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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仇人的女儿难道有错吗》 【001】 妹妹是猪队友 有人说现实世界是一款叫做“地球online”的超大型游戏，而制作者为了游戏平衡性，经常会给nb人士安排一些猪队友。 陆瑟觉得自己的妹妹就是这样的猪队友。 尽管只是17岁的高中生，陆瑟却已经思考过许多次“关于生命、宇宙，以及一切的终极答案”，他有明确的人生目标、周密的行动计划，以及百折不挠的实现决心。 相比之下，妹妹简直是需要人道毁灭的愚蠢存在。 12岁正值中二病晚期，用红缎带将头发扎成“魔法少女小圆”那样的短双马尾造型，身材娇小、五官精致的少女正站在床铺上，以居高临下的傲慢姿态跟唯一的哥哥讲话。 “哼，我最讨厌萝莉控了，仅仅是共处一室就让我感到反胃，最讨厌了！” 萦绕在眼角眉梢的鄙视仿佛要流出来那么多，如果是初次见到她，说不定会认为这是她真正的性格。 陆瑟对于妹妹的搞怪言行并无置评，他像往常一样把床头乱七八糟的零食包装袋收走，丢进了垃圾桶里。 “不准呼吸空气！我呼出来的那些纯净无暇的空气，你竟然胆敢去玷污，这本身就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见哥哥不理自己，少女提高了音量。 陆瑟翻了翻眼皮，锐利的眼神透过泛着白光的近视镜片射出来，色厉内荏的妹妹因此吓得一哆嗦。 “看、看什么看，你这贱民！还不快给本小姐准备早饭？” 陆瑟向鼻梁上方推了推眼镜，先将今天的妹妹扫描一番—— 陆小佳，身高：140，性别：妹妹。主要组成部分是零食的奇怪生物，兴趣是打游戏以及模仿动漫人物的言行。 因为开学后就是初中生了，所以非常兴奋地试穿了私立院校配发的裙装校服，意气洋洋地将双手抱在小小的胸部上，好像自己已经是大人了。 大人？居然还穿着平时的条纹过膝袜，脚趾头还不安分地乱动，和这套校服一点都不配好吗！ 陆瑟压抑着抽搐的嘴角，用背书一般的语调回答之前的问题： “人类呼出的气体当中，氮气占75%，氧气占16%，水蒸气和二氧化碳各占4%，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都不是‘纯洁无暇’。另外贱民这个称呼来源于奴隶制的遗存，拿印度的种姓制度为例，高等人是绝不会吃贱民准备的早饭的。” 哥哥的自然科学课像往常一样令人扫兴，陆小佳的双马尾像兔子耳朵一样耷拉了下去。 听父母说，很久以前哥哥会在卧室里披着床单扮演超人，但在陆小佳出生之前发生的那件事彻底改变了哥哥，贪玩的哥哥自此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成天摆着一张臭脸，变成了知识面远远超过普通高中生的不明生物。 最近一次去哥哥的房间“侦察敌情”的时候，陆小佳中了哥哥设下的机关，被两只从天而降的枕头砸得扑街，不过好在有所收获。 不久前摆在哥哥案头的书是《法医入门》、《谋杀的艺术》、《跟踪与反跟踪》，最近又换成了《fbi心理分析术》，《女性心理学》、《pdca恋爱完全手册》……天知道哥哥在做什么，难不成以后想成为职业罪犯，然后喜欢上哪个女孩就给她洗脑，让她成为自己犯罪道路上的帮凶吗？ 担心起哥哥的未来，陆小佳没有心情再扮演动漫人物了，她“嘿咻”一声从床上跳下来，被棉质袜子紧紧包裹的纤足落到木地板上，立即就显得比哥哥矮了一大截。 荡来荡去的双马尾以及校服裙摆还没有静止，陆小佳秒换了一副非常甜腻的笑脸，两只眼睛像猫咪一样眯成了细线，抱住哥哥的胳膊撒娇道： “马上就到圣诞节了喔！圣诞老人是真实存在的，所以这次他也会送礼物给一整年都很乖的我，对吧？” 陆瑟沉默了2秒，肩膀的动作仿佛深深叹了口气：“刚到八月末，离圣诞节还远着呢。” “对呀，对呀！”陆小佳不知为何笑得更欢了，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叠成三折的纸，硬塞到了表情嫌弃的哥哥手里。 “为了给圣诞老人充足的时间准备，我提前给圣诞老人写了信！里面写好了我想要的礼物！” “好的，”陆瑟面无表情，“我会帮你把信寄给圣诞老人，寄平邮吧，无论多慢都足够在圣诞节之前送到北极了。” “诶诶诶哥哥你不打开看一下吗？”陆小佳很慌张地睁大了眼睛，两颗圆圆的眸子如同跳动的橡果。 “我又不是圣诞老人，我看他的私人信件多不礼貌。” 陆瑟把胳膊从妹妹的怀抱中抽出来，转身向外走，陆小佳赶忙从后面拽住了哥哥的腰，体重很轻的她被一路拖到了卧室门口。 “停，停！我特准你看我的信了！” 陆小佳弯曲脚趾，瞬间发力，像音速索尼克一般绕到哥哥面前，夺过三折纸，一气呵成地将写给圣诞老人的信在哥哥面前展开。 不愧是运动会上的短跑冠军，虽然身材娇小，力量微弱，但短时加速能力简直逆天。 陆小佳因此获得过“音速佳”、“闪电侠”、“快银”、“西方记者”等诸多绰号，小小的身体却蕴藏着难以理解的速度，和这项特异功能伴生的多动症，也是她天天吃零食却却不长胖的重要原因。 陆瑟望向妹妹戳在自己面前的那张纸，只见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几行稚嫩的字体—— 亲爱的圣诞老人： 我想要最新版的3ds掌上游戏机 索尼ps4、psv、微软xbox one 这些我都想要 除了开头的一行以外，其他三行末尾都画了一个红心来卖萌。 陆瑟皱起眉头，他发现“圣诞老人”前面有一个写错被划掉的汉字，非常像是“哥”字的开头部分。 ——还说自己相信圣诞老人真实存在？明明是拿圣诞老人当借口向哥哥讨礼物！ “哼，你要买的这些东西加起来要一万块以上了吧？我只是高中生哪来这么多钱？” “没关系！”陆小佳信心满满地将没拿愿望清单的那只小拳头握紧，“哥哥的智商属于福尔摩斯和爱因斯坦级别，爸爸炒股赔了很多钱的账户哥哥居然能翻盘！总之距离圣诞节还有三个月，哥哥一定能把我想要的东西都弄回来的！” “容我拒绝。”陆瑟屈起手指，朝着愿望清单轻弹了一下，虽然没有弹破，却让妹妹紧张地把那张薄纸护到胸前，仿佛非常宝贝一般。 “怎、怎么这样！”陆小佳撅起嘴来，挂在眼角的泪星呼之欲出，“如此单纯地相信圣诞老人存在的天真妹妹，你忍心看到她大失所望吗？如果一时没法买来所有的游戏机，可以先写个欠条给我……” “等等，让圣诞老人写欠条给你，你哪里单纯，哪里天真了？明明是放高利贷的黑社会好吗！” “我不管！给可爱的妹妹准备圣诞礼物，是身为哥哥的天职！不给我买的话，我就告诉爸妈，说你偷我的内衣，还戴在头上进行视频直播！” 陆瑟眼珠微动：“你弱智吧？我都已经头戴内衣进行视频直播了，还会担心你告诉爸妈？” “哈？”陆小佳单手捂嘴，做出非常吃惊的样子，“难道哥哥你真的做了？我晾在阳台的草莓内裤不见了，本来还以为是被风吹走……啊疼！” 陆瑟曲起右手两指朝妹妹头上打了个栗凿，这下虽然不怎么疼，但是感到心灵受伤的小佳“呜哇”一声大哭起来，转身泪奔而去。 “哥哥是凶暴的怪兽！掌机游戏里的男友比哥哥好多了！既温柔又不会打我！” “能打你就出鬼了好吗？”陆瑟冲着妹妹的背影吼道，“能跨越屏幕打你，这已经是超越vr、ar的新技术了！另外别给我成天沉迷游戏！每天跟游戏机里的虚拟男友说你好晚安，你到底是有多空虚啊！” “啪塔啪塔”的奔跑声渐渐远了，陆瑟以为妹妹生气不理自己了，但是转过一个弯角来到客厅之后，却发现小佳已经在餐桌后面坐好，并且擦着红红的眼睛问： “早饭……什么时候会好？” 从妹妹腹内发出的“咕咕”声，让陆瑟无可奈何地打开冰箱，寻找昨天在超市买回来的冻饺子。 望着哥哥在厨房忙碌的背影，陆小佳双手合握做祈祷状，暗暗想到： 哥哥从那件事之后就一直策划着复仇，为了复仇不断在积累学识和资金，我没法阻止哥哥增长学识，但是如果缠着哥哥给我不停买礼物，他手头就不会留下很多钱来干坏事了…… “总觉得哥哥要欺骗可怜的女孩子来当复仇工具，哥哥智商爆表，研读了无数心理学书籍，长相也不招人讨厌，普通女孩遇上了现在的哥哥，一定会被断送一生吧？” 轻而又轻，决不能让厨房里的哥哥听到的轻声絮语。 “圣诞老人，您当真存在的话，就保佑哥哥在复仇路上遇到的所有女孩子，都非常非常特殊，完全异于常人，即使是哥哥都拿她们没办法好了……” “另外……务必把哥哥从企鹅的诅咒当中解救出来！” 【002】 仇恨的根源 临近开学，暑假即将结束，可户外仍然闷热，树上蝉鸣更添烦躁。 场景是冬山市的九三棋社。 “不好了社长！前来挑战的那个高中生相当厉害！他点名要林琴小姐跟他对局！” “不自量力！”头发胡子均已花白，但精神矍铄的社长哼了一声，“只不过是在大厅里赢了几个5段棋手而已，直接就想挑战我们的镇社之宝？” 九三棋社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1945年9月3日抗日战争胜利，作为冬山市最大的棋类交流场所，这家棋社拥有会员近600人，虽说为了拓展业务也囊括了中国象棋、国际象棋、五子棋、跳棋、军旗、三国杀，但核心业务仍然是围棋。 社长的不屑是有理由的，九三棋社的围棋平均水平傲视群伦，这里别说是业余5段，就连6段和7段都有，社长本人就有7段的段位。 虽然业余棋手使用阿拉伯数字的1～7段，跟专业棋手的一～九段有重大区别，但千万不能小看业余棋手；业余6段、7段棋手都具有相当于中低段专业棋手的水平，或者根本就是退役的专业棋手。 “哼，5段只是业余和专业的分水岭，那家伙想跟林琴小姐这样不世出的天才下棋，就再去赢几个6段棋手！” 九三棋社在去年因为经营不景气被林氏集团收购，林琴小姐就是集团董事长林光政的长女，但社长对她如此不吝溢美之词绝非是溜须拍马。 当初因为不想让棋社染上过多铜臭味，为了自主经营权跟林氏集团反复谈判，最后阴差阳错地演变成了跟林家大小姐在棋盘上一局定输赢。 社长永远也忘不了执黑的林琴小姐是如何把自己杀得片甲不留，他作为一名曾经的专业棋手，即使到了现在，也没有信心在林琴小姐让两子的前提下赢棋。 “唉，如果不是天生体弱多病，去打职业比赛绝对能一鸣惊人，甚至载入史册……” “社长？您别走神啊！那个高中生赢了5段棋手之后，又和三名6段棋手对过局！” “怎么，难道他又赢了？”社长脸上微微变色。 “那……那倒不是，他跟三人都下成了和棋。” 社长嘴角浮现出嘲讽的笑容，不知为何又感到有些可惜。 “哼，那他也不过是6段水平罢了，如果肯下苦功……” “可是社长，他是跟三名6段棋手同时下三盘棋，全部下成了和棋！” “什么！？” 社长那患有轻微白内障的老眼陡然睁大：围棋对弈当中，一名棋手一对多，同时和n名棋手下棋的事情也不算稀罕，但那都是双方水平相差巨大才有可能，现在这名高中生能够一心多用，同时战平三名6段棋手，那么他本身的实力绝非6段可以评价！ 而且围棋不比象棋，由于棋盘范围广大，落子可能性多，想要故意下成和棋，简直比赢棋还要困难。 “社长！这家伙摆明了是瞧不起人，就让林琴小姐跟他对弈，杀一杀他的威风吧！” 社长皱眉思索了一阵，摇头道：“林琴小姐难得来棋社一趟，对方不早不晚，偏偏选今天来挑战，恐怕是以林琴小姐为目标有备而来，居心叵测……不能让林琴小姐直接跟他对弈，我要先去会一会他！” ※※※ 走出九三棋社的正门，陆瑟失望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尽管只要赢了社长就有机会跟目标对弈，但陆瑟没有继续挑战，留下一句“我会改天再来”就转身离开了。 “失算了，没想到这老头子这么忠心，看来拿林琴当切入点的计划要进行修正，实在不行就从林光政的其他女儿入手吧。” 林光政跟陆瑟的父亲陆子东是老同学，他俩从大学开始创业，白手起家干起了一番事业，然而在公司做大，得到数轮融资之后，利欲熏心的林光政竟然背叛了陆子东，跟某个融资人暗箱操作，用一连串阴谋把陆子东踢出了公司。 “等着瞧吧！就算林氏集团已经成为了辐射全国的巨无霸企业，就算林氏集团天天在慈善节目上捐款作秀，你们背叛者的原罪也无法洗清！我一定会毁掉林氏集团，不！择！手！段！” 照这个行走方向和速度，再过几分钟就会到达冬山十景之一的“莫问前程桥”了，远远看着桥头的题字“但行好事，莫问前程”，陆瑟的嘴角上出现了只属于阴谋家的嘲讽笑容。 “琴瑟和谐”这个成语出自《诗经》，寓意是夫妻和睦，林琴、陆瑟的名字就是来源于此。他俩小时候林家和陆家好得像一家人，所以就半开玩笑地给两人定下了娃娃亲，约定两人长大如果互相看的顺眼就亲上加亲。 对于林琴这个曾经的婚约者，以及现在的仇人的女儿，陆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他在5岁的时候两家就已经闹翻，而林琴生来体弱多病一直在四处就医，最近两年病情稳定了才回到冬山市。 “一个只有在围棋水平上出类拔萃的病弱少女，如果我能打败她，一定可以在她心中留下深刻印象，进而把她洗脑成我的棋子，成为我复仇大业的垫脚石吧。” 然而陆瑟没敢和九三棋社的社长下棋，他深知自己只是靠作弊才能跟三名6段棋手打平的。 为了完成对林氏集团的复仇，陆瑟不排斥使用任何诡诈手段，包括专门研究偏门棋谱，让自己成为下和棋的专家。实际上陆瑟的棋力只在5～6段之间，和7段的社长下棋很可能会输掉。 什么？你问连社长都下不赢怎么赢林琴？ 陆瑟的计划是下慢棋并且采取守势，用体力消耗来拖垮体弱多病的林琴，就算赢不了林琴，下成和棋也算成功了一部分。 “a计划受挫也不要紧，置身南极苦寒之地的12年，已经将我淬炼成了冷酷无情的十二级智能生物，就像超人的死对头莱克斯·卢瑟一样！” 虽然是温暖的八月末，可每当回想那不堪回首的往事，陆瑟仍然不寒而栗。 陆瑟的父亲在12年前被踢出公司，经济损失是次要的，被老同学背叛的心理打击更加致命。 陆瑟的母亲是一位常年在外的南极科考学家，身为世界保护企鹅协会的荣誉副会长，对企鹅的喜好已经接近病态，据说这位母亲最失望的事情，莫过于陆瑟出生的时候竟然是人类而不是企鹅， “来南极吧老公，这个冰雪笼罩的晶莹世界远离红尘浊世，一定能让你的心情好起来。” 为了把陆子东从颓废中拯救出来，母亲动用了科考队的家属名额，把陆瑟父子也弄到了南极。 于是乎，当时正在上幼儿园中班的陆瑟不得不跟好基友分开，同班的倒贴小女友也向陆瑟提出了分手： “你爸爸不是大老板了，你以后肯定没有那么多零花钱给我冲q币了，我还要你有啥用？” 仅仅5岁就见识了人间冷暖，伟大人物（或者变态）都是这样成长起来。 南极天气虽冷，用来疗伤却效果拔群，父母两人组队在南极看企鹅散心，每天都在朋友圈里晒照片，被很多单身狗诅咒说“晒恩爱分得快”——妹妹陆小佳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出生的。 本来陆瑟是很欣慰于父亲从阴影中走出来的，万没想到父亲很快就被母亲带坏，沉迷企鹅无法自拔，两人一年365天都围着企鹅转，拍了数十亿张企鹅照片，每次给陆瑟兄妹带回来的礼物都是企鹅掉落的羽毛或者企鹅蛋的碎片…… “12年！我和妹妹在南极科考站呆了12年！小佳出生在南极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我可不那么认为！南极洲的天气一点也不友好，南极洲的极昼极夜让人神经紊乱，开办给科考员子女的小型联合国学校，师资力量更是像狗屎一样！” 南极科考站总共有各国人员200多人，大家自发组织了一所学校，解决科考员子女的小学和初中教育问题，教师有时候讲中文有时候讲英语有时候叽哩哇啦鬼才知道他在讲什么。 被夺去了普通人的生活，被夺去了绝大部分父爱和母爱，陆瑟心中的仇恨无法用语言形容，陆小佳用来下载动漫和游戏的网络，对陆瑟来说却是学习和复仇的渠道。 这个17岁少年用炒股赚来的钱雇佣了大批水军攻击林氏集团，并且十分关心以企鹅为主食的海豹的生存环境，通过向相关基金会捐款（瞒着妈妈）成了世界保护海豹协会的荣誉副会长。 “总之林氏集团和企鹅必须死！林光政的女儿们都将是我的垫脚石！虽然这次是因为很偶然的契机才回到冬山市，没有做好复仇的万全准备，但随机应变什么的根本难不倒十二级智能生物！” 陆瑟边走边拿出手机，调出了指纹加密的复仇档案。 “话说林光政的女儿还真多啊，他原本就私生活不检点，篡夺公司之后更是酒池肉林，化身人形自走炮到处留情。除了婚内所生的双胞胎林氏姐妹之外，婚外私生女保守估计也至少是两位数，我擦你不该叫林光政，应该改名叫城户光政才对嘛！” 被困在南极的时候，宅妹陆小佳把新番旧番都看了个遍，陆瑟努力学习的时候各种动漫游戏就是背景音乐，所以才会了解《圣斗士星矢》中老色鬼城户光政跟全世界女性生了100个儿子这种陈年老梗。 “切，资料不全没有林琴的正面照片，她妹妹倒是挺漂亮的，还有这个是什么？跟英国女人生的名叫爱丽丝的混血儿？在中国碰到她的几率太低，可以直接从计划中删除……” “绝望了！爱丽丝对这个不看漫画画功和内涵，只看月票多少的世界绝望了！” “诶？” 陆瑟吃惊地抬起眼睛，看见由于天热而别无他人的“莫问前程桥”上，一个衣着洋气，跟自己妹妹年龄相仿但四肢更为纤弱的金发少女，正迎风站在石桥栏杆上，看样子是打算跳河自杀。 【003】 少女自杀引狼入室 烦人的妹妹不在身边的时候，陆瑟通常都会摆出一副面瘫扑克脸。 世界上最为冷酷的莫过于真理，自认在极寒之地领悟了绝对真理的陆瑟，摆出这种代表真理的面容再合适不过。 长方形的两块近视镜片经过特殊技术处理，除非站在极近距离，否则根本无法看到陆瑟的眼神，只能看到镜片反射的一片白光。 跟妹妹朝气蓬勃的圆眼睛不一样，陆瑟的眼睛狭长而充满阴霾，仿佛永远在思考宇宙的法则，或者在酝酿阴谋诡计。 除此以外，他无论是身高，长相都比较普通，至少他自认为比较普通。 陆小佳从来没有告诉过哥哥，其实她觉得虽然只是高中生但时常穿着黑西服、白衬衫，以及黑领带的哥哥超帅的，至少跟外面的那些庸俗挫男不一样（陆瑟模仿《超人》漫画中的莱克斯·卢瑟定制了西服）。 现在是夏天，陆瑟没穿西服上衣，但其它装备都在，他拽了拽颈间的领带，再一次不可置信地将目光投向石桥栏杆上的金发少女。 “真的假的……这家伙和资料照片中的爱丽丝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大概是错不了的，因为这个用第三人称来称呼自己的金发萝莉，拥有非常特别的紫色瞳孔，在阳光下向紫瞳深处望去，神秘渺远的宇宙星云仿佛可见。 传奇女星伊丽莎白·泰勒便拥有紫色瞳孔，据说欧亚混血容易造就这种绝美的紫瞳，而全球拥有完美紫瞳的不超过600人，这个爱丽丝是林光政的混血私生女无疑！ 摇摇欲坠地站在石桥栏杆上，爱丽丝的蓬松金发被风向后吹起，看上去像小松鼠的尾巴。 虽然是欧亚混血，但比同年纪的陆小佳体型更为幼齿，大概只有138的样子。四肢很匀称，并且纤细到让人感觉不真实，只要一碰就会折断的程度。 前额是露出眉毛的齐刘海发型，两条细眉不满又认真地向上挑起，紫水晶一般的大眼睛泫然欲泣，配上小巧的鼻子和咬紧的嘴唇，仿佛她是精美绝伦，又不甘心被送出去的某种圣诞礼物。 礼物包装是黑、白、灰三色搭配的小上衣和格子超短裙，颜色并不鲜艳但做工精致，无比合身，袖口花边和纽扣装饰更添甜美气息。 小萝莉的脚上穿着一双似乎出自世界知名设计师之手的小皮鞋，从鞋子向上延伸，则是萌系风格的、带花边的黑色长筒袜与超短裙之间的绝对领域，这对萝莉控来说简直比阳光还要刺眼。 陆瑟自认并非萝莉控的一员，林光政的诸多女儿当中，他唯独不想对付跟妹妹年纪相仿的爱丽丝，但是事发突然也没有时间周密考虑。 “喂，你这家伙在做什么蠢事？跳河自杀的话，难道不怕下游的人趁热……诶你真跳啊！！” 本以为自己智力超群，绝对可以用三寸不烂之舌把爱丽丝劝下来，没想到英伦少女自杀效率超高，就像英国退出欧盟一样干净利索地跳下了石桥。 “永别了！让爱丽丝买不起鞋子的残忍世界！” 陆瑟完全不理解一身名牌的爱丽丝为什么会自称买不起鞋，但是石桥下河水湍急，来不及思考的他立即狂奔过去，使出吃奶的劲伸出右手，拽住了爱丽丝已经失去依托的右脚脚踝。 粉色条纹胖次……陆瑟的视角中猝不及防地出现了肉色和粉色交织的美景，但他单手倒提着爱丽丝只坚持了一秒，就惨叫着在重力的作用下跟爱丽丝一起跌下了桥。 爱丽丝再瘦也是一个大活人，虽然陆瑟平时有轻度锻炼身体以维持基本的体力，但是想要靠单手把人拉回去，恐怕要筋肉斯巴达才能做到了。 真是失策，不过也可以当做一个送上门的机会，我会善加利用的。 从石桥跌落河面的0.5秒内，陆瑟对自己的处境进行了冷静分析。 我会游泳，七风河虽然水流湍急，但越到下游越浅，我只要抱着爱丽丝漂在水面上，两个人就都不会有事。 12年了，但陆瑟永远也忘不了眯眯眼的母亲是如何带着非常亲切的表情，把自己的头按进水盆里强制练习憋气。 “因为企鹅会游泳，所以你也要会哦！学不会就不是妈妈的好儿子哦！” 哗哗的水声在耳边流过，炽烈阳光在河水上形成了恼人的反光，陆瑟把明显是旱鸭子已经呛了好几口水的爱丽丝拉到自己怀里，夹在腋下，另一只手划水来保持平衡，摆好了顺流而下的正确姿势。 “你放开我！让爱丽丝去死呜咕咕……” 落水自杀者想要反抗，对救人者来说是相当危险的，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妹妹陆瑟也不会惯着她，何况是仇人的女儿？ 陆瑟二话不说把爱丽丝的脸按进水里，并且像当年自己的母亲那样做出亲切的表情，等到爱丽丝咕咚咚灌了一肚子水之后才把她提起来。 这下子金发萝莉再也不反抗了，重新露出水面的漂亮脸蛋歪在陆瑟的肩膀上，紫色双瞳里完全都是被水淹没不知所措的表情。 “买不起鞋子就要自杀？世界上有许多没有脚的人还在勇敢地活着呢！” 也许是因为爱丽丝跟陆小佳同岁的缘故，陆瑟在随波逐流的时候斥责了她一句，不过爱丽丝被灌得满满的已经傻掉了，完全没听见陆瑟在说啥。 从落水地点向下漂流了500米以后，陆瑟感觉脚下踩到了鹅卵石，水势也变得平缓。 我计算的没错，看来除了弄湿衣服和眼镜以外，并没有损失什么，接下来就是怎样妥善处置爱丽丝了…… 陆瑟从下游的浅水中站起，发现水位仅仅没过膝盖，于是他把爱丽丝横过来双手抱住，一步一步地朝岸边的卵石堆走去。 “唔……唔……” 毒辣的太阳让爱丽丝从昏迷中转醒，陆瑟透过沾满水珠的近视镜片，与世间罕有的紫色双瞳对视在一起，同时也隔着湿漉漉的薄衫，体会到鲜嫩萝莉躯体传过来的柔软触感。 “啊啊啊啊真的有人想要趁热！” 爱丽丝双眼中的疑惑很快变为了恐惧，她开始拼命捶打陆瑟，试图把对方推开。 “放开我！你捡到爱丽丝不代表爱丽丝就是属于你的！趁热打劫的话，爱丽丝死了也会诅咒你的！” 陆瑟本来谋划好了至少三种开局对话，万没想到爱丽丝如此不按套路出牌，气得他忍不住吐槽道： “是我近视还是你近视啊！我好心跳下河救你，你认不出我还把我当成变态？另外‘趁热打劫’是什么鬼？中国人自己已经把成语改得面目全非了，你们外国人就不要再来凑热闹了！” “……” 爱丽丝沉默了几秒钟，渐渐回忆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这么说是你救了爱丽丝吗？虽然完全不需要但姑且还是表达一点谢意好了……啊啊啊啊啊！” “你有毛病吗！一惊一乍的是要闹哪样！” “鞋子！”爱丽丝仿佛世界末日一般指向自己的脚——因为在水中挣扎，她的那双高级皮鞋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被河水濡湿的黑色长筒袜在向下滴水。 “鞋子丢了总比命丢了好吧？”陆瑟无视萝莉的哀鸣，抱着爱丽丝继续往河岸上走，很快就踏上了岸边的卵石堆。 卵石堆被烈日晒得发烫，并没有什么闲人到这里来溜达，陆瑟隔着鞋底都能感受到热度，这样一来放下没有鞋子的爱丽丝就很不合适，尽管把仇人的女儿做成萝莉铁板烧，也算是一种低级的复仇方法。 “算了，”爱丽丝在陆瑟怀里头部后仰，一副接受了现实的泄气模样，“丢了就丢了吧，反正那双鞋爱丽丝已经穿了3天，没有刚开始那样喜欢它了。” 《女性心理学》当中提过某些女性会买鞋成瘾，陆瑟估计爱丽丝就属于这种类型，不把手头的钱败光换成鞋子就不自在。 奇怪……爱丽丝是林光政的私生女，在经济上应该很宽裕的，决不至于因为没钱买新鞋而去自杀，看来我还需要跟她更多交谈，套出更多内情。 当前陆瑟和爱丽丝的模样都很狼狈，落汤鸡一般不停向下滴水，水珠滴落到滚烫的鹅卵石上，立即发出“嗤啦”的一声变作白色烟雾。 “不是吧？地面上这么烫？” 爱丽丝恐惧地向下方扫了一眼，随后立即抓住陆瑟的领带以免自己掉下去，让陆瑟有一种绞索扼喉的错觉。 “你家住哪里？我可以送你回家。” 陆瑟尽量表现得像英国绅士而不是日本绅士，以博取爱丽丝的好感，打消对方的疑虑。 “可、可以吗？”爱丽丝有点喜出望外，她正发愁没有鞋子怎么走回家呢。 “我家就在附近！那边，从那边拐过去沿河走200公尺就到了！” 爱丽丝迫不及待地用没拽住陆瑟领带的那只手指路，两只脚也不安分地晃动着，她那过于活泼的动作险些让陆瑟失去平衡。 “简直是第二个小佳。”陆瑟不出声地咕哝着，同时在心里下定决心： 即使跟我妹妹一样只有12岁，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利用你打击林氏集团，榨干你的所有价值然后把你像破抹布一样扔掉！ 要怪就怪你是仇人的女儿吧！ 【004】 有一种智商叫别人的妹妹 “这是你家还是你的工作室？” 爱丽丝用指纹锁打开河边小别墅的门以后，抱着前者走入客厅的陆瑟发出感慨。 这套别墅比陆瑟事前想象的要小很多，总共只有一层150平米，属于开发商选址失败的烂尾楼，由于配套设施不全乏人问津，只有钓鱼发烧友偶尔租住，租金也很便宜。 一室一厅一卫的格局，数客厅最大，但是已经被各种破烂挤得没有地方下脚。 说是破烂对爱丽丝不太礼貌，但无论是带倾角的漫画绘制桌、可移动的会议白板、激光打印机，以及散落一地的原稿，都杂乱得像是经历过台风登陆。 “等等，我貌似在网上见过一个叫爱丽丝的新晋漫画作者，难道爱丽丝是真名不是笔名？” “当然咯！”听陆瑟说认识自己，爱丽丝骄傲得鼻子都要变长了，“爱丽丝可是爱丁堡艺术学院的高材生，肯屈尊降贵地画漫画，是漫画界的荣幸！” “吹牛之前先从我身上下来怎样？”陆瑟喘着粗气道，“我抱了你一路，胳膊都要废了。” “乱、乱讲！”金发萝莉小脸一红，“爱丽丝哪有那么重！” 从陆瑟身上下来以后，爱丽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玄关鞋柜里找了一双漂亮的鞋子穿上，同时还警惕地用眼角的余光盯着陆瑟，好像陆瑟要抢她的鞋子似的。 “喂，就算我抢了你的鞋子，尺码相差太大也穿不上吧？” “那倒也是。”爱丽丝点了点头，貌似接受了这种说法，随后她猛然浑身一颤，像是吃进去一根棒子一样僵立当场，几秒以后，头部十分机械地开始一点点向后转动。 陆瑟心中一惊，心想难不成这丫头发现自己引狼入室了？可我应该没露出什么破绽才对…… “喂，你现在已经知道我叫爱丽丝了，那你叫什么名字呢？虽然没打算把你当成救命恩人，名字还是要知道一下的。” 陆瑟心里顿时有一百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我靠你别小题大做行不行？刚才一副演恐怖片的样子我还以为自己露陷了！ “我叫陆瑟，很高心认识你。” 陆瑟整理了一下发皱的领带，向面前的爱丽丝伸出右手。 爱丽丝却没有立即跟陆瑟握手，而是蹙起小小的眉头问：“loser？失败者？为什么要取这么奇怪的名字？” 还不是当初跟林家想要“琴瑟和谐”造成的！ 陆瑟恨得牙痒，但表面不动声色地纠正：“是陆瑟不是loser，也要注意不要念成卢瑟，卢瑟是超人漫画中的大反派，我可是好人。” 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白，欺负爱丽丝年纪小不知道人间险恶。 爱丽丝听到陆瑟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让陆瑟很满意，看来林家的女儿们不一定认识自己，毕竟两家很久以前就已经闹翻，自己攻击林氏集团的行为也是躲在暗处。 “你的手机，在救爱丽丝的时候坏掉了吧？” “诶？” 陆瑟救人的时候随手把手机塞进了西服裤兜，经过这番河水浸泡的确有可能死于非命，不过他的注意力都在如何欺骗爱丽丝上面，所以把这事忘了。 爱丽丝自己在河里泡了一下却冷静多了，她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将双手背在身后，对陆瑟保证： “爱丽丝会对你负责的，去买一部自己喜欢的新手机，然后把账单寄来就行。” 陆瑟皱眉：“你不是穷得没钱买鞋子，都要跳河自杀了吗？” “不、不准再提这件事了！”爱丽丝一下急了起来，整张脸包括耳朵都变得通红，“都是天气太热的错！爱丽丝看上了一双新鞋，不出意外的话靠漫画稿费就能买到，没想到临近月末，月票数居然被别人反超了！明明很帅气地跟家里说过要自食其力，现在连新鞋子都买不起了，想不开去自杀也可以理解吧！” 这段话的信息量很大，陆瑟托着下巴分析了几秒钟。 也就是说，爱丽丝是赌气才出来一个人住的，她可以轻易从林氏集团那里得到经济援助，但是有违她的自尊心。可一个12岁女孩，到底为什么非要在异国他乡经济独立不可？ “爱丽丝，你在哪个学校上学？” “爱丽丝不上学。” “哈？” 爱丽丝嘟着嘴抬头望向陆瑟，那表情仿佛是准备防御即将到来的怀疑和嘲笑。 “爱丽丝的iq得分超过200，9岁的时候就修完了大学数学，现在包括爱丁堡艺术学院在内，总共有三个大学的学位。” “……” “虽然大学毕业并且有三个学位，但是因为爱丽丝未成年所以在英国找不到工作，听过中国允许童工，所以就到这里来了。” “……”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评论？你不相信爱丽丝吗？” 陆瑟眼角的肌肉不自然地抽动，嘴都有点气歪了。 “也就是说，你智商太高早早读完了老牌资本主义帝国的大学，无所事事所以满怀着国际主义精神来中国来当童工，然后发现童工收入太少买不起鞋子，所以就要跟自己200的iq值一起葬身河底？” “已经说了自杀是头脑发热嘛！”爱丽丝急道，“你不要把这种事告诉别人，爱丽丝会很丢脸的！” “重点不在这，”陆瑟摆手道，“如果想让我相信你智商200并且大学毕业，那就回答我下面的问题。” “好，你问吧！”爱丽丝自信满满地摆出了“接受挑战”的架势。 “什么是干冰？” “固态的二氧化碳！密度比普通冰大，白色，易挥发！” “什么是光的波粒二象性？” “光既具有波动特性，又具有粒子特性！泊松亮斑是波动性的表现，而日晷是光的粒子性表现！” “太阳的主要组成元素是什么？” “氢元素和氦元素！太阳无时无刻不在发生核聚变反应，在过程中4个氢原子核会变成1个氦原子核！” “什么是恩格尔系数？” “食品支出总额占个人消费支出总额的比重，在19世纪由德国统计学家恩格尔提出！” “蓝鲸有多少颗牙齿？” “爱丽丝不会上当的！蓝鲸没有牙齿，蓝鲸属于须鲸，靠过滤海水中的微小生物来进食！” “混蛋……π的数值是多少！” “3.141592653589793238462643383279502884197169399375105820974944592307816406286208998628034825342117067982148086513282306647093844609550582231725359408128481117450248111745028410270193852110555964462294895493038196442881097566593344612847564823378678316527120190914564856692346034861045432664821339360726024914127372458700660631558817488152092096282925409171536436789259036001133053054882046652138414695194151160943305727036575959195309218611738193261179310511854807446237996274956735188575272489122793818301194912983367336244065664308602139494639522473719070217986094370277053921717629317675238467481846766940513200056812714526356082778577134275778960917363717872146844090122495343014654958537——” 如果之前的快速问答还让陆瑟有所怀疑的话，把圆周率一口气背到刷屏的能力让陆瑟不得不重新审视爱丽丝的智商。 竟然……竟然没有说谎吗？拿这些问题来问小佳的话，恐怕连π的数值都不一定能答出是3.14，我、我竟然有相见恨晚，我为什么没有这么聪明的妹妹的惆怅感…… 忍住泪流满面的冲动，陆瑟提醒自己爱丽丝是仇人的女儿，就算因为高智商而跟自己有些共同语言，终究只是要利用的对象。 “姑且相信你iq200好了，不过湿衣服穿在身上不难受吗？要不要去洗个澡然后换身衣服？” “嗯，湿哒哒的黏在身上是挺不舒服。爱丽丝先洗白白，你可要浴室外面好好守门喔！” 向初次见面的男性这样交代之后，爱丽丝踮着脚尖绕过满地狼藉走向浴室。不知道她是不是一个人生活久了，进了浴室以后居然没有关门，陆瑟能通过爱丽丝投在地面上的倩影判断出她正在脱长筒袜。 “哎呀，果然湿了以后就很难脱下来，有人肯帮爱丽丝就好了……” 很自觉地没有靠近浴室的陆瑟，不禁露出了“我日了狗”的那种表情。 这家伙虽然有高智商和高学历，但是情商绝对欠费吧！面对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居然如此不设防，万一我是坏人该怎么办？ 等等，我就是坏人，差点把这事忘了——那么在现在的情况下，应该做什么坏事才符合我的复仇大计？ 【005】 特别顾问 爱丽丝脱光光之后才想起关上浴室的门，她发现陆瑟站在玄关处有意不往这边瞧，顿时觉得这个人很绅士，不愧是救了自己的人。 金发萝莉的想法完全在陆瑟的计划之中。 陆瑟深知为了拿林光政的女儿们开刀，必须随时保持自己的仪表整洁干净，剪裁得体的定制西服绝对给爱丽丝留下了良好的第一印象。 “妹子在选择配偶时，虽并不像男人那样重视颜值，但不修边幅是绝对不行的，那意味着你必须成倍增加其他属性来弥补劣势。”——摘自陆瑟未整理完成的工具书《如何给妹子洗脑》 爱丽丝在跳河以后喝了一肚子水，所以回到住所以后并没有感觉到渴，陆瑟可不行，他晒了大半天太阳早就饥渴难耐，于是趁爱丽丝洗澡的时候在客厅里倒了桶装水来喝。 客厅地板上都是画稿，陆瑟不希望踩到，便举着纸杯，信步走到阳台落地窗前，借助河边无遮挡的阳光来把身上的湿衣服晒干。 从西服裤兜里掏出手机，意外地发现手机并没有坏，虽然手机并不防水，但陆瑟的定制西服用了防水布料，设计之初就是为了避免雨水淋湿、酒水溅洒，最大程度地在客户或约会对象面前保持形象。 当然，陆瑟的衬衫、鞋袜还是湿透了，好在西服裤子基本不吸水，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因此幸免于难。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陆瑟在手机上输入关键字，找到了爱丽丝的漫画连载地址，看到那些精美的构图以及客厅里散落的同样精美的画稿，他不得不相信画功如此成熟的作品居然出自一个12岁小女孩之手。 “爱丁堡艺术学院毕业吗？拿工程设计来比喻的话，这简直就相当于昨天的工作是画神舟飞船的设计图，今天的工作却是给二大爷设计狗窝一样，理念虽然相通，但杀鸡用牛刀不见得就一定好使啊……” 爱丽丝的作品名叫《深红伯爵》，取材自英国某古堡的吸血鬼传说，人物和背景都异常精美，画功放在日漫圈也毫不逊色，然而在（被迫）看过许多动漫的陆瑟眼中，故事不够吸引人，更缺乏时下流行的恶搞和逗逼元素。 “嗯……将近月末的时候，在月票榜上被人反超了吗？现在的第一名是《名侦探李二狗》，光看标题逗比气息就呼之欲出，输掉也不奇怪啊。” “噔、噔、噔、噔、噔” 非常急促，非常愤怒，并且湿哒哒、黏糊糊的脚步声突然从背后响起，陆瑟吃惊地用眼角的余光看到—— 一丝不挂、身上挂满了水珠的爱丽丝从浴室里冲了出来，满脸怒气地使出了雷欧奥特曼那样的必杀飞踢！ “嘭！” “我擦你疯了！？” 萝莉幼足正中陆瑟臀部，陆瑟向前抢出几步好悬没摔倒，鼻梁上的眼镜因此滑到了鼻尖上。 视野顿时变得模糊起来，陆瑟转过头，看见爱丽丝如同等身大小的洋娃娃一样站在对面，此时的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只手挡在胸前，另一只手挡在两腿之间，瑟缩着身体目光向下，紧咬住嘴唇来抑制巨大的羞耻感。 尽管如此还是带着怒气大声质问： “凭什么说爱丽丝输掉也不奇怪！《名侦探李二狗》的画功明明是小学生水平！爱丁堡艺术学院的高材生怎么可以输给那种垃圾！你不说清楚就别走！” 我当然不会走的，陆瑟心中暗笑，像你这种空有高智商却不会管理情绪的人，可是上佳的利用对象呢。 因为羞耻和愤怒而颤抖的爱丽丝，金黄色的长发不停向下滴水，更多水珠也沿着萝莉的幼嫩曲线向下滑落，在地板上形成了湿湿的一摊。 “明明是你的外表更像小学生嘛……”陆瑟一边说风凉话，一边习惯性地要把眼镜推回原位。 “慢、慢着！”爱丽丝惊叫道，“不准对我进行解码！我穿上衣服之前你不能扶正眼镜！” “切，谁对你这种幼儿体型感兴趣啊，我又不是萝莉控……” 陆瑟做出不屑一顾的样子把脸扭开了，但是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亮瞎狗眼，爱丽丝居然就地取材，从脚边捡起几张漫画稿纸，当成遮羞布啪啪啪地粘在身体的重要部位，就这样算是“穿上了衣服”。 “你有病今天没吃药吧！”陆瑟再也忍不住了，“这是你的漫画原稿而且墨迹还没干，你这是要做人体拓印还是怎么回事？” 身穿“白色方块泳装”并且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爱丽丝，双手叉腰仰头道： “漫画原稿什么的弄坏了没关系，反正只要有灵感，再复杂的构图几分钟也画出来了……你倒是说说看，凭什么《名侦探李二狗》那样的垃圾能够赢我？” 陆瑟最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跟人辩论，战胜iq200的仇人之女，对他来说会有额外的快感。 “哼，你把毕业于爱丁堡艺术学院当成优势，恰恰说明了你的幼稚！任何想要取得商业成功的漫画都需要贴合受众需要，你那古典派的画风和古典派的故事已经过时了！你没有从读者评论上面吸取教训吗？” 爱丽丝有些心虚地把目光移开： “爱丽丝为了保持艺术家的独立性，从来不看评论……” “荒谬！”陆瑟断喝一声，差点把爱丽丝身上的原稿纸都吓掉了，“艺术品只要拿出来售卖就不仅仅是艺术品，而是商品！不考虑购买者意见的商品迟早会自寻死路！从你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每个月的月票总数都比前一个月低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爱丽丝大惊失色，完全没考虑陆瑟刚刚在网上调查过的这种可能性。 “因为刚开始你的画功非常惊艳，读者们对你抱了很大的期待，但是后来你不回复他们的评论也不考虑他们对于剧情的合理建议，当然就会有一部分读者抛弃你了！” “可、可是爱丽丝已经事先想好了剧情，男主角排除万难成为猎魔人，打败吸血鬼反派救回女主角什么的……如果根据读者评论再进行调整，脑袋都大了想不出来啊！” 爱丽丝一脸苦闷地指了指客厅角落里的麻将桌。 “听说有一个很厉害日本漫画家用麻将桌来画漫画，爱丽丝也买了一个，但是并没有很多灵感冒出来，果然因人而异吗……” “因人而异你妹！之前我就觉得那桌子有点古怪，果然是麻将桌啊！” 槽点太重以至于陆瑟无法保持冷静。 “富坚义博打麻将是不务正业，才不是因为打麻将才有灵感爆发呢！难道你没见过读者们天天祝愿富坚义博打麻将输光家产，那样才能早日画完《猎人》还债吗！” “什么！？竟然……竟然是这么回事！如果爱丽丝肯看评论的话……” 深受打击，爱丽丝失魂落魄地向前跪倒，四肢撑地，她之前只用原稿纸遮住了身体正面，现在这一跪，陆瑟能沿着萝莉光洁的后背直看到蜜桃形状的臀部轮廓。 卧槽你能不能长点心！幸亏我不是萝莉控不然你现在就被推倒了！ 陆瑟有意把目光挪开，如果承认爱丽丝对自己有诱惑力，简直就像承认同样12岁的妹妹对自己有诱惑力一样糟糕。 “嗯哼，你学历虽高，但是不谙人情世故，缺乏灵感编不出好故事也不怪你。”陆瑟说，“如果你想赢回月票榜第一，依我看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在下一话杀掉女主角，然后让男主和反派搞基！” 爱丽丝差点喷了，她从跪姿抬头，满脸惊恐：“怎么可以这样！这样一来故事还怎么编？” “怎么不能编？”陆毅有意炫耀地滔滔不绝道，“亏你出生在大腐国英格兰，居然不知道在当今时代，得腐女者得天下？你的画风精美，不去画bl漫画简直愧对福尔摩斯跟华生！现在最流行的莫过于搞基和相爱相杀，只要按我说的改，你的作品中两个要素都有了，只要这样跟这样……” 随着陆瑟随口编出下面的剧（基）情，爱丽丝眼中的迷惑渐渐变成了崇拜，她猛地跳起来双手捉住陆瑟的衬衫衣角，大声道： “决定了！从今以后当爱丽丝的特别顾问吧！爱丽丝遇上搞不定的情节就来找你！会付给你顾问费的！” “这个嘛……”陆瑟故作沉吟思考状。 “呐，爱丽丝的父亲是……是林氏集团的boss，你帮了爱丽丝，以后想来集团里任职也是可以的！” 生怕陆瑟拒绝，爱丽丝尽管不情愿，还是抛出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尽管陆瑟早就知道。 “好吧，我以后有时间就来给你当顾问，告诉我你的手机号，我会主动打给你的。” 半裸萝莉黏在自己身边的感觉很难形容，就像是某种会释放桃色气息的香甜软糖，陆瑟决定在自己的理智之弦绷断之前主动离开。 虽然身上的衣服还没干，但如果继续待下去并使用爱丽丝的浴室冲洗，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受自己控制的事情。 做了萝莉控才会做的事情，绝对会被小佳鄙视的，另外爱丽丝是林光政的私生女，利用她来复仇，远没有利用林光政的婚内生子女复仇来得爽快。 那么姑且把爱丽丝定位于情报获取工具吧，我手里又多了一枚棋子。 好，林琴、林怜这对双胞胎姐妹，下一步就轮到你们了！ 【006】 传说中的哭泣天使 爱丽丝恋恋不舍地把自己的特别顾问送到门口。 “为什么不再留一会？集团雇佣的清洁工就快上门服务了，她会帮你洗衣服的！” 陆瑟心想那样我就更要赶紧走了，万一被林氏集团的人瞧见，会对整体计划不利。 “我有急事必须马上回家，另外你不要对其他人提起今天遇见我的事，不然大家都会知道你跳河自杀了。” “绝、绝对不会的！”爱丽丝红着脸答应，“这么丢人的事爱丽丝怎么会说呢，但是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走……” 陆瑟很想回答说“因为我急着去泡你姐姐”，但终于还是忍住，笑着对金发萝莉挥了挥手。 “再见了，明天结束之前我会给你打电话，赶快去努力画画吧！” 爱丽丝满怀期待地“嗯”了一声，直到陆瑟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若有所失地关上了门。 将门关好以后过了4、5秒钟，爱丽丝毫无征兆地轻笑出声，水珠未干的萝莉面孔上，出现了怀春少女才会出现的可爱红晕。 ※※※ 陆瑟到最近的一家河马洗衣店里换了身新衣服。 河马洗衣店在冬山市拥有30家连锁店，因为总店店长强烈反对林氏集团的收购还公开骂过林光政，所以被陆瑟选为预备同盟军。 陆瑟有很多套定制西服分别寄存在城市各处的连锁店里，只要有一点弄脏，就立即走到附近的连锁店里换套新的，或者打电话让对方送来——反正有钱能使鬼推磨。 “只剩这么多了吗？”陆瑟盯着手机屏幕喃喃自语，“最近玩杠杆基金亏了不少，果然注意力不集中就算是我也不行，虽然努点力也能赚回来，但还是不如泡到林氏姐妹，骗她们的钱花，以战养战来得过瘾！” 林琴躲在九三棋社里面不出来，所以陆瑟决定先去会一会林怜。 跟身体虚弱长期休学的姐姐林琴不一样，妹妹林怜是青姿学园的高二学生，很快陆瑟就会转学过去成为她的同班同学。 这并非偶然，在南极的时候陆瑟就黑进了青姿学园的电脑网络，获取了副校长贪污腐败找小三的证据，以此来威胁令后者对自己言听计从。 用app打了一辆特斯拉专车，陆瑟堂而皇之地没带任何身份证件，光明正大地走入了有警卫员站岗的青姿学园正门。 陆瑟早就听人说过，这些头顶贝雷帽、脚踏特警靴像是飞虎队的家伙势利得很，只要打扮得像是贵族子弟，基本上不会受到盘问。 青姿学园的正门气势恢宏堪比巴黎凯旋门，但陆瑟无心观赏，他直接朝校园西侧的教堂区走去。 说起来青姿学园自从去年购地扩建之后，情况比较复杂。 青姿学园内含初中部、高中部，曾经将高中部搬到江北试图解决拥挤问题，但后来被一把火烧了只好搬回原址。青姿学园占地不足生源过剩，而只隔一条街的冬山一中随着教学质量下滑生源严重不足，于是经过教育局参与的几轮谈判，两所学校签署了为期六年的托管协议。 托管协议条款复杂，但是在外人看来，青姿学园肯定是“收购”了冬山一中；因为青姿学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扩建自己的围墙，把冬山一中以及两所学校中间的那条路都囊括在内（市委特批）。将自己的面积扩大为原来的两倍之后，开始对冬山一中的校舍进行“拆旧盖新”，为保证冬山一中的师生正常上课，对他们完全开放青姿学园的教学楼和相关资源。 作为在全国36个城市都有分校的著名私立高校，青姿学园在扩建当中用钱解决了不少问题，唯独有一所建于解放前的基督教堂属于保护建筑，拆不能拆，绕过去又影响整体规划，最后只好跟教堂管理人员协商谈判，把教堂也围在了围墙内，成了青姿学园一景。 陆瑟之所以哪都不去先去教堂，是因为他的幼儿园基友正好在冬山一中上学，据基友说，林光政的次女林怜圣母心泛滥，自从有了教堂之后就去当了见习修女，不管开不开学都会在教堂附近帮忙。 “哼，伪圣母白莲花吗？这种货色我见的多了，看我怎样一层层地揭开你的虚伪本质，利用你狠狠地坑爹，然后再把你像破抹布一样扔掉！” 远远看见小教堂广场上独自喂鸽子的白衣修女，陆瑟双手插兜，做出随意闲逛的姿态向那边走去。 “切，这修女服怎么是纯白色的？在玩cosplay吧？我就知道林光政的女儿肯定……” 走得近了些，陆瑟得以更清楚地看到林怜的容貌，这带来了跟看照片完全不一样的现实冲击感。 如同电影明星一般的标致脸庞以及模特身材，但却完全没有任何明星的傲气。 两只瞳孔是亚洲人标配的黑色，但仿佛时刻闪耀着神的光辉，看上去无比澄澈而不含半点猜疑。 温和得简直要净化一切世间污秽的表情，和虽不标准但同样神圣的白色修女服堪称绝配。 白色的修女头巾、白色修女长裙、白色过膝袜，白色便鞋……除了头巾下隐约露出的黑色长发以及颈间的金色十字架以外，全身上下都是纯白色，令人目眩。 然而给陆瑟带来最大冲击感的不是以上这些，而是林怜虽然拥有贤淑文静的外表，同时也拥有下作的乳量…… 好夸张的胸部！ 习惯于见到妹妹贫乳size的陆瑟，差点当场喷出鼻血。 纯洁而神圣的修女，却挺着这样一对引人犯罪的柔软物，优美而浮夸的弧线在纯白的背景上绘出光影的过渡，散发出令人安心的母性，以及令人失去理智想让对方立即当上母亲的危险性。 “扑啦啦啦——” 随着陆瑟的走近，林怜周围的白鸽仿佛预感到了危险，纷纷拍着翅膀飞上蓝天，隔着几许掉落的白鸽羽毛，林怜诧异地把目光投向那个穿西服裤，白衬衫打黑领带的年轻人。 此情此景有如爱情电影一般浪漫，陆瑟和林怜那一双湿润的大眼睛对视，稍微迟滞了一秒。 林怜双目微合，带着一种饱含怜悯的语调轻声道： “对不起，我是属于神的谦卑仆人，并不需要您推销的高级化妆品，请下次不要再来了。” “哈？”陆瑟没反应过来。 “另外虽然我可能是多管闲事，但贵公司的‘狐狸精’化妆品牌实在有伤大雅，希望至少可以不要在校园里推销了！” “等等！等等等等！”陆瑟伸出五指阻止林怜继续说下去，“谁是化妆品推销员啊！黑西服白衬衫就一定是推销员吗！” 陆瑟的日常打扮在识货的人眼里是贵族子弟，在不识货的人眼里却是新华里业务员，按道理说林怜是千金大小姐应该是识货的，没想到也这样眼拙。 “诶？您……不是昨天那个推销员？” 林怜仔细打量了陆瑟一番，终于意识到是自己认错了人，赶忙低头鞠躬向陆瑟认错。 “实在对不起！我有脸盲症所以有时候会认错人！给您造成的困扰请千万原谅！” 说实在的，林怜的初印象并没有带给陆瑟很强的厌恶感，他借着话题把谈话继续下去。 “没关系，中国人那么多，难免有弄混的时候……我是转校生，在开学前先来这看看。” “也就是说，是同学吗？”林怜高兴地从弯腰鞠躬状态起身，这个动作带起的强烈乳摇让陆瑟不能直视。 “嗯，开学后就是同学了。”把目光移向别处的陆瑟，发现林怜的右手掌中间缠着一圈绷带，白色绷带的中心隐隐透出血迹。 “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这个？”林怜并不在意地将右手抬了一下，“是我喂鸽子的时候不小心被啄到了，很快就会痊愈的。” 并不做作，完全没有圣母婊经常强调的那种“啊我多么善良”、“啊我做出了很大牺牲”的架势，然而陆瑟仍然认为这是林怜装出来的。 “我听说你是青姿学园高中部的校花？”陆瑟突然改变话题，想要观测林怜的反应。 “不、不是的！”林怜顿时脸色绯红，摇着双手非常坚决地否认，“大家是觉得好玩才给我投票的，把自己奉献给神的修女怎么可以贪恋俗世的虚荣呢？就算我不是修女，校花也轮不到我，如果我姐姐能来上学的话……” 哈！你露出破绽了！陆瑟表面不动声色但内心十分得意，你和姐姐林琴是双胞胎，你说你姐姐比你更有资格当校花，明明就是承认你们一样拥有当校花的颜值！哼还说什么不贪恋虚荣…… 然而陆瑟的得意还没有持续10秒，就发现面前的白衣修女眼神急速转黯，珍珠一样的泪水毫无防备地顺着脸颊滴落，林怜双手合握于胸前做祈祷状，简直变成了一座现实版的哭泣圣母像。 “呜呜呜……姐姐她……姐姐她因为身体虚弱不能来上学，都是我的错，一定是我偷走了姐姐的健康……上帝啊请惩罚我这个罪人吧，我愿意一生一世服侍您，请把您错误分配给我的幸福，还给姐姐一些吧……” 感情真挚泪如雨下，很快就泣不成声，陆瑟一时被惊得没有话说。 我靠如果这是演技也太nb了！而且这泪水量略大啊，怪不得林怜有个外号叫“哭泣天使”，但是你姐姐当真那么不幸福吗？难道比我被困南极12年，天天被企鹅围观还要悲惨？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神圣和声突然响起，吓得陆瑟倒退一步，还以为林怜要白日飞升了。 “喂？您好？”泪迹未干的林怜接起了手机，陆瑟这才意识到哈利路亚只不过是林怜的手机铃音。 【007】 被神护佑的修女好可怕 “对不起是我错了！请大发慈悲饶恕我吧！” 从林怜的手机中传出了一个中年男人声嘶力竭的忏悔。 “诶？请问您是？”林怜不明所以地眨了眨仍有泪光的双眼。 “我……”中年男人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沉默片刻，才大声说道：“我是个没良心的电信诈骗犯，之前我以孩子生病为借口，前前后后骗了你100次，你每次都把我认作不同的人还给我打钱，我以为遇上了大肥羊结果……” “结果自从我骗了你以后就接二连三地倒霉！吃鱼扎刺，喝酒中毒，出门被花盆砸脑袋，躺在家里睡觉，楼上竟然掉下来一只猪差点把我砸死！是不是因为我骗了修女所以惹上帝生气了？我现在就把骗的钱还给你，求你帮我跟上帝说点好话，不然我已经活不下去了！” 如此超现实的事情听得陆瑟胆战心惊，但是不知为何，总觉得发生在林怜身上不是特别违和。 “哈哈先生您真会开玩笑，”林怜拭去眼角的泪水，恢复成了平时的温柔语调，“我确实接到过一些求助电话，前前后后大概有……一万个吧？每隔一段时间总有人打电话跟我说自己是诈骗犯，最近特别倒霉希望能把钱还给我什么的……” 林怜的笑脸在阳光下散发着惊人的正能量，然而陆瑟觉得电话那一头的中年人只会感到更加绝望。 “不要这样啦~你们是说好了吗？只要能帮你们解决困难我就很幸福了，根本不用把钱还我的，谎称自己是诈骗犯什么的，要是让孩子听见了多不好！就这样吧，祝您始终沐浴在神的光辉之中！” “别！别用神的光辉……啊！！” 电话另一头传出重物击头才会发出的惨叫，然后就挂断了，林怜完全没意识到对方可能发生了很不妙的事情，收好手机，带着助人为乐之后特有的满足感，将和善的目光转回陆瑟那边。 卧槽这什么情况？陆瑟不淡定了，林怜到底有多呆才能被电信诈骗一万次！？那些骗了林怜以后遭到报应的家伙，到底是被林氏集团找上门，还是果真遭遇了神罚？如果是后一种的话也太邪门了！我虽然是无神论者，但这世界上有时就会发生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难道我对林怜下手也会遭到报应吗？ “那个……”陆瑟态度审慎地缓缓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些人当中有真的骗子？” “也许吧，”林怜满脸的“神爱世人”表情并没有一丝改变，“但那样就意味着他们的孩子没有生病和受苦，简直太美好了不是吗？爸爸给我的生活费太多了，拿出来分给有需要的人是我的义务。” 如此亮瞎狗眼的神圣之姿，如此震聋狗耳的无私宣言，几乎要榨出陆瑟定制西服下面的藏着的“小”来。 不行！被区区一个天然呆修女迷惑，我这个十二级智能生物尊严何在！ 陆瑟咬紧嘴唇，试图用强大的意志力来阻止退意萌生。 “能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吗？”陆瑟单刀直入，“我想如果我遇上了什么困难，也可以向你求助吧？” “当然可以，只要我能做到。”林怜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毫无防备地说出了自己的手机号。 “嗯，是136xxxxx829吗？”陆瑟一边在记在手机通讯录上一边问。 “不是，是136xxxxx769。”林怜以为陆瑟听错了，连忙好心纠正。 然而陆瑟虽然不能像爱丽丝一样将π背到小数点后几千位，记忆力也是相当好的，他故意报错号码纯粹是玩弄心机。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三章：为了避免妹子给你假的电话号码，你可以改几个数字再读一遍，如果妹子纠正就说明号码是真的。 可惜对于心思纯净的林怜，陆瑟这么做纯属多余，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么这位同学，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林怜礼貌地向陆瑟微鞠一躬打算告辞。 “等……”陆瑟想要再挽留一下，然而随着林怜的身体向教堂半转过去，少女的胸部由于受到挤压而微微改变了形状，那超过常规的份量甚至传出了“噗呦噗呦”的幻听，陆瑟顿时感到鼻孔似乎蹿出了两股热流。 糟了！流鼻血的话一定会被当成色鬼！ 陆瑟赶忙伸手掩住鼻孔，然而林怜似乎已经注意到面前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澄澈的双目陡然收缩，变得犀利起来。 正当陆瑟准备好了对方向自己大声责骂该怎样应对的时候，白衣修女却从陆瑟身旁匆匆跑过，脚步惶急，以至于修女头巾飘了下来，露出了飘逸的过肩长发。 “诶？她干什么去？” 陆瑟下意识地将头巾接在手里，这才发现林怜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林荫路上一只幼小的花猫。 青姿学园正在扩建当中，西侧教堂区经常有砂土车来来往往，然而眼前的这一辆开得尤其莽撞，司机叼着根烟，长得像粗俗版大力水手，丝毫没注意到他的高速行驶将令小猫命丧轮下。 现在没有正式开学，校园里学生很少，砂土车司机开得恣意汪洋生命怒放，别说前面是一只猫，就算是一个人他也来不及踩刹车。 “喵！！” 千钧一发之际，林怜完全不顾自己死活地冲到砂土车前面，抱起地上的小猫，勉强用一个前滚翻闪到了路边。 “啪嚓！” 砂土车疾驰而过，林怜右脚的鞋子被撞飞，白丝袜破损，脚踝的擦伤处很快渗出了血迹。 “不长眼睛的sb修女！找死啊！！” 砂土车司机把满脸横肉的脑袋伸到车窗外面，恶狠狠地骂了林怜一句，顺便把嘴里的香烟和一口浓痰都吐到了地上。 作为林氏集团的大小姐，林怜被高声辱骂却没有回嘴，她怀抱小猫侧卧路边，纯白色的修女服染上了片片尘土，不光是脚踝在滴血，就连脸颊也因为在前滚翻当中摩擦地面而划出了伤口。 没有一句抱怨或者哗众取宠的发言，林怜默默注视着怀中安然无恙的小猫，露出了母性满溢的圣洁微笑。 我勒个去居然是真·圣母属性！ 对于如何分辨真圣母和伪圣母，陆瑟早有定论。真圣母是为了他人的利益牺牲自己，伪圣母是为了他人的利益牺牲他人，一个是慷自己之慨，另一个是慷他人之慨。 由于林怜将把小花猫护在怀里，修女的胸部受到压迫更显丰满，这个时候注意力还在这上面的陆瑟，感觉自己简直是该打入十八层地狱的罪人。 “扑扑啦啦” 之前飞走的白鸽三五成群地在林怜脚边重新聚拢，仿佛在安慰和鼓励对方。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就算是模仿吴宇森的暴力美学，也应该是在林怜被车撞的时候出现，现在出现已经要扣盒饭了混蛋！ 群鸽说着以“咕咕”为主要发音的鸽子星语，林怜好似能听懂一样笑得花枝乱颤，小猫趁机跳到地上，将林怜被车撞飞的那只鞋子叼了回来。 哈？不光是修女还是德鲁伊吗？这年头没想到连畜生都是巨ru控！ “好孩子，你好能干。” 林怜一边夸奖小猫，一边穿上破损的鞋子站了起来，随后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大卷绷带，十分熟练地缠在了脚踝上，显然她手掌上被鸽子啄伤的地方也是这样缠起来的。 陆瑟这才想起自己此来的泡妞使命，他拎着修女头巾走过去说： “这样简单处理是不行的，我扶你去校医院吧？” 十二只鸽子和一只猫，动物仿佛能感受到陆瑟的恶意一般，警惕地盯着陆瑟不让他靠的太近，陆瑟知趣地在三步以外停下。 林怜收起那一大卷绷带然后摇了摇头。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受伤是我的日常，这点小伤用绷带绑一下就能痊愈。” 为什么妙龄少女的日常会是受伤啊！这就是选择了严苛的真·圣母之路而必须付出的代价吗？ 在小猫对陆瑟做出“咬死你哦”超凶威胁表情的同时，林怜仍然毫无察觉，她双手垂立于身前有如驯服的羔羊，带着满足而幸福的梦幻眼神说道： “绷带比创可贴透气，覆盖面积又大，我很喜欢用它。另外在教堂义卖当中，竟然还有好心人抢着收购我用过的绷带，一定是想洗干净消毒之后再次使用吧？愿上帝祝福这些节俭而善良的人。” 他们是变态啊！会把你缠裹身体的绷带拿去做不可描述的用途啊！少女你长点心吧！ 正当陆瑟快要压制不住内心的吐槽之力的时候，远处石桥上“嘭”的一声巨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我靠刚才那辆砂土车从桥上翻下去了啊！粗俗版大力水手骂个不停但没法阻止车辆在人工湖里下沉啊！虽然这家伙车速太快早晚会出事故，但没想到这么快啊！难道是因为伤害了林怜所以立即遭到报应吗！ “不好了！必须赶快去救人才行！” 林怜一瘸一拐地向人工湖快步走去，守护在少女身后的猫与白鸽，强化了这个以德报怨的神圣画面。 呆立当场的陆瑟彻底不淡定了。 林光政的女儿都有毛病吗！林怜已经圣母病晚期了啊！而且这种明显有因果关系的“被动诅咒”是怎么回事？不管是欺骗、辱骂、伤害了修女大人，长则数月短则几秒，立即就会遭到上天的惩罚吗！ “不行，太危险了。” 陆瑟盯着手里的修女头巾自言自语，他原本想把头巾作为下次见面的道具拿回家，但此时此刻只想立刻脱手。 “虽然我是十二级智能生物，但林怜显然是跟球王贝利、局座张召忠一样的因果律武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感到自己的生命面临重大威胁，所以还是切换目标吧！” 【008】 和前未婚妻的宿命相遇 离开青姿学园的陆瑟，身体好像被挖掘机掏空。 “原以为林怜是最傻白甜的一个，没想到却是人形自走因果律武器……这让我这个十二级智能生物情何以堪！” “十二级智能生物”这个名词来自于超人系列漫画《红色之子》，在后半段剧情中，超级人工智能布莱尼亚克宣称自己有“十二级智慧”，而莱克斯·卢瑟只有“九级智慧”，但仅仅是九级智慧也足够在5分钟内说服超人自杀。 陆瑟认为这种智慧分级体系非常酷，就延展了这个体系，他把智能生物分成总共十三级，十三级智能生物就是“无所不知不所不能的神”，而自己所在的“十二级智能生物”显然属于“次神级”。 其实这种分级相当扯淡，在原著中，【九级智能生物】莱克斯·卢瑟就成功地坑了【十二级智能生物】布莱尼亚克，不过陆瑟将其解释为“莱克斯·卢瑟其实也是十二级智能生物，或者常态九级，查克拉爆发就到十二级了”。 超人天生拥有神力，而莱克斯·卢瑟作为一介凡人，凭借智慧与毅力从贫民窟开始打拼，终于成为超级资本家和美国总统，其实是一部屌丝逆袭的超级励志故事。 被困南极的12年里，陆瑟渐渐明白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超人，他就像漫画中的无知群众，一味期待世界是如何光明澄澈，拒绝相信世界背面的黑暗真实，最终为别人的阴谋诡计而吞下苦果。 “原来超人是不存在的，莱克斯·卢瑟才是真正能够掌握世界的人。” “我不是氪星人，但是我可以通过学习和努力，成为莱克斯·卢瑟！成为匹敌超人的存在！宁教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 陆瑟就是这样受到了邪恶的呼唤，当时他完全没想到以莱克斯·卢瑟为偶像，会产生一个诡异的副作用。 自从跟超人为敌之后，莱克斯·卢瑟的一头秀发就消失无踪，再也没长出过哪怕一根头发，于是在美漫圈里喜得一雅号：莱秃。 “我秃了，但是我变强了。”貌似普通地球人想要变强，都逃不出顶上没毛的宿命。 发奋用功，研读物理学、生理学、心理学，以及天文地理、法律刑侦、经济政治等书籍，确实增长智慧的同时，陆瑟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发际线越来越高，虽然目前还属于正常水平，但若以这个速度下去，难免英年早秃。 “这就是智慧的代价吗？”陆瑟不止一次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头短发，平静而又恐惧地等待着“聪明绝顶”那一天的到来。 “总之都是林光政的错！他不背叛老爸，老爸就不会迷恋上企鹅，我和妹妹就不会被困南极！我的头发更不会变得越来越少！哇靠林光政的女儿你竟敢有这么长的头发！” 再次溜到九三棋社门口的陆瑟，躲在二十步外假装看手机，用眼角的余光瞄着公车站牌下正在等车的少女。 女孩有着一头笔直的乌黑长发，配合漆黑如夜的连衣裙、微微透出肉色的黑丝袜，以及鞋跟并不夸张的高跟鞋，显出一种非常高贵并且孤单的美，但不知为何，整个人向外散发出一股慵懒的气息。 “好嘛，爱丽丝的衣服是黑白相间的，林怜是纯白，换到你林琴就全黑了吗？” 发现了奇妙对偶原理的陆瑟喃喃自语。 虽然最近一直在研究对方，但是看到真人还是第一次。 作为林怜的双胞胎姐姐，林琴跟妹妹确实长得很像，但是却很难把她们认错。 林怜给人的第一印象是谦卑、温柔，圣洁，而林琴给人的第一印象是高傲、冷漠，黑暗，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林怜的眼睛天真无垢并且似乎能够无限制地睁大，而林琴永远半眯着眼睛，仿佛对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漫不经心，眼睛下方还弥漫着一层因为生活不规律导致的黑眼圈。 “啊，忘了问林怜她姐姐到底得了什么病，对于我这样的十二级智能生物来说真是失策！想起来了，为了打击林氏集团，我雇佣的水军貌似造谣说：林家长女私生活混乱得了28种性病……” 在林光政前两个女儿那里碰了钉子，陆瑟决定在林琴这里火力全开，也许由于林琴是自己曾经的婚约对象，所以遭到“悔婚”的陆瑟对她执念最深。 “哼，黑眼圈什么的，绝对是刚刚参加过x天盛宴，我不会对你留情的！看我不用十二级智能骗得你对我言听计从，把你狠狠玩弄一番然后无情抛弃！”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陆瑟有些怀疑林琴是不是站在那里睡着了，按道理说林氏集团的大小姐根本没必要等公车，难道不是有集团的专车接送才对吗？ 这时一辆特8路公交车绝尘而来，林琴很安静地从上门上车，陆瑟为了自己的计划故意违反规定从后门上车，因此被司机嘟囔了一句但是他没在意。 林琴不坐集团的车是为了隐藏行踪吗？但这样也说不通，想要保密的话，随便打个车就可以了，没必要做公交车，况且特8路是冬山市著名的越野型公交车，开的特别猛，据说坐在后座上都把能睾丸颠到胃里去…… 陆瑟选择了一个左右紧挨在一起的双人座，坐在了靠走道的位置，把靠窗的位置空着。 与此同时，林琴跟司机轻声说了句话之后，朝车厢后部走了过来，陆瑟则不动声色地把自己挪到了靠窗的位置。 这样一来，林琴势必路过靠走道的那个空座，虽然再往后也有空座，但公共汽车的后面比较颠簸，对方还是有几率坐到陆瑟旁边的。 “60%的几率，就算不坐在我旁边，我也有其他后招，我可是十二级智能生物，玩弄你根本就像玩弄蚂蚁一样简单！” 既意外又在意料之中，长发黑裙的少女坐到了陆瑟的旁边，陆瑟假装看向窗外，其实是通过玻璃的反射来观察对方，此时他嗅到了一种不似化学制品的香气。 哼，雌性荷尔蒙而已，我堂堂十二级智能生物，怎么会被这种低级的生物激素迷惑？ 恰在此时，特8公车驶入了一条通往公园的林荫道，条条垂柳轻拂在窗外，同时也遮挡了阳光，让车窗玻璃更能发挥镜子的功效。 透过车窗的镜面反射，陆瑟更清晰地欣赏到了“前未婚妻”的侧颜。 林琴的外表是那种很具知性的古典美少女，五官的线条朦胧而柔和，陆瑟原以为这是玻璃反射造成的“滤镜”效果，他偷偷转过头看了一下，却发现直接注视受到的震撼更强。 冷漠而内蕴顽强的眼神，优雅而富含信心的鼻梁，弧度微小而判断不出是忧是喜的薄唇。 黑长直发有一部分垂至腰际，有一部分随意地散落胸前，陆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一方面希望自己的头发也能如此茂密，另一方面又明白这样的头发只有在对方身上才会有如此美感。 哼，漂亮也不是坏事，反正再漂亮的肉体也是要被我玩弄的，就当成是附加赠品好了。 完全进入“恶人模式”的陆瑟如此想到。 话说林琴跟妹妹比起来略瘦啊，尤其是胸部……林怜啊林怜，你有没有夺去姐姐的健康我不知道，但无疑是夺去了姐姐的乳量啊！ 正当林琴由于自己平平无奇的胸部而遭到鄙视的时候，公交车的扬声器响了起来。 “丰丽来果仁蛋糕及富临门高钙双层小甜饼提醒您，前方到站：青姿学园南站，下车的乘客请注意安全。” 从9月1日开始，不光自己要在青姿学园的高中部上学，妹妹陆小佳也要在青姿学园的初中部上学，听到这个站名陆瑟不由得分了分神。 这时一道阳光从窗口射入，而又瞬间逝去，陆瑟心头一惊，因为他仿佛看到林琴的黑色直发在强烈阳光下变成了青灰色，甚至整个身体都仿佛幽灵一样成为了半透明。 是错觉吗？怎么有点鬼片的感觉？ 林琴坐下来以后一直保持着沉默，目视前方不发片语，纵使车辆摇晃也不会抓住任何东西来保持稳定，好像是海啸中的一朵浮萍。 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典雅和余裕，同时也显出某种满不在乎，不管是对于整个世界，还是对于自己的生命。 混蛋，为什么我会有压迫感？我可是把女性的感情研究得相当透彻，掌握了她们的恐惧和她们的欲望的人！你就算装模作样装神弄鬼也救不了自己！莱克斯·卢瑟连机器人都睡过，我也不能给十二级智能生物丢脸！ 正在这时，公车轮胎压到了一块石头，重重地颠簸了一下。 林琴的长发因此飘扬起来，她高挑纤瘦的身体好似没有重量，当陆瑟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回归座椅之后，林琴还“飘”在半空，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的到来，微转过头，用几近空灵的眼神望了陆瑟一眼。 陆瑟立即就被这个眼神攫住了，他从中读出了极度的不祥，却无法再深入解读，《破解1000种身体语言密码》这样的书他明明研究过许多本，但林琴的这个眼神却在1000种之外。 【009】 卧槽我杀人了你先别死！ “咚！” 公交车经历了一次颠簸之后恢复正常，乘客们要么不以为意要么骂骂咧咧，可林琴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她左手抓住胸口，双目紧闭，微微抖动的细眉尤其惹人怜爱。 我靠，西施捧心真人版？亏你演得出来！ 陆瑟充分相信自己的铁石心肠不会有丝毫动摇。 就算是你真得了绝症，我的复仇计划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我会物尽其用地利用你到最后一刻，然后把你像破抹布一样扔掉，由始至终不会对你动一丝真感情！这就是十二级智能生物和凡人的不同…… 然而陆瑟的脑内宣言还没有结束，从林琴的淡粉色嘴唇中就吟出了一声轻叹，少女的面庞变得比之前更为苍白，死一样的惨白。接下来，她的身体斜向滑落，仿佛还未盛开的花瓣随风凋谢一般，轻如鸿毛地压在了陆瑟的肩头。 再无声息。 车上的乘客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一幕，因为陆瑟和林琴年纪相仿，有些人把他们当成了男女朋友。 然而陆瑟心中却受到了严重打击！因为他最近刚刚研究过法医学，他分辨得出恶作剧跟猝死之间的差别！ 这女孩没有呼吸了！脉搏……脉搏也消失了！身体正在变得越来越凉！ 我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这啥情况？她怎么说死就死啊！我还没出手害你好不好！现在这种情况被警察发现的话我绝对脱不了干系！我有害你的动机，林光政肯定要指控我谋杀啊！ 林光政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现在他女儿死在我旁边，他肯定要收买证人把我关起来，可怜我堂堂十二级智能生物却要像猴子一样蹲监狱，而且我妹妹那破厨艺也没法指望她给我送饭…… 然而几秒钟的慌乱之后，陆瑟稍微冷静下来，智者和愚者的重要差别，就是面对随机率给出的难题之时，是否能妥善处理。 陆瑟观察了一下车上的乘客，发现没人特别注意自己，于是就把林琴往自己这边又稍微拉了拉，做成情侣间互相搂抱的样子。 虽然自认为是少女感情杀手，但自始至终都处于纸上谈兵阶段，像这样搂着女孩的经历可是从来都没有过。 当然，这只能算是少女还存有余温的尸体罢了，哪怕再完美、再精致，也只是指证自己的犯罪证据。 陆瑟用巨大的意志力保持自己面色如常，然后选择了一个不易被旁人发现的角度，偷偷向林琴的胸口摸去。 别误会，陆瑟还不至于饥渴到如此地步，他只是想判明林琴的心脏是否还在跳动，手腕切脉的中医手段他刚学会不久，难免会有误判。 当手掌隔着黑色连衣裙触到一团柔软的时候，陆瑟意识到林琴没有穿文胸，不过这次他不会粗暴地将其解释为放荡，有些心脏病人确实不适合穿过紧的文胸。 第一个接触点没有心跳，陆瑟将手掌左右移动了几次，仍然毫无生命的迹象。 人死之后首先变凉的是四肢，所以林琴胸部给陆瑟的触感像是一个活人，这让他感到很羞愧。 从外观上看明明比妹妹的大不了多少（同时比林怜小了不少），却意外地充满了女性的魅力，甚至此时此刻还能能自主自动地调皮躲闪，这是十二级智能生物的数据库都未曾记录过的事情。 虽然脑中有一个邪恶的声音让陆瑟趁热再摸一会，但是陆瑟很快意识到了贪恋美少女尸体的自己是多么可悲，他开始计划如何安全地下车，如何安全地处理尸体了。 “糟糕，我刚才在林琴身上留下了指纹，所以弃之不管肯定不行……” “坐在后面的那个女学生！”特8司机忽然大声说道，“下一站就是红石公园了，你不是要我提醒你下车吗？别坐过站了！” 陆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但是很快反应道： “好的，我们现在就下车！我女朋友睡得太死只好抱她下车，师傅您停车时间稍长一点，谢谢了！” 由于林琴上车时就显出非常困倦的样子，又和陆瑟坐在一起，所以司机并没起疑心，只是在陆瑟吭哧吭哧抱着少女尸体下车的时候，有几个乘客窃窃私语道： “真是睡着了吗？是跟男朋友闹别扭故意为难他吧？” “肯定是！没看两人分别从前后门上车，坐在一起却不说一句话吗？现在的年轻人啊……” 虽然林琴的体重不大，但死人抱起来比活人更重，刚刚研究过法医学的陆瑟亲身体验到了这一道理。 果然活人会自觉保持平衡但死人不会啊！ 死人由于关节之间失去传导性而无法达到一致，会在没有知觉的情况导致下重心下移…… 书上的文字写得很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一点也不轻松啊！ 陆瑟一口气把林琴抱下了车，抱进了不收门票的红石公园，半路上遇到一个巡警而不得不装出跟林琴亲密聊天的样子。 “妈的累死老子了！” 把林琴放在偏僻无人处的公园长条椅上，陆瑟气喘如牛地在旁边坐下了。 身穿西服，以手扶额，眉头紧皱的陆瑟，现在的确有点像没完成本月任务的业务员。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我怎么会遇上这种倒霉事！林琴体弱多病我知道，但谁能想到已经到了说死就死的程度？虽然林光政的女儿死掉也属于恶有恶报，但为什么我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陆瑟提醒自己面对现实。 “只有弱者才会企望奇迹来拯救自己，现在我必须选择掩埋尸体畏罪潜逃，或者利用机会逆流而上！” 平静心绪之后，陆瑟开始对林琴进行搜身。 下午4点左右，阳光仍然很足，瘫软在椅背上的林琴表情安详而宁静，斑驳树影仿佛死亡的面纱一样罩在少女脸上。 红石公园是新近开辟的一所小公园，除了大片树林和不收门票以外几无特色，所以人迹罕至。每当有人路过的时候，陆瑟就假装在亲吻林琴，让对方知趣离开。 没有真的亲上去，毕竟林琴已经死了，陆瑟不希望把初吻献给一个死人。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表情好像在笑？” 陆瑟再次把手指放在林琴鼻子下方，又摸了摸林琴的手腕。 “确实没有呼吸了啊……脉搏也是停的，皮肤有点温热应该是阳光的作用吧。” 林琴全身上下连一个衣兜都没有，没能发现线索的陆瑟只好把目光移向少女左手腕上的智能手环。 之前就注意到这个黑色的东西了，比一般的智能手环要宽一些，造型优雅带显示屏，与其说是智能手环不如说是概念形的腕带式手机，恐怕是合作伙伴送给林氏集团的，市面上买不到的高级货。 “实在是不想碰这个东西啊，说不定会向林氏集团发送信号的，但总比坐以待毙强！” 陆瑟狠下心来，试探着用食指点了一下腕带手机的显示屏，后者瞬间亮了起来，并且出现了一行循环播放的文字： “如果你捡到我的尸体，请小心勿动，并联系林氏集团，电话139xxxxx……” “我去她未卜先知？难道是自杀？偏偏让我给赶上！？” 陆瑟万分懊恼地将右拳捣在左手掌心里。 “如果是自杀的话，林琴很可能事先服毒，这样她之前的精神萎靡就有了解释……偶遇少女猝死并通知她的家人，我这预设剧本还能不能演下去啊！换成服毒的话，我书房里那本《谋杀的艺术》岂不是成为了间接罪证？不行，试着用我的知识判断一下林琴到底是不是服毒身亡吧，首先是嘴唇的颜色……” 不早不晚，偏偏这时有一个遛狗的男学生走到了附近，陆瑟生怕对方坐到长椅的空位上来，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林琴抱到自己大腿上来，做出情侣秀恩爱的虐狗姿势，果然让那两只单身狗知难而退。 横坐在陆瑟身上的纤瘦美少女，臀部的柔软触感以及腿部黑丝的柔滑不受控制地传达过来，令17岁少年心旌摇荡，如同林琴被微风吹乱，略微遮住平静面孔的长发。 “嘴唇仍然是正常的颜色，那么下一步是看眼底……” 陆瑟一手扶住林琴的纤腰，一手试图剥开林琴轻阖的双目，然而本应丧失一切反抗能力的少女…… 突然睁开了眼睛！！ 这一寂静无声的动作如同在陆瑟脑袋里引发了宇宙大爆炸，几乎让他吓尿！ 卧槽你化身厉鬼了吗？这绝对是厉鬼的眼神吧！说起来我早就发现你披散着头发有点像贞子啊！光天化日之下你借尸回魂，怨念到底是有多深重啊！我的确是想过要害你但是还没来得及你就死了，你怨恨的对象错了啊！我会放过你妹妹林怜以及你同父异母的妹妹爱丽丝的，所以请赶快升天吧！ 用空虚到极点的眼神望了陆瑟1、2秒钟之后，贞子……不，林琴一只手揪住了陆瑟的领带。 “咳、咳、咳！勒死了，要勒死了！” 似乎完全没注意陆瑟整条舌头都吐了出来，林琴用另一只手捂住额头，眼神迷茫地自言自语道： “我……我是谁？这是哪里？” 【010】 半死不活的家伙居然是大魔王！ 陆瑟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个天大好局。 心跳停止之后，脑部缺氧造成了失忆症吗？既然不是女鬼，那就是我趁虚而入的绝佳机会！ 瞬间从惊慌失措恢复到道貌岸然，陆瑟用无比关切并暗含着些许悲伤的语调说道： “你忘了自己是林氏集团董事长的女儿林琴吗？想必你也忘了咱俩在公车上一见钟情，你答应做我女朋友的事情吧？不过这不要紧，只要你平安无事，比什么都重要……” 林琴的眼神里并没丝毫波动，她放下了扶额的那只手，另一只手却没有松开陆瑟的领带，好像那是公车的吊环一样。 “你摸了我的胸部是吧？” 林琴的质问和眼神如同尖刀一般直指心灵，陆瑟心虚地停顿了一秒。 出乎陆瑟的预料，没得到回答的林琴并未生气，而是换了一种暧昧的表情和语调微笑着问道：“想要吗？” “什么？” 虽然陆瑟曾经脑补林琴私生活混乱，但一个美少女坐在你腿上问你想不想要，实在是不能不浮想联翩。 “101生发灵，我父亲下属的分公司正在研制加强版，不想要吗？” “你怎么知道我要秃……不是，我要生发灵做什么！” 陆瑟被戳中痛处，谈话的节奏不知不觉被对方带着走了。 “你说我是你女朋友，那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穿高跟鞋吗？” 林琴属于身材高挑的类型，并不需要高跟鞋来强调这一点，知道“水性杨花”绝对是错误答案的陆瑟并未立即开口。 “因为啊，我天生体弱多病，就算是穿球鞋也跑不快，而高跟鞋的鞋跟杀伤力巨大，属于对菊宝具，我可以用来防身。” 卧槽这是什么歪理啊！而且对菊宝具是什么鬼！你到底是用高跟鞋踢爆过多少流氓的菊花啊！ 林琴竖起一根手指，表示她还没有说完。 “还有，你知道我什么要穿丝袜吗？” 同样也可以回答“水性杨花”，同样也属于错误答案。 “因为啊，我从小就患有‘间歇性假死症’，穿丝袜可以有效避免别人在搬运我时，跟我的皮肤形成过多接触。” 间歇性假死症？这是有“人形图书馆”外号的陆瑟首次听到这一名词（他倒是听说过有点相似的“睡美人症”），如果不是刚才他确实验证了林琴已失去一切生命体征，绝不会相信世上存在如此不科学的罕见疾病。 “原来是这样吗？”陆瑟厚颜无耻并且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咱们两个虽然一见钟情但是相处时间尚浅，在以后的相处当中会彼此越来越熟悉的！” 仿佛没有听到陆瑟说的话似的，林琴晃了晃左手上的腕带手机，自顾自地讲解道： “这个设备能监测我的生命体征，每当我出现假死症状，就会发出定位和呼救信号……见我死掉了还对我袭胸，你是冰恋爱好者吗？” “我、我那只是在确认你的心跳！” “诶？真的摸过了啊……因为我假死的时候是没有知觉的，所以只是诈你一下而已……” “你……” 陆瑟感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强烈的侮辱，堂堂十二级智能生物居然别人骗了，而且根本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 “哈哈，原来你根本没有记忆缺失吗？我刚才说的女朋友什么的也是开玩笑的，毕竟我只是一个学雷锋做好事的路过青年……” 强忍着不至于当场吐血的陆瑟，苟延残喘地这样说道。 林琴那鄙视的眼神立即压迫而来。 “看到昏倒少女就立即去袭胸的撸过青年？吃了我不少豆腐想要一走了之？” “那……那你要什么补偿？” 被香软的少女躯体压住而动弹不得的陆瑟，为了不被收到呼救信号的林琴家人抓现行，决定暂且以退为进，反正他为了复仇计划攒了不少钱，破费一点还是没问题的。 “当我的奴隶吧。” “哈？” 陆瑟难以置信林琴能如此平静地说出此等宣言。 揪着陆瑟领带的林琴，带着女王大人一般的威压继续说下去： “因为你犯下了对我袭胸之罪，所以要一辈子做我的奴隶。当然会对外宣称是男朋友的，反正在我的字典里，男朋友本来就是读作‘男友’写作‘奴隶’的存在……” “你有毛病啊！谁要做你的奴隶……” 话到一半，陆瑟感觉这倒也是一个打入敌人内部的机会，虽然跟预设计划不同…… “从今以后就叫我主人吧。”林琴微倾着头，如水秀发自然垂落，她那轻描淡写的命令口吻却又夹杂了某种情话的意味，有一种让人不想抗拒的魔力。 “容我拒绝，”陆瑟勉力维持着脑内的一线清明，“我只接受正常的男女关系，听说你围棋下得很好，要不要先下一盘棋再来决定主从关系？” 作为下和棋的专家，陆瑟还是有6、7成把握争取到“平等”关系的。 然而正在这时，更加超现实的情景出现了——沿着公园小路摇摇晃晃走过来一个穿着全套宇航服的人，就是那种可以穿着太空行走的白色笨重宇航服。 宇航服透明头罩内，系有红缎带的双马尾少女眨着栗色的眼睛，说话时在头盔内形成了雾气。 “诶？为什么有人坐在哥哥腿上……” 果然是妹妹陆小佳啊！那身你死缠着让我花钱买下来的仿真宇航服，居然真的敢穿到街上来！你是在玩什么羞耻play吗！今天是什么日子是巧遇的日子吗！我把假死的林琴拖到红石公园然后遇上你，从概率学来说…… “呦！”林琴伸手跟陆小佳打起了招呼，“小佳你果然按约定到这里来见我了，还穿着哥哥买给你的宇航服……不愧是我最听话的乖老婆。” “什么？”相对于林琴的平静，小佳一脸懵逼，“你知道我是谁……难道……难道网络游戏里的老公其实是女人！？” “没错，我就是虚夜骑士，”林琴一脸温柔地对陆小佳点头，“果冻布丁你的真人比照片还可爱啊！正好你哥哥陆瑟也来了，今天的二人约会干脆变成三人约会好了。”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浑身有如触电的陆瑟，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向仍然坐在自己身上的林琴。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你什么时候对我妹妹下手的！？” “刚刚知道。”林琴耸了耸肩回答说，“我平时有一个爱好就是在网游中钓妹子，然后对她们进行放置play，结果你妹妹完全被我扮演的骑士给迷住了，给我发了真人照片不说，还谈了许多个人烦恼，包括亲哥哥一心一意要对某集团复仇这件事……” “小佳你傻吗！”陆瑟睚眦欲裂，目光几乎化作放射能融化妹妹的宇航服，“我处心积虑谋划的复仇，就被你这个猪队友这么简单就破坏了！你知不知道我的行为必须躲在暗处？竟然随便在网游里吐露我的真实姓名和真实目的？” “别错怪小佳了，”林琴替大脑过热当机的陆小佳回答道，“她并没有说过你叫陆瑟，也没有说过你复仇的对象是林氏集团。” 陆瑟双眉紧皱：“那你是怎么猜到的？” 林琴揪着领带在陆瑟腿上稍稍调整坐姿，让自己更加舒适同时让陆瑟更窘之后，微笑道：“一如既往地，靠直觉。” “……以及果冻布丁的宠物坐骑名字就叫‘陆瑟’。” “卧槽小佳你过来看我不打死你！”陆瑟肺都要气炸了，“早就说过不要用我的名字给游戏里的狮子老虎取名，现在怎么样，因为你不听我的话结果被仇人的女儿识破了吧！” 终于从打击中惊醒的陆小佳委屈道：“可、可是明明有叫哥哥来帮忙取名的，结果你光顾着看书不理我，所以才会赌气把那只稀有乌龟坐骑用上你的名字啊！” “混蛋你难道不知道中国的男人很忌讳自己和乌龟混到一起吗！” “哎呀呀，真的不知道陆瑟你这么在乎自己的名誉啊？”林琴微仰起头，露出了毒蛇吐信那样的微笑，“那么在网上造谣说我得了28种性病，难道对我的名誉很有帮助吗？” “好！那我就不再躲在暗处了！我以后会光明正大地摧毁林氏集团！” 陆瑟一边大吼一边打算把林琴从身上推下来，然而林琴紧紧握住陆瑟的领带，以围魏救赵的方式令陆瑟无法行动。 “别闹了，林氏集团垮台对你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处。” 林琴的语气半真半假，眼神若即若离。 “不如和你妹妹一起成为我的后宫吧，你妹妹特别听我的话我很喜欢她；至于你嘛，综合能力不错我比较欣赏，哪怕是当男朋友，应该也比父亲圈子里那些富二代强，因为他们认为我得了怪病，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就会死，追求我根本无望继承财产，所以不会像一心复仇的你这么执着……” “别搞错了！我执着的是复仇，不是当你的男朋友好吗！” “其实我厌倦了豪门生活了，现在随时可以住到你们家去。” “听我说话啊混蛋！我和妹妹都不欢迎你！” “哥哥，那个……” 这时宇航服里的陆小佳打开了透明头罩，满脸红晕的她支支吾吾不敢把话说出来，但是陆瑟只看一眼就知道妹妹已经沦陷了。 “我靠你到底是在网游中被怎样洗脑了啊！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的妹妹！老公是女人也不要紧吗？不准百合！不要以为百合很梦幻很美好，要知道百合这种植物的别名可是‘大师傅蒜’！跟美好的距离有十万八千里那么远！” 气到崩溃的陆瑟再也无法把吐槽隐藏在心底了。 “别生气了，会秃头的。”林琴说话时带着一种十分别扭的，近乎妻子的关切。 “谁秃头了啊！你这个玩弄我妹妹感情的没血没泪的变态！” 林琴把陆瑟的指责当成耳旁风，将目光转向脸蛋红红的陆小佳。 “小佳，正视你的感情吧，哥哥对你再好，你也不能跟他结婚的。” “说得好像你能跟她结婚似的混蛋！！” 陆瑟发疯地抓住林琴的肩膀使劲摇晃起来，然而林琴夸张地将脖子一扭，紧拽着陆瑟的领带身体向后“死”去了，陆瑟不确定她是不是又犯了间歇性假死症，反倒是自己被领带勒得几乎真死过去。 “该死！领带纠成一团解不下来啊……” 正当陆瑟以极其难受的姿势试图挣脱的时候，穿着宇航服的陆小佳，表情焦急而又动作可笑地跑了过来。 “怎么了？你怎么了老公！？” “不准叫仇人的女儿老公！！” 满脸血泪向妹妹吼叫的陆瑟，意识到复仇计划已经被全盘打乱，接下来要在青姿学园展开的校园生活，不知道究竟会混乱到何种地步。 “林光政的女儿都是怪物吗！我就不信遇不上一个正常的！总之这事没完！！” 【011】 基友你好 “生而伟大是一个谎言，懦夫发明天意。但命运……是我们握在手中的东西。” ——《钢铁之子：卢瑟传》 尽管庞大的复仇计划遭遇重挫，但陆瑟没有灰心丧气，以超人的死对头莱克斯·卢瑟为偶像的他，总能在失败中吸取教训，卷土重来。 “凡不能毁灭我的，必使我更强！” 陆瑟没有答应林琴“当我的奴隶”的要求，虽说能够天天呆在琴身边，对于复仇大计极有帮助，但他不能忍受被仇人的女儿呼来喝去的屈辱。 写作妹妹，读作猪队友的小佳，则被陆瑟连续关了10天禁闭——自己人犯了错误也必须惩罚，就算是亲妹妹也不能例外！ 一转眼，已经到了青姿学园正式开学的日子。 早8点，在平整大气的操场一角，陆瑟身穿青姿学园的校服，单手托住下颌，鼻梁上的长方形近视镜片反射出高深莫测的白光。 “陆瑟！嘿！这边！是我！” 孤身一人在树影里藏身许久，此时此刻陆瑟才循声转过头去，发现来人正是自己从幼儿园开始就结下深厚友谊的基友包兴，外号“小黑”、“包黑子”。 “我擦包兴你怎么比去年还黑了？” 陆瑟虽然被困南极12年，但每隔几年还是有机会回冬山市一次，去年见到包兴的时候，对方还只是像个几内亚人，结果今年已经完全是掉进煤堆的几内亚人了，可以说跟包公的唯一区别就是额头上没有月牙，脱光了衣服扮演《柯南》里的凶手毫无压力。 “唉别提了！”包兴挠了挠猪鬃一样的毛刺头，“我暑假的时候跟爸妈去西藏，一路上晒成这样的！昨晚才回来……对了别提这个了，你看我穿青姿学园的校服帅不帅？” 包兴一边说，一边在陆瑟面前摆了个动感超人的弱智pose。 陆瑟镜片后面的双眼嫌弃地眯了起来。 青姿学园的男生校服是咖啡色小西服套装，根据每个人的身材尺寸剪裁得当，内衬可根据天气变化进行拆卸，一年四季都能穿。不过现在这种天气，大家都只穿了西服套装里面的白衬衫和长裤，以及蓝色格纹领带。 陆瑟习惯穿西服，所以还算中意这套西服样式的校服，尤其是领带，在他心目中，十二级智能生物一定要戴领带的。 “嗯哼……包兴，你要是印身份证，可千万别忘了使用高级复印机啊！” “谁是非洲人啊混蛋！”包兴朝陆瑟挥拳便打，陆瑟后退半步，包兴的拳头只擦中了陆瑟别在胸前的青姿学园校徽。 白底镶金边的盾牌形小胸牌校徽，由于特别华贵精致而有“皇家徽章”的别称。 碰到校徽的包兴一愣，收起拳头道：“上次你跟我说这不是西方贵族纹章，这些金色的纹路其实是甲骨文？” “不是甲骨文是金文啊！”陆瑟纠正，“就是殷周青铜器上的铭文，这是青姿学园的‘青’字！” “诶？你这一说还真有点像……”包兴看着自己胸前同样的校徽研究开了。 陆瑟暗暗叹了一口气，包兴这家伙跟自己情同手足关系没的说，但办事大大咧咧的还总丢三落四，如果他给力的话，林光政女儿们的情报库应该早就全了。 望向操场西侧的大榕树，大如伞盖的树荫下面，好多女生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笑个不停。 女生的校服，是跟男生的小西服套装统一颜色和风格的裙装，妹妹前日试穿的就是这一套，陆瑟早已见过。 跟男生的蓝领带不同，女生的白衬衫上面系着红领结，在户外的微风下，领结翩翩起舞，和摇曳的裙摆相映成趣。 包兴一脸猥琐地看得很入迷，舔了舔嘴唇道：“俗话说红蓝出cp，青姿学园的男女生校服看上去像情侣装啊！把这么贵的校服免费发给像我这样的冬山一中学生，可真下血本，收购了冬山一中以后不知道还想收购哪些学校呢！” 陆瑟咳了一声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是托管不是收购，当然青姿作为全国连锁的私立学校很有野心是没错的，听说你们这批冬山一中学生学杂费都免了？” “是啊，现在青姿学园的高一、高二学生里，差不多有一半是原冬山一中的学生，我们这些‘平民’突然进入了‘贵族’圈，好不适应呢！” 包兴说的半是自嘲半是实情，他自己心大随遇而安，但有些冬山一中学生的确觉得自己受到了贵族子弟的歧视，当然也有少数人觉得是个机会，可以趁机钓个金龟婿或者泡个白富美，自己就可以少奋斗n年，加速跑上人生巅峰。 “什么贵族、平民，”陆瑟冷笑道，“在因果流转面前毫无意义，路易十六可以上断头台，朱元璋也可以从乞丐当上皇帝——” 包兴一脸崇拜地盯着陆瑟看了几秒，说：“那啥，苟富贵，莫相忘啊！” “放心，”陆瑟笑道，“你这个名字特别适合当家丁，当我打败了林氏集团，绝对让你当我的贴身书童！” 包兴和陆瑟是从幼儿园小班一起上到中班的交情，后来陆瑟去了南极，两人也一直通过网络保持联系。包兴跟基友什么都说，连翻墙上网结果掉进学校挖的粪坑这类臭不可闻的糗事也不隐瞒，这也是陆瑟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南极，但是对国内校园生活并不陌生的原因。 时常板着脸的陆瑟，只有在包兴面前才会彻底放下心防，这个黑不出溜的家伙虽然嘴贱、逗逼、愤青，并且对女生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是他非常完美地践行了“知足者常乐”这句古谚，成天嘻嘻哈哈，和陆瑟的交情几乎不掺杂任何利益关系。 明知道陆瑟有很强的炒股能力，在玩杠杆基金之前一度攒了不少钱，但家境一般的包兴从未向陆瑟开口要过一分钱；被困在南极的时候陆瑟曾经提议，要远程遥控包兴，让他替自己攻略仇人的女儿们（《如何给妹子洗脑》这本工具书一半原因是写给基友的），结果包兴死活不干，说自己早就有心上人了。 对于十二级智能生物来说，普通人类并被不认为是同类，任何人——甚至妹妹——都可以是利用的对象。 但如果可能的话，唯独不想利用小黑这家伙啊…… 仿佛知道陆瑟心中所想一样，包兴深情脉脉地望着自己的基友，让陆瑟心里发毛。 我擦你眼神这么基是想干什么？你不计报酬地帮我的忙，又说自己早就有心上人，所谓的心上人——不会就是我吧！？ 望了陆瑟一会以后，包兴搓着手讨好道：“那个……小弟我有一事相求，等你大发了，我完全可以去给你作家丁，但是能不能让我当小佳的贴身书童……” “混蛋果然是在惦记我妹妹！你个死萝莉控！有多远给我死多远！” 收回前言，像包兴这种想做我便宜妹夫的畜生，绝对要狠狠利用！榨干最后一份利用价值！然后像破抹布一样扔掉！ 这时集合铃响了，包兴像条哈士奇似的跑向主席台，列队的时候故意往女生那边凑，陆瑟则是不紧不慢、兴趣缺缺地站到了包兴的右边。 青姿学园分为高中部和初中部，今天是高中部的开学仪式，因为部分校舍正在修建中，初中部的开学仪式被挪到了明天，这也是陆瑟今天继续关妹妹禁闭的原因。 普通学校的主席台无非是一块粗糙的水泥建筑，但青姿学园的主席台采用了简洁明快、刚柔相济的曲面造型，像包兴上初中时候主席台缝隙里藏了壁虎一家子那种事绝不可能发生，这简直是奢华内敛以细节取胜的艺术品。 陆瑟向台上望去，只见主席台两侧摆着关系单位赠送的大量花篮，后墙上则挂了三条红色横幅，最中间的横幅上写着：新学期，新举措，师生共进，拼搏才能收获。 左侧的横幅上写着：听好每一课，做好每一题，过好每一天。 右侧的横幅上写着：勤劳一日，可得一夜安眠；勤劳一生，可得幸福长眠。 “我擦这什么文案啊！幸福长眠是几个意思！现在青少年自杀率已经居高不下了，就不要再把‘长眠’和‘幸福’联系到一起了！” 包兴却没有听见陆瑟的吐槽，他盯着女生的队列捂嘴笑道：“裙子好短，高二、高三这两年不会无聊了！” “各位新老学生大家好，有些人可能是第一次见到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们新来的副校长何希范——” 在花篮、横幅的众星捧月之下，一个穿着阿玛尼白西服，脸型削瘦、梳着中分汉奸头的男人走上了主席台，对着话筒开始发言。 陆瑟顿时心里一沉：新来的副校长？之前那个被我掌握了贪污和出轨证据的副校长哪里去了？ 何希范的目光向台下扫去，似乎对着陆瑟的位置停留了一、两秒钟，然后才语带嘲讽地继续说道：“刘副校长呢……因为一些个人原因主动辞职，校长何其美女士最近又身体不适，所以今后一段时间，学校的事务主要由我来负责了。” 主席台下面顿时一阵喧闹，有些学生交头接耳道： “听说何校长那个老处女是因为初恋情人病危，所以才无心管理学校去照顾他的！” “还真痴情呢！跟刘副校长可不一样，刘副校长包小三被政敌抓到把柄，现在灰头土脸地又回去做‘3秒钟击倒蝙蝠侠’的武馆广告了！” “诶这个新校长也姓何，不会跟何其美校长有裙带关系吧？” “喝稀饭？好奇怪的名字……” 何希范在台上听见学生们的非议，脸上的商业性笑容并没有丝毫改变。 “大家静一静。”何希范的声音充满自信，却是那种并非来自个人，而是来自强大群体一份子的自信。 “我虽然也姓何，但跟何其美女士并不是亲戚！作为曾经的商业精英，我此次到贵校来任职，标志着青姿教育集团，与林氏集团的全面合作展开了新的一页！” 【012】 基友再见 “该死！副校长被林氏集团的人替换了！” 陆瑟咬紧牙关愤愤说道，“现在何希范掌控了青姿学园，这里就变成了敌人的大本营！” 何希范结束讲话之后，又有教师代表、学生代表依次上台讲话，激励大家努力学习、团结向上，但陆瑟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哼，果然我攻略仇人女儿进行复仇的事情，从林琴那里走漏了风声吗？林氏集团派人来当这个副校长，恐怕也有保护林琴、林怜的意思吧？ 青姿学园托管冬山一中，以及市委特批的校园扩建当中，林氏集团的确是出了一把力，现在投桃报李给林氏集团一个副校长在教育界试水，也算合情合理……但何其美校长在这个节骨眼上去照顾初恋情人，实在不是时候啊！ 据陆瑟多年观察，林氏集团非常醉心于收购其他行业翘楚，跟青姿教育集团的合作恐怕也是居心叵测，毕竟林氏集团是跨国集团，规模比青姿教育集团要大不少。 包兴看了女生大半天之后，转头看见陆瑟在凝眉苦思，忍不住开解道： “别发愁了，高中生就要享受高中生的快乐嘛！当初上幼儿园的时候老师禁止吃零食，咱俩趴在地上扣一块被踩黑的口香糖分着吃，那快乐多单纯……” “那种丢脸的事以后不要再提了知道吗！”陆瑟用一种很可怕的眼神瞪着基友，“尤其不能在小佳面前说！” “怎么？害怕破坏你做哥哥的光辉形象？”包兴笑道，“做人要豁达啊，就好像我，上回我的汉堡掉屎上了，我把没沾屎的那面捡起来吃了……” “呕——”旁边的一个女生吐了，显然是因为包兴的后半句话口味太重。 “诶诶？”包兴仿佛见到了外星生物一样吃惊，他一边闪躲呕吐物，一边向陆瑟问道：“这女生长得也算不错，怎么竟然会吐得这么厉害？难道整过容？” 陆瑟鄙视道：“你吃屎人家呕吐不是很正常吗，跟整容有什么关系？” “不对！”包兴拼命摇头，“我听说美少女是不会大便的，都是像母鸡下蛋一样用蛋壳包着排出来的，另外美少女的屁也是粉红色的带着山野的芬芳，所以呕吐什么的……” “呕——”包兴的话题让那女生吐得更厉害了，并且发生了连锁效应，让更远处一个消化不好的女生也吐了起来。 台上的学生代表是跟个戴着啤酒瓶底厚眼镜的、未老先衰的小老头一般的男生，他正摇头晃脑地朗读开学宣言，没料想刚读到“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台下就有两个女生吐了出来，不禁恼羞成怒。 “你们！”小老头指着呕吐的女生厉声喝道，“你们这些花枝招展的妖艳贱货，就那么讨厌学习吗！所以说三角函数比你们漂亮100倍！等差数列见到你们才该呕吐！” “混蛋不准你污蔑美少女！”包兴义愤填膺地跳了起来，挥着拳头冲着台上大喊，“学生讨厌学习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全校师生的注意力一下子聚焦过来，陆瑟尽量嘴唇不动地对包兴说：“女生们讨厌的是你！别继续丢人了！” 小老头听说自己最爱的学习居然被人讨厌，根根毛发倒竖如同被原子弹轰炸了的爱因斯坦，声音比之前又高了八度： “呸！身为学生却说这种话，怎么不撒泡尿照照你们自己！” “哈？”包兴比对方还生气，“你竟然这么粗俗？难道你不知道美少女小便时发出的是钢琴一样的优美音色，如同用芭蕾的步伐洒满晶莹闪烁的玻璃杯……” “呕——”第三个女生也吐了。 小老头气得浑身发抖：“你……冬山一中的败类！果然烂学校出来的都是烂人！” 包兴因为黑的离谱所以辨识度很高，被小老头认出来也不奇怪。 潜藏的矛盾浮上水面，这下子操场上可炸开了锅，虽然穿着一模一样的校服，却因为不同的出身而分成了浮游生物般的小群体，互相说着对方的坏话。 “牛气什么啊！不就是上学期考了全校第一，还是全国奥数比赛的前三名吗？难道你们青姿学园个个都这么爱学习？” “就是就是，学习使我快乐这种说法确实让人听了想吐！包兴说的没错，有几个学生不讨厌学习？上班族还讨厌上班呢！” “那个……冬山一中那个非洲人好恶心啊！口口声声美少女的大便、小便什么的……” “哼，这叫人丑多作怪！搞不好冬山一中那些矮穷丑就是这么yy咱们这些千金小姐的，你们以后可千万别忘了跟他们保持距离！” 在场面彻底失去控制之前，何希范冲到麦克风前面，将专注于和包兴吵架的小老头向后一推，声色俱厉地向台下喊道：“安静！这是开学仪式！所有人安静！谁再说一句话就去打扫体育仓库！” 小老头作为沉迷学习的青姿学霸，原本在青姿这边也挺招人讨厌，他刚才骂的三个女生当中有两个是青姿自己的人，现在副校长干涉，双方矛盾没有进一步激化，大家渐渐静了下去。 然而包兴偏要搞事情，在一片寂静当中高举右手要求发言，并且没等任何人同意就大声道： “攻击别人的出身是最无耻的行为！要知道朱元璋可以上断头台，路易十六也可以当上皇帝……” 尼玛说反了啊！陆瑟绝望地单手捂脸，把头扭开装作不认识基友。 “就是他！把说话的那个黑人拖下去！” 何希范新官上任急需立威，他将手一挥，高壮胖大的政教处主任便带着两名纪律委员出动，把包兴拖走打扫体育仓库了。 陆瑟没有阻拦也没办法阻拦，政教处主任之前在冬山精神病院当过男护士，最擅长揍人，许多狂躁型精神病被他揍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别说是普通高中生，附近的小混混见了政教处主任也撒丫子赶紧跑，生怕被捉到打成高位截瘫。 另外陆瑟觉得包兴这次活该，打扫体育仓库也算是个教训。 尤其是包兴被拖走时的呼救，实在是耻度过大。 “放开我！我为学校立过功，我为班级流过血！我要见校长！我要见何其美校长！” 放下包兴被监视着打扫体育仓库不提，开学仪式按部就班地进行了下去，临近结束时，何希范宣布随着冬山一中新生的涌入，以及青姿学园每年都会出现的出国留学班级减员，新学期所有学年都将采用班级混编的方式，无论原来是来自哪里，都有可能编到一个班级。 “这是要把原来冬山一中的队伍打散啊！” 一个很有集体荣誉感的男生忿忿不平地说道。 “什么啊，因为出国而留下的班级空座，要被那些穷鬼给填补上了吗？我可不愿意和资产两千万以下的人同班啊……” “嗯哼也不见得是坏事，说不定平民妹子比咱们班那些自以为千金之躯的大小姐要好泡呢！我看冬山一中也有一些颜值不错的。” “听好了！冬山一中的妹子绝对不能让青姿的牲口们给泡了去！我们还要征服青姿的大小姐！” “喂喂你们干嘛那么贪得无厌？我们在哪边找男朋友，你们管得着吗？” “好哇你这个汉奸！日本鬼子打过来你也肯定马上就嫁过去吧！” “哪跟哪儿啊？中国人一有钱就要被开除国籍吗？” 双方七嘴八舌，暗流汹涌，敌视情绪弥漫的同时，也包含了学长想泡学妹，学姐想泡学弟，以及其它蠢蠢欲动的排列组合。 为示公平，冬山一中的打散分班是使用抽签的方式，陆瑟作为胁迫前副校长而破格录取的转校生，并没有去室内体育馆参加抽签。 太阳越升越高，青姿土著们三三两两地散去，操场上重新空了出来。 站在原地的陆瑟享用着孤独与寂寞，包兴被带走之后他重新恢复了面瘫扑克脸，只是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呵呵，在这个节骨眼转校过来，我岂不是既不属于冬山一中派系，也不属于青姿学园派系？也罢，十二级智能生物，原本就是不会被凡人轻易理解的存在…… “对不起！对不起我光顾喂猫迟到了！校服也没来得及换！” 身后突然传出一个有点熟悉的女声，陆瑟微转过身，看清楚对方是谁之后，十二级智能生物的优越感立即荡然无存。 卧槽是巨……不，超凶修女啊！无论是乳量还是因果律武器方面都超凶啊！虽然她也是林光政的女儿但我不想跟她扯上一毛钱关系啊！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和上次见面一样，林怜穿着纯白色修女服，因为迟到而露出了“十分抱歉”的表情。 前日里被卡车撞伤的腿部已经痊愈了，但不知为何两手的手腕又缠上了长长的绷带，恐怕又是发挥圣母精神，扶危救困的时候受了伤。 大力奔跑，使得颈间的金色十字架左摇右晃，其下幅度更烈的乳摇几乎让陆瑟流出鼻血。 “啊！” 修女服的长裙并不适合快跑，林怜一不小心失去了平衡，身体前倾向陆瑟倒了过去。 “我！勒！个！去！” 陆瑟躲闪不及，只好伸出两手迎接林怜的碰撞，好在修女的运动神经尚可，刚一撞上陆瑟就找回了平衡。 “谢、谢谢！神会祝福你的！” 林怜用纯洁无暇的笑脸向陆瑟致谢，完全没意识到被两团丰满抵住前胸的陆瑟，表情有多尴尬。 被这么撞上来居然一点也不疼！这是安全气囊吧！不是属于汽车而是属于人形自走因果律武器的安全气囊吧！是联合国为了防止因果律武器扩散特意给你装上去的吧！ 体力普通的林怜从西侧的教堂一路跑来，此时面现红晕，小口喘气，形成了一种和天真无垢混杂在一起的娇艳欲滴，仅这一个表情便足以成为血气方刚少年的撸管素材。 “嗯~嗯~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同学，请问开学仪式都讲了什么啊？” 【013】 副校长有什么了不起？ 脸盲症发作，完全没认出对方是陆瑟的林怜，从对方怀里退出来以后，一脸诚意地发问。 陆瑟正好不希望和因果律修女扯上关系，于是伸手向体育馆一指，说：“原冬山一中的学生去那里抽签分班了，正是需要你赐予他们神的祝福的时候，你快去吧，迟了就赶不上了！”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一章第四节：如果必须对妹子说谎，那么要假中存真，如果能顺便表现出“你很重要”效果更佳。 “啊——！！”不知为什么，天然呆修女没有立即跑向体育馆，而是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陆瑟，嘴巴张大许久才把“啊”字的尾音念完。 “发际线很高的眼镜泛白光的少年……你就是姐姐的未婚夫，跟我们林家有通家之好的陆家的独生子，陆瑟吧？” 陆瑟气得虎躯一震。 “谁发际线很高啊！谁是你姐姐的未婚夫啊！谁跟你们林家有通家之好啊！那都是我5岁以前的事！现在你们是我的大仇人！” 林怜很纳闷地把头微微倾斜：“怎么你5岁以前发际线就这么高吗？太可怜了，我会向神祈祷，把你秃头的年龄延后的……” “混蛋为什么要以我必定会秃头为前提啊！另外重点错了吧！我说我是你们的大仇人！” “我……我知道……” 林怜那晴空万里的温和笑脸，在这句话之后立即变得雨打芭蕉，泪水如泉，倾泻而出。 “我听姐姐说了，都是……都是爸爸的错，你恨我们是非常正常的，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们，但是、但是……” 林怜双手合握在胸前做祈祷状，青姿学园的操场上再一次出现了真·圣母降临的光辉神迹。 “请遵守跟姐姐的婚约吧！姐姐她体弱多病需要别人的爱护，难得姐姐眼界很高却很中意你和你妹妹……” “谁要和妹妹一起成为你姐姐的后宫啊！你姐姐是双性恋你知不知道！她有间歇性假死症不假，但不犯病的时候完全看不出哪里病弱好吗！完全是一个挥着鞭子的狡猾残忍的奴隶主啊！” “请、请不要这么说姐姐，”林怜悲戚的泪颜能使最铁石心肠的人不忍卒睹，“姐姐是因为经常陷入假死昏迷，没法正常生活和上学，才会跟社会脱节，变得性格有点古怪的！只要你肯跟姐姐在一起，所有的仇恨都可以由我一个人来偿还，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太过悲伤而浑身颤抖的林怜，散发出孱弱无力的待宰羔羊一般的诱惑力，但即使陆瑟自认为社会掠食者，也不敢对上帝注视的神眷之女有非分之想。 只是对林怜电信诈骗就要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如果我出于报复对林怜做这样那样的事，还不得被九天神雷劈成渣渣？ “我不会惩罚你的，”假装大度其实是为了保命的陆瑟说道，“你选择了真·圣母之路，本身就已经在自己惩罚自己了，我会把你排除在计划之外……” “不可以！”眼含泪水的林怜决然道，“不要在仇恨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你砍掉我一只手，或者砍掉我一个头都行……” 卧槽你有几个头啊！难不成你受上帝护佑，有孙悟空一样的断头再生能力？就算砍掉一只手也不行啊！你是修女不是尼姑，砍掉一只手也变不成独臂神尼的！ “林怜小姐，请不要再和这个坏人说话了。” 这时早已走到附近的何希范副校长开了口，带着阿玛尼白西服以及整个林氏集团带给他的自信，他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陆瑟。 “小子，别忘了青姿学园现在是谁的地盘，虽然林琴小姐不让我开除你，但也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 何希范做了一个双指指向自己双眼，然后又指回陆瑟的警告动作。 “我这两只眼睛会一直盯住你的。” 陆瑟对何希范的威胁只抱以冷笑。 “也就是说，允许我在这里上学，并不想把两家的矛盾公开化吗？看来你们也知道林光政过去干的那些丑事大白于天下的话，对林氏集团没有好处啊！” “住嘴！不准对林总不敬！”何希范怒道，“你们陆家在斗争中失败了就给我安心去做败家之犬，难道以为凭你一个臭小子就能死灰复燃吗？” 陆瑟的眼神忽然变得非常可怕，似乎不止洞穿了近视镜片，还洞穿了整个宇宙的黑暗真相，他对副校长微微仰起头。 “作为一个商业人士，居然认为利益的争夺只是‘斗争’这种激烈程度？要知道只要还有资本价值，杀戮永远不会停止，而牺牲品只会越来越多……” “只要牺牲我一个人就够了！”林怜已经止住泪水，面色坚毅地插话进来，“你的怨恨只要发泄到我身上就好，请你至少不要伤害我姐姐！” 我擦你姐姐林琴不来伤害我我就谢天谢地了啊！她已经用花言巧语洗脑了我妹妹，如果我不关小佳禁闭的话，搞不好脑子一热就嫁过去了啊！要不受法律保护地被林琴那个禽兽给玷污了啊！ 陆瑟一边心里吐槽一边板着脸答道：“免谈，你是修女，就这样把一生奉献给神吧。“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修女非常违和地引用了一句佛教名言，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把恳求的目光望向陆瑟。 “只要能平息你的仇恨，不要再增加牺牲品，我愿意做牛做马为奴为妾……” ……为妾？不可否认陆瑟稍微动了心，但他立即摇了摇头，把神眷之女纳为小妾的绮念甩到了九霄云外。 把因果律武器娶回家当小妾，难道不怕家里炸了吗？就凭林怜那诡异的“伤害反弹”能力，屌炸了都有可能吧！ “林怜小姐你何苦如此作践自己？”何希范看不下去了，“这家伙是处心积虑要报复咱们的坏人，他要是敢动你，直接报警就是了。” “请不要再叫我林怜小姐了，”见陆瑟不同意，白衣修女有些灰心丧气地对何希范说道，“你在这里是副校长，我只是一个普通学生，叫我林怜就行。” “私下里还是要叫小姐的。”何希范话刚出口便意识到存在歧义，但既然天真无邪的林怜没有get到笑点，他只好把笑容忍了回去。 “那么，容我先行告退。”林怜对两人深鞠一躬道，“既然体育馆那里在举行分班抽签，我应该去祝福他们如愿以偿分到想要的班级……我走了以后请不要吵架好吗？所有人都是神的子女，都是相亲相爱的兄弟姐妹。” 林怜说完就打起精神去给原冬山一中学生加buff去了，而留在原地的陆瑟和何希范，显然谁都没把修女的规劝当回事。 “小子，以后叫我校长知道吗？要不然我们林氏集团分分钟有办法整死你！” 四下无人，何希范立即露出了商业流氓派头，双手插在白西服裤兜里，中分头下面削瘦的脸凶相毕露。 “好的，何副校长。”陆瑟却不动气，全程保持微笑，并且有意在“副”字上面加强了语气。 “据我所知，何其美校长是一个非常强势的女人，”陆瑟顿了顿后说道，“初恋情人病危才让她一时乱了阵脚，可是一旦对方去世或者康复，她马上就会回到工作岗位上来，到那时，你觉得自己这个空降的副校长还有什么实权吗？” 被戳中软肋的何希范面色一变，势头立即弱了几分。 “所以……”仿佛是何希范的同伙一般，陆瑟摇着手指给他出主意道，“你现在急需做的，就是让何其美校长的初恋情人既不能好，也不能死……啊对不起我忘了这是死神的领域，司命之所属，你这个林氏集团的前部门经理做不到啊……” “何其美已经60多岁了！”何希范恨恨道，“她经过这次的折腾离退休也不远了！别以为我会怕她！” “国父孙中山说过，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陆瑟的语声仿佛恶魔之音，“越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越会发生，就好像林光政非常想要一个儿子所以到处留情，然而他的dna序列偏偏让他生出来的全是女儿……” “那都是别人污蔑林总的！”何希范打断道，“总之你别想着对林琴小姐和林怜小姐下手，林琴小姐智商不比你低，林怜小姐则是上帝的宠儿，恶意伤害她的人，就算不被林氏集团收拾，也会被难以解释的超自然力收拾！” “所以说如果只有林怜和林琴，你特地来当副校长保护她们，显得有些多余不是吗？”陆瑟的眼镜反射出高深莫测的白光，“现在的青姿学园里，一定还有林光政的其他女儿，不光我的资料上没有，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你身负着秘密保护她们的使命不是吗？” “你……”何希范的长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用了4、5秒钟方才复原。 “我还要去领教材和学生用品呢，回见了副校长！” 陆瑟挥了挥手，跟身体僵硬的何希范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混蛋！”何希范咬牙切齿地转身看着变成一个黑点的陆瑟背影，自言自语道： “只是运气好让你猜中了而已，我可是上过一千种高端速成班的业内成功人士，你这种小屁孩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与此同时，面沉似水的陆瑟正让自己的心绪进一步平息。 万法皆空，因果不空……我会冷眼观测因果的流转，并且保持内心的旋律。 宇宙大爆炸的那一刻，所有物质的初始状态，决定了亿万年后的森罗万象、爱恨情仇、一饮一啄……只要信息量足够，我可以从任何“因”推测出“果”，而通过改变一个“因”，又可以制造出自己所需的“果”。 换言之，十二级智能生物可以预测未来并且改变未来！ 就好像今天回家后，陆小佳那个笨蛋要因为自己的愚蠢受到惩罚一样！光是禁闭已经不足以表达我的愤怒了！ 【014】 哥哥是地狱恶鬼 “呜呜呜，哥哥不要啊，哥哥求求你了，求你不要让我把这东西放进嘴里最后还要咽下去了，上次我就已经吐了，这次肯定也……” 瘫软在客厅的地毯上，小佳被陆瑟逼得退无可退，系住双马尾的红缎带随着少女的娇小身体一起颤抖不止。 “对、对着妹妹做这么鬼畜的事情，如果爸妈知道了……” “少废话快把青椒吃下去！”陆瑟喝道，“你就是因为挑食才长不高，然后还智商欠费的！而且这是对你泄露我复仇计划的惩罚！” “不要！”小佳拼命摇着头躲避陆瑟用筷子夹过来的青椒，“10天不让我出门，现在又逼我吃青椒！哥哥最坏了！” “哈？10天禁闭对你很难受吗？”陆瑟挑起一边的眉毛，“你这个游戏宅难道平时很喜欢出门？另外不让你出门，是为了保护你不被林琴那个坏人玩弄感情！” “明……明明是哥哥想要玩弄林琴姐和她妹妹们的感情！” 话刚出口小佳就意识到触了哥哥的霉头，慌忙之间双手捂住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父债女偿，林光政的女儿就算被我玩弄了感情，也是天道循环！把嘴张开！” “顾张！咕咕似坏蛋！”小佳透过紧覆的手掌发声，变成了有些滑稽的音调。 “我还治不了你了！？” 陆瑟右手持椒，分出左手去胳肢小佳的细腰，怕痒的妹妹立即发出了“啊哈哈哈”的夸张笑声，表情也瞬间崩坏到绝顶。 “要死了，真的要……” 趁小佳门户大开的机会，陆瑟“咄”的一声将青椒塞入了妹妹的口腔，随后立即按住妹妹的嘴不让她吐出来。 “咽下去！给我咽下去！不然我一个月不给你零花钱，还会把你的游戏机都刷成砖头！你以为我做不出来？” 被哥哥用超凶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瞪视，小佳知道已经没法反抗，只好不情不愿地鼓动腮帮子把难吃的青椒嚼碎，如同服毒一般咽了下去，眼泪都憋出来了。 “张开嘴，我要检查！不要以为可以把青椒藏在舌头下面！” 小佳从前的确做过藏匿青椒的行为，这次见哥哥又在气头上，只好顺从地张大嘴巴，并且抬起舌头让哥哥检查。 “啊——” 朝着妹妹的口腔端详一番以后，陆瑟稍微消气地把筷子放回了桌上。 “哼，哥哥的东西全都进到肚子里去了，这次可以放过我了吧？” “少用会让人误会的词汇知道吗？”陆瑟的眼镜闪着白光，“你虽然跑步速度逆天但是上肢力量不值一提，这都是长期挑食造成的，青椒富含维生素c和抗氧化物质……” 小佳最不喜欢听的就是哥哥的科学讲座，于是趁哥哥看不见，对着哥哥的背影“略略略”地吐舌头做鬼脸。 陆瑟黑着脸回头。 小佳双手背到背后，一副被老师发现了课堂小动作的样子，眼睛望向天花板。 “还想再来一块青椒吗？盘子里还剩下12块呢。” “今天、今天就饶了我吧……”小佳泄气皮球一般请求道，“对了哥哥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早就放学了？我还以为会上课到很晚呢。” “今天只是开学仪式、分班，以及领取课本之类的杂事，”陆瑟说，“高中部从明天开始才会正式上课，你们初中部的开学仪式则是明天开始。” “明天我在学校里会认识多少新朋友呢？哈哈哈好期待啊！”小佳双手托腮，栗色的眼睛泛出桃心，发出了银铃般的轻笑。 “见人且说三分话，莫可全抛一片心。”陆瑟语声深沉地叮嘱妹妹，“另外新上任的何希范副校长是林氏集团的人，对你我存在恶意是肯定的——我有办法跟他周旋，但是如果他对你不利，你一定要马上告诉我，我绝对会让他付出代价，后悔自己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哥哥你不用那么担心啊！”小佳有些感动，又觉得哥哥把所有陌生人默认当做坏人的习惯太极端了，“我可是有‘闪电侠’外号的‘音速佳’，会对我伸出魔爪的副校长什么的，绝对会被我远远抛下吃灰的！” “希望如此，”陆瑟点了点头，“今天我要出一趟门，晚饭以后才能回来，冰箱里有微波速食饭，口味是你爱吃的……但你必须先把中午的碗碟刷干净！” 小佳的脸上的表情，仿佛是遭遇了莫大的不幸。 “为、为什么今天要我刷碗？给可爱的妹妹做饭并且负责刷碗，不是身为哥哥的义务吗？” 陆瑟并不答话，而是把目光冷淡地扫过盘子里仍有余温的12块青椒。 “混、混蛋！我刷碗还不行吗！”小佳坐在地上发出委屈又无奈的哀鸣，“明明哥哥也不是很喜欢青椒，要不然怎么会剩下这么多呢！” 这套普通小区的90平米三室两厅住房里，原本还住着一个雇来照顾兄妹俩起居的女保姆，但没过几天保姆就辞职不干了，兄妹俩只好自己照顾自己。 保姆在人力资源市场跟自己的同行们是这么吐槽的： “我告诉你们，那个男孩每天都用特别、特别阴沉的目光盯着我，还有墙壁，好像要策划谋杀，连怎么处理尸体都想好了。女孩呢，多动症外加精神分裂，看了《美少女战士》就以为自己是月野兔，看了《魔卡少女樱》就觉得自己的百变小樱……” “《美少女战士》和《魔卡少女樱》这些老番也就罢了，后来我发现那女孩也看美漫，月野兔和小樱作得再厉害就是变个身而已，可美漫中的小丑女、毒青藤、黑寡妇……哪个手里都有好几条人命……” “他们兄妹俩很有干下大案要案的潜力，我不可想成为第一个牺牲品！” “另外看美漫居然不支持毒藤女×小丑女这对百合cp，没办法跟她同处一室了！” 保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原本对百合cp不感冒的小佳，现在已经被网络游戏中的“老公”洗脑，觉得就算嫁给女人也没关系了。 陆瑟出门以后将防盗门反锁，这样就算小佳有钥匙也没法从内部打开，10天禁闭到今天为止才算结束，必须要有始有终。 咔塔一声，小佳听到锁芯转动的声音，意味着自己又被哥哥囚禁在室内了，但她的表情却并没有过于气馁。 “哈哈哈终于走了！午饭前我试出了哥哥阻止我用电脑的开机密码，居然是9527！难道以为我没看过周星驰电影吗？” 乐呵呵地坐在自己卧室的电脑椅上，如同做贼一般打开了自己的电脑，为了怕哥哥在门外偷听所以戴上了耳机。 打开网游客户端，输入账号和登录密码，选择“果冻布丁”这个角色进入，然后发现“虚夜骑士”正好在线…… “老、老公！”犹豫了一下然后对着网络另一端的林琴输入了私聊文字，“好几天没能登陆，手机也被没收了，我好可怜啊呜呜呜，今天还被哥哥强塞进来……” 然而一段话还没有输入完成，屏幕忽然发出了异常的闪光，随后游戏失去控制，自动登出到角色选择界面，同时有一个明显不符合游戏美术风格的对话框弹了出来。 “小佳，为了惩罚你胆敢再次跟敌人联络，我编写的病毒程序已自动运行。” 在陆小佳惊骇的注视下，网游客户端被病毒绑架，如同哥哥亲自操作一样，步骤清晰、毫不犹豫地删除了“果冻布丁”等6个角色，连小佳用作材料仓库的“紫薯布丁”也没有放过。 “啊啊啊啊我练了好几个月的账号啊！！” 急到吐血的小佳发疯似地按下主机电源键，希望终止删号，但是电源键的功能早已被陆瑟设置为“不采取任何操作”。 “冷、冷静！”小佳双手捂住下半张脸，拼命让自己保持镇定，“这款游戏有防止角色误删功能，只要不建立新角色占用原来的数据存储位置……” 仿佛能听见小佳说话一般，恶魔一般的病毒立即开始了后续操作——建立新角色。 “林氏集团和企鹅必须死” 每个角色使用一个汉字，整整10个角色位就这样被占满了，在发表复仇宣言的同时，也根绝了小佳复原账号的最后希望。 当“林”、“氏”、“集”、“团”这4个角色被建立时，小佳飞速跳起来去关闭主机电源插板，但她惊恐地发现即使这样电脑仍在正常运行。 “居然……不知什么时候给我的机器装上了防断电ups！值得做到如此地步吗？非要我亲眼看着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 两只握紧的小拳头重重砸在电脑桌上，小佳紧咬下唇，属于游戏宅的泪水如断线珍珠一般落下。 “鬼一样的哥哥！在精神上被哥哥强暴了！你等着今天我不刷碗了！非要让堆积的碗碟都长出绿毛！” “啊啊啊因为账号被删，跟哥哥同名的绿毛龟宠物也死掉了！熬夜钓了一个晚上的！！” 另一方面，坐在出租车里的陆瑟收到了病毒成功删号的邮件提醒，想象着妹妹脸上的表情，鬼畜哥哥的嘴角升起了一抹冷笑。 【015】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思考漫画桥段，是一件既费时又费心血的事。 昨晚，苦思冥想着猎魔人男主要如何从腹背受敌的境地逃出生天，爱丽丝整晚都没能入睡。早上起床之后，金发萝莉光着身子把准备微波的早餐放进冰箱里，然后傻傻地站旁边等了3分钟。 智商、学历双高，但不谙人情世故，编出挑剔读者喜欢的故事成了她最大的考验，直到最近陆瑟的出现才让她喘了一口气。 “好厉害！爱丽丝听从特别顾问的建议干掉了女主，把男主和深红伯爵的基情当做故事主线，居然能涨那么多评论和月票！” 爱丽丝绝不会想到，陆瑟玩弄人心的本领，原本是为了报复仇人的女儿们——也包括她——而钻研出来的。 与陆瑟相遇的隔天，爱丽丝就重新和对方取得了联系，陆瑟虽然被妹妹严重地坑了哥，又被林琴识破了阴谋诡计，但他并没有忘记跟爱丽丝之间的约定。 高手过招，虽败不乱，陆瑟作为十二级智能生物，这点素质还是有的。 根据对国内漫画读者们的喜好了解，陆瑟为爱丽丝编写了足够用两周的故事梗概，第一周的更新反响极其热烈，第二周的故事眼看用光了，但是陆瑟似乎比约定见面的时间要晚了1个小时。 “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来呀？堵车了吗？” 傍晚的斜阳照在七风河岸边，均匀地洒在孤身垂钓的爱丽丝身上，让她的的容颜和金发更加灿烂，仿佛是刚刚从太阳表面返回的天使。 然而这位天使不知为何要穿着泳衣垂钓，好像是担心自己会被大鱼拖进水里，所以事先准备好了不怕沾湿的泳衣，当然也有可能是上次落水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尽管中英混血的爱丽丝浑身“欧气”，但泳衣的样式并非新潮大胆，而是日本动漫中常见的深蓝色连身泳衣“死库水”，这是她为了“体验生活”网购来的。 “有什么秘密呢？为什么读者在好多漫画的评论区都呼吁让女主穿死库水呢？虽然我已经把自己的女主干掉了，但是这种情报还是要弄明白的……” 这时，鱼漂动了一下。 “啊啊啊啊终于有反应了！” 爱丽丝兴奋不已地从圆石上站起，一边收鱼竿，一边揉了揉自己因为久坐而感到酸麻的小屁股。 河水湍急，泳装萝莉跟意念中的大鱼搏斗了很久，使出了吃奶的劲，终于将水面下的猎物提了上来。 “诶诶诶这不是爱丽丝上次掉进河里的鞋子吗！就连一条河也敢欺负爱丽丝！” 爱丽丝气鼓鼓地跺脚，并且放弃治疗地把挂着鞋子的鱼竿丢进了七风河。 顺带一提，虽然穿着泳装，但爱丽丝作为资深鞋控仍然穿着一双亮晶晶的半透明凉鞋，看质地和工艺应该价值不菲。 陆瑟恰在此时顺着爱丽丝的声音寻了过来，见对方正冲着河水发脾气，陆瑟哭笑不得道： “已经需要钓鱼来解决晚饭问题了吗？穷到这个程度还不接受林氏集团的资助？” “不是啦！”转回头看见陆瑟的爱丽丝否认道，“爱丽丝是在体验生活而已！因为漫画里有钓鱼情节，所以要自己体验一下，这样画起来更有感觉！” 陆瑟心道：什么都想体验一下，幸亏你不是画h漫的…… “今天的体验生活已经结束了！”爱丽丝小碎步跑到陆瑟身前，表情很兴奋地说，“一起回工作室讨论之后的剧情吧？” 陆瑟点了点头，并且因为距离拉近而看到了泳装萝莉的更多细节。 起伏不大而被布料紧紧包裹住的胸部曲线，黄金比例的腰身，露在外面的白皙光洁的四肢，以及由于晒了太阳而微微发红的脸蛋和膝盖…… “嗯哼，穿着死库水一个人在河边钓鱼，难道不怕出危险吗？” “有什么危险？”爱丽丝眨了眨紫色的眼睛，“中国因为没有接受难民，所以治安比伦敦还要好，在这里半夜不带枪就敢一个人上街，换成欧美很多国家都是不可想象的！” 脱口而出这句放在欧美“政治不正确”的话以后，爱丽丝心虚地四处张望，生怕被人听见。 陆瑟却在持续观察当中对爱丽丝进行更深入的分析： 我充当爱丽丝的特别顾问已经10天了，但她对我的身份毫不怀疑，看来林光政的同父异母女儿们关系并不那么紧密，林琴并没有跟爱丽丝点明我的身份呐…… 这倒也是，到处留情的父亲跟其他女人生的孩子，在财产继承权等问题上都会产生冲突，关系好才奇怪吧？ 也就是说——我可以各个击破！甚至利用林光政的女儿们互相攻击！林琴和林怜确实很棘手，但是谁说毁灭林氏集团就一定要通过姓林的女儿？ “顾问，你……你干嘛笑得这么吓人？” 陆瑟嘴角不经意露出来的冷笑，让泳装萝莉在微风中打了一个冷战。 “只是想起了一个笑话而已，呆会讲给你听。” 陆瑟随口敷衍了一下，然后将自己的西服外套脱下来，披到了爱丽丝身上。 “太阳快落山了，水边也蛮冷的，别着凉了。” “谢、谢谢！”爱丽丝有点受宠若惊地红了脸，身材娇小的她披着西服外套，简直像穿了一件风衣。 陆瑟控制步幅，跟爱丽丝一起在河边漫步，粼粼波光配上习习微风，颇有浪漫醉人之感。 “那个……男主要怎么逃走呢？站在悬崖边上，左边是深红伯爵，右边是伯爵的侍从……” 爱丽丝一边询问，一边下意识地拉紧自己身上的西服外套，哪怕她并不感到寒冷。 “编故事可不一定要按照时间顺序‘编织’出来，你完全可以按照结果反推。”陆瑟胸有成竹，“既然男主不能死，那么他一定有逃出生天的办法——干脆让他跳崖好了。” “跳崖？”爱丽丝一脸疑惑地仰起头来望着身边的陆瑟，“爱丽丝听说过，中国人跳崖之后基本都能学到绝世武功，但爱丽丝的故事是西方故事啊！” “那当然，所以不能走俗套！”陆瑟晃了晃手指道，“你就让男主大喊着我要殉情跳下悬崖，然后伯爵有感于男主的痴情，反而去救他好了！” “啊？会不会……会不会太夸张了？”金发萝莉张大了嘴巴。 “这是个注意力欠缺的时代，不夸张不足以夺人眼球。”陆瑟评价道，“伯爵不但要去救男主，还因此和自己的侍从有了矛盾，亲手杀了侍从！” “可……可侍从非常忠心，而且跟随伯爵整整两个世纪了……” “所以才虐啊！”陆瑟笑得充满恶意，“你的画风让所有人物都非常美型，天生就有bl的优势……侍从死前给他一段内心独白，肯定能骗到不少读者投票，另外伯爵虽然救了男主，但是很快又被仇恨吸血鬼的男主击伤，然后这样这样这样……” 来自老牌资本主义帝国的爱丽丝，面对陆瑟的社会主义bl再教育，一会如鸭子听雷，一会又豁然开朗。 “爱丽丝明白了！总之就是让相爱的人互相伤害对吗！就是因为伤害很深，所以稍微表现一些温柔，读者们就会觉得特别‘甜’对不对？” “孺子可教也。”陆瑟点了点头，“不愧是iq200的天才少女，入门很快，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独立编剧了。” “我、我还差得远呢！”爱丽丝慌张道，“至少最近的几期还需要顾问帮忙，你……你不愿意继续帮我了吗？” 智者见一叶落而知天下秋，陆瑟早已摸清了爱丽丝的称谓变化有何规律。 这个有点中二的漫画家少女平时都是用第三人称来称呼自己，只有乱了阵脚才会自称“我”。 稍稍用“独立编剧”这个词试探一下，爱丽丝就表现得如此失态，说明在她心中陆瑟已经相当重要，甚至有所依赖。 真是的……我明明不是萝莉控，但既然林琴你对我的妹妹下手了，就别怪我也对你妹妹下手！ 想到这里，陆瑟一脸温柔地向爱丽丝保证道：“不要担心，在你青出于蓝之前，我会一直给你提供剧情方面的建议的。你只有12岁却一个人来异国他乡独立生活，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并且非常期待你变得更加耀眼的那一天。” 一边说着暖心的话，一边停下脚步对爱丽丝进行“摸头杀”，金发萝莉像是猫咪一样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那……那特别顾问想要什么报酬呢？”在摸头的间隙爱丽丝开口发问，“给你佣金你也不要……那给你漫画的共同署名权好不好？” 陆瑟心中一动：署名权这种东西对原创作者来说非常重要，《丁丁历险记》的作者埃尔热就曾经拒绝过一个同事的共同署名要求而分道扬镳，自尊心极强的爱丽丝愿意跟自己共同署名，这是非常信任自己的表现。 “怎么？怕我中途跑掉，所以要用共同署名把我绑在战车上吗？”陆瑟笑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耍小聪明？” “没、没有啦，”被戳破心事的爱丽丝把目光别开，“爱丽丝只是觉得你很特别，想从你那里多学一点东西而已。” “学费很贵呦！”陆瑟的微笑中藏着豺狼般的残忍。 “那么你到底要什么报酬呢？”又回到了爱丽丝之前的问题。 陆瑟做出微微皱眉的苦恼样子，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并且开始继续沿着河边行进。 “等等！”这次陆瑟没有控制步幅，爱丽丝在后面追得很辛苦。 “有什么爱丽丝能够帮忙的，说出来就好了！你帮了我，我也会帮你的！” “真的？”陆瑟停下脚步，仿佛不抱什么希望地缓缓说道：“最近我发现自己的妹妹被林氏集团的大小姐洗脑了，竟然稀里糊涂地想嫁给对方，你也算是林氏集团的人，是否知道……” “我知道！”爱丽丝义愤填膺地打断了陆瑟的话，“是林琴那个腹黑毒舌女吧？她第一次见到我就说我是超微缩豆丁，还在我身上乱摸……怎么她也瞄准你妹妹了吗？爱丽丝会帮你对付林琴的！” 【016】 正确的呼救方法 林琴，既然你把我的妹妹洗脑变成“陆奸”，那我就把你的妹妹洗脑变成“林奸”！倒是要看看谁的洗脑功力更强！ 作为《如何给妹子洗脑》这本工具书的作者，陆瑟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利用爱丽丝对自己的依赖，陆瑟成功策反爱丽丝跟自己一起对付林琴，爱丽丝对林琴的初始好感为负，倒也不难拉拢。 “什么啊！就算是同父异母也是姐妹，搞姬搞到爱丽丝头上太过分了！” “仗着自己比较高就讽刺爱丽丝是超微缩豆丁……爱丽丝明明大学毕业并且有三个学位，连中值定理辅助函数都不懂的家伙，凭什么瞧不起我！” 陆瑟不禁汗颜，心道：中值定理辅助函数已经是大学高数内容了，别说林琴平时不上学，就算是上学也只是高中生，另外数学能力跟身高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吧？ 编写电脑程序经常会引用一些高等函数，所以陆瑟的数学能力也超出同龄人一大截，跟拥有数学系学位的爱丽丝颇有共同语言。 陆瑟一直认为自己的妹妹非常愚蠢，甚至还根据《魔兽世界》的巫妖王开场动画，仿写过一首诗： 我那愚蠢的妹妹出生时，全南极的企鹅都在呼唤她的名字—— 陆小佳！陆小佳！傻瓜！傻瓜！ 雪花看着你一天天长大，成为愚蠢的化身 你从来都记不住，林氏集团是我们的死敌 同样也学不会谨慎地使用自己强大的速度 我愚蠢的妹妹哟…… 总有一天，我的事业将光华万丈 而你，将又宅又胖，烂在床上。 “我哪里胖了！为什么要诅咒可爱的妹妹烂在床上！” 陆小佳听了这首诗以后意见很大，却完全没有反驳诗中反复出现的“愚蠢”。 爱丽丝明明跟小佳同龄，却表现出了完全不同于笨蛋小佳的聪慧，如果圣诞老人真的能实现愿望，陆瑟倒真希望能让爱丽丝当自己的妹妹，让小佳去坑林琴那伙人。 可惜，在你出生那一刻命运早已注定！ 陆瑟近视镜片后面的狭长双目眯得更窄，属于掠食者的瞳孔缓慢收缩。 因为自尊心过强而寻求独立的异国少女，信任我吧，依赖我吧，迷恋我吧！然后成为我毁灭林氏集团的棋子！在这段旅程中，我也会享受拥有一个聪明的妹妹的感觉的…… “这样好了，虽然爱丽丝并不喜欢林氏集团定期举办的宴会和招待会，但是如果能刺探到林琴的动向，会向你第一时间汇报的！” 如此简单就将爱丽丝安插为己方间谍，陆瑟不禁有些洋洋自得，然而这时却有三个不怀好意的人挡在了面前。 “站住！七风河水势复杂禁止游泳，难道不知道吗？快交罚款！” 对方看上去也是高中生，但明显是不怎么上课的那种，为首一人站在中间身材稍矮，但举手投足都有大哥派头，嘴里还叼着一根快抽完的香烟。 “爱丽丝……爱丽丝虽然穿着泳装但是没有游泳！只是为了体验生活！” “哈哈哈当我们傻吗！”三个混混笑作一团。 左边红脸的那个指着爱丽丝说：“你不游泳却穿泳装，难道是在玩cosplay？旁边的男人给你钱了？” 右边黑脸的那个阴阳怪气地附和道：“真是风水轮流转，终于进入金发外国妞给钱就脱的时代了！我现在知道中国的gdp有什么用了！” “你……你们！”涉世未深的爱丽丝不擅长吵架，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陆瑟的西服外套把自己裹得更紧，不让泳装死库水接触到混混们肆无忌惮的目光。 陆瑟作为军师型人物没什么肉搏战斗力，但是他面对明显比自己强壮的三人，并未显出丝毫胆怯。 跨前一步，把又气又怕的爱丽丝护在身后，陆瑟不卑不亢道： “几位老兄看面相就不是泛泛之辈，既然敢在河边收保护费，应该也有叫得出去的名号吧？” “那当然！”为首大哥呵呵一笑，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左右两人。 “我叫刘北，他叫关宇，这个叫张非，我们就是名震西城区的刘关张三兄弟，又称桃源star组合！” “久仰久仰——”陆瑟抱拳作揖，那模样仿佛对方的名号当真如雷贯耳。 用崇敬的语气捧得三人飘飘然之后，陆瑟才道： “穿着泳衣来到禁止游泳的河边，让人误会是我们不对……但几位连胳膊上的红箍都没有，恐怕也没有资格来让我们交罚款吧？” “你小子装什么傻！”黑脸张非撸袖子就要上。 “慢着，”刘北伸了伸手阻止张非冲动，“这位小兄弟貌似也颇有来头，那么你说，我们哥仨今天的晚饭该由谁做东呢？” “正好我也没吃，去挑个饭馆吧。” 陆瑟伸手指了指跟和河岸相反的方向，只见一条不宽不窄的小路通往繁华地带，两旁则是高高矮矮的破旧居民楼，基本都是盼着拆迁补偿款的钉子户。 “真的……真的要和这几个流氓一起吃饭？” 跟陆瑟走在并排，明显是被刘关张三兄弟挟持的爱丽丝愤愤不平地问。 “不用担心，”陆瑟临危不惧，表情中竟然还有一丝慵懒，“到了人多的地方，我自有办法。” “啊我明白了！”爱丽丝高兴地睁大了眼睛，“我听说中国有一种独特的行为叫做见义勇为，所以只要使用中式呼救就可以脱身了吗？” 接下来，金发泳装萝莉深吸一口气，然后双手聚拢在嘴边，扯开喉咙尖叫道： “救命啊！救人啊！打劫了！光天化日之下打劫了！还有没有王法啊！” 虽然风格非常“中式”，但这个时间钉子户们都在厨房里准备晚饭，街上没几个闲人，就算是听到了爱丽丝的呼救也不打算过来管闲事。 “怎、怎么这样？”没人管的爱丽丝感到异常落寞，“中国不是很讲雷锋精神吗？为什么没人来……” “哈哈哈这外国妞太逗了！”爱丽丝的徒劳无功让小混混们笑得肚子疼，大哥刘北最后吸了一口香烟，然后把烟头丢在墙根下了。 “现在已经是市场经济了哪还有什么雷锋？”刘北冷哼一声恶笑道，“本来这顿饭让你们请个五六百块钱就可以了，现在闹了这一出，不上千简直对不起你们！” “不就是1000吗？”爱丽丝稍微恢复了精神，噘着小嘴道，“我们不和你们一起吃饭，爱丽丝打电话让人把钱送来，你们拿了钱就放我们走！” “别听他的大哥！”红脸关宇道，“他们打电话不是报警就是叫保镖！” “哈哈哈哈哈……”陆瑟忽然干笑几声，把爱丽丝和刘关张三兄弟都笑愣了。 “爱丽丝，你呼救的方式错了啊。”陆瑟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晃道，“无论在哪个国度，见义勇为都是少之又少，明白了社会的规则是见‘利’勇为之后，再来看一看什么才是正确的呼救方式吧！” 只见陆瑟深吸一口气，带着十足的演技力，声音嘶哑地喊道： “强拆的来了！他们雇了流氓准备先放火再强拆！楼下已经烧着了！！” 陆瑟一边喊一边指着墙角处冒出的浓烟，方才刘北无意间把烟头丢到垃圾堆上面，现在上面的纸屑已经冒烟了。 “什么？不是说好了明天谈补偿款，竟然今天派人来强拆！？” 方才关得死死的一扇扇门窗次第打开，从里面伸出了一张张愤怒急迫的脸。 “快喊救火！”陆瑟隔着西服外套拍了爱丽丝的屁股一下，“喊救人的话，不会有人从家里出来救你的，只有利益相关的救火才有用！” 被陆瑟碰了敏感部位，爱丽丝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表示抗议，但转念一想现在不是时候，只好再次扯开喉咙大喊： “救火啊！着火了！再不救火整条街都要烧着了！！” “哪里？哪里着火了？” 爱丽丝的声音又高又尖，马上有n个大妈和n+1个老大爷打开了窗户朝楼下看，他们都是比较耳背第一次没听见的。 “扯什么犊子？我们怎么会是强拆的……” 刘北见街道两侧已经冲出了好几个拿铁锹菜刀的大汉，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是来强拆的为什么要放火？”陆瑟义正言辞，表情伟光正的仿佛在演文革时期的样板戏。 厉声呵斥了反革命分子之后，陆瑟又把目光转向手持伤害+3神器，虎视眈眈的钉子户们。 “乡亲们，他们何止是要强拆，根本是要把你们烧死啊！如果这都忍得了，明天的补偿款就等着被一降再降，连喝西北风都不够吧！” “混蛋竟敢看不起我们！！” 原本钉子户们就不够冷静，觉得少给补偿款等于要了亲命，现在被陆瑟这一煽风点火，立即怒发冲冠，如饿虎下山一般对着刘关张三兄弟挥起了手中长短兵器。 “卧槽你们别过来！我们真跟强拆没关系！” 钉子户们杀红了眼根本听不进辩解，桃园star见势不妙，只得撒丫子猛跑，那叫一个屁滚尿流，连鞋都掉了一只。 趁着混乱，陆瑟拉起爱丽丝一只手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由于陆瑟在整件事当中表现出的沉着镇定应变自如，爱丽丝觉得自己更崇拜这个男人了。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七章第二节：吊桥效应是指在危险的情境下，对于危险的感知会使心跳加速，从而更容易对身边的异性产生好感。人为制造吊桥时，一定要让吊桥整体可控，以免弄巧成拙。 就像这次，虽然整个过程属于自由发挥，并未事先拟写剧本，指控对方强拆也是灵机一动…… 但毕竟，事先雇用刘关张三兄弟的时候就有过约定，此番抢劫仅限于语言威胁，绝对不能对陆瑟或者爱丽丝动手。 “比我想象中还弱呀，”陆瑟一边保护爱丽丝往家走，一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冷笑道，“明明跟你们约定过能勒索出多少钱都算你们的，可惜你们没那个本事啊！” 【017】 首次上课 第二天，是青姿学园高中部正式上课，以及初中部举行开学仪式的日子。 在小佳的苦苦哀求下，陆瑟把之前没收的手机还给了妹妹，一方面是觉得删除游戏账号的惩罚已经足够，另一方面，则是开学的第一天如果大家都带手机唯独妹妹没带，可能会遭到意料之外的排挤（人类就是这么喜欢排除异己的生物）。万一认识了什么朋友，也方便互相留手机号码。 当然，小佳拿回手机之后最先联系的很可能是林琴，陆瑟想过要在妹妹的手机种下病毒，一旦拨打电话给林琴就自动锁机，然而最后还是放弃了。 首先，林琴作为大富之家的千金小姐，手机号简直是要多少有多少，一定有小佳知道而陆瑟不知道的。 其次，现在手机系统自动升级的频率比pc机快得多，一旦系统升级导致病毒被查杀，功夫就白做了。 所以，陆瑟最后只是破解了小佳的手机云相册密码，这样一来，喜欢自拍的妹妹如果和林琴出去，一定会拍下两人的合照，到那时就可以掌握她们的行踪和罪证了。 位于主教学楼二楼的高二（1）班，倒数第二排靠窗，就是陆瑟的座位。 常看日本动漫的会知道，这个座位可谓风水宝地，简直是男主角专用，另外毛主席当年上学的时候也是坐这个位置的，按照迷信的讲法就是风水好，能够增加王霸之气。 上课的时候只需稍稍转动目光，就可以将青姿学园操场的景物尽收眼底，就像现在，初中部正在举行开学仪式，而妹妹陆小佳躲在大榕树下面，跟一个刚认识的同年级女生谈得很happy。 “笨蛋小佳，在南极的时候也不分好赖地交了不少朋友，就是因为容易轻信别人，所以才会被林琴欺骗的……” 相较于很喜欢交朋友和分享零食的妹妹，陆瑟在南极一个朋友也没有，因为他总是阴沉着脸，在9岁的时候还自制土炸弹打算炸飞企鹅，因此被视作需要隔离的危险分子，没有朋友，对头倒不少。 “嗯……在南极的时候我还没学会隐藏自己，既然回到了冬山市，来到了这个班级，我会把自己的真实目的隐藏起来，尽量做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以便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发动攻击！” 尽管陆瑟的复仇计划已经被林琴、林怜，以及何希范副校长知道了，但并未发展到大白于天下的程度。 首先，林光政当年背叛合伙人的行为属于黑历史，如果跟陆瑟正面开撕，难免影响到公司形象。 其次，在何希范等人看来，陆瑟充其量就是一个有点小聪明的小屁孩，能量有限，等到他使出吃奶的劲也无法摇撼林氏集团分毫，就会自己放弃了。 当然，林光政的长女，未来合理合法的林氏集团第一顺位继承人林琴，说自己很“中意”陆瑟跟他妹妹，也无形之中给何希范等人加上了不能轻举妄动的枷锁。 以上这些全都在陆瑟的意料之中，妹妹被洗脑虽然属于天大惨事，但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事和坏事，作为十二级智能生物，陆瑟总是能发现可供利用的那一面。 “陆瑟，你就那么恨林氏集团吗？” 坐在陆瑟后排（也就是最后一排）的包兴趁第一节课还未开始，低声跟基友聊天。 “当然！”陆瑟身子向后靠了靠，放低音量，语气强烈地回答。 包兴抠了抠自己黑炭一般的脸，“倒也是，如果你爸没有被踢出公司的话，林氏集团姓不姓林都不一定……” “没错！”陆瑟哼道，“如果父亲没有遭到背叛，我现在就是富二代！” 包兴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诶？我以前可不知道你那么羡慕富二代啊？难道你有什么必须特别有钱才能实现的愿望？” “当然有！”陆瑟右拳紧握，“我要灭绝世界上所有的企鹅！” “不·是·吧？”包兴拉着长声道，“企鹅圆了咕咚的蛮可爱的，为什么不去灭绝蝙蝠？” “再说企鹅可爱，我就跟你绝交！” “啊呀呀绝交这种体位还是算了吧……陆瑟你恨林氏集团我理解，但你仔细想一想，自己真的恨企鹅吗？” “怎么不恨！从5岁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给我自己或者别人冲过q币！还不够恨企鹅吗！” 这时教室前门“吱扭”一声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身材矮胖，大概50来岁的男老师。 “我叫谢鼎新，是教你们语文的，你们的班主任在地铁上遇上点事情，今天会晚到，所以我串了一节课……” 看到语文老师的第一眼，刚才还在跟基友斗嘴的陆瑟立即陷入了深深的哀伤之中。 谢……谢顶老师是吗？这个因为头发越来越少而不得不梳成“地方支援中央”的发型，难道就是我的未来吗？为什么！为什么十二级智力跟头发不能两全呢！ 瞬间被陆瑟以及好多同学在心里取了“谢顶老师”外号的语文老师，喝了一口自带热茶之后，在讲台桌后面挺直腰板，慢条斯理地说： “你们这些人，有一些是我原来在冬山一中教过的，有些人我还不认识，不过提问几回就认识了——把语文必修3拿出来翻到第三页！” 青姿学园托管冬山一中以后，不光是冬山一中的学生，冬山一中的老师也成了新体系的一员。 “这老师不管冬夏都要喝热茶，”包兴在陆瑟身后悄悄提供情报，“最近还添了喜欢嚼茶叶的新毛病，他上课提问频率蛮高，谁说话就提问谁。” “包兴！”flag不能随便立，转眼间包兴就被提问了。 “到了新环境还是那么喜欢上课聊天啊？把《林黛玉进贾府》第一个自然段给大家念一下！” “诶？”手忙脚乱把课本举到胸前的包兴一脸诧异，“语文必修1-4不是都在高一的时候讲完了吗？为什么还要再学一遍？” “每个学校的进度不一样，”谢顶老师慢吞吞道，“青姿学园是冬山市取消文理分科的试点学校，比起教学进度更注重学生的全面发展——另外你以为学完了就不用复习吗？赶快念！” 没办法，包兴愁眉苦脸地念道：“且说黛玉自那日弃舟登岸时，便有荣国府打发了轿子……” 毕竟是新学期的第一堂课，课堂上除了包兴的朗诵以外，几乎没有什么人说话，陆瑟竖起课本作掩护，继续观察高二（1）班的环境。 教室一共有35个单人座位，男女生的比例接近1：1，但还有一些空座没有人坐。 教室右侧有一个前门和一个后门，像所有学校一样，后门窗玻璃上经常会出现班主任或者政教处主任惊悚的脸。 教室左侧一共有五扇窗子，采光极好，但是这么多窗户打扫起来肯定也很费事。 如果发生火灾的话，我可以顺着“l”字路线快速从后门逃生，顺便叫上后排的包兴。 陆瑟每到一个新环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研究防火通道是否通畅，遇险遇灾该如何规划逃生路线——知己知彼，有备无患。 陆瑟的前面坐着林怜，她并没有因为宗教信仰而穿着修女服，而是穿了跟大家一样的青姿学园校服，腰板绷得直直的，精神百倍目不斜视地在听课。 校长何其美曾经下过令，不管是学期还是假期，没有特殊情况，所有学生在校内都要穿校服，否则食堂、体育馆、图书馆等场所恕不接待，除非有班主任老师的特别批条。 如今何希范副校长掌权，林怜想要获得批条应该是不会吹灰之力，但真·圣母并不愿意将自己特殊化，只要不是来不及换，能穿校服就穿校服。 当然了，林怜不管穿修女服还是校服，“几乎要撑到爆炸”的视觉效果并没有丝毫改变，虽然她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就算男生们流着鼻血看过来，她也只会递上纸巾，并且建议对方喝一些降火凉茶。 陆瑟的正右方、右前方、右后方一连有三个空座，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分班时有意为之。 正右方是圣母林怜的邪恶双胞胎姐姐——林琴的座位，从高一开始班级就给她留了座位，但她一次都没来过。 现在想想，一个患有奇怪疾病，随时会“死”的大小姐，的确不适合来学校上课，否则老师见学生死了还在黑板上划重点，不是太没同情心了吗？ 右前方、右后方的空座不知是给谁准备的，陆瑟的资料中暂时没有，让包兴抽空调查，包兴也不给力。 “……于是三四人争着打起帘笼，一面听得人回话：‘林姑娘到了。’” 由于包兴在冬山一中的时候已经学过这篇课文，总算没什么差池地念完这段，谢顶老师这才让他坐下。 四大名著当中，陆瑟将《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烂熟于胸，却唯独没有读过《红楼梦》，见到了课本上的节选，不禁多看了两眼。 “哼，林黛玉和林琴都姓林，病弱属性也算一致，上学第一天就学这篇课文……” “咚、咚、咚”教室紧闭的前门忽然响起了有节律的敲门声，随后一个有些病怏怏，却又仿佛群魔之首的充满了威压和恶意的女声，轻轻地开了口。 “诶？我听见里面有人说‘林姑娘到了’，是说我吗？我第一次来上学，不是很懂这种门怎么开，能叫我男朋友陆瑟过来，帮我开一下门吗？” 【018】 千金小姐的高雅趣味 “是……是姐姐的声音！”林怜激动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表情那叫一个喜极而泣。 “我长久以来的祈祷终于生效了！赞美圣父圣子圣母玛利亚圣约翰圣彼得圣保罗……” 我擦你是不是要把耶稣一家子以及耶稣十二使徒全都念一遍啊！难道认为祈祷的对象越多威力越强吗！小心口误把背叛者犹大也念出来啊！ 相对于吐槽祷词的陆瑟，班级里其他男生的目光基本都集中在林怜的颈部以下，腹部以上，林怜的任何激烈动作都会带起强烈ru摇，突然站起也不例外。 陆瑟很绅士地没有随“波”逐流，当然他坐在林怜正后方也不方便去看，摆在他面前的问题是林琴刚刚说出的那段话。 不懂教室前门怎么开？你骗鬼吗？就算是小佳也不至于笨到那个地步，何况是把小佳彻底洗脑的你？ 另外叫我去开门是怎么回事？谁答应当你男朋友了？当着全班人的面…… 就像陆瑟所担心的一样，高二（1）班的学生（尤其是原青姿学园土著们）在下面悉悉索索地讨论开了。 “林怜的姐姐……那个叫林琴的病人居然来上学了？听说她不是病的要死了吗？” “别瞎说！人家可是林氏集团的正统继承人！我要是有这么多财产，绝对舍不得死！” “林琴刚才说陆瑟是她男朋友？陆瑟不就是那个跟冬山一中的包黑子混在一块的怪人吗？林琴是千金大小姐当中的千金大小姐，怎么会看上他？” “陆瑟你干得漂亮！”包兴在后面重重推了陆瑟一把，“上学第一天就搞定了林氏集团的长女，你的复仇大业一片光明啊！” “漂亮个头！”陆瑟咬牙道，“她在戏弄我你没看出来吗？” 这时林怜意识到自己在课堂上突然站起的唐突，连忙低头向讲台桌后面的老师赔罪。 “对、对不起！因为姐姐竟然来上学，所以太高兴了！老师您能特许陆瑟同学帮姐姐开一下门吗？姐姐有点任性，如果不答应她的要求，我怕她会死掉……” 林怜这句话说得有点含糊，语文老师跟大部分人一样不知道林琴患有间歇性假死症，现在一听怎么这大小姐不顺心意就要寻死？在我课堂上死了我可担待不起！ 于是谢顶老师干咳一声，喝了口茶消除尴尬之后，问：“谁叫陆瑟？去给你女朋友开一下门，她身体虚弱全校都知道的，难得来一次学校，赶快进来好好听课吧。” 见陆瑟面露为难之色，林怜双手合十（其中一只手上还缠着绷带），用小鹿斑比一样的眼神恳求道：“求求你了，就去给姐姐开一下门吧！看在圣父圣子圣母玛利亚圣约翰圣彼得圣保罗的……” “停！”陆瑟一脸黑线，伸出五指阻止修女继续说下去，以免遭受到“神圣惩击”之类的法术伤害。 “不就是开个门吗？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能忍胯下之辱，十二级智能生物又怎么会拘于小节？” 用这样的话劝慰自己，陆瑟从座位上慢慢起身，在课桌间穿行而过的同时还不忘整理校服领带，显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和余裕。 “长得还行，就是不知道家世怎么样。”坐在教室最右侧正数第三排的吊眼角高傲女生，以评委一般的语气评价道。 陆瑟并不在乎随处可见的廉价评论家，他用一副兴趣缺缺的姿态抓住了门把手，向侧面一拉。 青姿学园的教室普遍采用推拉门，据说能够有效地防止学生们因为开关门受伤，但这种改动显然对林琴无效，因为陆瑟刚一开门，林琴就整个人向前倒了下去。 怎么你刚才一直靠在门上吗？还是说又发病了现在是死亡状态！？ 病弱少女一袭黑裙，如随风散落的黑郁金香一般向前摔倒，陆瑟首当其冲责无旁贷，只好咧着嘴搂住了林琴的温软身体。 没有呼吸……又特么死了！你这种状态来上个屁课啊！别人上学要钱，你上学要命啊！请个家庭教师在家里教你，岂不是比冒险上学要强百倍？ 一想到家庭教师，陆瑟意识到像林琴这种病人不适合单独出门，10天前跟陆小佳“约会”那次应该是偷跑出来的，她身边应该常驻保镖、保姆一类人士。 林琴一旦死过去就需要来回搬运，为了避嫌，女保镖甚至女仆更合适捡尸吧？ 出于好奇，陆瑟怀抱林琴，向教室前门微微探出头，想看看林家大小姐的侍从还在不在附近。 然而走廊里的确留下了侍从远去的背影，却是一个体型好似炮弹的不明生物，走路姿势很怪，还有那么几分像企鹅。 卧槽这是什么鬼！难道林氏集团知道我讨厌企鹅所以跟企鹅结盟了吗？难不成还对企鹅进行了禁忌的鹅体改造，让它们智力飙升足以充当林琴的“企盟老师”？ “嗯哼，你就是陆瑟啊，”语文老师这时催促道，“别在门口秀恩爱了，把你女朋友扶回座位去吧。” 扶？死人能用扶的吗？我倒是很想把林琴丢在地上拖着她一只脚移动，但时机和场景都不对啊！ 为了避免尴尬升级，陆瑟只好深吸一口气，腆着老脸把林琴横抱起来，就像10天前走下公共汽车那次一样。 在网游中使用“虚夜骑士”这个id的林琴，此时却仿佛变成了夜之公主，被心怀鬼胎的骑士摇摇晃晃地抱向属于自己的座位。 尼玛死人抱起来真费劲！你就不会配合一点吗！别人是公主抱，你这是死尸抱啊！好多男生在羡慕我但他们不知道我其实在搬运尸体啊！ 林琴无知无觉，任凭陆瑟把自己举在半空，如丝黑发瀑布般向下飘洒，一只纤细白嫩的手臂也垂了下来。 被黑丝袜包裹的长腿暴露出优美迷人的曲线，尤其是其中一只美足上，高跟鞋松脱挂在上面摇摇欲坠，令所有男生都生出了难以言说的期待。 “陆瑟真好运啊！我原以为林琴久病卧床，卖相会比妹妹差好多，没想到除了乳量也没什么差别嘛！不愧是本校校花的双胞胎姐姐！” “没错！而且相比于林怜的修女套装，明显是林琴的黑丝套装更有诱惑力啊！那句话叫什么来着……骚想干？” “闭嘴吧你，林氏集团可不是好惹的，现在副校长都是他们的人！你家开的那个公司能跟林氏集团比吗？” “说说怎么了？林琴看样子是昏倒了，难道还怕陆瑟跟她打小报告不成？” 除了男生以外，女生也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 “什么啊，全班这么多人就她不穿校服，为了显示自己与众不同吗？” “就算背后是林氏集团架子也太大了，不光是叫男朋友去开门，之后还假装晕倒！” “喂喂你们知道吗？陆瑟跟包黑子是发小，他虽然不是冬山一中转来的，但跟那些穷鬼是一类人！” “哦……穷小子想向上爬所以攀上了林琴的高枝吗？平时一定是被林琴呼来喝去，舔脚舔得很娴熟呢！” 陆瑟去给林琴开门之前就知道必然会遭到非议，却没想到有人说的这么过分。 臭女人你们等着！十二级智能生物岂是可以随便侮辱的？我要是有死亡笔记，就把你们的名字全写上去，让你们舔我的脚舔到死！ 抱着林琴的3分钟，简直比一辈子都要长，陆瑟呼哧带喘地把林琴放到她自己的座位上，觉得自己体力消耗过快肯定也有羞耻play的缘故。 让林琴背靠座椅的话，容易被大家看出来她没在呼吸，于是陆瑟摆弄人偶一般，将林琴布置成“趴在桌上睡觉”的姿势，然后才返回自己的座位。 “特地来课堂上睡觉吗？真逗！”立即就有女生吐了个槽。 语文老师对林琴此举也颇有非议，但他不知道对方到底得了什么病，出于给林氏集团面子的考虑，就没有再深究，而是继续讲课。 “林黛玉进贾府步步留心，从人物分析上讲，这说明林黛玉小心谨慎，既自卑又有极强的自尊心……” 出于对姐姐的关心，林怜时不时地回头，用照看小猫小狗一样的眼神望着趴（死）在课桌上的林琴。 “好好上课！一会就活了！”陆瑟有些不耐烦地把气撒在了林怜身上，林怜赶忙道歉说：“对不起，耽误你上课了……” 神圣修女转回头去再也没转过来，陆瑟有点担心自己遭到神罚，但是等了几分钟并没有九天神雷打下来。 “诶？难道上课说话本身是不对的，所以我刚才责骂林怜才没事？所以说因果律武器并不是无懈可击的吗？” 低声自言自语的陆瑟，忽然听见右侧传来了响动——林怜升起长长睫毛装饰的眼帘，墨色双瞳带着几分困惑和疲倦，望向邻桌的陆瑟。 “……这是哪？我在哪里？” “别跟我玩失忆那一套了！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 陆瑟忍不住吐槽。 林琴面露微笑，并且以趴在书桌上的姿势伸了个懒腰，那样子让陆瑟升起对方昨晚跟自己同床共枕，刚刚睡醒打招呼的错觉。 “啊，作为我的男朋友，你有必要了解我在什么情况下会死。” “等等谁答应当你男朋友了啊？谁要当你驱赶追求者的道具啊！” “诶？”林琴有些吃惊地微微睁大了眼睛，“居然看穿了我的计划吗？说你是男朋友的确可以避免那些不开眼的追求者，我单身的话他们就会想要搞定我，现在这样就必须先搞定你才行……不愧是我看中的奴隶。” “哼，去别处找给你舔脚的奴隶吧，我可是要摧毁林氏集团的人！” 林琴眨了眨眼睛，似乎对“舔脚”这个提议很感兴趣，随后她自顾自地继续之前的话题： “我呀，受到撞击会死，剧烈运动会死，过于兴奋会死，有时什么都不做，单单是感觉无聊就会死……” “所以说在公车上那次，是因为车体颠簸所以发病了吗？有什么办法能让你长眠不醒呢？” 无视于陆瑟表现出来的恶意，林琴咯咯笑着，用毫不羞怯的戏谑语调说：“想要对我进行高频次撞击的话，我会死喔！” 别给我一本正经地讲荤笑话啊！别让我联想自己侵犯美少女尸体的情景啊！ “啊言归正传……所以我想要‘活着’，就必须时常实践一些恬淡高雅的趣味，百合就挺不错，不过也曾经设想过，如果有男朋友的话，应该会捆绑、鞭打他，并且赐予他前列腺高x吧……” 尼玛那不是sm吗！穿着女同装备爆男朋友的菊，哪一点高雅了啊！！ 【019】 一亿美金 陆瑟突然想到一件很严重的事。 “你用卑鄙的手段洗脑了我妹妹，也就是说……你sm的恶劣爱好有可能施加在我妹妹身上？” “这不一样，”林琴这时终于撑着双手在座位上坐直了身体，“我向来对女孩子很温柔的，顶多做到放置play那种程度。平时我睡着睡着就会死过去这件事很令人苦恼，如果能搂着女孩子肌肤相亲，稍加爱抚，能让我的睡眠质量大为改善。” “只因为自己需要人肉抱枕……就擅自扭曲其他人的性取向，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时语文老师讲到了课文中的王熙凤出场，少不了又是一番人物分析： “这段描写揭示了王熙凤生性奢侈、俗不可耐，以及空虚贪婪的灵魂……” 林琴黑水银一般的眼瞳仿佛被磁石吸引，向讲台桌的方向漂移了数秒，才道： “人家只不过穿的华丽一些，怎么就看出来空虚贪婪了，难道穿得像丐帮帮主一样，喊革命口号才对吗？” “没错没错！”一直害怕老师再次提问，好久没敢吱声的包兴这时插嘴道，“林大小姐真是见识非凡，评价精辟，一针见血……” “闭嘴！”林琴眼睛都不看包兴，用好似喜马拉雅山巅寒风的语气叱骂道，“我在和陆瑟说话，允许你偷听已经是法外开恩，再敢出声的话，就把你和两只母猩猩一起发射到火星上去！” 林氏集团正在跟spacex公司谋求合作开发飞行器，所以包兴成功登陆火星并成为“火猩人”始祖也并非无稽之谈，虽然自己很黑，但仍然嫌弃猩猩的包兴赶忙闭了嘴。 “做个交易吧，”陆瑟竖起16开的语文课本当掩护，“我放弃攻略你妹妹林怜，你也放弃攻略我妹妹小佳，在这个前提下继续斗争如何？” “我拒绝。”林琴连一秒都没有犹豫，“我对很多漂亮女孩子感兴趣，唯独同父同母的双胞胎妹妹是例外，虽然林怜这个蠢蛋非常愿意充当我每晚的抱枕，但是我每次看到她都像是在照镜子，一点兴致都没有。” 陆瑟前座的林怜似乎听到了姐姐的嫌弃，伤心地低下头去了，但是就像她之前答应的那样，并没有回过头来影响陆瑟上课。 “只是因为她跟你长得像吗？”陆瑟略微想要为林怜打抱不平，“难道不是两人脱光光之后，乳量上的差距更为明显，让你感到自卑了吗？” 林琴沉默片刻，抿紧嘴唇，明显是受到了一定打击，但是并未露出认输的表情。 “我才不需要那种增加负担的胸前赘肉！就算是有人自卑，也应该是身为修女却长着下作乳量的林怜自卑！” 被姐姐这样说，林怜更加伤心地趴到课桌上哭了起来，但是她不想影响大家上课，于是紧咬嘴唇强忍住哭声，只是肩膀在微微抽动。 “竟然对妹妹如此恶劣！”陆瑟气不过道，“难道不知道林怜一直非常关心你吗？你这种人没资格做姐姐！” “哈？难道你做哥哥就做得很好吗？关小佳10天禁闭还删了她的游戏账号，你这种哥哥的鬼畜程度也是相当罕见了。” 果然……今天早饭前刚把手机还给妹妹，她马上就联系了林琴并且说了几天来的遭遇吗？看来回去必须继续罚她吃青椒了…… 可能是为了从乳量的话题中平复下来，林琴去自己的课桌中拿出了语文必修3（期望姐姐有朝一日来上课的林怜，总是把姐姐的课本放在书桌里面），随便翻了几页。 “清朝这个名叫改琦的家伙画的林黛玉像，简直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明明是换成爱丽丝来画，估计能让好多宅男对着撸管才对。” 即使林琴是仇人的女儿，陆瑟也不能不在这一点是赞同对方，第8页的插图也就罢了，第11页的插图简直画的就是凤姐好吗！不是王熙凤那个凤姐，而是那个精研《知音》杂志和《故事会》等人文社科书籍，自称智商前300年后300年无人能及的凤姐啊！ 林琴意兴阑珊地一页页翻去，很快就翻到了13页上的“贾府主要人物关系表”。 “什么啊，注释说括号中的人物是上面人物的配偶……贾政这家伙居然有三个配偶！女权主义只要求一夫一妻制简直太保守了，为了取得男女权力的动态历史平衡，应该允许现代女性开后宫才对……” “你的后宫只要不开到我妹妹头上，我是不管你的。”陆瑟说，“你大可以去你的同父异母妹妹中间开后宫，也算是林光政自产自销了。” 陆瑟直呼林琴父亲的姓名，看似随意其实是在测试他们父女间的关系，见林琴并没有显出被冒犯的表情，陆瑟明白这两人的关系不算太好了。 林光政满世界撒种，有数都数不过来的私生女，林琴不喜欢父亲也顺理成章吧？不过即使这样林琴也绝不是我的同盟，这条情报我权且记下来留待使用好了。 “我说过我喜欢小佳，”林琴挑战的眼神向陆瑟横扫过来，“我喜欢的人绝不会让她落到别人手里……这样吧，给你一亿美元，作为我娶你妹妹的聘礼——” “不能见钱眼开啊陆瑟！”后座的包兴急忙跳起来喊道，“明明已经答应把小佳许配给我了，一亿美元把妹妹卖掉什么的……” “包黑子你给我出去罚站！” 语文老师早就看到林琴和陆瑟在窃窃私语，出于对林氏集团的顾忌没有干涉，现在包兴居然站起来大声说话，不拿他出气拿谁出气？ 包兴无可奈何地从后门走了出去，临走前苦着脸对基友说道：“咱们俩多年的兄弟情谊，不能因为我没钱……” “不不不，”陆瑟尽量以不让语文老师生气的轻微动作摆了摆手，“小佳不跟你扯上关系，主要原因不是因为你没钱，只是因为你丑而已！” “诶？所以说我去韩国整个容还是有希望啦？”也不知道包兴怎么从这明显的拒绝当中听出了鼓励，他欢天喜地去走廊罚站了。 包兴退场，林琴和陆瑟之间沉默了片刻，然后又开始了谈判。 “我妹妹是非卖品，你要是拿一亿美元当成嫁给我的彩礼，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啊？”仿佛是听见了极其荒诞的事情，林琴半眯着的眼睛睁大了几分，“你这个秃头只不过是小佳的陪嫁品而已，属于买一送一，我不会为了你花一分钱。” “你说谁是秃头！？” “就是你了，死秃头！” “死平胸！” 上课时有个人跟自己聊天的话，时间总是过得比较快，不知不觉中，新学期的第一堂课结束了，响起了下课铃声。 刚一下课，自我约束许久的林怜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泪流满面地向姐姐林琴扑过来，林琴躲闪不及，被妹妹热情的拥抱以及下作的乳量挤得几乎窒息。 “姐姐！你知道我做梦都在想着你来上学这一天吗？太好了呜呜真是太好了~~~~” “把这两块肉拿开啊笨乳牛！”林琴在峰峦缝隙挣扎着呵斥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接近我周边一米！不然我就不来上学了！” “怎、怎么这样？”林怜伤心地从姐姐身边退开，真的恪守着一米距离不再靠近。 下课时间，对林琴感兴趣的男生大有人在，但是林琴身为林氏集团继承人身份特殊，又事先宣布了陆瑟是自己的男朋友，所以一时也找不出接近的理由，只能远远看着。 “姐姐！”林怜突然想到了什么，高兴地将没缠绷带的手和缠绷带的手握在了一起，“一起去洗手间吧？既然来上学肯定要先认一认洗手间在哪里的，而且姐姐的情况总需要我陪着去不是吗？” 林琴微微蹙眉思考了一下，只得点了点头，于是林怜受宠若惊地踏入了1米的禁制区，单手穿过姐姐的腋下，将姐姐扶了起来。 间歇性假死症最不方便的地方，是日常生活必须有人陪伴，不然在危险的地方倒下，轻则受伤，重则会威胁生命。 林琴在跟双胞胎妹妹一起离开教室之前，回身瞟了陆瑟一眼。 “差点忘了跟你说，我知道你这些天跟爱丽丝走得很近，她也是我的预备后宫之一，但我不会对你们横加干涉，你想攻略她随你的便，在这方面我会跟你公平竞争的。” 陆瑟还没来得及回答，林怜天真地问道：“攻略是什么意思？” 林琴语调冷淡：“我攻略别人就是要睡她的意思，你就这么理解就行了。” “姐姐开什么玩笑啊！”林怜一边小心搀扶着林琴一边说，“跟姐姐说的比，攻略应该是让对方爱上自己的意思吧？可是陆瑟怎么会去攻略爱丽丝妹妹呢？对12岁的幼女下手，那样做不就失去做人的资格了吗？” 我擦这是正中胸口的重击啊！ 陆瑟仿佛被朗基努斯之枪戳穿躯干一般定在了原地。 林琴那无时无刻不在的恶意也就罢了，怎么林怜这么神圣的修女也会不经意间说出超级伤人的话啊！果然天然呆和天然黑是不分家的！ 【020】 10万伏特 下一堂是物理课，任课老师是一个个子很高的戴眼镜男人，名字是好似武侠小说boss的“叶远峰”，对于刚刚遭受了语文老师秃顶荼毒的女生来说，有点小帅的叶老师简直成了学园偶像，甚至还有人掏出手机来拍照留念。 “大家不要闹，上课使用手机按规定是要没收的，赶快调成静音收起来。” 老师语气温和地摆手阻止大家，受到女生调戏的他露出很窘迫并且很害怕被老婆家暴的表情。 “在讲电场和电流之前，我希望大家能像我一样领略到物理学之美，物理学不但和人类文明息息相关，而且充满着对称、和谐、统一，虽然我说这话可能会引起政治课老师不高兴，但我认为物理学才是哲学的最高境界……” 叶老师的论调在普通学生中间较为新颖，但陆瑟作为十二级智能生物兴趣缺缺。 “争论哪种学科更重要毫无意义，像我那样黒进美国国防部数据库，窃取研究资料，然后手动组装会干扰企鹅内分泌，把它们变成同性恋的声呐系统，才是物理学的真正实践者……” 美军研发的新式武器志在将敌军全部基佬化，等到士兵们全都觉得“师长好骚好想干”的时候自然就战斗力土崩瓦解。而企鹅群体中天生就会产生一定比例的同性恋，陆瑟略加改造成功地用声呐系统增加了企鹅同性恋的比率，可惜后来加拿大科考队队长说自己睡醒以后感觉菊花疼还没人对此负责，陆瑟才默默把布置在加拿大科考站外侧的声呐移走了。 “嘿嘿，陆瑟我想起来你在科考站搞的那次试验了……”包兴一脸猥琐地笑道，“霉里奸喝粥国的武器让枫叶国队长被爆菊，笑死我了，你说到底是人干的还是企鹅干的？” 包兴受家庭影响比较愤青，有时候会称美利坚合众国为“霉里奸喝粥国”，甚至“霉痢痂喝粥国”，其实人家美国不怎么喝粥。 “小声点，这种事情要给我绝对保密！不然我就把基佬声呐安装到你们家楼下！” 和爸爸住在一起的包兴觉得陆瑟的威胁非常可怕，于是赶紧闭上了嘴。 很快讲到了富兰克林做过的风筝引电试验，陆瑟倒是也设计过一种利用风筝和热气球原理来勒死企鹅的“天降正义装置”，可惜企鹅没脖子，陆瑟白白研究了吊颈力学，事后还被妈妈发现，吊在冰天雪地里用皮带抽了一顿。 提到机械，陆瑟忽然回想起林琴今天的衣着和上次略有不同，虽然黑裙黑丝高跟鞋什么的都没有改变，但曾经戴在左手腕上的智能手环——或者说腕带式手机——不见了。 仿佛知道陆瑟心中所想一般，林琴一边翻动物理课本一边说：“那种半成品垃圾已经废弃了，毕竟那次遇上了色狼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色狼？指的是为了测试心跳而对你袭胸的我吗？当时我以为你死了又不是故意摸你的……再说你如果穿了文胸就不会被我摸得那么彻底了吧？ 随意把物理课本翻到“法拉第电磁感应定律”那一页，林琴单手托腮，眼光里充斥了不满。 “集团里随处可见各种无能负责人和无能员工，用了半年时间才制造出那么笨重无用的腕带式手机，这种垃圾研发部门已经和产品一起裁撤了。” “果然是冷酷无情的资本家啊，”陆瑟嘲讽道，“稍不称心意就要开除员工，你是不是把自己当成林氏集团的下任女王了？” “无能就是无能，再怎么狡辩也不会改变。”微微抬高眉毛的林琴看上去毫无悔意，“害女王陛下被人非礼，换成是古代已经可以上断头台了。我法外开恩只是开除了他们，还发给他们10倍的遣散费——当然了，得在qq群里面说‘我是无能的蠢货’才能领那些口令红包。” 混蛋有钱了不起啊！看你得意的表情，那些研究员一定是很没志气地自承蠢货然后领了红包吧！科技工作者的骨气在哪里啊！我现在一点也不同情你们了！ “但是那个腕带式手机至少有报警和定位功能，”陆瑟说，“你不用它的话，死在外边然后家人找不到你怎么办？” 林琴低头朝自己的胸口看了看，信心十足道：“我穿了文胸。” “你穿了文胸也没用啊！”陆瑟在“没用”上面加强了语气，反正从视觉上来说，林琴穿不穿文胸根本没有区别。 “这是腕带式手机的替代品，”林琴一本正经地说明，“它可以贴身监控我的生命指标，在假死症发作的时候发出报警定位信号，假如再遇到上次那种色狼，还可以发出5万伏特的瞬间电压，保证电到他爽。” 林琴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陆瑟，仿佛已经预定了陆瑟触电抽搐的惨状。 哎呀呀，我有基佬声呐，你有电击文胸，还真是两个了不起的物理学应用者呢，讲台上的老师可以瞑目了…… 虽然没能亲眼欣赏到前未婚妻的内衣样式，但陆瑟作为十二级智能生物立即猜出了部分数据。 “原本是一个增加视觉大小的好机会，但由于要贴身监控生命指标，所以没有往里面塞加厚衬垫之类的东西吗？既然加入了防狼功能，那么光是文胸恐怕不够，下面……” “没错，”林琴毫不羞涩地回答，“胖次也有5万伏特，加在一块就是10万伏特，你想试试吗？” 陆瑟向上推了推眼镜，收敛目光，“生命特征消失之后自动启动，通过你的身体导电来达到最大范围攻击——你自己不怕电？” “我说过自己假死时是没有知觉的，”林琴道，“小时候被电击抢救过很多次，根本没用，电击既不能救醒我也不能伤害我，现在我能够耐受的电压已经很高了。” 陆瑟眉头微蹙，将这个刚刚获取的情报收入大脑数据库。 也就是说，如果在林琴假死的时候，有谁试图解开她的内衣，立即就会遭受到10万伏特电击（文胸和胖次肯定是联动的），在防狼方面的确跟腕带式手机比有长足的进步。 “哼，任何电击都需要能量支持，就算你用了最尖端的电池技术，发动两、三次电击之后，也就失效了吧？” 林琴并不像是一个会为了安全而牺牲舒适度的人，既然她能把这种电击文胸和胖次穿在身上，肯定不会是外观过于笨拙的类型，多半是用了隐藏式薄膜式电池。 “诶？”林琴促狭道，“已经在认真思考如何解开女朋友的内衣了吗？你嘴巴够甜的话也许我会自己解开哦！” 这个时候，陆瑟从窗户里看到青姿学园初中部结束了开学仪式，学生们背着新发的课本，正在三五成群地走出校门。 “小佳也在里面吗？人太多看不清楚……希望她回家以后别给我惹事。” 青姿学园初中部和高中部虽然校服相同，但上课时间等安排上有较大区别，比如高中部平常的到校时间是7点，而初中部是7:50，高中部上午有五节课，初中部只有四节课，高中部最早也要晚六点才放学，而初中部经常是晚五点就可以回家…… “在担心小佳吗？”林琴略微伸长脖子向窗外看了看，“现在这个社会，像你这样色狼当真不少，要不然这种内衣也送给小佳一套吧，反正原本就是公司下属的防狼内衣项目，不过目前只有黑色带蕾丝边的款式。” “切，无能研发部门研发出来的缺陷产品，你这个蕾丝边自己穿就行了！” “诶？刚才还在为研发人员打抱不平，现在也开始说他们无能了吗？还是说作为资深色狼，觉得这种产品一旦推广就是自己的末日，所以要千方百计地诋毁它吗？” “谁是资深色狼啊！摸了你胸部一次就要念叨到地老天荒吗？” “咚”的一声，林琴毫无预兆地又趴在课桌上了，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暂时不想跟陆瑟说话。 没了林琴的干扰，陆瑟得以继续分析新环境下的势力组成。 “青姿学园托管了冬山一中之后是教委的重点关注对象，肯定要有不少面子上的工作，既要保证学生成绩又不能被媒体抓到应试教育弊端……谈何容易？另外不分文理大家要学习的科目非常多，到时候全班35人至少要选出9个课代表，人都快不够用了……” 正计划着要担任什么样的班级职务才更有利于复仇时，包兴在后面悄悄说：“陆瑟，你觉得我竞选班长咋样？” “啥？”陆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唯一当过的领导就是小组长，还因为抢同学的糖吃被免职了，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当高二（1）班的班长？” “我脸黑呀！”包兴似乎是得到天启似的，语气十分激动，“你看我刚才趴桌上睡觉时，额头上压出了一个月牙形的小坑，这是我要当官的吉兆啊！以后就叫我包大人吧！” 【021】 从卡夫卡到梅尔维尔 “各位同学请不要在下面说话，”好脾气的物理老师轻轻敲着讲台桌面，“俗话说学会物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不趁着现在好好学，等以后老婆让你修车载电池修不好是很丢人的！” “所以说我们未来的老公好好学就可以了啊！”一些女生仍然嬉笑着故意逗老师生气。 趁着老师维护课堂纪律的机会，陆瑟低声跟后排的包兴讨论开了。 “就你这熊样还想当班长？你脑门上的月牙不就是笔帽压出来的吗？一会就没了！倒是我可以见到班主任以后，再决定是不是要混个班长当当。” “诶？为什么要见到班主任以后再决定呢？” “因为班长充其量就是一个班级协管员，”陆瑟道，“如果班主任很强势很有控制欲，班长基本就是个跑腿的，但如果班主任很软弱的话，班长手里就会有实权——虚名对我毫无意义，权力才是争夺的核心。” “那那——陆瑟你当上了班长会封我什么官呢？”包兴急不可耐地舌头都伸出了出来，“副班长怎么样？你不在场的时候就由我来主持大局？” “放心，不重要的事情和跑腿的事情都会交给你的。”陆瑟技巧性地组织语言，并没有向基友许诺任何职务，却让包兴觉得自己已经履职上任了似的。 物理课结束之后是数学课，第一章“算法初步”包含的算法程序框图让陆瑟很是熟悉。 “语法规则与basic语言类似吗？十岁的时候在南极研究过basic，发现易学难精之后很快就弃掉了……不过无论什么程序语言，算法逻辑都是共通的。” 由于林琴在上节课死掉了，而林怜紧紧抱住姐姐好一会也没能用体温将她捂醒，只好背着姐姐去了医务室，至少让姐姐躺得舒服一些。 一路上自然有无数男生希望施以援手，但林怜很有礼貌地婉拒了他们，理由是自己体力还可以，让别人碰姐姐的话，等会她醒来会生气的。 作为林琴的“男朋友”，陆瑟没有抱女友去医务室的行为引起了私下非议，陆瑟并不理睬，只是专心在演算纸上写着什么，从下课一直写到上课，直到数学课快要结束，才猝然停笔。 “听好了，”陆瑟命令包兴道，“呆会跑步的时候我要去图书馆，如果有人发现我缺席，别忘了替我请假。” 按照日程表，每天上午第三节课结束以后是大课间休息，青姿学园高中部的安排是，先做眼保健操再跑步，据说如果上级来检查，就会临时把跑步改成第九套广播体操。 “去图书馆做什么？”包兴不解其意，“现在有哪些书不能在手机上看到？” “简直太多了，”陆瑟道，“你阅读量太少才会以为所有书籍都电子化了……另外我去图书馆不是去看书的。” “诶那你是去干什么？” 包兴一句话还没说完，眼保健操音乐已经从喇叭里响了起来，卫生部下发的最新眼保健操跟包兴以前做过的不一样，第一节是“食指按揉太阳穴”，包兴不会做，只好睁着眼睛看着其他同学做，然后自己有样学样。 “切，这不就是我爸往脑袋上抹清凉油的动作吗？这种眼保健操我也会编！” 相比于包兴的手忙脚乱，陆瑟摘下眼镜，表情平和，动作熟练地做完了眼保健操，然后戴回眼镜，对包兴挥了下手，从教室后门走出了教室。 “大课间从9:50到10:15，9:57集合跑步，所以我手头只有18分钟可用……” 通过事先研究地图，陆瑟早已把青姿学园的地形烂熟于胸，他只用了3分钟，就快步走入了主教学楼东侧的大图书馆。 尽管距离主教学楼极近，环境清雅也藏书颇丰，但图书馆并不是课业沉重的中学生最喜欢来的地方，尤其是大部分人都要跑步的现在，偌大的图书馆一层，除了陆瑟以外居然只有一个人影。 陆瑟此来的目的不是看书，而是要使用图书馆的书籍查询电脑。根据陆瑟的情报，总共三台电脑里，有两台是为了读取书籍附带的光盘而设立，没有联网，只有查询用电脑联了网，但必须刷学生证才能使用，并且一次只能使用10分钟。 非常不凑巧，陆瑟走到三台电脑所在的借阅查询区的时候，发现其中一台正被人使用，貌似就是联网的那一台。 显示器上停留着图书馆专属的查询系统界面，带有非常明显的basic编程痕迹，陆瑟不屑地扫了一眼，只见查询框中央残留着最近一次查询结果：《从卡夫卡到昆德拉》。 还别说，陆瑟在市立图书馆里还真的翻过这本书，书的装潢很特别所以印象颇深。在内容上，这本书将卡夫卡、普鲁斯特、乔伊斯、海明威、福克纳、博尔赫斯、罗伯-格里耶、马尔克斯、昆德拉，西方文学比较重要的的作者都一网打尽，如果之前就读过这些作者的作品会有更深的了解，没读过的话，读一次这本书就可以用来装逼，如果遇上喜欢西方文学的妹子不至于没有话题。 在找这本书……是像我一样想要在骗妹子的时候使用吗？ 凑上前一点以后，陆瑟诧异地发现，操作电脑的学生本身就是一个妹子，多半还是高一的学妹。 头发在脑后梳成两条细长的麻花辫，在当今时代并不是很常见的发型，鼻梁上架着一副小小的红框眼镜，作为唯一的亮色起到了类似发卡的作用。似乎之前过于聚精会神，此时方才发现有人接近，这让她青涩而缺乏自信的脸孔更为慌张，眉宇间的变化，仿佛是已经注定沦为校园暴力的受害者，并且无力反抗一般。 这妹子好瘦！ 细嫩的脖颈似乎一只手就可以完全掐住，双肩窄小得几乎无法撑起青姿学园制式校服，白皙的皮肤却只增加了她的无力感。 孱弱的文学少女模板吗？这倒是能节省我一点时间！ 判断出对方软弱可欺之后，陆瑟故意很大声地开口道：“这位同学，我急着查些东西，电脑能先借我用下吗？” 不但声音很大，还把右手搭在了少女的肩头，少女浑身一颤如遭雷击，细弱的喉咙里发出了恐惧的吞咽声。 “请、请……” 声音小如蚊呐，不贴在耳朵上根本听不清。 “什么？”虽然已经知道对方的答案，陆瑟偏偏要装作不解其意，希望少女亲口说出来。 然而尽管麻花辫眼镜娘尽了最大努力，仍然没能把声音提高哪怕一分贝，最后她颤颤巍巍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行动表示这台电脑归陆瑟使用了。 恰在此时，固定10分钟的查询使用时间用尽，电脑自动锁屏并且弹出了“请扫描学生证”的提示。 虽然陆瑟自己带了身份证，但他不希望在今天留下查询记录，于是他二话不说，伸手就把学妹还未来得及收起的学生证抄在手里，贴在扫描板上。 屏幕一闪，进入了下一个可供查询的10分钟周期，为防万一，陆瑟拿着学妹的学生证，丝毫也没有还给对方的意思。 “我……”学妹想要讨还学生证但是不敢开口，就那么进退两难地站在陆瑟身后，等着对方给自己宣判。 陆瑟双手飞速敲击键盘，启动了一个又一个命令行界面，将自己上课时算出的参数依次输入，学妹在他身后一行代码也看不懂，根本不知道陆瑟在做什么。 争分夺秒之际，陆瑟扫了一眼手里的学生证，只见中间位置是学妹没有完全正视照相机镜头的照片，下方印着学号等数据，以及：高一（6）班，安芷。 果然是高一的学妹吗？体质不好所以被特许不参加跑步，一个人来图书馆里看西方文学类书籍，这才是病弱少女的正常版本吧？ 放在以前，陆瑟并没有什么欺负女生的爱好，但攻略林怜、林琴姐妹遭遇滑铁卢以后，他这个《如何给妹子洗脑》的作者失去了部分信心，下意识地想要从正常少女身上把信心找回来。 “能……” 拼尽全力想要说出“能不能把学生证还给我”，可老实内向性格让安芷只能挤出第一个字，剩下的请求如同溺死在深海漩涡中再无声息。 图书馆里安静而冷寂，只有陆瑟极具侵略性的键盘敲击声，大课间剩余的时间越来越少，每过一秒，安芷的表情就越紧张，越绝望。 距离上课铃还有1分50秒的时候，陆瑟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他甩去额头上的汗滴，然后终于把学生证向安芷递了过去。 已经“罚站”了许久的安芷几乎不抱什么希望了，现在没想到对方居然肯这么容易地把学生证还给自己，她用颤抖的双手接过那珍视之物，用快要哭出来的沙哑微声说：“谢……” “有什么可谢的？”陆瑟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图书馆，他随意挥了挥手当做这萍水相逢的告别，“下次别这么懦弱，喜欢西方文学的话，可以看看赫尔曼·梅尔维尔的《白鲸》，学会那种不惜一切也要获胜的精神，就不会受欺负了！” 【022】 白色垃圾 “陆瑟你到底上哪去了？” 陆瑟返回高二（1）班教室的时候，第四节课已经开始，午休之前的第四节、第五节课都是班主任老师的英语课。 “为了竞选班长收集材料。”陆瑟对基友含糊其辞，他坐在座位上，半眯着眼睛观察正在自我介绍的班主任。 站在讲台桌上，背对学生在黑板上写下“南宫梦”三个字，班主任手持粉笔的手渐渐颤抖起来。 “老师我啊，原本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在30岁之前嫁出去的……” 极其幽怨的语气，如同“望断秋水君不来”的深宫弃妃。 “明明条件还可以，除了有时候人多会感到紧张，没什么大毛病，但为什么总是遇不上合适的人呢！” 无辜的粉笔“啪嚓”一声碎成两截，南宫老师猛然转身，双手按在讲台桌上，带着借酒消愁后变调的哭腔喊道： “今天在地铁上跟新男友麦克分手了！本以为他是我的真命天子，没想到这家伙只是想在回国前找一个情妇而已！” 所有学生，不管之前是否认识南宫老师，都尴尬癌犯了。 这就是班主任的新学期自我介绍吗？这种事应该向自己的闺蜜哭诉，不是向自己的学生吧！另外人多时会紧张的设定哪里去了？面对30多个学生不是哭诉得很利索吗？ 陆瑟听见班主任老师的名字就想笑，因为在日本有一家很有名的游戏公司叫“南梦宫”，吃豆人、太鼓达人、铁拳等游戏都是他们的作品，有时候玩家会把“南梦宫”三个字的次序念错，那样正好就是班主任的名字了。 客观来说，南宫老师是一个挺有成熟女性魅力的女老师，身材火辣，五官端正，左眼角下的一颗泪痣更增加了几许女人味。青姿学园对教师的着装没有强制要求，南宫老师穿着白衬衫配深蓝色的a字裙，明明应该是很多人的追求对象，却已经在七大姑八大姨的眼中沦为了剩女。 “已经没有心情教课了，今天就去死！” 红着眼睛做出此等宣言，南宫老师一副天塌下来谁也安慰不了的样子。 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鸦雀无声。 陆瑟稍微想了想之后，举手发言道：“请问，跟老师分手的麦克是外国人吗？” 南宫老师抽泣着点了点头，“在人才交流会上认识的，好心帮人生地不熟的他找工作，没想到他只想骗我上床！” “那就对了。”陆瑟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指点江山道，“现在有好多在欧美混不下去的最底层白人，跑到中国来骗吃骗喝骗女人，由于好多中国人还没有从过去的崇洋媚外惯性中解脱出来，所以还颇有市场——麦克这种人学名叫做‘白色垃圾’，老师你能早点跟他分手是好事嘛！” 陆瑟一语点醒梦中人，南宫老师在讲台上呆了一呆，同学们趁机在下面议论开了。 “没错，欧美人有什么了不起？我叔叔在美国开炼钢厂，失业美国佬抢着来给我们干活，也没见有谁说污染环境。” “切，都什么年代了还把外国人当宝贝？那么大的鼻子根本就不符合我的审美观，就算我未来找面首，也要找日本明星！” 抛出找面首惊人言论的，正是评价过陆瑟长相的吊眼角高傲女生，她和班主任一样是复姓，叫慕容姣，很多时候自称慕容小姐。 向来愤青的包兴遇上本次话题更感兴奋。 “呼呼呼白皮猪而已！中华民族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树起五星旗，占领全世界，让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那样老子就不用学英语了！” 黑如碳漆如煤的包兴挥起拳头喊口号，让陆瑟生出一种错觉，那就是马上就会有一大批非洲人冲过来抓走包兴，以“非奸”罪名处以极刑。 “就算……就算麦克不是好东西，”喝过一些酒的南宫老师还是没能调整好情绪，“可老师我还是很伤心哪！为什么偏偏来耽误我的青春！原本就没剩多少了啊！” 捶着讲台桌，依然没有要开始讲课的意思。 这时，课间休息时死而复活，从医务室返回原位，表情冷漠的林琴举起了手。 “老师，你气不过的话，可以发动全班同学，让大家用英语发短信骂你的负心男友，反正也是英语课不是吗？” “诶？这主意不错！”南宫老师眼睛一亮，立即在黑板上写出了麦克的手机号码：1313618xxxx，同时恨恨道：“大家要为老师报仇啊！” 大家均觉有趣，拿出手机跃跃欲试，然而坐在讲台桌正对面的一个男学生却愤然站了起来。 “我已经忍你们很久了！我们是学生！现在哪还有一点上课的样子！” 这人就是在开学仪式上做过学生代表的学霸，名字叫项尚，可能是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谐音，每天都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无法自拔，殚精竭虑，形容枯槁跟个小老头似的。 “为了给老师报仇诶！光知道学习，不懂联络师生感情吗？”某个女生低声嘟囔，被学霸项尚瞪了一眼之后不敢说话了。 陆瑟的大脑则进入了快速运算： 班主任不够强势→班长会有实权→我应该竞选班长→需要事先建立威信→不能让别人控制局面。 于是陆瑟干咳一声站了起来，之所以不坐着说话，是心理学上的一种小技巧，辩论的时候如果处于较低的位置，气势容易被他人压过。 当然，这一点要活学活用，陆瑟站起来以后比项尚高，如果对方是一个彪形大汉，或许坐着讲话更不容易露怯。 “项尚，难道你对自己的英语水平没信心吗？” “啥？” 陆瑟在脸上挂出轻薄的笑意，直接攻击项尚的命门。 “我听说你获得过全国奥数比赛前三名，但你的英语水平怎么样啊？难道是哑巴英语、卷面英语，根本没有实际应用本领，现在老师留了骂人的作业，你就无从下手了？” “胡说八道！我初中的时候就是英语角一霸！看我不把那个麦克骂出屎来！” 被好胜心控制，项尚咚的一声坐下，取出手机飞快地输入英语脏话，并且非常自觉地没有使用网上字典，守住了绝不作弊的好传统。 三言两语就把班级学霸玩弄于鼓掌之间，陆瑟微微欠身向班主任行了一个绅士礼节，然后才翩然坐下。南宫老师刚刚失恋处于脆弱期，立即对这个有风度的男生多了几分信任。 “控场技能不错，”旁边的林琴一边玩着水果忍者，一边目不斜视地说，“想要当班长，也是你复仇计划的一部分吗？” “那就跟你没关系了，”陆瑟带着政客的笑容道，“倒是你虽然出了用英语骂人的主意，却只是想利用这机会上课玩手机吗？” 90%的学生都是至少骂了麦克一句才去玩手机的，但林琴连一句也懒得骂。 “操纵大势就已足够，不必自己纵身其间。”林琴的水果忍者玩得蛮溜，纤细的手指化为刀锋，瓜果梨桃纷纷毙命。 林琴的观点在某种程度上跟陆瑟不谋而合，但他并不肯开口夸奖仇人的女儿。 说起用英语骂人，陆瑟也是个中好手，当年为了流利地辱骂南极科考站的死对头们，陆瑟掌握了英语、法语、德语、俄语、芬兰语等9门语言，中国5000年智慧所积累的丰富国骂一旦翻译过去，能把只会“fuck”的外国国骂爆出翔。当然，陆瑟因此更交不上朋友了。 然而就跟前未婚妻林琴一样，陆瑟也没有参与对麦克的围剿，他悠然自得地拿出手机，扫过新闻网站的一行行标题。 快速阅读是十二级智能生物的基础技能，现在已经是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陆瑟很久没有通读过一篇新闻了，有时只看标题就足以掌握天下大事。 “啊呀呀陆瑟快帮忙！麦克这家伙竟然骂回来！而且还是用中文！” 包兴气急败坏地把自己的手机递给陆瑟，陆瑟接过来一看，包兴发过去的英文充满了语法错误，而对方回复的“草泥马”倒用对了场合。 “也就是说这家伙能看懂中文吗？”陆瑟在包兴的手机上指尖飞点，很快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过去： “恭喜您，已成功订阅（每月99元），即刻生效，回复td退订。” 麦克的手机接收到了巨量辱骂短信，处理得焦头烂额，混乱中见有这么一条扣费短信出现，本来手头就不宽裕的他马上回复了“td”。 “哈，不愧是白色垃圾，智商也如此欠费。” 看到麦克的回复后，陆瑟灵机一动，开始用包兴的手机下载基佬约炮app。 “喂喂喂陆瑟你干什么啊！”看到app启动界面是一个充满了哲♂学姿势的筋肉兄贵，包兴冷汗直冒，“我不搞基啊！你不把小佳嫁给我也不能强迫我搞基吧？” 陆瑟不理睬基友的抗议，他将app切换到芬兰语界面，然后用麦克的手机注册了一个账号，自然注册验证码也发去了麦克的手机。 在验证码发送之前，陆瑟手动编辑短信发给麦克：“退订失败，为验证您的退订属于正常操作，请输入我们稍后发送的验证码。” 麦克已经不堪其扰打算关机，这时见到退订失败以及一条自己不认识的芬兰语短信发送过来，下意识地找到颜色不同的数字验证码，复制后回复给了陆瑟。 “ok！注册完成！我给麦克用了最符合基佬们审美的头像，就等着有24k纯基佬去爆他的菊花吧！” 陆瑟把手机还给包兴，“我给你报仇了！” 包兴哭笑不得，一边卸载基佬app，一边担心道：“从始至终你用的都是我的手机，他会不会来打我呀！” “反正我给你报仇了。”陆瑟笑得不关己事，然而这时他自己的手机却亮起了提示灯，意味着有新消息发了过来。 陆瑟“咦”了一声解锁手机屏幕，这才发现是跟妹妹有关的消息，之前他破解了小佳的云相册密码，现在小佳放学回家后拍了照片，自动同步到了陆瑟的手机上。 竟……竟然拍这种照片！ 陆瑟不看不要紧，一看照片眼睛里几乎要冒出血来。 【023】 手指打码 出现在陆瑟手机上的，竟然是亲生妹妹的一张自拍果照！ 严格来说，还算是穿着一点衣服，但是那向上撩开、向下褪去的穿法还不如不穿！ 对着卧室穿衣镜的调皮摆拍，右手持握手机挡住了大半张脸，左手前伸，水平伸出一根手指，借助镜子中这根手指的虚像，对自己不可描述的三个部位进行了完美遮挡。 卧槽这不是在日本网络流行的下流自拍姿势吗！你以为挡住脸我就认不出是你吗！虽然理论上来说并没有露点，但是这种欲盖弥彰更容易引发欲念好不好！ 嘴角还在笑？笑个屁啊你！你那愚蠢的萝莉身材全都暴露在亲哥哥眼前了！我氪金狗眼瞎了！别给我看这种泛着高光的雪白肉体！另外你能用一只手指遮住隐私部位，说明你根本就他么发育迟缓，换成林怜无论如何也挡不起来！ 玲珑的腰肢，小而可爱的肚脐，大腿根部的柔滑曲线，一根手指遮住的淡淡粉红……聚合起来几乎让陆瑟气得吐血。 等等，冷静，小佳虽然喜欢自拍，但从前都是比较正常的cosplay，据我所知从来没有这种大尺度，为什么会突然恬不知耻地拍下果照？ 果然……果然是你教唆的吗！ 陆瑟带着十二分的仇恨把目光转向林琴，林琴正在玩游戏的手机果然收到了信息，陆瑟把目力用到极致，瞟见发信人是“果冻布丁”，信息摘要是“姐姐大人想要的羞羞的照片”。 你妹的姐姐大人！发现游戏里的老公是女人，所以改口不叫老公叫“姐姐大人”了吗？都没有叫过我“哥哥大人”！ 线下见面还不到10天，就被林琴忽悠得拍果照发过去？你外号叫音速佳，自甘堕落的速度也超音速啊！是不是再过10天就要发脱衣舞视频了！ 混蛋啊！有一个模仿动漫人物的妹妹已经够丢人了！现在竟然开始模仿h动漫……信不信我把你钉在耻辱柱上以正门风啊！ 林琴微笑着要切出游戏，看一看果冻布丁到底拍了怎样的照片，陆瑟想都没想，猛地伸手把林琴的手机给抢了过去！ “诶？光天化日之下，你这家伙怎么在课堂上抢人东西？” 林琴微昂起头，以质问的口吻斥责自己名义上的男朋友。 陆瑟被妹妹气晕了头，起身抢手机的动作过于急躁，现在处于站不站、坐不坐的尴尬姿势，并且已经成了同学们的焦点。 “那个……”班主任南宫老师的酒有点醒了，“这位同学把手机还给邻桌吧，你用自己的手机不也可以吗？” 其实上课时间根本不允许用手机，遇上厉害的老师真能给你没收了扔厕所里。 “老师你不知道！陆瑟和林琴是男女朋友！”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包兴第一时间帮基友打掩护，“他们之间换着用手机很正常！” “诶？真羡慕啊……”青姿学园并不鼓励早恋，可恨嫁已久的南宫老师说出了很没立场的台词，“那你们随便吧，别忘了帮我骂人就行。” “这次不行！”林琴不依不饶，“就算是情侣也应该保有私人空间，陆瑟要翻看我的聊天记录，他不信任我说我给他戴了绿帽子！” 此语一出，全班哗然，陆瑟心中更像是跑过了几百亿只草泥马。 还真会恶人先告状啊！明明是你教唆我妹妹宽衣解带在先，居然倒打一耙说我不信任你？我信任你就有鬼了！另外百合就不算出轨吗？如果把你当成真正的未婚妻，我早就比浩克还绿了吧！而且我自己的妹妹竟然还能绿我，真是卧了个大槽！ “你怎么可以这么怀疑自己的女朋友呢？”南宫老师身为女性，立即就被林琴拉到了同一战线。 “fuck！xx#@……%%￥%……xxx！”学霸项尚仍然专注于辱骂麦克，其实麦克已经因为接到若干基佬邀请，害怕得关机了。 “人家是林氏集团的长女，只有你一个男朋友才奇怪吧？”慕容姣的语气酸酸的。 “嗯……林琴只是逗大家玩而已。”陆瑟稳了稳心神，做出替女朋友道歉的姿势，然后面不改色地删除了林琴手机上的妹妹果照。 尼玛不小心又看了一次！在课堂上看亲妹妹的果照，如果被林怜发现，又要说我丧失了做人的资格吧？ “只是一张发错的照片而已，我已经删掉了。林琴休学时间久了，有时就是会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大家不要介意。” “喔，那你坐下吧，不要耽误大家骂……不，不要耽误大家上课。”南宫老师总算想起来还需要上课了。 “这么说好像犯错的人是我一样？”林琴眉毛一挑，“有什么照片那么严重，非得上课时抢回来？” “姐姐你别生气……”林怜怯生生地想劝阻姐姐，但是被林琴一声吼了回去。 “闭嘴不然就把你胸前的赘肉割掉！” “呜呜呜~~~~”林怜再次伏桌大哭，因为现在没有正式上课，所以没控制住哭出了声。除了项尚以外，全班男生都投来了怜惜的目光。 “已经说过了是发错的照片。”陆瑟心平气和地坐了回去，“即使是女朋友，也有不好意思发给她看的照片吧？” “我明白了，”黑长直少女嘴角微翘形成一个微妙的弧度，“是丁丁的照片吧？你之前总说要发给我看，终于在上课的时候做了吗？” “尼玛——” 没直接说是jj，而是用丁丁来代指，我是不是要感谢你手下留情啊！但现在的年轻人有谁不知道丁丁是什么意思！？ “啊，那样可就太过分了。”南宫老师单手捂住脸颊，做出受了惊吓的样子来，“毕竟是在上课，露出丁丁现场拍照什么的……” 谁上课的时候露出丁丁了啊！别跟着林琴一起抹黑我好吗！你这样的班主任活该嫁不出去！ “是发错的照片，不是拍错的照片，”陆瑟沉着面孔纠正，“再怎么说我也不可能……” “好变态啊！居然在上课的时候脱裤子！” “不愧是包黑子的基友，一对变态！” “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原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舆论控制不住地开始倒向，陆瑟明知道再不采取行动就会无法翻身，但拿出自己手机里妹妹果照当证据，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哼，既然丑事被你发现，我只好承认了。”陆瑟眉头一皱，先用一句自污的话让大家安静下来，好让后面的话不会淹没在嘈杂之下。 两手十指交叉在桌面上，一副自暴自弃的蛮横表情。 “是我上周末跟其他女生逛街的照片，一不小心错发给你了……你已经怀疑我很久了吧？干脆分手吧！” “诶？真相是这样吗？”南宫老师瞪大了眼睛，看见自己的学生当堂分手，心里居然有那么点暗爽。 这时下课铃响了，班里的八卦女生们很遗憾没能听到后续，男生们也不知道林琴到底跟陆瑟分手没有。 同学们渐渐散去，林怜也被禁止靠近之后，林琴起身从陆瑟桌上拿回手机，轻笑道：“当不成班长了吧？虽然没有被当成变态，却也被当成了脚踏两只船的人……滋味如何？” “我警告你！”陆瑟咬牙道，“再发现你教唆我妹妹做糟糕的事，我就把你的病情宣扬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林氏集团的大小姐一旦发病，就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偶！” “我不在乎，”林琴的眼瞳波澜不惊，“谁有本事摆弄这个人偶，就让他来摆弄好了，付得起代价就行——小佳的花蕾好看吗？” “你……不准用这么下流的词汇！” 林琴掩口而笑，“多亏了我你才能欣赏到世间绝景不是吗？我可没有强迫过小佳，是你这个喜欢偷窥妹妹的哥哥太差劲了。” “不要以为我没办法对付你，”陆瑟恨恨道，“只是暂时还没到时候……” 林琴摇了摇头，秀发如水波动如潮，少女单手将头发拢在一边。 “别发出这种败犬的吠叫，难听死了！我看中的男人应该更有志气才对吧？有本事的话，就教唆爱丽丝也拍果照给你看啊！” “教唆12岁的幼女……”陆瑟翻了个白眼，“你这是要我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啊！明明是你犯的错，为什么要转嫁给爱丽丝？” “哈？”林琴照着陆瑟的句式重复了一遍，“明明是我爸爸犯的错，为什么要转嫁给我们？” 陆瑟一时语塞，他心中的确有一个极小极小的声音这么问过自己，但是很快就淹没在南极的皑皑冰雪以及企鹅的喳哑叫声之下了。 “在十二级智能生物眼里，世间没有善恶，只存因果！”陆瑟强词夺理。 “你等着吧！林氏集团当初是我爸爸创造的心血结晶，现在它被冠上了丑陋的姓氏，我一定会不择手段地毁了它！你和你的妹妹们都会沦为我的垫脚石！” “行了行了我已经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一遍。”林琴无聊地摆了摆手，“我也不算喜欢林氏集团，但集团是我开后宫的保障，所以不能让你毁了它。其实集团名有什么关系呢？你只要和妹妹一起嫁过来，不就能夺回属于自己的那部分东西了？” “明明失去了更重要的东西好吧！”陆瑟睚眦俱裂。 “啊，你领带歪了。” 林琴忽然伸出双手捉住陆瑟松脱的领带，动作轻柔地将它解开，然后重新系紧，并纠正到了正确的位置。整个过程中，少女都保持着身体前倾的费力姿势。 一秒钟前还像阴险的地狱恶魔，一秒钟后却如此温柔体贴，陆瑟一时忘了该如何反应。 瞧见这一幕的同学们低声议论起来： “没分手反而和好了吗？真搞不懂这些万金小姐的想法，随便劈腿也能原谅？” “陆瑟的花言巧语一定点到10级了吧？原来只靠嘴炮就能泡妞是真的！” “fuck！xx#@xxx#@x%%￥%#@xxxx！为什么不回复我？已经被我狂风暴雨般的辱骂攻击得哑口无言了吧！” 【024】 请让我吃掉你 第五节课仍然是英语课，南宫老师总算履行了自己的本职工作，虽然讲英语的时候一旦遇见“麦克”这个人名，就会瞬间变得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嘿嘿陆瑟马上就到午休时间了！”包兴在后排很着急地说，“你不是告诉过我，万一班级里出了什么对你不利的话题，必须在午休前制造一个更大的话题，否则就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吗？” “不错，我有相应计划。”陆瑟面沉似水，“你别多嘴就行了。” 手机时间走到11:45，距离正常下课的11:50只剩五分钟，老师学生都有些倦怠的时候，陆瑟忽然举手道： “南宫老师，我觉得咱们班课堂纪律欠佳，主要原因是班干部团体没有建立——不能再拖了，必须在今天放学前选出班长！我听说因为没有班长，大课间的跑步活动都有人敢不参加，真是太不像话了！” 包兴顿时对基友的超厚脸皮五体投地，小声道：“不参加跑步的不就是你吗？” 陆瑟不理睬包兴的吐槽，表情大义凛然：“据说青姿学园一贯的做法，是采用教师不干涉的学生投票制，今天课程表最后两堂课是自习，干脆就在那时召开简短班会，然后选出负责的班长吧！” “倒也是，”南宫老师做出如梦方醒的表情，“高一时当班长的男生出国留学了，现在确实需要一个新班长，那陆瑟你来替我组织吧，我身体不太舒服，今天想早点回家。” “我靠还没当上班长就有了组织权力，陆瑟你挺行啊！”包兴在下面暗挑大拇指。 对于班主任的决定，好多同学都有异议，然而陆瑟将时间掐的很准，他和老师一问一答以后，完全没给其他人发表意见的时间，下课铃就响了。 第五节课的下课铃等同于开饭铃，老师一般都不在这节课拖堂，否则去食堂晚了抢不到菜。随着走廊里其他班级带起的混乱脚步声，高二（1）班也很快走得七七八八。 “高！实在是高！”包兴一脸汉奸式谄媚，“这样一来，大家吃饭时讨论的话题就是选谁当班长，你劈腿的事情就烟消云散了！” 陆瑟一皱眉心想本来我劈腿就是没影的事，还不是为了遮掩小佳的果照瞎编的？ 林琴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急着去饭堂，她单手支在书桌上托住下巴，眼神飘忽仿佛在冥想。 “对女朋友都不负责，到处劈腿的家伙，还妄想当班长？” “那只是竞争对手的无耻污蔑。”陆瑟回答问题的口吻简直像美国总统竞选办公室，他离开教室之前，理了理曾经被林琴调整过的领带，并且恶搞川普的竞选口号道：“我会让高二（1）班再次伟大起来的。” 刚和包兴一前一后走到走廊，陆瑟便从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拿着，密码你知道，趁现在去请原属冬山一中，你认识的并且有号召力的老同学吃饭，让他们支持我！” “贿选是吧？”包兴接过银行卡眉飞色舞的，“陆瑟你很有资本主义肮脏大选的风范啊！” “说什么呢！”陆瑟将笑容敛在嘴角，目光高远，望向走廊顶部的彩云喷绘，“告诉你的老同学们，我跟你是发小，代表的是你们冬山一中的利益，我当班长的话，他们不会受欺负的！” 包兴得令，快跑着下了楼梯，陆瑟则脚步沉稳，花了5分钟左右，才慢悠悠地出了主楼，来到了操场西侧的食堂。 私立院校的食堂跟公立院校相比，装潢略好，但也无非是一些商场顶楼美食广场的等级，而且味道比美食广场差多了，毕竟是垄断。 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学生们排成长队，在几个热门的窗口划卡打饭，青姿学园的学生证兼具借书证、饭卡等多种功能，所以这里不但是人头的海洋，也是证件的海洋，盯得时间久了有头晕目眩的作用。 陆瑟没有去特别挤的地方，他到人少的窗口打了一份肉馅饼和两只茶蛋，以及一份菠菜汤。 端着餐盘去找座位，冷不丁发现林怜也打完了饭，一个人坐到了食堂的角落。 陆瑟稍微想了想，故意绕远路坐到了林怜的对面，开口便问：“你姐姐呢？” “姐姐一般一天只吃一顿饭，”林怜哀伤道，“有时候一顿饭也不吃。” 怪不得胸前是搓衣板呢！陆瑟一边腹诽，一边看了看林怜餐盘上的食物。 非常意外，爱惜小动物如同生命的神圣修女，曾经冒着生命危险去拯救小动物的圣母林怜，餐盘里居然有肉。 “我还以为你是素食主义者。” “大部分时间是。”林怜的目光平和而温柔，“但是这些动物已经被屠宰了，如果没人吃白白扔掉，将来就会有更多活着的动物被杀——另外食堂里纯素的食物特别少，如果要求大家都按照我的标准来，难道不是太自私了吗？” 陆瑟默然，林怜是林光政婚内生子女，相比于得了怪病的林琴，某种程度上更有可能成为林氏集团的继承者。这个本应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无论怎样的任性要求都会得到满足的女孩，却偏偏毫不任性，道德标准高的吓人。 “这道菜是青椒炒肉，在生前应该是一头漂亮的小猪吧？” 林怜望着餐盘里黑乎乎的东西，双手握在一起贴于前额，开始了虔诚的餐前祈祷。 “好可怜啊，被锋利的刀刃夺去生命，死后的遗体又乏人问津……请允许我把你吃掉，将你转化为我身体的一部分，就像我有朝一日也会回归大地，成为大地的一部分一样。” 虽然用了“请让我吃掉你的遗体”这种听上去很惊悚的祷词，结尾也忘了基督教徒常用的“阿门”，但这个场面却实实在在地散发着神圣的光辉。 好刺眼！吃个饭都能这么神圣，我连青椒炒肉用的材料应该是老猪这样的槽都吐不出来了！ 请求猪先生原谅之后，林怜拿起筷子开始进食，坐姿很淑女，只是每吃到一块肉，都要眉峰微蹙地细细咀嚼几遍，仿佛在和不幸的灵魂深入交谈。 陆瑟自己喝了口汤，再咬了一口肉馅饼，立即就明白为什么这个窗口排的人少了。 卧槽太难吃了！这玩意就算是深渊巨口也咽不下去吧？就这玩意还敢拿出来卖钱？不当做规模杀伤武器判你终身监禁就不错了！ 本来打算吐掉，但是在神圣修女发表了尊重动物遗体的珠玉之言后，实在不好意思那么做，只好拼着老命咽下去了。 只有这种时候，陆瑟才会希望林怜是那种伪善的动物保护主义者，记得那些人只会占领道德制高点，袭击生物科研机构，割开渔民的渔网，没弄清动物栖息环境就胡乱放生。 那些人的逻辑是——放出来就行了，放出来之后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了，反正我已经感动我自己了，我要去找下一个动物了。 同样是爱护动物，林怜的觉悟跟那些人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单单是林怜为救动物负伤而使用过的绷带，就足够把他们一个不剩全都吊死。 可惜陆瑟没有林怜那样的觉悟，他决定等到林怜看不见的时候把剩下的肉馅饼扔掉。出于好奇，他举起筷子问林怜：“你打的青椒炒肉好吃吗？” “还不错，请尝一下吧？” 林怜并不介意跟男生（以及仇人的儿子）分享食物，她将餐盘稍微向前方推出，方便陆瑟夹取。 陆瑟夹住一块青椒和一块猪肉，没想太多就放进了嘴里。 卧槽！我屮艸芔茻！！ 比肉馅饼难吃十倍！超苦！超辣！超咸！已经到了惨绝人寰人神共愤的地步了！这种黑暗料理，林怜是怎么得出“还不错”的结论来的？ 望着不明所以一脸天真的林怜，陆瑟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原来你是味觉白痴啊……我看除了你以外，就算是有耶稣的觉悟也没法把这东西咽进去，你居然还能面不改色？” “嗯，我的味觉是有点失灵啦，也被姐姐这样骂过。”林怜不是有意卖萌地敲了敲自己的头，可萌度依然颇高。 “但是我不会放弃我喜爱的素食烹饪的！”林怜挺起胸脯给自己鼓劲，“虽然姐姐为了打击我，说我做的是恶魔的食物，神父也对我的炖锅洒圣水，但他们一定是跟我开玩笑的！有机会的话，陆瑟同学会来尝尝我的手艺吗？” 纯洁的眼神充满希望。 陆瑟顿时满脸黑线，十二级智能生物的内心充满了恐惧。 怪不得你能吃得下去黑暗料理，原来你自己就是最大的黑暗料理制造者！还有味觉失灵的天然加成！连神父都怕成那样，教你烹饪的是撒旦吗！以人类之身领受了耶稣和撒旦的双重真传，你这妥妥是主角模板啊！凤傲天啊！欺负你的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啊！ 想到这里，陆瑟问：“对了，你上英语课的时候也发短信骂人了吗？” “没有，”林怜摇了摇头，“我只是劝他信耶稣，但是他不听还回骂我是贱货，不过我相信，未来他总有一天会醒悟的。” 不，骂上帝眷顾的神圣修女是贱货，这家伙已经没有未来了，说不定下午就有装满钢筋的卡车砸在他脑袋上。 “有点渴了，我去买点饮料，你要什么？”陆瑟想找个借口离开餐桌，这样就不用吃肉馅饼了。 “谢谢，今天的菜确实稍微有点咸。”林怜把自己的学生证递了过来，“方便的话，可以帮我打一杯橙汁吗？” “一杯橙汁我还是请得起的。”陆瑟没有接林怜的学生证，信步走向卖饮料的窗口，却发现本班的一个高壮男生，带着自己的两个小弟，撞到了一个低年级的学妹。 “别挡道！看你这穷酸样，走个路都慢吞吞的！” 【025】 肮脏交易 说话的男生名叫泰龙，高一的时候担任过体育委员，现在是高二（1）班最高最壮的人，所以陆瑟对他有些印象。 泰龙这个名字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动作电影明星史泰龙，他倒也对得起父母的期望，整个人虎背熊腰像是橄榄球运动员，连脑子里都是肌肉。 颇有些江湖气的他，屁股后面总跟着两个小弟。据说泰龙还在追同班的慕容姣，但慕容大小姐看不上他。 由于打饭动作慢被呵斥的学妹，则是陆瑟在图书馆见过的双麻花辫眼镜娘安芷，青姿学园的校服穿在她身上虽不闪耀，却也如朴实无华的一簇丁香，在远离世界中心之处静静开放。 泰龙喜欢慕容姣那样前凸后翘的女生，自然对安芷没有兴趣，骂安芷是“穷酸样”，指的也是眼镜娘身材穷酸，对普通男生缺乏吸引力。 “对……”安芷脸色苍白地想要道歉，但她声音太小，要看口型才能知道她在说“对不起”。 “你说什么？对我大哥有意见？”泰龙的一号小弟跳过来，伸手向安芷的肩头拍去。 因为说话声音太小，安芷已经在平时的学习生活当中造成很多误会了，再加上喜欢自己一个人看书，也很难交上朋友。 果然……像我这种人，就算升上高中来到新环境，也逃脱不了受欺负的命运吗？ 安芷紧闭双眼，托住餐盘的两手不住颤抖，虽然对方把手拍到肩膀上也不会怎样，但总觉得一旦接触，就代表了整个高中时代备受欺凌的开端。 然而放弃抵抗地等了5、6秒钟，那决定命运的一击却没有到来，安芷把眼睛张开一条细缝，惊讶地发现—— 居然有人挡在自己面前，抓住了那只充满恶意的手！ 这个男生……不是大课间在图书馆借用查询电脑的人吗？看样子应该是学长吧，跟我一样戴着眼镜，貌似也喜欢读书，但跟书呆子的我完全不同，是那种非常耀眼的类型……他为什么要帮我？他跟我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不是吗？ 陆瑟过来拔刀相助自有他的考虑，虽然他奉行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每次遇到问题都会在使用体力之前优先使用脑力，但也并不是弱不禁风的体格。毕竟陆瑟在资源短缺、交通不便的南极呆了十二年，崇拜的偶像莱克斯·卢瑟也在设计谋害超人之余坚持健身，以备不时之需。 将一号小弟的手重重甩开，陆瑟不卑不亢道：“人家已经给你们道歉了，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生，很有面子吗？” 莱克斯·卢瑟脱下西服之后全身肌肉，在动画、漫画里都曾经不依靠任何科技暴扁过街头小流氓。陆瑟跟偶像有点距离，拿现在来说，虽然有信心收拾一号小弟，但两名小弟一起上就比较困难，更别提挑战肌肉男泰龙。 泰龙看得出陆瑟有多少斤两，他双手抱于胸前，完全不怕陆瑟会突然袭击。 “怎么？还没当上班长，就开始想要管我们了？” 陆瑟把自己置于泰龙的攻击范围之外，抬头看着对方的眼睛道：“我管的不是你们，是高二（1）班的声誉！泰龙你这样暴力撩低年级学妹，传到别的班级，还有慕容姣耳朵里，真的好吗？” “谁……谁说我在撩她！”一提到慕容大小姐的名字，泰龙立即额头冒汗，手指着安芷否认道，“她这种平板身材根本不是我的菜！” “那就放人走。”陆瑟顺水推舟，做了个手势让安芷赶紧离开。安芷愣了一下，生怕陆瑟为自己出头反受伤害，脚步没有立即动作。 “快走！还等着我请你喝茶吗？”陆瑟有点发狠地对身后的安芷说了一句，安芷醒悟到自己只是碍事的存在，连忙低头表示此恩此德粉身碎骨难以报答，然后小步离开了。 并没有走到特别远的地方，而是将餐盘放在没人抢占的桌子上，转身回望，每一根睫毛都在为陆瑟紧张颤抖。 陆瑟本人却一点也不紧张，他已经知晓了泰龙的弱点，掌握了泰龙的恐惧，只要善加利用，对方就是自己的提线木偶。 远离尘世的寒冷南极，在那里陆瑟领悟了破解世间一切奥秘的底层真理，那就是“恐惧本源”、“唯有永生”以及“勿增实体”，虽然暂时只领悟了这三条，但组合起来使用，无论对于泡妞还是对于报仇，都已绰绰有余。 “今天食堂的饭特别难吃，你们既然还没打饭，跟我出去聊聊怎么样？”陆瑟用大拇指比了比身后的出口，然后不等对方回答，便转身一个人先向外走。 “跟着他！”泰龙将右拳击在左掌心里，“他初来乍到的我还怕了他不成？他要是敢跟阿姣嚼舌头，我就揍死他！” 陆瑟双手插在裤兜里，挺胸抬头地朝外边走，指尖却触到了学生证的边缘，这让他想起，本来是要帮林怜和自己买饮料的。 另一边，安芷见陆瑟领着三个人向外面走，不知道后续会怎样，正在担心，没想到陆瑟竟然更改了路线，直直向她走了过来。 “这是我的学生证，你拿着它去买杯橙汁。”陆瑟把自己的学生证递到安芷手里，然后指了指距离较远的林怜的位置，“把橙汁送给那边的大胸妹子，那是全校知名的圣母修女，不会欺负你的。一小时以后来班级把学生证还给我，能做到吧？” “能……能！”用最大勇气和最大音量回复的安芷，仍然微弱到难以置信。 陆瑟没有再做耽搁，继续领着泰龙三人出了食堂，只留下安芷心潮起伏地盯着手中的学生证。 高二（1）班，陆瑟……学长竟然把学生证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我手里，我可千万不能弄丢了，如果弄丢了我就不配活着，不配学长的信任……像我这样平凡的女孩，居然也会有骑士救我于危难之中，简直像做梦一样…… 食堂的不起眼一角，安芷把陆瑟的学生证贴在胸口，仿佛这是需要付出生命去守护的，这辈子所能得到的最宝贵的东西。 另一处，陆瑟把泰龙三人带到了食堂前面的大榕树下，开门见山道：“下午自习课的班长投票，你们记得要投我。” 泰龙三人一愣，随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真有意思！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你凭什么认为我会选你当班长？你以为自己跟我很熟吗？” 陆瑟不回答泰龙的问题，却反问道：“你觉得社会里是穷人多好，还是富人多好？” 泰龙跟两个小弟都是青姿学园的原住民，也就是说父母都有俩钱，泰龙嘴巴一撇，道：“当然是富人多好！穷鬼什么的我见了就烦！” 陆瑟推了推眼镜框，令镜片反射出大片白光。 “社会跟咱们的班级一样，需要生态平衡，如果大家都特别有钱，一个穷人都没有，脏活累活谁来干？谁送快递？谁做保洁？到时候富人的生活质量就要直线降低了。” “呃……”泰龙和两个小弟听得哑口无言，陆瑟不等他们想清楚，继续趁热打铁： “现在高二（1）班重组，加入了不少原冬山一中的学生，他们的家境可能不如你们好，但这难道不是好事吗？一个班级难免有脏活累活，只要我当了班长，就会把脏活累活全都推到他们身上去！” “等等，”泰龙皱眉道，“你说的挺有煽动性的，但谁不知道你和包兴是死党？你会向着我们？” “包黑子已经是过去时了。”陆瑟语调阴险，说的跟真的一样，“我利用他获取了冬山一中学生的支持，以后也会利用他来控制那些人的。别忘了我现在的女朋友是林琴，林氏集团的长女，我早已跃升至富人的行列，绝对是代表了你们青姿学园原住民的利益！” “嗯有点道理，其他同学倒也没有我看上眼的，但总觉得……”泰龙还有点犹豫。 陆瑟微微一笑抛出了杀手锏：“只要我当选班长，以后凡是班级活动，我都尽量安排你跟慕容姣在一起。” “好，成交！”泰龙伸出大手，陆瑟会意，也伸出手跟他握到了一起，达成了不可描述的肮脏交易。 ※※※ 午休预备铃在12:35准时响起，那是一段萌萌的钢琴曲，仔细感受的话，简直有一种伴着节奏欢快奔跑的冲动。 独自一人在榕树下等待的陆瑟，看见包兴像疯狗一样跑了过来。 “累死……累死老子了！那帮吃货光吃饭还不够，还让我给他们去恒基商厦买冰激凌！一个破班长，又不是美国总统……呼呼……” “总之他们答应支持我了对吧。”陆瑟胸有成竹，等包兴歇够了以后，跟他交换了一些零碎的情报。 “诶？你说你把学生证给一个刚认识的高一学妹了？” 包兴对陆瑟说服泰龙不感到惊奇，但是对陆瑟随便把学生证给人的事情不太理解。 “你不是经常对我说，凡是涉及到个人信息的物品，都要谨慎保管吗？为什么不让那个学妹用自己的学生证替你买橙汁？事后再还她钱不是一样？” “不一样，”陆瑟道，“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把这件事当做一项测试，这个学妹长着一副调教难度很低的脸，如果她通过了这项测试，那么我以后可能会委派给她别的任务，就像我委派你来给我跑腿一样。” “诶？那岂不是说，我也长着一副调教难度很低的脸？”包兴大为不满。 “不，”陆瑟沉痛不已地拍了拍基友的肩膀，“你的脸根本黑的看不清，说实话我完全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只能根据黑度和声音判断出是你。” “滚蛋！银行卡也还你！你要不是小佳的哥哥我早打死你了！” 陆瑟收起银行卡，眼睛望着食堂的方向笑道：“十二级智能生物做的每一件事，基本都包含了若干目的，每个行为都是一石二鸟或者一石三鸟，拿这次来说吧，除了搞定泰龙和安芷，额外的收获就是不用再吃那可憎的肉馅饼了……” 【026】 少女食用报告 陆瑟回到班级时是13:05，距离下午第一节课开始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包兴跟在陆瑟身后抱怨道：“按道理说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也不算少，但排队打饭就要花十几分钟，不想排队就只能吃没人要的黑暗料理……” 陆瑟点了点头，“我算是领教了食堂的青椒炒肉，如果我逼着小佳吃着东西，她能咬舌自尽，对了——” 高二（1）班的教室里空空荡荡，只有1/4不到的座位上有人，林琴、林怜姐妹倒是都在。 “包兴，我听说林怜的厨艺非常nb，以后你看到教堂区有炊烟就过去骗吃骗喝吧，说是我让你去的就行。” “好哇好哇！”包兴大喜，“我就说是替你去吃的！” 今天是高中部第一天正式上课，班里出现了很多新同学，免不了私底下勾勾搭搭，男女之间如此，同性也不例外。 只见慕容姣自来熟地斜倚在林琴的课桌上，姿态婀娜，很好地表现出了校服下的火爆身材。 “林琴，放眼整个青姿学园，就属咱们两家身价最高，你妹妹成天沉迷耶稣没法跟她交流，幸好你来上学了……” 林琴坐在座位上，表情冷淡仿佛对方不存在。 “诶？你这么苗条，有什么减肥秘诀吗？我听说晚上不睡觉会减肥，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林琴道，“不单会减肥，还会减寿呢。” 慕容姣碰了个软钉子，颇为气恼，两只眼睛的眼角吊得比平时更厉害了。 “喂，都是同学干嘛说话阴阳怪气的？林氏集团的规模是挺大，可是我们慕容家的安保集团也不小啊！我爸爸和六个叔叔经常出现在国际电影节的颁奖仪式上你知道吗？” 慕容安保集团的核心业务，是为名人、明星提供vip高端特卫，足迹遍及全球，慕容七兄弟每人分管一块地理区域，每当受客户邀约参加颁奖晚会，也是谁离得近谁去。 由于安保集团算是“武行”，慕容这个复姓又容易让人想起《天龙八部》中的姑苏慕容氏，所以业内经常半开玩笑地说“我要雇个慕容世家的高手”。 慕容姣平日里高端客户见的多了，自然瞧不上所谓的平民百姓，按道理说泰龙也算家底殷实身体强壮，条件不算差，但在慕容家看来，泰龙根本就跟自己家里那些保镖一个档次。 林琴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笑了出来。 “不就是葫芦娃保安公司吗？你们加油干，等干到业内第一了，我就收购你们。” “谁是葫芦娃保安公司啊！”慕容姣气得双手拍桌，“是安、保、集、团！别以为你们林氏集团想收购谁就收购谁！” “诶？所以不否认葫芦娃的事情咯？你妈妈是谁？穿山甲吗？” 慕容姣本以为只有林琴有资格当自己身份平等的“闺蜜”，没想到林琴比林怜还难以交流，想发作又摄于林氏集团的淫威，只得气哼哼地转身走掉了。 “哼，风水轮流转，总有你求到我头上的一天！” 看到这一幕的陆瑟陷入了沉思。 爱丽丝说林琴是腹黑毒舌女，看来林琴果真是天生毒舌没法控制，她这样处事，就算人长得漂亮家世显赫，在班级里人望也不会很高……有机可乘啊。 做回自己座位路过林琴旁边的时候，陆瑟随口问了一句：“你不是百合吗？慕容姣挺受男生欢迎的，你不喜欢？” 林琴冷冷道：“我对肤浅的女人不感兴趣，她这样的用来暖床都不配。” 这时泰龙大马金刀地从外面走了过来，对陆瑟说：“中午那个洗衣板找你，大概是要还学生证吧？” 当着林琴的面说出“洗衣板”这样的禁语，黑衣少女瞪了泰龙一眼，泰龙185的大个，却瞬间感到头皮发麻。 陆瑟点了点头重新走到教室外面，果然看见安芷畏畏缩缩地站在走廊一侧，双手紧紧攥着陆瑟的学生证，指尖已经有些发白。 “没到一个小时就送过来了啊，辛苦了。” 陆瑟阳光满面地夸奖对方。 其实安芷来得比这还要早，只是躲在消防箱后面不敢冒头，甚至陆瑟走进教室的时候都没有鼓起勇气喊一声，最后还是泰龙路过的时候发现了她。 “不辛苦” 这是安芷在陆瑟面前说出的第一个完整的词，然而却不是通过嘴巴，只见双麻花辫眼镜娘举起自己的翻盖手机正面向外，事先用记事本程序打好了字。 “不辛苦，谢谢你在食堂里帮我的忙。” 安芷使用的是目前比较少见的翻盖带实体键盘手机，优点是打字比加快，看来说话声音太小的她会把手机当做笔谈工具使用。 陆瑟收起自己的学生证放回兜里，笑道：“食堂的事不提了，在图书馆你不是也帮过我的忙吗？总体来说还是我欠你的人情，不如留个电话给我，有时间了我请你喝杯咖啡。” 安芷的脸，顿时变得比她的红框眼镜还红。 她双手快速打字之后，低着头单手将手机举起，那害羞劲儿仿佛在展示女孩的不可告人之处。 “1390xxxxxxx，我在学校里经常把手机调成完全静音，如果偶然没接到电话，请不要生气。” “放心，我不是气量狭窄的人。”陆瑟扫了一眼便记住了号码，同时抛给害羞女孩一个微笑，“你有什么需要也可以来班级找我，我还有点事，失陪了。” 来不及打字告别，安芷低了低头，那姿态彷如清晨的含露花苞。 回到教室以后，陆瑟故意把裤兜里的学生证又拿了出来，以示自己出去的确是拿学生证的，免得别人做其他猜想。 “你什么时候跟大猩猩的关系那么好了？”林琴说话的时候目光并没有看向陆瑟，“另外为什么没有我的允许就把学生证借人？” 陆瑟眉头高皱：“喂喂泰龙是壮了一些但也不至于说是猩猩吧？另外我的学生证我做主，凭什么要经过你的允许？” “因为你的身份读作男朋友写作奴隶。” “别擅自决定！” “对奴隶这个称谓感到抵触？”林琴的表情仿佛奴隶是一个很荣耀的字眼，“那么你来我这儿当管家也行，林氏集团的管家有许多不同的前缀称号，你可以选一个自己喜欢的，比如说旋风、铁血、红莲、钢、秃头……” “秃头是什么鬼！” “你不怕那个叫安芷的也是我妹妹吗？”林琴突然换了话题。 “没错，”陆瑟的表情并不惊讶，“青姿学园里面年纪比你小的女生，的确有可能是林光政的私生女，但不能因噎废食。” “所以说你要吃掉她？记得事后写一份食用报告给我。”林琴的眼光中闪烁着嘲讽的笑意。 听到姐姐提起安芷这个名字，被禁止踏入1米距离的林怜在座位上说：“那位很好心的学妹吗？她中午的时候替陆瑟帮我打来了橙汁，橙汁很好喝，以后得专程再向她道谢才行！” 陆瑟不禁暗想：一杯3块钱左右的橙汁，值得如此劳动千金之躯吗？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你的真·圣母属性，绝对以为你做作虚伪啊！ 包兴这时不甘寂寞地也凑了上来。 “怎么？这个学妹叫安芷是吗？我发现哈，女孩子的名字里如果有草字头，就会显得很秀气的样子，上学期生物课好像讲过植物有花、苞、茎、叶，不如我有女儿的话就叫她包茎……” 一本正经说出这番话的包兴，遭到了陆瑟和林琴的共同鄙视。 “啊不对！呸呸呸我这个臭嘴！”包兴自己也醒过味来了。 然而神圣修女却双手合十，带着天国一般的纯洁微笑，以及管风乐一般的和谐声线赞美道：“很不错的名字呀，希望包茎小公主能够茁壮成长，在神的光辉下收获满满的幸福……” 不，一个被sb父亲取名叫包茎的女孩，这辈子都别想成为公主了好吗？别说是神的光辉，就是神他妈的光辉也救不了她！幸福个鸟啊！受尽世人取笑的她说不定会对自己的脖子采取环切手术呢！ 午休期间没有再发生什么重要的事，第六节课——也就是下午第一堂课，在14:05正式开始。 这堂是历史课，陆瑟翻出封面是爱因斯坦和孔子的历史必修3，觉得孔子身后的司南（指南针雏形）距离孔子太近，看上去倒像是孔子发明了司南一样。 “前段日子新闻上不是说，韩国人发明了司南，也发明了孔子、爱因斯坦，耶稣还有释迦摩尼吗？” 历史老师是个长得很有沧桑感的瘦子，讲到百家争鸣的时候，他很有腔调地念起《道德经》节选：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 这句极富哲理性的话，忽然让陆瑟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糟糕！光顾着贿选班长的事情，中午忘了跟小佳通电话！小佳不会拍了一张果照还不够，继续在家里啪啪啪（快门声）下去吧！我可不想再看到那种瞎眼照了！ 【027】 三纲五常 诚然，小佳的手机云相册已被破解，理论上说她的任何自拍都会第一时间被陆瑟看到，但也并非万无一失。 手机自动上传照片的前提是联网，如果小佳出于某种原因（比如对哥哥的猜疑）断网自拍，那么就算她拍了再糟糕的照片，陆瑟也是察觉不到的。 另外即便察觉到也不是好事，上一张照片已经是“一指遮三点”了，下一张是什么？胸下夹笔？你不用特技夹得住吗！ 一边想着，陆瑟一边给小佳发了一个9.9元的红包，想测试她是否在线。一般来说，小佳会接受红包然后发牢骚说：“小气鬼哥哥10块钱都不给我！” 然而红包发出去5分钟没人接，陆瑟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说不定林琴跟小佳打过招呼，所以小佳现在把家里的wifi关了。 这时包兴好死不死地又被老师提问了，他肤色太黑，坐在班里就像是白纸上的一个墨点。 “靠窗最后一座的同学，你站起来读一读11页上的学习延伸材料一。”经常熬夜读书，很擅长减寿的历史老师说道。 包兴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读道：“天为君而覆露之，地为臣而持载之；阳为夫而生之，阴为妇而助之；春为父而生之，夏为子而养之；王道之三纲可求于天……” “很好。”历史老师挥了下手让包兴暂停，然后背着手在讲台桌上踱起步来，做古代大儒状，七步之后才面向学生们问道： “从《春秋繁露·基义》里面，大家看出了董仲舒的什么思想啊？你们觉得这种思想怎么样？” 坐在第一排的学霸项尚忙不迭举手道：“这反映了董仲舒讲究天人合一……” 然而包兴念完课文并没有坐下，他以为老师在问他，于是大声道：“那个……三纲应该就是三纲五常，妻子在家必须听丈夫的话，对吧？” 这一严重落后于时代的论调让女生们不淡定了。 “什么呀，历史课本上怎么教这个！丈夫听妻子的话才对吧！”慕容姣尖声表示反对，其实她根本没认真听课，在下面用手机摄像头当镜子来着。 泰龙的座位跟慕容姣不远，他动作夸张地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但慕容姣装作没看见他。 “反正我爸赚的钱都按月上交给我妈。”这是一个原冬山一中女生，自视甚高的慕容姣和她在男女地位上意见出奇地一致。 项尚作为高二（1）班学霸，最恨的事情之一就是回答问题被人打断，于是他满脸愤怒地站了起来，回身对叽叽喳喳的女生喝道： “你们够了！老师提问的是董仲舒的天人合一思想，历史上的三纲确定了君臣、父子、夫妻的关系，没什么毛病！” “怎么没毛病！”慕容姣学习不好向来跟项尚不对付，“制定出三纲五常就是最大的毛病！你们男人一天天总想着奴役我们女性！” 讲个天人合一都能掀起性别歧视争论，历史老师始料未及，正在这时，林怜却情绪激动地站了起来，双手握在胸前，声泪俱下道： “请不要吵了！神的子民都是兄弟姐妹，既然结为夫妻，就应该同舟共济，丈夫说的对就听丈夫的，妻子说的对就听妻子的，这样互相辱骂……太、太过分了！” 哭泣天使之姿从云端降临，大家的思维都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另外林怜先说“兄弟姐妹”，又说“结为夫妻”，总觉得有德国骨科的嫌疑。 “我就讨厌你这种圣母！”慕容姣一边说一边瞟了林琴一眼，“怎么叫说的对？要是丈夫要求你裸体做家务，你做吗？” 林怜愣了一下，歪着头稍微想了想后回答：“如果能让他高兴的话……这对我也没什么损失。” 此言一出，班里的男生都红着脸在底下yy，心想谁要是娶了林怜就命太好了，只要不做家暴、出轨之类的事，因果律武器应该也不会发动。 “哼！讨好型人格！”慕容姣评价了一句之后不说话了。 历史老师觉得不能任由课堂纪律混乱下去，此时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同学，三纲的确是封建时代的产物，不过五常相对来说就要好得多，哪位同学知道什么是五常？” “仁……”项尚刚要说“仁义礼智信”，教室里同时站着的林怜和包兴却以为老师在提问自己，几乎是同时答道： “五常大米？” “五个常任理事国？” 教室里立即笑开了锅，陆瑟的注意力也从手机相册上被拉了回来。 尼玛包兴说常任理事国我不奇怪，可林怜怎么也这么没常识？原来你虽然是圣母但是学习也不算很好吗？万金小姐居然知道大米的牌子，你还真是个听神教诲，关心柴米油盐的好妻子啊！可你不是修女吗！这样下去大家都会升起去修道院和尼姑庵找老婆的冲动的！修女和尼姑供不应求要摇号的混蛋！ 非常意外，今天第一天来上学的林琴以坐姿朗声说道：“是仁、义、礼、智、信。” 教室的嘈杂因林氏集团长女的发言而突然平息，林琴微微转移目光，接续着自己的公开发言，对邻桌的陆瑟私下说道： “我的管家需要具备以上五种品质，哪怕是被主人命令裸体做家务，也要谦虚有礼，勉力躬行。” “裸体做家务合乎哪朝哪代的礼啊！”陆瑟忍不住吐槽，“无论是男友还是管家，在你的字典里都写作奴隶吧！” “原来是这样！姐姐真聪明！”林怜并没有因为自己答错了问题而感到过多羞怯，她满脸幸福地沉醉于跟姐姐一起上课的难得时光，坐下以后在笔记上认认真真地记道： “仁、义、礼、智、信五个国家……” “我的问题……居然抢走了我的问题！”项尚对于林琴横插一刀非常愤怒，时不时向教室后排发出仇恨的目光，弄得好多人都不敢做小动作了。 历史课结束以后，对于男女地位的争论仍然没有结束，不知怎么，话题转到了谁有钱谁的地位就高，没钱的就应该听有钱的指挥。 “哼，冬山一中这些人根本没有自觉，他们知不知道以前青姿学园的食堂没这么难吃？让冬山一中的老师进入体系也就罢了，居然让冬山一中的食堂大妈也混了进来！我今天懒得排队点了份肉馅饼，差点没吐了！” “是啊是啊，”有人附和道，“现在食堂里只有排长队的那些窗口才能吃了，感觉食堂里冬山一中大妈特别多的样子，怎么回事？” 陆瑟听包兴说过，冬山一中的食堂大妈跟青姿学园的厨师不一样，都是手拿两把菜刀从南天门砍到蓬莱东路的狠角色，青姿学园不给她们解决工作问题，她们能把上至校长下至保安都喀嚓了，再加上旁边路过的一个骑自行车的。 “行了行了，你们知足吧！”一个住校的男生抱怨道，“你们是开学后才开始吃，我可是从暑假的时候就开始吃啊！而且以前青姿学园是全封闭住宿式学校，现在也不行了，只有情况确实需要的才能住……” 为了解决学生越来越多的问题，青姿学园曾经将高中部搬迁到江北学区，可惜好景不长，一个校方研制的智能机器人脑袋短路，高喊着“消灭碳基生物”进行纵火，导致校舍被烧，于是高中部又搬了回来。就算托管冬山一中后地盘有所扩大，仍然容纳不了全部学生住宿。 “话说凭什么啊！”青姿土著们越讨论怨气越大，“冬山一中那些家伙各种费用减免，弄得咱们食堂变难吃，住宿条件变差，好处都是他们的！” “喂喂说什么呢！”来自冬山一中的一个高个男生不干了，他冲到青姿土著大吐苦水的讲台附近，摆出想打架随时奉陪的姿势。 “我们又没求着你们托管，是你们青姿学园野心太大，现在换了这身校服老子还不习惯呢！” “嘿！得了便宜卖乖！你没听新海诚说，中国公立高中那些校服都没法做动画吗！” “特么老子是中国人管一个小日本说啥！” 高个子撸起白衬衫袖子就要上，青姿土著方面的三个男生都个子不高，其中一个早有准备地拿了三个黑板檫交给同伙，大喊：“丢他老母！” “啪！”“啪！” 一个黑板檫落空，另外两个都打在了穿同样校服的同学身上，受害者却是半途冲出来阻止大家争吵的林怜。 