴神情一愣,随后大眼浮上水光,“死了……为了救我,和鬼同归于尽了。”

魏楠心中一阵惋惜,汪汪是一只灵猫,没想到就这么死了。

见奚晴眼泪就要掉下来,魏楠连忙把话题插了过去。可是奚晴却什么话也不愿意多说,大多数时候都是魏楠说,她愣愣的听着,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时的张行正对着魏兰憨憨傻笑着,原来魏兰去医院是以为自己怀孕了。虽然经过检查,魏兰只不过是生理期不正常,可还是让张行心里小小的颤抖了一下。

他看着魏兰的肚子,呆呆的不知道应该想些什么。

这种感觉很奇妙,一个属于自己的传承,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他用手轻轻抚上魏兰的肚子,就如那里真的孕育着一个胎儿一样。良久后,他把手收回来傻傻的挠了挠头,抬头对魏兰呲牙一笑,“要不,咱们结婚吧。”

魏兰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娇嗔道,“谁说要嫁给你了……”

因为魏兰和奚晴的到来,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虽然麻烦事只多不少,可张行觉得以后的日子不再那么难过了,因为有最好的朋友和最心爱的日子陪着自己。

现在唯一难办的事就是高兴庆,他们根本摸不透这个老头想干什么。

在他们不知如何开口之时,高兴庆却先他们一步开口,“你们可以走了,离我越远越好,别让我看见。”…,

魏楠和张行面面相觑。

这老头把他们困在山里近二十天,怎么突然想开了要放他们走?

高兴庆呲着一口大黄牙对两个人哈哈大笑道,“不让你们走,就怕你们走漏风声防碍我养婴。现在鬼婴已经埋在纯阴之地半月有余,天王老子来我都不怕了,我还留你们干什么?”

张行听后恨得牙痒痒,原来吓唬他们,把他们留在这里是怕他们多事把鬼婴之事说出去。不过也是,按他们的性格,绝对会找机会寻来高人把鬼婴破坏掉。高兴庆防他们也不是毫无道理。

魏楠心里想得却比张行多。虽然他不懂养婴,却总觉得这里面的事不像高兴庆说的那么简单。

高兴庆是什么人?那是杀个把人不带眨眼睛的主,他要是怕自己和张行透露养婴的风声,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杀了。

魏楠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可是又抓不要关键,想得脑袋生疼。

回到贵阳后,四人见到了已经从广西回来的吴成。

吴成听完几个人的经历后懊悔的直拍大腿,这么离奇的事他居然亲自参与。

魏兰在一边咯咯直笑,“你以为是什么好事,一不小心就翘辫子了。”

奚晴见吴成懊悔那样子也在一边抿嘴之乐。

张行心情大好,搂着魏兰的肩膀,看着吴成意有所指的说,“你经历的还少吗?啊?”

一声‘啊’把张行话里的意思表露无疑,指得就是吴成不举那回事。

吴成哪里听不明白张行话里的意思,一声长叹不再说话。

魏楠坐在角落里,看着眼前四人静默无语,眼光在魏兰和奚晴的身上不停的转来转去。自从魏兰把奚晴带到他们眼前后,就让他一直感觉有些不对。

以前的奚晴笑时,总是双眼一眯,嘻嘻哈哈的,能把身边的人都感染的想笑。可是现在却是抿嘴笑,笑意也不达眼中。而且奚晴的身上一直有一种感染力,让别人看着她就觉得亲切,可眼前的奚晴却让人感觉要多疏远就多疏远,要多冷默就多冷默。

第六十七章 奚晴的变化

魏楠在私下里对张行说奚晴的变化,张行却嘻哈一笑道,“你太多心了。奚晴这次九死一生,小兰又那么理解她,她当然会不好意思。再加上她那么喜欢汪汪,汪汪枉死,她心里一定难受,这心情恢复难免要个过渡期。”

真的是那样吗?

魏楠不否定张行所说的话,也许那是奚晴有所变化的一部份原因,可是在他眼里,奚晴还是有太多的不正常。

在魏楠的百思不解中,吴成把广西之行提上了日程。

现在魏兰没事了,鬼婴之事又解决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去广西找那种怪鱼帮他治病了。

魏楠否决了,原因很简单,他要回沈阳。

孔二和马天成依旧联系不上,这让他坐立难安。虽然在他心里吴成是他不能不帮的朋友,可孔二和马天成却是亲人。

再说,马天成的事,也并不是不能拖,也不非要这一二天。

马天成虽然没说什么,可是脸色却已经极其不好。

魏楠明白他的意思,马天成把他们当成朋友才来找他们帮忙,可是他们却一拖再拖。这让马天成在心里过不去这道坎。

世上无两全之事,魏楠当晚就坐上了返回沈阳的火车。在离走前他对张行低声道,“我不回来前,你们不可以去广西。”

张行满口答应下来,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魏楠话里的防范意识,他还沉浸于想和魏兰成百年之好中。

魏楠不是不想相信吴成,可是吴成初见汪汪时的场景总在他的心头闪现,那声‘嘶’总让他觉得心中不安。

吴成说他自打被怪鱼咬后便下身不举,这次去广西也正是因为这个。

可那怪鱼可不光咬了他的老二,当时张行把他从地下河里拉上来时,吴成的浑身上下可是没有一处好地方。

那为什么汪汪挠他的手时他会有知觉?那到底是他下意识的反应,还是,他根本就感觉得到痛感。

如果是前者,那是自己多想了。

可是如果是后者……

那,这就是个阴谋。吴成到底想让他们去广西做什么?

和魏楠回沈阳的还有奚晴,是奚晴主动提出的。她私下对魏楠说和魏兰在一起太不好意思,还不如和魏楠回沈阳,如果真有事她还可以帮帮忙。

魏兰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见奚晴要和魏楠走,当下大力支持。魏楠连意见都没说出口,自己和奚晴便被塞上了飞机。

从贵阳到大庆,接近八个小时的时间,奚晴硬是没说一句话。无论魏楠对奚晴说些什么,她都是用浅笑回答。

魏楠心里所想的这些,要是在以前一定会对奚晴说。可是眼前抿嘴浅笑的奚晴总让他觉得怪异,这吐到嘴边的话也就咽了下去。

孔二的扎纸铺没有人,魏楠从隐蔽的地方找出备用钥匙开门走了一圈。

货物散乱的放着,没有整理过的痕迹。后堂的灯开着,立着的圆桌上摆着两只盘子,一只盘子里有半只没有吃完的烧鸡,另一只盘子里是吃剩下的豆腐。一只酒瓶,两只倒扣着的酒杯,还有两双用过的筷子。由于是冬天,东西还没有坏,可是上面却落了薄薄的一层灰。

二张单人床上,自己的那套行礼没有动过,看得出马天成没有在这里过过夜,而另一床铺盖则散乱的放着——那是孔二的床。

在孔二的床上,还散落着二件衣服,是脏的。应该是匆忙之中换下,没来得急收拾。…,

种种迹象表明,孔二和马天成是自己走的,而且走的时候是晚上,很急,急到只匆匆锁上了门,连灯都没有关。

在魏楠查看屋子时,奚晴就站在摆放保家仙的桌子前,看那供位出神。

魏楠转悠一圈见奚晴在那里傻傻的站着,便搭着肩膀对她说,“你上次来这里时正昏着,东北的保家仙可帮了大忙。今天屋子不洁净,咱们也有事,等那天得空了,你来和胡三太爷,黄三太奶他们来亲自道个谢。”

奚晴闻言点了点头,长到腰间的头发随着动作轻轻摆动。

看到奚晴的长发,魏楠想起了在落云谷的日子,那时奚晴总是用一根树枝把头发绾起来。

一想到落云谷,魏楠长长叹了口气。

奚晴听到魏楠叹气,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满是疑问。

魏楠便道,“咱们和周生说过,过完年就回落云谷,可现在事是一件接一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奚晴淡淡的笑,没有说话。

魏楠皱眉,他觉得奚晴和他们疏远了。以前奚晴总是嘻嘻哈哈,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到底是什么让奚晴的心里对他们有意疏离?

难道是因为张行?难道真的如魏兰所猜测的那样,奚晴喜欢张行?

面对魏楠的质问,奚晴身子一哆嗦,随后扯了扯嘴角对魏楠道,“没有,我不喜欢他……”

“那是为啥?你这次回来后就沉默不语,这不是你性格……”魏楠想起和奚晴初认识的时候。那时候奚晴丢了电脑,在漆黑的夜里,魏楠一句话道出了她的贫穷。奚晴没有自怨自艾,反而堂堂正正的直视自己,不屈不挠。

那时的奚晴,身上透着一种让人欣赏的傲气。可现在到底是怎么了?奚晴不是那种在自己世界里走不出来的人。

“汪汪的死对我打击很大……”奚晴神情低落,转过身子背对着保家仙的堂口,“这种感觉你不会理解的,让我缓缓就好了……”

魏楠长叹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走遍孔二在沈阳可能去的地方,依旧没有找到他们的身影。无奈下魏楠去了马天成在沈阳的家,听小区的门卫说,马天成也是很多没有回来,很多人找马天成都在他这里留下了口讯。

马天成平时交际范围甚广,魏楠都怀疑孔二是不是被马天成拉到外地去走买卖去了。可是一想马天成平时所结交的那些人,他把这个设定从脑子里抹了出去。孔二的性子那么桀骜,怎么可能与那些人为舞?

再说,退一万步讲,就算俩个人真有事到外地去收妖了,也不可能俩个人的电话都不通。

在沈阳呆了七天无果,奚晴对魏楠道,“咱们要不先和吴成去广西吧。也许从山里出来了,孔二他们也就回来了。现在这样找下去也只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

魏楠看着奚晴,揉着一跳一跳的太阳穴不说话。

吴成的事他心里疑问还太多,找孔二是一方面,留给自己更多的思考时间是另一方面。

魏楠承认自己是个笨人,别人脑子微微转几个弯就能想明白的东西他想三天都想不一定能想出头绪。以前还能和张行奚晴商量一下,可眼下奚晴状态不好,张行更是心里只有魏兰,别的事都指望不上。

三个人中只剩下他一个正常的,他不得不多加考虑,千万别出了差错走到别人的圈套里。…,

那问话怎么说的来着?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却不可无。

在沈阳孔二的铺子里待到第九天,铺子里来了一个让魏楠意想不到的人——他的父亲魏才华。

魏才华心里还是有魏楠这个儿子的,以前每隔几个月,魏楠都会回去瞧瞧他们,就算不瞧他们,他们也能从老乞丐那里知道魏楠的近况。

可老乞丐死后,魏才华一家便对魏楠的情况一无所知。

这不,一出了正月,魏才华便来到了孔二的铺子里看魏楠。

父子相见,相顾无言。

奚晴知道这时候外人在不合适,便转身出去了。

扎纸铺里全是死人用的东西,也许别人看这些东西只是一些纸片,可是魏才华却从心里畏惧,因为他通过魏楠知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父子俩客气的聊了聊彼此的近况,太阳刚刚偏西,魏才华就回去了。

他一走,魏楠便坐在铺子里深思了起来。

从魏才华的话里,魏楠得知这是魏才华第一次来孔纸铺。可是,孔二却不只一次拿钱给自己,说是自己的父亲送来的。

魏楠把脸埋在手里,喉咙里有些发堵。他一直认为孔二对马天成的感情比对他的深,因为马天成是孔二从小养大的,而自己只不过是假借孔二之手长大而已。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多么幼稚,孔二对自己又是多么的用心良苦。

如果孔二不对自己说自己的父母还拿钱养着自己,他绝对不会每年回去看他们。不仅不会回去看,恐怕还会心生怨恨。

也正因为魏楠定期回去看他们,才让他们心生愧疚。他们不要魏楠了,没有尽做父母的义务,可是魏楠却依然没有忘记他们。这让他们在对魏楠害怕的同时,出于良心不安的对魏楠好……

也许别人瞧不上这淡漠的亲情,可是魏楠却一直视若珍宝。

如今魏才华无意的话语,让魏楠的心中哗啦啦打翻了五味瓶。他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却又同时得到了什么,这也坚定了他要找到孔二和马天成的决心。

各种求,求推荐求收藏求包养~

第六十八章 纸条

魏楠走后,张行变得无所事事,每天不是和吴成在贵阳市里乱逛,就是陪着魏兰去魏严风的公司。

此时魏严风的病已经全好了,魏兰空闲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多,他和魏兰的感情一再加温。天天夜里春风三度,只等魏兰同意了,他便把这脾气乖张的大小姐娶回家。

魏严风对他们俩个人的态度是乐见其成,完全没有电视上那些肥皂剧里有钱人家大家长的挑三捡四,百般阻挠。

在一次闲聊中,魏兰欲语还羞的说魏严风同意他们从广西回来就订婚。到时安排两家家长见面,商定结婚的一些事。

张行心中乐呵啊~

人活一辈子,无非就是亲情,爱情,友情。自己父母康健,有魏楠这几个好友,再把魏兰娶回家,那他就算是圆满了。

从这天开始,他对广西之行期待了起来。可是魏楠在临走前对他说的话死死的映在了他的脑子里,只要魏楠不回来,无论是什么状况下他都不会擅自行动。

这是出于对兄弟的信任。他知道魏楠不会无故说这些话,虽然此时他想不通魏楠话里的意思,可是他却明白魏楠不会害他。

在左等右等魏楠也不回来的时候,魏兰对张行抱怨,“要是咱们自己去广西,现在已经回来了。”

见张行不说话,魏兰又道,“你怎么那么听他话?”

张行双眼一眯,露出以前奚晴的招牌笑容,一掐魏兰的小脸蛋道,“咱们自己去,万一遇到雾女怎么办,你让我怎么放得下心?”

魏兰一嘟嘴,“我身上有护身符,再说,那么多人怕什么……”

“你怎么这么着急”张行揶揄的看着魏兰,“你是着急去广西,还是着急从广西回来?”

魏兰脸把头压在自己的胸前,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张行的房间。张行被逗的哈哈大笑,不用看也知道魏兰把脸羞红了。

魏楠和奚晴在沈阳停留了半月有余,最后还是没有找到一丝半毫的消息。

无奈之下,只能先去广西。

广西之行吴成已经安排妥当,除了他们五个人外,还有吴成请来的几个人。分别是地质学家赵清明,水质学家李能,退伍军人杨木。除此之外还有五个背包的。

地质学家赵清明四十岁左右,一米七多的个子,梳着一个中分,穿着上个世界八十年代那种中山装,脸色很白,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得出身体情况不大好。

在吴成给双方介绍时,赵清明只抬头看了魏楠张行几人一眼,便低头不再说话,很是孤傲。

李能个子比较矮,只在一米六左右,看魏楠和张行要仰着头。圆圆的脸上长着一双小眼,精亮精亮,和黑豆似的。没等吴成介绍,他便先把手伸到魏楠的前面含蓄了一翻,场面话很到位。一会功夫,已经年过五十的李能,硬是和几个小辈人称兄道弟侃起大山。

杨木年过三十,是刚刚退伍下来的军人。刚毅的脸上显有笑容,握手时,刚劲的力道差点让张行痛叫出声。

其余五个人分别叫罗万财,方周,田有为,吕文明,安中华,全是三十来岁身强体壮的年纪,在行程中负责背包。吴成没有着重介绍这五个人,这五人也只是礼貌性的向魏楠几人点了点头。

八个人,身上无一不带着吴成求来的护身符,怕的就是被雾女缠身。…,

吴成在很早的时候就说过他会请专家来帮忙,可是看着眼前的专家,张行心里却觉得很不靠谱。他们现在不像是去抓鱼,反倒像是去考察的。

而且,这些人里面没有阴阳方面的专家。他们上次吃了这方面的大亏,吴成怎么会把这个给忘记了?

面对张行的疑问,吴成嘿嘿一笑,把手搭在魏楠的肩膀上对他道,“专家不就在这?再说现在咱们身上都有护身符,遇到那东西跑的机率也大些。只要不自己没事找事就行了,其余的,就完全是体力活了……”

在广西停顿一天,一行十三人浩浩荡荡进了金秀。在金秀又休整了下,十三人雇车到达了上次张行他们来金秀时的那条山路。

上次他们几人来这里时正是盛夏,此时却是冬末。因为地处靠南,景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向上次一样乌云密布。

沿着那条熟悉的山路,几个人向奋战挺进过去。从中午一直走到下午两点,几个人在山路的高点远远看到了前面的村庄。

不用说,那就是上次魏楠几人走二个半月都没有到达的地方——奋战。

可惜他们这次的目的地不是奋战,所以十几个人坐下来休息会,回头向着金秀走。

就这样又走了一次,一直走到晚上六点天擦黑,他们还是没有看到上次他们跑进森林里的地方。

赵清明几人对这种状况已经习惯,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在张行几个人没有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和吴成在这条不长不短的山路上走了不下数十次。

就这样又走了两天,还是没有找到他们上次的进山口。黑眼镜和李能避开众人在旁边单聊的时间越来越多,指着魏楠几个人窃窃私语。偶尔把吴成叫过去,等聊完再出来,脸色极其不善。

万幸的是,在第五天的夜里,本是月朗星稀的夜里,清风一送,起雾了。

夜路本就难行,加上大雾更是举步维艰,在山路上前进了两个小时,他们如愿的迷路了。

正常人在山里迷路都会慌乱,可是这些人却异于常人的高兴。

他们求的就是迷路,求的就是迷在森林里,只有偏离了正常的轨迹,他们才有可能找到那个山洞。

扎进森林,魏楠几人按着记忆向山大大步走去,深入,一直深入!

直到天色有些变白,几个人走到了长着倒刺的灌木丛前。

魏兰脸色发白,虽然她上次跑进来时被雾女附身没有什么意识,可是看着眼前的利刺还是让她觉得混身发痛。

在这期间,魏楠一次又一次的看身后。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人跟着他们,甚至能听到有人在后面走路的沙沙声。可是拉着张行回身仔细去找,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张行被魏楠弄得神经崩溃,最后任凭魏楠说啥也不去和他找什么跟踪他们的人。

在灌木从里又走了几个小时,他们终于发现了魏楠当初掉落的那个山洞。山洞里被魏楠和张行临危砸出来的破洞还在。在里面还找到了当初他们掉落的背包,手机,魏楠用来阻止雾女进洞的几样护身符……

只不过时间久了,山里又下过雨,这些东西已经全都烂了。

看着眼前一样样东西,张行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仿佛那些事就发生在昨天。心吊在嗓子眼里的感觉,现在还能回想起来。…,

山洞已经找到,一行人也不在那么着急。出了山洞做最后一次休整,只等吃饱喝足睡精神就再进洞。

赵清明是地质专家,在众人休息时,自己手里拿着轻型仪器对周围的环境量量测测,还不时和李能讨论。那些理论上的东西别人不懂,就都围在篝火边吃东西。

当夜,魏楠在帐篷里睡得正香,突然觉得右手手心一痒,吓得他激愣一下醒了。醒后没敢动,怕是蛇。毕竟此时他们睡在深山之中,上次他们来没有遇到蛇并不代表这里没有。

蛇轻易不会攻击人,只会在人乱动的情况下才会反击。现在只等蛇走,千万别对他们产生任何兴趣。同时也祈祷,同睡的张行吴成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醒了或是乱动,不然可真是要命。

强忍着惧意,魏楠感觉着四周的动静。只听头顶处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然后一阵冷风吹进来,听不见声音了。

凉风阵阵,不能确定蛇到底走没走,魏楠维持着那个动作一动不敢动。

“擦,谁最后进来的,怎么没把帐篷拉上?”吴成一声咒骂后强光手电亮了。

魏楠一声小心憋在嗓子里没喊出去,就听吴成起来把帐篷拉上了。

看来是走了,魏楠坐起身来擦身上的冷汗,心中长吁一声。

“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吴成见魏楠擦汗,不解的问。

“进来蛇了,在我手边晃来晃去……”魏楠回头看吴成,“多亏走了,不然你刚刚一动,咱们都惨了。”

吴成一听,一脚把张行踢醒,“你小子后进来怎么不拉帐篷?”

张行被踹得哎哟一声,起来后面对吴成的责问一脸迷糊。等反应过来后回踹吴成一脚,“去你大爷的,最后进来的是你。你去和黑眼镜和李能耐说事你忘记了?”

被张行一踹吴成想起来了,的确是他最后进来的。可是他分明把帐篷的拉链拉上了,现在怎么是开着的?

疑惑中魏楠把帐篷的四周都检查了一遍,确定严实后三人重新躺下。吴成一伸手把手电关了。

黑暗里魏楠右手随意一放,碰到了一个东西。用手拿起来仔细摸,感觉是纸。

把纸拿到眼前用手机一照,只见上面写着几个有些眼熟的小字——不要和他们进去。

第六十九章 再入山洞

不要和他们走?不要和谁走?

难道刚刚进来的不是蛇,而是人?

进来只送一张纸条而没有害他们,那是不是证明进来的人对他们没有恶意?

可是既然能进到帐篷里来,为什么不把他们叫醒?

难道这帐篷里有那人要防的人?

联想到纸条上的那句话,魏楠思想一闪把怀疑递到了吴成身上。

眼下他们是和吴成进山来,纸条上那句一定说的是这事。这样就解释了那人为什么进来却不把他们叫醒。

那个在暗中的人,认为他们有危险,所以给他们提了个醒。

可是,那个人是谁?

看着眼前有些眼熟的字体,魏楠说什么也想不起来是谁的字。脑子被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搅得越来越乱。

张行被魏楠的手机光晃得闭不上眼睛,抬手把魏楠的手机夺了过去,“睡觉吧,明天就要下去了,累着呢。”

下洞?

眼下他们还要下洞吗?

本来他就对吴成有怀疑,眼下怀疑更重。

吴成拉着他们来广西,是不是真有什么不可告知的目的?

可是,他们身上又有什么值得吴成费心去算计的?论钱,他们几个没有吴成有钱。如果真拎出来的话,也就魏兰与他实力相当。可是吴成钱已经那么多了,完全没有必要干这种勾当。

势?干什么玩笑。他们几个能有什么势?

本事?他们几个半吊子的本事,值得吴成这么算计?

除了这些,他们还有什么?

就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魏楠睡着了。

次日一早他被张行叫醒时,脑子还在一抽一抽的痛,就如没有休息过一样。

见吴成不在张行的身边,魏楠把纸条拿出来给张行看。

张行看着手上的纸条,听完魏楠的猜测后脸上一惊。可是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他们身上根本没有让别人所图的东西。

张行问魏楠,“你是不是想多了?”

先不说吴成和他们出生入死过,单单那纸条便让张行信不过。会不会是什么人的恶作剧?

魏楠揉揉剧痛的太阳穴,他承认,他现在想的是有点多,可是他却不觉得那纸条上的话是什么恶作剧。

最后俩争辩不出结果,便把奚晴和魏兰也拉了进来。看着魏楠手上的那张纸条,两个姑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日过中天,当吴成再提出下洞时,魏楠下了决心。只要他对吴成试探一下,便可知吴成对他们到底有没有什么目的。

于是他对吴成道,”吴成,洞已经找到了,我们就不跟着下去了。孔二和马天成还没找到,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我们还要进长白山,时间上不允许再耽搁了……”

本以为吴成会挽留几句,却没想他爽快的道,“成,现在洞口已经找到了,你们有事就先走吧。已经麻烦你们这么多了。等我回去咱们再一起喝酒!”

说完吴成还大力拍了拍魏楠的肩,一副理解兼抱歉的表情。

吴成的态度出乎魏楠的意料,难道,吴成根本没有算计他们?难道,他们想错了?那张纸条,真是无聊人士的恶作剧?

魏楠心里迷糊了,此时的他就如身陷浓雾一样,问题太多,而线索又太少。

既然已经说了要走,就没有再留下来的道理,不然让吴成知道自己防着他,反倒伤人,况且他是真对孔二和马天成放心不下。在吴成带着众人整理要带进山洞的东西时,魏楠和张行也开始准备离开。…,

谁知临要出发,魏兰却突然不动了。她执意要留下来和吴成下洞。理由还是那个,吴成的病有一半是她的责任,她不能不帮人帮到底。

魏兰不走,张行当然也不能走。百般劝说无效后,魏楠带着奚晴踏上归程。

不能把张行拉回来,让魏楠心里有些发堵,可是一想到对吴成的试探,便觉得也不会出什么事,只不过是进洞里抓个鱼,一天两天的也就出来了。

出了大山,魏楠和奚晴直奔桂林回了沈阳。

吴成对张行能留下来帮自己很高兴,众人收拾一番便下了山洞。

通道不窄却道路不平,负重徒步更是艰难。在甬道里走了接近一天的时间,众人来到了曾经那个张行进去探路的山洞。

张行刚想说他进去领路,毕竟他走过一次,找那条通着向地下河的山洞也容易些。谁知杨木把绳子往腰间一系,对赵清明伸出大姆指,低身钻进去了。

张行看着杨木的动作心里一惊。

惊的不是别的,而是这动作他以前看过。而看过的地方便在在云南下墓时,小二每当确定墓里没事时,都会对那白胖子做。

虽然只是一个动作,却让张行沉浸在恋爱中有些发木的脑子瞬间清晰了下。周围全是他不认识的人,吴成虽然说以前认识,可毕竟不熟悉,而魏兰更是一介女流……

半个小时后,杨木从里面出来了,左手右手分别抓着一把土。赵清明看了看土质,然后问了句,“做记号了吗?”

杨木点了点头,然后道,“有现成的,直接进去就行。”

赵清明一扬手,众人纷纷跟在杨木的身后进洞。张行在倒数第三位,心里暗暗回想上次进洞时的路线。

在洞里左转右转,直上直下,早过了那个通往地下河的分洞,可前面的人却分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张行在后面忍着胸闷的感觉大喊,“错了,咱们已经过了!”

连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回答。前面众人就如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他被夹在中间只有前行。

一直爬到一个较大的溶洞,众人才停下。吴成,魏兰,李能,杨木围在赵清明的旁边,看赵清明在一张纸上指指点点。指点过后,赵清明又拿出了指南针,测量一会后对几个细语。

张行想靠近看看,却被方周拉在一边聊天,问他上次进来时的过程等等。

这是有意把他和他们隔离……

张行不是傻子,看着眼前的情形心里明白过来了很多。眼下的队伍的确有问题,虽然说不出一二来,可这群人绝对不是来找鱼的。

他后悔,为什么没拉着魏兰和魏楠一起回去。一想到魏兰,他不由得把眼光递到了魏兰的身上。

吴成,赵清明几个人研究事情,没有把魏兰排除在外,可是,却把自己让人看起来……

一个地质学家,一个水质学家,一个退伍军人,二个富二代,他们到底有什么好谈的?

魏兰像是感觉到了张行在看她,回头对张行嫣然一笑,然后又回头认真的和别人低声讨论。

看着眼前的组合,张行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件事……

把脸埋在手里想了许久,张行终于把怪异点找到了。

他曾经问过吴成为什么不找阴阳方面的专家,吴成拍着魏楠的肩膀道魏楠就是。可是在魏楠提出离开的时候,吴成却连留都没留。魏楠既然在这组人里占那么重的位置,他为什么对魏楠的离开不痛不痒?…,

张行的乱想中,魏兰回来了,坐在张行的身边喝水。见张行一脸疑问的看着自己,魏兰笑了,笑得很灿烂,灿烂到让张行觉得这时的魏兰不是和他热恋的魏兰。

张行不想怀疑魏兰,可是魏兰此时的表现却让张行心里疑问重重。

赵清明一扬手,众人又开始在山洞里爬行。不同的是,那八个人,手里无不拿出了一把小铲子。

看到那小铲子,张行心里的迷雾消散了一半。这些人不是来抓鱼的,他们是来盗墓的。

孔二曾经说过,有雾女出现的地方,不是极阴之地便是风水灵地,如果是后者,那下面肯定藏着大墓。而看魏兰的样子,她明显也是知道的。这就说明,现在的十一个人里,只有他蒙在鼓中。

张行懊恼,气愤,恨咬牙切齿,他居然被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骗了。

再次停下来,一行人已经到了一处石室。强光手电一扫,里面除了一口被打开的棺材,还有二具尸体。从衣服上来看,也是盗墓的。

杨木走到尸体前查看了下,然后拿过了两只小短箭,对赵清明道,“这种机关安在棺材上,只要一起棺材钉便会触动。反应慢的便会成为箭下之魂。”

赵清明点了点头,小心走到棺材边看了看,然后对身后的众人道,“意料之中,空棺。”

“赵先生,东西是不是已经被拿走了?”吴成问。

赵清明摇了摇头,“要把墓看完才知道。”

赵清明和吴成聊天的期间,李能走到了张行面前,一拍张行的肩膀哈哈笑道,“不愧是和七爷下过墓的,见过市面,不像白丁那样乱叫唤!”

张行本不想理他,可一听‘七爷’两字,不禁把眼皮抬了起来。看来眼前这伙盗墓的和七爷那伙渊源不浅,而所谓的什么地质学家,水质学家,不过是他们拿来骗自己的幌子罢了。

现在他不明白的是,他们盗他们的墓,费尽心力把自己骗到这里来干吗?

魏兰像是知道张行在想什么一样,拉住张行的一只胳膊撒娇道,随后说出了前前后后的原委。

各种求~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第七十章 古墓枪声

此事源于吴成在山洞里捡到的那把小刀。

七爷曾经对他们说过,那把刀不是一般的瑞士军刀。那把刀有编码记号,是一个组织所持有的。而那个组织,和七爷那一伙人有同一个目的,那就是找一样东西。

吴成在回到天津后,七爷的人又找到了他。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让他带着人找到他捡到刀的地方。做为回报,七爷这伙盗斗的会对吴成的家族提供包括经济,甚至是权势上的帮助。

这个诱惑力太大了,吴成是个生意人,怎么可能不动心。况且,这项任务实在是简单,只要领个路就行。

于是吴成自己带着人走进了广西大山。他带着人在金秀通往奋战的山路路上走了不下几十次,也在山路附近的森林里做了大面积的搜索,却依旧没有找到那个山洞。

这时他想起,上次引着几个人去山洞的人是魏兰,于是他找到了魏兰。

魏兰家大势大,认识的名医也不少,吴成知道假话说不通,于是便对魏兰合盘托出了原由。

七爷一伙人的帮助足矣让他们俩个家族少奋斗二十年,魏兰家又正面临家道中落,当下便动心了。

可是她的到来也没能让他们找到那个山洞,由是他们暗想,可能还要几个人一同去才能找到山洞。

在云南时吴成看出来,张行和魏楠这两个人是热心肠没错,可也是死脑筋。要是让俩个人和鬼打架那是没说的,可是如果和俩人明说去盗墓,那俩个人是说什么也不会干的。

为了达到目的,吴成和魏兰商量后决定用骗的。他们的目的是找到洞口,只要找到洞口就再用不到张行和魏楠,所以魏楠提出回去时,吴成才会连留也没留。张行本来可以回去的,却自己放弃了机会,他不放心魏兰一个人进山洞,却不知,魏兰也是主谋者之一。

事不大,听完后却让张行心里极度不舒服,同时也想清楚了很多事。怪不得在魏兰家里出事时,吴成提议他和魏楠张行先来广西时魏兰会一再阻挠。也明白了为什么魏兰在贵阳时总是暗示从广西回来就和他订婚。说来说去,就是想找到他们要找的那个东西。这一切,不过是魏兰骗他上当的手段。只要他上当,魏楠便也会跟着上当,因为魏楠当他是兄弟。

一个人热心肠做好事时不见得会有多骄傲,可是当别人利用自己的热心甚至是利用爱来骗自己的时,那一定是痛不欲生。

“这几个月你对我的感情也是假的?”张行咬着牙,定定的看着魏兰。

“怎么可能!”魏兰抱住张行,“我只骗了你这一件事,我是真爱你。”

张行没有回抱魏兰,此时他在魏兰的身上除了欺骗看不到别的。

探墓没有因为张行的心情不爽而停止,众人收拾好东西后继续了对古墓的探寻。

古墓在地下已经埋葬千年,墓室里的东西也大多破落不堪。因为已经有人进来过,机关被破殆尽,到处可以见到碎落的石块,散落的箭头,毁坏的暗弓,惨死的尸体……

最初时,众人还神态小心的注意着周围的状况,到最后,已经很闲散。

进墓寻宝变成了古墓一日游。

赵清明是这次下墓的负责人,看着众人不在状态上,不禁出声斥责。古墓里,上一脚是人间,下一脚就有可能是地狱,怎么能神情懈怠?李能则大咧咧的打圆场,毕竟这墓已经被盗过一次,他们再下来也是报着侥幸的心态而已。捡别人的剩,对于他们这群一直吃第一口食的人来说,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过了长达五十米宽二十米的陪葬坑后,是一条二米宽的甬道。

古墓里的气流变得凝重起来,周围的空间好像一团黑墨一样,就算十几个人把手电全部照向前方的一个点,也照不出多远。而且这通道和外面路过的那些地方大有不同,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也没有尸体。如果他们是第一批进来古墓的人,那这种情况是正常的,可是,在他们的前面已经有一伙高手来过,那再是这样的状态就不对。最起码,在这通道里,要有人类来过的痕迹,可是眼下,却什么也没有。

张行拿着手电习惯性的照下两边的墙壁,在落云谷的墓里时,两边的墙壁上全是壁画,他想看看这里有没有。

灰暗的石料,凹凸不平,没有任何别的颜色。索然无味,张行把手电又照向了前方。

就在这手电的晃动间,他发现了不同。

在光线下,空气里的粉尘是静止的,就如被胶凝结住了一样。手在前面滑动,那粉尘移开,手一拿开,那粉尘马上就回到原来的位置,就如没有浮动过一样。

张行深吸一口气,把自己面前的粉尘用力吹向远处,气止后,那粉尘又移回了左右原处,静止不动。

张行的动作,其他人也看到了。各自忍不住都做起了实验,一时间深呼吸的深呼吸,晃手电的晃手电。可是那周围的粉尘,最后都会回到原来的那一个点,然后一动不动……

这太诡异了……

赵清明出声让众人小心戒备,自己则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枪,‘咔嚓’一声上了枪拴,左手又伸到背包里掏出来了一个黑驴踢子。

其余几人哪里还用提醒,只听四周一阵‘咔嚓’声,人人手里都拿了一把枪护身,就连吴成和魏兰也不例外。

他们有枪,张行可没有,他手里唯一勉强算得上是武器的便是手里的压力手电。随着气氛越来越紧张,他的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李能不愧是个老侃家,此时还能哈哈笑出声,伸手递给张行一把军工铲,道,“兄弟,对不住了,没想到你会跟着下来,也就没准备你那支枪。这铲子你拿着,一会万一真出事了,我们压后,你先跑!”

拿过铲子的张行有些气结,吴成根本就没想到让他们跟着下墓,是自己热脸贴上冷屁股,一心为爱而来,最终却落得一个没事找事甚至会不得好死的下场。

给自己一把铲子能干吗?死前给自己挖坟吗?

这让他不禁怀疑,魏楠手里的那张纸条是不是吴成放的,目的就是把他们几人吓回去。

黑暗里众人看不到张行铁清的脸色,在赵清明的提示下禁声小心向前行进。

魏兰压在后面,跟在张行身边道,“别担心,我有枪,他们都是这方面的专家,不会出事的。”

张行冷笑,对魏兰的话听而不闻。

他能受得了这群盗墓的不给他枪,也能受得了这些人的轻视,可是却受不了被自己心爱的人算计了。

魏兰听不到张行回话,索性道,“你这人真是的。我家族兴旺,以后还不都是你的?成大事者不句小节,你怎么这么死心眼?”

“我受不了你骗我!”

“我不骗你,你能来吗?”

当然不能。如果吴成一开始就站在自己和魏楠面前说要找古墓,那他们连理都不会理。他们没事找事和鬼打架,那是为了救人,而下墓,是送死了。两者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魏兰见说不通张行,一纵身走到了队伍的前面。

甬道很长,长到没有尽头。一行人走了一个多小时,依旧没能看到想像中的墓室。

正小心翼翼的走着,方周的手电闪了两下,灭了。方周的手电灭了后,吴成的手电也变暗了,紧接着十个人的手电先后熄灭。

他们用的是压力手电,在没电时人工用力按压就能生成电流,每次按压十分钟所产生的电流可以维持手电一个小时的电量。

张行的手电,是在半个小时前按压过的,除了他的,李能和杨木的也是。可是此时却全都熄了火,不用脑子想也知道现在的状况不正常。

在古墓漆黑的甬道里,手电没电了,那种气氛可想而知。

因为紧张,十几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就怕错听了什么动静。周围除了按压手电的声音便是沉重的呼吸声。

张行在行走时是在队伍后面,他后面便是压尾的杨木和吕文明。

吕文明话和杨木一样少,这些人都称杨木为木头,叫吕文明为闷头,意思就是这两个人的话少到只要能比划,绝对不开口的地步。

此时张行觉得这两个人不禁是话少,就连呼吸也是能省就省。在灯灭那一刻,他还能听到那两个人的出气声,而现在却只能听到一个人的。

就好像另一个人把呼吸隐掉了一样。抑或是,两个人同时呼同时吸?

张行脑子里不住乱想的同时,也用力按压手电。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按下手电的开关。

一次,两次,三次……

足足五次张行都没能把手电按亮。

就在这时,他觉得后面那似有似无的呼吸声在向自己靠近,随之带来的,是一种腥气。

回想进山洞里前吃的是鱼罐头,张行暗想这人的口气可真够大的。只是不知道这个靠近他的人是吕文明还是杨木。

突然间,在队伍的前方手电亮了,那亮光维持了不到二秒又熄灭了。

张行一瞬间只觉得那是李能的手电,随后在魏兰的方位上一声枪响,子弹带着破空声直奔自己而来!

各种求什么的~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第七十一章 石面怪物

张行心中大惊,魏兰为什么要开枪打自己?

“噗”

思绪一闪,还来不及躲避,子弹入肉的声音便响在耳边。随即只听魏兰在前方大叫,“张行快跑。”

子弹虽然没有打到张行,可依旧把他吓出了一声冷汗。直到魏兰一声大喊,张行被吓得发木的大脑才稍微转了转个。

李能的手电又亮了下,这次张行看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只见那八个人无一不用手枪指着自己——的身后。

张行连忙回头去看,就在这时,李能的手电再一次灭了。

可就是这一瞬间他也看清了原由,只见一张石灰色的人脸正贴在自己的脑后发出一阵阵的腥气,而那东西长满毛发的双手,还紧紧抓着杨木的脖子,杨木的后背一片血迹。

张行骇然,吓得腿肚子一软就势躺在了地上。他倒下的同时,头顶上响起一片枪声。

张行不敢站起来,一怕被那石脸怪物抓到,二怕被流弹扫到,就势向着有火花的地方滚了过去。

枪声过后,李能的手电又亮了,依旧是两秒,却让张行透过众人的大腿看到他们的身后也有三个石面怪物。

“你们后面,三个!”

张行大叫的同时拿着李能先前给的铲子,出于本能的向后一轮,一声闷响。

他并不知道后面有没有怪物,只是出于自我保护,可那一声闷响却让他确定了此时他们腹背受敌。

“围成一圈,扫射!”

赵清明一声大叫后,枪声四起。

张行爬在地上,抱着脑袋,借着开枪的火花看到高大的身影一个一个被击中倒下。直到最后一声枪响落下,甬道里又安静了。

一时间,火药味,血腥味争先恐后的钻进鼻孔,呛得人想打喷嚏。

李能的手电又亮了,不同的是,这次没有灭。

众众纷纷把手电打开,只见除了张行是躺在地上的外,其余八个人分别拿枪对着甬道两边,枪周围的粉尘还在震动。

一共是七个石面怪物,张行这边三个,赵清明那边四个,全被枪打成了筛子,鲜血流了一地。

吕文明和杨木和石面怪物一样被打成了筛子,分不清他们是死在怪物手中还是死于自己人手中。

魏兰把张行从地上拽起来,扔到了八个人的中间。吴成走到那石面怪物面前,一枪爆了那怪物的头,石面应声而碎,鲜血四溅。

“呸,我以为这是面具,没想到这怪物就长这么张脸……”吴成狠狠啐了声。

李能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只有巴掌大的相机,套上长镜头后给这些石面怪物细细的拍下了照片,就连那怪物的脚趾缝都没放过。

石面怪兽高约两米,四肢厚重,面孔如被石头刻成的一样。混身上下是长着石灰色的毛发,如果不是此时鲜血之早,往地上一爬真分不出哪里是地哪里是怪物。

随着‘咔嚓’‘咔嚓’的相机快门声,赵清明点燃了一根烟,“老母的,这些玩意从哪跑出来的?”

“呸,真恶心,把这玩意拿回去给七爷看看,他老人家一定知道。”

张行从地上爬起来,大着胆子走到已经死了的吕文明旁,从他的尸体旁边把枪捡了起来。现在张行深知枪的重要性,如果刚才不是众人手里有枪,恐怕都交待在这里。

吕文明拿的枪是把小巧的手枪,类似早期的54式手枪,能装八颗子弹。不像李能身上的那把长枪,光子弹就能装30颗。李能的枪是AK47的改装品种,正品的AK47能后备三个弹夹,李能楞是给自己那把弄出了四个。虽然看上去不伦不类,可是在实战中却省掉了装子弹的大把时间。刚刚在打那石面怪物时,那阵阵枪响也是李能那里最多。…,

枪张行见过,从小没少玩模型。可是真枪,却是第一次摸到手里。

冰凉,有种厚重感,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张行如吴成那样,拿着枪指着那石面怪物的脸,把板机扣了下去。

随着石面怪物鲜血四溅,张行被枪的后座力弹得向后“啪”的一声撞在了墙上。撞得后背生疼,整条右臂更都被震麻了。

众人听到枪响连忙回头举枪查看,等看清张行的处境后,又不由得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张行从来没想到过这枪的后座力会这么大力,抬起右手一看,虎口处已经被震裂了。

囧!

魏兰拿得也是这种小枪,却没见魏兰受什么伤。想到自己连个娘们都不如,张行耳机唰一下就红透了。

魏兰从背包里拿出白纱布,一层层的帮张行把虎口包扎上,然后道,“你太心急,枪的后座力大,你要把身子稳住才能不受伤。”

“你不是第一次开枪?”

魏兰把纱布放进背包,没有回答张行的问题便又走到了赵清明的旁边。

张行气得牙痒痒!他以为他是和魏兰最亲密的人,他以为他了解魏兰的一切,可是才短短的一天时间,他却发现魏兰变成了另一个人。

通过排查,石面怪物是隐在石墙里的,黑暗的环境,灰色的皮肤,成了它们最好的伪装。方周拿着枪在两边的石墙上一顿乱扫,枪过之处落下一块块碎石。

一直扫了两遍,都没有再发现这种怪物,众人把心放了下来。

这时手电已经全都能用了,重新安排了下队伍,张行依旧被放在了中间,一行人再次前进。

这回是李能走在张行的后面,看着张行抱着胳膊,李能用枪头捅了捅张行的后背,“小子你可别让枪走火啊,爷没死粽子手里死你手里,死后一定变成粽子来索你命!”

“什么死不死的,爷我命长着呢。”张行回顶一句。

“命长?爷一枪崩了你命就不长了……”

“去去去,别拿枪指着我,万死走火了,我马上尸变一个给你看看。”

“哟,挺有个性,和爷胃口……”

……

“我说你们俩有完没完?能耐,你怎么和谁都那么多话?也不怕被粽子揪了舌头!”赵清明被李能和张行的聊天声吵的专心不了,不由得回头骂李能。

“清明哥哥,论和粽子的关系,我哪里有你亲啊,你和粽子亲过嘴,我可没亲过!”

“再废话老子一枪崩了你!”也不知道是那句清明哥哥恶心到了赵清明,还是那句和粽子亲过嘴不能说,赵清明当下翻了脸。黑色眼镜下,一双历目凶光毕现。

“成,成,成,我不说了还不成吗?”李能连忙服软,把嘴闭上了。

张行可不干了,这和粽子亲过嘴是怎么回事?他听得正好奇呢。

于是他小声的问李能,李能也小声的回他,“等活着出去,我慢慢给你讲,谁让你小子合爷的胃口呢中~”

过了石面怪兽后,没几步众人便走出了甬道。甬道外是一间墓室,中间放着两口棺材,看起来像是夫妻同葬。

不用别人告诉,单看这墓室里的陈设和棺材的华丽程度,张行也知道这里便是主墓室。

此时十一人的队伍已经剩下九人,除去吴成,魏兰,张行三个不会摸斗的人外,还剩下六个这方面的高手。

方周看到棺材早已按耐不住,把背包往地下一放,抬头问赵清明,“老大,摸吗?”…,

赵清明扶了扶眼镜,思考了一会后道,“不摸!”

李能走上前,问,“为啥不摸?外面那条甬道证明这里没有进来过人,咱们要的东西肯定就在这棺材里。”

赵清明摇了摇头,“我不这么看。那伙人的本事不比咱们低,怎么可能没走到这里。这里完整无缺,只能证明一点,那就是棺材里没有那些人想到的东西。而咱们要的东西与那些人要的一样……”

“哎呀妈呀,摸个斗你咋还整出来这些说?”李能往地上一蹲,点燃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后道,“真如你所说,那伙人已经到了这个地方的话,那就说明他们已经把东西得手了。那咱们还找什么?不如把这棺材摸了,盗不走空这道理你不是不懂吧。”

其实盗不走空这条并不适用盗墓,说的是小偷。小偷有条规矩是盗不走空,意思是无论多穷的人家,只要你进去了,就一定不能空手出来,不然就是触了行规。

而盗墓却不同,因为禁忌太多,有太多盗墓贼下到墓里后,因为种种关系空手而归的。

“就你话多,听我的还是听你的?”赵清明不耐烦了。

李能往地上就势一坐,一副这棺材你不摸我就不走了的模样,嘴里却道,“听你的,听你的!”

听赵清明和李能的谈话,又一次把张行的好奇心勾了起来,他走到吴成和魏兰的身边低声问,“他们到底在找什么?”

魏兰和吴成面面相觑,拿不准要不要告诉张行。

张行见状气得咬牙,“如果这次出不去,老子就死在这里了,你们总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吴成狠了狠心,把张行拉到一边,背着那伙人,在张行的手心里写下几个字。

张行轻声念出,“定魂珠?”

第七十二章 定魂珠

定魂珠,故名思意,就是用来定魂的。

七爷一伙人,本来对这东西不上心,上心的是那个白胖子的老板,四爷。

这四爷和七爷是谁,张行不知,吴成也只是听赵清明提过几次,总之都是在盗墓这一行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盗墓,和中医一样,讲究的是望闻问切。

望,就是看风水。闻,是闻土层,辨别古墓的年代。问,是指关系网,能在当地的老百姓时打开局面,问到自己想到的信息。而切,就是下墓,那种种摸宝的手艺。

这四样中,七爷精通的是前两样,而四爷精通的,则是后两样。

本来这两位爷,相互合作,盗了不少大墓,发了不少横财。可是在这定魂珠的事上,却产生了分歧。这定魂珠,是一国外的客户开了大价钱指名定的,只要找到这珠子,那是数不尽的钱财。

盗墓为的不就是个钱财?两个人当下便动了心,开始动手收集这定魂珠的材料。定魂珠虽然是宝,可是在近代却无人知晓,最后俩人在野史上得知定魂珠最后出现的年代是一千多年前的唐朝。当时的唐玄宗李隆基把这定魂珠改名为朝夕珠,赐给了杨玉环放在枕边做安神之用。

安史之乱,杨玉环被赐死在马嵬坡,这颗珠子被安禄山拿了去,最后不知所终。

还有一种说法是,杨玉环在马嵬坡根本就没有死,而是被秘密送到了日本,至于那颗珠子,也被她带去了日本。因为是唐玄宗赐她的定情之物,杨玉环把这珠子做成比簪子,时时配戴在头上。后来安史之乱被平定,唐玄宗曾经让人去找过杨玉环,并赠送了杨玉环两尊佛像。而做为答礼,杨玉环则把那用朝夕珠做成的簪子还给了唐玄宗,其中的意味可想而知。拿到簪子的唐玄宗郁郁而终,这根用朝夕珠做成的簪子也便不知去向。

查过资料后,分歧产生了。

四爷的意思是,反正也是盗墓,不如把这买卖接下来,一边盗一边找呗。

七爷却不同意了,为啥?因为他根本不相信这世上有定魂珠的存在。再说那外国客户也不容他们慢慢找,这时间一卡,七爷便不愿意趟这浑水。

本来不合作就不合作,除了定魂珠外,他们可谈的事还多着呢。可是那白胖子却把七爷劫持到了云南,让他去相一处古墓。

做为爷一样的人物,七爷哪里能干?半生戎马一辈子,最后被人当包子似的拿捏,他能甘心?

于是这七爷也下了水,为的就是在四爷前面找到定魂珠,狠狠打那老家伙一巴掌。

吴成和魏兰当然不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他们只知道四爷和七爷都在找这东西,只要七爷在四爷前面找到,就少不了他们钱财。

张行听后骂这两个人二,如果这墓里没有那定魂珠,难道他们还要跟着他们去盗别的墓?在家里好好的富二代不当,来这深山老林里当盗墓贼?再说这盗已经被有心人走过一次了,有珠子也早没了。

吴成苦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钱不代表有一切,都是让别人逼的!”

魏兰则一声长叹。

“能耐,你烟灭了!”

方周突然一声大叫,墓里的人把眼光都看向了李能。

只见李能坐在地上,右手手指间夹着那半颗烟,冒出一缕清烟,一点火星也见不到了。…,

张行疑惑,不就烟灭了吗,用得着这么喊吗?

再看别人,都是一脸的惊恐,方周更是把先前放到地上的背包收拾妥当背在了背上。

“我就说这棺材不能摸吧,快走!”赵清明走到李能前面踢了李能一脚。

李能被踢的一激灵,回过神来张口便骂,“操,吸根烟都能遇到鬼吹灯,不,鬼吹烟!”

一听到鬼吹灯,张行明白过是什么意思了。毕竟盗墓的小说他没少看,却从来没有想过那鬼吹灯是真有其事,他一直以来都以为是作者虚构的。

李能腾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右手一拉枪栓,‘咔嚓’一声便给自己的长枪上了栓,然后用枪瞄着两口棺材,对众人一扬头,“别罗嗦,听清明哥哥的快走,不走的爷一枪崩了他!”

那神态好像赖在这里不走的不是他李能,而是别人一样。

对此众人没有笑,罗万财拉着张行把张行扔到了赵清明的身边,魏兰和吴成没用别人说,主动举枪归了队。

“此地不能久留,咱们的目的是找东西,用不着触这霉头。”赵清明带头首先跑进了和来时相反的一条甬道,其它人跟后,李能押后。

一直跑出一百米左右,众人才放慢了脚步。

甬道里到处都是破碎的落石,横七坚八躺着不少尸体,有外国人的,也有中国人的。地上没有血迹,尸体上没有伤,眼睛无一不睁得巨大,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让人看一眼就不寒而栗……

眼前的这些无一不证明了赵清明的猜测。

一,那伙人在这古墓里走的比他们远。

二,能耐要远在他们之上,因为在石面怪物那里,那伙人没有折损。

三,眼前这条甬道,要比上一条还要凶险。

不用提醒,众人纷纷潜枪。就连张行也用伤手把手枪紧紧的抓在手中,深怕一个万一就有不知名的怪物向他们俯冲过来。

气氛压抑到极点,别说说话,连个大喘气的声音都没有。就连平时闲不住嘴的李能,此时也是一脸正色,不停用枪瞄向身后。

甬道里一共十三具尸体,赵清明看着这十三具尸体低声问众人,“你们发现什么问题没有?”

安中华吸了吸鼻子,在尸体旁边转了转,然后低声对赵清明道,“老大,没有伤。”

赵清明一巴掌拍到安中华的后脑上,“我他妈的当然看到尸体上没有伤。我问你发没发现别的不正常的地方。”

安中华揉着后脑,看着尸体一脸冥思。

田有为一转身闪到赵清明的身后,喉结抖动了下,“没凶手,这里只有人的尸体,却没有害死他们那种东西的尸体。如果不是毒气,就是一些咱们解释不了的事。眼下空气没问题,咱们还是快走为妙。”

李能点了点头,在后面招呼众人快走。赶快把这墓逛一遍,找不找到东西都另打个盗洞逃出升天。

赵清明厉目一瞪,“盗墓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活,要是怕死谁盗斗?”

李能不同意赵清明的说法,俗话说的好,富贵显中求,可这富贵是给活人花的,都死了还花屁?盗墓是要有随时会死的觉悟不假,可却不是明知会死还死嗑那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赵清明知道李能不服他,可眼下也不是往深分辨,吵架拌嘴的时候。随后回头问张行吴成魏兰三人,“你们上次进山是什么时候?”…,

吴成仔细想了想,回道,“去年的七八月份。”

赵清明一皱眉头,“问题就在这了。虽然说这是在地底下,可是这死了快半年的人,怎么一点腐败的迹象都没有?难道说这伙人和那个拿军刀的不是同一伙?”

听赵清明这么一说,张行也想起来,他们进墓时看到的那些尸体也没有一丝腐败的迹象,就像新死一二天的一样。

罗万财听闻这话,蹲下身子翻看一具尸体。尸体上有一层灰尘,从厚度上证实了人不是刚死几天的,可是就如赵清明所说的那样,尸体不仅没有腐烂,连僵硬感都没有。用手一点尸体的皮肤,居然还有弹性。

罗万财站起身后,用脚狠踢了一下尸体的肚子,嘴里骂道,“真他妈的奇了怪……啊~”

怪字没有落音,紧接着便听罗万财一声惨叫,随后仰躺在了甬道的石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众人听到叫声刚把枪举起来,罗万财便成了这甬道里的第十四具尸体。

看着眼前新添的尸体,李能大骂出声,“我就他妈的说快点走,快点走。要是听我的罗子也不能折在这里!”

李能和赵清明虽然都是七爷的人,可是在下墓却不是一条道上的,这次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罗万财跟李能的时间长,见和自己出生入死的罗万财就这么不明不白死在自己的面前,李能不由得怒火中烧!

李能的骂声中,张行看到罗万财的右耳缓缓淌出一汪血迹,他正想响众人去看,却见罗万财的耳朵里伸出一条肉色,和舌头一样的东西,两下便把那血迹舔了个干干净净!

看到此情此景,张行的脸都白了,在李能的破锣嗓子声中,声音发抖的道,“罗,罗万财的耳朵里有东西……”

张行此话一落,本来就把目光入在罗万财身上的众人便把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耳朵上,就连大骂的李能也止住了声音。

安中华站得角度不对,看不到罗成财的耳朵,便走到尸体的旁边。在他蹲下来张行连忙把他叫住,让他用东西把耳朵堵住。

罗万财中招太快,恐怕那东西就是顺着他的耳朵里钻进去的,不得不防。

堵好耳朵的安中华蹲在罗万财尸体的旁边,用枪头拨弄他的脑袋想看得更深一些。

还没等赵清明张口发话,安中华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噜,随后就如罗万财一样,仰着身子倒在地上,一双眼睛瞪得巨大,就如看到了什么惊恐的事情一样。

二分钟后,安中华的右鼻孔流出血迹,可也就是分分秒间,一条似舌头一样的东西伸了出来,二下便把血迹舔光了。

第七十三章 阿依

无声无息中又死了一个人,气氛瞬间冷到了冰点。

一时间枪上膛的声音四起,枪口齐齐指着安中华的尸体。李能拿出纱布把耳朵和鼻子都堵在,果决的走到安中华的旁边两枪爆了他的头。

只见子弹深入安中华的头颅,碎肉四溅。又等了二分钟左右,一滩白色的东西从枪伤处流了出来。

张行以为这是安中华的脑子,可谁知那滩白色的东西居然痉挛了下,又向安中华的大脑爬了回去!

李能眼极脚快,连忙让众人靠后,自己则一脚踩在了那一滩白色的东西上。

‘啪’的一声弱响,那东西在李能的脚下化为了一滩浓状液体。浓状液体不停的从安中华的脑子里流出来,最后李能拿起一根棍子一挑,挑出来一张透明的白皮。

赵清明走近细看,只见那白皮上密密麻麻长了无数的眼睛一样的东西,看着就让人恶心。

李能把这白皮扔到地上,一扬手又爆了罗万财的头。一会功夫,从罗财的头里也流出了这种白色的东西。这回李能没用脚去踩,反而用棍子把那白色的东西一点一点从罗玉财的脑子里挑了出来。

只见那东西一被挑出来,周围人在恐惧之余,无一不感觉恶心到想吐。

那东西就如一条绦虫一样,长约五十厘米长,背上长着无数对眼睛,每一对眼睛都在注视着众人。由于这条虫子没有被踩遍,还可以清晰的在它的背上看到几对细小的翅膀。

忍着恶心劲,李能把相机拿出来,对这条恶心的虫子进行拍照。

赵清明吩咐众人把耳朵和鼻子堵严,随后一脸释然的道,“看到这虫子,就能解释眼前的状况了。这种虫子我只在古老的异族文献上看到过,已经灭亡最少上千年了,没想到在这古墓里还能得一见。可惜,可惜……可是为什么尸体会不腐烂……”

见赵清明一副老学究的样子,李能气不打一处来。如果赵清明听自己话早走,哪里会接连折了二员大将,“别管这玩意为啥不烂了,这古墓里的事谁他妈的说得清,快点走,都死在这里不值!”

被李能打断的赵清明没有生气,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走为上策,一扬手带着一行人火速向甬道的出口飞奔而去。李能一鞋底把虫子踩扁,举着枪跑在最后押后。

又跑了将近十分钟,田有为炸了一道墓门后,众人来到了一间五十坪左右没有棺材的墓室。李能指挥田有为又下了一次炸药,把来时的门彻底封住,才把心彻底放了下来。赵清明检查了下墓室的情况,在墓室的墙脚处有人类休息过的痕迹,并在那里翻出了三人份的食物包装。看来,那伙人走到这里,还剩下三个人。

赵清明一声令下,原地休息。

一是这里有那伙人休息过的痕迹,而且没有尸体,说明这里很安全。

二是他们从下墓后就一直没有休息过,现在无论是精神还是体力,都已经到了极限。

赵清明看了看手表,然后对众人道,他们可以休息四个小时,四个小时后继续上路。

听到这句话,张行一下子摊到了墙脚。此时他感觉自己混身上下都疼,说不上哪里轻哪里重,最后这些疼都汇集到了右手的虎口处。

抬手一看,由于手里一直攥着枪,纱布已经紧紧的沾在了伤口处,能看到透出来的斑斑血迹。…,

忍着疼,张行把右手上的纱布扯了下来。想再用纱布绑上,最后觉得还不如就这么光着,最起码手的灵敏度好很多。

李能知道张行的包里没有食物,甩手扔给他一包压缩饼干。“对付对付,本来罗子的背包里有罐头,可现在这种情况也不能回去拿了……”李能一面干嚼饼干,一边含糊的说。

“绳子在谁的包里?”赵清明问。

“在我这里。”方周连忙回话,“吴成的包里也有一捆……”

吴成大口嚼饼干,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张行手上有伤抖得厉害,一直都没能把饼干的包装打开。魏兰回头看见了,从包里拿出一把匕首,一扬手帮他划开了。

看众人吃得甘甜,张行忍不住的咽了口口水。可真把饼干放到嘴里,张行才知道自己刚刚想的多幼稚。压缩饼干又干又硬,咬到嘴里嚼碎后,就如干嚼面粉一样,难以下咽。张行连忙灌了一口水,把嘴里的干面粉冲到了胃里。

张行的艰难吞咽中,几人把话题又绕回到了那长得像绦虫一样的恶心虫子上。

已经吃饱的赵清明,猛喝了几口水解渴,缓缓对众人说出了从文献上看来的资料。

文献是在云南的一处古墓里发现的,后来经七爷考证,那座古墓是二千年前一个叫彼的民族的首领的。

文献中记载着彼族的两段传说。

传说一:彼族人依山而生,伴水而活,历代来过着与世无争的安宁生活。彼族的人们坚信自己是天神的子民,因得天神眷顾,才得已在深山中过着自给自足,远离尘世的生活。

彼族的首领是天神在人间的代言人,他代表天神在人间行使着神的权利。而天神为了监视首领,又在人间安排了天神的使者——阿依。

阿依可以探知人的思想,可以上天入地,可以时大时小,可以来无影去无踪。阿依会出现在族人想像不到的任何地方,随时行使着监督的职责。

彼族的每任首领,都要接受阿依的考验。通过考验的首领,阿依会化身为他的助手。而没有通过考验的,则会当场毙命。

在这段传说里,对阿依的描写似人似神,常人不得一见……

传说二:彼族的祖先曾经与恶魔签下契约,契约上说只要彼族人在自己的土地上对恶魔所做的事不闻不看不说,恶魔就会保佑彼族人永远健康的繁衍下去。为了保证彼族首领能把这条契约执行下去,恶魔放了他的使者在彼族。只要是对契约心存不满的族人,都会被恶魔的使者勾去性命。如此一来,彼族人有耳不闻,有口不言,后来被为哑族。

随着时间的流逝,彼族人不再满足那种听天由命的活法。他们想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也就是那个时候,他们抓住了阿依。

文献中描述,阿依是一种虫子,它的背上长着六对翅膀,六十四对眼睛。它小的时候如灰尘大小,可以隐藏在任何地方。而它大的时候,则长约数米,形态异常恐怖。

“就是刚刚那种虫子?那是阿依?”李能听不得这种文究究,讲课似的套词,一张嘴便掐住了问题的关键。

赵清明也没恼,点点头道,“彼族把阿依抓住后,又把阿依放了,因为阿依的形态让他们相信了后一种传说——他们的祖先曾经与恶魔签了契约,而阿依则是恶魔的使者。文献上记载,当年彼族有无数人死在了阿依的手上。他们说这是恶魔的报复……”…,

“真是愚蠢。”魏兰冷哼。

“不是愚蠢,是信仰。”赵清明喝了口水,继续道,“其实阿依就是种虫子,它从人或动物的口鼻耳钻到大脑里去,然后分泌出一种毒素,让人的脑神经瞬间死亡……”

“阿依以小的形态飞到人的脑子里,把人的大脑吃掉后长大。它会在人的大脑里做窝,一直等把肚子里的脑浆消化掉,就会进入休眠,直到有人动它,发现下一个受害者为止……”

说完后赵清明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让一虫子吃掉脑子,‘咔嚓’‘咔嚓’,想想就他娘的觉得瘆得慌……当然,这些都是我的主观猜测而已,因为阿依已经灭亡很久了,没想到这古墓里还有!”

张行听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一时间觉得耳朵里奇痒无比起来,不仅拿手去抓。直到把塞到耳朵里的布条扣掉,才觉得那痒感轻了点。看着布条觉得耳朵不安全,抖了抖又塞了回去。

李能一拍大腿,“他娘个腿的,罗子要是不踹那尸体肚子一脚就好了。真他娘的……”

赵清明白了李能一眼,“他不踹那尸体一脚,也是到寿了。你想想,咱们来的时候阿依是藏在那些尸体的脑子里。可是那伙人来的时候,阿依藏在哪里?”

众人沉寂,就连吃饼干的声音都没有了。

“咱们这些年遇到的怪事还不多?”赵清明把水壶放在地上,把枪上膛,一指方周,“咱们俩来守前两个小时。”随后用枪指了指李能和田有为,“你们快睡,二个小时后换班。”

一阵稀里哗啦的动静,两条毯子从背包里拎了出来。李能扔给张行一条,自己和田有为一条。

没一会,墓室里就响起来田有为的呼噜声。李能明显受不了,一脚把田有为踹醒让他小声点,然后自己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呼噜声打的比田有为还大。

张行头疼的厉害,靠在冰凉的石墙上说不出的难受。迷糊中,怀里一暖,一股暖香扑鼻而来……

第七十四章 陪葬室

休息过后,在赵清明的吆喝声中,众人又开始上路。

后面的路程要比前面的好走很多,因为没有再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可就是这种异常的平静,却让赵清明倍加小心。在他的叮嘱下,李能把炸药都拎在了手中。

小心翼翼走了一个小时,众人来到了一处陪葬室。

陪葬室,就是埋葬给墓主陪葬之人的墓室。

这种陪葬室在古墓里很常见。陪葬室里所葬之人,大多是墓主人的妾室,家奴子,也有用童男童女的,更有甚者,则用血脉至亲。

在初进这古墓时,他们就看到了陪葬坑,这一路走来,又遇到了几个陪葬室,这足矣证明这古墓的主人来头不小,恐怕和皇族还沾得上边。

一千多年前的王族之墓,里面除了宝贝就是宝贝,没准真就有那个曾经证明过杨贵妃和唐玄宗爱情的还魂珠。

一想到这些,李能就觉得心肝肺都疼。那么贵重的东西,肯定被装到了墓主人的棺椁里,可偏偏就遇到了‘鬼吹烟’!

陪葬室里有四口棺材,两只小的棺材分别放在两只大棺材的两边。四口棺材的棺材盖都被打开了,散放在墓室的地上。

赵清明一扬手,方周和田有为谨慎的在墓室里走了一圈,最后在墓室的死角处发现了一具尸体。

尸体是个外国人,脖子被拧断了,一脸血迹,面目狰狞。这具尸体也如在甬道里所看到的那些具尸体一样,即使已经死了半年之久,却没有丝毫的腐烂迹象。

这再次让赵清明的侧目,如果说甬道里的尸体没有腐烂和阿依有关,那眼前这具尸体是怎么回事?

“我操!清明哥哥!”李能一拍大腿,大叫道:“这里有粽子。”

话声未落,枪声便起。李能抓起手中的枪,一梭子子弹全打到了棺材内的尸体上。

枪声震得众人耳朵轰鸣,枪声中赵清明大骂了一句什么,随后顺着李能的枪望了过去。

只见在棺材里,一具身穿汉服的尸体被打的血肉横飞。

赵清明的脸色一下子变成铁清,在枪声停止后,大声对李能喊了句,“他娘的掉粽子窝了!”

李能没明白赵清明话里的意思,把枪上膛,冲着另外三口棺材里一顿横扫。

赵清明见状右手在李能手腕上用力一端,李能的枪口顺势抬向空口,子弹没收住,在墓室的顶部打出了一串火花。

“别浪费子弹,这粽子已经被收拾过了。”在李能要冒火的眼神中,赵清明急道,“撤~这里不能久留。”

一声令下,众人向外狂奔起来。急跑之中不分先后,一转身张行成了队首,赵清明则成了押后的。

在手电上下晃动的光线中张行分不清方向,只管往宽,往平整的地方带路。二十几分钟后,张行脚下一空,顿住了,背上当下吓出了一身冷汗。

把手电的光线调远,细看之下心中不由得一颤。只见这条路已经到头了,前面不再是平整的石路而是深不见底的大洞。就在他的脚下,有一条石阶绵延下去。越看张行越心惊,这要是滚下去,不死也残啊!后面脚步声越来越近,张行连忙出声让众人停下。

赵清明走到前面,看着那深不见底的台阶,也是一脸诧异!他盗墓盗了大半辈子,大大小小的墓也下了不少,可是在墓里修这么一个带着石阶的深洞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李能不胖,可是腿短。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跟上来,开始骂骂咧咧起来,“我说清明哥哥,你到底看着啥了。这跑得和被拔了毛的兔子似的……”

即使是在这样紧张的气氛里,李能那句拔也毛的兔子,也把魏兰给逗得‘噗哧’一声笑了。见把魏兰逗笑了,李能说话更加的口无遮拦,“清明哥哥,你说掉粽子窝里了,是怎么个掉法?这么多粽子,你亲得过来吗?”

赵清明听到这话,眼珠子一立,一扬手枪就指到了李能的胸口处,“能耐,你他娘的再废话,老子让你在这当粽子!”

李能见赵清明真发火了,连忙把又手举起来,嘴里告饶,“别,别,别,清明哥哥,我错了还不成吗?我这不是心里好奇吗?你说的粽子窝是咋回事?”

见李能服软,赵清明也就借坡下驴的把枪头放下,推了推眼镜,点了根烟道,“边走边说!”

原来赵清明在看到那穿汉服的尸体后,心里便知晓了这墓不简单。试问,哪有人死了上千年还有血有肉的?再联想到之前看到那死了半年都没烂的尸体,赵清明算是把一切想明白了。这墓,本身就建在了一处养尸之地上。

“养尸之地?”李能大惊。

听到这话,张行的心中也是一惊。他想起来孔二曾经对他们说过,有雾女的地方,不是风水极好的地方,便是养尸之所。虽然他不懂墓葬的规矩,也多少知道埋人都往风水好的地方埋,以便让后人借势。可是什么人会把一座大墓埋在养尸之地上?那被葬之人,岂不要尸变?

“这玩意可关系到祖宗十八代,啥人会把自己先人埋这地方啊?那五福之内,还不把人死绝了啊?”方周道。

赵清明点点头,“从陪葬室里的粽子就可以看出来,这穴在千年之前就是凶地。你想想,这么大个墓要埋多少死人?岂不都成了千年的粽子?”

李能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娘咧,还真是掉粽子窝里了!”

赵清明见李能露出害怕的表情,一声冷笑,“你说我为啥跑?要是你你跑不?”

“清明哥哥,”李能缓过神来,两步跨到赵清明的面前,“那还等啥啊?咱们赶紧出去吧。要是一个两个的粽子,咱们还能几枪把它突突了。可这一窝的粽子,咱们没法打啊!”

“屁,我当然知道。”赵清明把手里的烟掐死,“来时的路回不去。单不说墓门被炸了,就说那甬道里的阿依,也够咱们喝一壶的,眼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到了安全的地再打盗洞吧。”

赵清明话一说完,众人把眼睛都看下了那条深不见底的台阶。此时也没人想什么还魂珠了,都快没命了,还找屁珠子!只怕把珠子找到,众人也都把命交待在这里了。

眼前只有一条路,想走走,不想走也得走!

随着台阶越来越深,周围的气温也越来越低,走在前面的方周不由得上牙打下牙。走下一百米后,石阶上已经有了冰,方周停下脚步,从背包里摸出来一条毯子撕了两块绑在脚上防滑。

一块毯子撕了七七八八,众人把脚都裹好后,李能又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条毯子扔给了魏兰,让魏兰裹在身上御寒。

又向下走了二百米,依旧没有看到头。

李能哆嗦着道,“清明哥哥,这条道是不是直接通向地狱?怎么他娘的越走越长,越走越冷?”…,

“就他娘的你话多。”赵清明没好气的搭话,气喘吁吁的催李能别磨蹭,继续向下走。

一直走到四面都是冰,台阶到头了。张行在心中一算,他们走下来足足有两里多路。

台阶下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溶洞,溶洞大约有二百多坪大,五十米左右高,在洞顶还能看到垂下的钟乳石。溶洞的中间,有一根直径约十米的石柱,直顶洞顶。由于洞里的温度过低,整个溶洞都包着一层冰,用手电四处一照,波光粼粼。

方周举着手电,小心翼翼的在溶洞里滑行了一圈,回到众人面前居然一脸孩子样的兴奋,“全是冰,这就和一个大型的溜冰场一样。”

赵清明拿手电一敲方周的脑门,“你转一圈,就看出来这么点东西?”

方周揉揉脑袋,嘴里哈着白气又转了一圈,再回来后恢复了盗墓人一惯的沉稳,“赵老大,那根柱子后面有两具冻僵了的尸体,一个外国人,一个中国人。”

说着把众人领到了那根大柱子的后面。

只见在那柱子的底下坐着两个人,身上穿着厚重的衣服,身上背着背包。中国人的手里举着一只已经没有光线的手电,手电照向溶洞的顶部,脸上的表情惊恐万分,就如看到了什么不可思意的东西一样。而那个外国人,则把手伸入了自己胸口的衣袋里,头向下低着,像是在找什么。在俩人的背后,有一个被砸开二十厘米深的洞,直通俩人背后的石柱。

“能耐,看出什么门道没有?”赵清明指着尸体问。

李能靠近仔细看了几眼,然后回道,“这俩人儿不是慢慢冻死的,是突然被冻住的!”

田有为道,“这就奇怪了,这周围的冰没个几十年的年头冻不成这样。这俩人怎么突然就冻死了?”

赵清明一指那中国人手中的手电,道,“你就没看出这个道道?”

见李能没反应过来,赵清明自己按中国人的姿势坐下,然后举着手电,照向了中国人手电所照之处。

第七十五章 古墓钟声

手电光线所照之处,皆是厚冰。

赵清明站起来眯着眼睛仔细看那个地方,黑乎乎的一片,偶尔有光亮闪出,是自己手电反射回来的光线。

众人见赵清明这样,不由得也把自己的手电照向了那个位置。

可是手电一多,反射的光线也越大,最后众人晃花了眼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

赵清明把手电放下,摘下眼镜擦了擦眼睛,低声嘀咕了句,“难道我猜错了?”

“清明哥哥,你猜错啥了?”李能在众人里个子是最矮的,甚至连魏兰都不如。刚刚众人这一顿看,他根本就没看出来什么门道。

“我见这人死的时候手电正照着那个方向,心想那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可是这冰太厚,还反光,看不清……”

“哎呀,你们这学究派就爱瞎寻思。没准是那人逃跑时的一回头……”

“哟~”赵清明把眼镜带上,玩味的看了眼李能,“没看出来平时神经粗的你还能说出这翻话来。”

李能见赵清明夸他,当下一拍胸脯,大声道,“那当然。虽然爷看风水的能耐不如你,可毕竟比你虚长几岁,下墓也比你早几年,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赵清明乐呵呵的拍了拍李能的肩膀,指了指两具尸体后面挖出来的那个洞,“看来关键就在这里,你说咱们是看看,还是看看?”

听到这话张行乐了,看看,还是看看,那不就是看看?这哪里是在征求别人意见?

李能咧嘴一笔,把上了膛的枪端起来,“那就看看,我先飞一梭子子弹,然后再来细瞧究竟!”

眼见李能右手板机就要扣下,魏兰连忙给拦住,“别,别,你们看那个外国人,好像正在从衣服里往出掏东西……”

外国人这姿势的确像是在往外拿东西,赵清明便同意了魏兰的看法。

田有为在赵清明的授意下拿起铲子,用力砸外国人身上的冰。一会功夫,便把一层一厘米厚的冰尽数砸了下来。可那外国人已经冻僵了,根本无法把那外国人的手从衣服里拿出来。如果硬来,肯定会把尸体毁了。

李能的意思是直接砸得了,反正这外国人已经死了。

赵清明却一摆手否定了这个主意。他们是盗墓的不假,可是对尸体却有一定的尊敬。再说,还弄不清那外国人想拿是什么东西,万一砸坏了怎么办?万一是个防水防冻的炸药,他们不全上天了?

李能一想也对,万一里面就是那颗还魂珠,再一铲子砸碎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最后张行想出来了个招——用手电烤。

几个人把手电都调成强光,对着那外国人的手臂直射。过了大约二十几分钟,外国人的手臂慢慢缓化了。方周伸手从那外国人湿露露的衣服里摸出来一个硬绑绑,大约十厘米长,八厘米宽,五厘米高的小盒子。

方周神情一楞,随后把小盒子递给赵清明道,“赵老大,你看……”

赵清明把小盒子拿在手里细看,只见那是一只古色古香的木头盒子,很精致,透过外面包着的那层冰,可以看到盒体上描金绘银,煞是好看。

赵清明看后神色大好,大笑道,“得来全不费功夫,看来这个小盒子,就是那些人进古墓的目的!这外国人不是从兜里往出拿东西,而是往里放!”…,

“清明哥哥,你这……太武断了。”李能拿着手电凑在盒子边,嘴里一个劲的唏嘘,“这玩意没准是从那个冰洞里掏出来的,可也许他们是掏别的东西,顺便把这东西给掏出来了……要不,咱们再掏掏?”

方周和田有为听到这里,已经笑出声来。说到底,李能就是想看看那洞里还有什么宝贝。当然,他所说的那种情况也可能存在。

赵清明做事保守,想了又想后摇了摇头,“不能,咱们不能再掏。这两个人死的蹊跷,现在咱们也拿到了这伙人想拿的东西,就没有必要再去冒这个险。”

“哎呀!”李能可听不了赵清明那一套,“我说清明哥哥,你这考虑的不差。可咱们盗墓的,哪个不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干的?如果这盒子不是他们找的东西,那咱们不是白辛苦这一趟?咱们要是没有下到这里也便罢了,可是这都走到跟前了,你不弄个清楚,回去后再想起来,不百爪挠心吗?”

赵清明把盒子递给魏兰,摸摸兜想抽根烟,却没摸到,吴成见状连忙给他点了根中华。一口烟雾喷出,赵清明才道,“让我想想……”

七爷之所以让赵清明负责这次倒斗,原因就是因为赵清明的处理谨慎。李能也是倒斗的好手,可是性子太急,在大事面前欠考虑。

见赵清明犹豫,李能心中的火腾一下就窜了上来。想他李能在外面,手下也是有几十个小弟打下手的人物,什么时候这样热脸贴冷屁股过?本来这次七爷让他给赵清明打下手,他心里就不服。可是一想自己在看风水上的确是技不如人,也便咬牙把事给应承了下来。心想反正是找东西,不是正经的盗斗,不和他较那个劲。可是眼下明显那洞里有宝贝,赵清明却硬守着他那保守的思想不放,实在是让他着急。给老父子办事是不差,难道还不行让他顺道捞点好处?这赵清明也就是七爷身边的红人,不然他真敢一梭子子弹把他突突了!

一根烟吸完,赵清明把烟扔在地上踩灭,一咬牙道,“看看!不然出去了,老子心里也闹挺!”

他怕万一真如李能所说,这个盒子只是个小菜,真正重要的东西还在里面没出来。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如果这盒子是个小菜,这伙人怎么可能小心的放到贴身之处?这伙人的目的性可强,连主墓都没有摸,怎么可能为点小财动心?

可这心中的疑惑一起,也就不是理智能压制得住的了,盗墓贼的本质让他做出了和李能一样的决定。

李能一听这话,心里的一膛怒火瞬间变成了对赵清明的浓浓马屁气味儿,“我清明哥哥就是领导有方,咱们把这个小冰洞一摸,找到了老爷子想要的东西,到时还不是大功一件?”

俩人打完屁,方周和田有为也把两具尸体敲打下来搬离了石柱。张行抱着膀远远的退到了一边,远离了他们。他对找什么东西完全没有兴趣,他现在更感兴趣的是怎么出去。

地下溶洞,一般不会是一个独立的洞穴,在这里肯定会有和别处相连的小道。只不过现在整个溶洞都被冰冻着,就算是有小道也出不去。

张行用铲子敲了敲洞避上的冰,足有半米厚,以人力一时半会也挖不出去。如果拿手电照,恐怕几只手电都废了也照不出个猫能钻的洞。…,

一转念,张行把念头打到了李能拿的炸药身上。如果能把小道找到,再把炸药小量的一炸,那不就出去了?

这么一想,张行开始拿着手电便在溶洞里四处乱转。

溶洞的石壁上全是冰,用手电一照反回来的光线刺得眼睛生疼。没走出几米张行便停了下来,半米深的冰,想用手电照透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操,看,我就知道这里面有门道!”李能兴奋的大叫。

随着李能的叫声,用铲子砸冰的声音更勤了。

“能耐,你别用那么大劲,别把里面的东西砸坏了~”赵清明焦急的喊道。

“左边,左边那里再敲一下……”田有为轻声道。

……

张行绕到几人身后,见田有为正在拿着手电照光,而方周则用铲子,在已经扩大了两倍不止的冰洞左边敲击下一块冰块。

此时已经能很清楚的看到那柱子的本质,不是石头,是铁的,上面还有花纹。在最下面靠近地面的地方,有一个拱门形状的缺口。在那缺门上方,有一个二十厘米右左大小的窟窿。因为已经被冰冻上了,看不清那窟窿里还有些什么。不过却可以确定,从外国人身上拿出来的那个小盒子,就是出自此处。

几个人砸得火热,张行百无聊赖的拿着手电四处晃。虽然他知道冰厚根本照不透,可是在心里却一直希望能在里面发现什么。

晃了几圈后他发现这手电不能直着照,要有一定的角度。只要角度对了,不紧不晃眼,反而能看到冰下很深的地方。

“快,把这个小洞洞里的冰凿一下……”李能大喊。

“小洞洞……能耐,这词怎么这么不顺耳呢?”

“咋不顺耳了,我就一个大老粗,看到啥就说啥!”

“嗡~”

一声震鸣传来,接着便是接连不断的冰裂之声。

张行听见动静连忙回头去看,只见身后大柱子上的冰正在迅速龟裂,并且有不少小体积的冰块砸下。

而那几个人,还在柱子下对那一声轰鸣震惊不已。

“快跑!”张行连忙大喊,狂奔到柱子旁边把对柱子专心研究的魏兰拉起,护着就向溶洞的边上跑。

李能最先反应过来,也没抬头,直接把吴成用力踢倒在地,一脚踹向了远离柱子的方向。方周离柱子最近,田有为在向外全力奔跑时,他已经被上面掉下来的冰块拍在了底下。越清明被落下的冰块扫了一下,把眼镜掉了。没有眼镜的赵清明和瞎子无疑,李能踢完吴成后,一翻身把赵清明扑倒在地,两个人借着那瞬间的力量,一下子就滑离了柱子。可是滑力有限,从最上面掉落的大块冰块‘轰’一声拍到了李能和赵清明的身上……

跑到溶洞边上的张行把魏兰死死护在自己和洞壁的死角处,不让她身体露在外面一点,直到溶洞再没有声音才敢把头抬起来。

把手电找到打开后,张行傻眼了。刚刚还好好的七个人,现在除了他和魏兰两个人完全无损外,别人全被埋在了冰下。情况最好的是吴成,被埋了一半,在被冰砸的地方,却有一团血红……

再去看那根柱子,那哪里是根柱子,明明是一座直径约十米,身高二十几米的大钟。

第七十六章 法器

看到血,张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出那么多血,恐怕是不行了。张行跑到吴成旁边,用手探了探吴成的脖动脉,虽然弱,却还摸得到。张行不由得在心里松了口气。

见吴成还活着,张行和魏兰用力把他身上重达百斤的冰块向一边挪动。可是微微一动便牵动了吴成的伤处,吴成呻吟一声,醒了。

吴成这么一叫,张行反而不敢再动了,他怕给吴成伤上加伤。

魏兰反倒很决绝,拿起枪对那块大冰来了几下点射,冰块应声而裂。

随着吴成身上冰块的碎裂,溶洞四周也有冰块震落。

张行被魏兰这一声枪响吓得脸都白了,溶洞里全是冰,魏兰此时的做法会让他们埋在这溶洞里。

魏兰知道张行想得是什么,随口道,“洞壁上的冰比钟上的冰厚,经得起这点动静。再说,要碎早碎了,现在救吴成要紧。”

两个人把打碎的冰块小心搬开,把吴成从冰下拉了起来。

只见吴成所过之处,无不留下一行血迹。吴成痛得呲牙咧嘴,脸色苍白得吓人。

魏兰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卷纱布,把吴成大腿上端用力扎死,然后看了下伤口,回头对吴成道,“冰柱穿过你腿部的大动脉,如果现在送往医院你还能救。可是眼下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

吴成咬紧牙关,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半天后,他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我不想死……”

“放心,咱们不会死在这里的,咱们一定可以出去。”

张行站起来,开始找其他人。赵清明和李能他们几个人都被砸在了冰下,要想出去就必须把他们救出来。

可吴成这个没被全埋的人都是这种状况,张行实在不敢想那几个人现在如何。

冰块掉落在大钟周围堆积成了一米多高的冰山,张行和魏兰在冰薄的地方小心查看。遇到冰块大的地方,魏兰便一枪把冰打碎……

田有为死了,被掉下的大冰砸在后脑,脑浆崩裂。在离大钟比较远的地方找到了李能和赵清明。李能扑在赵清明的身上,被两块掉落下来的大冰挤在了缝隙里。李能除了左臂有些擦伤外没别的大伤,赵清明却因为个子比李能高,在冰块掉落下来时躲避不急而被重冰砸断了双腿,鲜血之留。

李能把赵清明拉出冰堆,夺过魏兰的枪指着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赵清明一声哽咽,“清明哥哥,你走不出去了。兄弟给你个痛快!如果兄弟能出去,以后年年清明给你上香……”

赵清明近视了一辈子的眼睛,死死盯着李能的枪口,良久后咬着牙一点头,“动手吧。”

一声枪响,赵清明去了。李能用短粗的食指擦净了眼角的一滴泪,转身把枪口指向了吴成。

“我不想死……”见李能把枪指向自己,吴成连忙忍痛喊道。

“兄弟,如果你好好的,我也不让你死。可是眼下你这样太痛苦……”李能伸手抹了下鼻子,“早死早投胎,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吴成看着李能的枪口,最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张行在一边看着一幕一幕在眼前上演,只觉得嗓子眼发堵。是人都怕死,吴成不想就死那是人之常情。可眼下他又不能骂李能是刽子手,因为让吴成这样一点一点去等死,反倒比一枪打死他残忍。…,

在李能板机就要扣下之时,魏兰拦住了,“就随他吧。他自己选择的。”

李能看了看魏兰,又看了看一脸绝望的吴成,最后放下了手枪。

吴成睁开眼睛,感激的看了魏兰一眼。虽然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可还是留恋这一点生的时间。

张行见状爬在吴成的耳边“吴成……”

张行想说,如果他们找到出口一定带他出去,想说他不会放弃他。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这不是在山洞里,只要他们不放弃就能找到出口。吴成右腿上的伤口就如个自来水管一样,止不住的向外流血,只怕他们找到出口,吴成也坚持不到走出深山。

吴成明白张行的意思,心中一热,对张行勉强的一笑,想说什么却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无力。

李能没时间看张行和吴成话别,转身去研究那口埋在冰下的大钟。

刚刚的冰震,就是因为方周一铲子砸偏,砸在钟上而引起的。

李能心里奇了怪了,这钟这么大,又被冰浆着,怎么可能一铲子下去就弄出这么大个动静?走到钟旁边李能想再砸一下,却因担心钟响把整个溶洞的冰都震下来,那时可真是死路绝方了。

他们那会挖的那个冰洞,已经被冰埋在下面了。李能带着魏兰爬上冰山,对这口大钟开始研究起来。

整个钟身呈现暗青色,虽然过去了上千年,却因为被冻在冰里的关系也没有上锈。李能用手小心的摸了下,然后放到鼻子下细闻,“这口钟是青铜的!”

魏兰不懂什么青铜不青铜,也没有搭他的话。眼光反而被钟上面密密麻麻的繁体铭文吸了去。

绕着大钟,在冰山上走了一圈,整个钟面上全是这种铭文。她问李能能不能看懂,李能一摇脑袋,“这字我看不懂,不过钟上刻的铭文大多是一些吉利话,奉承话什么的。这个上面刻的应该也是那些玩意……”

此时张行已经不忍再看吴成,也爬到了冰山上。

看着那满钟面的铭文,面带严肃的道,“这个我能看懂。”

见俩人一脸怀疑的看自己,张行沿着大钟走了一圈,然后回来道,“这上面刻了两种经文,一是《地藏经》一是《往生经》。还此之外,还有一些符咒,因为我看不懂符咒,也就不懂那咒是什么咒了。“

“真的假的,说的和真事似的?”李能道。

张行说的当然是真的,他在落云谷里背得《地葬经》就是用这种文字写的,虽然有些字字形不一样,可是大概意思肯定错不了。不过这些他不便和李能说,也就没有答话。

魏兰倒点了点头,示意张行说的是真的。

李能看着大钟深思,“照你这么说,这大钟就是一个大型的法器啊。清明哥哥曾经说过,这个地方是一处养尸之地,那也就说得通了。有人在这养尸之地上建墓,想养出一窝粽子,可是也有高人在这里放了一个法器,目的就是把这里的粽子镇住,让粽子不能害人。”

张行听到这里一脸疑惑,“你说那人都能在墓里放这么大一个法器,为什么不把这地方破了?那不比放个大钟简单?再说,如果遇到我们这样盗墓的,无意中把这法器破坏了怎么办?”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魏兰道,“因为建这墓的人和放这法器的是同一个人。那个人想让这墓主人整个家族都不得善果,可是又不想养成的粽子出来害人,所以就放了这么个法器……而你说的,遇到像咱们这样盗墓的……”…,

“因为这里不好找啊!”李能一拍大腿,“要是没有你们带路,我们都进不来。那个人在这里建这么个墓,在风水上占了养尸之位,在地理上又站了众山之势,再加上雾女做怪,一般的盗墓贼可找不到这里。而能找到这里的风水先生,只看这大钟一眼也就明白了这是干什么用的,自然就不会去破坏它!”

张行听到这里一声叹息,“也就咱们这样的,什么也不会又误打误撞撞到这里面来了。这种状况,恐怕是建墓的人想不到的吧?”

“怎么可能想不到?”魏兰继续道,“这么大型的墓,一看便是皇家修的,他是把难题都留给后人了……当然,我是猜的……”

虽然是猜的,可也让张行和李能对魏兰测目不少。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这魏兰从小生在商家,对这玩心眼的事倒看得清楚。

“先不提这些没用的,咱们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李能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一句话把话题扯到了正题上。

“李能,据你所知,这法器要怎么样才能发挥正常的功效?”魏兰问。

李能挠了挠脑袋。要说这法器怎么才能起作用,那可真是千奇百样。有些符咒写完后,不用动,往那一贴也能起作用。而有些法器,却要时刻运转着,才能对周围的环境产生影响。

李能话音一落,张行一拍脑袋想出了一个想法,“你们说,这钟会不会,本来应该是响着的?”

魏兰和李能看着张行都愣了,张行的意思是说这个法器已经很多年没有起作用了?因为这溶洞里的冰看起来已经结了几十年的冰。

魏兰一语否定,如果真像张行说的那样,这墓里的粽子早出来害人了,哪会让他们轻易走到这里?

张行顶回去,怎么不可能?他们在主墓室的时候,李能点的烟分明被熄灭了。如果不是有鬼,烟怎么会灭?

受不了俩个人争论,李能皱着眉道,“别吵吵了,到底是不是那么回事,敲下钟不就知道了!”

第七十七章 敲钟

敲钟?

张行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李能!

心里不由得生出来一个想法,这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现在敲钟和自杀有区别吗?

见张行像看疯子一样看自己,李能大咧咧的道,“不敲钟咱们就能出去了?早死晚死都是死,还不如死得痛快点。”

说着跳下冰山,把找到能用的枪支都分配给三人,然后道,“把枪都放自己贴身的地,如果这冰真砸下来,咱们能做的,也就是给自己一枪子,让自己走的痛快些。”

魏兰把枪别在了后腰上,爽快的问李能,“你说吧,这钟怎么敲?”

怎么敲?李能拿起铲子比划了一下,意思是直接敲,声越大越好。

张行拿手电在溶洞里晃了一圈,然后摇摇头,“不能这么敲,爷我还没活够。”

说着把手电停在了溶洞的某一点上,指着那里道,“咱们去那里再敲。”

张行手电所照之外,正是他们下来的那二百米长的石阶。由于石阶是倾斜的,头顶上有部分是空的,没有冰块。如果站在那里敲钟的话,就算有冰块砸下来,也砸不到他们身上。

李能和魏兰一看马上就明白了张行的意思,直接下了冰山往石阶那里跑。李能边跑边道,“这还有了一条退路,如果砸不死咱们,咱们就按原路返回去,能挣扎一会是一会,下辈子投胎当不当人就不知道了,可惜这里没酒,不然真想喝两口……”

魏兰听李能墨迹的心烦,脚下一用力,一块拳头大小的冰声就砸在了李能的后腰上,把李能砸得哎呀一声。回头一看魏兰正对自己怒目以视,马上把嘴闭上了。

张行没有跑像石阶,而是跑到了吴成那里。

吴成还没有死,可是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溶洞里温度过低,脸上已经有了死灰色。此时吴成腿上的血已经不那流了,这并不是血止住了,而是血快流没了。

张行蹲下,小心的把吴成背在后背上。他不想把吴成留在这里再让冰砸一次,即使吴成现在已经没有知觉了。

半年前在山洞里他和魏楠架着吴成都费劲,可此时他一个人把他背起,却觉得和一团棉絮一样。他明白这是吴成身上的血放光的了原因……

背着吴成,张行喉咙里一阵哽咽,心里难受的想哭。

吴成是骗了他,可是在这生死之间,却让他想起几个人在山洞里出生入死的情意来。

踏上石阶,爬了大约五十分的距离看到了李能和魏兰。见张行把已经不知道死活的吴成背过来,李能叹了口气。

他年轻的时候也如张行一样,见不得兄弟受伤,一切义字摆在前面。可是墓下得多了,他的心也被一个一个死去的兄弟磨得冷酷了起来。

在逃跑时带上一个身受重伤的人,代表着全队多出百分之三十的机率全军覆没。为了活着的人,必须要舍掉拖后腿的人。

也许这样的作法会被别人看作无情,可是做为一个领队的头头,他必须为活着的人着想。

魏兰看着重度昏迷的吴成,问张行,“你还把他带过来做什么……”

语气里是满满的无奈。

张行一皱眉头,嗓子发堵的道,“不能让阿成再被冰砸一次……”

李能把枪上膛,用手电照了照洞顶,对两人招呼道,“这里不行,还要往上走。这上面还是冰区。”…,

又向上走了五十米,温度慢慢变暖,手电再向下照已经照不到溶洞的底部,他们的头顶上也没有了厚冰。

李能让张行和魏兰在这里等着,他自己拎着枪走下了石阶。在手电能照到大钟的地方停了下来,举起枪向着大钟的方面扣下了扳机。

子弹打在钟身上,引起一阵阵的微鸣,随着钟的微鸣,溶洞里的冰也发出一声声破裂的声音。

六声枪响后,钟鸣贯穿溶洞,成了唯一的主旋律。

枪声一停,李能抱着脑袋就往台阶上跑,可是速度却不如冰落下的速度快,不止一次被小块的冰块砸到。张行见状连忙跑到下面,拉着李能爬到了没有落冰的地方。

十几秒后,重物落地的声音在溶洞里此起彼伏,就如山崩了一般。

魏兰侧耳细听,只闻溶洞里冰落声络绎不觉,落下的冰敲打在钟上,又引起一阵阵钟鸣,钟鸣又震下一块块重冰……

钟鸣和破冰声在溶洞里一直响了十几分钟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李能气喘吁吁的道,“你们说,这冰要落到什么时候?”

张行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魏兰倒皱着眉头道,“这冰一落下来,洞里的温度倒是上升不少。”

“魏家小妞,你这是错觉吧!”李能咧嘴一笑,“这冰是掉下来,又不是化掉了,咋可能影响温度呢。”

魏兰不置可否,用手在石阶上一摸,只见厚手套上有斑斑水迹。

李能也伸手摸了下,随后道,“这洞越往下越冷,咱们这里本来就比下面暖和。”

“小兰说的对,气温是变暖了……”张行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你没发现你出汗了吗?”

李能一擦脑门,果真有汗。可他刚进行过剧烈运动的,有点汗还不是正常事吗?

李能刚想争辩,只见张行对着他嘘了一声,然后指着下面让他仔细听。

不知什么时候,下面的溶洞里已经没有重冰掉下来的声音了。取而待之是钟的嗡鸣声和——水声!

没错,是水声,哗哗流淌着,有呼啸之势。

李能回头看张行和魏兰,只见这两个人也是一脸震惊。

溶洞里可是结了几十年的厚冰,怎么可能一眨眼就都变成水?

在这里想也想不出来结果,李能率先站起来向下跑了过去。只见石阶上,到处都是水迹,就如刚刚发过了一场大水一样。

等张行背着不知生死的吴成和魏兰一起走到李能身边时,就着李能手电的亮光,对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张大了嘴巴!

整个溶洞里一片汪洋,化掉的冰水足有十米之深。大钟立在洞中被水冲冲得嗡嗡之响,还在轻微的晃动。

“娘咧,这口破钟不会倒吧。”李能说着把手电照向了大钟的上方。

只见大钟上方,有七条大腿粗的卐字形铁索交错穿过,把大钟死死的固定在洞顶之上。

“这钟不会倒……”张行道,“这钟是被挂在这里的。刚才溶洞里全是冰,咱们没看出来。”

李能点了点头,“这他娘的,奇了,这冰咋就都化成水了呢?”

“呀!你们看!”魏兰一声惊呼,把张行和他能的眼光从钟上引到了水面上。

只见那水在钟下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漩涡,还不时有气泡从那里冒出。

“钟下是空的!”张行一脸的震惊,“这钟下面是个洞,水都流到下面去了,你们看这水位,下降的多快。”…,

只见说话间,水位已经又向下降了几个台阶。

一会的功夫,除了在大钟的左边留下了一汪池水外,别的地方的水已经尽数全流进了钟下的那大洞里。

整个溶洞,成了湿露露的水帘洞,温度一下子提上了三十几度。

也不知道是温度上升的关系,还是眼前看到的一切让三人太过震惊,三人的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李能揉了揉下巴,对两人一摆头,“下去看看吧。没准能找到出口。”

下到洞底,张行找了块没有水洼的地方把身体已经变凉的吴成放下。他庆幸自己把吴成背到台阶上,不然就如赵清明他们一样都被水冲到洞里去了。

虽然他知道他不能把吴成的身体带出去,可是却也不想吴成的尸体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就这样,就这样在这溶洞里吧。

没了冰,整个溶洞的全貌再没有遮掩的显现在了三人面前。

整个溶洞是死的,除了钟下的那个大洞外,没有张行想像中的那种小道。不过大钟左边那个小水池却不简单。

因为那里的水是活水,还是冒着热气的活水。

“温泉!温泉无疑!”李能看见温泉哈哈大笑,“咱们不会死在这儿了。通过这温泉咱们就能出去!”

李能的笑声在溶洞里发出一声声回响。可张行却没有李能那么乐观。

他在落云谷里下过温泉,那是种什么感觉,那就如被热水煮过一样。当时自己能活下来实属不易,现在眼前的温泉实在让他心惊。

如果这温泉和地下河水有交汇,那还可以一试。如果没有的话,那就和自己往烧开水的锅里跳是一个意思。

死可以,可是却非是怎么死。

和被热水煮,张行宁愿自己吃一个枪子。

魏兰见到热水,却从仅剩的背包里摸索出了一个不大的小盆。用小盆盛出点水后,先洗漱了一番。

他们自打下墓后水源就一直不充足,勉强够几人饮用。后来人一个接一个的死,水壶也一个接一个的丢,这水就更少了。

魏兰是女孩子,眼下看到有水,而且还有一池子,马上就想把自己弄弄干净。如果不是张行和李能在一旁,她都想下去泡泡,把这几天以来的疲劳泡泡干净。

感谢今天两位朋友打赏~我继续去努力,争取在十二点前加一更出来,多谢支持~

第七十八章 火狐狸 (加更)

温泉水里含有矿物质硫,不能喝。李能把魏兰洗过脸的盆刷干净,用仅有的饮用水在盆里化了几块压缩饼干,然后把盆扔到了池子里。

几分钟后,他们吃到了自下墓以来,第一顿有温度的食物。

虽然不多,却也让三个人吃了个半饱。

李能看着剩下的压缩饼干,舔了舔嘴唇,最后狠了狠心塞到了背包的深处。

现在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就要把这仅有的食物用到刀刃上。怎么也要用这眼前这些东西支持着走出溶洞。

吃饱,休息够后,三个人围坐在池子边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现在溶洞里算起来有三个通向外面的出口。一个是他们来时的路。那里不提阿依,主墓室,单是被他们炸毁的墓墙他们就过不去。因为炸药都在方周的背包里。在第一次冰落的时候他们就没有找到他,后来洞里又发大水,多半是被冲到钟下的大洞里去了。

另外两条就在眼前,一是钟下的大洞,一是旁边的温泉。

研究过后,三人把希望寄托在了大钟下的大洞中。温泉里水的温度太高,只怕下去后还没找到出口就变成了水煮活人。而那个大洞就不一样,溶洞里那么多的水都从大洞里走了出去。可见这洞就算不通向外面,也连着地下河。

李能坐在钟边,用手一探那洞,居然传来阵阵凉风,这就证明那个大洞是活的。这也让三个人加大了对那洞的希望。

把主意打定后,李能看了看自己那还能走字的手表,然后对魏兰和张行道,“下面的路还很长,咱们现在要抓紧时间休息。这溶洞里古怪得狠,既然咱们想活就没有再放松警惕的道理,你们先睡,我守着,一会你们睡醒我再睡。”

魏兰没有推脱,往张行怀里一靠眯上了眼睛。

张行心里一声暗叹,虽然他气魏兰骗自己,可也只是一时而已。吴成的死让他心中感慨颇多,人生一共才几十年,如果像吴成一样,他们哪里还有时间去怪别人。不如放开自己的心,宽容别人,也是宽容了自己。如果这次能活着出去,只要魏兰不再骗他,他就不再想这次的事。

温泉的热气中,张行慢慢模糊了思想。

这洞里有温泉,怎么还会被冰冻上呢。有温泉的地方,一般都靠近火山岩,而火山岩都在地下很深的地方。

奋战旁边的山虽然不太高,可是却也不低。按他们下来的深度,恐怕现在是在山腹之中。

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火山岩,怎么会有温泉?

想到这里,张行刚刚入睡的神经激灵一下清醒了过来!转过身去,只见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守第一班岗的李能已经靠着大钟睡熟了。

张行心想,既然自己已经醒了,不如就自己守着吧。就在这时,却见那温泉里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红火红火,如火焰一样。

张行连忙眨了眨眼睛,他以为是自己太累睛看花了。

可就在心里确定是看眼花了的时候,那红火的东西在水中又是一闪而过。

张行猛的秉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只见那红色的东西在水里转了几圈后,一张火红,狐狸一样的脸慢慢浮现在了水面之上。

狐狸脸见张行目瞪口呆的看着它,细长的双眼露出了一抹精光,狐狸嘴居然还对张行笑了笑。

这狐狸不笑还好,一笑便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张行吓得跑着魏兰就想后退,可身子却一动也不能动。想张嘴叫醒魏兰和李能,却喊不出声音。

看张行做无劳之功的狐狸,轻蔑的一笑,纵身跳出了温泉。

那狐狸足有十几米高,全身火红,一跳出水池便带出了一股热浪。火红的身子落到地上,七条火红的尾巴如火焰一样在溶洞里燃烧,把黑暗的溶洞照得灯火通明。

火狐狸优雅的转身,看着眼前已经说不出来话的张行道,“你身上有我不得不服从的东西,拿出来吧,说出你的要求……”

张行看着眼前瞬间变大的狐狸,心里惊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再听狐狸张嘴说话,大脑更是嗡得一下转不过来弯来。

火狐狸见张行这副模样,低头沉思了会,美丽的尾巴在溶洞里摇曳着……

十几秒后,那火狐狸一转身子,化成了一颗拳头大小,火红的球状物体‘唰’的一下飞向了黑暗之中。

一会功夫后,吴成从黑暗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妖冶的笑。

吴成走到张行身边,用手拍了拍张行的脸,“连王族都见过的人,怎么见到我吓成这个样子?”

张行被吴成这么一拍,觉得自己能动了。咽了口吐沫,指着眉间有一朵火焰,虽然还是吴成的脸,却显得无比妖异的吴成,皱着眉头道,“你……”

“我当然不是你朋友……”吴成也学着张行皱眉头,“我是那只狐狸。只不过见身形太大,和你说话不方便所以借他身体一用。”

狐狸虽然借了吴成的身体,却还是狐狸的习性。走到张行前原地一转便卧在了地上,身后一甩,一条火红的尾巴落入他自己的手中。吴成抚摸着那条尾巴,对张行嫣然一笑,“我是狐族中的火狐,至于名字……”吴成皱着带有一朵火焰的眉心,像是想起什么不高兴的事一样,“你叫我小妖好了……这名字真娘气!”

看着举手投足中带着一股妩媚之气的吴成,不是,小妖,张行半天憋出一句话,“你到底是男还是女?”

小妖甩了下没有水袖的胳膊,对张行嗔道,“我当然是男人!”

张行见狐狸变成了吴成的样子,心中也没有最初见到它原型时那么惊讶了。再说,他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有点雪送的那三根狐狸毛,就算这狐狸再厉害,也不可能不卖狐狸王族一个面子。如此一来,张行也敢说话了,“真没看出来……”

“呸,小后生你懂什么?”小妖妖媚的往水池边上一靠,对张行道,“像我这样的男人,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大家小姐!”

张行心中肺腑,就你这样的,走大街上非让人说是人妖不可。就算不说是人妖,也说他是GAY!

其实这是张行对古代的风俗文化知之甚少,在唐朝时,男人以柔为美。有很多后代称为文化书法大家的男人,在当时都是手里拿着一柄镜子,出门描眉打鬓的人物。那时的文化就这样。

见张行不说话,小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张行三人身上的衣服,问,“现在是什么年代?”

张行道,“公元2009年。”

小妖倒吸一口凉气,惊讶的道,“2009年,什么姓氏坐稳了中原二千多年?这公元又是哪一朝?”

张行听到这话一愣,然后不由自主得大笑起来,心想即使这狐狸精能耐通天,可在溶洞中过了上千年,对现代的事也是事事不知啊。…,

见张行放声大笑,小妖一下子恼了,一甩尾巴啪的一下就抽到了张行的脸上。

张行被狐狸尾巴打得翻倒在地,魏兰从怀里脱手而出。张行把魏兰重新抱起来后看着狐狸精就想发火,哪有说说话就打人的?可是一想自己这样的再来十个可能也不是他的个,咬咬牙把气忍下了。

小妖用尾巴扫了扫自己的下巴,然后抬眼问张行,“我是唐高宗的时候被封在这洞里的,现在过去了多少年?”

张行历史学的并不是很好,见小妖好声好气的问自己,想了想回了个模糊的答案,“一千多年吧。”

小妖听后点了点头,“才一千年……”

张行听到这话却一抬头,才一千年?一千年啊,怎么在这狐狸的嘴里说出来就和一年一个意思一样。

见张行睁大眼睛看自己,疑惑的道,“你有话问?”

张行被狐狸一问,反倒自己想通了。这些个狐狸精哪个不是活了上千年上万年的,自己也的确是大惊小怪了。

“我朋友没事吧……”憋了半天,张行指了指熟睡的李能和魏兰。其实他早知道这两个人睡着是狐狸精做的怪,不然哪会被掀翻在地都不醒的?

小妖微微摇摇头,“没事,就是多睡一会而已。”

“哦……”张行回了一声后,挑挑眼眉不再说话。

见张行不说话了,小妖玩味的看着张行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张行当然想问,他想问的事多了去了。比如,这大钟样的法器是谁放下的?这个极凶之地里埋的又是谁?这狐狸是怎么被压在下面的?还有,他们要如何才能出去。

这一个个问题,无一不让张行抓心挠肺。可是他却不敢轻易问出口。为什么?因为那三根狐狸毛!

如果这小妖是自愿告诉他的,自然不会和他要代价,可如果是他自己问出口,小妖再认为是用狐狸毛换的,那可得不偿失了。谁知道这狐狸精会不会在没有狐狸毛后把他们三个都吃了?

想罢张行也玩味的看着小妖,“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问也问不出来。”

小妖看着张行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有点意思,不是鲁莽之徒。”

张行咧嘴一笑,算是把这声赞扬接下了。

小妖靠在水池边,尾巴在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啪着,良久后对张行道,“既然你什么也不想知道,那咱们谈谈你身上带着的那东西吧。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多谢各位的支持~谢谢~

第七十九章 八卦墓

做什么?当然是活着出去!

张行从贴身处把狐狸毛拿出来,也不知道怎么用。直接拿出一根对小妖道,“我无意间遇到你们狐族的王子,他说只要是狐族,都可以答应我的一个条件。”

小妖点点头,“没错,这是狐族的族训。虽然我不服气,却不得不遵循。说吧,你要什么?”