被用力投掷的黑板檫击中，林怜半个身子都是粉笔灰，胸前受到冲击荡漾不止，神圣修女迷了眼睛，带着神爱世人的悲悯请求道： “大家都是同学，共同生活在一个国家、一个学校还互相攻击，不是太令人伤心了吗？ 难道不能放下成见和睦相处吗？” 面对随时随地准备好牺牲自己的林怜，两边的男生都没话说了，总觉谁先口出恶言谁就是永劫不复的罪人。 林怜没法睁开眼睛，她听了听周围不确定情况怎样，于是又说：“食堂大妈也不容易，请不要骂她们了，万一她们失业，岂不是会造成更多的悲剧吗？” 陆瑟心道：食堂大妈们失业了的话，她们自己倒不会怎么样，可能会多死一些路过的骑自行车的吧。 “我今天中午吃过大妈做的青椒炒肉，”林怜的泪水沾湿了粉笔灰，“虽然有点咸但不算很难吃，如果你们实在觉得大妈们手艺不好，从明天开始我也去食堂帮忙！” “别呀！”原青姿学园学生，包括慕容姣在内都吓得不轻，陆瑟旁边的包兴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林怜闭着眼睛看不见同学们的恐惧表情，她继续双手合握道：“虽然我以前只做过素菜，但是如果能让大家高兴，我会勉强自己，用一些已经去世的动物做一些肉菜的！” 一想到高一的时候，试吃林怜黑暗料理的神父腹泻到脱肛，大家都不寒而栗，泰龙从教室后方走过来劝道： “林怜你千万别去食堂，只要你不去，我们就不当着你的面吵架了！” 林怜摇摇头，坚持让双方发誓要和睦相处，不然自己就从楼上跳下去，这时陆瑟旁边的林琴捂住小腹幽幽说道： “吃了你的料理，动物们才会去世呢……” 【028】 班长竞选 上化学课的时候，陆瑟发现林怜的脸肿了，她试图用绷带包扎但看上去像是木乃伊，只好去医务室贴了医用胶布。 投掷黑板檫的那个男生很过意不去，但是林怜完全没有责怪任何人的意思，只要班里没有人再吵架，就算脸上贴满胶布也会从心底生出纯粹的喜悦吧。 “从小就喜欢管闲事，受伤了也是活该。” 林琴如此评价自己的妹妹，但是陆瑟注意到课间休息的时候是林琴陪着林怜去医务室的，她这个姐姐也不算特别无情。 化学老师是一个不太注重仪表的，嘴巴比姚晨还大的女老师，【特技】是做实验失败，曾经在讲台桌上重演过新东方厨师学校那样的火焰特效，谣传说江北学区被烧掉也有她一份功劳。 纵然嗜学如命，学霸项尚也知道必须得有命才能学习，距离讲台桌最近的他，不由得警惕地将身体向后挪了挪。 化学老师则是发现了林怜脸上的胶布，觉得林怜坐在第五排都能受伤，上一节课的老师实在太不注意学生安全了。 “我一般只拿第一排的学生当实验材料……” “啊老师你说啥？” “没什么，”化学老师振了振精神道，“根据教委要求，从今天起我们来讲化学选修课，请大家拿出《化学与生活》，赶紧把前面的讲完才能到《实验化学》……” 每当讲到“实验”这两个字都神采奕奕，仿佛期待着学生们体内的油脂和蛋白质都熊熊燃烧。 陆瑟拿出课本随便翻了翻，发现化学选修1跟必修课比起来，更像是《饮食与健康》，里面讲了很多跟日常生活高相关的知识，可惜并不受学校重视。 “只有做化学实验的时候我才会怀念南极啊，试管里的药剂失去控制了就直接丢进海里，运气好的话还能炸飞企鹅。现在拿书房当实验室有些施展不开，上次为了阻止盐酸蔓延，只好拿小佳的cosplay服装来擦，结果留下了白浊烧痕，被污蔑是变态……” 当时小佳拎着衣服跟哥哥大吵大闹。 “人类的体液没有这么强的腐蚀性好吧！愚蠢也要有个限度啊！” “因为哥哥是变态所以腐蚀性也特别强！总之快赔我衣服！” “什么啊明明是我花钱给你买的……” “礼物送出去了就是属于我的！不马上赔给我一模一样的两件，我就告诉爸妈你对我不轨！” “哈？你以为他们会相信？” “那……我就告诉妈妈，你曾经用化学品烧秃了一只企鹅！” 正是由于小佳手里握有这样的把柄，有时才不得不对妹妹让步，好在小佳一般只在陆瑟理亏的时候使用这些威胁。 课堂上的几项试验难度很低，只用到了热水，没有用到火焰，在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的庆幸声中，化学课平安无事地过去了。 下面的第八、第九节课是自习，也就是陆瑟建议的选举班长时间，不过在那之前，还有20分钟的大课间休息。 下午的大课间比上午要少5分钟，但是不需要做眼保健操和跑步，全部用来自由活动，通常女生会用来散步，男生会用来打球，或者做其他爱好。 陆瑟本来打算给小佳拨了个电话，可转念一想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就利用大课间跟相关人士谈了谈，那感觉就像美国大选拉票似的。 人有事做时间就过得快，转眼上课铃响了，陆瑟等到大部分同学都坐好以后，径直走到黑板前面用粉笔写了“班长投票”四个大字，字体庄严，平正中带险绝，很有面子。 练字这种事情在古代对泡妞有帮助，在现代作用不大。陆瑟字不但字写得好，还有模仿他人字迹的独特技巧（不限于汉语），都是在南极为了整蛊自己的死对头们练出来的。 例如“谢尔盖，举重机旁边的防冻液喝起来跟伏特加似的，我给你留了一半。”（俄文），然后将防冻液换成六神花露水。 或者“维克多，你送给我的玫瑰已经凋谢了，这象征着爱情的结束。”（法文），然后再模仿维克多的字迹给他女友写分手信。 陆瑟的“笔迹模仿大作战”终于在一封寄给自己母亲的，命令中国南极科考站研发“企鹅炒鸡蛋”等国宴菜谱的伪造信中露出了马脚，被妈妈吊起来打了一顿。 往事不堪回首，智者只重当下。 陆瑟晃了晃头，暂且压下对企鹅的无边仇恨，并且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裆下——昨天做实验时有化学品沾在了裤子上，大腿内侧有些瘙痒。 痒的真不是时候……陆瑟克服想要挠痒的冲动，在讲台桌后面挺直身体，大声宣布： “就像上午班主任老师决定的那样，咱们利用一点点时间来开首次班会，先把高二（1）班的班长选出来！” 班主任南宫老师没有到场旁听，她一早就请假回家借酒消愁去了，另外原本青姿学园就有班长选举不需老师参加的传统。 “切，根本是你自己想当！”慕容姣的声音刚好能让讲台上的陆瑟听见，“既当主持又参加竞选，还真有这么不要脸的！” 就像泰龙有两个追随者小弟一样，慕容姣座位旁边的两个女生也是她的追随者，简称一号小妹、二号小妹。 一号小妹道：“要不然咱们选慕容小姐当班长吧！慕容小姐气质这么好，绝对能把其他班长甩出好几条街！” 二号小妹附和：“反正我投慕容小姐的票，慕容小姐你参选我就举手！” 高二（1）班总共才30多人，刨去候选人就更少，不需要纸质投票，举手表决就可以。 慕容姣眯着眼睛瞧了陆瑟一会，哼道：“我懒得管七管八的，一会我举手支持谁，你们跟着我就是了。” 作为一个没少看美国大选直播的少年政客，陆瑟的脸皮非常厚，他两手摊开覆在讲台桌上，慨然道：“那么我就是一号候选人了，下面有谁要跟我竞争吗？没有的话，在下就自动当选了……” “我有问题！”项尚举手道，“我没时间当班长因为我爱学习，你要当班长的话，必须能引导积极正确的学习风气！你有这个本事吗？” “还可以，”陆瑟笑道，“我转学过来的时候参加了标准考试，入学成绩是近三年转学生当中最高的，你可以去学校的档案库里查。” “那我没问题了！”项尚放下胳膊，“其实我根本不在乎谁当班长，只要他不是一个成绩很烂的学渣就行！”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慕容姣脸上暗自发烧，她不打算竞选班长，也是怕到时候项尚跟自己发难。 “既然没有其他人选，”陆瑟尽量压制住嘴角的笑意，“那么从今以后……” “等一下！”林琴突然发声道，“没有竞争对手的选举，无聊得都快让我死掉了……没人参加的话我就报名！” 陆瑟皱眉，好在林琴会跟自己作对他早有预料。 像总统候选人常做的那样耸了耸肩，陆瑟笑道：“林琴你在开玩笑吗？你身体虚弱，今天能来上学，明天就不一定来的了，这样怎么及时处理班级事务呢？” “我有副手，”林琴不急不躁，“我当选班长的话，我妹妹林怜就会担任班副，我指定政策性的的东西，具体的执行由我妹妹代劳就可以了，有问题吗？” “诶？姐姐你……”林怜惊讶地向右后方的姐姐转过头来，虽然不认为自己有领导才能，但是能跟姐姐共事仍然是值得期许的事情。 这下班级里陷入了讨论，陆瑟虽然在班主任那里占了先机，毕竟是初来乍到，而林怜早已在过去的一年多当中，向同班同学证明了她至少有消弭争端的才能。 另外林琴+林怜的双胞胎美少女组合，显然比陆瑟+包兴的组合要养眼得多，广大男生的心都开始向女班长漂移了。 ——混蛋竟然靠副总统拉票！ 在美国大选当中，如何选择副总统向来是一项技术活，选好了能给你加分，选不好就各种出丑，负分滚粗。 单纯从竞选班长来讲，陆瑟对林琴是有优势的，但是如果算上副手，包兴就完全是负分滚粗的货，而且他跟包兴是发小尽人皆知，现在辩解说包兴不是副手，也没人会信。 陆瑟暗暗咬牙，直向最后一排的基友使眼色，那意思是你咋不从窗户跳下去给我减轻负担哩？ 包兴做出“哈”的表情，那意思是不是我帮你贿选你能有这么多支持者吗？现在又嫌我拖后腿？林怜能为姐姐跳楼，我可不跳！ 这时陆瑟放在讲台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先是红包被领取的提示，然后是妹妹的回复： “10块钱都不给我！小气鬼！” 大选进行中，陆瑟没去管妹妹的留言，他沉思片刻后，开始质疑林琴竞选班长的动机。 “静一静，大家静一静！林琴，我想当着全班同学问你一句，你是我女朋友吧？跟男朋友闹了小别扭就干扰他的竞选，不是太任性了吗？” “诶也是啊。”有些人回过味来了，“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吗？” “正因为是你的女朋友，比别人更了解你，所以才不能让你这个道德败坏的家伙当上班长。”林琴略微提高了音量，“据我所知，陆瑟不但喜欢脚踏两只船，而且还对自己的妹妹……” 诶诶诶你要说什么啊！陆瑟心里发慌，难道你要说我无意间看到妹妹果照那件事吗？这种丑事一旦被大家误会，别说是当班长了，在好多人眼里都要丧失做人的资格了吧！ 然而林琴故意利用她的病弱体格歇息了几秒钟，给了个让陆瑟紧张到要死的大喘气，才道：“对自己妹妹的衣服泼盐酸，只因为嫉妒妹妹得到的礼物比较贵。” “满口胡言！”陆瑟松了一口气但没忘记立即反驳，“那衣服是我给她买的！盐酸也是不小心泼上的！” “诶为什么家里会放盐酸？”“有的人家会用来清洁厕所啦。”底下一阵悉悉索索。 “你不承认这个也没关系，”林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沉痛语气，“那你刚从医院拿回来的体检报告上，说你染上了总共28种性病，你怎么解释？” 卧……卧槽还在记仇吗！因为我雇佣的水军造谣说你得了28种性病，所以非要在公开场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狠狠地羞辱我吗？ “诶？陆瑟同学得病了吗？”林怜很紧张地站了起来，“那要好好治疗才行啊！听上去那么严重，不治疗的话会过早升上天堂的！” 有人在下面嘀咕：“得了28种性病还想上天堂？这得玩多少花样才能得啊！” “太可笑了！”陆瑟拍了拍讲台桌，“我只不过是跟其他女生逛了次街而已，你出于嫉妒胡编乱造，也应该说一个合理的数值，28种这么夸张……” “你要说我没有证据？证据在这。” 林琴从书桌里抽出了巨长的一卷白色纸张，在同学们好奇的目光下晃了晃。 “中午刚送来的化验单，从尖锐湿疣开始28种一样不少，还有三甲医院的大夫签字，有谁要看吗？” 够了啊！那是水军毁你名声的时候ps出来的化验单！你居然在午休的时候让公司属下二次ps然后打印出来，还找了个会写医生体的人签名吗！为什么这么反复强调是28种？跟谣言中你得病的数目一模一样……这28种性病是你传染给我的吗！ 【029】 犹大与掌握雷霆之人 陆瑟在讲台桌上被气得够呛，偏偏这时胯部越来越痒。 千万不能挠！挠了的话就证明林琴说的没错了！大家都会以为我得了尖锐湿疣才会挠了！ 眼看污蔑自己清白的化验单就要在同学之间开始传阅，陆瑟知道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呵呵，林氏集团的办事效率果然高，伪造证据对你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话里有话，当初陆子东被踢出公司时，也是被林光政伪造了监守自盗的证据。 “是啊，真是卑鄙。”林琴的嗓音带着黑夜的韵律，“污蔑守身如玉的你得了28种性病，我这个做女朋友的还真是不择手段呢！” 同样话里有话，讽刺28种性病的套路是陆瑟首先使用的。 啥？你暗指我卑鄙，守身如玉也是形容你自己的？你哪里守身如玉了？你这个百合谁知道你睡过多少女人了！ 这时包兴觉得应该助好基友一臂之力，他清了清嗓子发言道：“我作证，其实陆瑟没有得过那么多种性病……” “那到底是几种呢？”泰龙因为跟陆瑟握过手，所以一脸恐惧地非常关心这个。 “诶我没算过……” 陆瑟拼命向帮倒忙的包兴使眼色，这才让包兴闭了狗嘴。 “大家！”陆瑟用沉痛的语气吸引同学们的注意，“也许有人听说过，我过去很多年都待在南极科考站，在那种特殊环境里，定期体检是常态，我最后一次体检报告作为参考资料存储在青姿学园的档案库里，能够充分证明林琴的指责是无稽之谈。” 陆瑟的话半真半假，南极的确有定期体检，但他的体验报告并没有存储在学校的档案库里。 对于政客来说，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选民们相信什么。 “诶？所以说还是林琴在跟男朋友闹别扭吗？” “我也觉得28种性病太夸张了，陆瑟虽然发际线有点高但是不像快要烂掉的样子……” 混蛋啊你们转而相信我我是很感谢的，但注意力不要放在我的头发上啊！虽然每天晚上都掉头发，但目前我的发际线还是处于正常范围的！ 尽管内心风疾雨厉，陆瑟仍然保持了川普一样的迷之微笑。 “闹剧应该收场了！班长选举占用的是大家的自习时间，如果不想负担领导班级的重任，只想对候选人施以人身攻击，那么请自觉退出本次竞选！” 陆瑟双手拍在讲台桌上，起到了说评书时惊堂木一样的效果。 “就像大家看到的那样，我光明正大地来竞选这一职位，而林琴却百般阻挠，不想着如何更好地为大家服务，反倒醉心于收集黑材料给我罗织罪名……你们要把班级交到这种人手上吗？” 极富感染力的语气让不少人陷入了沉思，但更多人心里想的是：你光明正大个屁啊！从中午开始就贿选得很厉害啊！ “时间就是效率，时间就是生命。”陆瑟继续说道，“我建议现在立即进行举手表决，如果觉得我的女朋友比我更适合当班长，那么你可以举手并且说出你的理由，不举手的话，我就从今日开始正式履职！” “嘿嘿嘿不愧是陆瑟，太狡猾了！”包兴搓着双手一副即将弹冠相庆的猥琐样，“这年头大家都怕麻烦，把举手支持变成举手反对，反对者还要说出反对的理由，应该没什么人会举手吧？” 慕容姣的一号小妹和二号小妹，紧张地盯着大姐，唯马首是瞻，慕容姣却没有动作。 大课间休息的时候，陆瑟专程找到慕容姣，对她说如果肯支持自己的竞选，那么好处大大滴。 “怎么？你觉得林氏集团比慕容安保集团大很多？” 慕容姣一副被冒犯的表情。 “跟这个没关系，”陆瑟早已料到慕容姣的反应，“我说的是泰龙的事，你被他的追求搞得不厌其烦吧？如果你在班长选举中投我的票，那么以后凡是班级活动，我都尽量不把你跟泰龙安排在一起！” 不但对慕容姣和泰龙做了完全相反的许诺，陆瑟还模仿泰龙的笔迹写了一张字条，让包兴偷偷压在慕容姣的文具盒下面。 “新学期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收到过泰龙很多情书的慕容姣，刚看到前面三个字就判定是泰龙写的，她皱着眉头把纸条攥成了一团。 因为以上这些原因，慕容姣没有什么反对陆瑟的理由，不如说当林琴也要竞选班长的时候，被林琴羞辱过的她反而必须要支持陆瑟了。 见慕容姣没有举手，一号小妹和二号小妹都没有举手，慕容姣算是女生中的“刺儿头”，她完全没有刁难陆瑟，在许多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另一边，抱着跟慕容姣成就好事的小九九，泰龙早已跟熟悉的男生打了招呼，那些不够熟悉的，也被下达了“不支持陆瑟我就揍你”的威胁。 原冬山一中学生这边也不必说，陆瑟是包兴的发小，被认为足够充当他们的利益代言人，何况中午那顿饭吃的也挺饱的，饭后还有哈根达斯冰激凌。 于是整个班级里一个人举手的也没有，陆瑟清楚这不代表真正的民意，很多人有从众心理，并不是人人都能坚持自己的意见，如果是普通的举手表支持，自己和林琴的的票数说不定在伯仲之间。 但那又如何？最终的胜利者是我……林琴你过于纠结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果把性病的种类减少一些的话，说不定效果会更好呢。 精神上的愉悦带来了身体的愉悦，陆瑟的胯下不再痒了，本来这就是化学品引起的轻度不适。 然而在陆瑟预料之中，林琴慵懒地举了下手表示自己有不同意见。 少女的黑长直发和黑色连衣裙几乎混为一体，让她在全班同学的校服中间卓尔不群。 “陆瑟，你担任班长以后，想必包兴就是副班长吧？不知道各位女同学们是否还记得包兴在开学仪式上说的那些话……” “怎么不记得！”项尚因为在开学仪式上跟包兴吵过架所以记忆犹新，“居然说什么美少女不会大便只会下粉红色的蛋！” “诶你怎么血口喷人！”包兴大为不满，“我没说蛋是粉红色的，粉红色并且带着山野芬芳的明明是气体……” “对啊我想起来了！”“好恶心啊！”“我可不想要这种副班长！”因为包兴越描越黑，局势再次逆转。 陆瑟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框，并未阵脚大乱。 “包兴是我的重要伙伴，但不会是副班长！”为了阻止劣势扩大，陆瑟当机立断，“我当选的话，副班长的职位应该给更合适的人选，林怜就非常不错——请问林怜同学，你愿意当我的助手，尽心尽力为整个班级谋福利吗？” 林怜愣了好几秒钟，“为班级谋福利”这几个字打动了她，基本不会拒绝任何合理请求的神圣修女点了点头。 “叛徒！”林琴狠狠瞪了自己的妹妹一眼。 “叛徒！”包兴也对着讲台桌上的陆瑟咬牙切齿，“明明说好了让我当副班的！” 还没上任就让高二（1）班多了两个犹大，陆瑟的嘴角露出毫无忏悔之心的笑意。 林琴你还太嫩啊……我多次将班长竞选比作美国大选，还故意引用了川普的竞选宣传词，为的就是让你把自己放在希拉里的位置。林怜的确能够为你拉到极多的选票，但是你忘了这不是真正的大选，大选中总统和副总统是绑定的，在这里却不是。林怜答应给我当副手，你最后一丝优势也失去了。 “我稍微能理解，你被自己的妹妹坑过的心情了。”林琴用几秒钟平复心绪，再次抬起不服输的目光。 “原本我不想用这个的，但既然被你逼到这个份上……” 林琴的深邃黑瞳中仿佛有夜鸦飞过，实实在在的威胁口吻表示她手里仍然有没拿出来的黑材料。 陆瑟叹了一口气，手指缓慢而稳定地移向讲台桌上的手机，调出了一个简约得如同《星际争霸1》的绿色app界面。 “原本我也不想用这个的。” 随着陆瑟的指尖接触到app界面上的闪电图标，林琴突然感觉自己全身酥麻，仿佛有巨大的电流穿身而过！ 不，根本就是真正的电流！贴身穿着的防狼内衣里，泄露的十万伏特打在少女身上，让她的原本坚定的眼神瞬间变得模糊潮湿起来。 “你……你黑进了林氏集团的电脑！” 林琴曼妙的身材向前弓成一个虾米的形状，她上半身倒在课桌上，紧咬嘴唇强忍痛苦，只能用愤怒的眼神表达自己的疑问。 陆瑟恶魔一般在讲台上站得笔直，俯视着作茧自缚的仇人的女人。 “我很久以前就黑进过林氏集团的电脑，你控制不了自己的毒舌吐露了不该吐露的信息，这让我想起曾经见过的wk-2项目……只是防狼的话也就罢了，现在加上了定位功能，只要存在外网接口，就存在着被黑客控制的可能啊。” 依靠课堂上的演算以及图书馆的10分钟，陆瑟成功将防范色狼的报警内衣，变成了拘束美少女娇躯的可怕刑具。 “陆瑟在说什么啊？”“这也是竞选的一部分？”底下的同学不知内情。 “林琴，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陆瑟的手指仍然停留在手机上方，“wk-2项目中写明电量足够使用三次，我现在问你——你承认自己彻底失败了吗？” 【030】 扳回一局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林琴想过要抱住妹妹，让陆瑟不敢再第二次按下电击键，但是自己对电击有耐受体质，妹妹不见得有，而且第一次电击就已经让她站不起来了。 前未婚夫陆瑟的狭长眼睛中写满了残忍，如果没有隔着经过特殊处理的泛着白光的眼镜片，大家早已看出陆瑟的邪恶真面目，绝不会让他担任班长了。 “别犹豫不决啊，大家的时间都是很宝贵的。”陆瑟毫无怜悯之心地第二次按下电击键，他的语气倒像是十分为难似的。 “呜呜……嗯啊啊……” 林琴用极大的意志力压制着悲鸣的逸出，她能耐受电击不代表对疼痛免疫，防狼内衣的设计是在她假死的时候惩戒罪犯，仍有知觉时效果却完全相反。 黑色带蕾丝边的文x和胖次，对高中生来说很成熟x感的款式，如今却变成了强烈刺激的源泉。林琴感到自己的敏感之处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而且每只蚂蚁都长着陆瑟那样的可恶脸孔。 “混蛋明明只是个秃头……唔嗯……” 两次电击的后劲很大，混杂着娇声的悲鸣被林琴咽回喉咙深处，她神情恍惚，额角上泌出细密汗珠，嘴唇泛白而微张，猫一样的粉红细舌抵在唇边，不是很淑女地产生了想要伸出口外的冲动。 少女趴伏在书桌上身体抽搐，同学们以为这是旧病复发，呆在座位上不知道该如何施以援手，陆瑟却很清楚其中真相，冷静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时间对于林琴来说似乎放缓了许多倍，五感的敏锐度也被放大了许多倍，她能感受到每一只细胞所遭受的轰炸，并惊奇于自己为何还没有丧失意识。 和妹妹相比只能称为荷包蛋的地方，以及更为隐秘之处被狠狠x躏，少女一动也不敢动地x紧双腿，黑丝袜之间彼此摩擦，更是增加了无法忍受的麻痒感。 林琴不知不觉已经被汗水浸透，恼人的濡湿感带来了苦闷的羞耻，她在百合的时候总是充当“攻”的角色，如今被陆瑟掌握了主动权，引起了心理和生理的巨大挫败感——她那白皙得有些超脱尘世的脸泛起了红晕。 “林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陆瑟的手指如达摩克里斯之剑一般悬在半空，“你当真要反对我吗？你还要拿出伪造的证据来混淆视听吗？” “……不，不会了。”虽然心有不甘，但林琴只能如此回答，她的声音因为压抑了身体的躁动而变成了奇怪的音调。 陆瑟却还不肯轻易放过失败的对手：“那么，你承认化验单是你伪造的了？纯粹是因为吃我的醋对不对？” “……是我伪造的。”林琴气喘吁吁。 “还有呢？”陆瑟依旧手指悬空。 “我……我吃你的醋。”林琴带着不易察觉的哭音回答，仿佛是背生双翅的黑暗女王君临天宇，却被一个凡人拖到地面剥去了晚礼服。 “很好，”陆瑟点了点头，“那么从今以后你会支持我的班长工作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林氏集团帮忙的地方，你也会毫不保留，对不对？” 当着全班的面羞辱前未婚妻这么久，陆瑟还没有得到满足。 林琴喘息着没有立即回答。 “怎么，还需要再来一次吗？”陆瑟嘴角露出了狞笑。 林琴对陆瑟的想法心知肚明，但是踩中陷阱的她没法反抗。 不行了……再来一次就要流出来了……没办法…… 林氏集团的长女从未像现在这样低眉顺眼：“如果……如果有什么需要尽请吩咐好了，反正我这么爱你只能听你的。” 陆瑟这才心满意足地把手指收了回去，班级同学也开始议论纷纷。 “什么啊搞得蛮紧张的，最后居然给我们秀恩爱！” “陆瑟手段很高啊，到底是怎么搞定林氏集团大小姐的？” “所以说陆瑟是正班，林怜是副班，然后林氏集团给我们班做后盾？貌似很了不起的样子诶！” “川普赢了希拉里，所以说结果早已注定吗？” 嘈杂声中，慕容姣凝起眉头自言自语：“这两人玩什么呢？林琴好像很害怕陆瑟点击手机的样子，难道居然在那种地方……” 高二（1）班的班长竞选时间不长却险象环生，最后心狠手辣的陆瑟以虚伪的“全票通过”获得胜利。 当选班长的陆瑟立即做了简要任命，包括任命泰龙继续担任体育委员、任命项尚担任学习委员……有些职位空缺，但可以留待稍候处理。 陆瑟回到座位上时，看到邻座的林琴虚脱一样趴着不能动，乌黑的发丝倾泻在课桌上仿佛弯曲的河流。 “把色狼电到爽了吗？”陆瑟重复着林琴曾经说过的话加以讽刺。 让陆瑟意外的是，林琴这次没有回嘴，而是一声不吭地把脸转过去换了一个趴着的方向，仿佛是真的情侣在闹别扭一样。 “叛徒！”包兴给了陆瑟肩膀一拳，然后又满脸疑惑地问林大小姐为什么会认输。 “因为我的王霸之气！”陆瑟故意提高了音量，但林琴仍然背对着陆瑟不理他，少女的身体因为呼吸而一起一伏，表明并非在假死状态。 “姐姐我带你去医务室吧？”林怜请求新任班长同意之后，搀着姐姐出了教室门。 整个过程中林琴没有跟陆瑟说一句话，倒是用漠然的眼神表达出了某种无声的“哼——”。 用颜文字的话就是“╭(╯^╰)╮”。 卖什么萌！明明是比希拉里还凶残的对手，不但想阻止我当班长，还想彻底摧毁我在班级上的声望——现在被我欺负了，反而开始装小女生了吗！ 这堂自习课没过多久就结束了，陆瑟没有急于维护课堂纪律，反倒是项尚恶狠狠地斥责了好几次窃窃私语。 “自己不想自习的话，不要影响其他人！尤其是不要影响我！” 就算是没被任命为学习委员之前，项尚也对上课讲话深恶痛绝，陆瑟正是利用了他的这一点。 “不任命个纪律委员什么的吗？”包兴像只大黑狗一样伸着舌头，“比如说我？” “现在有项尚就已经足够了，”陆瑟说，“当前最重要的不是课堂纪律，而是如何平衡原冬山一中和青姿土著之间的关系……项尚是青姿土著但是无论哪一方都不喜欢他，让他来干维护课堂纪律这种得罪人的事最合适不过。毕竟想要团结成分复杂的集体，生效最快的方法就是找一个共同的敌人，在我树立外敌之前，就先拿项尚来吸引仇恨吧。” “我擦你真损啊！”包兴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我当了纪律委员，仇恨就转移到我身上了？” 陆瑟心道：你那些美少女下蛋的言论早就仇恨ot了。不过表面上没露出太多鄙视眼神。 “有人会辩解说这是必要之恶，但是对于十二级智能生物来说，善恶根本毫无意义，有的只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林怜跳楼也做不到的事情，我却能做到。” “我靠陆瑟你很有反面大boss的份儿啊！不过我混不上副班长也应该混个四天王什么的吧？boss你说对不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包兴boss长boss短的乱叫，大部分同学都没有像陆瑟期望的那样叫他“班长大人”，反倒是叫“boss”或者本名的居多，陆瑟倒也并未十分在意。 boss听起来比班长伟大多了……幸好林琴去医务室了，不然她准会给我捣乱，给我取难听的外号，称我为“陆班”（鲁班）、“瑟班”（色班），好像我是个好色的木匠，甚至污蔑我是斑点状秃头——简称“斑秃”吧！ 陆瑟利用下课时间在走廊里打通了妹妹的电话，劈头就问：“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哈？我哪里错了？哥哥你删掉了我的游戏账号都没有跟我道歉，居然还说我错了？” 陆小佳在卧室里短衫热裤穿得很清凉，正趴在床铺上边玩掌机边吃薯片，两只纤足不安分地来回晃动着。 陆瑟压低声音，以防对话被走来走去的学生们听到。 “你再敢胡乱自拍，我就把你这张一指遮三点发给爸妈！”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陆小佳大惊失色，“我发给姐姐大人的照片怎么会……难道你亲眼看到了吗？” “我看到了，”陆瑟语调低沉，“每一个像素都丢尽了咱们家的脸。” “混蛋居然每一个像素都要放大了看！”小佳简直要哭出来了，“为什么要偷看我的照片！那种照片被男人看到，我……我不是嫁不出去了吗！” “哈？被女人看到就没关系吗！你以为我想看你的幼儿体型？” “哥哥是恶魔！看了人家的果照居然只打赏9.9元，连10块钱也不给我！” “你妹啊那9.9元是测试你在没在线的！把果照发给哥哥然后求打赏，脱衣舞女的节操也比你多吧！” “我不管！把人家的照片从大脑中删除掉！然后再把大脑格式化一千遍！” 陆小佳用拳头使劲击打身边的羽毛枕，仿佛那就是万恶的哥哥的脑袋。 “把大脑格式化一千遍，你是要我成为跟你一样的白痴吗？” “啊……姐姐大人发来了信息，原来哥哥你破解了我的云相册密码吗！直到刚才我还蒙在鼓里！难道你还想长期窥视我，把妹妹的这里和那里全都看光吗！” “哼，林琴她果然没有闲着……总之是胡乱自拍的你不好，就当成个教训吧。” 陆小佳简直像河豚一样气得脸都鼓了起来，她尖叫着说自己要改掉密码，让哥哥发誓永远不再破解自己的相册，如果再犯的话就必须和企鹅结婚。 这是何等恶毒的诅咒！我和林琴结婚也不会和企鹅结婚好吗！ 最后一节课的上课铃响了，陆瑟回到班级后，用眼角余光瞟了好一会从医务室返回的林琴，不确定林琴是否仍然把化作电击刑具的内衣穿在身上。 只脱掉文胸的话倒不打紧，连胖次也脱掉的话，裙子里面岂不是完全真空？一想到女同学很可能不穿胖次坐在我旁边，内心就有点静不下来啊…… 此时胡思乱想的陆瑟并不知道，林琴已经痛骂了公司的wk-2项目组，让他们停掉了防狼内衣的外网接口，而在学校外边的一部黑色轿车里，更是有两个利欲熏心的匪徒绑架了爱丽丝，正打算继续绑架林光政的其他女儿…… 【031】 遭遇绑架 “胖子，情况怎么样？” “青姿学园门口的保安太多，咱们得找一个人少的地方下手。” 一辆黑色套牌轿车内部，正、副驾驶位上坐了两个穿西服戴墨镜的男人，一个高瘦一个矮胖。 为了在整个绑架行动中不暴露真实姓名，两人用“胖子”和“瘦子”互称，西服和墨镜的样式也模仿了大户人家的保镖，目的都是混淆视听。 高中部最后一节课结束时间是17:45，再加上一些杂事，实际放学时间差不多要18点整，不过这对于高二学生来说已经算很早了，毕竟其他很多学校都有晚自习补课，青姿作为教委试点，为学生减负的工作做的还算不错。 “怎么还不出来？难道被老师拖堂了？” 主驾驶位上的瘦绑匪心焦地敲击着方向盘，他跟胖绑匪一样戴了隐藏指纹的防滑手套。 正说着话，只见一对双胞胎姐妹花并排走出了校门，穿校服的那个满面笑容，穿黑色连衣裙的那个则一脸不高兴。 “虽然往常这个时间我都是在清扫教堂，但果然是跟姐姐一起回家更重要！” “闭嘴，你这个叛徒，那么喜欢给陆瑟当副手，干脆嫁给他好了。” “姐姐别生气了，”林怜抱住林琴的一只胳膊，无意识地压在自己胸口上，“当时我没想那么多，而且我是修女，怎么可能抢姐姐的男朋友呢？” 两名绑匪的目光紧紧盯着林氏姐妹，希望她们早一点脱离学校保安的视野。 “跟情报有点出入啊，”胖绑匪道，“不是说林怜的双胞胎姐姐不上学吗？这下可麻烦了！” “胸大的那个就是修女林怜吧？”瘦绑匪咂了咂嘴道，“本打算利用她的脸盲症，骗她说咱们是保镖，让她自己上车的，现在多了她姐姐……” “看来还得使用麻醉剂！”瘦绑匪晃了晃手里的长条形罐子，“等到她们走到附近，我就突然冲出去，就像绑架那个叫爱丽丝的小丫头那样！” 正常情况下，无论林氏姐妹搭乘何种交通工具，都是要先从黑色轿车这边经过的，然而林琴却伸手阻住了妹妹的去路。 “总觉得那辆黑色轿车很可疑，搞不好是来绑架咱们的，今天走这边吧。” “好吧，姐姐的直觉一向很准，虽然我觉得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多坏人……” “啊？她怎么知道咱们是绑匪！？”瘦绑匪嘭地一声砸在方向盘上，“这下糟了，那边是单行道车过不去，而且还有一个公安局！” “瘦子，咱们怎么办？”胖绑匪道，“要不明天再来？” “明天？”瘦绑匪凶相毕露，“明天就来不及了！你忘了后备箱里的爱丽丝了？她傻呵呵地一个人租房子才会被咱们钻了空子，林氏集团再不重视她，几小时后也要发现她失踪了，一个肉票太少，多绑一个就多一份钱！” “可是林怜往那边走了啊，”胖绑匪为难道，“传言说这个见习修女根本不会怀疑别人，随便说个谎就能骗她上车，咱们今天运气太差了！” 正在这时，陆瑟和包兴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校门，包兴不住地在后面埋怨： “陆瑟你太让我失望了！为了你能当上高二（1）班的boss，我出了那么大力，结果你只会留下我帮忙扫除！你当选前的承诺呢？” 陆瑟笑道：“美国大选也是一样，上台的总统有哪个实现承诺了？你想当官的话，我给你个劳动委员。” “劳动委员个屁！天天干活弄得一身灰，你还嫌我不够黑吗！” 两个人闹着闹着就走到了黑色轿车附近，陆瑟把书包交到包兴手里，说：“我去食杂店买两瓶绿茶，你在外面等会。” “我要营养快线！”包兴语气郑重。 “不行，你太黑了用营养快线洗澡也没法变白。”陆瑟拒绝道，“而且我请客我做主，就给我喝绿茶。” “什么呀！”包兴冲着陆瑟的背影大嚷道，“你是林氏集团大小姐的男朋友，结果就只请手下的四天王喝绿茶吗？抠门！” 原本绑匪们没有注意包兴和陆瑟，只是因为包兴太黑稍微多看了一眼，现在听到“林氏集团大小姐的男朋友”，一下子耳朵都竖了起来。 瘦绑匪和胖绑匪交换了一下眼色，胖绑匪摇下车窗，尽量语气自然地问拿着两个书包的包兴。 “这位同学，刚才我听你说，你的朋友貌似跟林氏集团……” 绑匪们的打扮像是保镖，所以包兴也没起疑心，反倒开始大吹牛皮。 “没错！我好朋友陆瑟是林氏集团大小姐林琴的男朋友！林大小姐就是为了他才破例来上学的！而且刚才还在班会上承认，她爱自己的男朋友爱到不行，什么话都听陆瑟的！” “真的假的？”胖绑匪做出不太相信的样子。 “当然是真的！”包兴用两手臂弯勾住书包，费力地指了指自己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月牙印，“我可是包拯包大人的后裔，从来不吹牛b！陆瑟不但是林琴的男朋友，跟林怜的关系也很好，对了，他还是画漫画的爱丽丝的特别顾问！啊你们不认识谁是爱丽丝吧……” 胖绑匪面色一肃，回身再次和瘦绑匪对了对眼色，两人心中有了计较，同时点了点头。 “诶诶诶你们别把车开走啊！我还没吹完呢！” 黑色轿车快速向食杂店门口开去，正迎上拿着绿茶出门的陆瑟，陆瑟低头拧着瓶盖，冷不防胖绑匪从车里跳出来，一块蘸满了麻醉剂的手帕捂上了陆瑟的口鼻。 “怎么回事？绑架？” 陆瑟没来得及思考，就在一片混沌中失去了意识。胖绑匪将陆瑟塞进乘客后座，动作敏捷轻车熟路，显示出他不是个普通胖子，是一个练过的胖子。 “诶你们要把陆瑟带到那儿去？”包兴又惊又疑地追了两步，“你们是林琴派来的吗？要揍陆瑟解气？先把绿茶给我留下啊！我正口渴呢！” 绑匪们也不答话，瘦子开车一路绝尘，颠颠簸簸将车开到了偏僻地带，胖子则时不时转头去看陆瑟的情况。 “你觉得那个黑人说的是真话吗？”瘦绑匪问。 “有可能，”胖绑匪观察了陆瑟一段时间后回答，“这个戴眼镜的虽然算不上什么花样美男，倒也有些跟普通学生不一样的气度，就是名字听起来有点屌丝。” “因为‘陆瑟’音同‘失败者’吗？”瘦绑匪笑了出来，“他父母怎么想的？我都学过两年英语呢！” 这个时候，横躺在乘客座上的陆瑟悠悠转醒，但是仍然保持着昏迷的假象。 麻醉湿巾捂上来的同时，陆瑟便第一时间屏住了呼吸，身后的胖子虽然身材较矮但结实有力，陆瑟光速分析局势之后认为无法逃脱，只好装作已被麻醉的样子身子瘫软，顺从地被对方扔进了车。 当然，还是被迫吸入了不少麻醉剂，现在虽然提前恢复了意识，脑子仍然不够清楚。 看这颠簸程度……来到了郊外吗？天色还没暗，看来我昏迷的时间不长……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绑架的我？是真的绑匪吗？ 由于在竞选班长时对林琴做了很过分的事，以至于遭到林琴的报复也不奇怪，另外何希范副校长也可能是主使人。 假扮绑匪把我拉到荒郊野外，是打算吓唬吓唬我吗？被吊起来打也有可能，不过别看我是智慧型角色，在南极的时候已经习惯被吊起来打了，所以别以为一两鞭子就能让我服软告饶……等等，这好像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 今天在课堂上对林琴玩了电击play，说不定她恨我恨得想把我刨坑埋了，但是有小佳那层关系在，她要是杀了我就别想让小佳成为她的后宫了……何希范那边，没有林琴的准许，也不应该有胆子搞出大事来。 所以说，我根本不用担心自身安全吗？陆瑟浑浑噩噩地想，反倒是林琴可能会通过远程设备监视我的反应，看我的笑话，我不能露怯，否则就是在仇人的女儿面前服输了！ 轿车猛然刹住，惯性让陆瑟从座位上滚了下来，一瓶绿茶砸在陆瑟的头上还挺疼，陆瑟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爬起来拍了拍校服上的尘土，大马金刀地往后面一坐，拧开绿茶咚咚咚喝了一大口。 “诶这小子怎么醒了！” “居然还他么敢喝绿茶！这胆子比咱们俩还肥啊！” “我怎么不敢喝绿茶？”陆瑟不屑道，“你们以为扮成绑匪就能吓得我腿软吗？林琴也真是的，要让手下人演戏的话，至少要把保镖服装换掉……” 说着说着陆瑟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两名劫匪的西服虽然颜色上跟保镖没多大差别，用料和细节却要粗劣许多，陆瑟平日里非常喜欢穿西服，对此很有研究。 目光望向窗外，除了一片黄土路以外什么都没有，夕阳下北风吹起漫天浮尘，能见度很低，估计轿车也是因此暂时停下，想等风停了再继续。 与此同时，汽车后备箱里，被捆成一团的爱丽丝好不容易蹭掉了嘴上的胶布，大声尖叫起来： “救命啊！爱丽丝被绑架了！光天化日之下绑架良家妇女！还有没有王法啊！” 尖锐的萝莉音穿过后备箱盖子，变得沉闷而遥远，但每个字陆瑟都听清楚了。 卧槽这是真绑匪啊！爱丽丝你也被绑架了吗！在这个空旷无人的地方呼救是没用的！另外你才12岁怎么就进入妇女的行列了！你算妇女的话，像班主任南宫老师那样的就该直接入土了！ 【032】 口对口 “把手举起来放在脑袋后面！” 胖绑匪向陆瑟掏出了手枪，他们的西服不过关，倒是准备了真家伙。 好汉不吃眼前亏，陆瑟举高双手，任由胖绑匪探身过来，取走了自己裤兜里的手机。 “两位，你们可能绑到了假肉票。”为了尽快摸清形势，陆瑟开始试探对方的情报，“我只是个普通学生而已！” “普通个屁！刚才你还说自己认识林琴呢！” 胖绑匪晃了晃手中黑洞洞的枪口。 “下车！我要让后备箱里的小丫头认认你，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她的特别顾问，顺便再把她的嘴封上！” 陆瑟被人用枪指着，保持两手举高的姿势下了车，他在漫天黄尘里思索着绑匪的话。 他们对于我和林光政几个女儿之间的关系，把握的很清楚。记得我第一次路过这辆黑色轿车的时候，他们没动手，从食杂店出来就遭到了绑架——所以说我是被包黑子坑了吗！ 回忆起自己在半昏迷状态下，似乎听到包兴追着喊什么把绿茶留下来的话，进一步证明了陆瑟的猜测。 蠢猪！跟谁吹牛b不好居然跟绑匪吹牛b！好不容易在学校里赢了林琴一局，现在又被当成她男朋友成了人质了！ 胖绑匪押着陆瑟来到轿车尾部，这时陆瑟被没收的手机震动起来，不知是包兴还是其他人打来了电话。 “我可以替你们索要赎金，”陆瑟毛遂自荐说，“只要让我接一下手机……” “啪嚓！”胖绑匪没有听陆瑟的话，他狠狠把手机摔在地上然后用脚踩碎，他的体重对于智能手机来说充满破坏力，陆瑟的手机很快就没了声息。 陆瑟皱了皱眉，手机资料有各种云端备份他倒不心疼，但是绑匪如此谨慎连电话都不让他接，恐怕不是轻而易举就能逃脱得了。 “看什么看？把后备箱打开！” 胖绑匪晃动枪口，脸上的表情分明是说“不听话就和你的手机一个下场”。 后备箱里仍然断断续续传来爱丽丝的呼救声，只不过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沙哑。 爱丽丝不会受伤了吧？陆瑟一边想一边将后备箱盖子掀起呈45°，后备箱中的低瓦数的照明灯自动亮起，金发萝莉被捆成粽子的可怜模样映入眼帘。 跟首次见面时一样，爱丽丝穿着黑、白、灰三色搭配的小上衣和格子超短裙，下面是萌萌的带花边的黑色长筒袜——金发紫眸的爱丽丝本身是彩色的，所以穿黑白的衣服反而特别合适。 然而她被眼里只有钱的绑匪粗暴对待了，小小的身躯被手指粗的麻绳捆得结结实实，鞋子掉了一只，松鼠尾巴一般的金发也蓬乱了几分，封住嘴巴的胶带脱落了一半，是她拼命蹭下来的。 “你们！伤害爱丽丝是要遭到惩罚的！爱丽丝还有漫画要等着更新，告诉读者们因为被绑架才断更，读者们不会相信的！” 浮尘很大，没有立即认出陆瑟的爱丽丝如此叫道。 “想什么呢？脑子有问题吧？”胖绑匪凑了过来，“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还想着要更新？” “可……”爱丽丝心中感到一阵伤心绝望，“可是不更新的话又要被别人超过了！你们这些坏人！爱丽丝不会放过你们的！” “哈？不放过我们？”胖绑匪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你这么弱，能拿我们怎么办？” 爱丽丝一下子被问住了，她迷惑又苦恼，紧咬嘴唇思考了好一会，才眼角带着泪星嚷道：“因、因为爱丽丝很弱，所以你们绑架爱丽丝是不对的！” “哈哈哈哈小丫头就是小丫头！”胖绑匪捂着肚子大笑，“还说是iq200呢，该幼稚的时候还是这么幼稚！” 意识到拥有三个学位，精通15种语言并不能帮助自己逃出困境，爱丽丝紫色的大眼睛一下子失去了光彩，然而这时她看清了站在胖绑匪旁边的人竟然是陆瑟。 “特别顾问！”爱丽丝喜出望外，“你来救爱丽丝了吗？这次也会像上次一样把坏人都赶走吧？” 陆瑟心道：指的是我赶走刘关张三兄弟吗？那几个小流氓是我雇来的，这些却是货真价实的绑匪啊！ “你们果然认识，”胖绑匪晃了晃枪口，“陆瑟，你把爱丽丝嘴边的封条贴好！” 别人手里有枪，尽管以目前的情报并不足以确认那是真枪，但陆瑟不打算以身试智，他顺从地把手伸到了爱丽丝的嘴边。 “诶顾问你做什么？为什么要听绑匪的话？爱丽丝好不容易才把呜呜……” 并没有机会当着绑匪的面详细解释，陆瑟将爱丽丝嘴边的封条重新粘好，爱丽丝瞪大眼睛，表情更加委屈了。 “别做多余的事。”陆瑟对着爱丽丝摇了摇头，并且伸手轻抚小萝莉耳侧的细软金发，这一肢体动作让爱丽丝安稳下来，至少明白了陆瑟跟绑匪不是一伙的。 “呜呜——”爱丽丝的双眼突然间再度睁大，无法发声的她拼命挣扎，想要提醒陆瑟在他身后发生的事情。 陆瑟却面容似水，安静地接受了再度被绑匪麻醉的命运，他早已算出对方要这么做，此时只有不做反抗，才能将伤害减到最低。 不知过了多久，陆瑟在一间废弃医院的病房里醒来，最后一抹夕阳仍未褪去，从身后的窗户照射进来，在地面上画出了浓烈的明暗分割线。 一阵阵钝痛从脑袋深处传来，陆瑟知道这是麻醉剂的副作用，他紧闭双眼又睁开，出现在视线前方的，是自己并未受到拘束的双脚。 意识到自己是背靠墙壁坐在地上以后，陆瑟想要起身却没能成功，回头看了看，原来是双手被拷在了暖气管上。 不锈钢警用手铐，不知道绑匪们从哪里获得的，冰冷的触感让陆瑟渐渐恢复了神智。 不论如何，先看一看周围的环境吧。 左前方剥落墙皮上残存的标语“病房请保持安静”，以及下方已经毁坏的两张病床，让陆瑟初步判定这是一所医院。 “从这个角度看不到窗外的景物，但可以看到阳光投下的树叶阴影，看这叶片的形状似乎是以高度著称的白杨树……” 使用几何原理心算了几秒钟以后，陆瑟估计这里大概是大概是三楼。 这时夕阳的光照微微偏转，陆瑟发现了跟自己拷在同一条暖气管上的爱丽丝，她身上的绳子已经解开，状态跟陆瑟基本一样，因为之前隐藏在阴影当中，陆瑟刚刚脱离麻醉没有发现三米之外的她。 “呜呜——”看到陆瑟转醒，爱丽丝试图说话但有封条挡着，她气恼地伸出舌头想把封条推开，但没有成功。 陆瑟觉得爱丽丝的样子又狼狈又可笑，他在手铐允许的范围内从坐姿改为蹲姿，然后一点一点向爱丽丝的方向挪过去。 两人的手铐都是拷在一条很长的贴近地面的暖气管上的，这条暖气管作为主管，在冬天负责把热水分到数组暖气片当中，长度相当于半个病房的周长。 陆瑟没花多少时间就挪到了爱丽丝旁边，但是手铐被一条竖管阻住，不能再继续前进了，爱丽丝的活动范围显然也受这条竖管限制。 双手不能使用，一般人最灵活的器官就是嘴巴，陆瑟没想太多，直接把自己的脸贴上爱丽丝的脸，咬住封条的一端快速扯了下来。 “啊！”爱丽丝感到有点疼叫出了声，陆瑟吐掉封条后连忙向她使眼色。 “小声点，绑匪一定在附近看着呢！” 爱丽丝点了点头，伤心的目光望了望自己的只剩袜子包裹的双脚——她的另一只鞋子也在搬运中脱落了，明明是鞋控却总要被迫光着脚，太残忍了。 “渴……爱丽丝好渴，”爱丽丝声音沙哑，紫色眸子里充满了沙漠旅人的渴望，“爱丽丝有4个小时没喝水了。” 一提起水陆瑟就想起了自己买的绿茶，因为他在绑匪的车上还喝了一大口，所以自己并不口渴。 “他们没给你水喝吗？”陆瑟问。 “爱丽丝要过，可是他们不给。”爱丽丝低下头一副受气包的模样，“他们说林氏集团是他们的大仇人，所以没有水给林光政的女儿喝……” 陆瑟心想：林氏集团也是我的大仇人，只不过林琴还没告诉你我接近你是另有图谋，你要是知道了是不是会更加怀疑人生？ “水……爱丽丝想喝水，要渴死了……”金发萝莉的目光飘向病房里唯一的洗手池，水龙头看上去有些年头，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水。 洗手池在陆瑟那一侧，爱丽丝的手铐被暖气竖管挡住，不可能自己移动过去喝水，另外萝莉的身高貌似也够不到水龙头。 “没办法，你在这等着。” 陆瑟用蹲马步那样的姿势一点点挪到洗手池旁边，用牙齿拧开水龙头，本以为从里面只会流出气体或者极其浑浊的废水，没想到水质清澈，貌似是跟楼顶的净化设备连接在一起，最近还被人饮用过。 陆瑟多疑，仍然先用舌尖尝了一点，感觉没什么问题，才转头对爱丽丝说： “这种情况下有杯子都没法用，你想喝水的话，只能我口对口喂你——不嫌我脏吧？” “快、快点！”爱丽丝看见水龙头中流出清水，简直像是看见了沙漠中的绿洲，“爱丽丝都要渴死了，刚才已经想过不管什么液体都好，只要能解渴我都不介意！快回来喂我！” 【033】 有点甜 陆瑟含了一口水挪回原处，人肉水壶近在咫尺，爱丽丝才感到有些羞怯，毕竟口对口喂水比接吻还要亲密。 “爱丽丝……爱丽丝没有和男孩子接过吻，所以……” 紫色双瞳里清清楚楚写明了“请温柔一点”，然而轻启的粉红色唇瓣却又散发着被灌溉的强烈渴望。 虽然上过大学，但忙于功课几乎没什么人际交往，同学们害怕担上侵犯儿童的罪名，就连毕业舞会也没敢邀请爱丽丝做对手（邀请别人至少有可能上三垒）。 吻上爱丽丝柔软并吹弹可破的唇，陆瑟心中也有一种犯罪的感觉，尽管从法律上来讲自己的行为完全正当，眼看着萝莉渴死才是禽兽不如。 “咕咚咕咚……” 为了不让爱丽丝被呛到，陆瑟利用自己的舌头一点点地把水渡过去，爱丽丝照单全收，在得到浇灌的同时，不知为何脸颊变得滚烫。 由于太过干渴，萝莉用了吃奶的劲儿来吸吮，陆瑟堂堂男子汉竟然有了一种被侵犯的错觉，这导致第一次喂水结束之后，两人的嘴唇分开发出了“波”的一声。 “这回好些了吗？” 一直极力避免自己堕入萝莉控之道的陆瑟，体味着口舌间的残留香韵，有些失神。 “这水好甜！”爱丽丝却因为这一次亲密接触焕发了勃勃生机，“从来没有喝过这么甜的水，爱丽丝还要！” 萝莉企盼的眼神让人无法拒绝，陆瑟故伎重施，用比刚才更熟练的姿势，把逐渐上瘾的爱丽丝灌得满满的。 “诶？怎么没有上次甜了？” 爱丽丝喝完之后露出了有些失望的表情。 “因为你没那么渴了，”陆瑟解释，“第一次我嘴里可能还残留着绿茶，第二次就没有了。” “那，顾问这次也会像上次一样救我吧？” 因为曾经被陆瑟英雄救美，所以爱丽丝对陆瑟充满了信心。 被萝莉以及仇人的女儿如此信赖着，陆瑟心中却不是滋味。 有林琴在，我和林氏集团的恩怨迟早有一天会在爱丽丝那里曝光的，到那时她就再也不会信任我，可能也很难信任其他人了吧？ 可恶！十二级智能生物怎么会考虑儿女情长？一定是麻醉剂的副作用！我绝对要靠自己的智慧逃出绑匪之手，就算是要把爱丽丝当成破抹布扔掉也在所不惜！ “你了解这栋建筑的情况吗？”陆瑟一边问一边靠墙坐下保存体力。 爱丽丝学着陆瑟的样子也靠墙坐下，黑长筒袜包裹的幼嫩腿线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对于萝莉控来说简直是禁忌的存在。 “爱丽丝是被胖子扛上来的，这里是3楼，进门处有一块坏掉的牌子，上面写着‘精神病监控治疗中心’……” “我知道了，”陆瑟点了点头，“冬山市最著名的精神病院就是建于解放前的冬山精神病院，据说神经病程度能跟北京德胜门、湖北六角亭、柳州龙泉山并驾齐驱，其他精神治疗病院就要差得多，像现在这种被废弃的嘛……多半是位于城乡结合部俗称‘精神二院’，曾经因为医患事故倒闭的那一所！” “啊，爱丽丝也听说过！”喝饱了水之后天才少女开始智商上线，“距离冬山影视城不算太远，之所以没有被马上拆毁，是因为偶尔会当做拍戏场景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陆瑟毕竟是冬山市土著，虽然被困南极12年，总觉得爱丽丝初来乍到不应该比自己还熟悉地理。 “因为爱丽丝去过冬山影视城啊！”爱丽丝很纳闷陆瑟为何有这一问，“那里有很多电影布景，对漫画绘制来说很有借鉴价值，不过后来遇上一个自称导演的家伙想买爱丽丝的胖次，就再也没去过了。” “真是世风日下！”陆瑟批判了一句，又问：“你记得冬山影视城距离这里多远吗？具体是哪个方向？” 爱丽丝凝住小小的眉头思考片刻，用下巴比了比贴有“病房请保持安静”的那面墙。 “2.5公里，顺着这个方向一直跑就能到！” “你确定？” “爱丽丝确定！之前来影视城的时候看过一眼地图，现在全都存在脑子里呢！” 陆瑟不由得稍微佩服起这个小不点了，过目不忘的本领陆瑟也算是有一点，但比不了爱丽丝的巨细靡遗——妹妹陆小佳更是长了个狗脑子，一个月忘带三次钥匙算是少的。 “可惜2.5公里太远了，就算咱们找到机会，不被两个绑匪追上的可行性也不大。” “那么，等救援是吗？”爱丽丝眨了眨眼睛，“或者直接让林氏集团付赎金，安全性更好吧？” “那也未必，”陆瑟声音暗沉，“既然绑匪说过林氏集团他们有仇，那么拿到赎金以后再撕票，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但同时他们又戴着墨镜，代表不希望被我们看见真面目，总之走赎金路线的话，被撕票和正常释放的几率是一半一半。” “那怎么办？”爱丽丝急了起来，“我还没有谈过恋爱就要被杀，岂不是太不幸了吗？我收藏的鞋子，还有我没画完的漫画该怎么办呢？” 陆瑟知道，爱丽丝只有比较着急的时候才会用第一人称称呼自己，现在她连用了三个“我”，意味着内心已经相当惊慌了。 “被人绑架了还关心着漫画更新，你也算是良心作者了。”陆瑟尽可能地宽慰爱丽丝，“绑匪绑架了你还不够，又为了更多赎金绑架了我，多半更关心的是钱，如果为了复仇的话，绑架林氏姐妹才是首选。” “对呀，怎么不绑架她们呢！”一提到林氏姐妹，爱丽丝撅起了嘴，“尤其是林琴，天天逼我叫她姐姐大人，还在我洗澡的时候闯进来……中国的性骚扰不用被抓吗？爱丽丝明明人畜无害地一个人画漫画，却要被绑架塞进后备箱里……” 越想越委屈，爱丽丝抽着鼻子小声哭了起来，陆瑟听了也有心不忍。 嗯，十二级智能经过运算得出的答案，是我抛弃爱丽丝，自己一个人逃走的成功性更大，但那样就要把爱丽丝一个人留在绑匪手里。 会有危险吗？某些绑架犯为了勒索赎金，可能会切掉人质的耳朵或手指寄回去，虽说林氏集团在赎金问题上不会犹豫，但万一绑匪铤而走险…… 正在犹豫，病房外响起走楼梯的声音，不多时，高个的瘦绑匪一个人走了进来，嘴里叼着点燃的香烟，手里握着跟瘦绑匪制式相同的手枪。 “你们，”瘦绑匪蹲下身子，让视线跟陆瑟保持平行，然后用手枪分别点指了两人一下，“你们谁比较值钱？林氏集团为了你们能出多少钱？” “一千万，”陆瑟冷静答道，“每人一千万，但是必须保证我们平安无事，否则林氏集团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会放过你们的！”爱丽丝气哼哼地做鬼脸。 “一千万？”瘦绑匪狞笑了一下，没有理会爱丽丝嘴巴上的封条已经掉了，“也就是说我绑架林光政的10个女儿就能完成一个小目标了？虽然听上去还不错，但对于林光政来说根本是九牛一毛吧？当年李嘉诚的儿子被绑架，赎金可是有10亿……” “那是港币！”陆瑟打断道，“我建议你们现实一点，赎金设定在五千万以下，能够尽快达成现金交易，你们也好赶快跑路。” “嘿，你小子挺淡定啊。”瘦绑匪推了推自己的墨镜，陆瑟生怕他会把墨镜摘下来，因为那就意味着他撕票的可能性加大了一倍。 最终墨镜还是留在了瘦绑匪的脸上，他可能是蹲麻了，从蹲姿起身，随便走了两步。 “五千万……你觉得夜长梦多，所以要求现金的数量不能太多，最好尽快交易完成吗？” 瘦绑匪双手背在身后，一副谋划全局的模样。 “不行，五千万我只能放走一个。”瘦绑匪停步并且盯着陆瑟的眼睛道，“我们要带着另一个人质跑路，到了安全地带再拿另一份赎金放人，这样你们林氏集团也有更多的时间准备现金不是吗？” 陆瑟不禁皱眉，林氏集团到底花费一亿还是两亿，他并不关心，甚至于损失越大越好，但绑匪不肯同时放两人走，就意味着留下的一个会面临极大危险，甚至生死殊途。 “我……” 不管怎么想爱丽丝都是仇人的女儿，从绑匪的角度，留下爱丽丝做人质的可能性也最大，只是陆瑟对于如何说出让自己先走，又不伤害爱丽丝的感情有些犹豫。 方法是有的，只要诱导绑匪，让他们觉得可以捞到更多赎金就可以，但是陆瑟的喉咙很干，声音凝滞不出。 “让顾问先走，爱丽丝留下！” 完全出乎陆瑟的意外，刚才还在哭泣的爱丽丝做出了勇敢的决定，她那坚定的眼神，仿佛认为陆瑟一旦脱身就会用尽全力营救她，绝不会抛下她不管。 混蛋啊耍什么帅！陆瑟心潮起伏，我刚刚还打算把你抛下呢！你先说了这种话，我岂不是没法开口了吗！ 【034】 林琴的救援行动 “你们还是应该同时释放我们俩，”陆瑟沉吟片刻后道，“想必你们知道林光政并不在冬山市，关于赎金问题，很大程度上是由林琴做主的。” “如果我们把林琴也绑架了，就该轮到跟你们青姿学园的副校长何希范谈判了吧？”瘦绑匪反问。 “讨论没发生的事情毫无意义，”陆瑟道，“林琴是一个嫉妒心很强的人，狡猾、奸诈、腹黑……她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爱丽丝，跟她谈判的话，她会想方设法尽量不付赎金，等着你们撕票的！” “没、没错！”爱丽丝也点头道，“她恨不得爱丽丝马上嗝屁！” 瘦绑匪额头淌下一滴汗，心想你这个英伦来客汉语说得挺溜啊，居然还会东北方言！ “所以说呢，”陆瑟一边对绑匪察言观色，一边调整着自己面部的每一根肌肉，出口的每一个音节，让自己的语言达到最高的蛊惑性，“先放掉我的话爱丽丝的价值就会瞬间降低，把我们捆绑销售才有好价钱。” “只是字面上的意思，”爱丽丝惴惴不安地补充道，“别再绑爱丽丝了。” 瘦绑匪沉默了一会，目光望向陆瑟，“你想说自己的价值比林光政的亲生女儿还高吗？你哪来的这种自信？” “邮票在不喜欢集邮的人眼里，只是破纸片而已。”陆瑟说，“在林琴的眼里，我的价值必然比爱丽丝高，毕竟她的性格超级古怪，而我是好不容易找到的，能合她心意的男朋友……” 陆瑟评价林琴“性格超级古怪”的时候，爱丽丝一直在旁边点头，然而到了“男朋友”这三个字，爱丽丝震惊了。 “诶诶诶诶！？顾问你说什么？你什么时候成了林琴的男朋友？你不是说她垂涎于你的妹妹所以让我帮忙监视吗？为什么……” “那是林琴擅自决定的，”陆瑟说，“但无论其中有多少内情，她会为我付一大笔赎金的事实没有改变。既然必须要救我，出于舆论压力也会付爱丽丝的那一份钱，我们这两个人质对于你们来说都是很重要的。” “还真是能说会道。”瘦绑匪评价了一句，然后用枪口指了指陆瑟，“我们要去谈赎金的事了，好好祈祷林琴肯为你们花钱吧，老老实实地待着，别想搞什么小动作！” 绑匪下楼的声音逐渐远去，陆瑟凝眉不语继续分析形势，爱丽丝却在耳边气呼呼道： “回去以后就和林琴分手！她喜欢女人才不会真心喜欢你！再说爱丽丝的顾问怎么可以喜欢林琴……” 刚刚错过了说服绑匪单独放走自己的机会，陆瑟脑中的十二级智能对他不够冷酷做出了严厉批评，以至于现在心情很不好。 “我当谁的男朋友不需要向你汇报吧？你要是不高兴，干脆不要让我再当顾问了。” “你……”爱丽丝委屈的眼泪又开始在眼圈里转了，“夺去了爱丽丝的初吻，然后又不负责吗？” “喂喂喂别把我说的像个萝莉控啊！不是你渴的不行非要我嘴对嘴喂你吗！” “等到爱丽丝长大一些，身材会比林琴好的，一定会的！” “不需要你对我做这种保证啊！我正在想办法让咱们俩逃脱，别添乱好不好！” “糟了。” “哈？” “爱丽丝刚才喝了太多水，现在有点想上厕所。” 金发萝莉脸色绯红，夹紧双腿呈“人”字形，从短裙下的绝对领域开始，细微的颤抖传遍全身。 “早就叫你适可而止了！喝一次不够非要喝两次！刚才绑匪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要上厕所？” “爱丽丝不想被人用枪指着去上厕所嘛！万一那家伙非要全程监视怎么办？万一他也像冬山影视城的那个导演一样呢？” “别瞎扯了冬山市哪来那么多变态啊？如果他们是萝莉控，你被绑架的前4个小时就不会仅仅是锁在后备箱里了。” “想、想个办法吧……”爱丽丝全身绷紧，抖得比刚才更厉害了。 “没办法！”陆瑟眉头皱起老高，“给我自己忍住！拼了命也要给我忍住！” ※※※ 当陆瑟和爱丽丝面临各种危机的时候，林琴却悠然自得地在陆瑟家里做客。 “红茶不错，是跟丹麦科考站交换的礼物吗？在南极还是有可能得到一些好东西的嘛。” 坐在客厅沙发上，林琴品了一口红茶后，将茶杯放回玻璃茶几上，她始终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女王范十足。 “姐姐大人，别光顾喝茶了！” 陆小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本来就有多动症的她，在客厅里的行动轨迹仿佛蜜蜂在跳“8”字舞。 “根据包兴提供的情报，哥哥很可能是被绑架了啊！第一天上学就被绑架了！” 双手拍在玻璃茶几上，让茶杯和自己的双马尾同时震动起来。 林琴等待茶杯的振动停止，才不紧不慢道：“集团那边也发现爱丽丝不见了，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之一，我跟你说过吧？” “根本没说过！”陆小佳气道，“不但你没说过，哥哥也没说过！包兴打来电话我才知道他们的关系！” 咬着手指眉头紧皱，仿佛这件事比绑架本身还令人生气。 “竟然背着我给未成年少女当什么漫画顾问，哥哥是想被警察抓起来捡肥皂吧！明明连游戏都不陪我玩……” 林琴做了一个手势让小佳暂停说话。 “不用嫉妒爱丽丝，相比于她来说我还是更喜欢你，但总而言之你们都是很可爱的。这次爱丽丝和秃头被绑架，手下人已经在紧张处理了，绝对会圆满解决的。” 察觉到绑架事件后，林氏集团上上下下立即进入特别状态，何希范作为林光政女儿们在冬山市的总负责人，急得满头大汗，没敢通知在外国旅行的林总，也没有正式报警（只是知会了自己在警界的关系人），打算救回人质之后再请求林总原谅。 林怜在得知爱丽丝和陆瑟遭到绑架之后，十分伤心地换上修女服，跪在耶稣像前面流泪祈祷，发誓只要两人能够平安归来，自己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心甘情愿。 “小佳，林氏集团对于绑架问题早有预案，现在已经出动了海陆空全方位力量寻找线索，武装到牙齿的特别小队也蓄势待发。我们只要在门外那些保镖的保护下，安静地等待结果就好了。” “可、可是！”见姐姐大人又开始闭目品茗，陆小佳急道，“怎么可能静下心来呢！要知道哥哥可能会在绑匪那里遭到这样和那样的虐待，回来以后岂不是更加心理扭曲，会发明更多奇怪的东西来报复社会吗！” “这倒也是，”林琴托着茶杯停在半空，“虽然我在这里有红茶喝，但也许绑匪异常残忍，陆瑟和爱丽丝连人类的基本需求都得不到满足，只能用69式喝对方的尿……真是凄惨啊！” “姐姐大人你别开玩笑了！”陆小佳快被气哭了，“为什么不报警啊！报警的话，林氏集团的力量和警方力量加在一块，能更快破案吧？” 林琴目光一转，盯得陆小佳心里发毛。 “警方已经知道这件事，但不会大张旗鼓地做地毯式搜索，否则被媒体嗅到风声的话，不光会出现‘林氏集团滥用公共资源’之类的指责，更重要的是绑架事件会变得尽人皆知，以后再出现模仿犯就不好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啦！”陆小佳叫道，“先把哥哥救出来最重要！报警也好付赎金也好，马上做啊！” 虽然叫得很凶，但是林琴招手让小佳过来，小佳就像一只训练多年的工作犬似的，听话地跪到林琴脚边，脸颊枕上了林琴的大腿。 林琴一边抚弄着陆小佳的头发，一边语气和缓地说：“一切都在控制之中，我曾经说过，只要是我看上的东西没有人能够抢走，秃头也是，爱丽丝也是，你也是……你静不下心来等待，咱们就去你哥哥的房间玩一些有趣的游戏吧？” 陆小佳当然知道姐姐大人说的“有趣的游戏”，跟自己每天沉迷的那种不一样，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她脸上浮现了红晕。 “为什么……要到哥哥的房间去？” “准确的说，要在你哥哥的床上。”林琴竖起一根手指抵住自己的嘴唇，仿佛她接下来要说的都是不可外传的秘密。 “一想到我的妹妹爱丽丝不知在和陆瑟做什么亲密的事情，我心里就非常生气，所以也要和陆瑟的妹妹做一些亲密的事情，而且必须要在他的地盘上。” “不要啦！”陆小佳从林琴的黑丝美腿上抬起头来，“哥哥的房间里到处都是陷阱，随便进去会扑街的！” “针对自己妹妹的陷阱有什么可怕的？你穿两套羽绒服进去，全部触发不就行了？”林琴显示出了腹黑本色。 “到底为什么非要在哥哥的床上不可啊？别看哥哥外出很注意穿戴，其实在卧室里也会把袜子乱扔的！” “因为我觉得这样更有趣，”林琴笑得十分暧昧，“你嫌哥哥的床铺脏，咱们尽可以让那里变得更脏一些，我非常想欣赏陆瑟回来之后的表情……” 说着，林琴弯下腰去，吻上了小佳毫无抵抗的唇。 “咕啾咕啾”的接吻声散发出几许淫靡，夕阳沉落前的最后一抹阳光，将相拥的两名美少女涂上了一层蜜色。 【035】 萝海捞针 “为什么、为什么爱丽丝这么倒霉？不但被绑架，还要当着顾问的面失禁……” 黄昏余晖照映下的病房里，爱丽丝表情难过地微微喘着气，极力控制颤抖的她，仿佛体液已经将要溢出。 “拜托别失禁啊，”陆瑟一脸黑线道，“难道你上大学的时候，也是不敢举手上厕所，结果当众尿裤子的类型吗？” “你怎么能做这种类比！”爱丽丝的紫色大眼睛仿佛发出了心碎的声音，“老师能和绑匪一样吗？有空讽刺我，赶快想个办法啊！”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叫绑匪回来，”陆瑟叹了一口气，“你不同意的话，我就挪远一点，再把眼睛闭上。” “你！！”爱丽丝的小脸成了熟透的红苹果，“爱丽丝就算爆炸也不会随地便溺的！而且双手被铐住了，连胖次也没法脱啊！” “往好处想吧，”陆瑟道，“中世纪的时候人们管浸透过圣经书页的水叫做圣水，那么浸透过萝莉圣水的胖次也可以叫做……” “除非我死！”爱丽丝几乎把憋成猩红色的嘴唇咬出血来，稍后又神情黯然，“人死了之后会肌肉松弛，到那时候失禁也是没办法的事——顾问你要好好保存爱丽丝的圣遗物啊。” “保存什么！？” “鞋子啊，爱丽丝收集的136双鞋子啊！”金发萝莉伤心道，“死的时候没有穿鞋，按照中国的传说，我会化成厉鬼不得安息吧？” “你200的智商都被狗吃了吗！”陆瑟倒是要化身咆哮帝了，“穿红衣服自杀才会化成厉鬼的！” “嗯……” 爱丽丝喉咙里发出了极小的隐忍吞咽声，她闭上眼睛仿佛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好半天才能开口说话。 “忍过了一波，但是再来的话……” “活人不能让尿憋死，”陆瑟劝道，“中国有句俗话：只要不抬头，遍地是茅楼。你认为自己是受过大学教育的高素质人士，可在我眼里只不过是个12岁的孩子而已，就地解决吧，我保证不笑话你。” “但是……但是……”爱丽丝一副忍耐到极限，即将悲惨牺牲的表情。 “但是什么？” “但是至少要把胖次脱下来啊！”爱丽丝发出了害羞到要死的哭腔，“手臂被铐住了，靠两腿摩擦没法褪下胖次，只有靠顾问帮忙了！” “我擦你刚才的小动作是在做那个吗！我的手也是被铐住的好吗！难道用嘴……” 爱丽丝毅然决然地点了点头，两人之间一下子变得异常尴尬和沉默。 “我拒绝，”陆瑟道，“中国古话讲男儿嘴下有黄金……” “不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吗？” “混蛋现在智商又上线了吗！总之我没有义务照顾你到那种程度！说到底我被绑架，也是吃了你们林氏集团的亏！” 被陆瑟这样指责，爱丽丝扁了扁嘴，垂头丧气地陷入了低落状态。 “爱丽丝、爱丽丝也不能选择自己的父亲是谁啊，虽然12岁以前经济很宽裕，但根本没见过父亲几面，现在租房子画漫画，也是想减少对林氏集团的依赖。没想到绑匪们要找林氏集团报仇，却找到爱丽丝头上来了……” 陆瑟心里“咯噔”一下，觉得爱丽丝的自言自语仿佛是对自己的当面质问，再加上之前爱丽丝曾经说过要先放走陆瑟的话，陆瑟的心稍微软了下来。 “在南极，”陆瑟斟酌着语气和内容，“我妈妈为了阻止我去惩罚某种丑陋生物，有时候也会把我铐起来，久而久之我就学会了打开警用手铐的方法，但必须有工具才行——你身上有别针吗？” “没有别针，”爱丽丝道，“鱼钩行吗？” “鱼钩？你随身带着鱼钩？” “是啊，在网站上跟爱丽丝竞争的还有一部钓鱼漫画，为了体验生活，爱丽丝学着漫画主人公的样子，把一排鱼钩像弹夹一样绑在腿上，结果刚到河边就被绑架了……” 本来还打算说更多，但身体机能让爱丽丝哆哆嗦嗦地没法再说下去了。 “哪条腿？”陆瑟向爱丽丝的方向弓起上半身，话音刚落他就发现在金发萝莉的绝对领域下方，右腿黑色长筒袜的上缘，围着同样颜色的一圈弹夹样的东西，陆瑟原以为那只是普通的袜带装饰物而已。 “把腿分开一些。”陆瑟吩咐爱丽丝的同时觉得自己是个三年起步的变态，“我要用舌头和牙齿从弹夹里取出一只鱼钩，你别乱动，更重要的是绝对不能在这时失禁，知道吗！” 眼前浮现出一线希望，爱丽丝连忙点了点头，跟上次在桥上自杀的时候不一样，这次是主动敞开给陆瑟看了。 即将沉落的夕阳让萝莉瑟缩的娇躯更加轮廓分明，陆瑟尽量不让自己多想，俯下身去，在手铐允许的范围内，深深地将头埋了下去。 “呀！” 眼镜框碰到大腿内侧，爱丽丝下意识地惊叫出来，她害怕陆瑟生气，赶忙咬住了嘴唇。 在外人看来，陆瑟的行为很像是在舔绝对领域，事实上也是如此，不能使用双手的前提下，只能用舌头来探测鱼钩的位置和大小，进而将其取出。 “嗯……有点、有点痒……啊哈” 因为心理和生理的双重羞怯，爱丽丝闭上眼睛不敢再看陆瑟，仿佛任由对方采撷的雏蕊，陆瑟每一次移动都让她的脸色变得更红。 陆瑟心中则没有太多绮念，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就算用舌头濡湿爱丽丝的长筒袜，目的也是单纯地要脱离险地，动作不快一点的话，被圣水喷一脸就不好了。 诶？这鱼钩好大！明明是海钩吧！爱丽丝你在河边钓鱼却用海钩，河里哪来那么大的鱼咬你的钩啊！ 在爱丽丝的心里，陆瑟恰恰像是一只从水里窜出来的大鱼，仿佛是想要食物一般在爱丽丝的腿上吻个不停，以至于让小萝莉生出一波又一波的自己已经失禁的错觉。 “再……再往上一点……” 上你妹！陆瑟嘴巴在忙只能内心吐槽，在这里我已经把胖次的颜色看的一清二楚了，甚至能感到你的肌肤透过布料在向我的脸传导热辐射！我明明不是萝莉控，为什么要受这种折磨！ 将舌尖塞入跟长筒袜类似材质的鱼钩弹夹，陆瑟探测到了一根线头，每只鱼钩上面都绑着一根红线方便拿取，对于现在来说更是帮了大忙。 舌头跟牙齿配合，紧紧咬住线头将鱼钩拽出来，还要尽量不让爱丽丝被鱼钩尖端伤到，陆瑟觉得自己简直是表现极限逃生的杂技演员。 好死不死的，鱼钩还没有完全拽出，瘦绑匪却去而复返，他一手拿枪，一手拿着仿军用样式的手机。 “林琴要确认你们还活着……卧槽你们干啥呢！” 在瘦绑匪的视角看来，陆瑟无疑是把脸埋进了爱丽丝的短裙之内，爱丽丝苦闷到不行的表情也说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 陆瑟心中一颤，他嘴里叼着半个鱼钩不能说话，勉强开口的话，鱼钩就会掉在地上发出声音。 绑匪的质问也把爱丽丝吓了一跳，金发萝莉睁开眼睛，睫毛间挂着泪星颤抖道：“因为、因为喝了太多水，想上厕所，所以……” “所以就让姐姐的男朋友用嘴接着吗！真是不懂你们有钱人的想法，恶心死了！” 瘦绑匪嫌弃至极，拿着手机又走出去了，陆瑟长出了一大口气。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爱丽丝智商高、情商低不擅长说谎，她照实说反而被绑匪误会了，接下来我就试试能不能用鱼钩打开手铐吧！ 为防夜长梦多，瘦绑匪前脚刚走，陆瑟便一气呵成地将鱼钩拽了出来，同时也让自己的脸离开了萝莉的羞耻之地，爱丽丝反倒有些恋恋不舍的样子。 算好距离吐掉鱼钩，然后尽力伸长手指从地面上捡了起来，攥在手心，打算找一个好的时机开始撬锁。 另一边，瘦绑匪举着手机在空荡荡的走廊里通话。 “听好了，这部手机有防追踪功能，别以为能用卫星定位什么的……在今晚12点前准备一亿元我就放人，不然就等着给他们收尸吧！” “喂，不是让他们跟我通话吗？你不把手机给他们，我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安然无恙？” 刚刚和陆小佳滚在沙发上，被打搅了好事的林琴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现在不行！”瘦绑匪哼道，“你男朋友是个变态，我得等他喝完了以后再说！” “哥哥到底怎么样了？”靠在林琴身边，上衣有些乱掉已经露出香肩的陆小佳凑了过来，她眼见着姐姐大人的脸色先是震惊，然后越来越难看。 “他真做了那种事？爱丽丝是自愿的还是被他强迫的？” “卧槽谁管那些啊！”瘦绑匪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你们先去准备钱，等会我再让那两个变态跟你通话。” 瘦绑匪把爱丽丝也说成变态，让林琴更加不高兴了。 “归根到底还不是你们这些绑匪的错？连一口水都不给陆瑟喝，他当然要找其他东西来解渴了！” “尼玛原来是当水喝吗！”瘦绑匪震惊了，“平时他也经常这么做？原来给超级富豪的女儿当男友就是这种下场……吃软饭还真不容易啊！” “我的男友用不着你来评判，”林琴语调冰冷，“钱我会很快备好，下次通话必须让我听见陆瑟和爱丽丝的声音，不然别想交易！” 不等绑匪回答就挂了电话，然后快速拨了另一个简短号码。 “手头的线索加上刚才通话环境里的虫鸣声，分析之后大概能确定是什么位置了吧？立即行动！救出陆瑟之后记得把他捆起来，再派装修工人过来拆掉陆瑟家的马桶……” 陆小佳眨了眨栗色的大眼睛：“为什么要把我家的马桶拆掉？” 林琴切断通话后恨恨道：“你哥哥那么变态，有他就足够了……” 【036】 长筒袜的正确使用方法 “天黑了蚊子多起来了。”胖绑匪一边啃着豆沙馅面包，一边在大自然的光影交换当中略微出神。 “天黑了咱们还戴墨镜吗？”瘦绑匪把墨镜摘下来一半，征询胖绑匪的意见。 “反正现在不用戴。”胖绑匪摘下墨镜放进西服胸前口袋，瘦绑匪也照着做了，露出真面目后，两人比之前看上去凶了不少。 正在这时，精神二院的土灰色围墙外边却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动静，一个人影离开树丛，不作任何掩护地向大门处走来。 “谁！”“站着别动！” 两名绑匪急忙举起手枪，遭遇突变的他们已经来不及戴上墨镜了。 一身纯白的修女却已经穿过了年久失修无法彻底关闭的大铁门，站到了距离绑匪不到10米的地方。 “你是……林怜？你怎么找到我们的！？”胖绑匪眼角肌肉抽动，瘦绑匪也开始警惕观察四周。 林怜双手合握在胸前，一副毫不抵抗、悲天悯人的神圣之姿。 “神启示我来这里的，做坏事是不好的，希望你们放下屠刀，释放我妹妹还有姐姐的男朋友，我可以代替他们做人质。” “妹妹还有姐姐的男朋友”根据断句不同，拥有两种歧义，瘦绑匪回想起刚才在楼上见到的那一幕，不禁鸡皮疙瘩掉一地。 由于林怜出现的时候两名绑匪已经摘下了墨镜，所以真面目被看到的他们变得穷凶极恶起来。 瘦绑匪晃了晃手枪，喝道：“你当我们傻吗？神要是真那么灵，大家什么也不用做只要拜神就好了！你带了多少人来！？” “只有我一个。”林怜说着意图继续向前，但随着一声枪响，子弹旋转着射入林怜脚边的土地，溅起的碎渣崩在了修女的脸上。 “我没有带任何人来，只有神在保护我。”林怜迷了一只眼睛但面不改色，她双手向两侧摊开表示自己没有武器。 “不相信的话，可以过来搜我的身。” 胖绑匪眉头紧皱心里打鼓，刚才那一枪有试验的性质，照常理说就算林怜脑子烧坏自愿充作诱饵，在自己开枪之后，暗中保护林怜的人早就该跳出来了，场面不可能像现在一样寂静无声。 “瘦子你注意周围，我去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两名绑匪理解不了萝莉控的高雅品位，没对爱丽丝做什么，眼前的爆乳修女却很让他们精虫上脑，上前搜身显然是好差事。 胖绑匪右手拿枪，左手在林怜身上肆意乱摸，与其说是在找武器不如说是在发泄对林氏集团的愤恨，林怜则维持着机场安检那样的配合姿势，就算被狠狠地捏了一下胸口也毫不退缩。 “你这个修女还真是信神把脑子信没了啊，”胖绑匪摇晃着枪口不离林怜的额头左右，“我们既然已经被你看到脸，难道还会放你活着回去吗？” “我不需要活着回去。”林怜的脸在蔓延而来的暮色当中闪着微光，“你们只要放了爱丽丝和陆瑟，随便把我怎么样都可以。” “还真能说大话啊！”胖绑匪猛地把枪口抵在了林怜的额头，“林氏集团害得我们这么惨，我们要把你先奸后杀！” “我怎么样都不重要。”林怜被沙土迷住的右眼渗出了少许泪水，却并非因为害怕，接下来，她竟然将左手塞进修女服的领口，主动向下拉扯，露出了一大片雪白。 “你……”胖绑匪惊讶得无以复加，然而让他更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林怜忽然以高超速矮下身去，躲过了枪口的瞄准，同时从修女服下面抽出两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电光火石之间，两道锋刃轨迹划中胖绑匪的右手手指，他惨叫着手枪脱手，暗色的鲜血四溅而飞。 “混蛋！”瘦绑匪想要开枪，但是胖绑匪身体胖大，隔在中间很容易误伤，他扣扳机的食指犹豫不决。 “刺、刺”，随着极漂亮的一轮刀花，胖绑匪的胸前又添了两道伤口，他咚咚咚倒退数步，脸上的表情由惊转怒。 “你不是林怜！怪不得刚才摸胸时手感就有些不对！” 仿佛为了证明胖绑匪的话一样，围墙外的树丛里一下子冒出4名特工队员，每人手里托着一支装有消音器的突击步枪，一轮点射全都招呼在瘦绑匪身上，瞬间令他倒地不起。 “队长你让一下！我们来收拾这个胖子！” 特工队员都是制服统一的男性，他们的武器已蓄势待发，但队长和胖子距离太近，贸然开枪恐怕会误伤。 外貌是林怜，却被称作“队长”的女性很享受手中匕首的破空之音，她仿佛玩弄猎物一般又在胖绑匪身上留下了数道伤口，并没有马上让开的意思。 擅长易容术的她曾经是林琴的女仆兼保镖，又称女仆近卫，年龄、身份甚至真名全都不明，只有一个用来称呼的代号“阿尔法”。 由于一些原因阿尔法被调到了特别行动组，她对这个调令感到非常不满，所以眼前的绑匪便成了发泄对象，优先拯救人质的事情反倒忘了。 “够了！我王宗奎也不是好欺负的！” 被匕首割得鲜血淋漓，胖绑匪不仅兀自不倒，还气急败坏地报上了真名。 “当啷！”他双手向前，迎着刀锋一架，竟然用手腕震断了阿尔法的双刃！ 再去看时，原来他破损不堪的西服袖口下面，每只手腕上都套了六只铁环，和周星驰电影《功夫》里的洪家铁线拳极其相似。 “林氏集团挤垮了我和我表哥的武馆，非要你们血债血偿不可！” 王宗奎知道勒索赎金一事已经失败，反倒下了决心要和特别行动组拼个你死我活，阿尔法之前迷了一只眼睛，匕首又被震断，瞬间落了下风。 “稍微大意了……我听说过你们的武馆，跟黑道不清不楚，还自以为是受害者吗？” 阿尔法开口已经不再是林怜的声音，而是一个仿佛从尸山血海走回来的，完全抛弃了感情的女战士。 “你们林氏集团就比我好吗！根本就是黑吃黑！” 王宗奎血灌瞳仁，越战越勇，阿尔法不服输地从衣服下面又取了把匕首出来，银光上下翻飞攻敌之必救，两人缠斗之下特工队员们也没法开枪。 “瘦子！咱们老王家不能输得这么惨！你去把陆瑟和爱丽丝给宰了！” 瘦绑匪刚才已经被子弹击倒，众人以为王宗奎是脑袋发晕才会这么喊，没想到瘦绑匪听到呼唤，没几秒钟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跑进了病院大楼。 “突、突”，两颗子弹射中瘦绑匪的后心，却只是让他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他穿了防弹衣！”特工队员们如梦方醒。 “追上去！”阿尔法急道，“射击头部和腿部！人质有任何危险的话……” 关心则乱，对面的王宗奎既然能开武馆水平自然不低，他拼着同归于尽不去格挡刺向脖颈的匕首，反倒猛力一拳击中阿尔法的腹部，铁环刷刷作响，进一步加强了拳头的威力，让阿尔法眼前发黑。 “谁都别动！不然我宰了她！” 王宗奎脸上脖子上都是血，但是却成功地挟持了阿尔法作为人质，他拔下扎在自己身上的匕首，压在阿尔法的喉头，瞬间就切出了血痕。 “别管我！冲进去！”阿尔法后悔不已，眼睛里几乎急出血来，然而王宗奎的腕力实在太大，她刚喊出半句就被勒得说不出话来，几乎当场晕厥。 特工队员稍一迟疑，瘦绑匪已经跑上楼梯，凶神恶煞地朝关押陆瑟和爱丽丝的病房冲去。 “特么的别以为老子不敢杀人，老子在黑道上的那些朋友一个个都是……” 尽管穿着防弹衣，瘦绑匪的骨头也折了好几根，但他跟表弟王宗奎一样是练家子，竟然能够咬牙忍住。 然而用此生能达到的最快速度跑到301病房门口，却发现原本敞开的病房门关了起来，而且还从门缝下方渗出了亮晶晶的一大滩液体。 “卧槽这俩货到底是……”瘦绑匪看到液体后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他猛地推开房门，打算直接对人质扣动扳机。 “人呢！？” 原本铐住陆瑟和爱丽丝的暖气管上，只留下了空荡荡的不锈钢手铐，瘦绑匪还来不及反应，跟房门联动的弹射陷阱便已触发。 事先被拉长到原来的三倍长度，极富弹性的萝莉长筒袜，携带着总共9只鱼钩猛然袭来，这是陆瑟经常为妹妹布设的陷阱，只不过现在换成了更凶残的版本。 “啊啊啊啊啊！！！！” 瘦绑匪的脖子上、脸上都被鱼钩刺中，连眼皮都被刺穿，疼得他不顾一切地扣动了扳机，病房内的破床被射得稀烂，但陆瑟和爱丽丝根本就不在房间里。 利用绑匪们商讨交易的时间，陆瑟用最快的速度撬开手铐，让爱丽丝脱下长袜，设下陷阱，拧开水龙头……当然也没有忘记把光脚的爱丽丝抱到洗手间，让她不至于活活憋死。 “我听到你们的对话了，这样报仇实在太低级了。” 瘦绑匪被一颗跳弹击中大腿，哀嚎着倒地，手枪也脱手之后，陆瑟从藏身之处缓步走了出来。 从地上捡起手枪，陆瑟以胜利者的姿态将枪口指向瘦绑匪的头。 “没子弹了是吧？但是你表弟并不知道，这样大家就每人手中有一个人质了……” 【037】 忠犬女仆 杂草丛生的院子中间，王宗奎听到大楼里传来枪声，还以为表哥已经得手，忍不住嘴角露出狞笑。 “哈哈哈断人财路好比杀人父母，现在我杀了林光政的女儿，大家终于扯平了！” 稍微冷静下来，王宗奎意识到杀了陆瑟和爱丽丝不如留下他们做人质，但是如果不那么喊，眼前的假修女就不会露出破绽，表哥也根本没有机会跑进大楼。 这样一想，王宗奎把怀中的阿尔法勒得更紧，匕首在细嫩的脖颈上留下了第二道血痕。 “你们开枪啊！把我和你们的队长一块打死好了！开枪啊！” 特工队员们听到大楼里的枪响，均以为爱丽丝已经遭遇不测，不知道回去该跟林总如何交代，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举着突击步枪等待队长下令。 然而跟这些担心饭碗的特工队员相比，阿尔法已经完全丧失了生存意志。 因为这次绑架跟以往遇到的相比，可以说做得非常不专业，留下了超多线索，阿尔法据此推断对方是两个财迷心窍的逗逼，说不定连枪都是假的。 当初因为那种理由不能再继续担任女仆近卫，阿尔法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怨气，她转职为特别行动组a组队长之后，一连解决了好几起针对林氏集团的绑架案，目的就是为了向林琴证明，赶走自己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经验丰富导致她盲目自大，没有听从手下人直接开枪的建议，当她发现对方绑架不专业但打架相当专业的时候，一切已经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了。 我……我害死了爱丽丝小姐，再也没脸去见林琴小姐了，与其成为队员们的拖累，不如在这里…… 阿尔法的瞳孔猛然收缩，转动脖子向匕首锋刃直直撞去，王宗奎吃了一惊，赶忙用蛮力将其制止，尽管如此匕首还是染上了更多鲜血。 “卧槽这女人疯了？给我乖乖做人质！我们兄弟俩还想多活些日子，多找些乐子呢！” 王宗奎说出“找乐子”那三个字的时候，一双牛眼直勾勾地盯着修女服胸前露出的雪白，满脸的鲜血为他增添了几分狰狞可怖。 阿尔法不可能感受不到王宗奎的恶意，她那往日里锐利如刀的眼神变得晦暗朦胧，如同蒙上了一层灰纱。 被一直挟持的话，甚至有可能在逃亡路上成为绑匪的泄欲工具……不能继续给林琴小姐丢脸了，今夜就是我和你们这些杀人凶手的死期…… 正当阿尔法已萌死志的时候，病院三楼的一间病房里却亮起了灯，陆瑟把疼昏过去的瘦绑匪拖到窗口前，自己躲在后面拿枪瞄着他的头。 “虽然这里不通电，煤气灯倒是有一盏——王宗奎你听着！把人质放了！不然我就给你表哥脑袋上开个洞！” 煤气灯的光亮虽然有限，在这昏暗的场景中却也足够，王宗奎吃惊不已地看到自己的表哥满脸是血，被毫发无伤的陆瑟用枪指着。 “你……你用了什么手段！就算我表哥受了伤也不可能……” “不要浪费别人的时间啊我说，”陆瑟一副非常不耐烦的样子，恶狠狠地揪着半跪于地的瘦绑匪的头发，“我不是你的家庭教师，没必要告诉你解题思路，希望你表哥留下这口气的话，就把人放了举手投降！” 陆瑟的突然出现给了阿尔法一丝希望，她仰起头来想要在陆瑟身边寻找爱丽丝，却没能找到那小小的身影，连煤气灯映出的影子也只有两个。 “爱丽丝……爱丽丝小姐呢？”阿尔法好不容易鼓起勇气。 “肯定是被这小子当了挡箭牌！”王宗奎恨道，“早知道就不绑架他了，要不然你家小姐现在还活着！” 刚刚燃起的微弱希望经不起一点点打击，阿尔法痛彻心扉再度想要寻死，唬得周围的特工队员们大叫：“队长！”“阿尔法队长！” 王宗奎不想失去人质，连忙将匕首的位置后撤，同时将阿尔法的脖子勒得更紧。 “都别乱动！信不信我不用匕首，只用铁环也能勒死她？” “诶？那个化装成林怜的人，你叫阿尔法狗是吗？” 本来阿尔法已经了无生意，却被陆瑟这一句话挑起了怒火，自从谷歌开发出人工智能“阿尔法狗”之后，阿尔法就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个别人不敢当面叫的外号，而且由于她原先的忠犬女仆身份，其他人偷偷谈起这个外号的时候都心领神会，嘴角带着谜之笑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谁！”阿尔法怒道，“你为了报仇居然牺牲了爱丽丝小姐……林琴小姐不会再纵容你了！” “诶林琴居然那么信任你吗？”陆瑟挑起一边眉毛，不痛不痒道，“爱丽丝活的好好的啊！倒是你这条狗再不露出獠牙的话，我都要替林琴感到丢脸了！” 话音刚落，陆瑟抬起脚来用力一踹，直接把瘦绑匪从打开的窗口中踹了出去！ “表哥！”眼见着亲人从三楼往下坠落，王宗奎乱了阵脚，他勒住阿尔法的胳膊明显放松。 阿尔法没有放过这一绝好机会，她原地跳起，一个头槌把王宗奎撞得鼻梁骨折，随后夺过匕首，用擒拿法迫使对方跪倒在地，丧失反抗可能。 2支枪口立即压了上来，另外2名队员上前查看坠楼者的伤势，由于窗口下方是花坛和软土，瘦绑匪并没有生命危险。 绑匪被全数控制之后，阿尔法微喘着气抬头看向陆瑟：“爱丽丝小姐当真还活着？” “当然还活着，”陆瑟答道，“她躲在仓库里，鞋子和袜子都没了，我可不想抱着她来回走路。” 阿尔法这才安下心来，她瞟了一眼花坛旁边反而摔醒了的瘦绑匪，皱眉道：“你直接把他推下楼来，难道不怕他摔死？” “哈？他是绑匪我是肉票，为什么要关心他的死活？” 陆瑟满口理所当然的语气，好像身经百战的阿尔法才是幼稚的那一个。 “另外精神病院总是有很多患者喜欢跳楼，”陆瑟接着说道，“精神二院有很著名的防跳楼花坛，因为大大降低了跳楼致死率，还在本地新闻里被表彰过呢。” 阿尔法没空再和陆瑟继续斗嘴，她走上三楼去确认爱丽丝的安全，看到小萝莉坐在仓库里的一只旧纸箱上，正无聊地晃动双脚，阿尔法不由得感情失控地扑上去将她紧紧抱住。 “幸亏、幸亏你没有事，不然的话……” 爱丽丝初见阿尔法还以为是林怜，听见声音才发现不对。 “啊爱丽丝知道了！你就是传说中那个，经常化妆成林琴和林怜的影武者女仆吧？据说没人见过你真正的长相？” “怪不得包兴和我收集的资料有好多自相矛盾之处……”陆瑟双手插兜从后面走了过来，“原来名义是双胞胎，事实上却有‘三胞胎’在外面活动吗？” “我只是个冒牌货，而且现在已经不是女仆近卫了。”阿尔法仍然挡在陆瑟跟爱丽丝之间，做出不让陆瑟靠近的姿态来，“但是我仍然会竭尽全力向林琴小姐效忠，并且保护她的姐妹们！” “可你这次失职了诶，”陆瑟毫不留情地戳中阿尔法的痛处，“如果不是绑匪中了我的b计划，我和爱丽丝都会有生命危险，这全都因为你刚愎自用！” 根据极少的信息分析出险情出现的缘由，并且言下之意还准备了更多的方案保证万无一失，阿尔法不禁为对方的城府感到可怕。 “不会有下次了！以后我绝不会再有半分大意，任何人都别想伤害林总的女儿们，尤其是你！” “你在说什么啊，”陆瑟做出完全不懂的表情，“明明是我救了爱丽丝好吗？” “是啊！顾问勇敢地救了爱丽丝！这已经是第二，不，第三次了！”由于吊桥效应，陆瑟在爱丽丝眼里几乎成了没有缺点的存在。 阿尔法恼恨地咬紧嘴唇，林琴明确交代过，不准当着爱丽丝的面戳穿陆瑟的真实身份和真实目的。 “你……你在绑架事件当中表现出来的冷静、冷酷，根本就不像一个普通高中生！你根本不可能真心爱上林琴小姐！” “我从来没说过自己真心爱上林琴了啊，”陆瑟说，“而且任何人在南极待了12年，都很难再做一个普通人了吧？” “没错就是这样！”陆瑟否认爱上林琴，让爱丽丝频频点头，她充满好奇地眨着一双紫色的大眼睛，“顾问还是第一次提起自己在南极生活了那么久诶！待了那么长时间，一定是因为很喜欢企鹅吧？” 喜欢才怪！陆瑟的冷静表情出现了千分之一秒的扭曲，我恨不得企鹅全部灭绝才好！ 尽力压制住吐槽的冲动，陆瑟语调平和地继续嘲讽忠犬女仆： “冷静和冷酷本该是你表现出来的才对，可没想到你这么没用，只好由我表现出来了啊！别忘了从某种角度来说，绑架事件是我解决的，我不但救了爱丽丝，还救了你一命……想想看你被绑匪带走的话，下场是什么？” 陆瑟从裤兜里抽出一只手，食指在阿尔法的肩膀上连戳四下，仿佛是在说“刚、愎、自、用”，明明在格斗能力上远超陆瑟，阿尔法却因为感到惭愧而无言以对。 正在这时，有特工队员喊道：“林琴小姐好像来了！” 陆瑟顺着窗外的亮光望去，只见数十辆越野车疾驰而来，瞬间便将精神二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038】 捆绑play 郊区的空气要比城市里好，抬头所见，星斗漫天，月光如银，当年精神病们和外星人联系也很方便。 “好多蚊子！爱丽丝要被活活吃掉了！” 爱丽丝属于相当吸引蚊子的体质，精神病院的蚊子不去叮陆瑟和阿尔法，却相当喜欢爱丽丝这种进口食品。 阿尔法身子不动，双手猛然发力，每只手都瞬间捏死了三只以上的蚊子，她松开手令蚊尸自然掉落在爱丽丝脚下。 坐在旧纸盒箱上的爱丽丝很是惊讶，她刚要开口夸赞阿尔法两句，阿尔法却先一步说道： “爱丽丝小姐，我带你到下面的越野车里面去吧，在那里你能得到更好的照顾，也不用担心蚊子。” 围住精神二院的十几辆越野车有大有小，有的仅能载2人，有的载10人还有富余。 “好吧，那——”爱丽丝将安全感爆棚的脸转向陆瑟，“顾问抱爱丽丝下去吧？” “爱丽丝小姐，我抱你就行。”阿尔法不想让爱丽丝跟陆瑟有更多接触。 陆瑟倒对此无所谓，虽说爱丽丝比林琴要轻不少（毕竟身高差距），咬咬牙能抱着林琴走几百米，相比来说抱爱丽丝不算个事，但总归经历过千钧一发的险情，布置陷阱等行为也消耗了体力。 “你那么想表现就让给你好了，”陆瑟在阿尔法耳边轻声道，“不过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今天上午，来送林琴上学的谜之生物是你吗？” 上语文课的时候，陆瑟被迫去给林琴开门，曾经瞥见林琴的笨拙侍从远去的背影，那是一个走路姿势很怪体型好似炮弹的物体。 阿尔法脸色一红，坚决否认道：“那怎么会是我！我怎么会是那种东西！” 陆瑟点了点头，其实他明知道那不是阿尔法，只是故意用激将法打探情报而已。 “对了，”阿尔法突然想起了什么，把手伸到修女服的后腰处掏东西，陆瑟倒不担心阿尔法掏出一把匕首来把自己捅死，虽然那说不定真是忠犬女仆的心底愿望。 “林琴小姐吩咐过，只要见到你就用这个……” 阿尔法从衣服下面取出来的，竟是手指粗的一卷红色绳索，目测不会短于10米。 “喂你干什么？”陆瑟不由退了一步，“我可是解救爱丽丝的功臣，林琴不但不感谢我还要恩将仇报吗？” “这是林琴小姐的命令，你别反抗以免受伤。”阿尔法展开绳索步步逼近。 “不反抗才怪！”陆瑟转头便跑，阿尔法“哼”了一声追入走廊，将绳索凌空一抛，直接绞住陆瑟的脖子，让陆瑟把整条舌头都吐了出来。 “放了我！放了我……咳咳”陆瑟双手揪住绳套不让自己被拉回去，“否则的话，我就把你这次的无能表现全都告诉林琴！” 隐藏在林怜外貌下的阿尔法，冷淡的表情并没有明显变化。 “我不需要任何人替我掩饰无能，向林琴小姐请罪是一回事，执行林琴小姐的命令又是一回事！” 话音未落，阿尔法手腕抖出一个波动，同时身体化作一道白影，随着红绳的曲线急速前冲，陆瑟只觉得眼花缭乱，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自己就已经被捆成了粽子。 “尼玛这不是龟甲缚吗！你怎么在一瞬间做到的！”陆瑟看了一眼自己立即大吐其槽，“怪不得你打不过开武馆的绑匪，原来平时的训练都是这个吗！” “对付高手不行，对付你绰绰有余。”阿尔法将留在手中的绳头一拉，陆瑟立即感到浑身麻软，面朝下跌倒在地。 “不准sm爱丽丝的顾问！”爱丽丝尖叫着从仓库门里跑了出来，光着一双小脚直接踩在冰冷的地面上，“林琴的女仆果然跟林琴一样变态！阿尔法狗是坏狗！” 被爱丽丝小姐嚷出外号，阿尔法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但又不好发作，这时林琴在若干保镖的护送下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不安分的熟悉身影。 “哥、哥哥！”陆小佳看见趴在地上的陆瑟立即加速跑了过来，速度之快，让阿尔法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呜呜呜~~~~哥哥居然被绑匪这么凶残地对待……”陆小佳双膝触地，抱着哥哥流了好几滴同情的眼泪，这才擦了擦眼睛，用无比关切的语气问：“菊花疼吗？ “谁让你跟林琴一起来的！”陆瑟睚眦俱裂道，“另外我不是被绑匪捆起来的，是被旁边这条母狗捆起来的！” 陆小佳抬头看了看易容成林怜模样的阿尔法，纳闷道：“哥哥你骂修女骂得这么难听，被雷劈的话可不要连累我啊！” “她不是林怜，只不过是个会易容术的无能女仆！”陆瑟恨恨道，“格斗无能，策略无能，就连易容也是半吊子，我第一眼就看出这个林怜是假的，因为真正的林怜脸被黑板檫打肿了贴了胶布！绑匪是愚蠢才会上她的当！” 被陆瑟指出破绽，阿尔法表面上古井无波，心中却懊恼不已，绑架犯很可能在今天见过林怜，没被识破只能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时一双优雅的高跟鞋走了过来，脸贴地面的陆瑟向上望去，不但看到了一对黑丝美腿，貌似还看到了美腿尽头的某种蕾丝装饰。 “把豆丁带到车里去，”林琴指了指光脚站立的爱丽丝，“仔细检查一下她有没有受伤。” “爱丽丝不是豆丁！”金发萝莉愤怒地握紧两只小拳头，“你这个讨厌鬼才应该被绑架！赶快把顾问放开！” “别闹了豆丁，”林琴随意挥了挥手，黑长直发随风摆动，“我在车里给你带了三双新鞋子，你现在去试穿一下看看合不合适。” “真……真的？”爱丽丝瞬间流露出猫咪见到小鱼干的表情，但是一想到对方是可恶的林琴，她又强迫自己严肃起来，尽管严肃的上半张脸和渴望的下半张脸十分不搭调。 “爱丽丝喜欢的鞋子，会自己赚钱买！才不需要你施舍给爱丽丝！” “不要是吗？”林琴歪了歪头，吩咐身后的高壮保镖，“下去把那三双鞋子烧了，先从巴黎时装会的那双烧起。” “混、混蛋！不珍惜鞋子的人下辈子都没有鞋穿！” 爱鞋心切并且光着脚的爱丽丝被保镖抱着下了楼，她临走前望了地上的陆瑟一眼，抱歉道：“爱丽丝穿好鞋子就会回来的，顾问你坚持住啊！” “哥哥你果然瞒着我给别人当了顾问吗？”陆小佳嘟嘴道，“对别人的妹妹比对自己的妹妹好，难道你不感到羞愧吗？” “羞愧你妹！” 陆瑟挣扎了一下但是没能从地上起来，阿尔法的红绳是龟甲缚加强版，对腿部也造成了相当的束缚，而且越是挣扎，越是会产生一种羞耻的快感。 “爱丽丝好歹iq200还会画漫画，我给她当顾问还有些成就感，给你当顾问能做什么？帮你打游戏吗！？” 林琴摆摆手让保镖们全部退下，然后移动高跟鞋，用鞋跟踩中了陆瑟像一条死蛇一样瘫软在地的领带。 “没有得到我的允许，就擅自玩我的妹妹，你知错吗？” “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好吗！是你先玩我的妹妹的！还有马上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 “真的要解开吗？”林琴嘴角升起暧昧的笑容，“你以为我没有发现你在借这个姿势偷看我的裙底？从地上起来就没有这个福利了哦！” “谁在看了啊！”陆瑟脸红地移开目光，“而且你这么长的的裙子谁看得见！” “诶？”林琴把目光移向阿尔法，“难道谈恋爱之后，必须改穿短裙，方便男朋友偷窥吗？” “属下、我……我不知道。”阿尔法从见到林琴那一刻起就局促不安，何况是面对这种问题。 这时护送爱丽丝下楼的高壮保镖独自返回，附耳对林琴说了几句话之后，退到了走廊另一侧充当警卫。 “原来解决绑匪的过程这么曲折吗？”虽然保镖已经退走，但是林琴并没有改变倾听保镖耳语的姿势，她的黑瞳反射着满天星光。 “都是我的错！”阿尔法扑通一声单膝跪倒，语调极其沉痛。 “因为我疏忽大意，不但差点害死爱丽丝小姐，还反过来被绑匪挟持，真是丢尽了女仆近卫的脸！小姐你惩罚我吧！无论再把我降职到哪里去，我都不会有丝毫怨言……” 林琴沉默了一会，森然问道：“你的意思貌似是说，我把你从女仆的位置调到特别行动组当队长，是一种降职？” “我、我没那么说！小姐的决定肯定是有理由的，我只是想……” “够了，”林琴抬起一只手阻止阿尔法继续说下去，“我12岁开始就跟你在一块，却从来都没有见过你的真面目……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林琴的语调虽轻，阿尔法的心房却如同遭到了雷暴轰击，她的双眼瞬间变得潮润。 “对、对不起！请原谅我！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失误了！”阿尔法把头压得更低，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等了一会，见林琴并没有收回成命的意思，她从衣服下面取出另一把匕首，将锋刃压在自己的左手腕上。 “小姐，我可以废掉一只手来谢罪，但是请不要赶我走！哪怕是让我远远地守护你……” “跟你搞砸了这次任务无关，”林琴用怜悯的目光望着低声恳求的女仆，“我早就已经决定，这次绑架是我要求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你从此以后不需要再和林氏集团有任何关联了。” “为、为什么？”阿尔法的眼泪流了下来，在月光照映下尤显清冷，“林琴小姐，你……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039】 人肉沙发 “我当然很讨厌你啦！”林琴说话时面向阿尔法，却用高跟鞋狠狠踩住陆瑟的领带，仿佛要让陆瑟绝育一般来回拧了两下。 “明知道我喜欢女人，不主动脱光光来投怀送抱，成天板着一张脸的无趣女仆，我会喜欢吗？” “只、只要小姐要求的话！”随着阿尔法抬头的动作，泪水抛洒在冰冷的地面，“我什么都愿意做！为了让小姐高兴，我还特地练习了各种捆绑的手法……” “喂喂喂你的捆绑手法用在我身上了啊！”趴在地上的陆瑟以极不舒服的姿势嚷道，“都怪你这家伙，竟然让妹妹误会我被爆菊……” “原来哥哥没被爆菊吗？”陆小佳十指交叉心情雀跃，“刚才还想着必须买马应龙给哥哥涂上才行了……” “滚！被妹妹用棉签爆菊的心灵伤害明明更大好吗！还不给我解开！” 陆小佳试了一下但是绳索丝毫不动，很快就可耻地放弃了。 “解不开啊！这个叫阿什么法的姐姐很专业的样子，而且她拿刀比着自己我也不敢过去求她……” 正如小佳所说，半跪于地的阿尔法，匕首锋刃始终没有离开左手手腕。 “小姐，我从来没有拒绝过你对不对？”阿尔法的眼神如同被抛弃的爱人，“我们用一张床，共享一间浴室……我就连贞操都特地为小姐保留着！” “我靠这里还有未成年人啊！”陆瑟顿了一顿又对妹妹说道：“看到了吗？林琴就是这么对百合对象始乱终弃的，你再不离开她，以后也是这个下场！” “你的确没拒绝过我……”林琴的长发被夜风拢在一侧肩头，让这个身材高挑的女孩显出几分超脱凡世的优雅。 “但却是以林怜的样貌，而不是以自己的样貌！” 为了贴身保护并照顾林琴，阿尔法伪装林怜的手法接近炉火纯青，林琴出国就医的那段时间，“孪生妹妹”可以说一直不离左右。 “那……那有什么关系！”阿尔法辩解道，“身体还是我自己的……” “我说过，”林琴的语调回荡着黑夜的音色，“所有妹妹当中，我唯独对自己的孪生妹妹林怜不感兴趣，你化妆成林怜岂不是让我不举吗？” “你根本就没有东西可以举吧！”陆瑟一边吐槽，一边稍微有些担心地朝裙子底下又望了一眼。 “我、我也可以化妆成小姐你啊，”阿尔法伤心道，“我的身材最适合化妆成你们两个……” “你觉得我抱着自己会有快感吗？”林琴反问，“我之所以不让你继续担任女仆，就是因为你不肯把真正的脸给我看！” “不可以……”阿尔法嗫嚅道，“做我们这行的，一旦被别人发现了真正的相貌就会惹来大麻烦！现在还不是时候……” 在和绑匪战斗过程中，阿尔法的脖子上留下了三道伤口，流血虽已止住，此时在月光照映下，殷红之色仍然触目惊心。 “你说不是时候，是因为自己的奶奶还需要林氏集团照顾吧？” “……！？” 林琴语出突然，阿尔法瞬间忘了该怎么反应。 “以为我不知道吗？父亲瞒得了我一时，瞒不了我一世……你的奶奶身患多种疾病，需要超高难度的心脏移植手术以及漫长的术后调养，你那做间谍的爹妈又没留下太多遗产，所以你才不得不卖身给林氏集团的。” “并……并不完全是这样！”阿尔法急道，“林总让我保护他的女儿，这是对我极大的信任！” “你只不过是，父亲买给我的一条狗。”林琴的语调说不上是寂寞还是悲哀，“我不需要一个影子，我让你走，是让你用你自己的身份生活，去体会自己的人生。”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林琴又道： “在我的干涉之下，你奶奶的心脏手术已经提前完成了，后续的调养费用也不用担心，你对我摇尾巴摇了这么久，这点奖赏还是应该给的。” “小姐你……” “你自由了，”林琴用极轻的声音说着改变对方命运的话，嘴角不经意露出微笑，“不管是去上学，还是去谈一场恋爱，都随你的便，不会再有任何强制条款束缚你，你也可以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名字。” “当啷” 闪着银光的匕首掉在地上，阿尔法情绪失控地扑到林琴怀里，发出那种不想被太多人听见的，极力压抑过的嘤嘤的哭声。 “小姐！……原来你并不是讨厌我吗？我这么无能还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不会离开你的……我要一辈子留在你身边保护你！” 林琴被臂力远大于自己的忠犬女仆抱得有些难捱，她的眼神越过阿尔法的肩膀望了望陆小佳。 小佳早已被被眼前的一幕感动得心醉神迷，她双手合握在嘴边，看着拥抱的两人，眼睛里闪着桃心： “不愧是我的虚夜骑士，每时每刻都这么帅气，还总是温柔地保护别人。” “温柔个头！”陆瑟气道，“分明是收买人心！她这么做不但阿尔法对她死心塌地，连你也受了不良影响，觉得只要跟随林琴就能得到幸福……” “难道不是吗？”小佳反问，“跟随姐姐大人的女仆得到了幸福啊！虽然不明白具体是这么回事，但姐姐大人解除了她的所有束缚不是吗？” “我身上的束缚没解除啊！”陆瑟像下锅的蚕蛹一样暴烈扭动，“林琴她们的幸福，是建立在别人的龟甲缚基础上的！你再不远离林琴就会像我一样！” “是哥哥不好要玩弄她们的感情在先。”小佳把头一扭，稍微脸红道，“而且姐姐大人就算捆我，也不会用这么粗的绳子。” “混蛋啊竟然把你洗脑到这种程度……”陆瑟连肺都要气炸，使劲梗着脖子冲林琴喊：“你要是敢捆绑小佳，我就捆绑爱丽丝，看看谁下手狠！” 结果爱丽丝刚换上了一双闪亮鞋子跑回三楼，就听见了陆瑟面目扭曲的捆绑宣言。 “什么嘛！累得像狗一样跑来救顾问，居然要捆绑爱丽丝！不理你了！” 爱丽丝哒哒哒又跑下了楼，不过看上去并没有特别生陆瑟的气，充其量就是闹别扭的程度。 “小姐，我去照看一下爱丽丝小姐。” 阿尔法擦了擦眼泪，觉得爱丽丝跑来跑去的不太安全，她调整好情绪之后，准备更加忠诚地履行自己的职责了。 “你随时可以走，”林琴提醒她，“你一天不卸下自己的伪装，我就一天不会接纳你，你留下，我也不会给你多开一分钱工资。” “为了小姐你的安全，我宁愿不被接纳！”阿尔法的眼神中重新出现了坚定和决心，“哪怕献出自己的一切，我也要阻止妖魔鬼怪靠近！” “随便把人龟甲缚的你才是妖魔鬼怪好吗！”陆瑟嚷道，“赶快把我解开，手脚都麻了！” 阿尔法用林怜绝不会露出的那种厌恶表情瞟了陆瑟一眼，骂道：“心存不良的冷血怪物，我绝不会让你夺去林琴小姐的幸福的！” “无能女仆！林氏集团的一切原本都是属于我的！就连你都原本可能是我的女仆！” 阿尔法听林琴说过其中内情，知道陆瑟所言也并非天方夜谭，一想到那种境况可能成真，阿尔法就禁不住一阵毛骨悚然。 “哈哈哈害怕了吧！”陆瑟被牢牢绑住只能过嘴瘾，“只要我想，林琴的一切我都能夺走！财产也是，妹妹们也是……就连你有朝一日也会叫我主人！” “小姐我可以踢他吗？”阿尔法向林琴征求许可。 “请便。”林琴非常大方地点了点头，于是阿尔法抬起脚来，朝着陆瑟的屁股重重踹了一下。 “别踢哥哥！”小佳阻止道，“哥哥的屁股已经很疼了！”也不知她从哪里得到的结论。 “好哇竟敢以下犯上……”陆瑟咬牙道，“你等着，属于林琴的东西我不会留下哪怕一件！就连你特地留给林琴的贞操，我以后也要夺走！” “你说什么？”刚刚抬起另一只脚的阿尔法没听清楚。 “我说要夺走你的贞操！”陆瑟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大吼出来。 阿尔法一怔，抬着的脚没能踹下去，这时好死不死的，刚刚跑下楼去的爱丽丝又跑回来了。 “气死人了！担心顾问又特地跑回来，结果转眼间顾问就向女仆求爱！胸大了不起吗？等爱丽丝以后有了轩然大波，理都不要理你！” 哒哒哒又原路跑回去了，也不嫌累。 陆瑟心中有几百亿只草泥马飞驰而过—— 谁会向这种无能女仆求爱啊！夺走贞操什么的只是气话而已！另外轩然大波是什么鬼！既然iq200就给我好好用成语啊！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东西压上来了？这种柔软温香的重量感……林琴你居然把我当沙发坐！要不是被捆起来了我现场就推倒你！这个不是气话！ “好累，一路颠簸累得都要死掉了。” 阿尔法去追爱丽丝后，林琴扶着额头坐到了陆瑟后背上，动作自然顺畅，仿佛陆瑟原本就是一张人肉沙发。 陆瑟则露出满嘴牙齿，做出要撕咬林琴臀部的样子，但是又正好差几寸够不到。 “诶？你哥哥坐起来触感不错啊，小佳你也过来吧。” 林琴不但自己坐，还拍了拍旁边的空位，要和小佳有福共享。 陆瑟本以为妹妹没那么大胆子，但是小佳之前担心哥哥安危担心的要死，现在危机刚解除，哥哥又当面宣称要夺人贞操什么的，很令人生气。 这么一想，小佳一屁股也坐在了哥哥的身上，陆瑟立即发出了杀猪一样的惨叫。 “小佳，”林琴目视着身侧的双马尾少女，语调温情似水，“记不记得之前跟你说过，要在你哥哥的床上亲亲抱抱啊？” “卧槽你们居然打算做那种事！”少女们身下的肉垫发出严正抗议。 “现在是难得的机会，不如……”林琴说着就吻了上来。 “不行不行不行！”小佳连忙把林琴向外推，“在哥哥的床上已经很羞耻了，在哥哥做成的床上我会更不好意思的！” “尼玛坐着哥哥就不会不好意思吗！你要是敢跟林琴亲嘴，我就跟你断绝关系！” 小佳张大了嘴巴：“可、可是已经亲过了啊！就在讨论如何拯救哥哥的时候……” “混蛋果然被抢先了！”陆瑟带着十二分的复仇心态叫道：“林琴你也别太得意了，我也亲过爱丽丝！两次！” “什么哥哥你居然做那种事！”小佳悚然挺直腰板，“还骗我说你不是萝莉控！？” “我擦小佳你别乱动压死我了……”陆瑟呲牙咧嘴，这时他发现有一柄利刃比在了眼睛前方。 林琴拾起阿尔法掉落的匕首，每说一个字，就在距离陆瑟鼻尖寸许的地面上，敲出一道浅痕。 “老、实、告、诉、我——你、那、两、次——分、别、是、亲、在、爱、丽、丝、的、哪、里？” 【040】 贵圈真乱 “当然是亲嘴了！爱丽丝渴得要命我们俩又被拷在暖气管上，亲她是为了口对口喂水！” 陆瑟生怕陷入琼瑶剧的“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循环，立即就用最简短的话语阐明了情况。 由于去舔爱丽丝的大腿……不，获取鱼钩的时候曾经被绑匪看到过，所以林琴很有可能得到了某种错误引导，既然有误会就要马上澄清。 “我用来算计绑匪的陷阱，是用爱丽丝的长筒袜和长筒袜上的鱼钩做成的！鱼钩还起到了撬开手铐的作用！这么说你肯定就明白真相是怎么回事了吧？” “诶？哥哥又撬锁了吗？”小佳担心道，“每次撬开手铐，妈妈都会对我说‘拿着你哥哥的眼镜，看我不抽死他’之类的……” “这里不是南极！”陆瑟气道，“有工夫胡乱担心，还不如赶快从我身上下来！” 这时又有一辆黑色宝马停在越野车外围，从上面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青姿学园副校长何希范，跟在他后面的是两个人熊似的保镖，更加衬托出他麻杆一样的身材。 保镖们大多穿黑色衣服，何希范的阿玛尼白西服在中间显得比较特殊，这也是他一直以来追求的效果——高端商业人士就得和别人不一样。 “听说陆瑟居然没事……”何希范望着精神二院里的煤气灯光，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绑匪要是替我把他干掉了，那可不知省了多少麻烦！” 正在自言自语，对面走过来一个穿卡其色风衣、戴渔夫帽的中年人，何希范远远就认出对方是自己在警界的关系人，刑警队副队长李福菊。 李福菊很不喜欢副职，偏偏在副队长的位置上干了很久也没有升迁，倒是和何希范这个副校长有不少共同话题。 “李队长，你辛苦了。”何希范主动迎上去，热情地跟李福菊握手，他特地省略了“副”字。 “何校长你也是。”李福菊投桃报李，顿了顿后，目光移向院子里已被制服的两名绑匪。 “还是老规矩，罪犯得交给局里，然后你们出两个人跟我回去做笔录。”李福菊提出要求。 “那是当然，”何希范笑道，“我们林氏集团一向遵纪守法，非常配合政府工作——对了，贵公子在青姿学园上初二，听说在班级里很有号召力嘛！” “别提那小子，”李福菊不住摇头，“一点都不给我省心！还是说说这次绑架吧，有没有人受伤？” “除了绑匪没人受伤，”何希范耸了耸肩貌似还挺失望，“当事人不方便去警局做笔录，不过自然会派别人去把事情说清楚的。” 另一边，林琴得知警方很可能会过来封锁大楼和勘测现场，于是暂且饶过陆瑟，去找楼下的爱丽丝谈什么事情。 “小佳！把匕首捡起来割开绳子！” 林琴一走，陆瑟就用下巴比了比被随意丢在地上的匕首。 “绝对是姐姐大人故意留下的，”小佳一边割绳子一边说，“哥哥你真是的，为什么非要和姐姐大人过不去啊，当她的男朋友有什么不好？” “我没有那种会把我当肉垫的女朋友！” 不管怎么说，解开绳子之后，陆瑟的四肢恢复自由，血液流通顺畅，同时也冷静多了。 起身走进旁边的病房，望着窗外的黑压压车阵，以及穿梭其间的忙碌保镖，他的目光很快锁定了何希范和李福菊。 “何副校长动作也蛮快的，跟他并排走着的应该是个便衣警察，不过不常穿便衣，走路姿势官架子很浓……” 突然想起了什么，陆瑟转身向楼梯口走去，蹬蹬蹬下了楼，小佳愣了一下很快就追了过去。 纵横交错的车前灯简直将精神病大院变成了舞池，很适合狂躁型精神病们来跳迪斯科，陆瑟的步伐在灯光中被拉得很长，他很快就走到了林琴附近。 后面的妹妹追个不停，由于人多拥挤而没法发挥自己的神速力，陆瑟不希望妹妹来干扰，于是叫过面前的一个保镖吩咐道： “我是你们林琴小姐的男朋友，后面的女人总骚扰我，你帮我拦一下，但也别伤着她。” 陆瑟选择的是一个站姿僵硬，额头还有汗水的保镖，估计是个生手，他听了陆瑟的话就去把小佳拦住了。 “你让开啊！别听我哥哥胡说！”陆小佳尖声道，“他是林琴小姐的男朋友，我还是林琴小姐的老婆呢！” 保镖一脸懵逼，瞬间搞不清楚这几人的关系，只能腹诽贵圈真乱，继续拦着小佳不让她通过。 利用这段时间，陆瑟走到了孤身一人的林琴身边。 林琴身体后倾靠在一辆底盘极高的越野车前面，夜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和黑裙，车前灯将一幅沉默少女的剪影铺洒在地面上。 “何副校长身边的人是便衣警察吧？”陆瑟开门见山。 “是刑警队的李福菊副队长。”林琴并未隐瞒。 “是吗，”陆瑟站在背光处，嘴角浮起浅浅的笑意，“林氏集团的解救人质小队非法持有枪支，这件事如果通过社交媒体公布出去，大家会作何感想呢？” 干咳了一声后，陆瑟继续说：“你可以付我10万元当封口费，肯付50万的话，我还有一套讲得通的说辞可以让林氏集团省不少麻烦，要听吗？” 陆瑟刚才说话的时候，林琴一直半眯着眼睛瞧他，此时少女稍微把眼睛睁大。 “诶？威胁女朋友付钱给自己，难道不是太卑鄙了吗？” “在十二级智能生物眼里，卑鄙这个词毫无意义。”陆瑟道，“炒股赚钱太辛苦了，从你们林氏集团这里敲竹杠，我可是半点心理负担也没有的。” “其实我是阿尔法不是林琴，你找错人了，”黑发少女道，“呆会我还要易容成范冰冰拍广告呢。” “阿尔法才不会说这种话好吧！”陆瑟压前一步，“而且她脖子上的伤口有那么快愈合？” “哎，果然陆瑟不像他妹妹那么好骗啊。”林琴单手托住下颌，一副自言自语的样子。 “少废话！你这个欺骗我妹妹感情的恶魔，快拿封口费来！”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林琴的目光扫过半个大院，停在仍然忙碌的几名特工队员身上。 “当前中国有好多家安保公司有私藏枪支的现象，但林氏集团规模这么大，没必要玩这种小伎俩。特别行动组的所有持枪人员，个人信息以及枪支弹药信息都在公安机关备过案，阿尔法一般不用枪，也有不愿透露个人信息的考虑。” 陆瑟皱眉道：“但是突击步枪的火力明显超过普通公安……” “林氏集团和特警队签署了一项委培借调合同，从技术层面上讲完全合法，另外如果出现了恐怖袭击或重大险情，特别行动组有义务协助出警……” 一句话还没讲完，林琴的眼皮越来越沉，倚靠着越野车的身子慢慢滑了下去。 陆瑟知道对方的假死症犯了，与其让保镖们来帮忙，不如自己表现一下，于是他伸手揽过林琴的纤腰，把失去生命体征的前未婚妻抱在了怀里。 安静，美丽，但又像一条随时会复苏过来的毒蛇。 陆瑟怀着复杂的心情拉开越野车车门，让林琴侧躺在后座上，此时的林琴毫无反抗能力，如果陆瑟也进去关上车门，上下其手恐怕也不会有人来管。 “毕竟我名义上是林琴的男朋友啊，不过……” 正在这时，身后有一只小手拉住了陆瑟的衬衫衣角，陆瑟回头一看，却是精气神很足的爱丽丝。 “顾问顾问顾问！”爱丽丝仿佛完全忘了刚才生过陆瑟的气，她欢呼雀跃着一副要分享快乐的样子。 “何副校长刚才跟爱丽丝说，为了爱丽丝的安全，希望爱丽丝也能够成为青姿学园的学生！因为会耽误漫画更新，所以爱丽丝一开始是不愿意的！” “你不愿意还这么高兴！？” “因为、因为……”爱丽丝不知怎么表达自己感情一般，扭扭捏捏地往里勾着脚尖。 “因为不能让爱丽丝上学，爱丽丝就马上去上学，爱丽丝总要尝试一下……” “你不是大学毕业还有三个学位吗！这样的你还需要上初中？” 陆瑟不禁幻想了一下爱丽丝和妹妹成为同班同学的魔幻情景。 “不是初中是高中啦！”爱丽丝纠正道，“作为一个漫画家是不能不体验生活的，而且和顾问同班的话，讨论漫画剧情就会很方便不是吗？” 陆瑟稍微考虑了一下，点头道：“也好，林琴前面还有空座，不如你就坐那里吧。” “谁要坐她前面啊！爱丽丝要坐在顾问旁边！林琴醒过来就让她跟我交换！” 然而直到车队离开精神二院，林琴也没有醒来，陆瑟和小佳被林氏集团的保镖送回了家，并且被嘱咐不要透露绑架的事，明天该上学正常上学。 陆瑟累了一天，恨不得洗漱后马上躺到床上呼呼大睡，然而他刚进入洗手间就发现了异样。 “我擦擦擦马桶哪里去了！！！” “被姐姐大人拆掉了啊，”小佳一脸困惑的样子，瞬间又满怀希望道：“不过姐姐大人说有哥哥你在就不要紧，哥哥你的智商属于爱因斯坦和福尔摩斯级别，一定能轻松解决我们上厕所的问题吧？” “解决个头！你这种白痴妹妹才应该马上解决！我现在就联系律师事务所，我要控告林氏集团私闯民宅偷窃马桶！我要他们赔偿精神损失费至少100万元！” 【041】 心魔种植者 高中历史课本在介绍王阳明的时候，不但指出他是“陆王心学”的代表人物，还附带上了这么一段—— 在镇压农民起义时，王阳明进一步悟出“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的道理。 陆瑟觉得“镇压农民起义”这几个字纯属多余，王阳明一个明朝人没必要用无产阶级革命道德来要求他，否则数万年后未来人看见咱们有两个肾，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捐给肾虚的隔壁老王一个，肯定也要骂咱们灭绝人性。 博览群书的陆瑟粗略研究过王阳明的心学，在他看来心学和佛学有颇多相似之处，王阳明追求的“此心光明”境界接近悟道成佛。 从个人感情来讲陆瑟很喜欢王阳明，毕竟王阳明又能著书立说又能带兵打仗，并且间接赠与了陆瑟一种“心理武器”。 陆瑟在南极领悟了三条底层真理：“恐惧本源”、“唯有永生”，以及“勿增实体”。王阳明说“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给了陆瑟很大启发。 佛学上讲“内有心魔，即处魔境”，哪怕身居高位，财富如山，如若心魔不去，照样会被折磨得吃不香睡不着，终有一天自取灭亡。 探查出敌人内心的最深恐惧，通过言语等行为浇灌恐惧的根系，让潜意识土壤下的恐惧狰狞盛开，变为永不凋谢的心魔。 陆瑟称这种攻击手段为“种心魔”，只要在恰当的时间说出一句话，甚至给出一个眼神，那粒种子就会牢牢扎根，慢慢发芽，从内到外摧毁对方。 《超人：红色之子》里面，莱克斯·卢瑟给即将统治世界的超人留了一张小纸条，超人便在这心理攻击下几乎自杀。 陆瑟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但种心魔是一种高级技巧，需要洞悉森罗万象中的亿兆因果，在最关键的一点上瞬间出手，唤起最终毁天灭地的蝴蝶效应。 谈何容易，就算是十二级智能生物也要谨慎使用，以免弄巧成拙。 人是会犯错的，在科学技术允许陆瑟替换成机器身体之前，他要受制于自己的肉体，在肉体受到虐待伤害的时候不可能完全保持冷静。 但十二级智能生物与普通人的不同，就是普通人只会懊恼自己犯下的错误，而十二级智能生物却可以利用自己犯下的错误，将错误当做阶梯，当做扭转劣势的一环。 昨晚遭受捆绑踢打的时候，陆瑟忍不住对阿尔法发出了“我要夺走你的贞操”的宣言，但既然覆水难收，不如就把这当做种心魔的开端。 阿尔法是林琴的忠犬女仆，误导她的思想，在她心中掺入杂念也没有什么坏处，一心一意保护主人的女仆，如果除了保护主人，还需要顺带保护自己的贞操，想必对身对心都是额外的负担。 “哼哼哼哼哼哼……”陆瑟手肘支着课桌，十指交叉盖住上半张脸，眼镜片泛出大片白光的同时森然冷笑，活像个变态的反派。 “哎呀我去你笑啥呢？”后座的包兴拍了拍基友的肩膀，“王阳明的画像就有那么可笑？我听说咱们的历史课本是袁腾飞参编的，因为他是明黑所以把王阳明的鼻毛画得特别长！” 被打断冷笑的陆瑟黑着脸微转过头，“就算真有袁腾飞参与，着重刻画鼻毛的手段也太小学生了吧！” “切，反正明朝不被满清入侵，根本就轮不着霉痢痂喝粥国做世界老大！我要反清复明！！” 祖传愤青的包兴说着就到走廊喊口号去了，结果正遇上政教处主任巡查，少不得又给高二（1）班扣了纪律分。 “包兴你悠着点啊，”陆瑟在教室门口数落他，“别忘了我刚当选班长，你随随便便给班级扣分我能包庇你吗？今天晚上你留下值日！” “真倒霉！”包兴捂着被政教处主任揍了一拳的脑袋，“主任在冬山精神病院做过护士，他觉得没使劲我可疼死了，咱们俩怎么净跟精神病院过不去，我挨了揍，你又被绑架到精神二院……” 教室门口人来人往，陆瑟赶忙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不是说了别让外人知道吗？再说我被绑架，还不是你跟绑匪吹牛b害的！” “可……”包兴一时间哑口无言，等了会又强词夺理道：“可你也害过我啊！从前我一直以为湿婆是女神，是很湿、很湿的女神，在寂寞难眠的时候不知拿她yy过多少次，结果你告诉我湿婆是个汉子！你把我一生的性福都给毁了！” 陆瑟气得直翻白眼，赶在上课铃打响之前坐回座位上去了，他总觉得跟包兴或者小佳在一块的时候，自己的智商都有明显下降。 “这就是有情众生的局限吗？”陆瑟望着自己左手掌心喃喃说道，“有朝一日我抛弃了所有的感情，一定能达到十三级智能，只说一句话就能让敌人原地爆炸！” 忽然之间有一种被毒蛇窥伺的感觉，陆瑟转过头，发现右侧邻桌的林琴活过来了，少女从双臂搭成的枕头上微微抬头，迷茫的眼神仿佛电脑刚刚重启。 “我刚才好像听到你们在讨论毛的问题。” 林琴的声音介于半醒半睡之间。 “哈？”陆瑟摆出一副嫌弃脸，“你延迟很高啊，王阳明的鼻毛什么的……” 林琴根本没有跟陆瑟对话的意思，她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虽然现在欧美的审美观倾向于无毛，中国许多人也受了影响，但是我始终认为，人的某些部位还是长点毛才好看，比如……” “比如什么！？” 陆瑟简直不敢相信林琴作为一个女孩子，竟然公然在教室里讨论这个。 林琴稍微歪了歪头，令秀发自然倾泻的同时，做出很奇怪的天然表情，“比如脑袋啊。” “混蛋原来是在诅咒我秃头吗！少在课堂上讲荤笑话！赔我家的马桶！” “哦，”林琴似乎很疲倦的样子，有气无力地重新又趴在桌子上了，“昨晚你和小佳怎么解决生理……不，上厕所问题的？”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陆瑟哼了一声，“先拍照收集你们林氏集团的盗窃证据，然后用塑料椅、水桶、鱼漂和玻璃胶快速制造了一个简易马桶，不但很结实还有自动收集废水的冲水功能！” “诶？不愧是在南极炸过企鹅的家伙，动手能力十级啊。”林琴不是很诚恳地夸奖道，“最近手工项链挺流行的，你也给我做几个吧。” “手工费一条10万！”陆瑟道，“另外赶快买一个100万的马桶赔给我，不然律师函马上就发给林氏集团了！” “100多万的金马桶，倒是也见到父亲的手下用过。”林琴微微转动眼眸回忆道，“但是总觉得太过俗气，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也变成那样的暴发户。” “没有金马桶现金也行！”陆瑟毫不客气地向林琴伸出右手。 “啊，死掉了。”林琴超没诚意地说了几个字作为自己接下来行为的注释，然后“噗”地一声趴在桌上不动了。 “骗鬼吗！你还在呼吸好不好！”陆瑟想站起来揪林琴的耳朵，但是这时班主任南宫老师走了进来，陆瑟作为班长不得不带头起立。 在中国，下至小学上至大学，好多学校保留了上课时向老师站立问好的习惯。当然每个老师都不太一样，有的会执行得比较呆板，必须先喊“上课”，然后陆瑟紧接着这句“上课”喊“起立”，全班站起来喊“老师好”，然后老师回复“同学们好”，陆瑟再喊“请坐”。 有的老师（比如教语文的谢顶老师）比较珍惜时间，一进教室就巴不得开始讲课，那么陆瑟就要掐准时机，在老师进来把书本放在讲台桌上的瞬间喊“起立”，然后大家或高或低地喊一句“老师好”，谢顶老师就会笑着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喝口茶润润喉赶快讲课。 如果遇上奇葩的，不说“上课”说“升堂”的老师，陆瑟就要带领同学们喊“威～～武”，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得把随时准备高唱“开封有个包青天”的包兴嘴给堵上。 南宫老师上课时比较随便，陆瑟刚喊起立，她就挥了挥手让大家不用喊“老师好”了。 陆瑟乐得带领大家直接坐下，同时瞟了一眼邻座的林琴，少女装死中，自然根本也没站起来过。 接下来陆瑟注意到南宫老师的精气神都比昨天强百倍，虽然白衬衫和深蓝色的a字裙并无不同，但脸上化了淡妆，嘴唇也鲜艳了许多，说话时面带笑容，时不时用手指撩动垂至肩头的中短发。 “哈哈哈哈哈~~~~~~欺骗老师感情的那个白色垃圾麦克啊，昨天晚上被人绑架了呢！” 双手按住讲台桌呈“人”字形，班主任南宫梦一副大仇得报的兴奋劲。 止不住地咯咯笑了足有3分钟，然后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麦克怎么在女校门口装作很有钱的样子，然后怎么被女校的暴力团体绑架，怎么被打断了膝盖扔在臭水沟里又被警察查出签证过期了。 “真不幸啊！”前排的林怜发出慨叹，完全没意识到麦克的霉运跟自己这个因果律武器有莫大关联。 这时陆瑟的手机震动起来，虽然昨晚手机被绑匪踩碎了，但陆瑟马上又网购了一个相同型号并恢复了数据。就连十二级智能生物也离不开手机，这的确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陆瑟拿在腿上看了一眼，竟然是成天沉迷企鹅的父亲发来的信息。 【042】 我要见你家长 “说起来真奇怪，今天早上有一架直升飞机飞到南极，上面的工作人员摇着个信封说要周女士亲启，果然是寄给你妈的！” “你妈拆开信封之后发现是一张100万元的支票，付款方是林氏集团，虽然不知道林光政此举是何用意，但是既然给了钱咱们不花白不花……” 陆瑟看着父亲发过来的信息又惊又疑，没想到林琴真的肯为马桶赔付100万元，而且估计昨天晚上就已经派出了直升机。 哼，看来又是小佳吐露了风声啊，算了，总之有了这笔资金，我的复仇计划能执行得更顺畅！ 然而父亲的信息语锋急转。 “我和你妈商量了一下，在南极没什么可买的，你和小佳也不缺钱用，仔细想了想，果然还是应该把这张支票捐给保护企鹅协会……” 果……果然个鬼啊！儿子和女儿都没有马桶用，居然把100万捐出去保护企鹅！？ 陆瑟连忙回信息让父母三思，可是父亲的下一条信息灭绝了陆瑟的全部希望。 “你妈已经拿着支票出门了，有什么事找她商量吧，爱你们呦~” 句尾还用了一个卖萌的企鹅图标，气得陆瑟几乎吐血。 果然企鹅才是你们亲生的吧！就算不把100万全给我装个金马桶，也应该分一些装个银马桶啊！眼睛都不眨就全捐出去给企鹅买鱼吃……我诅咒企鹅们都活活撑死！ 趁南宫老师在上面讲述麦克的悲惨后续，陆瑟用力戳了戳林琴的胳膊，让她赶快停止装死。 “天亮了吗？”林琴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少废话！你既然肯赔付100万，为什么不把钱直接给我，而是要寄给我父母？” “因为那是你父母的房子呀，”林琴的语气理所当然，“不小心弄坏了房子里的马桶，当然要赔钱给房子的主人咯。” 陆瑟咬了咬牙，“就算你说的没错，为什么支票信封上写的是我妈的名字？你明知道我妈会拿这钱做什么……” “诶？难道不是用赔款买个最高级的马桶，然后剩下的全给儿子花天酒地用吗？对了，你是班长，我跟你说话是带头破坏课堂纪律的，晚安。” 说着就把脸换了个方向再次趴下了。 陆瑟心情复杂，一方面林氏集团损失了100万当然是好事，另一方面这100万却变成了保护企鹅的专项款，要知道陆瑟的志向是消灭林氏集团和所有企鹅，现在一增一减弄得没啥变化。 算了，至少老妈高兴惨了，她是世界保护企鹅协会的荣誉副会长，生气的样子比南极的暴风雪还可怕，就当林氏集团花钱买我妈高兴吧。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二章第一节：人不能沦为情绪的奴隶，无论在男女交往或其他事情中遭到了怎样的打击，都必须尽快平复心情，看到事情好的一面。 家里的简易马桶虽然是智慧的结晶，毕竟有损生活质量，陆瑟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在网上订购了新马桶以及预约了安装时间。 只花了900多元，选择的是某名牌的打折经典款，陆瑟并不像有些人那样单纯求新，作为一个有独立研发能力的科学家，他深知很多使用新技术的新产品都带着或多或少的缺陷，反而是经典款更耐用。 当然了，不买太贵的马桶，也是因为万一再被林氏集团拆走，损失也比较小。 看了看林琴的前座，座位空着，爱丽丝因为昨晚被绑架耽误了漫画更新，今天正在拼命赶进度，所以并没有立即来上学，可能明天才会来。 上课玩手机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大课间休息的眼保健操、跑步结束之后，陆瑟孤身一人沿着教学楼散步，很快就来到了跟教学楼并排的图书馆前面。 图书馆正门两侧的花坛边，一名纤弱少女背对着陆瑟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两条细长的麻花辫安静地垂在身后。 从高辨识度的发型以及那不自信的站姿当中，陆瑟判断这女生是高一的学妹安芷。 再靠近些，陆瑟发现安芷手里拿着一朵花，一边慢慢地撕去花瓣，一边用祈祷般的极低声音自言自语道： “讨厌，不讨厌，讨厌，不讨厌……” 诶？在玩老掉牙的花瓣占卜吗？正常的版本难道不是“喜欢”和“不喜欢”吗？你这妹子也太没自信了！ “做什么呢？背英语？”陆瑟明知故问地打了个招呼。 安芷立即发出小动物被杀死时发出的那种戛然而止的悲鸣，手中的占卜花朵顿时掉在地上，小脸煞白，鼻梁上的红框眼镜也差点掉下来。 想要开口说“师兄”或者“学长”，但声音卡在嗓子里无路如何也出不了口，于是只能故技重施地拿出手机，快速打字当做告示牌使用。 “我昨晚熬夜读完了学长推荐的《白鲸》，启发很大，真是太感谢了！” “是吗，”相比于学妹的紧张，陆瑟双手插兜十分随意，“三个中译本你看的哪个？” 其实陆瑟自己根本就没看过《白鲸》，只是了解大略情节，但是他没事就去知乎和豆瓣上看文艺青年们对各种作品的讨论和评价，这样万一遇上文艺妹子，稍微引用下就能显出自己品位不凡。 果然，安芷一边对陆瑟的博学多识佩服得五体投地，一边在手机上打字： “是曹庸先生的译本，另外两本我也会找来看的。” “嗯……”陆瑟低头做回忆状，“我个人认为成时的译本虽然稍有瑕疵但更具文学性，总之你看过一本就可以了，重要的是领会书中的精神！” 安芷忙不迭地用力点头，好似在听老师划重点，陆瑟原以为她会打出满满一篇读书报告给自己，没想到安芷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写着一个问题： “学长也喜欢读书吗？” 陆瑟心念一闪，瞬间做出了判断。 一般来讲，人与人的交谈分三个层面，随着两人的亲近程度而逐渐加深。第一层是谈论事实，第二层是谈论想法，第三层是谈论感情。 刚见面时，为了消除尴尬，开场白基本都是“天气真好”、“天气预报说下午有雨”、“周立波被抓了你知道吗”，讨论无关痛痒的事实。 稍微熟悉一点，就会谈论起自己的想法，其中也包括兴趣，比如“我支持北京国安”、“彩虹小马超棒的”、“我想报考动画系”、“我未来的志愿是成为鉴黄师”、“我想和初音未来结婚”…… 更加心无芥蒂的话，才会跟你分享感情，比如“我忘不了前女友”、“我忘不了前男友”、“我忘不了前女友和前男友”…… 像安芷这么内向的人，当陆瑟跟她谈论《白鲸》中译本等事实的时候，竟然主动切入到第二层面来讨论兴趣（想法），这需要相当大的心理内驱力。 作为《如何给妹子洗脑》这本书的作者，陆瑟闪电判断出：安芷喜欢我！她刚才用花瓣占卜的对象也是我！ 所以说……无心插柳柳成荫吗？最想攻略的女孩是林琴，但是她距离被我洗脑还有十万八千里，不怎么想攻略的爱丽丝倒攻略了一半，完全没想过要攻略的安芷，竟然送上门来了？ “我当然也喜欢读书了！俗话说一天不读书，无人看得出；一周不读书，开始会爆粗；一月不读书，智商输给猪嘛！” 陆瑟在心里高速计算，同时也没有冷落安芷，还有余力玩点幽默。 安芷被逗得笑了出来，但是又怕在学长面前失礼，所以只是浅浅地笑不露齿，立即又扭捏起来。 “有时间的话一起去图书馆看书吧，”陆瑟的表情很温和，温和得如同化妆成小红帽奶奶的大灰狼，“上次你特地把学生证送到我班级来，我还说过要请你喝咖啡呢。” 陆瑟的温和攻势使得安芷心中一阵悸动，她手指微微颤抖着打出一段字： “我不上课的时候基本都在图书馆，一起看书的话不会给学长添麻烦吗？” 陆瑟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安芷来送学生证的时候，林琴曾经说过：“你不怕那个叫安芷的也是我妹妹吗？” 在青姿学园里，任何年龄比林琴小的女生，全都有可能是林光政的私生女，而学妹安芷完全满足这一条件。 尽管稍微让包兴调查过，安芷跟父母住在一起，并不是单亲家庭，但也不能大意，在进行亲子鉴定之前，谁能保证安芷她爸是她亲爸？ 于是陆瑟心念一转，脱口问道：“怎样才能用最快速度见到你父母？” “诶！？” 这一句话在安芷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简直要把她脆弱的心房直接震碎。 怎、怎么回事！？学长为什么要见我的父母？是讨厌我吗？果然是讨厌我吗？因为讨厌我所以才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生出如此卑下的我吗？我这种人果然不配跟学长交谈，不配跟学长念同一所学校，不配跟学长呼吸一样的空气，竟然还幻想着跟学长一起读书的场景……别做梦了，我又不是童话故事中的公主，就算给公主端茶送水也不配，我为什么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呢？我的心跳为什么没有立即停止呢？但……但学长一直在对我微笑，这是嘲笑吗？果然是嘲笑吧？可学长的眼神也那么温柔，那学长为什么要见我的家长？见家长这种事，在言情小说里面，不是、不是已经距离求婚只差一步了吗！！ 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安芷，一张脸瞬间变得比眼镜框还要红，就这样站在陆瑟面前，直接傻掉了。 【043】 真假一摸便知 安芷被吓傻在原地的时候上课铃响了，陆瑟朝学妹挥了挥手道：“我的思维比较跳脱，有些话你不用想得太深，总之下午大课间的时候一起喝咖啡吧！” 距离图书馆不远的校园东北角上有一间咖啡厅，一半在围墙之内，一半在围墙之外，属于青姿学园中很少见的对外开放设施，当然衣冠不整、形迹可疑者谢绝入内，以免骚扰到在咖啡厅消磨时光或者打工的学生。 安芷的心情像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却仍然是说不出一句话，用手机打字时间也来不及了。 最后她合上翻盖手机，双手垂在校服裙前面，拼尽全力朝学长点了点头。 陆瑟知道副校长何希范有下午喝咖啡的习惯，如果能在咖啡厅碰在一块，陆瑟只需表现得跟安芷稍微亲密一点，那么安芷是不是林光正的私生女，只要看何希范的表情就一目了然了。 打定主意之后，陆瑟走回高二（1）班教室，在数学老师的课上喊“起立”“请坐”。 “某居民区的物业部门每月向居民收取卫生费……请设计一个算法，根据输入的人数计算应收取的卫生费，并画出程序框图……有谁到黑板上来做这道题？” 数学老师长得没啥特点，存在感也不强，不过课堂提问一点也不含糊。 学习委员项尚推了推啤酒瓶底一样的厚眼镜，撇嘴道：“太简单了，老师你能不能出难一点的题？” 陆瑟同样也认为题目简单，但他什么也没说，而是第一个举手，数学老师心想这个同学还比较给我面子，立即把陆瑟叫了上来。 刷刷刷刷，陆瑟在黑板上快速写出算法并画出框图，字迹工整字体够大，很好地照顾了坐在后排视力不好的同学，而且使用粉笔的时候非常注意不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大概就是这样，”陆瑟答完题目后谦虚道，“其实我们班会做的人很多，只不过刚刚分班，还不是特别熟悉环境，有点怕羞而已。” 陆瑟的答案和板书都无可挑剔，让数学老师不由得生出教书育人、桃李遍天下的快感——虽然陆瑟根本也不是他教出来的。 “不错不错，你是高二（1）班的班长吧？你可要好好带领大家学好数学！” “带领说不上，只是同学们如果有疑惑的话，尽可以来找我讨论。” 陆瑟继续谦虚着返回了自己的座位，然后拿出一片湿巾纸仔细擦拭手上的粉笔灰。 作为曾经攻破过美国国防部的资深黑客，高中数学讲的基本算法对陆瑟来说不值一提，简直是草履虫的领域。然而陆瑟没有像项尚那样不给老师和同学面子，他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每一句话都不着痕迹地把底下的同学捧到很高的位置上。 就拿最后一句话来说吧，如果是个普通的优等生，很可能回答成“如果同学们不会，就来问我”，看似很大方却有伤害他人自尊心之嫌，陆瑟用“疑惑”和“讨论”等词就要谦虚许多。 “不得不说，陆瑟的板书很漂亮啊。”几个女生在下面窃窃私语。 “哼，比项尚强多了，他在黑板上写字总是又密又小，说是考试限制演算纸的数量所以要时刻练习……我坐在第四排都看不清！” “项尚总觉得自己智商高咱们智商低，特别傲气，我就不信聪明人全都是他这样！陆瑟才有高手风范！” “所以说咱们的boss选对了吧？” 由于包兴带头喊过陆瑟“boss”，所以大多数同学都不喊陆瑟班长，跟着包兴叫的居多。 陆瑟细细擦着指尖，虽然如同计划一样，项尚暂时成了高二（1）班的“公敌”，但他的脸上并未表现出明显的喜色。 想要让班级团结，树立外敌比内敌更重要，今天好好探查一下学校的情况，看看哪个班级有种子敌人吧。 “也给我一张湿巾纸，”包兴在后面捅了捅陆瑟的肩膀，“我圆珠笔漏墨水了！” 陆瑟把一片没开封的湿巾纸从肩膀后方扔了过去，同时说：“早告诉过你要随身携带湿巾纸，不光是日常生活会用到，泡妞也会得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你从来都记不住！” “嘿嘿嘿不是有你吗？你天天带着我就可以省事了。” 包兴撕开湿巾纸包装，开始擦拭文具盒上沾到的漏墨。 下课的时候，果然有两个男生和三个女生过来请教陆瑟功课，陆瑟和颜悦色地接待了他们，讲明白问题只需三言两语，而且通俗易懂，还很幽默。 “把这道题想象成松鼠吃栗子，它每吃完一个栗子就把栗子壳扔到树下，然后被砸到头的蛇很生气地爬上来要吃掉它，爬行的速度是每秒3米……” 班长及任何领导者，想要快速获得尊重，最好是拥有领导能力之外的一技之长，不然的话，可能连发挥自己领导能力的机会都没有。 “这种题还需要讲？都说中国人平均智商高，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项尚完全没意识到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经过陆瑟座位的时候，还在抓紧一切机会给自己招黑。 “项尚，你预习了别人没预习，快去上厕所吧，休息时间可是有限的。” 陆瑟明知道项尚的智商确实在高二（1）班出类拔萃，却要把差距归结到是否预习，让周围的笨同学如沐春风。 项尚哼了一声去洗手间了，剩下的同学七嘴八舌道： “有什么了不起的，boss你期中考试的时候考赢了他，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智商高情商低，以后进入社会了还不是到处碰壁！” “boss你再给我讲讲这道题呗？”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这些人有求于陆瑟，一口一个boss叫得很甜。 陆瑟却一边教他们解题，一边暗暗想到： “智商高一定情商低”这种说法，完全是智商不够的人自我安慰的话，事实上智商相当于cpu运算速度以及内存大小，项尚和爱丽丝这样的人没情商，只不过是没有开窍，完全忘了装《情商1.0》这样的app而已。 猴子们啊，我虽然耐心给你们讲题，可我这样的十二级智能生物根本就不把你们看做同类。 真理比死亡还要冷酷，同等资源之下，app齐全的高智商人士碾压你们毫无压力，因为你们就算运行《情商1.0》，速度也要比对方慢得多，而且在你们沉迷于自己情商高的幻想时，对方已经升级成了《情商2.0》、《情商3.0》，你们却因为内存不够连《情商1.1》都安装不上…… 当然把人体比作电脑的话，周围环境也会影响到电脑运转，一旦妹妹陆小佳在身边捣乱，陆瑟的散热系统就会出现问题，好像她是一块虽然画面艳丽但耗能爆表的显卡。 整个数学课都没有林琴在旁边干扰，陆瑟心情相当不错，貌似腹黑大小姐身体不适又去医务室死了一大节课。 “来一天躺尸半天，监视我就那么有趣？” 午休时间陆瑟一个人走在操场上，路过大榕树的时候往那边多望了两眼，但是没有看到初中部的妹妹的身影。 倒是哭泣天使林怜从大榕树的后方急匆匆走过了过来，每走一步，一对大白兔都沉甸甸地发出噗呦噗呦的声音。 陆瑟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像看上去那样简单，他冷笑一声，拦到了林怜的面前。 “站住！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林怜停住脚步，蛮奇怪地歪着头看着陆瑟。 “陆瑟同学找我有什么事吗？” “还在装糊涂？看我不拆穿你的伪装！” 今天上课的时候陆瑟就觉得林怜不太对头，现在一看果然她脸上没有贴胶布，也完全没有被黑板檫打肿过的迹象。 哼，又是阿尔法假扮的！肯定是林怜有什么事情不能来上学，所以忠犬女仆过来顶替一天吧？顺便监视我对不对？怎么能让你们得逞！ 这样一想，十二级智能生物双爪暴起，其势如电，从正面抓住了林怜的两团丰满！ “绑匪都能捏出来手感不对，我就捏不出来吗？下次再假扮林怜的话，记得选择……诶？” 入手之物既柔软又有弹性，仿佛《圣经》中描绘的流淌奶与蜜之地，甚至荡漾着某种神圣的波动。 “嗯……陆瑟同学为什么要这样做……”林怜脸色羞红，完全没有反抗地让陆瑟捏在手中，声音有些颤抖，“我的确说过只要能让陆瑟同学放下仇恨，对我做什么都行，但这里是学校，姐姐看见了也会伤心的……” 陆瑟心头一惊，但仍然紧抓不放，并怀着最后一丝希望质问道：“你脸上的伤……” 林怜表情更难捱了，断断续续道：“我、我的体质比较容易复原，而且家里有效果很好的消肿药，再加上上帝的关爱……” 糟糕！陆瑟心胆俱寒，这个手感……是真的！我侮辱了上帝的神眷之女，不会马上就要遭到神罚吧！ 【044】 陪睡价格 意识到自己袭胸的对象是真正的林怜以后，陆瑟立即把自己罪恶的双手抽了回来，满头大汗。 完了！完犊子了！比完颜洪烈还要完犊子了！我拿神圣修女过了手瘾，上帝他老人家还不得降下埃及十灾，至少一道神雷把我劈的外焦里嫩？ 只要我一死，对林氏集团的终极报复程序就会自动启动，没想到堂堂十二级智能生物，以及跨国大鳄林氏集团，竟然都死在这对胸器上面！ 陆瑟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于是他死马当活马医地向后一跃，希望躲开神罚，然而并没有雷霆击打在他原来站立的地方，更没有打在他的头上。 “诶？我没事？为什么会没事呢？是有延迟还是……” 陆瑟回想起来，昨天用粉笔擦打架，不小心把林怜脸蛋打肿的两个男生，虽然十分自责，但并没有遭到神罚。 “难道林怜你反弹的不是伤害，而是恶意？因为我和那两个男生都是无意的……凡是误会或者意外，都不会触发你的因果律报复系统？” 林怜一向完全没有自己是因果律武器的自觉，被陆瑟放开之后，她的呼吸顺畅些了。 “陆、陆瑟同学，请不要再突然做这种事情了。”林怜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与其说是受了侮辱，不如说是受了惊吓，“胸部受伤的话，不但没有特效药，而且用绷带缠起来也很费劲的。” 啊！不好！不由自主地在幻想林怜用绷带代替文胸的情景！难道在平时的校服或者修女服之下，是那样一副充满诱惑性的景致吗？ 陆瑟又退了一步，以防yy林怜同样会遭雷劈，不过整个青姿学园的男生都没少拿林怜当yy对象，事实证明只想不干完全没事。 “嗯，”陆瑟单手托住下巴思考起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把林怜身边的因果律武器当做自然现象的话，这是一个研究其规律的绝好机会……” “试验？什么实验？”林怜没太听清楚，“陆瑟同学不着急去食堂吃饭吗？还是说你愿意跟我到教堂去，尝一下我的手艺？” 陆瑟心中一颤，暗道吃了你的黑暗料理说不定比挨雷劈都惨，他晃晃头，把自己也像教堂神父一样腹泻到脱肛的情景甩出脑外，然后两眼直视林怜的胸部，开始做恬不知耻的思想实验。 实验一：撕开林怜的校服露出里面的雪白——未受神罚。 实验二：撕开林怜的校服露出里面的雪白，把她推倒在体育仓库的海绵垫上，附带大力揉捏——未受神罚。 实验三：以上步骤保留，林怜的服装换成修女服，场景换成教堂礼拜厅，把修女服撕烂之后不顾对方的哀求做了各种不可描述的事，还对高处的耶稣受难像竖中指——未受神罚。 “原来如此，不管想得多么过分，不实际去做就不会入刑啊！” 陆瑟用各种龌龊思想判明了神罚的界限，天然呆的林怜却还不知道对方到底在说什么。 纤纤玉指在胸前合握，带着圣母玛利亚一样的温良与和善。 “想要做的事一定要马上去做，不然理想永远不会实现的！” 喂别鼓励同学犯罪好不好啊！拜托你就算想要加油，也至少先分清楚对方是李宇春还是李天一啊！ 不管怎么说，逃过一劫还是值得庆幸的，另外陆瑟的禄山之爪得逞时间很短，地点又是在大榕树后，似乎没被旁人看见。 随便胡扯了两句，就平息了此事跟林怜一起去食堂吃饭了，陆瑟不由得感慨林怜真是一点都没有大小姐脾气，上次摸了假死状态下的林琴，林琴一直念念不忘找到机会就要报复。 “不过这样一来，我也算是达成了林氏姐妹的‘孪生双杯’成就了，也算稍微向林光政报了点仇，只不过林琴的双杯不太孪生的样子……” 今天是初中部第一天正式上学，陆瑟有点担心妹妹会挨欺负，所以进了食堂以后就瞪大眼睛寻找小佳，很快就捕获到了那个扎着红缎带双马尾的活泼身影。 “南极可好玩呢！每天都可以打雪仗！就是太冷了不能像现在这样随便穿裙子……” 陆小佳跟一个昨天开学式上认识的小胖妞有说有笑，在初中部专用的窗口前面排队，时不时发出叽叽喳喳的笑声，根本没看见哥哥。 为了避免高中生在打饭的时候欺负初中生，青姿学园的食堂窗口分为高中部专用和初中部专用，因而把高中生和初中生分隔成了泾渭分明的两大堆人，不过理论上来说，你是高中生非要去初中生那边打饭，或者反过来，只要不闹出什么乱子都是可以的。 初中生怕挨欺负一般不会到高中生这边来，高中生不喜欢跟幼稚的初中生在一起，也有意避开他们，食堂很大座位够用，北侧的“高中区”和南侧的“初中区”倒也相安无事。 陆小佳跟小胖妞打到饭以后就去初中区坐下，边吃边交换零食购买经验去了，陆瑟也不想显得婆婆妈妈，没过去跟妹妹打招呼。 吸取昨日的教训，跟林怜在一个比较拥挤的窗口处排了5分钟队，终于打到了还算不错的鱼香茄条和宫保鸡丁，林怜的午餐偏素，不过也有一点肉末撒在上面。 “生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请允许我把你吃掉，将你转化为我身体的一部分……” 果不其然，林怜吃荤之前都要进行这样的祷告，倒是比较符合基督教传统，虽说基督徒们的祷告应该是不分荤素。 陆瑟坐在林怜对面，身体靠在椅背上转头环视整个食堂——观察环境获取信息，对于十二级智能生物的日常计算意义重大。 然而眼角的余光出现了一条黑影，陆瑟眼光回转，赫然发现林怜的身侧多了一个相貌酷似，但气质完全不同的黑衣少女。 “诶？林琴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一天只吃一顿饭吗？” “姐姐！？”刚才闭目祈祷的林怜也睁开了眼睛，“给你发短信你不回，我还以为你还在医务室睡觉呢！” 葱茏发丝垂在眼睛前方，眼睛也永远不肯像妹妹睁得那样大的林琴，居然也模仿林怜的样子开始祈祷。 “怎么？你受你妹妹影响信耶稣了？”陆瑟语带嘲讽。 林琴闭着眼睛，“只是单纯给你提供错误信息，增加计算难度罢了。” “切，你以为能骗得过我？要骗人也先打一份饭再说吧？对着空桌子做饭前祈祷吗？” 林琴重新张开眼帘，陆瑟发现对方的黑眸沾染上了些许红色。 “人太多了挤不过去，早饭也没吃现在很饿——把你的那份给我。” 说着就伸手捉住了陆瑟的餐盘一角，陆瑟老大地不愿意，按住自己还没动筷子的午餐不让林琴夺走。 “喂喂，家财万贯也不能公然抢劫啊！还真当自己是我女朋友啊！” 本以为林琴会毫不留情地呛回来，但往日里的毒舌女王拽了两次没拽动，便阴沉着脸不说话了，仔细去看，会发现她不光是眼睛里有血丝，眼圈也微微泛红。 “你哭过？”陆瑟简直不敢相信，“你这种没血没泪欺骗我妹妹感情的家伙，有谁能把你弄哭？” “是、是不是又做恶梦了？”林怜十分心疼地望着沉默的姐姐，并且跟陆瑟解释道：“姐姐死掉的姿势不对就有可能做恶梦，很可怜的。” 林怜的话让陆瑟无法吐槽——什么叫死掉的姿势不对？怎么死掉还存在一种标准姿势，可以根据评委打分高低来选择下地狱或者上天堂吗？ 林琴瞪了林怜一样让妹妹别多嘴，然后又开始锲而不舍地抢夺陆瑟的餐盘，但她原本就因为经常假死肌肉萎缩，没吃早饭更是使不上力气。 “求我啊，求我的话就让给你吃。” 陆瑟双手用力按着餐盘，满怀恶意地提出这个要求，冷笑着欣赏林琴的徒劳无功足有1、2分钟。 然而旁边的林怜双手合握于胸前，以可怜巴巴的眼神乞求陆瑟迁就姐姐，林琴那种极少见的、咬紧嘴唇忍住不要流泪的表情，也加强了她平时隐藏起来的病弱属性。 “好了别使劲了，你也没什么力气。” 欺负仇人女人的快感来得快去得也快，陆瑟先是掰开林琴紧抓住餐盘的手，避免餐盘翻倒，然后把自己的午餐主动推了过去。 “想吃就吃吧，当成我可怜你的。” 名义上的男朋友让出了午饭，林琴心情稍好了一些，不过仍旧是一句话也不肯说，只是低头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林琴平时吃饭太少的原因，即便是肚子很饿吃饭速度也不快，时不时还要拨开长发不要掉到餐盘里，进一步降低了她的速度，从而显出某种并非故意的优雅。 “你做什么梦了？”陆瑟一只手搁在桌上，在对面仔细观察反常的林琴，“看不出你胆子很小啊，一个恶梦就吓成这样……” “晚上我要去你家。”吃了一半就饱了的林琴突然提出要求，“要不然你就把小佳送到我这来。” “凭什么啊！”陆瑟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我把饭让给你吃，不代表我也会把妹妹让给你睡！你想要陪睡的话抱自己的妹妹去！” “是啊，晚上让我来吧。”林怜想要献身的眼神无比真诚，但林琴根本不看妹妹一眼。 “我说过，跟我长得一样的人，连当人肉抱枕的资格都没有。我死掉时做的恶梦，有很大几率会在睡着时继续做，唯一的豁免方法，就是找一个喜欢的人把我紧紧抱住，用体温来温暖我。” “呜呜呜~~~”天使般善良的林怜忍不住捂住脸低泣起来，“不但夺去了姐姐的健康，连让姐姐喜欢都做不到，我真是一个充满罪孽的人……” “去抱爱丽丝吧，”陆瑟撇撇嘴道，“我帮你说服她，不过不是免费的，爱丽丝陪睡价格一小时2万，包夜8万如何？” 正在加紧赶稿的爱丽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顾问像皮条客一样把自己给卖了，而且嫖客还是自己的亲姐姐。 “这价格……”林琴吃完午饭之后眼神内恢复了部分威压，用纸巾擦干净的嘴角也带上了深深的嘲弄。 “换成小佳的话我就接受，不过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这些钱只相当于付给你的床铺使用费。” “真心相爱你妹！合着你变成百合是因为怕做恶梦吗？小佳的话，就算乘以100——” “换成你的话我也接受。” “诶？” 林琴的这句话让陆瑟愣住了。 “没听清吗？”林琴单手托腮，散发出霸道女总裁的气质来，眼神打量陆瑟就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 “8万包夜，你要做的就是紧紧抱住我不能松手，虽然我不是特别喜欢你，但你身上的气味跟小佳有些类似，勉强满足条件。” “等等，”陆瑟站起身来伸手阻止林琴再说下去，“你竟然……想要嫖我？” 林琴单手托腮的姿势并未改变，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你想的太多了，只是抱着睡一晚而已——你害怕了？” 【045】 讨价还价 “怕？我为什么要怕？”陆瑟又坐回去了。 偶像莱克斯·卢瑟跟机器人睡过（见《卢瑟传·钢铁之子》），自己跟仇人的女儿睡一晚又有什么要紧？ 对方是青姿学园校花林怜的双胞胎姐姐，虽然有些无精打采罩杯也缩水，但平心而论还是不可多得的美少女，陪睡一晚就有8万元拿何乐而不为？ 陆瑟从来都乐于见到林氏集团遭受损失，8万元也是钱，林氏集团资助了自己的敌人，无形中的损失更大。 “哼哼，”陆瑟平静了心绪，开始谈判，“你希望我抱着你睡，让你不做恶梦，可以——但开价低了，要知道你赔我马桶都花了100万，我的身体难道还不及马桶的零头吗？” “对啊。”林琴动了动口型貌似要说这句话，不过在陆瑟的瞪视下改口了： “马桶值那么多钱，是因为你和小佳都要用它，8万元难道包括你和小佳的陪睡套餐吗？你们肯让我一左一右地抱着？” “做什么美梦啊！就算是一起睡也应该是我在中间……不是！总之你只能睡我！” 这时体育委员泰龙带着两个小弟，端着餐盘从旁边走过，听见陆瑟说的话不由得心中纳闷，走到稍远处之后议论起来。 “大哥，陆瑟好像是要睡在林琴和林怜的中间？居然公然提出这种要求，真是色胆包天啊！” “是啊大哥，咱们的校花林怜因为太神圣了，没人敢打她主意，可陆瑟竟敢想跟姐妹花双飞！林怜都在旁边哭鼻子好嘛！改天刮风下雨一定打雷把陆瑟劈死！” 泰龙晃了晃头，好像那样能增加他的脑袋里肌肉的运行效率，“你们俩多半听错了吧？我只听到陆瑟跟林琴说只能睡他一个人，搞不好林琴才是滥情的那个，我之前听人说过，貌似林氏集团的长女特别喜欢开x乱趴体……” 等待泰龙三人从旁边走过，陆瑟和林琴继续讨价还价。 “今晚只有我会提供陪睡，而且你必须一个人到我家来，不能带保镖！” 陆瑟担心有保镖的话，自己会被保镖控制住，然后林琴就可以对小佳为所欲为了。 “那不行，”林琴道，“没有保镖的话，万一再出现绑架事件怎么办？” “小区的保安也不是吃干饭的，另外我diy了专门对付歹徒的安保系统，足够对付某些坏人。” 说到“坏人”两个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紧盯着林琴的眼睛，暗示林氏集团就是坏人的大集合。 这时林怜抹了抹眼泪，从被姐姐讨厌的悲伤情绪中稍微缓过来了。 “陆瑟同学，我觉得最好安保系统就是耶稣像了，昨天听说你们被绑架，一直跪在耶稣像面前祈祷，果真你们平安无事！” 陆瑟目光微转，看见林怜凸出的校服胸口已经被泪水打湿，平时从不离身的金色十字架在泪水浸透的布料上闪闪发光。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陆瑟道，“安保系统要你命6000的一个配件可以用耶稣像来代替，准保叫歹徒见识到基督的厉害！” “那就太好了！”林怜完全没听出陆瑟话中的违和感，她带着天国一般的梦幻眼神道：“所有人都是神的孩子，见到为世人洗清罪孽的耶稣先生的话，无论是多么邪恶的人都会改过自新，重新来过吧？” “有你这么笨的妹妹真是我的耻辱！”林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林怜一眼，“陆瑟说的用耶稣像代替零件，根本就是要拿耶稣像当凶器，给歹徒一个重新投胎的机会而已！” 前未婚妻跟自己心有灵犀，陆瑟望向林琴的目光在一瞬间也变得柔和起来（虽然立即就变为阶级敌人般的仇恨）。 林怜的坚定信仰却没有因为姐姐的嘲讽而受到打击。 “耶稣先生是非常了不起的人，几千年来他被钉在十字架上当零件，也从来没有口出怨言，所以只要是能让罪人改过自新或者重新投胎，耶稣先生是不会在意被陆瑟同学利用的！” 神圣修女的发言带着教堂唱诗班一般的和声跟回响，林琴和陆瑟不禁面面相觑，无法吐槽。 作为修女，不但称呼耶稣为“这个人”，间接否定了耶稣的神性，还将上帝之子称为“零件”，换成中世纪的话，早就把你当做叛教者上火刑架了吧！另外干嘛把重新投胎说得跟改过自新一样普通？ “歹徒瑟瑟发抖啊……”林琴评价道，故意把“瑟瑟”两字加了重点号，暗示陆瑟就是歹徒。 “扯远了，”陆瑟食指点击桌面，“我总结一下，林琴你今晚8点以后可以单独来我家，踏入我家的同时就把8万元转账给我——是我的个人账户不是我父母的账户——那么我就为你提供人肉抱枕服务。” 林琴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扫过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 “不让我带保镖，就算你有‘要你命6000耶稣魔改版’安保系统来防御外敌，我在卧室里的安全又由谁来保证？我睡着了或者死掉后，你随便摸我怎么办？” “你妹啊！你要求我抱着你睡觉，已经主动求摸了还不让我摸，是闹哪样啊！” “诶？”旁边的林怜一愣，还以为陆瑟是在叫她，毕竟她是距离林琴最近的妹妹。 林琴眼光收敛起来，哼道：“你们男人总是分不清‘抱我’和‘摸我’的区别，我要的是温柔的搂抱，不是色情的抚摸，别忘了我才是付钱的那一个！” 谈话时间过长，陆瑟还没能吃上午饭，午休预备铃便响了起来，陆瑟记得这首钢琴曲是《菊次郎的夏天》。 “好，好，你付钱你是大爷。”陆瑟在音乐声中说，“那么我允许你带女仆近卫阿尔法来，担心我对你动手动脚的话，咱们睡觉的时候可以让她在旁边看着，不过……” “不过要加钱是吧？”林琴替陆瑟把后面的话说完，“没想到你有这么变态的嗜好，跟女朋友上床还喜欢让人在旁边看……从8万元涨到10万元好了，你也就值这么多。” “那么一言为定，”陆瑟站起身来，“晚八点以后是我的服务时间，现在食堂的好吃饭菜都被抢得差不多了，我要去外面随便吃点。” 说完便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出了食堂。 “姐姐，”陆瑟离开之后，林怜小声对林琴说，“没有结婚之前就睡在一张床上，是不是不太好……” “别拿天主教的那一套婚前守贞来约束我，”林琴对妹妹翻了个白眼，“我的衣服可是黑色的，从身到心都是黑色的，忘了告诉你我其实是拜撒旦教的信徒，日常活动就是杀死基督徒然后拿他们的心脏献祭——你这个弱鸡修女赶紧离我远一点！” “不要跟我开玩笑啦~姐姐不可能是拜撒旦教的信徒啦~”林怜不知为何显得很高兴，“如果姐姐要我的心脏，直接跟我说就好了。” “哼，获取心脏之前要切开超厚的无用脂肪，我怕麻烦所以便宜你了！” “就算、就算姐姐真是拜撒旦教的信徒，我的怀抱也永远为你敞开！”林怜说着便紧紧抱住了邻座的姐姐，超厚的无用脂肪挤得林琴透不过气来。 “放开我你这笨蛋！早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进入一米距离！” 这个时间里食堂虽然人越来越少，但是美少女双胞胎紧紧抱在一起的福利场景，也让众多男性暂时停止了呼吸，全都希望自己化身为孪生双杯中间的压缩空气。 另一边，陆瑟走出食堂后，很快就在操场上跟包兴碰到了一起。 “这群牲口！”包兴恨恨道，“昨天请他们吃饭还不够，今天居然又敲了我一顿！你这张银行卡剩下的钱可不多了！” “那本来就是收买原冬山一中学生的专项资金，”陆瑟幽幽道，“在彻底团结高二（1）班之前，请他们吃点东西没有坏处。至于资金问题你不用操心，今天晚上我就有一笔收入，足够再请他们吃一个月的饭。” “收入？”包兴愣了一下很快笑道，“重操旧业去炒股了吗？你可要小心点，听说股市震荡很多高手都赔了。” 陆瑟点了点头没有跟基友说实话，他总不能说晚上的收入是卖身得来的吧？ “15:45开始的大课间，我要去跟安芷喝咖啡，那20分钟里面如果班级里有什么事，你帮我注意着点，自己解决不了就去找林怜帮忙。” “没问题！”包兴拍了下胸膛表示尽请放心，随后又嘟囔道：“陆瑟你真要去撩学妹啊？就算你说青姿学园里还有隐藏起来的林光政的女儿，你也不能见到一个女生就去撩吧？撩妹失败也就罢了，如果成功了怎么办？” 陆瑟双手抱于胸前，步履沉稳，语调轻松：“十二级智能生物不把普通人视作同类，难道你会记得至今为止你吃过多少片面包吗？” “我靠陆瑟你的意思是说我也是面包？”包兴气得跳了起来。 “你不一样，”陆瑟摇晃着食指，“你是——黑面包。” 【046】 不同的人生 一到下午的大课间，陆瑟便不疾不徐地发给安芷一条短信：在图书馆门口等我。 随后整了整衬衫和领带，以恰到好处的约会面貌走出了教室后门。 当然也没忘了观察林琴的动向，林琴本来也想起身，但慕容姣不请自来地堵在了林琴旁边，并且做出十分得意的知情者笑容。 “我说啊，虽然不知道具体细节，但是昨晚你们林氏集团的人貌似被绑架了诶！怎么样，要不要求助于我们慕容安保集团？我们给很多名人提供过安保服务，尤其是vip高端特卫更是物超所值，因为所有成员都是退役特种兵！” “也就是说，你家盛产xx兵王咯？”林琴身体向后倚在靠背上，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然而任何事物一旦量产就会变得特别垃圾，就好像《超人之死》漫画里的毁灭日能够杀死超人，到后来毁灭日出了克隆大军，反而连蝙蝠侠都能一斧子一个了。” “你……你居然有时间看死宅们才看的破漫画？”慕容姣面有怒色，“生在贵族圈里，就应该花更多时间打扮自己和参加社交舞会！” “贵族？”林琴游移过来的眼神仿佛是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现在中国有不少人发了财，但根本就谈不上是贵族，充其量只是暴发户而已，你以为口袋里揣着钞票就是贵族了？” “哈？又是‘三代才能出一个贵族’那一套？”慕容姣双手叉腰，眼角吊得比平时更厉害了，“按这个标准，你父亲是白手起家，我父亲和叔叔们也是白手起家，你不承认我是贵族，你不就也变成暴发户了吗？” “千金之裘，非一狐之腋；台榭之榱，非一木之枝；三代之际，非一士之智也。” 林琴轻声朗诵出《史记?刘敬叔孙通列传》中的节选，先让慕容姣听了个半懂不懂。 “三代只是一个虚词，中国古话还讲‘富不过三代’，把三理解成固定数字的话，岂不是第三代刚刚培养出来的贵族马上就破败了？花三代时间培养出一个败家子吗？” “你……”慕容姣有心反驳，却又引用不出足够帅气的古文，她可没想到从来不上学的林琴，古文素养居然会比自己好。 “我从父亲那算起的确没有经历三代，但那又怎么样？我在梦境里已经经过数千代、数万代的传承了。” “梦境怎么能算……” “怎么不算？”林琴微微提起嘴角，好掩饰她眼神深处的淡淡悲伤，“我在帝王之家、富贵之家、平民之家、乞丐之家一次又一次地出生，一次又一次地度过截然不同的人生，经历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然后一次又一次地死去——所以我至少比你懂得‘贵族’这两个字所代表的含义。” “神经病！”林琴的眼神瞧得慕容姣非常不自在，她扔下一句话返回自己的座位了。 “姐姐……这次是什么样的梦？”林怜眼含泪水，非常想走过去安慰姐姐，但又不敢打破中午刚刚被强调过的1米禁制距离。 “没什么，”林琴轻描淡写道，“只不过是梦见自己成了王昭君，要被唐僧师徒护送到幻影地带跟魔王索伦和亲而已。” “好、好邪恶！完全无法想象的混乱浑沌的邪恶！”林怜顿时泪崩，“上帝啊请帮助姐姐中止这个可怕的梦境，至少降下神威扫清九九八十一难，否则姐姐半途就会被妖怪掳走的！” 林怜的脑回路让林琴直翻白眼，貌似见习修女觉得嫁给魔王也未尝不可，正好可以劝说对方信耶稣，反倒是八十一难太过艰苦。 “懒得纠正了，其实如果我做的是这种梦，反倒不需要有人抱。” 林琴以妹妹无法听见的低音自言自语道。 “每个梦境都完全符合自然规律，每个人物的行为都合情合理，每个细节都真实可信……就是因为真实，所以才可怕。” 望向窗外晴空的林琴，双眸如永暗之夜，透出和这个年龄绝然不符的岁月沧桑与斗转星移。 ※※※ 9月初气温仍然较热，无风天气里不需要穿外套。 青姿学园的男生穿的是咖啡色的校服裤以及白衬衫，胸前系蓝色领带，女生则是咖啡色的校服裙，白衬衫配红色领结。 包兴以前评价男女生校服是“红蓝出cp”，倒也有些道理，若是较为合衬的男生女生并排走在一起，还真挺像情侣装的。 接到短信之后，安芷急匆匆地来到了图书馆门口，没敢站在正门处，生怕当了别人进出的路。 腼腆得像一朵小白花似的，尽量站在最不惹人注意的地方，其实现在的高中生都不怎么看书，就算去图书馆也不一定是看书去的。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安芷感到胸腔越来越紧，小腹也不明所以地有些坠痛——为什么学长还不来？ 刚上小学的时候，安芷因为气质不错被老师安排在班级合唱团第一排，告诉她就算声音太小形同假唱也不要紧，结果不知道是遭到了他人的嫉妒还是纯属意外，安芷在表演的时候裙子脱落，当众露出内裤，从此之后变得特别内向，只能在书的海洋中麻痹自己，眼睛也很快近视了。 书对安芷来说是一个安全的港湾，书籍中的人物过着丰富多彩的生活，承受着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安芷分享他们的际遇，让他们代替自己冒险，那样就不会再遭遇挫折，羞耻得几乎要立即死掉了。 然而不知不觉地，她还是卷入了一场可能危及自己生命的冒险，从小学开始就只对书籍敞开心扉的她，感情极其脆弱，哪怕只是被陆瑟放鸽子，都有可能大病一场。 “对不起我迟到了。”加快脚步3分钟就可以走到的路程，陆瑟偏偏不紧不慢地走了5分钟，他朝安芷挥手的姿势很随意，与安芷的紧张局促恰成对比。 当视野中出现学长踪迹的那一瞬，安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会是自己人生中又一个巨大挫折的起点，但同时也非常高兴。 打开翻盖手机，打算用实体键盘输入一段问候语给陆瑟看，结果一下子发现手机的电量只剩下了一格！ 怎、怎么办！太紧张了所以忘了给手机充电！好不容易有了跟学长在一块的机会，手机不能用的话我用什么跟学长交谈？ 其实安芷声音虽小毕竟不是哑巴，贴在陆瑟耳边的话还是能交流的，或者借用陆瑟的手机也成，可安芷觉得这么做太过唐突，因此被拒绝或者被讨厌的话，还不如去死。 陆瑟见安芷面现犹豫，想要在手机上打字又没有动作，便一把捉住了她的右手，牵着她往图书馆后方的咖啡厅走。 “大课间只有20分钟，现在只剩15分钟，人生苦短，要抓紧啊！” 猝不及防地跟男生有了亲密接触，安芷面红耳赤，被陆瑟拉出十几步之后才有下意识挣扎的动作。 陆瑟也没有强迫学妹，随即放开了手，使得两人以同样的步速并肩行走。 “我……”安芷鼓起最大勇气想说一句话，但立即就淹没在操场上互相追逐打闹的人声里面，挫折感让她低下了头，两股细长的麻花辫在她削瘦的肩膀后面，诉说着无边愁绪。 “手机没电了是吧？”陆瑟很快就察觉了安芷比平时更加紧张的原因，“到咖啡厅里面就没问题了，至少有两种方式可以交谈。” 安芷一愣，不知道学长说的是哪两种，青姿学园的咖啡厅提供免费充电服务，但是自己并没有带充电器。另一种交谈方式又是什么？难道学长肯把自己的手机借给我用吗？ 惴惴不安小鹿乱撞地，安芷跟在陆瑟后面进了咖啡厅，陆瑟轻车熟路地点了两杯滴滤咖啡，然后带着安芷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穿着服务员制服来送咖啡的貌似是个打工的高三学姐，陆瑟很有绅士风度地用法语向她说了一句谢谢，不管对方听没听懂，至少表达出了足够的善意。 精致、优雅，以黑白两色为主调的咖啡厅，是校内校外情侣经常光顾的地方，当然消费水平也不低，出现在这里的除情侣外，也会有一些商务人士，以至于寻找灵感的专栏作家。 安芷觉得这么平凡的自己和咖啡厅的环境格格不入，进来以后就一直没有抬起过头，手机电量过低进一步消磨了她的自信，没了手机的她简直跟没了舌头一样。 “别低着头，”陆瑟在对面端起咖啡道，“跟读书不一样，生活中的美丽可不是低头就能看见的。” 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手推动玻璃茶几上的小便签本，让安芷看到上面的墨迹未干的文字： “抬起头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安芷的心脏连跳了两下，她这是第一次看见陆瑟的笔迹——中正笔挺，充满自信，自己的笔迹虽然也被老师夸奖是工整娟秀，但跟学长一比就非常小家子气。 这时陆瑟又把签字笔推了过去，签字笔和小便签本每张咖啡桌上都有，本意是放在菜单后面让顾客书写意见，当然也可以用作笔谈工具。 手里握住可以写字的东西，一股幸福感从心房处开始向四肢扩散，安芷羞涩地偷眼看了看陆瑟，然后在便签本上翻过一页，轻轻写道： “我最近在看《海边的卡夫卡》，学长在看什么书呢？” 【047】 咖啡厅笔谈 《海边的卡夫卡》是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的作品，村上春树作为诺贝尔文学奖陪跑7次的提名者，在2012年输给了中国作家莫言。 无论是村上春树还是莫言的小说，陆瑟一本都没看过。 要问理由的话，就是十二级智能生物要把时间花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 小说从创生之日到现在，故事基本已经写完了，就连科幻小说界也自嘲“太阳底下无新事，太阳系外也没有”。故事性无法加强，比拼的地方就变成了表现手法和题材创新，意识流、超现实主义、魔幻现实主义一拥而上，想尽办法把一个简单的故事说得复杂。 陆瑟的阅读量很大，但主要目的在于信息的更新（比如国际形势的变化、油价金价的震荡），或者在于实用知识的掌握（急救、开锁、野外生存），如果希求于通过阅读小说来掌握这些，无异缘木求鱼，何况很多作者写起来很不负责，书中的很多知识都是错误的。 花同样的时间，陆瑟宁愿去看娱乐向的动漫来释放压力，至少不会把里面的事情当真，一方面也是受了天天看动漫的妹妹的影响。 许多有志于泡妞的男生，读的小说恐怕还没有陆瑟多，所以陆瑟很贴心地在《如何给妹子洗脑》艺术字给出了以下建议： 平时可以多看一些文学评论文章，自然会有评论家把著名作品点评一番，横向比较加纵向比较，意义深刻加意义深远，评论家就是吃这碗饭的，他完成工作的同时你也顺便掌握了干货。 “嗯嗯，”陆瑟清了清嗓子，随口评论道：“村上春树的所有作品都是一个调调，总会有小男孩爱上年纪大的女人，可能这就是村上女读者比较多的原因吧。” 抿了口咖啡，又继续道：“论魔幻现实主义，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比村上春树的系列作品更有厚重感，然而马尔克斯也只不过是受了卡夫卡的启发而已，《海边的卡夫卡》这本书名明显有致敬卡夫卡的意思。” 陆瑟曾经在父亲的书房里见过《卡夫卡格言集》，因此在童年读了卡夫卡的一些作品以及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既然没读过村上春树，就要及时把话题转向自己熟悉的领域。 好在对面的安芷不敢说话只能笔谈，受便签本幅面限制，无法长篇大论，因此大大降低了陆瑟露怯的可能性。 安芷略微想了想，在纸张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将便签本掉转180度，微微推前给陆瑟看。 “学长觉得小男孩喜欢上中年女人，只是女读者的一厢情愿吗？” 陆瑟并没有回答安芷的问题，而是对着学妹闪了闪眼睛，笑道：“别人我不清楚，但我个人比较喜欢同岁，或者小1、2岁的女孩，这可能就是我看村上春树没有认同感的原因吧。” 虽然否定了安芷正在看的书，但安芷只比陆瑟小1岁，恰恰符合“我比较喜欢”的范围，这看似不经意的话让少女春心萌动。 便签本的页数不多，安芷犹豫了好一阵下面该写什么，陆瑟提醒她别让咖啡凉了，她才双手捧着咖啡杯慢慢喝了一口。 白色的咖啡杯挡住了安芷的脸，只露出上面的红框眼镜，少女只有在喝咖啡的时候才会抬头，并且借这个机会尽量多看陆瑟几眼。 然而一旦和陆瑟四目相对，就要把视线立即挪开，仿佛陆瑟拥有超人的热视力，直视过去会被烧成灰烬似的。 把咖啡杯放下以后，安芷执笔写道：“谢谢请我喝咖啡，我是第一次来。” “不用客气，”陆瑟毫无顾忌地仔细观察安芷，解读着她的身体动作的每一个细节，“什么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让自己周边的环境变得更好不是坏事，乔布斯说过：当你身边的一切都接近完美的时候，你才更有可能创造出完美的事物。不对吗？” 安芷点了点头，觉得陆瑟真的非常有学问，每一句话都暗含哲理，虽然她并没有听乔布斯说过那句话。 陆瑟也不确定这句话是乔布斯说的，但不要紧，市面上流传的许多仓央嘉措情诗也不是仓央嘉措写的，只要让人们“看上去觉得是”就可以了，否则乔布斯多半说过“傻逼快给我拿卷厕纸”，可你引用这句话谁会认同呢？ 咖啡厅的下午时光很是沉静，散落在艺术装饰中间的数个半封闭隔间里，几对情侣在窃窃私语，没有人大声说话，好像是担心破坏了这里的浪漫气氛。 安芷刚刚松懈的心情却又紧张起来，她觉得在如此博学多识的学长面前，自己太乏味太无聊了，如果手机还有电量的话，笔谈的过程还能再顺畅一些，可便签本面积和页数都有限，根本没法写出长句子。 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陆瑟忽然起身，越过中间的咖啡桌，左手拢住安芷的细嫩脖颈和一侧的麻花辫，带着暧昧笑容的面孔也径直贴近过来。 这……这是！？ 从来没有男生的脸跟自己挨的这么近，安芷受到的冲击不啻于面对狼外婆的森森利齿，或者魔幻故事里只需一眼就能将对方石化的鸡蛇怪。 还没有准备好，远远没有准备好，或许永远也无法准备好，但又无法闪避，无法拒绝，只能被动接受。 安芷能做出的所有动作，便是耸起肩膀，缩紧身子，把双眼紧紧闭起，仿佛这样做就能隔绝自己跟这个世界的联系。 但陆瑟的嘴唇虽然很近，却最终没有吻上女孩的脸，不仅如此，陆瑟的注意力甚至根本不在安芷身上，而是透过玻璃窗看向室外。 根据包兴提供的情报，副校长何希范新官上任三把火，从昨天开始便每逢下午大课间休息，都要让教导主任陪同，在整个操场上进行全方位巡视。 此时此刻，何希范刚刚走过初中部所在的副楼，正沿着文化社团大楼的花坛走向咖啡厅。 陆瑟选择这个时间对安芷做出亲昵动作，正是要何希范看到自己，这样一来，假如安芷是林光政隐藏在青姿学园里面的私生女，那么何希范一定会露出气急败坏的表情。 “陆瑟那小子在干嘛？他亲的那个女生不是他们班的吧？” “好像是高一的，”体格直逼wwf摔跤手的教导主任道，“好像也没亲到。” “哼，下次要是他再亲哪个女生，你马上抓住扣分！”何希范恨恨道，“男女生一起喝咖啡不违法校规，当众搂抱亲嘴可不行！” 距离超过50米又隔着玻璃，陆瑟不可能听到两人的对话，但是外面天气晴朗，阳光很足，非常适合陆瑟施展读唇术。 “完全没有表现出气急败坏……这样说来应该就跟林光政没关系了吧。” 达到了测试目的以后，陆瑟发现安芷仍然闭着眼睛不知道“危险”是否结束，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好意思，刚才看错了，我还以为有虫子。” 陆瑟在安芷左侧的麻花辫上象征性地捉了两下，然后露出抱歉的表情。 “？” 安芷这才敢睁开眼睛，在她逐渐恢复清晰的视线里，学长一只手撑着茶几桌面，另一只手轻搔后脑表示自己弄错了，蓝色格纹领带在白色衬衫的背景下微微摇晃，衬着温和的笑意，令人感到很舒适。 “说起来，”陆瑟坐回原处之后笑意更浓，“芷字的愿意，貌似是指‘香味令人止步的草’，你父母给你取这个名字很有先见之明啊！“ 自从跟陆瑟进入咖啡厅以后，安芷的脸就没有恢复过正常的颜色，听陆瑟说起“香味”，她又开始了下一轮的面红耳赤。 显而易见，刚才陆瑟几乎吻到安芷的时候，从女孩的身上嗅到了香味，这不是护发素或者化妆品的味道，而是由母亲遗传的与生俱来的体香。可安芷从来不因为这个而感到骄傲，她总觉得香妃那样的特质放在过于平凡的自己身上，是一种无言的嘲讽。 “咔嚓” 想要在便签本上写的什么来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写什么，签字笔的笔头在压力之下猝然崩裂，墨水溅到了桌面上，尤其是污染了安芷的手指。 我真笨！好不容易能够写字交流，笔又被我弄坏了，不光给咖啡厅添了麻烦，而且这么笨手笨脚的一定会被学长讨厌的！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 然而在安芷拼命自责的时候，陆瑟温柔递上了一片撕开包装的湿巾纸。 “拿去擦手吧，不够用的话我这里还有，另外不必因为弄坏了笔感到介意，只要你来这里消费，直接把笔和本都拿走也没问题。” 安芷感谢地接过了湿巾纸，同时对于学长的贴心而感到如沐春风。 学长真是个好人，好像我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他全都知道…… 【048】 第一次 充分利用了大课间休息时间，陆瑟和安芷约定有空在图书馆一起看书，然后便开始了对今晚陪睡工作的准备。 就像事前决定的那样，放学后包兴被留下值日，他在走廊里大声喧哗导致班级被扣分，施以一定惩罚是必须的。 “好哇陆瑟你就知道拿我大义灭亲！”包兴一边从储物柜里拿拖布，一边抱怨道，“我这两天啥也没干光劳动了，你还真打算让我当劳动委员啊！要不是看在你是小佳的哥哥的面子上……” 陆瑟回家以后，约定的马桶安装师傅正好上门，顺顺利利地安好了马桶，过程中还对陆瑟自制的临时马桶啧啧称奇。 青姿学园初中部的课业没有高中部重，自然放学也要早一点，不过陆瑟不放心让小佳来协调马桶安装，妹妹那么愚蠢，万一非要把马桶反者装，或者非要站在新马桶上来一张自拍结果摔成弱智，陆瑟的计划就该被打乱了。 然而小佳的愚蠢是超出想象的，光洁闪亮的马桶刚装好5分钟，陆瑟就发现妹妹坐在客厅沙发上拼命喝可乐，双手将大塑料桶举高高往脖子里灌，仿佛不赶快喝就会过期似的。 “你傻吧？”陆瑟鄙视道，“你就那么想第一个用新马桶？” “诶诶居然被哥哥看穿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兄妹俩便玩起了“我要用第一次”的竞争游戏，不管是新买的香皂、洗发水、橡皮、豆浆机、垃圾桶、微波炉……两人都要抢着用然后向对方使劲显摆。十二级智能生物原本是不屑于参加这种游戏的，无奈小佳总是单方面宣布她是胜利者，让陆瑟很不爽。 “凭你的愚蠢，一定是在我放学回家之前就开始准备，灌了一肚子饮料，结果憋不住了只好先用了临时马桶——现在是第二轮？” “为、为什么哥哥什么都知道啊！啊啊啊你不准进洗手间！新马桶的第一次是我的！” 穿着短衫热裤的妹妹在地毯上手脚并用试图冲过去阻止陆瑟，然而她喝了一肚子可乐，移动速度变慢，只能在陆瑟关严洗手间门的时候发出哀鸣。 “人家的第一次！就这样被可恶的哥哥夺走了！！” “混蛋你是马桶吗！”陆瑟气得够呛差点没尿到外面去，“另外别成天跟我抢来抢去的，很有意思吗！” “呜呜呜~~”小佳四肢跪地，一副追悔莫及的可怜样，“哥哥不但夺走了第一次还把我比作马桶，你就是传说中的鬼兄！我要告诉爸妈！” “悉听尊便。”陆瑟一边以符合立体几何的精准抖出完美的抛物线，一边笑道，“顺便告诉爸妈我也夺走了豆浆机、垃圾桶、微波炉的第一次。” “豆浆机和微波炉是故意输给哥哥的！”小佳在洗手间门外垂泪道，“可爱的妹妹只要负责吃掉哥哥加工出来的食物就好了！可是没想到今天会在马桶上面被哥哥……” “喂你不要总是说那些令人误会的话好不好？冰箱里有咱们没吃过的咖喱鸡米饭微波套餐，它们的第一次就交给你了，只要放进微波炉里面……” “才不要！”小佳猛力摇头让双马尾都甩了起来，“哥哥在家的时候我绝对不自己做饭，这是我的原则！” “有的时候我真想把你直接卖给林琴了啊……”陆瑟黑着脸拉上裤子拉链，“一想到你这样的蠢货，居然有人肯花一亿美元买走，我坚持不卖是不是有点顽固不化了。” 从声音上判断出哥哥已经提上裤子，于是小佳第一时间冲进洗手间并且把哥哥往外赶。 “人家也要用马桶！快走开啦！不准在门外偷听！” “明明你刚才在外面听得很欢好嘛……”陆瑟嘟嘟囔囔地去微波晚饭去了。 数分钟后，兄妹俩坐在餐桌上，吃着盘子里的咖喱鸡套餐。 “什么嘛，根本没有广告里说的那么好吃！”小佳吃了两口便兴趣缺缺，眯着眼睛仔细观察勺子里的糊状物到底是不是鸡肉。 “是你让我买的好嘛！”陆瑟自己餐盘里的食物倒是打扫得八九不离十，“赶快吃掉，别浪费食物然后想着晚上吃零食！” “哼，吃掉又怎么样？反正零食是装在另一个胃里面的，晚上我要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吃，看你还敢管我！” 吃完晚饭后，按照常例是陆瑟负责洗碗，然后小佳负责翘着二郎腿吃零食的，不过今天陆瑟只是把盘子泡在了水池里。 看了看表，7点整，林琴和阿尔法要8点才会来，还有一个小时准备时间。 于是陆瑟把书房完全锁死，以免里面的各种危险书籍、危险化学品被人发现，然后开始整理自己的卧室。 由于妹妹是在南极出生的，所以这套房子里原本没有妹妹的卧室，妹妹住的房间是陆瑟小时候的卧室，而陆瑟住的房间是父母原来的卧室。 既然曾经是父母的房间，里面的摆设自然就接近普通意义上的婚房，一张双人床占据了很显要的位置，陆瑟一个人在上面打着滚睡也没问题。 “今晚我会搂住林光政的女儿在这张床上睡觉，无论如何爸妈都想不到吧……” 陆瑟把床铺稍微整理了一下，这时外面却传来敲门和开门的声音，以及林琴和小佳的对话。 “姐姐大人你果然来了！哥哥很懒所以我来开的门！” 混蛋啊饭也不做碗也不刷，居然有脸说你哥哥懒！林琴一敲门你就开，你个带路党！另外现在还没到8点呢！ “小佳，今天晚上本来是想搂着你睡的，可是秃头嫉妒心太强坚决反对，只好勉为其难地让他陪我了，你不会生姐姐的气吧？” “怎、怎么会生姐姐大人的气呢？姐姐大人跟我一起玩网游的时候就在保护我……但是哥哥无论在什么事上都要跟我竞争，这次也肯定要炫耀说，姐姐大人的第一次是属于他的吧……” 林琴愣了一愣，随即微笑道：“他敢那么做的话，我就让阿尔法阉了他。” “哼，是谁不按照规定时间前来，还想着伤害这里的主人啊？” 陆瑟从卧室走进客厅，一副并不欢迎对方的样子。 “林琴小姐肯光临这里，是你的荣幸！”阿尔法对陆瑟显出很深的敌意，“我会一直盯着你，任何越轨行为都会付出血的代价！” 陆瑟把眼光转向林琴身后的阿尔法，今天的阿尔法并没有易容成林氏姐妹，而是打扮成干练女保镖的样子，一身黑西服跟林家的其他保镖并无二致，只是栗色的头发向后梳成单马尾，不苟言笑的表情配合冷若冰霜的眼神，更加英气逼人。 “这是你真正的脸吗？” 陆瑟觉得现在的阿尔法有点像林琴的某个远方表妹参加完三角洲特种部队训练，然后去阿富汗实战了一年以后的样子。 “我没有回答你的义务。”阿尔法阴沉道，“像林琴小姐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要和你……” “啊先别说这个了，”陆瑟指了指门口的鞋柜，“你们换上拖鞋，然后阿尔法可以先把厨房水池里的碗刷了……” “你说什么？”阿尔法的表情仿佛是现在就想掏出刀来把陆瑟阉了，“林琴小姐花10万元让你陪睡，你事先没有打扫房子也就罢了，居然还想让客人替你洗碗？” “我纠正一下，”陆瑟笑道，“现在正好是7点半，还有30分钟才到约定的服务时间。由于林氏集团在我这里的声望是仇恨，所以提前到来的你们并不算是我的客人，为了换取额外的30分钟服务时间，你去刷个碗难道不是很划算的事情吗？” “你……” 阿尔法把目光投向林琴小姐去征询意见。 仍然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的林琴，望着地毯上的纹路稍微出神了几秒钟，轻声道： “名义上陆瑟是我的男朋友，所以如果你自认是我的女仆，那么理论上你也是他的女仆，稍微做一些家务不要紧吧？另外你不愿意做的话，陆瑟肯定要强迫我或者小佳做……” “哥哥太不像话了！”小佳尖声道，“不就是两个盘子吗，呆会我去洗了！不准难为姐姐大人和她的女仆！” 阿尔法思虑了一下，咬牙答道：“小姐我知道了，这也是……我留在你身边必须经过的考验吧。” 看着阿尔法在厨房里边生闷气边洗碗，陆瑟露出了阴谋得逞的快意。 “阿尔法狗你忠于林琴也就罢了，言语间貌似还对林光政忠心不二，这样的你我怎么可能不抓紧一切机会欺负呢？” 另一边，林琴跟小佳谈笑了一会，便信步走到了陆瑟的卧室。 “今天晚上咱们怎么睡？” 【049】 不睡白不睡 “还能怎么睡？”陆瑟对林琴的问题不以为然，“平时怎么睡现在就怎么睡呗！” “我要先确认你是否有不良习惯，”林琴说，“每个人睡觉的习惯都不一样，比如林怜曾经为了阻止全球气候变暖，拒绝使用空调而开窗裸睡，我要确保你不会像她一样白痴。” 修……修女竟然会使用那么香艳的睡姿吗！？到底是会像维纳斯那样优雅侧卧，还是干脆以“大”字型赤诚相见，达到最佳的纳凉效果呢？ “我没有裸睡的习惯，”陆瑟回答，“但是也不喜欢穿睡衣，一般只穿一条四角裤。” “听上去很恶心的样子……”林琴嫌弃道，“不过为了能让体温传达过来，你姑且就跟往常一样好了。” “我很有服务精神的，”陆瑟坏笑起来，“如果你强烈要求的话，我脱光光也不要紧——不过要先付钱。” 陆瑟一边说一边向林琴伸出了手。 “现在的男人可真物质啊，”林琴托起下巴做思考状，“给钱就脱一点节操也没有……在来你家的路上就已经进行了转账，就算有延迟现在也该到了。” 陆瑟的手机恰好在这时响起了提示音，陆瑟低头一看，果然是10万元已经到账的银行短信。 “你们林家还真是拿钱不当钱啊，”陆瑟不由得感慨，“幸好林光政生不出儿子，不然的话，岂不是花天酒地到处骗妹子？” “我也能骗妹子。”本身就是妹子的林琴貌似不服气，“你们男人能做的事我一样能做。” “别逗了那只不过是精神胜利法而已！”陆瑟讽刺，“上厕所的姿势都不一样，你只不过是幻想出来的‘攻’，跟我这种天然的‘攻’完全没法比！” 林琴的薄唇上浮现了一抹冷笑，“只值10万元的贱货嘴硬什么？还不快洗漱一番，躺在被窝里给我暖床？” 陆瑟哼了一声，没跟林琴拌嘴直接去了洗手间，等他回来的时候，发现林琴和小佳坐在双人床上姿态很亲昵，两人的嘴唇都亮晶晶的貌似刚刚亲过。 “好哇你这个人渣！”陆瑟当时就跳了起来，冲过去揪住了林琴的连衣裙肩带，“打着让我陪睡的名义来我家，其实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对吗！早说过不准对我妹妹下手！” “哥哥你在说什么啊？”小佳嘟着嘴道，“我只不过是和姐姐大人坐着谈会儿话而已，另外有一个为了钱就出卖肉体的哥哥真丢脸！” “我出卖肉体总比你出卖肉体强！”陆瑟恶狠狠地瞪着妹妹，逼小佳返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现在可以放手了吧？”林琴看了看仍然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陆瑟的双手，“你揪着我的裙子肩带是想让我走光吗？别忘了阿尔法就在厨房里搞卫生，只要我一声招呼你马上就会被吊起来打。” 陆瑟这才想起向林琴的胸口里瞄那么一眼，不过除了隐隐约约的黑色蕾丝内衣以外，并没有什么波澜壮阔山峦起伏的存在。 嗯，这是已经修补了黑客入侵端口的防狼内衣吗？还是说仅仅是相似的款式？反正我今晚并没有打算入侵到那种程度，电压再大也不用害怕。 “林琴，我劝你别耍小聪明，老老实实地完成我们的交易。”陆瑟松开了连衣裙肩带，但表情仍然很严肃，“如果对我妹妹动歪脑筋的话，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你能做什么？”林琴问，“靠黑客攻击和造谣让我们的股价下跌吗？且不论我是否在意股价，你再做那种事的话恐怕会被抓住把柄，遭到起诉并且强制你在数年内远离电脑吧。” 陆瑟推了推眼镜，让镜片泛起白光的同时瞳孔里露出狼一样的执着。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采用鱼死网破的策略。但如果你们对我采用暴力手段，导致我整整一周没能发送特殊编码到云端服务器的话，到时候林氏集团遭受全面攻击，包括美国总统的推特账号在内都会发布对你们的不利信息，让你们的市值至少缩水一半——可不要怪我事先没有提醒。” “哦，”林琴朱唇轻启，笑得很暧昧，“所以说半年前的那次攻击，果然是你搞的鬼咯？” “你们没有证据。”陆瑟双手插兜，十分得意。 “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去黑我们的竞争对手？”林琴把一条腿叠在另一条腿上面，紧绷的黑色丝袜在膝盖拉伸处微微透出肉色，显出某种被束缚的美感与诱惑。 “你和你的妹妹归根到底都是我的后宫，我睡了你们又不会白睡，林氏集团的资产也会有你们一份，为什么要和自己的资产过不去？” “谁是你的后宫啊！”陆瑟气道，“我的复仇目标是摧毁整个林氏集团，才不会成为它的走狗！另外你能睡我妹妹，我就不能睡你妹妹吗！而且就算你再厉害也不能让我妹妹怀孕！胜利者永远是我！” 林琴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然后拿起了手机。 “喂，妖妖灵吗？这里有一个秃头想睡我12岁的妹妹还要让她怀孕……” 电话那一头的接警速度非常快。 “什么？哪来的秃头老变态？他在哪里我们马上出警……” “混蛋假报警是浪费公共资源的快挂掉电话！谁说是要让爱丽丝怀孕了！！” 正在熬夜赶稿的爱丽丝打了个喷嚏，不明所以地擦了擦鼻子又继续奋战了。 “哼，磨磨蹭蹭到现在已经8:10了，”林琴一副声色场所老手的模样催促道，“不想让我报警的话，就赶快脱了衣服躺上去！” “切，谁怕谁啊！”陆瑟一边说一边拽下领带，解开衬衫纽扣，“互相伤害吧，反正有大把时光。” 脱完了衬衫就该脱裤子了，陆瑟本以为林琴至少会露出一点女孩的羞涩，然而邻家大小姐坐在床边上不为所动，还上下打量着陆瑟露出来的身体，仿佛在考虑那10万元花得值不值。 “倒是没什么赘肉，但是肌肉也太少了，你平时不锻炼吗？” “怎么没锻炼？”陆瑟的双手停在解腰带的动作上，“在南极的时候没少用哑铃和拉伸器，只不过回来得急没带回来而已。” “别敷衍我，继续脱！”林琴识破了陆瑟有意拖延的目的。 “什么啊，像个猴急的色鬼一样……”陆瑟所著的《如何给妹子洗脑》中，记载了数百种让妹子脱衣服的办法，然而此时此刻自己却被妹子逼着脱衣服，实在是好不习惯。 但是为了男性的尊严，陆瑟尽量表现得大而无畏，三下五除二脱了长裤，露出了里面红色带白杠的贴身四角裤。 “如何？还要继续脱吗？”陆瑟把拇指插进四角裤内部，面向林琴做出一个随时可以裸裎相见的姿势，由于林琴坐着而陆瑟站着，更加显示出这幅画面的糟糕不雅。 “变态别靠过来，”林琴举起一只手挡住脸，“到床上去等着我，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随便起来！” “居然说我是变态？”陆瑟一边四仰八叉地躺到床上一边吐槽，“明明你这个妙龄少女要嫖我才更变态呢！你干什么去？你要是敢随便去找我妹妹……” “我只是去喝口水。”林琴从床边站起，冰冷的视线扫过只穿一条四角裤的陆瑟。 “有些困了，我回来就会睡觉，记得好好履行你的责任。” 陆瑟有些不放心，竖起耳朵来听外面动静，倒是没有听见小佳卧室门被打开的声音，不一会林琴和阿尔法就一前一后地走了回来。 “等等，”陆瑟对干练女保镖样子的阿尔法发出疑问，“你当真要坐在旁边看我们睡觉？你挺得住？” 阿尔法哼了一声，“事先喝了很多咖啡所以没问题，你休想占林琴小姐的便宜！” 陆瑟心里嘟囔：一起抱着睡什么的本身就已经是占便宜了吧？而且还有钱拿真是稳赚不亏！ 于是模仿睡佛的侧卧姿势，满脸笑意地拍了拍双人床上的空位。 “快来吧，陆氏专业陪睡，保管你度过美妙一夜，明早精力充沛！” 陆瑟衣不遮体的耍宝模样让阿尔法咬碎银牙，但是林琴事先吩咐过，陆瑟不做出格的事情她也不能动手。 林琴喝水回来后显出很困倦的样子，眼睛要睁不开了，她没有跟陆瑟斗嘴就甩掉拖鞋跪到了床上，膝行几步来到陆瑟附近，居高临下的样子给了陆瑟几许压迫感。 “别压到我的头发，知道吗？” 气若游丝地嘱咐了一句，林琴便重重地摔在陆瑟的胸口，让陆瑟从身到心都产生了不小的震荡。 “诶？你不脱衣服吗？喂喂你有点反应好不好？你死啦？你要我抱着死人睡吗！” 【050】 间接接吻 林琴的纤细腰身倒不会让陆瑟觉得沉重，只不过好好的抱美少女睡觉的工作变成了抱尸体睡觉，不能不让人产生心理落差。 “真是死了吗？别是装的吧？” 陆瑟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近林琴的脖颈，想探测一下颈动脉。 “不准对林琴小姐无礼！把狗爪子缩回去！” 坐在床边一张圆凳上执行监视的阿尔法大喊了一声，并且从西服下面抽出一把匕首作为威胁。 “切，明明你才是狗，”陆瑟撇嘴道，“你不在的话我就直接测心跳了。” 有阿尔法在旁边监视，陆瑟不敢造次，只好轻手轻脚地把林琴从自己身上移开，然后让她侧躺在双人床的右侧。 移动少女的过程中，对方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就算陆瑟故意把手指搭在林琴的腰部，用绝对会让妹妹跳叫起来的手法瘙痒，林琴也跟死了一样。 这感觉……好像是在搬动等身比例的芭比娃娃，虽说皮肤的质感和残留的温度是芭比娃娃不能比的吧…… 陆瑟一边小心整理林琴的头发，让黑长直少女枕在枕头上的时候不会过多压到自己的头发，一边排遣出脑海中的胡思乱想。 何止是芭比娃娃不能比，就算是专门用来安慰男性的几万块的实体娃娃也不能比，当然了，芭比娃娃追根溯源，最早也是纳粹想要安慰男性而设计出来的…… “不准对林琴小姐yy！”阿尔法的银色匕首闪着寒光，“你赶快抱住小姐，不然小姐要做恶梦了！” “哈？不能yy却可以抱吗？”陆瑟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你们林氏集团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奇怪，不过谁让我收钱了呢？要抱抱我就抱吧，不然你用小刀刀戳我胸口就不好了。” 陆瑟摘掉眼镜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从背后搂住了没有生命体征的林琴，双手放在了少女的细腰上。 “这样可以吧？就像是骑摩托车抱住驾驶员一样，不算占你家小姐便宜吧？”陆瑟在枕头上微微抬起脖子。 “我会一直盯住你的。”阿尔法用匕首转了一个极漂亮的刀花，变魔术般让它消失在西装袖口，“要是你敢做任何约定事项以外的事，我都会切断你的手指！” “区区一个犬耳女仆凶什么凶？”陆瑟完全不惧怕阿尔法的威胁，“别忘了我是你家小姐的男朋友，不小心摸一下什么的也会被原谅的，你随便对我动刀就是以下犯上，更是对林琴的不忠！” “……！！” 被陆瑟厉声喝问，阿尔法没法找到反驳的词句，她最大的恐惧就是被林琴再次疏远，而显然这个弱点已经被陆瑟掌握在手心里了。 “发什么愣呢女仆，从衣柜里拿一条毛巾被出来给我们盖住脚！晚上还是有点冷的！” 阿尔法顾忌林琴的睡眠质量，只好咬牙切齿地去衣柜里找出了一条毛巾被，当她平均地把毛巾被盖在自家小姐和只穿四角裤的陆瑟身上时，嘴唇都要咬出血来了。 “好了，把大灯关上。”陆瑟吩咐起阿尔法来丝毫也不客气，“窗帘也拉好了，不然我睡不着来回翻身，林琴享受的服务也要打折了！” 阿尔法默默诅咒着陆瑟立即脑血管破裂，不情不愿地去关了大灯，拉好了窗帘。 坐回圆凳以后，阿尔法圆睁二目，借着透入室内的微弱月光，紧密监视着双人床上的一切。 然而奇怪的是，明明事先喝了5杯高浓度咖啡，以前也不乏整夜监视的经验，今晚却莫名其妙地被困意包围，阿尔法在圆凳上呆了没一会，就迷迷糊糊地陷入了半醒半梦之间。 “看来安眠药生效了。”陆瑟的笑容在黑暗中像极了反派。 “因为我支使你去洗碗，小佳过意不去，在你洗碗回来以后分了自己的可乐给你喝……你怎么会想到我会在妹妹的可乐里下安眠药呢？” “哼哼哼哼这样一举两得，我不必再受你监视，小佳如果跟林琴有什么秘密约定也无法执行了。贸然进入十二级智能生物的家而不加防范，这是你们的致命失误啊！” 为了测试阿尔法的睡眠程度，陆瑟把左手从林琴的腰部收回，移到胸口上虚握了两下——忠犬女仆没有反应。 “坐着睡着了吗？那么就好好看着，你拼了性命也要守护的林琴小姐，怎么在我的魔爪下哀鸣吧！” 仔细想了一下，哀鸣是不现实的，阿尔法虽然睡着了但仍然会被大动静吵醒，林琴也不像是被摸两下就发出哀鸣的类型。 不过仇人的女人近在咫尺，机会难得，如果仅仅是在旁边抱得手麻，老老实实地不越雷池一步，又不符合陆瑟的个性。 于是陆瑟稍稍把手掌收紧，从刚才起就虚握在林琴胸口上的左手，体验到了柔软充实的感觉。 “切，穿着文胸，好像没有第一次手感好呢。”陆瑟故意把嗓音提高了一些说给阿尔法听，以满足自己ntr的恶趣味。 林琴的内衣有可能是具有电击功能的防狼内衣，所以陆瑟不能继续深入，今晚对林氏集团的复仇基本只能停留在表面上了。 用身体的右侧跟林琴相接触，执行着最基本的温度传递服务，陆瑟左手两指并拢，顺着林琴的后颈一路向下，指尖缓缓扫过娇躯。 幻想当中，那两根手指仿佛是验尸的解剖刀，然而隔着连衣裙传递过来的朦胧手感却让陆瑟少年的心无法像手术刀一般冰冷，尤其是手指掠过文胸背带的时候，心脏不由自主地连跳了两下。 “别逗了，我才不会对仇人的女儿动心呢，这只不过是纯粹的肉欲反应而已。” 手指已经划到林琴的后腰，再往下就是连衣裙遮盖下的微翘臀部，不过陆瑟有点下不去手了，他对此的解释是这样的报复实在太过幼稚。 “为了摧毁林氏集团，我需要的是让林光政的女儿全心全意的爱上我，现在这种行为跟公车上的咸猪手有何区别？十二级智能生物的层次应该更高才对！” 略微冷静下来的陆瑟，以尽量剥离了肉欲的眼光去看林琴，这样一来出现在他眼里的，只是一名绝大部分身体都包裹在黑裙子和黑丝袜之中，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纤弱少女。 “今晚我已经达到了既定目的并消除了所有隐患，没有必要再节外生枝。” 陆瑟决定不对林琴上下其手，那样档次太低，万一被发现后果不妙，另外陆瑟自认为是泡妞心理学专家，满足于咸猪手简直是自甘堕落，陆瑟要的效果可是有朝一日可以对林琴说“坐上来自己动”的。 “老公大坏蛋……” 林琴突然翻了个身，和陆瑟变成了“要用小拳拳捶你胸口”的相对姿势，微光下林琴熟睡的面容以及平时绝不会说出的话萌了陆瑟一脸。 “混蛋谁是你老公啊……要抱抱那个梗我说了半天了，你延迟真够高的！” 从之前的情报陆瑟分析出，林琴每次假死虽然都很突然，但是复活的过程基本是由睡眠慢慢醒来的，就好像林琴的睡眠分为四个档位，轻度睡眠、中度睡眠、深度睡眠以外的第四档就是假死，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假死中照样会做梦。 林琴翻身的时候把毛巾被从两人身上踢开了，不知处于何种梦境中的她，主动搂住了身边人，并且把自己的一条黑丝美腿跨到了陆瑟的腰上。 “你……” 陆瑟的姿势一下子变得特别被动，虽然少女过膝袜那种丝滑牛奶巧克力般的感受很不错吧，但被敌人掌握主动仍旧是一种耻辱。 微光下，林琴的脸庞如空谷幽兰，不见平日的女王霸气，甚至有那么一点点想要让人怜惜。 “哼，别想骗我，是装睡吧？把腿抬得那么高，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忍不住出手，让你抓到把柄吗？” 被少女的美妙气息侵扰得身体燥热，脸色泛红，陆瑟这番话貌似没有什么说服力。 “想勾引我把手伸入你的禁地，然后被胖次电击吗？别瞧不起我！我不会……先摸你的腿吗！十二级智能生物和普通人的不同点之一，就是懂得绅士的高雅趣味，明白什么叫‘腿玩年’！” 不想在林琴的“攻势”下认输，陆瑟把左手放在林琴的膝头，用掌心细细体会黑丝面料的独特触感，并且摩挲着旋转向下，在膝弯和小腿上都留下了自己的足迹，摸了一圈以后再摸回来。 “十二级智能生物非常有耐心，别装了，我能一直玩到明天早上！” 在林琴耳边说出这句话，但林琴并没有反应，陆瑟决定乘胜追击一不做二不休，于是左手握住少女的膝弯，右手挽住肩膀，直接嘴对嘴亲了上去！ 哼，叫你夺走我妹妹的初吻！我也夺走你的！至少是你跟男生的第一次接吻！ 濡湿的、柔软的唇，仿佛蘸满了夜的浓郁，陆瑟本以为林琴会躲闪，却没想到实打实地吻到了一起。 等等！我去洗漱那段时间假如林琴果真亲了小佳，我现在岂不是在通过亲吻林琴跟妹妹间接接吻！这湿漉漉的难道是小佳留下来的口水吗！ 【051】 内衣大盗 回味了一下唇齿间的余香，陆瑟不得不接受可能间接亲吻到妹妹的事实。 “哼，仔细想想也不值得小题大做，十二级智能生物既然能对妹妹下药，亲到妹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两者之间并没有固定因果关系，被爸妈听见了也有点不妙吧……” 怀中的林琴仍然睡得很香，脱离死境而进入梦境的她，脸上并没有惊慌失措或者痛苦难捱的表情，貌似成功逃过了恶梦续集的造访。 “连续梦之类的东西包兴也做过，连续一星期梦见自己在开封府办案，然后被展昭和公孙策合伙欺负来着……像林琴这种恐怖片巡演的还真是少见。从心理学上来说，常常做恶梦的人多半缺乏安全感，所以林琴很可能是那种外强中干一旦抓住命门很容易攻略的类型……”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做恶梦也可能是脏器衰弱的体现。林琴曾经提到过，林光政朋友圈里面那些富二代之所以少有人追求她，是怀疑她根本就活不到法定结婚年龄，到时候自己作为男朋友连一分钱财产都分不到。” 有人说“睡觉如小死”，睡着的林琴更是恍然在生死之间，从窗帘透入的微弱月光撒在她的侧颜上，冰冷而寂寞。 陆瑟被文艺复兴油画般的情景略微触动，松开了勾住林琴黑丝美腿的那只咸猪手。 “如果你父亲没做那些背信弃义的事，我就不会在南极遭受那些折磨，而你说不定仍旧是我的未婚妻的身份……” 理论上说，那种可能是存在的，尽管即使在林陆两家闹掰之前，陆瑟也没有把这婚约当回事，在幼儿园时代就出轨找了一个贪图q币的小三，后来还因为富二代身份丧失，遭到了小三的无情抛弃。 但是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呢？得知自己的未婚妻患了怪病未必能活到成年，会不会浪子回头，回到林琴身边悉心照顾，希望能用真情感动上天呢？ 可惜假设就是假设，林光政已经犯下了可以比肩企鹅的不可饶恕之罪，林琴虽然半死不活的却还有余力泡人家妹妹，由此可见这对父女没一个好东西，迟早要遭到正义的制裁。 正望着林琴的睡颜胡思乱想，陆瑟却听见阳台方向传来吱嘎吱嘎的怪声。 “是小佳？不对，小佳的话应该会先开卧室门，而且她的可乐里有安眠药应该已经睡死了——难道阳台进了小偷！？” 这并非是陆瑟杞人忧天，自己家是4楼没有装防盗网，理论上的确有攀爬进来盗窃的可能，最近西城区出过几起类似案件。为了防贼，陆瑟有意在阳台地面上铺了一层减震气泡膜，一旦有人踩在上面就会发出“吱嘎吱嘎”声。 “现在几点了？虽然摸林琴的腿有点忘了时间，但顶多10点吧？就算我家阳台不是正对着大街，你这么早就敢行窃也真是胆大包天！你想偷什么？是想偷我的化学药品还是小佳的游戏机？今天算你倒霉！” 陆瑟从林琴旁边抽身出来，跳到地上穿了双拖鞋，然后小心翼翼地拍了拍阿尔法的肩膀。 “喂，用得着你的的时候到了！” 没有反应，阿尔法坐在圆凳上貌似睡死过去了。 “喂，再不醒，我就夺走你的贞操了！” 还是没反应，陆瑟明白阿尔法算是叫不醒了。 “果然就像我预估的一样，阿尔法事先喝了咖啡，安眠药和咖啡混在一起，有些时候反而会加强安眠药的药效。” 陆瑟平时很少看小说，却很热衷于看刑事案卷，是各种法律案件网的常客，因为小说里的情节很难复制到现实中来，但是案件原本就是现实，对于矢志复仇的他来说，具有极强的参考意义。 咖啡和安眠药同时服用到底是抵消还是加强，各种专家众说纷纭，但是陆瑟参考2009年的一个案子：某大叔诱骗设计师来咖啡店谈生意，在咖啡中混入安眠药粉末，两个月内迷倒了七名设计师并抢走大量财物，最后被捕判了12年。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既然大叔以身试法用12年为陆瑟检验了这个真理，陆瑟没道理不应用在生活中。 “哼，无能女仆又用不上了，那么我就去启动针对阳台入侵者的系列机关，让小偷知道十二级智能生物的家堪比龙潭虎穴！” 为了不打草惊蛇，陆瑟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大屋卧室门，凭借对地形的熟悉，不依靠任何照明走向阳台。 刚刚走到客厅，陆瑟就看到了阳台上被拉开一扇的塑钢窗，以及金属晾衣杆上摇摇晃晃的明显不是偶数的袜子。 竟然……竟然是来偷袜子……偷内衣的！？ 小佳曾经说过晾晒在阳台上的内衣不见了，难道不是被风吹走，而是有变态来偷！？ 冬山市若干年前的确出过一个内衣大盗，至今正体不明没有归案，难道他重操旧业，或者说出现了其他模仿犯？ 人呢？为什么阳台上看不到？难道已经不知不觉进屋了？怎么可能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另外林琴来我家一定还有其他保镖在室外看护，一个大活人翻窗进入，他们居然看不到！？ 陆瑟现在有些后悔起来得急，没戴眼镜了，他眯着眼睛试图找寻侵入者的踪迹，但偏偏从他的角度什么人都看不到。 “这么回事？打开的窗户和减震气泡膜发声，都证明有人入侵，但他到底是如何做到……” 忽然身后发出急促的脚步声，陆瑟还来不及回头，一根魔卡少女樱变身手杖就“砰”的一声砸在了他的后脑上。 “吃我封印之杖！偷内衣的死变态！把我丢的内衣都还回来！！” 这根cosplay手杖是小佳缠着哥哥买的高级货，产品介绍上说能正面硬刚诺基亚老人机，属于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不二神器。 小佳的可乐里虽然掺了安眠药，但是她事先没喝咖啡，也就没有像阿尔法那样容易入睡，另外远在南极时代，陆瑟就经常为了不让妹妹干扰自己的计划而给妹妹下安眠药，久而久之，小佳对安眠药有了一定的耐药性。 而且林琴原本跟小佳约定，等到陆瑟睡死了就过去找她，小佳因此心潮起伏一直没睡着，结果听见阳台的异响，没想太多就手拿神器冲了出来，以闪电侠的速度给了“内衣大盗”一手杖。 “啊啊啊啊这不是哥哥吗！你没戴眼镜我怎么能认出来是你啊！！” 陆瑟头重脚轻地仰面摔倒在客厅地板上之后，小佳才发现自己打错了人，跪在哥哥身边急得不行不行的。 “喵~~”一只黑猫从阳台杂物的间隙里窜了出来，纵身跳出阳台，飞檐走壁消失不见了，貌似怪声就是它发出来的。 “混、混蛋！”几乎口吐白沫的陆瑟气道，“原来袜子是被野猫错当成鱼干，从晾衣杆上拽下来的吗？但是我明明记得自己睡前关了窗……” “阳台窗户的话，是我为了通风特意打开的！”身穿粉红色纱裙睡衣的妹妹一边回答一边揉着哥哥的胸口，好像是在做心脏按摩。 “你……”陆瑟头晕眼花地试图抬起一只胳膊来，“你就不能有一天不坑我吗？” “可、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小佳有点委屈，“我攻击的时候明明喊了‘封印之杖’作为暗号，是哥哥的话可以喊‘封印反弹’作为暗号，我不就不打了吗？” “混蛋你哪里给我留下对暗号的时间了！那么用力明明是想把我打成智障吧！” 兄妹俩吵吵闹闹，阿尔法尽管喝了安眠药仍然被惊醒，她亮出一把匕首飞速走到了客厅。 “你们在……你们在干什么？” 小佳跪在地板上给陆瑟做心脏复苏，以及旁边放置的一个黑乎乎棒状物，都让刚刚醒来的阿尔法很困惑。 “没、没做什么！”小佳因为误打了哥哥感到很丢脸，为了掩饰随口扯谎道：“我在跟哥哥玩摔跤呢！有时睡不着就会玩！” 阿尔法居高临下，瞄了一眼只穿睡衣赤着双脚的小佳，以及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四角裤的陆瑟。 “……你们每次都这么衣衫不整地玩吗？” 陆瑟想要辩解，小佳却为了把谎话说圆，一屁股坐到了哥哥的胸口上！ “我们真的在玩摔跤啊！哥哥中了我的十字固定法，没法挣脱呢！哥哥你赶快投降不然扭断你胳膊喔！” 小佳平时的睡衣没有这么薄，陆瑟瞬间就分析出妹妹跟林琴早有深夜相会的约定，但这无助于妹妹的胖次边缘透过睡衣跟胸口摩擦，所产生的巨大羞耻感。 “赶快从我身上下来你这个蠢货！”陆瑟吼道，“十字固定法不是这么玩的！” “不是吗？”小佳很吃惊地捂住了嘴，“难道要坐到哥哥的脸上才对？” “你敢！不就是有只黑猫进了阳台误以为是贼，你又认错人把我打了吗！别以为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我会像电视剧一样一直让你们误会下去！” “为、为什么要拆穿我啊！”小佳失望地捂住了脸，“这样一来姐姐大人不就知道我笨手笨脚了吗？我、我……” 话到一半，安眠药终于开始生效，小佳迷迷糊糊地身体向后倒去，跟哥哥一起组成了一个地板上的十字架。 “你妹妹怎么了？”阿尔法眼睛里闪过一缕寒光，“我还不知道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会突然睡着呢，再加上我竟然睡死过去……你在可乐里放安眠药了吧？” 【052】 真正的初吻丧失时间 “安眠药？就算我在小佳的可乐里放了安眠药，也不能保证你会喝到吧？” 只穿四角裤倒在客厅地板上的陆瑟出言反驳。 “科学证明，昏暗的光线会让人类本能地分泌褪黑素，促进睡眠，屋子里不开灯你无聊地坐在那，不小心睡着了也不奇怪。小佳突然失去意识，则是因为她误打了可敬哥哥的头，所以万分羞愧地晕厥了而已，才不是睡着了！” 以垂直交叉体位睡死在哥哥身上的小佳，发出猫一样轻微的呼噜声，让陆瑟的辩驳没多少说服力。 “一派胡言！”阿尔法发狠道，“是你早就策划好了一切，对我们都图谋不轨！” “诶？这种指控我可不能装作没听见啊……”陆瑟用手肘支撑地板，稍微抬起上半身来，让穿睡衣的妹妹像一根粉红色玉米一样滚了下去，咕噜噜滚到哥哥的脚边，竟然没醒而是面朝上继续睡。 “林琴不需要安眠药就已经每天死个不停了，我让林琴睡死毫无意义。小佳是我亲妹妹，就算在你眼里我毫无下限，也没必要非要挑选今天来给小佳催眠——所以我费尽心机策划一切，目的就是为了你？” “……是为了让我无法保护林琴小姐！”阿尔法纠正。 “先把匕首收起来。”陆瑟转移话题道，“小佳睡得这么死，你拿着凶器晃来晃去，万一伤到她怎么向林琴交代？” “额……是、是。”阿尔法忙不迭地将匕首收了起来，并且因为自己在陆瑟面前表现出来的顺从很不满意。 关心则乱，每当指出阿尔法的行为可能会伤害林琴的利益，阿尔法就会内疚得形于颜色，陆瑟很有信心好好利用这一点，把阿尔法调教成事实上被自己呼来喝去的女仆。 “把小屋的门打开，”陆瑟命令道，“我要把小佳送回床上去睡觉，不然她在这里会着凉的。” 陆瑟一边说一边起身抱住了妹妹，从阳台射入的月光照映下，姿势倒蛮像是夜礼服假面抱住了美少女战士，不过陆瑟只穿了一条四角裤，相比于夜礼服假面更像变态假面罢了。 十二级智能生物的每句话都从林琴（或者林琴关心的小佳）的利益出发，让阿尔法没法反驳，于是忠犬女仆乖乖开大了小屋门，让陆瑟把妹妹送了回去。 从小屋返回大屋之后，陆瑟发现林琴已经醒了，正眼神深邃地坐在床上思考什么东西，黑发、黑裙、黑丝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我付给你10万元，是要你用体温温暖我一整夜的。” 林琴对刚刚从门口跨入的陆瑟转过头来。 “擅离职守也就罢了，居然还制造出这么大的噪音来破坏我的睡眠，该当何罪？” 方才睡梦中浮现在脸上的幸福微笑已经全然消失，现在的她倒像是某个中世纪黑暗法庭的审判官。 “喂喂你讲不讲道理啊！”陆瑟道，“就算是陪睡也有上厕所的权利是不是？而且噪音是小佳弄出来的，你去找小佳算账啊！” “准确的说，是小佳的法杖敲到你脑袋上弄出来的，你的脑袋如果弹性更大一点，不就没有噪音了吗？” “你妹的你以为我是海绵宝宝啊！”陆瑟叫道，“我虽然向你提供了陪睡服务，但是并没有让自己的脑袋变得像床垫那么柔软的义务！小佳就是一个笨手笨脚的蠢货，不满意的话就离开她啊！” “什么？对喜欢的人始乱终弃吗？”林琴霎了霎长睫毛之下的眼睛，“我可做不出来那么渣的事情，做出那种事情的人会变秃头的。” “会一天比一天秃。”站在陆瑟身后的阿尔法补刀。 “够了！”陆瑟将手一挥，动作很有魄力，只不过因为穿得太少所以在两个女生面前有点像变态。 “想指责我违约是吗？事实上你们两个也完全没有打算遵守约定！” 陆瑟随手打开卧室灯，三人受到刺激纷纷眯住眼睛。 “这个提包！”陆瑟伸手指向阿尔法所坐圆凳下面的灰色提包，“你们只过一夜，根本不需要这么大的包来装日用品！你以为我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还、还能是什么？”阿尔法有些心慌地辩解道，“只是一些化妆品和可能需要替换的衣服而已，女孩子去朋友家住一天，所带的东西会跟住一周一样多的！” 阿尔法不辩解还好，她一辩解，陆瑟从她的表情中判断出自己的猜测没错。 “哼，怎么你去朋友家还会携带假发吗？我所猜不错的话，提包里装了你化妆成林琴所需要的一切物品吧？你们原本的计划是等到我睡着，你们就偷梁换柱，让真正的林琴去小屋抱着我妹妹睡对不对！” “你……” “我什么我？为了玷污我妹妹还真是不惜血本啊！忠犬女仆居然为了女主人肯牺牲自己，跟自己讨厌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也不要紧吗！ 阿尔法脸色发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原本她也不是特别赞成小姐的计划。 “啪，啪，啪” 林琴面带微笑地鼓起了掌，面向陆瑟一副嘉许的神态。 “能够识破我的计划，不愧是我看中的秃头，那么既然双方都有违约行为，干脆就互相抵消好了。” “没那么便宜！”陆瑟因为“秃头”两个字皱了下眉头，“你们指责我下安眠药是没证据的，但是你们准备了易容道具可是证据确凿！我要求阿尔法对我的无端指责进行道歉！” “什么？”阿尔法震惊道，“连自己的妹妹也要利用的家伙，居然有脸要求我道歉！？” “好，你又污蔑我了。”陆瑟道，“不过我大人有大量，虽然女孩子道歉时要露出胸部属于常识，但你只要向我低头说对不起我就原谅你，可以不用遵守那种古代礼仪了。” “你的古代礼仪是从a片里学的吗！”阿尔法几乎气炸，“信不信我在没人的地方一刀阉了你！” “那可不行，”林琴摆手道，“身为处男的陆瑟如果被阉掉，珍稀的秃头一族就要灭绝了。你还是向陆瑟道个歉吧。” “可、可是！”阿尔法用眼神向林琴乞求，但林琴并没有更改决定的意思。 最后忠犬女仆只好对陆瑟低下高傲的头，口不应心道：“对不起……” 陆瑟的脸上浮现了征服者的笑容，“好吧，虽然声音小的可怜，但是我大发慈悲地原谅你——你去客厅沙发上睡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我不能睡！万一你对林琴小姐……” 林琴用眼神打断了阿尔法的反驳。 “熬夜对美容不好，既然计划已经被识破，那就听陆瑟的话去客厅睡吧。” 陆瑟慷慨地指了指双人床的空位，笑道：“其实床很大，你不愿意睡沙发的话，我也不介意你们俩都睡我旁边。” “无耻！”阿尔法狠狠瞪了陆瑟一眼，然后整理了一下情绪向林琴微微鞠躬：“小姐如果需要我的话，只要喊我就行。” 安眠药仍旧在发挥作用，阿尔法去客厅沙发上躺了一会，就不受控制地再次睡着了，整套房子里只剩下陆瑟和林琴还醒着，就算把灯关了也没法立即睡着。 “孤男寡女躺在床上，谈人生吗？” 陆瑟蹭到林琴的身边，以免丧失自己的雄性主动权。 林琴双臂抱在自己的膝头，洁白的胳膊与黑丝袜形成了鲜明对比。 “睡着的时候，你偷亲我了吧？” “哈？你有什么证据？”陆瑟心虚但表面上并没有显出来，“说不定只是你做的另一个梦而已呢。” “我的确很会做梦。”林琴微微点头，明明是夏末却仿佛从口中呼出寒气，“有时候是单独的梦，有时候又类似无限嵌套的盗梦空间，经历数不尽的人生和数不尽的悲欢离合，最可恶的地方是每一层梦境都异常合理，让你察觉不出是梦。” “今晚你做了什么梦？”陆瑟有些好奇，“好梦，还是坏梦？” “总之不是恶梦。”林琴轻抿薄唇，“我梦见咱们3岁的时候在大人的起哄下亲过嘴，这件事妈妈跟我说过，应该是事实，所以如果你刚才偷亲了我，也完全没有夺走我初吻的意义。” “我怎么没有这印象？”陆瑟吃了一惊，“凭我的记忆力，不可能忘记这种事的！” 林琴抱着膝盖小幅度地前后摇晃起来，表情和姿态都有些寂寞。 “孩提时代的事情人们都容易忘却，只有我因为经常做梦重温，所以才会记得很牢。另外我不单会做恶梦的后续，也会做一些现实梦的后续，我记得你刚到20岁就……全秃了。” “混蛋你没做恶梦就想让我做恶梦吗！”陆瑟一脸黑线，“我现在只是发际线有点高而已，在高中生里面是正常水平！” “我困了。”林琴毫无征兆地中止了对话，她眼帘一阖，整个身体丧失依靠地向床下歪去，陆瑟皱着眉头把她拉了回来。 “别想故意在我家摔倒碰瓷！嫖我花了10万然后敲竹杠反赚100万吗？” 把林琴安置到旁边以后仍然不放心，于是紧紧搂住她睡到了天亮，一方面是在商言商提供服务，另一方面是防止她掉下床受伤获得敲竹杠的理由。 黑长直少女今夜睡得异常安稳，在剩余的时间里一次都没有死过。 事实上跟小佳的气味无关，无论任何人用体温来温暖她，林琴的假死症都会得到缓解，只不过她不想被自己讨厌的人抱住而已。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出现的时候，林琴首先醒来，一睁眼就看见了面前陆瑟的熟睡面孔，并且感到小腹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抵着。 “嘭！”林琴一脚把陆瑟踢到床下去了。 “服务时间结束了你这色情狂！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发情！” 【053】 卖身供妹 “陆瑟他果然干了吗！” 阿尔法从客厅沙发上跳起来，冲进大屋，马上看见了林琴伸出床沿的一条长腿，以及眼冒金星、摔在床下的陆瑟。 用1秒钟分析出发生了什么以后，陆瑟捂着自己撞疼的脑袋抱怨道： “像我这种年纪的健康男性，每天早上这个样子是正常现象！没有心理准备就别让人抱着睡觉！” 阿尔法这才注意到陆瑟身上的可疑凸起，不由得面色羞红，刚要出口的话堵在嗓子眼里。 林琴收回黑丝美腿，哼道：“你意志不坚定才控制不了自己，只要经过笼子、皮鞭以及高压水枪的特训，我保证你身体的每一部分都会严格遵守我的指令。” “明明是sm，别美其名曰特训！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服务时间结束！你们可以滚回林氏集团了！” “你居然敢对小姐不敬！？”阿尔法满面怒容，但是担心误伤所以没有掏匕首出来。 “我就不敬了怎么着吧！”陆瑟从地板上跳起来，故意把迷之突起往阿尔法身边凑，“营业时间结束这就是我的私人空间，你们擅闯私人空间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纯属活该！” “大清早的你们吵什么啊……”这时穿着睡衣一脸倦容的陆小佳走了进来，她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但是一看见哥哥的“挺进”姿势就立即清醒了。 “啊啊啊哥哥居然是这样的流氓！就算你对女仆姐姐不满，也不能刺伤人家，然后注入腐蚀性很强的液体吧！” “我特么是异形吗！”陆瑟赶快拽过林琴脚边的毛巾被，遮挡住自己的四角裤，“你个白痴别给我添乱，赶快洗漱马上就要上学了！” 当时终止了一场闹剧感到有点欣慰的陆瑟，并没有想到让三个女生接力使用洗手间洗漱，会让自己憋到膀胱几乎爆炸的程度。 “卧槽你们差不多行了啊！平均每人半个小时，镜子都让你们照坏了！” “长头发打理起来很花时间的，”林琴隔着洗手间门幽幽答道，“我很高兴你作为我的男朋友，很有自觉地主动秃了，这样咱们打理头发的平均时间就降低了。” “梳头出来也行啊！小佳的房间也有镜子！”陆瑟绝望地敲着洗手间门，“你再不出来我就闯进去了！反正我是你男朋友，当着你的面撒尿也不要紧吧！” 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悬在了陆瑟脑后。 “你敢进去，我就把你剩下的头发都剃掉！” 这的确是比阉了自己更实在的威胁，陆瑟作为高二（1）班的班长，可不希望第三天上学就得到“方丈”的外号。 最后陆瑟决定用钱收买妹妹，他艰难挪步到刚刚换好青姿学园校服的妹妹身边，压低声音道： “小佳你帮我办件事。” “什么？”12岁的双马尾少女很是警觉。 “你不是想要一大堆游戏机作为圣诞礼物吗？我现在可以满足你，不过作为交换……” 小佳眉头一挑：“不行！就算哥哥给钱，我也不会把内衣卖给哥哥的！” “谁他么要买你的内衣！”陆瑟一个栗凿向妹妹头上敲去，但是被小佳敏捷地躲开了。 “哼，如果不是我现在急需解决生理需求，你根本就躲不开。”陆瑟脸上泌出冷汗。 “竟、竟然——”小佳非常吃惊地身体后撤，捂住了嘴巴，“竟然要花钱让妹妹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我没有这么堕落的哥哥！” “混蛋！我说的生理需求是代谢终产物的排泄好吗！” “呜啊啊我不听我不听！”小佳脸色通红地捂住了耳朵，“不准用这么污浊的字眼侵犯妹妹的耳朵！上次你也是用同样的代谢终产物腐蚀我的cosplay服装的吧！” “我靠你不学无术也要有个限度啊！”陆瑟暴走道，“代谢终产物是……” 陆瑟的科学讲解被淹没在妹妹的“我不听我不听”中间，偶尔还夹杂着几句“哥哥是变态”、“我要告诉爸妈”、“姐姐大人温柔多了”，似乎还有很小声的“给多少钱”。 “我可以把你圣诞礼物列表上的游戏机都买了。”陆瑟沉下脸来道，“但是每一件游戏机你都要给我办件事作为交换，比如现在你就给我去敲厕所门，把林琴给我忽悠出来！” “只是这样而已？”小佳很是意外，“那交给我了！哥哥你可不能赖皮，你反悔的话就和企鹅结婚！” “我不会骗你的，快去。”陆瑟虚弱地拍了小佳的肩膀一下，他可不希望在妹妹的房间里失禁。 于是新的一天，从陆瑟重新认识到自己膀胱的极限开始。 小佳把林琴叫出洗手间以后，陆瑟终于获得了马桶的使用权，瞬间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值了。 “哼哼，从林琴那里获得了10万元，用来收买愚蠢的小佳绰绰有余！从简单的事情开始让她习惯为我办事，让她不知不觉间成为我的牵线木偶！林琴你不是想要小佳吗？我就跟你共享这个猪队友！” 由于陆瑟拒绝向林琴提供早餐服务，也不同意林琴带小佳出去吃早餐的建议，林琴和阿尔法先一步离开了陆瑟的家，小佳则连哥哥准备的煎荷包蛋也不吃，异常兴奋地在网上挑选第一个要购买的游戏机。 “啊啊啊选择困难症要犯了啊！虽然理论上应该先买最贵的，但是其他主机上也有马上就想玩到的独占游戏……” 看着餐桌上逐渐冷却的荷包蛋，陆瑟不禁生出几许悲哀来：古代讲卖身葬父，可现代文明虽然进步了，竟然还存在卖身给妹妹买游戏机的哥哥…… “赶快吃饭！再不吃饭你就别想收到圣诞礼物了！我会把所有收入都投入到灭绝企鹅的伟大事业中去！” “哥哥真无聊！”小佳不情不愿地离开电脑走到了餐桌前，“从前也是，你玩南极大冒险那种古董游戏也就罢了，居然用企鹅撞海豹故意送死！还有《企鹅学飞》那样的flash游戏，非要让企鹅头着地然后笑得跟癫痫似的……” “你才癫痫！玩个3d马里奥就自己跟着一块蹦，上台掌机是怎么坏掉的你忘了？赶快闭嘴吃饭！马上就要迟到了！” “闭嘴还怎么吃饭嘛……”小佳嘟嘟囔囔地吃掉了哥哥做的荷包蛋。 ※※※ 正式开学的第三天，陆瑟坐到座位上以后，发现邻座的林琴没来上学。 “哼，坚持了两天就坚持不了了吗？本以为经过本少爷昨晚的精心服务，能恢复更多体力值呢……” 陆瑟自言自语的时候很注意不让后排的包兴听见，虽然跟基友一般不隐瞒什么情报，但是被林琴嫖了这种事超不光彩的，能不说就不说。 然而首尾难顾，前排的林怜眼泪汪汪地向后转过头来。 “陆瑟同学，我听说……姐姐昨晚是在你家过的夜？而且还睡在一张床上？” 陆瑟十指交叉挡住下半张脸：“只是纯粹的商业行为而已，昨天在饭堂达成交易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场吗？” 林怜深深叹了一口气，连肩膀和胸部都跟着抖动。 “但是、但是从前姐姐都只和女生睡的，这是第一次跟男生一起睡，说明姐姐是很喜欢你的，你可不可以温柔地对待姐姐，以后不要让她伤心呢？” “这我可不能保证，”陆瑟哼道，“我只不过是她雇来暖床的道具而已，没打算负什么责任！你不会天真到以为女生和男生睡在一起就会怀孕吧？” 林怜眨了眨眼睛，她那纯真澄澈似乎可以无限睁大的眼睛，让陆瑟莫名感到心慌。 “女生胸部变大以后，跟男生睡在一张床上就有可能怀孕，妈妈跟我这么说的。” “跟胸部大小没有直接关系的，”陆瑟吐槽道，“你妈妈应该向全世界数千万的平胸女性道歉啊！” 林怜点了点头似乎赞同陆瑟的意见，继续说下去：“妈妈还说好看的孩子是由仙鹤叼来的，不好看的孩子是垃圾站捡来的。” “你妈竟然这么外貌协会……自己的女儿长得好看了不起啊！” “但是！”林怜忽然攥起了光洁的左手和缠着绷带的右手，眼神中发射出领悟真理的自豪感。 “但是经过我仔细观察，并且亲手给野猫、野狗接生，终于明白了孩子的真正出口！它们虽然诞生于血和粘液之中，弱不禁风抖个不停，但很快就会像父母一样强壮美丽！” 见习修女的表情异常神圣，使得陆瑟无法对“出口”这个不够高雅的词进行吐槽。 “见过动物们的交配场面之后，我明白了女生和男生只是睡在一张床上并不会怀孕！” 陆瑟很囧地也无法对“交配”这两个字吐槽。 林怜（认真脸）继续说道：“事实上除了背入式以外，没有任何姿势能让女生怀孕！” “噗——”陆瑟差点把早饭时喝的咖啡吐出来，他瞪着林怜看了好几秒钟，林怜那笃定确凿的眼神，终于让陆瑟明白对方并没有开玩笑。 “我以为你不会知道这些比较龌龊的字眼的……” “为什么繁衍种族这么神圣的事情，会被认为是龌龊的呢？”林怜反问，“见识过动物们的通用姿势以后，还坚持用错误姿势的人类才是太奇怪了！妈妈和神父都不支持我的理论，陆瑟同学你这么有学问，难道也认为我的想法是错的吗？” “是错的。”陆瑟一边慨叹中国性教育的任重道远，一边心中暗道：我倒不介意用临床试验证明你的理论大错特错，不过上帝不会饶过我吧？另外《圣经·旧约》里面，上帝见某人不以生育为目的跟妻子啪啪啪，就一个闪电把他劈死了，所以林怜你以后结婚的话，会为了保护丈夫而永远只使用背入式吗！？ 某种东西荡来荡去的糟糕幻想，让班主任南宫老师走进教室的时候，陆瑟差点没法站起来带领大家说“老师好”。 【054】 转校生爱丽丝 如陆瑟所料，南宫老师提前赶在早自习时间来教室，是为了介绍爱丽丝这个特殊转校生。 “哎嘿嘿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咱们高二（1）班今天又添了一名新成员！有请活力四射的爱丽丝妹妹！” 南宫老师一边大声宣布，一边在讲台桌后面挥了下拳头，窃喜道：“这样我的班级也有混血儿了！” 被班主任春晚主持人一样的气氛感染，在同学们或期待或好奇的掌声中，一头黄毛的小松鼠爱丽丝走了进来。 “诶，跟传说中一样果真是外国人啊！” “好可爱！真想抱回家！” “听说是中英混血的，跟林琴、林怜是同父异母的关系！” “在哪呢？进来了吗？” 因为爱丽丝只有138，比小佳还要矮2公分，所以坐在后面的一些同学看不见她，得抬起屁股抻长脖子。 爱丽丝不喜欢被人像珍禽异兽一样围观，她穿着普通的青姿学园校服，踩着与校服配套的小皮鞋，但金发紫瞳无不彰显着她的异国血统，即便是在这个不乏外国交换生的学校里，也颇引人注目。 小萝莉双手拖着带轮子的书包，那装满课本的庞然大物更像是旅行箱，费力得很，但她坚决拒绝了南宫老师试图帮忙的好意。 “你们！”爱丽丝好不容易把书包停靠在讲台桌一侧，然后登上讲台气喘吁吁地自我介绍道，“爱丽丝跟你们不一样，按道理说根本不需要来高中上课！爱丽丝明明已经大学毕业并且有三个学位了，是为了体验生活才来这里的！” 稚声稚气的宣言，配合几乎完全被讲台桌挡住的身高，让教室里响起一片哄笑。 “这么小的个子就有三个大学学位，谁信呐！” “用第三人称来称呼自己，好奇怪！” “你……你们！”爱丽丝被充满质疑的目光淹没，她气愤不已地在教室里寻找陆瑟的位置，却因为自己太矮一时没找到。 “大家静静！”南宫老师站到爱丽丝左前方说，“老师可以作证，爱丽丝小妹妹并没有撒谎，她是智商200，掌握15种语言，获得过三个大学学位的高材生！这次安插到咱们班级，类似于访问学者——visiting scholar——这样的身份！大家要和她好好相处啊！” “诶诶诶？原来现实中真的存在这种跳级的神童？” “所以说她是来高中玩的吗？没有升学压力简直羡慕嫉妒恨！” “看不出来智商200啊，她姐姐林怜可是每次都有功课不及格的。” 陆瑟刚听林怜发表过“只有背入式才能怀孕”的独特见解，渐渐能明白为什么林怜会考试不及格了。 这修女智商捉急啊！虽然不太适合用笨来形容，但脑回路清奇还总是在上课的时候跟上帝进行电波交谈，学习成绩能好才怪了！ “爱丽丝才不是林怜的妹妹！！” 勉强用双手扒住讲台桌边沿，拼命向下压，这样才能让自己的脸露出来的爱丽丝大声叫道。 “爱丽丝和林琴、林怜都没有关系！她们都很坏没有资格做爱丽丝的姐姐！” “哎呀人伦惨剧啊！”后排的包兴感叹道，“爱丽丝不喜欢林琴，就把林怜也捎带进去了。” “对不起，”眼角闪现泪光的林怜双手交握道，“我以前做得不够好，以后会加倍努力的！请你务必要坐到我旁边的空位上来！” “是啊，”南宫老师附和道，“爱丽丝你的位置正好就是林怜的右边，以后要和姐姐好好相处喔！” 这时爱丽丝终于发现了林怜身后的陆瑟，她撅着小嘴，拖着滚轮书包朝教室后方走去，但是经过林怜右边的空位却没有坐下，而是坐在了更后方林琴的位置上。 “反正腹黑毒舌女也没来上学，以后爱丽丝坐这里了，让她坐在自己妹妹旁边吧！” 现在青姿学园的副校长是林氏集团的人，爱丽丝和林琴又都是某种意义上的非正式学生，所以南宫老师也没有出言阻止，只是向班长陆瑟使了个眼色，然后就笑眯眯地撒手不管，打开教科书准备上课了。 弱势的班主任会让班长手里有实权，但同时班长也必须得解决很多棘手的事情，好在陆瑟有心理准备。 “昨晚熬夜到几点？稿子赶完了吗？” 陆瑟注意到了爱丽丝紫色瞳孔周围的细微血丝。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五章第六节：女性的思维回路跟男性不同，男性思维更倾向于解决问题，而女性思维更倾向于体现关怀，这就是为什么妹子感冒了你跟她说吃点阿司匹林喝点热水，效果远远不如“你好可怜么么哒”这样的废话管用。 爱丽丝坐到座位上以后，必须挺直脊背，抻长脖子，才能越过前排同学的头顶看见黑板底端，她因为自己的小个子而感到闷闷不乐。 “哼，作为负责任的漫画家，不赶完稿子是不能睡觉的！爱丽丝一共喝了12瓶营养液来提神！” “《爆漫王》里面那种漫画家常喝的营养液吗？”陆瑟担忧道，“你通宵工作又乱喝东西，小心猝死啊！” “猝死也用不着你管！”爱丽丝越说越来劲，她“哼，哼”的，脖子后仰的程度，已经快从正面看不到下巴了。 “爱丽丝呕心沥血赶稿的时候，顾问居然跟林琴那样的坏女人睡在一张床上！你都没有邀请爱丽丝去过你家！” 陆瑟心中暗笑，觉得仇人的女儿们为自己争风吃醋完全符合复仇大计，只不过爱丽丝年龄太小了点。 “昨晚是没办法的办法，林琴威胁说我不陪她睡就要非礼我妹妹——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虽然陪美少女睡觉还有钱赚可以算是美差，但千万不能在爱丽丝面前表现出任何得意的样子，强调“被迫”就对了。 “另外如果你想去我家的话，只要提前打个招呼就可以随便去的。我记得你三个学位之一是化学专业吧？正好可以给我做实验室助手，书房里的盐酸、硫酸、丙酮都随便你用！” 小佳向来对哥哥的试验很感兴趣会趴在门缝里偷看，但陆瑟从来不让小佳当助手，就冲妹妹毛毛草草的多动症性格，打破烧杯烧瓶是小，引起大爆炸就完了。 然而爱丽丝听到陆瑟的建议，眉头一皱，很紧张地说：“盐酸、硫酸、丙酮这几种原料都是制作冰毒需要的，难道顾问你居然在家里当绝命毒师吗！” 陆瑟心中一颤，表情不自然道：“哪有，这只是数百种化学品中的几个而已。” “呼，那爱丽丝就放心了。”爱丽丝捂着微微隆起的胸口道，“在英国的时候，化学专业的同学为了赚外快，邀请爱丽丝跟她们一起合伙制毒，连给爱丽丝垫脚的箱子都准备好了，幸亏在开工之前就被警察抓了！” “……” “怎么顾问你不相信爱丽丝能制毒吗？如果爱丽丝没用，她们为什么要跟爱丽丝搭伙！” 金发萝莉拥有非常敏感又容易受到伤害的自尊心。 “哦，所以你虽然没有真正开工，但也上了英国警方的黑名单，遭到密切监控吧？”陆瑟恍然大悟道，“所以你离开英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然犯罪集团和警察都会骚扰你？” “总之……总之就是这样啦！”爱丽丝对于说出隐情稍微有些后悔。 陆瑟则比爱丽丝有城府的多，他从观看《绝命毒师》的第一天起，就在南极科考站实验室做了跟主角老白一样的事情，得到了淡蓝色的高纯度晶体，不过他试手之后马上毁尸灭迹，没有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做过什么。 原计划是让企鹅们染上毒瘾自相残杀，但是鸟类的神经系统跟人类不尽相同，陆瑟的制毒原料也不够了，最后还是土制炸弹炸企鹅更爽快。 这时爱丽丝大前排的同学被叫起来回答问题，趁着老师的视线被遮挡，陆瑟不失时机地伸手摸了摸爱丽丝的头顶。 “好可怜的小家伙啊，到中国来没多久又被绑架……没事就到我家去吧，我会保护你的。” 猝不及防的摸头杀让爱丽丝浑身一僵，性格好强的她心里有许多委屈都不会向旁人述说，陆瑟那温柔的语调却让她有点控制不住眼泪了。 “才、才不需要你来保护！”爱丽丝使劲向上努着嘴，把眼眶里的眼泪吸回去，顿了顿又说：“你给我好好当顾问，出主意就好了！” 下课以后，许多同学对爱丽丝感到好奇，三三两两围上来问爱丽丝问题，爱丽丝双手抱于胸前，一副傲娇的姿态把脖子后仰到几乎断掉的程度，渐渐地大家自找没趣都散开了。 意外的是，爱丽丝不想回答“你自己一个人住吗”、“听说你在画漫画”、“对中国印象怎样”这类的问题，却很爽快地回答了学霸项尚的一个课外习题中数学方程的解法。 “第三种解法的话，先从证明这里是直角开始……” 跟项尚讨论数学问题时，爱丽丝的眼神里充满了愉悦的火焰，被白嫩小手握住的铅笔在演算纸上刷刷写个不停。 “了不起！相当了不起！”项尚听到一半就猛然站了起来，他向上托了托啤酒瓶底般的近视眼镜。 “我原本是怀疑你的大学生身份，明知故问来试验你的，没想到你不光解题速度超快，还想出了我没想到的第三种解法！这才是有用的人！比我们班那些废物要强多了！” “那当然咯。”遭到夸奖的爱丽丝鼻子都要变长了。 “喂喂项尚你说话小心点！”正站在慕容姣对面献殷勤的泰龙嚷道，“废物是什么意思？” 项尚的体格比泰龙要差几个档次，却毫不畏惧地背书一般哼道：“人类一切活动过程产生的，对所有者已不再具有使用价值而被废弃的物质统称为废物。” “好你个书呆子！”泰龙气得露胳膊挽袖子，分开一大堆同学冲了过来，“我忍你好几天了，你想螺旋上天是吧？我成全你！！” “都住手！”陆瑟霍地站起身来挡在两人中间，他身为班长，可不能让体育委员暴揍学习委员这种事情发生，而且爱丽丝距离这么近，误伤到她就更不妙。 “当着英国人的面，丢中国人的脸吗！”陆瑟喊道，“既然是学生，就用学生的方式来一决胜负，学校正在组织的文化社团和体育社团……” “不愧是高二（1）班的boss！好有气场！”老实了一节课的包兴挑起大拇指，满脸的溜须拍马。 另一边的项尚却平举碳素笔，笔尖向外做击剑状，而泰龙干脆举起了一张空课桌当武器。 “你们够了啊！”陆瑟气道，“你们以为用笔和课桌就是学生的方式了？形式主义是没有未来的！” 【055】 哥哥大人 “不爱学习的人才没有未来！”学习委员项尚手举碳素笔，满脸不屑道，“我也不是针对谁，高二（1）班除了我、爱丽丝，还有陆瑟以外，剩下的九成九都是垃圾！” 项尚去查过陆瑟的转学考试成绩，近年来的最高分让他高看了陆瑟一眼。 陆瑟可不会因此沾沾自喜，项尚目前被设定为高二（1）班最招人讨厌的存在，起到的是团结班级其他人等的作用，如果被项尚纳入“爱学习三人组”，自己就要成为人民群众的对立面了。 唉，果然拿项尚当“内敌”属于权宜之计，必须尽快找一个外敌来团结班级了！ 在脑内修改策略并没有耽误反应速度，陆瑟伸手便拉起了座位上不知如何应对的爱丽丝，靠惯性把她揽进怀里，然后指着项尚和泰龙中间空出来的“激战区”喊道： “就决定是你了！上吧，副班长林怜！” 心怀天下的林怜早在陆瑟发言之前，便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她面向高举书桌的泰龙，做出圣母像般的祈求姿势，眼中含满晶莹热泪。 “史泰龙同学，你可以放过瘦小枯干的项尚同学吗？你一书桌砸下去，他会去见上帝的！” 泰龙举着的书桌差点掉下来，“我叫泰龙不是史泰龙！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叫错我名字了！” 林怜略有歉意地眨了眨眼睛，但阻止暴力的决心并没有改变——捎带一提，她快速移动引起的乳摇此时才完全停止。 “对不起，我有脸盲症有时就是会认错人，你生气的话打我也可以，但是请不要为了无聊的事争吵好吗？” “才不是无聊的事呢！”项尚在林怜身后完全没有受到庇护的自觉，“再说我哪里瘦小枯干了？而且我不见上帝！上帝没有爱因斯坦伟大！” “听见了吗林怜？”泰龙脸上肌肉颤动，“他才不会对你感恩戴德呢！而且他刚才说全班九成九都是垃圾，其中也包括你！让开，让我送他去见爱因斯坦！” “我听从于我的内心行事，不需要别人对我感恩戴德。”林怜的语气中蕴含了某种殉道者的倔强，“再说我功课不好是事实，与其去改变别人的想法，不如努力用功……” 说到这里她突然笑了一下，自嘲道：“反正用功恐怕也没用就是了。” 这时绑在林怜右手上的绑带散开了好几圈，露出了里面因为给流浪猫接生而留下的伤口，在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林怜身为见习修女却极少在上课时间穿修女服，也许穿不穿修女服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分别，不像某些宗教人士那样需要服装才能凸显自己的身份，林怜随时随地散发出来的真·圣母光环便足以让凡人们自惭形秽。 “你……你想用功的话，可以在我不忙的时候来问我功课的事。” 凡是愿意学习的人，项尚都认为还不是无药可救，不过他自己太爱学习了，完全没有把“教女生功课”当成勾搭妹子的手段。 项尚放下了碳素笔，但是泰龙举着书桌下不来台，远处的同学都眼巴巴地想看场好戏，其中也包括慕容姣，泰龙觉得就这么算了实在窝囊。 陆瑟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就凑到泰龙旁边耳语道： “项尚是只知道学习的死脑筋，全班没有一个人喜欢他的，你干嘛跟他一般见识？另外我听说慕容姣本来就不喜欢你跟人打架，你举着桌子万一误伤林怜的话，慕容姣该担心以后你会家暴了！” “哼，项尚算你捡了个便宜！”泰龙咚的一声把课桌放回原位，不服不忿地转身走了，不过他一面对慕容姣就马上露出了笑脸。 “好了，都别围观了！”平息事态之后陆瑟向四周吩咐道，“没去洗手间的赶快去次洗手间，几分钟后就要上课了！” 热闹没看成，大家叽叽歪歪地纷纷散开，这时被陆瑟单手夹在身侧的爱丽丝才仰起小脑袋瓜，满面羞红道：“差不多、差不多该放开爱丽丝了吧？” 陆瑟吃了一惊，他有点没想到这么长时间里自己都是一直搂着爱丽丝的，可能是金发萝莉太过豆丁，以至于存在感太低。 “对不起哈，一见到他们有可能打起来，我本能地就想保护你了——没弄疼你吧？” “还、还好啦，也不是很讨厌的感觉……”爱丽丝别过头去，仿佛不想让陆瑟看到自己火烧火燎的脸颊，她转移话题道：“他们叫你班长是什么意思？你是高二(1)班的班长？” “没错，陆瑟就是我们的班长，我们好多人叫他boss！”刚才害怕挨揍，一点忙也没帮上的包兴跳过来说道。 “对了，”陆瑟低头对仍然搂在怀里的爱丽丝说道，“你以后也叫我boss好了，不要再叫我顾问了，不然会影响我在班级里的威望。” “也对，”包兴附和道，“顾问听起来像二把手、三把手似的。” “凭什么啊！”爱丽丝瞬间又不高兴起来，“顾问是爱丽丝对你的专属称呼，为什么要和别人叫的一样！” “私下里你那么叫无所谓，”陆瑟道，“但是在公开场合你应该对我表示更多尊重。” “不要！”爱丽丝尖声拒绝并且开始用小拳头捶打陆瑟的腹部（身高差距够不到胸口），“放开爱丽丝！爱丽丝是大学生你应该尊重我才对！” 陆瑟手臂上稍微用了点力，便牢牢制住了爱丽丝的挣扎，萝莉的纤软娇躯贴在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 “呼，呼……”体力欠佳的爱丽丝喘息起来，金发在耳边凌乱，紫色瞳孔中写满了委屈，“顾问、顾问最讨厌了！” “好好好，”陆瑟做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那么我给你特权，你尽量在公开场合叫我boss，不过就算叫错了我也会原谅你，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爱丽丝嘟起嘴来表示生气，但貌似接受了这个建议。 “但是有条件的，”陆瑟突然间把臂弯又收紧了一点，“你要在这里叫我一声‘哥哥大人’，叫一声我就松手。” “什么呀！爱丽丝还要去洗手间呢！为什么要让爱丽丝使用这么羞耻的称呼……” 因为生理和心理受到的双重压力，爱丽丝浑身颤抖起来，砸在陆瑟腹部本已静止的小拳头也是一样。 “不为什么，只是我非常想听可爱的爱丽丝这么叫我。”陆瑟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哪怕触犯法律也想听的程度。” 还有几分钟上课铃就要响了，爱丽丝无法从陆瑟这里挣脱出来，只好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强忍屈辱，用最低的声音嗫嚅道： “哥哥……哥哥大人。” 如果是林光政的其他女儿，陆瑟肯定要说“声音太小再说一遍”，但对方是陆瑟比较中意的爱丽丝，所以只是这样就松开了手。 “你快走两步的话，还有可能追上刚出教室门的林怜，”陆瑟对迅疾转身的爱丽丝叮嘱道，“找不到女厕所的话，我也可以送你过去。” “才不要顾问送！顾问最坏了！”爱丽丝气哼哼地出了教室。 看着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门口，陆瑟满意地双手合抱，他总算是从小佳叫林琴“姐姐大人”那里夺回了一口气。 目睹全程的包兴却在一边挠头道：“我说陆瑟，对12岁萝莉下手的你是变态吗？” “胡说这只是复仇的一环而已！”陆瑟气道，“另外难道我妹妹小佳不是12岁吗？你有资格说我！？” 包兴眉头皱得老高：“可我在等小佳长大啊！我要是这样搂着小佳，你早把我打死了吧？” “别做梦了！小佳长大了也不会嫁给你的！”陆瑟哼道，“到时候我给你一些公司股份，你躺在钱上愿意找谁就找谁去！” “不行！”包兴态度坚决，“我对小佳的爱不是钱就可以收买的！我不靠你也能发家致富！到时候我送给你一个公司，你把妹妹给我怎么样？” “屁话你以为妹妹是可以买卖的东西吗！我根本不需要钱！” “只是交换你的同意而已！另外你不是为了林琴的钱陪她睡了一觉吗？在女生中间都传开了……” “什么！？”陆瑟大惊，“怎么传开的？林琴今天不是没来上学吗？” 虽然林怜也是知情人，但哭泣天使并不是那种会乱传闲话的人。 “好像，好像是慕容姣说的。”包兴觉得自己有点失言，“她一直关注着林琴的动向，家里的安保公司貌似消息还挺灵通。” “原来如此，”陆瑟向慕容姣的空座位瞪了一眼，“上次爱丽丝被绑架她也是第一时间就得到消息了，还真是一个八卦的女人！” “我说诶，”包兴转眼间又跟基友站到了同一战线，“虽然大家总是对慕容姣的八卦半信半疑，但是学校里女生之间盛传，只要花1000块钱就可以睡到高二（1）班的班长……” “卧槽为什么降价了这么多！”陆瑟睚眦欲裂，“怪不得今天在校门口遇到了两个对我笑得很暧昧的学姐……堂堂十二级智能生物的基因，我去捐精也比这赚的多吧！” “其实有些男生也听到这个传言了，”包兴畏畏缩缩道，“你别生气哈，他们在qq群里说以后高二（1）班不用交班费了，就靠你……” “闭嘴！中国不应该存在靠班长援交来凑班费的班级！我一定要刹住谣言的源头！我倒要看看哪个学姐敢来问我价钱！” 【056】 卑鄙的我 才上学3天就面临名声臭掉的危机，陆瑟没心情听下面的物理课和数学课了。 不过十二级智能生物就像多核cpu那样可以分心二用，两节课大概讲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值得记录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 首先是物理老师见好多同学精神不振，便掏出一枚硬币说要给大家演示万有引力，然后像《蝙蝠侠》里面的双面人一样把硬币往上一扔，结果硬币没掉下来，好死不死地正好卡在灯罩上。 物理老师个子很高，立即就要自己登到讲台桌上把硬币够下来，陆瑟光速给体育委员泰龙发了条短信“展现你居家好男人风范的时候到了”，泰龙愣了几秒钟恍然大悟，主动上前帮物理老师把硬币够了下来，成功后还拿着硬币对着下面的慕容姣露齿一笑。 “辛苦了，新的高二（1）班真的很热情！另外大家现在不困了吧？” 物理老师望着泰龙走下讲台的背影，摸着下巴上的胡茬自言自语道：“想当年我儿子也帮我在课堂上够过硬币，现在一转眼都高中毕业了，真怀念啊。” 数学课上，有一道超纲习题除了项尚以外没有人举手回答，数学老师又厌烦了每次都叫这个书呆子上去，就故意晾着他等别人，终于爱丽丝忍不住了举手，到黑板上写出了答案。 “不错，不错，”数学老师盯着爱丽丝的板书动作频频点头，“这过程比标准答案还要精简，英国人的数学能力也没那么弱嘛！” “老师你别厚此薄彼好吗？”一直被无视的项尚有点不高兴，“爱丽丝有数学系的学士学位，就算是在中国难度下，高中数学也难不倒她的！” “就是就是，”后排的一个女生道，“下次能不能别叫爱丽丝上去答题了？她不是来高中学习的是来体验生活的，另外她的解题过程都写在黑板底端，我坐着根本就看不见啊！” “你站起来不就看见了？”另一个女生回头呛到，“爱丽丝个子矮只能够到那么高，顶多下次给爱丽丝专门准备一个垫脚的箱子……” “爱丽丝才不要垫脚箱！下次也不答题了！哼！” 金发萝莉被触动了惨痛的回忆，丢下粉笔一溜烟地走回自己座位去了。 物理课和数学课结束之后，终于到了大课间休息时间，陆瑟嘱咐泰龙带领大家跑步，自己则跟爱丽丝在操场另一侧摸鱼。 爱丽丝的身份是“访问学者”，上课和参加活动都是量力而行，并非强制，另外她身材豆丁，根本也没办法跟上高中生的跑步步伐。 “爱丽丝要去咖啡厅把灵感记下来，”小萝莉抱着一个大速写本，目视着大榕树的方向自言自语，其实是在跟陆瑟讲话，“平时一工作起来就废寝忘食，午饭估计也会在咖啡厅吃……” 说到这里紫色的瞳孔偷偷看向并排站立的陆瑟，想知道陆瑟会不会来咖啡厅陪自己。 陆瑟心里很清楚爱丽丝不愿意去饭堂吃饭，主要原因是听说饭堂太挤，又分成了初中区和高中区，她在高中部上课却是初中生身材，在哪边排队都要遭到围观。 “我还有点事情要解决，你办学生证一卡通了吗？没有充值的话，可以先用我的。” 虽然咖啡厅作为青姿学园为数不多的对外营业场所，可以支付现金，但陆瑟仍要抓住一切机会表达关心。 “爱丽丝有学生证，虽然编号前缀跟你们不一样，但也是爱丽丝自己的学生证！” iq200的爱丽丝总是有一种强调独立的小大人个性。 “那好，你如果工作上状态了，下午不来上课也行，不过每隔40分钟一定要从座位上起来一次，不然对身体没有好处。” “爱丽丝的身体，爱丽丝怎样处置都行！用不着顾问来管！” 对于被强迫叫陆瑟“哥哥大人”，爱丽丝仍然有些耿耿于怀。 “可我会伤心啊。”陆瑟抛给爱丽丝一个无比真诚，仿佛写着“陪你到世界尽头”字样的眼神，唬得爱丽丝心里小鹿乱撞。 “反正、反正爱丽丝很记仇！一个小时内是不会原谅你的！” 爱丽丝小嘴撅起老高，笨拙地夹着大速写本走进了咖啡厅，这个时间客人不多，可爱丽丝站在吧台前等了整整一分钟也没人招呼她。 直到爱丽丝使劲踮起脚来，服务生才看见从吧台边缘冒出的一撮黄毛。 “诶诶诶有客人啊！不好意思您需要点什么？” ※※※ 跟爱丽丝分开以后，高中部的例行跑步差不多也结束了，陆瑟看见慕容姣摆脱了泰龙的骚扰，跟自己的一号小妹、二号小妹走到大榕树下面聊天。 陆瑟径直走了过去，走近的时候正好听见一号小妹嬉笑道：“还真有那种事啊，慕容小姐你真是消息灵通！” 看见陆瑟黑着一张脸走过来，她马上不敢笑了，慕容姣也扳起了脸等待陆瑟发难。 然而陆瑟却干笑了两声，打破了肃杀的气氛。 “你们仨干的好事啊……”陆瑟双手插兜站姿随意，上半身微微前屈，使得领带垂下，跟白衬衫形成了5度夹角。 “根据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第一款，你们已经构成了‘捏造事实诽谤他人’罪，就算我宽宏大量不追究，难道涉事的林琴不会追究吗？” 一号小妹和二号小妹顿时脸色煞白，她们只觉得好玩，忘记了林琴也遭到了谣言中伤，林氏集团的长女一旦生气，报复可是非常可怕的。 这件事追根溯源主要是慕容姣的责任，但陆瑟偏要用“你们仨”来开头，既然慕容姣根底较深，那么就先震慑她根底不深的党羽。 见自己的两个跟班直打哆嗦，纷纷看向自己，慕容姣哼了一声，吊眼角比平时又高了几分，她后背靠在大榕树上，语调阴阳怪气的。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先说的？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纸里包不住火，想要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就别做呀！” “纸里包不住火这句话，我原样奉还给你。”陆瑟的笑容非常迅速地消失，变成了某种让人捉摸不透的，仿佛福尔摩斯即将破案时才会露出的表情。 “谣言是先从qq群里传开的，而我恰好跟网警打过不少交道，只要立案，不要说昨晚的聊天记录，就算是半年前的也能查出来……” “你以为我是好吓唬的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立案？” 慕容姣的表情并没有明显变化，但是她捏住裙角的拇指和食指透露了心里的紧张。 陆瑟耸了耸肩：“造谣罪可大可小，条款里规定，凡是造成被害人或者其近亲属精神失常、自残、自杀等严重后果的，均要严肃处理。” “你脸皮那么厚，竞选班长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怎么可能自杀？”慕容姣仍然跟陆瑟针锋相对。 “诶？你别忘了还有受害者的近亲啊？林琴的妹妹林怜整天身上缠着绷带，如果对外说是因为你给她姐姐造谣才自残的，分分钟就能立案！另外我妹妹智商那么低，我早就想带她查查是不是精神失常了……” “你……卑鄙！”慕容姣绷不住了，眼神中透出了惊慌失措。 陆瑟并未反驳卑鄙的指控，而是从裤兜里抽出左手，向操场的其他位置挥了挥。 “下面的话我想单独跟你谈，这两位同学先回避一下吧？” 一号小妹跟二号小妹都是狐假虎威的性格，眼见慕容姣罩不住自己了，纷纷脸色难看地跟慕容姣点了下头，灰溜溜地走远了。 榕树下只剩下慕容姣和陆瑟两人，慕容姣咬了咬牙道：“你想要多少赔偿？” 陆瑟摇了摇头，“光是钱可无法抚慰我受伤的心灵，你想不被起诉，就马上在你造谣的qq群公开认错，承认是跟林琴不和才编造谣言的。” “哈？”慕容姣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你以为我的尊严就这么廉价，说道歉就道歉？想要更多钱就直说，你们这种人……” 陆瑟忽然从裤兜里抽出右手，并且按下了手机上的录音停止键。 “你、你竟然录音！？”慕容姣气急败坏地想扑上来抢夺手机。 “没用的，已经备份到云端了。”陆瑟将手机拿远，另一只手阻止慕容姣靠近，“我有好几个相熟的网警，一旦让他们对你展开调查的话，不但是造谣的事，你平时在聊天中吐露的隐私也会公之于众。” 慕容姣高傲的脸孔再也端不住了，女生们在跟闺蜜聊天时会涉及超多个人隐私，比如偷偷喜欢哪个男生、偷偷喜欢哪个老师，甚至会讨论第二性征发育状况以及羞耻部位的颜色。 “算、算你狠！”慕容姣因为承认失败而胸膛上下喘息起来，“我会在群里发个道歉，但是你要保证把录音删除！” “我很卑鄙，但是我遵守交易规则。”陆瑟微笑道，“你做到了你答应的事，我答应的事也一定不会反悔——另外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你和我的关系。” “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慕容姣有点惊弓之鸟了。 “别误会，仅仅是班级成员跟班长之间的关系，而你恰恰在竞选中支持过我。”陆瑟的眼神逐渐温和起来，仿佛雨过天晴，“我承诺减少泰龙对你的骚扰，所以每天都安排包兴给他提供关于你行踪的假信息，最近有没有感觉到课间休息时，泰龙不是很容易找到你了吗？” “有、有点吧……” 慕容姣本身就在躲避泰龙，事实上她也不知道到底包兴出没出力，只是陆瑟打一棒子又给她吃块糖，她思维已经不清晰了。 “所以不愉快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以后会继续帮你驱赶泰龙，你有什么需要班长帮忙的，也尽管提。” 陆瑟说着便删除了手机上的录音，发出“滴”的一声，虽然云端上仍有备份，但这样做至少显示出部分诚意。 “那咱们这次算打平，我晚点再道歉，你别找什么网警。” 慕容姣爱面子，明明输到颜面扫地偏偏要说打平，然后心情复杂地走开了。 这时泰龙远远看见慕容姣和陆瑟在树下说话，迈开大步就赶了过来，只不过他赶来的时候慕容姣已经走了。 “你们俩刚才这是……” “我在帮你问慕容姣，为什么要一直躲着你。”陆瑟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她说你追她追得太急了，给了她很大压力，稍微冷却两天说不定对两人都好。” “原来是……是这样吗？”泰龙挠了挠自己的板寸发型，“那boss你费心了，我等两天再给阿姣写情书！” “女生说的话不能全信。”陆瑟道，“慕容姣因为压力太大说了一些林琴的坏话，今天晚上可能会公开道歉，你要是在群里发现了，就跟在她后面说都是你的错让慕容姣心情不好，跟她分担罪责，这样她就算当时不理你，也会觉得你知冷知热，懂吗？” “懂！我知道了！”泰龙兴奋得两眼放光，“包兴说你是泡妞专家我还不信，以后我追阿姣的时候再遇上问题，还可以来请教你吧？” “当然，”陆瑟笑得像美国总统一般灿烂，“谁让我是高二（1）班的boss呢？” 【057】 学姐你价格多少？ 虽然最初的造谣者慕容姣已经被搞定了，但陆瑟还不能安枕无忧。 俗话说“谣言动动嘴，真相跑断腿”，想要彻底消除谣言，挨家挨户前去辟谣是下下之策，有时候反而会产生反效果。 从大脑的生物性来说，人本能地喜欢新闻，不喜欢旧闻，既然真相和谣言都是旧闻，那么更离奇更重口的谣言，显然会胜过平淡无奇的真相。 想要消除“付费陪睡”的谣言，遏止造谣者是一方面，制造出一个能说明真相的新闻，会在辟谣工作上事半功倍。 事实上，有许多谣言受害者选择了自残、自杀等极端的制造新闻的方式，这当然不是陆瑟的风格。 看了看表，距离上课还剩下10分钟左右，陆瑟信步走向咖啡厅，想去看一眼爱丽丝，顺便听听咖啡厅里有没有人谈论自己的事。 事有凑巧，陆瑟刚走到咖啡厅门前，就看见一个身穿服务生制服的高三学姐出来倒垃圾。咖啡厅的服务生制服属于那种似是而非的女仆装，系在学姐腰前的短围裙缀着花边，围裙上有两个口袋，左边放着点餐便签本，右边放着手机。 “这不是我和安芷喝咖啡的时候，给我们服务的学姐吗？记得我还跟她说过一句法语……” 陆瑟放慢了脚步，学姐正好跟他打了个照面，本来在辛苦工作的学姐，木然的表情立即变得有些奇怪。 “哼，怪不得咖啡厅雇打工的学生越来越难，原来已经好逸恶劳到这种程度了吗？” 陆瑟听出话里有话，立即停住脚步并且搓起了手，问：“学姐有什么指教吗？” “我能有什么指教？”学姐把倒空的垃圾桶平放在地上，“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们这些后辈的赚钱能力已经登峰造极，我们这些前浪都死在沙滩上了。” 顿了顿后，学姐正面端详了陆瑟一会，不胜唏嘘。 “你确实挺有气质，眼神也不像是这个年龄段会有的，但是别人怎么想我不清楚，反正对于打工的我来说，你不值1000块钱。” 陆瑟瞬间便明白谣言已经传到这里了，他却不生气，而是吊儿郎当地反问：“那学姐你愿意出多少？” 学姐眉间一颤，没想到陆瑟竟然如此厚颜，不由得加重了斥责的语气：“我来打工是想换个手机，不是为了攒钱嫖学弟好不好！你既然已经有了女朋友……” 陆瑟不等学姐把话说完，突然欺身直进，右手伸向学姐的下半身，顿时让学姐呆住了。 “啪嚓！” 伸手从学姐的围裙兜里掏出手机，随便丢在地上摔碎了屏幕。 整个过程中，陆瑟的表情自然得令人发指，仿佛摔坏别人的手机是一种国际通用的问好礼仪。 “你！！”学姐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她气咻咻地揪住了陆瑟的领带。 “别生气，”陆瑟伸手双手阻止对方贴得更近，“这款手机是去年年初发布的，购买价格2500，由于有设计缺陷，现在估计只能卖250……我只摔碎了屏幕，你换新手机以后，可以很轻松地把资料复制过去。” “我哪来的钱买新手机！”学姐仍然紧紧抓着领带，“你赔我吗！？” “没错，我赔。”陆瑟从裤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学姐你把手机捡起来，启动面对面收钱功能，我当场给你转账。” 学姐半信半疑，放开了领带捡起手机，果然碎屏的手机还能用。 “滴，您已经收到1000元转账。”学姐的手机发出了提示音。 “怎么只有1000元！”学姐很愤怒，“你明明知道我这款手机是2500买的！” 陆瑟的表情从方才的吊儿郎当，变得有些沉痛。 “学姐啊，你现在接受了我的1000元转账，如果我据此对你造谣的话，你怎么想？” “你——”学姐立即就明白了陆瑟要造哪方面的谣，不由得身子一哆嗦。 “啧啧啧，”陆瑟上下打量着学姐道：“别人怎么想我不清楚，不过对于我来说，以学姐这样的资质，1000块钱我绝对是赚到了呀！” 学姐气得要再次揪住陆瑟领带，陆瑟也不明白为什么女生特别喜欢揪自己的领带，一边后撤一边道：“我刚才只是想向你演示一下，谣言是怎么产生的，既然你能被冤枉，我也能被冤枉。” 学姐冷静了一点，陆瑟接着说道：“我当然不会只赔你1000元，恰恰相反，我要你去恒基大厦买一款那里最贵的手机，我全额报销。” “iphone7也行？”学姐半信半疑。 “iphone7plus，你能买到的配件我也报销。”陆瑟笑容满面，但是我只给你1个小时，你在恒基大厦到了收银台那一步，就把单据拍照传给我，我马上给你转账。” “为什么？”学姐对陆瑟的慷慨很不解，“你有什么目的？” “只是为了制造一个厘清真相的新闻而已。”陆瑟道，“你既然出来打工，人又不算内向，在咖啡厅里迎来送往肯定要接触不少人，借你之口洗脱我的冤枉很合适。” “……你有什么冤枉？” “当然是……”陆瑟坏笑道，“1000块钱的那种冤枉啦！”他说着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看到了吗？我的手机也是新买的，旧手机因为跟林琴闹别扭被她砸坏了，于是她赔了我一些钱用来买手机，结果竟然被人造谣说是用来嫖我的……我是林琴的男朋友，仔细想想这根本就不合常理吧？” 学姐稍微沉默了一会，低头道：“倒也是……可是我向来勤工俭学，如果突然买了很贵的手机，别人问起来……”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我摔坏了你的手机赔给你的？这件事发生在咖啡厅门口，咖啡厅里外肯定有好些人都看见了，只要你我咬定是这么回事，就肯定是这么回事！” 学姐皱着眉头，隐约觉得还是存在某些不稳妥的因素。 “我不是钱多了没处花的人，”陆瑟强调，“你换了新手机肯定要被别人问，每当她们问起，你就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一遍，帮我洗脱冤屈的同时也让能你远离谣言。记住这部手机你不可以转卖，否则被我知道的话……” “我明白了，”学姐点了点头，“我放学后打完工就去恒基商厦，那里会营业到很晚……” “不行！”陆瑟断然拒绝道，“事实证明，只要一夜，谣言就会发酵成非常恐怖的样子！你现在就去！” 陆瑟的强势有点压得学姐透不过气来，“喂，你毕竟只是我的学弟，就算赔我不少钱也不能强迫我……” “我没有强迫你，”陆瑟恶笑道，“我在威胁你呀学姐，万一在你磨磨蹭蹭的时候我忍不住把1000元转账记录给别人看，攻击我的谣言就会变成攻击你的！别忘了相比于男生援交，女生援交会更受关注，会被无聊人士描绘得更加有声有色！” 学姐顿时脸色煞白，双手捏住围裙边角为难道：“但是接下来有课……” “逃课！” “咖啡厅的打工……” “刚才的1000元算是冲抵误工费！快去！gogogo！” 学姐在威逼利诱之下，服务生制服都没换就跑出了校门，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恒基商厦而去。 之后的事态发展很顺利，没到中午学姐就买回了一部崭新的iphone7plus，咖啡厅打工的同伴们很是羡慕，自然问来问去，学姐为了不引起猜疑，把陆瑟教给她的说辞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陆瑟你真nb！”午休的时候包兴伸出大拇指道，“现在全校都在谈论你不小心摔坏学姐手机，结果赔给她一部iphone7plus的事！大家也顺道儿知道林琴给你钱是赔你的手机……话说你的手机其实是绑匪弄坏的吧？” “真相不重要，人们相信什么才重要。”陆瑟摆了摆手道，“对于吸引眼球来说，口味重的事情比口味轻的有价值，新闻也比旧闻有价值。有了这件新闻，之前的谣言立即变成旧闻，慕容姣也要承受相应压力，只要她遵守诺言道歉，这件事差不多就可以了结了。” “但是，”包兴扒拉着餐盘里的清炒四季豆，“还有人说……” “有人说我对学姐有意思才会送她苹果，对吧？”陆瑟笑道，“对比于可能产生的其他谣言，这点副作用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另外正是因为有这种说法，这件事才会有更多人喜欢谈论，毕竟是男女关系嘛，全世界人民都喜欢这个。” 晚上6点，慕容姣选择这个大家都在回家路上的时间发布道歉，本意是让尽量少的人看见，最好被别人刷屏刷掉。 然而泰龙早就瞪大眼睛等着，一见到慕容姣在班级qq群里出言道歉，立即就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说自己追阿姣太紧给了她太大压力，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云云。 这下子qq群的话题一下子就被道歉事件占满了，结合陆瑟今天制造的赔手机新闻，相信陆瑟会收费陪睡的越来越少，之前接受过陆瑟辅导功课的人也跳了出来。 “本来boss就不是那种人！林琴是他女朋友，真想要钱的话怎么弄不来？你给王思聪1000块他能陪你睡啊？” “那啥，用王思聪比喻夸张了点，但道理没错。另外慕容大小姐你太不厚道了，陆瑟毕竟是咱们班长，他名声臭了整个班级也不光彩。” “混蛋！阿姣已经向你们道歉了！而且都是我给她太大压力的错！以后我做体委好好支持boss工作赔罪还不行吗？你们再批评阿姣我别怪我明天动手！” 慕容姣原本挺气恼泰龙吸引火力，让道歉话题成为讨论中心的，但是之后泰龙各种背锅揽责任，对平息事态起到了一些正面作用，不禁觉得这混球还有点用处。 通过这件事，泰龙在慕容姣那里的声望从-999变成了-998，虽然提升量惨不忍睹，到底是有所改善。 一切都在陆瑟的预料之中，如果他利用了跟自己没有根本利害冲突的所谓“中间派”，那么一定要给予对方一定好处，很多时候胜负就是摇摆不定的中间派来决定的。 对于十二级智能生物来说，谎言可以催生好事，恶行可以结出善果。这是徜徉历史长河，洞察森立万象才能掌握的高级技巧，就连十二级智能生物的（弱智）妹妹也无法窥入门径。 除了必须要消灭的对象以外，陆瑟尽量坚持温和有礼、不种恶因。不过因果的流淌异常玄奥，出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后果也没办法。 比如之后一段时间，有好几个女生揣着自己的旧手机往陆瑟身上撞，想要换一个苹果最新款。 陆瑟为此损失了3000块钱，因为坚持只按照市价赔偿，后来才没有人再碰瓷了。 不过尽管如此，陪林琴睡一觉还是净赚数万，以后有需要的话，陆瑟不介意再来一次。 【058】 亲子鉴定 慕容姣在qq群道歉的时候，陆瑟正好跟小佳、爱丽丝搭地铁回家。 明天是开学以来的第一个周末，爱丽丝想和顾问讨论漫画的后续故事，就试探着问欢不欢迎自己去做客，陆瑟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6点钟左右地铁上人不少，陆瑟自己站着，把座位让给小佳和爱丽丝，黑发萝莉和金发萝莉肩并肩坐着，两个人只占一个人的地方。 “哥哥，咱们家变成旅馆了吗？”小佳并不是第一次跟爱丽丝见面，但是两人之间貌似关系不太融洽。 “哼，昨天林琴来你怎么没有意见呢？”陆瑟反问，“你能接待客人我为什么不能？” “姐姐大人跟我的关系这么亲密，早就不是客人能形容的了！”小佳撅起嘴来，“如果非说是我的客人的话，我的客人为什么要跟你睡？” “你心里不平衡？”陆瑟挑起一边的眉毛，“爱丽丝是我的客人，今晚你跟她睡，这样不就扯平了？” “我什么要跟她睡！” “爱丽丝为什么要跟她睡！” 两只萝莉同时发出抗议。 “因为我还想要做人的资格啊。”陆瑟自嘲道，“晚上你们俩睡大屋的大床，我去睡小屋的小床。” “不行！坚决不行！”小佳攥起了两只小拳头，“我的卧室属于我的私人空间，哥哥不能进来！” “那我就睡沙发。”陆瑟并未坚持，他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不远处的两个墨镜壮男，明白那是副校长派来保护爱丽丝的保镖。 “爱丽丝也可以睡沙发。”金发萝莉很懂事地说道，“以前赶稿的时候太累了，直接睡在沙发上也很常见。” “爱丽丝是客人，没有让客人睡沙发的道理。”车厢有点摇晃，陆瑟抓紧了不锈钢竖管扶手。 “诶？哥哥你怎么双重标准啊！”小佳说，“阿尔法姐姐也是客人，还不是让人家睡沙发了？” “多次对我暴力相向，这样的女仆有沙发睡就不错了……”陆瑟一边说，一边眺望车厢更远处，疑心一个身高相似的女白领就是阿尔法化装的。 这时陆瑟的手机响了起来，点亮屏幕发现是一条来自林琴的短信。 “我妹妹去你家做客之前是完整的，送回来之后也必须是完整的。” 诶？我还能把爱丽丝吃了不成？就算我真想下黑手，也不会选择自己家这么明显的作案地点吧！ “哥哥我给你出个智力题吧！”小佳突然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保证你答不出来！” “你能看懂答案的智力题我答不出来？”陆瑟笑道，“只要是符合科学原理的，你随便问，我3秒钟答不出来就算我输。” “好！”小佳不等哥哥反悔，立即说道：“一个猎人开枪打了一只狐狸，结果猎人死了，为什么？” “哈？”陆瑟疑道，“枪支炸膛，误中陷阱，心肌梗死……什么原因都有可能，你需要把事件描述得更详细一点！” “因为猎人就是一只狐狸？”爱丽丝萌萌地眨了眨紫色的大眼睛，不太确定自己的答案正确与否。 “哈哈都不对！哥哥真笨！爱丽丝还稍微强一点，猎人死了是因为狐狸是反射狐啊！” “反射狐你妹！”陆瑟嘴都气歪了，“我最讨厌这种玩谐音把戏的脑筋急转弯了！这哪一点符合科学原理了！” “因为反射狐，跟反射弧同音吗？”爱丽丝如梦方醒，她的母语不是汉语，这方面的反应自然要慢一些。 “说不定在一个异世界，真的存在一种珍禽异兽叫反射狐啊！”小佳强词夺理，“到时候哥哥千万别对着它开枪，要不然‘咻’地一反射……” 小佳形容得绘声绘色，手舞足蹈，好像自己真的见过反射狐、达菲鸡、法克鱿、潜烈蟹等弱智神兽似的。 因为是周末所以不用着急写作业，小佳一回到家就立即扑到电脑前去做游戏的日常任务，留下陆瑟跟爱丽丝在客厅里讨论漫画剧情。 “必须在周末两天将name做出来，不然爱丽丝就赶不上周更的进度了！” 陆瑟知道爱丽丝口中的“name”指的是分镜脚本的草稿，拿日漫《钢之炼金术师》的作者牛姨为例，她一般也在周末完成name，然后接下来的周一到周四按照name来完稿，只有周五是休息日。 不过周一到周四的工作并不是一个人来完成的，通常漫画家只负责画面主体，助手则负责背景细节、描线润色，爱丽丝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人，当然会忙得四脚朝天。 “爱丽丝的竞争对手，《名侦探李二狗》上一话爆出了大新闻！”金发萝莉在沙发上神情紧张，“李二狗发现一起生活了20年的爸爸是假爸爸！真正的爸爸是隔壁老王……” “卧槽这不是侦探漫画是伦理漫画吧？”陆瑟扫了几眼网站上连载的《名侦探李二狗》，简直会让人产生生理性不适的粗暴线条，配合各种狗血脑洞，实在是漫画中的异类。 这一话《名侦探李二狗》的主要剧情，可以用角色对话归纳如下： “什么！？爸爸虽然是假的，但是爷爷是真的？隔壁老王才是爷爷的亲儿子！” “所以说，二狗你不能跟隔壁的王小花在一起啊！都是爷爷造的孽……” “二狗你别哭了！爸爸保证你能跟小花在一起！以后你就叫我岳父吧！” 陆瑟放下用来看漫画的ipad，感觉自己见识了一幕人伦惨剧。 “如果按照这部漫画的逻辑，那我多半是林光政的儿子，然后林光政的女儿都是我妹妹……妥妥的又是一本《天龙八部》呀！” 当然，也不排除有些林光政的女儿其实是陆瑟他爸的种，最后陆瑟都搞不清楚要对谁复仇了。 不过漫画终究是漫画，林光政并不容易轻信别人，女人想要从他那获得抚养费的话，亲子鉴定是必须的，所以包括林琴在内的女孩们都是林光政的后代无疑。 陆瑟刚出生的时候，由于长得不像企鹅，他妈愤而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很不幸地证明陆瑟是陆子东和她的亲儿子。 小佳由于智商太低，陆瑟曾经怀疑过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于是设计采到了妹妹的血样，结果很不幸地证明是亲的。 “所以说基因真是奇妙啊，同样的父母却可以生出差异性非常大的子女，看来我要是想延续十二级智能生物的种族，最好是找一个智商高的女人生儿育女……” 不知不觉目光就落在了iq200的爱丽丝身上，陆瑟打了一个冷战，对自己的想法感到震惊。 爱丽丝的情商虽然低，但是有智商打底，我肯教她的话绝对进步神速，没想到迄今为止我见过的最适合给我生小宝宝的，竟然是仇人的12岁女儿……我擦爱丽丝本身就差不多是小宝宝好嘛！ “顾问，顾问你想什么呢？”爱丽丝疑惑道，“难道李二狗的剧情太爆炸了，你想不出应对的方法？” 陆瑟定了定神，端详了爱丽丝扫描进ipad里的分镜草稿，爱丽丝的画功可以说没得挑，虽说是分镜草稿，精美度已经超过不少国漫的完稿了。 “先不说故事，爱丽丝你的画面有问题啊。” “啊？”金发萝莉一惊，“爱丽丝承认自己的故事稍有欠缺，但爱丽丝是爱丁堡艺术学院的高材生，画面什么的……” “鞋子！”陆瑟指了指画稿中央，“新角色出场时，你把鞋子描绘得太认真，太出彩了，反而遮挡了人物自身的魅力！” “可、可鞋子对爱丽丝很重要啊！”她一边抗辩，一边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半透明拖鞋，穿别人的鞋让她感觉非常不自在。 “你是鞋控但别人不是！”陆瑟强调，“人类的眼睛原本就会将不重要的东西模糊化，所以漫画画面要有详有略，这样才能减轻人脑阅读时的负担！” “爱丽丝懂了！”两只小手拍在一起，它们的主人发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就像中国画里面的大片留白一样，爱丽丝不需要那么多繁复的线条，真正的大师，能只用一条线就起到比十条线还好的效果！” “孺子可教。”陆瑟微笑着摸了摸爱丽丝头顶的黄毛，小萝莉像波斯猫一样眯着眼睛，身体抖呀抖的仿佛很享受的样子。 “盯——” 小佳的卧室门打开了一条细缝，两只黑眼珠从里面望向沙发的位置。 “你偷偷摸摸地看什么？”陆瑟道，“不玩游戏了就出来说话！” “哼！哥哥都没有拍过我的头！”小佳的声音充满嫉妒。 “是你从来不让我拍好吗！”陆瑟气道，“说什么就是因为从前被我拍才长不高……你长不高是因为挑食！” “总之哥哥总计划着把我换掉！一定在心里想过，爱丽丝是你妹妹才好吧！” “嗯，可惜现代的科学技术无法实现。”陆瑟托住下巴做认真考虑状，“我本来是比林琴高一点点的，但是因为有你拖后腿，有的时候就显得低一点点了。” “哥哥是无情的怪兽！姐姐大人比你好多了！”小佳啪的一声赌气关上了门。 客厅里产生了些许尴尬气氛，过了一会，爱丽丝才两手指尖相对地小声说道： “我也不喜欢血缘上的姐姐，有的时候也想过，要是顾问是爱丽丝的哥哥就好了……” 【059】 一次性 “决定了！”本已关上卧室门的小佳突然又冲了出来，身后拖着残影，闪电般跑到哥哥和爱丽丝跟前。 “哥哥答应给我买的游戏机里边，先买ps4，然后再买ps4的vr虚拟现实套装！” 好快！这速度比平时都快！因为双马尾上扎了红色缎带，所以是红色有角三倍速吗！ 高声说出购买要求的小佳，短衫热裤随着呼吸起伏而微微晃动起来，她的脸上并没有太多“买买买”的兴奋，倒是相当气愤。 哼，一定是因为偷听到爱丽丝想当我的妹妹，所以打翻了醋坛子吧？问题是从智商上来判断，爱丽丝的确比你更像我的妹妹，你与生俱来的神奇速度倒像是闪电侠的妹妹呢！ “ps4也就罢了，”陆瑟背靠沙发调整了下双腿的摆放姿势，“vr虚拟现实的话，你那么呆，不会玩着玩着就撞到墙上吗？” “撞到墙上也不用冷血的哥哥管！”小佳气道，“你到底给不给我买！” 爱丽丝眨了眨眼睛，插嘴道：“爱丽丝想要什么东西的话，会自食其力买给自己的！” “你是大学生，我是初中生，这怎么能一样！”小佳望向爱丽丝的目光更加仇恨了。 “啪” 陆瑟打了个响指吸引小佳的注意力，“话说你如果开口管林琴要东西，别说是几千块钱的游戏机，几万块钱的东西也很轻松就能入手吧？” “我、我才不会向姐姐大人要东西！”小佳的表情仿佛是受了侮辱，“如果掺杂了经济目的，我们之间的纯洁感情就变质了！” “诶？那你就不怕和我之间的感情变质？”陆瑟问，“你天天管我要东西就不害臊？” “不害臊！”小佳昂首挺胸，掷地有声，“给可爱的妹妹买东西，是身为哥哥的义务！” 爱丽丝脸上明显出现了“不能苟同”的表情。 “暂时没有工作能力的话，就算是帮哥哥处理杂事、干家务，通过这些来获取报酬也好啊。理论上哥哥是没有义务给妹妹买太多东西的，爱丽丝的大学同学称这种行为是‘无回报投资’。” “哼，资本主义国家的大学果然极端堕落！” “诶？” “给妹妹买礼物这么神圣的事情，居然还希求着有什么回报……难道妹妹的笑容不就是最大的回报吗！”小佳试图用充满兄妹之爱的眼神感化哥哥，“难道哥哥不喜欢听到我收到礼物的时候，发出的那种银铃般的笑声吗？” “不不不，”陆瑟快速摆手，“你每次拆开礼物包装时，发出的都是嘻嘻哈哈嘿嘿那种杠铃般的笑声，而且还流着口水……” “哥哥最讨厌了！”小佳转身泪奔，“我要离家出走！我要一个人去冰天雪地的南极！我现在就去打包我的游戏机和零食！” 再次跑进卧室，再次嘭的一声关上了卧室门，然后从里面发出了悉悉索索稀里哗啦的声音。 “诶？这个月的离家出走出现得比较早啊？”陆瑟不痛不痒地说，“去南极的话，别忘了替我跟父母问一声好！” “那个……”爱丽丝仰起头来看着身侧的陆瑟，“能问你一个可能比较私人的问题吗？” 爱丽丝的坐高也比陆瑟矮不少，基本上对话的时候都逃不开仰视，另外跟一回家就换上便服的小佳不同，陆瑟和爱丽丝都穿着青姿学园的校服，乍一看上去有点像情侣装。 “问吧。” “就是……顾问为什么会在南极住那么多年，然后又突然回来呢？” “这个嘛，”陆瑟推了推眼镜框，以遮挡自己心虚的眼神，“因为父母都在南极科考站工作的关系，我和小佳也在南极呆了好多年，之所以现在回来，次要原因是这套房子的长期租客退租了，主要原因是希望我和小佳接受正规一些的教育。” 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陆瑟没有说，那就是陆瑟在南极试图屠杀企鹅的动机越来越明显，终于被母亲一脚踢了回来。 “身为我的儿子居然不喜欢企鹅！你知不知道那些炸弹和毒气弹有多伤妈妈的心？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靠近任何企鹅的栖息地！” 当时妈妈爆发了雷霆之怒，眯眯眼张开的程度是常态下的两倍，南极的暴风雪似乎也比往常更烈，陆瑟不止一次梦见自己被妈妈冻成了冰块然后一拳打碎。 “爱丽丝没有去过南极。”金发萝莉的紫色眼睛里闪着羡慕的色彩，“听说极光很美，爱丽丝学画画的时候就非常想亲眼见识一下！” “我见过很多次，”陆瑟兴趣缺缺地说，“不过是带电粒子碰撞极地磁场，在天空产生的放电现象而已。另外在极光照耀下，企鹅的眼睛会变得非常邪恶！” “对了，还有企鹅！”爱丽丝没有察觉陆瑟言谈中对企鹅的厌恶，她双手握在一起，“爱丽丝当时的愿望就是搂着企鹅看极光！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实现啊！” “难道你喜欢企鹅？”陆瑟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可怕。 “还、还可以吧。”爱丽丝下意识地感到一丝寒意，上半身做出稍微远离陆瑟的姿势，“当然熊猫更可爱，爱丽丝来中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熊猫！” “那好，”陆瑟的眼神温和了一些，“以后有机会的话，我跟你一起踩着企鹅看极光。” 爱丽丝突然小脸涨得通红：“爱丽丝、爱丽丝不需要企鹅来垫脚！虽然个子有点矮，但是说爱丽丝必须垫着企鹅才能看到极光也太过分了！” “没有啦，”陆瑟哭笑不得地开解道，“爱丽丝以后会长大的，到时候最高的帝企鹅也没有你高。” “过分！”爱丽丝气道，“帝企鹅最大也只能长到120公分！别以为爱丽丝不知道！” “啊啊啊，”陆瑟笑道，“果然知识量跟小佳不是一个等级的，不小心把你当成小佳来对待了。” 接下来，陆瑟和爱丽丝继续在客厅里讨论漫画剧情，途中陆瑟点了一份超大号披萨当做晚餐（爱丽丝抢着付账但陆瑟没同意），小佳躲在卧室里边玩游戏边吃，似乎完全忘了刚才说过的要离家出走的事。 临近晚上10点，爱丽丝接受了陆瑟的许多建议，浑身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深红伯爵伪装成医生帮重伤昏迷的男主动手术，一边垂涎于裸露的肉体，一边还要强忍住啜饮鲜血的渴望……画面已经在脑海里浮现出来了！爱丽丝有信心描绘好两人的表情！会像顾问建议的那样分镜，让不明所以的人误以为是床戏画面的！” 跟12岁的萝莉讨论“床戏”，陆瑟也稍微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一想到爱丽丝已经大学毕业并且还是仇人的女儿，负罪感便少了许多。 “啊啊啊啊灵感源源不断地迸发出来了！爱丽丝必须马上回到工作室去！对不起顾问今晚不能在这里过夜了，不会生我的气吧？” 紫色双眸激动得不停颤栗，小心地望向陆瑟寻求谅解。 “当然不会，”陆瑟耸了耸肩，“有灵感时工作能事半功倍，不过你可不要熬到太晚，只要不伤到身体，以后有的是机会来我家做客。” 把爱丽丝送到玄关，打开大门，两个戴墨镜的高壮保镖不期而至，正好是地铁上见过的那两人。 “我们会护送爱丽丝小姐回工作室的，感谢你对小姐的招待。”其中一个额头有x字形小伤疤的保镖说道。 陆瑟向楼道里望了望，没有疑似阿尔法的女性护卫存在，为了爱丽丝不被假扮保镖的匪徒绑架，陆瑟没有立刻把金发萝莉交出去。 “你认识这两个人吗？”陆瑟把手放在爱丽丝肩膀上问。 “姑且……姑且算是认识吧！”爱丽丝不太情愿地答道，“明明爱丽丝已经是大人了，根本不需要别人接来送去的！哼！” “鉴于上次的绑架事件，林琴小姐已经吩咐我们加强了安保力度。”伤疤男说着向陆瑟递过来一张长条形的轻薄卡片，“陆瑟先生，这是小姐送给你的一次性手机，具有反监听的作用，以后某些场合建议用它来通话。” 陆瑟目送爱丽丝跟保镖们下了楼，这才坐回沙发上研究起一次性手机来。 “没有屏幕，只有按键，只保留了电话功能的‘用完即弃’设计吗？比银行卡大不了多少，可以放进钱包里的卡片槽，又是市面上不容易买到的稀罕货啊……” 陆瑟摆弄了一分钟，卡片便震动起来，代表有电话打入。 “是秃头吗？” “是昨天睡过你的人，”陆瑟嘴上不落下风，“找我有什么事？被我睡上瘾了？” 电话那一段的林琴发出了轻蔑的哼笑：“没用的家伙，昨天晚上我连高潮都没有。” “废话！只是穿着衣服抱着睡觉，能有就出鬼了吧！快说你找我什么事？你给我的一次性手机这么薄，恐怕只有几分钟的通话电量吧？” “嗯……”林琴故意拖延了一会，才道：“明天早8点，你跟小佳来我家做客吧，就是帝王大厦西侧的水岸别墅，具体地址小佳知道。” “哈？你对小佳有什么阴谋？你以为我会轻易踏入敌方老巢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林琴反问，“而且你肯来的话，就有机会知道前天送我来学校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陆瑟心中一动，那个企鹅形状的圆了咕咚东西导致女仆近卫阿尔法下岗，说对那东西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还想继续问下去，但一次性手机发出了“嘟嘟”的报警声，表示电量用尽。 回想起林琴那标志性的嘲弄笑容，陆瑟猛地手一甩将手机丢弃在地，果然“刺啦”一声，小股电流打在地毯上，升起了一缕白烟。 “我擦果然是想整蛊我！幸亏老子反应快！！” 【060】 混沌俱乐部 林光政穷奢极欲，仅仅在冬山市就有六间别墅，明天要去的那一间，根据情报，是林怜和母亲住的那一间。 “林琴之前一直在外国治病，回来以后跟母亲、妹妹住到一起了吗？那么我明天见到的人除了林琴以外，可能还会有林怜，以及双胞胎姐妹的妈妈，林光政的法定妻子……当然了，阿尔法多半也在。” “无论如何，深入敌人腹地是有必要的！但是必须做一些准备……” 陆瑟去了书房一趟，然后手里捏着一个纽扣大小的东西，推开了妹妹的卧室门。 “哥哥你怎么不敲门！”小佳正趴在床上玩掌机，两条小腿翘在半空中，一边肩膀因为短衬衫滑脱而露了出来。 见哥哥闯进来，小佳赶忙把肩带拽了上去，同时露出了羞愤的表情。 陆瑟没有回答小佳的质问，而是走到妹妹床边站定，语气平静道：“林琴邀请咱们周六8点去她家，你知道吗？” “周六？”小佳眼睛转了转，“不就是明天吗？我还没去过姐姐大人的家呢，太好了！” 重重地在床铺上一拍，掌机和附近的薯片都弹了起来，陆瑟不禁对于妹妹床上的乱象直皱眉。 “明天你带着这个u盘，”陆瑟把手中的东西丢到小佳面前，“如果在你能去而我不方便去的地方看到了计算机，就插在它的usb插口上。” 小佳的眼睛里立刻出现了n个感叹号。 “竟然让可爱的妹妹做间谍！u盘里是什么？一定又是恐怖的黑客木马吧！你想控制姐姐大人家里的摄像头，拍下所有女性的果照然后威胁她们吗！” 陆瑟不禁露出了牙疼一般的表情。 “什么叫所有女性的果照？我口味还没有那么重……你觉得我会采用那么低级的报复手段吗？” “那是什么？总之肯定是对姐姐大人不好的东西吧？” “我只想窃取林氏集团的一些商业秘密，”陆瑟道，“跟林琴本人没有太大关系，我甚至不会在短期内使用这些商业秘密造成伤害。” “啊？那哥哥你偷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陆瑟得意地挥了下手臂。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知道我真正的目的不是毁灭林氏集团，而是要在己方‘零伤害’的前提下毁灭林氏集团！如果我不在乎把父母推上风口浪尖，不在乎被囚10年禁止接触电脑，不在乎被三个联合国常任理事国共同通缉……那么我随时可以发动针对林氏集团的网络攻击，真假材料五五分，林氏集团不死也残。” “真的有吗？”小佳半信半疑，“姐姐大人的智囊团分析说，这有可能是你故意抛出来的烟雾弹，实际上‘终极报复程序’也许根本就不存在！” 陆瑟心中暗笑：小佳果然是猪队友，不知不觉中就把林琴那边的情报分享给我了啊。 “也许，这是个微妙的词。林氏集团不敢承受这种风险，尤其是半年前遭受不明网络攻击，导致800万用户数据遭泄露以后……” “诶？那是哥哥你做的吗？” 小佳好奇地用四肢支撑起身体，在床上呈跪趴的姿势，短衫热裤中间泄露出来的一截腰肉让陆瑟不忍直视。 “我可从来没说过是我做的，”陆瑟双手插兜，“也许是混沌俱乐部的那些人做的呢。” 小佳保持四脚兽的姿势，奇怪地歪了歪头，短双马尾也因此变得一高一低。 “哥哥你不就是混沌俱乐部的成员吗？我隔着房门听到过你们开网络会议，你是不是在追里面的一个女黑客？” 陆瑟脸上一红，瞬间又恢复自然。 “俱乐部里都是一些肥宅，哪来的美女黑客？用变声器召开的网络会议你也敢信？总之我既不是他们的成员，也跟800万用户数据泄露没有丝毫关系——回到明天的事情上来，你只要答应帮我插u盘，我就马上给你买ps4和vr套装！” “嗯，要不要呢？”小佳以orz的失意体前屈姿势陷入了苦恼当中，“万一被姐姐大人发现，肯定要生我的气……” “小佳，你要明白真正的爱情是需要经过考验的。”陆瑟在一旁蛊惑道，“如果你认为你们之间的感情是爱情，那么就必须经过多重考验，我只不过是帮你开始第一次而已——如果林琴真的爱你，就算发现了也会原谅你的，何况她也许不会发现，或者发现了但认为是我插的。” 游戏机的诱惑以及爱情考验的说法让小佳有点动心了。 “那，哥哥你发誓这个木马不是劫持摄像头用的！咱俩拉钩！” 小佳的左手握成拳头，只余小指向陆瑟伸来。 陆瑟从裤兜中抽出左手，跟妹妹的手指勾到了一起。 “我发誓跟摄像头没有关系，也不会拍任何人的果照。” “如果食言了就跟企鹅结婚！” “好的，到时候还会让你来当伴娘。” “才不要！企鹅的伴娘当然是小企鹅！另外我立刻下游戏机的订单，明天我给你插完你就给我付款！” “等等，小佳你认识什么是usb口吧？”陆瑟忽然担心道，“如果你的智商比我想象的……” “混蛋usb口是什么我还是知道的！臭哥哥最讨厌了！快滚出去别耽误我下单！” 顺手抄起一个羽毛枕头朝陆瑟丢了过去，由于用力过猛，衬衫肩带又滑了下来。 陆瑟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妹妹那张一指遮三点的照片，他一边防御着更多的飞行道具，一边倒退着出了房门。 ※※※ 午夜十二点，妹妹在卧室里已经睡熟了，陆瑟却轻手轻脚地从床上坐起来，把手伸进床头灯的灯罩内侧。 按下隐藏在灯罩内的活体指纹检测器，床头柜的暗格自动弹开，里面赫然是一部妹妹眼馋的vr虚拟现实设备，但却跟市面上任何一款主流设备的外形都不一样。 由“混沌俱乐部”实力成员从索尼等vr设备制造商处获取资料，然后根据需求进行设计图diy，再把设计图发给外部厂商进行极少量生产，全球总量也不超过100台。 虽说vr设备的优势便是图形效果逼真，可这款设备的图形界面原始得可怕，所有物体都只是纯黑背景下的绿色线条。 更过分的是，购买者必须具有相当强的编程能力，这样才能把开源代码修改为适配自己国家的网络环境，甚至换个wifi都要改代码，不然就是一堆废物。 这堆废物除了一个黑色的半罩式vr头盔以外，还有一双黑色的vr触觉数据手套，通过这双手套可以在虚拟的键盘上打字，当然有些宅男黑客更喜欢用它来摸虚拟妹子的咪咪。 暖色调的台灯下，vr头盔全身漆黑，没有任何生产标示，只有顶部激光蚀刻着“cha”的字样。这其实是混乱的英文“chaos”的开头三个字母，但是用拼音来读很容易误会。 陆瑟戴上“chavr”的手套和头盔，重新平躺在床上，他事先摘了眼镜，靠vr头盔自带的近视调节机能来保证清晰度。 chavr没有启动按钮，陆瑟闭上眼睛三次，又睁开三次，眼前立即出现了光流组成的隧道，转瞬之间他进入了虚拟出来的一间会议室，不管是圆桌还是参会人员，都是黑背景下绿色的发光线条，虽然简陋但散发着诡异的立体感和真实感。 “10号，你来晚了。” 坐在陆瑟正对面的人以少年音说道，他的虚拟外形也是一个小个子的少年，但在这间会议室里却拥有压制众人的威严感。 “奥丁，我有些事情耽误了，另外我早就说过不一定会参加这次会议。” 陆瑟称呼着少年的外号，全程使用英语交谈，声音通过chavr的处理后，变成了跟陆瑟完全不同的超低沉嗓音。 “作为混沌俱乐部的会员，你必须参加！”少年奥丁的语气不容置疑，“最近俱乐部遭受了不少损失，原来的10号在希拉里邮件门事件后就没了声息，我建议在座的各位全体默哀一分钟。” “等等，”坐在奥丁左边的高个子问道，“你找到确切的死亡证据了？” “比死还可怕，”奥丁回答，“你们知道世界上没有我找不到的东西，就算是各位的真面目，我想做的话一样也能知道。” “但是你没有必要那么做，”高个子耸了耸肩，“除非有人伤害了俱乐部的利益。”他说着将目光望向了圆桌另一端的陆瑟。 “新的10号，你在半年前就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但是今天才有机会进入最高层会议……俱乐部是我们交换情报和技术的平台不假，但是背叛者会遭到什么惩罚，应该不需要我向你讲第二遍。” “会遭到所有成员的集体攻击，包括奥丁在内。” 陆瑟的笑容在虚拟世界化作一个夸张的弧形，圆桌旁的十个人形虽然没有描绘眼睛，但是有嘴巴，而每人的胸前都标有一个显著的阿拉伯数字，陆瑟是10，高个子是2，绰号奥丁的小小少年是1。 奥丁是混沌俱乐部中无可辩驳的no.1，据说某一届的no.4～no.10合力对抗奥丁仍然输得一败涂地，不但没有揪出奥丁的任何蛛丝马迹，还纷纷在一周之内收到了奥丁寄过去的小纸杯蛋糕——寄到他们的真实住址。 江山代有才人出，但是混沌俱乐部的no.1到no.3有几年没换过了，因此他们得到了其他人不配拥有的外号。 由于no.1外号奥丁，其他两人也采用了北欧神话中的神名，高个子no.2叫弗雷，no.3叫芙蕾雅。 就像no.3的外号一样，她在虚拟世界的形象是一名身材妩媚的年轻女性，会议上唯一的这名女性正手托香腮，望着刚刚结束发言的陆瑟。 “10号，我发现你三个月前发布了针对鸟类的基因病毒悬赏，虽然我知道哪里能搞到，但并不想给你——你的真实身份是恐怖分子吗？” 【061】 你不爱我吗？ “我反对，”陆瑟沉静道，“芙蕾雅你不可能不知道，在浑沌俱乐部里严禁询问别人的真实身份，也不准私自人肉对方，哪怕是意外获知了对方的身份也必须守口如瓶，除非对方损害了俱乐部的利益。” “但你就是莫名让我不爽。”芙蕾雅虚拟出来的女性面孔上，一个竖放的括号形成了嘲讽的笑容，“跟你不一样，我喜欢鸟类，会飞和不会飞的都喜欢，所以我要是再发现你发布什么以伤害鸟类为目的的悬赏，别怪我手下无情。” 少年奥丁看了看自己右侧的no.3，“芙蕾雅，平时你很少说这么多话，就算你跟10号有什么私怨也请在其他场合解决，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该进行真正的会议主题了。” “抱歉，”芙蕾雅略微低了低头表示认错，“我只是担心某些人的目的过于极端，让‘浑沌俱乐部’变成‘疯狂俱乐部’罢了。” “无所谓，”奥丁哼道，“这世界本身就很疯狂，我拆开的每一个加密档案都进一步揭示了这个世界的浑沌本质——刚才2号和3号都汇报了自己工作的进展，那么接下来是4号。” 除了奥丁以外，甚少有人直呼弗雷和芙蕾雅为2号和3号，但奥丁有这个资格。 “我在月初跟人合作狙击了比特币的交易，没有留下马脚。” 4号是一个胖子，说话速度带着浓重的印度口音，但考虑到chavr的变声功能存在，他不见得真是印度人。 奥丁：“你认为比特币近期还会有巨大震荡吗？” “没错，所以在座的各位如果没有必要，近期请不要涉足比特币交易。” “很好，下一个。” 5号身形瘦削得简直像是营养不良的外星人，手指颀长以至于不符合人体解剖学。 “我在暗网阻止了一个女人被挖出双眼，但那是一场刽子手直播，所以最后她还是死了，冲动之下我瘫痪了20个暗网节点，恐怕留下了马脚。” 奥丁点了点头：“行为正当，可以申请援助，哪位志同道合者愿意帮5号消除痕迹？” 弗雷在座位上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我最近很闲，我来帮5号，不过奉劝你们不要太喜欢去暗网管闲事，上一个7号是怎样在墨西哥街头悬尸示众的，你们应该记忆犹新。” “我不同意，”芙蕾雅举手申请发言，“前7号的行为非常英勇，他只是错在和敌人的物理距离太近。” “没错，”奥丁总结道，“如果你们身在墨西哥等治安混乱、黑帮当道的国家，建议不要直接动手，而是在俱乐部里寻求援助或者发布悬赏，其他遥远国度的同伴会通过一根网线促成跟你亲自动手相同的结果——下一个。” 6号的形象毫无特征，而且并不说话始终在打字，有可能是英语口语能力较弱，当然也有可能是故意装成这个样子，让别人误会他来自非英语母语的国家。 亮绿色的大号文字悬停在会议圆桌上方，每个人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我无意间截获了一封美国航空航天局的内部邮件，涉及太空激光武器方面的细节，有人需要吗？” 奥丁的嘴巴变成了一个下弯的括号，“这是高层会议不是拍卖场，俱乐部有专门的交易平台，你可以去那里兜售。” 顿了顿后奥丁又道：“这是很敏感的技术，相信有很多大国感兴趣，俱乐部不介意你去做一锤子买卖，但是要知道，如若你被任何国家政府收编，就会被视作混沌俱乐部的叛徒。” “明白，我会谨慎处理。” 6号非常紧张以至于打错了字，删去了两个字母才修正完毕。 这就是陆瑟为什么要使用语音对话的原因，有时打字错误会暴露自己的真正意图，而且文字在空中停留的时间比语音更长，如果出现破绽更容易被这些聪明绝顶的人发现。 7号～9号也各自汇报了最近的主要工作，终于轮到了最后的10号。 “各位，我是刚刚晋升为10号的，所以最近我什么都没做。” 陆瑟把十根手指平放在圆桌表面，仿佛那里有一架隐形的钢琴。 “只有隐退的人才可以什么都不做，”奥丁道，“如果你在下次会议上还这样报告，我有理由相信你已经被某国政府收编，并揭露你的真实身份。” 陆瑟笑了，混沌俱乐部最初是一个黑客们不愿意浪费时间互相伤害而组成的松散联盟，后来加入了发布悬赏和交换资源的效用，但归根结底还是一个有“侠盗”倾向和无政府倾向的团体，任何成为朝廷鹰犬的人都是对“浑沌”二字的严重背叛。 “好吧，那我跟大家分享一点情报，如果你们手中有林氏集团的股票，最好在半年内脱手。” “是那个跨国公司林氏集团？”8号问道，“你要对林氏集团做什么？” “我说了，什么都没做。”陆瑟两手摊开，“我只是从确切渠道获得了这个情报。” 奥丁用一根手指敲了敲桌面，“那我就理解为，你要在近期对林氏集团实施线上狙击。在座的各位，有任何人跟林氏集团有利益相关的话，可以提出反对。” 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举手，但是芙蕾雅的嘴角动了一下。 “请允许我进行修正，”陆瑟稍微提高了音量，“我并非要对林氏集团进行线上狙击，至少暂时没这个计划。为了对我的懈怠表示歉意，我愿意帮5号对付暗网问题，那些和5号本国的黑帮势力利益相关的暗网问题，可以由我来远程解决。” “喂，别不自量力。”弗雷道，“这很危险，实力不足或者运气不好的话，就算在外国也可能被干掉。” “芙蕾雅能胜任这个工作吗？”陆瑟微笑，“如果她能胜任，那我也能做。” 又是一段时间的寂静，然后芙蕾雅开口了。 “怎么？你看不起女人？你觉得自己的技术跟我是并驾齐驱的吗？” “不，我比你高一点点。”陆瑟的微笑在嘴边扩散，“因为我顺藤摸瓜找到了你在现实中的蛛丝马迹，比如你上周末是在凯……” “住口！”芙蕾雅浑身一颤娇叱出来，“你擅自在人肉我？你知道这种事情在俱乐部里……” “10号，请说出你这样做的正当理由。”奥丁要求道，“不然的话我有权力把你从俱乐部里开除，甚至号召大家对你进行集体攻击。” “因为我喜欢芙蕾雅，”陆瑟回答的时候没有片刻犹豫，“我爱上了她，所以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搜索她的现实住址，爱情在混沌俱乐部里是可以被允许的吗？” “这个……”奥丁首次出现了迟疑，其他人也小声议论起来，俱乐部这么多年来的确没有此类先例。 芙蕾雅作为当事人更是身体僵硬，虽然看不出是否脸红，但嘴角抿得很紧。 “那个，”弗雷咧嘴道，“10号你难道不怕芙蕾雅其实是男人吗？” “她不是男人，我有证据。”陆瑟信心十足。 “诶？早知道就先下手了……”弗雷显出有些失望的样子。 利用几分钟整理心绪之后，芙蕾雅恢复了部分no.3的气势。 “10号，你擅自窥探我的生活，等同于单方面对我宣战！你等着瞧，我很快就会反击的，你会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代价！” “等等，你不爱我吗？”陆瑟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你不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吗？” “谁要和你共度余生！”芙蕾雅狠狠一拳敲在桌面上，接下来她把脸转向身边的奥丁。 “我申请跟10号进行决斗！输了的人永远退出俱乐部！” “我反对！”陆瑟举手道，“我的行为是在爱情驱使下做出来的，就算我们决斗也应该视作打情骂俏，不应该有退出俱乐部那么严肃的结果。” “谁跟你打情骂俏！” “稍微等一会，”奥丁试图控制越来越混乱的局势，“10号的理由很特殊，如果可能的话，最好不要为了这种事情让俱乐部……” “不能有特例！”芙蕾雅几乎用了尖叫的嗓音，“如果任何人都可以用爱情做幌子窥探我的隐私而不受惩罚，那么我有理由相信俱乐部是一个歧视女性的平台！10号如果输给我就必须退出！” “可以，”陆瑟答道，“但是相对的，如果你输给我，不需要退出俱乐部，只要在线下和我约会一次就行。” 弗雷咂嘴道：“10号你哪来的信心？芙蕾雅的防御手段虽然弱了一点，但攻击手段可是连我都很头疼的，招惹上她，你的真实身份恐怕很快就保不住了。” “没办法，”陆瑟以大无畏的语气说道，“因为爱情。” 芙蕾雅气得说不出话来，奥丁看了看时间，做出了最后总结。 “3号和10号，你们情况特殊，我允许你们决斗，但前提是不能把俱乐部的其他人卷进去。那么会议到这里就结束了，下次会议的具体时间另行通知。” “请稍等，”陆瑟举手道，“我希望奥丁你能做一个保证，如果芙蕾雅输给我，而我又没有获得她的确切真实住址，那么你作为俱乐部会长，能确保我获得一个向她当面求婚的机会。” “你要让奥丁人肉我？”芙蕾雅气愤满胸。 “难道你对战胜我没有信心？”陆瑟反问。 “好！用不着奥丁出手，如果我输给你就主动跟你约会！”中了激将法的芙蕾雅大声宣布，“但是不要以为查出我上周行踪就胜券在握了！我已经知道了你对某种鸟类存在异常敌意，以及跟林氏集团有关系……你很快就会完全暴露在我的显示屏上！” “多么危险又热情的回应啊，”陆瑟仿佛陷入痴恋的人那样叹了一口气，“不过不管你看到了什么，请不要忘记我爱你。” “够了，”奥丁头疼道，“这是黑客平台不是婚恋平台，你们肉麻的对话让我浑身难受，会议结束！” 【062】 水岸别墅 星期六一大早，陆瑟和小佳收拾停当，叫了一辆网约车直奔冬山湖边的水岸别墅。 不上学的时候，陆瑟习惯穿那身私人订制的高档西服，黑外套、白衬衫、黑领带，某个漫画版本中莱克斯·卢瑟便这样穿戴，顺便手里再攥一颗氪石，踩着超人在新闻发布会上谈笑风生，超nb的。 小佳则在试穿了50件衣服后，最后选择穿青姿学园的校服，据说是因为可能见到林琴的妈妈，所以尽量庄重一点（由此可见小佳除了校服根本就没有庄重的衣服）。 昨天半夜里下了一场雨，冬山湖附近因此白雾弥漫，温度不高，所幸的陆瑟和小佳都穿了外套。 “这就是帝王大厦吗？晚上的时候隔着老远就能看见，不过我还没有上去过哩！” 路过49层，总高度271.59米的冬山市第一高楼时，小佳仰起头来赞叹了几声。 “没什么好看的，晚上都是光污染，”陆瑟调整了一下颈间的领带，“不过你只要做好我吩咐的事，带你去36层的音乐西餐厅也不是不可以。” “诶？不光给我买游戏机，还要带我去西餐厅吃饭？哥哥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小佳双手抱住肩膀做出保护自己的样子来，“你想对我做什么？” “你弱智吗！”陆瑟狠狠瞪了妹妹一眼，“不应该打无准备的仗，在带真正想攻略的女孩来这里之前，应该带你这家伙先吃一顿熟悉下地形。” “所以说就是拿妹妹练手吗？”小佳撅起了嘴，显得比平时还幼稚，“真不希望有这种拿人家当靶子的哥哥！” “请你吃饭还不满意？”陆瑟道，“我哪里拿你当靶子了？” “怎么没有！哥哥在南极的时候根本没机会泡妞属于纯理论家，现在对姐姐大人图谋不轨但是没有实战经验，所以天天在家里练枪啊！每天都把我射得千疮百孔的……” 小佳虽然穿着青姿学园初中部的校服，但身高堪比小学生，相约去帝王大厦开房的一对情侣从旁边走过，听见了小佳说的话，不由得用奇怪的目光看了陆瑟好半天。 “我说，”陆瑟强行压抑住抽搐的嘴角，“你什么时候能学会正常说话，不再使用让人误会的遣词造句？” “这就是我正常说话的方式！”小佳挺起小胸脯来，校徽在胸前闪闪发光，“蔡依林有‘淋语’，凭什么我不能有‘佳语’惹？” “佳语个头！都是被夹到头才会说的语言！干脆叫‘夹语’好了！” “天了噜竟然跟妹妹说荤笑话！哥哥你是妹控吧？心理和生理双变态的那一种对不对？怪不得在南极的时候，你老去隔壁的德国骨科学习先进经验……” “你妹的德国骨科！那只是德国科考站的医生而已！我学一学接骨有什么坏处！” 一边拌着嘴，一边走到了环境优雅的豪宅区，第一感觉是这边的道路一尘不染，噪音也比其他地方要小很多，而路灯都是精致的仿古造型，说起来跟《英雄联盟》里武器大师手里的路灯有几分相似之处。 “白天也开着灯，也不嫌浪费。”小佳双手背在身后走到了前面去，“不过在湖边的白雾里还挺浪漫的。” 进入了“敌占区”，陆瑟睁大眼睛仔细观察周边环境，据他事先了解，这里的别墅当年售卖的时候平均5亿一套，每栋别墅都拥有不少于1亩的私人园林花园，基本规格相当于古代的王府，普通人看一眼能气得半年睡不着觉。 别墅设计师有意模仿苏州园林的风格，中式豪宅古色古香，再加上从湖边漫到脚边的白雾，总感觉分分钟会发生《红楼梦》里面的暧昧情节。 富人的住宅不可能没有保镖站岗，但是另外几套别墅不知道，反正林家的这一套（也是最大的一套）并没有显出戒卫森严的感觉，只零零散散在围墙外见到三个缓步巡逻的保镖，总体上显出遗世独立的寂寞感。 “好漂亮，有点像爸妈相册里的北京大观园……”小佳站在大门外评价道，“但是少了许多香火气，肯定是不收门票的原因吧！” 偌大的几千平米的“林家王府”，正门却相对低调，可能是考虑到安全问题，除了门牌号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匾额，但精雕细琢纯手工打造的双开雅致木门，向外述说着别墅主人非同一般的身份。 门口没有保镖，陆瑟向妹妹挥了挥手，指示她去敲门。 “为什么不是哥哥去敲门？” 陆瑟的目光非常和善，“因为林琴可能在门上放了机关，哥哥去敲门中招了怎么办？” “妹妹中招就不要紧吗！不去！我要给姐姐大人打电话！” 小佳拨打林琴手机的时候，陆瑟踏前一步，仔细观察大门上的木纹，一方面是无聊，一方面也是想分析出蛛丝马迹。 “您好！”伴随着一声礼貌的问好，大门却自己开了半扇，白晃晃修女服的林怜探出了半个身子。 看了陆瑟一样，然后露出了迷惑的神情，带着歉意道：“对不起，您上次来推销的和氏璧和传国玉玺，我们并没有这方面的需要，我们今天还有客人，请不要再来了。” 尼玛脸盲症又犯了啊！我一穿西服就误认我是业务员啊！另外到底是什么业务员竟敢推销和氏璧和传国玉玺啊！挖到那种东西赶快上交给国家啊！私自贩卖的话就算后来自首也只能争取判个死缓啊！ “那啥，”陆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道，“林怜你认错人了，我是……”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林怜忙不迭将大门的角度开打，一叠声地向陆瑟不停鞠躬道歉。 “我不该把陆瑟同学错认为业务员，毕竟陆瑟同学的眼镜泛着白光发际线又那么高，特征很明显……” “还不至于能从发际线认出是我吧！”陆瑟简直要化身咆哮帝，“我的头发是正常水平！在咱们班算是头发多的！” “切，哥哥你们班是少林寺吗？”跟林琴通完了电话的小佳在后面补刀，“你每天早晨都会在洗漱池里留下好几根头发，这样下去会英年早秃的！还是听姐姐大人的话，试用一下林氏集团研发的101生发灵加强版吧！” “蠢货！林琴给我的生发灵肯定是掺了毒药的！通过头发吸收来伤害我宝贵的大脑！你想让我变得跟你一样笨吗！” 陆瑟昨天睡得晚，今天早上起来发现枕头上的脱发比往日里多3根，导致情绪很容易失控。 “总之……两位跟我进去好吗？姐姐跟妈妈在庭院里等着你们呢，话说好久没有客人来了我们超兴奋的！” 修女的白衣跟林怜的语气稍有不协调，但纯洁无暇的笑容总是能让别人忽视这些。 陆瑟点了点头，跟妹妹推门而入，这才发现大门貌似厚重但开关很轻松，仿古的外表下有高科技枢纽作支撑，想来整个别墅也是这个套路，外表是苏州园林，内部却是现代科技，普通人尝试一回整年都不用睡觉了。 水岸别墅之所以贵，艺术设计和内部科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极好地利用了自然资源，徜徉在宽阔的庭院里，透过云层照下来的淡色阳光配合从湖边漫入的氤氲白雾，恍如人间仙境。 在庭院中央的假山鱼池前，林琴手扶山岩站姿随意，黑色长发、黑色连衣裙、黑色丝袜以及黑色高跟鞋，让她在水花和白雾中仿佛是天神不小心点下的一笔浓墨。 “呦，你来啦。”林琴招手向小佳问话，好像没有看到走在前面的陆瑟。 陆瑟没有追究林琴的失礼，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林琴左边的，隐藏在雾气中的那个圆了咕咚好像企鹅的筒状物。 没有看见林氏姐妹的母亲，也没看见阿尔法，因为这个筒状物导致阿尔法下岗，所以阿尔法才没有跟它一起出现吧？ “嘟嘟嘟——”白雾后面的筒状物突然闪起了红灯，一边制造着令人神经衰弱的电子音一边前进了几步，等到陆瑟看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以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擦中式园林人间仙境，为什么会出现一个粗制滥造的长得像谷歌安卓机器人的铁家伙？脑袋上顶着两根天线，眼睛是摄像头，两手是可伸缩夹钳设计，双腿是带履带的轮子——总之毫无美感处处散发着2b的气息！身上好多地方都掉漆了好像还曾经被火烧过，这特么不仔细看就是一个会移动的垃圾桶吧！ “诶这是什么？”小佳好奇地跑了上去，并没有像哥哥一样担心机器人会突然放出激光。 “这个呀，”林琴歪着头想了一下，皱了皱眉头，终于很不情愿地介绍道：“这是我妈。” 【063】 天然呆+腹黑 “等等！”获悉震惊消息的陆瑟扶住几乎掉在地上的眼镜，“虽说你爸爸生冷不忌到处留情，但是这个东西……” 陆瑟的手指颤颤巍巍比向垃圾桶机器人。 “这东西明明连人都不是吧！它是怎么把你生下来的啊！” “对呀，”一旁的小佳也质疑道，“我看它倒是像传说中烧了青姿学园江北学区的那个疯掉的机器人，我听同学说过，那个机器人头顶的天线好像是兔子耳朵，就像这样！” 林琴把右手按在机器人的铁头铁脑上，她身材高挑，而机器人的身高只有140cm左右，这么做毫无压力。 “小佳你说的没错，这部机器人就是火烧江北学区的作案凶手，它放火之后逃得不及时把自己的屁股也烧糊了，这就是为什么现在它身上有掉漆的痕迹。” “你们有病吗？”陆瑟道，“这么危险的一个疯狂机器人，作案后居然没有人道毁灭，还拿回家里来养？” 陆瑟没有说“还娶回家里做老婆”，无论怎么想它是林琴的母亲也另有隐情。 “它的主芯片被制造者拿走了，”林琴在机器人的头顶拍了一下发出金属声，“但是辅助芯片也使用了很高的智能技术，胜任智能家用机器人毫无问题，叠被、取物、切菜……内置的麻醉枪还能制服歹徒。当时我妈妈很感兴趣，就从制造者那里把这个要丢弃的东西买来了，还获得了有限售后服务。。” “嘟——”没有了主芯片的机器人貌似无法说话，只能用音调不同的嘟嘟声来表达是否听懂了主人的吩咐。 “那么，”陆瑟汗颜道，“该说说这东西为什么会是你妈妈了，虽然整容业越来越发达，也没听说会整容成r2-d2的。” r2-d2是《星战》系列的圆筒机器人，被很多后来者模仿过，还包括在中国电视台引进的《恐龙特级克赛号》。 “啊，既然陆瑟你提到了型号……”林琴以科学普及的语气讲解道，“这部机器人的出厂型号是b-2，只剩下辅芯片以后型号修改为b-13，我们家人一般叫它‘十三’。” “b-13连笔的话难道不是b-b吗？翻来覆去还是两个b，反正这么2b的机器人我是不可能留在家里的。” 小佳倒是对b-13挺好奇的，站到旁边去跟它比个子，因为b-13的伸缩腿没有展开的原因，小佳要稍微高一点点。 “姐、姐姐……”林怜这时才第一次开口道，“有了十三就把阿尔法、贝塔、伽马、德尔塔、伊普西龙都解雇，实在是太过分了，她们都是勤勤恳恳的女仆，明明能够很好地照顾身体不方便的姐姐……” 我擦这都什么鬼名字！你家女仆排成一排就是高等数学算式吗！ 林琴瞪了妹妹一眼，林怜像刚才一样低头不敢说话了。 “我看她们不顺眼，而且解雇的时候都给了遣散费，有什么违反合同的事吗？” “嗯嗯，”陆瑟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你们妈妈的事好吗？” “我妈妈呀，”林琴拢了拢被微风吹乱的长发，“几个月前是跟我和妹妹住在一起的，但是有一次我假死症犯了以后，她无意中看见我电脑上的gl文，吓得立即离家出走了。” 所谓gl文，是相对于bl（boys’ love）的gl（girls love），可以理解成“百合”。 “这讲不通，”陆瑟皱眉道，“你是百合不说尽人皆知，也属于公开的秘密了，你妈妈只是发现你看gl文就离家出走？” 林琴把目光移向庭院的另一边，“因为妈妈看到的那一篇不是普通的gl文，是母女gl文。” 陆瑟瞬间出现了⊙▂⊙的表情。 “哈？你没事就看总看母女百合文，你妈妈意识到你对亲妈存有异常的欲望，所以才吓得离家出走了？” “看文不代表就要去做！”林琴否认道，“是妈妈反应过激而已！你不信可以去问林怜！” 林怜愣了一下，好不容易获得发言资格的她双眼望天回忆道：“当时妈妈哭着说‘要被自己的亲生女儿强暴了！’，然后就这么打包行李跑出了别墅，直到现在都不敢告诉我们她住在哪，害怕姐姐上门强暴她……” “……” “……” 陆瑟和小佳都觉得很无语，这件事充满了槽点又不知道该从哪一点开始吐槽。 “嘟嘟嘟——”这时机器人b-13发出了一段急促的提示音，然后位于它胸前的方形显示屏亮了起来。 “啊不好意思刚才去开会了！” 显示屏中一个长得很像林氏姐妹的职业女性开口说道，她的气质介于林琴和林怜之间，但更接近林怜，直白点说就是虽然漂亮但傻乎乎的。 女人的脸出现在机器人胸前，很容易想起《生活大爆炸》里面，谢耳朵远程操作机器人代替自己上班的那一幕。 陆瑟刚才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所以并没有过于惊讶，反而很冷静地说了一句：“伯母你好。” 虽然林氏集团必须死，但哪怕是现在见到林光政陆瑟也不会破口大骂，十二级智能生物有自己的战斗方法。另外林光政的妻子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属于受害者，对于全天候360度出轨的老公心怀不满是很正常的，理论上成为同伴也并非不可能。 小佳见了林琴的母亲则要紧张得多，她好似儿媳妇见婆婆一般紧张地鞠了个躬，脸红道：“伯、伯母你好！” “诶？我下线一会你们就来了呀！”林琴的母亲（简称林母）笑盈盈地点头道，“你们就是陆瑟和小佳吧？真懂事！” 在林母的远程操控下，b-13原地旋转了15度角，屏幕上那张比真实比例还要大的成熟女性面孔转向陆瑟。 “陆瑟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不记得我了吧？真可惜！对了现在小美在南极过得怎么样啊？” 林母口中的小美就是陆瑟的妈妈，不过已经有很久没有人这么称呼她了。 不等陆瑟回答，林母又自顾自地说道：“唉，听林琴讲，貌似陆瑟你对我们家很记仇啊！可都是那个死鬼做的跟我们母女又没关系，你还是跟我女儿好好相处吧，反正你们小时候就有婚约……” “我会考虑的，”陆瑟表现出了超越年龄的成熟，“不过伯母你到底是在哪……” “不行！不能告诉你们！”林母偷偷瞟了一眼身旁的林琴，“被知道真实住址的话，会被按在地毯上，先这样再那样地被强暴的！” 林琴单手捂脸：“那都是小说情节，妈你能不能不要当真？” “别想让我放松警惕！”林母双目如炬道，“我远程操作机器人来陪伴照顾你，就是为了避免跟你有身体接触！幸好你对亲妹妹没有性趣，不然我还得再订购一个机器人！” “那、那就算了吧。”林怜为难道，“这种机器人操作起来蛮复杂的，没想到妈妈能这么快掌握啊。” 林琴把挡住脸的手掌放低一线，“我也不想带着两个垃圾桶上街，然后向别人介绍说那是我的母亲和妹妹。” “滋溜溜——”林母遥控机器人的技术相当熟练，b-13疾速驶到小佳面前，林母做出耳语的姿势道：“小佳你也要加倍小心，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林琴推倒在床上，五花大绑然后用皮鞭狠狠抽打的！” “姐姐大人……姐姐大人才不会那样对我呢！”小佳的脸更红了。 “滋溜溜——”林母机器人转瞬间又滑到陆瑟面前，同样做出耳语的姿势道：“林光政那混蛋到处跟女人鬼混，还扬言说要生出一个男孩来继承家产，我觉得咱们应该先下手为强！你跟林琴生一个男孩出来吧？有了孙子我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林琴无奈道：“妈妈，你的声音是经过扬声器放大的，我们全都听见了。” “听见了有什么关系！你爸爸这么对我，难道我还不能反击吗！为了林氏集团的资产以及扭转你的错误性取向，未婚先孕一下又有什么要紧！” “那啥，伯母这很要紧吧？”陆瑟咧嘴道，“林琴的身体不是受到剧烈撞击就会死吗？” 林母愣了一下，好像刚刚想起这回事似的，思考了几秒后又道：“跟林怜也行，不过我两个女儿你只能选一个……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高频率尖叫让陆瑟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耳朵，只见林母抬起两只夹钳机械手，夹钳瞬间向后折叠，露出了里面的麻醉针发射枪管，不知道的肯定以为是大火力机关枪。 “居然有蛇！别想伤害我女儿！死吧死吧死吧死吧！！” 一条游到假山鱼池里的水蛇吓到了林母，她举起双枪对水面一阵疯狂扫射，水花四溅让附近的林琴和小佳护住了头。 “还想逃？这部机器人的火力是特别加强过的！是非常凶残的高科技！” 仿佛要证明自己说的话一样，林母背后翻出了两个火箭助推器，轰的一声居然飞到了5米的高度并悬停在那里，获得了更好的视角来继续疯狂扫射，水蛇没打死，倒是锦鲤死了一片。 如此超出现实的场景让小佳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陆瑟稳了稳心神后说道：“林琴……” “什么？” “你妈上天了……” “你妈才上天了！” “啪啪啪啪啪啪——”在激烈扫射之后，水蛇终于和锦鲤一样肚皮朝上死翘翘了。 “妈妈那是没有毒的！是我从马路上捡回来的！” 林怜泪流满面地扑到鱼池边哀悼水蛇和锦鲤，珠串般的泪水掉个不停。 “呜呜呜~~为了不浪费生命，只能做成肉汤了！妈妈你下次不要这么冲动！” 陆瑟心中升起的恐惧，比刚才林母疯狂射击还要大。 话说林怜你才是冲动的那一个吧！被麻醉针射死的蛇和锦鲤，被你的黑暗料理加工以后肯定能杀人于无形吧！难道我午饭就要吃这个？会死吧？一定会死吧！就算不死头发也会掉光吧！卧槽林母你太狡猾了！你远程操作机器人，害怕被林琴推倒是假，害怕林怜的厨艺才是真吧！能生出天然呆和腹黑两个女儿的人，自己既是天然呆又是腹黑吧！ 【064】 处理烫伤 林家别墅面积广大，陆瑟不准备像个踩盘子的小偷那样挨个房间乱窜，而是要见微知著，从两、三个房间当中获知别墅的全部属性。 假山鱼池里的可怜动物们挨了太多麻醉针，陆瑟好劝歹劝终于说服了林怜不要拿它们煮汤，于是林怜把它们的尸体安葬在了后花园，还念了一大段跟圣徒升天有关的祷文。 林母倾泻火力之后貌似又有事情要处理，暂时下线让b-13以辅助芯片自动运行，无人远程操纵的情况下，b-13不能说话但能听懂人的吩咐，没有得到明确命令的时候就会在别墅里四处巡逻。 “婆婆有点吓人啊……”小佳跟哥哥一起走在雾气袅绕的湖边长廊上，尽管穿了校服外套以及保暖长袜，仍然感受到些许寒冷。 “婆婆个头！”走在前面的陆瑟回头瞪了妹妹一眼，“难道你还真打算嫁给林琴吗？我没有你这种叛变投敌的妹妹！” “什么啊！”小佳撅嘴道，“明明不但是我的婆婆，还是哥哥的岳母哩！哥哥你到底是想和林琴姐姐结婚，还是想和林怜姐姐结婚呢？” 如果不是还有丰功伟业需要完成，陆瑟恨不得立即跳湖自杀。 “且不论心怀叵测迎娶修女会不会遭到天罚……你居然认真考虑咱俩一块跟林琴结婚的可能性？古代有姐妹共侍一夫不假，可咱们是兄妹好不好！” 穿过湖边长廊，林琴和b-13把兄妹两人引入了水墨布景的茶楼古轩，这里的主要配色是黑、白、灰，墙壁上悬挂着数张山水画卷轴，在最中央的大卷轴上面有一个笔力滂沱的“禅”字。 陆瑟不得不承认这间茶室作为待客场所很有格调，林光政的审美眼光还是过得去的，相对的，就算是出轨的对象也不是俗里俗气的妖艳贱货，所以才能生出一大堆颜值很高的女儿来。 得到林琴的一个命令以后，b-13嘀嘀嘟嘟地去沏茶了，虽然沏茶这件事对人并不复杂，但是一个机器人能将所有细节完成得滴水不漏，实在是很令人惊讶的智能程度。 陆瑟把身体靠在椅背上，托起一杯茶来，细细品了一口。 尽管他生性多疑，却没有趁林琴不注意，跟对方交换自己的茶杯，既然敢来就没必要草木皆兵。 陆瑟布置了针对林氏集团的“终极报复程序”，并且故意吐露给林琴知道，如果他发生任何意外，导致整整一周没能发送特殊编码到云端服务器，林氏集团就会遭受全面攻击。 与其处处提防别人害自己，不如想办法让别人不敢害自己，制造有利形势比时时刻刻竖起耳朵重要。 “茶里有毒。”坐在陆瑟对面的林琴突然说道。 “不要以为能吓到我。”陆瑟波澜不惊，又举起茶杯喝了一口，“我刚才跟小佳交换杯子了，就算中毒也是小佳中毒。” “什么！？”坐在陆瑟右边的小佳大惊，“什么时候换的！我怎么没发现！” 已经喝过一口的小佳捂住肚子脸色很差，好像毒药发作了一样。 “你哥哥在骗你呢，他根本就没换过。”林琴拨开耳边的垂发，闭目品茗，在古意盎然的茶室里，好似是一幅水墨绘成的仕女图。 林琴安静的时候是很令人心动的，不过施展毒舌的时候就另当别论了。 “后花园很远吗？”陆瑟问，“林怜怎么还不回来？” 可容四人的茶桌上，现在只坐了三人。 “平时的话，去后花园需要坐电瓶车。”林琴回答，“林怜那笨蛋为了阻止全球气候变暖，都是走着去走着回来。” 陆瑟不禁汗颜，心道这别墅到底有多大？这么大的别墅，交通不便又少人看管，要是江户川柯南来了妥妥的变成案发现场，只不过死者如果是林琴的话还能原地复活。 一边这样想，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去观察茶室的天花板，果然在不易察觉（比如卷轴顶端）的一些位置发现了监控摄像头。 “别墅里布置了自动防御系统，对吧？我在湖边长廊上见到了几个弱效激光发射器，虽然杀不死人，但让非法闯入者暂时失明应该没问题。” “你观察力很强，”林琴半眯的狭长眼睛在茶盏上方向陆瑟望过来，“普通歹徒用激光发射器致盲后交给保镖处理就可以，穷凶极恶的家伙嘛，长廊下方还藏着水鬼蜘蛛，直接拖到湖里淹死即可。” “姐姐大人？刚才、刚才我们走过的走廊下面有什么？”小佳吓得浑身发抖，茶杯都要握不住了。 “跟狗那么大的水鬼蜘蛛，也叫蛛形机器人。”林琴道，“水陆两系，使用了跟b-13类似的智能芯片，是am科技有限公司的旗舰产品。” “等等，”陆瑟皱眉道，“那家专注于研发自动化机器人的am科技有限公司，旗舰产品难道不是‘搜救用am蛛形机器人’吗？明明是在地震、火灾中拯救生命的机器人，却被你们家当成杀人工具，你们不感到羞耻吗！” 林琴不以为然道：“又不是我买的，是我妈妈担心我们的安全才买的。就算是有人要感到羞耻，也是那个为了多赚钱就随便修改功能，把b-13和蛛形机器人卖给我家的am公司首席工程师。” 陆瑟心思电转，又喝了口茶之后毛遂自荐道：“林怜去了很久了，要不然我去后花园找一下她吧？” 一路上肯定能收集到很多林家别墅的情报，林怜天然呆，随便聊两句也能骗到不少信息。 “好啊，”林琴眼睛一亮，“正好我跟小佳独处一会，你慢慢去，不着急回来。” 转头看见妹妹眼睛中同样的兴奋神色，陆瑟有点担心留下小佳会遭到林琴的侵犯。 “啊我突然肚子有点不舒服，小佳，换成你去找林怜吧。” “诶？哥哥你难道真中毒了？”小佳向林琴偷去恳求的目光，“姐姐大人手下留情，给哥哥一点解药吧！” “放心吧，河豚不会被自己的毒毒死的。”林琴讽刺道，“你哥哥想在这里监视我，你就麻烦一下去找一下我妹妹吧，我派b-13给你带路。” 小佳点了点头就跟随b-13去后花园了，茶室里只剩下林琴和陆瑟面对面坐着，气氛有点尴尬。 “你刚才跟小佳使眼色来着，是想让小佳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吗？”林琴问。 陆瑟的确想让小佳看看路上有没有适合插u盘的地方，不过他不会当面跟林琴承认的。 “我只是让她路上小心而已，毕竟你们林家表面风平浪静，其实看不见的地方藏着各种杀人机器。” “水鬼蜘蛛和b-13不会攻击小佳的，”林琴说，“我输入了她的识别资料，小佳不但不会被攻击，还会受到它们的保护。” “我的资料呢？”陆瑟问，“我不但不会受到它们的保护，还会被攻击？” 林琴浅浅一笑，“我命令它们的话。”黑长直少女手托茶杯，将黑丝美腿叠在另一条腿上，坐姿惬意。 然而林琴唇角的笑意只维持了一秒，她的脸色忽然变得极白，喉咙里发出极低的叹气声，随后整个人都失去了支撑自己的能力。 “啪嚓”，昂贵的茶具掉落在地毯上，虽然没有摔碎，但剩下的热茶都倾洒在了少女的大腿上，而林琴假死之后丧失知觉，居然完全没有发出被烫伤的尖叫。 林琴瘫软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陆瑟头疼地站了起来，沿着茶桌绕到了林琴旁边。 连衣裙下沿和大腿附近的丝袜全被茶水浸湿，光看表面的话，误以为美少女昏厥失禁也有可能，只不过缭绕在周边的是茶水的清香，并无任何异味。 当然如果包兴那蠢货在场，一定跳起来大叫道：“我说对了吧！美少女的小便果然是清香扑鼻的！” 茶室里如果有第三个的话，陆瑟肯定不愿意亲自处理，但是现在责无旁贷，尤其是热茶洒在大腿上这种很可能出现烫伤的事。 “不能脱丝袜，否则烫伤的表皮会跟着被粘下来……” 在南极学过一些急救经验的陆瑟，在林琴的座椅侧面蹲了下来，从口袋里取出面巾纸，去吸走林琴大腿上剩余的茶液。 “哈，多心了，没有很烫，应该不至于烫伤，顶多就是衣服湿了而已。” 刚刚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近距离看到微微透出肉色的紧绷黑丝，以及优美柔滑的纤长腿线，而感到了一丝心理上的震撼。 林琴在茶室里并没有脱高跟鞋，但是其中的一只在她假死瞬间脱落了一半，以一种欲拒还迎的诱惑悬吊在她的足尖之上。 陆瑟咽了咽口水，把前未婚妻横抱起来，小心轻放在了茶室东侧的长沙发上。 整个过程都有一种搬运实体娃娃的错觉，而实体娃娃下身处的水渍又总是会吸引陆瑟的视线。 “这溅水的位置……”坐在林琴脚边的陆瑟思忖道，“连胖次也湿了吧？一直黏在身上会不会很难受呢？” 【065】 武当派暖男 仇人的女儿平躺在沙发上失去知觉，如果陆瑟是一个目光短浅的复仇者，此时有无数极度下流的卑劣手段可用。 例如在林琴不设防的身体上尽情摩擦摩擦摩擦，或者尽情摆弄无法反抗的林琴，拍下她各种姿势下的果照，威胁要全网公布来获得赎金。 然而陆瑟身为十二级智能生物，不可能不记得林琴穿着防狼电击胖次，林琴这次假死到底是不是装的也有待商榷。 “别说是茶室了，整个别墅里估计都有监控设备，为了一时爽快就留下犯罪视频，我还没有那么笨。” 然而视线扫过林琴被茶水濡湿的黑丝袜，陆瑟也不打算就这么干坐着等待对方醒来。 “如果是伪装假死的话，就要为了戏耍我而付出代价；如果是真的假死，我也可以趁现在获取宝贵情报……” 陆瑟毫无先兆地做了一个要撩起林琴裙子的动作，最后在距离目标1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没反应吗？是真的失去了意识，还是演技太好呢？” 考虑到妹妹、林怜以及机器人身体的林母随时可能回来，陆瑟决定加快甄别工作。 像是一个真正关心女友的暖男一样，陆瑟脱下了林琴原本已经挂在脚尖上的那只高跟鞋，然后是另一只，开始对林琴进行足底按摩。 林琴属于身材高挑的长腿妹子，但脚的尺码并不大，被黑丝紧紧包裹后尤其显小，陆瑟感受着丝滑拿铁般的细腻触感，有那么几秒钟竟然误以为自己在“撸猫”，不过他很快就镇静下来，灵活的指尖时不时地在少女的脚心处游移搔痒。 换成妹妹小佳的话，早就眼泪都笑出来举手投降了，但林琴毫无反应，让陆瑟看上去像是个手艺不过关的足疗店男技师。 揉了一会，陆瑟对眼前的这双“魔物”颇有上瘾症状，为了降低腹黑毒舌女对自己的吸引力，陆瑟嗅了嗅自己刚刚施展过按摩技法的手指。 “诶？并没有什么讨厌的气味……要知道包黑子他跑个800米，鞋和袜子的味道就能违反日内瓦防化公约了，看来美少女虽然不会下粉红色的蛋，但的确跟臭男人有不一样的地方啊……” 选择给林琴进行足底按摩，好处是就算没能通过搔痒让她醒来，也不惧怕被监控系统录下视频，到时候反而可以说自己纯属好心，帮她舒筋活血云云。 不过对于一个处男来说，青春女孩的黑丝美腿到底有多大的诱惑力，陆瑟还是有点估计不足。他揉着揉着，手掌逐渐向上，挪到了林琴的膝关节附近，他之前从没想过女性膝盖将丝袜撑薄的那种拉伸感，以及膝弯处的尼龙褶皱，都在向十二级智能生物的理智大脑发射荷尔蒙炮弹。 陆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脑子里出现了要把两条腿就这么掰开的原始冲动，他甚至开始计算林琴穿着电击胖次的几率有多少，以及为冲动行为找到合适的理由。 “电击胖次是防水的吗？还是说泼上茶水后已经坏掉了？林琴在家里也会穿防狼内衣吗？针对当前这种情况，林怜给姐姐换下湿衣服遭到电击岂不是太愚蠢了？无论怎么想我遭到电击的可能性都要小于20%，不过在动手之前结果还是难以预料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量子力学领域——薛定谔的胖次？在观测之前结果总是一半一半？” 仰面躺倒的林琴完全没有呼吸，白皙的脸庞由于重力的作用歪向一边，枕着乌黑的秀发，似乎睡到世界末日也不会醒来。 林琴的姿势给了陆瑟某种无言的鼓励，他也说不清自己想要干什么，但是两只手顺着林琴膝弯后的曲线逐渐向上…… “嘭！” 林琴的左腿突然抬高，足尖正中陆瑟下颚的神经丛，让陆瑟整个身子都从沙发上飞起来一寸。 “啊咔咔咔你干什么！” 陆瑟捂着脸一副“连我爸爸都没打过我”的表情，然而林琴的攻击还没结束，少女玉足升至顶点之后立即下落，咚的一声砸在少年的不可描述之物上面。 “卧槽槽槽……尼玛……”陆瑟这回不捂脸了，直接捂着从沙发上滚落，侧身摔倒在地毯上。 林琴突然施展断子绝孙二段踢的时候，虽然出其不意但速度很普通，本来陆瑟是能够躲开的，但坏就坏在抬腿动作露出的裙下风光分散了少年注意力。 “疼、疼死我了！你这个暴力狂！”暂时加入武当派的陆瑟在地上来回打滚，“我只不过是给你按摩足底舒筋活血而已！你竟然狗咬吕洞宾！” 踢倒陆瑟以后，林琴按着额头，摇摇晃晃地在沙发上坐了起来，先是有点迷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湿裙子，然后又看了看地毯上的陆瑟。 “诶？竟然没爆掉吗？事先脱了我攻击+3的高跟鞋，算你走运。要知道我从假死中醒来以后，如果感到有人正在图谋不轨，会下意识地发动攻击的。” “哎呦呦谁对你图谋不轨了啊！你不信就去查监控录像！我从头到尾只是给你按摩而已！” 陆瑟很有信心处在自己选择的角度，不会留下流氓行为的任何证据。 “不用查监控录像。”林琴从沙发上站起来，因为身体虚弱而晃了一下，但并未摔倒。 “只凭我踢你第二下时候的触感，就知道你当时没干好事。否认的话，难道你是因为我踢你第一下才那么兴奋的？你是抖m？” 陆瑟疼痛稍减，他松开武当双掌刚想起来狡辩，却不料林琴直接以黑丝美足踩在他的胯间，并且用超级嫌弃的目光俯视而下，仿佛陆瑟是不可回收的不可燃垃圾。 “还想要狡辩吗？脑脊液里爬满了×虫的色中饿鬼，有你这样的男朋友真是我的耻辱！哈？还不服气？” 林琴弯曲脚趾，用力拧着脚尖，陆瑟不久前刚许诺跟爱丽丝一起踩着企鹅看极光，没想到先被林琴给踩得两眼翻白，都要看到人生的走马灯了。 “啊啊啊啊啊啊够了！够了够了！！”陆瑟在地狱与天堂的夹缝当中挣扎着叫道，“在这个角度你完全走光了！是因为你走光我才冷静不下去的！” “原来是这样吗？”林琴缓缓收回丝足，然后双手将连衣裙的下摆压了压，“那么刚才的走光就当成是给你的特别福利了，你今天可以说是度过了快乐的一天吧？” “快乐个屁！”从地毯上爬起来的陆瑟怒吼道，“差点连一生都度过去了！你知不知道压迫男性睾丸是有可能致死的？” 刚说出“睾丸”这两个字，陆瑟就发现林怜跟小佳从外面走了进来，只好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同时庆幸她们回来得不是太早，否则刚才被踩着的样子被看到，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致死？什么致死？”小佳一副狐疑的样子看着满脸怒气的哥哥，“我刚离开一会，哥哥你就要做杀人凶手吗？” 陆瑟很想说自己才是差点被杀的那一个，这时林怜发现姐姐的连衣裙上有一片湿漉漉的，顿时泪崩。 “姐姐、姐姐又烫伤自己了吗？都怪我没有在旁边陪着姐姐！快跟我到医务室去看看吧，我给你涂烫伤药膏！” “不用这么夸张，”觉得妹妹小题大做的林琴摆手道，“你扶我去卧室换件衣服就好了。” 林怜向陆瑟说了句“失陪”，就扶着姐姐出了茶室的门，小佳则跳到哥哥面前，左看右看在哥哥身上寻找蛛丝马迹。 “哥哥你是故意的吧？把热茶打翻在姐姐大人身上，万一把人家烫熟了该怎么办啊！” “那一点热水怎么烫熟？你没学过热力学第一定律吗！”陆瑟蛋疼未去，恶狠狠地瞪了妹妹一样，“考虑到我所受到的伤害，我还真有点希望能把林琴的相应部位给烫熟……总之你在路上有见到可疑的usb插口吗？” “根本没有啦！”小佳急速在脸前摆了摆手，“后花园哪来的usb口？倒是带路的b-13后背上有几个usb口，但是我没敢插……” 陆瑟先是左右看了看，注意到b-13并没有跟着小佳回来，才撇嘴道：“笨蛋！b-13跟水鬼蜘蛛系出同门，说不定也联结着整个安防系统，在别墅里处于非常核心的位置！你应该随便插一下，如果被发现了就推说自己只是好奇就行了！” “可人家说不定是我以后的婆婆，也是哥哥你的岳母啊！”小佳面露为难之色。 “废物！我就知道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陆瑟哼道，“现在林琴的妈妈根本没上线，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智能机器人而已！你去找别的usb口吧，我自己也带着u盘，我想办法把机器人搞定！” “可是哥哥，岳母对你热情款待，你反而要趁人不备……” 小佳话说到一半就被哥哥给粗暴打断了。 “少废话！我才不承认她是我的岳母！而且usb口又不是长在她身上的！你在这等着，如果林氏姐妹回来了你就拖住她们一会，我去插岳……不是，是b-13的接口！” 【066】 一只野生岳母 走出茶室，陆瑟沿着走廊去寻找b-13的踪迹。 根据小佳提供的情报，b-13跟林怜、小佳一起返回的时候，侦测到洗手间里传来滴答声，其智能芯片判断可能有水龙头没关紧或者局部漏水，于是就留在那里解决。 “这家伙长得像个垃圾桶，功能倒蛮多，如果我也能有一个，岂不是做危险实验的时候很方便？” 不过陆瑟倒也有自知之明，术业有专攻，他拥有世界一流水准的黑客能力，以及很不错的武器改装能力，但在智能机器人领域还是新手。 b-13的外表虽然粗劣，却以一块辅助芯片胜任万能家事机器人的职责，显然庞大的林氏集团也没有单独制造b-13的能力，否则也不需要林光政的妻子亲自从别人手里买了。 “火灾烧坏的外壳还能看到痕迹，这说明b-13的精密程度连别人换个外壳都做不到，不肯把主芯片也一并售卖，恐怕也是不愿泄露尖端技术吧？” 陆瑟不由得对b-13的发明人，am科技有限公司的首席工程师很感兴趣，有机会想见个面说不定能学到东西。 别墅走廊的色调以棕色和米色为主，时不时会路过一尊青铜兽首摆件，或者一面云朵缭绕的大理石纹山水背景墙。 总面积不低于5000平方米的超大别墅，洗手间自然也不会只有一个，好在陆瑟顺着小佳她们返回的路线走，很快就听见了“滴答、滴答”的水声。 推开较为低调的门进入洗手间，陆瑟立即就惊了。 卧槽这洗手间比我家客厅还大！！ 一个马桶、一个长方形浴缸加两个洗手池，设备并不太多但间距非常大，留出来的空位能够再摆好几张床！ “从位置上来判断，这只不过是别墅里最普通甚至最低级的洗手间而已，林琴常用的浴室不知道要奢侈到何种程度呢……” 平时的陆瑟并不属于“仇富者联盟”当中的一员，但一想到林氏集团之所以有钱，跟自己的父亲被踢出公司脱不了干系，而这眼前的一切原本都可能属于自己，心中立即充满了愤怒。 “混蛋你们知不知道化学试剂有多贵？贵到爱丽丝的化学系女同学都琢磨着嫁个富二代好买实验材料？我要是有你们的钱，早就建立超大型实验室，制造出能灭绝企鹅的基因病毒，以及将b-13量产为终结者b-13，满世界去追杀漏网企鹅了……” b-13正俯身在浴缸旁检修一个渗水的水管，头部的红灯来回闪烁，似乎并没有发现身后的陆瑟。 根据陆瑟之前的有意观察，b-13的红灯只会在林母下线以后亮起，所以说现在的b-13是纯机器人的状态。 “林琴的妈妈看上去也挺忙，她有闲工夫上线肯定要去陪伴女儿，修水管这种事打个电话谁都能来修。” 这样想着，陆瑟从西服口袋里掏出指甲大的u盘，蹑手蹑脚地向b-13靠近。 原本u盘是为了黑进林家的安防系统，顺藤摸瓜在林氏集团的电脑系统里留下后门，然而在见过b-13后，陆瑟对它的兴趣超过了监视林氏集团，如果能从它身上获取一星半点的资料，对自己以后的智能逻辑编程都极有启发。 此处请参考贝爷的野外求生节目配音： “嘘！你们看，我发现了什么？这里有一只落单的岳母，我们可以尝试捕捉她，岳母富含大量的蛋白质，可以为我们提供好几天的能量，不过岳母可不好对付，尤其是这种具有坚硬全金属外骨骼的。” “好，让我们慢慢从后面接近她，小心别发出任何声音！请记住一旦出手就不要停下，岳母通常会挣扎得很厉害，还会呼唤自己的女儿或老公，为了阻止她这样做我们可以把她的嘴堵起来，然后其余的部位可以生吃，她的蛋白质含量是牛肉的6倍！” “当然，如果时间不紧迫我们也可以先烤一烤，那样会让岳母更美味——嘎嘣脆鸡肉味！” “嗯嗯，情况有变，这是一只变异的奇行种岳母，其他的岳母后背上不会长着usb插槽，所以我们应该放弃生擒，改成放长线钓大鱼，将自己u盘中的病毒注入对方体内……” 尽管眼前的圆筒状金属只是个机器人，但是林琴说过“这是我妈”的话，导致陆瑟从后面接近时有一种异常古怪的感觉。 “不要犹豫！我是十二级智能生物！为了报仇，别说这只是林琴她妈远程操纵的机器人，就算真是……” b-13身体正面有6个usb接口，背面只有肩膀处的1个。陆瑟聚拢精神，瞄准那唯一的usb口奋力插了进去！ “嘟——嘟——”b-13在俯身修水管的时候被插了，它的动作因此停滞，似乎在进行杀毒。 很好！它进行杀毒代表这个插槽不是仅充电插槽，是具有数据交换功能的！u盘里的木马会跟对方的杀毒软件进行对抗，如果杀毒软件不够强力也就罢了，即便杀毒软件很强，我的木马也会坚持一段时间并且窃取尽量多的资料传到外网去！ b-13是时刻跟互联网相连的，而且它脑袋顶上的两个天线还会不停地发射wifi信号，不用担心连不到外网。 “嗯哼哼，大功告成，接下来只需要关注我的手机有没有接到邮件提示了……” 此时如果有人进入，问起b-13背后为什么插了个u盘，陆瑟准备回答只是自己手贱，看到b-13的插槽有灰尘想要通过插拔u盘清一清灰。 当然不要有人进入最好，陆瑟这样想着从内侧锁上了洗手间的门，然后站在马桶前褪下了裤子。 “喝了茶以后解放一下难道不是很正常吗？这样一来我来洗手间以及锁门就毫无破绽了。” 安逸地把代谢终产物射入上等白瓷马桶，静待b-13后背上的u盘完成任务，不料小便还没结束，b-13头部的红灯就停止了闪烁。 诶诶诶诶林母你别这时候上线啊！我还没尿完啊！别转身！别转过身来！虽然我妹妹有闪电侠基因但我没有啊！就算有也不能在这方面变成三倍速啊！哪怕在内心里大喊《守望先锋》里半藏的大招“流嘎挖他希嘎踢苦拉乌！”，也不会有两条由尿素组成的巨龙从我这里发射出去的！ “咦，这是在哪？好不容易抽时间上线，怎么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林母终止了b-13的维修工作，为了搞清楚自己在哪快速转过身来，然后屏幕上那张职业女性的脸就直戳戳地看到了陆瑟遮掩不及的东西，下意识地用机械臂挡住了嘴。 “……” “……”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陆瑟以巨大的意志力遵守了正常的次序，才收回法宝拉上了拉链。 “不好意思，伯母。”陆瑟道歉说，“我没找到其他的洗手间。” “没、没关系啦！”林母面色有些不自然，“小时候我都抱过你，当时你还穿开裆裤哩！” 林母一边说一边打算开门离开，却发现门是锁上的，虽然上厕所关门很正常，但是把自己和未来岳母关在一起，总感觉有点奇怪。 “等等，伯母你这里沾了些脏东西。”陆瑟轻描淡写地从b-13的后背拔走了u盘，同时装模作样地掸了掸灰尘。 林母却心里泛起了嘀咕，手忙脚乱地开门驶出了洗手间，暗道：我以为女儿想要强暴我已经很恐怖了，现在年轻人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啊？不马上让他们结婚，我会越来越危险的！ 陆瑟收好u盘，查了查手机上的邮件记录，发现有两封木马程序发来的自动邮件，不由得心中暗喜。 “很好，回家以后仔细研究获得了什么情报吧！果然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一趟林家也算没白来！” 为了不引起过多怀疑，陆瑟烘干双手之后就返回了茶室，林母正在“禅”字卷轴下面跟自己的两个女儿低声说着什么，而小佳坐在沙发上吃着一盒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新鲜草莓。 “哥哥你回来了？这么久难道是前列腺出问题了？” “自己没有的器官就别乱猜！”陆瑟哼道，“你在家里占用洗手间的时间比我多得多，我有跟你发过牢骚吗？” “人家要梳头啊！哥哥你头发少，花的时间当然就比我少啦！” “男人的头发本来就比女人要短！以后不准说我头发少，只可以说我头发短！” “诶？哥哥你不是跟我说过解决问题的第一步就是要面对现实吗？咱们上次去菜市场，见到一只叫起来像‘几根根’的公鸡，为什么非要卖家现场杀了然后随便送给一个大妈？凡是跟秃沾边的东西都讨厌吗？” “混蛋十二级智能生物的思路你理解得了吗？我是担心禽流感才不没有自己拿回家吃的！再多嘴就把你的游戏机都刷成砖！” “请、请不要吵架了。”林怜怯生生地走过来，泪眼婆娑地劝阻道，“能够有兄弟姐妹是神的恩赐，我们一定要珍惜能够在一起的宝贵时光，把妹妹现场杀了随便送个一个大妈这种事……” “谁要把妹妹现场杀了啊！”陆瑟哭笑不得，“我要是肯那么做，干脆一亿美元把她卖给林琴好了……” “很可惜妈妈现在不同意我买了，”已经换过一套衣服但仍然全身漆黑的林琴走过来说道，“为了让我的性取向正常化，妈妈倒是愿意出十亿美元让我跟男朋友去环游世界……好麻烦，干脆你和真正的林琴结婚好了。” “等等，”陆瑟皱眉道，“你不就是林琴吗？真正的林琴指的是谁？” 【067】 优先继承权 林琴指了指跟自己并排站立的林怜，穿纯黑连衣裙的林琴跟穿纯白修女服的林怜，不管是从服装风格还是气质上都对比分明。 “因为我们是双胞胎，所以完全有可能是父母搞混了我们出来的次序，她才是真正的林琴，而我是林怜，所以你跟林琴的婚约其实是跟她的婚约。” 小佳在旁边听得满脸懵逼。 “诶？难道我也有可能是我哥哥，然后我哥哥其实是我的妹妹吗？” “吃草莓还堵不住你的嘴吗？”陆瑟瞪了妹妹一眼，“想要当哥哥的话，先去移植个前列腺再说吧！林琴的谎话只能骗你这种智商的人了！” “谁说一定是谎话啊？”林琴右手托着左手手肘，左手拈着下巴，站姿比妹妹随意得多，“不信你问我妈妈，当初生我们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可能把我们搞混？” “嗯……的确有这种可能。”林母操纵着b-13靠近过来，“姐妹俩的胸部区别是后来才出现的，所以万一弄错了也没办法。” 林琴听到“胸部区别”这个词以后瞪了母亲一眼，林母立即出现了“不要强暴我”的害怕表情。 “也、也就是说……”林怜忽然感情崩溃地跪在地上大哭起来，“本以为作为妹妹，夺走姐姐的健康已经是罪孽深重了，没想到其实我才是姐姐！如果我现在死掉就能换回妹妹的健康的话……” 小佳嘴角上粘了一块红色的草莓，“哼你看人家是怎么爱惜妹妹的！你再看看你！” “林怜才是真正的妹妹好吧！”陆瑟道，“林怜要是我妹妹的话我当然会爱惜了！” “诶妈妈只是随口说一句，你别这么伤心啊！”林母去安慰捂脸哭泣的林怜，“我们只是想讨论下陆瑟的婚约到底是跟谁订下的，你还是妹妹的！” 林怜却完全听不进妈妈的安慰，泪流满面地跪地祈祷道：“全能的上帝，不管我是姐姐还是妹妹，请把错误分配给我的健康和幸福都拿走，还给跟我一起出生的那个人吧！” “蠢死了。”林琴看上去丝毫也没有被妹妹的行为打动，反而一副不想承认对方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样子。 “秃头，总之妈妈想知道你到底要娶谁。”林琴不耐烦地问陆瑟，可促狭的表情又像是有点吃醋，“我觉得不如这样，你真心喜欢我，每天不被我踩几万次就活不下去的话，就跟我在一起。如果不是真心喜欢我，就跟林怜在一起。” “好吧！”哭得有点透不过气的林怜睁开眼睛，仰起头来看着陆瑟，“不是真心喜欢姐姐，总有一天要让她伤心的话，就来伤害我吧！除了我以外不要再伤害任何人了！假如贡献出这个身体就能消弭仇恨，我什么都听你的！” 流泪祈祷的神圣修女提出此等建议，让陆瑟不禁自惭形秽，觉得如果自己答应肯定要挨雷劈。 见陆瑟皱眉，林母无声无息地滑到便宜女婿身侧，低声说道：“林怜的身材跟我比较像，应该也是容易受孕的体质，你赶快跟她生个孩子好继承遗产……” “妈你又忘记调低扬声器音量了，”林琴鄙视道，“我们全都听见了。” “我容易什么？”林怜眼泪巴叉地没听清楚。 陆瑟则听出了林母话中的问题，他压低音量到耳语的程度，问：“听说林光政天天吃千年人参，健康状况不错，何来继承遗产一说？” “嗯——”林母的眼睛快速眨了眨，“可人有旦夕祸福，万一出了意外也没办法。” 林母眼睛望向天花板的表情十分可疑，让陆瑟不得不怀疑这个林光政的正妻因为老公到处出轨，已经买通了杀手要把身在外国的林光政干掉。 这可是非常重要的情报，如果林母已经在计划这么做，或者还需要别人推一把来最后下定决心，陆瑟很愿意当这个推波助澜的人。 然而无论如何假意迎娶林怜是绝对不行的，玩弄神眷之女的感情和肉体，绝对会触发因果律防御机制，到时候陆瑟说不定会死无全尸，肉块化作流星雨横跨七大洲四大洋，成为几千年一遇的天文奇观。 当然，真心喜欢林怜的人跟她生养后代，应该是不会受到上天惩罚的，而陆瑟某种程度也算是挺喜欢林怜，但是否到了“真心”的程度他不敢说，对手是上帝，陆瑟不打算以身试智。 “婆婆妈妈的真不像男人，”林琴嘲讽道，“想要娶林怜的话就直说，跟我不一样，她那么呆，你稍微用些甜言蜜语，她就会洗白白自己任你所为的。” 林怜这时候才弄清楚关于生孩子的讨论跟自己有关，她澄澈双眼中不含任何杂质地表决心道：“虽然高中生就要当妈有点奇怪，但是如果生一个孩子就能让大家开心的话，我愿意生！每天每夜都用后入式也不要紧！” “咕噜——咳咳咳咳！”林怜关于后入式才能怀孕的怪论让小佳忘了嚼嘴里的草莓，直接咽了下去，呛得直咳嗽。 陆瑟甩开自己在林怜丰满肉体上耕耘的绮思，目视林琴大声道：“不行！伤害这样一个纯洁的女孩子有什么复仇的快感？我只要你！” 林琴一愣，“诶？别突如其来地表白啊，我又没说喜欢你。” “说过不止一次好吗！”陆瑟道，“总之我这个倒霉名字都是为了‘琴瑟和谐’才取的，不管你们俩到底谁是姐姐谁是妹妹，我的婚约对象只能是林琴！” “哦，名字已经用惯了，换起来太麻烦了。”林琴勉为其难地叹了口气道，“既然你不肯娶林怜，就继续在我男朋友的位置上努力吧！” “那个……”林母这次没有忘记调低扬声器的音量，她利用b-13的伸缩下肢临时增加身高，在陆瑟的耳边悄声道，“你跟林琴在一起我也会支持的，她一定是没尝试过男人才会喜欢女人的，你努力一点，争取尽快扭转她的不正常性取向。” 陆瑟总觉得林琴所说的“努力”跟林母所说的“努力”不是一回事。 “林琴患有间歇性假死症，没治好之前肯定是不适合十月怀胎，不过咱们可以采用试管代孕的方式嘛！仔细想想这比林怜才上高中就大肚子靠谱多了，多试管几个，肯定能生出一个男孩来！” 林母的招安条件听起来极具诱惑，但陆瑟没有忘记自己最初的目标。 给林家当上门女婿，将来名正言顺地继承林氏集团，看上去一本万利，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在算计别人的同时也要提防被别人算计。 首先，被林母招安等同于被林琴招安，如果继承林氏集团的代价就是整天被林琴挥着皮鞭sm，那陆瑟宁可不要。 然后，林母不像林怜一样是彻底的天然呆，倒是跟林琴一样有腹黑的要素，如果她谋划着要刺杀林光政，那么陆瑟有可能成为替罪羊。 利用陆瑟的黑客能力获得林光政的行踪或者制造机会，等到刺客得手之后再把陆瑟抛出去顶罪，这都是完全有可能的，陆瑟的动机很充分。 到时候陆瑟把牢底坐穿，而小佳被当做玩物关进林家别墅，天天被林琴这样和那样地玩弄，做哥哥的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心思电转之后，陆瑟推辞道：“伯母你说笑了，我们还不到18岁哪有资格做别人的父母呢？不过林琴实在喜欢我的话，我们可以顺其自然慢慢来。” “你动作慢，别人不一定动作慢啊。”林母很失望地恢复了b-13的本来高度，垂头丧气地挪回女儿那边了。 陆瑟心念一动，按照林母的反应来推测，林琴和林怜虽然是婚内所生子女，但是对林氏集团却并不存在牢不可破的绝对继承权，否则林母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地制造出一个“孙子”来，说不定林光政盼子成狂，立下了男性后代才有优先继承权的相关遗嘱！ 啊哈哈哈哈……果真如此的话，伯母你确实有理由着急啊！大女儿是个对男人不太感兴趣的百合控，小女儿又有神灵护体，不是真爱就没法肌肤相亲，在生孙子这件事上，没继承林光政姓氏那些女儿说不定更有优势！ 所以说目光短浅马上和林母站队的话，不但完成不了摧毁林氏集团的最终目的，还有可能反过来被对方利用。就算是想要通过生孙子来继承遗产，目标也应该是林光政那些根基较浅的女儿们吧？ 目前能确定身份满足条件的女儿只有爱丽丝一人，陆瑟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觉得让萝莉怀孕既不合理也不合法，万一头胎生的是女儿，还要接二连三地往下生，到时候带着自己的萝莉妻子和5个女儿一起逛超市的话…… “不要祈祷了，我会和你姐姐和睦相处的。”陆瑟一边把跪在地毯上的林怜扶起来，一边在脑海里修改宏观策略，他把和善的目光望向无精打采的林母。 “伯母，要不然你把林光政私生女的情报也给我一份好了，她们的年纪还没有林琴大，也不是说生就能生的。只要知道她们是谁，无论是赶走她们的追求者还是把她们变成百合，方法应有尽有嘛！” 【068】 向由薪生 当初陆瑟和林琴降生在同一所医院，林琴姐妹只比陆瑟晚36个小时，那时候林光政和陆子东合伙的公司虽然态势良好但手里没什么钱，初始启动资金还从老丈人那里借了不少，所以林光政还表现得人模狗样的没有传出过什么绯闻。 后来公司慢慢上了轨道，陆子东是搞技术的，整天跟图表、程序打交道，跟最早没什么区别，林光政却因为应酬太多逐渐原形毕露，先是搞大了女秘书的肚子，后来又和某生意伙伴的妻子有染，幸好那对是老夫少妻组合，老头没来得及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就急性胰腺炎挂了。 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其实金钱只是一种催化剂，让人的善恶变得更加昭彰显著。不论如何，林光政在双胞胎女儿出生之前是没有出轨的资本的，所以大家普遍认为林光政的所有私生女都比林琴、林怜要小。 陆子东和妻子在南极楼着企鹅看极光的时候，曾经不无遗憾地说：“女秘书那件事我不应该一时糊涂，帮着林光政瞒着他老婆，女秘书也勾引过我，我还以为林光政只是定力不足才会犯错误的，当时还想着要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陆子东和林光政是大学室友，他们在联谊会上认识了自己的妻子，一毕业就结婚，一结婚就开公司，拼搏奋斗的日子里没少抽空办4人约会，彼此间都混的很熟。 因为陆子东隐瞒了林光政的第一次出轨，所以林琴的母亲当初是有点记恨陆子东的，只不过过了这么多年，跟自己的老公已经成两地分居状态，渐渐明白了林光政天生淫贱，想要阻止他出轨只能采用物理阉割，要怪只能怪自己当初看错了人。 “唉，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林母发愁地看着陆瑟说，“我既不知道那混蛋到底有多少私生女，也不知道私生女都在什么地方。当年我们4人约会的时候你妈妈说如果老公出轨，就要用液氮把他的睾丸冻碎，那混蛋吓得够呛，直到现在还对自己的行踪和私生女们的行踪严格保密，我能查到的只有爱丽丝和另外两个不在国内的。” “所以说男人都是基因的奴隶，”林琴不知何时穿越了陆瑟的防线，跟沙发上的小佳坐到了一起，“为了广泛散布自己的基因而沾花惹草，完全配不上可爱纯洁的女孩子呢。” 纤纤玉指托起小佳的下巴，让双马尾萝莉脸颊绯红。 “伯母你这逻辑有点怪吧？”陆瑟皱眉道，“我妈威胁说要把我爸的睾丸冻碎，要害怕也应该是我爸害怕吧？你说成这样，不清楚内情的人该胡思乱想了！” “因为小美送给过我一罐液氮嘛！”林母笑眯眯地答道，“曾经拜托装修工人跟卫洗丽马桶的出水管接在一起，结果水管爆开变成了冰封王座，不然就能实现诺言了可恶！” 陆瑟心道怪不得林光政现在不敢回家，一旦回来就可能被心怀怨恨的妻子“明杀”，堂堂林氏集团的董事长死在马桶上，侥幸逃得一死也得进行“根臀切除术”，仔细想想也怪可怕的。 “可那毕竟是……毕竟是爸爸啊！”刚刚从地上站起来不久的林怜不忍道，“爸爸像索多玛城一样乱来却没有被天火焚烧，也许是上帝有特殊的使命派给他呢？” 陆瑟心道：什么使命？给我生养后宫的使命吗？另外《圣经》中的索多玛城的主要罪孽是搞基，当时全城精壮把善人罗得的家团团围住，要他交出两个来访的天使供他们爆菊，罗得说要拿自己的两个处女女儿代替他们都不答应…… 卧槽槽槽槽上帝你失职啊！我身后沙发上的两个女孩亲上了啊！林琴当着自己妈妈的面跟我妹妹亲上了啊！两人搞姬搞得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啊！毁灭索多玛的陨石哪里去了？先把“攻”的林琴给我砸死啊！ “姐姐大人，在这里不好吧……嗯……” 小佳呼吸急促地把林琴向外推，无力的手臂不小心碰到了林琴的胸口。 “小捣蛋，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老实嘛。” 林琴说着也向小佳胸口摸了回去，两个女孩的舌头跟四肢都交缠到了一块。 陆瑟额现青筋，右手大拇指比了比沙发，“伯母你不管管吗？就算你们家财万贯，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推倒我妹妹啊！” “琴琴，你别这样。”林母叫着女儿的昵称为难道，“你这样是生不出小孩的，要推倒也应该是推倒她哥哥，你体力不够我可以帮你。” 陆瑟看向林母的表情如同看着史前怪兽。 伯母你说啥呢？难道想靠机械臂的动力按住我，方便女儿进行污辱吗！你知不知道只要协助他人进行强奸的，都构成强奸罪的共犯啊！外国有句话叫“上流社会是万恶之源”，安到你们林家还真没错啊！我今天过来主要是为了保卫妹妹的贞操，没想到自己的贞操也可能不保啊！而且还是准岳母参与，当着妹妹的面贞操不保啊！ “只不过是日常亲亲而已，”林琴和小佳耳鬓厮磨地，微微转过一个角度看着母亲，“而且妈妈你刚才不是也让我‘亲亲’吗？” “我说的琴琴是你的昵称！”林母气道，“为什么你就不能像怜怜那样听我的话呢！” “不要苛责姐姐，”林怜请求道，“姐姐是因为太寂寞了才会经常亲女孩子的——我也没有那么听妈妈的话，妈妈你让我不要再理那些诈骗短信了，可我实在分不清哪种是诈骗短信哪种不是……” 话音未落，林怜的“哈利路亚”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这是跟来电话比音调较低的短信版，修女解锁手机屏幕，只见上面写着—— “你好，我是朝鲜领导人金正恩的哥哥金正男，现在大家都说我被刺杀了，其实我还死，现在急需你的帮助，向我银行账号打入5000元人民币，日后我篡位之后封你做朝鲜三军大将军……” 林怜露出很疑惑很苦恼的表情，挪到陆瑟旁边把手机屏给他看，很有礼貌地问：“陆瑟同学，‘篡位不好’的篡是这个字吗？” “5000人民币就能够篡位了吗！”陆瑟感觉屋子里的平均智商被明显拉低了，“我还真想看到你当朝鲜三军大将军那一天啊！你怎么治国？全国改信基督教吗？” 液晶屏里的林母捂住了脸，悲叹道：“为什么我的女儿智商高的身体不好，身体好的智商又这么低……” 陆瑟随手把这条诈骗短信删掉，把手机还给林怜之后，严肃认真地对林母说：“伯母，发生在你和你女儿身上的悲剧，不管怎么想也全都是林光政的错！” “当然是他的错！”林母把捂住脸的手放了下来，“林琴5岁以后假死症严重起来，那混蛋只顾自己花天酒地，当初都是我一个人陪林琴去外国看病的！我们母女过得这么不幸都是林光政的错！我经常半夜气得睡不着觉想要报复他一次，要不是你爸去了南极……” “啊？”后面的林琴和小佳正在卿卿我我，陆瑟有点没听清楚，“伯母你说什么？” “没什么，”林母尴尬掩饰道，“总之不管林光政怎么想，你和我女儿的婚约在我这还是算数的，你们平日里好好相处，争取早生贵子……” “不行，”陆瑟突然挺直了身体，“因为我们不是门当户对。” 一向开明的陆瑟突然说出这种老封建的话来，不但是林母，林琴和小佳也把视线转了过来。 “我的意思是，”陆瑟继续道，“我希望林琴在学校里能做一个普通的学生，不要因为家中巨富就凡是都用钱来解决，那样是交不到实心实意的朋友，也无法获得我的好感的。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林琴的人生观和我相差太多，以后也不好交流是不是？” “往下说，”林母觉得陆瑟的建议有道理，“怜怜上学的时候就比较简朴，正常花销不比别人多，主要支出是诈骗电话和诈骗短信……你觉得我不给琴琴太多钱，她就不会跟女孩子在一起了？” 其实两者之间没有太大关系，但林母的话给了陆瑟灵感。 “啊伯母你可真聪明！”陆瑟大拍马屁道，“林琴之所以能够把到像我妹妹这样的愚蠢女孩，主要就是因为砸钱！你控制她的开销，她手头紧张就只能花男朋友的钱，然后就性取向正常了！俗话说‘向由薪生’，性取向跟薪资水平直接挂钩，赚多的会变成攻，破产了就会变成受啊！” “原来如此！”林母兴奋得两眼发光，“那混蛋也是因为赚得太多才到处搞大人肚子的，所以只要让琴琴破产，她就自然会被人搞大肚子咯？” “等等你们在聊什么鬼东西！”林琴只跟小佳缠绵了几分钟，就惊讶地发现妈妈被陆瑟给洗脑了。 “什么叫让我破产？妈妈你这是要……” “决定了！”林母控制着b-13两只机械臂撞在一起发出火花，“从今以后只给你青姿学园平均水平的零花钱！保镖和专车也不会让你随意调遣，除非你发病！” 【069】 包兴见义勇为 “妈妈你怎么能这样！”林琴急得站了起来，和她纠缠在一起的小佳也被拽离了沙发，像是林琴的小情人一般挂在她身上。 “我怎么不能？”林母道，“如果不是陆瑟提醒我，我还没发现自己因为太娇惯你，才会导致你变成‘攻’呢！以后别大手大脚地花钱，零花钱不够了就给我向男朋友撒娇！” 陆瑟作为名义上的男朋友，在旁边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让林琴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连专车也不让我用，难道我因为假死症出了危险也不要紧吗？” 尽管是远程操控机器人的身体，林母仍然后退了半米，做出预防女儿强暴自己的防御姿势。 “骗别人可以，骗我不行！有需要的话，你是能用意志力抵抗假死状态出现的！而且你妹妹和你男朋友都在学校照顾你，你怕什么？” “还、还有我呢！”没搞清楚情况的小佳急忙表决心，却无意中让林琴陷入了被动。 陆瑟心中暗笑：叫你跟我妹妹搞姬！大意了吧？小佳是猪队友你不知道吗？ “没错，我一定会用生命来保护姐姐的！”林怜的发言还是跟她的眼神一样澄澈神圣。 林琴还想说什么，陆瑟抢着说道：“怎么？你对自己没信心吗？没有高人一等的财富支持，你就把不到我妹妹这样的人了？你曾经嘲讽过慕容姣是暴发户，原来你自己也是离不开钱的吗？” 黑长直少女眉头紧皱了一会，怒容却最终被嘴角的轻薄笑意所取代。 “可笑，你以为我是靠钱才能跟你正面对抗的？你以为小佳是因为我有钱才喜欢我的？” “才不是！”为了维护林琴，小佳激动得两条短马尾都跳了起来，“姐姐大人在游戏里对我非常温柔，我没见过她的时候就喜欢她了！” “容我提醒，”陆瑟推了推眼镜框，“虚夜骑士那个账号是充了很多人民币，才能在团战中所向披靡，让小佳你产生被保护的错觉的。” “那个……”小佳没话说了，虽然林琴玩网游的技术很不错，但并非是整天泡在上面，用vip装备来弥补跟重度玩家之间的差距也是没办法的事。 “好，虽然明知道是激将法，我也跟你赌一赌。”林琴昂首道，“从今往后没有母亲的允许，我不会使用零花钱以外的财力来解决问题，如果在这个前提下你还是输给我，那么小佳就归我了！” “我、我现在就是姐姐大人的东西……”小佳羞答答地抱住林琴的胳膊呢喃道。 陆瑟露出满意的微笑，他知道妹妹属于意志薄弱的类型，从她答应插u盘换游戏机就可见一斑，假如林琴的经济优势遭到封印，小佳被自己收买的可能性就会大大提升。 嗯，这样看来此次林府之行十分顺利，虽然付出了被林琴踩蛋的代价，但是我识破了林母想要收买我的阴谋，获取了更多情报，让局势向着对我有利的方向发展……现状唯一值得担心的就是快到中午了，万一林怜要亲自动手做午饭，我岂不是大好年华就要葬送在这？ 恰在此时陆瑟的手机发出了震动，陆瑟本以为是爱丽丝想要讨论剧情才发来了信息，亮起屏幕一看竟然发信人是包兴。 “遇上麻烦了，快来！” 和文字信息一起发过来的还有gps定位，位置是青姿学园后门的小吃街附近。 并非是手动打出的信息，而是陆瑟帮基友编写的求救小程序，快速按音量键“↑↑↓↓↑↑↓↓”，就会给事先定义好的联系对象发送求救信息。 陆瑟快速回了一条信息：“是误操作吗？”但是一分钟过去了没有回应。 “不好意思，我遇上点急事必须先走一步。”陆瑟晃了晃手机说，“我朋友需要我的帮助，虽然不见得是很重要的事，也不能放着他不管。” “那真可惜，”林琴搂着小佳坐回沙发上面，促狭道，“如果我能委派专车和保镖的话，明明让他们跟你一块去马上就解决了，不过我现在贫病交加，帮不了你了。” “不需要麻烦大家，”陆瑟道，“估计是很小的事，我去一趟就能解决。不过小佳嘛……” “我不跟哥哥走！”小佳条件反射地抱住了身边的林琴，“我跟姐姐大人在一起！你的那个朋友肯定又是包兴吧？黑成煤炭一样还整天给我献殷勤，看见了就讨厌！” “你留下也不是不行……”陆瑟沉吟道，“但是你中午吃什么呢？”一边说一边把期待的目光望向了跃跃欲试的林怜。 “中午……中午我做饭给大家吃！”受到鼓励的林怜心花怒放，“为了能招待客人我秘密特训了很久，这次一定能让你们大开眼界！” “不，”林琴瞳孔收缩道，“订餐吃！” “琴琴这次就让你妹妹试一次吧？”林母事不关己地笑道，“省着点吧，你忘了零花钱已经被我缩减了吗？” “其实我的零花钱花不完，姐姐向我借的话完全没问题的。”林怜抽了下鼻子道，“可我还是希望一家人能齐齐整整地吃一顿我做的饭，不行吗？” “哪里齐整了？”林琴道，“爸爸在外国妈妈是机器人好吧！而且吃了你做的饭才会齐齐整整地死掉呢！” “不可能吧？”小佳望了望神圣善良到闪闪发光的林怜，“修女姐姐还能比哥哥做的炒青椒还难吃？” “已经不是难吃不难吃的问题了……”林琴面色沉重地在沙发上坐直身体，“与其吃林怜做的饭，我宁愿自己动手做……” “那我也来帮姐姐大人！”小佳兴奋地跳了起来，撸起袖子就准备冲进厨房。 看着身后四个女人乱成一团糟，陆瑟知道小佳今天应该不会被林琴推倒了，倒是存在一起跟林琴吃坏肚子的可能，反倒是味觉白痴的林怜以及远程操纵机器人的林母没事。 走出林家别墅，陆瑟打了辆车直奔学校后门，他发现包兴的定位信号一直在小吃街那里没动过，不由得升起不祥的预感。 “小吃街有家漫画店，包兴周末的时候偶尔会去那里看白书，但是根据我背着他生成的‘黑球移动大数据’，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被店主赶走了才对……难道被揍了？不买书就不让出门？” ※※※ 就像陆瑟猜测的一样，今天包兴的确来过漫画店看白书，不过很快就被店主挥着鸡毛掸子赶走了，他出门一看还没到吃中午饭的时间，就在附近闲逛。 逛着逛着，包兴看见馄饨摊附近有些骚动，某个食客点了一碗馄饨加十屉小笼包，笼屉高得挡住了脸，在他斜对面的位置，一个青姿学园的女生被三个面相凶恶的男人拦住了。 为首的男人叼着香烟一副流氓样，身后一个红脸一个黑脸，赫然就是刘北、关宇和张非，曾经被陆瑟收买过的桃源star组合。 被他们拦住的小女生戴着红框眼镜，胸前抱着一本《花城》纯文学杂志，两条细细的麻花辫跟她削瘦的肩膀一起抖个不停。 “我、我……”从没有经过如此阵仗的女孩喉咙里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掏出手机进行笔谈的话，对方也未必有那个耐心。 “喂你是哑巴吗？”刘北把嘴里叼的香烟换了一个角度，“我们刘关张三兄弟找你借点钱花，你有钱买杂志没钱孝敬我们吗？” 女孩吓得紧闭了眼睛，好像闭上眼睛就能跟这个残酷的世界完全隔离一样，虽然她内心的某处知道这样不行，但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关宇和张非也不耐烦起来。 “大哥，直接搜她的身！咱们前几天被拆迁户追得够呛，差点赔本了！我看都是青姿学园学生的错！” “就是！花言巧语骗我们配合，结果竟然忽悠拆迁户来打我们！今天是没碰上他，碰上他的话必须让他赔钱！” 这家馄饨摊开在街角不显眼的地方，据说不太卫生所以少有人来，刘关张三兄弟在这里拦路抢劫，是为了避开青姿学园后门处巡逻的保安。 “诶？这不是安芷吗？”包兴今天自己也穿着校服，见同样穿着校服的安芷被人欺负，血往上冲立即就蹦了过去，同时也没忘了给陆瑟发求救信号。 “呔！放开那个女孩让我来……啊不是总之我路见不平一声吼！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王法何在？” 馄饨摊上吃包子的人貌似被包兴逗笑了，不过他包子还没吃完，并不打算见义勇为的样子。 “我靠你谁啊？”黑脸的张非一咧嘴，“脸比我都黑，晚上关了灯你妈能找到你吗？” “混蛋黑是健康的标志！我是青姿学园高二（1）班的四天王之首！不想头破血流的话赶快闪开！” 刘北扑哧一声笑了，“这年头弱智还真不少，高二（1）班这名字挺熟的，你倒说说看四天王另外的三个是谁？” “嗯……确切地说四天王还差一个才能凑齐，反正我很强，你们还不走？” 包兴一边说一边做出金鸡独立、大鹏展翅的战斗姿势，还模仿《北斗神拳》里面的奥义发音道：“南斗好好看舔胸就是好！” 安芷给陆瑟送学生证的时候见过包兴，但是没想到包兴这么逗逼，黑黑瘦瘦的跟对面三个流氓一比基本属于战五渣的存在，顿时心中充满了担心，只希望陆瑟跟包兴相距不远，能像以前一样及时出现拯救自己。 包兴提到的高二（1）班四天王，是他沉迷于此自创出来的头衔，除了包兴以外，还包括人形自走因果律武器林怜，以及脑子里都是肌肉的体育委员泰龙。当然陆瑟是不承认泰龙也属于自己麾下的四天王的，顶多能算半个，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在学校里找个战斗力高的保镖，要把最坏的情况考虑在内（比如玩弄权术出现破绽反而被泰龙打）。 坐在网约车上急速赶来的陆瑟搓着双手，有些后悔道： “跟包兴上同一所初中的恶棍没能考上青姿学园，所以必须再找一个新的恶棍来帮我们处理体力方面的事务……早点做这件事就好了，但这两天随便看了看没有谁能入我法眼，毕竟我在南极那里曾经雇佣的，是一个虽然是人类但是长着一副兽人面孔的家伙啊……” 【070】 冬妮海依 “这小子神经病！看校服也是青姿学园的，连他一块打！” 包兴施展陆瑟教导过他的“拖延时间战术”，可能是使用方式太二逼了所以并未收到多少成效，眼看刘关张三兄弟就要动手了。 这时在馄饨摊上吃包子的人却咳嗽一声站了起来，抱怨道：“还让不让人把早饭吃完啊？” 包兴一愣，他发现这人身高不次于泰龙，至少在1米8以上，却是个女的。 一头阳光健气的短发，乍看上去像个帅气的男孩，表情痞痞的，正摸着后颈上的头发茬望向这边。 一身红色带白杠的运动服，显示出她专业运动员的身份，然而她的运动服上衣拉链只拉了一半，露出里面的贴身短背心和紧实的胸部，脖子上也戴着一个略有磨损的皮带项圈，整体显出某种不愿受条条框框拘束的放纵不羁性格来。 包兴不禁咕哝道：“诶？仔细一看她穿的是青姿学园的女生运动服，但是没在学校里见过她啊？” 身材挺拔长相帅气，如果生为男儿身肯定迷倒一大片女同学，却偏偏是有点超出规格的运动系女生，嘴里叼着一根牙签，故意用很慢的却很有压迫力的速度走了过来。 “你……你是哪来的？你管什么闲事？” 被高大女生投下的影子笼罩起来，刘关张三兄弟表情有些不自在。 “我是从山里来的，我叫冬妮海依。”女孩用右手的大拇指指向自己，毫无顾忌地还有些骄傲地报上了名字。 “啥？这么长的名字是少数民族吗？”关宇道，“看在56个民族大团结的份儿上我们不想打你，赶快走！” “诶？不敢打我，却敢打这边的小弟弟和小妹妹吗？” 其实冬妮海依跟包兴同岁，只不过她身材高大，所以看同龄人都比自己小几岁似的。 “安芷，咱们让开点。”包兴跟陆瑟接触久了，倒也学会了一点察言观色，他估计着眼前要开架，便推着安芷躲到稍远处。安芷不放心地回头看着冬妮海依，生怕这个见义勇为的女孩吃亏。 “你看见我打他们了？”刘北作为桃源star组合的老大比较有经验，不愿意跟看起来不好对付的冬妮海依动手，“只不过是哥们儿几个手头有点紧，想要向贵族院校的公子小姐们借点银子吃午饭而已。” 冬妮海依扑哧一乐，把嘴里的牙签都喷出去了，势头猛得如同唐门暗器，吓得关宇跳起来躲闪，果然牙签击中地面反弹起来老高。 “公子、小姐？我咋没看出来？他们的校服倒是质量不错不过也就那样了……” 包兴和安芷的校服胸口上挂着很明显的校徽，但是冬妮海依没认出校徽上那个用金文写成的“青”字。 包兴不禁在内心里吐槽道：你穿着青姿学园的运动服但是不认识青姿学园的校服，你到底跟学校有什么关系啊！ “你们仨穿得也挺不错，没钱吃饭我才不信哩！就算真是囊中羞涩——”冬妮海依指了指馄饨摊，“这家便宜量又足，在这儿吃不就得了吗？” 刘北哼道：“我们虽然是流氓，但也是很有品味的流氓，绝对不会在不卫生的摊位上吃！” 冬妮海依顿时怒道：“居然敢看不起我吃饭的摊位？你们洗过手没？手上有没有油？” 这两句话问得有点脱线，关宇道：“是你刚吃完饭，又不是我们刚吃完饭！” 冬妮海依朝身后的笼屉看了一眼，哼道：“老子还没吃完呢！利索点，摸我，冲这儿来！” 手指的方向正是自己短背心里呼之欲出的胸部，冬妮海依虽然是那种超出规格的“大女人”，但仍然不失女性魅力，刘关张三兄弟都不解其意。 刘北托着下巴道：“我刚才说那个黑炭头是神经病，没想到你更神经！青姿学园就没有正常人对吧？” 冬妮海依一愣，回头看了看包兴和安芷，“什么？他们是青姿学园的？” 趁着冬妮海依转头的一刹那，张非一跃而起发起突袭，他在桃源star里面个子最矮，居然需要跳起来抓冬妮海依的胸部。 “切，你这种体育特长生我见得多了！不见得就多能打！” 冬妮海依没有立即转回头来，却在慢慢转头的过程中松了一口气。 “师傅明确叮嘱过不能跟普通人动手，不过你们要非礼我，那就另当别论。” 重新转回头面向敌人的冬妮海依，两只眼睛中精光暴涨，有如两盏高瓦数探照灯，还未交手，已经照得人心胆俱寒。 “啪！” 空气中响起一声清脆的爆响，冬妮海依重心下沉，肩膀一靠，直接把张非撞得飞出去5米多远，倒栽葱砸进街角的垃圾桶里。 “好哇你敢动手？” 关宇瞄准冬妮海依的膝盖，一脚踢了出去，然而冬妮海依不退不避，反而欺身直进，后发先至，狭着风雷之声的撑捶打在关宇胸口，把他整个人打了个后空翻270度，跟垃圾堆里的张非作伴去了。 “我靠这么厉害！”在后面围观的包兴不由得大声喝彩。 两个手下瞬间被打倒，刘北当流氓多年还没遇上过这种事情，不过他也算经验丰富，强自镇定下来，手里捻着从嘴上摘下来的香烟。 “还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话说到一半，刘北忽然弯腰捞起脚下一块板砖，同时将即将烧尽的香烟向冬妮海依的眼睛抛去。 “别以为学了两手功夫就天下无敌！女人说到底还是女人……” 冬妮海依却完全没有受到香烟的影响，她左手一伸直接把香烟攥灭，眉头都不眨一下，随后右脚前跨，运动鞋重重跺在地面上的同时，借助这一跺之力，右手手肘不仅震碎了刘北拍过来的板砖，还让他被板砖碎块崩了个满脸花，整个人飞出2米有余，屁股几乎摔成八瓣。 “卧槽你特么是怪物……” “这回服了吧？”冬妮海依站直身体，拍了拍两手的灰尘，貌似一点伤都没受。 包兴好奇地问旁边看呆了的安芷：“这是什么武术？”安芷只能摇头。 陆瑟的声音却在两人身后响了起来：“身体左右平衡互换，落地成招，这是八极拳的特征。” “我靠你终于来了！”包兴跟陆瑟打了个招呼后问，“八极拳，就是vr战士里面结城晶用的武术吗？” “没错，”陆瑟点了点头，也没忘了用眼神安慰惊魂未定的安芷，“世嘉在制作vr战士之前，制作人铃木裕特地来河北沧州，找吴氏八极掌门人吴连枝求教过。八极拳以杀伤力著称，武术界有‘太极八年不出门，八极半年打死人’的俗语。八极拳门人曾经给溥仪和蒋介石当过近身侍卫，解放后因为成分不好、过于暴力等原因未受推广。” 陆瑟一边说，一边以赞赏的目光看着冬妮海依的背影，缓步靠近。 “看这位女侠打得这么‘冲’，不太像是吴氏八极，倒有点像辗转去台湾的李书文一派……战斗力碉堡了啊。” 李书文同样生于河北沧州，实战能力极强，有“刚拳无二打，神枪李书文”的称号，在民国时期威震武林。由于李书文不喜欢点到为止，经常下死手，分不清到底是打死的中国武术家多，还是打死的日本武术家多，结果遭到了中国武术界的仇视以及日本武术界的跪舔，直到现在日本还有无数的李书文死忠，以至于氪金手游《fate/grand order》当中，李书文可以作为英灵被召唤，跟吕布、斯巴达克斯、呆毛亚瑟王等人同场较技。 陆瑟没有直接跟自己最感兴趣的冬妮海依对话，而是先走到垃圾箱附近哼哼唧唧的刘关张三兄弟旁边，拿出手机，晃了晃处于暂停状态的，刚刚录制下来的战斗过程。 “嗯哼，虽然我没有第一时间到场，但也能猜出大概发生了什么事……三位何苦来的呢？如果我把视频散布出去，道儿上的兄弟发现你们被一个女人打得落花流水，岂不是要大跌颜面，从此退出江湖？” “咳咳……姓陆的，你也别太嚣张了。”刘北坐在地上一副痔疮爆炸的表情，“我们哥仨要是检查出毛病来，你要付医药费！” “去吧，”陆瑟露出土豪一般浑不在意的表情，“最近我心情不错，你们检查的费用我掏了，但是必须去我指定的医院，而且从此不准再找青姿学园的麻烦，明白吗？” “好，一言为定！”刘北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拽起了浑身垃圾的两个手下，离开的时候小心谨慎地绕着冬妮海依走，生怕再次被打。 “那么这位同学，我要感谢你救了……”陆瑟目视着刘关张三兄弟离开，于是回身跟冬妮海依说话，没想到一转眼人不见了。 “诶？人呢？又回去吃包子啦！手都不洗就回去吃包子生怕包子凉了吗！” “咋了？”冬妮海依半个包子塞在嘴里，一边吃一边跟陆瑟讲话，“我留手了，他们不会检查出毛病来的，你干嘛要付他们检查费？你很有钱吗？” 陆瑟当然不能说自己跟他们有过肮脏交易，付检查费也有封口费的含义在里面，他尽量自然地笑了笑。 “哈哈，我手头还算比较宽裕，虽然不是大富之家那种类型，倒是也能形容为‘跟着我有肉吃’。冒昧地问一句，同学你几岁？你跟你爸爸常见面吗？” 【071】 匿名快递 “这什么鬼问题？”冬妮海依两口嚼碎了嘴里的包子，“我17岁，从小就被爸爸打到现在，为了不被打死才从山里跑出来的。” “等等，你爸打得过你？”陆瑟表示怀疑。 “怎么打不过？”冬妮海依又往嘴里丢了个包子，“我和爸爸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10岁以前我经常跟人打架，后来爸爸把我暴打一顿然后淋上烧酒，拿打火机点了三次都没点着，如果不是被路人阻止的话……” 冬妮海依跟第一次见面的人说了这么多自己的糗事，让陆瑟感到对方没什么心机，很符合“战斗力强的恶棍手下”的要求，不过冬妮海依有爸爸也不能消除她是林光政女儿的嫌疑——万一被爸爸打得那么狠，是因为不是亲生的呢？ 因为林琴、林怜、爱丽丝都相当古怪，陆瑟现在每遇上一个古怪的女孩，第一反应就是有可能是林光政的女儿。 “女侠，虽然你可能觉得是举手之劳，但我必须感谢你救了我的朋友。”陆瑟向冬妮海依微鞠一躬，“正好我朋友在9月份有个生日聚会，你能赏光参加吗？对了，如果你的生日也在九月的话……” “别叫我女侠，叫我冬妮海依就行。”冬妮海依摆了摆手，“另外我的生日不在九月，我是五月份生的。” 其实包兴根本不在9月份过生日，陆瑟只是拿话套话获得了冬妮海依的生日情报，陆瑟跟林琴都是在7月份生的，冬妮海依的出生日期在林琴之前，那么她是林光政私生女的几率又下降了不少。 哼哼，以前从没想过会招揽一个女孩当打手，不过冬妮海依各项属性都很合适的样子，战斗力强、城府不深、比较缺钱……不过就算是单细胞生物，一旦恋爱就容易发生质变，泰龙就是因为迷上慕容姣，所以才不能被我全盘掌握的。 “你不在9月份过生日也不要紧，”陆瑟一脸诚恳，“来参加我们的生日宴会吧，带男朋友来也行，你这么漂亮不可能没有男朋友吧？” 冬妮海依不由得脸色微微发红，拿起来的第三个包子停在了嘴边。 因为个子太高，一直被家人认为找不到男朋友，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好几次自暴自弃地跟家人拍桌子，大喊着以后要去变性所以不需要找男朋友，现在陆瑟当面夸她漂亮，心里毫无反应是不可能的。 稍微观察了一下陆瑟：剪裁得体的笔挺黑西服，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跟自己在山里和练武场里见过的同龄人都不一样，虽然肯定不是武林人士，但浑身洋溢着某种绝顶高手才有的自信。 这时包兴和安芷也走过来致谢，包兴挑着大拇指道：“冬妮姐神勇无双，小弟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不知道你肯不肯……” 冬妮海依握着手里的包子打断包兴道：“冬妮海依是我们民族中一个神的名字，从中间断开这样读，我会打你喔！” 包兴吓得立即躲到陆瑟后面去了。 安芷怯生生地走过来，平举手机，屏幕上写着刚才打好的字：“多谢姐姐帮忙，我叫安芷，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冬妮海依皱了皱眉，心想这女生刚才被流氓吓得不敢说话，怎么在我面前也不敢说话呀？城里人真奇怪，我二大爷要送给我一本《农民进城防骗手册》我没要，现在想想是不是大意了啊？ “你们是青姿学园的学生吗？那以后肯定会再见面的。”冬妮海依说，“今天就不麻烦你们了，我一会得去趟诊所，医生说我得了过敏性b炎……” 冬妮海依是少数民族，说起汉语来带有不易察觉的口音，而且有时候会念错声调。 包兴立即从陆瑟身后跳了出来，贱笑道：“那个……到底是对什么过敏呢？” 陆瑟给了基友脑袋一拳让他住嘴了，“肯定是对雾霾过敏才会犯鼻炎的，我刚从南极回来的时候也犯了一阵，正确用药很快就能好了。” “那啥，你们仨围着我我吃饭都没味道了。”冬妮海依苦着脸道，“我说了以后会再见面就肯定会再见面的，你们先去做自己的事，让我把早饭吃完好不好？” 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冬妮海依吃的还是“早饭”，想必是非常饿了，陆瑟想了想便没有继续打扰，只说了句“下次我们请你吃饭”，就带着包兴和安芷离开了。 “好啊，你们什么时候请我吃饭我都有空。”冬妮海依痛快答应道，“我最喜欢吃饭了，长这么大就没怎么吃饱过！” 陆瑟走出一段距离后，回头见冬妮海依又点了一屉包子，不由得对她的饭量五体投地，包兴在旁边问：“看运动服是咱们学校的，陆瑟你以前见过吗？” “刚转来的吧？最近有不少转校生。”陆瑟拿着手机快速搜索一番，很快就有了答案。 “冬妮海依，夺得过在杭州举办的青少年组铁人三项比赛亚军，学过八极拳但暂未有国家级认证……她名字很特殊，资料随便一搜就能搜到了。” “所以说是青姿学园的体育特招生吗？”包兴道，“不知道会分到哪个班级啊？要是分到咱们班就好了。” “咱们班还有几个空位，分到咱们班的几率很大。”陆瑟说，“她要是分过来的话，你朝思暮想的四天王就能凑齐了。” “那咱们怎么收买她啊？”包兴话刚出口才想起安芷也在旁边，由于安芷一直不说话，存在感很低，他几乎忽略还有这么个人了。 “什么叫收买啊？”陆瑟笑道，“以诚相待，没有处不好的同学，安芷你说对吧？” 安芷点了点头，心里矛盾了好久，才拿出手机来把上面的文字给陆瑟看：“我答应妈妈要帮忙买鸡蛋回去，现在快来不及了，不好意思我先告辞了。” “没事，路上小心。”陆瑟向安芷挥了挥手，“我跟包兴再逛一会，以后请冬妮海依吃饭的时候我会叫上你的。” 安芷抱着怀中的《花城》走上了岔路，一颗小心脏砰砰直跳，一方面是遇上了险情，更重要的还是能跟陆瑟见面。 “学长真温柔啊……总是能用语言或者眼神安慰我，明明我总是会被其他人忽视的……” 虽然买回了期待的杂志，心中却乱的不行，一点都不想看了，反而盼着周末这两天赶快过去，那样就能在学校里跟学长抬头不见低头见。 安芷离开以后，陆瑟拨通了小佳的手机，然后把手机塞到包兴的手里，说：“你说你想见她，让她赶快回家。” “诶？陆瑟你想通了？终于答应我当你的妹夫了？”包兴喜出望外，哈喇子都出来了。 “再等一万年吧，只是想找个理由催小佳回家而已。”陆瑟表情冷漠，“她在林琴那里，怎么想都不能百分之百放心。” 结果电话刚一打通，包兴还没说话，小佳就带着哭音喊了起来： “哥哥！救命啊！我吃了林怜姐做的水煮西兰花差点死掉！林琴姐为了我的生命安全已经派人把我送回来了！我出门没带钥匙，你在哪儿啊！” “笨蛋你又没带钥匙吗？”陆瑟从包兴那里拿回电话，哭笑不得又松了一口气，“我马上回去，你在门口等我，想吃什么东西洗胃的话就直接订餐，钱不够我转给你。” 陆瑟说着就转了100元给妹妹，虽然一次转更多可以省些麻烦，但为了防止妹妹用作买游戏等用途，还是一次转少点比较放心。 “小佳妹妹那么可怜，叫出来跟咱俩一块吃啊！我不会骚扰她的！”包兴对于一句话都没有跟小佳说上，很是心有不甘。 用一些空头支票安抚了包兴之后，陆瑟自己一个人回到家，看到妹妹坐在家门口的门垫上，大口吃着肯德基鸡腿堡。 “啊啊本来已经吃腻了的东西，现在吃起来简直是人间美味！更多！还要更多！” 小佳吃东西的时候一副痴女表情，简直让陆瑟怀疑林怜到底是怎么把水煮西兰花做成黑暗料理的。 “让开点，你这样我怎么开门？”陆瑟取出钥匙，嫌弃地朝妹妹挥了挥手。 “吃完再进屋也来得及！对了哥哥你又订餐了下午茶？肯德基送餐之后又有别人送来东西了。” 小佳指了指身侧一个没有任何文字标识的白色小包装盒，“是点心吗？怎么不多订点？一定是哥哥抠门不想给我吃！” “我怎么会多此一举订别的东西？”陆瑟疑惑地拿起小包装盒，小心翼翼将其拆开，于是一股淡淡的麦香直冲鼻际。 装在盒子里的东西，是一枚精致的小纸杯蛋糕！ 陆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以至于小佳觉得哥哥是不是中毒了。 “诶？哥哥你怎么了？是遭到你差评的淘宝卖家寄来了大便？” “竟然这么快？”陆瑟额头见汗，眼珠飞快转动显然是受了不小打击，“采用了奥丁的惯用手法，可奥丁现在没理由针对我，所以只可能是芙蕾雅……这么快就找到了我的真实住址？” 【072】 浪漫邂逅 在混沌俱乐部的会议上，新晋的10号陆瑟跟3号的芙蕾雅打赌，如果陆瑟先识破了芙蕾雅的伪装，芙蕾雅就要跟陆瑟约会，反过来的话，陆瑟就必须退出混沌俱乐部。 “哥哥你果然在追那个女黑客吗？”陆小佳把一块蘸着番茄酱的鸡米花咽下去以后说道，“怎么她找上门来了？哥哥输掉的话不是要被俱乐部开除吗？” 陆瑟使用vr设备开会的时候虽然都是深夜，但小佳向来对哥哥的夜生活很好奇，察觉到风吹草动就会跪在门外用一只玻璃杯进行窃听，一些只言片语被小佳听到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事跟你无关。”陆瑟镇定下来，旋转钥匙打开了门锁，小佳提着肯德基包装跟进来了。 “怎么跟我无关呀？哥哥的女朋友是我未来的嫂子，黑客这种脾气古怪的人，有哥哥一个就足够了！我不想再来一个古怪的家伙！” “古怪不古怪，是由我来决定的。”陆瑟连午饭也没吃，提着小纸杯蛋糕进了书房锁上了门，“我要做一些化学成分分析，你别来捣乱，自己玩游戏去吧。” “哈？今天竟然鼓励我玩游戏？”小佳捏住番茄酱包的手力道失控，让血红色的酱料喷了一桌子，“哥哥你受什么打击了？黑客能力输给别人，是那么严重的事情吗？” 陆瑟没有再跟小佳说话，一头扎进书房半天不出来，小佳用玻璃杯窃听到哥哥在里面自言自语： “原来芙蕾雅是这样找到我的轨迹的，所以她还没有彻底赢我，接下来看谁的最后手段厉害了！” “什么啊，明明身边有这么多可爱的女生，却只认为女黑客是自己的同类吗？天知道那家伙到底长成啥样，是男是女都不一定哩！” 反正哥哥也不出来，小佳跑到自己房间里玩了一下午游戏，顺便跟林琴通了会话，确认姐姐大人没有被修女流黑暗料理毒死。 陆瑟一直到晚上九点才从书房里出来，一副精力透支眼袋发黑的模样，平时很注意的领带也皱巴巴的了。 “哥哥你没死啊？”小佳指了指客厅饭桌上摆着的餐盒，“晚饭我已经吃完了，你现在吃的话我可以用微波炉替你热一下，本来是不想帮你的，但谁让我这么可爱呢！” 见陆瑟形容枯槁不想说话的样子，小佳撇了撇嘴，翘着脚用微波炉热饭去了。 “哼，微波炉安装位置这么高，根本就没想过也要给我用嘛！” 小佳个子矮，跟她在南极出生和成长有关，家里其他人都是中等偏上的身高，陆瑟曾不止一次蛊惑妹妹要因为这一点而痛恨南极和林氏集团，但小佳不开窍，总是回答“这个世界只要可爱就行了，根本不需要长得太高”。 貌似小佳的话有道理，今天见到的冬妮海依可以说脸长得相当不错，然而因为个子太高，给别人一种不太敢接近高处不胜寒的压迫感。 陆瑟难得吃上了妹妹加热的饭菜，但是与之相比，在书房里埋头研究的成果更让他兴奋。 “u盘木马从b-13那里获得了宝贵的代码，我甚至不需要完全理解那些代码，就可以利用它生成新型木马来控制智能设备……最让我意外的是，原本手机收到的邮件是2封，结果后来又变成了3封……” “小佳，你这么愚蠢居然还有用啊！”陆瑟拿着叉子赞赏道，“在我走以后，你把你那只u盘插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我当然有用啦！”小佳双手叉腰得意洋洋的样子，她回家以后就脱了校服换上了短衫热裤，日光灯打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反射着青春的活力。 “本来是不打算在姐姐大人的家里乱插东西的，可是后来吃了林怜姐的水煮西兰花，肚子疼的简直要死掉了，于是就在去洗手间呕吐的时候，顺手把u盘插在了马桶后面的一个usb插槽里！” “干得好。”陆瑟微笑道，“虽然从这个usb口我没法黑进整个别墅系统，但破解它也是一种有益的尝试，可以提高下次我攻击别墅系统的效率。” “诶？所以说这件事对哥哥有好处但是对姐姐大人也没有直接的坏处吗？”小佳按着胸口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如果姐姐大人因为我的原因遭到不幸，我会谴责自己的——另外赶快给我付游戏机的钱！哥哥你说话不算数我马上就告诉姐姐大人你做了什么！” “我不会食言的，现在就给你支付。”陆瑟掏出手机来付了小佳的账单，小佳狐疑地跑过来盯着屏幕看了半天，又检查了自己的电脑，这才相信哥哥不是用自编的程序界面骗自己。 “哈哈哈哈万岁！过两天就有ps4和vr套装玩了！”小佳笑得像早上9点钟的鲜花一样，整个人跳起来拖鞋都飞了一只。 陆瑟吃了3根意大利面以后，小佳才好不容易平静一些，她笑眯眯地双手背在身后，上半身前倾，歪着脑袋向哥哥卖萌道：“哥哥，下次还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啊？我还有其他的游戏机想买……” 陆瑟用叉子叉中意大利面中间的肉丸，抬起眼睛以鄙视的目光看着妹妹。 “只要我给你买东西就什么都愿意做？你不觉得自己很没节操吗？” “谁说我什么都愿意做？”小佳做出双手抱住肩膀，保护自己免受侵犯的防御姿势，“我只做那些不会过度伤害姐姐大人利益的事情！你才是没节操的哥哥，也不知道是谁给钱就能睡的！” 小佳这句话很厉害，陆瑟没法反驳差点噎到，他精力不济只好挥了挥手表示暂时不跟你一般见识。 妹妹带着胜利者的姿态返回卧室之后，陆瑟慢慢吃完了意大利面，用别人听不见的低沉嗓音自言自语道： “其实你插在卫生间usb口上的u盘，让我黑进了林家别墅的所有卫洗丽设备啊！虽然只是一种免手纸的马桶水洗设备，但是从理论上来说，我可以随时让某个马桶的卫洗丽设备功率超载，喷射水流的激烈程度变成原来的10倍！就算是远程把林琴爆菊也不是没可能的……” 当然事实没有陆瑟说的那么简单，林家别墅有好几十个卫生间，马桶的数量也只多不少，不清楚谁坐在马桶上就贸然进行超载的话，不但会无意义地暴露木马程序，还有可能伤及无辜。 “竟然用这种手段夺取修女的贞洁？我奉上帝之命要把你公开处刑！” 陆瑟忍不住要幻想万一误伤了林怜，大天使米迦勒手持宝剑从天而降的恐怖场景。 “姑且把这个记下来，当做未来的筹码吧，绝对不可以乱用，要知道小佳也会经常使用林家的洗手间，手一抖把妹妹给爆菊的话……” ※※※ 整个周末陆瑟都在愉快的科研活动中度过，除了爱丽丝来电话跟他讨论剧情以外，没有其他值得记述的事情发生，很快就到了星期一。 陆瑟因为思考某个变量问题而脚步放慢，小佳嫌哥哥磨蹭就先一步进了校门，沉迷于技术的陆瑟走着走着，发现校门前已经没了其他学生，时间恐怕不早了。 手里的瓶装绿茶已经喝完，陆瑟转头看见学校围墙的转角处有一个垃圾桶，便左手拎着书包，右手提着绿茶瓶向那里走去。 校门口装有摄像头，陆瑟作为高二（1）班的班长，不想留下随地乱丢垃圾的录像。 然而陆瑟不知道的是，在围墙转角的另外一个方向，某个女生正嘴里叼着面包片，心急火燎地往校门这边跑。 “迟到了迟到了要迟到了！” 冬妮海依仍然穿着那件红色带白杠的运动服，脖子上挂着皮制项圈，斜背书包，脚下迈着专业运动员的大步。 今日的风儿有些喧嚣，冬妮海依跑步的声音虽然很大，但是马路上汽车来来往往也很吵闹，陆瑟只顾着去丢绿茶空瓶，没有注意到。 于是少女漫画中的经典桥段即将上演，可爱女生口叼面包，“嘭”地一声和男同学撞在一起，摔成暧昧无比的姿势，从此就可以开启属于他们的浪漫邂逅。 然而陆瑟刚刚把绿茶空瓶丢掉，就感觉一股恶风扑面，再想躲避已然不及。 “嘭！！！！！” 音效完全超出少女漫画，直逼真实系格斗漫画甚至超级机器人系漫画，哪怕冬妮海依在急转弯之后有所减速，陆瑟还是被撞得双脚离地，眼前一黑以为遭遇了车祸。 “咣！”陆瑟横向飞出3米有余，后背撞在电线杆上，只来得及说出一句“卧槽”就两眼翻白失去了意识。 “诶诶诶诶诶？”冬妮海依大惊失色，“别死啊！我怎么第一天上学就杀了人了啊！啊我的面包！” 冬妮海依没吃完的面包掉在了地上，她哀悼面包的表情比哀悼陆瑟似乎还要诚恳一点。 青姿学园门口按惯例站着飞虎队打扮的一些保安，他们见一个女生把男生撞倒，虽然女生个子挺高，但并没想过会让男生昏迷那种程度，所以没上来帮忙。 “怎么没人管？城市里人心真冷漠！”冬妮海依一边说一边把陆瑟脑袋冲后扛在了肩上，对于这个经常健身的专业运动员+武术高手来说，扛着陆瑟这种中等体型完全不费力的样子。 “喂，你们……我们学校的医务室在哪？”冬妮海依走到校门口向保安问道，这时陆瑟微微转醒，恍恍惚惚中，感到有人把手覆在了自己的屁股上。 【073】 巾帼英雄 迷迷糊糊被扛着进了校门，看路线目的地是医务室，陆瑟赶忙阻止道：“放我下来，我没事，被别人看见我被女人扛着，太丢脸了！” “诶？你醒了？不去看一看万一留下后遗症怎么办？”冬妮海依这个肇事者还颇为负责。 “我没那么脆弱，被实验爆炸的冲击波打中大概也是这样……”陆瑟揉着不甚清晰的脑袋，“我是高二（1）班的班长，还要去班级里上课呢。” “诶你也是高二（1）班的？还是班长？”冬妮海依大为兴奋，扛着陆瑟就上了主教学楼的楼梯，几个见到的师生因为情景太过诡异而未能做出任何评价，还以为是希腊神话中的亚马逊女王在抢亲。 正在此时预备铃响了，在高二（1）班门口，扛着陆瑟的冬妮海依跟手拿教案的班主任南宫老师碰到了一起。 南宫老师事先见过冬妮海依的照片，知道对方的大致情况，不过见到真人后仍然惊讶于对方的身高。 “是……冬妮海依同学吧？你肩膀上的这只屁股……不，这位同学是谁啊？” 冬妮海依习惯性地用右手摸自己的后颈，照实说道：“他说他是我们班的班长，但是我可能把他撞成脑震荡了。” 南宫老师好奇地绕到冬妮海依背面去，果然见到了陆瑟一脸颓相的脸。 “我没脑震荡！快放我下来！要不然要被同学看见了！” 隔着运动服陆瑟也能感到冬妮海依健美的身材，奇异的力量差让陆瑟有一种恶霸强抢民女（自己是民女）的错觉。 “好吧，不过你要真是脑震荡了我也会负责的。”冬妮海依弯腰把陆瑟放了下来，也把之前替他拿着的书包还给了他。 扛了陆瑟一路，上次见面时冬妮海依被风吹起的刘海落了下来，挡在前额增加了些许女性气息，鲜明的眉眼和高挺的鼻子仍然散发着英气，嘴巴相比男性要小一些，戴着皮制项圈的脖子也要比同体型的男性细不少，总体给人的感觉像是身经百战的女特工队员，不知是不是家乡阳光稀薄的原因，居然没怎么晒黑。 根据陆瑟总结的《如何给妹子洗脑》一书，佩戴过于紧绷的颈部手势，尤其是这种皮制项圈的妹子，很可能有隐藏的m属性，当然目前还从冬妮海依身上完全看不出来，倒是好多人被她虐得够呛。 双脚解除了久违的地面，陆瑟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面的冬妮海依突然发现陆瑟很面熟。 “啊……我想起来了！你说过要请我吃饭！上次忘了问你叫什么！” “我叫陆瑟，上次没来得及自我介绍。”陆瑟尽量掩饰自己的狼狈，整理好领带后跟冬妮海依握了握手，“宜早不宜迟，今天中午我就请你吃饭，你先跟班主任进去吧，这是你转学的第一天，好好表现。” 冬妮海依大大方方地跟陆瑟握了手，尽量不太用力以免把陆瑟捏疼，心里暗想：二大爷跟我说城里人喜欢碰瓷，今天我把人撞了但也没赖上我，果然是二大爷太神经了吧？ 于是冬妮海依跟班主任从前门走了进去，立即就吸引了全班同学的注意力，陆瑟趁机从后面走近了教室。 “陆瑟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包兴吐了句槽，然后目光也像其他同学一样落到了冬妮海依身上，“果然是咱们班的啊！这下四天王能凑齐了！” 冬妮海依刚走进来，就在女生中间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她有颜有身高，如果不是胸部比较明显，绝对要被当成炙手可热的帅哥。 “从体校转来的还是怎么回事？好高啊！咱们学校都没有男人比她帅！” “身材也很不错，穿着运动服我也能看出来！肯定在健身房里练过很久才会有的好身材！啊啊啊为什么不是男的！” “比泰龙还高吧？这种身高要怎么找男朋友啊？找一个女朋友倒是蛮容易的……” 女生们对冬妮海依的兴致都很高，有几个甚至已经自动进入迷妹状态，慕容姣对此很不屑，托着下巴一言不发。 今天林琴没来上学，她的座位上坐着爱丽丝，爱丽丝紫色的眼睛因为熬夜而变得血红，为了见陆瑟才勉强来上学，她见了冬妮海依同样有些惊奇，但是没有力气做评价。 不管任何人转学过来，修女林怜都是一张“神爱世人”的笑脸，陆瑟觉得就算是希特勒转学过来林怜也会微笑以待，给元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相对于女生，男生们的态度则是先惊叹再惋惜。 “这张脸不错，就算比较中性也算是我的菜，可惜太高了……” “仔细看看的并没有泰龙高，但因为是女生所以显个儿，除了泰龙以外，其他男生泡她都得穿增高鞋吧？” “胡说我才不会泡她呢！我的心是属于阿姣一个人的！”泰龙赶忙表忠心，不过慕容姣没搭理他。 教室里稍微静了静之后，南宫老师把教案放到讲台桌上，大声说：“同学们早上好，今天再向大家介绍一名新同学，她出自中国56个民族中人口最少的民族……” 看着自己记在手心里的小抄“珞巴族”，南宫老师张口念道，“磕……” “老师那个字读洛的音！”陆瑟立即举手纠正，晚一步南宫老师就念成“磕巴族”了，陆瑟这么一提醒，不管是南宫老师还是冬妮海依都挺庆幸的。 “啊，总之冬妮海依你去黑板上写一下自己的名字，用你们民族的文字和汉字都写一遍吧。”南宫老师生怕自己再念错什么字，打算把介绍时间都交给冬妮海依。 “那啥，虽然我们有自己的语言但是没有自己的文字。”冬妮海依尴尬道，“我爷爷那辈用藏文记事，我爸爸那辈汉文和藏文混用，我比较懒只会写汉字……” 冬妮海依拿了支粉笔，在黑板高处写下“冬妮海依”四个汉字，远远看去跟春联的横批似的。 “啊那你有什么爱好？”南宫老师从讲台桌让开，示意冬妮海依走过去，“多向同学们介绍一下自己怎么样？” “诶？都要这样吗？”冬妮海依摸了摸后颈上的头发茬，咕哝道：“上次在铁人三项比赛上拿了亚军，大家也让我说爱好什么的，我想想啊……” 清了清嗓子后，冬妮海依一步跨到了讲台最中心的位置，双手放在讲台桌上说：“我的爱好是健身、吃饭、喝酒……” 南宫老师赶忙在一帮摇手道：“不行不行校规不让喝酒的！” 冬妮海依颇为失望地“诶”了一下，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总之我很喜欢交朋友，大家如果要去打猎一定要叫上我……” 南宫老师继续摇手道：“城市里没地方打猎的！” 冬妮海依明显更失望了，“原来所有城市都是不能打猎的吗？”不过她天性豁达，很快就恢复了充满活力的阳光表情，握紧拳头道：“不管是打猎还是打架，反正能用得上我就尽管说，以前我的汉族朋友说我可能是巾帼英雄武松转世……” “等等，”南宫老师第三次摇手，“武松是男的，花木兰才是巾帼英雄。” 一片寂静，冬妮海依呆了整整30秒，才面现青筋道：“下次见到那个朋友，我会把他掐死的，总之大家相处愉快吧！” 教室最后一排还剩下两个空座，冬妮海依被安排到了包兴右边，也就是陆瑟的右后方，她从教室前面走到后面用不了几步，虽然泰龙也是一样，但总还是女孩惹人注目。 “女版武松吗？我在娘化水浒的游戏里倒是见过，感觉比潘金莲可撸！尤其是女武松的鸳鸯腿最喜欢了！”某个没节操的男生跟旁边窃窃私语。 “比起武松来，我觉得更像《街头霸王》里空手道隆的娘化版，听说除了能跑铁人三项，还会太极拳？” “是八极拳啊蠢货！以后谁娶了她肯定要被天天家暴！敢出轨的话就打折你第三条腿！” 学习委员项尚从来不知道控制自己的音量：“哼，我最讨厌体育特长生了，肯定会拉低班级的文化课平均分！一般肌肉多的智商都低！” “你找死是吧！”教室右后方的泰龙跟项尚隔空叫号，“你这种弱鸡有什么资本歧视别人，咱们班的boss难道不比你聪明？人家天天显摆了吗？” 泰龙嘴里的boss指的是陆瑟，按道理来说一个班级的boss应该是班主任才对，南宫老师不由得有些尴尬。 “好了好了大家上课，把课本翻到第15页……” 南宫老师照着课本念起了英文，冬妮海依坐在相形见小的课桌后面，从类似旅行包的书包里翻出了英文课本放在桌上。 爱丽丝坐在林琴的位置上，也就是冬妮海依的前排，她觉得冬妮海依很像是漫画人物，不由得回头多看了几眼。 原本冬妮海依看见爱丽丝一头天然金发就在奇怪，爱丽丝转头过来露出了紫色发红的眼睛，更是让冬妮海依感到惊奇。 “看起来好小！你也是少数民族吗？红色的眼睛金色的头发而且面相这么嫩，到底是……” 包兴在旁边举了下手吸引冬妮海依的注意力，开玩笑道：“爱丽丝是英格兰族，咱们班还有美利坚族和德意志族哩！” 【074】 城真乱 “中国才没有英格兰族，只有俄罗斯族好吗！”爱丽丝反驳道，说完就趴到桌子上补觉去了，虽然很想跟陆瑟讨论漫画剧情，但她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本身就缺觉。 “爱丽丝是中英混血的英国人，”陆瑟一边在椅背上坐直身体装作认真听课的样子，一边向冬妮海依解释说，“包兴才是非洲几内亚族，你看他这么黑……” “你才是南极族呢！”包兴大声抗议，结果被老师叫起来念课文，随后又有好几个同学被叫起来提问，对那些没被提问的同学来说，英语课就这样很快过去了。 一下课就有几个女生围到了冬妮海依身边，带着一脸花痴七嘴八舌问道： “冬妮海依你生日是哪一天？5月24日吗？咱们班的生日都比较小，说不定你是最大的诶！” “冬妮姐让我摸摸你胳膊上的肌肉！好羡慕！不像体委似的跟猩猩那么粗，又健康线条又帅气的样子……” 泰龙去上厕所之前狠狠瞪了这些女生一眼，心想我招你们惹你们了？自从林琴叫了我几次猩猩，平时都拿猩猩来比喻我，捧冬妮海依也不用踩我呀！ 女生们的热情让冬妮海依很意外也很高兴，她毫无保留地跟大家分享，几乎到了知无不言的地步。 “宗教？传统上是崇拜自然、信奉精灵吧，其实我们内部部落挺多，不同部落之间说不同的方言，宗教也不尽相同，我自己没有什么特别相信的……” “有什么禁忌吗？两个女人在一起会受到诅咒吗？”一个女生提出了很尖锐的问题。 女生就是对帅气的同性没有抵抗力，换成男生对男生就会显得gaygay的。 “应该不会吧，至少我没听说过。”冬妮海依胳膊拄着书桌，手掌快把脸挤变形了，但仍然很帅。“通常的禁忌就是偷盗和说谎，还有因为猎狗给我们的祖先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传统上视狗如子，不能对狗不好。” “没问题！”提问的女生信心十足道，“我们小区里还有人视狗如父呢！偷盗和说谎我也最讨厌了！” “冬妮姐有你穿着民族服装的照片吗？给我们看看！”另一个女生叫道。 “啊还是算了吧，要知道我在家乡里属于比较叛逆的那一种，给我取女神的名字也没用。” “等等！”旁边的包兴跳起来质问，“你说过冬妮海依是你们民族中女神的名字，如果断开来叫你冬妮姐的话就要挨揍！你怎么不揍这些女生呢？” 冬妮海依一愣，随后笑了起来，目光扫过包围自己的女生，“她们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打她们啊！” “冬妮姐好帅好贴心！”女生们被冬妮海依那种痞痞的帅气笑容俘虏了，众星捧月一般不放冬妮海依走。 “你好我叫林怜，欢迎来到高二（1）班，以后好好相处吧！” 神圣修女也凑过来向新转来的同学表示善意，冬妮海依坐着林怜站着，冬妮海依的视线正好和林怜的胸部高度持平，那难以置信的份量和柔软度，让体型大了好几号的冬妮海依也甘拜下风，冬妮海依原本觉得这些女生围着自己想要搞姬不太正常，结果自己心里也出现了想要摸一下林怜胸部的冲动，不禁觉得自己也不正常了。 太多人凑到冬妮海依旁边，爱丽丝没法在前排睡觉只好坐到陆瑟的书桌上去，裙装制服下一双穿着长筒袜的细腿来回摆动着。 青姿学园的女生校服包含黑色长袜，根据每人的身材比例不同，有些人会露出绝对领域有些人不会，爱丽丝属于会露出一线绝对领域而且并不在意被陆瑟看见的那种。 夏季的长袜和冬天的厚度不同，透明度自然也不一样，标准的校服长袜从黑度上来说，比林琴常穿的那种略低，在阳光下会透出更多肉色来，不过在阴暗处感觉都差不多。 顺带一提，陆瑟洗衣服的时候本着科研目的研究过妹妹的校服，只是为了最大程度了解女生的情报，并没有用来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冬妮海依的五官很立体，顾问是不是也觉得，她很适合给爱丽丝的搞基漫画做模特的样子……”爱丽丝因为太困所以不小心把自己的奇幻漫画说成了搞基漫画，发现自己口误后赶忙双手捂住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爱丽丝你这么困就不要来学校了啊！你又不是正式学生，高中这点知识根本没必要再学一遍吧？” “怎、怎么没必要？”爱丽丝扭开目光道，“不体验生活的话，爱丽丝怎么知道自己的读者都在想什么？而且也能见到顾问……” 下一节是历史课，喜欢模仿古代大儒的历史老师讲到了第二单元“西方人文精神的起源及其发展”，他干瘦又带有沧桑感的身体在讲台上晃来晃去，挥斥方遒地批评1517年罗马教皇以修缮教堂为名出售赎罪券一事。 “教皇骗钱骗得盆满钵满，居然还不知足，跟大家说不管多大的罪，只要花钱买了赎罪券立马一笔购销，简直比《西游记》里面唐太宗做水陆道场续命都要直白……” 话到一半突然想起来高二（1）班有一个见习修女，当面说基督教的坏话是不是不太好，往林怜的方向看了下，却发现林怜一副认真听课的样子，貌似还挺赞同老师的意见。 上周末是开学以来第一个周末，同学们都玩得挺疯，第一节课因为转学生冬妮海依而提起了些精神，到了第二堂课就开始昏昏欲睡，除了学习委员项尚仍然双目如炬以外，后排的同学好几个都拿历史书封面上的爱因斯坦和孔子作掩护进入了梦乡。 陆瑟偷眼看了看右后方的冬妮海依，冬妮海依用文具盒让历史课本自己立在书桌上，偷偷用手机查询着什么东西。 “原来武松不但是男的，还被嫂子潘金莲引诱过，我说怎么有点耳熟……” 陆瑟瞥到冬妮海依的手机型号较旧，验证了之前认为对方家境不是太好的猜测，虽然冬妮海依自己可能不在乎这个，但青姿学园原本是贵族院校，附近花钱的地方很多，就凭冬妮海依的饭量就需要更多餐费。 “冬妮海依，你平时需要很长时间训练吗？有没有想过要利用业余时间打工？”陆瑟同样用历史课本打掩护，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向右后方问去。 “诶？你不是班级的boss吗？怎么上课带头说话？”冬妮海依稍微出现了疑惑的表情，不过半秒后就被“管它呢”的随意表情所取代。 “学校目前还没有铁人三项的相关指导老师，所以我自己训练就成。怎么你有什么打工的好地方要推荐给我吗？” “嗯……”陆瑟故作姿态地思考了一会才道，“学校的咖啡厅允许学生打工，但不太适合你——那天你收拾坏蛋挺厉害的，你愿不愿意给我当专属保镖呢？” “给你当保镖？”冬妮海依一愣，“怎么你得罪了很多人经常会挨揍吗？师傅说过，不让我给坏人当保镖。” “不不不，陆瑟是大大的好人啊！”包兴在旁边力挺基友，“他曾经捐了很多钱给动物保护协会，还精通中医、西医、德国骨科，有难必助，简直就是耶稣再世那样的好人！” 爱丽丝听见他们讨论，也微微回过头来道：“爱丽丝不小心落水的时候，是顾问跳下河把爱丽丝救上来的，所以顾问才不是坏人！” 虽然不明白爱丽丝为什么称陆瑟为“顾问”，但是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说陆瑟好人，冬妮海依很快就信了。 “那，你是好人为什么需要保镖呢？” 陆瑟双手交叉与目光持平，深沉道：“在这个世界上，要做一个好人而生存下去，比做一个坏人生存下去成本要高得多，我的理想是创造一个更适合好人生存的世界，所以难免要和各种坏人起摩擦，虽然我更倾向于用智力解决问题，但是万一有紧急情况需要动用武力，就是需要你的时候了。” “诶陆瑟你的理想不是要消灭林氏集团和企鹅吗？”包兴小声问前排的陆瑟，被踩了一下脚方才住嘴。 “只打坏人的话倒不算违背师傅的训诫……”冬妮海依有些犹豫，“不过我天天跟在你后面会不会被人说闲话？” “我是高二（1）班的班长，你跟在我后面肯定是给班级办事儿，他们谁敢说闲话？”陆瑟说着向泰龙的方向比了比，“那个高个男生叫泰龙，是班级体委，他也经常跟在我后面。” “诶？原来他不叫猩猩啊？”冬妮海依吐了吐舌头，“好几个女生叫他猩猩，我还以为他跟我一样是少数民族，猩猩是他民族里面的某个神……” 陆瑟一脸黑线：“就算是少数民族，也不能长得像什么就叫什么吧？总之你给我当保镖的话我不会亏待你的，先试做一周怎么样？吃喝管够，薪资另谈。” “哈那你可亏定了！”冬妮海依乐了起来，两只有力的拳头正面捶在一起，“我可能吃呢，我爸都没我能吃！你不用给我工钱，光是管我吃饭你就管不起！” “这你不用担心！”包兴笑呵呵地对冬妮海依说，“boss他炒股是一把好手，就算炒股亏了，跟女朋友睡一觉就又有钱了哈哈……” 陆瑟用比刚才更大的力度狠狠踩了包兴一脚，包兴脸都疼紫了，当然他脸色太黑，别人看不出来。 冬妮海依还没完全理解包兴的话，爱丽丝又回头道：“你给爱丽丝做模特的话，爱丽丝也会给你助手费的，并不需要每一张都是果体的。” 少数民族少女的脸上立即出现了“城里真乱我想回大山”的表情—— 这个眼镜男想要雇我，满嘴崇高理想却主要靠陪女朋友睡觉赚钱，然后前排的中英混血儿童琢磨着要让我当果体模特，我刚来学校上了两堂课，就有隔壁班的女生来偷看我还跟人说非我不嫁——我是不是不应该转学到这个城市里来啊！ 【075】 班级外敌 上午的大课间时间，按常例应该是眼保健操+跑步，不过今天恰逢教委领导来检查，所以眼保健操之后就变成了第十套广播体操。 领操员在主席台上伸展身体，其他学生在下面照葫芦画瓢，陆瑟作为班长检查完高二（1）班的队列之后，站到了男生的队尾，右边就是女生的最高身高冬妮海依。 随着“一、二”“一、二”的节拍声，陆瑟看到包括爱丽丝在内的同学都像模像样地做起了广播体操，爱丽丝由于要体验生活所以做得尤其认真，小小的个子站在第一排，金发紫瞳非常显眼。 教委领导是个面相挺和善的中年男人，不过一张脸久经风霜像是从蜡像馆跑出来的，他站在副校长何希范身边，对着做操的800多名学生不住点头。 “不愧是被选为私立学院样板的青姿学园，我以前在其他学校可没见过这么多外国学生。” 教委领导指的不光是爱丽丝，青姿学园跟数十所外国院校有合作关系，每年都有部分人前去留学，相应的也有少数外国交换生。 爱丽丝转学过来的时候，班主任南宫梦曾经很高兴地说“我的班级也有混血儿了”，可见在青姿学园里中外混血学生也不是个例。据陆瑟的调查，青姿学园的初中部+高中部总共1600多人里面，平均每个班都有一个混血儿或者一个外国交换生，洋气十足。 今天给领导表演广播体操的只限高中部，何希范担心初中部那些人太年轻把场面给搞砸了，倒也不算杞人忧天。 冬妮海依在以前学校里做的不是第十套广播体操，不过他的运动神经很好，很快就跟着领操员上了节奏，穿着红底白杠运动服的她有点纳闷道： “大家怎么不换运动服？女生穿的还是裙子，不怕走光吗？” 陆瑟一边做扩胸运动一边道：“平时这个点随便跑跑步就结束了，今天领导来突击检查，很多人根本就没带运动服——倒是你天天上课也穿运动服，你的校服呢？” “我个子太高，女生校服暂时没有我这个尺码的。”冬妮海依说，“校长特批我可以穿运动服上课，而且我总觉得自己穿校服裙子会走光……” 陆瑟想了想倒也是，青姿学园除了高中部以外还有初中部，初中部的小男生个子高的有，可难免也有几个提莫和郭比特人，他们往冬妮海依身边一站，什么也不做就能抬头看见裙子里的内容，实在是有伤风化。 同样是扩胸运动，陆瑟做的普普通通，冬妮海依双臂撑开却隐隐有风雷之声，让陆瑟担心打到自己会直接半身不遂。 “那啥，冬妮海依你轻点，把我打瘫痪了就没人请你吃饭了。” “诶？你当真要雇我啊？你在学校里也得罪人了吗？谁要打你？” 陆瑟很想回答我得罪的是副校长，他天天恨不得掐死我，但总不能让冬妮海依做好揍副校长的准备，只好随口胡诌道： “高二（1）班在我的带领下团结友爱，积极向上，于是引起了其他班级的嫉妒，尤其是高二（8）班，包兴只是从他们班级门口路过，就被丢了粉笔头，充分显示了他们的恶意。” “高二（8）班……”冬妮海依想了想，“跟咱们教室对称的走廊的另一头对吧，我也从那里路过来着，可没人用粉笔头丢我啊？” 陆瑟义愤填膺道：“那是因为他们还不知道你是我们班的人！高二（8）班是日语班，包兴路过的时候只不过是发表了一些爱国言论，就遭到了残忍的粉笔头攻击！是可忍孰不可忍！” 其实包兴吃饱了没事当时站在高二（8）班的门口，大声说：“你们这些汉奸居然学小日本的语言，小日本再打来肯定会争先恐后当汉奸！我呸！”然后手纸粉笔头什么的就铺天盖地飞过去了。 “不好了有人晕倒了！”前面的队伍突然乱了起来，陆瑟一惊，还以为是哪个身体虚弱的女生，上去一看，却是在林怜旁边的做操的男生，因为林怜做扩胸运动时场面太过刺激，流了大量鼻血才晕倒的。 “这位同学你不要紧吧？”林怜很担心地俯身过来想要帮忙，但噗呦噗呦的胸部起到了反作用，那男生又喷出两股鼻血，带着幸福的笑容失去了意识。陆瑟赶忙叫泰龙帮忙，把男生给送到医务室去了。 场下出了这个乱子，副校长何希范有点尴尬，连忙向教委领导解释道：“现在的学生营养太好，容易虚火上升，这是个例，个例啊！” 教委领导摆手道：“没关系，这季节本来就容易虚火上升，大家都要注意啊。” 一边说，一边用手帕纸捂住自己快要毛细血管扩张的鼻孔，心想：何希范这家伙是故意让女生们穿着裙子来做广播体操，分散我的注意力吧！本来还想挑点毛病出来呢，现在不当众丢脸就不错了！ 强自镇定下来的教委领导，由于消耗了太多意志力，一张脸更像蜡像馆出来的了。 这就样，广播体操有惊无险地表演结束，剩下的10分钟左右休息时间，大家散步的散步，上厕所的上厕所，冬妮海依觉得自己运动量不够，绕着教学楼开始跑圈，陆瑟也没去管她。 “好累啊……爱丽丝腿都麻了……” 仅仅是做了第十套广播体操，爱丽丝就一副奄奄欲毙的疲惫模样，要抓住陆瑟的衣角才能够不立即倒下。 现在天气渐凉，陆瑟不再只穿衬衫，在衬衫外面套上了西服，大家基本上也都是穿全了青姿学园校服的小西服套装。 “我说过了你昨天既然熬夜，现在就应该去休息。”陆瑟道，“我带你去医务室睡一会吧？” 爱丽丝抬起头，紫色的瞳孔暗含了某种希望，“顾问会陪爱丽丝吗？” “不行，我可还要上课呢，我总不能带头逃课吧？”陆瑟耸了耸肩，“你去睡一节课，精神就会好很多了。” “爱丽丝不去！”金发萝莉撅嘴道，“医务室有对着欧派流鼻血的变态男生！爱丽丝在那里会很危险的！” 陆瑟心道你这幼儿身材有什么欧派可言，再说那家伙已经流血流得头重脚轻，根本不足以对别人造成任何威胁。 这时冬妮海依风驰电掣地跑完了一圈，陆瑟叫住她说：“冬妮海依，你替我送爱丽丝去医务室，在那里陪她一节课行吗？下堂课是语文课但是老师感冒了，只是自习，不会算你缺课的。” “啊？”冬妮海依大惊，“难道是要在医务室里让我当果体模特吗！我可不是那么廉价的女人！” 爱丽丝也抗议道：“什么下一节课是自习？明明是自习顾问为什么不肯陪我逃课？” “救命啊陆瑟！boss救命！”包兴的呼救声突然传了过来，陆瑟转头一看，只见包黑子被高二（8）班的班长追得满场跑，后者居然非常夸张地挥舞着一只竹刀。 “洗内！洗内！” 高二（8）班的班长虽然是中国人，但沉迷日本文化，属于传说中的“精神日本人”，平时没事就拎着一把日本剑道经常使用的竹刀，或者藏在容易找到的地方，这次肯定是包兴又说了什么看不起日本的话才会遭到追杀。 “看到了吗？”基友命在旦夕，陆瑟却不紧不慢地向冬妮海依说明，“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我虽然心地善良与世无争，但是总有人要跟好人过不去，我要雇你当保镖，其实保护的不是我自己，而是咱们班那些无辜受害的同学啊！” “哇靠真有这事啊！”冬妮海依两步就蹿了过去，大喊道：“住手！你师傅没教过你不准恃强凌弱吗！” 精神日本人（简称精日）挥舞竹刀刚往包兴脑袋上砸了三下，见旁边跳出来一个身高腿长的帅气妹子，一时间忘了该如何反应，心想这妹子要是同比例缩小两号我说不定会去追她，不过现在这样压迫感太强了还是算了吧。 因为自己体形较小而产生了自卑感，瞬间又扭曲成了对他人的鄙视，这家伙双手举着竹刀面对冬妮海依，大喊道：“弱者被强者践踏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是哪个班级的？包黑子跟你是什么关系？” 冬妮海依还没说话，包兴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爬到冬妮海依脚边，抱住大腿哭诉道：“大姐救命……你再不出手我就要被打死了！” 被隔着运动服抱住大腿，冬妮海依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她乜斜着眼睛看了看对方拿竹刀的方式，笑了出来。 “这样拿不稳的，要是我师傅……” “少废话！洗内！！”精日分子举着竹刀就向冬妮海依迎头劈去，恰好何希范陪着教委领导从咖啡厅的方向走了过来，何希范信心十足地介绍环境优雅的校园。 “您看，虽然学生来自五湖四海甚至各个国家，但是在我们的精心照料下，大家非常团结友爱，每天都和和睦睦地交流多元文化……” “——洗内！！” 【076】 抗日战争中的黑人 青姿学园高中部的三个年级里面，（8）班都是日语班，高一、高三的日语班大多是正常人，学日语的目的基本都是想去日本发展、想玩日文游戏、想做字幕组、想听懂日本av，想娶日本女优等正常理由，唯独高二（8）班风水不好，从上到下都有精日倾向，零星几个正常人也变成了少数派，只埋头学习不掺乎班级里的事。 原本高二（8）班也没有这么跳，否则陆瑟早就拿他们树立外敌了，但自从这个周末有日本人对学校做访问考察之后，他们就肆无忌惮了起来，就连午间休息时的音乐铃声《菊次郎的夏天》也上纲上线，据此声称青姿学园本身就是日本援建的学校，精日派才是青姿学园的正统。 副校长何希范虽然在林氏集团职位不是特别高，但是深得林光政信任，经常会负责一些接待重要客户的应酬工作。最近林氏集团想要购买一家日本晶体管公司的相关专利，何希范为了表达善意，特地在周末带日本公司负责人去高二（8）班参观了一下，见好多学生牺牲自己的休假时间高呼“日中友好”，日本公司负责人大喜过望，准备立即返回日本总公司汇报中方合作的诚意。 高二（8）班为副校长以及林氏集团立下了汗马功劳，立即觉得自己身份高人一等，不屑于和其他国人为伍，跟其他班级多有摩擦，何希范不想在跟日本公司合作的敏感时期出什么差错，也就对高二（8）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教委领导突击检查，却出现手持竹刀殴打同学的事件，何希范不能不把一张脸气成猪肝色，跟身上的阿玛尼白西服恰成对比。 “蔡登辉，你……” 高二（8）班的班长名叫蔡登辉，这个一字眉、小眼睛的家伙给自己取了个日本名字叫“岩口正男”，他爸爸则名叫“岩口正雄”，早年伪装成日本人写了一本书，在台湾大卖，后来老年得子自然家法相传，让儿子继承了精神日本人的高尚情操。 岩口正男聚精会神将竹刀举至头上，对副校长喊出自己的中文名字感到很陌生，他仿佛古龙小说里东瀛剑客使出“迎风一刀斩”似的朝冬妮海依迎头劈下。 冬妮海依则兴趣缺缺，她一个鞭腿，轻而易举地从侧面踢中竹刀手柄，蔡登辉只感觉手心一麻，然后就是火辣辣的疼，再去看时，手中的竹刀已经飞出20多米撞上围墙，咔嚓一声裂成八瓣。 陆瑟在一旁评价道：“八极拳的风格是贴身短打、硬闯硬进，腿法多是中、低腿法，基本没有把腿踢到腰以上的——因为对手太弱，冬妮海依根本就没有拿出八极拳来对敌嘛！” “诶？冬妮海依会八极拳的事情难道是真的吗？”爱丽丝很吃惊，紫色的大眼睛里同时闪着光彩，“画漫画也需要参考拳术，给爱丽丝做模特吧！” “什么八极拳？中国武术都是骗人的！空手道才是最强的搏击术！” 蔡登辉强忍手掌疼痛，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截随身携带的粉笔，当成忍者镖用力抛了出去，但是准头不佳，冬妮海依稍稍做了一个好似健美操的收腰动作就躲开了，倒是差点擦中陆瑟的脸颊。 “都住手！”何希范怒喝道，“打打闹闹没个分寸，赶快向对方道歉！”一边呵斥学生一边跟教委领导陪笑脸道：“新来的体育特招生第一天上学不懂事，领导别见怪啊。” 明明是蔡登辉拿着武器先动的手，到头来却把主要责任推到了冬妮海依的头上，高二（1）班其他几人都是一愣，陆瑟却立即明白了何希范的思路。 冬妮海依第一天来上学是事实，穿着运动服也特别显眼，把责任推到冬妮海依头上，既可以把自己“管教无方”的责任降到最低，也可以减少对蔡登辉的追究，因为蔡登辉的高二（8）班在林氏集团购买日本公司专利一事上还有用。 包兴一筹莫展，爱丽丝气鼓鼓地就要上前作证，冬妮海依有点垂头丧气觉得自己刚来上课就中了城里人的套路，陆瑟却突然惨叫一声，大喊道：“我流血了！我耳朵被日本鬼子的飞镖打掉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只见陆瑟捂住右耳，血红血红的液体顺着脸颊淌了一地，配合演技看上去触目惊心，教委领导尤其吓得不轻。 “别骗人了好吗！我扔过去的根本就是粉笔头，而且根本没打中你！”蔡登辉气道，“你是靠阴谋诡计当上1班班长的，你以为别人不知道？” “不错，我就是在演戏。”陆瑟把手心里的微型血袋翻转过来给大家看，同时换上了一副笑脸，“学校近期要对旧社团进行改组，我们几个人对戏剧社团很感兴趣，就在业余时间进行排练，其实何副校长也看出来我们在干什么了，只不过他童心未泯跟着我们演了一会，恐怕骗到了不少人吧？” 陆瑟一边说一边向何希范使眼色，何希范衡量轻重，尽管不乐意也只好顺着陆瑟给的台阶下。 “啊哈哈哈没错没错，竹刀什么的都是戏剧道具，不然怎么可能在校园里随便耍弄呢？领导您受惊了吧？都怪我一时起了玩心……” “校……”蔡登辉不愿意放弃对冬妮海依等人的追究，但是被何希范狠狠一眼给瞪回去了。 教委领导这才把手放在肚子上出了一口气，摇头道：“我血压高，你们以后可别这么吓我。女侠功夫很棒，日本鬼子也演得不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抗日战争的戏里还有个黑人……” 何希范生怕夜长梦多，赶忙说自己办公室里有好茶，把教委领导忽悠走了，临走前何希范又狠狠瞪了一眼陆瑟表示下回走着瞧。 蔡登辉倒也不傻，眼见敌众我寡，趁自己还在副校长的视线里，一声不吭地逃掉了，包兴要追上去冷嘲热讽，陆瑟没让他去。 “去后勤保卫处借个拖布，把地上的假血擦干净，这事说到底还是你惹出来的，给我负起责任来！” “好，好吧。”包兴看了一眼用湿巾纸擦脸的陆瑟，奇怪道：“你怎么会随身携带假血袋这种东西？” “哼，我随身携带的东西多着呢，上次被绑架才是带少了，假血袋这种东西不但能用来碰瓷……” 话音未落，方才因为副校长和教委领导的关系不敢靠近的高二（1）班女生，突然潮水一般涌到冬妮海依身边，欢呼着“冬妮姐好厉害”、“帅呆了”、“可不可以教我”等花痴台词，仔细看好像还有别的班的女生。 被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的冬妮海依，有些为难也有些受宠若惊，她知道自己这次免于被学校处罚多亏了陆瑟，不由得望着转身离去深藏功与名的那个男人，心里升起蛮奇怪的感觉。 脑子真快啊，换成我的话打死也想不出这种办法，说不定是个可以信任的好老板呢…… 冬妮海依原本打算在自习课上跟陆瑟说声谢谢，然而陆瑟貌似是找南宫老师有事去了教师办公室，整整一节课才回来。 午休前最后一节课的物理课上，物理老师讲到《电场、电流》最后的发明大王爱迪生生平的时候，早已听腻的同学们要么昏昏欲睡，要么在底下讨论冬妮海依的八极拳，结果物理老师为了提振大家的精神，竟然在黑板上画出了八极拳的沉坠劲与十字劲的力学示意图，甚至还分析了其中的缠力和扭力还写出了各种公式，看得冬妮海依一脸懵逼。 城市里真是藏龙卧虎啊……虽然完全听不明白，但是跟师傅讲的似乎道理相通的样子，难道这位物理老师是深藏不露的武学大师吗？他名字叫叶远峰，听上去好像也功力深厚的样子，要不然下课突袭一下跟前辈请教几招？ “哈哈一点拙见，大家精神了吧？还不精神的话，我再给你们分析一下太极拳和阴阳散手的力学模型，物理就是这么万能……” 然而下课铃响以后，冬妮海依还没来得及追上叶远峰前辈，班级里就因为一件事炸开了锅——慕容姣收到了来自高二（8）班班长的求爱信，金线印刷的日式信纸上简明扼要地写了蔡登辉对慕容姣前突后撅身材的赞赏，以及迫不及待要让慕容姣改名叫“岩口姣子”的决心。 “什么破名字！你妈才叫饺子呢！” 慕容姣火冒三丈，把求爱信扔在脚下猛踩，她身边的一号小妹跟二号小妹也气咻咻的。 “信里居然还说青姿学园是日本人援建的？我怎么听说是因为最早有青岛人投资，才叫青姿学园的？” “总之那熊样怎么配得上慕容小姐？用不着别人，泰龙知道了就得收拾死他！” 有好事者马上就找上厕所的泰龙告密去了，结合大课间休息时冬妮海依一事，大家都义愤填膺，觉得高二（8）班跳得太凶，必须予以回击。 全班同学中只有包兴才知道，陆瑟自习课去教师办公室偷看了蔡登辉的作业本，然后模仿他的笔记给慕容姣写了求爱信，最后由包兴亲自塞进了慕容姣的课桌。 “你们别嚷了！还让不让人做课后习题了！”唯有学习委员项尚逆潮流而动，没有自知之明地发表独特意见，“以慕容姣那种成绩，应该赶紧主动嫁到8班去，免得拉低咱们班的平均分！” 项尚自然遭到了本班男女生的一致围攻，身上堆满了角尺和橡皮，他为了留下性命学习只好不吭声了。 陆瑟则眼镜泛出白光，双手十指指尖相对，像所有幕后黑手一般低声笑道：“项尚啊项尚，你怎么就不明白，只有树立了8班那种外敌，你这个内敌才可以因此解放出来啊……当然了，以后再有班级矛盾需要你来调和的话，希望你能像现在一样勇于献身咯。” 【077】 自助餐会 “什么？竟敢打我家阿姣的主意？”泰龙听说慕容姣收到情书一事之后勃然大怒，裤子都没提好就从厕所里跑出来，打算立即冲到高二（8）班把蔡登辉按在地上死磕。 陆瑟早有预料，派包兴和冬妮海依半路拦截下泰龙，半劝半拉地将他弄回了教室，只有包兴的话肯定劝不住，冬妮海依又有力气又是女生，而且还是奉了陆瑟的命令而来，泰龙怎么说也要给几分面子。 现在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但是高二（1）班一个人都没动窝，有的是因为8班的冒犯正在生气，有的是准备等泰龙回来看热闹，还有像项尚这样单纯被角尺和橡皮打倒，正趴在桌上恢复血条的。 “泰龙，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是现在去报复不是时候。”陆瑟见泰龙回来立刻说道，“根据我的情报，何希范副校长要利用8班给日本公司留下的好印象，让林氏集团顺利做成购买专利的买卖，所以他现在是会偏袒8班的。” “还有，前来视察的教委领导还没有走，泰龙你如果今天去打蔡登辉，绝对会遭到记大过处分，做这种‘敌者快亲者痛’的事岂不是太愚蠢了吗？” 听陆瑟这么分析，泰龙冷静了一些，但是一看到一脸不高兴的慕容姣，立即又攥紧了双拳。 “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 “难道我是忍气吞声的人吗？”陆瑟笑道，“有我在，高二（1）班永远不会忍气吞声。8班一定会得到教训，但不是现在，整个班级都不去吃午饭会遭到怀疑，我建议大家一块跟我出去吃自助餐，顺便讨论一下战斗策略。” “自助餐？”站在教室正门附近防止泰龙冲动的冬妮海依，一双眼睛亮了起来，“真的要请我吃饭？” 听冬妮海依的意思是要去，于是她的那些迷妹也兴奋起来，一个个都表示要一起去。跟泰龙混得熟的、跟慕容姣混得熟的，以及跟包兴混得熟的原冬山一中学生们，基本没有谁不愿意去，毕竟事关班级集体荣誉还能白吃一顿。 唯独林怜满脸忧伤地站起来说道：“一群人为了攻击另一群人而召开的会议，我就不去参加了，明明只要互相谅解，做错的一方主动道歉事情就能和平解决的……” “道歉个屁！”慕容姣哼道，“上学期8班有个男生不认同其他人跪舔日本的理念，活活被欺负得去日本留学了，也没见蔡登辉道过歉！” 正常学日语的人被精日份子排挤得去日本留学，可见以蔡登辉为首的人比日本人还令人难以忍受，估计除了日本右翼以外没人喜欢他们。 “欺负人、欺负人的确是不对的。”林怜的纯真双眸中闪烁着对世人的深切同情，“做坏事的人总有一天会遭到上帝的惩罚，但是我觉得写情书算不得特别坏的事，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 陆瑟心中咯噔一下，神圣修女果然不像其他人一样容易被仇恨蒙蔽双眼，万一伪造情书的事被揭穿就糟糕了。 于是陆瑟重重地桌子上一拍，吓得前排的林怜身子一抖，才严肃道：“林怜你不要说了，林氏集团想要购买日本公司的专利，你是利益相关者，难以做出正确的判断，实在不想去参加会议我也不勉强你。” “诶？诶？”林怜根本就没想过购买专利这档事，平时也毫无自己是林氏集团二小姐的自觉，今天被陆瑟这样攻击，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反驳。 林怜的口头禅之一是“我这个罪人”，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很多事是自己的责任（比如姐姐体质欠佳），于是哭泣天使并没有怨恨任何人，坐回去深切检讨自己了。 林怜刚一坐下，项尚又站起来道：“自助餐肯定要把午休的两个小时都用上，这时间足够我做一张模拟试卷了！我不去！你们谁也别强迫我！” “切，”半个班级的人都鄙视道，“谁也没盼着你去呀！” 于是除了林怜和项尚以外，高二（1）班的其他人在陆瑟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向校门而去，路过操场大榕树的时候，陆瑟发现安芷畏畏缩缩地躲在树后，露出一根麻花辫来。 陆瑟让包兴暂时带队，自己来到榕树下跟文学少女打了个招呼： “嘿，本来中午要请你跟冬妮海依一起吃饭的，但是班级临时有聚会，下次单独请你，别生我气喔！” 安芷羞红了脸，简直堪比她胸前随风而动的红领结，她低着头，把手机屏幕翻转过来给陆瑟看上面的字。 “学长这么忙还惦记着我，已经让我很感动了，请先去做重要的事吧。” 陆瑟点了点头，刚要离开，却发现安芷的模样跟前些日子比有了一些区别，具体说不上是哪里不一样，但是头发更加柔顺，皮肤更加细腻，眼光更为潮润，纤弱的身体更加楚楚可怜，甚至小巧鼻梁上的红色眼镜框都变得更加鲜艳了。 原来如此……陆瑟顿悟，都说恋爱使女人美丽，看来安芷喜欢我的程度不低啊！我得稍微谨慎一点，别等到以后没法抽身。 陆瑟挥了挥手就返回了高二（1）班的队伍，只留下安芷背靠榕树怅然若失，她特地没吃午饭盼着跟学长见面，不过陆瑟临时有事取消倒也帮了她一个忙。 上周六跟陆瑟分开后，安芷买回家的《花城》杂志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反而照着镜子看了大半天总觉得自己的脸太过普通，不花力气打扮不行。 由于没有化妆的经验，也怕浓妆艳抹会弄巧成拙，最后安芷只是重新梳洗了头发，把编麻花辫的方式从逆时针变成顺时针，花的时间更长，也给自己的脸蛋补水，设了闹钟以免看书时间太长眼部干燥…… 一番努力之后安芷觉得自己变化不大，今天早上起床后想起学长可能会邀请自己一块吃午饭，立即就自卑得不行，虽然在旁人看来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对于她来说简直像万箭攒心那么紧张。 阵脚大乱之下，安芷从抽屉里拿了一件带蕾丝边还有些半透明的性感胖次，穿在了自己的校服裙下面，这是她妈妈在商场大甩卖中买的，送给安芷之后，安芷觉得不适合自己而从来没穿过。 穿着这件胖次来学校上课，安芷觉得自己非常放荡以及不知羞耻，生怕一阵风吹来掀开了自己的底牌，刚才陆瑟走过来跟她说话，安芷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再多聊一会可能就会害羞得昏过去。 “不行了……回家以后马上换掉，清洗晾晒也要避免被父母发现，否则他们就会知道自己养了一个糟糕的女儿……” 言下之意，似乎以后还有需要穿戴的场合似的。 并不知道安芷正为胖次烦恼的陆瑟，带领大家来到了已经在网上订好位置的比伦丁披萨店，这是一家档次中上，新开设在青姿学园附近的自助披萨店，陆瑟吃过他们的外卖感觉还不错。 前脚刚踏进门，陆瑟就接到了小佳的电话，虽然看不见脸，但表情一定是气鼓鼓的。 “请那么多人吃自助餐，居然不带自己的妹妹去！我不是夸过那家的海鲜披萨好吃吗！” “你想吃可以晚上自己订着吃，”陆瑟回道，“我公私分明，中午是班级的聚会，没你什么事。” “哼！反正哥哥最讨厌了！我让姐姐大人请我吃去！” 陆瑟心道这家披萨店对慕容姣来说都欠档次，让林琴请你吃这个，真是瞧不起林氏集团的万贯家财啊！ “切，要不是要讨论怎么报复8班，我才不来呢！”果然慕容姣一副高人一等的骄傲表情，两个跟班小妹也模仿她把嘴撅着，不过四只眼睛已经在飘散香味的取餐台上挑来挑去了。 陆瑟看了看表，12:15，距离上课还有1小时45分钟，而自助餐限时2小时，时间正好。 他请大家过来吃饭，其实讨论如何报复8班是假，试图团结原青姿土著和冬山一中学生是真，从蛮荒时代以来，人类在分享食物的时候最容易交上朋友，只是之前苦于没有理由。 “快快快！午休时间有限，别挑座位，大家一个班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差吃饭这一会儿！” 披萨店大堂里四人桌居多，泰龙硬挤进慕容姣和她跟班小妹那一桌，答应帮她们取食物和收拾垃圾才被允许留在那。 陆瑟原本打算跟包兴、爱丽丝和冬妮海依一桌，结果冬妮海依被三个迷妹拉到她们桌去了，于是陆瑟那一桌就没有坐满，包兴旁边的空座位用来放杂物用。 为了出入方便，陆瑟坐在爱丽丝的外侧，爱丽丝小大人一般自己在脖子下面系了餐巾，左手叉右手刀，等着切开每人可领一份的牛排料理。 然而拥有三个大学学位的爱丽丝并不知道，身高138的她被陆瑟买了半价的儿童票，她刚走进大厅时，女服务员盯着墙壁上的长颈鹿身高尺跟她两相比较，爱丽丝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078】 进击的手腕 “爱丽丝，牛排不是挨桌发的，要拿着餐券去领。”陆瑟好心提醒金发萝莉，“一共有黑胡椒牛排和西冷牛排两种可以选择，我个人比较喜欢黑胡椒牛排，你不确定喜欢哪个的话可以先尝尝黑胡椒的。” “为什么要选黑胡椒的？”爱丽丝还没开口，对面的包兴倒求知若渴。 “因为啊，”陆瑟一边观察同学们选座和取餐的情况，一边回答包兴道，“这里的黑胡椒牛排采用育肥牛的里脊肉，属于非运动性肌肉，是整头牛身上最嫩的部分。而西冷牛排采用的是牛外脊，含有一定分量的肥肉，肉的外延有一圈白色的肉筋，总体口感韧度很强，也就是更硬一点。” 除了牛排以外其他食物都不限量，所以大部分同学都先去领了牛排回来，顺道再拿一些沙拉、水果搭配，场面很是喧闹。 “诶？boss推荐的黑胡椒牛排还不错耶！我说上次吃西冷牛排怎么有点咬不动……” “那是你的牙齿太弱了，我吃什么都一样！笨蛋别着急拿披萨！先吃披萨其他东西就吃不下去了！” “话说boss请咱们吃饭的钱是陪睡换来的吗？虽然林琴大小姐付费要男友陪睡，应该是属于谣言……” “那么大的鸡腿也堵不上你的嘴啊！你说boss的坏话是不是跟8班一伙的？你这个投靠汉奸的汉奸！” 由于包兴没事就叫boss的带头作用，以及陆瑟上午机智地拯救了冬妮海依的表现，现在高二（1）班叫陆瑟boss的人越来越多，陆瑟对此颇为得意。 虚荣心倒是其次，客观来看，在这个社会上，很多人因为学生经验不足而对学生戴着有色眼镜，陆瑟在节假日里基本不会穿校服，那样遇上同学被称作boss的话，不会立即揭穿彼此的学生身份。 更重要的是，陆瑟万一做什么违反公共良俗、法律法规的事情，别人用boss来称呼自己，比用“班长”称呼自己会多一层保密性。泰龙穿着便服去揍人并且说“boss让我打死你”，总比“班长让我打死你”要矜持一点。 “泰龙你要怎么给我出气？”慕容姣手托香腮对桌上的食物兴趣缺缺，心里还想着情书上“岩口姣子”那四个最让人生气的字。 “嘿嘿，这个嘛boss会帮我拿主意的，来，先吃块我切好的牛排！” 泰龙一脸谄媚，他因为陆瑟的请客的关系，能够破天荒地坐在慕容姣对面，自然对陆瑟感恩戴德。 “我不吃，你切再多我也不吃！”慕容姣哼道，“你们boss来boss去的，还真以为陆瑟是好班长啊？你们都让他给耍了！” 泰龙陪着笑脸不置可否，慕容姣在一号小妹、二号小妹的劝说下稍微吃了几口。 冬妮海依坐在陆瑟的邻桌，三个女同学根本不给她离桌的机会，一个个轮流去取食物，而且都把限量领取的牛排让给冬妮海依吃。 “那个，这个是每人一份的，这样我多不好意思……”冬妮海依想要推辞，但是三个女生眼睛里都是桃心，好像光看着冬妮海依吃饭她们就饱了。 “我们食量小，更喜欢看着你吃嘛！来，张嘴！” 三个女生都叉起自己认为最好吃的一块牛排，送到冬妮海依嘴边，彼此合作的同时还隐隐有争风吃醋的架势。 同学们这么热情，渐渐消除了冬妮海依来到新环境的紧张感，她放开了胃口使劲吃，还时不时地投桃报李，把好东西叉起来送到其他人的嘴边，得到“宠幸”的女生立即一阵晕眩，好像冬妮海依真的是超级大帅哥一样。 在冬妮海依这一桌的带动下，大家纷纷忘了来聚餐的本意，男生开始吹牛，女生开始八卦，有人提一句“该怎么对付8班”，也被旁边“交给boss考虑就行”的声音给淹没了。 陆瑟原本就没打算在自助餐会上讨论战斗策略，可以说同学们的反应正和他意，这时对面的包兴取餐回来了。 “我比较喜欢有嚼头的，所以领了西冷牛排，陆瑟你和爱丽丝去取餐吧，这么久了你们桌子上还是空的呢。” 包兴右边的空位上放了一些班级同学的杂物，为了以防万一，这一桌要轮流取餐留下人看着东西。 话音刚落，手拿刀叉系好餐巾，却对着个空盘子的爱丽丝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她扁嘴道：“爱丽丝要跟顾问一块去，顾问要帮爱丽丝拿食物！” 陆瑟笑了笑，先离开座位然后招呼爱丽丝跟上来，爱丽丝像一只小动物似的紧跟不放，仿佛担心在食物的丛林中迷失一般。 “儿童需要大人陪伴，这也是理所应当嘛。”陆瑟自言自语的声音很低，没有被爱丽丝听到。 到了领取牛排的地方，陆瑟才意识到爱丽丝的确不适合单独过来，这边除了派发限量食物以外，还负责烤鱼和烤串，为避免烫到小孩子，铁板前的大理石台面修得比较高，爱丽丝整个人都被台面给挡住了。 “一份黑胡椒牛排，”把两张餐券递过去以后陆瑟低头问爱丽丝，“你要哪一种？” 从台面边缘露出的几根金毛回答道：“要跟顾问一样的！领完了这个还要去选水果和蛋糕！” 陆瑟一个人端着两份牛排，跟在爱丽丝身后，爱丽丝仔细评估着水果的新鲜度，最后挑了几种放进了盘子里，那分明是准备跟大家分享的份量。 “那个，爱丽丝挑寿司回去不会被打吧？爱丽丝连载漫画的评论区就因为抗日问题大吵过一次，你们班是不是正在‘抗日’状态？” “错了，是‘咱们班’。”陆瑟笑着纠正道，“尽管拿寿司吧，大家闲扯淡正扯得高兴，才不会在乎寿司到底是不是日本食物，另外连12岁的小女孩也打的话，那就丧失做人的基本资格了。” 爱丽丝不太放心，把寿司卷藏在其他食物下面带了回去，果然没有人注意这个。她的鞋子在回来的路上溅到了酱汁，一回到座位上她马上拿出纸巾清除污渍，弓着腰半天没有起来，果然是鞋控。 包兴的牛排吃了一半，有点担心地对陆瑟说道：“你说项尚没来参加聚餐，会不会向8班吐露咱们的行踪啊？万一8班有了防备该怎么办？” 陆瑟笑道：“项尚喜欢的是学习，没有向8班告密的理由，就算不小心说走嘴也正合我意——我就是要8班有防备，防备咱们根本就没有讨论的进攻计划。” 这时爱丽丝擦好了鞋，从桌子下面抬起头来，由于她的头发是金色的，一个服务员看走了眼，差点说出“我们这里不准带狗”的话来，还以为那是一只金毛。 “难道是想让8班主动进攻，进一步挑起大家的愤怒吗？”爱丽丝眨了眨眼睛，随着跟陆瑟接触时间变多，她对于《孙子兵法》中所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有了更深的了解。 陆瑟带着“孺子可教”的赞赏目光冲爱丽丝点了点头，道：“8班只是我用来团结同学的道具，如果单纯是想击溃他们，我这里办法多得是，但是绝不能让他们太快输掉，否则就起不到‘国有患，树敌于外’的作用了。” “诶？那难不成我们还要资助敌人？”包兴满脸的不高兴，“你花钱请大家吃饭我不心疼，但是一想到要资助那些精日汉奸……” “蔡登辉他爸是畅销书作者根本不缺钱，”陆瑟道，“他能当上8班的班长跟他家有钱也有不少关系。我希望8班多挺一会，不代表就要给他们送钱，很多时候只需要一点点引导和推动就可以，然后在整个过程中慢慢欣赏对手踏入设好的陷阱，误以为自己稳操胜券但其实每一条路都是死路，最后明白自己的可笑和愚蠢……难道不是很雅致的消遣吗？” 包兴从爱丽丝取回的水果中拿了一个小西红柿，丢进嘴里边嚼边道：“哎呀陆瑟你越来越像反派了，你这么坏我这个四天王之一不会遭到报应吧？” “四天王这个称呼才更像反派好吧？”陆瑟嘲讽包兴之余，忽然发现爱丽丝不知什么时候，用黄桃罐头、寿司卷和小蛋糕在自己的盘子里拼成了一张笑脸，这种幼稚的行为可能是无意识中做的，因为陆瑟刚一看到爱丽丝就红着脸把餐盘给挡住了。 “哈哈哈，毕竟是小孩子啊……”陆瑟说完不给爱丽丝反驳的机会，起身去了洗手间的方向。 穿过同学们胡吃海喝的丛林，陆瑟有一种披萨店变成高二（1）班主场的错觉，泰龙本来是最心急去揍蔡登辉的人，此时却忙于讨好慕容姣分不开身，于是其他人也各随各便，好多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同学也聊得火热。 在一片喧嚣当中，陆瑟默不作声，跟踪一名身材高挑的女服务生来到员工洗手间附近，对方不跟陆瑟的目光相接触，半转身子打算跟陆瑟擦身而过，陆瑟却令人难以置信地伸手抓住了女服务生右边的臀瓣，体会了紧实的弹性之后，还刻意拧了一下。 女服务生方才那晦暗无光的眼神中立即布满了杀意，她举起胳膊要扇陆瑟的耳光，陆瑟不闪不避，只是冷冷道：“你忘了我说过要夺走你的贞操了？” 【079】 日常关爱女仆 “你怎么发现我的？”对于阿尔法来说，似乎弄清楚自己暴露的原因，比让陆瑟把禄山之爪从自己臀瓣上拿下来更重要。 陆瑟考虑到之前绑架事件中阿尔法曾经扮成乳量浮夸的林怜，本以为自己可能会摸到假的屁股，不过看手感并不像假的，姑且算是得到了更多情报吧。 “你易容后有一个不太好的习惯，”陆瑟说，“如果你易容成自己熟悉的目标，自然会模仿她的一举一动，但是当你易容成了一个陌生人，就会时不时露出林琴才有的仪态来，别人可能注意不到，但骗不过我。” “承蒙指教了。”阿尔法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两眼中分明写着“再不放手我就杀了你”。 员工洗手间虽然不像顾客洗手间那样人来人往，毕竟也经常有人路过，陆瑟把手提到阿尔法的腰肢，在移动中暗暗记忆女仆近卫的腰臀曲线，这才姿态自然地将手拿开。 阿尔法的身材跟林氏姐妹相仿，但是假扮林怜的时候曾经用过厚胸垫，说明阿尔法的真正乳量可能更接近林琴。陆瑟抱过林琴不止一次，感觉阿尔法的腰部摸起来跟林琴很像，蒙上眼睛的话恐怕难分彼此。 陆瑟心念一动，问：“阿尔法，你有没有怀疑过，自己其实是林光政的女儿？” “怎么可能！”阿尔法没想到陆瑟会问这种问题，“我父母已经在间谍任务中牺牲了，我只是林琴小姐的贴身女仆而已！” 陆瑟的确听林琴提过阿尔法父母的事，但并不能消除心中的怀疑。 “重复一下我刚才说的话，我说你‘其实’是林光政的女儿，就算你的家传易容术很厉害，身材差太多的话也会破绽百出——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跟林琴可能有血缘关系？” “别想动摇我！”阿尔法道，“年龄相仿的女孩身材相仿，也是很正常的事！” 陆瑟微笑着点了点头，“你的易容术非常精湛，已经堪比好莱坞的特效化妆，估计老变少、少变老这样的化妆也不在话下。现在你承认自己跟林琴年龄相仿，倒是省去了我不少猜测，多谢了。” “你——”阿尔法紧紧抿住嘴唇，咬牙道，“如果林琴小姐没有嘱咐过不准动手，我现在就割掉你的鼻子扔在烧烤台上！” “所以只是来监视我对吧？”陆瑟笑着跟阿尔法挥了挥手当做暂时告别，“忠犬女仆小姐继续努力吧，不过小心不要让其他人看出破绽来，要知道这家披萨店可不让带狗进入啊！” 阿尔法满心愤怒，当着许多人却对陆瑟没办法，正生气呢旁边一个店员叫她去收垃圾，她为了不暴露身份只好去了。 陆瑟返回包兴和爱丽丝那一桌，看到包兴左右手各拿一串骨肉相连，正在大块朵颐，爱丽丝却已经过了主食阶段，煞有介事地喝着一碗奶油蘑菇汤，显出几分英国人喝下午茶的余裕和风度来。 “陆瑟你干什么去了？我好像看到你和一个女服务生说话来着。”包兴带着满嘴的油腻问，“难道是熟人？” “是我认错人了，”陆瑟敷衍道，“本以为是在学校咖啡厅打工的那个高三学姐，结果不是。” “我靠你啥眼神啊？打工学姐的头发是浅棕色好吧！该换个眼镜了！” 其实从包兴的角度能把陆瑟的行为看得八九不离十，虽然没看清楚陆瑟到底摸了女服务生的哪里，但肯定是摸了，居然没被扇耳光挺令人纳闷的。 “认错人这个借口这么好用？下次我也试试……” 陆瑟这一桌战力普通，消耗的食物有限，邻桌的冬妮海依却超级能吃，4种披萨配6种肉丸，一瞬间就能风卷残云，唬得三个迷妹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自助餐真是好东西啊！”冬妮海依说，“我在杭州参加比赛的时候也大吃了一顿，不过那个自助餐商家把我记在黑名单里了，真是小气！” 一个大堂经理看到冬妮海依3分钟消灭了10个烤鸡翅，脸色变得仿佛心脏病发作一般，他拿出小本子记下桌号，准备事后核对监控录像，把冬妮海依记进黑名单。 泰龙也算是大胃王，若不是今天他忙于讨好慕容姣，高二（1）班仅靠他和冬妮海依就能回本，不过陆瑟的本意也不是吃垮披萨店，通过聚餐团结同学才是最重要的。 “芝士焗土豆很不错啊，我感觉比披萨好吃！黄桃蛋挞也是！” “你只不过是不想吃主食吧？来，这根玉米给你了。” “滚！我哪有肚子吃玉米！你看看你这趟都拿了什么鬼东西回来？还有寿司？日本人的食物你也拿，难道不知道咱们开的是抗日大会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同学间的玩笑话让爱丽丝紧张地挺直了脊背，生怕有人看出她吃过寿司然后冲上来揍她，她的紫色大眼睛像猫头鹰挂钟似的左看看又看看，既滑稽又透着可爱。 “包兴，我去趟洗手间，你帮我注意下大家，万一发生什么状况就拖延到我回来为止。” 陆瑟说完就起身从桌台间穿过，包兴嘟囔道：“刚去过洗手间又要去，该换个前列腺了……” 从顾客洗手间出来后，陆瑟先去了收银台，虽然这次消费是提前在网上买的团购券，不过入场后需要每人交10元钱的押金，等到用餐结束后检查桌上没有过多剩余，才会把这10元钱退给你。 午休时间快结束了，陆瑟不想在押金问题上浪费时间，就跟收银台后面的大堂经理商量可不可以省去这一步，作为交换他愿意办一张会员卡。 大堂经理认出陆瑟他们穿的是青姿学园校服，虽然青姿学园现在跟冬山一中合并了，毕竟有私立贵族学校的根底，消费能力不弱，他权衡一番答应了陆瑟的条件，只要拿着会员卡来店里消费，就可以免去押金这一步。 “名字是包兴，身份证号和手机号是……” 凡是不重要的会员卡，陆瑟统统都用包兴的名义办，十二级智能生物的时间是非常宝贵的，不能被广告短信之类的东西骚扰，以后包兴代表陆瑟请人出来吃饭，会员卡也能派上用场。 凑巧的是，办理押金退款的人正好是阿尔法，她倒是学的蛮快，不愧有家传间谍术。 接过阿尔法递过来的几百块押金，陆瑟仿佛银行出纳般飞速点了一下，皱眉道：“怎么少了10块？” 阿尔法眉间掠过紧张之色，倒不是担心几块钱的问题，而是担心被人发现自己不是这里的员工。 陆瑟欣赏够了女仆脸上的表情，这才干笑了一声，说：“啊是我点错了，有两张钞票粘在一起了，抱歉哦。” 毫无诚意的道歉，阿尔法站在收银台后面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以至于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距离午休结束还有20分钟的时候，陆瑟让大家吃点主食以免下午肚子饿，又过了10分钟，才带着酒足饭饱的同学离开了披萨店，用最后的10分钟返回学校。 “吃得好饱，比食堂味道好还不用排队，感觉不错！” 大多数同学都是这个心态，大家走在返程路上，开始有人想起聚餐的本来目的了，泰龙走到陆瑟左边问： “boss，8班的事情该怎么处理？等到教委领导走了以后我再去打蔡登辉？” 陆瑟摇了摇头，“林氏集团想要购买日本公司的专利，这段时间8班相当于何希范副校长的亲善大使，你去公开揍他们班长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稍安勿躁，我会帮你和慕容姣出气的。” “可是我们这段时间难道就当缩头乌龟？” “怎么可能呢？”陆瑟笑道，“我不单要狠狠地报复8班，甚至连林氏集团购买日本公司专利的事情，都要把它搅黄！” “诶？”泰龙钦佩陆瑟气场的同时也有点疑惑，“boss你不是林家大小姐的男朋友吗？让林氏集团办不成事，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 陆瑟当即用十分严肃、十分伟岸的目光瞪着泰龙，简直要让泰龙自惭形秽。 “在班级的荣誉面前，女朋友算得了什么！哪怕为了这件事大大地得罪林氏集团，让林琴跟我分手，我也要全校都知道高二（1）班不是好惹的！” 此言一出，大家都对陆瑟肃然起敬，今时今日还有人这么注重集体荣誉感，甚至连家财万贯的女朋友都可以不要，在这种班长的带领下，谁要还敢在班级里掀起人民内部矛盾，简直是猪狗不如。 “boss说得好！我们听你的！只要能狠狠收拾8班，我也可以跟女朋友分手！” “我擦你根本就没有女朋友好吧？别说得跟boss一样大义凛然的……” “林琴那个坏蛋本来就应该和她分手！”爱丽丝走在陆瑟右边，有点想拉住顾问的手，又担心被当成害怕走失的小孩子，此时听到了陆瑟的宣言，不由得十分振奋。 “得了吧，我看林琴根本就不是他女朋友，他俩的关系很奇怪！”慕容姣被陆瑟威胁过，倒是看出了陆瑟的几分真面目。 陆瑟倒没有出言反驳，反正按照计算，留在饭堂里吃饭的项尚很可能跟8班起冲突，然后因为寡不敌众吃亏，那样1班很快就会群情激奋，把慕容姣这样的反对声音淹没在冲锋号之中了…… 【080】 项尚的遗物 预备铃已经响过，陆瑟带头走进高二（1）班的教室，却发现第一排项尚的书桌上摆着一副破碎的眼镜，林怜孤零零地在旁边做安魂超度状。 “不幸的灵魂，你因知识而生，因知识而死，希望天堂里有广阔的图书馆，可以满足你对知识的无限渴求……” “我勒个去！”包兴大惊，“我原以为项尚在食堂吃饭顶多被8班找点麻烦，结果被活活打死了吗！尸体只剩下眼镜了吗！” “诶？”双手握在胸前的林怜一愣，“项尚同学的确跟8班起了冲突，不过只是眼镜坏了，人在医务室处理擦伤——我觉得即将被丢弃的眼镜很可怜，就给它做了个临终弥撒，希望它早脱炼狱，归于主怀。” “什么炼狱是专门给眼镜准备的啊！天空中飘满了砂纸的地方吗！”陆瑟也忍不住吐槽道，“梵蒂冈教皇前些年还不认同猫狗有灵魂，结果你领先一步已经认同眼镜有灵魂了吗！项尚到底是怎么跟8班起的争执？” 听林怜讲了来龙去脉，陆瑟稍作分析还原了事情的原貌。 原来高二（1）班大部队离开不久，林怜和项尚便去食堂吃饭，林怜每次打到肉食都要祈祷一番让项尚觉得很烦，就故意找了个距离林怜很远的座位，偏偏旁边就是蔡登辉和他在8班的几个爪牙。 蔡登辉所有爪牙中最有战斗力的人，当属副班长薛獒，他身材胖大，一张相扑选手的痴脸配上一副相扑选手的痴态，因为在家里排行老二，小名叫薛二狗。他很讨厌别人叫他小名，于是干脆自号“犬次郎”，再把“薛”字给上下拆开添两笔，取了个日本名字叫“草壁犬次郎”。 因为陆瑟在带人聚餐之前动员了一番，项尚去食堂较晚，又排了很长时间的队，等到他一顿饭吃得差不多了，12:35的午休预备铃响了起来。 青姿学园的午休预备铃用了纯音乐《菊次郎的夏天》，原来的校领导班子只是觉得曲调欢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但是在8班的精日份子眼中意义却决然不同，他们当着项尚的面大声讨论起来： “嗨呀，《菊次郎的夏天》真是一部好电影，又温情又感人，电影里的小男孩跟我一样叫正男，真是令人怀念啊！” 日文名叫“岩口正男”的蔡登辉一副身不能至，心向往之的姿态，旁边的薛獒接口道： “没错！导演是国际电影名人北野武，自导自演，水平一级棒！这才叫大师！你看看吴宇森拍的是什么玩意？就知道在枪战中飞鸽子，还自吹自擂叫暴力美学……” 项尚原本就因为8班的事情导致自己受到围攻，憋着一肚子火，现在听这几人大放厥词，憋不住道： “北野武演过砍人如切菜的《座头市》好吧！我看跟吴宇森都是一个路数的，《菊次郎》才是北野武的异类，你们这叫以偏概全！” 项尚坐长途汽车的时候赶上过北野武电影联播，他在晃动的车厢以及紧张刺激的《座头市》电影中写完了12套模拟卷，并且对《菊次郎》中小男孩离家出走也不忘携带暑假作业的行为很是赞赏。 蔡登辉等人原本就是有意找茬，见项尚搭话，已经吃完饭的他们不怀好意地坐到了项尚的旁边。 “项尚，1班的人都哪去了？怎么只见到你和大胸修女来食堂？” “对呀，陆瑟和包兴呢？还有那个刚转来的穿运动服的女人呢？” “遭到排挤了吧？中国人就是喜欢窝里斗，哪像我们这么团结？” 你一言我一语地挑唆项尚，虽然食堂里还有林怜，但是修女的因果律反击机制威名远播，还是欺负小老头一般的项尚更安全。 蔡登辉早已跟爪牙们商定，要采用反间计来分化1班，让1班产生内乱就算是自己的胜利，他们向来欺软怕硬，还没有想过要连林怜甚至林琴一块打倒，那样就超出他们的能力了。 某种程度上，因为林氏集团要收购日本公司的专利，所以他们把林氏姐妹看做自己的友方，至少不是敌人。 这些人包围项尚却没有动手，林怜离得远听不见他们说什么，还以为这是双方和好的兆头，打心眼里感谢上帝的恩赐。 直到项尚站起来以后被拦住不让走，林怜才感到势头不妙。 “你们干什么？别耽误我学习！赶快让开！”项尚战斗力弱鸡但是从来都学不会察言观色，语气横得厉害。 “诶？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对班级那么忠心了？陆瑟带1班的人去哪了？他们有什么计划？” “我管他有什么计划！”项尚用力一拍桌子，把餐盘都震得晃动起来，“我还有英语听力要练习，你们也给我学东西去，不学无术的人无论哪个国家都是不需要的！” 8班的整体成绩在高二学年吊车尾，主要原因就是精日气氛太浓，把学习最好的学生都逼得出去留学了，现在项尚触到了他们的痛处，一个个脸色都挺难看。 项尚见他们不再说话，以为是被自己的好学光环压制得哑口无言，于是抬头挺胸地迈步离开，却不料脚下被薛獒使了个绊，重重摔倒在地，连眼镜都摔碎了。 “我的眼镜！”项尚痛不欲生，“没有眼镜我下午还怎么学习！” 蔡登辉等人围过来还想踢项尚两脚，这时林怜跑过来挡在了他们面前。 “住手！大家都是神的儿女，互相殴打的话，为了大家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先生会伤心的！” “什么耶稣、上帝？”蔡登辉道，“创造世界的是天照大神！我们也没有殴打项尚，是他理解不了王道乐土的理念，才自己没站稳摔倒的！” “汪道乐土？”林怜的大眼睛又睁大了一号，“狗狗走上去绝对不会摔倒的道路吗？虽然听上去有点萌但从来没听说……总之不可以再对同学暴力相向了！除非从我身上踩过去！” 修女把日本军国主义曾经鼓吹过的王道乐土给听成了“汪道乐土”，气得蔡登辉几人脸色发青，但是摄于林怜是人形自走因果律武器，所以不敢造次，只能恨恨作罢，临走前对着地下的项尚嘲讽道： “躲在女人后面的废物，再怎么努力学习也不会有出息的！” “为什么不能躲在女人后面？”林怜纳闷道，“你小时候没有躲在母亲后面过吗？再说你既然写了情书给慕容姣，就应该对我们班的同学友善一些，不然慕容同学是不会喜欢你的！” “啥？我写情书给慕容姣？”蔡登辉和爪牙们一愣，然后哄然大笑。 “想什么呢修女？我们老大喜欢的是大和抚子那样的女人，慕容姣咄咄逼人的根本不是老大喜欢的类型！她也就配得上泰龙那样的猩猩吧！” 项尚眼镜碎掉以后趴在地上不想浪费时间，带着凿壁偷光、囊萤夜读的决心，掏出手机来打算播放英语听力，结果因为视力模糊按错了键，正好把林怜出现以后的话都录了下来。他恼恨于8班破坏了他的学习工具，保留了这段录音在头部包扎好之后发布在班级qq群，慕容姣和泰龙听过以后都气炸了肺。 “什么叫我不如大和抚子？” “竟敢说我是猩猩！” 这下子情书是真是假已经无关紧要了，事实上陆瑟在情书起到作用后，立即就让包兴撕碎了它来个死无对证。 “不行这个仇一定得报！”冬妮海依的一个迷妹说，“项尚虽然在班里不受欢迎，但毕竟是咱们班的人，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尤其是蔡登辉还攻击过冬妮姐，不可原谅！” “boss这事可不能再忍了啊！”泰龙目露凶光，跟《守望先锋》里温斯顿开了“原始暴怒”似的，“领导视察的时候不能动手，放学了还不能动手吗？放学以后我蒙上脸去揍他们！” “我也去！我也蒙上脸揍他们！竟敢说慕容小姐的坏话！”慕容姣的一号小妹和二号小妹也纷纷表忠心。 泰龙和慕容姣各有两个跟班，再加上冬妮海依一共有七个人，这七个人要是摆一个“天罡北斗阵”，绝对能让误入阵内的8班成员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不过陆瑟还不想用这么暴力的方式过快分出胜负。 “泰龙、冬妮海依，你们俩放学后晚一点走，在我们行动之前其他人都不准打草惊蛇！” 泰龙和冬妮海依是班级里最有战斗力的人，陆瑟说让他俩放学后留下，想必是要给予8班狠狠打击，大家这才稍稍缓解了心中的郁结之气。 泰龙跃跃欲试，在慕容姣面前保证一定会给她出气，冬妮海依却有些后悔去吃了自助餐，悄悄跟陆瑟商量道：“师傅不让我随便打人，项尚被打的时候我倒是可以出手，但是事后专程去报复什么的……” “你不用担心，”陆瑟神神秘秘道，“你们俩只是给我担任保镖以防万一用的，区区几个精日份子，包兴一个人就能对付了。” “啥？”包兴吓得肝都要从嘴里蹦出来了，“陆瑟你让我一个人对付8班的那些畜生？你不想让我活了？你不想把妹妹嫁给我了！？” 【081】 包兴负责引怪 林怜没有参与大家的复仇讨论，她小心翼翼地用油纸包好项尚的碎眼镜放进了垃圾桶，以免碎片割伤某人的手。随着化学老师走进教室，下午第一节课开始了。 “还是《化学与生活》的选修课，咱们快点讲完，以后好带你们去做实验！” 化学老师嘴巴大的能装下一个烧瓶，人生乐趣之一就是在熊熊火光之中看到学生们惊恐的脸，同为女人的她并不像班主任南宫老师那么爱打扮。 包兴看到化学课本上的一段，不由得在陆瑟身后低声念了出来： “成人每天排出的铁约为1毫克，女性月经期每天可排出2毫克……诶？既然如此，当年国家全民炼钢的时候，为什么不让妇女上交用过的卫生巾？铁含量很多啊！” 上课之前陆瑟说要让包兴一个人对付8班，冬妮海依还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觉得包兴不像练过武术的样子担心他会吃亏，现在听到了包兴的猥琐言论，不由得脸上肌肉抽动，好像这家伙被打死了对班级也没什么损失似的。 化学课一结束，班里的同学就围着陆瑟问，到底有什么锦囊妙计能让包兴一个人单挑8班，陆瑟笑而不语，只告诉大家晚上请关注班级qq群，到时候什么都清楚了。 虽然陆瑟事先叮嘱过要在放学之前要无视8班的挑衅，但蔡登辉仗着教委领导在学校里视察，何希范副校长又偏袒他们，所以有恃无恐，只要有领导在场，就暗地里对1班比下流手势，泰龙好几次都要爆发，冬妮海依也觉得自己的迷妹遭到了侮辱，幸亏林怜和其他同学把他们劝住了。 1班之所以整体没有失控，陆瑟留下的悬念作用不可谓不大，大多数人都好奇包兴要怎样一个人单挑8班，所以才能忍下一口气坚持到放学。 “是诱敌之计吧？” 爱丽丝化学课刚结束的时候就理解了陆瑟的计划，陆瑟看着那一双散发聪慧光芒的紫瞳，笑而不答，只是赞许地点了点头。 “放学以后要带爱丽丝一起去吗？”得到陆瑟眼神鼓励的爱丽丝很高兴，“只是诱敌或者探路的话，爱丽丝也能派上用场的！” “那可不行，”陆瑟做了一个假装严肃的表情，“用你做诱饵太奢侈了，你虽然比较小只，但也没到迅捷斥候的程度……乖乖回工作室去，想知道结果就关注下班级群。” “可、可是好不容易来体验生活，却没有见到中国高中生的日常打斗……” “有冬妮海依参与的打斗已经不算日常了好吗！爱丽丝，我是关心你才不让你跟着去的，你一定要明白我的苦心啊。” “好吧。”金发萝莉有点失望但又觉得受到了关心，表情复杂地继续用铅笔在课本上乱画起来。 好不容易盼到了放学，陆瑟吩咐大家不要在路上耽搁，立即回家，自己则领着泰龙和冬妮海依走了学校侧门，也就是原冬山一中的正门，夹在教堂和施工工地中间。 巧合的是，小佳今天也走了学校侧门，她坐地铁前要跟同班的小胖妞朋友走一段路，正好看见了带着两名“打手”的哥哥。 “哥哥你干嘛去？又要去害人吗？”小佳背着书包双马尾一摇一晃的，她好奇地看着站在哥哥身后冬妮海依，花了几秒钟才确定是一个姐姐。 “只是去做一些高中生该有的消遣而已，”陆瑟道，“你这个初中小屁孩当然理解不了了，赶快回家，不然别想我再给你买游戏机了！” “什么嘛，又拿游戏机要挟人家……”小佳嘟着嘴走了，这时小胖妞才敢靠近过来，神神秘秘地对小佳说：“我听说高中生都会做很糟糕的事，你哥哥带着一男一女，难道是要做传说中的三p吗？“ 小佳回头看了一眼，陆瑟虽然是中等身材，但在泰龙和冬妮海依旁边仍然显得缩水不少，小佳嘟囔道：“跟这么高大的两个人三p，难道哥哥要当奥利奥夹心饼干中间的奶油吗？” 陆瑟又等了几分钟，包兴才打来电话：“我藏好了，你们可以出发了，话说我有点紧张，可不可以先去趟厕所？” “不行！拉裤兜子也得给我坚持！”陆瑟斩钉截铁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不是想当官吗？不立点战功怎么让同学们支持你？” “那好吧，等会你们可得快点接应我，不然我肯定被打屎了，从各种意义上被打屎了……” 陆瑟直皱眉好像隔着手机能闻到味道一样，他向泰龙和冬妮海依使了个眼色，三人快速离开校门，沿着学校围墙走过一大片绿化带，然后在拐角处埋伏了起来。 “boss，咱们是不是离学校太近了啊？”泰龙本以为陆瑟有什么锦囊妙计，结果跟自己想的主意差不了多少，只是多了包兴诱敌这一步。 “我现在穿着校服，boss你又不让我蒙面，呆会打完了肯定要被认出来，虽然我自己不怕吧，但既然要打干嘛非得等到现在？” 陆瑟向上推了推眼镜框，镜片反射出高深莫测的白光。 “不用担心，蔡登辉每天都和3个死党一起走侧门，今天见到咱们几个堵在门口，肯定要等咱们走开之后再出来，而且还会为了避免偷袭准备一些武器，这样所有条件就都满足了。” 陆瑟越说泰龙越糊涂，“咱们赤手空拳地打带武器的4个人，虽然我跟冬妮海依一定能赢吧，但非要这样做不可有什么好处呢？” 冬妮海依苦笑道：“恐怕是boss听说师傅不让我随便打人，所以故意让我进入正当防卫吧……虽说我自己也用过这种小手段，不过总觉得有点不上台面啊。” 陆瑟没有回答两人的疑惑，仔细计算着时间，这时包兴有一条信息发了过来：“遇上麻烦了，快来！” 这是早已约定好的，包兴一旦开始行动，就利用手机里的紧急呼叫小程序通知陆瑟。 话说蔡登辉、薛獒和另外两名8班的男生，见陆瑟带着两个打手堵在学校侧门，没敢直接出来，而是专程回教室拿了竹刀、指虎等武器，夹带在书包内侧或者塑料袋里，再回来时发现陆瑟等人已经不见，这才小心谨慎地出了校门。 一开始有人提议今天换个方向去樱花契茶屋消遣，蔡登辉觉得有薛獒这个相扑选手护驾，距离学校又这么近，没必要怕1班怕得要死。 “还按每天的路线走！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陆瑟敢带人来打咱们！而且咱们还带着武器呢！” 话音刚落，绿化带里“波次”一声窜出一条黑影，简直就像《柯南》系列中的黑影罪犯那么黑，蔡登辉等人都被吓了一跳。 “我去这不是包兴吗？你小子竟敢躲在这吓唬我们？你找死啊！” 包兴双手拢在嘴边成扩音器状，用他那超级欠揍的语调大声喊道：“岩口正男和草壁犬次郎是sb！精日份子都是sb！德玛西亚万岁！！” 喊完以后扭头便跑，跑步姿势一步三贱，吸引仇恨能力lv999，蔡登辉哪受得了这种侮辱，立即跟手下人各自抽出武器，在后面紧追不舍。 “老大前面会不会有埋伏啊？万一陆瑟他们在拐角那边守着……” “不可能！就算他们想动手也不会在距离学校这么近的地方！围墙上可是有摄像头的，难道他们想被停学吗？” “没错，就算陆瑟和泰龙不怕，那个叫冬妮海依的女人也肯定怕！咱们追上包兴以后也别在附近揍他，先把他拉到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 包兴绝体绝命之时，陆瑟等人听到了拐角另一侧的喊打声，泰龙和冬妮海依都攥紧了双拳，陆瑟却突然离开了原先站立的地方，语气随意道：“突然有点渴了，先去喝点东西再回来吧。” 陆瑟直接走向马路对面的两台自动饮料售卖机，泰龙和冬妮海依都愣了。 “那个，boss你不管包兴了？”泰龙挠着脸问，“你们不是发小吗？” 冬妮海依也纳闷地摸着脖子后面的头发茬，“喝点东西再回来的话，包兴肯定要被他们打屎了！” “我说走就快走！”陆瑟用尽可能高的声音命令道，“原来就说过没打算让你们动手，你们再不走就没法看好戏了！” 陆瑟说的这么笃定确凿，泰龙和冬妮海依交换了下目光，心有疑虑地跟随陆瑟过了马路，这样一来原来的埋伏场所就空无一人了。 包兴并不知道这回事，他满心盼着在拐过弯角之后得到接应，所以用尽全力跑的如同脱缰的疯狗，蔡登辉等人见包兴这么害怕，更加认为前面不会有埋伏，带领手下追得更紧。 于是包兴急转弯之后下意识大喊“就是现在！”，却发现陆瑟等人都不见了，瞬间被吓丢了魂，裤裆里险些一泻千里。包兴大喊一声的结果是没有任何人出现，精日份子们因此更嚣张了。 “哈哈哈哈虚张声势是吧？别以为有摄像头我们就不敢揍你！兄弟们把他给我拉走！” 【082】 神功盖世 “卧槽陆瑟你这个没义气的家伙跑哪去了！？” 包兴的头发、衣领分别被蔡登辉和薛獒抓住，眼看就要挨揍，却不料身后有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大喝一声： “刚放学就打架，你们这些混蛋干什么呢！特么的还敢带武器来学校！” 这一声震得长坂桥头水倒流，再去看时，只见这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筋肉贲张，基本是张飞剃掉胡子再做个全身美白以后的样子。 “这不是教导主任吗？”跟陆瑟和冬妮海依站在马路对面的泰龙大为惊奇，“教导主任怎么一个人跑校外来了？” 陆瑟从自动售卖机里买了两瓶饮料，递给泰龙和冬妮海依一人一瓶，道：“最近教导主任家里的跑步机坏了，从上周四开始，每天的这个时间要绕学校跑三圈来锻炼身体。行军打仗最重要的东西不是蛮力，而是情报呀。” “主、主任，是包兴先惹我们的！真的！” 别看蔡登辉平时嚣张，在教导主任面前立刻就萎了，教导主任早年在冬山精神病院当过男护士，专门制服狂躁型精神病并且把他们绑在床上，力气和脾气都大得惊人，学校里有谁敢当他的面违反校规，立即就视作精神病同等对待。 “你们四个人打包兴一个，还恶人先告状，以为我会相信吗！” 此时蔡登辉一手揪着包兴的头发，一手拎着竹刀，薛獒一手揪着包兴的衣领，一手装备着指虎，说他们是受害者实在没有说服力。 “主任！主任救命！”包兴绝处逢生，见到教导主任如同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道：“我只不过说日本人切腹自杀的方式太sb，没有中国刎颈自杀痛快，他们就要让我切腹谢罪！” “混蛋切腹还能活了吗！”教导主任大怒，“我当护士的时候有病人用罐头盒切腹，肠子肚子流了一地，抢救的时候他还笑嘻嘻地说自己只是想玩盘肠大战……” “主任你别把我们当神经病啊！”蔡登辉不满道，“我们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让人当街切腹的，再说包兴这种垃圾根本没资格享受大日本武士的切腹文化，要知道跟粗暴的刎颈自杀比，切腹简直如徐徐飘落的樱花般凄美艳绝……” “住口！还敢顶嘴！” 教导主任一伸手就握住了蔡登辉的竹刀前端，他力气太大，瞬间就让蔡登辉武器脱手，蔡登辉今天上午被冬妮海依缴械的时候手心受过伤，此时“哎呦”一声痛呼出来。 “老大！”薛獒比较胖，他追了包兴一路有点气喘，此时见蔡登辉惨叫，以为教导主任伤了蔡登辉，举起装备了指虎的右手佯作要打。 “哈？还敢跟我动手？” 教导主任和精神病人相处多年，十分警觉，还没等薛獒的指虎碰到自己，就揪住薛獒的校服领带，将他往内侧一带，“哐”的一声把他相扑一样的肥躯撞在围墙上，震得他七荤八素，瞬间丧失了战斗能力。 “高！实在是高！”包兴翘起大拇指紧拍马屁，“教导主任神功盖世，中国功夫果然是世界第一！不愧是拥有5000万年历史的文明古国！佩服，实在是佩服！” 其实教导主任从来没学过功夫，他天生力气大，战斗素养则是多年跟精神病人斗智斗勇练出来的，精神病人杀人不犯法，思维又异于常人，和他们日夜相处没点本事早死透了。 别说是8班这几个人，附近的地痞流氓见了教导主任也要绕着走，谣传说谁敢惹教导主任，就要被乱拳打成骨折，然后塞进面包车在精神病院里关上十年，中间都不带让你放风的。 “主任，这是个误会，我们……”蔡登辉打算好汉不吃眼前亏，可是包兴嘴太贱，蔡登辉的另外两个死党受不了他夸大中国功夫和中国历史，在后面偷偷踢了包兴两脚。 “还不住手？你们胆子挺肥啊！” 