“活着,”张行一顿后又道,“离开这里!”

小妖听后点点头,“活着,离开这里,两个王族信物。”

张行一听楞住了,他明明说活着离开这里,怎么就两根狐狸毛?

见张行一脸上当了的表情,小妖笑的妖媚,伸出俩只手指,“活着,是一个要求,离开这里,是另一个要求。两个信物,我没有算错。”

“活着离开这里明明是一个要求!”张行气得咬牙切齿!

“如果你舍不得,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小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这里永远的活下去,或是我把你的尸体扔出这个溶洞!”

张行心中气愤,破口大骂,“狐狸精就是狐狸精,使起诈来眼睛都不眨!!再活几千年也学不会人的诚实守信!”

小妖见张行骂他,不怒反而笑得更加痛快,“人就是人,就算称为万物之灵,也缺心眼缺到不可救药!”

“你奸诈!”

“你笨!”

“你,你老奸巨猾!”

“你笨!”

“你,你没人性!”

“你笨,我本来就不是人!”

……

……

几轮下来,把张行气得不想再和小妖说话。点雪曾经说过,他们这辈子不会再见。而这狐狸毛简直就是救命的护身符,此时被小妖一下子骗去了两根,让他心里怎能不气?

小妖见张行不理他,反倒凑过身来,“要不然,我这买卖做得赔本点,买一送二?”

张行一听,回头看了看小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小妖指着魏兰和李能道,“我把他们俩个和你一起活着送出去~”

张行一听火冒三仗,他本来说的就是三个人一起活着出去,怎么到狐狸精这里就变成了他一个人活着出去,而魏兰和李能两个人成了奉送的!

“你不同意?”小妖见张行眼睛喷火,无辜的道,“你不同意就算了,你就选择活下来吧。留在这里陪我……有这两个人,短期内还饿不死你……”

听小妖越说越没谱,张行咬得牙根真痒痒,“我同意!”

小妖闻言眉开眼笑,“这不就对了嘛,何必发那么大脾气?我那个年代的男人,就算生气了也只会板着脸说‘无理取闹’!哪儿像你,真是人心不古!”

张行自知说不过小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什么时候送我们出去?”

小妖悠闲的晃着尾巴,一双媚眼向张行飘来,“你的要求里可没提时间……”

“成,成,成!你愿意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张行算是怕了小妖,连忙把他打住,再说下去恐怕另一根也没了。反正这狐狸保证他们活着出去,别的他也就不问了。把两根狐狸毛递给小妖后,张行不再说话。

小妖接过狐狸毛,随意的插在了自己的尾巴里。见张行不说话,小妖用脚踢了踢张行,“看你这副受了大骗的模样,好像我把你怎么样了……”

张行抬眼看了看小妖,把脑袋掉到另一边,闭眼假寐。…,

刚一闭眼睛,小妖没有上吴成身前的狐狸影子一下子在他眼前闪过,惊得他连忙回过头问小妖,“你为什么有七根尾巴?”

话一出口张行就后悔了,万一这狐狸精再以为这是另一个交换条件,那他最后一根护身符可就也没了。

小妖听到他的问题后,却在一边道,“修炼修来的……”

见小妖没提狐狸毛的事,张行便又问“那你修了多少年?”

“多年年?你应该问我吃了多少人……”见张行目露惊恐,小妖掰着自己的手指细算,“自打我修成人形,每吃掉九九八十一个人,便会长出一条尾巴……”

九九八十一个人……

一条尾巴……

张行震惊,小妖七条尾巴,他岂不是吃掉了五六百人?

同时心中也庆幸,如果自己身上没有这王族的狐狸毛,那他们这几个人是不是成了小妖重新出山后第八条尾巴的营养品。这样想着,后背也被冷汗浸湿了。

小妖也没理会张行的想法,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听说过九尾妖狐吗?我还差两条……”

“所以,你打算把那两条尾巴再吃出来?”张行低吼,“那可是人命,你修妖就不怕天谴?”

“天谴?”小妖闻言大笑起来,声音里透露出吴成还活着时的爽朗,“其实,妖不可怕,人才可怕……”

“在妖的面前,人不堪一击,人和妖比,哪里可怕?”

小妖站起向来,托着七条尾巴,指着溶洞里的一切问,“你看这里,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高人镇住你的地方!让你不能再为害人间。”

听到张行的笑,小妖再一次笑了,却笑得凄楚……

“你当我为何要修妖?”

张行摇头,动物为妖有理由吗?

“我为妖,是因为有人要我为妖!”小妖愤愤而言,“是因为袁天罡和李淳风!!”

小妖此话一出,张行愣住了。自打和魏楠认识后,他对中国古代的阴阳家也有过研究,而这李淳风和袁天罡则可以说是隋末唐初最为杰出的风水师,阴阳家。

史上记载李淳风在天文史上有不低的造诣,晚年更是与袁天罡在一起写下了《推背图》,《推背图》上推中华二千年,下推到世界末日,可谓是一本奇书。

可这小妖成妖,和这二人有何关系。

小妖见张行不语,又指着头顶道,“那你可知这墓里葬得是何人吗?”

见张行眼中茫然,小妖冷笑道,“这里葬得,是武逆一族!”

“忤逆?葬得都是些罪犯?”

张行心道,这也说得过去。皇帝老儿把与自己为敌的人都埋在这里永不超生。

“武则天你没听说过?”

张行脑子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吃惊的道“你说的是唐朝的那个女皇,武媚娘?”

小妖见张行如此震惊,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满意,重新躺在池边冷笑道,“当然不是她本人,不过却是她的族人。”

听到这里,张行又迷糊了。这小妖成妖,和被震在这墓里,和这里葬得是武家后人有什么关系?

听完张行的疑惑,小妖慢慢道出了一千多年前的往事。

一千多年前,隋朝末年,小妖还没有名字,只不过是一只修炼成人形,在山林里惧怕五百年一次天劫的小狐狸精而已。

直到隋朝末年隋帝昏庸,各地枭雄群起讨伐之时有一个道人进山捉到了小妖。那道士法力高深,能呼风唤雨,抛符引雷,行鬼神之力。小狐狸精的那点修为在那道士的眼里不值一提。…,

那道士捉到小狐狸精后并没有为难它,反倒给它取名并明确的告诉它,“我为你取名小妖,是因为我要你修妖。”

小狐狸清不肯,因为他知道修妖最后的结果是神形具灭,自古心冷没有哪一个修妖的是有好下场的。

可那道士却道,妲己奉王母娘娘之命祸乱江山,最后位列仙班。现在有一个机会放在小妖的面前,只看它自己愿不愿意去做。

小妖面对如此大的诱惑心动了。

后来它知道,那个道士名叫袁天罡。而让小妖所做之事,便是在两军交战之时助李唐一臂之力。

在隋唐的战场上,小妖如一道烈火,刮遍了两军阵前,杀伤杀死敌人无数。

公元前618年,唐朝建立,袁天罡和李淳风成了李世民的两大谋世。他们推算出唐三代之内必出武乱,改朝换代,祸乱江山!

于是,这俩人以游山玩水为借口,走遍了万里大山,点了这一处死穴。两人亲自设计,请能工巧匠在这处死穴上修了一座八卦墓。此墓即可以利用这里的风水之势压制武氏一族,又可以用八卦阵压制这死穴里的戾气,以免武氏一族人死后还伤及后人。

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李世民死前仁慈,只下旨让武氏出家为尼而没赐死,却不想给自己的子孙留下了不尽的祸根。

武氏得势之时,正是袁天罡和李淳风得道之日,两人见半生心血白废,乘鹤西去。

武则天死后,被她废掉的儿子重新即位,大唐江山才又归到李氏一族手中。可是当时的皇族血脉里已经流淌着武氏一族的血。如果再把武氏一族葬入死穴,岂不是败了李家江山?

于是这为武则天准备的死穴,成了废穴。

直至唐朝末年众外亲参与皇位相争,才有人把武氏一族的尸骨埋在了死穴之中。武氏一族败落,可也间接影响了大唐江山……

现在的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各种求,求打赏买欢乐豆,哇咔咔~

第八十章 镇妖引冰咒

听完小妖的故事,张行暗道,合着这小妖是政治下的牺牲品。

小妖继续道,“我在两军阵前杀敌,不知不觉修出了七条尾巴。自古以来修成三条尾巴的狐狸少之又少,何况是七条尾巴的?他们得道之后怕我在人间为祸,就在这里把我镇了起来。”

张行点了点头,在当时的年代,恐怕除了袁天罡和李淳风外没有人能治得了七尾狐狸。他们为了李唐江山让小妖修妖,得道之后自然没有对小妖放任不管的道理。

可,一样是听命做事,为什么妲己最后就能得道升天,而小妖就被压在墓下?

小妖重新在张行面前坐下,“因为他让我修妖时他还不是仙。况且,女娲娘娘是他能比的吗?只怪我当年心性太薄,轻信了他的话。最后落得被镇在这里千年的结局。”

小妖怀念没有修妖前的山林。那里有鸟语,有花香,有数不尽的青山绿水。如果不是遇到袁天罡,他会一直做那个每五百年遇一次天劫的小狐狸精。

现在,他的手上沾满了人血,即使过去千年,细细一嗅,还能闻到一股腥臭味。

张行耸了耸肩,对小妖的话不置可否。

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小妖当时起了贪念?如果不贪,何必做了袁天罡的一把利器,最后又被镇在这里。

“他为什么没杀了你?”张行突然抬头,既然小妖对袁天罡已经没用了,那袁天罡在得道之时为什么不除了小妖?只要小妖活着不早晚是个祸害?

小妖抬眼看了看张行,妖媚的脸上瞬间浮现一层暗色,“你的问题太多了……”

张行被小妖的脸色吓得心中一惊,心道这狐狸精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可也是,自己问什么不好,非问它为什么没被弄死。

这里就有张行所不知道的隐密了。那袁天罡在把小妖镇在这八卦墓里时取走了小妖的元丹。

修妖修的就是元丹!没有了元丹的小妖,被袁天罡剥离了肉身,把灵魂镇在了那一汪水池中。

小妖是火狐,本就与水相克。袁天罡和李淳风不仅把它困在水里,又在钟上刻下了《地藏经》和《往生咒》,其目的就是净化小妖灵魂里的戾气。这也是小妖不能得道的原因,它在战场杀敌,骨子里杀戮太重。

这钟也不是寻常的钟,是袁天罡和李淳风专门为小妖寻来的远古青铜钟,又在上面施以道家佛家两种法术。其作用便是一镇二渡。

用道家法术镇住小妖在池子里飞不出去,又用佛家法术渡去小妖性子里的戾气。

钟吊在溶洞之中,钟下有洞,每当小妖心性不稳,青铜钟变会嗡嗡直响。随着钟响,钟上的《地葬经》和《往生咒》便对小妖发生作用。

虽然在把小妖镇在八卦墓下时袁天罡曾经对小妖说过原由。可那原由却在天长日久的钟声中变成了小妖灵魂里的一抹怨。

它宁愿袁天罡把它杀了,省着它被这钟声镇了上千年。

直至千年之后,有人为了找定魂珠的线索而毁了青铜钟,却引发了青铜钟上的镇妖引冰咒。这咒是也是当年袁天罡画下的,目的是怕青铜钟镇不住小妖的话,还可以用这咒来把小妖毁掉。镇妖引冰咒一经启动,当即便把整个溶洞变成了冰洞,刚刚得意的小妖也被冰冻在池水里出不来。

如果不是方周那打偏的一铲子引起钟鸣,钟声上的冰也不会被震落。如果不是李能和张行想试试这个钟会不会响无意中把整个冰洞溶化,再过个百十来年,小妖没有肉体没有元丹的灵魂,恐怕就被冻得灰飞烟灭。…,

可就算袁天罡重返人间,恐怕也弄不懂已经被毁了的青铜钟,怎么会破了镇妖引冰咒。

这里,无一不透出一个巧字。

小妖之所以不愿意告诉张行袁天罡不杀它的原因,就是因为它没了元丹。没了元丹的狐狸精不管是几条尾巴的都和普通的狐狸精无异。张行能走到这里,能把它放出来,手里还有狐族的信物,它不能不防一手。

张行不知小妖的心思,他眼下只想着怎么出去。可小妖此时的脸色着实让人觉得可怕,他也不敢问。

趴在水池边,洞里又暖呼呼的,张行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迷糊中一道冷风送来,张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一睁眼见自己正躺在一棵树下,周围光线晕暗,身边是依旧睡着的魏兰和李能。

小妖在一边拍拍手,把张行的视线引到自己身上,有些气喘的道,“我把你们送出来了,至于怎么下山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张行一翻身坐了起来,连忙对小妖道谢,虽说这结果是用二根狐狸毛换的。

小妖气喘的摆摆手,对张行道,“这买卖我算是赔到家了……”

见张行想辩解,小妖一指自己的身子,“这个主还没死,你一起带出山去吧。”

张行一眨眼睛愣了,“你说他还没死?怎么可能,他流了那么多血!”

小妖狐性不改往地下一趴,“好人做到底,我护住了他的心脏,只要救治及时不会有大碍的。”

随即小妖落寞的又一叹,“想我杀人无数,一出来就救了一条人命,也算不枉我听了上千年的佛经。”

听到小妖一叹,张行也一叹,虽然知道这话不应该他问,却也问出了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继续当妖?”

小妖身子一顿,然后回道,“回墓里继续当妖。也许再过千年,我也成仙成佛了。”

听到小妖的回答,张行倒是意外,这小妖居然没有为害人间的心。

小妖见张行不回话,扔给了张行一条布条,布条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上面血迹斑斑,“这是你朋友手里一直攥着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可给你应该没错。”

张行接过布条,借着林间昏暗的光线看那布条。只见上面写着笔画不整的四个字:第一个字是个小字,笔画还算清晰,一眼就看出来了;第二个字血迹模糊,看不出来是什么;第三个字是一点一坚,看起来不像字;第四个字,上面一个点,下面有二横,也看不出来是什么字。

把这四个字连起来就是:小XXX。

张行抬头看小妖,“这写的是啥?”

小妖一甩尾巴,“你朋友写的,我哪里知道。不过你可以等他醒了问他。”

张行小心翼翼的把布条收到贴身的地方,吴成既然能在生死关头写下这东西,那就不会是毫无意义的。好在吴成还没有死,只要等他醒过来就知道答案了。

张行回头又想向小妖道谢,却见小妖靠在自己身边的树杆上一动不动,眉间的那一朵火焰已经不在了,脸色又恢复了苍白。

张行心知这是小妖走了,连忙用手去探吴成的呼吸——虽然微弱,却还有。可如果不马上送到医院去,那死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想到这里,连忙一脚踢醒了李能。李能被踢得一机灵,差点顺着山的坡度滚下去。

怎么说也是在外跑了多年的老江湖,只滚了二圈就稳住了身子,抬眼一看,只见自己已经在了山林之中。…,

李能爬起来兴奋的大叫,“他娘咧,老子以为自己要死在那墓里了,没想到有再看见天的一天。”随后一踢唯一睁着眼睛的张行,“你小子有本事啊!你是怎么把咱们弄出来的?”

张行正把吴成往自己的身上背,“说来话长,咱们要快出山才行。你快把魏兰叫醒。”

李能伸脚踢了踢魏兰,回头见张行正用眼睛瞪自己,连忙改用手,嘴里道,“你怎么把死人也带出来了?不如就地埋了吧。不然出去不好解释……”

张行听到这话没怒反笑,“谁说是死的,这哥们儿命大着呢,他是活的!”

李能听张行这么说,连忙去探了探吴成的脖动脉,只觉得手指下一跳一跳的,虽然薄弱,却是生命的象征!

李能眼睛一亮,“真他妈的命大,把全身的血都流光了居然还能活下来!”话音刚落便是一声干嚎,“我的清明哥哥哦!!”

张行明白他干嚎的意思,如果不是他一枪把赵清明打死,只怕赵清明也能活着出来。

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就算李能嚎得再大声也挽回不了了。何况,张行发现李能只是干嚎,连个眼泪珠都没掉。

魏兰刚醒,听李能鬼嚎,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随后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他们居然从墓里出来了!可是见张行和李能都没说话,自己也就没问。忙乱这多办是张行办到的,因为张行对她讲过太多诡异的事。

“行了行了!”张行把吴成背起来,一皱眉,“连个眼泪都不掉,还嚎什么劲。这里又没你们那里的人,你用不着装!”

李能一听这话止住了干嚎,却依旧擦了擦鼻子,“你小子这话就不对了啊!老子下这么多年墓眼泪早都流干了。现在能嚎出来就不错了。”

见李能说的理直气壮,张行一下子被逗乐了。见张行乐,李能瞪大了眼睛,瞪着瞪着,随后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直到笑够了才叹口气道,“你说的对,这里没有我和认识的人,我用不着装。其实清明哥哥走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因为是你一枪打死了他?”张行问。

李能摇摇头,“不是,在那种情况下我打死他没错,清明哥哥自己也理解。我不舒服是因为和他还算得上有几分交情。”李能顿了顿,对张行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他清明哥哥吗?”

第八十一章 变

听李能这么一问张行来兴趣了。其实他早就想问李能,为什么他年纪比赵清明大,却总喊赵清明哥哥。要说是好好叫一声哥也行,可是却叫清明哥哥。这称呼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李能向山上一指,“咱们上山顶,我放烟火让人来接咱们,咱们边走边说。”

张行一点头,转向背着吴成往山上爬。李能在后面托着吴成的屁股,魏兰则安静的跟在后边。

在李能气喘吁吁的叙述中张行得知,这俩人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李能是七爷手下走墓的能手,年年天南海北的转悠。而赵清明则是七爷身边近前的人,在风水上有一定的造诣,深受七爷的器重。

赵清明虽然年经比较轻,可老爷子身边待时间久了,身上就难免带了一些迂腐之气。

七爷迂腐,手下的人认为那是领头人的气度,而赵清明迂腐,则被人看成是狗仗人事。

其实赵清明这个人不错,最起码接触几次后李能是这么认为的。李能这人平时大大咧咧的口无遮拦,就是在老爷子面前也是得啥说啥,时间一久难免得罪些真小人假君子。

为此,有些人没少在七爷面前说他的小话。赵清明也难得的没少在七爷面前没少替他说好话。

这么一来二去,两个人间就有了些交情。一次两个人喝酒,李能因为下墓的事被七爷说完后又被赵清明念,念得李能就如被带了紧箍咒的孙猴子一样,当下双手合实对赵清明拜拜,大叫清明哥哥饶我一命。

说到这里李能哈哈大笑,“你是不知道我清明哥哥,这人太沉闷。可是一旦念起人来,那嘴上可真不饶人!老子一大老粗,最受不了那文绉绉的膛调,偏偏他念起来几个小时都不带重词的!”

张行听后哈哈大笑,“看你大咧咧的,没想到你还有怕的人。”

“其实也不是怕,”李能笑呵呵道,“我这人心粗,啥也不在乎,能交到个朋友不容易。其实这社会上的事不都是这样两好嘎一好?”

张行闻言点点头,心想别看这李能看起来粗旷,说出话来真有几分道理。

“你说他和粽子亲过嘴又是咋回事?”张行突然想起来在墓里让赵清明举枪的事。能让赵清明对李能举枪,那这事一定非常有意思!

李能见张行背吴成背得累了,把吴成接到自己的背上,然后让张行在后面抬吴成的腿,“这还是清明哥哥和老爷子下墓里发生的事。只听七爷说当时情况紧急,他和粽子抱在一起了。可究竟是怎么回事清明哥哥自己不说,七爷也不告诉。反正每次提到清明哥哥的脸都黑到不行!可惜那次和他们下墓的人除了他们俩个外都死光了,不然还真想问问……”

张行和李能交换着背吴成,说话间就趴到了山顶。山顶的树稀,光线也不再那么昏暗,抬头就能看到蓝天。

魏兰用手遮着眼睛道,“我还以为现在是阴天,没想到原来是晴天。”

张行道“树太密了……”

“要是晚上就好了。”李能道,“白天也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看到咱们?”

李能把吴成放下,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来一个烟花一样的东西往地上一放点燃了。烟花瞬间爆发出红色的火焰,发出‘biu’的一声,直冲蓝天飞去。

“希望接应的人能看到。”李能回头对张行道,“一会来直升飞机,直接把咱们拽上去。”…,

张行下意识的点点头,心想这盗墓的可真有钱,动辄就是直升飞机。

李能一回头又对魏兰道,“魏家丫头,把那个小盒子拿来吧。”

魏兰闻言把眼睛递向了李能,只见李能正伸着手向自己讨要那个赵清明交到她手中的小盒子。魏兰没有拒绝,也没有回答,直接把手伸向了背后的背包里。

李能见魏兰把手伸进包里,回头对张行道,“也怪我,如果不是我非坚持砸那个冰洞。咱们拿了这盒子就走,哪里会有这么多事?”

张行知道李能是在自责,便道,“也不能这么说,如果不砸那冰洞,咱们也不一定出来。”

听到张行这话,李能问出了自打出来后就一直在问的问题,“小子,咱们到底是咋出来的?”

这问题让张行没法回答。难道说他们被一只狐狸精迷倒了,然后自己和狐狸精做了交易?虽然是事实,可是他却打心里不愿意把这事说给李能听。

正在张行两难之间,魏兰右手背后,左手突然指着天空一脸震惊的道,“看,有飞机!”

李能一听魏兰的话连忙转过彼岩岸顺着魏兰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嘴里却念叨,“这小子这次速度还真快,这才几分钟!”

张行想的却是怎么没听到飞机的轰鸣声?难道这群盗墓的买的飞机这么牛逼,能消音?

张行才把眼睛递向魏兰指着的方向,余光一扫却见魏兰右手举起一支手枪,向着李能的后脑扣动了扳机——嘭!

枪的破空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显得格外刺耳。

说时迟刹时快。

只见李能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瞬间就向前扑了出去。

李能没死,却在向前扑倒起跳的一瞬间被子弹穿过了肩膀。

张行想提醒李能小心,却让那一团血雾把声音死死憋在了嗓子里。

魏兰见一枪没能打死李能,连忙向着李能扑倒的地方又补一枪。

张行在一边伸手夺枪,却被魏兰一个擒拿手按倒在了地上。等魏兰再回头去看李能,却不知躲到哪一颗树后了。

“魏兰!”张行在地上大叫,“**的到底在干什么?!”

“张行,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我事?!”魏兰一边按着张行怕张行起来,一边随时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你知道这盒子对我多重要吗?”

“不就是你家产业那点破事吗?你家钱已经够多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人!这个破盒子里到底是什么!”张行大吼。

他这几天来一直在为魏兰震惊着,先是魏兰联合吴成把他骗到了广西,然后是魏兰会用枪,眼下却是魏兰会功夫。从她那招利落的擒拿手上可以看出来魏兰习武不是一年两年,可是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这期间除了自己的粗心大意外,难道就没有魏兰的刻意隐瞒?

可魏兰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骗他?他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她去费心经营的东西?

如果说在下墓时,她和吴成说骗他是为了找到这个洞口,那么在这之前呢,魏兰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会枪会功夫?

除了满脑子的疑问外,张行心中还痛到不能自已。这就是自己深爱的人啊,一直深爱着的人啊!

“张行,你知道的太少,可知道的又太多。”魏兰长腿一挑,把李能放烟花时放在地上的背包挑在了自己的身边,“因为少,我要骗你,可是因为多,我又不能杀了你……你识相点咱们还是恋人,不然我不保证我的枪会不会走火。”…,

听到这里张行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魏兰,你杀了我吧。但是让我死前死个明白!”

魏兰却利落的拿过背包带把张行绑了起来,“现在还不是你死的时候。至于明白,有你明白的那一天,但不是现在。”

就在魏兰绑张行的瞬间,只见李能捂着肩膀向山下冲去。魏兰连忙开枪,子弹在树上蹦出一个个火花却没能再打到李能。魏兰气急败坏的骂了句脏话,回身一脚把绑好的张行踢到了昏迷不醒的吴成身边,“待在这里别动,一会我来接你下山。不然你就等死吧。”说完寻着李能的血迹向山下跑了过去。

张行被脸超下的扔在地上,嘴里啃了一嘴的烂树叶。听到魏兰走了,心里生出一阵绝望。

思想一直在魏兰那句‘你知道的太少,可知道的又太多’上打转。他知道自己知道的少,可是自己又什么知道多了?他到底知道些什么让魏兰对自己如此费心费力?

本来温柔如玉的女朋友,一转眼就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张行除了心疼外,更多的就是不解。

魏兰,到底是后来变成这样的,还是自己一直就没有真正认识过她?

“唉……我这买卖真是赔到家了……”一声悠悠从头顶传来,语气里带满了无奈。

张行挣扎着把身子翻了过来,见吴成正一脸玩味的看着他,眉间的一朵火焰异常妖艳。

张行从心里松了口气,心知自己死不了了,“你不是回墓里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小妖一甩尾巴把张行手腕上的背包带被解了下来,“我在不是正合适?正好再救你一次。”

张行揉揉手腕,靠着树坐下,一脸的颓废。

小妖见张行这样,好奇的问,“被人出卖心里很不好受吧。”

张行把头转到一边,不愿意回话。

小妖紧追不放,“你是不是喜欢那女人?我见你在溶洞里时一直抱着她。”

张行一皱眉,把目光躲着小妖继续装死。

小妖见张行这样,把张行的脸掰正直视自己,“我又救了你一次,你就不能说句话?”

小妖话声未落,只听远处传来了一阵密集的枪声。

张行痛苦的闭上眼睛,那个大咧咧的李能,死了!

第八十二章 再见七爷

枪声过后,头顶传来一声轰鸣,接李能的飞机来了。

“那玩意是啥?”小妖指着天上越来越大的飞机问。

“飞机……”张行睁开眼睛,见一架飞机正在头顶盘旋。

“飞鸡?”小妖迷糊,“这么大的野鸡?”

虽然不合时宜,可张行还是被这一千年前的狐狸精弄得浅笑出声。

“你看,笑多好!何必苦呵呵的?”小妖出奇的将就张行,见张行笑自己不但没生气,反而安慰起他来。

张行此时心情极度颓废,可也明白这飞机是离开深山的唯一机会。

从李能的背包里又翻出了几个烟花,张行放到地上全点了。

一时间蓝红绿白几种颜色在树林的上方此起彼伏,而那飞机也因为这几种烟雾弹时远时近,最后终于在张行的上方放下了一架软梯。

张行急步跑到软梯附近,看着小妖道,“要不,你和我上飞机?上了飞机你再回去行不行?”

小妖对此没有意见。可就在小妖把手递给张行的一瞬间,张行却犹豫了。

他和魏楠一直以来做事都是心存善念,能救一个人是一个人,能救一个鬼是一个鬼。可却终的结局却都是坏人继续做恶,好人继续受苦。这一次又一次的事情经历下来,让张行心中的信念再一次动摇,他们做得,真是对的吗?

虽然吴成一再强调他只是骗自己几个人来是为了找这山洞的入口,可是眼下魏兰都变了,吴成的话还能信吗?

吴成会不会如魏兰一样,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

见张行犹豫,小妖问,“你后悔了?”

张行点了点头,“我不知道我是救了一个好人还是救了一个坏人。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对我说救人不用管对错,只要对得起良心就可以。可是我却发现,如果救的那个人不是好人,我对不起良心。”

“你们人类的思想太复杂,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小妖把手拿回来学着张行以前的样子耸耸肩,“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我可以把他送到靠近人类的地方,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的造化了。”

张行一愣,他以为小妖会说把吴成吃了。

小妖像把张行的心思看透了一样,皱着眉头道,“我听了一千年的佛经,一千年!”

张行苦笑,一千年的佛经,把一只杀戮无数的七尾妖狐渡了。

随后张行突然明白什么了似的,对小妖大叫,“我就是不拿狐狸毛你也会救我们,是不是?”

小妖奸笑道,“当然,我不杀生。不过既然你有……佛经里又没说不让做生意~”

张行还想说什么,却被远处又传来一声枪鸣打断。枪声越来越近,张行来不急再说什么,几步上前抓住软梯对小妖挥手道别。

软梯之上,他看到地面上的一切越变越小,最后溶入一片茂密的森林,再分不清哪里是他待过的地方。

广西桂林,一座别墅的隐秘会客室中,张行再次见到了七爷。

七爷坐在茶桌前,亲手给张行倒了一杯刚刚泡好的功夫茶。

张行接过茶杯,淡然的喝完。

七爷老态必露,精神也有些不济,在听到赵清明和李能已经死了后,眉头一皱,分不清是在心疼两员大将的死,还是单纯的只是茶太苦了。

“这么说,那个小盒子被魏兰拿走了?”七爷在自己的茶中滴了一滴蜂蜜,缓缓开口。…,

张行点了点头。

“自从云南那次后,我又见到过她一次。”七爷放下杯子,对张行呵呵笑道,“是在老四那里。”

“老四?”

“就是四爷那里。”七爷道,“年前,农历十一月的时候。”

张行低头粗粗一算,那个时候正是自己和魏楠奚晴从落云谷出来的时候。那时魏兰和自己短信正亲密,难道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在算计自己了?

“你和你的朋友,那个也姓魏的……”

“魏楠。”

七爷一顿,“对,就是魏楠。我派人去找过你们,可是你们就如人间蒸发了一样。最后我找到了吴成,并许诺只要找到那个洞口,我给他不少的好处……”

“至于老四是怎么找到魏兰的我就不得而知了。”七爷又给张行倒了一杯茶,“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们最后都找到了你们。虽然结果不如我意,却也在意料之中,毕竟我插手太晚……”

“那小盒子里是什么?你们要找的定魂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明知道那墓已经有人下去过一次还要人再次下去找?既然魏兰是四爷的人,你和四爷又熟悉,那魏兰为什么要杀了李能?这中间到底有多少弯弯绕?”张行一股脑的把自己一个个不明白的问题全问了出来,“魏兰说我知道的太少,可是又知道的太多。我到底不知道什么?我又到底知道些什么对你们有用的东西?”

七爷对张行摆摆手,“年轻人不要太急躁……”

张行也知道自己问得急了些,可是这些话不问出来他心里不痛快。言罢拿起茶又牛饮了下去,虽然茶水烫得口腔发痛。

“你知道定魂珠已经算是知道不少东西啦。”七爷把壶里的茶水倒掉,重新淋上开水,把用过小茶杯放入水中煮,“那颗珠子据说有安魂的功效。除此之外还有种奇效,就是让人起死回生。当然,这是些无稽之谈。可既然有市场,有人花大价钱找到了我和老四这里,我们就费心找一找……”

“那个盒子呢?”

“那个盒子我就不知道了,”七爷慈笑道,“我又没有找开看过,怎么会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至于你说那个墓,为什么已经有人下去过一次了,我还要下?”

张行点头。

“因为那个组织下去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七爷道,“那群人从来不叮没缝的蛋,那墓里一定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我就让人下去看看,没想到还真弄出点线索……”

“那个组织到底是什么组织?”张行追问,“每次有人提到那个组织都一嘴带过,可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一定要在中华的大地上翻出他们想要的东西?”

“你看,这就是你知道太少的地方。”七爷把烫过的茶杯放在张行前面一只,“其实知道的越少越好……不过既然你问了,那个组织,叫敌对者。”

“敌对者?”

“嗯,据说另一个解释就是撒旦,意为做一切别人不敢做之事。这个组织专门为欧洲的一些贵族服务。”七爷给张行倒了一杯茶,“再尝尝这个,二汤,有些清苦,能宁神,你现在太暴躁了……”

见张行端起来就要牛饮,七爷连忙道,“要小口小口的喝,小口才有滋味~”

张行只得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茶里的确有一股清苦。可把茶咽下,也的确把喉咙里的烦闷冲没了。…,

“只要有人出钱,敌对者就满世界的给他们找东西。本来这个组织一直是在国外活动的,可在二年前却突然到中国了。”七爷自己也拿茶抿了一口。茶中的清苦让他皱了下满是皱纹的眉头,随着茶水被咽下,那眉头又舒展开了,就仿佛放下了无数的忧愁。

“也是为定魂珠?”

七爷点点头,“对,也是为定魂珠。同行是冤家,我,老四,敌对者难免在道上磕磕碰碰。”

“到底是谁和你们买这东西?”

张行此话一出,七把手里的茶杯轻轻的放下。七爷抬眼看了看张行,眼露睿智,“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知道的越少,活得越久。”

张行自知这个问题鲁莽了,便又道,“魏兰说我知道的太多,又知道的太少……这……”

“这就不是老头子我能了解的了……”七爷重新把茶杯拿起来,“你们年轻人的心思太多,今天往西,明天往东,后个也许就向南了,没个定数……”

张行一扬头把杯里的茶倒进嘴里,瞬间苦涩在嘴里漫开,他现在糊涂的事还是太多,可是七爷不说他也没办法,“魏兰是四爷的人,为什么杀李能?”

“年轻人,我说了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却没想又把你们拉进来了。”七爷又给张行倒了一杯茶,“有些事情太复杂,能不知道就不知道的好。以后不会再麻烦到你们了,这是一点心意……”

说着推给了张行一张支票。张行拿起来一看,五十万。

张行把支票又推回到七爷的面前,“无功不授禄,这钱我不能要”

七爷却又推回去,“从你这里我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五十万虽然不多,却也能小小表示一下我的感谢之情。”

张行被七爷的眼神一瞄,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七爷怎么可能会凭白给他钱,这分明是给他的封口费。此次一行,除了魏兰外就他活了下来,盒子的事也只有他们俩个人知道……

想到这里张行把支票拿到了手里,心里再次感激七爷的大度。如果此时七爷一枪崩了他,恐怕别人想给他收尸都找不到地。

这钱,是警告啊!本以为这次的谈话到此结束,七爷却突然道,“我这里的烟花,红色的是求助,绿色的是平安,蓝色的是下梯,白色的是极度危险,不要靠近。”

张行听得一愣,七爷说这个干什么?

谁知七爷却哈哈哈大笑道,“你那天在林子里把烟花乱放一通,可把开飞机的吓坏了。一会安全一会危险,一会下梯……要不是那开飞机的和李能交情不浅,恐怕早跑了!”

张行听到这里也不好意思的一笑,当时在森林里他不懂这烟花的用法,就把李能背包里的全点了。

第一章 五张照片

回到沈阳的魏楠把奚晴安顿好后,自己回到扎纸铺里休息。连日的奔波已经让他疲惫不堪,把铺子的卫生简单打扫下后,便一头扎在床上不想起来。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想孔二和马天成到底会去哪里,怎么会突然消失的这么彻底?

胡思乱想中,魏楠来到了一间空教室。孔二是老师,正在黑板上用粉笔画符。下面坐得都是一群半大的孩子,张嘴叫孔二师傅,马天成就是其中一个。

魏楠挠挠脑袋,脸红着在马天成身边坐下了。心里暗骂自己,怎么睡过头,以至于上课迟到了?

孔二见魏楠进来,用板凳一砸魏楠的桌子,厉声问道,“你怎么迟到了?”

魏楠吓得一哆嗦连忙站了起来,把头低到胸前不敢回话。

孔二回身把课本拿到手里,指着魏楠的鼻尖问,“说说,鬼分几种。都有什么强点和弱势?”

魏楠听到孔二这么问,心中一喜。心想这个昨天作业刚刚写过。连忙抬头就想回答。

可谁知孔二却一瞪眼珠子道,“这个问题不算,你先说说猪砂的五种用法!”

猪砂?魏楠挠头,心想自己只记得两种用法了。一是混到墨里化符,另一种是直接用。如果和孔二说把猪砂涂在猫的爪子上也能治鬼,这算不算自己会三种用法?

可还没等魏楠回答,孔二把手中的课本往地上一摔,“这都不会,我还要你干什么?”

说着回身不在看魏楠。

马天成凑到魏楠旁边小声道,“书上第四十四页,翻开就是。”说着从魏楠背后掏出来一本书来。

魏楠回道,“不行,让师傅知道会更生气的。”

马天成冷笑,“你真是死脑筋,怎么不知道变通呢?”

魏楠刚想回辩,却见整个教室里大雾弥漫。周围的学生一个也看不见了,孔二和马天成也在自己眼前走到了未知的白雾里。魏楠心中大急,连忙问他们去哪里。孔二淡淡的回道,“去我们应该去的地方。”

雾越来越大,魏楠站在浓雾里心中一阵凄凉。因为他笨,他被孔二和马天成嫌弃了。

正哀怨着,张行突然蹦到他的身边。

魏楠大惊,他没想到张行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是他小时候,他还不认识张行啊。

张行却笑嘻嘻的对他道,“你骗我。”

魏楠连忙摇头大声否定。

张行却依旧笑嘻嘻的道,“我都知道了,我不怪你,我陪章行去了。”说着转身钻进了浓雾。

魏楠连忙去追,却见张行的身影跳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山洞。里面黑气弥漫,和洞上的白雾胶结在一起,就如地狱的入口一样。

魏楠心中那个急,张行跳下去这是必死无疑。刚想往下跳,却被一人伸出拉住——是奚晴。

奚晴站在他身边,双眼一眯,笑嘻嘻的道,魏兰杀了我,我就用刀杀了魏兰……

魏楠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奚晴见他不信,把双手举到魏楠的眼前道,“看,血,有我的,也有魏兰的……”

看着奚晴双手带血,魏楠终是再也承受不住,吓得尖叫一声坐了起来,一身冷汗。

拿起矿泉水瓶,咕咚咕咚灌下半瓶心里才慢慢平静下来,放下水瓶时手还是哆嗦的。

头痛的无以复加,这一觉睡得比没睡还糟。魏楠找到两片止痛片吃下去,一会头痛缓解了。…,

头不痛了,考虑事情也清楚了,把这个乱七八糟的梦从头到尾捊一遍,却发现里面的细节如手中的沙一样,越想攥紧流掉的越快。最后除了几个人都离开了他别的什么也想不起来。就这样想着想着又魏楠把思绪转到了在深山里别人放到他手心里的那张纸条上。

点着一根烟,魏楠再次把纸条拿出来细看。

字迹越看越眼熟,熟悉到那人的名字就在嗓子眼里,却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

这字他看着眼熟,张行也看着眼熟,也就是说写这字的人,是他和张行都认识的。

他和张行共同认识的人并不多,除了孔二,马天成,魏兰,奚晴,吴成外,别人都不在他们身边。

孔二和马天成的字他从小看到大,不可能不认识。更不可能是魏兰或奚晴写的,因为他们就在自己身边,想说什么直接说就行,根本用不着写纸条。而吴成更不可能,纸条上明显是让自己防着他,他怎么可能让自己防着自己?

一想到吴成身上,魏楠又绞尽脑汁的想,吴成到底对他们有什么危害?

吴成是去那山洞里抓鱼的,人也是他自己花钱请来的。如果说想害他们,那吴成根本就不会让自己走,张行和魏兰留下也在吴成的意料之外……

想不通,魏楠便把事情一点一滴从头往后一点一点理,当理到吴成请来的那几个人时,手里的烟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那些人里,没有懂阴阳五行的。吴成曾经说过,魏楠就是他的专家。可是自己这样一个重要的人物,吴成为什么放自己走?除非,吴成请的人里,还有别人懂这个。

是那个赵清明还是那个李能?或是杨木?不管是谁,吴成的目的好像都是让他和张行几人帮他找到洞口,只要找到洞口,他就用不到他们了。

这样一来就解释清楚了。吴成自己有能人,只不过是找不到进洞的洞口而已。张行和魏楠把他带到地方,他们就可以回来了。唯一的意外便是魏兰突然提出进洞,不然几个人已经都无事的回来了。

想清楚后,魏楠就不担心张行了,因为吴成根本就没打算对他们怎么样。

现在唯一想不通的,便是那张纸条……

次日,魏楠带着奚晴回了孔二的家。孔二的家在临近沈阳郊区的地方,一个老旧的小区,在外面的宣传墙上贴着各种小广告:办证139XXXXXXXX,寂寞少妇高价求子,沈阳市XX大学家教学校,等等等等。

上次他已经来过一次了没有任何发现,可是今天魏楠想对孔二的家来做一次全方位的搜索。

孔二的房子是老式房,面积不大。除了一间主卧室外还有一间次卧室,马天成和魏楠的童年有不少时间是在次卧室的上下铺上渡过的。

越过次卧,魏楠直接猫进了孔二主卧,奚晴则在客厅里四处翻看。

翻箱倒柜后,魏楠在孔二的床下摸出了一个信封,上面写着:魏楠,张行亲启。后面的缀名,是孙平平。

孔二曾经对魏楠说过孙平平给他和张行留下过几页日记,可是俩人却一直不得而见。没想到这次把这个找到了。

魏楠连忙坐下翻看。

信封里是一共是四页纸,外加五张照片。

照片被编了码,从第一张到第五张分别是五具不同的尸体。

看尸体的样子,似乎是不同时间死的,最近的也是静放了上百年的,第五张照片上更是一具只包了皮肤的骷髅。…,

这难道是从墓里搬出来的粽子的照片?可看这五具尸体的姿势,又像是被人刻意摆成一样的。

在五张照片上翻来复去看不出究竟,魏楠下意识的看了眼照片的背面。

只见照片的背面用黑色记号笔写道:平平过世第一天,平平过世第二天,平平过世第三天,平平过世第四天,平平过世第五天。

魏楠心中一惊,这照片中的尸体竟然是孙平平,而且,都是孙平平!

这怎么可能?才死五天的人怎么会变成一具骷髅?

魏楠连忙又把那五张纸拿到手里细看。

纸上是秀丽的小字,猜测是孙平平的手笔。上面记录了影子从她身体里被剥离后的日子。

没有日期,看得出全是孙平平随手记下的。

上面记到,自打魏楠和张行离开后,她的精神一天比一天不济,有时和父母说着话,就会睡着。她依旧没有影子,不敢站在阳光下,不敢上街。

上面写满了她想正常活在阳光下的愿望,甚至提到魏楠有个师傅,可能会帮她找回影子。可是笔锋一转,她又不想要影子,她怕影子,她怕影子会把她杀掉。

她睡的时间越来越多,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直到有一天,她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让她回去。

纸上没有写电话是谁打的,可是魏楠猜测,孙平平的死和这个电话关系密切。

自从接到那个电话后,孙平平的精神越来越不济,用孙平平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感觉我的灵魂越来越轻,轻到一阵风就能把它吹走。我不敢睡觉,怕一睡着了,我的灵魂就飘走再也回不来了。

在这句话写下不久后,孙平平的灵魂飘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看着眼前几张薄薄的纸和相片,魏楠心里五味沉杂,孔二没有和他说过这里有孙平平死后的照片。

孔二只对他说孙平平死了,孙平平给他们留下了几页日记,青木空不只找了孙平平一个用来相魂的女孩,所以无暇来理孙平平的影子是怎么死的。

孔二说了青木空到过大庆,却没有提当时的情况是如何。从孙平平几页的的日记上来看,青木空哪里是不重视孙平平的死,分明是很重视。

再联系到春节期间孔二和马天成消失的事,魏楠明白了,孔二把这件事抗了下来。

如此一来,此次孔二和马天成的消失,肯定和青木空脱不开关系……

第二章 麻烦

在魏楠和奚晴准备去上海的时候,张行回到沈阳了。

张行的状态很不好,看到孙平平留下的东西后也没有什么太大反应,揉着额头一言不发。

奚晴看着张行,满眼的心疼。

魏楠挠挠头不知道要怎么劝说。这个时候无论指不指责魏兰,都是在张行的伤口上撒盐。

上海之行迫在眼前,可张行的状态又不宜远行。最后魏楠决定让张行先回河南休息一段时间,他和奚晴到上海青木空的公司去看看,没准能找到孔二和马天成的线索。

张行没有意见,他深知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去了上海不仅帮不上忙可能还会拖后腿。

他现在只想回落云谷,虽然那里的条件坚苦,可是却远离尘世的一切苦恼。落云谷里有树有植物有周生,没有人世间的尔虞我诈。

当天下午,张行踏上了回河南的路程。魏楠奚晴在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后,也开始准备上海之行。

可就在魏楠和奚晴在等火车的时候,马天成来电话了。

孔二和马天成已经回沈阳了,此时正在孔二的家里。

魏楠哪里还敢耽搁,带上奚晴直奔孔二的家中。

孔二的家在二楼,魏楠奚晴几步窜了上去。门里马天成听到动静,早早出来开了门把魏楠和奚晴迎了进去。见只有俩个人,还特意问道,“张行呢?”

“天成,你这脸怎么弄的?”魏楠见马天成右半边脸焦黑一变,像是被大火烧了一样,不由得和马天成同时问出声。

“进来说。”马天成用手揉了揉鼻子,遇出同样焦黑的手右。想挤出个笑容,可扯到了脸上的伤口,最后微笑变成了苦笑。

魏楠在心疼的同时还惊骇不已。马天成可以说是得了孔二十成十的本领,而且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什么人能把他伤成这样?

在魏楠充满疑问的眼光中,马天成把她和奚晴引进了主卧室。

一进主卧室一见孔二,魏楠的眼睛一酸。只见花白头发的孔二半卧在床上,右面半个身子都裹着纱布,纱布上面还渗着血迹,看着触目惊心。

魏楠喉咙里发出一声哽噎,“孔二……”

“你可别哭,你哭了孔二非拿棍子抽我不可。”马天成见魏楠心里难受,连忙在一边缓和气氛。

奚晴低着头把马天成拿进来的板凳围着床尾摆开,三人围着孔二的床坐了下来。

“上次见她时她还昏着,”孔二挣扎着坐起来指着奚晴哈哈笑道,“这可算是咱们第一次见。”

奚晴见孔二对她说话,站起来抿嘴一笑不再说话。孔二的笑声一下子僵在喉咙里,回头问魏楠张行哪里去了。

张行的事魏楠不想对孔二深谈,里面的事太曲折,一时半会说不清。他现在更好奇的是孔二和马天成到底是去做什么了,把自己弄了这么一身伤。

“提到这个我就生气!!”孔二听到这里对魏楠大声咆哮:“你说说你们俩,一瓶不满半瓶乱晃!怎么成天出去就知道惹事呢?啥事都敢伸手试试,早晚你们俩要在这上面吃大亏……”

见孔二这么骂,魏楠心知这事肯定和青木空有关系跑不了。也不回话,坐那里任孔二怒喊,唯一担心的就是怕孔二自己气坏身子。

“你还和我犟!!”孔二见魏楠不吱声,用没受伤的左手拿起一卷手纸就扔了过去。

“魏楠,你倒说句话。”马天成见孔二火越来越大,连忙在一边捅魏楠。

“行,行,我错了,我们以后不在外面管闲事了。”魏楠连忙开口认错。

见魏楠认错诚恳,孔二叹了口气,把这些天他们经历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他们的确去上海了。

他们年前从上海回来时那里留了人,目的是守着青木空看他再有什么动静。

就在魏楠在贵阳一遍又一遍的电话救助时,上海也给孔二来了电话,那个他们想像中的高手出现了。

虽然担心魏楠的状况,可孔二和马天成还是决定马上到上海去。

在青木空的公司楼下,孔二和马天成遇到了一行引人注目的人。

为首的是一名六十岁左右的老年男人,后面跟着一个如木偶娃娃般的女人,两个人的身后还跟着十数名黑色服装的大汉。

其嚣张的气势是让人不敢直视,从心里生出一种厌恶。

对,相当厌恶,厌恶到孔二修养再差点,想直接上去抽那个老头。

这行人中最为让孔二惊奇的是那个如木偶一样的女人。

那个女人,没有灵魂。不对,这么说不确切。应该说,那个女人的灵魂不归自己所有,她的身体里封着一个不属于她的灵魂。

孔二猜想这个女人肯定如孙平平一样,是一个实验品。而且,看起来是一个比较成功的实验品。

孔二两人眼见这行人进了青木空公司楼下的一家咖啡厅。

说到这里,孔二不由得抬眼看了看奚晴。他曾经在那家咖啡厅里看到过一个和奚晴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后来怎么了?你和天成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见孔二不说话,魏楠连忙追问道。

“后来,后来我们被发现了。然后就和他们打了一架,就成你看到的这样了……”孔二言辞闪烁,一带而过的说道。

“就这样?”魏楠疑惑。

“你个臭小子,”孔二突然爆怒:“你一定要让我死在你面前你才觉得过瘾是不是?”

“孔二,我这是关心!你能不能知道点好赖?”魏楠见孔二说的不清不楚,心里一急不由得大声吼了回去。

“你们两个人关心的方式真特殊。”马天成在一边道。

“还有你,马天成,你的脸怎么弄的?”魏楠问。

“打架打的,孔二不是说了吗?”马天成一脸的不以为然。

“这么说,你们突然间消失就是去打架了?”魏楠问。

“嗯,我们打了他个鸡飞蛋打!”孔二说到这里双眼发亮的道:“那狗日的小鬼子想在中国相魂,先问问我们这些没死光的术士!”

“你们?”魏楠双眼一眯。直觉上觉得孔二嘴里的‘我们’不单单是指他和马天成。

“对,我们!”孔二讲到这里神情突然大好的大笑,而后又一脸疑惑:“可是,青木空的那个娘们见我们毁了那些女孩居然没有心疼……”

“孔二,能不能把这事仔细讲讲,让我们开开眼界。”魏楠不懂孔二的疑惑,连忙在一面讨好的问打架的事。

“这事说来话长……”孔二把身子往枕头上一靠,拉开了要长谈的架式。

“说来话长,所以就以后慢慢再说。”马天成在一边接口道,“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我……”孔二看了眼马天成,就如孩子看到了家长一样,咬牙往被子里一缩道:“我吃什么都行,你们都出去吧,我睡会。”

魏楠连忙附和马天成的话让孔二休息,虽然孔二的话说得不清不楚,可也并非急于一时。重要的是,他和马天成都活着回来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高兴的?

出了孔二的卧室,三人又在客厅里坐下。

“天成,你说说吧。”魏楠一副审问的架势。

“这……”马天成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后叼在嘴里道:“小楠,以后在外面要多加小心……”

马天成右手掐着打火机,打了二下都没打着,最后挫败的把嘴里的烟别在了耳朵上。

“这次架打的不轻松,我们这方五个人,除了孔二废了一只胳膊,另外三个人也都半残了……我……”马天成说到这里,把烟拿下来继续点火。魏楠见状连忙帮着把烟点着了。马天成吸了口烟后说,“我的本事全废了,这辈子不能吃阴阳这碗饭了。”

魏楠手中的打火机‘啪’的掉在地上,一时间,屋子里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

“这也是好事。”马天成几口把烟吸尽,对魏楠道:“孔二老了,是应该歇歇了。我这些年挣得钱足够给他养老了……”

“你呢?你怎么办?”魏楠心急的道。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马天成对阴阳术的痴迷,把他一身的本事废了,那比要他的命更让他难受。

“我这不是好好的,能吃能喝能跑能跳。我说了,我挣的钱足够多,我可以做点生意什么的……”

魏楠还想说什么,可是一想,既然当事人都已经放开了,他也没有必要放不开了。

“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是放不开的。其实我一直赞同孔二的理念,只不过是我不想受穷而已。”马天成好似无意的抬头看了魏楠一眼道:“你以后出门在外,要事事小心。你的眼睛就是祸根,千万不要逞一时之勇,否则后悔莫及。”

“我清楚,我没事,我过段时间就回长白山了。”魏楠道。

“你们回长白山也好,等平静了再出来。”马天成又点了根烟,吐出了个烟圈道:“孔二那里你不要再问了,现在他心里不好受。又不想让你看出来,还要强撑着笑容……”

魏楠听罢点了点头。

“他们在找一样东西……”马天成思考了良久后道:“这东西关系到相魂是否能成功。你们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没了我和孔二,我怕你和张行应付不过来……”

魏楠听后连连点头,心里也疑惑青木空找的东西是什么。

奚晴则坐在沙发上安静的喝茶水,和一个旁听的人一样。

;

第三章 迷雾

回到郑州家中的张行一下子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在过去的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让他来不及消化,先是爷爷的离去,然后就是魏兰和吴成的欺骗。

这种欺骗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让他失去了心里对好人这个定义的衡量。

在这种犹豫中,他放弃了救吴成。因为他无法确定吴成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对自己到底是有害还是无害。

一直以来他都是努力去救人,这次的舍弃让他心中内疚的同时又升起一种残忍的快感。

坏人,不值得同情。

可,什么是坏人,什么又是好人?

张行无奈的一笑,无非是利益点不同。他把头埋在棉被里不愿再多想下去。

张行到家的隔天魏楠便给他打来了电话,说孔二和马天成已经回沈阳了。由于张行的状态不佳,魏楠没有对张行提孔二和马天成的伤,也没有过多提青木空的事。

就在魏楠的电话放下不久,魏兰的电话也打进来了。

看着手机上跳动的‘老婆’二字,张行心中五味陈杂。一时间怨恨,不解,气愤全都涌上了他的心头。

这复杂的心情背后,居然还有一丝丝庆幸。

魏兰还活着,她走出了那茂密的原始森林,在自己扔下她后。

可是,魏兰现在找自己还有什么事?现在洞口已经找到,墓也出来了,自己还有什么值得她魏兰利用的地方吗?

张行自嘲了下,半年来的感情,最后也只落也了利用二字。

魏兰在电话对面痛哭,“难道你认为我和你在一起,就是单单为了找那个洞口?”

张行不置可否,他也不相信,可事情就在眼前让他怎么能不信?

“为了一个破洞口,我值得把自己搭上吗?以你的性格,就算我不是你女朋友,难道你就不帮忙了?”

“那不是一个破洞口,那是无数的钱财。”张行自嘲的道,“你把盒子拿到手,四爷一定给魏家不少好处吧。就像你说的,一个破洞口,你何必来骗我的感情?你说一声不就行了?我和魏楠这么傻的人,你们说一句不就去了?”

“张行,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魏兰哭道。

“在山里时你一再说我坏你的事,以后不会了。”张行回想起在山里时魏兰拿枪抵住自己的头,心脏一阵抽搐,“以后咱们离得远远的,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张行把七爷给他的支票拿在手中,闭着眼睛道,“我们一直很穷,以前没少麻烦你。丫头生病时花了你不少钱,过几天我就把钱打到你的卡上……”

张行不是没想过把钱留给自己的父母,可眼下自尊比什么都重要。他可以欠任何人的人情,却独独不愿意欠魏兰的。当初魏兰的钱是自己亲手接过来的,那现在就由自己亲手还回去。

“张行!”魏兰咆哮,“我在乎那几个破钱吗?我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钱吗?我是真爱你!”

张行听魏兰咆哮,自己也忍不住发出了几天以来的怒火,“你不就是为了钱吗?不为了钱你假装和我在一起,不为了钱你去投靠四爷,不为了钱你杀了李能!你说你爱我,你用什么爱?除了骗还是骗!你什么时候和我说过你会功夫,你什么时候和我说过你会枪,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你和吴成是一伙的!!你都没说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只能怪我太傻太天真……”

吼到最后,电话双方都沉默了。

张行只觉得脑子嗡嗡做响,嗓子一阵阵的干痛。

良久,久到张行以为自己的耳朵被震聋,或是电话已经被挂掉的时候,魏兰哽噎道,“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怪我骗了你。张行,哪一个人不生活在谎言之中?哪个人的人生不是由数不尽的,大大小小的谎言堆砌起来的?你活了这么多年,难道遇到过那么一个人,从来没有骗过你吗?张行,到底是我道德沦丧,还是你活得太天真!”

最后这一句话,魏兰已经是吼出来的。

张行在房间里原地踱步,他知道魏兰说的没错,可自己就是无法忍受魏兰的欺骗与冷血。最后他道,“魏楠,魏楠没有骗过我。从认识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有骗过我……”

电话里传来绝望的嘟嘟声,魏兰把电话挂掉了。

张行脱力的躺在床上,心力交瘁。

~~~~~~~~~~~~~~~~~~~~~~~~~~~~~~~~~~~~

迷糊着睡了一觉后,张行发现手机里有一个未接电话和三条短信,全是魏兰的。

这时张行才记起来自己睡前把手机静音了。看来魏兰见电话没人接,所以才发的短信。

第一条短信:兄弟和情人的关系能一样吗?我骗你是因为我在乎你!和魏楠有可比性吗?

第一条短信过了十分钟,魏兰又发来了第二条短信: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是不是?既然你这么绝情我还这么在乎你做什么?张行,我不求你回头了,这段日子就当是一场梦。你不用不接电话了,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了……

短信里充满了魏兰的死心和绝望。张行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狠心最残忍的人。

第三条短信,还是魏兰发的。只见上面道:你说魏楠没有骗过你,哈哈哈哈。张行,我问问你,你最初和魏楠走到一起是为了什么?而现在又在做什么?我真是不死心,其实答案就在眼前,无论魏楠骗你什么他都是好的,而我做什么都是不好的,就这样吧……

短信的最后充满了魏兰的无奈和留恋,可是张行已经都看不进去了。他的眼睛在那句‘你最初和魏楠走到一起是为了什么,而现在又在做什么’上停留了良久。

魏兰的话引出了另一个话题,张行逃避的宁愿去想和魏楠之间的事,也不愿意去考虑他和魏兰之间以后的关系。

张行强迫自己去想过去一年的事,只为逃避。

在去年七月的时候,他收到了两条录音,然后认识了魏楠,奚晴。

他从一个无神主义者直接过渡到有神主义者。

他见了鬼,遇了魔,看到了老神仙,见识了狐狸精。

日子一天天过的是既匆忙又充实,虽然惊险却又快乐无比。

可是,想到这里他皱了下眉头。他总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他好像偏离了事情的方向。

张行坐起身来把几个月以来发生的事用笔一样一样的记了下来。

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字,他沉思起来。

万事有个目的,他最初的目的是帮魏楠找到章行,解开那两段录音中的迷题。

可是,从何时开始,寻找章行不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

换句话说,不再是魏楠的主要目的?

在广西的时候,魏楠曾经对他说过,他只想让张行在章行生活过的地方走走,看看能不能感觉到章行的信息。

他们在金秀转了,也走了。后来因为魏兰的关系,几个人走进了大山。

问题出现了。

从大山里出来后,魏楠没有再提过找章行的事。一个字也没有提过。

为什么?

魏楠对章行重视到可以放弃一切,为什么突然间就不找了?

再后来发生的事,一件一件,毫无目的。不应该说是没目的,而是和寻找章行毫无关系。

其实这些事每天都在眼前发生,魏楠完全可以做事不理,可是每一件事魏楠都插手了。

难道,单单是因为魏楠心肠好?

张行拿着拳头不住的敲打自己的额头,只求在里面找到一点能说服自己的理由。一个说服魏楠没有别的目的的理由。

可是,从纸上写下的点点滴滴他找不出任何一个可以让魏楠放弃寻找章行的原由。

既然不找章行了,那魏楠为什么还和自己在一起混,而且把自己带上了捉鬼这条路。

魏楠到底有什么目的?

难道和魏楠之间的生死之交都是假的?他们走过那么多的地方,做过那么多的事,难道里面都有着魏楠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想到魏楠对自己也有其它企图,张行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人用手捏着一样痛。

把写满字的纸拿到眼前,张行就如看着雾中花一样。

他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谜团。这些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和目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一无所知。

可是,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他们想得到的东西,让他们费尽心力来骗自己?

越想头越痛,头越痛越理不清头绪,最后张行觉得这一道道的迷题在脑子里打成了结,想解都解不开。

百思不得其解,张行抓起手机一个电话给魏楠拨了过去。

他受够了这种被瞒在谷里的感觉,如果魏楠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东西,那就直接说出来,只要他有他一定给。如果魏楠没有目的,那就把这该死的怀疑说清楚,免得影响哥们情义。

电话一拨通,张行张口便道,“魏楠,你……”

话一出口张行犹豫了,如果魏楠不找章行的原因是他已经确定章行死了,那自己这么问是不是在给魏楠的伤口上撒盐?

“怎么了?”魏楠疑惑,“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

“没什么……”张行用头磕墙,最后憋出,“我就是想问问孔二和马天成怎么样了。刚才打电话时你说的含糊,我觉得像有事。”

魏楠捏了捏鼻尖,拿着手机转身出了孔二的卧室。张行既然这么问,肯定是心情已经调整的差不多了。

于是魏楠把孔二和马天成的事都尽数讲给了张行听,包括两人身受重伤。

在听完魏楠的叙述后,张行惊讶于孔二和马天成受伤的同时也大呼出声,“那些小日本要找的一定是定魂珠!”

不知不觉,都五十万字了……时间真快啊~

;

第四章 校友

“定魂珠?”魏楠在这边迷糊了。

见魏楠迷糊张行一拍脑袋。

由于他到沈阳的时候心情不好,只对魏楠说了魏兰和吴成联合起来骗他们去找那个洞口,别的都没有多说。

电话里张行长话短说把这几天的经历仔细的和魏楠说了一遍。

魏楠听完后觉得这一系列的事有了个共同点。

无论是相魂术还是定魂珠,其目的都是让一个人起死回生。

什么国外的贵族,弄不好就是青木空假别人之手找的七爷他们。

因为中国人骨子里对日本的仇视,青木空他肯定不想在这个上失手。

“对!”张行附和道,“这几天我脑子里乱,想不明白事。把这些东西往起一联系可不就是你说的那样。说不定让七爷和四爷找定魂珠的人也是青木空。”

“咱们几个是无意中被牵连到里面来的。”魏楠看着孔二的房间,里面孔二和马天成正在聊天,他深叹一口气,“这无意中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听魏楠叹气,张行也叹气。

孔二和马天成是魏楠的亲人,这两个人出事对魏楠的打击一定很大。

一个半残,一个功力全废……

张行把心中的疑问压下了,此时不是求证的好时机。况且,自己并没有因为魏楠所谓的隐瞒而受到伤害。

说不定,他有什么说不出的苦衷。

在郑州待了几天后,张行回了大庆学校。因为已经是第四学年的下学期,论文,答辩,毕业等事接踵而来。

回到一年没有自己进的宿舍,张行看到了同侵三年的兄弟赵顺利。

记忆中赵顺利这个富家子弟除了上网玩游戏外没有别的爱好。因为有钱,他从来不赵顺利从来不缺女朋友。

在大一时张行,李腾曾经和赵顺利疯狂过一阵子。那时赵顺利晚上怀里抱着一个妞,早上还有另一个妞给送饭,日子过的是要多潇洒就多潇洒。

赵顺利对女人不苛刻,加上他人的确有那么点高富帅的意思,所以女人缘比张行和李腾不知道要好出几条街。

当然,和同一个寝室的刘明亮不能比。

这要怎么说呢。

刘明亮这人是泡妞第一,万事皆第二。而赵顺利则是游戏第一,泡妞第二,万事皆第三。

就这么两个不务正业的人,偏偏美女一大把一大把的。

李腾不知道多少次在张行的耳边嘀咕,“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张行一巴掌打回去,“顺利和明亮这样的猪,全是世界有几只?要是猪都这样,美女都找猪!”

也是从那个时候这两**丝明白,自己是连猪也不如的存在。

可眼下这头多金,帅气,高大的猪,可真是闪亮了张行的24K金狗眼。

只见赵顺利头发邋遢,衣衫不整,油头勾面,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猪样。

就这猪样,还把眼睛死死盯在电脑上动也不动,右手狠准快的操作着鼠标。见张行进来了头也没抬,就如寝室里没有进来人一样。

张行走到赵顺利身后,见赵顺利右手食指一动,电脑屏幕上发出一个绚丽的光环,光环所及之处,蝎子身体人头模样的怪物死了一大片。

手指又一动,电脑屏幕黑了。

有那么一瞬张行以为赵顺利把电脑关掉了。可二秒过后,屏幕上的黑幕突然爆发出白昼一样的亮光……

亮光极度刺眼,张行连忙把头扭到一边,只到感觉那亮光消失了,才又把眼睛挪回到电脑上。…,

只见电脑已经又恢复了游戏画面,一个说蛇不是蛇,说龙不是龙的大型生物在屏幕的中间扭动。那东西的脚下躺着无数的尸体。

这应该就是游戏里的大BOSS了吧。

张行突然对这游戏产生了兴趣,因为那绚丽的技能。

拉着凳子在赵顺利身边做下,只见赵顺利用漆黑,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的手指在满是手指印的键盘上飞舞,在对话框里打下:“颤抖吧,愚蠢的人类~”

看到这句话张行直觉上的笑抽了。

张行虽然不玩游戏,却也知道在游戏里的角色各种各样,也许赵顺利先的就是牛人或是精灵什么的。

可赵顺利的回车键盘一敲出,那句话却冒在了那个蛇型的大型怪物头上。

也就是说,赵顺利玩的人物就是那个说蛇不是蛇说龙不是龙的东西。

张行拍了拍赵顺利的肩膀,“哥们,你玩这个角色叫什么?”

赵顺利没有反应。

张行又拍了下,赵顺利还是没有反应。

张行不觉得有些急了。

这人玩游戏入魔也要有个度,这怎么自己叫了几遍都叫不动?

电脑机箱的轰轰声中,张行一个过肩摔就把赵顺利拎起来摔到了床上。

床上升起的灰尘中,赵顺利被呛得大咳起来,然后一抬头,看到张行了,“咦,你小子怎么回来了?”

声音沙哑,就如用手指甲在玻璃上滑过一样。

张行听得耳朵真痒,恨不得把赵顺利拎起来再揍几下。

“我回来坐你身边坐半天了。”张行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一瓶水扔给赵顺利,“先别说话,把嗓子润润。就你那动静我一听就狠不得揍你几次解恨。”

赵顺利抓起矿泉水咕嘟咕嘟几口就灌了下去,一抹嘴唇干咳了几声,嗓音正常了,“你咋也不吱个声。进来就动手,要是劲再大小我就直接去见阿斯哇了”

“阿斯哇是谁?”张行疑惑。同时用力拍了拍自己的手,上面全是灰。自己从进屋开始就碰过赵顺利,这货是多久没有洗过衣服了?

“游戏里的死神,你不玩游戏你不懂。”赵顺利道。

“你死在游戏里得了。”张行骂道,“他大爷的你都多少天没洗澡了?身上落了一层灰。”

张行看了看电脑旁边,是几个吃完的饭盒,最上面的那个里面也落满了灰,“你几天没吃饭了?走走走,和我吃饭去。”

也不管赵顺利同意不同意,张行拎着他的脖子就走出了寝室。

赵顺利力气没有张行大,却拼死逃出了张行的魔爪奔回电脑,以火光之速下了游戏,一面操作一面道,“分分钟不可浪费,分分钟不可浪费。”

“什么分分钟不可浪费?”张行又一次把赵顺利从电脑前拎走,“再不洗澡吃饭,你丫的就直接报废了!”

在学校的澡堂里洗过澡后,张行又把带赵顺利到校外的小吃店里点了些酒菜吃。

看着酒菜,赵顺利道,“咱们能不能拿回去吃?这样太浪费时间。”

张行气结,眼珠子立马就瞪了起来。赵顺利见争执不过张行,也只好坐下。

几杯酒下肚,张行也算是了解了赵顺利为什么这样的缘由。

赵顺利也是东北人,家在哈尔滨的一个小县城,父亲是那个小县城里的父母官。官字下面两张口,就这两张口,让赵家过着富得流油的日子。…,

天朝嘛,合谐社会,哪里不是这样?

只要在政绩上过得去,做得不太过,混个几年多多少少会升上去。就算不升上去,原地不动也是肥差。

可在年前严打的时候,赵顺利的父亲好死不死的,落马了!

赵顺利的父亲在被双规前卷着家当带着老婆跑俄罗斯了,本来是想带着赵顺利的。可赵顺利这不让人省心的玩意玩游戏玩入魔了,任凭他父母怎么打电话也找不到。

等到上面检查机关的人找到赵顺利时,他的父母已经从俄罗斯转到别的国家了。

赵顺利当时还没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等到自己的几张银行卡都被冻结了,才知道自己这下是真的完了。

父母找不到,银行卡里拿不出钱,赵顺利被逼无奈回了宿舍。好在以前买的电脑没有被没收,勉强能让他继续玩游戏。

对他区别最大的也就是他的那些个女朋友了吧,一个一个都以他不上进为由离开了他。

对此赵顺利根本不上心,他本来对这些女孩子就都是玩玩,她们不在眼前晃,自己过得更顺心。

太累了,这章匆忙码出。先上传,一会改……

第五章 门当户对

在游戏上挣钱?

猛一听张行噗哧一下笑出了声。

这赵顺利还当真以为这是在棒子国吗?棒子国有职业玩家,专门靠游戏赚钱,可这在社会主义社会的天朝根本就行不通。

见张行不信,赵顺利从兜里甩出来三千块钱,“哥们,你说我家都这样了我还有钱花吗?那你说,我不偷不抢就玩游戏,这钱是从哪里来的?”

张行看着赵顺利甩在桌子上的钱不置可否。

就算赵顺利手里有钱,也不代表这钱就是他从游戏上挣来的。再说,他是真不相信在游戏上能挣钱。

赵顺利见张行还是不信,无奈了,喝了口酒后道,“和你说实话吧。这游戏我也是刚刚玩上手的,据说只要练到一定的级别,杀一个系统里指定的玩家,就能赚到五千大洋。”

“你这钱就是这么来的?”张行指着那三千块钱问。

赵顺利摇头,“当然不是。这钱是我卖游戏号卖来的。我一个玩了二三年的号卖了五万多块钱,给那几个婊子分分,又干了点别的事,就剩下这么多了……”

张行听完心里一惊,“我操,你那号镶金啊?居然能卖五万多!”

“我就说你二了吧!”赵顺利一脸鄙夷,“那号我没少往里砸钱,全是好装备。别说那号本身的等级,就那装备也值五万来块钱。我这要不是缺钱用,怎么舍得卖掉!”

“你往里砸了多少钱?”张行好奇的问道。心想这玩游戏也不是一无是处啊,要是能同时练二三个号,一个号五万块钱,那可不比上班要强多了?

大庆是小城市,一个白领一个月才几毛钱?

“不算浪费的时间砸里六七万吧!”赵顺利长叹一声。

“我去,你赔大发了!”张行听后道,“砸里六七万才卖五万多!”

“这也是没招的事儿……”赵顺利吃了口菜,“这是着急出手,不然还能多卖个万八千的。”

“你天天往游戏上泡着,有啥可着急的事?”

连你家老爷子跑路都不见得你着急,还能有啥急事?

这句话张行想说,可是想想还是咽下去了,毕竟是人家不光彩的一面,没有必要拿出来一提再提。

“我不是说了吗?几个婊子和我要分手费,小丽还有孩子了……”赵顺利长唉,“这些人还好说,重要的是青青……”

张行对赵顺利嘴里那几个婊子了解不多,可这个青青却是个熟人。

青青名叫柳青青,和张行赵顺利几人是同一个年级的学生。

要说这师范大学,对于男人来说就是天堂。因为妞太多啊,不仅多,质量还上乘。

可惜这柳青青不在那上乘的范围之内,只能算个中等之姿。如果拿到别的学校,柳青青就算不是个系花,当个班花也是有余的。可惜师范美女太多,这种小家碧玉型的提排不上榜。

初上大学时,柳青青就对赵顺利有那么个意思。可她太矜持,做不出像别的女孩那种**的事来。再加上赵顺利周围总是美女环绕,她也就走不到跟前来。不过她有心,总是在暗地里默默的关注着赵顺利,属于暗恋中的明恋那种。

每当赵顺利有点不如意不顺心的事,别的女孩都跑的远远的时候,她就凑上前来嘘寒问暖。等赵顺利好了,别的女孩又回来了,她眼睛一红就又退壁三舍了。

李腾说柳青青的脑子被驴踢了,才会中了这种叫赵顺利的毒。可人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人还能说啥?…,

“柳青青怎么了?”张行一直对柳青青这个傻妞印象不错。

“唉……”赵顺利倒了杯酒,一仰头全喝进去了。

其实一直以来赵顺利对柳青青不是没感觉,毕竟他的心也是肉长的。一个女人默默为他付出四年,他能一点也不动心吗?只不过是身边的莺莺燕燕太多,再加上他自己那种公子哥的习性,让他对柳青青总是处于一个暧昧的状态之中。

不和柳青青正式确定关系,也不和别的女人断绝关系,还不许柳青青身边苍蝇乱飞。曾经有人暗骂过赵顺利这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吃着锅里的望着碗里的。

可赵顺利对这些都不管,他就认为,柳青青就应该那要默默的站在自己的身后,就算自己不动,也不许别人动。

这是一种极其自私的想法,可偏偏柳青青认为这是赵顺利对她的一种重视,也就默默承受着。

转眼大四,学校里的模范情侣们要不分手要么结婚,赵顺利的几个女朋友也先后下了通牒。

有要求订婚的,有要求给安排工作的,有要求见家长的,还有要求让赵顺利包养的。

唯独柳青青,默默的收拾了行礼,在班导林姨的安排下去了一所重点高中实习。

用柳青青的话来说就是,四年了,再荒唐的梦也应该醒了。

柳青青醒了,赵顺利却没醒,他还觉得柳青青是那个一直站在自己身后,会在自己饿了的时候送来早餐的小丫头。

直到他父亲出事,自己所有钱被冻结,眼前的美女分分提出分手时,他才猛的一下子慌了。只因那个若有若无的柳青青,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他在心里对柳青青有着说不清的依赖,每当自己遇到困难时,总是柳青青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这次,却再也没有再到她的人。

他在心里大骂,婊子,和别的女人一样,也是对自己有所图谋,不然怎么会在自己发生这么大的事的时候不在自己身边?

就在他极其落魄的时候,柳青青回来了。

坐在他身边哭红了眼睛,赵顺利第一次把她拥到怀里,像溺水的孩童找到了浮木一样抱着。

“你们在一起了?”张行问。

赵顺利摇了摇头,“没有,我不配。”

“那你说什么为了她?”

“她实习的那个重点高中今年能下来几个转正的的指标,我想帮她转正。”

“柳青青知道吗?”

赵顺利摇摇头,咧嘴爽朗的一笑,“不知道,不能让她知道。这些年都是她默默为我做事,这次换我来做一次。”

张行一拳打在赵顺利的肩膀上,笑骂道,“你又不是对她没意思,你们在一起得了。”

张行本以为赵顺利会害羞的应承下,谁知他却把头晃得和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我耽搁了她四年不能再耽搁她一辈子。我这种人配不上她……”

“说什么话呢。”张行厉声道,“做错事的又不是你,你这么年轻,咋就配不上她了?”

“你不懂。”赵顺利笑道,“这结婚和恋爱是两回事。恋爱要求的是两个人情投意合,而结婚过日子,却是两个家庭组合到一起。她家几代书香门弟,像我这样的家庭,青青和我在一起会很痛苦,不会幸福的……”

“这都什么谬论!”张行骂道,心里却不仅想到了自己和魏兰。

魏兰家就是大富之家,虽然说他自己心态摆的够正,魏兰的父亲对自己也足够好,可他总觉得有违和感。…,

这种违和感出自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撇开地域风俗不说,单是生活习惯就有众多不同。有很多东西,张行都是一点点现学的,因为他没有理由让魏兰随着自己的习性来,因为她从小就是这么长大的。

在那时,张行在心里就曾经感叹过,自己这是心大魏家人也足够好。要是一个小姑娘嫁到规矩多的豪门,那要在这些细节细节上受多少委屈?

换句话来讲,如果自己从小也生在到大富之家或是从商的家庭,也受着那种尔虞我诈的教育模式,那是不是自己就不会那么在意魏兰对自己的欺骗?

“这不是谬论,是老祖宗几千年留下来的真理。”赵顺利道,“门当户对,绝对不是无稽之谈!”

“得得得,这话题过,”张行对赵顺利一摆手,“再谈下去我都被你洗脑了。”

赵顺利帅气的一笑,不再说话。

“你说给柳青青转正,那要多少钱?”张行把话题又拉回到柳青青身上。

“十万,”赵顺利伸出右手翻了下,“我已经把关系找好了,钱已经先给了三万。只等把后续的钱给了,她就是那个学校的正式老师了。”

“见你天天在游戏里泡着,没想到你还有这两把刷子!”张行赞到。

“这话说的,我家老爷子没下台前也没少结交人。他人跑国外去了,我这个当儿子的找上门让帮办点事他们还能拒绝?”赵顺利说着一声冷笑,“都是不干净的主,怕的事多着呢……”

张行听到这里算是真服了。

都说赵顺利的父母敢把他一个人留下国内自己跑路,就赵顺利这脑瓜真是块从政的好材料!

可惜用错了地方,一心只为游戏狂,不然恐怖早已经走上仕途了吧。

两人边吃边聊,不一会就把一桌子的菜吃了个七七八八。

醉醺醺的往寝室走的时候,赵顺利嘿嘿笑着对张行道,“今天喝多了,不行了。等明天起来我教你玩那个游戏。我都已经开始领任务了。”

“任务?”张行也喝了不少,迷糊着问道,“啥任务?”

“杀人啊!”赵顺利伴随着酒嗝吐出了三个字。

好久没求推荐了,各种求~~

第六章 挣钱的游戏

次日一早,张行醒的时候见赵顺利还在满是灰尘的床铺上呼呼大睡。看那样子也不知道他有多久没有休息过了。

张行洗漱过后去找班导林老师,毕竟要毕业了,有很多事要做。

把正事解决后两个人就做在办公室里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林老师楼下的那户人家。

其实这也是张行的有心之举,因为沈洋在死之前虽然给自己未出生的孩子起了名字,算算时间现在也应该生了。

可让他意外的却是,林老师说沈洋的妻子已经把孩子打掉了。不仅把孩子打掉了,人也在年前的时候另嫁他人了,连房子都卖掉了。

张行听后啊呀一声,吃惊不已,这速度也太快了。

林老师也叹了口气,道,“沈家父母就这么一个儿子,死了后连孙子也没留下一个。这辈子算是白过了……”

想了想又道,“也不能怪沈洋的妻子,一个女人带孩子过日子不容易,唉……”

林老师的这声叹,长长的叹进了张行的心脏里。

他还一直以为时间还够,却不想沈洋的骨血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没了。

林老师见张行这副模样,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们家来?”

张行哈哈一笑道,“没啥,不是上次去看平平姐吗?在楼下的小花园里遇到沈洋了……那时他和他妻子正在散步,他说给孩子取了名字,说如果生个女孩就叫沈幽什么的……”

‘平平姐’三字张行快速带过,怕林老师听到伤心。

林老师听到那三个字一愣,半天后神情黯淡的叹了口气,“他妻子的名字里可不就带一个幽字……”

虽然林老师嘴上没提什么,可在后面的聊天中精神明显不济。在林老师处又待了会后,张行告辞了。

在路上他接到了魏楠的电话,魏楠道孔二撵他们三个回落云谷,他来问问张行的意思。

张行的意思是没意思,他现在在哪里都一样,可马上要毕业了总要把毕业证混下来,不然也白白浪费了父母花得这么多年的钱。

魏楠在电话另一边也点头,张行的回答正是他想要的。

不是魏楠不想回落云谷,而是眼下孔二和马天成都带着伤,他实在是放心不下。现在张行有事,孔二也不好非撵他走。

挂断电话时正值中午,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虽然在北方还算是冬天,却已经有了春的气息。

张行给赵顺利打电话让他出来吃饭,却没想到赵顺利的手机已经停机了。不想跑来跑去,张行到校外的小摊上买了点吃的拎了回去。

寝室里的赵顺利如一尊神一样一动不动的在那里做着,只有偶尔右手手指的滑动才能让人感知到此时这个人是个活人而不是雕像。

张行回脚把门‘咣’的一声关上,赵顺利没有丝毫反应。

张行皱了皱眉头,这要是寝室里来了个小偷,恐怕不偷电脑赵顺利连眼皮都不带挑的。

叫了几声无果后,张行先把自己喂饱了,然后坐在赵顺利的旁边看他打游戏。

昨天夜里赵顺利那句神秘的‘杀人啊’,把张行现存的好奇都挑逗起来了。

只见赵顺利操纵着那似蛇似龙的怪物在屏幕上横冲直撞,所到之处无不发出一阵阵绚丽的特技,等特技过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看了半天,这怪物除了杀就是杀,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看了一会腻了,张行用力晃了晃赵顺利的肩膀。见赵顺利没有反应,就又故计重施的把赵顺利扔在了床上。

赵顺利被摔得‘哎呀’一声惨叫,待看清是张行后,揉着痛处咧嘴一笑,然后坐起来大口吞咽张行买来的吃食。

见赵顺利把东西都扫进肚子,张行递过去了一根烟,“这游戏有啥玩头?除了杀就是杀,我见别的游戏还有打坐修行的时间呢,这个咋啥也没有?”

赵顺利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身子往床里的墙上一靠,舒服的道,“那些垃圾游戏也能和这个比?”

“垃圾游戏不是也让你卖了几万块钱。”张行问。

“那垃圾号卖就卖了,这个游戏号可不能卖”赵顺利伸手拿过来一个饭盒当烟灰缸,弹了弹烟灰继续道,“那是命!”

“看你说的这么邪呼,不就是一个游戏吗?还命~”张行嘲笑道。

“你不玩游戏你不懂。”赵顺利几口把烟吸完,自己又拿了根点上,“这玩意就和自己的孩子一样,你看着它一点点在自己手里长大变强,你忍心把它卖了?那是多狠心的爹妈?”

“你这狠心的爹不是也把以前的游戏号卖了?”张行道。

“不能比,自打我玩上这个游戏以后才明白我以前玩的都是垃圾。”赵顺利道,“这种快感我说不出来,一会我交你玩。”

张行点点头道,“行,反正这几天我没事,陪你玩游戏……我不会上瘾吧?!”

“上瘾有啥不好的?”赵顺利不以为然,“这游戏能挣钱,不比上班差。”

“你说领一个任务,杀一个玩家就能给你五千块钱,这些游戏商是不是疯了?他们的钱从哪里来?”

“这就不是咱们能管的了,也许是拉广告,也许是拉赞助,也许是他们钱多烧的,反正咱们玩家能等到实惠就成了,管他们钱是从哪里来的?”

“你就不怕他们是骗人的?”

“骗人?”赵顺利做到电脑前把游戏最小话,“钱都打给我了我还怕他们骗人?”

说着点开了自己新开的银行帐户,指着上面的二千块钱道,“看见没,首付。只要我把那个玩家杀了,他们就把余下的三千给我打来。”

张行一看愣眼了,这还真有这种往出撒钱的游戏商?不会是脑袋被驴踢了吧。

这钱挣得也太容易了,只要在游戏里杀个人就能挣五千?

“他们也不怕你跑?”张行道。

赵顺利闻言又点开一个文档,只见里面是一纸合同,里面写着赵顺利的各种详细信息,最下面还有赵顺利的手写签名。

张行越看嘴巴张得越大,这,这也太正式了吧。

在游戏里杀个人,还要签合同!

“有钱赚,有得玩,还有保证,谁跑路谁傻X啊。”

“哥们……”张行拍拍赵顺利的肩膀,“这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总觉得这钱来得太蹊跷,可别是什么骗局。”

“钱都要我手里了,还骗局什么?”赵顺利一顿后道,:“再说,这钱来得也不容易。”

张行一挑眉。

“这个人,我必须在七天之内杀死,而且这个游戏没有地图,只有少量提示。想在期限内完成很困难。”

“要是杀不死呢?”张行问。

“那我就会死。”赵顺利很郑重的道。

“钱还要回去吗?”张行问。…,

“钱不要回去,游戏程序里允许我死七次。”赵顺利接着说,“死七次后就永远封号。”

“那就死七次,还能混一万四千块钱呢。”张行道,“然后换个用户名,继续混一万四,这也是个好买卖。”

“这个游戏都是用实名注册的,换不了。死了就是死了,被封了就再也上不去了。”赵顺利回道。

“弄得和真事似的。”张行把手里的烟掐死,对赵顺利道,“不就是一个游戏吗?来,教我玩玩。”

赵顺利一听马上从床上跳了下来。

由于张行自己的电脑已经带回郑州了,所以两个人去了网吧。

在去网吧的过程中,赵顺利对张行讲了这个游戏的一些概况。

这个游戏叫《引魂曲》,里面没有敌人,没有朋友,没有队友,更没有组队刷级。只要你进入了游戏,就进入了单机状态,只能一个人奋斗。你在游戏里唯一的提示就是跟着耳机里的音乐走,音乐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刚开始时,你会不停的在音乐的指引下杀一些小怪,练手指在键盘上的灵敏度,等到游戏里提示说你可以进行下一阶段地,你就有了自己的形态。

这款游戏不像别的游戏那样,有几种人物形像让你去选。这个游戏没有固定形像,你的形象是按照你前期任务完成的程度来定的。

赵顺利对张行道,“游戏给你的最初形态,就是你的真身。这个真身是你的命脉,千万千万不可以让别人看到。”

张行听后哈哈笑道,“这样说来你的真身是那只蛇不蛇,龙不龙的怪物?”

赵顺利闻言停了下来,眼睛如虎豹一样盯着张行,语气凶狠的道,“你看到了我的真身?”

张行被赵顺利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你玩游戏时我就在你身边当然能看到。可我又没玩你那个游戏,看没看你真身没什么关系吧?”

听张行这样解释,赵顺利慢慢的头低了下来,然后强调道,“总之真身不能让别人看,这个关系到生死。”

张行见赵顺利说的郑重,自己也跟着郑重的点了点头。本来很愉快的气氛就这样被赵顺利弄得尴尬无比

各种求,打滚求~~

第七章 引魂曲

《引魂曲》这个游戏就如它的名字一样,没有任何的提示。想要玩明白,完全要看个人的领悟。

张行和赵顺利在网吧里要了个单间,开始了他的游戏之旅。

赵顺利一戴上耳机便进入了入定状态。张行只好按照赵顺利给下好的客户端自己摸索。

就如赵顺利所说的那样,这款游戏是实名注册,不仅要填写身份证号码,男女,甚至于连家庭住址都要填写。

张行看着注册页面犹豫了半天,他怕这个是骗人的,从而给自己带来各种麻烦。后来又一想,去他大爷的,自己马上就毕业了,也不在学校里住了,填就填。

游戏注册完后,电脑屏幕变成了一片漆黑,随后耳机里响起来了音乐。

音乐舒缓优雅,听着很宁神。

可张行对这个游戏还是无从下手,回头看赵顺利,只见他已经在游戏里大杀特杀。电脑屏幕上一片血红,连带着把他的眼睛也映得血红。

张行看着漆黑的屏幕,抱着肩膀往椅子上一靠,心里暗道,看来自己真不是玩游戏的料,居然连怎么玩都不知道。

不过还好,耳机里的音乐一直没停。

张行就那么闭着眼在椅子上休息了会,再一睁眼,只见屏幕上已经有了一片广阔的原野。嫩绿的颜色让人眼前一亮,感觉到说不出的清新。

“屁,合着不是我不会,是电脑缓冲太慢!”张行小声嘟囔了句,右手开始滑动鼠标。

~~~~~~~~~~~~~~~~~~~~~~~~~~~~~~~~~~~~~~~~~~

孔二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便能下地行走了,唯一的不足是受伤的右腿有些踮,要柱根手杖才行。马天成右脸上的烧焦的皮肤已经开始掉落,露出了红色的嫩肉。

孔二拿着马天成给他买的手杖,点着腿在客厅里转悠。

魏楠大咧咧的道,“这棍可有说头,在旧时的大上海这叫文明棍,是有身份的人才能拄上的。你看孔二这一伤,直接把身份升上去二个等级。”

孔二一听魏楠拿他开涮,举起棍子单腿跳着撵魏楠,“小兔崽子,拿我个二等残废开涮!”

魏楠连忙跑着求饶,“别,别打,我今天可给你在外面订饭了,你再打我打电话取消了!”

孔二一听这话,连忙在沙发上坐下,不再追了。只因为魏楠给他们做了一个月少油少肉,无葱无蒜无姜无酱油的病号饭。

面对病号饭,孔二和马天成曾经提出了强烈的抗议,最后都在魏楠的单方面否决下不得而终。马天成还好说,自己能跑能跳,嘴里淡出鸟的时候就出去打牙忌。可苦了孔二这个不能动的,你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不过还好马天成有良心,偶尔会给他带回些好料,可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也不敢带太重口的。

为此魏楠难对着他们大吼大叫,结果就是三个人对着吼,吼够了把菜热热还得对付吃。

还好这苦难的一个月过去了。

晚上五点,菜送来了。

看着一桌子香气四溢的好料,孔二馋得口水都流下来了。拿起小酒盅‘嗞溜’先抿了口白酒,随后大呼痛快。

魏楠往孔二的碗里放了一个鸡腿,道,“这回你看我不碍眼了吧。”

孔二咬了一口鸡腿哈哈直笑,这一个月来他没少对魏楠发脾气,不止一次撵魏楠回长白山。…,

马天成啃着一断鸭脖子,眼睛一眯享受得很。平时大鱼大肉惯了啥都吃不出好,这一个月病号饭吃下来,再吃这鸭脖子都觉得别有滋味。

魏楠拿着白酒又给孔二的杯里点了一点,道,“再喝一杯,给你解解馋。剩下得明天再喝。”

说着把酒瓶放到了桌子底下。

孔二把酒一口干了,自己低头去寻酒瓶子,却被魏楠眼急手快的给拿走了。气得他只能干瞪眼,只能认命的去吃菜。

“说吧,又是菜又是酒的,你小子是不是有啥事?”孔二道。

“你现在还是少喝。”魏楠把酒放回厨房后,回来坐下道,“也没啥事,你俩好得差不多了,我打算去大庆看看张行。”

“怎么?张行出事了?”孔二问。

“也没啥事。”魏楠吃口菜道,“就是这货手机关机一个多星期了,怎么联系也联系不上,我想去看看。”

魏楠上一次和张行通话还是奚晴走的时候。他给张行打了个电话,张行在电话另一边匆匆说了几句话就挂了,连和奚晴道别的话都没说。魏楠怕奚晴生气,还特意和奚晴解释说张行要毕业了事情忙。

奚晴自打汪汪死后一直振作不起精神来,对张行的淡漠也没什么反应。对魏楠的解释也只是报以一笑,没多说什么。

“什么时候走?”马天成道,“用不用我给你订飞机票?”

魏楠摇摇头,“刚才出去订饭时已经把火车票买了,明天晚上走。”

孔二听后点了点头,良久后一脸探究的问魏楠,“小楠,你是不是心里有事?”

魏楠听到这话一愣,然后道,“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

“小楠,以前你在外面乱跑我没有管过,因为无论你遇到什么怪异的事,只要我和天成能赶到你就没事。”孔二顿了顿,“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的腿废了,现在是残疾一个。天成也没有本事了,你以后在外面要多加注意……”

魏楠看看孔二花白的头发,马天成半张红得和猴屁股一样的脸,喉咙一紧,把筷子放下道,“孔二你放心,我以后在外面不多管闲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的眼睛是祸根,如果你能少管闲事那我也少操不少心。”孔二吃了会菜,觉得没酒喝难受得厉害,最后倒了杯水喝了进去,“那你说说,张行的事是怎么回事?”

“什么张行的事?”魏楠疑惑的道,“张行就是手机关机……”

孔二一脸高深漠测的道,“你曾经说过张行和你是大学同学,你大学是在成都念的。可张行,为什么是在大庆念大学?”

“……”魏楠一愣,把手里的筷子放下久久没有说话。随后一脸无奈的笑了,“真想知道?”

孔二点点头,马天成也在一边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你们先等等。”说完魏楠起身进了孔二家的次卧室。

次卧室的装修很简单。除了一张书桌二个衣柜外就是一张上下铺,他和马天成小时候有不少一部份时间是在这里度过的。这次孔二和马天成受伤,孔二住大卧室,马天成睡次卧室的下铺,他自己则睡在上铺。

魏楠在衣柜里翻了一会后,拿出一个笔记本回到了酒桌前。坐下后从笔记本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到了孔二的手里。

孔二看后咦了一声,“这……这不是他吧。”…,

魏楠坚起大姆指,毫无笑意的笑道,“好眼力!”

马天成见俩人打哑谜,把照片拿了过来。只见照片的背景是成都一所大学的门口,照片上魏楠和一个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男孩并排站着,两个人脸上朝气蓬勃,青春洋溢。而那个穿少数民族民装的,正是张行。

又看了几眼,马天成把照片归还给魏楠,道,“这不是张行,照片上这个人是谁?”

魏楠把照片收起来,倒了一杯酒喝下,然后苦笑,“那不是张行,是章行……”

魏楠用筷子沾酒,在桌子上写下一个‘章’字,“章行,是我的大学同学,在二年前失踪了。张行是我后来认识的,他们是不是长得一模一样?”

孔二和马天成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马天成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一直找,找了一年多的那个同学没有找到,最后找到了一个替身?”

魏楠淡然的摇了摇头,“不是替身,虽然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也是一模一样,可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你明知道他不是你同学,你咋不继续找了?反而和这个弓长张的张行四处乱跑?”孔二问。

“因为我觉得,找我同学,张行是关键。”魏楠拿出手里的另一样东西-MP3,按下后把耳机分给了孔二和马天成。MP3里正是张行曾经收到过的那两条录音,“这两段录音是我同学录下的,却在他失踪后一后被阿行收到。”

待两人听完录音,把耳机放下后,魏楠又道,“他们俩个,不仅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一模一模,还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这,还真是稀奇了!”马天成双眼一亮,被这事勾起了兴趣,“把生辰八字拿来,我给他算一算。”

可话一出口马天成就沉默了,他本事被毁,聚不起气,就算是有了八字也掐算不出究竟。

魏楠摇头,“不用了,我让孔二算过,我同学找不到了就不说了。张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几点生的,八字不全算不出。”

孔二恍然大悟的‘啊’了声,“原来你给我打电话让批八字,批的就是他的。”

魏楠点了点头,“说实话,我怀疑过他们俩是一个人。可后来随着接触越来越深,慢慢的就感觉出他们的不同了。”

“那你是咋想的?”孔二问,“你那同学你是非找不可?”

“非找不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魏楠斩钉截铁的道。

“这个张行知道吗”马天成问,“他知道他和你同学长得一模一样吗?你们有录音这条线索,怎么不找下去了?”

“阿行不知道,”魏楠摇头,“我想他不会在意这个吧。录音里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我一直觉得他们俩个之间有某种关系,我曾经在广西和成都找了章行一年之久却没有任何消息。阿行能收到录音绝对不是偶然……”

“所以你就想跟在张行的身边,看看他能不能再感觉到你同学?”马天成问。

魏楠点点头,“没错,我是这么想的,虽然办法有点笨。”

“是够笨的。不过这个张行你别瞒着,有啥说啥,毕竟你们经历了这么多事……”孔二拍拍魏楠的肩膀道。

“嗯,”魏楠咧咧嘴角,“没想瞒着他,就是一直有事一直有事,所以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

说着又喝了杯酒,眼睛有些许的模糊。拿起照片,隐约分不清那个人是章行,还是张行。

第八章 沉迷

魏楠到大庆时正值中午,由于张行的手机没开机,所以他直奔张行的寝室。

寝室的门没锁,里面却没有人。寝室里的四张床都空着二张,张行床上的被子散乱的放着,另一张床上乱得更厉害。在靠窗的一张桌子上放着一个鼠标垫,还有几个个吃完的饭盒。由于天气变暖,饭盒里发出一阵阵的异味。

桌子上面有一层薄薄的灰,看得出屋里至少有几天没有住人了。

这种状况魏楠太熟悉了,曾经孔二和马天成失踪时也是这个样子,回来后就弄了一身的伤。

魏楠心中焦急,却无计可施。

当时他能满沈阳的找孔二和马天成,是因为对那个城市熟悉,对孔二和马天成的社会交际也有所了解。

可大庆,魏楠对这里却是完全陌生的。就连对张行这个人,也是知道的有限。

无奈之下,魏楠拨通了孙旭的电话,孙旭的妻子就是张行的班主任,如果张行不见了,她多多少少能知道些什么。

在林老师那里魏楠得知,张行最近经常和班里一个不务正业的同学在一起,她多次找张行谈话都没有效果。因为马上要毕业了,她不好多说,希望魏楠能以朋友的身份好好劝劝。

魏楠在电话里一个劲的答应,在挂掉电话后直奔了林老师口里的那个网吧。

网吧很大,三层楼。一层楼是大厅,里面摆了上百台机子。二楼是包间,每二,三台电脑一个小间,占地四五坪,小间的门口挂着个帘子,算是与外面隔绝。三楼是软包,里面大约十坪左右的空间,除了有两台电脑外,还有一张双人床可供休息。软间的门能在里面上锁,外面的人开不开。

这家网吧无论是硬件还软件,在这所大学的周围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一到节假日,里面人满为患,三楼的软间更是要提前预定。

魏楠到大庆那天正好是周日,网吧里人满为患。在一楼大厅没有看到张行后,魏楠又奔上了二楼。二楼又是无果,最后又去挨个敲软间的门。

在敲出无数对野鸳鸯后,魏楠终于在最里面的软间里找到了张行。

说是软间,里面的条件也有限,一盏二十瓦的节能灯挂在棚上,嗡嗡响着给软间提供着必须的光源。靠墙的最里面有一张双人床,上面胡乱放着一床没叠的被子。被子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说不上已经多久没有洗过,在被子里还能看到张行的外套。床头有一张小柜子,柜子上有一部室内电话。看来只要这里找出一个电话,下面就会送来客人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包括吃食,饮料,避孕套……

床的外边,放着一张大的电脑桌,上面放着两台电脑。电脑旁边放着几只吃过的方便桶和饭盒,整个小间里散发出一种方便面和炒菜混合在一起的呛鼻味道。

张行此时正不动不动的做在电脑前,头上戴着耳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屏幕,除了右手的食指偶尔滑动外,就如一座雕像一般。

给魏楠开门的人正是赵顺利,此时已经又做回到了电脑前,眼睛死盯着电脑一动不动,和张行的姿势如出一辙。

魏楠捂着鼻子走近电脑桌,推了张行一把。

没反应。

又推了一把,还是没反应。

魏楠心中奇怪,到底是什么把张行迷成了这样。

正眼往电脑上一瞧,却心中一惊。…,

只因张行的电脑屏幕是黑的,不仅他的屏幕是黑的,就连张行旁边赵顺利的电脑也是黑的。

魏楠用手在张行的眼前晃了晃,张行的头也跟着晃了晃,可眼睛还是没有离开屏幕。

魏楠又用手去推张行,张行依旧没有反应。

情急之下,魏楠用手把张行的眼睛捂住,看他能不能回过神来。

谁知张行抓住魏楠的手,回手一个肩摔便把魏楠摔在了床上。等魏楠从床上揉着腰坐起来,他已经又坐在了电脑前,如雕像一般。

魏楠被摔得火大,伸手就把电脑的电源拔了。

只听二秒钟后,张行和赵顺利一起红着眼睛冲门口大喊,“操,网管,机子坏了!”

魏楠往门口一站,对着眼圈发黑,头发油腻,脸色苍白的张行摆了摆手道,“看见我了吗?”

张行毫无焦距的眼睛慢慢锁定,然后一脸兴奋的道,“魏楠你来啦?什么时候到的?”

“你朋友?”赵顺利点了根烟叼在嘴里回头问张行,“让他别站门口,一会网管来了进不来。”

张行给两个介绍道,“我同学赵顺利,我哥们魏楠。”

赵顺利对魏楠咧嘴一笑,魏楠则微笑着点了点头,知道这就是林老师口里那个不务正业的学生,点头意思了下后便回头对张行道,“别叫网管了,你们电脑是我拔的电源。”

张行闻言愣了二秒,随后一脸痛苦的埋怨道,“哎呀,你怎么能拔电源,游戏正是激烈的时候。”

“你这几天就在这里玩游戏?”魏楠皱眉,“你多少天没好好吃饭睡觉了?你手机没电了你知道吗?”

张行闻言摸了摸自己,见带兜的外套扔在床上。走过去在上衣里摸了好一会后,张行才含糊的道,“操,手机丢了……”

魏楠扶头,咬牙,然后一把拽起张行,“走,出去转转吧。”

此时的赵顺利已经把电脑的电源插上重新开机了。听到那一声电脑启动的声音,张行满眼留恋的看了眼,然后拿了衣服乖乖跟在魏楠的后面离开了网吧。

洗了澡,理了发俩人做到了一家小饭馆里。

看着沉迷游戏的张行,魏楠觉得是魏兰的事对他打击太大了。于是魏楠开门见山的提出了回长白山的要求。

正在大口吃面的张行一听把嘴里的面条吐了出来,“回长白山?”

“嗯,回落云谷。”魏楠递给张行一张纸巾,然后道,“咱们出来几个月了,是时候回去了。”

张行的脸色瞬间几变,最后憋出句,“咱们不去不行吗?”

张行本来对回落云谷很期待,因为外面的是是非非太多。可眼下一提回落云谷,心里却空落落的。

每天二点一线的生活,除了打坐就是背经文,没有舒服的床,没有合口的饭菜,连个上厕所的地方都没有。更何况从长白山走到落云谷要最少翻过两座雪山,是最少两座,多了还不知道要多少座。

雪山上冷到极点,缺吃少穿还没得睡……

自己回去干什么呢?

为了捉鬼,可鬼都是错的吗?为了救人,人都是好的吗?

无对无错,无好无坏,自己那么努力又是为什么呢?

再说,落云谷里可没电脑……

一想到这个,张行就觉得心里痒的厉害,没网络就不能打游戏,那生活岂不是失去了一半的乐趣?

魏楠正在喝茶水,听到这话把茶杯放下了,玩味的看了张行一会,然后问,“你上几天不是还张罗着要回去呢吗?怎么就不想去了。”…,

张行擦了擦嘴,道,“觉得累了,不想再掺合到这种事里面去了……”

“只因为累了?”魏楠顿了顿,“还是因为魏兰?”

提到魏兰,张行心底那刚刚忘掉几天的哀伤和愤怒一下子涌上心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她不是说爱我吗?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她去骗的东西?”

“阿行,我不想替魏兰说话。”魏楠摸了摸鼻子道,“可你要知道,你们站的角度不同,也许,魏兰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也许吧。”张行耸耸肩,“我不想再想了。我知道我对这件事上有些固执,可我心里就过不去这道坎……”

“好吧好吧。说说你玩的那个游戏……”魏楠把话题茬了过去。

魏楠本来还想和张行说说章行的事,可眼下看来怎么也要魏兰这个事过去,不然不知道张行会不会固执的以为自己也在骗他。

一提到游戏,张行的眼睛刷的一下子就亮了,饭也不吃了,哀怨也没有了,拉着魏楠就开始说那个游戏,“魏楠,那游戏真是非常好玩。那里面没有眼下游戏里的升级打怪什么的。一切全看自己的意愿,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可以自己在里面创造出一遍天地,然后当神……”

“不急不急……”魏楠把张行打住,“你先把饭吃饱了,吃饱后仔细和我说……”

张行闻言点头,拿起筷子继续和面条奋斗,急于吃完和好友好好说说那个游戏。

魏楠看着毫无斗志的张行深思起来,到底是什么拉住了他的全问心思?

张行把右手的袖子卷了去,拿着筷子的手左右翻飞。魏楠空间睁大眼睛,拉住张行的手问道,“阿行,你手上那串珠子呢?”

张行被魏楠拉得筷子一挑,半碗汤撒在了身上。

“珠子呢?舍利子!”魏楠着急的问。那珠子张行宝贝的,自打张行戴上后就没见他摘下过,现在怎么不见了?

“哦……”张行风清云淡的‘哦’了声,然后道,“玩电脑时碍事,咯得手腕痛,就让我摘下去了……”

“你放哪了?”

张行一脸迷糊,“应该是网吧吧,我没去过别处。”

魏楠闻言拉着张行就往饭馆的门外走,直奔网吧。

第九章 窃窃私语

佛珠没丢,在电脑桌上的一堆饭盒下面压着,泡在菜油里污秽不堪。张行被那味道恶心得想吐,翻出来后用矿泉水冲了冲,又戴在了右手腕上。

“现在知道恶心了,当猪的时候你怎么想来着?”魏楠嫌弃的道。

张行尴尬的笑了笑,眼睛放在了赵顺利的电脑上。

赵顺利那条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真身正在大杀特杀,整个屏幕一片血红。

张行一阵闹心,手不由自主的按下了自己旁边那台电脑上的开关键。他对游戏初有心得,正是上瘾的时候。

魏楠见状诧异的问,“阿行,你还要继续玩?”

张行哪里还听得到魏楠的话,拉过椅子就坐在了电脑前,“一下,就一下。”

手往键盘上一搭,佛珠在上面磕得直响。张行动作熟练的把佛珠摘下来,随手又扔到了菜汤里面。

张行这一连串的动作把魏楠看得目瞪口呆,不由得拿手一个劲的在张行眼前晃。

张行见有手在眼前晃,回头对魏楠嘿嘿一笑道,“魏楠,你坐一边看,一会我把这局打完就和你好好讲讲。我就快有形态了……”

魏楠看着漆黑的屏幕心里生起一股无名火,“看你大爷啊看,这屏幕黑的都反光了,你让我看毛啊?”

张行听后一乐了,“魏楠,你那里是不是背光?这电脑明明是一遍绿色的草原,你咋看不见呢?”

张行指着漆黑的电脑屏幕对魏楠道,“看,这里是高山,这里是河。由于这个游戏是第一视角的,所以你看不到我的游戏人物。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我的人物长啥样,要等过了初级阶段才有形态……”

魏楠像看疯子一样看张行在漆黑的屏幕上指指点点,半天说不出话来。

最后冲着门外一声大喊:“网管,过来下!”

二分钟后,一个十八九岁,穿着白衬衫,梳着板寸的小青年闻声走了过来,“啥事啊?哪个机子坏了?”

魏楠把那个小青年拎到张行和赵顺利的电脑前,问,“你看他们俩的电脑是不是黑屏?”

那个小青年扫了两台电脑的屏幕一眼道,“不是黑屏啊,这不正玩着游戏呢吗?”

魏楠见小青年这么说,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难道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不信邪的魏楠又叫进来了几个人,几个人都说赵顺利和张行的电脑正常运行着。

魏楠听后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去看电脑屏幕,只觉得眼花,却依旧看不到东西。

魏楠心中骇然,难道真是自己的眼睛出毛病了。也没和张行打招呼,魏楠拿起张行扔到电脑桌上的佛珠转身出了网吧。

此时的张行正玩的激烈,被先后叫进来的几个人被张行和赵顺利正在玩的游戏吸引住了,不由得都驻足观看。

看了一会觉得不解渴,又把张行和赵顺利拍回神教他们玩。

魏楠出了网吧直奔了医院,他怕自己的眼睛真出问题。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医生告知他只有一些弱视。为此,魏楠的耳朵上架了一副黑框眼睛,凭空给他添加了一丝书生气。

在检查的时候魏楠不停的在想张行的那个游戏,为什么别人看得见,只有他看不见?难道和自己的阴阳眼有关?

可他的阴阳眼不至于让他看不到一个游戏啊,还是说,那个游戏有问题?…,

回想起张行入迷的状态,魏楠越来越觉得,那个游戏肯定不对劲,不然不能让人痴迷到那个程度上。

出了医院魏楠又奔网吧,他想弄清游戏到底有没有问题。

被魏楠二巴掌打回神的张行看到魏楠愣了下,随后指着他的眼镜道,“不错不错,本来五大三粗的像个粗人,这眼镜一戴上,文人气息马上就显露出来了。”

由于软间里只有两台电脑,魏楠拉着张行在一楼大厅找了台空机子,“别罗嗦了,来教教我怎么玩。”

张行一听不含糊,马上打开电脑下载了客房端,然后把电脑给了魏楠。

魏楠看着花花绿绿的注册页咦了声,他看赵顺利和张行的电脑明明是黑色的,现在怎么能看到注册页了?

按照张行所说的,魏楠把自己的身份信息填上去注册,可一回车却显示网络繁忙中。

再注册,还是网络繁忙,前前后后忙了一个多小时,就注册不上。

张行一脸的疑问,“我注册时一遍就注册上了,难不成这游戏还挑人?”

魏楠拿出一根烟递给张行,“你说这就怪了,我看你们的电脑屏幕是黑的,自己想玩还注册不上。你说这游戏是不是有问题?”

张行听到这里连忙摇头,吸了口烟后道,“能有啥问题,我都玩了一个多月了。顺利都开始接任务挣钱了。要是有问题他能挣到钱?”

“挣什么钱?”魏楠好奇的问。

张行对魏楠这表情太熟悉了,赵顺利最开始告诉他游戏能挣钱的时候,他也认为是天方夜谭,可一个月过去了,赵顺利的初次任务已经完成,五千块已经到手了。

事实就在眼前,让张行不能不信这游戏是有回报的。

再说,这游戏这么好玩,就算不挣钱他也愿意玩下去。

魏楠拉着张行在人少的地方坐下来,对他道,“你和我说说那游戏里是啥样的?到底是咋挣钱的。”

一说游戏张行的话就多了起来,他玩这个游戏已经一月有余,对游戏里的事物迷恋不已。

这游戏说白了就是创建一个自己意识里的理想世界,为了维护这个自己喜欢的世界,玩家就要不停的杀掉想抢夺自己世界的人。

等到一定的程度时,系统就会给玩家任务,完成系统给的任务,玩家就会挣到五千大洋。

“照你这么说,你创造的世界里岂不只有你一个现实中的人,其余人全是数据。”魏楠道。

张行摇头,“不是,世界里的别人也是玩家。我是世界里的神,可以扩大世界的生物生存数量,然后他们就可以加入进来……”

“有点帮派的意思……”

张行点头,“嗯,不同的是,帮派是一伙人去找别人,而这个世界里的玩家,却都想当神。为了当神,就要不停的战斗。”

“你不是说你创造的世界很美好吗?那咋还会有战斗?”

“我当神的时候世界当然美好,如果我不是神了,那这个世界如何就要听掌控它的那个人的……”

魏楠听明白了。

何着不是完美世界,也和别的游戏走的一个路线,无非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张行要想维持游戏里那个世界的和平,就要不停的反击来挑衅他的人。

“那挣钱是怎么回事?”魏楠又问。

“挣钱就是当你过了初阶阶段后,有了自己的形态,系统便会给你任务。只要过了任务就就能得到五千块钱……”…,

“都是什么样的任务?”

张行挠挠头道,“我还没过初级阶段,赵顺利过了。他的第一个任务是在游戏里杀一个玩家,只要杀死了,他就能得到五千块钱。”

“就这么简单?”

“也不简单,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把任务完成,还不能死。”张行郑重的道,“死七次就会被封号……”

“被封号就不能玩了?”魏楠问。

张行点了点头。

魏楠一扒拉张行的肩膀,道,“你快点接任务吧,在游戏里死七次你就死心了。”

张行嘿嘿一笑,“那不能,过了初级阶段的人水平已经相当不低了,不然系统怎么可能给任务。一个任务五千块钱,他们的钱又不是风刮来的……”

听到这里魏楠是彻底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用这五千块钱引更多的人来玩这个游戏。可真正能过了初级阶段接任务的人却是凤毛麟角……”

张行点点头,“我是这么想的。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这游戏这么好玩,就算没有那五千块钱的噱头也会有不少人。”

“可惜我看不到,不然真想领略下这个游戏。”魏楠吐出了个烟圈。

张行也纳闷,“你说你怎么看不见呢?”

话一出口张行突然想起来,他自己初玩游戏也看不见,是听了游戏里的音乐才看到的。他一直以为是电脑缓冲的慢,现在想想可能不是。

“来来,和我来,”张行把魏楠又带回了楼上的软间,“我第一次玩的时候也看不见,不过听一会音乐后就能看到了。”

把魏楠按在椅子上,张行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操作,二分钟后把耳机扣在魏楠的耳朵上道,“你仔细听一会,很宁静的音乐,听一会再试试能不能看见。”

魏楠半信半疑的把耳机戴正,耳朵里突然传进一声刺耳的尖叫声,惊得他连忙把耳机摘了下来,“什么动静,就像有女人在大喊一样。”

张行疑惑的把耳机扣在自己耳朵上,调了调电脑后把耳机又给了魏楠,“什么女人的尖叫,那是电流声,这回好了。”

魏楠又把耳机戴上,这回里面传来的是无数人的窃窃私语声。

各种求,回来晚了,差点赶不上上传。

第十章 魂魄之说

魏楠仔细听了几分钟,听不清那些窃窃私语说的是什么。

一回头,见张行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很多人在说话……”魏楠道,“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听不清在说什么。”

张行皱起了眉头,“怎么可能,明明是音乐。”

说着,把耳机抢过来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舒缓的音乐,很宁静。听着这音乐,仿佛能想起电脑上那一片自己熟悉的深绿浅绿,煞是好看。

“魏楠,你耳朵没出毛病吧。”

“你耳朵才出毛病了。”魏楠轻啐,“一个破游戏,我先是坏了眼睛,现在又坏了耳朵。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这么多人除了你之外没人有这现象。”

“那是因为我和别人不同。”魏楠指着自己的眼睛道,“你还记得我的眼睛吗?”

听魏楠这么一说,张行反应过来了,“你是说,你看不见游戏和你是阴阳眼有关?”

阴阳眼三个字一出口,张行连忙噤声,见赵顺利玩得上瘾,软间外面也没有人才把心入下来。

虽然阴阳眼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别人眼里迷信的东西,总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魏楠郑重的点了点头,“我去医院看过了,我的眼睛除了有些弱视外没别的问题,如果一定说有问题,那一定和我的阴阳眼有关。”

张行有些好笑的道,“你眼睛是看鬼的,难道还有副加作用不能玩游戏?”

“去你的,什么话到你嘴里都会变味。”魏楠用拳头轻捶了张行肩膀一下,“这不是各方面找原因吗。”

“那你说的也太扯了……”

话音未落,便听到软间外面一阵喧哗。

魏楠拉着张行跑出去看,见先前被他们叫过来的那个穿白衬衫,梳着板寸的网管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周围围了不少来上网的人。不一会,收银台里出来了两个小伙子,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把那个网管扶起来送到了休息室。

一个同样穿白衬衫,流着长刘海的网管高声吼道,“散了散了,小王有些低血糖,休息一会就没事了。都别他妈的看热闹了……”

连喊了几次,围观的人才散去,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那么大个的爷们,怎么会低血糖呢?还动不动就晕倒,真没用。”张行呐呐道。

魏楠双眼一眯,看向了休息室,然后对张行道,“我想去休息室看看。”

“你那干啥?”张行问。

“看看就是看看呗,哪那么多为啥?”魏楠拉拉张行,“你说咱们有啥招进去不?”

张行摇摇头,心想人家网吧的休息室,哪是你想进就进的?

正这么想着,却见一楼大厅的东面又是一阵喧哗。两人抬眼看去,见一个穿着灰色尼子大衣的人伏在电脑旁边一动不动。

“机会来了!”魏楠一拍张行,自己率先跑下二楼楼梯,几步就跨到了那个人的跟前。张行见状也跟了过去。

“网管,网管,”魏楠冲着收银台大声叫,“我同学晕这里了,靠,帮我打下120.”

网管一听这话哪里能干,这网吧要是有120进来,不知情的人还不以为是出事了?

那个长流海的人连忙走过来,嚷道,“这里地方窄,120的车哪过得来。你们先把他扶到休息室,我马上去开车,然后送他们去医院。”…,

魏楠一听这话,立马招呼张行来扶那个晕过去的人,直奔了休息室。

休息室不大,十几坪。没有床,只有两张长沙发和一张桌子几张凳子,没窗,只有一只六十度的节能灯。

那个先晕过去的网管小王正躺在一张沙发上,旁边离着老远站着一个十八九岁,化着很浓得妆的小姑娘。看得出来是别人留下来照顾那个小王的,可不知什么原因,那个小姑娘没有靠近小王,只是一脸嫌弃的远远站着。

魏楠和张行进来后直接把那个灰衣服的人放在了另一张沙发上。

长刘海让魏楠和张行在这里等一下,他自己火速跑出去给网吧的老板打电话。

这网吧里一天里晕了两个人,虽然和网吧本身的关系不大,可是传出去肯定会对生意有影响。这种事还是让网吧的老板自己来处理好,不然自己怎么做都是错的。

魏楠见那个小姑娘在哪里愣愣的站着,便对她道,“小姐,我俩喝了,你能上外面给我们俩个拿瓶水吗?”

那小姑娘伸手指了指休息室的饮水机,“这里有水,你喝凉的还是热的?我给你倒。”

魏楠咬牙,这给钱的买卖还有不做的。其实魏楠哪里是渴了,完全是想把这个小丫头支出去,看看这两个人有没有问题。

张行一转心思便知道魏楠打什么主意,连忙道,“谁喝那没味的,你给我们俩拿两瓶饮料去。”

说着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随便啥样的,渴死了。”

那小姑娘接过钱,鼻子动了动,然后一脸不情愿的走了出去。

“这两人有啥不对劲吗?”见小姑娘把门关死了,张行低声问魏楠。

“这不还没看呢吗。”魏楠含糊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说着把眼睛摘下来交给张行,自己用手拔开两个人的眼皮仔细查看。看完眼睛后又把两个人的手拿了起来,只见那个网管左手无名指,那个灰衣人的右手中指,指甲盖上有淡淡的,半月型的紫青,就如天冷冻得一样。

见魏楠查得仔细那个灰衣人,张行随口道,“这货我认识。”

“认识?你同学?”魏楠心想真巧,自己说是这人的同学,没想到张行真是他同学。

张行摇头,“不是我同学。这人刚刚和我学游戏来着。我和你过去扶他的时候,他游戏里的人物被杀死了。”

“你那个游戏里的人还能死啊?不是创建一个世界后自己就是老大了吗,怎么还会被人杀死?”魏楠一边检查一边道。

“谁说的。”张行道,“游戏里的人物当然会死,不然还有什么乐趣?不过我没死过,因为我创建的世界比较平和,不像别人那样又打又杀的。”

“游戏里人物死时啥样?”魏楠好奇的道。

“屏幕上一片黑暗,然后有五个血红的大字,第一次死亡。”张行回想在屏幕上看到的东西,然后打了个冷颤,“相当简单的配色,可看起来却有点毛骨悚然……”

如果不是那屏幕上的字体给他印象太过深刻,他也不会刻意拿出来和魏楠说。

“看你这么大点个胆儿……”魏楠嘲笑,然后指着那指甲盖上的紫青道,“看,这两个人魂魄不稳。“

见张行迷糊,魏楠耐心的给他解释。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分别是,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七魄分别是,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魂为阴,人在活着的时候,命魂住身,天地二魂游离,也叫走魂。有些阴阳先生的走阴术,去阴间的就是这天地二魂。

在正常人中,走魂也很常见,而且人也是有感觉的。例如你去一个地方,你明明记得自己根本就没有来过,可是却有一种熟悉感。熟悉到这个地方的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都知道。其实这就是自己的天地二魂在走魂的时候走到过这里,然后带给了自己熟悉的感觉。

魄为阳,人在活着的时候,魄是不能离体的。如果离体,就代表着那个人有病甚至是死亡。人死后,七魄消除,不再存在。

这些东西,在现在的西医里被认为是迷信,可是却清清楚楚的记载在中医理论上。

其实中医也分科,现在留传下来的中医只是古时中医的一个分支,还有一支,讲得便全是鬼神之道。

巫医不分家,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三魂七魄,这个东西在人的身体上也是能体现出来,那就是人的十个指头。

易经有说,左手为阴右手为阳。阴阳调合,从左手的大姆指数起,分别为命魂,天魂,地魂,一魄天冲,二迫灵慧。右手从大拇指数起,分别为七魄为英,六魄为精,五魄中枢,四魄为力,三魄为气。

当一个人的灵魂有没有问题,只要是会阴阳的人,看一看病者的手指就会知道一二。

这两个人一个左手无名指发紫,一个右手中指发紫,分明是天冲和中枢两魄受损,恐怕这两个人晕倒就是这个原因。

张行被魏楠说得一楞一楞得,道,“这手指着上还有这么多的说?”

“人的整个身体说头多着呢。”魏楠听休息室门外有脚步声,低声回道,“总之,这两人晕倒不是因为低血糖,是因为阳魄受损。这是有鬼做怪。”

话间刚落,便见那个小姑娘手里拿着两瓶汽水推门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那个长流海和一个身穿休闲装,脖子上戴着一条大金项链,足有一米八左右个头的光头。

光头一进屋,便大声喊道,“操,哪个杂种晕老子地盘上了,也不怕脏了老子的地方!”

啥都求,各种求~~

第十一章 光头真亮

光头名叫甄亮,是这间网吧的老板,在学校附近也算一霸,人称‘光头甄亮’。这光头亮平时没啥大本事,也就是踹寡妇门爬二嫂墙,欺负欺负四邻,为难为难员工的手。由于每年给附近的衙门不少上银子,官差对他这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光头亮声线粗,嗓门大,进门一嗓子喊出便把那个晕倒网管小王给吓醒了。

小王迷茫中看见光头,就如看到阎王了一样。连滚带爬的从沙发摔了下来,晃晃悠悠的站到那光头面前,低头道,“亮哥好!”

光头亮一巴掌捋到白衬衫的后脖子上把他打倒在地,“就他妈的你晕倒了?!老子没给你饭吃吗?”

“没有没有……”小王连忙爬起来站到一边,“是我自己不小心,亮哥对不起,我错了……。”

张行看不过去了,打工的也是人,凭啥晕倒了还要给老板道歉?就算晕倒和老板无关,那老板也不应该是这个德行啊!

张行刚要上前便被魏楠一把拉住,在人家的地盘上出风头,那不是找揍吗?

光头亮又踹了小王两脚,张口骂道,“你妈个小鳖犊子,能干干,不能干给老子滚!”

小王一听到滚字,连忙夺门而出,连头也没回。小姑娘见事不好,抱着汽水跑了出去,顺带把休息室的门关上了。

见那个网管走了,光头亮把眼睛放在了魏楠和张行的身上。刚刚张行和魏楠的小动作他都看到了,所以对张行说话没有一点客气,“小鳖三,你不服气?你去道上打听打听,哪个不认识老子光头甄亮!到我这里闹事,你带了几条狗腿过来!”

张行本来被骂得火气蹭得一下子就窜上来了,双目怒瞪。可那一句‘光头真亮’就如一剂灭火良药,让他差点笑出声来,嘴角忍不住向上抽抽,只因为眼前这货的光头,真亮!

于是张行表情最后停留在怒不怒,笑不笑之间,嘴角还一个劲的抖动,异常滑稽。

魏楠本想拉着张行让他别意气用事,可一看到张行那张集结两种表情于一起的脸,顿时不客气的喷笑出声,并且声音越笑越大。

张行本来就想笑,听魏楠笑得欢快,自己也忍不住大笑出声。

他们是笑得欢快,光头亮可不干了,双眼一瞪,青筋暴起,大声吼道,“妈的!你们是在笑老子?!你们笑老子光头真亮!操~”

看看光头亮油亮的头皮,魏楠笑得更大声了,上气不接下气。

光头亮哪里受得了这气,以往别人就是想笑这个称号,最多也就是抿嘴笑。眼前这两个人的大笑严重刺激了光头亮,一伸腿‘咣’得一声便把张行踹了出去。

眼见光头亮一脚踢来,张行想躲,可由于笑得没劲,只能眼见那脚踹在了自己身上。从地上爬起来时他还分不清自己肚子痛是笑得还是被光头亮踹的。

“去你大爷的!”魏楠见张行被一脚踹飞哪还笑得出来,上前就把还欲动手的光头亮扑倒在地,一拳头冲着光头亮的下巴挥了过去。

光头亮被扑倒,长流海没有过来帮忙反而朝门口蹭,“亮哥,我去叫人。”说完飞快的跑出休息室,一边跑一边道,“操,咱们兄弟呢?亮哥被揍了!”

光头亮脸上捧了一拳,痛得他哇哇大叫,反身就要把魏楠骑在身上打,却被站起来的张行一脚踹爬下了。…,

张行第一脚吃亏那是他笑得没力,现在缓过来了别说是一个光头亮,就是再来俩也不是他的对手。抬手把魏楠拎起来道,“堵着门……”

说着一拳头把爬起来的光头亮又打倒在地,轮起拳头就是一顿猛K。光头亮在刚开始还骂人说几句狠话,到最后只能双手护头对张行喊道,“大哥,大哥,你是哪条道上的,饶了弟弟这一回!”

“哪条道上的?”张行心里暗想,我能哪条道上的?我就一好好走道的。可这么说怕事后这光头亮不会罢休,于是便道,“七爷听说过吗?四爷听说过吗?”

“啊?”光头亮听得迷糊,抱着头问“那是谁?”

“操,连我老大都不认识,活该你挨揍!”张行说着对他又是几巴掌,心里去不淡定了。这四爷和七爷是盗墓的,和这混黑的是不是没啥关系?要不光头亮咋能没听过呢?

张行哪里知道这光头亮就是一个二流子,和**哪里扯得上关系。在听到张行嘴里喊出七爷四爷时,他就吓得不敢动了。就怕是自己不知道的神仙。

正在二人乱寻思的时候,休息室门外传来了‘咣咣’的踹门声,一群人在外面喊亮哥。

光头亮弄不清张行和魏楠是什么来头,哪里敢让人进来,再加上自己刚挨了揍,让手下看到多丢人,于是厉声叫道,“他奶奶个腿的,都给老子消停点。没见大哥我和两个小兄弟叙旧呢吗?”

说完忍不住用手擦了擦鼻子里流出来的鼻血,心里敢怒不敢言。

张行一听光头亮这话心里有谱了,合着这四爷和七爷还真好使,一提两人的名号,这马上被当上宾了。当下也不害怕了,笑呵呵的拍着光头亮的头道,“算你识相!”

张行笑得出来,光头亮可笑不出来。可是还不敢不笑,一咧嘴扯到伤口痛得他呲牙咧嘴,最后变成了一脸苦笑。

光头亮从地上爬起来,接着上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来,嘴里一个劲的陪不是。

魏楠用手捂着嘴咳嗽了一声,然后看了张行一眼。意思是等下咋出去,毕竟他们只和七爷有些许接触,也不是七爷的人,要是被光头亮察觉出来,那可吃不了兜着走。

张行哪能不明白魏楠的意思,可眼下根本找不到理由脱身。

光头亮不知二人的心思,以为魏楠想闹事,连忙道,“哥俩个,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去本市最好的酒店吃饭,全套,我请!!不许不去,你们要是不去就是不给我光头亮面子!”

光头亮话音刚浇,便听休息室外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个男人大叫,“亮哥,软间时又晕过去了一个!”

光头亮正想对张行介绍酒店里的招牌妞,听到门外这话一下子火冒三仗,刚想发火就觉得不对,然后回头对张行道,“兄弟,你看,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你今天到底弄多少人到我这里装晕?”

张行一听这话乐了,何着光头亮以为自己是故意来找事的。不过想想也是,哪个网吧一天能晕过去三个,要是自己是老板,自己也肯定认为是有人来找事。

张行装做很淡然的道,“没有,今天只是路过,来找个人。这事和我没关系。”

一听张行说这话,光头亮当下把熊掌似的大手拍在桌子上,“他妈的,谁和老子过不去,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说着让别人给他拿了条围脖。光头亮把受伤的头用围脖围住,回头对张行和魏楠道,“兄弟你们等我,等我处理完这的事咱们一起去喝酒!”…,

张行哪里有心思和他喝酒,光头亮一走马上和魏楠开溜。

走到网吧大厅的时候,正巧一群人把那个晕过去的人抬到了大厅里。光头亮一边骂一边扇那个晕过去的人的嘴巴,“操,给老子起来,是谁让你来这捣乱的?说,不说拨了你皮!”

“这哥们的脑子是浆糊做的吧?”魏楠回头对张行道。

“人笨点好,人笨好糊弄。”张行嘿嘿一笑,“不然咱们今天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趁人多溜到门口,马上就要离开,张行却突然看着人群不动了。

魏楠一拽张行,“干吗呢?”

张行一把把魏楠的手打开,冲着人群冲了过去,一边大步走一边喊,“我操,那是赵顺利。”

没错,晕过去的人是赵顺利。可怜的赵顺利晕过去就算了,此时还挨了光头亮四五个耳光。人是被打醒了,可脑子也打混乱了,根本分不清状况。

张行冲上前去,一下子就把光头亮给扯了开来,然后道,“操,这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说着回手就想给光头亮就是一个嘴巴,却被后跑过来的魏楠给拉住了。

光头亮这人不聪明,可就是这种不聪明的人却是极要面子的。刚刚张行已经给他揍了一顿,此时要是不在众人面前给他留面子的话,恐怕就是他们认识国家主席也出不去这个网吧。

光头亮本来以为自己这巴掌挨定了,见魏楠给拦了下来,不仅在心里对魏楠升出一丝好感,毕竟把面子给他留下了。

把众人撵散后,几个人又回了休息室。休息室里没有人,那个晕过去的灰衣人早溜走了。

光头亮的牙根都咬酸了,本来被张行打一顿就够憋屈得了,谁知道找个人出出气还是张行的朋友。

张行把赵顺利扶到沙发上坐下,魏楠给他接了一杯水。

把一杯水喝下赵顺利算是清醒了,抬头对张行道,“他妈的,被别人杀了。”

第十二章 腐女的世界

光头亮听到这句话一哆嗦,连忙站起来对张行道,“哥几个聊着,兄弟我出去订饭店,你们放心,这里没人能进来。(.)”

说完也不等张行回答,站起来直接出了休息室,还把门给关得死死的。

站在门外的光头亮忍不住擦了擦头上的汗,暗道,多亏自己跑得快。这伙人明显是来火拼的,都弄出人命了。这要是在里面多听会,恐怕也把自己拉下水了。

室内的魏楠再也忍不住,拍桌大笑,张行也忍不住躺在沙发上大笑起来。

赵顺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迷茫的问,“我就死了一次,你们用得着这么笑吗?”

张行抱着肚子对赵顺利摆手,“没,和你没关。你别多心,哈哈哈……”

魏楠伸腿踹了张行一脚,“别笑了,就你笑点低。”

“去你的!”张行回骂,“还不是你先笑的。”

赵顺利见两人疯笑,站起来转了两圈道,“你们慢慢笑,我回去继续打游戏了。”

张行连忙把他拉住,揉揉笑僵的脸道,“你刚才说你被人杀了,咋回事?”

赵顺利重新坐到沙发上,“还能咋回事?我又接了个任务,不过这次比较棘手,上去就让那货把我弄死了……”

“这么快就找到目标了?”张行微愣。这个游戏给的任务目标很不好锁定,提示少之又少,没想到赵顺利这次这么痛快就找到了。

赵顺利接过魏楠递给自己的烟道,“这次接的任务系统给目标了,不过时间上卡得比较死,只能在指定的时间上。”

张行点了点头,他还没有玩到赵顺利这种程度,就连任务也没接过一个,所以对后面的流程不熟悉。

魏楠给自己也点了根烟,然后对赵顺利道,“能给我看看你的手吗?”

赵顺利犹豫了下。看到张行在对自己点头,便把右手递给了魏楠。

魏楠拉过来细看,只见赵顺利的右手食指指甲有块深青。左手的无名指有块青色。

魏楠指着青的地方问赵顺利是怎么弄的,赵顺利自己看了两眼道,“这哪知道,我都没发现过。也许无意间碰的吧。咋,这是病?”

魏楠连忙摇头,“没事,啥病啊,我就是好奇。所以看一下。”

赵顺利愣眼,没啥事拉着别人的手乱看,和算命的街头神棍似的?

“你咋晕过去了呢?”张行抬眼看了看魏楠,连忙把话题岔了过去。

赵顺利瞄了两眼魏楠,几口把烟吸完,然后呲牙道,“啥晕过去,就是人物被打死的那一瞬间觉得有些眼花。趴那休息会然后就睡着了……”

张行皱眉问。“就是这样?那为啥有人说你晕倒了,把你弄楼下来了你都没反应?”

“操,别弄得和审问似的,你问我我他妈的问谁去?”赵顺利被张行那种不信任弄的有些不耐烦,不由得口出恶言。

“玩游戏玩久了精神疲惫,一入睡就睡得死。这种状况也可能发生。”魏楠连忙打哈哈,然后问赵顺利。“你以前有过这种状况没有?要是经常性的可真要好好休息了。”

赵顺利咳嗽了声,掩饰了下尴尬。“我这人觉沉,就算不玩游戏也睡得死。”

魏楠长长哦了声,然后捅了捅张行,“咱们走吧,一会光头真亮回来咱们脱不了身。”

“你不玩了?”赵顺利听他们要走,抬头问张行。…,

张行看着眼前的两人,魏楠要自己和他走,赵顺利则希望自己和他继续在这里玩,一时间舀不定注意。

“要玩换个网吧玩。”魏楠无奈的道,“现在光头亮以为咱们是七爷的人,你在这玩能玩消停吗?”

张行听后点点头,转身对赵顺利道,“你也别在这里玩了,咱们去别处。”

说完把和光头亮之间的事对赵顺利简单说了说,赵顺利听后也是大笑不止,当下对光头亮给他的那几巴掌也不生气了。(.)扯着嘴角的伤口直痛道,“脑残无治啊!”

三人回软间把东西收拾了下离开了网吧,好在那时候网吧实名系统还不够完善,否则他们也走不那么利落。

赵顺利打了个招呼就又回宿舍了。魏楠和张行没有去别的网吧,而是找一个僻静的咖啡厅坐了下来。

“赵顺利也有问题,是吧。”服务员一走远,张行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魏楠点了点头,“而且,情况比刚才那两个人还要严重。那两个人,只是一魄受损,而你的朋友,却是两魄受损。”

赵顺利的右手食指和左手无名指有问题,分别是天冲和为精两魄受损。其实右手食指的颜色较深,分明受损时日已久。

魏楠想吸烟,可看了看桌子上那张禁烟牌,最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得直皱眉。

“这些天我一直和他在一起,他也没有去哪里,”张行往魏楠的杯子里放了块精糖,“怎么阳魄受损了呢?”

魏楠没有说话,反倒把张行的双手舀过来细看了会,见指甲盖上没有异常,又把眼镜摘下来仔细看了看张行的印堂。直到确信没有问题才把目光又放在了咖啡上。

张行被魏楠看得毛愣,着急的道,“你倒是说话啊!”

魏楠又喝了口咖啡,然后道,“我怀疑和这个游戏有关系。”

张行一个冷笑,“你真扯!说来说去你把话题又绕到这个上来了,你是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

“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你还真像!”

魏楠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以前玩过游戏吗?”

张行点头,虽然他玩得不像赵顺利那样入迷,可是以前也玩过。

“有这么着迷过吗?”魏楠继续问道。

张行连忙摇头,“那些个垃圾游戏,一点意思也没有……”

“所以,这个游戏有问题!我敢肯定!”魏楠把右手手指点在桌子上,言之焀焀。

张行突然感觉到好笑,觉得魏楠的思想有些不可理喻,不由得压低声音道。“这是网络,上面怎么会有鬼?”

“你又怎么确定没有鬼?”魏楠小心翼翼的把放在桌子上的眼镜舀起来,戴在了鼻梁上。双眼透过镜片直直的看着张行。

“你看,鬼的形成是因为人死了。有死人才会有鬼,网络是什么?那就是一组组的数字,那个上面又没有死人。怎么可能会有鬼?”

“有没有,那要咱们查查才知道。”魏楠把自己收拾妥,然后从兜里把弄干净的佛珠递给张行,“戴上,别再摘下来了。”

张行看到佛珠一愣。他记得在吃饭的时候分明把珠子戴上了,现在怎么在魏楠手里?

“你一看见游戏就跟不要命了一样,嫌这珠子硌手你又摘下来了……”魏楠停了下又道,“你觉得你是那种看见游戏不要命的人吗?为什么一碰这游戏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记得?”…,

张行沉默的接过佛珠套在手上,没有回答。良久后,他抬眼看着魏楠道,“咱们怎么查?”

“这个……”魏楠用拳头轻捶额头,“这个还真不好说……”

这要是现实中有鬼。能把鬼抓住问。这游戏中有鬼。要怎么弄?他们又进不去,鬼又不会自己出来。

一直在咖啡店里坐在太阳偏西,俩人研究了多种方案都没有研究出可行的办法。

最后张行用笔一点餐巾纸,“要不,先上网查查,看有多少人玩这个游戏。看看别人有没有他们的状况。然后再问问赵顺利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游戏的……”

魏楠点头,虽然方法笨。进展也慢,可眼下也只能这么做。

张行本来提出两个人分头行动。却被魏楠拒绝了。开玩笑,万一张行又被迷进去怎么办?只有时时跟在他身边魏楠才能放心。

一敲定方案俩人便开始行动,在咖啡厅的门口结帐时,却意外的被咖啡厅的穿着制服的小姑娘拦住了。一问之下才知这个一脸怪异笑容的小姑娘是这家咖啡厅的大厅经理。

大厅经理一脸暧昧笑容的对他们弯腰,然后递上一个小礼盒道,“两位先生好,今天是我们彼岸花咖啡厅开店三周年纪念日,凡是在今天光临本咖啡厅的情侣,皆会得到我们店送出的精美礼物一份,预祝俩位天长地久!”

最后那个久字被小姑娘的声调拉得又长又稳,听到耳里真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张行老脸一红,“情侣?我们都是男的,你……”

大厅经理双眼一眯,嘴里含糊道,“我们知道,知道。”

一副你们不用解释了,我了解的表情。

魏楠在一边还想说什么,却被脸红透了的张行一推,“走,速度走。”

说完率先推门走了出去。

这时魏楠也反应过来了,合着这人是把自己和张行当gay了。这种时候的确不能解释,越解释越乱。接过小姑娘强塞进怀里的礼盒,魏楠不由得脸上一熟,逃也似的离开了咖啡厅。

身后瞬间爆发出一群小丫头的欢呼声。

“看,多配的一对……”

“就是就是,我看见那个戴眼睛的抓着那个白瘦帅哥的手,好柔情呢。”

“好有爱啊!你看他脸都红了……”

“他还送礼物了呢,今天不会是第一天表白吧……”

“有可能哦,那个小帅哥还和我要笔在餐巾纸上当场回写情书呢,多幸福……”

俩人出了咖啡厅头也不敢回,一直逃出一整条街才停下来相视苦笑。

张行道,“腐女会毁了整个世界。”

魏楠点头,“毁了世界前她们会先占领整个地球,然后……咦,这饼干挺好吃。”

礼盒里是咖啡店自己烤的饼干,魏楠自己尝了一块后把盒子放在了张行面前。

“是不错……”张行点头。

我是无耻的分割线,这回你们满意了吧满意了吧!

由于张行对那个游戏的迷恋,魏楠剥夺了他碰电脑的权利。

所以在魏楠查资料时,张行只能抱着盒子在一边啃饼干。

电脑上显示《引魂曲》这个游戏还没有公测,现在玩的人只是试玩。

在这个游戏的论坛里有不少的玩家讨论经验吐糟漏洞。最多的是大家对于这游戏的实名注册很不满,当然,也有不少支持者。

除了这点外,争议性最强的就是关于系统任务。…,

系统任务难度分为四个等级。一级任务奖励五千软妹币,二级任务会奖励一万软妹币,三级任务三万软妹币。四级任务十万软妹币。

魏楠看得糊涂,回头问张行,“软妹币是什么?这个游戏里的游戏币吗?”

张行噗哧一下笑出声,“是游戏币。这个社会的游戏币。没了它就买不了房子娶不了老婆养不了家……”

魏楠恍然大悟,合着就是rmb,想清楚后回手就给了张行一拳,“钱就是钱,哪那么多废话!”

粗粗一看。论坛里说自己接到任务的人并不多,里面最厉害的一个人是叫天亮说晚安的玩家,据他的帖子说自己已经接到了三级任务。

这个网友每次接完任务后,都会把游戏公司打到他帐户的奖励贴到论坛上。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他已经从游戏上挣到了五万多块钱。也正是他的出现,让别的玩家相信了这个游戏的确有利可图。

不过自打这人发贴说自己接了三级任务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帖子,也没有贴过自己的帐户。

“这货是不是游戏公司的托?”魏楠问。

张行看了眼游戏。然后摇摇头。“不知道,不过也没准。你看看他是什么时候发的?”

魏楠看了眼后道,“半个月前。”

“如果不是托,那他就是失败了。”张行道,“这个游戏的任务都是有时间限制的,过了时间就是失败。失败了要死一次。可能他死过七次已经被封号了……”

魏楠又翻论坛,皱眉道。“虽然我不玩游戏,可是总觉得这个游戏论坛缺点什么……”

张行看也没看便道。“没有游戏攻略。”

“对,哪有游戏没有游戏攻略的,可这个游戏为啥没有?”

“因为每个玩家经历的都不同,别人的游戏经验无法借鉴。再说了,你是不知道玩的时候那个痛苦劲,人都小心眼,我也不愿意把自己的游戏心得发上来让别人借鉴。要知道,走在前面的人是可以挣钱的……”

魏楠认同的点点头,把电脑一关站起来对张行道,“走,去看看赵顺利,顺便吃饭。”

张行把盒子一扔,擦擦嘴巴道,“走吧,我都吃饱了……”

俩人没吃成饭,只因一回到寝室便看到了再次晕在电脑前的赵顺利,电脑上闪着鸀莹莹的光,上面用紫得发黑的字体写道:第三次死亡。

看到这字的张行连忙把赵顺利的手舀起来看,只见他左手小拇指的指甲盖有一块淡紫。

三次死亡,三个指甲有异。

张行脸色凝重得指着电脑对魏楠道,“你说的没错,这肯定和游戏有关。”

然后把电脑上的东西和魏楠叙述了一下。

魏楠听罢把赵顺利的耳机舀起来戴在了耳朵上,只听里面声音嘈杂,隐隐可以听见一个女人声音干冷的说,“不点无用之将!”

机械,无情,一遍又一遍,煞是刺耳。

张行接过耳机却只听见里面传来带有肃杀之气的音乐,甚至还有剑鸣声。

知道赵顺利的病不是实病,两个人也没打120,自己上手又掐又揉,折腾了好一会总算把赵顺利弄醒了。

赵顺利醒后看到张行和魏楠一愣,问道,“你们是?”

张行一巴掌打到他头上,无奈道,“又糊涂了?我是张行!”

赵顺利用力摇了下头,揉着额头长叹一口气,认出张行来了,“我真是太累了,又睡着了……”…,

“那你睡得可真够死的。”张行没好气的道。

魏楠意有所指的用眼睛看了张行一眼,然后用下巴指了指赵顺利。

他和赵顺利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有很多话都不合适说。

张行在寝室不大的地上转悠了几圈,在心里打了几遍草稿怎么说这话。毕竟他要说的事情是常人都抗拒的。

最后张行咬咬对赵顺利道,“兄弟,这游戏你不能玩了,不然会没命的。”

赵顺利听后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张行,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哥们,你脑子是不是被撞了?”

“我说的是真的,”张行抓起赵顺利的手道,“你看,你看你这三个指甲是不是不对劲?”

赵顺利道,“我都说了,这是不小心碰的。”

“什么不小心碰的,你在游戏里死一次,你的阳魄就会受损一次。”张行掰着赵顺利的手指道,“人有三魂七魄,魂为阴,魄为阳,分别体现在人的十根指头上,你看你现在左手的无名指,小拇指,还和右手的食指都有体现,这说明……”

说到这里张行抬头求救的看魏楠,他没记得这七魄都是什么魄。

“这说明你受损的三魄分别是,天冲,灵慧,为精。人有七魄,如果你七魄都受损,那就时日不多了。”魏楠接口道。

赵顺利被张行和魏楠说得一愣一愣得,看看张行又看看魏楠,最后用手探向张行的额头,“哥们,你发烧了吧,烧得不轻!”

张行把赵顺利的手打开,道,“你不信?”

赵顺利像看怪物一样看张行道,“信你大爷啊,你们说的那玩意都是封建迷信,玩个游戏还弄上我三魂七魄了,听着咋那么扯呢?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你脑子里想什么呢?”(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青木空的报复

赵顺利是标准的无神论者,为此魏楠和张行在寝室里对他实行了全方面的洗脑教育,其的目的就是让他相信世界上有鬼。

张行的家人没有死,却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其中张行奶奶的伤最重,一条肋骨断了正好扎到了内脏里,虽然经过抢救已经没了生病危险,却还没有清醒。张母擦伤。张父左手臂头断裂。

警察给的理由是煤气罐使用不当造成的爆炸,已经结案。

可就在结案的第二天,张行却接到了青木空的电话。

没错,张行家的爆炸案是青木空做的。他不仅炸了张行家。还放火烧了孔二的扎纸铺,在得知铺子里没有人后。又让人去了孔二家。

目的是至孔二和马天成于死地,巧得是马天成在当天下午带着孔二出去旅游了。躲过一劫。

在郑州一家小旅馆里,张行拎着孔二的脖领子,双眼发红,咬牙切齿的问,“青木空是的计划是你们破坏的,那个日本女人也是你们废的,他们要杀你我能理解,可他们为什么要来伤害我的家人?”

孔二心中内疚,面对张行的指责一声不吭。

其实他也是有说不出的苦衷,当时五个人对付那一个日本女人,被那女人招来的恶灵困得动不了身。虽然最后他们赢了,却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那个日本女人和马天成在对阵的过程中用了日本的禁术,却没想禁术力量太大她操控不了。最后把她自己和马天成都震成重伤,废了本事。

看着跪在脚下的柔弱女人,几个爷们商量后决定饶她一命。毕竟她不能再为害了,用不着赶尽杀绝。怕这女人还能摸骨,孔二甚至心狠的把那女人两只手的十个指头都掰断了。这样就算以后接上灵敏度也不如从前,摸骨肯定是不行了。

谁知道这女人终究害了众人。

孔二已经联系过和他一起去上海的那几个阴阳家了,无一例外都遭到了毒手,有的重伤有的归西。

孔二心里愧疚,不只是对张行,也是对那几个患过难的兄弟。所以无论张行如何骂他他都默默承受着。

他们的仁慈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马天成上来掰张行的手,却被张行一用力扒拉到一边。

“阿行,你冷静下。”魏楠一边从张行的手里往下救孔二的脖子,一边劝道,“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咱们坐下来从长计议。”

张行用力把孔二扔到沙发上,如暴躁的猛兽一般吼道,“从长计议?怎么计,怎么议?我家人,‘嘭’的一下就伤了三口,差那么一点点就见了阎王,你让我怎么冷静?”

“事情已经发生了,”魏楠看着张行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道,“现在要想的是,怎么解决这个事……”

“解决?”张行发狠,“解决的方法就是杀了他们,除了杀了他们,我想不出别的能保证我家人平安的方法。”

见魏楠又要说什么,张行指着他大喊,“别和我说狗屁的轮回,狗屁的因果……”

“我没……”

“也别提周生!”张行爆怒,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在没有知道真相的时候,他还能淡定的想这是一场意外。可是青木空却在电话里明确的告诉自己,这是一个警告。一个让他别再插手别人的事的警告。也正因为是警告,所以他的家人还能活着,不然此时已经全部见了阎王。…,

张行自责,悔恨。后怕,可更多的是气愤!

如果孔二和马天成在上海和青木空对阵时不心软,就不会留了那个日本女人活口。如果那个日本女人不活着,青木空就不会知道动手的人是孔二。如果不顺滕摸瓜,青木空怎么会查出来孙平平的事。

张行点了根烟,抽了两口,良久后对魏楠说道,“和我去上海。咱们去弄死青木空。”

“阿行,你现在去上海杀不了青木空,我能理解你此时的心情,可这事真得要从长计议!”魏楠想了想可行性。然后苦口婆心的劝道。

“你能理解什么?”张行指着孔二和马天成对魏楠喊道,“他们都好好的坐在这里。如果他们和你天人两隔,你还能这样说话吗?”

此时的张行暴躁的就如一只刺猬,在自己受伤的同时也要把别人扎的遍体鳞伤。他知道自己和魏楠最初把孙平平的影子杀死才是青木空对付他的关键,他知道自己家人出事别人心里也难过。他也知道魏楠说的是对的,可是却忍不住对虽人恶言相向。

渀佛只有这样暴怒,这样不可理喻才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些。其实他是在怕,在庆幸自己家人没出事的同时怕这样的事情再来一次。张行说魏楠不理解他。实际此时他才真正理解孔二和马天成失踪时魏楠的心情。

屋子里安静良久,孔二淡淡的开口道。“他的目的是警告你们。只要你们不再生事,我们就不会有事……”

魏楠的耳朵被张行的骂声震得嗡嗡做响。听到孔二说话,忍不住皱得眉头细听。

“眼下最要紧的事不是杀青木空……”马天成见张行眼睛一立还要发火,连忙道,“要紧,头等要紧的事……”

张行这才安静下来。

马天成继续说,“眼下你们应该回长白山。”

孔二点头,张行却立马爆跳了起来道,“我现在是不除他不快!你们想想,他完全可以杀了咱们这些人,为什么不杀,只是警告?”

“……”孔二点头,示意张行说下去。

“我猜他们肯定是现在不方便下手,或是忌惮什么。”张行道,“小日本的手段有多狠你们应该清楚,这些人没有人性。咱们破坏了他那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只是警告?”

“按你这么说,他弄死咱们只是时间上的问题?”魏楠道。

张行点头,“他能把我家炸了,可jc却说是煤气罐爆炸,你想,咱们现在还不就是他们手上的蚂蚱,蹦搭几天由他说了算?”

张行话音一落,孔二和马天成沉默了。张行所说的他们不是没想过,可眼下无论是钱力权力势力他们都不如对方。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想让张行和魏楠去长白山避起来,他们则留下来做最后的抵抗。

如果有事,他们死了不亏,毕竟是半废的人了,当然没事更好。

张行想得却是,眼下他们要用什么反击?

四个人中,孔二半残了,马天成没本事了,魏楠是个半吊子,自己更不用提,连台面都上不了。

这还是指和鬼对打时的阵容。

可眼前要面对的却是青木空,青木空不是鬼,却比鬼还要难对付得多。

张行在接触到鬼神之后,一直认为厉鬼可怕,因为一个不留神就会死。此时才觉得,原来人比鬼要可怕得多,因为一个不小心,不仅是自己死,家人也要跟着受难。…,

“会不会和四爷七爷有关?”魏楠想了良久道,“咱们接触过的人中,能让青木空有所忌惮的可能也就这二位了……”

张行闭着眼睛,念叨道,“青木空要复活一个人。虽然有相魂术,却缺一样东西。那个东西咱们现在先假设是定魂珠,要想在中国的地盘上找到定魂珠,只能依靠七爷和四爷这样的人。”

“这么一说,他忌惮的的确是那两位人物。”马天成点头。

“那青木空是怎么知道你们和那二位爷有关系的?”孔二问,“七爷没有理由和一个日本人,就算是他们认识,也不会突兀的对他提起你和魏楠吧……”

“不会是七爷说的,如果七爷亲自说起张行和我,青木空不会下手……”魏楠道。

“那就是从别人的嘴里知道的。并且知道的不全面……”张行分析道,“他只知道我们和七爷有关系,却不知道这关系是远是近,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来警告。没出人命,却又能震慑到我们……”

张行说着说着,一个人名浮上了心头。虽然他不想是她,可对自己和魏楠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的人,除了她不做第二人想。

见张行不说话了,屋里的三个人不由得把眼光都看向了他。

张行回过神来见三人看自己,不由得脱口而出,“我怀疑,是魏兰……”

“你不说她投靠四爷了吗?”魏楠问。

张行一声苦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瞬间就浮现出她的名字。不过如果真是她说的,那还真是变相救咱们一命,不然青木空可能已经下死手了……”

魏楠拍了拍张行的肩膀,知道张行对魏兰是又爱又恨。

“我的意见,你们还是回长白山吧……”孔二老话重提。

“然后出来的时候就见你们都挂掉了?”张行尖刻的回话过去,“我和魏楠趴那里哭就行了是不是?”

孔二眼睛一瞪要发火,可一想想自己在上海时的确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也没有现在这么多事,便把火气咽下去了。

“好了好了,”马天成连忙道,“一人都少说一句,想想怎么办?”

张行往后一仰,道,“要是来鬼你们能见一个弄死一个,现在有人要杀咱们,只能干瞪眼……”

孔二叹了口气,和马天成要了颗烟点着了,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了个烟圈。

马天成自己也点了根烟,道,“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你看我以前,只赚能赚的钱,不与人为敌,多自在……”

多谢昨天打赏的两位朋友,拜谢~(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神仙倒

马天成此话一出,孔二立马开启了暴走状态,拎着拐棍对他就是一顿修理。(.._&书&吧)马天成不认为自己的话有错,可他也不想还嘴辩解什么,只能呲牙咧嘴地在旅馆不大的空间里转,连连求饶。

******

张行的奶奶终究是没有挺过这一关。

看着奶奶的尸体,张行心如刀绞,暴躁的就如被刺伤的猛兽。此时魏楠几个人的劝说已经不能再对他起任何作用,对青木空的恨意,已经让他完全失去了理智。

张行却在奶奶下葬后没了任何情绪,不喜不悲不哭不笑,也不说话。魏楠怕张行做出什么傻事,时时跟在他的身边。

张父一直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自己劝说无效后在背地里让魏楠陪着张行出去转转。只盼着他能走出这个困境。

魏楠当然也想,可一和张行提起出去转转,张行就直觉的摇头,再多说些什么,张行站起来就走。

就在众人苦于怎么劝张行时,张行却在奶奶过完头七后消失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张父唉声叹气,用没受伤的右手使劲的捶自己的头。

张母上前劝慰,可话还没说出口,却已先哽咽。

“小行这孩子,心理太脆弱了……”张父自己也对老人的去世伤心不已,可毕竟是过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很多事情都已经看开了。

“如果当年……”张母道。

张父突然抬起头,如猛兽一样红着眼睛看着张母。“没有当年。”

张母的眼泪扑落下来,把已经说出一半的话收回了口中。

“放心,你自己的孩子你自己还不了解吗?”张父缓和了脸色,用手拍拍张母的右臂道。“他就是出去散散心,银行卡和身份证都带走了,我明天就往卡里再给他打点钱。”

张母只能哭着点点头。

张家父母心中不急,魏楠几人却彻底慌了,因为他们知道张行心底的恨有多浓,怕有多深。

孔二当天下午拎着马天成的耳朵一起飞了上海,为的就是在张行没有做傻事前把他拦下。他们分析过,张行不可能回落云谷。不可能回大庆,不可能去找魏兰,唯一的可能就是去找青木空。

魏楠留在了郑州,在张行没有回来前他要时刻注意着张家人的安危。

******

张行没有去找青木空。他知道自己此时去找青木空无疑是送死,不仅报不了仇还会把自己搭上。

他最初只不过是想一个人到街上走走,静静。父母担忧的目光,魏楠片刻不离身的跟随,都让他喘不上气来。

张行的头涨得厉害。想不明白的事越来越多。他们一直以来都是以善为本,处处为别人着想,可是落到最后却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按孔二和魏楠的想法,他们只能躲。因为他们对青木空这种人没有一点办法。可他们要躲到什么时候,躲到青木空把他们忘到脑后吗?

张行一想到父母心中就一阵阵撕痛。这次出事的是奶奶,那下次会不会就是他们?他们一直在做好事。却为什么不有好报。他要怎么承受亲人因为自己的过失一个一个离去?

如果是样,他宁愿不做好人,只为护自己家人的安全。

就在张行左思右想之时,他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高兴庆。

高兴庆就如从天而降一般站在了他的面前。

高兴庆张着满口大葱味的嘴对张行呵呵一脸高深的笑道,“你别说话,我来就为问你三个问题。”…,

张行被高兴庆问得一愣。

虽然他此时悲伤过度,可也清楚的记得高兴庆不是什么好人。

高兴庆不理会张行的诧异,张口便道,“何为善?”

善?张行低头深思。

这个字太为广意,救国救民是善,救猫救狗也是善。-书_吧(..)就算不救任何人,心中时时报着一颗感恩的心也是善,不给要饭的白眼也是善。

可真要上纲上线,却让张行不知如何说起。

见张行没有说话,高兴庆又问,“何为恶?”

张行张口便道,“损人不利已,伤害别人,毁国败家,都算恶。”

高兴庆点点头,又道,“如果一个开国将领,有功之臣,杀妻灭子,杀父弑母,他善良吗?”

听到这里张行笑了,对高兴庆道,“别和我扯没用的,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你想说什么直说。”

人的多面性谁都懂。杀手对于被害人来说是恶人,可对自己的妻儿来说却可能是好丈夫好父母。这种道理不用高兴庆教他也懂。

高兴庆见自己装逼没装成,尴尬的道,“那就最后一个问题。”

“你的三个问题都问完了。”张行冷冷的道,“没事别挡我路,我心情不好。”

高兴庆心里数了数,的确三个问题都已经问完了。见张行要走,语气略急的道,“你想不想报仇?”

张行闻言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自打高兴庆出现,他就觉得这个人来意不善,现在话一出口他更确定了这个想法。虽然他家里发生爆炸的事郑州人人得知,可知道这事有幕后黑手的人却少之又少,这高兴庆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你不信我?”高兴庆见张行不走了,知道他被自己那句话吸引住了,脸上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神色。

“的确,我不信你。”张行摊手道,“我知道你本事大,大到可以知道我家里发生的事。可是我却不认为你有本事能把青木空干掉。”

“我有鬼婴。”高兴庆拍了拍胸脯,随后嘴角浮现一丝得意。“我的鬼婴在柳阴下吸收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阴气,已经养成。就算青木空身边那个日本妞没废,取他性命也是易如反常。”

说着高兴庆把自己的右手拿到空中翻了一下。

“条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张行深知这个道理,“你不会做无用功,说说你的条件。”

高兴庆知道张行动心了,道,“条件很简单,跟在我身边,直到鬼婴杀掉青木空。”

张行双眼一眯,他本以为高兴庆会提出什么让他为难的事情来。谁知道竟然是让自己跟在他的身边。这事说难办不难,可,为什么呢?

见张行犹豫,高兴庆道。“跟不跟我来,随你。报不报仇,也随你。”

“你到底是谁?”张行疑惑的问,“你知道这么多事,你到底是谁。让我跟着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高兴庆闻言看着张行,眉稍一挑,“我知道我是谁,可你却不知道你是谁。我有什么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目的能不能达到。”

张行站在原地考虑了良久,最后道。“我不会杀人的,不会帮你为恶。”

“何为善?何为恶?你觉得你一直以来做的事是为善吗?”

张行点头。自打他认识魏楠之后,做得每一件事都对得起良心。

高兴庆嗤笑出声,突然用一种世外高人的态度道,“世界本无善恶,所谓善恶,无非是那些道德君子强加给别人的枷锁。就像你,张行二字是你的名字,名字是你父母强加给你的。可如果你从小叫张三,难道就会改变了你这个人的本质?善恶之分,一样。”…,

“跟不跟我来,随你吧。”高兴庆这迈出步子没有再停留,嘴里不仅哼唱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声音不大,却让张行忍不住在心里跟着念,最后不由得迈腿跟在了高兴庆的身后。

高兴庆首先带着张行回了贵阳。

一入贵阳的地界,张行的心里便不由得想到了魏兰。可也只是想想而已,最后也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动作。

在一个没有月亮的夜里,高兴庆带着张行去柳树下挖埋鬼婴的坛子。

张行记得这个坛子最初是用来埋阴柳追魂钉的,高兴庆把阴柳追魂钉纳为已有,把坛子装了鬼婴。

当时这个坛子是土黄色的,可如今却是血红色的。

高兴庆乐呵,回头对张行道,“你跟我一回,也算是我的徒弟,这些东西讲给你听听也没什么。”

张行冷冷回了一句,“你别说,我不听。我有师傅。”

高兴庆感兴趣的咦了一声,然后道,“你师傅是魏楠的师傅。”

张行刚想说是周生,可又怕高兴庆追问周生是谁,便没再吱声。

高兴庆也没介意,让张行搭把手把坛子抱上来,然后道,“那也说给你听听。”

其实高兴庆想和别人说说,完全是因为他兴奋。

自古以来鬼婴便是用血来养,可他高兴庆却用魂给养成了。这在阴阳界里也算是头一份了,让他怎么能不高兴。

他们这种隐世的人都有这么一个毛病,平时不爱出门,可却都想让外面的人知道自己有多厉害多厉害。

坛子一抱上来,便散发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张行忍不住用手把鼻子捂了起来。

高兴庆反而兴奋的道,“闻闻,闻闻,这味多正!”

“你当这是陈年老酒?”张行嫌弃的道,“还味多正。”

高兴庆乐呵呵的道,“你还别说,真有用胎儿酒的。还是大补的东西。”

“真够变态的,那种东西谁会喝?”

“早时的皇上都喝,延年益寿。”高兴庆用手小心的把坛子上被血浸透的符纸揭下,道,“当时有道士专门为帝王家制那种酒,而且还分等级。”

“这玩意还有等级?”

“当然有。据我所知分三等。最为常见的就是用胎儿酒,名叫仙醉。意思是就算仙人喝了也会贪杯。仙醉的制做方法简单,只要把打落下的全肢活胎入酒中,过个一两年,当肉成红色。成丝丝状就能成了。酒中的胎肉也是上品,通常都是贵族用来宴请贵客的。

再高一级的是神醉。这神要比仙高上一个等级吧,什么好喝的没见过。可要是遇到这种酒也要大喝特喝,不醉不休。神醉用的是三岁以内的活婴酒。并且分两种。用男婴得酒给女人喝,滋阴养颜。用女婴得酒给男人喝,补肾壮阳。由于婴儿的骨头已经长成,所以这酒要到婴儿的骨头用筷子一戳就烂为好。到那种程度没个十年二十年的做不到,所以很难得。这最高等级的酒,叫神仙倒。你听听这名字,一听就知道等级不低。用得是刚刚出生的双生婴儿,还必须是龙凤胎。把酒混入人奶里喂给婴儿喝。直到婴儿醉到昏迷不醒,入坛回糯米封起……”

听到这里张行再也忍不住,扶着柳树干呕起来。

高兴庆没有理会张行的不适,继续说道。“这里你听出不同没有?这仙醉和神醉都是把人到酒里,时间到了酒自然就成。可这神仙倒却不同,是用龙凤胎酿酒,往往是百坛里也出不来一坛。所以这种酒,就算是皇帝也喝不到。叫神仙倒也是这个意思。凡人喝不到……”…,

张行听高兴庆讲起来没完,连忙摆手让他打住,“你这都从哪里知道的这些玩意?我咋没听别人说起过?”

“切~”高兴庆冷笑,“你认识几个鸟人。不是爷和你吹。这仙醉和神醉爷没喝过,不过那神仙倒。爷可真真正正喝过。”

这回也不用干呕了,张行直接扶树大吐起来。

“看你这点出息!”高兴庆右手用力拍了下红血的坛子。坛子里不大不小也回了一声拍击声。

“欢实着呢!”高兴庆对张行摆手道,“过来过来,鬼婴出坛,这是百年也难得一见的影像,你小子今天有眼福。”

张行一边擦嘴一边小声嘟囔,“这福气不要也罢。”

高兴庆听到了也没说什么,对蹲下来的张行伸出手道,“伸手过来。”

张行直觉上一愣,把手背到了身后,“干吗?”

高兴庆这人正邪不分,张行哪知道高兴庆会不会拿他去当鬼婴的出坛礼?

“看你这个胆儿!”高兴庆骂了声没出息,从背后拿出一条红色的小绳子扔到了张行的脖子上。

张行下意识的一躲,绳子掉在了地上。拿起来细看,却是魏楠的神仙捆。

“鬼婴刚刚养成,出来分不清主人。只能先用这根绳子捆起来,不然容易跑。”高兴庆道,“一会我把坛子打开,鬼婴爬出来的一瞬间,你用这绳子把它的脖子拴住,就像拴小狗那样。”

“就这样?”张行问。如果就这样,那也不算难。

高兴庆点头,“别的事我来做,你拴住他就行。”

说着右手一用力,把坛子的盖一掌击飞。

手电光下,只见一团血红的东西从坛子里飞速的爬了出来。张行眼急手快的把神仙捆甩在了鬼婴的脖子上,回手用神仙捆上的铜钱结了个扣。

眼急手快的除了张行外还有高兴庆,只见高兴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匕首,奔着鬼婴的方向就扑了过来。

张行余光一扫心中一惊,暗骂道,操,还说不是用我来喂鬼婴,这死手都下了。

身边没有招架的东西,急中生智的张行就地一滚,瞬间躲过了高兴庆的一扑。

张行哪成想自己这一滚把神仙捆卷到了自己的身上,鬼婴被神仙捆拽得也跟着张行飞了出去。张行坐起来的时候,鬼婴正好落在他的怀里。

鬼婴浑身上下血红,被神仙捆绑住本就啊啊大叫,此时被张行一拽更是疼痛难当。看着张行就在自己眼前,心中恼怒,张开长满尖牙的小嘴就冲着张行的脖子咬了下去。

张行被神仙捆和鬼婴绑在了一起,想躲也躲不开,只觉得脖子传来一阵刺痛,惨叫出声。

“我操!”高兴庆见鬼婴把张行咬了,火速爬起来跑到张行和鬼婴的面前对着鬼婴就是一顿晃,“下来,不能吸他血,快下来!操!!”

“你他妈的别晃了!”张行本来就被鬼婴咬得痛,这高兴庆一晃他更觉得肉被扯下来了一般,“再晃肉就掉了!”

高兴庆哪里听得下去张行的话,对着鬼婴的后脑勺就是一顿拍,还不敢用力。鬼婴本来就是幻化的实体,他怕一巴掌给拍碎了,“你这小畜生!快松嘴,不能喝血,不能喝……要喝也喝老子的!”

可鬼婴哪里能听高兴庆的话,小手搂着张行的脖子就喝了个心满意思足。直到张行觉得自己失血过多,马上就要挂了时鬼婴才把小嘴松开。

高兴庆见鬼婴嘴角的血迹,不由得跪在地上大哭,“我他妈的给别人做嫁衣裳了!”

张行用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头脑发晕听不清高兴庆说什么,却忍不住骂道,“你他妈的不讲信用,你居然用我来喂鬼婴!”

高兴庆此时的肠子都悔青了,见张行骂自己举起匕首就想杀了张行。可一见鬼婴没有眼皮的大眼正在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尖牙外露,喉咙里发出呼噜声,不由得心里发悚。

这要让他怎么对张行说?

他举着匕首根本就不是想杀张行,而是想把自己手划破喂鬼婴血。只有鬼婴吸了自己的血,才会认自己为主人。

谁知道那么不巧,这鬼婴偏偏吸了张行的血。也就是说,现在张行才是鬼婴正经八百的主人,要是让鬼婴感觉出他对张行有杀意,那鬼婴还不当下就和他拼命。

虽然他全力以付也能和鬼婴打个平手,可就怕有个万一。万一没打过,他高兴庆可就交待在鬼婴的手里了。

这才真正的是养虎容易打虎难,高兴庆悔得恨不得拿匕首自裁算了!

感谢今天打赏的朋友@书友120325105001353。多谢多谢~~(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失败的逃跑

张行哪里知道高兴庆心里想什么。

看着在自己怀里舔嘴唇的鬼婴只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双眼一闭便晕了过去。

鬼婴见张行晕了过去,脖子上还在不停的流血,忍不住趴在张行的脖子上又舔了起来。

高兴庆哭丧着一张脸,拎着鬼婴的脖子把它拎了起来。见神仙捆把鬼婴和张行紧紧捆在一起,伸手把鬼婴脖子上的绳子解开了。

鬼婴已经认了主人,不会再跑了。所以系不系神仙捆都没什么作用了。

就在这一瞬,高兴庆起了歹心。

鬼婴现在还没养成,还差七七四十九个灵魂。如果现在把张行杀了,让鬼婴吸了张行的灵魂,那鬼婴是不是还有可能变成自己的?

想到这里看着张行的眼睛不仅目露凶光,手也摸向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

谁知道此念刚起,鬼婴小手便搭在了高兴庆的手腕上,嘴里发出‘嘶嘶’声,如蛇一样。

高兴庆一下清醒过来了。

现在鬼婴已经认了张行做主人,他现在想杀张行,那就要先过鬼婴这一关。如果拿出阴柳追魂钉他有把握把鬼婴除掉,可一想这鬼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物,心里不仅有些不舍。

把抓匕首的手放下,高兴庆心中恨意不减的把张行背到了身上。为了鬼婴,他现在不仅不能杀张行,还要救张行。

高兴庆又一次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遍,好好的去找张行做什么?现在好了。到手的东西成张行的了。这张行要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不和自己为敌还罢,这要是站在与自己对立的阵营中去,那自己还有好吗?

“唉……”高兴庆背着张行,气喘吁吁的叹了口气。“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这损种当的,真憋屈!”

正在高兴庆懊悔之时,却见眼前一道白色身影跑过。那白色身影二十公分左右大小,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异常显眼。

高兴庆本来以为是村子里农家养的鸡狗什么的,也没在意。谁知那白色身影居然在他的手电光中又跑了一圈,最后在树后停下身影,一双眼睛盯看着高兴庆闪闪发光。

高兴庆咦了声。

他虽然没有阴阳眼。却已经用柳叶开了眼。这眼前的白色身影分明不是鬼魂,可身上却带着一股子异常的气息。

而且那白色身影来回晃,向自己跑几步,又跑向树后。分明是在引自己过去。

在高兴庆还在犹豫过不过去的时候,抱在张行身上的鬼婴却向疯了一般向那身影追了过去。

那白色身影见鬼婴向自己冲来,身子一纵便钻进了森林,五岁孩童大小的鬼婴一跳一跃的跟着跳进森林不见了。

高兴庆一惊,连忙把张行放在树下冲着鬼婴消失的方向跑进了森林。

在森林里跟着那白色身影跑了好一会。高兴庆被引到了一座悬崖前。

这悬崖高兴庆认识,上一次来的时候张行和魏楠的一个朋友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他们在这里找了好几天,最后无功而返。

白色身影被鬼婴逼到悬崖前不动了,返过身来和鬼婴面对面对峙。

这时高兴庆才看清那是一只浑身上下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的小白猫。如果此时张行没有晕倒,跟着高兴庆过来的话。那他一定一眼就认出这只白猫正是奚晴的汪汪。

汪汪并不怕鬼婴,冲着鬼婴嘴里不停的发出‘呜呜’声。…,

鬼婴见到汪汪是份外眼红。虽然它在柳阴下埋了五十天之久,可还是清楚的记得自己的肚子曾经被汪汪挠过一爪子。

一鬼一猫没再犹豫,瞬间就扭打在了一起。

鬼婴的动作不慢,本事也比之前有长劲,可汪汪弹跳力强,速度迅速,愣是没能让鬼婴占到便宜。汪汪现在对付鬼婴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虽然没让鬼婴近身,自己却也近不了鬼婴的身。(.._&书&吧)

高兴庆在一边看得稀奇,暗道这只猫不简单,心里升起了占为已有的心。

所以并没有出手助鬼婴,反倒在旁边看起了热闹,目的就是想看看这只猫到底还有些什么本事。

汪汪和鬼婴一红一白在手电的光下大战了近十分钟也没有分出胜负,看得高兴庆心里这个高兴。不怕鬼婴,还能和鬼婴打个平手的猫,这是奇物啊!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汪汪的体力慢慢不支,眼见鬼婴小手一抓便要把它扑倒在地。

高兴庆怕鬼婴伤了那猫,连忙把神仙捆拿出来想把猫抓住。可谁知道他还没等动手,汪汪居然一纵身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高兴见状连忙把手中的神仙捆甩出去勾住了鬼婴的脖子。猫的弹跳力很惊人,从悬崖上跳下去不会伤到分毫。鬼婴是由怨气所化,跳下去也不会伤到。高兴气怕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别猫没抓到反而把鬼婴勾走了。

说到底他是舍不得鬼婴,就算现在鬼婴已经认了张行为主人他也舍不得把鬼婴丢了或是毁了。

想着不由得口中念咒右手掐绝,在挣扎着的鬼婴额头上用血画下了一道符咒。

鬼婴立马爬在高兴庆的肩膀上安静了下来。可从它不停起伏的胸膛依旧能看出来它是有多不服气。

高兴庆跑着鬼婴站在悬崖前往下看了看,一片漆黑,看不到那猫的身影。

心中惋惜,暗想不知是谁家养的猫。那猫混身雪白,看得出是有人经常打理。如果能从别人手里买过来也不错,这猫只要用心训练,假以时日定是克制污秽之物的利器。

张行迷糊中觉得有人在拍自己的脸,并且在叫自己的名字。

可是由于失血过多。他的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听那声音是一个自己的熟悉的人,一个柔柔的女音。

“张行,你醒醒……”女音略有焦急,随着呼唤声越来越大。拍在张行脸上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张行费力的睁开眼睛,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你能看清我吗?”那女人问。

张行费力的摇头,想问她是谁,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哎呀!”那女人一声娇嗔,不再出声了。

没有了女人的呼唤,张行的思维再次坠入黑暗。

刚刚那一定是幻觉,张行心中想。我一定是要死了,那一定是幻觉。

这样一想,曾经有个女人叫过自己的事在他的大脑里越来越模糊,最后越来越肯定那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很多天。脖子上痛楚的地方传来了一阵轻凉,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舔那里,可又好像是一只手在轻轻的抚摸。

轻凉过后,脖子上的痛越来越模糊。张行睡沉了。

等张行再次清醒,是在贵阳市的一间酒店里。房间里没有人,只开了一盏灯,整个房间的光线显得有些昏暗。…,

张行嗓子一动。本以为会听到自己的呻吟声,却没想到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他睡了太久。嗓子干的根本发不出声音。

知道自己叫人无望,张行自己挣扎着坐了起来。用还有些模糊的视线满房间的找水。

突然一个红色的小身影映入自己的视线,张行不由得用力揉了揉眼睛。

等再睁开眼睛看那身影时不由得吓了一跳。

浑身血红,没有眼皮,眼睛没有眼白,此时看着自己流了一脸口水的小东西不是鬼婴还会是谁?!

床铺在张行的屁股下没有声音的颤了两颤,证明刚刚张行被鬼婴吓得坐到了床上。

鬼婴见张行醒了,身子一纵跳到了张行的怀里。

张行本就被吓得不轻,鬼婴突然跳过来让他下意识的就护住了脖子处的伤口。如果不是嗓子发不出声音,恐怕他早已经大叫。

张行在心里把高兴庆的祖宗十八代从上到下都问候了一遍,这个老畜生,拿自己喂鬼婴也就罢了,死也就死了,最少只痛一次。没想到那老东西把自己当成鬼婴的移动血库了!

鬼婴跳到张行的怀里后没有去吸张行的血,反倒爬上了张行的后背,然后用一双小手死死抱住了张行的脖子,连张行的手一起抱搂进了怀里。

张行看着搭在自己手臂上的黑红发青的小手,心中又怕又恶心。用手挥了一下想把小手挥掉,却不想鬼婴趁机把张行的脖子抱得更紧了。

张行头皮一麻,以为自己的脖子又要遭殃。谁知鬼婴却没有动作,只是抱着张行的脖子。

张行站起身来小心的甩了几下,不仅没甩掉,反正越甩抱得越紧,于是放弃了让鬼婴离开自己的身体的想法。

抱着就抱着吧,不再咬自己就行。

冷汗一干,张行觉得更渴。眼睛在屋子里扫了一圈见床头柜上放着茶壶和水杯,拿起茶壶便想倒水喝。

正在这时,却听有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他不会有事吧?”熟悉的女声问道。

“死不了。”高兴庆的声音传来。

“鬼婴怎么会吸他的血?”女声里透着不满。

“你以为我想鬼婴吸他的血?”高兴庆不由得高声骂道,“我要是知道鬼婴会吸他的血,我才他妈的不把他从郑州带出来!”

“小点声!”女声低吼,“如果你想拿到你应得的东西,最好别让那肮脏的东西碰他!”

“当婊子又想立牌坊,”高兴庆冷声道,“你这么担心他,别用我啊,你自己把他带走。”

长久的沉默。

长久到张行以为那两个人走了,却听高兴庆冷笑道,“有本事你现在一枪子弄死我。别忘了,我死了,你想得到的东西也得不到。”

“各取所需……”女声道,“别忘记我们的目的……”

再往下的话。两个人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张行拿着茶壶的手不由得微微发抖,那个女人是魏兰,他做梦都不会忘记魏兰的声音。

魏兰让高兴庆把自己带出郑州,魏兰和高兴庆很久以前就认识。魏兰和高兴庆有自己不知道的目的。

张行冷笑,那是不是说他们的目的和自己有关?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们如此算计的?

虽说他一直知道魏兰在骗自己,可当他听说那女人就是魏兰的时候,心脏还是不由自主的抽搐,抽搐………,

水壶轻碰托盘,发出一声轻脆的响声。张行心中一惊,连忙把水壶放到床头柜上,自己翻身上床装睡。

鬼婴无声的撒开张行的脖子。蹲到了张行的肚子上。十秒后门被打开,张行感觉有人走到了自己的床前注视着自己。

一分钟后又传来一声关门声,高兴庆在外面道,“没醒。是鬼婴碰到茶壶了。”

“为什么还没醒?你不是说鬼婴只吸了他一点点血吗?”

“你希望他现在醒吗?”高兴庆嗤笑一声,“那我现在就去把他叫醒……”

……

……

张行睁开眼睛,思绪百转。

无论魏兰和高兴庆对有什么目的,自己在他们的计划中占有什么样的地位,他都不能让他们得逞。

他甚至在想。要不要把自己一家人都接进落云谷里生活,只有在那个没有人又单纯的地方才不会有这些钩心斗角。

转念又想,去落云谷太苦了,还不如去云南那个小山村哈特。虽然落后贫穷,人民却纯朴善良。

就在张行左想右想的时候。又一声关门声远远传来。

张行知道肯定是有人出去了,可是他不知道是魏兰和高兴庆中的一个人走了。还是两个人一起走了。

张行再次把眼睛闭上,怕留下来的那个人进来查看他。

左等右等没有等到人进来,张行心里忽悠一下子,难道两个人都走了?

如果两个人都走了,现在不正是自己逃走的好时机吗?

翻身下床,张行先小心的灌了两大杯茶水,然后又在床头柜上放着的自己的证件钱包都收了起来。可惜没有在床头柜上看到魏楠给自己的那串佛珠。

想到佛珠张行又把高兴庆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如果不是高兴庆一再的要求自己把佛珠摘下去,鬼婴怎么会吸到自己的血。那串佛珠虽然没有伤鬼的能力,却是辟邪的神物。

刚这么想着,只感觉后背一凉。回头一看,眼睛正好和鬼婴那没有眼皮的大眼对上,硬声声又吓出了一身冷汗。

张行喉咙一动,咕噜一声咽下一口口水,心中再次大骂道,要是他妈的有佛珠,鬼婴岂会骑到自己的脖子上来?

现在有这小鬼跟着自己,自己想逃能逃得了吗?踌躇了两秒,张行决定还是先看看外面有没有人再说。

张行小心的把门打开了一个小缝,外间的光线马上照进了自己的屋内。

这是酒店里常见的套间,张行站着的是内间,刚刚外面魏兰和高兴庆说话的地方是外间。

张行扫了一眼外间没人,想逃跑的心愿更强烈了。

不管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如果自己逃不了就让鬼婴把自己血吸光吧,反正他现在心里是极其不愿意被别人利用。

一想到魏兰和别人在一起商量算计自己,他就觉得生不如死。

趁着高兴庆不在身边,张行火速逃离了这家酒店。

鬼婴死死抱着张行的脖子,轻飘飘的身子在后面一飘一飘的,居然发出了正常孩子一样的咯咯笑声。

就好像此时不是张行在逃跑,而是一个家长在背着它玩一样。

张行哪里管得了鬼婴是什么情绪,出了酒店便拦了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哥们,去哪?”司机问道。

张行刚想说话却看着自己在后视镜里的身影一愣。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没有看到肩膀上的鬼婴。低头一看,却见鬼婴黑红发青的小手正搂着自己的脖子。…,

张行拍拍司机的肩膀道,“大哥,我刚才上车的时候觉得有人碰了下我的后背,你能帮我看下有没有什么东西吗?”

那司机也是豪爽人,笑呵呵的道,“转过身来我看看。”

张行把身子转了转。

“没有,啥也没有!”司机笑道,“干净着呢,怎么?去见女朋友啊?”

张行看着脖子上的小手心中糊涂,难道别的看不到鬼婴?

司机见张行盯着胸前不放,哈哈大笑道,“前面也没脏东西,放心,这小伙往出一站,玉树临风的!”

说着司机还伸出了一只大拇指。

张行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司机把车子启动,看了眼后视镜乐呵呵的问,“小伙子,你还没说你去哪呢。”

张行哦了一声,然后道,“火车站,我去火车站。”

“好咧~”司机把一打方向盘,一脚油门踩上去,“一定是去接女朋友,是不是?”

张行低头笑笑,看着鬼婴的小手不再说话。

酒店离火车站并不远,转两个路口便到了。

可谁知司机刚转过一个路口,一辆出租车便直接横在了自己的面前。

司机连忙踩刹车,坐在后面的张行由于惯性一头撞在了椅背上。

张行刚把头抬起来便觉得一阵凉风袭来,随后便见高兴庆那张丑陋的大脸在自己的眼前放大,“下车吧!”

“你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张行问。他都打车走了,怎么还被追上了?

高兴庆碍于鬼婴没敢直接下手拎张行出来,却一脸得意的道,“仙符指路~”(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农家小院

仙符指路算是道家法术中寻人最常用的了。(.._&书&吧)

具体操作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把被寻之人的生辰八字写在小黄纸上,一做法那张小纸便可在前带路。

还有一种是直接在被寻之人身上下符。这样无论这个被下符的人走到哪里,都逃不出下符之人的手掌心。

这两种方法都很好用,但也都有一个局限性,那就是距离离着不能太远,否则就会失效。

张行中招中在鬼婴身上。

高兴庆不怕张行丢,却时时担心鬼婴跑没了。所以张行背着鬼婴一跑出酒店他就有了感应,连忙打车追了上来。

张行无奈的和高兴庆回到酒店,也没啰嗦,开门见山的道,“你和魏兰什么时候认识的?”

高兴庆心里更知道张行听到了他和魏兰的谈话,所以也没隐瞒,直言道,“魏兰身上的那个护身符就是我给的。去年魏兰从云南回来丢了魂,是我收回来的。”

“你不是出国了吗?”张行疑惑的问,他上段时间还问过魏兰她父亲认识的那个能人朋友,魏兰说他在国外没有回来。

“出国?”高兴庆高声大笑,“我出国干什么?我一直在国内。”

“一直在国内?”张行略惊。

既然高兴庆一直在国内,那在魏宇出事时魏兰怎么说他出国了?魏兰那么在意自己的弟弟,怎么不让高兴庆出手?

张行突然回想起奚晴的话,奚晴曾经说过。当时把她打晕的不是杜明而是魏兰。他和魏楠一直觉得这不可能,因为魏兰那么爱她的弟弟,怎么可能在那个时候出手伤害奚晴?可现在把这些事往一起一联系,张行越来越觉得魏兰的心思深不可测。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救魏兰的弟弟魏宇?”高兴庆扔给张行一根烟。然后道,“你们太嫩。厉鬼这种东西的形成要讲究天时地利等等,你们就没想过为什么会在同时遇到两只?”

张行看着高兴庆得意的眼神,懂了,“是你搞得鬼!”

高兴庆吸了两口烟,露出一口大黄牙,“我这个人,怎么说呢。对一切古怪的事都充满好奇。不仅好奇。我还喜欢研究。没事我就想,这鬼怎么能爆发出最强的威力,怎么能把戾气提到至高点……这就和养宠物一个道理……”

“所以,曾可可变厉鬼。是你使的手段,王阡陌变厉鬼,也是你用的手段?”张行火气瞬间上升,想到惨死的两个女孩,伸手拎起高兴庆的脖领子。“是你杀了她们?”

高兴庆把自己的脖子从张行的手中抢出来,也没生气。伸脚把烟头踩灭,然后面色不改的对张行道,“到底是年轻人。气盛。”

高兴庆重新拿出一根烟点上,吐出一个烟圈道。“年轻就是容易激动。我要是杀了她们,那她们最恨的就是我。还怎么去找那几个小畜生报仇?她们是自杀,不过是死后被我做了些手脚而已……”

“魏兰知道吗?”张行有些气喘,皱着眉头点了一根烟平静下,觉得自己的确是激动了。坐到床上后问,“她那么疼她弟弟,你做这些她知道吗?”

“知道,当然知道。”高兴庆一挑眉道,“三百万,无生无息除掉魏宇,她当然知道。”

见张行要张嘴说话,高兴庆继续道,“你要问为什么是吗?因为魏宇不是她亲弟弟,那么大的家业,怎么可能给一个外人败,你说是吧。”…,

张行最终是没有说出来话,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他不懂为什么不可以把魏宇赶出去,非要牺牲两个女孩无辜的灵魂去杀掉他。

“其实这事怪你们!”高兴庆一脸惋惜的说,“如果你们不出现,最少那个杜家的小畜生不会死。而且这好不容易研究出来的厉鬼,一个被你们的人用铜钱剑抽得魂飞魄散,一个被你朋友的眼泪给净化了,让我的付出功亏一篑……”

“你活该!”张行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书_吧(..)

“你说你那个朋友什么来历,我对他那眼泪真是好奇!”高兴庆一脸期望的道,“要是有机会能好好研究研究。”

张行青筋暴动,“你最好别打他的主意!不然我饶不了你!”

“得了得了,”高兴庆对张行放出的狠话一点也不害怕,“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听到这话张行身子一下子软下来了。是啊,还是管管自己吧。

高兴庆对魏楠再好奇,最起码魏楠平安的待在郑州。自己却已经落到了高兴庆的手上,而且还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你和魏兰到底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你痛快说出来,就算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张行干脆的道。

高兴庆闻言却摊摊手,“魏兰打你什么主意我不知道。不过我可对你没兴趣……”

张行用眼睛狠狠的瞪高兴庆,认为高兴庆没有说真话。

“瞪我也没用,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高兴庆站起来走到门口,用手指指着张行道,“别想着跑,你跑不掉的。只要你跟在我身边,等鬼婴吃了七七四十九个灵魂,你就可以走。当然,如果你还想杀青木空,那就杀了他。”说完高兴庆摔门而去。

鬼婴蹲在床角用没有眼皮的大眼死死盯着张行,就如一条被驯服的小狗一样。

其实高兴庆是真不知道魏兰有什么目的,再说,他也不屑于知道魏兰有什么目的。他和魏兰之间只不过是交易而已,最开始是钱。魏兰花钱买魏宇的命,他帮着做到了,钱到手了。这次,却是物物交换。没错。他想得到的魏楠的一双眼睛。

阴阳眼的确是不常见,可能哭出血泪的阴阳眼那真是闻所末闻。最最重要的,还是那眼泪的神效,居然可以把一只厉鬼的灵魂净化了。

那是多么强的力量?

高兴庆喜欢收集和研究奇怪的东西。魏楠的这双眼睛可算是他最看得上眼的东西。他甚至想把魏楠圈养起来,把那双眼睛好好研究研究。

可现在是法制社会,魏楠身边又有能人,高兴庆不得不和魏兰交易,以便最后能神不知鬼不觉,以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大的利益。

他们在酒店住了两天后高兴庆带着张行回了自己在大学旁边的那个小诊所。

这个地方张行来过,那是上次魏楠和奚晴在这里和高兴庆买猪砂时喝醉了,他过来来接魏楠。

诊所里脏得厉害。稍稍一动便扬出一阵尘土。张行嫌弃的用手捂着鼻子,不愿意往屋里多走一步。

“看把你干净的!”高兴庆冷笑,“咱们不住这里,我就是回来拿点东西。你就站门口站着吧。等我出来。”

高兴庆从内堂出来后,手里拿了一个用黄纸包着的小包,张行直觉那包里是猪砂。

离开了诊所后他们没有回酒店,高兴庆带着张行直接搭车去了一个小乡镇。…,

张行认命的坐在车上也没有问他们到哪里去,去干什么这些不能自己做主的问题。

到了小乡镇时已经是下午的三四点钟。高兴庆领着张行直奔了镇郊的一间农家小院。

张行站在那小院前心中好奇。

眼前的整座大山座北向南,这院子正建在山腰之上。按理说应该顺着大山的山势,坐北向南,门朝南开。就如镇上的其他房子一样。

可这房子却偏偏把门开在了北面。正迎着大山。

虽然张行不会看风水,不懂房屋的建筑理论。可也看出这房子各种的不对劲。

高兴庆拍拍张行的肩膀,示意张行在前面进院。

院子不大。进了院门再走十几米便是三间的房屋。由于他们是从上坡向下坡走,看着那房子就如张着血盆大口等着他们入口的妖怪一样。

张行看得一哆嗦,停下了脚步。

在张行背上的鬼婴可高兴了,也不搂着张行的脖子了,自己跳下地就奔向了那间屋子。

“这小东西倒是会闻味!”高兴庆乐呵呵的道。

“姓高的,这房子是怎么回事?”张行对高兴庆没有一点敬意,张嘴便直呼其姓。

高兴庆也不在意,指着那房子乐呵呵的道,“你看那房子如何?”

“这房子修成这样能住人吗?”张行指着地势道,“你看这房子虽然是依山而建,却逆着山势坐南朝北,冬夏阳光都照不到屋里。再加上大山压势,全年必定阴冷至极。再有,这要是一下雨,那雨水还不都跑屋子里去了?”

高兴庆点点头,“不错不错,你说得都不错。是个人都不会建这样的房子住。”高兴庆停顿了下又道,“可这房子不是给活人住的。”

见张行一脸惊讶,高兴庆道,“这座房子其实存在已经有个上百年了。”

“怪不得这么破,这里难道是座庙?”张行问

高兴庆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样子走进了房子,“这能是庙?供瘟神吗?”

三间屋子的房子门开在正中间,进门便进了正堂。房子没有吊顶,可以看到房梁,上面挂着丝丝络络的灰尘。正南的墙上放着已经认不出名字的三块牌位。牌位下面有几个果盘,由于年久,里面已经没有了祭品。左间和右间的屋子都是摆设,里面什么也没有。

由于背阳,屋子里的光线很暗,张行借着高兴庆的手电光把屋内看了个明白。

看完后张行明白了,这是给死人住的地方,怪不得自己说是庙的时候被高兴庆鄙视。

可他不明白的是高兴庆到这里来干吗。

高兴庆一脸怪笑的道,“酒店是住不起了,咱们只能来住住这不是活人住的地。

“我靠,你不会用我喂完鬼婴又喂鬼吧!”张行大叫。

“就你这身烂肉,给鬼我都怕把鬼熏着。”一提鬼婴高兴庆就生气。到手的肉让狗叼了!

“咱们就不能找个人住的地方吗?这里又不是没有旅店。”张行追在高兴庆的屁股后面说。

“咱们办鬼事,住人地干吗?”高兴庆回头道,“你给我消停点,死不了你!”

当天夜里。两个人便住进了这个不是活人住的房子的右面屋子里。虽然此时贵阳的温度不低,可由于这房子终年不进阳光,屋子里的温度阴冷至极。在屋子里坐到半夜,张行忍不住一趟一趟的往外面跑。屋里没风,可是阴冷。屋外没有屋里那么阴寒,却有山风,山风一吹显得更冷了。…,

当张行第十次往外跑的时候,高兴庆小心的起身。在供牌位的地方摸索了一会后扯下了一张黄裱纸。听门有动静,马上回到右面的房间里装睡。

张行冷得厉害,见高兴庆睡得直打呼噜忍不住骂了声猪。

在屋里又待了会,他不仅觉得阴寒刺骨。忍不住再次跑出了屋子。心想要不是兜里的钱和身份证都让高兴庆那货给收拾起来了,他早去旅馆住了。

在外面点着了根烟,张行开始围着院子跑步取暖。

当跑完一圈再回到院子的前面时,却见院门口站着一个穿小红花袄,葱绿裙子的女人。黝黑的辫子搭在胸前,右手拿着团扇,右手甩着一条手帕,血红的小嘴一张。对张行道,“小哥。进来乐乐啊~”

张行没听那女人的话进院子,反倒原地坐了下来。冷得打了个哆嗦。心底一阵冷笑,要说这人啊,倒霉了喝口水都塞牙,他这跑圈步回来都能遇到鬼,还他妈的是一只鬼鸡!!!

想着吸了口烟,然后冲屋子里大喊,“高兴庆,你他妈的别睡了,遇鬼了!”

叫了一声没有反应,张行又叫了一声。

那女鬼见张行大喊大叫,逆着风飘到了张行的面前,“哦,小后生知道我是鬼?”

“你看你那嘴,和刚吃完死孩子似的,说你不是鬼谁信啊?”张行没好气的道。

那女鬼也不生气,对张行道,“你不害怕?”

“我害怕有用?”张行道,“说说吧,你到底是劫色啊还是劫命啊?事先告诉你,劫色没有劫命不给!”

“哦呵呵呵呵,”女鬼捂唇发出一阵笑声,“你这小哥说话真讨人喜欢,我都不忍下手了。”

说着,水葱似的手指居然变成乌青,冲着张行的喉咙就抓了过来。

张行没想到这女鬼说动手就动手,也没想到高兴庆那个老不死的居然真没醒,当下看着越来越近的鬼爪就呆住了。再想躲时,已经能感觉到那鬼爪碰到自己的脖子了。

我命休矣!张行心中大叫。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红影一闪,张行的脖子被一双小手死死的护住。

张行定眼一看,见是鬼婴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

那女鬼被鬼婴一挡,倒退着飞出两步之远。见是鬼婴挡下了自己,眼中迷茫,“你也是鬼,怎么帮人呢?”

鬼婴不会说话,却看着女鬼留出了口水。也不听女鬼说了什么,后腿一用力便向女鬼冲了上去。

女鬼本来本事就不如鬼婴,再加上被符压了多年,哪里禁得住鬼婴的折腾,十几回合便被鬼婴死死搂在了怀里。

鬼婴抱着女鬼,小嘴里留出口水,用眼睛一个劲的看张行,那意思像是问张行这东西能不能吃。

张行哪里懂鬼婴的鬼语,见鬼婴把女鬼抱住,当下跑到屋里把高兴庆踢醒了。

高兴庆本就是装睡,被张行一踢立马站了起来。走到院子里见鬼婴把女鬼抱住了,不禁骂女鬼不争气。

走上前去把鬼婴拎起来扔到了张行的怀里,女鬼借势飘了起来,离抱着鬼婴的张行远远的。

“高家官人,你这是没事逗小女子玩吗?”那女鬼飘落到高兴庆的身边,用手绢擦着眼角说,“你上哪弄那么凶猛个小鬼?可吓死奴家了!”说完把脚一跺,娇嗔了一声。

张行看着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鬼撒娇,这是常人能受得了的吗?…,

高兴庆从地上捡起一根柳条,用力抽了女鬼一下,“没用的玩意,连个鬼婴都打不过!”

女鬼惨叫,呜咽一声飞到了屋子里。

张行一看这架势心知高兴庆和这女鬼早就认识,而且那样子似乎对女鬼打不过鬼婴相当的不满意。

张行刚想张口问这是怎么一回事,高兴庆便摆手道,“多年前路过这里,见这里有鬼做怪,于是把她压了起来。”

“压都压起来了,你怎么没直接收了?”张行问。

这里人口众多,留女鬼在这里岂不是个祸害?还不如直接除了也算造福人类。

“哟,你不是一向行善吗?”高兴庆讽刺的道,“这女鬼的身世可是真真儿的无比凄惨!如果你听了肯定舍不得收,最少也让你那朋友哭上一哭,净化了后送她去投胎。”

魏楠的眼泪是张行几个人的禁忌,见高兴庆一提再提,张行不仅恨得牙痒痒,“那是我这种人能做出来的事。你高兴庆可不是手软的主啊,你怎么还把留下来了?难道是看这女鬼长得眉清目秀的心生怜爱?”

想到这里,张行嘴上更是不留情,“认识你这么久了也没见你提过你有老婆,难道说你性趣与常人不同,对这女鬼情有独钟?这样说来,我现在是不是打扰了你们的好事。俗话说的好,小别胜新婚……”

话音未落,一根阴柳追魂钉已经抵在了张行的喉咙之上。(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陈家老宅

“再说一句,老子弄死你!”高兴庆恶狠狠的对张行道,手中的阴柳追魂钉没有留情,向前用力的顶在张行的喉咙上。如果不是阴柳追魂钉已经生锈,恐怕此时张行的脖子已经见血了。

张行只觉喉咙处一痛,眼睛看着高兴庆没有害怕,反倒冷笑一声道,“怎么,说中你的心腹事,恼羞成怒了?”

“你就不怕我真杀了你?”高兴庆见张行没怕,心中怒火一升再升。

“怕,是人谁不怕死?”张行不在乎的道,“可是你为刀俎我为鱼肉,杀不杀我是我能说了算的吗?”

“既然知道这个道理,你就他妈的给我老实点!”说罢一脚踹在张行的左肋上,把张行踹倒在地后,一言不发的回了屋子里。

鬼婴怕柳阴追魂钉,见那东西不再抵着张行的脖子,马上扑到了张行的怀里,用手死死护着了张行的脖子。

张行在被高兴庆顶着脖子的时候没注意鬼婴的态度,此时才感觉那小东西是在护着自己。再联想起刚刚女鬼想伤自己时,鬼婴也是跳出来和女鬼战在了一起。

张行坐起来,把轻飘飘的鬼婴从从脖子上拽下来正视。

五岁孩童大的鬼婴一身血红,肚子上的皮皱皱巴巴,一看就是很久没有吃饱过了。没有眼皮的大眼纯黑色没有一丝白眼仁,猛眼一看就如两个黑洞一般。没有头发,青紫的头皮和两只小手一个颜色。小手上还有寸长发黑的指甲。

以前张行看鬼婴是看一次怕一次,自打被鬼婴吸了血后是看一次脖子疼一次。这几天鬼婴天天挂在他脖子上,他是看一次恶心一次。可现在,此时此刻他看着鬼婴居然有了一种亲切感。因为鬼婴此时对他不但全无敌意反而一脸的依赖。

鬼婴不明白张行想干什么,无神的大眼看着张行口水一个劲流。

“你为啥要救我?”张行问鬼婴。

鬼婴听不懂张行在说什么,口水顺着嘴角一滴滴流下。

张行把鬼婴举过头顶,问,“你不是一直想吸我的血吗?为啥一直没吸呢?”

鬼婴是孩子心性,见张行把自己举起来还以为张行在和自己玩。把小手向两边伸开,咯咯的笑出声来。

张行站起来把鬼婴向天上抛出,鬼婴哈哈笑着飞起来。再落到张行的背上。张行把鬼婴抓起来再抛出去,鬼婴围着张行飞一圈,又撞进了张行的怀中。

只不过是单纯的抛起落下,鬼婴却高兴的咯咯乱笑。张行被感染的也不由得展开了笑颜。

“哟,小哥和这小鬼玩的还挺开心!”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女鬼在屋子门口静静的立着,看着张行和鬼婴在那里玩。

张行知道鬼婴在这里女鬼不敢害他,便回道。“开心一时是一时,我这样的说不上哪天就下去陪你了。”

“小哥可是长寿相,哪像我是个命薄之人~”说着女鬼用手中的手帕擦了擦眼角,一副哽咽的样子。

“长寿相?”张行忍不住冷笑。“你刚才差点杀了我,我还长寿相?”

“小哥你这话真噎人。”女鬼把手帕从眼角拿下来对张行乱甩着道。“你咋不知道奴家的心吗?”

“我知道你想我死的心。”

“死有什么不好?”女鬼用手按了按鬓角,一脸娇羞的道。“死了可以和人家做一对鬼鸳鸯,双宿双栖……”

“去去去,谁和你双宿双栖,老子还没活够呢。”张行连忙呸了两声。…,

“嘻嘻~”女鬼不怒反笑,用手捂着嘴道,“小哥真有意思。”

张行冷得厉害,不愿意再和女鬼啰嗦,抱着鬼婴往屋子走。屋子虽然阴冷,最起码避风。

张行走到门前的时候,女鬼怕鬼婴,下意识的给让了让道。

回到屋内也睡不着,因为实在是太冷了。张行不由得佩服高兴庆,这么冷的地儿他怎么睡着的呢?

女鬼也飘进了屋里,让张行冷得睡不着,就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在聊天中张行得知这女鬼叫赵柳儿,已经被压在这个小屋里十年有余了,今天才被放出来。而压她的人,就是高兴庆。

张行看这女鬼的能力一般,并不足以让高兴庆动心。那高兴庆为什么不把女鬼收了反而费事的压在这里呢?

“高家官人是看我可怜。”说到这里女鬼一脸哀怨。

“可怜?”

见张行对这感兴趣,女鬼一纵身飘到了张行的面前,对他缓缓道起一百年前的往事。

一百年前的这个小镇还只能算是大点的村庄,挂名在当时当地的地主陈员外的名下。

陈员外在当时的县城里算是一等一的人物。那时山上能种的田,十亩里有八亩是他家的。山上能出果子的树,十棵也有八颗被他占了去。

附近的山民想吃口饭,无不要到他家当长工,给他做活。当时陈员外的老宅就修在这个山村的半山腰上,每到收获的季节陈员外便会带着一家老小回到这里小住。

当时陈员外家的老宅里有一个叫王秀玲的帮工媳妇,长得很是秀丽,平时在陈员外一家回外宅的时候帮着缝缝补补什么的。其丈夫赵三在陈员外家里打长工,是个赶车的车夫。

陈员外当时正值壮年,对这个叫王秀玲的媳妇起了色心。为了能长期霸占秀玲,陈员外害死了赵三,把王秀玲接进了内宅。

当时王秀玲和赵三却育有一女,名叫赵柳儿。赵三惨死,王秀玲被霸占那年她才三岁。

陈员外只要其娘不要其女,找来人伢子便把她卖到了外县的妓院里。

可好色的陈员外偏偏有个如母老虎一样的大太太。王秀玲进了内宅没几年,便被大太太逼得上了吊。

本来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因为在那个年代,穷人说不出理去。

可是。十二年后,赵柳儿却回来了,改名桃儿。

桃儿自称家亡败落,自愿卖身到陈员外家里为奴为婢。陈员外的大太太见这桃儿长得清秀,一对大眼水汪汪的,脸蛋粉红,眉不修而翠,唇不点而红。行事走路间带着一股子大家的气质。不由得问那桃儿是哪里人氏,家门在哪。

桃儿眼睛一红,对大太太跪下哭道,她本是贵阳城里五代书香门第柳家的女儿。只因家父得罪了恶人。家中又无钱无势,最后只能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她自愿卖到陈家,只求有一席活命之地。

大太太哪里会轻信桃儿的话,当下打发了下人去贵阳打听。这下人一打听,贵阳府的确有那么一个柳家。因为得罪了当地的恶霸被弄得家破人亡。

大太太又问可知道那柳家有一位小姐没有。

下人却道不知。因为那个年代大家小姐都是足不出户的,外面的人鲜少能知道这些事情。

大太太当下对桃儿的话便信了三分。

她本想给自己的儿子娶一房好媳妇,可又嫌弃本县里的姑娘不大气。眼下的桃儿正合了她的心意,本是落难的大家小姐。配他的儿子也不辱没了他们家的身份。再说,桃儿这样的大家小姐。是他们家以前想攀都攀不上的高枝。…,

此时的陈员外已经年过五十,头发都花白了。他本来不同意桃儿留在陈家。因为柳家有难的事要是被追查出来,那可是引火烧身的事。他们家在县城里算是大户人家,可和贵阳府里一比,那就是十足的乡下人。

当桃儿跪到陈员外面前的时候,陈员外改变主意了。此时他的心思便全被桃儿的容貌勾了去。当下也不反对桃儿留在陈家了,看着桃儿饱满的身材色咪咪的要求桃儿当第八房姨太。

桃儿当下拜谢,就像遇到了恩人一般。

大太太气得晕厥,可木已成舟,只能恨自己不长眼招进来个狐狸精。

桃儿一进陈家的门,指名便要住外宅北面的一间院子。这院子便是她母亲生前住过的地方。后来她母亲自杀,这里便被空了起来,很多下人都说那里闹鬼,夜半三更的时候经常能听到有女人凄凄凉凉的哭。

桃儿要这院子正合了大太太的意,只盼着这桃儿和当初的香玲一样上吊自尽。

谁知道这桃儿却提出了要求,那就是要把那个院子重新翻盖。

院子要坐南朝北,并且在房子的左侧修葺一座不大的假山,右侧则让引一条小溪似的水沟……

条条款款的要求提出来,当下让大太太为了难。别说这院子的格局看着怪异,光那假山和小溪就要花不少银钱。

陈员外色胆包天,桃儿说什么是什么,眼睛一瞪马上着人动手操办。

三个月后,桃儿如愿住进了那个院子。每当下雨的时候,那小溪就如条河一样,把山上流下来的水全从那里尽数引进陈宅。

自打那院子翻新好,桃儿一下子成了整个陈宅最得意的女人。天天站在那假山上,冲着整座陈宅嘿嘿直笑。

可下人们却说那个翻修过的院子依旧不干净,说那女人的哭声不减反增,很多胆子小的下人在白天的时候都绕着那里走。

可桃儿却在里面住得安稳,如无事人一般。

桃儿一晃在陈宅住了五年,由十五岁的少女熬成了二十岁的少妇。这五年,她当着陈员外的八姨太,勾引了陈家的大小三位少爷,和下人的关系不干不净,可算是人尽可夫。

只要你是个男人,只要你有那个胆子,只要你愿意走进那个院子,那桃儿定会让你满意而归。

陈家为此蒙羞,大太太一气之下一病归西。

大太太的死就好像是个前兆一样,从那天开始,陈家的人从老到少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就连猫狗也没有剩下一只。

庄上的下人都道,这个桃儿就是个成了精的狐狸精。其目的就是败了陈家。

在陈家人死光,下人跑尽的一天夜里,大雨瓢泼,轰轰两个大雷劈进了陈家老宅。天雷过后便是大火。把陈家老宅烧了个干干净净。

只有桃儿的院子不知是什么原故,留下了一个框架。

从那天起,每到晚上桃儿的院子里就会闪现幽幽的蓝光。

有不少年轻的男村民说曾经看到桃儿站在那个院子的门口,挥着手里的团扇和帕子道,“来啊,小哥您倒是进来啊。难道是柳儿伺候得不好吗?”

偶尔也会在那个院子里发现年轻壮男的尸体,无一不是一脸惊恐,惊吓至死。

年纪长的老人都说。那是女鬼吸精。那些男人死得活该,谁让他们家里有妻儿却到外面寻花问柳,最后搭上了性命。…,

可是这老是死人也不是事,于是附近的人便集钱请了一个阴阳先生。把桃儿的院子重新修葺,并在里面摆上了赵家一家三口的牌位,这事才算罢休。

“那个阴阳先生没收了你?”张行好奇的问。

赵柳儿和张行玩笑时轻浮,可说到这段往事,脸上却出奇的平淡。“那个阴阳先生是我的师傅。”

“你师傅?”张行略惊。

他在听赵柳儿的讲述过程中一直以为它是从妓院里出来的,却没想她居然还学过阴阳这种东西。

赵柳儿点头道,“在妓院里什么样的人遇不到?我师傅便是我的一个客人,他见我天资聪颖。年纪又不大,便把我从妓院里赎了出来。和他半妻半徒的过了二年多走南闯北的日子。后来走到了这里。遇到了我母亲的鬼魂……”

张行明白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这赵柳儿了解自己父母惨死。自己又一辈子过得凄惨,哪能不恨陈家的人。于是便留下来改了陈家的风水,搅得这家人家宅不宁,最后全部惨死。

“那你怎么不去投胎?”张行问,“你的仇已经报了,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我不敢……”赵柳儿自嘲的笑了笑,“我跟了那老畜生两年,深知这六道轮回里的苦。我犯下的罪孽要是到了地府,就算不打入十八层地狱也要下油锅上刀山。那老畜生也还算是顾及我侍候了他两年,用了点法术让我在这里当一个孤魂野鬼。”

“你不后悔?”张行问。

赵柳儿飘起来,用空当当的声音道,“有什么可后悔的?我家破人亡一世为妓,难道我还不能为自己和家人讨回个公道吗?”

“你既然知道六道轮回,那就应该知道这一世的果便是上一世的因……”

“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报仇?”女鬼突然飘到张行的面前,把张行吓了一跳。

“你的意思是我即使在知道了真相后也不应该为父母报仇,不应该讨回公道?”柳儿恶狠狠的道,“那我和畜生还有什么区别?”

“我不是那个意思,”张行辩解道,“我是说……”

“告官吗?”赵柳儿哈哈大笑,“官字下面两张口,我赵柳儿拿什么去把它填满?论势我是妓女,论钱我身无分文,论权我没强大靠山。我唯一有的便是自己的姿色和在窑子里学的那些勾引男人的下作东西。你说,一个妓女走到堂前告状,那县官大老爷是听信我空口白牙还是听陈家老狗兜里的银子?”

张行被赵柳儿噎得说出不话来,只能愣愣得看着它。鬼婴感觉赵柳儿身上怨气渐浓,一个纵身便把它扑倒在地,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声音。

赵柳儿吓得一声尖叫,想逃却被鬼婴治得死死的,只能一脸哀求的看着张行。

张行走上前把鬼婴抱了起来,算是把赵柳儿放了出去。

赵柳儿飘到房顶上,神色坚定的对张行道,“不管怎么说,我不后悔。我父母生养我一回,如果他们惨死我都不能为他们报仇,那我还配叫做人吗?那和草木畜生还有什么区别。虽然我不能投胎,只能当一个孤魂野鬼,说不上哪一天就被所谓的正派人士打得魂飞魄散,可是我觉得我值了!”

说完也不等张行再说什么,一转身化作一股轻烟飞入了牌位的后面。

外面传来一声鸡鸣,天亮了。…,

高兴庆翻了个身,吧即吧即嘴,抬起身子‘噗噗’放了两个屁,整个屋子瞬间被一股臭鸡蛋味充满。

张行这时还在想赵柳儿的那一番话,可谁知一股恶臭袭来,把他熏得直想吐。张行连忙屏住呼吸跑到了屋子外,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二分钟后,高兴庆骂骂咧咧的从屋子里踹门出来,一边用手扇鼻子一面道,“操,昨天的饭菜不新鲜,怎么老子放个屁就和进了垃圾堆似的?”

张行一听这话笑了,“你这自己放个屁还把自己熏来气了。”

“就这味!”高兴庆看了眼张行嫌弃的道,“这屁要是你放的,老子非弄死你不可!”

张行本来笑得开心,一下子被这话弄无语了。

高兴庆看了看天边,把一直掐到手里的阴柳追魂钉放到背包里,对张行道,“走,去旅馆补个觉!”

“操,”张行一听这话忍不住开骂,“晚上干吗去了?这天都亮了你想起来去旅馆了!”

“哪那么多废话?”高兴庆不耐烦的挥挥手,“爱来不来,你不来我还省了房钱了呢。”

嘴上是这样说,可还是在走出几步后对张行道,“快点,白天补觉,晚上我带你到鬼街开开眼。”(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贵阴府地

张行背着鬼婴在后面跑步跟上。

不管高兴庆要带他去哪里,都要先把白天这个觉补了,他实在是太困了。

走出几步,张行忽悠一下想起来了什么,随后把高兴庆叫住回头对那个小院仰了仰下巴,意思是问赵柳儿怎么办。

高兴庆回头看看,道,“你这人可真愿意管闲事。她一个死了上百年的老鬼,又不害人,在那里待着她的去呗。”

“你就没招让她去投胎?”张行问。

“她不愿意受地狱里的苦,我有啥招?”高兴庆突然眯起眼睛道,“要不,你让你那哥们过来哭两声?”

张行听到这话瞪了高兴庆一眼,魏楠的每一滴眼睛流出来都会折寿。虽然赵柳儿可怜,可他也不会让魏楠为此折寿。

“看,你不乐意了。”高兴庆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小镇不大,旅馆也就那么一家。本地人不住店,外地人又少来,旅馆的生意可想而知。

吃了点东西后,张行一觉睡到了太阳落山。

醒后一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不熟悉的景物,张行有一瞬间的发愣。

自己出来几天没有给家里打个电话,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想着起身到前台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放下后又给魏楠打了一个。

可谁知道魏楠这货接起来电话就大骂,等魏楠骂够后张行这才知道他走的当天孔二便带着马天成去了上海。

张行一拍脑袋,满心的愧疚。青木空找他们的麻烦还来不急呢。这孔二和马天成送到人家的家门口那不是自动找死吗?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如果不这么冲动跟高兴庆走也就不会惹出这些事了。

魏楠问张行现在在哪里。

张行想了良久后没有说出口。高兴庆对魏楠那么感兴趣,他怕魏楠落到高兴庆手里没有好下场。

可恨自己又跑不了,只能含糊的对魏楠说自己在贵阳。至于准确的地点他连提都没提。

魏楠在电话另一边一听放下心来,他以为张行是去找魏兰了。

两个人电话里正说着,张行一瞄见高兴庆从外面回来了,手一哆嗦连忙把电话挂掉了。

高兴庆见张行手按着电话,道,“给谁打电话啊?”

“家里。”张行把手从电话上拿下来道,“和你出来走的匆忙,没有和家里吱一声。怕他们担心。”

高兴庆点点头,对张行一摆手道,“收拾东西,吃点东西咱们出发。”

张行嗯了一声。然后指着前台小妹对高兴庆道,“二毛一分钟,你把电话费付了。”

出了旅店,吃过饭高兴庆带着张行沿着山路走了小镇,直奔山上。

一路无语。张行跟着高兴庆爬到一座不高的山的山顶。

此时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天色漆黑,别说月亮,连个星星都没有。整个天如黑锅一样的倒扣下来。山顶上的树又高又大。偶尔有风吹过,树叶和树叶碰到一起。发出轻微的响声。由于还是冬天,并没有听到什么虫子的叫声。可是却可以听到在高处树枝上筑巢的鸟儿的鸣叫声。

高兴庆用强光手电照着左右的大树,最后在一棵柳树旁停下了脚步。把手电扔给张行后,自己在树下忙活了起来。

高兴庆先是找了个低树枝捊了把柳叶,然后又步量出柳树下的纯阴之地,在地上挖了个坑。

把柳叶放到坑里后,把从小镇上买来的酒倒到了里面。一会功夫,酒渗入地下,坑里的柳叶上沾满了酒水。…,

张行见高兴庆这一顿忙活,不解的问道,“你不是说抓活魂给鬼婴吃吗?你带我来山里干什么?”

“哪来那么多废话。”高兴庆拿起一片柳递给张行道,“把这柳叶上的酒擦到眼皮上,小心别弄眼睛里去,瞎了不管。”

张行没好气的把柳叶拿过来,按高兴庆所说的把柳叶上的酒水擦在了眼睛上。

等他擦完后,见高兴庆也正在用手指擦眼皮。

高兴庆擦好酒后,用力眨了几下眼,又朝着四周看了看。

张行见他看四周自己也跟着看了两圈,漆黑的树林里除了自己,高兴庆和鬼婴外别无他物。

高兴庆又从柳树上摘下几片树叶,扔到还剩下半瓶酒的酒杯里,然后右手结成剑指,口中念咒,指着那半瓶酒虚划了几下。

“喝一口,别咽,在嘴里含着。”高兴庆把酒递给张行道。

“这是啥玩意?”张行把酒接过来没有喝。

“让你喝你就喝,哪里来的废话。记得,别咽下去……”高兴庆不耐烦的道。

“你不说我就不喝!”张行的倔劲上来了,“就算弄死我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啊。”

高兴庆无奈,瞪了张行一眼道,“这酒是过阴的。我不是说了带你去鬼街开开眼吗?就你这一身阳气进去还不让鬼吃了!”