教导主任跨前一步越过蔡登辉，揪住了另外两个学生的脖领子，双手一合，两人便脸对脸撞在一起，倒在地上再也动不了分毫，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现在我们可以在班级群里发自拍照了。”陆瑟笑道，“泰龙你先来，咱们拿8班挨揍的熊样当背景，慕容姣不是总嫌弃你力大无脑吗，这回让她看看你也懂得智取。” 泰龙笑得合不拢嘴，站到前面去由陆瑟拍了一张照片，冬妮海依觉得挺好玩，也去拍了一张，陆瑟很好地表现出了两人毫发无伤而8班颜面尽失的窘态。 “boss你不拍一张吗？”陆瑟在qq群里发照片的时候，泰龙凑过来问，“这次报仇能这么顺利，全都是boss你计划周密的功劳，不能光让我们出风头啊！” 陆瑟手指不停，面露微笑：“关羽张飞享受的是阵前拼杀的快感，诸葛亮享受的是运筹帷幄的快感，你们出风头就相当于我出风头，要不然我怎么是班长呢？” 泰龙紧盯着qq群里大家的反应，见到有人回复“你们怎么弄的？”、“教导主任为什么替咱们出手了？”之类的话，满心兴奋，他想了想又道： “boss，让教导主任正好碰上包兴和8班，这时间计算有点麻烦吧？偶然要素那么多，万一出了点意外……” “所以说才要有你们两个当保险啊。”陆瑟道，“规划时间的确很麻烦，但事实上执行起来以后，很多不利要素会互相抵消，包兴长期被我调教，也有一定的随机应变能力，所以我不怕出意外。” 泰龙发在qq群里的照片有点傻气，冬妮海依却蛮上相，几个迷妹立即花痴地高喊“冬妮姐我爱你！”，也不仔细看8班那几个人在背景里被打成什么样，立即就把照片收藏了起来。 冬妮海依没有围着qq群看，倒是对教导主任的功夫颇为赞赏，虽然是纯粹是野路子，但与“少林疯魔棍法”颇有许多暗合之处，估计是身边疯子太多，所以打起架来必须比对方还疯。 “这就是咱们的教导主任吗？实战高手啊，我没有他那么粗的胳膊那么粗的腿，万一打起来说不定我要吃亏的。” 这时8班四个人已经全部被教导主任干灭火，他一手拖着两个，强迫他们回学校去写检查，包兴作为受害者则被放走了。 “陆瑟你又出卖我！也给我瓶饮料！”包兴捂着屁股走到了马路对面的大部队处，接过一瓶脉动以后自己手上都是汗拧不开盖子，还是冬妮海依帮他拧开了。 陆瑟毫无悔意地耸了耸肩，“不出卖你让你着急，你能把戏演的那么好吗？总之你这次立了大功，我拍下了你1v4的照片，qq群里正在讨论你的赫赫战功呢。” “哪呢哪呢？”包兴抻长脖子来看陆瑟的手机，果然除了泰龙和冬妮海依的照片外，还有几张包兴与敌人纠缠的视频截图，引得同学们讨论起来。 “诶？包兴这家伙竟然真的单挑8班了啊！故意把8班引到教导主任面前，他是天才吗？” “得了吧，肯定是boss的主意，这主意要是包兴自己想的，我直播吃翔！” “笑死我了，教导主任力气好大，薛獒那胖子在教导主任面前跟个小屁孩似的！” “包兴一身贱骨头终于派上用场了啊，要是他跟我嘴贱，我也肯定忍不住要去打他……” 包兴本以为大家都在崇拜自己，结果开玩笑的居多，不由得皱起眉来对陆瑟道：“你怎么不把我拍得帅一点呢？难道是嫉妒我的美貌吗？” 陆瑟沉痛道：“我非常想表现你的英雄形象，可是拍出来以后一张比一张猥琐，你本来就长得丑当时又吓得要喷翔，怎么可能帅的起来呢？” “对了你一提醒我才想起来要上厕所！”包兴直冲进附近一间汉堡王快餐店喷翔去了。 “咱们也随便吃点晚饭，顺便讨论一下接下来的对策。”陆瑟把泰龙和冬妮海依带进了汉堡王，泰龙由于qq群里慕容姣的一号小妹说了他一句好话（还不是慕容姣亲口说的），高兴得浑身轻飘飘的，非要他来请客，陆瑟也没跟他抢。 包兴去了厕所，泰龙去前台点餐，陆瑟和冬妮海依占了一个四人桌，闲聊起来。 “冬妮海依你现在住在哪？”陆瑟问，“应该不是住在学生宿舍楼吧？不然早上也不会着急上学跟我撞到一起了。” “那，你没有什么后遗症吧？”冬妮海依有点不好意思，“我住在二大爷熟人开的一家旅馆里，租金只是象征性地给一点，就是上学有点远。” 陆瑟问了旅馆的具体位置，发现冬妮海依往返学校正好跟自己顺路，把陆瑟护送到家之后再走两站地才能回旅馆。 “咱们上下学都顺路啊……这样一来就不用再给你另找住处了。之前跟你说过给我做保镖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并不需要你天天动手打人，只是像今天这样作为预防计划意外的保险而存在，只要跟我出来就管饭管到底，另付日薪500元，如何？” “日薪500元！？”冬妮海依差点把嘴里的冰红茶都喷出来，“我今天问了同学，在肯德基打工一个小时才8块8，干24小时才200出头啊！你这钱太好赚了，我不敢赚，二大爷说高薪利诱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工作……你和泰龙更熟，干嘛不雇泰龙呢？都是男人保护起来也比较方便。” 冬妮海依心算了一下，日薪500月薪就1万五了，这工资比她父母加起来赚的都多，说她不动心是假的，但二大爷说过城里有好多大屁眼子，不是要骗你的钱就是要骗你的身体，女孩子必须时刻警惕，不然习惯了高消费以后对方向你提非分要求，岂不是不好拒绝？ 【083】 一边泡你一边利用你 陆瑟没有回答冬妮海依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说实话，你和泰龙谁打架比较厉害？” 冬妮海依民族的禁忌是偷盗和说谎，她虽然不愿意自吹自擂，却也只能照实说道：“泰龙比我高一些壮一些，但是过于追求上半身的肌肉，下盘不稳，看步态也不像学过搏击术的样子，和我公平战斗的话应该是我赢。” “你们俩打十次的话，你能赢几次？”陆瑟追根问底。 “大意的话会输掉一次。”冬妮海依一边说一边回头望了望点餐的泰龙，觉得这么评价请自己吃饭的同学怪过意不去的。 “也就是说胜率超过90%咯？”陆瑟满意地在鼻尖前双手合十，“你刚才回答了我为什么不雇泰龙的问题，现在说说看，为什么你觉得日薪500肯定不是正经工作？” 其实陆瑟之所以不雇泰龙做保镖，还有泰龙对慕容姣言听计从不好控制，以及泰龙家境很好每天不缺那几百块钱的理由，但是没必要把所有原因都说出来，难道还当面告诉冬妮海依说“你又穷又好控制，所以我很中意你”吗？ “我查打工信息的时候在网上见过日薪500的工作，”冬妮海依放低了声音显得神神秘秘的，“只招女生，不光对年龄身高有要求，还必须五官精致、气质独特，能穿高跟鞋……名义上是礼仪接待，但相关工作推荐是一家足疗店！你觉得我能放心吗？” “哎呀呀，被当做皮条客了，你这么怀疑我让我很伤心呀。”陆瑟装作受到重大打击似的，身体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倒也不是说你是拉皮条的，”冬妮海依道，“只是大家都是学生，你给我开500日薪，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冬妮海依的迷妹们一早就向她揭了陆瑟的老底，比如父母都在南极工作，跟林氏集团的大小姐林琴是男女朋友什么的，以防冬妮海依受骗上当。 “诶？难不成有人告诉你，我的钱是从林琴那里来的？我专注吃软饭100年，然后又拿女朋友给的钱收买别的女生？” “不，不是这样……”冬妮海依不想让陆瑟难堪却又不能说谎，支支吾吾道，“也有人说你父亲早年是做生意的，到现在还有不少家连锁店。” 陆瑟不禁失笑，谣言这东西就算最早有几分真实成分，传来传去也会变得亲妈都不认识自己。陆子东早年是林氏集团的初创者不假，但如今跟妻子沉迷企鹅，名下根本就没有什么连锁店，连房产都只有陆瑟跟小佳住的这一套。 “冬妮海依，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我所擅长的事情是用钱生钱，也就是做金融方面的投机交易。国内外的金融市场变幻莫测，如果我身体有恙错过时机，损失难以想象——这么一算，花日薪500雇你保护我，一点都不贵。” “炒股？”冬妮海依一咧嘴，“我二大爷炒股把裤子都赔掉了，你居然能在这里面赚钱？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非雇我不可，你只是炒股的话不会有太多对头吧？” “他对头可多了！”这时候包兴上厕所回来，冬妮海依个子大又穿着显眼的红色运动服，包兴很快就找了过来并且插上了嘴。 “没错，”陆瑟点头道，“我作为一班之长，班级的敌人都是我的敌人，而且我和林氏集团还有私仇，日常生活中没有保护是不行的。” 接下来，陆瑟把自己的父亲被林光政背叛，以及林光政背叛妻子到处留情等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省略了自己对企鹅的异常仇恨以及想要攻略林光政女儿们的邪恶计划。 纸里包不住火，既然班里已经流传起陆瑟父亲做过生意的传闻，陆子东跟林光政的关系迟早也会真相大白，与其被动应对，不如早点抛出来。 “冬妮海依，虽然林氏集团的董事长很对不起我父亲，但是南极的皑皑白雪陶冶了我的情操，让我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原本是不想和他们势不两立的，可是没想到……”陆瑟说到这里加重了语气，“没想到林氏集团仗着自己是跨国公司，到处干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还暗地里操控股市，搜刮散户们的血汗钱！” “我擦不可原谅！”冬妮海依终于没憋住冒出一句脏话来，“他们那么有钱了还搜刮我二大爷！诶但是我还听说你是林琴的男朋友？” 陆瑟哼道：“林琴是林光政的长女，继承了她父亲喜欢说谎骗人的邪恶传统，她假意说喜欢我，只是发现了我在金融方面的才能，想让我帮林氏集团赚钱而已！” “对！”包兴帮腔道，“林琴还看上了陆瑟的黑客水平，想要雇他当林氏集团的安全顾问！” 陆瑟瞟了包兴一眼，暗示他少说话，虽然这句话说得还可以，但包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言多必失。 “诶？”冬妮海依震惊道，“所以我还没见过的这个叫林琴的人，是想要一边泡你一边利用你咯？真是可恨！” 想了想又道：“那你既要维护班级，又要阻止林氏集团做坏事，真的是大忙人啊！你这么说我觉得自己当保镖比较有价值了，不过我只接受日薪200，再多了我拿着心里不踏实，再说这也不少了。” “300，”陆瑟霸道总裁一般道，“再少的话我会不放心你的护卫质量。以后不准再像周六那样去吃不卫生的馄饨摊，为了保持最佳状态，你要切实提高自己的生活品质，这也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 冬妮海依算了算，日薪300，全勤的话就是近万的月薪，虽然她在一些比赛中也拿过奖金，但数目和稳定性上都要差得多。 “那啥，你坚持的话我就恬不知耻地答应了。”冬妮海依习惯性地摸着后颈，脖子上的皮带项圈被碰得晃动起来，“话说上学第一天就找到了份好工作，我会不会膨胀起来丧失初心，连桶装方便面都要加火腿肠吃了啊？仔细想想的话，刚才我还前怕狼后怕虎的，虽然二大爷总让我万事小心，但我长得像男孩，除了会功夫以外其实对你们也没什么诱惑力吧？” 陆瑟和包兴对望一眼，并不能苟同冬妮海依的说法。 虽然有同学给冬妮海依取了个外号叫“亚马逊女王”，但冬妮海依并不是泰龙或者教导主任的那种粗壮型，如果说泰龙是猩猩，冬妮海依就是猎豹，只不过这猎豹同比例放大了两号，让身高不够的男生感到亚历山大。 冬妮海依的面孔虽然比较中性，但其中有一半原因是她练武剃了短发，能够让女同学犯花痴的帅气脸蛋，假如留了长发肯定会增加不少女性魅力。换成宽松运动服以外的衣服的话，哪怕保持短发也会比较诱人。 “嗯哼，你也没必要对自己的女性魅力缺乏自信。”陆瑟道，“你的正式工作从明天开始，今天先转给你5000元的保镖置装费，你去买些便服，免得跟我外出时被敌人认出是青姿学园的学生——不知道冬山市哪里卖衣服合适，可以打电话让你的几个迷妹陪你去，她们肯定给你留手机号了吧？” 冬妮海依吃了一惊，张口想问什么，陆瑟见泰龙端着托盘已经往回走了，便一股脑回答道： “置装费跟日薪没有关系，你今晚必须要把这些钱花完，如果超支了明天我还会给你报销，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泰龙回来以后就讨论对付8班的后续事宜。” “居然还有置装费这种东西……”冬妮海依感慨道，“怪不得城市里这么乱还有人挤破头要进来，要是在山里有人花钱给我买衣服，我该以为他要泡我了！” 包兴突然想到了什么，对陆瑟贴耳说道：“你也应该给我置装费，我一直发愁跟小佳约会应该穿什么……” 陆瑟给了基友一个“白日做梦”的表情：“你这么黑，全脱了也不会有人看出来的，干脆说你躺在地上cosplay是我的影子也没问题。” “好哇你居然敢对包大人的后代不敬！按你这么说，包大人当年遇上刺客，也把衣服都脱了躺在地上假扮影子吗！” “包大人因为额头有月牙所以是趴在地上的，”陆瑟面不改色，“你没有月牙，无论是趴着和躺着都行。” 一边说一边跟包兴推搡玩闹起来，陆瑟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在基友面前比较放得开，另一方面则是时不时地吐槽、打闹，能够提高自己在班级里的亲和度，不会永远给人“机关算尽太聪明”的疏离感。 “等久了吧，今天排队的人真多！”泰龙把餐盘放到桌面上，另一只手还在看手机屏幕，“qq群里面讨论咱们的事真是热火朝天啊！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了一个网名叫芙蕾雅的人，她是咱们班同学的小号吗？” “等等！”陆瑟脸色大变，“你说qq群里加了谁？她网名叫什么？” 【084】 知名婚恋平台 “网名叫芙蕾雅啊，你认识吗？”泰龙见陆瑟露出吃惊的表情还挺奇怪，这段时间boss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的样子，没想到会因为班级群里加了一个人而大惊小怪的。 陆瑟要过泰龙的手机看了一眼，果然有一个名叫“芙蕾雅”，性别为女的人加入了班级群，她使用了腾讯默认的企鹅头像，却不见得是因为偷懒而没换头像，而是知道陆瑟讨厌企鹅，故意用企鹅头像来恶心陆瑟。 这个芙蕾雅自始至终只说过一句话，在她之前，同学们讨论的仍然是蔡登辉被教导主任胖揍的事情。 “包兴这两脚挨得值！要是多挨两脚的话，说不定教导主任揍8班揍得更厉害！” “项尚你在线不？在线就说句话啊！boss带人帮你报仇了，你怎么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 “得了吧项尚肯定在学习呢，他平时都是把群消息屏蔽的。” 芙蕾雅的发言既不承上也不启下，她只说了一句“我在注视你的一举一动”，就再无声息。 包兴对于混沌俱乐部的事情略知一二，他和陆瑟一起看着泰龙的手机屏幕皱眉道：“是那个神神秘秘的女黑客？她本事比你还大？” 高手过招讲究虽败不乱，陆瑟脸色发白但很快重新镇静下来，笑道：“只是用回归算法玩的小伎俩而已，吓不到我的。” 包兴不明白陆瑟说的“回归算法”是个什么玩意，接下来陆瑟绝口不提这茬，跟大家一起讨论了接下来对付8班的办法，主要策略就是不在何希范副校长面前起冲突，没事就让包兴犯贱，把敌人往教导主任那里引。 “听上去没什么新意，对吧？但很多统帅就是因为打仗时追求‘新意’才意外输掉的。不管招数新旧，只要有效就可以一直使用，在敌人找到应对方法之前坚持100年不动摇……被压着打的敌人才是应该动脑子寻找‘新意’呢！” 至此，高二（1）班第一届四天王会议（林怜缺席）在友好融洽的气氛下圆满结束，包兴回家后在群里吹牛逼，泰龙回家后向慕容姣邀功，冬妮海依试着给迷妹打了电话一起去买衣服，陆瑟则稍有疲惫地返回了自己的家。 看到客厅桌上的空餐盒，陆瑟知道妹妹自己订餐吃过了，小佳卧室的门开着，从里面不断传出噼噼啪啪的游戏手柄声，陆瑟知道肯定是网购的psvr套装送到，妹妹正在尝鲜。 走进去一看果然如此，小佳坐在电脑椅上跟显示屏拉开了两米多的距离，头戴黑白两色的vr头盔，两手各拿着一个游戏棒，貌似是在玩一款叫做《星战钢甲》的射击游戏。 “哥哥你回来了？这款游戏简单倒是很简单，但是必须用头盔来控制准星瞄准，时间长了脖子有点吃不消啊……给人家按摩一下吧？” 小佳一边说一边头部微微前倾，露出后颈来方便哥哥按摩，但没有暂停游戏，仍然猫头鹰一样将头转来转去，不知道是还以为是精神不正常。 陆瑟瞄了一眼小佳身上的短衫热裤，皱眉道：“有人进来了也不摘头盔，如果不是我而是变态萝莉控呢？” “诶？哥哥自己不就是变态萝莉控吗？再说能打开门又不触动各种机关的，除了哥哥以外还有谁啊？按摩一下！给人家按摩一下嘛?” 抵不住小佳嗲声嗲气的撒娇，陆瑟站到电脑椅后面，不情不愿地双手按住妹妹的肩膀，用当年在南极科考站学过的德国骨科手法按了一会。小佳很不老实地动来动去，时不时还由于按摩的原因发出某种嘤嘤咛咛的怪声，陆瑟按了一会就不按了。 “什么嘛，哥哥你这么不持久，以后怎么满足姐姐大人啊？啊哈3倍得分！” 小佳吐槽了一句就继续沉迷游戏了，陆瑟警告道：“今天最迟10点钟上床睡觉，不然我给你拉电闸！” “什么？人家戴着耳机听不清楚……最迟12点睡觉是吗？” “装傻充愣也没用，晚一分钟我就给你断电，不想丢失存档的话就适可而止！” 小佳有气无力地答应了一声，享受进入倒计时的游戏时光去了，陆瑟用几分钟做好家庭作业，在班级群里闲聊两句，搞了搞室内卫生，洗漱完毕后躺在卧室床上冥想。 接近10点，妹妹屋里的声音小了下去，但陆瑟知道妹妹肯定还在偷偷玩，于是他故意把拖鞋丢在门上弄出很大的声音，这才吓得小佳双马尾倒竖，嘟着嘴收起了游戏设备。 又等了15分钟，万籁俱静，陆瑟从床头柜的暗格中取出vr头盔，如果小佳发现哥哥不让她玩却背着她自己玩，肯定要气得爆炸。 然而这部全身漆黑的vr头盔跟psvr大有不同，无线设计让它摆脱了头盔后累赘的连接线，附带的触觉数据手套也比游戏棒要先进许多。 但是小佳肯定是不会喜欢在混沌俱乐部的chavr上面玩游戏的，因为chavr充其量就是一种远程会议设备和编程设备，图像处理能力很弱，所有虚拟物件都是黑背景下绿色的发光线条。 反复开合双眼三次以后，陆瑟以“10号”的身份进入了虚拟会议室，参会人员不齐，6号、7号、9号都没有到场，也包括3号的芙蕾雅。 “这是非必要会议，”声音和形体都是少年的1号“奥丁”缓缓说道，“但是如果上线就一定要对自己最近的工作进行说明，下面轮到4号了。” 胖胖的4号说起话来仍然带着浓重的印度口音：“由于某‘国家队’的阻止，比特币的震荡将会移后，但仅仅是移后而已。” “放手去干吧，”奥丁道，“所有被政府招安的黑客都是俱乐部的敌人，你如果遇到困难会有2号援助你。” 坐在奥丁旁边，绰号“弗雷”的2号耸了耸肩：“我好像成为救火专员了，帮5号消除暗网痕迹那件事，最后还没收口啊。” 瘦削外星人形象的5号举手请求发言，奥丁点了点头。 “各位，感谢俱乐部对我任性行为的支持，弗雷的帮助非常及时，事实上我从未想过那些直播刽子手会得到神罚，这都是我凭一人之力做不到的……” 弗雷抬起左手示意5号不必过于激动，“我可不是神，那些刽子手和恐怖分子搅在一块，美军才会在我的通风报信之下出动的。说起来俱乐部里最接近神的只有奥丁了……” “减少废话，”奥丁不悦道，“大家的时间都非常宝贵，下一个。” 然而平时甚少敢违抗奥丁的5号，却突然忍不住道：“等等，事实上我办好了去美国工作的护照，这是我近期最后一次上线了，弗雷你说过自己是美国人，我能私下和你见个面吗？” “哈？”弗雷吃了一惊，身体在椅子上做出向后躲避的姿势来，“你是基佬？就因为我帮了你点忙就要上门来肛我？这可不符合俱乐部的规定……” “我不是！”5号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起来，“我其实……” “给我私聊！”奥丁一拳砸在会议圆桌上让大家安静了下来，随后心力交瘁道：“自从上次10号向芙蕾雅求爱以后，这里就变成婚恋平台了……剩下的人当中，还有哪个男人是妹子伪装的？” 没有人举手，但是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10号的陆瑟。 陆瑟装作很意外的样子举起了手：“喂喂我不是妹子啊！我是妹子的话为什么还要追求芙蕾雅呢？而且我前面还有8号没有作报告，作报告也没轮到我呢。” 8号听声音像是个20多岁的男人，他用触觉手套打出一行短代码，以亮绿色字体显示在会议桌的正上方。 “我最近卖了一套防御系统给某家企业，但是这家企业在使用防御系统时超过了授权的范围，并拒绝支付给我额外报酬。这是防御系统的特征码和隐含后门密匙，我共享给大家，如果你们偶然见到，可以任意攻击。” 奥丁扫了一眼空中的代码，冷冷道：“否决！交易就是交易，你事先把后门写在防御系统里本身就是违约行为。真正的黑客，应该既能铸炼出毫无瑕疵的盾，又能超越自己，打造出无坚不摧的矛！你对这家企业不满就自己去发动攻击，不要扯上俱乐部的大家。” “我只是报告一下近期的行动而已，”8号的语气并没有显得特别失望，“共享密匙，是希望万一有人需要的话可以少些麻烦，我的报告完了。” 8号发言结束，陆瑟作为会议上唯一没有报告过的10号，终于是躲不过去了，他向芙蕾雅的空位子上望了一眼。 “怎么？你俩的胜负如何了？”奥丁的语调阴阳怪气的，“芙蕾雅好几天没有上线，她是在准备跟你约会的服装，还是已经火力全开，把你的真实身份掌握在股掌之中了？” 【085】 黑白双姝 “胜负仍然难料，不过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的。”陆瑟打肿脸充胖子说，“芙蕾雅以为可以像猫抓耗子一样玩弄我，但是过于高调让她留下了致命的线索。” “什么线索？”跟陆瑟隔了一个空位的8号显得很好奇，“芙蕾雅攻击nasa的行动至今都被视作入侵范本，你的防御会比nasa更难突破？” “范本说不上，”奥丁评价道，“只是在里面耍了一个我不屑于耍的小聪明，最后给人恍然大悟的感觉罢了……但即使这样也比10号你的战绩要强出不少。10号，你正式对芙蕾雅发布道歉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留在俱乐部里。” 现在这年头队伍越来越不好带，陆瑟之前的10号销声匿迹了，5号又疑似是妹子要去美国找2号面基，奥丁总觉得混沌俱乐部今年运势不好。 “绝不，”陆瑟笃定道，“我追不到芙蕾雅的话留在俱乐部里也没什么意思，现在我们的战斗正在关键时刻，都说相爱相杀，说不定芙蕾雅跟我打着打着就喜欢我了。话说奥丁你要不要考虑转型做网络红娘？一共才10个人就成了两对，几率超高的……” “闭嘴！谁知道5号跟2号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奥丁今晚第二次拍桌子，他旁边的弗雷已经跟5号一起转移到会议室外面私聊，好好的黑客平台变成了婚恋平台，他心里的挫败感就甭提了。 “好的，我收回前言。”陆瑟两手摊开，“近期我和芙蕾雅会继续进行决斗，如果我输了就自动退出俱乐部，如果芙蕾雅输了就要给我生个孩子……” “等等！”8号忍不住吐槽道，“你趁芙蕾雅不在线就占他便宜，等她知道了会弄死你好吧！” “身为男人必须有破釜沉舟的决心！”陆瑟在下线前郑重宣布道，“等芙蕾雅上线后请转告她，我死也要让她怀孕！” “我现在很清楚了，”奥丁只有一张嘴巴的脸上写满了嫌弃，“你肯定是混沌俱乐部有史以来脸皮最厚的成员。你没有希望了，以芙蕾雅的脾气，她不但会分出胜负，还会把你在网络上的所有入侵行为都被揭发得一干二净，你就等着进班房吧。” ※※※ 第二天早上，早餐时的陆瑟哼着小曲，仿佛完全不担心芙蕾雅的威胁，不禁让人觉得他从混沌俱乐部的会议上获取了宝贵而又无人发现的情报。 到学校的时间很早，教室里的同学不足一半，右后方的冬妮海依倒是更早一步。 陆瑟发现冬妮海依穿的还是那身红色运动服，于是回头问道：“昨晚有去买衣服吗？” “有，有的。”冬妮海依面对雇主有点紧张，“是楠楠和玲玲陪我去的，小梅有事情没去成，还挺失望的……” 楠楠、玲玲和小梅是冬妮海依三个迷妹的昵称，陆瑟稍微转转脑子，和她们的全名一一匹配上了。 “你们去了哪里买衣服？有听我的把5000元花完吗？” “去了恒基商厦，因为玲玲说那里正好在搞促销她还有会员卡，我们逛到10点买了好多件，勉勉强强把钱花完了……boss你要看清单吗？” “不必了，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的工作从今天正式开始，优先保护我的安全，在保证我安全的基础上，保证班级同学也不受伤害，明白吗？” “明白了，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冬妮海依面有难色。 “说。” “是这样，boss你说林琴道德败坏谎话连篇，我昨天回去想了想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林琴是林怜的双胞胎姐姐，林怜她那么善良……” “切，”陆瑟不屑道，“姐妹之间难道就一定很像吗？我和我妹妹是一个父母生的，可是她的智商只有小学生水平，不，简直是只有动物水平！我告诉你林琴具体有多坏，比如全班就她违反校规整天不穿校服……” 冬妮海依苦着脸道：“我也不穿校服啊！这么说我岂不是也很坏？“ 陆瑟摆手：“她跟你不一样，你是情况需要，而且你穿的毕竟是青姿学园的运动服，她呢是故意不穿，以此来表示林氏集团长女的独特身份以及优越性……” 话音未落，眼角余光却发现林琴和林怜一起走进了教室正门，并且姐妹俩竟然都穿了校服，显得比平时更像双胞胎了。 首次穿校服的林琴，白衬衫上面系着红领结，外罩咖啡色小西服套装，裙子里则是一双黑色过膝袜，虽然跟别的女生并无区别，但就是显得超尘脱俗，即便她的眼帘始终半张半合，也掩不住随身而动的高贵气质。 旁边的妹妹林怜，打扮跟平时比有了小小的区别，不光在头顶上戴了一个白色发卡，腿上的过膝袜也从原来的黑色换成了白色，总体上把校服穿出了白色修女服的效果，因为发卡的位置跟修女头巾位置差不多，穿修女服的时候过膝袜也是白色的。 “哇靠我5年前学会了一个词叫‘黑白双姝’，今天终于能用上了！”原本在前排跟同学吹牛逼的包兴张大了嘴巴，“双胞胎就是应该穿一样的衣服啊！” 林琴没有理会包兴的评价以及其他同学的目光，林怜则因为成为了大家的焦点而不得不弯腰解释道： “对不起，因为姐姐跟我一样穿了校服，为了避免大家把我和姐姐搞混，所以我戴了发卡又换了过膝袜的颜色……如果不符合校规的话我马上就换回去！” 林怜的身子一俯一抬之间，下作的乳量波澜壮阔，看得包兴等人直要喷血，一个个心中暗想：根本搞不混好吧？先不说气质，往胸前一看就真相大白了！ 林琴和林怜朝自己的座位走来，冬妮海依奇怪道：“boss你不是说林琴很坏从来不穿校服吗？可人家今天穿了……” 陆瑟皱眉道：“那只是为了掩饰她很坏！总之凡事不能看表面，你慢慢观察，肯定会发现她坏的地方的！” 冬妮海依不吭声了，林琴直接坐到了陆瑟右边，把爱丽丝昨天放在书桌上的课本丢到了前面的椅子上。 “听说这小豆丁每逢我不在就占我的位子，秃头你也不加阻止……” “不提这个，”陆瑟道，“你今天发什么神经，为什么竟然穿校服来学校了？” “哦，”林琴拄着下巴向陆瑟递过去一个暧昧的笑容，“好看吗？有用大脑记忆下来当做撸管的素材吗？” “嗯哼林琴同学请你放尊重一点！”陆瑟严肃起来并且开始演戏给冬妮海依看，“我不会对林氏集团屈服的，你威逼利诱都没有用！” “没有幽默感的家伙……你忘了都是你做的好事吗？”林琴眉峰微蹙，似怒还笑，“你去我家做客的时候给我妈妈洗脑，让我妈妈相信我到处搞姬是因为零花钱太多，结果就限制了我的零花钱，让我扮演学校的普通一员，普通一员当然要尽量穿校服上学啦。” “你居然有这种决心？”陆瑟表示怀疑，“过惯了财大气粗的生活，忽然入乡随俗的话，可能会水土不服，到时候我可不一定有时间救你。” “不需要你救，”林琴的黑长直发随着头部转动而倾洒而下，“当天我跟你打过赌，我不会使用零花钱以外的财力来解决问题，如果在这个前提下你还是输给我，那么小佳是我的了。” “也不会让保镖来打我吗？”陆瑟试探道。 “不会，妈妈已经明确说过除非我发病，不然保镖和专车都不给我用了。”林琴的语气颇为失望。 “那还真难得呢，”陆瑟笑道，“希望你能遵守自己的诺言，反正小佳不会让你得到的！” 陆瑟和林琴的对话让后排的冬妮海依听得一头雾水，尤其是关于陆瑟的妹妹陆小佳那部分。 这时爱丽丝拎着书包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林琴穿着校服先是一愣，随后异常不满道：“坏女人为什么要霸占爱丽丝的座位！这是爱丽丝跟顾问讨论剧情的专用座！” 林琴抬手捉住了爱丽丝打过来的细弱手腕，她虽然身体较弱，制服只有12岁的爱丽丝倒也不成问题。 “哼，这个位置从高一开始就是属于我的，在我不来的时候特准你借用已经很有姐姐的风度了，给我乖乖坐前面去！” “不去！另外你不是爱丽丝的姐姐！爱丽丝没有那种会非礼妹妹的姐姐！” 冬妮海依有点坐不住了，稍微抬起上半身来问：“打扰一下，在城里面，非礼这个词女生对女生也可以用吗？” “怎么不行！”爱丽丝想要从林琴那里抽回手但是力气不够，她满腔气愤道：“林琴最喜欢睡其他女生了，不但想睡爱丽丝，还想睡顾问的妹妹！你别以为自己很大只就安全了，说不定哪天就被她给睡了！” 冬妮海依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战，转头向陆瑟征询，陆瑟竟然很严肃地点头确认。 “那个……我还是算了吧。”被林琴用漠然目光注视着，冬妮海依畏缩道，“我很不好睡的，你们都是软妹我是硬妹，会硌着你们的！啊老师来了咱们先上课好不好？” 眼看老师进了教室，陆瑟开始喊同学起立，爱丽丝为了不给陆瑟添麻烦只好坐到了前座，不过一直是气哼哼的。 第一节是数学课，存在感不强的数学老师讲了半天算法案例，然后让大家思考怎样把辗转相除法变成一个计算机程序。 这种小儿科陆瑟在10岁的时候就难不住他，爱丽丝作为数学系高材生也是秒懂，不过冬妮海依完全不理解老师到底在说什么，只好拼命把头压低，希望老师不要提问自己。 陆瑟看出了冬妮海依的窘态，马上自己举手到黑板上写出了答案，冬妮海依长出一口气，并且对陆瑟留下的工整板书无比佩服。 “好厉害，boss除了不擅长打架以外几乎全能啊，怪不得林氏集团要一边泡他一边利用他……” 忘了林琴在前面而说走了嘴，赶忙捂住嘴但林琴已经听见了。 “冬妮海依是吧，听说是陆瑟新雇的保镖，那么我男朋友的安全就全拜托你了。” 林琴回首顾盼的笑容以她的标准来看可以说十分明媚，但冬妮海依不知怎的就觉得芒刺在背。 好可怕！虽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那种眼神仿佛瞬间就有办法把你杀掉或者睡掉的似的，看来日薪300元也没那么好赚啊！ 【086】 萝莉摄影师 数学课完了是语文课，语文老师之前家里有事，数次把语文课改成自习，现在才开始讲必修3的第二篇课文《祝福》。 包兴在冬山一中学这篇课文的时候，最喜欢念“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这一句，并且特意把“间或”重读成“贱货”，所以谢顶老师没有叫他起来念课文，而是给了项尚这个机会。 项尚戴着新配的眼镜，规规矩矩地念了几个自然段，这段时间里爱丽丝把课文通读了一遍，喃喃道：“原来读者们在书评区里面说祥林嫂是这个意思，幸亏爱丽丝来体验生活了，不然还以为祥林是某个著名中国演员……” 后排的林琴有点好奇地问：“你能理解这篇课文讲的故事吗？这是专属于中国的故事，对于来自英国的你来说会不会有些难以理解？” “没有任何一个故事是专属于一个国家的，”爱丽丝哼道，“虽然不喜欢你但是也不能被你看扁了，女性权利在欧洲也是经过了漫长的斗争才有所进步，《圣经》里面说夏娃是亚当的肋骨，从宗教上就把女人放在了男人附属物的位置，当年专门有女人写贬损女性的诗文，以此获得教廷赏识受封为圣徒呢！” “诶你们把课文看完了？”冬妮海依急道，“城里人看书速度这么快？” 其实冬妮海依的阅读速度算不上慢，但是她运气不好挨着陆瑟、林琴、爱丽丝这三个高智商人士，对她的自信心造成了相当的打击。 爱丽丝发表意见时声音有些大，坐在她左边的林怜听到爱丽丝讨论《圣经》，不由得把耳朵竖了起来。 “夏娃的确是亚当的肋骨啊，”林怜小声说，“有人说正是这个原因，女孩被男孩抱着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回到了出生的地方，觉得心灵平静的。” “啊有这回事？”冬妮海依奇道，“那你们都是正常的肋骨，只有我是巨人的肋骨咯？” “切，你们看的都是阉割过的《圣经》！”包兴得意洋洋地插嘴道，“陆瑟给我讲过，原版《圣经》里面的第一个女人是莉莉丝不是夏娃！当时亚当被创造以后闲着没事干就搞山羊，上帝说你特么别搞山羊了就创造了女人……” “你记错了，”陆瑟严肃认真地对基友说道，“肯定是别人给你讲的，我从来没说过这回事。” “怎么不是你说的！”包兴急了，“你还说莉莉丝嫌亚当丁丁太小，就跟隔壁的恶魔搞在了一块，后来上帝才造了偷工减料版的夏娃！按照西方人的历史，亚当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被戴绿帽的男人！堪称是绿帽创世纪！” “等等，”冬妮海依的反应稍微慢了一拍，“我二大爷说羊能当老婆的事情是真的吗？”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女人被当成羊。”林琴的语调忽然黯淡下来，“你们没有亲身经历不会明白的。” 陆瑟觉得林琴的发言很奇怪，她堂堂一个林氏集团的大小姐，出入有专人保护，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被人贩子拐卖到深山老林，难道她家的女仆近卫都是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 语文课结束后，学习委员项尚特地来跟陆瑟说了声谢谢，却不是因为陆瑟昨晚带人给他出气，而是陆瑟向他推荐了自己常用的防摔眼镜片，他昨晚紧急订购了一副感觉良好，从此以后不怕眼镜坏了没法学习了。 陆瑟在南极领悟的底层三定律，第一条就是“恐惧本源”，项尚最害怕的是不能学习，掌握了项尚最大的恐惧点，就可以把他的行为操控在股掌之中，对方越单纯效果越好。 高二（8）班的人昨晚收到了教训，今天没敢立即冒头，班长蔡登辉为首的四个人都脸上贴着胶布，看见1班的人就怒目而视，但是不敢随便行动。 泰龙自然非常得意，在慕容姣及其跟班的面前大吹大擂，慕容姣没给他太多好脸色看，不过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躲着他走。 可以说除了芙蕾雅的事情以外，一切都在按着陆瑟的计划走，他为了消除压力，在大课间休息的的时候访问了海豹保护协会的论坛，并且看着别人发布的，一个海豹强暴企鹅的视频哈哈大笑。 “哥哥你真变态啊！”小佳在初中楼的花坛旁边偶遇哥哥，看了一眼陆瑟的手机，顿时满脸嫌弃。 “你懂什么？”陆瑟道，“企鹅这种邪恶生物，就应该奸而杀之，方解心头之恨！” “诶？那姐姐大人和林氏集团也让你恨得牙痒，你要把姐姐大人奸而杀之吗？” “林琴她不用杀就随时会死好吧！另外女孩子别把这么下流的词带在嘴边！” “哼，反正我不纯洁了都是变态哥哥害的！你今天多让我玩一个小时的游戏，我就不把你看变态视频的事情告诉姐姐大人！” “蠢货你告诉林琴对我有什么损失啊？威胁要告诉妈妈的话说不定还会起点作用……” “哈那我就告诉妈妈！”小佳高兴得蹦了起来，“哥哥你被我胁迫了！快答应快答应我！” 陆瑟曲起右手给小佳头上来了个栗凿，打得小佳抱头蹲防，眼角挂上了泪星。 “什么嘛，故意给人家胁迫你的建议，人家照着做了还打人家，一点都不温柔！” “跟温不温柔没关系，”陆瑟抬头看了看越来越高的太阳，“今天气温偏高，我早就发现自己在你身旁会降低智商，然后天气太热的话也会变得迟钝起来。” 仔细回忆的话，陆瑟5岁以前没有显示出特别的才能，跟父母一起住到南极之后，智力才突飞猛进。 其间偶然几次回到冬山市，都在炎热天气下产生了不同程度的智力降低，恐怕大脑的运转效率变差跟散热有很大的关系，就像cpu散热不良电脑也会变慢一样。 “在南极的时候散热最好，但是回到冬山市以后散热就出了问题，为了更好地散热，貌似头发越掉越多的样子……” “诶诶诶诶诶？”装哭的小佳从地上站了起来，“这么说的话哥哥不就是和哈士奇一样吗？听说哈士奇的智商也是在零下25度才能解锁的！” “你才是哈士奇！你是智商在零下250度也没法解锁的哈士奇！”陆瑟气不打一处来，“在学校的时候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接近我一米以内！免得我的智商被你拉低！” 终于陆瑟也像林琴一样，对自己的妹妹下了距离的禁制令。 小佳没把哥哥的话当一回事，鼓着腮帮子跑回初中生的阵营，跟自己的小胖妞朋友说话去了。 陆瑟却陷入了深沉的思考，对于温度、散热，以及秃头的关系做了深入考证，想要发明一种能够同时保留智商和头发的道具。 正想着的时候爱丽丝跑了过来，哭诉说自己的漫画又被竞争对手给超过了。 “好、好不甘心，爱丽丝天天熬夜画得很认真，结果水芹老师那家伙拖更了好几次，只是在评论区向读者卖萌，就赚到了比我准时更新还多的月票！” 陆瑟接过爱丽丝的手机，看了看《名侦探李二狗》的评论区。 “不愧是水芹老师！就算只是发了个(*^__^*) 的表情也比别人萌！” “请问96话里面，那个名叫‘坏心眼的女二号’龙套名字是不是太违和了啊？先不论这次的案件是酒店的龙虾遭到谋杀，住客叫这种名字怎么可能成功住店呢？” “我去你在这种漫画里找真实感？龙虾遭到谋杀这种事在真实世界里根本不能立案好吧！” “各位读者大家好，本来‘坏心眼的女二号’要代替龙虾先生遭到谋杀的，但是因为这样和那样的原因没能成功，下次我会努力把她谋杀掉的，尽请期待。” 跟爱丽丝基本只看评论不同，水芹老师会挑选一些评论进行回复，不论是《名侦探李二狗》还是水芹老师的回复，都要比爱丽丝更有槽点。 “要不然爱丽丝也回复他们好了！”金发萝莉抹了抹不甘心的眼泪，攥紧两只小拳头说道，“今天爱丽丝已经学到祥林嫂的典故了，下次读者再提起祥林嫂来肯定不会再错过槽点的！” 虽然爱丽丝很努力的样子，但陆瑟对她摇了摇头。 “每一部漫画都有自己吸引读者的窍门，别人的优势不见得能够简单复制到自己身上。《名侦探李二狗》与其说是侦探漫画不如说是吐槽漫画，你在吐槽上也远远不如水芹老师……” 被顾问这样说，爱丽丝生气地跺了跺脚，小嘴撅得都能挂晾衣架了。 “每个人都有独一无二的战术，如果想要获胜，必须制造出自己能轻易使用，而对手无法模仿的优势……为今之计，你恐怕只有发真人照片了。” “什么？”爱丽丝炸毛了，“我说过不能用绘画技术以外的东西来决胜负的！发真人照片这么羞耻的事情……” “水芹老师也没有只用绘画技术啊，”陆瑟劝道，“不如说她画的所有线条都像是土豆和茄子，只用绘画技术的话早就是全站倒数一了。你的优势就是娇小可爱，发一张照片有什么羞耻的？” “是、是吗？”听顾问夸自己可爱，爱丽丝怒气全消，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两手背在身后，一只脚向内来回勾着，“但是发了照片的话，爱丽丝会不会被人认出来，然后在生活中遭到骚扰呢？” “不会的，我有办法。”陆瑟道，“你可以稍微变装一下，比如拍cosplay照片！我家正好有很多12岁女孩穿的cosplay服装，都是小佳缠着我给她买的，有些她甚至都没穿过！不如你今晚来我家，然后拍些好看的照片备选怎么样？” “顾、顾问给我拍吗？”爱丽丝脸色很红。 陆瑟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陈冠希还是三年起步的版本，但一想到小佳曾经被林琴蒙骗拍过一指遮三点的果照，心里就没那么多负担了。 “当然是我给你拍，由于之前被妹妹逼着当摄影师，我的摄影技术还不赖呢！” 【087】 女友叛国 青姿学园虽然是私立院校，但既然成了冬山市公私合营的样板工程，学生的考试成绩自然日趋关键，为了多上主科，音乐、美术等副科老师经常主动感冒、发烧，尤其以体育老师为甚。 开学进入第二周，高二（1）班才正式上第一堂体育课，男女生分别穿着蓝色运动服和红色运动服，排成两列接受新体育老师的训话。 “我叫李志同，今年60岁……” 李志同是退休后被学校返聘回来的，这人看上去只有40多岁，身材瘦小精壮，头上一根毛也没有，颇有达摩院高级武僧的风度。 “哎呀城里真是藏龙卧虎！我出来上学太正确了，居然还能见到少林派！” 高二（1）班男生多女生少，冬妮海依站在女生队列的末尾，正好跟陆瑟相邻，这一声响若雷鸣，震得陆瑟耳朵生疼。 诶？昨天第一天上学有些紧张，跟大家熟悉了以后放飞心灵了吗？还是大家都跟你一样穿了运动服，给了你某种“主场感”？ 体育老师眉头一皱：“谁是少林派？别以为是女生就可以乱说话，我这只是秃头而已！那个高个女生给我绕田径场跑10圈！” 正式体育课要在学校南侧的田径体育场上，田径场每圈是400米，10圈就是4000米，然而冬妮海依非常干脆地答应道：“好的方丈！我马上就去！” 说完头都不回地开始跑圈了，那速度比好些女生跑百米都快。 体育老师原本是想吓唬冬妮海依一下，让冬妮海依向自己求饶，哪想到对方一根筋直接去跑了，还引得几个迷妹远远地围观加油。 “嗯哼……大家把注意力都收一收！体育课呢，是让大家养成锻炼身体的好习惯，这样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还会有个好体格，还能这样做……” 体育老师说着就把脖子上的哨子扔上高空，然后一个后空翻360度接前空翻360度，回到原地恰好接住了落下的哨子，引得大家纷纷鼓掌。 “好厉害啊！老师您真的有60岁吗？” “我爷爷60岁连玩水果忍者都要雇我了！” 陆瑟对体育老师的表演并不吃惊，因为他早就收集过对方的相关情报，为了能够快速在学生面前建立威信，空翻接哨子的这一手每个学期都会轮番表演。 不过虽然表情冷漠，陆瑟为了表示合群还是跟大家一起鼓了鼓掌。 “老师我有问题！”包兴突然举手道，“据说您老年轻时曾经去北京看熊猫，大叫着‘熊猫我来了’跳进熊猫笼结果被咬伤了胳膊，是真的吗？” 包兴哪壶不开提哪壶，体育老师却也没有特别生气，反而撸起左边的袖子，让大家看见精壮胳膊上留下的长条状伤疤。 “年轻人荷尔蒙旺盛容易冲动，但不论做什么都要注意安全……看见了吧？熊猫这玩意名字里有个猫字其实是熊，我的左胳膊到现在都比右胳膊细一圈，直接被国宝给咬成了残障人士！” 年届60还能表演后空翻，如果这样的体育老师还算残障人士，那么好多上2楼就喘的肥宅只好算作尸体，好多同学被逗笑了，体育老师也算达到了预期目标。 “好了，本学年的体育课，你们分成篮、排、足、田径四个模块来学习，今天是篮球，体委带人去体育仓库拿30个球过来。” 泰龙叫上班级几个高个同学去了仓库，这其中不但有青姿土著，也有原冬山一中的学生，可见在树立8班为外敌之后，班级内部矛盾降低了许多——当然也有男生本身就喜欢打篮球，以及迫不及待要在女生面前显摆的原因。 这节体育课的主要任务是让大家熟悉球感，每人发了一个篮球进行拍球练习，泰龙则计划着跟几个高个男生打场球赛，体育老师也要亲自上阵。 “别看我老，当年可是省队的得分后卫！而且被你们撞倒了也绝不碰瓷！” 数了数差一个人才能凑够两队，于是冬妮海依刚跑了3圈就被拉进了男子篮球赛当队员，跟体育老师一队对抗泰龙那一队。 冬妮海依平时也是一个篮球爱好者，过人、跳投、三步篮像模像样，穿着女生的红色运动服在男生的蓝色运动服当中穿梭自如，引得场边的迷妹欢呼声此起彼伏，恨不得把自己手里的篮球当拉拉队绒球来用。 泰龙篮球打得不错，但场上最大的威胁不是冬妮海依而是干瘦干瘦的体育老师，小老头李志同运球低、速度快，中投、传球和防守脚步跟教科书一般标准，打得泰龙焦头烂额，以至于不但频频失分，还因为注意力不集中而被冬妮海依盖了一个大帽。 “老公好帅！” “冬妮姐我爱你！” 迷妹们的加油口号让泰龙满脸通红又不好发作，只得召集队员让大家紧密盯防，不然输给老头和女人脸没处搁。 陆瑟并不是特别喜欢体育运动，他拿着篮球在球场边闲庭散步，偶尔看一下同学们的表现，当做分析数据录入大脑。 慕容姣没有看泰龙打球，而是跟自己的两个跟班玩起了抛接球游戏，林怜在附近很听话地练习拍球，然而即便穿着比较宽松的运动服，她弯腰拍球的结果就是篮球虽然只有一个，看上去却有三个球在上下跳动，男性长时间观看有强烈的致幻及失血危险。 爱丽丝分到的篮球比她的脑袋还大，她本着体验生活的目的拍了两下，结果篮球反弹回来撞疼了她的鼻子，于是她抱着篮球鼻子酸酸地去旁观篮球赛了。 在篮球场和田径场的交界处，陆瑟诧异地发现林琴和副校长何希范在说话，在别人面前官架十足的何希范面对林家大小姐，一副低三下四的狗腿子样，实在是令人不齿。 “那就这么定了，林琴小姐，你这么做林总一定会高兴的！” 何希范说完这句话离开之后，陆瑟信步走了上去，林琴听到脚步声，慢悠悠地回过头来。 林琴并没有在体育课上换运动服，林怜替姐姐事先向老师请过假，因为身体原因所以只需要在旁边看着大家运动即可。 微风阵阵，吹动林琴的领结和裙子，虽然穿的是校服但仍然在穿运动服的大家中间鹤立鸡群。 陆瑟做出一个好似要抛出篮球砸向林琴的动作，但是林琴眼睛都不眨一下，陆瑟觉得公开场合把女友砸死不好，就没有真的抛出去。 “在跟何希范讨论什么呢？你跟何希范关系不是很一般吗，为什么要合作？” “因为你啊，”林琴淡淡地回答道，“因为你说服妈妈限制了我的零花钱，所以我打算自己赚——之前跟九三棋社的社长下棋什么的，也是要按照林氏集团内部奖励机制给我转账，我才会御驾亲征的。” “御驾亲征？半死不活的家伙还以为自己是武则天吗？”陆瑟吐槽道，“刚见面时我看你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原来这么势利！让围棋这么高雅的爱好蒙上铜臭味，难道不感到羞耻吗！” 林琴翻了个白眼：“我凭自己的本事赚钱，为什么要感到羞耻？难道像妈妈说的那样，向男朋友撒娇要钱花吗？” 说完就向陆瑟伸出右手，毫无诚意地请求道：“因为我很萌所以快给我钱。” “有点女朋友的职业道德好不好！你的表情不是卖萌倒像是我欠你钱吧！” “怎么不欠？你只是陪我睡了一晚就拿走了10万块……” 这次轮到陆瑟翻白眼了：“那10万是我凭自己的本事赚到的，绝不会还你！你向来大手大脚地花钱，现在知道缺钱的难处了吧？” “哼，”林琴双手抱于胸前道，“你这个男朋友一点都不宠溺我，要知道我也属于残障人士，我天生只有一个耳朵有视力……” “耳朵有视力的那是特异功能人士吧！你还想两只耳朵都有视力啊！” “啊总之最近资金紧张，妈妈教的撒娇术又不管用，只好跟副校长合作，在周末接待那个日本公司的谈判代表，让他来水岸别墅聊表诚意了。” 陆瑟双目瞳孔收缩，“那个晶体管专利公司的谈判特派员？你竟然用那么高的规格接待小日本，甘当汉奸和1班的叛徒吗！” “别给我随便扣帽子，当天我未必出现只是让他们使用别墅而已。”林琴不屑道，“我们要购买对方的专利，以后还有进一步收购全部业务的计划，从长远来说会增加林氏集团的国际竞争力，让中国人的企业壮大起来，哪一点像是汉奸和叛徒？” “因为你们林氏集团本身就是叛徒的公司！”陆瑟没理找理，“只要有我在，你们就别想谈成这笔生意，你也别想赚到零花钱以外的外快！” “那你想怎么捣乱？”林琴问，“组织同学来我家门口举牌抗议？不怕被我妈妈用机关枪扫射吗？” 回想起远程操控机器人b-13的林母，陆瑟额角淌下一滴冷汗，“总之你现在的行为不符合班级的利益和我的利益，一定会遭到可耻的失败！咱们走着瞧！” 【088】 萝莉举高高 体育课结束以后，陆瑟到主教学楼的一层换下了运动服。 日本动漫里经常有每个学生都有鞋柜，来了学校就换成室内鞋（类似于懒汉鞋）的习惯，青姿学园则更进一步，在初中部、高中部的教学楼一层给所有学生设置了小型衣柜，足够放下三套衣服和两双鞋子，只不过经过调整今天才投入使用。 “这衣柜比日本高中的大，但是没有美国高中的大啊。”包兴凭着自己在电影里得到的印象嘟囔道，“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用来放运动服，不用专门从家里带来带去了。” 衣柜区附近有20个带隔间的更衣室，一个班级基本上分两次就可以完成换衣，免去了在测试或者教室里换衣的尴尬。 “唉，想当初换衣服就得去厕所，或者男女生分别使用教室，有几个哥们一脱鞋那个酸爽啊……其实我倒不在意跟女生一起换衣服，当成额外的生理课观摩也好啊！” 包兴大发感慨之际，陆瑟仔细观察衣柜上面的改造痕迹——当初衣柜用的是类似澡堂的简单钥匙，后来出了某女生衣柜被人撬开，泳装被盗的事件，才换成了现在的学生证和指纹开锁方式，其实也不是万无一失，好处是不用随身再带一个钥匙。 衣柜区的地下室有洗衣房，弄脏衣服需要清洗的学生可以直接把脏衣服交给负责人，刷学生卡登记付款，价格也算良心，包兴在体育课上摔了个狗抢屎，把运动鞋放进衣柜后就拿着运动服去找负责人了。 陆瑟刚刚关上自己的衣柜，却发现有个熟悉的身影从更衣室那边走了出来，转头一看却是换上了红色运动服的安芷，红色眼镜框跟红色运动服很配，两条垂在身前的麻花辫拥有了些许活泼气息。 “诶？你不是身体不好可以不上体育课吗？为什么没在图书馆看书？” 安芷很瘦，这使得她的两只手都隐没在袖子里，只露出部分手指，体育课不能带手机，让她连笔谈的工具也没有了。 “我……”偶遇学长让本来就害羞的安芷更加说不出话，她从自己的运动服裤兜里翻出了若干张纸条，挨个打开来看，终于找到了一张合适的，双手递给陆瑟。 陆瑟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我会努力的！ 觉得自己不能永远孱弱下去，所以不再逃避体育课了吗？新学期开始刚刚一周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还真是前途光明呢！ 于是陆瑟郑重将纸条折起收好，点头赞许道：“人们想要得到从没得到过的东西，那么就必须去做从没做过的事——这是好的开始，不过不要太勉强，不然我会担心的，知道吗？” 安芷用力点了点头，这时有一批跟她同班的同学从更衣室走了出来，安芷害怕被人看见跟学长站在一起成为八卦的目标，便从嗓子眼里发出小鸟一般请求原谅的声音，跟在同学后面一起去上体育课了。 高二（1）班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陆瑟却仍然等在衣柜区，又过了3分钟，爱丽丝才换好了校服并且把运动鞋擦干净，磨磨蹭蹭地从更衣室里出来了。 故意拖延到这个时候，爱丽丝要清洁鞋子是一方面，另外接下来的一幕也不想让太多人看到。 只见陆瑟从后面将爱丽丝拦腰抱起，爱丽丝这才够得着自己衣柜的指纹按钮。 “什么嘛，不考虑身高光按学号分配，爱丽丝回去就进行抗议！必须换一个更合适的才行！” 金发萝莉的腰肢很细很软，陆瑟并不是什么大力士，所以抱着她必须用自己的身体借力，爱丽丝在衣柜前整理衣物的时候，陆瑟也在悄悄整理自己的心情，以免身体产生某种只属于萝莉控的反应。 难以置信的柔软和娇嫩，隔着校服也能感受出来，爱丽丝的腹部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臀部的脂肪又恰到好处，有这样的身材只去画漫画还真是暴殄天物。 “之前的建议考虑好了吗？你要不要去我家拍cosplay照片？” 陆瑟感觉自己有点像拐骗小萝莉的怪蜀黍。 “作为漫画作者去做这种事总觉得很怪，”爱丽丝犹豫道，“现在外面有许多美女漫画家、美少女漫画家，一旦被那么定义，大家不就不再关注我的画工了吗？” “别人怎么看你不重要，关键是你自己怎么看待自己。”陆瑟用如簧巧舌劝诱道，“不管是漫画圈还是文字圈，总有一些人喜欢在前面冠上‘美女’二字，其实所谓‘美女作家’，就是长得不如一般的美女漂亮，写得也不如一般的作家好，所以她们就选择了双修。但是你不一样，你的画工放在国漫圈是一流水平，拍些cosplay照片只是让更多人关注你的引流方式，或者说回馈读者的额外福利，何乐而不为呢？” “爱丽丝、爱丽丝再想想吧，顾问你的妹妹好像不太欢迎爱丽丝的样子……” “小佳啊……小佳只是嫉妒你比她聪明而已，她本身是很喜欢交朋友的那种人，你跟她混熟了就知道了。” “那好吧，爱丽丝看看今晚有没有时间。衣柜已经关好了，降落吧！” 爱丽丝非常孩子气的指示让陆瑟抿嘴而笑，不过将萝莉放下来的过程难免跟自己的身体相摩擦，陆瑟的领带因此歪到了一边。 “诶？被爱丽丝弄乱了吗？爱丽丝也会系领带，顾问你弯下腰来，爱丽丝帮你系！” 小佳弄乱哥哥的领带不是一次两次，但是从来没有主动帮陆瑟系过，凤毛麟角的两次还差点把陆瑟勒死，爱丽丝说要帮陆瑟系领带让他很感动。 稍稍弯下了腰，但是对于很小只的爱丽丝来说还是太高了，于是爱丽丝皱起小小的眉头：“再低一点啊！要不然不帮你了！” 跟自己穿着同款校服的小萝莉，认认真真地帮自己系好颈间的领带，让陆瑟心中暂时忘却了野心与仇恨。都说宠物有治愈心灵的作用，在现代会当成重要的心理疾病治疗手段，其实萝莉也有，只不过可遇不可求，向警察叔叔说自己抓萝莉回来是为了治病，估计也没人会相信。 爱丽丝刚刚帮陆瑟系好了领带，林琴就和林怜一起从更衣室走了出来，林琴虽然不需要换掉运动服，但是心情好特地陪妹妹来了一趟，她们俩是最后出来的高二（1）班成员。 “居然随意使用别人的妹妹……”林琴嘲讽站在爱丽丝对面的陆瑟，“你要让我父亲的所有女儿都给你系领带吗？” 陆瑟站直身体，“系领带是很平常的行为，不要做出那种夸张的表情，好像我让别人系裤子拉链一样好吗！” 林琴一出现爱丽丝就躲到了陆瑟身后，好像并不怕跟陆瑟有身体接触，却非常害怕跟自己的同父异母姐姐有身体接触。 “什么？下一步就是让爱丽丝帮你系裤子拉链吗？”林琴把一只手放到耳边做出自己听力欠佳的样子，“就连我也只让小佳帮我系过后背的拉链呢。” 陆瑟立即两眼充血，“什么时候的事？我早就警告过你别碰我妹妹！在认识你之前小佳是不喜欢女人的！像你这种胡乱传播百合病毒的家伙，应该关在精神病院里接受电疗！” “没错，”爱丽丝在陆瑟身后露出小半个脑袋，“爱丽丝昨天还收到了永信电疗中心的活页广告，看上去最适合你了！” 看着爱丽丝拿自己当掩护，对着林琴吐出舌头做鬼脸，陆瑟心中感受到了莫名的爽感——被妹妹背叛的感觉你也体会到了吧！ “请不要、请不要把姐姐送去电疗，”林怜从后面走上来，一脸哀戚地请求道，“电击疗法太残忍了，我经常收到少年少女们逃出网瘾中心以后没钱坐车的求助短信，他们在受到电击后连自己的父母都不再信任了，多么可悲啊！” 陆瑟一脸黑线道：“确实有一些被父母骗去电疗的年轻人留下了心理阴影，不过你接收到的多半是诈骗短信吧，他们就算不想跟父母联系也没道理知道你的手机号是不是？” 林怜的纯洁双眼陡然睁大，“一定是上帝告诉他们的！上帝是无所不能的所以知道我的手机号码也毫不奇怪！上帝还会告诉我炒菜的时候放多少盐，只要用心祈祷上帝什么都会告诉你！” “话说炒菜的时候进行祈祷，菜早有烧糊了吧？：”陆瑟语锋一转，“另外林怜你知道周末要在水岸别墅接待日本人的事吗？你作为高二（1）班的副班长，要背叛班级，跟你姐姐同流合污吗？” 林怜被当面质问，为难道：“可是姐姐说1班和8班的事情只是小儿科，林氏集团将来要把整个日本也一起收购，所以算不上是背叛班级，更完全谈不上叛国……” “我去收购整个日本这种事你也信！？你才是该被送去电疗吧！” 【089】 爱丽丝的厨艺 听陆瑟说要让自己去电疗，林怜委屈地抿住了嘴。 “上帝非常伟大，整个地球都是他的财产，所以把日本转赠给我们也不算什么难事。”林怜不是特别有信心地解释道，“反正姐姐是这么说的，为了能够收购日本，一步一步让地球变成没有国界没有纷争的世界，我周末要代替姐姐给到访的日本公司代表留下好印象，我想端茶送水和准备午饭应该就够了吧？” “没有准备午饭这一条。”林琴在旁边提醒道，“日本人吃了你做的饭，立即就会升入没有国界没有纷争的世界了。副校长何希范会负责谈判，你只要稍微露个面儿就很给对方面子了。” 收购日本公司专利一事一直是何希范在跟进，由他负责到底也说得过去。 “真的不考虑做顿饭给日本人和何希范吃吗？”陆瑟以教唆犯罪的口吻说道，“中国是礼仪之邦，待客周到方显大国本色，另外本来日本人就有喜欢自杀的传统……” 林家别墅的书房里貌似摆了不少收藏品也包括日本刀，日本公司代表吃了林怜的饭以后腹内剧痛，自以为中毒来个切腹抗议什么的也挺正常。 “要不要做饭由上帝来决定吧，”林怜有些伤心地回答道，“我今晚会向他祈祷，如果上帝觉得我的厨艺可以用来待客，会给我启示的。” 林怜一边说一边捏着胸前的金十字架，那东西还真是纯金的，倒不是为了显摆，而是如果真的遇见了需要帮助的人却没带钱，可以立即摘下来送人。 上课预备铃很快响了，陆瑟返回教室的过程中一直在思考应对方法。 陆瑟不是包兴那样的愤青，事实上林氏集团购买日本公司专利这种事，跟汉奸卖国扯不上一点关系，但陆瑟看不得林氏集团得到哪怕一点点壮大，就算此次收购的是德国公司、法国公司的专利，也一样会尽力搅黄，何况现在还有跟8班精日班的斗争。 一天过去，并没有发生太多值得记述的事，放学后，冬妮海依自觉地站到了陆瑟旁边。 “boss，从今天起开始保护你回家了对吧？咱们乘什么交通工具？” “乘地铁，不过稍等一会，爱丽丝要跟我一起回去。” 原本还要等小佳一块走，但小佳是初中生放学比高中早，没有什么特别事情耽误或者事先约定的话，并不太容易碰到一起，另外小佳刚买了新游戏机，着急回家玩游戏所以没有等哥哥。 爱丽丝提着书包（里面没装课本装的都是画具）犹犹豫豫的样子，“顾问这样不要紧吗？总觉得哪里不妥。” “没有问题，绝对没有问题！”陆瑟笑容可掬地让爱丽丝放心，“现在这个时代拍些cosplay照片很平常，你看到小佳拍过的那些就明白了！” 陆瑟说话的语气很像冬妮海依二大爷提到的那些“大屁眼子”，不过冬妮海现在领300日薪，拿人手短也不好说什么。 “陆瑟是爱丽丝的救命恩人，爱丽丝很信任陆瑟的样子，到boss家去做客应该也是很平常的事情，肯定是我想多了！” 地铁上，陆瑟和冬妮海依站着，对坐着的爱丽丝形成左右护卫之势，爱丽丝因为非常豆丁所以一点空间就能坐得下去，她想让座别人也坐不下。 “冬妮海依……爱丽丝没念错吧？”爱丽丝有点担心被打地望着穿运动服的高个女孩问，“你愿意受雇当顾问的保镖，那么愿意受雇当爱丽丝的模特吗？会按素描张数付你钱的！” “那、那就不用了。”冬妮海依脸色发白道，“boss给我的日薪已经花不完了，另外我不习惯脱衣服给别人画。” 其实冬妮海依倒是觉得爱丽丝叫自己“冬妮姐”比较没有违和感，但是很多欧美人对父母也直呼名字，爱丽丝又认为自己是大人，不愿意以小妹妹自居。 “boss，为什么地铁上有人跟踪咱们？”冬妮海依警觉地发现了暗中保护爱丽丝的林氏集团保镖。 陆瑟之前故意没把这件事跟冬妮海依说，有心测试冬妮海依的警觉性，这样看来还算不错。 “林氏集团家财万贯，爱丽丝曾经被当做人质绑架过，所以有集团保镖暗中保护也不足为奇，不过你也要小心那种假扮成保镖的绑匪。” “是啊是啊，”爱丽丝抱怨道，“上次的绑匪就是假扮成保镖绑架爱丽丝的，爱丽丝一条鱼都没有钓上来就被塞进了汽车后备箱里，要不是后来有顾问在……” 说着说着回想起口对口喂水，以及把脸埋进裙子里找鱼钩的情景来，爱丽丝红着脸不说话了，冬妮海依不明所以。 很快出了地铁把陆瑟送到了单元门入口处，冬妮海依打算送佛送上西天，护送boss进家门为止，陆瑟告诉她今天到这里就可以，改天会以邀请她做客的方式来专门熟悉自己家的。 冬妮海依回旅店自由活动去了，陆瑟则领着爱丽丝上了楼，有邻居大妈看见陆瑟身后跟了一个金发紫瞳的外国小萝莉，忍不住问：“在南极认识的吗？简直跟洋娃娃似的！” 陆瑟心道我家人在南极工作还真是在大楼里人尽皆知，不过南极外国人虽多，认识的却都是跟我打架作对的家伙，要不然就是邪恶无比的企鹅。 “只是同学而已！徐大妈您去买菜啊？怎么不见您儿子跟您一起去啊？” 徐大妈的儿子因为跟人打架被刑事拘留了，陆瑟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对付八卦邻居的不二法门，徐大妈被问得很尴尬，就没有再对爱丽丝的事刨根问底。 用钥匙打开门，带领爱丽丝进入客厅，爱丽丝已经是第二次来陆瑟的家，但仍然有点紧张，主要是担心受到小佳的驱赶，但是进去以后发现客厅里没人。 “不用找了，小佳一定是在房间里打游戏。”陆瑟给自己和爱丽丝拿了拖鞋，“咱们先订点饭吃，然后再考虑拍照的事。” “为什么又要订饭吃？”爱丽丝眨了眨眼睛，“爱丽丝也会做饭，今天就让爱丽丝下厨吧！” 陆瑟额头上立即淌下一颗冷汗，仔细一想爱丽丝特么的是英国人啊！前一阵子某个从中国去英国留学的女大学生在公寓煲鸡汤，然后楼上立即有人冲下来跪地求婚啊！要平时做饭有多难吃才会因为一锅鸡汤决定终身大事啊！爱丽丝不会也是属于“仰望星空”流，因为国籍而自动获得了黑暗料理大学的毕业证吧！ 高二（1）班区区数十人，却隐藏了两个能用料理杀人的女孩，该说是巧合，还是林光政的女儿从基因上就全都不会做饭呢？ “顾问你在想什么啊？难道因为爱丽丝是英国人做饭就一定难吃吗！爱丽丝的厨艺是在化学实验课上学的，比其他人好多了！”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陆瑟跟爱丽丝一起在厨房切豆角、韭菜、葱花，发现爱丽丝的厨艺居然说得过去，跟陆瑟半斤八两，都属于【厨艺b】的等级，只不过爱丽丝需要一个垫脚箱才能够得着抽油烟机开关。 “因为做过很多复杂的化学实验，所以用化学实验的手法来炒菜，就算没有专门学过下厨也基本也八九不离十吗？” 陆瑟对此颇有同感，当你连冰毒都能自己提炼的时候，韭菜炒鸡蛋就属于非常简易的化学产物了。 “盯~~~~~~~~~~~~~” 陆瑟跟爱丽丝合作炒完了一盘菜，却隐约感到身后传来芒刺在背的目光，回头一看，只见妹妹陆小佳趴在厨房门外面露出半张脸，观察敌情一般看着这边。 “你做什么呢？来了客人也不打招呼，吃饭的时候过来了吗？” “哼！你们两个卿卿我我的，我来打招呼不是自讨没趣吗？另外姐姐大人早就通知我爱丽丝会来了，还叫我好好监视你们，别让哥哥做出三年起步的坏事来呢！你们继续炒，我继续盯，各干各的互不打扰。” “为什么爱丽丝到顾问家来也要林琴管？”腰上系着小围裙的爱丽丝疑惑地半转过身，“爱丽丝大学毕业早就是大人了，虽然没有在厨艺上下太多功夫，但是在英国煲个鸡汤的话也会有人冲下来求婚的！” “诶爱丽丝你也听过那个故事吗？不过12岁还是太小了一点，英国对恋童癖判得更重吧？” “所以哥哥你以后别去英国，”小佳好心提醒道，“阿拉伯国家比较适合你，那里天气热还没有企鹅。” “蠢货！谁告诉你企鹅只生活在寒冷的地方？加拉帕戈斯企鹅就生活在赤道附近！有功夫说风凉话还不如下楼去给我买瓶酱油！酱油不够了知道吗！” 可能是因为自己不会做饭，现在要跟爱丽丝进行某种竞争的原因，小佳飞快地从桌上拿了零钱，飞快地穿上鞋子和外衣，飞快地跑到楼底下的小卖部买了一瓶酱油。 “诶诶诶小佳你的酱油是变魔术变出来的吗？”爱丽丝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和顾问刚说了三句话不到你就回来了？” “废话！”小佳微微喘着气把酱油瓶放在了餐桌上，“我在南极可是能跑赢很多大孩子的‘闪电佳’！你们别想借打酱油支开我干什么坏事！我会一直紧盯着你们的！” 【090】 男儿未到伤心处 在整个晚饭准备过程中，小佳唯一的贡献就是去买了瓶酱油，其余时间就是一直在监视哥哥跟爱丽丝。 “姐姐大人说了，一定要看紧连12岁幼女也不放过的变态哥哥，我今天宁愿少玩游戏也不会辜负姐姐大人的重托！” 说虽然这样说，等等饭菜端到桌上之后，迫不及待地用筷子夹起尝尝了味道。 “两个人做，竟然跟哥哥一个人做的味道差不多……你们是同一个厨师学校毕业的吗？疼！哥哥你又打我的头！” “去盛饭和切水果去！”陆瑟命令道，“别忘了爱丽丝是客人，也是你姐姐大人的妹妹，光吃不干活成何体统？” “人家都去打酱油了……”小佳不情不愿地切了一个西瓜，举起菜刀的时候还大喊着“卍解”，果然是动漫宅晚期没救了。 不一会，三个人围坐在餐桌旁开始了晚餐，小佳奉了林琴之命从头到尾紧盯着另外两人，让气氛特别尴尬，于是陆瑟和爱丽丝开始讨论今天的菜色，并且从做菜讨论到了化学实验，餐桌上方一时间飞过无数专业问题。 “扩散的时候太慢不行，太快也不行，看着晶体析出心里非常紧张……” “是啊先不说电镜表征产物完全不对，直接用眼睛看，也会发现钌配合物变成了屎一样的颜色……” “你们两个混蛋！”小佳忍不住插嘴道，“吃饭的时候不准说那么恶心的东西！至少给我用翔字代替啊！” “蛋白裂解效果不好，放射性磷酸化标记效果不好，许多同学都进入了神秘学领域，觉得捐款和喂野猫就能出正确结果。” “唉，只是比色皿没用乙醇擦干净，就满屏幕尖峰……” “够了啊给我用人类的语言！别当我不存在！” 小佳愤恨地把两只拳头砸在桌子上，哥哥和爱丽丝同时逼来的学霸之力让她透不过气来。 “我们只是在讨论厨艺而已啊，”陆瑟说，“化学实验会用到盐，厨房炒菜也会用到盐，其实两者非常相似，估计林怜不光做饭难吃，化学实验也会随时爆炸，爱丽丝你如果和林怜分到一组做实验可要小心啊！” “爱丽丝才不会和林琴的双胞胎妹妹做实验呢！”爱丽丝哼道，“到时候爱丽丝就请假，反正爱丽丝不是真正的高中生，倒是顾问你要小心，你坐在林怜后面，说不定把你分到跟她一组呢！” “什么呀你们互相关照的肉麻样子，”小佳打了一个冷战，“这么在意对方干脆结……”稍微想了想后“结婚”两个字没有说出来。 “爱丽丝做的菜好吃吗？”爱丽丝充满期待地望了望餐桌对面的陆瑟，“化学系的大学同学因为长期做试验，厨艺都比其他英国人要好出一大截，爱丽丝的厨艺也算可以吧？” 陆瑟苦笑了一下，“所以英国人提高厨艺的正确方法是去上化学课吗？你的厨艺很不错了，没看到小佳把韭菜里的鸡蛋都挑着吃了吗？” 小佳面色一红，“哪有？明明都是哥哥吃的！另外会做菜有什么了不起？我在《厨房模拟2015》、《烹饪发烧友》上面都得过高分！” “烹饪游戏能算烹饪吗！”陆瑟反驳，“按照你的逻辑，我玩《侠盗猎车》撞死了人，警察也会来抓我咯？” “虽然不会立即来抓你但也是有关系的！”小佳狡辩，“就好像你偷偷玩《奴隶少女希尔薇》，以后就会养成萝莉控的变态嗜好，总有一天要被警察叔叔抓走的！” 陆瑟顿时非常尴尬，“那是包兴自己打不出全场景解锁，央求我帮忙而已，我只是单纯把它看做代码和逻辑的聚合体！” 其实没那么冷静，陆瑟作为青春期少年，在通关游戏的时候也稍微幻想过把林光政的女儿关起来当做奴隶，目前最符合条件的却是关系良好的爱丽丝。 “诶？顾问那是什么？”爱丽丝好奇道，“在漫画评论区上也有读者提到这部作品，很好玩吗？顾问有时间能跟爱丽丝一起玩吗？” 紫色的大眼睛纯真无瑕，但不论是从哪个意义上一起玩《奴隶少女》，都十分让人异常充血。 “不知羞耻！”小佳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居然当面勾引人家的哥哥！哥哥都没有和我一块玩过游戏！” 陆瑟心道《奴隶少女》这款游戏我跟你们俩哪个都不能一起玩好吗，另外别说的我好像是这种游戏的专家似的！ “嗯哼，饭后的话有机会一起玩游戏的，先把饭吃完，还有水果。” 虽然小佳用了“勾引”这样的指责，但爱丽丝并没有特别在意，在她看来小佳只不过是被坏女人林琴洗脑的另一个后宫而已，反正千错万错都是林琴的错。 “小佳妹妹切的西瓜很好吃。”爱丽丝一边说一边向陆瑟使眼色求夸奖，她从陆瑟这里学会了一些跟人相处的窍门，正在现学现卖。 “哼，我这么伟大，当然切的西瓜很好吃啦！”小佳显摆了一会突然惊觉道：“不对！你一边夸我还一边占我便宜！谁是你妹妹？我是8月8日的生日，你是哪天？” “哈哈爱丽丝是3月5日比你大，而且爱丽丝是顾问的同学，不管怎么论你都是妹妹。” 很有陆瑟或者说林琴的风格，相当气人的发言，但在桌子下面来回晃悠着两只脚，得意之情满溢而出，城府依然差得远。 “你……你这个老太婆，别得意的太早了！” “老、老太婆？”爱丽丝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称呼过，不由得刷新了世界观。 “虽然你生日比我大智商也比我高，但强龙不压地头蛇，中国是龙潭虎穴一样的噩梦难度，不想被拐卖到深山里生孩子的话，就赶快滚回英国当乖宝宝吧！” “等等小佳你没资格说这种话吧？”陆瑟从旁边打断妹妹，“你出生在南极，虽然偶尔也回冬山市几次，但是在南极的时间远远比在中国长，绝对跟‘地头蛇’没啥关系吧？” “我父母是中国人所以我也是中国人！”小佳上下排牙齿碰到一起，“啪”的一声，做出要咬下哥哥一块肉的威胁动作来，“而且我适应能力很强！任何人都没法把我拐卖到深山里生孩子！” “幸好冬妮海依没在这里，”陆瑟评价道，“她就是从山里出来的，你这么说好像山里面全都是被拐骗来的媳妇一样，爱丽丝有3个大学学位会15种语言，才不会被你的危言耸听给吓到呢。” “没、没错！”意外地有点受惊的爱丽丝抑制住身体的抖动，重复道，“我才没有害怕！爱丽丝不会随随便便被抓走跟人生孩子的！” “诶？嘴上说不怕身体却在发抖诶！”小佳得意地双手拄在餐桌上，“中国可比你想象中可怕多了，你从飞机上下来的那一刻就踏入了异次元空间，这里到处是陷阱，到处是圈套——就拿今天的西瓜来说吧，有没有觉得没有学校附近卖的甜呀？” 青姿学园后身有专门服务学生的小吃街，其中也有把西瓜切好按块卖的水果店，爱丽丝的确觉得那些西瓜更甜，但是出于礼貌并不会实话实说。 “告诉你吧，那些切块西瓜之所以甜，其实是因为水果店的刀泡过糖精！刀是甜的所以无论切出来什么都甜！一般都会准备好多把糖精刀，轮换着切！智商200照样受骗上当的感觉怎么样啊！？” “怪、怪不得甜味有点奇怪……”双手拿着一块西瓜的爱丽丝整个人呆掉了，“中国人的创造力居然这么强，爱丽丝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啊！” “谁让你学习啊！”小佳简直气炸，“我是要把你吓跑知不知道！对了哥哥也不是好人，也是喜欢在刀上抹糖精，口蜜腹剑的坏蛋！你答应出来拍cosplay照片，已经离受骗上当只差最后一步了！明明让哥哥给我拍张照片那么费劲，居然主动邀请你……” “那个，”爱丽丝这段日子连续上课体验生活，发言之前习惯性地举了下手，“小佳好像是在嫉妒爱丽丝呀，所以小佳其实很喜欢哥哥，所以才会对爱丽丝抱有敌意吗？” “乱、乱讲！谁会喜欢这种没血没泪的凶暴怪兽！”小佳的脸庞变得跟双马尾上的红缎带一个颜色，却不全是因为生气，“天天嘲笑我智商低，也不替我做作业，限制我玩游戏的时间，解密游戏卡关了也不帮忙……冲他撒娇都会被打头！反正哥哥最讨厌了！！” 说到激动处，小佳转头泪奔而去，“嘭”的一声关上了小屋的门，貌似关门以后整个人趴在床上抽泣起来，也不知是真哭假哭。 “肯定是装的，”陆瑟耸了耸肩对爱丽丝道，“不好意思让你看到家庭惨剧了，小佳隔三差五就假哭一次，如果我去劝她就会被要求买各种华而不实的礼物，连仿真宇航服都买过……不理她一会就好了。” “还是去看一下比较好吧？”爱丽丝小心建议道，“爱丽丝已经大学毕业了所以是大人，小佳还是需要照顾的小孩子呢。碗筷留在这里就好，爱丽丝负责刷碗……” 话未说完，却看见陆瑟托起眼镜框，右眼下方有珠光闪过。 “诶？顾问你怎么哭了？爱丽丝说错话了吗？如果说错了我马上道歉！” “没，你哪都没错。”陆瑟擦了擦眼角道，“只是我没有想到在这张饭桌上，还能听见跟妹妹年龄相仿的女孩说她负责刷碗，小佳从来都是吃完就走的……” 【091】 合作通关 小屋的门没锁，仿佛特意等待哥哥进来安慰自己一样，陆瑟走进去的时候，发现小佳趴在床上把脑袋压在羽毛枕头下面，像鸵鸟一样顾头不顾腚。 陆瑟绕过满地的零食跟游戏机手柄，坐到了妹妹的床边，然后就发现小佳的短裤实在太短太薄，离近了甚至都能隔着布料看到胖次的痕迹，吊带背心也向上卷起露出了一大片白腰。 “要自杀吗？光用枕头是憋不死自己的。”陆瑟不是很有诚意地劝阻道，“肯起来的话我就陪你玩游戏。” “别以为人家那么好收买！”小佳的声音从枕头下面传来显得有些沉闷，“我要憋气自杀！还要用意念让心脏停止跳动！” 陆瑟不由得额现青筋道：“呼吸和心跳都是迷走神经控制的，你憋气到失去意识后，迷走神经会自动获得呼吸的控制权……意念停止心跳什么的更是胡扯，你咋不像武侠小说一样自断经脉呢？” “反、反正我死了！不会动了！都是哥哥的错！” 小佳“死”之前还晃动身体调整成了比较舒服的姿势，陆瑟看见妹妹的腰肉露出了更多，有心把吊带背心拉上去，又觉得不太合适。 “模仿林琴玩假死游戏吗？原来她不但会传播百合病毒还会传播假死病毒，这样下去只好通知防疫中心把她人道毁灭了……” “哥哥才应该被人道毁灭！帮基友通关h游戏却不帮妹妹通关解密游戏！把psv上面那款我卡关的游戏玩到下一关，我说不定会原谅你！” 陆瑟在妹妹乱糟糟的卧室里扫视一圈，发现了被丢在墙角的psv掌机。 “只玩到下一关就可以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彻底打通？” “混蛋你打通了我还玩什么啊！过了解谜关，动作关就是我拿手的了！不行我要监视着你玩！” 说完小佳就丢开枕头，从床上弹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红着脸稍微整理了一下。 陆瑟从墙角捡起psv，拽过一个地板上的瑜伽坐垫，直接坐在上面然后轻车熟路进入游戏解并拆解了一个个谜团，小佳也拿了一个坐垫靠在哥哥身上盯着看。 “为什么哥哥解谜这么快？好像事先看过攻略似的？一般人就算看过攻略也背不下来啊？” “看攻略就失去游戏的乐趣了。”陆瑟一边按键一边道，“游戏世界的推理比真实世界要容易多了，要素、可能性全都不是一个量级，最重要的是真实世界很多问题是暂时‘无解’的，而游戏世界不可能设计出无解的关卡——否则就是游戏bug——好了，下面就是动作关，轮到你了。” “终于到了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卡关这么久郁闷死了！”小佳兴奋地接过掌机玩了起来，陆瑟虽然不感兴趣，倒也为了照顾妹妹的情绪在旁边看了一会。 “你渴了吧？我去拿点饮料回来。”陆瑟说着就从地上起身，小佳失去了人肉靠垫，露出了小小的不满表情。 走到客厅，刚刚赶上爱丽丝刷完了碗，正在寻找擦桌子的工具，她穿在身上的卡通图案围裙原本是给小佳准备的，但是小佳一次都没用过，不由得让陆瑟感慨万千。 “顾问，平时擦桌子的话，是用什么……”爱丽丝明明比小佳还矮2厘米，却一副小大人的懂事模样，尽管表情中隐含了某种“求夸奖”的意味，但完全值得夸奖。 “我为了省事，都是直接用纸巾擦的。”陆瑟从纸抽中拎出几张纸，随意在桌上擦了起来，“你明明是客人却要干活，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冰箱里有饮料，你看看自己喜欢喝什么吧。” “爱丽丝吃过西瓜所以并不口渴，”金发萝莉摘下围裙在厨房认真挂好，“小佳妹妹有心情好一点吗？” 陆瑟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爱丽丝在林琴或者林怜面前容易小孩子气，在小佳这类比自己小的人面前，却要懂事得多，今天的表现几乎可以用贤妻良母来比喻了。 “小佳智商欠费，一天24小时都是很欢乐的，不用担心她。”陆瑟从冰箱里拿了橙汁和椰子汁，并且拿了三个纸杯，“跟我来，我教你怎么跟她相处。” 爱丽丝跟着陆瑟身后走进了小佳的房间，一开始还有点担心小佳继续释放敌意，却发现沉迷游戏的小佳根本就没在意有多少人进入房间，手指噼啪在掌机上按个不停。 “什么嘛！动作关这么短，又是该死的解谜关！哥哥你替我把这关玩过去！” 陆瑟把手中的饮料和纸杯举高，“我要倒果汁，解谜关的话爱丽丝也能行，你把psv给她试试。” “哈？她以前玩过这游戏吗？连基本规则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过关？” “你教她基本规则不就行了？难道说你玩了这么久游戏，连基本规则都记不全也没法教给别人？” “胡说！我现在就教给你看！” 中了激将法的小佳坐到爱丽丝旁边，如数家珍地告诉爱丽丝psv的基本使用方法，以及游戏里各种道具的功能以及过关目标。 “啊啊啊笨蛋不是这么用的！这个钩索要配合箱子才行！我刚才没说过吗？” 小佳在教授爱丽丝的过程中获得了许多优越感，爱丽丝虽然以前没玩过这款游戏，毕竟逻辑思考能力过关，没过多久便打通了这关。 “啊啊啊过关了啊！虽然是在我的指挥下，但是也挺能干的嘛！” 建立友谊最快的方法莫过于分享食物以及共同获取胜利，小佳和爱丽丝今天不但一起吃了饭还一起玩了游戏，关系改善也是意料之中，而且她们原本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诶？下面又是动作关了啊？动作关轮到我了！咱们俩好好合作的话说不定今天就可以通关呢！” 小佳意犹未尽，陆瑟及时送上了果汁和零食，让两只萝莉既有的玩也有的吃，小佳在分享零食方面从不吝啬，在南极的时候就从分享零食开始交上了不少朋友，反倒是陆瑟在南极只有一帮对头。 “小心！镰刀飞过来了！” “不用怕，我还有一个保险没用呢！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二段跳！” “啊啊啊到底要选哪个钥匙？选错了要从头再来的！” “选银钥匙！关卡刚开头的时候有过提示，不过是日文没有翻译过来！” “你懂日文？那我这里有一款纯日文游戏能帮我通关吗？” 爱丽丝虽然一路跳级跳到大学毕业，毕竟跟小佳一样是12岁的年轻女孩，很快就全无违和感地一起玩起了游戏。小佳买了许多游戏机却没有显摆的对象，慢慢跟爱丽丝混熟之后不仅仅满足于掌机了。 “这是哥哥新买给我的psvr套装！以前没玩过吧？我大发慈悲地借给你玩一次！”小佳捧着vr头盔一副施恩于人的得意劲。 爱丽丝觉得忘了正事一直玩游戏是不是过于幼稚，得到了旁边陆瑟的鼓励目光后才点了点头。 “那爱丽丝就体验一下vr游戏的感觉吧，为了画漫画，素材当然是越多越好……” “别想着什么体验生活啦！人生苦短，所以要尽量多做一些有趣的事情啊！” 小佳帮爱丽丝戴上了头盔，然后照着电脑显示屏上的同步画面指挥爱丽丝玩游戏。 “不是这里！要跳过去！射击！快射击！！” 陆瑟在旁边无意中观察到了妹妹跟爱丽丝的不同坐姿，虽然都是坐在圆形的瑜伽垫上，但妹妹穿的是短裤所以大大咧咧地盘腿坐着，爱丽丝穿的是校服裙所以为了避免走光用了鸭子坐。 鸭子坐是号称最有“女子力”的一种坐姿，双腿从上方看下去呈m字的结构，像是跪姿没坚持住而坐塌了一样，由于男性的生理结构很难实现，勉强实现也有蛋碎之忧。 爱丽丝头戴vr头盔，包裹黑丝长筒袜的萝莉双腿向后折叠，露出长筒袜和裙子间的一段绝对领域，比一般的鸭子坐柔韧性还要好，两只脚跟紧贴在屁股上，时不时地还因为游戏打怪而紧张地弯曲黑丝内的脚趾。 由于室内温度较高，爱丽丝进门后就脱了校服外套，只穿着里面的白衬衫，身上并没有什么显示青姿学园学生身份的东西，陆瑟觉得现在的场景也蛮不错，就拿出手机给这样的爱丽丝拍了几张照片。 爱丽丝戴着耳机没听见快门声，小佳却抬起头来问：“哥哥你干嘛呢？不是说要给爱丽丝拍cosplay照片吗？现在就等不及了？” 陆瑟笑着试探道：“怎么？你愿意让爱丽丝穿你的cosplay服装吗？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这么大方？” “我本来就很大方！不过哥哥你不能只拍爱丽丝不拍我！正好有一些双人cosplay以前没法实现现在正是机会……” 小佳跳过psvr跟电脑屏幕的连线，走到自己贴着“禁止哥哥靠近”的嵌入式衣柜前面，猛地拉开柜门，现出内部琳琅满目的cosplay服。 “噔噔噔噔！看我多年来收集的宝贝！羡慕吧？流口水吧？如果诚心诚意地请求我的话，就大发慈悲地借给你穿！” “什么？”戴着vr头盔的爱丽丝什么都没看见，小佳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忘了点事情。 【092】 唯一例外 小佳不但忘了在显摆cosplay服装之前先先摘掉爱丽丝的vr头盔，也忘了之前正在跟她怄气，不过小佳心比较大，既然忘了就没必要再想起来。 “先别玩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先来看我的收藏！” 小佳拥有比同年纪女孩大一倍的衣柜，可里面没多少件正经衣服，都是不适合在街上穿的cosplay服装，或者仿真宇航服那种不适合在地球上穿的服装。 放在衣柜显眼位置的是《魔法少女小圆》、《美少女战士》、《绯弹的亚里亚》、《lovelive!》、《请问您今天要来点兔子吗？》、《化物语》等动漫中的双马尾角色服装，小佳从较深处翻出一件《蔷薇少女》中真红的cosplay服，对已经摘下vr头盔的爱丽丝说道： “先从这个开始吧，虽然同样是双马尾角色但头发是金色的，我cos起来戴假发太麻烦了，很容易的，表情冷漠一点绝对有人说你像！” 爱丽丝瞧了瞧那件绯红色古典系洛丽塔裙，风格上倒蛮符合学院派美术毕业生的审美，但听说“同样是双马尾角色”，不由得有些犹豫。 “爱丽丝大学毕业已经是大人了，双马尾发型稍微有些幼稚……” “胡说！双马尾才不幼稚！双马尾就是正义！如果全世界人都梳双马尾发型，世界上就没有战争了！你坐到梳妆台来我帮你梳！” 陆瑟倒是对双马尾发型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倒是如果真的全世界人都这样打扮，的确有可能让大家都笑得倒在地上没有战斗力。 “这个时候就别穿校服了！解放自己的心灵吧！” 小佳伸手就去解爱丽丝的衬衫纽扣，闪电侠的异能在解扣子方面也颇为迅捷，爱丽丝还没有反应过来，衬衫的前三颗纽扣就被解开，当着陆瑟的面露出了里面的少女发育型文胸。 “什么嘛总说自己是大人，还不是跟我一样穿这种文胸？啊哥哥你不准在这里看！快滚开！拍照的时候再叫你进来！” 就这样，陆瑟被推到门外待命，听见小屋里搬家一样发出各种噪音，还夹杂着小佳跟爱丽丝的对话。 “害羞什么？我只喜欢姐姐大人，对你这样的幼儿身材是不感兴趣的！” “爱丽丝……爱丽丝才不是幼儿身材！很快就会和心灵一样长成十足的大人！” “不要乱动，螺旋双马尾很难定型……” “那么喜欢双马尾的话就自己cos啊！为什么不给爱丽丝一个普通发型的角色！” “谁让你的头发是金色的……诶？你这样的人全身的毛发都是金色的吗？让我检查一下……” “干什么！你和林琴一样是变态！” 虽然吵吵嚷嚷打打闹闹的，但貌似12岁女孩的交流就是这么闹腾，过了好久小佳终于说哥哥可以进来了。 陆瑟脖子上挂着调整好的单反相机，走进室内的同时眼睛一亮。 爱丽丝被强制cos成《蔷薇少女》中女主角真红的样子，洛丽塔裙如同盛开的玫瑰，从肩头遮掩到脚底，仓促绕成螺旋状的金色双马尾以黑色缎带束起，处处散发着华美的贵族气质。 陆瑟讶异道：“诶？我记得应该还有一顶帽子吧？帽子哪去了？” “还说呢！还不是被哥哥的邪恶酸性液体腐蚀了？”小佳从后面闪出来，冷不防丢出手里的布艺菠萝包，砸中哥哥又反弹回来“嘿咻”一声接住。 强迫爱丽丝扎起双马尾，自己却散开头发cos了《灼眼的夏娜》当中的夏娜，手拿菠萝包道具的样子倒是跟满地的零食相得益彰。 “我记得夏娜不是红发吗？你这样是不是不太专业？”陆瑟吹毛求疵。 “笨蛋哥哥！不知道夏娜有黑发状态吗！如果是红发我就拿刀了！”小佳举起菠萝包佯作又要丢过去。 “拍、拍完了吗？”爱丽丝对于自己的样子很没信心，“拍完了就到这里好了，总觉得cosplay不太适合爱丽丝，爱丽丝还是去专心画漫画吧……” “怎么会不适合呢？看镜头——”陆瑟像模像样地给爱丽丝连拍了好几张，爱丽丝很不好意思所以不肯抬头，没有cos出真红的特点，却别有一番惹人怜爱的风味。 “轮到我了！不能只给爱丽丝拍！” 小佳挤到前面来要求哥哥一碗水端平，陆瑟这时才发现妹妹的电脑椅上乱七八糟地堆放着两个女孩的外衣，不拍两个女孩如何cosplay，而是只拍这些外衣的话，绝对会让人误以为这里发生了什么色色的事情。 “单人照之后是双人照！爱丽丝你背对我站在后面，先扮演一下从我身后升腾而起的火焰……” 小佳不但让爱丽丝扎起双马尾，让对方显得更幼稚一些，还总是抢爱丽丝的风头，不过爱丽丝仅仅试穿了一件服装就害羞得不行，也没有跟小佳双姝争艳的意思。 “诶？”陆瑟拍了几张照片以后感到奇怪，“爱丽丝你以前穿着死库水泳装去钓鱼，被人看见了也没有多害羞吧？真红的cosplay几乎密不透风，你害羞个什么劲儿呢？” “因为、因为……”爱丽丝双手揪住洛丽塔裙子十分不甘心的样子，“爱丽丝身为漫画家，却要cos其他漫画家创造的角色来获得人气，这是非常大的耻辱！一旦迈出这一步，爱丽丝就是一个堕落的女人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小佳完全不理解爱丽丝的苦恼，“你这个年纪就算大学毕业了也不算是大人，应该跟我一样每天玩游戏吃零食才对！来，这里还有一套《阴阳师》雪女的服装，你虽然不是银发，但穿上说不定会有特别的感觉呢！” 爱丽丝吓了一跳，“等等那是个日系游戏吧？现在我们班正在抗日，爱丽丝拍这种cos照片可能会挨打的！” “挨打个头啊！我就不信那些宅男有谁舍得打你！有人敢打你姐姐大人也不会放过他的！” 一边解开爱丽丝头上的双马尾，一边自言自语道：“《阴阳师》也是著名的氪金游戏，必须得是运气好的欧洲人才能玩，因为我哥哥的基友是非洲人，所以我没敢玩，如果要入坑得多吸点欧气才行……” “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爱丽丝你不就是欧洲人吗？我吸——” 小佳说着便把鼻子紧贴到爱丽丝的脖子上，从陆瑟的角度看去，仿佛是夏娜要逼着真红跟自己百合一样。 “好痒……我哪来的什么欧气啊！顾问救救我！” 由于小佳被林琴掰弯之后，对其他女孩也产生了一定的百合倾向，爱丽丝只拍了一张照片就说什么也不拍了。 “不行，无论怎么想都不能用爆照的方式来获取人气，爱丽丝是漫画家，只能用漫画家的方式决胜负，别人用非常手段是别人的事，爱丽丝一定得坚持本心，有朝一日让别人cos爱丽丝笔下的角色，才是真正的胜利！” 虽然身上还穿着红色洛丽塔裙，两条双马尾一条拆开另一条没拆，小小爱丽丝的誓言却让陆瑟感到由衷地钦佩。 红尘浊世，物欲横行，一念之差万物皆非，纵观人类历史，不知有多少纯洁心灵蒙上油污，多少屠龙英雄化为恶龙。有科研成果认为：14岁的那个你和70岁的那个你并不是一个人。 虽然是林光政的私生女，但独立而坚韧地依靠自己的力量在异国生存，明明有不正当竞争的各种条件却不肯使用，尽管在某些人看来极其幼稚，但也是一件十分美丽的事情。 十二级智能生物并非不懂欣赏美，只是他心底明白，美丽非常脆弱，在真理面前不堪一击，除非有掌握真理之人肯守护这份美丽…… “我是不是也动摇了呢？那就当做计划修正后的唯一例外吧。”陆瑟去洗手间的时候暗暗发誓，“我不能放下对林氏集团还有企鹅的刻骨仇恨，那样会让5岁的我和17岁的我变成两个人，但是以十二级智能生物的能力，完全可以绕过爱丽丝来达到复仇的目的——不过这就是最后一个名额了，我绝对不会对林光政的其他女儿心软！我一定会榨干她们的所有价值，然后像破抹布一样把她们扔掉！” 不过仔细想想，目前确定身份的林光政女儿当中，爱丽丝获得了豁免权，林怜有因果律武器护身，唯一能够出手而且没有心理负担的就是林琴，结果这家伙还神出鬼没一副难对付的大魔王姿态。 “我的方向错了，与其纠结于跟林琴分胜负，不如赶快查明青姿学园里还有哪个女孩是林光政的女儿，攻击脆弱之处难道不是常识吗？” 想到这里，陆瑟给包兴发了一条信息：“我之前让你帮我调查所有学妹的家庭情况，有什么可疑的发现吗？” 本来没有期望快速得到回应，然而还没出洗手间，包兴就回了一条信息：“有传言说安芷的父亲前段时间半夜来青姿学园，跟何希范副校长密谈了很久……这算可疑吗？” 【093】 第二真理 陆瑟让包兴把更详细的资料传给自己，然后看着手机陷入了沉思。 “安芷的爸爸是考古学家，经常身在外地，但是前段时间特地来过一次青姿学园，据说跟何希范副校长谈到深夜……” 陆瑟顿时对安芷的身份充满了怀疑，她妈妈是小学教师，休寒暑假，空闲时间比她爸爸要多很多，单纯从概率学上来说，男人长期在外的确会增加女人偷情的几率，万一安芷她爸是发现自己被绿了，找何希范商讨林氏集团对自己的赔偿事宜…… “难道之前在咖啡厅，故意装作跟安芷很亲密的样子给何希范看，他竟然没有上当吗？如果安芷也是林光政的女儿，我要不要也给她豁免权，无视她林光政女儿的身份？” “不行！给爱丽丝豁免权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这是十二级智能生物对智商200后辈的惺惺相惜！任何人都同时存在优点和缺点，如果看到林光政的女儿显示出一些优点就同情心软，那是妇人之仁！我始终对待她们，要和对待企鹅一样无情！” 在心中暗暗发誓之后，陆瑟让包兴继续打探情报，然后返回妹妹的房间看妹妹和爱丽丝是否还需要继续拍照。 小佳意犹未尽还穿着夏娜的衣服（梳回了双马尾感觉有点奇怪），爱丽丝则换回了校服一副自我检讨的样子。 “身为漫画家却想着用非常手段获得胜利，爱丽丝这样做根本对不起爱丁堡艺术学院的学士学位，好歹当年被称作天才，遇到一点点困难就对自己没信心的话，实在是太丢脸了！” 12岁女孩用“当年”这个词违和感十足，但陆瑟很喜欢这么有志气的爱丽丝，仅有高智商不见得能成就光辉伟业，锲而不舍才是关键。 陆瑟在南极领悟的三条底层真理是恐惧本源”、“唯有永生”，以及“勿增实体”其中第二条“唯有永生”，指的是所有生物（以及拥有类生物性的团体、抽象体），唯一的目的就是永生不死，或者说，他们最大的恐惧就是对自己终将死亡的恐惧。 为了永生，灯塔水母一类特殊生物会定期“返老还童”，而更多生物选择传播自己的基因，把自己的后代或亲族当成自己的一部分，“永远活下去”。 人类（以及某些社会化的动物），除了基因以外还有“模因”，《牛津英语词典》将模因定义为：“文化的基本单位，通过非遗传的方式，特别是模仿而得到传递。”不过陆瑟更喜欢用“行为模式基因”来进行解释。 语言、文化、宗教……这些会让身处其间者产生高度认同感的东西，可以成就“基因永生”以外的另一种“模因永生”。俗话说“和尚无儿孝子多”，这就是模因相对于基因来说在行为遗传上更稳定的例子，基因只负责性状，孩子的行事风格像不像自己还取决于平时的言传身教（在特定情况下，说不定隔壁老王的孩子更像自己）。 中华文明很久以前就领悟了这一点，因而同化了许多隔壁小王。孔子作《春秋》说：“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中国入夷狄，则夷狄之。”讲的是只要接受了中原文化，接受了华夏文明就是中国人，而不论你的种族和血统。中华民族其实不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基因民族”，而是“模因民族”，不管成员是否有自觉，中华民族从长期行为上讲更像是一个宗教团体，种种外国人看不懂的中国特性，把中国看成一个“超级教团”会豁然开朗（比如汉奸之所以遭到极端痛恨，是因为中华文明将其视作“叛教者”）。 作为十二级智能生物，陆瑟会分析自己的每一个决定，理性看待自己的决定是出于哪种考虑而做出的，避免荷尔蒙占据太大比例而留下后患。 通常情况下，学识越高的人越在意把自己的模因传下去，这就是为什么诸子百家纷纷著书立说，以及为什么宫崎骏大肆赞扬eva导演庵野秀明，却对自己的亲儿子宫崎吾朗挑剔到不行。 陆瑟不打算著书立说来阐述三大真理，首先他不打算让别人看清自己的行为模式，另外十二级智能生物也不是懂得道理就可以一蹴而就，必须以较高的智商作为进化基础。 年仅12岁的爱丽丝拥有足够的智商，不谙人情世故的弱点在陆瑟看来反而是优点，可以更快地接受自己的教诲，种下十二级智能生物的种子。 当然，智能生物的本性是追求基因和模因的双永生，让爱丽丝接受另一类种子的话，说不定可以达成完美的“基因+模因”后代继承，不过画面实在过于糟糕，陆瑟仍然以传递模因为第一考量，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爱丽丝虽然接受了高等教育，但反而比许多同龄人还要‘天真无邪’，把这样天真无邪的小萝莉教育成邪恶黑暗的十二级智能生物继承人，难道不也是一种特别的享受吗？就好像是看着娇嫩的百合花一点点染黑，一点点堕落，然后唯独为我所用……” 陆瑟花了一段时间来进行心理建设，在解释了自己的行为以及制定接下来的行事方针之后，他紧锁的双眉舒展，整个人看上去开朗多了。 “不想发布cosplay照片了吗？没关系，既然决定了就坚持己见，不要因为别人的影响而轻易动摇。” 陆瑟把手按在爱丽丝的肩膀上安慰她。 “成功者都是偏执狂，如果不是认定一个目标紧追不舍，随随便便摘下一朵路边的野花也视作成功的话，成功岂不是太普通太廉价了吗？坚持下去，我会作为你可靠的后盾助你一臂之力的！” “真的吗？顾问你没有觉得爱丽丝反反复复，没有大人的样子吗？之前还担心来着……” 爱丽丝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她那两只紫色的瞳孔写满了感动，在液体的折射下好像突然变成了某种边缘模糊的软糖。 “就算是大人也经常会反反复复的，你不要对自己过于苛刻，我会帮助你成为更优秀的大人的。” 如果是陆瑟之前接近爱丽丝只是为了打探情报，现在他在爱丽丝身上寄托了更多的希望，把林光政的女儿调教成继承自己模因甚至崇拜自己的后继者，难道不是更过瘾的报复吗？ 没错，这才是更值得执行的计划，对林光政女儿洗脑的话，有什么比成为她们的“教主”更正确的选择呢？像爱丽丝这样优秀的孩子就作为下任教主来培养，如果安芷也是林光政女儿的话，就把她当做普通教众来培养……想要脚踏n只船而不被柴刀，成为教主是唯一正确的方法！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可疑……”小佳盯着笑容过于灿烂的哥哥，“你要怎样让爱丽丝成为大人啊？用你在《奴隶少女》里面学到的方法吗？” 陆瑟冷眼看了看跟自己具有相似基因，模因上却南辕北辙的妹妹。 “我要教给爱丽丝的东西非常非常多，都是你那可怜的脑容量根本学不会的……你那是什么眼神？不服气吗？如果跪在地上恳求我原谅你多年来的冒犯，说不定会教给你一点点呢！” “切，谁稀罕哥哥你那些破烂玩意！反正都是反社会反人类反企鹅的东西吧？爱丽丝你不要和哥哥学！他是移动型未成年少女教唆器……” “混蛋我是移动型难道你是固定型吗？我平时教唆你做什么了？” “怎么没有，上次去姐姐大人的家里让我拿u盘……”小佳险些把木马u盘的时说漏了嘴，陆瑟赶忙捂住妹妹的嘴，把她婴儿肥的小脸都掐变形了。 小佳咔嚓咔嚓试图用牙齿咬哥哥的手心，陆瑟则将手掌弯曲成不易被咬到的形状，兄妹间的攻守大战让爱丽丝开了眼界。 “你们的感情真好啊，爱丽丝决定今天晚上熬夜画画，就不再这里继续打扰了，没有什么事的话……” “等等，”陆瑟阻止道，“你这个年纪正是需要睡眠长身体的时候，总是熬夜对健康很不好，今天就算了，在我家放松一下怎么样？晚上你和小佳睡一张床能睡下的，小佳你也没有什么意见吧？” 陆瑟一边说一边小心放开了妹妹的嘴，小佳立即猛冲过去试图咬到哥哥的手指，但是陆瑟早有防备没能成功，稍后她才气喘吁吁地说： “本来只是姐姐大人让我跟你搞好关系，我才勉为其难地跟你一块玩游戏的，但是既然我吃过了你做的饭，你又吃了我的零食，没办法只能当好朋友了！今晚一起睡吧，我会在睡前给你讲更多哥哥做过的坏事的！” “要把我的恶行当做睡前故事讲吗？你作为我的妹妹不觉得立场有些问题吗？” 陆瑟吐槽之余，觉得小佳这句话如果打码，变成“我吃过了你的##，你又吃了我的##，没办法只能当好朋友了”，会引起相当糟糕的画面联想。 【094】 校长室密谈 晚8点，青姿学园校长室，窗帘紧闭，气派的环形大桌子5米长、2米宽，上面摆着造型如同外星人基地的独特鱼缸，里面有昂贵热带鱼游来游去。 身穿白色阿玛尼西服的何希范副校长手托酒杯，杯内的葡萄酒被喝的只剩下四分之一，他在校长桌后面走了几步，面有忧色。 “也就是说，你认为陆瑟声称自己编写过‘终极报复程序’，如果他整整一周没能发送特殊编码到云端服务器，林氏集团就会遭受全面攻击这件事，是真的了？” “没错。”坐在鱼缸前，隔着玻璃用手指逗弄游鱼的一个男人回答道，他看上去20来岁，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其实只是熬夜太多的模样，相对于喝红酒穿洁白西服的何希范，他右手捏着一盒橙汁饮料，身上穿着一件有点污迹的花衬衫。 “陆瑟有能力编写这种程序，事实上只要肯花精力跟时间，我们这种人都有能力编写这种程序，但是如无必要，不会贸然发动给自己带来牢狱之灾。” “怎么说？” “显而易见，”花衬衫男人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就算使用了再多的中转地址，全面攻击也难以保证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而且陆瑟的目的是让林氏集团股票大跌，必然攻击复数的社交平台，抛出真真假假各色材料，到时候他会成为网络公敌，绝对会吃上官司。” “我并不在乎他是否吃上官司，”何希范道，“我只想知道，他一个17岁的高中生，有这种凭个人能力影响大公司股价的本事吗？” 花衬衫男人用吸管喝了一大口橙汁，弄出很大的声音，之后才慢吞吞道： “电脑技术日新月异，许多最厉害的黑客都是年轻人，我在里面已经算老的了。另外千万不要小看一个高级黑客拼着同归于尽的一击。2013年，黑客入侵美联社官方推特账号，发布假消息称白宫发生两起爆炸，奥巴马受伤，导致美国道琼斯指数在两分钟内暴跌140余点。考虑到陆瑟对林氏集团的仇恨以及多年准备，一旦‘终极报复程序’启动，恐怕后果不仅如此吧。” 何希范貌似被说服了，他放下酒杯，目光阴鸷道：“这就是我们林氏集团为什么要花大价钱雇用你了，那么你有信心做陆瑟的对手，把他布置在云端的‘终极报复程序’拆解掉吗？” “哈哈哈那是不可能的，拆弹比装弹要麻烦多了。”花衬衫男人笑得洒出橙汁弄脏了裤子，“我认识的人当中虽然有人能做到，但他绝对不会受雇于什么大公司，所以你们得按我的办法来。” “你的办法？”何希范满脸狐疑，“难道你要养贼自重，长期跟陆瑟对敌来赚取佣金吗？林氏集团虽然不缺钱，但也不是傻子……” “林氏集团当然不是傻子，”花衬衫男人语带嘲讽，“必须跟我见面才谈深入合作，这已经是很精明的要求了。我的实力你们已经见识过了不是吗？wk-2防狼内衣的网络接口，难道不是在我的修补下才避免了二次入侵吗？被陆瑟窃取走的s101号档案，难道不是全靠我的预置病毒，才让陆瑟无功而返，只得到了病毒侵蚀后的残渣吗？” “好汉不提当年勇，”何希范指出，“你如果想成为林氏集团的正式安全顾问，那么只守不攻是没有前途的！为什么不对陆瑟进攻？不管他把服务器设置在南极还是冬山市，摧毁它不就是了？” 花衬衫男人不去看何希范，而是盯着鱼缸里的一只静止不动的蝴蝶鱼，好像这条鱼比何希范有趣得多似的。 “首先高级黑客之间的较量才没有普通人想象的那么简单，另外我和陆瑟交手也仅仅是几个星期内发生的事情，我需要通过防守林氏集团的服务器，一步步摸清陆瑟的习惯手法，最终找到破绽将他全面击溃。我把自己编写的无后门版网络防御系统免费给林氏集团使用，难道还不够有诚意吗？” “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确切时间，”何希范坐回校长椅上，过程中不耐烦地打了一下鱼缸，让热带鱼乱游起来，“你用多长时间能全部解除陆瑟对林氏集团的网络威胁？现在这样一个充满敌意的家伙活跃在林总女儿身边，我明明很多办法收拾他但投鼠忌器，就是因为终极报复程序的存在！另外你确定s101号档案被病毒破坏无法阅读了？我可不想陆瑟看到档案的内容……” “你这样一说我也好奇起来了，”花衬衫男人眼前没有了鱼，但还是盯着鱼缸不放，“s101到底是什么档案？林总私生女的全部个人信息吗？” “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何希范凶相毕露，一拳砸在校长桌上，“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暴露了真实身份，如果做出损害林氏集团利益的事，我们分分钟让你从世界上消失！” “何苦生气呢？”花衬衫男人不为所动，“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拿了你们的钱就不会自找没趣。只要你们真心实意用谈好的价钱雇我当安全顾问，陆瑟的威胁迟早有一天会完全消除，再出现水平跟他类似的黑客也不用担心。顺带一提，陆瑟最近在林家别墅的卫洗丽系统中埋下了木马程序，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它消除，但是考虑到这是跟其他系统不连通的封闭系统，本身没什么危害，我认为故意留下它以便在木马发作时进行观察，对陆瑟的进攻路线进行回溯，应该是更合理的手段。” “哦？”何希范很感兴趣，“你的意思是说，只要陆瑟主动引发别墅卫洗丽系统的木马，就有可能顺藤摸瓜对陆瑟发动首次攻击？” “理论上是这样，”花衬衫男人对终于游回原处的热带鱼戳来戳去，好像他手指的力道可以穿过厚厚的玻璃一样，“黑客之间的战争，比起战士的正面冲锋来，更像是狙击手的彼此试探，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抛出诱饵，设下陷阱，最终一枪毙命。我并不奢望一次攻击就可以打败陆瑟，但这很可能是攻守交换的关键点，只要你们以后继续喂饱我就行。” “这你放心，”听了对方的保证，何希范的语气软化下来，“林氏集团是体量巨大的跨国集团，富可敌国并不是夸张之词，你只要像我一样忠于林总，以后荣华富贵都少不了你……不过你也千万不能大意，像林琴小姐的防狼内衣被黑掉这种事，再出一次我的面上可挂不住。” “那时我们并没有见面不是吗？”花衬衫男人反问，“我既然敢接下林氏集团的委托，自然有绝对不会输给陆瑟的信心，这一行虽然后生可畏，但陆瑟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招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人，某种程度上就算我不出手，陆瑟就已经输定了。” 何希范一脸不能理解的表情：“你不出手我还雇你做什么？难道就这样干等下去，陆瑟就会被天上掉下来的什么东西干掉不成？” “虽然难以置信，但其实就是那样。”花衬衫男人整张嘴向上弯曲变成一个括号，“在一个不方便对你们吐露的平台上，陆瑟明明只是no.10却偏偏要去招惹no.3，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要做好防守反击，陆瑟已经是输定了的，毕竟我本身就是实力高于他的no.8……” 混沌俱乐部的8号一边说出结论，一边两腮凹陷，将纸盒里的最后一点果汁吸食殆尽。 【095】 国际友谊破坏者 爱丽丝当晚在陆瑟家留宿，被小佳拉着玩了很长时间的游戏，陆瑟想着给爱丽丝一个放松的机会也没有多加限制，结果两只萝莉第二天早上躺在床上谁也起不来了。 如果只有妹妹一个人的话，陆瑟可以揪着床单把妹妹拽下床，添了爱丽丝就有点不合适。 “爱丽丝不需要真正学习高中课程，但小佳你必须得学习初中课程！” 综合考虑之后，陆瑟隔着小屋门向里面喊话。 “今天法外开恩，允许你请个病假下午再去上课，但是上午不准再玩游戏了！落下的功课也必须给我自己补回来！” 陆瑟交代完毕就出门上学了，冰箱里有足够的食物给小佳和爱丽丝吃，不用担心饿到。 十二级智能生物将世界视作一个巨大的随机率发生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能发生出人意料的事，但是从星期三开始这周风平浪静，很快就到了周五。 这段日子里爱丽丝没有天天来上课，主要精力放在画漫画上面，虽然人气增长比较缓慢，但对于拒绝爆出cosplay照片一时，并没有感到后悔。 可能是因为爱丽丝和小佳同龄的关系，两人的友谊发展得很快，小佳是笨蛋在南极就特别喜欢交朋友，爱丽丝也没什么心机，虽然智商上有很大的差距，但意外地能玩到一块去。 林琴来学校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换上校服并有没有让她的学习积极性得多高，然而遇上数学、语文课的课堂测验，成绩居然还不错。 “一如既往地，靠直觉。” 数学测验选择题多，就算有些题目林琴根本就看不懂，凭空蒙对答案的几率也很高。语文测验方面林琴的“语感”超级棒，本来需要背诵课文才能回答的地方，竟然也很少空下来。 “你作弊了吗？林氏集团有什么可以远程提供答案的隐形眼镜吗？”陆瑟在发卷子的时候问过林琴，“这次数学测验又很多选择题也就罢了，语文测验的诗词填空你是怎么填上的？” “我在梦里背诵过，可能是林怜在隔壁房间念课文的时候被我听见了吧，我有意无意接触过的现实事物会转化成梦境，在我进入深度睡眠或者假死的时候播放出来——你看这《登科后》的这一段还是我骑着你观赏桃花的时候背诵出来的。” “一日看尽长安花应该骑马好不好！就算你经常在梦境里穿越，拜托也遵守一下历史真相好吗！中国哪个朝代是拿人当坐骑的啊！” “拿人当坐骑是中华民族的光荣传统，”林琴说了一句听上去暗含哲理和讽刺意味，实际上却十分胡扯的话，“宋朝穆桂英的著名坐骑就是杨宗保，当时填补了我国‘人骑兵’方面的空白，由于辽国萧太后的老公不肯让妻子骑着上阵，所以才会输给科技力领先的杨家将。” “不是科技力领先而是绅士力领先吧！穆桂英白天把老公正着骑，晚上反着骑，然后打仗的时候牵着缰绳说‘宗保我们走’吗！” “啊老师，”林琴半死不活地举起手来，“陆瑟对我进行性骚扰。” 林琴来上学的日子里，两人互相拌嘴是常态，持续上演着《神级未满的十二级智能生物vs万事只靠直觉的半死少女》。 林怜跟姐姐相比要用功许多，几乎不缺课，但课堂测验的成绩反而没有姐姐高，她的脸盲症在考试中会进化成“题盲症”，明明做过的题也会忘掉，也经常能够成功避开所有选择题的正确答案，把考卷答成彻头彻尾的悲剧。 “我已经努力了，接下来的就交给上帝吧！而且我莫名其妙考得很好的话，对那些又聪明又努力的同学不太公平。” 林怜倒是很看得开，愿意接受她经常在课堂上溜号（跟天堂通话）要付出的代价，然而她姐姐不管这一套，睡觉做梦都能背课文和单词，遭到林琴成绩碾压的慕容姣根本没处说理去。 学习委员项尚一板一眼，对待课堂测验如同对待高考，成绩名列前茅，连老师出题的错误也要挑明了说，让老师也很头疼。 陆瑟倾尽全力的话，考赢项尚并不难，但他故意在大家容易犯错误的地方“不小心”答错一点，让自己屈居第二，把最好成绩拱手让人。 成绩太好是要遭人恨的，陆瑟在建立班级威信的同时，时不时露出一些“弱点”或者“破绽”来博人一笑，让大家觉得他也并不是完美无缺的，反而更容易获得好感。 冬妮海依和包兴坐在最后一排的左右邻桌，面对课堂测验这两位可是老大难，一开始冬妮海依不知道包兴成绩如何，居然还抻长脖子来看包兴的答案。 “借我抄一下，你不是说大家都是‘四天王’的成员吗？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不及格吧？” 包兴用相同的语气把类似的话传达给陆瑟：“借我抄一下，你不会眼睁睁看着四天王的成员不及格吧？” 最后陆瑟把选择题的答案写给了包兴，包兴抄完了以后传给了冬妮海依，冬妮海依抄完以后见右边的同学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就继续传了下去。 “数学课好难！没有你和boss帮忙我就死定了！”冬妮海依下课的时候对陆瑟和包兴表示感谢，“好多公式我从前见都没见过！” 陆瑟一脸鄙视道：“刚才考的是化学……” 周五18.00，何希范副校长点头哈腰地请林氏姐妹坐上了自己的车，一行人直奔水岸别墅而去，陆瑟早已打探到情报，林氏集团今晚会招待日本公司谈判代表吃饭，吃完饭后日本人会去水岸别墅少坐。 虽然得到好处的是林琴（按照林氏集团谈成合同的内部奖励），但她今晚去不打算露面，基本上只提供别墅茶室作为待客场所，就算有人打个照面也是妹妹林怜或者是假扮成林琴的阿尔法。 高二（8）班对此事高度关注，殷切希望林氏集团能够跟日本公司谈成合同，这样一来他们上周末的良好表现就没有白费，林琴身为陆瑟的女朋友立场却不同，也让他们非常得意。 “陆瑟是斗不过咱们的！他女朋友是林氏集团的大小姐不假，可是林氏集团的利益跟咱们才是一致的呀！陆瑟逆天而行不会有好下场的！” “没错！陆瑟和1班不肯面对现实，连日中友好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要破坏，他们难道不明白只有向日本学习，中国才能有日本的十分之一好吗？” 眼看林氏集团跟日本公司的合作到了最后一步，蔡登辉（岩口正男）和薛獒（草壁犬次郎）弹冠相庆，就差穿起和服大唱《君之代》了。 包兴对此十分看不惯，向陆瑟吐槽道：“林氏集团是要收购日本公司的专利，以后还打算把这家公司的业务全部收购，怎么看都是日本人输了好吗？8班是不是有病，明明日本人才是弱势的那一方，怎么搞的像他们赢了似的？” “你叫不醒一群装睡的人，”陆瑟冷冷道，“而且林氏集团成功收购专利的话，对我来说的确算得上是一个挫败，所以今天晚上我什么也不干，就是要破坏中日友好！你在家待命，接到我通知的话，知道该怎么办吧？” “知道！”包兴答应道，“这么简单的事儿我还是能办妥的，不过你今天要去林家别墅捣乱，小佳肯定就在家没人陪了，不如我请她出来吃顿晚饭……” “不用你操心，我有邀请爱丽丝继续去和小佳放松。”陆瑟一边用可怕的眼神瞪着基友一边说，“明天是周末，她们就算玩游戏玩到比较晚也没关系，你如果不好好待命擅离职守的话，信不信我把基佬声呐装置放在你们家楼下？” “别、别放那玩意，我听你的还不行吗？顶多下次请你和小佳一起吃饭咯……” 安置好了包兴，陆瑟放学以后没有回家，直接去最近的河马洗衣连锁店换了黑西服套装，他把许多套黑西服、白衬衫、黑领带寄存在洗衣店里，为的就是能够快速换装，适合不同的场合。 打扮成精干的业务人员之后，陆瑟打车去水岸别墅附近，等在日本谈判代表的必经之路上，由于陆瑟长年在南极搞科学实验和针对企鹅的恐怖主义，只要他不穿校服就不太像学生。 “实在是，让你们费心了，居然让我得到了去林总别墅做客的机会，我回去以后一定会向上司如实汇报，让大家明白林氏集团合作的诚意！” 昏黄的天色下，仿古的欧式路灯次第亮了起来，陆瑟看到一个喝了点小酒，很像是日剧里扮演丑角的上班族小胡子秃头大叔，在两个林氏集团业务人员的陪伴下慢慢走来。 见对方越走越近，陆瑟毫不怯场，直接不急不缓地迎上去，用熟练的日语对日本谈判代表说道： “野尻健太先生，我是林总大女儿林琴的男朋友，她知道我平时很仰慕日本文化，所以这次特地让我在这里迎接您，下面的路您跟我一起走就行了。” 【096】 友好谈判 当年在南极的时候，陆瑟为了能够和科考站的各国小伙伴熟练骂战，先后掌握了英语、法语、德语、俄语、日语、芬兰语等9门语言，并且用“你麻痹”等中国先进文化促进了国际间的文艺交流，传下了一段佳话。 某种意义上来说，陆瑟的外语就是为了破坏国际友谊才学的，今晚他来破坏林氏集团对日本公司专利的收购，破坏中日友谊，可以说是他的老本行。 陆瑟自称是林琴的男朋友并且在街边迎接，野尻健太见了不禁喜出望外： “啊呀呀呀，林总实在是太客气了！我们九菱轻工跟林氏集团比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公司，居然对我这样一个普通谈判代表礼遇有加，贵国不愧为礼仪之邦，贵集团不愧为新时代的霸王龙企业啊！” 野尻健太作为谈判代表自然会讲中文，陆瑟的日语在问候之后基本就用不上了。 “等等，你是？”野尻健太身边还有两个随行的林氏集团业务人员，他们没见过陆瑟，又听不懂陆瑟刚才说的日语。 陆瑟一边请野尻健太往前走，一边半回过身，狠狠瞪了两人一眼。 “我是林琴的男朋友你们不知道吗？你们以为她现在是为了谁才每天去上学的？” 语气如同是公侯王爵斥责奴才，两人的确听说过有这么一回事，又被陆瑟流利的日语以及不俗的气质所折服，便没有再加以阻拦。陆瑟和野尻健太稍微走远以后两人悄悄讨论道： “就算是假冒的，到了林总的别墅里也会被安防系统拦下来，咱们何苦去得罪林大小姐的男朋友呢？” “对，别看别墅里没几个人，安防系统牛逼着呢！再说我觉得不像假的，他身上的西服很贵，不是随便什么骗子都买得起的。” 一路引领野尻健太到了林家别墅的正门口，陆瑟还没有敲门，大门就自己开了半扇，身穿白晃晃修女服的林怜探出半个身子。 “上帝祝福你们！外面天色很暗，我从监视器里看了半天，才确定是野尻先生和陆瑟同学来了，快进来吧！” 几个人互相客套了一番，陆瑟顺利地混进了林家别墅，野尻健太没有怀疑陆瑟事先没有得到邀请，而林怜以为陆瑟是跟野尻一起来的。 “湖光水色园林长廊……林总真是雅致，正因为如此才会生出貌若天仙的女儿吧！” 野尻健太赞赏别墅景致也没忘了给林怜拍马屁，然而林怜专心在前面带路居然没反应过来是在夸自己，弄得野尻有点尴尬。 陆瑟在旁边道：“林总的二女儿林怜是见习修女，虽然曾经被评选为青姿学园的校花但自己并没有这个自觉，她志在世界和平，经常陷入跟上帝的对话因而忽视外界的环境，野尻先生不要见怪。” 野尻健太的秃头在月光下晃了晃，道：“原来如此，希望世界和平还真是伟大的志向啊！相信林氏集团有陆君这样的青年才俊，再加上我们九菱轻工的绵薄之力，未来一定会让世界更加美好的！” 陆瑟假意点头赞成，心中却想：已经觉得合作事宜板上钉钉了吗？看我怎么把钉子再给拔出来！ 湖光长廊的尽头有副校长何希范等着，何希范一见到陆瑟满脸的不高兴，陆瑟却一脸轻松，部分原因是他听说湖光长廊下面隐藏着水鬼蜘蛛机器人，虽然属于安防设备，但夜晚从这里走过难免有一种上演鬼片的感觉。 “陆瑟你怎么来了？我们并没有邀……” “上次野尻先生来学校参观，我偶然有事导致缘悭一面，这次绝对不能再放过了！”陆瑟及时打断了何希范的质问，同时让野尻健太误以为陆瑟是高二（8）班那个精日班的成员。 “何先生您好，我到贵国之前有人称贵国有反日情绪，我到了以后才发现根本没那么回事，跟日本一样反韩才是真的！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今晚我应该就可以代表公司来签署专利出售合同了！” 何希范一听今晚就能签合同，喜上眉梢，为了不破坏良好的气氛也没有执意驱赶陆瑟，打算先稳住局面签了合同再说。 外面暮色朦胧，何希范把野尻健太请进了待客的茶室，野尻一见到茶室里的水墨布景，墙壁上悬挂的山水画卷轴，以及最中央大卷轴上面那个笔力滂沱的“禅”字，立即赞不绝口： “妙！实在是太妙了！我也算是到过不少国家进行谈判，但只有中国跟日本的审美最为接近，我们是一衣带水、同文同种的友好邻邦，一定要世代友好下去！” 何希范看中的只有自己在林氏集团中的地位，根本就没有国家观念，所以日本人怎么提他都一概符合，反正你签了合同就算是我的胜利。 “野尻先生请坐，这里有上好的西湖龙井，请您品鉴一下跟日本的茶有何不同，合同什么的不急。” 最多可容纳6人的长条形方桌上，何希范和野尻健太对面而坐，陆瑟不请自来地坐在了侧门的位置，何希范也暂时拿他没办法。 陆瑟上次过来做客，沏茶泡茶的是机器人b-13，这次从头到尾都没有见到b-13的踪迹，估计是林琴用了调虎离山之计，想办法把林母远程操控的b-13骗到了别墅外面。 毕竟林琴提供水岸别墅来接待日本谈判代表，目的是从林氏集团的奖励机制当中拿“签约提成”，以补足林母限制零花钱造成的亏空，让林母知道这件事不好。 b-13不在，沏茶和端茶上桌的人就换成了林怜，平时喜欢烹饪的林怜还挺喜欢泡茶的，怎么说这都是经自己之手炮制了可以喝的饮料，看见别人喝了自己准备的东西又没有立即往厕所跑，对于修女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那么副校长先生和龟田先生请慢用，我还有点作业要写，再有什么需要叫我就好，我就在邻屋。” 林怜毫无自己叫错了野尻名字的自觉，奉上茶水之后就鞠躬告辞。 何希范在旁边圆场道：“林怜小姐有轻度脸盲症，她肯定是把您当成以前打过交道的其他日本友人了，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野尻心说我就坐在这没动窝，怎么就能在林怜小姐眼里变成龟田呢？好在西湖龙井很好喝，品了几口茶心情好了许多。 “林怜小姐身为林总千金，居然亲自给我这样一个小谈判代表奉茶，我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野尻倒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很会自我解嘲。 陆瑟喝了口茶润了润喉，笑呵呵地在旁边解释道：“林怜一心向善，简直是行走在世间的圣母玛利亚，对待万物一视同仁，别说是日本友人，就是猪、狗来做客，也会亲自奉茶的。” 野尻健太听了这话差点没被茶水呛着，他定了定神见陆瑟仍然一脸和善，心说难道陆君虽然精通日语，但反而不太会说中国话，所以才会不小心用这种形容？ 何希范当然知道陆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朝陆瑟挥手发狠使眼色，陆瑟就是一副看不懂也不屑于看的表情，继续说道： “野尻先生，听说九菱轻工历史悠久，是日本文化的坚定继承者，创始人在太平洋战争末期响应天皇‘一亿玉碎’的号召，用手榴弹把自己和自己的孩子炸死，真的让我十分佩服，要不是中国的手榴弹不让随便卖，我也想要试试。” 野尻健太窘得不行，支支吾吾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日中两国都是战争的受害者，陆君还未婚娶，何来买手榴弹炸死孩子一说？我们还是回来谈业务……” “没错！”何希范道，“宜早不宜迟，果然还是先把合同签了比较稳妥！” “何副校长您刚才不是说不急吗？”陆瑟笑道，“邀请日本友人来别墅做客是为了聊表诚意，催着野尻先生签合同难道不是太势力了吗？又不是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 不等何希范反驳，陆瑟转头用日语向野尻健太说道： “我一直很欣赏日本文学，日本作家是诺贝尔文学奖的常客，最近村上春树风头正劲，估计早晚会捧回奖杯，请问野尻先生对村上春树新书《骑士团长杀人事件》当中，明确提及日本军队在南京实施大屠杀，有什么独到的看法呢？” 野尻健太一张脸立即成了猪肝色，他上周末去青姿学园考察的时候，8班的一伙精日份子让他喜出望外，觉得中国年轻人已经忘记了过去的战争，日本政府最近7年来拨付11.37亿日元在中国培养亲日派网络水军，钱并没有白花，哪能想到陆瑟这样日语流利的家伙突然变身愤青？ “我、我先去一下洗手间，失礼了，等我们回来再谈。” 野尻健太来自忍者的国度，自然熟稔“尿遁术”，他起身向何希范问了洗手间的位置，便出门而去，茶室里只留下何希范和陆瑟。 “小子你到底要干什么？”要不是房间里有监控摄像头，何希范肯定要揪住陆瑟的衣领，“购买专利是利国利民的大买卖，你出于一己之私从中捣乱，这是汉奸行为！林琴小姐也不会原谅你的！” “诶？给我扣帽子很熟练啊？”陆瑟拿出手机一边点击一边笑道，“可你们林氏集团根本没有原谅我的资格，我才不需要你们的原谅。另外小鬼子应该已经在洗手间里脱下裤子了吧，那么已经被我黑掉的卫洗丽系统……” 【097】 混沌之战 野尻健太进入最近的洗手间后，来不及欣赏比普通人家客厅还大的洗手间，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马桶上。 他患有压力性腹泻，压力一大就容易闹肚子，被陆瑟刁难产生的压力让他牙关紧咬，一泻千里，之后才露出了毕竟舒缓的笑容。 “林总女儿的男朋友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说自己仰慕日本文化是骗我的吗？要不然战争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为什么还要紧咬不放？只要两国人民都装下糊涂不就可以和睦相处了吗？” “不行，我此来的目的是和林氏集团达成交易，不能因为姓陆的这个人破坏了全盘计划，我相信中国还是有许多像高二（8）班那样明事理的人……” 下了决定之后，野尻健太按下卫洗丽按钮进行臀部洗净，卫洗丽是日本人发明的，他自然用得很习惯，秃头大叔脸上露出了日本av男优常有的那种享受（猥琐）表情。 “哈哈哈一秒钟以170次旋转水流进行回旋冲洗，光凭感觉就可以确定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产品，林氏集团还是很有眼光的嘛，自己家里的装修，再怎么说也不能用中国山寨的廉价货。姓陆的你再怎么愤青，也不能不承认日本的卫洗丽系统比中国优秀吧？好舒服，虽然已经洗干净了，但是可以再洗一会……” 正当日本人自我陶醉之际，正常运行的卫洗丽系统突然发出了强烈的噪音，功率超载，喷射水流的激烈程度变成了原来的10倍，一秒钟170次的水流旋转，也变成了一秒钟1700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野尻健太觉得仿佛有一根木棍捅进了自己的菊花，疼得他面目扭曲，整个人以坐姿从马桶上跳了下来，在瓷砖上摔了个狗啃屎。 回头再去看时，卫洗丽超载之后散热不良，塑料体冒出了滚滚浓烟，野尻健太不禁心头大骇。 “果然中国的东西全都会爆炸！就算是日本的东西到了中国都会爆炸！！” 浓烟触发了火警探测器，卫生间独立的灭火喷淋系统自动启动，瞬间就把野尻健太浇成了落汤鸡。 “雅蠛蝶……雅蠛……” 野尻健太刚提上裤子，感觉菊花火烧火燎貌似还出了血，现在又来了一次大雨倾盆，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们日本产的马桶肯定刚出厂不是这样的！林氏集团一定是故意弄坏了马桶好来羞辱我！我……我好歹代表了九菱轻工，我们手里有200多项专利，你们没有诚意还有别人要买呢！” 想到这里，野尻健太踩着积水的皮鞋夺门而出，茶室隔壁的林怜听见噪音，出来查看的时候刚好瞧到了这一幕。 “诶？龟田先生您怎么浑身湿漉漉的？难道是洗澡忘脱衣服了吗？我偶尔也会那样……” “好哇原来你们都是故意的！什么笃信上帝心地善良……全都是骗人的！居然还对我冷嘲热讽！” 野尻健太极其败坏地用日语骂骂咧咧，一路奔逃出去，在地板上留下了一行水渍，何希范闻声赶来，只看到了野尻健太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怎么回事！陆瑟你这家伙到底是把野尻先生怎么了？为什么卫洗丽系统能让一个人走路都变瘸啊！” 仍然点弄着手机，气定神闲从茶室走出来的陆瑟微笑道：“功率超载，以水做枪，没想到野屁股先生这么不顶用，本来还打算跟他玩持久战呢……” 何希范调动走廊墙壁上的监视面板，看到野尻健太跑到外面以后又被水边巡逻的蛛形机器人吓到了，途中跌倒了好几次，这才失魂落魄地冲出了大门。 林怜很伤心地凑到监视面板旁边，自责道：“难道是因为我叫错了他的名字，野尻先生才生气跑走的吗？我真是个罪孽深重的人！我要去面壁请求上帝的原谅！” 说完便擦着眼泪急匆匆跑走了，也不知道茶室邻屋的作业写完没有，反正看样子是宁愿面壁也不想写作业了。 于是走廊上只剩下了何希范跟陆瑟两个人，陆瑟已经达到了目的，他整了整领带，微微低头道：“已经很晚了，既然出了这样不幸的意外，容我先行告辞，何副校长您一定还有其他办法促成合同的。” 何希范五指如钩按在墙壁上，如果这里不是老板的别墅，他能把墙皮都抠下来。 “陆瑟，别以为你赢了！或许南极的无聊日子的确让你的黑客本领超过常人，但你距离横行无忌还差得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侵入了卫洗丽系统？虽然你用它气走了日本谈判代表，但是也暴露了自己的攻击路径……你对林氏集团的威胁马上就会变成过去时了！” 话音未落，一扇金属门从天花板上匀速落下，正好区隔在何希范和陆瑟中间，而陆瑟这一方向每隔5米，又有一扇金属门次第落下，陆瑟因此被囚禁起来，想要离开林家别墅就必须想办法穿过15道金属门。 “禁锢入侵者的紧急安防装置吗？”陆瑟左右看了看，这时金属门中间的一面显示屏亮了起来，出现了一个完全背光而看不清面目的坐姿人影。 “陆瑟，你刚才的攻击让我嗅探到了你的入侵端口，现在轮到我的回合了。” 电脑椅上的黑影单手操作键盘，信心十足的样子。 “另外别费力气看自己的手机里，这些金属门有信号屏蔽作用，你现在已经跟外界失去了一切联系，只能眼睁睁看着我顺藤摸瓜，甚至一举拆掉你的‘终极报复程序’。” 陆瑟放低手机，盯着画面看了几秒钟，诧异道：“8号？这种单手快速打字的本领，难道是混沌俱乐部的8号？” 黑影迟滞了一下，随后干笑了两声。 “你的观察力仍然很敏锐，10号，但是这什么也改变不了。林氏集团雇佣了我，我的实力原本就在你之上，孤军作战的你没有任何胜机了。” 陆瑟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复又睁开，并未让自己露出过多的恐慌。 “8号你如果那么有自信，为什么要在上次会议上说，自己卖了一套存在后门的防御系统给某家企业，还共享密匙号召大家去前去攻击呢？那个时候你就已经被林氏集团收买，打算守株待兔，一旦我展开攻击就会踏入陷阱没错吧？” “小心驶得万年船，而且我也并没有讲明自己的防御系统卖给了哪家企业。”8号回答，“我不像你，居然在上上次会议上公开劝说大家不要购买林氏集团的股票，这让我进一步确定了你就是10号——毕竟想要雇用我的林氏集团早就把你的相关情报提供给了我，按图索骥很容易。” “所以你不是单纯靠黑客手段找到的我，”陆瑟皱眉道，“而是靠林氏集团对我进行人肉吗？这可是违反混沌俱乐部的规定，要知道奥丁说过，任何人都不可以私自人肉对方，哪怕是意外获知了对方的身份也必须守口如瓶……” “除非对方损害了俱乐部的利益。”8号语调平静，替陆瑟补完了后面的话，“你不自量力地去追求3号，让她跟你展开决斗并步步领先，事实上根据赌约，你距离被开除出俱乐部已经只有一步之遥，既然你不再是俱乐部的一员，我干掉你又有什么违规之处呢？” “或许如此吧，”陆瑟叹了一口气，“但不要以为借用林家别墅的安防系统，把我关在电磁屏蔽的地方，就可以不战而胜，破解我的终极报复程序——那可是我多年心血的结晶。” “那么你的心血结晶最好更牢固一点。”8号单手打字的速度变快，“我的病毒已经逆向入侵并获得了第一步的胜利，不管是要破解你的终极报复程序还是要瘫痪它，都只在我的一念之间。你被困在这，相当于我在打一个不能还手的敌人，难道你还要寄希望于侥幸吗？” “8号，”陆瑟严肃的脸上渐渐露出笑容，“你有没有想过，因为彼此的排位差距导致你过于自信，结果误以为我在明你在暗，实际上你才是猎物，而我是猎人呢？” “笑话！”8号不屑一顾，“打算用嘴炮垂死挣扎吗？你以为我是《火影忍者》里面那些心智不成熟的boss，听你胡扯两句就会放下屠刀？” “你喜欢穿夏威夷风格的衬衫，并且喜欢喝橙汁饮料。”陆瑟的话让8号浑身一颤，“我既然能调查出3号的蛛丝马迹，自然也能调查出你的。你对于防狼内衣的外网端口修补逃不过我的眼睛，我在升任10号之前就在注意你了。” “是、是吗？”8号的表现不像刚开始那样有信心了，但是他击打键盘的动作并没有停，“可知道了这些又能怎样呢？你黑掉卫洗丽系统气走了日本代表，代价却是自己被困在这里并且暴露了入侵端口，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对你的终极报复程序进行手术，难道不是因小失大，从此以后再也不能要挟林氏集团了吗？” 嘴上这么说，8号在实际操作中却发现自己的病毒开始遭到反击，那样子仿佛有跟陆瑟水平相近的黑客开始了正面搏杀。 “你、你怎么做到的？你在这里是完全没法跟外界取得联系的！” 陆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框，让镜片反射出两从白光。 “所谓十二级智能生物，做一件事很少只是为了单纯的目的，一石二鸟或者一石三鸟才是常态。你知道我黑进了卫洗丽系统，等待着我发动进攻进而反击，但是有没有想过，其实我明知道你准备好了这一切，反而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气走日本代表之后让包兴启动了我早已编好的截杀程序，应对你所擅长的病毒战呢？” 正如陆瑟所说，8号发现局势开始逆转，病毒明明是他非常擅长的领域，但此时此刻他必须双手打字才能保持不败。 “你……你用事先编写的程序跟我斗成平手，这怎么可能！奥丁评定你是10号，你就只能是10号！我的顺位比你靠前，我没理由会……” “我自始至终都在隐藏实力，”陆瑟将双手背在身后，仿佛对方袖手可胜，“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吧，我既然敢挑战3号，就有不会输给她的绝对自信，你才是踏入陷阱的那个人！” 【098】 真身显露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8号疯狂击打着笔记本键盘，橙汁饮料被他的激烈动作从桌上碰掉，污迹进一步弄脏了欠打扫的地面。 “你不可能想这么远，这其中有太多变量，跟我对战的不可能是事先写好的程序，一定是活人！难道……难道你妹妹的黑客能力比你还要强，之前她一直在装傻！？” “哈哈哈你成功逗笑我了。”陆瑟道，“小佳虽然跟我一母同胞，但充其量只能称作‘十二级智障生物’罢了。我可以告诉你，我写好的程序只能发动10波进攻，你挺过这10波就不至于在林氏集团面前颜面尽失。” “混蛋竟敢瞧不起我！”8号振奋精神，运指如飞，肾上腺素大量分泌，竟然成功扭转了劣势，第七、第八波进攻也被遏制之后，他脸上出现了胜利的喜悦。 “毕竟死程序斗不过活人，第九、第十！陆瑟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然而手指刚刚离开键盘，第十一波进攻却涌了上来，8号不由得大为震惊。 “啊，其实那是一个从b-13人工智能得到启发，编写的自进化程序，通过不停改变自己，能够发动的进攻不会低于100次。”陆瑟貌似很抱歉地说，“刚才骗了你，不过兵不厌诈，想必你也不会生气吧？” “你……”8号两眼充血，实际上他还能再挺过10几波进攻，但陆瑟的话严重打击了他的信心，让他觉得做什么都是白费。 “不会让你完全胜利的，只要我拔掉电源……”为了避免损失最大化，8号的眼睛望向笔记本插头，这台笔记本没有安装电池，只要拔掉插头就能立即关闭。 然而正在此刻，身侧另一台台式机屏幕上，8号用作接受委托的qq程序闪了起来，发来了一条来自非好友的信心。 “开放第7端口，我来帮你对付陆瑟。” 使用腾讯默认的企鹅头像，名字则是让8号心头振奋的“芙蕾雅”。 已经来不及思考芙蕾雅是怎样找到自己了，既然陆瑟能够找到自己，芙蕾雅肯定不在话下，为了挽回败势，接受芙蕾雅的帮助是唯一的方法。 8号手指弹动，对芙蕾雅开放了7号端口，他知道拒绝芙蕾雅并不明智，芙蕾雅一旦生气，直接攻陷所有端口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这不是黑客之间单纯的意气之争，而是关系到8号是否能以高薪获得林氏集团的聘任，8号不能放过任何可能反败为胜的机会。 立竿见影。 随着芙蕾雅的加入，陆瑟的自进化程序如薄雪遇上沸水，咄咄逼人之势顷刻化为乌有，手法之高妙，令自诩见多识广的8号也叹为观止。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陆瑟？不，你跟外界断绝了一切联系，我不说的话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芙蕾雅来了，她准备给你最后一击！就算你的真正实力跟芙蕾雅平级，也不可能凭事先写死的程序战胜我和芙蕾雅联手！要怪就怪自己精虫上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芙蕾雅吧！” 8号本以为自己将要失败，却绝处逢生，人生之大起大落莫过如此，不由得情绪亢奋，说话时把口水都喷了出来。 数码世界的一个个字节前仆后继，陆瑟闭上眼睛几乎就可以想象出那激烈的战况，因此短时间陷入了沉默。 “芙蕾雅跟你联手对付我？她身为女性的骄傲哪里去了？没有信心单独打败我，于是就跟你同流合污吗？” 尽力压抑着心中的恼怒，陆瑟发出质问。 “哈哈哈你的嘴炮是没用的，”8号洋洋得意，“芙蕾雅既然能加入高二（1）班的班级群，并且把小蛋糕寄到你家，说明她早已识破了你的全部伪装，干掉你不费吹灰之力。选择现在，只不过是为了增添戏剧性让你更加绝望而已！” “她能听见我说话吗？”陆瑟不死心，“让我跟她对话，我会想出一个各方面都满意的解决方案！真的值得吗？只为了林氏集团的钱，混沌俱乐部的三名成员便自相残杀？”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8号盯着笔记本屏幕，“芙蕾雅听不见你的花言巧语，她正要把你引以为傲的终极报复程序完全拆解呢！很好，相当好！就当成混沌俱乐部送给我的饯行礼物吧！我当上林氏集团的安全顾问之后，会想你们的！” “你想退出？” “为什么不？没有俱乐部的种种限制的话，我可能赚更多钱……” 然而8号的喜悦在达到巅峰之后急转直下，他发现芙蕾雅化解了陆瑟的进攻之后，竟然把目标转向了自己，开始从笔记本，以及台式机里拷走大量机密数据。 “什、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8号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股深寂的冷意从头顶冻到脊髓。 “诶？难道有意外发生吗？”陆瑟方才伪装出来的焦躁一扫而空，“拷走你的资料，恐怕是为了获得你的自编病毒源代码，这样就可以通过逆向运算，将被病毒破坏的s101档案恢复正常啊。” “s101档案……”8号大汗淋漓，夏威夷衬衫在胸前湿了一大片，仿佛真的在夏威夷的浅海中浸泡过。 “芙蕾雅没理由要恢复s101档案，对s101档案感兴趣的应该只有你才对……” “告诉你一些事实真相吧。”陆瑟面带微笑，平静叙事，“芙蕾雅从来没有找到过我的真实地址，不管是她莫名其妙加入班级群的事情，还是寄到我家门口的小蛋糕，都是我自编自演的一出戏。我故意表现得方寸大乱，让小佳还有泰龙等人把这件事传出去，进而通过林氏集团的情报系统进入你的耳朵……自始至终，你跟何希范都被我玩弄于鼓掌之中。” “你……”8号脱水严重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他的信心已被完全摧毁，以至于放弃了关闭电源以保留机密数据的努力。 “所以你刚才说的根本不是嘴炮，而是要和我拖延时间，让芙蕾雅拷走更多资料……但是这不能解释她为什么帮你！” 陆瑟伸出右手两指，在空气中做了一个挥手的动作，像是告别又像是嘲讽。 “好好想，说不定她真的爱上我了呢。” 接下来陆瑟向前走出半步，鼻尖距离金属门只剩下20公分。 “8号，麻烦你把阻碍我前进的东西去除掉，那么我可以考虑不公开你的机密资料，也不把你刚才说过要脱离俱乐部的录音发给奥丁。” 见8号思维迟钝没反应过来，陆瑟拿出手机补充道：“虽然信号遭到屏蔽不能干外界联系，但录音是没问题的，你为了钱对俱乐部的战友刀兵相向，奥丁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做？” 8号整个人僵在了椅子上，相对于资料泄露，奥丁的怒火要可怕百倍千倍，他来不及多想就解除了对陆瑟的围困。 “霎——霎——”陆瑟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林家别墅，15扇金属门自动为他打开，唯有身后阻隔何希范的那一扇没有动静。 “喂！怎么回事！”何希范捶着金属门大发雷霆，“你怎么把陆瑟放走了！不是说好了瘫痪掉终极报复程序之后，就把他交给我处理吗！你说话啊！喂！” 夜风凛冽，陆瑟没有在路上多做耽搁，他回到家后见小佳和爱丽丝在一起看卡通片，只简单问候了一句便走进大屋锁好了门。 “顾问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怎么回事？” “嗨不用担心！哥哥有灵感的时候就是会不太喜欢理人，他锁上门也有可能是在撸管，总之先不管他了！” 陆瑟平躺在床上，戴上chavr的手套和头盔，开始连线。 通过炫目的白光隧道，陆瑟发现自己坐到了会议室圆桌旁，而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只有奥丁一个人。 “我在等你的解释。”奥丁冷冷道，“俱乐部的三名成员互相厮杀，我可能不旁观全过程，并且发现那个你隐瞒了许久的惊人的事实。” “是的，”陆瑟毕恭毕敬地点头，“我利用了你的骄傲和自律，原本凭我的技术，决不能能瞒过你的眼睛，但是你从来没有主动窥探过其他成员的秘密，既包括我，也包括芙蕾雅。” 奥丁等着陆瑟继续说下去。 “我虽然自诩十二级智能生物，但也明白这世界上每个领域都有所谓‘超人’的存在，在黑客领域，你就是我终其一生也无法达到的高度，所以我不想和你为敌，我希望和你和平共处，分享彼此的资源。” “在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以后？”奥丁反问，“你狠狠欺骗了包括我在内的混沌俱乐部成员，表演了一场蓄谋已久的闹剧——现在我到底该怎么称呼你？到底是10号的陆瑟，还是3号的芙蕾雅？” “请务必还称呼我为10号，”陆瑟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态度诚恳，“我捏造出芙蕾雅这个虚假存在的本意，并不是为了欺骗大家——不过我在3号这个位置上也算是老会员了，可以给我一个自我辩护的机会吗？” 【099】 对奥丁的嘴炮 “你可以得到这个机会，”奥丁想了想之后回答，“不是作为10号而是作为3号，你拥有一个为自己开脱的机会，尽管让你留在俱乐部里的可能性不大。” “多谢，”陆瑟在座位上坐直身体，由绿色荧光线条组成的面部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以芙蕾雅这个身份进入组织的具体时间，想必不需要向奥丁你另行通报了，首先我不认为这有违混沌俱乐部的规定，大家展现出来的性别、身材、声音原本就都是假象。” 就像通过指纹可以确定身份一样，人类的声纹也是独一无二的，混沌俱乐部成员在发言时要么单纯打字，要么通过硬件、软件把自己的声音进行处理，已成通例。 芙蕾雅的女声，便是一种带有电子回响的处理后音色，像是《红警》或者《英雄联盟》里边的游戏提示音。 “如果你从头至尾使用芙蕾雅的身份，我是不会对你进行任何追究的。”奥丁说，“就好像5号一样，她本身是女性，却伪装成男性，如果我因此处置了你，那么我也要因此处置5号。” “诶？已经确定5号是女性了吗？”陆瑟说，“我原本还担心芙蕾雅的真相被戳穿之后，混沌俱乐部的高层会议连一个真正的女性都没有，实在是让人觉得寂寞呢……现在这样真是太好了！” “不要想岔开话题，”奥丁的语气仍然很严肃，“你和5号的情况不同，为了你的个人目的，你为自己构造了两个身份同时加入俱乐部，自己向自己求爱那出闹剧严重地败坏了平台的风气，进而伤害了俱乐部的整体利益！” “稍等，”陆瑟摆手道，“这里需要着重解释一下，我在chavr当中编写‘提线木偶’模块，事先将芙蕾雅的动作和声音录制好，在例行会议上表演双簧……绝非是为了好玩，而是为了揪出那个跟林氏集团达成秘密合作的家伙。” “所以说8号以为3号在和他一起对付你，其实他才是被3号对付的那一个……”奥丁叹了一口气，“其实骗局并不新颖，但是你成功利用了大家的盲点，你和芙蕾雅激烈争吵让大家不会怀疑你们是同一个人，甚至连芙蕾雅在通讯软件上面使用企鹅图标这样的细节也做到了，8号认为你讨厌企鹅，所以绝对不会用企鹅图标。” “想要骗过敌人，就必须先骗过自己人。”陆瑟感慨道，“这件事我连自己的妹妹和基友都没有透露，所以请相信我在俱乐部当中的欺瞒行为并非出于恶意。” “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并没有错，”奥丁说，“混沌二字就代表我们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用一己之私来浪费大家的时间，你如何证明自己的行为对俱乐部是有意义的？” “当然，”陆瑟回答，“俱乐部的禁条是不得成为任何国家的鹰犬，以及不能随意人肉同伴，8号被林氏集团收买来对付我，违反了第二条，本身已经形同背叛，只不过他畏惧于你奥丁的威能，在我和3号闹掰并宣称进行决斗之前，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所以10号你为自己辩护的理由是，通过演戏来铲除了8号这个叛徒吗？然而别忘了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助，在俱乐部里，我铲除叛徒并不需要借助任何他人之力，哪怕需要铲除的叛徒是芙蕾雅也一样……” 组成奥丁的绿色线条刹那间变得阴森起来，让奥丁生气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但是这样无助于组织的团结，”陆瑟胆大包天地打断了奥丁的话，在俱乐部当中很少有人敢这么做，“我承认你非常强大，是那种如果我是国家元首，宁愿杀了你也不会把你拱手让人的那种强大……但混沌俱乐部的建立基础是有问题的，大家在这里交流技术，发布悬赏，但这些事不可能让所有人都生活无忧，总会有人禁不住金钱的诱惑投入大企业或国家政府的怀抱，换言之，这里的土壤就会滋生叛徒。” “难道说你有解决方案？” “至少近期的解决方案，我有。”陆瑟顿了一顿，“像咱们这种见不得光的组织，有什么会比用恐惧来统治成员更好的办法呢？” “奥丁，你的黑客能力是让大家望尘莫及的，但是其他方面则太容易被预测。现在的你就像是一个弓箭天下无双的国王，大臣们虽然知道没有人能逃过你索命的利箭，叛逆的后果就是死，但仍然会打其他大臣的主意，让你的国家暗流汹涌。” “我和芙蕾雅所做的事情，如果对外公开，那么你的威信就会进一步降低，尽管其中的重要原因是你顾及芙蕾雅的隐私没有主动人肉过她，但普通人不会像你这么高尚，他们会连你的黑客能力也一并质疑。” “我们完全可以不必这么死板，换个角度，假如我和芙蕾雅是真真正正的两个人，而我们在你的授意下演了一场戏，目的是为了揪出8号这个叛徒并给予他应得的惩罚，那么大家的想法又将如何？” 奥丁思考了整整30秒。 “也就是说，你希望我跟你继续把戏演下去，你仍然是你，芙蕾雅仍然是芙蕾雅，我则变成了一个会玩弄权术的黑客？” “这对整个俱乐部是好事，”陆瑟趁热打铁，“你的个体能力过于强大而不屑跟人合作，这让心怀不轨者只需要防御你一个人就行，现在3号和10号跟你上演了一出如臂使指的好戏，从此以后在大家眼里你将是一个真正的领袖，而不仅仅是一个把刺客技能点满的暴君。” “那么……你仍然会一人分饰两角？”奥迪问，“继续用芙蕾雅的身份来挑动其他人身上的雄性荷尔蒙？” “不，”陆瑟笑道，“这个光荣的任务以后就交由奥丁你来完成了，我会把提线木偶程序共享给你，扮演芙蕾雅所必需的各种素材也一并打包。相信我，在这种由绿色线条组成的低分辨率世界当中，扮演一个美女相当容易——要知道男性是那种没有明确证据证明异性是丑女的情况下，自动默认对方是美女的生物啊！” “美人计，对吧？”奥丁的嘴角升起一抹苦笑，“以男性为主的黑客会蝇聚到芙蕾雅周围，甚至俱乐部外面的人也会慕名而来。我把控了芙蕾雅的言行，就可以为了俱乐部的利益而提出各种任性要求，自然就会有很多人为了向芙蕾雅献殷勤而争相出击。” “没错，”陆瑟点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芙蕾雅的命令比你的命令要更快得到执行，你甚至可以在空出来的8号位置上再虚拟出一个女黑客，我建议使用萝莉体型来和芙蕾雅的粉丝加以区分……那样混沌俱乐部就有了其他黑客组织所没有的优势——我们这边有很多妹子，虽然除了5号是真妹子以外其他的都是假冒，但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这样做不是践行了我们的混沌本质吗？” “哈哈哈哈——好一个混沌本质！”奥丁干笑几声后略微提高了音量，“10号，我接受你的提案，虽然这有可能让混沌俱乐部变成更多黑客心中的婚恋平台，但瑕不掩瑜，能够和各国政府以及大企业的金钱攻势一争长短的，恐怕也只有宅男们对黑客妹子的幻想了！” “那么请允许我就此下线，”陆瑟说，“我从8号那里得到了一些病毒样本，依靠它，我可以还原之前被病毒破坏的加密档案。” “等等，”奥丁阻止道，“你先把提线木偶程序的使用方法教给我，还有调音软件有什么使用窍门吗？我可不想在操控芙蕾雅的时候出现破绽，虽然你的黑客水平不如我，但是伪娘水平恐怕是我终其一生也无法达到的高度……” “奥丁，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啊！” 【100】 满足条件才吃药 周六一大早，陆瑟收到了林琴的短信。 “听说你昨晚气走了日本大叔，同是天涯秃头人，相逢何必同相残。因为涉及到我的零花钱收入，已经派阿尔法把大叔绑回来鞭打一顿，重新签订合同了。” 陆瑟不可置信地回信质问道：“用暴力迫使他签订合同，难道你们林氏集团不怕成为被告？” “秃头大叔一开始很抗拒，但是被女仆鞭打几分钟后就显露出了真实的自我，后来他签合同的条件就是让阿尔法再打他一次。虽然我没有像你那样对秃头大叔做过调查，但直觉上就认为鞭打的方法可行。” 陆瑟放下手机，心情郁闷。 因为日本人都比较变态，所以陆瑟调查野尻健太背景的时候，有特别注意他是否有什么不正常的喜好，结果这家伙一直把心底的邪欲隐藏得很好，反倒是林琴用直觉看透了他的本质。 “略过调查和思考，直接用直觉作出判断，对付别人可以用逻辑推演，林琴根本连逻辑都不用，还真是不好对付啊！” 8号在昨晚的对决中一败涂地，奥丁向他传达了将他开除出俱乐部的通知，芙蕾雅和陆瑟之所以合作，官方的说法是受命于奥丁来清理门户，8号只好自认倒霉（陆瑟没有在8号面前承认自己和芙蕾雅是一个人，目的就是让别人继续误会下去）。 由于某种程度上8号是落网于“钓鱼执法”，所以奥丁网开一面没有全面揭穿他的身份，8号有大量把柄落到了奥丁和陆瑟的手里，又在何希范面前大大地丢了脸，自然终止了跟林氏集团的合作——他这种水平的黑客，倒也不愁在其他企业找到饭碗。 综合起来，昨晚陆瑟获得的战果最为喜人，如果不是林琴剑走偏锋给林氏集团挽回了一分，那么简直是大获全胜，副校长何希范则遭到了全面的失败，没有林琴帮忙的话连合同也签不成。 昨晚跟奥丁达成交易之后，陆瑟便忙于恢复被病毒破坏的s101号档案，但是恢复到一半就感到有些疲劳，没脱衣服就睡着了。 陆瑟平时最喜欢的睡觉方式是裸睡，现在穿着这么多衣服睡了一晚，早上醒来之后有些不舒服，挣扎着起来洗漱之后又收到了林琴的短信，心情受到打击的结果就是开始发烧了。 “哥哥你怎么回事啊！难道昨晚在色色的网站上看色色的影片，来回撸了很多次然后肾虚了吗！” 陆瑟短信告诉小佳跟爱丽丝要自己准备早饭的时候，小佳急匆匆地跑到大屋来看床上的哥哥。 “姐姐大人说的对，你光锻炼大脑不锻炼身体是不行的！咱们好歹在冰天雪地的科考站生活过，坚持一下，不要给南极人丢脸啊！” 陆瑟头上顶着一个冰袋，气得鼻涕都要出来了。 “林琴的身体比我还弱，有立场说我吗？另外谁承认是南极人了？我跟南极企鹅势不两立，跟它们才不是老乡！” “顾问你不要紧吧？”爱丽丝很担心地站在床边，“肯定是昨天我们玩游戏到太晚，吵到你休息了……爱丽丝去买药给顾问治病！” “小佳你去跑一趟吧，”陆瑟说，“爱丽丝不熟悉咱们家附近的地形，记住买普通的感冒药就好，不要买带抗生素的，能记住吧？” “好嘞！交给我吧！”平时小佳不会这么痛快答应，但今天哥哥卧病在床，所以特别优待，双马尾少女疾风一般穿好外衣跑下了楼。 于是家里只剩下陆瑟跟爱丽丝两个人，爱丽丝嘘寒问暖，给陆瑟换了两次冰袋，让陆瑟产生了自己有两个妹妹的错觉。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陆瑟虽然得的只是小感冒，但病榻之上不免对亲情和友情更为看重。 “爱丽丝，你和小佳昨天睡得也不早，恐怕抵抗力不强，总在我身边会被传染的，不如吃完早饭就回工作室去吧？” 爱丽丝倔强地摇了摇头，幅度大得一头金发都随之摆动。 “爱丽丝不怕被顾问传染，都是爱丽丝太孩子气了自制力不强，明明都是大人了还要玩游戏玩到那么晚，顾问生病都是爱丽丝的错，爱丽丝会负起责任来的！” “说什么呢？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管陆瑟怎么说，爱丽丝都坚决不走，很小只的萝莉在屋子里忙来忙去，不光给陆瑟端茶送水，连灰尘不多的书桌都帮陆瑟擦了。 这时陆瑟接到了小佳的电话，说是感冒药已经买好，现在正在早点铺前面排队，这家的肉包和粥味道很不错，所以排队的人也挺多需要多等一会。 空腹吃感冒药不好，小佳和爱丽丝也需要吃早饭，陆瑟觉得小佳去买早饭是正确的决定，反倒是自己因为生病考虑不周，明明应该在小佳出门买药的同时，就通过手机订一份早餐的。 等小佳回来的这段时间里，爱丽丝又给陆瑟换了一次冰袋，然后站在旁边一副等候吩咐的样子，陆瑟觉得爱丽丝明明自己睡眠不足还非要“站岗”的认真劲既可笑又可爱。 “别担心了，我又不是仓鼠一类的小宠物，说死就死。你如果非要照看我，也不怕被我传染的话……” 陆瑟拍了拍身体左侧，大床上空出来的一片空间。 “你也很困吧？小佳回来之前，在床上休息一下吧，我有需要会叫你的。” 其实陆瑟已经决定了不再麻烦爱丽丝，他也没病到不能动弹的程度。 爱丽丝这个年纪本来就缺觉，在陆瑟的强烈邀请下，本来就有些睁不开眼睛的她从另一侧爬上了床。 “那个……只是歇一小会，顾问有需要了千万要喊爱丽丝！” 虽然这么说，但小萝莉很快就均匀喘着气进入了梦乡，她穿着小佳的一件黑白条纹睡衣，貌似是cosplay囚服的道具，小犯人蜷起手脚睡在陆瑟旁边，小动物似的缩成一团，超没安全感超需要别人保护的模样。 过了5分钟小佳还没回来，以小佳的速度来说，肯定是排队太花时间，陆瑟觉得爱丽丝不盖被子睡觉会着凉，把自己身上的被子分给她盖，又有传染给她感冒的危险。 于是陆瑟轻手轻脚地下床，从衣柜里取出了一条毛巾被，准备给爱丽丝盖在身上。 这条毛巾被面积很大，从前是父母两个人用的，陆瑟精神力不集中没有拿好，让毛巾被的一部分拖在了地上，这本来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正在此时小佳买早饭归来，用脚关门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把陆瑟吓了一哆嗦。 这下可好，陆瑟捧着毛巾被正朝爱丽丝的脚边走去，结果手一抖毛巾被垂下了更多，脚尖踩在上面绊了一个跟头，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朝爱丽丝倒去。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展开！会被误会啊！这样一来我不就成了诱骗萝莉在身边睡下，然后猛扑上来的畜生吗！就算只是砸疼爱丽丝也不好啊！ 这样想着，陆瑟放开了毛巾被，双手以俯卧撑姿势按在了爱丽丝的枕头两侧，成功跨骑到了爱丽丝的上方，没有接触到爱丽丝的身体，实属万幸。 然而这样的动作不可能发出声音，陆瑟喘着粗气进行恢复的时候，爱丽丝迷迷蒙蒙地睁开了眼睛，在她的视线里，陆瑟以泰山压顶之势笼罩上来，并且脸红脖子粗地盯着自己。 “顾、顾问？”爱丽丝的脸蛋上掠过一朵红云，方寸大乱道，“你要对爱丽丝做什么？你在生病啊！” 陆瑟想辩解自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然而他缺乏锻炼，刚才的急刹车动作伤到了腰，一开口没能说出任何字句，反而是仿佛受伤公牛的一声闷哼。 “顾问，顾问你很痛苦吗？”爱丽丝感受到了陆瑟脸上的热度，“需要爱丽丝做点什么来解除你的痛苦吗？” 两颗紫色瞳孔里写满了同情，惊恐反而被挤压到了次要的位置。 貌似是认真思考了一番，然后才用力摇了摇头，低声道：“现在不行，顾问你的脑子现在不清楚，身体也需要静养，想抱爱丽丝的话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陆瑟想要辩解但喉咙里出不来声音，勉强挤出来的嘶哑动静绝对会让萝莉们吓一跳。 “怎、怎么这样……顾问你病得野兽化了吗？小佳买药怎么还不回来？”爱丽丝急得恨不得自己出去买药，但身体又被陆瑟罩住没法起身。 “没、没办法，顾问你实在忍不住的话，可以隔着睡衣摸一下爱丽丝，只能摸一下！满足了以后就好好吃药！” 说完便闭上眼睛，纤细的脖子在枕头上后仰，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好像砧板上的鱼肉等待处刑一般。 谁是摸一下萝莉才肯吃药的那种变态啊！而且你摆出任人鱼肉的姿态是让我摸哪里啊！摸哪里都行吗？而且小佳买药已经回来了好不好！要不是她关门弄出那么大动静，我会被吓得跌倒在床上吗！？ 就像是事先说好了一样，小佳放下早饭和感冒药之后，连鞋都没换就冲进了陆瑟的房间，然后看到了哥哥扑在爱丽丝身上的那一幕。 “果然是昨晚看片撸管才感冒的！现在竟然还做出这样的禽兽行为！我现在就报警！我要大义灭亲！” 【101】 请假条 “喂？妖妖灵吗？我哥哥正在噗噜噗噜地舔12岁幼女的脸，有没有人管啊？” 小佳掏出手机装作打电话给警察的样子。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舔爱丽丝了！我只是想给爱丽丝盖被子结果摔倒了而已！” 陆瑟侧身倒在床上，解除了对爱丽丝的泰山压顶之势，由于生病不停地喘着气，还咳嗽了两声。 小佳看见了拖在地上的毛巾被，但仍然半信半疑。 “真的吗？难道不是故意把我支去买药，然后趁机对爱丽丝图谋不轨吗？虽然爱丽丝穿了我的囚犯纹睡衣，但不代表她就是囚犯可以任由典狱长胡作非为吧！” “一派……咳咳……一派胡言。”陆瑟挣扎着反驳道，“你有‘音速佳’的外号，买个药能花多少时间？是你自作主张要排队买早饭，才给了爱丽丝一点补觉的机会。我这样办事稳妥的人，就算真要干坏事，也不可能留下这么显而易见的隐患吧？” “倒也是，”小佳貌似被陆瑟说服了，“哥哥作恶多端已经很有经验了，一定会找其他更稳妥的机会侵犯爱丽丝，这次应该是意外吧……” “你这样说我也不会觉得自己被理解的！什么叫‘一定’会侵犯爱丽丝？拿一份早餐给我，我要在床边吃！” 爱丽丝这时也发现了一半搭在床上、一半拖在地上的毛巾被，知道是自己误会了陆瑟。 “是、是爱丽丝弄错了，顾问并没有把爱丽丝怎么样，照顾病人的话本来就不应该躺在床上……” “什么啊居然检讨起自己来了！下次再出这种意外，就给我狠狠地踢哥哥的蛋！对付流氓绝不能手软！” 陆瑟坚持要分开吃饭，以免增加传染概率，于是小佳和爱丽丝在客厅吃饭，陆瑟在卧室吃饭，还别说小佳排队买的包子味道不错，只是陆瑟没太多胃口。 然而陆瑟的预防措施没有起到作用，爱丽丝吃完早饭以后也咳嗽起来，显然是遭到了传染，小佳则仍然是活蹦乱跳的。 “果然是笨蛋不会感冒啊，难道这次是专门针对聪明人的特种病毒吗？” 陆瑟无奈地自我解嘲，同时引起了妹妹的强烈抗议。 “是你们俩平时不爱运动才会容易生病的！而且都是哥哥的错！既然染上了可怕的病菌，就别和爱丽丝同床啊！” 陆瑟觉得小佳口口声声“爱丽丝跟哥哥同床结果被传染了”，对自己的名声不好，于是答应给妹妹买任天堂switch，条件是让她好好照顾病人，别乱传八卦。 “诶？哥哥心虚了所以要给我买新游戏机？好啊！看在游戏机的面子上我来照顾你们直到康复吧！” 小佳倒是说到做到，一整天都跑来跑去，分别照顾大屋和小屋的陆瑟和爱丽丝（两人分开是为了不要交叉传染），快到晚上的时候陆瑟基本恢复了健康，爱丽丝则差点火候。 “糟、糟了！”仍然发烧的爱丽丝躺在小佳的床上，挣扎着想要起身，“今天是《深红伯爵》例行更新的日子，我的稿子还没画完！开天窗怎么对得起期待更新的读者们……” 看到连站都站不稳，却仍然想要执笔的爱丽丝，陆瑟苦笑道： “开天窗是杂志时代的说法，现在的网络时代，作品并不是作者和读者唯一的交流渠道，我见过有些作者拖更了就发红包，有些作者拖更了就直播女装……既然你身体情况不允许，那么用一些别的东西来代替更新吧，比如前些天拍的cosplay照片……” “不、不行！”爱丽丝拼命摇头，“用作品以外的东西来博得人气，这样做爱丽丝就丧失身为一个画家的尊严了！” 端着热水盆的小佳在旁边说：“那些女装作者连身为男人的尊严都不要了，你居然还想着画家的尊严？你cos的真红不是蛮好看的嘛？就发那张照片请假吧！” “不……这次的更新只差两页，要是能回到工作室的话……”爱丽丝向陆瑟投来请求的目光，但是陆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心软。 “你正在发烧，拖着病体画画，难道就能保证质量对得起读者吗？该请假的时候就请假，你现在可以用一张黑底白字的单调请假图，也可以用你的cosplay照片当背景，两者相比肯定是后一种有诚意！担心被读者在街上认出来的话，事先把照片虚化一下不就行了？不如说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对读者更有吸引力！” 在陆瑟和小佳的极力劝说下，爱丽丝放弃了爬起来画画的打算，并且把自己责编的联系方式给了陆瑟让陆瑟代为处理，但是她坚决不肯用露正脸的真红cosplay照片，只答应用那张头戴vr头盔露半张脸的照片。 “虽然现在是因为生病没法更新，但追根究底是前一天玩游戏没有节制，爱丽丝要向读者们道歉，但是现在太难受了所以顾问来帮忙拟稿吧……我想再睡一会可以吗？” “当然可以，”陆瑟看着爱丽丝因为发烧而泛红的小脸，不禁有些心疼，“你这个年纪根本用不着急着工作，你看小佳每天傻呵呵地多轻松啊？” “哥哥你不说我坏话就活不下去吗！别以为用switch收买我就可以为所欲为！” 爱丽丝睡着以后，陆瑟坐到大屋的电脑桌前，把爱丽丝头戴vr头盔的照片找出来，调了下色调又做了简单的虚化处理，然后以之为背景写了请假条。 按照爱丽丝的意思，请假条要非常严肃，对自己贪玩游戏耽误更新的事情做深刻的检讨，充分表达出自己对不起读者、对不起人类、对不起地外文明的愧疚感，下不为例，希望这次能够得到宽大处理。 陆瑟觉得一个12岁萝莉没必要对自己这么苛刻，于是就把请假条的语气改成了卖萌向，反正这次有照片做背景，那么严肃反而跟照片里的小女孩不符。 请假条不但语气卖萌，字体也专门找了卖萌的那一种，确保读者阅读的时候在心里会用萝莉音来进行配音。 “爱丽丝以前和大家交流不多，其实只是害羞而已，大家不要生气喔！” “这张照片是昨天爱丽丝和朋友一起玩vr游戏，一不小心玩到凌晨2点，结果今天发烧很严重，小手一直在抖，本期的《深红伯爵》没法正常更新了，非常抱歉，希望大家能够原谅爱丽丝！” “平时画漫画虽然压力很大但是也很有趣，爱丽丝以后再也不玩游戏了，请大家继续支持爱丽丝和爱丽丝的作品！/(ㄒoㄒ)/~~” 字数不多，重点其实是背景照片，陆瑟把请假图发给责编之后，责编喜出望外。 “诶？哪里搞的萝莉照片？我以图搜图在网上都没找到，难不成是你朋友？” 爱丽丝跟网站签约用的是别人的身份证，责编没有和爱丽丝通过电话见过面，所以不知道她的真正年纪和相貌。 陆瑟在聊天工具里快速打出下面这一行字：“我是爱丽丝的漫画顾问，以后会负责爱丽丝这个形象的综合包装，我们拥有照片的合法肖像使用权，你不用有任何顾虑。” “只是照片的合法使用权吗？”责编追问，“如果网站举办作者见面会，这个小萝莉能够代替作者出面跟大家交流吗？” 爱丽丝的画功的确不像是12岁萝莉能有的高度，再加上用了别人的身份证，被责编认为照片中的人不是作者很正常。 “她不喜欢抛头露面，但是实在情况需要的话可以亲临现场，她跟作者非常熟，我保证不会露出任何破绽。” “好！就这么说定了！”责编忙不迭地把请假图发到了网站上，“你们有这种资源早说啊！《深红》一直火不起来我也很苦恼，现在绝对是一阵强心剂，萝莉漫画家的噱头最有用了！” 于是，在爱丽丝卧床休息的当晚，《深红伯爵》书评区掀起了滔天巨浪。 “卧槽你跟我说照片里的是作者？真的假的？” “甭管真的假的，我先舔为敬了！” “这腿我能玩137亿年！” “这么成熟的画风是这小萝莉的画的？我不信！除非她直播画画过程，不然我从今天起就抵制这部漫画！” “别更漫画了，再发几张生活照好不好？这张没露出眼睛啊？头发的颜色也看不清楚，到底是金色还是银色的？” “愚蠢！没露出眼睛反而更诱惑啊！《机械纪元》的2b小姐姐也是不露眼睛的！” “你们都给我滚！虽然我从来没看过这部漫画，但爱丽丝是我老婆！别画漫画了，直播玩游戏吧，我天天给你刷火箭！” “决斗吧上面的！爱丽丝是我老婆！！” 爱丽丝周日早上病好之后，震惊地发现自己的漫画评论多了三倍，其中80%是向自己表白的，甚至还有人根据爱丽丝的照片画了同人漫画。 “《深红伯爵》都没有质量这么高的同人！而且为什么同人漫画的下半部分要发在云盘上？” 陆瑟看到这部同人漫画的名字叫《我和爱丽丝的幸福生活》，心知不妙，但是阻止爱丽丝已经来不及了，金发小萝莉很快就从云盘上下载了不该下载的东西。 旁边的小佳也惊讶地张大了嘴：“这不是昨天哥哥做的事情吗！怎么被画成了漫画！” 虽然同人漫画的表现手法比较收敛，线条也趋于简单，但显然是一部h同人，爱丽丝作为作者（而不是漫画角色）遭到了读者们的yy，故事里的男主角戴个眼镜还真有点像陆瑟。 “为什么……为什么要给爱丽丝看这个？” 爱丽丝在电脑前整个人石化了，目光呆滞，仿佛随时都会变成白色的灰。 “只是请了一次假，为什么就变成了h漫画的女主角？另外这句‘变成xx的形状’是什么意思？因为太糟糕了所以自主打码了吗？爱丽丝变成xx的形状也在顾问的预料之中吗？” 【102】 非洲公主 爱丽丝一张穿校服鸭子坐玩vr游戏的照片，居然成了h同人漫画的素材，陆瑟不能说始料未及，但绝然没想到这么快。 “一晚上就画了26p，这家伙没睡觉吗？原以为只有日本是萝莉控大国，没想到中国也变成这个鸟样了！” 陆瑟扶住额头，仔细想想的话，昨天帮爱丽丝发请假条的事情略欠考虑，恐怕是生病没有完全康复的锅。 “哥哥你成天吹嘘自己是十二级智能生物，你事先没想到谁信啊！”小佳在一旁故意让陆瑟下不来台，“明明你自己就是萝莉控，想要看以爱丽丝为主角的h漫画，所以才把人家的照片传上去的吧！” “真的吗？”爱丽丝在电脑椅上向陆瑟抬起头来，“顾问算准了会有这种漫画才这样做的吗？话说在漫画里推倒爱丽丝的家伙确实跟顾问有点像……” “只不过是都戴了眼镜而已！这家伙竟敢把真人萝莉画进h漫画，看我不把他人肉出来，给爱丽丝报仇！” 陆瑟摩拳擦掌要使用自己的黑客技术，爱丽丝反倒把他劝住了。 “归根结底是爱丽丝不注意休息病倒了，才会让顾问帮忙请假以及有后面的事，这是爱丽丝的锅，不会让顾问来背，既然是爱丽丝自己的读者，爱丽丝就自己负责把他引导到正确的道路上来——只要画出更加精彩的漫画故事，他的精力应该就不会盯在作者身上了吧？” 陆瑟很想赞扬爱丽丝的正能量，但并不认为爱丽丝的做法能够奏效，既然这家伙能连夜画同人漫画，yy什么《我和爱丽丝的幸福生活》，肯定和评论区那些叫嚣“爱丽丝是我老婆”的家伙是一路货色，属于不可救药的萝莉控。 爱丽丝当天回到了工作室努力画画，试图消除请假事件带来的后续影响，然而在她更新漫画之前，《深红伯爵》就一举超过了前面的三篇漫画，成为了月票榜第一。 “这样不行，只靠卖萌就能超过别人的话，属于不劳而获，真正有价值的漫画会因此遭到埋没的！” 爱丽丝并没有因为排名上升而沾沾自喜，她在评论区发帖说：“请大家讨论爱丽丝的漫画本身好吗？哪怕是批评的意见也比现在好。” 可是读者（粉丝）们立即就把这个帖子变成了表白贴，在下面疯狂回复道： “爱丽丝我爱你！” “嫁给我吧！你同意的话我马上就跟初音离婚！” “上面的死宅有多远滚多远，我家在北京一环内有别墅，爱丽丝嫁给我才是正确的选择！” “sb北京没一环，一环是紫禁城的城墙，你家是故宫吗？另外爱丽丝是我的！” 幸好陆瑟给爱丽丝拍照的时候，爱丽丝脱掉了带有校徽的外套，照片后来又做了虚化处理，不太容易看出爱丽丝穿的是青姿学园的校服，不然就凭读者们这狂热劲儿，分分钟跑到学校来向爱丽丝求婚。 爱丽丝很快意识到就算自己发帖说“今天天气真好”，也会有人在下面求婚，干脆不再发言，闷起头来搞创作，然而遭到放置play的读者们玩求婚游戏玩得不亦乐乎，没有爱丽丝参与也互相拆台玩得很嗨皮。 《名侦探李二狗》的人气被《深红伯爵》超过，作者水芹老师自然不甘心，由于水芹老师的注册性别也写着“女”，于是读者们纷纷要求水芹老师也爆照以示诚意。水芹老师答应下次更新的时候附带自己不穿衣服的——助手——的照片，收获一大堆吐槽的同时也揽回了不少人气，让《名侦探李二狗》在月票榜上紧追《深红伯爵》不放。 “不行，爱丽丝要引以为戒，绝对不能堕落成这个样子。” 看到水芹老师的宣言之后，爱丽丝虽然不是水芹老师的助手却也感到脸红。 “为了人气就发助手的果照，跟为了人气就把妹妹的胖次戴在头上进行直播有什么区别？虽然不知道小佳说的那个变态网红是谁，但爱丽丝不要变成跟他们一样！” 不肯和这个功利的世界同流合污，爱丽丝挑灯夜战试图全面提升《深红伯爵》的画面精美度，完全不知道水芹老师打算上传的果照只是一只叼着鸭嘴笔的哈士奇。 ※※※ 星期一是个让人心塞的日子，同学们万般不情愿地离开了假日的悠闲，投入紧张的学习生活当中。爱丽丝熬夜工作所以没来上课，自然也没人跟林琴抢座位，课间休息时林琴死在桌子上10分钟也没人管，可见中国之人心冷漠。 包兴跟陆瑟一起上厕所的时候嬉笑道：“给你猜个谜语，什么动物小时候不漂亮，长大了就变漂亮？” 陆瑟冷漠道：“正常的答案是蝴蝶，但是看你笑得这么猥琐，答案肯定不正常——你想说的是韩国人和整容手术吧？” “哎呀呀总是被你猜中真没意思！另外我听说林氏集团到底还是收购了日本公司的专利，现在8班很得意，觉得他们胜利了……” 陆瑟哼道：“8班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林氏集团能跟日本人签合同，原因在于林琴，也不知道8班高兴个什么劲儿。” 陆瑟和包兴并排站在小便池前放水的时候，蔡登辉（岩口正男）和薛獒（草壁犬次郎）冤家路窄地走了进来。 “诶？这不是1班的两个贱人吗？平时让冬妮海依给你们当保镖，现在怎么没有保护到男厕所里来啊？” 蔡登辉的战斗力基本和陆瑟持平，包兴却打不过有“相扑选手”外号的薛獒，在这里打起来结果显而易见，更糟糕的是陆瑟和包兴还处在不能还手的姿态。 包兴肉烂嘴不烂，宁愿挨揍也要嘲讽两句，然而陆瑟根本不跟两人搭话，却用眼角的余光望着禁闭的厕所隔间，说： “教导主任您等一会啊，我马上就出去给您拿纸去，一会就好！” 蔡登辉和薛獒顿时一惊，他们前些日子刚被教导主任揍过，现在听说教导主任很可能呆在隔间里，半信半疑不敢贸然出手。 趁这个空当，陆瑟跟包兴解手完毕，大模大样地去水龙头前洗了手，反倒是蔡登辉和薛獒担心遭到偷袭，站在厕所里犹犹豫豫的样子。 “怕什么？丁丁太小怕被我们看到怎么的？”包兴笑道，“我们大人有大量，不会随便跟别人吐露你们的隐私的！” 一边说一边拽过一个路过的男生，“你是3班的吧？我告诉你，自从8班变成精日班之后，所有男生的小弟弟……” 要不是下课时间即将用尽，蔡登辉和薛獒肯定要跟包兴分个你死我活，包兴倒也有自知之明，很快就跟着陆瑟返回了班级，看到邻座的冬妮海依就仿佛吃了定心丸一样。 “哎呀，我终于能理解公主们见到骑士是怎样一副心情了，冬妮海依你可要好好保护boss和我，不要让我们挨揍啊！” 陆瑟白了包兴一眼，“就你这熊样还想当公主？非洲公主吗？” 包兴哼了一声，“别看不起非洲人好吗，说不定就有人喜欢颜色黑的，国王娶到我这样的封个‘咖妃’也不稀奇啊！” “那个……”冬妮海依迟迟才加入讨论，表情稍微有点犹豫，“boss，今天我来例假了，虽然一样能打，但是我怕用力过猛会喷出来，所以如果可能的话今天最好不要跟别人打起来……” “没关系，”陆瑟说，“你愿意把这样的隐私报告给我，以免因为信息不对称而引起不良后果，这很有组织性纪律性。我会让同学们尽量不惹事，万一出事了也让泰龙先上，你休养几天，如果需要什么帮助可以问林怜，毕竟我不是很熟悉你们女生的事。” “陆瑟你不用太谦虚了！”包兴拍着基友的肩膀道，“《如何给妹子洗脑》里面分明讲了女性来例假时的20种反常行为，你不但很熟悉而且还是这方面的专家吧！” “冬妮海依，”陆瑟突然道，“揍包兴的脑袋一下！” 冬妮海依条件反射般挥起左手，包兴惨叫一声弯下了腰。 “很好，”陆瑟表扬道，“冬妮海依你如果心情烦躁的话，可以随时揍包兴出气，反正他天生长着一副贱样，老师看见他就想提问，学生们看见他就想揍，你也想揍他很久了吧？” 冬妮海依摸了摸自己的后颈，“boss你这么说还真是！我很久没有拿木桩练武了，包兴很有练武场木桩的气质，我估计把包兴的照片贴在木桩上，练武效率能加倍！” “有道理，”陆瑟认真道，“不过打印照片的时候别忘了使用高级打印机。” “你们这两个混蛋……”这时包兴才把脑袋从裤裆里抬了起来，捂着头道，“没被8班揍，却让自己人给揍了，我诅咒你们吃方便面永远少一包调味料！” 【103】 小心不要爱上我 冬妮海依来例假不便出手打架的事情，不知怎的被8班听到了风声，于是蔡登辉和薛獒想尽办法要把陆瑟堵在学校角落里殴打，以解心头之恨，不过陆瑟没有给他们可乘之机。 大课间休息的时候外面下起毛毛细雨，同学们大多躲在教室里玩手机，唯有林琴孤零零地在花坛边散步。 从本周一开始穿校服的林琴，由于她卓尔不群（半死不活）的气质，穿上校服也不像普通学生，轻轻雨点打在她的黑长直发与黑丝长袜上，模仿晕开的墨迹，离远了看，似乎是一幅出自名家手笔的水墨美人图。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三章第六节：妹子的任何反常行为都是呼唤你前去安慰的信号，置之不理轻则降低好感度，重则头上变绿。 陆瑟倒不怎么担心林琴给自己戴绿帽子，毕竟两人只有名义上的情侣关系，林琴的怪脾气也是别人消受不了的，不过上去打探一下情报也是好的。 “怎么，跟日本公司签了合同，踌躇满志所以下雨都不躲了？” 陆瑟走到林琴的并排处，天上掉下来的雨点不大，至少落在头发上的可以用体温瞬间蒸发。 林琴用她睁开一半的眼睛瞟了陆瑟一眼，脚步未停。 “我还没有堕落到赚点小钱就忘乎所以呢，不过只要能让你不高兴我就高兴了。你应该没忘记咱们的赌约吧？在妈妈限制我零花钱等前提下我依然能打败你的话，小佳就归我所有了。” “所以你把冬妮海依来例假的事情透露给了8班？”陆瑟问，“只要我能挨揍，你就高兴了？” “唔！” 林琴突然脚下一滑，也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为了找回平衡她伸手抓住了陆瑟的领带，少女向前摔倒的势头倒是阻止了，但陆瑟被勒得两眼发青。 “咳、咳、咳……你有病吧！拉什么不好偏要拉我的领带！” 林琴把左侧的长发拢到耳后，一本正经地回答：“拉校服外套会让扣子崩开，拉腰带会让你掉裤子，本小姐是充分为奴隶考虑过，才拉你的领带的。” “诶？什么时候开始自称‘本小姐’了？要和奴隶对偶所以才用的吗？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让我更加仇视林氏集团？” 陆瑟说着夺回了自己领带的控制权，过程中难免碰到林琴白皙而冰冷的手，虽然陆瑟在日常生活中碰过很多次妹妹的手，但林琴的手感觉却决然不同，简直不像是手，而是跟地外生命进行的第三类接触。 “秃头，你随便怀疑我是不对的。”林琴这时才开始回答陆瑟的前一个问题，“虽然冬妮海依的体型超过了我的狩猎范围，我并不想睡她，但也不至于把她身体不适的消息透露给8班，让作为保镖的她为难——我倒是想追究一下你对我妹妹做的事情。” “什么？我对林怜做什么了？”陆瑟理直气壮，“林怜是自走型因果律武器，我敢对她做什么？” 1班和8班不睦之后，之所以没吃大亏，一方面是有冬妮海依和泰龙做保镖，另一方面就是圣母林怜随时会跳出来阻止大家互殴，蔡登辉等人估摸着天照大神不是上帝的对手，很多时候就此偃旗息鼓，以免误伤林怜遭到神罚。 “我说的不是林怜，是爱丽丝。”林琴纠正道，“你把她的照片上传到网上，对单纯画漫画的她造成了很大困扰……这也是你报复林氏集团的一部分吗？” “我……”陆瑟本想立即否认，他做这件事的时候感冒未愈思虑不周，本身也完全没有对爱丽丝怀有任何恶意，但在林琴面前低头让陆瑟极其不爽，承认自己也有思虑不周的时候，对十二级智能生物来说也是莫大的耻辱。 “哈？爱丽丝愿意听我的建议，还会叫我哥哥大人，你嫉妒了吗？”陆瑟换上了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既然你能对我妹妹洗脑，我反过来对你妹妹洗脑有什么不对吗？能做到的话，就劝说爱丽丝不要再接近我啊！” 陆瑟和小佳虽然平时打打闹闹但关系还算不错，这样都无法劝说妹妹远离林琴，那么凭爱丽丝和林琴的紧张关系，林琴更无法劝说爱丽丝远离陆瑟了。 “鲁迅曾经说过一句话你知道吗？”林琴道，“鲁迅说女人天生有母性，有女儿性，却无妻性，妻性是逼出来的，是母性和女儿性的合体。” “语文课并没有讲这一句吧？”陆瑟问，“看不出你平时还喜欢读书？” “并不是读书，多半是林怜在看电视节目的时候，我在睡眠状态下听见的。”林琴说，“睡眠和假死状态下我的梦境就会开始处理所有日常得到的信息，另外围棋也是不小心听了围棋节目才莫名其妙学会的。” “也就是说你完全不必用功，可以一边睡觉一边学习吗！”陆瑟眼部下方肌肉跳动，“给我向项尚这样努力用功的学生道歉啊！这就是你完全不学习却比妹妹成绩还好的秘密？” “别扯开话题，”林琴没有穿高跟鞋，但仍然散发出女王般的威严，“爱丽丝从小缺乏父爱，你却习惯于当哥哥，俗话说长兄如父，她被你吸引也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但爱丽丝无论拥有多少个学位，掌握多少种语言，本质上仍然是一个渴望被爱的小丫头，如果你玩弄她的感情，我可不会轻易饶过你。” 陆瑟对林琴的威胁并不十分在意，“你要把我怎样？你忘了我设置了针对林氏集团的终极报复程序？一旦我连续一星期没能发送特殊编码到云端服务器……” 林琴忽然对陆瑟转过脸来，双目罕见地睁大，纯黑的眼瞳周围似乎镀上了一层不祥的红色，仿佛下一秒就要变身成可怕的吸血鬼把陆瑟咬死。 陆瑟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不完全是蒙蒙细雨的关系。 “陆瑟，我可是死过成百上千遍的人，你觉得我会特别在意林氏集团的股价吗？如果你做了什么超出我底线的事，我会没有任何顾忌地用我的方式收拾你，最好给我记住！” 即使林琴不这么说，陆瑟也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这层意思，看来终极报复程序吓吓何希范倒可以，对林琴效果不大，林琴曾经被医生预言活不到成年（虽然现在活得挺滋润），一个每天在生死之间穿梭的对手，金钱损失这样的威胁显然是不够看的。 “那么，”陆瑟说，“就在彼此的底线之上，继续咱们的战斗吧。首先声明，我不准备玩弄爱丽丝的感情，与之相比我更倾向于玩弄你的感情，请你小心不要爱上我。” “彼此彼此，”林琴点头，“我没有玩弄小佳的感情，但是玩弄你的感情貌似是很令人愉悦的事情，你也一定要小心不要爱上我。” “很好，”陆瑟觉得落在脸上的雨点颇为让人舒畅，他伸出左手，“那么一言为定……” 然而林琴两眼一翻，毫无征兆地向陆瑟的方向倒去，陆瑟本想闪开，但是那全无生命力的少女身体不像是伪装出来的，闪开的话林琴可能会磕在花坛上受重伤。 混蛋！教学楼里肯定有人在看着这边！我毕竟是高二（1）班的班长，故意让班级成员受伤的话，我的威信会降低的！ 没办法，陆瑟张开怀抱接住了倒过来的林琴，左手两指顺便按在林琴的雪白颈子上，颈动脉弱得几乎感受不到，看来林琴果然又死了。 这时外面雨势变大，不能在留在操场上了，陆瑟想叫人来帮忙附近却没人，平时的话可以打电话给冬妮海依让她履行保镖的职责，可今天她来例假外面又下着雨，陆瑟不想当一个有俩臭钱就不顾员工健康的老板。 于是咬了咬牙，把林琴横在怀里，采用公主抱的方式一步步挪到了教学楼里，当然不会傻得走楼梯抱回教室，而是直接送到了一楼的医务室。 医务室的值班大妈见到林琴并没有慌张，指了指医务室里的空床，让陆瑟把她放在上面。 林琴是医务室里的常客，副校长何希范事先打好了招呼，校医大妈对林琴的病情略知一二，也没有询问陆瑟太多细节。 然而在大课间休息即将结束的现在，安芷却怯生生地从一扇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她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下雨路滑把后肩摔破了皮，经过校医紧急处理之后，刚刚穿好衣服。 于是双麻花辫眼镜娘看到了陆瑟抱着林琴来求医的这一幕，虽然校园中有传闻陆瑟跟林琴只是逢场作戏，是因为家族利益才在一起的，但亲眼看见陆瑟和林琴如此紧密接触，仍然令安芷的心瞬间被苦涩的海水完全浸没。 “学长对不起我先走了” 哪怕是这种情况下安芷也没有忘了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出示给陆瑟以免对方觉得自己没礼貌，随后她强压住喉头哽咽的声音冲进走廊，觉得跟胸膛里的疼痛相比，后肩上的擦伤完全不算什么了。 “把她的手机号给我，”林琴被放在床上的瞬间突然活了过来，“我需要跟她谈谈，告诉她你是怎么玩弄大家感情的。” 【104】 机密档案 陆瑟把林琴放到床上的时候，为了发泄心中郁闷，手指装作无意地扫过黑丝包裹的美少女大腿，结果林琴刚进医务室就醒了过来，一直在装死。 “你是老司机吗？只是捎了我一小段路，就非要摸大腿作为报酬？” 校医大妈身体略胖，像个弥勒佛一样坐在凳子上围观，陆瑟有点尴尬。 “只是偶然碰到而已，你别想碰瓷知道吗？另外你要安芷的手机号做什么？你要欺负她吗？” 林琴在白床单上伸展脖子，同时抬起笔直的右腿，颐指气使道：“鞋。” “什么？” 林琴语气嗔怪：“别忘了给我脱鞋，这是医务室的床，弄脏了床单岂不是给人添麻烦吗？既然是人家的男朋友，就负起男朋友的责任来！” 校医大妈医术不错，但是有点慢性子，此时她小口嘬着咖啡进行饶有趣味的旁观，根本不着急给林琴诊治。 林琴的脱鞋要求合情合理，陆瑟当着校医大妈的面不好拒绝，只好忍气吞声地先后给林琴脱了两脚的鞋，相对于林琴手部的冰冷，她的双脚倒是温软可人，覆盖在上面的黑丝时而平展时而紧绷，在某些角度能透出肉色有些角度则不行，给人以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感。 “服务得很好，晚上可能会特许你多舔一会。”林琴当着校医大妈毫不害羞，古井无波地说着让人误会的话。 “另外，我想跟安芷交谈只是为了让她远离你而已，怎么，对自己的洗脑没信心？觉得我跟安芷谈一次她就会背叛你了？” 安芷的手机号并不是什么国家机密，林琴想知道的话有上千种办法，陆瑟不认为自己有保密的必要。 陆瑟打开手机通讯录，进入“安芷”这一页，然后拿着手机在林琴眼前晃了晃。 “记住了吗？没记住我稍后再给你发短信。” “已经记在脑子里了，做梦也不会忘。”林琴自信的表情不像是在故弄玄虚，陆瑟觉得但从记忆力来论，林琴未必会输给自己或者爱丽丝。 这时上课预备铃响了，陆瑟转身出了医务室，刚走出三步，校医大妈却从后面把他叫住了，神神秘秘道： “小伙子，事后别忘了漱口，我见过梅毒长在嘴里的。” 混蛋真以为我晚上要给林琴舔脚啊！我之前说林琴得了28种性病是造谣好吗！ 下一堂课是语文课，谢顶老师在台上讲《杜甫诗三首》，陆瑟想起林琴跟自己说的话，喃喃自语道：“居然说爱丽丝被我吸引是因为长兄如父，明明是高智商生物的互相吸引嘛……” 包兴在后排听了个大概，兴奋不已地接话道：“我知道我知道，这是句老话，都说‘长兄如父，长嫂如妻’……” “尼玛是长嫂如母吧！长嫂如妻是要给哥哥戴绿帽子吗！” 另一边，林琴躺在医务室床上感到无聊，于是拿出手机开始编辑短信。 “我和秃头有婚约没错，但那是父母擅自订下的，我们以后到底会怎样不好说。你喜欢他就去追，人生苦短，别留下遗憾。” 安芷情绪低落地正在上课，却收到了林琴这样的短信，她本来不想在课堂上用手机，但是“秃头”两个字让她实在忍不了，于是纤纤十指在课桌下盲打，回复信息道： “学长才不是秃头！” “我不说他是秃头你怎么会回复我呢？”林琴很快又发信息道，“陆瑟跟我相处得并不是很和睦，你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女性魅力把他抢走，我不会动用家族力量干涉你的，反倒说那样还会让我松一口气。” 安芷班级的课堂纪律比较严，她没敢再回复林琴，但心中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学长和林琴感情并不好！听上去我有机会！但是这样平凡的我获得机会是幸运还是不幸呢？学长会喜欢我吗？刚才我在医务室里是不是太冲动了？今天我有把头发梳整齐吗？刚换的洗发水气味会不会不适合我？而且我真的有女性魅力吗…… “第三排戴眼镜的女同学，”老师发现了安芷的异常表情，“你到黑板前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幸好是用粉笔填空而不是口答，安芷平时的用功弥补了偶尔的溜号，勉勉强强把问题答对了，但内心还是一样无法平静。 和安芷短信交谈过的林琴却平静得不得了，她躺在床上就跟躺在棺材里一样平静。 许久，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跟校医大妈搭话一般低声道：“原本不觉得这个学妹有狩猎价值，但是最近觉得她越来越神采奕奕，人也漂亮了许多，是恋爱增加了雌激素的分泌吗？” 校医大妈坐在凳子上慢吞吞地喝着第二杯咖啡。 “内向的女孩一旦恋爱，会把恋情看得特别重，陆瑟要是敢玩弄安芷的感情，说不定会比玩弄爱丽丝的感情后果更严重，有很大的几率被柴刀掉……不如这样好了，反正我已经抢走了秃头的妹妹，接下来再抢走他的女朋友一定挺好玩的，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 一场毛毛细雨从早晨下到晚上，幸好放学的时候雨停住了，陆瑟在学校并没有采取任何主动行为，他急着回家去恢复s101号档案。 安芷在接到林琴短信后脑内幻想到几乎爆炸，但是三番五次编辑了给陆瑟的短信又删掉了，总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害怕给学长造成困扰。 陆瑟估计林琴已经跟安芷谈过，但暂时没有联系安芷，因为s101号档案的内容，也许会影响到他以后跟安芷交往的总方针。 根据包兴打探到的情报，安芷的父亲曾经跟副校长何希范深夜密谈，目前并不能排除安芷其实是林光政的私生女，她父亲发现自己被绿了，于是找何希范讨论赔偿事宜的可能性…… 陆瑟攻击林氏集团服务器的时候窃取过不少档案，有些有参考价值，有些完全没用，但没有一个像s101号档案那样内置了自触发病毒，一旦被窃取就自我摧毁。陆瑟从8号那里得到病毒源代码之后，非常盼望着让s101恢复原貌，看看到底是不是记录着林光政所有女儿的个人信息。 “我已经下定决心，在林光政的所有女儿当中，只给爱丽丝唯一豁免权了！这是我的底线，所以即便安芷你自己不知道……” 坐在电脑前一边看着进度条增长，一边暗暗发誓，陆瑟完全没想到解密出来的档案跟林光政的女儿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是跟安芷存在关系。 档案本身就被涂抹过，恢复原貌也只能看到残章断句，但已经足够令人惊讶。 “挖掘中发现了三块瓷器碎片、一卷古书，收到报告后立即暂停施工并封锁消息。” “集团在夜间组织特别施工队，在距地面70米深处继续发现大量古物，朝代从唐宋到明清不等。” “为了不走漏风声，联系了身为考古学家，和林氏集团有过往来的某学生家长，在家长会后进行了下坑勘探。” “冬山一中原址在解放前曾经是某军阀司令部所在地，初步推测，军阀从不明渠道得到大量古董之后，掩埋在底下以备东山再起，但之后所有知情人均死于战乱。” “保守估计，坑道中的文物整体价值超过百亿，已付给考古学家巨量封口费。” “集团内仅有少数人知晓此事，对于如何处置文物意见不一，目前正在秘密分拣文物并拍照分析。” “林总看过照片后希望收藏其中珍品，但如何不引人注目地转移文物，还有待商榷。” “注意：文物埋藏在冬山一中地下，冬山一中的学区改造不可停止以免受到怀疑。” 除了文字材料以外，就是一些文物整理照片，陆瑟看得暗暗心惊，同时心中升起了熊熊斗志。 “混蛋，怪不得原冬山一中的学区改造进度严重落后，副校长对学校事务也心不在焉，原来特么的是走狗屎运捡到了文物，想要偷偷摸摸地全部运走吗！” “想在青姿学园里上演盗墓笔记？别做梦了！有我在你们林氏集团别想成功！给我全部上交给国家啊！！” 【105】 三个愿望 晚八点，本已停歇的细雨又淅淅沥沥下了起来，青姿学园西侧的小教堂里，一身雪白修女服的林怜跪在耶稣像前祈祷。 “伟大的耶稣先生，请您治好我姐姐的病，让地球不再有痛苦和贫穷，让所有动物都有食物和住的地方……” 无论哪一个请求都令人为难，无怪乎高高在上的铜铸耶稣受难像，表情仿佛更加痛苦了一些。 然而见习修女的愿望虽然离谱，神态却如此虔诚，那纯洁无暇的面容，若是上帝说实现一切的代价就是让她堕入火狱，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同意。 从教堂外飞来三只避雨的白鸽，不偏不斜正好落在了修女的左肩、右肩，以及头顶，加强了林怜的天然呆属性，却也显示出连动物都知道她心地善良，人畜无害。 当然，是在你没有伤害她的前提下，凡是故意欺辱伤害林怜的人都会遭到难以解释的天罚，甚至连教堂里唯一的神父都不例外。 郭神父年届50，白面无须，头顶半秃，因为老婆嫌他性无能跟他离婚，半路出家当了神父，多年来倒也安贫乐道，跟社区教友关系不错。 要说他唯一的缺点，恐怕就是有些贪酒，教堂领圣餐仪式中如果有葡萄酒没有领完，通常是由神父来喝完。郭神父有一次不小心喝醉了，就大声批评林怜总是对圣父圣子用奇奇怪怪的称呼，要剥夺她见习修女的身份，结果一架飞进教堂的山寨无人机突然电量耗光，从半空砸在他的秃头上，好悬没开了瓢儿。 自此之后郭神父就不太敢管林怜了，在他心里有一个隐秘又不敢说出来的想法：林怜比自己跟神的距离更近，也许林怜才是对的，其他千千万万人才是弄错了。 头顶白鸽的林怜闭着双目，继续祈祷道： “我知道罪孽深重的我没资格请求耶稣先生，自从姐姐教会我以后，我就沉迷于摩擦那个缝……但我一定会努力戒除的！” 郭神父正在收拾教堂东侧的烛台，听见林怜这么祷告，吓得浑身一抖险些烛台脱手。 然而林怜圣母一般的面容依旧不含半点尘垢。 “因为摩擦那个缝很舒服，说不定耶稣先生以前也摩擦过吧？但仔细想想肯定不卫生，从今天起我不再摩擦了！” 郭神父颤颤巍巍，甚至可怜兮兮地探过头来说道：“林怜你在说什么啊？这样亵渎神灵就算是你也不会被原谅的！” 林怜睁开眼睛，因为疑惑而睁得比平时还大，她顶着白鸽向郭神父转过头来。 “诶？摩擦脚趾缝是那么可怕的事情吗？明明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人在受苦受难，我却沉迷于一边写作业一边摩擦脚趾，感受丝袜带来的滑腻感……实在是十恶不赦！我以后不会再做了！” 郭神父一脸黑线，心想林怜圣母心爆棚颜值又高，高一的时候高票当选青姿学园校花，然而男生们肯定想不到林怜会因为作业太难而冥思苦想，忍不住把手伸到脚趾缝中间，化身“抠脚圣母”。 “林怜，你……差不多该回家了，外面下着雨，估计不会有人来教堂了。” 郭神父无家无业，平时都是睡在教堂里，教堂规模不大，清扫接待等工作有林怜等信众义务负责，也不需要固定的帮手。 林怜疑惑的眼神突然变得极其惊恐，郭神父还以为自己身上着火了，赶忙低头检查那身黑色镶红边的衣服。 “神父您这么早就赶我离开，莫非是为了去执行秘密任务……难道姐姐说的没错，您真的隶属于《柯南》里的黑衣组织，代号二锅头吗！！” 神父气得直翻白眼：“神父穿黑衣服很正常，我姓郭又爱喝酒，也不能代号二锅头啊！你能不能不要总被你姐姐骗！” 白鸽受到惊吓，扑啦啦地振翅飞走，其中一只落到了耶稣像的荆棘王冠上，由于中世纪壁画中圣灵经常以鸽子的形式出现，郭神父心中一颤，抬头看着鸽子表情肃然。 带着十二分的灵性，白鸽傲然挺立于神像之上，这只500克的小动物左右摆头，睥睨众生，林怜也兴奋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满心希望得到耶稣的神谕。 然而修女起身造成的乳摇还没有停止，白鸽便跃入空中，同时从肛门里丢出了亵渎神灵的鸟屎，污染了耶稣的荆冠。 “你这个混蛋鸽子！”郭神父气急败坏地挥舞拳头表示愤慨，“被我捉住的话就把你做成麻辣烤翅！” 林怜脸上也出现了失望和气愤的表情，同样举起一只手控诉道：“坏孩子！怎么可以在耶稣先生的头上大便！耶稣先生会诅咒你生痔疮，或者亲自下凡把你的头也当成厕所！” 郭神父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了耶稣重临不为审判世人，却仅仅是为了对白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画面，这样一想浑身都不好了。 “那个……我来清洁耶稣像，林怜你还是先回家吧，也别让你妈妈派来的保镖等得太久了。” 郭神父的目光移向教堂门口，果然有两个高大的黑西服男子在外面站岗，各露出一条粗壮的胳膊。 “诶？妈妈又派人来了吗？我都没发现……”林怜语气抱歉地说，“那么为了能让保镖也早点回家，我先走了，神父您清理耶稣先生的时候千万小心啊！” “没事我有diy的专门清洁工具，很快就弄完。”郭神父冲林怜直摆手，暗含的意思是你不走还会有更多鸽子被吸引进来，到时候我忙到天亮也擦不干净。 林怜向神父告辞后走出教堂，保镖立即递来了一把雨伞，林怜向来不同意保镖冒雨给自己打伞，所以保镖也懂得小姐心思，只是递来一把伞让林怜自己打。 雨帘落在伞布上嘭嘭作响，林怜向教堂后面的小仓库挥了挥手，跟自己养在那里的小动物告别，这才跟在保镖后面上了车。 “唉，像我这种忍受不了魔鬼诱惑摩擦自己的罪人，光脚在雨里跑回家最好了，但那样一来你们就要挨我妈妈的骂，所以只能坐车了……”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不知道林怜小姐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林氏姐妹常出惊人之语他们早已习惯了，不同点就是林怜是无意的而林琴是故意的。 就在林怜即将上车的那一瞬，她看见副校长何希范跟什么人一起走向教堂北侧的建设工地，而一只被雨水浇湿的鸽子也往那边去了。 原本林怜有脸盲症，这种距离和这种能见度不一定能认出何希范，偏偏何希范的阿玛尼白西服在这种天气下特别显眼，以至于林怜立即认出了副校长。 “副校长先生！小心鸟屎啊！！” 林怜说完以后就上了车，然而她不说还好，何希范听见以后一转头，一颗鸟屎不偏不斜地落在了他的鼻子上。 “真特么倒霉！”何希范享受着教导主任撑起的雨伞，拿出湿纸巾擦掉脸上的鸟屎，随手丢进了路面积水之中。 “前些日子雇佣的网络专家被陆瑟打败了，s101档案存在被阅读的可能，想趁着下雨去坑道下面看看，又被浇了一鼻子鸟屎！” 何希范身后，一身腱子肉的教导主任举着雨伞，无视于自己后背有些地方被浇湿，低声问道： “那些文物真的值那么多钱？只要我想办法帮你运走一些，你就给我约定的那些报酬？” “当然值那么多钱！”何希范哼道，“但这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了，你要好好给我打掩护，而且除了我之外，你不能联系林氏集团的其他人……” “这我当然明白。”教导主任食髓知味地点了点头，“毕竟文物数量很多，少了几件林氏集团也不会知道，你我的腰包可就鼓了……” 【106】 石棺鬼影 相对于瘦小枯干的副校长何希范，教导主任崔大星体壮如牛，身上的教职工西服掩不住下面的肌肉虬结。 想当初崔大星在冬山精神病院当男护士，要随时防范狂躁病人的突然袭击，要绑病人用勺子撬开他们的嘴喂药，经常上夜班两个护士看管90多个精神病人，压力山大，没干两年就转行了。 尽管干的时间不长，崔大星却磨练出了一套打人绝技，不管对方从何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发动攻击，教导主任总能护住要害，加以反击，一顿老拳把你打得欲仙欲死，还不至于伤筋动骨，惹上官司。 如此人才非常适合青姿学园的教导主任工作，他不但对本校学生有威慑力，周边的地痞流氓更是畏之如虎，轻易不敢上前。 崔大星当教导主任还算尽责，青姿学园作为私立院校学生们家境较好，有时违规的学生想贿赂教导主任，一概被教导主任严词拒绝，还因此收到过校委会点名表扬。 然而教导主任不贪小财，却抵御不住何希范许诺给他的大财，正所谓一个元宝不失德性，一坛元宝图财害命。 此时此刻，教导主任以颇为雄壮之躯撑伞给何希范，两人一起走到了教堂北侧是施工区。 地面上插着数百根钢筋，看上去和随处可见的建筑工地差别不大，何希范带着教导主任东拐西拐，走到了一个黑洞洞的入口前面。 “老崔，手电。” 在何希范的提醒下，教导主任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手电筒，顺着光柱望去，只见洞内尽是夯实的黄土，坑道旁根错节，五步远处有一部刷红漆的工地电梯，可以借助它通往更深的地方。 教导主任收起伞，跟何希范一起站在了电梯上，水滴顺着雨伞尖端点点落入洞穴深处，电梯在何希范的操作下晃晃悠悠地向下运行。 “地下70米是吗？”教导主任在昏暗的环境下表情紧张，“电梯不会断掉吧？” “我让人用的最好的材料。”何希范说，“老崔你别自己吓唬自己，精神病人不是比电梯可怕？” “那不一样，”教导主任打了一个冷战，“我能揍精神病，不能揍电梯，还有电梯下面可是古墓……” “谁告诉你是古墓了？”何希范气乐了，“是解放前军阀从各个渠道收来的古董，一个古墓里能有这么多东西？” “可……可古董毕竟是从古墓里来的啊。”教导主任虽然力大无穷，却害怕自己接触不到也理解不了的东西，尤其是鬼。 ”别自己吓唬自己了，“何希范瞟了一眼电梯角落里的杠杆，“到了底层停稳之后，再拉动这个杠杆持续5秒，就能继续向下深入，到达咱们想去的地方。” 教导主任按照何希范说的做，果然本已到达底层的电梯继续下移，终于停在了地下70米的幽深处。 仍然是夯实的黄土，仍然是旁根错节的坑道，但气氛跟上面决然不同，吐露出某种历史沧桑和时光浸染，还有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沙沙”声。 “这……这什么声音？”教导主任背上寒毛倒竖，竟然揪住了何希范的衣角，生怕对方把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 何希范一脸嫌弃，心道我收买你就是看上你有把子力气，万一出了危险能够保护我，没想到居然怕鬼怕成这熊样。 “肯定是外面的雨声，传到下面来就变了调而已。”何希范把衣角从教导主任手里挣开，大部走向一扇带有几分科幻色彩的封闭金属门，在密码盘上输入6位密码后，大门刹然而起。 “快来，趁现在把咱们想要的古董搬到其他坑道里去，我请考古学家鉴定过，咱们搬那些又小又值钱的！” 听说有大钱可赚，教导主任咬了咬牙，嘴里念叨着“没有鬼没有鬼没有鬼”，跟在何希范后面走了进去。 虽然何希范事先说了这里不是古墓只是军阀挖的存储洞穴，但一眼看上去跟古墓也没啥差别，除了那些被包装在木箱中的古董外，好多古董还放置在洞穴的角落里，反射着手电筒的光芒，在黄土墙壁上投下奇形怪状的黑影。 “灯、灯、灯呢？”教导主任结巴了。 “不能开灯，”何希范说，“照明和监视器使用一个电源系统，我把电源系统弄坏了咱们才能下来。 “棺、棺材！”教导主任又照着角落里的一个长方体惊叫起来。 何希范懒洋洋地往那边看了一眼，说：“那是一个空棺材，原来就是军阀用来其他古董的，现在已经空了。” 教导主任听了以后仍然面色有异，撤回手电筒的光柱，不管向棺材多看一眼。 何希范一边腹诽崔大星之无用，一边指了指洞穴西侧的小洞穴。 “那边有我白天放置的空箱子，你按我的吩咐拿古董，我说拿什么你就拿什么，知道吗？” 在手电筒的低照明度下，两人忙碌起来，教导主任干起活来渐渐忘了鬼的事情，手脚麻利，何希范这才觉得自己没有选错人。 “这个镶金玉碗很值钱，你拿的时候千万小心，用防震棉包起来！” “这个是鸡血杯，如果边缘没坏就好了……不过坏的也够值钱，小心拿过来！” “这个青铜神树不能拿，是林总点名要的。啥？你问都碎成这样还有啥用？这玩意可是商周以前的宝贝！少提问题快干活！” 在财富的激励下，两人忙得满头大汗，没多久便收集了满满一个板条箱的古董，顶端貌似还能放进去一两件小的，不过不太好挑了。 何希范拿出湿巾擦了擦头顶的汗，本来想丢在地上转念一想又揣了起来，不能留下太明显的痕迹。 “这下子差不多了，等到运输的时候你跟我配合制造点小车祸，然后就说其中一箱掉下了河，不会引起大问题的。” “这一箱能卖多少钱？”教导主任问，“要不要我再拿两件过来？” “少说上千万，”何希范得意道，找专业人士修复一下的话，翻倍也不是不可能的。” “是、是吗？”教导主任精神振奋，“那我再去找两件，我拿回来以后你告诉我值不值钱就行了！” 教导主任说完就去稍远处捡宝贝去了，何希范看着脚下的板条箱，托着下巴喃喃自语： “只有我才有秘密出手的渠道，到时候我说卖了多少就是多少，你这家伙出点死力气，难道还想跟我分得一样多吗？” 然而教导主任突然大叫起来：“鬼！鬼！！” 何希范不悦地转过身去，呵斥道：“你有完没完！早说了这里不是墓穴……” 话到一半他也愣住了，因为本应空无一物的棺材里，坐起了一个头发很长的黑影，无声无息地张开了略带红色的眼睛，无声无息地盯着何希范的方向。 “嗯……”仿佛从千年迷梦中苏醒，那可怕的存吐出一口怨气，听声音像是女的，竟然是个长发女鬼！ “饶、饶命啊！”教导主任扑地一声跪倒大磕响头，手电筒落地旋转起来，令女鬼的身影在墙壁上四处投射，仿佛群魔乱舞，煞是吓人。 何希范腿也软了，但原因却跟教导主任完全不一样，他颤巍巍地说道：“林、林琴小姐！？你怎么下到这里来了！？” 林琴在棺材里抻了一个懒腰，冷漠道：“小佳告诉我说，她哥哥正在搜索倒卖文物判多少年，我想起你在工地这边鬼鬼祟祟的，所以就误打误撞进来了。” 从陆瑟的一个搜索行为推测到工地下面有东西，已经完全是柯南等级，何希范不禁冷汗直流，不知道刚才的对话林琴有没有听到。 “可是……电梯要特殊操作才能下来，门口也是有密码的……” 林琴坐在棺材里拢了拢头发，“直觉上觉得拉杠杆能行，就下来了，另外门口的密码盘上落了不少灰，根据灰尘分布还有直觉进来不太难。” “等等，你是林氏集团的大小姐林琴，不是鬼吗？”失魂落魄的教导主任这才反应过来，但是两腿已经软得没有力气从地上爬起来了。 何希范尽量压制住内心的惊慌，“小姐，不让你知道古董的事，也是林总的意思，话说你怎么会睡在棺材里？” 林琴手肘拄在石质棺材边缘，仿佛那只是教室里的书桌。 “你可能知道我死之前是有预感的，进来以后稍微看了看，感觉不妙就选了一个比较干净的地方躺下了，10分钟前才复活，你们的交谈我全听见了。” 何希范心头大骇，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小姐！你千万别对林总说我做的事啊！我一时鬼迷心窍！偷古董不是为了卖钱，是为了抵押在一个私人收藏家那里，达成对公司有利的合作啊！” 另一边教导主任不知道林琴有假死症，听林琴说“自己死之前有预感”以及“复活”，不觉毛骨悚然，哭叫道：“原来还是鬼！饶命啊！林大小姐饶命啊！我以后逢年过节都给您烧香祭拜……您要吃人的话，就把何希范这坏东西吃了吧！” 【107】 爱国企业家 教导主任五体投地向林琴求饶，气得同样跪在地上的何希范口歪眼斜。 想发财的时候一口一个校长，现在误以为林琴是鬼，不但叫别人是坏东西，还要让林琴先把我吃了！ “老崔你闭嘴！林琴小姐患有罕见的间歇性假死症，才不是真的死过一次！” “什么？不是鬼吗？到底是不是鬼？”教导主任挠着脑袋陷入了迷茫当中。 这时石棺里的林琴取出手机，对着何希范跟教导主任一人拍了一张照片，动作有气无力但速度不算慢。 “这里没有信号，照片暂时没法发给其他人了，你们俩狼狈为奸要偷整整一箱古董，我是应该告诉爸爸，还是应该报警呢？” “千万别报警！”何希范叫道，“这里的古董数量巨大，价值超过百亿，林氏集团万一惹上官司，各方面损失难以估量！小姐你不考虑我，也要为林总考虑啊！” 林琴用鄙视的目光望着何希范，“你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吗？我稍微查了一下，曾经有盗墓团伙挖了一个辽金的铁锅只卖了四百块钱，但属于有历史价值的二级文物，涉案人员都判了十年以上，你们做这种事是想要牢底坐穿吗？” “可、可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何希范狡辩道，“林总本人喜欢收集古董，林总的智囊团也觉得这些古董可以保密运输保密存储，一点一点地拿到台面上来……” “所以就把这些当成意外之财了吗？”林琴的高亢女音回荡在坑道之间，隐隐和某些金属文物产生共鸣，“或许林氏集团有实力做这件事，但从我获得的情报来看，陆瑟已经知道了你们的密谋，接下来肯定会找机会拆穿你们！到时候别说是大发横财，你们这辈子能不能放出来都不一定了！” “那个混小子吗……”何希范把拳头攥了起来，“本以为上次找到了高手能破解陆瑟的终极报复程序，结果居然被他打败了！既然不能从肉体上消灭他，干脆威胁他的家人好了！林琴小姐不是跟他妹妹很熟吗？只要把他妹妹囚禁起来……” 林琴忽然怒气上冲，一头乌发几乎也因为怒气飘荡起来。 “闭嘴！小佳是我的爱妃，我不可能委屈她，也不可能胁迫她的家人！” 何希范皱眉道：“看来陆瑟把小姐你的这种想法也计算到了啊……那么咱们收买他行不行？小姐你不是付给过陆瑟10万元让他陪睡吗，现在咱们多付一些，让他对文物的事守口如瓶怎么样？” 教导主任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职责，从地上抬起头来道：“花钱让同学陪睡这种事，大大违反校规！要是我事先知道……” 说到一半，觉得自己因为做亏心事已经失去了批评林琴的立场，面色尴尬地又把头低下去了。 “哈？你觉得陆瑟很容易收买吗？”林琴转怒为笑，语带嘲讽，“他说自己是十二级智能生物也许有些夸张，但是如果愿意把能力用在赚钱而不是报复林氏集团上面的话，早就发大财了。简单来说，陆瑟已经变成了一个最大愿望是摧毁林氏集团的变态，偏执到了精神病的程度，这样的家伙用钱是收买不了的。” “可恶！”何希范咬牙，“要是能证明他真正是个神经病，就可以让老崔把他关进精神病院了！” 教导主任崔大星喃喃道：“陆瑟就是跟8班不对付的1班班长吧？他不是林琴小姐的男朋友吗？为什么目的会是摧毁林氏集团？” “这种事我以后再告诉你！”何希范瞪了教导主任一眼，“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怎么堵住陆瑟的嘴，怎么把古董安全运走！” 何希范不动声色地转移了当前的重点，希望林琴放自己一马，不要追究盗窃古董的事情。 “陆瑟那边我会处理的，”林琴说，“你们把这里保持原状，我会让特别行动组a组接管这里，父亲那边的工作也会由我来做。” 顿了顿之后又道：“想要让我对你们今晚的事保密，就给我好好当副校长和教导主任，你们决定的政策也许会影响到许多学生的一生，给我好好认真起来！” 何希范跟崔大星有把柄落到林琴手里，只好唯唯诺诺点头称是，心里暗道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偷鸡不成蚀把米，当校领导的反而被学生给威胁了。 ※※※ 第二天早上，陆瑟跟妹妹一起在餐桌上吃饭，他昨晚查询了许多倒卖文物案例，对于林光政身败名裂非常有信心。 “哼哼哼，如果只是少量文物林光政还不会贪心，现在估值超过百亿，就算对林氏集团来说也不是小数目，更何况他本身就有收藏癖……” “等到林氏集团偷运文物的时候，我带着警察记者前去堵截，弄出个大新闻来，绝对让林光政名誉扫地！” 对面的陆小佳吃着哥哥热好的蛋炒饭，嘟嘴道：“老念叨着文物、文物什么的，之前答应买给我的任天堂switch在哪呢？哥哥你说话不算话！” 陆瑟并不在意道：“暂时断货了而已，也不在那一两天。” 为了不浪费时间，陆瑟吃饭时会播放手机新闻来了解时事，这时手机屏幕上的女新闻播报员一本正经地念道： “昨日晚间，林氏集团董事长林光政先生电讯文物局，表示要将自己长年收集的许多珍贵文物捐献给国家，相关专家认为这批文物总价值不下百亿元人民币。林光政先生响应政府号召，为国家做出重大贡献，是新一代企业家的杰出代表，林氏集团多年来作为爱国企业……” “噗——”陆瑟惊得把嘴里的蛋炒饭都喷出来了，好几颗饭粒沾到了妹妹的脸上。 “喂！”小佳不满地叫了起来，“哥哥你总是说让我珍惜食物，干嘛突然浪费食物还弄我一脸！？” 陆瑟仿佛心脏病发作一样死死盯住手机屏幕，手抓住桌沿才不至于身体滑下去。 “竟然……竟然以捐献的名义作秀了！还给自己和林氏集团赚了好名声，虽然表面上得不到物质奖励，但这么做一定能换来部分政策优惠，从长远来看绝对不亏，林光政居然没有贪心！？” 怎么想怎么不对，根据s101档案，林光政对出土的好几件文物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不可能一夜之间突然改变主意，除非是有关键人士说服了他…… 目光很快锁定在用纸巾擦脸的妹妹头上，陆瑟凶相毕露道：“是你……是你向林琴告密了对不对！是林琴说服了她爸爸把文物捐了换名声对不对！” “我、我哪里知道啊！”小佳有点害怕地在椅子上挪动身子，“如果这件事是需要保密的，你干脆不要使用手机的语音输入法啊，我的耳朵不小心听见了又有什么办法……” “混蛋我掐死你！”陆瑟跳起来就要去揪妹妹的双马尾，结果小佳敏捷地躲开了，并且一溜烟地跑回自己卧室并锁上了门。 “是徐老师吗？我今天没法去上学了，哥哥突然变得十分凶暴想要杀掉我，早饭也不给我吃游戏机也不给我买啊啊啊啊啊他进来了！！” 小佳假意给班主任老师打请假电话，陆瑟在外面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肺都要气炸了。 “跟8号周旋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得到了有价值的情报，结果只因为一时疏忽，全被小佳这个猪队友搞砸了！” “前后费了半天劲，却还不如林琴安插的一个间谍，果然还是‘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吗？不行我还得拿林光政的女儿当目标，不能敌方在我这里有间谍，我却在敌方那里没有间谍……林琴、林怜和爱丽丝之外，青姿学园里肯定还有林光政的其他女儿！” “另外小佳也不能放任自流，之前给她买psvr的时候帮我放置了木马u盘，现在买switch迟了一些就马上向林琴告密，还真是个见利忘义的小婊砸，想让她更多为我所用的话，就必须刷她的好感度，至少要比林琴刷得高！” 尽管刚刚遭遇了挫败，十二级智能生物及时调整心态，很快冷静下来，站在妹妹的房门前笑眯眯说道： “小佳你别假装打电话了，出来把早饭吃完然后跟我一起去上学。我不生气了，报复林氏集团虽然重要但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宝贵的妹妹却只有一个啊！” 小佳背靠房门听得寒毛直竖。 “哥哥你怎么这么肉麻！你想做什么？把我骗出来然后对我做这样那样的事吗？我不知道倒卖文物那么重要，只是随口对姐姐大人说的，我承认错了还不行吗？你至少放过自己的妹妹吧！” 陆瑟心道：我恨不得把你吊起来打，但是不对你好一些，以后怎么能让你“随口”说一些林琴方面的情报呢？ 于是把语气中的怒火完全隐藏，舌头上仿佛涂了蜜。 “嗯哼，倒卖文物对我不重要，我只是嫉妒你跟林琴的关系比跟我的关系好而已……也许是我以前对你太苛刻了，你才会去外人那里寻求慰藉。这样吧，你不是总抱怨没人陪你去看电影吗？周末我跟你去看电影怎么样？” 小佳喜出望外：“真的？哥哥你愿意陪我去电影院，一边吃爆米花一边看电影吗？看什么电影能让我选吗？” “当然可以。”陆瑟和和气气满怀爱意，而小佳隔着门，看不到哥哥太阳穴上暴起的青筋。 【108】 一大堆假亲戚 把时间稍微推回周一晚间，夜幕笼罩下的林家大宅，林怜在卧室里写作业，林琴则带着女仆近卫阿尔法在二楼的阳台上仰望雨后的星空。 从来不露出本来面目的阿尔法，此时梳着干练及肩短发，穿酒红色秘书西服、a字裙，一副总裁助理的模样，然而眼神却显现出久经沙场的战士气息。 她的扮相仍然算得上是美女，但较没特色，似乎是以林琴为基础模板修改得来的，某种程度上像是林家的远方亲戚。 阿尔法站在阳台的雕花护栏后面，看着林琴的目光忧心忡忡。 “小姐，你一个人跑到墓室里万一出了危险怎么办？要是何希范跟那个教导主任铤而走险，你岂不是非常不利？” 阿尔法把青姿学园地下的文物存储室称作墓室，林琴并没有纠正她，反正那里有副棺材称作墓室也无不可。 林琴放学后自然换了自己最喜欢的黑色连衣裙，在阳台上跟女仆一黑一红相映成趣，虽说通常情况下女主人穿红、女仆穿黑较多，但她们这对却是反过来的。 把素白的双手扶在栏杆上，林琴淡淡一笑。 “墓室里虽然没有手机信号，但是我的智能防狼内衣会把行动路线上传到服务器，你肯定知道我最后在哪里消失了。何希范跟了我父亲很久，我了解他，至于教导主任崔大星，他当时吓尿了裤子，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敢轻举妄动。” 阿尔法的表情仍然无法释怀。 “当时我的确来到了附近，可是小姐，你不能总靠直觉办事，万一哪次猜错了……” 林琴竖起一根手指到阿尔法嘴唇的高度，示意对方暂停。 “我根本没有猜，而是在进行‘感觉’，就好像我下围棋不学棋谱一样，如果选择了错误的落子位置，我会感到浑身不舒服。” “我不会下围棋，”阿尔法说，“所以也无法了解小姐你的直觉，但请下次再慎重一点吧，毕竟安全重要。” 林琴笑出了声，以一种闺蜜之间的促狭目光望着阿尔法。 “还说你不会下围棋？你不是下赢了李世石吗？” 下赢李世石的是谷歌开发的人工智能阿尔法狗，忠犬女仆皱起眉头，但不好冲小姐发作。 “为什么不还嘴？”林琴问，“陆瑟叫你阿尔法狗的时候你不是很生气吗？” 一提起陆瑟来，阿尔法气咻咻的声音都提高了8度。 “那家伙怎么能跟小姐相比！小姐对我有大恩，陆瑟只是一个图谋不轨的坏蛋！” “在陆瑟眼里我们也是坏蛋，”林琴语调平静，“另外你不要夸大我为你做的事，说不定以后你会恨我的。” “怎么可能！”阿尔法断然道，“我会一辈子感谢小姐的！多亏了小姐，我的奶奶才能接受心脏手术，并且得到后续调养……” “最近你只见过你奶奶一次吧？”林琴打断了阿尔法的话。 “是啊，”阿尔法有点不解其意，“奶奶年纪那么大了还活力充沛，林氏集团聘请的手术医生果然手段高超！” “手段是不错，”林琴道，“但是根据我最近的调查，你奶奶的手术原来在我干涉之前就已经做完了，只是一直没告诉你，连你奶奶也在你面前假装病重……” “什、什么！？”阿尔法万分震惊，“他们为什么要骗我？提前给奶奶做手术是好事啊，连我奶奶也一块蒙骗我是怎么回事！” “可能因为你有个假奶奶吧。”林琴的表情颇为为难，貌似不太确定要从哪里开口，“其实你跟你奶奶之间没有血缘关系，跟你父亲也没有。” 仿佛一记重拳击中胃部，忠犬女仆露出难以置信并痛苦不堪的神色。 “难道说……难道说我母亲竟然出轨吗！那个跟我父亲一起牺牲在间谍生涯当中的母亲，竟然背叛过父亲吗！” “啊刚才大喘气，”林琴扶着胸口继续道，“其实你跟你母亲也没有血缘关系，你是领养的，还有你父母其实没死。” “没、没死！？”阿尔法整个人都不好了，“没死为什么骗我说他们死了！当时我听说这个消息以后多难受他们知道吗！奶奶知道这件事吗？” “你奶奶知道，之所以合起伙来骗你，主要是因为你父母出国去执行极机密任务，为了抹消痕迹就干脆诈死。你们是间谍世家，你奶奶自然也是老间谍，假戏真做还是很擅长的。” “可、可是……”阿尔法脑内一片混乱 ，必须紧紧握住栏杆才能让自己不跌到阳台下面去。 “为什么非要骗我一个人不可？奶奶至今还不承认我是一个成熟的间谍吗？还有我的亲生父母到哪里去了？” 林琴的目光望向东方的星空。 “你的亲生母亲是一个模特，后来嫁给某个岛国领导人了，你的存在对她来说是黑历史，当时她毫不犹豫地就把你送人了。” 阿尔法抿嘴嘴唇，心里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那么我的亲生父亲是谁？他也把我当做是黑历史？” “你父亲倒是没有对你不管不顾，”林琴道，“当你养父母为了执行任务不得不诈死的时候，你的亲生父亲马上接过了照顾你的责任，不过为了掩人耳目用了其他理由，表面上你为了治疗奶奶的心脏病不得不卖身给林氏集团……” “等、等等！”如果说刚才阿尔法还是喜忧参半，现在已经连自己该做什么表情都不知道了，“小姐你是说我的亲生父亲在林氏集团内部？是谁？他为什么不认我？为什么要让我忍受这么多年的痛苦！？” “你现在眼睛里的怒火就是他不认你的原因。”林琴叹了一口气，“原本他重新得到你消息后，是打算认你的，但是你在养父母那里被培养成了小间谍而且还很冲动，他担心你贸然知道真相会不能接受，做出拿匕首戳他之类的行为……” “是胆怯吗？”阿尔法气道，“我的养父母那么勇敢，我的亲生父母却都是这么胆怯的人？” “没错，非常胆怯。”林琴点头同意，“随着你越来越习惯给我做替身，格斗术也越来越精进，你的亲生父亲更加怕你怕得要死，担心跟你相认的话，你会用间谍世家的假戏真做接近他，然后把他的命根子给割下来——于是就一直自欺欺人下去了。” “小姐，你告诉我他到底是谁！”阿尔法从贴身内衣里抽出了银匕首，“就算不把他的命根子切下来，我也要让他知道被无视子女的愤怒！” 林琴突然转移了话题：“阿尔法，你之前曾经说过，林氏集团对你相当客气，林总也是和蔼可亲的人对吧？” “是，是啊。”阿尔法点头，但心中暗暗感到不妙。 “其实林氏集团做事很霸道，我父亲也绝不是对什么人都和蔼可亲的，你觉得他对你亲切是为了给亲生女儿挑选一个优秀的替身，可事实也许完全相反。” “等、等等！”阿尔法开始站立不稳，拿刀的手也颤抖起来，“小姐你的意思是……” 林琴一口气说下去：“我一直以来就有所怀疑，把你从女仆近卫的位置上开除，调岗到特别行动组a组担任队长，就是想看看父亲接下来有何举动。果然，我把你从相对安全的我身边派到a组之后，a组的任务量从之前的最多变成了最少，而武器精良度反而上升了。今晚何希范被我抓到把柄，为了求得我的原谅愿意回答任何一个问题，而他的回答确定了你真正的身份。” 稍微喘了一口气后，林琴把如夜空般复杂的目光望向身边的女孩。 “所以说，你不应该口口声声叫我小姐，叫我姐姐才对。” 阿尔法顿时受到一亿点伤害，感到夜空上的所有星星都坠落下来，力道万钧地砸在自己身上，银匕首颓然落地，仿佛再也找不到切割的目标。 “我、我也是林总的女儿？林总怕我杀了他所以不敢认我？我、我这些年的生活……” 十指紧紧拢在额头，几乎要把用来伪装的面具整个撕下来。 “怪不得我的身材和脸都跟小姐有几分相像，原来……原来根本不是偶然的！我、我到底过着怎样虚假的人生啊！” 林琴伸出一只手，把阿尔法刚刚丢掉匕首的手紧紧握住，跟对方分享着手心的温度。 “小时候到处治病，你跟在我身边的时间比林怜还多，从我本人的意愿来说是不愿意跟你分开的。但是你现在知道了真相，恐怕无法原谅林氏集团吧？而陆瑟迟早有一天会知道这件事，你们俩的立场现在变得出奇的一致，所以就算你变成他的同盟，我也不会怪你，毕竟我把自己的亲妹妹当做仆人使唤了那么多年。” “说实话，你的战斗技巧未臻完美，知道真相之后更不适合当什么女仆近卫了。你可以跟我谈谈你现在的想法，提任何要求，当然，如果跟陆瑟谈更符合你现在的胃口的话，我也绝不会拦你。” 【109】 父母不需要考试真是太可怕了 阿尔法的脑海中掀起了血雨腥风，有一瞬间她恨不得把林光政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但是一看到多年相处的林琴心又软了。 在得知我的真实身份之前小姐就对我很好，前段时间不让我再充当女仆近卫也是为了我着想，哪怕亲生父亲对不起我，小姐也没有对不起我…… 想到这里，阿尔法毅然决然道：“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小姐，什么时候都是小姐忠心的女仆！陆瑟才是我的敌人！” “女仆？”林琴微微挑起细眉，“不是说了你是我亲妹妹吗？以后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享受跟林怜一样的待遇。” “可那不是我要的生活！”阿尔法激动起来，易容、侦察、战斗，这是我的兴趣所在，如果变成了本身需要保护的大小姐，反而对我来说是一种耻辱！而且林……林总不认我，我何必要上赶着去……” “父亲不光是担心你把他阉了，”林琴说，“他还担心你一时冲动去找已经成为总统夫人的亲生母亲，到时候产生外交纠纷，林氏集团就要跟着倒霉——但无论如何他这么做是不对的，我肯定要逼他公开承认你的身份。” “不，小姐不用在这方面为我费心了。”阿尔法得知真相后虽然震惊，却没有掉一滴眼泪，此时眼眶内才有些湿润。 “我是林总私生女这件事，并没有让我高兴，我今天感到高兴的只有养父养母仍然活着，他们给了我很多也教会了我很多，他们才是我心目中的亲生父母。一想到他们可能处于险象环生的复杂环境当中，说不定未来有一天还需要我的帮助，我就不能停止磨练自己的能力。小姐，请让我继续以女仆近卫以及特别行动组组长的身份活动吧，我不希望当父母需要拯救的时候，我已经变成了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林琴和阿尔法握在一起的手捏得更紧了，尽管天生孱弱的林琴并没有很强的握力。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只顾自己的集团董事长跟总统夫人确实没资格做你的父母，永远待在我身边吧，我会尽量在保证你人身安全的前提之下，让你的能力不至于生锈。你也要跟我学习一些商业手段，这样以后继承林氏集团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小姐你说什么？”阿尔法满眼疑惑，“我怎么可能继承林氏集团，以后绝对是你……” “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你可以用我的身份来继承集团。”林琴说，“反正你已经对假扮成我已经很有心得，骗过绝大多数人绰绰有余，我父亲心知肚明也只能默认。嫌每天化装麻烦的话，还可以稍微去整个容，反正你的真面目跟我相差不远吧？” 阿尔法没有否认自己和林琴较为相像的猜测，但是仍然摇头道：“我对继承公司没兴趣，更不想在没有小姐你的世界中活下去，永远站在小姐你的身边，充当你的影子我就满足了。” “啊，如此忠心，我都要忍不住亲你了。”林琴说着放开了和阿尔法握在一起的手，“可惜你仍然戴着面具。” “没有真面目的间谍才是最合格的间谍。”阿尔法念出自己的家族格言，“对了，小姐你也不要把我的真实身份向林怜小姐透露，我不希望她对我的态度改变，虽然林怜小姐对任何人都是一样亲切的态度吧……” “不会跟林怜说的，”林琴表示，“否则林怜肯定会说漏嘴，万一被妈妈知道……” 仿佛为了证明林琴的话一样，智能机器人b-13从院子里巡逻而过，正好出现在阳台下方。 “我妈妈认为爸爸的私生女都是抢夺集团继承权的竞争对手，被她知道你的身份的话，肯定就会不再信任你了。难道不觉得这种伪装有点累吗？你愿意摘下面具，然后告诉我真名的话，就算不公开你的身份也可以更舒适地生活在我身边的——以后妃的身份。” 阿尔法脸色一红，喃喃道：“我要等父母执行任务结束回来，在那之前我的真名和真面目都是不可泄露的，这是为了保护小姐，也是为了保护我自己。” “没有想过改姓林吗？”林琴突然问。 “不，绝不！”阿尔法坚决摇头，“我以自己的间谍世家为傲，绝不会为了跟林氏集团套近乎就随便改姓……” “啊，忘了告诉你，其实你养父也恰好姓林，你自以为正确的姓，是他对外宣称的假姓。” “什、什么！？”一连串打击终于让阿尔法跪地不起，双手砸在阳台的瓷砖上，“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就算是间谍世家也……现在有点不希望他们马上回来了！” ※※※ 皮鞭，绳子，手铐，蜡烛。 之前为了预防林光政的某个女儿是sm爱好者，陆瑟网购过这些东西，在自己的手臂上试验来获取更多直接感受，进而更准确地对那一类人进行心理分析。 把妹妹从房间里骗出来之后，脑内的某个部分非常希望把小佳吊起来处以鞭刑，但是理智告诉他那样做只会造成反效果，小佳因此向妈妈告状的话自己就死定了。 “乖，别着急，今天哥哥就给你订购任天堂switch。” 陆瑟表现出一脸笑意，轻抚妹妹的小脑袋瓜，小佳脸上出现了小动物一般的舒适表情。 ——等着吧！从今天开始整整一周你的晚饭都是青椒！ 安抚了妹妹一阵，陆瑟跟小佳一起坐地铁上学，除了在地铁上看到有人扮成唐僧师徒搞行为艺术以外，并没有什么值得记述的事情。 走进校门，跟妹妹分别走向初中楼和高中楼，陆瑟忽然感觉手机震动起来，拿出来一看，竟然是远在南极的老妈打来了电话。 心里咯噔一下，曾经被妈妈支配的恐惧袭上心头，被绑匪绑架都能保持冷静的陆瑟，脸上一下子出现了极其害怕的表情。 “妈、妈你找我有事？我马上就要上课了，我可是班长不能迟到……” “用不了你多长时间！”电话那一边传来风雪声以及勘探仪器的嗡嗡声，但是陆瑟母亲的话语仍然清晰可辨。 “听说你在冬山市又跟林氏集团干上了？早就跟你说过别做那种多余的事！我和你爸爸现在过得很好，如果仍然是开公司的话，说不定反而现在已经离婚了呢！” 陆瑟心道：可你们的爱都放在了企鹅身上让我过得不好啊！ “妈，你何出此言？你们感情那么好怎么可能离婚？” “怎么不可能？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林光政跟你爸爸做生意之前看着也人模狗样的，后来不是变成播种机了？还有林光政他老婆脑子也有问题，我拿她当朋友，结果她自己老公出轨了不好好反思自己，居然惦记着睡我老公！她老公给她戴绿帽子她就也给她老公戴绿帽子，顺便也给我戴绿帽子，她就满意了？” 陆瑟回想起在林家大宅做客的时候，林琴的妈妈确实说过“如果不是你爸去了南极”这样的话，仔细一想的确存在这种危险性，搞不好小佳因此就成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那样可真是可喜可贺——猪队友变成林琴那边的了！ “总之loser你好好跟妹妹一起上学，别跟林氏集团胡搞瞎搞，我和你爸爸一点也不羡慕他们，你不用给我们报仇！” “喂喂我是给我自己报仇啊！”陆瑟道，“妈你能不能别用loser当成我的英文名和昵称啊！在科考站的时候就是因为你总叫我‘失败者’，我才会受到各国小伙伴歧视然后天天斗争的！” 陆瑟的妈妈并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loser很顺嘴所以就这么叫了，中国传统上有给孩子取贱名的习惯，不可能因为我天天叫你失败者你就真失败了的。另外我自己的孩子居然不喜欢企鹅才是我自己的重大失败，当时想过把你塞回去重生一遍……” “明明把我当成失败作品了好吗！这么多年来我的不幸人生都是林氏集团和企鹅造成的！我绝不可以轻易饶恕他们！” “反正你报复得差不多就行了，别干扰到我和你爸的幸福生活。昨天晚上林琴的妈妈跟我联系，希望两家把当年的婚约再重视起来……不管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都不同意！万一你成了林氏集团的女婿，连带着你爸也变得有钱的话，谁知道下一步会怎么样？你不能跟林光政的女儿在一起知道吗？不然我把你剁碎了喂企鹅！” “谁、谁要跟仇人的女儿在一起啊！”陆瑟辩解道，“我只是拿她们当做复仇工具而已，等到没有利用价值就会像破抹布一样扔掉了！我不会做林家的女婿，也不会让你们变得有钱的，你们放心吧！” 得到陆瑟的保证之后，妈妈才挂了电话继续在南极风雪中跋涉，陆瑟则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妈妈认为我攻击林氏集团纯属多余是吗？还担心我假戏真做让婚约成真？笑话！我是十二级智能生物，怎么可能对那些低等存在动心！妈妈觉得我的攻击烈度太大，我就稍微降低一点烈度，让林光政的女儿们感受到我曾经感受过的痛苦，等到她们忍受不了开始针对我，我再进行反击，妈妈不就没什么话好说了？” 心中得意不由得发出毒蛇般冷笑的陆瑟，突然发现斜下方有一个金黄色的小脑袋瓜在仰头望着自己。 “顾问你笑什么呢？难道是想到了有趣的漫画桥段，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爱丽丝吗？” 【110】 陆瑟每天都在悟道 站在主教学楼前面，面对林光政女儿中自己唯一打算放过的爱丽丝，陆瑟的信心没有刚才挂掉母亲电话时足了。 “漫画桥段是吧？咱们课间休息的时候慢慢聊吧！怎么说我也是高二（1）班的班长，带头迟到就说不过去了。” 陆瑟带着爱丽丝进入教室后，发现邻座的林琴今天缺席，原本还打算从她那里刺探一些关于文物处理的情报，现在只好作罢，爱丽丝却因为自己可以坐在林琴的位置上，跟陆瑟更方便交流而欢天喜地。 “林怜，昨天晚上你姐姐有跟你说过古董、收藏品之类的话题吗？” 陆瑟赶在第一节课开始前问前排的修女。 “没有，我倒是看见姐姐跟阿尔法在阳台上谈心，貌似提了好几次‘杀掉’这个词，看来我必须赶在她们之前找到那只咬家具的老鼠，不然老鼠先生就死定了！” 陆瑟一脸黑线心想高级别墅居然闹老鼠，一定是林怜你胡乱收养动物的锅，另外林琴已经在给阿尔法下达杀掉我的命令了？虽然不太相信但不能不防啊…… 后排的包兴戳了戳陆瑟的后背。 “陆瑟，周末我帮你远程启动黑客程序，得到的那个什么sos档案搞定了吗？到底是什么内容？林氏集团跟韩国乐天有交易，还是参与了伦敦恐怖袭击？” 陆瑟并没回头，但包兴绝对可以听出回答中的鄙视味道： “不是sos档案而是s101档案啊！另外从时间点上那两种可能就不存在吧，别忘了s101档案我已经获得过一段时间了……早知道就不要偷懒用语音输入法，被小佳听见了还真是失策……” “什么？被小佳听见什么了？”包兴立即全身进入战备状态，“难道是搜索‘慰菊指南’的时候被发现了！？” 这时数学老师走了进来，陆瑟喊道“起立！”，并且带领同学们站了起来，随后小声对包兴说： “你那条神经丛认为我会用语音输入法搜索慰菊指南？原来你平时在家闲着没事就做那个吗？” “怎么可能呢！”包兴否认，“是我听说高智商的人都比较变态，所以就给你分配了一个比较适合你的癖好而已……不对吗？那下次我会猜中的！” “同学们好！”“老师好！” 例行的问好之后大家齐刷刷坐下，陆瑟右后方的冬妮海依用数学课本作掩护，偷偷报告道： “boss，你再忍一天，明天我的例假就完全结束了，到时候谁敢欺负咱们班级我就不用浴血奋战，肯定揍他丫的！” 陆瑟点了点头，“不要勉强，咱们班的男生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逼，你身体完全康复之前起到一定威慑作用就行。” 这段时间里陆瑟有意培养泰龙的英雄主义情怀，冬妮海依看顾不到的地方泰龙完全能补足空位，由于他为班级出头的时候不分到底是青姿学园土著还是原冬山一中学生，着实提高了自己在班级里的声望，不过他的本意只是向慕容姣显示男子气概，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陆瑟的团结班级计划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今天我们开始讲第二章——统计，”存在感也不强的数学老师在讲台上讲到，“统计学是我们在日常生活中经常用到的学问，在当今这个大数据年代……” “数学课好无聊啊，都是爱丽丝以前学过的东西。”爱丽丝拥有数学系学士学位，高中数学实在是无法引起她的兴趣。 “统计学什么的对顾问来说也不在话下吧？要不要听一听爱丽丝最近的漫画进展？爱丽丝会小声说不让老师发现的。” 非常娴熟地竖起16开课本当掩护，爱丽丝望着陆瑟一副非常希望得到指点的样子。 陆瑟当然也觉得数学课很无聊，不过他没有采用流传甚广的“课本掩护法”，而是把左手放在鼻子下方做思考状，用手掌挡住了嘴唇的开合。 “又熬夜画更新了吗？你这么拼小心感冒复发！” “没、没关系，昨天有高兴的事情发生喔！那个画爱丽丝同人h漫的家伙被爱丽丝保护协会人肉出来，只好在网上公开道歉并且保证不再画那种东西了！对了，爱丽丝保护协会是一个热心读者倡议组建的，虽然名字听上去有点怪，但基本可以看做是爱丽丝的粉丝团是不是？” “那可真是个好消息，”陆瑟微笑道，“爱丽丝保护协会做了本应该由我来做的事，而且这是你的粉丝团本身的力量，是你自己的号召力，这说明你已经得到许多读者的承认了。” 看爱丽丝的表情有些沾沾自喜，但并没有到达得意忘形的程度。 “爱丽丝保护协会这样的名字，好像爱丽丝是什么急需保护的珍稀动物似的，果然还是那张真人照的作用吧？以漫画家来论爱丽丝还是差得远……” “不要对自己过于苛刻，”陆瑟说，“你这样的态度就很难得了，完全算得上是漫画界的一股清泉，再说紫色眼睛的金发萝莉本身就很珍稀。” “爱、爱丽丝不是萝莉！爱丽丝已经是大人了！”两只雪白小手紧抓住课本两侧，以尽量高的声音强调。 “想必无数萝莉控希望法官也认为你是大人，但否认现实无助于解决问题，你是生理年龄是12岁，所以做一些符合12岁的事情也不要紧的。” 这时包兴在后边插话道：“我也觉得爱丽丝很珍稀！高智商又不变态，多难得啊！” 冬妮海依见旁边三人聊得火热，也加入了战团：“我二大爷就是村里智商最高的人，他为了带领大家发家致富，号召年轻人捐献脚底皮给他，当做是美女脚皮售卖，村子觉得他犯了本民族的说谎禁忌，就号召大家把他揍了一顿……” 陆瑟汗颜道：“如果你们村的战斗力都跟你差不多，那你二大爷能活下来不容易啊！” 包兴却还在纠结于高智商一定变态的理论，“陆瑟，你说古往今来有不少聪明人，有些人简直聪明得要爆炸，可这些家伙居然不把自己的聪明才智投入到为全人类奋斗的高尚事业中去，反而胡搞瞎搞，把世界搞乱把自己搞死……要不然咱们岂不是能提前实现共产主义，我也可以躺在极大丰富的生活资料上面过好日子了吗？” “政治课学得不错啊，”陆瑟嘲讽道，“你要知道世界上人人都有变态的一面，只不过聪明人能量比较大，所以变态起来更引人注目而已。爱丽丝不也是喜欢收集鞋子吗？” 被陆瑟提到自己的鞋子收藏癖，爱丽丝稍微红了脸，为自己辩解道：“可鞋子是爱丽丝灵感的来源，画不同的情节的时候，爱丽丝要穿不一样的鞋子！另外爱丽丝的鞋子也不是偷来和抢来的……” “我没有批评你，”陆瑟温和道，“人没有癖好是很危险的，癖好能让人忘却烦恼沉迷其中，是排遣负能量的重要手段。古人甚至有‘人无癖不可与交’的说法。” 包兴一愣：“诶？那我的癖好是什么啊？我没发现自己有什么特别的癖好——难道我已经不知不觉进入变态的行列了？” 陆瑟鄙视道：“你的癖好就是耍贱然后吸引人揍你，从小到大被揍了那么多次还无怨无悔，对于耍贱也算是真爱了。” 包兴如梦方醒：“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陆瑟也！那么陆瑟你的癖好就是报复林氏集团跟企鹅咯？等到完成了这两件工作以后做什么呢？投身共产主义事业消灭世界上的所有贫穷和战乱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包兴的玩笑话让陆瑟陷入了自我疑问当中。 是啊，摧毁林氏集团和灭绝企鹅之后做什么呢？我不打算为这两件事付出生命或者自由，那么完成之后我会用剩余的时间做什么？从5岁以后，我的所有快乐基本都是建立在对付林氏集团以及企鹅上面，如果它们消失了我会不会也失去了人生的乐趣？ 时常对他人进行心理分析的陆瑟，对自己也操起了心灵的解剖刀。 恐惧是人类最基本、最强大的感情，恐惧于消灭敌人之后的无尽空虚，这是我自己的心魔，在这个心魔的左右下，我下意识地在接近成功时露出破绽，让林氏集团或者企鹅得以苟延残喘，同时也让自己的癖好得以延续……原来我之所以数次功亏一篑，不是因为敌人有多强，而是因为我没有找到替代品，找到在我达成所愿后也能让我感到愉悦的事物吗？ 陆瑟并不是单纯获取知识就会感到幸福的那种人，他的所有知识储备都是为了消灭敌人，一旦敌人突然消失，他的一切努力就会变得突然失去意义。 原来如此……我竟然在内心深处是如此的犹豫，那么计划修正如下：不要急于求成，要慢慢地享受摧毁林氏集团以及灭绝企鹅的过程，同时寻找没有它们也可以让我愉悦的事物，这样十二级智能生物就完全没有弱点了！ 陆瑟重新对自己鼓起信心的同时，冬妮海依以拳击掌，兴高采烈道： “你们俩的癖好可真独特！原以为我的癖好是吃饭挺丢脸的，没想到你们俩更变态！这下子我放心了！” “冬妮海依！”数学老师啪的一声拍在讲台桌上，“我忍你很久了，给我去走廊里罚站！” 冬妮海依个子太高又穿着显眼的红色运动服，明明是四个人窃窃私语但在数学老师眼里她动作最大，结果在几个迷妹的哀叹声中，冬妮海依站在走廊里听了一节课。 