“喝这玩意就没阳气了?”张行追问道。

“不是没阳气了,是把阳气遮掩起来。人的口鼻所出之气皆是阳气,你把这阴柳酒含在嘴里,其中的酒气能把你的活人气遮起来。”高兴庆语速极快,不耐烦的道。

“那直接喝下去不就行了,还含着……”

“这是阴酒,你要是不怕伤身你就喝。”高兴庆说着把酒含到嘴里一口。

张行见状接过高兴庆手里的酒,擦擦瓶嘴自己也喝了一口。

酒一到嘴里,劲张行下意思的就想咽下去。可一想高兴庆的话,强忍住了。

这时却见高兴庆把酒吐了,然后很郑重的对张行道。“你记得,感觉这酒没味了就要吐。吐得时候千万不能喘气,要赶紧再含一口。”

见张行闭嘴听话的点头,高兴庆又道。“别放屁,你下面可没喝酒。”

张行听到这里哇的一张嘴便把酒吐了,然后道,“放屁的事谁能控制得了?”

“要不,菊花也喝点?”

张行听后气结,拿起瓶子又灌了一口,不再和高兴庆说话。

高兴庆接着叮嘱,“记得在里面别走回头路。跟在我后面不要东张西望。街上放得东西不要乱碰。有人和你打招呼你就微笑。千万别说话……”

张行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高兴庆见张行点头,把那酒瓶接过来,在手心里倒了点酒。然后往左右肩相互一拍,拍了两下后又用酒擦了擦鼻子下面。

张行看不明白高兴庆在干什么,把酒又吐了道,“你干吗呢?”

高兴庆回头道,“把三盏灯中的两盏遮住。阳气会弱点。”

张行指指自己的问,“那我用不用遮下?”

高兴庆摇摇头道,“不用,你把鬼婴往肩上一背。它就帮你把灯遮住了。记得,千万别让鬼婴离开你的肩膀。”

张行点点头。用手拍了拍脖子上鬼婴紫青的小手,然后一脸不解的问高兴庆。“为啥鬼婴自打吸过我的血后对我就没敌意了?不禁没有敌意还救了我两次,这是咋回事?”…,

高兴庆鼻子抖了两抖,然后没好气的道,“和你有感情了!把你当爸了,你好好对你儿子!”

“把你当爸,把你全家都当爸。”张行不客气的顶了回去。

“呸,这儿子我巴不得收呢。”高兴庆狠狠的吐了口吐沫,然后左脸抽搐着对张行道,“快点把酒含上,越拖时间越晚,天亮前走不出来你就留在鬼街做买卖,专卖人肉!”

张行闻言把酒含在嘴里不再吱声,高兴庆道,“省着点用,就这么点酒,七八里的鬼街呢。”

张行一听愣眼,七八里的鬼街,才这么小半瓶酒,还要两个人用。

“我不和你争,”高兴庆像是明白张行所想,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个手指甲盖大的东西含到了嘴里道,“我有这个东西,含着这东西就没事了。”

张行心中气愤,有那么好的东西居然让自己含这柳阴酒,这高兴庆可真是一老不死的。

高兴庆把那东西压到舌头底下道,“让你含你也不含,这是块死人骨头,昨天在小院里拿出来的。那小院极阴,昨天晚上咱们俩个受了一夜的阴气,今天一白天都没晒到太阳,再加上准备的这些东西,走出来应该没有问题。”

走出来应该没问题,那意思就是说还有可能走不出来?

张行忍不住把酒吐了道,“高兴庆你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你到底去鬼街干啥?要是领我去见见世面你用得着费这么多事吗?”

“带你见世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找一样东西。”高兴庆由于嘴里含着死人骨头,口齿有些不清的道。

“什么东西非要到鬼街找不可?”

“拿到手你就知道了。”高兴庆跳到柳树上,让张行把背包都递给他,然后道,“咱们包里辟邪的东西太多,挂在这里不拿了,等天亮了再回来取。”

“你什么时候能把我那串珠子还给我?”张行问。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一串破珠子我还能贪了你的?”

张行心道魏楠的神仙捆你都贪了,要是知道那珠子里有一颗是舍利子你还能不动心?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和高兴庆说出来,只能在心里念叨。

“放心,早晚会给你。”高兴庆从树上跳下来道,“你只管安安心心的和我把鬼婴养成,然后咱们就各奔东西。”

高兴庆嘱咐张行把酒瓶子拎住了,带着他走出了柳树下,朝着山的另一边奔了过去。

山顶处的树密集高大,看不出多远的距离。可当向册下走出五百米左右的时候,却见整个山下星光点点。

高兴庆见状把手中的手电关掉,一扬手扔到了树丛之中,“这玩意用不着了。回来再拿。”

张行点点头,没有说话。

高兴庆赞扬的点点头,然后道,“就这样。别把酒吐了说话。别放屁,我说话你听着就成。”

张行又点了点头。

又向山下走了一百米左右的距离,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条约二十米宽的马路,马路的前方浓雾缭绕,看不清楚景物。

张行底头看脚下,见自己正走在那条马路之上,刚想回头便被眼急手快的高兴庆拉住了。

高兴庆嘴唇也不动的道,“不能回头。”

张行心中一惊。原来这就是鬼街了。好在高兴庆把自己拉住了,不然坏事了。

鬼街,顾名思义是鬼走的街道。可是张行看了看左右,却没有见到一个鬼影。…,

张行拉拉高兴庆的衣服。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意思是高兴庆是不是忘记给自己开眼了?

高兴庆道,“刚才已经用子午地浆阴柳酒给你开过眼了。你现在看不到东西是因为咱们还没走到地方。”

见张行一脸好奇,高兴庆耐心的解释,“别急。一会就到了,记得别回头,别放屁。”

两人无声的沿着大路向着又走了五十米左右,周围的浓雾越来越淡。一座高达十五米,三进出的黑灰色门楼立在面前。门楼上方雕刻着大小厉鬼无数。正中间用繁体字写着四个大字:贵阴府地。

高兴庆小声道,“阴间是阳世的倒影。这个贵阴府地便是贵阳城的倒影。一会和我走左边的门。阳间是右行,阴间是反着来的,你可千万别走错了。”

张行闻言点点头。高兴庆又让张行在门外把酒吐了,重新含了一口新的,把鬼婴在背上背好,两人向着左边的小门走了过去。

一接近门楼,街上的人影慢慢多了起来。虽然此时是黑天,鬼街却不见天黑,光线灰灰的,如披上了一层薄灰。

鬼街上的鬼大至分为三个颜色,黑白红。可无论这黑白红是什么年的老的少的小的,无一不在街道上缓缓而行,如阳世中的人一样行走。

街道的两边是各式茶楼酒馆,现代建筑和古代楼宇掺杂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别样的风采。无精打彩的鬼小二站在门口,看着街道上来往的鬼哭丧着一张脸,如别人欠了他几百吊钱一样。

偶尔街边上还会出现一个小摊位,上面也如阳世一般摆放着各式的水果香烟等等,更有甚者,居然还有人的身边跪着几个半大的孩子。

张行看到一惊,心想难道这鬼市里还有卖儿卖女的不成?

高兴庆小声的道,“你仔细看,那孩子呆滞,是上面人给烧的纸人。”

“这也能卖?”张行在高兴庆的背上写道。

“啥还不能卖呢?”高兴庆道,“这阴间和阳间一样充满着各种潜规则,你看到的这些鬼,大多是没有钱打通关节而被上面的鬼差一压再压等着投胎的。它不投胎,在阴间就要生存下去。有家人的会定期给烧些纸钱什么的,没有家人的就在这里一等再等……”

“看见那个女鬼没有?”高兴庆指着街右边一个酒楼前身穿白色古袋服装,一脸忧愁的女鬼道,“那个鬼死了至少上千年了,可是因为没有钱,投胎的日子被鬼差一压再压……”

“鬼差就不怕被上边查到?”张行又写道。

“上哪查去?再说人家鬼差也不是没让她去投胎,只不过是投胎的人家不好罢了,她不愿意下世受苦,又没有钱,就这么一拖再拖。”

张行忍不住用手擦了下额头,心想这阴间比阳世还黑,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高兴庆还想说什么,便听一阵敲罗打鼓声从他们后面传来。高兴庆怕张行回头,连忙用手死死的把张行拉住。

一会的功夫,便见前十后八一行队伍拥促着一顶花桥从他们右后方慢慢行来。

一个穿着黑色装老衣服,一脸精明,五六十岁的老男人,手里捧着两张红色的庚贴,大步四方的走在桥前。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小丫鬟,手里抱着一张黑白照片。小丫鬟的后面跟着十个神情呆滞,却依旧吹拉弹奏的乐器手。桥后跟着四个小丫鬟,手里抱着四个包裹,还有十几个壮汉抬着几抬嫁妆。…,

花桥大红,桥身轻颤,一阵无名微风吹过,桥帘轻动。张行见里面一个穿白色婚纱的新娘低眉浅笑。

张行一惊,那花桥里的新娘正是小丫鬟手里抱着的黑白照片里的人。

一会功夫,桥夫抬着花桥便超过了张行和高兴庆。

花桥过后,鬼街之上立马就热闹了。也不知道那些鬼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几个几个围在一起窃窃思语。

“中街的?”一个穿四十岁左右,穿一身老式装老衣服的女人问。

“可不是吗?”一个脸色苍白,双腮上却有一对红膏药似红点的男人道。“这一年都娶几个了。”

“人家有钱,愿意给娶……”一个长发披肩,面色哀愁的男鬼道,“我家要是愿意,我也想配一个。”

那个四十岁的女鬼突然一脸娇笑的道,“你看我怎么样?咱们俩个凑合过日子。”

那面色哀愁的男鬼冷哼一声道,“咱们俩个死得时间差了一百多年,你尸骨在哪都不知道,还你怎么样?!”

……

……

张行惊讶,用手捅了捅高兴庆。却见高兴庆把脸刻意避着那花桥离去的方向,直到花桥没影了才把头抬起来。

张行在高兴庆的背上写道,“这鬼还能结婚?”

高兴庆点点头,嘴唇不动的道,“能结,这是阴婚。”

求票票~~~

第十九章 天雷劈众鬼

>阴婚?

张行一挑眉。

阴婚也叫冥婚,这东西他听说过。就是阳世活着的人给死去的亲人办婚礼。婚礼过后要把两个人的尸骨合葬在一起,并且要两家亲人年节祭拜。结亲后的两家人在以后也如正常亲戚一样走动,与常人无异。

不过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因为现在这个年代的关系,张行并没有见过阴婚是怎么办的。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了阴婚这种事。

“怎么,要看看热闹?”高兴庆问。

张行想了会后摇摇头,把手里的酒瓶子举了起来。意思是这里面酒不多,要是看热闹耽搁时间恐怕就出不去鬼街了。

“你倒是谨慎~”高兴庆道。

张行心里骂街,我能不谨慎吗?你本身是阴阳先生不说,嘴里还含了块死人骨头,出了事你当然不怕。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可眼睛却盯着队伍离去的方向不放。

“咱们快点走,别让那个引婚的先生看到咱们。”高兴庆嘴里含糊了句大步向前走。

那队伍前捧着庚贴的不是别人,正是一名阴阳先生。

阴阳先生在阳世里帮两家人合完八字换完庚帖后,还要负责到阴间把新娘送到男方在阴间的家中。只有这样两个死去的男女才会结合到一起,如阳世的夫妻一般过日子。

这阴阳先生过阴也不是随随便便过的,一是伤身。二是被当值的鬼差看到要好一番解释。虽然不会伤了性命,可一套手续下来怎么也要伤点钱财,这样一来配个阴婚他就挣不到几个了。

高兴庆此次带着张行到鬼街里来并不是过阴,而是把肉身带来了。虽然两人身上的阴气能勉强把街道上的鬼魂骗过去。可是高兴庆却没有把握把一个正宗过阴的阴阳先生骗过去。

高兴庆心中有事,不愿意在这种地方和同行碰面,所以带着张行在鬼街里匆匆而走,时不时在嘴里小心的提示张行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在鬼街里走了一会,张行捅捅高兴庆让他等一下。然后自己用鼻子猛吸一口气,嘴巴一张把口中已经淡了味道的阴柳酒吐掉。拿起酒瓶子再想喝一口,却发现刚刚自己吸那口气吸的太猛,现在已经不能再吸气喝酒了。

当下不由得心中着急。他已经快憋不住了。

无奈下胸部一松,一口自己肉眼可见的白气从自己的嘴里吐了出来。

只这一下,他们周围的鬼都不动了。

几个离得近的小鬼嗅了嗅鼻子,道。“有活人味……”

吓得张行连忙举起酒瓶子灌了一口,在鬼嗅到自己向前时躲到了高兴庆的身后。

高兴庆见鬼嗅着味向自己走来,心中暗骂张行的不中用,连口酒都换不好。

高兴庆镇定的拉着张行慢步行走,对几个上前来嗅味道的小鬼视而不见。一只三十岁左右。穿着长裙的女鬼抖动着鼻子往高兴庆身上贴,被高兴庆一立眼珠子瞪走了。

那女鬼一边向远处嗅一边道,“明明闻到有活人味,怎么一转眼就闻不见了呢?”

见几个鬼先后远离他们。高兴庆才在心里长长吁了一口气,随后一巴掌拍到张行的额头上。小声警告道,“你小心点。不然我就不管你了。”

张行屏着呼吸,小心的点头。刚才一个男鬼在他身边嗅时把他吓坏了,要不是鬼婴冲那个男鬼发狠,那男鬼还不离了他身边。…,

两人又向前走了百米左右的距离,黄泉巷横在眼前。

高兴庆道。“这两边全是阴市里做买卖的,很热闹。我进去办点事,如果一个小时不回来的话你就向着鬼街一直往前走,不要停。直到听到鸡打鸣你就算走出去了。”

张行想问高兴庆去干吗。可一想还是等出去再问,于是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高兴庆见张行点头。拍了张行的肩膀一下后向着黄泉左巷倒退着走了进去。满街的鬼魂都是靠左向前走,只有高兴庆一个是倒着走的。在群鬼里显得格外显眼。

张行明白这是因为他们不能走回头路,高兴庆这样走进去,一会出来的时候便不算走了回头路。

这条鬼街高兴庆在几十年前来过一次,那时他年纪还小,是跟着他师傅来的。当时他师傅带着他走到一座鬼宅前,神神秘秘的告诉高兴庆里面有一件至纯至阳之物。

高兴庆当时不明白为什么一件至纯至阳的东西要放到鬼城这种至阴至邪之地。他师傅告诉他,无论是什么地方都存在着阴阳至衡的道理,别说是鬼市,就算是神仙住的地方也会放几件极邪之物用来平衡阴阳。

高兴庆对这些大道理似懂不懂,不过却对鬼城里这件至纯至阳之物上了心。他一直以来都没那个胆子闯进去,因为这鬼城里的鬼差可不是吃素的。可是自打弄到鬼婴后他就觉得可以试试。当然,这完全是因为鬼婴认了张行做主人,不然他才舍不得用鬼婴来当靶子。他的想法很简单,就算不能把鬼城这东西占为已有,拿在手里看看也算解了他的相思这意。

高兴庆熟门熟路的来到那座外表看起来没有一丝异常的鬼宅前,见左右无鬼,一纵身迈了进去。

由于是鬼城,那东西又是至纯至阳之物没鬼敢偷,所以那颗珠子一样东西就放在鬼宅的正堂之中的高桌上,用一块红布托着,发出蓝幽幽的光。

高兴庆定眼细看,心中一惊,那至纯至阳之物分明是一颗鬼眼泪!

鬼眼泪多为厉鬼所化下的怨气,可以说是要多珍贵就多珍贵。这种东西高兴庆只听过却没有见过,眼下正在眼前不由得让他心中喜欢,当下起了占有之心。

看着鬼宅之内只有自己一个,高兴庆举步上前就想把鬼眼泪拿在手中。一顿后停下手,拿出一块红布把自己的手包上了。他现在阴气很盛,他怕被鬼眼泪伤到。

谁知道他刚一把鬼眼泪抓到手中便听天边传来轰隆之声,接着一道闪电劈到了鬼宅的门前。

高兴庆吓得一哆嗦,知道这是警告,连忙把鬼眼泪放回原处。虽然心中不舍,可也比在这里把性命丢了强。

可谁知道这鬼眼睛放回去也没有让天上的雷停住,反而越打越大,闪电次次都冲着鬼宅劈来。

高兴庆大步跑出。见鬼城里的鬼无不狂跑乱奔。鬼属阴,雷属阳,这些鬼都怕被闪电劈到身上。

………………

当张行意识到自己一个人站在鬼街的中心后,身边的声音一下子喧哗起来。

做买卖的鬼在四周不停的吆喝自己的东西。还有不少鬼停足挑选。

他的左边就是一个卖水果的鬼,见张行站在自己的摊前便对他吆喝道,“要买点水果吗?”

见张行不吱声,又道,“这可是最新鲜的阳供,水果味香着呢。我保管整个贵阴都找不到第二家这样的货色。”…,

张行低头看那摊位,见上面摆着苹果,香蕉。葡萄等一些阳世上供的水果。看着色泽的确诱人,还不停的散发出一种间于水果香气和香火味的味道,挺好闻的。

见张行抽动鼻子,那小鬼更加努力的推销起来。“闻到了,正宗的香味!这可是鬼街独一份!”

如果张行是只鬼,那也就动心了,可他偏偏是人。高兴庆曾经很郑重的警告地这他,鬼街里的东西不能碰!连碰都不能碰。更别说是吃了。

想着张行向前走了几步,站到了离水果摊比较远的地方。

那小鬼见张行走了,一脸刻薄的道,“人有哑有瞎的。我当了这么多年鬼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连哑带聋还瞎的鬼!穷的什么样似的买不起就买不起,用得着连个屁都不放吗?”

张行听到这些话只当自己是真聋了。连眼睛都没斜一下。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现在是在鬼的地盘上。哪有嚣张的份。

在心里估计着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还是没见高兴庆从黄泉左巷子里出来,心中不由得有些着急。

小心翼翼的换了口酒后,张行继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正在这时,从黄泉右巷里出来了一个人,正是那个在阴婚队伍前面的阴阳先生。

那阴阳先生把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从黄泉右巷里踱了出来。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错,如果不是此地是鬼街,他恐怕都能哼唱出来。

由于阴阳先生过阴来的是灵魂,所以并没有不能走回头路的忌讳。一拐出黄泉右巷,那阴阳先生便向来时的路返回。

张行直到那阴阳先生走到鬼街之上才把他认出来。没办法,那阴阳先生身穿寿衣,和鬼没有二样。再说张行也不知道他是阴阳先生,只认出来他是那个走在阴婚前面的人而已。

张行这么盯着阴阳先生一看,那阴阳先生反倒好奇的向着张行走了过来。

张行见他走来吓得心脏‘嘭嘭’真跳,以为这只鬼是发现了自己身上的阳气。

那阴阳先生离张行越来越近,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玩味。虽然鬼偶尔会喝酒,可是拎着酒瓶子上街的鬼却不多。特别是那酒瓶子里还着几片柳叶,就更是奇上加奇。

阴阳先生不由得怀疑眼前这只年轻的鬼不是鬼。可是一看那年轻身上的鬼婴,却不由得眼睛一亮,当下忘记了对张行的怀疑。

鬼婴啊,百年难得一见,只闻其名不得其身,没想到今天能在鬼街里能遇到一只。

阴阳先生脚下不由得加速,可在走到离张行还有五步远的距离时,却听天上两声雷响,随后一道闪电把灰色的天劈成了两半。

阴阳先生心中一惊,知道这鬼城出事了。当下哪里还顾得上张行和鬼婴,抬腿便冲着来时的路狂奔,就怕这雨在他没有走出去前下起来。

鬼街之上顿时一片狼藉,收摊的收摊,狂奔的狂奔,其中还夹杂着各种哭喊声,真可谓是鬼哭狼嚎。

正在这时,又一是声轰隆,两三道闪电划过天空,狂风大作。鬼街之上更热闹了,鬼挤鬼甚至把有些跑的慢的鬼踩在了脚下。

张行站在原地不知众鬼为什么跑,心中纳闷他们为什么不飞呢,他们可是鬼啊!

高兴庆一跑出鬼宅便见几个鬼差冲自己跑来,心里知道自己这次跑不出去就真交待在这里了。跑到十字路口见张行正在大风中立在街口一动不动,高兴庆心中一狠,猛得把张行撞翻在地,鬼婴从张行的肩膀上掉了下去,张行肩膀上的三盏灯成了鬼街上最耀眼的所在。…,

趁张行没有看到自己,高兴庆连滚带爬的躲在鬼影中冲着鬼街的前方猛跑,眼角扫见几个鬼差冲张行扑了过去,心知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鬼城的镇城之宝被动,张行又是鬼街上唯一一个带阳气的活人,鬼差理所当然的把张行当成了第一嫌疑人。

张行见自己肩上的三盏灯在灰暗的鬼街之上亮起,哪里还敢在原地待下去,拎起掉在地上的鬼婴拔腿就跑!

张行一动,周围的鬼也反应了过来,一下子便都向张行扑了过来。张行身上没有辟邪之物,只能胡乱的把鬼婴抗上肩头,只求众鬼跑着跑着感觉不到活人气息就别再追他了。可他哪知道身后除了鬼外还有鬼差,此时他已经成了高兴庆的替罪羔羊。

天雷一个接着一个,闪电在张行的前方一道道的劈下,眼见着大雨便要落下,可身后一群鬼却紧追不放。

嘴里含着酒,张行越跑呼吸越困难,眼见鬼街跑不到头,忙乱中一纵身钻进了左侧的小巷。此时他哪里还记得高兴庆不让往小巷里钻的话。

小巷里面还有胡同,胡同里面还有小路,小路外面再连小巷……

张行一步也不敢停,只管往窄的地方钻,只想把身后的众鬼甩掉。

天边又是两声轰隆,几道闪电过后,大雨哗哗的落了下来。

大雨一落,有的鬼嗷嗷惨叫着连忙躲近了附近的鬼宅,可还是有不少鬼追在张行的后面紧追不放。

张行嘴里的酒早没味了,此时哪还顾得上换酒,吐了酒冲着前方撒丫子跑。这呼吸一顺畅,连速度也提了两个加号。张行心中暗处庆幸,多亏这鬼不能飘,不然他真是跑都跑不掉。(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阴阳巷

style=text-indent:-54516px>神魔系统修仙狂徒

雨一阵比一阵大,转眼间便把周围的景物洗刷一遍。张行眼见着后面有的小鬼被雷劈到灰飞烟灭,可还是有几个穿着不一样的鬼紧追着他不放。张行气得心中大骂,都这种时候了还惦记着吃,也不怕一个天雷劈下来连阎王都见不着!他哪里知道后面追他的人是阴府鬼差,为的就是舀下他回阎王那里复命。张行拼了命的向前跑,肺就如炸了一般痛。突然间,眼前的小巷被大雾笼罩,远远一看如雨中仙境一般。张行心中大喜,他记得他和高兴庆进这鬼街的时候就遇到了大雾。眼前这雾八成就是鬼街与人间的衔接点。跑到浓雾前张行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回头冲着和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鬼差轻蔑的笑了笑,坚起了中指以示鄙视。然后头也不回的钻进了浓雾之中。鬼差头头见到小巷浓雾已是大惊失色,见张行头也不回的钻进去更是惊骇不已,硬生生把一句‘别进去’噎在喉咙里没有喊出去。“大哥,怎么办?他跑进阴阳巷了……”一个个子有些矮的鬼差问站在前面鬼差头头,鬼差头头双眼下面发黑,一脸愤怒的道,“我他妈的哪儿知道怎么办,这地方你敢进吗?”众鬼差闻言纷纷摇头。阴阳巷可谓是鬼城的特有产物,平时看不见,只有在下天雷时才会出现一会,雷停路没。到时就算是没有死在里面,想出来也是不可能的事。众鬼差当差年头都不少,经常听说一些罪大恶极的鬼在躲天雷的时候跑进阴阳巷。最后不得善终。“头儿,那个可是活人……”其中一个看着机灵点的鬼差小声道。“进了阴阳巷便再无活人死鬼,不管他有个什么能耐,也只能怪他运气不佳。”说着冲身后众鬼差一摆手。“回府。”“上差问起来咱们要怎么说?”“怎么说?实话实说!他跑进阴阳巷又不是咱们愿意的……”“头说的是,就算是下到阎王殿咱们也没错……”“就是就是,他进贵阴府也是没安好心,就算不跑进去被抓到也有他好受的……”……张行一头扎进雾里向前方没了命似的跑。雾里能见度不高,可张行还是看出来自己脚下的路和鬼城的没有二样,他还是没有跑出鬼城。回头见众鬼没有追来,他在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又在浓雾里跑了十几分钟,雾慢慢淡了。雨却依旧下着。张行累得实在不行,坐在路边休息。鬼婴一直被他掐在手里,现在他一停下来便自动的爬到了他的背上浑身发抖。张行不知道鬼怕不怕冷,可还是把鬼婴抱到了自己怀里。见鬼婴浑身上下只穿了一块红布。他想想后又把鬼婴塞到了自己的衣服里面。张行又含了口阴柳酒,不为别的,只为酒在口腔里辣得发暖。不敢多停留,体力稍有缓和张行便急步走出浓雾。可在他面前的依旧是鬼街的大道,张行心里咦了声。难道他还没走到地方?后退不能,张行只能咬着牙向前进,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此时没有鬼追他。哗哗大雨中,张行怀里抱着鬼婴在鬼街上急步前行。十几分钟后鬼街到头了。横在他面前的是一左一右两条连在一起的小巷。就好像他此时正站在丁字的一坚上,眼前就是那一横。鬼街之上大雨瓢泼。两条小巷里却没有一滴,地面上很干燥。张行透过雨帘左右查看。只见左边的那条小巷口上面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匾,上面描绘着各色花草,鸀意盎然。在花草的正中间用繁体写着三个大字,死人巷。死人巷的上空万里无云阳光四射,看着就让人从心底觉得暖和。右边的那条巷子口上也挂着一块牌匾,上面描绘着大小厉鬼无数,看着毛骨悚然。在大小鬼的中间也用繁体字写着三个大字,活人巷。活人巷里繁星满天,即使是张行站在大雨之中也能听到死人巷里偶尔发出的蝉鸣。张行在心里犹豫了半天,最后一咬牙扎进了活人巷。不为别的,只因为他进鬼街的时候正是黑天。虽然他在鬼街里待了不短的时间,可也不至于已经亮天了。再加上,他是活人,当然要走活人巷。一进活人巷头顶上的雨马上停了,周围的景物也变得不在像外面看得那样。眼前这个地方反倒像依木村,就是怀里鬼婴一家人死的那个村子。深夜中,张行独自站在依木村的石板路上疑惑不已。他和高兴庆进山的地方明明不是这里,他已经会在这里出鬼街?难道说他在鬼城一直跑,跑到了这个地方?一阵夜风吹过,张行冷得打了个哆嗦,森林里的树树叶拍打树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远处传来轻微的哗哗声,张行知道那是依木河。张行为了证实眼前的真假用手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疼!张行疼的呲牙咧嘴,随后开心的逛笑起来!看来他是真的跑出鬼街了!又一阵冷风袭来,张行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身上全是湿的。张行知道此时村子里的人已经都睡了,现在敲门肯定不便。于是随便找了个避风的墙角一蜷缩,打算天亮了后再出山。此时高兴庆不和他在一起,正是回郑州的好时机。张行一边乱想一边看着太阳从东边的山头上冉冉升起。不一会,村子里几户起得早的人家升起袅袅炊烟。张行揉了揉僵硬的双腿,把鬼婴背在肩上向那条小河处走。要想出山,那里是唯一的路。可谁知走到村子的正中间时,却看到一家高门大户。六七米高的门楼在初升的太阳光下气势磅礴,四米宽的朱红色大门被阳光渡上了一层金黄色,大门的两旁还立着一对石头狮子,威风凛凛。张行心中纳闷,虽然他没有把依木村的每一条小路都走遍,可也清楚的知道依木村不可能有这样的人家。正想着朱红色的大门‘吱扭’一声开了一个小缝。一盆脏水就如长了?p>劬σ谎?蜃耪判械纳砩嫌?嫫美础U判斜唤降谩?パ健?幌拢?毕卤惆研闹械囊苫蟠蚨狭恕=艚幼糯竺拧?ㄅぁ??ㄅぁ?蚁欤?永锩孀叱隼匆桓鍪?甙怂辏?┳牌匠R路?男』镒印R患?约涸嗨?玫饺肆恕5毕卤愕溃?鞍パ剑?娌缓靡馑迹?獍涯阋路?寂??耍??遣蛔偶钡幕耙?壹椅堇锱?稍僮甙伞!闭判猩砩媳纠淳褪鞘?模?本醯囊⊥返溃?安挥貌挥茫?衣砩暇统錾搅恕!薄鞍パ健1鹧剑蹦切』镒尤惹榈牡溃?罢獯蠖?斓模?淙惶炱?嚼丛脚??烧庖?惨?忻啊D憧旖?菖?团?汀5纫路?闪嗽僮摺!闭判杏滞拼橇思妇洌??』锸翟谌惹橛掷?抛约翰环牛?闼孀拍切』镒咏?舜竺拧U判懈章踅?竺疟闾?拧?邸?囊簧?匮狭耍?睦锊挥傻谩?┑恰?幌隆T倩赝啡タ矗?排阅歉鍪?甙怂甑男』镒映逅?俸僦毙ΑP』锏纳砗笫橇礁?肿车闹?印I厦嫠⒌暮炱嵊捎谀晖肪迷兑丫?卟档袈洹V?由咸?右欢远粤??还?膊蝗?恕W竺娴闹荒芸辞逡桓鱿阕郑?冶叩哪芸辞逡桓鎏雷帧U判凶炖锬钸蹲畔朐傧缚矗?次诺揭还扇庀愦釉鹤永锎?础U判谢赝芬豢础<?约荷泶σ桓鏊旅泶蟮钜谎?牡胤健U?懊娴墓┨ㄉ瞎┓钭乓桓鲂咨穸裆返牡裣瘢?堑裣袢松砩咄贰I碜盼宀室驴悖?耸闭?涣痴??目醋耪判小U判斜荒堑裣窨醋判睦镆欢哙隆0蜒酃夥湃肓说钅凇<?胱约翰辉兜囊桓??雍笾ё乓豢诖蠊??蠊?牡紫氯甲挪窕穑?庀憔褪谴幽枪?锎?吹摹R蛭?嵌炔欢裕?判锌床磺骞?镏蟮檬鞘裁础9?乃闹芪ё拍信?仙俨幌率?父鋈耍?诖蟮畹乃闹芑棺?乓恍┍鹑耍?械目醋拍枪?蛔〉牧髯趴谒??灿腥搜劬?锿嘎冻隹志濉R桓鲎笱鄹杀裣滤??ò淄贩⒌睦险呒?判姓驹诿趴冢?俸僖恍Φ溃?坝掷匆桓觥!碧?嚼先说幕埃??龃蟮畹娜说难劬Χ伎聪蛄苏判小R桓鲆涣澈崛獾拇蠛鹤叩秸判械拿媲靶崃诵幔?缓笱劬γ俺隽凉猓?靶孪剩∠悖贝蟮罾锘逗羝鹄矗?土?切┭劬?锫冻龊ε碌娜丝醋耪判幸膊挥傻寐冻隽似诖?U判斜恢谌丝吹眯睦锓⒒牛?幻靼鬃约航?耸裁吹胤健?傻彼?叩酱蟮钪屑淇吹侥强诖蠊?氖焙颍?裥牡暮薏坏冒炎约呵叭?斐怨?亩?鞫纪铝顺隼础D枪?兄蟮梅置魇且桓鍪?甑暮⑼?:⒆拥娜庠诠?镆丫?蟮檬炖茫?珊⒆拥耐啡丛谔烂嫔隙宰胖谌宋??男Γ?敖?椿畹牧耍磕窃勖强梢猿⒊⑿驴谖读税桑彼??饣耙怀鋈丛獾揭恢碌姆炊裕?安恍胁恍校?婢夭荒芑担?勖且?颜庖宦致滞暝俪浴!蹦呛⒆颖愕溃?澳强斓憧斓悖?叶嫉炔患绷耍敝谌艘惶?几髯砸ㄗ磐胝驹诠?袄倘猓?饫掏旰笤偬戆胪胩溃?缓蟊ё磐胱约赫腋銮浇谴蟪云鹄础U判邢诺弥倍哙拢??衷诿靼琢耍???揪兔挥凶叱龉斫帧8咝饲煸??Ф_掏蛑龈廊盟?鸾?∠铮?碚?绕洳荒芙?K?窗颜庑┒技堑侥院罅耍?衷诰尤蛔呓?艘桓龀匀巳獾牡胤健D歉龆姥劾险呒?谌税讶夥滞臧烟朗⒐猓?叩焦?鞍涯歉龊⒆拥耐妨嗥鹄捶诺搅斯┨ㄖ?稀R桓瞿昵岬呐?思?判泻ε拢?俗磐胱叩秸判械拿媲暗溃?澳阋彩潜惶炖着??吹陌桑?钭攀弊魇裁茨趿耍俊闭判形叛缘愕阃酚忠∫⊥罚??闶潜焕着??吹模?扇淳?悦挥凶龉?凳隆R豢磁?说耐胨?执笸缕鹄矗??说耐肜锓置髯白乓恢缓⒆拥氖终啤!罢飧龅胤浇凶?亍!迸?碜テ鹦『⒌囊恢皇种赶缚校?退?铀?淖旖橇飨拢?罢飧雎只夭皇橇?缆只囟?巧?缆只亍C扛霰惶炖着?墓矶际亲髂跎钪兀?坏┨と胝饣钊讼锏钠?阏??慊嵩谏?乐?胁欢下只亍!奔?判胁幻靼祝?桥?硪涣承嗄静豢傻褚驳难?臃牌?怂到蹋?暗饶闼懒酱尉兔靼琢恕!蹦歉龆姥劾险咦叩秸判械拿媲埃?醋耪判斜成系墓碛た谒?绷鳎?缓蠖哉判邢赶傅览础U判邢衷谡镜恼飧龅胤绞且跹粝铮?捎诠沓堑拇嬖谀晖肪迷端?砸丫?挥腥思堑谜庖跹粝锸谴邮裁词焙蚩?加械摹R跹粝镉址至教跣∠铩R皇钦判邢衷谧呷氲幕钊讼铮?儆芯褪橇硪惶跛廊讼铩;钊讼锢镉幸淮φ?樱?闶钦庾??阏?F涫灯?阏?郧安唤衅?阏??猩?勒?R蛭?彩亲呷胝馍?勒?墓矶蓟峄竦弥厣??嵊谢钊耸钡?。也会有饥饿感。可是他们走不出去这个地方,当饿得受不了时,便会吃人。被吃的人死了,过一段时间便会再次重生。从此后,生生死死,永远不休。张行听得冷汗直冒,不由得问,“那你们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能吃人的时候便是活人。被吃的时候就是死人。”老者的说。“你们就没想过跑?”张行问。“跑?”老者看了眼张行后道,“你试试吧。还有两个人到你,你有的是时间。”老者苍老的手一指柱子后的两个女孩道,“看到没。下两顿吃她们,然后就是你。”听到这话张行也顾不得害怕了,返回到大门前就开始捶门。可那门哪里是张行能捶开的,只一会张行便觉得双手发麻浑身上下都用不上力气。“别挣扎了!”先前那个和张行说话的女鬼对张行道,“这里的人关了几百几千年了也没见逃出去一个。你费这力气没用。”“不试怎么知道没用?”张行不想放弃,他不想在这里被人吃,然后再去吃人,他不想生生世世都过这样的日子。女人见说不动张行也不再劝。走到一根柱子的后面和一个壮汉调起情来。情到浓处,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媾和起来。咿咿呀呀之声不绝于耳朵。虽然知道这里的人非人非鬼,可张行还是羞红了耳朵。抬头一看四周。见别人对这些见怪不怪。不仅如此,居然还有别人也凑在一起做起了这种事。张行实在看不下去,见在那个雕像后面有个后门,几步便跑了出去。出了门是个院子,大概有五百坪左右,院子四周围着青色的院墙,墙有三米左右的高度。张行心中一喜,只要爬上高墙他不就出去了?想着便冲到墙下开始爬墙,可无论他怎么努力最后自己的手都离墙头有一掌的距离。那一掌的距离让张行不想放弃,因为成功就在眼前。最后力气耗尽,张行从墙上掉了下来。抬头再看那墙,足足有五米多高。原来在他向上爬的同时墙也在长,不多长,每次都比他高一掌,让爬的人心中充满希望然后全是绝望。老者走到院子里道,“曾经有十几个人在墙下叠罗汉都没有出去,他们的手永远都只离墙头一掌距离。”张行听后泄气的躺在地上不愿意起来。老者又道,“其实在这里挺好的,除了死的时候有点痛苦外,别的还算行。你身上罪孽深重,就算到外面轮回不也是受人世之苦?想通了就知道还不如在这里,最起码只受一种苦。”张行心中大叫,你他妈的才罪孽深重,老子可是不小心跑进来的。不仅如此,老子还是活人!在阳世有家人有朋友,怎么可能在这里面和你们互吃。可这话他不敢说出来,因为他怕这些人现在就吃了自己。飘香宅里的人不管张行在干什么,也没有对他凶神恶煞各种恐吓。因为他们都知道张行跑不出去,他们每一个鬼进来的时候进来的时候都如张行一样挣扎过,到后来改变不了事实便都麻木了。当人时,就尽情的享乐。当鬼时,便看着自己的入锅被别人吃掉。然后再等着复活,再被吃掉……夜晚的大殿很,张行独自坐在院子里休息。此时天空又是满天星辰,一闪一闪的。张行实在想不出在星空之下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存在。张行在这宅子里待了一天一夜。次日一早,宅子里一个女孩被活生生的捆在木棍上架在了柴火堆上。女孩在最初还惨叫几声,等到身体被烤熟时居然满脸的笑容,看着吃她身体的人脸上露出圣母一样的表情。老者撕下女孩腿上的一块肉放在了张行面前,“吃点吧,饿瘦了就不香了。”因为胃里没食,张行看着那肉返了几口酸水。张行又开始找出去的办法,再有两天就轮到吃他了。虽然这些人看起来对他无害,可到吃他的那一天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这天晚上的时候,那个十岁的孩童在雕像的后面走了出来。显然,他又重生了。小孩抱着老者给他留下的人肉坐在殿角大口大口的吃着,偶尔看向张行的眼光里充满了残忍与期待。不仅是这个孩子,别人看他的眼神也一样是即残忍又期待。张行不禁在心里哀号,难道他真的要死在这里?难道他真的要成为这些怪物的一员和他们互吃?(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绝对公平

>转眼又过一天,又一个女孩被大殿之中的人放到大锅里细煮。

锅里不停的发出一阵阵人肉香气,人们在周围贪婪的嗅着。

人肉香飘到殿外张行的鼻子里,除了吸起一阵阵干呕外,还附带着让张行肚子咕咕直叫。

他已经超过三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这样下去恐怕这里的人不吃他,他也会奔身大锅去捞人肉吃。

鬼婴被张行死死的搂上怀里,不让它冲到殿里和别人分食人肉。

虽然鬼婴是鬼,可自打进了这里后便出现了人的各种特征。它会哭会笑,原本没有眼皮的双眼长出了眼皮,黑色眼仁的周围也长出了白眼仁。放在地上会正常的走路,除了不会说话外它和正常的孩子无异……

大殿里的人无不盯着这个张行和鬼婴,可能心里盼望着把张行吃掉后,再把鬼婴扔到锅里加个餐。

夜晚很快来临,张行此时的心就如被猫挠一样。这个院子里除了那个供着不知名雕像的大殿外没有其它的建筑物,张行把所有地方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能出去的方法。

张行懦弱的想,如果次日一早真把他扔入那口大锅里活煮的话,那他还不如一头撞死。

可转念又觉得自己幼稚。

死了又如何?还不是一天后在大殿里重生,然后反反复复被吃。

张行不怕死,因为在他看来死是一种解脱。可他怕这样的死法,因为他无论死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

夜晚,大殿依旧,张行对怀里饿得冲他乱叫的鬼婴道,“你是鬼婴没有思想。只知道吃了饿,饿了吃。也许在这里对你来说也是一种幸福。最起码你不会被别人利用去杀人。增加自己的罪孽。”

张行停顿了下又道,“不增加罪孽又能咋样,以后出也出不去,就永远在这里了。”

老者在大殿里睡醒一觉,见张行依旧一个人在大殿外面对着怀里的孩子私语,便走到他身边道,“你上辈子到作了什么孽?”

张行抬头看看瞎眼老者。抖动了下鼻子道,“我说我没有做过错事,你信吗?”

老者大声击掌,仰天大笑道。“信,我当然信!因为我也没有做过错事!”

张行闻言正视老者,努力让自己忽视从老者身上传出来的人肉味道,“这么说来,你也是无意中进来的?”

“被天雷劈。哪个跑到这里来的人都是无意的。”老者嘿嘿笑道,“虽然我在这里受了几百年的苦,吃人被吃,可是我对我做过的事不后悔。就如你所说一样。我不认为是错的!”

见张行不信,老者盘腿坐到张行的身边道。“我在阳世的时候是个强盗,杀烧掳掠无恶不做!”

张行心中冷笑。一个强盗还把自己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老者并不在意张行眼中的蔑视,指着大殿问张行,“你说这殿里的人,都是罪孽深重之人吗?”

“不是你和我说只有罪孽深重的人才会被天雷劈到这阴阳巷的吗?”张行回问。

“那你说那个十岁的孩子,就是你第一天进来时被锅煮得那个孩子,他那么小,会有什么罪孽?”

见张行摇头,老者继续道,“他生在清朝,受狗官乒家破人亡。为了给家人报仇他放火杀了衙门,烧死了县令一家老小外加衙役无数。他本身也在那场大火中烧死了。”

张行道,“到底是小孩子,他应该等自己长大再行事。”…,

老者用手指点点土地,“你知道那个乒百姓的狗官死后是什么下场吗?”

“什么下场?”

“投胎到一个家有百亩粮田的富贵人家,一生娇妻美妾无数。”

张行瞪大了眼睛,“这不公平。那狗官害人无数最少也要上刀山下油锅!”

老者笑笑没有回答,又问,“那个和你说话的年轻女子,你知道她犯下了什么罪孽吗?”

张行又摇头。

“她生前五岁被卖到妓院,一世为妓。”

张行点点头,怪不得那么淫荡,在大殿之中就和别人行苟且之事。

见老者不说话,张行问道,“然后呢,怎么死的?”

老者呵呵一笑,“没然后,就是一生为妓,然后被折磨死了。死时才三十几岁……”

“没杀人?”

“没杀人。”

“没放火?”

“没放火。”

“那她怎么到这里面来了?”张行怪叫,“她明明是个可怜人,怎么到这活人巷里来了?”

老者一摊手,“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张行把嘴角流口水的鬼婴抱紧,这老者为什么无缘无故给他讲这些东西?

“我就是看你在这里想不开,来开导开导你……”

“真好心……”张行冷笑,“我明天就要下锅了,你来给我上思想教育课。你是怕我挣扎过后肉不好吃吗?”

老者不在意张行的态度,对张行道,“就是让你心里舒服点。你看这里几十号人,除了少数生前有冤,别的还真是大恶之徒。可你看得出来他们生前行恶吗?”

张行摇摇头。他进到这飘香宅三天,虽然那些人眼里透露出想吃他的愿望,可却没有对他动过一手指。甚至还有人把肉端到他面前让他吃。也没有看到这里的人吵架,或是在入锅之前抗争。

“因为公平。”老者道,“这里虽然人吃人。可是这里绝对的公平。”

这句话如当头喝棒,张行一下子被点醒了。

的确,这飘香宅的确是人吃人的地方。可却相当的公平。因为无论你生前是什么人,只要进了这个院子,就要遵守被吃和被吃的法则。轮到你了,你就安稳的躺在锅里被吃。等你重生了,就再去吃别人。

因为公平,所以没有争斗。因为公平,所以没有反抗。

“因为公平,所以你们都不想着出去,是不是?”张行忽然明白,这飘香宅也许并不是出不去。

“外面的世界有多脏你应该比我明白。在这里,吃人吃是吃在明面上。别人吃你,你总会吃回来。可是在外面,别人吃了你,你只能忍气吞声的承受着。如果你反抗。你就会被条条框框束缚着,最后不得善终。”老者站起身来,“和外面相比,我更喜欢这里。因为公平……”

说到一半,老者又回头道。“阴阳巷里的东西很怪,不过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阴阳巷里反看阴阳。”

张行被老者突然说出的这一句话弄懵了,直觉上觉得老者这句话是在告诉他什么。

“大爷。”张行难得的对老者用尊称,“你能不能帮帮我?”

“你不怕我吃了你?”老者低头对张行笑道。

张行苦笑。“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明天早上被吃,我怕有用吗?”

老者点点头。蹲下身来看着大殿悄声对张行道,“这飘香宅我出去过一次。”…,

见张行惊讶,老者笑呵呵的道,“记不清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本能走出去,可是却害怕了。我觉得我宁愿在这里被人吃再去吃人……”

“你居然走出去过!”张行差点吼出声来,指了指大殿里的人道,“那别人知道吗?”

老者闻言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张行不解的看着老者。

“因为你是活人!”

老者在张行耳边耳语片刻,转身进了大殿。

张行则按老者所说在院墙上找那块奇特的砖头。老者说他偶尔会去看那砖头,可每次出现的地方和样式都略有不同。虽然没有明确的目标,可只要细心,一眼便能把它认出来。

只要找到那块砖头,从那里上墙墙就不会随着自己的攀爬而变高。自然也就从这个宅子里出去了。

张行问他为什么帮自己。

老者目光有些深远,呐呐道,“因为我也曾经是活人。进鬼城是因为找一样东西,那东西可以让我的爱妻起死回生。”

“什么东西?”张行好奇的问。

“鬼眼泪,贵阴府地的镇城之宝。可当我进到贵阴城的时候,我看到了我妻子的鬼魂。她生前是被我强抢来的,她宁愿死也不愿意和我回去。”老者叹道,“我恨她的不知好赖,我自认待她不薄,给她吃最好的用最好的,却没想到她一直恨我。我又爱她的长情,她一直对被我砍死的前夫念念不忘。可是她却不知如果她前夫不死,她已经被前夫送给别人了。”

“后来,老子想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到这个鬼地方来了,那就把鬼眼泪抢到手中,回到阳世卖给那些有钱的贵人也是一笔大财。却没想引来了天雷,被劈进了阴阳巷……”老者说完后意味深长的对张行道,“你敢以犯险,定是在阳世也有值得为你付出的人?既然有值得的人,就回去。如果不是我妻子不和我回去,我也跑了……”

张行心里感激老者的同时,却又为自己无语。

他这是为的哪一遭?明明只是到鬼街上来开开眼界,却没想正巧赶上天雷。不过这话他不敢对老者说,老者现在是把自己看成他一样的人才肯帮自己。如果说出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呢。

“咦,”张行死死拽着鬼婴的手轻咦了声,看着眼下的那块砖头心中一喜。

老者说的果真不错,这块砖头一看便知道与其它不同。

砖头的颜色与其它的不同,略深。而且形状也与别的砖块不同。别的砖都是长方形,独独这一块有些倾斜,在众砖里独具一格。

就是它了!

张行刚想往上爬又停住了,不为别的只为鬼婴。现在的鬼婴不再是鬼,而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他实在不知把鬼婴带出去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它再为鬼,还要帮高兴庆害多少人?如果它不为鬼一直为人,那它在人类的世界里能活吗?

张行百般纠结,高兴庆曾经说过鬼婴不在六界之中。这个阴阳巷明显也不是六界之中。是不是把鬼婴留在这里对它更好一些?

可一看大殿里漏出的灯光他又犹豫了,鬼婴才五岁大小,它什么也不懂……

最后张行一狠心,把鬼婴从背上解下来放在了地上,“你本就是鬼,就留在这里。”

鬼婴睁着如明珠一般的大眼,不明白张行为什么会把它松了下来。…,

可等张行转身爬向高墙的时候它明白了,张行不要它了。虽然它是什么也不知道的鬼。却也懂得自己主人眼里的绝别。

鬼婴哪里肯干,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睛里流出来脸上滑下,向前一跳便抱在了张行的背上,用尖牙狠狠咬住张行的衣服。任张行怎么甩也不下去。

张行也揪心啊,鬼婴曾经求过它两次命。虽说吸过他的血,可在那之后对他是百般顺从,让它往东它往东,让它往西它往西……

独眼老者从大殿里出来见张行挂在墙上还没走。低声道,“你还在磨蹭什么?一会天亮了你就走不了了!”

张行向天边一看,启明星已经升起,天马上就亮了。

一手扶住鬼婴往肩上托了托。张行心中一较劲,鬼婴他带走了。

心中主意一定。张行手脚并用三两分钟便爬上了墙头。回头对老者充满谢意的点点头,一纵身跳下了高墙。

跳下墙后。周围的景物马上就变了。不再是依木村,只是一条石甬路。

张行把鬼婴从背上抓到身前抱在怀里,见鬼婴满脸泪水,心中一下子就疼了。知道鬼婴哭是怕自己把它扔在那个宅子里。

张行用衣袖胡乱给鬼婴擦了擦眼泪,抱在怀中在石甬道上狂奔。

一会的功夫,他便在黑暗中看到了活人巷的牌匾背面。背面和前面不同,上面画着一口大锅,里面煮着人头骨头。

张行暗骂自己不争气,如果在跑进活人巷的时候能回头看看就好了。

胡乱中又想,看了也没用。看了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何况自己一跑到活人巷里看到的便是依木村,哪还看得到牌匾的后面?

出了活人巷便是鬼街,此时鬼街之上没有下雨,天空上是一层朦胧的灰色。

张行看着死人巷不敢进,心想活人巷里吃活人,死人巷里还不连死人都吃?

看来唯一的出路还是鬼街,只有再回到鬼城之中才能出去。

张行沿鬼街逛奔,怀里的鬼婴也变得越来越轻。等他停下来休息再看时,见鬼婴恢复了没进活人巷前的样子,轻飘飘的还是一只鬼。

鬼就鬼,反正在他的身边他是不会让鬼婴害人的。

张行在鬼街之上一直跑到了尽头也没有发现进来时的浓雾,可是却如隔着玻璃一样能看到另一边的情况。

鬼街之上,万鬼慢行,做买卖的,买东西的,闲逛的……

他明白自己被封在阴阳巷里了,看来阴阳巷和鬼街的衔接只能在天雷劈鬼的时候才会出现。

回想起飘香宅里的那几个人,地府存在上万年里面才几十个人,那天雷劈鬼的现象岂不是平均上百年才会出现一次?

上百年,就算他张行不是鬼也被饿死变鬼了。他现在就已经饿得受不了了,能站着完全是靠着自己想活的毅力在支持。

鬼婴把小手贴在如玻璃一样的东西上看着外面,看着街道上摆着的水果摊位不停的流口水。

张行知道鬼婴也已经很饿了,毕竟在阳世的时候他就没有喂过鬼婴东西吃。

休息够后张行又开始在鬼街上乱逛。他不敢进活人巷也不敢进死人巷,只能心中焦急。

突然他看着死人巷的牌匾想起那独眼老者说的一句话,“阴阳巷里倒看阴阳。”

死人巷此时是黑天,张行站在鬼街之上便可以看到巷子里在不停的飘雨,虽然不大,看着却从里冷到外。…,

活人巷里是死,那死人巷里会不会是活?

张行打了个哆嗦,等死是死,赌一把也是死。想罢抱着鬼婴一转身冲进了死人巷。

死人巷里的雨没有在外面时看着的大,打在脸上毛茸茸的,类似北方的春雨。死人巷也并没有因为张行的闯进而改变了它的模样,依旧是小雨,石街,石街两面是数不进的高宅。

看着高大的门楼张行不敢进任何一家,怕里面是另一个飘香宅。

张行沿着石街往下走,想努力看出有什么不同,就这样一直走到了死人巷的尽头。

死人巷的尽头是一坐大山,高耸直入天际,看不到山顶。夜色之中,山上的植被呈现墨绿色,偶尔能听到鸟鸣。

张行回头看看夜雨之中的死人巷,又看看面前的高山,犹豫要不要上去。

“还要等什么?快上啊?”

突然一句焦急的声音在张行耳边响起,吓得张行一哆嗦。

他记得在被鬼婴吸血的那一晚朦胧中听过这声音,他一直觉得这声音很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谁?”张行喊到,“出来,别缩头缩尾的!”

四周久久无声,久到张行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

突然山上闪现一个白点,远远看着就如萤火虫一般。张行心中暗惊,难道他已经走出了阴阳巷,山上面的是手电光?

可当他回头一看,后面却依旧是细雨之下的死人巷。(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逃 离

>怀中的鬼婴显得暴躁,张行看看身后的死人巷,再看了看怀中的鬼婴,一咬牙攀爬了上去。

情况已经是这样,难道还会比这更糟?大不了就是一死,他连人吃人都见过了,还有什么值得犹豫的!

夜雨之中的山路异常难行,张行每爬一步都是走在生死之间。

当他爬到半山腰时,天边已经透出一丝亮光,回头依稀能看到小雨中的死人巷。

他知道自己还没有走出去,于是更加努力的向山上爬。

有了光线,大山不再像黑夜之中那么可爱,遍地可见成具的人骨。树也不是阳世的树,颗颗顶着如人手一样的叶子。

每当微风吹过或是张行碰到,便会发出如拍巴掌一样的声音。

张行心中害怕,手脚倒换的更加勤快起来。

他不止一次蹬断树枝,树枝里流出鲜血一样的液体。

鬼婴见那液体嘴馋,扑上去就喝,张行怎么拦也拦不住。鬼婴的嘴唇一接触到那液体,便啊啊的大叫起来。张行抱起鬼婴一看,只见鬼婴的嘴唇被那液体烧得直冒着白烟。

这样一来,张行对这座山更是从心底里畏惧。

鬼婴爬在张行的背上,被树枝树叶刮的不停乱叫,身上几乎没剩下一块好皮肤。张行只能把鬼婴揣到怀里,好在鬼婴没有重量,这样也不耽搁他的速度。

又向上爬了二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山越来越陡了。不仅这样。身边的树上挂着不再是人手一样的树叶,而是人头。

张行每回一次头都会被惊吓一次,只因那些人头上的表情维妙维肖,惊恐万分。偶尔不小心把人头碰掉一脚踩上去。那人头就如西瓜一样破碎掉,弄得张行一脚鲜红。

在最开始张行吓得高声大叫,可到最后也叫不出了,只因惊吓过度神经已经麻木。

爬爬爬,张行一直爬到太阳高升,再回头看山下已经看不到死人巷了。可他知道他现在还是没有走出去,因为树叶已经变成人腿了。

一条条人腿吊在树枝上,就和一条条火腿一样。随着张行从腿下钻过。人腿碰到人腿不停的发出肉碰肉的声音。

心脏树叶……

肺脏树叶……

肠子树叶……

…………

张行麻木的向上攀行,一直爬到满树都是黑色的头发,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恐惧,冲着四周狂叫起来。

随着他放声逛叫。那树上的头发居然像是有听觉一样,慢慢的蜷缩,蜷缩。然后慢慢的向张行靠拢……

等张行再看身上,只见自己已经被头发包裹成了一只茧。张行越挣扎那头发勒的越紧,慢慢的张行不能呼吸……

张行知道自己要死在这里了。自己的四肢和内脏会成为这山里树上的叶子,自己的头发会成为这里头发的一员。

他的意志越来越模糊,思想越来越不集中。他居然想,等自己成了这山里的一部分。他就不怕这些树叶了。

突然一声大叫惊醒了张行,他忙乱的四看。只见更多的头发见自己蜷缩而来。

不行,他不能死。他必须要跑出这里。

“张行,快抓住树藤!”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离张行很近,近到张行不可能认为自己听到的是错觉。

“树藤在哪里?”张行大喊,随即闭上了嘴巴。他怕头发钻到自己的嘴里来。

“你仔细看,树藤是绿色的,你抓住,我拉你上来。”…,

“我看不见……我看见了!!”张行兴奋的回喊。

黑黝黝头发中一抹新绿尤其扎眼,张行挣扎着从头发里伸出右手,努力向前去抓住那根树藤。

“抓住了!”在张行的手抓住树藤的那一瞬,头发把张行的手和树藤全包裹了起来。

“抓住,我拉你出来。”熟悉的女声急切的喊道。

随后张行便觉得自己的身子随树藤升高,最后远离树顶。他在心里不由得要感谢那些头发,如果不是头发把他的手和树藤紧紧裹在一起,他没信心自己会抓住树藤不松手。

头发随着张行身子的升高而纷纷断裂,一络一络的掉到脚下的树木里。

恍惚中张行想起他坐直升机的那次,那次也是这个角度,俯视着广西的万里大山。

正当张行胡思乱想着,黑白颠倒,张行一下子掉在了满是树叶的地上。

张行‘哎哟’一声的同时心里升起害怕。他以为自己又掉回到那个长着人四肢的山中……

“张行……你太沉了……”旁边一个女声忍不住埋怨道。

张行听见这声音心中一惊,抬头见奚晴正拿着一根树藤呼呼喘气,黑夜里水灵灵的大眼显得异常明亮。

奚晴见张行一脸震惊,笑嘻嘻的道,“看什么看,不认识我了?”

见奚晴一脸笑容,张行忍不住掐了下自己的脸蛋,然后呲牙咧嘴的问,“你怎么在这里?魏楠不是说你回老家了吗?”

正说着,一个毛茸茸的小白球直奔张行的怀中,冲着鬼婴是又抓又挠。

“汪汪!”张行大叫道,“你不是说汪汪已经死了吗?”

奚晴把手里的树藤扔掉,把汪汪从鬼婴的身上抓下来,然后把张行扶起来调皮的道,“我才没说过汪汪死了呢。”

“不可能!”张行顾不得摘自己身上的头发,“明明是你说的,当时魏兰把你带到我们身前,你自己说的汪汪死了……”

奚晴听到这话停下了手中的运动,然后一脸茫然的道,“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

“不记得?”张行听得糊涂,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刚刚从鬼门关里出来。一颗心全放在了奚晴的身上。

“我,我说不清……”奚晴还是迷糊,可随后便大咧咧的笑起来道,“这个以后再说。现在咱们先出山。”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鬼街的?”虽然奚晴说过不说了,可张行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因为我一直跟着你和魏楠。现在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咱们还是先出山再说。”说着也不等张行答应,自己首先走在了前面。

张行见问不出缘由只能对奚晴道,“那你有没有吃的或是喝的,我在里面三天快饿死喝死了。”

奚晴依旧是一脸迷茫,随手向身边一抓。张行都没有看清她是怎么动作的,便见奚晴的手上出现了几个果子。

“你要是饿了就先吃这个。”奚睛道。“别的要出了山才有。”

张行向奚晴身后细看,夜色下树木一片模糊看不出究竟。可即使是这样张行也知道这个季节根本不可能有果子。他想细问,回头见奚晴满脸迷茫便把这些问题都吞到肚子里了。

张行抱着果子大吃特吃。不得不说多亏奚晴给他的是果子,如果给他的是肉他可能一口也吃不下去。

鬼婴见张行自己吃的痛快。忍不住伸出小手也拿了一个果子放到嘴里大吃起来。…,

张行楞眼,他一直以为鬼婴要喝人血吃人的灵魂,却没想到它能吃水果!只要解决了鬼婴的口粮问题,张行还会怕它出去为害?!

张行看着心中欢喜,忍不住把手里剩下的果子都塞到了鬼婴的手里。

“看着小。肚量倒是不小。”奚晴纳纳的说了句,然后又塞进了张行手里几个果子。

张行知道问不出来果子是从哪来的接过便吃,吃饱后忍不住打量周围的环境。他们此时正在一座山的山顶之上,四周全是树。还有数不清的树藤。

“你是从哪里把我拉上来的?”张行好奇的问。四周并没有什么入口一样的地方,奚晴是从哪里把他拉上来的呢?

奚睛指着一颗树藤的后面道。“从那里面。”

张行小心翼翼的走近树藤,站在树藤边上向里面细看。树藤后面除了黑什么也看不见。更别提他爬过的那座怪异的山。

奚晴递给张行一片柳叶,对张行道,“你擦擦眼睛。”

张行接过柳叶在双眼皮上擦了擦,奚睛拿过一片柳叶又贴在了张行的额头上。

这回张行看到东西了。

只见树藤后如另一个世界一样,他能清楚看到里面有一座诡异的山。整座山在阳光的照耀下分成几个颜色,显得既艳丽又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山脚之下是大雾。按理说有那么大的太阳不应该有雾,可下面的世界哪是常理说得清的?

张行看了一会回头问奚晴,“里面是白天,怎么咱们这里是黑天?”

奚晴道,“因为里面的世界和外面的世界是相反的。”

张行想起那个老者的那句话,不由张口念道,“阴阳巷里倒看阴阳。原来生就是死,黑就是白。”

奚晴听后点点头,“有点意思……”

“可是,你怎么把我拉出来的?”张行再一次把话题拉到了这个上面。

奚睛见鬼婴吃饱了坐在地上打饱嗝,就对张行道,“这些话等下山了再和你说。我现在也弄不清。”

张行无力的叹了口气,知道此时从奚晴的嘴里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张行把鬼婴从地上抱起来,紧紧跟在奚晴的后面。

汪汪跟在奚晴的身边,眼睛看着鬼婴闪闪发亮。鬼婴看着汪汪也是一脸不善,随时都有出击的可能。

张行看到头疼,把鬼婴在怀里抱得更紧了。

鬼婴和汪汪的仇是历史遗留性问题,和好恐怕是不可能了。

荆棘遍布,山路本就难行,夜间行走更是难上加难。这个是人都知道的常理在今天却行不通了。只见奚晴在前开路,居然准确的找到了林间小路,虽然不宽却也能让他们安然度过。

张行心中暗暗称奇,赞叹奚晴在晚上找山路找得可真准。

可当他无意中一回头便惊呆了。他走过的地方哪里还有小路,分明是荆棘丛。

张行再看向奚晴的眼光不同了,他暗想眼前的奚睛到底是人是鬼?

如果是鬼,那是奚晴在回到老家的时候遇难了吗?

完全有可能。青木空为了对付他们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没准就是见奚晴和自己这伙人关系好,所以把她给害了。

这样一来,也就解释得了奚睛为什么迷糊了。因为奚睛自己本身是鬼,她对一些事情记得并不清楚。

奚晴根本不会阴阳之术,刚刚却给自己递过来了柳叶……

张行一揉额头,头痛的厉害。…,

他刚才掐自己时分明感觉到疼了,眼前的一切怎么可能是假的?

张行突然给了一巴掌,他进鬼街是肉身进的。打自己当然疼。他都二到家了,这又不是做梦,掐自己有什么用!

这么说来,眼前的奚晴真是鬼。怪不得她给自己的水果鬼婴会抢过去吃。因为本身就是阴间的东西。

这么说来,他此时还在阴阳巷,根本没有走出去。

可是奚晴做错了什么,她为什么死后会到阴阳巷里来?难道也是打天雷劈进来的?

想到这里张行心中突然怒火冲天,奚晴什么错事也没有做过凭什么要在阴阳巷里受罪?他一定要把奚晴带出阴阳巷。然后回阳世给奚晴烧数不尽的钱财,让奚晴在阴间过上大富大贵的日子。

为此,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奚晴听到后面传来啪的一声,见张行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正一脸纠结的看着自己。

“张行。你没事。”奚晴疑惑的问。

“丫头,”张行抓住奚晴的肩。“就算是死在这里,我也要带你出阴阳巷。我会去找青木空报仇。我不会让你屈死。”

奚晴一下子就愣了,用手摸摸张行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没发烧啊。”

见眼前的奚晴如在阳世时一般行事,可爱中带着些迷糊,张行的眼圈一下子就热了,“丫头,我一定不会放过青木空的!我要让他血债血偿,我要为你和奶奶报仇!”

“张行,你醒醒,”奚晴用手使劲拍张行的脸,可张行还是在嘴里絮絮叨叨说个没完。话里话外就几个字,让你在阴间过好,要给你们报仇。

张行越说越激动,最后在荆棘丛里乱窜,狠不得能把这大山劈出一个豁口。

此时张行已经红眼了。当他爷爷过世的时候,他觉得生老病死是常事。当他奶奶过世的时候,他心中全是恨,他恨青木空这样的人,他们凭什么控制了人的生死?可是当他在鬼城里转了一圈,知道有一个阴阳巷的时候,心中的不公逐渐攀升。为什么坏人可以转世投胎大富大贵,而为自己报仇的人却要躲到阴阳巷里在人吃人中寻找公平?

如果说因果循环是公平的,那为什么恶人不下地狱?

张行突然在心里明白了,无论在什么地方,想要公平不能期待别人,只能自己去寻求。

“我要把你们受的委屈,一点一点都讨要回来!!”张行冲着奚晴大喊,随后后脑一痛晕了过去。

奚晴扔掉手中棍子的时候,鬼婴已经和汪汪纠缠在一起打得难舍难分……

张行醒的时候正是正午,太阳透过树枝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斑点。他躺在一座山的山脚处,身边放着进鬼街前的背包,鬼婴就蹲坐在他的旁边。在鬼婴的旁边,是一脸怪异笑容的高兴庆。

看到张行翻身起来高兴庆问,“醒啦?”

张行揉揉生痛的后脑,问,“这是哪?”

高兴庆扔给张行一颗烟,然后道,“咱们进鬼街时的那座山。”

一提鬼街张行的脑子一下子冲进了天雷劈鬼,阴阳巷,活人巷死人巷等种种情景,最后记忆在奚晴的身上停住。他记得他在阴间看到奚晴了,奚晴死了。

“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儿,咋了?”高兴庆问道。

张行摇摇头,一脸颓废的问高兴庆,“你怎么把我弄出来的?”

高兴庆听到这话一愣,他发现张行纯属偶然,他都以为张行在鬼街出不来了。当天晚上高兴庆阴了张行后,从鬼街出来的地点是另一个山头。他回到这座山拿背包却没想到在山脚发现了张行,他还想问问张行是怎么逃出来的呢。毕竟那可是鬼街,那可是鬼差,一个活人怎么可能轻易无损无伤的跑出来?…,

可张行这么一问,高兴庆却在心里留了个心眼。他早听魏兰说过张行和魏楠命大,几次困境都能成功脱逃。以前他认为那不过是这两个人运气爆棚,运气嘛,早晚有用完的时候。可这次张行能从鬼街里逃出来,他却不这么想了。

“道家秘法,我就不和你多说了。”思及这些高兴庆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对张行道,“别坐着了,咱们下山。”

张行对高兴庆的话没有一点怀疑,站起来后又问,“打天雷的时候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事还没办呢,见打天雷就赶紧往出跑,可谁知道跑到鬼街上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你了。雷越来越大,我再等你自己就交代在里面了,就想着出来再把你弄出来。”

张行点点头,又问,“你知道阴阳巷吗?”

“阴阳巷?”高兴庆一愣,心道自己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地?想来这张行在鬼街上有奇遇,不然也不能平安的出来,便实话道,“这,我还真没听过。”

张行继续问,“你去办的事和鬼眼泪有关。”

听张行把这话说出口,高兴庆不由得心中一惊。他从来没有和张行说过自己去鬼街是为了鬼眼泪,他是怎么知道的?

张行见高兴庆的神情知道自己所猜不错,天雷一定是高兴庆打鬼眼泪的主意而引起的。可是他没有明挑,有些事不说明白了更好办,他现在还有事求助于高兴庆。于是便对高兴庆道,“咱们下山。”

高兴庆愣愣的拎起背包背在身上,觉得张行不一样了。可是哪里不一样,他一时又说不上来。

在此感谢Saber蝶妹纸的打赏~祝大家光棍成脱光。

有友问我一天能不能多更些啊。在此只能说,由于我码字的速度有限,短期内可能无法实现了。现在已经是二章合一章的大章了,其实和二更没差。等过段时间时间宽裕,我会加更的。最后谢谢大家的支持,安~(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养 婴

鬼婴已经长大,被神仙捆捆着无法缩小到瓶子里去,魏楠只好把它装进了从肖家找到的腌咸菜的陶罐。

一时找不到石墨,魏楠把眼光看向了肖长国还没有凝结的血。

人血本就辟邪,自古就有用人血入药做药引驱邪的例子。鬼婴以吸人血为生,而这人血,只要利用得当,也正是制服鬼婴的利器。

猪砂混入人血,魏楠用这个把陶罐的外面薄薄涂了一层,这样鬼婴就跑不出来了。

把鬼婴安顿好,魏楠和张行从肖家后门飞奔出去找奚晴和魏兰。

肖家后面就是深山,越往里走张行觉得越眼熟,心里咯噔一下。这里他和魏兰来过,往里走不到两里路有一个落差很大的断崖,如果奚晴和魏兰被女鬼追到那里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在山里一边跑一边喊,在离断崖只有十几米的地方发现了浑身是血,已经晕过去的魏兰。

奚晴,却不知所踪。

魏楠一拳垂到地上,顾此失彼!

抓住了鬼婴,却弄丢了奚晴。他不敢想奚晴是掉到山崖下面去了,因为那样必死无疑。

张行抱着满身是血的魏兰一脸心疼。

天色太黑,强光手电下找不到更多的线索,俩人决定先回去。眼下鬼婴不能不处理,必须在天亮前埋到柳树下,,等马天成来处理。

鬼婴这还好说,最难办的却是肖家的两死两伤一疯。肖家一门家破人亡,肖长国还是税务局的副局长……

两个人都觉得脑子里嗡嗡做响,痛得紧咬牙根。生活不是电视剧,一家人不可能无故死死伤伤而又没有人追究,他们更不可能把这事推脱的干干净净。

直接对警察说是鬼婴害人?谁信啊!就算是把鬼婴放在他们面前,他们最后也会把这事合谐了。然后倒霉的,还是他们俩个。

越靠近肖家寒气越重,怨气也越浓,小楼的墙壁上已经结了一层白霜。俩人被这寒气一冻,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坏了,鬼婴跑出来了。”魏楠伸手把张行拦住,不再向前走。如果鬼婴能从那陶罐里挣脱而出,那它就不是魏楠能制服的了。

魏楠思量再三,让张行抱着魏兰从肖家小楼绕过去,去村子里。他自己则去肖家看看,如果有个万一,一个人逃也好逃些。

张行本不愿意,可看了看怀里晕过去的魏兰,只能咬咬牙点头答应。

见张行抱着魏兰快速离去,魏楠在心里把事情又捋了一遍。鬼婴被猪砂和人血封着,身上还绑着神仙捆,不可能自己挣扎出来。

想清楚这些,魏楠心里暗暗明白,鬼婴自己出不来,是被人放出来的!

魏楠所猜不错,鬼婴的确是被人放出来的。而放鬼婴出来的人,此时正坐在肖家客厅的正中间,怀里抱着鬼婴,用手拍着鬼婴的后背给鬼婴反嗝,那神态完全是一副慈父的模样。

反观鬼婴,鬼婴入陶罐前肚子还是瘪的,现在肚子却大的吓人,发青的皮肤已经撑得透明,隐隐能看到肚子里面还温着的血液。还流着血的大眼,看着抱着它的那个人,张着满是尖牙的小嘴‘咯咯’直笑。

在鬼婴的下面,躺着已经断了气的肖玉财和肖母。不用说,鬼婴肚中之血,正是来自此二人。

而那个抱着鬼婴的人,魏楠也不陌生,居然就是卖给他们猪砂,那个开个小破诊所的——高兴庆。…,

把鬼母子打伤又让鬼母子逃脱的高兴庆。

他之所以没有把鬼婴收了不是没有本事,而是一心想驯服。后来女鬼趁他疏忽,抱着鬼婴居然逃了,这让他十分气愤!

他早知道鬼婴的血亲是肖家,知道鬼婴会去找肖家人,当下直奔肖家别墅。可那时肖家人却在魏楠的提醒下回了木依村,让他扑了个空。

没找到鬼婴后高兴庆反倒不急了。因为鬼婴肯定会去吸肖家人的血,只等鬼婴把肖家人都血都吸光后自己再来收,岂不是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掐着日子来依木村收鬼婴,却不想半路杀出来魏楠几人,差点就坏了他的好事。

高兴庆看着魏楠,露出一口大黄牙笑呵呵的道,“小兄弟,又见面了!”

魏楠脸色青白,虽然他在和高兴庆买猪砂时就知道高兴庆不凡,可是却没有想到他是个中好手,而且打着鬼婴的主意。他们出去一会的时间,高兴庆居然把鬼婴从陶罐里放出来,而且还让鬼婴连杀两人!

魏楠脑子嗡嗡作响,鬼婴加上这两个人的血,已经吸了五个人的血,它已经是一个五岁的鬼婴了。如果不是鬼婴不喝死人的血,现在鬼婴已经长成了。

魏楠看着高兴庆心里算计,打不过,能不能跑?三岁的鬼婴他对付尚且困难,何况是一只五岁的?再加上把鬼婴放出来的高兴庆……

心里想着,二步退到了肖家的后门口,有夺门而逃的意思。

见魏楠眼睛盯着地下肖玉财夫妇的尸体不放,高兴庆抱着情里的鬼婴上下晃动,慈爱的道,“鬼婴饿了就是要吃东西……可惜长不大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魏楠咬牙问道。

“别生气……”高兴庆指指空着的凳子,对魏楠道,“坐下来,咱们慢慢聊……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

“你到底想用鬼婴干什么?”魏楠没有坐到凳子上,用嗓子眼低吼,“你知不知道鬼婴长大,会危害一方?”

“我当然知道!”高兴庆哈哈大笑,随后惋惜的道,“可惜肖家人死光了,不然它会长得比现在大。可惜,可惜了!鬼婴百年难得一见,居然毁了,长不高了……”

那口气,就好像是在说一块美玉,在形成的过程中有了瑕疵。

“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高兴庆眯着眼睛,对魏楠笑道,“我想养婴。”

养婴,一种道家邪术,和养小鬼有异曲同工之妙。

唯一不同的是,养小鬼所用的鬼魂并不难找,而鬼婴却是百年难得一见。

养小鬼,只要开坛作法,施以符咒,根本小鬼本身的不同,长则九九八十一天,短则七七四十九天便可养成。

而养婴,却要用活人的鲜血去养。喝七个血亲之血长成的鬼婴,在开开坛作法之后,连续七七四十九天喝四十九个活人的鲜血,便可养成。

养小鬼,多为转运,养得人大多为从商之人。不过也是命换命,几十年的运气换得十年十年风光。

养鬼婴的人,野心就大了。因为养成的鬼婴不仅能转运,还能杀人杀鬼,最重要的是六道之中没它,连阎王想收它都找不到门路。谁的手里要是有这么一个鬼婴,试问还有敌人吗?这就是一枚隐藏在暗处的原子强,屠个城和玩一样。

不过无论是养小鬼还是养婴,最后那个人都会不得好死。轻则自身被所养之物反噬,重则断子绝孙,危害三代!…,

在初见到鬼婴之时,魏楠也想过养婴之术。因为那时鬼婴还没有杀人,没有吸过血,他的愿望只是长大。只要给它个容器,让它的血亲给它长大的希望,它就会在那个容器里开开心心的活下去,再无杂念。可也只是想想而已,因为代价太大,他承受不起。

现如今鬼婴已经杀死五人,想养它,就要让他不停的吸血……

一天一个人的鲜血,连续七七四十九天……魏楠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想下去。

还好,肖家人死光了,鬼婴长不成了。没有长成的鬼婴是不能用来养婴的。

“恐怕你要失望了……”魏楠镇静下来道,“肖家人已经死干净了,这个鬼婴长不成了。”

“不,不……”高兴庆对魏楠摇摇头,“我知道想它长成就要先让它吸七个血亲的血。可是等我赶到时,肖家人居然就剩下两个了……然后我就想,这养婴的方法其实可以略微的改变一下。”

高兴庆看向魏楠,就好像在等着魏楠好奇问他怎么变一样。

见魏楠不理他的话茬,高兴庆继续道,“自古以来,养婴都是靠血养,今天我突发奇想,养婴,可不可以用魂养?”

“魂养?”魏楠闻言诧异。养婴靠得就是人血,有人血它才可以像小孩一样长大。魂养是怎么个养法?

“对,魂养!”高兴庆对魏楠接他这个话很高兴,然后一股脑的道,“肖家三姐弟死的时候,你看到他们的鬼魂了吗?”

魏楠仔细回想了下,没有看到。当时是在停尸房看到的三姐弟尸体,所以魏楠认为他们的灵魂可能还在遇害的原地。

见魏楠摇头,高兴庆点头道,“因为鬼婴在吸他们血的同时,也吃掉了他们的灵魂。灵魂,这才是养婴的精华之处!自古以来人们都认为养婴靠的是人血,却不知它吃的是人的灵魂……喝血长得是鬼婴的血肉之躯,灵魂,才是鬼婴戾气养成的关键!”

魏楠把目光递向鬼婴,只见鬼婴如正常孩童一样在高兴庆的怀里又蹦又跳,不时还打出一个饱嗝……

如果按高兴庆所说,鬼婴可以不吸血而吃人的灵魂……鬼婴杀了肖家三姐弟,又杀了肖玉财和肖母,此地还有被陈红杀死的肖长国和肖凌雨……

那现在岂不正好是七个灵魂!

“成……成了?”魏楠瞪着眼前的鬼婴不敢置信。现在鬼婴是一只已经长成的鬼婴?

魏楠心中懊悔,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鬼婴自己留在屋子里,最后居然落在了高兴庆的手里。

“哈哈哈……”高兴庆得意的哈哈哈大笑,随既道,“长成了,长成了,就是大小上有些遗憾,不过戾气不减,小小瑕疵而已。等它完全属于我,用七七四十九个鬼魂,便可把这小鬼养成……这方法虽然没人用过,不过我想偏差不大……”

不等魏楠说话,高兴庆又兴高采烈的道,“现在就缺一道手续,引魂……你知道什么是引魂吗?就是让这只鬼婴效忠于我,听我的话……只有这样,我才可以继续养它,不然我只能杀了它。”

“你想见见引魂吗?”高兴庆就如一个老师一样,对魏楠发出邀请,“我可以让你见识一下。”

“我能拒绝吗?”

第二十四章 顶 罪

>张行和高兴庆走到跑车前方的时候,跑车的前挡风玻璃上一片血迹。【w.w.cm|我&|】

高兴庆咦了一声,“纸人还会出血?”

纸人当然不会出血,出血的是秦萝萝。

车中的闻金右手死死抓住秦萝萝五颜六色的头发,嘴里一面呓语着什么,一面把秦萝萝的头撞向前面的挡风玻璃。

“这样,就这样,就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鲜血溅在闻金的脸上,在他的眼镜上留下斑斑痕迹。

秦萝萝的头撞在玻璃上发出‘嘭嘭’的声音,人早已经断气了。

张行伸手拉开车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血腥的场面。其血腥程度让张行回手把车门甩上不想再看一眼。

听到关门声闻金一下子醒过神来,松开秦萝萝的头发双手向上举起,嘴里大声喊道,“出,出车祸了。萝萝撞到人了……一个女人,死了……和我无关!”

站在车外的张行和高兴庆两人根本听不得到他在什么。高兴庆见张行甩上车门转过身去,嘴里骂了句,“熊样,这点场面就把伱吓住了。”

着拉开驾驶室的门,秦萝萝的尸体没有预兆的歪向车外。稚嫩的脸上满是鲜血,一双杏眼死不冥目的盯着前方。

她可能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同学交老男友就能穿金戴金出入高级酒店,偏偏她就惨死在这个地方。

高兴庆嘴里呸了声,骂了句晦气。转身走到另一边把嘴里嘟囔着话语的闻金拉下了跑车。

“不关我的事。车不是我开的,是萝萝开的……”闻金指着跑车另一边秦萝萝的尸体大声喊,“她,她没系安全带。把一个女人撞倒了。然后,然后她也撞到挡风玻璃上了……”

高兴庆一个嘴巴扇到闻金的脸上,让他成功闭嘴,“伱慌什么?我又没问伱她怎么死的。”

闻金捂着被抽了一巴掌的脸,双眼慢慢恢复焦距。看见一四十多岁,比自己矮半头,穿得和乡下老农一样的高兴庆站在自己面前,也正是这个人扇了自己一巴掌。

“伱是谁?凭什么打我?”闻金语气凶狠的把高兴庆推开。然后开始在自己满是鲜血的衣服兜里找手机,“我要报警……出,出车祸了……”

高兴庆稳住身子后嗤笑一声,“报警?伱把人杀了伱还要报警?”

听到这话闻金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秦萝萝的血在他的脸上形成了一层名叫诡异的妆。

“伱,伱看见了?”闻金目露凶光,恶狠狠的向高兴庆逼近。

高兴庆哪里会怕闻金?在他的眼里此时的闻金已经是个死人了。高兴庆诚恳的对闻金点点头,回头对张行喊,“伱还等什么?还不抱着它过来?”

张行听到高兴庆叫自己。慢悠悠的回过身来。他肩上的鬼婴闻到血味早已兴奋不已,只等着张行让它出手它便出手。

闻金本来想一不做二不休把高兴庆也做掉,反正秦萝萝顶一个罪是顶,顶二个罪也是顶。可当看到张行他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后背冒出一层冷汗。一个壮汉尚难对付,何况是两个?

心思转了一圈的闻金突然对着高兴庆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道,“求。求大哥放我一马。让我出多少钱都行,我有的是钱。只要让我度过这一关,以后我就是您亲弟弟亲儿子,您让我干什么我干什么。”…,

张行看着闻金的人嘴脸恶心,对高兴庆问道,“怎么弄?”

“简单。”高兴庆道,“伱把鬼婴放在地上,它自己就知道干什么了。”

张行闻言把鬼婴从肩膀上抱下来,放到了闻金的面前。鬼婴如猫一样蹲坐在地上,没有眼皮的双眼死死盯着闻金,嘴里的口水一个劲的往下流。

“大哥,只要伱放了我,五百万,我给伱五百万。”闻金开始磕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陷入了怎样的地步。(圣王.chngbzhi.cm)只知道自己杀人被高兴庆和张行看到了,如果这俩个人把事出去,他这辈子就是不死也要把牢底坐穿。

“行,我不……”高兴庆乐呵呵的应承,“不过我也不要伱的钱。”

闻金一听高兴庆不要他的钱,连忙抬头问,“那伱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给伱!”

“伱看那里是什么?”高兴庆一指鬼婴的方向,然后道,“我要伱的灵魂。”

闻金顺着高兴庆的手指一看,只见一个五岁大,穿着一块破红布的孩正蹲在自己面前。

闻金看得毛骨悚然,先不那孩子在这大冬天的只穿一块红布,单那红得发紫的皮肤,那没有眼皮的大眼,那长着尖牙的嘴,都足以把他的胆子吓破。

闻金刚想放声大叫,便见那孩子后腿一瞪向自己扑来。紧接着,脖子一痛……

在气管被咬破的时候,闻金脑子里突然想起来上段时间贵阳发生的吸血鬼事件。

他一直以为是无稽之谈,却没想到被自己遇到了。可惜,他已经没有机会把他见到吸血鬼的事对别人了,因为,他已经死了,包括灵魂。

张行眼见着鬼婴把利牙咬入眼前这个男人的脖子,然后大口大口的吸起血来。

他发现,他不后悔,没有为这男人感到悲哀。这可能和他亲眼见这男人杀了一个少女有关,当然,也可能和一些内在的东西有关。

张行不想去研究自己此时内心的变化,他只知道,只有鬼婴长得足够强大,他才能足够强。

鬼婴吸够血,嘴一松放开了闻金的脖子,坐在地上打了个两个饱嗝。

高兴庆在来时已经开过眼,见鬼婴把闻金的灵魂吸净后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好的开始。”高兴庆指指鬼婴对张行道。“抱上它,咱们走。”

张行点点头,把想自己起来却没有成功的鬼婴再次放在了肩上。

鬼婴双手抱着张行的脖子,一张嘴打出一个饱嗝。满嘴的人血味。张行嫌弃的把头扭到一边,用手不轻不重的拍了鬼婴的头一下,道,“把嘴冲别处。”

鬼婴以为张行在和它玩,不仅不把头拿开,反而左一个嗝右一个嗝的打起来,偶尔还有从嘴里喷出些鲜血来。

如此一来张行更是嫌弃,把头左转右转的躲着鬼婴。鬼婴玩的开心。在张行的肩膀上咯咯的大笑。

高兴庆见这一大一闹别扭,呵呵的笑道,“今天这个人算是大恶之徒吧,我见伱没抗拒。”

张行没话。

闻金杀死的那个女孩他看到了。也就十六七的模样,起来还是个孩子。

“那女孩的灵魂呢?”张行猛的想到这个问题。

“已经飘走了。”高兴庆从包里挑出一根烟扔给张行,又给了鬼婴一根拿在手里玩,“不是每个死后的人都会心有怨念,徘徊不去。”

张行把烟点着。闻着从鬼婴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不再吱声。…,

从这天开始,高兴庆带着张行四处为鬼婴找灵魂,有时一天吃一个有时一天吃两个。所吃之人也都是张行所认为的那种大恶之徒,不是杀过人的。就是有前科在身的,偶尔还会吸一两个贪官的。

吸的灵魂多了。张行也找到了这其中的诀窍。

所吸之人犯的罪孽越重,其灵魂戾气越重。鬼婴吸食后生长的也越好。相反,那些错之人的灵魂鬼婴吃了也帮助不大,最多凑个数,实质上的作用没有。

这样一来,张行更热衷给鬼婴找那些恶人做粮食,因为这即不违反他心里的底线又能增加鬼婴的实力。

在这期间张行给奚晴还有他爷爷奶奶烧了数不尽的纸。

就如张行所的那样,他要他们在阴间过上大富大贵的生活,想投胎就投胎,不想去就不去。怎么快乐怎么在下面待着,不再如阳世一样活得委屈。

高兴庆看着那如山一样的纸钱,笑张行想不开。

张行也不想解释,他所看到的东西,是高兴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不一定能看到的。

张行知道自己鬼婴吸血,杀人吸魂全是罪孽,可是他愿意。他情愿下到阴间的时候被天雷劈到阴阳巷里人吃人,只为在人世间能为自己找回公平。

贵阳又开始刮起了吸血鬼的传言。那些被吸血鬼吸血至死的尸体被警察局放在停尸间里,连死者的家属也不得一见。

这一天,当鬼婴在吸第二十个灵魂的时候,高兴庆对张行道,“咱们要换换地方了。”

张行闻言抬头看了高兴庆一眼,示意高兴庆下去。

“民间高人多,咱们不是唯一会这东西的人。如果再在这么吸下去会把别人引来的,到时咱们就有的麻烦了。”

张行点头,他以前还以为世界上没鬼呢,哪想到身边天天有?有鬼就有阴阳先生,他们这么下去肯定会被别人找上门来。

“去上海吧,”张行道,“早去晚去都是去,早把事解决了也了了我的心事。”

高兴庆连连摇头,“虽然青木空身边那个妞的本事被伱朋友废了,可他身边还是有能人。咱们现在去是打草惊蛇,先去别处吧。”

张行刚想反驳,便见鬼婴一脸委屈的扑到了自己身上。

仔细一看,见那个被吸血的人还没死,捂着流血不止的脖子一脸惊恐的向墙脚退。

“操,这货太胖了。”高兴庆骂骂咧咧的道。

原来眼下这个人是贵阳市土地局的局长。成年海吃胡喝的结果就是这位局长长了一身的肥膘,不仅肚子上的肉成堆,连脖子都胖没了。

鬼婴一嘴咬下去咬不断他的气管,吸血血又太稠吸不出来。

“这咋办?”张行抬头问高兴庆。

高兴庆语气不善的道,“我哪知道咋办?养婴时那个人必须是鬼婴自己杀死的。现在鬼婴咬不破这货的气管……”

局长见张行和高兴庆研究怎么杀自己。在地上爬得更快了。无奈他身子沉重,每挪动一块都要耗费大量的体力。再加上现在他脖子上有伤,他的所有注意力都被脖子上的疼吸过去了,情急之下哪里还找得到门?

他在心中后悔啊。为什么没雇上十个八个的保镖在身边防身。

张行看着局长肥胖的身体在地上蠕动,心里一阵阵的恶心。那身肥肉不知道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这种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用?…,

鬼婴见张行不理它,回身又跳在了那个局长的身上,对着肥胖的脖子又是一阵乱啃。

局长痛的哇哇乱叫。他心中恨啊,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外面买了这么一套用来包养情妇的别墅。现在情妇没住起来,他自己却要死在这里了。

张行一皱眉头。“真吵!”

“猪吗,死前叫的都欢。”高兴庆全然不在乎的道。这里是高级别墅区,最近邻居离着也要一里开外。再,他早考察好了没人才进来的。不然哪敢这么大胆。

张行转身坐在沙发上,身子被散开的窗帘挡住,发出昏暗的气息,“鬼婴吃魂一定要在脖子上吃吗?”

高兴庆一愣,随即回道。“以前养婴都是血养,鬼婴咬脖子是因为那里是大动脉,血相对来充足。”

“可咱们的鬼婴是用魂养的,也就是它即使不吸血也应该能把魂吃掉。”

高兴庆经张行这么一点恍然大悟。“对,对。是这个道理。鬼婴不非要把脖子咬破,只要把这个人的灵魂吃掉就成了。灵魂没了。这人就是不死也是植物人,对咱们没有利用价值。”

高兴庆想通后兴奋的拍了张行一巴掌,“伱子奇才啊!伱不学阴阳真是可惜了!”

“我要是学,伱教吗?”张行抬头定定的看着高兴庆问道。

“我……”高兴庆本来想他教,可一看张行那深不可测的眼神,心里当下一惊,然后打岔道,“这个,先把鬼婴养成。咱们研究研究怎么让鬼婴把灵魂吃了。”

张行从窗帘后走出来,用手挠挠脑袋,一脸不好意思的笑容。看到这样的张行,高兴庆心中怪自己在惊怪,刚才那样的张行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张行一脸含蓄的道,“我唐突了……我以前听魏楠,人的十指连着人的三魂七魄,咱们能不能从这个上面下手?”

高兴庆收拾了下复杂心情,认真考虑了下张行的话,呐呐道,“人的双手之中左手为阳右手为阴,魂为阴魄为阳。其中三魂之中天魂为阳地魂为阴命魂又为阳,天地常在外,命魂守其身……鬼婴其母为阴胎为阳其魂又为阴……”

高兴庆念念叨叨一会后,眼睛一亮道,“可以试试!让鬼婴吸他的左手大姆指,阴阳本就相吸,左手大拇指是双阳独阴,鬼婴是双阴独阳,一定能成。”

张行听后也不用高兴庆再吩咐,一把把鬼婴从局长的身上拎了起来,然后抓起局长肥腻的左手把大姆指塞到了鬼婴的嘴里。

一只姆指可比一个脖子好咬多了,鬼婴双腿死死压着局长的胳膊不让它动,尖牙一用力便把那手指咬了两个洞,然后嘴用力的吸吮起来。

局长本来还啊啊乱叫,可随着鬼婴越来越用力,局长的神情也越来越呆滞。

当鬼婴把局长的手放开,打了个饱嗝的时候,局长已经成了一堆只会出气进气,眼神空白的肥肉。

高兴庆眼见着局长的灵魂被鬼婴一点点吸到自己的胆子里,当成功的那一刻他激动的差点蹦了起来,“操,成了,成了!”

张行怜爱的把鬼婴抱到怀里,给鬼婴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然后把鬼婴放到了自己的肩上。

“别得瑟了,快走,一会天亮了。”张行对高兴庆道。

高兴庆点点头,回身把背包背在肩膀上,用手纸垫着手把别墅的灯关掉了。…,

夜色中高兴庆带着张行顺着公路向市区急行,张行的眼睛有意无意的瞟向了别墅群。

高兴庆眼睛也扫了下,然后嘿嘿一笑,道,“伱在看魏兰。”

张行没有有话,没承认也没否认。

高兴庆叹了口气,难得用长辈的口气对张行道,“听哥一句,有些事应该忘了就忘了。”

张行心中冷笑,魏兰的种种让他怎么能忘?先不提魏兰骗了自己,一直在利用自己。单奚晴,奚晴在很久以前就过魏兰要杀她,可是他和魏楠却都不信。

后来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奚晴会反过来帮魏兰话,可奚晴死在贵阳是个事实。

奚晴那么单纯,见人未曾话先给笑脸,迷糊中又带着天真。这样的人怎么会和别人结仇?想来想去,张行都怀疑是魏兰把奚晴害了。魏兰连和自己一起生长了二十几年的弟弟都能下得去手,何况是她一直看不上眼的奚晴?

可惜奚晴困在阴阳巷里,张行无法再去问是谁把她害了。

见张行不话,高兴庆又道,“我不是让伱忘记她的不好,只不过,有些感情过去就是过去了。”

这句话让张行听糊涂了,抬头一脸疑问的看着高兴庆。

高兴庆又道,“伱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想事情站的角度也不一样。世界上的事,本就没有对错之分,只看最后的得利者是谁。想清楚这一点,伱也就是释然了。”

张行越听越糊涂,便对高兴庆道,“高哥,咱们俩这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酒喝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话伱能明吗?别和哥们打哑迷。”(未完待续。。)

【百度索由书友高品质手打更新速度超快(天才一秒钟记住)】/

第二十五章 喜 事

>张行明白高兴庆是在点自己,可当自己挑明了问的时候,高兴庆反倒不话了。(圣王.chngbzhi.cm)张行知道高兴庆不他再怎么问也问不出来,所以俩人一路无话直奔酒店,收拾了东西后连夜离开了贵阳。

在火车站张行问高兴庆他们去哪里,高兴庆回头对张行道,“去哪有区别吗?”

张行想想后点点头,的确没有区别,哪里还不能找到几个大恶之人呢,“也是,伱去哪咱们就去哪吧。”

高兴庆见张行对自己没有目的的安排没有意义,对张行酒后的话更是信上了三分。

火车呼啸北上,在‘咣且咣且’的咣当声中张行不止一次被恶梦吓醒。

他梦到自己死后进了飘香宅,那个老者啃着他的肉对他道,“后生,伱还是回来了。”

把冷汗擦干后,张行点了颗烟,烟雾在车箱的衔接处慢慢淡开,淡开……

接到张行的电话后,魏楠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张行去找魏兰是人之长情,毕竟他们曾经相爱过。他相信在魏兰的劝解下,张行一定会振作起来,就如张行爷爷去世的时候一样。

把张行的父母打发出去旅游散心后,魏楠打电话把远在上海的孔二和马天成叫了回来。

既然张行已经找到了,就没有必要让孔二和马天成在那里冒险,毕竟现在青木空视他们为眼中钉。

魏楠回到沈阳的第二天,马天成和孔二也到了沈阳。由于孔二的扎纸铺被烧了。家被盗了,三个人住到了马天成在沈阳的家里。

此时马天成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大半了,唯一的遗憾是右脸比左脸的颜色看着要红,冷眼看去如阴阳面一样。

马天成自己打趣道。“就我这副模样,在街上摆摊算卦生意都别比人多。天生吃阴阳饭的人啊!”

魏楠听后心里一阵难受。马天成从对阴阳之术痴迷,眼下却被废了本事。

马天成沈阳第二天便把自己用的那把铜钱剑还给了孔二,他现在已经用不到了。孔二看着那把铜钱剑重重的唉了口气,他这一辈子把马天成和魏楠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养,魏楠因为自身原因不能学这些东西,马天成可谓是他唯一的传人。现在马天成废了,等于他大半辈子的心血都白废了。

马天成满不在乎的劝孔二。“楠不能学,张行可以啊,等那子从贵阳回来伱就教他,我看那子也是个人才。”

孔二听后摇摇头。“他不行,他已经拜了周生为师学佛,怎么可以再和我学道?”

“就伱事儿多。”马天成道,“伱还不是学的道,然后又当了出马弟子。这不是一回事吗?为什么伱行他就不行?”

孔二闻言一拐棍打在了马天成的腿上。“那能一样吗?伱以为我当出马弟子是我想的吗?如果不是楠黄仙太奶会在我这立一堂口?”

魏楠正好从外面端水进来,听到这话一愣,“什么事因为我?”

马天成接口道,“孔二黄仙太奶在他这里立堂口是因为伱。孔二。这是为啥啊?伱清楚……”

孔二眼睛一瞪,对俩人吼道。“啥为啥,啥也不为。出去出去~我要睡觉了。”

着把两个人赶出了屋子,自己合衣躺在床上,思绪飘回十几年前。

魏楠和马天成不知道孔二抽什么疯,只能到客厅里坐着聊天。

聊着聊着,两个人便被电视上的一则新闻吸住了眼睛:贵阳市再次发生吸血鬼事件,贵阳人民人心慌慌。…,

一个穿着红色毛衣的女记者穿街走巷,随机采访路人,问大家对这件事的看法。

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言之凿凿,确信这个世界上有吸血鬼。【w..cm|我||】另外有百分之二十的人对此保持怀疑态度,认为那是三人成虎的法。

采访播了十几分钟左右,镜头切到主播室,一个一脸浓妆,带着些许贵阳口音的女主持人对着镜头道,“最近在贵阳市的大街巷中,吸血鬼出现的法层出不穷。最早是发生在一个多月前,那时很多人都有人死的时候脖子上有两个牙洞,和电视上所看到的吸血鬼一样。后来这个谣言不了了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又疯传了起来,听死了不下二十几个人……”

“为此,我们电视台特别做了这期专栏,目的就是为了给市民解开这个迷题,让大家播开迷雾看真相。”那个主持人的手一指,镜头转向了一间实验室。

一个穿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花白头发的人在镜头前笑道,“大家好,我是这期播开迷雾看真相节目的特约嘉宾——司徒务。”

这时,电视人物的左侧打上了那个教授的名字:司徒务,美国哈佛大学血液学博士后,现任贵阳市医科大学血液系教授,博士导师。

女主持人和司徒务互动闲聊了会,便把话权教给了司徒务。

司徒务推了推眼镜,对着镜头用不标准的普通话笑道,“其实,我是不屑于来做这样一期节目的,因为这实在是无稽之谈。先不世界上根本没有鬼,就算是有鬼,也不可能把一个的血干净。”

司徒务拿起记号笔在身后的白板上写下两组数字,然后道,“只要对人身体结构稍微有些常识的人就会知道,人的血液量是人体重的百分之八。如果这个人是一百斤,那他的血液就有八市斤重。而一个人的胃容量,在正常情况下是五百毫升,相当于一瓶矿泉水或是二碗碗米饭,当然,这个人如果能吃的话,那可以再多吃这一倍的量。这是极限。再多人就撑死了。”

司徒务拿起记号笔在那两组数字上画了个圈,“会数学的可以自己算算哈,最多能吃二斤或三斤东西的胃,去喝八斤的血。那吸血鬼岂不自己胃先爆掉啦?”

司徒教授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又道,“也许有人要,吸血鬼嘛,肯定感觉不到撑。可人的胃容量是有数的,当超过那个量,不管他是什么,胃都会爆掉。例如塑料袋。能装一斤伱两斤,那它就坏掉了嘛!”

“又有人要,吸血鬼又不是人。吸血鬼不是人变的吗?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啊?伱又电视上可能是假的,那伱看看。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吸血鬼嘛……”

在司徒务一个自以为调皮的笑容后,镜头掐到了女记者那里。

女记者维持着一脸的笑容,“多谢司徒教授风趣的解释。通过司徒教授的一翻法,大家应该都清楚的看到了,吸血鬼吸血是不可能的……由此也希望广大市民不要再以讹传讹。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

……

“这教授脑袋里全是棉花吧!”马天成一脸鄙视的道,“谁吸血鬼要把人血全吸掉?”

“伱听那一嘴走调的普通话,摆明了是注过水的专家……”

“不过这专家都出来避谣了,这事……”

“这事当然是真的。”魏楠郑重的点头,“不过不是吸血鬼。是鬼婴。”…,

马天成猛的想起来,“我和孔二去上海前。伱打电话那个?”

魏楠点点头,“伱让我把它封起来等伱来,可再联系就联系不到伱了。后来那鬼婴被高兴庆抱走间养婴了……”

魏楠把在贵阳依木村的事对马天成从头到尾了遍,马天成越听眼睛越亮,一脸的向往。

可当魏楠把一切都完后,马天成眼睛里的希望就被浇灭了。他是对鬼婴感兴趣,可眼下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去养婴了。

正想着,马天成的手机响了起来,同时响的还有屋内孔二的手机。

马天成嗯嗯啊啊接完后,孔二也从屋内走了出来。

他们俩个接到的电话是同一个内容,都是为了贵阳的吸血鬼事件。

贵阳市虽然在电视上一个劲的避谣,却也知道这事不解决事态会更加严重。

在一个月前发生吸血鬼事件的时候,贵阳有关方面的人士就曾经请过有能之人,也不知道那个人是真有能耐还是假有能耐。反正在几个人死了地方做过法后,贵阳市果真没有再有人被吸过血。

可谁知道过去一个多月这个事会再次发生。这回上面的人不干了,眼下正四处找这方面的能人。

孔二和马天成原来都是这方面的高手,所以都接到了同道中人的电话。

马天成本来想拒绝,可一想如果孔二能去的话,他正好跟去开开眼。

没等孔二开口,魏楠道德否决,“那鬼婴现在能出来害人一定是养成了,如果伱们还好好的那去就去了,可眼下……高兴庆那个人本身就很难缠,再加上鬼婴……我的意思,咱们还是不去为好。”

孔二听后一愣,随即笑了,“伱子,以前遇到这种事伱不都是主动要求过去的吗?这次怎么不多管闲事了?”

魏楠摸摸鼻子,“这话的,我这不也是为伱们好吗?”

“张行可在贵阳呢,伱也不怕那鬼婴把他害了?”马天成问。

魏楠闭上眼认真的想了会,然后道,“不会,虽然不我知道为什么,可高兴庆一直都没有想害我和张行的意思。就算高兴庆在贵阳遇到张行了,我相信他也不会对他动手的。”

“张行和伱一个性子,伱不怕张行对他动手?”

“不会,张行这人虽然也喜欢没事找事,可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他还是会以保命为主的。”

见魏楠的信誓旦旦,孔二在沙发上坐下来把电话又拨了出去,“老王啊,上次我去上海伤了腿,现在还没好呢。这次的事我是去不了了……嗯嗯,等伱们回来后好好给我讲讲是怎么回事,让我也长长见识……客气客气,有时间喝酒。伱上次还差我二两……东北人怎么了,醉了也吐,多了开车也上树!……”

马天成则对电话道,“我已经洗手不干了……钱挣够了。是到了娶个媳妇过日子的时候了……行,到时候喝酒……”

孔二挂掉电话的时候,正好扫到马天成那句娶媳妇,眼睛里马上闪现出东北爷们的八卦神情,“媳妇?啥时候领回来看看?”

那样子完全就是一个老父亲在对儿子逼婚。

马天成左脸马上变得和右脸一样红,吱唔道,“这,这不是借口吗?哪有的事。我上哪给伱找人去……”

魏楠一脸奸笑,“咋,外人能知道,家人不能知道?”

“去去去……”马天成一圈捶在魏楠的肩膀上。骂道,“孔二没事找事,伱还跑过来瞎掺合,一边玩去!”…,

魏楠趁马天成不注意一把抢过他的手机,见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一个女孩的照片。“孔二,孔二,伱儿媳妇!”

在马天成到身边抢的时候,魏楠手一撒便把手机扔给了孔二。

孔二拿到手里细瞧。只见那女孩柳叶杏眼,嘴和红樱桃似的。孔二乐呵呵的道。“漂亮,漂亮……唯一的不足就是这丫头怎么有眼袋啊?”

马天成见魏楠把手机扔给孔二也没抢。一脸不好意思的听孔二评价,可当听到孔二那女孩有眼袋的时候马上眼珠子一瞪,“什么眼袋,那是卧蚕,卧蚕懂不懂?中国古代美女的象征!”

见马天成一脸在意,孔二马上乐呵呵的附和道,“对,对,是卧蚕,美女象征!”

着把手机还给马天成,问道,“啥时候领回来吃顿饭?让我和楠也见见?”

马天成听到这话脸色有些黯淡,“自打我受伤后就一直没见她呢。我一直对她我在国外,我怕……”

魏楠知道马天成怕自己的脸不能让那个女孩接受。在马天成没有受伤前,往外一站怎么也是个高富帅,现在高富有了,帅却没了。

“没事,哥们,她真喜欢伱不会在乎这些的。”魏楠安慰道。

“就是!”孔二也道,“伱们都谈婚论嫁了,那感情一定是到位了。她不会在意这些的……”

马天成强撑着笑容点点头,“明后天吧,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出来。咱们在一起坐坐,然后我和她商量下结婚的事……”

“哈哈哈,楠,今天乐呵,晚上弄点好吃的。”孔二哈哈大笑。他一直把马天成和魏楠当儿子,眼下马天成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他露出了平常父亲一般的爽快笑容。

“趁着今天高兴,楠,伱的事咋样了?”马天成突然一脸奸笑的逼近魏楠。

“啥?啥事?”魏楠看着马天成逼近,装傻的问道。

“伱女朋友啊?在哪,多大了,姓甚名谁,啥时候带来给孔二瞧瞧,咱们家也算是双喜临门!”马天成对魏楠把手机扔给孔二的事耿耿于怀,眼下得到机会当然要好好利用。

“咳,我去给孔二买下酒菜了。”魏楠听到这个马上向门口跑,一脸不愿意多谈的样子。

“伱这混帐子!”孔二想用拐棍抽魏楠,却没想到没够到,“天成都把事定下来了,伱还不着急!”

“孔二,伱都快更年期了,伱快喝点静心吧。”魏楠完这句话逃也似的跑出了马天成的家,身后传来孔二埋怨的声音。

到了大街上的魏楠收起了一副笑脸。有些事不能强求,就如他的阴阳眼不能治愈一样。爱情这种东西,随缘吧。

马天成的女友叫文乐乐,在沈阳市的一家外企工作。一年前马天成到文乐乐所在的公司收鬼时两个人认识的。俩人是一见如顾,一见钟情,一心一意,一表衷情,从此以后一发不可收拾。

就如孔二和魏楠所的那样,文乐乐不在乎马天成的脸变成什么样了,她只在乎马天成这个人。

于是,两个人愉快的把婚期定下了。就在今年的十月一日国庆节,两个人领证结婚。

孔二笑得合不拢嘴,可拿手一掐算连忙摇头,“不行不行,十月一日虽然是国庆节,却并不如日历上的那么吉利,伱们,七月七吧,农历的七月七,难得的好日子。”

文乐乐知道孔二是干什么的,也知道孔二和马天成的关系。心中把孔二当成了马天成的长辈,所以对他订的日子也没有任何异议。

那天孔二喝多了,多到胡言乱语,连马天成孙子的名字都给起了好几个,个个五行不缺。马天成听得乐呵,文乐乐更是觉得孔二这个人好相处,不像别人家长那样有很大的架子。

从那天起,马天成成天脸上笑容满面,连走道都能飘起来。孔二也乐呵,动不动就让马天成把文乐乐带到家里来吃饭,有时他还会亲自下厨。

这样安静温馨的日子过了半月有余,马天成的家里天天飘出欢声笑语。

这一天,正在吃饭的魏楠突然接到了孙旭的电话。

孙旭和魏楠闲聊了几句后,便在电话里犹豫的道,“魏先生,我知道伱和伱师傅不是等闲之人。我妻子所在的学校最近有点不对劲,已经先后死了十几个人了……”

“死人?”

“嗯,”孔旭犹豫了下道,“都是死在电脑旁边。”(未完待续。。)

【百度索由书友高品质手打更新速度超快(天才一秒钟记住)】/

第二十六章 信 念

>死在电脑前……

魏楠一拍额头,一定是那个游戏!

魏楠挂了电话后与孔二和马天成商量,这事要不要管。如果管,要怎么管,毕竟现在他们三个情况不佳。

孔二热心了一辈子,听完魏楠的叙述后当下拍板,起身去大庆。

到大庆时是孙旭接的站,直接把他们安排到了学校附近的旅馆里。三个人中魏楠是和孙旭最熟悉的,所以魏楠担当起了问这件事前因后果的任务。

孙旭把烟给三个人点上后,一脸不好意思的对魏楠笑了,“自打平平的事发生后,我明白了很多事,也知道了这世界并不是咱们眼中所看的那样。这次遇到这事心里觉得怪,于是想把你们找来看看,毕竟是一群学生,看看能不能帮帮他们。”

孙旭的话很得孔二的心,孔二不由得在心里给孙旭立起了大拇指,他就喜欢这种热心肠的人。

对于事件事情孙旭知道的并不多,要怎么做,怎么查怎么处理,还是要魏楠几个人一点点弄。所以在一起吃了个晚饭后孙旭就回家了。

饭后无聊,孔二腿脚不便,魏楠就带着马天成去了张行的宿舍。

魏楠记得自己和张行匆忙走的时候看赵顺利印堂发黑,也不知道这些死了的人中有没有他。如果有赵顺利,那肯定是和那个游戏有关无疑。如果不是赵顺利,魏楠心里也少了份愧疚。

此时已经接近农历三月半,东北的天气已经有所暖和。张行他们这一批大四的学生大部分都离校了,所以整个宿舍里见不到几个人。

魏楠熟门熟路的找到张行的宿舍,一打门,一股馊饭,坏菜,香港脚掺杂的味道迎面扑来。马天成首当其中,被这无形的暗器攻击了后,立马不客气的蹲在一边狂吐了起来。

魏楠反应比马天成慢半拍,当他闻到那股味道的时候马天成已经在一边吐了一堆了。魏楠看了两眼呕吐物里的金针菇。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在马天成的呕吐味上又增加了些好料……

马天成本来已经不吐了,见魏楠的呕吐物砸在自己的呕吐物上,嗓子眼一松。哇的又是一口……

魏楠和马天成面对面的吐到胃里再也吐不出东西,才擦了擦嘴站起来。同时很有默契的不去看地上,小心的绕行。

魏楠捂着鼻子冲到张行的宿舍里,见赵顺利还没死。此时正坐在一堆饭盒中间的电脑前打游戏。

他上次见赵顺利的时候,赵顺利看上去还有个人样。现在的赵顺利可真和那时判若两人。

一头油腻腻的头发说不上多久没有洗过了,脸上全是泥痕,嘴唇干裂,双目无神。唯有赵顺利那灵活的手指在诉说着这是个活人而不是一座用泥塑成的雕像。

魏楠两步走到窗前把窗子打开后又跳到了宿舍外。直到宿舍里的气味变淡,才带着马天成走了进去。

赵顺利对魏楠的一系列动作全然不知,一心只放在电脑上。

魏楠指着电脑屏幕问马天成,“天成,你能看到屏幕上有东西吗?”

马天成推了推眼镜,然后一脸艳羡的道,“能啊,这游戏看着挺好玩的。你真看不到?”

魏楠把眼镜摘下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无奈的道,“骗你又没钱花,我真看不到。”

“把牛眼泪递给我!”马天成笑道,“我试试开眼后能不能看到。”…,

魏楠闻眼把牛眼泪递给了马天成,道,“上次给赵顺利开眼想让他知道这世界上有鬼。可牛眼泪才擦上张行就接到家里的电话了……”

马天成把牛眼泪抹在眼皮上,用力眨了几下眼睛。然后对魏楠阴阳怪调的道,“有没有问题。待我放眼一看!”

“!”马天成大骂一声。他刚把眼睛递到屏幕上便见屏幕上不再是游戏画面,而是一片血红。红得刺眼,红的醒目,红得让人不敢直视。

“看到什么了,看到什么了?”魏楠听到马天成爆粗话连忙追问。

“,不敢直视,一屏幕的血!和掉血库了似的。”马天成背对着屏幕不敢再看。

“我说这个游戏有问题。你再看看他的手指……”魏楠把马天成转过身来,指着赵顺利的手指道。

马天成闻言捂住鼻子努力不让自己看屏幕,爬在赵顺利的手上细看,只见赵顺利的十个手指,代表七个阳魄的已经黑了六个。

“这,这个人活不长了。”马天成皱眉道,“魂魄受损到这种程度,就算是大罗神仙转世也救不了他的命了。”

魏楠推推眼镜,靠着桌子把上次自己所分析的东西和马天成仔细说了一遍。

马天成听后连连点头,“这个游戏的确有问题,不然怎么会在游戏里死一次,阳魄就受损一次……”

“是啊。”魏楠呼了口气,趴在窗户处大口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然后道,“这鬼要是现实中做怪,那害的也就是一个两个人。如果在网络里做怪……”

下面的话他没有说,可马天成就明白了。网络无界限,如果有鬼在网络上害人的话,那全国的网民都会成为受害者。

魏楠本来想把赵顺利叫醒,可一见赵顺利那副天下之大唯有电脑的神情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在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前,他不可能让赵顺利放弃这个游戏。再说他和赵顺利并不熟,真的叫醒的话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毕竟现在他们是私自进入XX大学学生宿舍,被招来的人来把他们当成贼也说不定。

出了学校两个人没有回旅店,反而去了光头亮的那个网。孙旭对魏楠说过几个死人的地方,光头亮的网便是其中一个。

魏楠记得上次到这家上下三层的网来时里面人满为患,这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别说网里没几个人上网,就连服务员也没有几个。

光头亮自己做在台后面,见魏楠和马天成进来马上站起来招呼,“哟,小哥,一块钱一个小时。包宿五块,玩多久的?办理会员卡还有优惠,冲十块钱赠一个小时。”

魏楠站在台看了看大厅。百余台机子正在运行的也只不过十几台。

“二楼有包间,二个人一个小屋。三楼还有包间,你们要是怕吵的话就去三楼,也不贵。包宿二十……”

“今天人怎么这么少啊?”魏楠掏出支烟点上,吸了口后问道。

光头亮听到这话神情一变,随即翻脸道,“找不痛快是不是?这整个大庆的人谁不知道我这里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存心恶心我来的?”

说着把毛衣袖子往上一捋,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

“我这不是刚从外地回来吗?”魏楠指指休息室的门对光头亮道。“你真不记得我是谁了?上次我一个哥们来,在里面……”

魏楠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

光头亮看看休息室,再看看魏楠,猛然想起来眼前这位神是上次在休息室把自己揍了的那位。

他还分明记得当时这位神和另两个人嘴里黑话连篇,吓得他没敢靠前。他说请这几个人吃饭,可等溜达一圈,订好饭店回来的时候却见几个人都走了。

“原来是你!!”光头亮一拍自己的光头。哈哈大笑道。“哪阵风把您吹到我这里来了。来来来,咱们里面说话。”

说话间便把魏楠和马天成领到了休息室。

光头亮给魏楠和马天成拿了几瓶饮料后自己也坐了下来,看了马天成的阴阳脸一眼后,更加确信了眼前的人是混黑DAO的无疑。

“说说,咋混成这样了?”魏楠把烟掐死,装成一副痞子样的对光头亮问道。

魏楠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光头亮直皱着油光的圆脸,一个劲的唉声叹气。“这还要从你们走后说起,我这心里老苦了!”

“怎么。让别人把场子砸了?”魏楠明知故问道,“要是这样的话好说,谁砸的咱们去把场子找回来!怎么也不能让别人在咱们的地盘上嚣张!”

“谁说不是呢,要是别人来砸场子还真好办。先不说认识你们哥几个,就说我年年喂得那些官家狗也能帮我把脸面找回来,可关键是,它不是这回事啊!”

“说说,挑要紧的。”马天成把烟掐死,阴阳脸上的双目紧紧盯着光头亮。

光头亮又唉叹了会,自己吸了根烟后道,“你们别嫌我磨叽,实在是有苦说不出。”

魏楠心道还真是磨叽,半天没压出个屁来。

光头亮吸够烟后道,“我今年也不知道撞到哪家的瘟神了,自打你们走后网接二连三死了四五个学生。”

“四五个?打架斗殴了?”

“要是那样还好了。关键是,他们上上网就死在凳子上了……”光头亮右手一个劲的揉自己的脑袋,“你说不光学生死了四五个,连我请的网管也死了两个……”

“知道这是咋回事吗?”魏楠好奇的道。

“唉,我要是知道咋回事,我还用得着愁吗?”光头亮皱着眉头道,“从那以后,这网里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别说学生不来上网了,就连我雇的员工也都不干了。没招,我只能自己来盯着……”

魏楠又扔给光头亮一根烟,道,“这死人的事还真不好办,可你这买卖……”

“谁说不是呢!”光头亮接过烟点着,把打火机扔到桌子上道,“我也不想干了,可这块地是我租的。一租租了十年,这才干了三年不到,合同解不了,我这么强撑着也是没招……”

光头亮的这话里有水份。因为这网根本不是他租的,是他强买过来的。当初用了极低的价钱在原主那里又恐吓又威逼才拿下来,现在出了事,即使原主当初吃了不少亏,肯定也不想把网收回去。

光头亮这是打落门牙和血吞,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魏楠和马天成可对他的这些生意经没有兴趣,他们的目的是那个游戏。

和光头亮聊了会后,魏楠便说要在网里转转,看看找个好用的机子玩会儿。

光头亮爽快的道,“没事,看上哪台机子说一声。兄弟给你开。”

魏楠和马天成在网里略略转了一圈,见网里一共有二十三个人。其实除了有三个年纪十四五岁,稚嫩的脸上化着浓妆的小女生在乐呵呵的视频聊天外。其余人全然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小伙子,而这些小伙子也无一不是在玩那种魏楠说有问题的游戏。…,

马天成看得一血红,回头道,“还真如你所说。迷这个游戏的人不少。”

魏楠指指自己的眼睛道,“我比你幸运,我看的屏幕全是黑的。”

这些坐在黑屏电脑前的年轻人脸上,无一不露出赵顺利那种痴迷的表情。

转了一圈后,魏楠拉着马天成在一楼大厅一个丹凤眼的小伙子身边坐了下来。那小伙子对此全无感觉。对着黑屏的电脑手指精准黑的操作。左手的小拇指和右手的无名指指甲已上面已经出现了青色的斑点。

“阳魄受损。”马天成扫了眼对魏楠道,“这货在游戏里应该已经死了两次了。”

魏楠点点头,对光头亮打了个招呼让他把电脑开机。

魏楠直接登录了上次登录的那个游戏论坛,论坛相比上次更热闹了,可见这个游戏的受欢迎程度。

即使是如此受欢迎,论坛上依旧没有游戏解谜,反倒有不少控述帖。

帖子是游戏玩家的家人或是朋友写的,上面指责这个游戏让自己的亲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置老婆孩子。家庭事业于不顾。

魏楠对这些帖子没有兴趣,他查的是玩家发言。

从这个游戏内测开始在游戏论坛上发过帖子的一共过千人有余,可现在粗粗一算,一个星期以上没有回帖的人已经超过了大半。

那是什么概念?如果说这些人都死了的话,那已经足足死了五百多人!

魏楠心惊,用手拍拍马天成。“天成,你能不能想想招。弄到这些人的IP,看看这些人都死没死。”

马天成本来正揉着眼睛休息。听魏楠说这话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他,“你当我是电脑总服务器?你一输入代码我就从眼睛里给你喷出一串IP来?”

“这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魏楠轻捶马天成一拳头,“这不是问问吗?不过你有啥招没,眼下和这东西隔了一个屏幕,真是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马天成耸耸肩,“我也没招。先不说我没本事了,就算是本事还在也不愿意管这事。你想,网络是纯数字世界,由一段段代码编写而成。这种纯物理环境里是不可能有鬼存在的,如果有鬼,那就是人为操作。能布下这么大一个局的人,你觉得是你我能撼动的吗?”

魏楠明白马天成说的都是真话,在纯物理的网络世界制造这种事件,除了对阴阳极其懂外,还要有不小的财力人力。这种人,别说现在他们三个半残,就算他们三个都好好的也撼动不了。

“那,不管?”

“这个……”马天成沉呤了会道,“这个听听孔二的意见。那个老头脾气有多掘你也知道,还是听听他的再说。”

魏楠和马天成回到旅店的时候孔二还没睡,正坐在房间里等他们回来。

魏楠和马天成把这事对孔二一说,全听孔二的意见。孔二说管,那就管,孔二说不管,那他们立即回沈阳。毕竟他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对付这件事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孔二在客房里拄着拐棍转悠了几圈,然后语气沉着的对魏楠和马天成道,“我这辈子没干过亏心事,眼下这事我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既然知道了,那就管一管。”

“孔二,你都这么大岁数了!”马天成有些语气不好道,“这次后面的人肯定不简单,没准比青木空还难缠……”…,

孔二对马天成摆摆手,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这人啊,活着总要有个信念。如果连信念都没有了那不和草木一样了,那还能叫人吗?没事,我都这样了,再不济就是没了这把老骨头……”

听孔二说的悲情,魏楠鼻子一酸,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行了,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孔二一棍子打到魏楠的腿上道,“我是那没事找死的人吗?我说管,可不是咱们管!”

“不是咱们管?那谁管?”马天成问。

“也不是咱们不管,我的意思是,找别人和咱们一起管。”孔二双眼发出算计的光芒,“贵阳不是有能耐遍招天下有能之士去收拾吸血鬼吗?那咱们就招有能之士来一起收拾这个做游戏的人……”

“能有人来吗,你说话能叫来吗?”魏楠问道。

“我是叫不来,可如果是某市的领导叫,那一定会来!”孔二嘿嘿笑道,“你别看我一辈子不和当官的为伍,可也交下了一两个为官清正,信这鬼神之说的人。你想,咱们对电脑这东西都不太懂,要想在这上面捉鬼做文章光咱们三个是远远不够的,这个时候,当然要请有能之士,大伙齐心协力一起来弄!”

“好主意!”马天成笑道,“正好我也认识几个当官的,我也去打个招呼……”

魏楠豁然开朗,瞬间觉得那电脑里面的鬼怪不再是什么大事。

“行了,今天咱们的小会就开到这里,明天一早我就给老张打电话,”孔二又道,“天成也给那些个贪官打个电话,刮了民脂民膏一辈子,是他们为百姓做点事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组 团

孔二认识的官的确不小,不过平民老百姓还真没听过。[.YZ

u

u.

看小说就到~]这平民老百姓当然包括魏楠和马天成,这以至于他一说出名字的时候,这俩人都愣住了。魏楠愣住了情有可原,毕竟他不看电视也很少上网,对当局的领导班子并不了解,可马天成愣住,就有说头了,毕竟这些年马天成在各种富豪高官中穿梭。

孔二见魏楠和马天成一脸迷惘的表情,也疑惑道,“难道不是个官?王仁明,沈阳军区参谋长,这小子可是出了名的硬脾气,当了一辈子官都不会说软气话……”

沈阳军区参谋长这么一个名头压下来,马天成和魏楠都释然了。沈阳军区参谋长说起来还真是个大官,权利不小,在没有设置副司令的时候级别堪比军区副司令,在设置军区副司令的情况下,它的实权比副司令要大。不过,这个权利是针对军队的,对地方政府鲜有作用。

马天成擦了下冷汗,怪不得孔二信誓旦旦的说王仁明绝对清廉。军队那铁一样规律的地方能不清廉吗?可同时问题也出来了,那么大个官能帮他们吗?再说这王仁明是直接对军队负责的,别人能买他的帐吗?

魏楠对事情的切入点和马天成不同,他对这些官职权利不懂也没兴趣,他关心的是——“孔二,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孔二吐出一个烟圈,让自己笼罩在烟雾中。“这事可有些年了,那时他还是个团长,当时组织野外实战演习,他的一整个团都迷到山里了。上面和他们联系不到。他们和上面也联系不到。后来有人和他提到我,我就和他认识了……”

孔二说得轻描淡写,其实当时还闹出了不少乐子。

你想,让一个铁血军人承认世界上有鬼,还要让他向一个装神弄鬼的道士求救,那不是等于扯王仁明的脖领子打他的耳光一样吗?

不过王仁明也是真性情,在当孔二把他们领出大山后,他把孔二当成了英雄。虽然身为军人王仁明不能向上级报告他们遇到的真实情况。却在私下和孔二成了朋友。每当遇到一些不能解决的事,都会在第一时间给孔二打电话咨询。

后来孔仁明的级别越来越高,两个人的联系也就越来越少了。

不过情宜还在!

孔二一个电话打过去,孔仁明并没有拒绝。只不过他一个军区的参谋长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因为他现在的身份代表很多东西。

沉吟了会后他承诺给孔二送几个人来,并在电话里对孔二道,“这几个人,绝对能帮你大忙!”

挂了电话后孔二心里奇怪。难道这军队里也有这方面的高手了?

一天后,在大庆的火车站魏楠接到了三个穿便衣,三十岁左右的铁血军人。三个人手里都拎着不大的小箱子,为首的人戴着眼镜。走路腿上能带出一阵风。见到魏楠习惯性的一个军礼,反应过后不好意思的挠头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然后伸出右手道。“你好,我叫魏英才。”

魏英才身后一个个子稍微很矮些,国字脸,不善言笑的人伸过手,声音洪亮的道,“你好,我叫李鹏飞。”

“我叫吕明浩,你好。[.YZUU点]”

魏楠分别和这三个人握手后把他们带回了旅店。

到了旅店后,三个人以魏英才为首,很正式的给孔二行了个军礼。随后魏英才声音洪亮的对孔二道,“孔仁德同志,王参谋长说你这里遇到了麻烦,让我们来听您调遣。”…,

孔二被这三个军人弄得一愣一愣的,鼻子抽动了几下后问,“你们几个,我直白的问一问,在军队里是干什么的……”

魏英才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笑道,“我们几个是玩电脑的。”

孔二听后心中哀悼,打心里不觉得这三个人能帮上自己的忙。可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三个人起到了他想不到的作用。

马天成的电话白打了,在省内那此人没有人想趟这摊汅水,何况是要跨省?

最后马天成只能给自己平时关系不错的人打了电话,由于贵阳的事在那里摆着,最后站到他们面前的只有俩个。

一个是大街上算卦的司徒君,长得是一脸的仙风道骨,说出一句话来十个字里有十一个半都是假的,真可谓是连标点符号都不能轻信。

可你别看假,有些人就是喜欢这个,请他看风水起名算命的人里面不乏高官富豪。也正是因为那些有钱人,马天成才和他认识的。

司徒君五十几岁,半长不短的花白头发全部梳得背到头后,下巴上还留着半尺来长的花白胡子。穿着黑色带福字的圆领上衣,在袖口的地方露出白边来。下面是同色宽松的裤子,脚蹬一双老式圆口布鞋。

就这一身装扮,虽然看着不像在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却透露出一种世外高人的味道来。

司徒君见到马天成,先用右手捋了捋胡子,然后眯眼笑着向马天成供了供手道,“小友,自上次分离,咱们是好久未见。近来可好?”

马天成先是咳嗽了一声,然后右边颜色较深的脸上扯出半个笑容,“好久不见,你这胡子长得倒快,上次还是光着下巴呢。”

司徒君听后一脸尴尬,含糊的道,“花钱植的……”

魏楠把脸藏在马天成的身后无声的大笑,直到笑够了才小声对马天成道,“你发没发现,这个司徒君和上次贵阳台看到的那个司徒务挺像的?”

马天成用极小的声音回道,“我知道,你别看他这样,他有真本事。”

魏楠点头。眼下这种情况下马天成当然不会找那些半调子来帮忙。

在司徒君的旁边是一个穿着平常衣服的光头胖和尚,头顶上赫然有六个圆圆的戒疤。他满脸笑容的对马天成和魏楠双手合实的行了一礼,“贫僧虚空。”

魏楠马上回礼,马天成回礼道:“麻烦虚空大师了……”

虚空直起身子笑盈盈的看着马天成。“谈不上麻烦,贫僧本就云游四方,既然你这里有难,我自当要帮上一帮。阿弥陀佛。”

到此为止,针对《引魂曲》这个游戏的阴阳班子,由三个军人,一个和尚,两个道士,一个普通人,一个半调子组成了。【】【】

当天晚上孔二在大庆的好人家酒店给几个人接风。本来孔二心里有顾及,一是怕军人在外喝酒是犯纪律。二是怕虚空破戒。

魏英才不好意思的看了孔二一眼,用手挠挠头道,“孔叔,我们是来执行任务的。参谋长说了,一切听你的!”

这么说孔二哪里还会听不明白。他们这些军人平时在军队里纪律严,恐怕想喝也喝不到。这次借着任务出来当然想开开荤。

虚空也对孔二一行礼,手里捻着佛珠道,“孔施主不用介怀。出家人行走在外,从来都是佛祖心中坐。酒肉穿肠过。只要我心中有佛,便不是犯戒。”…,

当下众人释然了。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没问题了呗。

即使是这样,在酒桌上点菜的时候孔二依旧点了几个全素的菜,毕竟虚空是和尚,还是来帮自己忙的,能照顾便照顾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魏楠几人也在酒桌上把这次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个明白。

司徒君打了个酒嗝,“网上有酒,鬼……这个事,还真不好弄,看不着摸不到的。”

马天成一个花生粒向司徒君砸过去,“好弄我还用得着叫你,你当小爷吃素的?”

“成,成成,我是吃素的,我是吃素的。”司徒君把桌子一转,夹了一筷子给虚空点的素菜扔进自己的嘴里。

司徒君以前和马天成合作过,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后辈捉鬼的手艺不一般。尤其是那铜钱剑抡,耍的那叫一个嚣张。

“游戏里有鬼……”吕明浩在椅子上坐得笔直,小脸喝得红扑扑的,“这游戏里咋会有鬼呢?”

“不对不对,”李长鹏酒喝多了,话也多了起来,“这不是游戏里咋能有鬼呢,而是,这世界上咋有鬼呢?”

听到这话后,几个人面面相觑。这三个人是军人,当然对这些东西不信。

此时司徒君和虚空已经知道这三个人是部队来,于是司徒君小声问马天成,“咱们抓鬼又不是打仗,怎么把军人弄来了?”

马天成哪里知道,可是又不能扫了三个军人的面子,于是一脸高深莫测的对司徒君道,“有你瞧好的!”

魏英才双目一瞪,站起来板着脸对吕明浩和李长鹏道,“你们是来执行任务的还是来说三道四的?军规上是怎么说的你们忘记了吗?”

吕明浩和李长鹏马上站起来,对着魏英才行了个军礼后大声喊道,“绝对服从命令!!”

魏英才这才道,“坐下!”

吕明洗和李长鹏马上端坐在了椅子上,身子坐得笔直,眼睛直视前方,对桌子上的酒菜完全无视。

魏英才这那里是教训部下,明显是给在场的众人一个下马威。虽然这不是部队,可酒桌上的人的确被震慑到了。

孔二见气氛尴尬了,连忙对魏英才道,“小魏啊,他们感到好奇是正常的。用不着说他们!”

魏英才闻言缓和了脸色对吕明浩和李长鹏道,“下不为例!”

吕明浩和李长鹏的身子这才松了下来,可脸上却再没有先前那样轻松的笑容。

“阿弥陀佛!”虚空手里捻着佛珠,笑盈盈的对三个军人道,“有天就有地,有花就有草,有蓝天就有白云,所以,有人就有魂……”

魏英才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用眼睛扫了一圈酒桌上的众人,然后笑道。“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

司徒君连忙站起来打圆声道,“来来来,先不提这个了。咱们再干一杯。争取早日把这事解决了!”

众人纷纷举杯,算是把这一页揭过去。

喝到最后,除了虚空还在那里捻着佛珠外,别人都要趴到桌子底下去了。

魏楠一边忍住吐意一面心里肺腑,果真是酒肉穿肠过,这虚空大师喝得比他多,可看着就和没事人一样。

次日睡醒,一行八人浩浩荡荡的再次来到了光头亮的网吧。

此时光头亮正愁着呢。不为别的,只因为网吧里又死了一个。魏楠他们到网吧的时候警车还没有来,尸体在一楼的大厅里放着。…,

光头亮一看到魏楠和马天成,肥胖的脸皱成了包子褶。“你们说我这是什么命,这都快半个月没出事了,我以为这事就过去了,哪成想今天又倒下一个。”

魏楠连忙问,“人在哪呢?”

“刚打的电话。还要等一会到。这破地太窄,车过不来……”

“我说死的那个人……”魏楠道。

“在那边椅子上爬着呢,我给盖了块白布。”光头亮指着上次魏楠和马天成上网的地方道,“你们要是想看自己过去看吧。不过别动,不然那些JC要找麻烦的。”

魏楠点点头。领着身后的一群人直奔了那个地方。一楼大厅里还有人在电脑前奋斗,并没有因为死一个人而减少多少热情。

在靠近窗子的一个座位上盖着块白布。下面隐约有个人形。

魏楠想上前把白布拿掉看看清楚,可刚一伸手便被魏英才拦住了。在一群人疑惑的眼光下魏英才从随身携带的小箱子里拿出来一个相机,对着眼前这个尸体啪啪啪各角度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扬着手里的相机对孔二道,“现在能动了。一会JC来前咱们再把他复原。”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保持现场。

魏楠再下手的时候更加小心,把白布拿下后和马天成把那具尸体扶从在椅子上。

孔二,虚空,司徒空对着尸体的面相,眼皮,手指进行查看,魏英才则用手先摸了下那具尸体的大动脉,腹部和瞳孔。

一会后魏英才道,“应该把他放平看看,那样能看得更明白些。”

“已经看明白了……”司徒君指着死者有些淡青色的十个指甲道,“阳魄尽散,阴魂尽失……”

“那是什么玩意?”吕明浩好奇的问。

孔二在旁边对他讲解道,“三魂七魄,魂为阴魄为阳,你再看他的手指……”

魏英才虽然手在尸体上搭着,可耳朵却一动一动的在扫着孔二的话。

正在这时李飞鹏从外面跑回来,对魏英才道,“要拐弯了。”

魏英才点点头,抬头问众人,“你们看完了吗?JC马上到。”

见几人点头,魏英才和吕明浩没用魏楠和马天成动手,俩人神速的把尸体复原,又把白布盖在了尸体上。

李长鹏对余下的人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大家都找地坐下吧。”

魏楠一听有理,连忙嘱咐众人坐下,然后对前台的光送亮一扬手,“哥们,先给我们开八台机子。”

八个人分散坐开后不一会,网吧的外面传来警鸣。又过了三分钟左右的时间,从网吧的外面走进来了六个人。

为首身穿军色大人,肥头圆耳,看不见脖子的人叫尚进,是这队人的头头。身后跟着五个人,其中一个穿着白大褂,还有二个人拎着箱子。

尚进进门在前台刚一打站,光头亮立马在脸上堆起笑容,递过去了一根软中华道,“老尚,今儿咋你过来了呢?”

尚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不来,我能不来吗?”尚进招接过烟后用烟指着光头亮的鼻子道,“你说说你,开个破网吧怎么全是事呢?这不到二个月的时间,你说说你这是怎么了?”

光头亮用手拍了下自己的光头,唉声叹气的道,“我这哪知道?前两年好好的,就今年,过了年就和招了瘟神似的!”

“行了行了,”尚进就着光头亮的打火机把烟吸着,把光头亮手里的半合烟拿过来递到身后人的手里道,“都点着,这光头不是外人,我们经常在一起喝酒。”…,

尚进身后的人也没客气,笑嘻嘻的接过烟吸着了。没等一颗烟吸完,便见网吧的门外围满了人,对着网吧里面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尚进把烟头接地下用脚踩死,对光头亮道,“在哪?一楼二楼还是三楼?”

光头亮抬手一指角落,“就在那,过去看看吧。”

说着出了前台,领着几个人走了过去。

魏楠和马天成正好坐在附近,见几个人向这边走来都侧耳听着。

尚进用脚踢了踢马天成和魏楠的凳子腿,道,“别玩了别玩了,JC办案,换别家!”

光头亮见尚进踢魏楠的凳子心里一哆,怕魏楠脾气一上来和这群人杠上。于是忙对尚进道,“老尚,别啊。我这一共也没几个人玩了,我让他们换个地行不?”

尚进回头对光头亮道,“你啊,这个时候还惦记着挣那俩个臭钱。要是我,第一次出事的时候就把这网吧关了,你倒好,这都死几个了,你还想不开?眼睛掉钱窟窿里了吧……”

感谢亲亲美嘟嘟和Saber蝶的打赏,多谢多谢~~(未完待续。。)

p



注册会员可获私人书架,看书更方便!永久地址:



第二十八章 凶 网

光头亮满脸笑容的打哈哈,也不和尚进说什么。魏楠和马天成趁机上了二楼,在二楼的楼梯口往下看。穿白大褂的人对那个尸体查看了一会后,回头对

手打中……手打中……

【如果此章是属于作者求月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估计再过几分钟就打完上传

或者您可以点击上面的按钮发送错误报告

请你先收藏此页吧,方便等下阅读咯……

第二十九章 陷 阱

这回不止是魏楠,周围人的脸都白了。[

看小说就到~]

杀人的游戏,高额的任务奖励,杀人网站,死掉的目标人物,这就是一个局,一个以杀人为目的的局。

马天成大风小浪没少经历,可依旧在嘴里吐出一个字,“操!”

“没我事了吧,我出去了。”赵顺利用黑了四个指甲盖的右手抓抓油腻腻的头发,从椅子上拿了瓶饮料后出了休息室。

这时候众人哪有闲心管赵顺利干什么去,一心全扑到刚知道的消息上去了。

魏楠用手揉着自己右边的太阳穴,“我一直在想做这个杀人游戏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只是为了吸几个灵魂?现在清楚了,他们是想用这些游戏玩家在网上当杀手,而且给重金。为了不让这些玩家出去对别人乱说,他让电脑吸他们的阳魄,让他们离不开电脑。最后,当这个玩家杀了太多人后,他们就会让这个玩家以死闭口……多精妙的计划!”

魏英才对孔二道,“孔叔,这事我要报告给王参谋长。”

孔二回头看了眼魏楠,魏楠知道孔二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想了会后问道,“你们能查到那些人的地址吗?不是服务器的。”

魏英才点点头,“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能查到。”

“那……”魏楠犹豫了下,“你们能直接抓人吗……”

魏英才一听有些为难。抓人这种事一般都是由公共安全专家来做的,他们是军队。直面的是战争,抓人这种任务他们管不着。

魏英才挠脑袋想了半天,道,“我把这事报告给王参谋长。看看他能不能和警方协调一下。”

魏楠等的就是这句话,王仁明那么大个官,和当地的公安机关协调下还不是玩一样的事?

其实这是他对这方面的事不了解。军警双方一向相互看不对眼,能在一个城市里相安无事便是无过。合作?怎么合?听谁指挥?谁部署行动?成功后功劳怎么算?谁居大功?

“你给王参谋长打电话吧,如果你说不清就让孔二说。”魏楠道。

他之前一直担心打草惊蛇,怕最后留下一个对手,一个祸害。

现在好了,只要王仁明答应帮忙。他们完全可以在不动游戏之前把那些人一网打尽,这样就做到了斩草除根,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

一会的功夫,魏英才把电话递给了孔二。孔二对着电话一翻解说,在沉静的听了一会后,孔二哈哈大笑起来。

挂掉电话后孔二对几个人道,“老王说了,抓个人不是难事。也不用和警方协调,他们直接出动!”

“这就好办了!”魏楠拍着桌子大笑道,“现在咱们不管那个游戏了,等魏中校他们把操作这个人的地址找出来。就可以把幕后主谋直接揪出来!剩下的事就简单了,咱们只要想办法把网络里的鬼弄干净。这事就算了了!”

马天成听后点点头,一巴掌拍到魏楠的后背上。“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点领导才能。”

“这时候能不笑话我吗?”魏楠脸腾的一下红了。

魏英才对抱着电脑的吕明浩小声道,“去查查这四个人的资料,包括银行资产,亲属家庭情况,死因等等。[

看小说就到~]最重要的是看看谁是继承人,再查查继承人的帐户最近有没有走过大笔款项。”吕明浩对魏英才立正说了个是,抱着电脑出去了。…,

“不妥。”孔二突然连连摇头,“不管可不成,你想玩游戏的人这么多,在等的时候要死多少人。”

“孔二,没舍没得。现在这个游戏咱们动不得。只能先把人找到再说。”魏楠劝道。

“其实,也不是动不得。”李鹏飞在一边说。

众人听了一愣,不禁把眼光都看向了李鹏飞。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李鹏飞不好意思的道,“其实这个游戏的服务器是两个,分别在国外不同的国家。咱们可以让其中一个服务器坏掉。这样一来就不会引起什么麻烦了吧?”

见几个人满脸思虑,李鹏飞又继续道,“如果这个方法不行那还有一个方法。咱们不破坏服务器,可以破坏国内各个城市的网络,看那个城市玩家多就黑哪个。这样多少能作用……”

“这个,咱们要好好研究下……”

魏楠一招手,除了正在电脑前奋斗的赵顺利和吕明浩外,其余人都围到了一起商量计划。

孔二,司徒群,虚空对电脑不懂,在一边研究怎么能把电脑里的鬼清除了。

魏楠,马天成,魏英才,李鹏飞则重点研究怎么能在对方没有知觉的情况下救下更多的人。

半个小时后,魏英才一拍桌子道,“就这么定了,破坏网络不如破坏电脑,从那个游戏的数据库上查IP,只要是玩这个游戏的电脑全部都黑了!”

破坏一个城市的网络太不切实际,因为你不可能在没抓到人前让整个国家的网络都处于瘫痪状态。这个方法技术含量高,风险又大,并不适合。而破坏玩家的电脑的不一样了,虽然工作量大,却可以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这工作量可不小,你们三个人能完成得了吗?”魏楠听得心惊。

“什么叫我们三个人!”魏英才露出奸笑,“我们可有一整个技术连。虽然说王参谋长说过这是机密,可技术连一直都处于机密的中心,办这点事还不和玩似的。”

魏英才爽朗的拍了下魏楠的肩膀道,“哥们,你放心。这是事关人命的大事,我们绝对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

看着魏英才自信的表情,魏楠也被感染了。一拳头砸在魏英才的肌肉上道。“够哥们,以后有用得我的地,尽管说话!”

司徒君在百般思虑之后道,“二位道友。你说这人能把鬼用代码输入电脑里去做恶,那咱们能不能把降妖驱魔的符咒也输入电脑,然后去抓鬼?”

孔二沉思了会道,“按道理说可以,可是这道家的符咒多以伤鬼为主,就算抓住,咱们要怎么把这些鬼从电脑里弄出来呢?如果弄不出来,难道就把它封在电脑里?这个我还真没有把握。”

“用佛法度!”虚空手捻着佛珠道。“佛说,万物有就是无,无就是有。可以先用《地藏经》去其戾气,再用《往生咒》度其往生。”

“双管齐下!”孔二拍案道。(看小说就到

)“等把那个在后面作恶的人抓到后,咱们可以把道家和佛家的都输入电脑,最后如何,看那鬼的造化了。能度就度,不能度就不要怪咱们心狠了!”

虚空闭眼念道。“阿弥陀佛~”

司徒君却捅了捅孔二道,“孔道友,你没觉得那个幕后人是个天才吗?居然能把控鬼术,五鬼运财术和现代科技结合。然后挣下大钱。”

孔二点点头道,“我承认是个天才。不过此人太过邪性不是你我同道中人。这种方法明明可以利用起来造福大众却被他用来害人,真是可恶至极!”…,

司徒君那句话的重点在那句‘挣了大钱’上。见孔二说得正义凛然,不由得脸上讪讪的。

孔二转身把三个人的想法对魏楠说了下。魏楠对这个东西不懂,回头看魏英才。

魏英才挠了挠头道,“输入电脑?好办啊,在游戏界面里直接打字不就成了。”

魏楠豁然开朗!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这直接往电脑里打字不就行了?他们是驱魔去的,完全用不着再写个代码什么的,只要在游戏的对话框里输入就行了。

所有计划都敲定,只等着这三个技术人员把幕后主使人的地址揪出来,然后开始驱鬼。真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魏英才三个人在电脑前一坐就是一天一夜,远程操作着沈阳军区的技术连不断的追踪地址,查找IP,破坏电脑。

魏楠几个人帮不上忙,只能时不时给三人递瓶水过去,还不敢拿得靠近了,怕把水弄翻到电脑上。

还有一个正在忙碌着的人便是赵顺利,由于他们在同一个网吧里用的是一个固定IP,所以没有人来黑他的电脑。

这期间光头亮回来过两趟,第一趟如被盗了一样拎着棍子闯到了网吧里。

待看清几个人正在办正事后,一脸不好意思的出去了,过了会拎了十几个盒饭回来。

马天成吃着嘴里的盒饭,对魏楠嗤笑道,“这个光头终于担心他的网吧了。”

魏楠闻言哈哈大笑。

第二天的午夜,魏英才黑着眼圈激动的对众人道,“追踪到了!在背后操纵这个游戏的人在广州!地址我已经发给王参谋长了,王参谋长说马上实施抓捕!”

“广州啊!他过得去吗?他到了人还不跑了啊?”在众人的欢呼中魏楠愣愣的问道。

王仁明是沈阳军区的参谋长,他能到广州去抓人吗?再说时间上也不允许啊!

“哈哈哈!”魏英才听后大笑道,“没事,能抓!王参谋长和广州方面的军方联系过了,由王参谋长指挥,广州军方实施抓捕!”

魏楠一拍自己的额头,这种关键的时刻,他又开始犯二了。

“现在,现在到咱们出场了!”马天成磨拳擦掌,看着魏英才三个人在那里忙他早心痒难耐了,“把那个人搞定,剩下的就是把这里面的小鬼收拾收拾了!”

在等待的时候,魏楠和马天成已经在网上百度了《地藏经》和《往生咒》的全篇,只等着往对话框里复制粘贴。

道家难懂又难念,有些发音根本不能用汉字打出来,而且道家符咒在发动的时候,大多数要用九字真决,或是以血为咒。所以在具体实施时,符咒被临时否了下来。

孔二和司徒君靠这个抓了一辈子鬼。却在面对这件事中为难着了。

司徒君咬牙切齿的道,“那个人用的也是道家的控鬼术,还有五鬼运财术,他怎么就弄电脑里去了。咱们这驱鬼的反道是没招了!”

“只能说。那人道行要比咱们高。”

“高个屁!”司徒君狠狠的吐了口吐沫,“孔道友我问你,以你现在的本事,无生无息的杀个人还用得着电脑吗?”

孔二没有杀过人,不过以他的本事拿条人命还真不是难事。虽然不能说是天衣无缝,可不让JC找到还是办得到的。

那人用电脑杀人并不代表道术不高超,只能说那人电脑也精通。不过这些话孔二并没有对司徒君说,因为那是长别人威风灭自己士气!…,

见孔二沉默。司徒君继续道,“所以,这个人的本事不见得大,能耐的地方绝对是电脑。这才是他成就的地方。他比咱们懂电脑。”

孔二不置可否。

能把道家法术和现代科技结合的如此完美,就算道法不佳也是能人。最起码,他杀了成百上千的人却没有人怀疑什么。如果不是魏楠的阴阳眼看不到那个游戏的界面,恐怖魏楠都不会怀疑是这个游戏的问题。

“抓到了吗?”魏楠突然觉得有些焦虑,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慌感觉。

“再等等。”魏英才也是等得焦急。看着电脑的眼睛一动也不敢动,“那个地方是广州的繁华区,突然冲进去抓人肯定会引起恐慌。”

“不会跑了吧。”魏楠的心就像吊在空中一样,总觉得事要不好。

“不能跑。你放心。”魏英才安慰魏楠道,“地址一找到就已经有便装的军人驻守各个出口了。现在应该是在疏散群众……”

“松散群众干什么?那不是打草惊蛇了?”魏楠的眼睛瞪得牛大。

他觉得对方能弄出这么大个阵势绝对不是一个人。现在去疏散他周围的人那不是给他放信号弹一样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魏英才道。“可对付这种身怀异能的人不得不小心,万一伤及百姓对上面不好交待……”

魏楠明白这个道理,可心就如有虫子咬一样,在转悠了两圈后突然道,“现在这个游戏上还有多少个IP在玩?”

魏英才看了眼后道,“几十个,不到一百……”

“已经打草惊蛇了。”魏楠用头撞墙,心中懊悔不已,“我怎么才想到,玩游戏的人成百上千的往下掉,他恐怕早就查觉了!”

魏楠说完这句话开始原地转圈,转了会后对魏英才大声喊道,“别,快让广州那方面的人住手!这恐怕是个陷阱!”

魏楠心里自责不已,语无伦次的道,“这地址恐怕是他故意放出来的,如果真是这样,那里面一定非常危险,快让他们撤回来……”

魏英才看着激动的魏楠,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晚了,刚才已经接到命令,已经冲进去了……”

魏楠的心一下子掉到了谷底,完了,完了,如果对方在里面放个炸弹,就算不放炸弹,放几个厉鬼……

魏楠越想越害怕,脑子不住的嗡嗡作响。

“小楠,”马天成出声安慰道,“你别乱想,没准一会消息回来就是把人抓到了。”

“不可能。”魏楠苍白着脸摇头否定,“能有能力弄这么个游戏,还把道家法术和现在科技相结合,这人绝对不简单……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出结果了……”魏英才突然道。

众人刷得一下把眼睛都看向了魏英才,魏英才看了众人一眼,然后对魏楠道,“让你说中了,的确是个陷阱。”

魏楠再也支持不住,他仿佛已经听到了魏英才的下一句话是死了多少个人,里面有多少个无辜的百姓。

“……不过,”魏英才继续道,“也没你想像的那么危险,除了正在运行的电脑外,里面是空的……”

魏楠瘫坐在椅子上,后背就像被水洗过一样。

“不过,里面有一张纸条。”魏英才把电脑抱到魏楠的面前,魏楠看见电脑上有一张照片,一个台式机的屏幕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道:你不该惹我!…,

裸的威胁,摆明这个梁子是结下了!

魏楠本来已经放下的心因为这张纸条又提了起来!因为得罪青木空,孔二和马天成一废一残,张行一家被炸。他现在已经怕透了在外树敌,可事实就是如此残酷,他真的又多了一个敌人。

“这人跑了,现在已经办?”司徒君问。

“怎么办?让我想想……”魏楠坐在椅子上一根烟接一根烟的吸,一会功夫地上便全是烟头。

“魏施主,万事不可强求,也许这是他命不该绝!不用太过自责,阿弥陀佛……”虚空道。

“就是,小楠,这事咱们已经努力了。眼下还是先把电脑里的鬼清掉才是正经事。”孔二道。

魏楠把烟头掐死后还想吸烟,却见烟盒已经空了。抓起瓶子灌了一大瓶子水后,在心里拿定了注意,“今天晚上不清,都睡觉!明天再弄。”

众人都迷糊了,眼下不清鬼去睡觉,这算是咋回事?

不理众人迷糊的眼神,魏楠双眼发亮的问魏英才,“固定IP能加密,或是掩盖造假什么的吗?”

魏英才点点头。

“那,你把咱们这个网吧的IP弄几个假的,然后把真的加密……”魏楠想了想又道,“别弄得太严实了,要让对方感觉到咱们是在隐藏IP地址,不想让他找到一样。”

“小楠,你想干什么?”马天成不解的问。

“干!干他娘个腿的!他不是能给老子下陷阱吗?那老子也给他下个套玩玩!”魏楠突然意气风发的说,“我就不信电脑方面咱们军区的技术连玩不过他!我就不信咱们几个玩阴阳的连在一起玩不过他一个!他不是喜欢玩阴的吗?那就放马过来吧!!”(未完待续。。)

p



注册会员可获私人书架,看书更方便!永久地址:



第三十章 反 击

>几个人都已经二天没有休息过了,三个当兵的身体素质好,还挺得住。其余人就不行了,在魏楠一声令下后,都分别到三楼的软间里找地方睡觉。

魏英才带着吕明浩和李鹏飞就在一楼的椅子上窝下了,一方面是怕设备出什么意外,另一方面是要随时和军区联系。

整个网里唯一没有休息的就是赵顺利,只见他手指灵活的操控着键盘,眼里露出妖冶的光芒。

光头亮在他们睡觉的期间来过一趟,见一群人睡得睡玩得玩,把盒饭放下就走了。

当众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又是下午。

把冷了的盒饭吃掉后,魏楠大手一挥,开始干活。

魏英才休息够了,脑子清楚的很,操作起键盘来不由得手下生风。

二十几分钟后,魏英才对魏楠坚起了大拇指。

虽然事先没有沟通过,可魏楠依旧知道那是摆平了的意思。

“天成,下面就看你的了!”魏楠用力一抓马天成的肩膀,对马天成郑重的道。

“哦了!”马天成爽快的打了个响指,手指熟练的复制粘贴。由于游戏的对话框有限,马天成只能把经文分成小段小段的发上去。

虚空坐在马天成的身边,闭着眼睛,手里捻着佛珠嘴里不住的念经。

“这个好!”马天成突然道。

“嗯?”魏楠一愣,“什么好!”

“虚空大师在我身边唱经文。我听了觉得脑子特别清楚!”马天成回道。

“这好办!不用非让大师劳累着。”

魏楠走到前台把网的室内音响打开,不一会整个网里就传出佛经的声音。

众人听到皆神经一震,做事更加认真起来。

“魏楠,”魏英才小声的对魏楠道。“过来,过来。”

魏楠闻言走到魏英才的身边,只见魏英才指着电脑对他道,“有人在尝试着破解我们设下的密码,是放进来,还是……”

魏楠摸着下巴想了会,“不放,现在不能放。”

魏楠对魏英才道。“你们那会找到他的地址也是加密的,如果现在这么轻易让他知道他肯定会怀疑。继续加密,让他以为咱们在躲!”

魏英才点点头,又埋在电脑前忙碌了起来。

魏楠把孔二。司徒君,虚空集中在一起道,“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这个人最晚二天就会找到这里来和咱们面对面打一架。咱们对他是未知的,他对咱们也是未知的。你们有啥要准备的没有?”

“不算是未知。”司徒君奸笑道,“对方用的是道家法术,这东西我和孔道友都会,偏差不到哪里去。至于准备。没有什么要准备的,吃饭的家伙什都带在身上呢。”

孔二点点头。这次他来大庆也把铜钱剑和几个常用的符咒带在了身上。

“阿弥陀佛!”虚空唱了句佛,手里紧紧捏着佛珠说话。

魏楠此时很兴奋。心脏突突的跳就像要蹦出来一样,手心都被汗水浸湿了。

“第二次,放吗?”魏英才突然对魏楠问。

魏楠看看手机,晚上八点二十五,“不放,现在不放。你能查出来他的地址吗?”

“现在查不出来,对方的IP也一直在变……”

“是不是每个城市的IP都不一样?”

“对……”

“你把咱们设定的临时IP都弄成大庆的,先把他引到大庆来。”魏楠呐呐的道,“只要让他到大庆来,什么时候和他打这一架,就由咱们定了。”…,

“他知道这IP是假的,会来吗?”

“会!他肯定会……”其实魏楠心里也没底,可他还是肯定的道,“他一定会来,他现在已经红眼了。就算这是个陷阱,他也会跳进来。”

真的会跳进来吗?

魏楠以已由人的想,如果遇到这件事的是他,他会来吗?

魏楠不会,因为他知道自己有几把刷子。在遇到这种情况时,他只会想着怎么跑才能不让别人找到,然后再从长计议。

可,那个人不是魏楠,那个人在第一时间反击来找他们的IP地址。说明那个人对自己的本事极其自负,也说明了那个人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魏楠心里叹了口气,这是场硬仗啊!

魏楠又回头去看马天成,见眼中的电脑屏幕不再是纯黑色,微微透出的红光说明往里输入佛经这招有用。

过了晚上十点,魏英才说那个一直在破解他们密码的人已经没动静了。

魏楠的手有些发抖,那个人离他们越来越近了。此时心里除了兴奋外,还有些许的害怕。

“咱们在这个网里打吗?”魏楠问,“还是到个空旷的地方?”

“空旷的地方,这里临近大学,万一伤及无辜就不好了。”孔二道。

魏楠点点头,打通了光头亮留下的电话。

此时光头亮正在爽歪歪,接到魏楠的电话时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了句。清醒过来告诉了魏楠离这最近的人烟稀少的地方,最后问了句,“哥们,你们要走?”

“还说不定,走的时候和你打招呼。”魏楠嘱咐道,“这两天不要到网里来,切记切记!”

光头亮听后满口答应,可细胞不多的大脑却在想,这些人是不是要把他的网搬空。

大庆是油田城市,虽然空气质量达标,可在白天的时候整个天空看上去还是如隔着一层薄纱一样。

光头亮并没有把魏楠往郊区支,反而是告诉了离他们最近的一处烂尾楼。

那座楼盘从02年就开始着手动工,本来预计是三年时间把楼群建完。再用二年的时间规划周围环境,把这个小区建成集购物,居住,上学。就医等全方位俄罗斯风情小区。

可这楼盘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开工三年的时候停工了,整个楼盘高耸着一座座二十几层的楼房构架,有的连楼顶都没有封。

据说这个楼盘其中一个开发人便是俄罗斯人,占整个楼盘的大股。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认赔钱撤股了,这楼盘也就扔在了这里。

这个楼盘的面积不小,十几万平方米。政府部门也招标过,有能力吃下的人不愿意收拾烂摊子,想把楼盘拿下的人却没有那么大的资金。

最后这个楼盘在这里一放就放了四五年。成了流浪汉和乞丐的居住地。

魏楠带着司徒君先到这个楼盘看了下环境。

地方足够大,楼足够多,道路足够难走,人员足够稀少。

司徒君从包里拿出个中间带阴阳鱼的小罗盘对着这个地就是一顿看。半天后嘴里呐呐道,“大凶之地,大凶之地啊!”

“大凶之地?”魏楠心思可不在给这楼盘看风水上,他是来看这里是不是适合打架又不会伤到人的。

“你看这楼盘,居坐在西北之地。虽然面向东南,可在地理上却压了自己的运势。再加上此地开发之前是先人墓地,在这种地方建楼盘,当然要请高人好好斟酌一番!魏小友。你可有这楼盘主人的电话?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日贫道既然有缘走到这里,定当为他排忧解难。一扫不快!”…,

“司徒道友,你缺钱花了?”

被魏楠这么一问,司徒君不好意思的笑了,讪讪的道,“你看,这不闲着也是闲着,等把眼下的事弄完,咱们多少也要弄上一笔!放心,三七分,你三我七!”

“嗯?”

“那四六分,你四我六!”司徒君咬牙道。

见魏楠没有答话,依旧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司徒君一拍大腿道,“五五分,再少了我可不干了!不就让你提供个电话号码吗,怎么比我还黑呢?”

魏楠见司徒君这个样子好笑,于是问,“你和我说真话,这楼盘到底有没有问题?”

司徒君一脸正色的道,“当然有问题,问题大着呢。这样的楼盘别说没盖完,就是盖完了,入住的人家也是十中绝二!”

“那么严重?”

司徒君很郑重的点点头。

“你真当我啥也不会,只会白话?”魏楠好笑道,“虽然我不如你,可这楼盘也没像你说的那么严重。你说这里以前是坟地没错,可最多也就是几个小鬼做做怪,还十之绝二,您这扯得太远了?”

见魏楠一语点破,司徒君连忙道,“是,是,的确像小友说的那样。和那些大老板如果不说的严重点……”司徒君把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在一起一捻,道,“钱不是来得少吗?”

魏楠心中鄙视,他哪里看得出这楼盘怎么回事,完全是随口瞎说的。怪不得马天成说司徒君十个字里十一个半都是假的,连标点符号都不能信,他这会算是见识到了!

这处楼盘并不符合魏楠心里的要求。楼房多,道路不好走,在打架的时候利于躲避。眼下他们人多是主动出击方,当然不能给对手留下逃跑的机会。

最好是个空旷的地方,人少,楼房少,能施展得开,就如在贵阳北郊那样的地方。

魏楠本想打个车让司机师傅带着去,可没想到那师傅一听两个彪形大汉打车没地点,还专门让往偏僻的地方开,一脚油门踩下,只在车尾留下了股白烟。

无奈俩人又回了网,网里放着一堆盒饭,不用想也知道光头亮又送饭来了。

魏英才见魏楠回来,连忙摆手道,“又有消息了,你们走后不久就有人不停的破解咱们的IP地址。放还是不放?”

魏楠看了下时间,下午三点,“压压,五点,五点的时候放。那样就能把时间控制在晚上,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小楠,”孔二道。“那个楼盘行吗?”

“不行,”魏楠摇摇头道,“楼多,暗角多。如果他要跑的话易如反掌。”

“实在不行。就只能关门打狗了。”马天成百忙之中抬起头,“就在这网里,把一楼收拾收拾,让他进来就出不去。”

魏楠点点头,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唯一的遗憾就是要让光头亮损失了。

“你这里怎么样了?”魏楠问马天成。

“非常有效!”马天成嘿嘿笑道,“现在感觉里面干净多了。”

虚空也在一边点头,证明马天成所说不假。

几天了。终于听到一个算得上好的消息,魏楠不由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现在还有多少个IP在玩这个游戏?”魏楠回头问道。

“十几个IP,除了……”吕明浩指指赵顺利,道。“别人的等级都不高。”

魏楠点点头,站到了赵顺利的身后。他以前看不见电脑上的游戏界面,这回却看得出赵顺利的电脑屏幕上一片血红,血到把赵顺利的眼睛也映得血红。…,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下午五点。

几个人把一楼大厅里不用的电脑都搬上了二楼。把二楼堆的满满的,连楼梯口都堵上了。

魏英才在电脑旁对魏楠比划了下,意思是IP地址已经放开了。

魏楠的心一下子吊在了嗓子眼,现在就等那个人找上门来了。魏楠思虑了半天。把魏英才三个人送走了。这三个人是军人,对阴阳这方面的事完全不懂。一旦打起来不仅帮不到忙。恐怕还会成为累赘。魏英才明白魏楠的话里没有看不起他们的意思,于是收拾好东西带着李鹏飞和吕明浩走了。

三个人走后。网显得越发空旷起来。随着时间飞逝,网里的温度越来越低,慢慢的竟然有趋于零度的趋势。

魏楠以为是自己太紧张的错觉,一抬眼却见周围几个人都在哆嗦着看向自己,嘴上不由得骂道,“吗的,往天咋没今天冷呢?”

孔二却把铜钱剑拎在了手中,道,“亏你还是阴阳眼,你看那边是什么?”

魏楠顺着孔二铜钱剑的方向看去,只见赵顺利被一层黑雾笼罩在中间,看不清身影。

魏楠惊讶的张大嘴,不由自主的走近赵顺利。见赵顺利在键盘上飞舞的手指,右手五个指甲盖都黑了。

他分明记得赵顺利的右手只黑了四只手指甲……

这几天他一直都忽视了赵顺利,赵顺利是在什么时候在游戏里死了第七次的?为什么他死了灵魂没被游戏吸进去,身上反倒呈现中百鬼缠身的现象?

赵顺利的手指在键盘上灵活的飞舞,每动一下都牵动黑雾缭绕,那黑雾就如从电脑里源源不断的顺着赵顺利的手指爬向他的身体一样。

“天成……”魏楠咽了口吐沫,“现在游戏里还有鬼吗?”

没等马天成回答,司徒君抢先回答道,“我看过了,里面没有了,现在游戏里没有任何的异常。”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魏楠呐呐道。

原来他们在不断给游戏输入佛经的时候,把游戏里的灵体都逼得无路可逃。一过五点,对方找到了IP后,直接把这些灵体逼到了赵顺利的身上。

怪不得马天成说游戏里的鬼越来越少,因为那些鬼都上了赵顺利的身。

魏楠心中明了,那个人不会来了,一个百鬼上身的赵顺利就够他们这些人喝一壶的了。他想引那个人上钩,却没想最终还是被那个人摆了一道!

孔二举起了铜钱剑,司徒君从包里拿出了一把符咒,虚空站起来身来,紧握着手中的念珠直视着赵顺利。

马天成虽然已经功力全废,却依然护在了魏楠的身前。

众人如临大敌,赵顺利却如没有知觉一样,坐在电脑前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此时网里的佛经听着不再那么顺耳,隐约带着一种呐喊之音。

“天成,小楠,布阵!”孔二眼睛盯着赵顺利一动不动。

孔二话音刚落,佛经哑然而止,赵顺利电脑上发出的噼啪键盘声也没有了动静。

“终级任务!”赵顺利一张嘴,发出了男女老少几种声色的合鸣,就如黑山老妖一样。

“赵顺利!你在杀人你知道吗?”魏楠对着赵顺利大喊。

赵顺利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思维意识,他向着众人转过身来,露出了一脸邪笑。

“任务目标,一个不留。”依旧是那种声音的合鸣,像是在高音频的音箱里放出来的一样,震得众人耳朵轰鸣。

“小楠,天成,你们两个快退后,让我们来!”孔二心知布阵已经来不急了。

他们一直以为来的会是个活人,却没想到对方来了这么一招。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只能把最弱的马天成和魏楠护住,他们三个全力以赴!

“一个都别想走!”赵顺利十指全黑的双手握了几个,发出脆生生的关节响声。

话音刚落,众人都没有反应过赵顺利是怎么动作的,赵顺利已经冲到了众人的面前。

孔二三人的手中都拿着降妖的东西,赵顺利不敢直碰。首先把挡在魏楠身前的马天成扔了出去。马天成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抬起头见赵顺利想对魏楠不利,马上站起来想把赵顺利扑倒在地。

此时的赵顺利哪是他能扑倒的?一扬手马天成又被扔了出去撞在了墙上。

孔二看准机会,心中念决,拎着铜钱剑就冲了上去。可恨他一条腿多有不便,待他冲到赵顺利的身前时赵顺利已经后退了一大步!

司徒君看准机会,绕到赵顺利的身后就扔出了两张符咒,嘴里大念道,“急急如律令!”

赵顺利向上一跳,符咒在他的腿旁炸开。(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消 亡

>孔二气得大骂,“你个龟儿子,你拿那两张破符有屁用,还没有打火机好使呢,快点用真本事!”

“操,出来的着急,手里就这几张现成的符!”司徒君回骂道。

两人正打着嘴仗,虚空看准机会把手中的捻珠向空上一抛,准确无误的打在了赵顺利的身上。

赵顺利啊的一声惨叫从半空摔落在孔二的面前,捻珠掉在了一边。

孔二没有含糊,拎起铜钱剑就招呼了下去。

头下打腿,二下打腰,打得赵顺利二次都没挣扎起来。

在孔二抡圆了铜钱剑揍赵顺利的时候,司徒君从包里拿出黄裱纸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几下,趁赵顺利四处躲避的时候一扬手贴在了赵顺利的脑门上。

“急急如律令,起!”司徒君右脚跺地,嘴里大声念道。

随着司徒君大喊,赵顺利身上的符咒金光大作,一瞬间便把赵顺利镇得不能动弹。

魏楠回头看得吃惊,“,那是什么符,威力那么大?”

“九转乾坤镇妖符。”马天成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血,“司徒压箱子的宝贝。以他的血为引子,发动的时候极费精力,用不好还用反噬自身……”

“不是只能逆反天罡的东西才会反噬吗?”

“你知道为什么有人管老道叫妖道吗?”马天成笑道,“就是因为道士相信修道可以成仙,道术可以改天换命。其实道术里的大多术东西都是钻命运的空子。不然哪能捉妖收鬼?”

贴上九转乾坤镇妖符的赵顺利果真被镇得一动也不能动,他身上的黑气和符上发出的金光缠绕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

“唉,我本想救你一命。可你阳魄以散又百鬼上身,你这命是救不回来了。”孔二拎着铜钱剑惋惜的看着赵顺利道,“现在也只能送你去该去的地方了。”

说着拿起铜钱剑就要抡下去。

“且慢!”

虚空把佛珠捡起来道,“阿弥陀佛。虽然这位施主百鬼缠身,却也不用做得太绝。鬼道即是人道,还是放它们一马。”

孔二把铜钱剑放下,“大师可有高见?”

“贫僧愿意为这百余鬼魂诵经超度,洗清他们的罪孽。重新步入六道轮回……”

孔二看了司徒君一眼,见司徒君脸上并无不快,于是道,“那就依大师所言。可现在这百鬼正占着赵顺利的肉身。如若不尽快处理,恐怕一会符咒失效它们会再次为害。”

“这个施主不用担心,我来处理。”

说着虚空从自己带来的包里拿出来一只用猪砂封着的青色小竹桶,“我把这百鬼装到这里拿到寺里日夜诵经,相信九九八十一天之后它们就和平常的灵魂无异了。”

在和尚面前杀生是行不通的。即使被杀者是一只鬼。于是孔二和司徒君纷纷退后,让虚空站在赵顺利的面前。

虚空左手拿着小竹桶,嘴里呐呐不停念咒,然后一指赵顺利的身体大喝道。“收!”

(请自行想像,虚空大喊道。“快到桶里来!”百鬼道,“你才到桶里去……这也太小了。装不下我们一百只鬼……”没错,此处是恶搞,啊哈哈哈……)

黑雾与金光慢慢分离,源源不断的飞进虚空的小竹桶里,期间能听到男女老少鬼哭狼嚎的声音。

当最后一丝黑雾进到桶内,虚空拿出一块小红布把那竹桶封住了。虚空用手惦了惦,胖胖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没有百鬼缠身,赵顺利身上那道九转乾坤镇妖符也失去了作用。司徒君连忙上前把符拿下来,用火烧掉了。

“小气!”马天成用鼻子冷哼了声,“谁还能偷学你的?”

司徒君呵呵的笑,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好。回过神来问马天成,“你小子,怎么了?怎么让鬼打成那样?”

“哪样?”马天成装糊涂。

“明人面前不说假话,”司徒君道,“你要是抡铜钱剑还用得着我扔镇妖符吗?”

马天成一听反应过来了,怪不得司徒君一上来没用真本事,原来他是指望着自己呢!

“我说,你这可不对了,你怎么能藏小心眼呢?”马天成吼道。

“不是我藏小心眼,是我没想到你不抡铜钱剑。”司徒君刚才心里也是一惊。如果不是虚空一捻珠把赵顺利打下来,恐怕他们还要折腾会。

“行了行了……”孔二打圆场,对司徒君实话相告,“你应该听说过我们去了次上海,和日本一个娘们斗了回法。天成在那次的事里受了重伤,我这条腿也废了……”

孔二的话说得很含蓄,说马天成受了重伤没说他本事全废,这是变相的留面子。

司徒君哦了一声,不再说话。那件事他有所耳闻,听说两败具伤双方都没落到好下场,却没想到当事人就在眼前。

要是在别人面前他会骂句傻X,没事找事招惹自己打不过的人干吗?可眼下他聪明的选择闭嘴。

没了百鬼缠身的赵顺利气息全无,魏楠有些自责的道,“如果这两天能注意着他点就用不着搭上他一条性命。”

“就算你再注意,他已经损伤了六魄,救不了了。无非是浑身是病的多活两天,那样比现在还痛苦。”马天成宽慰到。

魏楠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游戏里的鬼是处理没了,这次也算是完成任务了。唯一的遗憾是没有把幕后的那个人捉出来……”

“那个人太奸诈,急不来。”孔二道,“咱们毁了他的买卖。他早晚会找上门来,时刻准备着。”

“你们这么看得起我,我怎么好意思让你们久等呢?”

突然,一个带着广东口音的陌生男声在网的后门响起。

魏楠心里一惊。网里什么时候进来外人了?连忙转身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见一个身材偏瘦的人影隐在网后门的阴影之中。

“来都来了,站出来大大方方的打声招呼!”马天成冲那阴影道,“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本来也不是英雄好汉……不过,”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上身穿纯黑毛衣下身穿一条失实,额前梳着长刘海,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从阴影里走出来。“我还真不怕你们看。”

孔二见到这人一惊,道,“是你!”

年轻人点点头,很有礼貌的对孔二道。“没错,是我,好久不见。”

这一句好久不见成功把众人的眼光都引向了孔二,魏楠小声问道,“孔二。你和他认识?”

孔二脸色不善的点点头,“不仅认识,还算得上是老相识。”

“的确是老相识。”那个年轻人自己拉出一把椅子,脸上毫无惧色的坐下来。缓缓的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孙名思华。《引魂曲》这个游戏就是我做的。”然后用手指着几个人对孔二不客气的道,“一。二,三,四,五,五条人命,换你手上的东西,不然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孔二下意识的把铜钱剑往身后遮掩了下,道,“十年前我已经说过,这把铜钱剑不能给你。这是你爷爷留下来降妖的,不能让你拿去为恶!”

“我爷爷都死二年多了,死了的人说话哪有算数的?”孙思华提起自己的爷爷语气里没有一丝尊敬,“你现在已经残了,你徒弟也废了。你留着铜钱剑还有什么用?还是快点给我,我放你们五个人走。”

“孔道友,”司徒君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孔二牙根咬得咯吱做响,“他是我师傅的亲孙子。”

孔二的师傅,也就是那个老乞丐。魏楠和马天成对孔二师傅的事多多少少都知道些,却从来没有听孔二提过他师傅还有一个孙子。

“按亲疏上我应该叫您一声师伯,”孙思华居傲的道,“您把铜钱剑给我,这次的事我也不追究了。你知道你们坏了我多大的事吗?”

“你爷爷当年把这东西教给我,告诉我的就是做人要有良心,以善为本,万不可以做恶!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你还好意思和我要你爷爷的铜钱剑!”

“十年都过去了,你怎么还这么顽固?和我合作不好吗?凭着我的聪明,你的能力,咱们连起手来,整个大陆还有谁是对手?”

孔二听到这里气笑了,摆摆手道,“你不要打铜钱剑的主意了,我不会给你的。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今天我不为难你,你回去好好做人不要再为恶了……”

“别用一副长辈的口吻对我说话。”孙思华扬腿踢飞一张椅子,咬牙道,“老东西,我叫你一声师伯那是照顾死去爷爷的颜面,今天铜钱剑你是给得给,不给也得给!!”

“阿弥陀佛!”虚空念了句佛后,身子一晃站在了孔二面前。虽然没再多说什么,却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孙思华冷笑一声,“都是活得不耐烦了,即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咱们就新帐老帐一起算!”

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瓶子往地上一摔,大声喝道,“去!”

只见碎掉的瓶子里窜出一股黑色,直奔赵顺利的尸体。孔二几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见赵顺利的尸体已经站了起来。

孙思华道,“你们以为我在游戏里只为挣钱吗?我还炼魂,只有大量的灵魂才足够让我做实验。你们看,我多聪明,我即做了买卖,又做了实验,还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我想除掉的人。一举多得……”

孙思华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三寸长的稻草人,稻草人的身上贴着一张小黄裱纸,上面写着赵顺利的生辰八字,“这个灵魂,是我专门为你们炼的。自打我在游戏里发现了你们的存在。我就收了这个人的三魂七魄。你以为你们那拙劣的黑客技术能阻止我查你们的IP吗?我早查到了,我是计算机方面的天才……”

孙思华狂热的道,“你们看那个人,他的灵魂附在他自己的肉身上。可是,他只能听我的。”孙思华哈哈大笑起来,眼睛里露出诡异的光芒,“来,看看,你们要以艺术的眼光来看待这件艺术品……”

在孙思华狂热的演讲中,司徒君已经又弄破自己的手指写了几道符咒。虚空右手一用力,把手中捻珠的绳子掐断了。孔二右手拎着铜钱剑。左手从兜里摸出来二张护命符交给马天成和魏楠,自己又拿出一张借火符掐在手中。…,

孔二小声对司徒君道,“一会他若发难,你就用镇妖符把他镇住。然后我用借火符。”

司徒君一惊,“三味真火?”

孔二铁青着脸点点头,“别无他法了!”

“道友考虑清楚,如果处理不当可是要命的事……”

“已经要命了……”

孙思华对站在后面的孔二喊,“师伯。您老见识多,说说我这个东西的来由~”

“来由?”孔二冷哼,“你无非是把炼小鬼的那一套用在了这个人的灵魂上。可惜这人已经成年,灵性大失。你想控制他只能再对他的灵魂施以控鬼术……这都是小儿科。有本事放大招过来!”

孔二说是这么说,心里却是一级的戒备。

“不错不错!”孙思华点点头。“其实我有更好的,可是不舍得拿出来给你看。你们要是把这个打过了。我就给你们看另一个。”

魏楠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这个孙思华是个天才,可听到最后却觉得这个人是个疯子,一个研究阴阳之术疯了的人。

孙思华对阴阳术的痴迷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有点什么也不顾的意思。

孙思华右手握成剑指,对着稻草人一指一挑,赵顺利的身体马上相应的向上跳了跳。孙思华又一挑,赵顺利把身边的一把椅子拿起来砸向了马天成。

马天成一闪躲开了。

“我说小道友,你这不对劲。”司徒君道,“你已经炼了鬼,那你炼得那只鬼应该极其凶恶才对。现在你炼鬼,控鬼,最后居然是和控尸术一样的效果,你这明显是方法上的错误!”

“错了?”听到司徒君的话孙思华一愣,原本居傲的脸上流露出一思疑惑,用手又挑了稻草人几下,让赵顺利在地上翻了几个后空翻。

“对,错了。”司徒君已经发现这个孙思华的疯子潜质了,于是故意道,“你炼鬼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孙思华迷茫了。

孙思华从小在宝岛台湾长大,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见到过爷爷。父亲对他说爷爷在很早的时候就过世了,从小也不允许他接触有关阴阳的一切,连听个鬼故事都禁止。直到他十几岁的时候从阁楼里发现一本没有皮的笔记,他在里面发现了另一个世界。

从此孙思华就如招了魔一样,掉进了那本笔记里就出不来了。他看着慢慢探索,自己也研究出了一些门道。当他用上的东西出了几次风头后,对阴阳方面的东西更是如饥似渴。他父亲为此打过他骂过他,甚至用断绝父子关系威胁过他,可依旧改变不了他对阴阳术的痴情。

后来,他得知这本笔记是他爷爷的,也得知了他的爷爷并没有死。于是他辗转回到了大陆,找到了爷爷的传人孔二。

在得知爷爷不在孔二这里后,孙思华打上了铜钱剑的主意。他认为那是他的,那爷爷留给他的东西。孙思华对阴阳的执着让他分不清善恶,准确的说他也不想知道善良。他只想弄明白,这东西为什么这么厉害,怎么才会更厉害,怎么样才能成为第一。他的这种执着,注定他在阴阳的道路上走不远。

“你看,你都不知道目的。”司徒君道,“例如你炼鬼,那你就要让那鬼听你的话,不能再用控鬼术。不然你炼鬼还有必要吗?还有,这鬼要能控制被它上身的尸体或是人,不然你这鬼炼的不是太低级了吗?”…,

司徒君说着把符揣到自己的包里,走到前面对孙思华说,“你能让我看看你炼的这只鬼吗?”

孙思华被司徒君说得一愣一愣的,指着赵顺利说,你看,你看。

司徒君用柳叶开眼,在赵顺利的周围转了几圈后道,“你看,你在炼鬼的时候怕鬼不听你的话,所以你把这鬼的灵魄炼没了。你这不对,你要让它怕你,而不是把鬼炼成一只笨鬼!”

孙思华点头,“的确,我怕控制不住它,所以把灵魄炼没了。”

“你看你看!”司徒君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这鬼炼好了非常好用,让它听你的也非常容易,你这炼鬼的方法不对,你和谁学的?”

“我在我爷爷的笔记上学的。”孙思华走到司徒君的面前,一脸求学的道,“大师指点指点我……”

众人都松了口气,通过司徒君和孙思华的聊天他们已经知道这个年轻人聪明不假,但是在阴阳方面并不精通。

“不教不教!”司徒君连连摆手,“这是本门不传之密!不能传给外人!”

“我拜你为师!”

“你这徒弟我不敢收,我怕你回头弄死我。”

“不会不会,”孙思华连忙摇头,“再不我和你交换,你指点下我,我把我爷爷的笔记借给你看。”

司徒君眼睛一亮!孙思华的爷爷是孔二的师傅,孔二和马天成都那么厉害,那孙思华爷爷的本事一定是祖师级别的!这买卖绝对划得来!

司徒君想答应,又顾及孔二,于是捋着半尺长的胡子眯着眼睛道,“这,我要好好想想。”

孙思华听到这话心里高兴,知道司徒君已经答应了自己,于是对司徒君道,“那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改日我去……”

“啪~”

一声枪响,司徒君的眼前升起一团血雾。再睁开眼睛,见孙思华嘴边还挂着那一朵微笑,眉心一点殷红,身体向后摔倒在地上,已经死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真 假

枪声在不大的网吧里回响,隐约能闻到火药味。(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YZuU.)众人看着地上孙思华的尸体,在不敢相信的同时也感叹生命的脆弱。

孙思华出现在他们面前还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魏英才从网吧二楼的平台上纵身跳下,稳稳的落在地上,手中拎着一把小巧的。

“孔叔,你们没事吧。”魏英才问道。

吕明浩和李鹏飞相继从楼上跳下,警惕的看着四周。

“你们不是走了吗?”魏楠问。

“我们的确走了。”魏英才挠挠头,腼腆的笑道,“我和参谋长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参谋长说情况特殊,为了能保证你们的安全我们可以采取特殊手段。”

魏楠指着孙思华的尸体问,“就是这种特殊手段?”

魏英才点头道,“我们进来的时候看到他正把手伸向包里,怕拿出什么杀伤性的东西……这也是无奈之举。”随即又道,“我不是坏什么事了吧?”

孔二连忙摆手,“没有,绝对没有。只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司徒君走到孙思华的身边,见孙思华的手的确伸进了他随身带着的包里。如果不是魏英才一枪把他击毙,还真不知道他会拿出来什么东西。

司徒君把孙思华的包拿到手里,见里面有一本没有皮的笔记。司徒君的心中抽动了一下,明白这就是孔二师傅留下的笔记。

回头见没有人注意自己。手有些颤抖的把那本笔记收到了自己的包里。然后把孙思华包里一个小玻璃瓶塞到了孙思华的手中。司徒君做好这些后有些心虚的对众人喊道,“这孙子的确要阴咱们。你们看这小瓶子是不是他嘴里说炼的小鬼?”

孔二和虚空听到这话凑上来看,见那小玻璃瓶里白气缭绕,的确是灵魂。

“阿弥陀佛。”虚空道。

孔二把瓶子拿到手里冲着灯光看了会。叹口气道,“孙思华的确是个天才。这里面的灵魂虽然没有灵魄,却也抓住了炼魂的要点。这灵魂要想害人是不可能的,可以领家去打扫打扫房间,不过要用控鬼术……”

“你缺佣人?”司徒君道,“那你拿回去,反正我要这玩意没用。”

孔二摇摇头,把瓶子交给了虚空。“还是劳烦大师度了吧。”

虚空唱了句佛,把瓶子接了。司徒君把赵顺利身体里的灵魂也收了一并交给了虚空。

孔二还想说什么,却听外面传来了警鸣声。原来有人听到网吧里传出的枪响,已经报警了。

魏英才连忙道。“孔叔你们还是先走吧,你们在这里一会警察来了麻烦。”

马天成点点头,这里现在躺着两具尸体,警察冲进来他们还真不好说。想着便扶着孔二,招呼着魏楠等人从后门溜了出去。

第二天在酒店里。八个人又坐在一起吃了顿饭。魏英才也简单和众人说了下昨天夜里的处理结果。他们说孙思华是沈阳军方一直在追查的机密要犯,上面有令,一旦发现马上击毙。【叶子】【悠悠】

警察虽然不信,却也不敢真把一个中校一个上尉一个士官怎么样。最后也只能把三个人放了。事后王仁明又特意打了电话,这件事也就算是不了了之。

魏楠好奇。“赵顺利的尸体你们是怎么说的?”

吕明浩咧嘴一笑,“孙思华穷凶恶极。在逃跑途中挟持了一个大学生,并把他杀害了……”…,

司徒君觉得这些无趣,便举杯道,“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事多亏你们三位了。如果不是你们我们也不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魏英才碰了下杯后把酒灌进肚子,“我们这都是小意思,这次任务让我们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真是大开眼界。”

李鹏飞一个劲的点头,吕明浩则转过头对孔二道,“孔叔,以后,我是说我退伍以后,我能不能跟着你?”

孔二对吕明浩的印象不错,在这几天里吕明浩是三个军人里问题最多的,也是悟性最好的。可吕明浩有自己的前途,他已经是上尉,恐怕再混二三年还要升。

魏英才是三个人中的头头,见吕明浩提出这话来不但没说,反而拉着李鹏飞和别人喝起酒来,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孔二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拿杯子碰了下吕明浩的杯子道,“有缘,咱们自会再见。”

这一夜八个人又喝了个烂醉如泥,第二天孔二几人还没醒的时候司徒君就走了,到了下午,三个军人和虚空也相继告辞。魏楠三个也踏上了回沈阳的火车。

回到沈阳的第二天,王仁明特意请孔二喝酒。没有请魏楠和马天成,孔二一个人去的。

当孔二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

他向王仁明提了上海青木空的事,王仁明当场就拒绝了。原因有二,一,青木空是日本人,外国人在国内拥有很多特权,就算他是军区参谋长也不好动手。二,是青木空的地盘在上海。上海离沈阳太远,鞭长莫及。

这些孔二都能理解,真正让他心里不痛快的是王仁明提出的要求。王仁明让孔二网罗一些奇人异士,然后紧紧的围绕在王仁明的身边听他的命令。

王仁明话说得敞亮,说是为了更方便这些人和军队联合服务大众,可在话里话外却透露出了王仁明的野心。

野心谁都有,当官不想向上爬那是瞎扯。不过这些话却把孔二心目里那个连句软话都不会说的好官形象彻底颠覆了。他不生王仁明的气,他生自己的气。自己活了一辈子都转变不过来性格。

马天成对此见怪不怪,劝不通孔二只能选择无视。魏楠则收拾收拾东西,动身去了贵阳。

此时离张行去贵阳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张行在打过那个电话后也来过电话。可是在话里话外却不愿意多说。

现在魏楠把游戏的事处理好了,只想着去贵阳把张行找到,收拾收拾他们应该回长白山了。

在贵阳火车站,魏楠见到了多日不见的奚晴。奚晴还是冷冰冰的样子,见到魏楠没有太多的欢喜,抿着嘴笑,少了最初认识她时的那一份灵动。【叶子】【悠悠】

到贵阳的当天下午魏楠便给魏兰打了电话,在闲聊了几句后两人把见面的地址约在了他们以前经常去的那家茶馆。

茶馆重新翻修过。包间里增加了不少绿色植物,虽然空间小了,却显得更有生气。

魏兰独自坐在魏楠和奚晴的对面,咧嘴笑道。“张行和我父亲出差去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魏楠微微点头,心中却想,即然不在干吗还把他约出来,直接在电话里说不就行了?

魏兰化着精致的妆。显得明艳动人,“你们要不住到我家里去等?反正张行回来也是直接回家的,省得再到外面来。”

魏楠摇摇道,爽朗的笑道。“不用了,我正想在贵阳转转。等他回来你再给我电话。”…,

谈话陷入沉默,奚晴用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头微歪着看向窗外。

突然奚晴回头问魏楠,“快到三月了吧?”见魏楠一愣,奚晴又道,“我说的是农历。”

魏楠看看手机,点头,“快了。”

奚晴听完后又陷入沉默,手指敲着桌面的声音渐渐有了节奏,三长一短,不细听听不出来。

魏兰听着那节奏,抿了下嘴后对魏楠道,“你来找张行,是来找他回长白山的吧。”

魏楠下意思的点头,暗想张行还真是什么都和魏兰说。

“能带我去吗?”魏兰道,“我想和你们去,去看看那个神秘的地方。”

魏楠直觉的摇头,“这个,不方便。路上很辛苦,那里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多辛苦我都能承受,我也和你们进过广西下过墓……”

魏楠无语。其实他不是怕魏兰辛苦,而是觉得魏兰的心思太多。比如现在魏兰就坐在他的眼前,他却不知道魏兰说的话中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奚晴也是女人,她都能进去,为什么我不行?我还是张行的正式女朋友……”

“这和是不是女朋友无关……”魏楠道,“我们当时带奚晴进去是因为奚晴病重,回去是因为张行要修行,这个,你真没有必要和我们去受那个苦。”

奚晴像没有听到魏楠和魏兰的谈话一样,用手掐下一朵叶子在手里把玩,“以后的天气越来越热,真快,一晃一年又要过去了。”

魏楠听这话听得迷糊,这年才刚过不久,怎么就一年又过去了。回头刚想问奚晴什么意思,魏兰突然抓住魏楠的手道,“我不给你们添麻烦,只是想张行在哪我在哪。我不想再和他之间有误会,再说,张行现在离不开我。他的状况你知道……”

魏楠心中疑惑,道,“你这么想去怎么不直接和张行说?如果张行说带你去,我们都不会说什么,张行如果不同意,我说了也不算数啊。”

魏兰听到这话把手撒开,靠在椅子上良久不说话。

就当魏楠以为魏兰放弃了的时候,魏兰突然从包里掏出来几张照片甩在魏楠的面前,嘴角隐现一丝冷笑,“我本来不想逼你,毕竟你救过我的命。我只想到落云谷的那座墓里去看看,可你不领情,那就不要怪我心狠。”

魏楠惊讶于魏兰的变化,更惊讶魏兰甩出来的那几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正是他的母校,有他和章行的合影也有章行的单照。

魏楠的脸色铁青,不觉中把牙齿咬得咯咯做响,“你从哪里拿到这些照片的?”

“你知道张行这辈子最恨什么吗?”魏兰冷笑着不答反问道,“他最恨别人骗他。你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他和你的同学长的一模一样吧。你一直在骗他……”

“多大个事儿……”魏楠努力让自己冷静的把照片放下,心里却隐约觉得发慌。

“是不是大事,你说了不算,张行说了算。”魏兰直视魏楠。“我的要求不高,你带着我去落云谷,这件事我当不知道。”

魏楠虽然平时二,却也听出了魏兰话外的意思,“张行根本不在你这里是不是?”

如果张行在这里,魏楠完全可以直接让张行带着去,就算张行不答应,魏兰也不会这么逼他。唯一的解释就是。张行和魏兰根本就没有和好,或是………,

魏兰挑眉,“的确不在。他在不在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你在。只要你带我去落云谷……”

“张行去哪里了?”魏楠突然站起身来。冷声道,“你把他怎么了?”

“怎么了?我能把他怎么样,”魏兰拿起照片,冷视着照片中的人道,“给我带路。这事我不告诉张行。别把自己当菩萨,你接近张行也不是没有目的,恐怕你的目的性比我还强吧。我不管你到底想让张行干什么,或是想用张行干什么。我只想去落云谷。只要我到了落云谷。张行是生是死,以后如何都和我无关!”

魏楠气笑了。指着魏兰的鼻子骂道,“你以为所有有秘密的人都是有目的的?魏兰。我和张行就是平凡人,我们没你那样的雄心大志。对,没错,在这件事上我的确对张行有所隐瞒,可是我不怕你对张行说,我心胸坦荡,我从来没有利用过张行做任何事。你可以现在就打电话,没关系,如果这点事都经不全,那他还算是我兄弟?”

说完头也不回,转身就去拉奚晴。

奚晴正拿着照片仔细端详,波光流离的大眼中浮现着泪光。

魏楠低身安慰道,“奚晴,没事,张行没事。咱们现在就去找他。”

“我很久没有见过他了……”眼泪从奚晴的眼中滑下,虽然此时奚晴的声音没变,表情没变,魏楠却知道奚晴真的伤心了。

“听话,别哭,”魏楠把奚晴手中的照片拿掉,道,“咱们去找张行,这照片里的不是。”

奚晴却固执的把照片拣起来,“这是章行。”

“这不是张行!”

“这是章行!”

魏楠感觉和奚晴说不清了,咬牙道,“奚晴,这不是张行不是张行!!”

奚晴却突然回头恶狠狠的对魏楠道,“这是章行!你的同学章行!广西金秀的章行!你这么快就不认识他是章行了?你不是一心要找他吗?他和你大学里同学了四年,你不记得他了?他死前还念着你,你这么快就忘记他了?他不忘你们兄弟情,你找到替代品就把他忘了?”

奚晴每问一句,魏楠的心就颤抖一下。当最后那句问完后,魏楠的手都在颤抖了。这不是奚晴,奚晴的眼里不会露出这种仇恨他的表情。而且,奚晴并不知道他和章行念书时候的事。

“你不是奚晴,你是谁?”魏楠双拳紧握,却依旧抵不住心中的寒意。

“你看我的脸……”奚晴把自己的脸凑到魏楠的面前,“你看看这张脸,是不是你们的奚晴?”

见魏楠盯着自己不说话,奚晴冷笑道,“怎么,你分不清?你分不清我到底是不是奚晴,就像分不清哪个是张行一样,是不是?”

“奚晴没有你这么重的心机,奚晴永远都只会笑,”魏楠突然明白了,直视魏兰道,“在依木村你就把真奚晴掉包了是不是?奚晴去哪里了?你把奚晴怎么了?!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布这个局,你到底想要什么?这个假奚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她为什么会知道我和章行的事?”

魏兰低声冷笑,最后变成哈哈大笑,笑到上气不接下气。直到笑够了才擦擦笑出眼泪的眼角道,“布局?你真是高看我,你是局中人,我又何尝不是?你认为你和张行无辜,其实我也很无辜!”

“别他妈的说废话,张行在哪里,奚晴在哪里,你到底把他们怎么了?!”魏楠冲到魏兰面前,想掐住她的脖子。…,

却不想看似柔弱的魏兰一反手,魏楠便被摔倒在地,桌子上的茶杯纷纷落地,摔得噼啪做响。

魏兰右腿跪在魏楠的肚子上,右手狠狠掐着魏楠的脖子,冷声道,“张行没对你说过我会功夫吗?你们不是兄弟吗?我杀了很多人他都没对你说过吗?用你们的话来说,我的手上沾满了人血……”

魏楠肚子疼,脖子疼,最重要的是喘不上气来。可就是这样,魏兰的话依旧丝毫不差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张行的确没有具体的说过魏兰的事,他只是说魏兰骗了他,利用他,却从来不有说过魏兰会功夫,也没有说过魏兰杀过人。

杀人,这两个字尤其刺耳,难道魏兰真把张行和奚晴杀了?

“你看,你当张行是兄弟,张行还真没当你是兄弟。”魏兰松开魏楠冷声道,“带我们去落云谷,我不杀你。”

魏楠站起来捂着脖子咳嗽了半天,半天从嗓子眼里憋出一句话,“杀了我吧,我不会给你们带路的。”

魏楠虽然不知道魏兰和眼前这个假奚晴想干什么,却清楚的知道不能让她们的计划得逞。他现在更担心张行和奚晴,他怕魏兰已经对他们下了死手。

“带我们去落云谷,我不杀他们。”假奚晴道。

魏楠闭眼思量良久,冷静的道,“看到他们,我带你们去。”

“那没得商量了,你还是去你应该去的地方吧……”假奚晴站起来一扬手,嘴里念着魏楠听不懂的话语,眼中露出诡异的光。(未完待续。。)

p



注册会员可获私人书架,看书更方便!永久地址:



第三十三章 若 叶

农历的三月底,张行和高兴庆带着已经养成的鬼婴来到了上海。[.YZUU点]

青木空的公司座落在上海市浦东新区陆家嘴,从他公司大厦出来向左走半个小时左右,偏是大片大片的香樟树。

就如孔二和马天成所说的那样,在青木公司的楼下就是一间咖啡厅,名叫半生缘。

张行买了顶帽子,简单装扮一下,和高兴庆在半生缘里一坐就是四天。他用这四天的时间来观察青木空公司的作息时间和进出人员。

青木空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头上的头发花白,身上穿着笔挺的西装。由于日本人的基因问题,青木空并不高,一米七不到,在他身后保镖的衬托下显得矮半截。

虽然事先并没有见过,可当青木空出现在公司楼下的时候,张行依旧一眼认出了他。张行的仇恨过于热烈,目光过于凌厉,以至于青木空隔着咖啡厅半透明的玻璃和张行对视了良久。

高兴庆在两人眼神能蹦出火花时一拍张行的肩膀,,小声道,“他身边有高人,撤!”

张行闻言把目光收回,满心恨意的把凉了的咖啡一口倒入嘴中,站起身来和高兴庆从咖啡厅的后门匆匆离开。

回到酒店后高兴庆显得很兴奋,对张行道,“遇到高手了!”

张行在咖啡厅的时候并没有注意看青木空身边的人,于是挑眉问,“高手?他身边的高手不是被孔二废了吗?”

高兴庆摇摇头道。“那个根本不是最厉害的,否定狗急跳墙的青木空哪会给你们留活路。这次出现在他身边那个一脸面无表情的女人才是正主,从她身上的气息可以看得出来。”

见张行疑惑,高兴庆一巴掌拍到张行的头上道。“你没觉得那个女人身上没有活人气吗?气息诡异,却不乱……”

“比你如何?”张行不关系那个女人身上的气息乱不乱,诡异不诡异,他只想知道高兴庆能不能打过她,他能不能报仇。

“比我……”高兴庆想了会摇摇头,道,“这,没交过手。没法估计。”

“那就找个机会交手试试!”张行站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间,后面跟着和正常孩子无异,蹦蹦跳跳的鬼婴。

高兴庆听话的点点头,反应过来后大骂道。“操,你把老子当你跟班的了?!”

张行回他的是‘嘭’的一声关门声。

青木空虽然在咖啡厅外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却感觉到张行的存在了,他感觉到了张行心中对他的恨意和毫不掩饰的杀意。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青木空对跟在身后年纪不轻。脸如木偶一样没有表情的山田惠子问道,“惠子小姐,你感觉到了吗?”

“是的青木君,我感觉到了。”山田惠子回道。

“我居然感觉到了……”青木空坐在椅子上深思。“我并不是异能人氏,可我居然感觉到了……”

山田惠子坐到青木空面前的椅子上。恭敬的道,“因为杀意太浓了……”

“难办吗?惠子小姐。【】【】”青木空用手指敲打着办公桌的桌面。发出一声声闷响。

山田惠子轻蔑的一笑,“我可不是由美那个蠢货,自以为从我这里学了点东西便可以为所欲为。如果她不轻举妄动,青木小姐此时已经好好的站在您的面前了。”

青木空鼻下的胡子有些微抖,只有对青木空极为了解的人才知道这是他极其愤怒时的下意识动作。…,

可青木空还是咧开略有苍白的嘴唇,对山田惠子笑道,“那就麻烦惠子小姐了,事后不会让你白辛苦的。”

“很愿意为青木君效劳,”山田惠子优雅的低下自己的头,露出雪白的脖颈。

“惠子小姐,我女儿若叶……”就在山田惠子以为这次的谈话至此为止时,青木空突然向她问道。

山田惠子恰到好处的浅笑道,“请青木君放心,青木小姐的灵魂还在,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来承载,她就会再次站到您的面前。”

“两年了,”青木空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你说相魂可以让她回来陪我,我相信了。可是这两年来我们找了无数的女孩做实验,却都没有成功。你说缺一样东西让我出钱去寻找,我也同意了。今天,你能明白的告诉我一个准备的时间吗?就当,是可怜一个当父亲的心……”

青木空这话虽然说的软,却让山田惠子出了一身冷汗,两年的合作关系让她对青木空的本性有一定了解。

青木空笑,心里不一定是开心,青木空骂人,心里不一定是生气。

相反,青木空在对待一件事情上越平静,那才越可怕。因为他已经不再单单是在陈述这件事,而是在心里在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青木空的女儿青木若叶在二年前重病身亡,从那时起青木空的生活便只有了一个目的,那就是让他的女儿活过来,不惜花钱多大的代价。

也正是因为这样,青木空找到了山田惠子。

山田惠子曾经在中国留学过五年,可以说是中国通。也正是那个时候,她无意之中得到了半部相魂术,没错,只有半部。

她惊讶于中国古老法术的神奇,神之向往。她在日本的家庭本就是灵媒家族,她又苦心专研相魂术,十年过去,倒真让她摸到些门道。

可是,她只学会了摸骨相魂,仅此而已。

在那半部书中山田惠子得知,想让一个人的灵魂在另一个人的里活下去,有两个条件。

一,这个和灵魂相匹配,不能差之分毫。就如换肾要配型成功一样。

二,定魂,让和新的灵魂融合,不排斥。

山田惠子所得到的书里只提到了摸骨相魂。怎么去为灵魂找一个。可是她却不知道怎么能让那个灵魂在新里存活,让那个不排斥灵魂。

在日本,杨贵妃的故事广为流传,她自然把定魂的主意打到了定魂珠的身上。在故事的最后定魂珠被杨贵妃还给了唐玄宗,山田惠子便让青木空出钱来寻找这样东西。[.YZ

u

u.

看小说就到~]

因为明白中国人对日本人的仇视,山田惠子甚至假借国外人的手来找定魂珠。

她对这事倾注的心力绝对不比青木空少,她比青木空更希望青木若叶能活。因为这不仅仅能拿到大笔的好处费,更能让她在日本甚至世界的阴阳界立下一席之地。

在等待寻找定魂珠的过程中。山田惠子尝试着把相魂术和日本本土的阴阳术相结合,让里原有的灵魂和外入的灵魂相融合。

经过接近两年的实验她发现这根本不可能,因为人的只可以承载一个灵魂,如果承载两个。那这个人就会疯,和精神病没有两样。

疯是所以后果中最轻的。还有一更严重的情况是原有的灵魂被后进的吃掉的,最后那个人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妖。害怕阳光,喜欢黑夜,满头白发。双瞳血红,虽然不具有明显的攻击性,却能在人类中引起恐慌。…,

因此山田惠子停止了实验,这种办法行不通。她现在只能等着定魂珠找到。可是她委托的双方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惠子小姐?”见山田惠子半天没有说话,青木空再次出声。

“嗨!”山田惠子下意思的答应了一声。冷汗从后背上流下。

她当初和青木空信誓旦旦的说一定把青木若叶复活,现在要是告诉青木空她只会一半。另一半要依赖正在寻找中的定魂珠……

她不敢想像后果,虽然她家庭在日本的势力不小,可绝对大不过去青木空。在青木空的眼里,她无非就是力量大点的蚂蚁。可蚂蚁就是蚂蚁,随时都可以捏死。

“我……我让人在寻找一件神奇的东西。”山田惠子道,“是中国古老的神器,只要有那样东西,若叶小姐的复活便会加上一倍的成功机率……”

“你是说你现在还没有把握让若叶复活?”青木空问。

“不是,不是您想像的那个样子!”山田惠子连忙否认道,“我现在可以让若叶小姐复活,可是却不能保证若叶小姐是不是会再次……只要有这样东西,小姐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甚至是结婚生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说的是真的?”

“嗨!”山田惠子肯定的道,“惠子不敢对青木君有所隐瞒。”

青木空看着山田惠子白嫩的脖颈,心中冷笑,不敢隐瞒也隐瞒了。

青木空早去查过山田惠子的家族,虽然山田惠子的家族的确是阴阳世家,家族里却从来没有人会复活这样的绝技。并且,山田惠子在家族里并不受宠,也不是真正的继承人,就算家族里有传家的密术也不可能传给她。

如果不是山田惠子真的把青木若叶的灵魂完好无损的保存了下来,恐怕青木空早把她杀了。

“那还是有劳惠子……”青木空淡淡的道,“我已年过花甲活不了几年了,想和女儿在一起多待几年。至于结婚生子……呵呵,”青木空笑着摆摆手,“只要她能回来和我说说话,我就满足了……”

山田惠子见青木空对自己的说法没有怀疑,不由得在心里松了口气,闲聊了几句后出了青木空的办公室。

山田惠子踉跄着跑回自己的休息室,坐在床上,心中的惧意久久不去。她知道,刚刚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在青木空的心里。

冷静过后山田惠子冷笑,如果青木空真是只想和青木若叶说说话,那还用把青木若叶复活?直接找个阴阳家把青木若叶的灵魂练成式神带在身边不就行了?

况且,当青木空找到她的时候,她并没有看到青木若叶的尸体。

如果有青木若叶的尸体,那会好办很多。毕竟还魂比复活要简单。因为原来的身体不会排斥原来的灵魂。

山田惠子也问过青木空尸体到哪里去了,可当时的情景……

山田惠子心中一颤,她一辈子也忘不掉青木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用一条手绢垫着右手。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她感觉不到青木空身上有杀气,可青木空却真的对她下了杀手。

在上海又待了四日,这一天张行和高兴庆决定下手,因为张行已经急不可耐。

在感觉到别人想杀自己又过去了四天,青木空决定不再干等下去而是钓鱼上勾,了结了心头大患。

于是,月明风高夜,青木空自觉的在总裁办公室当成起了饵。坐等张行和高兴庆上勾。为了方便山田惠子处理这两个人,青木空甚至让人关了整橦大楼的监控。…,

张行和高兴庆也果真没有辜负青木空的希望,坐着电梯直接奔了顶楼。

在走出电梯的时候,高兴庆拍拍张行的肩膀笑道。“感觉到没有,咱们成鱼了……”

“谁吃谁还不一定呢。”张行冷冷的回道。

高兴庆坚起大拇指,“够爷们!鲨鱼也是鱼,就看他是否钓得起了!”

在顶楼的总裁办公室中,青木空开着灯。像接待朋友一样给张行和高兴庆打开了遥控门。

看到张行那一瞬,青木空一笑,“原来是你,张先生。我在照片上见过你……”

张行点点头,摸下鼻子回笑道。“那我不是吃亏了,我可没在照片上见过你。”

“不。不,”青木空淡定的摆摆手,道,“你见过我,那天在咖啡厅,你在里面看着我,我知道。”

见张行挑眉,青木空嗅嗅鼻子,给张行和高兴庆倒了杯茶后道,“错不了,就是你。你身上发出来的那种,想要至我于死地的气息错不了,我感觉得到……”

“即然知道我想杀你,你还在这里等我?”张行不客气的坐在青木空面前的沙发椅上,就和老朋友一样,“你不害怕?”

“我害怕你就不杀我了?”青木空抬头回问。

张行摇头,“当然不会,我杀你杀定了。”

青木空做回到椅子上,双手放在腿上,像一个平常日本老者那样有礼,点头道,“所以,我躲不过去,害怕也没用。不过,我不明白……”

张行仰头,示意青木空说下去。

“你们毁了我的计划,我没有杀你们只是给个警告,你为什么还要杀我?”

“你的计划?就是拿中国的女孩相魂,然后救你们想救的日本人?”张行冷笑,“你想救活的人是人,难道那些无辜的女孩就不是人?你有什么权利决定她们的生死,你又有什么权利,来决定我奶奶的生死?”

青木空神情微微一变,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令祖母的事,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你看这样可以吗?我给你开张支票,足够你在上海或是北京这样的城市买别墅和车,以表……以表我对令祖母的欠意,可以吗?”

“哦?”张行笑了,“那你要给我多少钱?听说日本的钱,几亿才值中国的几十块,你打算给我拉来几飞机?”

青木空胡子抖动,心中恨极了张行提及日本做为战败国货币面值低,可脸上依旧笑道,“自然是给你开美金的支票,三百万美金,你看可以吗?”

张行摇头,用手指挑逗鬼婴的下巴,“我奶奶的钱你给了,那些无辜女孩的呢?难道就白死了吗?”

“张先生,据我所知,中国人比较中庸,我都已经表示我的诚意了,张先生是否也拿出点中国人的气度?”

“中庸,气度,诚意……”张行听到这话心里真怒了,眼中凶光毕露,“你是说中国人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你是说中国人见利忘义?你是说中国人全是贪生怕死的软骨头?”

青木空无视张行眼中的杀意,反倒双眼含笑的道,“我更喜欢我的那种说法,那样能显出我对你们足够尊重,虽然,我并没有尊重的意思。”

有时,人想做什么事不由自己控制,就如现在这样。

张行刚想出手去杀青木空,便见高兴庆一个箭步跃上了办公桌。

高兴庆或许不是一个好人,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阴阳师,或许连所谓的人性都没有。可这些都阻挡不了一点,那就是,他是一个中国人。

中国人或许软弱,或许欺软怕硬,或许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可在民族大义上,在国仇家恨上,绝对不含糊一点。

无论张行此时对青木空是哪一种态度,想不想杀青木空,高兴庆都不想去考虑。反正眼前这条日本狗,他是杀定了!

青木空见张行和高兴庆同时对自己出手,没有慌张,老板椅向后一滑便进入了暗阁。

待张行和高兴庆跃过桌子,正好看见青木空坐在椅子上对他们淡笑,嘴里喊道,“我在天台等你们。”

说完那椅子便向上升去,转眼不见了。

张行回头对高兴庆骂道,“谁他妈的在自己办公室里装电梯?这二X日本人真他们的变态,是不是准备时刻跑路的?”

高兴庆冷笑,把随身带着的包拿到胸前道,“呵,就算这是他留得后手,那也注定要毁在咱们的手上了。”

今天晚了~明天争取早些……(未完待续。。)

p



注册会员可获私人书架,看书更方便!永久地址:



第三十四章 式 神

上海是个不夜城,即使是在几十层高的楼顶上。[

看小说就到~]

张行跑到天台后把全身的感官都调动了起来,他怕青木空隐藏在死角给他玩阴的。

可,出乎意料,青木空居然就站在天台最宽敞的地方等着他,身边还站着山田惠子。

“你说的就是这个女人吧?”张行盯着青木空和山田惠子,头也不回的小声问高兴庆,可谁知道一连问了两遍都没有人回答。

这时张行才恍惚中想起,他刚刚跑上天台时只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

张行心中的第一反应是,操,不会让高兴庆阴了吧!

可一看紧紧守在自己身边的鬼婴又把这个想法从心里抺了去。高兴庆很重视鬼婴,即使是鬼婴认的主人不是他。

青木空对着张行一笑,指着身边的山田惠子对张行介绍道,“张先生,这位是山田惠子小姐。你是中国的术士,山田惠子是日本的术士,你们可以代表两国的术士切磋一下。”

山田惠子非常有礼貌的和张行打了个招呼,那样子就如真是新朋友刚认识一样。

张行在心中大骂,日本人就是鬼毛,都他妈的生死决斗了,还弄这些没用的。

可中国毕竟是礼仪之邦,张行维持着脸上有些扭曲的笑容对青木空道,“青木先生,我并不认同你的话。”

青木空一挑眉,道,“张先生有何高见?”

张行上前两步,站在离青木空和山田惠子十步远的距离道。“一,我年纪轻,中国的阴阳家何止千万,我何得何能代表整个中国的术士。二。虽然我对日本阴阳术了解甚少,可也知道日本的阴阳术是在二千年以前由中国传入日本的。说到底,日本阴阳术,就是中国阴阳术的分支。你让我和惠子小姐过招,不觉得有祖宗打孙子的嫌疑吗?传出去,还当是我欺负你们!”

张行的话说的非常不客气,可以说是阴损,可青木空却没有生气。反而很淡定的道,“几千年前的事,咱们后人说不清也道不明。不过在日本阴阳术是被传承和认可的,据我所知。在中国阴阳术是被禁止的。你说中国的阴阳家何止千万,在我看来,可能千个也不足……”

张行牙齿咬得咯咯做响,可还是嘴硬道,“真正的高人。会到你前面显摆吗?”

“张先生。”山田惠子优雅的对张行一点头,道,“我的家族在日本是阴阳世家。我想我和您切磋一下,不会辱没了您的身份。”

“青木空。你没人了吗?”张行没接山田惠子的话,反倒嚣张的骂道。“没事弄个娘们出来和我打。我要是打赢了是欺负女人,放水输了是娘们不如。就算客气点点到为止也会被别人说和女人一样。这种情况下你让我怎么下手?”

张行恨青木空都恨透了,他恨不得现在就上前让鬼婴吃了青木空的灵魂。可,不行。他必须等高兴庆上来,因为他对阴阳术懂的少之又少,手上唯一的筹码就是鬼婴。

刚才那女人也说了,她是日本阴阳世家的传人,那是多么牛逼的存在,他必须小心。

还没等青木空说话,山田惠子先沉不住气了。(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YZuU.)张行先是攻击日本阴阳术,后又攻击她身为女人,无论哪一点都往她的自尊心上狠戳,当下迈出来三步道,浑身杀气肃然的道,“张先生放心,就算我把你杀了,最后也不会传出去你被一个女人杀了的事实。”…,

“哼!”张行见山田惠子向自己逼来,转念心头又是一计,“会相魂的术士是你,是不是?”

山田惠子听到相魂二字身上的杀气略减三分,柳眉一挑道,“正是。”

张行面上哈哈大笑,心里骂狗日的高兴庆怎么还不上来,嘴上骂道,“就这你三脚猫的功夫还想让人起死回生?你现在无非也就是多杀了几个人,想用中国奇术,你还太嫩了!”

见山田惠子听后没有说话,张行知道自己的话说到点子上了,又道,“自古以来,摸骨算命和摸骨相魂密不可分,你以为找个骨骼相似的就能把原来的灵魂装进去了?真是胡闹!”

山田惠子心中一惊,她听说过摸骨算命,却没想到和相魂是同出一脉。难道说她屡次失败的原因不是没有定魂珠,而是中国的更一种奇术摸骨算命?那岂不是说她这么多年来的努力都白费了?

张行哪管山田惠子的心里在想什么,他的目的是拖延时间。听到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张行当即大喝道,“不过,中国的古老密术你这辈子是无缘再探究一二了,因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慢!”青木空突然大叫道,看了眼山田惠子后又对张行道,“其实咱们之间都是误会,完全没有必要弄到现在这个地步。不如,坐下来慢慢谈?”

“谈你二大爷三婆娘个奶奶腿啊!龟孙儿,给老子见阎王去!”高兴庆人未至声先到,“急急如律令,出!”

一道白光从张行身后射出,滋滋做响的直奔青木空的门面。

山田惠子见白光射向青木空,连忙把青木空推开,那道白光打到青木空身后五米外的墙上,发出一声爆破声。

“我操,这么久,你干吗去了?”张行忍不住骂道。

高兴庆一脸奸笑,“老子把他们后路断了,我操,今天让鬼婴开开洋荤!”

“什么后路?”见山田惠子推开神后向已方两人冲过来,张行骂道,“我操,你刚才怎么不直接把那娘们干掉?你扔的那是什么玩意?”

高兴庆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两张符咒,向前一扔。嘴里道,“急急如律令,隔山,定!”

符咒在山田惠子的面前悬空停住。山田惠子想冲过来却被一道空气挡在了外面。

“我就不告诉你我第一次扔的那个是鞭炮!”高兴庆边说边咬破自己的手指,沾着猪砂在一张空的黄裱纸上刷刷写了起来,“刚才我把现在的符咒都用了,只能用那个。现在要现写几张……”

张行哪还听得清高兴庆后面说的什么,一脸吃惊的问,“你第一次扔的是鞭炮?你扔那玩意干吗?”

“还不是怕你吃亏?着急,上来摸到什么就扔什么了!”高兴庆站起来抓过张行的手指一用力就咬了下去。[.YZUU点]

张行痛得啊啊大叫,鬼婴冲上来就想对高兴庆发难。被高兴庆跳着躲过了。

“你让鬼婴老实点。”高兴庆抬眼见山田惠子还被隔山符挡着,焦急的道,“那女人不简单,只能把鬼婴的能力发挥到最大才能让你报仇。”

张行连忙把鬼婴安稳住。高兴庆拿着张行出血的手指沾猪砂画了一道符。高兴庆画符的时候,张行抬头已经看不到青木空的身影了,而山田惠子正在她们的对面发看猴子一样看着他们,左手拿着一只琉璃铃铛,右手拿着一个——纸片?张行定眼细看。没错,就是纸片。…,

“你他妈的快点,青木空已经跑了。”张行着急的大骂。

“磨刀不误砍材功,你急个毛!”高兴庆拿着张行的手指最后一挑。一符画下。把手还给张行后,絮絮说了这符的方法。

张行这些日子已经和高兴庆学了不少东西。当下舌尖顶着上鄂,定神凝气照着高兴庆告诉的方法操作。

张行先用水把手指上的猪砂洗净。又挤出一些鲜血,然后伸手把鬼婴抓过来控制在自己的怀里。鬼婴看着张行手中的符害怕,哇哇乱叫想逃开。张行让自己狠心无视鬼婴的大眼,把符塞到鬼婴的嘴中让它咽下去,然后右手结成剑指有模有样的的指着鬼婴大声喝道,“急急如律令!”