【111】 自我检讨 冬妮海依被数学老师罚站在走廊上半堂课，换成内向的女生（例如安芷）可能死的心都有了，但冬妮海依既没有特别沮丧也没有拿自己来例假当借口，英姿飒爽地在外面站起了军姿。 下课后，数学老师发现冬妮海依仍然靠墙站得笔直，略微皱眉道：“到这里就可以了，下回上课给我注意点！” 冬妮海依在罚站的时候看见一个学生差点在走廊上绊倒，原因是有一块瓷砖出现了裂口，还没有来得及叫人维修，数学老师光顾和冬妮海依说话，没发现自己也要踩到那块瓷砖上。 “老师你给我小心点！” 原本冬妮海依想说“老师你小心点”，但是数学老师刚刚用了“上课给我注意点”的句式，冬妮海依不知不觉就给带跑了。 冬妮海依是体育特长生还很能打这件事尽人皆知，数学老师心中一惊，以为对方被自己罚站想要报复，结果脚下不偏不斜踩在瓷砖裂口上，绊得他蹬蹬蹬向前跑了三步才没摔倒。 “小心……”冬妮海依好意冲过来搀扶，数学老师却误以为她要当场揍自己，吓得撒丫子就跑，冲着对面走过来的教导主任喊道： “崔主任救命啊！有学生要揍我！” 教导主任崔大星对寻衅滋事的学生向来不手软，但是他昨晚刚刚因为偷窃文物被发现，落下了把柄在林琴手里，现在见出事的地方是高二（3）班门口，立即就多了几分犹豫。 “主任，我不是要揍老师！是有块砖睡了……” 冬妮海依的汉语带有微弱的地方口音，偶尔会发音不准，着急的时候尤其如此。 教导主任低头看了看，果然有块砖出现了裂口，于是当即决定给林琴所在的高二（3）班几分面子。 “本来就是嘛，冬妮海依虽然个子高了点，从普通人的角度看过去眼神有点凶，可也没有凶到物理老师他儿子那种程度吧？你自己绊了一跤结果诬赖学生要揍你，师德有亏，对未来展开教学工作是很不利滴！” 青姿学园有好几个物理老师，不过提起眼神凶恶的某物理老师他儿子，老教师都知道指的是谁，跟那家伙比，冬妮海依的眼神绝对可以用和善来形容。 数学老师低头看了看碎裂的瓷砖，觉得教导主任说得有理，但又不理解平日里作风野蛮的崔大星为何今天开始掉书袋了。 “我只是误会了而已，谈不上师德有亏吧？你今天真反常……” 数学老师急着赶下一节课，没有再做逗留，他并不知道教导主任之所以变得满口仁义道德，正是因为自己做了亏心事，只有把其他人也拉到道德审判台上他自己才能心理平衡。 教导主任打电话给后勤保卫处，让他们赶快找人修好瓷砖，这时冬妮海依被几个迷妹给簇拥了起来。 “什么嘛，为什么只有冬妮姐被罚站？我看包兴他们聊得比谁都开心！” “数学老师肯定是故意找茬！我们投诉他！” 冬妮海依赶忙摆手让楠楠、玲玲和小梅冷静下来。 “老师没错，我的确在下面说话了，我自己一个人被发现总比大家都被发现了好——再说谁让我目标比较大呢？” 阳光健气的笑容顿时让迷妹们如醉如痴，几个人叽叽喳喳围着冬妮海依一起去洗手间了。 “我发现女生们特别喜欢一起去洗手间。”包兴在她们身后托着下巴，语气严肃得如同是爱因斯坦发现了相对论，“想知道哪些女生比较要好，只要看她们跟谁一起去洗手间就知道了。” “这是人类从狩猎社会遗存下来的习惯，”旁边的陆瑟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古时候上厕所是一件比较危险的事情，女性们一起去可以防范野兽。” 陆瑟忽然感到有什么人在后面拉扯自己的衣襟，回头一看却是脸色微红的爱丽丝，小萝莉抬起头请求道： “顾问陪爱丽丝走一段路好不好？是女洗手间的方向，爱丽丝今天不太想自己一个人去……”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七章第一节：一个人女生如果没有别人陪着一起去洗手间，明显是遭到了孤立，这种情况比较适合趁虚而入。 陆瑟倒不打算对爱丽丝趁虚而入，他明白林怜很乐意陪爱丽丝去洗手间，其他同学也不会拒绝，反倒是爱丽丝不愿意被当成小孩子，拒绝了太多人的邀请，反而现在偶尔感到寂寞时，没有人再陪她去了。 “好啊，”陆瑟温柔道，“不过我不能走得太近，到了女生聚集的地方你就得一个人走了。” “没问题！”爱丽丝欢欣鼓舞，“不会太麻烦顾问的，只是走一段路就行！现在可以走吗？爱丽丝有点急……” 爱丽丝的表情让陆瑟想起被绑匪绑架的那一次，心知爱丽丝多半是早上水喝多了，包兴却一脸疑惑地说：“有什么急的啊？我记得美少女不需要上厕所，她们去洗手间只是去照镜子的！” 陆瑟白了基友一眼，陪着爱丽丝一起走了，爱丽丝在过程中保持了相当的安静，给陆瑟一种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的错觉。 有点被治愈了啊……只是跟爱丽丝并排走在一起，就产生了猫咪睡在大腿上那种心跳减缓的作用，产生了跟浮士德一样说出“请将此刻留住”那样的冲动。 《天龙八部》里面的扫地老僧曾经说：越是厉害的武功，越需要相应的佛法来化解，不然容易邪气攻心，走火入魔。 陆瑟在探究世界真理的过程中深切地体会到了这一点，了解世界的真相是双刃剑，你看着深渊的同时，深渊也在看着你，高智商带来的深入思考常常伴随着信仰丧失和自我毁灭，尽管陆瑟以十二级智能生物自诩，但年仅17岁的他偶尔也会感到迷茫和孤独。 普通人眼中的世界是相对静止的，是客观的、稳定的，而陆瑟眼中的世界却是一个快速嬗变的可怕的怪物，他了解自己在这个怪物身上的位置，正因为了解，所以才经常会止不住在暗夜中颤抖。 从某个意义上来说，无知是福。 陆瑟曾经想过要把世界的真相也教给爱丽丝，以爱丽丝的iq，多半能理解透彻到跟陆瑟相同的高度，那样陆瑟就拥有了一个站在悬崖边上的同伴，不必继续孤独地承受世界的凝视。 然而看着爱丽丝快乐的样子，陆瑟对自己的计划产生了质疑，他是否要让爱丽丝脚下坚实的世界瞬间崩塌，让爱丽丝也和自己一样在暗夜中颤抖？ 陆瑟不后悔自己洞察到世界真相，这让他能够更真实地看待世界，更合理地计划人生，但万一他对世界的洞察其实是不全面的呢？万一他的底层三定律是类似牛顿力学定律一样，只是在特定的范围内才接近正确，其实是有缺陷的呢？ 底层三定律的第一条是“恐惧本源”，陆瑟用恐惧来分析所有人的感情，能够快速把握敌人要害是其优点，但同时也否认了其他感情的纯粹性，更是让自己陷入了无止尽的怀疑深渊。 恐惧感和安全感是太极两仪一样的双生存在。 愤怒是对恐惧的回应，信赖是对安全的倚靠。 任何感情都可以拆解成恐惧感和安全感的组合，有时简单有时复杂。 而按照这个理论，被无数艺术家大书特书的人类至高感情“爱”并不存在。 之所以人和人之间的爱千奇百怪，就是因为爱不纯粹，它是化合物，是扭曲搅拌起来的恐惧。在陆瑟的字典里不存在“我爱你”，只存在“我对某样事物十分恐惧而在你这里得到了安全感”。 在之前的生活中，无论是和南极科考站的对头们斗智斗法，还是针对林氏集团的恶意攻击，“恐惧本源”用起来得心应手，无往不利，但恐惧本源无法解释陆瑟陪伴爱丽丝时得到的那种安定感和幸福感。 “强行解释当然也能解释得通，但是底层三定律第三条‘勿增实体’，指的是最简洁的常常才是最正确的，少就是真……十二级智能生物必须直面理论上的瑕疵，或许恐惧并不是唯一的本源，除了恐惧以外还有其他基本感情可以作为分析基准，但那又是什么呢？” 底层三定律之所以对陆瑟十分重要，就是因为他利用“恐惧本源”、“唯有永生”、“勿增实体”，可以分析不限于人类也适用于动物甚至非生物等对象。 “爱”向来被认为是一种只有高等动物才拥有的感情，就算人们同意猫狗有爱，也不可能同意变形虫或大肠杆菌有爱，所以把“爱”当做基本感情会违背“勿增实体”定律，那样就会把高等动物和低等动物分成两种分析公式，繁冗不一定错，但绝对不是最正确的。 冥思苦想之际，爱丽丝已经进了洗手间，而另一名用手机通话的女生从陆瑟身边擦肩而过。 “哼，你一点都不疼我！你根本就没有像我爱你那么爱我！” 一个普通女生的牢骚话，却在陆瑟的脑海里掀起了宇宙大爆炸。 “原来如此！原来爱也是一种基本感情，只是大家对它的定义错了！！” 【112】 理论升级 新华字典里面“爱”字的基本定义是：对人或事有深挚的感情。 这造成另一个很大的误解，那就是只要是“爱”，就肯定“深挚”，两个人之间仿佛只有“你爱我”或者“你不爱我”这两个选项。 然而陆瑟当做基本感情的恐惧有程度之分，如果爱也是基本感情，那么它必定也有程度之分。 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就算是极其亲近的人之间，爱对方的程度也不可能完全相同，为什么要怯懦地认为所有的爱都是等价的？ 以10为最大值的话，可以认为武大郎对潘金莲的爱是9，而潘金莲对武大郎的爱只有0.1，毒死你的老婆仍然有可能爱你，一般人绝对很难接受这点，但十二级智能生物又岂是一般人？ 所谓爱，体现的应该是一个人对其他人“感同身受”的程度，中文里面用“我疼你”来表达爱意，实际上其中隐藏着相当的智慧。 无论你感觉疼痛还是愉悦，深爱你的那个人都会第一时间把那些感觉同步到自己身上，叫它“同理心”也好，叫它“换位思考”也好，随着爱的程度加深，同步疼痛（或者愉悦）会越来越快，越来越无条件，或者说“无视时空”。 领悟到这里，陆瑟对“爱”的新定义是：同步疼痛或者愉悦的纽带，其无视时空的程度越高，爱意便越深。 没错，爱从本质上来说不是一种感情，而是一种纽带。爱上别人之所以会有甜蜜或者痛苦的感觉，是因为爱这种能力同步了对方的愉悦或者疼痛，抑或是建立同步失败引起的单纯的疼痛。 在这个新定义下，许多“爱与不爱”的问题豁然开朗—— 人们都是害怕疼痛并且追求愉悦的动物，一个人不容易被别人爱上，或许并不单单因为ta是矮挫丑，而是因为ta本身就不快乐，令别人不敢和ta轻易建立同步，所以说想要获得爱情的第一步，说不定是先让自己快乐起来。 从肉体和内心两方面强大起来，建立好愉悦的基础，这样爱上你的人就能同步到很多愉悦而感到幸福，爱上某个人的话，就用你的能力去改善ta的生活，从而同步到对方的愉悦，将一份愉悦放大成两份。 “诶？照这个说法，我会因为爱丽丝取得成绩而感到高兴，会因为她遭遇挫折而感到懊恼，所以说我和爱丽丝之间存在‘爱’吗？另外我虽然有时候会很厌烦小佳以及包黑子，但还是不愿意看到他们遭遇不幸，所以说我也是爱着小佳以及包黑子的吗？” 如果把恐惧当做本源，那么身内身外自然被恐惧包围，反过来如果把爱当做本源，那么身内身外洋溢而出的无非是爱。 世界是什么样的取决于你怎样看待它，害怕同步到更多疼痛的人，注定无非同步到更多喜悦。 歌德曾经说过：“今日之我非昨日之我。”顿悟的陆瑟也颇有自己和上一秒钟有所不同的感觉。 “我的理论又进化了一步，恐惧本源虽然在对敌时效果拔群，却也容易让人陷入悲观，重新定义了爱以后，我知道怎样跳出聪明反被聪明误，越聪明越容易感到痛苦的怪圈了！” “恐惧本源”仍然是像牛顿方程一样方便解决问题的快捷定律，但不够基础也不够精确，更进一步的应该是“疼痛本源”或者说“愉悦本源”。 疼痛和愉悦是不可分割的双胞胎兄弟，比恐惧更为基础，可以复合组成各种其他感情。 恐惧——对即将到来的疼痛的预演。 安全感——可预计的未来不会产生疼痛（智商越高越容易失去安全感，因为智商高可预计的未来就更长）。 愤怒——为了抵御疼痛或守护愉悦进入战斗状态。 期待——对即将到来的愉悦的预演。 悲伤——对曾经出现的疼痛的复习。 希望——认为自己拥有获得愉悦的可能。 绝望——认为自己失去了获得愉悦的可能。 羡慕——希望得到他人所获得的愉悦，希望占了上风。 嫉妒——希望得到他人所获得的愉悦，但绝望占了上风。 这样的组合方式还有很多，陆瑟不打算一一尝试，他已经靠更新理论找到了消除自己心魔的办法。 “如果把摧毁林氏集团和灭绝企鹅当成唯一的愉悦来源，岂不是达成这两样目标以后我就生无可恋了？堂堂十二级智能生物给林氏集团和企鹅陪葬，岂不是很亏？如果连我都丧失了感受愉悦的可能，人类的未来还有什么指望？” 跟《超人》系列中的莱克斯·卢瑟一样，陆瑟并不认为自己是恶人，而是代表了可能带领世界文明突发猛进的人类精英。 “计划修正：如果某个针对林氏集团或者企鹅的行为，带来的愉悦不足以抵消疼痛，那么没必要勉强执行，慢慢享受整个过程才是正确的选择。” “计划修正之二：未雨绸缪，为了防止林氏集团和企鹅因为不可抗力突然消失，我需要开发其他获取愉悦的渠道。既然爱是感受愉悦的纽带，而我已经不同程度地和爱丽丝、小佳，甚至包兴建立了这种纽带，那么干脆就把愉悦扩散出去，然后从他们身上获取反馈回来的愉悦，岂不美哉？” 陆瑟像《三国演义》里试图劝降诸葛亮的王司徒一样摇头晃脑起来，几个刚出洗手间的女生见陆瑟站在不远处面有喜色，心中均道：莫非这家伙是变态？ 爱丽丝洗过手后见陆瑟仍然等在外面，感到高兴的同时又觉得陆瑟的表情有点奇怪。 “顾问？”爱丽丝在神游八极的陆瑟眼前挥动自己的小手，“你在笑什么啊？刚才发生了什么好笑的事吗？” 陆瑟愣了一下返回现实，半真半假地笑着回答：“只是顿悟了爱的真谛而已，不管是漫画、小说、游戏以及人生，其中的道理都是相同的，以后有机会说给你听。” “好啊！”爱丽丝欢呼道，“顾问好厉害！达摩祖师面壁九年才能顿悟，你居然只呆了几分钟就顿悟了！” 已经稍微走远的几个女生回头看着陆瑟，其中一个比较泼辣的讽刺道：“跑到女厕所旁边来顿悟，难道你顿悟的是《九阴真经》吗？” 旁边两个女生立刻嬉笑着捶打泼辣姐：“说什么呢！”“居然跟男生也开这种玩笑！” 陆瑟心想不管是作为十二级智能生物还是高二（3）班的班长，都不能折了威风，于是毫不脸红地盯着她们回敬道： “你们只有三个人，就算女人天性属阴也凑不够九啊？难道说你们每个人都天赋异禀以一敌三？” 这句话禁不住细琢磨，越琢磨越黄，泼辣姐想要发作：“你……” 然而恰在此时冬妮海依从洗手间里出来了，泼辣姐等人知道高二（3）班这个武林高手不好惹，只好恨恨地走远了。 陆瑟正在得意，冷不防爱丽丝问道：“顾问，《九阴真经》是什么东西啊？她们刚才为什么笑后来又为什么生气啊？” 一方面是没有看过金庸的武侠剧，另一方面是情商低，陆瑟正准备随便扯点东西糊弄过去，冬妮海依又凑了过来。 “boss我刚才也听见了一些，《九阴真经》是武功秘籍我知道，可你刚才说她们以一敌三不是夸她们吗？为什么她们很不高兴的样子？给我解释解释呗！” “好哇，”陆瑟不紧不慢点头道，“你们一边跟我往回走我一边说，话说达摩祖师面壁九年，在九块石头的背阴处刻上了经文……” “叮铃铃——”上课铃在陆瑟的有意拖延下很快响了，陆瑟立即从两个女孩身边跑出一个身位，同时回头笑道：“儿童不宜！你们赶快回教室去，不然我算你们迟到！” “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boss！”冬妮海依在陆瑟身后抗议道，“爱丽丝不能听我还不能听吗？给我站住！别以为我现在追不上你！” 冬妮海依是陆瑟的雇员又垫着卫生巾，所以只是口头上说并没有真的追上来，明知这一点的陆瑟嘴角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只要肯于发现，生活中到处都是愉悦的事情嘛！十二级智能生物要享有十二级的愉悦才符合身份！接下来就根据刚刚进化过的理论，去实践如何从妹妹身上获取愉悦吧！” 大课间休息的时候，陆瑟拦下了穿着运动服，正要去体育馆玩乒乓球的小佳，出示手机上已经买下的switch游戏机订单给她看。 “啊哥哥你真的没骗我！”小佳兴奋不已地扑到了陆瑟身上，双马尾高高跃起像两只松鼠的尾巴似的，表情也像是松鼠得到了堆成山的栗子。 陆瑟享受着妹妹难得一见的飞扑入怀，为了更多的愉悦开口问道：“怎么样？还是亲哥哥好吧？你犯了向林琴告密的错误我不计较，反而给你买了游戏机……你知道林琴获取情报后做了什么吗？” 小佳稍微把脸从哥哥的胸膛上挪开，有点歉疚地说：“我不知道那对哥哥很重要嘛！再说姐姐大人也没做什么直接伤害咱们的事，她就是昨天晚上误打误撞进了古董坑室……” 在陆瑟的引诱下，小佳把林琴怎样发现坑室入口，怎样胁迫何希范和教导主任的事情说了，陆瑟一边认真分析事态的发展，一边做出这些并不重要，只是随便听听的样子。 小佳去打乒乓球以后，陆瑟打了一个电话给请假没来上学的林琴，林琴刚接起来陆瑟就说：“小佳把昨晚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你能胁迫何希范和教导主任的理由，我也可以用。” 然后不等林琴回答就挂了手机。 人来人往的体育馆门口，陆瑟拿着手机发出了“嘿嘿嘿”的笑声。 “不光获取了情报，还人为制造了小佳和林琴之间的感受不同步，让小佳快乐的同时却让林琴苦恼……这样下去你们之间的那点‘爱’早晚会断掉！愉悦啊！十二级智能生物就该这样生活！” 【113】 梦中之人 用复古竹帘遮挡窗外阳光，素雅围棋室内，林琴正在和阿尔法下棋。 林琴执黑，每次落子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执黑子并非是为了先手，仅仅是跟自己身上的黑色连衣裙同步而已。 与之相对的，阿尔法穿着白色连衣裙并且执白子，她的扮相离远看像是林怜，但离近了看，更像是穿了一身白的林琴，尽管林琴极少穿纯白的衣服。 “小姐，围棋好难，你想找对手的话，我可以保护你去九三棋社……” 不通棋理的阿尔法被林琴杀得焦头烂额，哪怕林琴有意相让也没用。 “不是我要找对手下棋，是我要教会你下棋。”林琴纠正道，“作为我的替身却不会下棋的话，岂不是太奇怪了吗？” 阿尔法手捏一颗白子面露难色，“可是我不管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达到小姐那样的天才水平的，我只能在伪装时尽量避免下棋。” 林琴轻轻落子并取走被吃掉的白子，道：“并不需要你达到很高的水准，只要你能从中感受到乐趣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抱歉，”阿尔法眉头高皱，“我实在是感受不到什么乐趣，我还在想陆瑟刚刚打来电话的事。” “哦？就是通过小佳，了解昨天晚上我把何希范跟派大星抓现行的事情吗？” “是崔大星，”阿尔法汗颜道，“教导主任叫崔大星不是派大星。” “怎样都好啦，”林琴在单人沙发椅上抻了个懒腰，“陆瑟从小佳那里打探出来一些情报很正常，他打电话过来向我耀武扬威，我不生气不就得了？” “可是……”阿尔法把棋子攥得很紧仿佛那是武器一般，“小姐明明可以不把事实说给小佳听的，那样陆瑟不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但是小佳很好奇啊。”林琴说，“小佳想知道陆瑟为什么会因为一个‘走私文物判多少年’问题而突然暴走，我作为她的姐姐大人，有义务解除她的疑惑，不然她苦思不得其解我会伤心的。” “但是我在间谍这个行当学习到的是，”阿尔法勉勉强强下了一子，“切忌对敌情报透明，能够隐瞒的就一定要隐瞒。” “苦战才得胜不是我的风格，”林琴摇了摇头，随后用食指指向太阳穴，“我更倾向于轻轻松松地赢，跟着自己的直觉快快乐乐地抵达终点——另外，如果我完全不考虑小佳的烦恼，只是单纯地利用她，那么她会一直对我忠心耿耿吗？换句话说，阿尔法，如果我完全不考虑你的感觉，隐瞒关于你亲生父亲的事，那么你早就不再把我当做值得效忠的对象了，是不是？” 阿尔法默然不语，尽管她非常尊敬林琴，但如果自己的亲生父亲是林光政的事，林琴明知道却不告诉她，绝对会对她造成伤害。 接下来林琴开始在棋盘上随意落子，与其说是在下棋，不如说是配合阿尔法的棋力，用清脆的噼啪声成为交谈的背景音。 “阿尔法，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见过不少一听说林氏集团的大名，立即就用匍匐于地的态度来对待我们的人。我并不喜欢那样，那样的人实际上是在和林氏集团相处而不是跟我。小佳却很有趣，她在南极长大，心中连国界的概念都很模糊，更不要说贫富贵贱……她喜欢我仅仅是因为我关心她，跟我的身份无关，我不会让这样的小可爱伤心的。” “那……那陆瑟呢？”阿尔法问，“不把陆瑟彻底打败的话，他肯定会利用小佳来对付小姐你的！以小姐的智力，再调动所有资源的话……” “别小看秃头啊，”林琴笑道，“他早已摆下了同归于尽的阵势，为的就是让林氏集团不能轻举妄动。其实何止是我未用全力，陆瑟也没用全力啊……” “什么？”阿尔法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没用全力就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他到底是有多少自信，居然在对抗跨国公司林氏集团的时候不用全力？” 林琴把左手的食指点在太阳穴上。 “人的大脑计算力是有限的，我全心下棋的时候会屏蔽外界环境。同样的，如果一心打败陆瑟不作他想，在这个任务完成前，会有无数美丽景色被我忽略，抛弃一切来跟陆瑟下这盘棋，并不值得。” “陆瑟那边也是一样，如果要真正不择一切手段进行复仇，他恐怕不需要离开南极就能达到那样的目标，但是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把自己弄到敌人的眼皮底下再展开复仇呢？” “因为他变态？想要近距离欣赏伤害我们的乐趣？”阿尔法提出她的见解。 林琴抿嘴一笑，“有些道理，但不是全部。我认为他真正的问题是犹豫，除了林氏集团以外，他想要消灭的另一样东西是企鹅，但听小佳说，那么多年里陆瑟恐怕连一只企鹅都没有成功弄死过，这其中有陆瑟妈妈的阻止是一方面，另一方，难道不是因为父母都爱企鹅爱得要死，如果真的弄死了企鹅会让父母伤心吗？” “可……可企鹅是企鹅，林氏集团是林氏集团，”阿尔法说，“陆瑟并不会因为顾及他父母，对林氏集团也下不去手吧？” “他自诩为十二级智能生物，”林琴的目光垂视着棋盘上的黑白消长，迷离之色仿佛是进入了某种幻境，“所以他很清楚摧毁林氏集团的后续效应是什么，像我一样他不愿意付出高昂的代价来换取胜利，这就是我们俩都未尽全力，却总体上打平的原因。” “很有趣啊，”林琴迷离眼神中隐隐有火焰跳动，“这种绝不会中途放弃的对手，残忍狡诈又透着一点点蠢萌，我不用故意输给他，只要稍稍疏于防守就会立即陷入险境……这样几乎完全平等的对手，非常罕见也非常刺激不是吗？这样激烈的战斗都让我不舍得死掉了。” 看到林琴脸上出现的红润，阿尔法既为小姐精神奕奕而感到高兴，又陷入了隐隐的担心。 “小姐，你不会是……把童年时跟陆瑟的婚约当真了吧？”阿尔法问，“这种变态色鬼哪一点好？我可不会接受他成为我的男主人……” 阿尔法变装的时候曾经被陆瑟摸过屁股，还威胁说“一定要让她受孕”，自然对陆瑟没有一点好印象。 “他不会成为你的男主人的，”林琴摆手道，“你的真实身份是我妹妹，你对我行主仆之礼是你的坚持，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更何况是对他？” “小姐你这么说听上去很奇怪啊！”阿尔法叫道，“你并没有否认真的把陆瑟当成了男朋友不是吗？我可不想看到你和陆瑟结婚的那一天！不论是以女仆的身份还是以小姨子的身份！” “陆瑟跟我结过婚。”林琴语出惊人，阿尔法愣了一下才明白林琴在说什么。 “果然是这样吗……小姐你在现实中听到的只言片语会编织成梦境，让你体验到无比真实的另一种人生……所以也做过跟婚约对象陆瑟在一起的梦吗？” 林琴点了点头，“看过动物世界以后就梦见自己是南迁的大雁，读过科幻小说以后就梦见自己是三体星人，听妈妈说起以前的婚约，自然就回忆起小时候见过的那家伙，然后不小心做了好几种两人在一起的梦。” “好几种？”阿尔法皱眉道，“其中不但有以情侣身份在一起的，还有以夫妻身份在一起的吗？小姐你在陆瑟面前表现得跟平时不同，难道有这方面的原因？” “没错，我虽然对于他来说很陌生，但是他对于我来说却很熟悉，说不定比他自己还要熟悉。” 林琴顿了顿之后，神情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陆瑟的很多种不同的面目，我都见过。我见过没有去南极生活也不知十二级智能生物为何物的他，我见过跟我一起上学、一起放学的他，我也见过明明跟我结婚还拈花惹草，最后被我绑起来淹死在浴缸里的他，当时心里有点小后悔，觉得应该先阉割再淹死……” 阿尔法霍地站了起来，面容激动道：“小姐的梦不光展示了他可能的样子，肯定还有预知梦的作用！请务必命令我提前把他阉掉！” 林琴的回想并没有被女仆打断。 “随着陆瑟真的在我面前出现，我的梦境更加丰富起来，其中一个反复出现的场景是：陆瑟终于突破了十二级智能生物的限制，但是他感到后悔并且向我求救，希望能够变回人类……” “变回人类是什么意思？”阿尔法感到浑身发冷，“小姐你的梦向来以逻辑合理著称，难道十三级智能生物已经不是人类而是怪物了吗？” “总之只要有我在，陆瑟这辈子只能当一个人类。”林琴双手交叉托住下颌，嘴角的微笑似有深意，“不但不能让他变成怪物，还要让他变成我曾经梦见过的，最讨我喜欢的样子，其他的进化路线都要完全否定！” 【114】 更衣室避难 大课间休息即将结束，陆瑟从体育馆返回高中部教学楼，冷不防斜刺里窜出一条黑影，猛地夺走了陆瑟的近视眼镜！ “嘿嘿嘿泰龙在体育馆打球，冬妮海依身体不适，看看还有谁保护你！” 蔡登辉、薛獒以及被他们命令抢眼镜的那个8班成员，一起发出了狞笑。 陆瑟近视度数不低，这是为了成为十二级智能生物发奋学习而付出的代价，没了眼镜他只好眯起眼睛才能勉强辨认周边的事物。 “三条疯狗……我们不去找你们的茬，你们竟然敢来找我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揍他！” 蔡登辉一声令下，薛獒肥大的身子立即向陆瑟逼来，陆瑟不打算和相扑选手一较高低，于是转身便跑。 青姿学园绝对禁止学生在校内互殴，只要能把这些家伙引到教导主任身边，教导主任自然会收拾他们，可惜教导主任崔大星心情不佳，也许是和海绵宝宝去抓水母了，见不到人。 冲进教学楼以后，陆瑟有两个选择——向右拐去通往二楼的楼梯，或者向左拐去集体更衣室。 敌人在后面追的很紧，陆瑟没戴眼镜视线很模糊，勉强跑上楼的话说不定会摔成sb，他思考了0.1秒便跑向左侧。 教学楼一层设置有所有高中生的指纹解锁衣柜，在衣柜区对面则是带有20个带隔间的集体更衣室，方便师生参加某些活动可以快速换衣。 此时正是高一年级某个班为了上体育课在换运动服，陆瑟看不清楚到底是哪个班，他一股脑跑进更衣室，找了个隔间推门而入躲了起来，万没想到里面有人，还是个正在换衣服的女生。 安芷上半身刚套好红色运动服，下面裸着两条腿，裙子侧拉链拉开了一半，正要把裙子褪下来，见有男生闯进来吓得几乎背过气去。 “不……”脆弱的呼救声卡在嗓子眼里，她认出了对方是没戴眼镜的陆瑟，同时心里的某处却更加慌乱。 裙子正处于半脱不脱的状态，而贴身穿着的胖次正是半透明带蕾丝边的那一条，边缘已经从裙子的缝隙里露了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会被学长看见的！虽然原本就是不知羞耻地为学长才穿上的，但是毫无心理准备地被学长看到，我没脸活着了，放学就去死！但是死掉的话又会给大家添麻烦…… 更衣室隔间里光线很暗（安芷没有开灯），陆瑟多花了几秒钟才认出对面的女生是安芷，他松了一口气，本打算上去捂嘴的手放了下来，而是转身用力划上了隔间门锁。 “20个隔间里面只有一个门锁有些生锈，不用力的话就锁不严，为什么偏偏被你碰上了？” 陆瑟用很低的声音对安芷说。 安芷羞红了脸，不知道学长有没有看见自己的胖次，她在翻盖手机上打字作为回答。 “大家动作很快，我慢吞吞的所以是最后一个来的，连门都锁不好我真失败。” “没关系，”陆瑟安慰道，“体育课不再请假而是照常参加，你已经进步许多了——暂时别弄出声音来，有人在追我。” 安芷点了点头，简直大气都不敢出，更何况是拉上裙子拉链那种容易发出噪音的动作了。 唯一可以令她欣慰的，是隔间里昏暗的光线以及陆瑟没戴眼镜，不然的话被男生注视到衣冠不整的模样，尤其是发现普通到极点的自己居然穿了一条性感胖次，用不着自杀，羞怯感就能杀死她自己。 蔡登辉跟薛獒很快就追进了更衣室，另外一个小弟拿着陆瑟的眼镜不知去哪了，蔡登辉见换衣服的都是低年级学生，语气顿时硬气了许多。 “动作快点！我们在找高二（3）班的陆瑟，跟他没关系的马上换好衣服去上体育课，敢包庇他没有好果子吃！” 安芷所在的高一（6）班，运动能力好的早已迫不及待地换好衣服去了体育馆，剩下的人不多战斗力也不强，现在有高年级的家伙耍横，没办法只能低头顺眼地不惹对方生气。 一个又一个低年级生换好衣服走出隔间，低着头从蔡登辉和薛獒身边走过，蔡登辉让薛獒守住门口，然后亲自去一个个检查隔间。 “陆瑟，胆小鬼你给我出来！你不想要眼镜了吗？” 更衣室隔间比厕所隔间还要狭窄，像薛獒那种相扑体型的话，只能进去一个人坐都不一定能坐下，陆瑟跟安芷紧紧挤在一起还不能出声，时间久了安芷有些缺氧症状。 自己常年在外考古的父亲回到家是好事，但最近一段时间父亲行踪诡秘，尤其是昨天晚上半夜接了一通电话以后，变得神不守舍紧张兮兮，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安芷看到反常的父亲心里直打鼓。 难道……难道爸爸有外遇了吗？难道我和妈妈就要被抛弃了吗？爸爸明明不是那种人的，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安芷绝不会想到，自己的父亲其实是因为何希范偷运文物的事情败露，而自己参与过文物鉴定，不知道会受到怎么的惩罚所以坐立不安。 担心父亲的事以至于没有好好吃早饭，陆瑟突然闯入又吓坏了她，安芷坚持了没多一会就喘息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软去。 陆瑟下意识地立即搂住了安芷的腰，同时心想：体质弱成这个样子，从前不参加体育课也是情理之中吧？就算觉得自己不能永远孱弱下去，也应该量力而行啊！ 学妹的腰肢柔软而嫩滑，陆瑟恰好搂在了运动服上衣和松脱的裙子当中，真切地感受到了那份饱含热力的体温。 怎么回事？发烧了吗？发烧还去上体育课？ 失去眼镜的陆瑟没法做全面分析，安芷之所以意识模糊，低血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过于害羞和紧张。 不只是腰部，脸上的皮肤也像是熟透的苹果，陆瑟把黑暗中喘息的学妹轻轻放在唯一的圆凳上，不算丰满但也绝不瘦削的臀部起到了相当的缓冲作用，没有发出声音。 这时蔡登辉已经检查到了附近的隔间，他不耐烦地敲着隔间内部的木板。 “陆瑟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想拿回眼镜的话，到高二（8）班门口来道歉！不然我们就把你的眼镜从楼上扔下去！” 陆瑟暗笑：你们把包兴从楼上扔下去我还会考虑考虑，一副眼镜我只要另配就行了，难道你们以为我跟学霸项尚一样，离了眼镜没法学习就痛不欲生吗？ “咚咚咚！” 最后一个没有检查的隔间就是陆瑟和安芷的隔间，蔡登辉粗暴地敲着门板。 “别做缩头乌龟了！这破门薛獒能一脚踢开！” 陆瑟倒也不是特别怕面对蔡登辉和薛獒这俩货，蔡登辉没拿竹刀战斗力不如自己，薛獒身体肥大跑得慢，陆瑟不见得会吃大亏。 然而现在安芷神志不清地晕在自己怀里，裙子半脱不脱，现在开门的话，会被误会两人在做什么，很有可能被添油加醋说成两人在更衣室乱搞。 自己脸皮厚不怕什么，安芷这样的内向女生如果名声被败坏，破坏力是相当深重的，所以决不能开门。 “好啊，薛獒你把门踢开吧！反正到时候教导主任找你算账，不会找蔡登辉，你也算是为了班长尽忠了！” “别听他挑拨离间的话！”蔡登辉皱眉道，“更衣室没有监控头，你把门踢开也不会有人知道！” “但是你们刚才的对话我已经录下来了，而且我还会把你们破门的那一刻录下来，瞬间上传到网盘上。”陆瑟半真半假地说道，“到时候你们砸碎我的手机也没用。” 蔡登辉和薛獒互相看了一眼，都希望对方去踢门，可谁也没有行动。 这时上课预备铃响了，蔡登辉跟薛獒觉得久呆下去也没有进展，陆瑟说不定还用手机呼叫了救兵，只好最后砸了一下隔间的门。 “陆瑟你等着！下节课我们就对你的眼镜进行公开处刑！要全校都知道你们1班被我们8班打败了！” “怎么现在就要走了？”陆瑟故作疑兵，“包兴还有我的其他小伙伴正要招待你们呢！” 蔡登辉和薛獒生怕被堵在没有监控头的更衣室里，一句话也没说扭头便走。 从脚步声判断两人已经走出很远以后，陆瑟终于松了一口气。 “喂，你醒着呢吗？” 没有直接呼唤安芷的名字，以防蔡登辉和薛獒去而复返，得知自己跟谁在一起。 “学长……嗯……”安芷一副虚弱不堪的娇弱模样，如同被暴雨摧残过的百合花，即使如此她仍然坚持在手机上打出最后一行字，展示给陆瑟看。 “给学长添麻烦了，都怪我没有好好吃早饭。” 说完就脑袋一低，坐在圆凳上昏了过去，在陆瑟不够清晰的视线里，隔间里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安芷光溜溜的两条腿。 “低血压昏倒了吗？我身边的女生为什么总喜欢失去意识呢？必须得送她去医务室才行了！” 陆瑟打开隔间门锁，打算一边抽身出去，一边把安芷横抱起来，没想到安芷的裙子在这个过程中被圆凳勾住，等到陆瑟把安芷抱起来之后，学妹的下身只剩胖次了。 没戴眼镜看不清楚但陆瑟下意识地觉得不对，稍微贴近去看，才发现居然是非常大胆、非常新潮，缀着蕾丝而且还半透明的款式。 “卧槽安芷你闹哪样啊！这款式比林琴还前卫吧！” 陆瑟脸一红，重新进了隔间把门锁上，决定不能这样抱着安芷去医务室，至少要给她穿上裙子或者裤子才行。 【115】 兔子图案 昏倒的双麻花辫眼镜少女，背靠隔间木板坐在圆凳上，红色运动服上衣，白色的腿，以及中间半透明的蕾丝胖次。 为安芷穿上裤子之前，陆瑟拿出手机给包兴发了条短信，让他帮自己向老师请假，理由是摔伤了脚要去医务室。 包兴光速回复道：“老师已经进来了，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说，反正我也不太想上课。” 陆瑟告诉包兴不用过来，自己一个人能搞定，他准备收起手机的时候，发现失去意识的安芷大腿并拢，小腿向两边叉开，即使在昏迷中也保持了比较淑女的姿势，只是中间的半透明胖次比较违和。 “哎呀呀，我举着手机这样子，简直就是要拍下照片准备以后进行胁迫……不过安芷的父亲只是因为文物鉴别才跟何希范密谈的，她既然不是林光政的女儿，我也没理由这么过分地对待她。” 并没有拍照片而是直接把手机收了起来，不戴眼镜又不拍照片，那么陆瑟就根本没有看清过安芷到底穿了什么样的胖次，以及究竟半透明到什么程度。 “穿这样的款式确实吓了我一跳，但女生穿什么内衣是她们的自由，另外也许是我看走了眼，难道其实是肉色而不是半透明？” 没戴眼镜再加上隔间光线暗，除非陆瑟把鼻尖紧贴过去才能保证看得清，为了看清学妹的胖次把灯打开的话，陆瑟又会觉得自己非常可悲。 安芷的裙子掉在了地上，按照一般人的想法，当然是重新把裙子穿起来更为方便，但是陆瑟要抱安芷去医务室，如果是裙子的话，一路上很有可能让安芷走光，穿着这种胖次走光的话一定会引起风言风语。 事实上安芷今天上学以后就一直担心走光，父亲举动异常让她积攒了不少压力，穿上性感胖次成了纾解压力的一种方式，而害怕走光又积攒了另外的压力，最后成为无解的死循环。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十章第二节：女性的胖次不单单是衣物，同时还有重要的调节心情作用，在不同心态下可能会选择保守、性感、不穿等款式。另据小道消息，在弱生公司担任高级主管的殷本洁女士，一旦遇到棘手的难题就会悄悄剃光某处的毛来激励自己，也算是另一个版本的“削发明志”。由此可见，男性缠在头上的“必胜”布条，跟女性私密处的三角布料有同等效力，所以冬山市曾经出现过的某些头顶胖次的变态格斗家，恐怕不是普通的变态，而是领悟了胖次中所蕴含的强烈意志，借为己用转化成斗志的高级变态。 把手伸进悬挂在隔间挂钩上的衣物袋，陆瑟在摸到运动服裤子之前先摸到了一团软乎乎的布料，凑到眼前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条小兔子图案胖次，心下立刻就改了主意。 “这条胖次恐怕就是安芷平时会穿的样式吧？拿到这里来是打算换掉身上的那条？无论如何裙子也要比长裤好穿得多，害怕安芷走光的话，干脆把兔子胖次套在半透明胖次外边，然后再穿裙子岂不就没问题了？” 说做就做，陆瑟抓起安芷的一条腿（脚上还穿着标准西服套装的小皮鞋），干净利索地套上了胖次的一个窟窿，然后是另一只脚。 “我去没戴眼镜穿错了！”陆瑟懊恼地把兔子胖次从安芷的膝盖处再拽下来，重新穿了一次。 安芷的个子比林琴矮，身体又较为瘦削，搬动起来并不困难。陆瑟其实在给女孩穿衣服方面挺有经验，毕竟妹妹是cosplay爱好者，有时候过于繁复的衣服会让哥哥帮忙穿。 只不过陆瑟虽然帮小佳穿过“女赛亚人”的接近胖次的衣服，但小佳穿着安全裤并且两只眼睛瞪得很大，不像现在这样完全没有监督，只能靠陆瑟靠不住的良心。 尽量接触安芷的腰而不是屁股，陆瑟成功把兔子胖次套在了半透明胖次的外面，松紧带恢复原状碰上少女肌肤发出“啪”的一声，黑暗中似乎还有学妹的一声轻吟，不过也许是听错了。 最困难的工作完成了，陆瑟接下来给安芷穿回了裙子，然后将少女横抱起来，尽量用前臂压住裙边，以减少走光几率。 “好轻！之前抱林琴的次数多了，相比之下安芷就不算什么了吗？原来抱女孩子可以成功锻炼身体！这倒是我的数据库之前没有记录过的……” 紧走几步离开更衣室以后，陆瑟把脚步放慢，他不怕被人在更衣室以外的地方看见，有人发问的话只要说遇上了学妹昏倒，自己及时伸出援手就行。 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一楼的走廊里没什么人，陆瑟得以不受打扰地走进了走廊另一侧的医务室。 像个弥勒佛一般的校医大妈喝着咖啡，慢吞吞地看向陆瑟和安芷。 “诶？今天抱来的是别的女生啊……你不好好学习成天做这种事吗？” 陆瑟“切”了一声，道：“我不生产美少女，只是美少女的搬运工。总之这位学妹昏倒了，你赶快救死扶伤给看一下吧！” 校医大妈放下咖啡，也不让陆瑟把安芷放到床上，直接伸手摸了摸安芷的额头，又摸了摸胸口。 安芷昏沉沉地发出几不可闻的细声，看嘴唇仿佛是“学长，不要”。 校医大妈用看犯人一样的目光看着陆瑟，陆瑟不为所动，辩称道：“她是高一生，高二高三的学长要多少有多少，怎么能确定是我呢？” “哼，不是你，你做贼心虚辩解什么？”校医大妈说着继续给安芷做初步检查，最后下结论道：“低血糖再加上紧张导致的昏迷，把她放在床上休息一会，她恢复意识了我就喂她些糖水，时间长还不恢复的话我就给她静脉注射葡萄糖……” 校医大妈态度不算好，但医术还行，不像早年包兴所上的初中，校医估计连护士也不是，医术奇烂，校医院人送外号“小西天”，好端端的能治没你半条命。 “那拜托你照顾她一会，我去小卖部买个面包什么的回来。”陆瑟说，“她早饭没正经吃，光是糖水恐怕……” 这时安芷一路上接触了新鲜空气，在陆瑟的怀中醒了过来，她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以后惶恐不已，挣扎着想要下地。 陆瑟没有强迫她，缓缓弯腰把安芷放了下来，一双小皮鞋接触地面仍然有些乏力。 “我……”安芷想要对陆瑟和校医表示感谢，但自己声音太小又找不到手机，正在着急的时候校医大妈摆摆手说：“既然醒了就赶快出去吃点东西，路上让你的学长扶着你点，别再昏倒了。” 不等安芷推辞，陆瑟对校医大妈点了点头，然后一只手插到安芷腋下，扶着她出了医务室。 “你的手机在这，”陆瑟把翻盖手机交还到安芷手里，“当时你意识不清手机差点掉到地上，我就先保管了一会。” 安芷拿回手机如同死刑犯改判了缓刑，她强打精神单手打出一屏幕字： “多谢学长帮忙了，我真没用居然会那么容易昏过去，给学长添了麻烦对不起请原谅我。” 陆瑟心道林琴比你还容易昏（死）过去呢，另外明明是我闯进了你的更衣间，换成是别的女生抽我耳光才正常，你反而向我道歉实在是太懦弱了呀！ 不知道是没了眼镜，要把一大部分注意力放在辨认环境上，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陆瑟降低了分析他人的频率，从外在表现上来看智能程度略有降低，不能保证每句话都恰到好处，每个行为都一石二鸟，但反而更有活力。 必须抛弃人性才能在智能生物的道路上更进一步，我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但是大脑充斥逻辑性的同时又会很难感到愉悦，以至于李白那样的聪明人都不得不长期饮酒来主动降低智力，“与尔同销万古愁”。智力越低就越容易感到愉悦，智力越高就越容易感到痛苦，还真是两难的选项呢！ 陆瑟不打算养成长期酗酒之类的坏习惯，倒是主动减少大脑计算量可以接受，减少大脑计算量不但对于获得愉悦有好处，对于保住自己的头发也有好处——陆瑟曾经试验过自己的脱发问题，每当他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第二天早上起来掉头发的根数一定比往常多，反而他跟妹妹一起玩了半天无脑游戏的话，会很少掉头发甚至一根不掉。 “因为冬山市比南极要热，我回来以后掉头发的程度变本加厉了，难道我的智慧都是用头发换来的吗？为了保住头发，必须主动降低cpu频率，从而减少散热压力？” 陆瑟低声自言自语的时候，安芷低头看见自己好端端地穿着裙子，并不知道自己下面被陆瑟多套了一条胖次，还以为自己在昏迷之前把裙子拉链拉好了，裙子从来就没有掉下来过。 “安芷，你低血糖别去上体育课了，校医会给你作证的。以前就说了要请你吃饭结果一直拖到现在，走，跟我去学校咖啡厅吃点东西！” 陆瑟的提案听上去合情合理，安芷因为父亲的事本来就需要找人谈心，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可立即又摇了摇头。 举起来的手机屏幕上分明写着： “学长陪我逃课是不是不太好？其实我一个人也能去吃东西的。” 陆瑟微笑道：“没有逃过课的高中生活是不完整的，陪你逃课又怎么了？等会吃完饭后你也可以陪我去附近的洗衣店拿备用眼镜，8班那些家伙以为抢走我的眼镜就能对付我了吗？我的全套装束都在连锁洗衣店里有备份，他们以为抢走眼镜就是胜利，就让他们自欺欺人去吧！” 高一（6）班今天这堂体育课是在体育馆里上的，操场上没多少人，陆瑟扶着安芷径直向东北角的咖啡厅走去。 安芷的肚子发出了轻微的咕咕声，少女因此羞得低下了头，同时还拼命用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压住裙边，不希望自己走光。 看那动作，显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半透明胖次已经被另一条风格保守的兔子胖次覆盖了，陆瑟这时才心里暗叫不妙。 糟糕！当时只图方便，呆会安芷要是发现自己穿了两条胖次，我该怎么向她解释？难道承认是我亲手给她穿上的吗！ 【116】 父债女还 在校园咖啡厅打工的绝对不止高三学姐一个，但陆瑟每次过来都能遇上她为自己服务，不知道跟赔了学姐一部iphone7plus有没有关系。 没戴眼镜的陆瑟没有看菜单，靠记忆点了巧克力杏仁蛋糕和提拉米苏，以及两杯卡布奇诺，他觉得安芷和自己都需要补充糖分。 用蛋糕补充糖分绝对比喝糖水顺口，而大脑快速运算本来就极度消耗糖分，从南极回到冬山市以后自己的智力起伏不定，除了跟散热不良有关，也跟糖分补充不足有关。 南极天气冷到爆，只要开窗就可以完全解决散热问题，为了抵御严寒而经常喝下的咖啡，则提供了必不可少的糖分。 冬山市的天气没那么冷，再加上需要上学，咖啡因此喝得少了，不从其他渠道补充糖分的话，大脑就像一部高性能越野车缺少汽油，根本发挥不出应有的水平。 “不是不好意思的时候，快吃，不然低血糖又犯了。” 陆瑟示意安芷赶快动嘴，并且自己身先士卒地拿了提拉米苏咬了起来。 安芷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接受学长的好意，如果再昏倒过去会给学长添麻烦的。 双手拿着巧克力杏仁蛋糕凑到嘴边，咬下和咽下的每一小口都珍而又重，仿佛是过于紧张而忘记了应该怎样吃东西，正在重新学习。 “如果你跟我妹妹一块吃蛋糕，蛋糕肯定早就被她吃完了。”陆瑟道，“她吃甜食的速度简直是跟松鼠吃松子一样！”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一章第七节：不喜欢吃甜食的妹子几乎不存在，男性想要抽烟的场合，妹子们会用来吃甜食。越是年轻的女性，越容易接受你的甜食礼物。 咖啡桌上仍然像往常一样摆着笔和意见簿，但是双手拿蛋糕的安芷抽不出手来笔谈，她一边感受着化在嘴里的香甜味道，一边希望自己就此变成一只不会思考的松鼠，那样就不会如此窘迫如此烦恼了。 学长请自己吃东西当然是好事，但自己明明决定要加油了，却再一次表现出了没用的本质，另外即便裙子拉链是自己昏倒之前下意识拉好的，学长也有充足的时间看到自己穿了不知羞耻的半透明胖次——会以为我假作端庄其实水性杨花吗？妈妈为什么要贪图商场大减价，给我买这条下流的胖次！ 用蛋糕作掩护，偷眼去看对面的学长，没了眼镜的陆瑟看上去和以往稍有不同，似乎更多地依靠本能行事而非逻辑，当然也许只是安芷的错觉。 “我没戴眼镜很多东西看不清楚，”吃完了提拉米苏，陆瑟望着窗外的操场说道，“你要是发现了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及时告诉我。” 这句话让安芷稍微安下了心，换衣间里面光线很暗，陆瑟透过半透明胖次看到什么的可能微乎其微，再说在安芷的记忆里，裙子并没有完全脱落，始终遮挡着最重要的部分。 陆瑟消灭掉甜食之后觉得头脑清楚了一些，不由得对于治疗自己的脱发症状充满了信心。 原来想要保证十二级智能正常运行的话，除非能让头部处于低温环境下，否则我要么消耗甜食，要么消耗头发，果然只会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时安芷喝完了半杯卡布奇诺，她踌躇了一下，用纸巾擦了擦手指，在手机上打字给陆瑟看： “对不起，我想去趟洗手间，很快就回来。” 陆瑟一惊，暗叫糟糕：我怕安芷走光给她套了第二条胖次，她去洗手间不见得只是“洗手”，要是她想脱掉胖次的时候发现居然有双份，我怎么跟她解释？ 没想好解决方法的时候，必须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于是陆瑟脑子微微一转，对安芷说：“你早上没有好好吃饭，难道是发现父亲行为异常吗？从昨晚开始？” 安芷大为惊讶，本来要站起的身体又坐了回来，快速在手机上打字道：“学长你怎么知道？爸爸半夜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妈妈问他是怎么回事也不回答，妈妈跟我说搞不好爸爸有小三了，最近他使劲给我们买东西，恐怕是心里有愧为了补偿我们。” 说了这么多家庭隐私问题，安芷的担心溢于言表，陆瑟单手托腮，另一只手向卡布奇诺里加了半勺糖，轻轻搅拌并和咖啡杯碰撞发出叮当脆响。 “你爸爸是考古工作者吧？”陆瑟明知故问。 安芷点了点头，两条麻花辫垂在红色运动服上衣肩头，她的红色镜框眼镜倒是和运动服上衣挺搭配的。 “一般来说考古工作者不太容易另有新欢，因为职业关系，他们只喜欢旧的东西不喜欢新的——你爸爸并不是移情别恋，而是涉嫌参与了非法挖掘的文物鉴定工作，现在事情败露，他担心会遭到追究而已。” “什么！？”安芷吃惊得发出了常人说话的音量，惹得站在吧台附近的高三学姐瞄了这边一眼，心想原来这个眼镜学妹会说话啊。 “我也是偶然听到的，”跟安芷的紧张相比，陆瑟的手指有节律地在桌面上点戳着，“林氏集团有能力把这件事大事化小，但是我向林琴请求时，她向我提出了一个恶趣味的要求……” 听说父亲的麻烦可以得到解除，安芷瞪大了眼睛等待陆瑟说下去。 陆瑟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冬山市若干年前正体不明的内`衣大盗？ta现在重出江湖，让不少少女成为了受害者，各种线索都指向林琴才是幕后主使人，都是她安排自己的女仆假借内`衣大盗之名做的——总之她提出想要她帮忙的话，你就得父债女还。” 安芷震惊了，她听说过林琴是双性恋的风言风语，没想到真的会对同为女生的自己感兴趣。 到底要我怎么样？难道我为了救爸爸必须献身给一个女人，被女人夺去贞操吗？明明很珍惜的，怎么可以稀里糊涂地…… 陆瑟故作沉吟让安芷内心接受最坏的情况，然后拿过便签纸和笔，刷刷刷写了几个字递了过去。 苍劲的字体却透出极其猥琐的内容：“把你现在穿的胖次脱下来给我。” 安芷大惊失色，陆瑟紧接着又写了一张纸条递过去：“林琴这样要求的，她现在正通过望远镜看着咱们，你不听她的话她就不帮你父亲。” 眼镜娘浑身颤抖起来，心跳变成了每分钟100下，数个念头在死命纠缠着。 那条丢脸的胖次仅仅是穿着就已经够羞耻了，怎么可以当面脱下来给学长？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吗？ 但是爸爸参与非法文物挖掘的事情多半是真的，我看过类似报道，根据文物珍稀程度的不同，涉案人员被判10～20年都有可能，难道只因为我自己的羞耻心，就眼睁睁地看着爸爸被关起来吗？ 林琴真的好坏，她不单单是要让我难堪，也想要学长难堪吧？对面的学长很歉疚地看着我，肯定是不忍心让我这么做的。林琴毕竟是学长曾经的婚约对象，为什么要这么作践学长？难道就像是一些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很多富人穷极无聊唯一的爱好就是玩弄人心了？ 好难抉择……但没有我之前预想的那么严重，可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如果我没有穿那条糟糕胖次就好了，脱下这种东西交给学长，学长会…… 安芷足有5分钟没有反应，身体僵硬，眼神呆滞，陷入死机一般，陆瑟趁热打铁，又写了一张纸条递过去： “把外面的那一条脱下来就行，我擅自做决定都是我的错，我发誓什么都没看，请原谅我。” 安芷不明白“外面那一条”指的是什么，她借着咖啡桌的掩护悄悄伸手试探，然后便触到了跟记忆中不同胖次材质。 这……这难道是我放在衣物袋里，本打算换掉的那条小兔子胖次吗？怪不得刚才感觉有些异样，原来这条胖次被套在外面了吗？可又是谁做的！？ 对面的陆瑟点了点头，几分沉痛，几分自责，此处无声胜有声。 安芷的脑海顿时像毕加索的抽象画浇上汽油点燃一般，出现了无法形容的色彩变幻，一想到学长别开目光帮自己穿第二条胖次的景象，她就要害羞到爆炸。 羞死人了羞死人了羞死人了羞死人了羞死人了羞死人了羞死人了羞死人了羞死人了羞死人了羞死人了羞死人了羞死人了！！虽然学长是为了帮我但这样也太糟糕了！我才只有16岁啊！被这样做了的话会嫁不出去吧！！ 幸好刚才吃了东西，不然此刻的冲击绝对能让安芷再昏倒一次，她咬紧嘴唇，暗暗下了决定： 学长做这种事归根结底是为了我，爸爸参与非法文物挖掘，我只需要承受这种程度的羞耻就能避免让爸爸坐牢，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林琴胁迫学长来向我提要求，总比其他什么人要好得多，如果对面是别人，我肯定不会脱给他的…… 便签纸和笔都在陆瑟手里，安芷用自己的手机打出几行字，速度比平时慢很多，犹犹豫豫地修改了好几遍，最后才把手机屏幕向陆瑟转过来，另一只手紧紧掩住羞成红苹果的脸。 颤抖的手机屏上分明写着：学长能把脸扭过去吗？我不想学长看见我丢脸的样子。 【117】 树咚 和往常一样陆瑟选择了咖啡厅靠窗的座位，只有在这个位置上，“林琴正用望远镜看着咱们”的谎话才能说得通。 按道理说多花些心思的话，明明可以想一个更出色的主意，不承认兔子胖次是自己套上去的，但今天眼镜被人抢走，一味求全恐怕反而会弄巧成拙，干脆就把变态行为的源头推给林琴，自己担下次要责任。 现在是上课时间，操场上没什么人，除了根本就不存在的“在某处拿着望远镜的林琴”以外，玻璃窗外没有任何旁观者。 即便如此，安芷也是耗费了极大的意志力，才肯借着咖啡桌的掩护，动作超慢地开始褪下兔子胖次。 上身穿着运动服，下身是校服裙，而且在换衣间里就把配套的黑丝袜脱了，因此显得头重脚轻。 陆瑟答应安芷的请求把目光别开，不过在他的角度，仍然能用余光看到被咖啡桌桌布阻隔的视线只能看到安芷的一双皮鞋，并根据桌布抖动的幅度猜出安芷何时弯曲膝盖，何时并拢双膝，将那条三角形的布料拖曳而下。 咖啡厅较远处有两桌其他客人，并不是校内人士，安芷嘴唇颤抖着做着以上的动作，生怕被人看出来，心里瞬间理解了古代少女卖身葬父时感受到的委屈。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陆瑟丢了眼镜看不清楚东西，脸上更是道貌岸然没有丝毫淫邪之色，在这个前提下安芷稍微大胆起来，并且觉得自己做的事情虽然羞耻，对她自己来说也算是勇气可嘉。 我是受了林琴的胁迫才不得不这样做的……学长也是为了帮我，说不定他的眼镜被抢走，也是他故意设下的局，这样就不会让我太难堪了…… 一边做着从未想过可能做出的羞耻事（公开场合脱胖次），一边体会着陆瑟（并不是故意）露出的温柔，这10秒钟对安芷来说简直相当于10天那么漫长。 终于，兔子胖次揉成一团到了眼镜娘的手里，她满面羞红，从桌下把陆瑟要的东西递了过去。 桌布的剧烈震动让陆瑟把视线移了回来，尽管没有眼镜，他也能感受到对面安芷的怦怦心跳。 “不用怕，”陆瑟安慰她说，“就当是做戏给林琴看了，你父亲的事就放心交给我吧！” 安芷点了点头，借着桌布的掩护，把攥在手里仍有温度的胖次交给了陆瑟，两人难免十指相接，安芷紧张到发凉的指尖给陆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和陆瑟火热的少年之手接触仅仅3秒，安芷就如同被蛇咬到般退了回去，然后便低着头再不说话，仿佛古代被揭开盖头的新娘，下面的事全凭夫君安排。 学妹当面脱下来的热乎胖次，尽管不是最底层的那一条，却也对青春期男生拥有很强的杀伤力，陆瑟使用了不输于安芷的意志力才在表面上装作云淡风轻，例行公事一般把胖次塞进了裤兜里。 “好，圆满完成！”陆瑟用嘉许的语气对安芷说，“这样应该就能骗过林琴了，接下来你起身的时候动作慢一下，走路的幅度也要谨慎一些，不然林琴该怀疑你不是裙下真空了。” 这倒不用陆瑟嘱咐，安芷现在这条半透明胖次也是超级害怕走光的，自然不可能大开大合地走路。 为了不留隐患，陆瑟把桌面上笔谈用的那些纸条都揉成一团塞进了衣兜，打算稍后毁掉。这时安芷用手机打字给陆瑟看： “我现在可以去洗手间了吗？” “当然，”陆瑟道，“其实不用这么毕恭毕敬跟我说话的，我在这等你。” 安芷动作拘谨地从咖啡桌后站起，几乎是一步一挪地去了洗手间，生怕裙子突然飘起来。她那副样子某些人可能会认为是腿部有伤，不过在穿过裙子的人眼睛里，可能是另一种答案。 陆瑟呼唤高三学姐过来结账，学姐的浅棕色头发搭在肩膀上，以一种鄙视的眼光看着这个高二学弟。 “可能别人没注意到她，但是我全看见了！你竟然花钱买她刚脱下来的……” “口下留德！”陆瑟用自己比平时稍欠锋利的目光瞟了学姐一眼，“别忘了你现在用的iphone7plus是我花的钱，误解是怎样产生的，应该不用我再向你演示一遍了吧？” 学姐并不相信陆瑟的辩解，但是从以前的接触当中他知道陆瑟不是容易对付的人，只好对着洗手间的方向叹了一口气，收了钱以后把收银小票放到了陆瑟桌上。 陆瑟有收集票据的习惯，这样万一吃了店家的东西被毒死可以当做凭证，需要提供不在场证明也有帮助。他把收银小票也随手放进了衣兜，当时并没想太多。 接下来，陆瑟带着从洗手间回来的安芷去了校外最近的一家河马洗衣店，拿到了早已放置在那里的备用眼镜，重新戴上眼镜以后世界恢复清晰，心情顿时舒畅许多。 安芷却一路上提心吊胆，既害怕裙子被风吹起，又因为陆瑟随身携带着自己的胖次而心神不安，但一想到自己的父亲能够因此逃脱牢狱之灾，这些磨难倒也值得。 “我送你回换衣间把衣服换完，”反正这堂课要旷了，陆瑟干脆就表现出十足的绅士风度，“今天这件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你也不用过于在意，就当成咱们俩一块糊弄林琴好了。” 这个说法让安芷心中开出了朵朵桃花，林琴毕竟曾经跟陆瑟有婚约，在学校里面是陆瑟名义上的女朋友，现在陆瑟说“咱们俩一块糊弄林琴”，颇有一种暗度陈仓的不知名刺激感，让安芷也无法准确形容。 这堂课结束后，蔡登辉果然在高二（8）班大声宣布要对陆瑟的眼镜进行公开处刑，方法就是从二楼扔到水泥地上去，结果陆瑟戴着自己的备用眼镜从楼下走过，理都不理他们。 “真是自欺欺人，不知从哪里捡来一副眼镜，非说是从我这里得到的，我的眼镜分明在鼻子上戴得好好的！” 陆瑟由包兴和冬妮海依一左一右陪同，从高二（8）班的窗户下面走过，他的云淡风轻和蔡登辉的气急败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陆瑟你别打肿脸充胖子！”蔡登辉举着眼镜吼道，“你肯定是现配的眼镜！你给你们班的项尚推荐过速配眼镜店，别以为我不知道！” “是吗？”陆瑟稍微停下了脚步，回答蔡登辉的同时也让围观的吃瓜群众听个明白，“可你要知道那个眼镜店并不在学校附近，而且我上节课是肚子太饿去咖啡店吃东西了，人证物证俱在，根本就没时间去眼镜店啊！” 说完就拿出收银小票在大家眼前晃了一晃，虽然时间不够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但是咖啡厅小票底色比较显眼，去过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所以说8班真是想赢想疯了啊！”包兴把音量提高到包青天审案的程度，动作也在模仿他传说中的祖先，“斗不过我们的boss只要跪下来磕头认错就行了，何必弄虚作假呢？再说就算是真的又有什么用？你们上次欺负项尚也只不过是弄坏了他一副眼镜，你们只有对付眼镜的本事吗？” 陆瑟和包兴一唱一和，把蔡登辉气得够呛，为了泄愤他使尽全力把眼镜丢了下来，结果冬妮海依手疾眼快，用接暗器的手法接了下来，随后转交给陆瑟处理。 “boss，虽然不是你的眼镜但是咱们在广播站失物招领吧，丢了眼镜的人估计也挺着急的。” 跟知道内情的包兴不一样，冬妮海依还真信了陆瑟刚才的话，以为8班手里的眼镜是其他人的。 陆瑟笑着从冬妮海依手里接过眼镜，仰头对蔡登辉笑道：“摔碎一副眼镜都做不到，你们这手法把日本忍者的脸都丢尽了啊！唉，脑残再加上手残，无药可医，无药可救啊！” “好湿好湿，boss说的对，日本鬼子都没有好下场！”也不知道包兴哪只耳朵听出陆瑟在作诗，总之他负责无耻吹捧就对了，“所谓日本鬼子，最好的结局就是男的在战场上惨叫，女的在视频里惨叫！” 包兴的嘴脸极其气人，蔡登辉气得几乎从窗口跳下去，幸亏被薛獒给劝住了。 眼镜被抢事件到此顺利结束，本以为肯定摔碎的旧眼镜竟然被冬妮海依给接住了，最后损失接近于零，实在是让陆瑟有些飘飘然。 于是陆瑟把包兴派去买零食，作为给冬妮海依的奖励，自己和冬妮海依等在大榕树下面。 冬妮海依仍然沉浸在接住眼镜的兴奋劲当中，不顾例假还没结束，空挥了几拳虎虎生风。 “我这手儿练得不是特别好，师傅还总寒碜我，没想到今天居然一下子就接住了！哈哈哈！” 笑了一会，冬妮海依突然问陆瑟：“咖啡厅的消费高吗？我一直害怕被当成土包子没敢自己进去过，你给我看看那张收银小票好不好？” 陆瑟把刚才团进衣兜的小票又拿了出来，随意递给冬妮海依并且劝道：“你给我做保镖领每天300的日薪，干嘛对自己那么小气？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尽管去，不够的话再跟我说……” 扮演大方的老板让陆瑟很过瘾，但是他一时疏忽，没想到自己递过去的不是团成一团的收银小票，而是放在同一一抖的，团成一团的跟安芷笔谈过的纸条。 结果冬妮海依展开纸条，发现上面留着很漂亮的手写体文字，内容自然是安芷见过的——“把你现在穿的胖次脱下来给我。” 冬妮海依立即就变了颜色，而陆瑟看着别的方向，还在自说自话道：“你条件很不错，只要跟着我干，赚钱的机会多得是！” 陆瑟正得意间，忽然眼前一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冬妮海依揪住领带，身体被粗暴无比地向后丢去撞在榕树树干上，发出“咚”的一声。 “树咚”了陆瑟的冬妮海依一脸严肃，眼神凶恶，居高临下地喝道： “别以为我是从山里来的就不知道胖次是什么意思！我是有底线的！再提这种要求就糊你一脸大姨妈知道吗！” 【118】 企鹅挂历 后背撞树的陆瑟先是一愣，随后醒悟到自己肯定是给错了纸条，心中暗道： 虽然是我疏忽大意，但冬妮海依也太鲁莽了点，难道是因为例假尚未结束导致心情烦躁？ “停手！你搞错了！” 忍住背痛，陆瑟断喝一声，以免冬妮海依再度出拳。 “那纸条上写的是外语习题的翻译答案！跟你要看的收银小票放在一个兜，我拿错了！” “拿错了？”已经举起右拳作势要打的冬妮海依眨了眨眼睛，“我不信，怎么会有这么下流的翻译习题？” “因为我做的是法语习题！”陆瑟扶了扶眼镜框，用流利的巴黎腔把“把你现在穿的胖次脱下来给我”又说了一遍。 “诶？boss你还会说法语？”冬妮海依被唬住了。 “不错！我在南极的时候学会了法语、德语、俄语、芬兰语好几门语言！因为法国人特别浪漫，所以出现这种翻译习题一点都不奇怪！跟法国女生开这种玩笑绝对不会被砸到树上去！” 其实在法国公然耍流氓也是会被逮捕的，不过冬妮海依没去过法国，陆瑟说得信誓旦旦她就信了。 “哎呀对不起啊……”冬妮海依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后颈，“我反应过度了要不你扣我工钱吧？” 这时陆瑟远远看到包兴抱着一包零食跑了回来，于是摆摆手对冬妮海依说：“不知者不罪，你能勇敢反抗雇主的性骚扰而不是忍气吞声，正好表明了你性格中独立的一面，虽说我没有真的性骚扰你吧……” 陆瑟没有对冬妮海依发火，主要是想刷冬妮海依的忠诚度，因为林琴貌似很擅长做这种事，自己也不能落于人后。 然而冬妮海依却稍微有点会错了意：“诶？不但不生气还夸我，难道我无意中做了很正确的事情吗？会因为这个给我涨工资？” 陆瑟汗颜：“被你揍了还给你涨工资，世界上有这么贱骨头的老板吗？” 冬妮海依搔自己后颈头发的动作更猛烈了：“哈哈，开玩笑的，反正试试又不要钱！” 少数民族少女的笑脸阳光万丈，然而陆瑟对于雇佣冬妮海依是否正确有点心里打鼓了。 陆瑟在南极时曾经雇佣的打手，是一个虽然是人类但是长着一副兽人面孔的家伙，相对来说冬妮海依战斗力合格，颜值却太高了，高得令陆瑟不由得联想起狗中哈士奇，汪界陀螺仪。 “很多人养哈士奇是觉得它长得帅，但是养着养着就会发现它特别二，并且因为它颜值高，周围的人也会助长它的二，让它越来越二啊！” “陆瑟你们干嘛呢？这么多零食我只用了几分钟就买回来了，速度简直跟小佳门当户对了是不是？” 包兴提着一大塑料袋零食过来邀功。 陆瑟从塑料袋里拿了一桶薯片递给冬妮海依，随后道：“你跟小佳的差别大概是快银跟闪电侠的差别吧，一个超越音速，一个超越时空。” “别看不起我啊！”包兴抗议，“我奔跑起来的时候满怀着对小佳的爱意，难道还没有加成吗？” 陆瑟翻了下眼皮：“那就是发情的快银跟闪电侠的差别，其实重点是快银是漫威公司的，闪电侠属于dc，他们永远都隔着版权之壁。” “乱讲！漫威和dc偶尔也会发行合作刊物的！”包兴忿忿不平，“总之你的妹夫我当定了！就算没有你的支持，还有林琴那么可怕的情敌，我也一定要娶小佳为妻不可！” “咔哧”，冬妮海依吃薯片的声音很大，在一旁对陆瑟和包兴的交谈很感兴趣。 陆瑟拍了拍包兴的肩膀：“在对抗林琴这件事上咱们是统一战线，战胜她以后你就没有利用价值了，虽然如此但我是个很暖心的老板，仍然会认真考虑你的终身大事问题——” 说着把目光转向冬妮海依。 冬妮海依光速吃完嘴里的薯片，摇头道：“我卖艺不卖身，我对包兴可不感兴趣！” “不是要让你跟包兴谈恋爱，”陆瑟说，“你在班级里不是有三个迷妹，楠楠、玲玲和小梅吗？想办法牵个线搭个桥，让包兴泡上一个呗？” 冬妮海依思考了几秒钟，愁上眉梢：“boss使不得啊！我问过楠楠、玲玲和小梅到底喜欢我什么，她们回答说喜欢我这张脸还有我很能打，打架什么的包兴可以练，但是脸……” “我脸怎么了！我脸不是人脸吗！”包兴不服，“虽然我对那几个庸脂俗粉不感兴趣，但是也应该是我先对她们不感兴趣，她们有什么资格对我不感兴趣啊！” “整容吧，”陆瑟语重心长，“趁现在整容还有希望，只要你放弃追我妹妹，我给你出这笔整容费！” “诶boss你还负责员工的整容费用吗？”冬妮海依大为惊奇，“变性费用也包括吗？我家里人总说我个子太高找不到男朋友，我生气的时候就说以后要变性所以根本不需要男朋友……虽然是气话但万一想变性会报销吗？” 冬妮海依问得很认真，陆瑟不得不认真回答。 “包兴不是我的员工，是我的狗腿子……”“明明是基友！” “现在很多人赶潮流说自己想要变性，我倒觉得应该慎重考虑。”“没错，尤其是女变男难度很大，俗话说挖坑容易植树难……” 陆瑟瞪了一眼总插嘴的包兴。 “另外你现在是女儿之身，楠楠、玲玲和小梅就已经围着你团团转了，等你真变成了男人，到时候你要选谁做老婆啊？无论选谁都要伤害到另外两个的！” “啊我真没想到！”冬妮海依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陷入了对那种景象的深深恐惧。 “冬妮姐你在这儿啊！”说曹操曹操就到，楠楠、玲玲和小梅一脸花痴样从操场东侧跑了过来，“找了你半天原来躲在树下面！” 接下来不由分说把冬妮海依拉走了，陆瑟试图用零食吸引她们的注意力，让她们跟包兴搭话，结果几个人根本不理包兴。 “黑得像焦油一样，思想还特别低级，谁会吃你的零食啊！”楠楠临走前白了包兴一眼。 “喂喂喂就你化学好啊！”包兴气得够呛，“你想要吃零食我不给你呢！” 冬妮海依等人走后，包兴突然盯着榕树后面目不转睛，陆瑟奇怪道：“你看什么呢？” 树干低于1米4的位置上，一头金发柔顺垂下，原来是爱丽丝在树后探出半个脑袋。 “那个……零食也有爱丽丝的份儿吗？最好是巧克力，构思漫画很耗脑力，甜食会有帮助……” 陆瑟笑了，把刚刚拿在手里想要收买冬妮海依迷妹的巧克力递到了爱丽丝的手里。 ※※※ 放学回家后，陆瑟发现客厅沙发上摆着一个大邮包，估计是小佳先放学后，快递员送来的。 看了看包裹上的发件人，确定是父母从南极寄过来的，登时就失去了兴趣。 “八成是跟企鹅有关的东西，特地花那么多邮费从南极寄东西给我，就不能寄一点有意义的东西吗！” 拆开一看，果然是三套企鹅挂历，画面高清，远近都有，远的构图优秀，色彩清晰，近的企鹅的每根毛都看得见。 “还用了好几种语言标示日期，这是多国合作制作的挂历吗？企鹅这种邪恶生物居然还有这么多支持者！” 父母会按月寄生活费给陆瑟，包裹则基本上是两星期一个，内部都是跟企鹅有关的纪念品，虽然在南极时陆瑟用行动表明了跟企鹅不共戴天，但父母一直没有放弃让他喜欢上企鹅的努力。 “别做梦了！我唯一可能喜欢企鹅的场合就是企鹅大餐！” 穿上刚脱下来的鞋子，陆瑟拎着三套企鹅挂历出了门，一分钟都不想跟企鹅共处一室，非要立即丢到垃圾站不可。 结果刚走到楼道里，就看见隔壁的邻居也出门要倒垃圾。 陆瑟的邻居是个40多岁的单身宅男，独自一人住早逝父母留下的房子里，平均一周只出一次门，唯一的收入来源是直播自己吃泡面，所得的收入也只够让自己吃泡面。 头发乱蓬蓬如同鸡窝，脸上一堆凸凹不平的粉刺，鼻子大眼睛小，疲惫的眼神中带着贫穷，说一句话要叹气三次。 如此丧气的人，名字居然叫“马乐”，自从知道邻居的名字后，陆瑟就对于自己住在“马乐隔壁”感到莫名不适。 马乐要倒的垃圾实在不少（因为是一星期的垃圾），陆瑟心念一动，把三套挂历展开对马乐说： “大叔，我父母工作单位发了好多挂历，家里已经没地方挂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这些就送给你了。” 马乐正好有在挂历上记日程的习惯，非常高兴道：“好啊！这挂历这么精致，出去买可要不少钱哩！都说远亲不如近邻，谢谢你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照应的跟我说就行！” 陆瑟随便客套了两句，心想我只不过是想少走两步，把有企鹅的挂历从自己家里赶出去而已，你不要我就扔垃圾站了。 刚送掉挂历没几分钟，妈妈就从南极打来了远洋电话。 “收到我寄的挂历了吗？那是跟博彩公司合作的有奖挂历，最后一页上有彩票号码，这周就会开奖你别忘了看！” 陆瑟敷衍道：“知道了，最好下回寄一些没有企鹅的东西知道吗？另外彩票这种不靠谱的东西居然你们也买，要是真中了我就吃屎……” 【119】 唱国歌 “哥哥为什么晚饭是青椒啊？而且青椒里面的肉好少……” 餐桌上，陆小佳一边挑着青椒里面的肉，一边抱怨着。 陆瑟一脸慈爱地回答：“为了我最爱的妹妹的健康啊！赶快吃了，吃了以后才给你买任天堂switch！” 小佳虽然讨厌青椒，但是想要switch，只好苦着脸吃了。 陆瑟心中暗道：为了惩罚你向林琴透露情报，从今天开始整整一周你的晚饭都是青椒！ 不但强迫小佳吃青椒，晚饭后对小佳放在沙发上的甜食顺手牵羊，把三颗巧克力豆丢进了自己嘴里。 本以为小佳会因此生气，没想到妹妹一脸同情的看着自己，说：“果然青椒很难吃吧？连哥哥饭后都忍不住想吃零食了。这袋巧克力豆送给你了，我房间里还有别的。” 妹妹如此慷慨让陆瑟稍有感动，转念一想，小佳在南极的时候就喜欢跟人分享食物，并非因为自己是哥哥才特殊照顾。 “哼，巧克力豆不好吃才送给我吧？另外你所有零食难道不都是我出钱买的吗？我自己不能吃可就太奇怪了！” 见哥哥一边吃巧克力豆一边阴阳怪气，小佳不高兴了。 “胡说些什么呀！我的cosplay服装也是哥哥买的，难道你还想自己穿不成？再说妈妈寄来的生活费都是你在管，如果平均分配给我一半的话，我就不用买什么都从哥哥那申请了！” “是这样吗？”陆瑟双手抱胸表情值得玩味，“生活费分给你一半儿完全没问题，只要你好好规划，别再买奇怪的东西，绝对……” “绝对不可以！”小佳听出了哥哥的话外之音，连忙双手合十祈求原谅，“不乱买东西我会死的！哥哥你肯定不忍心看到如此可爱的妹妹倒地死掉吧？所以今后不管是cosplay服装还是游戏机都拜托了！” 双马尾少女的栗色眼睛闪烁着诚恳的震动，让陆瑟感受到了久违的身为哥哥的尊严。 “既然离不开我的钱，平时就给我放尊重一点！”陆瑟的语气仿佛是暴发户教训小三，“我饲养了你这么久你还吃里扒外，难道不觉得对不起我吗？” 小佳不知该怎么回答哥哥的质问，于是捡起掉在沙发旁边的包裹外皮，明知故问道： “妈妈又寄来了跟企鹅有关的纪念品是吧？这回是什么？” “附带彩票的企鹅挂历，”陆瑟道，“我本来打算扔掉，恰巧遇上了隔壁的马乐大叔，就送给他了。” “彩票？”小佳一愣，“妈妈买的彩票你也敢送人？你知不知道妈妈的手气特别好，当年爸爸跟妈妈结婚时，手头紧张拿不出彩礼，就是妈妈随便在街边买了张彩票解决的！” “得了吧，”陆瑟嗤之以鼻，“肯定是妈妈用私房钱给爸爸垫上的，还扯什么彩票！她手气要真那么好的话，老爸怎么会被林光政踢出公司？” 话刚出口陆瑟就陷入了沉默，林光政栽赃陷害赶走合作伙伴这件事，从爸爸和自己的角度看肯定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但是对于妈妈来说，老公可以天天陪在身边，每天每夜都有说不完的关于企鹅的话题，妈妈作为一个女性既有了事业又有了爱情，难道不是相当成功吗？ 对比林琴的妈妈——林母虽然能住在大别墅里，但是老公全球泡妞中极少回家，心中的苦闷又向谁诉说？ 想到这里，陆瑟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搞不好妈妈的手气真是挺不错的，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林光政就是前车之鉴，与其过林母那样的生活，显然在南极的二人世界更符合妈妈的期望吧？” 不过即便如此，陆瑟也不相信随便买的企鹅挂历就能中彩票，估计就是南极科考站自娱自乐的玩意儿，中奖了也没有多少钱，马乐大叔真中奖的话就当扶贫了。 今天陆瑟“降频”使用自己的大脑，果然第二天早上起床，发现掉头发的根数比往常少。 “该死，我的头发和智商之间真的存在等价交换！看来只能身在南极户外，或者把房间的空调开到最大，才能避免用脑的时候掉头发了！” 理论上，直接把头发剃光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用脑了，但是陆瑟无法接受那种秃驴形象，更无法忍受“陆秃”这样的外号公开传播。 星期三到学校以后，陆瑟并没有直接去高二（1）班的教室，而是先到了青姿学园西侧的小教堂门口。 陆瑟比平时上学早来了半小时，教堂还没有开门，一帮衣着朴素的信徒（以老太太为主）正围绕着教堂做晨祷，偶然也有几个年轻人。 “主啊，求你赦免我的一切罪过，让我的腰间盘突出尽快好起来……” “主啊，希望我家能要到25层的紫色户型……” “求主保佑我们的国家电网，希望我能顺利通过笔试环节，成为国家电网的一份子……” 晨祷内容五花八门，让陆瑟大开眼界的同时，心中也不由得腹诽： 腰间盘突出跟你的罪过没关系吧！如果有罪的人自然会生病，那么监狱就完全不需要了好吗！ 原来房地产业务也归上帝管吗？那么喜欢上帝别要25层了，要50层岂不是离天国更近？ 一个国家的电网如果需要神来保佑才不出故障的话，这个国家本身已经需要神保佑了吧？ 最气人的还有一个大学毕业生如此祷告：“主啊，我好想进入林氏集团工作，求主帮帮我，孩子没有你什么都做不了……” 陆瑟瞅了那家伙一眼，是个面皮白净，似乎没吃过什么苦的男生。 特么多大的人了还自称孩子？某些有神论者把自己贬低到极致，这种做法是我最看不惯的！如果你真的一无是处那神为什么要帮你？对了，希望你这种蠢货早日加入林氏集团，那样我摧毁林氏集团的时候说不定能少费点功夫。 等了没几分钟，林怜拿着神父给她的钥匙来看门了，信徒们呼啦一下涌进了教堂内部，抢夺着最靠近耶稣像的落脚点，林怜自己反而挤不进去了。 “陆……瑟同学？”林怜盯了陆瑟一会，终于认出对方不是推销员，于是喘了一口气道：“好多信徒们觉得晨祷跟烧高香类似，谁能第一个向上帝祷告，上帝就满足谁的愿望——其实哪有这回事嘛！” “是啊，”陆瑟附和，“又不是微博转发抽奖限前十名什么的……今天我有点事找你帮忙。” “好呀。”身穿纯白修女服的林怜双手在胸前交握，臂弯将夸张的胸部挤压得稍微变形，等待着陆瑟的请求。 “还记得前些日子里，在食堂里请你喝汽水的安芷吗？”陆瑟说，“她父亲最近遇上了点麻烦，跟你们林氏集团有关，希望你能不吝伸出援手。” “我记得！”林怜很兴奋地说，“那杯橙汁很好喝，至今我还记得那甘甜的味道！我一定会帮助安芷同学的！” 陆瑟心道：食堂卖的橙汁明明酸的可以，你居然说是甜的，由此可见你味觉白痴究竟到何种程度……算了反正能解决问题就行。 接下来陆瑟把安芷的父亲参与违法文物挖掘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希望林怜回去以后跟林光政说情，尽量不要把安芷的父亲给牵涉进来。 “诶？原来那个考古学家就是安芷同学的父亲吗？”林怜惊讶道，“昨天晚上我不小心听到了姐姐和何副校长的谈话，里面提到有个考古学家把鉴定费都退回来了……虽然我没太听懂，但好像是说不会有什么麻烦了，以后说不定还会让考古学家先生继续给我父亲服务什么的……” 陆瑟听到这里基本明白了，安芷的父亲畏罪退钱，林氏集团这边不觉得他有什么错，以后还可能让他去鉴定合法来源的文物，所以事情根本没有安芷预想的那样可怕。 “这样的话就太好了，林怜你帮我关注一下这件事，如果有什么变动再告诉我好吗？” 陆瑟脸上的表情比教堂里的信徒还要虔诚。 林怜满口答应，陆瑟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教堂，顺便掏出手机给安芷发了一条短信。 “你父亲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不用再担心了。” 没有立刻得到回应，也许这时安芷还在路上，陆瑟也没在意。 然而耳朵里却传来了挺熟悉的手机提示音，貌似就是安芷的手机，陆瑟以外自己出现了幻听，循着声音找了找，却发现教堂北面的施工区，也就是不小心挖到文物的那片区域里，安芷被几个男生围在隐蔽角落中，正在瑟瑟发抖。 “快点！”为首的是高二（8）班班长蔡登辉，他旁边是副班长薛獒，以及另一个走狗。 “别以为昨天没人看见你和陆瑟去咖啡厅！赶快交代你和陆瑟是什么关系！装哑巴吗？” 走狗在旁边出主意道：“老大，让她承认跟陆瑟有关系也没用，不如让她唱大日本国的国歌《君之代》，然后咱们把视频录下来给陆瑟看，岂不是很解恨？” “这主意不错，”蔡登辉道，“好了你赶紧唱国歌！不会唱的话我们教你！” 于是三个汉奸围着安芷，异口同声地唱起了日本国歌： “君が代は?千代に八千代に?” 翻译过来大概就是“我皇御统传千代，一直传到八千代”，曲调更是像极了遗体告别中的哀乐，估计办丧事放这个毫无违和感。 “快唱啊！”蔡登辉在唱歌的间隙举起右手对安芷作势要打，“你要不唱就不是大东亚共荣圈的良民，看我怎么收拾你！” 【120】 手撕狗汉奸 安芷被蔡登辉、薛獒以及另一个汉奸围在文物发掘区，小日本国歌《君之代》此起彼伏，陆瑟没有多想，转身拉住教堂门口的林怜，一路把林怜拉到了犯罪现场。 “是什么歌声？”林怜并没有因为被人突然拉住而感到惊慌，她也隐约听到了有人唱歌，“难道学校里有人逝世了吗？” 全身白衣的林怜跟哀乐一样的《君之代》的确比较相配，说是哭丧套装也不为过。 “是什么歌不重要，重要的是学校里有人爱欺负了，你这个神圣修女肯定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吧？” 陆瑟把林怜拉到文物挖掘坑道入口处，蔡登辉正在跟安芷说：“你不肯唱歌就不是大东亚共荣圈的良民。” “哼，日本右翼现在都不相信的白日梦居然还挂在嘴边上！”陆瑟嘲笑道，“以后确实会有大东亚共荣圈，但主体是中国，日本只能当狗腿子罢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蔡登辉见到陆瑟顿时气往上冲，安芷则绝处逢生地找回了希望。 “学长……”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心灵之声，求助于清晨的微风，隐隐约约地传到了陆瑟耳朵里。 如果陆瑟只是一个人的话，蔡登辉肯定要带人群殴陆瑟，但陆瑟早有准备地拉来了林怜充作挡箭牌，让对方不敢行动，毕竟人形自走因果律武器不是好惹的。 “陆、陆瑟你管什么闲事！”蔡登辉叫道，“我们跟低年级学妹交流感情，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她要是不愿意的话，可以大声拒绝啊！” “我……”安芷说话声音太小又被吓破了胆，根本喊不出拒绝的话，蔡登辉也是瞅准了这一点。 “但是安芷同学的表情很难过，”林怜一点也不害怕地站在陆瑟和蔡登辉之间，“露出这么难过的表情一定是被强迫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了！放了安芷同学！有什么要求我会代替她的！” 真·圣母永远秉持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高道德标准，随时准备赴汤蹈火甚至以身饲虎。 蔡登辉眼珠转了转，琢磨着有林怜在场，不管是强迫安芷唱日本国歌，还是围殴陆瑟都不现实，他灵机一动道：“我们本来想教安芷唱大日本国国歌，结果她声音太小唱不来很扫兴，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唱怎么样？” 林怜无论如何都是高二（1）班的一份子，如果能让林怜唱《君之代》并且录下来，对陆瑟也是一种打击。 “诶？刚才的哀乐就是日本国歌吗？”林怜恍然大悟地眨了眨眼睛，天真的语调并不像是故意找茬，却把蔡登辉等人气得够呛。 “谁说《君之代》是哀乐？《君之代》来源于唐代的宫廷雅乐，是‘宫商角徵羽’中悲伤的羽调曲，壮烈中有柔和，觉得像哀乐的是不懂欣赏！” “没错！肯定是中国的哀乐山寨了日本国歌！山寨大国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陆瑟不理对方的辩解，在后面对林怜耳语道：“趁现在把安芷拉过来，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林怜点点头，别说对面只是三个同校男生，哪怕是刀山油锅也不会考虑自己的安危。 “安芷同学，到我这边来！” 那只手比修女服还要白，几乎由信仰铸成，白到耀眼的程度，安芷身不由己地抓住了它，然后被林怜猛力拉了过去。 激烈的动作带来了激烈的乳摇，蔡登辉等人半是畏惧于因果律武器不敢阻击，半是被林怜的胸口夺去了注意力。 “谢、谢谢。”被拯救出来的安芷对林怜和陆瑟分别表示感谢，只是声音太小不容易听清。 本来到这里陆瑟已经可以功成身退，但是他突然想到，既然蔡登辉为了报复自己敢劫持安芷，照样可能劫持小佳，小佳虽然跑得比西方记者还快，但对方人多搞不好还是会被捉住的。 “嗯哼，”陆瑟清了清嗓子道，“你们8班跟我们1班有梁子，难道不敢正面分胜负，只能胁迫外人来达到目的吗？你们胁迫包兴我不怪你们，但如果是胁迫安芷这样班级以外的人……可别怪我动用林氏集团的势力来对付你们！” 蔡登辉畏缩地后退半步，皱眉道：“想动用你林琴男朋友的身份吗？何副校长可不认为你跟林氏集团是统一战线的！林琴在乎你的话早就帮你了，你别在这狐假虎威了！” “我挑明了吧，”陆瑟道，“你们只针对1班成员的话，林琴多半不会动手，但是如果敢针对以外的人，比如我妹妹陆小佳的话，她绝对饶不了你们！” “诶？”蔡登辉脸色一变，讽刺道，“原来是在担心自己的妹妹吗？害怕妹妹也被我们逼着唱国歌？” “担心说不上，”陆瑟道，“只是她五音不全，万一被你们教会了这首哀乐，我在家岂不是没有好日子过了？总之这是我对你们的警告，冬妮海依你现在可以动手了！” 说完陆瑟向旁边一闪，露出得到短信通知刚刚赶来的冬妮海依，穿红色运动服的冬妮海依把书包往地上一丢，摩拳擦掌地走了上来。 “例假终于结束了……这两天憋死我了！你们敢欺凌弱小，着打吧！” 薛獒（日本名草壁犬次郎）倒也忠心，相扑一样的肥躯立即挡在班长蔡登辉身前，结果被冬妮海依一拳击中胸口，像个达摩不倒翁般向后倒去，正好砸到了自己人。 “八嘎！你太胖了！给我往前冲别后退！” 冬妮海依在学校里打架比较收敛，这一拳只用了五成力，薛獒很快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尘土，觉得冬妮海依貌似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哈，这拳头跟教导主任比差远了！毕竟只是女人，个子高一点也没什么可怕的……” 冬妮海依本来害怕把薛獒打坏，看他没事又站起来了，心知他比较抗揍，便不知不觉放开了手脚。 “来，”冬妮海依朝薛獒招手，“过来打我！我不会躲，打过来呀！” 薛獒身体胖大也算是校内一霸，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挥起猪肘一样的右臂就朝冬妮海依的小腹打去。 “别打她！”蔡登辉跟冬妮海依交过手，知道冬妮海依的斤两，他急道：“去打陆瑟！正如武田信玄所言攻敌之必救……” 然而来不及了，电光火石之间，冬妮海依以柔中带刚的手法捉住薛獒的右臂，“嘿”地大吼一声，来了一个大幅度背摔，把薛獒重重地砸在地上，眼冒金星丧失了战斗能力。 这已经是冬妮海依当着安芷第二次打架了，却是当着林怜第一次，林怜很惊讶地说：“这么肥的人也能摔过去吗？你简直就是《圣经》中的大力士参孙啊！” 搞定了薛獒，冬妮海依还没过瘾，捏着手指骨朝蔡登辉和另一人走了过去。 “怎样？要不要继续打我？我只是个子高一点的女人，没什么可怕的！” 那张在迷妹们看来很阳光帅气的脸，在蔡登辉看来却犹如地狱恶鬼。 “别、别过来！再过来……再过来我就跳坑了！” 这处地点正好是发掘文物的主坑道口，虽说文物都连夜转移，当做林光政的私人藏品捐给了国家博物馆，但坑道口还没有填上。 “有点骨气行不行？”陆瑟躲在冬妮海依后面很安全的地方，一脸冷笑，“当年美军登陆日本本土的时候，日本人不是叫嚣着‘一亿玉碎’吗？你怎么能开口求饶呢？拿出点大日本皇军的勇气来啊！” 说话间，蔡登辉的另一个爪牙不自量力地跟冬妮海依动手，被冬妮海依一个六成功力的“贴山靠”撞到墙上不动了。 “你……你们等着！我们绝对要报仇！天皇万岁！！” 蔡登辉满头大汗，抱着脑袋就跳进了黑洞洞的坑道口，也不知道现在里面的结构怎样，总之一阵砂石响动后，他发出了一声“哎呦”的惨叫。 “不会受重伤吧？”林怜的圣母心随时处于发作状态，她走到洞口前双手拢在嘴边，冲里面喊道：“你掉到那里了？要不要紧？放下仇恨吧，不然耶稣先生还会惩罚你的！” 蔡登辉在结构复杂的坑道里摔了个大头朝下，幸亏下面铺着用作缓冲的干草才没有受重伤，他在又黑又潮味道又怪的坑道里心情坏极，忍不住对林怜骂道： “用不着对我假慈假悲！耶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想我大日本天皇万世一系……” “轰隆隆——”原本稳定的坑道立刻发生了小规模塌方，蔡登辉被掉下来的黄土灌了一嘴，天皇没见到，倒是先尝到了皇天后土的滋味。 “我靠！”冬妮海依被吓得够呛，“不会被砸死了吧？师傅一直叮嘱我别打死人，到处留手还是出了人命吗？我被关进监狱的话又没人送饭……” 正担心着，里面传出了呻吟和怒骂声，蔡登辉咳掉黄土，学聪明了不敢再骂修女，改骂陆瑟胆小如鼠，只会躲在女人后面。 “放心吧，还有力气骂人绝对死不了。”陆瑟拍了拍冬妮海依后肩让她放心，然后朝洞内喊道：“你这个以众欺寡的懦夫，居然还敢骂我躲在女人后面？有本事你现在爬出来咱们俩单挑啊？你爷爷就在这儿等着你，你敢出来吗？” “混蛋东西我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才说跟我单挑……” “啥？”陆瑟将一只手拢在耳朵后面，做出听不清楚的样子，“不敢吗？懦夫就是懦夫！养好了伤就直接来找我，我等着你！” 奚落了蔡登辉一番，陆瑟转身后却发现，安芷一直偷偷举着手机在录像，此时才点了终止键。 见陆瑟露出疑问的目光，安芷快速打了一行字，把手机屏幕出示给陆瑟看： “把他们被冬妮姐一个人收拾的丢脸样子录下来，应该就可以警告他们不要随便再出手吧？我擅自这样做了，如果做错了请原谅我。” 陆瑟笑道：“是受了上次冬妮海依收拾刘关张三兄弟，我在旁边录像的启发吗？孺子可教也！视频发给我，我剪辑一下加点特效，就取名叫‘抗日女侠手撕狗汉奸’好了！” 【121】 泰坦尼克 陆瑟用安芷录下的视频做威胁，高二（8）班果然老实了两天，蔡登辉、薛獒自诩精研剑道、相扑，结果却栽在了中国的八极拳手里，传出去太没面子了。 当然，这段视频被校领导看到的话，参与打斗的冬妮海依也比较不利，陆瑟并没有奢望用这段视频压制8班千秋万代，让他们收敛几天就值回票价了。 安芷在这次事件中再次见识了林怜的圣母情怀和奋不顾身，觉得林怜不愧是青姿学园人善心美的公认校花。相比之下，林琴不但处处为难陆瑟，还有收集其他女生胖次的变态嗜好——孪生姐妹的差距咋这么大呢？ 这几天林琴忙于监督出土文物的捐献收尾工作，免得父亲对某件文物心怀不舍弄巧成拙，一直没来学校。陆瑟不需要在学校里跟林琴斗智斗勇，身上压力降低不少，脱发趋势有所缓解，让他相当高兴。 同时订购给妹妹的游戏机switch也送到了，小佳玩《塞尔达传说:荒野之息》玩得昏天暗地还带到学校去玩，险些被老师没收，吃晚饭的时候也不肯放下。 “有那么好玩吗？”陆瑟走到小佳旁边，用手指扒开她左眼的眼皮，仿佛在观察某种深海生物。 “明明玩游戏玩得这么狠，居然不近视！你的基因序列真的跟我相似吗？” 小佳打掉哥哥的手，但是看样子并没有真的生气。 “切，嫉妒我不戴眼镜吗？凭什么哥哥戴眼镜做妹妹的也必须戴眼镜？另外你最近这两天只做青椒给我吃，我当然要吃饭的时候也玩游戏了，不然怎么吃得下去！” 小佳一边说一边演示了“火山杀鸡”的高级技巧，但陆瑟显然不感兴趣。 “对于玩过星际编辑器的我来说，所有游戏只不过是数据和算法的堆叠罢了，从制作者的角度来推测的话，很容易就能描画出游戏的后期全貌，变得一点期待感也没有。这就是所谓的‘庖丁解牛，眼中无全牛’，我是没法像你一样从电子游戏上获得乐趣了。” “那哥哥你真是可怜极了。”小佳向陆瑟给出一个怜悯的眼神，随后换了一个更舒服的游戏姿势。 “总而言之给我买游戏机谢谢你了，爸妈问起你有没有沉迷于复仇的话，我会帮你打马虎眼的，不过也别忘了之前答应周末要带我去看电影，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哩！” 当时只是为了刷小佳的好感度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小佳有了游戏机还不忘去看电影，于是周五的陆瑟开始为此做准备。 历史老师在前面讲孟德斯鸠的“三权分立”学说，包兴在后面对孟德斯鸠的头像窃窃私语。 “嘻嘻嘻这表情有点像‘滑稽’啊，尤其是眼神……” 林琴不来上课，右边邻桌的自然是爱丽丝，金发紫瞳萝莉用历史书作掩护，仿佛是自言自语般对陆瑟说： “小佳给昨晚发信息显摆自己的switch，还说周六要和哥哥去电影院。看电影啊……爱丽丝都没有去看过呢。” 语气中颇有失望之意。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 后排的包兴双眼睁得比包子还大。 “陆瑟你明天跟小佳去看电影？为什么是你去？你不是跟我说过，跟妹妹看电影从商业学上来说属于无回报投资吗？换成我去好不好？我会负责电影票、零食汽水，小佳累了的话也可以随便躺在我身上……” 陆瑟不理包兴的强烈请求，却对爱丽丝说： “既然没在中国看过电影，那么周六一起去吧，我听说有不少作家、漫画家去电影院寻找灵感，应该会对你有帮助的。” “诶？真的吗？”爱丽丝喜出望外，“那么我会提前把更新都画出来的，还会穿最好的鞋子去的！” “你们……”包兴奄奄一息地问道，“你们到底是去哪个电影院，带我一个还不行吗？我自己买票！” “因为你想骚扰小佳所以不可能带你去的！”陆瑟斩钉截铁道，“我不会提前买票，到了电影院再买也来得及，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吧！” ※※※ 周六晚8点，陆瑟带小佳和爱丽丝吃过台湾小吃后，来到一家冬山市连锁的帝豪电影院。 “好不容易摆脱了包黑子的跟踪，真不容易啊……” “哥，那个不是包兴，”小佳手里拿着一支吃了一半的蛋卷冰激凌，“只是一个比较瘦的黑人游客而已，说实话他没有包兴黑。” “不能大意，”陆瑟环视四周，“说不定是包兴漂白了自己冒充黑人呢！总之你们跟紧我，别被拐卖了。” 陆瑟的便装是很显成熟的全套黑西服，小佳跟爱丽丝都是比较可爱的裙装，两人一边一个，在人多的地方为了防止走散会分别牵着陆瑟的两只手。 “好大的电影院，”爱丽丝仰头看着帝豪电影院的大厅穹顶，手里的蛋卷冰激凌并没有小佳吃得快，“英国几百年历史的大教堂也没有这个大……原来爸爸说过要收购的就是这种东西吗？” 陆瑟一怔：“什么？林……林氏集团连帝豪电影院也想收购？扩充业务的野心也太大了吧？” 小佳在旁边舔了舔冰激凌，提醒道：“今天是来看电影的，哥哥你别说扫兴的话题好吗？再说林氏集团收购了电影院跟你有啥关系啊？你以后就不来这家电影院了？” 陆瑟心说当然不会来了！我怎么可能给林氏集团的电影院贡献票房收入？但是表面上并没有显示出来，一笑而过。 事先没有专门对电影做调查，如果是追女孩的话应该做调查才对，但是陆瑟只把今天当成跟家人（两个妹妹）的周末娱乐，所以比较随性，到了电影院才挑选电影。 在零食售卖柜台的对面，正在上映的8部电影海报并排陈列，争奇斗艳，美术设计务必要第一时间吸引观众的眼球。 左面第一个是《爵迹》，陆瑟看了吓得一哆嗦，心想这玩意怎么还没下线？小佳是动漫迷，让她看这种抄袭fate系列的东西简直是羞耻play。 第二个是某不知名导演曹晶的作品《七婊奇谋》，从片名和暴露的女演员服饰上处处透着b级片的气息，绝对不适合跟妹妹们一起看。 陆瑟知道海报上有的电影未必会在这个时间有排片，便放弃了看海报，直接打开app，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合适的好片子，干脆购买了《泰坦尼克号3d重置版》。 “3d版比2d版多什么东西吗？”小佳不太理解哥哥的选择，“而且哥哥你本身近视，电影院的红蓝眼镜戴不了，岂不是很糟糕？” 陆瑟拍了拍自己的西服口袋，“我做事都是早有准备，对于我这种情况网上能买到3d眼镜贴膜，只要粘在镜片上就好。另外电影院也会提供起到同样作用的3d眼镜夹片，不过那个有可能磨损眼镜，所以我还是戴了贴膜。” “其实爱丽丝因为学习太忙根本就没有看过《泰坦尼克号》，”金发萝莉在一边仰头说道，“今天正好欣赏一下，不要剧透给爱丽丝喔！” 商量妥当，陆瑟买了一大桶爆米花，三杯饮料，带着小佳和爱丽丝进了20:20开演的2号激光巨幕放映厅。 进场有点晚，三人抹黑在第五排坐下时，杰克和肉丝已经在甲板上开始对话了。 “你要跳下去的话，我也只好跟着跳了。” “别胡说八道了。” 陆瑟坐在两只萝莉中间，把爆米花桶放在自己腿上，这样两人都能够得到，小佳开始给爱丽丝讲述前面的剧情。 “肉丝她妈想把她嫁给有钱人，肉丝接受不了就想跳海，杰克趁虚而入来泡妞了。” 理论上倒是没错，挺言简意赅的，只不过听上去距离浪漫十万八千里。 爱丽丝平时甚少有娱乐活动，她戴上3d红蓝眼镜，盯着屏幕聚精会神，爆米花都很少吃。 “这就是泰坦尼克号的晚上吗？”爱丽丝说，“看上去很冷啊，爱丽丝都想打哆嗦了。” 说着就真打了一个哆嗦，随后不自觉地从左边抱住了陆瑟的臂弯，就好像前后排那些稀稀落落的情侣一样。 黑暗中小佳没有注意到，仍然吃着爆米花对电影点评道：“你们说，虽然最后撞了冰山死了好多人，但是对厨房里面的龙虾来说，泰坦尼克的沉没难道不是生命的奇迹吗？” 陆瑟冷淡道：“是啊，后来它们还吃到了沉入冰海的杰克的肉，真是可喜可贺。” 爱丽丝顿时大惊：“什么！杰克死了！？为什么要对爱丽丝剧透！” 陆瑟一脸黑线，“谁能想到你连这个著名的结尾都不知道啊？按道理说泰坦尼克号都沉了，仅仅从编剧的角度，也能推测出情侣两人必须死一个，通过生死相隔来强化爱情主题吧？” “好残忍……”爱丽丝颇有些失落地垂下了头，“爱丽丝希望互相喜欢的人能够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果然这样的爱丽丝还没有独立编剧的觉悟吗？” 【122】 捕蛇者说 观影继续，看到肉丝的未婚夫把“海洋之心”项链赠给肉丝的时候，小佳喝着饮料，开始猜测项链的价值。 “这么大的一块蓝钻应该能值不少钱吧？片尾肉丝得到蓝钻以后为什么不把它卖掉？要是我一定会卖了！” 陆瑟觉得妹妹的想法幼稚可笑。 “海洋之心是卡梅伦虚构出来的，电影道具使用的材质是坦桑石，坦桑石价格也英文电影一度被炒得很高……只讨论电影范围的话，这么特殊的宝石，只要出手就会透露踪迹，肉丝想隐姓埋名就不应该卖。还有，爱丽丝不像咱们一样看过电影，所以别再剧透了。” 接下来的剧情是杰克在船头搂住肉丝，迎着海风吹拂做“只羡鸳鸯不羡仙”态，同时摄像镜头180度旋转，极具魄力。 黑漆漆的电影院里，爱丽丝的紫色瞳孔透过红蓝3d眼镜，死死盯住激光巨幕上这载入影史的一刻。 “爱丽丝只在电影海报上见过这个画面，没想到动态画面这么震撼……爱丽丝的漫画要是也能改编成电影就好了。” 《深红伯爵》这部漫画的画风偏向写实，找欧美演员来演真人版并无太大违和感，不过这目前只是萝莉的幻想罢了。 “嘿嘿，说起漫画的话，下面的剧情跟画画有关哦！” 被哥哥下了禁止剧透令的小佳，笑嘻嘻地对爱丽丝做了模糊向剧透。 然而电影剧情本该到了杰克给肉丝画裸体素描，但是拜广电总局所赐，这部分惨遭删除，泰坦尼克号迫不及待地撞上了冰山，船长下令封锁消息，不知情的船客们还在纵情欢歌甚至尔虞我诈，全然不知道灾难即将来临。 来看泰坦尼克3d重置版的观众并不太多，2号放映厅勉勉强强做到了三分之一上座率，陆瑟等人的左右座位都空着，不过后排坐着一对情侣，还有一对带孩子的年轻父母，年轻父母明显是重温这部恋爱时曾经看过的电影，不温不火地随时加以评论。 妻子说：“外国人素质真高，船难当头居然让妇女儿童先上救生艇，以前看的时候我就想，换成中国人的话一定挤破头啦。” “也不一定，”当爸的看着妻子一脸宠溺，“救生艇不够的话，如果能让你和孩子先走我也不会争抢的，你和孩子可要幸福地生活下去啊！” 妻子娇羞道：“耍什么贫嘴？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干脆让小亮一个人上船，我留下来陪你。” 无视于父母的秀恩爱，熊孩子小亮手里拿着一个看不清楚内容物的塑料小盒，嘟囔道：“泰坦尼克号既然撞了冰山，乘客们为什么不抓住冰山上的企鹅，坐着企鹅逃命啊？” “企鹅”这个关键字听得陆瑟一皱眉，小佳在旁边笑道：“泰坦尼克号撞上的是北极冰山，北极没有企鹅，哥哥我说的没错吧？” 陆瑟推了推眼镜，“准确的说是从格陵兰岛分裂出来的冰山，被洋流带着从北冰洋漂移到了大西洋，然后撞上了倒霉的泰坦尼克。” 荧幕上，海水已经淹没了部分船舱，肉丝的未婚夫看到杰克和肉丝接吻，愤怒地向二人射击，但是一枪都没中。 事态迅速恶化，泰坦尼克号断成两截，彻底沉没，船长和泰坦尼克号共存亡，而音乐家们在甲板上演奏到最后一刻。 忙于学习，从来没有看过泰坦尼克号的爱丽丝明显被剧情攫住了心神，她下意识地将陆瑟的左臂抱得更紧，似乎自己正深处冰冷的大西洋海面，急需另一个人的体温安慰身心。 放映厅很暗大家又戴着红蓝眼镜，一开始小佳没有发现爱丽丝的行为，还在高高兴兴地喝饮料吃爆米花，然而—— “诶？爱丽丝你干嘛抱着我哥哥的胳膊啊！这样一来不就变成了他带你来看电影，我只是陪衬吗？你把手放开！” 剧情进行到杰克让肉丝趴在沉船残骸上，自己却在海水中冻僵了，爱丽丝很感动地湿了眼睛，说不出话，只是拼命摇头不肯放开陆瑟的胳膊。 杰克的饰演者，当年还是小鲜肉的小李子，向船板上的肉丝说出了真情的告白： “我不后悔坐上泰坦尼克号，赢得那张船票是我今生最幸运的事……” 相对于因为感动而颤抖的爱丽丝，陆瑟表情麻木，低声对小佳说：“《流言终结者》曾经做过实验，那块船板其实是可以载得动两个人的，所以杰克死掉的主因是肉丝太胖了！” 猝不及防地，妹妹没有回答陆瑟的俏皮话，而是像爱丽丝一样紧紧搂住了陆瑟的右臂，弄得陆瑟手里的爆米花都掉了。 “喂，你玩什么花样？”陆瑟道，“你这么做我怎么吃东西啊？” “让爱丽丝放开你的左手不就行了吗？”小佳扁嘴吃醋道，“难道在你眼中爱丽丝的份量比我的份量大，她可以随便抱你的胳膊我就不行？” 两只萝莉分别抱住陆瑟的双臂，仿佛是绑架又仿佛是拔河，即使隔着衣服，陆瑟也能感觉到两种相似而又有微妙差别的柔软触感。 “爱丽丝第一次看这部电影，情绪比较激动，你早看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嘛！” “我不管！看电影的时候提供胳膊给妹妹抱，是身为哥哥的天职！你要一直让我抱到我想松手的时候！” 陆瑟没办法，只好把饮料留在扶手置物架上，两条腿夹住爆米花桶，任由爱丽丝和小佳抱着胳膊。 小佳抱着陆瑟的右臂，偶尔还会拿几个爆米花吃，抱着陆瑟左臂的爱丽丝则全身心地进入了剧情，眼睛都不眨地盯着电影屏幕。 电影的结尾处，老年肉丝寿命将尽，恍惚间觉得自己回到了泰坦尼克号的大厅里，所有死于海难的人齐聚一堂，不管是一等舱还是三等舱，全都为她和杰克的重聚而鼓掌欢呼——这一幕把爱丽丝感动哭了，她分出一只手去擦脸颊上的泪水。 “爱丽丝也想画出这么感人的场面来，顾问会帮我吧？” “哥哥想不出感人的情节来的，”小佳泼冷水道，“我从来没见他看电影哭过，不会被感动的人怎么能感动他人呢？” “感情缺失是十二级智能生物所要付出的代价，”陆瑟哼道，“想要被感动也没那么难，我只要在缺氧或闷热环境中待一段时间，智商下降自然就可以被感动了。” “听妈妈说，貌似吓呆了也行，哥哥你只要被吓呆了就会恢复成正常人的！” “妈妈才没说过那种话呢，”陆瑟不是很有自信地说，“另外想吓呆我哪那么容易？” 这时片尾曲响了起来，电影屏幕上只剩下了演员表，虽然照明灯并未亮起，但部分观众已经摘下3d眼镜站了起来，爱丽丝还沉浸在剧情里，导致抱住陆瑟另一只胳膊的小佳也没动地方。 “不好了！小青不见了！”后排的熊孩子突然瞪着空空如也的塑料盒发出惨叫。 与此同时，由于保持同一姿势过久而感到腿部酸麻的陆瑟，又从裤脚处感到了全新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西服裤管一点点爬了上来。 刚开始陆瑟还以为是久坐导致的，正在根据自己的医学知识判断酸麻的严重程度，但是那奇异的滑腻触感渐渐显示出它是活物。 随着“小青”这个名字被喊出来，陆瑟大惊失色，立即就猜到钻进自己裤管，正向裆部行进的是某条名叫“小青”的宠物蛇，电影院门检不严，让熊孩子把宠物蛇带进来了。 “啊啊啊啊啊蛇……蛇钻到裤子里来了！！” 陆瑟脸色煞白，仿佛被蛇盯上的青蛙一动都不能动，他从小就怕蛇，即便是没有牙的无毒小蛇也怕得要死，万没想到会在电影院里遇到蛇。 小青此时此刻已经探索到了裆部，冷血动物对于这个温热的环境很不习惯，扭曲着身体起伏不定，从外面看还以为陆瑟的丁丁跳起了广场舞。 爱丽丝不明所以地摘掉了3d眼镜，盯着陆瑟金蛇狂舞的裤裆目瞪口呆，感动于电影情节留下的泪痕还未消失，但是表情已经变成了震惊。 “压住哥哥的肚子，让他别乱动！”小佳突然显出了不常见的可靠样子，她摘下3d眼镜后，一双小手伸向蛇类的藏匿之地，生冷不忌地拉开了哥哥西服拉链！ 虽然觉得小佳做这种事情不妥，但是对于已经被吓瘫的陆瑟来说，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混蛋我为什么会这么怕蛇！这样丢脸的样子不就完全被电影院里的其他人，还有爱丽丝看见了吗！十二级智能生物尊严何在！？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电影字幕还未结束，放映厅里仍然很暗。 为了拯救哥哥，小佳风驰电掣地把一只手伸进了拉链内部，完美地捉住了捣乱分子。 “诶？这条名字叫小青的蛇比想象中粗啊！” 陆瑟面色困窘，挣扎道：“错了！你要捉的是另一条！把这条放开先！” 【123】 马乐隔壁 “混蛋哥哥！竟然假装有蛇，真实目的是让妹妹当你的右手！” 把手伸入拉链内部却没有抓住真正的蛇，小佳大发雷霆。 “喂我明明习惯用左手……啊不是总之快帮我把蛇拿出来啊！” 跟天敌亲密接触，让陆瑟丧失了平时的冷静。 “顾问……顾问竟然怕蛇？”爱丽丝也取下了红蓝3d眼镜，与小佳一起对陆瑟形成了包夹之势，本身也有帮陆瑟遮丑的意思。 “爱丽丝在生物化学选修课上采过蛇毒，蛇没那么可怕的……啊在那里！” 不知紫色瞳孔是否夜视能力更强，总之爱丽丝先一步发现了宠物蛇“小青”的正确位置，也来不及和谁商量，便用自己的最快速度对那抹青影伸出了手。 “爱丽丝你别来捣乱！我已经帮哥哥这样处理过很多回了！” 小佳的意思是陆瑟每次被蛇吓坏都是她出手相救，不过当她把手塞进陆瑟裤子里的时候说出这种话，比较容易令人误会。 “爱丽丝没有捣乱！“爱丽丝已经抓住蛇尾巴了！” “你抓住的根本就是哥哥的尾巴吧！” 两个女孩争执不下，两只小手在有限的空间里挤压揉捏，让陆瑟感到天旋地转，不知身处天堂还是地狱。 我勒个去你们住手啊！这可是电影院不是私人卧室！抓住了蛇就赶快拿出来，它受到惊吓正在咬我啊！就算没牙也吓死人了！ 陆瑟的红蓝3d贴膜是粘在自己眼镜上的，不像小佳和爱丽丝那样可以轻易摘下来，另外此时陆瑟被小青又啃又咬，已经身体僵硬得说不出话了。 透过红蓝眼镜所看到的不真实的世界，与眼前的荒诞景象融为一体，放映厅里的其他人已经有所察觉。 “我的小青怎么跑到前座去啦？你不要去找白素贞姐姐啊！” 这是拿着塑料宠物盒的熊孩子，疑似姓许名仙。 “瞎说什么呢！你暑假的时候《白娘子》看多了吧！” 熊孩子的父母拉住熊孩子就走，生怕陆瑟真的被蛇咬伤，导致自己担责任。 “卧槽这俩萝莉挖什么呢？中间那男人裤裆里有宝贝？” “看不太清，等会灯全亮了就好了，哈灯亮了！” 就在放映厅大灯全亮的前一秒，爱丽丝和小佳同时抓住宠物蛇小青把它揪了出来，由于力道太大，刚揪出来就脱了手，小青腾空而起，正好砸在急于撤退的熊孩子爸爸身上。 “我去竟然回来了啊！赶快把这劳什子收好，下回再闯祸爸爸可不管了！” 熊孩子和父母落荒而逃，陆瑟也赶在亮灯之前拉好了自己的裤链，不过胸中仍然心有余悸—— 虽然我做为一个身心健康的男孩子可谓久经沙场，但刚才被小佳和爱丽丝左右开弓，又被没牙的宠物蛇咬，几乎在公开场合火山爆发啊！ 幸好在紧要关头，我在心中回忆性病治疗照片，那都是污蔑林琴有28种性病的时候特地查过的……一定要明白红粉骷髅，一失足成千古恨！菜花，肉芽，烂鼻子！ 尽管踩了急刹车，没有让妹妹和爱丽丝手上沾到谜之液体，陆瑟仍然气喘吁吁，失去了立即回复活力的能力。 “哥哥你还愣着干啥啊？小蛇已经被我丢掉了！” 小佳双手叉腰一副邀功的姿态。 “虽然爱丽丝帮了倒忙，但幸亏我靠得住！” 一边说还一边晃动双马尾，摆了一个模仿动漫人物的可爱姿势。 “明明是爱丽丝抓到了蛇，然后你在帮倒忙吧？”陆瑟气道，“竟然摆出一副功臣的模样来！” “可，可是……”小佳明知陆瑟说的没错，却忍不出争辩道，“可毕竟拉链是我打开的呀！没有我这么熟练地拉开哥哥的拉链，爱丽丝再能干也派不上用场吧！” 眼见有不少吃瓜群众围了上来，陆瑟生怕大家误会，赶忙拉住小佳和爱丽丝的手，飞也似地逃离了现场，过程中还踩到了因为怕蛇而撒了一地的爆米花。 晚上10点半，陆瑟与两只萝莉走在帝豪电影院外面的步行街上，灯红酒绿映在过往人流身上，一眼望不到边。 “哼，一条宠物蛇都吓成那样，哥哥真没用！万一遇上坏人你怎么保护我？” 小佳双手抱在脑后，脚步轻快又懒散。 爱丽丝走得比较沉稳，倒不是因为她大学毕业还有三个学位，而是她今天穿了一双高级皮鞋，在她收集的137双鞋子当中是第二喜欢的。 “说起来顾问害怕蛇挺让爱丽丝意外的，”金发萝莉双手背在身后，看上去心情不错，“不过就像鸟山明的漫画课堂讲的一样，人有弱点才会招人喜欢，害怕蛇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弱点，没什么啦！” 陆瑟惊魂甫定，有鉴于附近有林氏集团的保镖在监视爱丽丝，便打了辆出租车把爱丽丝送回漫画工作室，然后跟小佳一起回家了。 本以为今天不会再遇上什么稀奇事，结果在出租车上收到了老妈提示挂历开奖的短信，陆瑟还没当回事，然而刚回到家，就发现自己家从前订报纸的信箱里多了一封邮件，邮件的一角还露在外面。 陆瑟心中好奇，避开妹妹单独拿了邮件，然后在书房兼实验室里面打开了邮件，还为了防止炭疽粉末戴上了口罩。 结果邮件里什么危险品都没有，只有一串钥匙和隔壁邻居马乐的留言： 我以为自己的人生也就这样子了，没想到你慷慨赠予我的三本挂历中了头等奖！瑞典博彩公司缴税30%之后还剩700万！我可以实现去欧洲旅行的梦想了！欧耶！ 陆瑟看到这里就吐了血。 卧槽这到底是什么概率？南极科考站印发的无聊企鹅挂历居然中了头等奖？我老妈的运气那么好？可我居然只因为讨厌企鹅就把到手的700万送给了隔壁的马乐……我真是马乐隔壁的！ 【124】 100万 拿着邮件里的那串钥匙，陆瑟接着往下看马乐的信： “我决定先去瑞典领奖，领到奖金后直接去欧洲观光，然后直播在埃菲尔铁塔、大本钟上吃泡面！我的观众们一定没见过这个！” 陆瑟心道你这什么出息啊？都已经去欧洲了，至少也应该在埃菲尔铁塔上直播吃奶油蜗牛，在大本钟上吃仰望星空啊！另外你中了本该属于我的彩票，还跟我显摆什么未来计划！ “虽然我只是个宅男大叔，也知道喝水不忘挖井人，彩票挂历是你送给我的，虽然我没有那么高的觉悟把700万都还给你，但是我留在冬山市的房子归你所有了。我也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如果我在欧洲出了意外，还剩下的奖金也会留给你——总之你就是拯救我生活的神的使者，我不会忘记你的！” 信件末尾留了自己的网络联系方式，以及自己直播间的房间号。 陆瑟后悔莫及又哭笑不得地陷入了沉默。 “幸好企鹅挂历不是博彩公司发行彩票的唯一渠道，老妈应该没有背下来三套挂历的彩票号码，如果我不说挂历中奖了，应该也没人知道……” 企鹅挂历总共印刷了2000多套，散布很广，有中国公民中奖也不见得就一定是从老妈那来的，陆瑟曾经努怼老妈说挂历中奖了他就吃屎，如今一言成谶，相比于700万的奖金损失，他更害怕老妈从南极跑回来逼他吃屎。 “别紧张……企鹅迷老妈也没什么可怕的！”戴着口罩预防炭疽病毒的陆瑟不知不觉已经满头大汗，“别让她知道我把企鹅挂历送人就行了！就当成根本没有中奖好了！” 上次林琴支付100万作为拆掉陆瑟家马桶的补偿，结果被老妈随手捐给企鹅保护协会，把陆瑟气得够呛，这次又阴错阳差地损失了700万，即使是十二级智能生物也不太好平复心情。 “执着于过去的失败是不能前进的！”陆瑟摘下口罩并且开始开导自己，“往好处想，我的目标是摧毁林氏集团，面对那样的巨型跨国企业，就算手里多了700万，对林琴来说也只不过是七个马桶罢了……又不能召唤神龙有个屁用！” 把目光转向手里的钥匙，陆瑟又自言自语道：“马乐把隔壁房子留给了我，还说会让我成为他的财产继承人，既然如此我就要充分接受他的好意。现在欧洲经常出现恐怖袭击，建议他投个人身安全险然后把受益人写成我，应该也不困难吧？” 临睡前，陆瑟装作出门倒垃圾，用钥匙打开了马乐家的门，进去一看果然家徒四壁，值钱的东西都卖掉换泡面了，只有卧室里的一张破床和一台电脑散发着霉烂的味道。 “这家伙都惨成这样子了居然能绝处逢生，怪不得把我当成天使哩！他家的面积和格局跟我家几乎一样，我用来做什么呢？出租给别人我又没有房本……好头疼感觉又要掉头发了，明天再想吧！” 回到自己家之后，陆瑟发现小佳站在玄关处面色有异，很可能是通过猫眼看到了陆瑟去马乐家的那一幕。 “哥哥，你去邻居家做什么？你怎么会有邻居的钥匙的？”换上了淡粉色睡衣的小佳左手拿着switch问。 “因为我和邻居马先生是关系很好的网友，”陆瑟扯谎道，“他最近忽然被发现有瑞典皇室的血统，所以去瑞典寻亲了。出国期间，房子由我帮忙照看，有什么不正常吗？” 小佳头发上弹出n根呆毛，震惊道：“哪里都不正常好吗！你平时只有倒垃圾才会跟他点个头，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亲密了？你说他有瑞典皇室血统？他有瑞典沙丁鱼的血统我还相信！” “混蛋！人不可貌相，你以为皇室就一定长得好看吗？英国伊丽莎白女王的三个儿子都是秃顶，既然秃顶也能当王子，隔壁老马为什么不能是国王的亲戚？” 说到“秃”这个字陆瑟心知不妙，生怕小佳把话题带到自己的脱发问题上，没想到小佳今晚心情不错，笑嘻嘻道：“反正哥哥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不过看在你又给我买switch，又陪我看电影的份儿上，这次就不追究你了！” 说完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可乐，趿拉着拖鞋回卧室玩游戏去了，12岁的少女就这样继续挥霍着她的堕落人生。 陆瑟松了口气，在睡前加了马乐留下的所有网络联系方式，打算第二天就蛊惑马乐投保意外身亡险。 周日起得晚了点，陆瑟刚刚洗漱完毕，就发现收到了马乐的一笔转账以及留言。 “房本之类的证件放在床下面的纸箱里，你需要用尽管用，这些钱用来帮我交水电费的，希望够用。” 所谓“交水电费”的专款竟然有100万之多，看来瑞典博彩公司效率很高，马乐肯定已经领到了700万奖金。 “把其中100万打给我当做谢礼吗？虽然只是小头倒也不算见利忘义，说实在的，如果老妈发现领奖人是我，搞不好会像上次一样把700万都捐给保护企鹅组织，我一分钱都捞不到，现在好歹我拿到了100万，还是瞒着老妈不知情的情况下……” 陆瑟从林琴的马桶赔款中就应该得到100万，如今经过黄河九曲一般的多次转折，又把100万拿在了手里，不知道该说是前缘注定，还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看着账面上的一连串数字，陆瑟盘算起来： “给林琴提供陪睡服务那次赚的钱还有剩，加上这100万，我应该能拿这些钱做点什么了……正好隔壁的房间空着，要不然干脆雇几个职员成了个小公司，专门给林氏集团增加麻烦用？光是烧钱没法可持续发展，想要盈利的话，得选一个方便做事的领域……” 陆瑟一心想要建立公司，以小博大恶心林氏集团的时候，却不知道青姿学园的领导层正经历一场震动。 由于之前去照顾病危初恋情人，一直没有在青姿学园出现的何其美校长，终于因为初恋情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带着满腔悲痛强势回归了。 【125】何其美回归 周一，大礼堂，青姿学园高中部的全校大会上，回归学校的何其美校长声音高亢，处处露出女强人的风范。 “……准确地说，我不在的日子里，高中部的懈怠实在令人失望！不要忘了我们是托管了公立学校的私立学校，是冬山市教育系统试点单位，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我们，然而我看到的就是这样一批不求上进的师生吗！” 年过六十的何其美校长戴着金丝眼镜化着淡妆，对于一个初恋情人刚刚去世的女人来说，她消瘦的脸上的愤怒比哀伤更多。 “接纳原冬山一中的学生和老师的确会引起变动，但这不是我们懈怠的理由！青姿学园当初从租赁校舍蹒跚起步，发展成在全国36个城市都有分校的著名私立高校，靠的是不气馁的性格，不服输的劲头！谁还想病怏怏地混日子，谁就给我立马走人！” 陆瑟觉得大礼堂格局像极了前日去过的帝豪电影院放映厅，只是面积又大了数倍，许多大学都没有这种规模的大礼堂。 偌大的礼堂主席台上，红布笼罩的长条桌后面只坐了何其美一人，摆放在左侧角落的演讲桌则无人使用，某种程度上更像是法庭的证人席或犯人席。 陆瑟作为高二学生坐在大礼堂中部的座位上，稍微直起身子，可以发现校领导班子都坐在最靠近主席台第一排，以副校长何希范为首，一个个都面色尴尬。 “高考制度在改革，民办院校在增多，大环境在变化，想要不被淘汰，青姿学园必须拿出实打实的干劲儿来！你们这些学生以为文理不分班、强调素质教育，就代表青姿学园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地方吗？不管什么时候学校都有重点学校和非重点学校之分，重点学生重点培养，普通学生普通培养，落后学生拯救培养，垃圾学生放弃培养——这话是我说的，你们放到网上去我也不怕，我对垃圾学生和垃圾老师绝不手软，见一个开除一个！” 陆瑟左边的包兴吓得一缩脖，他也不清楚何其美校长所谓的“垃圾学生”到底是啥定义，不过他明白自己绝对不是什么重点学生，普通学生也够呛，二逼学生倒是绰绰有余。 爱丽丝坐在陆瑟右边，林怜和林琴坐在陆瑟后排——本次高中部大会非常重要，何其美要求所有学生只要没得绝症都必须参加。 “我的间歇性假死症是治不好的，理论上来说也属于绝症，按道理我可以不参加这次大会呀。” 跟林怜一样穿着校服的林琴，慵懒地向后靠着椅背，她跟双胞胎妹妹除了表情上的不同以外，就只有黑色长筒袜和白色长筒袜的区别了。 “姐姐不要那么说，”见习修女伤心道，“我每晚都在向上帝祈祷，哪怕是让我粉身碎骨也好，一定要让你的身体恢复健康的！” 两人对话的声音很小，不过坐在她们前排的爱丽丝还是听见了，她的耳朵能像小动物一般轻微晃动。 “哼，上帝才不会治好你的病呢！你天性邪恶是恶魔是使者……” “怎么？有一段时间没有找小豆丁玩，小豆丁想恶魔的使者了吗？”林琴轻笑着把手伸到前排，在爱丽丝的萝莉胸部上摸来摸去。 “你做什么！校长在前面讲话呢！” 感到十分羞耻的爱丽丝好不容易向前挣脱，结果脑袋“咚”的一声撞在了前排的椅背上，搞得泰龙奇怪地向后看了一眼。 “林怜，”陆瑟一般正经地向后发话道，“你是高二（1）班的副班长，请注意维护班级纪律，就算是你姐姐也不能例外！” 被陆瑟批评的林怜点了点头，说：“是我错了，我会劝姐姐不要再搞事情了。” 接下来可怜兮兮地把脸转向林琴，“姐姐，请不要摸爱丽丝妹妹的胸部了，实在没法控制自己的话，可以……可以摸我的……” 说着挺起两团柔软之物任由君便，在光线昏暗的座椅间散发着诱人的暧昧气息，包兴几乎把眼珠子转到后脑勺来偷看这一幕，但是林琴对此毫无性趣。 “我说过不止一次了，我对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没兴趣。” “明明是因为自己的乳量比不过妹妹，所以感到自卑吧？”陆瑟坏笑着评论，表面上还做出一副认真听校长讲话的样子，旁边的爱丽丝也有样学样，双手背在后面假装认真听讲，却嘴角含笑地附和道：“没错，你这个坏家伙是因为自己没有才摸别人的！” “我不和你们逞口舌之能，”林琴似乎不愿意继续讨论乳量的话题，“何希范跟我说高中部将有重大改革，你们不认真听小心错过。” 不知道何其美校长是不是听见台下有人窃窃私语，她本已堪比女高音的嗓音竟然有高了八度，震得大礼堂穹顶嗡嗡作响。 “所有教职员工和学生，不要以为我是随便说说，昨天我已经开除了两名收受贿赂，放社会人士进来找人的保安，再有违规者，他们就算前车之鉴！” “开除得好！”泰龙暗中挥了挥拳头，“那些社会人是进来给我的阿姣递情书的，只有我才能给阿姣写情书！” 跟泰龙坐在同一排但隔了两个人的慕容姣高傲地把头扭到一边上去了。 何其美校长用金属保温杯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保安接受贿赂是癣疥之疾，但是从副校长以下，领导班子的集体失职才是最令我失望的！最不能容忍的，是早该完工的校园改造工程拖到现在，学生宿舍楼迟迟没能建好！要知道青姿学园的目标是全员住校全封闭管理，现在反倒是少量学生住校大多学生走读，这是不利于管理和学生成绩提高的！” “请允许我解释几句，”坐在第一排的何希范举手站起来道，“从前青姿学园也没有达成过全员住校，在托管冬山一中以后宿舍床位更加紧张，另外强制住宿的话，恐怕部分家长会有意见，认为我们借机牟利……” “牟利？我们这种住宿条件，全年收费1800元算牟利？”何其美校长粗暴地打断了副校长的解释，“校长办公室会亲自和每一位家长联系，如果他们觉得这1800元比学习成绩更重要，那么可以让自己的孩子走读！不过丑话说到前面，以后学校活动会安排得比以前更满，不住校的话肯定疲于奔命！” “我仍然认为强制住校有失民主，”何希范黑着脸道，“另外不管从工期还是校园安定考虑，都应该度过本学期之后再来谈全员住校的事……” “何希范……先生！”何其美仿佛刮削玻璃的尖利声音让何希范脸部肌肉抽动，“我很感谢林氏集团在托管冬山一中以及校园扩建当中出的力，但你既然担任了本校副校长，就请以学校的利益为最先考虑对象，请和所有教职员工一样，对得起你们分到的那份人力资源股！” 为了激活教职员（尤其是教师）的潜能，青姿学园进行了股份合作制改革，如果学校效益良好，每年末都会给拥有股份的人分红。 陆瑟对包兴低声说道：“何希范是偶然发掘出古代文物，为了偷偷运走才耽误了宿舍建设，证据就是西南角的宿舍楼比西北角进度快得多。” “所以咱们高中部会先一步住校吗？”包兴道，“只有一栋建好的宿舍楼，也就是说男女生会住在一起？哎嘿嘿嘿我要和女生同寝！” 何希范是林氏集团委派来在教育领域试水，并且找机会收购青姿教育集团的间谍式的人物，自然不会在乎青姿学园那一点点股份和分红，他仰着脸道：“校长，要是本次大会的主旨是向我问责，恐怕场所选择有所不妥，如果非要在这里的话，请允许我上台去面对大家。” 然而何其美根本不给何希范上台的机会。 “何希范先生，今天早上我跟林氏集团的林总通了电话，把学校面临的困难和预备做出的调整说了一遍，林总比较通情理，他说毕竟她的女儿也在这里上学，能够提高教学质量的改变多多益善。” 说到这里何其美故意顿了顿，让何希范脸上出现不祥的预感，随后才道：“经过仔细探讨，现决定副校长何希范将主要负责初中部的管理，教导主任崔大星的职责同样调至初中部，高中部将由我亲自负责，务必要在高考中再培养出状元考生！” 若干年前青姿学园出现过一个文科状元和一个理科状元，在冬山市出了大风头，不过后来就威风不再，好几年都和高考状元擦肩而过。 “不愧是何其美校长！”坐在包兴前排的学霸项尚佝偻着身体兴奋道，“后年的高考状元我当定了！” 何希范听说自己被贬职去负责初中部，而且何其美事先取得了林光政的谅解，心头不免气愤难平，不过事到如今也无法可想，看来当初陆瑟跟他说一旦何其美回归不会犹太好果子吃，竟然不是胡说八道。 崔大星因为文物事件如惊弓之鸟，现在知道自己只是被调到初中部并没有被开除，反而长出了一大口气，心想我可不想再回到精神病院工作了，学生再难对付也没有精神病难对付。 接下来，何其美请一名长着小胡子、戴着圆形黑框眼镜的长脸男人上台，告诉大家他就是高中部新上任的教导主任黄柏发，黄柏发在稀稀落落的掌声中走到演讲桌后面，开始了他的就职演说。 声音像乌鸦般沙哑，眼珠子在眼镜片后面滴溜溜乱转，手里还拿着一把从不离身的黄色教尺，黄柏发给高中部留下了不好对付的第一印象。 “怎么有点像旧社会的账房先生啊？”包兴道，“只不过账房先生拿的不是教尺是算盘。” 黄柏发严厉批判了高中部某些人花钱雇人写作业、代考，以及用手机查答案等堕落行为，誓言在他上任之后将会将此类事情根绝。 泰龙哼道：“现在写作业app那么多，想禁止就能禁止得了吗？除非以后不让用手机……” 话音刚落，黄柏发高声道：“经过我和校长的慎重探讨，不久后高中部就会采取全员住宿制，封闭式管理，在校园内禁止智能手机和其它数码产品的使用，所有智能机都要在一周开始前交由学校保管，免费替换成不能上网，只能接打电话的定制手机，如有违反者一律没收数码产品，屡教不改者劝退。” “我擦泰龙你这个乌鸦嘴！”包兴急道，“没有智能手机，我平时怎么看小电影，怎么玩王者农药啊！” 接下来黄柏发抛出了更大的重磅炸弹：“除此之外，为了培养大家勤俭节约、自力更生的良好品质，所有人都将禁止携带现金进入校园，所有现金一律存入校园一卡通，并且设置上限，超出上限的部分会退还给家长——希望借此根绝写作业等不良行为，同时也能够锻炼大家的自我规划能力。” 一片寥落当中，林琴鹤立鸡群地轻声鼓起了掌。 “太妙了，本来我妈妈调低了我的零花钱，现在跟许多富家子弟比已经不够看了，现在校园提前进入无现时代而且金额有限，那么大家又都回到同一起跑线上，某人再也不能用肮脏的金钱来请客吃饭，收买别人了！” 【126】 校园改革 听黄柏发说青姿学园将进行全封闭管理，禁止使用智能手机禁止携带现金，校园一卡通的存储上限为1000元，并且只有周末才能进行储值，慕容姣的脸色变了： “开什么玩笑！就算在校内，我一天的食杂费用也不止300元，5天就是1500，这么限制的话我连吃饭都不够！” 慕容姣很少在食堂一楼吃饭，大多数时间都去食堂二楼的包间里点菜，还要带上自己的两个跟班，自然花费大。 单纯是饭量大的泰龙也在心里计算自己的花销，陆瑟在斜后方踢了踢他的座位，他猛然醒悟，向慕容姣表忠心道：“阿姣你放心，你想吃什么我请你！我一张饭卡不够还有我小弟的饭卡呢！” 两个小弟也坐在附近，听泰龙这么说连连点头，为了老大泡妞算是豁出去了。 “诶？光请慕容小姐吃饭不请我们吗？”慕容姣的两个跟班挑理了，泰龙马上说连她们一起请，她们嫌泰龙说的不诚心，最后泰龙和两个小弟信誓旦旦表示对方的伙食费自己包圆了。 陆瑟心想泰龙在追慕容姣，两个各有两个跟班，正好三男对三女，他们要是全内部解决了倒也省事。 包兴愁眉苦脸地对陆瑟说：“这么一来，除了周末以外没法用你的银行卡请同学吃饭，贿选什么的受到了很大限制啊！” 陆瑟并没有基友那么着急：“接着听下去，完整的规则说不定对咱们反而有利呢。” 黄柏发继续宣讲制度改革，何希范等人知道黄柏发其实是替何其美校长照本宣科，知道反对无用，于是都默默地听。 就像陆瑟猜的一样，校园一卡通的存储上限虽然被设定为1000元，但同时又开了一个分账户用来存储奖学金，不管是月考取得好成绩，还是寝室卫生保持良好，或者运动会名列前茅，所有进步行为都有可能得到奖金，而奖学金部分不设上限。 “请注意！”黄柏发说到这里提高了音量，让这个大礼堂都听得清清楚楚，“为所有人设立奖学金账户是为了鼓励大家积极向上，只要转换心态做出改变，得到奖学金将会成为常态！至于奖学金的来源同学们不用担心，青姿教育集团在全国都有分校，与am科技有限公司等大企业关系密切，毕业于本校的名人也时常进行赞助，所以绝不会出现羊毛出在羊身上的现象！” 黄柏发说了am科技有限公司和私人赞助，却只字不提林氏集团，显然对于林氏集团收购一切的做法并不感冒，不打算从林氏集团那里接受赞助。 大会结束之前，何其美校长做了最后一番讲话作为总结，说得口干舌燥的黄柏发终于可以下台喝水去了。 “在座的各位同学，你们现在可能对学校做出的改革并不理解，但是我作为一个过来人，从内心里希望你们能够在校园里打磨自己，让自己成为耀眼夺目的人，而不是晦暗无光的人。学生时代就是你们人生的缩影，青春年代学不到东西的话，进入社会以后只能付出十倍百倍的辛苦去补课，有时候甚至连补课的机会都没有！” 何其美本来嗓音就高，这几句说得更仿佛杜鹃啼血，台下众人听得字字心惊。 包兴摄于何其美的威压，不敢大声，只敢对陆瑟耳语道：“我听说何其美校长的初恋情人去世前，说何其美个性太争强好胜，就算两人没有因为文革分开也不太可能走到一起，她那样的女人太好强会让男人压力很大，结果校长气得在初恋情人咽气以后还抽了他两耳光……” 陆瑟直咧嘴：“这样一来何其美校长会把怒气全发泄到校园管理，以及男生身上吧？这段时间要小心一点了。” 主席台上，因为初恋情人已经过世，重新把事业放在第一位的女强人何其美，用无所畏惧的语气继续说道： “冬山市是青姿教育集团的发源地，你们作为总校的学生，是试点中的试点，重点中的重点！从10月份开始高中部全体住校，初中部的宿舍楼最迟11月建好，其他各部门也要顺应大势积极改革，学习成绩也罢，个人素质也罢，全都给我拿出舍我其谁勇争第一的态度来！之前不温不火的社团也会全部重组，我要求所有有特长的同学都积极参加大型比赛，为校争光！不管用什么方法给青姿学园长脸，学校都会给你相应奖励！” 何其美知道光是金钱奖励，无法调动出所有学生的积极性，于是再接再厉道： “对于有突出贡献者，学校会提供去am科技有限公司参观，试用虚拟现实游戏舱的机会；对游戏不感兴趣的同学，也可以选择一直和本校有合作的天牧星光娱乐有限公司，只要你们能做出成绩，影响力不出亚洲的明星都能给你们见面机会！” 此言一出，群情哗然，冬山市的am科技有限公司在研制以梦境为基础的虚拟现实游戏，一直属于坊间谣言，今天居然通过何其美之口得到了证实。至于最近风头正劲的天牧星光公司，别说是能够邀请来其他明星，就算是他们自身签约的小鲜肉、萌妹子，也在不少年轻人当中拥有不低的号召力，如今听说只要好好学习就能见到爱豆，好多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诶？杨洋也能见到吗？需要为学校做出什么贡献啊？” “你喜欢杨洋？我不太喜欢他那个调调的，在胡兵拍那套挂历之前我挺喜欢胡兵的……” 相比于窃窃私语的女生们，许多追星的男生显得极不理智。 “啊啊啊啊我要努力学习！我要见天牧星光的柔柔小姐！我要跟她拍合照！我要她印着口红的签名！” “别拦我我也要努力学习！我要见天牧星光的舒怡！谁敢考得比我好我不会放过他的！” 旁边有一个人提醒道：“那啥舒怡不是伪娘偶像吗？你喜欢伪娘？” “咋地？我喜欢伪娘你有什么意见？竟敢看不起我最喜欢的舒怡小姐，看我掐死你！” 高中部大会以非常混乱的局面结束，何其美倒也没有在意最后一段时间的纪律崩溃，达到她自己的目的是最重要的。 改变以不可阻挡的势头到来了。 【127】 个人成分 何其美的校园改革由于涉及到收费内容，被认为会在之后的家长投票中遇到麻烦，不希望强制住校的一些学生因此抱着一线希望。 然而天不遂人愿，绝大多数家长觉得与其把孩子交给自由的时间，不如交给军事化半封闭管理，青姿学园主要贵在学费方面，相比之下住宿费绝对良心价。对于在校内禁用智能机的决定，家长更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就该这样！在家的时候我们管不了他，天天玩什么法特狗阴阳人的手游，氪金不知道氪了多少，眼镜度数也增加了……孩子就交给你们了，不听话就饿着他反正那么胖！” “没多长时间就要高考，住宿制当然比走读收心了！我家楼上天天打麻将，本来还打算给孩子在学校附近租一间安静的房子呢！” 青姿学园一直以来都是住宿制学校，目前少量住宿+大量走读的情况是校园改建造成的，恢复成原本的住宿制度无可厚非。何其美全面提高学生成绩素质的破釜沉舟决心也感染了好多家长，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家长们纷纷上书要求校长和老师再严厉一点，就算不能让孩子在高考当中光宗耀祖，至少也别不学无术，到时候想去美国留学英语成绩都不过关。 距离高中部全体住校的期限只剩下一周，何其美校长倡导的其他校园改革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其中就涉及到学校的团支部建设。 作为私立院校，青姿学园的团支部一直存在感极弱，每班的团支书除了收团费以外，基本没有任何组织活动。 这年头不仅是私立院校，就算是公立院校，初中入团还能顶着首批入团的光环炫耀一阵，高中入团则没有任何优越性可言，写个600字的入团申请书就能入，然后发个团证发个团徽，每学期交6元团费，真正是人人有团入，入了也白入。 然而何其美校长休假期间，高二（8）班这样的日语班居然成了日精主导的汉奸班，还一度成了副校长何希范跟日本公司套近乎的工具，不得不引起校方重视，需要狠抓一波政治素养教育了。 于是这天下午，陆瑟从教职员办公室领了一叠个人信息调查表，打算调查下团员数量，以及有谁想成为预备团员，其中自然包含政治面貌这一选项。 把调查表平均分成5份，从第一排向后传给每个人后，陆瑟坐到自己位置上开始填表。 “姓名”、“年龄”等项目没什么好说，“对中国社会的看法”、“认为怎样才是一个完美的人”等项目，陆瑟虚伪地写了些泛泛之谈，反正他字迹工整，就算填写内容不深入心灵，一样能让老师看着高兴。 包兴在后座一边填写一边嘟嘟囔囔：“中国有那么多导弹不往美国扔实在是太窝囊了……完美的人从身到心都不会产生任何废物，也就是说不需要大小便……” 林琴今天虽然上了学，但是下午预感自己要死，去了医务室休息，爱丽丝不失时机地占领了自己后排林琴的座位，变成了陆瑟的邻桌。 看着爱丽丝窸窸窣窣地在调查表上填写，陆瑟心感好奇，想知道她一个英国人是怎么回答“对中国社会的看法”等问题的，结果抻着脖子过去一看，首先看到了政治面貌，也就是“本人成分”那一栏。 爱丽丝居然在那一栏里端端正正地写了“碳水化合物”！ 陆瑟好悬没从椅子上滑下去，一脸黑线对爱丽丝说：“人类的主要组成成分是碳水化合物没错，但这一栏问的是你到底是群众还是团员啊！你肯定不是团员只要写群众就行了！” 爱丽丝先是一愣：“什么团？英国皇家芭蕾舞团？”稍后才恍然大悟道：“指的是中国共青团吗？顾问你是团员还是非团员？” 对于非团员就是群众的叫法，爱丽丝显然还有些不习惯。 陆瑟让爱丽丝看了看自己调查表上清晰的“群众”二字，慢条斯理地说：“我来青姿学园以前一直在南极自学，当然没入过团，有时间参加团支部活动还不如多做几个实验呢！” 拥有化学系学士学位，成分为碳水化合物的爱丽丝深以为然，她点了点头，在漫画专用涂改液的帮助下，跟陆瑟一样填写了“群众”。 “诶？你们都不是团员吗？”坐在爱丽丝后面的冬妮海依听见了两人的对话，瞬间变得十分有优越感起来，“我是团员诶！初三的时候老师跟我说初中入团只需要写200字申请书，高中就要600字，我怕以后吃亏就赶紧入了！” 陆瑟点了点头评价道：“如果希望入团的话，当然是越早越好，否则到了大学申请书就会变成3000字，虽说网上模板多得是，毕竟抄起来麻烦。” 包兴苦着脸道：“过了这个星期就要强制住校，强制换成非智能手机，到时候作业要自己写，模板也没地方找了！陆瑟你倒是不用担心，可我怎么活啊？” 陆瑟脸色一变，摆出几分班长的威严道：“作业和申请书之类的东西，原本就应该自己写！另外没有智能手机的时代大家就不抄作业了吗？一个班级里总有人擅长写作业和写报告吧？” “善哉，善哉！”包兴恍然大悟，抚掌笑道，“陆瑟你以后的作业我承包了，其他文章也要帮兄弟我写啊！” “可以是可以，”陆瑟继续填写调查表的笔并没有停下，“但是作为代价你要用学生卡请我吃饭。” 本次校园改革让学生卡储值有了上限，陆瑟打算优先用别人的卡，把自己的卡留在关键时刻。 “没问题！”包兴翘起大拇指表示同意，“小学、初中的时候家长不给买智能手机，照样还不是请优等生吃饭解决问题的嘛！” 这时班主任南宫梦在讲台上问道：“同学们谁有担任过团支书的经验？咱们班以前的团支书出国了，现在连团费都没人收……” 教室里一片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转向了陆瑟，毕竟他是高二（1）班的班长。 陆瑟皱眉道：“南宫老师，怎么以前的班长出国了，以前的团支书也出国了啊？咱们班有进班委会就出国的传统吗？” 南宫老师似乎也觉得奇怪，想了几秒钟之后恍然大悟：“因为团支书工作少，所以根本就是班长兼任的，出国的班长就是团支书！要不然陆瑟你也兼任团支书吧？” 陆瑟连忙摇头：“这个不太好吧？应该给其他同学锻炼的机会——林怜是副班长，工作量比我少，由你来兼任团支书最合适不过了！” 林怜填表格填到一半，正一边发呆，一边玩弄自己手腕上的绷带（做菜时切伤的），突然听见陆瑟叫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哎”了一声当做回应。 慕容姣第一个反对：“团支书应该是无神论者，林怜她是修女，怎么能当团支书？” 陆瑟叹了一口气：“其实中国军队里的政委就相当于西方军队里的随军牧师，见习修女和团支书殊途同归——林怜你自己的意见呢？” 林怜还没来得及回答，包兴兴奋不已地把手举得老高：“我！选我！我一定能当好这个团支书！” 包兴不发话还好，他一毛遂自荐，大家纷纷摇头道：“与其选包兴，还不如选林怜呢，至少不担心团费被贪污……” “我在大家心里形象就那么差吗！”包兴气得脸都紫了（虽然外表看还是黑色），“反对我当选的请举手！” 这是包兴在陆瑟竞选班长的过程中学到的，举手毕竟是一个费力气的事，只要不是强烈反对，不见得会有很多人举手。 没想到大家如同约好了一样，连埋头学习的学霸项尚都把手高高举了起来，教室里瞬间成了手臂的海洋。 包兴直接吐血倒在了桌子上，歪着头奄奄一息对陆瑟说：“你们对我有偏见！你们都是帝国主义的走狗！” 陆瑟微笑道：“我够意思吧，至少我是支持你的。”其实陆瑟只是单纯懒得举手而已。 旁边的爱丽丝和冬妮海依则分别把手举高，包兴问两人说：“你们是不是没听明白，以为我让支持者举手才举的手啊？” 爱丽丝撅着小嘴摇了摇头：“顾问说团支书的职位类似随军牧师，这种职务如果让你来担任，这支军队就要灭亡了！爱丽丝实名反对！” 包兴又吐出一口鲜血，用人生的最后一口气问冬妮海依：“你……你呢？” 冬妮海依稍微露出抱歉的表情，挠着后颈道：“这种表决我习惯随大流，我二大爷说政治站队很重要，站错了队伍会被弄死的！” 陆瑟汗颜：“你二大爷经历过文革吗？” 包兴阵亡在书桌上不动了，南宫老师没啥主意地问林怜：“那林怜你愿意当咱们班的团支书吗？” 林怜先是很礼貌地站起来，然后想了想推辞道：“我当副班长感觉已经很吃力了，另外我信耶稣当团支书也不合适……慕容姣同学不信耶稣，她来当团支书不是很好吗？” “我哪有时间做那种无聊的事情！”慕容姣双眉一挑，她以为林怜是在借机报复，其实林怜只是单纯地见慕容姣天天领着俩跟班，以为她组织能力强来着。 “阿姣不做我也不做！”泰龙立即表态，其实谁也没打算选他。 局面一时间很是尴尬，陆瑟环视四周，发现大家要么是嫌麻烦，要么是烂泥扶不上墙，这时从教室后门处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陆瑟你既然那么想当官，这个团支书就由你来兼职好了——啊南宫老师不好意思，我昏倒在医务室里现在才醒过来。” 林琴尽量不发出噪音低推门而入，南宫老师对林琴点了点头表示谅解，而爱丽丝发现林琴回归，立即双手扒住书桌，做出不希望座位被林琴抢走的样子。 【128】 住校生活 看到爱丽丝霸占着自己的座位不肯让出来，林琴微微皱着眉头向她走过去。 “平时我请假不来上学也就罢了，今天我只是去医务室休息一会你就鸠占鹊巢，身为大学毕业生难道不会感到不好意思吗？” 爱丽丝双手扒住桌面顽强反击：“平时都嘲笑爱丽丝是超级豆丁，现在为了抢回桌子就承认爱丽丝的大学生身份了吗？你上课也不认真听讲，不如把座位让给我！” 林琴看了左边的陆瑟一眼，揶揄道：“你想抢的不是我的座位，而是想成为陆瑟的邻桌吧？” 爱丽丝嘟嘴道：“那有什么区别吗！反正……” 不等爱丽丝把话说完，站在她旁边的林琴把手举高，对讲台上的班主任报告道：“南宫老师，超级豆丁不肯把座位还给我，要不然我先让着她，稍后报请何其美校长解决……” “千万别！” 南宫梦吓得浑身一颤，何其美校长回归之后在校园内注入了强烈的竞争意识，对争上游的老师也给予各种奖励，南宫梦带的高二（1）班总体成绩欠佳，本来已经要看校长颜色了，再用抢座位这种事麻烦校长那就是找死。 “那个……爱丽丝小同学……”南宫梦双手合十并且歪着头，一副劝诱学龄前儿童的幼师模样，“你坐的的确是林琴的位置，就算你们姐妹俩有矛盾，也不要带到课堂上好不好？” 何其美校长自从初恋情人去世以后，在世界上已经无所畏惧，敢于正面怼林氏集团，南宫梦可不敢得罪林氏集团，就算林光政的两个女儿在课堂上争执，也不敢大声吼让她们坐下。 “这女人不是我姐姐！又叫爱丽丝超级豆丁！” 见习修女林怜想要插话，被姐姐林琴用眼神怼了回去，林琴也不跟爱丽丝废话，直接伸手揪住小萝莉的后衣领，好似拎波斯猫一样把爱丽丝拎了起来，半强迫地弄回了前排的座位。 “混、混蛋！”爱丽丝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如果不是在上课才不会让你这么做呢！别以为自己力气很大！” 林琴的力量当然不足以真的把爱丽丝拎着走，不过爱丽丝体重小也是事实，被林琴指出大学毕业生的身份之后，爱丽丝既不想轻易让座给林琴，又不想在大家面前表现得太幼稚，这才会没有激烈反抗地被林琴弄走。 “诺，这是你的书本。”林琴坐到自己的位置后，把桌面上爱丽丝的英语书从上方递了过去，貌似是无意其实是故意地碰到了爱丽丝的头。 “别打爱丽丝的头！长不高怎么办！”爱丽丝气咻咻地双手把课本接了过去。 占座事件解决之后，南宫梦松了一口气，继续跟大家讨论团支书的选举问题。 “我支持陆瑟兼任团支书！”泰龙不只是脑子里哪根线没搭好，竟然跟林琴达成了意见一致，“电影里书记都是很有说服力的，我觉得陆瑟说服力很强，当书记很合适！” 多半是记起了班长竞选之前，陆瑟说服他支持自己那件事，他以为只要是官陆瑟就想当呢。 “boss！”见泰龙表态，冬妮海依有些乱了阵脚地在右后方问道，“这时候我该支持你还是反对你啊？” “想办法让我落选！”陆瑟压低了声音道，“但是在你的角度恐怕没有什么好办法……” “怎么没有！”冬妮海依很有兄弟义气地在自己胸脯上锤了一下，“我二大爷告诉我，想要让某人落选，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说他有作风问题！” 自以为想到一个好主意的冬妮海依急不可耐地举起了手：“老师——陆瑟不适合当团支书，因为他品德太差，曾经伸手摸我……” “经常摸你头发对不起啊！”陆瑟赶忙出声把冬妮海依后面的话压过去了，然后狠狠瞪了冬妮海依一眼，那意思是你豁出去了我可没豁出去。 班级里讨论正浓，很多人包括班主任都没听清楚冬妮海依的发言，可距离最近的林琴不可能听不到。 “诶？陆瑟你的身高能摸到冬妮海依的头发吗？难道脚下踩着木箱？” 陆瑟还来不及回答，曾经在大学化学实验课上踩木箱垫脚的爱丽丝抗议道：“踩木箱怎么了？爱丽丝以后会长大的！” 南宫梦看了看表，自己这堂课还差5分钟就要结束了，已经没时间对于团支书的人选做周密讨论。 “那——陆瑟你就麻烦一下，既然支持你的同学很多，团支书这个职位就由你来兼任吧！反正除了每学期收团费以外也没有什么大事……” “等等啊！”陆瑟皱紧眉头站了起来，“老师我连团员都不是，怎么能一下子就当团支书呢？至少让已经是团员的人来干才对吧？” 然而班级里为数不多的团员谁也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就像陆瑟担心的那样，其他人也担心何其美校长的政策改革也许会让团支书变得很麻烦。 “不要紧！可以让你火线入团！”南宫梦双手拍在讲台桌上，表示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今天放学前交给我一份600字以上的入团申请书，明天开始你就是班级团支书了！” 这时下课铃响了，南宫梦害怕陆瑟截住自己推辞，一溜烟地跑到了走廊，还被高中部新任教导主任黄柏发告诫不要在走廊上奔跑。 由于林琴添乱，以及包兴、泰龙、冬妮海依的猪队友行为，陆瑟坐实了团支书的职位，好几个同学在路过陆瑟身边时半开玩笑地叫道：“陆书记你辛苦了！”“陆书记小心纪检委啊！” 陆瑟心想每学期6元钱团费，全班都是团员才200来块，贪污这点钱我是穷疯了吗？ 看到林琴慢悠悠地起身，不知要去做什么，陆瑟阴阳怪气道：“你故意和爱丽丝争座位浪费时间，让南宫老师在下课前找不出其他的人选对不对？” 林琴微微撩开挡住眼睛的一绺头发，笑道：“只不过是模仿你曾经用过的技巧，见笑了——根据我得到的情报，在何其美校长改革之后，貌似团支书要带领团员去敬老院看望孤寡老人，还要带头表演节目，建议你从现在就开始练习，以免到时候冷场。” “表……表演节目？”本来去敬老院看望孤寡老人在陆瑟看来就属于浪费时间，表演节目什么的更让他感到难堪。 然而本打算不交600字的入团申请，能拖则拖，南宫老师却担心夜长梦多，替陆瑟写了一份入团申请，放学前就把团证发到了陆瑟手上。 看着绿底带红团徽的团员证，陆瑟欲哭无泪，随证附送的小红本团员章程上面还有团歌歌词《光荣啊,中国共青团》，南宫老师让陆瑟最好事先学学怎么唱，某些场合需要他这个团支书领唱。 唯一值得陆瑟欣慰的，是高二（8）班在团支部建设问题上十分不合作，遭到了何其美校长的点名批评，最后每个人都要写不低于800字的检讨报告。 一转眼到了9月30日星期六，何其美校长雷厉风行，硬是在十一长假期之前让高中部全体住进了校园宿舍。 高中部宿舍楼位于青姿学园西南角，紧邻停车场和田径体育场，总共四层，1～2层是男生宿舍，3～4层是女生宿舍。 这样的安排让包兴十分兴奋，然而陆瑟提醒他男女生虽然从同一个大门进，但进了大门以后男生往左走，女生往右走，除了从一个大门进相当于是两栋楼，没办法从男生所在的1～2楼直接跑到女生所在的3～4楼去。 “无论如何我们都住在同一栋楼！”包兴不死心，“想要去女生楼层只要爬墙就可以了！另外还会有酸酸甜甜的女生内衣从楼上掉下来的！到时候我就以还内衣的名义嘿嘿嘿……” 包兴坐在寝室床铺上做起了白日梦，陆瑟则开始打量201号寝室的内外环境。 宿舍楼整体是公寓楼的标准，一共有四层并且安装了电梯，但是男生部分的电梯在控制面板内做了手脚，导致最高只能上到2楼。 男女生宿舍区分别配有宿管老师，学生进出宿舍楼要刷门禁卡，每天实行“刷卡+点名”的双保险制度，如有异常信息会及时通知班主任或家长。 每间宿舍内只有两张床，可以找关系好的人住在一起，寝室号抓阄决定，总体政策是同年级、同班学生分到邻近区域，202寝室里就住着泰龙跟他的一号小弟。 宿舍里除了床以外，书桌、储物柜、空调、地暖，饮水机一应俱全，最奢侈的是自带三星级宾馆级别的卫浴间，总体来说跟宾馆标准间相比只差一台电视。 不过这里毕竟是学生宿舍不是宾馆，为了锻炼大家的自主精神，不会有专人来打扫卫生，每个寝室都要维持自身清洁，定期会有宿管或纪律委员查寝，卫生搞得好有奖，卫生搞不好就要义务劳动。 另外跟随便用热水的宾馆相比，寝室热水受到管制，需要刷学生卡才能洗热水澡，一分钟扣一毛钱，洗15分钟澡要花1块5，虽然不贵，但是和对于洗澡频率较高的女生来说是一笔额外的花销，配合学生卡储值的1000元上限就更麻烦。 “这明明是鼓励多人一块洗澡来省钱嘛！”包兴在卫浴间里研究了热水器半天后下结论道，“一想到楼上那些女生因为学生卡刷爆不得不抱在一块洗澡，我的鼻血就止不住要往下淌！住校生活实在是太美妙了！” 然而1个小时以后，他就因为智能手机被强行上缴换成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老人机，而躺在单人床上奄奄欲毙。 “住校生活太糟糕了……不让用手机不让用电脑……过了十一长假以后咱们要怎么活啊？” 【129】 幸运女神 看着手中屏幕只有1.4寸、超长待机30天，只有电话短信功能的非智能手机，长期和数码产品接触的陆瑟也感到相当压抑。 “明天开始就是十一长假，今天只是让大家搬进来体验一下，好在长假期间考虑需要携带什么物品过来吧……” “考虑个头啊！任何数码产品都不让带，听歌的mp3、电子词典都不行，我靠手机里连贪吃蛇都没有！” 现在已经是17点，还有半小时就可以划卡出宿舍楼，投身于愉快的十一黄金周，包兴干脆在心里数着时间躺在床上干耗，陆瑟却没闲着。 陆瑟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到一个新环境，都要立即熟悉逃生路线，以防出现火灾、地震时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记住路线图，和走廊上遇见的泰龙打了个招呼后，陆瑟又开始研究201寝室里的饮水机，毕竟在他看来饮水机是比较容易被下毒的设备，就算不担心室友包兴下毒，也要预防林氏集团下毒。 调查以后陆瑟发现所谓的饮水机其实就是一段水管接了管线加热设备，水管嵌入墙内和楼顶的大型过滤器相连，出水达到直饮标准，并且温度可调，温吞吞或者冲泡面都行。 陆瑟手扶在“请节约用水”警示语上面，喃喃道：“果然前两天吊车运上来的黑色圆筒是净水器，当时稍微打听了一下，这个牌子似乎是以色列大使馆采购过，马云用在自家游泳池上的，过滤效果应该过得去吧？” 一边说，陆瑟一边用饮水机下面的纸杯结满了水，然而递给床上躺着的包兴： “口渴了吧？你喝喝看跟超市的农夫山泉有什么差别。” 包兴正好有点渴，没多想坐起身子，接过纸杯一口气把水喝光，然后吧唧着嘴眉头微皱道：“喝不出跟农夫山泉有太大差别，你说马云用这个牌子过滤游泳池？好，我总算喝上马云家游泳池的水了！” 对面的陆瑟盯着包兴足有3分钟，一直沉默着不说话，最后包兴有点受不了了。 “陆瑟你干嘛呢？我脸上有东西？” 陆瑟确认包兴没有当即倒毙的迹象，这才缓缓道：“我试验一下水里有没有毒，初步看来没毒，不过我再等10分钟吧。” “混蛋我是你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吗！”包兴大叫着把空杯子丢了过去。 陆瑟闪身躲开，随后从地上拾起杯子丢进了墙角的垃圾桶。 “放心吧，我很熟悉实验小鼠的断颈处置法，如果你中毒了无药可救，我会尽量让你减少痛苦的——换个话题，寝室卫生时不时会抽查，一般寝室都是采用两人轮换制打扫卫生，咱们的201寝不能流于俗套，所以全部卫生都由你来打扫了！” “凭什么啊！”包兴大声抗议，“难道我全权负责卫生，你就会让小佳跟我约会吗？” 陆瑟的眼镜片反射出室外斜阳的昏红光亮，好似变成了双眼血红的复眼怪物。 “死萝莉控少提我妹妹！我每天都有很重要的事情做，没工夫打扫，而且我长假以后会带一个扫地机器人过来，它打扫不干净的地方你再打扫就行了。” 包兴眼睛一亮：“肯定不是普通的扫地机器人吧？你改造过？能投影在墙壁上看小电影吗？” “嘘——”陆瑟赶忙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唇上，示意基友噤声。 “既然知道我改造过就小点声，隔墙有耳！被宿管知道了你连贪吃蛇也玩不成！” 磨蹭了一会到了放学时间，陆瑟和包兴两人跟在人潮后面打卡出宿舍楼，由于是第一次这样做，许多人还觉得挺新鲜的。 接下来自然是排队去教务处取回自己的智能机，等到采用封闭式管理之后，每部手机都是周一早上当着学生的面装在纸袋里，再贴上带有学号的易损封条，在周末放学后再还给学生。 “切，学校还真不嫌麻烦！手机卡换来换去的都要松了！”有些学生对学校的新制度不满，可家长和学校达成了共识，作为学生也无可奈何。 教导处存放手机的柜子是按照班级分配的，因而高二（1）班领完手机比高二（8）班早得多，蔡登辉和薛獒看见包兴先一步玩上了智能机，心中有气却也不好发作。 “领完手机就马上离校！不准在校内玩手机！”维持秩序的新教导主任黄柏发手拿教尺，声音沙哑，被调到初中部担任教导主任的崔大星和几名纪律委员在做分发工作。 把手机卡装回智能手机，连上移动网络，陆瑟立即收到了好几条app信息。 前几条都是促销活动、应用升级，然而最后一条让陆瑟把眼睛睁大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欧洲买乐透又中了100万，肯定是你把幸运女神带给我了。”——马乐 随着这条信息一块打过来的是400万人民币的汇款，陆瑟身体如同过电，立即就明白了马乐在欧洲中的是100万欧元。 “我擦马乐走的是什么狗屎运？100万欧元相当于750万人民币好吧？他的人生开挂了吗！” 稍微冷静下来，陆瑟发现自己的账户里总共有了500多万人民币，虽然陆瑟不是没见过钱的人，但账户里一下子有了500万这么多，还是让他觉得心里有些火烧火燎。 “如果没有把挂历送给马乐的话，我能领700万但多半会被老妈知道，到时候就要拿出好大一部分来捐助企鹅基金会……现在这样虽然只到手500万，但好在老妈不知情，我可以随便花……另外看这架势马乐下次中奖了还会分给我，难道他时来运转，当初我不把挂历转送给他反而中不了奖？” 突然有了500万的零花钱，陆瑟却莫名感觉不爽。 “早知道以后会中奖，当初就不给林琴陪睡留下污名了……就算在青姿学园里有这么多零花钱也足够我得瑟了，可惜正好赶上校园无现金改革，有钱不让花，长假期间我要好好考虑一下该怎么安排这笔钱……” 【130】 无钱一身轻 十一长假期间同学们旅游的旅游，玩游戏的玩游戏，8班班长蔡登辉在毛泽东纪念馆用自拍杆敲玻璃高喊“动一动”，结果被治安拘留的同时，陆瑟却在思考500万元的投资问题。 曾经想过注册公司或者做金融投机，但前者太麻烦，后者需要时时紧盯市场波动，对于周末才能正常上网的陆瑟来说条件不具备。 一般人突然得到了500万意外之财，很难守住自己的心性，基本都会变得花钱大手大脚，追求纸醉金迷，甚至堕落吸毒，无数彩票中奖者、拆迁补偿户的例子摆在那里。 然而陆瑟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投资，以钱生钱，对于投资方向苦恼了一阵以后，他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得到这500万的可疑之处。 “因为害怕打草惊蛇，一直没跟老妈讨论挂历彩票开奖的事，老妈似乎也忘了……但是仔细想想的话，如果我送给马乐的挂历中了1000万头等奖，这么大的事老妈至少会知道中奖挂历出自南极科考站吧？” 联系到马乐在欧洲旅游期间再次中奖这种不科学的几率，陆瑟的脸色沉了下来。 “身为十二级智能生物，居然被区区500万给迷惑了心智，实在太丢人了……” 陆瑟打开网页，进入了马乐的“泡面欧洲行”直播间，精气神都比从前优质许多的马乐真的在埃菲尔铁塔上吃桶装康师傅香辣牛肉面，一边吃得满嘴流油，一边对观众们做相关介绍： “谢谢大家刚才那波火箭支持，本人今天能来铁塔上吃面可是费了不少力气的，因为巴黎从上周开始就全市罢工，地铁、公交、出租全特么停运，我不得已买了辆自行车一路从住的地方骑到了埃菲尔铁塔，真是累死我了……” 陆瑟身体向后靠在人体工学椅上，眼镜后面的狭长双目眯了起来。 他回顾了马乐之前一周的视频，发现马乐始终在巴黎没动地方，分别在卢浮宫、凯旋门、圣母院等景点吃了泡面，还被警察追过。 “法国人喜欢罢工是世界闻名的，马乐说自己中了欧洲乐透是一周之内，就算颁奖机构会对中奖者身份保密我查不到，他也很难在大罢工期间正常领取奖金……太可疑了！” “底层三定律最后一条‘勿增实体’，与其虚构一个勤劳的法国颁奖机构，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认为马乐根本就没中过乐透，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要凭空再转给我400万人民币，而且还是他出手续费？” 看着直播视频上马乐喜形于色的脸，陆瑟心里有了答案。 “难道不是显而易见吗？根据已有情报，马乐不但没有中乐透，连所谓的挂历彩票也不见得中过……那么他的钱一定是从某个非常有钱的家伙那里得来的，林琴是重要嫌疑对象，但是林琴被她妈妈限制了零花钱，也没理由会给我500万那么多，所以真正的幕后主使人多半是林琴的妈妈了！” 正像陆瑟猜测的那样，马乐根本没中乐透，之前的挂历彩票也只中了20万元，但是他之前就被林母收买，作为陆瑟的邻居来监视陆瑟家的风吹草动。 说实话马乐任务完成的并不好，他一坐在电脑前就浑身懒癌晚期，就算听见陆瑟开门关门也不想去偷看，没有有价值的情报，林母给他的报酬也不多。 结果陆瑟送给他的彩票中了20万，他一高兴马上准备去欧洲旅游，同时通知林母他不再当间谍监视恩人陆瑟了，林母意识到这是个考验陆瑟的机会，就告诉马乐说会给他更多的钱，但是要编一套谎话说给陆瑟同时把100万打到陆瑟的账户去。 在林母的编排下，情况变成了马乐拿到手700万只分给陆瑟100万，本来属于自己的700万只拿了小头儿，一般人肯定要跟马乐纠缠不清，结果陆瑟显得有大将之风，淡然处之，也没有因为手头多了100万而改变生活习惯。 林母的本意是想知道陆瑟有没有资格做自己女儿的未婚夫，如果100万就能让陆瑟原形毕露，那么对于富可敌国的林氏集团来说这钱花的太值。 然而100万没有奏效，林母觉得也许是钱太少的原因，于是又追加了400万，想看看有了500万的陆瑟会怎么处理这笔钱，结果反而被陆瑟看出了破绽。 “哼，据说毁掉一个人才最好的办法，是给他超级优渥的待遇又不要求任何回报——林琴的妈妈果然跟林琴一样歹毒！我是不会被这些金钱腐化的，哪怕是让它们干扰我的思维也不行！” 于是陆瑟决定立即把这500万花光，他先是参加混沌俱乐部的例会，这次会议虽然2号弗雷和疑似女性的5号缺席，但之前炒比特币的4号印度胖子提出了新的赚钱点子，并询问有没有成员愿意参加。 “是这样，新任美国总统川普是个域名狂人，他为了防止政敌先下手为强，抢先收购了‘川普烂人’、‘川普诈骗’、‘川普垃圾’这些域名，但是我预见到了这一点，所以包括俚语和缩写的域名‘川普大傻逼’、‘川普吃鸡鸡’都在我或者我的熟人手里，现在我打算垄断这些域名然后等着川普集团来收购，问题是资金有点不够……” 陆瑟下了立即花掉500万的决定，立即以10号的身份在这方面投资了100万，在他的带动下，6号以及新的8号也投资了几万块。 奥丁在场，陆瑟并不担心4号卷钱逃跑，损害俱乐部利益的人会被黑客技能点满的奥丁讨伐，据说美国政府试图用千万年薪雇佣奥丁但惨遭拒绝，惹了这种身价的黑客下场会怎样自不必言明。 高层会议结束以后，陆瑟又在俱乐部交易平台（也就是俗称的“黑市”）上面找到了几项自己感兴趣的专利，眼睛都不眨地把剩下的400万都花光，这才心满意足地下线。 “好，无钱一身轻！”陆瑟摘掉chavr头盔之后大大地抻了个懒腰，“这样一来我也不怕老妈偶尔查账发现我的账户里有很多钱了……” “哥，你的手机来短信了！！” 陆瑟刚打算去客厅，就和前来送手机的妹妹小佳撞了个满怀。 小佳捂着自己的前额呻吟道：“什么嘛，好心帮你的忙，居然把人家头上撞了个大包！必须给我买礼物赔罪！” 陆瑟没理她，解锁自己忘在客厅的手机，发现来的并非短信，而是炒股软件的警告信息： “您新近购买的股票跌幅超过60%，根据预设提示您尽快处理。” “该死！因为手头有了500万所以疏于照顾股票，结果套牢了吗！本来还打算在住校之前把股票清仓，暂时不搞这个了呢！” “什么？哥哥你有了500万？”小佳马上头不疼了，她双眼放光，两手牢牢地揪住陆瑟的上衣，比股票套牢还要牢的样子。 “之前听爸爸说你哥哥你很会炒股，没想到一下子能赚500万！？那……会给可爱的妹妹买什么礼物来庆祝呢？我很好收买的，收买我我就不向爸妈打报告！” “庆祝你妹！”陆瑟把手机屏幕转过来给小佳看，“明明是股票套牢了，搞不好全都赔进去！还给你买礼物？以后继续吃青椒吧！” “怎、怎么这样？”小佳捂住嘴巴貌似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原以为哥哥虽然性格凶暴但至少会炒股，现在连炒股都赔了，以后哪还会有女孩愿意嫁给你啊！” “用不着你担心我的终身大事！另外别把我说成除了炒股一无是处！” 陆瑟套牢的股票大概价值10万块，倒也不是不能承受，至少这样一来手头的活动资金就只有不足3万了，早知道那500万不应该一次花完，留一点比较灵活。 于是为了发泄负能量，陆瑟晚饭特地做了青椒套餐，分为炒青椒、炸青椒、煮青椒、溜青椒……吃得小佳脸都绿了，只好一边吃零食补充营养，一边给林琴打电话抱怨： “哼，哥哥他炒股赔了500万，不检讨自己没用居然拿我撒气！姐姐大人你肯定不会因为500万就只给我做青椒吧？” 林琴不相信陆瑟有500万可以赔，但是在附近行走的林母（b-13机器人形态）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由心想： “我用来考验他的那500万，这么快就炒股赔掉了吗？赔掉这么多钱只是喂妹妹吃青椒出气，貌似也不是脾气特别糟糕的样子，不过原本听说陆瑟是炒股小能手，结果照样有翻船的时候啊！” 然而林母没有想到青椒套餐是陆瑟有意为之，通过妹妹之口让林母误会那500万已经赔掉，那么有朝一日一旦收回投资，林氏集团就有可能误判形势而失去先机了。 长假结束，陆瑟带着收拾好的心情以及经过改造的扫地机器人等必需品，英姿飒爽地来到了青姿学园，准备在新的规则下跟林琴一决胜负。 然而刚进校门，就听见好不容易从拘留所放出来的蔡登辉跟死党走在一起抱怨道：“明明咱们8班才是日本文化风味最浓的地方，为什么大和抚子那样的转校生要去1班？在那种愤青班绝对会受欺负的！” 【131】 新校规，新同学 “大和抚子那样的女人？” 陆瑟听见8班班长蔡登辉的言论，心里暗笑： 这家伙在毛泽东纪念馆弄出那种事来，亏得能这么早放出来啊，家里人花了不少钱，赔了不少不是吧？另外所谓的大和抚子想必就是个普通的日本女生而已，连日本本土都越来越难见到三从四德、相夫教子的传统日本女性，哪那么巧就能在中国遇上？ 走进教学楼时正好碰上了包兴，包兴看上去并不知道有日本转校生会转到1班来的消息，于是陆瑟故意逗他说： “让你跟日本人一个班级，你愿不愿意？” 包兴一只脚踏入走廊，另一只脚却愣住了。 “凭什么啊！咱们又不是日语班！迟早有一天我要跟着大部队攻占东京，把日本人全都抓起来，男人做苦力，女人做公妻！” 包兴面目狰狞说这话的时候学妹安芷恰巧低着头走过，打算为了陆瑟帮自己父亲解决麻烦的事再次致谢，然而刚刚靠近就被包兴的言论弄得好尴尬，走近也不是，走远也不是。 陆瑟脸色一变，忽然对包兴严厉斥责起来，“日本就像所有国家一样，里面既有好人也有坏人，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完全是法西斯主义！” 包兴还不知道咋回事，诧异道：“诶？陆瑟你吃错药了？我记得你……” 陆瑟使劲给包兴使眼色，包兴才看到走廊另一边拿着手机、有点不知所措的安芷。 包兴恍然大悟，知趣地快走两步说自己要先去教室，给陆瑟和安芷让出了交谈的空间。 然而安芷声音太小，在清晨人来人往的嘈杂走廊里更是没法把声音传达出去，于是她抬起了已经事先打好字的手机—— “爸爸终于安心下来，每天晚上也不来回踱步了，全是学长的功劳，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 和所有高中部学生一样，安芷在校门口上缴了自己的智能机，换成了屏幕只有1.4寸、仅包含电话短信功能的非智能手机，虽然仍然可以用短信编辑页面笔谈，但不翻页的话能够显示的字数比以前减少了。 好在强制更换的非智能机有实体键盘，安芷打起字来还是和以前一样飞快。 陆瑟笑道：“你爸爸的麻烦归根到底是林氏集团还有林琴的错，是你跟我一块帮了你爸爸，不要总挂在心上了。” 回想起当初是在咖啡厅脱下身上的胖次才“父债女还”，安芷比刚才还要尴尬十倍，好在陆瑟及时转移了话题： “从今天起你也正式住校了吧？你在几楼？” 安芷一边跟着陆瑟往楼梯口走，一边快速打字回答：“我在416寝室，紧邻通往楼顶的通道，不过那里平时上锁。” 双麻花辫眼镜少女这时的面色忽然慌张起来，原来新任教导主任黄柏发不知何时出现在她和陆瑟身后，小胡子、圆形黑框眼镜以及一张驴脸特别引人注目。 黄柏发来回拍打手中的教尺，用一贯的沙哑嗓音问：“哪个班级的？周一上学就在这里卿卿我我？” 安芷顿时满脸通红，陆瑟轻推了安芷一把让她先走，自己停下脚步对黄柏发陪笑道：“黄主任我们只是在讨论文学而已！难道讨论文学也违反校规吗？” 站在陆瑟前面两步远的安芷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留下，陆瑟拼命向她使眼色，安芷才低头致歉然后惴惴不安地走了。 黄柏发把手里的教尺拍得啪啪响，哼道：“看你俩的表情就不像在讨论文学！我告诉你，谈论文学不违反校规，但是谈恋爱违反校规！” “啊？”陆瑟一愣，“从前青姿学园不是对于谈恋爱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吗？现在谈恋爱也管？” “没错！”黄柏发得意地更加用力拍打教尺，他自己的手心也不怕疼，“何其美校长总结了自己年轻时过早谈恋爱的教训，决定在校园里根绝不纯洁的男女关系！被我和纪律委员发现亲昵行为的话，会根据情节严重程度来降低校园一卡通的存储上限！” 相比于普通学校扣纪律分请家长的做法，青姿学园的新规定倒也简单粗暴，校园卡存储上限只有1000元，到了周末才能补充，如果被进一步降低的话，吃不起食堂的情况虽不至于出现，但伙食质量肯定直线下降，零食更别想了。 “这是黄主任和何校长一块想出来的办法吗？”陆瑟故意装作非常吃惊并且佩服的样子，“很多廉价的感情都起源于小恩小惠、请客吃饭，如果因为谈恋爱被扣了额度，最后连泡面也吃不起只能啃馒头，经不起考验的感情马上就分崩离析了——妙啊！”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陆瑟这一番话让黄柏发十分受用，另外他也没有抓到陆瑟谈恋爱的确凿证据，便点点头给了陆瑟一个台阶下： “我说的这些规则还没有正式发布，今天你们的班主任会把新校规发给你们的，下不为例！” 从黄柏发那里逃脱上了楼，陆瑟由正门进入高二（1）班教室，看见第三排的慕容姣正在跟两个跟班讨论非智能手机。 “什么呀！慕容小姐你看，只能接电话发短信，连录音功能都没有，简直是石器时代的东西！” 慕容姣在座位上目视陆瑟进门，冷冷道：“没有录音功能也好，省得再被卑鄙小人录音取证！” 传播陆瑟陪睡谣言那一次，慕容姣被陆瑟录下了对话过程导致被迫道歉，直到现在还耿耿于怀。 来到自己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上，陆瑟看了看冬妮海依右边的空位，心道：这是高二（1）班唯一的空位，日本来的转校生只能坐在那里了，她什么时候会过来呢？ 中日两国民间仇视度居高不下，偏偏又对对方的女性怀着不可描述的邪恶欲望，日本动漫里中国籍美女数不胜数，而中国网友的硬盘里又存着无数的日本友人，可以在寂寞深夜中抚慰人心。 这时上课铃响了，班主任南宫老师满面笑容地哼着歌走进了教室，把教案往讲台桌上一放，然后招呼门外等着的一名异国少女。 “哈哈哈咱们1班除了体验生活的爱丽丝以外，终于有外国国籍的正式高中生了！别害羞，进来介绍一下自己吧！” 【132】 校长亲信 “正式高中生有什么了不起？”爱丽丝颇有些吃醋地说道，“不就是爱丽丝的考试成绩不计入班级平均分吗？” 陆瑟本以为坐在爱丽丝后面的林琴也会评论几句，但林琴拄着脸一副半睡半醒的样子，貌似在见到转校生本人之前不想发言。 包兴成天嘴上说屠美灭日，但是对于外籍女高中生仍然非常感兴趣，在最后一排抻着脖子往教室前门看去，冬妮海依同样好奇，但她身材高大不需要抻长脖子。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下，一名气质独特，举手投足异常自信，嘴唇鲜红，戴金丝眼镜，鱼尾纹茂盛的女总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高二（1）班顿时全员大吃一斤，包兴向前探出的脑袋直接摔回课桌上了。 “哇靠这不是何其美校长吗！把女高中生还回来啊！” 讲台上的南宫老师非常尴尬，讲台下的学生们叽叽喳喳，何其美校长不管那一套，直接大步走上讲台，南宫老师识趣地把中间位置让开了。 “你们的家长都签了新校规的同意书，别心存侥幸，以为能把智能机偷带进来！” 说着狠狠将一部苹果机糊在讲台桌上，苹果机身不负众望地弯了。 “刚才我在走廊上见到有高中生上课迟到，不着急去教室反而一边走一边玩智能机——不管他是怎么偷带进来的，我见一部砸碎一部，绝不姑息！” 何其美自从初恋情人过世以后，除了把自己领导下的青姿学园变成超级名校以外再无追求，因为对违反校规者都是铁面无私不留余地，反正她持有青姿教育集团的不少股票，遭到投诉也赔得起。 “好险啊！”冬妮海依咧嘴后怕道，“我也想过把智能机夹带进来，小梅跟我说禁止智能机的规定暂时只适用于高中部，万一被发现了可以谎称自己是初中生……我不太像初中生是吧？” 陆瑟白了一眼185的冬妮海依，说：“你这样的是初中生，那我妹妹是什么？” “身高……身高怎么能当做区分初中高中的标准呢！”身为大学毕业生却只有138的爱丽丝急道。 讲台上的何其美继续对智能机口诛笔伐： “我们这些中老年人使用智能机是为了工作，你们这些年轻人是为了什么？应该趁着你们有青春活力，去亲眼看看黄山的云、九寨沟的水、喜马拉雅的雪……所谓智能移动电话，会让你们的智能、移动和电话都大幅度减少！” 包兴在底下偷偷吐槽道：“不用智能机就能去旅游了吗？何其美校长这管理办法让学校越来越像监狱。对了陆瑟，你听说过美国监狱里夹带违禁品用什么办法吗？就是大名鼎鼎的‘监狱皮夹’啦！” “那是什么？”冬妮海依好奇道，“能不被狱警发现吗？我学会了也能偷带违禁品进学校来？” 陆瑟一脸黑线，急忙打断道：“这是非常伤括约肌的方法，你就不要学了。” “括约肌……好像在哪里听过。”冬妮海依眼睛向上想了一会，恍然大悟道：“是‘风姿括约’那个括约吗？你是说我女子力太差所以学不来这种方法？” 陆瑟简直要崩溃了：“是‘风姿绰约’啊！括约肌在很多时候都可以使用，但是绝对不能使用在这里好不好！给我认真听校长讲话，不然我扣你日薪！” 冬妮海依这才想起自己是陆瑟的雇员，“喔”了一声不说话了。 何其美气哼哼地在讲台上批评了一阵以后，语气稍微缓和下来： “被我抓住的学生明明已经上高三了，却完全不努力准备高考，让我这个校长非常失望。好在新学生里面有人能自觉遵守规定，还能主动提醒违规学生，对此我很欣慰——理香，你进来吧！” 随着何校长的吩咐，一名身材中等，气质沉稳的女孩用固定步幅走了进来，她的一头黑色长发用红色发圈在脑后扎成单马尾，与青姿学园女生校服上的红领结遥相呼应，乍看上去跟高二（1）班其他女生并无太大区别，只是鬓角稍微长了一些，让人联想起古代的大家闺秀，让她有了一种介于古人和现代人之间的时空错位感。 让大家瞩目的，是女孩左臂上戴了一个红底金边写有“风纪”二字的臂章，俨然就是日本动漫中常出现的风纪委员标配。 “这是什么意思？”包兴纳闷道，“咱们学校里带红箍的是纪律委员，臂章上的字是‘纪律督查’啊？难道这个转校生是日本人？” 何其美校长将大家的疑惑看在眼里，她等待转校生毕恭毕敬站在自己身侧以后，开口解释道： “在座的同学可能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千叶理香的监护人跟我是多年的好友，我也是一直把理香当做自己的侄女看待，我很欢迎她来中国学习，也对特别守规矩的她相当放心，毕竟在日本时她就是见不得别人违反校规的风纪委员嘛！” “真是日本人！”包兴震惊了，“而且还是校长的走狗！？” 千叶理香45度向前日式鞠躬，不知是要向大家表达哪方面的歉意，她用粉笔把自己的名字竖着写在了黑板上，随后重新站到校长身侧。 何其美校长继续说道：“理香事先听我讲过新校规，答应帮我协查纪律，结果今天还没进教室就看见走廊上有人违反校规用智能机，出于习惯戴上了从日本带来的风纪委员臂章出言纠正，然而对方不但不承认错误还威胁她……” 何其美说到这里语气激烈，愤怒地多次用手指戳击讲台桌。 “所有人给我听好！不管理香以后戴风纪委员章还是纪律委员的章，她发现的违反校风校纪行为我都严惩不贷！你们的学习成绩和综合素质上不去，就是因为太不守规矩了！” 包兴嘟囔道：“让日本的风纪委员来管中国的学生，简直相当于用明朝的尚方宝剑斩清朝的官，高三学长当然不会听……” “包黑子你给我出去罚站！！” 何其美不是聋子，包兴屡次吐槽，终于被她给发现了。 何校长的表情有如怒目金刚，包兴吓得肝颤，没敢反驳一句就苦着脸从教室后门出去了。 千叶理香大概是意识到包兴被罚站跟自己有关，有些抱歉地向包兴鞠了个躬，看得出，千叶理香并不觉得转校第一天就戴风纪臂章是好选择。 何其美又讲了许多强调纪律的话，这才重新把位置让给班主任南宫梦，对千叶理香点了点头离开了教室，千叶理香少不了再次45度鞠躬。 “嗯哼……”南宫老师像喝酒断片一样想了想之前的话头，这才继续说道：“总而言之，从今天开始千叶理香同学就是高二（1）班的一份子，她的中文很好，大家要和睦相处，多跟她共同成长喔！” 慕容姣在底下哼道：“这种会给校长打小报告的家伙，谁要跟她和睦相处了？” 许多女生的想法跟慕容姣不谋而合，男生们倒是比较热情地鼓起了掌，陆瑟作为班长也必须起到带头作用。 一边没啥干劲地鼓掌，陆瑟一边暗暗想到： “何其美校长说自己跟千叶理香的‘监护人’是好友，为什么不说‘父母’？这种父母不明中文又很好的女生，是林光政私生女的可能性很大吧！我可得仔细观察一下……” 【133】 风纪委员 在校长和班主任占用了超长时间后，才轮到千叶理香介绍自己： “大家好，我很高兴能得到来中国学习的机会，也很感谢何校长对我的帮助。虽然我很小就学会了汉语，但是如此近距离地感受这个国度还是第一次，以后的日子请大家多多关照！” 随着例行向前鞠躬，发圈禁锢的单马尾波浪般跳动着，反射着从窗口洒入的阳光。 “请问！”班级里之前唯一的外籍学生爱丽丝举起了小手，“你的名字千叶理香是用汉语发音来读呢？还是用日语发音来读呢？” 爱丽丝作为iq200的高材生，掌握了总共15种语言，比陆瑟懂的还多，自然知道同样是汉字，日语发音跟汉语发音是不同的。 “啥？原来两种读法不一样吗？”泰龙很是意外，他本来想说更多，但眼角余光看见慕容姣满脸鄙视，马上就住嘴了。 “是这样，确实有不同哦！”班主任南宫老师虽然教的是英语，但没有忘了插进话来显摆一下，“日语中虽然有汉字，但是读起来大多跟汉语发音不一样，比如广受中国人喜爱的日本乒乓球选手福原爱，她的名字用日语读就是‘fukuhara ai’。” “哈？”冬妮海依大惊，“福原爱是日本人！？” 由于冬妮海依看福原爱接受采访时总飙东北腔，还以为福原爱是东北人呢，虽说以东北人的角度来看福原爱有点矮，但保不齐是清朝福康安等人的后代。 “老师！”听到这里林怜兴奋起来，她双手握在胸前，大眼睛里闪烁着纯洁的光芒，“日语里面‘爱’的发音跟汉语一样啊！都是‘ai’不是吗！这说明爱才是全人类共同的财富，果然耶稣先生在云端上看着大家……” “让你失望了，”南宫老师打断了林怜，“只有中日两国‘爱’的发音相近，我好歹是英语老师，你不会听了这么多课，连英语中爱叫做‘love’也不知道吧？” 林怜的眼睛瞬间睁得更大，仿佛在老师提醒之前，已经彻底忘了英语的“爱”怎么说一样。 于是见习修女左手捏成拳头砸了一下自己的头，诚心忏悔道：“是我错了，下次月考会把love写对的。” 南宫老师已经开始和林怜讨论英语成绩，冬妮海依却慢半拍地问陆瑟：“汉语的爱和日语的爱真的同音吗？” 原本这样的问题应该是包兴问的，但包兴被何其美校长叫出去罚站，陆瑟耳根清净的同时还稍微感到有点寂寞，幸好冬妮海依填补了这个空缺。 “差不多，日语的‘爱’读法类似‘阿姨’，弹幕网站上经常出现的‘阿姨洗铁路’就是‘我爱你’的意思。” 见冬妮海依用力点头全心受教的样子，陆瑟心血来潮又补了一句：“经常看日剧的话，会发现里面的人没事就‘搜得死内’，其实这是‘说得是勒’的方言发音。另外日语中表示‘是’的‘哈伊’跟粤语的‘嗨’也很可能是同源词。语言这种东西研究起来还是很有趣的。” “原来是这样！说得是勒！boss你懂得真多！”冬妮海依对陆瑟佩服得五体投地，完全没发现陆瑟习惯性地夹带私货胡说八道。 教室里面乱了一阵，等到稍微平静下来，千叶理香才继续说道： “古语讲入乡随俗，我既然到中国来，那么大家按照中国的习惯，叫我‘千叶’或者‘理香’都可以。至于这个风纪委员袖章……” 千叶理香有点不好意思地把它摘了下来，放入校服口袋。 “因为我在日本做了很多年的风纪委员，这个袖章对我有纪念意义，就一直带在身边。虽然来中国以后听何校长讲了很多青姿学园的校规，但我毕竟不是这里真正的风纪委员，在走廊上管闲事不合规矩，对不起我不会再那样做了！” “没关系没关系！”南宫老师看着新转来的留学生一脸喜色，“既然校长认可你，你来协管纪律也没什么问题，陆瑟——” 南宫老师笑嘻嘻地把脸向陆瑟转过来。 “咱们班正好缺个纪律委员吧？你作为班长什么意见？” 陆瑟早已料到事情会向这个方向发展，便胸有成竹地站起来点头道：“青姿学园正经历全方位改革，高二（1）班能迎来一个有经验的纪律委员再好不过，这件事应该也不会有人反对。” “稍等一下！”学霸项尚没好气地举手道，“她本身的学习成绩怎么样？她当纪律委员能保证我上自习时没人大吵大闹吗？” 南宫老师说：“理香同学的入学考试成绩属于‘优秀’范畴，至于以后能不能做好纪律委员就请拭目以待吧！” “真的，真的可以让我继续协管校风校纪吗？”千叶理香显得很感动，“说实话我因为当了太久的风纪委员，已经不知道不当风纪委员该怎么过校园生活了……另外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能让我继续佩戴这副对我有纪念意义的风纪委员臂章……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南宫老师摆了摆手，笑道：“何校长支持你，应该是没问题的，大家也不会有什么异议吧？” “随便吧，”项尚道，“只要不耽误我学习就行。”说完他就又低头看书去了。 “风纪委员就风纪委员咯，”慕容姣一副爱答不理的神情，“反正都是管校风校纪的，风纪委员跟纪律委员一个意思，至于大家服不服管就是另一回事了。” 最后半句话慕容姣说的声音比较小，只有坐在她附近的两个跟班小妹听见了。 “大哥，”泰龙的一号小弟跟后排的泰龙悄声道，“我觉得风纪委员比纪律委员好，因为风纪委员听上去有一种色色的的感觉……” 日漫里番当中风纪委员大多是要被强推的，泰龙也一副“我懂的”表情，但是一瞧到斜对面的慕容姣马上就正经起来了。 并没有人表示公开反对，千叶理香意识到自己可以在新国家、新班级继续担任风纪委员，顿时似有神灵附体，她重新戴回风纪委员袖章，整个人进入了一种崭新的状态。 “那么……请让我重新自我介绍！” 千叶理香的眼睛里燃起了之前不曾出现过的斗志，脑后的单马尾也仿佛要被上升气流托举起来。 “从今天起，我就是青姿学园高二（1）班的风纪委员千叶理香！我一直希望自己的班级会是违规最少、获奖最多的班级！请大家支持我的工作！” 陆瑟作为班长，方才回答班主任的问话还没来得及坐下，他见千叶理香忽然斗志昂扬，心里有起了兴趣。 哼，看上去像是个会跟我在管理班级理念上起冲突的家伙啊，如果你是林光政的私生女，那就要更加倒霉了！ 似乎是受到了第一天转学就能继续担任风纪委员的鼓舞，千叶理香继续大声说道：“我的爱好是遵守规定、执行计划、制作和填写表格，希望能够找到同好一起努力。另外别看我这样子，好歹是剑道三段，对阻止校园暴力很有信心……” 风风火火地说到这里，本来虽然有些冒失但仍然不失帅气，一件意外却干扰了发言。 “轰——！！” 初中部宿舍楼建筑用地，也就是曾经挖出文物的教堂北侧施工区，发生了声振寰宇的大爆炸，使得仅仅相隔一个人工湖的主教学楼也产生了震动。 然而原住民学生已经见怪不怪，知道那是施工队是夜以继日加班加点，爆破是做好了全面防护的施工行为，上星期也出现过好几次，并没有任何人受伤。 千叶理香却不知道这一点，她新官上任三把火正打算说清楚她的任职主张，却猛然听到巨响、感到震动，从小生活在日本的她立即脸色煞白。 “地震了！大家快找掩体！！” 千叶理香一边大喊，一边狼狈不堪地就近躲到了讲台桌下面，那仓皇的样子跟86版西游记玉皇大帝躲孙悟空有一拼。 外面的定向爆破不止一声，接连响了好几下，这规模比千叶理香在日本遇上的地震还要大，她吓得捂住耳朵在讲台桌下面缩成一个团，眼泪都出来了。 “啊啊啊这么严重！你们怎么不躲啊！赶快找稳定三角区……” 几秒钟之后爆炸声停息，千叶理香缓缓睁开眼睛，发现所有同学包括老师都在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终于意识到这可能不是地震，自己演了一场丢脸的独角戏。 “我……我真的是剑道三段……”千叶理香慢慢从讲台桌下面钻出来，脸红得有点语无伦次，“但是对于地震这种天灾还是……总之以后请多关照了！” 不想继续在讲台上羞耻play下去，千叶理香朝南宫老师鞠了个躬以后，急匆匆地朝教室里唯一的空座（也就是冬妮海依右边）走了过去，同学们小声议论纷纷，有些人没忍住笑。 陆瑟有些哭笑不得地坐下，却听见始终未开口的林琴轻笑了两声，目光追随着千叶理香的轨迹，用重重帷幕笼罩般的低音说道：“挺有趣的女孩，我要睡她。” 【134】 八路军政策 陆瑟对于前未婚妻林琴动不动就要睡别人的做法，十分不齿。 “你欣赏别人的方法就是睡别人吗？幸好咱们俩的婚约作废了，要不然我岂不是要被你绿成绿巨人？” 林琴轻托香腮，夜幕一般的目光流转过来。 “谁说咱们俩的婚约作废了？我不但跟你有婚约，跟你妹妹也有婚约呢。” 前排的爱丽丝坐不住了。 “觊觎顾问的聪明才智也就罢了，居然连顾问的妹妹也不放过——你不知道自己跟小佳是同一性别吗？” 林琴瞟了爱丽丝一眼，不屑道：“在这方面，来自大腐国的你可没有发言权。” 大半堂课被和何校长拿来强调纪律，以及让千叶理香进行自我介绍，南宫老师意识到英语课留下的时间不多了，赶紧清了清嗓子回归正题： “英语课代表把上周的课堂抽测卷发下去，我给大家讲一讲容易出错的地方……” 千叶理香是刚转来的，自然不会有上周的测试卷，好在冬妮海依乐于助人，主动把自己的卷子递过去，告诉千叶理香可以跟自己看一张。 “哈哈，150分的卷子只考了30分，有点丢脸，主要是boss递过来的选择题答案纸条被我抄错了顺序……下次我会认真抄的！” 从冬妮海依的神态上，理香可以得知冬妮海依嘴里的boss就是陆瑟，陆瑟身为班长却在考试中帮人作弊，这种做法实在不能让她苟同。 不过理香暂时还沉浸在“假地震”造成的羞耻感中，暂时还没准备好执行风纪委员的职责。 “谢谢让我看一张试卷，”理香礼貌地向冬妮海依道谢，“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诶？日本人的名字不写在试卷上方吗？”冬妮海依纳闷道，“试卷上不是写了我的名字吗？我写得太潦草了？” 其实理香有看到“冬妮海依”那四个字，但是她听说中国人的姓名都是两个字或者三个字的，常见的复姓也无非是欧阳、上官、司马、慕容，姓“冬妮”的之前实在是没听说过。 “没、没有，”理香尴尬道，“是我见识太少，以后我会努力学习融入环境的！” 这时座位在理香左前方的林琴向后靠过来，说：“从前你是怎么了解中国的？通过nhk电视台吗？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好、好的！”林琴慵懒而神秘的气质让理香本能感到危险，但她还是道谢说：“我一定会多多请教大家的！” 林琴提到了日本的nhk电视台，陆瑟立即忍不住想要吐槽，奈何包兴被罚站未归，吐槽对象便只剩下距离自己最近的冬妮海依了。 “哈，冬妮海依你知道吗？nhk拍的有关中国的纪录片全都极度正面、大气磅礴，如果只看nhk纪录片了解中国的话，多半会以为人类是文明之母、世界救星，nhk曾经被日本右翼称作‘日奸台’、‘cctvの日本支局’，实在也是不冤枉的。” 冬妮海依还没答话，理香有些耐不住地向陆瑟转过头来，两只眼睛里写满了认真： “你应该是这个班级的班长吧？为什么屡次三番地说一些干扰课堂纪律的话呢？” 陆瑟一愣，按道理说他身为班长的确不应该上课说话，不过高中课本上的知识早就对他失去了诱惑力，没有智能机也没法上网阅读科技论文，实在是无聊透顶。 不过在雇员（打手）冬妮海依，以及死敌（未婚妻）林琴面前，陆瑟不打算服软。 “诶？有何校长做后台果然不一样，转学第一天就开始维护课堂纪律了啊！你难道不知道中国的抗日情绪很重，你在这里是不受欢迎的吗？” “我……”这回轮到理香愣住了，她咬了咬嘴唇，仿佛代表心理动摇的马尾辫在脑后晃了两晃，才道：“何校长以及许多来过日本的中国人都给我留下了好印象，前些日子不是还有一位中国护士救助了日本女学生吗？我认为中国是一个温暖而好客的国度，才会到这里来学习的，就算你不欢迎我，也不应该上课说话吧？” 千叶理香说这些话的时候字斟句酌，尽量压低声音不干扰到课堂纪律，本来就理亏的陆瑟一时间哑口无言。 “切，我们中国人的特性就是心胸广阔、自强不息，你们日本人才是循规蹈矩、自我压抑……这个国家到底欢不欢迎你，下课后你就知道了。” 陆瑟的民族意识本来不算强，在十二级智能生物眼里，全球70亿人没几个有资格做他的同类，然而为了所谓的男子汉尊严，突然就变成了一个狭隘的民族主义者，基友包兴在其中恐怕也难辞其咎。 “中国人的特性是这个吗？”冬妮海依在争论的两人中间挠了挠自己的后颈，“我二大爷还说中国人的特性是贫穷哩！” 没过多久英语课就结束了，陆瑟第一时间起身去找走廊上的包兴，见到那个柯南凶手一样的黑炭头以后，立即命令道： “组织需要你的时候到了！你不是最恨日本人吗？现在这个日本转校生刚来第一天就抢了你的纪律委员位置，你能忍气吞声吗？不管用什么手段赶快给我表达你的不满！” 包兴点了点头，一脸严肃（其实因为太黑看不清楚严不严肃，陆瑟猜的）从后门返回教室，紧走几步来到正跟冬妮海依说话的千叶理香身边，蓄势待发。 陆瑟站到基友后面，等着包兴给千叶理香一个下马威，然而包兴蓄了半天力，忽然双手握在一起做出想要效劳的样子，点头哈腰地跟理香打招呼： “啊哈哈理香同学刚来中国不太习惯吧？其实冬山市虽然比较小但还算是旅游城市，周末我带你去看冬山十景好不好啊？” 理香没来得及答话，陆瑟就气急败坏地把包兴拽到角落里去了，逼问对方的姿势跟墙咚似的。 “卧槽你说什么呢？你不是最讨厌日本鬼子了吗！你居然敢叛变！” “这不一样！你没发现千叶酱长得不错声音也很好听吗？按照我们八路军的政策，女鬼子是可以收编的！” “收编你妹啊！八路军收编鬼子不分男女好吗！另外千叶酱这种肉麻的昵称是哪来的？” “总之恋爱自由！你不肯把妹妹许配给我，就别干涉我欢迎国际友人！” 正在这时，本来已经出了教室的班主任南宫老师突然从后门跑了回来，速度之快好似棒球偷垒，她目光中含着兴奋和紧张，很快就搜索到了角落里正在墙咚包兴的陆瑟。 “陆瑟！出大事了！校长室的电脑中了蠕虫勒索病毒！我跟校长说你这方面本事挺大说不定能帮忙解决，你赶快跟我去校长室一趟吧！” 【135】 解决勒索病毒 为了解决校长室电脑遭勒索病毒入侵一事，陆瑟光明正大地翘了上午第二堂课，跟包兴并排走在去校长室的路上。 路过走廊上一幅名人名言挂画，大胡子马克思以非常哲学的目光对大家谆谆善诱道：“人类学会走路，也得学会摔跤，而且只有经过摔跤他才能学会走路。” 跟淡定的马克思大叔对应的，则是脚步匆匆在前面带路的，下半身被a字裙包裹的很紧实的南宫老师，包兴很猥琐地盯了班主任很长时间，才对陆瑟说： “你有黑客技术，我又没有，帮校长修电脑为什么非要把我也带去？” 陆瑟理了理脖子上的领带，笑道：“你这么黑，你确定自己不是‘黑’客吗？总之我既然在班主任面前指定你做助手，你就老老实实地跟着我，就算派不上用场还可以在何校长那里混个脸熟呢！” 包兴满脸苦瓜相：“我在何校长那里脸还不熟吗？她身为校长都不叫我真名叫我包黑子了！” 拐过一个弯角，墙上的名人名言也换成了雷锋同志的“为人民服务”，包兴压低声音问： “陆瑟，这次比特币病毒大爆发，跟你们混沌俱乐部有关系吗？我记得你们以前也炒过比特币？” 陆瑟不屑地哼了一声，“正确的叫法是蠕虫勒索病毒，不是比特币病毒，比特币只是一种虚拟货币，在这次事件中被病毒散发者利用而已。” 顿了顿后又说：“本次病毒爆发中，仅在英国就有16家医院被攻击，内网电脑被全部锁死，黑客威胁如果不交纳300比特币——相当于400万人民币——就删除所有医疗资料。而我以前说过，奥丁不允许俱乐部成员攻击公共医疗系统和人道主义机构，这种行为在高端黑客界也是令人不齿的，蠕虫勒索病毒跟我们无关，顶多是有些人得到了消息进而规避风险罢了。” 说话间几人走进了三楼的校长室，这里的总体格局容易让人想起美国白宫的总统办公室，气派的环形大桌子上摆着形状奇特的定制鱼缸，几尾火红的热带鱼在里面游来游去，鱼缸旁边摆着一台中毒的一体式电脑。 “是叫陆瑟对吗？听说你在南极科考站研了很长时间编程，所以有可能恢复我的数据？”何其美校长坐在办公桌后面，扶着自己的金丝眼镜半信半疑。 说话的时候目光先是看了看陆瑟，又扫了扫站在陆瑟旁边的包兴，显然对于包兴跟过来有点疑惑，不过并没有重要到需要特地发问。 “试、试试又不要钱！”南宫老师抢着回答，“求助外人的话，就显得咱们青姿学园的网络安全工作不到位，如果咱们培养出来的学生就能解决，不就正好凸显了全国先进院校的先进性吗！” 何其美校长回归之后鼓励教师之间互相竞争，比拼班级成绩，南宫梦带领的高二（1）班在上次月考中总成绩不佳，因而急于用其他方式挽回颜面。 “就算是要学校内部解决，也用不着找一个乳臭未干的学生！” 永远一身阿玛尼白西服的副校长何希范站在房间西侧，语气酸得要命。 何其美校长请假的时候，这是原本是何希范鸠占鹊巢办公的地方，现在只能到初中楼校长室去偏安一偶，还要时不时被叫过来问话。 “我们林氏集团有专门的网络安全工程师，走我这条线的话，包管可以解决何校长你的问题！” 陆瑟没来之前，何希范就不停向何其美吹嘘林氏集团的能力，但是何其美不为所动。 “林氏集团愿意出面帮忙固然好，可林氏集团的网络安全工程师无论如何也算不上青姿学园的‘内部人士’吧？还是说何副校长已经认定青姿学园注定要被林氏集团收购了？” 何希范被问得很尴尬，只好把一肚子怒火发泄到陆瑟身上。 “你！别以为小打小闹地学了点编程，就能把难倒很多专业人员的勒索病毒解决掉！何校长电脑里的数据可是很重要的，你要是没能恢复反而弄坏了，你付得起责任吗！” 陆瑟扑哧一乐，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卑不亢道： “我到底是不是小打小闹，曾经去过林家别墅的你最清楚不过了……另外除了前8号以外，林氏集团又找到了其他甘愿充当鹰犬的黑客吗？” 何希范被陆瑟戳中痛点，脸色愈加阴沉，当着心情不好的副校长，南宫老师以及包兴都噤若寒蝉，不敢随便说话。 陆瑟则浑不在意地越过何希范走到办公桌近前，隔着桌子坐在何其美对面的客人座椅上，并以一种对于年长女性应有的礼貌请求道：“可以让我使用一下键盘吗？” 何其美点头默许，接下来陆瑟拿过无线键盘，将显示器扭过45度，噼噼啪啪地通过浏览器输入了一串网址。 何希范在一旁嘲讽道：“想要利用蠕虫病毒的那个域名开关吗？域名开关已经失效了！你是不是因为禁止携带智能机，所以消息很不灵通啊？” 陆瑟没有搭理何希范，而是直接进入了一个结构简单纯黑背景的奇怪网站，在所有人看懂内容之前，陆瑟将网站语言切换为西班牙语，保证混沌俱乐部的秘密不外泄。 通过了一个接一个的认证窗口，输入了一个又一个专属参数，网站生成了一个自运行程序提供下载，陆瑟下载成功后立刻将其运行，屏幕中央出现了文件恢复进度条，进度条的说明文字倒是英语的。 何其美原本没想到陆瑟有拯救文件的能力，更没想到速度会这么快，满脸惊讶道：“这就行了？什么工具都没用，光靠一台已经中毒电脑就能做到？” 包兴在一旁忍不住帮陆瑟吹牛逼：“校长您不知道，这算什么，陆瑟这种黑客，给他根电话线就能把美国国防部给黑了呢！” 放在平时何其美肯定要让包兴出去罚站，不过现在这种场合，她决定给陆瑟几分面子。 “资料能全部拯救回来吗？”何其美问，“我听说有些杀毒厂商也推出了文件恢复服务，但是仅能恢复其中一部分。” 左手五指搭在键盘上，陆瑟表现出世外高人才有的那种云淡风轻。 “没问题，这是二次变种的蠕虫勒索病毒，变种程度还在我的处理能力之内——其实蠕虫病毒并没有真的加密原始文件，而是先把原始文件删除，然后生成加密后的复制品，杀毒厂商的解决办法是恢复被删除的原文件，我的解决办法则是恢复和解密并用，所以恢复程度要高一些。” 一直站在校长室入口处，仿佛随时准备逃跑的南宫老师，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兴奋无比道： “校长我没说错吧？陆瑟果然能解决！我们高二（1）班虽然月考成绩倒数，但是学生素质高啊！” 何其美白了南宫梦一眼，道：“此是此彼是彼，陆瑟的黑客能力难道是你教出来的吗？” 南宫老师被正面怼回去，尴尬地不再做声了，何希范却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等等，校长您先别给陆瑟记功劳，陆瑟解密文件效率这么高，不可能事先没做准备，我看搞不好他就是在学校里散播勒索病毒的人！因为罪魁祸首是他，所以才解决得得心应手！” 何希范虽然是狗血喷人，但是对于不了解陆瑟能力的何其美校长来说，的确有几分道理。 何其美校长微微皱眉道：“陆瑟，我是倾向于相信你的，我的学校里有本事大的学生我很高兴，但是副校长的指责也不像是空穴来风，你能洗脱自己的嫌疑吗？” 【136】 校长的条件 面对何希范的血口喷人，陆瑟不为所动，班主任南宫梦可急得够呛。 “怎么可能是陆瑟自己弄的！新校规颁布之后高中部根本不能携带数码产品，陆瑟是怎么把病毒弄进来的？” “百密一疏。”何希范评价道，“就算陆瑟没有携带数码产品入校，难道他不能利用信息技术课的上机实践来搞破坏吗？” 包兴忍不住了，公然呛声副校长道：“今天才是星期一，我跟陆瑟根本都还没上过信息课好吗！再说微机室的电脑默认不连外网……” 何希范狠狠瞪了包兴一眼，“凭陆瑟的本事，破解微机室外网封禁并非难事，而且他完全有可能在上星期把病毒埋设起来，预定在今天爆发好制造不在场证据！” 何其美深吸一口气，“够了，你一会说陆瑟没本事这么快搞定病毒，一会又说陆瑟有本事破解外网封禁埋下病毒，怎么说都是你有理——我听说你跟陆瑟有私人恩怨，果然是真的！” “这……”何希范急道，“我只是指出陆瑟完全有作案能力而已！对了，学校图书馆还有一台查询电脑可以连接外网！” “我知道，”何其美微微点头，“但是那台电脑必须刷学生证才能使用，你能找到陆瑟上机的证据吗？” 何希范瞄了陆瑟一眼，见陆瑟脸上并没有慌张之色，便明白最近陆瑟没有在图书馆电脑上刷过卡，但他转念一想，又抛出了新的理论： “陆瑟不需要自己刷卡！高一（6）班有一个叫安芷的学生经常出入图书馆，陆瑟跟她关系暧昧完全可以让她代为刷卡！” 陆瑟一皱眉，心想何希范真是穷追不舍，这样下去只要查出最近安芷用过图书馆电脑，自己的嫌疑就会加重一层，另外新校规里面反对“不纯洁男女关系”，继续扯皮会给自己和安芷都带来麻烦。 于是陆瑟清了清嗓子，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然后才推开手边的键盘，道： “蠕虫勒索病毒在普通人眼睛里是从天而降，但是在资深黑客眼里并非如此，本次蠕虫勒索病毒使用的工具‘永恒之蓝’来源于美国国家安全局的网络武器库，早在4月份就被黑客组织‘影子经纪人’在网上披露过，已经完全过时，只能攻击到未能及时更新系统补丁的用户，对此早有成型的解决办法，可以迅速解决，难道很奇怪吗？” 何其美略一沉吟，问：“陆瑟，如果你能做到杀毒厂商都做不到的事，为什么不把成型的解决办法卖给杀毒厂商赚取利益？” 陆瑟耸了耸肩，“我能使用这个工具，不代表这个工具是我做的，这个世界上凡是能达到顶峰的人总是有各种怪癖，金钱常常是他们最后考虑的事情——我为了咱们学校使用了某黑客联盟的资源，作为交换我也必须保守他们的秘密，希望校长能够谅解。” 何其美见陆瑟双手合十，一副诚心恳求的样子，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所谓盗亦有道，散布勒索病毒寻求利益的大概属于黑客组织里的下品，你只要不用黑客能力伤害学校的利益，那么我也不会对你刨根问底。” 看了看电脑屏幕，得到恢复的加密文件已经进度过半，何其美对于自己学校的学生有这等本事深感骄傲。 何其美把目光转向站在办公室门边，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南宫梦： “你推荐得不错，你们班的陆瑟确实有解决此事的能力，不但学习成绩优秀，并且能够学以致用……如果青姿学园的所有学生都像这样就好了。” 作为班主任好不容易遭到一次夸奖的南宫梦满脸是笑，“那个……我会努力把所有人都教成陆瑟这样的！” 包兴在旁边猛摇其手：“不可能，不可能的！陆瑟是幼儿时期受到打击才会发愤图强，而且在鸟不拉屎的南极呆了12年净学习了，其他人怎么能跟他比？反正我是不行！” 何其美用眼角余光望向包兴，让包兴心惊肉跳，不过这一次何校长的语气较为和善： “没记错的话，陆瑟应该是高二（1）班的班长吧？入学考试优异，月考也次次名列前茅，想必是已经掌握了学习的窍门——那为什么不辅导好朋友功课，让包兴吊车尾呢？” 陆瑟很想回答包兴冥顽不灵，辅导他学习事倍功半，而且他也不是什么萌妹子……不过稍微思考后，敷衍道： “以后我会尽我所能帮助后进同学的，不过我毕竟不是专业人士，所以效果不能保证，校长这样可以吗？” 陆瑟口里的“专业人士”当然就是各科任老师，如果老师都教不好，却要让同为学生的自己来教，实在是太奇怪了。 南宫老师听得有点脸红，不过此时此刻仍然是骄傲占了上风。 “那我就当成你答应我了。”何其美对陆瑟说，“有你这样的班长，高二（1）班月考平均分却全年级倒数第二，实在是让人有点失望。这样吧，你想办法跟南宫老师一起努力，提高一下你们班的成绩，等到下次月考你们班排名提高的话，我就连同这次解决电脑问题的事情一起，满足一个你提出来的合理要求，如何？” 陆瑟心思电转：排名倒数第一的是8班，也就是蔡登辉当班长的日语班，以他们整天不务正业的尽头，估计下次也是无悬念垫底，那么我只要带领1班考到倒数第三，就算是“提高了成绩”，可以要求校长还我人情了……难度还蛮低的。 对方是冬山市青姿学园毫无争议的一把手，跟副校长何希范的关系也不融洽，既然做到让班级提高成绩并不难，还能得到一个许愿机会，何乐而不为？ 于是陆瑟从办公桌前面的座椅上站起来，对何其美微鞠一躬道：“校长那咱们就说定了，您德高望重肯定不会说话不算数吧？而且咱们这可有好多证人，南宫老师，还有副校长都能为咱们作证。” 包兴不满道：“喂喂我不算人啊！为什么我不能作证？” 何希范却满脸阴沉，脸黑的都快赶上包兴了，他知道到时候陆瑟提出的要求肯定对自己不利。 “很好，”何其美也从座位上站起，隔着办公桌握了握陆瑟的手，“那么一言为定，祝我们合作愉快！” 【137】 我也是三八 从校长室出来，南宫老师按着胸口，好不容易才平复情绪：“在何校长面前我压力好大！陆瑟你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不过多亏了你，这次咱们班可算是扳回了一局！” 陆瑟心想哪里是扳回了一局？咱们班又没有输给过黑客，明明是在月考中输给了高二（8）班以外的六个班好不好！靠学生才能在校长那里挽回颜面，班主任做到这个份儿上完全失败，某种程度上来说，快到30岁还没嫁出去是有理由的。 不过话说回来，班主任没用的好处就是会更多地依赖自己这个班长，把持了高二（1）班的朝政，对付林琴一党会有不少便利，所以南宫老师弱势一些也不见得是坏事。 “啊哈，班级是个光荣的团体，我很高兴能为班级出上力，接下来就一起为了提高咱们班的成绩排名而努力吧！” 陆瑟用假的不行语调表忠心，南宫老师还沉浸在喜悦当中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倒是包兴深感胃部不适。 解决蠕虫勒索病毒再加上跟何希范扯皮，花掉了几乎一节课的时间，陆瑟前脚踏上二楼的大理石地面，下课铃就响了起来。 陆瑟挥了挥手跟南宫老师作别，那意思是我们要上厕所、闲逛，总之是要自由活动去了，南宫老师喜滋滋地也跟大功臣挥了挥手，难耐心中喜悦，找下一个人显摆本班丰功伟绩去了。 “我要到小卖部买瓶水喝，你去不？”包兴在校长室没说多少话，但就是感觉口干舌燥，可能是太紧张了。 “我有点事先不去了，”陆瑟回答，“给我捎一瓶矿泉水回来，娃哈哈或者农夫山泉都行。” 包兴答应一声就走了，陆瑟尽量轻手轻脚地从班级后门探头进去，仿佛做贼似的，目的是为了观察到自己不在时班级里的实际生态。 陆瑟整节课都没在教室里，好多人认为陆瑟下课时也不会回来，抓住大家的松懈之时，以教导主任的迅捷出现在所有人后方，果然抓到了一起校园欺凌事件。 心高气傲、大小姐感十足的慕容姣，跟两个跟班小妹一起围住了新转来的日本留学生千叶理香，千叶理香虽然想要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但是对方围得太紧没有给她余下起身的空间。 “小日本鬼子，有何校长给你撑腰就了不起吗？竟敢跟别人一起骂我是三八？” “对啊对啊，骂慕容小姐是三八你活腻了吧？” “等我告诉慕容小姐的追求者泰龙，有你吃不了兜着走！” 千叶理香的左臂上仍然戴着风纪委员袖章，但此时此刻她没有搞清楚情况。 “骂？我说的是事实啊……难道你不是剑道爱好者，跟我一样用的是三尺八寸的竹刀吗？难道在中国，‘三八’不是三尺八寸竹刀的简称？” 慕容姣眉头一皱，“什么？所以你刚才非常兴奋地说自己也是三八，是这个意思？” “不然还是怎样？”千叶理香眨眨眼睛，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别听她胡说！”一号小妹摆手道，“一定是说谎！把竹刀尺寸简称为三八什么的，听都没听说过！绝对是临时想出来忽悠慕容小姐的！” “没错！”二号小妹附和，“别以为我们慕容小姐长得面善就好骗！” 其实慕容姣吊眼角盛气凌人凶得很，放在后宫剧里面百分百是反面人物，还是很容易听信别人谗言的那种。 “好哇……刚才竟然有片刻犹豫了，你中文这么好不可能不知道‘三八’是什么意思，想要用文化差异来抵赖，哪有那么容易！” 这时节教室里没什么人，陆瑟只看到学霸项尚在第一排埋头苦读，遨游于知识的海洋，其他几个老实学生摄于慕容家的势力，不敢来管。 林怜、林琴、冬妮海依、爱丽丝都不在教室里，不知做什么去了，如果她们在的话，千叶理香也不至于连一个帮自己说话的人也没有。 “可我确实不知道……”千叶理香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却又不知道哪里错了，“我向你道歉，但是你可以告诉我三八是什么意思吗？我希望下回不要犯相同的错误……” “好哇！还想让慕容小姐亲自解释三八是什么意思，自己骂自己吗？” 一号小妹恶狠狠地从后面揪住了千叶理香马尾辫，女生之间起冲突的话，揪住对方的长发是重要手段。 “伊塔伊……”理香这一句“好疼”，下意识中用日语说了出来，惹得慕容姣三人组更加生气。 “装什么大尾巴狼！既然到中国来就给我说中文！” “刚来学校第一天就当上了纪律委员，妄想管我们是不是？让你知道天朝的学校没那么好混！” 上一堂课下课的时候，还有不少同学来表达善意，这堂课下课却马上有人过来找茬，理香不免产生了很大的心理落差。 以风纪委员的身份，当然不能面对校园欺凌袖手旁观，可是现在被欺凌的对象变成了自己，还很有可能是因为文化误解说错了话而产生的，千叶理香在决定自己要不要反抗之前，已经被慕容姣的两个跟班揪乱了头发和衣领，显得非常狼狈。 陆瑟原本是不太积极来管这种事的，但是慕容姣三人组虽然没看见陆瑟进来了，其他同学有好几个已经看见了，如果这时候退出去视若罔闻，会削弱一班之长的影响力。 另外，刚刚跟何其美校长约定，如果能协助提高高二（1）班的月考成绩，就可以向她提出任何一个合理要求。从逻辑上讲，千叶理香的月考成绩也是很重要的。 虽然听南宫老师说，千叶理香的入学成绩很优秀，但换了环境也许会水土不服，不习惯中国的教育方式，如果遭到欺凌心情糟糕，会增加月考发挥失常的概率，拖班级（也就是陆瑟）的后腿。 这样一想，陆瑟干咳一声走了过去，把慕容姣三人组的视线都吸引过来，才以反贪局纪检委那样的语气说： “干什么呢？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了？有话好好说，别揪人辫子！” 【138】 班长是流氓 慕容姣本来和陆瑟的关系就不算融洽，现在见陆瑟来管闲事，眼角吊得比平时更厉害了。 “哼，别以为这个叫你班长，那个叫你boss的，我可没有把你太当回事！居然自比老虎骂别人是猴子？” 跟班小妹两枚也立即调转枪口对准陆瑟： “慕容小姐说的对！再说有慕容小姐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就揪别人辫子怎么了？梳马尾辫就是让人揪的！” 千叶理香用红发圈固定的高马尾仍然被人揪住，导致堂堂风纪委员不由自主地头部后仰，除了露出一大截雪白的颈子以外，表情很是为难。 十分愤青，天天喊着要打砸街上日本车的包兴因为千叶理香容姿秀丽而网开一面，要是包兴不提，陆瑟还真没有特别注意日本转校生的长相。 陆瑟的座位紧邻林怜、林琴、爱丽丝等颜值担当，长此以往难免有些审美疲劳。身为十二级智能生物的自傲，也让陆瑟有意不把年轻女孩的容貌当做最重要的关注点。 然而离近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千叶理香既然能让包兴背叛革命，的确是有过人之处。 穿着和大家一样的青姿学园校服，健康匀称的身体包裹在咖啡色小西服外套之内，虽然不及林琴身材高挑，但胜在发育均衡，贴身白衬衫隆起的部分透出蜜桃未熟时的诱惑力，也许是对方的日本国籍在作怪，陆瑟总是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日本av的情节，联想得自己都快能透视了。 左臂上佩戴的风纪委员袖章是性格比较强气的象征，但此时此刻反而被同学欺负，显出一种楚楚可怜的反差萌来。瞳孔湿润着，嘴角勉力保持平静，仿佛有好多话不知向谁人诉说，散发着独立向上意味的高马尾和脸颊两旁极具装饰性的长鬓角恰成对比，同时洋溢着现代和古典的矛盾气息。 风纪委员本应该是阻止其他同学被欺凌的角色，现在自身反倒成了要被拯救的目标，而对方恰恰是在考试中帮同学作弊、上课乱说话的不负责任的班长，千叶理香此时的心情可以说很复杂，她的眼神刻意避开陆瑟的方向。 陆瑟站在千叶理香的座位斜后方，算是切开了慕容姣三人组的包围圈，他并未因班长权威受质疑而动怒，而是一脸“你们不能把我怎么样”的戏谑表情，心平气和道： “大国要有大国气度，班级也是一样。你们这么做丢的不是我的脸，是整个班级还有你们自己的脸。事情的原委我大概听明白了，千叶如果想要骂你，干嘛不用你听不懂的日文，非要让你听明白引祸上身才行呢？” 这番话是看着慕容姣说的，慕容姣是这个小团队的首领，跟她的两个小妹扯皮毫无益处。 慕容姣的气势在见到陆瑟后稍后衰减，但是她想起现在高中部严禁携带智能手机，上次那种被偷偷录音的事情已经不会再出现了，胆子因此大了不少。 “你懂不懂女生啊？骂人让别人听不懂有什么意义？原本还以为你比较机灵，结果跟项尚一样书呆子！在南极学了12年学傻了吧！” 慕容姣发言后，两个小妹立即站稳立场加入战团，但刚一开口就被陆瑟打断了。 回想起身在南极，被企鹅以及老妈支配的恐怖，陆瑟的表情变得相当难看，仿佛是食人恶鬼一个世纪没有祭过五脏庙。 “我在南极度过的那12年，可不仅仅学会了谈话录音那样的小计俩……上节课我去校长室解决了蠕虫勒索病毒，有没有卖给何校长人情另说，不过用同样的原理，周末放假时我也可以攻击你们三人的家用电脑，随意查阅你们的上网记录——按照你们说的，小辫子就是用来让人揪的，不是吗？” 说这番话的时候，渗透在陆瑟四肢百骸内的极地严寒似乎也流溢而出，让周围的人下意识感到寒冷，慕容姣的两个小妹先后打了个哆嗦噤口不言，千叶理香被揪住的马尾辫也因此重获自由。 慕容姣家里的安保公司信息比较灵通，知道陆瑟的黑客能力的确不可小觑，而且刚才的话外之音也是要拿何其美校长来压她。 何其美校长同时也是千叶理香担任风纪委员的坚定支持者，慕容姣嘴上说不怕何校长，其实青姿学园从上到下，对这位雷厉风行、如今将事业视作一切的年老女士都敬畏三分。 可以说何其美从前唯一的弱点，是跟她恩怨纠缠了几十年的初恋情人，现在对方寿终正寝，何其美牵挂的东西到了另一个世界，剩下的只是对事业的纯粹追求，以及连死都不怕的坚定决心。 这样的人陆瑟都不敢轻视，慕容姣自然也要考虑后果。 “你……擅自入侵他人电脑是违法行为！别以为我怕你，我只是给何校长面子而已！” 慕容姣说完就叫上两个小妹打算离开，陆瑟却从后面叫住了急于撤退的她们： “等等，不给我们道个歉就走吗？你们可是先骂千叶是大尾巴狼，又骂我是书呆子，让你们道个歉不过分吧？” 慕容姣本已走出几步的身体刹在原地，半转过头道：“说你书呆子怎么了？我也说了项尚是书呆子，他还不是一样埋头苦读没搭理我？” 陆瑟习惯性地理了理领带，提醒说：“那是因为项尚是真正的书呆子，我则要敏感得多——还记得我曾经说过我有好几个相熟的网警，有能力调查你的qq聊天记录吗？其实我不需要他们的帮助也可以那么做……” “够了！”慕容姣听说过连林氏集团高薪聘请的黑客都栽在了陆瑟手上，慕容家的势力远比不了林家，跟陆瑟正面冲突起来没有好处。 “……不好意思，是我说错话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吧？”慕容姣虽然道歉，但是语调阴阳怪气的。 千叶理香却恭恭敬敬地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鞠躬还礼道：“我也有错，事先没有把中国的习俗研究透彻，接下来我会努力的！” 转校生没有咄咄逼人，让慕容姣心里还能勉强接受，她哼了一声，迈着高冷的步伐走了，两个跟班小妹亦步亦趋，其中一个还转过头来向陆瑟做鬼脸。 恰在此时预备铃响起，赶在上课之前，一件校园欺凌事件基本得到了解决，陆瑟正志得意满地把领带理平，站在旁边，身高比陆瑟略低的千叶理香却一脸严肃道： “你身为班长，为什么不跟同学讲道理，要用威胁的方法管理班级？” “诶？你这家伙怎么不知感恩？”陆瑟皱着眉头望向千叶理香，对方的风纪委员袖章显得更刺眼了。 “讲道理就能解决问题的话，这世界上就不需要警察了，换言之整本《刑法》都是威胁大全。” 说到这里陆瑟露出邪恶的笑容，压低声音道：“如果我强暴你不用蹲监狱，你认为会怎么样？” “你……”千叶理香之前认为中国男性比较内向，至少公车痴汉那样的事件比日本少，没想到刚来一天就遇上了臭流氓，还是自己班的班长。 “精尽人亡？” 突如其来的小声音吓了陆瑟一跳，仔细看，竟然是经常被林琴嘲讽为“超级豆丁”的爱丽丝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教室，并且站在不太容易引起陆瑟注意的右后方的位置，仰起的小脸上紫色瞳孔里写满了求知欲。 “谁精尽人亡啊！别把你漫画评论区上的读者发言套用在我身上好不好！而且女孩子家别说这种低俗的话！” 【139】 曹植和水稻 “还不是你先低俗的？”千叶理香指责陆瑟说，“身为班长，把这位金色头发的小同学也带坏了！” “爱丽丝不是小同学！爱丽丝是有名字的！爱丽丝的名字是爱丽丝！” 金发萝莉气鼓鼓地自我介绍，让千叶理香莫名觉得可爱，想要上来亲一亲抱一抱，但恰恰是那种表情冒犯了爱丽丝。 “别以为爱丽丝是小孩子！爱丽丝是大学毕业生，有三个学位！之所以没有继续深造只是因为觉得无聊了！” 爱丽丝伸出三根手指强调这一点，不过生物课老师已经走了进来，大家没来得及多说就返回了各自的位置。 包兴并没有看见课间时教室里发生的一切，他踩着上课铃回到了座位上，从后面递过来一瓶矿泉水给陆瑟。 陆瑟一连讲了很多话，口渴得厉害，于是直接拧开瓶盖，用打开竖放的生物课本作掩护，偷偷喝了一口，这才带领大家进行了起立问好的例行仪式。 千叶理香发现陆瑟已经上课了还喝水，毫无组织性纪律性，不由得对这个班长非常不满，虽然对方帮自己解了围还没来得及感谢，但实在是希望管理班级的能是个更守规矩的人。 不过不满归不满，她仍然得听陆瑟的指挥，跟大家一起站起来说老师好，就算别人不守规矩她也得守，谁让她从小学就开始当风纪委员呢？ 坐下以后，陆瑟注意到包兴买回来的矿泉水是百岁山的牌子。 包兴在后排小声解释道：“你要的娃哈哈和农夫山泉都卖光了，其他牌子也没剩多少，明明是周一，小卖部也不知道多进点货，大家也是抢得莫名其妙！” 包兴口里的“小卖部”其实指的是青姿学园的校园超市，规模比普通的社区超市还要大一些，只是包兴从前在冬山一中上学时叫习惯了。 陆瑟低头看着阳光下微微透出紫色的矿泉水瓶，道：“恐怕超市不是备货少，而是抢的人太多了……你去买东西的时候，看到的高中生多还是初中生多？” “按身高来判断，肯定是高中生多啊。”包兴说到这里表情变猥琐起来，“如果我看见了初中部的小佳妹妹，肯定会更高兴的！” “不光是矿泉水，方便面、巧克力之类的东西也有不少人买吧？”陆瑟又问。 “是啊排在我前面结账的女生就买了方便面和巧克力，你这一说，我才发觉超市的火爆程度的确跟以往不一样……”包兴模仿陆瑟做思考状，然而什么都没想明白。 陆瑟微笑着给基友答疑解惑： “因为从今天起高中部开始正式住校了，不到周末不准出校门，不允许携带现金，校园一卡通还有存款上限……某种程度上这相当于政府发行货币不足，民众们自然会自发创造其他硬通货来进行利益交换。” “诶？我听说某些监狱里会拿方便面当货币使用，终于也轮到咱们学校了吗？果然学校是跟监狱一样可恶的地方！” 陆瑟打开用来作掩护的生物课本第26页上，讲胰岛细胞画着十二指肠的示意图上，某个末端凸起很像是小jj，陆瑟看走了眼，还以为中国教育界终于开放了性教育尺度，定了定神才哑然失笑。 “嗯哼，在一个封闭的、无现金流通的环境下，方便面、火腿肠、巧克力变成硬通货是早晚的事，如果不是校园禁烟，香烟也会变成硬通货的，从前花钱雇同学写作业的，如今可以用巧克力代替——不过目前初中部还没有开始住校，我想要什么东西完全可以让小佳帮我稍进来，现在就开始囤积货物为时尚早，各种硬通货满天飞，也不具备互相准确兑换的条件。” 然而由于陆瑟刚才愣神停顿了几秒钟，包兴没听见后面的解释，反而破天荒地听起了老师讲课。 讲台上的生物老师原来在冬山一中任教，从前就教过包兴，她是一个戴眼镜，梳着大妈头、胳膊上戴着大妈喜欢的那种套袖，大妈级十级的大妈。由于最喜欢在课堂上做青蛙缩腿反射弧实验，人送绰号“青蛙师太”，而且师承深厚，是青姿学园已经退休的生物老师，喜欢收集病毒细菌的“灭绝师太”的高徒。虽然长得比较面善，但经常被怀疑藏有师傅多年收集的反人类武器，于是学校每次涨工资都不敢落下她。 说起来自从青姿学园托管冬山一中以后，食堂大妈、青蛙大妈等大妈纷纷涌入，再加上原本的校医大妈，活脱脱把青姿学园变成了“大妈学园”，幸亏还有一些萌妹子同学平衡就读体验。 只见青蛙师太眉飞色舞地讲到遗传选择，提及孟德尔的豌豆杂交实验，便问下面有没有人知道孟德尔有什么著作，包兴作为青蛙师太从前的学生觉得自己有义务表现，连忙把手举高回答道： “我知道！《孟德尔新书》就是他写的吧？” 陆瑟被气得眼前发黑：“尼玛是《孟德新书》！孟德是曹孟德就是曹操！孟德尔的著作叫《植物杂交试验》！” 听了基友的提示，包兴连忙改口，但是由于之前的扯淡回答已经让教室里笑场，答案听得不甚真切。 “啊……不对，孟德尔写的是《曹植杂交试验》！” 教室里顿时又是一场哄然大笑，有人笑得背过气去了，青蛙师太一脸尴尬。 “这位同学……啊你不是包兴吗，你可以坐下了，现在的科学技术还不能复活古人，大家也要记住曹植跟孟德尔没有任何关系，孟德尔的著作叫《植物杂交实验》。” 包兴不太服气地坐了下去，嘟嘴道：“不就是错了一个字吗？” 陆瑟对于包兴浪费了自己的提示非常不满，回头瞪了基友一眼：“尼玛写七步诗的曹植怎么被你拉去做杂交试验了！跟什么杂交？水稻吗？不懂的问题就别举手回答，净给我丢脸！” 包兴把左手四指放在生物课本封面的北极熊上，故作伤感道：“北极熊啊北极熊，大家都因为我长得黑而歧视我，要是我长得跟你一样白，大家就不会计较我错的一个字了。” 陆瑟气不打一处来：“打车和打胎还只差一个字呢！而且你眼瞎吗？课本上的北极熊明明是黄色的，北极熊的毛发无色透明，会根据光照不同而改变颜色！” 或许是在南极时太过孤独，纠正妹妹的科学错误成了陆瑟的日常任务，就算妹妹不在身边，也会下意识地对别人的科学错误加以纠正。 这时陆瑟突然发现平时很喜欢吐槽的林琴未发一语，向右一看，果然对方间歇性假死症发作，又趴在书桌上不动了。 同时发现这一点的除了陆瑟以外还有千叶理香，她自认身为风纪委员，有义务提醒林琴不要上课睡觉，虽然林琴曾经对自己表达过善意，但上课睡觉总是不好的。 “林琴同学？”理香轻声呼唤左前方好像睡死过去的黑长直少女，“起来听课好吗？生物老师讲得很有趣的！” 当然不可能叫醒过来，陆瑟看在眼里，快速写了一张纸条，让邻座的冬妮海依传给了邻座的邻座千叶理香。 不管是中国还是外国都有上课传纸条的习惯，千叶理香接过纸条一愣，冬妮海依使了个眼色表示是陆瑟传给她的。 谨慎地打开纸条，理香惊讶地发现，不能以身作则处处违反纪律的陆瑟，汉字居然写得非常漂亮，日本的书法设有十段段位之分，在日本能写一手好字也是非常长脸的事情。 然而纸条上的内容比字迹更让人吃惊： “别叫了，林琴死了，在我们中国，学生在课堂上死掉是常有的事。” 心中对陆瑟的那一点点钦佩立即就转化为怒火—— 什么嘛！哪有人会在课堂上随随便便死掉的！身为班长不维护课堂纪律，还诅咒同学死掉，从各种迹象上来看明明是优等生，为什么却表现得像个不良学生一样？这种自暴自弃的家伙最令人讨厌了！ 咬紧了嘴唇，同时也把纸条攥成一团，千叶理香暗暗发誓不能屈从于陆瑟的淫威，高二（1）班的纪律就由我来守护！ 【140】 田径场跑步 第三堂课结束就是大课间休息时间，因为今天是周一天气还挺好，于是学校煞有介事地广播通知，让大家换鞋、换运动服，按班级序号去田径体育场慢跑一圈。 以往为了节省时间，都是在水泥地操场上跑步也不强制换鞋，何其美校长提出在硬地面跑步对人的膝盖有害，命令以后都去田径场跑，之前何希范主事的时候可没在意这个。 每次有体育活动需要换运动服的时候，冬妮海依总是特别得意，今天她也同样站在一楼学生衣柜和换衣间中部地带，双手叉腰欣赏大家满头大汗地来来去去。 “哈哈，按道理说，当天有体育活动的话，早上直接穿运动服过来也是可以的，像我这样整天穿运动服多方便！” 千叶理香虽然不熟悉校内环境，但也随大流来到了一楼，她左臂上的“风纪”袖章特别显眼，不但标示出了她的风纪（纪律）委员身份，也标示出了她的日本转校生身份。 陆瑟在上节课将要结束的时候，提出让包兴帮生物老师拿教具（大脑模型）回去，青蛙师太很欣慰便没有拖堂，高二（1）班得以首先占领数量有限的换衣间，这样一来不但不用等待，也可以避免在换衣间碰上讨厌的8班。 冬妮海依的三个迷妹，楠楠、玲玲和小梅，分别换上了红底白条纹的运动服之后，互相打闹着凑到冬妮海依旁边去了，几个人你揪我的衣角，我拽你的腰带，嘻嘻哈哈不亦乐乎。 千叶理香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风纪委员袖章，有心约束一下让大家不要这么大声，但整个空间所有人都是吵吵嚷嚷的，反而让尽量保持安静的理香显得很奇怪。 ——这也是两国风俗不同的地方吗？在日本这种时候大家也会交头接耳，但无论如何也达不到这种音量，看来以后我还要习惯很多事情呢。 陆瑟从衣柜中取出男生蓝底白杠运动服的时候，旁边的爱丽丝也在拿自己的运动鞋。 通过向老师反应情况，爱丽丝换掉了从前自己够不着的那个衣柜，这下子就算只有138，也不必请求别人帮忙开关衣柜了，貌似小萝莉因此得意洋洋，宝贝地取出一尘不染的运动鞋时，嘴里哼着歌。 “还真是鞋控啊，”陆瑟吐槽道，“连学校配发的运动鞋都保养得这么好，不麻烦吗？” 爱丽丝鼓起腮帮子，吹掉运动鞋表面不存在的浮灰，这才哼了一声道：“鞋子是女人的第二生命，像顾问这样不爱惜鞋子，总有一天要因为鞋子流泪的！” 对方那认真劲儿让陆瑟哭笑不得，“女人的第二生命不是脸吗？另外你多大了就张口闭口‘女人’、‘女人’的？” “爱、爱丽丝是大学生！心里已经很成熟了！超成熟！” 仿佛受到了冒犯，爱丽丝左手拿着运动服口袋，右手提着运动鞋，一扭头径直走向换衣间了，那毅然决然的转身好像是跟陆瑟分手了一样。 “因为我说出粗鄙之语而稍微生我的气了吗？可‘精尽人亡’那词儿分明是你说的……不过爱丽丝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会她自己就忘了吧？” 正自言自语间，千叶理香循着号码找到了自己的衣柜门，因为同样是高二（1）班的学生，所以跟陆瑟以及爱丽丝的衣柜并不远。 “中国的高中鞋柜比日本的大呀，不愧是地大物博的国家……” 没有特定的谈话对象，有些寂寞的千叶理香也开始自言自语，倒像是试图跟旁边的陆瑟交谈。 陆瑟心想：日本人特别喜欢换鞋，所以一个鞋柜就解决问题了，青姿学园的不是单纯的鞋柜而是小型衣柜，当然要大一些。美国高中的衣柜可比这个还大，装的东西更多，这么来看，青姿学园的学生衣柜大小倒是符合中庸之道。 看着一批批穿校服的学生从换衣间离开，换上了或红或蓝的运动服，冬妮海依兴奋地在原地练起了准备活动。 “大家终于和我穿的一样了！你们也有今天！” 男生们喜欢在衣柜前面当场换鞋，顺便嘲笑旁边其他人脚臭，女生们多是拿着运动鞋和运动服去换衣间一起换，千叶理香也是那样。 她抱着装有运动服和运动鞋的塑料袋，经过冬妮海依身前时，停下来先是微微低头问好，随后才说： “之前没来得及问，请问冬妮海依同学为什么平时不跟大家一样穿校服呢？” “因为冬妮姐帅啊！”小梅拉着冬妮海依的一条胳膊，吃吃笑着替冬妮海依回答。 冬妮海依自己则耸了耸肩：“一开始没有我特别合适的尺码，虽说后来给我订做了，但我平时运动量大，穿裙子不合适，校长答应我可以开特例喔！” “所以说，这是请示过校长，不违反校规的咯？”千叶理香得到回答之后豁然开朗，嘴角也出现了久违的笑容——知道没人不守规矩的感觉真好。 没用多久，高二（1）班全体学生换上运动装，在晴空一碧之下，站到了质地优良的田径塑胶跑道上。 说是“全体”，实际上还是差了林琴一个，她以身体不适为理由去了医务室休息，陆瑟对此并无异议，否则林琴跑着跑着就死了，麻烦的还是作为班长的自己。 帮青蛙师太送教具的包兴也回来了，他先是絮絮叨叨地埋怨陆瑟卖队友，随后目光猥琐地开始扫视换运动服之后女生们的样子，还念念有词： “冬妮海依的运动服尺码最大，爱丽丝的最小，小到袖珍的确很可爱，让人想要捏一下什么的。穿上宽松的运动服以后大家的身材都隐藏得差不多了，不过林怜的胸还是那么大……” 然而那对欧派忽然变得更大了一些，原来是林怜向这边走了过来。 “陆瑟同学？”见习修女眼中闪烁着不掺杂质的天真，两手手腕上仍然缠着救助小动物受伤而绕上的医用绷带，圣母感十足。 “姐姐不太舒服去医务室休息了，她让我转告你，不能因为你基友是个口头抗日的弱——智，就欺负日本来的转校生千叶理香，好像是说理香未来可能会成为姐姐的媳妇……” 包兴顿时哭丧着脸：“林怜你干嘛一次不差地转达姐姐的话，还在弱智两个字上特别拉长声？你用这么神圣的语调说这种话，神也会惩罚你的！” 林怜吃惊地单手捂住了嘴：“诶？我在那两个字中间特别加了间隔，作为人工打码，结果你也听出来了？” 陆瑟则气不打一处来：“特么的按林琴的逻辑，她还是我妹夫呢！谁会听她的胡话！” 稍远处，开始模仿冬妮海依做准备活动的千叶理香，马尾辫在脑后跃跃扬扬，完全不知道陆瑟等人的对话跟自己有关。 【141】 总有女学生爱上我 一名体育老师吹响了哨子，代表大课间跑步正式开始。 泰龙作为高二（1）班的体委在前面领跑，他虽然身高步长，却刻意控制着跑步的速度，主要是怕跑太快让慕容姣跟不上。 每跑个4、5步，泰龙就转过头来向慕容姣傻笑，慕容姣觉得泰龙献殷勤献得太俗套，表情冷淡地不睬他。 对于泰龙和慕容姣的感情进展陆瑟是不怎么关心的，不过泰龙跑得慢间接照顾了许多身体素质一般的学生，也省了陆瑟不少麻烦。 “虽然林琴没有参加，但跑得太快保不齐有其他女生晕倒……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娇气了。” 因为身高跟陆瑟差不多，包兴跑步的时候也在陆瑟旁边。 “切，大家怎么能跟你比！你和小佳在南极呆了那么多年，抗病虫害能力当然要比我们要强一点点了，我们可是祖国娇嫩的花朵！” 陆瑟鄙视地看着在阳光下面皮更显黝黑的基友：“如果你这程度叫‘娇嫩’的话，我就是盛世美颜！” 一班之长的“盛世美颜”无人关注，校花林怜却成了众多男生（眼睛余光）的焦点。 原因无他，只因为宽松的运动服也遮不住胸前伟大，两只凶器随着身体跃动而波涛汹涌，只要看那么一眼，平时最不喜欢物理的男生也会不由自主对“流体物理学”心驰神往，平时最不喜欢几何的男生也会在心里计算起两个球体的相切相交。 “嘿咻、嘿咻！” 林怜并没有意识到大家在看自己哪里，还以为是自己跑步姿势不够标准，于是将腿抬得更高，也更加卖力，额头上因此泌出了些许汗珠，金色十字架在胸前幅度更大地荡来荡去。 见习修女平时打扫教堂，照顾流浪动物，时不时还奋不顾身轮下救猫，身体素质过得去，并没有昏倒之虞。 距离林怜不远的地方，千叶理香的马尾辫来回甩动，弹性十足，可以看出的确平时有锻炼身体，自称剑道三段恐怕并非虚言。 然而就算有何其美校长支持，青姿学园也是不允许学生携带竹刀的，之前8班班长蔡登辉携带竹刀被何希范副校长默许，结果正牌校长何其美刚一回归，就没收了竹刀并且给他家长打电话批评教育。 离开了心爱的竹刀，踏在异国的运动场上，千叶理香感到些许寂寞，就在此时她看见了场边巡逻的教导主任黄柏发。 如同旧社会的账房先生拿着算盘一样，黄柏发手里拿着一根长教尺，通体黄色写满了刻度相当厚实，用来打犯规学生手板绝对效果拔群。 千叶理香不由得眼睛发亮，经她目测，这根教尺大概也是三尺八寸，跟自己的竹刀型号不谋而合。 ——要是所有纪律委员都能配发一根教尺就好了。 在其他怀春少女yy帅哥的年纪，千叶理香却对一根教尺产生了无法克制的欲望。 黄柏发脸长如驴，戴着圆形黑框眼镜更加凸显了这一点，唇下两撇小胡子，其貌不扬，此时忽然发现有个马尾辫女孩眼神炽热地盯着自己，不由得内心打鼓，一边欣慰于终于有人能发现本人的独特魅力，一边暗暗告诫千万不可搞师生恋，否则绝对会被何其美校长开除。 “泰龙你跑太慢了啊！不能跑快点吗？” 跑在仅次于泰龙位置的冬妮海依不时催促，那架势恨不得自己去领跑。 “跑步有什么用？这么宝贵的时间不如用来学习！” 学霸项尚跑了半圈之后体力告急，数次扶住要从鼻梁上滑下来的厚瓶底近视镜，不过自从眼镜被踩碎事件之后，项尚随身带着一副备用眼镜，书包里、寝室里还各有一副，保证自己不会因为眼镜碎裂再耽误学习。 “when a child is faced with a problem……” 别人跑步时喊口号，项尚却背起了英语，而且竟然对他十分有效，不但补充了接近枯竭的体力，还生龙活虎地超过了前面一个同学。 项尚有独门秘法没有掉队，爱丽丝可是实在坚持不住了。 “周长400公尺的标准跑道，要跑到什么时候才结束啊？” “不行了，本来勉励自己漫画家也要锻炼身体，但这样下去爱丽丝就会死在跑道上了！” 爱丽丝一边嘟囔一边望向场边的教导主任，有点担心对方上来用教尺殴打自己，黄柏发一个激灵，心想今年我桃花运怎么如此邪乎？这个可是要三年起步的…… “跑不动了就别勉强，原本你就不需要和大家一块跑步的。” 陆瑟嘱咐泰龙带好队伍，自己带着爱丽丝去看台上休息，一个体育老师问怎么回事，陆瑟扯谎说爱丽丝岔气儿了，先坐一会观察下是否需要去医务室。 “为、为什么爱丽丝不能和大家一块跑步？爱丽丝已经是大人了！” 坐到运动场看台的石阶上几分钟后，爱丽丝才喘过一口气来，对陆瑟的话发出反驳。 陆瑟微笑着坐到爱丽丝的旁边。 “你虽然已经是大人了，但要为自己的漫画读者着想嘛，如果太过拼命累坏了身体，读者们看不到更新会失望的。” 陆瑟的转移话题作战很成功，爱丽丝果然开始思考漫画的事了。 “最近《深红伯爵》的成绩很不错，也开始有了读者画同人，但为什么都是拿爱丽丝这个漫画作者当同人主人公呢？好苦恼……” 自从发布那张头戴vr头盔、露出半张脸的照片之后，《深红伯爵》的萝莉作者就成了漫画网站的热门话题，不过爱丽丝并不觉得高兴，她总认为漫画家应该用漫画家的方法决胜负。 “跑步集合的时候，顾问问过爱丽丝为什么要选择住校，当时哨声响了没来得及回答……” 爱丽丝藏在运动服下面的稚嫩胸口微微起伏，单手拄着软软的脸颊，紫色双眸看向别处。 “住校之后用不了七风河边的漫画工作室，肯定是有点不方便，但与其相比更不想整整一周都见不到顾问……不，是一周都得不到顾问的剧情意见，否则《深红伯爵》因此走偏了怎办么啊？” 陆瑟心想自从你聘请我当顾问以后，《深红伯爵》从传统奇幻漫画渐渐转型到搞基漫画，早就已经走偏了！ “你选择住校也好，独自在工作室的话，万一再被人绑架就糟糕了……对了你的寝室号是多少，跟谁同寝？” “爱丽丝在316寝室，没有室友——不过绝不是爱丽丝人缘不好，是爱丽丝需要安静的环境画漫画，所以特别向校长申请的！” 仿佛担心陆瑟嘲笑自己似的，爱丽丝急急忙忙为自己辩护。 “校长说爱丽丝不是青姿学园的正式学生，原本连住寝室的资格都没有，但是如果未来肯参加绘画部那样的社团，或者以其他方式给青姿学园赢得荣誉，就可以开这个特例！爱丽丝很厉害吧？” 金发萝莉歪着脑袋等着陆瑟夸奖她，果然之前闹脾气的事已经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陆瑟不由失笑，抚弄着爱丽丝的头顶道：“何校长用一间寝室就收买了前途无量的天才少女，以后光是你自称在青姿学园上过学，对青姿学园的宣传作用就非常巨大了。何校长狡猾狡猾滴，不能便宜都让她占了，下次月考必须把你的成绩也计入班级平均分才行，不然太亏本了！” 【142】 如果上帝上了锁 8班和1班中间隔着6个班，跑步时距离较远，所以每当蔡登辉以及薛獒向陆瑟抛过来不友善的眼神，陆瑟总是置若罔闻，反正也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 现在陆瑟停下来陪着爱丽丝在看台上休息，8班的队伍正好从看台前路过，蔡登辉绝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喷到陆瑟的机会。 “姓陆的，别以为帮校长修好了电脑就很了不起，你就是个臭修电脑的！另外理香酱是属于我们日语班的，我们一定会把她夺回来！” 面对敌人的挑衅，陆瑟从石阶上坐了起来，不过仍然姿势随意，双手插在运动服裤兜里。 “我稍微回答一下第二个问题——千叶的汉语说得很好，可能比你们8班某些人说得还好，根本没有语言障碍非要选择你们日语班不可。有本事的话，尽管想办法把千叶调去8班啊？看看给你们撑腰的副校长现在还有多少能量？” 蔡登辉正在跑步，消耗体力的同时不能乱了队形，而陆瑟已经在看台上休息了半天，居高临下又以逸待劳，哪怕两人嘴炮程度持平，也肯定是陆瑟占优势。 “你……你等着！”蔡登辉气急败坏险些岔气儿，“等放学以后我收拾你！现在大家都住校，不怕你跑了！” 看着8班班长大放厥词，坐在陆瑟旁边的爱丽丝忍不住了，她跳起来握紧两只小拳头，冲下面喊道： “凭什么找顾问麻烦？口口声声放学后见，你们是小学生吗？呸呸呸——” 一边替陆瑟怼回去，爱丽丝一边做鬼脸吐出舌头，仿佛这样做就符合她大学毕业生的身份似的。 “不要吵架，不要吵架！” 负责给高二（1）班上课，瘦小精壮外加秃头的体育老师李志同大爷走了过来，看到他以后陆瑟停住了不断回响在脑海中的“金坷垃好处都有啥”谜之音。妹妹小佳是动漫迷，看动漫弹幕网站的时候也没少看鬼畜视频，陆瑟的好多发明创造是在鬼畜的伴奏之下发明出来的，因此也带上了某种鬼畜的节奏。 李志同大爷拾阶而上，没有耽误8班跑步却径直来找陆瑟，陆瑟做好了与之周旋的心理准备，没想到李志同大爷一脸求人的表情，走到陆瑟近前呵呵笑道： “那啥，听南宫老师说，你是咱们学校电脑界第一高手，我小孙子的ipad出了点问题，能拜托你修一下吗？” 陆瑟一翻白眼，心想南宫老师还真是三八，这么一点功夫自己帮校长修电脑的事情已经尽人皆知，南宫老师到底跟多少人吹过牛了啊？ 环视运动场，果然发现在对面的看台上，南宫老师喜笑颜开地逮住了物理老师，在后面自顾自地吹嘘高二（1）班陆瑟的丰功伟绩，物理老师想要离开又抹不开面子。 原本陆瑟是不屑于沦为大家的电脑维修工的，然而现在情况特殊，青姿学园内的所有学生都将被禁止携带数码产品，那么给老师修电脑就成为了为数不多可以上网的机会，于是陆瑟满口答应下来，也算是卖给了体育老师一个人情。 上午的第四、第五节课没有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晃眼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林怜自告奋勇要带千叶理香去食堂尝试中华美食，虽然何其美校长回归之后给食堂大妈开了整顿会议，成功提高了食堂口味的下限，然而让一个味觉白痴去给外国人带路，总觉得前途未卜。 果然，当陆瑟跟爱丽丝、包兴吃完午饭后，爱丽丝去寝室打漫画草稿，包兴去寝室午睡，而千叶理香在林怜的带领下离开食堂，脸色中有种难言的苦涩，恐怕是超咸的肉馅饼和蒜薹炒鸡蛋摧毁了她对中华美食的幻想。 12：25，午休预备铃，固定的钢琴曲《菊次郎的夏天》又响了起来，其实陆瑟每次听到这个bgm都觉得别扭，因为他记得cctv农业频道经常用这首曲子当做养鸡养鸭养猪的配乐…… 稍一愣神，再去看时千叶理香已经不见了，可能是去其他地方管理风纪也说不定，倒是在操场西侧的大榕树下，林怜很少见地和安芷碰到了一起。 “诶？在自家电脑里写了很久的文稿中了勒索病毒，想请教陆瑟有没有解决办法，可又不好意思吗？” 林怜作为真·圣母在青姿学园里声名远播，安芷对林怜没什么戒心，所以才能用手机打字跟林怜交谈（不过在陆瑟的努力下，安芷对林琴可是戒心很大）。 “不要不好意思啦，陆瑟他很乐于助人的，我经常见到他帮助爱丽丝，还会在考试中递答案帮助包兴和冬妮海依……虽然没有给我递答案，不过上帝如果见到我作弊就该认为我不是好孩子了。” 带着天真浪漫的语调说出这些，但貌似还是稍微有点希望有人给她递答案。 安芷低着头打了会字，又把手机屏幕展示给林怜看： “可是，都是我自己不好电脑才会中毒，凭空给学长添麻烦太不应该了。” “没关系的！”林怜满面圣光，缠着绷带的双手交握在胸前，大眼睛里充满了对灵魂的救赎，“所有的事情都是上帝安排的，如果上帝关上了一扇门，请不要灰心……” 安芷忍不住用极低的声音问道：“因为……上帝可能会打开一扇窗？” 林怜微笑着神神秘秘地摇头，“不，凡是这种时候，我建议先试着去推一下，也许门并没有上锁呢！” 陆瑟已经从林怜的话中听出了事情的大概原委，此时从斜后方凑了过来。 “如果上帝上了锁就用消防斧，斧头砍不开就用c4，只要下定决心去破门，没有什么门弄不开的。” 陆瑟突然发言吓了安芷一跳，同时也让双麻花辫眼镜娘心中小鹿乱撞。 “学长你都听见了？” 安芷细细无声地打字给陆瑟看。 “借用一下你的手机。”陆瑟要过了安芷手机，现在高中部都是学校配发的同款非智能机，陆瑟在实体键盘上打字的速度比安芷慢一些，但也比常人快不少。 “访问这个网址，然后按照上面的英文说明操作就可以了，临时账号和密码我也写了，没问题吧？” 陆瑟把手机递回去并且补充道：“我偶尔会发现你从图书馆里出来，手里拿着英文书籍，你的英文阅读能力应该不错吧？”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十章第六节：时时刻刻让妹子觉得你很关注她，表达时尽量云淡风轻而不要刻意露骨，可以让对方产生“啊他竟然那个时候也在看着我”这样的感觉——长得太丑勿用，容易被当成跟踪狂。 安芷从学长手里接过自己的手机，脸上发热不止，连连点头，屏幕内容都没看。 “谢……谢谢！我会照做的！绝对会不辜负学长的期望顺利解决的！” 因为屏幕上被陆瑟打满了字，安芷没法继续笔谈，只得壮起胆子来开口说话，虽然声音一样很小，但里面充斥了幸福的意味。 然而神圣修女仍然保持先前的祈祷姿势，天真地眨着眼睛问道：“c4是什么？” 【143】 最过分的汉字 向林怜解释了c4是一种高威力炸药，来两公斤能轻而易举把小教堂炸上天，让一干信众直接见上帝之后，陆瑟半开玩笑地问安芷： “说起来，你家电脑里被病毒加密的文稿，难道是你自己写的小说吗？” 安芷顿时红透了脸，鼻梁上的红框眼镜俨然成了脸蛋的一部分。 在手机键盘上打字的双手颤抖起来，由于拿捏力道失控，指甲都变得很白。 “只是散文而已，写得很差，学长不要笑我！” 这次没有开口，而是接续在陆瑟的网址留言下面继续打字，仿佛承认自己在写散文是非常丢脸的事情，比赤身走在操场上还丢脸似的。 好在午后第一堂课的预备铃响了，代表午间休息正式结束。 语文课上，谢顶老师讲起了杜甫的《登高》，小老头喝了口讲台桌上的热茶，声情并茂地朗诵道：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这首《登高》表达的是年老诗人对韶华易逝、壮志难酬的感怀，才17岁的陆瑟跟谢顶老师不一样，本应是没啥心理同步感的，怎料他在扶眼镜框的时候发现自己又掉了两根头发，这让接下来那句“艰难苦恨繁霜鬓”有了新的解读。 “该死！头发没有变白但是掉了啊！还是黑黑的就掉了！非要我的头发都变成‘无边落木’才心满意足吗！我的基因到底有什么毛病，为什么只要满负荷用脑就会掉头发呢？包兴那个傻货头发倒挺茂密的样子……” 陆瑟抱怨的声音虽小，但后座的包兴可听见了，他理了理猪鬃一样的毛刺头，道： “喂，陆瑟你快要秃了也别迁怒于我啊！其实秃头也不见得难看，你瞧张卫健、乐嘉、孟非、徐峥……不全是秃头吗？” “那些光头是自己剃光的不是秃光的，主动选择和被动接受不是一回事！未满18岁就脱发成谢顶老师那样的恐惧，你能了解吗！” 不幸中的万幸是，邻座的林琴在语文课上又睡着了，当然也可能是中午在医务室没死够，现在回到教室里继续死，一直到下课才睡眼惺忪地复活。 “早上了吗？”黑长直少女的目光有向陆瑟问询之意，但陆瑟没理她。 千叶理香的座位旁，几个好奇的女生（主要是原冬山一中的）围过来询问日本的风土人情，理香很礼貌地回答她们，也顺便熟悉中国的风俗习惯，尤其是“三八”等禁忌词汇到底是什么意思。 聊着聊着，可能因为上节课是语文课学了几个生字的原因，聊到了有些日本人造出来的中文里没有的汉字，有人撺掇理香写一个，理香一时分不清哪些汉字是日本造的，就不确定地在草稿本上写了一个“毟”字。 “诶？这念什么？好奇怪的汉字！” “大概念mɑo吧，我在古书上见过，好像并不是日本独有的。” 理香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毟’这个汉字是不是日语专有的，但是我学中文的时候从没遇上过，应该也属于生僻字，它大概有揪和拔的意思……” 林琴带着刚起床特有的慵懒在桌子上支起上半身，插言道：“也有形容陆瑟这种快要秃顶的人的意思，组词可以组成‘毟の陆瑟’。” 所有关于秃头的讨论都会让陆瑟失去冷静，陆瑟拍案而起：“你们叽叽喳喳地凑在一起说别人的坏话，还有没有点羞耻心？千叶理香尤其是你！明明是风纪委员居然故意写了个‘毟’字来针对我！” 手拿圆珠笔的千叶理香震惊不已，虽然她对于本班班长有流氓倾向已有心理准备，但自己随便写了个生僻字就变成了针对他，这种指责也够冤枉的。 “我、我没有针对你，而且你的头发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少……” “谁说的明明很少，”林琴款步轻移到理香的书桌前，有护住后者不让陆瑟靠近的意思，“要我说的话，‘毟’这个字根本就是为陆瑟造的，在字典里沉睡千年终于有了可以跟随一生一世的主人。” 林琴的语调逗得周围的女生吃吃直笑，陆瑟心知只要承认自己头发少，学会自嘲，就不会再有人嘲笑他了，但心里无论如何也过不去那个坎。 承认自己的弱点并对此自嘲，是避免他人嘲笑的绝佳武器。潘长江没事就拿自己矮开玩笑，所以拿潘长江矮来编段子的人并不太多，但郭小四坚决不承认自己矮，否认这一点的结果就是大家疯狂地拿郭小四编段子，甚至还有人自制了lol“迅捷斥候”的郭小四皮肤。 陆瑟在心里诅咒“毟”这个字的创造者，不管他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都给我下油锅地狱！再也没有比毟更过分的汉字了！ 正郁闷间，陆瑟看到语文老师从教室后门外闲逛过去了，灵机一动连忙叫道：“谢老师，我们有个字不认识！” 谢顶老师原本在教室前门处给一个学生答疑解惑，现在溜达到了后门处，听陆瑟一叫便手托茶杯走了进来，第一眼就看见了千叶理香课桌上那个很大的“毟”字。 “这个……这个字嘛，考试不考，超纲了！” 谢顶老师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是他不认识这个汉字，还是怕读出来以后大家问他具体意思，更加尴尬。 “唉，我原以为中国的学生调皮，喜欢恶作剧，原来日本的学生也一样……” 谢顶老师嘟嘟囔囔地走了，反射阳光的无毛头顶讲述着无法言说的寂寞。 “怎、怎么这样……”千叶理香意识到自己被语文老师误会了，十分委屈，“我在日本也是最守规矩的那类人，从来也没有对老师恶作剧过，结果刚转校过来一天……” 这么想着，不由得对陆瑟用上了怨恨的目光，觉得这个家伙各种不遵守校规又对自己栽赃陷害，而且就像林琴说的那样，他的发际线确实有点高！ 【144】 耶稣真正死因 跟以往不同，今天的最后一堂课结束后，高中部所有学生都不能回家，失去自由的住校生活开始了。 初中部的放学时间比高中部略早，小佳作为值日生比其他同学走得稍晚一些，好像特地要跟哥哥举行“告别仪式”。 和妹妹一起站在临近小教堂广场的青姿学园侧门处，陆瑟觉得这场面挺搞笑的，明明第二天就能见到，却搞得有点像出远门。 “哥哥，”背着双肩书包的小佳难得表现得很乖巧，红缎带扎起的双马尾在风中微微摆动，朝气蓬勃的圆眼睛一眨一眨的，透出真正的担心。 “住学生宿舍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被性取向异常的学长给爆了菊花……” “你才要小心性取向异常的学姐好不好！都要嫁给林琴当老婆了还有资格指责别人的性取向！？” 因为头顶越来越“毟”而心情不佳的陆瑟气急败坏。 尽管如此陆瑟也稍微考虑了下独自在家的妹妹的安全问题，自从爱丽丝被绑架事件后，林琴为小佳也配备了保镖暗中保护，在上下学路上时有出没，应该是没问题的。 站在不远处，等着跟小佳一块回家的，是小佳的好朋友同班同学小胖妞，她对兄妹俩的谈话不感兴趣，一直催促小佳说：“再不去小吃街，受欢迎的烤鱿鱼就要卖光了！” “知道啦知道啦！”小佳冲小胖妞挥挥手，“我和哥哥一会就完，你先玩会手机嘛！” 小胖妞慢悠悠从书包里取出手机上起了网，初中部暂时没有禁止携带智能机，也就是说在15日初中部全体住校以前，陆瑟在学校里急用智能机可以朝小佳借，代价什么的估计用零食就能搞定。 仿佛从陆瑟的目光中猜出了哥哥的心思，小佳伸出右手手心向上： “这段时间想借我的智能机也可以，但是——你给我的零花钱不够，周末再给我转2000元过来！” 陆瑟皱起眉头，“你也还剩一周就要住校了，一个人吃饭需要那么多钱？你是猪吗？” 小佳撅起嘴来，使劲跺脚来表达对哥哥的不满。 “人、人家除了吃饭还有其他需求嘛！我需要有东西来填满我……空虚的心灵！” 陆瑟祭出冷漠脸：“也就是说，只靠会员玩不到ps4的新游戏，想要花钱买平均300元一张的光碟吧？” “嘻嘻，还是哥哥了解我！”小佳上来要牵哥哥的手，被陆瑟嫌弃地躲开了。 “免谈！你以为散户炒股赚钱很容易吗？一不小心就套牢了！给我到旧货市场收购二手碟去！” 小佳像牛皮糖一样腻上来，到底是牵住了哥哥的一条胳膊，来回摇晃着撒娇： “最新最好玩的游戏哪那么容易有二手碟？而且二手交易大多要当面，万一可爱的妹妹被人欺负怎么办啊？哥哥你别一副赚钱很难的样子，谁不知道你陪姐姐大人睡觉就能夜薪十万……” “闭嘴！”陆瑟生怕旁边的小胖妞听见，幸好她看明星微博正入迷，“你为什么天天想着乱花我的钱？既然知道林琴有钱，直接伸手朝她要岂不是方便快捷？” “才不要呢！”小佳失望地放开了哥哥的手，傲娇道：“我和姐姐大人属于灵魂上的伴侣，如果向她伸手要钱的话，我们的关系就不纯洁了！” “混蛋咱们俩的关系变得不纯洁就不要紧吗！” 这时崔大星带着几名纪律委员巡查过来了，现任初中部教导主任的他，职责之一就是防止初中生放学后逗留，小佳和小胖妞都属于要被驱赶的目标。 小佳见势不妙，只好拉着小胖妞的手跑出了校门，一边跑一边向后抱怨道： “哥哥最坏了！有钱泡妞没钱给妹妹买游戏！我要把家里冰箱里的青椒都扔掉！！” 陆瑟懒洋洋地跟妹妹挥手再见：“快滚吧，别耽误我去食堂吃晚饭。” 被小佳拉着跑的小胖妞表情淡定，“终于想起了烤鱿鱼的美味了吗？跑慢点，不然呆会会影响消化的。” 小胖妞前前后后提了好几次烤鱿鱼，搞得陆瑟居然有点馋烤鱿鱼了，区区人类的身体还真是经不起诱惑呢。 风向一转，陆瑟的鼻孔猛然间竟然嗅到了烤鱿鱼的味道，实在是让人心惊不已。 “诶？我没那么馋啊，虽然南极遭遇超级大雪运输中断，只能吃压缩饼干那段时间，我的确考虑过要把小佳吃掉，但也不至于听人说烤鱿鱼马上就出现感官幻觉——” 仔细一看，赫然发现穿着纯白修女服的林怜，在教堂广场中央摆了个烧烤架，旺盛炭火上烤了整整一排鱿鱼串，烟雾袅绕异香扑鼻。 “搞错了吧？”陆瑟踱步过去道，“如果想卖烤串，你好歹也应该戴顶新疆小帽，而不是穿修女服吧？你这是正宗基督烤串吗？” 两手缠着绷带，正好借助绷带隔热的见习修女，带着一脸的悲天悯人回答： “有信徒的公司发了鱿鱼，他海鲜过敏就送给了郭神父，郭神父发愁怎么吃的时候我找到了从前教友们放在仓库里的烧烤架……可是我刚开始烤郭神父就不见了！这样下去珍贵的生命就要被浪费了啊！我已经吃过晚饭了，不如陆瑟同学你来吃吧？” 陆瑟心想那信徒的公司发鱿鱼给他，难道不是暗示要炒他鱿鱼吗？居然还有心思把鱿鱼送人？ 定睛朝火上一瞧，陆瑟发现鱿鱼串虽然乍一看像模像样，闻起来香气诱人，但颜色焦黑，黑中透黄，黄中透绿，不知放了什么诡异的调料。 左右看了看，凡是熟悉林怜厨艺的人，全都敬而远之，连常常出现在广场上的白鸽也消失不见了。 陆瑟咽了下口水，不是因为食欲而是因为害怕。 ——郭神父上次吃了林怜的料理腹泻到脱肛，这次肯定是躲到某处苟且偷生去了，我连信徒也不是，成为“基督烤鱿鱼”的殉教者可太不划算了。 “不知为什么，我每次烹饪大家都很谦让，难道因为我为这些食物祈祷过，所以大家觉得吃下它们心里有障碍吗？” 林怜放着火上的鱿鱼不管，双手握住胸前的十字架嘴唇翕动，大概是希望这些鱿鱼能够蒙主恩宠，天堂往生。 鱿鱼的灵魂能否上天堂陆瑟不知道，但是看这焦糊程度，谁吃了鱿鱼的遗体以后，上天堂妥妥的。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陆瑟招呼心存好奇、从远处溜达过来的包兴。 “来来来，你一直仰慕林怜的手艺但还无缘尝试吧？闻到香味没？正宗伯利恒烤鱿鱼，2000年传承不掺假，今天不吃后悔一世纪！” 包兴本来是找陆瑟一块去食堂的，见到眼前有现成的烤鱿鱼，欣喜过望，也没想要真那么好吃陆瑟干嘛不吃，直接从火上拿起了一串。 “啊哈那我就不客气了！闻着真香啊！” 陆瑟心说樟脑丸还闻着香呢，你没看见这鱿鱼串都烤成焦黑色了吗？难道因为你自己黑，所以已经习惯了黑色，所以不觉得奇怪？ “请用！不要客气！”鱿鱼先生的肉体终于不至于浪费，林怜很是欣慰，“吃完以后说说味道，我会继续改进的！” 包兴把鱿鱼串送到嘴边，陆瑟仿佛看见夕阳下，鱿鱼已经碳化的触须正在不科学地蠕动，跟基督教没啥关系倒有点像不可名状的克苏鲁眷族，即便是十二级智能生物也倒吸一口凉气。 “咔哧”，随着门牙切断触须，包兴，卒。 不，事实上没有马上卒，当时只是感到非常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咸！ 除了咸以外还有辣，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辣！ 不但咸且辣，还有说不出的挠心挠肺火烧火燎，总之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难吃！ 接着开始呕吐，腹泻，脱水，在绿化带上打滚，陆瑟觉得自己把包兴这倒霉样拍下来，能以《埃博拉肆虐下的非洲》为名得个普利策奖。 作为一切的始作俑者，林怜竟然毫无自觉，俯身试图给包兴急救，同时担心不已地问道： “难道包兴同学来之前吸毒了吗？所谓一日吸毒，终身想毒，千万不要贪一时之欢，否则一定会被朝阳群众举报进监狱的！按压胸口有没有让你好过一点？不如跟我一起信上帝……” “原来……原来……”包兴醒悟过来上了陆瑟的当，挣扎着说道，“原来耶稣不是在十字架上钉死的，是吃了伯利恒的烤鱿鱼被毒死的！！” 【145】 中国的班长都是怪物 第一天住校包兴就差点送命，万没想到林怜贵为校花，厨艺却跟传说中一样糟糕，果真是跟蘑菇一样，越美丽的越有毒——更不可原谅的，是基友竟然明知真相还让自己去送死。 与此同时，千叶理香在林琴的带领下，去食堂二楼点餐吃了相对正常的菜肴，从而重拾了对中华美食的信心，丝毫没想到对自己体贴照顾的林琴，真实目的其实是想睡自己。 “诶诶诶有麻婆豆腐！在日本中餐馆大家最喜欢吃这个了！居然在学校食堂就能点得到吗？” 有口福固然好，可对面的林琴始终不动筷子，却手托下巴静静地观察理香吃东西，好像理香“秀色可餐”。 “那个……林琴同学，你不吃饭吗？本来我不熟悉食堂，你帮我介绍我就很感激了，结果还要请客，你请客自己却不吃，我总觉得……” “我一天只吃一餐。”林琴保持着脸上神秘的笑容，“因为今天早上吃过了，所以晚上不用吃——你在日本有男朋友吗？” “没、没有，”理香夹麻婆豆腐的筷子停在了半空，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早听说中国人比日本人直接，没想到彼此并不熟就被问起这个。 “风纪委员有男朋友的话，很多时候就失去立场了——那，林琴同学你有吗？” “嗯……到底算不算有呢？”林琴故意蹙起细眉，做出很为难的样子，“我们林家和陆家早年指腹为婚，名义上陆瑟是我的未婚夫啦……不过陆瑟嫌弃我身体虚弱想要悔婚，没办法呢。” 说这些的时候林琴把视线挪开，轻轻叹气，一副丁零无依，被未婚夫抛弃的寂寞样子，气得理香把麻婆豆腐都夹碎了。 “太卑鄙了！原来林琴同学是身体虚弱才会上课昏睡的吗？我错怪你了！就算不中意父母指定的未婚妻，也应该委婉拒绝，嫌弃对方体弱多病算什么正人君子！” 林琴看着被一盘麻婆豆腐收买的理香，难掩心中笑意，表面上还劝道： “除了处处针对我们林家以外，陆瑟倒也没做过什么坏事，无非是在我的内衣上做手脚……” “等等！”理香惊道，“他不打算娶你，还染指你的贴身衣物？” 陆瑟对林琴的防狼内衣做手脚，其实是用电脑黑掉防狼内衣的远端服务器，然而林琴说得模糊，让理香脑海中立刻就出现了林琴午睡（或洗澡）时陆瑟来偷内衣的猥琐画面。 “太过分了！高二（1）班月考成绩倒数第二，看来都是陆瑟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责任！我一定要对他的流氓行为抓现行，好好惩治惩治他！” “那你可要小心，”林琴叮嘱道，“别看陆瑟用脑过度快秃了，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的，谣传这次蠕虫勒索病毒大发作，就是他在境外的手下干的，他还立志要灭绝世界上的所有企鹅……” “为、为什么要灭绝企鹅！？” 理香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来中国以前她对两国文化差异有一些心理准备，但在日本，高中生的远大志向顶多是跟棒球队杀进甲子园、跟乐队去武道馆开演唱会，结果陆瑟的志向居然是灭绝一个地球物种——中国的班长都是怪物吗！？ “因为陆瑟的妈妈喜欢企鹅，有一次把陆瑟的午饭喂给企鹅吃导致他饿肚子，所以他要灭绝企鹅。” 林琴轻描淡写地解释，结果让误会更深了。 “只、只是为了一顿饭，只是为了让妈妈伤心就要抹去一个地球物种，何其自私、残酷的人啊！林琴同学你有这样的婚约对象实在是太不幸了！” “是啊，很不幸呢。”林琴释然地笑着，反而更引不明真相者同情，“我妹妹林怜为了让我不被陆瑟伤害，自愿当见习修女每天祈祷，不过貌似没有用呢。” “会有用的！”理香眼睛红红的，不知是被麻婆豆腐辣到了，还是被林琴的不幸命运所触动，“我们一起努力对抗这个邪恶的班长吧！他这家伙一定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陆瑟和包兴来食堂吃饭去的是一楼，所以没有遇上林琴和理香，并不知道后者结成了对抗“邪恶”的统一战线。 尝过伯利恒烤鱿鱼之后，包兴觉得食堂大妈简直变成了米其林三星大厨，窝头咸菜都能吃得津津有味，风卷残云之速堪比非洲难民。 “陆瑟你这杀千刀的，如果不看在你是小佳的哥哥的面子上，我早就跟你绝交了！” 陆瑟坐在包兴对面，一碗菜粥喝得慢条斯理，“林怜的厨艺属于黑暗料理级别，你也不是没听别人说过，早有耳闻还不加防备，不坑你坑谁？不过你也得承认，吃完黑暗料理之后，再吃食堂是不是美味多了？” 包兴若有所悟，叼着根咸菜道：“似乎有道理……不对！这是什么狗屁歪理？按那么说我先去吃屎，然后再回来吃食堂不也是人间美味了！？” 不远处，时常在校园咖啡厅打工的高三学姐也在吃饭，她正好要了一盘咖喱鸡肉，粘稠的深黄色汤汁味道尚可，却外观欠佳，听到包兴大声说“屎”，差点没吐了。 朝包兴这边看了看，瞧见包兴对面坐着诡计多端的陆瑟，只好满心幽怨地继续吃咖喱了。 在食堂里解决了晚饭，陆瑟跟包兴返回宿舍休息，尽管住校受到诸多管制，但毕竟是一种新生活的开始，年轻人还是很好奇的。 包兴在吃过林怜手艺之后仍然脸色发青（外表看不出来），他脚步虚浮地走在陆瑟旁边，道： “你知道吗？听说咱们学校把男、女宿舍放在一栋楼里，还有不设立公共澡堂，是为了防止男生们捡肥皂搞基，因为中国高校的艾滋病问题已经很严重了，还有人中招之后故意传播给别人！” 虽然陆瑟向来认为包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这番话似乎有几分道理，因为宿舍楼正面赫然挺立着一块大告示牌，标题是鲜明的红字——“发现自己爱上同性怎么办”。 男女生进宿舍楼走的是同一个大门，因此有不少学生围在告示牌前面看热闹，以女生（尤其是腐女）居多，叽叽喳喳跟一群麻雀似的，有的还边笑边回过头来看陆瑟和包兴。 “喂喂喂我们不搞基啊！”包兴连忙申辩，“我可是他未来的妹夫……” 话到一半，女生宿舍的宿管大妈嚷嚷开了： “你这小子怎么回事？我说了男生不能进女生宿舍楼，你不但要进还左拥右抱好几个，是要开后宫吗！” 宿舍楼大门男女生共用，但进了大门以后男生向左，女生向右，男生所在的1～2楼跟女生所在的3～4楼相对封闭，中间并不连通。 陆瑟划学生卡进入大门后，好奇地向声音来源望去，想知道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要在女生寝室开后宫，可仔细一看啼笑皆非。 竟然是冬妮海依跟她的三个迷妹拥在一起回宿舍，冬妮海依个子太高又穿了运动服，再加上一头短发，走廊里没开灯光线不好，被宿管大妈怀疑性别也是有道理的。 【146】 日本小狐狸精 楠楠、玲玲和小梅对于宿管大妈把冬妮海依指责成男生，非常不满。 “大妈你什么眼神啊？没看见冬妮姐的运动服是红色的吗？男生的运动服是蓝色的好不好！” “个子高就是男生了？男生个子高的不少，但是像冬妮姐这么帅的一个也没有！” “是啊你看泰龙长得跟猩猩似的，男生不是丑就是黑……” 包兴在陆瑟旁边气不打一处来：“诶诶诶我又没招你们没惹你们，你们干嘛把我捎带上啊！” 陆瑟则庆幸她们没说“男生不是丑就是黑或者秃”，过于在意发际线变高这件事的他，已经对“秃”字神经过敏了。 宿管大妈坐在收发室橱窗后面，擦了擦自己的老花镜重新戴上，却仍然忘了打开走廊里的照明灯。 10月初的晚六点左右，天刚刚擦黑，宿管大妈或许是在家里节省惯了，觉得不开灯也能看得清楚，再加上她有点耳背，楠楠、玲玲和小梅说话又不够大声，所以仍然是一副怀疑的模样。 冬妮海依等得不耐烦，她挣脱三只迷妹，走到收发室橱窗切近，猛然拉开运动服拉链，露出了里面的卡其色运动文胸，以及健美紧实的乳沟。 “大妈您看清楚了？我是自己人！男生可没有这东西吧！” 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宿管大妈吓了一跳，出于对职责的尊重，她抬高老花镜，仔细辨认了下冬妮海依的胸前之物，这才挥挥手道：“验明正身，你进去吧。” 冬妮海依达到目的，拉起了运动服拉链，三只迷妹拥过来七嘴八舌，这个说冬妮姐怎么一言不合就脱衣服，那个说有时候冬妮姐不露肉还真以为是帅哥了。 “不好！刚才一时冲动不会被男生看见了吧？”冬妮海依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她转过头去看走廊的左边，此时除了沉迷于《黄冈题库》不知身在何处的学霸项尚以外，距离最近的就只有陆瑟和包兴。 “boss你没看见吧？”场面本已有些尴尬，冬妮海依却非要问一句来确认。 “我本来想看但是被包兴挡住了。”陆瑟面不改色地日常卖队友。 这句话比“我没看见”或“我没想看”效果要好得多，《如何给妹子洗脑》第一章第六节——对妹子的身体太感兴趣是流氓，但是如果表现得一点也不感兴趣，对妹子又非常失礼，所以要拿捏好中间的尺度。 陆瑟给冬妮海依的定位是保镖和打手，倒没打算连她也一起攻略（185的身高确实威圧感太大了），不过作为《如何给妹子洗脑》这本工具书的作者，总是忍不住在现实生活中进行理论应用。 包兴急道：“明明你也……”陆瑟按下他控诉的食指，不让他说话。 冬妮海依微微一笑，跟她平时的爽朗大笑相比，貌似多了些女生的感性。 应该是被宿管大妈错认为男生，内心受到了打击，陆瑟的回答又恰巧承认了她的女生身份，感到有所补偿吧？ “boss，我住在3楼318，因为我是后转来的，所以跟千叶理香分到了一间寝室——总之你要是受欺负了就联系我啊！” 陆瑟稍微有点尴尬地点头，这时楠楠、玲玲和小梅叽叽喳喳道： “真是的，凭什么冬妮姐是后转来的，就要跟其他后转来的学生住一块啊！” “还好我和楠楠住在317，就在对面，小梅一个人就可怜了，跟慕容姣的跟班住在307那么远……” “总之，冬妮姐可不能被那个日本小狐狸精勾走啊！” 此时和林琴一起在傍晚校园内散步，以维护校园风纪为己任的千叶理香，若是听到了这句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别闹，”冬妮海依居高临下地依次轻敲三个迷妹的头，“没看见宿舍楼前面竖着牌子，告诫大家不要爱上同性吗？” “不爱上同性难道还爱上异性吗？”小梅因为分到的寝室最远，所以语调最激烈，“冬妮姐你走光被陆瑟看到了，为什么不打他？难道你喜欢他吗？” 随着走上楼梯，冬妮海依的声音渐渐远了开去。 “说什么呢，陆瑟是我的老板，我跟他搞在一起不就成潜规则了？再说我这是主动走光，也怨不得别人……” 冬妮海依一行人上楼不久，慕容姣也在两名跟班的簇拥下回到了宿舍楼，由于她们总共是三个人，看上去比冬妮海依四个人的声势小了一些，这让慕容姣颇有不满。 “哼，咱们赶快走，陆瑟和包兴这两个色鬼等在这儿，一定是希望其他女生也脱衣服给他们看呢！” 陆瑟知道慕容姣是有意酸自己，便忽然把头转向大门外，佯作跟人打招呼道：“泰龙你来了？正好慕容姣要上楼，你现在过来还来得及……” 慕容姣生怕泰龙纠缠，没有确定是真是假便急匆匆地跑上了楼梯，差点扭到脚，冷静了一下发现泰龙并没跟来，不由得对陆瑟更加怨恨了。 “你等着！天天耍阴谋诡计，总有一天有你好果子吃！” 陆瑟没有在意慕容姣的日常威胁，和包兴一起慢悠悠走到了自己的201寝室。 陆瑟跟冬妮海依一样属于后转来的学生，寝室号却排在最前，虽说大部分寝室号是抓阄决定的，但201也未免太巧了。 这件事是稍微令陆瑟有点纳闷的，虽然通过篡改校方电脑数据，或者抓住校领导层的把柄加以威胁，操控寝室安排这种小事也能做到，但陆瑟并没有在上面花费精力。 刚进寝室包兴又闹肚子了，他进洗手间拉了一通，出来以后发现陆瑟从家里带来的扫地机器人正在兢兢业业地工作。 “诶？这个机器人不是被你改造过，有投影仪和上网本的功能吗？干嘛真的让它扫地？” 陆瑟“切”了一声，“从来不扫地的扫地机器人，难道不会让别人起疑心吗？任何事情都是，想让对方放松警惕，就要先让对方习惯。” “原来如此，又学到了！”包兴以手击掌道，“这么说只要一结婚我就立马开始形迹可疑，鬼鬼祟祟，到了我真正劈腿的时候，老婆习惯了就不会觉得我有什么反常了？” 刚说完又后悔失言：“那啥，我只是开个玩笑，以后我绝不会背叛小佳的，大哥你要相信我……” “死开！谁特么是你大哥！” 【147】 月下长廊 十一长假期间201寝室空过一阵，陆瑟小心翼翼地依次检查床、书桌、储物柜、饮水机、空调、地暖分集水器……以防有人做手脚，还十分和善地首先给包兴倒了杯水，包兴喝了以后才反应过来： “尼玛拿我试毒是不是！林怜的烤鱿鱼也是，饮用水也是，毒死了你未来的妹夫不感到心灵愧疚吗！” 陆瑟无情无义地摇头，并且继续检查了一圈，确认没有铁蒺藜或者隐秘摄像头之后，才坐到床头休息。 “喏，我的学生卡借给你了，作为拿你试毒的补偿，晚上你刷我的卡洗热水澡好了。” “混蛋！口头说要借我卡，你倒是把卡拿出来啊！我今天受到了肉体和心灵的双重伤害，一分钟扣一毛钱的热水澡就能补偿吗！洗一小时才6块钱！皮都掉了！” “哼，”陆瑟模仿爱丽丝谈论鞋子时的句式说道，“看不起6块钱的你，总有一天会因为6块钱而哭泣的！等到一周的1000元储值额度花光，你就连热水澡也洗不成了！” 青姿学园无现金改革的最麻烦之处，就是周一到周五监狱式管理+学生卡最多存1000元，平均每天200的花销貌似不少，但是考虑到如果违纪可能会被降低额度（扣减部分返还到家长交学费的账户），那么前景不容乐观，搞不好到了周四、周五就只能吃泡面度日，本来可以借助学校洗衣间的脏衣服也只能自己动手。 相比于懒惰的男生，住校女生平均每天要洗两遍澡甚至三遍澡，主要目的倒不见得是洗身体，而是为了保持长发的清爽洁净，顺便就把给澡洗了，有时洗完澡还要洗内衣内裤，消耗的热水不在少数。粗略计算一下，大概每个女生每天要花10元钱在热水上面，经期不能沾凉水的时候要花更多。 “冬季的取暖费已经包含在住宿费里了，不会走校园卡额度……但是夏天的空调，却是一旦超过了限额电量就要额外划卡消费，这是鼓励大家尽量少呆在寝室里，去吹图书馆的免费空调顺便学习啊……” “所以说不要再浪费寝室的公共电量了！”包兴看着扫地机器人来来去去的十分心疼，“我来扫地，你把机器人拆开，让我玩会游戏啥的！” “玩游戏就不费电了？”陆瑟白了基友一眼，“我改造扫地机器人是为了在紧急时刻派上用场，才不是给你当玩具的！无聊就给我学习去！咱们班月考成绩落后，都是你这样的家伙拖后腿！” 包兴嘟嘟囔囔道：“还不是怪你传纸条不写清楚点……” 边说边习惯性地拿出手机，看着屏幕只有1.4寸，连贪吃蛇也没有的非智能机，包兴欲哭无泪。 “果然在监狱里，洗澡也是享受啊！混蛋把校园卡拿来！我先洗个10块钱的！” 先后（不是一起）在寝室卫浴间洗过澡之后，陆瑟和包兴闲极无聊去操场上散步，悬挂在天顶上的下弦月播撒微光，在路灯较少的僻静小径处，倒也别有一番雅致的光景。 遛着遛着，来到了校园西侧的人工湖附近，这是青姿学园建校时就有的景致，记得首次见到林怜那次，辱骂林怜飞身救猫的卡车司机就是掉进了这个人工湖，好悬没活活淹死，不过被卡车撞坏的围栏石桥已经修缮完毕，看不出曾经的损害。 围绕着人工湖的，是一处漆成海棠色的仿古亭台，亭台之间的古风长廊雕梁画柱、装饰精美，人工湖种满荷花，金色鲤鱼时而浮起时而下沉，在夜风下更具诗情雅意。 不过教导主任黄柏发带纪律委员过来抓过一波，gank了几对胆敢谈情说爱的狗男女，所以当前这湖光月色，竟是无人欣赏的。 从来没有在学校里逗留到这么晚的包兴，不由得发出感叹：“原来真的跟白岩松说的一样，生活中真的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啊！” 不等陆瑟吐槽，包兴又道：“其实学校不让用智能手机也稍微有点好处，因为我有时候玩3d游戏头晕，你说我为什么会玩3d头晕？” 斑驳树影之下，一名长发垂腰的高挑女生款步轻移，在凄清月光下露出半张脸，颇有几分恐怖片氛围，语调却是跟平日一样尖酸刻薄： “可能是你小脑不发达或者大脑不发达，也有可能是大小脑都不发达。” “林、林琴是吗？别以为你是陆瑟的未婚妻就可以口下无德！大半夜跑来吓人把我吓死了怎么办！” 包兴直往陆瑟身后躲，他嘴贱喜欢占人便宜，但是对于家大业大的林琴还是忌惮三分，听说林琴手下有特别行动组之类的战斗集团，万一出动杀手把自己宰了可不划算。 “这样的月光，没人欣赏真是好浪费。”林琴手扶栏杆望向遥远的天穹，并没有跟包兴继续对话的意思，反倒期待着陆瑟有所表示。 “我、我又有点肚子疼！”包兴忽然捂住了腹部，“可能是吃林怜烤鱿鱼的后遗症，属于白岩松说的那种压力性腹泻，我先回寝室了，陆瑟你挺住啊！” 包兴说着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只在古风长廊和湖光月色间留下了陆瑟和林琴。 两人都穿着校服，因为无特别申请在校园内穿便服要被扣减额度，所以一般也没人故意违反。同样款式的西服套装和套裙，给人一种情侣装的错觉。 陆瑟向林琴身后望了望，发现没有别人，不由疑惑道：“没有让林怜或者阿尔法陪着你，万一你发病掉进湖里怎么办呢？” 林琴依然望着月色，不作回答反而问道：“你不是游泳技术很好，曾经救过失足落水的爱丽丝吗？我掉下水也会救我吧？” “那可不一定。”陆瑟哼道，“你是林光政的长女，未来林氏集团的主要继承人，我救你有什么好处？” “诶？我好歹也是你的妹夫……” “妹夫个头！包兴也是你也是，别一天到晚打我妹妹的主意！赶快叫林怜或者潜藏在某处的阿尔法过来，我可不会作为救生员陪在你旁边！” 林琴淡然道：“林怜在301寝室里打扫卫生。对了，是我通过何希范的关系，把你和包兴安排在正下方的201寝室的，这样姑且也算是女上位吧……” “原来是你搞的鬼……你这种遭受剧烈撞击就会死的体质还玩什么女上位……” “还有，”林琴自说自话根本就不理会陆瑟的吐槽，“阿尔法下围棋赢了柯洁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陆瑟一愣，此阿尔法非彼阿尔法，赢了围棋三冠王柯洁的是人工智能阿尔法狗，虽说林琴手下的阿尔法也堪称忠犬，毕竟还是不一样的。 “嗯哼，”在校园里难得有人能讨论围棋，陆瑟稍微认真了一些，“柯洁在第二局挑起的创纪录‘十龙对杀’相当精彩，如果不是后来失误，是有可能拿下阿尔法狗的。一般人认为第一局差距最小，其实只是盘面上的认识，人工智能采用了‘赢面最大’的下法而不是‘赢得最多’的下法，在某种程度上，人工智能赢你十子或者赢你半子，对它来说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围棋这个领域终于也被人工智能攻破了啊，”林琴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落寞，“九三棋社的老社长可是伤心了好久呢，毕竟柯洁九段世界排名第一，竟然输给了冷冰冰的机器……” “笑话！”并非拿围棋当真爱，只是精于下和棋的陆瑟倒是很看得开，“现在这个时代还有人跟火车比赛速度吗？不会疲劳、不会失误的机器，在逻辑计算方面全面胜过人类是早晚的事！林氏集团不是在人工智能方面也有投资吗？没有远见的话……” 话说到一半，人工湖里突然有一个锃光瓦亮、圆了咕咚的铁家伙破水而出，发出巨大的水花声，陆瑟还以为是哪来的水怪，吓了一跳差点咬到舌头。 林琴却表情漠然，目光朝下盯着那东西：“妈，你不用不放心我第一次住校，我不会掉下去的。” “原来是你妈妈远程操纵的机器人吗！别突然从水下冒出来！吓死老子了！！” 【148】 人妖混血 对于几乎吓到心脏爆裂的陆瑟，林琴似乎并未有丝毫歉意，反倒纠正说： “当着岳母怎么能自称老子？应该自称秃子才对。” “谁是秃子啊！而且别随随便便当人岳母！我才不想要一个水性杨花、天天想着睡别人的人当妻子！” 编号b-13的圆筒形机器人有着山寨安卓logo的外观，跟平时相比，敏感部件外面加装了防水透明外壳，半个身子露出湖面，在夜色水光中散发着湿漉漉、冷冰冰的感觉——联系到机器人的夹钳双臂里暗藏麻醉针发射器，某种程度上这是一个恐怖的杀（扎）人机器。 嵌在机器人胸前的方形显示器同样有防水外壳保护，里面是林琴母亲看上去有点天然呆的脸。 “哎呀呀，陆瑟你这孩子怎么能说我女儿水性杨花呢？林琴她长这么大了可是一个男朋友都没交过……” “男朋友没交过，女朋友两位数了好吧！”陆瑟哼道，“玩个破网游就能把我妹妹钓上钩，效率这么高，谁知道有多少良家妇女惨遭毒手啊！” 激动的情绪稍微平复下来，陆瑟意识到自己略有失言，按自己刚才的话，貌似把12岁的小佳也归入“妇女”行列了，现在可不是建国初期10岁小丫头乐呵呵去参加“妇女大会”的年代，随便说别人是妇女可能要挨揍的。 “不说这个了，”林母在远程视频里笑得挺天然，“听说陆瑟你十一长假期间炒股赔了？不会是因为亏本太多才心情烦躁吧？” 陆瑟心知林母虽然有林怜天然呆的一面，但是也有林琴腹黑的一面，关于炒股的事她不是随便问的。 根据种种迹象陆瑟判断：住在自己隔壁的宅男大叔马乐或许中过一点小钱，但绝不可能接连中奖，然后把其中的500万分给自己。 这500万绝对是林母用来考验自己的工具，想看看女儿的婚约对象会不会因为平白得到500万就花天酒地丧失人生目标——陆瑟虽然稍微苦恼了一阵，但及时摆脱，在混沌俱乐部平台上尽数投资出去，还通过小佳放烟雾弹，让林家误以为自己这500万都赔在股市里了。 现在林母主动问自己股票的事，证明陆瑟的猜测没错，林家有钱归有钱，花了500万想考验陆瑟结果这些钱都在股市里打了水漂，就算不可惜这些钱也要可惜这些钱背后的算计。 陆瑟心中暗笑，同时表现出了一个演员应有的自我修养。 “唉，这次确实赔了不少，回到冬山市以后俗事缠身，不如在南极科考站的时候运筹帷幄——不过所谓的高手，就是能在历尽劫波之后哪怕一无所有，也能重回顶峰吧！” 带着伤春悲夏的语调随口胡诌人生感悟，陆瑟暗示那500万都赔进去了，但这点打击对我根本不算什么。 显示屏上的林母听了以后面露喜色，接触林氏集团业务这些年来，她见过不少所谓的“天才”遭遇打击马上一蹶不振，陆瑟轻松赔掉500万还不急不馁，的确有过人之处。 她绝不会想到陆瑟在股市赔掉的钱不足10万，那500万通过混沌俱乐部投资了“川普大傻逼”等域名，以及有潜力的若干专利，未来专利派上用场，或者川普不希望自己是大傻逼的域名访问量爆表，陆瑟就可以躺着收钱了。 “啊哈哈……没有影响陆瑟你的心情就好，我从下水道混进来是为了保护女儿的安全，不必过于在意我，你们继续聊天吧，当我不存在就行！” “林……林阿姨，”陆瑟皱眉道，“之前我跟你女儿就没什么可聊的，何况还有你在旁边监视呢？要不然你回避一下？” “不可以，”林琴阻止道，“陆瑟想把妈妈你支走然后非礼我，今天月亮这么圆，陆瑟的秃头吸收了大量月光，已经压抑不住体内的兽性了。” 一本正经，平铺直叙，语气听不出来哪里担心自己安危了。 “非礼个鬼啊！月亮哪里圆了？明明像是被人咬了的月饼似的缺了一大块好吧！还有我没秃！就算秃了也不能吸收月亮能！” “诶？难道妈妈我不小心当了电灯泡吗？”林母操纵的b-13捂住了锅盖脑袋上“嘴巴”所在的位置，“现在的确是年轻人容易发情的季节，你们俩忙吧，我先走了！” 自己的妈妈说了那样的话，即使是林琴也脸冒黑线。 “说好了保护我的安全呢？陆瑟刚才可是明确表示过，如果我落水不会去救我的！” “你好端端的离栏杆远点，别落水不就行了？”陆瑟吐槽道，“要知道学校严禁住校生携带数码产品，你不但带了b-13这种超级数码产品，数码产品还内置亲妈，这属于严重违规，等一会教导主任巡查回来有你好果子吃！” “说的没错，琴琴我先走了！” 林母说着就咕咚咕咚沉下水去，潜藏到了肉眼看不到的地方，湖面再次恢复平静，荷花轻荡，金背鲤鱼时隐时没。 这一幕恰好被熟悉校园地形的千叶理香看在眼里，她没有听到三人的对话，只是刚踏上古风长廊另一端，就看见了一个好似水怪的东西沉入了湖面。 “居……居然有河童！？” 千叶理香大惊失色，双臂抱在一起做出下意识保护自己的姿势，左臂上的风纪委员袖章都被捏皱了，马尾辫几乎触电一样要倒竖起来。 “听说河……河童这种水怪原本就是从中国传到日本的，有人说河童最早出自北魏郦道元的《水经注》，有人说河童是《西游记》沙悟净的后代，可、可……” “可我怎么会在现实的中国校园里看见真的河童！！” 仿佛被湖面下的无数河童紧紧盯住，千叶理香吓得一步都不敢动，由于古风长廊用的是木地板，有人走在上面就会发出响声，所以陆瑟和林琴都把目光向理香转过来。 陆瑟还在猜测千叶理香看到、听到了多少，试图靠逻辑计算得出最佳应对措施的时候，万事凭直觉的林琴已经悠悠然飘到理香附近了。 “没事，那是我妈妈而已，现在多半进入下水道了吧。” “下……下水道！？”千叶理香忽然感到面前这个中午请自己吃饭的姐姐散发出了非人的气息，让她禁不住打冷战。 ——林琴的妈妈平时住在下水道里！？难道林琴的妈妈是河童！？林琴因为妈妈是河童人妖混血，所以才体弱多病的吗！！ 知道自己一定是哪里错了，但是在当前这种诡异气氛下，又不敢深问。 忽然想起在青姿学园内部有一座教堂，在无神论占统治地位的中国，一座学校里有教堂本身就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难道是、难道是因为湖里有河童，所以才特地建了教堂来驱邪吗！？ 外表上风景秀美的青姿学园竟然是这么可怕的地方，隐藏着如此深重的秘密，千叶理香感觉今晚要做噩梦了。 【149】 可怕恶梦 冬妮海依睡觉的时候终于解开了脖子上的皮带项圈，像手表一样挂在床头。 千叶理香和冬妮海依同住318寝室，皮带项圈做饰物在日本女性当中并不少见，其实还流行过一阵，不过像冬妮海依这样身材高大的女性可不容易遇上。 作为体优生及健身爱好者，冬妮海依肩膀至腰部的曲线散发着力量美和野性美，一头阳光短发从背后看过去，稍微有些被怀疑性别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宿舍楼10点熄灯，到时候就只有卫生间和走廊的小夜灯可以用，不趁着现在在床上躺好，一会就会很麻烦。 然而理香有点不好意思当着冬妮海依的面脱衣服，一方面是跟对方不熟，另一方面是对方的背影略像男生。 冬妮海依晚饭后去了学校游泳馆，在50米长池里尽兴游了几十个来回之后，顺便冲了个凉才回来，没有用到寝室的洗浴设备，理香倒是在冬妮海依回来之前就洗好了澡。 “喂？不是我故意不接你电话，刚才去游泳了嘛！寝室离着也不远以后直接来找我不就行吗？” 冬妮海依坐在寝室床上跟小梅手机通话，那神态像极了玩失踪的男友在向女朋友解释，理香因此更觉尴尬。 诡异的气氛不能再持续下去，理香想到了一个办法，反正快睡觉了，只要冬妮海依脱一件衣服，自己就脱一件，彼此同步就不会有被男生窥伺的错觉了。 于是当冬妮海依摘下皮带项圈挂在床头之后，理香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空空的，只好解下了风纪委员袖章，珍而又重地也挂在床头。 然而冬妮海依忙着讲电话，半天没有再脱一件衣服，理香也只好双手扶膝坐在自己床上，姿势活像是新婚妻子在等待夫君宽衣解带。 ——好热，在寝室里穿着小西服外套好热，但是刚刚给自己定了规矩，怎么可以马上违背呢？ 正当理香扭扭捏捏、自找麻烦的时候，冬妮海依打完了电话，转过身来看见室友奇怪的样子。 “我去你干啥呢？不会像小梅以前一样，不好意思在我面前脱衣服吧？别逗了行不行？你们都要验明正身咋的？” 说着就如同今天在收发室对宿管大妈一样，用更暴烈的动作扯开了运动服上衣拉链，露出了并非所有女性都能拥有，但必须是女性才能拥有的健美紧实乳沟。 “这下知道我是自己人了吧？你想脱衣服就快脱！没人看你！” 冬妮海依大大咧咧，理香却脸色发红，低下头来表示道歉，然后默不作声地开始脱小西服外套。 动手解白衬衫上的红领结时，理香为了消除尴尬，对冬妮海依说：“你的运动文胸蛮漂亮的，是在哪里买的？” “帅气”、“英俊”这种溢美之词冬妮海依听得多了，相比之下“漂亮”这种形容女性美的词汇更让她高兴。 “诶？有吗？你发现啦？嘿嘿嘿……在恒基大厦的运动专柜买的，价格挺贵的以前我可舍不得，幸亏有boss给我报销……” 理香眉间一动，她知道冬妮海依口中的boss指的是陆瑟，高二（1）班有些人也这么称呼班长。 运动内衣也是内衣，男生给女生买内衣，这可不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正是何其美校长要严厉打击的不纯洁男女交往吧！ 下意识去寻找挂在床头的风纪袖章，仿佛只有戴上袖章恢复风纪委员的身份，才有资格管理违规乱纪之事。 “诶？等等，你是不是误会了啊？不是陆瑟陪我去的，这只是我为他工作他给我买的工作服而已……” 冬妮海依越解释越乱，理香心想如果内衣属于“工作服”的话，那么工作的内容到底是什么？看来林琴说的没错，陆瑟果然是不折不扣的变态！ 理香那种质疑并伴有同情的神色看过来，让冬妮海依不由得开始悔恨自己的失足堕落，一秒钟后她诧异道：“不……不对啊！我哪儿失足了？我只不过是给陆瑟当保镖罢了，用他给我发的薪水买衣服也很正常吧！” “校园里有很多风纪委员维持秩序，为什么还需要保镖？果然是因为陆瑟人缘太差，结下了不少仇家吧？” 理香不依不饶，出于习惯，她把其他纪律委员也叫成风纪委员。 冬妮海依一时解释不清，急得举起了超越一般规格的拳头，凶巴巴地威胁道：“别再说我boss坏话了！别以为你是外国人我就不敢打你！寝室隔音很好，你哭啊喊啊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我……” 学校霸凌行为出现在眼前，理香却意识到自己无力阻止，她虽然是剑道三段，但空手格斗能力上不了台面，对付普通同龄人都费劲，跟别提对付身高体壮的冬妮海依。 “睡、睡觉吧！你不说boss坏话我就不会打你了！” 冬妮海依本性就不爱恃强凌弱，学八极拳的时候更是答应过师傅不会随便出手，吓唬了理香几句之后，便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脱得只剩内衣，钻被窝睡觉了。 千叶理香却心怀忐忑，一方面是不知道未来该怎样和暴力室友相处，一方面还想着今晚在人工湖里看见河童的事。 见冬妮海依睡觉没换睡衣，理香觉得大概在中国没有穿睡衣睡觉的习惯，便入乡随俗也脱到只剩内衣。跟室友的运动款式不同，理香身上的是仿佛带有少女梦想的轻软质料，比较之下她有些害羞，似乎这样的自己夜里被冬妮海依侵犯也不奇怪似的。 摘下马尾辫上的红发箍压在枕头下面，散开头发，理香辗转反侧了半小时方才进入梦乡，然而诡异的梦境却不请自来。 “你就是河童吗？我娶了你就能得到龙宫的财宝？” “哈哈哈我果然发大财了！有了林氏集团我不再需要你这个丑陋的河童妻子了，给我滚回水底吧！” “虽然你冷酷无情，但我还是会回来看我们的女儿的……” 从何其美校长那里听说了林琴家世的理香，今晚的梦境混乱不堪，基本逻辑是林光政通过迎娶河童才建立了林氏集团，后来又抛弃了河童妻子，河童只好每逢夜晚爬上岸来探望自己的女儿。 富于悲剧色彩又有母女情深，之所以说是恶梦，是因为幻想中的河童实在太过丑陋，头顶水盘，发丝蓬乱，鼻孔硕大，尖牙厉爪，一次又一次的近景特写带来了极强的视觉冲击。 “啊啊啊别过来！别过来！我不好吃！！” 被恶梦吓到的理香终于惊叫出来，冬妮海依是学武之人比较警觉，立即翻身下床查看有无敌人来袭，发现是理香在床上身体扭动脸色煞白，才意识到对方做了恶梦。 “诶？难道跟我睡前威胁她有关系吗？那倒怪不好意思的……” 这样一想，冬妮海依坐到理香的床沿上，轻拍她的肩膀让她安心下来，梦境中的理香正被河童的血盆大口追赶，此时肉体感到了有温度的触碰，猛然惊醒，从床上弹起来抱住了眼前的冬妮海依。 “……达斯给带！” 意识不清的理香用日语喊起了救命，冬妮海依没听懂，一边拍着扑进自己怀里的室友，一边嘟囔道：“你要打死谁啊？” 冬妮海依之前说寝室隔音不错，事实上确实比一般宿舍楼要好，但也没有好到连高频尖叫也能完全阻隔的程度。 并没有锁的寝室门一下子被人推开，穿着睡衣的小梅站在门口，借着走廊小夜灯的光亮，死命盯住彼此只穿内衣，在床上抱在一起的冬妮海依和千叶理香。 “果然是小狐狸精！才来一天就把冬妮姐骗上床了！！” 【150】 熬夜补更 冬妮海依去安慰做恶梦的室友，却被迷妹小梅闯进来捉奸，实在是无妄之灾。 “小梅你干嘛说人家是狐狸精？日本人拍了不少av，不代表日本来的女生都是拍av的……” 冬妮海依的反驳理由较为奇葩，这时千叶理香彻底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一双强壮的臂膀紧紧抱住，吓了一跳赶忙把对方推开，两只手却接触到了男生不会有的浑圆球体。 “我去！刚说你不拍av就对我袭胸啊！” 按道理凭理香的臂力是无论如何也推不开冬妮海依的，不过冬妮海依也不打算一直把室友抱下去，所以主动放开了她。 恶梦的景象过于恐怖，理香惊魂未定，再加上平日喜欢穿睡衣而今天没有，为了在第三人面前遮羞，下意识地拉起被子掩住了脖子以下，可某种程度上起了反效果，仿佛她脖子以下是光溜溜的一样。 理香在睡前散开了自己的马尾辫，此时此刻黑发垂肩，略有散乱，她在躲在被子后面小口喘息，额头泌汗，说是刚刚经历了大体力运动也有人信。 “怎么回事？冬妮姐被人占便宜了？” 小梅住在307寝室那么远都第一时间赶来，楠楠和玲玲住在317寝室，就在318寝室的对面，自然也要睡眼惺忪地爬下床来看究竟。 冬妮海依习惯性地摸了摸后颈，没有接触到平日里戴在脖子上的皮制项圈，感觉稍微有些别扭。不过彼此间都是女生，运动内衣又和分体式泳装差不多，并没有像理香那样刻意遮掩露在外面的肉体。 “开什么玩笑！谁能占我便宜？只有我占别人便宜的份儿好吗！” “我、我被占什么便宜了？”理香在被子里哆哆嗦嗦的，她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在冬妮海依的三个迷妹看来，却是了不起的av演技。 “早说过这个日本妞跟冬妮姐同寝，是个安全隐患！” “是啊！冬妮姐也不知检点，她脱光了你就上吗？” “你看看那小眼神，好像我们才是恶人似的！” 冬妮海依有点哭笑不得道：“你们反应过度了好吧！再说理香根本没有脱光啊！不信你们看……” 说着就去拽理香遮掩身体的被子，结果吓得理香再次尖叫。 “校、校规不允许不纯洁的异性关系……同性也不行！这是违反风纪的！” 手足无措间终于记起了自己的风纪委员身份。 闹闹哄哄，阖家欢乐之际，隔壁316的爱丽丝气冲冲闯了进来，左手拿着速写本右手拿着铅笔，气愤不已道： “你们半夜乱叫，让爱丽丝怎么专心打漫画草稿啊！明明只有卫生间的小夜灯用，非常辛苦了好不好！” 话刚出口就有些后悔，倒不是因为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而是因为熄灯前自己换上了兔子拖鞋和兔子睡衣，风格上俨然是幼儿园大班，完全没有大学毕业生应有的成熟。 “竟然……竟然笑话爱丽丝！等着瞧！爱丽丝要把你们搞姬的样子画下来全校传播！已经记在脑子里了！” 说完就身子一转逃回了隔壁，速度之快仿佛害怕被人抓走当宠物养似的，其实大家根本无暇笑话她，爱丽丝受到了自身脑补的10000点伤害。 冬妮海依和千叶理香的寝室不伦行为，当晚虽然勉强解释清楚，第二天却又因为一张惟妙惟肖的“318搞姬图”而热度重燃。 爱丽丝以专业漫画家水准，在一张a4原稿纸上描绘了强壮的冬妮海依把千叶理香压在身下，虽然并未露点，但女性曲线看得人脸红心跳，肌肤上更是涂满汗水等蜜汁液体，寥寥几笔表现力拔群——其中一个小细节是千叶理香的风纪袖章被弃于扭曲床单之上，仿佛代表了理性的全部丧失，充满故事性。 最可怕的地方，在于爱丽丝十分擅长抓住人物特征，画中的冬妮海依和千叶理香虽然经过一定的漫画变形，但认识她们的人仍然能第一时间认出画的是谁。 “所以说本来打算熬夜赶稿却没灵感，结果画这种东西却一气呵成吗？” 第一节数学课结束后，陆瑟拿着传到自己手里的“搞姬图”，把爱丽丝叫过来询问。 “都、都怪她们不好！爱丽丝又不是喜欢幼稚的风格才穿兔子睡衣的……” 紫色的瞳孔里布满血丝，在光线不足的环境下长时间画画自然会这样。 “啊？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会穿兔子睡衣吗？没人说起这件事啊，而且以你12岁的年纪，穿兔子睡衣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嘛！” “但是爱丽丝已经是大人……” 陆瑟较为严肃地打断了爱丽丝的话，“无论理由是什么，你都不应该用卫生间的小夜灯画漫画，眼睛坏掉了怎么办？就算要赶稿也应该准备一个充电led台灯啊！” 金发小萝莉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爱丽丝、爱丽丝忘了准备了嘛！周一到周五住校生不能出门，校园超市里又不卖充电台灯，只能下周再带进来了！” “不能总想着熬夜来补上欠更，你就是太有责任心了。”陆瑟以类似哥哥的身份批评道，“我听说某些作者欠了很多更新都不熬夜，还经常把黑锅推给自己养的宠物……你也可以模仿一下，反正你有萝莉身份撒个娇什么读者很容易原谅的。” “绝不可以！”因为熬夜而小身板有些打晃儿的爱丽丝握紧了两只拳头，“爱丽丝有身为漫画家的尊严！与其靠撒娇取得读者原谅，爱丽丝宁愿一晚上都不睡觉！” 陆瑟哭笑不得，稍微提起了书桌上“搞姬图”的一角。 “这就是你一晚上不睡觉的成果吗？打算发给漫画网站当成特别篇发布？” 这时千叶理香步履急促地走了过来，她早上起床后用冷水洗了脸，马尾辫也重新扎好，左臂上的风纪袖章重新给予了她维持风纪的信心。 然而“日本妞勾引室友”的风言风语没有打倒她，陆瑟手中的那张“搞姬图”却给她的视神经造成了极大震撼，原以为住校生禁止携带智能机，昨晚的情景不会被记录下来呢。 ——不，不对，这根本就不是昨晚的情景吧！冬妮海依什么时候赤条条地压在我身上了！为什么我一脸雨露承恩的失神痴态？画这画的人是专业画黄漫的吗！ 【151】 牛力自由 转到高二（1）班之前，千叶理香对于本班有一些特殊成员略有耳闻。 比如，林琴和林怜是大名鼎鼎的林氏集团——在日本也有分公司的跨国企业——董事长的掌上明珠。 比如，来自英国的爱丽丝是林琴、林怜的同父异母妹妹，iq超高已经大学毕业，目前正以职业漫画家的身份养活自己。 林琴和林怜虽然都有点奇怪，但完全没有日本财阀万金小姐的架子，这一点让理香十分意外并且佩服，爱丽丝年仅12岁就自食其力，原本也是让理香超有好感的。 “——可是为什么要画这种不良漫画在校内传谣！？昨晚我做恶梦吵到你是我不好，但本来熄灯后就不应该拿着画笔继续工作吧！就算你年纪小也不能违反校规！” 脸颊两侧具有古典美感的长鬓角，跟随脑后的高马尾一起波动起来，明白无误地表达着她的情绪。 爱丽丝却没有直接回答理香的质问，她扭过脸看着陆瑟，嘟囔道： “在《深红伯爵》里画男人的床戏太多了，忍不住就想换换口味……她和冬妮海依抱在一起确实很引人遐想嘛！” 陆瑟有从冬妮海依那里得到女生宿舍的情报，知道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安抚千叶理香的情绪可不是陆瑟的分内之责，倒是可以借助这个机会，稍微打探一下对方的家世，看看她跟林氏集团有没有关系。 “嗯哼——”陆瑟把“搞姬图”在书桌上展开，有节奏地在纸上敲打以展开对理香的心理攻势。 “所谓漫画家，原本就是从一切日常所见中取材的生物嘛！爱丽丝画的像你又不代表是真的你，就算让你父母来认……” 陆瑟刚说出“父母”两字，理香的瞳孔便猛然收缩，异国少女的眼神中先后出现了愤怒、哀伤、怅惘、迷茫等多种情绪，她咬着嘴唇以使自己不至于感情决堤。 陆瑟有点纳闷——反应这么激烈，难道是跟父母的关系并不好，或者其中有什么隐情吗？ 拿捏着要不在再刺激对方一下，冬妮海依却步伐很响地走了过来，第一眼就看见了陆瑟展开在书桌上的“搞姬图”。 “诶？不愧是专业漫画家，画得真像！” 冬妮海依竟然没生气，还拿起原稿纸举高了在阳光下看，一边看嘴角一边显出令人费解的得意劲儿来。 “看吧，虽然比一般女生多了点肌肉，但是我后背的曲线仍然很女人对不对？爱丽丝这种尊重事实的态度我最喜欢了！” “不客气，这是爱丽丝应该做的。” 遭到当事人夸奖的爱丽丝，骄傲得都要上天了。 冬妮海依和爱丽丝一唱一和，旁边的千叶理香简直气炸了肺，心想这哪一点尊重事实了？我的室友被别人画了自己的裸体居然不怒反笑，中国的体优生都是怪物吗？ “爱丽丝，”陆瑟权衡利弊，对爱丽丝说，“难得冬妮海依这么喜欢，你干脆就把原稿送给她好了——反正你画技那么高，想画什么时候都可以再画，是不是？” 这幅画上如果只有千叶理香倒好办，可是还有冬妮海依，冬妮海依是陆瑟的打手，让谣言继续传播对冬妮海依和自己都没好处。 而且千叶理香毕竟是何其美校长支持的风纪委员，这种明显违反风纪的事，被举报到校长那里爱丽丝绝对要受处罚，轻则扣减校园卡额度，重则关禁闭劳动改造。 根据包兴从原冬山一中同学那里打探到的情报，青姿学园正在秘密修建针对不良学生的禁闭室，传言说堪比杨教授的电疗中心，爱丽丝如果因为画黄漫被绑在电刑椅上受刑，可不是什么适宜儿童的画面。 “那当然！爱丽丝想画什么时候都可以画！” 编剧方面严重依赖陆瑟的爱丽丝，在绘画方面却有着绝对的自信，她对冬妮海依点点头，说： “原稿送给你了，想要复印多少张都可以，不过不能用来做商业用途哦！” “不准复印！”千叶理香气红了脸，“把它给我！我要作为风纪委员没收它！” “诶太自私了吧~上面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冬妮海依把原稿纸举到会当凌绝顶的高处，千叶理香翘起脚来也碰不到，两人吵吵闹闹的样子倒像是关系很好的姬友。 冬妮海依和千叶理香“搞姬”的新闻没有再发酵下去，女生之间拉拉扯扯搂搂抱抱原本就不是什么新闻，陆瑟也没有再继续关注那张“搞姬图”的下落，貌似是在理香的强烈要求下，把处于下方那名女孩的脸上打了码，然后由冬妮海依收藏在寝室储物柜里了。 “我二大爷说在城里别人给你画像是要收钱的，现在我得到了一张免费画像，占便宜了！” 迷妹楠楠、玲玲和小梅满脸黑线，对于冬妮海依收藏那张画的行为特不理解。 “冬妮姐你不是不喜欢被错当成男生吗？你在画里面担任‘攻’位，难道不生气？” “哈哈哈有什么值得生气的？我平时不太容易看到自己后背，爱丽丝画出来以后我发现自己的后背蛮有型嘛！你们说自己要是男人的话，有没有想上我的冲动？” “那个……有人想上自己，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吧……” ※※※ 物理课上，戴眼镜的男老师讲完了指南针与远洋航海，接着开始讲影响安培力大小的因素，包兴却在陆瑟后面嘟囔道： “安培力总让我想起日本首相安培晋三来，真晦气！我呸！” 陆瑟无力道：“日本首相叫‘安倍晋三’，不是‘安培’好吗？” 包兴哑口无言，前排的林怜却插进话来：“8班有人说安倍晋三是安倍晴明的后代，家传的阴阳术很厉害，是真的吗？” 陆瑟直翻白眼：“讲这话的人有没有点历史知识啊？传说安倍晴明的后人遭到妖怪诅咒，大概五六代的时候就生不出后代了，于是后人不再使用安倍姓氏，改姓土御门，就算当今日本有晴明的后代也应该姓土御门才对。” “原来是这样，陆瑟同学真有学问！”林怜佩服的语气发自真心，“这样一来，我在电视新闻里看到日本首相就不用再期待他发功了！”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包兴又开始愤青，“安培……不是，安倍晋三一看就知道不是安倍晴明的后代，晴明在影视游戏里都是美男子，你看安倍晋三长得那叫猥琐！” 事有凑巧，陆瑟几个人在讨论晴明，走廊里却有一个外班学生因为偷偷带智能手机进教室玩游戏，被教导主任黄柏发发现并带走了。 “别！把手机再给我用一分钟就好！我的结界有48小时没收经验了！寮里还等着我去打鬼王……” 黄柏发一挥手里的教尺，哼道：“这小子沉迷了，带他去禁闭室冷静冷静！” 于是两名纪律委员一左一右，不由分说倒拖着这个男生就走。听说自己要被带去神秘的禁闭室，男生吓得面如土色，再加上断网已经超过一天，精神崩溃地喊了起了革命口号： “阴阳师永不为奴！别拦着我让我继续氪！qq牛力自由！！” 最后一句貌似是召唤式神的咒语，不过只换来了教导主任的严重鄙视。 “病得不轻啊，通知他家长，要是家长没意见就电疗一下……” 【152】 关禁闭电疗 星期二这天总共有11名学生违规被抓，其中9人被扣了校园卡额度，另外2人不知悔改，被黄柏发指挥纪律委员，拖去地点成谜的禁闭室接受电疗，放回来以后一脸呆滞，询问经过如何也说不清楚。 谣言飞速传开，有人站在讲台上振臂高呼，控诉青姿学园模仿杨教授开电疗中心虐待学生，有人吐槽受刑学生家长居然愿意签字，少部分人（比如项尚）支持学校新政，认为影响其他人学习的问题学生就是应该惩治一下，与其送到杨教授那里电疗，不如自己学校电疗，成本和风险都相对可控。 “电疗惩戒违规学生吗？对我没什么威慑力呢……” 林琴因为小时候去美国治疗过假死症，受疗程影响，对电击有耐受体质，陆瑟黑掉十万伏特的防狼内衣也不曾让林琴失去意识，普通程度的电疗自然也不在话下。 “学校怎么能做这样残忍的事情？”悲天悯人的林怜眼含泪光，“稍有违规就施以体罚，岂不是跟监狱一模一样了吗？不行，我得准备一些盒饭，好给关进禁闭室的可怜同学送饭，不然他们受电击又没东西吃，太可怜了！” 包兴听见林怜提起烹饪，立即压力性腹泻发作直奔厕所而去，陆瑟忍不住吐槽道： “林怜你给他们送饭才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吧？你就没吃过自己做的饭吗？” “我……我吃过呀！”林怜眨着大眼睛不明所以，“昨天的烤鱿鱼因为没人吃，最后我都一个人吃了，虽然不见得多好吃，可并没有像包兴一样闹肚子啊！” 陆瑟不禁汗颜，心想你不但是味觉白痴而且身体消化能力超强，大概是受神庇护，你吃伯利恒烤鱿鱼没事，别人吃了就得见上帝。 课间闲聊中，非智能手机收到了妹妹发来的短信—— “昨晚一个人在家好寂寞，哥哥住校有遇到什么新鲜事吗？有没有想我？” 寂寞？平时不是总嫌我管束你玩游戏吗？昨晚没有可恶的哥哥存在，一定通关了不少游戏吧！可喜可贺啊！ 陆瑟单手在实体键盘上打字回复妹妹：“真想我的话，就把你的智能机拿来给我用几分钟，我需要看一下最新消息。” 小佳飞速回道：“才不要！哥哥你不知道高中生用智能机会被抓去电疗吗！想让我冒着风险把手机借给你，就先给我买游戏光盘的钱！” 陆瑟“切”了一声把小佳放置play了，这时包兴捂着肚子返回教室，一路上听不少学长学弟谈起禁闭室以及电疗的事。 “我说陆瑟，难不成青姿学园真的秘密建立了电疗中心？之前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做这种事难道不怕新闻报道？” 陆瑟哼道：“家长签了字，同意电疗才会对学生电疗，杨教授不也是靠这个才一直屹立不倒吗？” 说着把音量放低：“我倒觉得何其美校长虽然心急了点，但不会出特别的昏招，禁闭室大概是有，电疗恐怕只是吓人的玩意，要不然那两个接受电疗的学生怎么都说不出细节？” “原来是这样吗？可惜！”包兴不但不高兴还有点懊恼，“本以为大家遭到电击，皮肤碳化就不会显得我特别黑了，结果是吓唬人的！” “我说皮肤碳化已经出人命了吧……” “什么破学校，居然威胁要电击学生！” 慕容姣和两个跟班小妹气呼呼地走进教室，她们超额使用寝室里的免费饮用水，遭到了教导主任的口头警告。 “不就是从饮水龙头接了几桶水来冲卫生间的地板吗？我在家都是用纯净水洗澡的，这种事都管！” 正说着，千叶理香在大家的注视下走进了教室，虽然她还没有跟教导主任出过任务，但风纪委员的身份早已深入人心，俨然成了可能会抓人去电疗的朝廷鹰犬。 “怎么……怎么我一进来，大家的谈话都停止了？” 理香感到有些失落，林琴及时走过去安慰道：“不用担心，就算别人害怕被你抓去电疗，我也不怕。” “电疗？难道传言中咱们学校用电击体罚学生是真的吗！？”理香脸上变色，“有什么科学证据证明电击能治病？” “你要习惯，”身材高挑的林琴略微低头俯视理香，左手拍在她肩膀上，语调中充满同情。 “在中国，把学生抓起来电出翔是很平常的事情……不过你只要跟着我就不会有事的。” 回想起昨晚曾经见到林琴和她的“河童母亲”，理香不觉打了个寒战，怯惧道：“林琴同学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会跟何其美校长商量，请求她终止电击违规学生的，也不会让任何人被电出翔！” 显然理香中文虽好，却还不明白“翔”在新华字典之外的引申含义，逗得不少同学笑了起来，弄得理香很有挫折感，不知道又是哪里说错了话。 大课间休息的时候，千叶理香一个人去了校长室，正赶上副校长何希范跟何其美讨论卡车司机掉进人工湖那件事的后续处理，等待何希范离开之后，理香敲门走进去并且暗想： 果然是有妖怪河童作祟啊……要不然好好的卡车为什么会开到湖里去？ “诶？理香你找我有事？” 戴着金丝眼镜的何其美端坐于校长办公桌之后，举手投足中带着女强人独有的自信，因为在日本游学期间受过千叶家的照顾，所以对理香说话的口吻比对何希范还要客气。 理香先是礼貌性地深鞠一躬，然后才道： “何校长，今天同学们都在讨论禁闭室和电疗的事……我想问这是真的吗？如果我作为风纪委员有责任把同学抓去电疗，那么实在是……” “哈哈哈，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何其美笑道，“理香你把门关上——这么说你们都当真了对不对？” “诶？”理香依言关上门，却不明白何校长微笑的含义，“教室里的每个人都担心自己要被电出翔，结果这是编造出来的吗？” 【153】 日本电疗技术世界第一 何其美直皱眉：“谁教你说翔这个词的？你知不知道这是大便的意思？” “什么！？”之前望文生义的千叶理香吃了一惊，“我还以为是形容被电得灵魂出窍，飞出身体的意思……怪不得同学们会笑我……” 何其美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给理香解释建立“禁闭室”和“电疗中心”的初衷。 “禁闭室的确有，就在食堂大楼地下，用一个废弃冷库改建出来的，但里面没有什么惩罚学生的设备，唯一的惩罚就是‘无聊’。” “无聊？” “没错，你们这些年轻人正是闲不住的年纪，禁闭室空空如也，保证能让问题学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被亲自关过一次就会了解无聊的威力。” 理香倒是对守规矩的自己很有信心，认为作为风纪委员不可能被关。 “可是，如果禁闭室里没有电疗设备，电疗传闻又是怎么传出来的呢？” “哈，现在正是秋天，禁闭室里非常干燥，容易起静电，难免有受处分的学生被静电打到，稍有些科学常识的还好，平时不学无术的家伙居然说我们特地放‘球形闪电’进去虐待学生！我们要真有那技术就可以卖军火了好吗？当我们是三体星人啊！” 理香眨了眨眼睛：“但是教导主任黄先生口口声声要抓学生去电疗……” 何其美挥了挥骨节颀长的右手。 “那是我让他故意那么说的，现在好多学生沉迷于上网打游戏，我早就说过那是我这种年纪才该玩的，他们的家长比我还发愁，有的就在寒暑假把孩子骗到网瘾戒除中心去，希望能有人替自己管教，结果受到暴力伤害反为不美——我和黄柏发商量了一下，人人都讨厌电疗说明它有威慑力，干脆就把禁闭室里的误会当成真的来宣传，连物理准备室的毛皮和塑胶棒都用上了，受处分学生在蒙住眼睛的情况下，被摩擦起电的塑胶棒从后面捅，误以为遭到电疗也不奇怪。” 理香听了有些汗颜，虽然禁闭室里的“电疗”其实只是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的静电，毕竟被静电打一下不太舒服，被谣言无限扩大的恐惧更是让学生承受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那个……听上去禁闭室的电疗是完全手动的，难不成我作为风纪委员的日常工作之一，就是摩擦塑胶棒然后捅那些违规的同学吗？” “拿着塑胶棒从后面捅”是何其美自以为幽默的说法，但是从女高中生嘴里说出来，总有一种很不和谐的感觉。 “你……你不用捅，一般都是男生来负责静电疗法的，你像在日本的时候一样阻止大家的违规行为就好，屡教不改的就向黄主任汇报——另外禁闭室没有真正电疗设备这件事，你要向其他学生保密，以免校方丧失威慑力，知道吗？” 虽然稍微感觉不妥，但理香明白自己没有何校长那样的深谋远虑，只得点头答应，估计着上课铃要响了，便深鞠一躬告辞，退出了校长室。 回到高二（1）班教室以后，距离上课还有几分钟，慕容姣第一个过去问她跟校长商谈的结果。 “如何？你不是跟何校长关系很紧密吗？是不是你稍微一提电疗制度就全部取消了啊？” 慕容家的安保集团，核心业务是为名人、明星提供vip高端特卫，某些见不到阳光的角落里一样会对嫌疑人行私刑，把对方电得屎尿齐流最后发现其实是路过的特8司机什么……慕容姣平时没少违反校规，可不想受到那样的待遇。 “电、电疗的话……”理香很想说实话但是又想起了何校长的叮嘱，只好含糊道，“其实学校用的电压很小并不会对大家造成伤害，被棒子捅一下就结束了……” “被什么捅一下？”慕容姣没听清楚，这时上课铃响了，慕容大小姐只好心有不甘地返回了自己的座位，总觉得理香的回答更让人不安了。 “没用的家伙！还以为你真能左右校长呢！” 大部分学生都对神秘兮兮的电疗禁闭室深恶痛绝，只不过某些人的角度比较奇葩，陆瑟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看见不远处8班班长蔡登辉和薛獒坐在一起，大谈特谈中国科技比日本落后一百年，风行日本的高电位治疗仪才能真正治病，青姿学园搞的一定是山寨货，完全和正宗日本电疗比不了。 陆瑟对面的包兴喝了两口可乐，吐槽道：“有人说外国的月亮圆、空气甜我忍了，居然还有说外国的电疗好的！那么羡慕就去日本接受电疗啊！” “混蛋你以为我不想去吗！”蔡登辉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还不是因为学习任务太重没有时间！不相信日本电疗技术世界第一的话，可以问一问理香酱，她准知道！” 千叶理香今天给自己要的午饭是回锅肉，在日本的中华料理店，就属回锅肉和麻婆豆腐受欢迎，好不容易来中国她想吃更正宗的。 有点害羞地低头享用回锅肉的理香，突然被不熟悉的蔡登辉问询电疗技术的事，她犹犹豫豫地抬起头来，一边担心嘴角沾着油腻，一边回答道： “那个……在日本电疗仪器是禁止作为医疗器械使用的，据说那东西虽然可以麻痹神经，有一定止疼作用，但会损害细胞，并有可能诱发心脏病和高血压发作……” 千叶理香实话实说，蔡登辉却深受打击，捂住胸口仿佛遭到了极大的伤害。 “理香酱，你……你为什么要要背叛我们？为什么要背叛我们对大日本帝国的爱！？” 千叶理香十分尴尬，下意识地双手护住回锅肉，仿佛只剩下那碗中华美食能给她安全感。 “1945年以后日本的全名就不是大日本帝国了，现在只是叫‘日本国’而已，另外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既然彼此之间没有关系，又怎么能说我背叛了你们呢？” “理、理香酱！你居然被陆瑟一伙人洗脑，敌视我们这些自己人！” 蔡登辉痛不欲生，急怒攻心，两眼一翻晕过去了，旁边的薛獒赶忙把他架住。 陆瑟不失时机地评价道：“单方面想当汉奸求而不得的精日派，得到如此下场也算是理所应当吧。” 【154】 故意和不故意 眼见着蔡登辉在食堂里晕倒，拥有相扑体型的薛獒为8班班长鸣不平。 “好你个陆瑟！昨天晚上我们就打算把你揍一顿，要不是教导主任四处巡查，你今天早就起不来了！” 对于薛獒（草壁犬次郎）的威胁，陆瑟不以为然，反倒向着千叶理香的方向问道： “没记错的话，校园手册里严禁学生打架，理香酱要是看到了殴打同学这种行为，绝不会袖手旁观吧？” 陆瑟平时可不会叫得这么亲昵，之所以跟蔡登辉一样称千叶理香为“理香酱”，单纯只是为了气人而已。 午饭时间就应该认真吃午饭，理香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回锅肉上，并没有意识到陆瑟的险恶用心。 “当？当然不可能容忍校园打架行为了！这种明显违反校规的事情，我看到了一定会阻止，打人的一方全都会受处分！” 千叶理香表明自己作为风纪委员的态度，草壁犬次郎却如丧考妣，觉得自己和蔡登辉（岩口正男）在前沿阵地上惨遭皇军抛弃，恨不得当场找把武士刀来切开肥肚皮，掏出肠子膀胱以明心志。 “陆瑟，你这个团支书精于洗脑，竟然把皇军洗脑成了八路！但我们是不会认输的，咱们走……走着瞧！” 抛下没吃完的午餐，薛獒和几个8班成员把他们昏死过去的班长拖走了，千叶理香对于他们这样浪费中华料理颇为可惜，同时对自己区区几句话居然有这样的杀伤力而十分不解。 包兴全场旁观了这出好戏，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哈叫你们崇洋媚外！洋大人都不知道自己哪儿好了，你们还在单方面高潮！想当汉奸的全是生错了时代，总有一天要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什么？”刚刚和姐姐一起打饭回来的林怜只听到了后半句，“你们要把谁和可怜的耶稣先生一起钉在耻辱柱上？多疼啊！” 身后的林琴有气无力地纠正道：“你好歹是见习修女，至少应该知道钉死耶稣的是十字架不是耻辱柱吧？” “诶？难道不是一种东西吗？”林怜很吃惊，“耶稣先生只穿了块遮羞布被钉死，公然露体还不够耻辱吗？” 林琴表情嫌弃得简直不想承认这家伙是自己的孪生妹妹。 “换成欧洲中世纪，你这种不学无术胡乱讲话的修女早就被处以火刑了，胸前那两团无用的脂肪一定能燃烧好久吧。” 林琴和林怜坐到了较远的位置上，陆瑟没有听清她们后面的谈话，倒是如果没有薛獒提醒，都快忘了自己兼任高二（1）班团支书了。 “都说班级里的团支书相当于解放军里的政委……所以说我有责任把日本女特务千叶理香洗脑成我军炮灰咯？貌似挺有成就感嘛！” 陆瑟阴测测冷笑的时候，包兴还在宣扬他那套天朝上国领先世界的理论，好多扯淡观点都让陆瑟听了想笑。 然而包兴的愤青思想虽然偏激，但部分国人罔顾事实过分吹嘘别国，一样属于智商欠费，某些桥段歪果仁自己听了都会不好意思，有诗为证—— “美国霸气小护照，德国良心下水道。 全民医疗索马里，俄国白送房一套。 印度恒河有疗效，日本夏令营呱呱叫。 舌尖韩国很美妙，英国美食就是好。 喜迎民主伊拉克，阿富汗自由炮火少。 若问全球哪儿不好，最大输家我天朝……” 午饭后包兴回寝室里睡午觉，陆瑟一个人去操场上遛弯儿，闲逛时发现校内多了许多自动售卖机，仿佛雨后春笋一样突然冒出来的。 “诶？这些自动售卖机难道是跟千叶理香一块从日本进口的吗？这覆盖密度快赶上日本街头了……” 走向花坛后的自动售卖机，打算实验性地买一瓶绿茶，却被从旁边走过来，也想要买饮料的林琴踩了一脚。 “……” 林琴比妹妹瘦弱，体重较轻，现在穿的是校服套装没有穿高跟鞋，被踩一脚算不得很疼，但陆瑟仍然瞪着仇人的女儿，等待她向自己道歉。 然而林琴踩到别人几秒钟后才意识到那是陆瑟，她用冷漠的眼神回望着前婚约对象，时间就那么一点一滴地过去，好似在比谁先忍受不了尴尬气氛认输。 “咚！” “啊！！” 林琴不但不向陆瑟道歉，反而高高抬起右脚再重重落下，正踩在陆瑟的脚面上，力道是刚才的十倍不止。 “我去你有病吗！干嘛又这么用力地踩我！” 陆瑟捂住自己那只脚都快站不起来了，此时林琴波动的黑长直发方才平息下来，眼神向下没什么诚意地说： “对不起。” “为什么第一脚不道歉，非要再踩我一脚！？”陆瑟怒不可遏。 “因为……第一次我真的是误踩到你的，”林琴左手牵住右手腕垂在身前，淑女范+1的同时，做出非常无辜的样子来，“但是你对我有成见，我担心你误会，于是就再狠狠踩你一下，让你知道故意踩你是什么感觉，这样你就知道第一次我当真是不小心了……” “完全多此一举好吗！我根本不需要知道你故意踩我是什么感觉！混蛋风纪委员呢？需要风纪委员的时候，那个日本小特务哪里去了？” 陆瑟左看右看，希望找来千叶理香举报林琴的伤害同学行为，没让他失望，千叶理香果然没去午睡，自主自动地在校园里巡查，只是林怜和千叶理香走在并排，似乎在闲聊。 “之前忘了问，林怜同学缠在你手上的绷带……” “不小心被猫咬的，”林怜嘴边一边嚼动一边回答，“要吃口香糖吗？来教堂祷告的信徒分给我的。” 千叶理香觉得走路吃口香糖不是风纪委员应该做的事情，就婉拒了林怜盛意，而且林怜因为嘴里有口香糖，刚才的回答听上去更像是“不小心被妈妈咬的”。 ——妈妈？难道指的是河童妈妈吗？ 尽管是白天，千叶理香心中的恐惧却遮天蔽日。 自己在教堂里当修女驱除邪恶，结果被愤怒的亲生母亲用尖利的牙齿咬伤了吗？多么可悲的故事！ 千叶理香捂住嘴差点哭出来的时候，陆瑟也捂住脚趾差点哭出来了。 “风纪委员你干嘛呢！没看见我被林琴凶残地伤害了吗！你到底管不管！” 【155】 最喜欢的动物 千叶理香看见陆瑟蹲在地上，一脸痛苦地喊自己，风纪委员的职责驱使她小跑过去了。 “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当然受伤了！没看见林琴故意踩我吗？脚趾都要断了！” 对于陆瑟的指责，林琴并没有否认的意思。 “第二下是故意的，可第一下只是不小心，何况我已经为了第一下而道歉了。” “混蛋第一下根本不疼，你应该为第二下道歉才对！” 陆瑟恨不得把林琴绑上定时炸弹丢进南极企鹅的捕鱼场，实在是太疼了，疼得都没办法思考。 “诶？有那么疼吗？本以为我没穿高跟鞋，不会有那么大杀伤力的……为了让你明白故意踩你是怎样的疼法，我赌上性命使出全力，看来是收到效果了。” “为了踩我赌上性命，你的性命到底多不值钱啊！总之风纪委员你都听见了？赶紧把暴力伤害同学的林琴抓到禁闭室电疗去！” “别、别抓我姐姐！要抓就抓我吧！” 林怜扑了上来挡在姐姐身前，同样穿着西服小套裙的姐妹花，区别只在于林怜穿的是白丝袜林琴穿的是黑丝袜，另外林怜头顶有一只月牙形白色发箍，位置跟修女头巾位置差不多。 不过即使陆瑟负痛蹲在地上视角较低，也绝不可能把姐妹俩弄混，每逢剧烈运动见习修女的欧派就震荡不止，从下往上看更是波涛汹涌，引人犯罪。 “对不起！因为姐姐长年休学所以不太会跟人相处……如果实在不解恨就踩我一下吧！我忍得肚！” 林怜本来是想说“我忍得住”，但是她嘴里的口香糖没来得及吐掉，只是用舌头推到了不影响说话的位置，这让青姿学园校花显得一边腮帮子高一边腮帮子低，违和感爆表。 陆瑟脚趾的痛感渐渐退去，林怜那一副随时可以为了姐姐或者其他人上火刑架的圣母姿态，让陆瑟哭笑不得，变得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 “喂，”陆瑟直起身来，推了推稍微从鼻梁上松动的眼镜框，“你那么喜欢吃口香糖吗？说话的时候都不吐掉？” “因、因为口香糖的制作过程可能用到了某种动物的尸体，不仔细嚼到最后，是对生命的不尊重……” 只从字面上理解，似乎会脑补出来某个大嚼特嚼尸体的恐怖修女，旁观的千叶理香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适应地捂住了喉头，以阻止呕吐的冲动。 “诶？哥哥，还有姐姐大人？你们在干什么呢？” 好像还嫌场面不够乱似的，小佳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从另一个自动售卖机买来的冰激凌。 “早知道会碰见哥哥，就让哥哥替我划卡了！你们玩什么呢？” “玩你个头！”陆瑟没好气道，“我被林琴暴力袭击了，脚上的细胞死了200亿个！还有你为什么管林琴叫姐姐大人，不叫我哥哥大人？” “你给我买游戏我就叫你哥哥大人……”小佳用塑料勺搅着粘稠的冰激凌，做出皱眉思考的样子，“买一款游戏就叫一天，成交吗？” “谁要跟自己的妹妹做肮脏交易啊！林怜都比你强，至少人家愿意替姐姐去禁闭室！” 陆瑟等人说话声音比较大，吸引了教导主任黄柏发的注意力，他带着两个纪律委员走了过来，手里不停拍动着黄色教尺，仿佛随时会用来狠狠敲人脑袋。 “你们吵什么？要打架是不是？皮子痒痒了要去禁闭室电疗？” “我们没吵架，”陆瑟编瞎话不用打草稿，“只是在讨论哪个牌子的冰激凌好吃，还有自动售卖机可不可以用硬币。” “用不了硬币，”黄柏发哼道，“青姿学园里的自动售卖机全都经过改造，只能通过校园一卡通购买商品，何校长要建立方便管理的无现金环境，你们不知道吗？” “现在知道了，”陆瑟点头，“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到底是哈根达斯好吃还是dq好吃了，教导主任您的意见呢？” 黄柏发觉得问自己这个问题很无厘头，撇嘴道：“我哪有时间和你们讨论这个？总之都给我放老实点，不然有你们的苦头吃！” 说完便转过身，带着王朝马汉一般的两个纪律委员走了，陆瑟微微欠身一副“走好不送”的奸诈表情。 “我觉得dq更合我胃口，可哈根达斯也不错，怎么办好难选择啊！” 陆瑟用来劝退教导主任的问题，小佳居然认真讨论起来，一边说还一边伸出猫样小舌，把勺子上的冰激凌舔干净。 “小佳你来姐姐这儿，喜欢什么冰激凌我给你买，别理陆瑟，和他接触多了会秃头的。” 林琴向小佳招招手，小佳便馋嘴猫咪一样凑了过去，还转头对陆瑟撅嘴道：“看到了吗，姐姐大人不是白叫的，至少给我买零食不会像哥哥你那么抠门！” “哼，你那么爱吃零食，就靠你把林氏集团吃破产吧！” 眼看午休时间快结束了，陆瑟不打算继续跟妹妹闲扯下去，来日方长，跟林家的深仇大恨也不差林琴这一踩，总有清算的一天。 千叶理香却盯着黄柏发变得越来越小的背影，对于教导主任手中的教尺恋恋不舍。 ——要是自己能拿着跟竹刀尺寸差不多的这种教尺，一定会在管理违规事件时更有底气吧？ 黄柏发感受到了背后那灼灼的目光，被千叶理香盯得发毛。 我靠为什么这日本留学生总盯着我？难道曾经看过的av情节要成真了？不行何校长会打死我的，我老婆也会打死我的！绝对不能带这女孩巡视校园！绝不能给她勾引我的机会！就让她当独立作战的风纪委员吧！ ※※※ 午后第一节是语文课，陆瑟不但编瞎话不用打草稿，写作文也不用打草稿。 昨天老师留了一篇作文练习作业，题目叫《我最喜欢的动物xx》，不用把写完的作文交给课代表，但是说好了会在今天随机叫人站起来朗读。 陆瑟觉得这个作文标题很白痴，简直像是小学生应该写的作文，于是他像好多心存侥幸的同学一样没有动笔写一个字，认为语文老师不会叫自己起来。 然而天不遂人愿，平时很少叫陆瑟起来答题的谢顶老师，今天却第一个把陆瑟叫了起来，貌似是想欣赏一下高二（1）班班长课堂朗读水平。 “包兴把你的作文给我！”陆瑟磨磨蹭蹭地起身，同时把一只手伸到背后向包兴求救。 “我也没写！你自求多福吧！”包兴把黑不溜秋的脑袋缩在书桌上了，生怕陆瑟没作文念以后，谢顶老师又叫自己。 然而陆瑟并没有惊慌失措，他从桌面上随便拿起一叠空白稿纸，开始现编现造800字的作文，念得声情并茂煞有介事，念完一页还假装翻页去念另一页。 “……随着如今的环境污染，海洋生态遭到了巨大破坏，可爱的海豹正在逐步失去赖以为生的家园。只有我们同心协力，才能让海豹重回碧海，在浪花中翻滚嬉闹，开心地捕食愚蠢的企鹅……” 耗时十来分钟，陆瑟一气呵成地读完了《我最喜欢的动物海豹》，感情真挚动人心怀，引得林怜等同学自发鼓掌，以示敬意。 陆瑟心满意足，得意地瞟了包兴一眼，那意思是“哥没有作文照样能念”。 正要坐下，谢顶老师却喝了口热茶后说：“不错，不错呀！立意高远很有环保意识，虽然每次提到企鹅都不太友善，但瑕不掩瑜！把作文拿过来，我课后跟其他老师一起仔细点评一下！” 【156】 被弄脏的萝莉 手中根本就没有真正的作文，却被谢顶老师要求交到讲台上去，陆瑟心中一惊却面不改色，假作谦虚道： “谢老师，您不说我还没注意到，我大概是受了高尔基《海燕》的影响，在这篇作文里把企鹅形容成了一种非常愚蠢笨拙的动物，实在是过于片面……” 谢顶老师对于陆瑟年纪轻轻却能虚心接受建议，感到十分欣慰，“所以你要修改一下文章，以免阅读文章的人对企鹅产生歧视吗？” “不，”陆瑟斩钉截铁道，“这篇作文仓促写就，完全没有写出企鹅这种生物邪恶狡诈的一面，给我几分钟修改的话，绝对能让文章更富学术价值！” 包兴知道陆瑟手里的稿纸一个字都没有，不由捂脸替陆瑟担心道：“老师给你个台阶你就赶快下吧！非要跟企鹅过不去该玩脱了！” 陆瑟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冒着风险，但灭绝企鹅和摧毁林氏集团是他人生的两大宏愿，如果害怕风险避而不战的话，干脆躲在家里当黑客赚佣金好了，何必跑来跟仇人的女儿同校？ “那个……”谢顶老师略感尴尬，“听说你跟着父母在南极科考站住过一段时间，想必很熟悉南极企鹅，不过再修改下去，你的作文就不再是《我最喜欢的动物海豹》，而变成了《我最挺讨厌的动物企鹅》吧？” “我觉得语文老师说的对，”邻座的林琴举起一支细瘦的胳膊发表意见，“陆瑟这篇作文已经很完美了，现在这个时代万事万物都套上了美化滤镜，缺少的恰恰是原生态和陆瑟不加修饰的赤子之心，如果给他时间修改，反而会变得没有原来精彩。” 尽管早料到林琴会发难，陆瑟还是白了她一眼。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赤子之心了？我为了个人利益能向外星侵略者出卖全人类好吧！ 不等老师赞同林琴的意见，陆瑟微微冷笑，道： “其实这篇作文，是我昨晚和林琴在人工湖边赏月的时候，借着月光写的，由于光线不好所以字迹潦草，哪怕不进行修改，也应该重新抄写一遍再交上去——不如在我重抄一遍的时候，就让林琴来念一念她写的《我最喜欢的动物负鼠》吧？” 此言一出，教室里出现了小小的骚动，陆瑟和林琴在大多数人眼里是“虽有婚约但面临分手”的尴尬关系，现在听说他们又一块去赏月一块写作业，不由得浮想联翩。 “有奸情！”慕容姣的一号小妹两眼放光，不愧是曾经被骂三八的慕容姣的跟班。 “为什么我最喜欢的动物是负鼠呢？”林琴用只有陆瑟才听得见的低声道，“是因为你觉得负鼠经常用装死的方法逃脱天敌捕捉，跟我有相似之处吗？” 陆瑟也用只有林琴才听得见的音量回过去：“反正你也肯定没写作文吧？有本事就像我一样现编一篇啊？看你桌上空空如也，别说作文连语文书都没有……” 然而林琴却从书桌里掏出了字迹满满的方格本，嘴角浮现讽刺的笑容。 “非常遗憾，林怜她太喜欢动物，给猫、狗、兔子分别写了一篇作文，多余的作文我就拿来用了，反正我们孪生姐妹连笔迹都是孪生的。” ——竟然百密一疏！ 陆瑟眉头紧皱，没想到向来在完成作业方面丢三落四的林怜，这次居然超额完成了作业，还给姐姐提供了备份！ ——包兴你这个懒货！要是你也肯多写一份，我不就不用陷入被动了吗！ 包兴被陆瑟用眼角余光瞪着，委屈道：“昨天晚上我吃了林怜的烤鱿鱼差点腹泻死掉，今天能来上课就不错了还能顾上作业？” ——又是林怜！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智商为0的圣母角色竟然能给林琴打助攻！以为可以和林怜井水不犯河水的我真是太幼稚了啊！敌人的妹妹怎么可能不是敌人！ 前排的见习修女林怜，正手捧《我最喜欢的动物兔兔》，满心期待老师叫自己起来朗读，完全没意识到陆瑟正使用来自地狱的目光瞪着她的后背。 “老师，陆瑟在说谎，他字体工整尽人皆知，根本就不需要重新抄写，而我的作文叫《我最喜欢的动物阿喵》，并没有写负鼠。不过因为我身体虚弱的关系，就不起来朗读，直接把本子交上去好了。” 林琴说完便借助同学们的手，一个传一个地，最终把作文本送到了谢顶老师的讲台上，爱丽丝不肯合作所以是从右侧那一列开始传的。 “题目还真是这个啊……还以为林琴这样冷色调的女生，不会用这种卖萌的标题呢。” 某个经手的男生这样评价道。 语文老师拿起林琴的作文本看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把期待的目光望向了陆瑟。 陆瑟知道再拖下去肯定露馅，包兴、冬妮海依都在为自己着急，而林琴手托香腮在旁边等着看笑话，千叶理香则一脸疑惑地想知道陆瑟为什么不肯交作业…… “好吧，既然老师不嫌我字迹潦草，我就交上来献丑了。” 陆瑟说着便迈开大步走向讲台，包兴在后面大吃一惊：“陆瑟你干什么去？难道打算在空本子里夹带人民币行贿？可是咱们身上根本没有现金啊！” 在包兴和冬妮海依疑惑不解的目光中，陆瑟拿着空本子信心十足，仿佛他在上面施了魔法，语文老师见到以后绝对看不出上面没写一个字。 “哈，爱丽丝就知道顾问总有办法！而且没写作文也不是什么大事……” 把语文课本竖起来当作掩护的爱丽丝，打一上课就在练习漫画勾线，陆瑟站起来朗诵课文时，早已望见爱丽丝桌上打开瓶盖的黑墨水——现在这种情况下它就是作战道具。 虽说理论上爱丽丝也是敌人的妹妹，但因为跟林琴关系不好，属于从敌军投诚过来的友军。 不过此时此刻，只能让爱丽丝的炮火误中友军了。 “哎呦！” 陆瑟事先计算好角度，然后动作夸张地在爱丽丝的桌腿上绊了一跤，成功让墨水瓶中的墨水尽数倾洒出来，毫无悬念地污染了空无一字的作文本。 想骗过老师必须把戏做足，陆瑟弄黑了作文本不算，自己的衣服、下巴上也溅上了墨汁，爱丽丝也不能幸免，她全无心理准备，头发上、鼻子上、嘴角都黑了一大片，衣服更惨，白衬衫的领子完全变黑了，估计都有墨汁从领口流进了背部。 “啊啊顾问你搞什么飞机啊！这下子必须去换衣服和洗澡了！这种专用墨汁是很难去掉的！你给爱丽丝擦背吗！” 【157】 噗噜噗噜 肌如白雪，肤若凝脂。 这样的身体被墨汁玷污，简直就是一种罪恶。 “噗噜噗噜～” 陆瑟舔得很仔细。 “好痒！那里不行……咿呀！” 依稀记得语文课堂上的混乱场面，陆瑟撞翻墨汁，几乎让自己和爱丽丝变成101斑点狗，还被林琴吐槽演技太差。 尽管付出了一定代价，陆瑟还是成功化解了交作业危机，和爱丽丝一起请假离开教室，打算无论如何先把身上弄干净。 “噗噜噗噜～” 身体的燥热无处排遣，唯一的方法是舔干净每一个隐秘的角落。 漫画专用墨汁分好几种，这种偏偏就是耐水性墨汁，就算抹上洗手液用力揉搓也洗不掉，有经验的爱丽丝表示必须泡热水澡才行。 ——哪里能泡热水澡呢？学生宿舍里虽然每个寝室都配备淋浴，但并没有浴缸。 陆瑟听说，早年间青姿学园有专门接待贵客的贵宾楼，贵宾客房里全是八星八钻24k纯金水龙头，带六人共浴按摩浴缸，后来几经改建后这优良传统居然没能继承下来，现如今不再有专门的贵宾楼，接待来访者的客房被安排在校园西北角的员工宿舍。 员工宿舍在高中部宿舍楼建好之前，曾经容纳过一些住校高中生，现在高中生有了专属宿舍楼，自然搬了出去，原来给学生用的房间一部分经过改造，将会对访客及临时需要住宿者开放。 冬妮海依曾经帮班主任南宫老师在员工宿舍楼搬过东西，南宫老师事后请她在房间里吃了火锅，冬妮海依表示火锅味道不错，就是房间的空调坏了，结果吃出了一身汗，洗澡的时候浴缸又有点小。 虽然尺寸小，毕竟是有浴缸，想要通过泡热水澡弄掉墨汁，只有去南宫老师的住处了。 陆瑟先是把爱丽丝带到教学楼一层的衣柜区，让她拿几件替换衣物，自己又跑回三楼，去教职员办公室朝南宫老师借宿舍钥匙。 “诶？陆瑟你怎么弄得浑身都是墨汁？爱丽丝也弄成这样了必须泡热水澡才能弄掉？去吧去吧这是我房间钥匙，不过前天晚上我喝醉弄坏了门锁，现在只有在外面才能把门锁上，爱丽丝洗澡的时候最好用凳子把门挡住，不然从外面一推门就开了！” 南宫老师因为陆瑟刚刚解决了勒索病毒问题，在何其美校长面前给班主任长了脸，所以非常大方。 陆瑟接过钥匙，暗自腹诽：那南宫老师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把门挡住吗？难道想结婚想疯了，恨不得有单身男老师对你夜袭？ 员工宿舍楼建成时间较早，没有高中部宿舍楼那样划卡才能进入的门禁，门口只有两个穿成香港飞虎队模样的保安在巡逻，陆瑟打电话让南宫老师说明情况，保安就把陆瑟和爱丽丝放进去了。 “这墨汁这么难洗，小心点别蹭在我身上！”一个保安嫌弃地从陆瑟身边躲开，“人家晚上还要见男朋友呢！” 陆瑟看了看那个娘里娘气的平头小保安，不禁汗颜。 ——高中部宿舍那边竖着牌子告诫大家不要爱上同性，结果你这个校园保安先一步沦陷了啊！ 青姿学园不知是遭受了什么诅咒，自从某个战力逆天的黑人基佬保镖来访过之后，每一批新聘保安里面都会出现一个基佬，并且有一个秘密在保安界流传：据说只要把皮肤晒成黑炭色，长期坚持做“受”，再找四个肌肉男轮暴自己一个月，最后亲手挖掉左眼，就能练成“彭彭道”获得“黑死神之力”，到时候就可以纵横天下，把ufc名人堂的格斗达人们揍得满地找牙。 陆瑟觉得这个平头小保安太白了，距离“黑死神之力”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倒是包兴修炼“彭彭道”可以省一个步骤，毕竟他不用晒就已经比非洲黑人还黑了。 没花多少工夫，陆瑟找到了南宫老师在二楼的宿舍，打算用钥匙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门根本就忘了锁，轻轻一碰就开了。 “班主任也太不靠谱了……” 陆瑟一边嘀咕一边把爱丽丝领进了室内，一进去就觉得滚滚热浪袭来，挂在墙上的空调内机被拆了外壳，貌似是找人来修但是没有立即修好。 “好热！英国可是一年四季都可以穿大衣的气候！爱丽丝要烫熟了！已经到了10月，就算午后两点因为地面辐射的原因是一天最热的时间，这么闷热也太过分了！” “可能因为这个房间采光太好，通风却不行吧？”陆瑟指了指几乎被阳光照成透明的纱布窗帘，又指了指洗浴间的方向，“10月份还中暑的话太愚蠢了，你先去洗，我在门口守着，以免这破门被人推开。” 爱丽丝点了点头，小心翼翼把鞋子脱在玄关，踮起萝莉幼足轻轻踏在地毯上，尽量不要做出大动作地挪向浴室，把仍未凝固的墨汁溅在南宫老师的房间里就不好了——这样的小身体在阳光下恍若风吹即散的幻影。 其实南宫老师的房间要多乱有多乱，地毯上净是易拉罐空酒瓶，床上被子没叠，一件半透明文胸扔在电视机顶盒上都没人收，这种环境不爱护也罢。 阳光足有阳光足的好处，电辅热的太阳能热水器效率拔群，很快就烧好了能够泡澡的一缸热水，爱丽丝把沾染墨汁的校服一件件脱下随手丢掉，完全没有爱惜鞋子那样爱惜衣服。 “嘿嘿，第一次跟顾问见面时，也是在顾问的看护下洗澡呢！” 洗浴间里响起了“哗啦哗啦”的水声，全身洁白如玉却不幸连鼻头上都沾上墨点的爱丽丝，美人鱼般滑入浴缸。 “嗯嗯……好舒服……” 因为入水带来的畅快感，爱丽丝小声呻吟出来，却让等候在外的陆瑟感觉更热。 扫视一圈，看到了厨房里的绿皮冰箱，陆瑟打开冰箱冷藏室发现里面有冰激凌存货，不客气地拿了一罐最高级的出来吃。 “中午见小佳吃冰激凌，大脑对糖分的渴求被激发出来了，毕竟即使是十二级智能生物，大脑运算所需要消耗的糖分能量，也是不能或缺的呢。” 其实就是被妹妹勾引出馋虫的陆瑟，如此开解自己。 结果打开冰激凌以后发现没有塑料勺，去厨房柜子里找，竟然连一柄干净的勺、一双干净的筷子都没有，全都堆积在水池里浸泡着。 “我擦南宫老师平时穿得挺整洁，怎么住的地方这么邋遢！算了没有勺子也能吃冰激凌，人类的舌头就是天然的勺子！” 于是陆瑟为了降低体感温度，噗噜噗噜地把一罐冰激凌全部舔舐干净，同时搬了把椅子背对房门而坐，防止锁不上的房门被人推开，导致爱丽丝走光。 “嗯……其实虽然爱丽丝习惯性地没有把浴室门关严，现在有人进来也看不到什么，至少从我这个角度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见点水声而已。爱丽丝才12岁，我可不是什么变态萝莉控……” “噗噜噗噜～噗噜噗噜～” 平静的午后，平静地等待萝莉浸泡身体恢复光洁，陆瑟感到了一丝慵懒，仿佛企鹅和林氏集团暂时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名为“幸福”的物质悄悄流淌在血液中。 然而爱丽丝泡澡泡了没多一会—— “蛇！居然有蛇！痒死了不要乱钻！救命！救命啊！！” 【158】 未成熟人类幼体 身为十二级智能生物，陆瑟本应考虑更充分再冲进洗浴间的。 陆瑟最喜欢的动物是海豹，最讨厌的动物是企鹅，最害怕的动物则当之无愧非蛇类莫属。 对林琴的恶感恐怕就跟蛇有关，林琴的假死就像蛇的冬眠，本以为已经对你完全无害，却忽然转醒反咬你一口，静待你毒发身亡。 一起去看《泰坦尼克号》3d重置版的时候，后排熊孩子的宠物蛇爬进了陆瑟裤子里，爱丽丝跟小佳一起帮忙抓蛇的时候，分明说过她在化学选修课上采过蛇毒，并不怕蛇。 一只并不怕蛇的萝莉呼唤怕蛇的陆瑟进去救她，本身非常可疑，身处南极科考站能够冷静思考的陆瑟绝不会上当。 然而……屋内太特么热了！陆瑟舔完了冰激凌也没能恢复正常体温，习惯了南极低温环境的陆瑟，在高温下会严重降低大脑运算效率！ 如果愿意把头发剃薄一点，可能对散热会有所帮助，然而发际线已经越来越高了，陆瑟怎么舍得剃头！稍微切边修剪一下就心疼地吐血！ “万一不是蛇，是南宫老师的某种玩具就更糟糕了！会不会漏电！？” 存在着另一种猜想的陆瑟推开浴室门疾步踏入，眼镜片蒙上一层水气模糊了3、4秒钟，随着便后看见了在浴缸里平安无事，笑嘻嘻看着自己的爱丽丝。 身体半泡在水里的金发萝莉，歪着脑袋向陆瑟吐出舌尖。 “对不起咯，在课堂上被顾问利用了，所以爱丽丝想小小地报复一下嘛！顾问明明怕蛇还进来救爱丽丝，爱丽丝超感动的！” 浴室里没有黄金水龙头，浴缸也是比较普通的白瓷浴缸，按摩冲浪功能自然也不曾配备。 但是冬妮海依说过浴缸很窄，实际看到以后却发现对普通人来说一点也不窄，太窄是相对于冬妮海依185的身高来说的，小巧的爱丽丝舒舒服服地伸直身体躺在浴缸里，还要双手扶住边沿以免滑下去。 洗澡水没到爱丽丝的细嫩脖颈处，尽管实际上已经大学毕业，12岁的年纪却让她在泡澡时双脚乱动，一会将一只玲珑小脚踢出水面，一会又换成另外一只。 “顾问你没生气吧？怎么不说话啊？浴室的镜子上都是哈气，爱丽丝看不到脸上的墨点有没有洗掉，还有后背上的……” 说着“哗啦”一声在水里转身，想让陆瑟看下自己的背部，陆瑟下意识地吸了一口凉气。 “脸上已经没有墨点了，后背的也变淡许多了，但是没必要给我看！” 虽然爱丽丝的露出度跟在游泳池里差不多，但水下的幼嫩身体完全没有穿着泳装，有一种随时突破禁忌的紧张感。 随着肾上腺素的分泌，陆瑟感觉脸上更热，思维呈现断档迹象。 如果现在问陆瑟人类史上什么发明最伟大，陆瑟肯定毫不犹豫地把最伟大发明的桂冠送给空调。 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实测，陆瑟发现只有自己在低温或者光头的前提下，才能称得上是十二级智能生物，不然随着天气、情绪变动导致头部温度过高的话，容易大脑当机，偶然变成“十二级智障生物”也有可能。 怪不得5岁之前在冬山市没有表现出天才儿童的迹象，到了南极之后智力才突飞猛进！原来自己的智商必须用低温来解锁！跟哈士奇出了北极圈就变傻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相似！ 被爱丽丝骗进浴室这件事本身，并没有让陆瑟感到生气，爱丽丝不过是调皮捣蛋了一点，同年纪的小佳恶作剧比爱丽丝多了去了，爱丽丝偶尔做一次陆瑟还感觉新鲜呢。 让陆瑟感到挫折感的，是他又一次认识到高温严重威胁到自己的智能，除非他打算献祭出自己的全部头发，否则就不能时时刻刻站在十二级智能生物的圣阶之上。 “后背上的还要泡多久呢？是顾问把爱丽丝弄脏的，既然如此就负起责任来给爱丽丝擦背好了，爱丽丝不会对别人说的！” 在浴缸里转换成趴姿的爱丽丝，用绵绵软软的声音呼唤陆瑟过去，水波荡漾扭曲了其下点点春色，但也偶有蜜桃一般的娇艳欲滴的少女粉红浮出水面，攻击着陆瑟的心理防线。 “爱丽丝你热水澡泡昏头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虽然口头劝告爱丽丝冷静，但是陆瑟心里的一部分已经在幻想和对待刚才那盒冰激凌那样，把小萝莉噗噜噗噜到全部融化的地步。 “怎么不知道？”爱丽丝把热水浸透紧贴身体的金发拢到身前，露出虽然溅上墨点但形态优美，比任何冰激凌都美味的裸背。 “爱丽丝的大学同学教给爱丽丝的，爱丽丝已经是大人了所以一学就会，现在有没有觉得爱丽丝很可爱，以后不会再随便用奇奇怪怪的东西泼爱丽丝了？” “你那些大学同学就不能教点有用的吗！现在已经不是可爱不可爱的问题，是三年起步的问题了！不对我根本不是萝莉控，自始至终只是把你当妹妹而已！” “可是爱丽丝跟顾问又没有血缘关系……”爱丽丝对着浴室墙壁上的瓷砖貌似嘟起了嘴，“跟林琴那种坏女人比，难道不是爱丽丝更有魅力吗？为什么要为了跟林琴斗气弄脏爱丽丝的衣服？” 陆瑟被问得一时无语，爱丽丝固然情商没有智商那么高，但那只是因为爱丽丝忙于工作钻牛角尖，如果真的上了心，陆瑟的某些行为还是瞒不过她的。 ——糟糕了，虽然爱丽丝仍然是友军，不会为了林氏集团的利益跟我为敌，但这是一个有自我追求的友军啊！她现在的表现就像是个吃醋的后宫啊！我要怎么安抚她？真的过去擦背的话，我岂不是变成了包兴那样的死萝莉控！？ 水汽缭绕的洗浴间里，陆瑟一步都不敢动，男性是视觉动物，看到如此诱人的景象不可能完全不动情，而对一只未成熟人类幼体动情，又违反陆瑟的基本原则。 ——啊啊啊肯定是因为荷尔蒙分泌过多的错！这个年纪的男生就是会被各种红尘美色迷惑的！如果连爱丽丝的诱惑都抵御不了，我岂不是会在这方面接连栽跟头，最后被别人抓住把柄扼住咽喉？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决定了！这个周末就通过暗网买票，去公海上的“海上花”号邮轮，找船上的花魁把我的处男之身破掉！见识过成熟女性的滋味之后，我就绝对不会对你们这些小丫头感兴趣了，到时候不但不会对爱丽丝犯规，林琴也休想用她的肉体来迷惑我！ 谁也别拦着我！我要表现出十二级智能生物的与众不同之处！看我去公海叫鸡，把无用的处男之身抛弃在茫茫海涛之上！ 【159】 初中生还是大人 “别做梦了！我才不会在班主任女老师的浴室里偷尝禁果呢！给我老老实实地泡掉墨汁然后穿上衣服！” 下决心公海叫基……啊不公海叫鸡之后，陆瑟压抑下了对爱丽丝的不正常欲望，大脑血液供给得到恢复。 陆瑟曾经在网上遇到过自称“戒色吧”吧主的人，苦口婆心劝告某植物学论坛成员们要远离女色，把漂亮女人都看成敲骨吸髓的“吸精怪”，陆瑟虽觉可笑，但“红粉骷髅”之类的观想也偶尔做过，却效果欠佳。 性是生命之源，否定这个就否定了身为人的根本，戒色戒淫的本意是让人适度，要是真的“戒掉”了，岂不是相当于从此不想再吃饭，人生乐趣全无？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陆瑟是享乐主义者，为了达成所愿而自我折磨的是蝙蝠侠，陆瑟则要从自己的复仇中汲取快乐，偶像莱克斯·卢瑟的人生可是很惬意的，常常身居高位美女环绕，要是干掉了超人就更惬意。 十二级智能生物站在人类向神进化的顶端，如果连他都不能自由自在地获取快乐，人类的未来岂不是全无指望？ 如果想减肥，不会把自己的丑照当成手机桌面，督促自己每餐节食，而是尽可能去最高端的餐厅吃米其林三星大厨的拿手菜，吃过人间美味之后，自然会对垃圾食品兴致全无——从此以后便努力赚钱顺便减肥，只吃高级菜肴好了。 同样的道理，担心受到仇人女儿们的诱惑而不能保持理智的话，一下子把自己的口味提高到珠穆朗玛峰的高度，自然就一览众山小，看不上林琴和爱丽丝那样的贫瘠胸部了。 ——虽然以前没有特别关注过，但是混沌俱乐部黑市上曾经售卖过公海游轮船票，特别注明船上美女质量高出天际，花中魁首更是碰一下三月不知肉味。一旦登上峰顶，到时候恐怕林怜的圣母胸怀都不够看了呢。 靠着对从来没见过的“花魁小姐”的yy，陆瑟快速否定了爱丽丝的“大人魅力”，只把她当做幼稚的戏水儿童。 沿着鼻梁将眼镜框上推，陆瑟恢复了十二级智能生物该有的冷静。 “咱们此行的目的是洗掉身上的墨汁，你身上的差不多了，我身上的倒是要干透了，你的恶作剧不嫌时机不对吗？” “那、那为了赔罪就和爱丽丝一起洗吧？顺便擦背……” 萝莉说着就拱起身体，泡在水里略感无聊的她，仿佛要用某个部位来模拟鲸鱼出水的场面。 ——别给我看你的粉红鲸鱼啊！这里是糊涂蛋南宫老师的宿舍，因为门锁坏了只能用一把椅子堵住大门，随时可能有人闯进来的！ “再搞怪我就生气了！身为职业漫画作者，连清洗漫画专用墨汁都这么不专业，你对得起那些期待连载的读者吗！我说过我是欣赏你独立自主的性格才义务给你做顾问的，现在你的行为是对我们纯洁关系的背叛！难道是因为过于依赖我的编剧能力，要和顾问做出什么肮脏交易吗！” “才、才不是肮脏交易！我……” 情急之下爱丽丝用了第一人称而不是第三人称来指代自己。 “好、好吧，是爱丽丝错了，愚弄了顾问很对不起，不过害怕蛇的顾问肯进来救爱丽丝，爱丽丝还是很高兴的……” 爱丽丝低头承认错误，然后用很小的幅度在浴缸里翻身，老老实实地只把小脑袋瓜露在水面上，等待后背的墨汁慢慢化开。 “这样才对，你慢慢泡，反正已经向班主任请过假了，咱们俩逃掉几节课也不会影响考试成绩。” 陆瑟松了一口气，从洗浴间倒退出来，这才发现自己脚边随意丢弃着爱丽丝的内衣外衣，简直绊脚，有心收拾一下又觉得不合适，最后留给爱丽丝自己处理了。 刚要坐回堵门的椅子上去，却听见有人“咚咚咚”地敲起了门。 “南宫老师你在里面吗？我是后勤处来修空调的！虽然没到约定的时间，但是刚刚给叶老师修过配电箱，就顺便过来你这儿看看，在不？不在的话……” 门锁不上，维修工力气又比较大，敲了两下门居然就把堵门的椅子敲松动了，门“吱呀”一声开了个小缝。 “诶？里面不是有人吗？你把门打开，我给南宫老师修好空调就走！” 戴着安全帽，皮肤黝黑，脸上毛孔很大的强壮维修工，擦着额头的汗水说道，在他脚边放着久经风霜的工具箱。 “师傅，现在不方便。”陆瑟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墨点，“我是南宫老师的学生，因为这种墨汁必须泡热水澡才能去掉，所以特地朝南宫老师借了这里的浴缸用，您一小时后再来吧。” 维修工不太高兴，道：“你泡你的澡，我修我的空调，大家都是男人难道还怕我占便宜吗？” 正隔着门缝交谈，却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明显是另一个人在洗澡。 维修工“诶”了一声若有所悟，心想：糟糕！难道南宫老师单身太久，终于憋不住向学生下手了吗！混蛋我还以为自己有机会呢！像我这种维修工和单身女老师，在av里向来是绝配啊！ 不止一次yy过南宫老师的维修工，听见水声之后误以为是南宫老师在洗澡，他头戴的安全帽本来是黄色的，却突然感到绿光罩头，恼羞成怒地要往里闯。 “你让开！你这种小身板怎么可能满足美艳成熟的南宫老师！让有经验的来！” 维修工力气很大，当即就把堵门的椅子推倒在地，好悬没砸到陆瑟的脚，房门洞开，再没有什么事物能阻止维修工进入了。 从对方的表情和语言中，陆瑟瞬间推断出了个中缘由，哭笑不得又感到非常棘手。 “等等！洗澡的不是南宫老师！不信我让她说句话给你听！” “爱丽丝！有人误会洗澡的是南宫老师！你说句话让他明白自己搞错了！” 泡在浴缸里的爱丽丝已经听见了门口的动静，她生怕维修工闯进洗浴间，赶忙尖叫道：“谁是南宫老师那种老女人啊！爱丽丝可是很年轻的！你连12岁和30岁都分不出来吗！” 其实南宫老师不见得到了30岁，也可能是28、9，但因为她总说“要在30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所以传来传去她的年龄就被固定成了30岁。 维修工刚朝洗浴间迈出一步，却听见里面传来幼细如儿童的尖叫，吓得赶忙刹住了闸。 “原、原来不是南宫老师！对不起我搞错了！给我保密好不好？别把这件事告诉南宫老师！” “哈？”陆瑟一副“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啥”的表情，“刚才你那蛮横劲儿可真是挺吓人啊！原来南宫老师喜欢这调调儿？” 维修工脸上的汗更多了，“是我莽撞了，那个你就饶了我吧，你是青姿学园的学生，万一寝室里什么东西坏了还是需要我修的，再说……” 朝洗浴间半开的拉门看过去，虽然看不见人，但散乱一地的女生衣裙很能说明问题。 “再说咱们俩半斤八两，你借了南宫老师的寝室睡初中部女生，深究起来问题比我严重多了，就都退一步，各自为对方保密好不好……” “谁睡初中女生了！？”陆瑟气道，“爱丽丝和我在课堂上溅上墨汁，全班同学都能为我们作证，不信你打电话问南宫老师……” “爱丽丝……爱丽丝不是初中生！爱丽丝已经是大人了！” 对于维修工的新误会，爱丽丝第一个想要纠正的竟然是初中生的判定。 维修工一脸沉痛，对陆瑟劝道：“这位老弟，人家都从初中生被你变成大人了，你就别矢口否认推卸责任了！别看我是粗人但也懂法，和未满14岁少女……” 正在这时，走廊里路过了一个高个子男老师，陆瑟认出是教高二（1）班物理的叶远峰老师。 叶老师的宿舍就隔着10多米，他虽然已有家室，却为了中午方便所以在学校里申请了一个宿舍，反正目前教师宿舍还有空余。 维修工刚刚在叶老师的宿舍里修好了配电箱，叶老师见到维修工自然想打个招呼，不料却听见了维修工和陆瑟的不和谐对话。 “什么！？你……你不是1班班长叫陆瑟的那个吗！居然要对初中女生下手？我活了这么大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别动等我报告校长！” 【160】 把棒子还回来！ “叶老师，”陆瑟稳了稳眼镜，仍然堵在已经失去阻挡作用的大门旁，“您是教物理的擅长逻辑思维，冷静下来想一想就知道你们的误会多离谱了。” “误会？”物理老师叶远峰同样稳了稳自己的眼镜框，他人高马大，比冬妮海依都高，却文质彬彬，有点害怕陆瑟冲过来打自己似的，“我可听见里面有小女孩的叫声了，再说这是教师宿舍楼，你们怎么进来的？” 维修工一开始挺高兴叶远峰出现，以为是给自己解了围，但稍后一想，万一深入讨论下去，自己硬闯南宫老师宿舍的事就要露陷。 于是他压低安全帽，不发一声地给陆瑟使眼色，那意思是我给你打掩护，你也替我保密啊！ 陆瑟何等聪明，看见维修工如上岸的鱼一样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立即就明白了他的心思，不着形迹地点了点头。 “这是南宫老师借给我们的钥匙。”陆瑟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举到身前，钥匙链上挂着一辆微型法拉利跑车模型，虽然南宫老师还没攒够钱买法拉利，但并不影响她成天带在身上。 “刚才我已经跟想要进来修空调的维修师傅说过了，因为我和一名女同学在课堂上碰洒了墨水瓶，弄得非常狼狈，只能借用有浴缸的教师宿舍，洗热水澡来把身上的墨点泡掉——南宫老师很大方地把宿舍借给了我们，但是因为她前天喝醉弄坏了门锁，我只好在女同学洗澡的时候给她看门，以免有谁误闯进来。” 陆瑟下巴和衣领上的墨点历历在目，这番话比较能令人信服，他看了一眼维修工继续说道： “维修师傅以为只有我一个人，一开始非要进来修空调，女同学害怕走光才尖叫出来，导致大家发生误会的——我这里有手机，现在就可以给南宫老师打电话求证。” 陆瑟说着就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非智能机，维修工见陆瑟话中把自己硬闯进门的事情含糊过去了，感激地直点头，附和说：“就是这样，叶老师你既然说他是1班班长，肯定跟班主任南宫老师混得很熟，没必要叫校长来啦！” 维修工前后态度转变有点生硬，叶老师皱了皱眉，问陆瑟道：“你多大？17岁吧？为什么我听见里面你的女同学说自己是12岁？” 陆瑟见没人想要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就和钥匙一起收了起来。 “因为她……本来就是12岁啊！叶老师您忘了我们高二（1）班有一个体验生活的特殊学生，在英国已经获得了三个学士学位的爱丽丝了吗！” 正在这时，爱丽丝披了一条大浴巾，水淋淋，赤着脚，气哼哼地走到门口来了。 “12岁怎么了？12岁就不能来高中吗？你们再对顾问纠缠不休，爱丽丝马上就把浴巾扯掉喊救命，到时候看看警察是来找你们还是找顾问！” 爱丽丝的威胁让叶老师深感不安，维修工却好死不死地来了一句：“这么矮，到12岁了吗？” 仿佛装满了易爆物质的气球，被一根针突然戳中！ “到12岁了！爱丽丝到12岁了！混蛋不准说爱丽丝是超级豆丁！爱丽丝要把你们搞基的样子画成漫画放在网上！” 爱丽丝气到爆炸，眼见浴巾都要从身上滑下来了，陆瑟赶忙抱住小萝莉让她冷静下来，好劝歹劝把她劝回浴缸里等待事情结束。 “爱丽丝是我妹妹的朋友，”陆瑟回到门口耸耸肩，一脸无奈，“虽然iq很高但仍然很小孩子气，你们刚才也看到了，对这种小孩子我可下不去手，我是把她当妹妹看待的。” 叶老师虽然是教物理的但文人气息很浓，活动了一下久站酸麻的双脚，才苦口婆心道： “我大概明白了，不过毕竟男女有别，你把她当妹妹也不见得以后不会出事，这年头有血缘关系的兄妹都靠不住，何况是没血缘关系的？不要以为你爸爸打不过你，就不会被打断腿……” “等等，”陆瑟纳闷道，“我没说过我爸爸打不过我啊？他在南极每天拍企鹅身体锻炼得很好，距离5、6米的浮冰都随便来回跳呢！” “诶？是我口误了……”叶老师尴尬不已，“总之你作为班长要起到模范带头作用，像这种陪未成年少女出来洗澡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要知道对方刚12岁，就是是自愿的也算……” “也算强奸？”维修工为了表示自己懂法，不分场合地抖了个机灵。 “啥？谁要强奸谁啊！？” 走廊尽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转头去看，竟然是教导主任黄柏发手拿教尺，唇边的小胡子一翘一翘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走了过来。 “听保安说有学生上教师宿舍楼，想着随便进来看看，没料到居然发生了这种严重违规事件！案发现场有好好保存吗？” 陆瑟直翻白眼，心想怎么这么巧，先是维修工再是叶老师，现在教导主任也过来了，真的调查起来，自己和爱丽丝名誉都会受损。 正打算给何其美校长打电话，请何校长看在自己帮忙解决勒索病毒的份儿上，摆平这件事，叶老师却话锋一转，开始帮陆瑟说话： “黄主任你说笑了，我们只是在进行普法教育而已，咱们教育工作者不能听风就是雨，乱传谣言把女学生逼死的社会事件也不是没有。已经没事了，倒是你们纪检组从我这儿擅自拿走的按摩棒……” 黄柏发顿时脸色大窘，教尺都差点脱手。 “叶老师你说什么呢！就算你家以前是开成人用品店的，也不能把按摩棒拿来学校，更别提被我们拿走了！” 维修工和陆瑟也同样震惊，心想叶老师你怎么还有这癖好，带按摩棒上学是自己用啊还是调教其他女老师啊？ 叶老师愣了一下，一张脸瞬时囧成了鹅肝色。 “口误！口误了！我说的是纪检组从物理准备室拿走的塑胶棒！制造静电那个！就算是吓唬学生也应该尽快拿回来……”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别在学生面前谈这个！”黄柏发生怕陆瑟猜出禁闭室没有真正的电疗设备，赶忙招呼叶远峰去别处谈，于是这一场小小的危机因此化解，陆瑟和维修工都松了一口气。 “那我走了啊同学，”维修工貌似是既惹不起教导主任也惹不起叶老师，可怜兮兮地朝陆瑟点了点头，“寝室有东西坏了就来后勤处找我，咱们俩不打不相识，别拆穿了对方的好事啊！” 陆瑟心想谁被你拆穿了好事啊？不过表面上还是和和气气地答应下来，毕竟口蜜腹剑也是阴谋家的基本功。 几分钟后，换成了陆瑟泡澡爱丽丝守门，经过方才那场变故，爱丽丝倒也没有再搞恶作剧，只是坐在椅子上对于维修工说自己矮耿耿于怀，两边的腮帮子气鼓鼓的，换上干净校服的动作都仿佛跟校服有深仇大恨。 陆瑟则为求速度，泡在只换了一半热水的“萝莉混合汤汁”里面，仰头想着公海叫鸡大业，yy了一会以后，不仅仅是心情，别的地方也昂扬起来。 【161】 吃土女仆 陆瑟带着爱丽丝洗澡这件事，到底还是被教导主任黄柏发当做反面典型，私下警告了陆瑟的班主任。 “我说南宫老师，你把宿舍借给学生可能是出于好心，可是他们万一洗完澡以后把你的宿舍当成钟点房，你的责任可就大了！” 南宫老师唯唯诺诺，只好承认自己考虑不周。 “我知道了，下次是两个女生或者两个男生我再把宿舍借出去吧……可是同性也不见得安全吧？貌似学校保安就有人搞基……” “混蛋搞基至少不会怀孕！”黄柏发用力拿教尺抽自己掌心，那狠劲儿让南宫老师眼部肌肉跳动不已。 用教尺指着南宫老师的鼻子，黄柏发教训道：“知不知道青姿学园现在是冬山市试点学校，受各大媒体和竞争对手关注，要是出了12岁小女孩怀孕的丑闻，别说你要卷铺盖走人，连我都位置不保！” “别、别呀！”南宫老师矮身趴到办公桌上一脸委屈，“我还等着学校做大做强，到时候就可以靠我那点股金年末分红，先买个法拉利零件啥的……你放心吧！就算是让我怀孕，也不会让我们班女生怀孕！！” 南宫老师的觉悟让黄柏发听上去左右不是味，不由嘀咕道：“南宫老师，你要是跟班里的男学生生了孩子，照样属于丑闻……” 南宫老师一愣，随后道：“我就是那么一说，另外如果我怀孕了，你们至少不能在我怀孕期间开除我了吧？” ※※※ 教职员办公室里讨论起孕期妇女权益的时候，陆瑟已经结束了一天的课程，随意吃了点晚饭，返回201寝室休息。 一进寝室门，陆瑟就发现包兴先一步回来，坐在床边寂寞如雪地盯着扫地机器人清扫地面。 不对，寂寞中又有一丝猥琐，猥琐中又有一丝愉悦，仔细观察那张黑脸总能解读出不同的东西，而且扫地机器人的外观有点奇怪。 “我擦包兴你怎么给机器人装饰上蕾丝花边了！你特么以为是蕾丝女仆吗！” 黑色和白色相间，模拟熊猫配色的圆饼形扫地机器人，被包兴绑上了女仆才有的蕾丝头冠以及各种蝴蝶结，仿佛201寝室多了一个兢兢业业的女仆正在做家务。 这时包兴才懒洋洋抬起头来，脸上都是沉浸于幻想中的痴态。 “这些都是我从校园超市里买的，你看今天正好是10月10日，姑且算是为了庆祝双十国庆节好了，国父孙中山是萝莉控，所以我喜欢蕾丝女仆也没什么要紧的。” 解答陆瑟的疑问后，再次回去寂寞如雪地看着“她”来回扫地。 陆瑟躲闪着加了许多累赘的扫地机器人，气不打一处来。 “你就乱花额度吧！大月薰16岁就嫁给孙中山不假，可国父有兴中会做经济后盾，你呢？” 包兴张嘴想了一会，“不是有你吗？就算我不小心把本周额度给花完了，你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喝西北风吧？” “白痴！你在别的地方花钱也就罢了，把扫地机器人cosplay成蕾丝女仆，这样把额度花完我可不帮你！到时候你就去食堂洗盘子换饭吃吧！学校专门为你这种蠢货开辟了打工通道，你就去提前体会社会的残酷性好了！” 包兴不以为然：“哈哈哈别逗了谁会去洗盘子啊？再不济朝同学借点额度，划别人的卡不就行了？” 陆瑟翻了个白眼坐到自己床上了，那意思是连我都不借你额度，谁还能借你？你以为自己在班级里人缘很好吗？ 扫地机器人嗡嗡地在地上工作，陆瑟有心把它拿起来，用暗藏在内部的键盘和投影设备上一会网，但又觉得时间太早容易被人发现，何况把“蕾丝女仆扫地机器人”放在腿上摸来摸去，总有一种比包兴还猥琐的感觉。 赶巧这时候有人敲门，门外一个中气很足的男声问道：“陆瑟在吗？我是体育老师李志同，如果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帮我我修一下孙子的ipad？” 昨天在田径场跑步的时候，陆瑟的确答应过李老师，于是起身把门打开了。 “啊哈不好意思，本来打算早点来顺便请你吃个饭，结果体育组开会……” 年届60，看上去只有40多岁的李老师精神十足，虽然身材瘦小但体格精壮，光光的脑壳颇有达摩院高僧风度，就是让陆瑟看了之后稍微有点担心会传染。 “说哪里话，我也没多大本事，一个学校的老师和学生，互相帮助是分内的事，我试试看能不能修好，李老师您先坐我床上好了——包兴你给李老师倒杯水！” 陆瑟明明入侵过美国国防部网络，却故意把修ipad说成听上去很复杂的事，还暗示以后自己遇上麻烦还希望李老师“互相帮助”。 “小叽你给李老师倒杯水……”包兴居然不动地方，还给扫地机器人取了个昵称叫“小叽”，希望身为女仆的小叽给李老师倒水。 “小叽你姥姥！赶快给李老师倒水去！” 陆瑟狠狠敲了基友脑袋一下，包兴才不情不愿地翻出柜子里的一次性纸杯，给李老师端来了纯净水。 “客气了客气了，”李志同大爷笑道，“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就把我当成街上的普通老头就行……” 一边说一边望着地板上忙来忙去的扫地机器人，扫地机器人他家也有，但是穿蕾丝边的他可没见过。 “哎呀李老师怎么会是普通老头？”包兴也打开了话匣子，“第一次上体育课的时候您后空翻360度又前空翻360度，20岁的人也没您这种体格！对了，难道您家有什么祖传的壮阳药？可不可以分享一下……” 陆瑟坐到寝室中央的长条书桌后面，按下ipad的开机键，盯着白色背景下的苹果logo，心中暗道：你才17岁就需要壮阳药，说不来不嫌丢人吗？李老师都不知道怎么答话了！ 这台ipad支持3g上网，学生寝室附近没有wifi也不影响联网，陆瑟问了李老师几个问题，很快就找到了症结所在。 ——竟然只是输入法兼容问题！只要升级一下输入法就行了，居然还特地找人来修！ 本以为是误操作进入dfu模式等常见故障，没想到这故障更加白痴，但陆瑟虽然光速修好了ipad，但表面不动声色，一边拿这个难得的机会正大光明开始上网，一边装作解决故障还需要时间的样子。 那边包兴还在继续跟李老师套近乎：“话说真的有童子功吗？李老师您是练了童子功才这么厉害的？” 李老师一脸黑线：“我都有孙子了，咋练童子功啊？” 陆瑟手指轻点，经过浏览器的n次跳转，已经连上了混沌俱乐部的秘密文字聊天室。 虽然是使用别人的陌生设备，陆瑟却并不担心泄露密码或留下痕迹，混沌俱乐部聊天室采用全匿名方式，每次登陆随机分配一个昵称，登陆密码则是每10分钟改变一次，只有内部人士才知道其中规律。 复古的黑暗底色，亮绿色字体，如同无限宇宙中的镭射光线。 陆瑟舒缓地吐出一口气，断网一天半重新联网，的确有让人心安的效果。 屏幕上有数条英文留言，其中一条发言人昵称是“榴莲”。 榴莲的留言乍一看充斥着语法错误和字母缺失，实际上根本不是英语，而是出自《星际迷航》，被谢耳朵之类的死宅极度推崇的“克林贡语”，其nb之处是由于词汇量大构造完善，被国际标准化组织(iso)承认，收录在国际标准iso639-2中，语言代码是tlh。 克林贡语属于陆瑟掌握的九种语言之一，陆瑟并不自认是死宅，奈何许多黑客界大佬、发明界大佬都是死宅，好多交流文件竟然是用克林贡语写的，想要提高自己就绕不过去。 事实上那段字母串的意思是： “好消息，由于川普退出巴黎协定成为欧洲公敌，咱们买下的域名‘川普大傻逼’访问量暴增，川普集团已经和我的同伴接洽打算买下这个域名，然后永久封禁了！” 【162】 军功章也有你的一份 想了想之后，陆瑟在混沌俱乐部的秘密聊天室上回复道： “别急于交易，最好在推特上制造点‘川普大傻逼’域名的话题，川普是推特狂魔，他越气急败坏，价格就能抬得越高。” 换成是普通人，手握攻击现任美国总统的域名还去推特上搞事，纯属作死想要fbi上门，但混沌俱乐部的no.4可不是吃素的。川普财大气粗，到时候美国网络安全局也找不到no.4的线索，川普肯定耐不住性子乖乖付钱。 出于死宅间的某种礼节，或者单单只是为了显摆，陆瑟同样使用了克林贡语，他掌握的九种语言当中，属克林贡语日常练习最少，以至于为了回忆单词，他边打字边低声诵读，出了点怪声。 克林贡语在《星际迷航》中设定为一个好战的外星种族所使用，与托尔金在《指环王》中创造的以发音优美著称的昆雅精灵语完全不同，克林贡语发言相当粗嘎野蛮，包含有例如“你妈的额头很光滑”等粗鄙之语，正因为如此具有了相当的娱乐性，在死宅之间使用的频率远高于昆雅精灵语。 然而不管是克林贡语还是昆雅精灵语，正常人都不可能下大功夫去学习，李志同大爷虽然是体育老师，顶多在学生的描述中教过数学、语文、物理、化学、政治、地理、生物、英语，克林贡语是无论如何也听不懂的。 “我说包兴，陆瑟说的是哪国语言啊？好像新闻联播上都没出现过？” 有人形容超长篇巨制节目《新闻联播》有魔幻现实主义色彩，如果上面真的有朝一日不再采访索马里难民而开始采访克林贡难民，转型科幻剧妥妥的，可以考虑邀请刘慈欣和马云去做主持人。 包兴分不清陆瑟说的到底是俄语还是克林贡语（毕竟二者都属于战斗种族），但是又不愿意在李老师面前承认对基友不够了解，于是瞎掰道： “哎呀李老师您占大便宜了！这种场面可不容易遇到，陆瑟啊，他能直接说机器才能听懂的‘机器语言’！现在他正在和ipad的主板对话，属于‘望闻问切’中的‘问’，这台ipad可能是女的有点害羞没有全部坦白病情，不过肯定抵不过陆瑟的fbi拷问术，一会就全招了！” 李志同大爷听得一脸懵逼，暗道我听南宫老师说陆瑟nb，没想到nb到这个份儿上，竟然能直接跟电脑配件对话，问配件哪疼！ 包兴的胡诌让陆瑟听了直翻白眼，心想你咋不说我是用中草药给ipad治疝气呢？ 噼噼啪啪没用多久就“修”好了ipad，陆瑟把ipad交还给李老师检验是否正常，李老师连看都没看就揣在怀里了。 “不用检查了，肯定修好了！别看我是个老头子，也懂陆瑟你用机器语言跟ipad对话，和我小孙子和什么希瑞语音助手聊天不是一回事！多谢了，今天我就不耽误你俩休息，先把ipad拿回家给孙子玩了！” 李老师把siri语音助手给念成了“希瑞”语音助手，不知道跟早年中国引进的美国动画片《非凡的公主希瑞》有没有关系，据说这部动画片培养出了中国第一批御姐控，至今还在欧美cosplay圈子中发挥着影响力。 送走了李老师之后，陆瑟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到了公海，开始幻想游轮花魁是否是希瑞那样的性感御姐。 古龙曾经说过:“人的思想从來不是自由的，一个念头产生后，会不受控制地在你脑海中反复出现。” 就好像是“我要氪金”、“我要女装”、“我要公海叫鸡”。 金庸曾经说过：“美在生活中无法持久，脆弱如嫩枝，大风一吹就折断。美丽的一切都如镜中花，如水中月，如梦如幻。但尽管如此，心怀梦想总能起得更早。” 陆瑟第二天不到5点就睁开了眼睛。 梁羽生曾经说过：“人世间的不公比比皆是，我们可以隐忍，也可以抗争。然而，无论怎样隐忍，无论怎样抗争，年年岁岁，不公是从来不会消失的。就像大地有高山平原、湖海江河一样，人世也永远不会有完全的平等。其中一条最大的不平等就是——总有一些sb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非要让名人们说一些他们从来没说过的话，就算前半句是真的也不高明。” 第一节课7：15开始，而食堂从6：30开始售卖早饭，陆瑟至少早起了1个小时。 忽然回想起空调维修工说过的话：“你这种小身板怎么可能满足美艳成熟的南宫老师！” 盯着天花板上包兴溅上去的咖啡渍，陆瑟双手枕在脑后自言自语： “游轮花魁肯定也是美艳成熟型的，我专注于开发智能，疏于体育锻炼，到时候会不会缴枪太快，遭人耻笑啊？” 从心理学上来讲，人类“第一次”的体验无比重要，假如你妈第一次喂你吃饭就在饭里放屎，你肯定从此以后再也不信任别人端上来的饭碗。 为了初体验能够更加健康圆满，陆瑟跳下床洗漱后换上了运动服、运动鞋，鄙视地看了一眼仍然睡出鼻涕泡的包兴，走出了201寝室的门。 “超人一生之敌，莱克斯·卢瑟肌肉结实如拳击选手，我也不能拖了十二级智能生物的后腿！从今天开始每天跑步！” 5点钟的田径场笼罩着一层晨雾，陆瑟做了轻微准备活动之后开始绕场慢跑，可能是不习惯这么早起床的缘故，居然跑了10分钟就有点气喘。 ——看来需要一点精神鼓励才行了！陆瑟开始在脑内yy自己和游轮花魁的热烈交流。 “哈哈哈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别以为我是学生就看不起我！求饶也没有用，离结束还远着呢！” 又挺了5分钟，腿部酸胀，动作变形，花魁原本迷离失神的眼光也变得揶揄起来。 “我去好累！用这种身体去叫鸡可是会被耻笑的！万一花魁是外国人，包兴还会说我给五星红旗丢脸！怎么才能更科学地提高耐力和爆发力呢？” “诶boss你要去做什么？” 冷不防每天早起锻炼的冬妮海依从陆瑟身边跑过，姿态轻松爽朗如风，不过对方的身高和提问都给陆瑟带来了一定的压迫感。 ——不会听到我要去叫鸡了吧？可冬妮海依是锻炼身体的专家，不如为了不在游轮上丢脸，我就向冬妮海依取取经，到时候为国争光，军功章也有你的一份嘛！ 【163】 头顶白带 “想增加耐力和爆发力？”冬妮海依习惯性地摸着后颈，皮质颈圈因此微微晃动，“boss你脑筋那么好没必要跟我一样走体育路线吧？” “体力是……脑力的基础。”陆瑟喘了一口气回答道，“曹雪芹如果身体没问题的话就能写完《红楼梦》了，我做起研究工作来容易废寝忘食，有一个更健康的身体打基础是必要的。” “可是没什么速成方法啊……”冬妮海依为难道，“我们山里人从小跑跑跳跳，也没用过什么健身房的专用机械，二大爷倒是说养只猴子天天跟它抢饭吃，能够快速减肥，可boss看上去也不胖嘛！” 陆瑟心想跟猴子抢食吃久了，岂不是动作也变得更猴子一样？我是要强身健j不是要学猴拳啊！ 闲聊间，陆瑟看到紧邻田径场的户外篮球场上，8班班长蔡登辉头绑“必胜”布条，正发疯地跟薛獒等人一起进行篮球对抗，貌似是想用《灌篮高手》的精神锻炼出爆肉刚体，好打败挡在陆瑟前面的冬妮海依，报一箭之仇。 “我知道健身无捷径了……冬妮海依你继续跑圈好了，留我一个人好好想想，肯定能找出适合自己的锻炼方法。” 冬妮海依却没有立刻离开，她警觉地盯着篮球场上的蔡登辉，直到对方被盯得浑身不自在，高声问道：“你看什么看？我打我打的篮球你跑你的步，什么都要管，真把自己当神奇女侠了？” 最近《神奇女侠》正在上映，而神奇女侠属于亚马逊女战士的一员，冬妮海依因为身高马大曾被称作“亚马逊女王”，两者因此有了相关之处。 冬妮海依双手叉腰，哈哈笑道：“我只是看着你而已，你也可以看我嘛！你头上顶着个白带那么奇怪，还不许别人看了？” 蔡登辉几乎气得吐血，他伸出青筋暴突的手指向太阳穴：“这是代表决心的必胜头带！不叫白带！你好歹是女生能不能矜持点！？” 冬妮海依耸了耸肩：“不写字就是根白布条，还不准别人叫白带了？” 陆瑟也讽刺道：“既然下决心当日精，连日本的白带都接受不了，还敢说爱日本吗！？” 两人一唱一和，把蔡登辉、薛獒等人气得几乎一道灵魂直奔靖国神社，要不是一群人都没信心打赢冬妮海依，早就扑过来了。 “走！好男不跟女斗！等陆瑟单独一人的时候咱们再收拾他！” 撂下狠话之后，8班的几个人去其他地方玩篮球了。 早上跑步之后，陆瑟没感觉到体质有变强的迹象，倒是早晨吃得比平时多，包兴那个懒货居然还打电话让陆瑟带早餐回寝室，陆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我带早餐回寝室还来得及上第一节课吗？赶快自己滚过来！你爱吃的酱肉包排队人超多，马上就卖光了！” 别看现在只是周三，可高中部的学生有两天没能出校门改善伙食，已经像饿急的狼一样扫荡了所有好吃的食堂窗口以及校园超市的零食区，等到初中部也强制住校以后，情况可能会更严重。 包兴嘴里塞着半个包子，跟陆瑟前后脚赶到教室，却被告知教物理的叶老师家里临时有事，第一堂课破天荒地换成了李志同大爷的体育课。 “我去从来都是体育课取消，这次居然别的课换成了体育课，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 然而体育课并没有大家想象的轻松，为了检验学生基本体能，李老师让男生们在训练垫上做20个俯卧撑，缺乏锻炼的宅男们立即怨声载道。 “现在连护士照顾病人都是用外骨骼机械了，我还有什么必要做原始人的训练？照我说体育课就应该永久取消！” 学霸项尚上体育课还拿着一本《日常英语1000句》小册子，满脸是文明人对野蛮人的愤懑。 李老师笑着不答话，手一挥就让体委泰龙走过去，老鹰捉小鸡一样把项尚拎起来扔在垫子上，攻受立分。 泰龙傻笑着回过头来向女生队伍里的慕容姣显摆肌肉，慕容姣没理他，低声跟自己的一号跟班小妹道：“我家的安保公司里面，光是自称退役兵王的就2、30个，肌肉男早就看腻了。” 男生中间，泰龙毫不费力地做完了20个俯卧撑，显得仍有余力，其他平时爱好运动的也轻松愉快，然而项尚连一个都做不完整，总体来说学习成绩越好俯卧撑完成得越差。 “好累，累出翔了！”包兴做到第19个俯卧撑的时候直翻白眼，然而旁边的陆瑟做到第5个就做不下去了，本来他的体力跟包兴差不多，可早上心血来潮去跑了回步，结果体力提前用尽，在全班同学面前丢了人。 “咱们班长原来体力不好啊？原来没发现他这么弱……” “人总得有点缺点嘛！当班长又不是当工头，脑力比体力重要多了！” 走在两排做俯卧撑的男生中间，李老师时而吹哨子给他们鼓劲，时而讽刺动作不标准的男生没骨气，虽然陆瑟表现得很糟糕，但李老师看在陆瑟帮自己修ipad的份儿上，给陆瑟留了面子。 然而陆瑟身为十二级智能生物，即便李老师没有批评自己，心中仍然会升起相当的挫折感。 结束之后，陆瑟坐在一旁休息，喝着包兴从自动售卖机买来的矿泉水，脸一阵红一阵白。 接下来轮到女生们上训练垫，李老师刚说了“开始”，冬妮海依就呼呼啦啦风驰电掣地做了20个标准俯卧撑，比泰龙速度还快，最后双手用力一撑华丽起身，仿佛等着评委评分一样满脸骄傲，食指在鼻子下面蹭来蹭去。 所有女生都呆住了，男生也一样，过了足足两分钟，李志同大爷才汗颜道： “你刚才没听清楚吧？我说的是让女生们做仰卧起坐，女生不用做俯卧撑……” “那我再做仰卧起坐！”冬妮海依露胳膊挽袖子就要上，李老师摆手示意不用了。 “你这体能用不着再测，我给你满分还不行吗？你自由活动吧！” 冬妮海依没有事做，难得她的三个迷妹正在死磕仰卧起坐，没有缠着她，于是她走到有点垂头丧气的陆瑟前面去了。 “我说boss啊，早上突然跑步影响发挥了吧？最近你是不是有什么体力活需要做？别锻炼了干脆派我替你去不就得了？我从你那领300日薪却没干过多少实事儿，内心很不安的，不用不好意思，直接派我去吧！” 陆瑟眼珠一翻，心想别的事情可以替，我去破掉处男之身你能替吗！你身强力壮倒是不虚花魁，但你特么是女的啊！我花钱，你办事，而且只能跟花魁磨豆腐，难道我有什么特殊癖好在旁边看着撸吗！ “那个，我是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生病了是任何人都替不了的。另外你不要因为帮我打架少就感到愧疚，只要你给我当一天保镖，学校里敢惹我的人自然就退避三舍，你的无形威慑力已经值回票价——早上在田径场不就证明了吗？” “噗！” “唔啊啊啊啊！” 和陆瑟坐在相邻一块垫子上的包兴，忽然捂住狂喷鲜血的鼻子，场面极其浮夸。 “救、救命！我要失血过多了！快送我去医务室！！” 【164】 耶稣开光 对于基友包兴鼻血狂喷，陆瑟并不认为是什么非常急迫的事件。 不就是你正对着的方向是林怜在做仰卧起坐，连宽松的运动服也阻止不了庞然巨乳做往复跳动，于是你在脑海中幻想着qq弹弹的感觉，结果就喷鼻血了是吧！ 这种定力真是让人瞧不起！以后别说跟我住一间寝室！等我尝试过公海花魁的成熟魅力后，肯定是妹子脱于前而色不变，永远摆脱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们的诱惑！ “不好啦！包兴口鼻流血了！” “流这么多血八成是要死了吧？他刚做完俯卧撑这算不算教学事故？” 大家或认真或戏谑地吵吵嚷嚷，林怜原本离包兴就不远，如今看到同班同学居然鲜血狂喷，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才是诱发主因，立即从垫子上坐起来，跑到包兴跟前关心地问： “你怎么了？很严重吗？我今天换运动服太急忘了随身携带止血纱布，要不然这样……” 想了想之后，林怜居然开始拉自己的运动服上衣拉链，刚刚做完仰卧起坐的千叶理香在不远处看呆了，心想我下课时经常听见包兴yy日本av，怎么av情节会真的在中国校园里出现吗！ 林怜虽然只把拉链拉到了锁骨的位置，雪白诱人超有分量的欧派却已然要爆衣而出，在阳光下映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让包兴再度大量失血。 “难、难道要邀请我把脸埋进去来止血吗？”包兴捂着鼻子一脸痴态，“不愧是身上自带天堂的神圣修女！那我就不客气了……” 包兴自说自话期间，林怜却把右手伸进峰峦夹缝当中，费劲地掏出了一个缠满绷带的棒状物，修女手拿棒状物一副救世神医的使命感，却让包兴有点担心她要拿那东西爆了自己的菊花。 “我担心十字架项链会影响上体育课，就把它放在运动服里面，可是又有点磨得疼，于是就用绷定把耶稣先生包扎起来了……就用这圈绷带来止血好不好？耶稣先生开光过的绷带绝对很有效果的！” 林怜一边解说，一边蛮认真地开始拆十字架上的绷带，连运动服的拉链都忘了拉回去，看着“木乃伊化”的耶稣先生愁眉苦脸地露出一个头来，陆瑟都忍不住想要吐槽： 作为基督教徒擅自拿耶稣玩窒息play，你以为那是都灵裹尸布吗！另外绷带不是被耶稣先生开光，而是被你的胸器开光，说不定还带着奶香味吧！你缠在手上的绷带都有人出钱购买，在胸前走了一遭的绷带想必价值更高对不对？林琴你死哪儿去了？怎么不出来管管你妹妹？身体弱不用参加体育课了不起啊！ 爱丽丝由于昨晚赶稿的原因，今天也没有来上第一节课，她本身是体验校园生活的特殊学生，各种规则对她来说较为宽松。 有见习修女帮倒忙，包兴的鼻血果然愈发恢弘，陆瑟见基友的脸都没平时那么黑了，稍微有点担心包兴改变种族，于是站起来拉住他的手就走。 “李老师，我带包兴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一切顺利就马上赶回来。” 李老师生怕包兴失血过多变成人干，在自己课上出现教学事故，于是对陆瑟挥挥手道：“你们赶快去，身体要紧，不回来上体育课也没事。” 冬妮海依本来要帮忙搀着包兴甚至背着包兴，陆瑟没同意，他心想冬妮海依也是一言不合就露欧派的主儿，让她来背包兴难免身体接触，那样包兴死得更快。 到了医务室，校医大妈见怪不怪，直接问了两句然后用棉花团给包兴堵住了鼻孔，包兴因此只能用嘴巴呼吸，说话声也怪怪的。 “这床真硬！还是林怜的天堂软啊……等小佳长大后能不能有林怜的身材呢？” “做你的美梦吧！”陆瑟哼道，“别说小佳生来就是贫乳星人，就算中途变异了也跟你没有丝毫关系！” 包兴并没有在陆瑟的日常打击下灰心丧气，他喝了口医务室免费提供的金银花茶，换了一个话题： “我突然想到，体育课让男生做俯卧撑，让女生做仰卧起坐，明显是暗示未来男生在上，女生在下，锻炼好了以后才能性生活和谐啊！祖国居然对我这么好！我才发现！” 陆瑟居然觉得包兴讲的有那么点道理，不过新时代女性未必喜欢在下面，出于更持久等目的去练蹲起的也大有人在，女性如此，身为男性的陆瑟更觉有锻炼的必要。 不一会下课铃响了，铃响还不足20秒，一道红色讯影以超音速冲进了医务室，坐在门口的校医大妈愣是没看清楚是男是女，是人是狗，是闪电侠还是快银。 “哥哥你还活着吧？听说你上体育课盯着女生的胸部看，结果鼻血流成河了？” 上一堂也是体育课的小佳，穿着女生的红色运动服，一下课就跑到医务室看望陆瑟，人停住以后红缎带扎成的双马尾还在跳动不止。 “小、小佳！？”包兴喜出望外，立即在床上做了一个欢迎入怀的猥琐姿势，“小佳你来看我了？不愧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 包兴一张黑脸配合鼻子下面的两团白色棉花球，说不出的猥琐贱格，小佳翻给他一个卫生球眼。 “什么啊，原来流鼻血的是你不是哥哥……害得我白担心一场，你的话死就死吧！” 被小佳冷淡以对，包兴立即没了精神，耷拉着脑袋仿佛中了金银花茶的毒，校医大妈赶紧过来摸他的头，想知道还有没有救。 小佳急速奔跑后小小的胸膛上下起伏，她稍微调整呼吸后，把两只手背在身后，歪着脑袋眨着栗色大眼睛，仿佛等着哥哥夸奖自己。 陆瑟把狭长的眼睛眯得更细，哼道：“只是来医务室看我就想邀功吗？所谓担心我，只是担心万一我挂了以后就没人给你买游戏机，也没人给你做饭了吧？” “你……哥哥怎么这样说！” 小佳生气地把地板跺得咚咚响。 “是真的担心哥哥才会过来看你的！竟然怀疑妹妹的诚心！明明是跟哥哥一起离开爸妈回到冬山市的，万一把哥哥养死了该怎么向爸妈交代啊！” 陆瑟眉头一皱：“貌似是我养你，不是你养我吧？” “哼，反正我也曾经把零食分给哥哥吃，算是饲养过你了！”小佳强词夺理，“对了，这几天我一个人在家有点害怕，虽然姐姐大人派了保镖在门外看守，但还是哥哥在家更安心……周末就能回来了吧？” 心里念念不忘公海叫鸡的事，陆瑟正色道：“周末我不一定回家，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小佳立即摆出一副怀疑脸：“什么事情比妹妹更重要？是要去玩吧？一定是要去玩吧！去哪里玩？为什么不带可爱的妹妹去！” 下意识地躲避着妹妹的灼灼目光，陆瑟心道：那种地方是不可能带你去的，难道我还有什么特殊癖好，和花魁激烈交流的时候让你在旁边看吗！ 【165】 仇人路窄 身为十二级智能生物，最低要求也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察人事，陆瑟在研究科学之外，也会研究哲学。 当然，不是“比利王大屁股裂了”之类的哲♂学，而是尼采、黑格尔、叔本华，以及孔、孟、老、庄、王阳明心学等等。 市面上有一些家伙奉古人教诲为金科玉律，甚至以此来贬低、否定现代科学，陆瑟连理都懒得理他们……什么周朝的制度是最先进的制度、宇宙只有6000年历史、量子力学的尽头是佛学等谬论，完全是脑子进水才有可能说得出来。 就拿最后一条来说吧，就连爱因斯坦都说过：“我思考量子力学的时间百倍于广义相对论，但依然不明白。” 特么的连爱因斯坦都坦承搞不懂量子力学，某些人的智商还停留在杀猪会变猪的程度，居然敢妄言自己比爱因斯坦懂量子力学！？ 陆瑟蔑视一切跟不上时代的宗教，在他看来，那只不过是相对于基因的“模因”（行为模式基因）而已，不进化，终有一天会成为化石。 有点扯远了，总之陆瑟对一切古代学说持批判继承的态度，即使是近年来风头日盛的王阳明心学，陆瑟也绝无一躬到地的谦恭，而是更像是个挑剔的同行。 “王阳明说‘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启发我掌握了‘种心魔’的心理武器，对何希范说何其美校长有朝一日会回归，对阿尔法说我要夺取她的贞操，都能不同程度地打乱其阵脚……” 相对于《孔子》、《孟子》等书，王阳明也有一本弟子记录其言行、讲述其心学精要的《传习录》，但陆瑟看过之后只有一个感想——又臭又长！ “开篇讲了不知多少阳明心学跟程朱理学的异同，还不敢过于得罪程朱学派，就好像如今的微博大v不愿意轻易树敌似的……王阳明你的弟子就不能找点更重要的记下来吗！阳明心学的根本其实很简单，却被弟子们记述得仿佛摸不着一样！” 在陆瑟看来，心学最大的优点优并不是某些人挂在嘴边上的“知行合一”，而是拙、朴、实，很有道家返璞归真的境界（尽管《传习录》中有不少刻意把心学跟佛道对立的言论）。 心学的中心思想换成现代语其实就是“不管对错，赶紧去做”以及“做错了你的心自然知道”。 陆瑟在其巨著《如何给妹子洗脑》中也引用了阳明心学的一些观点—— “等风来，不如追风去。泡妞和其他事情一样，无势可以造势，千万不要等，如果事情变糟就抓紧纠正，如果事情失败就总结教训，哪怕最终后悔，知道自己整件事做错了也不要紧，错误也是收获，总比不做强。” “歧途也是正道的一部分。” 通过回忆曾经研究过的哲学著作，陆瑟渐渐说服自己“公海叫鸡说不定是成为十三级智能生物的必经之路，如果不是的话，我至少知道这条路行不通”。 陆瑟在201寝室里自欺欺人的时候，副校长何希范正穿着终年不变的阿玛尼白西服，坐在星巴克咖啡厅里通过秘密线路跟林光政通话。 “林总，在冬山一中原址挖出文物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够好，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但是每次想起来我都非常内疚没能让林总得到心仪的文物，如果当时我能再谨慎一点……” “算了，区区几百亿而已。”越洋电话另一端的男人听上去跟陆瑟的爸爸年纪差不多，虽然不缺乏顶级富商的气度，声音中却透着十足的肾亏。 “我女儿林琴过来捣乱，你也没办法，好歹捐出那些文物给我换来了爱国企业家的名声……你的任务主要是别让我的女儿们被陆子东的儿子占便宜，明白吗？林琴、林怜、爱丽丝在明面上保护，阿尔法、理香，在暗地里保护，别让她俩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知道了林总！小的一定尽心尽力！不过何其美那老处女最近对我四处打压，我在青姿学园的权力越来越小，这样下去的话……” “哼，何其美只是个校长，不足为虑。林氏集团想要收购青姿教育集团在全国的36家分校，何其美充其量就是1/36,真正有资格和我谈条件的是青姿教育集团董事长任鸿德。这家伙60出头，自从妹妹任红璃再婚之后就疏于集团管理，他儿子任鹏又是个沉迷游戏的货，思考事情都蹲在草丛里，外号‘草丛王子’，完全担不得大任，现在出手收购正是时候。” 何希范见过任鸿德一面，据说这位从乡间私塾的学生干到公立学校讲师，又从公立学校的讲师干到青姿教育集团的董事长的传奇人物，以前总是板着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不苟言笑，为了运作集团劳心劳力而两鬓斑白。 但是自从妹妹再婚嫁了个比较靠谱的人之后，最挂心的事情少了一件，儿子虽不成器倒也在国际lol大赛中拿了名次，更因为妹妹的婚姻，让青姿教育集团跟am科技有限公司、天牧星光娱乐有限公司结成了深度合作。 家里能帮自己的人越来越多，任鸿德压力大减，从此顶着“冬山市动物保护协会名誉会长”的头衔，没事就开着直升飞机在市区上方转悠，见到有动物遇险就通知志愿者前往救助，俨然开始享受退休生活了。 “不、不愧是林总！一针见血！”何希范拍起了他最擅长的马屁，“任鸿德现在没啥追求了，只要出价合适，让他放弃青姿教育集团也是可能的！但是您要来冬山市跟任鸿德谈判吗？亲自来找他，是不是有点杀鸡用牛刀……” “我不会去冬山市的。”林光政笑道，“最近正好有一次文物界高端拍卖会，会上将会出现西周青铜龙纹兽觥，这是文革期间流失到国外的国宝级重器，我打算买回来喝罗曼尼葡萄酒用，以弥补我失去之前那一批文物的遗憾——为了避免麻烦拍卖将安排在公海的‘海上花号’游轮上面，连退休美国总统都去过，安全问题不必操心。” 顿了顿后，林光政又道：“这种游走在法律边缘，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如果我邀请任鸿德跟我一同前往，想必他也想见一见超一流社会的奢华盛宴吧？另外外界盛传游轮上有绝色花魁，若是能讨她欢心就能一度春宵，我倒要亲身体验一下看传言是否属实……” 【166】 一票难求 通话结束前，林光政吩咐何希范，这次公海游轮之行，争取把安芷的父亲也带去。 “那个考古学家虽然跟林氏集团合作次数不多，但听说是正经科班出身，专业水准相当出色。这次竞拍西周青铜龙纹兽觥的时候，也可能会顺便买些其他文物，带上他能防止阴沟里翻船。” ※※※ 简单来说，所谓护照，就是本国允许你出国的文件；而所谓签证，就是外国允许你入境的文件。 近期将从上海出发，途径十几个国家停驻42个港口的国际邮轮，上船游客自然既需要护照又需要签证。 单纯把船开到公海一天或一夜，不停驻在任何国家，证件需要就变得暧昧起来。 几乎每晚，都有赌徒乘船从香港开到公海，然后大赌特赌，第二天赢得盆满钵满或者输得只剩底裤，再返回香港。 几乎每晚，都有游轮从纽约出发，乘客享用晚餐后进入公海，狂赌一夜后清晨返航。 从理论上来说，即使只是去远海打鱼，也需要办理个人因私护照，再经过不少于4个月的培训。 “然而想超越物理法则难比登天，超越人类制定的法则却易如反掌啊。” 周三到周五这几天，陆瑟并没有闲着。 夜深人静之时，他拆开扫地机器人，露出内部的键盘和投影镜头，当做上网本访问了混沌俱乐部的秘密黑市。 包兴入睡前见陆瑟拿着“蕾丝女仆”上下其手，也说过“你要对我的小叽做什么！”，被陆瑟狠狠瞪了以后不吱声了。 黑市页面上，“海上花”游轮的船票仍然挂在那里没人买，售价1.5万美元，超过10万人民币，还是最不上台面的内仓房间，简直是抢劫。 然而陆瑟明白，游轮和游轮不一样，去日韩游的跟团游轮，有的只需要3000块，但一下船就会被导游逼着购物买大福饼和泡菜。 海上花号没有导游，也不会停靠在任何国家，它在巴拿马海事局注册，雇佣黑水公司特种兵维持秩序，不少国家的卸任总统、金融大腕、天王巨星都是这里的常客。 有人说海上花号背后的势力是美国大银行家，把美联储当自家后院，想印多少美钞就印多少美钞。 这似乎解释了海上花号为什么有美军潜艇秘密护航，像索马里海盗那种宵小之辈，距离游轮还有50海里就会被炸得渣都不剩。 作为地球阶级金字塔的尖顶，超一流社会的娱乐场所，海上花号不牵涉政治，虽然有美军背景但也从未得罪过中、俄等大国，例如海上花号不接纳外逃贪官——另一种不受接纳的身份则是记者。 原本如中国神话中蓬莱仙岛一样神秘的海上花号，连林光政都是只闻其声未见其面，普通老百姓是无从听说。 然而混沌俱乐部的no.1奥丁有着浓郁的无政府倾向，他致力于挖掘出这个世界的混沌本质以及政府高层隐藏的极度机密，海上花号的信息因此在混沌俱乐部变成了2.5g的加密档案（有本事的人可以自己解密）。 在黑市拍卖船票的人虽然匿名，但是根据其行为习惯，陆瑟猜测有80%的可能是2号弗雷。 混沌俱乐部的3号芙蕾雅虽然是陆瑟制造出来的假妹子，5号却似乎是真妹子，身在治安混乱的墨西哥又得罪了黑帮分子的她受到了2号弗雷的援助转危为安，于是办了去美国的护照报恩去了，不知道有没有以身相许。 “哼，弗雷你以前是单身狗，就动了去海上花号潇洒一回的念头，不知用什么渠道弄来了船票，现在有了真妹子陪伴就不好意思去那种地方了，所以要把船票出手是吧？” 就像当年泰坦尼克号上也有穷小子可以住的三等舱一样，海上花号也有身份较普通者的位置，一般是高端人士带来的手下或有关系的人，也有一些厨师、乐手、舞者充当“临时工”，给那些常驻游轮的行业佼佼者打下手。 当然，所有登船者都要经过严格的背景审查，否则万一有恐怖分子混上船，那些身价上百亿、上千亿的土豪简直就是完美肉票，拿他们换来的钱估计能买下几个国家。 就像陆瑟猜测的一样，弄到船票的正是混沌俱乐部2号弗雷，他闲极无聊试图进入海上花号系统时，无意发现了船上面部识别系统的一个漏洞，于是向负责人发信息说自己可以完美修复这个漏洞，但要付钱。 负责人和船上的网络工程师商议后回信说：您的确是名了不起的黑客，您所说的漏洞也属实，但是出于安全考虑，我们不能向您远程开放修补权限。请接收这张电子船票，我们邀请您亲自来海上花号修补漏洞，事成之后您要求的酬劳会加倍支付。 所以弗雷在出售这张极难获得的船票时，还写了一个附加条件：必须在上船的一天一夜时间里，修补好面部识别系统漏洞，做好了有钱拿，做不好的话，船长把你扔进公海里喂鲨鱼不要怪我。 之所以没人买这张船票，贵是一方面，附加条件也蛮令人头疼，弗雷连漏洞具体是什么都没说，如果不是对自己非常自信，恐怕是不敢冒险的。 “3号芙蕾雅是虚拟人物，4号印度口音死胖子正在玩比特币和川普域名，5号墨西哥妹子和弗雷有缘千里来相会……6号以下不见得能在限定时间内修好漏洞，所以混沌俱乐部里会买这张船票的，只有我和奥丁了吧？” 奥丁不但在混沌俱乐部是神，在整个黑客界也是神级存在，修补什么面部识别漏洞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然而奥丁绝不会公开露面，为具有美军背景的海上花号工作并换取佣金，对于他来说是完全违反原则的事。 相对于奥丁来说，陆瑟的黑客水平只达到了“次神级”或者说“准神级”，但相比奥丁的优势，是陆瑟不担心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下。 “既然这张船票非我莫属，那么我就便宜弗雷好了！1.5万美元相当于10万人民币，当成他未来跟5号喜结连理，知名婚恋平台混沌俱乐部送出的红包，也不算单薄了吧？” 然而点击“下单”按钮之后，资金中转平台弹出了大大的对话框：您的账户余额不足，请充值或更换其它支付方式。 “我擦居然忘了手头周转资金只剩下3万！剩下的都用来投资了！这张船票周末就要过期，现在不买的话……包兴你别睡了！有没有7万块钱赶快借我！” 陆瑟叫得很大声，包兴擦擦嘴边流出的口水，从枕头上晕晕乎乎醒过来了。 “啥？7万块钱？你把我卖了看看值不值7万块？你需要钱的话再去陪林琴睡一觉不就有了吗？” 【167】 借款风波 林琴是陆瑟表面上“还未分手”的女朋友以及前未婚妻，从前未婚妻那里拿钱去公海叫鸡，有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猥琐，足以令十二级智能生物向“十二级智能人渣”的方向进化。 何况自从陆瑟巧言如簧地说服林母“性取向由薪生”，林母已经大幅缩减了林琴的零花钱，恐怕是主动献身陪睡也换不来7万块钱。 妹妹林怜的私人账户里或许有钱，但是为了公海叫鸡向受神庇护的神圣修女请求贷款，总觉得有亵渎神灵之嫌，虽然陆瑟不相信自己死后会堕入火狱，但活着被电线杆砸也受不了。 林母的话，她远程操纵b-13机器人神出鬼没，不容易见到不说，朝前岳母要钱出去叫鸡，跟朝林琴要钱一样糟糕。 爱丽丝呢？虽说现在她连载《深红伯爵》收入一般，但据说从前在英国给人做家教存下了一些钱，要不然纯粹自食其力的话也买不起那么多高级鞋子。 但是向萝莉借这种钱实在是令人不齿，再说爱丽丝肯定没法一下子拿出7万块来，到时候东借一点西借一点，岂不是变成“众筹叫鸡”了？ 挪用冬妮海依的薪水也不现实，给冬妮海依的300元日薪是通过代发平台定时发放的，陆瑟要求务必要在每天一大早打入冬妮海依的账户并发出提醒短信，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冬妮海依时时刻刻意识到她的保镖身份，工作更尽职。 先不说拖欠冬妮海依的薪水，冬妮海依会不会举牌子控诉“黑心老板陆瑟带着他的妹妹跑路了”，日薪300拖欠一个月也只不过是9000块，补不上船票的7万空缺。 更何况作为一个老板，作为冬妮海依口中的“boss”，按时发薪是基本义务，凡是故意拖欠薪资还跟你谈理想、谈未来、谈人生抱负的老板都是王八蛋。 陆瑟研读法律机构的真实案例时，曾经见过屡次拖欠杀手工资结果遭到临阵倒戈的事件，实在愚不可及。陆瑟或许不是一个“追求广大人民福祉”、“以回馈社会为己任”、“在公众良俗方面起到带头作用”的老板，但绝对是一个不会拖欠员工薪资的老板。 冬妮海依虽然工资日结，但之后整整三个月的薪资早已打给代发机构，根本就没算在流动资金之内。 毕竟用钱和一些尊重就能换来忠诚，在陆瑟看来是最划算不过的买卖，想成大事还天天算计着员工那点工资，难道不知道员工们恨不得把你卖了吗？只要找到机会就一定会把你卖了！ 思来想去，陆瑟最后觉得，除了把包兴切零碎了卖器官以外，想要弄到7万块钱还不引起大风浪的唯一方法，就是朝混沌俱乐部的no.1开口。 已经半夜了不确定奥丁是否在线，但陆瑟还是试着打出去一串专用代码，因为奥丁曾经向陆瑟咨询过“提线木偶”程序的使用窍门，所以两人也算是存在网络专线。 黑客多是夜猫子，而且不同国家时区也不一样，总之奥丁的回复比陆瑟想象中要快。 “有什么事？你又要找林氏集团的麻烦？” 陆瑟敲打键盘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为了不被宿管大爷或其他人听见，原本就采用了这种静音设计，另外包兴在吐槽自己不值7万块以后又重新睡着了，陆瑟不想再吵醒他。 “这次不是，能借我5万美元吗？我有急用，半年内会还给你。” 开口就是5万美元，只借70000人民币恐怕不够周转，也太小瞧奥丁的可支配财力。 据说有数家国际银行按月给奥丁打钱，条件只是让奥丁不要攻击他们……像他这种等级足够向超级大国发动网络战的黑客，如果肯受政府收编的话，早就过上不但不需要隐藏在暗处，还可以天天纸醉金迷的堕落生活了。 “怎么，你像弗雷之前想的一样，想去海上花号找高级鸡？” 中英文里面，“鸡”都有对女性不尊重的含义，有种说法是中文里面由“姬”字转化而来，而“chick”之所以有“妞儿”的意思，在于美国小姑娘说话普遍叽叽喳喳很像是一群小鸡。 陆瑟直冒冷汗，心想奥丁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就算是在黑市网页后台上嗅探到了我的踪迹，也不至于一针见血指出我的真正目的吧！肯定是弗雷做单身狗期间对海上花号游轮垂涎三尺，问了奥丁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奥丁准以为我要去海上花号跟弗雷的目的一模一样吧！ “别把我想得那么龌龊，我之所以要到上面去，是想找机会结识几个高端人士，和他们结成反对林氏集团的同盟——万一遇到林氏集团高层也在上面，狙击他们的商业谈判不是也挺有意思的嘛？” 陆瑟这句话半真半假，他通晓九国语言（其实第九种是克林贡语），还会在游轮上展示修补人脸识别系统漏洞的能力，万一和哪个比尔盖茨或乔布斯相谈甚欢结成忘年交，未来给林氏集团下绊子也会多一份力。 至于会在船上碰到林氏集团谈生意，陆瑟认为没那么巧，虽然十二级智能生物做事总是怀着“一石二鸟”或者“一石三鸟”的目的，但这次出发点本身就是“鸟”的行程，能鸟入花丛就已经功德圆满，没奢望拎着一堆鸟回家。 “随便你吧，你和富商达成什么肮脏交易我不管，只要不成为政府鹰犬，我是不会干涉你私生活的……不过如果我借给你的5万美元你到期不还，知道下场是什么吗？” 5万美元对于奥丁来说估计只是洒洒水，但是越厉害的人，越不喜欢别人拿他当傻子，陆瑟仿佛隔着屏幕也能感到奥丁语气中的寒意。 “放心，我对下是按时给员工开工资的好老板，对上更不敢愚弄你这种神人……那么你现在给我转账？” 陆瑟不失时机地给奥丁拍了个马屁，奥丁默默转账过来，而两人似乎都默认了这是无息借款。 流动资金重新充裕起来后，陆瑟光速买下海上花号船票，并且订购了好几件可能需要并且可以带上船的东西，瞬间把账面上接近37万人民币花得只剩20万，并且决定明天再接着花。 时间已经很晚，陆瑟感到自己撑不住没法再继续修仙，于是向奥丁致晚安后，把扫地机器人恢复原状，伴随着包兴那该死的浅呼噜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大课间休息时，睡眠不足的陆瑟打着哈欠做完了眼保健操，到走廊上去呼吸点新鲜空气，没想到却接到了一个放高利贷男人的电话。 “喂？陆瑟同学吗？我听说你急需7万元的贷款，我是专门做校园贷的资深人士，可以给你介绍适合你的抵押方式，请问你家有房和车吗？” 陆瑟眉头一皱，心想多半是包兴说走了嘴，他半梦半醒间听我说要借7万块钱，然后今天早上我又不提，他就当成笑谈跟同学瞎聊，放高利贷的怎么消息这么灵通！ “喂？同学你在听吗？贷款需要身份证、学生证、银行卡，还要填你父母的电话、你班主任的电话，还有四个同学的电话，利息方面相当合理……” ——笑话！我向站在世界顶端的超级黑客借钱都是无息贷款，你这种不上台面的家伙居然还想跟我收利息？ 陆瑟心中这样想，语气也变得不和善起来。 “我家里没有房也没有车，一家人住在爱斯基摩人小屋里，门外就是北极熊——要不然把北极熊抵押给你？” 对方尴尬地笑了一声，却还没有死心：“这位同学，你别心急，没有房车作抵押的话我们也提供多种变通方式，比如你要是有什么亲密的女性朋友，姐姐妹妹什么的，也可以说服她们帮你裸贷……” 陆瑟立即火冒三丈，冲着手机骂道：“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把你祖宗十八代的信息全挖出来公布到网上？你死定了！”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马上挂了电话，然后一转头正好看到依着窗边看风景，好像要羽化登仙，又仿佛蛇类蜕皮中的林琴。 “哼，装作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其实在窃听我的电话吧？不过也好，你有听见刚才的对话没？有人想骗我妹妹的拍裸照，你管不管？” 林琴一副“人家才没有窃听你电话”的微嗔表情转过脸来，陆瑟则直接把通话记录转发到了林琴的手机上。 “是假的虚拟手机号，但是仍然有迹可循，如果你们林氏集团查不出来我可以帮忙，唯独在这件事上可以合作一次。” 陆瑟连珠炮表态之后，林琴才幽幽说道：“觊觎我老婆裸照的家伙，自然不可能放过他，我会让林氏集团处理这事的……不过我更感好奇的是，为什么放高利贷的人会联系你？你做什么突然需要钱？” 陆瑟心里一阵虚浮，却又觉得林琴你又不是真的未婚妻我心虚个什么劲？ 于是痞里痞气地把手机放下，大声回答道：“这跟你没关系！就算我贷款去嫖你也管不着！” 周围的空气突然安静，浮现在林琴嘴角的促狭笑意，让陆瑟下意识地感到不妙。 猛一回头，果然看见学妹安芷出现在自己身后，貌似是有什么事找自己又不敢发声，已经在那里一段时间了。 有时霸道又有时温柔，还很博学多才的陆瑟，在安芷眼里简直是完美的学长，然而从这样的学长口中却忽然冒出了极其粗鄙之语，让安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总觉得天旋地转，人生观和世界观被卷入了黑洞旋涡。 “呜呜呜……” 卡在嗓子眼里的抽噎声，不仔细听还以为是远方的什么鸟在叫，安芷的眼镜片后面一双水眸雾气氤氲，似乎随时会泪如泉涌。 陆瑟吓了一跳，心想就算你对我有好感也不用这么夸张吧？现在咱们的站位是两女一男，你在走廊上大哭的话，搞不好会出现我脚踏两只船的风言风语呢！ 于是陆瑟演技略显浮夸地立即改口： “就算……就算我去朴槿惠闺蜜开的免税店买东西你也管不着！你家跟韩国企业也有业务往来，凭什么单方面指责我不爱国！？” 【168】 绿绿更健康 在某些同学（比如语文课是李志同大爷教的同学）眼里，韩国前总统朴槿惠姓“p”，其实在中国用作姓名时那个字念“piáo”，没有宗主国念“piáo”而附属国念“p”的道理。 虽然“贷款去朴槿惠闺蜜开的免税店购物”和“贷款去嫖”听上去同样魔幻，但是安芷宁愿相信前一种，那样至少可以不必破坏学长的光辉形象，可是…… “什么！？你个没良心杀千刀的！！” “琢磨着把我卖了，就是要去韩国朴槿惠闺蜜开的免税店购物！？那里有什么好东西，比咱俩一起在幼儿园吃过屎的交情还重要！？” 包兴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走廊上，正好听见陆瑟为了糊弄安芷胡编乱造的瞎话，十分愤青正因为萨德问题痛恨韩国的包兴，自然沾火就着。 陆瑟气得直胃疼，心想你过来添什么乱？另外咱俩在幼儿园只不过是捡地上被人踩过的口香糖嚼一下而已，汉堡掉在屎上把没沾屎的那一面捡起来吃了，那是你后来自己做的跟我没关系！ 不论如何，包兴突然乱入，似乎让陆瑟“贷款去韩国购物”的谎言更有说服力了，之前心情如同窒息的安芷眼中泪光不再蔓延，对面的林琴眼神中的讽刺却更浓重了。 “失敬失敬，刚才我还想说你贷款去韩国买泡菜有什么好吃的，原来竟然和包兴一起连那种东西都能下咽，其中风雅我等俗人无从体会，真是佩服佩服。” 林琴把陆瑟和包兴吃屎说成了文人扪虱而谈那样的雅事，正所谓骂人不带脏字，读书人吃屎，能叫吃屎吗？ 虽然在女生眼里，相对于让自己心仪的学长去嫖，宁愿亲手喂学长吃屎，但安芷还是不能接受陆瑟小时候吃过屎的设定。 “绝对……陆瑟学长绝对没有吃过大便！喜欢收集别人内衣的家伙，别污蔑陆瑟学长！” 为了维护陆瑟，一向用手机打字才能交谈的安芷，竟然声嘶力竭（仍然很小声）地喊了出来，由于陆瑟的洗脑，安芷认为在咖啡店脱胖次交给陆瑟那次，是因为陆瑟受到了林琴的胁迫，自然觉得林琴是坏人。 “我为什么要收集别的女生的内衣？”林琴微微一怔，“说我收集别的女生还差不多，我记得你叫安芷吧，要不要给我做小妾？” “小……小妾！？” 双麻花辫眼镜娘的目光里顿时充满了震惊和恐惧，早就听说林琴有百合倾向，跟学长的妹妹以“老公老婆”相称，没想到居然对自己也存在下流的想法。 下意识地把右手抬到胸口处，做出保护身体的姿势，同时向学长投去求助的目光——方才她已经用尽了出声的勇气，现在说不出话来了。 陆瑟有点想吐槽“安芷你说话是需要用点卡充值的吗？”，不过学妹是为了维护自己才会被林琴针对，自己袖手旁观说不过去。 “哼，林琴你别以为自己家财万贯就能为所欲为，明明是个女的还想三妻四妾，政治老师讲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全都忘了吗！哪怕是从我妹妹的角度也不能原谅你，她叫陆小佳不叫绿小佳好吗！” 手机仍然握在手里，传到掌心的机壳实感让陆瑟想起高利贷打过来的电话内容。 “我告诉你，放高利贷的家伙知道我的电话，他多半在学校里有内线，进而弄到小佳的电话也不奇怪。小佳天天吵着要我给她买游戏，万一一时脑子进水被人给骗了，都是你处理不及时的错！” 明明是自己的妹妹，却仿佛要林琴负更大的责任，俨然隐含了一种“你媳妇你管”的意味在里边。 听出这种意味的林琴并未生气，反倒有一些她自己才能感到的快意，她挥了挥手跟陆瑟告别，转身走开，拿出手机开始联系林氏集团处理此事了。 不过在电话接通之前，她故意以含糊不清的语调道：“你妹妹就交给我保护吧，既然让别人爱上自己就要对她负责到底，不然会受良心谴责的，绿瑟你说对不对？” “让别人爱上自己就要对她负责”貌似是在暗示陆瑟和安芷的关系，然而让陆瑟反应更大的是后面那句话。 “混蛋我姓陆不姓绿！难道你能绿我我就不能绿你吗！看我马上就……” 陆瑟所谓的“马上”指的是到公海找花魁，旁边的安芷却一颗心险些跳出胸膛，看过不少浪漫小说的她，非常害怕，极度害羞，又有些小期待地以为学长会突然抱住自己亲吻嘴唇，因此她不安地揪住了其中一条麻花辫，但方才用作防御林琴的胳膊却放了下来。 ——要、要被亲了！我的初吻就要这样交给学长了！虽然肯定有同学说闲话爸妈也会逼问我，但好想做一次书中的女主角啊！ 但是男主角和前未婚妻闹别扭，赌气亲吻另一个女孩，这好似言情电视剧的场景却多了包兴这个电灯泡，他黑如煤炭，向前突着嘴唇，还时不时挠一下刺痒的屁股，总是不合时宜地让安芷想起包兴说过“我小时候跟陆瑟一起吃过屎”。 ——不，千万别相信那个谎言！学长那充满智慧的双唇绝不可能沾过大便！千万不能破坏这浪漫的一刻！而、而且，学长都不嫌弃我如此普通，我怎么敢嫌弃学长？哪怕……哪怕学长真的跟包兴说的一样，我连跟学长一起吃大便的勇气都没有，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喜欢他！ 这时上课铃响了，安芷的期望和恐惧瞬间都化为了泡影，她本来是因为父亲从昨晚开始又有点心神不宁，跟母亲交代周末要出门又不肯说具体去哪里，形迹可疑，才过来想和学长聊聊天排遣烦恼，结果因为林琴和包兴的关系没能达成。 ——啊，爱上别人真的好痛苦，妈妈也是那样，因为爸爸对待文物的认真劲儿而喜欢上爸爸，甘愿从教师岗位辞职当家庭主妇全心全意照顾家人，可爸爸忙于工作也不太喜欢说话，妈妈总觉得自己因为不是考古专业所以跟爸爸没有共同语言，爸爸现在连休息日也经常不在家，是不是和考古队的女同事…… 【169】 不会武术的下场 物理老师叶远峰昨天有事没来学校，今天来上物理课的时候，额头出现了一条创可贴，对人说是搬家在门框上撞伤了，可也有人说是他开武馆的老婆对他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家暴。 “上课了，都说科学家会武术，流氓都挡不住，唉，恐怕没有谁像我一样懂得武术的重要性了……” 冬妮海依因为叶老师在课堂上分析过太极拳和阴阳散手的力学模型，原本以为叶老师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尤其是叶远峰这个名字就像大boss），现在听说叶老师被老婆打了有点失望，但又听说叶老师的老婆是开武馆的，不禁双目灼灼放光，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切磋一下。 叶老师精神不振，他本来要用黑板中央的升降幕布来播放物理教学片，却不小心播放成了u盘里的另一个文件，赫然出现的是宅男们最熟悉不过的fbi黑屏白字警告，随即又弹出了俏皮的桃红色日文——“究極メイド濃厚ご奉仕サービス_高橋しょう子”。 叶老师发现不对，吓得满头大汗眼镜都歪了，赶忙在真正影片画面出现前关了投影机。 然而方才屏息凝神的男生们已经心领神会，开始哄然大笑，女生们要么真不懂要么佯装不知，而身为日本人，完全看懂标题日文的千叶理香，一张脸更是变成了av标题一样的桃红色。 “老、老师您怎么能在课堂上放这个！身为风纪委员我不能原谅你！我要向校长举报！” 单马尾少女气愤不已地站了起来，义正言辞的主张让叶老师自惭形秽。 “嗯，因为某个导演想……啊不是，这是我儿子在我不知情下拷进来的，是我大意了回家以后揍他！” 男生们觉得千叶理香小题大做，比如包兴就认为根本连女优的脸都没见着犯得上吗？女生们则是觉得传出去可能会被说成高二（1）班集体看a片，对自己的名声不好，所以并没有什么人在行动上支持千叶理香。 千叶理香深感孤独，曾经说过会支持自己的林琴在课堂上昏迷过去了，只好把目光投向本该负起责任的班长陆瑟，但陆瑟想着别的事情没有管她——除了林光政的女儿以外，已经和不少其他女生扯上关系了，麻烦能少则少。 倒是坐在教室第一排，距离讲台桌最近，也距离差点播放出来的a片物理距离最近的学霸项尚，十分愤怒地站在了千叶理香一边。 “老师你太过分了吧！为了仔细欣赏《地球磁场万年变迁》，我连眼镜都用德国进口细纤维纸巾特地擦过，结果你给我看这个！？” 戴着厚啤酒瓶底般近视镜的项尚，脸上的表情比千叶理香还要义正言辞，他的眼镜片确实一尘不染，还散发出一种挥发性气体的微弱香味。 “大家、大家静一静，是我错了！”叶老师赔笑道，“《地球磁场万年变迁》马上开始！靠窗的同学请把窗帘拉紧一点！” 包兴自主自动地站起来去拉教室最后端的窗帘，嘟囔道：“我把裤子都脱了，结果要看什么《地球磁场万年变迁》……” 《地球磁场万年变迁》以远距离的太空摄影作为开场，也算是气势磅礴，项尚这才满意地双手抱胸坐了回去，千叶理香为了不给大家看影片的时候添麻烦，也暂时偃旗息鼓，但是仍然警告说：“叶老师下不为例，再出这种事我必须向校长举报了！” 教室右侧第三排，慕容姣跟自己的跟班小妹吐槽道： “这日本妞以为跟何其美校长关系不错就可以随便举报人了？也不去打听下叶老师的根底，人家的大舅子是青姿教育集团董事长任鸿德，来这里教书纯属个人爱好，你捅了龙王庙有你好果子吃！” “没错没错，慕容小姐说的对！” 其实一号跟班小妹觉得能够“捅”龙王庙的多半是孙悟空，孙悟空吃到好果子（桃）不见得是坏事，不过她平日里得过不少小恩小惠，不愿意扫慕容姣的兴。 话说回来，虽然叶远峰的背景的确不简单，但他平时在教师队伍中并没有表现任何高人一等的姿态，只是想尽力把物理课教好，时不时地还开两句玩笑试图让课堂变得有趣起来——这件事本身还是有些特别的。 陆瑟也稍微调查过叶远峰的背景，不过是住校后用扫地机人调查的，并没有太多时间深入，奇怪的是叶远峰及其家庭在网络上的信息少之又少，而且并非是本就很少，更像是一旦出现信息，就被某人立即删去，仿佛刻意在阻止陆瑟或者他人的调查。 好不容易抢在对方之前找到了一条信息，却是叶远峰跟朝鲜核问题扯上关系，被国安部请去喝了杯茶，后来不知达成了什么保密协议，平安放了回来，还从此被国安部以“叶将军”这样的称呼指代。 我勒个去！以前听说你不是教高中，而是在大学搞物理的，难道你搞的核物理学吗！作为深藏不露的核物理学家参与了多次秘密实验，功勋卓著而被授予将军头衔？那么一想，有人在网上持续删除你和你家人的信息也可以理解了…… 如果叶远峰真是掌握敏感技术的核物理学家，只是大隐隐于市地装成逗逼老师在大舅子的学校里教书，那么陆瑟身为混沌俱乐部高阶成员，在现实及网络中过多接触叶远峰是不明智的选择，容易被怀疑成意图窃取核机密的外国间谍。 什么？陆瑟是中国人怎么可能当外国间谍？川岛芳子的原名还叫“金碧辉”呢！更别提陆瑟长年呆在南极科考站，跟南极的其他国家小伙伴结下了深厚的冰雪奇缘。 例如把战斗民族谢尔盖同志喜欢喝的防冻液换成六神花露水，以及伪造法兰西浪漫情种维克多的笔迹给他女友写分手信，在南极的最后几年，陆瑟还雇佣了虽然是人类但是长着一副兽人面孔的德国搬运工弗兰肯……万一被怀疑起来，里通外国的证据要多少有多少。 慎重考虑后，陆瑟决定以后尽量不要跟叶远峰扯上关系，也停止对他的网络嗅探，以免惹祸上身。 但是身为陆瑟雇员的冬妮海依并不知道老板的想法，下课后她还拜托自己的三个迷妹，让楠楠、玲玲和小梅有时间就打听下叶老师家的武馆在什么位置，是否允许外人观摩学习，如果果真锻炼环境优秀，能够强身健体，说不定替陆瑟报个名啥的…… 【170】 曹操和典韦 物理课结束，项尚沉浸在地球磁场的学术海洋中不能自拔，其他男生倒是将“究極メイド濃厚ご奉仕サービス_高橋しょう子”当成了谈资。 “有人记下来吗？非智能手机不能拍照也不能搜种子，真是麻烦！还要周末回家才能知道物理老师看的是哪个片子！” “白痴你不会朝物理老师借u盘吗？” “你才白痴呢！借u盘用什么看啊？宿舍不让携带数码产品，难道用学校的电脑吗？小心被教导主任抓去关禁闭电疗！” 千叶理香今天比较郁闷，不但物理老师精神萎靡没有事先检查好课程用u盘，身为班长的陆瑟又对a片事件完全不发表意见，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帮南宫老师去办公室拿《高中生体育兴趣调查表》的时候，千叶理香发现办公桌上有一滴咖啡渍没有清理干净，吸引来了两只苍蝇来此美餐，而且这两只苍蝇居然还一边吃东西一边交配，缠绵悱恻好不快活。 “啊！苍蝇！” 理香迅速拿起竖放在办公桌文件架上的苍蝇拍，心、技、体三者合一，脑后的单马尾高高甩起，风疾电厉地一拍挥去，“啪！”两只苍蝇应声而亡，弹起的尸体被理香仿佛打乒乓球一样，斜着削入了身侧的垃圾桶。 虽然只是拿苍蝇拍打苍蝇，理香却借此发泄了心中郁闷，仿佛又找回了拿竹刀的感觉，真好，稍微夸张点说都要“一库”了。 南宫老师却觉得理香小题大做，咋舌道：“我听过你在日本舞枪弄棒的水平不错，不过拿剑道三段打苍蝇，是不是有点杀鸡用牛刀？别的老师都在看着咱们呢！” 教职员办公室是许多老师公用的空间，南宫老师的办公桌只是其中之一，现在虽然人不算多，语文老师谢鼎新和物理老师叶远峰，仍然被千叶理香打苍蝇的大动作吸引了目光。 千叶理香略感羞耻，一方面是自己太过沉浸于类似挥刀的感觉，打个苍蝇进入“神魂无二”境界也没谁了，另一方面是南宫老师用的形容词“舞枪弄棒”仿佛有什么其他用意。 但是一低头看见左臂上荣光闪耀的风纪袖章，千叶理香重新找回了自信，她把苍蝇拍放回原处，站直身体报告军情一样回答道： “南宫老师！保持学校卫生是所有师生的义务，我打苍蝇没有错！而且这两只苍蝇谈恋爱也违反了校规……” 说到一半理香也觉得自己犯了日剧里演员经常“用力过度”的错误，南宫老师果然一脸尴尬地说： “你这是要把其他谈恋爱的同学也一棍子打死吗？另外老师我可是打算在30岁之前嫁出去的，你可别盲目执法，害得我也恋爱泡汤……” ※※※ 昨晚买下船票之后，陆瑟没能继续坚持修仙直接睡了，今天起床后一直精神不佳，中午回寝室睡了一觉，到了下午三点才恢复了六、七成。 这时才想起仔细观看通过短信发到手机上面的电子船票，分成十来条短信用英文写的登船须知，用1.4寸非智能机屏幕看上去真是一种折磨。 “诶？怎么是三人套票？内仓三人间，一般是给夫妻还有孩子的房间……而且注明必须带两个人去，否则不予登船？” 稍一考虑，陆瑟抓到了船长的思路。 当初这张电子船票邀请的人是弗雷，为了预防这名身份不明的黑客拼着鱼死网破在船上搞破坏，要求再带两个朋友（最好是妻儿）过去，这样就算他不顾及自己的性命，也该顾及朋友（妻儿）的性命。 更重要的是，也许黑客本人神通广大，查实他的背景资料特别困难，但他朋友（妻儿）的背景应该没那么难调查，如果三人的背景都是谜团那么就要严阵以待，反之如果另外两人背景干净，估计黑客也没那么危险。还有，假如黑客在修补系统漏洞的工作中留下了什么后门，以后从这两个朋友（妻儿）身上也能把黑客给找回来。 那么到底让谁跟着去呢？陆瑟暂时还没有妻儿，那么这两个朋友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变成海上花号（尤其是其背后势力）的人质。 “嗯，如果我在游轮系统里面种木马，船长以后发觉，找不到我算账就会对他们不利，所以这也不单纯是什么免费旅游的美差，未来存在一些风险嘛。” 不过陆瑟去海上花号并非是要去蓄意破坏电脑系统，如果告诉船长他仅仅是来叫鸡的，船长必定会心一笑不再过分担心，只不过那种话说不出口，所以还是让船长担心去吧。 首先要带包兴去，尽管陆瑟“性别男爱好女”是毋庸置疑的，但如果只能带一个人而且必须带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包兴。 并非因为日常坑害包兴（比如让他替自己吃林怜的黑暗料理），所以才要给他登上顶级游轮的机会，给他一定补偿，而是在陆瑟看来，带包兴上游轮，和给他吃一块沾过屎的汉堡，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事先叮嘱过的话，包兴还是不会轻易泄密的，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万一真的在船上碰到林氏集团的人，包兴还能给我打掩护……” 当然，叫鸡什么的还是会瞒着包兴自己去，包兴英文极烂，在外国人占多数的游轮上没有自己寸步难行，不怕没法限制他。 那么还差一个人选，小佳的身影此时在脑海中闪过，但马上就被陆瑟否定。 小佳虽然是近在咫尺的亲人，但绝对不可能带她上船，让她见识到所谓上流社会的堕落放纵，她哥哥的堕落放纵更不能让她看见。 陆瑟背靠着操场大榕树正在思考，冬妮海依的声音在身侧响了起来。 “boss！第一堂课那张表，最喜欢的体育运动你填了什么？我填了武术！是不是应该再细致点写八极拳呢？” 陆瑟稍微一怔，冬妮海依又自顾自地搔着后颈的短发说开了： “周末我想去叶老师他家的武馆，看看能不能切磋印证一下彼此的武功，那天不能保护你所以日薪不用给我开了，真的！楠楠、玲玲和小梅怕我吃亏要一块去，其实根本没必要，顶多我跟武馆的人说，我的boss想来强身健体，先派我来考察一下，如果满意以后就在这里锻炼耐力和爆发力，顺便跟叶老师讨论高深物理……” 冬妮海依说的“高深物理”指的是用物理学解析太极拳、八极拳，陆瑟却心头一颤，暗道你这样做岂不是让国安局怀疑我借机接近叶远峰，是要从他口中打探核物理学机密吗！ ——不行！这个周末不能把冬妮海依留在冬山市，干脆一起带她去游轮！ 陆瑟知道游轮的三人间内仓什么样，就是两张分开的大床，以及上方一张专供儿童的可折叠的小床，包兴可以缩一缩勉强睡小床，冬妮海依185的身高必须睡大床。 尽管空间狭小三个人挤在一起，冬妮海依应该也不会担心跟两个男生睡一间房会被强奸，倒是以她的战斗力，反过来强奸两个男生能让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抱头哭泣。 定下主意之后，陆瑟缓缓开口道：“你周末不能去别的地方！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有特别事件需要你给我保护周全，这几天你绝对要精神抖擞，保持最佳状态！” 话刚说完，陆瑟忽然联想到《三国演义》中，曹操在张绣城中私问左右：“此城中有妓女否？”结果嫖来嫖去嫖到了张绣的婶娘头上，张绣勃然大怒派兵围杀曹操，曹操身边有“古之恶来”称号的猛将典韦为保护领导叫鸡壮烈牺牲，死得甭提多悲催了。 诶？我跟冬妮海依，貌似跟曹操和典韦的属性有点重合？不会出什么差错吧？当年我还嘲笑曹操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结果损失了据说武力值仅次于吕布、赵云的三国第3猛将……难道曹操不该去叫鸡，直接嫖典韦反而没事，既安全又能促进干群关系？ 【171】 网购达人 冬妮海依见陆瑟下达了周末出行的命令之后，陷入沉思半天没说话，她根本没想到陆瑟竟然在千分之一秒里面动了嫖自己的念头，还以为陆瑟有什么要求不好意思说出口。 “boss你怎么了？你要带我去踢场子？到底什么事情，直接说我不会在意的！” 一边表达积极性主动性，一边把双拳对击，骨节相撞砸得嘭嘭直响。 陆瑟心道：你肯定在意，要是我说为了安全性，让你给我近水楼台先得月一下，你能把我从中间打断然后挂在这棵树上。 在这次海上花之行将要带去的两人中间，冬妮海依的空手格斗能力非常难得，海上花号有潜艇秘密护航，本身不允许任何危险品上船，保安配备的最高也不过是泰瑟电击枪，基本属于冷兵器时代，万一有冲突，在潜艇上浮之前，黄飞鸿能1个打20个。 包兴也不见得没用，他有一样特质是冬妮海依不具备的，或许会在陆瑟的计划当中扮演重要角色，但是时候尚早变数太多，先把包兴带去凑数，其他的以后再说。 冬妮海依和包兴的英语都很差，口语更烂，陆瑟有把握把他们限制在船上的特定区域，不至于打搅或发现自己跟花魁的好事，随机应变声东击西，办法很多，玩的就是刺激——十二级智能生物的气量也不能输给曹操，你看曹操敢在刚投降将领的城里嫖人家嫂嫂呢。 语言优势在海上花号上是陆瑟的底牌之一，正因为如此决不能带爱丽丝去，爱丽丝总共通晓15种语言，比陆瑟会的还多，万一爱丽丝凑巧跟花魁谈笑风生了，难道陆瑟还走过去说：“能把谈话对象借我半小时谈点成人话题吗？” “冬妮海依，”陆瑟正了正领带沉吟道，“总之周末的事情必须有你参与，但现在其中还有变数，我不能告诉你具体去哪里、做什么，但你要保持随时待命状态，并且不能跟别人，尤其是楠楠、玲玲和小梅她们提起，明白吗？” “收到！”冬妮海依单手擦过额间的短发，行了一个类似美国特种部队的不规范军礼，“boss你说去哪就去哪，我时刻准备着就行了！另外你时间地点人物全都没仔细说，我想泄密给她们也不可能啊！” 陆瑟点了点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等到周五放学眼看就要出发，再告诉冬妮海依更多信息，不给她泄密的时间。 下午大课间休息时，陆瑟回寝室摸鱼上了会网（用扫地机器人），继续昨晚瞬间花掉17万的败家传统，在短短10分钟内又花掉了11万，这样一来流动资金又只剩下不足10万了。 便宜没好货，不能把概率押在自己运气好能买到质优价廉的商品上，与其相信“重金求子”那样的白日梦，不如多花钱可以省下自己的时间。 跟昨晚买的东西一样，要求商家送到距离学校最近的代收点去——那里正好是陆瑟平时存放换洗衣物、应急用品的河马连锁洗衣店。 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陆瑟的作风是行事周密，准备万全，从不奢望碰巧有上帝给自己开门，他更愿意携带开锁器，雇两个惯偷，拿出平时藏匿的复制钥匙，以及冲门内的上帝喊：“你儿子和你儿子他妈都在我手里，快开门不然我就撕票！” 网购了可能会在游轮派上用场的东西，叮嘱店家如不能在周五12点之前送到就直接退货，总价11万元的商品，商家自然不愿意买卖告吹，赌咒发誓一定送到。 到了这时，陆瑟才告诉对面床上看闲书的包兴：“我中了奖，周末可以带两个人去游轮住一天一夜，第一人选是保镖冬妮海依，第二人选嘛，也不是不可以带你去，但是你必须对所有人保密，否则我换成安芷也不带你。” “游、游轮！？”包兴扔掉书从床上跳了起来，“我去！我还没去过呢！肯定有超多好吃的东西好看的表演吧！你必须得带我去！要是让你带安芷和冬妮海依一起去的话，难道你还想跟她们睡一间房？那就不是游轮上游玩而是去破处了吧！” 包兴无意说破陆瑟的真正目的，陆瑟稍微有点心虚，不过很好地掩饰住了。 接下来，按照船票短信留下的联系号码，陆瑟把自己和包兴、冬妮海依的姓名发了过去，按规矩至少要提前一天提供姓名和当前所在地，让海上花号有调查登船者背景的时间。 ※※※ “啊啊啊，爱丽丝在月票榜上又被水芹老师超过了！肯定是寝室里熄灯太早，漫画工具也不齐全的缘故！” 晚饭在食堂里遇到爱丽丝时，爱丽丝一边用叉子使劲戳餐盘里的圣女果，一边气愤不已地抱怨。 “明天就是周五，爱丽丝打算去七风河工作室，带更多漫画工具回来，顾问会帮忙搬东西吧？并不很重，爱丽丝自己也勉强搬得动，不过如果有顾问的话……” 放下叉子，爱丽丝双手食指对在一起，脸上有一抹少女的娇羞，七风河是她跟陆瑟初次见面的地方，在那里陆瑟救了险些淹死的爱丽丝，获得了最初的好感度。 “抱歉，”陆瑟为难地拒绝爱丽丝道，“这个周末我恰好有事，在网上混得很熟的黑客们邀请我去参加一次秘密聚会，不能带外人去。不然这样，我帮你预定一个搬家公司，这样你的小身板既不会累坏了……” “搬、搬家公司又不能陪爱丽丝喝茶！”小萝莉突然生气了，她满心期望却被浇了一头冷水，于是连晚饭也不吃，直接跳起来扭头就跑，跑出几步后停步回头，见陆瑟没有追来，更生气了。 “哼！爱丽丝自己有雇搬家公司的钱！你就和那些黑客们线下聚会去吧！让fbi把你们一网打尽！” 周五爱丽丝没来上学，听南宫老师说她昨晚就请假回工作室赶稿了，毕竟那里10点以后不熄灯，陆瑟电话确认爱丽丝平安后，觉得也算是好事，省得自己出发时又添枝节。 转眼就到了将近放学的时间，憋了一星期的同学们都很期待回家，陆瑟期待的却是另一样东西，他控住不住地微微发抖，仿佛处男的身体里有种东西呼之欲出…… 【172】 公费旅游 每逢周末，住校学生可以选择返家或者继续住校，由于校内禁用数码产品的规定，绝大部分学生都不愿意在学校里浪费一个周末，尽量返家或者找个能上网的地方消磨掉两个休息日。 像冬妮海依、千叶理香这样在冬山市没有固定居所的学生，周末可以呆在寝室里自由活动，但只要在校内就不允许使用数码产品，如果在教导主任那里申领回自己的智能手机，就要在限定时间内离校，返校后再把智能机上交。 “终于能回家上网了，憋死老子了！” “唉，一星期没去捞船，不知道错过了多少活动，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想我这个提督！” “得了吧！舰女人已经没前途了！没听说过国之将亡，满地舰娘，救世之法，唯有小马……” 放学从来都是快乐的，从禁用数码产品整整一周的牢笼里放学，快乐值更是一飞冲天。 在陆瑟眼中，三两成群的男女同学们穿的不是校服或便服，而是德玛西亚的金盔金甲、奇迹暖暖的夜阑珊晚礼服、提督的军装和阴阳师的狩衣。 “哼，幼稚，你们这种层次，也只能把自己投射到低维度游戏世界中去获取快乐体验，我则要在跟我等维度的世界中获取快乐——换言之，人生才是真正值得玩的游戏。” 陆瑟并没有急着换上便服，也让包兴和自己一起穿着不容易引人注意的校服，他们俩都没拿书包，把“学生的武器库”丢在了寝室。 “陆瑟，游轮到底去什么地方，你到现在也没跟我说啊！旅行日用品也不让我准备，这样两手空空地出发不像你的风格啊！” “别急，我自有主张。”陆瑟用手中从教导处申领回来的智能手机看时间，校门口附近维护校规的纪律委员因此看了陆瑟一眼——领回了智能机就不能在校内逗留过久，在校内玩手机游戏更是要被直接没收。 “boss，boss！” 果然冬妮海依穿着平日里的红色运动服，一边挥手一边跑过来了，她停在陆瑟跟前的动作很有奥林匹克运动员的范儿。 “呼，好不容易才甩掉楠楠、玲玲她们！boss你现在要回家对吧？我来护送你！等到明天你出发去办那件重要事情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陆瑟对冬妮海依的敬业精神点了点头，却毫无先兆地说： “那件重要的事不是明天办，而是今天，现在就办！看到我旁边的包兴了吗？你和他作为我的准员工，我要给你们提供员工福利公费旅游！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马上去拿你的个人用品！然后换上你最正式的正装！10分钟后我们就出发！” “哈？员工福利旅游？”冬妮海依又惊又喜有为难，“boss有这种好事干嘛不早告诉我？只给我10分钟换衣服准备……” “我不想太高调，提前告诉你怕你泄密。”陆瑟催促道，“快去，我和包兴在校门口这里等你，gogogo！” 在包兴吐槽“我明明不是员工是妹夫”的同时，冬妮海依扭转脚跟发足狂奔，势头之猛犹如校园内开进了小型砂土车，不想被撞飞者纷纷走避。 “这傻大个跑什么跑？”慕容姣跟两个跟班小妹正在八卦，她不屑地扫了造成骚动的冬妮海依一眼，“这么拼命难道是尿急吗？” 红色旋风一般回到寝室，同寝的千叶理香正在清洁地面，结果冬妮海依一进来就用运动鞋把地面踩脏了，千叶理香不由得十分生气。 “我、我特地等你走了以后才清洁，你怎么又回来了？咱们寝室的卫生不过关，会被检查组扣分的！” 千叶理香是何其美校长力挺的风纪委员，她可不想自己的寝室被当成反面典型。 “对不起我有急事！”冬妮海依一边道歉，一边撸下运动服上衣，竟然可以在七手八脚剥衣服的同时，保持继续向储物柜前进，那急躁劲儿仿佛是要自己强奸自己似的。 “你脱衣服怎么不锁门？”千叶理香忧心忡忡地走到门边打算反锁，忽然又有点害怕冬妮海依脱了衣服是要对自己不利，站在那里犹豫了半天。 最让千叶理香害怕的，是冬妮海依脱得飞快，除了那条皮质颈圈以外，一根线都不给自己身上留。她那如同奥运游泳选手般高大健美的身体，大咧咧地站在储物柜前面挑选衣物，肩膀、脊背、腰臀、双腿的曲线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显出十足的野性和侵略性。 “阳、阳光？”千叶理香一呆，立即发现阳台窗帘没有拉严，急忙跌跌撞撞地奔向阳台，把可能会让冬妮海依走光的缝隙给挡住了。 “你有急事也不能展览自己啊！”冬妮海依没脸红，千叶理香倒是替她红了脸，“听说有男生躲在对面的草丛里，拿望眼镜朝女生的楼层里面望你知道吗！如果只是出门的话，为什么要脱得……” 话到一半千叶理香怔住了，女孩子把自己从里到外的衣服换个遍，最大的可能是要和男朋友出去约会，说不定还要过夜，而平时跟冬妮海依接触最多的男生就是高二（1）班那不负责任的班长陆瑟。 “你、你是要和陆瑟出去吗？” 千叶理香向自己几乎一丝不挂的室友发问。 “是啊……啊不是！总之跟你没关系！”冬妮海依顺口回答但马上否认，她们民族有不能说谎的传统，可陆瑟又告诫过不能泄露福利旅游的事。 千叶理香被林琴忽悠过，又通过对陆瑟的日常观察，判断出这家伙阴险狡诈蛮不讲理，根本没资格带领班级，更别提适合当男朋友了。 “冬、冬妮……我知道可能劝不住你，但找男朋友这件事要慎重，而且校规也不准谈恋爱……” “哈？谁谈恋爱了？”冬妮海依嗤之以鼻，她手里拿着运动型内衣和小梅帮她挑选的成熟型内衣犹豫不决，此时向千叶理香扭过身来。 “你觉得我穿哪件好？快快快！来不及了！” 仿佛抹过橄榄油的健康体魄，该有分量的地方弹性十足，该收窄的地方又快速收窄，平坦的腹部无一丝赘肉，刻意收紧全身的话，甚至可以隐隐看到六块腹肌…… 如果冬妮海依的三个迷妹在场，恐怕要立刻尖叫着昏死过去，即使是千叶理香也有一种目眩之感。 “哎呀你怎么不说话！急死我了！就这件吧！” 冬妮海依用类似原地跳高的动作，超快速穿上内裤、内衣，然后又选了一件“最正式的正装”，把几件个人用品扔在塑料袋里，然后风驰电掣冲出寝室，去和陆瑟碰头了。 来回跑动难免发出很大的动静，楠楠、玲玲和小梅还没有离开宿舍楼，看见自己的冬妮姐手忙脚乱跑到了宿舍楼下，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根本追不上，只好回来问千叶理香冬妮姐去哪儿了。 “她不肯说，”千叶理香拿着扫把失神道，“但是我猜是跟陆瑟约会去了，因为她换了全身的内衣、外衣……” “混蛋那怎么可以！”楠楠、玲玲还没说话，小梅已经怒火冲天，“冬妮姐是我的！就算是开房也要跟我开房！” 【173】 护照多样性是国家强大的象征 冬妮海依跑到校门口的时候，发现陆瑟和包兴已经不在那里了，还以为自己动作慢被抛下了，正在懊恼为什么不干脆忽略文胸节省点时间，却接到了陆瑟打来的电话。 “我们在学校对门的那家河马洗衣店里，你过来吧，咱们一块走。” 冬回寝室回寝室换衣服时，陆瑟带着包兴出了校门，到了只隔一条慢车道的河马洗衣店內。 河马洗衣店在冬山市有30多家连锁店，由于高调反对林氏集团的收购，所以被陆瑟视作友军，常来光顾，将许多套一模一样的西服寄存在分散网点。 洗衣店除可寄存衣物外，还提供密码保险柜寄存银行卡、首饰、证件等贵重物品，情景需求之一：是顾客逛街突然遇上债主，于是赶紧进入洗衣店换上事先寄存在破衣烂衫，再把奢侈品锁进保险柜，这样就可以继续向债主哭穷请求延后还钱。 情景需求之二：是穿拖鞋逛街忽然发现一漂亮妹子，想去搭讪又自觉唐突，于是赶紧到洗衣店里换上名牌衣服，取出保险柜里的宝马钥匙（淘宝买的只有钥匙），再上去自我介绍说马云是自己二大爷。 尽管当初立项时，情景需求被罗列出2、30个，但如今洗衣店保险柜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冷门区域，只有陆瑟这种忠实顾客才会长期使用。 银行的贵重物品寄存显然会比洗衣店更专业，但陆瑟寄存的物品也没有那么“贵重”，再说河马洗衣店的老板公开骂过林光政，支持河马洗衣店就相当于打林光政的脸，这和给海豹保护组织捐款，鼓励它们吃更多企鹅，是一样的道理。 在洗衣店里拿了平时寄存在这里的东西，以及网购送到这个代收点的数个包裹，陆瑟三下五除二把各种物品塞入同样网购来的拉杆箱里，让包兴拖着，这下他不嚷嚷两手空空了。 “真沉！真特么沉！我跟爸妈去西藏旅游的时候他们都没让我拿这么沉的东西！陆瑟你把我叫来是当力工的吗？” “少废话，把这个戴上！” 陆瑟递给包兴一副墨镜，在点收包裹之前，他让包兴换上了跟自己一样的黑西服，两人身材相似，以穿同一型号的衣服。 包兴接过墨镜，煞有介事地戴了起来，挺直身子问陆瑟自己帅不帅。 陆瑟道：“给你墨镜不是遮脸，是遮眼白用的，有了墨镜你就可以完全在黑暗中隐身了。” “我擦老子没黑的跟影子一样好不好！不看在你是小佳的哥哥还带我免费旅游的面子上，我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陆瑟刚刚拿出专用仿墨镜贴膜（类似之前用过的3d红蓝眼镜贴片）往自己的近视镜上贴，背着书包的小佳就跑到了洗衣店门口，跟着透明玻璃门一副气咻咻的样子。 陆瑟并未慌张，仍然耐心稳妥地贴膜完毕，把近视镜临时改造成墨镜，随后才领着包兴走出洗衣店，在门外跟妹妹遇到了一起。 “哥哥你和包兴打扮成这样果然是要出去玩！不带可爱的妹妹去对得起世界万物吗！” 背着双肩书包的小佳情绪激动，没说一句话双马尾都跟着摇晃，尤其是嘴噘得能挂酱油瓶了。 “这位小同学你认错人了，我和同事是音乐家，现在要去音乐会赶场，请不要耽误我们的工作。” 陆瑟一边口胡，一边指了指包兴拖着的两只拉杆箱，仿佛那里面是萨克斯管小提琴。 “别以为我笨到连臭哥哥都认不出来！”小佳更生气了，她伸手去拽陆瑟脸上的眼镜，“贴个黑色的膜就自以为是瞎子阿炳吗！就算你们是去拉二泉映月也必须带我去！” 由于生物学试验讲究手里有准头，不然根本没办法做解剖青蛙卵这样的精密试验，在实验室里经过大风大浪之后，手机贴膜、墨镜贴膜这种小打小闹就不足一晒，所以陆瑟不止被妹妹吐槽过一次，说他专业贴膜100年，如果在客流量大的地方摆个摊，能靠这个发家致富。 陆瑟头部后仰躲过小佳的攻击，以免破坏近视镜上完美的贴膜，这才道： “我和包兴去的地方不适合女孩子，你乖乖在家听话，这样我回来以后说不定会给你买游戏光盘的！” 话音刚落，冬妮海依拎着个人用品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她给自己选择的“最正式的正装”，是一套加长款的女士西装，从上到下的纯黑面料，再配上灰色衬衫、黑色领带，别有一番英姿飒爽的中性美，更凸显她女保镖的身份。 “诶？这套衣服蛮帅的嘛！”陆瑟也禁不住夸奖道。 虽然冬妮海依仍然没摘掉惯常戴的皮制项圈，对整体风格有一定的破坏，不过陆瑟没有对员工穿什么也苛刻到一丝不苟的程度，既然冬妮海依不愿意摘项圈，一定是项圈对她有什么特殊意义。 包兴也拉低墨镜欣赏冬妮海依的新形象，小佳则更不愿意了： “不适合女孩子去的地方，为什么冬妮姐能去！？” 冬妮海依搔了搔后脑勺：“可能……可能我属于女汉子吧？” “网约车来了，时间有限，必须现在出发了！” 陆瑟不给妹妹继续纠缠的机会，带着包兴和冬妮海依就上了一辆奔驰威霆，人和行李把车内塞得满满的，小佳想挤上去都不可能。 “混蛋哥哥！你等着吧！你不带我去玩，我就让姐姐大人带我去！！” 对着绝尘而出的轿车屁股，小佳气恨不已地把嘴唇咬得通红。 “不用为了这个生气，我的小果冻布丁。”林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小佳身后，已经换回了日常黑色连衣裙和高跟鞋的她，模仿一只随时会潜入黑夜的优雅黑猫。 把手搭在小佳的肩膀上，林琴问：“喜欢海吗？在大海中间也不晕船吧？” 还在生哥哥气的小佳，怪诧异地回过头来。 “难道姐姐大人要带我出海旅游？这个要事先办护照吧？我和哥哥在南极科考队待过所以有因公护照，但是这种情况是不是要办因私护照？” 林琴不以为然：“因为阿尔法打探到了让我很生气的消息，所以不管有没有护照咱们都要去，对于咱们这样的情况，国家特别开放了紧急抓奸绿色通道……” “哈？哥哥到底去做什么，让姐姐大人觉得自己要被绿了？难道国家不光派发因公护照和因私护照，还有因绿护照这种东西存在吗！” 【174】 登机 陆瑟、包兴以及冬妮海依坐在奔驰威霆里，被司机拉着上了高速，一连行驶了20分钟，包兴和冬妮海依开始发现不对头了。 原本他们仨就都穿着西装，堪称西装三人组，结果连开车的司机也是一套从上到下的黑西服，简直是一车新华里业务员。 更奇怪的是，陆瑟之前说这是网约车，却不见司机使用网约车客户端进行导航，典雅灰格调的车舱内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也不像是经常拉客的样子。 之所以现在才发现端倪，一方面是因为包兴和冬妮海依心情激动，不知道陆瑟要带他们去哪里玩，光顾着看窗外；另一方面是陆瑟在上车后也给了冬妮海依一副墨镜，她和包兴透过墨镜去观察世界，自然判断力有所下降。 “等等，boss咱们到底是去哪儿啊？不会是遇上黑车了吧！” 冬妮海依把墨镜从鼻梁上拉低，死死盯住司机的背影，同时撸起了自己西服的袖子。 单独和一只行李箱坐在前排的陆瑟，慢条斯理地伸起左手，示意冬妮海依不要冲动。 车内一共有三排座椅，最前面是司机，陆瑟在中间，最后则是冬妮海依和包兴。 “陆瑟先生，包兴先生，以及冬妮海依女士，我没出错的话，几位应该是预定了游轮船票吧？” 后视镜中映出司机那白面无须、文质彬彬，戴无框眼镜的脸，他的表情古井无波，带着一点职业性的微笑，却丝毫不会让人感觉亲切。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王，是美国运通公司负责中国大陆事务的专员之一，编号k4087，你们可以叫我王专员——由于一些业务交叉，我将陪伴各位一直到登上游轮为止。” “所以你是接待人。”陆瑟和王专员一样，使用了平淡陈述、理所当然的语调。 “是的，把我当做临时接待人也可以。”王专员手握方向盘平稳转过一个弯道，“请允许我提醒您，游轮上支持运通信用卡签账，当然在美国能够使用的其他大部分信用卡也可以，但还是希望您使用我们公司的产品。” 不愧是运通公司职员，生为公司人，死为公司鬼，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忘给公司产品做广告，不过这广告插入生硬度，快赶上中国版《深夜食堂》了。 “不必麻烦了，”陆瑟用一根手指指向西服口袋，“我带了双币借记卡，出境后可以用美元结算，这样就不用另外兑换美金了吧？” 王专员尴尬地笑了一下：“没错，先生您很了解情况，不像是第一次做游轮的样子。” 陆瑟身体后仰，把相互交叠的双腿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陆瑟以前坐过最大的船是南极科考船，不过即使没坐过游轮，在网络上查到相关信息还是不难的。 “陆瑟先生，虽然您这次没有选择我们公司的产品，但还是希望以后在其他场合能有机会。对了，您的同伴这次想必跟您共享同一张双币借记卡？其实船上有人脸识别系统，刷脸签账就可以，如果下船时没有合适的结算方式，事后也会把账单寄过去的。” 早已憋了一肚子问题的冬妮海依这时插嘴道：“那啥，万一那人很抠门像我二大爷似的，欠账不还怎么办？还有我刚知道要坐游轮……” 王专员笑而不语，超过车道上一辆奥迪a6之后，才回答道：“那样只不过以后恕不接待而已，相信我，这种情况非常少见。” 相对于冬妮海依的吃惊，包兴比较淡定，毕竟他是曾经被陆瑟坑得吃林怜料理的人，对各种“惊喜”已经有点逆来顺受，颇有既然反抗不了就闭眼享受的意思。 陆瑟在和王专员交谈的时候很有领袖风范，他在高二（1）班担任班长，可平时在学校并没有这样的威圧感，此时此刻却好似外交部发言人。 “船上的人脸识别系统除了用在安保方面，果然还有刷脸签账的作用啊……看来我准备充分还是很必要的。” 陆瑟伸手指了指包兴一路拖来的沉重的行李箱。 “事先声明一下，这里面装的是3d打印机和打印耗材，到船上以后，我会给大家现场演示，人体模型怎么骗过人脸识别系统漏洞的。” 王专员犹豫了一下，“您当真是黑进游轮系统的‘弗雷’先生吗？貌似跟我们掌握的情况有点区别。” 冬妮海依小声问包兴：“弗雷是谁？” 包兴故作神秘地摆了摆手：“陆瑟化名很多，这样赖账不还就不容易被找到了。” 陆瑟笑道：“既然我主动联系你们后，你们已经调查过我的背景，知道我的真实姓名叫‘陆瑟’，那么我在网上是否叫‘弗雷’还有什么意义？重要的是我能修补人脸识别系统的漏洞！我不携带任何危险品上船，还冒着被扔进公海喂鲨鱼的危险，难道你们反而会害怕我吗？” 冬妮海依大惊：“什么？我是来参加员工福利旅游的，结果有可能被扔进公海喂鲨鱼？” “女士，您不用担心那种事，我们并不是什么坏人。”王专员安慰了冬妮海依之后，又跟陆瑟继续之前的谈话： “登船前和登船后，各位的行礼都要经过安检，请取出手机卡并关闭智能手机，然后将手机交由我们临时保管。另外3d打印机这种复杂电子设备，恐怕也必须寄存在游轮安全屋里，您在船员监管下才能进行使用。” “可以，”陆瑟点了点头，“是担心3d打印出枪支、道具可能危害游轮安全吧？其实我携带的材料根本硬度不足，只能打印塑胶人体模型的。” 谈话间车辆开到了目的地，这里是罕有人来的南郊机场，因为常年亏损出租场地开发了私人飞机起降业务，但仍旧改善不大，只听说青姿教育集团的任鸿德有时候会开着直升飞机降落在这里。 遍生荒草的机场目前空无一人，陆瑟等人跟随王专员下了车，包兴仍旧像之前一样吭哧吭哧拖着行李箱，冬妮海依看不过去，道：“让我来吧？boss雇我本来就是干力气活的。” 陆瑟阻止道：“还是让包兴干吧，有两个男生却让女生干活，太不绅士了。” 包兴一撇嘴：“如果只有你和冬妮海依两个，你绝对不说这话！” 这时从50米远处的灰色建筑物后面，传来了开始似有似无，之后越来越清晰的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声，而王专员动作自然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三条黑色厚布。 “几位贵客，想要继续前进的话就必须按规矩蒙住眼睛，会有工作人员搀扶你们和帮你们拿行李，请勿见怪。” 冬妮海依仿佛是要让自己安心一样，用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皮质颈圈，道：“旅个游跟贩毒接头一样，不要紧吧？” “我以自己的人格担保，绝不会有事。”王专员一脸诚恳，“等各位睁开眼睛，就能踏上世界顶级游轮甲板，知道不虚此行了。” 【175】 夏日的雪 1939年版的《绿野仙踪》电影，讲述了一个堪萨斯州普通小女孩被龙卷风卷到遥远的奥兹国，由此开始了她的奇妙历险，而小女孩所穿的电影道具红皮鞋，最后以难以想象的66万美元高价被收藏者竞得。 小雪不知道66万美元是什么概念，她只知道那些钱一定可以买好多、好多她喜欢吃的冰糖葫芦。 她的名字虽然叫小雪，但却更喜欢夏天，因为冬天山村里很冷，她的冬衣不够厚，也很少买得起喜欢吃的冰糖葫芦。 15岁念初三，因为营养跟不上去，小雪比同龄人要瘦弱一点，但是在长辈眼里，“已经出落成个美人胚子”了。 她学习很好，成绩在班上数一数二，支教老师返城之前送给她不少藏书，也包括《绿野仙踪》的电影原著故事《奥兹国的魔法师》。 小雪很珍爱这些书，也很向往老师谈起过的大城市，她不知道大城市里并非人人都像老师一样善良——时至今日，在百度搜索中打出“贫困山区的女孩子”，会自动在后面补全出“价格”两个血淋淋的字。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去城市里念高中，哪怕不是大城市只是小县城也行，梦想中的高中校园，对她来说仿佛是奥兹国一样神奇的存在。 “小雪，小雪？你看见你弟弟了没？叫他回家吃饭！” 怀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仰望夏夜满天星斗的小雪，时常要被奶奶提醒，才会到村口找回贪玩的弟弟，一起吃以玉米为主的晚饭。 妈妈嫌山里穷离开了再也没回来，爸爸长期酗酒偶尔去县城打零工，平时姐弟俩的生活都是眼睛不好的奶奶在操持。 小雪会盼着爸爸回家，因为爸爸带回打工的钱，就可以给她买冰糖葫芦，同时小雪又害怕爸爸回家，因为那个一喝酒就两眼通红的胡子拉碴中年人，经常会咕哝着跟奶奶说：“女孩读书没用，早点嫁出去比什么都强。” 弟弟贪玩学习不好，又喜欢拿树枝打人，所以小雪和弟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每当不通电的山村被黑夜笼罩，她心中的孤寂就无以复加。 直到某一天晚上，她在自家倒塌的栅栏下面救出了一只黑猫，从此有了形影不离的小伙伴。 这只黑猫毛色漆黑如夜，眼睛深邃似乎包揽了宇宙时空，村子里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罕见的猫，它忽然而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小黑，你知道吗？我要去高中念书，我不想一辈子呆在这个地方，毕业后我会努力赚钱，让家里人都过上好日子的。” 每次小雪这么叫它，黑猫都只顾舔舐爪子，似乎默认了这个名字，或者说名字对它来说并无实际意义，因为整个山村里它只肯接近小雪，只会响应小雪的呼唤。 小雪跟小黑无话不谈，她没有食物喂它，就在月下欣赏小黑捉田鼠的英姿，甚至还能看见小黑在溪水里捉鱼。 “肯定是从城里跑出来的名贵品种！抓了去卖能值不少钱吧？” “毛色这么好，不如剥了皮做手套……” 村里有些人总是拿怪可怕的眼神盯着小黑，小黑明知道别人惦记自己，却永远高扬着头和尾巴，一旦有人靠近立即三窜两纵遁入黑影，即使是在山上抓过兔子的人也碰不到它的边。 “小黑，你这么敏捷，当初怎么会被栅栏砸到呢？” 秋天落叶铺满土路的时候，小雪曾经这么问过小黑，但小黑仍然是自顾自地舔爪子，好像它全宇宙的存亡都没有它的爪子重要，或者它命中注定要和小雪相遇，无论怎样敏捷也跳出不宿命。 小雪也喜欢秋天，因为到了秋天，她就可以穿那件老师送给她的粉毛衣，毛衣上有一个她叫不出名称来的卡通形象，比她所有的衣服都时髦。 然而冬天还是到了，瑟缩在寒气逼人的室内一角，小雪根本不敢脱鞋上床，因为那样做会冻得抽筋。 这个冬天并没有冰糖葫芦吃，爸爸去县城打工一直没回来，有人说他在县城有了相好的女人，也有人说他酒醉打人进了拘留所。 屋外飘着雪花，小雪更冷了。 每当她冷得受不了的时候，小黑就会无声无息地出现，懒洋洋地爬到小雪身上，钻进她的怀里，用天然的毛皮和体温为她取暖。 小黑不是她家养的猫，它野性十足，桀骜不驯，恐怕根本就从未当过家猫，但此时此刻，它的家就是小雪的拥抱，而小雪也在相拥中温暖了心怀。 “小黑，只有你和奶奶最关心我了！以后我带你们去城里，你要保佑我中考考出好成绩啊！” 时光流转，又到了小雪最喜欢的夏天，她信心十足地走进中考考场，又信心十足地走出来，一天比一天迫切地等待发榜。 学费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那位支教老师担心小雪失学，专门从自己并不丰厚的工资中抽取了一部分寄给小雪的奶奶，连小雪弟弟的学费也有。 少女的心是如此雀跃，她几乎已经可以看到无比美丽的高中校园，以及那因为努力而改变的人生轨迹。 发榜的日子到了，小雪的成绩在附近三个贫困村都是顶尖的，然而当她把成绩单给小黑看的时候，那只猫科动物却首次感受不到小雪的喜悦。 或者说，它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爸、爸爸把弟弟带走了？他说自己再婚需要钱，所以连学费也……” 从奶奶口中得知这个噩耗的时候，她浑身冰凉，不但因为命运在这个本该欣喜的发榜日里跟她开了绝大的玩笑，更因为爸爸从奶奶那里抢钱的时候，明确表示以后会让弟弟上高中，哪怕弟弟成绩再差也好，可钱不能留给女孩，女孩是外人，是赔钱货。 “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以后赚钱了也会给爸爸你花的啊！！” 小雪跪倒在地掩面而泣，被亲儿子打伤的奶奶没法起来安慰孙女，而一向知冷知热的小黑，也犹豫着没有上前。 它愿意倾尽所有来安慰心碎的小雪，可是它又知道无论它此时此刻做什么，都不会改变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因为，那早已发生过。 “——不要！” 林琴从海上花号船舱中醒来，半坐起身，满脸是汗，目光迷离，女仆近卫阿尔法赶忙走过来查看情况。 “小姐，你怎么了？难道又梦见什么伤心的事了？” “没。”林琴挥了挥手，声音虚弱冷寂，如同那遥远山村的苦涩夏夜。阿尔法看见林琴双眼中都流出了眼泪，但是却不敢提醒小姐知道。 “我没伤心，我早已习惯这种事……可老鼠的味道还是太苦了。” 【176】 海上花号 “海上花号”游轮体积为泰坦尼克号的5.5倍，甚至要超过美军“尼米兹”级航空母舰。 这样的庞然巨物如同海上的摩天大楼，共有12层甲板、2900间客舱，能搭载搭载6560名乘客及2760名船员。 六大“社区”分散在游轮各处，包括中央公园、步行街、百老汇、健身运动中心、娱乐中心和青少年活动中心，每个社区中都包含符合自己特性的元素，例如赌场、剧院、商场、酒吧、游泳池、溜冰场和攀岩场等等。 “陆瑟你真抠门啊！既然是员工旅游，至少也订个海景房啊！四大金刚居然选最差的……” 包兴嘴里的“四大金刚”，指的是游轮上的内舱房、海景房、阳台房和套房，其中只有阳台房和套房可以打开落地窗直接看到海景，海景房的观景舷窗虽然不能打开，却也比完全没有窗户和自然采光的内舱房高级。 内舱房顾名思义，就是在游轮内侧的房间，藏在游轮的“肚子”里，是游轮上最基本的房型，分散在游轮的2～8层，数量最多，不愁预订不到。 陆瑟倒是觉得眼前的内舱三人间，比自己预想中要上档次不少，说实话陆瑟由于长期困在南极很少外出，存在比较土鳖的一面，只不过他平时隐藏得很好不会轻易显露出来。 本以为是高铁软卧的等级，但实际上更类似四星级宾馆标准间，除了稍微小一点（12平米），没有窗户以外，配备独立可淋浴卫生间、梳妆台、吹风机、衣橱、会客沙发、迷你冰箱、热水壶、电视、电话、空气清新系统……还有一个可以存放贵重物品的密码保险箱。 脚下是绿色地毯，平整无尘，天花板和墙壁都是看上去很舒服的米黄色，一幅版画挂在墙上，主题是“宙斯变作金牛诱拐欧罗巴”，似乎本身就是拥有一定价值的艺术品。 “切，外面通道里也铺着绿色地毯，不会整座游轮都用绿色地毯吧？外国佬怎么这么喜欢绿色？” 包兴一边把行李箱推到角落里，一边吐槽，他和陆瑟、冬妮海依摘下蒙眼黑布以后就置身于游轮内部，并没有得到坐着直升机从空中俯瞰游轮的机会，这多半也是为了隐藏海上花号的真实位置。 不过虽然没能鸟瞰到海上花号的全貌，包兴也看到了带路的乘务员全是外国人，知道这艘船可能是国际邮轮。 自从跟随父母去过西藏，尤其是游览过布达拉宫之后，包兴变得眼高于顶，一般看不上普通旅游景点（包括游轮），就算心里觉得不错，口头上也要鸡蛋里挑骨头。 冬妮海依可没有包兴那么难伺候，看她的表情，显然是认为“公费旅游”能够上国际邮轮，住这样相当于四星级宾馆标准间的内舱房，已经完全超出预期。 “虽然有点小但空气很清新啊！诶？沙发是可以展开变成床的设计，我说怎么找不到第三张床呢！boss我晚上睡沙发吧，我在什么地方都能睡得香！” 这间内舱房标准间没有如陆瑟事前想象的，把第三张床安排成可折叠的上铺，而是安排成可折叠沙发，仔细想可能是考虑到万一航行遇上台风等恶劣天气，上铺乘客可能会掉下来弄伤自己和别人。 “你身材这么高大，睡沙发太委屈了，我看……” 陆瑟说到一半，目测到沙发展开后会比房间里的床更长，长度这个理由因此不存在了。 “没事！”冬妮海依说着便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顺势侧身一趟，就算沙发还没展开，上半身躺在上面还是有不少富余，她不像陆瑟那样习惯穿西服，胸口的领带被剧烈动作挤出来了。 “沙发距离门比较近，我怎么说都是保镖，睡在距离门近的地方，发生什么异变可以快速保护boss嘛！” 陆瑟还想说什么，冬妮海依又道：“那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睡在boss对面的床上的话，总感觉有点像夫妻蜜月旅行，有些别扭。” 包兴忍不住插嘴道：“蜜月旅行情侣会睡一张大床好不好！而且我和陆瑟睡对面就不别扭吗！” 冬妮海依坚持己见，最后还是让她睡了沙发，原本沙发就是作为第三张床而设计的，陆瑟用手摸了一下感觉良好，想必也不至于委屈了自己的女保镖。 “拿好你们俩的房卡，背面的英文地图是紧急集合地点，看不懂也没关系，稍后我给你们讲解。” 陆瑟出门在外展现出了旅游团领队的气质，虽然本意只是来叫鸡，不准备让包兴和冬妮海依紧紧跟着自己，但也不能把他们给弄丢了。 “房间里的插座以欧标110伏为主，用之前仔细看一下，旅行箱里有转换插头，电动牙刷什么的也有，你们需要就自己拿。” “衣橱里有枕头、被子、毛毯，备用被褥，这里冷气开得足，很可能会用得着。衣橱里还有一个防盗小保险箱，需要插入房卡后输入密码才能打开，我刚才检查的时候把密码设成了9527，你们有什么担心被外人拿走的东西，可以往里面放。” “衣橱里面备有救生衣，一旦发生海难，立即穿上救生衣，沿着走廊里的荧光箭头奔向紧急集合地点，半小时后会有乘务员上门教授救生衣穿戴方法和避险须知，肯定是会中文的乘务员，你们认真听，否则落海了我可不救你们。” 还真不是陆瑟吹牛，在南极的时候陆瑟他妈逼他只穿一条内裤游泳，标准是要跟企鹅游得一样快一样好否则就不给吃饭。 所以万一海上花号遇上跟泰坦尼克一样的冰海沉船事故，陆瑟能不穿救生衣在冰冷海水中坚持到海豹大军来救自己——反正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哎呀陆瑟你怎么啰嗦，旅个游何必这么麻烦！”包兴不耐烦地用左手模仿陆瑟不断开合的嘴巴，“巴拉巴拉的，你以为自己是巴拉巴拉小魔仙吗？” “你才需要巴拉巴拉全身变的能力把自己变白呢！”陆瑟道，“人生就是一场战斗，叫……不是，旅游也是一样！仔细给我听着！” 陆瑟说着指向床头柜上的黑色电话。 “这是内线电话，可以打电话到前台进行咨询，也可以呼唤24小时私人管家式服务，不过要付小费，实际上只要登船，就会自动扣除每人每晚50美金的小费。” “什、什么！？”冬妮海依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她没有塞进胸口里的领带也一样。 “50美金相当于300多人民币对不对？光是小费就比我日薪还高！居然不呼唤服务也要交这笔钱？” 攥拳考虑了几秒钟，冬妮海依咬牙道：“不行！我不能让他们这钱赚的太容易了！呆会来演示穿游泳衣的时候，我就说自己没看清楚，让乘务员脱了再穿，穿了再脱……” “那不是游泳衣是救生衣好伐！”包兴哭笑不得，“要是好看的乘务员小姐姐，我也希望她把游泳衣脱了再穿，穿了再脱呢！” “安静，听我说完。”陆瑟并未和包兴一起开玩笑，涉及到安全方面，他宁愿板着脸当不讨人喜欢的领导。 “牢记q-0233的房间号码，0233也是内线电话号码，因为海上花号游轮很大，光是主题社区就有6个，想要互相联系，唯一的方式就是内线电话或者回房间碰头，要知道咱们的手机已经上交给船方保管了，而且这里是公海，本来也没有手机信号……” “嗯嗯，”包兴心不在焉地点头，“上船就没收手机，下船的时候再还回来，倒是跟青姿学园的新校规有点像……诶诶诶陆瑟你说啥？公海？咱们在公海上？出国了吗！没办护照这算不算违法出境！？ 陆瑟道：“你这个非洲人来中国也没办过合法入境手续吧？总之不用担心，这是多方声称权力但没有人能真正控制，最后互相妥协的暧昧海域，我既然敢带你们出来，就能搞定所有事情。” 接着，陆瑟按照习惯，每到一个新环境就先去观察逃生路线，并且在脑海中模拟一次逃生演习，以策万全。 陆瑟站在走廊上默记逃生示意图时，冬妮海依这才想起来把领带塞进两只欧派夹缝，并且跟包兴窃窃私语说： “boss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尽在掌握的样子啊？你不觉得跟平时在学校相比，他变得有点奇怪吗？” “没事没事，”包兴挥挥手道，“陆瑟跟我一样在外面喜欢装b，他说过你装成是总统自然有人把你当总统……总之不用想太多，咱俩只要在这里吃喝玩乐就行了！” 花费几秒钟将逃生路线图刻入大脑，陆瑟满意地托起下巴微笑起来，他的破处之旅比意想中顺利，游轮乘务员以外国人居多，会中文者凤毛麟角，陆瑟因为肩负维修人脸识别系统的使命，更能借此进入到普通乘客无法进入的场所，就让包兴和冬妮海依在远离自己的地方玩得尽兴好了，陆瑟修好了人脸识别系统就去找花魁办正事。 然而陆瑟绝对不会想到，林光政下榻的106平米皇家套房，距离q-0233房间只有100步远，而林琴、小佳、阿尔法三人住的“抓奸房”，竟然就在自己的隔壁…… 【177】 肾虚董事长 套房虽然是游轮的最高等级客房，但内部还有标准套房、豪华套房、主人套房、皇家套房之分，档次依次升高。 林光政入住的106平米皇家套房，舒适度远超陆瑟的12平米内舱房，内舱房有的这里全都有，内舱房没有的这里也有，而且更大，更好，更贵。 所有套房都只分布在第8层，总数只有99间，在旺季连标准套房都很难预定到，更别提是皇家套房，只有林光政这样拿十几亿当小目标的家伙才能想要就要。 黄昏时分，万顷碧波被晚霞映成红色，林光政手托红酒杯站在皇家套房的观景阳台上。 “当初融资的时候把陆子东赶出董事会，这个决定还是对的，要不然到了今天我也甭想来海上花号，这家伙经常劝我要洁身自好什么的，真是烦人！” 抿了一口杯中红酒，林光政远望夕阳踌躇满志。 林光政穿西服，但不系领带，也不系扣子，换成别人可能要被批评衣冠不整，但是坐到他这个位置，风评就变成了“有个性”、“不拘小节”，估计就算林光政上街裸奔，何希范那样的马屁精也能为董事长找出冠冕堂皇的借口。 他不算难看，甚至年轻的时候还称得上一表人才，不然也不会所有女儿都貌美如花，不过到了现在，他酒色过度严重肾虚，虽然使用了各种进补之术，千年人参论斤吃，仍然脚步虚浮，身子总站不直。 曾经有名医劝林光政赶紧戒色，不然床上猝死绝非耸人听闻，可林光政觉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给你那么多钱你都治不好我算什么名医，直接让人家滚蛋了。 身价千亿，肾虚到底……所有林氏集团利益相关人，都把“林光政突然死亡”当做应考虑事项进行过研判，毕竟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林光政猝死也许十年内都不会发生，也许下星期就会发生。 “林总，安书荣先生过来了。” 一直侍立在林光政身后的何希范，身材倒是跟林光政有几分类似（但没有林光政高，长得也没林光政好看），他以区区部门经理的身份受到林光政信任，主要是擅长溜须拍马，而且他地位太低，就算知悉了林光政的某些秘密也威胁不到林光政，出卖林光政的代价他更付不起。 董事会里的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尽是一些虎视眈眈的家伙，有时候林光政会因此想念一下老同学陆子东，但仅仅是“一下”而已。 “安先生你好，这次海上花号文物拍卖会，有劳你帮我鉴定真假，提出建议了。” 林光政的问候较有礼貌，但他仍然看着夕阳并未转身，毕竟考古学家安书荣拿了林氏集团的佣金，可以视作林氏集团的临时雇员。 “林先生……啊不，林总您好！” 安书荣是由何希范带领上的船，这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林光政这种传说中的大人物，不由手心泌汗。 从安书荣的名字里面，也可以看出他对书的热爱，实际上就是因为儿时挖到过地窖里的古籍，才选择了考古学专业，最终走上文物考古的道路的，女儿安芷受其影响也非常喜欢阅读。 尽管事先被何希范叮嘱穿正装，安书荣的短衬衫和帆布裤仍然略显土气，他身材微胖，嘴边留了一圈胡子，眼睛挺大也不近视，但总喜欢眯着眼睛很专注地看东西，好像其他人都是上千年的出土文物。 总统套房里的林光政和何希范都瘦得要紧，安书荣却恰成反比，不但微胖，而且露在短衬衫外面的双臂结实有力，却不是去过健身房，而是经常参加实地考古以及搬运文物，交给小年轻搬不放心，总要亲力亲为。 就在今晚，安芷见爸爸拖着一个箱子鬼鬼祟祟的，误以为爸爸是要去见小三，一狠心就把箱子里的文物鉴定工具移走，自己钻进箱子里想弄清事实真相。 结果安芷体重轻而安书荣又臂力惊人，安书荣一直把装女儿的箱子拖出家门，才发现不对头，赶忙打开箱子，把几乎窒息的女儿训斥了一顿，安芷因此哭着跑回家，跟妈妈说爸爸一定是跟女同事到考古场地约会去了。 很快安书荣到了公海，手机没有信号，安芷的妈妈打给老公但是打不通，不由得再次黯然神伤，觉得离自己被抛弃已经为期不远，要么逆来顺受要么干脆把老公柴刀。 “安先生你不必紧张，我听说你在文物局年轻一辈中眼力数一数二，而且心思活络，愿意接一些私活儿，很好，很好。” 林光政背对安书荣，轻轻转动手中酒杯，语气说不上是亲切还是冷淡，但身居高位者居高临下的态度表露无遗。 拿人钱财就要受人指派，安书荣躬身道： “林总见笑了，其实我有个老同学比我能干，不过他一听说伊拉克挖出了新的巴比伦古城马上就出国了，很佩服他奔波全世界的旺盛精力和初心不改……我这样的俗人，只能想着多赚点外快，好让老婆跟女儿过上更好的生活啊！” 林光政一皱眉，每次听到“老同学”这个词他就会想起陆子东，本来因为陆子东跟妻子一起沉迷企鹅，林光政已经渐渐把陆子东淡忘了，但陆瑟的出现让心魔再起。 “好了，你回去吧，等到拍卖会开始我再叫你。” 林光政稍有烦躁地挥了挥手，何希范赶快用眼神暗示安书荣什么也别问，赶快退下，安书荣也那么做了。 安书荣和林氏集团的两名保镖住在8层的另一个房间里，属于仅次于套房的阳台房，每当林光政呼唤的时候才会过去。 何希范却有幸跟林光政一起住皇家套房，之所以给何希范这么高的待遇，主要是安排何希范跑腿方便，做一些私事也不用瞒着何希范。 比如，万一林光政今夜就把花魁拐进总统套房，何希范会自主自动地腾地方，哪怕睡甲板也不会耽误老板的好事。 如果陆瑟看到何希范在林光政面前的种种谄媚之色，肯定要吐槽说： “什么副校长？整个一皇上身边的太监！” 【178】大葱处刑 为了赶时间，小佳连青姿学园校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被林琴稀里糊涂地带上了海上花号游轮，目前仍处于一脸懵逼的状态。 “姐姐大人，你说哥哥真的就在隔壁吗？他背着我来这艘船上到底要做什么？” 空调很冷，林琴坐在沙发椅上喝着阿尔法沏好的热茶，不直接回答小佳的问题，反而问道： “看到走廊里的绿色地毯了吗？不采取行动的话，你我的头上很快都会覆盖这种颜色了。虽然不想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这种烂俗的话，但这次陆瑟和爸爸实在是过分……” 放高利贷的人给陆瑟打电话，引起了林琴的怀疑，另外她早已知道安芷的爸爸是考古学家还跟林氏集团有联系，直觉上觉得安芷来找陆瑟原本要谈的事，一定跟她爸爸有关。 林琴火速联系校外的阿尔法，阿尔法数次易容，从安芷这条线上收集蛛丝马迹（包括假扮安书荣在文物局刚大学毕业的女同事），终于打探出林光政要去海上花号参加秘密拍卖会，同时还打算赢得花魁垂青，让林琴她妈头顶更绿。 到了周五，林琴在上课时偷瞄邻座的陆瑟，感到那有所期待、跃跃欲试的表情十分可疑，多半是在……等快递。 于是林琴又打电话给阿尔法，让阿尔法假扮成自己的样子去学校对面的河马洗衣店，那里有快递代收点，林琴直觉上认为陆瑟网购的物品会送到那里。 “你好，我是陆瑟的……陆瑟的女朋友，他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了，我正好路过这里，想看看他网购的商品有没有送到……” 打扮成林琴的样子，念着林琴事先给她编好的台词，阿尔法因为自称是“陆瑟的女朋友”而感到十分羞耻。 然而她的面上含羞反而增强了可信度，河马洗衣店的员工早就觉得陆瑟出手大方，除了发际线有点高以外堪称小帅，没有女朋友才不正常。 “已经到了，就是这几件，但是东西很沉同学你拿不动吧？” “不、不需要我拿，我看看外包装有没有损坏就好，本来就不是专程来的。” 阿尔法在间谍世家长大，就算格斗技巧和临战心态未臻化境，也不失为一名不容小视的见习间谍，她只扫了商品包装箱一眼，就用隐形眼镜联动的手表摄像机拍下了运单信息。 接下来，阿尔法联系了林氏集团旗下的wk-2项目组（主要负责林琴的防狼内衣开发），让他们根据运单信息反查售卖网店，wk-2项目组虽然曾经被陆瑟黑过防狼内衣端口，对付普通网店店主倒游刃有余，很快就回馈了不少信息。 陆瑟网购的物品除了3d打印机让人云里雾里以外，其他的大多是旅游用品，最关键的是包括晕船药。 林琴站在学校走廊里假装看窗外风景，竖起耳朵偷听陆瑟和高利贷放贷人通电话时，曾经听到“我听说你急需7万元”的对话，联系到陆瑟脸上那种色眯眯的期待表情，林琴忽然感到绿光罩顶，直觉力max，瞬间知晓陆瑟和爸爸一样都要去海上花号，而且目的一模一样！ “长能耐了啊秃子……” 想去海上花号抓奸，就必须花钱订舱位，哪怕林琴是林光政的女儿背景调查不会出问题，船票还是价值不菲，而且林琴被妈妈限制了零花钱现在手头拮据了。 不过不要紧，林琴直接打电话，把爸爸要去豪华游轮叫鸡这件事告诉了妈妈，林母一听火冒三丈，林光政你偷偷摸摸地包养情妇我已经很丢脸了，结果这次还要去群英荟萃的海上花号勾搭花魁，这不是让全世界尖端人士看我笑话吗！ 于是林母立即特批了一笔“抓奸基金”给林琴，让女儿带上阿尔法秘密登船，务必要在林光政最得意的时候浇他一头冷水，被女儿抓奸某种程度上比被老婆抓奸还要丢人，非要让他在头面人物的围观下颜面尽失。 有了充裕资金，林琴没费什么力气就弄到了海上花号的船票，只不过她订到的是海景房，虽然有观景舷窗但不能开启，比父亲保镖和安书荣住的阳台房还要低一档。 事实上只要能和陆瑟的房间相邻，哪怕是最廉价的内舱房她也要，为了抓奸也算是豁出去了。 十指指尖相接，在胸前拼成一个三角形，林琴在沙发椅上做思考状，偶尔把压在上方的腿换到下方，黑色连衣裙如夜幕低垂，时而随着空调气流微微摆动。 “爸爸附近的房间订不到了，不过反正距离也不远，不耽误替妈妈抓奸……这间房监视陆瑟最为方便，我是不会给他变成残花败柳的机会的。” 言下之意，好像林光政已经是残花败柳了，吃枣药丸。 “等等，我听说船上有什么‘花魁’？”小佳因为空调太大而自己抱住胳膊取暖，“海上花号是那种地方吗？咱们这些女孩来这里会不会有危险？还有哥哥为什么会对从来没见过的女人感兴趣？” 一连提了超多问题，搞得林琴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这时侍立在林琴身侧的阿尔法说道： “陆瑟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别说是号称花魁的女人，就算是母驴、母马，估计他也下得去手！” 因为陆瑟曾经威胁过阿尔法要取她贞操，阿尔法自然对陆瑟没有好印象，另外陆小佳明明是陆瑟的妹妹，却被林琴小姐带来执行这么机密的任务，阿尔法也颇有不满。 “喂！就算是笨蛋哥哥，阿尔法姐姐你这么说也太过分了！” 小姐撅起了嘴，假如房间隔音不好，让陆瑟听到用妹妹居然用“笨蛋”来形容十二级智能生物，绝对会气得掉头发。 “明明你和姐姐大人来我家做客的时候，我给你倒过珍藏的冰可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干嘛一副连我也不喜欢的样子！” 阿尔法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小佳和林琴小姐的亲密关系而心生嫉妒，强词夺理道： “那是因为你和你哥哥合谋，在可乐里下了安眠药谋害我们！你就是扮猪吃老虎的典型！” “你、你才是猪！不对，你是狗！阿尔法是狗这件事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你肯定是因为害怕哥哥才故意这么说！哥哥不管是母驴、母马、母狗……” “行了行了，你们俩安静。”林琴挥手打断了两人的争吵，目光望向小佳，“现在天降绿光，我都快从黑长直变成《鲁鲁修》里面的c.c，你都快变成初音未来了，如此紧要关头还内部闹分裂，是铁了心想让陆瑟和我爸爸叫鸡成功吗？” “小姐，”阿尔法略微停顿后提醒道，“貌似不管是陆瑟还是林总叫鸡成功，小佳都不算绿，她是陆瑟的妹妹又不是老婆……” “怎么不算！” 小佳和林琴几乎是同时叫出来，只不过小佳的声音较为尖锐，林琴的较为低沉。 “小佳是我老婆，绿了我的话自然小佳也被绿了，这逻辑有什么毛病吗？” “没、没毛病……”阿尔法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其中的复杂三角关系。 “姐姐大人是哥哥的未婚妻，如果哥哥跟姐姐大人在一起我不介意，但是去勾搭从来没见过的不正经女人，是对可爱妹妹的严重背叛！让我见到哥哥的丑态的话，我就用大葱打死他！” 林琴微微汗颜：“刚说你要被绿得变成初音未来，就已经学人家用大葱当武器了啊……” 【179】 果实能力者 海上花号游轮第8层，距离林光政的皇家套房稍远，青姿教育集团董事长任鸿德也在一间皇家套房里欣赏夕阳。 任鸿德受到了林光政的盛情邀请，这才知道了海上花号这种特殊场所的存在，作为一个比较古板的老人，他原本是不想来的，但又不能说对即将开始的文物拍卖会全无兴趣——毕竟西周青铜龙纹兽觥属于国宝级重器，若是林光政能把他买回中国人手里，总比流失国外要好。 “小时候我以为自己知道世界什么样，结果现在60多了，对世界的真面目反而有些模糊了……” 夕阳的霞光照在任鸿德斑白两鬓之间，青姿教育集团董事长发出慨叹。 他没有像林光政那样喜欢举着红酒杯，更不会像林光政那样穿西服敞着怀还不系领带，他是那种虽然算不上十分苍老，但无论穿着什么样的衣服都显得正式，一言一行都充满老式做派的人。 当然，身为冬山市动物保护协会名誉会长，任鸿德有时也开着直升飞机漫天巡逻，指挥地面志愿者抓个猫救个狗啥的，据说他们家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很奇葩，所以他再怎么严肃，也存在奇葩的一面。 “在这种争议海域，各国精英人士齐聚一堂，有些人昨天还在联合国发言要严厉制裁对方，结果今天就变成了一块在赌场打牌的牌友；有些人竞选州长时是女性权利的极力支持者，却在这里大玩sm；好像大家都在这里撕去了文明的外衣，变成了只会追求愉悦的动物……要知道我刚到一小时，之后不知还有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等着我呢！” 在他身后，两个男人在两把沙发椅上相对而坐，因为逆光暂时看不清楚面目，其中一个比较高的说道： “也不必……也不必太过失望吧，中国人总是讲究德才兼备，其实有才未必有德，有德也未必有才。爱因斯坦是抛弃过好几个女人的渣男，物理学家霍金是脱衣舞俱乐部的常客，牛顿依靠权势打压有利益冲突的其他科学家……” 任鸿德失笑道；“远峰，你举这么多物理学家品德差的例子，难道是想证明教物理的你品德也不行吗？你要也是渣男，我会答应让妹妹嫁给你？” “诶？好像这些例子是不太恰当……”陆瑟的物理老师，书卷气十足的叶远峰挠了挠后脑勺。 “远峰，玩笑归玩笑。”任鸿德沉声道，“你有没有意接替我，来青姿教育集团上层主事？我一生致力于学生教育，结果自己的儿子没教育好，天天玩游戏蹲草丛，虽然在国际赛事中得了个团队亚军，但不是长久之计。” 叶远峰赶忙推辞：“董事长，您过于高看我了，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在学校里教书，连一所学校也管理不了，更别提管理整个教育集团……您身体还硬朗，再干十年也不成问题！” 虽然是任鸿德的妹夫，但是叶远峰更多场合会称呼任鸿德为“董事长”，使用敬称的原因首先因为任鸿德比妹妹任红璃大20岁，与其说是兄长更像是父亲，另外叶远峰也不想太过张扬跟集团董事长有裙带关系。 然而这时坐在叶远峰对面那个的穿花衬衫的胖家伙出声了，他不但丝毫没有叶远峰谦谦君子的气质，反而说话的时候舌头经常伸出口外，笑声非常刺耳，戴着个俗里俗气的粉色格子导演帽，还留着一圈胡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导演。 这人姓曹名晶字导演，常常以“曹导演”自称，按照《海贼王》的体系，应该是“猥琐果实能力者”。 “桀桀桀桀桀我说峰哥啊，你答应大舅子的好意不就得了吗！小弟我最近在筹拍《中国女子高生の素人特辑》，要是你能接任董事长，万一青姿学园哪个女学生愿意在镜头前宽衣解带，咱们不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吗！” 叶远峰还没说话，任鸿德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吓得曹导演差点咬到舌头。 “我是看远峰的面子才带你这家伙来的，本来我们这种教育工作者，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和你这种a片导演扯上关系——居然还敢惦记青姿学园的女学生？” 任鸿德虽然不会武术，但是他去世的父亲是阴阳散手第三十一代传人，曾经是冬山市公安局长以及省级领导的座上宾，任鸿德的妹妹、外甥女、外甥（就是叶远峰的儿子）目前都在武馆挂职，都是一言不合拆骨分筋的狠角色，曹导演可不敢得罪他们。 “大舅子……大舅哥饶命啊！” 曹导演毫无廉耻地跪了下来，抱住任鸿德的大腿，那丑态根本不像成年人会做的事情。叶远峰很少叫任鸿德大舅子，曹导演却叫个没完，大概因为他跟叶远峰是结义兄弟，所以叶远峰的大舅子就是自己的大舅子。 然而“大舅子”指的是老婆的哥哥，结义兄弟可以称对方的父母是自己的父母，称对方的大舅子是自己的大舅子，却有“你老婆也是我老婆”的不妥含义在里面，当然曹导演可不敢当着任红璃的面叫任鸿德大舅子，怕被打死。 “大舅哥！大舅哥千万不要误会啊！我可不是那些做校园贷然后逼良为娼的贱人！我寻找的是真正喜爱a片事业的女高中生，比如像麻生希那样名校毕业的富家千金，不为钱只是为了兴趣才拍a片的宅男女神啊！” 跟一些拍a片还债的av女优不同，麻生希出生于富贵之家，但曾公开表示：“不想再顺着父母规划的道路走，一定要过属于自己的人生，父母从小要我学的是钢琴，我现在要吹的是喇叭。” 任鸿德叹了一口气，甩开曹导演去洗手间了。 带妹夫叶远峰过来也就罢了，把妹夫的狐朋狗友，成天不干正事的曹导演也带来，可见任鸿德敷衍林光政邀请的意味非常重。 叶远峰和曹导演，貌似结实于一个叫“hhh同好会”的网上社区，主要社区活动是分享a片资源和做a片品评，曹导演曾立志于拍中国本土a片走向世界（结果因为女演员叫声太大被邻居举报），叶远峰人生低谷时曾经开过成人用品店（现在已经转到儿子名下了），可谓是患难之交。 任鸿德去洗手之后，偌大的皇家套房里只有两位hhh同好会资深会员四目相对，叶远峰苦着脸道： “我不小心说走了嘴说要来这里，你马上抱着我大腿哭求要跟来，结果就这样给我添乱子吗？你到底有什么必须来这里的理由？” “桀桀桀峰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曹导演从地毯上爬起来，一脸诡秘笑容，“我听hhh同好会会长说，他在瑞士留学的时候就知道有这么一艘海上花号游轮，一般是顶级成功人士才有机会享受的极乐之地，尤其是娱乐中心vip区里面的各国佳丽，全都是选美冠军等级！传说中更是有花魁艳压群芳，我身为a片导演，若是见不到花魁的绝世容姿，岂不是拍尽a片也枉然？” “总之我一定要把我的名片递给花魁，希望她离开海上花号以后能来跟我合作！万一她审美观比较独特，看上了我，那么简直桀桀桀桀桀……” 叶远峰忍不住吐槽道：“看上我也不可能看上你吧！” 说完以后面色一白，急忙左右看了看，虽然妻子任红璃并没有同行，但仍然是害怕被妻子听见这大逆不道之言，换来一顿暴打。 与此同时，陆瑟整理好了此次海上花号的三大任务列表。 【180】 抓奸团队步步紧逼 此次来海上花号，陆瑟的三大任务是： 1泡花魁。 2结识船上的头面人物，看看能不能结成反林氏集团联盟。 3万一遇上林氏集团的人，直接让他们下不来台，海上花号上面有超一流社会的缩影，如果林氏集团的人丢了面子，会影响到上层人士对林氏集团的评价。 至于维修人脸识别系统，陆瑟将其视为完成以上三大任务的途径，或者说工具，而非任务本身。 站在洗手间里小便，陆瑟低头看着另一样任务工具，在心中草拟了以上列表。 游轮毕竟是在海上，有时会有少许晃动，不过洗手间里设置了不少扶手，不用担心失去平衡时没东西扶。 “包兴包兴，我刚才在走廊里好像看见了克林顿和希拉里！难道竞选总统失败于是来游轮上散心吗？海上花号是级别这么高的游轮吗！” 面对冬妮海依的震惊之色，包兴挠挠头道：“也许是吧……不是风传说希拉里爱好独特，还跟丈夫一起去什么萝莉岛……” 陆瑟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只是长得像克林顿和希拉里的人而已，这艘船上有许多长得像名人的家伙，不要大惊小怪。” 不等两人反驳，直接引开了话题：“10分钟后就是乘客用餐的高峰期，游轮上有主餐厅、自助餐厅、咖啡厅、小食吧，分散在4、5、6、9、11层，你们收拾一下，我领你们去吃饭。” 