鬼婴身子一顿,马上不动了。张行用自己的血在鬼婴的眉心一点,“起!”

鬼婴的本来纯黑的大眼立马变得血红,发出妖冶的亮光!

天空中飘下点点雪花,落在地上,风一吹,又不见了。鬼婴站在楼顶上,身上发着微微的光,就如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一样。张行看得发愣,冻得一哆嗦才发觉楼顶的温度骤降,整个楼顶像是远离世界一样被笼罩在黑暗之中。

张行回头看山田惠子,见她手里拿着一个琉璃铃铛,身边站着一只两米来长的类犬生物。那生物浑身上下发出诡异的气息,眼睛里发出幽幽蓝光,“操,那是什么玩意?”

“漂亮!”高兴庆就像看着一件艺术品一样看着鬼婴,满眼的赞赏,对山田惠子那边的变化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快看那是什么?”张行回头拉了高兴庆一把,指着那庞然大物道,“这玩意刚才还没有。”

高兴庆回头看了一眼,“那主应该是式神,日本阴阳家基本都炼这个东西。这个式神身形这个庞大,而且是犬形的,可见这女人的能力非常强。”

山田惠子摇着琉璃铃铛,巧笑道,“你们准备好了?那个小鬼的能力不弱,正好用来喂我的犬神。”

说话间,犬神嘭的一声冲破高兴庆扔出的隔山咒,向张行他们冲了过来。

鬼婴见犬神冲到自己面前,后腿一个弹跳,便跳到了犬神的背上,冲着式神粗大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谁吃了谁还不一定呢!”高兴庆轻蔑的一笑,随手甩出二张符咒,一张直奔犬神的面门,另一张直奔犬神腋下,“急急如律令,起!”

犬神本想回头去咬鬼婴,却被一张符咒打到了腋下,痛得一阵痉挛。而高兴庆的另一张符咒则擦着式神的尾巴爆破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山田惠子站在一处水塔上,口中大叫道,“卑鄙,这是一对一的对决,你们不能插手!”

“谁他妈的和你一对一?”高兴庆对山田惠子骂道,“你这种日本人在中国。要么跪下来当孙子,要么乖乖回到电脑E盘里去!”

张行一听,回头道,“没看出来。你还知道电脑E盘,老手啊!”

“这不废话吗?一辈子没结婚,就靠这个过日子了!”

山田惠子心中这个气,听张行和高兴庆肆无忌惮的说日本的本土产业,神情里全是鄙夷之情,不由得怒火中烧。

“即然你们不讲游戏规则,那就不能怪我了!”山田惠子又拿出来两张纸片,双手结式。每摆一个姿势便说出一个字,“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雪女,雾灵,去吧!”…,

只见两张纸片从地上飞起。一个变成了一个白衣服白头发的雪女,另一个则变成黑成一团,看不出形态的雾灵。山田惠子把铃铛再次拿出来,摇得更加密集,白衣女人冲着张行飞扑过来。而那团黑雾则冲高兴庆飞了过去。

高兴庆从包里拿出神仙捆,拎在手里晃了两下,对着飞过来的雾灵便抽了过去。雾灵被神仙捆抽出老远,飘落在地上和黑色容为一体。

“就这点本事?”高兴庆挑衅的大笑。“连九字真决你都能念错了,你说你们还有啥用?”

山田惠子从小生在阴阳世家。哪里接受得了这种耻辱,当下把铃铛冲着高兴庆这边摇得更响了。不一会。高兴庆便被一团黑雾笼罩起来,看不见一点身影。

被雪女困住的张行心都凉了!一是雪女太他妈的冷了,掐住他脖子不松手,还一个劲的往里吹冷气。二是他本指着高兴庆能来救他,却没想高兴庆也被困住了。

“你们,也就这点本事……”山田惠子惨白着脸冷笑。控制式神极费精力,她控制一只犬神就已经是极限,眼下又扔出了雪女和雾灵,对她身体的伤害可想而之。

就在张行万念俱灰之际,只见围着高兴庆的那团黑雾里面金光大作,随着高兴庆高喝一声,‘破’,黑雾乱成缕缕黑丝,向四围飘散。

张行心中大喜,连忙向高兴庆求救,可话还没等说出口,便见鬼婴已经冲回到他身边,手里抱着雪女猛啃了起来。

山田惠子大惊,连忙摇动手中的铃铛,犬神冲着鬼婴回扑了过去。可还是晚了,当犬神冲到鬼婴面前的时候,鬼婴手里的雪女已经又变成了一张剪纸,脚下全是水渍。

张行心中对鬼婴感激,虽然知道自己是鬼婴的主人鬼婴救自己是应该的,可他还是感激鬼婴又救了他一命。

鬼婴不了解张行的心思,感觉到张行已经脱险后一转身又迎上了犬神。

“你们毁了我两个式神!”山田惠子气得哇哇乱叫,咬破自己的舌尖,一口血喷在了铃铛上。

犬神的神体马上大了一倍,白光过后居然有了狼的形状!

山田惠子嘴角流血,看着半狼神态的式神眼睛中发出狂热的光,“十年,十年!我终于等来你了……”

说着纤细的手腕微抖,手中铃铛摇得更有节奏!

“操,坏事了,那式神进化了!”高兴庆大叫道。

“进化?”张行对这些东西完全不懂,回头问高兴庆,“这玩意还能进化?”

“怎么不能?刚才我让你给鬼婴下咒就是进化的一种,不过是叫法不同而已……”

“那现在已经办?”

“没事!你且看我的!”高兴庆一狠心把已经不流血的手指再次咬破,呲牙咧嘴的拿出了三把三寸长的桃木小剑。

用血在桃木剑上画了几下后,高兴庆道,“那式神的能量主要来自于那女人。那个铃铛就是式神的命门,只要铃铛不响了,那只式神也就没什么大本事了。”

“所以你要先搞定那个女人?”

高兴庆点头,“儒子可教也!”

“那就去吧!就当她是E盘里蹦搭出来的,你再收回E盘里去!”

“这时候你还能和我扯蛋,E盘里的妞都这样我早萎了……”

张行哈哈大笑,“你说出了你不结婚的真相!”

高兴庆又气又笑,气得是张行这个时候居然还忘拿他开涮,笑得是张行在这种时刻居然很淡定,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

“滚犊子,回去收拾你。”说着把小桃木剑抛向空手,右手结成剑指,操控着桃木剑直奔山田惠子而去。

第一把桃木剑破风而去打到山田惠子的铃铛上,剑震落到地上,铃铛一顿。

山田惠子大惊,她的铃铛是操控式神的灵器,她曾经让家族的长老加持过,并且放在家族的神堂里供奉了三年之久。除了她本人,一般人一般物都接触不到,眼下一把小剑居然能让铃铛哑声,她怎能不惊?

她惊,高兴庆也惊!

他那可是道家老祖宗传下来的御剑术,桃木剑又是辟邪之物,对付一些厉害点的鬼怪绰绰有余,如果不是怕伤到鬼婴,他都想直接用这玩意杀式神了。可就这样一个物件砸在铃铛上,居然只是让铃铛停了一下。

时间不容考虑,高兴庆剑指一挑,另一把桃木小剑噌的一声又向山田惠子飞去。不过这次没有再奔铃铛,而是直奔山田惠子的咽喉。

山田惠子侧身一躲,铃铛乱了节奏,大骂,“卑鄙!”

高兴庆哪会理这个女人骂他什么,右手剑指向山田惠子一挑,左手抛了一石子直奔山田惠子门面。

山田惠子见高兴庆又来这招,在东西向自己门面飞来前连忙向后一仰躲过,却不想右手腕突然一痛,铃铛应声落地,碎了……

原来高兴庆用了声东击西之计,左手抛石头让山田惠子分心,右手指御剑直刺她的手腕。

铃铛的碎裂声仿佛砸进山田惠子的心脏里,让她仰过去的身子没有再立起来,直挺挺的从水塔上栽了下去……(未完待续。。)

p



注册会员可获私人书架,看书更方便!永久地址:



第三十五章 入 魔

山田惠子死了。[.YZUU点]

她曾经想过自己被式神反控死掉,和阴阳师斗法死掉,被青木空杀掉。或是各种各样其它的死法,她却独独没有想到,她会从高处掉下来,最后死在一块三角铁上。

她左手边就是她用来控制式神的铃铛碎片。

她记得在给铃铛加持的家族的长老就曾经说过,铃铛在人在,铃铛亡人亡。

她,应了那句话。

在最后的意识里,她看到张行和高兴庆向自己走来。

她应该恨这两个人,因为没有他们,自己不会失掉性命。可是她发现,她不恨,反而感觉很轻松。

对,很轻松。

这几十年来压在她肩上的压力一下子就没了,她在这一刻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

山田惠子,安静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铃铛落地碎掉的那一刻,已经升级为狼神的式神微微停顿了下,就如被定住了一般。

鬼婴在这个时候对狼神发出了攻击,血红的眼睛在夜色里发出赤金色的亮光。

可谁知道狼神在反应过来后没有迎战鬼婴,反倒向摔落在地的山田惠子冲了过去。

于是,快步冲过去的张行和高兴庆看到了吃惊的一幕。

狼神居然吃了山田惠子身体里仅存的灵魂!

“反噬!这是反噬!”高兴庆大惊失色,“这会加大式神的能量。”

张行先是一愣,后是反应过来高兴庆说的意思。

式神的存在靠的是阴阳家的精神力。山田惠子死后的灵魂被式神吃掉,等于直接给式神加了个大力丸。

“我操,现在怎么办?”张行问。

“怎么办?”高兴庆看着手里还剩下的一根桃木小剑,又看看已经和狼神再次斗在了一起的鬼婴。道,“我可以用御剑术助鬼婴一臂之力去刺式神的命门,可是飞剑无眼,也许会伤到鬼婴。”

张行本来听到高兴庆能帮鬼婴挺高兴的,可一听到会伤到鬼婴后连忙摇头,“不行不行,不能伤鬼婴。”

高兴庆原地转了两圈,咬咬牙道。“为了鬼婴我拼了!”

说着把神仙捆扔给张行道,“式神体型庞大,你用这个往式神身上抽,多少会做用。等式神躲的时候。我就拿桃木剑刺上去。”

张行接过神仙捆点点头,为了鬼婴,他也拼了。

可谁知道张行刚向鬼婴和狼神跑过去,便见着它俩相互抱着,双双从楼顶掉了下去。

张行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完了,“二十几层楼啊!”

高兴庆爬到楼边向下看,见式神和鬼婴掉进一片灯火通明中,转眼便向远方跑着看不到了。

“上百层也摔不死。式神没有,鬼婴的是怨气化的。”高兴庆把东西收拾收拾。对张行道,“走。追上去!”

“开玩笑呢?最算摔不死,这么大个大海你上哪找它们去?”张行嘴里是这么说,脚下却一点也没停顿。(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YZuU.)

“跟着你的感觉走,自然就找到鬼婴了。”高兴庆大喊道,“要是找不到,那鬼婴就没了。”

张行听到这话哪还敢耽搁,他现在恨不得鬼婴马上就出现在他眼前。

可当他跑到顶楼的电梯旁前,看着已经坏了的三架电梯后还是忍不住骂道,“操!狗日的撞鬼了!”

高兴庆从后面追上来,讪讪的道,“你没撞见鬼,你撞见我了。我把这座大厦的电梯都给弄坏了,为的就是断了青木空的后路为你报仇!”…,

张行牙咬得咯咯做响,“他傻啊,电梯坏了他还坐?他不会跑楼梯,咱们在上面那么久,他早跑了。”张行用手点着高兴庆的鼻尖道,“这下好,青木空没杀死反倒丢了鬼婴,这才是真正的赔了夫人又折兵!下次哪还会有这么好的机会?”

“停停停!”高兴庆连忙把张行打住,“我保证把青木空的狗命送到你面前让你肆意凌辱,现在咱们先把鬼婴找到。”

张行胸里憋着一口气,拔腿向着楼梯间狂奔,鬼婴可是他的全部家当,以后保命报仇全靠它了。

当两个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青木空公司的楼下时,哪里还有鬼婴的影子?

繁华的大街上到处都是路灯,来往的车辆穿流不息,即使已经是后半夜了,街上依旧能见到匆匆而过的路人。

张行抓抓头发,咬牙问,“现在怎么办?上哪去找?”

高兴庆道,“你淡定点,平静平静心情……”

“鬼婴丢了,青木空没了,你他妈的让我怎么淡定?”张行大骂。

“念经!”高兴庆道,“你以后不是学佛的吗?多念几遍经,把心静下来。”

张行闻言耐着性子在心里默背《地藏经》,可谁知刚起个头胃里便一阵翻涌,恶心的他想吐。张行平静了下,又去背《地藏经》,这次居然扶墙大吐起来。

高兴庆拍张行的后背,不耐烦的道,“没用的玩意儿,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去你大爷的……呕~”张行呕吐之中抽出空档对高兴庆骂道,“你要是不把电梯弄坏了我能呛风?”

“行了行了!”高兴庆递给张行一瓶水,道,“这人在你面前就不能有错,不然非让你烦死不可。”

张行接过水漱嘴,突然脑子一阵清明,眼睛发亮的对高兴庆道,“有感觉了,有感觉了!”

“在哪在哪?”高兴庆连忙问。

“我哪知道,跟着感觉走!”

当张行跟着感觉找到鬼婴时,鬼婴和狼神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香樟树下。鬼婴骑在狼神的脖子上,用手揪着狼神两只耳朵,小嘴狠狠的咬在狼神的后脑上。狼神伏在地上,张大嘴巴无声的嚎叫。

“赢了?”张行觉得有些不可思意。在楼顶时狼神无论是在个头上还是能力上都远胜于鬼婴,怎么这么一会就被鬼婴给拿下了?

高兴庆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道。不过不管怎么说,是鬼婴胜了。”

说来也巧,日本的式神有两样天敌,其中一样便是能吃鬼的厉鬼。(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YZuU.)鬼婴正好符合这一项,所以吃掉式神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是张行和高兴庆对日本阴阳术都不了解。山田惠子对中国的阴阳术也不了解,才会让这两种东西碰到一起。

在张行和高兴庆的注视下,鬼婴把灵力越来越弱的式神吃干抹挣,然后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鬼婴回头看到张行。咯咯笑着扑到张行的身上,往他的肩膀上一挂,小嘴一张,飘出几条白丝一样的东西。

张行回头又问,“鬼婴吃这玩意不会闹肚子吧。也不知道是狼还是狗。”

高兴庆大笑出声,“鬼婴没有,你还真把它当儿子养了啊?走,回去找青木空。”

“早跑了吧。”

“跑不了他。”高兴庆嘿嘿笑道。“你有所不知,我只把外面的三架电梯弄坏了。青木空办公室里装的那个还留着呢。”…,

张行一惊,“那不跑的更快了啊?”

“怎么可能?”高兴庆一声冷笑。“我是没把电梯弄坏,可我往电梯的井道里扔了两个沙发。”

张行无语,半天憋出一句,“你真损!”

其实这也是没招的事,因为匆忙之中高兴庆没有找到青木空办室里电梯的控制按扭,无奈之下只能扔下两个沙发防止青木空跑了。怕青木空从楼梯间走,他又用手中的符在青木空的办公室布下了个阵,其目的就是把青木空困在大厦里出不去。

他们在办公室里看到青木空时,青木空正围着屋子跑步呢。

张行不解,看了眼高兴庆问,“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高兴庆对这样的效果非常满意,得意的笑道,“布了个阵,和鬼打墙一个效果,反正他跑不掉就是了。”

张行对高兴庆伸出大拇指,由衷的道,“高,实在是高!就是扔沙发有点多此一举……”

高兴庆一拍张行的后脑袋,笑骂道,“狗日的,帮你你还损我,现在你还埋怨我吗?”

张行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高兴庆走进青木空的办公室把墙上的符纸揭下,对累得呼呼喘气的青木空道,“青木先生体力不错,可以参加日本国的马拉松长跑了,以你的毅力与速度,肯定能要一天内把日本岛的海岸线跑一圈。”

青木空一下子瘫在地上,颤抖着拿出手绢擦擦额头上的汗,道,“这位先生,咱们有话好好说。”见张行站在门口,又道,“张先生,咱们都是误会,误会!”

张行蹲在青木空的身前,脸上挂着一丝残忍的笑,“误会?你把炸弹扔到我家里时怎么不说是误会呢?你把孔二的铺子烧了的时候怎么不说是误会呢?现在你说是误会,五十年前美国大兵踏进你日本国烧杀掳掠时你也认为是误会吗?”

青木空知道现在和张行讲理讲不通,便道,“张先生,你说个数,只要我拿得出……”

“你的命!”张行坐在地上和青木空平视,“除了你的命我对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

“我有很多很多钱,很多!”青木空道,“我的公司是在国际上上市的,如果你现在杀了我,你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张先生,你是聪明人……”

张行摇摇头,微笑,“你错了,我不聪明,我恰恰是个蠢人。当一个蠢人想做一件事的时候,不会不成功,因为不成功他不罢休!”

“张先生……你冷静一下……”青木空额头上的冷汗不断,他万万没有想到三个月前的一条命令成了他自己的追杀令。

张行继续摇头,“这个,冷静不了了……我以前都不知道我会这么疯,你很荣幸。成为了我第一个想到杀死的人。”

青木空绝望的闭上眼睛,“请,让我自裁。让我死的,有日本人的尊严。”

“尊严?”张行对鬼婴一仰头。鬼婴轻盈的落在了青木空的面前,“你不配有尊严。”

这是第一次,张行眼睁睁看着鬼婴把一个人的灵魂吸食殆尽,而且那个人还是他的仇人。

张行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就是鬼婴,青木空的灵魂不仅进了鬼婴的肚子,也进了自己的肚子……

张行看着青木空慢慢无光的眼神,下意思的舔了下嘴唇,有一种类似血的味道在舌尖荡漾。原来这就是灵魂的味道………,

高兴庆本来乐呵呵的看着张行报仇,毕竟这是他曾经答应过张行的。可当张行的表情越来越诡异时,高兴情发现了不同。

张行居然在享受这个过程,在享受鬼婴吸食灵魂的过程。

高兴庆连忙拿出阴柳酒开眼。只见鬼婴和张行之间联着一丝弱不可见的细线。青木空的灵魂,正通过鬼婴的嘴,通过那丝细线,源源不断的张行的身体之中。

高兴庆的脑子轰的一下就懵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状况。人怎么可以吸食灵魂,吸食了灵魂的人还是人吗?

待高兴庆回过神来,青木空已经变成一个植物人。而张行正双眼微红的看着自己,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舔舔嘴唇道,“味道不错……”

那样子。那神情,居然和鬼婴一模一样!

反噬!这个词一下子跳进高兴庆的脑海。一定是鬼婴的灵魂侵入了张行的灵魂,所以让张行有了和他一样的感观。

高兴庆心中发颤,如此发展下去,鬼婴可能会移花接木代替张行活下去。

虽然高兴庆不介意牺牲一个张行,可是在没有弄清后果的情况下他还是不愿意以身犯险。于是一巴掌拍到张行的肩上道,“喂,干吗呢?”

天知道被鬼婴反噬后的张行,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毕竟在现存的阴阳术里,根本没有人经历过这样的事。高兴庆即害怕又兴奋,害怕的是被反噬了的张行他控制不了,会伤及自己的性命。兴奋的是,如果张行被反噬后能为自己所用,那他高兴庆就是阴阳界里最牛逼的存在。可,这事急不来,要慢慢规划才行。

张行被高兴庆拍的一下子回过神来。见鬼婴已经吸完灵魂了,正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

张行揉揉脸,他明明是在看着鬼婴吸魂,怎么看着看着就没感觉了?想着回头问高兴庆,“我走神了?”

高兴庆肯定的点点头,“嗯,走神了。这些天太累了,现在大仇得报,咱们回去好好休息几天。”

张行站起来把鬼婴抱进怀里,道,“嗯,休息够了回贵阳。”

“你还回贵阳干什么?”

面对高兴庆的问题张行没有回答。

他想做的事很简单,他想回去问问魏兰,为什么要杀奚晴。他也想问问眼前的高兴庆,他们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自己。不过,这些事要一件一件来,不能冲动。

魏兰的灵魂一定是甜的,张行心中暗道。可在下一秒,张行却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他怎么会想魏兰的灵魂是什么味道的?怎么会对让鬼婴吸她的魏兰神之向往?

张行一脸的惊恐,回头对高兴庆大喊,“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儿?你他妈的别骗我,不然我现在就吸了你灵魂。”

话一出口又是震惊,张行在心里已经完全乱了!

高兴庆的心里一样乱,因为张行的这句话却真把他吓到了。那通红的双眼,把自己当食物的表情,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近的气息……

“没有!”高兴庆咽了口吐沫,连忙摇头,“你没不对劲!你是大仇得报,太激动产生的错觉。睡两觉就没事了……”

听完高兴庆的话,张行长长出了口气,可心里还是怪怪的。他隐约觉得自己没吃饱,而这种饱感,不是普通的食物可以提供的。

“别乱想了!”高兴庆指指门外,“再不走天就亮了,咱们还是先出去要紧。”…,

张行点点头,跟着高兴庆离开了青木空的公司。俩人没有回酒店,连夜登上火车,离开了上海。

在这以后的日子,高兴庆过得心惊胆颤,因为张行不止一次带着鬼婴出去吸食灵魂。现在张行在让鬼婴吸灵魂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分好人坏人了,只要是遇到的时机合适,人员合适,那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把那个人杀死。

高兴庆开始怀念他刚开始遇到的那个张行,那时的张行有些木肭,老好人,心软,事多,可最起码是个人。

对,现在高兴庆眼里的张行不是人。张行身上发出的气息让高兴庆害怕。

可他在害怕的同时却没有去阻止张行,因为他想知道张行最终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直到有一天张行再次出去吸食灵魂后,高兴庆彻底放弃了观察下去的想法,再这样下去的张行定会成魔。

高兴庆带着张行在离郑州一个偏远的乡下租了三间瓦房,打算做这辈子,可能是最正确的一件事。他在张行出去只食灵魂的时候画下了大大小小无数符咒,把瓦房中的一间布了一个镇魔阵。

高兴庆已经想清楚了,如果张行已经入魔,那就把他和鬼婴关在这间瓦房里彻底毁掉。如果张行还没入魔,那就把他和鬼婴之间的主仆关系解除掉,让张行回到原来的轨道之中。

可是光靠他自己的力量还不行,他需要有人帮忙。

高兴庆在阴阳这条道上人缘并不好。因为他亦邪亦正,善恶不名,所以没有人愿意和他深交。高兴庆思来想去,最后一咬牙把主意打到了孔二的身上。

张行和魏楠情如兄弟,孔二又是魏楠的师傅,对张行一定不会见死不救。而且孔二这人极其正义,如果张行真的入了魔,那孔二一定不会感情用事。

于是,高兴庆骗着张行打通了孔二的电话。可谁知张行还没说几句话,便大叫道,“你说什么!魏楠在贵阳被警察抓了!”(未完待续。。)

p



注册会员可获私人书架,看书更方便!永久地址:



第三十六章 威 胁

>电话这边的孔二已经心乱如麻,他也是刚刚接到魏楠被抓的消息。他万万没想到魏楠去贵阳会被JC逮捕,说他和一宗连环杀人案有关。

魏楠是什么人孔二哪能不了解,挂了张行的电话后就给王仁明去了个电话。王仁明打了个电话后也是一愁莫展,对孔二道,“当时贵阳市死了几个人,据说当时魏楠都在附近出现过。现在我根本插不上话,只能等风头过一过再说。”

孔二急啊,王仁明能等,他哪里能等?带着马天成直飞了贵阳。

在贵阳的一个茶馆里孔二见到了魏兰,也知道了魏楠这件事的始末。

这事还要从曾可可那里说起,当时为了调查曾可可的死因,魏楠和张行奚晴在贵阳市里没少转悠。以至于曾可可的学校和王阡陌住的医院里都有他们三个人的踪迹,周婷婷和莫小漠的电话里也有魏楠电话打进过的记录。

如果魏楠只在这其中的一个地方出现,那可以说是巧合。可处处都有魏楠的身影,就让人怀疑了。

再加上停尸处的警察说,在贵阳市最初闹吸血鬼的时候,魏楠曾经通过魏家的关系去查看过尸体。而且,最近这次闹吸血鬼事件的时候,也有人曾经看到过一直和魏楠在一起的年轻人——张行,出现在案发现场周围。

种种现象证明,魏楠张行二人和贵阳市近半年来发生的诡异事件都有关系。

孔二听魏兰说完后直敲脑袋,魏楠和张行明明是为民除害的人。怎么转眼间就成了嫌疑最大的人?

孔二提出去警察局看看魏楠,却被魏兰一口否决了。魏兰一脸歉意的笑道,“现在魏楠是最大的嫌疑人,别说您。就是他亲爹来了也见不到。”

马天成看着魏兰,摸了摸鼻子道,“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魏小姐应该也在旁边吧。”

“你想说什么?”魏兰微愣,随后一脸警惕的问。

“没什么!”马天成连忙解释,“我只是好奇,魏小姐也一直在,为什么魏小姐可以好好的坐在这里和我们喝茶。”

魏兰嘴角再次扯出一丝歉意。“因为我爸爸花了大钱,你别看我坐在这里看着和好人似的。其实,我不能离开贵阳市。”

马天成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然后又道。“张行呢?他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张行……”魏兰低头看着自己茶杯里舒展开的茶叶,抬头道,“张行一直不在我这里,我们已经分手了。JC说在这几次的案发现场都发现过他的痕迹……我,我也很担心他……”

“别担心……”孔二安慰道。“张行那孩子心善,不会做那种害人的事。就是上段时间他家里发生点事,一时间有些想不开。至于JC说发现他的痕迹,我觉得那是在诈小楠。希望小楠别傻得什么都说出来。现在一大批懂行的人在贵阳得着抓吸血鬼,怕把小楠这个半调子拿了交差……”

“唉……”魏兰轻叹一口气。转着茶杯道“张行到底在哪里啊?”

魏兰这句话不是假话,他是真的找不到张行了。因为高兴庆已经把手机关机很长时间了。不然,她也不会冒着极大的风险把和植物人没什么区别的魏楠送到警察局,也不会花重金放出这么一条消息。

魏楠死也不同意带她进落云谷,现在能带她去的只剩下张行了。她所做的这一切的一切,只为把张行引出来。…,

离开茶馆后孔二带着马天成直接去了警察局,再怎么不济他也是阴阳先生,就说自己是为吸血鬼的事来的,怎么也能见到魏楠一面。

郑州某个小山村。

被孔二挂断电话的张行直接把高兴庆的脖子拎了起来,“你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天我一直和你待在一起,”高兴庆从张行的手里抢回自己的脖子,道,“我哪里知道贵阳发生了什么事,我连个电话都没打过,你又不是不知道……”

高兴庆在大声喊冤的同时心里也疑惑,魏兰又想干什么。

他高兴庆这一辈子很少佩服人,魏兰却是其中一个。因为她够狠,手段够辣,为达目的不则手段。一个在关键时刻能舍弃自己弟弟的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高兴庆才发自内心的担心。张行现在的状况是人魔一线,如果魏楠真在这个时候出点什么事……

“打!”张行把手机扔给高兴庆,仰仰头道,“现在就打电话,问问魏兰他到底想干什么?”

高兴庆拿起手机,先把孔二的号码存了起来,又拔出了魏兰的电话。

“开扩音!”张行厉声喊道。

高兴庆本想抗议,可一见张行微红的双眼,手一哆嗦便把扩音打开了,把手机放在了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

魏兰很意外高兴庆会主动给她打电话,接起电话便讽刺道,“我以为你抱着你的鬼婴环游世界去了!”

高兴庆哪有心思和她斗嘴,直奔主题的问,“魏楠的事是怎么回事,你又想干什么?”

魏兰在电话里对高兴庆笑道,“我想干什么?魏楠这个人不是你要的吗?如果不是你说要他的阴阳眼,而且是活的,我哪里会让魏楠活到现在。”

魏兰的话一从手机里传出来,高兴庆便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都变成了零下。张行抱着鬼婴,浑身上下发出让他窒息的气息,仿佛准备在下一秒就把他的灵魂吃掉。

高兴庆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死亡这么近,他连忙对魏兰道,“别。别乱开玩笑,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我哪里乱说。”电话另一边的魏兰心情似乎很好,“这不是你和我合作的条件吗?你个老神棍。我不把你要的东西拿到手,你会和我一起进落云谷?”

高兴庆此时的心都凉透了,他真怕张行会一下子向自己扑过来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魏兰,说正经的。”高兴庆咽下口吐沫,道,“你到底为的什么,魏楠并不阻碍你的计划。”

魏兰在另一边也正声道,“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你把这个消息告诉张行,我要让他带我进落云谷。如果他不带我进那座古墓,那我就杀了魏楠,让他后悔一辈子。”

这回没等高兴庆说话。张行直接对着手机阴森森的说道,“放了魏楠,我带你进落云谷。不过,如果魏楠缺一根毫毛,哪怕只是一根。我也让你全家陪葬。”

说完后张行一巴掌拍在了手机上,抬头对高兴庆鬼魅的一笑,问道,“你曾经说过你要魏楠的阴阳眼?”

高兴庆连忙摆手。否定道,“没有。我当时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我……”

张行皱眉,“你以前说过对他的眼睛感兴趣……我想起来了。在进阴阳巷之前……”

“张行,那真的是我随口一说,我都不记得了……”…,

“可魏兰记得了,她用这个为条件,让你和她一起进落云谷……”张行继续问,“你能不能告诉我,她进落云谷想干什么,她到底想要什么?”

高兴庆边后退边摇头,想回身拿背包里的符咒才起起来符咒都被他贴在另一间屋子的墙上了,“我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张行叹了口气,嘴里呼出一道颜色偏深的哈气,嘴角带笑的对高兴庆说,“有些东西,连动一动的念头也不要有,不然,会付出代价……就像这样……”

“啊~~”

高兴庆一声惨叫,他甚至都没看张行是怎么动的手,自己的左眼便被张行扣了出去。高兴庆捂着血流如注的左眼,惊恐的看着张行。他现在只想跑,除了跑他脑子里全是空白。

他这一辈子喜好收藏各类稀奇古怪的东西,鬼怪也见了无数,可是从来没有一件东西能让他如此害怕。害怕到,高兴庆打了个冷颤,害怕到他宁愿现在死了,也不愿意和张行待在同一个空间。

张行被鲜血染红的手上的那颗眼珠,舔舔迸溅在嘴边的血滴道,“魏楠的眼睛,是你连想也不能想的。那对你来说是罪,你懂吗?”

高兴庆忍痛点头。

张行把玩着手里的眼珠,呐呐的道,“人就是这样的矛盾体,当自己失去了,才知道别人的恐惧,你说是不是?”

张行突然靠近高兴庆,把高兴庆吓得哇哇乱叫,然后满意的站直了身子退后两步,把那颗眼珠扔给了鬼婴,对高兴庆道,“你最好祈祷魏楠完好无损,不然我都不敢肯定你的后果……咱们现在起程去贵阳,我想你没有任何意见,是吧。”

高兴庆摇头又点头,道,“我没事,咱们现在就去贵阳,把魏楠救出来。”

“是接出来……”张行边说边向外走去,嘴里呐呐道,“真奇怪,我又饿了……”

高兴庆躺在地上不敢起来,直到张行的气息完全消失在他的周围他才敢大口呼吸。瓦房里静得吓人,如果不是左手下的眼皮塌陷,左眼剧痛难忍,他都怀疑刚刚发生的事是不是梦,那个谈笑间把他眼睛挖出来的张行只不过是他梦中的假想。

可,不是。那就是张行,那个曾经为了救一只善良的鬼而四处奔波的张行。

高兴庆不敢犹豫,爬起来就去找手机。他不想打给魏兰,魏兰死与不死都是罪有应得,他是打给孔二。

可是,世界就是这样,在给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再给你关上一扇窗。手机坏了,被张行一巴掌拍得粉碎。

魏兰在听到那一句阴森的话语时,心里冷得一哆嗦,刚想回问电话里便传来了挂机的嘟嘟声。连喝了两杯热茶,魏兰反应过来了那句话的意思,也知道了那句话是谁说的。

居然是张行。那么阴森的口气,居然是张行!

在魏兰的心里张行一直是一个老好人,的和魏楠一样善良到发傻。当然,也善良的可爱。不然她也不会轻易让自己对张行动心。

在她的计划里,她从来没有想过伤害张行。虽然她利用他,欺骗他,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他。

可,偏偏,张行受不了她的欺骗,所以两个人才走到了分手的一步。

魏兰揉揉眉头,她知道在张行的心中魏楠有多重要。可是对魏楠下多重的手不是她能说了算的。那天假奚晴一扬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魏楠就已经倒下了。…,

虽然还有呼吸,眼睛能睁开,可却没有思想。身子却动不了,如植物人一般。

落云谷,也是假奚晴所要求的,交换条件是——还魂珠。

假奚晴很明白的对魏兰说,落云谷里的那座墓里有还魂珠。不仅如此,里面还有大量的金银财宝。而她只要墓里的一样东西,其它的,都归魏兰。

魏兰所附属的那家国外公司要还魂珠。假奚晴手里有还魂珠却要进落云谷,而进落云谷。现在只能张行带路,可张行带路的条件。魏楠完好无损。

魏兰叹了口气,走进魏宇曾经住的房间,见假奚晴正坐在阳台上看章行的照片。

“在他们的心里奚晴已经死了。”魏兰靠在门上道,“你不用再学奚晴了,你能把你的真面目露出来让我看看吗?”

假奚晴淡淡的道,“世界上最好的伪装,就是不伪装。”

魏兰喷笑出声,“你连奚晴的声音都学得一模一样。你这样的高人,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有我的目的,就如你有你的目的。咱们之间的关系是合作,”假奚晴用余光看了一眼魏兰道,“至于别的,你知道的越少,活得越久。”

魏兰长叹一口气,“张行同意给我带路,条件是魏楠完好无损。不管你对魏楠做了什么,你都要把他治好,不然我的目的达不到,你的目的也达不到。”

假奚晴点点头,对着照片轻声道,“我明白,我会把他治好的……”

“那我去找人把魏楠接出来。”魏兰转身道,“在张行来的时候给他看一个完好无损的魏楠。”

“奚晴真的死了吗?”假奚晴突然出声问道。

魏兰头一歪,,“不是你出的主意要取代她吗?怎么还问这种话?”

“我问你她真的死了吗?”假奚晴回过头来,双眼死死的盯着魏兰的眼睛,和奚晴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和奚晴完全不同的两种表情。

魏兰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回想了半天,然后闭上眼道,“当时在山上,太黑。后来女鬼又追上来了,我慌乱中把刀刺入了奚晴的心脏,然后,她和那只猫一起掉到涯下了……”

“可是,没人找到她的尸体……”

“山中那么多野兽……你怎么想到问这个了?”魏兰有些懊恼的睁开眼睛,“你不相信我杀了她?”

假奚晴摇摇头,“不是不相信,只不过是,我感觉她没有死。”

“你感觉?”魏兰好笑的道,“一个要杀人的人,感觉被她杀的人没死?你这是什么心理?”

“我的感觉一向很准,可是听了你的话我又怀疑。”假奚晴看着窗外的星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道,“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到底是希望她死,还是希望她别死。”

疯子!这是魏兰对假奚晴的评价。她和假奚晴在一起待的时候不短了,可她一直不明白这个人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就连在对待奚晴的态度上,这个人也是拿捏不定。

其实这些还不算难以接受,最让魏兰受不了的是,假奚晴总以奚晴的面貌出现在自己面前,即使是只有她们俩个人的时候。

她亲手杀了奚晴,却还要天天看着奚晴的脸在自己的眼前晃,就算她内心强大有避免不了晚上噩梦连连。

魏楠在被送到JC手里的第二天又被接回了魏家,在假奚晴的治疗和照顾下第二天便能下地走路了。…,

魏楠不知道魏兰和假奚晴到底有什么目的,直接对两个道,“我不会带你们进落云谷的。”

假奚晴抿嘴一笑,就如以前魏楠所看到的那样,“没关系,张行答应带我们去了。”

“不可能……”魏楠冷笑否定,可转念一想又厉声道,“你们对他说了什么?他为什么会答应带你们去落云谷?”

“你!”魏兰明白的告诉魏楠,“在你没有知觉的这几天里,我把你送到了JC的手里,并对他们说你和贵阳市发生过的这些诡异事件有关。结果JC一查,还真是多多少少都有关。于是,我对张行说,只要他带我去落云谷,我就放了你!”

魏楠气得脸色发青,“卑鄙!”

魏兰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就是这样的人,为达目的不则手段。”

“魏兰,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咱们初认识的时候你不这样!”

魏兰好笑道,“和你认识没两天我就被雾女迷住了,你说我什么样?其实我挺感谢你们的,毕竟没有你们我就死在广西了。其实,你们不应该回贵阳来找我,如果你们不回来找我就不会再发生这么多的事……”

“你不会有事的。”假奚晴突然很认真的对魏楠说,“不管别人如何或是怎样,你和张行都不会有事,我以我的信仰发誓。”

多谢亲亲美嘟嘟的打赏和月票,啵个~~(未完待续。。)

p

第三十七章 落云谷

>张行只远远隔着窗看了魏楠一眼。

不是他不想走进去和魏楠各种哈呼,好好说说话。只因为,魏楠的身后,魏兰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顶着魏楠的太阳穴。

高兴庆左眼包着纱布,被魏兰的举动吓得心惊肉跳,就怕魏兰手指一个动就结果了魏楠。

他不怕张行杀了魏兰,却怕自己这只池鱼遭到殃及。现在的张行,杀他这样的人就和玩一样。

电话另一边的魏兰右手持枪,语气里充满占据上风的优势,“人你看到了,完好无损。只要你带我进落云谷,我绝对不会伤害他。”

“放了他,我和你进落云谷。”

“从落云谷出来,我放了他。”魏兰威胁道,“不然,现在,在你的眼前,我就杀了他。”

魏楠坐的角度看不见张行,却知道张行一定能看到他。于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用口型一直说,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好……”张行看懂了魏楠的话,放心的一笑,对魏兰道,“我带着你落云谷。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不然,我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魏兰心中无比凄凉,她从来没有想过张行会用这种对待仇人的语气和她说话,“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兄弟的。”

张行到贵阳的第二天,一只由他,魏兰,高兴庆,三个外国人,四个中国人组成的队伍组成了。

魏兰对张行简单介绍了下。那三个大个子高鼻梁,带着一身体味的外国人分别是红头发的约翰,黄头发的彼得,还有扎着一条小辫的查理。这三个人无一不拿着吴成在广西山洞里找到的那种瑞士刀。

约翰和查理的中文很好,和众人勾通没有问题。彼得的口语略差一些,能听懂,可想说的意思却表达不清楚。

张行曾经在七爷那里听说过他们,这些人隶属于国外的一个叫敌对者的组织,其目的就是寻找定魂珠。

而那四个中国人就有说头了,其中有两个人张行认识。不是别人,正是在广西下墓时和七爷在一起逃出来的医生吕厚和钱眼钱赢利。

另两个人分别是三十岁上下。话不多的周明和被周明喊娘娘的武为良。

魏兰毫不遮掩的对张行道,“吕厚,钱赢利,你应该不陌生。七爷的人。周明,武为良,四爷的得力干将。”

钱赢利拍了下张行的肩膀,嘿嘿笑道,“小兄弟。咱们又见面了,最近哪里发财啊?”

张行挑眉,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三股人会齐集在一起。

魏兰仿佛看明白了张行所想,悠悠的说道。“天底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张行冷笑出声。“利益?只怕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魏兰知道现在她说什么张行也不会给她好脸色,转身茬开话题去问高兴庆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高兴庆看着张行背上。嘴里含着他眼球玩得正乐呵的鬼婴道,“没啥,不小心碰到了。”

魏兰见高兴庆不愿意多说,也便不多问了。

有了敌对者这个组织的加入,他们所准备的装备也趋于国际水平,最后除了张行外,其余九个人的身上多少背了东西。

一行十人直飞长春,转站白河,在白河停留了一天后,直扎入山,按照张行记忆中的路线寻找落云谷。

张行看着眼前白茫茫的雪山,内心里升出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平和。那种对大自然的敬畏和虔诚,让他在心里觉得自己的灵魂脏。…,

可这种念头也只是一闪而已,张行清楚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周围在发生着什么。

其实,他现在就完全可以把眼前的人都杀死,可是他没动手。

因为他产生了好奇,他也想看看那颗定魂珠到底是什么样的奇世珍宝,居然能让这么多人下手去抢。

魏兰带着张行出发的第二天,假奚晴带着魏楠也出发了,目的同是长白山深处的落云谷。

魏楠好笑,问,“即然你也要去落云谷,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走?”

假奚晴抿着嘴唇,淡淡的道,“因为我不想看到张行。”

魏楠挑眉,没有问假奚晴为什么不想看到张行,只又道,“那你完全可以自己去,我对你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你还带着我干什么?”

“我放了你你自己也会跑去,所以,不如结个伴……”

魏楠无语,假奚晴说中了他的心思。他不可能让张行一个人和那些人去落云谷,无论用何种方法,他都会跟去。

于是,俩人结伴而行。

在白河刘奇的饭馆里,魏楠知道了张行的行踪,他已经早自己两天离开了。

刘奇还好奇道,“你们三个即然都来了,怎么不在一起走?还有,我看他身边的人都不像好人啊,我暗示过张行,张行却说没事。”

魏楠虽然不知道张行到底和什么人一起走了,却也猜得出那些人肯定是魏兰找来帮忙的。

至于张行对刘奇的暗示视而不见,应该是担心把刘奇拉下水。张行为人善良,一定是不想给刘奇添不必要的麻烦。

在白河整顿了一天,魏楠和假奚晴选择在夜色降临的时候进了山,消失在了茫茫的雪山之中。

魏楠和假奚晴走后的第二天,刘奇的店中又来了一位熟客。

老板娘一见心中一乐,问道,“你咋又回来了?”

来者眯着大眼一笑,道,“我忘了些东西在这里,回来拿一下。”

“那快去取,可别让人久等。”

来者摇头一笑。道,“没事,我们已经约好了,我在这里住一天再走。”

老板娘自是欢喜。拉着来者的手问东问西。

次日,来者告别了老板娘,直奔雪山,目的落云谷。

魏楠和假奚晴虽然是后出发的,却比张行一伙人先到落云谷。

穿过落云谷上方的浓雾,沿着小溪,魏楠带着假奚晴来到了周生的小屋前面。

周生正在里面睡觉,听见魏楠的叫喊声睡眼迷茫的走了出来。他先是看到了魏楠。脸上一笑,道,“终于回来了!”

后是看到假奚晴,满是皱纹的脸上微愣。然后仰天大笑起来,对着谷上的浓雾喊道,“老天,你让我等了一世又一世,一世又一世……这一世。又白等了……”

假奚晴上前两步站到周生的面前,道,“你知道我不是她。”

周生停住笑声,看着假奚晴的双眼充满睿智。“我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吗?”

周生点点头,又摇头“我知道。可是我不能告诉你。”

假奚晴的脸上挂满失望,转身走到小溪旁边不再说话。

魏楠被这俩人的话弄得糊涂。刚想问周生是什么意思,就听周生对他道,“张行呢?”

“张行,张行也来了,不过不和我在一起。”魏楠语气略急的问,“周生,那座墓里到底有什么宝贝?为什么有人会想进那墓里找宝?”…,

周生一挑眉,“宝?”

魏楠点头。

周生无奈的一叹,转身回了树屋,边走边道,“其实,这世界上没有宝,只有人的。”

魏楠多少了解周生的性格,知道在周生这里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假奚晴在小溪旁坐够,对着魏楠道,“带我进墓。”

魏楠摇头,“我不会带你进墓。”

“你不怕我杀了你?”

魏楠继续摇头,“你不会杀我,你说过你不会伤害我和张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信了。”

假奚晴定定的看了魏楠很久,最后冷冷的道,“我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会杀,何况是你。”

魏楠走回自己和张行曾经住过的小树屋,回头笑笑道,“你和魏兰还真是一丘之貉,她杀自己的弟弟,你杀自己的妹妹……不过,你想杀就杀,总之,张行不来,我不会带你进墓。”

魏楠和假奚晴到了落云谷的第四天,张行一伙人到了。

不过原来十个人的队伍,只剩下了七个。高兴庆一路上离张行远远的,魏兰看张行的眼神亦充满了探究。

不为别的,只为约翰,查理和吕厚的死太过离奇。众人一路上没有遇到雪雪崩,也没有遇到什么特殊情况,可那三个人却在扎营的时候无故没死了。而三个人死的时候,张行都在身边,就那么静静的坐着,身边的气息比雪山上的风还冷。

除了高兴庆,没有看看到鬼婴正抱在受害人的左手臂上,除了高兴庆,没有人看到张行和鬼婴之间的那跟白丝。当然,除了高兴庆也没有人知道张行坐在那里,是刚刚吃完了他的甜点。

魏兰曾经在背后问后高兴庆张行是怎么了,高兴庆也想告诉魏兰,可是张行成魔的话一到他的嘴边就如被卡住了一般,怎么也说不出口。

张行和魏楠一样,到了落云谷后没有带众人直接去古墓,反而甩开众人到了周生住的地方。

不可避免的,魏楠,张行,假奚晴相见了。

张行看到魏楠和假奚晴的时候,脑袋就如被雷劈了一样。

他死死的看着假奚晴,想证实自己不是看到了幻觉。奚晴明明已经死了,怎么会出现在落云谷?

魏楠的震惊不比张行小,因为他清楚的看到了张行身上的鬼婴,也看到了鬼婴手里把玩的那颗人眼。

“丫头……”张行的嗓子就如被棉花堵住了一样,皱着眉道,“你没死?还是你从阴阳巷里出来了?”

没等假奚晴说话,魏楠大步冲向张行,指着他背上的鬼婴问,“阿行,你背上这是什么?你怎么会和它在一起?”

张行仿佛听不到魏楠的话一样,在这一瞬。他感觉自己心底的某处,慢慢融化了。

张行心中高兴,魏楠平安无事,奚晴失而复得。这似乎是他最近几个月来最开心的事。

周生拄着一根拐棍,看着站在一起的三个人突然感叹命运不公。

“唉……”周生深深叹了口气。这一叹,里面充满了沧桑,无奈,怜悯……

魏楠并没有让这温馨持续太久,他拉住张行,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这段时间你到底去哪里了?你背上的鬼婴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行眼里充满柔情。用手揉着假奚晴的头发道,“发生什么了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平安无事,丫头也回来了。我能摸到她。她不是鬼,你看,我能摸到她……”…,

魏楠看着张行这样嗓子发堵,他以为只有自己知道了奚晴的死,没想到张行早知道了。他以为魏兰会瞒着奚晴的死。用来加大威胁张行的筹码。没想到,魏兰心中如此狠辣。

“你和我真像。”假奚晴毫无表情的开口道,“都会骗自己……”

张行揉假奚晴头发的手一抖,停下了。

“我知道你不是我的他。你也知道我不是你的奚晴。”假奚晴冷笑,“可是在见面的那一刻。却都在心里骗自己……”

假奚晴的话直刺张行心底的软处,一痛。张行的手从假奚睛的头发上滑下。

“不过,假的就是假的,我醒的比你早……”假奚晴继续道。

张行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就在魏楠以为他在哭的时候,张行突然抬起头,对魏楠一脸阳光的笑道,“哥们,告诉我,你不是假的。”

“我不是假的。”魏楠见张行强颜欢笑的样子,心就如被割了一样,“我是活的,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张行点点头,直接无视了假奚晴,拉着魏楠坐到小溪边,絮絮的道,“魏楠你知道吗?我从郑州走是被高兴庆带走了……然后我们进了鬼街……我进了阴阳巷……那里的人会吃人,我是被天雷劈进去的……”

魏楠就坐在那里安静的听着,内心翻腾。

“……”张行继续说,“你知道我在阴阳巷遇到了谁吗?我遇到了丫头……”张行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我幻想,丫头把我拉出了阴阳巷……”张行的脸突然变得阴暗,“可是,当我真的出了阴阳巷的时候,我就知道丫头死了……我给她和奶奶烧了数不尽的冥币,想让她们在阴间过上好日子……”

“可是,有一天我做梦,我梦到丫头在活人巷的生死宅中,被一口大锅煮在里面,周围是数不清的人,就等着吃她的肉……”

魏楠听得心中一哆嗦,道,“阿行,这都是假的。没有什么阴阳巷,也没有什么可以复活的生死宅。丫头也不在那里,这都是你的幻想。”

张行不正常,此时的张行不正常。魏楠不知道要怎么帮他,他想帮张行,可是却找不到方法,魏楠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无力。

张行摇头,对魏楠道,“我知道你不信,可是我没有办法给你证实。不过,我要告诉你,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有这个地方。我去过,和高兴庆去的,我在那里看到了丫头……”

魏楠的拳头紧握,关节握得咯咯做响,一拳挥过去打在了张行的脸上,“张行,你醒醒。丫头死了谁都不好受,可是你不能,你不能……”

被打进溪水里的张行起身回喊道,“那不是幻想,那都是我亲眼看到的,我也没有疯!!”

张行说这句话的时候,鬼婴已经冲着魏楠奔了过去。魏楠躲了两下没有躲开,被鬼婴扑倒在地。

张行爬起来一脚把鬼婴踢飞,然后掐着鬼婴的脖子狠声道,“如果你敢碰他一下,我就掐死你!”

鬼婴被张行凶狠的样子吓得哇哇乱叫,直到乖乖点头了张行才把它放开。

张行把魏楠拉起来,指着自己的大脑对魏楠道,“魏楠,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没有疯,我和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魏楠爬起身来,见鬼婴重新趴回到张行的肩膀,连看都不敢再看自己一眼。…,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也做了很多。”张行道,“我想清楚了,好人其实没有好报……其实,我也不想做什么,我就是想变强了,然后到阴阳巷里把丫头的灵魂救上来。然后,她想在阴间好好的过日子也好,她想投胎也好,都行……我只想把她救出来,然后保护我的家人不受伤害……这样就足够了……”

“阿行……”魏楠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那里正在一跳一跳的痛,“我,我不知道我想说什么……可是,可你怎么可以……你知道你……”

“我知道,”张行平静的打断魏楠的话,“我都知道。”

是的,张行都知道。除了吸青木空的灵魂时张行的大脑是茫然的外,其余的时候他都知道,而且心里很明白。他是故意去吸食那些灵魂,因为在吸完青木空的灵魂后,他发现他的精神力更胜以往,对鬼婴的控制越来越强,而鬼婴对自己也更加畏惧。

张行曾经害怕过犹豫过,,他怕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也怕自己遭报应。可是后来变强的愿望让他抛弃了心里的一切底限,因为只有他变强,奚晴的灵魂才可以从阴阳巷里出来,只有他变强,自己的家人才不会受人欺负,只有他变强,自己在意的人才不成为别人刀下的鱼肉。

“魏楠,我头脑很清楚,”张行闭着眼,很冷静的对魏楠说,“我知道所有,一切的后果。可是,我不后悔,真的不后悔。”

张行真的不后悔,他现在,一心为魔。

感谢能悟未生前童鞋投的月票和右脚在等船左脚在搞基童鞋的打赏,多谢二位慷慨解囊~(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祭 司

>高兴庆跑了,趁着魏兰一行人找张行的空档,自己偷拿了补给品顺着原路跑出了落云谷。

魏兰知道后虽然心里暗骂高兴庆这个人贪生怕死,可在这种时候也不可能分出人手再回去找他。

张行带着魏楠和假奚晴回来的时候,魏兰很惊讶。她记得假奚晴说过不来落云谷,留在贵阳看着魏楠,却没想到在后面跟来了。

假奚晴对魏兰询问的眼光视而不见。去墓室的路上远远的跟在后面,不和魏兰一伙人走在一起,也不和张行魏楠走在一起。

从进谷到墓室最近的路要路过周生的树屋。为了不打扰周生,张行特意带着众人在山谷里绕了个大弯,当走到墓室前胶结的树洞前时,已经过去了足足两天。

“我的上帝,”彼得对着眼前的参天大树和胶结在一起不知道长了多少年的树藤呼天喊地,“中国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你们国家没有这种地方吗?”魏兰问。

“这不一样,”彼得用带着美国味的普通话回答道,“在原始森林里看到这种景像可以理解,可,可这是雪山之中,这实在是,实在是太奇妙了~”

钱眼舔舔嘴唇,看着树洞双眼发光的问张行,“小兄弟,你进去过这墓,和我说说这墓里的宝贝多不多。”

张行点点头,然后歪头道,“多!蓝球大的夜明珠数都数不清。还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

“有棺材吗?”假奚晴冷冷的看张行。

“小妞,你这话问的。”钱眼哈哈笑道。“这是古墓,古墓里哪有没棺材的,没棺材咱们上哪摸宝去?”

张行闭眼回想了下,然后对假奚晴摇摇头。“也许有,也许没有,我和魏楠进去是没有看到棺材。”

“古墓里没有棺材?你开玩笑呢?”钱眼贼贼的对假奚晴笑道,“那一定是他们没走到地方。”

张行不再说话,他和魏楠上次出来的时候很偶然,根本没有把这座古墓的全部结构都看完。也许就如钱眼所说的那样,他们根本就没有走到地方。

爬过树洞,一行八个人来到了墓门之前。

魏楠看着大门道。“周生曾经说过,这个墓里女人不许进,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可能会死人……”

魏兰一声冷笑。“上帝曾经说过,信我者得永生。可最后活得久的却是恶魔和吸血鬼,可见别人的话不能轻信。”

“阿门~”彼得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十字架握在手里祷告了一会,他是个虔诚的基督徒。然后对魏兰道,“魏小姐。上帝说,只有纯洁的灵魂才会得到永生,而不是。恶魔和吸血鬼是受到诅咒的种族,他们是留在人间受罪的。”

“哦?”魏兰一挑眉。回问道,“那你的上帝有没有告诉你盗墓时走哪条路不会遇到恶魔?你的上帝是不是觉得。盗墓是一件很光彩的事?”

彼得被魏兰两句话呛得说不上话来,只能抱着十字架祷告。“我的上帝,请宽恕她的罪恶。”

钱眼对旁边的武为良道,“娘娘,你看那外国哥们儿多有意思,下个墓还要先祷告。”

武为良剑眉一立,对钱眼吼道,“别叫我娘娘!”

武为良一米八几的大个,长相得很是魁梧,和娘字一点不搭边。别人之所以叫他娘娘是因为武为娘三个字念起来谐音武媚娘,于是得了娘娘这么一个外号。…,

钱眼双手互拍袖子,对着武为良向下一弯腰,“喳,奴才遵旨!”

武为良一脚把钱眼踹飞出去。

魏兰见两个人闹,皱着眉道,“别闹了。”转身又对张行对了个请的手势,“请。”

张行记得上次周生是在墓门的右边拉了下什么东西墓门开的,所以经直走了到了高在墓门的左边。

可一看墓门上的阴影,心中咦了一下,承后对魏楠摆了摆手。

魏楠走近,张行指着墓门的树型的阴影对魏楠道,“你看,这灰不对劲。”

魏楠用手摸了下门,发现手上的灰尘并不重,“也许,咱们走后并没落下多少灰?”

张行蹲在地上用手电照着地面看,然后对魏楠摇摇头,“不是,是有人进来过。”

魏楠拍拍张行的肩膀,“没准在咱们走后周生来这里找小鬼聊天。”

张行一想也是,这落云谷里几百年也不来个外人,唯一的可能就是周生无聊的时候进来和那几个小鬼聊聊天。

“你们两个在磨蹭什么?”魏兰在后面见两个人蹲下又站起的,忍不住问道。

张行不理魏兰,刚想抬身便见地上有细细的一排小字,“跟着假奚晴,切记切记!”

那个假字写在着和奚的上面,明显是后填上去的。

魏楠没有看到那字,只拍拍张行的胳膊指着墓门道,“弄开,你不是也很好奇吗?早看完早完事。”

张行点点头,却悄声对魏楠说了下面有字。张行自己站直身子装着找机关,魏楠拿着手电速度把那小字读了一遍。

魏楠站直身子,脚向前好似无意的一趟,便把那行小字掩埋了。张行见状把右手伸进墓门右边的树洞之中,拧下了机关。

墓门吱呀打开一条小缝,从里面透出耀眼的光。在得到张行的许可后,众人鱼贯而入,张行走到墓里后墓门又轰轰的自动关上了。

不意外的,墓道中的又生灯俑引起了这些盗墓贼的强烈兴趣,钱眼抱着一个灯俑向上看,自然自语道,“这长明灯里到底是啥油?居然能着了这么多年不灭……”

彼得自打进入墓中上帝就不离口中,和国内这些本土的盗墓贼比起来。他更像是一个旅游参观的。

武为良很警惕,已经把枪拿出来上了膛,时间防备着四周。

一直默默不说话的周明,则从包中拿出了一个相机。对着灯俑拍照。可才拍了两下,相机便被假奚晴一脚踢飞。假奚晴阴狠狠的对几个盗墓的道,“你们要是敢损坏这墓里的东西,我就让你们留在这里长眠。”

“妞儿,你这话就不对了。”钱眼松开石俑一挑眉毛,“我们是来干吗的啊?不就是盗墓摸宝的吗,盗墓的不破坏墓室……你,和我们开玩笑呢?”

假奚晴冷冷的道。“我没有开玩笑,不信你试试。”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假奚晴的能耐,可魏楠太了解了。想他怎么说也是半个阴阳家,可在这假奚晴面前却连她是怎么出手的都不知道。不过魏楠可没好心提醒钱眼不要轻举妄动。此时他更乐于看热闹。

魏兰皱眉,对假奚晴道,“我们来之前是说好的,你只要这里的一样东西,其余的东西都归我。”

假奚晴一挑眉毛。“我反悔了,这墓里的东西,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也不准动。不然……”

假奚晴双眼一眯,凶光毕现。…,

魏兰知道眼前这个人的厉害。心中敢怒不敢言。

彼得一推双手,张大嘴巴道。“why,两位美女,咱们不是同一阵营吗?”

假奚晴脸上毫无表情,魏兰一脸怒意,可她却不敢多说什么。

周明难得说话,率先走在前面,“谁的东西,要找到再分。”

张行和魏楠压在后面,任几个人走在前面,因为他们知道,在四个童俑那里,他们过不去。再说,他们两个此时心里在想的是墓门口的那行小字。那明显是给他们俩个留下的,可是,是谁?忙乱之中看不出字体,知道眼前奚晴是假的的人也都在这里。到底是谁会在那种地方给他们留一行小字?

果真,当走到童俑面前时,魏兰拦住了众人,回头对张行一挑眉道,“你说过,这些童俑有灵魂,要哄。现在,带我们过去。”

语气里充满了命令,如果是以前,张行还会当是魏兰在撒娇,可如今……

张行冷笑,抬头道,“我对这墓也不熟,我哪里知道你想去哪?”

魏兰又回头看假奚晴,假奚晴则对张行道,“壁画,我想看壁画。”

张行点头,和童俑交流了一会后,指着一条甬道对众人道,“闭着眼睛冲这边走,再睁开眼睛就是了。”

说着向后退了一步。

周生曾经说过,如果他们没有看到墓中的七星阵的阵眼,那这座墓便是七星阴阵,墓中的东西不会伤害他。可如果他看到了阵眼,那这墓就变成了七星阳阵,凶险万分。

钱眼大咧咧的,闭上双眼就向那条甬道走了过去。武为良为人谨慎,站在旁边给钱眼让了个路,自己却没有动。彼得本想跟上,见除了周明跟在钱眼的后面外其他人都站在原地没有动。

众人眼睁睁看着钱眼和周明迈到张行所指的那条甬道里,然后瞬间爆体,鲜血喷了一墙面。

彼得大惊,“我的上帝,他们遇到了什么?”

魏兰的脸刷一下的就白了,回头用枪指着张行,“你就这么想我死?”

张行也会眼前的一片血红惊到了,他知道钱眼和周明会死在那条甬道里,却没想到会死的这样血腥。

他背上的鬼婴看着那自血红,下意识的舔了下嘴唇,它已经二天没吃过东西了。

“你不是没死吗?”张行满不在乎的道,“你下来是盗墓的,又不是旅游,当然会有危险性。”

“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敢保证,如果你动手,你一定死的比我快。”

魏兰咬牙瞪着张行,对眼前这个男人即有爱又有恨,即有失望又有留恋。她多想扣下板机,可最终还是心软的把枪放下了。

魏楠小声对张行道,“看来咱们要小心了。”

张行明白魏楠的意思,点点头道。“按那句话做,跟住眼前这个假奚晴。”

因为张行和魏楠不能带路,一时间众人困在阵中心不敢妄动。

假奚晴良久后对魏兰伸出手,“拿来。”

魏兰瞪假奚晴。站在那里不动。

魏楠和张行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语,站在一边看热闹。

“拿过来,我带你们过去。”假奚晴的眉头皱了起来,“不然,别怪我动手了。”

魏兰见假奚晴说的不是假的,从背后的包里拿出一个黄色布包着的东西递给了她。

当假奚晴把那东西打开的时候,张行眼睛一亮。…,

这东西他见过,正是在广西墓里拿出来的那个小盒子。曾经为了这个小盒子。魏兰杀了李能。

假奚晴拿过盒子,眼睛里露出尊崇的目光。把盒子打开后,拿出一颗珠子一样的东西,转身放到了名叫柳柳那个童俑的手腕处。

张行和魏楠大惊!

假奚晴从来没有到过这墓中。她是如何得知柳柳的手腕处可以放珠子的?张行更震惊的是,广西墓里发现的珠子,怎么会正好放到柳柳的手腕上?

珠子一放到柳柳的手碗中,四个童俑身子向同一个方向‘咯吱’的动了下。

阵中一阵晃动,等众人扶墙站稳再看时。墓道里已经马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右边的墓道,摆着树和藤缠绕在一起的灯俑,在左面的墙上有一间墓室,没有尽头。看不清有多远。

张行和魏楠对这里太熟悉了,他们曾经在那条墓道里跑了一整天。

左边的墓道里是壁画。色彩艳丽,正是张行和魏楠曾经看过的。

而在他们正前方。则是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光亮,不知道通向何方。

假奚晴转身走到了右边的墓道里,魏兰虽然一肚子的疑问,可还是什么也没有问的跟在了后边。

张行和魏楠对看一眼,也跟上了。

周明和彼得刚要跟上,却见假奚晴回头对那两个人道,“要么站在那里等我们出来,要么死。”

彼得不明白假奚晴的意思,歪头问,“why?这次行动敌对者也有份。”

周明则简洁的道,“盒子是四爷的,我有权过去。”

假奚晴皱眉,“其实,我不想的。我不想亵渎我的祖先,可是……”

假奚晴一扬手,在魏楠张行魏兰三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彼得和周明已经死在了阵中心。

鬼婴速度仅次于假奚晴,在假奚晴扬手的瞬间奔抱住了周明的左手臂。

当周明身子落地的时候,鬼婴已经吸尽了他的灵魂。彼得已死,鬼婴对离开的灵魂无能为力,回头满脸委屈的看着张行。

张行爱怜的把鬼婴抱回怀里,摸了摸鬼婴的头,魏楠则苍白了脸。

他看到了鬼婴和张行之间连着的那条白线,也看到了周明的灵魂通过鬼婴源源不断的输入到张行的身体里。原来,张行就是这样吸食活人的灵魂的……

魏兰则惊讶的问假奚晴,“你说你的祖先?”

假奚晴一挑眉,“很意外吗?”

魏兰当然意外,因为假奚晴从来没有提过。

假奚晴自故自的开始看墙上的壁画,魏兰怕她搞什么花招,紧紧的跟在她的后面。

张行和魏楠留在原地没有动,一是因为他们已经看过了,二是他们想讨论一下那行小字。

可两个人小声讨论了半天后依旧是不得其解,到底是什么人在墓前给他们写下了那段话?而且知道他们会看墓门的下面并不让别人知道。

魏楠猜想过是周生,可是一想到他们离开时周生那副对人生了无生趣的样子,魏楠又把他否了。

张行靠在墙上,后面便是兰诺祭司的画像。魏楠递给他一根烟,气馁的道“不想这个了,想不明白……你以后想处处办?”

魏楠所指的是张行入魔,以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自愿的。”张行瞬间就明白了魏楠话里的意思,无所谓的笑了笑。然后把目光递向正在认真看壁画的假奚晴,回问魏楠,“你知道她有多强吗?”…,

魏楠摇摇头,“我都没有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张行几口把烟吸没,把烟头掐灭后小心的装入口袋里,“希望她不会和咱们为敌,以我现在的能力打不过她。”

魏楠闻言对张行提起了假奚晴曾经说过的话。假奚晴曾经很认真的对魏楠说过,她不会伤害张行和魏楠。虽然假奚晴这个人让人捉摸不透,可在那一瞬,魏楠觉得她说的话是真的。

张行对魏楠的话不置可否,看着背后兰诺祭司的画像,道,“我看着幅画,总有一种亲切感,感觉她在对我说话一样……”

假奚晴用手轻轻的抚过每一幅壁画,在看到兰诺祭司一剑劈开雪山的时候,眼睛里流露出了对那种神力的向往。

魏兰则道,“这太夸张了,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把山劈开?”

“请尊重我的祖先,”假奚晴淡淡的道,语气里却充满了尊重,“这是我们族里的第一位祭司,兰诺祭司。在传说中兰诺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身负使命。可惜,老天给了她神一样的能力,却没有给她神一样的寿命,所以她在临死前把自己封进这茫茫雪山。族中的新祭司,只要能不远万里来到这奉上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就能得到她的神力。”

魏兰摇头不信,道,“你也说了这是传说,传说哪有是真的。”

假奚晴没有理会魏兰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还有一种传说,是被族里禁传的。说伟大的兰诺祭司,爱上了一个平凡的男人。天不允许,让她在自己的生命和爱人的生命中选择一个。兰诺祭司选择交出神力,自己深埋在这雪山之中……”

“这个,有些狗血了。”魏兰笑道,“她有劈天的神力,还怎么可能爱上一个平凡的男人。”

“很多事情都不是理智所能控制的。”假奚晴看向张行那边,心脏微微颤抖,“当它发生了,就再也无法阻止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兰 诺

>魏兰顺着假奚晴的眼光看去,嘴角抿出一抹凄凉,“是啊,当它发生了,就不再受自己控制了。”

假奚晴收回留恋的目光,眼中流露出坚毅,“所以,只要能控制得了,就是胜者。”

如我。

假奚晴把最后这两个字咽进喉咙,没有说出口。

她们继续看下去,壁画上是假奚晴的族人,一次又一次的到站在墓门前。

“据族记载,族中祭司最后一次进入这雪山之中是在元朝。”假奚晴站在远朝服饰的壁画前,用手抚摸着那绚丽的色彩道,“后来,就再也没有人来过了。”

“为什么?”魏兰问,“壁画上,你的族人们对这座墓这么重视,最后怎么不来了……难道,”魏兰嘲笑道,“你们也厌烦了?”

“不许对我的族人不敬,”假奚晴板起脸,随后道,“不来,是因为没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假奚晴抿嘴一笑,不再答话。这是她们族中机密,她怎么会对一个外人讲。

其实假奚晴族中的祭司并没有漠视兰诺祭司的遗言,也没有对这个祭拜的过程敷衍了事。一切的一切只因为,在唐朝的时候一位祭司遗失了通往兰诺祭司墓室的信物。没有信物,她们就走不到墓室,没有信物,她们就无法从兰诺祭司那里获得神力。

后来的祭司没有信物不敢擅自入墓,为了保存自己现有的实力。她们只好从族中选择一个使者代替她来墓中完成壁画的制作,以延续这种文化的传承。

到了元朝的时候,族中又发生了一次外族入侵事件。当时族中祭司为了保护兰诺祭司的陵墓不被入侵者找到,忍痛毁了进入长白山的地图。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们一族和这座古墓完全没有联系了。

魏兰向长廊的后面走,突然回头对假奚晴道,“不对,你说的不对。”

假奚晴皱眉。

魏兰指着墙上的壁画道,“在元朝之后还有人进来过,而且是现代人。”魏兰用手指在墙上轻轻一滑,继续道,“还是最近。看,油漆还没有干。”

假奚晴听到这话几步跑到魏兰所站的那副壁画前。

只见整副壁画用淡黑色打底,画了高大的墓门。墓门打开细小的一条缝,从里面透出一道光线。

光线中。一个细小的身影正虔诚的看着墓门。

假奚晴退后两步,不敢相信的叫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是族中唯一的祭司,不可能有人比我早一步到这里来。”

魏楠和张行听假奚晴的呼喊声也跑到了那副壁画前。

魏楠摸摸鼻子。呐呐的说,“不对啊,咱们上次来的时候没有这幅壁画。”

张行嗅了嗅鼻子,“当然没有。这是刚画上的,时间不会超出两天。”

假奚晴脸色苍白。像疯了一样在长廊里奔跑。最后在另一面墙的尽头,指着最后的落款高声大笑。虽然是笑。笑声里却充满了凄凉和绝望。

魏楠三人走过去,见最后的落款和之前那些长篇大论完全不一样,只有简单的三个字,结束了。

字是简体字,小巧而婉约,一看就是女孩子的字体,看来是画那幅画的人写上去的。

张行看着那字体眼熟,捅了捅魏楠,使了个眼神。

魏楠也觉出了那字体眼熟,一时间却想不出在哪里看过。

直到假奚晴笑够,魏楠的脑子才轰的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个,咱们在广西的时候,有人塞到我手里一个纸条,你还记不记得。”…,

张行当然记得这事,可是对那张纸条上的字却不记得了,“我总觉得这字体在别处也看到过,也是在纸上……”

“废话,字不都写在纸上吗?”

假奚晴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如以前前来祭拜的祭司那样,用手抚摸过每一幅壁画,尊敬而又虔诚。

最后她站在兰诺祭司的画像前,把手放在画像中的长笛之上,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你的心爱之物吗?”

画中的兰诺带着淡淡的笑,美目俯视着眼前的一切。

“走……”假奚晴叹了口气别过头,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此时想的是什么,也没有人看到她眼中的不甘。

回到四只童俑的阵中心,假奚晴没有带他们进右侧的长廊,反而带着他们走进了那无尽的黑暗。

假奚晴每向前走一步,甬道两边的长明灯就亮一组。当假奚晴走到九九八十一步时,甬道两边的长明灯也整整亮了九九八十一组,把长廊照得犹如白昼。

魏兰小声问魏楠和张行,“这墓到底有多大?”

魏楠摇摇头没有说话,张行则当没有听到魏兰的话。

假奚晴抬起双手,举过肩膀,啪啪啪互击了三下。整个长廊的长明灯瞬间熄灭,可明明是尽头的墙上,却透露出一丝亮光。

黑暗中假奚晴的道,“里面,就是兰诺祭司安息的地方,你们如果不怕死可以跟我进来。”

张行和魏楠犹豫了很久,最后张行小声对魏楠道,“墓门下……”

魏楠知道张行指的是墓门下的小字,脑子里转了几个个后,拉着张行跟在了假奚晴的后面。

魏兰见魏楠和张行跟了过去,自己当然不愿意留在外面,也跟了上去。

假奚晴从脖子里摸出一个骨头一样的东西紧紧攥在手心,只觉得冷汗之冒。由于族中的祭司已经千年没有到这墓中来过,根本没有人知道要如何来打开这扇门。假奚晴只能闭着眼睛,对着那丝亮光无比虔诚的说。“伟大的兰诺祭司,奚氏一族祭司晴……”

话音未落,便见前面的一丝亮光变成了一道耀眼的光芒刺得后面张行三人睁不开眼。

张行揉揉眼睛,等适应了光线后见自己正站在一处狭小的山谷之中。山谷之中有花香。有鸟鸣,有树,有滕,有蓝天,有白云。

魏兰看后一愣,“咱们出来了?”

魏楠嗅着花香,摇摇头,“我感觉不是。”

假奚晴则心中大喜。眼中充满狂热兴奋的道,“这是兰诺祭司的世界,是她死前创造的,这是她的地方。我在族上看到过……”

张行看了一圈后道,“地是好地,就是有些眼熟。”

“你看着眼熟?”魏楠指着谷中开着的花,吃惊的问,“这里开的花都是几千年前的。你看到过?”

“可能,错觉……”张行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他怎么可能会来过这种地方。

“那……”魏兰犹豫的道,“这是兰诺祭司的世界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那咱们怎么出去。咱们不是来找她的棺材的吗,这鸟语花香的。上哪找去?”

假奚晴用手轻抚翠绿的藤,娇嫩的花。眼神痴迷,“这里,全是力量,全是神力。”

张行闻言也用手去碰那花,却没想他碰过的花居然渗出了汁液,如眼泪一滴滴的滑落在地上。

张行吃惊,连忙叫魏楠也试试。

魏楠一碰谷中的花,那花却蜷缩了起来,避开了魏楠的手指。…,

魏兰见状好奇,自己也用手去碰那花。可她的手还没碰到花,就被花旁边树藤卷了起来,倒吊在半空之中,背包掉在了地上。。

魏兰放声惨叫,谷中的鸟儿被她吓得四处乱飞。

“这是兰诺祭司的世界,花的反应代表兰诺祭司的喜恶……”假奚晴回头对魏兰道,“兰诺祭司不喜欢你……”

魏兰脸憋得通红,对假奚晴大喊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快放我下来。”

假奚晴摇摇头,“不是我不放你下来,这个世界不归我管。”

魏兰闻言气急,从手腰中掏出对着卷起她的树藤就是两个点射。

树藤断裂,魏兰顺势滚落下来,砸在一躲小花之上。魏兰刚想松口气,便见被砸小花旁的树藤迅速的向自己伸来,两颗子弹又飞了过去……

魏兰花白着脸,小心着不再去碰谷中的花,一身狼狈的对假奚晴喊,“把定魂珠给我,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假奚晴灿烂的回头一笑,“定魂珠?就放在那座石俑的手腕中,你想要就自己去拿。”

“什么?”魏兰大惊失色,“石俑手腕里的那颗珠子不是从那个不盒子里拿出来的吗?你说那个就是定魂珠?”

假奚晴一点头,“没错,那颗珠子就是定魂珠。如果不珍贵,怎么会被放在八卦墓中镇魂……”

魏兰的脸色更白了,她处处算计,却没想到被假奚晴从头算计到尾。她明明已经拿到定魂珠了,却又被这假奚晴骗了出去。

魏兰嘴角抽搐,最后咬牙道,“出了这墓,定魂珠就是我的。”

假奚晴摇头,“出了古墓也不是你的,我的族人找它找了一千多年,怎么可能给你。”

魏兰举枪,“我现在就杀了你!”

“好啊,”假奚晴走前一步,盯着魏兰眯着眼睛笑得欢快,“就算你杀了我,定魂珠也不是你的。”

看着假奚晴笑得一脸灿烂,张行回头对魏楠道,“一模一样,是不是。”

魏楠点头,苦笑,“不得不说,这么一笑更像了。”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出手的意思,无论是魏兰败还是假奚晴败,对他们来说都是少一个威胁。

“我那么相信你……”魏兰咬牙,“你让我杀了奚晴就就杀了奚晴,你让我骗张行我就骗张行……”

假奚晴收起笑空,眼睛里充满了鄙夷,“别说的那么冤枉,如果你不贪心,就算我给你一个天,你会听我的?”

魏兰气结,她做了这么多只不过是想风雨飘摇中的魏家在以后能走得更顺畅些。为此她一直处心积虑的去算计别人,却没想到到头来被别人算计了。

张行的脸色有些发青。虽然他知道奚晴已经死了。也知道奚晴的死和魏兰有关,可当魏兰就那样裸的说出她杀了奚晴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心中的火气上升。再一想到奚晴的灵魂困在阴阳巷里出不来,他的怒气就想忍都忍不住。

鬼婴和张行心灵相通。感觉到张行对魏兰起了杀意,后腿一用力便跳到了魏兰的身边,紧紧的抱在了魏兰的左手臂上。

魏楠看到这里心中大惊,连忙用手拍醒张行,“哥们,快让鬼婴收手,不然你会后悔!”

魏楠见张行怎么拍都不醒,自己跑到魏兰的左手边去抓鬼婴。

可鬼婴就如泥鳅一样。任凭魏楠怎么抓它都闪动着不让魏楠碰到,空隙中,一张小嘴冲着魏兰左手的大拇指便咬了下去。…,

魏兰看不到鬼婴,只觉得左手如掉进了零度的冰水中一样。本来见魏楠在自己左手边来回转还感到好奇。可当左手大拇指一疼,她便看到抱在自己左手上的鬼婴了。

再一联想到魏楠一直对张行所说的话,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她抬头愣愣的问张行,“你就这么想我死?”

魏楠见魏兰的情绪也要不受控制,跳起来一个飞腿就把张行踹倒在地。见张行眼神恢复正常马上喊道,“快让鬼婴住口!”

张行听到这话一激灵,随后见魏兰神情呆滞的看着自己,鬼婴正抱在她的左臂上。

张行两步跨过去把鬼婴拎起来。照着鬼婴青色的额头就来打了下,打得鬼婴一脸委屈。

张行虽然恨魏兰杀了奚晴。可是却没有想过要杀魏兰。也正是心里有这个底线,鬼婴并没有吸多少魏兰的灵魂。

魏兰看着张行突然笑了。笑得凄凉。

谷中的景色虽然秀丽,可在她的眼中却是模糊的。她一直以为她和张行可以和好,就算是不和好,也会像现在这样保持这种敌不敌友不友的关系。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张行会恨到想杀了自己,当她看到鬼婴吸她灵魂的那一刹那,她觉得无论再做什么事情都是没有意义的了……

魏兰脸上挂着笑容对假奚晴说,“定魂珠我不要了,什么我都不想要了……你送我出去。”

假奚晴看了一出好戏,见魏兰对她说话,歪头道,“抱歉,这个世界我做不了主。”

魏兰似乎对眼前的状况一眼也不想多看,闭着眼睛大声喊道,“兰诺,你不是讨厌我吗?那就把我扔出你的世界……”

呐喊声在山谷里回荡,震耳欲聋。

当回音落下,魏兰平空消失了,连背包都没有留下。整个谷中再没有魏兰的痕迹,连她用枪打过的树藤都恢复了原样。

魏楠回头问假奚晴,“她去哪了?”

假奚晴摇摇头,“不知道,你应该问兰诺。”

魏楠拍拍张行的肩膀,“别管了,咱们也管不了。”

张行看着魏兰消失的地方,脑子空空的,一点思绪都没有。

“你们可以站在这里慢慢怀念魏兰……”假奚晴边向谷的深处走边说道。

魏楠听到这话没有犹豫,拽着张行在后面跟上。墓门下的小字曾经说过,跟紧假奚晴。眼前这个世界是兰诺祭司创造的,他们想平安无事当然要紧跟兰诺祭司的传人。

山谷不大,在谷的深处还有一条不大的小溪。沿着小溪向下游走,不一会便看到了一根长得像是花园一样的古树。

古树足有二十几个人把手连起来那么粗,树上开着上百样鲜花。紫藤环绕,彩蝶飞舞,犹如仙境。

“眼熟不?”张行指着那树对魏楠道,“壁画上,那些开花的树和紫藤。”

魏楠点头,“的确。我一直以为那只是艺术的表现手法,没想到还真有这开满百样鲜花的树。”

“兰诺祭司果真有通开的神力,能创造出这样一个世界。”

假奚晴摇头道,“这个世界虽然是兰诺祭司创造出来的,却只是仿造……”

“仿造?”魏楠好奇。

假奚晴点点头道,“在奚氏一族的族上,记录着兰诺祭司一生的传奇。据说她来自一个百花盛开的世界,那个世界和现在的世界隔河相望。兰诺祭司是受到天神的旨意来帮助这个世界上的人的,可是兰诺祭司原来的族人不赞同。兰诺祭司怜悯世人,私自跑过了那条做为界限的河,到河的这边来帮助受苦的人类。而她的族人则派出了无数的人来追她回去……”…,

“兰诺祭司有神一样的力量,却没有神一样的寿命。她怕她死后灵魂被原来的族人捉回,也怕神力消失,于是在死前到这大雪山中封住了自己……”

“果真有传奇色彩。”魏楠点头。

宗教都是创造出一个悲悯世人的人物,然后奉她为神。等她死后为她建墓,歌功颂德,然后给信奉她的人洗脑。如基督教,佛教,都有这样的人物。

不同的是,这个兰诺祭司是真有几把刷子,单看她创造出来的这个世界便知道了。

假奚晴继续道,“其实兰诺祭司是想念她以前的家乡的,所以她在世的时候经常对跟在身边的人说她以前家乡的美丽。族人即感激兰诺祭司舍已为人,守了一方平安,又愧疚让兰诺祭司背井离乡,成了她们族人嘴里的叛徒。”

“这个故事有点不对劲。”张行见假奚晴瞪他,连忙道,“我不是说这个故事是假的。兰诺祭司即然是天神派下来的,那就是奉公来的。她的族人为什么还要捉她回去?”

假奚晴一皱眉,“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不过我们奚氏一族的族上就是这么写的,可能其中的情节有所遗漏。”

见假奚晴再次提起奚氏一族,魏楠终于忍不住的道,“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你的名字,你又说你们奚晴氏一族,你……”

假奚晴一挑眉,笑道,“即然猜到了为什么不说出来?没错,我是奚晴……”(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循 环

张行听到这句话如被雷劈了一样,当看到假奚晴眼中的那一抹冷笑后,他直觉的摇头,“你不是丫头,丫头永远不会冷笑。【】【】『伍九文学书友上传』”

“你们自以为是她最好的朋友,可你们又了解她多少?”

魏楠摸了摸鼻子,想了会后道,“也许我们算不上了解她,可也知道眼前的你不是她,她比你善良多了。”

假奚晴不想和张行魏楠争论,便抬头看那颗硕大的古树道,“没骗你们,我们都叫奚晴,是同父同母的双胞胎姐妹。”

“丫头说她是孤儿……”张行回想起以前奚晴说过的话。

“被扔掉了,族里不要她了,当然是孤儿……”奚晴对着树看了两圈后道,“我要进去,你们就留在这里吧”

“为什么不要她了?”魏楠追问。

“你的问题太多了……”

张行想起墓下的那行小字,看着大树道,“我们和你一起进去。”

奚晴无所谓的道,“这是兰诺祭司的地方,如果她让你们进的话,我没意见……”

说完头也不回的向那颗大树走去,在张行和魏楠的注视下隐入了大树之中。

张行立马拉着魏楠跟上,可当他们站到大树前面的时候却没有看到任何入口。

张行用手去摸那棵大树,树皮居然有着和人一样的温度。

“别找了,”魏楠在大树下席地而坐,“兰诺不让咱们进去。咱们怎么努力也没用。”

“我总感觉,很亲切。”张行坐到魏楠的身边道,“你说怪不怪。”

魏楠不置可否,只是低着头想眼前这个假奚晴和奚晴之间的关系。

她们为什么会取一样的名字?为什么其中一个被族人抛弃了?为什么假奚晴会杀了奚晴?还有这雪山深处的谷墓。兰诺祭司,魏楠发现他想不明白的事太多。

“阿行,你说他们这个民族是不是有点怪?”魏楠回头张行,却发现本来坐在自己身边的张行不见了。

魏楠心中惊讶,张行明明坐在他的身边,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回头看身后那棵大树,魏楠直觉上觉得张行是进到里面去了。

正在这时魏楠听到有人在喝他,用眼睛一扫山谷。见假奚晴正站在山谷的另一边对他招手。

魏楠心中纳闷,假奚晴明明是进到大树里面去了,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到山谷的另一边了?何况,她出来了。张行呢,张行到哪去了?

“魏楠,快过来!”假奚晴在山谷另一边对他大喊。

魏楠犹豫了会后跑向了假奚晴,可当他跑近的时候才发现眼前的奚晴略有不同。他记得假奚晴穿得是嫩黄色的毛衣,可现在穿得却是淡绿色的毛衣。

奚晴拉住魏楠的手。焦急的问,“魏楠,张行呢?”

“张行?”魏楠道,“张行不是和你到那棵树里去了吗?”

奚晴一跺脚。“哎呀,他怎么进去了!”

魏楠被奚晴的样子弄的迷糊。【】【】连忙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看你身后。”奚晴指着魏楠的身后道。“这个山谷的力量一被吸收就会化为虚有。我特意在这里等你们,张行怎么进到树里去了!”

魏楠回头一看,见山谷的远处已经变得飘渺,如在雾中一样。

“来不及了……”奚晴抓起魏楠的手,“我先带你走。汪汪,带路……”…,

随着奚晴一声大喊,一只白色的小猫出现在山谷之中,在慢慢变淡的各色植物之间不停穿梭。

奚晴拉着魏楠跟着小猫一路狂奔,直到跑到一处温泉处才停下来。

魏楠自打看到那只小白猫,脑子就一直转不过个来,只到奚晴停下,才愣愣的问,“你……”

奚晴眯着眼睛一笑,“我,我是丫头啊……”

“操!”魏楠完全震惊了,大脑不能思考任何问题。

奚晴小手掐向魏楠腋下,皱着眉头道,“怎么说话呢你……”

魏楠被奚晴掐得生疼,反应过来眼下不是梦是真的。兴奋之余抓住奚晴问道,“你不是死了吗?你不是在贵阳掉下山崖了吗?你……”

“停!停!”奚晴止住魏楠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有些事情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魏兰的确杀了我,一刀插在了我的心脏上,可是我没死……真没死……”奚晴抬手指了下温泉的一边,道,“我掉下去后是它把我山崖下带走了。”

魏楠这才发现在温泉旁边还有一个岁的孩童正在和汪汪玩耍,而那个孩童,魏楠大惊的叫道,“点雪!你怎么在这里?”

点雪抬头,歪着可爱的脑袋对魏楠一笑,“大哥哥,咱们又见面了。”

魏楠彻底糊涂了,求救的看着奚晴,“丫头,你能不能说明白?我现在脑子已经成浆糊了。”

奚晴笑呵呵的点头,“好啊,不过咱们边走边说,现在咱们要回古墓的大门那里去。”

在这段路上,奚晴对魏楠讲了在贵阳发生的一切。

当天夜里,魏兰对她起了必杀之死。汪汪护着奚晴一路追来,却把女鬼也引了过来。最后在混乱之中魏兰一刀刺伤奚晴,奚晴失足滑落山崖,女鬼趁乱回去找鬼婴,却被后面跟来的高兴庆给收了。

“我也以为我死定了。”奚晴一脸迷糊的道,“我觉得我像在天上飞一样,最后轻轻的落在了涯底树上……再后,点雪来了,它把我放在它的背上去了很多地方,当时我神智不清,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

奚晴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道。“后来,当我有了意识的时候,这里连个疤都没有了。”

“即然你没死,你怎么不来找我们?”

“我也想去找你们……可是。”奚晴皱着眉头道,“她一直在你们身边,我直觉的不想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你倒是偷偷给我们带个话啊!”魏楠明白奚晴口中的她指得是假奚晴,咬牙道,“让我们知道你没死,让我们早些提防魏兰和那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奚晴……”

“我怎么没给你们信了?”奚晴一跺脚,脸上有些微怒,“你们去广西的时候。(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YZuU.)我不是让汪汪给你手里放了张纸条吗?我说让你们别和他们走,你们怎么不听呢?”

魏楠一拍脑袋,怪不得他觉得那字体熟!可当时假奚晴就在身边,她说不认识那字体。魏楠怎么可能往奚晴的身上想。

“你们居然边我的字都不认识了……亏我给你写了那么多的信封……”

“唉!这事弄得!”魏楠自责的道,“我要是能认出你的字知道你没死,阿行也就不会幻想在阴阳巷里遇到你,最后心性大变。”

“什么幻想?”奚晴一脸不可思议的道,“是我把张行阴阳巷里面拉出来的。当时我都说了到山下去和他说清楚。可当我再回去的时候张行已经不见了……而且,不只是那次,”奚晴仔细想想后又道,“张行被鬼婴咬的时候。我特意让汪汪引开鬼婴去救张行。我还在树林里采了草药给张行止血,后来……”…,

“后来怎么了?”

奚晴突然眼神迷茫的道。“后来怎么样我忘记了……我总是,有时候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的时候却对自己所对的事一无所知。就如这次,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落云谷了……”

魏楠对奚晴的迷糊是彻底无奈了,站在进墓室的树洞前叹了口气,“总之你还活着就行了,别的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你现在回到这里是想干什么?”

奚晴听到这个神情一震,眼睛发亮的对魏楠道,“你还记得你上次进墓出来的时候,张行比你早出来五天吗?”

魏楠点头,那段记忆想忘都难。他在墓里和张行明明是刚刚分开,可当周生把他接出来的时候,张行却已经出来五天了。

“这个墓是兰诺穷尽最后的力量建成的,里面存在着平行时间。”见魏楠不明白,奚晴又道,“简单点说,就是可以逆转时间。现在,咱们是在五天前。”

“五天前?”魏楠一脸迷惑。

“对,五天前。”奚晴拉着魏楠爬进树洞,站到墓前魏楠道,“这个时候,你和她,张行魏兰,我,都还没进落云谷。现在我要做个标记,确定所有的人都按照这个标记走。”

奚晴走到墓门的右边拧开机关,随着墓门咯吱做响,墓门的的灰震落在墓门下,堆了厚厚一层。

魏楠恍然大悟,“原来这字是你写的!”

奚晴点点头,“当然是我写的。”拿起树枝在灰上写道,‘跟着奚晴走,切记切记!’

魏楠看后道,“你这样写我和张行都不会跟着走,因为我们知道那不是你。”说着拿过树枝在‘着’和‘奚’上面填了个假字。

魏楠填完后一愣,这字和他进墓前看到的一模一样。当时他万万没有想到写这字的时候自己就在旁边,还填了一笔。

奚晴看后歪头,“我记得我上次没写‘假’字……不管了,也许这次能把张行也拉出来。”

“丫头,你是怎么发现这些的?”魏楠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墓可以逆转时间?”

“我也是跟着提示走的,到后来发现这些提示都是自己写下的……”奚晴嘴角咧出一丝无奈,抬头对魏楠道,“你知道你和张行在这墓里死了多少次吗?”

魏楠摇头……

“我先于进到这墓中,跟着提示走获得了兰诺的力量。当我从那个山谷中出来的时候还没发现已经回到了五天前,出于好奇我来到墓前,却发现墓和没人进去过一样。想起在墓中惊险,我突然意识到那些标记为是自己做的。为了不让自己死在未来,我先于自己进到墓中做下了标记。还后再悄悄从山谷里出来……”

“后来,我发现你们进了墓,就回到山谷里等你们。可那次到山谷中的只有她和魏兰,她把魏兰杀了后进了神树之中。我知道你们肯定是死在墓中或是没有跟着她出来。所以又回到这里给你们留标记……”奚晴闭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一次又一次,有时是你和她出来了,可你却被她杀了。有时是张行和她出来了,却被她带到了神树里……这次把你带出来,是我唯一成功的一次……”

魏楠看着奚晴说的哀伤,自己心里也不舒服。他和张行知道奚晴死一次就已经悲痛欲绝。更何况奚晴看着他们死了一次又一次……

悲伤之余魏楠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对奚晴问道,“照你这么说,这里岂不是有很多个你。很多个我,很多个张行?还有,你在我们没进墓前把我们带走多好,何必再进去一次?”…,

奚晴摇摇头,“咱们都只有一个。只不过是错过了时间。无论我在这个墓里走多少次,当我出了山谷的时候就是回到五天前。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次次进墓改变标记,让你们跟着她走。”

“不对不对!”魏楠摇头,“按你说的。你是奚晴1,你最先到古墓里得到了了兰诺的神力。后来你又做标记给奚晴2看。奚晴2跟着你的标记走,会得到神力。那奚晴1到哪里去了?就算奚晴2会回到到五天前变成奚晴1。可是最先做标记的那个奚晴1到哪里去了?总得来说,肯定有另一个人,不然这个循环不成立。”

奚晴被魏楠说糊涂了,迷茫着双眼道,“我每次都要在墓里走一遍,把标记做完后再到山谷里面等你们,没有遇到过另一个自己……”

“所以,完全可以在没有进墓前把我们拦下!”魏楠道,“你继续到墓里做标记,我则在墓门这里等张行和我来。我一看到他们就把他们拦下,这样我们就都没危险了。”

奚晴听后总觉得这个提议有些怪,可她也想不出好主意,只有迷糊的点点头,从打开的墓门中进去,继续做标记去了。

魏楠则躲在树洞的隐蔽角落里等着下一个奚晴,张行和自己的到来。

魏楠的心嘭嘭之跳,对这个过程即期待又畏惧。这种感觉很奇怪,在黑暗中等着自己……

时间在魏楠的胡思乱想中过去五天,魏楠的心情越来越紧张。按奚晴的说法,古墓会把他们送回五天之前,那也就是说,他将在今天看到初次进墓的奚晴。

可是从第五天凌晨等到第五天午夜,魏楠并没有看到奚晴的到来。反倒是在第六天的傍晚,看到了张行一行人。

张行站在古墓的门前面无表情,魏兰让张行去开墓门,张行无所谓的耸耸肩。

魏楠在黑暗中看着这一行人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感觉少了些什么。当张行独自去拧墓门的时候,魏楠脑子才轰的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一行人里面没有自己,没有魏楠!

他本应该和张行在一起进墓的,可是现在却只有张行一个人!

魏楠终于明白过来了,在同一个时间段根本不可能有两个自己,因为自己的出现,原本应该出现魏楠不见了。

“谁!谁在那里?!”一声轻脆的响声过后,钱眼骂咧咧的拿着手电朝自己这里照来。

魏楠刚才不小心踩断了一条树枝。

钱眼把手电光打到来不及躲闪的魏楠脸上,略有些吃惊的道,“哟,是你!”

钱眼的这一句话成功的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魏楠身上,张行看魏楠的眼光略有激动。

魏兰皱着眉头问假奚晴,“你不是说找人把他看住了吗?他怎么跟来了。”

假奚晴淡淡的道,“他有腿有脚的,想做什么还用我管吗?”

魏兰对假奚晴的回答很不满意,可还是咧嘴冷笑,“还不是飞我手掌心来了……”

张行把魏楠从角落里面拉出来,帮魏楠拍拍身上的树叶,小声道,“你不应该跟过来……”

魏楠咽口吐沫,回道,“我担心……”

“别磨叽了,快点开门。”魏兰在墓门前催促道。旁边,钱眼正在对武为良叫娘娘,被武为良一脚踹飞。

张行重新走到墓门前拧机关,突然低头发现了墓门下的一行小字,然后拉魏楠低头去看。…,

一切的一切,都和上一次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魏楠是后加入这个队伍的。

魏楠抱着头狠揪头发,他现在又回到了这只队伍里,那奚晴岂不是白把他从山谷里救出来了?

他悔恨万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耍小聪明去钻时间的空子!现在好了,除了填乱他什么忙也没帮上。

进了古墓,假奚晴开始对众人宣布她的所有权。到了四座石俑中间,钱眼和周明死掉……

一切都和上次一样,魏楠所能做的,就是拉着张行跟着假奚晴走,不管张行愿不愿意。

当再次来到山谷的时候,魏兰再一次对张行失望了,平白的消失在空气之中。唯一不同的是,这次魏兰没有去碰山谷里的花,也没有对山谷里的树藤开枪。反而是假奚晴想杀了魏兰灭口却被鬼婴抢先了一步……

魏楠看得头痛,右手抓住张行的手臂一瞬也不敢放开,就怕一放张行就和假奚晴一起消失了。

魏楠对在山谷里四处乱看,只盼着奚晴出现好把他和张行都带出去。

可就在这时发生变故了,假奚晴不知道对着魏楠使了什么法术,魏楠如在贵阳时一样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张行大怒,驱使着鬼婴就迎了上去。

假奚晴对张行莞尔一笑,“和我进去,出来的时候自然治好他。不然就算你杀了我,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张行恨得咬牙切齿,和假奚晴隐进了神树之中。

十分钟后,奚晴从山谷的另一边气喘吁吁的跑来,看着不能动态的魏楠苦笑。(未完待续。。)



注册会员可获私人书架,看书更方便!永久地址:



第四十一章 兄 弟

奚晴对着躺在地上魏楠一挥手,魏楠马上能动了。[.YZUU点]

魏楠站起来后惊奇的问奚晴,“你怎么做到的?没用符也没念咒我就好了。”

奚晴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我那样做你能好就那么做了,然后你就好了。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现在要跑……”

说着拉起魏楠在山谷里快速奔跑,他们身后的景物正在慢慢变淡,最后化为浓雾。

跑到温泉边时,点雪只在和汪汪玩。点雪把手放在汪汪的爪子下,然后迅速的把手抽出来去打汪汪的爪背。

汪汪输了几次后,用爪子轻轻的勾住了点雪的手心,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点雪奶声奶气的对汪汪道,“汪汪,你赖皮,快放开。”

汪汪不放开爪子,依旧在喉咙里发出呜呜声。点雪撇撇小嘴,对汪汪道,“这是你逼我的。”

说着,一转身变了一只二米多长的雪白狐狸。

汪汪吓得尖叫一声,蹭得跳到了奚晴的身上,钻到她的怀里不肯出来。

点雪又变回孩童的样子,对奚晴道,“姐姐,是汪汪先赖皮的。”

奚晴笑着把汪汪从怀里捉出来递给点雪,道,“点雪乖,去和汪汪玩,我和大哥哥谈点事。”

点雪听话的抱着汪汪跑到温泉的另一片,又玩起了那个游戏。每当汪汪耍赖的时候点雪就变身,汪汪听话了点雪再变成小孩子。

魏楠看得乐呵。笑着问奚晴,“你教的?”

奚晴点头,“无聊的时候就把点雪当成正常小孩子看,和他玩一会就不孤单了。”

看够点雪和汪汪。魏楠对着脸色苍白的奚晴道,“我出现在墓前面,原来的我就不来了。一个时间里只能有一个我。”

奚晴虚弱的点点头,“我早应该想到了。”

“那现在怎么办?张行还在里面。”

奚晴无力的一叹,“我把你拉出来,已经改变了因。再继续多少次都是现在这个结果,我能改变你的生死,却阻止不了张行进神树……”

魏楠知道奚晴说的没错。可心里还是担心张行的安危。

奚晴道,“咱们在这里等着吧,等五天,看能不能等到张行和她出来。”

魏楠点头。这是最不是办法的办法,可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四天后的早上,当魏楠醒来的时候奚晴已经不见了,连带着点雪和汪汪也不见了。

魏楠最开始担心过,可一想以奚晴现在身负的力量。别人想害她是不可能,只能是自己走了。至于为什么,恐怕只有奚晴自己知道了。

第六天,魏楠决定不再温泉边上守株待兔。他记得两次和奚晴在山谷里跑的时候周围的景物都不一样。那就是说原来那个山谷的出口并不固定。

况且,如果假奚晴带着张行从神树里出来。那他们百分之八百十的机率是从原来的墓口返回。

张行眼看着魏楠被她放倒却无能为力,对假奚晴恨得咬牙切齿。【】【】为了魏楠能恢复如初。他只能跟着假奚晴进神树。

可谁知一隐到神树之中,他便如进到了一片白朦朦的梦中。

假奚晴不见了,树不见了,一切都不见了,包括他肩上的鬼婴都不见了。

雾中无天无地无一切,张行站在飘渺的雾中不敢迈步,就怕一个不小心掉到看不见的深渊中去。…,

张行蹲下身来,用手去摸脚下。

软的,如棉花一样,还有些弹性。张行用力按了几下,棉花一样的白色反弹了几下,却没有破,能支撑得住他的重量。

这样一来张行就放心多了,不用担心掉下去。

张行冲四周喝了几声奚晴,没人回答,也没有回声,声音就如被吸到这浓厚的雾中一样,绵软无力。

张行见得不到回答,所性坐了下来。

在陌生的环境中乱闯是极不明智的,特别这还是兰诺用尽必生之力创造出来的世界。

现在唯一妥善的方法就是等假奚晴办完事把他带出去。

白色的世界里没有参照物,没有光线变化。张行分不清自己在原地做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小时,也许,是一天?

最后他等得心慌,决定在这浓雾之中走走。

张行走出十几步,发觉脚下不再是走到棉花上的感觉,像是坚实的土地。他连忙蹲下身子去看,见脚下的浓雾已经变谈,露出了铺花落叶的土地。

一阵微风吹过,周围的浓雾被吹散。

张行连忙回头去找刚才那遍雾,可此时哪里还有雾的踪迹。此时他正置身于一遍原始森林之中,四围鸟语花香,似有香气扑鼻。

忽然一阵笛声悠然飘来,带着些许凄婉。

张行微愣了会顺着笛声寻去,见一少女正靠在树上,背对着他吹笛子。

张行被这笛子吸引,已经故不得此时身在何方,只想去看那少女的正脸。

可无论张行怎么走,那少女都是背对着他。

张行急得捉耳挠腮,恨不得自己能有通天之力。

就在这时,他听到那少女居然在小声哭泣。这哭声似有魔力,张行心中的悲哀一下子被这哭声勾了出来。

恍惚中,他来到少女面前,用手试去少女眼中的泪水……

少女额头上殷红的额饰在阳光下是那么的耀眼,晃得张行看不清少女的面孔。

“你来了。”少女娇笑,伸出手要拉张行的手。“你说陪我去看星星的。”

张行木纳的点头,嘴里却发出和自己完全不像的声音,“嗯,我来了。咱们走吧。离开这里。”

张行被这声音一惊,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环顾一周见自己还是在森林之中,还是站在那棵树前,可树后哪里有什么吹笛子的少女?

浓雾从左面飘来,刹那的时间便把整个森林都笼罩在了浓雾之中。[.YZUU点]

张行用手擦了擦脸,眼角湿湿的居然有眼泪流下。用袖子把眼泪擦干,再抬头时景物又变了。还是森林,大片大片会开百花的树。还有数不尽的紫色树藤。

张行此时心里已经有些明白了,这里恐怕是兰诺封存下来的记忆。他在机缘巧合下闯了进来了,他现在的看到的一切都是几千年前的事。

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张行也就不怕了。走路也不在那么小心翼翼。

在这落英飘落的森林里走了半天,张行看见一个人坐在一棵硕大的树前。他想走近细看,可就如隔了一层玻璃一样走不过去。

张行这面的天还是亮的,那棵大树之上的天空却斗转星渡过了几个日夜。转山间,树下的人离开。其背景在落英飘落的森林里显得特别孤独。

白雾又升起,再落下的时候张行站在了雪山之上。

这个情景张行很熟悉,他曾经在壁画上看到过。…,

张行面前的兰诺一行人,站在雪山之上。突然兰诺举起双手。对着长白山脉毁下自己手中的长笛……

天崩地裂,其势壮观。

即使这只是兰诺的记忆。张行依旧被那种力量震得胸口发痛。咳嗽一声,就在张行以为自己要吐血的时候。景物又变了。

高大的墓门前,兰诺带着四名女童走入了古墓,古墓的大门‘咣’的一下关上了,震耳欲聋。

张行的心也随之颤抖一下,仿佛也一同被关在了那扇大门之中。

景色再次回到了花开百色的森林之中,张行看到兰诺穿着淡紫色的衣裙,坐在由紫色树藤做成的秋千上,欢快的笑着。

这是张行第一次在兰诺的记忆中看清兰诺的脸。那容貌远比壁画上的漂亮,笑容在她的脸上绽放,把森林里百色的鲜花都比了下去。

张行心里暗想,这个百花胜开的森林,应该就是她的家乡吧。可是为什么在兰诺的记忆里只有数不清的树和藤,却没有她家乡的人?

这时的兰诺,笑得无忧无虑,就如孩子一样。

张行想走近去看,却发现这个世界从远处开始破裂,破裂过后的地方全都变成了无尽的黑暗。

张行心中有些急,想去提醒兰诺离开,可是无论他怎么大喊,兰诺就是听不到他说的话。

最后,兰诺所在的地方如镜子一样崩裂,兰诺的身影碎成了几片落进后面的黑暗之中。

张行猛得反应过来,这是兰诺的记忆,兰诺不可能有事。现在有事的是他,自己要是再不跑,恐怕就要跟着兰诺的记忆一些破裂。

想清楚后张行拼命了的转身向身后的山下跑,偶尔回头,见景物破裂的速度紧跟着自己,只怕他他一停下便把他拖到黑暗中去。

突然,张行脚下一滑,跑变成了滚。

张行来不及站起身,只能抱着头顺着山的坡度向下滚。一直滚到被树挡住张行才停了下来,抬头一看,景物又变了,一条小溪横在他的眼前。

这条小溪张行无比熟悉,正是周生树屋前的那条。张行曾经和魏楠奚晴在这小溪里抓了无数次的鱼,过了几个月的清苦生活。

张行看着眼前的景物,分不清现在是在现实之中还是依旧在兰诺的记忆里。爬起身来沿着小溪走,直看到坐在树屋前的周生才确定自己已经在现实之中了。

周生看到张行很惊讶,愣了一会后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张行晃晃脑袋,他现在的大脑还在混沌之中,想不清楚任何事物,“师傅,我……”

周生摆摆手,止住了张行,道,“很糊涂,是不是?”

张行连忙点头,“我刚才好像在兰诺的回忆里。然后,在山上滚着滚着就到这里了。”

周生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释然,“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出来了。没事。出来了就没事了……”

张行在树屋里住了两天,在周生的帮助下把自己所经历的事情理清了。

张行的确进入了兰诺的回忆之中,他和魏楠几人进去的那个山谷就是兰诺最后的葬身之处。

那个山谷是兰诺用尽最后的力量创造出来的,里面的奥妙多到清不数。而最为让人惊讶的,便是那存在山谷之中的力量。每当奚氏一族的祭司祭拜过兰诺祭司后,山谷里的力量便会被新祭司吸收殆尽。山谷也会随之消失,待到百年之后再重新出现。…,

张行在兰诺的记忆中,正是碰到了山谷崩塌。

张行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对着周生唏嘘,“多亏我滚的快,不然就掉到那个世界里出不来了。”

周生看起来很高兴,和张行闲聊了几句后后对张行道。“即然出来了,就出谷吧。”

张行刚想点头,突然想起一事来,“不行,魏楠还在那个山谷里。那个山谷没了,魏楠不会有事吧!”

“各有各的命。”周生一叹,“你有你的命,他有他的命。出谷去吧……”

张行还想说什么。突然觉得肩上一凉,回头见鬼婴正在肩上冲着自己咯咯之笑。

张行不由得露出笑意。他进到神树之中后鬼婴就不见了。在听周生说那个山谷会消失后还以为鬼婴也消失了,却没想到鬼婴还在。

张行突然想到。鬼婴不管有没有和他进入到神树之中都在山谷里。鬼婴在山谷消失后出来了,那魏楠一定也没事。

况且,假奚晴是兰诺的传人,她先出来不会不管魏楠。可想了想张行又觉得没谱。自己和假奚晴一起进神树都被她放任不管了,更何况是魏楠了。

想着就对周生说,“师傅,我先去谷里找一圈魏楠。我进那颗神树之前魏楠被人下了咒,我想到谷里找找他。”

周生听完后沉吟了会,捋着胡子叹了口气后道,“随你去吧。”

也多亏了张行的固执,让他在古墓的树洞前找到了魏楠。

魏楠看到张行,一拳头砸在了张行的肩膀上,不顾鬼婴对他呲牙咧嘴,道“你丫的,可算是出来了!”