包兴和冬妮海依对视一眼，他们俩英语极烂，在以英语为主要交流方式的游轮上，虽说没有陆瑟也能跟着服务员走，不至于饿肚子，但总归有陆瑟在更方便。 “我听二大爷说，船上的自助餐厅是免费的，其他的都要收费吧？” 冬妮海依一边问一边整理自己的黑色领带，她不习惯穿西服，总觉得领带要把自己勒死，尤其是她原本已经戴了皮质颈圈的情况下。 陆瑟清了清嗓子：“根据我打听到的情报，海上花号有5个主餐厅，分布在4、5层的船尾，其中路程最短的是莎士比亚餐厅，除了凌晨12点到5点收取10美金服务费外，其他时间段免费。” “主、主餐厅也免费吗！”冬妮海依兴奋不已，“那咱们还等什么？过了时间的话就要朝咱们收钱了！” 海上花号一共设置了前8后10一共18部电梯，“陆瑟旅行团”穿过走廊来到电梯间时，发现电梯门金碧辉煌又颇具艺术感，仿佛打开门就能找到法老王的宝藏。 从8层下降到5层，陆瑟体会着失重感，同时一刻不停地收集环境信息。 ——海上花号一共有12层甲板、2900间客舱，再加上大多数乘客身份尊贵讲究私密性，18部电梯绝对不够用，也就是说有不为我所知的vip电梯，通向秘密的vip区，搞不好有某些商政军界大佬在那里一边让花魁倒酒一边谈利益分割……我必须认真打好手里的牌，才能完成三大任务呢！ 陆瑟乘坐的电梯刚下去，林琴一行人就冒了出来。 走在前面探路的是梳干练及肩短发，穿酒红色秘书西服、a字裙，一副总裁助理模样的阿尔法，她并没有用这个形象在陆瑟或林光政面前出现过，所以可以作为有效的伪装。 走在第二位的是全身纯黑的林琴，虽说比较警惕着不想被发现，仍然不失大家闺秀的优雅，眼神更是世间繁华视若无物。 走在最后是是小佳，穿着青姿学园校服的她，把半个身体藏在林琴后面，既想马上知道哥哥去了哪里，又害怕跟自己不睦的阿尔法趁姐姐大人不注意把她宰了。 “在这个时间，坐这部电梯的话，”阿尔法分析道，“陆瑟他们有可能是去餐厅吃饭了，但到底是5层还是4层呢？” “5层，莎士比亚餐厅。”林琴笃定道，“陆瑟此行的目的不是吃饭，不会在吃饭上花太多时间走太多路，莎士比亚餐厅最近，他不知道咱们在船上，没有必要防着咱们故意绕远。” 小佳眨了眨栗色的大眼睛：“那咱们也去莎士比亚餐厅吗？要不要带武器？” 说着目光转移到了电梯间角落里的灭火器上，思忖着用那东西打哥哥的头，会不会重了一点。 “小傻瓜，贸然出现在陆瑟面前只能让他提高警惕，再说餐厅是吃饭的地方，抓奸也抓不到那里去……阿尔法，你去跟踪陆瑟，顺便吃点东西，我和小佳通过客房服务在房间内吃，以免被陆瑟或者爸爸那边发现。” “好的，我一定完成任务！”阿尔法下意识地想要行个军礼，但考虑到游轮上到处有摄像头，不希望因此被船方怀疑。 “林琴小姐，你放心在房间里等待好消息吧！我一定会拿回许多陆瑟还有林总的行动线索的！虽然这里有很多人脸识别系统，我不能随便变装成船上不存在的人……” 林琴打断了她，“阿尔法，我已经提醒过你很多次了，你不应该口口声声叫我小姐，叫我姐姐才对，林总这个词从你嘴里出来也很别扭，难道你忘了咱们是一块来让爸爸自取其辱的吗？” 阿尔法沉默，小佳却震惊不已，舌头都不利索了。 “等、等等等等！阿尔法不是忠犬女仆吗怎么突然变成了姐姐大人的妹妹！姐姐大人你到底有多少妹妹啊！” 林琴苦笑了一下，望着小佳明显受惊的眼睛道：“因为我爸爸是段正淳那样的坏蛋，所以我才会像段誉一样有数不清的妹妹。对了，这件事陆瑟还不知道，你万一在船上碰到他，可别说走了嘴。” 小佳忙不迭地点头：“好！我绝对会为了姐姐大人保密的！无论哥哥怎么对我严刑拷打我都不会说！绝对！” 阿尔法忧心忡忡道：“林琴小姐，我习惯这么称呼你一时改不过来了。另外这件事让陆瑟的妹妹知道恐怕不太合适，如果她是扮猪吃老虎的陆瑟的内线，肯定要泄密给陆瑟，如果她不是内线，真的是傻……” “谁傻呀！就算你是姐姐大人的妹妹也不能这么说我！” 小佳抱住林琴的一条胳膊，尖嘴小兽道：“我父母在南极科考站工作，我是名誉科考队员，最擅长保密了！晚饭吃什么这种事我能瞒哥哥两个小时！万一我真的辜负姐姐大人信任泄密了，我就自己跳进海里喂鲸鱼！” 【181】 人生何处不相逢 陆瑟一行三人来到莎士比亚餐厅门口的时候，餐厅侍者把冬妮海依拦了下来，很有礼貌的说了几句英文，然而就算语速很慢冬妮海依也没听懂，于是侍者又用较为流畅的中文说了一遍： “女士，自助餐厅不限着装，但主餐厅一般希望能够着正装进入，这样对厨师和其他乘客也是一种尊重。您的西装很有格调，但是那条皮质颈圈磨损严重，跟西服不搭，它对您有什么特殊意义，必须一直戴着吗？” 冬妮海依和包兴都是一愣，旁边的陆瑟推了推眼镜，不悦道： “我朋友穿的并不比其他乘客差，一条颈圈而已，有必要吹毛求疵吗？不要因为我们年轻就故意刁难，要知道能以乘客的身份来海上花号，没有背景简单的。” 明知道侍者会中文，陆瑟却非要用英文和他交谈，遣词造句更是极尽书面化，有些词就算是没受过高等教育的英国人自己也未必会说。 侍者不由得非常惶恐，觉得惹上了一个不好惹的家伙，陆瑟发际线有点高，英文又这么流利，搞不好跟英国皇室（祖传秃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另外他还带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女保镖，以及一个非洲人，实在让人看不穿背景深浅。 冬妮海依听不懂英语，却看得出陆瑟的不悦和侍者的惶恐，她觉得好好的福利旅游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起争执，便主动把脖子上的皮圈解了下来。 “boss你别生气，吃饭要紧，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就是我小时候养的狗死了我很伤心，就把大黄的皮圈摘下来一直戴到现在了……” 陆瑟和包兴几乎同时道：“原来你一直戴着狗项圈吗！！” 时间大概是晚八点，莎士比亚餐厅里人头攒动，数十名燕尾服侍者穿梭于餐桌之间，每桌可容纳4～6人，并没有根据房卡分配固定座位，大家可自行选择用餐伙伴。 到了这个点儿还没吃晚饭，冬妮海依也顾不得欣赏餐厅装潢的奢华内敛，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跟餐厅侍者说： “劳驾，我要一份黑椒鸡芭饭……” 这位刚走过来的侍者虽然是亚洲面孔，却貌似不懂中文，一脸迷惑的样子，当然也有可能懂中文但不懂什么叫“鸡芭饭”。 陆瑟一脸黑线，拿起菜单看了一眼，随即用英文对侍者说道：“先来一份索拉娜火腿，惠灵顿牛排、烘烤扇贝、杏仁鳎鱼也各来一份，我的伙伴食量很大，不会浪费的。” 侍者点了点头去了后厨，陆瑟这才对冬妮海依吐槽道： “你懂不懂‘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而且那念鸡扒饭！” 冬妮海依压低身子，双手合十表示感谢陆瑟的解围，之后感慨道：“没有boss的话，我连饭都吃不上，英语不好寸步难行啊！” 包兴在旁边翻了个白眼：“我看那服务员懂中文，是你非要点‘鸡芭饭’才愣在那儿的！另外英语有什么了不起？等到中国统一全球，中文就是世界唯一通用语！” 冬妮海依本来可以跟包兴扯淡扯出很远，但是她现在肚子饿没力气，便佯装不悦道：“我怎么说也是位女士，你用‘鸡芭’这种词已经构成性骚扰了！” 包兴理亏（更怕挨揍）不言语了，这时邻桌上了一盘叫做“香橙烩鸡”的菜，气味浓郁，陆瑟三人不免都向那边多看了一眼。 邻桌两个男人穿得好像刚从纽约证券交易所出来，亚洲面孔，貌似都不到30岁，其中一个在用中文跟伙伴交谈，但话里话外显出他是完全认同欧美文化的那种“香蕉人”，恐怕因为伙伴的母语不是英语，两人才迫不得已用中文交流。 “还是不放味精的食物吃着健康，比经常放味精害人的中餐馆强多了，我那个分公司里，经常有人得了‘中国餐馆综合症’去医院治疗……” 包兴奇道：“陆瑟，怎么还有中国餐馆综合症这种病？味精真的有害吗？” 陆瑟耸了耸肩：“我不参与味精到底有害无害的争论，但是有些老外会得‘中国餐馆综合征’跟味精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主要原因是饮食过量。” 冬妮海依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些死外国佬吃中餐吃的太多了吗？没见过好东西呀！” 邻桌那两个男人听得懂中文，尤其是冬妮海依声音略大，不由得让他俩眉头一皱，但是转过头一看冬妮海依虽然是个年轻姑娘，可身高腿长哪怕穿着西服也透出流线型肌肉和练家子气质，立即怂了，之后的交谈声音低了不少。 莎士比亚餐厅里除了陆瑟这桌和邻桌外，亚洲面孔还是偏少的，大概只占8%，不过非洲面孔更少，除了包兴以外一个都没有。 陆瑟知道莎士比亚餐厅绝不是海上花号最高级的餐厅，这艘邮轮上最高级、最私密的场所都带vip前缀。 事实上林光政便邀请了任鸿德去vip餐厅用餐，那里才是金字塔的顶部，连林光政和任鸿德的跟班都没资格进去。 上菜速度很快，冬妮海依和包兴很快对着索拉娜火腿、惠灵顿牛排、烘烤扇贝和杏仁鳎鱼大快朵颐，陆瑟又要了三杯调制饮品，虽然主餐厅里除了白开水以外饮料是收费的，但是陆瑟并没有刻意跟冬妮海依和包兴提起。 某些人好不容易请一回客，便非要别人知道他请客花了多少钱，简直希望别人吃了顿饭就感激涕零，陆瑟觉得那样太low，他的目标是不存在林氏集团和企鹅的星辰大海，光靠抠门可是没法达成所愿的。 然而好死不死地，在调制饮品上桌之前，侍者彬彬有礼地先送上了一杯特制冰饮，冰饮主要由淡蓝色酒杯、碳酸汽水、红樱桃，以及浮在上端的纯化球形冰块组成，最核心也最显眼的材料，则是冰块上用完美刀工和可食用颜料雕琢出来的微型帝企鹅。 帝企鹅随着冰球旋转，散发着呆萌气质，跟同样穿着燕尾服的侍者相映成趣，侍者解释道： “先生，这是我们后厨的冰品师维克多嘱咐我免费送上来的，他说要纪念您和他在南极结下的深厚友谊……” 包兴听到“维克多”这三个字，忽然福至心灵道：“诶？维克多不是陆瑟你在南极认识的好朋友吗？你还帮他写情书给女友来着，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陆瑟则一脸“卧槽”的表情，心想：好朋友个屁！死对头还差不多！当年我模仿他的笔迹给她女朋友写分手信，结果她女朋友真跟他分手了！在南极的时候这法国佬就喜欢烹饪，让小佳吃过不少试作品还不给我吃，结果你混到海上花号的后厨了吗！ “哼，怕你不成！” 陆瑟说着一口咬掉了帝企鹅的脑袋，虽然和维克多之间有深仇大恨，但也不至于用下毒这么明显的手段来害自己，法国厨子一般来说还是比较有职业道德的。 【182】 绅士同盟 陆瑟喝完了整杯“南极特制冰饮”，把帝企鹅在嘴里嚼得粉身碎骨。 曾经的科考站死对头，现在的法国小厨哥维克多，却由于后厨繁忙，始终没有出来和陆瑟见面。 “工作忙还有时间刻企鹅气我！？” 这时陆瑟点的三杯调制饮料也到了，可陆瑟喝了冰饮没肚子盛，于是就随便交给冬妮海依和包兴处理。 ——先下手为强，既然维克多不来见我，我就找个借口看看能不能混进后厨，先瞧瞧他在做什么！ “我去趟洗手间，你们俩先吃。菜单上没有中文不要紧，艺术吊灯下面站着的那个侍者懂中文，你们点菜可以叫他过来。” 嘱咐过后，陆瑟起身走向洗手间，目的地却是“员工洗手间”而非“顾客洗手间”，一般来说，员工洗手间总要距离后厨更近一些。 然而刚走到员工洗手间附近，陆瑟就被两名穿蓝衬衫的游轮保安拦住了，其中一个皮肤咖喱色的以浓重的印度口音说道： “先生，再往前就是不向乘客开放区域，您如果想去卫生间的话，请向右走。” 一边说，一边朝右侧的顾客洗手间指了指。 陆瑟并没有坚持，点了点头转了回来。 海上花号安检极严，保安的最先进武器不过是泰瑟电击枪，这样一来存放各种刀具的厨房就成了货真价实的武器库，需要特别看守。 ——如果我是恐怖分子，的确要先攻占厨房，然后再挥着两把菜刀大杀特杀啊。 脚跟虽然转了方向，但并未急于回到包兴和冬妮海依那桌，他记起了自己此行的第二个任务： 2结识船上的头面人物，看看能不能结成反林氏集团联盟。 作为十二级智能生物，陆瑟当然知道人脉不代表一切，可“一切”中也包含人脉，人脉同样也会成为天平中的一个砝码。 环顾四周，无暇去听不次于剧场水平的小提琴演奏，陆瑟慧眼识人，发现靠近舷窗的一面小型餐桌上，有位老绅士正在独自喝柠檬水，时不时向着窗外嗟叹韶华易逝。 ——正餐免费而柠檬水不免费，老绅士不吃正餐偏偏喝柠檬水，看来既不是饕餮之徒，也不缺钱。 ——更重要的是，他服饰虽不扎眼，只是普通的海蓝色西服，面貌上也只有在下巴上修剪成三叉戟形状的白胡子比较有标志性，但望向碧波的眼神仿佛见惯了惊涛骇浪、欲海沉浮。 陆瑟决定碰碰运气，于是缓步走过去，略微弯腰对老绅士致以敬意，随后用法语说道： “我的英语不太好，您能不能告诉我，游轮的vip娱乐区要怎么才能进去呢？” 老绅士一愣，从面向舷窗的姿势，微转回身看了看陆瑟。 “你怎么知道我会法语？餐厅里这么多人，为什么不问别人专来问我？” 其实陆瑟专门是为了卖弄，如果说法语对方没反应，陆瑟准备用德语、俄语、西班牙语、芬兰语什么的再说一遍，另外老绅士在额头位置跟法国小厨哥维克多有相似之处，如果真的有法国血统也并不奇怪。 “餐厅里人虽然不少，但似乎只有先生您才能回答我的问题，我说不出理由，是您的独特气质告诉我的。” 陆瑟猛拍马屁，没征求对方同意，便厚着脸皮坐在了老绅士对面。 老绅士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抬手吩咐路过的侍者：“再来一杯柠檬水，让我跟这位小兄弟聊一聊，看看我到底有什么独特气质。” 陆瑟注意到侍者对老绅士颇为尊敬，绝无挑剔冬妮海依狗项圈破旧的那种唐突，心中更觉得对方是值得拉拢的人物。 接下来的谈话仍然是用法语来进行的。 “先生，我叫陆瑟，来自中国，此次受邀上船，是要来修复海上花号人脸识别系统的远程漏洞……不知您该怎样称呼？” 老绅士一愣，仿佛是觉得陆瑟年纪轻轻，竟然能凭技术得到上船邀请，的确是英雄出少年，前途无量也钱途无量。 “我啊，名字不好记，熟悉的人都叫我的外号‘臭贝壳’，你若是觉得不妥，叫我贝壳先生也行。” 陆瑟微一皱眉，知道对方恐怕是不想泄露真实身份，不过不打紧，能得到多少情报是多少。 “那么游轮的vip娱乐区……” 陆瑟话未说完，老绅士喝了一口柠檬水，反过来问道：“你来自中国对吧，我听说在中国有一种叫做团支书的职务，类似随军神父，他们有没有像天主教神父一样闹出过娈童丑闻？” 陆瑟一愣，他很想说自己就是团支书，此次登上海上花号专为叫鸡而来，不过考虑到祖国人民的面子终于忍住了。 “贝壳先生您真会开玩笑，天主教有儿童唱诗班，才成了娈童神父的温床。中国文学家鲁迅说过：未有天才之前,须有培养天才的土壤。好事需要土壤，坏事一样需要。” 老绅士海蓝色的眼睛微微睁大，举起柠檬水做出要和陆瑟碰杯的动作。 “说得好，年轻人有这样的见识不容易。你们中国有许多有道理的古话，我也有幸记住了一句，叫做：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没心没肺地老天荒。” 所谓的“中国古话”是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讲出来的，前半句的确是古话，但是后半句差点让陆瑟把柠檬水喷出来。 “哈哈，贝壳先生您的幽默我真是领教了……可是如果连您都不知道游轮的vip娱乐区怎么去，恐怕其他人更不会知道，或者那只是一个引人遐思的烟雾弹，海上花号徒有虚名？” 陆瑟这句话让老绅士面色微变，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呵呵笑道： “你知道吗？我年轻时也像你一样追求娱乐，结果欠下了好多风流债，现在为了给前女友和子女们付赡养费，一把年纪了还不得不在金融圈打拼。真是少时风流老来苦，有时觉得不如直接跳进汪洋碧波之中，反而图个干净。” “您说笑了。”陆瑟直视着老绅士的双目，种种迹象表明对方知道vip娱乐区的进入方法，陆瑟在船上逗留时间有限，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陆……陆瑟是吧？或许有一天你会老得跟我一样，坐在我曾经坐在的位置上看潮起潮落，曾经让你兴奋的事情一样都做不了，再漂亮的姑娘都只会让你慨叹青春易逝。瞧，你女朋友在盯着你呢！” 陆瑟本以为老绅士说的是冬妮海依，正要解释说那只是普通朋友，顺着老绅士的目光看去，却看到了一个穿酒红色秘书服的总裁助理模样的人。 为了避免被陆瑟认出，阿尔法此次变装颇费周章，在脸上下的功夫更多，并未显出和林琴太过相似的痕迹。不过被陆瑟突然注视，她还是心中一惊，好悬没露出破绽。 “那也许是某人的秘书，但却不是我的。”陆瑟转回脸笑道，“贝壳先生您……” 然而对面的老绅士已然趁机溜掉了，桌面上只留下柠檬水杯压住的一张纸，上面用法语写着： “我的内线电话是0012，无论如何都想去vip娱乐区的话，修好了人脸识别系统再联系我。” 【183】 横刀夺爱 陆瑟快速阅读了下纸条内容，然后将它放入了西服口袋。 老绅士的留言明确表示他知道vip娱乐区的秘密，而修复人脸识别系统成了进入vip娱乐区的前置任务。 ——想知道我是否吹牛，是否真的有能力修好人脸识别系统吗？或者单纯是留下假的电话，就像那些被登徒子纠缠不休的姑娘一样？ 无论是哪种都不要紧，进入vip娱乐区的路径不止一条，维修人脸识别系统的过程本身就有机会，结识老绅士只不过是多了一种选择而已。 刚要从舷窗边的小餐桌起身，却有一个戴导演帽的猥琐胖子坐到了对面，且不说他外套内的花衬衫格调很低，单是那仿佛从a片中跳出来的下流长相，就让陆瑟怀疑餐厅侍者为什么会放他入内。 “桀桀桀这位少侠，凭我一双慧眼阅人无数，远远就知道小兄弟你定非俗类……请问你知不知道传说中的vip娱乐区该怎么去呢？” 陆瑟不禁满脸黑线，心想我刚问完路，又来了一个朝我问路的——花魁的吸引力就那么大，你们每个人都想见她？ 见陆瑟沉着脸没有马上说话，猥琐胖子好几十岁的人，居然完全没有成年人的自尊，用央求的语气自我介绍道： “我姓曹叫曹晶，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导演，不知少侠你如何称呼？不嫌弃的话就交个朋友吧！” 陆瑟一愣，“等等，我好像在电影院里见过你的名字……《七婊奇谋》那部烂片就是你拍的？” “不错，不错！幸会，幸会！”曹导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抓住陆瑟的一只手使劲握了握，仿佛这样就能加深革命友谊一样。 “说起来《七婊奇谋》能够上映真的是颇费周折，首先找七个愿意脱……愿意演的女演员不容易，点映阶段又遭到了豆瓣文艺青年的恶评和女权主义者的集体抵制，最后血本无归……早知道还不如拍那部歌颂牛郎织女爱情的《我的娇妻我的牛》呢！” 对方的话槽点太重，陆瑟终于忍不住吐槽道： “《我的娇妻我的牛》这种片名，观众第一眼看上去，难道不会误以为娇妻就是牛吗？” 曹导演一拍桌子，“我靠少侠你是天才啊！居然只听片名就猜到了剧情走向！实不相瞒，在碰到织女之前牛郎的老婆，或者说前妻就是牛！牛郎这个词也可以解释为‘牛的郎君’的意思嘛！本片的主要卖点是人兽和三角恋……少侠能来海上花号肯定背景深厚，不知是否有意做投资人？” “原来如此，佩服佩服。” 为了不辜负曹导演一直叫自己少侠，陆瑟做了一个武侠片中常见的抱拳动作，同时心知眼前这人下限深不可测，不但打着拍b级片的旗号拍三级片，还能恬不知耻地向一个高中生募集拍摄资金。 来不及听曹导演说更多拍片心得，法国小厨哥维克多大概是在后厨得了空闲，没费多少周折就找到了坐到新位置的陆瑟。 “切，这不是我在南极的宿敌吗？又和这么猥琐的人组成联盟了？” 维克多头戴厨师帽身穿厨师服，20多岁年纪，身材偏于高瘦，下巴上留了一撮梯形的黄胡子，显出几分生于巴黎的天生浪漫来，他跟陆瑟交谈用的都是法语，曹导演听不懂。 “诶？这是谁？”曹导演眉飞色舞地问陆瑟，“头发黄得挺有特点，帮我问问他，愿不愿意参演我跟日本合拍的……宠物小精灵成人版呢？” 陆瑟一撇嘴，心想中国人讲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我虽然没有ntr维克多，但是维克多毕竟因为我才跟女友分手，肯定恨我恨得咬牙，再问他是否有意出演a片，他能去后厨拿菜刀把我剁了。 “啊，维克多，好久不见……” 陆瑟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朝冬妮海依那边使眼色，然而冬妮海依忙着啃牛排，一时疏忽没有看向这边。 “陆瑟你听好了！”维克多眼睛冒火道，“虽然你假冒我写分手信给女友之前，她就已经和隔壁的瓦尔特搞上了，但如果没有你的信说不定我还有挽回机会！你知道那段时间我多痛苦，多绝望吗！换成是你你要怎么做？” 陆瑟迟疑道：“……原谅她，也原谅我？” “原谅你个企鹅！”维克多彻底愤怒了，“本来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你这个讨厌的家伙了，没想到冤家路窄你居然敢来海上花号！如果不是我学日本刺身时，受赠的那把日本刀不让带上船，现在我就把你劈成两半！” “诶维克多你不是冰品师吗？火气这么大冰品都会化掉的……” 陆瑟在桌下拍曹导演的膝盖，暗示他去冬妮海依那桌求救，曹导演人挺机灵，虽然不懂法语但看架势这里可能要开干，于是立即闪了。 “少跟我耍贫嘴，当年要不是看在小佳的份儿上，我们早就把你头朝下按进冰窟窿里淹死了！” 维克多咬牙道，“你天天搞什么古怪发明弄得大家鸡飞狗跳，还用我们的母语骂得我们狗血淋头，原因只不过是我们阻碍了你消灭企鹅……我决定了！必须给你降下正义的惩罚！” “什么惩罚？”陆瑟问，“你好歹是船上的员工，难道要把我丢进大海喂鲨鱼？” “喂鲨鱼？”维克多冷笑了一声，“你这么邪恶恐怕连鲨鱼都不愿意吃……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写假信让我和女朋友分手，我也要抢走你的女朋友！” 陆瑟“噗嗤”一声笑了，“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有本事的话尽管抢啊！虽然我目前也不太清楚哪个才是我的女朋友……” 话音未落，曹导演跑过去通知冬妮海依，冬妮海依发现陆瑟有危险，急忙放下牛排，随便拿纸巾抹了抹嘴，大步流星朝这边走了过来。 “boss，这厨师威胁你？难道是要强买强卖吗？” 冬妮海依把拳头捏得嘎吱作响，配上一身黑色西服，妥妥的黑社会打手，就是颜值偏高降低了可怕度。 维克多见有女孩跟陆瑟说话，转过头一看双眼一亮，真是说拿破仑拿破仑就到，虽然这女孩高了一点壮了一点，长相却没得挑，正是维克多喜欢的类型。 “哼！今天就让你看看小哥我钻研多年的法式湿吻的威力！看我怎么当着她男朋友的面俘获少女的心！” 事先没有任何预警，维克托单手搂住了冬妮海依的腰，嘴巴撅得像章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冬妮海依唇上吻去。 “嘭！！” 【184】 外国佬是贱骨头 一般来说，厨师非胖即瘦，维克多就是属于那种高高瘦瘦的类型，他觉得冬妮海依比陆瑟高出不少两人不般配，正好横刀夺爱，哪里想到冬妮海依根本接受不了他的法式热情。 “我去！耍流氓耍到姑奶奶头上来了！？” 冬妮海依一伸手扳住维克多的脖子，阻止他的章鱼嘴继续靠近，同时右腿向前使了个绊，立即就让法国小厨哥失去了平衡。 “嘭！！” 维克多整个身体如车轮般被冬妮海依旋转了半圈，然后重重砸到了小餐桌上，装过柠檬水的玻璃杯被扫到地上，噼噼啪啪碎成数片。 法国小厨哥厨师帽也掉了，厨师服扣子也飞了，天旋地转不知身在何方，他被姑娘拒绝过不少次，但没有一次比这次更态度坚决。 “留个活口。”陆瑟提醒道，冬妮海依这才把满头金星的维克多放开，他仰面躺在餐桌上，仿佛是一道主菜。 “怎么回事？”“打架？” 保安自然被惊动，其他顾客也饶有兴味地转过头来，海上花号不是低档酒吧，打架斗殴可不常见。 见穿蓝衬衫的保安围过来4、5个，冬妮海依是学武之人，宁折不弯，更重要的是她认为这次打人自己在理，于是身穿西服摆出中国功夫的架势，那意思是你们敢上我就敢打。 然而保安们确认桌上晕乎乎的人是冰品师而且并无大碍，一个个都摇了摇头，陆瑟见过的那个印度保安道： “维克多你又亲女顾客了？活该挨揍！要是女士投诉你你就要被赶下船！” 另一个队长模样的人也说：“意大利面点师阿莱西奥跟你同期进入，人家怎么从来不搞事？别以为雕工漂亮船长就会一直罩着你，我去过中国，中国雕工比你好的厨师有的是！” 维克多头晕脑胀，四仰八叉在桌子上自己下不来，一头黄发也变得乱蓬蓬的，然而身为法国厨师，被人批评雕工这种明显属于厨艺的技术，仍然不可接受。 “你、你们去过几次中餐馆就敢吹牛去过中国吗！而且我最讨厌中国人了！他们都是要拿企鹅和鸡蛋一起烹饪的疯子！另外……另外我的雕工受到过日本剑道大师的指导，他老人家最擅长处理河豚刺身，人称‘厨剑双绝’，所以别见识短浅只知道中国人的雕工好……” 这些人对话都用的英语，冬妮海依见围上来的保安渐渐散开，稍有疑惑地问陆瑟：“他们说什么？” 冬妮海依把维克多砸到桌子上之前，陆瑟就已经有准备地起身了，另外冬妮海依有意不要伤到boss，所以陆瑟也没有受到碎玻璃的波及。 此时他一边整理胸前的领带，一边道： “这就是刚才给我送冰镇企鹅的后厨小哥维克多，跟我在南极是老相识，彼此之间有点小误会而已，他一见到漂亮姑娘就兴奋过度，保安们也知道他那德行，所以不会追究咱们的责任，你不投诉他他就感恩戴德了。” 听陆瑟用“漂亮姑娘”来形容自己，冬妮海依心里美滋滋的，她不知为何也开始模仿陆瑟，同样整了整自己胸前的领带。 “既然他见姑娘就亲不是只针对我，那我也不投诉他了，至少他没有把我当成男的眼里还不错！” 陆瑟心想你虽然穿着中性化的西服，但胸前爆满让领带都变形了，只有眼神不好的宿管大妈才会把你错认为男生吧！ 这时保安队长过来向冬妮海依道歉：“实在抱歉，这名冰品师过于迷信自己的魅力，偶尔会这样骚扰漂亮女顾客，希望没有对您造成精神伤害，也希望您不要向船长投诉……” 冬妮海依完全听不懂，只好一直耸着肩不放下来，同时朝陆瑟使眼色求助。 陆瑟清了清嗓子，用英语回答：“我的朋友很大度，愿意不计较冰品师的鲁莽，不过希望这种事不要再次发生了，可以吗？” 保安队长听出陆瑟礼貌口气之内，暗含了“再发生一次就向船长投诉”的威胁之意，于是连忙点头道： “不会的！不会再次发生了！感谢你们的大度，我会把维克多一直关在后厨里的！” 陆瑟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这下子法国小厨哥就只能和肥鹅肝、烤蜗牛为伴，等到他想方设法逃出后厨的时候，我早就跟花魁一度春宵然后远走高飞了。 随着侍者去打扫地上的碎玻璃，骚乱很快平息下去，方才没能挤到近前的包兴和曹导演也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冬妮海依打了人，我们都要被扔进公海里喂鲨鱼呢……”包兴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 “诶？这位小美女叫冬妮海依吗？少数民族吗？要是她愿意……”曹导演脑内yy了一会，但估摸着自己去邀请冬妮海依拍a片要被打死，只好咽了口吐沫，带着满脸的猥琐笑容转向包兴。 “那啥你叫包兴对吧？你知道日本人没事就喜欢拍什么‘本土女优大战黑人’，我作为中国av界的代表人物不想落于人后，你要不要来我的片子里演黑人？不麻烦的，根本不用化妆！” 天天被错认是非洲人包兴很生气，但转念一想能和女优演对手戏仿佛也蛮期待的，于是试探着问： “女优是哪国人？是那种不用大小便，只会下粉色的蛋的那种美少女吗？” 曹导演顿时一脸黑线，心想我还是别告诉他自己的下一部片子以女优的放尿play为主要卖点了。 保安队长为了进一步表达歉意，给陆瑟那一桌上了几道免费高级菜品，一般情况下没有预约就算花钱也没法立即享用，冬妮海依满意透了。 “哎呀跟boss出来真是走运，居然打人还能加菜！你们说外国佬是不是贱骨头……” 作为这件事上起到通风报信作用的人，曹导演堂而皇之地跟陆瑟等人坐到了一起，而且凭他的厚脸皮，哪怕没有这层关系，他也一样会凑过来。 “几位少年英雄能受邀来海上花号，又着装整齐都穿着黑西服，难道隶属什么秘密组织，类似我供职的hhh同好会吗？” 【185】 林怜遇险 q-0233房间的隔壁，林琴通过内线电话给小佳要了送餐服务，自己却不吃，若有所思地坐在靠椅上看着小佳吃。 “姐姐大人每天只吃一顿饭真的不要紧吗？啊奶酪虾跑掉了！” 小佳用餐叉去戳盘子里的奶酪虾和火腿橄榄，出于安全考虑所以餐叉故意做得很不锋利，力气不够就容易叉不进去。 “因为我时不时就会进入假死，而假死状态非常节能，陆瑟有我这么节能环保的未婚妻还想着找别人，实在是没有长远眼光。” 叉子不好用，小佳干脆上了手，奶酪虾、火腿橄榄、三文鱼牛油果沙拉都取食成功，不过橄榄太酸，酸得小佳五官都挤在一起了。 “啊啊啊啊啊上当了！本以为主菜不错配菜应该也可以……好不容易来趟邮轮，结果却非要躲着哥哥不能去餐厅尝试所有的美食……” “小佳，你不用对这里的食物期待太高，虽说海上花号的食材、厨师都属上品，却也算不上世界顶级，大部分人一掷千金登上游轮，都是冲着vip娱乐区来的，因为是在公海上少了许多法律约束，平时道貌岸然的人都变成禽兽一样了。” “对、对了！”小佳忽然大惊失色，嘴边的沙拉都来不及擦掉，“我听说在公海上杀人不犯法！只有游轮注册地的国家才有资格逮捕杀人犯？哥哥和包兴经常做一些让人生气的事，会不会被别人直接干掉啊！？” “你在南极闲着没事干的时候，恐怕是香港电影看多了。”林琴叹了口气，“公海犯罪办案成本高，取证困难是真的，但公海上杀人不犯法纯属欺骗观众。” 顿了顿后又道：“当然，这也跟你的国籍有很大关系，一个美国人和一个阿富汗人在公海上被杀了，结果很可能完全不一样，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 这时阿尔法用房卡打开了门，很警惕地盯着外面闪身进来，又很小心地把门关好了。 因为阿尔法表现出来的对陆瑟肉眼可见的敌意，小佳有点害怕阿尔法，此时见她进来了，面色一白颤声道：“阿尔法姐姐速度真快，我还没吃完，你要不要一起吃点？” 说着就叉起一颗很酸的橄榄，做出要喂阿尔法吃的样子，阿尔法没理她。 “小姐，我在莎士比亚餐厅大概监视了陆瑟20分钟，为了不引起怀疑，坐在跟他们相隔三桌的地方也稍微点了点菜，可惜间谍设备都不能带上船，没能听清他们的全部对话……” “没关系，把你打探到的情报说出来就好。” 林琴对待阿尔法与其说是主人在吩咐仆人，不如说是姐姐在叮嘱过于拘谨的妹妹，只不过阿尔法习惯了女仆近卫的角色，短时间内心态调整不过来。 “属下……我进入餐厅的时候，见到陆瑟在和一个白胡子老头对话，距离太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小佳嘟囔道：“原来平时依靠的都是间谍仪器吗？就算距离远，哥哥只靠读唇就能知道别人在说什么……啊别用那种眼神看过来！我不多嘴了！” 双手捂住嘴的小佳一副委屈的神色，林琴解释道：“阿尔法也有一定的读唇能力，但是陆瑟懂多国外语，他的读唇能力受到外语能力的加成，恐怕陆瑟跟那个白胡子老头对话时，用的不是汉语也不是英语吧？” 阿尔法点了点头，“从语音特色上判断大概是法语，我不如追踪对象会的多，的确凸显出我能力不足……” 林琴预感到阿尔法要进入新一轮的自我谴责之中，赶忙挥手打断道：“陆瑟的同伴，包兴和冬妮海依总归是用汉语交谈吧？有没有从他们那里窃听到有价值的情报？” “有……有的！”阿尔法稍微找回了些间谍的自尊，“陆瑟后来又和厨房的冰品师多起了争执，冬妮海依把冰品师打翻在餐桌上了，从事后他们的交谈来判断，冰品师是法国人叫维克多，当年在南极科考站的时候跟陆瑟有仇，现在口口声声要夺走陆瑟的女朋友来报仇雪恨……” “诶？维克多……维克多在船上！？” 小佳松开捂住嘴的双手，惊叫出声，阿尔法和林琴都把目光转向了她。 “维克多在南极经常做各种冰点给大家吃，味道真的不错！原来他到海上花号的后厨来工作了啊……哥哥也真是的，不能因为维克多不请他吃冰点，就伪造人家的笔迹，害得人家跟女朋友分手吧……” “没看出来这秃子还是一个吃货。”林琴评价了一句，唇角掠上一抹笑意。 “情形跟陆……跟小佳说的差不多。”阿尔法本来要叫陆小佳的全名，以提醒林琴她跟陆瑟同样姓陆，但是看到林琴不希望二人不睦的眼神又放弃了。 “维克多事件结束后，一个自我介绍叫曹晶的导演主动凑到了陆瑟那一桌，声称自己是什么hhh同好会的成员，对陆瑟等人十分感兴趣，另外他长相十分猥琐，要形容的话……” 努力回忆了一下曹导演的长相，阿尔法面色一变从喉咙里发出了干呕声，好悬没吐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他长什么样了。”林琴表示你很好地形容了曹导演的长相，小佳还在吃饭，略过这段有什么情报继续说。 “嗯……姓曹的导演不断询问陆瑟的背景，见问不出来又开始询问船上的vip娱乐区在哪里，陆瑟也没告诉他。曹导演被连续拒绝也没生气，留了他的房间号，希望要是陆瑟打听到了vip娱乐区的进入方法，就助人为乐通知他一声。” 林琴将眼睛眯成一泓秋水，淡淡道： “刚才点餐的时候，我也要求服务员送来了船上专用的笔记本电脑，床头柜上面的那个就是。我妈妈提供的最新情报是，爸爸来船上还有竞拍文物，以及收购青姿教育集团股权的目的，你说的那个曹导演，很可能就是爸爸邀请的青姿教育集团董事长任鸿德，此次带来的跟班之一。” “任鸿德带这种人来谈股权！？”阿尔法眉头紧皱，“这种只要一见就恨不得踢进海里的家伙……” “所以任鸿德根本没打算出售股权啊，”林琴总结道，“爸爸如果收购股权失败，恐怕勾搭花魁的欲望就会更强烈吧，咱们要做好准备。” 这时，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了起来，由于众所周知的保密需要，乘客在海上花号租用电脑免费，但只能使用文字聊天来和外界通讯，而且流量费巨贵。 一行文字出现在聊天窗口。 “对面难道是姐姐吗？你和阿尔法去哪里了啊？刚才妈妈好不容易不是用b-13而是用真身回到了家，明明是难得聚在一起的机会，可是……” 虽然隔着万顷碧波，但林怜那呆呆的不明所以样子完全可以想象出来。 林母是害怕被沉迷“母女肉文”的女儿强奸才离家出走的，敢拿自己的肉身回家，明显是知道林琴出了远门回不来。 “为什么不能用视频啊？姐姐你在信号很不好的地方吗？你千万要注意安全，放学前班主任老师盯住大家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尔法看着聊天窗口突然出现的异变，着急道：“莫非林怜那边小姐遇到了危险？怎么办现在隔着千里之遥……” 林琴盯住窗口几秒后，一脸冷漠道：“没事，她只是胸大压到键盘罢了。” 【186】 老师和学生都很失望 陆瑟万没想到摆脱曹导演的方式，居然是见到了教高二（1）班的物理老师叶远峰。 “诶？叶老师你怎么也在船上？是青姿学园给的员工旅游福利吗？” 海上花号往好了说是个夜总会，可冬妮海依毫无自觉，看到叶远峰来莎士比亚餐厅找曹导演，马上大声致以问候。 “你、你们怎么也在这儿？”叶远峰皱起眉头颇感不妙，他虽然知道陆瑟比较特别，也没想到竟然特别到只有17岁就跟小伙伴们一起登上了海上花号。 “怎么你们认识？你们是峰哥的学生？”曹导演大喜过望，“桀桀桀我说怎么那么投缘，原来根本不是外人！告诉你们啊，峰哥深受hhh同好会会长的器重，甚至国安部认为从峰哥这条线有可能重启六方……” 叶远峰狠狠掐了曹导演脖子后的肥肉，疼得曹导演“哎呦”一声，让他知道不该说的别说。 “陆瑟，包兴，还有冬妮海依，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上船的，不过这里并非什么风水宝地，上面的人也大多不是善男信女……总之办完了自己要办的事，就赶快离开吧。” “峰哥别拉我……我还有话要跟陆瑟小兄弟谈呢！vip娱乐区……” 曹导演挣扎无效，被结义大哥给拉走了，他虽然胖但虚的很，叶远峰尽管缺乏锻炼但各自摆在那，身大力不亏（也有人说是总被武术冠军老婆揍，锻炼出来了）。 叶远峰平时上物理课时经常开玩笑，难得像现在这样严肃地说话，这让包兴和冬妮海依都隐隐感到事态严重，陆瑟却不以为然，自言自语道： “不用问，肯定是大舅子任鸿德把叶远峰带来的，本以为他们还算是值得尊敬的教育工作者呢，没想到带着一个a片导演到处打听vip娱乐区的消息，想干什么昭然若揭……真令我失望！” 十二级智能生物从来不会低估计划可能遇上的困难，但是和学校老师乃至学校董事长竞争花魁，的确是出乎意料之外，输了自然不好，赢了也前途不妙。 “我看上的鸡也敢抢？从今往后物理课你站着上！” “我和妹夫看上的鸡你也敢抢？青姿教育集团不需要你这种没眼力见儿的学生！收拾行李滚吧！” 稍微脑内预演了一下，花魁争夺战获胜将要遭到的报复，随后便发现了问题所在。 “不对，听说叶远峰极怕老婆，任鸿德又极宠妹妹，任鸿德就算是丧妻之后不甘寂寞，也没可能带妹夫出来一块嫖……搞不好任鸿德上船来和某人谈正经事的，但是到底和谁呢？难道是曹导演口口声声说的hhh同好会会长？” “陆瑟，陆瑟，你一个人自己嘟囔什么呢？”包兴在旁边叫道，“我们这顿饭都吃了快40分钟了，好不容易来公海一趟，要不要先去甲板上看看风景？” 陆瑟转回脸去，见冬妮海依也一副期待的表情，便点了点头同意道：“正合我意，咱们坐电梯到最上面的12层甲板去，你们注意力集中一些跟紧我，别走散了。” 其实陆瑟也不是小佳，外号“闪电侠”速度飞快，一不留神就能跟丢，陆瑟让包兴和冬妮海依注意力集中，主要是希望他们不要东张西望，以免看到这艘游轮光鲜外表之下的欲望沉沦罢了。 然而冬妮海依在boss面前还有些自制力，包兴和陆瑟随便惯了，出了餐厅走去电梯的路上，仍然止不住要左看右看，跟逛商场似的。 “诶？这里有家酒吧，吧台做成了帆船的形状……那里还有家咖啡厅，不知道是不是比学校里的好喝，我听说咖啡含有多种抗氧化剂，多喝有助健康，要是免费的话，等我回来以后使劲喝！” 陆瑟哼道：“你本身已经那么黑了，再喝咖啡不怕更黑吗？另外别随便相信《××有益健康》的网上文章，要知道纽约ice交易所9月咖啡期货价格持续下跌到了129美分/磅，因为全球咖啡产量持续走高，主要消费国美国又连续两年咖啡需求量下跌，咖啡现货价格正处于2008年以来的10年历史低位……咖啡商卖不出货只好雇佣各种‘专家’，以后咖啡有益健康的研究论文绝对会一年比一年多。” “哎呀陆瑟你从小就喜欢浇人冷水，我就说了句想喝免费咖啡，你巴拉巴拉说一大堆经济分析，平时你在家跟小佳也这样？” 陆瑟并不接受基友的指责，反击道：“我只是想教会你们理智看待问题，善用逻辑分析判别真伪罢了！” 说着用食指比了比太阳穴，提醒包兴脑子不光是用来玩王者荣耀的。 当《死神》的人气还和《海贼王》、《火影忍者》并驾齐驱的时候，boss担当蓝染同志曾经有句名言：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 包兴就是和陆瑟心理距离太近了，所以毫无憧憬、崇拜而言，相反爱丽丝、安芷，甚至冬妮海依，都因为距离了解陆瑟有段距离，所以时不时会因为陆瑟的博学多识而产生崇敬之情。 “boss，你……你怎么记住那么多的？我听包兴说你会九国语言，这脑子已经不是人脑子……啊不是，我是说你这么聪明没想过当大科学家、大发明家什么的吗？” “有啊！”包兴代基友回答道，“陆瑟已经发明过许多高科技设备，用来消灭企鹅了啊！虽然都被他妈妈捣毁了但设计图还在，只要有设计图，用他带上船的3d打印设备就能直接制造出来！” “嘭！”陆瑟毫无预警地给了包兴肋下一拳，虽然并没有下死手但包兴也疼得不轻。 “我去陆瑟你疯了？这里面哪句话不能对冬妮海依说？咱们俩多年的友谊巨轮，居然说翻就翻……” 明明大家都在船上，包兴却不知好歹非要说不吉利的话，陆瑟向包兴使了个眼色，让他注意到除了冬妮海依外，已经有另一队人从拐角处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全身海军风格白色制服，带船长帽的短下巴男人。 “请问是代号‘弗雷’的陆瑟先生和他的同伴吗？打搅你们的游览雅兴十分抱歉，但是可不可以先把陆瑟先生借给我们？一旦修好了人脸识别系统，事先商定的酬劳绝对会一分不少，其他合理要求也会得到充分满足的。” 【187】 进入舰桥 通过对话，陆瑟了解到穿海军风格制服的短下巴男人就是大副，也就是所谓的“第一副船长”，后面还有二副、三副，职责是在船长无法指挥的时候接替船长指挥全船，平时则作为船长的助手主持日常工作。 大副深灰色眼睛，鼻梁跟他的身材一样敦实，胡须剃得很干净，看外表貌似不到40岁。这样的年纪就能在海上花号当上大副，相信一定是背景干净工作出色，相当于无产阶级革命家口里的“又红又专”。 “诶？boss在船上果然还有工作要做啊，带员工出来旅游自己却忙个不停，简直是感动中国十佳杰出青年！” 冬妮海依慨叹不已，但是她提出要跟随陆瑟当贴身保镖的时候，却被大副婉拒了。 “冬妮海依小姐，陆瑟先生要跟随我去的地方是舰桥重地，如果不是维修人脸识别系统的需要，普通游客是不可能被邀请进入舰桥的，请谅解。” 冬妮海依这才反应过来大副说的一口流利的汉语，怪不得自己能听懂，只不过那汉语吐字特别清晰以至于标准过头，让人怀疑大副是跟新闻联播学的。 “剑桥？剑桥大学？怎么这海上还有大学吗？难道乘客还可以在这里买毕业证！？” 冬妮海依一脸迷惑，陆瑟笑着解释道：“不是那两个字，舰桥一般是指军舰的指挥室和驾驶室，游轮上也有，位于甲板上凸出来的岛式建筑内，视野开阔可以俯瞰全船——你们如果要看我工作，可以回房间去，把电视调成‘舰桥频道’。” “抱歉，”大副说，“虽然许多游轮都提供舰桥频道，供好奇乘客观察船长工作以及甲板概况，但本游轮为安全性考虑，并没有对游客开放这一权限……” “明白了，”冬妮海依嘟囔道，“我要是希拉里和克林顿，我也不希望被太多人看见。” 陆瑟感到包兴在后面拉了拉自己的衣襟。 “陆瑟，听说你要是在一天一夜时间里没能修好人脸识别系统，船长就要把你扔进公海里喂鲨鱼？你心里有谱没？别光想着赚钱把命搭进去啊！” 平时没个正型的基友忽然关心起自己来，陆瑟十分感动，然后马上吐槽道：“其实你更担心自己也一起被扔进海里吧？别担心，我修不好就会跟船长说你也会修的。” “我……我会修个企鹅腿啊！”包兴急得语无伦次了，陆瑟却极其自信地摇了摇手指，压低声音对后面道： “之前我跟奥丁说如果我被喂鲨鱼了就没法还他的钱，成功让他透露了一点人脸识别系统的信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不必担心。” 接下来又看向大副，说：“我登船前暂时交给王专员保管的3d打印机，是实测人脸识别系统bug的道具，不知道有没有通过安检可以让我使用呢？” 大副和身边一个保安耳语了几句，回答道：“是的，已经通过了安检，现在放在舰桥的2号设备间可供使用。” 陆瑟点了点头，“那么万事俱备，只要我修好了人脸识别系统，贝壳老船长应该就会履行自己的承诺了吧？” 此言一出，除陆瑟以外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包兴和冬妮海依知道陆瑟在餐厅里结识了一位绰号“臭贝壳”的老绅士，却从来不知道他是船长，大副以及能听得懂中文的手下也错愕不已。 “请允许我发问，”大副稍微冷静下来后说，“陆瑟先生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巧遇的人是船长的？他不是自称金融圈人士吗？” “除非是经常出海的金融圈人士。”陆瑟笑道，“游轮虽然平稳毕竟是在海上，难免有轻微颠簸，而贝壳先生喝柠檬水的时候把杯子端得比年轻人还稳，这是其一。” 方才摇晃给包兴看的那根手指重新竖了起来，很快计数一般又竖起了一根。 “其二，餐厅侍者对老绅士十分尊敬，而你身上的制服和他的蓝色西服有同一个生产商的暗记，也许你们自己也没有注意过，是灯光下一个不易发现的字母k。” 陆瑟这么说，大副和保安才低头去看自己的制服，果然有人发现了那个位于衣角的不显眼的暗记。 “其三，”陆瑟顿了一顿，“老绅士自述别人叫他‘臭贝壳’，贝壳原本就是海洋的标志物；老绅士会说法语，漫画名著《丁丁历险记》的作者埃尔热恰恰出生在比利时的法语区，而《丁丁历险记》中的高人气角色阿道克船长，口头禅就是‘该死的臭贝壳’，那么如果老绅士不是船长，巧合不是太多了吗？” 听陆瑟说完三个理由，大副心服口服，本以为对方只是厉害的黑客，属于“见光死”那种到了船上会被随意摆布的家伙，看来不能掉以轻心啊！ 然而仿佛名侦探柯南做出推理的严肃时刻，包兴却气愤不已道：“别提《丁丁历险记》那部漫画改编电影了！我好不容易从蔬菜网把它下载回来，发现竟然不是a片！！” ※※※ 大副给包兴和冬妮海依各安排了一名会中文的保安，负责带领他们去甲板上游玩，陆瑟则和大副一起，通过专用电梯很快进入了舰桥。 时间已经超过晚九点，从舰桥的观察窗向外望去，万里波涛黑暗汪洋，不由得让人心生恐惧，相比之下，灯火通明的热闹甲板，仿佛只是人类偏安一隅、暂时忘忧之地，随时会被大自然的愤怒所吞噬。 舰桥相当广大，不次于顶级公司召开董事会的会议室，同时电子设备更多，各种卫星定位系统和导航系统散发着红红绿绿的光点；除了现代科技，也没忘了用望眼镜那样的传统设备，毕竟在近距离人眼观察比什么设备都靠谱，也可以避免系统bug。 操作员和观测员有胖有瘦、有男有女，其中一个女观测员身材很好，陆瑟不免多看了两眼，可大副误以为陆瑟在观察电子设备，赶忙示意陆瑟进入舰桥右侧的2号设备间。 “陆瑟先生，老船长事务繁忙无法亲自接待，就由我全程陪同你来维修人脸识别系统，可以吧？” 并不是询问句而是陈述句，意思是你老老实实修好系统，该给你的都会给你，要是玩什么花招就把你扔海里喂鱼。 陆瑟两眼一翻，心说谁稀罕给你的系统种木马啊？海上花号又不是林氏集团的！我还等着修好了系统以后，让老船长告诉我vip娱乐区的进入方法呢！另外你这个敦实汉子在旁边真是煞风景，哪怕让外面的女观测员进来陪我也行啊！ 【188】 死亡拥抱 陆瑟觉得和2号设备间最相似的地方，莫过于拉斯维加斯的赌场监控中心。 弧形墙上镶嵌了近百面监视屏幕，分别由六座电脑机台加以调控，每座机台前面都有一把空的滚轮椅，却没有任何操作员。 “海上花号所有的设备都至少准备了双份备用，现在所有监控都移交到了4号设备间。”大副在陆瑟身后介绍道，“你先把这里的人脸识别系统修好，如果经工程师检测没问题的话，我们会逐步向4号设备间覆盖的。” 陆瑟会意：“为了预防我一上来就同归于尽地破坏系统，干脆就拿2号设备间当沙盒吗？考虑得相当周到，这么谨慎，海上花号应该是完全没有出现过安全事故吧？” 一边说，一边随意坐到了第三把空椅子上面，这把椅子之前大概是比冬妮海依还高的人坐过，陆瑟调整了一下高度。 大副没有选择椅子坐下，他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陆瑟的动作，以防这个能从千里之外入侵系统的黑客“弗雷”玩什么花样。 或黑白或彩色的屏幕释放出巨量信息，让更喜欢眺望大海的大副感到有些压抑，陆瑟的问题他本不想回答，但是为了消除尴尬和压抑，只能敷衍道： “人比想象中顽强，也比想象中脆弱，所谓安全事故是不可能完全避免的。像是躺在床上吃椰枣噎到，或者听说自己公司股票大跌绝望跳海，实在是防不胜防……好在老船长履职之后，近十年没有再出现过乘客死亡事件，这就是为什么他明明到了退休的年纪，上层还拼命挽留。” 陆瑟轻敲控制台上的两个按键，上方墙壁上的两面显示器立即切换了图像，让大副吃惊于陆瑟这么快就掌握了控制方法，要知道控制员要在这里上岗至少要经过一周培训，而这里光线昏暗，第一次来的人恐怕连按键上的字母都看不清楚。 其实陆瑟根本就没看按键上的字母，只是发现有两个按键比别处要脏，明显使用频率较高，反正试试又不花钱，海上花号不可能把自爆按钮放在这里让陆瑟随便按。 “不愧是公海游轮，果然有好多人在赌博啊……” 陆瑟看到有30%的屏幕都显示了赌场内的画面，红男绿女衣着光鲜，荷官发牌筹码遍桌，有人玩21点，有人玩俄罗斯轮盘，也有人玩最没有技术含量的老虎机。 随便切了几个画面，陆瑟发现没有熟面孔，而且作为一艘航空母舰级别的巨型游轮，用30%屏幕来监控赌场貌似有点太多了。 “所有敏感画面都不会让我看到对不对？”陆瑟用双腿将滚轮椅推向后方，半转过身子来望向大副，“平时监控私密场所的屏幕，现在都变成了监控赌场？” “这对海上花号来说是必要的安全措施。”大副回答，“这样会影响你维修人脸识别系统吗？” “不会，”陆瑟把椅子又转了回去，“不过在我熟悉系统操作之前，希望你们能把3d打印设备在这里组装起来，否则就会影响我维修人脸识别系统了。” 大副想了想，摘下悬挂在腰带上的步话机，拨了一个号码然后对着听筒说道：“轮机部吗？我是大副，把你们那几个闲人派上来干点活，完毕。” 轮机长是第三代德裔美国移民，大副故意用了德语不希望陆瑟听懂，然而他掌握英语、德语以及外国人最头疼的汉语，自认为很了不起了，殊不知陆瑟刨去汉语还会九种语言，德语什么的听懂完全无压力。 然而陆瑟并没有说一句“轮机部的闲人靠不靠谱”来装b，隐藏能力相当于在赌桌上隐藏好牌，没必要为了显摆就让别人知道。 没过多久，轮机部的三个下级船员到了2号设备间，听从大副的吩咐打开了陆瑟带上船的旅行箱，从里面拿出3d打印设备组装起来。 陆瑟网购的3d打印机组装起来不难，最后成品的样子很像是侧面多了屏幕和按键的大型微波炉，另外底部还有50厘米的空间用来放置打印耗材。 组装进行中，陆瑟开始频繁切换画面，借此来收集情报以及熟悉人脸识别系统和监控头一起运行的方式。 “原来如此，并不是所有监控头都配备红外滤镜，就像这个水密舱角落，光线过暗面部识别系统就失去效用了嘛。” 陆瑟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速度之快让三名轮机部员工也感到吃惊，不由得放慢了组装3d打印机的速度。 餐厅、舞池、娱乐室、休闲吧、咖啡厅、茶室、攀岩场、天象馆……画面切换的速度简直能引发小儿癫痫，陆瑟岿然不动，任凭无数光影映在自己的眼镜片上，大副却感到有点犯恶心，不再像先前那样紧盯着屏幕了。 得益于2号设备间的高效空调，十二级智能生物处理视觉信号达到了惊人的速度，甚至有余裕在看到新奇画面的时候低声吐槽。 “我去，休闲吧居然有大象用鼻子给人按摩，海上游轮养大象不费粮食吗？大象按摩的时候用力过猛怎么办？” “舞池最中心的怎么是个肥仔？这家伙怎么有点像卖游戏的steam平台的g胖？” “包兴这家伙果然去喝免费咖啡了……真没追求！” 某些监控画面可以同步播放声音，陆瑟在打开声音后，正好看见百老汇舞台上有一名少林高僧和他的搭档在表演功夫，主持人声嘶力竭地在旁边渲染气氛： “各位贵宾！刚才释先生说的汉语意思是‘天下武功出少林’！下面请他继续给大家表演少林七十二绝技！” “啊啊啊出现了出现了！释先生以闪电一般速度使出了修炼20年的绝技——死亡拥抱！！” 陆瑟差点没喷了，心想少林七十二绝技就起这种名？这高僧也是假的吧？因为他抱摔的时候当真用汉语喊了“死亡拥抱”啊！能不能用点心！ 【189】 十二级智能在注视你！ 陆瑟连续切换画面，终于看到了在甲板休憩区逗狗的冬妮海依。 一般情况下游轮是不允许宠物上船的，不过既然海上花号已经有了大象，再多几只狗也无伤大雅。 陆瑟推动控制杆将镜头拉近，屏幕上立即出现了冬妮海依吃德国烤香肠的特写，周围的嘈杂人声伴着海浪声声入耳。 大副摩挲着胡子刮得很净的短下巴，“你女朋友？” “只是同学兼保镖而已。”陆瑟继续调整画面来测试监控头精度。 这时冬妮海依跟前的金毛狗拼命对冬妮海依摇尾巴，貌似是希望冬妮海依分一口香肠给它，冬妮海依大概是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养过的大黄，与那条金毛深情对望了2分钟，突然说： “叫声爸，叫声爸我就给你吃！” 继少林高僧的“死亡拥抱”之后，陆瑟又差一点从椅子上仰倒过去。 ——就算是想当长辈，也应该叫妈才对吧！你不是不喜欢被别人错当成男生吗！！ 大副听得懂汉语，不由得也因为冬妮海依的暴强发言而一脸黑线。 陆瑟不再关心冬妮海依和金毛的后续发展，及时切掉了图像，然而接下来的画面让他简直要惊叫出声。 ——第8层走廊，那个穿西服不系领带也不系扣子的人是林光政！可恶度比得上世界上所有企鹅的大仇人！和他并排走在一起两鬓斑白的男人也很眼熟……啊，不就是带叶远峰和曹导演上船的任鸿德吗！ 所知的线索在脑海中串联在一起，十二级智能生物的脑中有了大概事情脉络。 ——之前就觉得任鸿德带妹夫出来喝花酒，几率较低，现在任鸿德跟林光政走在一起，表明任鸿德很可能是被林光政邀请上船谈事情的，林氏集团一直想收购青姿教育集团，所以最有可能谈的就是股权转让。 ——看两人走路的姿态，林光政领先半步侃侃而谈，任鸿德较为沉默时不时敷衍两句，由此就可以知道任鸿德对于股权转让并不上心，只是不愿意驳了林氏集团董事长的面子才上船的。任鸿德要真想把青姿教育集团卖个好价钱，带妹夫来也就罢了，再加上一个猥琐导演算什么事？ 只有8层才有套房，为了保护尊贵乘客的隐私，8层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头未配备声音采集模块，以免泄露什么商业机密，所以陆瑟看到的画面是没有声音的。因为没有声音，大副也没有对陆瑟的观察过于警惕。 然而大副万万想不到的是，陆瑟不但会九国语言，而且还能读唇语！从监控头的角度，基本可以把林光政和任鸿德的对话读得八九不离十！ “任先生，想必您会有点奇怪，为什么我在用餐时完全没有提收购的事……美食对我来说是一种享受，虽然比不上美女，但是在用餐的时候谈工作太煞风景了。” “海上花号除了提供各种私密娱乐外，还有非常知名的‘午夜拍卖场’，展出各种无法在正规拍卖场拍卖的绝世珍宝，让我这样的私人收藏家乘兴而归。虽然拍卖会还有一个小时才开始，但咱们可以先去占个好位置，一边看展品一边聊天增进感情嘛。” 任鸿德虽然不像林光政那样有文物收藏癖，但对文物（尤其是书画）也颇感兴趣，他本身就写的一手好字，跟冬山市的书法家协会会长是好朋友。 “既然林先生盛情邀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不知道所谓无法在正规场合拍卖的文物，是不是来路不正，非法走私……” “真正的收藏家只看文物价值，不管文物来路。”林光政笑道，“这次拍卖品中的西周青铜龙纹兽觥，我势在必得，错过了这次机会不知何年何月才会有类似文物出土——在午夜拍卖场买外国佬的，总比贿赂故宫工作人员，把故宫的文物买走要合适吧？” 任鸿德觉得林光政说的也有道理，西周青铜龙纹兽觥属于文革时期外流文物，要是林光政能把它买回来，至少是回到了中国人手里。林光政前段日子将一大批私人文物捐给国家，或许有朝一日良心发现会把西周青铜龙纹兽觥也捐出去。 然而任鸿德并不知道，所谓捐给国家的“私人文物”，是从青姿学园建筑工地下面挖出来的，严格来说就算“上交国家”也是身为青姿教育集团董事长的任鸿德上交国家，林光政慷他人之慨，任鸿德自己还蒙在鼓里。 随着两人越走越远，陆瑟从监控头的角度读不到唇语了，但是可以看见对面有四人迎接过来，其中两个是标准的黑衣保镖，还有一个是副校长何希范，最后一个则身材微胖，嘴边留了一圈胡子，总是把挺大的眼睛眯起来看东西。 ——这个人，这个人不是安芷的爸爸，那个叫安书荣的考古学家吗？ 校内挖出文物事件后，陆瑟查询过涉事的安书荣，在网上看过他在考古现场工作的照片，没想到林光政这么看得起他，把他带过来帮助鉴定拍卖品了啊！ 整个过程中陆瑟都没有死盯着屏幕，为了防止大副起疑心，他半途就从座椅上站起来，一边用余光继续观察屏幕，一边装作检查3d打印机的安装进度。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这么快就得到了跟林光政正面对决的机会！你要收购青姿教育集团是吧？你要买文物是吧？有我在你一件事都别想干成！！ 陆瑟暗下决心，同时开始来回踱步，思考利用手头的资源，该怎样最大程度地打击林光政还不伤及自身。 大副却见陆瑟面露难色，以为是维修人脸识别系统遇上了困难，害怕真的被扔进海里喂鲨鱼——毕竟只是个17岁高中生，心理承受能力比不上我们这些久经风浪的大人啊！ “哈，请不要过分担心，你既然能远程黑进海上花号，找到系统漏洞，亲自过来维修也绝对不成问题，不熟悉工作环境的话时间可以顺延，我们不是索马里海盗，喂鲨鱼什么的只是玩笑罢了。” 陆瑟却心念一动，问：“这片海域里真有鲨鱼吗？如果有人受伤落水，几分钟内能被鲨鱼吃完？” 【190】 捕捉小佳 大副一愣，道：“海上花号以安全为上，哪怕乘客落水的几率少之又少，也会尽量远离鲨鱼出没的海域……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瑟笑道：“实不相瞒，维修人脸识别系统的确遇上了困难，不过我这个人越有压力越有动力，为了激励我更好发挥，大副你能不能把船开到鲨鱼特多的海域，就是那种一旦落水就救不上来地方？要是我在明天日出之前修不好系统，你们就直接把我丢下去吧！” 大副瞠目结舌，他航海多年从未听过这种要求，不禁汗颜道：“这……这可不行！就算我答应了老船长也不会答应！” 这时三个轮机部员工已经装好了3d打印机，他们当中有人略懂中文，给另外两人翻译之后，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陆瑟。 其中一个员工用德语嘟囔道：“咱们船上还有超新星马戏团的狮子，想要被吃掉还不容易……” 这下轮到陆瑟汗颜了，他心想原来监控屏幕上的按摩大象属于马戏团，我再要求施加压力，估计除了狮子咬死，还有大象踩死、蟒蛇缠死、猩猩揍死之类的待遇，还是见好就收吧。 反正把林光政丢进海里喂鲨鱼的“斩首计划”只是心血来潮，谋划起来也难度不低，不如先从阻止林光政收购青姿教育集团，以及阻止他购买文物开始吧！反正仇人总要一点点折磨才解恨。 这样想着，陆瑟坐回滚轮椅上，拧开了早已准备在控制台上的一瓶纯净水。 “忘了我刚才的话吧，那也只不过是玩笑罢了，毕竟海水可没有纯净水好喝……” 然而只是为了打消尴尬而随意切换了几个画面，一个在鬼鬼祟祟在甲板上活动的小小身影却映入眼帘，并且让陆瑟把刚喝进嘴的纯净水都喷了出来！ “噗！！” ——这红缎带，这双马尾，这青姿学园校服，这多动症一样的布朗运动轨迹……这特么不是小佳吗！你放学不回家，怎么也跟我一起来海上花号了！？ “陆瑟先生？”大副因为陆瑟的剧烈反应而紧张起来，心想这黑客怎么回事，修不好人脸识别系统，难道还要故意向控制台喷水搞破坏不成？ “咳、咳、咳……没事，没事，喝不惯这个牌子的水，稍微呛到了而已……” 陆瑟强作镇定，在小佳从屏幕上消失之前，记下了她的所在区域，跟冬妮海依一样都是在最上层甲板，不过一个船头一个船尾，相距甚远。 ——小佳不可能靠自己的能力登上海上花号，所以她不会是一个人来的，最有可能带她来的人就是林琴！小佳今天放学时还不知道我要去哪里，结果一转眼就同舟共济了……海上花号安检严格，一般来说必须提前一天验证乘客身份，居然为了林琴开特例，有钱了不起啊！ 2号设备间空调很足，陆瑟没费什么力气就推理出了当前形势。 ——林琴从某个渠道得知了我要登船的消息，为了给我捣乱特地把小佳也带来了，很可能还有阿尔法同行……然而林琴的零花钱被她妈限制了，她这么容易就能带人登上海上花号，恐怕不光靠她自己，更多借助了她妈的能量。 ——但是林母如此卖力地支持女儿上船，目标真的只是我吗？难道不是到处花心的林光政更吸引仇恨？ 陆瑟猛然惊觉，林光政此次登船也跟自己一样有三个目的，其一是竞拍稀世文物，其二是购买青姿股权，其三呢，他这个大色鬼自然也不会放过一亲花魁芳泽的机会。 ——好哇你林光政！你人形自走炮多年，居然还跟一个处男抢花魁！林琴肯定是受了母亲的指派，专程来海上花号抓奸的！ 仔细想想，可能会被抓奸的人不光是林光政，还有自己，毕竟陆瑟跟林琴曾有婚约，现在（前）未婚夫公海叫鸡，林琴抓奸也算师出有名。 “大副先生，我现在缺乏灵感，想去甲板上吹吹海风，回来再修人脸识别系统，应该可以吧？” 因为刚才呛到的关系，陆瑟嗓子有点哑，显出某种状态不佳的可怜样。 大副皱眉想了想，心说这黑客毛病真多，不过游轮在汪洋大海上，也不怕陆瑟跳船逃跑，就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吧，如果今晚都没有灵感的话，明早再过来修也可以，你的3d打印机就放在这儿，没人会动的。” “我可能要来来回回多跑几趟，到时候叨扰舰桥里的各位了。”陆瑟客气了一句后，看似随意地对3d打印机面板进行了简单操作，让机器开始打印预制图纸。 “打印需要时间，打印完成以后我大概也回来了……总之先走一步！” 陆瑟说着就风风火火地走出了2号设备间，然后三步并作两步离开了舰桥，那速度让人怀疑他肚子疼要立即上厕所。 陆瑟走后，大副跟轮机部三名员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大副走到控制台前，拿起陆瑟喝剩下的半瓶水，命令道： “替我通知医疗部，让他们把这瓶水化验一下。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能排除有人恶意投毒，想要阻止这名黑客把人脸识别系统修好……毕竟船上的重要人物太多了，存在利益的地方就少不了阴谋诡计啊。” ※※※ 医疗部小心翼翼把陆瑟的剩水运去化验，结果狗屁都没验出来的同时，陆瑟靠着事先记在脑海里的地图，有惊无险地在尾部甲板上找到了正在东张西望的小佳。 天穹如墨，月色朦胧，甲板上却是一片华光溢彩，小佳手扶着栏杆一个人走，还没有发现哥哥出现在身后的她，嘴里嘟囔着： “真是的，姐姐大人不让我出房间，自己又睡死过去了，阿尔法狗到处侦察，留下我一个人简直无聊到爆！话说这里好像是船尾啊，明明是打算到船头去cos一下泰坦尼克号呢……” 船尾这里娱乐设施较少，乘客也不多，无遮掩的海风吹得小佳衣裙乱飘，冷得直打哆嗦。 “我那愚蠢的妹妹啊……” 随着仿佛幻听的海风呢喃，小佳感到有什么物体从后面向自己靠近了。 【191】 兄妹攻防战 船尾人少，但照明设备可不少，颇具设计感的环形灯柱将甲板、栏杆、休闲桌椅都映成了金色，仿佛那些全由黄金铺设而成。 小佳面向一望无际的冰冷大海，身后的金碧辉煌反而衬托出她的空虚寂寞，尤其是冷。 这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走近，还发出了类似“哥哥兽”的吠叫，小佳一惊，猛然回身，栗色的大眼睛瞬间和掠食者对望，体温出于本能骤然升高。 “哥、哥哥！？” 小佳吓得整个人从甲板上跳起半米来高，急忙施展与生俱来的加速能力，想要逃离哥哥的魔爪。 然而陆瑟早有防备，堵在了小佳最可能逃跑的方向（另一侧有桌椅挡路），毫不怜香惜玉地揪住了妹妹右侧的短马尾。 “啊啊啊啊好疼！你赶快放手！你认错人了！我只是长得像小佳其实跟她没关系的人而已！” 不顾妹妹几乎疼出了眼泪，陆瑟两眼一翻道：“刚才明明都叫过我哥哥了，另外如果你跟小佳没关系的话，为什么会认为我把你错认成小佳？” 自己的谎话错漏百出而哥哥的逻辑无懈可击，小佳赌气地撅起了嘴，假意不再反抗，然而—— “哈哈哈趁着哥哥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加速！！” 奔跑的时候把双臂平行拖在身后，像极了《火影》里面的忍者跑法，小佳经常会出于cosplay的心理摆出各种姿势，其实无论双臂怎样摆放，她奔跑的速度都一样快。 陆瑟并没有放松警惕，然而他稍微担心用力抓住马尾辫，会让妹妹在死命挣扎的时候扯掉头发，于是网开一面地松开了手。 虽然松开了手，但顺势将妹妹绑扎右侧马尾的红缎带解了下来，小佳的头发因此散开了一半，跑出50米后方才发现。 “啊啊啊把缎带还给我！只扎一边马尾，我的人设就要被破坏了！！” 对于妹妹的要求陆瑟无动于衷，他两根手指夹住红缎带任海风吹拂，另一只手插在西服裤兜里，外套、衬衫、领带组成了黑、白、黑的层次感，黑领带跟红缎带一起摆动着。 虽然是标准装b姿势，但小佳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哥哥有点小帅，她走向哥哥，一只手将散开的头发抓成一束，另一只手平伸出来掌心向上。 “还给我！不然我就给爸妈打电话，说你强脱我的衣服！” 缎带这种类似头绳的东西，广义上来说的确是衣服的一部分，但明明更接近饰物，小佳偏要用那种令人误会的说法。 “哼，你这种平板身材，就算自己脱光了我也不会看的，很快我就会对你们这种幼齿完全免疫了……” 陆瑟一边想着花魁的成熟身体，一边故意将红缎带举高，小佳虽然比138的爱丽丝略高，但也只有140，她蹦起来两次没能够到缎带，最后是佯攻哥哥的领带，才成功把缎带抢回去的。 “哥哥最坏了，连这么可爱的妹妹都要欺负，总有一天头发掉光！” 一边说着陆瑟最害怕的诅咒，一边仔细把红缎带重新扎好。 这时一名蓝衬衫保安走了过来，他以为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冲突，便用英语询问小佳道：“女士，需要帮助吗？” 小佳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保安一眼（主要精力仍然盯住哥哥兽以防突然袭击），摆手道：“不需要，他在朝我要联系方式而已。” 由于出生在南极科考站，从小就在双语环境中长大，小佳的英语口语水平尚可，当年如果不会说英语的话，也没办法跟其他南极小伙伴（陆瑟的死对头们）蹭吃蹭喝了。 保安微微点头，离开前意味深长地看了陆瑟一眼，心想：我知道船上有几个变态老头是萝莉控，没想到这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也是死萝莉控！ 等待保安走远以后，陆瑟斜倚栏杆，正色道：“你是跟林琴一起来的吧？同行的还有谁？忠犬女仆阿尔法？” 小佳突然想起林琴曾经叮嘱过，不要对陆瑟透露阿尔法是林光政的私生女，其实跟爱丽丝一样是林琴妹妹的事。 于是双马尾中二少女两眼望天，双手背在身后，一只脚的脚尖不安分地在甲板上反复点击，仿佛整个甲板都是一块巨大的触摸屏似的。 “不告诉你！我是不输给阿尔法的谍战小佳！背叛姐姐大人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陆瑟心道“背叛哥哥大人就没关系吗”，然而表情上没有特别表现出来，仍旧带着草原狐看着土拨鼠的那种笑意。 “你们以为做事很周密吗？我全都知道了！林琴是受了她妈妈的指派，来船上给他爸爸林光政捣乱的！阿尔法化妆成我没见过的样子，也一起上了船……你们躲在哪个房间？也跟林光政一样是第8层？” “我们就在你的隔壁”这样的话，小佳几乎脱口而出，好不容易才咽了回去。 “得了吧！哥哥最擅长装模作样，故意说些自己什么都知道的话来吓唬我！人家才不会上当呢！” 小佳用两根食指将嘴巴撑开，“略略略”地冲哥哥吐舌头。 “那我明白了，”陆瑟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林琴并不信任你，所以仅仅是把你带来，所有机密计划都只和阿尔法商量。枉你一片忠心却被这样对待，连我都为你感到耻辱呢！” “胡、胡说！姐姐大人最信任我了！”小佳把甲板跺得咚咚响，“姐姐大人讨论机密从来不瞒着我！我还知道……啊差点中了激将法！” 小佳双手抱胸，同样倚靠栏杆，把脸转到大海那一侧去了。 “哼，就是因为哥哥心眼太坏，我和姐姐大人才会跟过来抓奸的！你别想从我这里打探出任何情报！我马上就回房间找姐姐大人去！” 话虽这样说，身体却没有移动，一是林琴现在多半还没醒来，回去太无聊，二是担心哥哥跟踪自己，暴露房间的确切位置。 兄妹之间暂时陷入了沉默，或许是公海游轮这种远离日常生活的场所，让气氛变得稍微微妙起来了。 陆瑟转身双手扶住栏杆，望向渺远的大洋深处。 “林光政想要勾搭花魁结果被女儿捉奸，传出去绝对是林氏集团的大丑闻啊！这次没白来，我等着看好戏了！” 小佳仍然背靠栏杆，不过她把脸又转回哥哥的方向了。 “还说别人呢，哥哥你不是一样来找花魁的？那种交际花有什么好？你被未婚妻和妹妹捉奸，和别人被两个女儿捉奸，都是不相上下的丑闻呢！” 陆瑟眼镜片后的瞳孔猛然收缩：“两个女儿？除了林琴还有谁？难道你已经认贼作父，因为和林琴的关系，开始自认是林光政的女儿了！？” “谁是那家伙的女儿啊！”小佳握住两只小拳头气愤不已，“哥哥你来回试探我多少次了！你再怎么试探我，我也不会告诉你阿尔法是林琴姐姐的亲妹妹的！！” 【192】 鲸鱼先生我来了 “很好，”陆瑟看上去并不怎么意外的样子，“你果然不是谍战小佳，而是泄密小佳，专业泄密100年。” “啊啊啊唔唔唔咿……” 后面的怪声是小佳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睁大到极限，不敢相信就这样把阿尔法身世的秘密泄露给了哥哥。 “好了，捂住嘴亡羊补牢也没用了。”陆瑟一副睡了妹子以后兴趣大减的表情，“你已经辜负了林琴的信任，还有什么情报干脆全都吐出来吧。” “姐姐大人……姐姐大人明明说过不要泄露出去的……我竟然……” 万分痛悔的小佳泪珠在眼圈里转，终于“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抓住栏杆就把一只脚踩了上去。 “别拦着我！我要跳海自杀喂鲸鱼！！” 陆瑟游泳技术很好，小佳却不会游泳，本来她有好多机会学，但是在南极的时候看见陆瑟被妈妈逼着冬泳，一脸生无可恋奄奄欲毙，就觉得游泳大概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不想学了。 “蠢货别做危险动作！” 陆瑟急忙从后面抱住了妹妹的腰，万一从栏杆上翻落的话，运气好掉进海里，运气不好直接掉在第11层甲板上，摔得比现在还傻。 “不行人家说话算话！”小佳手脚并用勾住栏杆，试图从哥哥怀中挣扎出来，“我跟姐姐大人说过要是泄密就喂鲸鱼！鲸鱼先生我来了！！” 海风一直是从船头吹向船尾的，此时风力有所加强，陆瑟抢救小佳的动作受到了风的阻力，更费劲了。 “为什么是鲸鱼不是鲨鱼？一般不都说是喂鲨鱼吗！？” “因、因为鲸鱼比鲨鱼可爱，我这么可爱只有可爱的动物才能吃我！！” 陆瑟的领带被风吹得飘了起来，几乎和妹妹的双马尾缠到一起，他为了防止意外而把12岁少女抱得更紧，从校服裙透过来的柔软触感又弄得他心烦意乱。 “呜呜呜~~~哥哥是坏人！不但欺骗纯真少女的感情，救我的方式也简单粗暴！为什么不脱掉西服，对我说如果我跳你也跟着跳！？” 陆瑟气得脑神经线都发生了交通堵塞。 “别特么cos《泰坦尼克号》肉丝船尾跳海那一幕好不好！你知不知道在游轮上这么做不吉利？跳海风波之后不久泰坦尼克号可就撞冰山了！” 气急败坏再加上在2号设备间喝水呛到，陆瑟的声音更沙哑了。 “姐姐大人说附近的海域没有冰山！除非是企鹅们为了干掉哥哥，特意从南极把冰山推过来！发生海难也全都是哥哥的责任！” 小佳属于人来疯，陆瑟越拦着她跳海，她就越要跳海，眼看保安都要被吸引过来了，陆瑟决定速战速决。 ——你不是紧抓着栏杆不肯放手吗？我就来一招攻敌之必救！ 于是陆瑟冷（淫）笑一声，忽然只留下一只手抱住妹妹的腰，另一只手仿佛化作章鱼触角，毫无预警地向上钻进青姿学园校服外套，瞬间就切入衬衫之下，碰到了妹妹柔软的腰肢。 小佳“啊”的一声，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陆瑟的手指又蠕动起来，缓慢而坚定地掠过了小佳的肚脐，紧贴着平坦纤瘦的小腹，向更上方游移而去。 “哥哥是流氓！痒！痒死了哈哈哈！” 小佳下意识地双手回护胸前，并且因为搔痒而全身无力，陆瑟趁机把妹妹从栏杆处扯到了安全地带，扑通一声两人都坐到了甲板上。 “唔！” 小佳没摔着，原因是陆瑟给她做了肉垫，陆瑟屁股方面的疼痛倒是可以忍受，但前面因为妹妹用整个体重坐下来的关系，实在是说不出的酸爽。 ——都说临阵磨枪，你这个做妹妹的没有帮哥哥维护枪支的意识也就罢了，竟然还试图摧毁弹药库！？ 实在是太丢脸，所以有苦说不出，小佳还沉浸在差点被哥哥袭胸的又惊又怒当中。 “哥哥你怎么回事啊！在家的时候对我规规矩矩的，怎么到了公海马上化身禽兽了？难道公海上强奸也不犯法吗！” 陆瑟皱着眉头道：“女孩子能不能文明一点？另外我强奸谁也强奸不到你头上去吧？刚才是为了救人的权宜之计，主要为了搔你的痒才掀开衣服……你现在可以从我身上起来了！” “诶？可是‘哥哥椅’坐起来很舒服的样子……啊啊啊别推我！一点都不温柔！怪不得南极的小伙伴谁都不喜欢你，维克多还说要抢走你的女朋友……” “你也知道维克多在船上？看来当时餐厅里那个红衣秘书模样的人，多半是阿尔法的变装啊。” 陆瑟把妹妹一个人留在甲板上，起身后拍了拍西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小佳却因为又多嘴给哥哥提供了情报，再次用双手把嘴巴紧紧捂住了。 “妖怪一样的哥哥坠讨厌了！别跟着糯！不然糯跟保安说梨耍流氓！！” 双手捂嘴，发音不清的小佳跳起来转身跑掉了，陆瑟并没去追，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在午夜拍卖场狙击林光政，而为了达成这一目标，他或许还需要包兴的帮助。 去服务台问到了舰桥的联系方式，很快跟大副通上了话，请求大副确认一下自己同伴的位置。 “你的女同伴在船首甲板上喂狗，非……不是，男同伴刚刚出了帆船咖啡店的大门，需要我通知他跟你碰头吗？” “劳驾了。”陆瑟放下服务台的电话，海风和凉爽的温度赐予了他很多灵感，或许原本为了叫鸡时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手段，可以提前在拍卖会上使用了。 ※※※ 10分钟后，陆瑟和包兴在q-0233号房间碰面，陆瑟不由分说就把基友拉进了洗手间，跟包兴交了底。 之所以要在洗手间里密谈，是因为通过一系列情报收集，陆瑟判断海上花号没有在乘客房间内设置摄像头，洗手间设置摄像头的几率更低。 “我去原来是这回事！你风风火火地叫我回来，结果一回来就把我往洗手间拽，我还以为你吃错了药要跟我搞基呢！” 包兴脸色发青（黑）地一阵后怕。 “总之情况和接下来的计划就是这样，你能做到吗？” 陆瑟嘴里含着从旅行箱里找出来的润喉糖，以减轻喉部不适。 “没问题！交给我吧！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干过！船上空调开得这么大，我应该不会起痱子的！” 【193】 自力更生爱丽丝 “啊，爱丽丝雇佣的搬家公司车牌号，如果先乘以4，再除以3，所得数的平方根正好是它的倒数诶！” 周五这天没有上学，从周四晚上起就开始画漫画补更的爱丽丝，一个人在七风河工作室里想到。 心算的时候爱丽丝喜欢用中文，因为中文的数字语音音节短，中国人普遍比欧美人数学好，这也是原因之一。 爱丽丝的母亲是一位精算师，某种程度上爱丽丝也是她“精算”的结果——从此以后靠林光政的赡养费衣食无忧。 然而爱丽丝却不怎么赞同母亲的生活方式，明明和女儿一样有很高的数学天赋，却好逸恶劳，宁愿开发自己的子宫也不愿意开发自己的大脑。 爱丽丝没有跟母亲一起环游世界，像母亲希望的那样练习舞蹈、形体操，以便将来也傍上个有钱人。相反她以优异成绩拿到了三个大学学位，并且拒绝母亲和林氏集团的资助，务必要自力更生，活出自己的风格来。 “等到把生产资料全搬到学校宿舍，退掉工作室，爱丽丝就跟林氏集团彻底没有资助关系了……毕竟工作室的租金这么低，开发商也是看了林氏集团的面子呢。” 客厅角落里的麻将桌已经卖掉了，因为陆瑟告诉爱丽丝没有知名漫画家用麻将桌画漫画，富坚义博+麻将桌=《猎人》停载。 “话说那个漫画家到底是叫富坚义博，还是叫‘腹间一勃’啊？评论区留言里面两种叫法都有……” 其实这种问题只要搜索一下就能知道，可爱丽丝忙得没时间做这个。 此时此刻，金发萝莉未着寸缕，露着白白的身子，埋头在书案前紧张作画。 昨晚凌晨才睡，今早5点钟就起床，起床后洗了个澡直接投入工作，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自然也来不及穿衣服。 “《深红伯爵》的进度落后了！再这样下去本月又要被水芹老师那家伙超过了！输给谁也不想输给《名侦探李二狗》这样的作品！” 然而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爱丽丝从早5点工作到晚9点，中间接了陆瑟一个电话，然后累了就喝能量饮料，饿了就喝酸奶，可最终还是撑不住了。 “啊——好困，爱丽丝好想睡觉觉。” 爱丽丝停下勾线的g形笔，仰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疲劳到神志不清的她，身为大学毕业生居然用了学龄前儿童的口癖。 但是既然决定要和母亲走不一样的道路，面对困难就不能轻易投降，另外积蓄和收入主要都用来买鞋子了，裸体画漫画也是夏天时为了节省空调费用，而遗留下来的习惯。 “糟糕，现在穿着衣服画画不容易找到灵感了……可是如果在寝室里裸画的话，会不会被人发现呢？” “还有顾问真是的，早不来电话晚不来电话，偏偏爱丽丝感觉对了的时候来电话，要不是看在他语气诚恳的份儿上，爱丽丝才不接呢！” 过度疲劳导致爱丽丝已经逻辑混乱，完全没意识到如果不把电话接起来，根本就无从知道陆瑟的语气是否诚恳。 “不行，又累又饿，吃点昨晚的剩饭然后休息一会吧！现在顾问参加黑客聚会一定酒足饭饱了吧？一想起来就生气！” 爱丽丝手扶桌案慢慢起身，幼弱洁白的身子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随着她每一步行走，正在发育的部分都跟着微微颤动，顺便萌杀一个加强连的死萝莉控。 对了，爱丽丝是穿着鞋子的，虽然没穿衣服但穿着一双合脚的小红鞋，这是她新近购入的第128号藏品，每次购入新鞋她都会连穿三天，恨不得上床也不脱。 黄金瀑布一般的长发垂至腰际，爱丽丝晃晃悠悠地走到冰箱前面，打开了保鲜室的门。 爱丽丝的冰箱比别人家的小，倒不是她买不起更大的型号，而是型号太大（其实是普通）的话，她开保鲜室的门就要踩箱子。 “哼，爱丽丝最讨厌的动漫就是《进击的巨人》了，人类之间的身高差别已经很大了，非要再创造出在他们眼里全都是超级豆丁的巨人……” 紫色双眼布满血丝而接近紫玛瑙的颜色，爱丽丝无精打采地取出昨晚的宫保鸡丁饭，关上了冰箱门。 微波炉放在冰箱左侧的铁架子上，高度同样适合爱丽丝使用，但爱丽丝没有去碰微波炉，而是再次打开冰箱门，把宫保鸡丁饭放了回去。 然后，精疲力尽，神情恍惚地在冰箱前等了3分钟，又把冰箱门打开，取出了仍然冰冷的宫保鸡丁饭。 “诶？怎么、怎么一点都没变热！微波炉早不坏晚不坏，偏偏在……” 忽然之间小萝莉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的不是微波炉而是冰箱，她气得把宫保鸡丁饭丢到地上，双手锤击自己的太阳穴，情绪彻底失控：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又把冰箱和微波炉搞混了！刚才脑子里关于深红伯爵的灵感也不见了！在英国的时候也是，给高中生做家教却被举报是未成年人非法辅导，还被罚了钱！为什么自力更生这么难！” 心力交瘁，爱丽丝放弃人生一般直接躺在了地毯上，屁股感觉有点扎但是算了。 “只好再打电话叫外卖了，可是接外卖还要穿衣服……为什么人类不能靠光合作用活着呢……好困……” 只是一小会爱丽丝就进入了梦乡，她梦境中，她跟随一只秃顶兔进入了魔法王国，见到了秃毛虫、秃郡猫、秃帽匠和秃皇后，自己则因为没穿衣服有伤风化要被处斩。 危急关头，深红伯爵跟追捕他的猎魔人同时出现，一边搞基（别问具体姿势）一边打败了秃皇后的士兵，拯救了他们的作者。 爱丽丝从地毯上猛然惊醒。 “啊！突然想起打印机后面还有泡面存货！泡面万岁！爱丽丝不会饿死了！！” 泛着白光的身体高高跃起，欢欣鼓舞，然而爱丽丝很快就失望地发现，这是个梦中梦，在梦里吃泡面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再次醒来，爱丽丝第一时间跑去搜索打印机后方（好悬没摔倒），压在一堆废纸下面的两包泡面简直让她感激涕零。 “诶？没……没热水了！必须自己烧才行！爱丽丝为什么这么倒霉！顾问一定在聚会上吃什么好东西吧？你们胡吃海塞却没有爱丽丝的份儿……诅咒你们喝水都呛到！” 【194】 另一个陆瑟 小佳偷偷溜回房间之后林琴已经醒过来了，正在听阿尔法汇报情况。 因为小佳不听吩咐一个人跑去甲板游玩，红衣秘书打扮的阿尔法用眼角余光瞪了她一眼。 小佳原本就十分心虚，被瞪了以后双膝一软，匍匐在地毯上抽噎起来。 “呜……呜……姐姐大人我对不起你……我跑出去玩结果被哥哥发现了，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术，居然从严守秘密的我嘴里套出了情报！” 林琴的眼帘微微一霎，仿佛对此并不意外，阿尔法可沉不住气了： “喂！我事先说什么来着？你果然是陆瑟派来的间谍！你不是说过如果泄密就跳海自杀吗？你怎么不跳海呢？” “我、我也想跳啊！”小佳抽了抽鼻子，“可是哥哥不让我跳，鲸鱼先生也没有要过来吃夜宵的样子……而且我想如果真的要跳的话，也至少应该回来跟姐姐大人告个别……” “什么告别？你以为装傻充愣林琴小姐就会原谅你吗！” 林琴摇了摇手，让阿尔法无须激动，随后用始终温和的目光看着小佳： “我原谅你，毕竟追究同伴的错误没有意义。那么，陆瑟到底从你那里套取走了什么情报？说得具体一点。” 小佳十分感动地点了点头：“咱们的房间就在哥哥隔壁的事，我没有泄露出去，但是哥哥一看到我，马上就猜出了咱们此来的目的，甚至连林……林董事长他们的事都知道了，哥哥简直是妖怪！” 林琴端起茶杯，让红茶的香气氤氲而上，模糊了她眼前的空气。 “阿尔法打探出的情报表示，陆瑟这次来海上花号，肩负了维修人脸识别系统漏洞的任务，他既然能自由出入舰桥监控室，那么会看到我爸爸和其他人的影像也不奇怪，阿尔法也是多亏了精湛的化妆术，才没有被陆瑟识破吧。” “那个……”小佳很不好意思地坐在地毯上说，“因为我说漏嘴的关系，哥哥已经猜到红衣女秘书模样的人就是阿尔法了。” “什么！？”阿尔法怒目圆睁，“你知不知船上到处都是人脸识别监控头，我不能随便变装成船上未登记的人？如果陆瑟已经知道红衣秘书是我，岂不是再这样出现就要露陷了！” 小佳两只手的食指对在一起，十分抱歉地又道：“其实……阿尔法姐姐你是林董事长的亲生女儿这件事，哥哥也莫名其妙地知道了……” “莫名其妙个头！明明是你泄密的！”阿尔法从坐姿跳起来，想杀了小佳的心都有，“林琴小姐，小佳彻头彻尾是陆瑟派过来的奸细！我看咱们应该马上把她赶走，让她和她哥哥在一块好了！” “别、别赶我走！人家知错了嘛！”小佳可怜兮兮地哀求。 红茶很烫，但林琴仿佛没有痛感般喝了一口。 “对陆瑟作战中，小佳在出土文物等诸多事件里立过功，功过相抵是没问题的。” 听姐姐大人这么说，小佳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然而阿尔法显然不能认同。 “林琴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小佳和陆瑟从最开始就是一伙的？他们兄妹俩配合默契，轮番上演了一次又一次苦肉计，目的就是坑死咱们！” “才没有呢！”小佳震惊不已地为自己辩护，“我们家里除了哥哥以外没人想要对林氏集团复仇！爸爸妈妈玩企鹅玩的很happy，我也不觉得爸爸是公司大股东多有趣……姐姐大人你一定要相信我！” 林琴点了点头：“我相信你……的智商不足以跟陆瑟合作演苦肉计。” 小佳喜极而泣，十指交握举在胸前，那模样简直比林怜向神祈祷还要虔诚。 “只要姐姐大人肯相信我，比什么都重要！接下来我会用胶带把嘴紧紧封住，决不再透露任何情报给哥哥的！” 见林琴默认了此事就到此为止，不再追究小佳的责任，阿尔法忿忿不平道： “连她本人都承认自己智商欠费，有这样的猪队友在身边真的不要紧吗？陆瑟把小佳推过来绝对是故意的！” ※※※ 时间接近23:30，午夜拍卖会举行在即。 2号设备间里，因为呛水等原因嗓子干哑的陆瑟，指着监控屏幕对大副说： “人脸识别系统的bug，就是一旦有人改写了某个内存值，就会让冗余数据堆叠起来长时间得不到释放，最终导致识别效率大大降低，以至于为了勉强运行而简化识别步骤……咳……你听懂了吗？” 大副摸着头顶的船长帽摇了摇头：“不懂。” 这个封闭空间里只有陆瑟和他两人，以及几小时前组装好的3d打印机。 “我也不懂，”陆瑟笑道，“通俗一点说呢，就是不管黑客从哪里侵入，只要篡改了某个内存值，人脸识别系统就会变傻，把一些长得像的人误以为是同一个人。” 因为嗓子疼的关系，陆瑟说话的速度也变慢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为了给大副留下充分理解的时间。 “也就是说，”大副思考时习惯性地摩挲自己的短下巴，“你之前把3d打印出来的人皮面具拿走，是为了交给你的同伴，让他来扮演你，看看能不能骗过人脸识别系统？” “没错，”陆瑟点了点头，同时将最中心监控屏幕切换到午夜拍卖场，在典雅不失奢华的贵宾坐席中，另一个“陆瑟”正百无聊赖地等待拍卖开始。 发型跟真正的陆瑟一模一样，身高也瞧不出什么破绽，只是面部表情看上去不太自然，幸好所有参加拍卖会的人都要戴面具挡住眼部，如同欧美常见的化装舞会。 “包兴头发剃得比我短，发型方面可以戴一个假发套；他的身高比我略矮，但一双增高鞋就可以搞定；再加上拍卖会面具的掩护，你看是不是人脸识别系统完全被骗过去了？” 正如陆瑟所说，监控系统以及子模块人脸识别系统完全没有报警，按道理说哪怕是戴着人皮面具的包兴被识别成了陆瑟，船上一下子出现两个陆瑟也是非正常事件。 “这就是系统的第二个bug了，太深入的解说你想必也不懂，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咳咳……堆栈函数被替换之后，同一乘客在不同场所里出现，系统会误认为其中一个是历史录像，不会发出警报。” “这……”虽然空调开得很足，但大副的船长帽下面泌出了汗滴，“这么严重的漏洞，一旦被恐怖分子利用，造成的损害不可想象！可你是什么时候改写内存值的？我们都没有给2号设备间开放改写权限！” 陆瑟冷笑：“开放权限才能改写，那就不叫bug了……让我爱好文物的同伴逛一下午夜拍卖会，当做实例协助我调试维修人脸识别系统，虽然并不完全符合船上规定，但也利大于弊，对吧？” 大副犹豫了一会，点了下头，尽管他认为戴着人皮面具的包兴并没有什么文物爱好者的气质，只见这个在椅子上坐不住的家伙低声哼着奇怪的歌曲： “啊哈哈黑猫警长～你真了不得～五行大山压不住你～蹦出个互撸娃～互撸娃～互撸娃～滴蜡鞭打都不怕～啦啦啦啦～” 【195】 午夜拍卖场 陆瑟以及包兴用人皮面具化妆成的假陆瑟，同样可以看到午夜拍卖场里面的情况，听到里面的声音，由于他们对外的身份都是“陆瑟”，不妨直接用“陆瑟”和“蒙面陆瑟”来称呼。 相对于海上花号的庞大，午夜拍卖场体量较小，只相当于一个小型电影放映厅（格局也很像），但大小不说明价值，一粒黄金的价值永远大于一泡牛粪，除非观察者是屎壳郎。 相对于普通拍卖场的人头攒动，午夜拍卖场要冷清得多，原本不过5排的座位都没有坐满，蒙面陆瑟按照事先约定，选择了最后一排，那里距离主席台最远，人也最少。 紧贴肌肤的人皮面具非常热，就算有空调也止不住要流汗，选择人少的地方，能够减少擦汗时露陷的几率。 “各位贵宾，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莅临午夜拍卖场，拍卖会在24点准时开始！请在展览区观赏的贵宾坐到这边来，以免错过您中意的稀世奇珍！” 任鸿德原本在展览区闲庭信步，对每一件锁在玻璃柜里的珍宝细细品鉴，听到主持人喊话，有些不尽兴地走回了拍卖区。 林光政给他们选的座位是第一排，这里距离主席台最近，看拍卖品也看得最清楚。林光政什么都要争第一，越是顶尖的东西他越想拥有，文物是如此，女人也是一样。 任鸿德则不同，他虽然不在政府部门工作，却带着不少革命老干部的做派，比如每个人进入拍卖场都要戴的遮脸面具，他就非常不习惯。 “我说林先生啊，这面具花里胡哨，实在是不适合我这个老年人，他们就不能做得简朴一些吗？” 正如任鸿德所说，大多数面具都镶金带银，还缀了珍稀鸟类的羽毛，做的颇有古罗马宫廷风格。 “简朴？”紧挨在任鸿德右边的林光政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简朴的人会来海上花号？简朴的人会来午夜拍卖场？任先生你太古板了！不如还趁自己身体康健，别再操心青姿教育集团的杂事，好好享受人生吧！” 顺着林光政手指的方向，任鸿德看见第二排有个油光满面的超级大胖子，左右手一边一个，搂着两名衣着暴露的兔女郎，兔女郎没戴面具，显然不是乘客而是胖子从vip娱乐区里面带出来的。 兔女郎长相甜美，身材诱人，不时因为胖子上下其手而咯咯娇笑，任鸿德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 “不堪入目啊……我看那两个女孩的年纪也就和我的外甥女差不了多少，所谓上流社会就是这样的东西吗？” 任鸿德这句话有点当着和尚骂秃驴的意思，林光政略感尴尬，不过很快就自嘲道： “我听说人没有癖好就不配当人，大家的癖好多种多样，我来竞拍文物，也是希望能陶冶情操，有朝一日不再痴迷女色呢！” 安书荣坐在林光政的右边充当鉴定顾问，他也是有女儿的人，对后排胖子玩弄女性的行为同样不齿，但今天他是受雇于林光政来赚外快的，也不便在无关专业的领域发表意见。 何希范没有参加拍卖会，他领着两个保镖在船上巡视，一方面是看看有没有林氏集团的利益相关者，如果有就通知林总早做准备，另一方面也收集下关于神秘花魁的情报。 陆瑟遍览全场，发现总共20多个竞拍人，戴面具的女性凤毛麟角，就算有看上去也像是作陪而来，不戴面具的女性则年轻貌美衣不遮体，被各种猥琐大叔、秃顶老头搂在怀里。 “拍卖场……”大副尴尬道，“拍卖场的监控头原本也是秘密频道，但是没想到根本拦不住你，船上的事不能对外提起，应该有人告诉过你吧？” “明白，”陆瑟耸了耸肩，脸上似乎不合时宜地出现了些许艳羡之意，“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主要是为了修好人脸识别系统，其他的东西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 男人很少会自比为“花”，海上花号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是藏莺纳燕吸引男性贵宾的地方，男乘客占绝大多数，vip娱乐区也多是针对男性的项目。 远离任何口岸，尽管公海上的海上花号不能说无法无天，但的确存在一些秘密房间，属于法律管不到的暗区，在那里只要出得起钱，女人、男人、伪娘、动物……不闹出人命想玩什么都行。 而且提供服务者除了动物以外都纯属自愿，都是在本国混不下去，失去了合法身份等等原因，又恰巧因为姿容秀丽而得到了在船上的工作机会。 有光必有暗，黑暗随时都在，正如三俗漫画家孙渣所言：“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去当性奴隶。” 好吧严格来说不算奴隶，vip娱乐区的服务人员随时可以拿着多年积蓄下船，但下船后会不会有其他国家前来抓捕，就因人而异了。 真正的上流社会，其实圈子就那么大，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别说是戴半脸面具，就算是戴全脸面膜也能认得出来。但午夜拍卖场就如同化装舞会一样，大家心照不宣，就算猜出了对方身份也不说破，你好我也好。 “开始吧！”搂着两个兔女郎的大胖子急不可耐道，“我买完了东西回房还要办事！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每一小时的损失都是以千万计的！” 林光政看了看表，23:55分，距离零点还差5分钟，他翘起二郎腿，带着嘲讽的笑容对大胖子说： “大家来船上是为了娱乐，是为了花钱甚至亏钱才来的，你每小时损失1000万的话，5分钟就只损失80万而已，连80万都损失不起，难道还想竞拍到什么珍贵的文物吗？” 大胖子愣了一愣，貌似是没听懂中文，于是林光政用英文又说了一遍。 “我……我说的是美元！”大胖子感觉在兔女郎面前丢了脸，想要辩驳两句。 “我说的也是美元。” 林光政的英语带有美式腔调，味道纯正，他在大学期间其他科目成绩比陆子东差一大截，唯独外语十分优秀，除了英语以外还自学了俄语、法语、日语等外语，现在想来纯粹是为了以后的泡妞需要。 这时主持人在拍卖台上敲了敲木槌： “让各位贵宾久等了！现在拍卖正式开始！第一件藏品，是嵌有祖母绿宝石和钻石的德国皇室王冠，经著名历史学家和文物学家联合鉴定，曾经落入纳粹手中，希特勒在狼堡中亲自试戴过！起拍价1000万美元！” 林光政对大胖子笑道：“正好是你一个小时能赚到的钱，不买下来送给身边的两位美女吗？” 大胖子瞠目结舌，他虽然有钱但也没有林光政那么有钱，更没必要买千万元的王冠送给逢场作戏的兔女郎。 然而林光政一秒钟都没迟疑，将拍卖场事先发放的号码牌举过头顶，说：“1100万，送给花魁小姐想必是一件说得过去的礼物吧。” 【196】兰亭序摹本 午夜拍卖场主持人长得有点像影星卷福，穿一套笔挺修身黑色西服，脖子下方系黑领结，肢体动作夸张，仿佛随时有大功率舞台灯光打在他身上。 “1号竞拍者出价1100万美元！还有加价的吗？要知道这顶德国皇室王冠，正面镶有15枚大祖母绿宝石，王冠基座以钻石作配饰，极其具有艺术价值和收藏价值！请诸位看我左手边的屏幕！” 可见度较低的午夜拍卖场里，悬挂在主持人右侧的300英寸大屏幕亮了起来，拍卖品王冠的高清大图以及主要数据，一览无余地显示出来。 按道理说，一般情况下应该在给出底价之前介绍拍卖品资料，没有买家已经举牌，才想到开始介绍的道理，但午夜拍卖场的流程就是那么随性，证据之一就是它根本不像正常拍卖一样，提前印发宣传手册吸引买家，而是拍卖品随进随出，林光政听说今晚有西周青铜龙纹兽觥拍卖，也是好不容易才搞到的小道消息。 “诸位贵宾！这顶王冠不仅是昂贵宝石组成的艺术品，而且还具有相当的历史价值！请想象一下阿道夫·希特勒在狼堡指挥中心试戴它的情景！1100万美元一次……” 主持人十分兴奋地将拍卖槌举高，仿佛那是指挥整个交响乐团的指挥棒。 任鸿德咋舌道：“1100万美元买这东西送给什么花魁，林先生你真是好兴致……我是没看出来纳粹魔人戴过的王冠有什么收藏价值。” 林光政身体靠后接触椅背，相当惬意：“好东西人人想要，曾经被希特勒收藏只能说明它有其吸引力，任先生光看不买吗？” 任鸿德道：“我刚才在展览区看见了一幅书法作品，是《兰亭序》也称《兰亭集序》……” 安书荣一听，两眼一亮道：“任先生能看出来是谁的摹本吗？” 林光政一愣，他虽然有文物收藏癖，但对于书画并不是很感兴趣，也没有太多研究。 “《兰亭集序》不是书圣王羲之的代表作吗？怎么别人的摹本也能当文物卖？” 主持人正在台上喊“1100万美元两次”，让普通人听了头大的金额，却仿佛跟林光政没有关系一样。 安书荣解释道：“林总，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真迹被唐太宗收藏后，据说‘置于座侧，朝夕观览’，贞观二十三年唐太宗驾崩，太子遵遗命将《兰亭集序》埋进昭陵作为陪葬，后来昭陵被盗，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真迹就不知所踪了……” 这时主持人喊出了：“1100万美元三次！成交！！” 随后他那一番什么“恭喜1号竞拍者”、“您在下船前会有专人联系结款交货事宜”，林光政只是摆摆手，根本都没往心里去，那一副举重若轻的样子，看得后排的大胖子直咬牙，他抱着的两名兔女郎也不免朝林光政多看了两眼。 “原来真迹消失了，摹本才值钱吗？安先生，现在最值钱的《兰亭集序》摹本是谁写的？” 林光政口口声声叫安书荣“安先生”，哪怕彼此间地位相差悬殊，但至少外表上很客气，这让安书荣受宠若惊，连忙道： “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有‘天下第一行书’之称，唐太宗在贞观十年曾让人临摹十本以赐近臣，其中公认最好的就是冯承素摹本，据说得王羲之书法形神之七、八。冯承素版《兰亭集序》现收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馆，属于国宝级书画艺术品，禁止出国展出……” 林光政没有把安书荣的话听完，直接把脸转向任鸿德问道：“任先生看到是谁的摹本？不会其实是流失到国外的王羲之真迹吧？” 任鸿德失笑道： “要真是王羲之真迹，我砸锅卖铁也要把它买下来！但既然放在可以一口价购买的展览区，想必外国人也知道价值不是太高……我跟安先生比起来肯定不是什么专业人士，但粗略一看，那幅《兰亭序》虽然被火烧过，残缺不全，内文324字仅剩280字，但绝对比我，还有我当书法协会会长的朋友写得好，搞不好也是某位古代名家的手笔呢！” 安书荣听任鸿德这么说不免技痒，恨不得马上就冲到展览区判定那幅《兰亭序》到底是谁的摹本，不过他收了林氏集团的钱，自然要优先给林光政当顾问，不能随便离开。 不料林光政却吩咐说：“安先生，麻烦你去趟展览区，不管一口价是多少，以我的名义把那幅书帖买下来。” 随后又笑着对任鸿德说：“我和任先生一见如故，还没来得及送任先生什么见面礼，不嫌弃的话，这副《兰亭序》书帖就当成我们友谊的见证好了！以后我也可以去任先生家里欣赏，共同提高鉴赏水平嘛！” 任鸿德迟疑了一下，心里知道林光政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根本目的还是想买自己手里的青姿教育集团股权，不过人家表面上的功夫做得很足，盛情之下也不好拒绝。 “林先生实在是过于客气了，其实我刚才也想过要买，但又担心是今人伪作，如果能让安先生先鉴定一下我就没有疑虑了！” 林光政一皱眉，任鸿德这么说暗含着只肯接受安书荣帮忙鉴定的人情，不肯接受赠送书帖的人情，看样子就算自己现在付钱，以后任鸿德也会把钱还回来。 安书荣起身去展览区了，甭管到底是给林光政鉴定还是给任鸿德鉴定，能够在他擅长的领域发挥光和热他就特别兴奋。 这时第二件藏品开始拍卖，是乾隆御题的水晶壶瓶，曾收藏于圆明园，为八国联军进北京时流失国外。 林光政对清朝的文物不太感兴趣，尤其不喜欢乾隆御题的东西，所以并未参与竞拍。 “乾隆这家伙作诗作得极差，还喜欢到处题诗，好东西被他一题马上掉价！” 许多外国人却对“中国皇帝”用过的东西很感兴趣，包括大胖子在内总共有5人参与竞拍，最后大胖子以超过底价两倍的价格购得，看他的样子蛮肉疼的，貌似买这个仅仅是要证明他不比林光政差太多。 任鸿德这时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他发现坐在最后一排的一个发际线挺高的年轻人，看上去有点面熟，却记不起曾经在哪里见过。 “光线暗看不太清楚，看他也领了号码牌，这么年轻就来海上花号参加竞拍，说不定还会去那个什么vip娱乐区纸醉金迷……生在富贵之家却自甘堕落，真不知道是哪对父母、哪所学校教育出来的！” 【197】 助手小姐姐 单单用肉眼去看，包兴不但和陆瑟长得不像，而且和任何生活在赤道以外的人长得都不像。 但人皮面具的发明改变了一切，中国曾经发生过戴人皮面具冒领银行存款的案件，美国也发生过白人戴人皮面具冒充黑人抢劫的事，既然白人能冒充黑人，包兴也一样可以冒充陆瑟。 选择上船人选时，之所以认为包兴拥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能做到冬妮海依做不到的事，原因很简单，就是包兴的身高、胖瘦，甚至五官间距都和陆瑟相差不大，正所谓皮囊不像骨骼像，戴上人皮面具欺骗人脸识别系统和不熟悉的人，绰绰有余。 “池塘边的布袋中?老师在里面喊着救命?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主任被绑在上面……” 若不是包兴总是习惯性犯二，老哼哼这些改编歌曲，蒙面陆瑟和真正的陆瑟比是没有什么破绽的。 陆瑟3d打印的人皮面具不仅覆盖脸，还覆盖了脖子、肩膀，一直到锁骨以下的位置，至于手部皮肤的颜色，则用一双白手套来遮挡——拍卖场里倒也有几人举牌时戴白手套。 交给包兴这个艰巨而伟大的任务时，陆瑟预测了包兴可能会遭遇的n种情况，并一一给出了解决方案，到时要说什么话，都让包兴背了下来。 包兴没别的本事，模仿基友还挺熟练的，幼儿园时他就模仿过陆瑟说话的腔调，躲在门后对女老师说“美女你屁股真圆”，害得陆瑟挨训（当然陆瑟后来也报仇了）。 至于背台词什么的，包兴虽然背诵天赋一般，但陆瑟只要一说“你表现好我就让小佳解除对你的手机屏蔽”，包兴马上就打了鸡血，平时背不下来的东西都背下来了。 参与竞拍者当中戴眼镜的不算少，所以拍卖场也专门准备了比较贴合面部的遮脸面具，不影响戴眼镜，蒙面陆瑟选的就是那一种。 虽说包兴不近视，但一副平光镜还是少不了的。 细节决定成败，包兴这次变装如此注重细节，多数言行都和真正的陆瑟没有差别，这就是为什么称午夜拍卖场里的那个是“蒙面陆瑟”而不称“包兴”，绝对不是因为“蒙面陆瑟”字数比较多方便某作者灌水。 “陆瑟先生，其实你的伪装者不戴眼镜也是没关系的。”2号设备间里的大副说道，“人脸识别系统主要鉴别的是骨骼和五官间距，眼镜并不会对识别造成影响。” 陆瑟坐在控制台前笑道：“我要测试的不光是系统，还有其他人的反应嘛……咳嗓子好干，有没有水给我喝？换一个其他牌子的纯净水吧。” “找点空闲?找点时间?背着炸弹?到银行看看……” 又哼了几段歌来缓解压力之后，蒙面陆瑟突然想起真正的陆瑟嗓子哑了，自己哼得这么欢表演不到位，于是开始正襟危坐，进入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基友状态。 “各位嘉宾！第三件拍卖品，是在中国辽宁新近出土的一枚红山玉佩，全称是‘红山文化兽面纹勾云玉佩’！保存完整，玉质通透，请大家来看屏幕上的显示！” 像这种刚刚盗挖出来的文物，午夜拍卖场也生冷不忌敢直接卖，这里的确跟阳光下的拍卖场有很大不同，一般情况下由于犹太商会财大气粗，拍卖品被希特勒试戴过这种事都是少提为妙的，在这里居然成了加价的资本。 屏幕上出现了一件温绿色的古朴玉佩，中心镂空，很像是人类（或者其他动物）的胚胎蜷成一团的样子，散发着无比的神秘感。 主持人开始介绍说：“红山玉佩很可能是古中国祭司与天地祖灵之间的沟通媒介，地位极其特殊，刚刚出土的这一枚经专家鉴定，年代比日本国宝‘八尺琼勾玉’要古老得多！起拍价只要100万美元，非常超值！” 搂着兔女郎的大胖子和另外6个买家开始喊价，林光政却摇摇头对身边的任鸿德说： “红山玉佩我家多得是，有人说这玩意源于春秋战国时代，有人说要更早，后来传到日本就成了纹饰更少，制作更简单的勾玉。不过也有人说日本的勾玉是中国阴阳玉的一半，日本遣隋使拿阴阳玉当土特产回国送人，为了多送几个亲戚，就把阴阳玉给掰开了……” 林光政对文物的研究基本是浅尝辄止，杂而不精，跟真正的历史比起来更喜欢故事会那样的道听途说，好不容易有件他比较熟悉的文物，安书荣又去展览区鉴别《兰亭序》书帖不会纠正他的错误，于是赶忙跟任鸿德显摆了一番。 任鸿德道：“阴阳玉我妹妹戴过，能把那玩意掰开，日本人手劲也不小啊！” 最后红山玉佩被一个颤巍巍的老头子买走了，成交价300万美元，在午夜拍卖场算是便宜的东西了。 接下来拍卖的是一件实物展示的藏品，貌似是因为收藏者刚刚出手，所以还没来得及制作幻灯片在屏幕上播放。 “大家请注意！这件藏品是十字军东征期间，圣殿骑士团聚集能工巧匠，在圣地打造的嵌满十二颗宝石的‘真十字架’！十二颗宝石代表耶稣十二圣徒，光线从不同的角度射入，宝石会逐渐变色发出摄人心魄的光芒，下面就让我们的工作人员现场展示！” 一男一女，两个穿白衣戴白手套，外罩黑围裙的工作人员，从主席台左侧缓缓进入，小心翼翼地将重达20公斤的真十字架举在中间，果然随着他们的移动，真十字架上的宝石颜色不停变化，幻出七彩光华。 当年真十字架的主要作用是在两军阵前，号召基督徒战士悍不畏死，杀光异教徒，所以体积要做得大一些，方便被人看见。 如果这个十字架上过战场的话，想必上面也沾过血迹，寄宿了不少冤魂，而且作为宗教意义很强的宝物，非基督徒一般也不会收藏。 大概是考虑到这些，主持人宣布起拍价只有200万美元，希望竞拍者踊跃起来把气氛炒热。 然而第四排有一个始终没做声的肌肉佬，这时举起了8号竞拍牌。 “400万美元，但是我除了真十字架以外，还想要那位助手小姐。” 一边说，一边用没举牌的那只手，指了指主席台上跟同事一起端着真十字架，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女工作人员。 拍卖场里好多人笑了起来，但没有人感到特别惊讶，似乎在这里，或者在别的地方他们已经见过类似的事。 陆瑟虽然是在最后面的第五排，但是也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助手小姐大概20多岁，五官端正身材匀称，红色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束，配上工作服很有职业女性的干练风格，跟风尘气很重的兔女郎泾渭分明。 “8号客人，我很抱歉，”主持人略有尴尬道，“助手小姐不是服务人员，您加价200万美元也不能……除非她自己同意。” “那么你同意吗？”肌肉佬仍然高举号码牌，等着台上助手小姐的回答。 助手小姐沉吟了一下，想要拒绝，然而肌肉佬又道：“1000万美元！你和拍卖行怎么分这笔钱我不管，我只在船上呆一个星期，你也只需要陪我一个星期。” 从200万美元底价直接飙升到1000万美元，助手小姐被钱砸晕了，她和主持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似乎是达成了什么分钱的约定，再去看8号客人满身肌肉，并不像第二排油光满面大胖子那么猥琐，终于咬咬牙下定决心，稍有羞涩地点了点头。 主持人为了消除尴尬，干咳了两声，没有例行宣布竞拍品归8号客人所有之类的话，肌肉佬径直上台，根本没理会自己拍下的真十字架，直接把助手小姐给拉走了。 任鸿德感觉有什么堵在胸口，不可置信道：“这……公然买卖人口，这不是古罗马的奴隶交易吗！” 林光政微笑道：“不一样的，任先生没看到助手小姐自己点头了吗？在大量金钱面前，人们很难保持本心，不瞒任先生，刚才我也动了跟肌肉佬一样的心思，后来觉得对你不太礼貌才作罢的。” 这时安书荣从展览区返回，看到一个肌肉佬拉着一个女工作人员走路很急的样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坐回林光政右侧，说： “那幅《兰亭集序》不是今人伪作，但是隔着玻璃罩我暂时也看不出具体是哪个朝代，已经跟工作人员交代把它预定下来了。” 林光政点了点头，目光并未离开主席台，因为他等待已久的西周青铜龙纹兽觥，终于闪亮登场了。 【198】 陆瑟举牌 西周青铜龙纹兽觥显然是此次拍卖的重头戏，主持人并未一开始就给出底价，也没有喋喋不休地开始介绍，而是在屏幕上打出龙纹兽觥的高清照片，让大家静静地欣赏了几分钟。 单独拿出“觥（gong）”这个字很多人念不出来，放在“觥筹交错”这个成语里就要好得多，形容的是很多人喝酒饮宴的热闹情景。觥是古代的一种酒器，主要用作倾酒而不是直接用来喝酒，定位和大小都有点接近茶壶。 所以林光政打算花大价钱买回去喝罗曼尼葡萄酒的龙纹兽觥，首先要将葡萄酒倒进觥里，然后再倒出来，放在酒爵等容器内，最后才能喝到嘴。 陆瑟认为此类行为纯属脱裤子放屁，吃饱了撑的，有钱没处花。 但林光政的无聊并不能减低龙纹兽觥的古雅之美，只见此觥整体状如蹲兽，兽有双角六目，张口欲啸，口中尖齿若干，其间隙可作注酒之用；兽首连接龙背组成了弧形长盖，如茶壶盖一般可以取下，以便向觥内倒酒。 “诸位贵宾！这件造型奇特的青铜酒器出土于中国河南安阳，汉语里称它为‘龙纹兽觥’，年代检测证明其铸造于西周初期，请看这厚重的历史感和工艺精美的龙尾云纹！兽觥仅仅盛行于商朝晚期到周朝中期，像这种保存完好，没有半点瑕疵的更是罕见！” “这似龙非龙的怪兽，就连中国考古学界也众说纷纭，没有定论，甚至还有人认为这受到了古巴比伦龙文化的影响……人类的任何语言都在这件稀世珍品面前苍白乏味，请看这青铜古兽的高傲威严，只需轻抬它的尾部，美酒就会从兽口中缓缓流出……” 油光满面大胖子打断道：“那岂不是我们就要喝它的呕吐物了？”说完自顾自地笑了两声，却发现无人附和，于是自讨没趣地不言语了。 场面安静了一会，能听见偶尔的窃窃私语，林光政问身边的安书荣： “如何？这件兽觥跟国家收藏的禁止出国展览的那件比，价值谁高谁低？” 安书荣死死盯着显示屏上的高清大图，眼睛先是睁大到极限，又慢慢眯了回去，仿佛瞬间穿越到了姜子牙的同一时代，直到被林光政询问才猛然回过神来。 “林、林总，我现在有点害怕自己会被国家通缉了……您看这兽觥底部有‘戊’字铭文，说明它的使用者可能是方国贵族，跟全国仅此一件的那件龙形觥比各有特色，不相上下。它的纹饰虽然只做了单层处理，但刻意求工，以当时的眼光看极为华丽精美，哪怕是在青铜器这个大门类中也堪称精品之作。依我看，它的价值应该不低于收藏于美国费利尔艺术馆的那件鸟兽形觥……” “很好，”林光政摆手表示安书荣说到这里就够了，“你不用怕文物局，你跟我出来不是对家人也保密，没有泄露出去吗？我买下龙纹兽觥在家里喝酒又不出去显摆，国家凭什么找我这个爱国企业家的麻烦？” 安书荣一脸害怕道：“这东西的文物价值已经不光是文物局要管了……曾经有人盗挖出一个属于二级文物的辽金的铁锅，只卖了400块钱就被判了十年，咱们这次……” 林光政不耐烦地使了个眼色，安书荣不再碎碎念了，知道林总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弄到手，自己劝也没用。 主持人刚刚说完“底价1000万”，林光政便举牌道：“我出2000万。” 林光政频繁出入于世界各大拍卖行，还喜欢穿西服不戴领带不系扣子，辨识度很高，在场的那些有实力竞价一拼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举牌者是林光政，明白他势在必得，没有必要跟着抬价，到时不见得抢得过，还得罪了林氏集团的大董事长。 于是林光政举牌后整整一分钟都没有人再说话，第二排的胖子虽然不服气但也拼不过林光政兜里的钱，只好把两只兔女郎搂得更紧，以发泄心中不满。 2000万就能买下国宝级重器龙纹兽觥，林光政颇感意外，本来还以为会有那个不开窍的家伙跟自己抢呢，没想到居然都挺给面子。 说起来，出手最大方的要数之前那个用1000万买下真十字架的肌肉佬，不过他带着助手小姐成其好事去了，无形间让林光政少了一个重量级对手。 林光政志得意满，放下号码牌等待主持人宣布竞拍结果，主持人举起小木槌念道：“1号客人出价2000万！2000万一次！2000万两次！” 然而正当林光政觉得胜券在握的时候，坐在最后一排那个一直存在感不强的发际线有点高的少年，忽然举起了自己的12号牌，嗓子一点也不哑地高声道： “这东西看着挺有趣，我出4000万！” 并不流利的英语，像是死记硬背发音的结果，但已经足够让在场的人听清。 “噗！”林光政左边的任鸿德正在喝水，听见之前见过的那个少年居然喊出了4000万美元的高价，直接呛到了。 “咳咳咳咳……他说什么？他到底是谁家的孩子，竟然随随便便能拿出4000万！？” 林光政、安书荣，以及大部分竞拍者都回头去看最后一排的蒙面陆瑟，都不明白到底是何方神圣。 好多欧美人对于亚洲人脸盲得厉害，两个一起来的欧美竞拍者低声交谈道：“那年轻人是谁？敢从林光政虎口里夺食，难道他是王思聪？” 2号设备间里，从监控屏幕看到以及听到一切的大副，也登时乱了阵脚。 “怎么回事？陆瑟先生你最好解释一下，是你说这对于维修人脸识别系统很有必要，而且你的同伴仅仅是旁听拍卖会，我才通过老船长的关系让他进去的！他真的拿得出4000万美元吗？” “诶？这小子怎么……”陆瑟抓了抓头发好像也没想到的样子，“我说过让他听听看看就行了，他怎么竟敢举牌？” 大副严肃道：“陆瑟先生，午夜拍卖场虽然跟其他拍卖场不一样，不需要事先交保证金，但是如果买下后不及时结款，会上我们的黑名单永远不准登船，如果查实证明根本没有购买能力纯属恶意捣乱，那么我们也不排除直接把他丢到海里喂鲨鱼……” “诶？”陆瑟震惊道，“你之前不是说附近的海域里没有鲨鱼吗！” 【199】 喊价胆大包天 “容我确认一下，”主持人也游移不定，“最后一排那位年轻的先生，您加价到了4000万美元，4000万美元没错吧？” 蒙面陆瑟仍然举着12号竞拍牌，用明显是死记硬背的英语重复道：这东西看着挺有趣，我出4000万。” 林光政脸上顿时罩了一层阴云，第二排的大胖子幸灾乐祸道：“我抢不过你，有人跟你抢！输给这个半大孩子可太丢人了吧？” 主持人悄悄调用人脸识别系统的数据，却发现出价4000万美元的年轻人身份被识别为“几内亚王子”，“几内亚”这个单词翻译过来就是“黑人的国家”的意思，但那年轻人外表一点也不黑，让主持人摸不到头脑。 “没听说有几内亚王子这号人物登船啊……另外几内亚真有王子吗？总是让人不知不觉联系起猖獗一时的尼日利亚王子邮件骗局……但几内亚盛产钻石是真的，搞不好是哪个钻石巨商的独生子，化名登船自称是几内亚王子……” 主持人稍微想了想，进入午夜拍卖场的人身份要经过二次核查，除非船长特批否则应该不会有阿猫阿狗随便混进来，而且人脸识别系统依托于美国军方反恐技术，自运行之日起从未出过错，既然系统说他是几内亚王子，应该就是几内亚王子。 不再怀疑蒙面陆瑟的身份之后，主持人心中掀起了壮阔波澜，因为他知道自己遇上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向来以任性自大、从不认输而著称的林氏集团董事长林光政，正面硬刚身份神秘但出手惊人的几内亚王子，这件西周青铜龙纹兽觥不知要炒到什么样的高价。 主持人除了固定年薪以外，还会从成交拍卖当中获得一定分成，哪怕比例再低，以4000万美元做基数，他也有可能瞬间成为百万富翁！ “我知道了，12号客人喊价有效，4000万美元一次，4000万美元两次……” 林光政哼了一声，把号码牌交给安书荣，让安书荣替自己举起来，自己则双手抱于胸前，朗声道：“8000万美元！我看上的决不让给别人！” 下面一阵骚动，哪怕对于名商巨贾来说，8000万美元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已经是可以并购企业的等级了。 大胖子怀中的两只兔女郎彻底被林光政的豪气征服，不时悄悄抛个媚眼过去，林光政不但多金而且年轻时是帅哥，现在虽然肾虚可也余下几分当年风采，比油光满面的死胖子强多了。 “林先生，切莫动气。”任鸿德劝道，“说穿了就是一个倒酒的容器而已，我看12号客人的英语发音很有中式英语的味道，恐怕也是咱们的同胞，龙纹兽觥被他买走，也算是回到了祖国手中……” 任鸿德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林光政更是铁了心要争胜负，林氏集团是堂堂跨国公司，在国际上也横着走的巨无霸，如果自己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中国小青年，岂不是在收藏界沦为笑柄？ “8000万美元，8000万美元是吗？”主持人的声音开始颤抖，“1号客人出价8000万美元，8000万美元一次，8000万美元两次……” 蒙面陆瑟再次举起12号牌，动作和声音都很机械：“我出1亿美元。” “1亿……1亿美元！？”主持人差点没从拍卖台上掉下去，其他竞拍者也不能再置若罔闻。 “这家伙疯了？1亿美元搞不好能买两家公司呢！” “英语这么差喊价却这么吓人……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是林光政的对手派来故意抬价的吧？他不可能有那么多钱，林光政如果弃拍他就傻眼了，虽然午夜拍卖场还没有把客人丢到海里去过，但在赌场里出千的家伙可已经有先例，希望他游泳技术不错吧。” 林光政也不是傻子，知道是故意捣乱的可能性大，但他财大气粗，尤其是后排那俩兔女郎还在盯着自己，不想在女人面前认怂。 “1亿2000万！” 主持人从西服胸前口袋里掏出手绢，擦了擦顺着脸颊淌下来的汗，激动道：“1亿2000万！竞拍到了白热化阶段！1号客人为了龙纹兽觥出价1亿2000万！还有没有？1亿2000万一次……” 还没来得及喊出“1亿2000万两次”，蒙面陆瑟再次举牌，同样以非常机械非常欠揍的英语说道：“我出1亿4000万。” 林光政喊价时加重音，蒙面陆瑟却语气平淡举重若轻，引得两只兔女郎不再关注林光政，都回过头来想知道蒙面陆瑟到底是哪个集团的少爷，什么国家的王子。 “1亿5000万！”林光政气往上冲，脸都憋红了。 “我出1亿6000万。” “1亿8000万！” “我出1亿9000万。” “2亿！！” 林光政血灌瞳仁，陪坐在左右的任鸿德、安书荣都直咧嘴，觉得林董事长实在是太争强好胜。 这时有个欧美竞拍者把号码牌往地上一丢，用他刚学会的中文说：“卧槽尼玛！以后有中国人参与的拍卖我再也不参加了！” “2……2亿……”主持人全身是汗，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西服也乱了，领结也松了，但精神亢奋，几近痴狂。 “2亿美金一次！2亿美金两次……” “我出2亿5000万。” 蒙面陆瑟此言一出，拍卖场彻底静了下来，因为他的出价哪怕在这些人看来也到了离谱的高度。 “林先生，”任鸿德换了个角度劝道，“这年轻人如果真的出得起这些钱，那么他代表的绝对不是自己，或许其中有什么洗钱交易，林先生还是不要一味跟下去了吧？” 林光政眉头一皱，拍卖洗钱这种事他也没少遇到，某些名家油画创纪录地卖到3亿美金也就罢了，可某些所谓“现代艺术”，在画布上描两条横线就能卖1亿，说不是洗钱都没人信。 “2……2亿5000万！2亿5000万一次，2亿5000万两次……” 之前还有些像影星卷福的主持人，现在已经流汗流得快脱水成人干了，大概相当于变成木乃伊的卷福。 “我要求拍卖暂停，”林光政这时举手道，“我想花10分钟时间跟12号客人谈一谈，另外为了保证我们是有效竞价，我会把足量资金打入相关账户，希望12号客人同样展示你的账面资金给拍卖方看。” 主持人犹豫了一下，这时副船长的声音在他的通话耳塞里响了起来： “像林先生说的一样暂停拍卖，要求12号少年提供账面资金以供检查，如果足够当然没问题，如果证明他纯属捣乱，就叫保安把他架出去！” 【200】 面具之下 得到大副的指示之后，主持人问12号客人是否接受暂停提议，但对方好像没有听懂自己的英语似的，主持人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蒙面陆瑟按住一边的耳朵显得有点窘迫，几分钟之后才背书一般用英语回复道： “我同意暂停，但是有一个条件，如果10分钟内1号竞拍者没有给出更高价，那么我就自动以2.5亿美元购得龙纹兽觥。” 林光政从座位上起身笑道：“10分钟够用了，拍卖方检验双方账面资金的时候，咱们就稍微聊一下吧。” 主持人亲自走到蒙面陆瑟座位前面，希望对方给他一个可供查询的资金账号，这种事以前都是他的助手小姐做的，然而现在助手小姐给人暖床去了，他只好自己来。 蒙面陆瑟从口袋里拿出事先写好的纸条，但没有马上交出去，他坚持让主持人在大屏幕上开始10分钟倒计时，主持人照做以后才得到了写有账号的纸条。 “很好，”林光政越过中间几排座位，径直向最后一排的蒙面陆瑟走了过来，“你貌似也是中国人，既然如此咱们之间用汉语交流好了。” 蒙面陆瑟似乎松了一口气，往回走的主持人和林光政擦肩而过，但只是低头致意而没有向林光政要验证账号，由此可见资金验证只是针对陆瑟的，别看是几亿几亿地喊价，林光政自己肯定出得起。 任鸿德之前就觉得蒙面陆瑟有些面熟，此时也跟着林光政走了过来，安书荣没有得到林光政的明确指示，拿着号码牌等在座位上，远远望着后边。 任鸿德是青姿教育集团董事长，是青姿学园校长何其美的大领导，蒙面陆瑟不看僧面看佛面，没有再保持倨傲的坐姿，在任鸿德和林光政面前站了起来。 “诶？你……我好像在青姿学园班长档案里见过你的照片……” 蒙面陆瑟为了戴眼镜，选择的是贴合面部的那种半脸面具，对于隐藏相貌效果不大，恰恰任鸿德的妹妹和外甥女都有偶尔出去蒙面揍人的习惯，所以任鸿德对于识破蒙面者真身，一定程度上熟能生巧，比警察还厉害。 林光政反应不慢，登时想到在青姿学园当班长又处处跟自己对着干的人，不是陆瑟还有谁？ “好哇原来是你小子！你跟踪我到船上来了？没想到你也能搞到海上花号的船票……” 任鸿德还有点糊涂：“他到底是谁？我只是看着有点面熟……” 林光政哼道：“陆瑟，刚17岁乳臭未干的家伙，他爸爸陆子东算是林氏集团的联合创始人，后来因为贪污公款被开除了……这小子一直记恨我，他转学到青姿学园去，也是计划着要利用我在那里上学的女儿，达到最终报复我的目的！” 任鸿德见蒙面陆瑟并没有反驳的意思，恍然道：“我想起来了，就是何其美校长说过那个电脑技术很高的学生吧？怎么你们之间还有这种恩怨……” 林光政忽然回忆起了什么，紧盯着蒙面陆瑟，心中升起了疑惑： ——不对啊，我记得何希范跟我报告过，陆瑟他会好几国外语，英语更是非常流利，刚才竞拍的时候怎么磕磕巴巴的？难道是因为紧张害怕？ 午夜拍卖场的空调，和船上其他地方一样开得很足，但蒙面陆瑟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擦一擦耳朵后面以及脖子上的汗。 林光政心想：没那么多钱却打肿脸充胖子，现在心虚了是吧？ “陆瑟，如果你现在退出，并且向我下跪道歉，保证以后不再骚扰我女儿，那么我可以帮你说句好话，让你不至于被丢到海里喂鱼。” 林光政姿态极其高傲，仿佛陆瑟的小命已经捏在了他手里。 “那个林先生，”任鸿德苦口婆心道，“陆瑟毕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也是林先生你女儿的同学，有什么事好商量，喂鱼什么的还是别吓唬他了。” 擦了好几次汗的蒙面陆瑟，此时却忽然硬气起来，他挺起腰板，右手两根手指指了指大屏幕： “林先生，倒计时可没多长时间了，你不再出更高价吗？” “笑话！”林光政万般不屑道，“你账面上根本就没那么多钱，你从一开始就是无效喊价！等到拍卖方检查回来……” 忽然之间林光政又发现陆瑟在摸一边的耳朵，眼神游移仿佛瞬间失去了底气，和5秒钟前的他判若两人。 ——等等，就算是紧张，陆瑟的英语也不可能差到那种程度，而且他这副眼镜怎么看上去像平光镜？啊！！ 林光政发现陆瑟总去摸的那只耳朵，耳孔里有一只微型耳塞，而陆瑟的嘴唇附近皮肤非常古怪，似乎已经开始剥落，而下面的肤色明显颜色更深。 ——我明白了！何希范说过陆瑟有一个黑皮死党叫包兴，眼前的陆瑟一定是包兴假扮的！他不停擦汗是因为人皮面具太热，戴着手套是为了隐藏手部的肤色，耳塞不用问，想必是真正的陆瑟在什么地方远程遥控包兴！ “哈哈哈哈，你亲自来我也不怕，何况是个傀儡？假冒他人身份属于违规竞拍，现在就让你原形毕露！” 林光政得意万分，猛然间抓住蒙面陆瑟左手的手套，稍微一拽就扯了下来！ “哈哈哈哈看你的肤色……” 然而笑到一半林光政发现，虽然午夜拍卖场光线不是很足，但对方的手臂颜色跟自己一样白，绝不是包兴那样的非洲人程度。 大屏幕上的倒计时还剩下2分30秒。 “你……你一定是穿了全身人皮面具！你嘴唇部分的皮肤不自然，你敢让我检查吗！？” “好啊。”蒙面陆瑟道，他先是摘下耳塞、眼镜，然后将手指插进嘴角的人皮面具间隙，用力一扯，把人皮面具和拍卖场配发的面具一起扯了下来。 任鸿德没有心理准备吓了一跳，林光政的脸色也变得跟猪肝一样难看。 撕掉人皮面具以后，站在他们面前的人仍然是那个发际线有点高，并且满脸戏谑的少年，他的耳塞只是单纯的装饰物，平光镜的下面他戴了隐形眼镜，而故意露出破绽的一点点黑色皮肤，其实只是事先涂了点黑色唇膏，用纸巾一擦就掉了。 陆瑟的人皮面具之下，还是陆瑟自己。 倒计时还剩下60秒。 “呵呵林先生，我自己假冒自己，应该不算违规吧？” 这时在2号设备间里，通过监视屏幕看到一切的大副吃惊不已，他仿佛见了鬼一样把目光转向身边的那个“陆瑟”。 包兴做贼心虚，再加上计划已经达成，于是赶忙主动撕掉脸上、手上的人皮面具，用再也不装得沙哑的嗓音求饶道： “大侠息怒！都是陆瑟让我做的！你们要丢他下海就丢他一个人！他游泳技术好……千万别把我也丢下去啊！” 被两个17岁的孩子耍了，而且还在午夜拍卖场造成了那样的风波，大副简直累感不爱，他后退两步，无力地靠在舱门上，咬牙道： “那就要看陆瑟的账面上有没有2.5亿美元了，否则他处心积虑摆布大家，恶意喊价捣乱……” 然而这时主持人急匆匆地向陆瑟和林光政跑来，见林光政向自己投来质询目光，急切间忘了称呼林光政为“1号客人”，也忘了称呼陆瑟为“12号客人”。 “林、林先生您赶快加价吧！倒计时马上就结束了……陆瑟先生给的账号户名的确是他自己，而且上面有……有3亿美元！” 林光政一惊非小，正在犹豫该加价多少，大屏幕上的10分钟倒计时终于走到了零。 “所以说林先生志在必得的青铜龙纹兽觥，归我所有了。” 陆瑟先是正了正领带，随后将双手抱于胸前，发出了睥睨凡人的冷笑。 “怎么样，被联合创始人的儿子打败，滋味如何呢？” 【201】 乾坤大挪移 陆瑟在交给拍卖主持人账户纸条时，顺道也写了自己的真名，不然主持人按照人脸识别系统识别出来的“几内亚王子”，是什么都验证不出来的。 主持人因为拍卖品以2.5亿美元成交，自己可以分到不菲的奖励金，兴奋得无心再主持下面的拍卖，其他竞拍者也觉得中国人竞价太疯狂，想等到林光政和陆瑟离开以后再继续竞拍。 然而林光政、任鸿德，2号设备间里面的大副，甚至伪装成陆瑟的包兴，全都不知道陆瑟账面上的3亿美金是哪来的。 “开什么玩笑！” 林光政恼羞成怒地去揪陆瑟的领口，他没练过武术又重度肾虚，陆瑟原本可以轻而易举躲开，但十二级智能生物偏偏毫不反抗地让对方揪住自己——在这种场合，谁先失态反而证明谁才是弱者。 “你的账户里怎么可能有3亿美金？主持人！他是一个资深电脑黑客，资金账号一定有问题，绝对是偷、抢、拐、骗，或者是改的！” 陆瑟被揪住西服衣领，整个人被林光政稍微提起半分，却有一种事不关己的从容。 “栽赃陷害，污蔑我爸爸贪污公款，偷走林氏集团的不恰恰是你吗？我听说海上花号严禁任何暴力争斗，违反者会被拒绝再次登船，行为恶劣直接丢到海里，希望林先生比鲨鱼游得快。” 林光政哼了一声把陆瑟的衣领放开了，他虽然不害怕会真的被丢进海里，但在诸多竞拍者面前揪住一个少年，也蛮丢人的。 “陆瑟你别太得意了！午夜拍卖场讲的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想带走龙纹兽觥就必须把2.5亿美元交出来！就算那3亿美金账户上写的是你的名字，可你真的有支配权吗？搞不好只是跟你同名的一个家伙吧！” 陆瑟理了理被林光政弄乱的领带，微笑道：“我之所以能有3亿美元，大恩人恰恰就是林先生你自己，多亏了你把任鸿德先生带来……” 任鸿德一愣：“怎么里面还有我的事儿呢？陆瑟你别瞎胡搞啊！虽然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但金融犯罪偷别人的钱，数额巨大我也保不住你！” 陆瑟道：“从我发现你们在船上，到进入拍卖场之前的1个多小时里，我并没有闲着，先是从前台借来笔记本电脑，跟某个高手高手高高手进行了文字聊天，请求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帮我黑掉林先生的某个账户，可惜被拒绝了。” 任鸿德稍微松了口气：“也就是说黑掉别人账户这件事，不是你自己干的了？那么事情还有回转余地……” 陆瑟又道：“公海上没有手机信号，想要和外界联系只能使用游轮wifi，超级贵不说，还只能打字聊天……不过也有好处，人脸识别系统的漏洞允许操作者侵入并监听wifi，而任鸿德先生非常不巧地回复了您儿子任鹏的一条信息，告诉他该从哪个账户里取生活费，以及账户密码的前三位是多少……” 任鸿德差点没喷出来，“你……也就是说你窃取了我的账户，你金融犯罪的对象是我？” 林光政道：“果然应该把这小子直接丢到海里去……不过任先生给儿子取生活费的账户里存着3亿美元，还真是爱子心切啊！” 任鸿德反应过来了，“诶？我那账户里没有3亿美元啊！我怕儿子乱花只存了几千块……陆瑟你就算是改了账户名，钱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账户名不是我改的，”陆瑟耸了耸肩，“甚至买下龙纹兽觥的人也不是我，而是任先生你。” “哈？”任鸿德已经快搞不清身在何方，自己是谁了。 “正如林先生说的一样，这件龙纹兽觥属于国宝级重器，国家针对这些外流文物，尤其是正常渠道无法回收的特级文物，都是交给一个半官方半民间的基金会来秘密运作的……知道林先生喜欢收藏文物之后，我特地去基金会的加密档案库里逛了一圈，发现有20件文物被列在‘国宝回归计划’里面，其中也包括这件在文革时期外流的西周青铜龙纹兽觥。” 任鸿德不说话了，他知道有这个基金会的存在，而且他自己还向这个基金会捐过钱，算是基金会名誉会员。 “国宝回归计划的政策是，任何中国人在任何渠道购买到20件文物之一，只要单价不超过3亿美金，基金会就会全额报销……我依靠一直以来收集的信息，扮演任先生跟基金会负责人取得了文字联系，简述了大概情况，让他们把3亿美元打入任先生的账户，并且暂时通过国家关系，把户名改成‘陆瑟’。” “不得不说任先生您德高望重，他们听说您不辞劳苦亲赴公海游轮，跟一个叫‘陆瑟’的人合作竞拍流失国宝，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马上拨款3亿满足了我的要求……当然在和您语音通话前，同时也暂时冻结了这个账户的取款权限，您的儿子估计没能取成生活费，不好意思。” 这就是为什么，陆瑟通过第8层无声音采集模块监控头读唇语时，林光政所说的“西周青铜龙纹兽觥”是绝对冷僻的字眼，陆瑟却能第一时间准确无误地读出来，只因为他早已在“国宝回归计划”里面见过。 一番解释之后，任鸿德和林光政都哑然失语，不愿动脑子的人可能认为任鸿德可以不协助陆瑟跟拍卖方结款，或者林光政可以再从任鸿德手中把龙纹兽觥给买回来，但事实上绝没那么简单。 国家已经介入了！陆瑟的行为虽然不符合规范，但他此时此刻是在代表国家收购流失文物！ 林光政偷偷摸摸把龙纹兽觥买回家喝酒可以，但是公然违抗“国宝回归计划”，他在国内的集团业务不会有好果子吃！ 任鸿德更没有不配合结款的理由，首先钱是基金会给的，剩余的0.5亿还要退回去，再说他本来就有意让国宝回归祖国怀抱，不然以前也不会给基金会捐款了。 “那么之后就劳烦任先生帮助结款和将文物带回国内了，”陆瑟微微低头向任鸿德表示歉意，“情势紧急，我不得已按照基金会特事特办的宗旨，做了一些对不住任先生和贵公子的事，以后在学校里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会尽量弥补的。” 离开拍卖场之前，陆瑟最后也没忘了调侃林光政： “感谢林先生的通力配合，让其他外国佬不敢竞价……果然林先生是爱国企业家，发现了什么文物都要上交国家呀！” 【202】 小佳的委屈 陆瑟和林光政竞拍龙纹兽觥结束后不久，小佳一个人坐在10层的青木甜点店里，仿佛赌气一般，把揉合了日式风格和法式风格的每一样甜品都尝了个遍。 每一样都只吃一小口，比如“爱之船”巧克力就只吃了巧克力船上的心形果酱，特别好吃的才多吃点。 “真是的，姐姐大人交代阿尔法新任务却不让我旁听，好像我真的那么笨，会不小心对哥哥说漏嘴似的……” 面对着满桌被浪费的甜点，小佳喝着一杯公主奶昔，两只脚不安分地在桌子下来回踢动着。 “好无聊，出来的急，连游戏机也没带……熬夜倒不算什么，可是总得找点事做啊！” 在桌子下踢动的双腿频率明显加快，如果千叶理香在旁边，可能又要误以为发生了地震。 陆瑟认为小佳的情况属于多动症晚期，一刻也闲不住，这恐怕也是她吃n多零食，却总是长不胖的原因之一。 这时一位女侍应生走了过来，小佳以为是因为自己浪费了太多甜点，有点心虚道：“我还没吃完呢！一会都会吃完的！” 然而女侍应生礼貌性地笑了笑，告诉小佳她这种程度在船上算不上浪费，只不过超过24点以后甜品店的免费供应就取消了，也就是说最后那杯公主奶昔是需要付费的，之前服务员端过来的时候有提醒过，但貌似他英语不标准小佳没听明白。 “呼～吓我一跳！”小佳捂着胸部松了一口气，“记账的话，就记在房间号f-0234……” 话未说完，忽然想起因为自己保密不严，让哥哥知道了阿尔法的真实身份，给姐姐大人添了麻烦，于是不太好意思再让林琴花钱了。 “那个，不对！记在房间号q-0233上面好了！记在哥哥的账上吧！” 小佳临时改口，拿笔在数码屏上记录的女侍应生迟疑道：“我们这边的系统显示，您的确是f-0234房间的客人，跟隔壁的q-0233的客人并不是同时登船的，您是说q-0233房间里有人是您的哥哥吗？” “当然了！难道我还会假装成别人的妹妹吗！”小佳有点不太高兴，“我叫陆小佳，隔壁的陆瑟是我亲哥哥，哥哥给可爱的妹妹付账是天经地义的事！” “请稍等，我用设备查一下……”女侍应生低头致歉，随后查了一下系统中“陆瑟”这名客人的信用情况。 好死不死的，此时拍卖主持人已经查询过陆瑟提供的资金账户，发现里面有3亿美金以后，数据库自动更新，女侍应生查到“陆瑟”的信用额度为300000000+，不由得双手一颤，险些把数码屏掉地上。 “对、对不起！楼上明明有更高级的甜品店，本以为身家上亿的客人是不会到我们这边来的……” 女侍应生很有日本风格地90度鞠躬道歉，小佳却脸上沾了块奶昔，简直像一只喝牛奶不小心的小花猫一样，她疑惑不解道：“谁身价上亿了？你说我姐姐大人？说了是让哥哥付账了！” 女侍应生赔笑道：“大小姐您实在是太低调了，刚才听到您哥哥的名字我就觉得有些耳熟，不瞒您说我有好姐妹刚才就身在午夜拍卖场，陆瑟先生花3亿美元拍下了珍贵文物，这件事娱乐区那边都传开了！” 事实上陆瑟拍下龙纹兽觥只花了2.5亿，而且也不是自己的钱，但午夜拍卖场里大胖子抱着的两个兔女郎，没有把前因后果搞得特明白，只是羡慕陆瑟才17岁账户里就有3亿美元，便悄悄跟好姐妹说了，结果这个好姐妹嘴巴特别大。 “噗！！” 小佳直接把嘴里的奶昔都喷了出去，女侍应生离得太近被白白黏黏的东西射了一身，不过她很具服务精神，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 “什么？连300块的游戏光盘都不舍得给妹妹买，居然花3亿美元买什么文物！什么文物比我还可爱！！” “那个……”围裙上沾满白浊的女侍应生弯腰贴近小佳，一脸神秘地悄悄说道，“vip娱乐区里面有好几个姐妹都对陆瑟先生很感兴趣，不知道可不可以透露一下陆瑟先生的癖好呢？作为感谢我会继续给您提供免费甜点的……” “混蛋花魁也是和她们在一起的吧！”小佳猛然起身，重重在玻璃桌上拍了一巴掌，结果拍得自己手心生疼，酸着脸揉了半天才继续道： “别以为几个甜点就能收买我！而且你刚才也说了你们根本不是船上最高级的！不对就算是最高级的甜点也不能收买我！想从我嘴里套出哥哥的癖好……我看上去像那么容易泄密的人吗！才不会让哥哥受骗把钱都花在你们身上！有这么可爱的妹妹还花在别人身上不是笨蛋吗！” 女侍应生一脸黑线：“正因为你是妹妹才要花在别人身上吧？男人们来海上花号大多数都想逛娱乐区的……其实那里也接待女客，大小姐您如果有需要的话只要打这个内线电话……” 说着就把一张纸条投进小佳的校服口袋，动作相当熟练，纸条显然是事先准备好的，看来她不光是甜品店侍应生，还肩负着给vip娱乐区姐妹们拉客的使命。 小佳被女侍应生最后那个充满暗示性的眼神吓到了，她寒毛直竖，丢下一桌没吃完的甜点转身便跑。 “你……你们都是坏人！哥哥的贞操还有我的贞操都不会交给你们的！我向姐姐大人告状去！绝对要把你们扫黄打非，连窝端掉！” 女侍应生没有阻拦，事实上小佳有“音速佳”之称，突然跑起来女侍应生也拦不住。 小佳蹬蹬蹬跑出甜品店，在10层走廊上狂奔了5、6分钟，结果在拐弯时撞到了一个人的后背。 “啊！走路怎么不看着点！”小佳捂住撞疼的鼻子恶人先告状，随着她看清面前的人正是自己的哥哥陆瑟，脸上的表情先是惊讶后是愤怒，不由得挥着拳头大嚷起来： “前些日子听你自言自语说流动资金只剩10万，我觉得你不给我买游戏光盘还勉强可以接受，结果你其实藏了3亿私房钱，还是美金对吗！不舍得给妹妹买300块的新游戏，却攒了3亿美金出来叫鸡，有你这样的哥哥吗！” “臭哥哥！去死！吃我的小佳百裂拳！！” 小佳像平日里一样挥起小拳头，对哥哥进行基本无实质伤害的暴打，结果哥哥非常反常地半天没有说话，最后因为被小佳打烦了，居然不耐烦地转身过来，“啪”的一声，以极快的速度抽了小佳一个耳光！ “诶？”小佳震惊万分，虽然力道并没有大到会让脸肿起来的程度，但是也火辣辣地疼，原本粘在嘴边的奶昔都被抽掉了。 “哥哥你……你竟然……”小佳眼角含泪，委屈的不得了，“你竟然打我！连爸爸都没打过我！！” 【203】 十二级有胸生物 陆瑟扇了妹妹一个耳光还不算完，举起手来貌似还要扇第二下，可小佳很快发现了其中的破绽。 “你的发际线不够高！体型也有问题！还、还不如以前包兴扮演的哥哥像呢！你到底是谁！？” 正如小佳所说，眼前的“陆瑟”虽然同样戴着眼镜，穿着黑西服、白衬衫和黑领带，也尽力扮作十二级智能生物常态下的面瘫扑克脸，但陆瑟跟妹妹相处时那种“我见过真理但身边都是智障”的嫌弃眼神却模仿不来。 “哼，连人脸识别系统都骗过了，居然被你认了出来，看来你和哥哥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啊！” 阿尔法从小接受间谍训练，不光能化妆成他人形象，模仿他人声音也有两把刷子，从另一个方面到达了日本动漫声优的水平，不过她一开口说话，更加让小佳判定出这不是自己熟悉的哥哥。 “讨厌的阿尔法狗！枉我之前还叫你阿尔法姐姐！”小佳放下了捂脸的右手，撅嘴道，“为什么要冒充哥哥！你以为哥哥那种又阴险又逗逼、又聪明又智障的气质是你模仿得了的吗！” 阿尔法汗颜道：“你这是在夸陆瑟还是在骂陆瑟啊？你以为我愿意扮成陆瑟那臭小子吗？还不是因为你泄露了我红衣秘书那个身份掩护，我不得已只能接受林琴小姐的建议，化妆成陆瑟出来碰碰运气？” 其实阿尔法抽小佳耳光根本没用什么力气，小佳刚才泪眼朦胧主要是因为遭受了亲哥哥打自己的心理打击，现在脸不疼了，挨过耳光的事也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是……是姐姐大人命令你化妆成哥哥的吗？那没办法了……但你也知道哥哥上船有维修人脸识别系统漏洞的任务，还能自由出入舰桥监控室，说不定此时此刻已经看到了假冒的自己，马上就会让船长来抓人呢！” “陆瑟现在应该不在监控室，”阿尔法道，“至少林琴小姐是这么分析的，林总要去午夜拍卖场竞拍珍稀文物，你哥哥多半是在那里给林总捣乱。虽然林琴小姐说不出具体理由，但直觉上就是认为陆瑟会利用人脸识别系统玩花样，现在的人脸识别系统恐怕已经效率大减，不但我通过化妆可以骗过，甚至一个人同时在不同场所出现也不会报警。” “诶？”小佳惊讶道，“所以你试了一下当真是这样吗？姐姐大人果然是直觉无敌啊！” 其实阿尔法省略了一些不愿回忆的细节，她之前去河马洗衣店，自称是陆瑟的女朋友记录下了陆瑟的网购运单，反查店家之后发现最贵的就是3d打印机和高分子打印材料，林琴获悉陆瑟来船上要负责维修人脸识别系统，立即推测出3d打印机最有可能打印的就是人皮面具。 林母经常远程操控的智能机器人b-13也内置了人脸识别模块，偷偷躲在青姿学园人工湖底下扫描过不少过路学生，统计后发现陆瑟和包兴的瞳间距基本是一模一样的，而且五官间距也相差无几。 小佳刚才那句“还不如以前包兴扮演的哥哥像呢”更加证明了人皮面具很可能是给包兴准备的，之前林琴便认为哪怕阿尔法不化妆船上也很可能有两个陆瑟，既然为了达到某种目的需要包兴假扮自己，陆瑟肯定要在人脸识别系统内搞鬼。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让船上出现第三个陆瑟。 ——林琴小姐果然料事如神，虽然运气不好被小佳撞到了，但也算是不经意间验证了包兴有过假冒陆瑟的经验，小佳这嘴巴简直是泄密广播站，难道她不是陆瑟派来的奸细，只是天生守不住秘密？ “我还有任务要执行，你回房间去陪林琴小姐吧。”阿尔法以陆瑟的形象拍了拍小佳的肩膀，让小佳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记住，你千万不可以再去给陆瑟通风报信，否则我就背着林琴小姐不知道，找机会把你丢进海里！” 阿尔法竖起一根手指威胁小佳，小佳栗色的大眼睛闪了闪，貌似并不害怕的样子，她忽然抿嘴一笑，事先毫无预兆地从正面抱住了“哥哥”，然后把淘气的脸蛋塞进阿尔法用小号内衣隐藏的胸部里面去。 “哈哈哈，哥哥居然有胸，这感觉真怪！哥哥如果是女孩的话应该就不会对我这么苛刻了吧！” 小佳像发春的猫一样拼命蹭了半天，让阿尔法不知如何反应，等到小佳心满意足转身跑掉，很有礼貌地说“阿尔法姐姐别冒充哥哥做坏事啊！”之后，她才发现事情不对。 “混蛋！她在甜品店嘴角沾到的奶油，全都蹭在我的西服和领带上了！” ※※※ 10分钟后，阿尔法好不容易清理掉了西服上的奶油，来到最上层甲板，整肃精神重新开始模仿陆瑟的神态、动作，希望哪怕无法瞒过小佳，也让普通熟悉的人认不出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冬妮海依因为喂了狗以后狗不肯叫她爸，就追狗追了大半个甲板，大副配给她当翻译的保安也失散了，正在发愁英语太烂连厕所也找不着，“陆瑟”却如同天降救星一般出现在视野边缘。 “哈！boss你修好那个什么意大利面系统了？现在明明已经过了12点可甲板上的大家都没有去睡觉的意思，果然是要玩通宵吗？” 阿尔法正在模仿陆瑟的步态，结果被冬妮海依从后面突然一拍，她没被冬妮海依拍过，没想到冬妮海依平时打招呼用这么大力气，好悬没失去平衡，从栏杆上面翻下掉到海里去。 ——陆瑟这女保镖是怪物吗？刚才那一下快赶上蓄意谋杀了吧？另外意大利面系统是什么鬼！就算你刚吃完意大利面，也没理由把“人脸识别”跟“意大利面”混淆吧！语文老师告诉你脸就是面吗！ 阿尔法想要敷衍两句然后撤退，然而冬妮海依追狗之后喝了太多免费饮料，有点想去厕所。 “那啥，boss你别笑话我啊，一到夜里船上都是光污染比城市里还过分，我不太习惯有点犯晕，能带我去下洗手间不？” 冬妮海依没有立即认出眼前的陆瑟是假冒的，阿尔法心中有了些许成就感，但她不想逗留过久，事后让陆瑟从冬妮海依这里得知有另外一个自己出现，以至于早做防备。 ——对了，如果林琴小姐所猜不差的话，包兴应该已经戴过陆瑟的人皮面具或者正在戴，那么我干脆做出一点包兴的特征来，冬妮海依比较糊涂，说不定之后就误认为自己遇到的是包兴了！ “嗯哼，”于是一脸严肃，比平时还要英俊以及秀气几分的陆瑟推了推眼镜，回答道：“去洗手间？美少女不是不需要大小便，只会下粉红色的蛋吗？ 【204】 体操动作 冬妮海依一愣，然后正面拍了陆瑟一下，大笑道：“boss别开这种玩笑了！我哪算得上什么美少女！” 正如冬妮海依所言，她如果出现在《魔法少女小圆》的世界里，不但不会像巴麻美学姐一样掉头，还会纯粹使用体术，赤手空拳掰掉敌人的头，然后再把头塞回敌人的菊花里去。 这一拍力道比刚才还大，尽管阿尔法有所准备，仍然遭受重创，险些受了内伤。 “唔！” 本以为可以把假扮陆瑟的罪责推给包兴，没想到弄巧成拙，差点被“八极流日常打闹”推落公海，天知道陆瑟平日里跟冬妮海依频繁接触，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阿尔法双手抓住栏杆，以免自己后仰过去，然而冬妮海依却“咦”了一声，跨前半步，毫不客气地伸出一只手，隔着西服抓住了阿尔法隐藏得不是很彻底的柔软胸部。 “我去boss你是男扮女装！？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不知道是追求对称还是怎么回事，冬妮海依又用剩下的那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胸前之物，捏自己几下的同时也捏阿尔法，阿尔法樱桃都要被捏肿了，瞬间觉得冬妮海依简直不可理喻。 “你、你做什么？” 阿尔法的声线介于男声和女声之间，如果不是甲板上吵吵闹闹，冬妮海依可能就听出来了。 冬妮海依喃喃道：“我听二大爷说，海上有个地方叫百慕大三角，里面经常会发生一些怪事，难道刚才游轮不小心驶入了百慕大三角，导致所有人性别对调，我成了男人，boss你成了女人吗？连声音都有点女性化了诶！” 又捏了两下，不解道：“怎么回事啊，你有胸，我的胸也没消失……” 阿尔法被冬妮海依类似擒拿的手法捏得满面潮红，同时也嗅到了对方鼻息中飘过来的酒味，看来冬妮海依喝的那些“免费饮料”里面含有不少酒精，她语言不通没搞清楚，如今是醉醺醺的状态。 ——我说她平时跟陆瑟打招呼也不可能用那么大力道嘛！原来是喝醉了！她本来就糊涂现在脑子更不清醒，看来我可以蒙混过关了！ “冬妮，把手放开，你喝醉了，你捏到的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东西，根本就没有……没有捏到我的肉……呃……你放手我就带你去洗手间！” 阿尔法昧着良心打肿脸充胖子，冬妮海依却并没有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诶？boss你叫我什么？你不是听说不叫我的全名就是对我们的神不敬，从来没有简化过我的名字吗？哎其实也没那么严格的，楠楠、玲玲和小梅她们都随便叫啦~~~但是你突然改口，好奇怪啊……” “没什么奇怪的，带你出来是为了放松，既然为了放松就没必要像平常一样拘束。” 阿尔法发挥出了间谍素质，一边解释，一边尽量自然地打掉了冬妮海依的手，冬妮海依比较给陆瑟面子，所以一打就掉了。 “是这样吗？那boss你以后叫我冬妮或者海依都随便好了，爱丽丝跟我说音节短速度快，你要是挨揍了，喊‘冬妮海依快来救我’就浪费了两个音节，叫我昵称说不定就不会被打死……” 冬妮海依刚才把一大堆洋酒当成“免费饮料”给喝了，现在酒劲上头，头昏脑涨中，习惯性地想摸一摸脖子上的皮圈安定安定，却又因为在进入莎士比亚餐厅之前收了起来，手指扑了个空。 “我明白了冬妮，”阿尔法忍受着某处酸麻的后劲，说，“洗手间从这边一直走，左拐第一个门就是，你忍不住就快去吧。” 其实阿尔法才是忍不住想要尖叫的那个。 冬妮海依昏昏沉沉道：“向左拐是吗？拿碗的是左手，拿筷子的是右手……” 刚找对方向，再一看陆瑟已经不在刚才的地方，冬妮海依搔了搔后颈上的短发，奇道：“说消失就消失，难道boss还会忍术吗？啊先不管了头好疼，还是先去洗手间吧……” 冬妮海依走后整整2分钟，阿尔法才从栏杆外侧翻了回来，之前她用双脚勾住栏杆底部，整个人以极其危险的姿势倒挂在栏杆外面，虽说不是什么忍术，却也是体操选手才能做出来的高难动作。 “呼，真是好险啊，我宁愿倒挂整整半小时，也不想再被冬妮海依再捏一分钟……接下来就按照小姐的指示，以陆瑟的身份混进vip娱乐区，给花魁等人留下糟糕的第一印象吧！” ※※※ 另一方面，林光政离开午夜拍卖场的时候并不是空手而归，他至少得到了想要送给花魁的绿宝石王冠，而任鸿德也得到了《兰亭序》书帖，老先生明显要比林光政高兴得多。 “林先生，陆瑟那件事就不要再去想它了，你也不算是输给陆瑟，而是输给了陆瑟背后的国家力量而已。其实你私自收藏这种国宝始终是有安全隐患，上交国家也算是好事……” 跟随在两人身后的安书荣这时开口道：“林先生实在对不起，我能力低微没能起到什么作用，害得您错失心仪藏品……” 林光政向后抬起一只手道：“不是你的责任，我心情不佳完全是陆瑟造成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拍卖会已经告一段落，我会让何希范安排你先下船。你对文物的眼光很好，任先生的书帖也有劳你鉴定了，回去以后好好休息，我这边还有需要你的时候。” 听说能够提前下船，安书荣不但不贪恋船上的纸醉金迷，反而喜出望外。 “不、不用在船上过夜最好，我老婆跟女儿总怀疑我有外遇，林先生让我提前回家真是救了我了！” 安书荣去找何希范安排回程暂且不提，林光政把原本由安书荣拿着的绿宝石王冠交给过来接应的保镖，任鸿德则自己捧着《兰亭序》书帖爱不释手。 与此同时，任鸿德的儿子，有“草丛王子”之称的任鹏，远在美国佛罗里达参加lol国际邀请赛，他因为被偷了钱包，不得已朝爸爸要了个国际通用账户，结果去atm机取钱，却发现账户遭到冻结，本以为余额只有几千美元，却显示有3亿美元之多…… “我勒个去老爸你有这么多钱！？有这么多钱为什么一分都不让我取出来？我和队友连泡面都要吃不起了好吗！” 【205】 收购失败 趁任鸿德卷起《兰亭序》书帖，看起来心情不错的当口，林光政道： “虽然拍卖会被陆瑟那小子搅了局，好在任先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其实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舒心畅意，谁让我不通泰，他自己也别想通泰……啊稍微跑题了，我的意思是说任先生明明有爱好、有财力，为何不多来几次国际拍卖会，要把自己限制在冬山市那种弹丸之地呢？” 脚踏着被灯光涂成金色的的甲板，原打算来船头吹吹风就回去睡觉的任鸿德，遥望海上夜色，缓缓道： “多蒙林先生盛意，让我有机会买到这幅《兰亭序》书帖，真是迫不及待想让我的书法家协会朋友观瞻一番了……林先生有话大可直说，邀我上船，应该是对我青姿教育集团的股权感兴趣吧？” “没错，”林光政理了理在拍卖场跟陆瑟起冲突而稍微弄乱的西服，“那我就在任先生面前明人不说暗话，林氏集团一直想要涉足教育产业，认为青姿学园这一体系很有发掘潜力，未来希望能够将青姿分校开到世界各地，这样一来任先生你这个创始人也可以名扬天下，不用再劳心劳力就可以躺着拿分红了。” 任鸿德早年不知道拿过多少粉笔的手布满裂纹，海风一吹若有如无地感到疼痛，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书帖，叹道： “我的确是有些老了，妻子过世之后也没有闲暇抓儿子的教育，结果弄得他天天游戏人生……以林氏集团的财力，若是诚心实意为教书育人着想，的确也是个托付的好对象……” 见任鸿德稍微松口，林光政大喜过望，心中激动堪比即将把全球小姐骗上床，其实他是个钻进钱眼里的商人，才不会追求什么教书育人，等他入主青姿教育集团成为最大股东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要把陆瑟开除，以解他心头之恨。 “任先生您放心！”林光政假情假意道，“我自己的女儿都在青姿学园上学，是不可能采取对她们不利的改革的！任先生若是肯让出主要股权，那么以后就可以安坐第二股东之位，不用操心年年分红，何乐而不为呢？” 之前林光政从来没有用“您”来尊称过任鸿德，因为他认为彼此都是集团董事长自己的地位明显还要更高，用“你”这种代表平等的字眼就可以了，结果如今期望急迫，瞬间改口。 陆瑟则一直用“您”来称呼任鸿德，倒不光是因为任鸿德是青姿学园校长的大领导，而是陆瑟曾经求教于南极科考站德国骨科老大夫，以及少林同仁堂坐诊老中医，学技术的时候都是毕恭毕敬，养成了比较尊敬老人的习惯。 当然了，那个德国骨科大夫是个希望希特勒回来解决难民问题的隐形纳粹，跟本国人不敢提这事，听说中国人对希特勒印象挺好，似乎还在二战末期邀请元首去河北省避难，一来二去就跟陆瑟成了忘年之交。 “少林同仁堂”坐诊的老中医人品上也有点问题，收了陆瑟不少学费，不过他跟德国骨科大夫一样医术精湛，有西医甚少涉足的独到之处。老中医平时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劝陆瑟出家，因为他觉得陆瑟“心存明慧，甚有佛缘”，陆瑟则认为老中医是嘲笑自己总有一天会秃头，良心大大滴坏了。 林光政这种“用得着你你是您，用不着您您是你”的临时抱佛脚行为，显然不如陆瑟高明，任鸿德听出弦外之音，微微皱眉道： “林先生，对于出售股权我唯一的疑虑，就是青姿教育集团旗下的那些老员工，在东家变更之后会不会得到保留？也是不少人呐……” 林光政想都没想，立即满脸堆笑道：“任先生的得力干将自然会全数保留，我还指望着他们帮我打天下呢！不过也不排除进行一定的结构优化……” 任鸿德姜是老的辣，不光听出了林光政的闪烁其词，也察觉到林光政对于这种棘手问题不做丝毫考虑就立即作答，纯属不负责任敷衍自己，搞不好那些被林光政骗上床的女性询问“会不会跟我结婚”的时候，回答得比现在还干脆。 将《兰亭序》书帖展开一寸，复又卷起，任鸿德深深地叹了口气。 “林先生啊，用‘优化’这个词也改变不了‘解聘’的本意，虽然青姿学园总共36家分校里面，肯定有没那么完美的员工，但只要不犯大错误，通常我都会给他们改正自己、提高自己的机会，就好像不完美的学生一样……我虽然上了年纪精力有限，却不缺钱，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之前任鸿德是用“你”来称呼林光政的，此时突然用“您”，既有讽刺林光政之意，也强调了两人之间理念的鸿沟。 林光政感到苗头不对，急忙想要再说些甜言蜜语进行补救，任鸿德却没有给他机会： “让贵集团的何希范先生来当冬山市青姿学园的副校长，是林氏集团帮我们解决建校用地问题的回礼，虽然最终我们没有谈成收购的事，以后也不会再谈，但让何希范先生继续担任副校长，从中学习林氏集团未来进军教育界的经验，也不妨事的。” 这句话说得礼貌，但已经完全把事情说死，林光政发现这个老头比想象中倔，他上船之前没有做好功课，把收购一事想得太简单了。 然而林光政当年能出卖大学同学兼密友陆子东，凡事都是极少检讨自身过失，而是要把罪责推到别人身上的，他刚刚在龙纹兽觥竞拍中输给陆瑟，现在又被任鸿德拒绝，表面虽然没有显出过多不悦，心里却已经怒火冲天，不可止息。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要不是因为你跟文物回归基金会有染，陆瑟也没那么容易弄到3亿美金！我想要的东西必须得是我的！我一定会想方设法让青姿教育集团陷入危机，到时候让你不得不来求我收购！我也会让陆瑟尝到冒犯我的下场，让他知道他和他爸爸永远都只能做我的手下败将！ 心情坏到极点的林光政让保镖护送任鸿德回房后，决定自己去vip娱乐区，一定要在花魁身上找回自尊。 他万没想到陆瑟继龙纹兽觥之后，竟然也打上了花魁的主意，而自己的两个女儿也躲在船上，随时有可能冲出来抓奸…… 【206】 泡妞专款 时针指向凌晨2点，但海上花号的乘客大多并没有回房睡觉的意思，灯火通明的最上层甲板尤其热闹非凡。 陆瑟找到贝壳老船长的时候，后者正混在人群中，欣赏刚刚开始的露天音乐会。 “it’s a wonderful world?”（这是一个美妙的世界） “a wonderful day?”（美妙的一天） 跃动的旋律和甜美的嗓音，两名明显是双胞胎姐妹的歌手在升降舞台上欢歌劲舞，将观众的情绪燃向一个又一个高潮，陆瑟感觉她们有点眼熟。 “还不错吧，”老船长喝了一口装在不锈钢u型酒壶里的柠檬水，望着舞台的方向道，“在海上花号当差，时不时可以见到各路明星登台献艺，现在台上表演的是13岁就出道的双胞胎姐妹歌唱组合‘双鱼’，虽然18岁以后转型成了谈话节目的主持人，但演唱的功夫并没有扔下，刚才说唱的那一段尤其俏皮不是吗？” 老船长一说陆瑟彻底想了起来，双鱼姐妹在13～16岁的时候人气最旺，在南极科考站有人成天放她们的cd，甚至让某些企鹅都闻声起舞。 一旦和企鹅扯上关系，就算长得再漂亮陆瑟也不感兴趣，尽管台上的双鱼姐妹虽已成年但身材依旧纤细，娴熟的舞蹈动作配合嘹亮歌喉，具有相当的视觉、听觉穿透力，陆瑟的心思还是挂在花魁那里。 “我爱你们！当我的女朋友吧！！” 熟悉的呼喊声引得陆瑟回头，果然发现法国小厨哥维克多从后厨溜了出来，他举高双手乐而忘形，不愧是在南极的时候就一直是双鱼姐妹的粉丝。 “uta公司旗下艺人，现已独立，姐妹俩唯一的外貌差别是妹妹患有虹膜异色症，两只眼睛的颜色不一样……” 调用起南极科考站的回忆，陆瑟对双鱼姐妹的资料如数家珍，但语气明显对她们不感冒。 海风吹动老船长的海蓝色西服，他既没穿制服也没戴船长帽，让大部分乘客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有下巴上修剪成三叉戟形状的白胡子隐隐代表了海神波塞冬的三叉戟，代表他引领舰船无数次劈波斩浪，看尽繁华浮生。 “陆瑟，第一次见面时，你谎称自己英语不好，其实已经从那时起就做好了让朋友假扮自己的准备，希望我派出懂中文的部下跟你协作，以免你的朋友因为英语露馅吗？” 从午夜拍卖场出来后就摘下隐形眼镜，换回普通眼镜的陆瑟，眼镜片上反射出双鱼姐妹的娇媚舞姿以及欢呼跃动的观众双手。 “不能说那时计划已经成型，但事先做好准备肯定没有坏处——就像下围棋一样，一枚闲子初时仿佛无用，但局到中盘说不定就可以扭转乾坤。” 陆瑟的回答让老船长笑了两声，又开始喝不锈钢酒壶里的柠檬水，陆瑟觉得老船长多半是因为必须保持清醒所以不能喝酒，权且用酒壶里的柠檬水代替。 “陆瑟，你欺骗我们，难道就不怕你的那位朋友——叫包兴是吧——被我们丢进海里喂鲨鱼？” “我事先旁敲侧击问过鲨鱼的事，”陆瑟回答，“比起惩罚恶作剧者，海上花号必须优先保证重量级乘客的安全，我相信包兴顶多被你们扣为人质，跟我交涉之前是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正如陆瑟所说，包兴现在已经被大副关进了禁闭室，包兴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尝试青姿学园的禁闭室之前，会先一步尝试到海上花号的禁闭室，这感觉就好像是某人特别崇洋卖外，结果到了外国第一晚就住监狱还捡了肥皂。 “你分析得很好，”老船长点了点头，“那么你打算付出什么代价来交换你朋友的自由，以及抚慰我们大副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而受伤的心灵呢？” “我会按照之前的约定，彻底修补人脸识别系统的漏洞，整个系统会在凌晨5点重启一次，bug将在这次重启之后完全消失，全世界能够远程入侵系统的黑客不会再超过3个人，而且不包括我自己在内。” 如果是完全不懂行的人，可能会觉得陆瑟修过系统漏洞以后世界上还有3个人能够入侵，实在是手艺太潮，应该直接喂鲨鱼。 然而老船长却相对满意，因为他知道既然海上花号没有完全隔绝外网，最顶尖黑客如果不计代价想要入侵，单单靠陆瑟的几个补丁是无法固若金汤的，除非陆瑟在船上担任网络安全工程师，随时跟对方刚正面。 “为了确认必须再多问一句，”老船长说，“你保证没有留下方便自己入侵的后门？” 陆瑟举起右手做宣誓状：“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世背景、家庭住址，我火中取栗风险太大，这不是我的风格。” “你既然知道风险，那么我就权且相信了。” 老船长望着台上双鱼姐妹舞动的衣裙，跟好多“视奸”双鱼姐妹的观众相比，眼神中并没有丝毫猥亵，似乎只是想起了自己消逝的青春年华。 甲板上乐曲喧天，侍应生穿越其间提供酒水甜点，很远处冬妮海依也在看热闹，陆瑟觉得包兴被关禁闭说不定连水都没得喝，稍微有点良心不安，于是对老船长说： “你们之前答应弗雷的，修复人脸识别系统的报酬，我只要一半，另一半算是我的致歉以及给大副的精神损失费，另外也希望你们提前把包兴放出来，反正茫茫大海也不怕我们跑了不是吗？” 老船长道：“约定的报酬是200万美元，只要凌晨5点系统重启之后证明一切漏洞已经清除，200万美元自然会打入你上船时登记的双币借记卡当中，一美分都不会少。但相对的，包兴我们必须关押到5点以后，然后让他再次套上3d打印的人皮面具，以验证‘两名乘客’同时出现的bug不再存在。” 陆瑟听出老船长语气坚决，便放弃了提前营救包兴的打算，反正从2点关到5点也死不了，顶多以后再给他点经济补偿，再帮他物色个爪哇国女朋友什么的，那样小佳就安全了。 “成交，”陆瑟面色愉悦道，“那么船长先生是否愿意按照之前的约定，把进入vip娱乐区的方法告诉在下呢？” 老船长略一沉吟：“凌晨5点以后我才会知道人脸识别系统是否完全修复，你是不是太急了？” “年轻人荷尔蒙旺盛，不能不急。”陆瑟眨了眨眼睛，“另外我还希望船长先生能提前把一半报酬，也就是100万美元打进我的账户，就当成我预支好了，vip娱乐区肯定是要花钱的。” 陆瑟跃跃欲试的样子让老船长叹了口气：“我知道劝不住你，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劝不住的……不过你要明白，如果你敢像戏耍大副一样戏耍我，大洋深处的珊瑚就是你的归宿了……” 老船长那平时波澜不惊的瞳孔里，瞬间闪过摄人心魄的惊涛骇浪，陆瑟不觉浑身一震，好不容易才在几秒钟内冷静下来。 “我有分寸，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预支的100万美元纯属泡妞专款，泡妞是我此来的最后一个目的，如果我再做出什么违反规则的事，船长尽可以把我和包兴一起丢到海里，让我们跟鲨鱼比赛游泳！” “——阿嚏！！” 被关在黑乎乎禁闭室里，只有压缩饼干吃的包兴，因为不明原因突然打了个喷嚏。 【207】 VIP娱乐区 相对于露天音乐会的鼓乐喧天，vip娱乐区一直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令黯淡光线所烘托的暧昧气氛更上一层楼。 ——还真是个纸醉金迷的肮脏场所呢！ 当两名兔女郎向乘秘密电梯到达的陆瑟打招呼时，陆瑟如此想到。 ——就像林琴小姐说的一样，这里是男权社会压榨女性的罪恶之地，为什么不来一场海啸，彻底摧毁这个索多玛城和上面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不难看出，这个先来一步的“陆瑟”，是由阿尔法假扮的。真正的陆瑟为了进入vip娱乐区大费周章，林琴却比事先做过功课的陆瑟还了解海上花号，甚至都没有用到甜品店女侍应生投到小佳口袋里的联系电话。 阿尔法来之前，看过林琴手绘给她的vip娱乐区俯视地形图，总体上来讲这里很像是人类的左肺和右肺，由一根“人”字型气管（走廊）相互连接，“人”字的顶端是来这里的秘密电梯。 vip娱乐区的左半部分是酒吧区，跟都市夜色掩盖下的聊骚酒吧并无太大不同，只是摆设更高级，女孩更漂亮，而右半部分是休息区，内含数十间隔音房，在酒吧区跟女孩聊高兴了，自然可以带她去“休息”，肯付不菲保证金的话，带到外面去亦可。 酒吧区的女孩各具特色，均属各国佳丽，有人穿着夜礼服，有人穿着旗袍，隔着波浪形的长吧台跟客人们谈着私密话题。 负责运送酒水的女孩统一穿着兔女郎装，不过姿色跟穿其他服装的女孩并无明显差别。 刨除那些看上去是客人，其实亦属服务人员的“女客人”外，真正的客人并不太多，零零散散总共也就10来个人，分布在相对宽敞的酒吧区，虽未戴面具，却也有意把自己的脸孔和声音隐没在晦暗与音乐当中。 怀着对雄性生物的强烈鄙视，阿尔法以陆瑟的身份在酒吧区角落落座，干净的深色玻璃桌一尘不染，材料貌似是取自战乱国家的稀有矿产，表面磨砂的地砖想必更加名贵。 阿尔法故意将领带弄乱，以掩盖自己胸部凸起而形成的非男性曲线，并且警惕地盯着四周，尤其防备着真陆瑟的出现。 她回忆起林琴小姐事前在房间里的交代： “vip娱乐区总共有10层，我画给你的地形图只是第1层，余下的9层一层比一层口味重，‘服务人员’的颜值也逐层递减。这很容易理解，就像日本av一样，最漂亮的女优不轻易接重口味片约，更漂亮的连衣服也不用脱了。” 阿尔法不知道林琴小姐怎么知道的如此详细，不过她对此早已习惯，反倒是林琴小姐拿日本av作比，让忠犬女仆颇有微词。 “小姐，像包兴那样的非洲宅男才整天把日本av挂在嘴边，小姐这么优雅的外表……” “优雅是另一种远离，而我没打算跟你保持距离。”林琴拈起果盘中的一粒樱桃，缓慢放入口内将其碾碎，吸吮暴射而出的浓厚汁液，表情既霸道又有那么一点点糟糕。 阿尔法很小的时候就对一起长大的林琴小姐有了爱慕之心，在得知自己是林琴的亲妹妹之后，这种感情不减反增，看着林琴吃东西胜过她自己吃东西，尤其是眼前这种暧昧的吃法。 当然，没有什么美景能胜过林琴从彷如死亡的沉睡中醒来，睁开那一双经历万千轮回，属于冥府归人的深邃黑眸。 然而阿尔法所期盼的“超越死亡的优雅”，立即就被拥有优雅外形的林琴破坏掉了： “其实我不觉得看av有什么不好，我曾经梦见自己是男人性能力还挺强，醒来以后脱下内裤找不到还挺失望的……” 林琴告诉阿尔法，陆瑟跟林光政最有可能逗留的就是第1层，因为最漂亮的花魁不会去口味重的其他9层，就连第1层也是偶尔出现，属于只刷新在第1层的稀有银英怪，玩家如能将其捕获，将失去大量金钱和经验值，然而还心甘情愿。 “不要轻易突破快乐的界限，陆瑟自诩为十二级智能生物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如果看写真集就能满足，就不要去看av，如果看普通av就能满足，就不要去看重口味av，如果看日本重口味av就能满足，就不要去看德国av……” 林琴仿佛有一种故意用语言激发阿尔法不适，希望阿尔法做出逆反行为的倾向，阿尔法知道林琴小姐只是希望自己人格独立，不再做她的影子，所以反而更加逆来顺受，抽小佳耳光算是近来最逆反的行为了。 “像陆瑟这种处男，哪怕不是冲着花魁去的，也没必要一下子就杀到娱乐区第10层，体验了超级重口后完全丧失对前9层的兴趣。这就好比连蛋炒饭都没吃过的人突然去吃满汉全席，中间那些打卤面、火锅、撸串、麻辣小龙虾本应带给你的初体验惊喜，因此全都打了折扣。” “恐怕陆瑟也是在如此享受摧毁林氏集团的过程吧？一下子达到目的，最后得到的只有无限空虚，对身体也有伤害。比如我曾经梦见自己是文革时期被批斗的老干部，住了3年牛棚突然告诉我得到平反而且连升三级，结果兴奋过度当时就脑淤血死了……” 此时酒吧区的轻音乐带上了有节奏的鼓点，具有让人心情欢悦的效果，不过阿尔法极其不赞同这个空间里女性的表现，她单手拄着腮帮，隔着平光眼镜注视着这个道德扭曲的世界。 “小哥哥是一个人吗？” 燕语轻声，一个以粉色为主调，头顶兔耳，其下紧身衣配渔网袜，臀后雪球一般的小小兔尾左右摇摆的“小姐姐”，伴随着音乐节拍走到阿尔法身边，不客气地坐到了邻座。 看上去有拉丁血统，长相不输电视上的选美决赛选手，不愧是vip娱乐区颜值最高的第1层。 “你会中文？为什么认为我是华人？” 阿尔法尽量以中性语调说道。 “因为陆先生在午夜拍卖场的英雄事迹，这里的姐妹们基本都听说了呀！” 粉红拉丁兔女郎咯咯笑着，牵过阿尔法的右手，毫无顾忌地将其放在了自己丰腴而富有弹性的傲人胸器之上。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隔壁休息一下呢？人家平时可没有这么主动，赞助费也绝对合理，肯定用不了3亿美元……” 【208】 你长得太丑 接触到粉红拉丁兔女郎的肌肤，阿尔法眉头挑动了一下，不过为了不露出破绽，只得逼迫自己做出了精虫上脑的笑容。 “怎么？为了拓展业务，像你这样的人也开始学中文了？” 阿尔法一边说，一边并不怜香惜玉地在兔女郎胸口掐了一下，估计是下意识要把冬妮海依掐自己的疼痛传达给别人。这一下让兔女郎轻声尖叫起来，一张俏脸欲怒不怒，娇嗔道： “什么叫‘我这样的人’？还有陆先生你也太用力了！难道不喜欢我叫你真名吗？怎么称呼随便你定，叫你‘主人’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加钱喔！” 阿尔法化妆成陆瑟的主要目的，是用陆瑟的身份给女孩们留下糟糕印象，于是对方不爱听什么就故意说什么。 “你太丑了，换一个漂亮点的过来！” 兔女郎惊讶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之后才默默放开了之前拽至胸前的阿尔法的手。 “从、从来没有人挑剔过我的长相，顶多说我技术不好而已！你别太得意了！” 兔女郎霍然起身，扭过身子气哼哼走掉了，包裹紧致大腿的渔网袜上方，小巧的兔尾巴一翘一翘的，即便阿尔法同为女性，也看得微微脸红。 但是陆瑟在午夜拍卖场营造了一个年少多金的阔少爷形象，想要在vip娱乐区破坏陆瑟的人气，阿尔法只做到这种程度是远远不够的。 粉红兔女郎走回后台服务区以后，虽然抱怨了陆瑟两句但也没有破口大骂，毕竟这里是高级场所她也没有什么生计上的压力。 “杰西卡，你用不着生气，或许他只是不喜欢你这种类型而已，让我出去试试。” “有人说他英文很好有人又说他英文很差，不会中文的姐妹可以跟我一起出去，我负责帮你们翻译一下。” 现在某些人国家意识淡薄，总说国家强大与否跟自己没关系，其实越到国外越能感觉到这一点的重要性，撤侨如此，叫鸡亦然。 “等等，杰西卡这么漂亮他都看不上眼，说不定不是类型问题，而是性取向问题，不如我先去试试吧！” 于是5分钟后，一个浑身缀满黑色亮片，走路姿势如同摇滚歌手，脸上画着哥特浓妆的男人，斜倚吧台，远远望着阿尔法抛媚眼，阿尔法不禁浑身发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林琴小姐说这里的服务人员不光是女孩，果然连男人也有吗？可是他们服务的对象到底还是男人，所以都是男人的错！ 在得知林光政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之后，阿尔法对男性的偏见更大了。 恰在此时，一个男人从另一个方向坐到了阿尔法的邻座，上来就不客气地拍阿尔法的肩膀，桀桀笑道： “真巧！果然在这里遇到少侠你了！怎么样？有见到花魁出没吗？” 阿尔法抑制住抓住对方的脏手，顺势来个过肩摔的冲动，转过脸去，顿时差点吐了一地。 出现在忠犬女仆眼前的，是曹导演那张猥琐至极的脸，尤其是阿尔法见过的上一个男人是哥特妆摇滚歌手，虽然那夸张造型阿尔法接受不了，但毕竟底子不错，卸了妆八成也是帅哥。 曹导演这肥而不腻油而不柴的猪八戒造型，相比之下实在是让阿尔法倒胃口，尤其他还仿佛跟自己很熟一样语气亲昵。 ——这不是任鸿德带来的跟班，据说10余年来拍a片不辍的曹导演吗？他什么时候跟陆瑟那么熟了？哼，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可别露出破绽来！ 曹导演手里拿着一杯白兰地喝得微醉，另一只手对陆瑟比出3根手指，悄声道： “这里的酒水卖的巨贵，这一杯酒要这个数！” 接下来又换成5根手指，休息区使用费也就是赞助费更贵，要这个数！” 他说得含糊，也不知道是5000美元还是50000美元，阿尔法也并不太感兴趣，只是随便“嗯”了一声。 “你、你倒不在乎哈……”曹导演艳羡道，“我都听人说了，你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身家少说上百亿……美元！像刚才那个拉丁美人一样，很多妹子都会主动凑上来的，我就惨了，给不起这个数，她们给我端了杯酒就不理我了！” 曹导演再次比出5根手指，仿佛那5根手指是清政府签订的丧权辱国条约一般，他看着一脸沉痛。 阿尔法觉得久不说话容易露陷，于是敷衍道：“你不是著名导演吗？能拍电影拉来投资，连这个数也付不起？” 曹导演一愣，听眼前这个陆瑟的声音，仿佛跟莎士比亚餐厅里遇见的有所差别，不过他跟陆瑟接触也不多，也没多想。 “唉陆少侠你不知道啊，我因为致力于拍中国本土a片，三天两头被群众举报，免不得拘留罚款，就算偶尔能赚些钱也赔的差不多了！” 嘬了口酒，曹导演不胜唏嘘。 “仔细想想的话，袁世凯最落魄时多亏了苏州名妓资助，你想我潜力非凡，万一花魁看上了我，肯在我的a片中担任出资人和女主角，我岂不是人财两得？此后就像当年袁世凯一样跟花魁正式结婚，双宿双飞……” “等等等等，”阿尔法皱眉道，“且不论你这个猪头样，你要跟花魁结婚还要让她继续拍a片？到时候她可是你老婆！” 曹导演全无廉耻，所以被小自己很多的陆瑟说是猪头，却一点不生气，反而嬉皮笑脸道： “日本av界的女优引退后，愿意跟她们结婚的男人有的是！长得漂亮技术又好，有何不可？再说我立志于为中国本土av奋斗终身，老婆我也能豁得出去！” 阿尔法不置可否，心里对男性的厌恶更深了一层，且不说她不想嫁人，万一以后她丈夫要她在镜头前脱衣服赚钱，她能直接用钢琴线解除夫妻关系。 见阿尔法并不赞同自己，曹导演又道：“陆少侠跟我多次偶遇，肯定是前世有缘，我最近有几个拍片计划，随便说给你听听，你觉得有赚头就多少投资一点怎么样？” 阿尔法超级烦曹导演，又不知道该怎么尽快摆脱他，只好语气冷淡道：“你拍a片被多次拘留，怎么可能再赚到钱？我虽然手头有些盈余，但也不是可以随便打水漂的。” 曹导演急道：“别这么着急拒绝啊！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亲自来演男主角！真刀真枪不带套！所有女演员都……” 【209】 捣乱还是助攻 阿尔法气得直想扇曹导演耳光，但她现在假扮的人是陆瑟，也不能反应过于强烈。 “诶？看你的表情好像是不愿意演啊？你们这一代人真是难以理解，我盛情邀请过好几个年轻人他们都不愿意演，如果是我年轻的时候有人请我去演av男主，我早就蹦着去了桀桀桀桀……” 波浪形长吧台的另一端，粉红拉丁兔女郎的同事已经从暗门中现身，也是两个穿兔女郎服装但风格不同的美女，只是“陆瑟”看上去正在跟曹导演谈事情，貌似现在过去不合适。 “我说陆少侠，你看不上庸脂俗粉，连海上花号的小姐姐们都嫌丑，的确不太可能看上我找来的女演员……不过我除了av也能拍正常电影啊！你不是在电影院看见过我导演的《七婊奇谋》吗？” 准确地说是陆瑟在电影院看过《七婊奇谋》的海报，并没有看过电影本身，可阿尔法不知道，不禁心想陆瑟这家伙真是品位低俗，这电影光听名字就知道没少污蔑女性！ “嗯哼，给我来杯夏威夷芒果汁。” 阿尔法对一个送餐完毕，拿着空托盘路过的女侍应生打了个响指，陆瑟平时也偶然有打响指的习惯，阿尔法并不是完全没下过功夫。 来回跑腿的短发女侍应生受宠若惊，她初来乍到，在这里挺受排挤，虽然也穿着兔女郎服装，头上的装饰却并非兔耳而是小熊耳朵，是同事趁她不备在化妆间偷偷换掉的。 “好、好的！马上就来！” 熊耳短发娘紧走两步，统一着装的高跟鞋不堪受力险些扭到脚，幸好她已经送完了餐，不然托盘里的东西全得飞出去不可。 海上花号主要采用人脸识别系统刷脸签账，既然当前自己被识别为陆瑟，vip娱乐区饮品再贵也不要紧，能喝得陆瑟破产最好。 曹导演也抿了一口久久不舍得喝完的白兰地，湿润喉咙后道： “《七婊奇谋》虽然血本无归，但毕竟在正规院线放映过几场，也引起了个性影评人的注意，接下来有可能上马的项目里面，《我的娇妻我的牛》已经跟你说过了，还有一部蹭手游《阴阳师》热点的《阴阳湿》，以及模仿日本《假面骑士》拍的《真面骑士》，特点就是战斗力特别弱，每次都被敌人和队友吐槽‘真面’……” 阿尔法一直强忍着不以陆瑟的身份吐槽，此时却再也忍不住了： “骑士你妹呀！明明就是个窝囊废吧！你能不能拍点正经片子？老拍这种奇葩片活该你血本无归！” “哎呀呀陆少侠别生气，我这么贵的酒都要被碰洒了！” 稳住酒杯之后，曹导演摇头道：“我倒不觉得正经的片子就一定有意思，就好像张艺谋《长城》那样的好莱坞式大片，看得我昏昏欲睡，要是我当导演，绝对把攻城的怪兽都改成淫兽……” 这时熊耳短发娘端着芒果汁回来了，阿尔法刚要伸手去接，却发现有一个穿西服不打领带也不系扣的家伙，在身后墨镜保镖的护卫下走进了酒吧区，那步态仿佛自己真有王者之气似的。 ——林总！就像林琴小姐说的那样，他果然来第1层了！ 阿尔法原本是很感激收留自己，并且用公司力量照顾生病祖母的林光政的，然而在得知林光政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因为胆怯等原因一直不敢跟自己相认以后，心里的感觉就完全反了过来。 “帮我挡一下，我不想马上被他看见！” 曹导演好奇地顺着阿尔法的光线往外看，然后就看到了林光政那张极度肾虚的脸，以及四处寻觅猎物般的轻浮眼神。 “诶？不是冤家不聚头，在拍卖会抢了林总的文物，现在又在娱乐区遇上了啊！不过陆少侠你不必多虑，林总是有身份的人，不至于让保镖过来打你……” 曹导演虽然胖，但也遮不住处于同一高度的阿尔法，情急之下阿尔法拽了拽站立桌旁的熊耳短发娘，把她从原先站立的地方，拽到了正好挡住林光政视线的位置。 虽然头顶是熊耳不是兔耳，但熊耳短发娘的其他装扮跟兔女郎并无不同，都是遮盖度类似泳装的紧身衣和黑丝渔网袜。 阿尔法没有什么衣襟可拽，对方的双手又举着托盘，她仓促之间也没多想，竟然直接拽住了紧身衣后面的尾巴，拎着熊（兔）尾巴让女孩侧移了半个身位。 “陆先生？这是……” 熊耳短发娘不知所措脸上绯红，一方面是没想到说“杰西卡”丑的陆瑟少爷竟然对自己感兴趣，一方面又担心接待陆瑟以后，会被嫉妒的同事们欺负。 阿尔法没考虑那么多，在她看来这只是同性之间的普通接触，借助对方来挡一下亲生父亲的目光而已。 幸亏阿尔法一早选择的就是昏暗角落，而林光政选择的是光线最好的宽敞沙发，他坐下以后让保镖侍立身后，只顾着寻找花魁的踪影，看来这边暂时安全了。 “哎呀陆少侠你果然非同凡响，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曹导演一惊一乍的夸奖险些把阿尔法的心脏吓出来，顺着曹导演的目光，阿尔法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一直搭在熊耳短发娘的臀部没有放下来，女孩被他摸得很尴尬，手端托盘也不知道该不该把芒果汁放下来。 “拿不愿意跟林总面对面做借口，施展咸猪手如此正大光明，如此面不改色，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厚颜无耻摸姑娘！在下佩服，佩服！” 大概是酒水喝多了，曹导演起身说自己要上个厕所，临走前把杯子里最后一滴白兰地喝光了，告诉阿尔法等他回来，再继续聊《阴阳湿》到底是怎么个湿法。 曹导演暂时离开，阿尔法深深吐出一口气，盼望着他最好掉厕所里再也别回来，这时站了半天的熊耳短发娘低声问道： “那个……陆先生你是要点我吗？一直不放手……” 阿尔法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抓着对方的尾巴，于是歉意地笑了下，邀请对方坐到自己对面，借此挡住林光政的视线，也让曹导演回来以后看见这边在做正事，别再坐回来了。 “你犯了什么事才沦落到这里的？”阿尔法拿过芒果汁喝了一口后问。 “我、我没犯什么事，我是自愿的……”熊耳短发娘怯生生回答，“我哥哥吸毒后致人重伤逃去了墨西哥，为了家里的房产不被抵押，我只好经人介绍过来做几个月，本来已经申请到大学奖学金了……” 阿尔法看着对方软萌风格的圆脸，以及虽然本该上大一，但看上去比自己还小的样子，不由得升起了深深的同情。 “别做了，你欠多少钱我帮你还，明天就跟我下船！” 熊耳短发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海上花号一直流传着某任花魁被富商看中，花大力气帮她洗白犯罪记录带下船去，从此过上正常人生活的美丽故事，但这种事实在是少之又少，只能说是大家安慰自己的一种奢望，没想到竟然能让自己碰上。 “陆、陆先生不是开玩笑吧？我家欠了不少钱，而且只干一天就下船，要交给船方好多违约金和保证金，保证以后不会把船上的事说出去……” 阿尔法扶了下平光眼镜，不耐烦道：“要花多少钱不用你操心，准备好下船就行了。” 稍微顿了顿后，又道：“你刚才说只干了一天？你接了几个客人？” 熊耳短发娘把头稍微低垂，视线正对着自己丰满的胸脯，而标致的脸蛋上浮现出羞怯和甜蜜相互混杂的颜色，十指不安地绞在一起。 “因、因为被大家排挤所以不太顺利，陆先生你是第一个……” 【210】 一家儿郎多奇志 阿尔法之前并没有仔细看熊耳短发娘的长相，现在有了闲暇，便瞧得详细了些。 虽然来海上花号属于被逼无奈又遭人哄骗，跟中国某些校园贷喜欢逼良为娼性质差不多，但既然能留在vip娱乐区第一层（哪怕是来回跑腿），颜值自然不会低。 眼睛和头发都是深褐色，较为蓬松的短发跟熊耳头饰浑然一体，颜色和材质难分彼此，说那两只熊耳是直接长在头上的也有人信。 皮肤洁白健康，五官轮廓柔和，眉眼之间自然流露出温顺的态度来，惹人怜惜。 尽管整体上属于欧美人种，但似乎祖上来者不拒，跟多个种族进行过混血，以至于在她身上出现了奇妙的融合，虽然并不是傲视群伦的那种充满侵略性的美，却和谐温润，如同一块可拿在手里把玩的温玉，相当耐看。 明明比阿尔法大两岁，身高却比阿尔法略低，看上去年纪也更小——虽说胸部不小，在20岁以下年龄组，是阿尔法见过的仅次于林怜的份量了。 “你叫什么名字？”阿尔法想起还没有问对方的名字。 “莫莉·琼斯，中文名就是音译的‘莫莉’，以前在中餐馆打过工，所以中文还算可以。” 莫莉低着头回答道，十根手指比刚才绞得还纠结，阿尔法觉得要是给她个绳圈，她能翻花绳了。 “虽、虽然奶奶、妈妈和我都很努力，但不知怎么回事家里的男性都有犯罪倾向，爸爸抢劫关进监狱到现在还没放出来，哥哥又逃去了墨西哥……中餐馆老板取笑我的姓‘琼斯’是‘穷死’的意思，事实上我赚到的钱很快就不翼而飞了，恐怕我真的没有财运吧。” “跟你的姓有什么关系！”阿尔法哼道，“难道不是被你哥哥偷去买毒品了吗？果然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阿尔法说这话的时候忘了自己正在假扮陆瑟，她此番发言明显没把自己算在男人之列。 酒吧区的轻音乐混入了女性的呢喃，到底是音乐本身就有，还是从别的地方发出来的，阿尔法无心探究，她只看见林光政邀请两名穿夜礼服的美女坐到了沙发上，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听阿尔法恶狠狠指责男人的邪恶，莫莉轻声道：“那个……也不能那么说吧，我爷爷活着的时候对家人都很好，陆先生你也很好，居然肯搭救素不相识的我……” 莫莉左一个“陆先生”右一个“陆先生”，阿尔法心想我是看在你同为女性才打算救你的，不会你误以为救你的人是陆瑟那种该死的男人吧？ “嗯哼，别以为我要带你下船就安的什么好心，你就是对人太疏于防备才会落到这步田地的！” 阿尔法一边说，一边喝了一口芒果汁，虽然是用饮酒的姿势，可毕竟手托芒果汁缺乏威胁感。 “我、我知道，”莫莉的褐色眼睛在昏暗灯光下仿佛打磨光滑的巧克力珠，“陆先生会到娱乐区来，目的恐怕跟其他男人差不多……不过与其要服务刚才那个自称导演的人，我宁愿……宁愿给陆先生服务。” 阿尔法浑身汗毛肌紧绷，她一回想起曹导演那副尊容，稍微有点能理解莫莉的心情了。 “放心吧，那头猪付不起赞助费……你坐在这陪我聊会天，顺便帮我遮挡下林氏集团的董事长林光政，过了今晚我就带你走。” 阿尔法的意思是“过了今晚我和林琴小姐的任务就达成了”，莫莉却理解成“今晚我要睡你”，不由得下意识地把渔网袜包裹的双腿并了起来。 因为忙于学习和打工，又有一个四处找人借钱吸毒的哥哥，莫莉没交过男朋友，跟男同学接触都不多。她昨天坐运输船，跟土豆萝卜一起到了海上花号，经过短暂培训穿上了兔（熊）女郎服，尽管想要勉力装作不是生手的样子，其实到现在还是处女。 在这种情况下献身给陆瑟，已经是出乎莫莉意料的好结果了，哪怕对方没有遵守约定带自己离船，莫莉至少有了不那么糟糕的初体验回忆，要知道陆瑟原本就是小帅等级，阿尔法假扮的“阿尔陆瑟”颜值和气质还要更好。 毕竟阿尔法不像陆瑟，成天接触小佳和包兴这两个逗逼，十二级智能生物三天两头变成智障，除了天热以外，小佳和包兴要负一半责任。 “那、那陆先生想要去哪种类型的房间休息呢？”莫莉按照事前培训，羞答答地挨个列举道，“有水床房，有带壁炉的，有模拟火车车厢的，还有模拟潜水艇和太空船内部的……” 阿尔法心道这些人挺会玩呀！还真是“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啊！ 放在平时阿尔法并不是特别喜欢吐槽的人，但是一旦开始模仿陆瑟，吐槽之魂便不知不觉在内心深处点燃了。 “因为要躲避一些人的关系，晚上我的确可能会用到休息房间，你替我订个不惹人注意的普通房间就好。” “好、好的！”莫莉点头道，“房间普通的话，就只能……只能靠我的身体来让陆先生满意了，我经验不多，如果哪里做得不好，请陆先生一定要多多包涵……” 可能是在中餐馆工作过，被华人老板呼来喝去的原因，莫莉在性格上反而更像东方女性。 “并不需要你做什么……”阿尔法皱眉想要解释，但又觉得不能对莫莉透露太多，于是半途改口道：“我自有安排，我吩咐你做什么，你照做就是了。” “嗯”，莫莉答应得声音很轻，结合阿尔法之前自述“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那么刚才那句话的弦外之音仿佛是——今晚陆瑟会兽性大发对莫莉做各种听都没听说过的糟糕的事，想要离船就乖乖听话。 但是莫莉并没有选择，只能希望陆瑟在发泄兽性的时候能够稍微表现出几许温柔，如果能真的带自己下船，那么就算很难熬也会紧咬牙关忍下来的。 见莫莉脸上出现了某种预演痛苦的神色，甚至熊耳头饰也仿佛耷拉了下来，阿尔法意识到莫莉可能是误会了。 “喂，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男人……男人偶尔也有过得去的那种，你爷爷生前不是也对你挺好吗？” 阿尔法对自己的养父——诈死出任务的某资深间谍——印象还是不错的，虽然生父林光政非常可恨，倒也不能对男人一棍子打死。 莫莉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爷爷确实很为家人着想，一直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好爷爷，不过偷猎黑熊的生意被禁止后，他不想去人才市场找工作，就带枪去抢运钞车，结果被当场击毙了……” 【211】 间歇性健忘症 阿尔法对莫莉·琼斯一家的女性深表同情，这时她过人的耳力听到主通道也就是秘密电梯的方向，传来了低低的对话声。 “陆瑟先生您离开过？很抱歉，按规矩每出入娱乐区一次就要重新扫描、核对消费额度，毕竟有过千万富翁在赌场输光的先例……” 将真正的陆瑟拦住的是一名船上保安人员，跟外面穿蓝衬衫的保安相比他穿的是白衬衫，体格、气质也显得更为精炼，属于优中选优。 进入vip娱乐区的电梯只有一部，离开这里的路却有很多，所以在主通道巡逻的保安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陆瑟跟之前的那个不一样，还以为陆瑟去而复返。 听见疑似陆瑟的说话声，坐在酒吧区角落的阿尔法眉头一皱，急忙吩咐莫莉道： “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我有间歇性健忘症，尤其容易在出门、进门的瞬间发作，等会我回来可能会有点迷糊……你不用怕，哪怕用蛮力也一定要立即把我拽到我原来坐的位置，那样我就会再想起来的！” 林琴非常喜欢把间歇性假死症当成借口，于是阿尔法也随口胡诌了一下。 一边如此交代莫莉，一边掏出随身携带的强力胶水，均匀抹在了自己的椅背上。 为了给林光政以及陆瑟捣乱，阿尔法此来带了不少方便携带的小道具，都是属于日常用品不会被船方查扣的。 莫莉嗅到了胶水味，不禁奇怪道：“陆先生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座位上抹胶水呢？这么一来呆会我把你拽回来，你的西服岂不是要被粘住？” 阿尔法速度惊人、不动声色地抹完了胶水，才解释说：“这是我用来提醒自己的方法，一旦被粘住，我就知道这里有重要的事，间歇性健忘症也不药而愈了。” 真陆瑟就要进来了，阿尔法单手掩面慢慢起身，顺着墙根快步离开，临走前严厉告诫莫莉： “我再进来以后，你一定要马上把我拉过来！一件西服对我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你要是不那么做，我很可能完全忘记对你的承诺，去找其他女孩快活了！！” 阿尔法语气恳切，莫莉搞不懂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只能频频点头。 与此同时，陆瑟在距离50步远的地方，正在接受保安的询问。 “我离开过……是什么意思？”陆瑟并没有直说自己是第一次进入，想要从对方口中套出更多信息。 保安看了看手里连接内网的数码屏，照本宣科道：“陆先生您的资金额度是101万美元，跟刚才相比变动很大，还有您刚才消费了一杯夏威夷芒果汁，还点了莫莉小姐作陪……” 念到这里保安迟疑了一下，要知道姑娘们在这里工作基本都用化名，“杰西卡”、“莫妮卡”，甚至现任花魁桃乐丝用的也不是真名，昨天刚上船登记的莫莉·琼斯居然用自己的真名，同事中却连个提醒她的都没有。 就在刚才，任鸿德和文物回归基金会取得电话联系，跟午夜拍卖场结清钱款，顺便也解冻了自己的账户，好让远在佛罗里达的儿子任鹏能取出钱来买泡面。 于是短暂划归陆瑟名下的3亿美元巨款成为生命中的过客，若不是陆瑟让贝壳老船长预支了100万美元给自己，那么双币借记卡里将只剩下可怜的1万美元。 或许是因为vip娱乐区的小姐姐穿的都不多的原因，这里的空调不如船上其他位置开得足，不过倒也不至于拖慢陆瑟的大脑运算速度。 保安的话让陆瑟瞬间判断出来：阿尔法冒充我先来了一步！她在刷脸用我的账户消费！ 换成一般人，可能会下意识认为冒充自己的人是包兴，但陆瑟知道包兴被船方关了禁闭，就算是大喊着“忍术真奥在影流”，整个人化成黑魆魆的影子从门缝里钻出来，也不知道vip娱乐区的入口在哪里。 3d打印的人皮面具是根据包兴的脸型定做出来的，别人戴起来贴合度根本不够，所以排除3d打印人皮面具的影响，那么已知具有易容能力，并且有理由假冒陆瑟的人，非阿尔法莫属。 ——现在接近凌晨3点，人脸识别系统全面重启设在凌晨5点，在那之前阿尔法冒充我不会造成系统报警，这2个小时的时间差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林琴派你过来，要抢在我前面把我的额度都花光是不是？101万美元在这里并不算多，你点几个高等级的小姐姐，再加点集体性特殊服务，我就啥都没干立即变成穷光蛋了！ 虽然觉得阿尔法这招缺德透顶，陆瑟却也没有立即气急败坏冲进酒吧区，在乘坐秘密电梯之前他故意在隐蔽处多等了一会，目送林光政进入电梯后，又等了10分钟才跟了下来。 林光政也想获得花魁青睐并不意外，看来陆瑟的第三个任务必须要虎口夺食，不过也没必要一开始就跟林光政怄气，不如让他先叫几个妹子作陪，等他沉陷于温柔乡被低等欲望俘获之后，自己再出现不迟。 果然陆瑟缓步走进酒吧区的时候，林光政搂着两个夜礼服美女喜笑颜开，虽然看到陆瑟后皱了下眉，却也只是吩咐保镖注意点那小子，没有直接过来找茬。 确定了林光政的位置和反应之后，陆瑟在酒吧区中央站定，环视四周熟悉环境，很快就找到了4个暗门，以及和洗手间同一方向的安全通道。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十二章第一节：未求胜，先求不败。 对你特别重要的妹子或者特别重要的事，每次做选择题之前都要找好退路，以免触到核武级雷区。这就好像去酒吧泡妞，先别管能泡到几个，先看好防火通道在哪，以免遇到火灾连命都赔进去。 确认万一遇到灾难该怎么跑之后，陆瑟心下安定了几分，于是又开始寻找假冒自己的阿尔法在何处。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穿着兔女郎服装却戴着熊耳，胸前肉感，渔网袜也极具诱惑的女侍应生，突然从侧面抱住了陆瑟的胳膊。 “陆先生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你的座位在这边！不会真的忘了吧？赶快、赶快坐回去……” 【212】 床够大吗 莫莉使劲拽陆瑟的胳膊，她在中餐馆端过盘子也算有几分力气，不由分说便把陆瑟拽到了酒吧区角落。 波浪形长吧台的另一端，也就是通往后台服务区的暗门附近，粉红拉丁兔女郎杰西卡的好友莫妮卡，以及其他想要接近陆瑟的美女，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被一个新来的抢了风头！莫莉这家伙之前还装得扭扭捏捏的，没想到勾引男人这么熟练！” “真是的，陆瑟少爷这种3亿美元的精英怪，竟然被刚出新手村的莫莉捕获了，什么狗屎运！” 之所以说陆瑟（男）是精英怪而花魁（女）是银英怪，除了梗出《魔兽世界》以外还有其他深意，不足为外人道也。 陆瑟被莫莉强拉硬拽到了座位上，看对方那暴露的服装和急迫的表情，直让陆瑟联想起冬山市盛行一时的酒托。 虽然心知这个叫莫莉的女孩是阿尔法替自己点的，但既然钱已经花了，对方看上去又挺顺眼，陪她一下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然而陆瑟刚靠上椅背，就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同时嗅到了空气中的胶水味。十二级智能生物挣了两下没能挣脱，阿尔法特别选购的强力胶不是盖的。 “怎么回事？你抹胶水恶作剧我！？” 莫莉看上去不太聪明，被这样的人算计，陆瑟皱紧了眉头，脸色不太好看。 “对、对不起！”莫莉害怕得道歉说，“陆先生果然有间歇性健忘症，来回走了一趟就把刚才的事全忘了！不是说你故意抹上胶水来提醒自己吗？那么答应要带我离船的事……” 陆瑟冷静了一下，明白莫莉被阿尔法当了枪使，于是表情放缓，不去理会被粘在椅背上的西服，好言相劝道： “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你说说我刚才都答应你什么了？我没全忘但细节有点模糊，你再说一遍我就全想起来了。” 莫莉在学校里成绩优秀，在中餐馆打工又要记菜单，记忆力不错，于是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始末说了，交代得很清楚，只不过说到阿尔法让自己订房间那里速度明显变慢。 “陆先生……陆先生要的普通房间已经订好了，就在酒吧区隔壁的休息区，今晚是要我……要我暖床吗？” 不知是不是祖父曾经偷猎黑熊的报应，莫莉头戴熊耳即将遭遇（色）狼吻，她把两只手夹在渔网袜美腿中间，咬着嘴唇心儿砰砰直跳。 晚上会不会让莫莉暖床，陆瑟还没有下最终决定，但是自从莫莉抱住陆瑟的胳膊，无意间把肉感的胸部贴上来，陆瑟的身子已经开始“暖”了。 因为莫莉的暴露兔女郎服装以及已经被攻略一样的娇羞姿态，陆瑟感觉到小腹发热，于是这里的空调就显得有点不够用了，刚才陆瑟没能及时发现胶水的存在，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一旦美色当前，男人的思考器官立即从头部下移，这就是女人们为什么用“男人是否变傻”来判断对方是否喜欢自己。 十二级智能生物虽然智慧超出常人，却也没有智慧到让某处长出脑细胞的程度，只能尽量清心寡欲，把血液夺回主要思考器官。 “普通房间？床够大吗？” 陆瑟左手手肘拄在桌面，二指并拢，轻轻点在自己的太阳穴上，那副故作潇洒的模样，别人还真看不出来他的西服被强力胶粘住，现在已经站不起来了。 “够、够大！”莫莉隐约感到面前的陆瑟跟刚才相比不太好相处，声音也变粗了，“休息区的房间床都很大，什么姿势都……” 一边说一边偷偷抬眼，看了一眼陆瑟。 “虽、虽然我昨天刚接受过培训，还是新手，但、但我会努力的！” 陆瑟微微皱眉，他发现跟酒吧区的其他女孩（尤其是林光政搂在怀里的那两个）相比，莫莉的风尘气很淡，几乎没有，估计阿尔法是同情莫莉一家女性的遭遇，才要趁她还未被玷污，及时带她出火坑吧？ 这么一想，自己若是真的让莫莉暖床，俨然在一件慈善事业中扮演了极其不光彩的角色，可自己来海上花号本来就不是做慈善的，美味当前到底要不要吃？ 见陆瑟皱眉，莫莉误以为是嫌弃自己专业水平太低，不由得暗暗伤心起来。 ——陆先生转一圈回来以后好像没那么喜欢我了啊，是错觉吗就连面容也比刚才更加雄性化，难道是已经在想着把我在床上推倒做这样那样的事，不再对我温柔了吗？ 这时林光政的保镖去吧台前跟小胡子调酒师说了什么，返身回去之前把墨镜拉低，给了陆瑟一个不友善的眼神。 陆瑟并没有把保镖的威胁当一回事，他在贝壳老船长那里确认过，海上花号严禁任何暴力行为，保镖没有充分理由就袭击自己的话，直接会被丢到海底陪珊瑚虫。 见陆瑟翘着二郎腿对林光政和保镖都很放肆，莫莉心中纳闷。 ——林光政董事长并没有难为陆先生，之前陆先生好像很害怕林光政的样子，还揪住我的尾巴来挡林光政的视线……是担心过头了，还是像那个什么导演说的，只想找借口揪我的尾巴…… ——还有，陆先生的后背明明都被粘住了，他还屡次三番摆出帅气的姿势，说实话反而没有刚才帅了，中餐馆老板跟我说这种行为貌似叫……貌似叫装b？ “床够大就好，”陆瑟继续之前的话题，“把你所知道的关于花魁的信息都告诉我，幸运的话，今晚你可以跟花魁一起给我暖床！” 如此具有侵略性而毫无廉耻的发言，让莫莉吃了一惊，不禁迟疑道：“陆、陆先生难道你还想带花魁下船吗？她……她可比我贵多了！完全就是龙虾煎蛋饼和煎蛋饼的区别！” 与此同时，陆瑟想要脱掉西服外套又受了均匀涂抹的胶水限制，心中气恼，知道西服外套是不能要了，破坏酒吧财产的罪名也会算到我头上来——阿尔法我饶不了你！！ 【213】 合法年龄 “我不打算带花魁下船，只打算跟她一度春宵而已。” 陆瑟回答得语气平淡，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他是个处男。 实际上陆瑟也没打算带莫莉下船，若是阿尔法和林琴看她可怜，大可以动用林氏集团的资金带她走，陆瑟手里这100万美元是凭本事赚来的，可没阔绰到可以日行一善。日可以，善就免了。 “我、我刚来同事们也不太喜欢我，所以花魁的事……”莫莉有点紧张，她觉得陆瑟出去一趟回来后仿佛不光是间歇性失忆，连性格都变了不少。 “我只知道花魁的名字叫桃乐丝，擅长调制鸡尾酒，手艺甚至超过从业20年的调酒大师，另外她还擅长多种乐器，按摩手法也是万里挑一，但我没见过她，她住在距离大家很远的船舱，而且什么时候出现在酒吧里要看心情……” 陆瑟点了点头，莫莉提供的信息跟他事先打听到的大体吻合，虽然并没有什么“花魁国色天香”这样的描述，但长得已经很标致的莫莉还生活在食物链底层，花魁的待遇却远远高于众人，从待遇差别也可以获知一二。 “侍者，给我来两杯姜汁啤酒，快一点最好。” 陆瑟冲路过的另一个兔女郎打了个响指，好死不死正是之前的粉红拉丁兔女郎，被“阿尔陆瑟”嘲讽说太丑的杰西卡，这里所有兔女郎装扮的女孩都兼职送酒，差别只是莫莉送得多，别人送的少而已。 杰西卡可分不出来真假陆瑟的差别，她见陆瑟端坐于座位之上翘着二郎腿，对自己颐指气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是嫌我不够漂亮吗？莫莉就比我漂亮吗？她连选美比赛都没参加过！” 陆瑟一怔，稍后推测出大概是阿尔法假扮自己的时候，故意对一些小姐姐出言不逊，这样自己再刷好感度就难了。 至少在vip娱乐区的第一层，女孩们并不是被客人“点”就一定要作陪的，特别不合心意那种可以拒绝。莫莉初来乍到才会担心被曹导演染指，理论上来说，哪怕曹导演带够了赞助费，也必须加价到女孩能容忍他的龌龊为止。 这时曹导演上厕所回来了，他见莫莉跟陆瑟坐在一起，估摸着两人要成就好事，于是远远对陆瑟挥了下手，找别处去坐了，每逢有女孩路过就笑嘻嘻地看着对方，希望有人审美观奇特看上自己。 陆瑟眼角余光看见曹导演对自己挥手，心知他可能见过假扮自己的阿尔法，于是也稍微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同时也没有过于冷落了粉红拉丁兔女郎杰西卡，笑道：“刚才我说过那种话？一定是止痛药吃太多才会犯糊涂的，你看我还随身带着止痛药呢。” 一边说一边把西服口袋里的润喉糖掏了出来，他在2号设备间呛到水之后嗓子哑了一会，为了治疗嗓子含了好几块润喉糖（同时故意让假扮自己的包兴装沙哑），现在还有没吃完的。 酒吧区光线暗淡，杰西卡眼光向下扫了扫润喉糖，也没有看得太仔细，就接受了它是止痛药的设定。 毕竟做这行的没必要得罪有钱客人，而且相比于止痛药的真假，陆瑟主动求和是最重要的。 “哼，那你们俩好好玩吧，姜汁啤酒两杯是吧？马上就来。” 杰西卡似怒还嗔地说了一句，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地去吧台了，陆瑟饶有趣味地盯着粉红兔女郎的尾巴看了一会，仿佛那样就能忘记自己的西服被粘在椅背上一样。 姜汁啤酒虽然带有“啤酒”二字，实际上酒精含量却可以忽略不计，其实是一种用姜、糖、水和柠檬汁混合而成的碳酸饮料，也称“姜汁汽水”，在国外尤其是澳大利亚非常受欢迎。 醉酒会降低智力，而智力是十二级智能生物最重要的属性，所以陆瑟平时都是滴酒不沾的。 两杯配以柠檬片的姜汁啤酒很快就端了上来，杰西卡不失时机地冲陆瑟抛了个媚眼，貌似有“有空可以再找我”的意思，陆瑟也报之以微笑。 ——虽然今夜基本无缘，以后恐怕也后会无期，但中国毕竟是礼仪之邦嘛！ 陆瑟把姜汁啤酒分给莫莉一杯，自己一杯，虽然面前还有阿尔法没喝完的芒果汁，但陆瑟得防备着阿尔法在里面下毒，就算没毒，跟阿尔法间接接吻也没什么好期待的。 “花魁叫桃乐丝吗？桃乐丝也算是常用的化名了，《绿野仙踪》的主角红鞋小女孩就叫桃乐丝，当然也有中文版翻译成‘多萝西’的，光看中文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陆瑟自言自语的时候，莫莉却看着自己面前的姜汁啤酒陷入了两难，不知下了多大决心后才咬了咬嘴唇道： “在我住的那个州，合法饮酒年龄是21岁，我还没到……不过既然这里是公海，喝一点啤酒应该也没问题吧？” 陆瑟不由得哭笑不得，心想不愧被中餐馆老板吐槽“不是姓琼斯，是姓穷死”，住在美国居然连姜汁汽水都没喝过，反而因为字面上有“啤酒”二字，就以为是酒精饮料啦？ ——另外你爷爷、你爸爸、你哥哥都是罪犯，你却这么遵纪守法吗！没到21岁连啤酒都不敢喝？你这个大一新生不去上学，穿着兔女郎服和渔网袜在这里接客就合法了？ “你不会真不知道吧？姜汁啤酒不是啤酒，根本就是碳酸饮料而已，再说你需要担心的事情里面，未到饮酒年龄根本就是细枝末节，好好伺候我让我带你下船才是首要任务吧？” “我、我明白了！” 莫莉怕陆瑟生气，端起酒杯猛地喝了一大口，辛辣浓稠的口感立即呛得她咳嗽起来，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的面庞憋得通红，甚至呛出了泪水。 “咳、咳……对不起，有点不习惯……但哪怕是更难喝的东西我也会努力吞下去的！我好好表现就真的会带我走吗？” 可怜巴巴地抬起闪着泪光的褐色眼睛，莫莉不确定地看着陆瑟，像是溺水之人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莫莉这种遵纪守法好公民却落到这步田地，陆瑟稍微有些心软，便答应道：“今晚你听我的吩咐，帮我做事，自然会有人带你下船。” 顿了顿后又道：“过来帮我脱衣服。” “在、在这里！？”莫莉大惊失色。 陆瑟苦笑着指了指身后的椅背，“是帮我脱西服外套啊！都粘住了我很别扭的！” 【214】 艺不压身 海上花号最上层甲板，露天音乐会仍然在如火如荼地举行着，林琴和小佳也出现在了围观人群当中。 “下面！由来自中国嵩山少林寺的释先生为大家表演功夫绝技！一定会让您大开眼界！” 方才的百老汇大腿舞都鼓掌者甚少，这回一个假和尚上台，场下倒响起了还算嘹亮的掌声，可见“功夫”一词对外国佬存在怎样的吸引力。 双鱼姐妹不但担任歌手还担任音乐会的主持人，身影穿梭没有一刻得闲，不过她们也乐在其中，很享受被台下男人们目光注视的感觉。 林琴站在观众外围，接近甲板边缘的地方，海风吹拂她的长发，时而向内飘起到小佳眼睛的高度，时而向外虚卷在栏杆上。 小佳以前不觉得个子矮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可是当林琴的长发频频遮挡视线，发丝甚至飘进她嘴里的时候，她有点想快些长高了。 “丑陋啊，”林琴越过音乐升降舞台，目光望向天顶的乌云昏月，“未婚妻和妹妹都在船上，还一心想着睡到花魁，何其丑陋。” 小佳“嗯”地点了点头，然而不知为何又有点想为哥哥辩护的意思： “姐姐大人，哥哥定下的计划不会轻易改变的，灭绝企鹅也是，摧毁林氏集团什么的也是，据说涉及到十二级智能生物的尊严和生存方式……” “嗯大概是编程太多的原因，哥哥在处理事情上有一种类似人工智能的倾向，他把人生分解成若干任务，一个任务要么立即执行要么暂时挂起，挂起的任务越少执行其他任务的效率越高，只有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取消任务……我5岁的时候爸爸这么评价过哥哥，当时我虽然不太明白，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就记下来了。” 林琴嘴角升起浅浅的微笑：“认为取消任务等同于失败，而取消的任务太多，自己的人生就等同于失败了吗？” 原本蜷曲的双手忽然放开，林琴闭上双眼，将自己寄于越来越猛烈的海风，远远看去，她的黑裙黑发如同是舞动的黑火。 甲板另一处，冬妮海依拎着一瓶人头马彻底喝醉了，她用蹩脚的英语请求服务员给自己点解酒药，不知为何反而换来了更多的酒。 “卧槽这也算功夫？少林七十二绝技里面哪有死亡拥抱这一招啊！” 气愤不过的冬妮海依要冲到舞台上挑战“少林高僧”，并且一边朝里面挤，一边把空酒瓶举过头顶，仿佛要用酒瓶把对方给开瓢。 “冬妮海依小姐？我总算找到你了！” 之前大副安排给冬妮海依，陪同他在船上游览的懂中文的保安，好不容易穿过人群挡在了冬妮海依面前，自从冬妮海依狂奔追狗之后，两人失散至今。 “你……你滚开！我不认识你！你肯定就是我二大爷说的大屁眼子！” 喝醉的冬妮海依把“大骗子”发音成了“大屁眼子”，保安眉头一皱，心想难道我的中文老师是半瓶醋，“大屁眼子”才是正确的发音？ 冬妮海依用没拿酒瓶的那只手随便一拨，她喝醉了力道控制不好，隐隐然用上了八极拳的手法，保安一惊赶忙伸手格挡，他擅长以色列格斗术，短短1秒钟竟然和冬妮海依拆了7、8招。 “诶？你这屁……骗子不弱啊！来来来跟姐姐大战三百回合！” 冬妮海依把空酒瓶随便塞给旁观一个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撸起西服袖子就要跟保安干架。 保安有苦说不出，他明明是冬妮海依的导游兼翻译，却不知为何成了大屁眼子，而且拆了那几招之后他手臂生疼，真不知道冬妮海依用双手以后结果如何，万一输给了17岁女高中生，真是脸没处搁。 他倒也机智，非但后撤一步远离冬妮海依的攻击范围，还伸手指着空酒瓶大喊道：“这瓶酒在船上卖1000美元！” “噗！”冬妮海依差点把肚子里的人头马都喷出来，酒登时酒醒了一半。 “我勒个去你们也太黑了！欺负我英文不好就尽拿贵的给我！我喝酒花了这么多钱怎么跟boss交代啊！难道留在船上打工吗！” “没事，”保安见冬妮海依恢复了几分理智，赶忙过来安慰道，“陆瑟先生很有本事，不会在乎这些花销的，再说冬妮海依小姐你武功卓绝，就算留下来打工还债也可以表演节目，用不着去……” “用不着去娱乐区用身体还债”这种话保安没说出来，其实他倒不觉得用身体还债有什么值得羞耻的。 当年他还是一枚小鲜肉的时候，叔叔跟客户谈生意带他一起来玩，结果叔叔在赌场输掉了整个公司还欠下巨债，一时没想开就跳海自杀被路过的独角鲸给戳死了。 于是叔债侄还，刚刚成年的他被关在娱乐区接待了数量是三位数，体重、腰围也是三位数的富婆，反而男客人的身材要好一点。他为了逃出火坑，忍辱负重向男女嫖客们苦学技能，终于翻身当上了二级保安，眼看着就要晋升一级。 ——所以说中文俗话说“艺不压身”是绝对正确的啊！没有技艺的话，反而会被别的东西压身呢！ 保安把冬妮海依劝走去醒酒，刚刚引发的骚乱平息了下来，观众们继续观赏舞台上的少林七十二绝技，殊不知方才保安和冬妮海依的拆招更具技术含量。 “我爱你们！当我的女朋友吧！！” 每当双鱼姐妹在舞台上两相，忠实粉丝法国小厨哥维克多都高举双手欢呼，他戴着很高的厨师帽，被不远处的小佳给认了出来。 在南极的时候没少吃维克多做的冰点，小佳喊了维克多一声并且向他挥手，维克多发现了小佳，双鱼姐妹又暂时离台，于是他挤过人群走到小佳那边了。 “小嗲……不，小佳你跟陆瑟一起来的吗？” 维克多中文水平很一般，咬字不太清楚，不如曾经是小鲜肉的保安跟嫖客学的利索。 “才不是呢！”小佳撅嘴道，“哥哥那么坏才不会带我来玩呢，是姐姐大人带我来的！” 说着就从旁边抱住了林琴的一只胳膊，那感觉就像是小狗在向主人撒娇。 维克多注意到站在小佳和栏杆中间的林琴，一时有些分不清这个穿着黑色连衣裙，踩着黑色高跟鞋的高挑女生到底多大，虽然她看上去比双鱼姐妹年轻，但是眼神又显得经历过很多很多。 “你……你是小叽，不，小佳的朋友？你跟陆瑟没关系吧？” 维克多狐疑地问。 “怎么没关系？”林琴仿佛从深渊中忽然惊醒，双手抱于胸前道，“我是陆瑟的未婚妻，他不跟我打招呼就一个人来船上玩，我是来找他算账的！” “什么！？”维克多大为吃惊，“之前那个叫什么逗你海依的不就是陆瑟的女朋友吗？你又说自己是他未婚妻？我擦这小子竟然有这么多女朋友！” “混蛋！陆瑟害我跟初恋女友分手，凡是他的女朋友，我都要用钻研多年的法式湿吻夺取芳心！” 用法语低声咕哝着，维克多再次把嘴巴像章鱼一样撅了起来…… 【215】 厨艺与刀工 “啊！姐姐大人小心！” 维克多自以为法式湿吻已经修炼到家，殊不知前女友跟他分手，陆瑟伪造的假分手信和隔壁瓦尔特是一部分原因，他蓄力过长、表情夸张、体验糟糕的法式湿吻也是重要理由。 林琴本打算用高跟鞋爆维克多的蛋，至少也让他变成“孤睾战士”，却不料旁边的小佳护驾心切，抢在前面用膝盖撞了维克多的裆。 “哎————呀————” 维克多腔调古怪至极的哀嚎划破夜空，如果不是升降舞台上的“少林高僧”正在表演掌劈浸醋红砖，观众们全得被他吸引过来。 小佳膝击维克多之后双手拽住校服裙边，以免走光，看她那姿势仿佛觉得万一一击不足以退敌，就要继续施展连续技的样子。 林琴微笑道：“不愧是音速佳，速度好快，你这样突然进攻的话，恐怕台上的少林高僧也躲不开吧。” “嘻嘻嘻，遭到姐姐大人的夸奖了！” 小佳搔着后脑勺的头发喜笑颜开，维克多则厨师帽掉落，双眼上翻躺在冰冷的甲板上，就差口吐白沫了。 “踢……踢裆……”维克多撅起的章鱼嘴缩了回去，整个人一副即将去世要交代遗言的样子。 “踢裆这种事，周成师傅明确说过是违反武者道德的！！” 维克多口里的“周成师傅”，是日本当代北辰一刀流的顶尖高手，年过六旬之后开始喜欢上了厨艺，尤其是处理河豚刺身可谓稳、准、狠，人称“厨剑双绝”，厨艺倒被放在了剑术之前。 有不少希望提高刀工的厨师慕名去学习，维克多也是其中之一，并且像其他学员一样受赠一把武士刀作为纪念（危险刀具没让带上船）。 “我又不是武者，只是一个可爱的女初中生而已！而且对付色狼根本不用讲道德！” 小佳一边说一边向后跳了一步，以免被倒地的维克多窥见裙底。 “我、我不是色狼！我只是想和这位女士分享我娴熟的法式湿吻技术而已！”维克多手捂双蛋脸色酱紫，“你没有尝试过才会喜欢陆瑟的！赶快离开他投入我的怀抱吧！” “哈？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贸然来吻我，还说不是色狼？” 林琴选择不会对维克多走光的角度走了过去，伸出一只玉腿，毫不留情地用高跟鞋尖端踩在了维克多没有捂蛋的右手上。 “啊啊啊啊啊疼！疼死了！这位女士饶了我吧！我知错了！穷寇莫追！啊啊啊啊手背要被踩烂了！！” 认为施加了足够的疼痛感后，林琴撤回高跟鞋，然后仿佛踩过什么脏东西一样，在甲板上使劲蹭了蹭鞋跟。 维克多手和蛋都火辣辣地疼，倒在地上喘息，船上的保安看到了这一幕但没过来管，维克多三天两头去骚扰女乘客然后被人揍，保安已经习惯了。 “林琴小姐？果真是你！你没事吧？” 船上的保安没过来，何希范带着在甲板上巡逻的林氏集团下属保镖，却因为小小的骚动而看到了林琴。 “啊，被发现了。”林琴的语气既没有懊恼也没有惊讶，只是平铺直叙而已。 “对、对不起姐姐大人，”小佳双手食指的指尖对在一起，道歉说，“都是我吵着要来外面放风咱们才离开房间的，要是听姐姐大人的……” “没关系，”林琴道，“棋子已经放在该发挥作用的地方了，之前我们有躲在暗处的理由，现在也有来到明处的理由。” 何希范走的比保镖慢得多，身体也瘦弱得多，挤过人群以后，他那一身阿玛尼白西服都起皱了。 “林琴小姐你……你居然跟踪林总！还带着陆瑟的妹妹！成何体统！” 何希范一脸沉痛，仿佛林琴犯下了通敌卖国之罪。 “爸爸能来玩我为什么不能来？”林琴淡淡回答，“如果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就算我来了也不要紧对吧？” 何希范被问得哑口无言，这时他发现了躺在地上呻吟的维克多。 “这坨……这东西是什么？看装束是厨师，他耍流氓被踢裆了？” 林琴身体较弱，遇上纠缠必须速战速决，于是高跟鞋在她脚上化为致命武器，不管是从前面，从后面，都能十分准确地违反武者道德，等到对方吃痛倒地之后，还能用高跟鞋对着菊花补上最后一击。 “是我！是我踢的！”小佳举起一只胳膊生怕别人不知道，“别看我小但是保护姐姐大人很厉害的！” “这位厨师你怎么样？能听懂中文吗？” 戴墨镜剃小平头的保镖询问地上的维克多，虽然维克多属于咎由自取，但还是要确定一下是否需要救护以免事情搞大。 这时舞台上的少林七十二绝技表演完毕，双鱼姐妹再次登台报幕，维克多听到偶像的声音，立即如同打了鸡血一样蹦了起来，反倒把保镖吓了一跳。 “思来想去还是双鱼姐妹适合做老婆啊！我是维克多·雨果！我爱你们！！” 维克多满血复活之快让小佳也吃了一惊，另外她小时候没注意，今天才知道维克多的全名跟法国大文豪雨果一模一样，亏得他好意思，顶着这个名字坐海上花号环球旅行并且环球丢人。 这边维克多摇晃双臂为双鱼姐妹大声助威，在十几步远的地方，一张紧靠栏杆的方桌后面坐了两个白发老头，其中一个明显比另一个老出许多，这个脸上有老年斑的家伙旁若无人地抽着雪茄，指着台上道： “哼，别看我从国会退休了，双鱼姐妹这样的明星还是想睡就睡的。其实双鱼当年出道的时候，人气比不过更早出道的艾蜜儿，我本来有机会睡到艾蜜儿的，可惜……”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并没有因为对双鱼姐妹出言不逊，而引来维克多这样的狂热粉丝暴打，然而一道不祥的黑影却忽然笼罩在方桌上方。 “两位要的生日蛋糕，放在这里就可以吗？” 维克多的厨房同僚，一直被船方认为是模范员工的意大利面点师阿莱西奥，手托一只奶油蛋糕谦声问候，但隐隐然有强自压抑的怒火，而且他消瘦的脸孔因为背光而显得黑暗而可怕。 “生日蛋糕？”两个老政客对视了一眼，“我们没人过生日，你是不是送错了？” 在甲板上厨师服还是比较引人注目的，维克多发现了跟自己同期上船的同僚，下意识地打了个招呼：“阿莱西奥你怎么自己来送蛋糕了，不是有服务……” 话未说完，令人不敢相信的一幕出现了，阿莱西奥猛然间把手伸进蛋糕内部，从里面抽出一把禁止带出厨房的尖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进了老年斑政客的右眼！ 【216】 复仇女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年斑政客大声惨叫，雪茄从他嘴边掉落，把衬衫烧出了一个洞，然而和血如泉涌的右眼相比，这就不算什么了。 “哈罗德，”意大利面点师阿莱西奥叫着老年斑政客的名字，“我已经在船上等了你很久了，以家族荣誉起誓，你的肉体将灰飞烟灭，你的灵魂将在地狱里腐臭生蛆！” “你……你是谁！？”哈罗德声音尖厉，他捂住右眼，却不敢碰仍然插在眼珠上的尖刀，“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哈罗德·塞姆，美国国会前议员，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阿莱西奥一边冷笑，一边从奶油蛋糕里抽出了另一把尖刀。 坐在哈罗德对面的那名老年政客见势不妙，拼命催动已经吓软了的双腿，跌跌撞撞冲到人群里面去避难，阿莱西奥没去管他。 “阿莱西奥你疯了吗？把刀放下！赶快！！” 尽管露天音乐会相当吵闹，两名穿蓝衬衫的保安还是发现了这边的险情，他们一左一右向阿莱西奥包抄过来。 海上花号禁止携带枪支，所以两名保安一个拿起腰间警棍，一个拿出了泰瑟电击枪，瞄准阿莱西奥的后背。 阿莱西奥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猛然回头，将一直托在手里的蛋糕用力掷出，正中保安头部！ “你果然是疯了，跟我玩这种小丑的把戏……” 保安抹掉鼻梁上、嘴唇上的蛋糕残屑，仍然把电击枪举到可以射击的高度。 然而1秒钟之后，他瞳孔发散，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随之颓然倒地，蛋糕奶油里的麻醉剂是罪魁祸首。 “蛋糕有毒！阿莱西奥今晚制作的所有甜点都掺了麻醉剂！所有正在吃甜点的人都停下！！” 保安队长从人群后面带着两个手下急匆匆赶来，一直表现极佳的阿莱西奥今晚请厨房同事和安检人员尝试他的新式甜点，大家没有疑心就都尝了一些，结果里面放了急性、慢性两种麻醉剂，阿莱西奥因此得以把两把尖刀藏在奶油蛋糕里带出厨房。 “不好了姐姐大人！我今晚也吃了不少甜点，会不会死？” 小佳捂住肚子面露惧色，凶案发生在咫尺之间，她刚刚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附近音乐会观众的表情跟她差不多，但也有较远处的观众以为这是船方恶搞的余兴节目，没有当真。 前国会议员哈罗德虽然老朽不堪，但退休后仍然有不少人脉，属于政坛重量级人物，保安队长担心哈罗德受到进一步伤害，没有跟部下一股脑扑上去，只是先驱散观众，然后慢慢合拢包围圈。 阿莱西奥摘下影响敏捷的厨师帽，用厨师帽慢慢擦去手上、刀上的奶油，然后甩到了地上。 只相距十几步远的林琴非但没有像小佳，甚至像何希范那样惊慌失措，反而赞许道： “奶油里掺了麻醉剂，不擦干净的话万一舔到自己嘴里就乌龙了，明明是来报仇雪恨的，出现‘我这把刀是涂满了剧毒的毒刃’那种情况，就太煞风景了。” 阿莱西奥并没有说出自己伤人的目的，但是林琴凭借自己在“梦境世界”中获得的无数人生经验，凭直觉认为阿莱西奥是来报仇的。 果不其然，阿莱西奥将尖刀上的奶油全部擦净后，阴森森地告诉趴在桌面上呻吟的哈罗德： “虽然我有7个妹妹，但也不能允许你那样侮辱其中的一个！从五年前我就开始计划报仇，终于让我等到了今天！” “等、等等！”哈罗德如同死大象皮覆盖着的脸孔汗、血混杂，丑陋不堪，他无助地摆手，就像曾经被他侮辱过的那些女孩一样希望有人来救自己。 “阿莱西奥先生是吗？我可以给你钱、绿卡，甚至政府职位……你杀了我自己也活不了的……另外、另外我真的不记得你妹妹是谁了……” “但是每一个被你侮辱的女孩都记得！！” 阿莱西奥瞬间出刀，银光过后，哈罗德左手四指被齐根切断，有些掉落脚边，有些越过栏杆落在了汪洋波涛之下，沦为了鱼类的饵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十指连心，哈罗德疼得涕泪直流，大小便失禁，趴在桌上半死不活，既没有再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再说话的勇气了。 “比经常进行格斗训练的阿尔法挥刀还快啊，”林琴评价道，“除了男女的体格差异外，主要就是仇恨的力量了吧？” 在外围围观的群众不了解内幕，有些人以为是发疯的凶徒在伤害一个无辜老人，林琴则是对哈罗德没有一丝同情。 吵闹的音乐会终于被叫停，双鱼姐妹两脸懵逼地下了台，凶案现场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 相信保安们能够完美解决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对保安缺乏信心的，比如长得像克林顿和希拉里的那一对夫妇，急急忙忙跑下通往下层的通道，回自己房间躲起来了。 对于阿莱西奥的突然“黑化”，维克多心里百味杂陈，就好像是一个吊车尾的差生，突然听说全班考第一的优等生把跳广场舞扰民的老头给捅了。 “阿莱西奥！你这么做船长不会放过你的！明明只用下毒就可以……” 从一个厨师嘴里说出“下毒”二字，估计维克多自己也觉得不合适，所以说到一半就住了口。 不过阿莱西奥作为曾经的模范员工，倒是因为一直的反面典型维克多出言关心，而显示出几分欣慰，尽管没有明显表现出来。 “用毒药杀死你，怎么能宣泄我心中的愤怒和仇恨！！哈罗德，我要一刀一刀地折磨你，让你知道……” 然而阿莱西奥正准备补上几刀，却发现哈罗德脸色越来越白，刚才还断断续续的呼吸已经察觉不到了，这老东西伤口剧痛加上心脏最近做过手术，竟然直接一命呜呼。 阿莱西奥“啧”了一声，恼恨没有多插哈罗德几刀，但也并不后悔，像这种老恶棍，动手晚了说不定就让他寿终正寝了。 凌晨3点半，海上正是夜色浓重的时刻，哈罗德死在桌上被阿莱西奥的身影挡住，距离较远的保安们并不能判定人质是生是死，所以也没有贸然进攻。 “阿莱西奥，”保安队长手持扩音器以对抗呼啸的夜风，“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刀放下，走到哈罗德先生五步以外，那样船长还有可能对你从轻发落……” 夜风在此时此刻达到最猛烈的程度，仿佛复仇女神随风而过，正在歆享绽放的血腥，纵使保安队长头发不多，也被风吹得视线模糊。 哈罗德死得太早，阿莱西奥挟持他离船的计划破灭了，完成复仇的他本可以束手就擒，但是家乡还有想见的亲人。 很快保安们就会发现哈罗德已死，想要离船就必须再挟制一名人质，这条船上有不少该死的家伙在纵酒欢歌，但可恨的是在阿莱西奥身边的却不多。 林氏集团的小平头保镖一直在劝林琴小姐赶快走远些，也颇为负责地站到了凶案现场和林琴之间，然而突如而来的大风吹得小佳发出尖叫，瘦猴一样的何希范也摔了个狗啃屎，分散了保镖的注意力。 “没办法了！” 阿莱西奥舍了已化作一滩死肉的哈罗德，乘着风力猛扑到林琴身侧，瞬间背靠栏杆完成了挟持。 “都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她！！” 挟持年轻女孩当人质，阿莱西奥想起自己的妹妹们心里也不好受，不过周围实在没有看上去有身份的人了，只有林琴的气质最像大小姐。 将仍在淌血的刀尖对准林琴白嫩的脖子，以阻止女孩可能会出现的反抗，阿莱西奥用英语对林琴低声道： “我不想伤害你，但是请配合我一下，我达到目的就会放你走的。” 【217】 浴血 林琴从小就被带到多个国家求医问药，英语水平不次于陆瑟，纵使海风呼啸，听清楚阿莱西奥的低语还是没问题的。 “我不会反抗，但也不想接触某个老淫棍浑浊不堪的污血，杀死女士之前至少应该保持刀面清洁吧？” 生命受到威胁，林琴却置生死于度外，语气平淡得好像在提醒对方“注意桌面清洁”似的。 “姐姐大人！怎么会！” 小佳懊悔不已，她坚信如果不是刚才的大风，“音速流踢裆术”一定能够再创辉煌，比如现在的维克多没了双鱼姐妹的声音加持，便蛋疼得没法再说话了。 “我没事，你们别过来。”林琴轻抬左手示意小佳等人后退，“我不会死的。” 一个患有“间歇性假死症”的人这样保证，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是看林琴还有余裕在放下左手的时候，顺便抚平被海风吹乱的头发，又觉得她仿佛只是遇上了想要强行拍合照的狂热粉丝。 阿莱西奥也感到林琴的与众不同，但此时此刻也来不及去想更多。 保安队长趁这个空当派人救下了老淫棍哈罗德，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只是抢回了一句丑陋的尸体。 自从贝壳老船长上任之后，海上花号连续十年没有出现过乘客死亡事件，结果却因为厨房的保安疏失而功亏一篑，保安队长知道难逃罪责，不由得气急败坏，举着扩音器连声调都变了： “阿莱西奥！你杀害国会要员，没人保得住你了！赶快放了人质举手投降！你就算下了船也逃不掉的！” 海上花号虽然严禁枪支弹药，但在海面下有美国潜艇秘密护航，里面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以及海豹特种部队（不是陆瑟期待的那种海豹），一旦遇上紧急情况（例如海盗）会立即紧急上浮。 作为内部人员，阿莱西奥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他不光需要一艘救生艇，更需要一个有身份的人质，以防美军潜艇对自己发射鱼雷。 “你、你别冲动！”何希范颤巍巍跟阿莱西奥商量道，“这是我们林氏集团董事长的千金小姐，你放了她，我们会帮你雇最棒的律师，绝对能让你减刑的！” 何希范作为林氏集团曾经的部门经理，免不得要跟外国人谈生意，英语水平算是过得去。 结果何希范不说还好，一说反而触了阿莱西奥的霉头。 “什么？在意大利买下22家蛋糕连锁店，害得很多人包括我妹妹失业的那个林氏集团吗？这么说我还没劫持错啊！” 一边说，一边发狠地把刀锋贴向林琴的喉头，他只是做做样子希望林琴害怕，然而林琴不但不躲，反而还有一种精神不振昏昏欲睡，主动把脖子往刀锋上凑的架势。 阿莱西奥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把刀锋撤了回来，虽然林氏集团只知道赚钱，但是也没到非要杀死人家女儿的程度。 另一边，在升降舞台的准备室里，双鱼姐妹看见少林高僧和他的助手行色匆匆的样子，奇怪道：“你们不是功夫高手吗？为什么不去阻止杀人犯继续伤人？只要用那个什么少林七十二绝技……” 结果这两个假和尚装作听不懂英语，一溜烟就从垂直通道跳下，躲到安全地带了，这身手还真有点“踏雪无痕”轻功的根底——毕竟对骗子来说跑得快最重要。 锋利的刀锋切断了被风吹起的几缕细发，林琴因此恢复了几分清明，眼帘半开半合，对身后的劫持者说： “告诉我一个只有你和你妹妹知道的讯息——如果你逃脱失败，我会替你照顾那7个妹妹的。” 如果是个男人对阿莱西奥说这种话，阿莱西奥绝对会以为对方心怀叵测、图谋不轨，林琴这么说，倒真是让他挺感动的，他可不知道林琴并不在乎百合后宫+7。 “你如果真是林氏集团董事长的千金，查到我的家人住址并不困难。”阿莱西奥犹豫了一分钟后道，“假如我没法活着回去，告诉丽娜我替她报仇了，告诉其他的妹妹我一样爱她们。” “说这种类似遗言的话可不吉利。”林琴善意提醒，“如果我是你的话，就把脑袋往右偏20度角。” 阿莱西奥不解其意，这时他隐隐看到在高出甲板许多的岛式建筑——视野开阔可以俯瞰全船的舰桥——上面，一个小小的光点仿佛迷路的萤火虫，出现在打开的舷窗附近。 ——狙击枪的瞄准镜！！ 阿莱西奥急忙把脑袋偏向右方，带着林琴一起向右边躲，只听“嗖”的一声，一颗狙击子弹擦肩而过，最终射入大海，其在途中贯穿的空气甚至要灼伤阿莱西奥的皮肤。 “真是老了啊，”靠在舰桥舷窗上的贝壳船长抬起枪口，叹息道，“放在以前，根本是不需要瞄准镜的。” 海上花号唯一的一把枪放在船长室里，仅在极特殊情况中拿出来使用，然而由于林琴的直觉提醒，本来必中的一枪落空了。 “你、你怎么知道有狙击手？”阿莱西奥惊魂未定，“你不怕提醒我会让狙击手打偏，或者我直接把你当肉盾吗？” “因为我被挟持过很多次了，不管是现实中还是在梦中。”林琴道，“直觉上就是感到狙击手快出现了，另外我没有多少肉，当肉盾恐怕不称职，说起来我倒是有个赘肉很多的妹妹……” “你也有妹妹？”阿莱西奥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一边问。 “很多，不见得比你少，而且其中一部分不喜欢我。”林琴随意答道。 “但是你很在意她们不是吗？”阿莱西奥不合时宜地跟人质唠起了家常，原本贴在林琴脖颈处的尖刀也撤到了更远的地方。 “干得好林琴小姐！就是现在！！” 林氏集团的小平头保镖距离林琴最近，他见阿莱西奥把尖刀挪远，并且注意力放到了狙击枪出没的高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立即合身扑过去，要空手夺刀。 “别过来！” 阿莱西奥下意识地挥刀刺去，刀尖穿透了保镖的西服，直入左肩，然而小平头保镖是林光政从诸多保镖中挑选出的二人之一，真实格斗能力比所谓“少林高僧”要强得多。 “哈啊！” 保镖咬紧牙关，用肩部肌肉夹住刀刃，同时右拳猛力向外一扫，正中阿莱西奥下颚，人类下巴上有非常密集的神经丛，阿莱西奥登时昏厥倒地，被挟持的林琴因此得救。 然而保镖的英勇行为也让自己大出血，鲜红的血液不但喷到了甲板上，也将近在咫尺的林琴半身染红。 “姐姐……姐姐大人你不要紧吧？” 小佳在旁边整个人看呆了，林琴的黑色连衣裙右侧已经成了深红色，甚至右半边脸也沾满了鲜血，一滴滴向下直淌，林琴本来脸色就白，半身浴血的她简直变成了恐怖片里的角色，然而却又散发着某种诡异的美感。 “陈金炜先生，其实你没必要这么拼命的，希望父亲对得起你这份忠心。” 被溅了一身血的林琴丝毫不见惊惧之色，换成普通女孩，早就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直接吓昏在地了。 “小、小姐居然记得我的名字？”平头保镖脸上冒汗，右手压住出血点惊讶道，“林总有时候都会忘记怎么叫我，林琴小姐你只见过我几次，我还以为小姐根本不会认识我呢……” 这时海上花号的保安们蜂拥而至，有人铐住了阿莱西奥，有人抬来了原本打算抢救哈罗德的担架，准备给陈金炜止血以及抬去急救。 “对不起，”林琴在陈金炜被抬走前低声说道，“是我的任性害你受了重伤，如果早听你的话走远一些可能就没事了，我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但是应该珍惜你们的。” 林光政虽然用得着别人的时候，对别人客客气气，但从来不曾向手下人认错，哪怕自己真的错了也会迁怒于人。现在林琴能向一个林光政记不住名字的保镖道歉，陈金炜内心十分感动，连伤口都没那么疼了。 甲板上忙忙碌碌，多是船员在处理善后事宜，小佳走到满身鲜血并不急着清洁的林琴身前，惴惴不安道： “姐姐大人你为什么要提醒杀人犯啊！让他被一枪打死你不就安全了？结果弄成这样……” 连右手小臂也被鲜血尽染的林琴，稍有疲惫地答道：“如果你也有妹妹就懂了。” 顿了顿后，半身浴血的黑长直少女望着天穹上数以亿计的繁星，眼光变得更加深邃。 “我不怕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世界上所有死去的人都在我的梦境中活着，所以如果我死了，想必也会活在别人的梦境里吧……” 【218】 麻醉饼干 一般来说，如果一艘10年没有出现过重大安全事故的游轮突然出现了杀人事件，那么本次上船的乘客中，多半有人是“柯南体质”。 作为经常引起是非的不安分者，陆瑟并不知道甲板上发生了案件，vip娱乐区是相对封闭的空间，在阿莱西奥刚刚被制服的现在，消息还没有传到这边。 陆瑟在莫莉的帮助下脱掉了西服上衣，然后把里子翻到外面，干脆给椅背当了防尘罩，反正被强力胶粘住了拿不下来。 陆瑟的动作引起了林光政的注意，林氏集团的肾虚董事长先是欣赏了下莫莉的身材，之后才端着红酒杯，搂着两名夜礼服美女对陆瑟说： “你小小年纪竟然也学大人来这种地方……当年我女儿跟你有娃娃亲，还真是看走了眼！” 陆瑟脱掉西服外套后一身轻松，他正了正白衬衫上面的黑领带，反唇相讥道：“当年我爸爸和你一起做生意才是看走了眼！你搂着比自己女儿大不了多少的女孩，不觉得羞耻吗？” 后一句让林光政有些尴尬，他把红酒杯递给保镖，两手分别搭在夜礼服美女的肩膀上，理了理思路才道： “追求年轻漂亮的美女是男人的本能，按你这么说，养鸡的人还不吃宫保鸡丁饭了？” 陆瑟哼了一声：“你小心吃到自己女儿头上吧。” 酒吧区的众美女见陆瑟跟林光政针锋相对，言语间毫不客气，有懂中文的还听出陆瑟的爸爸曾经是林光政的生意伙伴，陆瑟跟林光政的女儿有过婚约……陆瑟的形象顿时在她们眼中又高大了几分，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有这样的资历，都能跟林氏集团的大董事长“谈笑风生”的。 正因如此，有幸陪在陆瑟身边的莫莉遭到了嫉妒，几个兔女郎凑在一块窃窃私语道： “她第一次接客起点就这么高，以后会不会威胁到我们的位置啊？” “穿着兔女郎装却戴熊耳朵，她那副蠢样居然能博得陆瑟少爷喜欢，真是活见鬼！” 其中一个比较面瘫的长发小姐姐说：“你们弄巧成拙了吧？这在营销领域叫做‘差异化经营’，大家都戴着兔耳朵，反而显得戴熊耳朵的她惹人注目，要是我的话绝对不会偷换掉她的头饰的。” 偷换掉莫莉头饰的那个女孩不服气：“还什么‘营销领域’，还什么‘差异化经营’，你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是什么了吧？” 面瘫小姐姐傲然道：“别以为干这个就不需要学习，你们知道二级保安乔纳森原来是我们的同行吗？我最近跟客人们学了营销学、广告学，看了《商业的奥秘》、《市场营销原理》，学会了百度竞价推广、seo词条优化……总有一天我会下船开大公司，你们就等着颜值随年龄降低，然后被丢到娱乐区的9层、10层被玩坏吧！” 