这时距张行离开周生那里已经过去了十天有余,张行看到完好无损的魏楠心里松了一大口气,道,“这正是我想说的,你丫的,可算是出来了!”

俩个人回去后和周生告别后出了落云谷,现在张行已经不可能再修佛,留在落云谷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何况张行在听到奚晴还活着的时候惊喜万分,和魏楠一研究,决定立即出发去找奚晴。

在雪山里又转悠了半月有余,俩人终于平安的回到了白河。在刘奇家的旅馆里,张行和魏楠坐在旅店里热呼的火炕上,吃着爽口的狗肉火锅,大呼痛快。

张行吃得也痛快,可却不如魏楠那样恰意。因为火锅只喂饱了他的胃,他精神上的饥饿是火锅不能解决的。

魏楠看着鬼婴一个劲的舔嘴唇,知道张行此时肯定也是对活人的灵魂如饥似渴。于是对张行道,“阿行,你能不能……”

魏楠的话虽然只说了一半,可张行依旧明白了什么意思。于是便道,“这东西,会上瘾。”

“能戒吗?仇已经报了。”在这一路上,张行已经对魏楠说了自己杀了青木空。

张行放下筷子,喝了一口酒后道,“现在不能。丫头那个双胞胎姐妹一心想要丫头死,这是个隐患。”

“那个人丫头自己能解决。”魏楠道,“现在丫头身上有兰诺的神力,别说是那个人,我想现在整个中国也没有几个人能伤害得了丫头。”

“话不能这么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知道吧。”张行一皱眉,“奚氏一族身负这种神力一定是有它的使命。按神力的强弱来看,那份职责肯定不轻。我留着身上这点能耐,说不定就能帮上她的忙。”

这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张行已经厌烦了那些被鬼撵,看着自己在乎的人被别人控制的日子。他现在不在乎自己是好是坏,只想护着自己在乎的人不再受伤害。…,

魏楠也皱眉,放下筷子道,“你这样下去,会成魔。到时候你可就是整个阴阳界的目标。”

张行哪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他心意已决,任凭魏楠说破了嘴唇也改变不了分毫,“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活。以后,你们当你们的好人,我就在你们身后杀掉那些想杀你们的坏人。”

魏楠拿酒杯的手微微一抖,酒洒出了些许。

张行拍拍魏楠的肩膀,道,“只要你不站在我的对面拿着铜钱剑指着我,咱们就永远是兄弟!”说着从怀里掏出神仙捆递给魏楠,“物归原主,以后你用的地方多。”

魏楠没有推脱,把神仙捆收了起来,顺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再次抬头满脸是笑的对张行再次碰杯,“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张行听罢一仰头把酒倒到嘴里,咽下去后眼睛微微发亮的道,“我自打下决心修魔那天开始,就担心有一天你会亲手杀了我。我犹豫过,可是我觉得要是你能对我动手,那一定是我做了罪大恶极的事。”张行靠近魏楠,揽过魏楠的肩膀,很认真很认真的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受自己思想的控制,做了罪大恶极的事,你别让别人碰我,你杀了我,我心里不委屈。”

魏楠把杯中的酒全部倒进喉咙里,辣得双眼模糊。(未完待续。。)

p



注册会员可获私人书架,看书更方便!永久地址:



第四十二章 乐 乐

孔二和马天成在张行父母出去旅游后便回到了沈阳。[.YZ

u

u.

看小说就到~]

孔二把在医院对面的那家扎纸铺收拾了下,重新开张了。他废了一条腿,这个扎纸铺就是他以后经济的主要来源。

马天成不再四处乱跑,安稳的在沈阳市一所大学旁开了一家服装店,文乐乐在闲余时间就过来帮忙。两个人的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有空时还会买上些小菜去孔二那里做饭一起吃,即温馨而又幸福。

魏楠和张行到沈阳的时候,正巧赶上文乐乐和马天成都在孔二扎纸铺里。

魏楠看到文乐乐先一愣,随即把马天成拉到一边问,“你把乐乐拉到这里来,乐乐心里不忌讳啊,就算乐乐不忌讳她家人也不忌讳啊?”

马天成颜色较深的右脸咧出一个笑容,对魏楠道,“没事,乐乐不是那种不懂整理的人。至于她家人,她父母早年离异,她一直住在奶奶家,是被奶奶抱大的。”

“老人家忌讳更多了!”魏楠听后道,“你可别因为这事让乐乐唯一的亲人对你有意见。”

马天成见文乐乐正在厨房里忙活的正欢,对魏楠悄声道,“这事当她的面你可不许提,乐乐的奶奶早在二年前就过世了。”

魏楠听后放下心来,随后重捶了马天成一拳,“这么好的姑娘,你对她好点!”

“你这话说的!”马天成左右颜色不一的脸露出一丝嘲疯,对魏楠坚起一根中指道。“我像那种畜生吗?”

“你不像畜生!你就是畜生!”

“我操,你皮痒,咱们两个可好久没练练了!”

“那就练练,who怕who!”

……

扎纸铺重新收拾后。空间大了很多。原来当做起居室的内堂被分成了二部分,一部分用来当仓库,一部分用来当孔二住的地方。而魏楠和马天成原来的床被撤掉了,黄三太奶的堂位也没再摆,孔二知道请不来她。

厨房还是那个厨房,可是却在马天成的坚持下全换成了电器,一丝明火也看不见。

原来顺在铺子中间那张当饭桌的书桌已经付之一炬,马天成重新买了个折叠桌当饭桌,不用的时候立起来不占地方。又买了个电脑桌放在最里面。给孔二配了台电脑,让孔二没事的时候上网消遣。

孔二怕电脑在外面放着丢了,收拾收拾放在自己住的内堂里,多少天也看不见搬出来一回。

此时。张行和孔二就坐在电脑桌的两边相面。

孔二的眼睛一次又一次的在张行的肩上扫过,虽然他没开眼看不见鬼婴,却也知道此时张行的气息和以前大不一样。

张行挠挠脑袋,心知孔二在看什么,却依旧问。“孔二,我脸上又没开花,你看什么呢?”

孔二哦了一声,然后道。“我这年纪老了眼有些花。今天看你肩膀上的三盏灯,总觉得不亮。”

当然不亮。因为鬼婴正趴在张行的肩膀上面。

张行清楚孔二做人的理念,他没想过要瞒孔二自己的事。[.YZUU点]只不过是不想让孔二为难。于是笑着道,“可能我这几天累了,和魏楠从长白山里出来这一顿折腾,差点就毁在道上。”

“阳气弱点没啥,”孔二也是哈哈一笑,“大老爷们,好好养几天气血就上来了。”

正说着便听到内堂传来一阵床的吱哟声,孔二和张行连忙站起身进去瞧,正巧文乐乐也从厨房里钻了出来。…,

只见魏楠把马天成压在床上,气喘吁吁的道,“这回我赢了吧!”

马天成被魏楠压得胸前肋骨痛,道,“行,你赢了,你想要什么你说吧!”

文乐乐看到眼前的场景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孔二和张行先面面相觑,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马天成见孔二和张行笑,文乐乐站在一边抿嘴,自己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对魏楠道,“完了完了,我的清白算是被你毁了,你要对我负责!”

魏楠站起来呸了一声,“一点都不矜持,没成就感,老子才不要!”

文乐乐听两个人这样肆无忌惮的开玩笑,差红了脸对马天成道,“没羞没躁!”转身回了厨房。

马天成见文乐乐脸红了,一时间表演天份爆棚,捶床大叫,“乐乐啊,你可要为我报仇啊!不然我就不活了!”

魏楠被马天成一副小媳妇样逗得笑到肚子疼,指着马天成骂道,“真怂,就你现在这样,和别人说你是马天师谁信啊!”

“切!”马天成从床上翻身起来,边向厨房走边道,“你懂什么,老光棍!!”

见马天成进了厨房,孔二三人满脸笑意的出了内堂,现在厨房里已经放不下他们这些人了。

“这两个能坚持到七月七?不如五一就领证得了。”魏楠搬了个凳子坐下,抓了把瓜子吃。

“你小子!”孔二抬眼笑道,“皇帝不急太监急,天成心里有数。”

张行在一边附和,“就是就是,正主没急呢,你先给打算上了。”

魏楠对张行道,“去去去,我这不也是好心吗?”

孔二贼亮的一双眼睛看着魏楠,道,“怎么,你要走到前边?”

魏楠被问得一愣,“什么走到前边?”

孔二用手轻拍了下桌子,哎呀一声道,“结婚啊!这天成都有谱了,你咋还没信呢?”

张行低头闷笑,觉得孔二自打受伤好了后越来越有当长辈的天赋。别的不说,逼纸这一项做得是有模有样。

魏楠一巴掌拍到张行脑袋上,“笑啥笑!”回头对孔二道。“您老也逼得太早了吧,我才几岁?花骨朵还没开呢!”

“你属性仙人掌的,六十年一开?”孔二颇为认真的回道。

魏楠被孔二一句话噎得无语,扯脖子对着厨房大喊。“马天成,你没事给孔二买啥电脑啊?好得没学学一嘴的网络名词!”

马天成在厨房里哈哈大笑,回了几句话被炒菜声盖过过去了。

张行看着魏楠的怂样再也忍不住了,坐在桌子前不顾形像的哈哈大笑。【】【】

又玩闹了会后,魏楠和张行一唱一喝的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和孔二讲了一遍。

这已经成了他们俩人的习惯了,无论在外面跑多远,多久,都会回来和孔二念叨念叨。就如在外飞久了的小鸟。找一个歇脚的地方一样。虽然知道事情已经过去无法再来一次,可依旧想听听孔二的意见。

当听到完张行的经历后,孔二道,“高兴庆说的没错。这阳世和阴世是相对应的。就如沈阳,沈阳城是阳世的城池,其实在咱们看不见的地方,还有相对应的一座沈阳阴府。这些东西都是大同小异,在阳世的人要吃要喝要各种礼节。阴间的人一样,也要走这一步。”

魏楠在一边道,“那每座阴府里都有一条阴阳巷吗?”…,

孔二摇头,“鬼市不是人人都能去的。大多是阴阳先生下去办些事再回来。像张行这样在鬼市里有奇遇的不多,所以没法考证。”

张行听后又道。“我一直搞不清楚,人死后不就投胎去了吗?还到鬼市里去过如活人一样的生活干吗?”

“没活够呗。”孔二呵呵一笑,“鬼和人一样,百转心思。虽然去不去投胎它们说了不算,可什么时候去投胎,投到什么样的人家,它们还是能疏通下的。阎王好见,小鬼难过。有钱能使鬼推磨等等这些俗语,也不是没有根据的……”

至于奚晴,孔二叹口气道,“那丫头不一般,你们应该早察觉到了。那次你们带她来看病,你们看那俩位上仙对她的态度就能知道一二。”

魏楠回想一下,可不是,当时黄三太奶还对着奚晴扣拜来着。只不过后来被胡三太爷一打茬,他就没再多想。

三个人聊得正欢,马天成在里面喊饭做好了。

一时间魏楠放桌子,张行拿碗筷,孔二摆凳子,便把这话题茬了过去。他们背后曾经说过不在文乐乐面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就让她和马天成过正常人的日子。毕竟马天成不可能再当马天师了,离这些稀奇的事越远越好。

饭桌上很尽兴,孔二被三个大小伙子合伙灌到桌子底下去了。张行和魏楠见孔二倒下了,又合伙去灌马天成,文乐乐不愿意了。当下拿出东北老娘们的气势,一人一杯白酒把张行和魏楠喝愣了。

魏楠直着舌头对文乐乐道,“嫂了,您真是条汉子!!”

文乐乐和魏楠混熟了也不在乎形像了,听魏楠说她是汉子,当下二两的白河又给魏楠灌了下去。

这回魏楠和张行都不再提灌马天成喝酒的事了,只一顾吃菜。

就这样在沈阳过了几天吃吃喝喝的日子,魏楠和张行又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可谁知魏楠和张行的火车刚在郑州下车马天成就打来了电话,让魏楠和张行无论如何都要回沈阳。

张行给父母打了个电话,确定两个人还在旅游途中后,便又和魏楠回了沈阳。

孔二的扎纸铺内,往日的欢声笑语已经不在,换之是一副愁云惨雾。马天成坐在铺子里黑着眼圈,一根接一根的吸着烟。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那把曾经让他叱诧风云的铜钱剑。

“天成,这是怎么了?”魏楠大惊,他和张行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三天不到的时间马天成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孔二呢?”张行先注意到的是孔二不到屋子里。因为鬼婴怕孔二,每当孔二在张行附近的时候鬼婴都会下意识的直哆嗦,可今天张行迈进屋子鬼婴居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马天成颤抖着双手,又吸了根烟后道,“不见了,乐乐也不见了……”

这事还要从两天前说起。当天送张行和魏楠上火车后,马天成便带着文乐乐回了孔二的扎纸铺子。

在铺子里坐在晚上十点左右,文乐乐便让马天成送她回宿舍。

马天成当然义不容辞,搂着文乐乐就出了孔二的扎纸铺。

文乐乐在沈阳市没有房子住在公司的宿舍里。马天成曾经说过让文乐乐搬过去和他一起住。可文乐乐总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总觉得和被马天成包养了一样。出于照顾文乐乐的心情,这个提议最后也便不了了之。…,

马天成把文乐乐送到她宿舍楼下时正好是晚上十点半,文乐乐撒娇说想喝奶茶,马天成便把文乐乐留在车里自己去买奶茶。

可谁知道等马天成跑了两条街买回奶茶后,文乐乐不见了。

马天成的车还在,文乐乐的包也在车里,手机放在座位上。车上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马天成以为文乐乐是先上楼了,就给文乐乐的同事打了电话。可文乐乐的同事却说文乐乐根本没有回去。

马天成暗想难道文乐乐也出去买东西了?可在楼下等到十一点还是没见文乐乐回来,开着车在文乐乐宿舍楼下的大街上转了两圈依旧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手表的指针指向十一点半的时候,马天成突然就心慌了。做过阴阳先生的他知道午夜十二点的含意。这个时间走失的人凶多吉少。

马天成发疯了似的给孔二打电话,让孔二用指路符去找文乐乐,他自己则在附近继续转悠。

在十一点四十的时候,孔二给马天成打电话说让马天成别担心,指路符已经起了作用。他马上打车去找文乐乐。

十一点五十,孔二再次给马天成打电话,让马天成开车往环城高速公路附近开,他正在往那边去的路上。

可当马天成把车开到高速公路附近再打孔二的电话时。孔二的手机却没有人接。

马天成红着眼睛对魏楠和张行道,“这两天。我找遍了能找的地方都没有他们音讯。我去报警,JC说不过四十八小时没能立案。可你们知道孔二是什么人。能把孔二也弄走的人绝对不简单。这种情况下我只能给你们打电话让你们回来……”

魏楠给马天成倒了杯水,问,“你想想,你以前得罪过什么人没有?什么人会有针对性的带走乐乐?”

马天成皱着眉头,用力的想,最后一拳打在桌面上,“以前我只管挣钱,哪知道都得罪了些什么杂碎!”

张行坐下问道,“有没有可能是文乐乐结下的仇人?”

马天成摇摇头,“不可能,乐乐特别单纯,连只蚂蚁都不舍得杀死怎么可能和别人结仇。工作上更不可能,乐乐去那家公司工作三年了,却连职位都没变过一次。我思前想后,觉得这事还是要从我这方面来找……”马天成把桌子砸得轰轰做响,“我现在就他妈的是一个废物,什么也干不了!”

魏楠安慰道,“你现在急没用。现在我和张行回来了,咱们一起慢慢想办法。”

“不能慢,我怕一慢他们就有危险。”马天成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抓住魏楠的手道,“小楠,虽然我聚不起气来用不了道家的法术,可是原理我还记得。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一定可以把他们找到。”

张行听到这里心中一震,马天成和孔二在对待魏楠的事情上态度一样,那就是不让魏楠碰一切有关法术上的事。眼下能把马天成逼得说出这番话来,那文乐乐在马天成心目中的地位已经超越了一切。

想着张行拍了拍马天成的肩膀,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来,我学了些法术,多少算是入门了,比魏楠强……”

被张行一拍马天成脑子清醒了一半,当下放开魏楠的手让张行坐到椅子上,道,“我糊涂了,你来。现在咱们对眼下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指路符……”…,

张行听后点头,指路符就是高兴庆曾经用来对付他的招,他多少有些了解。

魏楠知道张行和马天成眼下形成了统一阵线,便自觉的给张行准备了裁好的黄裱纸,干净的毛笔,石墨,猪砂,清水。

马天成从内堂里拿出一本符咒书对张行道,“指路符很简单,我教给你咒语,你照着这书上的样子画,记得要屏气凝神,画好后再把孔二和文乐乐的生辰八字写上就可以了。”

为避免魏楠听到,马天成爬在张行的耳边把咒语念给了张行听。直到张行确定记下后,才让张行动笔。

张行用舌尖顶着上鄂,丹田使气,直觉得舌头下面发凉似有一股气体盘旋,在心中默念清笔咒,清笔咒念完,请神咒,请神咒毕,才在心中默念指路符咒,照着符咒书上的鬼画符一笔画成。画成之后把毛笔掉过来,在符咒狠敲了三下,符咒算是完成。

一张符咒画完,张行的背上已是出了一层虚汗。

马天成把符咒拿在手中端详,半天后问魏楠和张行,“你们能感觉到力量吗?在这上面?”

张行都快累虚脱了,对那符咒自然没感应,魏楠拿到手中细看了一会后也摇摇头。

知道那张符咒没用,张行振作精神抬笔又画一张。就这样,张行一连画了四张都没成功。可此时他已经满身大汗,感觉精神上疲惫不堪。

张行拿过魏楠准备的凉水喝了一大口。他原来看高兴庆画符咒简单,一挥即成。却没想到画符咒是这么一件费心费力的事情。

张行让自己把略有烦躁的心平静下来,闭上眼睛运了会气后开始画第五张。

这一张不同由前四张,前四张张行都是对着符咒的书照葫芦画瓢,这一张却是一气呵成,笔下连个顿都没打。

当张行把毛笔掉过来在符咒上敲三下的时候,不用别人看他也知道,成了!

因为他在符咒上感觉到了力量,那种微弱,却又不可忽视的力量!(未完待续。。)

p



注册会员可获私人书架,看书更方便!永久地址:



第四十三章 冥 婚

通过仙符指路,马天成开着车带着张行和魏楠找到了离高速公路不远的一家旅馆。[

看小说就到~]旅馆中孔二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送进医院后第二天才醒过来。通过孔二清醒后的叙述,当天晚上他跟着仙符打车到高速公路的附近,见符纸最后就掉落在那家旅馆的门外。

可谁知道他一进旅馆就被打晕了,再醒过来就看到马天成三人了。

马天成听后心急如焚,马上报了警。

通过警察的一番勘察得知,当天把文乐乐带走的人是二男一女。这些人在旅店里落脚被孔二发现后,马上就摘掉车牌上了京沈高速,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对这次案件负责的警察王宝对马天成几人阐述完过程后又道,“这种事应该先报警,怎么能私自去追呢?要是绑匪撒票了咋办?”

马天成这个时候最听不得不吉利的话,当下便拎起了那警察的脖领子,“我他妈的报案了,是你们警察说不到48小时不能立案。你们不找,还不让我们找,难道让我老婆死在外面吗!”

王宝指着马天成的鼻子道,“放开,再不放开我告你袭警!”

“靠!”马天成一拳揍在王宝的鼻梁上,“去你妈的袭警,一群只吃饭不干活的废物!”

王宝哪吃过这种亏,站起来就把手机拿了出来,捂着流血的鼻子对马天成道,“你有本事你等着!”

马天成狠啐一声,骂道。“我等着,我老婆要是找不回来,你们给我等着。”

“狗日的,你倒是挺嚣张!”王宝电话拨通后对着电话一顿喊。“他妈的把人给我叫齐了,有人袭警。谁被袭了?他妈的我被爆,操,被捧了!”

马天成也没嫌着,一个电话拨到沈阳市公安局副局长崔刚的手机里,张口便骂道,“别他妈的和我玩虚的,你别看我现在不干了。可我想收拾你还是一愣一愣的,现在速度的让你下边的狗把这事给我办干净了,不然别怪我不给你面子!”说完便把手机挂了。

崔刚和马天成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见马天成这样气急败坏知道是真被难住了。略想了一会后便给手下的人打了电话。把能调动的了的警力全都调动起来,全力寻找文乐乐。

别看崔刚只是个副局长,可平日里在局中的威望却要大过正局。曾有人问过崔刚,你上面的正局一茬茬换,咋就没想过弄个正的干干呢?崔刚则是讨好的一笑。我没那个能力。

是真没那个能力吗?当然不是!不然他也不会在副局的位子上坐了六年纹丝不办。这全取决于崔刚的人生观。崔刚曾经说过,“我喜欢二这个数字,因为它没一那么显眼,又没三那么没用。可在真正做事之中。二却永远比一多那么一横,这就取决于。一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顶着脑袋向前冲。而二,则可以坐享渔翁之力”

崔刚的人生观也给他带来了数不尽的实惠。让他在副局的位置上稳如泰山。这样一个人,没有人愿意和他去斗,因为他淡薄正局之位。也没有人能斗得过他,因为多少个正局都倒台了,可只有他依然在副局的位子上屹立着!

马天成自然知道崔刚是一个多少老奸巨猾的人。[.YZUU点]在文乐乐失踪的最初他也给崔刚打过电话,不过是抱着希望似的问问。崔刚没说管也没说不管,当时把希望都寄存在了魏楠和张行身上的马天成也就没说什么。…,

可眼下知道文乐乐被带出了沈阳市,马天成哪还承受得了,当即就对崔刚发了飙。他以前没少帮崔刚擦屁股,如果崔刚不帮他,他真有可能和崔刚斗个鱼死网破。

王宝叫来的人自然以喜剧开头以悲剧结尾,王宝最后也被停职停用。

当天晚上八点警方给出结果,文乐乐是被她的叔叔婶婶带回了位于沈阳管辖内,一个叫做苏家村的小山村。

由于是文乐乐的家人带走的,警方不好直接去要人,只能让马天成过去。在确定孔二没事后,马天成带着张行和魏楠一起坐上了警车,直奔苏家村。

当到苏家村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了。一间耸立了五间大瓦房的院子便是文乐乐的叔叔文凯明家。

此时的文凯明夫妇已经被三个便衣警察控制了起来,虽然年过五十半头白发的文凯明一再声明自已只是接侄女回来待几天。

马天成在文凯明家的炕上看到了身穿大红衣服,昏迷不醒的文乐乐。出于敏感,马天成回头对张行和魏楠只说了一个字,“搜!”

于是,大红喜字,龙凤蜡烛,各色嫁妆,新娘喜服被魏楠和张行在文乐乐房间的柜子里一一搜了出来。

每搜出一样,马天成的脸就阴上一分,等到翻出带着金边,写着男方生辰八字的大红庚帖的时候,马天成立马就怒了!

马天成指着文凯明的鼻子道,“你他妈的居然让乐乐配阴婚!你他妈的居然连庚帖都换了!”

魏楠本来在翻出这些东西的时候就感觉不好,听马天成这么一说,脸色马上就变了。张行对配阴婚所知道的不多,印象还只停留在贵阴府地那个揿帘媚笑的新娘子上。

文凯明没想到马天成一语道出他给文乐乐配阴婚,当下腿一哆嗦就坐在地上了。

他的确给文乐乐配了阴婚,配给了村头村长家的小儿子杨民。

文凯明的女儿文美丽比文乐乐大一岁,和村长家的小儿子杨民是自小订的娃娃亲。虽然在这个年代娃娃亲已经成为了一种笑谈,可因为村长家的势力,文美丽的相貌。两家还是按着亲家走动了十几年。

眼看着孩子们年岁都不小了,两家也开始筹备上了孩子们的婚事。可不巧的是杨民居然在结婚前二个月去河里砸冰捞鱼,掉到冰窟窿里淹死了。

喜事变丧事,自然是谁也不愿意看见的。

杨村长家把孩子的丧事一办。也大度的没再提杨民和文美丽的婚事,连彩礼钱都没提。杨民的妈妈说,就当家里认了个女儿,以后当干亲走动。

这事这么弄本来挺好的,可谁知道离杨民和文美丽的婚期越来越近的时候,杨家开始鸡犬不宁。【】【】

杨民的爹妈兄嫂无不在梦里梦见杨民说自己在阴间很孤单,想念文美丽,说文美丽她们两个应该结婚了种种。

一次两次杨家的人都只当是思念过度所制。可当原来订的婚期越近,这梦就越清晰。

于是杨民的妈妈就请了个先生给看看。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还真是吓一跳。原来杨民死时心事未了,要想杨家一顺百顺。那就得给杨民了了心事。而这心事,就是给杨民娶个媳妇,也就是所谓的配阴婚。

杨家当即便找文家商量,文家不干了。谁家好好的闺女去嫁给你们家死人,而且还要守寡三年。…,

可杨家这时也来了态度。这婚是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因为你文家拿了人家的彩礼不说,两个孩子连结婚证都领了。

最后文凯明的老婆周凤玲想了个拆中的办法,那就是换个人。

杨家回去和那个阴阳先生一说。阴阳先生也点头。说杨民只是想娶个媳妇,至于是谁他不管。

于是。文凯明和周凤玲便把这主意打到了文乐乐的身上。因为文乐乐父母不管,奶奶又死了。和文美丽长得又是五分像,是最好的人选。

周凤玲见马天成对文凯明吆五喝六,再见自己做的事情败露,当下拿了把菜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坐在院子里边哭边骂,“我他妈的不活了啊!这还有没有王法啊!警察来抄家啊,没天理了啊,这中国的法律都让这些当官的吃了,不让老百姓活了啊。”

文家院子外的人越聚越多,不少看闹热的人眼中露出一丝鄙夷。后来一个警察走到院子外大声道,“办案办案,别围着,不然一会拉回去当证人!”

众人一听要跟着回局子,当下便都散了。

马天成哪会理会周凤玲的泼妇样,瞪着血红的眼睛,咬着牙问文凯明,“什么时候的事?说!不说我现在就剁了你!”

文凯明咽了口吐沫,“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警察不是已经来了吗?”

“前天晚上就安排好了交给莫先生了,昨天晚上只要给乐丫头换上大红衣服就行。”

马天成气得浑身真哆嗦,拎起文凯明的脖领子道,“如果乐乐能毫发无损的回来,我看在你是她叔叔的份上饶了你。可如果乐乐回不来,那你们一家子,就到下面去陪她!”

周凤玲见自己在院子里闹没有用,站起来拿着菜刀就向马天成冲了过来,嘴里道,“你不让我活,我和你拼命。不就一死吗谁怕谁啊!”

可还没等周凤玲冲到马天成的面前,站在马天成旁边的警察便把周凤玲给拦了下来。

周凤玲嘴里吐着白沫,脏话不离口,连马天成的祖宗十八辈儿都骂出来了。

张行背地里问魏楠,“这阴婚不是死人和死人的事吗?怎么活人也能配阴婚?”

魏楠道,“分两种,死人和死人配阴婚,那要合墓。可死人和活人配阴婚,那说头可就多了。总之活着的这个人要被死人缠,有些鬼还要求过夫妻生活,总之损活人的寿。”

张行听后道,“那这也太损了!乐乐为啥昏迷不醒?”

“昨天晚上办的冥婚,现在文乐乐的灵魂正在下面和杨民……”

魏楠和张行的话还没说完,马天成已经拿了剪子剪了文乐乐一绺头发,放在大红庚帖上对魏楠道,“小楠,拿这玩意到外面找个属阴的地方烧掉。本应该是晚上烧,可我等不急了。”

魏楠接过头发和庚帖带着张行到院子里找属阴的地方,顺便对张行道。“这是退婚。按礼说已经办了冥婚,那乐乐现在就已经是杨民的妻子。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先退婚试试,别的只能看马天成能想到什么办法了。”

头发和庚帖烧完之后。文乐乐依旧没醒,马天成坐在炕上心急如焚,越看那大红衣裳越碍眼,便伸手把文乐乐大红衣裳也扯了下去。可衣服一揿开,便看到文乐乐的身上缠着三道红线。

马天成再也忍不住了,跳下炕对着文凯明一顿踹,“你他妈的还让阴阳先生牵了红线,你知不知道这会害死她?和鬼牵红线。你是她亲叔吗?”…,

如果不牵红线,那冥婚那就是所谓的形婚,挂个名儿而已。结过婚后活人虽然会被死人缠,损阳寿。身体弱,可只要好言好话打发了,过年过节多烧点钱,那在阳世该咋活着还咋活着,结婚生子都不耽搁。可要是牵了红线。那和结了婚的鬼可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说不好听的,鬼的任何要求都要答应,直到被鬼吸尽阳气最后去做一对鬼夫妻。

文凯明对这些东西不懂。听马天成说会害死文乐乐也是一愣,随后说。“莫先生说没事……”

马天成一脚踹在文凯明的胸前,咆哮道。“没事?没事怎么不让你女儿去配阴婚?没事怎么不让你女儿牵红线?我告诉你,你们对文乐乐无情,就不要怪我对你们无意。你女儿的阴婚配定了。”

马天成正骂着,从院子外进来了一个年约六十岁,花白了头发的男人。此人正是文凯明嘴里的莫先生,莫为田。

莫为田一路小跑,没等进文家的屋子后便喊道,“这是咋了,你们咋能把庚帖烧了呢?人家老杨家的事还没完……”

话说一半见文家屋子里有外人,警觉的转身就想跑。

张行对鬼婴心思一动,鬼婴便骑在了莫为田的脖子上。然后对莫为田说出一句被电视里播烂了的词,“你再走一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莫为田早感觉到了脖子上阴冷的寒意,听到张行的话,一回头便看到了现了身的鬼婴对着他咧嘴之笑。

莫为田吓得哎呀一声裤裆就湿了。

马天成看到莫为田是恨得牙痒闫,快步上前一拳头便挥了过去。等莫为田再站起来,一口假牙已经掉了。

“我见过当阴阳先生损的,可还真没见过你这么损的,”马天成拎着莫为田的脖领子,怒道,“他妈的你把当阴阳先生的规矩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配阴婚不许牵红线这条你丫的没听说过?”

当鬼婴一上莫为田的肩膀,莫为田就知道今天是遇到同行了。听马天成又说出行话,便指着周凤玲对马天成咧着满口鲜血的大嘴道,“我也是没招啊。杨家二小子就要文美丽当老婆不要别人。后来文家媳妇找到我说能不能给换换,出多少钱都行。我一想,这只能牵红线了,不然这人选也换不下来啊。”

张行回手狠狠的给了周凤玲一个大嘴巴,打得她嘴丫子都裂了。

拦着周凤玲的便衣没想到张行会来这么一下子,回过神来对张行道,“可不行这样了啊……”

周凤玲本来就骂骂咧咧的没有住口,被张行打了这一下子后当下对张行发起了飙。

张行回手又抽了一个嘴巴,然后邪气的对便衣笑道,“你们看到什么了?”

那便衣刚想说话,便被身后一个年长一点的拦住,那年长的道,“没事,我们什么也没看见,真没看见。”

这下张行的嘴巴抽得更利索了,几下过后周凤玲的嘴就肿得张不开,想骂人要从缝里往出挤。

魏楠看张行打周凤玲本想劝张行,可一看躺在炕上没有知觉的文乐乐和在院子里已经快疯了的马天成,便由张行去了。

“你自己干的事,自己来舔干净!”马天成拎着莫为田的脖子把莫为田扔到屋子里道,“你要是不能这个婚退了,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生死不如。别他妈的想给我耍花招,沈阳马天师,你打听打听去,要比狠你连我个寒毛都不如。”…,

沈阳马天师这个名号莫为田当然听过。他只不过是个跑脚的阴阳先生,马天师可是阴阳界里拿得出手的人物。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自己配个阴婚居然配到了马天师的老婆身上。如果时间可以倒退,莫为田恨不得自己现生个闺女配给杨家。

屋里正热闹着,文美丽回来了。周凤玲一个劲儿的使眼色让文美丽别进屋,可文美丽看着自己母亲脸上的伤大呼小叫的进来了。

文凯明看到自己女儿回来,捶地道,“美丽你咋回来了!”

文美丽走到屋子里边发现不对劲,多了很多不认识的人不说自己的父母还被打了。

当下把如其母的泼辣性格拿了出来,骂道,“你们都是哪里来的龟爷爷养的龟孙儿?都他妈的滚出我家!”

马天成听后则一声冷笑,“齐了!”指着文美丽对莫为田道,“用她换,本来就是她的好姻缘。如果你不能把这事办好,你觉得你下辈子还能投胎吗?”

莫为田被马天成吓得一哆嗦,立马道,“我办,我办。我有这丫头的庚帖,晚上就去退婚,然后把她的换上。”

“你说有几成的成功机率?”马天成咬牙问道。

莫为田先是伸出两只手指,然后变成了五指,“五成!”见马天成眼珠子一立,马上改口道,“十成,十成!我一定把这门婚事退了!!”(未完待续。。)

p



注册会员可获私人书架,看书更方便!永久地址:



第四十四章 杨 府

收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阴世和阳世是反着的,所以退婚这事白天不能做,只能等到晚上。

莫为田在鬼婴的跟随下去附近的镇子中买了大量的纸钱,红线等退婚用的东西。

在莫为田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马天成除了照顾文乐乐外,就是和魏楠张行商量怎么办。如果莫为田回来后能顺利的婚退了那还好说,如果事情办得不顺利,那就只能到阴间走一遭了。

过阴这种事以前马天成干过一次,后来嫌太损阳寿就不接这样的买卖了。现在马天成不是阴阳先生过阴太危险,没准文乐乐没救出来,他自己也搭里了。

魏楠不用提,被孔二和马天成宝贝的和什么似的,自然也没有过过阴。

三个人唯一有经验的就要算是张行了。可张行那次过阴只是下去看热闹,根本没有做什么实质上的事。最后还被一个天雷劈到了阴阳巷中,出来后整个人都不正常了。

最后张行道,“我倒是配出阴柳酒让你进到阴间去,可你不能在阴间说话,也不能放屁。”

马天成一听连忙道好,让他在文乐乐旁边等消息,还不如让他直接死了来的痛快。

文凯乐一家子经过张行几人的各种教育已经知道了配阴婚的危害性,都消停的把嘴闭上了任三个人处置。

三名在文家的便衣警察本想离开,可一想过阴这玩意谁也没见过,便也留了下来想开开眼界。其实那个年长的老徐还爽快的马天成三人道,“有事你们尽管说,能帮忙的我们一定尽全力。”

马天成把老徐拉到一边,递了根烟后道,“如果晚上我们离开,那你们看着文家人不要动文乐乐,只这一条。等我回沈阳后,和你们崔副局长喝酒时好好提提你。”

老徐听到这话眼睛一亮。能在崔副局长那里记个名字,那以后升官发财还不是指日可待的事?别的不说。先让他把副队长转正了也行啊,最起码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了。

接近傍晚的时候,莫为田背着一兜子的东西回了文家。马天成看了看,的确是那些东西没错,就让莫为田带着文家人出去摆供桌,烧纸钱。扯红线。

把这些做好后,马天成对莫为田道,“现在,就劳烦您去杨家把话说清楚了,说明天我就去他们那里把庚帖和乐乐的照片请回来!”

莫为田一听这话哆嗦了。对马天成道,“天师,马天师你是活祖宗!你离了这苏家村是不怕啥了,可我世世辈辈还要在这地界上活着,那庚帖我去偷回来,照片能不能留在杨家?”

马天成甩给莫为田一张在文家找到的文美丽的照片,道,“阴阳先生大多不得好死。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缺德做损的事做多了。我也不为难你。你把文美丽的照片换上,如果这事办不好,你也没活着的必要了。”

莫为田接过文美丽的照片,心里一阵阵发凉。当初给杨民配阴婚的时候,他收了周凤玲的钱对杨家说文乐乐怎么怎么合适,和杨民那真是天上的一对地下的一双。就差没把两个人捧成天上的牛郎和织女。现在让他去杨家退婚,那不是自打嘴巴吗?

可是没办法。只能怨他技不如人!

等莫为田抱着一只大红公鸡从杨家回来的时候,脸上全是淤青。一看就是挨了不少好揍。…,

过了晚上八点,莫为田就开始围着供桌做法。烧纸化符都是少不了的步骤,最后把从杨家抓来的那只身上带着大红花的公鸡用力揪掉了脑袋。

这只鸡便是文乐乐和杨民拜堂时在阳世用的替代品。现在莫为田把鸡杀了也是告诉阴间的杨民一声,女方宁可拼个鱼死网破也不同意。

鸡一死,便见化烧钱的火盆里火光大作,熊熊之势一直延续了半个小时左右。

莫为田脸色吓得铁青,回身扑通一声就给马天成跪下了,“马天师,杨民不同意,他不同意和文乐乐解了这姻缘,你再逼我,我只能去死了……”

马天成当然看明白杨民的意思了,可依旧一脚把莫为田踹翻在地,道,“换,即然他不同意退婚,那就换人!”

说着血红的眼睛瞪向坐在一边的文美丽的身上。文美丽和文乐乐五分想像的脸被吓得苍白,眼泪在眼框里打着转转不敢流下来。

“这堂昨天都拜……”莫为田话说到一半,见马天成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马上改口道,“我这就去办,这就办!”

拿过文美丽的照片和庚帖,莫为田做法后扔到了火盆之中。可这照片和庚帖到了火盆之中就如防火之物一般,说什么也不肯燃烧。

莫为田见到这样,青着脸含了口酒喷到了火盆之中。

火盆里的火轰得一声燃了起来,可当火苗落下后,文美丽照片和庚帖还是完好无损的摆在火盆里。

莫为田六十岁的人,转着跪下来对马天成老泪纵横,一头又一个头的磕在地上,“马天师,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二岁的孙儿……”

马天成也是气得脸色铁青,这么难缠的鬼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理会莫为田的哭声,马天成转身出屋给孔二打了个电话。

孔二接了电话后沉吟了许久,道,“已经拜过堂了,乐乐就是杨民的妻子。你烧了庚帖和乐乐的头发就等于是上门夺妻,杨民当然不干。鬼也有脾气,而且脾气还特别大,不然怎么会说鬼难缠呢。”

马天成一拳打在墙上,“孔二,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挽回?”

“只能劝杨民离婚……”

马天成听到离婚二字心中一哆嗦,文乐乐明明是他未过门的妻子,现在到要让她和鬼离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孔二能体会马天成的心情,劝到“只能好商好量的,说到底你们还是去晚一步,如果能早一天,唉……”

“如果杨民不同意离婚呢?”

“这……”孔二沉默了会后道,“那就只能等杨民去投胎,只有他去投胎了也就不缠着乐乐了。”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那只色鬼不在了,乐乐就没事了是吗?”

“我是说他去投胎了……也可以说是你说的那个意思。”最后孔二无奈的道。

马天成挂掉电话后。眼睛里露出一丝决然。

回到屋子里后,马天成对莫为田道,“你对杨民说。让他和乐乐离婚,然后把文美丽配给他,除此之外,他想娶几个都配给他。”

本来文美丽见烧不掉她的庚帖已经在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可一听马天成的话,双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周凤玲扑到文美丽的身上无声哽咽,文凯明想去厨房拿菜刀,却被身后的警察按在地上了。

莫为田只有又回到供桌前和杨民做商量,可杨民就是咬死了文乐乐已经和他拜过堂就是他的妻子。无论谁说什么都不离这婚。…,

最后莫为田无奈的问杨民到底怎么样才同意离婚,杨民道,“三天,让杨乐乐和我在阴间做三天的夫妻!”

马天成一脚便把供桌踹翻了,心中起了必杀之心。

这时拆拆腾腾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张行和魏楠也从外面拿着阴柳酒回来了。

原来马天成一直怕莫为田退不成婚,便二手准备着。如果退不成,那就到阴间把文乐乐的灵魂抢也要抢回来。

莫为田见马天成一脚把供桌踹了。知道杨民的要求的确是让人难以接受了。你要离就痛快离。不离就把话说死了,偏偏还要占文乐乐三天便宜,这是个血腥汉子就不能同意。

马天成拎起莫为田的脖领子道,“现在你和我到阴世去,把文乐乐给我抢回来。”

莫为田想不同意,可一想文乐乐是他八抬大桥送到杨民的阴宅里去的。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于是供桌再次摆起,这次是为了过阴。

当莫为田的灵魂从里分离出来后。鬼婴上前便抱住了莫为田灵魂的手,以防他跑了。

马天成对那三个警察点点头。把魏楠留下照顾文乐乐后和张行莫为田一起出了门。

是个阴阳先生便知道当地鬼街的入口在哪里,所以莫为田直接带着两个人来了苏家村外围的一座二百米左右高的山上。

到了地点后,张行和马天成分别用阴柳酒开眼,又含了一口在嘴里。鬼婴爬在张行的肩膀上能帮张行挡住肩上的三盏灯,马天成只能用阴柳酒把上身也淋了个遍。好在张行配的阴柳酒为数不少,足够马天成这么浪费。

准备好后,二人一魂便进了当地的鬼街。

苏家村的鬼街和贵阴府地不能比,毕竟那是一个在城市,而苏家村只是一个小山村。

当他们走过浓雾,进到时候,鬼街的两边正有无数的小鬼喊着号子搭房子。

莫为田是灵魂,自然敢说话,便对马天成和张行道,“两位天师,你看你们道术这么精深可以用肉身入阴,那一会到地方了我是不是就能走了?”

张行一巴掌抽在莫为田的后脖子处,用眼神告诉他,“你他妈的走了谁和杨民谈条件!”

莫为田自然看不懂张行目光中的意思,可也大概知道自己想先走不可能,于是只能忍着心中发出的阵阵寒意继续往下走。

苏家村的鬼街不长,两边也没有贵阴府地里那多么小巷子。在接近鬼街尽头的地方有一座新起了二层高的别墅。

莫为田指指那间别墅,只见别墅上写着杨府二字。别墅的门楼上挂着红黑两色大花,大门帖着大红的喜字,一看便知道这户人家刚办过喜事。

不等莫为田上前去敲门,马天成便一脚把别墅的大门踢开了。随着这声音而来的便是无数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的家丁和侍女。

这些人不是真的灵魂,是阳世烧得纸人,就连那座别墅也是阳世里用纸糊的。

马天成三人如入无人之境,一会便进到了别墅的内部。

别墅里布置得大红,一楼摆满各样现代话的设施。虽然看起来和阳世没有不同,可细心之下还是能看到电视没有开关机键,冰箱的门把手装反了。

梳着平头,穿着大红衣服的杨民正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和一个鬼差说话,见马天成三人进来,他不怒反笑了。

原来他在马天成踢了供桌后便把当地的鬼差找了过来。他和文乐乐已经交换了庚帖。也已经拜过堂成了亲,这在阴间便是合法的婚姻。马天成想上门抢他老婆,他当然可以找当地的鬼差来寻求保护。…,

那鬼差见到进来的这几个人。先是一愣,后是看到了莫为田。

莫为田做为当地的阴阳先生经常和鬼差打交道,而眼前这个鬼差,正是他熟悉的一个。杨民和文乐乐换庚帖的时候。还是这位鬼差通融的。

莫为田看到那鬼差先是一笑,然后哭丧着脸道,“鬼差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儿啊?”

鬼差嘿嘿笑道,“今日是杨公子找我来的。说是有人要抢他刚过门的妻子。”

莫为田哭丧着脸把鬼差拉到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张天地银行流通,面值一百亿的银票,道,“不瞒鬼差大哥,我就是为这事来的。”

鬼差一挑眉毛,“难道此事不假?”

莫为田点头,“的确是这么回事。”

鬼差虽然爱财。却把到手的银票推了回去。对莫为田道,“莫先生,这事我可通融不了,这杨家公子和他的夫人是换个庚帖的。我看在以往的面子上不管你带来的是两位是人是鬼,你现在马上带他们离开吧,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莫为田哪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可回头一看马天成铁青的脸色,回头对鬼差哭丧着道。“不瞒鬼差大哥,那杨家公子娶的小娘子自己不愿意嫁。也怪我当时没弄清楚。现在那小娘子的肉身在阳世死不死活不活……我也是没招的事,我总不能害人家性命吧!”

鬼差听到这话脸子一撂,“阴间的事就是这样,即然换了庚帖,那就是杨家公子的人。管他愿意不愿意这事也只能这么定了,就算是说到阎王爷那里你也说不出理去!”

马天成在一边听得咬牙,他在沈阳时也没少和鬼差接触办阴间的事,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难为。当下冒着危险把鬼差拉到自己身边,从别墅的桌子上找了枝笔写道,“多少,你开价。”

莫为田被马天成吓得胆都要破了,连忙对那鬼差道,“这位是沈阳的马天师。”

鬼差看了看马天成,又看了看那张纸条,回头问莫为田,“就他这样的是阴阳先生?”

马天成又在纸上写到,“你可把沈阳的鬼差叫来,一问便知!”

鬼差心里画魂,怕马天成真和他上头的鬼差熟悉。于是把还给莫为田的银票又拿到了手中,对三个人道,“你们可以再和杨公子商量商量,如果他同意,那就毁了庚帖了事,如果他不同意……”

话没说完,那鬼差就走出了别墅,显然是想卖这个人情。

莫为田见状马上跑到杨民身边,对着他道,“杨民,你还是快答应了和文乐乐离婚吧,只要你答应了,数不尽的金银钱宝,以后你想取几个我都给你找来。”

“我不离。”杨民气定神闲的往沙发上一靠,道,“我都是鬼了,你还能拿我怎么样?”

“你把你的条件说出来,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都答应!”莫为田见杨民这样都快急哭了。

“我说过了,让这娘们和我当三天夫妻。”杨民一脸淫笑,“她可比文美丽漂亮多了,这新到手的媳妇我还没尝上一口呢。”

马天成听得怒气上升,被张行拦着才没冲上前去。现在不是在他们的地盘上,鲁莽行事只会坏事。

“哎呀!”莫为田劝道,“你那样不是折文乐乐的阳寿吗?”

杨民无所谓的道,“你们同意,就按我说的办。你们不同意,那就别来求我离婚。反正她死后也是我的。”

马天成听到这话已经完全乱了,张行把他拦到身后,对莫为田使了个眼色。

莫为田难得的看懂了,便对杨民道,“那你能让我们见见文乐乐吧,让我们知道她现在是好的,心里也放心”

杨民一点头,对一边呆滞的丫鬟道,“去把夫人带出来。”

一会时间,文乐乐穿着一身大红嫁衣,脸上摸着两朵不正常的腮红,被两个丫鬟从楼上带了下来。文乐乐坐在沙发上后,明显能看到她的脚上和杨民的脚上绑着同一条红线。

马天成见到文乐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推开自己跑到文乐乐的身边。文乐乐虽然灵魂不全,神情迷糊,可也认出了马天成。用手摸着马天成的脸道,“天成,这是哪啊?”

马天成嗓子眼一阵发堵,可他知道此时他不能哭。只能抓着文乐乐的手在脸上摩擦,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杨民见状嫌恶的把马天成从文乐乐身边拉开,道,“现在她还是我老婆!”然后看了眼文乐乐鄙视的道,“居然在外面还有野汉子!这样的媳妇我还真不能要,在阳世不知道要给我戴多少绿帽子!”

第四十五章 惹 事

马天成从十七岁出道抓鬼开始,什么时候看过鬼的脸色办事?

眼下自己的老婆被拉来配了阴婚,还被鬼占着不放,他脑子里的理智早都扔到太平洋去了。

所以当杨民的手刚一碰到马天成的时候,马天成做出了让众人始料未及的事,那就是一脚把杨民踹番在地,上去就是一顿爆打。

莫为田站在一边只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子拔凉拔凉的,在鬼的地界上打鬼,本事不大干得出来这样的事儿吗?

张行早看杨民的样子不顺眼,见马天成先动了手,立马走上前去加入了殴打杨民的阵营。

杨民被揍的哭爹喊娘。他生前是村长家的儿子,平时和别人犯些口角也没人和他计较,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却没想到死了死了变成鬼了还要挨这一顿社会主义合谐式修理。

打到最后,杨民用双手抱头大叫,“你们打吧!越打我越不和文乐乐离婚,我磨死她让她和我当一对真正的鬼夫妻。”

马天成本就在火头上,听到这话更是怒火攻心,差点把一口老酒喷了出来。

莫为田在一边劝也劝不停架,就差给马天成跪下磕两个了,“马天师,这鬼差就在外面,一会进来我要怎么交待啊?”

杨民一听莫为田的话,马上不管不顾的冲着门外大喊,“救命啊,打鬼了!鬼差大哥救命啊!”

别看这杨民那会嚣张的和什么一样,一到这种关键时刻,嗓门喊得比要挨宰的猪还大!

此时马天成已经对杨民起了杀心,只要杨民这只鬼死了,绑在他和文乐乐身上的红线自然也就断了。本来他想和杨民好说好商量,结果杨民这个货实在是不上道。

想着马天成一张嘴把阴柳酒吐掉,对张行道,“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张行一挑眉,不明白马天成嘴里来硬的是什么意思。

“一会你先把乐乐的灵魂带回去。剩下的事我来办。”说着从兜里拿出来了几张事先让张行帮忙画好的符。

“天成……这到底是哪啊?”文乐乐迷糊着,伸过手来抓马天成的手,却被马天成手上的符灼了一下。立马皱着眉头松开了。

张行见状把酒吐掉,把马天成手里的符抢过来道,“我明白什么意思了。你拉着文乐乐先走,我来善后。连阴阳巷我都进过了。还怕小小一个!”

莫为田见马天成和张行纷纷亮出了家伙什,知道今天这文乐乐他们是抢定了。莫为田一跺脚,对张行和马天成道,“两位天师,两位祖宗。在阴间里捣乱后果不堪设想啊!”

此时的杨民即使再棒槌,也知道眼前这两人想要了他的鬼命。

他心里害怕的同时又有些犹豫,他是鬼,鬼还能再死一次吗?

杨民见张行手中持着符咒向自己走来,回头对莫为田大喊,“莫先生,鬼不能死吧,我是鬼。他们不能杀我!”

鬼的确不能再死一次。可却能魂飞魄散。

张行哪管杨民鬼叫什么,嘴角咧出一抹邪笑,一扬手便把拿过来的符拍在了杨民的身上。在一声惨过一声的嚎叫声中,杨民的灵魂化掉了。

随着杨民的灵魂被杀,文乐乐脚上的红线不见了。

来不及再多准备什么,马天成拉着文乐乐便跑出了杨民用纸糊的别墅。张行背着鬼婴和莫为田在后面跟上。正迎上从外面进来的鬼差。…,

鬼差脸色极差,对莫为田道。“你怎么能让活人在阴间现了阳气,一会方圆十里的鬼差都让他们引来了。”

莫为田哪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可张行和马天成这两位爷哪能是他能管得了的。

那鬼差又道,“杨家的事办妥了?”

一提这个莫为田的脸色更不好,鬼差狐疑着进了杨家别墅。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张行拽着莫为田撒丫子就跑。莫为田本想留下来再和鬼差解释两句,可一回头便见满街道上全是鬼差,黑丫丫一遍向他们追了过来。边追边在嘴里喊,“快把前面那几个人拦住。”

苏家村的鬼街虽然没有小巷,可也有几个胡同。张行故计重施,拉着莫为田就跑进了胡同里,只为把鬼差引开,给马天成和文乐乐更多的逃跑时间。

莫为田见张行拉着他专挑胡同钻,脸色一变再变,最后把张行的手甩开道,“咱们还是分开跑吧。”

说完一转身便跑没影了。

鬼差被张行引来了一大半,另有一二个追着马天成去了。张行心道,能不能出去,只能看马天成和文乐乐的造化了。

在胡同里跑了半天,张行越来越感觉到肺疼。几次看到浓雾一样的地方他都没敢进去,就怕是和阴阳巷一样的所在。

最后,被十几个鬼差截在了死胡同里。张行暗骂一声,“操,鬼街居然还他妈的有死胡同!”

鬼婴从张行的肩膀上跳下来,对着面前的十几个鬼差咯咯的笑了起来。

魏楠在文家等得心急,眼见已经过了凌晨一点张行和马天成还没消息。正当魏楠心急的时候,只听文乐乐身上发出一声脆弱的响声。魏楠连忙去看,见原本绑在文乐乐身上的三道红线已经分分断开。

魏楠心中大喜,知道这文乐乐和杨民的婚是退成了。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莫为田哎哟一声醒了。魏楠见状连忙问莫为田张行和马天成怎么样了,谁知道醒过来的莫为田一拍大腿,“那两位活祖宗,杨民不同意离婚,他们在杨民的阴宅里便把杨民打得魂飞魄散。我回来的时候鬼街上跑满了鬼差,都在抓他们呢!”

魏楠心里嗝登一下明白了,怪不得马天成把他留下来照顾文乐乐。他一定是早就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这下事儿闹大了!

故不得莫为田看自己的眼神,魏楠一个电话便给孔二拨了过去。

孔二听后也是唉声叹气,气马天成和张行意气遇事不知变通。可眼下不是埋怨的时候,孔二便对魏楠道,“小魏,你快抓一只红毛大公鸡,最好是一根杂毛也没有的。然后让莫先生带你去鬼街的入口!”

魏楠听完这话哪里还敢犹豫。马上就办此事。可这大半夜的去哪找没杂毛的大红公鸡?最后还是莫为田跑回自己家里抓了一只,他本身就是阴阳先生,这种辟邪的东西家里都是长备品。

莫为田领着魏楠来到那座山下时还不到凌晨二点。整个天如倒扣过来的黑锅一样,看不见一丝光亮。

不用莫为田告诉,魏楠便看到了鬼街外面的那一层浓雾。照着孔二说的办法,魏楠把公鸡抱在怀里就打了下鸡的后背。

公鸡还没睡醒。嗓子里发出呼噜声。

魏楠心里这个急。

孔二在电话里对他说过,阴间和阳世是相反着的,鸡鸣时分便是天亮,就算鬼差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在白天拘活人的魂。…,

想着魏楠又用手打公鸡的背,公鸡被打得一愣神。随即伸着脖子打了一声长鸣。

这一声鸣后,明显鬼街外层的浓雾变淡了,慢慢的露出了山林的本来面貌。

魏楠一看这招真有用,立马又拍了公鸡几下子,公鸡一个鸣接一个鸣的打了出去。

笼罩在鬼街上的浓雾,彻底散开了。

莫为田看得眼睛发直,回头对魏楠道,“我只知道公鸡能收魂。还真不知道这公鸡打鸣还能把鬼街打没了。”

魏楠也不想多解释。只对莫为田道,“快,和我在鬼街的几个出口找马天成和张行。”

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棵树后,魏楠看到了一脸迷糊的张行。

张行看到魏楠,道,“我刚才还和鬼差打架呢。怎么一转眼就看到你们了?”

魏楠只得匆匆道,“这个过会再说。现在先把天成找到。”

在天边快要放白的时候,魏楠三人在离文家不远的路上发现已经昏过去了的马天成。把马天成背回文家一看。文乐乐的灵魂已经尽数归来,虽然人还没醒,可也没有什么大碍了。

苏家村他们是待不下去了。

天一亮,张行便拉着莫为田去杨家把一切属于文乐乐的东西取了回来,把文美丽的换了上去。

其实杨民的灵魂已经消亡,根本不可能再去配什么阴婚。可这种事不能对杨家说,不然莫为田在苏家村还怎么待?当然,也没对文凯明一家说,因为张行玩的就是这个刺激,为的就是吓吓他们。

马天成醒后,一行人坐着老徐开来的车回了沈阳。

车在沈阳医院一停文乐乐就醒了,通过孔二的一翻检查确定已经没事了,马天成这才惨白着一张脸把心放下来。

文乐乐对她晕过去以后的事完全不知,有些印象也和做梦一样。她梦见她被别人抢去做老婆,马天成去把她抢了回来。她和马天成手挽着手在前面跑,一群黑影在后面追。

文乐乐觉得很幸福,在梦里的那一刻她真的很幸福。想到这里,她握些了马天成冰冷的手。

马天成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他在拉着文乐乐跑出鬼街的时候被一个鬼差扔出来的哭丧棒扫到了后背。

把文乐乐送回去休息后,孔二看着马天成后背上的那一道乌黑连连摇头。

魏楠问,“孔二,这棒子印能不能下去?”

马天成心情很不错,回头对孔二笑道,“我个爷们还怕身上多个印儿了?我还阴阳脸呢!现在乐乐回来了,我也就安心了。”

孔二摇摇头,“棒子印还是小事,关键是你们在鬼街上把一个鬼打得魂飞魄散,鬼差不会善罢甘休的。”

张行从鬼街出来后也觉得自己鲁莽了,通过昨天和鬼差打架他现在是半魔之身不怕和鬼斗,马天成和文乐乐现在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人。

“当时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不然我也不会想对他下死手。”马天成想起杨民来把脸色一正,“我见过下流的鬼,还真没见到过这么下流的。”

张行摸了摸鼻子,对孔二道,“当时那张符是我扔的,鬼差只找我一个就成了吧。”

孔二对张行瞪眼睛道,“你扔的怎么了?鬼差要想找你麻烦。他会管你是叫张行还是叫张三?把你能耐的。”

张行被孔二吼得一哆嗦,当下不再说话了。

“年纪大了就是爱动怒,”魏楠给孔二倒了杯水。道,“我们不懂,你好好和我们说,我们听着还不成吗?”…,

孔二看魏楠卖乖。心里的一口怒气想发发不出去,最后化做了一声叹息,“你说说你们几个,就没有让人省心的时候。”

“我们年纪轻,脾气上难免暴躁。”马天成爬在床上也呵呵笑道。

“其实这事说难办就难办。说不难办就不难办。”孔二坐回到床沿上道,“那个杨民能在阴间配阴婚,一定是给了鬼差不少好处。鬼差拿了杨民的好处也怕被上面知道。所以只要有足够的钱,这事就算过去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魏楠点点头,“晚上我们就烧纸去。”

“烧什么烧!”孔二一立眼睛,“这事还得看鬼差那里的意思。如果他们说过去了,那咱们就烧纸了事。如果他们说不行。咱们再想别的招。”

孔二说完后对魏楠张行和马天成三个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们三个,今天晚上不许出了我那间扎纸铺子。要是出去被鬼差拘了,我可管不了你们了。”

三人连忙听话的点头。

其实孔二所说不错,当初杨民死后本应该去投胎。可杨民心里惦记得和文美丽结婚,便贿赂了鬼差推迟了投胎的时间。

这种事在阴间本来就是见怪不怪的,没人说也就罢了。可要真被告到上面去。鬼差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说杨民在阴间被张行一张小符给打了个魂飞魄散,可若不是鬼差推迟了他的投胎时间也出不来这样的事。所以这事说到底鬼差也要付一半的责任。

也正因为这样。孔二和这些个穷鬼谈得很愉快。只要孔二把钱给到位了,那鬼差也就当杨民是个孤魂野鬼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本来这事商量到这里也便了了。最后鬼差却对孔二道,“那日在鬼街之上,有一个人带着一个不在六界之内的东西,那东西至阴至邪,怕要闹事啊。”

孔二心中一颤,觉得那隐约和张行有关,可他依旧笑盈盈的把鬼差打发了。

次日张行和马天成按照孔二所说的,给鬼差们烧了足有一小三轮车的纸,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马天成后背上那个哭丧棒的印也慢慢淡了,最后消失不见。

马天成和文乐乐的感情更胜以往,每当文乐乐问马天成她丢失的那几天去哪里了,马天成总是一笑道,“你想逃婚,被我抓回来了。”

文乐乐羞得小脸通红,她那么喜欢马天成,怎么可能逃婚呢?

一晃几日又过去,张行和魏楠在孔二的扎纸铺里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高兴庆!

魏楠和张行都是一级戒备,高兴庆却直接扬言道,“我是来找孔二的。”

二人虽然不知道高兴庆唱得是哪一出,可还是把孔二叫了出来。

孔二没有见过高兴庆,只是听说过高兴庆这人的人品不太好,所以在道上的很少有和他来往的。

孔二不明白高兴庆找自己什么事,刚想问便被高兴庆先声夺人道,“出去说,我请你喝酒!”

等高兴庆和孔二离开后,张行纳闷的道,“那么大的长白山,他是怎么走出来的?”

魏楠耸耸肩膀,“他命不该绝。”

张行点点头,心里却升起一丝不安,他潜意识的觉得高兴庆来找孔二是和他有关。鬼婴被张行的不安感染,在张行的背上一个劲儿的乱动。

魏楠看着鬼婴,对张行道,“这么久了,它没吃东西也没咋地啊。”…,

话里的潜意思是,鬼婴不吃灵魂也能活。

张行一笑,“它是怨气化的,只会馋不会饿,吃不吃都行。”

沈阳一家偏僻酒馆的包厢内,高兴庆睁着一只右眼对孔二叹气道,“这事是我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在过去的时间里高兴庆已经把养婴和鬼婴认张行做主人的事对孔二都说了一遍。

其实孔二心中早有数了,可当高兴庆说出来的时候他依旧下意识的道,“我说张行这次回来身上的气息怎么不对劲儿,合着和鬼婴有关。”

高兴庆把满杯的烈酒倒进肚子,指着自己被扣掉的左眼道,“当阴阳先生的有几个不损寿的?我知道我这样的是自作自受,可我怕张行真的把魔修成,到时就没有人能治得了他了。”

孔二问,“然后你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把张行从魔道上拉回来,断了他和鬼婴的关系。”高兴庆道,“我从长白山出来后又走了很多地方,仔细研究了前辈们留下来的道术和符咒,只要有人和我一起试试,我感觉有二成的把握。”

“你的意思是找我和你对付张行?”

高兴庆点头,“除了你我想不出别人了,有真本事又能顾全大局,而且张行还信任你……”

孔二夹菜的手一顿,对高兴庆道,“这事我觉得还是和张行做下来一起研究为好,只要他有这个毅力,那咱们就省去很多事。”

“你会把到手的力量交出去吗?当张行体会到那种力量给他带来的强大,他只会紧抓不放。”

“照你这么说,如果张行不同意,那咱们就只能毁了他?”

高兴庆很郑重的点点头,语重心长的道,“我这一辈子就喜欢收集稀奇古怪的东西,百年难得一遇的鬼婴啊,可谁知道它会反噬掉张行让张行成魔。咱们这些阴阳家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虽然我这辈子没干什么好事,可也不想给后人留下个祸害。”(未完待续。。)

p

第四十六章 往 事

孔二喝着杯中酒,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张行虽然不像魏楠和马天成一样是在他身边长大的,可说到底这一年怎么走过来的他也看在眼中。

他一直觉得张行会有些奇遇,因为他的运气实在是好的不行,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张行居然会修魔。

张行修魔和眼前的高兴庆脱不了关系,可孔二也知道现在就算把高兴庆拔皮熬冻子,张行也回不到以前。

现在唯一的方法,便是如高兴庆所说那样给张行下个套,让张行断了和鬼婴的关系,然后再看看张行这人还有没有救。

知道孔二心中的犹豫,高兴庆苦着脸道,“张行那孩子本性不坏,他现在这样是让鬼婴给控制住了。只要把鬼婴和张行之间的主仆关系给解除了,我觉得张行还有救。”

“你说说你!”孔二气得指着高兴庆的鼻子大骂,“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这辈子咋就不干点好事呢?鬼婴那东西为什么会消失?还不是太过邪性不往下传了吗?”

高兴庆一边点头一边忏悔,“我这辈子啊,我现在就想把张行这事处理了,以后我金盆洗手,不干了!”

孔二又指着高兴庆大骂了一会,直到没有力气了,对高兴庆道,“你说说吧,你研究了这么久研究出什么方法来了?”

高兴庆一听孔二答应了,连忙挪到孔二身边坐下,“鬼婴已经养成,一般的法器对它已经没有效果了。我寻思着用几道霸道的符先把它镇住……”

“张行和它之间的主仆关系又咋解除?”孔二问。

“我想过了……”高兴庆沉思道,“只要把鬼婴消灭了,张行和它之间的联系自然就没了。”

“照你所说现在咱们手上的法器已经对付不了鬼婴了,那你想用啥玩意把鬼婴弄死?”

高兴庆听到这话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几根上锈的棺材钉,放上桌子上对孔二道,“用这个,阴柳追魂钉。”

鬼婴至阴至邪,阴柳追魂钉也至阴至邪。可偏偏阴柳追魂钉就是克制鬼婴的最佳之物。要说这玩意上哪说理去,就像男女能谈恋爱,男男也能谈恋爱一样。你能说就不是真爱吗?(咳,扯远了,再扯回来。)

正当孔二和高兴庆在一起商量怎么拯救张行的时候,张行已经和魏楠告辞独自踏上了回郑州的火车。因为他的父母已经旅游回来了。

魏楠想跟着回去,心中又有些放心不下马天成和文乐乐,怕鬼差说话不算数再来闹事,最后只能放张行走了。

当孔二回来看不到张行身影的时候,颓废的叹了口气。“这都是命啊~”

张行哪能不知道高兴庆来找孔二是干什么的,在他们还在郑州的时候高兴庆就曾经骗他让他给孔二打过电话。当时张行心中气愤,还毁了高兴庆的一只眼睛。如果当时知道不是高兴庆把他从阴阳巷里拉上来的话,恐怕在那个时候高兴庆就已经没命了。

这个时候的张行才深刻的体会到当初曾可可和王阡陌的心情。

什么投胎,什么下地狱,这些统统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才能让自己把胸口的闷气撒了。

也许有人会说他已经被迷了心智,可张行自己很清楚。此时的他脑子清明的很。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张行回到郑州的时候,他的父母已经回到郑州二天了。…,

张父被晒黑了,虽然疲惫却显得很精神。张母的心情看起来很好,笑意盈盈。这让张行很欣慰,他现在怕看到父母一脸愁容。当然。这也和他让鬼婴吸了青木空的灵魂有关。

张行一直在想,青木空方面一直没有找上来可能也和青木空成了植物人有关。在抢救青木空的同时也变相托住了那些人追查他们的脚步。

其实张行的猜测只是这其中的一部分,另一部份原因则是树倒猢狲散。以青木空为首的青木集团眼下正是内乱的时候。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谁来去管一个活死人是怎么练成的?他们巴不得青木空早死好大权旁落,自己也能分一杯羹呢。

张行的父亲和母亲一直担心张行,毕竟他们去旅游前张行私自出走了。此时看到张行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一家三口终于又如以前那样安静的坐下来吃饭,其乐融融。

一日吃过饭后,张父和张母手挽着手,拉着张行在客厅里坐了下来。

张行隐约觉得父母是有什么要对自己说,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很抗拒。

“爸妈,你们两个甜甜蜜蜜的,我就不掺合了。”说着张行就想起身回房间。

张母一脸犹豫,小声对张父道,“再不,就缓缓再说?”

张父先是点头,后又摇头道,“你和我都这把年纪了,再活还能活几年?小行都这么大了,有些事他应该知道。”

张行站在沙发前,想动却移不了脚步。不想听,却无法去堵住耳朵。

张父起身把张行拉到自己和张母的中间坐下,对张行道,“小行,你早就成年了。其实我和你妈都不想告诉你。可这次发生你奶奶的那件事,让我们觉得人事无常,所以……”

“爸,”张行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对张父道,“我今天困了,咱们有事明天再说不行吗?”

张父摇摇头,“孩子,把这件事说出来,我们也需要勇气。”

张母则回到主卧室里,拿出了一个平日里放照片的相册,握在手里想交给张行,可最终还是抱在了怀里。

张父对张母一板脸,“快拿出来,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说完在张母手中半拽着把相册拿到了自己的手中。

张母就如被夺去了什么心爱之物一样,坐在沙发上默默流泪。

张行慌了,在他的记忆里父母就从来没有红过脸。他口舌发干,把相册从张父手里抢过来重新放到张母的手中,对张父道,“爸,什么宝贝东西放在妈那里不就行了?不用给我,看把我妈心疼的。”

这本来有一半是玩笑话。可谁知道张母听到这个哭得更凶了。

张父也摸了摸眼角的眼泪,对张行道,“小行啊。你不小了。有些事你有权知道,听爸慢慢给你说。”

张父点了个根烟,在张行无法拒绝的情况下说了一段沉年往事。

三十年前,张行的父亲张友民正值壮年。张行的爷爷当了半辈子的兵,一门心思想把张友民给送到部队去。可那时候当兵光荣,人人都抢着去。张友民的确是验上了,可最终却因为家里少那么一层关系而没走上。

为这事张行的爷爷还气得大病了一场,最后无奈。只得托了个关系把张友民送到了郑州市一个纺织厂里给一个修机械的赵师傅当学徒。

张友民为人老实,办事实诚,十分讨赵师傅的欢心。赵师傅觉得这个小伙子不错,认干,嘴甜,家里成分还纯正,便把自己的女儿赵惠巧,也就是张行的母亲。嫁给了张友民。…,

夫妻俩一个在厂子里修机械。一个在厂子里当纺织工,虽然日子过的贫穷些,可倒也幸福满足。

两个人结婚一年后,工厂里给了两个去杭州出差学习维修纺织机的名额,为期半年,工厂里报销一切在外费用。正巧。张友民就是其中的一个。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如果赵师傅不是厂子里的老师傅。哪能轮到张友民的头上。

那个年代能出趟远门相当不容易,连饭票菜票都要从家这边带好。不然到了那边有钱都没饭吃。

当时的赵惠巧已经身怀六甲,一听丈夫要出那么远的门,而且还那么久,就非要跟着去。

张友民拧不过妻子,最后在征得老丈人的同意下只有把赵惠巧也带在了身边。

到了杭州后,夫妻俩个没有了最基本的收入。虽然张友民的一切花销工厂报销,可赵惠巧的那一份却要去打零工挣。

于是张友民便白天到厂子里学习技术,晚上再出去干份零工来维持家用。

半年过后,张友民手艺学成,赵惠巧也快要临盆。

张友民初为人父,对着赵惠巧肚子里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说不出来的爱。两个人商量着正好回到郑州的时候生下这个孩子,双方父母都在,也方便照顾。

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在离他们出发回郑州的前一个星期,赵惠巧生了。

生了就生了,虽然与他们的计划有些差别,可还是抵挡不住他们初为人母的兴奋。

那时的女人没有现在女人的娇气,赵惠巧在生完孩子后七天便在头上裹了块毛巾,抱着孩子和张友民回郑州了。

这个孩子,便是张行。

回到郑州后,双方的家里说不出的高兴,张行的爷爷更是爱得和什么似的,这可是他的大孙子,见得头一个隔辈人。赵师傅家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也把张行当成宝一样在手心里痛。这样幸福的日子一直维持到张行两岁。

张行两岁时曾经被车撞过,当时失血过多,差一点就保不住了。

也是在那个时候,张家出现了矛盾。张友民和赵惠巧都是O型血,怎么可能生出A型血的孩子。

那个时候的医疗条件有限,医生的道德品质也有限。不出二日,整个医院便都知道了张行不是张友民的亲生儿子。

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传得人尽皆知。

张友民心知自己妻子做不出那对不起自己的事,可事实就摆在眼前,让他咋能不信?赵惠巧本就担心张行的安危,这事一传开,她的压力可想而知。

后来张行出了院,张友民和赵惠巧的婚姻也就面临了解体,于是张行被送回到乡下爷爷家。

那个年代离婚不是两个人感情不和就能离。往民政局一坐,你要说出对方个一二三条来,怎么怎么不好,怎么怎么违反纪律,一一把事情摆清了才会给你盖章。

摆不清?那抱歉,只能劝和!

不和?那也离不了,只能回家相看两相厌去。

张友民和赵惠巧平时都是那种老实巴交的人,在厂子里的人缘也都不错。张友民也不忍在离婚时说赵惠巧生了个儿子不是自己的,所以离婚这事也便托了下来。

直到有一次张友民和关系不错一个工友喝酒谈到了这个事。那个工友家里祖辈上是行医的,也就是所谓的赤脚郎中。那个工友醉醺醺的对张友民说。“西方那玩意做不准数,还是咱们老祖宗的东西才是真正的精华!是不是你的种,你回去来个滴血验亲不就行了?如果的确不是你的。那你就和嫂子离了,也别故她面子啥的了。”…,

张友民虽然读书不多,可也知道那工友说的东西不靠谱。但他想不出别的办法,便拉着赵惠巧回了乡下跟张行滴血验亲。

谁知一验之下。张行不止不是张友民的儿子,也不是赵惠巧的儿子。

赵惠巧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现在宁愿相信儿子不是张友民的,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和自己一丝血缘关系也没有。

张行的爷爷看不惯张友民和赵惠巧对张行的冷漠。不是自己的孩子怎么了?不是自己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想当年红军八年抗战,有多少孩子不是放到老乡家长大的!就是张友民。小时候也在老乡家里待过一二年!现在怎么帮老乡家养个孩子就像死了亲爹亲妈一样?于是老爷子对这对小二口怒喊道,“你们给我滚出去,以后这孩子就是我捡来的,和你们一点瓜葛也没有!你们愿意养就再生去!!”

再生?当然不可能!

当时的计划生育刚刚实行,张友民又加入GCD没多久,这个时候违反纪律生孩子,那不是等着被撸吗?

小二口回到家里仔细想是哪里出了问题。

最后一致认为,这孩子只可能是抱错了。他们只要找到自己的孩子换回来就行了。

赵惠巧记得她生孩子的时候医院里还有一床孕妇。那孕妇穿着少数民族的服装,看着也不是杭州本地人。当时那人问赵惠巧到杭州来干吗,赵惠巧还虚荣心膨大的甩出了一个时髦词,“我出来旅行来了。”

当时还和那孕妇说这孩子是在外面生的,以后就取名叫行得了。那孕妇的陪床是一个挺有文化的人,还说这个行字好。干什么事都能行,顺顺利利的!

于是。从张行二岁那年起,张友民和赵惠巧便踏上了寻子之路。

时隔两年。赵惠巧生孩子的那家医院已经改革过一次,医生护士都换了。张友民费尽千心万苦才从那家医院拿到残缺不全的住院记录。

按着记录上面的记载,张友民把那一天在那一家医院出生的人家挨个都拜访了一遍。由于里面不乏有外地人,寻找起来也就更加困难。

终于,在张行六岁的时候,张友民找到了那个曾经和赵惠巧住在同一家病房的孕妇,那孕妇家住在广西的十万大山之中。

张友民得到消失时喜及而泣,拉着同样泪流满面的赵惠巧直奔了广西。

在广西金秀,赵惠巧看到了曾经和她住在一起的那个女人。长长的头发挽成一个髻,带着少数民族的首饰。看到张友民和赵惠巧的时候那女人很诧异,不明白这两个穿着时髦的人跑到这大山中来干什么。

赵惠巧多想和那女人说,咱们抱错孩子了,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张友民则要比赵惠巧理智,他怕这次和以前的十几次一样,最后都是空欢喜一场,然后还闹下了不少的误会。

于是他对那女人道,我们路过,进喝口水。

进了那女人家用方木搭起来的高脚楼后,赵惠巧的眼睛马上便被正堂之中的一张照片吸引了。

照片之中是两个四五岁的男孩,其中一个长的和张行一模一样,而另一个,则和张民友在眉眼之间长了六分的相像。

赵惠巧拉着张民友看,指着那张照片小声道,咱们的儿子。

可惜他们的高兴并没有维持多久,那个少数民族的女人哽咽着告诉他们,照片上是她的一对双胞胎儿子,一个起名章行,一个起名章默。…,

张民友的儿子,便起名叫张默。而张默,已经在一年前得病去逝了。说到最后,那个女人已经嚎啕大哭起来。

同样大哭的还有赵惠巧,她还未见过面的儿子,居然早在一年前就去世了。

冷静下来后的赵惠巧拉着张友民出了高脚楼,绝口不提孩子被抱错的事。

身为女人,心思是多变的,而身为母亲,又是自私的。赵惠巧不想失去一个儿子后再失去一个。

回到郑州后,赵惠巧便把快要七岁的张行接回了自己身边。张友民怕以前的风言风语会传到慢慢长大的张行耳朵里,甚至辞了工作搬了家。

后来赵惠巧和张友民也尝试过再要一个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孩子,却一直都没如愿过。也正是这样,赵惠巧越来越珍惜张行,怕张行突然就在自己的眼前不见了。

张父把故事讲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从相册里抽出一张小纸条和一张照片对张行道,“我和你妈不可能永远活着,这次你奶奶过世对你打击这么大,我们就怕有一天我们走了你会更受不了。所以这次我和你妈出去就是去了广西,想着你没了我们还有兄弟,不至于这么孤单。”

张母听到这里哭得更大声了。

张父继道,“哪知道,我们一去才知道,你的同胞兄弟已经失踪一年了。你生身母亲天天以泪洗面……我们私留了你二十年……”

后面的话张行已经听不下去了,广西,金秀,章行,录音……

原来一切的一切,真如魏楠所说的那样,他接到录音并不全是偶然……(未完待续。。)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

第四十七章 孤儿院

收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张行坐在那里平静的听完了张父的叙述,在张母流泪不止的时候,还把张母抱到怀里安慰。

面对养育了自己二十几年的父母他的心里升不出一丝怨意,即使是张母在他六岁阻止了他和亲生父母生活在一起的机会。

可要说一点打击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至少他现在坐在这里,心里会含糊得想,原来这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家居然和自己一丝的关系也没有。

张父怕张行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直在一边小心的安慰着,张母则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怕他甩身就走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张行多少能理解张母此时的心情,毕竟养了二十几年。

可那种情况怎么会发生?以为是狗血电视剧吗?养了自己二十几年的父母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

在安慰好父母后,张行独自踏上了广西的火车。

这是他二年内第三次去广西。第一次是和魏楠为了那段录音去广西寻找章行;第二次是被吴成和魏兰骗去;这次则是他自愿去,去看看自己本应该成长的地方。

按着纸条上的地址,张行轻易的找到了章行的家。章行的家不在金秀也不在奋战,而是在从金秀向南的大山里走很远的村子里。

张行一路上想了很多。在他生身父母的心里张默已经死了接近二十年,如果现在告诉他们张默不是他们的儿子,他们心中会不会高兴?可这高兴会冲谈章行失踪所带来的伤害吗?

张行摸摸自己那张和和章行长得一模一样的脸,相比已经接受了二十的事实,恐怕二十几年的朝夕相伴更让人割舍不下。

山路难行却可抵挡不住张行想要回去看一眼的决心,到了金秀的二天后,张行终于站在了那个偏远的小山村里。张父对他说过,这里的村民本来都是一些外来人员,不过经过上百年的融合,已经和瑶族人民溶合在一起了。

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高脚楼,张行心里略有惊讶。

他明明是第一次来这里可这高脚楼却给他一种熟悉感就连通向高脚楼的山间小路都是看着眼熟。

张行闭眼冥想,突然眉毛一挑。

他曾经梦到过这里,那是第一次到广西来的时候。

在那个山洞里他梦到自己背着一个竹篓,采了半篓的药回到了这个高脚楼。在梦里,他管梦中那个高脚楼里的女人叫阿妈。

原来,那时他潜意识中就知道这里是家了。

张行站在高脚楼外看了很久很久,可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虽然他已经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却还是无法鼓起勇气走进去。张行退缩的安慰自己道,他还需要时间。

在广西无意义的飘荡了半个月后,张行遇到了一个让他永远都想不到的人——吴成。

不过此时的吴成不是吴成,是小妖。真正吴成在张行登上飞机后不久就死了,正好小妖缺一具肉身,便捡了个现成的。

张行听小妖说完后,心中升起了对吴成的丝丝愧疚。如果他当时带吴成走,吴成一定可以活下来。

小妖满脸妖艳的笑,看着张行道“几月未见,你身上的气息,很强大。”

张行把胳膊抬起来嗅了嗅,挑眉半玩笑的回道“我今天洗澡了。”

小妖哈哈大笑,用尾巴卷着张行便跑进了大山之中,“正好我无聊,你无事,便来陪我几天吧。”…,

张行没有反抗,现在对他来说哪里都一样。在没有知道自己是被抱错的之前,张行的心里想着怎么保护自己的家人,怎么找到奚晴,怎么变得强大。可当他知道了之后他发现此时更需要的是让大脑休息,小妖此举正合他的心意。

张行走后,魏楠便天天帮着马天成准备七月结婚的东西。虽然离着还有几个月可杂七杂八的事情加起来却不少。

孔二除了帮着参考意见外,便是去看高兴庆。

此时的高兴庆已经进入了疯癫状态,孔二怕高兴庆出去伤到别人,便把他接到了自己的家里。

高兴庆天天捧着几本符咒,照着自己多年的经验所悟痴心的研究怎么能把鬼婴和张行之间的联系断开。如果断不开,怎么才能在保住自已命的同时把鬼婴和张行一举歼灭。

“老高”孔二和高兴庆熟悉了后便这样叫他,“今天研究出来什么啦?”

高兴庆抬起头油腻的头发从额上垂下,左眼因为发炎而显得比右眼略高,“进展很大,我按照咱们道家所传再加上这些处自己的经验,研究出几张符咒!”说着高兴庆把孔二拉到桌子前,指着自己根据心得画出来的几道符道,“这是我研究出来的,鬼婴至阴至纯,如果我用符引来至纯至阳之气,定可把它一举化掉!”

孔二看着那毫无章法的鬼画符摇摇头,“鬼婴即然可以在白天出现,不怕阳光又不怕接近活人,那它就不怕这些属性为阳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不行?!”高兴庆把眼睛一瞪,布满红血红的右眼似要跳出来一样,“这要试试才能知道成不成!”

孔二不想激怒疯癫的高兴庆,便道,“成成成,等张行抱着鬼婴回来你试试…···”

高兴庆听孔二这样说高兴了,脸和六月的天一样变成阳光明媚,指着另一张鬼画符道,“这是引雷符,以前咱们画的引雷符只有雷没有火,我这张即可以引雷又可以起火,必定能万无一失。”

孔二无声的叹了口气。

高兴庆这一辈子为收集奇物作恶多端,现在弄了这么个疯痴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吧。

见孔二不说话,高兴庆又把另一张鬼画符推到孔二的面前,“你再看这个,这个符我可研究半辈子了。算得上是咱们道术里的失传之术,就算大罗神仙下来也必定栽在这张符上!”

孔二仲过头一看,见白纸上画着和五鬼运财符差不多的符咒,虽然比上两张有章法,可还是感觉不到有任何力量。孔二一拍高兴庆的肩膀,“老高·你慢慢研究·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高兴庆点点头,一摆手道,“去吧去吧,等我想出来就去找你。”

孔二把买来的盒饭放到茶几上,又把高兴庆用过的大白纸收拾了下收到了垃圾桶里。怕高兴庆惹祸,孔二把高兴庆画符用的黄裱纸换成了大白纸,猪砂墨换成了普通的水墨。

马天成天天陪着文乐乐,颜色不一的脸上笑得和一朵花似的。自打文乐乐回来后马天成便不让她再去上班了,在服装店里安心的当个老板娘·反正他们也不缺钱花。

魏楠帮也天成把大概的事情忙了差不多后,便对马天成道,“不行不行,我可要走了,天天看你和乐乐这么甜腻腻的,我牙疼!”

马天成轻捶魏楠的肩膀,“去你的·从小牙不好还怪别人!”…,

文乐乐则羞红了脸,“我去给你们洗水果。”

马天成捏捏文乐乐的小脸蛋,文乐乐的脸更红了。

魏楠待文乐乐走后捂着眼睛大叫,“哎呀我去·看到不应该看的了,回去一定长针眼,我的眼睛啊,万年难得一遇的阴阳眼啊!”

“去你的,知道乐乐脸小,你还老笑她!”马天成笑骂道,脸上全是幸福。

魏楠把手拿下来,从兜里掏出根烟点上,谁知烟刚点着就被马天成抢过去掐灭了·“要抽出去抽,乐乐回来闻到非和我生气。”

魏楠瞪眼,“万年的和尚转了性·你还真是啥都舍出去了!”

“吸烟有害健康,你也戒了吧。”马天成乐呵呵的给魏楠倒了杯水,“多喝点水,排毒养颜,还治便秘。”

魏楠对马天成坚起大拇指,“认识你二十年了·头一次,服你了!”

“服啥服·你有老婆了你也这样!”马天成用手指梳了梳额前的刘海,抬眼看魏楠道,“你知道张行在哪儿?”

魏楠闻言摇摇头,“不知道,张行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没说,我也不好去他家里问,怕他们家担心。”

“你说说你!”马天成眯起眼睛,指着魏楠损道,“你是不是中了一种叫张行的毒?以前找你同学章行,现在又找这个张行,还没完没了了!”

魏楠无奈揉揉脸,“没办法,这一件事挨着一件事,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这些事全弄清楚了。”

“弄清楚难!”马天成叹口气道,“我以前也总觉得摆在面前的谜题太多,可后来我再也不会这些东西后,我发现这日子真是过的前所谓有的轻松……”

正说着,文乐乐洗好了苹果端上来。文乐乐知道马天成和魏楠有事要谈,便懂事的对马天成道,“我去店里看看。”

看着文乐乐离去的背景马天成继续说道,“当然,也有不好的地方……”

“有得有失,”魏楠知道马天成心里想的是什么,便安慰道,“你要还是个阴阳先生,没准乐乐和你就不会这么幸福。最起码你没这么轻闲能天天陪着她。”

马天成连连点头,“就是,所以你也别想着那些事放不开。只要你把这些都放下了,生活自然就美好了。”

魏楠轻笑出声,“是是是,我一定早日放下,立地成佛!”

“不开玩笑了!”马天成一挥手,道,“把两个张行都找到,然后你们三个回来给我当伴郎。”

魏楠点点头,“一定”。

魏楠最先去的地方便是广西,因为他和张行最初定的行程便是去广西找奚晴。按照奚晴以前说过的地址,魏楠找到了那个位于大山深处的孤儿院。

说那是个孤儿院,实在是夸大了。

六间座落在山坡上的房间是用石头搭成的,屋前只有用石头简单堆砌成的矮院墙和一间用来做厨房的四面投风的棚子。屋后便是茂密的树林,为了防止孩子跑到山里走丢了,在屋子与树林间挖了很深的一道沟,里面倒得全是一些生活垃圾,污秽不堪。

院子里,两个年纪大些的孩子在洗衣服,几个半大的孩子在来回跑着凉衣服。还有一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孩子,正在哄着一个还要襁褓里的婴儿。

这种地方连电都不能保证全天供应·怪不得奚晴每次回来的时候都打不出电话。

魏楠不忍看孩子们干活·便放下东西伸手帮忙。他中午到的,一直忙到下午才把几个盆子里孩子们带补丁的衣服洗完。…,

魏楠看着心酸,广西这样一个旅游胜地居然还在大山之中有这样一个贫穷的地方。

夜里坐在院子里,孤儿院里唯一的阿姨,年过六十的韩奶奶坐下来陪魏楠聊天。她以为魏楠是出来旅游走丢的人,在表达感谢的同时表示会在第二天送他出山。

韩奶奶是四十年前城里下乡的知识青年。自打她一踏在这片森林深处的土地,便被这里纯朴的民风迷住了,从此后再也没有走出去过。四十年过去了,韩奶奶亲手带出去了无数的孩子。她也想过把这个孤儿院移到山外去,可建立孤儿院的一大笔资金却让她望城兴叹。当地的妇联让她把这些孩子分散到别的孤儿院·可这些孩子都是孤儿没有户口,分院的事也就一直耽搁了下去。

为了让这些孩子有书读有房住,韩奶奶也曾经寻求过当地政府有关部门的帮助。当时的领导信誓旦旦的答应了,也到这里来考察了,报纸都登了,可最终却不了了之。

折腾来折腾去韩奶奶也折腾累了,就死了那条把孩子送出去的死。只是苦了这些孩子·上学的时候要走很远的山路住校,半个月才能回来一次。

在听到魏楠说他是特意来这个孤儿院的,韩奶奶浑浊的眼睛有些发亮,有些期待的问·“那,您是善心人士?”

韩奶奶的孤儿院这么多年来就是靠着善心人士和走出去的孩子一点点救济,不然也走不到今天。

魏楠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半天后道,“我是来找奚晴的。”

韩奶奶有些失望,可依旧打起精神来道,“那丫头可是个好孩子。

这里走出去的孩子不少,可能回来再看看的却不多。难得她每年都回来几次,扔钱又扔东西的……”

魏楠自然知道奚晴心地善良·和韩奶奶闲扯了几句后便问奚晴是到这个孤儿院里来的。

韩奶奶闭着眼睛想了很久,然后道,“孩子太多了·我都快想不起来了。那丫头不是本地人,她被送来的时候已经五岁了。我一直纳闷那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有父母忍心扔掉,而且是扔到这个穷乡僻壤来。”

魏楠回想起奚晴那个双胞胎姐妹也叫奚晴,便问道,“那你怎么给她起名奚晴?”

韩奶奶慈祥的一笑,“哪里是我起的名哦。老乡拣到她的时候·她身上就带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孩子叫奚晴·请好心人收留。这名字是她父母唯一给她留下来的东西,我当然不能给改喽。”

魏楠点头,这样就解释得清了,可奚晴的父母为什么给双胞胎起一样的名字,而且扔掉一个?

韩奶奶突然好奇的凑近魏楠,神秘兮兮的问,“怎么?和你吵架了?你找不到她所以找到这里来了?”

魏楠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韩奶奶是把他当成奚晴的男朋友了,连忙摆手道,“没,没,你误会了!”

韩奶奶却把他打断了,叹了口气道,“你别看她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可她在这孤儿院里也只是待到十几岁而已。后来她争气,就到外面念书去了,对城里的事啊人啊情啊什么的,懂得一点也不比你们少,和你们之间不会找不到共同话题。没爹妈的孩子,有时候想问题难免有些钻牛犄角,可她真是个好孩子,你别因为这个看不起她……”

魏楠明白过来了,韩奶奶是怕他看到这家孤儿院后,嫌弃奚晴的出身。…,

“韩妈妈,”院子里的孩子都叫韩奶奶为妈妈,魏楠便也跟着叫了,“你放心,我没有嫌弃过奚晴,不过我和奚晴只是朋友,路过这里来看看她。”

“看,在我这个老太太面前还撒慌!”韩奶奶嗔笑道,“哪有朋友千里迢迢来广西这个山旮旯里路过的?”

魏楠见自己说不清也就不辩解了,难道他还要对这个善良的老奶奶说奚晴失踪了吗?

在这个不是孤儿院的孤儿院待了二天后,魏楠留下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只剩了个路费便出了山。

奚晴不在这里,张行也没来找过她,那张行到底去哪里了呢?

张行在哪?张行也在这广西的大山之中。不同的是,张行走得比魏楠更深,已经走到了原始森林的深处。

魏楠无意识的在广西又转了二个月左右便回了沈阳,在回去后便得知一个消息,魏兰居然来过了。

魏楠惊讶无比,魏兰在兰诺的世界消失后就一直再没有消息,他们一直以为魏兰已经死在落云谷里了呢。

魏兰来这里不是找张行的,是来找高兴庆的。

原来当初高兴庆给魏兰的那个辟邪用的项链是一块后天制成的琥珀,琥珀里封存了高兴庆早年寻到的一件至阳之物。高兴庆在疯癫状态下想要回那样东西,便辗转联系到魏兰把魏兰叫到沈阳来了。

魏楠对魏兰谈不上好感,对高兴庆也满是敌意,在得知魏兰的来意后更是对她多了几分厌恶。

第四十八章 山 寨

日子突然回归了平静,魏楠四处走走停停,日子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农历六月末。[

看小说就到~]

马天成和文乐乐的婚礼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文乐乐的父亲早早就来到了沈阳,她母亲则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出席婚礼。

文乐乐很失望,这毕竟是她一辈子的大事。马天成安慰无能,总不能让他说岳母的不好吧,那毕竟是文乐乐的亲妈。

曾经让魏楠一度担心的至阳之物居然是一根头发,在高兴庆从琥珀里把那根银白的头发拿出来时着实让这一群想开开眼界的人大跌眼镜。

高兴庆见众人眼神中各种不屑,瞪着血红的眼睛道,“你们别看只是一根头发,这可是一位活了上百岁,保持纯阳童子之身的老翁的。你们知道我为了得到这根头发费了多大的力气吗?魏兰那小妞八字多轻,戴上这根头发后可再没丢过魂。”

孔二不置可否,虽然人的头发的确有辟邪的功效,可他却不认为这百年童子的头发就能克制鬼婴。

魏楠更不往心里去了,周生都上千年的老童子了,张行入魔后不还是和周生有说有笑的?

农历的六月三十,婚庆公司安排马天成和文乐乐进行婚礼彩排。

魏楠听后吃惊的瞪大眼睛,“结婚还有彩排的?”

马天成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一项内容,不以为然的笑笑,“当然有。新郎新娘的走位,灯光,音乐,客人入场,事多着呢。不事先过一遍场,等到时候出差错了多囧?一辈子可就这一次!”

魏楠点头,认命的和马天成去酒店。他是伴郎,要做的事也很多,最起码要先和三个伴娘熟悉下,别在婚礼当天配合不好出乱子。

在酒店里忙了一天。晚上马天成又请大家吃饭,当忙完一切往回走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由于马天成车内空间有限,便带着文乐乐。文乐乐的父亲和孔二先走了,留魏楠自己打车回去。

魏楠酒是喝了不少,可远没有到醉的地步。酒店离着孔二的扎纸铺不远,便点颗烟走了回去。

当他走到离孔二扎纸铺不远的地方时。见铺子的前面站着一个人。以为是过路的也就没有多想,直到走近后才发现那人是奚晴。

奚晴面色有些迷惘,看到魏楠走近直接道,“魏楠,和我去个地方。”

魏楠分不清眼前的奚晴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丫头还是在落云谷里杀人如麻的奚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奚晴却直接走上前来拉住魏楠的手,“没有时间考虑了,和我走。点雪!”

奚晴一声高喝后,点雪从远处奔来,二米长的雪白身躯在黑夜中发出微微的亮光,背上坐着老神在在的周生。

魏楠这回知道这个奚晴正是他一直寻找的那个了,便道,“丫头。你这急匆匆的是要带我去哪?你这几个月去哪了?”

奚晴也不确定的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要和我走。”

周生坐在点雪的背上,微笑着对魏楠招手,“小魏楠,上来……”

魏楠被周生一句话说的迷糊,问道。“周生,你怎么从谷里出来了?”

“我出来自然有我出来的道理。[

看小说就到~]快上来。”周生笑得轻松,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着一种类似于解脱的神情。

魏楠还想说什么。却被点雪一尾马圈上后背。待奚晴上来坐稳后,嗖的一下便奔了出去。…,

点雪在沈阳林立的高楼大厦中穿梭,一会便跑进了棋盘山。在山中点雪跑动更加自如,而那些树仿佛也在为点雪让路一般,纷纷避到两旁,待点雪过去后再回到原位。

魏楠心中惊奇,对坐在前面的奚晴大喊,“丫头,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逆着风,魏楠觉得自己的话还没出口便被风刮咽到了肚子里。

点雪驮着奚晴三人远避城市,专挑有树的地方走,两天以后在一个高山林立,山清水秀的地方停了下来。

魏楠看着眼前的原始森林,揉揉自己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再次问奚晴,“丫头,这里到底是哪儿?”

奚晴迷茫的眼神动了动,两天来第一次说话,“这里,这里是哪?”

魏楠受不了周生的哑谜和奚晴的迷糊,便回身问已经再次变成小孩子,正在和汪汪玩耍的点雪,“点雪,你这是把我们带到哪来了?”

点雪和汪汪玩的正高兴,抬头笑眯眯的道,“我也不知道啊,姐姐让我把你们带到这里来,我就把你们带到这里来了。”

魏楠听后哭笑不得,这问和没问一个样,完全没有答案。

奚晴从树上折下一根树枝,把被风吹乱的长发盘起,回头对周生和魏楠道,“咱们走吧。”

点雪听到奚晴这话,道别后变成狐狸跑进大山之中,汪汪则跳上了奚晴的肩膀。

又在大山之中行走了一天,众人来到了一个如画如诗的地方。奚晴看着山下被薄雾笼罩的古老山寨皱眉,仿佛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方来。

周生捋着雪白的胡子,看着眼前的山寨回头对魏楠道,“是不是很眼熟?”

魏楠揉揉眼睛,点头道,“是,很眼熟。”

“这就是兰诺几千前年建立的山寨,里面居住的,是奚氏一族。”周生呵呵笑道。

魏楠细看山下的山寨。

虽然几千年过去了,这山脚下的山寨却依旧和壁画上的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动,就连在壁画上所看到的那棵硕大的大树,和那大树前的祭台也依旧屹立在山寨之中。

奚晴一接近这个山寨,就变得沉默寡言。只带着魏楠和周生往山寨的深处走,脸上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

山寨不是空的,这里依旧住着奚氏一族。

不管是年老的还是年少的人,在看到奚晴走过的时候无不避到路旁让路,眼中流露出遵崇的色彩。

魏楠刚开始有些疑惑,可随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奚晴的胞姐是奚氏一族的祭司,奚晴又和她长的那么像,奚氏一族的人应该是认错人了。

奚晴带着周生直接走到了离祭台不远的一座高大的高脚楼前,守在门前的一名高大的汉子见到奚晴直接低下了头。【】然后恭敬的把三人请到了高脚楼内。

高脚楼内是空的,连家具都没有更不用提有人了。

奚晴见附近没人把脸揉了揉,回头调皮的对魏楠和周生道。“这一路上,我脸都要僵化了。”

看到熟悉的神情,魏楠松了口气。刚才那样的奚晴,真的让人不敢靠近。

见魏楠又要发问。奚晴举手把他拦住,“停,别问。我说过了我也迷迷糊糊的,就是跟着意识走。”

魏楠伸出手无奈的揉揉奚晴的头,叹道。“丫头,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得帮别人数钱!”

“放肆!”

楼上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吓得魏楠放在奚晴头上的手一哆嗦,连忙拿了下来。…,

只见从木梯上走下一个鹤发童颜的女人。那女人身着汉代服饰,头梳古代发髻,满是愤怒的脸上带着一丝威严。她眼睛瞪着楼下的奚晴三人,声音苍老的怒道,“祭祀重地。岂能让你们胡闹?!”

魏楠被那女人的一身装扮给惊到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穿汉服梳古髻?而且这女人雪白的头发居然长了一张少女的脸。如果不是声音老态,魏楠真会把她当成一个不懂事乱穿衣服乱染发的小女孩。

奚晴皱眉,打心底里对这老妇人升出一种厌恶,声音生冷的道,“我们怎么胡闹了?”

听奚晴一说话,那鹤发童颜的女人虽然脸上表情没有变化。心里却是一沉。走到奚晴面前细看了会道,“居然是你!”

奚晴不懂这句居然是你是什么意思。只把脊梁挺得直直的,眼睛直视那女人。没有露出一丝畏惧。

女人一挑眉,道,“即然回来了,就住下吧。”

于是奚晴和魏楠周生三人被安排到了山寨边上的一处高脚楼内。高脚楼内虽然看起来很久没住过人了,基本设施却很齐全。

奚晴虽然在那个女人的面前表现的不害怕,可当只剩下周生和魏楠时,脸上却流露出了担心。

她自从被魏兰一刀扎到心脏上后便越来越不清楚自己是谁,也越来越不理解自己的行为。有时觉得自己就是奚晴,有时又觉得自己自己好像有另外一种人格,而那种人格正在慢慢的在身体里占有主导地位。

魏楠见奚晴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便问,“怎么了?又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奚晴很郑重的点点头,“我感觉心很慌,就像要发生了什么一样。可是我的大脑却告诉我不能走,一定要留下。”

周生则笑呵呵的道,“即来之,则安之。你不能决定以前做过什么,也不能决定以后事情的发展。所以,还是随缘吧。”

说完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不再理会魏楠和奚晴。

魏楠总觉得周生知道些什么,可是周生不说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和奚晴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魏楠想给孔二打个电话告诉自己没事,可这古老的山寨不知道建立在了什么地方,一点信号也没有。

山寨中的人并不限制他们的活动,他们想去哪里都可以。只是在外面,奚晴如果和魏楠有说有笑,村民便会露出一脸的惊慌,仿佛世界末日了一般跑向老祭司的高脚楼。

没错,那个鹤发童颜的女人便是奚氏一族的上一任祭司。她已经八十岁的高龄,岁月似乎只漂染了她的头发,却没能在她的脸上留下一丝痕迹。

而当奚晴板着脸不说话时,那些村民便小心的退避到路的一旁,连头都不敢抬。

在他们来到山寨的第三天,张行也到了,是被另一个奚晴带来的。

那个奚晴见到奚晴后道,“自打出了兰诺的那座古墓,我便知道你没死。”

奚晴看着眼前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有些迷茫的问,“你为什么要让我死?他们说你和我是双胞胎,即然是姐妹,你为什么一心想我死?”

另一个奚晴面无表情的回道。“因为在你们之间,只能有一个活着。你的存在,我接受了将近二十年的怀疑。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名正言顺……”

“名正言顺什么?”奚晴打断她的话,“什么事情能比自己的亲人更重要?”…,

“亲人?”另一个奚晴出声冷笑,拍着和自己一样的脸蛋。难得轻柔的说话,“在奚氏一族,没有亲人,只有仆人……”

奚晴被这句话定在了原地,她在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姐妹的时候曾经高兴过。可她却万万没想到。这个姐妹一心只想让自己去死。

待另一个奚晴走后,魏楠捶了张行一拳头,咬牙问道,“你这几个月跑哪去了?怎么和她混在一起?”

张行被魏楠打得哎哟一声,呲牙咧嘴的回道,“我和小妖待的好好的,谁知道那个疯婆子把我找到带到这里来了?”

奚晴回过神来理了下心情,然后一脸好奇的问。“小妖是谁?”

“小妖啊。”张行坐下后道。“就是一只千年狐狸精。当然和点雪不能比,点雪是王族,而那只狐狸是修成的七尾妖狐。”

待张行简略的把小妖的事讲一遍后,魏楠拍着张行的肩膀道,“吴成的事你别往心里去,毕竟是他先想害得你。你那算是自卫。再说,你把他带出来也不一定救得活。”

虽然魏楠的安慰有些扯淡。可张行依旧笑道,“没事。我早想开了。”

接着魏楠又把他和奚晴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说了一遍,虽然张行听得糊里糊涂,可见两个人都好好的,也就没在这说不清上的事上纠结。

三个人安静了一会后,张行首先对奚晴道,“丫头,我总觉得你们这个家族有些怪异。”

奚晴摸摸自己的鼻子,“是人就觉出来了。”

“你们说,咱们到这里来到底是干吗来了?”魏楠纳闷的问。

奚晴和张行同时摇了摇头。

“你们在这里坐等下去当然不会有结果。”周生从楼上走下来,对三个人道,“要想知道点什么,那就要多出去走一走。”

“这两天我和丫头都把寨子里转遍了,什么也没有发现。”魏楠道。

“你们光走还不行,”周生炯炯有神的双眼有些发亮,“你们还要去打听,不然要待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张行觉得周生的话说得有理,可随后又道,“我觉得我不能出去。我和那个人走进山寨的时候,寨子里的人看我的眼神和看鬼似的。他们躲着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和我说话。”

奚晴也点头,“我和她长得太像了,出去别人也不可能和我说什么。”

魏楠无语的一叹,“那只能我去了。”

从那天开始,魏楠便整天的在山寨里转悠。这里的村民就好像一群被夺去了灵魂的木偶,只会无意识的去干活,吃饭,做工,睡觉。他和许多人搭话的最终于结果,都是冷漠的一瞪。

最后,魏楠把主意打到了山寨里的小孩子身上。

这里的小孩子也不像外面的那些孩子一样讨人喜爱,基本上过了十岁的孩子便和那些大人们没有什么两样了。只有那些六七岁,处于最能闹的年纪的孩子,才会引诱下说出些什么。

“这里,就好像一处死寂的井。”这是魏楠在寨子里转了两天后给出的结论。

奚晴和张行当然也看到外面那些人的情况了,只催魏楠到底打听到了什么。

魏楠却神秘的问奚晴和张行,“你们还记得兰诺古墓里的壁画吗?”

奚晴和张行点头。

“那幅壁画里,清楚的描绘了奚氏一族是个母系社会。”

“这都什么年代了,几千年都过去了,封建社会都瓦解了。”张行好笑的道,“你可别告诉我现在奚氏一族还是母系社会。”…,

魏楠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你还真说对了,这个山寨现在还真是母系社会,女人的地位要比男的高出很多。在这里,男人没有读书以及其他一切男人应该享受的权利。他们唯二的作用,便是如工蚁一样干活和传宗接代。”

张行的脸有些不自然的抽搐,“照你这么说,这里岂不是还要有一个蚁后,专门负责生孩子?”

说着把目光看向奚晴,奚氏一族权利最高的便是祭司,那岂不是说奚晴原来是蚁后的人选?

奚晴被张行看得发毛,眼睛一瞪道,“再看我我就让汪汪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张行不在意的道,“谁怕谁,你没见今天汪汪不在吗?早和鬼婴出去玩了。”

自打张行到了山寨后,鬼婴和汪汪这一对冤家便天天打日日打,只要一见面就掐起来。偏偏这两个东西还分不出胜负,最后都是奚晴和张行出面才能把它们分开。

“没有蚁后。”魏楠继续道,“这里的女人都可以生孩子,他们也并不是和山外的人毫无联系。不过每个女人嫁到外面后,不管是生了男孩还是女孩都要抱回这个山寨,以免血脉外流。而男人从外面娶了老婆后,那个外来的女人便要改姓奚,在这山寨里度过一辈子,彻底融入到奚氏一族里。”

“真扯,那些女人想把孩子抱回来,她丈夫同意吗?”张行接道。

魏楠很正经的道,“这就是我也想不明白的地方了。不过要是有祭司出面,再不可能的事也变得可能了吧。”(未完待续。。)

p



注册会员可获私人书架,看书更方便!永久地址:



第四十九章 奚 月

“那,这里的祭司也够没人性的,都能生孩子,偏偏她的孩子是下一任祭司,而别人的孩子则成为祭司的奴隶。”

张行一说完,奚晴的脸腾一下子就变得惨白了,她实在无法想像自己会是那个鹤发童颜的女人的女儿。

魏楠摇摇头,道,“你错了。这里所有的女人都可以生孩子,可,独独祭司不许结婚生育。下一任的祭司,是在那些女孩子里选出来的。”

听到这奚晴松了口气。

张行一挑眉毛,“我比较好奇是怎么选出来的,难道从小就教法术什么的?”张行回头调侃奚晴,“巫婆世家?”

奚晴一巴掌扇在张行的胳膊上,留下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儿。

张行揉着胳膊呲牙咧嘴,大声喊痛。

奚晴又掐了一把,道,“让你口无遮拦。”魏楠在一边毫无兄弟情意的哈哈大笑起来,奚晴伸手又掐得魏楠哇哇乱叫,这回换到张行笑了。

奚晴被两个人笑得有些胸闷,一跺脚便跑了出去。

张行在后面大叫,魏楠则道,“让她静静吧。突然知道自己生在这么怪异个地方,是要整理下心情。”

奚晴是在这个山寨里出生的,而且长到了五岁,可此时她对这里毫无印象。看着来来往往的村民,她想找到一些熟悉的感觉。

可是,没用,她自打有记忆开始,便是在广西深山的孤儿院中。

小路两旁的村民看到奚晴走过,都火速避到了一旁,鞠着躬不敢正眼看她。几个年纪不大的孩子,跟随在大人的旁边。

远处一些孩子要玩耍,女孩的脸上都带着那种高高在上的神情,而男孩的脸上都全是麻木,垂着手立在一边。

奚晴诧异,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样怪异的民俗?当然。更让她诧异的是,她居然也曾经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姑姑,祭司叫您过去。”

“姑姑?姑姑……”

突然。一个高大的男人挡在了奚晴的面前。那人恭敬的对奚晴弯腰,“姑姑,祭司叫您过去。”

奚晴这才明白原来这人一直是在叫自己,可是。“你,为什么叫我姑姑?”

她明明比这个山里的汉子年纪小,为什么他要叫自己姑姑?

那汉子听到这话神情一愣,随后目光有些恐惧的看着奚晴。半天后才道,“哦。姑娘,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说着头也不回的向小路的另一边快速跑去。

认错人了,那就是说他本来想找的是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奚晴?可个奚晴和自己一样大小,他也没有道理叫她姑姑啊。

“姑姑!”身后传来稚嫩的童音。

奚晴被那童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回头。只见一个七八岁,梳着长长头发的女孩站在奚晴的面前,水灵灵的大眼中流露出一丝精明。

奚晴见是一个小孩子。不由得松了口气。低头掐了掐这个可爱小女孩的脸蛋。笑眯眯的道,“看清楚哦,我不是你姑姑,你认错人了。”

那女孩柔嫩的小手抓住奚晴的手腕,也眯眼笑道,“我没有认错人。你是从山外回来的姑姑。”

奚晴挑眉,想到那个奚晴也是从山外回来的。便道,“我不是她。你真认错人了。”

“我知道姑姑不是那个姑姑,我没有认错人。”那小女孩双手拉着奚晴的双手轻摇,水灵灵的眼睛直视着奚晴,“姑姑刚回来,是不是对族里的事不太了解。”…,

奚晴心里一哆嗦,这孩子居然真的知道她不是她。

“姑姑不用担心。”那女孩左右看了看,见村民没有注意到她们,便拉着奚晴的手道,“你和我来。”

奚晴本来心情就有些紧张,被这小女孩神秘兮兮的态度一弄,心里便有些发慌了。她也和做贼似的向周围看了看,见没有人看向她们便和小女孩一起走到向了后山的树林。

奚晴在孤儿院里经常帮着韩奶奶带小孩儿,自认对小孩子的品性有一定的了解。

到了隐蔽的地方后,奚晴便笑眯眯的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女孩轻轻的皱了下眉,“姑姑,我叫奚月。”

奚晴用手轻捏奚月的脸蛋,笑道,“奚月,很好听的名字呢。是爸爸妈妈给取的吗?”

奚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几头的奚晴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笑?”

奚晴被问得一愣,笑要原因吗?面对明显高慧的奚月,奚晴道,“笑,可以让人看起来和蔼,有亲切感。难道说话时都要板着脸吗?那不是要吵架啦~”

奚月转身不再看奚晴,身上带着一股冷傲的气息,道,“在这个山寨里,不需要对别人笑。”

奚晴沉默。在很久以前知道自己是被抛弃的孤儿后,她曾经怨过伤心过。可现在看来,她真庆幸自己在小的时候被扔了出去。虽然没有父母的疼爱,可她最起码活得像个正常人。

“还有。”奚月转过身,稚嫩的小脸紧绷,“我没有父母……”

奚晴惊讶,怪不得这个小女孩看起来冷冰冰的,原来是从小便没了父母。这样的孩子世界观都有些扭曲,这样就能解释奚月为什么看起来不像别的小孩儿一样可爱了。可心中的疼爱之意刚起,便听奚月继续道,“你也没有父母。他们只不过是把你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工具而已,和别的村民没有什么不同。”

奚晴本想去摸奚月的手停在空中,十月怀胎在一个孩子的口中说出来怎么如此的轻描淡写。

“他们给了你生命!”奚晴知道不能和一个孩子较真,可还是忍不住道,“十月怀胎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

“我的生命来自于树神,”奚月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上,骄傲的道,“奚氏一族,永远都是树神的仆人。我为此骄傲,你也要为此骄傲。因为你会成为伟大的祭司!”

树神?祭司?这些迷信的东西……

奚晴想说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可一想到自己在兰诺墓中得到的神力,还有那只王族的狐狸点雪。她便把这话都咽到了肚子里。

最后奚晴只道,“我不会成为祭司,因为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才是。”

“你是!”奚月冷傲的小脸上全是固执。“她不是。因为你的存在,她没有被承认过。”

奚晴疑惑,“没有被承认过?什么意思。”

奚月站在奚晴面前,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她。“这正是我想告诉你的,也是你要知道的……”

奚氏一族,是一个古老的民族,几千年来守在这个深山里的山寨从来没有出去过,过着那种原始天然。自给自足的生活。

在外看来,这个山寨可能和别的山寨没有什么区别,可当你真正走近的时候,便可以看出这里与外面人的不同。

这里的人女尊男卑,且不信神佛,他们心心念念崇拜的,是树神。…,

在奚氏一族的族书中,清楚的记载了树神是如何创造了这个民族。而这个民族的人全是伟大的树神的仆人。

奚氏一族没有族长。祭司便是最高权利的代表。世代的祭司,不是世袭也不是惮让,而是选拔。

“选拔?”奚晴惊讶。

这样一个古老的民族,居然会有这么民主的方式?

奚月冷笑一声,继续说了下去。

奚氏一族有着神的使命,命运也由神来操控。在外面很平常的双胞胎在奚氏一族里被看成是神的代表。也许正是因为这种特殊性,奚氏一族的族人们。每隔五十年左右才会孕育一对双胞胎。怀了双生子的奚氏女人,会得到族人崇高的敬意。因为她是被树神选中。来繁衍下一任祭司的人选。

下一任的祭司,正是从这对双胞胎中选拔出来的。被选上的,会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而没有被选上的,则会被淘汰。淘汰的意义不是变成普通的村民,而是去死。所以,奚氏一族的双胞胎,只有一名字,因为活下来的只有一个。

奚晴的母亲只不过是奚氏一族中平凡的女人,到了能生育的年龄便嫁给了外寨中一个普通的男人。当她怀上一对双生子时,便受到了奚氏一族对待神一样的礼遇。这种无上的待遇,一直延续到腹中的胎儿瓜熟蒂落。

奚氏一族的孩子是不能由自己的父母来抚养的,因为在奚氏一族的理念里,父母只不过是树神的代表而已。当孩子落地,父母也便失去了作用。

而双胞胎,则由祭司亲自抚养,直到五岁。

“五岁后,祭司会开祭台,祭祀树神,然后把她们送入到树神那里去,最后,只会出来一个是吗?”奚晴只觉得自己浑身直冒冷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她在兰诺的古墓中看到过那些壁画,她一直以为那对孩子是祭品,却没想到,那是祭司的选拔。

奚月点头,道,“你也不是一无所知,可这几千年的传承却在你们这里出了差错。”

十几年前,老祭司的确把一对奚晴送到了神树之中,本以为最后进去会领出一个孩子,也就是下一任的祭司。却没想到,两个孩子居然都还在。

老祭司怕了,这种状况自奚氏一族存在以来便没有发生过。看着眼前同样的两张小脸,老祭司拿不准取舍。祭司一直都是树神亲先,可树神为什么这一次把两个孩子都留下了?

奚晴的父亲是一个外族的汉子,从小接受的教育便和奚氏一族不同,当他知道自己的孩子会死掉一个后,便起了带着孩子逃走的念头。

可两个孩子被老祭司分开养在别处,他一直得不到机会。直到她们从神树之中出来,机会来了。

老祭司怀疑这两个孩子都不是神选下的祭司人选,也便松懈了对两个奚晴的看管。也正是这个时候,奚氏一族中又有一名女子怀了双胞胎。虽然十年之内出了两对双胞胎是奚氏一族中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可相比神树不肯在两个奚晴之间选一个祭司,老祭司更愿意相信祭司是在下一胎中。

于是,对两个奚晴的看管,更松懈了。

奚晴的父亲便趁机带走了两个孩子,怕被祭司找到,他专门往偏远的地方走。只希望祭司一辈子不要找到她们。

“后来……”奚月冷冷的道,“你被那个下贱的仆人扔在了不知名的地方。另一个你,则在被扔掉前让祭司找到了。”…,

“我们。我们即然没有被树神选上,为什么还要抓我们回去?”

“原因有二。一,奚氏一族的血脉不许外流。不管你们是不是树神选上的祭司人选,你们都在留在山寨之中。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山寨里。二,另一对双胞胎生下来便死掉了一个。祭司弄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下一任祭司,所以要把你们都留着……”

奚晴坐下来,揉着太阳穴消化刚刚听到的信息,她只觉得自己的脑细胞不够用。

怪不得另一个奚晴说她们之间必须要死一个。怪不得她进到山寨之后别人会对她这么遵崇。原来这些都不是没有原因的,只是她知道的太少。

奚晴突然抬头对奚月道,“我父母呢?”

“你没有父母,你是……”

奚晴打断她,“被树神选中,孕育我的那对男女呢?”

“我还小,不清楚他们去哪里去了。”

奚晴松了口气,她一度以为她的父母已经被祭司杀掉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奚晴突然问道。这小女孩突然出现。然后对她讲族里的一些事情。不会是毫无目的的。

“因为你才是下一任的祭司。”奚月明亮的双眸之中,流露绚丽的光彩。

“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人,才是你们的下一任祭司。我从来没有相过和她争……”

这是奚晴的真话,即使她继承了兰诺的神力,也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个山寨里做一个祭司。相比这里,她更喜欢外面喧嚣的世界。因为那里最起码有人情味。不像这里,就算是一个小女孩看起来也冷冰冰的。

“你连命也不争了吗?”奚月逼问道。“你们之间,只能活一个。因为伟大的树神只会让你们活一个。一个注定成为伟大的祭司。而另一个,则会为它的姊妹奉献出生命……”

奚晴被奚月问得一愣,随即道,“也许,我和她都不是祭司。你不是说还有另一个双胞胎吗?那个才是真正的祭司!”

奚月看着奚晴,不答反问,“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说你才是祭司吗?”

奚晴点头。

奚月道,“因为她杀了她。祭司的手上,是不可以沾血的。”

奚晴心中一颤,“谁杀了谁?”

“另一个你,杀了那个和她一样身为姑姑的人。奚氏一族的祭司手上不可以沾血,因为她们的目的是完成奚氏一族的使命,沾了血的手,会被树神唾弃!”奚月的眼睛明亮,在树阴下如瞄准了猎物的狼一样,“所以,她不会成为祭司,你才是真正的祭司。”

奚月抓住奚晴的手,小手之上全是冰意,“所以,姑姑,你才是祭司。”

奚晴被那小手冰得一哆嗦,连忙把手从奚月的手中抽出来,“不是,我不是……”

“你是,你否定不了树神的选择。任何东西都有自己的轨迹,你逃避不了。”奚月逼身上前,“不然,你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回到这个地方?”

“我……”奚晴说不出话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个根本不知道在哪里的山寨来。

“七月七就要到了……就要来了……”奚月一伸手,指着山寨里忙碌的村民道,“看到了吗?那都是为迎接下一任祭司所准备的……”

“什么就要来了?”看着奚月小脸上有些狂热的表情,奚晴怕了。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怕一个孩子,不,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孩子。在此时的奚晴眼中,她和魔鬼无疑。

“应该来的,都要来了。”奚月突然笑道,“你逃不掉,她逃不掉,你们都逃不掉。”

“你到底是谁……”奚晴大叫,站起身满身戒备的问道,“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目的?”

奚月有些轻蔑的冷笑道,“我是奚月啊。至于我为什么告诉你……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不然你为什么让那个男人出来打听?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他能打听到那么多东西吗?”

奚晴拔腿便跑,她一分钟也不想和这孩子在一起。

“姑姑,”奚月对着奚晴的背影大喊,“姑姑,你会成为奚氏一族,最传奇的祭司。”

奚晴站住身,回头也对奚月大喊,“你不要叫我姑姑,我不是你姑姑,我不是祭司!”

“你不是我姑姑,可你是全族人的姑姑。”奚月一步步逼近奚晴,“你心心念念不要的,正是另一个你费尽心力想得到的。你知道姑姑这个一称谓,让多少人羡慕吗?我都恨不得我生下来有一个为我铺路的双胞胎姐妹,那会让我改变我的一生……”

“疯子,你是疯子,你们一族人都是疯子!!”(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神 力

张行和魏楠正在高脚楼内喝茶闲聊。

这个山寨里人怪山怪水怪,可独独茶很清新,要比外面几千块一斤的茶味道正很多。

周生没事也下了楼,坐在竹椅上,闻着茶香四溢嘟囔道,“我可好久没有喝过这么香的茶了。”

张行抬眼看了眼周生,然后贱兮兮的问道,“师傅,你有多久没有喝过酒了?”

周生听到这话眼睛噌得一亮,然后舔了舔嘴唇,“这,这可太久了……”

见周生馋得那个样子,张行从椅子上跳起来道,“师傅,我出去给你弄点酒去,你等着。”

周生咽下口口水,连忙睁大眼睛喊道,“不可不可,你快回来!”

魏楠也对张行摆手,“你别说风就是雨,这种地方你到哪弄酒去?”

“看你们小心的样,再古老的地方也会有酒,那可是文化的精华!”张行话喝这样说,可还是坐了下来。

“有茶喝我就满足了~”周生把茶杯端起来,深吸一口气,道,“香!真香!虽然和酒比不了,可喝这个也能解解馋!”

魏楠点头,“我虽然没喝过什么好茶,可也知道这里的茶要属上品,这味道是外面那些用肥料催出来的茶比不了的。”

“比那些茶好喝多了。”张行一向喝茶如牛嚼牡丹,他若说那茶香,那便是最高的赞扬。

周生仰躺在竹椅之上,捧着茶杯。脸上流露出满足,满是皱纹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健康的红态,“不知道下辈子还喝不喝得到!”

听到这话张行和魏楠对视了一眼。

“师傅,说什么下辈子。你这辈子还长着呢。你就别回落云谷了,到外面的城市里过舒服日子。”张行喝了口茶,看似随意的道。

周生听到这个来了兴趣,直起身子,如一个小孩一样道,“你说外面的城池可真是太神奇了,那天来的时候,那些楼。真高!还有还有,那灯,”周生用手比划着,“那灯怎么那么亮?还有那地上能跑的那些和盒子一样的东西。真是太神奇了……”

张行忍不住笑出了声,道,“那你以后别回落云谷,在外面让你惊奇的事多着呢,好酒有得是。”

“周生。”一直在一边浅笑不说话的魏楠突然问道,“你为什么出谷?你不是说你这辈子都不出来的吗?”

张行也把目光投向周生,似乎在问同一个问题。

周生把手中的茶杯放下,深深叹了口气。“我出来,是因为我不用再回去了。”

魏楠一挑眉。张行则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周生曾经说过,他在很久很久以前做过一件错事。为了惩罚他的过错。他要在每一世经历过亲情友情爱情的三层背叛后隐入落云谷,直到等他的罪过赎清才能步入正常的轮回。难道说,他的罪过已经赎清了?

周生沉思了良久以后,对两个人道,“我以前和你说过,我做错了一件事。”

魏楠点头道,“你说你讲了一个故事,讲了几天几夜。”

“我们问你是什么故事,可你不说。”张行也道。

周生老态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唉……这个故事,折磨了我几辈子。”

看出周生要说点什么,张行连忙把周生微凉的茶倒掉又续上了一杯热的。魏楠则把自己的竹椅搬得离周生更近些,侧耳细听。

茶水的寥寥雾气中,周生苍老得如树皮一样的双手轻碰滚烫的茶杯,挑了下眉后缓缓的道,“在还没有人类的时候,整个天地是浑浊一体的。就如,就如一枚鸡蛋一样。而这枚鸡蛋里……”…,

“这枚鸡蛋一样的浑浊体中孕育了盘古。”魏楠接口道,“盘古一伸懒腰,便把那片浑浊劈成了两半。然后,他的左眼变成了太阳,右眼变成了月亮;头发和胡须变成了夜空的星星;他的身体变成了东、西、南、北四极和雄伟的三山五岳;血液变成了江河;牙齿、骨骼和骨髓变成了地下矿藏;皮肤和汗毛变成了大地上的草木;汗水变成了雨露……”

周生听后一愣,道,“你知道这个?”

“不只他知道。”张行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也知道。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是个人就听说过。”

周生突然笑了,欣慰的点点头,“我以为现在的人不信鬼神,这段传说已经遗失了……”

“不只是盘古开天辟地,什么女娲补天,跨父追日的传说,我们都知道。”魏楠道,“可是这些和你要讲的事,有关系吗?”

周生郑重的点头,“当然有关系。即然你们知道这些故事,那你们信吗?信这些是真的吗?”

“这个……”魏楠想说信,可一想觉得还是太扯,所以话说到一半便不说了,保留意见。

“信!”张行则很认真的点头,“我以前还不信有鬼呢,后来不是也见到了。我还不信有阴间呢,不是也去过了吗?所以,我信。”

周生见张行说得肯定,便对魏楠转头道,“小魏楠,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些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虽然在流传的过程中不免被润色夸大,可其要表达的意思没变。”

魏楠心中还是疑惑,可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示意周生继续讲下去。

周生喝了口茶,回味了会后,道,“盘古死后,其灵魂就变成了人,有了人后便有了天地人三界。咱们不说这天和人,只说地,地府的地。”

周生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张行和魏楠,见两个人都在认真的听他说话,便道,“天上有神有仙,法力强大。自然不用担心。人在人间建立了部落,后来发展为了朝廷,自然也是井然有序。独独这地府,在形成的最初是非常荒凉的。而地府又是天地人轮回的必经之所。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呵呵……”见张行和魏楠的眼神开始游离,周生笑道,“这人一老,说话就喜欢唠叨。说了这半天都没说到正题。”

魏楠回过神道,“没事,你慢慢讲,我们慢慢听,反正没什么要紧的事。”

张行也笑哈哈的道。“就是就是,没事,你慢慢说。”

周生则摆了摆手,道。“太久了,有的我也记不清了,我挑重要的说。”

“地府里有一条河,叫奈河。奈河的水,便是人世间的七情六欲。其中的喜怒哀乐。唉,这么说吧,如果你不掉到里面,永远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奈河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人能顺利的转世投胎,重新回到人世的。

而这奈河。却有一条支流。这条支流里,流着和奈河一样的水。不同的是,这条支流是和人世间直接相通。”

“奈河的支流?”魏楠略惊,“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奈河有支流?”

“呵呵,”周生轻笑,“你当然没有听说过,因为你这辈子还没死过。等你到了阴间,过奈河桥的时候,便能看到那条支流了。”

张行则问,“和人世间直接相通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鬼魂可以不喝孟婆汤,从那条支流里重新回到人世间。”周生叹道,“有多少鬼死得时候心愿未了,或是阳世留有父母妻儿,或是怨恨太大,仇人在世……总之,想从奈河支流回到阳世间的鬼魂不计其数,因为从那里回去他们能保留着前世的记忆。”…,

“回来有什么用,不还是死鬼一只?”魏楠耸耸肩道,“几个有能耐的道士一划拉就给收了。”

周生摇头,“这些过河的鬼和别的鬼不一样。它们能直接进到有缘人的身体里,然后取而待之,和正常的人没有区别。”

“和强盗一样?这个有点意思,还保留着原来的忘记……”张行道,“那原来那个人的灵魂呢?”

“原来那个人的灵魂会被压在奈河的河底,饱尝大喜大悲,大哀大乐,直到消亡……”

“就没有人管管?”

“最初那里派了鬼差,可效果并不好。”周生缓缓的道,“后来,天神在奈河支流的河岸边上撒下了两颗种子。两棵种子落地生根,一棵长成了树,一棵则长成了藤。这一树一藤在奈河的边上生长了上万年,阻挡着那些想过河的鬼魂。”

“这奚氏一族,和那两棵植物有什么关系?”魏楠有些惊讶的问道。

在兰诺墓中的壁画上,兰诺随手撒下的种子便会落地生根,瞬间长成参天大树,翠绿树藤。难道这奚氏一族正是上万年前天神安排下来,和那两棵植物里应外合,阻挡那些想私自过河的鬼魂的?

这么说,那兰诺,岂不真是一位神仙?

“这个一会再说。唉,人都有一死,我也一样。那一世我有严父慈母,娇妻弱儿,同窗挚友……”周生停下了话语,似在回忆,半天后继续道,“可天不从人愿,我年纪轻轻便死了。我不甘心,我还没有活够。一想到父母又亲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妻子守寡,稚儿年幼,我便心如刀割。于是,我跑到了奈河支流,我想从那里,带着记忆重新回到人世间……”

“可是,那棵树和那只藤不让。它们是神不是人,它们不懂得人的感情,只守着冥界的规矩不放。于是,我就坐在那棵大树下对着它们讲了几天几夜阳世间的事,什么亲情友情爱情,我统统都说给他们听。可是你们知道吗?它们是植物,没有心,我说再多也没有用。最后,我只能返回到奈河桥上,去喝孟婆汤,忘记前一世的种种过往……”

“原来坐在树下的是你!”张行恍然大悟,“我在兰诺的记忆里看到过你,一个百花胜开的地方,你坐在树下讲了几天几夜。我还以为你是兰诺的恋人呢,原来那是你想过河!”

“兰诺的记忆?”周生有些惊讶,随即又释然了。“也对,是应该记得……”

“后来呢?”魏楠问,“你即使是讲了几天几夜阳世间的事,可那树和藤并没有放你过奈河。你又何罪之有?为什么会受几世的罪?”

周生无奈的笑了,“我是没有过河,可那只藤过河了。那只藤早就对那些鬼魂口中所讲的人世充满了好奇。听我讲了几天的故事后,它再也经受不住诱惑,便私自踏过了奈河的支流,来到了人世。”

“原来如此……”张行道,“你让奈河边上的守卫动了凡心,你这罪过是够大的。”

“那棵树不管?”魏楠皱眉。“那棵树不也同样是守卫吗?它怎么会放那藤过河?”

“它们在一起生活了一万多年,那棵树怎么可能会拦着那棵藤,”张行在脑子里脑补出那树的无奈,道。“即使它想拦着那棵藤,想必也不会尽全力。”

周生听后赞同的点头,“那棵树有没有拦着我不得而知。也许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充满了很多无奈吧。可是没有了那棵藤后,那棵树便再拦不住想要过河的鬼魂……”…,

“所以。天神就安排了奚氏一族在这里和那棵树配合,”魏楠追问道,“奚氏一族的使命便是不让灵魂过河,所以她们的祭司都有神力。”

“还没反应过来?”周生看着魏楠的眼睛炯炯有神。“还是你不愿意往那方面想?兰诺就是那棵藤,她就是那棵私自过河的藤。她一定也受尽了天界的惩罚。所以才会在死前散尽神力,让奚氏一族的祭司去继承。完成她安排下的使命。”

“这么说来,兰诺还真是神……”张行道,“可是奚氏一族的族书中不是说兰诺是被神选中,来帮助奚氏一族的吗?”

“你总不能让兰诺对信奉她的族民们说她是身负罪孽的吧?”魏楠听了周生的话后愣了好一会,回过神来便踹了张行一脚,“如果那么说,奚氏一族还会乖乖听她的吗?”

张行被踹的哎哟一声,道,“你轻点!”揉揉腿后点头,“也对。如果是我我也不会信奉这样的神。”

周生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兰诺还曾经爱上过一个男人,”张行继续道,“在兰诺的忘记里她曾经苦苦的等待过一个人,等那个人去看星星,可惜最终的结果我没有看到……”

“不会等到。”周生雪白的胡子随着嘴唇的动而晃动,他抬手指指天,肯定的道,“兰诺犯了大错,上边是不会让她得偿所愿的。她一心想到人世间体会亲情友情爱情,最后的结果都会是一场空。”

“即然上边,”魏楠也伸手指了指天,“即然他们已经知道了兰诺的过错,为什么不把兰诺抓回去,或是处死,反而要让她在人世间一直活到死,还留下了神力?”

“谁知道。”周生苦笑,“我不也是一样。即然我让兰诺动了入凡的凡心罪大恶极,那就让我魂飞魄散,让我永世不得投生。哪种不行?非要让我活了一世又一世,体会人世间的各种苦难,然后在落云谷里等……”

“你到底在等什么?以前你不说,现在能说了吧”魏楠问。

“等结束……”周生缓缓的道,“虽然没有蹦出个神仙告诉我为什么要到落云谷里去等,可我知道,一定会有结束的那一天……”

“现在到时候了?”张行问,“不然你怎么出来了?”

周生听后眉心紧紧的挤在了一起,一会后又舒展开了,“我出来,是因为无处可等了。”

“什么意思?”

“落云谷没了。”周生捧起凉了的茶喝了口,道,“落云谷本来就是在雪山之中被兰诺劈出来的,现在又回归成了雪山的一部份。”

“怎么可能?”魏楠惊叫,“落云谷存在了几千年,怎么可能说没了就没了?雪崩了?”

“落云谷的存在本来就是兰诺的视力在支持着。”周生捋捋胡子道,“兰诺死后把她的神力存在在古墓之中,每隔百年便会有祭司去取走一部份的神力,等到百年过去,那神力会再次恢复,等着下一任的祭司去取。可是从一千年前开始,奚氏一族的祭司便再没有去过落云谷。最后的结果便是,古墓之中积攒了千年之久的神力……”

张行心中惊讶之余看了魏楠一眼,道,“丫头都拿走了,这回咱们不用怕这里的人了,等她回来就让她带咱们走。”

魏楠摇头,“丫头应该不会带咱们走,我来这里就是她带过来的。她迷迷糊糊的也说不出个究竟,不过有她在,咱们没有后顾之忧就是了。”

“然后,丫头把落云谷毁了?”张行回头继续问道,“可我和魏楠走的时候山谷还好好的,那时丫头也早就出谷了啊。”

周生笑呵呵的道,“丫头得到的不是千年的神力,她得到的是兰诺剩余的全部神力。”

“什么?!”

“不可能吧!!”

张行和魏楠大惊,一时间都有些不敢相信周生的话。

“整个落云谷几千年来都是兰诺的神力在支撑着,神力没了,山谷自然也就崩塌了。”周生不理会张行和魏楠的惊讶,继续道,“在山谷崩塌的前一刻,丫头带着那只狐狸来山谷把我接了出来。落云谷都没了,我也就出来了。”

“那丫头岂不是成了神了?!”张行反应过来后怪叫。

“真是……真是……”魏楠真是了半天,愣是没多说出来一个字。

周生刚想说什么,便见奚晴从外面脸色惨白的跑了进来,也不看三人一眼,直接跑到了楼上,随后传来了木门关上的吱哟声。(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姑 姑

奚晴的回来打断了三个人的谈话,现在三个人更好奇的是奚晴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以至于这样惊慌失措。

在敲门无果后,三个人只能放弃了从奚晴的口中得到答案。

重新坐到楼下的竹椅上,周生沉思良久后,道,“也许,她知道了。”

魏楠看着周生一愣,张行则问,“知道什么了?”

“知道她是奚氏一族的祭司。”

张行摇头,“不对,她不是,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人才是。”

魏楠也附和道,“对,那个人才是奚氏的祭司,不然怎么会带着我们从那个墓里走到兰诺祭司的世界里……”

说着说着,魏楠的声音越来越小。丫头进去过兰诺的古墓,而且远比那个奚晴早。

“奚氏一族有太多的秘密,外人所窥探到的十分有限……”周生把手中的茶壶递给张行道,“再沏壶,这个都凉了。”

张行接过茶壶,“等我回来再继续。”

十分钟后,张行拎着茶壶回来,给三个人的茶杯都倒满后,道,“开始吧。”

周生捧起茶杯,小心翼翼的轻抿了口,眉头舒展开来,道,“说到哪了?”

“你说奚氏一族的秘密太多,外人所知甚少。”魏楠道。

张行点头。

周生把茶杯放下,下巴上的胡子动了几动,“我在谷中待了那么多年,遇到奚氏一族的祭司也不是一次两次,渐渐的也就多少知道了些落云谷中的规矩。自打一千年以前再没有祭司来落云谷,我就一直在担心,怕我还没等到结果这个谷就没了。”

见张行和魏楠迷糊,周生道,“兰诺死前对自己的神力做了妥善的安排,她即然让这些祭司每隔百年去一次,那一定是那座山谷的负荷只能有那么大,或是比百年再大些也不多。奚氏一族的祭司千年不来。我一直担心哪一天那些神力会毁了落云谷。”

周生这么一说张行和魏楠明白了,合着这千年以来周生就如生活在一堆核反应堆上一样,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当你们带着小丫头到山谷里来找我看病。”周生继续说道,“我就猜她是祭司。可她和你们在一起我又不敢确定,因为奚氏一族的祭司不能和男人扯上关系……”

“兰诺被男人伤了,所以希望她的继承人们都离男人远远的。”张行点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态……”

魏楠则回想起他们初次见到周生时周生的种种迹象,怪不得那时候周生怪话连连,看着奚晴说像又不像的。当时他和张行都以为周生是位老神仙。便把这些都当成了未卜先知,也从来没有多想过。

“兰诺是伤透了,不然也不会做出这个决定。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周生叹道。

“也是自找的,她不过河不就好了。”张行摸着鼻子嘟囔,“这人世间有什么好的?”

“得不到的永远是好的。”周生道,“就像世人都渴望成仙得道,却不知那神仙的日子要多枯燥就多枯燥。”

“这就是欲望。欲望才是六界轮回的动力。”周生笑道。“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魏楠想了会后点头认同周生这句话。无论是人是鬼还是神,只有心中有欲望的时候才会为自己所想去奋斗。如果人人都如佛祖那样心态平和,无欲无求,恐怕就没有人界和鬼界了。…,

三个人坐在那里静静的喝茶。

良久后,张行把茶杯放下。道,“咱们到底是干什么来了?在这里一待待了四五天。啥也不知道。”

周生呵呵笑道,“即来之则安之。总会有结果的。”

魏楠则掰手指头算道,“后天就是七月七,马天成结婚正日子。要是没啥事,可不可以和安排咱们来这的人告个假?我回去参加完婚礼就回来!”

张行听到这里一愣,“我都忘了,马天成结婚!这个,这个热闹必须要凑啊。”

“当然要凑,你和我都是伴郎!”魏楠贱兮兮的对张行笑道,“你是不知道,乐乐找的她大学同学当伴娘,三个,个个貌美如花……”

张行眼睛一亮,“真的?天成这小子够意思啊!还有一个伴郎是谁?”

魏楠脸上的笑容瞬间便定格了,半天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另一个,是章行。”

张行心中一震,他一直没有告诉过魏楠章行是他的同胎兄弟。

“阿行……”魏楠一连灌了几杯茶水,最后深吸一口气,道,“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张行脸上的笑容有些牵强,道,“怎么?处了个美妞当老婆?和天成一样要结婚了才说?”

“不是,”魏楠盯着张行,注意着张行脸上的表情,“我想说的是,你和章行,长得一模一样。”

张行的眼睛盯着茶杯,脸色有些微白,除此之外没有丝毫变化。

“阿行,我没想过要瞒你,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你不信鬼神,如果我和你说你和你接到的录音里的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我不敢肯定你还会不会和我去找他……”魏楠解释。

张行和魏兰之间就是因为魏兰的各种隐瞒,最后才形同陌路。他真心拿张行当朋友,不想张行在这上面对他有所误会。

“瞧你吓那损样!”张行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却依旧捶了魏楠一拳,道,“什么大事,其实我早知道了……”

“魏兰告诉你的?还是另一个奚晴告诉你的?”魏楠一瞬就想到了罪魁祸首。魏兰和那个奚晴曾经利用这个条件来威胁过他,他一点也不怀疑那两个人会把这个告诉张行。

张行心中正犹豫怎么告诉魏楠他和章行是兄弟,听到魏楠这样说后,就如抓到了一根稻草,道,“嗯,她告诉我的。我知道你不告诉我肯定有你的理由,所以没有多想什么。”

张行并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每个人都有个自的空间这个道理他懂。他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独独接受不了魏兰对自己的欺骗。可能魏兰的欺骗一直以来都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性,也可能是因为当时两个人的关系。让他容忍不了魏兰的不坦诚。

“你们俩个到底是小孩儿。”周生坐在一边安静的喝了二杯茶,直到两个人把话说完才又说话,“七月七。牛郎会织女,是个好日子。不过你们应该是回不去了,我总感觉要有事发生。”

“发生什么?”张行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咱们又不是奚氏一族的人。又不是从河的那边跑过来的,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总不能是把咱们叫来当观众的吧?”魏楠回头好奇的问周生,“奚氏一族在有重大事情的时候,有请观众的习惯?”

周生摇头,“我又没参加过。我哪知道。”

三个正开着玩笑,楼上传来木门的吱哟声,两分钟后,奚晴下楼了。…,

张行连忙招呼,“丫头,快坐下来。”

魏楠则倒了杯茶递过去。

奚晴双眼无神,接过茶杯后还一个劲儿的哆嗦。

“在外面遇到什么事了?”张行问,“和丢了魂似的。”

奚晴喝了口热茶。让自己暖和过来。心中考虑了很久后对围在自己周围的三个人道。“我出过后遇到了一个小女孩,她说她叫奚月……”

奚晴一面哆嗦一面讲,一连喝了两杯热茶才把自己从奚月里所听到的东西对几个人讲完。

讲完后,屋内便陷入了沉寂。

半天后魏楠问,“你是说,被树神选中。还没有成为真正祭司前的人,叫姑姑?”

“奚月是这么说的。所以他们都叫我姑姑,可。可我不是……”说着说着,奚晴的大眼中浮现出泪光,“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我不是什么姑姑,我也不想在这里当什么祭司。”

“魏楠,你斗不过她的,那个婊子是姑姑。”

“我被一棵树抓起来了,操,这棵树能听懂人话……”

“魏楠,我快要死了,请你照顾我的父母……”

魏楠和张行对视了一眼后脸色同时变得惨白,这算不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张行拿茶杯的手,有些微颤。半天后放下茶杯跑了出去。见到山寨里的人正在来来往往的忙碌,他随便抓住一个看起来木纳的男人,指着自己的脸问,“看着我,看着我的脸,你是不是看到过我?我是不是到这里来过?”

那个抗着木头的汉子就如没有灵魂一样,木纳的看了张行很久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张行心急,拉住一个监工的女人继续问,“看着我,我是不是来过这里?一年前,不,二年前,我是不是来过?”

那女人嫌弃的把张行的手拍掉,怒视道,“哪里来的疯子!”

奚月正在同一群孩子玩耍,见状走上前来,对张行道,“你是来过,你和姑姑走到神树里去了,你怎么又走出来了?”

说完奚月便和一群孩子跑开了,不给张行再问问题的机会。

张行如被雷劈了一样,浑身冰凉,当他再有意识,已经走回了高脚楼中。

张行看着同样脸色不好的魏楠道,“来过,二年前,和姑姑走到神树里去了。”

魏楠手中的茶杯掉到地上,“啪”的一声碎了。

他这两年前来一直在寻找章行的消息,可当消息真的摆在他眼前时,他却发现自己不敢轻易去揭开。

“他,他,你是一年前收到录音的……”

张行的手也一直在发抖,觉得眼前的事实有些不真实,“所以,他应该还在。”

奚晴不知道两个人发生了什么,红着眼睛问,“你们怎么了?”

魏楠抬头想咧嘴笑笑,最后那笑却在嘴边凝结成一个不论不类的表情,“我一直找的一个人,在这里。”

“看来,咱们到这里,不是没有原因……”周生站起来,弓着背向楼上走,“都找到了自己想找的,都有结果了……”

是夜,张行和魏楠在奚晴周生睡着后。相约来到了那座祭台的前面。

这座祭台是由一整块石头搭建而成的,长二十米,宽十米。高三米。祭台的四面雕刻着树和藤,缠缠绕绕,活灵活现。整个祭台不见一点污迹,连落叶都没有片。只有自然腐蚀的痕迹。

祭台建在一棵硕大的大树前面,那树依山而童俑,足有三四十米高,硕大的树冠把整个祭台都笼罩在树影之中。…,

“就在祭台的后面。”魏楠仰头看那高高的祭台,回头对张行道。“壁画里没看出这祭台有这么高。”

张行看着一体的祭台道,“壁画所能表现的有现。这座祭台是由一整块石头做成的,几千年前如果不是有兰诺的神力,凡人哪能做得到。”

魏楠没听张行的唠叨,回头嘻笑着对张行道,“我进去,你在外面等我。如果我二个小时出不来,你就带着丫头和你师傅跑。”

“屁。说什么呢。咱们不是说好了一起进去吗?”张行回道,“如果只进去一个人那当然是我进去,你带着他们跑。怎么说我现在能力也比你强,如果在里面遇到什么怪异的事活下来的机会也会比你大一些。”

魏楠挑眉,“你和他又不认识,你犯不上因为这事冒险。我一直在找他。如果不见到他我不会甘心的。”

漆黑的夜色下张行苦笑,他要怎么和魏楠说里面那个人是他的同胞兄弟?最后张行只能煽情的道。“去你的,你不是我兄弟?你能为你兄弟两肋插刀。我就不能?”

“阿行……”魏楠听后一愣,半天后张口道,“你啥时候和个娘们似的开始玩这招了?你死心吧,我这辈子是不会从了你的。”

“去你大爷的,”张行被魏楠说得哭笑不得,“老子人格很正常。”

两个人站在祭台前闲扯玩笑了几句,心里那种紧张的情绪都得到了缓解。

张行一跃跳上祭台,回身对魏楠伸出了右手,“上来。”

魏楠则对张行伸出了右手中指,“二货,你没看到在祭台右边有台阶吗?”

“去你的,跳不上来就说跳不上来的!”张行的确没看到台阶,可嘴上却依然道,“哪儿那么多废话。”

魏楠走上祭台和和张行站在祭台的边缘,看着祭台下的山寨,道,“站在这里,的确有一种俯视众生的感觉。”

张行点头,“壁画中下面跪了整个山寨的人,那个时刻站在上面的人,心里一定相当爽了吧。”

“行了,别看了!”魏楠拍了拍张行的肩膀,“咱们要速站速决,先进去看看再说。”

他和张行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商量过了,他们等不到山寨里的活动过后再到那棵神树里去看。他们想先众人一步,把章行的事弄个清楚再说。

两个举着手电靠近大树,当走到附近时才看清原来祭台的后面还修了一条不宽的路直通神树的后面。

魏楠看着眼前这棵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树对张行道,“山谷里的神树你进去过一次,这个,要怎么进?”

张行摇头,“我那次进去是那个妖女带着的,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进。”

魏楠和张行发现奚晴这个名字已经起不到分辨作用了,便给那个心狠手辣的奚晴取了个外号叫妖女。

“那咱们不是白来了?”魏楠有些失望,那种真相就在眼前,可就是没有变法一控究竟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张行拿着手电向大树的后面照,只见夜色之中,树后的山壁上有一处纯黑之处。在山里混了不少时间的张行知道,那不是树的阴影,那里一定是有一个洞。于是连忙拉了魏楠去看,魏楠拿手电晃了半天也看不出个究竟。

“别晃了。”张行突然推了魏楠一把,“这里离那祭司住的高脚楼太近,一会那老妖婆出来了咱们说不清道不明。”…,

魏楠听到这话连忙把手电光照到地上,不再去晃树后,“那只能进去看看了。”

“这个,恐怕不能如你们所愿了。”

树后的黑暗之中突然传来苍老的声音,把张行吓得冒出了一身冷汗。

“谁在哪儿?”张行冷静下后拿手电去晃树后,道,“别装神弄鬼的,快出来。”

“私闯山寨禁地,你们还有理了!”一个人影从黑暗之中缓缓走出,正是山寨之中的老祭司。

魏楠见是那个鹤发童颜的老女人,强词夺理道,“山寨禁地?你们又没写个字挂在上面,我们哪知道是不是禁地?”

“不知道是禁地,你们怎么不白天来?”那老祭司脸上露出一丝嘲讽,“整个山寨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如果是白天的话,恐怕你们还没接近就被乱棍赶出山寨去了!”

如果是一天前,魏楠一定会说‘好啊,你现在就赶我们走’。可眼下这树后有他想知道的秘密,有他一直在找的章行,他不能离开。

张行则故意耸耸肩,不以为然的道,“都什么年代了,还禁地。故宫都开放游览了,那还是皇帝曾经待过的地儿呢,不比这金贵多了。”

那祭司见魏楠和张行摆明了的不讲理,没怒反笑,“本来看你们老实没想关着你们,现在看来,你们还是和我这个老婆子来做伴吧。”

话音刚落,两人便觉得一道白光在眼前闪过,随后身子直挺挺的砸在了祭台之上,后脑磕得生疼。

鬼婴见张行倒下本想冲那祭司冲过去,可走到一半却飞也的逃入了森林之中,不见了身影。

张行心中气得大骂,不是骂鬼婴,是骂那个老祭司。这也不按套路出牌,怎么招呼都不打就动手了?

老祭司对着台下摆摆手,祭台下上来四名壮汉,抬着魏楠和张行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禁 地

七月初七日,整个山寨杀牛宰羊,果酒飘香。

在山寨村民的跪拜下,两个奚晴身着同样的汉服,头挽同样的发髻,站在了祭台之上。

俯视着祭台之下数以万计的村民,两人面无表情。

周生坐在离祭台最远的角落里,看着祭台之上的两个人沉默不语。

一日之前,张行和魏楠无故失踪了。

他和奚晴知道这是山寨中老祭司做下的手段,可当他们找去的时候,那鹤发童颜的老祭司只指着奚晴道,“你,留下,我定会保他们无事。”

老祭司站在祭台之上,手中拄着的高人一头的手杖,在祭台之上有节奏的敲下。最开始声音很小,只有离得尽得寨民能听得到。听到的寨民纷纷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石头,迎合着那节奏。最后这节奏越传越远,整个山寨的村民都开始用手中的石头敲那节奏。一时间山寨中只有这一种节奏,震耳欲聋。

敲了一会后,祭司把手中的手杖在祭台之上狠狠一击,发出一声轰鸣。轰鸣过后,山寨中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突然之间,万民欢腾。

事先安排好的壮汉,头上顶着用树藤编织而成的花冠,身上穿着从神树之上摘下树叶做成的衣服,在离祭台不远的地方跳着原始的请神舞。几名力壮的女子,在旁边挥舞着双臂,在硕大的牛皮鼓上敲下和先前完全不同的鼓点。

这样的欢庆,从早上太阳升起一直持续到太阳挂在天空正中。

祭司又开始敲起手杖,欢腾的寨民停下庆祝仪式,眼睛崇拜的看着祭台之上鹤发童颜,一身盛装的祭司。

祭司转过身来,带着寨民对神树进行叩拜,嘴里吟唱着奚氏一族特有的歌谣。

周生做在角落之中,喝着杯中的果子酒,听着祭司唱听不懂的词语,嘴角挂起了一朵淡淡的微笑。

人就是这样。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会担心很多。等到事情真的发生了,也就变成平静了。

他已经活了千年有余,还有什么是看不开的?

在与祭台正相对。距离不远的一颗大树上,不能说话的张行和魏楠正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切。

祭司并没有杀了他们,用祭司的话来说,他们只不过是在选取祭司路上的一段小插曲而已。只要她带着两个奚晴进了神树后面的山洞。那么一切便都成了定局。

当时躺在祭司高脚楼后,和张行一样只能动口不能动腿的魏楠曾经指着张行问她,“那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到那棵神树里去过?那个人到底怎么了?”

“死了。”祭司很坦白的告诉魏楠,“被她献给树神了。因为那是她的心爱之物。”

虽然在很久以前魏楠就猜测章行已经死了,可当这个事实真摆在自己面前时,他心中依旧疼痛难忍。

张行则痛苦的闭上了双眼,那是他的亲兄弟!

见张行和魏楠没有言语,那位鹤发童颜的老祭司坐到离他们不远的竹椅上道,“即然你们能来到这里,那便是与此事有缘,我就和你们说一说这奚氏一族的祭司是怎么选出来的。”

也没得魏楠和张行表示同意与否。老祭司便自故自的说了下去。仿佛这事已经压在她心头多年,不吐不快。

“奚氏一族的祭司,是从双胞胎之中选出来的。这对双胞胎从出生开始,便会被当任的祭司分开来养。当长到五岁的时候,祭司会开祭台,然后把两个孩子带到神树之后……”说到这里。老祭司停顿了一下,闭着眼睛思考了很久才继续道。“你们应该听奚月说过,奚氏一族的姑姑。祭司,是不可以杀人的。因为她的手上不能沾血,不然会被树神唾弃,因而收回神力。可是,只有真正的姑姑,真正的祭才知道,她们的手上是沾血的,而那个血,是自己同胞姐妹的。神树后面的山洞之中,只会留下维持一个孩子活下来,少而可怜的食物。双胞胎初次见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另一个人时的恐惧,从小被灌输的要杀死另一个人的思想。这种种都让她们成为杀死对方的凶手。只有活下来的孩子,才能得到以后长达百年的荣耀……”老祭司闭上了眼睛,仿佛看到了自己几十年前,在神权后面的山洞之中杀死了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孩,那个她的同胞姐妹。…,

张行和魏楠越听越寒,这种选取的方式太残酷了,有什么比让一个五岁的孩子去杀人,而且是杀自己的亲人更残酷的事?

“你们是不是认为这很不尽人情?认为兰诺祭司定下的这一条规矩很残忍?”老祭司回头看魏楠和张行,然后嘴角扯出了难得的一笑,“只有双胞胎才是真正心意相通的,活下来的那个孩子,在五岁以后的日子里,就是学会如何把自己亲姐妹的灵魂驯服,归自己所用。”

老祭司向门外一朝手,奚月跑了进来。老祭司捧着奚月的脸,“我八十岁了,看,她才八岁。没有人知道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魏楠大叫,“不可能,这个孩子不是鬼!”

魏楠不敢相信这个曾经和他聊过天的孩子居然会是一个灵魂,他的阴阳眼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老祭司又对奚月一摆手,道,“出去玩吧。”

奚月听话的跑出去了。

老祭司从竹椅上站起来,摸着手腕上的一小截骨头道,“因为她不是鬼,所以你的眼睛看不出来。她是另一个我,伟大的树神,怎么可能让他最忠实的祭司经年与鬼为伴?”

“这跟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人有什么关系?”张行瞪着祭司道,“他又不是那个妖女的亲人。”

“妖女?”祭司听到这个称呼后一愣,随后释然的一笑,道,“的确,的确是妖女……”笑后祭司注视着张行道,“和你长的一样的那个人,是她爱的人。所以,她把自己最心爱之物奉献给了树神……”

“祭司的选择,几千年来从没有出过错。只有在她们这一代上。两个孩子都活下来了。”祭司道,“你们知道当年我走进到山里时的那种震惊吗?她们居然没有自相残杀,她们居然都活了下来……这是不被允许的。可我无可奈何。我不想去违背几千年来留下来的法则。后来,山寨里又出了一对双胞胎……我只能认为是我选错了,可谁知道那对双胞胎生下来便死了一个。这不符合祭司的选取……正在那个时候,山寨里下贱的男人居然带走了她们俩个……”老祭司柳眉紧皱。仿佛现在还在气愤那个男人带走了孩子,好一会后才继续道,“我费尽心力,最终却只找到了一个。”

“奚晴是历任姑姑之中唯一一个没有灵魂可驯服的,就算是那个后出生的双胞胎。手中也有一个胎儿的灵魂,”祭司拄着比人还高的手杖边走边道,“她从小是在寨民的耻笑中长大的,因为她是被树神抛弃的,因为她名不正言不顺。也正因为这样,她向往强大,向往权力,向往把山寨里的贱民们。都踩到脚下。后来她和男人有了感情。她是祭司,这是不被允许的。所以,当被我发现后,她做出了一个让我想不到的决定。她居然把她的心爱之人,献给了树神……”

张行听得气愤,虽然不能动。却依旧大骂道,“别说的那么好听。她就是杀了他!为了她所谓的权利,她杀了他!”

张行心中难受。他们兄弟俩虽然一辈子没有见过面,可却遇上了同一个类型的女人。那个妖女为了得到力量而杀了自己的爱人,魏兰则因为家族的利益一再的欺骗算计自己。

“然后,她有了灵魂。”祭司不理张行的大骂,继续道,“虽然我不认同她的做法,可她却真有了能让她驱使的灵魂。我一直想,也许这样就是最好的结果,直到她杀了她。”…,

“她杀了谁?”魏楠听得一愣,直觉那她不再是章行。

也的确如魏楠所想的那样,她不是他。

祭司走累了又坐了下来,“她杀了那个和她同样是姑姑的人,另一对双胞胎中活下来的一个,从小就开始嘲笑她的人。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知道她并不能成为祭司,因为她控制不了自己的野心和欲望。于是我对她说起了奚氏一族千年以前就已经丢失的一项内容。那就是朝拜,她要想成为真正的祭司,就要去兰诺祭司的墓中去朝拜,用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去换取兰诺祭司的神力……”

“然后,她帮你找到了你想找到的奚晴,是吗?”魏楠恍然大悟,“她担心自己的心爱之物和兰诺所要求的不符,所以会一心想找到自己的亲姐妹……”

老祭司点头,无一丝皱纹的脸上露出笑容,“没错。她做得很成功。”随后板起脸双目瞪向张行和魏楠,“我和你们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们,你们认识的奚晴注定是奚氏一族的祭司,你们做再多也是无用功!”

“她不是!”魏楠语气肯定的道,“她做不到你们那么冰血,她永远也不会对自己的亲姐妹下手。她更不会待在这个冷冰冰的山寨,把另一对双胞胎带到那颗破树之后的山洞之中去!‘

老祭司十分不满魏楠诋毁神树,一扬手杖,张行和魏楠再发不出声音。

老祭司声音冰冷的道,“她们俩个,一个必须杀死另一个。就算她不想对另一个自己下手,难道她连命也不要了吗?不要太期待人性,在生死面前那种东西往往不值得一提。”

魏楠和张行瞪大着双眼怒视这个在很久以前名叫奚月的祭司,他们不否认她的人性论,可是他们却坚信奚晴不会心狠手辣。

小奚月抬头,看着被固定在树上不能说话的张行和魏楠道,“你们分得清哪一个是你们认识的姑姑吗?她们是不是一模一样?”

张行和魏楠不能说话,却不能否定奚月所说没错。跪在祭台右边角落之中的两个奚晴穿着一样的衣服,梳着一样的发髻,根本看不出哪一个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一个。

张行心想,如果汪汪在就好了,汪汪一定能认出哪一个是真的奚晴。可今天汪汪并不在这里,也许已经被老祭司困起来了,如困住他们一样。

老祭司唱完咒语后又说了些什么。然后带着两个奚晴在寨民的欢呼声中走到了大树后的山洞之中。

在那一刻,整个山寨都沸腾了。

鼓点敲得更加欢快,舞蹈跳得更加绚丽。

奚月转过身来看着张行和魏楠。道,“我也要走了,你们的咒语到了晚上就会解开,然后。你们就离开这个山寨吧……”

说完这句话,奚月迈着小步走向祭台,每走一步身影都变淡一分。当她走到人群边缘的时候,已经淡得看不见了。

也是这个时候魏楠才真的相信,这个冷冰冰的小女孩居然真的不是活人。

神树之后的山洞之中。别有洞天。

这里是被挖空了山体内部,足有上千坪的空间。山洞之中生长着一颗和外面那棵神树大小不相上下大树,不同的是这颗树上长得十分硕大,足有二米多长。树叶从树枝上垂下来,把山洞内部分成一个又一个细小错落的空间。

在这些树叶之中,有些硕大的是卷起来的,如虫茧一样。…,

山洞的顶处挂着几盏长明灯,虽然不能把长满树叶的山洞照得如同白昼。可也提供了足够的光线。

一进到山洞入部。老祭司便拉着两个奚晴对那棵大树跪下,嘴中唱起了音节怪异,生涩难懂的咒词。

当她唱完后,奚月正好从山洞之外走进来。

两个奚晴看到奚月同是一愣,只见老祭司牵起奚月的手道,“咱们的时候到了。应该走了。”

奚月脸上毫无表情点点头,听话的随着老祭司的牵动。走到了那重重树叶的后面。

两个人目送老祭司和奚月消失在树叶之中,然后相互对视。

“这里。是我进来的第三次。第一次是五岁的时候,第二次是二年前,今天是第三次。”

奚晴看着自己的同胞姐妹冷冰冰的看着自己,出声道,“我不想当祭司,我不想和你争。”

“我知道,所以你必须死,因为你不死我就成不了真正的祭司。”

“当祭司就真那么好吗?为了这没有多大用处的神力,为了那莫名其妙的使命,为了兰诺最后的遗言,这直吗?”奚睛对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大喊。

“也许,这对你来说不值。因为你从小就不稀罕,你从小就不听祭司的话,所以才会今天这样的下场。”

“有这样的下场全是因为你贪心不足?”

山寨中长大的奚晴冷笑道,“你不记得?你对五岁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吗?那你还记得这里吗?”

好拉着奚晴穿过重重树叶,来到一座石台面前,指着那里又问,“你真的不记得?”

奚晴看着那座石台捂住自己因吃惊而张大的嘴,五岁之前的记忆在一瞬间全部冲进了脑海之中。

原来她并不是一点也记不起以前的事,原来她只是一直不愿意想起。在孤儿院中,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离开了,离开了,以前的事都只是噩梦而已。

于是,这么多年她就真得把以前的事当成噩梦,完全剥离了大脑。

可有些东西不会因为你故意忘记就会消失,它存在过,就是存在过。

年幼的忘记中,祭司和一个男人的脸不停的交换。他们不停的在对她说话,不停的说……

“晴儿,你是奚氏一族伟大的祭司,你身负奚氏一族的使命。为此,你会受到族人的尊重。可在你得到这些之前,你必须杀掉那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如果你输了,你就会被取代。”

“晴儿,明天你就要接受树神的洗礼成为姑姑。树神会派下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来考验你,只要你除掉她,你就通过了考验。”

“晴儿,你值得我骄傲,你不能认输……”

“孩子,我是你阿爸……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那是你的亲姐妹。”

“你们同时来到这个世界上,树神庇佑,你们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她是除了阿爸阿妈,和你最亲近的人。”

“孩子,她是你的亲姐妹,世上最亲的人……”

那一年的七月初七,她在山洞之中见到了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树神复制出来取代自己的人。

看着一模一样的小脸,奚晴想起了祭司的话。她在第一时间把所有的食物都占为已有,这样她就不会担心自己被饿死。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过来抢过,可弱小她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几下便被她打到角落里蹲着。

可当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脸饿得奄奄一息的时候,年幼的奚晴又起了恻隐之心。那个自称叫阿爸的人曾经说,这个人是自己的亲姐妹,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

年幼的奚晴搞不懂那话中的含意,可她却不想这个人死在自己的眼前。

于是,每当那个人要死时,她便扔过去一些吃的。等那个人吃饱了和自己战斗时,就再把她打倒……

“你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就杀了我?!”奚晴的回忆被眼前放大的脸打断,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充满了怨恨,“如果我在那个时候死了,你就是奚氏一族的祭司,你就会得到这族里的一切。可是你为什么要放了我?为什么当年阿爸是先把你放下,却让我回到这里受苦?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奚晴被那浓烈的愤恨吓得一连后退几步,直到后背碰到树叶才又停下。

“我不会感激你当年没有杀我,因为这些年我过得生不如死!”那张脸露出扭曲的笑容,“即然你不屑祭司之位,那就再发发你的善良心肠,给我让让路!”(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树 茧

当祭司带着两个奚晴走进树后的山洞后,山寨之中发出了一阵欢腾。

壮力的汉子抬着一人粗的整根木头架成几堆篝火,燃起后再架上整头的牛羊。

不一会,肉香四起。山寨中的人人手持一把小弯刀,就着清口的果子酒载歌载舞。

欢庆活动一直持续到当夜零点,当弯弯的月亮落到西山,寨民才相互道贺着回了自家的高脚楼,只等着新的一任祭司出来,再来一次欢庆。

张行和魏楠在树上被四处飘散的肉香酒香勾得肚子咕咕之叫,可无奈他们动不了,等他们能动之时,山寨的村民已经都回去了,只留下了还在噼啪做响的篝火,还有没有吃完的残余烤肉。

两个在树上揉揉已经麻木的双腿,跳下来后就着果酒吃了些肉食,算是填饱了肚子。

二人见祭台前面并无人看管,老祭司又进了山洞一直没出来,便起了再探一次山洞的心。

谁知道他们刚靠近祭台,便听后来传来一声熟悉的叹息。

“你们回来了?”

张行回头,见周生正在一棵树下坐着,身影全被隐在了朦胧月色下的树荫之中。如果不是他主动发出声响,别人根本发现不了。

“周生,你……”

“我什么我?”周生身边放着几个空酒坛子,看样子全是被他喝空的。周生想站起来,努力了几次都又重新坐了回去,便对张行和魏楠摆手道,“这野果子酿的酒,后劲儿还挺大。来,你们拉我一把。”

张行和魏楠走到周生旁边把周生扶起来。

周生踉跄着走了几步,然后扶在了树杆上,回头醉眼迷糊的笑道,“真是老了,一点酒力也没有了……”说着打了个酒嗝。继续道,“在我没有进落云谷之前,我能喝上三坛上好的女儿红。那可要比这酒的劲儿大多了,味道也没有这么甜。”

“你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张行走到周生旁边,扶着周生走到篝火前坐下。“你就不应该喝这么多。”

“呵呵,”周生捋着胡子哈哈一笑,眼睛里透露出异样的光彩,看着两个人道,“现在不喝。我以后就喝不到了。”

“又不是啥好东西,外面的酒不比这里强?”张行扶周生坐下后自己也坐了下来,对周生道,“师傅,你在这里坐着,我和魏楠到那山洞里看看。”

周生抬起苍老的双手晃了晃,道,“等等。等等……”

“等什么?”魏楠问。

“等我醒会酒。”周生指着自己的鼻子。胡子一抖一抖的道,“我喝多了,等我醒醒酒和你们一起进去。”

张行心中有些不甘愿,先不说等周生醒酒要花费多少时间,光是周生年纪大了这条他就不会同意。于是便道,“师傅。你还是在外面等我们,我们去去就来。”

“你是嫌我这老头子麻烦?”周生盯着张行问。

张行被周生一语道破心思。脸腾一下的红了。

周生叹了口中气又道,“罢罢罢。等我一会,我不和你们进去,你们把我扶到那祭台上坐着就行。我也想上去看看……”

这回张行再没有理由拒绝,只能拉着魏楠待在篝火旁等着周生醒酒。

周生抬手指了指满是星星的天空,对张行和魏楠道,“你们看,这里虽然是深山之中,可却能看得到星星。不像落云谷,除了白天能见到一会太阳,余下的时间全被雾笼罩着。”…,

张行嗯了一声,顺着周生所指去看天空。只见一条银河横过天际,繁星点点,煞是好看。

此时他心里想得居然是,兰诺等那个人星星,最终却没有等到。多简单的愿望,却没有实现。

魏楠看着头顶上的繁星点点,一颗心全被山洞里的情况揪住了。

祭司说奚晴会成为下一任祭司,而成为祭司首先要做的便是杀人。虽然奚晴继承了兰诺的神力,可她实在是太善良了,他怕最终奚晴会败在自己善良之上。

一阵轻风吹过,片片薄云笼罩在了星空之上。一会的时间,便有雨滴落下。雨滴落在还燃烧着的柴木之上,发出呲呲的响着。

张行见这雨要下大,连忙扶起周生,招呼着魏楠上了祭台。

突然间张行感觉肩上一凉,回头见鬼婴紧紧的搂在他的脖子上,为他挡去了不少雨水。

张行心中一热,没想到这小家伙除了救命外还有当雨具的功能。

祭台笼罩在硕大的树冠之下,滴雨不漏。周生坐在白天奚晴跪着的地方,看着夜色之中的山寨一言不发。

雨滴越来越大,密集到把残余的篝火浇灭,山寨陷入了纯黑色的黑暗之中。

“你们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出来。”周生对张行和魏楠摆手,道,“早去早回。”

魏楠点头,头也不回的钻到了山洞之中。张行本来怕雨天天凉,周生在这里坐着对身体不好。可一想山洞里不知道会遇到什么状况,只也好随周生在这里坐着了。

两人一走进山洞,洞外阴冷潮湿的感觉一下子便没了。

他们两个看着山洞之中那棵硕大的大树惊讶得张大了嘴吧。

“兰诺到底是多有钱,她的墓里全是长明灯,这里也有。就好像这玩意不花钱似的。”张行小声道。

魏楠则道,“那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棵树长得太大了,连都那么大。这几千年来长明灯吊在上面,这山洞里就不会发生火灾?”

张行用手去碰树叶,只见那树叶就如有触感一般马上卷缩了叶边。

魏楠连忙把张行拉住,紧张的道,“别碰,忘记录音里说的话了吗?这是棵能听懂人话,会动的大树。咱们要处处小心,不然就会步他的后尘。”

张行脸色一白,连忙离那树叶远远的。虽然他自认现在自己力量不弱,可也没有想和树打一架的想法。

好在树叶之间有缝隙,也并不是无路可走。

鬼婴好像很怕那些枝叶,在张行穿梭的时候。它一直不停的在张行的肩膀之上换位置。最后变成小不点,一纵身钻到了张行的胸前,不再出来。

俩人在树叶之间小心穿梭。一会的时间便靠近了这棵大树的树干。

树干和外面山洞外面那些树的树干一样粗糙,唯一不同的是这树干是血红色的。

树干之下有大约百平米的真空地带没有树叶,靠近树干的地方有几座石台,石台的面上雕刻着繁杂的树藤。

张行想起来兰诺的古墓里也到处可见树与藤的痕迹。便对张行道,“兰诺很怀念河另一边的日子,她的生活中处处可见那里的痕迹。”

“这,不得而知。”张行摇头,接着又问道。“你说这里除了这棵村看着有危险外,还有别的说头吗?”

魏楠知道张行问得是他的阴阳眼能不能看出什么东西,可自打进入这山寨后,魏楠的阴阳眼就如被蒙住了一般,根本看不出异常。…,

于是,魏楠只能对张行继续摇头。

“奚氏一族成立几千年,每隔百年便会重新选一次祭司……”魏楠呐呐的道,“这里最少要埋葬了几十个孩童的尸体吧。可。”魏楠用力跺了跺脚。脚下的石头地面发出不大的响声,“这里是石头的,那些尸体去哪里了?”

“她们有神力。”张行围着那棵大树来回看,“有什么事是她们解决不了的?没准那些孩子被喂树了……”

魏楠心中一哆嗦,不排除张行所说的可能。

“别看了,”魏楠摸了摸鼻子道。“咱们还是快点找到丫头。”

张行点头,“还有……还有章行。”

两人在被树叶隔成一个个狭小空间的山洞之中又穿梭了几个来回。却依旧没有发现奚晴的痕迹。

“难道进树里面去了?”当两个人又走回到树干之下时,魏楠自言自语到。“她们以树为神,应该是走到这树里面去了……”

说着魏楠便伸手去碰那血红色的树干,可谁知道手指刚碰到树皮,一股巨大,带着各种情绪的哀伤便顺着指尖传到了他的脑海之中。那种哀伤真震心灵,整颗心就如被淹没了一样,苦不堪言。

魏楠此时只想哭,仿佛只有哭才能把他从这哀伤救赎出来。

张行见魏楠脸上的表情痛苦万分,眼中似有泪水酝酿。惊讶之余一脚踢在了魏楠的手腕之上,把魏楠的手和树干剥离开来。

哀伤感戛然而止,当魏楠有些迷茫的回过头时,见张行正一脸恐惧的看着自己。

从张行的表情中,魏楠确定自己刚才所感觉到的不是错觉,揉了揉脸后指着那树干道,“果然邪门,我不能碰。里面有人在哭,很多人在哭,那种滋味太难受了。”

“那你就离它远点。”张行咽了口吐沫道,“你刚才差点就哭了。”

魏楠点点头,不否认自己刚才的确有种想嚎啕大哭的冲动。

“丫头咱们找不到了。”张行道,“咱们进不到树里去,只能先找另一个。”

魏楠点头,心还沉浸在刚刚那巨大的哀伤落差之中。

说是找,可哪就那么好找?整个山洞被树叶错落的隔成了数千个大小不一的空间,他们又没有任何线索,就如大海捞针一样了。

又转了几圈,他们发现那些树叶在被碰到的时候只会卷缩,并不会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动作,于是便也放松了警惕。

魏楠指着那些虫茧一样,蜷起来的树叶问张行,“你说这里是什么?”

“看样子是虫茧。”张行说完自己先哆嗦了一下,这么大的虫茧,那得是多大的虫子?这玩意可比生化危机还恐怖了,只怕一口就能把人的脑袋咬掉。

魏楠摇头,“这里是山洞里,与世隔绝的,怎么可能是虫子?”

“这么变态的民族,一切皆有可能。”张行板着脸回道。

“咱们弄开一个看看?”

“去你大爷的!”张行对魏楠大骂,“老子从小就怕虫子。万一里面真是一只二米长的虫子,咱们可连跑的地都没有。”

“也许是很多只小虫子,不是一只大的。”

张行脑补打开树叶后,从里面流出成千上万只翻动的小虫。脸色更不好了,“那还不如是他妈的一只大虫子了,一堆小的更恶心。”

魏楠也没想过打开树叶。只不过是吓吓张行而已。见张行脸色发青,马上要吐出来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魏楠这一笑,张行反应过来魏楠是逗他了。当下便追着魏楠要打魏楠。魏楠哪能轻易就范?借着山洞里的优势便开始四处乱跑,撞得结茧的树叶在树枝之上乱晃,没有结茧的树叶碰到一起发出沉默的啪啪声。

跑了一会后魏楠觉得心中发闷,便一这跑一边对身后紧追不舍的张行道,“阿行。别闹了,别闹了。”

张行吃了亏哪里肯干,非要追上魏楠收拾一顿不可。

突然魏楠脚下一滑,摔倒在了地上。

张行站在那里哈哈大笑,“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可全是你自己找得。”

魏楠这一下摔得不轻,看张行笑得嚣张心中也有些郁闷。想扶地站起来,却没想手下一滑。又扑在了地上。

“这种地方怎么还有水?”魏楠嘟囔。

可当把手拿到眼前时才发现那并不是水。而是血,有些凝固的血。

魏楠大惊,连忙招呼张行蹲下身来看。

这时两个才发现,他们不知觉中跑到了一个他们重来没有到过的地方。四周树叶紧密,头上还错落着大树的枝桠,长明灯的光线根本照不到他们这里。

昏暗中。他们的正前方隐约有一个石台,鲜血从那个石台处一直延伸到魏楠的身下。

鬼婴闻到血腥气。从张行的怀里伸出小脑袋,舔了舔嘴唇。张行见鬼婴的脑袋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一用力把鬼婴又塞回到了怀里。

魏楠看着手上的血,咽了口吐沫问,“你说这血是谁的?”

张行摇头,声音有些颤抖,“一定不是丫头的,一定不是。”

张行伸手把魏楠从地上拉起来,道,“你先起来,这里没有尸体,她一定是走了,沿着这血迹咱们一定能找到她。”

魏楠点头,就着张行的力量站起来。

昏暗之中,张行努力的去寻找地上的痕迹,只见在石台右侧,有大滴的血迹掩藏在了树叶的后面。

张行指着那儿道,“那里,咱们快跟上,说不上……”

虽然说不上后面的话张行并没有说,魏楠却听明白了。他把手上的血在树叶上蹭干净,努力的去想,这不是丫头的血,不是丫头的血。树叶被擦了血后卷缩得更厉害,就如一只在蠕动的虫子。

接下来的过程,变得漫长而又揪心。

他们每一次站到树叶之前,都怕后面是一具奚晴的尸体。可每一次穿过树叶之后,狭小的空间内都是几滴血迹……

跟着血迹越过了几个狭小的空间后,张行和魏楠来到了一个相较大,光线充足,被错落树叶隔成的空间之中。血迹到这里显得凌乱,最后在中间的地面上汇聚成一小滩血迹。

看着那一滩血迹,张行挠头。除了他们进来的那个方向别的地方再没有血迹,线索就这么断了。

“他妈的,怪了事了,难不成还凭空消失了?”张行小声嘀咕。

魏楠则摇摇头,指向张行的头顶之上有些颤抖,道,“没有消失……”

张行顺着魏楠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们的头顶之上,半空之中,挂着一颗硕大的茧。那茧已经被血浸透,鲜血从茧的顶端,一滴一滴,缓慢的落在地上的那一滩血迹之上……

张行不敢在那茧下多待一秒,不由自主的向后后退。

谁知刚走几步,便踩到东西绊倒了,吓得他一声惊叫死死噎在了喉咙口,不上不下。…,

魏楠听到声音走过去把张行扶起来,低头看到把张行绊倒的东西居然是一部手机。

魏楠的动作就那样停格在了一瞬,看着那部手机一动不动。

张行本想借着魏楠的力量站墕,一抬头却见魏楠盯着自己的脚下发愣。当他低头一看,也看到了那部手机。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手机?”张行打量那部手机道,“这么旧了,好像不是最近掉在这里的。”

魏楠听到张行的话,手微微颤抖的把那部手机捡了起来,在满是鲜血的衣服上擦了又擦后,道,“这是,这是他的手机。”

张行听到这个他愣了下,随后一瞬间便反应了过来,这是章行的手机,他亲兄弟的手机!

魏楠按下开机键,似乎期待着手机能开机。

手机一点反应也没有,这在两年的岁月中,它早坏掉了。

魏楠把手机擦了又擦,开机,再开机,再再开机……

张行看够了,突然一把抢过手机,嘴角扯出一丝干涩的笑,对着眼眶有些发红的魏楠扬扬手道,“早坏了。咱们出去后找人修修……他就在附近,就在附近……”

魏楠揉揉自己的脸,伸手把张行拉起来,“是啊,就在附近。”

俩个把目光又看向了头顶上的那个树茧。现在他们知道了,那树茧里不是虫子,也知道了历代那些女童的去向。

张行让魏楠后退,自己一跃跳到半空之中,把那树茧从半空之中摘落了下来。

树茧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却没有坏。

周围的树叶开始向他们靠拢,想把张行和魏楠卷进去。俩个人在树叶之中来回闪避,直到那些树叶把那树茧又牢牢的包上了一层,吊到半空中之后树叶才安静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换 命

这次树茧相比上次挂得要低很多,正对着张行和魏楠。

魏楠从后腰上摸出一把匕首,想动手手却有些发抖。

张行见状把匕首拿过来,走到树茧前对着树叶割了下去。

鬼婴本在张行怀中,当张行一靠近那树茧,马上跳到了地上藏在了张行的身后。

树茧包了二层树叶,很厚,树叶也很有韧度,张行割了老半天才把它割开。

可能是树茧还吊在半空中的关系,旁边的那些树叶并没有对张行和魏楠发出攻击。

当张行剥皮抽丝的把树叶完全割开后,见硕大的树叶之中躺着两个人。

一个,是张行未曾蒙面,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章行。而另一个则是靠在章行胸膛上,浑身是血的奚晴。

张行和鬼婴到处吸人灵魂,可谓是杀人无数。当这两个人就这样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手中的匕首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两个人,无论是哪一个对他来说都异常重要。

魏楠更是早就已经呆掉了。

他心心念念,找了两年的章行,此时就在他的眼前。

“这是丫头吗?”半天后,张行回过神来问道。

魏楠仿佛没有听到张行的话,直到张行又问一遍他的表情才有反应。

魏楠也拿不准眼前这个是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奚晴,因为她们实在是一模一样。眼前这个奚晴脸上带着那种甜甜的笑意,仿佛没有死,只不过是做了一个美美的梦一样。

魏楠摇头,“不是,一定不是。丫头身上有兰诺的神力,一定不是丫头。”

张行闭眼皱眉,仿佛是在劝自己,也是在劝魏楠,“可是,只有丫头才会这么笑。只有丫头……”

哀伤上心。有些痛,有些愤怒。

张行牙关紧咬,恨不得把已经死了千年的兰诺从坟墓之中挖出来问问为什么要留下这么变态的族规!

俩人又陷入了沉寂。他们不敢接受眼前的事实。

直到周围的树叶缠上张行的腰,张行才猛然反应过来此地不是感慨之地。他慌忙中回头,见魏楠也在和树叶奋力的战斗。

张行身陷囫囵顾不得魏楠,只能从地下捡起匕首几下从树叶之中逃了出来。

再回首。被他剥开的那个树茧已经又被树叶裹住,不知吊到了何方。而原来站在他旁边的魏楠,居然也不知去向。

树叶似乎知道了张行的力量,不再向张行发出攻击。周围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寂静的可怕。

“魏楠!”张行大叫。他心底有些发慌。

声音被树叶层层阻挡,并没有传出多远。张行又大喊了几声,可却依旧没有得到魏楠的回答。

张行心中被看到章行和奚晴所勾起的哀伤全被恐惧取代了,现在更怕的是魏楠也葬身此地。

张行又大喊了几声,无意间见头上的树叶居然在晃动。他心中一揪,魏楠一定是被卷到树叶中去了。

可头顶之上全是树叶,他根本看不清哪面树叶的后面有树茧。

张行小心的避着树叶,开始在树叶之中翻找魏楠。那些树叶似乎是怕此时张行身上发出的气息。纷纷给张行让路。

张行越找越急。渐渐的呼喊的声音之中已经出现了颤音。

树叶组成的迷宫让他寻找无望,最后心中焦急的他看到一个树茧便毁一个。

每个树茧之中都是沉睡着一小一老两个人,小的一脸稚嫩,老的鹤发童颜。她们手手相扣,就如祖孙一样。可是张行知道,她们不是祖孙。她们是一个被另一个杀死的双胞胎。…,

每划破一个树茧,张行便会和树叶大打一架。最后。划破的树茧被树叶重新包裹起来,吊在远远的空中。混在那些没有被划破的树茧这中无法分别。

张行在山洞之中越跑越快,身上的黑气越来越浓,眼睛越来越血红,树叶的攻击力在他的眼里也越来越不值得一提。可数以万计的树叶让他忙乱,他怕,他怕当他从树茧之中救

出魏楠时,魏楠已经……

终于,心底的焦虑压过理智,张行的防线完全崩溃了。他站在树叶之中怒吼

一声,“兰诺,你留下的民族带走了我的亲兄弟,带走了丫头,现在又要带走魏楠!

我不会让它继续下去!!”

呐喊在山洞之中发出阵阵回声,树叶被震得纷纷卷缩退让。

等张行再睁开眼睛,他的眼睛已经全红,浑身散发着死的气息。

张行看着眼前的树干,大喊一声把手中的匕首插入树干之中。血红色的树干被匕首刺得一颤,随后留出鲜红色的汁液来。汁液溅在张行的手臂之上,与张行身上笼罩的黑气相触发出滋滋的响声。

此时的张行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他现在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把这棵树毁掉,把魏楠救出来。

一滴,二滴,数百滴,树干上的汁液渐渐流没,张行周围的黑色占据上风,缓缓的弥漫到了树干之上。

血红色的树干慢慢变成棕红色,树叶不停的卷曲颤抖,就如人在承受巨大痛苦一样。

半个小时后,树叶开始变黄,掉落。

山洞之中到处都是树茧掉落的声音,掉落得早的,掉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有的掉落的晚,掉在树叶上只发出一声闷响。

待到树叶全部掉落,山洞之中的大树已经毫无生气。

张行把匕首从树干之上拔出来,只觉得神清气爽。他一直是吸食活人的灵魂修魔,这次,却是吸一棵树灵魂。

那种来自于大自然的力量,让他兴奋的心脏为之跳动。

没有树叶的遮挡,数十盏长明灯把山洞照得如同白昼。

张行用爆满黑筋的手把匕首插回后腰,把掉落的树茧一个不少的归整到一个角落里,开始一个一个去寻找魏楠。

变得更加强大的鬼婴在空旷的山洞之中跑前跑后,就如在乐园之中玩耍一样。

这次张行很轻易的就割开了全部变黄的树茧。树茧之中全是一老一小的双胞胎,如睡着了一样,栩栩如生。当然也有例外,其实有一个树茧之中就只有一个孩童,由于这些人全部穿着一样的衣服。张行分辨不出是哪个朝代的祭司没有被葬在这里。在树茧中,张行还看到了奚月和老祭司。她们也同其它人一样,如同睡着了一样。张行用手去探老祭司的鼻息。已经咽气多时。

原来,新祭司继任之时,便是老祭司辞世之日……

张行翻遍了所有的树茧,一共找到包括章行和奚晴在内的尸体大小七十九具。却独独没有魏楠。

张行指着已经枯死的大树大骂,“你到底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仿佛是在回答张行的话一样,树顶上最高处的一个树茧应声而落,掉落在厚厚的落树之上,发出轻轻的‘嘭’的一声。

别的树茧因为大树的败落。都已经变成了淡黄色。独有这个最后落下的树茧,翠绿如新。

张行几步跨过去,拿出匕首把树茧小心的剥开,里面正是闭着眼睛的魏楠。…,

张行小心的用手去探魏楠的鼻息,却见魏楠猛的一吸气,然后睁开眼睛大声喊道,“我操,憋死我了……”

“我操。你也吓死我了!”张行看到魏楠醒过来。也大声骂道。

可谁知道魏楠却并没有重获新生的激动,他张大了嘴巴,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张行,就如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张行回头,以后魏楠在看一地的落叶和角落里上百具的大小尸体,便道。“我看那树叶把你卷起来了,就把那棵树给杀了。我还以为它有多厉害。其实也不会尔尔……”

“阿行,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魏楠的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张行。一脸痛苦的问,“你的头发,你的嘴,你的眼睛……”

张行用手摸

自己的脸,问,“我怎么了?”

在魏楠的眼中,张行得到了答案。他的头发雪白,眼睛血红,嘴唇紫黑。张行连忙低头看自己的双手,只见自己的双手呈现出一种紫青色。

这种青色他太熟悉,鬼婴的皮肤就是这个颜色。

魔态,这完全是魔态。在没有看到自己模样的时候,张行还以为自己是正常的。可当他看到自己在魏楠眼中的倒影是地,心中最后的一丝理智随之而去。

张行先是发出一声冷笑,随后放声大笑,“哈哈哈哈,相貌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吸了这棵大树的神力,等出了山洞我就去找那个成了祭司的奚晴去给死去的丫头报仇!哈哈哈,我毁了她们的圣地,兰诺死了几千年,这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吧,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张行的嘴角溢出血渍,紫黑色的血一滴一滴落在他面前枯黄的树叶上,溅成一朵朵绚丽的小花。

张行完全不知他此时的模样给魏楠造成的心理冲击,他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魏楠痛苦的闭上眼睛,如果不是他无能被树叶卷起来,张行也不会拼尽全力,魔入心肺。这样的张行,已经无人能救。

“我要怎么救你?”魏楠痛苦的道。

“还能救……”洞口走进来一个人,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魏楠听到声音睁开眼睛,见吴成正在向自己走来。他知道这不是吴成,而是张行所说的小妖。

魏楠看着已经完全陷入疯癫的张行,问小妖,“怎么救

?”

小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些问题对魏楠来说完全不重要。魏楠此时想知道的,是怎么把张行从完全入魔的状况拉出来。

小妖却坐在离张行和魏楠不远的地上,慢慢的道,“本来有人让我给你们带句话,可是后来在洞口让一个老头给拦住了,那个老头也让我给你们带一句话。前一个人带的话,可以告诉你们成为祭司的究竟是谁。而那个老头给你们带的话,却可以救张行。”小妖指了指张行,“由于某种原因,这两句话我只给你们带一个,所以要听哪一个要由你自己选。

其实我比较倾向于后者,因为我和这小子在一起待过一段时间。对他挺有好感的。”

魏楠看着小妖,半天才咬牙憋出一句话,“你是来和我说笑的?这种时刻你来和我玩选择题?”

小妖耸耸肩。“你也可以选择哪个都不听,反正我已经走到这里来了,不算失信于人。”

“我两个都要听!”

“不可能!”小妖果断的拒绝,“我是一只有原则的狐狸。”…,

魏楠听着张行在旁边疯笑笑。心中一沉,随后问,“你是说,救张行的方法是外面一个老头告诉的?”

小妖点头。仿佛知道魏楠要说什么似的,又道。“别想着出去问那老头,一是这山洞你出去就再也进不来,二是那老头说完这话就咽气了,你想知道的答案只有我有……”

魏楠心中没有挣扎很久,他决定救张行。虽然他十分想知道丫头的死活,可祭司已经选完,结果不能改变。如果丫头生,那他们出了山洞定会再见。如果丫头死。那,那就不能浪费了救张行的机会。

见魏楠心意已定,小妖站起身来,扬起双臂后退,一脸妖冶的对魏楠道,“那就哭吧。用你的命,救他的命。用你的命,救这山洞之中的灵魂。让它们可以走出这里,步入轮回……”

张行猛然觉醒,他已经沉沦的心智并没有听到小妖的话。他只不过是看到了小妖在眼前出现,他冲到小妖面前,瞪着血红的双眼大喊,“还记得我在山里时和你说过的话,记得吗?”

小妖一愣,随后点点头,“我还记得。”

“记得就好,我怕我不记得了。”

张行松了口气,随之脸上露出比小妖更妖冶的笑,一挑眉道,“是到了找那个婊子报仇的时候了。兰诺她留下的妖孽杀了我的同胞兄弟,杀了丫头,杀了魏楠……我就毁了她留下的民族,让她在九泉之下也待不安稳。”

张行的理智已经完全错乱了,他根本不记得他已经求出了魏楠。他只记得自己站在山洞之中,自己最好的朋友,最亲的兄弟全葬身于这个兰诺几千年前留下来的山洞之中。

小妖迅速后退,闪出了山洞。

魏楠站起身来走向已经枯死的树干,在这短短的路程之中他想了很多很多。

他想起小时候带大他的那个老乞丐,想起孔二,想起黄三太奶,想起胡三太爷,想雪,想起他在这之前遇到过的那些人与半仙。他们在看到自己的时候,无一不是露出一种怜悯。

魏楠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原来他注定要来到山洞,为张行或是为这山洞之中的灵魂痛哭一场。可以说,他就是为这个所生。他的眼泪可以渡化灵魂,而正巧这山洞之中有上百个需要渡化的灵魂。

魏楠甚至在想,张行的成魔是不是也和自己的眼睛有关系,最起码这样他会哭得心甘情愿一些。

魏楠靠着树干坐下,把手扶在棕红色的树干之上,一股悲伤从树干之上传入到魏楠已经有些麻木的大脑之中。这次他不再抑制自己的哭意,让血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流下。闭着眼睛,魏楠由最开始的默默流泪变成了嚎啕大哭。大树里面传出来的悲伤之意让他的内心根本无法承受,除了哭他找不到任何的发泄点。

血泪穿过落叶,浸入在石头之中,最后发出淡淡的白光,以魏楠为中心荡漾向山洞的四周。光线每道之处,都会让已经枯黄的树叶恢复一丝绿意……

“啊!!”远处的张行一声惨叫,就如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一样。

魏楠抬头去看张行,却发现自己的眼前一遍血红,除了红他什么也看不到。

张行蜷缩在地上,魏楠的哭声就如魔音一样冲击他的大脑,让他苦不堪言。他心中一阵清明一阵糊涂,清明时想对魏楠说,你他妈的别哭,每滴眼泪都是你的命!糊涂时却恶向胆边生,想就此了解了魏楠让他闭嘴。…,

鬼婴本来跟在张行的身边,被魏楠眼泪所发出的光环一荡,发出声声惨叫。鬼婴手脚利落的想爬到大树之上,却几次都大叫一声掉落下来。

挣扎了几次过后,鬼婴发现这痛苦的根源来自魏楠,便瞪着血红的双眼想冲向魏楠。可刚一动便被和它心意相通的张行扑过来拉住了脚腕。

不能伤魏楠,这是张行迷糊之中心中的底线。

张行陷入半昏迷状态。迷糊中好像回到了和高兴庆在一起的日子,每天带着鬼婴出去吸食活人的灵魂。不同的是,情节是倒着来的。仿佛自己是带着鬼婴回到了从前,然后一个一个把那些灵魂都还了回去。

迷糊中,鬼婴的能力越来越弱,自己的能力也越来越弱。张行心中偶尔挣扎一下,心道我不能变弱,我要报仇我不能变弱!可这种心思一起魏楠的哭声便荡入脑海,苦不堪言。为了远离这痛苦,张行只能顺着梦境,把他曾经吸过的灵魂一个一个还回去。

最后梦境来到了青木空的公司中,看着这个曾经害死过自己奶奶的人,张行对着梦境说不!心中抗意一起,痛苦来得便更加凶猛。

张行猛咬牙关,抵抗着那种强大的力量。谁都可以,谁的都可以还回去,可青木空不行,死了也不行!!

“啪”

微不可闻的一声,张行和鬼婴之间的关联断掉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空 寨

没有张行做强大的支撑,鬼婴一会的时间便被魏楠的眼泪所净化掉。

而张行,则陷入了梦境之中。

他梦到章行在成都的一所大学之中读书,和冰冷内向的魏楠成了同寝同学。他梦到了四年之间章行和魏楠的点滴,也梦到了章行和魏楠跑去捉鬼,结果为了让魏楠先跑而摔断了一条腿……

他还梦到了临近大学毕业时章行认识了冷冰冰的奚晴,他对她一见钟情……

这些梦,立体的呈现在他的眼前,他就如一个看戏的人一样。

迷糊着,张行回到了兰诺,或者是说自己的回忆之中。

看着梦境之中的人,用力的爱,用力的恨,张行的眼泪打湿了身下的落叶。

上一世的因,便是下一世的果。

原来,一切都不是没有原因,原来,他们这些人,不过是轮回之中的蝼蚁而已,生不得,死不得,哭不得,笑不得……

魏楠坐在树下大哭,地上的树叶,颜色为之几变,经历了几个轮回最后定格在枯黄色上。

当背后树干再没有悲意之时,魏楠的眼睛已经哭不出眼泪。

他伸出苍老的双手想扶地起来,却发现身上用不上一点力气。

山洞之中的灵魂,大手拉着小手,一对一对的从他前面走过,最后消失在了洞口。走在最后的,亦然是章行和奚晴。

章行紧紧拉着奚晴的手,站在头发花白,老态必现,脸上流着两行血泪的魏楠前面。

他伸出手想去碰魏楠,手却从魏楠的身体上经直穿了过去。

“你还是来找我了……”章行的嘴唇有些哆嗦,“你不应该来。”

魏楠只感觉到右臂之上传来一股凉意,想睁眼去看。可眼里除了红血之外什么也看不到。他似听到有人在耳边轻语,就用苍老的手指着耳朵,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阿行,是你吗?我听不见,你大点声……”

章行对魏楠大喊,“你不应该来找我!”

魏楠侧耳朵倾听。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有风吹过。听了半天后,道,“原来是风……”

章行跪在魏楠的面前嚎啕大哭。

他是鬼,没有眼泪。他连让魏楠知道他就在他身边的办法都没有。

魏楠似是说给自己,又似是说给别人,“我突然间难过的想哭,可我哭不出眼泪来了……兰诺的山洞里,连风声都这么哀伤。”

章行捶胸顿足,魏楠的每一句话都如刺在他的身上一样,痛不堪言。

奚晴等章行哭够后拉起章行,道。“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血红中,魏楠仿佛看到一双人影走向远处,疑惑的问,“是阿行和丫头吗?”

“是你们吗?”魏楠又大声问。

风在耳边呜呜的悲鸣,没有人回答。

魏楠嘭嘭乱跳的心慢慢平缓了下来,他摸着自己脸上的皱纹。知道自己的生命随时都会走到尽头。在这种时刻,他心中反倒不惧怕死亡。只是不希望自己熟悉的人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特别是张行,他怕他心中存有愧疚。

他颤抖着双手。擦去脸上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再次想站起来,努力了几次却都没能如愿。

坐在原地气喘吁吁的休息了良久,有人对他道,“你居然老成了这个样子。”

魏楠瞪大眼睛冲声音传来的方向去看,可却什么也看不到,“谁,谁在那里?”…,

小妖坐在魏楠的身边,道,“我是小妖。”

小妖伸出右手在魏楠的眼前晃了几晃,见魏楠瞪着的眼睛一动也不动,才确定魏楠是真的瞎了。

魏楠听后苍老的手一把抓住小妖的手臂,有些焦急的问,“张行他怎么样了?”

小妖看了眼离他们几十米远,正爬在地上做梦的张行对魏楠道,“你的眼泪把兰诺下在山洞里的咒语破解了,那上百个灵魂全都投胎去了。鬼婴也化掉了,张行不再是魔,已经恢复了正常。”

除了头发,张行的头发还是白色的。不过小妖这句话咽进了嗓子里,没有说。

魏楠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笑道,“正常了就好……”

“用你的命换他的命,你觉得值?”小妖问出一直不解的问题,即使是亲兄弟也不见得会用自己的命换别的人命吧,何况他们只不过是关系好点的朋友而已。

魏楠一笑,神态中居然有了几分周生的洒脱,“在哭的时候,我看到了几生几世前的事。这之所以为能张行做这么多,是因为以前我欠他的……”

小妖不解,皱眉问,“你欠他什么了要用命去还?”

“我欠了他几生几世的姻缘。”魏楠用苍老的手挠挠已经雪白了的头发,做出了年轻人才有的动作,“他和兰诺几生几世的姻缘,全是我毁的……”

“兰诺不是死了几千年了?”

“呵呵……”魏楠扶着小妖的手站起来,道,“生生死死,也就是那么回事。人不会永远生,鬼也不会永远死。只要还在六道之中,欠别人的,总要还的。”

小妖深叹一口气,“听不懂你说什么。不过我要告诉你,张行和我在深山里时曾经用剩下的那根狐狸毛和我做了一个交易。”

“哦?什么交易?”魏楠用手在自己的眼前轻晃,在什么也看不到后才确定自己是真的瞎了。瞎就瞎吧,反正他也活不久了。

“他列出了几个人,说这些人有难时,让我救那人一命。”小妖扶着魏楠不让他乱动,以免他摔了,“除了他的家人外,你和奚晴在例。”

“然后,你回来是救我的命来了?”魏楠回问,然后指着自己的双眼和苍老的脸问,“这个能变回来吗?”

小妖摇头,“我是妖又不是神。能保住你一条性命便不错了,哪还能让你返老还童,眼睛复明?”

魏楠沉思了很久。然后长叹一口气道,“那,我就用你救我命这个条件,和你再做一次交易。”

小妖挑眉。

当他听完魏楠的交易内容后。一脸的纠结。随后跑到昏迷的张行身边狠踹了张行几脚,“哪次和你做买卖都是陪本的!!”

当张行从梦中转醒之时,整个山洞除了角落里的上百具累累白骨外,空无一人。

“魏楠!”张行趴在地上大叫。

他隐约记得在自己失去意识前,看到了魏楠在哭。魏楠的每一滴眼睛都是他的命。张行不敢想像魏楠如果真哭了,那最后的结果将会如何。

张行的声音在空档的山洞里发出一声声回响,却没有得到一声回答。

他心中慌乱,从枯黄的树叶上爬起来踉跄的在山洞之中走了几个来回,翻遍了所有的角落却依旧没见魏楠的踪迹。

周生,情急之下的张行突然想到周生。

如果魏楠出去了,周生一定能看到。如果周生没有看到魏楠出去,那魏楠就一定还在山洞之中。那时他再回来细找。免得浪费时间。…,

想着张行便冲出了山洞。

此时正值清晨。太阳刚从山边升起。张行几日来初见阳光,双眼被刺得生疼。

当他再睁开眼睛后,见若大个祭台之上全是枯败的落叶。落叶铺了厚厚的一层,脚踩上去咯吱做响。

祭台之下,整个山寨的树叶都变黄飘落,就如到了秋天一样。

张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觉得自己在山洞里没待几天,怎么就秋天了?

祭台的右侧。周生背对着张行坐在厚厚的落叶之中一动不动。

“师傅,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就树叶都黄了?你看没看到魏楠出来?”

张行冲着那人影大喊,可谁知道当跑到周生的面前时,却只看到了一堆白骨。

从白骨穿着的衣服上清晰可辨,这就是周生。

张行颤抖着双手,摘去白骨身上的落叶。待摘干净后,跪在地上便是三个响头!

等张行再次抬起头时,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山洞里度过了多少岁月,以至于周生的尸体都化成了白骨。魏楠到哪里去了?是先他一步出了山洞,还是在他迷失的这段日子里……

张行不敢去想,他宁愿魏楠还在山洞的某个角落里没有被他找到,或是在他昏迷的时候已经先自己一步出洞。

张行想跑回山洞中去再找魏楠,却见山洞之中传来一遍火光。

吊在洞顶几千年的长明灯,翻落了……

整个山洞如正在燃烧的火炉一样,热气灼人,根本无法靠近。

张行站在洞前看着那火光发呆,回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把山洞的每个角落都找遍了。

直到洞内的大火延伸到祭台之上,张行才从回想之中醒悟过来。

当即脱下身上的衣服把周生的尸骨往上面捡。周生是古人,在古人的思想中,只有罪大恶极的人才会被拉去火化。周生吃了一千年的苦,张行想把周生背在外面的山里找个地方土葬。

等把周生的尸骨全部捡完后,张行背着直接从祭台之上跳了下去。

三米高的祭台,以前张行能一跃而上,如今只不过是跳下来就崴到了脚脖子。

此时张行惊醒,自己的力量没了,鬼婴也没了,他变成正常人了。虽然不明白是什么事造成了这样的后果,可张行却依旧感谢。

他清楚的记得他失去理智前的事,那种被魔控制的感觉,想毁了一切的强大力量。如果再那样下去,张行真怕自己会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情来。

祭台之下还有几个没有烧完的篝火堆,上面架着已经坏掉了的牛羊肉。

张行看着心中疑惑。这和他进山洞之前一样,并没有任何区别。从坏掉的肉质上来看,也并没有过去多长的时间,可为什么树叶全黄了,周生的尸体也化成了白骨?

眼下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多想。

奚氏一族的禁地被烧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奚氏一族中的人就会出来救火。如果那时他还在祭台之下,恐怕真有可能被抓住扔回山洞里面去活葬!

张行背着周生的尸骨,一瘸一拐的一直跑到远离山寨的半山腰上才停下来。录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山寨之中居然还是没有出来一个人。祭台是奚氏一族的禁地,这种状况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火势越来越大,炎从祭台之上蔓延到那棵巨大的树上,又从那树上蔓延到周围已经黄了的树上……一会时间,整个山寨便被火势所包围。…,

张行看得心急!这山寨里的人不去救祭台上的火也就罢了,怎么还能任着那火把山寨也烧了?

情急之下张行放下周生的尸骨,一瘸一拐的又跑了回去。

奚氏一族的人是无情,是变态,是不可理喻。可他们毕竟是人,张行做不到见死不救。

张行边跑边对着山寨里大喊,“快跑啊,起山火了!!快跑啊,起山火了!!”

可无论他喊多少声,就是没有人从高脚楼中跑出来。

心急的张行跑进离他最近的高脚楼,想把里面的人叫出来。可谁知道高脚楼里居家过日子的东西一样不少,人却是没有一个。

张行以为这家人出去干活了,便又跑向另一个高脚楼,没想到里面还是空的。

张行一边进了四五个高脚楼,里面居然都是空无一人。

这时张行猛然的反应过来,奚氏一族的山寨,现在是一座空寨!!

张行跑出高脚楼,看着被火包围的山寨骇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整个一座山寨都空了?

正在这时张行听到一声猫叫,回头一看见汪汪正在山寨下方的树丛里对着他狂叫。

张行心中一喜,汪汪和奚晴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看来最后活下来的是奚晴。

汪汪见张行站在原地不动,一个劲儿的晃着尾巴在原地转圈。

张行明白汪汪是让自己跟着它过去,可一想到周生的尸骨还在山上,张行便跑回到山坡之上去背周生的尸骨。

汪汪见张行的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叫声开始变得凄惨。直到张行背着那件鼓鼓的衣服转身回来,汪汪才一纵身跳进了草丛之中。

此时的大火已经蔓延到了高脚楼上,整个山寨陷入一片火海。

好吧,这章写得太虐心,然后就没完成往天的分量。明天加倍补上……(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十 寻 找

张行跟着汪汪跑到一条河的附近才停下来。

此时已经和奚氏一族的山寨隔了一座不高的山,就算火势凶猛,一时半会也烧不到这里来。

张行眼前的河大约有十数米宽,岸得这边是浅滩,另一边则是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

张行瘫在河边呼呼气喘,脚上的伤更加严重起来。

汪汪跑到河边便不跑了,此时正卧在张行的身边舔着自己的毛发。

张行明白,如果不是有汪汪带路,在山寨大火之际他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跑出来。

可是,汪汪在这里,奚晴呢?奚晴和汪汪一直形影不离,奚晴哪去了?

张行用手轻挠汪汪的肚皮,汪汪仰着身了,发出呼噜呼噜的满足声。

张行问汪汪,“奚晴呢?”

汪汪伸抓去抓张行的手指,以为张行在和它玩。

张行不死心的又问,“是不是奚晴让你来叫我出来的?奚晴呢?就是你主人,那个天天抱着你的人。”

汪汪听不懂张行的话,四只爪抱着张行的手猛蹬,却没有挠破张行的肉皮一点。

张行叹口气,汪汪只是只猫,虽然有通灵之处,却也不能说出人话。

看来魏楠到哪里去了,最后成为祭司的到底是不是奚晴,都要他慢慢的去寻找答案。

可是,奚氏一族的人去哪里了?怎么一瞬间山寨里面就空了?

张行又想起那场大火,总觉得蹊跷。

长明灯在山洞里吊了数千年,早不翻晚不翻,偏偏这个时候翻掉了,这难道都是巧合?

张行不信,若说巧合,那也太巧了吧。

正在这时,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就如有人在云层上往下泼水一般。

山多雷,张行不敢到树下避雨。只能坐在浅滩上把汪汪紧紧的搂在了怀抱里。

大雨来的凶猛,不一会便把张行淋了个透心凉。几道闪电从天边划过,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雨声。河的对岸似有大树被雷击,发出噼啪倒地的声音。

张行本来都想抱着汪汪往森林跑,听到这些看到这些后,便再也不敢动地方。怕被雷给劈成二半。

大雨从午一直下到了傍晚,停的时候太阳已经挂在了西山之上。

河水涨了数米,浅滩要比没下雨时窄了很多。水面湍急,打着漩涡往河的下流逛奔,击在两岸的石头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晚风一送,张行冻得真打哆嗦。

他初到河边上的时候还想过河或是沿着河往下流走。可眼下来看是不可能了,这么湍急的河水,下流定有瀑布无疑。相比之下,还是从山寨里面出山更安全一些。

汪汪从张行的怀里钻出来,站在地上抖了几下把身上的毛抖了个半干,一纵身又钻进了浅滩后面的树林之。

张行本想跟上去,可一看身边周生的尸骨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哪里黄土都埋人。把周生的尸骨背着还不如就地埋了。

下过雨的山林泥土松软。张行没用多少力气便挖出了一个直径一米,一米半深的锥形坑。

尸骨已经散落,张行便把自己的衣服和骨头一起埋了进去,然后在上面堆了个小坟包。

张行跪下给周生磕了三个响头,本想说点什么,谁知刚一张嘴便没词了。

周生的死张行的确伤心。可一想到周生活着受了一千年的罪,便又觉得周生这是脱离苦海了。

在原地坐了会后。张行便饿得肚咕咕之叫。

森林之不缺吃的东西,可哪种东西能让人吃了后不死却是一门深奥的学问。

张行自知自己这门学问不及格。便放弃了四处却找吃的。安静的坐在原地,以求保存体力。

不一会,汪汪回来了。舔着嘴唇,看样是吃饱了。张行把汪汪抱进怀里,汪汪成了他热量的来源。

张行靠着周生坟,抬头仰望满天的星星发呆,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星空这么美,要比七月七晚上在奚氏一族山寨看到的还美。

河得另一边,一人坐在树藤之上,看着河这边的张行,轻轻的道,“你说过要陪我看星星,这句诺言,算是实现了……”

后半夜,靠着坟睡着的张行被冻醒了。汪汪从张行的怀里跳下去,原地跑了几圈热身后,领着张行又顺着原路跑了回去。

夜路难行,当张行一瘸一拐跟着汪汪回到山寨的时候,已经又是一日之晨。

汪汪摇着尾巴在前面带路,领着张行穿过被焚烧的山寨,直奔对面的那座高山。

山寨之的大火被大雨浇灭,可星星点点还是落下了小火源。

张行把汪汪叫回来,在没被烧尽的高脚楼里转了几圈,找了一些能吃的东西。

填饱肚后张行又瘸着腿把那些小火源都扑灭,以免死灰复燃。

这座山寨处于原始森林,如果大火再着起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张行边扑火边唏嘘。

一座几千年的山寨被一把火烧得片迹未留,就连那硕大的祭台都被大火烧得裂成了几半,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他真不敢想像如果明天不是碰巧下了一场大雨的话,现在这大山之是何等样。

当山寨之再也看不到冒烟的地方后,张行收集了点食物和汪汪再次踏上了行程。

张行跟着汪汪翻过两座高山,又走了将近七天的路程才来到了另一座山寨。

待走进山寨之后,张行才发现这里他来过。不是别处,正是那个云南的小山村哈特。

哈特山寨里的村民早已经不记得了张行的样,更何况张行此时还是一头白发。不过他们的热情不减当年,纯朴,善良,好客,对张行毫无戒备之心。

张行在山寨里休整了两天,也在闲聊和山寨里的人打听奚氏一族的人。

山寨的人说,在离这里两座高山的地方的确是有那么一个寨。可却从来没有见那里面的人有出来过。最早些年,哈特山寨里的人还娶过那个山寨里的女人,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家人都不见了。

山寨的人迷信。说山那边那个寨里的女人都是山精变的,不能结亲。后来也就不再和那个山寨来往过了。

张行听后摇头,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两天后,张行心怀满满的谢意。抱着汪汪出山回了郑州。

张母看到张行回来,惊喜的热泪盈眶。她以为张行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再也不回这个家了。此时见到张行也不问张行这几个月去哪里了,只一个劲儿的问张行想吃什么,她去给做。

张父惊喜过后。则指着张行的一头白发,瞪着眼睛怒道,“真把你出息了!痛快出去把你这一头白毛染回来,走出去丢不丢人!!”

张行摸着自己的白发嘿嘿直笑,他在初看到自己这一头白发时也是吓了一跳。可也正是这一头白发在他每天早上睡醒之后提醒着他,奚氏一族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一场噩梦。

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张行去了沈阳。魏楠出了山一定会和孔二联系。张行想去看看孔二有没有什么消息。

可谁知没等张行先开口。反倒是花白头发的孔二先问的道,“魏楠呢?你没和魏楠在一起?这小太不靠谱,说给天成当伴郎,结果婚礼彩排完就跑了。你更不靠谱,你连回来都没回来,让天成结婚那天抓瞎了……”

张行心一紧。却依旧对孔二笑道“怎么可能不靠谱!我和魏楠在一起来着,那几天我们遇到点事回不来。他说在成都有点事。我是回大庆顺便来看看你们。听说天成结婚了我不来挺不好意思的……”

孔二哦的一声,张嘴又是一顿埋怨。然后又问,“鬼婴呢?你这一头白发是怎么来的?”

张行道,“哦,就是那几天,遇到一高人把鬼婴收了。我头发就是因为这个白的。”

孔二点头,“正常了就好,头发白了总比命丢了强。”

张行点头。

孔二又道,“还记得高兴庆不?他疯了,去看看?”

于是张行跟着孔二回了孔二的家。

客厅,高兴庆邋遢得不成人样,左眼干瘪,右眼瞪得溜圆,白眼珠上全是红血丝,正拿着一枝扎了毛的毛笔在大白纸上画符。

看到孔二开门进来,连忙向门口冲了过来,带着空气里飘动着一股馊味,“孔二!你来看,这是我新研究出来的符咒,必定能消灭鬼婴!”

孔二拿过那鬼画符看了几眼,然后对高兴庆道,“不错不错。就是缺少点气势,你再研究研究!”

高兴庆把白纸拿回在手,重新坐在沙发上冥思,“气势,缺少气势?这个气势……”

张行目瞪口呆,高兴庆从自己身边经过居然没看到自己,“他怎么变成这样儿了?”

“你修魔之后他就一心想收了你。”孔二瘸着一条腿收拾屋,张行赶紧帮忙,“本来我们已经给你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着你往里钻。可谁知道你在关键时刻走了!他怒火攻心,就疯了……”

张行唏嘘,高兴庆能耐了一辈,最终却得了这么个下场。

张行看到高兴庆以前背的包放在沙发的角落里,便拿过来翻。包是空的,符咒和阴柳追魂钉早被孔二收起来了。可张行依旧在包的最隐蔽处找到了那串曾经让高兴庆拿走的珠。

张行把珠拿在手擦了又擦,然后套在右手腕上对孔二道,“这个,我带走了。”

孔二看张行如此珍惜那串珠,心突然咯噔一下,道,“小楠给你了就是你的了。”

张行点头。

孔二突然问,“小楠,没哭吧。”

张行身一顿,孔二所问的,正是他心所疑惑的。他不敢想自己恢复正常,和魏楠的失踪,和魏楠的眼泪之间有任何关系。

他大咧咧的对孔二笑道,“他一个爷们,哭什么!”

张行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有多牵强。

马天成和乐乐去蜜月了,张行并没有见到。在沈阳待了几天后,张行就走了。

张行走后,孔二拎了瓶酒又去找高兴庆。把酒倒满后孔二对高兴庆说,“老哥儿,你这辈的愿望全达成了。张行已经不是魔了,鬼婴也已经被收了,你就和我喝几杯酒吧……”

话未说完,老泪纵横。

张行去了奚晴年幼时待过的孤儿院,孤儿院里的清贫让张行惊讶。张行的到来也让孤儿院的阿姨惊讶,居然会有两个人不远千里,来到这穷山沟沟里找奚晴。

张行听到魏楠来找过奚晴后很高兴,心刻意模糊了魏楠来的时间。

魏楠来这里,那就是说魏楠还活着,和自己一样在找寻奚晴的下落。

张行突然对找到奚晴和魏楠充满了信心,国就这么大,当初魏楠都能不远千里万里去找章行,自己又为什么不能坚持去找魏楠和奚晴?

离开了孤儿院后,张行去了章行的家。以章行的身份回去的,很老套的说辞,他失忆了。

那个二十几年前生张行的女人把张行抱到怀里痛哭,在这哭声张行肯定了自己的做法是对的。

相比一个二十几年前抱错的孩,章行的失踪才是这个善良女人心的最痛,因为里面还包含了二十几年的养育之情。

张行抱着汪汪漫无目的的找,大脑刻意去忽略很多东西。

他去过奚晴以前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同样也去过魏楠所去的每一个地方。

无意之他发现,原来带大魏楠的那个老乞丐就是孔二的师傅。怪不得魏楠会被人准确的扔在孔二的门前,原来全是那个老乞丐算计好了的。

张行后来和孔二在电话提过这事,孔二拿手机的手一哆嗦,手机差点掉落在地,“这我上哪知道去,要是知道了我非把小楠给他送回去不可,白浪费我这么多年的粮,连个电话都不往回打!”

张行在电话这边嘿嘿之笑。

两人在电话之从来没有提魏楠,张行在回避,孔二也在回避。

就这样浑过了一年,张行突然在月份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是JC打来的,JC说,“有一个叫魏兰的想见你,非见你不可!”

今天居然停了一天电,我了个去!!

感谢hej童鞋送的月票和对我书错误的指正,感谢!感谢ynjngjng投的评价票,我以后会更加努力。感谢亲亲美嘟嘟赠送的章节。

多谢大家的支持~~(未完待续。。)

【**百度搜索** 网 由书友高品质手打更新速度超快 (天才一秒钟记住 网)】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