总共10层的vip娱乐区，越往下口味越重，9层、10层基本只有犯了大错要受惩罚的女孩才会被关进去，偶尔有急于用钱（比如要寄给远在他乡的亲人）的女孩主动前往，下场基本都是蛮惨的。 “谁、谁说我们会那样啊！在混到那步田地之前，我们会傍上一个有权有势的大佬，让他带我们下船的！” 镜头转回陆瑟这一桌，莫莉并不知道自己引起了同事们的嫉妒和讨论，她倒是对陆瑟跟林光政的女儿曾有婚约一事，蛮在意的。 “陆先生，中餐馆老板告诉我说中国人有定娃娃亲的习俗，你也是那样吗？现在你的婚约对象怎么样了呢？” 陆瑟喝了一口姜汁啤酒，皱眉道：“她是林光政的长女，一个叫做林琴的性格古怪的家伙，虽然婚约已经取消，但她还是到处宣称自己是我的未婚妻，而且貌似还跟踪我上了海上花号。” “诶？陆先生的未婚妻……前未婚妻也来了吗？” 莫莉手中的酒杯差点倾倒在桌面上，她慌慌张张一副害怕被捉奸的样子，虽说这种情况下她没有选择，就算道德败坏也是陆瑟道德败坏。 “你不用管她，”陆瑟扬了扬手，“刚才让你开的普通房间已经开好了吧？我有点累，跟我去休息一会吧。” 这么快就被陆瑟要求同房，莫莉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一颗心揪了起来，她手心都是汗水，裸露的肩膀微微发抖，一副即将被大灰狼吃掉的（熊耳）小兔子模样。 陆瑟和莫莉交谈的时候，阿尔法并没有闲着，她借助人脸识别系统的bug扮成陆瑟在阴影中活动，vip娱乐区原本就光线不足，非常适合她这个间谍发挥实力。 靠刷脸抢先一步进了莫莉订好的普通房，其实所谓“普通”是相对于其他诸如太空船、潜水艇、集中营、动物园等装修风格来说的，哪怕没有开灯，阿尔法也能看出这里装修风格虽然中规中矩，但仍可用“豪华”来形容。 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会，阿尔法得以更清晰地看到房间中央的豪华双人床，目测上面别说是睡2个人，挤一挤睡5个人都绰绰有余。 “果然男人们都是低等生物……” 阿尔法恨得直咬牙，她准备事先藏在床下，等到陆瑟带莫莉进来意图不轨，自己就突然出现把陆瑟制服绑在床上，那样接下来需要阻止的就只剩下林光政一人。 这是林琴不允许小佳旁听时，交代给阿尔法的锦囊妙计之一，阿尔法只用了三条锦囊中的一条就距离成功仅半步之遥，不由得非常得意，并且对林琴小姐更崇拜了。 “不愧是林琴小姐，而且这样的林琴小姐居然是我的亲姐姐……我一定要努力成为合格的女仆近卫，还有厉害的间谍，不辜负小姐对我的信任……” 一边勉励自己一边寻找适合躲藏的位置，然而稍微走动了一会，阿尔法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该死，光想着任务没有正经吃饭……幸好我去游轮后厨探路的时候，有人送了我曲奇饼干。” 从一个密封袋里掏出还有余温的奶油曲奇饼，阿尔法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尽量不发出声音，也尽量不让碎屑掉到地毯上。 然而她绝对不可能想到，她手里的曲奇饼干正是出自意大利面点师阿莱西奥之手，是为了麻晕守卫和其他厨师才分给大家的，当时已经扮成陆瑟的阿尔法从其他厨师那里得到了一袋，还觉得自己假扮陆瑟没露出破绽，功力见长。 “诶？我的头……怎么回事？” 吃到第12块饼干的时候，阿尔法感到太阳穴生疼，胸口一阵憋闷，恨不得把掩藏胸部的领带马上掏出来，明明已经适应了黑暗的视线竟然又模糊起来。 “为什么这么困？不，不行，绝对不能失去意识，昏倒在这里的话就糟糕了，我……” 恨不得掏出匕首来扎自己保持清醒，但是阿尔法惯用的匕首属于危险品没能带上船，她咬牙对抗了麻醉剂足有半分钟，终于彻底失败，发出一声仿佛呻吟的叹息，昏昏沉沉地面朝下倒在了豪华双人床上。 不得不说，尽管穿着男装扮成陆瑟，西服裤下面的屁股还挺翘的。 【219】 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陆瑟带莫莉离开酒吧区之前，故意绕路走到林光政附近，面向林光政搂在右手边的那名夜礼服美女，用芬兰语低声说道： “林总有艾滋病，你小心点，我受过芬兰人民的照顾才告诉你的。” 这名夜礼服美女不禁脸色煞白，她的确说英文带着芬兰口音，没想到陆瑟能听出来，还好心告诉自己这个秘密。 其实陆瑟根本和芬兰人民没什么阶级友谊，反倒是在南极科考站跟一个芬兰小伙伴互相看不顺眼，为了流畅地骂对方才学芬兰语。 陆瑟说完这句之后飘然而去，深藏功与名，夜礼服美女低头沉思，旁边林光政不解道：“他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说了我的坏话？” 林光政当年为了泡妞而熟练掌握英、俄、法、日四国语言，但是不懂芬兰语，站在沙发身后的保镖更不懂。 “林先生……我、我突然有点身体不舒服，”芬兰美女尽量柔和地挣脱了林光政的怀抱，起身道歉说，“今天晚上不能陪您了，对不起，还有其他姐妹可以选择，希望不会让您扫兴。” 一边说，一边用使劲给林光政左手边的美女使眼色，她们两个感情较好，把姐妹留在这里不放心。 于是林光政还没搞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小鸟依人的美女走得毅然决然，另一个美女也“突然身体不适”了。 ※※※ 让莫莉在前面带路，带自己进入和酒吧区仅隔一条通道的休息区，陆瑟双手插在西服裤兜里怡然自得。 陆瑟在南极的时候没少熬夜编程，如果手头有重要事情要办，熬到早晨7、8点钟再睡也不算个事，像现在仅仅是凌晨3点半，身体各方面都精神着呢。 ——时间站在我这一边，距离凌晨5点人脸识别系统重启还有90分钟，到那时阿尔法再也不能随便冒充我。说不定她根本就是只知其然不知所以然，会在5点之后仍然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摄像头下，引起警报自然就有船方替我收拾她了。 休息区的环形走廊只有引路灯，设计上是让客人们不易碰面的那种迷宫单行道，在暧昧的昏黄光线下，陆瑟没法把视线从莫莉的臀部上移开。 要怪只能怪兔女郎服装太暴露了，雪绒球一样的兔尾巴还随着莫莉的走动，一摇一晃一摇一晃的，陆瑟吃惊地发现自己有一种直接在走廊上把莫莉扑倒，撕开渔网袜解放莫莉浑圆美臀的冲动。 ——女人的身体真是可怕，简直能让十二级智能生物失去冷静，我不能把自己阉了来割舍这种欲望，那么就只能一下子把阈值提高到珠穆朗玛峰的高度，睡了花魁之后对其他女人失去兴趣了！ 跟莫莉去房间休息不代表放弃花魁，事实上陆瑟的心思始终在花魁身上，他只是想到房间去研究一下如何避免阿尔法继续捣鬼，反正花魁暂时还没出现，趁这个时间先把阿尔法的问题给解决了。 “就、就是这间房……” 莫莉停下脚步，指了指门牌号是n003的房门，此时此刻她忽然想起了在中餐馆帮忙处理烤鸭的情景，自己现在的行为就像是一只野鸭主动带领厨师进入料理间，接下来就要被剥光光吃光光。 如果是把初体验交给刚才那位较为温柔的“陆瑟”，莫莉还是能接受的，但不知怎的现在陆瑟变得有些可怕，每个毛孔里都渗露着极具侵略性的雄性气息，之前可是完全没有的事。 ——陆瑟先生的间歇性失忆症每次发作都会改变性格吗？刚刚他也出了门但性格还是没变，难道说我应该趁他不备打他的头？ 这么想了一下以后，莫莉赶忙使劲摇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她的小脑袋瓜外，头上的熊耳朵也因此左右摇晃起来。 ——不行不行不行！突然袭击客人的话，会被丢进娱乐区第10层受惩罚的！有个对我还不错的面瘫姐姐说去到那里就出不来了！我还想活着回到美国，给监狱里的爸爸送宫保鸡丁饭呢！ 心中天人交战了几秒钟，莫莉接受了自己的命运，默默地推开了n003号房间的门。 “这里也使用了人脸识别系统吗？”陆瑟自言自语，“我站在门口所以你一推就开了……方便是方便，但是有安全隐患啊。” 莫莉垂头丧气地走进室内，下意识地抬手准备开灯，又觉得自己要在灯光下对陌生人展露身体，实在是太害羞了，于是转过脸来，带着恳求的神色对陆瑟说： “陆先生，能不能不开灯呢？至少第一次的时候……” “嘘——”陆瑟神神秘秘地对莫莉竖起一根手指，严厉道：“先把嘴闭上！” 莫莉“嗯”地点了点头，从喉咙深处发出类似抽泣的声音，陆瑟现在的样子很像是哥哥毒瘾发作寻找毒品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已经别想被温柔对待了，什么时候把嘴张开什么时候把嘴闭上只能听陆瑟的。 然而一秒钟之后陆瑟的语气又温柔下来，他在黑暗中望着莫莉微绽泪光的双眸，说： “刚才我急了一点，其实我的意思是你先别发出声音——床上有人。” “诶？”莫莉惊讶地叫了一声后马上捂住了嘴，然后从手指缝里透出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不应该有别人呀，如果不是陆先生又叫了其他女孩，那么到底是……” 穿着全身黑西服，男装打扮的阿尔法趴在床上昏迷不醒，从陆瑟的角度看过去无法辨明身份，但既然这里可以刷脸进门，那么假扮自己的阿尔法嫌疑最大，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采取如此奇怪的伏击姿势。 ——是阿尔法吗？她趴在床上干嘛？难道这是什么“阿尔法流旋风无敌剪刀腿”的预备姿势？ “莫莉你别过来，留在门旁边给我把风，不管是床上的人袭击我，还是从外面有人靠近，马上大声呼救！” 光线太暗，虽然趴在床上的人屁股挺翘，但也保不齐是枕头、毛巾填充的假人，阿尔法用声东击西之计也是有可能的。 但随着陆瑟的靠近以及视力对黑暗环境的适应，陆瑟发现趴在床上的人确实是真人，而且侧脸很像自己，除了阿尔法不可能有别人。 在阿尔法垂出床沿的指尖下面，一袋没有吃完的曲奇饼干掉在地毯上，貌似阿尔法是吃了饼干后才倒在床上不能动的。 其中一枚饼干在掉落时滚到了离床较远处，陆瑟一边防备着阿尔法突然起身，一边像法医一般从脚下拾起那块饼干，放在鼻子下方稍微嗅了嗅。 “奶油味非常重，如此浓厚的香气通常是为了掩盖什么，普通人肯定会认为香甜可口，但是……” 陆瑟把饼干移开，眼镜片后面的双瞳猛然收缩起来。 “瞒不过曾经天天泡在化学实验室里的我！这特么不是麻醉剂吗？谁会在饼干里放这种东西！” 【220】 啪女版的自己 “难道是……维克多想要报复我于是就在厨房捣鬼，不知怎的这些掺了麻醉剂的饼干被阿尔法误食了？” 其实这是信息不足之下的错误推测，不过维克多倒是因为跟阿莱西奥同期上船，没事就对女乘客示爱把阿莱西奥反衬成了模范员工，间接导致大家对阿莱西奥放松警惕。这样一来有人怀疑维克多是阿莱西奥的同伙，结果维克多被带走协助调查了。 陆瑟忽然想起，给林琴有偿陪睡那件事当中，阿尔法也被自己掺在可乐里的迷药迷晕过，时隔不久她第二次中了迷药，难道这忠犬女仆的固有属性就是百分百被下迷药吗？ “起来，再不起来让你受孕了啊！” 陆瑟用言语挑拨，以防阿尔法是假装昏迷伺机袭击，在爱丽丝被绑架事件中，陆瑟曾经说过要夺走阿尔法的贞操，这句话让阿尔法反应很剧烈，再次提起很可能让阿尔法沉不住气。 阿尔法仍然趴在床上没有丝毫反应，门旁边的莫莉却没有陆瑟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本事，隐约看到床上的人穿着男装，便以为是个男人。 ——陆先生为什么对一个男人说要让他受孕呢？男人也能怀孕吗？难不成这就是“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 智者多虑，智者亦多疑，陆瑟作为十二级智能生物，多疑程度不亚于曹操，他判断了现场的所有因素，最后才认定阿尔法的确是犯蠢把自己麻晕了，在海上花号娱乐区休息间里自己晕倒在床上，简直就是送到嘴边的野味。 麻醉剂剂量未明，阿尔法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醒来，必须在那之前控制她的行动。 于是一旦判明形势，陆瑟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摘下阿尔法戴的平光眼镜，做了一个“二龙戏珠”要袭击她眼球的动作。 阿尔法仍然没有反应，陆瑟觉得试探到这里应该够了。 搜了搜阿尔法的西装口袋，里面有强力胶一支，隐形眼镜盒一个，以及类似面膜其实是易容用的塑型化装凝胶，隐形眼镜盒里面装的都是不同颜色的美瞳，显然是为了易容时改变瞳孔颜色用的。 一看见强力胶，陆瑟就想起阿尔法把强力胶抹在椅背上，害自己赔了一件高档西服，之前从绑架犯手里营救爱丽丝时，阿尔法还把陆瑟牢牢捆住扔在地上，让陆瑟做了林琴（以及小佳）的人肉沙发。 “哼哼，十二级智能生物言出必行，我刚说过饶不了你，现在你就送上门来了，我不欺负你一下，怎么对得起你假扮成我，刷我的银行卡还故意降低小姐姐们对我的好感度？” “另外你也是林光政的女儿，有那样的父亲就是你的原罪，我已经发过誓除了爱丽丝以外，不会再对林光政的其他女儿心软了！” 想好报复步骤后，陆瑟没干别的，先伸手去撕……阿尔法脸上的塑型化装凝胶。 甭管是夺取贞操还是受孕，总不能让阿尔法一直保持“阿尔陆瑟”的形态，陆瑟是十二级智能不是“十二级绅士”，并没有啪女版的自己这种爱好。 另外不赶快解除阿尔法的化装，等到莫莉发现房间里有两个陆瑟，一定恍然大悟。 “原来、原来什么间歇性失忆症，出个门回来性格就改变什么的，全都是你们骗我的！你们是孪生兄弟只想跟我玩三p！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啊！” 陆瑟坐在床头柜上，从侧面去摸阿尔法的脸，不得不说她别的技能都有点三脚猫，易容术倒是精湛无比，摸了一圈竟然没发现在触觉方面有任何破绽。 “塑型化装凝胶已经固化了，估计就像普通女孩卸妆需要卸妆水一样，融化凝胶也需要相应的特殊卸妆水，跟3d打印人皮面具不一样，直接用手揭不下来啊……” ——用指甲抠住，动用蛮力的话，弄疼阿尔法惊醒她的话就大事不妙，本来还以为是个能够揭下面具，看到阿尔法真正容貌的机会呢，可惜。 房间里没有开灯，昏暗光线之下，摘了眼镜的“阿尔陆瑟”熟睡面容中不乏恬静柔美，大概是清醒时会努力伪装他人的气质，失去意识之后变得跟陆瑟没那么相像了。 陆瑟心念一动，把手伸向阿尔法的额头，果然发现紧紧压住真正发际线的黑色发网，她戴了假发。 “哼，谁说我发际线高，阿尔法戴了假发还能假扮我，说明我还在正常水平！” 一边嘟囔，一边手脚利索地摘了阿尔法的假发，靠发网的收纳功能，长发女孩也可以戴短发型的假发，当然本来的发型越短越不容易露出破绽。 摘掉假发后，阿尔法的斜刘海短发露出真容，看来她不舍得将自己乌黑柔顺的头发剃得太短，于是留了跟莫莉长短相仿的发型，不过莫莉的头发是深褐色的而且很蓬松，阿尔法的发型则有点像乌黑版的2b小姐姐（最近小佳正好在玩《尼尔：机械纪元》这款游戏）。 “嗯，头发垂下来之后更不像我了……你天天喊着要成为更厉害的间谍，结果连头发都不舍得剃，如果肯豁出去剃成光头，岂不是连发网也不需要了？” 话刚出口，陆瑟想起自己若是肯自我剃度，那么大脑散热问题就迎刃而解，不再需要寒冷环境就可以随时发挥十二级智能生物的威力。自己没豁出去，貌似也不应该指责阿尔法豁不出去。 “莫莉，过来帮忙。”陆瑟轻声呼唤，并且用手势指挥莫莉把房门反锁了。 莫莉眼见陆瑟摘了床上人的假发，才发现那是一个女人，她心怀忐忑地走到床边，陆瑟命令道：“你帮我按住腿，一旦她惊醒就用全身的力气压住，别让她攻击我，知道吗？” 莫莉犹豫道：“她……她到底是谁啊？要不要通知保安？” 陆瑟推了推眼镜，邪笑道：“她是代号为‘阿尔法’的恐怖分子，意图刺杀我已经很久了，今天必须给她一个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惩罚！” 莫莉慑于陆瑟的淫威，只好帮陆瑟把阿尔法翻了个身，然后双手按住阿尔法的双脚，过程中脱了阿尔法的鞋。 ——的确是一双女孩的脚啊，陆先生要对这个叫阿尔法的女孩做什么呢？我现在的行为是不是犯罪？ 莫莉不知道她亲手按住的，就是之前答应要带自己离船的大恩人，她在不知不觉之中恩将仇报了。 【221】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一次次汗水飞溅的撞击之后，阿尔法从昏迷中醒来，感到有什么侵入物正在腔室里狼奔豸突。 疼痛和不曾有过的体验让她猛然睁大了双眼，迎面而来的是陆瑟突然靠近的闪着白光的眼镜片，而后又突然远离，再靠近，再远离…… 阿尔法想要反抗，但是衣衫不整的女仆近卫被人从后面架住，回头一看，却是自己在酒吧区动过怜悯之心，想要带她下船出火坑的莫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莫莉头上的熊耳朵左右摇晃，哭着连声道歉。 “陆先生让我这么做我没办法！违抗客人会被丢到第10层接受惩罚的！” 【↑陆瑟恶趣味的脑内剧场：好心救人反遭背叛，不合格女间谍首次受孕大公开】 这样做的话，这个教训绝对能让阿尔法记一辈子，可陆瑟还没有打定主意是否要这么做，他的首要目标是花魁，在阿尔法身上浪费精力的话，在花魁那里该丢人了。 但是回想起阿尔法对自己的诸多不敬，也不能就这么把她放了。 陆瑟打开床头小灯，拧到最弱光线，然后开始从上半身脱阿尔法的西服。 西服的尺寸、质料都跟陆瑟原本的西服相差无几，陆瑟想着等会可以把这件西服外套穿在外面，自己的西服外套被粘住拿不下来了。 “你来脱裤子。” 陆瑟一边开始脱阿尔法的衬衫，一边命令按住阿尔法双脚的莫莉。 莫莉一惊，刚开始误以为是要自己脱裤子，但低头一看自己穿的是渔网袜不是裤子，只得解开阿尔法的腰带，从床尾的方向把阿尔法的裤子拽掉了。 床头小灯的昏黄光亮下，阿尔法如待宰羔羊，露在外面的肌肤仿佛大理石雕刻的艺术品。 让陆瑟稍感惊讶的是，阿尔法穿的是黑色皮质内衣，覆盖面比普通内衣要大，腰上还缠了一圈尼龙绳，也不嫌热。 再仔细观察，以及亲手触摸，陆瑟发现皮质内衣采用的是高科技纳米编制材料，透气性和轻薄性都比看上去优秀，估计可做泳衣下水游泳，同时能提供不错的浮力。 不管是文胸还是内裤的后面，都有一个可以在背后单手按下的隐藏按钮，陆瑟目测了一下原理构造及使用用途，不免吃了一惊。 “我勒个去！这是【充气-放气】按钮啊！之所以用皮质内衣，是在内衣里塞了类似皮球的结构，有了这个，阿尔法可以任意调整胸部大小，想要a罩杯就要a罩杯，想要g罩杯就要g罩杯啊！” 不过仔细想想，这种文胸的使用者本身罩杯不能太大，不然林怜那样的乳量非要假装成贫乳，非窒息不可。 陆瑟记得阿尔法曾经假扮林怜试图骗过绑架爱丽丝的绑匪，结果被绑匪捏出手感不对，说明阿尔法那时就已经在使用充气文胸，她的真正乳量可能更接近林琴，也是贫乳党的光荣一员。 想到这里，陆瑟意识到阿尔法毕竟为拯救爱丽丝出过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自己现在这样做是不是有点鬼畜。 阿尔法的皮制内裤也有充气按钮，不用问陆瑟也明白那是化装成男人的时候用的，只要一按下去，立即就会出现让人眼睛亮瞎的迷之突起，【袖珍-普通-巨物】三个级别任选，这样一来就算有流氓伸手，也不会撞破真正的性别。 然而不知怎么回事，阿尔法化装成陆瑟却没有启动内裤充气模式，可能是过于厌恶陆瑟所以不能忍受“陆瑟的jj”出现在自己身上吧。 “好哇瞧不起我吗？觉得我小到根本不需要伪装的程度？呆会就让你见识见识！” 陆瑟让莫莉协助自己轻轻搬动阿尔法，先把缠在阿尔法腰部的黑色尼龙绳解了下来。 尼龙绳是阿尔法除了匕首之外善使的武器之一，既可以绑人也可以救人，带上海上花号也能通过安检，毕竟人家有特殊爱好喜欢用绳子捆住自己你们也管不着。 之所以把绳子均匀缠在腰部，一方面是方便取用，另一方面也能隐藏自己女性的纤细腰肢，缺点就是绳子不如高科技内衣透气，解下绳子后能看到细密的汗珠覆在精致皮肤上。 陆瑟把手指粗细、总长度不短于10米的黑绳拿在手里，目测跟曾经捆缚过自己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上次是红色的这次换成了黑色，或许是因为黑绳在衬衫下面不会过于显眼。 “你这个不务正业的女仆，除了化妆术以外，就只有‘一瞬间可以完成对普通人的龟甲缚’胜人一筹了，你会龟甲缚我就不会吗？看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陆瑟并没有急着绑阿尔法，因为绳艺这门高深艺术他暂时还没有时间深入学习，就算偶尔见过，也不能在家里拿妹妹当模特做实验（拿包兴更不行）。他没有信心能够不勒疼阿尔法就把她捆住，所以在她疼醒之前必须做出预防措施。 一不作二不休，干脆拿起刚才搜出来的强力胶，挤出好多抹在阿尔法的手掌上，然后让莫莉协助让阿尔法翻身保持跪趴的姿势，再将阿尔法的双手直接粘在了木质雕花床头上！ ——很好！接下来我再捆你，就是双重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陆瑟亲自试过强力胶的威力，知道阿尔法的双手已经失去了威胁，于是命令莫莉继续从后面压住阿尔法的脚踝，自己则从前面开始在阿尔法身上玩绳艺。 检索着脑内曾经从网上下载的龟甲缚教程，陆瑟从阿尔法的脖子上将绳子绕过，随后在锁骨偏下、皮质文胸的上方打了个结，借此将一股绳子变为两股。 每隔大约一掌的长度，就把两股绳子相互交叉打一个结，从胯下绕至背后的时候，陆瑟恶趣味地在微妙位置打了个比平常更大更硬的结，并且顺着皮质内裤的褶皱将绳子拉得笔直。 拽着绳子的手提升到阿尔法腰部上方的高度，保持跪姿的阿尔法臀部受力，无意识地向前方倒去，但是她的双手又被粘住，结果只是稍微前倾了些，头部更低而屁股更高，仍然是一副糟糕至极的待君采撷的姿势。 陆瑟脸部温度上升，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 据他统计，处男在第一次的时候有30%概率出现全身性的目的性颤抖，没想到自己也是那30%的一员。 他口干舌燥，大脑虽然仍然喊着花魁为重的警告，但美色当前陆瑟有点扛不住了。 ——干脆就这样从后面来…… 陆瑟刚这么想，阿尔法却因为绳结勒得太紧，即使是隔着皮质内衣也能感到疼痛，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唔……好困……我这是……” 【222】 女仆桀骜不驯 陆瑟见阿尔法将要彻底清醒，于是把手中的双股绳拉得更紧，陷于股间处的粗大绳结进一步对女间谍持续处刑。 “嗯呃……” 半梦半醒之间的阿尔法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她想移动双手，但双手被强力胶牢牢粘在木质床头上，她想移动双脚，但莫莉服务陆瑟的命令从后面压住了她的脚——莫莉好歹是准大学生，而且经常打工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类型。 陆瑟心念一动。 ——来不及完成龟甲缚了！就把绳子当成是限制阿尔法自由的缰绳好了！ 这样想着，陆瑟从阿尔法背后的方向，将双股绳穿过套在她脖项上的绳圈，再将双股绳左右分开，于是半成品龟甲缚变成了女孩的缰绳，陆瑟完全可以应景大喊一声“皮皮法我们走”。 陆瑟做完这些之后，阿尔法才意识到自己并非做梦，昏迷前的回忆一点一滴汇入脑海，阿尔法全身战栗起来。 “你……你在做什么！？” “还用问吗？”陆瑟手握缰绳道，“驯服你这个不听话的女仆呗。” 莫莉用手臂以及上半身的力量按住阿尔法的双脚，感到这个“恐怖分子”反抗得很激烈，刚才陆先生又说恐怖分子是“女仆”，天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双手被粘住，稍有不从就会被陆瑟收紧自己脖子上的套索，阿尔法感觉自己落入了万劫不复的险境。 唯一可庆幸的是她仍然穿着皮质内衣，覆盖面接近分体式泳装，被男人看见也不是特别羞耻，然而股间处的绳结存在感超强，让她羞耻得几乎要咬舌自尽。 ——陆瑟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在曲奇饼干里放了麻药？他用我的绳子反过来绑我，还打了那么夸张的绳结……我绑你的那次并没有打绳结啊！ 阿尔法之所以能在一瞬间完成对普通人的龟甲缚，其实只是一种偷工减料、空有其形的产物，羞辱对方的意义大于实际控制意义，结果现如今自己被更彻底地羞辱了。 不明白陆瑟在床下手握绳索，到底是什么人在后面压住自己的双腿，阿尔法用非常费力的姿势回头，眼角余光瞟到了莫莉蓬松的褐色短发以及小熊耳朵。 “莫莉！？你为什么帮陆瑟对付我？你……” 话到一半阿尔法也明白了，她之前跟莫莉交谈、许诺带莫莉下船，全都用的是陆瑟的形象，陆瑟将计就计让莫莉成为他的帮凶，也并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事情。 女仆近卫+见习间谍的心中顿时充满了悔恨，她原本执行林琴的计划执行得很顺利，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在藏匿起来之前肚子饿了吃来历不明的曲奇饼干。 果然免费的东西是最贵的，随意接受赠送饼干的自己，即将付出完全不对等的巨大代价。 “诶？恐怖分子怎么也认识我？”莫莉一愣，“阿尔法小姐是吧？对不起陆先生说要惩罚你，忍一忍一会就过去了，妈妈说可以数床头的花纹……” “我不是恐怖分子！我是之前答应带你下船的人！” 阿尔法高喊道，她知道休息区的房间隔音效果超好，奢望喊来外面的人救自己是不现实的，唯一的希望就是劝莫莉反水。 房间里只开了床头小灯，昏黄光线下，阿尔法脸上虽然还有假扮成陆瑟所使用的塑型化装凝胶，但是陆瑟摘了她的眼镜和假发，莫莉并没有认出阿尔法是最早自己见过的那个“陆瑟”。 “可、可答应带我下船的是陆先生啊？陆先生又不是女人……”莫莉为了压住阿尔法挣扎的双腿，汗都下来了。 陆瑟心知两人再聊下去要出事，于是拿起刚才从阿尔法身上摘掉的领带，团成一团打算堵住阿尔法的嘴。 阿尔法见陆瑟把领带团成一团，知道自己再不说话就没机会了，此时也顾不得自己的骄傲放纵，咬了咬牙大声喊道： “最开始跟莫莉你见面的人是我！我没有间歇性失忆症，我们是两个人！我……我是陆瑟的双胞胎妹妹所以才和他长得像！” “什么？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觉得你有点眼熟，而且你们出一次门就改变性格……诶？不对！” 莫莉万分震惊地把脸转向手拿领带，懊悔堵嘴晚了一步的陆瑟。 “陆先生原来她不是恐怖分子，而是你的妹妹啊！你看你们俩长的多像！你怎么可以对妹妹做这种事呢！” “她是胡说八道的，她跟我长得像是因为她用了易容术。”陆瑟阵脚不乱，“你好好压住她的脚，不然我就不带你下船了。” 莫莉没办法只好再次把阿尔法的双脚压实，她在床尾处保持俯身跪坐姿势，脸孔正对着阿尔法的屁股，说实话挺别扭的。 阿尔法知道莫莉是有哥哥的人，于是继续对莫莉攻心，平时她不是特别擅长这种事，但是如今再不赶快想出办法，就要被陆瑟夺走贞操强制受孕了。 “我、我是陆瑟的孪生妹妹陆小佳！因为哥哥不肯给我买新游戏机才来捣乱的！莫莉你快把我放开，我家很有钱一定会带你离船的！” 阿尔法竟然冒用小佳的身份，陆瑟嘴都气歪了，不由把领带往地上一丢，重新拉紧绳子让阿尔法呼吸困难，同时道： “信口雌黄的本事不错啊！终于表现出一点间谍的素质了，可惜在这种地方，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之前对我多次冒犯，你以为毫无诚意地喊我一句‘哥哥’就能抵偿了？” 莫莉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 这时阿尔法呼吸急促道：“莫莉你快帮忙！你难道看不出来我跟哥哥的气质不一样，最早对你温柔的是我不是哥哥吗？我才是诚心实意要带你下船的！” 阿尔法的话解除了莫莉心中一直有的疑惑，她怯生生地对陆瑟说：“那个……陆先生你还是放过你妹妹吧，每个妹妹都希望哥哥能又可靠又温柔，像这样……” “她才不是我妹妹！”陆瑟哼道，“她是知道塑型化装凝胶拿不下来，才有恃无恐！今天说什么也没用，就算是妹妹我也要上！” 虽然陆瑟说的是气话，但是如果小佳在场的话，绝对一个超加速升龙拳把哥哥打飞。 陆瑟的上妹宣言让莫莉感到震惊，她哥哥沉迷吸毒对她少有照顾，也添了很多麻烦，但从未对妹妹的身体有过非分之想，没想到世界上还有想要推倒妹妹的哥哥。 “是……是这里的环境让陆先生丧失理智了吗？”莫莉抽了抽鼻子，哀求道，“对妹妹做这种事，会让妹妹留下一辈子洗不掉的心理阴影的。如果已经忍受不了的话，那么就让我来代替她吧，本来我到这里就是要做这种事的……” 一边说着，一边放开了阿尔法的双脚，在跪坐姿势下直起了脊背，目视陆瑟，希望对方改变发泄目标。 “谁让你放手的！”陆瑟大惊，同时意识到自己因为一直考虑色眯眯的事情，大脑运算效率已经明显降低，刚才那番对话表现不是很好，比起十二级智能更像“十二级淫虫”。 阿尔法双脚重获自由，心中喜悦如同骏马奔驰在无尽草原，游鱼畅泳在汪洋大海。 尽管双手仍然被强力胶粘住，但阿尔法仅靠下肢力量猛然半身跃起，光滑雪白的右腿如疾风迅电，足尖直接踢向陆瑟下巴上的密集神经丛！ 【223】 打击乐器与少女哀鸣 陆瑟事先套在阿尔法脖子上的缰绳并不是毫无意义的，阿尔法侧向飞踢之时，陆瑟双手各执一股绳子，手腕稍稍一收，于是“半成品龟甲缚”上下两端同时勒紧！ 上端是阿尔法的脖子，下端是阿尔法的股间，更要命的是股间还有粗大的绳结。 “呃呃啊啊——咳、咳！” 阿尔法的大白腿好看是好看，力道可不是闹着玩的，陆瑟不敢怠慢，收紧绳子用了很大的力气，阿尔法被勒得动作变形踢击落空，陆瑟不给她任何喘息之机，把绳子又勒紧了几分。 这下可好，别说是再次攻击了，阿尔法被勒得眼珠上翻，舌头都要伸出口外，整个人在那次踢击之后摔回床上，由于双手被强力胶牢牢粘住，仍然是保持着跪趴的姿势。 “看到了吗？这个女间谍才不是我妹妹，她时时刻刻想着要我的命呢！” 莫莉惊讶于阿尔法突然袭击陆瑟，之前就已经吓得滚下了床，现在刚爬起来，熊耳朵都歪掉了一只。 “诶？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现在已经糊涂了……总之听你们的谈话，哪怕不是兄妹也是很熟悉的人吧？能不能和平解决……” 陆瑟为保自身安全，死命勒了阿尔法10多秒，直到阿尔法出现了缺氧性抽搐方才停手。 “呼，在贝壳船长治下海上花号10年都没有闹出过人命，我可不能破了船长的安全记录，再说x尸什么的我也没兴趣……” 见阿尔法只剩下喘息的份儿，陆瑟手牵绳索绕床半圈，走到刚刚站起来的莫莉身边，命令道： “按住阿尔法的脚，这次我要把她的脚也捆起来，不捆起来就会再次袭击咱们，和平解决更没有希望了！” 陆瑟的眼神和语气都很吓人，莫莉不敢反抗，乖乖按住了阿尔法已经没什么力气的脚。 于是陆瑟把两股绳子绕回阿尔法身前，在肚脐处相互交叉，一番折腾后创造出了“改良版龟甲缚”，其实就是刚才的半成品加上捆住脚踝，既让阿尔法保持跪趴姿势不能动，又让她越挣扎绳子勒得越紧，到时候呼吸都不行更别说踢腿了。 很快就不需要莫莉继续按着脚了，她在旁边看着陆瑟忙活，心里充满了罪恶感。 ——不管阿尔法小姐是陆先生的妹妹还是间谍，不管她有没有能力救我下船，我都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陆先生侵犯，毕竟是她给了沉入深渊的我一线希望啊！ ——也许陆先生只是想教训一下喜欢恶作剧的妹妹吧？再过一会就会点到为止吧？万一阿尔法小姐真的是间谍，陆先生又精虫上脑的话，就只能我主动脱衣服来转移仇恨了，希望妈妈和奶奶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做过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情…… 把阿尔法捆结实后，陆瑟正了正因为躲避踢击而稍微歪掉的领带，到房间一角的保险柜里拿了两瓶事后付费的矿泉水。 自己一瓶，莫莉一瓶，没有阿尔法的份儿，再说阿尔法双手被粘住自己也没法喝，得有人喂她才行。 “我、我可以喂阿尔法小姐喝水吗？”莫莉自己拧开瓶盖后没有急着喝水，而是眼巴巴地向陆瑟恳求。 陆瑟眉头一挑：“她假扮成我，刷我的卡买的夏威夷芒果汁还没喝够吗？间谍这种职业类似忍者，忍饥挨饿是最基本素质，一晚上不喝水都渴不死的！” 不单是说给莫莉听，也有嘲讽阿尔法执行任务途中进食的不专业行为，阿尔法刚刚从类似溺水的状态中挣扎出来，就听见了这句让她羞愧并后悔万分的话。 双手被粘住，没有专门溶剂的话扯掉皮也撕不下来，双脚又被非常符合力学原理的绳艺给限制了自由，现在阿尔法唯一能做出的反抗，恐怕就只有大骂陆瑟是恶魔了。 “恶魔！你这样做不会有好下场的！林琴小姐不会原谅你的！我父亲也不会原谅你的！他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杀了你！” 其实阿尔法所说的“父亲”，指的是她诈死出任务的间谍养父，童年记忆中的养父非常宠爱自己，如果知道自己受了这样的欺负，宁可放弃任务也要回来把陆瑟宰了报仇吧？ 然而陆瑟虽然从小佳口中得知阿尔法是林光政的女儿，却不知道阿尔法的养父母其实是诈死，在陆瑟的情报库中，那两人还是“死亡”状态，所以阿尔法一提“父亲不会原谅你”，陆瑟立即就把这个父亲给当成了林光政。 “哈？在你心中林光政的形象挺高大啊？你觉得他很有钱所以雇得起很厉害的杀手吗？” 陆瑟弯腰拾起一根皮带，这是之前从阿尔法的西服裤上面解下来的，用的是材质很结实的真皮。 “都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了，还肉烂嘴不烂？林光政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立场原、谅、我！？” 越说越气，陆瑟挥起那根皮带，猛地举过头顶，狠狠朝阿尔法的屁股上抽去！ “啪！”“呀！” 纵使是隔了皮制内裤，皮带还是把屁股边缘抽出了一道红印，陆瑟仍不解恨，挥舞皮带连续抽了阿尔法十来下，一时间房间内充斥了啪啪声和少女的悲鸣。 “呼，还挺特么累的，看来我是该锻炼了。” 陆瑟停下来擦了擦眼镜上方的汗，莫莉吓呆了再也不敢提给阿尔法喂水的事，阿尔法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但又不愿意向陆瑟解释她说的父亲不是林光政，那样向敌人求饶实在是显得太没骨气了。 纵然在心里认为骨气比屁股重要，皮带抽打还是太疼了，阿尔法扭头确认了一下陆瑟的方位，喘了会气后说： “我、我现在仍然是易容成你的模样，在人脸识别系统的眼里我跟你是一个人，你用皮带鞭打女版的自己，难道真的会有快感吗？” 阿尔法不提也就罢了，一提这个，陆瑟的确不能否认现在的阿尔法跟自己很像，无怪乎刚才她谎称是自己的孪生妹妹，莫莉立即就相信了。 斜刘海短发，不戴眼镜，更柔和的五官，有胸有腰有大长腿……理论上来说，陆瑟拍一张照片然后让高手ps一番，说不定真的跟“阿尔陆瑟”相差不多。 陆瑟从小就是动手小能手，发明过不少机器（企鹅处刑器），在南极被外国小伙伴孤立的时候，不算远程聊天的包兴，机器某种意义上是他唯一的朋友。 在机器眼里“阿尔陆瑟”和自己是一个人，那么在机器眼里刚才陆瑟的确是在鞭打自己，接下来在机器眼里陆瑟说不定还会“自交”。 “阿尔法小姐、阿尔法小姐长得像陆先生，原来真的是易容术的效果啊……”莫莉这时才稍微鼓起了勇气，对陆瑟说，“打过不听话的女……小孩屁股之后，陆先生消气了吧？对阿尔法小姐的惩罚能不能暂时到这里为止呢？如果还不解气的话，我……” 莫莉一边说，一边开始解兔女郎服的吊带，很快左边的吊带就滑到肩膀以下了。 “你不用脱衣服，”陆瑟替她拉回吊带，又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出门去酒吧区看看林光政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如果有什么变化尤其是花魁桃乐丝出现的话马上回来向我报告！” 莫莉还想说什么，陆瑟看着莫莉的褐色眼睛补充道：“你离开期间我不会对阿尔法怎么样的，好好执行我的任务，明天天亮后我就会带你下船。” “真的、真的不会把阿尔法小姐怎么样吗？”莫莉眨着眼睛问，“陆先生你可不可以向上帝发誓？” 【224】 一仆二主计划 陆瑟憋住笑，竖起右手发誓道：“我不会在莫莉离开期间伤害阿尔法，上帝为证。” 莫莉的幼稚简直要把阿尔法气到爆炸，阿尔法大声道：“陆瑟才不信上帝！你一走他马上就……” 然而陆瑟早就猜到阿尔法的这一步，阿尔法刚喊到“陆瑟才”这里，屁股上就狠狠挨了一皮带，后面的声音不但变了调而且被淹没在了鞭打和哀叫之中，莫莉没有听清。 “赶快去酒吧区调查！”陆瑟命令，“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带好，你不走我就继续抽她！” 阿尔法的悲鸣让莫莉不忍心再看，她最后望了一眼陆瑟，然后慌慌张张地跑出了房间，开门时虽然有悲鸣声飘到了走廊里，听到的人却只会以为有人在玩花样。 出乎阿尔法意料的，莫莉刚走，陆瑟的鞭打就停下了，这些房间隔音很好，应该是不用担心莫莉在门外偷听的。 “嗯……啊……你……你在想什么鬼主意？” 阿尔法浑身是汗，皮制内裤附近的背部、腿部，布满了皮带留下的鞭痕，仿佛是落在初雪上的樱花。 “休息一会呗，你当我是永动机吗？” 陆瑟坐到了保鲜柜旁边的沙发上，一边把玩手里沾着少女汗液的皮带，一边欣赏着阿尔法既诱人又羞耻的不情愿跪姿。 保鲜柜渗出的冷气让陆瑟头脑清醒了几分，现在已经接近凌晨4点，花魁要么今晚不出现要么很快就要出现，在阿尔法身上浪费太多体力并不划算。 古人云：无欲则刚。陆瑟是见过世面的主儿，金钱诱惑对他几乎不起作用，不会“利令智昏”，但是作为一个青春期处男，“色令智昏”的情况时有发生。 陆瑟来海上花号的根本目的，就是尝过花魁绝色之后，对林琴、阿尔法等贫乳星人彻底失去兴趣，那么以后跟林氏集团斗智斗勇，就能发挥出十二级智能生物的应有水平。 “你现在有两条路可选，”陆瑟把皮带横在膝盖上，仿佛那是一条黑色的路，“一是继续对我言语攻击，让我为了维护雄性尊严，不得不践行自己发过的让你受孕的誓言。” “第二条路呢，”陆瑟抬起右手伸出两根手指，“就是请求我大慈大悲地推迟你的受孕时间，那么在接下来的1小时里，咱们俩有着干扰林光政泡妞的共同目的，如果合作顺利，今晚的暖床对象可以先换成别人。” 陆瑟这番话说得实在是太过气人，阿尔法心想你要是敢放了我我第一时间把你打死，就算破坏林光政泡妞我和你的立场一样，可我凭什么获得自由后还要听你的话？ “哼，看眼神是想着要把我打死啊。”陆瑟笑道，“可能还是不要放你比较好……要不然你先试着求饶怎么样？如果求饶得比较有诚意，比如肯涕泪横流地忏悔之前对我犯下的罪行，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把你放了呢！来，先叫我一声‘主人’听听！” “做梦！” “啊——”陆瑟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现在的确是该做梦的时间了，你当然可以选择第三条路，宁死不屈，但是对于你自己，对于完成林琴交给你的使命有什么帮助呢？” 阿尔法想到自己这次任务又失败了，不禁黯然神伤，咬了咬下唇道：“事后我自然会向林琴小姐请罪的，哪怕小姐要因此解除我近卫女仆的职务……” “哈哈哈哈哈，”陆瑟笑了起来，“你是林琴的妹妹，她总不能把你从妹妹的职务上开除吧？差别只是从此以后你不用再孤身涉险，忘记当间谍的蠢事，平平安安利用林氏集团的资源度过一生——如果在那之前我没有摧毁林氏集团的话。”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五章第七节：童年是生物体最初认识世界的阶段，某种意义上来说，一切心理问题都是童年问题。了解了一个妹子的童年，你就在攻略道路上成功了一半。 阿尔法的童年是在间谍世家长大的，她的喜悦，她的荣誉，她的努力，全都是为了像养父母一样成为厉害的间谍，所以陆瑟故意说当间谍是蠢事，对阿尔法是一种极大的刺激。 “我……为林琴小姐冲锋陷阵是我的义务也是我心甘情愿的！丧失了这一点我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妹妹而已！你要对我做什么就尽管来吧，我不会跟你合作的！” 陆瑟不禁微微皱眉，如果在林光政眼皮底下强暴了他的女儿，林光政再怎么不负责也要气急败坏，作为十二级智能生物，很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能触犯法律，直到你的势力足以超越一切人间法律。 策划出不留下任何证据的“完美犯罪”固然在陆瑟的能力范围当中，吹着空调就能想出来了，但“完美”是相对的，不知何时就会出现从前没有的新科技，发现从前没有发现的新线索。 在大多数情况下，十二级智能生物会“合法”地做坏事，而不是像某些自作聪明的人一样试图抹消所有犯罪证据。 完美的罪犯永远是罪犯，只有“无罪”的人才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 想到这里，陆瑟打消了侵犯阿尔法的念头，刚才鞭打她一顿差不多已经出了气。 其实这个决定比陆瑟自己所认为的还要明智，因为阿尔法诈死的养父可不是什么不合格间谍，暗杀能力超过林光政用钱可以雇佣到的九成杀手，陆瑟要是真在这里上了阿尔法，被林光政知道还有转机，被阿尔法的养父知道了陆瑟才真是活不长了。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但是却不能让阿尔法知道，陆瑟背靠沙发，把皮带折成两股，左右手各抓住一端横向拉直，发出令阿尔法下意识臀肉紧绷的“啪啪”声。 “阿尔法，我知道林琴交代给你的任务，肯定包括阻止林光政勾搭花魁，以及阻止我勾搭花魁……傻子也能看出来我和林光政不会跟花魁三p，所以你只要和一方合作，任务就完成了一半。” 阿尔法并不答话，陆瑟也不着急，每说几句就把皮带拉得啪啪响，让阿尔法心神不宁，感到屁股上没挨鞭子就已经火辣辣地疼了。 “既然你已经懂得利用人脸识别系统的bug，我不妨告诉你更多内情——凌晨5点，我修好的人脸识别系统将会全面重启，到时候假冒成我的你再也不能进入摄像头区域，否则就会引起报警。” 说谎并不是一个好习惯，谎言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为了弥补一个谎言的漏洞，需要十个、百个谎言来填补。 与其炮制一个谎言来欺骗阿尔法，不如完全用实话攻破她的心防，何况陆瑟可以决定把哪些事实说出来，把哪些事实加以保留。 “也就是说，如果想给林光政捣乱，你只有1个小时的时间可以易容成别人，或者你更喜欢撅着屁股在这里把时间全浪费掉？” 阿尔法仍然保持沉默，而陆瑟忽然有了一个真正可以让阿尔法害怕的想法。 “我听小佳偶然提起过，你的家族格言是‘没有真面目的间谍才是最合格的间谍’，所以就连从12岁跟你一起生活的林琴都没有见过你的真面目，但林光政为了防止被人骗抚养费，检测过每一个私生女的dna，多半也给每一个私生女建立了秘密档案，那个秘密档案里应该有你……至少是你小时候的照片吧？” 阿尔法心中一颤，12岁那年养父母诈死，林氏集团收养自己的时候，的确有给她做过身体检查，她为数不多地在医生面前露出了真容，说生父林光政没有见过她那时留下来的照片，是不现实的，秘密档案里绝对会有那时的记录。 12岁时自己的照片，跟17岁虽然有差别，但5年的时光并非不可跨域的鸿沟，现在已经有了可以推测人类长大、变老后容貌的电脑软件，如果秘密档案被陆瑟窃取，阿尔法就再也不是没有真面目的间谍了。 “笑、笑话！”阿尔法强自镇定道，“你一直策划着谋害林琴小姐和她的妹妹们，如果有这种档案，你早就窃取到手了！” “因为防卫森严超出我的想象啊，”陆瑟半真半假地道，“但我认识一个比我厉害10倍的黑客，现在我维修人脸识别系统得到了200万美元的报酬，终于可以雇他帮我这个小忙了——解密档案之后，第一时间把你的照片发给林琴看怎么样？” “不、不要！”阿尔法比陆瑟想象的更快乱了阵脚，“不要发给林琴小姐看！否则我饶不了你！” 阿尔法的反应既让陆瑟意外，又让他推测到了更准确的事实——毕竟他现在挨着保鲜柜坐，渗漏出来的冷气有帮助大脑散热的妙用。 “阿尔法，你不仅仅是因为家族格言才不敢在林琴面前露出真面目，而是你对林琴怀有扭曲的爱恋之情，林琴又明确表示过，她唯独对跟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林怜不感兴趣……” “所以，你真正的长相比其他妹妹更接近林琴，甚至和林琴、林怜站在一起，会让别人误以为是三胞胎的程度！你害怕林琴会像疏远林怜一样疏远你，否则为什么我一提照片的事……” “别、别说了！！” 阿尔法全身颤栗比刚才受鞭刑还要剧烈，陆瑟没有用谎言来威胁阿尔法，恰恰相反用的全是事实，这样的威胁才更有杀伤力。 “你别对林琴小姐说这件事！我、我跟你合作，隐形眼镜盒里面有一片眼镜是可溶于水的，你找到它放在200毫升温水里，就能溶解我手上的强力胶！先把我放了！” 【225】 少女心，银河针 陆瑟在眼镜盒里找到了一对紫色眼镜片，单从触感上就能判定是阿尔法说的可溶于水的强力胶接触剂。 “因为紫色瞳孔的人实在是占比太低，所以就把紫色眼镜片做了这样的手脚吗……这种眼镜片根本就不能戴，看来是没打算易容成紫色瞳孔的爱丽丝啊。” 其实就算是有紫色隐形眼镜，爱丽丝的萝莉体型也不是阿尔法能够模仿的，陆瑟这么说只是单纯吐槽，以及想要吸引阿尔法进行讨论而已。 正所谓言多必失，如果能从阿尔法那里套出更多情报，何乐而不为呢？ 然而阿尔法因为之前的身心双重打击，现在调匀呼吸都不容易，低垂着头一副不想跟陆瑟说话的样子。 陆瑟也没在意，他将其中一片紫色隐形眼镜丢进没喝完的矿泉水瓶里，果然溶解迅速，整个瓶子里都变成了鲜艳的红色。 “这东西恐怕除了溶解强力胶以外，还有伪装成血液的效果吧？你这个间谍不够专业，随身携带的间谍道具倒是蛮专业的。” 拿着半瓶“血水”走到床头右侧，陆瑟看了看阿尔法仍然紧紧粘住的双手，慎重道： “在放你自由之前你应该要知道，为了防止林氏集团派专业杀手或者是你这样的不专业杀手干掉我，我提前设置了不考虑任何后果的‘终极报复程序’，如果我整整一周没能发送特殊编码到云端服务器，林氏集团就会遭受全面攻击。” “所以不要天真地认为在这里把我宰了，你的小秘密就能安枕无忧。我之所以暂时没能侵入林光政女儿们的秘密档案，是因为我不能为了入侵而留下太多马脚，以免被顺藤摸瓜引火上身……但终极报复程序已经是同归于尽的手段，它会引爆我事先设置好的所有网络炸弹，不但你和林琴等人的隐私会公诸天下，甚至林氏集团总部遭到失控核打击都有可能。” 最后一句话纯属是吓唬阿尔法的，或许奥丁能做得到，但事后一定会被全世界通缉，他虽然是无政府主义者可也不至于疯到那个地步。 刚才受了奇耻大辱，阿尔法也许不介意跟陆瑟同归于尽，然而总不能置林琴的安危于不顾，何希范等人研判过终极报复程序可能造成的危害，虽然并不包括核导弹从天而降，但是股票暴跌、股民冲击大楼，无人驾驶车突然冲撞集团高层之类的事件，还是有很大几率会发生的。 “我、我不会杀你的，”阿尔法说出半句话之后喘息了一会才继续道，“虽然我很想马上把你宰了，但在得到林琴小姐允许之前还不能那么做……我跟你合作的话，你能保证帮我保守秘密吗？” 都说“少女心，银河针”，陆瑟觉得阿尔法为了不暴露自己长得很像林琴这件事，竟然从之前的宁死不屈变得委曲求全，简直智障。 ——你确定林琴知道你跟她妹妹林怜长得差不多，就会疏远你吗？林琴不喜欢林怜除了世界观差距太大以外，更主要的原因是乳量差距太大吧！你跟林琴同样是贫乳星人，说不定就算见到了你真实面貌也仍然有机会的！ 恐惧是人类最根本的感情，“恐惧本源”、“唯有永生”、“勿增实体”三条底层真理，虽然陆瑟曾经升级过这一理论，但对于分析普通人来说，最初版本的三真理就已经足够。 “害怕被林琴疏远”便是阿尔法最深重的心魔，陆瑟已经探明并且把握了这一点，只要这心魔一日不除，阿尔法就会在很多场合变成身不由已的傀儡。 当年“少林同仁堂”的老中医希望陆瑟剃度，没少给陆瑟讲佛理，残害身心的三毒“贪、嗔、痴”陆瑟耳朵都听出了茧子。 如今阿尔法就陷在“痴”这一字上，当然许许多多单恋别人的人都离不开这个字，因为这个字不知要做出多少傻事。 陆瑟举起矿泉水瓶，把溶解液滴到阿尔法的手掌和木质床头之间，也没管红色的溶解液顺床头留下污染了床单，之后向船方赔钱就是了。 “唔……嗯！” 半分钟之后，阿尔法终于把双手从床头上拽了下来，手掌鲜红留下了不少溶解液，沾染了床单多处，她因为仍然被修改版龟甲缚捆绑着，又遭受过鞭打，体力已经很差，只能伏身在床上休息，哪怕被陆瑟继续“视奸”也顾不得了。 正在这时莫莉打探消息回来了，陆瑟给她开门以后，看见她头上的熊耳朵已经扶正，不过眼神中满满都是对留在这里的阿尔法的担心。 “阿尔法小姐……啊！怎么这么多血！” 莫莉把红色的溶解剂给当成了血，她的第一反应是陆瑟没有遵守誓言，阿尔法惨被开苞而且大出血，不由得十分自责。 “就算阿尔法小姐以前得罪过陆先生，也不能……” 说到一半莫莉发现情况不对，首先阿尔法还穿着内衣，而且身上的绳索也没解开，莫莉毕竟是美国准大学生，还是能判断出如果不把股间的绳结拿开的话，会碍事的。 “那不是血，是溶解强力胶用的专用溶剂。”陆瑟回答，“你去帮阿尔法把绳子解开，然后报告酒吧区的情况，再和阿尔法一起听我安排接下来要做的事。” “好、好的！”莫莉急匆匆去解绳子，同时心中暗想：刚才阿尔法小姐双手被粘住的时候，还能做出那么帅的飞踢，现在双手自由了，陆先生有什么把握阿尔法小姐不会攻击他呢？ 莫莉并不知道陆瑟已经掌握了阿尔法的心魔，而且经过刚才一番消耗，阿尔法现在体力低落，没有惯用匕首的她，已经失去了一击制服陆瑟的可能，如果勉强攻击陆瑟再度失手，那可真的要被日了…… 【226】 两人共浴 在f-0234号房间里，林琴和小佳一丝不挂地在一起。 并不是因为陆瑟打算上林琴的妹妹，于是林琴也要上陆瑟的妹妹作为报复。 仅仅是因为在甲板杀人事件当中，林琴被溅了一身血，不得不脱掉衣服进入浴缸清洗一下。 之所以让小佳作陪，其实林琴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万一在泡澡的时候间歇性假死症发作，可是有可能淹死在浴缸里的，哪怕是洗淋浴，也有可能面朝下倒在地上，被地面上薄薄的一层积水淹死。 “姐姐大人，阿尔法化妆成哥哥的样子，真的能去那个什么娱乐区捣乱成功吗？总觉得会被哥哥发现啊！” f-0234的标准是家庭海景房，虽然有浴缸但浴缸不是很大，小佳和林琴背靠缸壁面对面坐着，四条腿哪条也无法完全伸直。 何希范曾经强烈建议林琴去档次高于海景房的阳台房洗浴，林琴以那里没有换洗衣服拒绝了，何希范心里有鬼也没再坚持。 如果真心实意想让林琴享受高级待遇的话，完全应该邀请林琴去他和林光政下榻的总统套房才是，而不是邀请林琴去两个保镖和安书荣入住的阳台房。 之所以总统套房不能让林琴进，是因为林光政今晚计划把花魁带回总统套房去，到那时连何希范自己也得主动腾地方，好在安书荣已经提前下船，还是有空床位可以睡的。 林琴一边用花洒冲洗自己染血最多的右脸，一边显出慵懒困倦的样子，她洁白身体上的血污虽然已经大略洗净，但仍然要精益求精，没个半小时出不来。 “阿尔法如果能像我嘱咐的那样，好好利用时间差的话，完成任务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有多动症的小佳闲不住，双脚乱动时不时地碰到林琴的膝盖，结果一个没留神上半身险些滑入水下，扑腾了两下溅了林琴一脸水，这才稳住身形。 林琴倒没生气，只是面瘫地移动花洒冲了冲自己的正脸，随后道： “看护我洗澡的工作一般都是阿尔法来负责的，我把其他的近卫女仆赶走之后，阿尔法有时抽不出身，就只能让林怜或者妈妈看护我，只有这时我才会觉得假死症好麻烦。” 每次林怜看护林琴洗澡，都非常热心地要帮姐姐擦背，然后反对无效的林琴不知不觉中就体验了妹妹那滑而不腻、柔性十足，加量不加价的胸推。 林母则因为害怕女儿会强奸自己，一直都是远程操纵b-13智能机器人来看护女儿，硬邦邦的夹钳哪怕是拿着毛巾，也让林琴避之唯恐不及。 相对来说，阿尔法虽然跟林琴一起洗澡的时候也不去除脸上的塑型化装凝胶，总要比林怜、林母正常得多；小佳虽然手脚乱动喜欢玩水，但也不失为一个候补洗澡陪同。 “姐姐大人不用担心，我会一直陪着姐姐大人的！” 小佳露出水面的部分充斥了少女粉嫩的颜色，并且拥有绝不会像林怜一样施加很多心理压力的娇小胸部，林琴很满意。 “那么帮我冲下后背吧。”林琴说着便把花洒递给小佳，然后在水中转身，掀起波浪的一瞬间，她那纤瘦但充满曲线美的腰部，以及如同剥了皮熟鸡蛋一样的光洁臀部，展现在了小佳的眼睛里。 “好、好的！首长放心，小佳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小佳接过花洒，细致入微地帮林琴冲洗后背的每一处毛孔，由于姿势问题，她相当于骑坐在了林琴的大腿上。 要是陆瑟知道自己没有骑到阿尔法而妹妹骑到了林琴，不知会作何感想，是因为姓陆的在上边而感到欣慰，还是因为十二级智能生物输给了智障妹妹而感到受挫呢？ “姐姐大人的皮肤好细嫩啊，比我还白！要知道我可是出生在南极，那里阳光特别少的说……” 林琴享受着小佳的服务，将下巴搁在浴缸边缘，一副舒适与担忧同在的表情。 “阻止陆瑟和我爸爸接近花魁，这个任务交给阿尔法一人来完成有些负担太重了，阿尔法属于平时很刻苦但关键时刻容易掉链子的类型，比如我让她多吃点东西她偏偏吃的很少，搞不好即将成功的时候会因为肚子饿而把事情搞砸呢……等我洗完澡之后必须去帮她才行。” “诶？咱们也要去那个什么乌烟瘴气的vip娱乐区吗？”小佳停下了花洒的移动，“可是听说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万一我被拦住不能跟姐姐一起……” “不用担心，”林琴笑道，“虽然我是第一次来海上花号，但是vip娱乐区可以说是我的半个主场，谁让我跟花魁有一个共同的亲人呢？” 小佳吃了一惊，花洒一个没拿稳掉下去砸到了林琴的屁股，阿尔法陪洗的时候可没犯过这种错误，林琴稍稍凝眉“嗯”了一声。 “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么姐姐大人你和花魁有共同的亲人？如果她是你的亲戚那么一定也是你爸爸的亲戚啊！你爸爸连近亲也不放过吗！花魁不会也是姐姐大人你的妹妹吧？难道是连你爸爸自己也不知道的私生女……” 【227】 调酒美人 林光政搂着两个新来的不怕艾滋病的美女，一边由两人伺候喝酒一边等待花魁出现，这时他的保镖走到沙发后面附耳说道： “林总，刚才那个内线电话是何希范打过来的，他希望林总今晚别回总统套房了，甲板上出了人命，船方正在彻查整件事情，不排除还有没落网的匪徒，vip娱乐区毕竟相对封闭要安全一些……” 林光政哼了一声，十分不屑道：“既然已经出了人命，治安反而会变好才对，当年集团做大的时候也有竞争对手想要谋害我，不是被我吉人天相躲过去了？” 保镖一脸为难的样子又继续道：“何希范还说，林琴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船，恐怕是从您夫人那里得到了……得到了抓奸的指令，她的房间距离您的总统套房只有100步远，万一真来抓奸不好防范，所以林总您不如干脆在娱乐区过夜……” 林光政一听林琴到了船上，不由得眉头皱得老高，比刚刚听说出了人命还犯愁。 林琴是林光政的长女，虽然从小患有怪病，也很少跟外人接触，但不知为何特别有人生经验，直觉准的不要不要的，尤其是最近几年，甚至可以在集团生意上帮林光政的忙。 林琴暂时没有参与林氏集团的大政方针制定，但是如果林琴听说父亲要办一件事，立即提出反对意见的话，那么即使林琴不提供任何具体理由，林光政最好也要听女儿的话。 就好像林光政去年想要投资乐视手机，林琴告诉他投资乐视手机还不如投资王尼玛yy出来的爆米花手机，结果今年“乐视还钱”的文化衫就在淘宝上成了爆款。 林琴并不会对所有的事发表意见，但林琴不让做的事情最好别做，这就是为什么之前林琴让父亲把盗挖出来的文物上交国家，林光政没怎么犹豫就照做了。 “琴琴怎么来这种地方啊……”林光政一脸愁容，连美女喂过来的红酒都没心情喝了，他沉默半响有了决定。 “不回总统套房就不回总统套房！去给我在休息区订一个配得上花魁的最贵的房间！我不回去琴琴总没辙了吧？” 就像小佳所担心的那样，vip娱乐区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入的，就算你付得起“赞助费”，若是动机模糊，有暗访、抓奸的嫌疑，没有内部人士帮忙还真不容易混进去。 “这杯highball鸡尾酒水平也太差了吧！你以为放威士忌、冰块，然后再加苏打水就是highball？” 一个梳着地中海发型的日本商人独斟独饮喝醉了，开始大声用日式英语挑剔起调酒师的毛病，他因为形容猥琐近乎曹导演2.0，以至于没有妹子愿意跟他对饮，毕竟这里是娱乐区第一层，妹子们还是有权利拒绝长得丑又抠门的客人的。 日本商人喊了第一遍以后大家没听懂他在说什么，林光政倒是在日本逗留过不短时间，和千叶理香的妈妈一起听过不少日式英语，所以最先听懂的反而是林光政。 “喂，你别借酒发疯好吗？”林光政从怀中美女手中接过酒杯，抿了一口杯中红酒，“这里的调酒师虽然算不上炉火纯青，但是他制作原料不多于三种的酒已经可以不用量杯，明显是经过刻苦训练达到了精准盲测的水平。我去过日本，在银座跟他同等级的调酒师也不超过10个，再说大家来这里也不是喝酒的……” 林光政的英语可比日本商人标准多了，外表gaygay的小胡子调酒师听到林光政为自己说话，就算是手里正摇着冰块，心里也暖暖的，可惜他知道林光政不搞基，不然今晚肯定以身相许。 日本商人不服，把只喝了一口的highball往桌上一砸，哼道： “林先生只会品女人不见得会品酒，‘硬摇先生’上田和男大师的琴蕾gimlet你喝过吗？这杯highball跟上田大师的琴蕾gimlet比只相当于洗脚水！看来海上花号徒有虚名，鸡尾酒差到如此地步花魁又迟迟不现身，恐怕只是宣传噱头，根本不值得期待！” “——洗脚水你也喝？” 好似一枚玉簪划拨珠帘，从吧台后面光线昏暗的暗门处，传出了一个嗔中带怒、怒中含娇、欲拒还迎、天音玉喉的女声。 所有在场的男人，除了基佬调酒师以外，不管身边有没有美女相陪，全都把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发出声音的方向，光凭这声音，恐怕已经有不少男人肯喝那神秘女人的洗脚水了。 并没有过多吊着大家的胃口，花魁桃乐丝从阴暗处走到灯光之下，跟其他美女不同，她没有像模特走t型台一样挺胸扭腰，但却天然流露出一种婀娜步态。 桃乐丝五官极美，带有部分亚洲人的特征，身材高挑凸凹有致，秀发垂肩，看年龄25岁上下，一身半透明刺绣短款黑旗袍，重要部位有杏红色内衣遮挡，犹抱琵琶半遮面，说不出的风骚诱惑。 她仿佛刚刚睡醒，全无服务精神，旁若无人地以手遮口打了个哈欠，但那抬手、眯眼、张口、仰头等一系列动作，无不透着十二分的色气，脸前垂下的长斜刘海更是撩动着在场诸男士的心。 桃乐丝带着一身风韵走到调酒师旁边，让他把调酒工具暂时借给自己，海上花号和vip娱乐区虽然不是什么人间天堂，可也不能让别人看扁了。 “琴蕾gimlet是吧？我看过上田大师撰写的《鸡尾酒技法全书》，在他全面禁止别人拍摄摇酒视频之前，有一段视频曾经被传到网上有幸被我下载到了……那么我现在就开始制作，如果味道无法令你满意的话，你可以不付钱。” 说完，桃乐丝眼角如丝，媚然一笑，不是冲着日本商人而是冲着林光政的方向，林光政这么多年种马生活也算是阅人无数，却直感觉对方如牡丹盛开，不可方物。 并没有任何人表示她就是传说中的现任花魁桃乐丝，但是所有男人都在心中坚信肯定是她，不可能再找出比她更有女人味的人来了。 刚刚喝过红酒的林光政喉头发干，他原本抱在怀中的两名美女被他弃之如敝履，不但不再与之嬉笑，反而嫌她们伸手喂酒耽误自己看花魁，挥挥手让保镖她们带走了，两名美女虽然心中不忿也没有办法。 沙发上只剩下林光政一个人以后，林光政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桃乐丝调酒的每一个细节，同时把手悄悄伸进西服口袋，那里有专业医疗组给他量身定制的，可溶于水无色无味的壮阳药…… 【228】 酒不醉人人自醉 酒吧区背景音乐悠扬婉转，花魁桃乐丝在吧台后面站定，身前台面上各种调酒用具，身后蜂巢格中美酒琳琅满目，穿轻纱旗袍的她却是最为醉人的一瓶。 同之前的小胡子调酒师一样，桃乐丝不使用任何调酒量杯，单凭娴熟技艺盲测酒水份量，琴蕾gimlet的三种主要原料：金酒、糖浆和青柠汁，被桃乐丝依次倒入不锈钢摇酒壶当中。 桃乐丝还没开始摇酒，日本商人就已经感到了对方的不凡之处，因为哪怕是银座的上田大师倒酒时为了防止溅洒，也要在下面垫一层毛巾，而桃乐丝连这层毛巾都省了，她倒酒的速度极快，却没有哪怕半滴酒水洒出来。 林光政和其他男人的关注点跟日本商人不同，每当桃乐丝用十分女性的手法握住酒瓶上半部，这些人都直喘粗气，幻想着那只玉手可以用同样的手法握住另一种东西。 桃乐丝把原料倒进摇酒壶以后，单手托腮，弯腰俯身在吧台上，从侧面观察不锈钢摇酒壶的表面状况，似乎还在倾听里面化学反应所发出来的微小声音。 “受、受不鸟了，鸟受不了啊！” 龟缩在角落里的曹导演鼻血渗进了嘴里，边用纸巾擦拭边评价道。 “这个姿势我要是能从后面包抄，真是不枉此生！而且花魁小姐完全可以跟着咱俩的运动继续摇酒嘛！桀桀桀桀桀……” “就是他！他的笑声太难听了！” 这时兔女郎杰西卡领着一个白衬衫保安走了过来，毫不留情地当面指着曹导演的鼻子。 保安较有礼貌但是铁面无私地对曹导演道：“抱歉，您遭到了太多服务人员的投诉，按规矩我只能请您暂时离开vip娱乐区。” “什、什么？”曹导演的表情如丧考妣，“我不是出不起赞助费，只是在等待意中人出现呢！桃乐丝小姐就是我一直等待的意中人……啊啊啊你们做什么！” 从后面又上来了一个保安，跟前面那个一个架住曹导演，一个捂嘴，以免曹导演惊扰到其他客人，一直将他推到了离开娱乐区的电梯口。 曹导演见对方态度坚决，只好嘟囔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看着我拍的a片撸”，垂头丧气地走了。 “赶走这家伙心情好多了！”杰西卡道，“他长成这样笑声又超难听，有他在生理期都要提前了！对了那边的日本秃头能不能也赶走啊？他的长相也……” 其中一个保安苦笑道：“这个日本商人虽然比不了林总，但好歹比桀桀怪笑的那家伙有钱，你不愿意做他的生意说不定其他人愿意做，再说一晚上赶两个人出去太夸张了。” 曹导演被赶出娱乐区的过程中，一直贪恋不舍地望着花魁桃乐丝调酒的风姿雅韵，如今桃乐丝已经到了摇酒阶段，可惜曹导演看不到了。 桃乐丝看过上田大师撰写的《鸡尾酒技法全书》和相关视频，模仿的自然是上田标志性的hard shake摇酒术。 事实上这种“硬摇”技法偏于阳刚，不是很适合女性，然而桃乐丝侧过身子，显露出更多动人曲线的同时，如同赌场摇骰子般，开始了她的表演。 “！！” 与其说这是摇酒术，不如说是一种兼具摇酒功能的舞蹈。 现已年过七旬的上田和男，摇酒时如同日本武士手握武士刀，从上、中、下三路甩拉手中的摇酒壶，让酒液和冰块在摇酒壶中呈现圆周运动，力道刚猛。 桃乐丝没有上田大师的力气，干脆就因地制宜，同样是上、中、下三路甩拉摇酒壶，拿握的却不像武士刀，而像是手摇铃或者沙锤那样的乐器。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为了弥补手劲儿的不足，桃乐丝用上了腰力，让她的曼妙身段随着摇酒动作舞动起来，和杰西卡等前凸后翘的美女相比，她属于较为内敛的体型，可不知为什么就是给人“刚刚好”的感觉，单纯的摇酒简直被桃乐丝变成了“摇酒芭蕾”。 透过时常遮挡眼帘的长斜刘海，桃乐丝笑吟吟地环视酒吧区，仿佛是女王在挑选自己的随从。 每一个男人在和桃乐丝四目相接的时候，都如同陷入初恋的少年般心跳急剧加快，而桃乐丝的目光很快移走以后，又陷入了失恋的酸涩泥沼之中。 ——并没有特别让人中意的对象，林光政也只不过是差强人意而已。 桃乐丝的嘴唇微微翘起，稍稍有些气恼地摇动酒壶，反而让男人们更加渴望拥其入怀，务必要让美人重展笑颜。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并非像某些穿三点式女调酒师那样，用放浪形骸来吸引男人的注意力，桃乐丝把摇酒上升到了艺术的高度，含而不露，美而不淫，但偏偏处处流淌出风流气质，惹得男人们两眼冒光，俨然要撕下平时的全部道貌岸然装腔作势，化作群狼一拥而上。 “ok！” 正当所有男人陷入幻想之际，桃乐丝停下摇酒壶，将壶中成酒倒入水晶高脚杯，示意一个附近的兔女郎把酒杯给日本商人端过去。 除了依然悠扬的背景音乐以外，全场一片寂静，日本商人盯着眼前的琴蕾gimlet，同时也能感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这让他有点不自在，但还是鼓起了武士们“大不了切腹”的传统精神，仰起脖子喝了四分之一。 “诶？感觉还不错……虽然跟上田大师的琴蕾gimlet不是一个风格，不过……” 日本商人接着又喝了一口，结果“噗”的一声全喷出来了。 “啊啊啊啊怎么这么咸！琴蕾gimlet怎么会是咸味的！你这hard shake摇酒术根本就……” 说到一半日本商人愣住了，摇酒术再差，也不能把金酒、糖浆和青柠汁摇成咸味的，除非是故意为之。 “哦……”桃乐丝并未在意日本商人的批评，她余裕的表情似乎早有预料，此时斜倚在吧台后面，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让人想起伸懒腰的猫。 “不好意思，我没睡醒，把冰块给加成带咸味的那种了。不过所谓鸡尾酒，难道不就是应该每一层味道都不一样吗？” “胡说八道！你故意对我恶作剧！”日本商人正襟危坐，愤怒不已，“这杯酒不能让我满意，我拒绝付钱！” “原本就没打算让你付钱，”桃乐丝终于恶作剧得逞般笑道，“你还没资格享受我的摇酒服务，所以这杯算是我请，再见。” 日本商人面如猪肝色，既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又懊悔于自己没能抓住机会跟花魁拉近关系，明明他在日本的时候自以为很擅长勾妹子的。 桃乐丝说再见就真的要走，一边摇曳生姿步步生莲，一边向身后轻摇玉手，那意思仿佛是要跟“上流社会人士”们集体告别。 “桃乐丝小姐！”众人都没想好要怎么挽留的时候，林光政忽然开口道，“不多留一会吗？你有没有想过要成为海上花号的女主人？” 【229】 鬼父林光政 林光政在泡妞的时候，喜欢先抛出不负责任的高许诺，甭管事后能不能实现，先把妹子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再说。 这就是所谓的“林氏泡妞术”，跟陆瑟所著《如何给妹子洗脑》相比，无需钻研，步骤简单，不费功夫，只要你在福布斯富豪榜榜上有名，其他的都不算个事。 “我会跟我妻子离婚娶你”、“我会让你进入林氏集团高层”，诸如此类的许诺最后没有一个实现的，林光政没有被柴刀的原因无非是用大量“青春损失费”、“子女抚养费”来平息对方的不满，给予情人们“稍次一等的满足”。 从传言以及眼前所见可知，花魁桃乐丝眼界极高，寻常的许诺肯定难以俘获芳心，何况酒吧区还有这么多竞争对手，干脆就抛出一个耸人听闻的杀手锏。 “林光政疯了？”两个坐在一起的德国人窃窃私语道，“海上花号有美军潜艇秘密护航，这种背景根本不是光凭有钱就能掺乎进来的！” “想让海上花号易主，直接另建一艘海上花号说不定更现实些！” 酒吧区里的其他客人议论纷纷，都是对林光政的非议之词，林光政却泰然处之，只盯着桃乐丝的眼睛微笑，一副胸有成竹装逼如风的样子。 林光政说谎的本领并不高超，要比演技，曾经凭空创造出混沌俱乐部3号芙蕾雅，自导自演几乎骗过所有人的陆瑟比林光政强得多。 肾虚董事长之所以能泡到那么多妞，让那多么妹子信他的话，无非是因为林光政有钱有势，财大气粗，手头可支配资源太多，在这个基础上只要长相及格、情商正常，泡妞就永远处于easy模式。 张学良晚年接受采访时称“看不下去现代年轻人不会泡妞”，“泡妞非常简单”，“我年轻时女人沾上我就离不开”，俨然一副要上百家讲坛教大家泡妞的样子，其实他的泡妞经验不见得比林光政高明，都需要先发大财或者修炼投胎术有成。 “让我当海上花号的女主人？”桃乐丝果然停步转身看向林光政的方位，“我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你是我遇见的口气最大的客人了。” “跟我谈谈又不会有损失，”林光政握着口袋里无色无味的壮阳药，感到信心和活力不知不觉都涌上来了，“当然，具体操作步骤属于机密事项，不如桃乐丝小姐跟我去休息区单独谈怎么样？” 三句话就把花魁引向开房办事，在座诸人无不佩服林光政的进度和厚脸皮，但是人家真的有重建一艘海上花号的资本，就好像在午夜拍卖场一样，想要跟林光政抢只能自取其辱。 “放在平时，船长的位置是不可动摇的，我也不会相信你的鬼话。”桃乐丝沉吟道，“不过今天真的是非常特殊……姑且就跟你去房间里谈一谈吧，但是我仅仅是跟你谈话，有没有后续发展，要看你能不能让我满意。” 林光政大喜，立即命保镖带路，风驰电掣地把桃乐丝领出了酒吧区，不给其他客人任何出言阻止的机会。 盯着桃乐丝薄纱旗袍之下的性感腰身，目送花魁走远以后，诸多男客只能喝闷酒吞口水，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其他美女身上。 在场剩下的人当中实力都和林光政差不少，某些有一拼之力的人年纪太大没能熬到花魁出现，在午夜拍卖场出手阔绰的那个肌肉佬，又因为买下了助手小姐作陪，所以根本没来vip娱乐区。 从这个角度来讲，林光政泡妞的运气到现在为止，还算不错。 由保镖带路，和桃乐丝并排走在光线昏暗的环形走廊里，林光政对身边的尤物垂涎欲滴，却假作关心地谈起了船上的杀人案： “10年的安全记录毁于一旦，出了人命船长恐怕要被问责，那么一来桃乐丝小姐也不是没机会啊。” “林先生真会说笑，有机会也不会落到我头上。”桃乐丝道，“船长他是多年航海老手，光是军事背景就吓死人，就算这次会被问责，上方也不会撤他的职，除非他自己想要辞职。” 林光政没问桃乐丝口中的“上方”是谁，有些事情即便是他这种跨国集团董事长也不方便问，某些时候装糊涂才是明白人。 “老船长他如果想要趁这个机会颐养天年，桃乐丝小姐还是有机会的——在我的帮助下。” “可我有什么长处呢？”桃乐丝眨着顾盼生姿的双眼，“我充其量不过是个擅长调酒、按摩和乐器的普通女人罢了，林先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哈哈哈，桃乐丝小姐实在是太过自谦了。”林光政笑道，“我刚才已经见识了桃乐丝小姐调酒的高超本领，不知稍后有没有机会见识另外两样呢？” “按摩和乐器？”桃乐丝跟着林光政笑道，“按摩倒是用双手就可以，可林先生给我准备乐器了吗？” “那就要看你擅长的乐器到底是哪一种了。”随着越来越靠近预订房间，林光政的笑容越来越精虫上脑，“是打击乐器呢？还是吹奏乐器？是手鼓、扬琴，还是笛、箫……” 桃乐丝听出了林光政话中的猥亵意味，不过她只是稍微挑了下眉毛没太在意，这时迎面有一个穿西服的女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因为通道狭窄，林光政等人不得不停步等对方先过去。 然而女工作人员一边致歉，一边跟林光政擦肩而过的时候，稍微抬起了头，十分隐蔽地把一张纸条塞到了林光政的手里。 林光政本来不会理会来路不明的人，但是这个女工作人员，竟然就是在午夜拍卖场里，被肌肉佬花1000万美元跟文物一起买走的助手小姐。 林光政当时对身边的任鸿德坦诚说，自己也对助手小姐动过肌肉佬一样的心思，现在助手小姐突然重又出现，还塞纸条给自己，林光政当然来者不拒，说不定花魁之后还会有一场艳遇呢。 然而林光政不会想到的是，这个“助手小姐”是陆瑟安排阿尔法假扮的，陆瑟作为十二级智能生物向来准备充分，早就收集了助手小姐的照片以及人脸识别数据以备不时之需，正好阿尔法穿的西服跟助手小姐的原本服饰风格差别不大，不容易引起怀疑。 不让阿尔法直接扮成莫莉的原因，是因为阿尔法比莫莉高了半头，而且兔女郎服装露肉太多，阿尔法的充气文胸派不上用场，容易露陷。 这是阿尔法得知林光政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之后，首次近距离与之碰面，不管怎么说心情还是有些忐忑的。 林光政见过阿尔法12岁时的照片，如果阿尔法以真正面目出现的话，能够认出对方，不过她现在假扮的是被肌肉佬花1000万美元买走的助手小姐，林光政自然就不知道这是自己女儿了。 ——诶？还以为她被肌肉佬搞得起不来床了呢，居然会在这里出现还给我递纸条？难道肌肉佬外强中干满足不了她，觉得还是我好？投怀送抱我可从来不会拒绝的…… 于是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林光政色眯眯地盯着自己的亲女儿，而阿尔法见生父的眼神仿佛章鱼触手，直往自己衣服下面钻，不由得对林光政的怨恨更深了。 ——虽然跟陆瑟合作很不情愿，但我果然还是不能原谅林光政这样对我！那就按照林琴小姐的事先安排和陆瑟的建议，先把林光政泡妞的事情搅黄吧！ 【230】 葵花宝典 “看，这里有许多男人丑恶嘴脸的样本，小佳你要记住哦，以后不要上这种人的当，知道吗？” 林光政携桃乐丝进房间“谈话”的同时，林琴带着小佳大摇大摆地到了vip服务区。 由于林琴事先从花魁那里得到了通行暗号，保安只是象征性地询问一下，就把林琴和小佳放进去了，虽说一个高中女生领着一个初中女生的客人组合实在罕见，但花魁认可的话自己再阻拦就显得不知进退。 vip服务区的所有男性人员，除了小胡子调酒师是24k纯基佬以外，其他异性恋、双性恋都巴不得能得到讨好花魁的机会，既然是花魁的客人，哪怕惹上小麻烦也得放进去。 林琴没有进入酒吧区，直接走向左侧的休息区，看样子若不是从前来过，就是默背过这里的地图。 “何希范知道我在船上以后，一定会通知我爸爸不要回总统套房过夜，所以咱们只要去休息区最豪华的那个房间，就可以守株待兔了。” 洗澡完毕，洗去身上血污，也换了一身青姿学园校服以及配套皮鞋的林琴，走得比平常穿高跟鞋时要快一点，小佳和她两人成了船上很少见的“校服组”。 “姐姐大人，刚才我看了一眼酒吧那边，”小佳一脸认真道，“居然有好多女孩穿着暴露兔女郎服装走来走去的，比我的cosplay服装布料还少！被男人们这么盯着看难道不会害羞吗？哥哥会不会也沦陷了？” 休息区走廊故意修成螺旋状类迷宫样式，光线暧昧，客人走在这里极难碰面，阿尔法假扮助手小姐跟林光政碰在一起纯属刻意安排。 林琴伸手摸了摸小佳的小脑瓜，叹了口气道： “你还小，有时候穿不穿兔女郎服装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就好像我，出生在优渥家庭中不代表我有权力鄙视那些风尘女子，毕竟自愿干这一行的凤毛麟角。再说荣华富贵好比南柯一梦，所拥有的一切都有可能瞬间付之流水——你知不知道沙皇俄国发生大革命的时候，那些末代公主们遭受了什么待遇？” 不像哥哥那样喜欢读历史的小佳犯了难，只得乱猜道：“强迫她们……强迫她们吃青椒？” “因为你自己不愿意吃青椒，所以这就是你能想象得到的最重的惩罚了？”林琴笑着摇头，这时她见到了阿尔法假扮的助手小姐正在试图返回陆瑟的房间。 “阿尔法？你现在扮的是谁？出现了什么变数吗？” 林琴和阿尔法从12岁开始就生活在一起，非常熟悉彼此间的肢体动作，所以阿尔法易容后很难骗过林琴的。 阿尔法猝然看见林琴，由于之前受的委屈（被陆瑟鞭打的屁股现在还在疼），恨不得立即扑到小姐怀里大哭一场，但是林琴旁边还有小佳，在这个小丫头面前不能把脆弱表现出来。 女仆近卫的眼神中先后浮现愤怒、懊悔、隐忍多种感情，小佳感到气氛不对，马上像是小松鼠藏在橡树后面一样，藏在了林琴后面，十分警惕地问： “你要做什么？难道之前假扮成哥哥打了我耳光还不够，现在还想再打我一次吗！” 林琴道：“你急着完成任务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但哪怕是假扮陆瑟被小佳识破，打小佳的耳光也太过分了，答应我以后别再对小佳使用暴力，好吗？” 其实阿尔法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但是小姐这么说，她也只能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遭到陆瑟胁迫的事情和盘托出，看看林琴小姐能不能想出一个两全齐美的解决办法，然而现在林琴小姐俨然关心小佳超过了关心自己！ ——陆小佳她明明只是个外人！我抽她耳光什么痕迹都没留下，陆瑟抽我屁股可是到现在还红印斑斑呢！ 考虑到违反跟陆瑟的约定，把受到胁迫一事对林琴小姐说的话，陆瑟就要把自己的真正相貌吐露出去，阿尔法咬咬牙，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小姐我知道了，我现在假扮的是一个船上的工作人员，林总带着花魁进了牌号s001的顶级卧房，陆瑟带着一个叫莫莉的兔女郎进了n003号普通间，陆瑟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所以我只好换装……” “什、什么！？”小佳吃惊得再也顾不得躲在林琴身后，“哥哥真的叫了一个兔女郎暖床？现在都凌晨4点了，他们两人一定已经在做这样那样的事了吧！这么水性杨花还用茉莉花来做名字……” “并不是茉莉花的那个茉莉，莫莉只是一个不走运的美国女孩。”阿尔法解释道，“她本来应该是品学兼优的大一新生，但是为了给闯祸的家人还债不得已到了海上花号，我擅自答应要带她离船，不知道林琴小姐你的看法……” “你有权力替我做这种决定，”林琴说，“给船方的赎金不用担心，我还是领到了不少‘抓奸基金’的，你说这个叫莫莉的女孩现在和陆瑟在一起？” 林琴表现出了对阿尔法的极大信任，阿尔法对自己刚才嫉妒小佳受宠的心理稍感惭愧，她想了想后回答说： “我答应莫莉带她下船的时候，用的是陆瑟的形象，后来陆瑟因此跟莫莉订了房间，陆瑟的当前目的是干扰林总泡妞，莫莉也是他的一枚棋子，所以应该还没有跟莫莉发生什么……” 事实上连阿尔法自己此时也已经成为了陆瑟的棋子，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既要向林琴尽忠，又不能不听陆瑟的一些指派，导致阿尔法陷于极其矛盾又无法自救的状态之中。 “那个，姐姐大人咱们分别去捉奸吧！姐姐大人你们去s001号房间捉奸，我自己去n003号捉奸！哪怕兔女郎只是跟哥哥一起坐在床上我也不放心！” “我不认为陆瑟会一直躲在n003号房间里，”林琴手托下巴思考了一下，那姿势倒颇像某名侦探，“这个地方对单身女性来说并不是很安全，所以小佳你还是跟在我和阿尔法后面，先一起去s001号房间好了，说不定半途中就会碰见你哥哥。” 小佳还想说什么，林琴知道小佳心思，抢先说道： “根据我对陆瑟的了解，他之前的目标既然是花魁，绝没有不做尝试就退而求其次的道理，所以小佳你不用担心陆瑟跟莫莉会发生什么。花魁桃乐丝现在跟我爸爸在一起，陆瑟肯定要想方设法破坏两人然后横刀夺爱。” “好、好吧。”小佳被说服了，但仍然悻悻道：“哥哥真是白痴，跟这些来路不明的女人在一起，万一染上烂jj的病怎么办啊！到那时就只能去练《葵花宝典》了！” 【231】 守门保镖的梦想 跟头脑简单，空手入白刃奋不顾身救下林琴的保镖陈金炜不同，林光政此次公海叫鸡，带来的另一名保镖刘元志，思想要深邃得多，至少刘元志自己这么认为。 思维深邃常常会带来困惑和痛苦，刘元志至今记得自己在乡间吟诵“以梦为马，不负韶华”的时候，在东村女友“小梦”和西村女友“韶华”之间做了多么痛苦的抉择。 刘元志是冬山市本地人，出身于大宁江江北的“刘村”。那里是远近知名的“流氓村”，据说解放前是土匪聚居地，传统很不好，后来因为政府收购部分非农用地导致部分村民暴富，更加染上了赌博、吸毒等不良恶习，拆迁款花完了，就绑架人，绑架狗，绑架车牌，绑架骨灰盒，终于被公安机关一窝端，凡是违法乱纪的都进了局子。 刘元志觉得同村人都很没出息，就连他自称太极拳高手专职碰瓷的爷爷，也很没出息。 “坐吃山空，旁门左道，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飞黄腾达！？” 刘元志认为在流氓村里除了吃、喝、嫖、赌、坑、蒙、拐、骗什么都学不到，于是背井离乡去学习真正的陈式太极拳（顺便躲避小梦和韶华俩妹子的追杀），终于三年有成，学会了师傅从太极八式里化解出的简单易学“一招制敌”防身术，可谓凌辣快准狠，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被林光政看中收作保镖。 能够接近林总是刘元志做梦都在盼望的事情，他从小就认为一个人不管怎么努力，都比不上受贵人赏识，只要能讨得林光政的欢心，他这辈子什么都有了。 当初抛弃小梦和韶华，去追求北村村长的女儿，也是为了得到贵人提拔，现在林总不知比当年看不上自己的北村村长强到哪里去了，只要让能林总满意，以后岂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就算泡不到花魁那样的极品美女，也能过上比普通人好上几百倍的生活？ 4:15分整，刘元志站在s001号房间外面，丝毫不敢懈怠，防范着随时可能过来抓奸的林琴小姐。 “哼，按何先生在电话里说的，貌似是陈金炜为了保护林琴小姐负了重伤，他这回可立了功，回去少不得要受奖励，不过像他那样埋头傻干风险太大，万一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刘元志故意对林光政暂时隐瞒了陈金炜为救林琴负伤的事，以免林光政万一良心发现，去查看女儿是否受惊和陈金炜的伤势，耽误睡花魁这样的正经事。 此次挑选保镖，特别考虑到海上花号不准携带武器，所以空手格斗能力成了重要选拔标准，自己才和陈金炜得到机会。 陈金炜已经立功了，可自己还没立功，现在唯一能建功立业的方法就是让林总跟花魁度过温柔一夜，不让任何人有机会打扰，不然这些年的功夫就白练了。 刘元志摘下墨镜放进西服口袋，目光炯炯地盯着静谧无人的休息区走廊，简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不远处，林琴、阿尔法、小佳在一起商量对策。 “我记得这个保镖叫刘元志，学的是陈式太极拳中可以一招制敌的刚猛路数，阿尔法你没有武器是打不过他的，只能智取。” 林琴对面的小佳，仿佛课堂回答问题一样举起了手。 “那个，姐姐大人我可不可以过去说自己迷路了，让他把我送回服务台，来调虎离山呢？” 一边说一边眨着眼睛做出可爱的样子来，那歪着脑袋的卖萌姿势还真能迷倒几个萝莉控。 “集团董事长的保镖怎么可能那么白痴！”阿尔法哼道，“你出去就打草惊蛇了！”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嘛！”小佳嘟嘴道，“要是哥哥在这里一定能想出鬼点子来，要不然咱们先去n003号房间看哥哥在不在里面……” 林琴低头想了一会，说：“咱们换个思路，假如保镖这个障碍不存在了，可没有钥匙仍然没法进入s001号房间，人脸识别系统只会给房主——也就是我爸爸开门。” “我可以回一趟酒吧区，在洗手间里化妆成林总。”阿尔法摸了摸西服口袋里剩下的几袋塑型化装凝胶，“虽然身高、服饰都有差别，但是人脸识别系统看的不是这些，应该能够打开门。” “嗯……所以陆瑟迟迟不出现，等的就是你打开门的那一刻。”林琴做出判断道，“总觉得被陆瑟当成了马前卒，心情很不爽的样子呢。” “林琴小姐……”阿尔法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从莫莉那里间接打听到一些信息，陆瑟维修的人脸识别系统将在5点全面重启，那以后同一乘客出现在不同地方，系统就会报警，也就是说我易容成林总开门，只能赶在5点之前了。” “很好，这是很有用的情报。”林琴点了点头作为对阿尔法的赞许。 阿尔法则因为没有完全跟林琴说实话，隐瞒了被陆瑟抓住以及受胁迫的事，而感到十分内疚，为了派遣掉那种讨厌的感觉，她有点没话找话地说： “小姐你为什么把那身黑色连衣裙换掉了呢？明明很适合你的……” “诶？阿尔法你还不知道甲板上出了人命吗？当时姐姐大人可真危险呢！我都吓坏了！” 小佳连珠炮一般把政客遇刺、凶手挟持林琴等经过说了一遍，听得阿尔法寒毛直竖，后怕得不得了。 “我不在小姐身边的时候居然出了这样的事！太危险了！万一小姐你遭遇不测，我也……” “没有关系，我习惯被人用刀指着了。”林琴摆手让阿尔法不要激动，“不要总想着为别人而活，永远记住你是自由的个体，就算我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你也要勇敢地活下去。” 说着又把目光望向小佳：“小佳你也是喔！” “什么嘛姐姐大人才不会死呢！”小佳因为林琴说了不吉利的话而皱起了眉头，只有这种时候，阿尔法才会感到小佳不纯粹是猪队友，偶尔也会实实在在地关心林琴小姐的安危。 与此同时，s001房间内的林光政，在洗手间里偷偷打开了“助手小姐”塞给自己的纸条。 “这……这上面的说的事情难道是真的？难以置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这样！我不相信！” 【232】 得手就在眼前 林光政手里的纸条用英文清清楚楚地写着—— “花魁是伪娘！那些大人物没有跟你竞争花魁，就是因为他们知道内情！” 笔迹秀丽，一看就知道出自女性之手（其实是陆瑟模仿的），林光政在洗手间里拿着这张纸条只觉得天旋地转。 “十几年来我见过的美女成百上千，可没有哪个像桃乐丝这么有女人味，结果你告诉我她是伪娘！？” 林光政当然知道被肌肉佬买走暖床的助手小姐递这种纸条给自己，立场很奇怪，但正是因为助手小姐跟肌肉佬有接触，才有可能得到内部情报。 “肌肉佬那家伙在拍卖场一掷千金，如果他真的来vip娱乐区的话，说不定我没这么容易吸引到花魁的注意力……难道他事先知道花魁是伪娘，所以才没有过来跟我竞争吗？” 陆瑟写这张纸条并没有奢望靠它扭转乾坤，但只要让林光政产生猜疑，耽误他的泡妞进程，拖延时间的目的就已经达到——接下来的抓奸重任就交给林琴她们了。 “林先生，你去洗手间这么久不出来，是给我造船去了吗？” 桃乐丝在外面出声询问，吓得林光政手一抖，急忙把纸条撕碎冲进下水道了。 “哈哈，其实我是给桃乐丝小姐准备见面礼去了，这顶绿宝石王冠是我在午夜拍卖场刚刚入手的，虽然不足以跟桃乐丝小姐的绝世容颜比肩，作为见面礼总算不太寒酸，希望你能收下。” 之前一直由保镖提着的装有绿宝石王冠等物品的公文包，林光政在进入s001号房间的时候自己拿了进来，他现在虽然对花魁的性别产生了疑问，但事先规划好的泡妞计划还是要按部就班执行的。 这顶曾经的德国皇室王冠，基座以钻石作配饰，正面镶有15枚大祖母绿宝石，林光政竞拍时花了1100万美元，桃乐丝是有所耳闻的。 “林先生真是一掷千金呐，为了我真的值得吗？” 桃乐丝坐在床头，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豪华套房的精美装饰跟花魁一双玉腿相比，简直成了贫民窟棚户区。 林光政咽了下口水，目光透过桃乐丝的薄纱短款旗袍，恨不得钻进下面的美肉里面去。 ——我还是不能相信她是伪娘，就算通过激素治疗男人也能长出胸部，但这浸入骨髓的风流态度怎么可能是男人？而且目测旗袍下面也没有什么迷之突起…… 桃乐丝并没有去接价值1100万美元的绿宝石王冠，林光政也觉得那玩意儿挺重（当年佩戴它的德国人一定有个坚强的脖子），于是林光政把王冠先放到床头柜上面了。 非常自然地跟桃乐丝并排而坐，林光政道：“茫茫人海，你我能够相遇也是一种缘分，不知道桃乐丝小姐有没有想过跟我下船呢？” 之前还说要让桃乐丝当海上花号的女主人，转眼间就变成了要带对方下船，后者的难度当然要低许多，只要肯花钱就行了。 鲁迅曾经说过：男人有两大爱好，一是拉良家妇女下水，二是劝风尘女子从良。林光政也未能免俗。 “怎么？难道林先生打算包养我吗？我可很贵哟！” 桃乐丝半开玩笑地回答道，笑容仿如人面桃花，让林光政心思恍惚。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这么勾人的伪娘！不行今天晚上我必须得睡她！虽然我多年来一直是坚定的异性恋，但是桃乐丝这样的极品不管是男是女我都要肛了她！话说我一直生不出男孩难道跟我只和女人睡有关？搞不好睡一次伪娘能够转运呢！ 林光政精虫上脑，肾虚的他熬夜熬到这个点儿头脑也不太清醒了，现在已经正式化作人形自走炮，陆瑟某种程度上低估了花魁的美貌，伪娘纸条竟然没能完全浇熄林光政的欲火。 “那个……桃乐丝小姐会唱歌吗？”林光政突然想到要诱使桃乐丝唱歌，来从对方的声音当中来判断到底是不是伪娘。 “小时候会唱，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唱歌的心情了。”桃乐丝的回答似有深意。 “听说林先生有许多女儿，”桃乐丝转移了话题，“有没有想过在自己寻欢作乐的时候，你的女儿也可能成为别人的寻欢对象呢？” 林光政想到陆瑟的存在，皱了一下眉头，但很快就又重新沉湎于当前美色之中。 “桃乐丝小姐说什么呢？她们还是孩子，咱们还是聊些大人的事吧……离近了看的话，你身上似乎有梅花纹身？” “没错，林先生眼睛可真尖。” 桃乐丝娇笑着耸起了肩膀，通过黑纱短款旗袍，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她的肌肤上描绘着婀娜细枝和点点红梅，与杏红色内衣相映成趣，从枝条延伸轨迹来判断，说不定正好有红梅覆盖在迷人花蕾之上…… 许多漂亮女子喜欢纹身，酒井法子、张柏芝身上也有或大或小的纹身，好纹身能锦上添花，像桃乐丝身上的国画风格点点红梅就十分香艳讨巧。 林光政这下可实在按耐不住了，他在赌城拉斯维加斯见过某豪放女在大腿上纹暴走脸的皮卡丘，连那样的都下得去屌，何况是各方面都高耸入云的桃乐丝？ 当然，万一桃乐丝脱了衣服以后下面也“高耸入云”，林光政还是有些怯场的，毕竟他可以勉强接受肛伪娘，却不想被伪娘肛。 “时间很晚了，不如咱们躺在床上聊？”林光政提出了一个很无耻的建议，平时他不担心被女方拒绝，但是面对桃乐丝还是捏了一把汗。 “好吧，我本来就有点没睡醒，现在眼皮直打架。”桃乐丝说着就仰倒在双人大床上，顺势踢掉了高跟鞋，短款旗袍下面象牙色的大长腿一览无余，林光政不需要壮阳药都立正敬礼了。 不过为了避免上阵以后丢人，壮阳药还是要吃的，林光政趁桃乐丝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将无色无味的壮阳药溶解在一杯清水当中。 专家医疗组曾经保证说只需一杯，绝对能让林总龙精虎猛，金刚不坏，历久弥新，虎躯一震，但林光政亲自试过几次以后感觉效果没那么好，恐怕是他年轻时对身体损耗过大，现在基础不行了，换成年轻人喝也许真的能有宣传效果，不过对林光政来说也总比伟哥强。 之所以要把壮阳药制作得无色无味可溶于水，主要是林光政害怕吃药被女方瞧见，或者亲嘴的时候被女方察觉出味道，那样林董事长年富力强的光辉形象就要被破坏了，壮阳药壮的不光是阳，还有林光政容易受伤的自尊心。 “桃乐丝小姐？你睡了吗？这么睡可不行啊，会着凉的。” 林光政小心翼翼地朝桃乐丝走过去，同时懊恼地发现今天大概是熬夜太晚的原因，刚刚喝下的壮阳水居然没有立即生效，根据经验他可能会“半道崩殂”，为了以防万一，他返回饮水机旁边又冲了一杯。 这一杯是所谓的“延时生效”，是打算跟前一杯接力的，结果刚冲完，之前那杯的效果就起来了，下腹火热还挺明显，于是林光政暂时没喝第二杯。 转过头去呼唤了几声，见床上的桃乐丝没有回应，林光政也没心思判断桃乐丝到底是真睡还是假睡，美色当前，药都吃了再不下手岂不是愧对男人的y染色体？ “哈哈哈你可真调皮，让我好好宠一宠你吧，有什么要求事后再跟我提，现在别扫了兴致。” 林光政边说边脱了西服外套，衬衫的扣子也解开了三颗，然后试探着伸手去解桃乐丝锁骨下面的旗袍盘扣…… 【233】 比谁更尴尬 保镖刘元志正做着跟随林总步步高升，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清秋大梦的时候，却发现林琴小姐不加任何掩饰地朝这边直直走了过来。 “那个……林琴小姐我不能放你进去，林总在里面和……和别人商量要事……有特别嘱咐过我不能被人打扰的。” 其实刘元志是很纳闷林琴是怎么进入vip娱乐区，怎么找到s001房间门口的，但现在不是考虑那些的时候。 林琴走到门口却没有显出要硬闯的意思，她斜斜看了刘元志一眼，黑洞一般的眼神看得刘元志心里发毛，然后—— “扑通！” 林琴不做任何预告地面朝下摔倒在了地毯上，万金大小姐扑街的那叫一个干净利索。 “……” “……” 沉默笼罩了s001房间门外，休息区的房间都隔音极好，林光政既看不到外面这一幕，也听不到保镖和林琴的对话。 “那个……林琴小姐你别装了，虽然地毯常有人清洁没什么灰尘，但长时间趴在上面总是不太合适，你趴在这抗议我也不会让你进去的。” “……” “……” 整整5分钟过去了，林琴仍然一动不动，虽然从较低的视角仍然可以看出她在呼吸，但从刘元志的视角看不到。 “喂，林琴小姐你不会真的是假死症发作了吧？不过在这个时间这个场合发作，是不是假摔痕迹太重了？我不会上当的！” 林琴继续装死。 “那个，林琴小姐你这么趴着不合适，万一呆会有其他客人路过，你可就给林总丢人了！” 刘元志有点小聪明，故意这么说希望林琴站起来吐槽“我爸爸才是给我丢人”，可惜林琴毫无反应。 “林琴小姐，你的头发被下出风的新风口刮到了啊！再不处理会完全缠住的！” 林氏集团旗下有一部分舒适家居业务，刘元志上次陪同林光政去下属公司考察，听工程师介绍了新风系统的多种安装方式，现在看见休息区走廊也有这种装置马上现学现卖。 林琴还是不动弹，其实妙龄少女晕厥于地，黑丝包裹的双腿在昏黄光线下如同液态金属，刘元志不免心跳加快，不过他也明白林琴可不是自己这种身份可以染指的，偷偷想想就够大逆不道了。 “喂？小姐你真死了吗？林总说过你趴着死姿势不对，这种姿势有可能会大脑严重缺氧最后醒不过来的！” 如果此时有人路过，一定会对刘元志的问话感到不寒而栗，睡觉姿势不对可以再睡一次，去世姿势不对还能再去世一次吗？而且既然死了为什么还会醒来，醒来之后确定不是美少女僵尸吗！ “……” “……” 林琴毕竟是林总的女儿，合法婚姻内的长女，刘元志眼见林琴死在自己面前接近10分钟，却没有任何扶她起来的意思，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尴尬”有时候也是一种武器，当前的情况实在是太尴尬了，尴尬得刘元志身上每个细胞都要变异成尴尬癌细胞。 就算林琴小姐真的是在装死，如此不给小姐台阶下，以后说不定要被秋后算账，想到这里刘元志没有办法，只好弯下腰问道： “小姐你没事吧？总之别一直趴着了，我帮你换一个姿势，如果不想被我碰，一定要提前说出来……” 然而就在刘元志俯身的一瞬间，一条黑绳从后面勒住了他的脖子，刘元志大惊失色赶忙回头，却看见攻击自己的人，正是自己千方百计要讨好的“贵人”林光政。 “林总你……啊你是女仆阿尔法假扮的！” 刘元志只犹豫了一下就反应过来，左手三指插进绳套当中保持自己最低程度的呼吸，同时恼火不已地伸出右手捞向后方，虽然不打算把阿尔法打伤，但总要显出自己的格斗能力比对方厉害许多，务必要一招制敌让阿尔法服软。 这时装死的林琴却忽然伸出手来，上演了僵尸片的经典情节，一把抓住了刘元志的右脚，刘元志立即意识到林琴小姐就在脚下不远的地方，千万别光顾着制服阿尔法而踩到林琴小姐。 失了先机，又害怕误伤林琴，刘元志一击扑了个空，阿尔法以刘元志脖子上的绳索为支点，整个人腾身而起做了一个空中转体180°的体操动作，甚至双脚还在天花板上蹬了两步。 待到轻盈落地时，绳索已经拧成了一股麻花，刘元志的左手和颈项都被控制，呼吸受到影响，不得已必须张开嘴大口喘气。 “你……你别太过分了，要不是投鼠忌器的话，就凭你……” 刘元志运起筋肉之力，衬衫领口的肌肉眼看着暴胀起来，他心想如果被阿尔法这种三脚猫女仆打倒，那别说是跟另一个保镖陈金炜抢功，简直会成为集团高层茶余饭后的笑柄。 ——阿尔法你不就是因为长得有点像林琴小姐，才被挑选来给林琴小姐当贴身女仆并且护卫安全的吗？你那点间谍训练收拾些阿猫阿狗还可以，放在我这里就不够看了！ ——爱丽丝小姐被绑架事件中，你碰上使铁线拳的绑匪一筹莫展，而且当时你手上还有匕首！ ——匕首通不过海上花号安检，现在你唯一的武器就是一条绳子，我没有任何理由会输给你，非要让你吃点苦头不可！ 因为自己是林总的保镖，而阿尔法是林总女儿的女仆近卫，刘元志一直有一种“自己和阿尔法地位相当”的错觉，还妄想着有朝一日自己立了大功，林总会把阿尔法赏赐给自己享用一番呢。 ——嘻嘻嘻到时候干脆就让阿尔法变装成林琴小姐的样子，林总的女儿我不敢碰，拿阿尔法当替代品过过瘾也好啊！ 青姿副校长何希范知道阿尔法也是林总的女儿，刘元志却不知道，若是他知道真相，再给他两个胆子也不敢对阿尔法如此yy。 “呸呸笨蛋保镖，来捉我啊！我就是你们林总最讨厌的陆瑟的妹妹！” 场面已经很混乱了，可小佳又从方才藏身的地方跳了出来，在保镖的攻击范围之外向他吐舌头做鬼脸，刘元志用眼角余光扫了小佳一眼，火速判定小佳战斗力为0，立即又把注意力朝阿尔法聚拢过来。 可惜那一瞬的分神已经足够，阿尔法用林光政的脸鄙视地看着他，趁刘元志张大嘴呼吸的时候，从怀中掏出一瓶溶解过麻醉剂饼干粉末的水，一股脑全都泼进了对方嘴里。 “你……”刘元志知道中招可已然不及，他用最后一丝力气震脱绳子，但之后两眼一翻，偌大身躯扑地倒地，倒是很尽责地没敢倒向林琴的方向，换了个地方扑街。 “好了，”林琴从地上慢慢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虽然我记得你上船前说过麻醉剂可能通不过安检所以没带，现在突然又出现感觉有点奇怪……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挡咱们进去捉奸了！” 【234】 羞辱来自亲生女儿 林光政把自己的衬衫纽扣解到敞胸露怀的程度，又弯腰去解花魁桃乐丝的旗袍盘扣。 桃乐丝微微侧身仰面倒在豪华卧床上，似睡非睡，均匀的呼吸和甜美的面容，无一不在使男人们理性崩溃。 并不是单纯的“性感”、“艳丽”，或者俗套不已的“女神”可以形容，桃乐丝一呼一吸之间散发出的妩媚与阴柔之美，实在是林光政也未曾见过的世间绝品。 唯一让林光政动作变慢的因素，就是之前被拍卖助手小姐塞进手里的纸条“花魁是伪娘”，但林光政怎么看怎么觉得不会有这样美艳不可方物的伪娘，就此退缩简直对不起人形自走炮的称号。 “近了！手指还有一厘米！马上就……” 然而林光政满心想着将要成就好事的时候，“嘭”的一声门被推开，林琴跟一个身材相仿的黑西服女孩并排闯入，后者边走边撕下脸上的面具，面具下面，俨然是之前给林光政递纸条的助手小姐。 “琴琴你怎么通过保镖……啊那是阿尔法假扮的！” 助手小姐没理由跟林琴一起过来抓奸，林光政恍然大悟，虽然他早已猜到林琴会带着阿尔法一块上船，但阿尔法之前一直把自己当做恩人来尊敬，并没有用易容术愚弄过自己，现在突然这么做让林光政措手不及。 阿尔法的易容面膜（塑型化装凝胶）在浸水使用和无水使用时效果不同，虽然视觉上的易容效果差不多，但浸水使用妆容更持久，尽管成型较慢，却不会因为外力被轻易扯掉；无水使用的话成型较快，却也如同普通面具一样可以被轻易撕下。 用林光政的脸通过人脸识别系统进得门来，立即就撕掉了这层面具，阿尔法这样做并没有什么深思熟虑，只是不愿意顶着亲生父亲的脸来对亲生父亲抓奸，哪怕助手小姐的脸也不是自己的真正面容，至少性别上跟自己是一样的。 小佳被林琴安排在门外放哨，这里是两个女儿对父亲抓奸的场面，以小佳的身份不太适合出现在这里，另外万一林光政已经宽衣解带，让小佳看到什么儿童不宜的场面也违反了《未成年人保护法》。 “姐姐大人你们放心去抓奸吧！要是哥哥出现了我会想办法缠住他不让他进去的！” 林琴给小佳分配了“一旦陆瑟出现就要马上高声示警”的任务，于是小佳站在昏倒的保镖旁边，左瞧瞧右看看，并没有看到哥哥兽的影子。 “琴琴，阿尔法……你们出去！” 林光政在拍卖会上被陆瑟抢了西周龙纹兽觥，向任鸿德收购青姿教育集团股权又惨遭拒绝，在海上花唯一办成的事情就是邀请到了花魁桃乐丝，结果事到半途又被女儿打断，心情简直糟到了极点。 下意识地挡住身后的卧床以及桃乐丝的身体，林光政试图在林琴面前摆出集团大董事长的威严来，哪怕这个大董事长衬衫没系扣子，露出了自胸至腹，筋骨萎软的肾虚体格。 “阿尔法！你把琴琴带出去！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虽然你是琴琴的直属部下但别忘了最终老板是我！不听指令的话……” “不听指令又怎么样！？” 阿尔法咬牙切齿地答了一声，并且将方才勒过保镖脖子的黑绳狠狠拉紧，动作很像是陆瑟在n003房间中拉紧皮带那样。 林光政一愣，如果是林琴顶嘴他丝毫也不会感到奇怪，但是之前一直对自己毕恭毕敬的阿尔法突然开始顶嘴，绝不是“被林琴带坏了”可以解释的。 “阿尔法你怎么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 和阿尔法那充满质问和怨恨的眼神对视，心里有鬼的林光政很快就失去了自信，他颤巍巍地说道：“难、难道你知道真相了？” 阿尔法双眉倒竖没有回话，这时林琴在旁边道：“把爸爸捆起来！” 林光政指挥不了阿尔法，林琴指挥阿尔法却近乎如臂使指，只见阿尔法荡开黑绳，整个人在昏暗灯光下化作一团迅影，直直向亲生父亲冲去。 “你、你别过来！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你没接受间谍训练，我会像养爱丽丝一样养你的！” 林光政满头大汗，生怕阿尔法多年积怨爆发，冲过来把自己勒死，他一边辩解一边朝床头挪动，试图拿起床头柜上的绿宝石王冠，当做武器聊以护身。 然而阿尔法从小接受格斗训练，现在又怀着满腔怒火，林光政这些年除了床上运动几乎就没做过其他运动，怎么可能是女儿的对手？ 指尖刚碰到绿宝石王冠，林光政的身体就因为阿尔法的攻击而失去了平衡，价值1100万美元的王冠受到冲击倾倒在地，其中最大的那颗宝石从基座上掉了下来，惨遭毁损贬值。 “唰”、“唰”、“唰” 黑绳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在空气中画了几个弧圈，曾经把陆瑟牢牢捆住的“伪·龟甲缚”现在终于捆在了林光政的身上。 之前提过，阿尔法的瞬间龟甲缚空有其形，并没有像陆瑟那样坏心眼地在关键部位打什么绳结，然而林光政刚刚喝过壮阳水，本来纯粹是羞辱意义的伪龟甲缚真的给他造成了很强的不适感，更由于这不适感是亲生女儿造成的，因此羞辱意义更是无以复加。 “阿尔法你……你轻点！我会补偿你的！我不敢告诉你真相就是害怕你这么做！别拽啊啊啊要扯断了！” 阿尔法并不清楚疼得嘴歪眼斜的林光政，到底是什么东西要被扯断了，她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这绳子不能要了，以后必须换一根新的。 s001房间属于豪华套房中的豪华套房，位置设计上本着尽量不被打扰的宗旨，理论上除非是故意找来，想要路过都很难，另外林董事长发出的那声惨叫，就算有人听见也理解成情趣活动的副产品，毕竟有钱人喜欢女王sm项目的也挺多的。 为了跟小佳交流信息，门并没有关严留了一个缝隙，小佳听见里面叫的挺惨，好奇地扒着门缝往里面瞧，只见父亲陆子东的旧友、哥哥的大仇人，林氏集团董事长林光政被捆成粽子模样，背靠床沿瘫坐在地，脖子上的黑绳被阿尔法牵着随时可以收紧，那是相当的狼狈可笑。 “诶？这就是到处跟人生孩子，还不负起父亲责任的家伙的下场吗？从这个角度来讲的确应该受到惩罚！我现在有点理解哥哥复仇时的心情了，看着这家伙受虐我心里也蛮爽的……” 【235】 陆瑟还有30秒到达战场 “爸爸，我需要你给我请律师。” “哈？”被绑成一团的林光政听林琴提出这个要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这次又做什么了需要我给你请律师？你……你终于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把某人给杀了吗？” “人家可没有那么凶暴，只是差点被杀而已。”林琴一边说，一边迈步朝父亲走近，她的优雅步态简直能把青姿学园校服穿成巴黎时装秀上的高端夜礼服。 从沙发旁边路过时，毫不顾忌地踩到了父亲脱在沙发上的高档西服的袖子，还故意用校服小皮鞋的鞋跟狠狠碾了一下。 “甲板上开露天音乐会时，有一个像爸爸一样堕落的男人被仇家捅死了，他的仇家伪装成面点师在后厨工作多日，今天终于抓住了机会……对了，阿尔法，那个意大利面点师是叫阿莱西奥吧？” 阿尔法抓着黑绳的一头，心想小姐是不是熬夜到太晚犯糊涂了？我又没目击当时的情况，是听小佳转述才知道事情大概的…… 但眼角余光看到透过门缝偷瞄进来的小佳，寻思自己答不上来说不定小姐要把小佳叫进来确认，如果女仆近卫还比不上一个敌人的妹妹有用，那岂不是太丢人了？ 于是阿尔法点了点头，勉励回忆道：“应该是叫阿莱西奥，这家伙为了给妹妹报仇情有可原，可是后来挟持林琴小姐就太过分了！” “什么？琴琴你被人挟持了？没受伤吧？”林光政吃了一惊，他的确是只知道甲板上出了杀人案，不知道女儿遭到了劫持。 “多亏了保镖陈金炜，我的身体没有受伤，但是心受伤了。”林琴说着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心，又指向林光政的鼻子。 “你有时间来公海游轮上寻欢作乐，却不回家看我和母亲……你还骗了阿尔法这么久，不但不认亲生女儿，还只给她一个代号连名字也没有……” “等等等等！”林光政在绳子中间挣扎道，“她的代号是她养父母取的，12岁我把她接入林氏集团的时候，发现她有一大堆假身份证明和化名，就是不知道真名是什么！如果她愿意的话，我现场给她取一个真名，就叫林……呃呃呃！” 阿尔法满面怒火地把勒住林光政脖子的绳索拉紧，“我不需要你给我取名！养父母才是我真正的父母，我不会随你的姓的！” “好了，阿尔法，别把爸爸勒死了，那样陆瑟可要弹冠相庆了。” 林琴轻轻摆手示意阿尔法把绳子松开一些，阿尔法想到陆瑟的可恶嘴脸，不太甘心地照办了。 “怎么样？帮我给阿莱西奥请一个厉害的律师，让他被带回美国之后尽量轻判，可以吗？不行的话我就出去，把阿尔法和你单独留在一起。” 林琴说得轻描淡写，林光政看见阿尔法那副恨不得阉了自己的劲头，听得浑身是汗。 “那个……阿莱西奥难道不正是挟持你的凶手吗？为什么要给凶手请律师？” “因为我愿意。”林琴一副任性的样子，“他为了妹妹们肯豁出一切，我很欣赏，所以希望爸爸你出面说服船长不要把阿莱西奥喂鱼，把他带回美国审判并且给他请最贵的律师。” 林光政直皱眉，知道这中间要费好大的周折，但听林琴语气没有半点商量余地，此时此刻也只能答应。 “好，我尽量去做，但是琴琴你要知道集团会因此遭受损失，为了对董事会有个交代，你以后必须更多地在生意上帮我的忙！” 被女儿胁迫实在是很没面子，林光政退中求进，试图用妥协换取林琴那天下无双的敏锐直觉，至少这样不会输得太惨。 “好吧，”林琴双手抱于胸前回答，“如果以后我心情好的话，会帮爸爸你处理一下生意上的问题，那么成交了？” “成交，成交！”林光政困难地从绳网中伸出右手做出隔空握手的样子，“琴琴你真是让我头疼，只要一牵扯到妹妹们的事，你就固执到不行……现在可以把我放开了吧？” 背对卧床的林光政以及阿尔法都没有发现，之前一直躺在床上仿佛已经进入梦乡的桃乐丝，手指忽然微微动了动，不知是睡眠的正常反应，还是在借此向某人打招呼。 扒着门缝旁观了姐姐大人和林光政的交涉，小佳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吓得她两只双马尾都要倒竖起来，急忙回身，果然看到哥哥正用非常和善的目光看着自己。 “诶，这不是小佳吗？怎么你没有去给鲸鱼先生当夜宵？” 看上去独自一人前来的陆瑟，上身白衬衫黑领带，下身黑裤子，双手插在裤兜里也不像是拿着什么凶器，这让小佳紧张的心放下来一些。 “你、你别想进去破坏姐姐大人的计划！而且阿尔法和姐姐大人在一起，你是打不过阿尔法的！” 陆瑟心说正面硬刚虽然打不过，但是稍微用些计谋忠犬女仆就会上当，你们不知道她的屁股都被我打肿了吧？ “破坏林琴的计划？我为什么要那么做？”陆瑟耸耸肩好像那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林光政现在被两个女儿sm，我只是过来看热闹的，说实话你看着也心里暗爽吧？” “才、才没有！”小佳被哥哥说中心事，却不希望被林琴知道自己这么想，口头上坚决否认。 其实她现在一只手握在门把手上，s001的房门被她关得只剩最后一线，此时此刻内部的人已经看不到外部，也不太能听得清外部的声音，只要再用1牛顿左右的微力，门就会彻底关上，从外面无法打开。 “小佳，你不应该来这种污浊的地方啊。” 陆瑟一脸沉痛，半真半假地说。 “这里是一些人的天堂，另一些人的地狱，当然世界上任何所在莫不如此……我从酒吧区打探到情报，说你和林琴遭遇了险情，难道发生了那样的事你一点都不后怕吗？” “当然、当然后怕啊！”小佳用没有握门把手的那只手捂住胸口，喘息了两下道，“当时姐姐大人被溅了一身血，如果换成哥哥你早就吓晕了！” “十二级智能生物不会让自己置身于那样的险境。”陆瑟不屑地回了一句，忽然又把目光放低，嫌弃道： “早说过女孩子穿衣服要仔细，你校服衬衫的第三颗扣子没系好，从这个角度我可以看见你的胸……” 小佳大惊，因为她刚刚捂过胸口，所以把扣子碰开露出里面的少女发育文胸也是可能的。 “哥、哥哥你竟然恬不知耻地看我……把眼睛闭上！把大脑里的视神经也给我一起关闭！” 小佳下意识地收回双手检查胸前的扣子，却发现扣子系得好好的。 心知不妙再把目光抬起时，陆瑟的手已经代替小佳的手握住了门把手，陆瑟居高临下地向上推了推眼镜，令镜片反射出一片诡异的白光。 “小佳你一如既往的好骗啊，感谢你的愚蠢，下面就是我出场的时间了！” 【236】 全世界的姐姐大人 小佳还想上前跟哥哥争夺门把手的控制权，但陆瑟虽然不属于筋肉斯巴达的类型，用蛮力对付12岁的妹妹还绰绰有余。 “该死的哥哥竟然骗我！用风车拳打死你！” 陆瑟用一只手按住小佳的头，刚好让风车拳的范围伤不到自己。 “切，什么风车拳，你以为把王八拳换一个名字就能卖萌了吗？” 据称“王八拳”来源于中国古拳法，古时候有一个卖王八的商贩，逗王八不小心手指被王八咬到了，王八咬住东西就不会松嘴，疼得这位古人两臂乱舞风车，想要把王八抡下来。恰巧此时有一位武林高手路过，看到商贩和王八人龟一体，招式千变万化，步法更是神鬼莫测，不由得大声称赞，遂命名此种拳法为“王八拳”。 “混、混蛋！哥哥使出来才叫王八拳，美少女使出来就叫风车拳！你见过这么萌的王八吗！” 王八拳自从流传后世，经过历朝历代农村妇女及幼儿园小朋友改造，加入了撕、咬、挠、掐等多种路数，有人攻击时还会闭上眼睛以增加一往无前的勇气，小佳正是属于这种“闭眼派”，因此变得对陆瑟更无威胁。 “陆……先生，真的要进去吗？” 闭着眼睛乱打的小佳忽然听到了一个没听过的女人的声音，她睁眼一看，只见一个戴熊耳头饰、穿兔女郎服装，头发和眼睛都是深褐色的女孩，单手托住放有两杯果汁的圆盘，唯唯诺诺地正在跟陆瑟说话。 “竟、竟然穿露出度这么高的不知羞耻的衣服！比我的女赛亚人cosplay服装露的还多！你就是阿尔法说的那个要给哥哥暖床的莫莉吧？我本来还要去n003号房间捉奸呢！结果你们送上门来啦！” 小佳的指责弄得莫莉很是尴尬，陆瑟却不答话，望着地毯上昏倒的刘元志道：“蠢货你乱舞风车拳踩到了地上的保镖，把他弄醒了啊！” “诶诶诶诶诶！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他……” 小佳害怕地低头去看，结果再次上当，保镖刘元志趴在地上睡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而哥哥和莫莉趁此机会开门进入s001房间，又从里面把门给关严了。 “你们！你们都是坏人！”小佳气愤不已地在门外使劲捶打，“全世界都欺负我！你们进去也打不过阿尔法，姐姐大人会替我出气的！！” 吸音门板把妹妹的尖叫挡在外面，陆瑟心情愉悦，看来当初把猪队友小佳推到林琴这一方的决定真是英明无比。 “陆瑟？你……你怎么进来了？” 第一个发出疑问的却是伪·龟甲缚状态下的林光政，虽然阿尔法站立的方向也面对房门，但她因为遭受了陆瑟的sm又被胁迫，现在心情有点复杂，不知该怎么面对陆瑟。 “因为甲板上发生了谋杀案，所以我受船长委托，正在协助排查人脸识别系统的bug，嗯……果然有人用假面具冒充别人啊！” 陆瑟用脚踢了踢阿尔法丢在地上的林光政的假脸，虽然是假的，但也让林光政感到对方动作中的侮辱意味。 “把……把我松开！阿尔法你应该捆的人是陆瑟不是你爸爸！” 阿尔法面色微红，幸好有助手小姐的假面具作掩护，她在爱丽丝被绑架事件中捆过陆瑟，可方才又被陆瑟捆过，遭到了一个间谍所能遭到的绝顶凌辱，这件事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现在身体上还有受鞭打的红印，阿尔法没有立即对陆瑟进行攻击，一来是绳子已经用来捆林光政了，二来是害怕陆瑟拼得鱼死网破，说出自己的长相酷似林琴小姐，以及自己间谍失格遭受绳缚sm的糗事。 站在手托果汁的莫莉前面，陆瑟一副胜券在握胸有成竹的模样，他耸了耸肩道： “化装成别人，利用人脸识别系统的漏洞来进入他人房间，这在海上花号妥妥是违反乘客守则的。如果我向船长举报，林先生你的女儿就要被抓起来了喔！” 陆瑟的目光自然而然飘向阿尔法，林光政意识到陆瑟已经知道了阿尔法的真正身份，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泄密的，但现在去思考那些已经来不及了。 “别、别跟船长说这件事！阿尔法假扮的是她爸爸，进入的也是她爸爸的房间，顶多只能算是父女间的恶作剧！” 林光政高声替阿尔法说话，以显得自己多么关心女儿的利益，其实阿尔法被船长问责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只要别一气之下把自己阉了就好。 陆瑟微微皱眉：“可是阿尔法也假冒过我，冒用我的名义在船上点果汁、开房间，这也是父女间的恶作剧吗？” “你、你别占我便宜！”阿尔法忍不住回了一句。 “你的损失我会赔偿你的！这里没你的事，我和我的女儿自己能解决！你可以走了！” 如果不是林光政被捆成粽子样，他的宣言倒颇有几分集团大董事长的霸气。 “那么就用这间豪华套房来赔偿我的损失吧！”陆瑟道，“你们去我的n003房间继续解决父女间的问题，今晚换我在豪华套房里面睡，这样我就不向船长举报你们的违规行径。” “你……” 陆瑟的想法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林光政知道陆瑟才不是想要豪华套房的过夜权，而是想要跟花魁独处的机会。 费劲地拧过脖子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桃乐丝，桃乐丝呼吸均匀似乎对身边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或者说她更像是一只等待雄性分出胜负的雌兽。 “你别以为我真的怕……”林光政咬牙切齿说了半句，却没想到被林琴打断了。 “那么我姑且就相信你的承诺吧，阿尔法，你牵着爸爸咱们走。” 阿尔法不理解林琴为什么要对陆瑟让步，这时林琴又面向陆瑟说道：“你身后的兔女郎就是莫莉吧，从现在起把她交接给我，我会负责带她下船，再和你没有一丝一毫关系了。” “把这也当做交易的一环吗？”陆瑟略一思量，打了个响指道，“成交，莫莉归你们了。” 莫莉本来有些犹豫，但是一想起阿尔法才是最初答应带自己下船的人，便把两杯果汁就近放下，拿着空盘子跟在林琴旁边等待吩咐了。 陆瑟端起一杯果汁润了润喉，他之所以带莫莉进来，除了摆谱让人端饮料之外，本来也要试探林琴是否有交易的意思，虽然陆瑟有船长预支的100万美元，但如果想要带莫莉下船，无论是从经济上还是从未来生活的安排上，都是林氏集团更为接洽。 ——果然没错，林琴简直要把全天下的不幸女孩都当成她妹妹，哪怕莫莉的实际年龄比她大也一样。 想到这里陆瑟有点郁闷。 ——你收容那些不幸女孩也就罢了，可是小佳哪里需要你收容了？难道有十二级智能生物当她的哥哥，不是全宇宙最幸运的事情吗！？ 林光政挣扎着捡起了地上摔坏的绿宝石王冠，被女儿牵着一跳一跳地往屋外走，路过陆瑟身边时表情甭提有多难看。 阿尔法附耳问林琴道：“小姐，把熟睡的花魁和陆瑟留在一起真的不要紧吗？” “没关系，”林琴五指支着额头轻声道，“这件事以前也发生过，我知道结局……好困，我可能又要死了，你赶快易容成陆瑟把n003号房间打开，如果我在这里倒下的话，主动权就完全落到陆瑟手里了……” 【237】 修仙党的胜利 陆瑟鸠占鹊巢成了s001号房间的新主人，对于事情进展得过于顺利，陆瑟本身也是觉得有些奇怪的。 在原来的推演中，陆瑟可不认为林琴会如此简单地让自己得逞，因而还埋了不少后招，比如第二杯果汁里就放有麻醉剂，结果通通没用上，林琴就自动退却了。 “看林琴的样子非常困倦，难道她支撑不住要睡死过去了吗？没想到机关算尽，最后竟然是修仙党的胜利！” 就像陆瑟所猜测的一样，林琴刚出了s001号房间的门就开始站立不稳，被门外的小佳和身后的莫莉一起扶住了。 “姐姐大人你怎么了！还有这个兔女郎不是哥哥的人吗？” “别问了，先把我安置到其他房间去，”林琴眼皮沉重，双眼仅能睁开一条细缝，“我可以用意志力推迟假死状态出现，但最多只有5分钟。” 林光政本来是不会把即将到手的花魁拱手让人的，但阿尔法看样子正在气头上，之前喝下的壮阳水加上伪·龟甲缚，变成了类似刑具的存在（只有男人才知道包皮撕裂有多疼），于是林光政在阿尔法面前怂成狗，而阿尔法又唯林琴马首是瞻。 ——桃乐丝给我机会是因为我有再给她买条船的财力，陆瑟有什么？他留在房间里难道还想对桃乐丝用强吗？ 正是有这样的信心，林光政才没有过多争辩，他损失的顶多是一间豪华套房的租金罢了，陆瑟不可能有跟他抢女人的实力。 尽管如此，带着身上的绳子跳着出门之后，林光政低头看见躺在地上的保镖刘元志，仍旧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用鞋尖踢他的后背。 “给我起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没想到你这么没用！” 刘元志被阿尔法灌进嘴里的是麻醉剂不是毒鼠强，本身剂量就有限，此时受痛浑身一颤便醒了过来。 “林、林总您怎么被人拴着走！阿尔法竟敢以下犯上，看我不把她抓住吊起来打！” 恢复意识的刘元志急忙表忠心，结果反倒引得林光政更怒：“闭嘴！你以后要是敢对阿尔法不敬就是对我不敬！要知道她……她也是我女儿！” “什、什么！？”刘元志大惊失色，嘴巴张得能把自己砂锅大的拳头放进去，一想起以前自己对阿尔法的诸多妄想，立即汗流浃背，深深庆幸没有把那些妄想付诸实施。 于是小佳和莫莉搀住林琴，刘元志搀住林光政，阿尔法则负责在前面牵着亲生父亲……这支队伍看上去要多奇怪有多奇怪，好在已经超过凌晨4点，基本没有什么人在休息区走廊活动。 “陆瑟可能在n003号房间留了什么陷阱……刘元志，你去前台再订一间房，要大些的！” 阿尔法本身是不习惯也不喜欢用林总女儿的身份发号施令的，但刘元志竟然说要把自己吊起来打，使唤他一下也无可厚非。 刘元志跟林光政对了下眼色，唯唯诺诺地去了，其实阿尔法不想回n003号房间，除了当真担心里面有陷阱之外，还担心大家看见里面有陆瑟sm自己的痕迹（床头被强力胶溶解液染成了红色，床单上也有红手印）。 等到刘元志以林光政的名义订房回来，林琴已经假死过去了，小佳负担不住被压弯了腰，幸好搀扶另一边胳膊的莫莉常年的中餐馆干杂活，有点力气。 “所以说，你也是被姐姐大人收编了吗？”小佳警惕地看着勉力支撑林琴身体的莫莉，“那以后要努力工作，像我一样对姐姐大人忠心耿耿，千万不要帮敌人的忙喔！” 阿尔法在旁边差点没把嘴气歪：“小佳你还有脸说这种话？陆瑟这么容易进到s001房间来，难道不是你给他留的门？” “才、才不是！”小佳急道，“我对姐姐的一片忠心日月图鉴……不，日月可鉴！是哥哥太狡猾了我才会上当！！” 小佳一不小心把“日月可鉴”和《口袋妖怪·日月》完全图鉴的缩略语“日月图鉴”给混了，不是游戏迷想错的这么离谱都不可能。 阿尔法没有再理会小佳，她心里有鬼，附耳让莫莉发誓不要讲出自己被陆瑟sm的事，莫莉向上帝发誓不会泄露，阿尔法才稍微安了心，把冷淡的面孔转向绳网中痛苦蠕动的林光政。 “林总，我从没想到自己会有叫你爸爸的一天，总之就按照林琴小姐事先决定的，进到房间以后，你给妻子和女儿们写10万字的悔过书吧！” “10……10万！？”林光政脸都绿了，“琴琴她说错了吧？快让她醒过来！还有这绳子实在是位置不妙，能不能……” ※※※ s001豪华套房内，陆瑟的心情比自己想象中要更忐忑。 本次海上花号预计执行的三大任务：结识头面人物、让林氏集团丢脸、泡花魁，前两项任务可以说完成得不错，甚至超过预期。 贝壳船长是个背景很深的人，结识了他，虽然未见得对摧毁林氏集团有什么帮助，至少以后在海上能多一条路。 让林氏集团丢脸更是超水平发挥，谁也没想到董事长林光政亲临海上花号，不但在拍卖会上被抢了文物，连订的豪华套房连同花魁也被一并抢走，更妙的是这一切都有他亲生女儿的参与或旁观。 目前最后一个任务就是泡花魁，彻底销毁对十二级智能生物来说毫无用处的处男之身，从此之后再也不会对爱丽丝的幼儿体型，以及林琴等人的贫弱身材感兴趣。 当然，修女林怜那种类型可能还不能彻底无视，不过反正林怜有上帝护体，本来也不能推倒不是吗？ 一个人站在灯光昏暗的房间里，体会着时光凝结般的寂静，陆瑟忽然有些紧张。 作为《如何给妹子洗脑》这本工具书的作者，陆瑟熟稔各种泡妞之术，但基本都是从心理学、社会学的角度归纳出来的，他长年困在南极被企鹅围观，实在是没有多少实操经验，唯一在5岁时谈过的幼儿园女朋友还把他给甩了。 现在躺在床上的，不是涉世尚浅、春心萌动的安芷，而是阅人无数、百炼成妖的花魁，陆瑟从经验上就远远输了。 ——但这也不代表我全无机会，林光政被两个女儿牵出去了很难再回来，既然没有了竞争对手，我还怕什么呢？ 想到这里，陆瑟喝完了手里的果汁，下意识伸手去拿第二杯。 “啊不对，这里面有我掺进去的麻醉剂！还真是修仙太晚精神疲惫啊，险些就乌龙了。” 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拿起了旁边一杯不知是谁接满的纯净水，放在鼻子下面嗅嗅并无异味，便放心地仰头全喝了下去。 因为早年经常做化学实验，陆瑟能够嗅出一些常见麻醉剂、毒药的气味，并颇为因此自傲，他哪里想得到，这杯水正是林光政准备的延时壮阳水，完全无色无味…… 【238】 扑倒 “你在装睡，对吧？” 饮水湿润喉咙之后， 陆瑟恢复了部分十二级智能生物的大脑运算能力，毕竟水冷散热也是给cpu降温的手段之一。 斜躺在卧床上的桃乐丝俏皮地睁开眼睛，表情和姿势都像是电影明星在拍摄浪漫爱情剧，尽管房间里并没有摄像头。 “你们刚才的表演很有意思，我舍不得打断你们……林总跳着出去的场面我想这辈子都不会见到第二次了。” “所以……”陆瑟把水杯放回原处，慢步朝床边走来，“桃乐丝小姐明明旁观了我和林光政交换房间的整个过程，却没有出言阻止也没有离开，是不是说明你对我的印象还可以？” “油嘴滑舌。”桃乐丝笑骂了一句，然后稍微换了一个躺卧的姿势，单手撑住脸颊，表情暧昧地看着越离越近的陆瑟。 “林总吹牛皮说要让我成为海上花号的女主人，你看上去跟林总恩怨情仇纠缠不清的样子，想必也自认是同一层次的人吧？你要向我许诺什么，向我吹什么样的牛皮？” 陆瑟摇了摇头，摆出一副超越17岁高中生的成熟态度来。 “跟我相比，林光政才是油嘴滑舌，我不对你做我无法完成的许诺，此次我来海上花号维修人脸识别系统，总共将会获得200万美元的报酬，这些全部可以作为赞助费……” “等等，”桃乐丝打断道，“你要把第一次在我这里用掉？” 陆瑟一惊，心说我脸上又没写着字，桃乐丝是怎么看出我是处男的？难道每一任花魁都能一眼看出对方性经验多少吗？ 既然被对方看破，再藏着掖着也没意思，于是陆瑟干脆大方承认： “不错，我赖以为生的智慧经常会受到来自女人的诱惑而发挥失常，既然青春期荷尔蒙的影响不能避免，干脆就提高自己在这方面的消费水平，只消费像你这种绝色美女——从此庸脂俗粉、小家碧玉之类，对我的影响都将大大降低。” 到了这时，陆瑟才找到了观察桃乐丝相貌的好角度，果然是花中魁首，人比花娇，风骚入骨，不可方物。 桃乐丝听完陆瑟说的每一个字，显出挺感兴趣的表情来。 “说起来想要泡我的男人很多，但是像你这么年轻，以这种理由来泡我，还真是少见……听你的意思，你不光要在我这里破掉处男之身，而且以后每次有需要时宁愿花1、200百万来找我，也不就近取材？” “就是这样，”陆瑟点头，“我一向认为质量比数量重要。” “但是……你不嫌弃我被很多人碰过吗？”桃乐丝说着用双手整理锁骨处的旗袍盘扣，不知是要解开，还是因为被林光政弄歪过而要扶正。 “和很多人一起吃蛋糕，胜过独自一个人吃屎。”陆瑟语气坚决，毫不犹豫。 有句话叫“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人间繁华；若她心已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 越是单纯的女孩越容易被虚情假意欺骗，反过来，经历人生沉浮之后，女人们更想听实话，哪怕粗俗的实话比不上谎言万分之一优美。 “那么希望我是合你口味的蛋糕了……可是林琴难道不是你可以独享的蛋糕吗？为什么非要找我不可？” 陆瑟一愣，后来想到林琴、阿尔法先于自己进入房间，交谈中提到自己和林琴曾经的婚约，被桃乐丝听去也是可能的。 “林琴是我的仇人林光政的女儿，而且性格古怪诡计多端，我吃她这块蛋糕的话，就不是付出200万美元那么简单了……” 稍微想象一下，林琴是受到剧烈撞击就会假死的类型，那么去上林琴无异于×尸，另外林琴还是小佳游戏中的老公，自己和小佳同时和林琴搞在一起，有一种兄妹共侍一“夫”的糟糕感觉。 “陆瑟，”桃乐丝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两条洁白如玉的长腿一曲一直，十分诱人。 “我和林总用英文对话，和你却是用中文，你为什么没有觉得奇怪并且发问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说的秘密，我不会强迫别人说她隐藏起来的东西。” 陆瑟说着便坐到了床边，是伸手就可以摸到桃乐丝大腿的距离。 桃乐丝理了理额前的长斜刘海，片刻失神，之后看着陆瑟的眼睛幽幽说道： “那么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不用你强迫我。之所以会用桃乐丝这个艺名，是因为我的命运就好像是《绿野仙踪》 中迷失在奥兹国的那个小女孩，只是我没她那么幸运，能够得到稻草人、铁皮人以及狮子的帮助，最后找到回家的路……” 陆瑟却无心去听桃乐丝的故事，林光政准备的那杯壮阳水虽然是延时类型，剂量配料也是给林光政量身定制的，在别人身上效果会不太稳定，但毕竟不是真正的白开水。 “如果你想回家的话，也许我能帮你。” 陆瑟额头冒出细微汗珠，近在眼前的花魁，之前喝下的壮阳水，都在摧毁十二级智能生物的散热能力和思考能力，让他化身为纯粹由欲望所驱使的动物。 一边说着可能超过自己当前能力的话，陆瑟一边把右手搭在了桃乐丝的玉腿上，比想象中凉爽的触感让陆瑟心中一颤，他的处男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桃乐丝没有反抗，她看陆瑟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不太守规矩的弟弟。 “很多事情是没法回头的，”桃乐丝在陆瑟的抚摸下继续道，“就算你比从前更强，已经不害怕曾经伤害过你的东西了，但你的心还是会伤害你，让你没法再踏上故乡的土地……” 桃乐丝话未说完，陆瑟忽然血灌瞳仁，不由分说便把桃乐丝扑倒在了床上！ 【239】 冬日的雪 林琴在见过小雪之前，先见到的是她的坟。 严格来说那算不上坟，只是荒地上不起眼的一个小土包。村子距离一个采石场很近所以石材很便宜，其他的坟包上面都有石碑，唯独小雪的没有。 “她虽然嫁过人，但是没能养活出孩子，按规矩这种女人不能立碑，这是村里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规矩。” 先是乘飞机4小时，又驱车70公里，来到小雪曾经生活过的偏僻小山村，林琴听到的仅仅是村民们这样的回答。 当时只有15岁的林琴，在小雪没有墓碑的坟前站了很久，直到头顶上浮现和小雪一起见过的璀璨繁星，但此时并非盛夏而是冬季。 “这封听众来信讲了这样一件事，一个非常善良、非常用功的女孩，只因为家里重男轻女，结果遭受了那样的命运……” 林琴做的梦很少是完全虚幻的，反而有一大部分来自于“真实”的再创造，当她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电台主持人朗读听众来信，听到一个支教老师在信中声泪控诉她帮助过的一个学生的凄惨遭遇后，便久久不能忘怀。 像其他难忘的事情一样，林琴会在假死时进入那个被时光记录的世界，成为“真实”世界中的一个亲历者，在小雪的人生当中，她变成了支教老师信中所讲述过的猫咪“小黑”。 穹顶的群星彷如一颗颗时间胶囊，林琴每次在“现实”中死去，便会进入梦境所构造出的另一重现实，在群星之间往复穿梭。虽然15岁之前她的大半人生都虚掷在治病和休养之中，却远比任何人都体会过更多的喜怒哀乐。 历尽沧海劫波，回首已是千年。 林琴不止一次化身为猫，陪伴小雪度过那寂寞却又充满希望的短暂岁月，尽其所能上下腾跃逗小雪开心，然而无论小黑怎么做，最后的结局都不会改变。 在中考发榜日那一天，小雪虽然成绩优异，却从奶奶口里听说了父亲抢走学费带着弟弟远遁他乡的噩耗，一直没怎么负起责任的父亲，只顾着自己再婚和给成绩不好的弟弟上学，在他眼里女儿的未来根本就分文不值。 那是支教老师从微薄工资从挤出来寄给自己的学费，现在不光学费被抢走了，奶奶也在父亲抢钱的过程中被打伤，原本去城市里念高中的愿望瞬间化作泡影。 万念俱灰之下，小雪冲到后院喝了农药，化身为猫的林琴无法阻止她，她无数次地尝试过，但预先知道结局的事，她无法改变——哪怕是在梦里也无法改变。 15岁少女的悲惨命运却没有就此结束，小雪被村卫生院抢救了回来，但毒素对她造成了永久性的脑损伤，曾经聪慧过人的少女变成了村人口中的“傻女人”。 奶奶在一年后病逝，直到这时父亲才回来奔丧，在简单处理了家里的田产之后，顺便把已经不认得他的小雪嫁给了村口的老光棍，草率程度甚于处理田产。 林琴的这个梦常常到此为止，因为支教老师的信中并没有提到小雪被嫁给老光棍之后境遇如何，尽管小黑是如此悲伤地想要继续陪伴这个唯独认得自己的可怜女孩，但对于梦中的小雪来说，小黑恐怕总是会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倏忽不见的吧？ 是梦，又是真实，小雪的事盘亘在心头，当林琴终于通过电台、支教老师，辗转找到了小雪生活过的村子，却只见到了她的小小坟包。 现实比梦境还要凄惨，小雪嫁给老光棍之后并不是如村人所说“没有养活出孩子”，而是没能把孩子养大。嫁人之后她的脑损伤后遗症日趋严重，先后三次怀孕，其中一次胎死腹中，另外两次因为家里没人而她变傻了不会脱裤子，竟然活活把孩子给闷死了。 《绿野仙踪》毕竟是童话，而现实中没有魔法师也没有圣诞老人，林琴虽然很愿意充当圣诞老人改变小雪的命运，奈何她们中间隔了时光的断崖，两个15岁女孩仅仅在梦中相遇相知，其中一个还是以猫的形象。 但毋庸置疑，小雪和小黑之间的感情纯粹而不掺杂任何污秽，哪怕只是单向的，林琴也把小雪当做了自己的亲人——毕竟她们一起生活过一次又一次，直至今日。 “只因为你是女孩就遭遇到这样不公平的对待，无情地践踏你的梦想，就算你已经失去了正常生活能力还不放过压榨你肉体的最后一份价值……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仿佛冥冥之中小雪感应到了林琴的到来，于是在自己的坟包前降下了雪花，雪花飘落在林琴的黑裙、黑发、黑睫毛上，保镖们看到大小姐陷入了沉思，也不敢把她强行拉走。 天寒地冻的冬夜，林琴在小雪坟前掩面哭泣，不光为小雪一人，也为她暂时还不知道的，千千万万个跟小雪同样命运的女孩。 终于在一阵感情宣泄之后，15岁的林琴从双手中把脸抬起，泪水顺着脸颊被寒风冻结，挂在脸上非常疼痛，但她并不在乎。 “与其交给那样的男人，还不如交给我……” “与其被不负责任的男人主宰命运，与其嫁给那些必定给你带来伤痛的男人，还不如留在我这里，当我的妹妹也好，当我的妻子也好，至少我会为你们努力争取幸福！” 就在那一夜，林琴建立了对乡村女学生的系统援助基金，并且把钞票砸在村长脸上，让他改掉了未生养孩子的女性死后不得立碑的传统，给小雪立了一个比男人们大好几倍的堪比纪念碑的墓碑。 以林氏集团的威势，林琴可以轻易惩罚小雪的父亲和那个老光棍，但是她没那么做，因为现在这么做已经没有意义。 只要针对女性的压迫一日不从世界上消失，小雪那样的人就无法摆脱残酷的命运，哪怕是在梦中也不能得到幸福。 所有林琴不能忘怀的死去的人，都在她的梦境中继续活着，从这个角度来讲小雪从未死去也从未长大，15岁少女的天真梦想与喜怒哀乐，永远有一只小黑猫伴她左右，陪她一起承担。 林琴很难改变梦中的自然法则，但她不止一次试图让小黑口吐人言，除了安慰小雪以外，还有更重要的一句话要说： “别再为了讨厌的事发愁了，抛下一切当本喵的老婆吧！绝对会让你们幸福哒！” 【240】 黑暗和光明 “怎么样？现在可以静下心来听我说话了吗？” 被陆瑟扑倒的桃乐丝非但没有逆来顺受，反而迅速发起反击，把精虫上脑的陆瑟给压到了身下。 感受着对方曼妙身材和女性体香萦绕出的暧昧气氛，陆瑟虽然有点意外被花魁逆袭，但也不失为另一种享受。 “你……没想到你的力气居然比我大……” “那是当然咯，”桃乐丝娇笑道，“别看我现在这样，小时候可是干过不少农活呢，好，继续听我把自己的秘密说完。” 接下来，花魁就这么压着陆瑟，即使感应到了陆瑟的身体异动也没有回避，她所讲述的，竟然是跟林琴几乎一模一样的关于小雪的故事。 陆瑟一开始并不关心，他自以为十二级智能生物已经磨砺出了堪比南极天气的冷酷心灵，但当他听到小雪精神崩溃最后由父亲做主嫁给老光棍，孩子生出来以后由于不会脱裤子，活活把孩子闷死的惨事，也不免心中慨叹。 “痛苦随时都在，”陆瑟说，“没有身居高位者愿意承认，但每时每刻都有特定团体的利益被送上祭坛，以充当世界这部陈旧机器运转所需的润滑油。这是罪恶，但只有我们改变整个世界之后才能改变这些，在那之前我们只能埋头苦干，并且及时行乐来对抗痛苦。” “说来说去还是想要和我寻欢作乐吗？”桃乐丝从上方用手指刮了刮陆瑟的鼻子，“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把小雪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一定是跟她有关系的人？” “那又如何？”陆瑟伸出一只手托起桃乐丝的下巴，光洁如玉，触手生凉。 “刚才我说过，桃乐丝这个化名来自于《绿野仙踪》的电影原著小说《奥兹国的魔法师》，恰恰就是支教老师送给小雪的那一本喔。” 陆瑟的动作凝滞了，因为他发现了一种非常不好的可能性，桃乐丝似乎也乐于让他发现一样。 桃乐丝骑在陆瑟腰上直起上半身，还故意摇了一摇来测试床铺的承受力，如果是刚才，这是陆瑟求之不得的姿势，现在他的心中却充满了重重疑虑。 “如你所见，我出生在中国也不是混血儿，脸上却带有欧美人的部分特征，这是我在做整形手术的时候特意那样要求医生的。” 陆瑟的脸色已经开始不好看了，他并不是接受不了女人整形的那种直男癌，要知道当年的玛丽莲梦露也做过整形微调，但整形手术有时候改变的不单单只是容貌。 看到陆瑟心生惧意，并且用身体切实感觉到了对方欲望的消退，桃乐丝笑得很开心，终于宣布考试成绩一般告诉陆瑟： “你应该注意到，在小雪的故事里，有一个跟她一起长大的弟弟吧？” 陆瑟如遭电击，连滚带爬地从桃乐丝身下逃了出来，刚在地毯上跑出两步就踩上了一大颗绿宝石滑倒在地，那是林光政摔坏了绿宝石王冠以后失落于此的。 “我擦！你……你想说你本来是男人？因为机缘巧合做了变性手术和整容手术！我……” 陆瑟感觉自己吃了苍蝇一样，高二（1）班有同学喜欢什么伪娘主播、伪娘偶像，陆瑟可是坚定的异性恋。 受此惊吓，即使有壮阳水作祟，陆瑟的欲望也被暂时压了下来，另外原本给林光政量身定制的壮阳水，用给别人效果就很不稳定了。 “哈哈哈哈，”花魁从被陆瑟推歪的的身形恢复成坐姿，捂嘴甜笑起来，“果然像林琴小姐交代的一样，只要跟你这么说，你就会吓得自己滚下床了啊！” “什么？”陆瑟惊疑道，“你怎么会和林琴一伙的？到底是……” “是这样，”桃乐丝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我事前已经被林琴小姐要求不能接待你或者接待她的父亲，我虽然以前没有和林琴小姐见过面，但是和她书信来往已经差不多有2年了。” “2年？你们怎么会有交集的？” “说起交集……应该就是小雪了。”桃乐丝把目光别到他处，似乎动了几分真情，“林琴小姐因为从电台里听过小雪的遭遇，所以不停地在梦中和小雪一起生活，和她的感情近乎姐妹，至于我呢……” 桃乐丝有意把玉颈仰起，让陆瑟看到那里并没有喉结或者割喉手术的任何痕迹。 “我是小雪的姐姐，但是刚出生不久就被过继给久婚不育的邻村婶婶一家，但是后来他们生了自己的儿子，就对我爱答不理了。” “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我刚成年就逃出村子傍上了一个外籍男友，但是他非常残暴，经常打我还逼我为他运毒，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趁他熟睡把他给杀了。” 桃乐丝这几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但陆瑟所听到的她的人生轨迹，不次于游轮外的风急浪涌。 “杀了人之后我很慌张，只能拿了一些金银首饰，搭上蛇头的船逃到了美国，中途遇上海难鼻梁受伤，医生整形的时候我故意要求把我整得跟原先有些区别，这样就不太容易被人认出来了。” “我是有罪之身已经没法回国，而林琴小姐修缮了我妹妹在故乡的坟墓，还给她立了碑，我听说这件事后很是感激，就跟林琴小姐取得了书信联系……你能相信吗？林琴小姐在梦中跟小雪相处所记得的细节，竟然比我这个亲生姐姐记得还多，某种意义上，我们俩成了拥有小雪这个共同妹妹的亲人啊。” 桃乐丝说到这里已经完全被伤感所萦绕，陆瑟刚才被对方的“伪娘嫌疑”吓萎了一次，现在气氛又显然不对，看来今晚已经没有推倒花魁的可能了。 “陆瑟，”桃乐丝卸下了平时环绕周身的“风流色霸气”，暂时恢复成一个不想取悦任何男人的女人。 “你和林琴小姐曾有过婚约，或许林光政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你去报复他有你的理由所在，但是不要迁怒于林琴小姐和她的妹妹们好吗？林琴小姐实在是一个比你想象中好得多的人……” “不，恐怕我必须拒绝。”陆瑟坐在地毯上开始整理心绪，“你和林琴感情颇深，这是我事先没有料到的，认赌服输可以，但休想阻止我以后的计划。” “嗯……那我换一个请求。”桃乐丝说，“我妹妹魂牵梦绕也没能去成的高中校园，你们既然有她不曾得到的机会，你能答应我会不留遗憾地度过高中生涯吗？就算是连我妹妹的份儿一起……” 虽然不像桃乐丝、林琴那样感同身受，但陆瑟毕竟是有妹妹的人，对小雪的遭遇还是有几分同情的，于是他点了点头。 “我原本也不打算在高中生活中留下什么遗憾，这个请求我可以答应。” “那么就到这里吧，”桃乐丝在陆瑟点头之后重新恢复了花魁的气质，如果她方才用这种状态向陆瑟开口请求，陆瑟可能根本就无法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陆瑟，其实我对你印象不错。不过这次我事先答应了林琴小姐，所以不能跟你有什么更亲密的接触……先去度过你的高中生涯，好好享受我和小雪都不曾得到过的生活，等到你高中毕业后，如果有缘的话我可能会接待你，但不是在这种地方。” “海上花号看上去光华耀眼，却是不折不扣的黑暗世界，回到光明的世界里去吧，并且永远不要再回来。” 【241】 中国好岳父 陆瑟从s001号房间醒来时已是早上，他睁开困乏不已的眼睛，惊讶地发现床上除了自己还有别人。 昨晚修仙到将近5点才睡，今早没有精神也是理所当然的事，眼镜放在床头的陆瑟，用模糊的视线看到豪华卧床上躺的另一个人是林琴。 “嗯，让我想想，好像是……” 仔细回忆一下，貌似是昨晚桃乐丝告辞的时候林琴进来“接力”，理由是这是她爸爸订的房间，她想睡在这里天经地义。 “为了避免做恶梦所以让你陪睡，有什么意见吗？不同意的话就让基佬调酒师半夜进来爆你菊花。” 林琴和桃乐丝是长年笔友，海上花号相当于林琴的半个主场，陆瑟心想反正我也不吃亏而且当时已经没力气争辩，就让林琴进来了。 于是和上次付费陪睡时一样，林琴和衣而卧，陆瑟倒是脱得只剩下一条四角裤，以便近距离让林氏大小姐感受到人类的体温。 “如果我不陪你睡的话，今晚最有可能陪你睡的就变成小佳了，我还真是为了妹妹牺牲色相的好哥哥啊！” 林琴没空吐槽陆瑟的俏皮话就摔倒在床上死过去了，陆瑟不得不像拖尸体一样把她的头拖到枕头上去。 “每次假死都会体验不同的人生，你这是人形自走vr设备啊！全景虚拟体验超过人类科技100年好吗！谁能想到你能用这种开挂的方式认识花魁……” 陆瑟当时已经非常非常非常地困，所以直接在林琴身边躺倒睡去了，也没有抱着林琴的身体去传递体温，反正这次没有阿尔法监督。 临睡前陆瑟感到有点肚子胀，他只以为是睡觉太晚身体在抗议，殊不知林光政冲泡的无色无味延时壮阳水被自己喝了，效果虽然不稳定，但还是有那方面的效果。 结果林琴有没有做恶梦陆瑟不知道，陆瑟自己倒是实打实地做了春梦，在梦里他成了邪恶主宰，拿着脉冲电磁枪扫射成排的企鹅，林琴、林怜、阿尔法、莫莉什么的都成了他的禁脔，由于陆瑟破解了天堂出品的“因果律武器系统”的漏洞，所以林怜的上帝也救不了她了。 仅仅是做梦也比想象中疲乏，陆瑟醒来后揉了揉双眼，从床头柜上拿过眼镜戴上，然后便发现了让他心惊肉跳的一幕。 ——林琴的丝袜怎么破了好多洞？被人撕坏的吗！可昨天晚上我记得还好好的呢！ ——她原本伸直的身体为什么曲成了虾米的形状？居然、居然用屁股对着我，而且校服裙凌乱，好像经过猛兽袭击似的？ ——我擦你不是未卜先知的最终大魔头吗？现在这副被人侮辱的架势是闹哪样啊！别逗了房间里只有咱们两人好不好！难道这些是我半夜突然兽性大发做的吗？ ——！！ 看得再仔细些，林琴因为缩成一团而让出来的地方，也就是两人中间的床单上，有一滩小小的血迹，在真丝床单上犹如雪地梅花开。 梦境和现实在陆瑟脑海中混成一体，陆瑟捂着脑袋觉得头疼欲裂。 “不是吧……陪睡什么的我以前也做过，难道缺了阿尔法监督我立即就化身禽兽了？不应该啊，虽然我的确是打算在海上花号抛弃处男之身，但从没想过对象会是……” 林琴的身子微微颤抖着，表示她很可能不在假死状态，大腿、小腿、脚踝上的黑丝破出了一个个网洞，从里面露出来的雪白肌肤散发着既美妙又糟糕的感觉。 校服裙歪斜地盖在林琴不知有没有胖次保护的股间，她胸前的红领结跟裙子一样凌乱，散开的黑发如同经过暴风肆虐，仔细观察的话，女孩脸上仍有泪痕，仿佛在轻声抽泣。 “！！” 陆瑟好似是被泰坦尼克号的船锚击中了心脏，一下子乱了阵脚。 ——不、不会是真的吧！难道我真的对林琴做了那种事？可是如果我没做的话，平时腹黑毒舌不可一世的林琴为什么在抽泣？ ——所以我来海上花号最后剩下的破处任务也成功完成了吗？为什么心中完全没有喜悦，反而有一点点愧疚呢？啊，更多的愧疚感慢慢涌上来了……这不是跟最初的目的背道而驰了吗！ ——林琴的丝袜被撕破，说明我兽性大发的时候林琴应该是醒着，但终究没能反抗过我，混蛋啊都怪林光政你订的这间豪华套房隔音太好了！不然林琴的呼救声一定可以传到外面去的！ 如果陆瑟知道自己兽性大发的原因主要是那杯延时壮阳水，那他简直不知道该对林光政说什么，一连提供了房间、女儿以及壮阳水，林光政简直是中国好仇家（岳父）的典范。 “嗯……” 林琴虚弱地呻吟了一声，听上去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似的，陆瑟非常心虚以至于不敢面对林琴的质问，火速拾起自己丢到床下的几件衣服，边跑边穿，头也不回地逃出了s001房间。 陆瑟因为“处男丧失综合症”冲出房门之后，林琴等了好久才叹了一口气，她慢慢恢复平躺的姿势，半睁双眼盯着天花板上的装饰花纹，仿佛在回忆昨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腰疼得厉害，被陆瑟弄疼的地方更是提醒着林琴一切并非梦境，又过了10分钟，林琴才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理了理乱掉的长发，然后拿起了另一侧床头柜上的内线电话。 “喂，桃乐丝吗？我这边有点事情，你能不能派人来s001房间帮我处理一下床上的污渍？尽量动作快些，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 相比于林琴的冷静，陆瑟直到当晚坐小船离开海上花号的时候，仍然魂不守舍，他甚至记不清贝壳船长夸奖人脸识别系统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以及跟自己结算剩余的100万美元酬劳时，究竟都说了什么。 包兴从禁闭室被放了出来，冬妮海依的酒也醒了，两人没有亲睹甲板杀人事件的恐怖，倒是利用之后的自由时间玩得挺尽兴。冬妮海依把健身运动中心的设备玩了个遍，还在攀岩比赛中得到了第一名，包兴倒是混进赌场先赢了5万美元最后又全都输光，倒赔了3万。 “那个，对不起boss我乱喝酒不但耽误事还花了好多你的钱……”冬妮海依丝毫不提她在攀岩比赛中获得奖金抵消了一部分酒钱，见到陆瑟后就向他赔罪。 共同返回冬山市的一群人搭乘同一条小船，称作小船是相对于海上花号来说的，陆瑟等人在船尾，林琴等人在船首，相距也没那么近。 陆瑟心不在焉地盯着林琴所在的方向，回道：“没关系，我说过这次游轮之行是员工福利，你再多花一点钱也不要紧的。” “哎呀boss真大方，看来我没跟错人！”冬妮海依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本来不知道那些洋酒到底值多少钱，还做了被陆瑟臭骂的准备呢。 “员工福利是吧？”包兴在冬妮海依之后也凑过来道，“那么我进行金融活动不小心亏了3万美元，是不是也不用我还？毕竟咱们俩多年的交情……” “金融活动个鬼！你赌钱输了居然还有脸提？”陆瑟哼道，“我会替你还钱，但是之前答应的让小佳解除对你的手机屏蔽那件事，因此取消了！” “怎、怎么这样！”包兴双手抱头，如同柯南系列中的黑影凶手被揭发一样，在茫茫公海上发出了悲鸣。 【242】 薛定谔的处男 虽说陆瑟团队在船尾，林琴团队在船头，但由于小佳闲不住地跑来跑去，所以两个团队之间就算不愿意也会互通消息。 “原来姐姐大人早就把控了一切，我还担心哥哥你会把贞操丢在游轮上呢！不过姐姐大人昨晚不听我们劝告非让你来陪……” 陆瑟瞪了小佳一眼，由于这个表情有点像阿尔法假扮陆瑟打小佳耳光之前的表情，小佳身子一颤住了嘴。 接下来陆瑟把目光投向包兴和冬妮海依，用眼色暗示小佳：这两人或多或少知道一些这两日的事情经过，但并不知道事情全貌，也没有必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让他们知道。 小佳倒不认为被冬妮海依知道了会怎么样，不过在场的还有她很不喜欢的包兴，于是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呕呕呕呕——” 本来包兴见到小佳应该是喜上眉梢雀跃万分的，但是小船在风浪中开了十几分钟后，包兴晕船晕得厉害，趴在栏杆上直吐，小佳捏着鼻子做出不愿让包兴靠近的嫌弃样子来。 “大、大船上不晃但是小船摇晃得好厉害！”包兴上气不接下气对陆瑟说，“我都这惨样了，你们怎么没事？” 陆瑟耸了耸肩：“我和小佳很小的时候就坐过南极科考船，基本习惯船只摇晃了，至于冬妮海依嘛……” 用手指了指一本正经穿西服扎马步的冬妮海依，陆瑟苦笑道：“人家练功不辍，把船只摇晃当成了平衡训练，你也多学着点吧！” 小船又经过一个浪头，包兴没忍住更加剧烈地呕吐起来，基本在船上吃的好东西就被吐光了。 陆瑟把小佳拉到距离脏东西（比如包兴）远一点的地方，低声问道：“我注意到林琴把莫莉给带下船了，她打算怎么安排莫莉？” 其实陆瑟更关心的是林琴今天有没有什么异于往日的举动，不过直接那么问就太明显了，所以先问一些不太重要的。 “莫莉是吧……”小佳挠了挠头顶，带得一边的短马尾也跟着摇晃起来，“她貌似是跟家里人谎称报名参加了远洋捕蟹船，要在外面干至少3个月才能回家，这样才能付得起哥哥吸毒伤人的赔偿款，让家里的房子不至于被抵押——所以哥哥你千万不能吸毒啊！否则可爱的我也会跟莫莉一个下场的！！” 陆瑟把嘴一撇，道：“我对毒品的神经机理熟悉得已经可以自己在实验室里做了，正因为熟悉所以绝不会碰那玩意儿的……看样子莫莉是被林琴收编为临时女仆，至少先在身边干3个月才能回家，不然就露陷了是吗？” “诶？我还没说完哥哥你怎么就都猜出来了？真没意思！就像看电影一样，想要给你剧透都必须嘴快一点，不然你就自己推理出结局了！” 陆瑟沉吟了一下，要是往常他肯定会思考莫莉进入女仆序列以后，对自己的复仇大计将产生何种有利或不利的影响，但今天不知为什么，总是集中不了精神。 从s001号房间逃走以后，陆瑟去无人的n003房间冷静了一会（他事先算定林光政、阿尔法一行人不会真的跟自己换房间）。 虽说昨晚如果真的强推林琴的话，后来又穿上四角裤比较奇怪，但四角裤上当真沾满了创造生命的果冻凝固物，这山洪暴发的份量陆瑟自己都没见过，吓得他如同处理罪证一般赶紧把四角裤丢进了垃圾箱。 补觉到中午退房以后陆瑟才想起，四角裤变成那种样子，也有可能单纯是因为青春期梦遗，最科学的办法是把凝固物保留下来，检测一下里面有没有属于林琴的dna，最好也对床单上的血迹进行检测。 然而陆瑟前脚刚走，垃圾桶后脚就被服务员清空，s001号房间床单也被林琴叫人换过了，属于死无对证。 所以，陆瑟现在到底是不是处男，变成了一个类似“薛定谔的猫”的量子力学问题，由于休息区房间的隔音性和私密性，恐怕只有林琴自己才知道事情真相。 “该死！明明就是来破处的，怎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陆瑟一想到林琴蜷曲身体、面有泪痕的样子，就仿佛被触动了隐伤般心情烦躁，在桃乐丝讲述林琴和小雪之间的纠葛后，陆瑟对林琴的大魔王形象稍有改观，觉得对方似乎也存在有血有肉的一面。 ——但是昨晚那样去验证林琴“有血”、“有肉”的方式彻底错了啊！肯定不会高兴吧？哪怕是前未婚夫也不会高兴吧？而且我浑浑噩噩地完全没有做妊娠防护，万一才17岁就有了孩子而且还被仇人的女儿劫持…… “哥哥你怎么了？被姐姐大人抓奸就那么让你伤心吗？” 小佳觉得哥哥很奇怪，由于抓头发这个动作有可能加剧脱发，所以哥哥是从来不做的，现在却非常罕见地单手抓着头发。 “那个……” 陆瑟因为计划外的重大变故，以及缺乏睡眠，还有壮阳水后遗症等影响，稍微有些六神无主。 “要是小佳你被不喜欢的人给强推了，你会怎么做？” “哈？”小佳一开始以为是海风大自己没听清楚，后来看陆瑟的表情才确定没有听错。 “流氓！哥哥是流氓！”小佳抱住双肩做出自我保护的姿势来，“难道你想趁着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对可爱的妹妹伸出罪恶之手吗！” “不是说我。”陆瑟摆了摆手，他有点后悔跟小佳提这个问题了。 “不是哥哥？”小佳的表情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悟到什么似的，从一开始的“好讨厌呃”变成了“怒不可遏”。 “难道是说包兴吗？那家伙竟然谈论过这种十恶不赦的事！？都这样了哥哥你还不跟他绝交！？” 小佳说着就转身加速跑向趴在栏杆上的包兴，打算使用山寨“李小龙飞踢”的“陆小佳飞踢”，把这个淫徒踢进大海，永绝后患。 无辜的包兴正吐得不亦乐乎，丝毫不知道来自后背的危险，倒是扎马步的冬妮海依见势不妙，从侧面一个熊抱把小佳给拦住了，这才让包兴躲过一劫。 “放开我！包兴这家伙预谋要强暴我，我必须得先下手为强！” “什、什么？”包兴用纸巾擦干净嘴，精神萎靡地转过头来，正看见冬妮海依好不容易把小佳给控制在自己怀里。 “小佳你说什么？我对你一片真心怎么会预谋那种事？另外你说的先下手为强……难道指的是先一步强暴我吗？” 【243】 可不可以让我捏一下 即使在冬妮海依的劝阻之下，小佳还是踢了嘴贱的包兴两脚，这时黑色秘书装的阿尔法走过来对小佳说：“林琴小姐让你回去，她的原话是‘跟陆瑟呆久了会犯恶心想吐的’。” 陆瑟两眼一翻，心想林琴你犯恶心了吗？有没有那么夸张啊！就算是怀孕也没那么快的！你这是晕船吧！ “说的也是！”小佳点了点头，“哥哥总和包兴这样的变态在一起，我在这边呆久了确实有点想吐了，呕——” 一边说一边装出要呕吐的样子，陆瑟刚刚把“呕吐”和“怀孕”联系到一起，见妹妹这么做不免心里怪别扭的。 无意间陆瑟的目光和阿尔法的目光相接触，陆瑟想着打探林琴情况的事，阿尔法想着被陆瑟sm和胁迫的事，两人心里都有鬼。 “看、看什么看！”到底是阿尔法先忍不住了，“自从林琴小姐不听我劝阻去你的房间休息后，今天一整天都没精神！你不会是对林琴小姐做了什么坏事吧？” 陆瑟躲闪着阿尔法的目光，道：“我哪有……另外林琴不是平常也半死不活的吗。” “什么！？林琴去陆瑟你的房间……”包兴刚接上一句话，又因为晕船趴在栏杆边去呕吐了，由于他的“投食”很稳定，所以船后面居然跟了一大群疑似沙丁鱼。 “放心吧，哥哥不会做犯罪的事情的！”小佳对阿尔法说道，“强推姐姐大人什么的会被抓去坐牢，哥哥相当珍惜人身自由，除非绝对不会被人发现否则不会做坏事的！” 小佳天真无邪地说这段话，让身后刚刚放开她的冬妮海依直皱眉，心想小佳这是在夸boss还是在骂boss啊？弄了半天不是遵纪守法而是躲避警察有一套吗！ 听小佳说“强推姐姐大人会被抓去坐牢”，陆瑟不由得心中一惊，暗道如果昨天晚上我真干了那件事，我这里没了证物但林琴手里很可能有证物，到时候她起诉我强奸，我完全处于不利形势，还真难办啊…… 阿尔法瞟了小佳一眼，道：“你哥哥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多了！要不是林琴小姐要你回去，我才不会主动来叫你呢！” 小佳也撅起了嘴，当着哥哥的面她不担心被阿尔法暴力对待了，何况姐姐大人也在不远的地方。 “你怎么可能比我还了解哥哥？我连哥哥有多少根毛……” 从行李箱中刚拿出一瓶水来喝的陆瑟，“噗”地一声喷了出来。 “不是，是连哥哥有多少根头发都一清二楚！啊哥哥你的水都溅到我身上了讨厌！！” 说了半天后口也挺渴的，小佳低头看见陆瑟的行李箱拉锁还开着，里面还有几瓶矿泉水，便一弯腰不客气地拿走一瓶。 “这瓶归我啦！”小佳拧开瓶盖就喝了一口，陆瑟想要阻止已然不及，但是见小佳喝了以后没事，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十二级智能生物谋划行动总要准备许多后招，陆瑟收集了阿尔法遗落在n003号房间里的麻醉剂饼干，磨成粉末后溶解在矿泉水里，其中一瓶矿泉水送给阿尔法用来对付守门保镖刘元志，但还有的剩。 这种麻醉剂矿泉水瓶身上有暗记，但从外表上看不出来，陆瑟摸到瓶身才能分出差别。 ——呼，行李箱里一共还剩4瓶矿泉水，小佳随便拿走一瓶只有1/4的几率中招，幸好没事。 正暗自庆幸，旁边的阿尔法大概也是感到口渴，又见小佳咕咚咚喝着矿泉水很解渴的样子，便也学小佳的样子，从陆瑟的行李箱中拿了一瓶矿泉水。 “怎么？喝你一瓶矿泉水都不行吗？”陆瑟那大惊小怪的眼神让阿尔法不太高兴，她不想在陆瑟面前表现得太弱势，尤其是在n003号房间遭受屈辱一幕以后。 陆瑟暗想：大概没事吧，阿尔法中招的概率也只有1/3…… 然而阿尔法的特性或许就是“百分之百中会迷药”，1/3的概率一下子被她抽中，她只喝了两口就感到头晕目眩，“扑通”一声矿泉水瓶脱手，整个人晕倒在甲板上了。 小佳手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去捉空中的矿泉水瓶，但是海上湿度大瓶身滑溜溜的，一个没抓稳让矿泉水瓶掉进了海里。 “啊！塑料瓶污染物！”小佳跺脚道，“鲸鱼先生一定要小心不要吃到这个啊！” “boss，她怎么了？” 冬妮海依没见过秘书打扮的阿尔法，并不知道阿尔法在海上花号甲板上假扮陆瑟时，自己喝醉了曾经把人家樱桃都捏肿了，阿尔法刚走过来时对冬妮海依怒目而视，冬妮海依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 “她啊，”陆瑟道，“可能是晕船吧，从来没见过晕船这么厉害还非要做间谍的，这样去执行海上任务还不得被敌人抓住调教成肉便器？” “间谍？这世界上真有间谍？”冬妮海依摸了摸后颈，“我还以为是林琴的秘书呢……既然她晕船了我把她抬回去吧！” 说做就做，冬妮海依说的是“抬”，实际上不需要别人帮忙，直接“公主抱”着把阿尔法送回林琴阵营了，一路上船只颠簸也有扎实马步应对，实在是男友力爆表。 过了一会冬妮海依回来了，陆瑟想问问她林琴那边的情况，冬妮海依却先开口道： “那啥，boss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啊？我当时可能是喝醉了，但有一件事怎么想怎么不对头，能帮我个忙让我解开疑惑吗？” 冬妮海依并不是一个要求很多的人，陆瑟道：“你说说看，合理的话我会满足你的。” “啊哈哈哈boss真大方！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说到这里冬妮海依压低了声音，表情神神秘秘的，“boss你的奶头可不可以让我捏一下？” “滚！” 【244】 间谍小佳的情报 到最后冬妮海依也没捏到陆瑟的奶头，另外从视觉上来看陆瑟的确是没有胸的样子，看来在海上花号多半是喝醉了看到了幻象。 “二大爷说的没错，洋鬼子的酒光是颜色和包装好看，其实既不好喝又杀脑细胞！我都产生了boss你是女人的错觉了！” 陆瑟推测冬妮海依应该是见过易容成自己的阿尔法，不过既然冬妮海依把这件事归结为酒后幻觉，也没必要非得挑明。 大家回到冬山市的时候是10月14日周六晚间，住寝室的冬妮海依直接回了寝室，包兴和陆瑟各回各家，由于从15日起初中部全体住校，所以小佳也跟陆瑟回家准备了些日常用品，打算周日带去学校。 小佳发现哥哥回家以后一直鬼鬼祟祟的，好像有什么话想问自己又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 “诶？哥哥你干嘛？难道在船上看到那些庸脂俗粉之后，觉得还是自己的妹妹更可爱，竟然、竟然想要跟自己的亲妹妹交往吗！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给我买100套cos服装和1000张游戏光盘也不行！” 连珠炮一般拒绝后又稍微有点后悔，小佳斜倚在陆瑟的卧室门口，食指绕着马尾辫的发梢嘟嘴道： “那个，你也可以先给我买了这些东西试试……” “试你妹！我再也不开眼也不会对你这样的笨蛋感兴趣！你想要这些东西也行，不过要拿林琴那边的情报来换！” 陆瑟在海上花号维修人脸识别系统，得到了总共200万美元的报酬，扣除包兴的赌债、冬妮海依的酒钱，以及阿尔法冒用陆瑟身份开房、点饮料的钱，仍然剩下193万。 回到冬山市以后陆瑟第一时间把从奥丁那里借的5万美元还给了他，对方是世界顶级黑客，没必要赖账不还自取其辱，速度还钱还能刷一刷自己的信用度。 奥丁并未在线，自然并未陆瑟转账后对海上花号之行提出问题或作出评价，陆瑟也没在意，还钱以后双币借记卡里面就只剩下188万美元了。 188万美元在海上花号不算太多，但是换算成人民币就有1270万，在冬山市这种二线城市绝对属于一笔巨款，用来收买小佳绰绰有余。 然而小佳却表现出了宁死不屈的革命先辈气概。 “人家才不会出卖姐姐大人那边的情报呢！上次不小心透露出阿尔法的身世我已经很后悔了！” “并不需要什么特别机密的情报，你不想谈林琴的话，谈谈阿尔法也行。”陆瑟摆出一副利诱幼女的怪蜀黍嘴脸，“说一件阿尔法的事，我就给你买10件衣服，10张光盘怎么样？” “真的！？”小佳脱口而出但马上又后悔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觉得这么简单让哥哥看穿太丢人了。 “那个……如果是阿尔法的不太重要的情报，告诉哥哥也不要紧吧……”小佳犹犹豫豫地勾着脚尖，“她的间谍养父母之前说是在执行任务中牺牲了，其实都是诈死，现在在不知道在什么国家执行机密任务，活的好好的，阿尔法自己也是最近才知道……” 因为被阿尔法扇过耳光，所以小佳向哥哥出卖阿尔法的情报不是太有罪恶感，反正阿尔法是林光政私生女的事情哥哥已经知道了，拿相对很次要的情报换礼物，小佳觉得自己简直太聪明了。 “什么？她养父母没死？” 陆瑟得到这个“次要情报”却暗暗心惊，如果阿尔法身为资深间谍的养父母还在人世，那么自己可不能对阿尔法做得太绝，否则被两个资深间谍盯上，绝对没法过一天安稳日子。 “好险，当时要是日了阿尔法狗，我就有可能被她养父母暗杀了……” 陆瑟有点后怕地自言自语，音量不足以让小佳听清楚，小佳双手掐腰大声道：“哥哥你说什么呢？是不是要耍无赖不给我情报费用！你要是不兑现承诺，我就告诉父母你去公海叫鸡……” “你敢！”陆瑟炸毛道，稍微冷静了下又温柔起来：“我怎么会不兑现承诺呢？10件cosplay衣服和10张游戏光盘，你下订单之后我来付款，这样可以了吧？” “嗯嗯！那咱们俩来拉钩！” 小佳满脸兴奋，脸蛋几乎变得跟扎双马尾的红缎带一样红，陆瑟拗不过她，伸出小指跟愚蠢的妹妹拉了勾。 陆瑟从小佳那里打探情报，并且协助妹妹收拾住校用品的时候，莫莉通过林氏集团的关系办了合法入境身份之后，被林琴带回了林家大宅。 “什么？陆瑟也去了海上花号，在他的配合下你爸爸被成功捉奸了？太棒了！值得开香槟庆祝！” 林母操纵的智能机器人b-13说着就在客厅里开了一大瓶香槟，泡沫几乎冲上天花板，不过现场除了她以外没有人喜欢喝酒，她的真身不在这里，也不能用机器人喝。 林琴和阿尔法把船上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主要讲述重点是林光政各种倒霉各种失败，林母听了以后大笑不止，觉得终于能稍微解恨，以后还应该继续恶心自己的出轨老公才行。 阿尔法是林光政私生女的事，林琴并没有告诉自己的母亲知道，林母出于继承权方面的考虑，对林光政的其他女儿都抱着一定的敌意，莫莉也被事先叮嘱过不要跟林母说漏嘴。 “林夫人……初、初次见面！我叫莫莉，是林琴小姐和阿尔法小姐从海上花号救下来的，会在这里担任至少3个月的临时女仆，您有什么工作尽管交给我做吧！” 可能是因为曾经在中餐馆打工的关系，莫莉很习惯穿服务员的服装或者女仆装，现在她身上的兔女郎装换成了黑白两色的女仆装，腰后面的大蝴蝶结、大裙摆的蓬蓬裙、裙下的白色丝袜、脚上的圆头黑皮鞋，以及取代熊耳朵的，装饰在蓬松褐色短发上面的蕾丝女仆头冠，无一不衬托出惹人怜惜的温顺态度来。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努力不要让琴琴给赶走吧。” 林琴曾经解散过一次女仆近卫团，当时阿尔法、贝塔、伽马、德尔塔、伊普西龙等都被调职，属于“高等数学世代”，莫莉和阿尔法算是重组的第二代女仆近卫团了，虽然只有两个人的样子。 这时正在洗澡的林怜听说姐姐回来了，披着浴巾、穿着拖鞋就热腾腾出炉，非要给林琴一个热情似火的拥抱，被林琴嫌弃地躲开了，她正在伤心，又见到莫莉这个新人女仆，看上去很顺眼而且性格讨喜的样子。 “那个……您想必就是林琴小姐的孪生妹妹，林怜小姐了？只披着浴巾小心着凉啊……另外您洗澡的时候也戴着十字架，难道跟我一样是基督徒吗？” “诶？跟我一样信上帝的女仆诶！之前的阿尔法、贝塔、伽马都是无神论者，德尔塔和伊普西龙只信钱还策划着卖掉庭院里的锦鲤……我好感动！不必对我用什么尊称，咱们都是上帝的女儿啊！” 神圣修女说着就扑上去紧紧抱住了莫莉，阿尔法因为经常易容，导致林怜貌似没认出旁边的人就是阿尔法似的。 林琴见莫莉被只披浴巾的林怜抱住不知所措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吐槽道： “跟莫莉这么投缘，恐怕不光是因为上帝，而是因为你们俩的奶拔高度比较接近吧……” “怜怜你别闹了喂喂喂浴巾掉下来了！” 【245】 填表狂魔 相对于14日晚间到家的陆瑟等人，安芷的爸爸安书荣14日清晨就到家了，但仍然无法向妻子交代为什么没回家过夜。 “呜呜呜~~~街口的报摊大爷看见你跟文物局刚大学毕业的女同事站在一起说话，说了好长时间……果然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吗！” 安书荣不知道那个女同事是阿尔法为了刺探情报假扮的，挠头道：“我也奇怪她为什么要问我一大堆问题呢，人家有男朋友！她在文物局都不跟我说话！” 见妻子和女儿脸上一片愁云惨雾，安书荣百口莫辩，又不能吐露海上花号的事情，他忽然想到这次跟随林光政出去鉴别文物，赚到了不错的佣金。 “那个……你们俩别犯疑心病了！你们有什么喜欢的衣服、包包、文具、精装丛书之类的吗？只要你们喜欢我马上就给你们买！” 然而这句话非但没有让妻子和女儿高兴起来，两人还对望了一眼，安芷用极低的声音道：“果然……爸爸因为出轨了所以想在物质上补偿咱们了……” 安芷的妈妈则稍微冷静了一些，抚摸着女儿的头柔声说道：“不用怕，你爸爸要是想要抛弃咱们的话，我就把他和他最爱的文物埋在一起……” 妻子的表情让安书荣看了寒毛直竖，他哭笑不得道： “貌似是中间省略了什么很可怕的步骤吧！像我这种考古学家，都是越老越旧的东西越喜欢，哪来的喜新厌旧！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接了一个鉴定文物的私活，为了给客户保密所以不能说！你们不要再猜来猜去了！” 安书荣语声诚恳，而且之前并没有什么劣迹，这让妻子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 “诶？原来是……原来是这样吗？你因为从私活里赚到了钱所以才要给我们买东西？难道是我们错怪你了？” “当然是错怪我了！”安书荣苦着脸道，“我在外面累死累活的就是为了你们娘俩的幸福啊！我可以对祖先发誓……” “得了得了，你们这些挖坟掘墓的家伙有几个信祖先的？”妻子翻给安书荣一个白眼，“昨晚夜不归宿的问题不再追究你了，但你还是要交代一下女同事的问题，还有说我又老又旧的问题……” “我没说你又老又旧啊！那是比喻！你们娘俩天天看书连比喻都听不懂吗！” ※※※ 冬妮海依背着旅行袋、穿着全身黑西服返回318寝室时，吓了室友千叶理香一大跳，以至于第一时间拿起书桌后的扫把，当成竹刀防身。 “诶？是你？你和陆瑟约会回来了？昨天晚上你在哪里过的夜？” 明明是周末也不肯换上便装，仍然穿着青姿学园校服以及戴了风纪委员袖章，一言一行都十分“风纪委员”。 “我擦谁和陆瑟约会啊！我是去保护boss安全的！保镖你懂不懂！” 冬妮海依随手把旅行袋丢到自己床上，千叶理香双手举着扫把直皱眉：“也不清洁一下就放在床上，床单上肯定都沾到土了！” “你怎么这么多事……”冬妮海依一句话没说完，身后突然冲进了三个女生，正是迷妹楠楠、玲玲和小梅，她们仨为了第一时间掌握冬妮姐的动向，居然周末不回家也住在寝室。 “啊啊啊冬妮姐你总算回来了！我们怎么也找不到你等的好苦！” “对呀对呀你到底去了哪里？有人看见你和陆瑟一起走了，有没有被陆瑟占便宜！” 冬妮海依被三人围在中间，表情尴尬道：“只是去当保镖并且享受员工福利去了……才没有被陆瑟占便宜，反倒是我捏了陆瑟的奶……啊应该是错觉总之你们放心吧！” 楠楠、玲玲和小梅见冬妮海依精神头十足，跟出门之前并无不同，就不再追究偶像昨天的行踪，开始对着冬妮海依的黑西服品头论足了。 “你们看你们看，当初我陪冬妮姐去选的这件西服质量不错吧？冬妮姐穿在身上那叫一个帅！” “什么叫西服质量不错？冬妮姐本身帅才显得西服帅！” “都别吵了！让我安安静静在冬妮姐的臂弯里享受一会！” 楠楠和玲玲一人一只手，抱住了冬妮海依的两条胳膊，小梅不甘心地也从后面抱住了冬妮海依的腰，于是不仔细看的话，冬妮海依简直是个高大男生并且左拥右抱，后面还缀了个小尾巴。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冬妮海依道，“我要先洗个澡，返程路上还是沾了不少灰尘的。” “我们一起洗！”楠楠、玲玲和小梅异口同声。 冬妮海依笑道：“别逗了，寝室自带淋浴本身就已经上天了，你们还妄想着空间大的能4个人一起洗吗？在外面乖乖等着，我洗完了澡带你们去吃夜宵，我请客！” 在海上花号冬妮海依喝了不少洋酒结果陆瑟全给报销了，冬妮海依觉得陆瑟很大方，自己现在每天从陆瑟那里领300日薪，也应该对同学大方一些。 接下来冬妮海依也不遮掩，直接在几人面前扯掉了领带、西服，甩开了衬衫、长裤，只穿着卡其色运动内衣就迈进了浴室。 冬妮海依的腹部可以隐隐看到六块腹肌，臀部曲线又健美异常，三个迷妹不禁立即尖叫起来，小梅甚至流出了鼻血赶紧拿纸擦拭。 “你们……”千叶理香举着扫把忘了放下，皱眉道，“已经很晚了你们不要在寝室里大声喧哗，会吵到其他人的！” “现在是周末别那么斤斤计较啦！”楠楠在冬妮海依关上浴室门以后转头对千叶理香说道，“真是羡慕死你了能跟冬妮姐同寝……对了等会一起去吃夜宵吧，我请客！” 冬妮海依的三个迷妹家境都不错，每次聚餐都争着请客。 一提起夜宵，中华美食的诱惑的确让理香迟疑了2、3秒，但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谢谢，但我不去了，你看桌上我还有三张表格没填完……” 随着千叶理香的目光，楠楠果然在书桌上看到了三张平行摆放的表格，本来以为是风纪委员才有的特殊工作，仔细一看，竟然项目都是“您所在社区”、“您是否参加过社区举办的文体娱乐活动”、“邻里亲密度”…… “诶这不是我在校园外面闲逛时，一个老太太发给路人的《居委会作用调查表》吗！理香你领这个干什么啊！就算是领了也没必要一笔一划地认真填吧！” “不行，”千叶理香将扫把放下，拄在地上如同那是一把真剑，“虽然是我出去熟悉环境的时候被老太太塞进购物袋里的，但哪怕是不知情地被派发了表格，也必须规规矩矩地填写完毕，否则不认真填表做计划的话，会给别人填麻烦的！” 千叶理香的认真表情让楠楠、玲玲都惊到了（小梅用纸巾堵住鼻血后，正扒着门缝偷窥里面洗澡的冬妮海依）。 “可是《居委会作用调查表》和你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啊！那个为了把调查表尽快发完的老太太才是给你添了麻烦吧！你这么喜欢表格难道以后想和excel结婚啊！” 【246】 流着奶与蜜之地 10月15日星期天，陆瑟本可以明早再来学校，但是小佳非要哥哥送自己和行李到初中部宿舍去，于是陆瑟口头抱怨着，不情不愿地在晚饭后跟妹妹一起去了青姿学园。 初中部宿舍楼紧挨校园西北角的教职工宿舍楼，地基就打在曾经挖出过文物的原施工区，现在一期工程已经完毕可以入住学生，二期工程则进展稍慢，主要是为了避免惊扰到学生的学习和生活，只能尽量捡周末白天开工。 “哥哥你设置的防盗陷阱运行没问题吧？咱们周一到周五都不在家，可别让坏人把我的cos服装和游戏机都偷走了！” 陆瑟拖着妹妹的行李箱来到初中宿舍楼前，在傍晚路灯的照明下观察楼体外观，下意识地规划如果地震、起火，小佳最快的逃生路线，小佳的关心点则完全跟哥哥不一样。 “偷你的游戏机也就罢了，你的cosplay服装有什么值得偷的？你这种幼儿体型穿的超小号服装，难道盗贼的老婆能穿的进去吗！” “谁告诉你一定是盗贼的老婆穿啊！”小佳反驳道，“说不定是盗贼的妹妹正好跟我体型一样，他偷回去给妹妹穿呢！反正如果我的宝贝丢了全都是哥哥的错！” 这时小佳的同学小胖妞得到消息从楼上下来了，她跟小佳一起住在388室，跟高中宿舍楼一样，学生的住宿安排是1-2层属于男生，3-4层属于女生。 “小佳你来晚了啊！刚才我买了8串烤鱿鱼可好吃呢，本来打算给你留2串，但是你总是不来我忍不住就自己吃了……” 小胖妞浑身洋溢着烤鱿鱼味，陆瑟虽然吃过晚饭但是她从身边一过竟然又饿了，小佳叽叽喳喳地牵住了小胖妞的手，回头对陆瑟说： “等会我们再去外面吃夜宵，女生宿舍楼不让男生进，哥哥你可以走了，不过在走之前给我点买夜宵的零钱！” 青姿学园的“全面无现金化”持续时间是周一到周五，每到周末校门打开学生就可以自由出入，平时兜里有现金也花不出去，只有周末才能解放两天。 陆瑟领到维修人脸识别系统酬金后俨然变成了小土豪，为了收买妹妹所以出手也比较大方，直接塞给了妹妹300块钱。 “别吃容易闹肚子的路边摊，至少要选个有店面的，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哥哥你这么唠叨会脱发的！哈哈哈有钱啦！晚上出去好好腐败一下！” 小佳从哥哥手里拿过夜宵费和行李箱，跟小胖妞嘻嘻哈哈地进了宿舍，后面坐电梯收拾寝室床什么的事情，陆瑟自然是没法亲眼看到了。 送走小佳之后，陆瑟从初中宿舍楼往南边的高中宿舍楼走，其间要路过教堂和停车场，当他信步走过偶有白鸽落下的小教堂广场时，恰好看见林怜在介绍郭神父给莫莉认识。 “莫莉，这位就是教堂主事的郭神父，是一位有着不幸遭遇但自强不息的大叔，自从被媳妇嫌弃性无能跟他离婚以后……” “等等林怜你在说什么啊！你身为修女总对别人说我性无能，我很困扰的！” 白面无须，头顶半秃的郭神父气急败坏，但是又拿林怜没办法，林怜并不是她姐姐那样的天生毒舌，而是心地过于纯净凡事考虑不周，有时会不经意间说出超级伤人的话，一般这种情况被陆瑟归结为智商捉急。 跟纯白修女服的林怜站在一起，莫莉身上的黑白两色女仆装从远处看也颇有点修女服的样子，莫莉虽然不是青姿学园学生，但大概是以信徒身份进入的教堂区，因为这所教堂属于历史保护建筑，所以存在信徒可以从侧门进入，并且只限于在教堂和教堂广场活动的特例。 “那个……我叫莫莉，是林琴小姐和林怜小姐的贴身女仆，我家里的女人信仰都很虔诚，所以以后我会经常过来做礼拜的，请郭神父多多关照！” 莫莉连连对郭神父弯腰行礼，反倒弄得郭神父不太好意思。 “好了好了，你是林怜的人我不会亏待你的，说起来你们的修女服和女仆装都很扎眼，今晚来教堂的人貌似比平时多了一半，估计都是来看你们的……” 陆瑟站在稍远的下风口处，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却又不至于被发现，此时忍不住低声吐槽道：“不光是服装扎眼，还有胸大吧！因为《圣经》里面没事就提‘流着奶与蜜之地’，所以信上帝和胸大之间有着不可言说的关系对不对！” 在校园里意外见到莫莉，陆瑟想起了海上花号那一天一夜，虽然时间不长，但现在想来恍如隔世。 那一晚花魁桃乐丝对陆瑟说，希望陆瑟回到光明的世界里去，并且永远不要再回来，更重要的是珍惜许多人未曾得到的机会，不留遗憾地度过高中生涯。 “放心吧，十二级智能生物在整个人生里也不会留下多少遗憾，何况是高中这个短暂阶段？” 仰望星空，不管是中国的二十八宿还是西方的88星座，都有部分可以清晰辨认，貌似冬山市最近的空气质量略有改善，陆瑟长出一口气，没有走近跟林怜和莫莉打招呼，直接出了侧门。 顺着小吃街的食物香味，陆瑟放纵自己的双脚溜达过去，没想到正好迎面碰见包兴，他不知为什么居然也提前一天回学校了。 “诶？小佳怎么没跟你在一块？我是为了庆祝小佳开始住校特地赶过来的！你把小佳藏在哪儿了？” 包兴朝陆瑟身后左看看，又看看，最后只好接受了陆瑟说的小佳已经进了宿舍楼的事实。 于是两个好基友去小吃街闲逛打发时间，陆瑟不让妹妹吃路边摊，自己却忍不住烤鱿鱼的诱惑，给自己和包兴各买了两串。 正在烧烤摊前面吃得满嘴流油，却发现千叶理香手拿三份填好的《居委会作用调查表》，恭恭敬敬，仿佛是递交国书一般郑重地交给了正在替孙子点肉串的某老太太手上。 老太太昨天发调查表的时候只为了赶快发完，根本没打算回收任何一份，结果这个扎马尾辫的青姿学园女生紧追不舍，从一条街以外对自己直直跑过来，老太太还以为对方要打人，没想到竟然无聊到填好了表格给自己送过来。 “那个，请问这样填写可以吗？我不是你们小区的住户，所以有些选项实在是没法填，应该不会给您添麻烦吧？” 老太太一脸懵逼，心道你不是我们小区的住户填个屁表啊！ 【247】 结婚申请表 老太太急着给孙子买羊肉串，不怎么愿意从千叶理香那里回收3张《居委会作用调查表》，但是见千叶理香表情异常认真，两眼微布血丝，貌似是在人群中找了很久才捕获自己，万一不肯回收表格，搞不好对方能跟踪自己回家。 一想到呆会还要和王大爷跳广场舞，老太太决定：一心一意和居民交朋友，千方百计为居民办实事，最重要的是以人为本，以需求为导向，灵活变通不拘一格。 “那啥，我正愁发出去的表格交上来的太少呢！你虽然不是我们小区的居民，但是填表认真，态度严谨，值得其他小区居民学习借鉴！好，那这几张表我就收下了！” 老太太从千叶理香手里接过表格，装模作样地扫视一番（其实她今天出门忘了戴老花镜根本看不清）以后，将表格仔细折好放入衣袋。 理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几张填好的表格要是今天交不回去，她能明天、后天、大后天继续出来找人，或者直接按照表格上的地址信息杀到居委会办公室去。 老太太说要给孙子买夜宵，跟理香告辞，理香90°鞠躬表达对对方接收表格的谢意，看得周围一些人感到她礼貌用过了头。 这时陆瑟和包兴刚好吃完了烤鱿鱼，陆瑟用随身携带的湿巾纸擦了嘴，包兴也蹭了一张擦嘴之后，陆瑟跟千叶理香打起了招呼。 “怎么？风纪委员连居委会调查表也要填，万一别人塞给你一张结婚申请表，你岂不是也要忍不住每一项都填满？” 千叶理香转头望见高二（1）班的班长陆瑟，同时也嗅到了他身上的烤鱿鱼香味，有点想吃但又担心发胖。 “结婚申请表需要两个人填，像这种一个人填写无效的表格，我会收藏起来找到合适的人再一起填写的！你……啊！” 包兴刚才站在陆瑟身后的背光处，他拿牙签剔牙动了一下，才让千叶理香发现他是活人不是陆瑟投在墙上的影子。 “喂喂喂没那么夸张吧！”包兴愁眉苦脸道，“我只不过是晒的太阳多了一点才变成这样的，对黄种人来说，我的肤色基本还处于正常水平！” 此言一出，理香还没反驳，烧烤摊前的撸串群众都纷纷向包兴投来不赞同的目光，那意思是：“你确定自己是晒太阳变成这样的，不是在烧烤架上烤过？” 众目睽睽之下包兴也有点心虚，于是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好男不跟女斗，以后别这么大惊小怪就好了，都是同学，这次我和陆瑟已经吃饱了，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饭吧。” 包兴说吃饭只不过是随口客套，然而千叶理香却仿佛接到了什么史诗级任务，立即瞳孔微缩，腰板挺直，即将上战场般认真问道：“什么时候？” “哈？” “我问你具体什么时间一起吃饭，我好在日历上做标记！在日本如果要约别人吃饭，都是提前好久跟别人打好招呼，通知好时间的，不安排好日程的话，家人、朋友、同事需要你的时候你却去吃饭了，不是要给别人添麻烦吗！” 千叶理香的回答让包兴变成了“黑人问号.jpg”，心想这日本妞也太古板了，虽然你的黑发单马尾+长鬓角颇有古人风味，但也没必要每天按照日程表循规蹈矩地过日子。 陆瑟笑着跟包兴解释说：“日本社会容错率低，所以好多日本人的日历都写得满满的，这是大环境造成的，你想日本古代十几人就能打一场‘大战’，如果有一、两个人临时出去吃饭了，岂不是要因此输掉？” 包兴恍然大悟：“因为中国古代打一场大战好歹要几万人几十万人，所以就算几百人临时出去吃饭也无关大局，这才让中国人约别人出去吃饭很随意吗？” 日本虽然受中国文化影响颇深，但是在某些社会性格上却不那么像中国人。因为国土窄小物产贫瘠，古时候经常一个人犯了错全家就得饿死，以至于渐渐养成了全民谨小慎微，不给别人添麻烦（也不希望别人给自己添麻烦）的终极性格。 虽然随着生活节奏的加快，中国的社会容错率也越来越低，但仍然比日本要高，毕竟“大国心态”和“岛国心态”有本质区别，在某些方面中国人和美国人一样表现得没心没肺，日本人则不能理解陆地大国的人都是怎么想的。 千叶理香就算在日本也属于很古板的人，所以不接受陆瑟他们用民族性格差异打马虎眼，拒绝提供吃饭的具体时间。 “你们这样、你们这样时间观念太差了！我拒绝和你们一起吃饭！连具体时间也不说岂不是让别人连‘没时间’这个理由都不能用了吗！” 说完就转身气呼呼地走掉了，单马尾在脑后一翘一翘的，好像是陆瑟和包兴说了多过分的话。 然而人生何处不相逢，没过10分钟，陆瑟和包兴在路边便利店里又见到了来买文具的千叶理香，千叶理香本来想买一些带有中国风格充满异国情调的文具，没想到日式卡通风格的占了一多半，另一半则满满都是山寨日本卡通风格。 没办法，最后买了跟自己在日本用过的差不多的文具，去收银台交款时，发现收银员虽然也收现金，但是排在前面的老头、老太太都会使用手机支付，这种景象在日本可是见不到的。 “诶？本以为只有青姿学园内部才全面无现金化呢，原来中国已经要建成无现金社会了吗？这方面好像被远远甩下了啊……” 包兴拎了瓶可乐，跟买了湿巾纸的陆瑟排在千叶理香后面不远，他听到了理香的感叹，不由得中华民族自豪感空前鼎盛，嘿嘿笑道： “见识了吧？中国还有更多日本比不上的地方呢！中国地大物博后劲十足，等到打败了美国，日本识时务的话就赶紧重拜山头认大哥，不然的话……” 愤青言论还没到一半，收银员十分惊奇道：“哎呀这位外国留学生中文说得真好！” 目光不是对着千叶理香，而是不偏不斜地正对着包兴，包兴气得鼻子都歪了：“我不是非洲人！” 【248】 投食爱丽丝 晚八点，在校同学们大多在吃夜宵、闲逛的时候，爱丽丝却在紧张作画。 千叶理香和冬妮海依的318寝室隔壁，便是爱丽丝一个人住的316寝室，爱丽丝在周六彻底搬出了七风河工作室，雇佣搬家公司把主要画具都搬到了寝室里。 “肚子有点饿了，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呢？” 爱丽丝坐在书桌前绘制原稿，她从午后两点到现在一直没有停下来过，过了晚饭时间都不知道。 在唯一的桌面台灯照耀下，爱丽丝一头金发如同融化的黄金般披在她的裸背上，如果要问为什么是裸背的话，真实情况是爱丽丝除了鞋子以外没有穿任何衣服。 “爱丽丝也知道裸体画漫画不是太合适，但实在是穿得太多找不到灵感的说……” 因为想要自力更生，不愿意接受母亲或者林光政的资助，大部分收入又用来买鞋子了，所以小萝莉经常财政赤字，偶尔裸体画漫画的习惯也是夏天时为了节省空调费用才养成的。 这个时候有人闯进来就糟糕了，不过爱丽丝每次脱衣服前都有好好检查门锁，也因此不和其他寝室来往，孤零零、昏天黑日地连续工作着。 本来应该放教科书、习题册的桌面上乱七八糟地堆满了漫画原稿纸和各种漫画用笔，原稿之外的空间溅满了墨汁，如果把墨汁ps成红色，妥妥是刚刚发生凶杀案的命案现场。 “那个……才不是受了妈妈的影响才喜欢不穿衣服的，只是因为这样更接近自然，有利于集中精神提高工作效率罢了，而且这样就不用担心衣服溅上墨汁，不然清洁衣服花的时间比洗澡还多……” 寝室里除了爱丽丝以外空无一人，也不知道她在解释给谁听，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爱丽丝你在吗？是我！听人说你没出来吃晚饭？我给你带外卖过来了！” ——是顾问的声音！！ 爱丽丝的紫色双眸如同通了电一般亮了起来，她放下画笔，刹然起身就要跑去开门，然而跑出两步忽然想起自己未着寸缕，而且跑得那么急显得自己多重视对方似的。 于是爱丽丝把小嘴撅了起来，去衣柜里翻找合适的衣服，顺便照了下镜子以免面容过于憔悴，或者嘴角沾着泡面渣之类的可笑痕迹。 “诶？爱丽丝你不在吗？我跟宿管大妈说了不少好话才被放上来的，她正在我旁边，要你同意我才能逗留最多半个小时，你不给我开门我就要被赶走了……” 听陆瑟这么说，爱丽丝一下子紧张起来，她现在肚子又饿又很想见到陆瑟，于是也顾不上许多，没穿任何内衣就从衣柜里揪了一件秋季运动服出来，赤条条的身体从头上套了进去。 “唔嗯……等等！爱丽丝马上就过来开门！” 秋季运动服是冬妮海依经常穿的那种红色带拉锁的款式，由于爱丽丝不肯承认自己身材豆丁，所以领到的是普通的高中生尺寸，她穿起来偏大，在身上基本像是连衣裙的长度。 本来觉得至少应该再套条胖次，但外面宿管大妈不耐烦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说人家到底认不认识你啊？她不给你开门你就得下去了，我照章办事，就算你送给我擦老花镜的高级眼镜纸也不能违反校规的……” “明明已经说很快就来开门了！现在就来！” 爱丽丝知道宿管大妈有点耳背，估计是隔着门听不见爱丽丝刚才的应答，另外爱丽丝饿得没力气估计声音也本身也不大。 于是金发萝莉穿着红色运动服，脚踩红色小皮鞋，看上去和金发相当搭配，却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身装备有多脆弱。 “顾问是来找我的，放他进来吧！正好爱丽丝也饿了！” 看见几天不见的陆瑟提着外卖塑料袋站在眼前，爱丽丝心中酸酸涩涩的，旁边宿管大妈递过来一支笔和钉在木板上的一叠登记表：“在上面签名，时间不用写，我在下面计时，半小时后再过来赶人。” 她倒是直爽，收了陆瑟的两盒擦镜纸贿赂也不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仅仅是让陆瑟免去了一些繁琐的登记步骤，上楼快了一些而已。 “知、知道了！”爱丽丝露着两条光溜溜的白腿，站在门口签好了名字，宿管大妈这才点了点头，放陆瑟进入了女生316寝室。 陆瑟进屋后爱丽丝本来想去衣柜里拿条胖次，然后在洗手间里穿上，结果她担心跑得太快被陆瑟看见屁股，错过了最佳时机，结果一转眼陆瑟已经在桌子后面坐好了，视线的方向正对着衣柜。 “先吃外卖吧，我顺路给你买的披萨，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随着陆瑟把外卖放在距离原稿纸较远的桌面上，并且拿出塑料袋里面的东西，爱丽丝嗅到了美食的香气，不觉食指大动，只见从左到右摆的是至尊披萨、蜜汁烤翅、土豆卷虾、拉丁烤肠…… “这、这这这这这么多！？”爱丽丝喜出望外，她这些日子没时间出门又经济赤字，净拿泡面打发日子了，陆瑟的出现简直如同救主降临。 “哼，一定是星期五不帮爱丽丝搬家却去参加黑客聚会，大吃特吃的时候觉得对不起爱丽丝，现在来补偿了吗？爱丽丝不会原谅你的！” 明明都饿得两眼冒金星了，却偏偏要在陆瑟面前装作生气的样子，双手抱胸背对着顾问。 “对不起，是我错了。”陆瑟双手合十，出乎爱丽丝意料之外地飞速道歉，“我不该去那个黑……总之你肯定饿坏了，先吃晚饭，之后不解气的话想打我也行。” 现在的陆瑟如同花魁桃乐丝所言，回归了“光明的世界”，但是他由于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强推林琴，心中时不时被黑暗所笼罩，到爱丽丝这里来某种程度是为了治愈心灵的。 当初去公海叫鸡，目的就是为了从今以后对爱丽丝这种幼儿体型失去兴趣，但是由于林琴的阻挠功败垂成，心中烦恼的陆瑟因此又回到了原点，想不含任何杂念地单纯欣赏爱丽丝的美好，以此来驱赶心中的黑暗。 “好吧，看在顾问这么诚恳道歉的份儿上，爱丽丝就勉为其难地吃一点披萨吧……” 一边说一边坐到陆瑟对面的椅子上，心中激动准备开始大快朵颐，然而忽然间她想到了什么，赶忙用双手把运动服下摆向下拉抻，希望没有被陆瑟看见什么。 “怎么了？” 屋内只有一盏台灯，光线不是很强，陆瑟见爱丽丝目光朝下看，还以为有什么东西掉下去了。 “你的绘画工具吗？铅笔还是橡皮？你先吃饭，我到桌子下面去帮你捡好了……” “不准看！不是，不准去桌子下面！总之在爱丽丝的地盘就要听爱丽丝的话！顾问你先去洗手间洗手吧！” 【249】 双重量子态 爱丽丝想劝陆瑟去洗手，自己好趁机穿上胖次，然而陆瑟耸了耸肩：“我吃过晚饭又吃过烤鱿鱼夜宵，实在是吃不进去任何东西了，这些都是给你吃的，你还小需要长身体，尽量吃，不用怕变胖。” “哼，爱丽丝不小，爱丽丝已经是大学生了！” 急着反驳引起的身体耸动，让爱丽丝的肌肤直接接触到了运动服拉链，冰得她做了一个怪表情。 “总之、总之顾问不吃的话爱丽丝就要开动了！在那之前顾问去看看寝室门有没有关好可以吧？” 陆瑟觉得爱丽丝怪怪的，这种情况一般是女生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也没有故意让爱丽丝难堪，起身去检查了一下房门。 “爱丽丝你可能不知道，按照学校规定，寝室里有异性访客时不能锁门，宿管能在下面用电脑看见房门是否上锁，上锁时间超过1分钟估计大妈就要上来赶人了。” 禁止上锁不见得能阻止男女生在寝室里偷尝禁果，但那样就要面对一扇随时会被别人推开的门，需要过人的勇气或者脸皮。 “爱丽丝知道现在不能上锁，入住须知什么的爱丽丝还是读过的！” 一边语气普通地回答陆瑟，一边趁着陆瑟走开，蹑手蹑脚去衣柜里就近拿了一条胖次出来。 这是一条白色棉质微透明免洗胖次，制造出来是为了在女生生理期或者旅行时使用的，所谓“免洗”就是一次性用完既丢，因为质料柔软穿起来跟普通胖次也差不多。 ——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在这时转过头来啊！！ 爱丽丝红着脸就在陆瑟身后2、3米的地方现场穿胖次，然而免洗胖次比普通胖次要紧一点，她手忙脚乱刚套上一只脚，陆瑟就检查完房门要转身回来了。 没办法，只好膝盖上挂着胖次快速返回座位，装作刚才没有移动过的样子，幸好屋内只开着一盏台灯，光线较暗看不清桌下有什么。 “怎么了？还不吃吗？再不吃披萨就要凉了。”陆瑟坐回桌对面提醒爱丽丝。 爱丽丝现在已经饿得不行，虽然右腿膝盖上挂着一条软绵绵好似发箍的纯白胖次，有点痒也有点紧张，但既然没法当着陆瑟把它穿上，干脆就破罐子破摔，狼吞虎咽地开始吃晚餐。 “嗯嗯嗯……好吃！披萨、烤翅、卷虾和烤肠都很好吃！比方便面好吃多了！呣呣呣库嗤库嗤……” 并不是爱丽丝开始学牛叫以及火车行驶声，这是饿了一下午的萝莉不顾形象进食所发出的惨烈噪音，爱丽丝是工作狂，不会为了自己的淑女形象而牺牲进食效率的。 爱丽丝吃得肉汁都溅到嘴角上了，即使她自己没发现，紫色瞳孔中也自然而然生出了小动物得到饲养员投食那样的喜悦之情，陆瑟静静欣赏着这一幕，十二级智能生物在此刻抛下了逻辑的枷锁，心灵感受到了所谓“幸福”的滋味。 ——因为看到父母那样痴迷企鹅感到不可理喻，所以我从来没养过宠物，现在想想我貌似是把爱丽丝当成宠物来爱护了啊，原来给宠物投食的心境如此美妙…… “来，这里还有可乐，被披萨盒挡住了你没发现吧？这东西太甜，记得今晚睡前好好刷牙。” 一瞬间陆瑟觉得林光政不配有爱丽丝这样的女儿，如果陆瑟自己有这样的女儿，绝不会放心她过这种三餐不规律的生活。 爱丽丝吃了好多食物喉咙正在干燥，接过陆瑟拧开盖子的可乐喝了一大口，碳酸气泡冲击上颚以及味蕾的感觉，让小萝莉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嗯~~~~?(?>?<?)? ” “我听人说你为了赶漫画进度没日没夜地工作，这样对身体可不好，如果因为买了太多鞋子导致手头拮据的话，每顿饭都由我来请……像你这么拼，像某些日本漫画家在工作台上猝死怎么办？” 陆瑟说每顿饭都要投喂爱丽丝，爱丽丝心里很感动，但表面上却不愿意一口答应。 “爱丽丝是大人所以要自食其力，总吃泡面是因为泡面省时间，才不是因为把钱都拿去买新鞋子才饿肚子呢！另外漫画更新速度不快的话，又要在月票榜上输给水芹老师那家伙了！” 爱丽丝的《深红伯爵》跟水芹老师的《名侦探李二狗》比起来，画功可以说是一个天下一个地上，然而水芹老师的稀烂画功偏偏受到粉丝热捧，认为水芹老师堪比毕加索的怪异线条表达了世界的荒诞、次元的混合，以及维度的折叠，总之各种毫无逻辑的吹捧，把爱丽丝气得胖次都掉了。 趁陆瑟不注意，爱丽丝弯腰把滑至脚踝的胖次又拉回膝盖上方，这样穿不穿脱不脱着实难受，不过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现在是一个浮躁的时代。” 陆瑟十指交叉在桌面上说。 “就拿漫画读者来说吧，他们要求的是最短时间内得到最多的阅读快感，所以才有草稿流，以及水芹老师这种比草稿流还可怕的作者存在。读者们要的是每天的蛋炒饭，虽然并不丰盛但能够解饿，你的漫画虽然画工精美，但节奏要比水芹老师慢，复杂的线条也增加了读者的阅读压力，那就相当于你能做一桌法式大餐，但需要读者沐浴更衣、西装革履、餐巾围嘴一应俱全，还要等上好几个小时才能吃到嘴。” 爱丽丝是英国人，但陆瑟没有说“做一张英式大餐”，要知道搜狗输入法里面根本就没有“英式大餐”这个词，如果大家们见到一桌“仰望星空派”，早就一哄而散去隔壁吃煎饼果子了。 “接下来我会从漫画剧本上帮你控制节奏——切记不要把读者当人，而是要把他们当成渴求着某种特殊食物的饥饿动物，然后调配出省时省力，却依然能让他们上瘾的饲料配方，让他们即便有所不满，也离不开你这个饲养员。” 爱丽丝眨眨眼睛若有所悟：“当人类饥渴时，就只是动物吗？顾问你不是漫画家也不是作家，为什么会有这种心得呢？” 陆瑟尴尬地笑了一下，其实这句话摘自《如何给妹子洗脑》第三章第一节，原话是： “不要把女朋友当成朋友，而是要把她当成渴求着某种特殊食物的饥饿动物，然后调配出省时省力，却依然能让她上瘾的饲料配方，让她即便有所不满，也离不开你这个饲养员。” 正当陆瑟处于“既可以说是处男又可以说不是处男”，而爱丽丝处于“既可以说穿了胖次又可以说没穿胖次”，导致318寝室呈现双重量子态时，住在隔壁316寝室的冬妮海依和千叶理香先后进入了宿舍楼，准备洗漱一下就睡觉了…… 【250】 寝室不伦 爱丽丝毕竟身材小，胃容量也小，只吃了一角披萨、一只烤翅，一个土豆卷虾和一个拉丁烤肠，基本就再也塞不进任何东西了。 不过爱丽丝仍然若有所思地慢慢咀嚼着，与其说是在吸收食物的营养，不如说是在吸收陆瑟话中的营养。 “也就是说，水芹老师的漫画线条虽然简单到简陋的程度，但反而契合了中国传统的‘白描’技巧，而爱丽丝的画面更像是西方油画，虽然更有艺术价值但欣赏起来比较费力……” “啊！而且现在移动阅读大行其道，屏幕尺寸变小的话，岂不是爱丽丝的画面更难看清楚了吗！又被水芹老师占了便宜！” “不行！爱丽丝要降低画面的细节密度，加深黑白对比提高辨识度，再借鉴印象派的技法，给读者留下想象空间！爱丽丝还要把从细节中省出来的时间用来上色！以后《深红伯爵》每一期都是彩漫！” 爱丽丝连嘴角的卷虾残渣都没抹干净，就快速做出了决定，对面的陆瑟赞许地点了点头。 “你能这么快明白我很高兴，表面上没有道理的事情，其实只是因为普通人看不到更深层次的东西……立足自己的优势来顺应大环境的变化，接下来需要的只是坚韧不拔的毅力罢了，而毅力对你来说是最不缺乏的，我看好你喔！” 姚明和郭敬明一起散步的话，一定会故意放慢脚步等郭敬明，十二级智能生物在日常生活中也要经常顾及对方的理解能力，说很多其实很不必要的话（对笨蛋小佳更是如此）。 跟iq200的爱丽丝在一起则不同，爱丽丝基本一点就透，举一反三，和她对话毫不费力，简直如鱼得水，利刃切黄油那么干脆。 要是诱拐萝莉不犯法，陆瑟都想抱走爱丽丝去北极隐居了（北极没有企鹅）。 “嗯~~~如果要每一期都上色的话……”爱丽丝双手抱着喝了一半的可乐瓶自言自语道，“爱丽丝是爱丁堡艺术学院的高材生，直接用水彩、水粉、彩铅、马克笔上色，也比别人用电脑上色快n倍，只是这些彩笔耗材都不便宜，绘画成本要增加了呀……” 陆瑟笑了，他在海上花号赚到了200万美元，扣除杂七杂八现在还剩下1270万人民币，拿来撼动林氏集团未必能起什么风浪，投喂和资助一下爱丽丝可是绰绰有余的。 推了推眼镜框，让镜片反射出暖黄色的灯光，陆瑟道：“以后你不管是要买什么绘画工具，直接从你认可品牌中挑最贵的买，我来付账。” “那怎么行！”爱丽丝立即反对，“你给我免费当顾问已经很吃亏了，再花钱给爱丽丝买绘画工具的话，以后爱丽丝用什么还呢？” 其实陆瑟很想反问：“你喂一只可爱的猫咪小鱼干，难道不是看到它的笑容就满足了，从来没有期望着它把小鱼干还给自己吗？” 不过考虑到爱丽丝肯定不会接受这样的解释，于是清了清嗓子道： “你不肯无条件接受的话，就把这当成我对你的投资好了。以后我不光会在漫画剧情上，还会在合同签署、版权运作、宣传推广等各方面充当你的顾问。我甚至有朝一日可能会成立专门的动漫公司，到时候如果你能优先考虑成为新公司的签约作者，我会很欣慰的。” “诶？顾问你要自己开动漫公司？”爱丽丝惊讶得胖次又掉了，不过她这次半途就抢救了回来，可谓是熟能生巧。 “爱丽丝还以为顾问以后就算是开公司，也会是软件公司、人工智能公司之类的呢，为了爱丽丝特地开动漫公司的话……” 一瞬间爱丽丝脑海里浮现出自己的漫画作品大卖，然后改编成动画在大银幕上映，陆瑟和自己都赚得盆满钵满，再也不用为彩色画笔的费用发愁更可以随心所欲地买新鞋子，以及水芹老师跪地认输，爱丽丝看都不看她一眼，牵着陆瑟的手走向美丽的夕阳…… 不得不说，右手抓着套在膝盖上的胖次来幻想未来，并不是幻想未来的正确姿势。 这时陆瑟看了看表：“我进门已经超过20分钟了，还剩不到10分钟的相处时间，你也不用着急，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话，明天还有的是机会……但是今晚10点宿舍熄灯以后，你不准再用洗手间里的小夜灯继续画画！不然你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漫画家我就不给你投资了！” 后面这句话说得比较严肃，毕竟爱丽丝有熬夜画稿的前科，第二天弄得满眼血丝状态低迷，陆瑟可不希望爱丽丝病倒。 “别、别把爱丽丝当小孩子……小夜灯亮度也不够，以后爱丽丝不熬夜了还不行嘛……” 爱丽丝的妈妈也曾经劝告过爱丽丝早点睡觉，但理由却不是休息好了明天能更有劲头地努力，而是像爱丽丝这样完美继承了母亲美貌的孩子，长大了以后什么都不用干就能嫁给成功人士。 爱丽丝不认可妈妈那种“成功学”，像陆瑟这样尊重她的努力，为了她的理想而劝她注意身体，才是她能够接受的。 这时门外的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听上去颇为沉重，如果不是泰龙的话，就只可能是身高185的冬妮海依。 “啥？楠楠你说陆瑟过来找爱丽丝串门了？原来男生来女生寝室没有传说中那么费劲吗？” 接下来是千叶理香的声音：“都快9点了，这么晚陆瑟来女生寝室做什么？你们说陆瑟经常和包兴那家伙在一起，会不会也是一个变态萝莉控？” 包兴在女生当中的好感值是负数，而且数次声称以后要娶陆瑟12岁的妹妹小佳，说他是变态萝莉控不冤枉，至于陆瑟则不太好确定。 “不如这样，“千叶理香把手放在鲜艳的风纪委员臂章上，放低声音跟几个女生商量，“校规我读得很仔细，按规定男生来女生寝室是不能锁门的，干脆我装作走错寝室，故意推开316寝室的门，如果陆瑟没有做坏事就道个歉，如果他正在做坏事就立即阻止他！” “这不好吧？”冬妮海依挠头道，“boss肯定是跟爱丽丝在讨论漫画剧本，你突然进去会干扰他们的思路的……诶诶你们怎么都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没有袒护陆瑟啊！我是真的相信boss没有对爱丽丝做坏事！” “如果你真的相信，就别阻止我！”千叶理香固执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陆瑟是高二（1）班的班长，代表着全班的对外形象，与其给他机会做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不如由我降下天诛！” 后面的这些话声音比较小，陆瑟都没听清，但是也知道门外有人在激烈争论。 “爱丽丝你继续喝可乐，我开门跟她们说一声，免得有人突然进来吓咱们一跳什么的……” 陆瑟说着便起身走向房门，爱丽丝意识到自己得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即从不便施展的座椅转移到了床上，小小的身体后仰，双手拉住胖次边缘，先是把左脚也套了进去，然后将那块三角形的布料提至膝间，接下来…… 暖黄色台灯的照耀下，爱丽丝的运动服下面春光大泄，她坐躺在床上的角度，仿佛是故意将隐私之处对着陆瑟的后背，不过尽管害羞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必须终结这种不设防状态！ 然而就在成功前的那一瞬，好死不死地，千叶理香在陆瑟开门之前，从外面猛地推开了316寝室的门！ “哎对不起我走错了房间了……啊啊啊！！！！！！！！！！” 一万个惊叹号也无法形容千叶理香此刻的心情，因为从她的角度，正好看见爱丽丝被开门声吓得仰倒在床上，没有完全提上去的胖次将少女粉嫩完全暴露，怎么看怎么是“寝室不伦.avi”的事后。 “就算爱丽丝总是自称大人你也不能……我要报告校长，还要打妖妖灵！必须让你这个变态死萝莉控受到惩罚！！” 【251】 同室操戈 千叶理香说要报告妖妖灵，倒也不全是来了中国以后入乡随俗，除了美国的报警电话是911以外，全世界使用110当做报警电话的反而比较多，其中也包括日本、韩国、泰国、德国等国家。 “你说什么鬼话呢？”陆瑟一头雾水道，“你是因为爱丽丝画过你跟冬妮海依的‘搞姬图’才故意来打扰我们的吧？再血口喷人，小心我把你卖到公海游轮上去！” “才不是那种原因！”千叶理香怒发冲冠指向床上还在努力穿胖次的爱丽丝，“你对12岁幼女做这种事，已经超过了身为人类的底线，绝对不能让你逃脱法律的惩罚！” “谁、谁是幼女！”爱丽丝红着脸终于把胖次完全提了上去，“爱丽丝已经是大人了！！” 强调自己是大人是爱丽丝的口头禅，然而此时此刻千叶理香把重点放在了“已经”两个字上面，仿佛是陆瑟刚刚让爱丽丝“成为大人”的。 “畜生！萝莉控最恶心了！你果然和包兴是一样的！” “萝莉控最恶心了”这类话妹妹小佳也说过，陆瑟愣了一下，同时转回头顺着千叶理香的手指看去，正看到爱丽丝红色运动服下面的纯白胖次。 “你误会了吧？”陆瑟又把目光转回千叶理香身上，“她坐姿不雅是不拘小节，而且刚才当着我并没有这样坐，何必扯上法律制裁这样的大帽子？” “已经不是不雅的程度了！”理香几乎气得原地爆炸，“你以为我没看见吗？如此鬼畜，放任不管的话，说不定这会演变成中国的宫崎勤事件！在东京崎玉连续幼女诱拐杀人什么的……” “啥？宫崎骏原来是那种人？怪不得他的动画里有很多小女孩！” 被理香遮挡住视线的冬妮海依听到这里再也不能保持冷静，她把罪犯宫崎勤和大导演宫崎骏给听混了。 “冬妮海依你来得正好，”陆瑟不急不躁道，“很明显千叶理香因为人生地不熟，看到了一些只有日本人才能看到的幻觉，你把她拉回寝室，让她赶紧睡觉，不要再做白日梦了。” “什么叫日本人才能看到的幻觉！”千叶理香用左手两指指向自己的眼睛，“我的双眼视力都是5.0，根本不会看错！”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说话大忌，当着近视的陆瑟夸耀自己视力好，效果类似于当着和尚骂秃驴。 陆瑟向上推了推眼镜框：“因为根据统计数据，每200个日本女人中就有一个做过av女优，所以你们的思维因此‘av化’也是不可避免的，症状就是会把日常生活中的普通场景脑补成av情节……理香你作为风纪委员却长了一副‘av脑’，实在是……” 一边说一边摇头，仿佛理香已经不可救药，下海就在眼前了。 “谁长了av脑！”理香气晕了头，就近看了看没见到扫把，于是就把楠楠手里拿的长柄雨伞抢过来了（刚才外面下了小雨）。 “北辰一刀流千叶理香，今天就要用外公教给我的剑法惩治恶徒！” 使用标准剑道姿势双手握住伞柄，以45度角将雨伞举在身前，目标就是一脸平静并且因为背光显得更加邪恶的陆瑟。 “冬妮海依！”陆瑟道，“现在是你行使保镖职责的时候了！” 冬妮海依已经换下了海上花号穿的黑西服，换成了平日的红色运动服套装（爱丽丝上半身跟冬妮海依穿的一样只是没穿裤子），有纪念意义的皮质狗项圈也重新戴在了脖子上。 “诶？boss你在船上不是说过以后直接叫我冬妮或者海依吗？因为音节越短效率越高，你要是挨揍了喊‘冬妮海依快来救我’就浪费两个音节，直接叫我冬妮反而不会被打死……” 陆瑟瞬间意识到这可能是假扮自己的阿尔法跟冬妮海依说的，他哭笑不得道：“你这样耽误时间我才是真的要被打死了呢！等会她拿着伞剑使出‘天翔鹤斩’，对我出了暴击以后就没人给你开工资了！” “什么天翔鹤斩？北辰一刀流里面没这种招数！”千叶理香心技一体，摒除杂念，进入了剑道比试状态。 “理香你等等！”冬妮海依从后面单手扳住风纪委员的肩膀，“我不是要袒护boss啊，只是在事情弄清楚前……” “飒！” 理香运剑如风，下意识中调整伞剑的指向，精准无比地挑开了冬妮海依的手，冬妮海依没有防备结果手腕被打得生疼。 “诶理香你怎么跟冬妮姐动手！”楠楠在旁边嚷道，“这样可不行！把雨伞还给我！” “楠楠你别管，”冬妮海依摩挲着自己的手腕，脸上展现出“好汉惜好汉”那样的硬朗微笑，“以前只和精日班班长蔡登辉那样的山寨版日本剑道打过，实在是没有挑战性，刚才那一下不偏不斜又点到为止，可见理香才是个中高手，不分个胜负可惜了。” “你果然要袒护陆瑟吗？我看错你了！” 知道不打败冬妮海依就不可能惩罚陆瑟，千叶理香用剑道的“折足”步法缓慢移动到走廊里冬妮海依的对面，这是一种滑行一样不把脚抬起的移动方式，可以最大程度的减少身体在移动中的摇晃，防止不必要的姿势改变，以便上半身可以不受影响地作出攻守动作。 冬妮海依却完全没有趁理香移动时出招的想法，她属于动漫里那种不会趁敌人变身突然偷袭的“荣誉类角色”，如果自己战胜的不是完美状态下的敌人，不就没意思了吗？ 千叶理香介绍过自己属于“北辰一刀流”，虽然是向着陆瑟不是向着冬妮海依，冬妮海依仍然做出中式抱拳行礼的动作，自报流派道： “八极拳冬妮海依，‘八臂金刚’刘师傅的关门弟子，在此领教了！” 站在门口观战的陆瑟扑哧一乐，跟身后跑过来揪住自己衣角的爱丽丝吐槽道：“冬妮海依的师傅应该是高手没错，就是‘八臂金刚’的外号俗气了点，这样继承下去以后冬妮海依的外号岂不是要叫‘芭比金刚’？” 晚9点的女生宿舍走廊里，318寝室两名室友冬妮海依、千叶理香同室操戈，要为了一个男人展开一场惊世大战！ 【252】 剑道VS八极 冬妮海依空手，千叶理香持械，表面上看理香是占了便宜，但冬妮海依穿的是全身运动服、运动鞋，理香则上半身西服套装，下半身裙子，灵活度受到了一定限制。 另外冬妮海依身高体长，从量级上远超千叶理香，所以冬妮海依并不觉得自己吃亏，而且不让剑道三段的理香用剑，就算获胜又有什么意思？ “我来了！！” 冬妮海依双目中精光爆射，猛虎下山一般向千叶理香扑来，打算先在气势上压过对方，然后趁机夺下雨伞。 千叶理香却并没有被吓乱阵脚，她把世界上的所有事情分为“合规矩”与“不合规矩”两种，如果她觉得自己在做分内的事情，就会变得异常理直气壮。 ——风纪委员必须惩戒所有破坏风纪的家伙！就算你是我的室友也不能袒护陆瑟！ “刷” 利用滑步侧向移动，避过冬妮海依可能的进攻拳路，千叶理香的校服裙和小皮鞋并没有拉低多少战斗力，原本在剑道比赛和训练中，标准服装的下半身就类似裙子。 “叱！” 千叶理香剑随心转，长柄雨伞化作一道乌光，点向冬妮海依的右腿膝弯处。 从楠楠那里借来的黑色雨伞，顶端是钝头不是尖头，更像是练习用竹刀，不过理香不希望误伤冬妮海依的眼睛，另外两人的身高差虽然没有郭敬明和姚明那么大，攻击下三路在战术上也是正确的。 “扬长避短，好极！” 冬妮海依赞了一声，随后右腿随身体原地旋转15度角，让脆弱的膝弯变成了强健的大腿侧面，准备硬这一下伞剑。 理香眉头微皱，她知道以自己的力气，不可能侧面一击让冬妮海依跪下，反倒会因为招式用老给对方留下破绽。 于是单马尾少女收剑转换为守势，令冬妮海依借机近身的企图打了水漂。 “真不干脆！”冬妮海依笑道，“不过格斗意识很强，你是从小就练剑吗？” 千叶理香没有回答，双目古井无波，进入了无视周围环境的人剑合一状态，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凛然锋芒，跟当初害怕地震躲在桌子下的样子判若两人。 手中的伞剑在空气中缓慢划着圈子，看似无意，其实最大程度封住了冬妮海依在狭窄走廊里的进攻路线。 八极拳的风格是贴身短打、硬闯硬进，如果一直被千叶理香保持距离，获胜就没有指望——冬妮海依可是在脑海中把雨伞当成真剑的，刚才打算硬受一剑然后反败为胜，也是通过战斗本能计算过的结果，并不是因为只是雨伞而有恃无恐。 “冬妮姐！胳膊不够长，你怎么不用腿把雨伞踢飞啊！你上次跟蔡登辉打，不是一脚就把竹刀踢飞了吗？” 迷妹楠楠见战事陷入焦灼，在旁边急得额头冒汗。 她哪里知道，八极拳属于短打拳法，发力于脚跟，行于腰际，贯于指尖，这才能显出极大的爆发力，人称“晃膀撞天倒，跺脚震九州”，同时也注定其腿法多是中、低腿法，基本没有把腿踢到腰以上的招式。 之所以跟蔡登辉那一架，冬妮海依一个高踢腿踢飞了对方的竹刀，只是因为蔡登辉实在太弱，所以根本没用上八极拳的手段。 千叶理香则不然，她刚刚17岁就有剑道三段的段位，已经属于破格评定，再看她的持剑姿势、步法，尤其是不徐不疾的应战状态，绝不是蔡登辉可同日而语。 如果贸然高踢腿去踢千叶理香的伞剑，最大的可能是被理香矮身躲过，趁机一剑敲在自己的支撑腿上，啪叽一下摔个屁股墩，就此落败。 “理香！”冬妮海依突然大声道，“下面这招我没对女人用过，你小心点！” 陆瑟看了看表，在旁边吩咐冬妮海依说：“别让自己和别人受伤了，你只要再拖延几分钟……” “恕难从命！”冬妮海依双目仍然紧盯着千叶理香的伞剑，相当罕见地没有听从陆瑟的指派，“师傅说遇高手不能交臂失之，我今天不跟理香分个胜负，晚上就别想睡好觉了！” 陆瑟心道反正千叶理香跟你同寝，你睡不好觉晚上跟她在床上分胜负好了……这时爱丽丝在陆瑟身后露出一个小脑袋瓜，吐槽道： “冬妮海依和千叶理香的名字都很长，如果是一本小说的话，经常写她们俩打架倒是可以灌水凑字数……” 陆瑟点了点头，觉得爱丽丝真是孺子可教，这么快就悟到了重要的创作秘诀，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 “等等，”陆瑟忽然又道，“千叶理香拿着伞剑跟冬妮海依棋逢对手的样子，如果她俩的战斗力在一个水平线上，那318寝室岂不是全校女生战斗力最强寝室？爱丽丝你的单人316寝室就在隔壁，却属于全校战斗力最弱寝室……” “乱讲凭什么说爱丽丝最弱！”爱丽丝不满道，“不就是因为爱丽丝被绑匪绑架过吗？下次爱丽丝会用g笔尖戳他们的菊花的！” 冬妮海依深吸一口气，打算来个猛招立即结束战斗，可她们刚才的打斗声已经惊动了其他女生，玲玲和小梅虽然没在宿舍楼，但同层寝室的女生们纷纷从走廊两端聚拢过来，其中也包括慕容姣和她的两个跟班小妹。 “诶？318的两人怎么打起来了？千叶理香拿了把雨伞竟然能让冬妮海依如临大敌，剑道三段那么厉害吗？” “我才懒得管她俩谁厉害呢，不过到底因为什么打起来还是要知道一下的，慕容小姐你说是吧？” “哼，谁知道呢，”吊眼角的慕容姣一副高冷样，“一般同寝女生打起来，多半是为了抢男人吧……” 如果千叶理香事先没有进入心技一体状态的话，听了这句话会气得吐血，不过她现在全然屏蔽外界影响，根本没听见慕容姣的冷嘲热讽。 陆瑟却不认为千叶理香的“禅定”无懈可击，根据心算时间，宿管大妈就算没听见楼上的吵闹声，还剩2分钟也要上来赶人了，到时候打架的冬妮海依就要受处分，搞不好千叶理香仍然继续误会自己，会在宿管大妈那里乱说话，后续处理麻烦得要死。 十二级智能生物当机立断，绝对要让千叶理香露出破绽，帮助冬妮海依速胜。 于是陆瑟清了清嗓子，忽然用日语大喊道：“千叶理香你外公叫你回家吃饭！！” 【253】 爱丽丝的小本子 “千叶理香外公叫你回家吃饭”这种话，看上去极其无厘头也不可能骗到对方，但需要心无旁骛的一些奥运会比赛（例如射击），和主场优势一同被讨论的另一个话题，常常就是“母语干扰”。 需要集中精神才能良好发挥的项目，中国选手如果被围观观众喊一句“法克鱿”不见得会受影响，但万一有观众喊“一二三脱靶”，心情变糟几乎是一定的（全运会有个别观众这么喊过），甚至奥运比赛中有中国选手因为观众加油的声音太大，特意叫大家小声点。 正因如此，陆瑟喊话用的是日语不是汉语，喊话的内容究竟是什么反而不重要了。 人类睡觉时，身体瘫痪，视觉关闭，但对声音仍然会保持一定的敏感度，如果有人叫你的名字，将你唤醒的可能性更大。 “心技一体”或者高僧入定也是一样，如果你跑到入定的唐僧旁边念《波罗蜜多心经》，唐僧多半不会受影响，但是如果你指名道姓地说“唐僧你麻痹”，三藏法师能召唤出孙猴子把你一棒打死。 千叶理香对阵冬妮海依这样的高手，精神上不敢有一丝松懈，可是忽然在异国他乡突然听到母语，叫的还是自己的名字，不由得动了几分思乡之情，手中伞剑出现了不正常的抖动。 冬妮海依听不懂陆瑟喊的日语，不知道陆瑟是在帮自己的忙，还以为千叶理香故意卖破绽给自己，好借机反击（懂日语的爱丽丝则发出会心的微笑）。 “反正我也要冲过去，你玩什么花样我都是硬闯硬碾，小心了！” 冬妮海依作为体优生平时也没少练习长跑、短跑，腿部肌肉爆发力极强，说话间已经跑过三个身位，指尖可以触到伞剑的尖端了。 “诶？” 冬妮海依发现千叶理香的反应慢了，虽然有点奇怪但战斗瞬息万变不能回撤，干脆变招为安全系数更大的招数。 “撒手吧！” 两人错身之际，冬妮海依一个手刀切向千叶理香的手腕，打算将伞剑震落，哪想到千叶理香握剑方式很顽强，冬妮海依用五成力居然没能得手。 “呜！” 千叶理香这时才从思乡之情中恍然回归现实，手腕受了一击又让冬妮海依近身，局势已经相当不利，她忍着手腕处火辣辣的疼痛，试图调整体势，将伞剑重新隔在两人之间。 “真笨呐，用雨伞尖戳对方的眼睛不就掌握主动了？”慕容姣不负责任地在围观队伍中评论道，“这叫攻敌之必救，什么剑道连这个也不懂，我家安保公司的保镖要厉害多了。” “慕容小姐说的对！看来剑道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跟班小妹连声附和。 事实上在剑道比赛中双方都要穿全身护具，故意击打对方的眼睛也是犯规的，或许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千叶理香会瞄准对方的眼睛，但是在通常情况下绝不会这样做。 对面的冬妮海依也是一样，切千叶理香的手腕只用了五成力，不然刚才那一下就已经分出胜负了。 两人是室友平时关系也不错，之所以会打起来以误会的成分居多，也掺杂了一些以武证道的因素在里面，所以双方处处留手，虽然都想获胜但没打算重伤对方。 “好、好机会！”爱丽丝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跑回寝室内部拿来了速写本和铅笔，“现成的可以捕捉下来的战斗线条！爱丽丝正发愁战斗情节不好找模特呢！” 相当兴奋地回到门口，边看两人过招边记录主要线条，为了能让速写本不来回晃荡，情急之下直接把本子按在陆瑟腰上，把顾问当成了画架。 说来也怪，就算是某个大画家要拿陆瑟当画架，陆瑟也会视其为不尊重自己，总有一天要报复报复，然而爱丽丝拿自己当画架，反而会有一种“能起到作用很是荣幸”的治愈感由心而发，这大概就是“猫拿你当沙发”和“老板拿你当沙发”的本质不同吧？ 另一边千叶理香虽然处于劣势，却仍然保持了身体的平衡，疾速挥动雨伞扫向冬妮海依的小腿迎面骨。 小腿前侧迎面骨是人体的一个弱点，受到攻击会疼痛万分，足球运动员佩带护腿板主要保护的就是这一区域。 然而千叶理香毕竟是在日本东京长大，生长在大城市的她低估了冬妮海依这种“山里孩子”的皮实程度。 “哈哈哈你上当了！老子专门锻炼过小腿的抗打击能力！光是事后涂抹的药酒就不知用了多少呢！” 武术圈里有专门消除人体弱点的一类练习，比如每天对小腿进行按摩刺激，力道逐步加重，然后用小木棍来回在小腿上滚动，刺激神经，循序渐进，逐渐提高耐受能力，事后再热敷以及涂上治跌打损伤的药酒。 于是千叶理香本以为能让冬妮海依跪倒，至少失去平衡的一击，打在对方腿上却只让冬妮海依“切”了一声。 那声“切”很快就变成了虎咆般的大吼，冬妮海依合身向前，不由分说将千叶理香紧紧抱住，稍一用力就压迫出了风纪委员胸腔中的大部分空气，这并不是八极拳中的常见打法，但冬妮海依考虑到现场情况，因地制宜，采用了伤害最小的终结技。 由于千叶理香比想象中顽强，所以冬妮海依继续施压，最终用了7、8分力，直挤得理香酱呼吸停顿，两眼上翻，三角猫舌都要伸出口外，伞剑再也拿捏不住，“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诶？这就是读者们在评论区上说过的‘阿黑颜’吗？赶快画下来以后参考用！” 因为千叶理香对陆瑟敌意满满，所以爱丽丝毫无同情心地把理香丢脸的样子速写下来，陆瑟瞄了一眼，感觉上就算有人对着这张画撸管，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正在这时，陆瑟算定马上就要出现的宿管大妈，果然分开围观女生走到了近前。 “喂喂喂你们搞什么鬼啊！为什么两个女生抱在一起？楼下竖的告示牌没看见吗？爱上同性要正确疏导，走廊上搂搂抱抱成什么体统？给我放手！” 慕容姣不太满意道：“她们不是百合，是在打架！按规定的话……” 宿管大妈实在看不出来比男生还高的冬妮海依，为什么会跟比自己矮那么多的室友打起来，要知道冬妮海依可是不会欺负弱者的类型。 慕容姣在女生当中则是刺头儿，没少给宿管大妈添麻烦，于是宿管大妈瞪了慕容姣一眼，道： “别围观了，女生抱女生有什么好看的？都散了吧！以后这种事在寝室里做，别出来现眼知道吗！” “很好，”陆瑟对爱丽丝悄声道，“这样冬妮海依就不会因为打架受到处罚了，到了我必须离开女生宿舍楼的时间，你跟冬妮海依想办法向千叶理香解释误会，别让她乱传我是死变态萝莉控这种事……” 爱丽丝点了点头，她虽然工作很忙，但是涉及到陆瑟名声的事，还是要上点心的。 接下来陆瑟把目光转到已经被完全控制住的千叶理香那里，尽量温和地说：“这一切都是误会，跟冬妮打一场以后应该冷静些了吧，稍后爱丽丝会亲自给你解释……诶诶已经晕过去了啊！” 【254】 补习约定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 星期一的高二（1）班课堂上，语文老师谢鼎新摇头晃脑讲着课文《师说》，说几句就低头呷一口热茶。 一周的第一堂课，大部分同学都因为周末疯玩，现在全听得昏昏欲睡，陆瑟却体味到了从前没体味到的感觉。 “这就是桃乐丝的妹妹，小雪一直向往而从未真正进入过的高中校园吗？” 外面晴空万里，早上的阳光照在课桌上，反射出让人心安甚至慵懒的亮色，桌面纹路也比从前看得更清楚，仿佛是要通过木材的年轮来诉说岁月的幽情。 “海上花号是黑暗的世界，而这里，是光明吗？到底什么样的高中生活才算是不留遗憾呢……” 光影让教室里的每一样物件都增加了立体感，并且厚重起来，有那么一瞬间陆瑟的思绪穿透了时光，想象到所有人毕业以后，教室空无一人只留惆怅的样子。 “怎么搞的，我幼儿园没毕业就去了南极，明明不会对学校感到亲切的，这里只不过是我报复林氏集团的战场而已……是因为自己看轻的日常却是别人梦寐以求的，所以想多了吗？” 邻座的林琴没来上学，于是座位被爱丽丝鸠占鹊巢，这种事以前也多次发生过，今天却让陆瑟稍有怅惘之意。 毕竟以前林琴只是陆瑟的“前未婚妻”，如今却可能成为“孩子他妈”，陆瑟不可能一点不担心的。 “顾问顾问你怎么了？”爱丽丝纳闷道，“让爱丽丝不要熬夜画画，结果自己却没有按时睡觉吗？” “我昨天睡得挺早，只是刚刚走神了而已。”陆瑟安定了一下精神，开始询问爱丽丝昨晚的后续处理。 金发紫瞳小萝莉单手托着下巴，仔细回忆起来。 “昨天晚上宿管大妈把你赶走以后，冬妮海依本来要给理香做人工呼吸，结果还没亲上理香就自己醒过来了，拜她们所赐得到了很好的模特素材呢！” “然后爱丽丝费了一番功夫解释误会，终于让理香相信顾问你不是死变态，只是有点萝莉控而已……” “喂喂有点萝莉控的结论你们是怎么得出来的？”陆瑟提出抗议，“竟然连爱丽丝你也认同吗！” “谁、谁说爱丽丝认同！爱丽丝不是萝莉爱丽丝已经是大人了！” 只比小佳大5个月的爱丽丝尖声强调，138的身高比小佳还矮2厘米，从外表丝毫看不出来是“大人”。 “你不认同就好，”陆瑟松了口气，“那么千叶理香应该不会再向校长举报，说咱们俩的闲话了对吧？” 转回头看了一眼斜后方倒数第一排的千叶理香，本来在认真听讲的风纪委员接触到陆瑟的目光后，立即变得不太友善，努努嘴意思是让当班长的陆瑟上课别搞小动作。 “嗯，看来这件事平息下去了，理香大概也是顾及爱丽丝的名声，认为没有真凭实据把事情闹大对谁都不好……” 陆瑟转回头来，目光不经意落到了前座的林怜身上，林怜正有点失落地敲打肩膀，像她这种胸猛过人的女孩经常会感到腰酸背痛，但即便大胸有这样的副作用，许多女孩还是宁愿承受。 “林怜，”陆瑟试探地问道，“你没有让女仆或者姐姐帮忙按摩肩膀吗？按摩肩膀对于纾解背痛还是有点作用的。” “诶？陆瑟同学跟我说话吗？明明以前上课时很少跟我说话的样子……”林怜把语文课本立在桌上，以阻挡谢顶老师从讲台上投下来的视线。 “我家的女仆定位很奇怪，掌握的都是战斗技能，照顾人方面反而要差一些……姐姐本来就身体虚弱，让她给我按摩不是太自私了吗？虽然我提出要给她按摩的时候她也是拒绝的吧……” 神圣修女说着就低下了头，好像是从姐姐那里频受冷遇而灰心丧气似的。 “那倒也是，”陆瑟道，“那……林琴最近身体有没有好一点呢？” “诶？陆瑟同学你终于肯关心姐姐的身体了？我好高兴……”林怜的无暇双眼中立即又充满了巨量的幸福，简直可以说里面盛下了整个天堂。 “姐姐旅行回来以后食欲比从前好一点了呢！昨晚吃了不少从前不吃的酸梅！甚至还朝阿尔法要辣条吃！” 陆瑟差点一头撞死在课桌上，心道林琴你这是要干什么？都说酸男辣女，你酸辣都吃是要给我生一对龙凤胎吗！ ——另外你身为亿万富翁之女居然吃辣条，掉不掉价啊！ ——等等，林琴食欲上升也不能证明她怀孕了，说不定只是不习惯海上花号的饮食，回来补充一下而已，我才不会只是高中生就当爹的！ “上帝先生，感谢您让姐姐身体变好。”林怜毫无预兆地又开始双拳合抱闭目祈祷，“如果姐姐能完全康复，就算让我遭受到超过背痛百倍的折磨，我也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你妹啊！你的背痛是胸大引起来的，背痛变成100倍的话，胸部也要变成100倍大小吗！那样就不是你长着胸而是胸长着你了！虽然人类节操无下限，那种类型的h动漫也存在，但绝对是邪道，邪道啊！ 陆瑟觉得林琴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地方，就是两人的妹妹都智商欠费，但林怜不像小佳那样对八卦感兴趣，林琴也未必会把重要的事当着林怜的面说，所以从林怜那里打探情报不太容易。 ——果然还是得再次深入虎穴，想办法去林家大宅摸摸底吗？ “那个……林怜你可能不知道，我当年在南极科考站跟一个德国骨科大夫学过按摩，经小佳检验水平还不错，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周末我去你家帮你按摩一下怎么样？” “诶？陆瑟同学真的会帮我按摩？那太好了！周末我会在家欢热烈迎你的！” 林怜思想单纯，丝毫也没想到为什么陆瑟不能在学校里给自己按摩，非要去自己家不可。 陆瑟自己却发现了提议中的破绽，马上又补充道： “嗯哼，我并不是只为了给你按摩才去的，之前我跟何其美校长约定，要让高二（1）班的下次月考平均成绩从原来的年级倒数第二，提高到至少倒数第三……所以我要去你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为了给你补课！” 林怜虽然很听老师的话不是淘气的学生，但因为上课总溜号（多半是看见了空气中的小天使），所以考试成绩在1班是吊车尾的。 “所以陆瑟同学要来当家庭教师吗？好期待！”林怜两眼中闪出了星星。 “姐姐她虽然非常神奇地不用上课也能考高分，但是完全不愿意给我补习……陆瑟同学你能来就太好了！我会和莫莉一起下厨招待你的！” “不，只让莫莉下厨就可以了。”陆瑟汗颜道，“你的背痛会因为料理活动而加剧，所以至少在我给你按摩的那一天不要进入厨房，否则治疗效果会大打折扣的！切记这是为了……健康！” 【255】 佛光普照陆坊主 语文课后面是一节体育课，陆瑟怀着心事，去教学楼一层衣柜区拿自己的运动服。 女生们肯定要先拿了运动服以后，去旁边的更衣室换掉校服裙再出来，有些男生们则图省事，直接站在衣柜前把校服上衣脱了换成运动服上衣，反正上衣里面还有白衬衫，并没有裸露上身。 衣柜离陆瑟不算远的包兴就是这么做的，他边解白衬衫上面的蓝领带，边抱怨道： “青姿学园这劳什子校服设计这么复杂，之前我活了十几年都没系过领带，为什么不能像红领巾那么好系？” 陆瑟用指纹打开柜门，道：“你大可以西服配红领巾，没人拦着你，不知有多少人羡慕青姿学园的校服好看，你竟然身在福中不知福！” 跟愤青基友不一样，陆瑟是西服控尤其是领带控，可以说青姿学园的小西服套装样式校服，正合陆瑟心意。 不过陆瑟仍然受到包兴的感染，直接原地脱掉西服外套和领带，打算先把运动服外套穿在外面了。 男生的运动服本应是蓝色，陆瑟有心事，没注意到手里的运动服变了颜色，下意识地披在了身上。 即使青姿学园的体育课运动服更类似寻常高校的校服，质量也是没的说，布料柔软，通风透气性好，活动灵便，关节处局部加厚以减少运动受伤几率，有诗为证： 龙披一缕，免大鹏蚕噬之灾；鹤挂一丝，得超凡入圣之妙。但坐处，有万神朝礼；凡举动，有七佛随身…… “七、七七佛随身！？” 陆瑟恍然醒悟，再一看自己下意识披在身上的，居然是跟《西游记》里唐僧款式一模一样的锦斓袈裟！ “哈哈哈哈陆瑟你这是要上体育课还是要西天取经啊！”包兴捧腹大笑起来，凡是看到陆瑟这副怪样的男生、女生也无不大笑。 幸好爱丽丝已经进入了更衣室，不然就要在爱丽丝面前丢脸了，尽管如此陆瑟还是面上发烧，因为身披袈裟=要当和尚=秃驴。 “boss你穿锦斓袈裟小心黑熊怪啊！”冬妮海依显然小时候《西游记》看多了。 “boss你哪来儿的袈裟？”体委泰龙也憋不住笑，受冬妮海依影响，不叫陆瑟班长而叫他“boss”的人越来越多了。 陆瑟心说这肯定是林琴对我心怀不满，命令手下人想办法破解了我衣柜的指纹锁，偷偷放进去了，不然这袈裟质量这么好，估计值不少银子，一般人也舍不得拿来恶作剧。 ——那么林琴又是在什么时候得到了我的指纹呢？是海上花号那一夜吗？如果是那一夜的话，别说是指纹，得到什么东西陆瑟都不奇怪。 “嗯哼，”明明是被林琴整蛊了，陆瑟却要打肿脸充胖子，毕竟一班之长的威严还是要维护的，“这袈裟嘛，是我故意穿上来逗大家开心的！刚星期一气氛就这么沉闷，学习效率能保证吗？我可是要负责提高下次月考的班级平均分的！” 所谓危机公关，大概就是这样的东西了。 你若是当领导的，不小心在路上摔了个狗吃屎，手下人多半要暗笑，此时气急败坏只会有反效果，不如慨叹一句“人老了啊，昨晚熬夜处理文件到三点，竟然今天这么没精神”，自然会有一部分人把你的话当真，为自己竟然嘲笑一个如此爱岗敬业的劳模领导而感到惭愧。 陆瑟一边危机公关一边姿态自然地脱下袈裟，正巧千叶理香来衣柜区晚了一些，恰好看见陆瑟半披袈裟的样子。 “诶？你……你家是开寺庙的？” 在日本，和尚不但可以吃肉、结婚、生子，寺庙也是方丈的私产，可以由方丈的儿子继承（少林方丈之子虚竹哭晕在灵鹫宫），于是理香误以为陆瑟要子承父业当和尚。 “哼，原来中国的和尚跟日本一样六根不净！你都是陆坊主了，还天天跟在萝莉屁股后面转！” 其他同学没听明白“陆坊主”是什么意思，还没彻底脱下袈裟的陆瑟却嘴都要气歪了。 在日文里，坊主是和尚的别称，也泛指秃子，在日本传说中有“青坊主”、“海坊主”等妖怪，其最大特征莫过于秃头，《银魂》里的“星海坊主”也是玩的这个梗。 “喂喂，就算你是风纪委员，也不能乱说别人是和尚好不好？另外我只是发际线有点高而已……” 这时爱丽丝换好了尺寸略大的红色运动服，跟昨晚不同的是这次穿上了裤子，她摇摇晃晃地往这边走，一不小心看到了半披袈裟的陆瑟。 “诶？爱丽丝眼花了吗？昨晚并没有熬夜啊……” 金发小萝莉抹了抹眼睛，再去看时，陆瑟仍然宝相庄严、佛光护体，俨然一位得道高僧。 “哈哈哈哈太有趣了！顾问知道爱丽丝没有画过和尚模特，所以故意扮给爱丽丝看的吗？话说在漫画里安排一个和尚跟吸血鬼、猎魔人搞三角恋，会不会有剧情突破呢？” 陆瑟直翻白眼，心说《深红伯爵》原本是一部严肃向吸血鬼漫画，自从为了人气强行让男主跟boss搞基后，活脱脱已经变成了搞基漫画……至少在漫画创作这方面，爱丽丝彻底被自己带上了邪路啊！ “别急，现在还不到当模特的时候，”陆瑟平复心绪，把袈裟完全脱下来，折成几叠放进了衣柜（至少可以留着卖钱），“放学后有时间再跟你讨论剧情，对了……你要加入故事的是非洲和尚吗？” “混蛋！”旁边的包兴怒道，“休想骗我穿袈裟给你们当模特！” 接下来的体育课，大家由体育老师李志同大爷带领着，在田径场做了一些投掷铅球的练习。 除了冬妮海依随随便便就破了本校女子铅球纪录，以及林怜练习时大家不知道要看哪个球以外，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爱丽丝为了防止手腕受伤，没有参加练习，只做了观摩和素描）。 另外千叶理香铅球成绩很一般，看来她属于技术型选手，昨晚跟冬妮海依这种技术+力量统统具备的对手过招，能够没有立即落败实属不易。 不过看千叶理香盯着冬妮海依掷铅球时的表情，貌似是对于昨晚的失利不太服气，总有一天要再比一次的样子。 冬妮海依那边，也因为在爱丽丝解释误会的过程中，得知陆瑟用日语干扰了千叶理香的心态，觉得胜之不武，只能希望有机会再公平比试一下，但也要事先做好防护工作避免有人受伤。 陆瑟在男生掷铅球中获得了比较普通的成绩，跟包兴相差无几，他无聊地站在田径场环视四周的时候，无意中在看台附近看到了正在打电话的物理老师叶远峰。 “那啥，我在船上真的什么也没干，红璃你要相信我啊！是大舅哥要我陪他去的……什么？因为我又带了曹导演上船所以准没好事？” 远远看着物理老师的样子，陆瑟就明白妻管严的他一定是被追究周末行踪了，本来回到青姿学园隐隐然有回到光明世界的感觉，结果现在又见到船上的熟人，反倒是产生了还没有完全脱离海上花号的样子，好像青姿学园也有某个隐秘的“vip服务区”似的…… 想到这里，又不小心看到林怜帮大家搬运铅球，所表现出来的胸怀天下、波涛汹涌、呼之欲出，不觉竟然局部充血，很不合时宜地起了反应。 “我擦怎么回事？我是处男的时候没这么流氓啊！被别人发现就糟了！” 陆瑟赶忙微微弯腰隐藏痕迹，同时为了让自己尽快熄火，只好念起了“少林同仁堂”老中医教给自己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陆瑟哪里知道，这不是处男丧失的后遗症，而是林光政延时壮阳水的药性还没有完全代谢干净，毕竟那是医疗组给林光政量身定制的补药，陆瑟比林光政年轻得多，所以有些补过火了。 【256】 一大波敌人进攻 陆瑟硬挺在田径场上直不起腰的时候，偏偏爱丽丝拿着速写本跑过来让陆瑟提意见。 “顾问你看，冬妮海依掷铅球的这个动作像不像孙悟空消灭弗利萨的那一击？” 速写本上的线条简单有力，很好地描绘了冬妮海依力拔山兮气盖世，将铅球（气功波）掷向高空的动作，配合速度线烘托气氛，表现力十足。 “爱丽丝你很会联想啊，不过《龙珠》属于上一代人的回忆，如今连作者鸟山明都悲叹自己女儿只看《银魂》不看《龙珠》，因为看到《银魂》里面玩龙珠梗，才偶然翻一下父亲的漫画了。” 陆瑟尽量装出自己的身体一切正常的样子。 “《银魂》怎么能和《龙珠》相比！”爱丽丝为鸟山明大师鸣不平，“《龙珠》看似线条简单，实际上画面表现力突破天际，许多电影导演都从中汲取分镜灵感……《银魂》的漫画画面脏乱且不说，能火主要是占了吐槽和恶搞古人的便宜而已！” 爱丽丝对漫画作品的喜好跟常人不一样，大多数都是站在作者角度结合历史地位来评判的，但也有因为《进击的巨人》里面巨人身高太夸张显得所有人都是豆丁，而不喜欢《巨人》的奇葩理由。 “顾问你一定知道，《银魂》严重借鉴德川幕府末期的‘倒幕派’和‘佐幕派’的斗争，里面绝大部分人都有历史原型，基本都是改一个字甚至一字不改就拿过来用！比如‘真选组’完全是‘新选组’的复制粘贴，如果像爱丽丝一样读过日本史，见过那些角色原型的照片，无路如何也对他们萌不起来的！” “没、没必要这么吹毛求疵吧？”陆瑟皱眉道，“虽然从漫画发展的过程来看，《银魂》绝不可能达到《龙珠》的影响力，它恶搞借鉴真实人物以及其他作品过多，导致独立阅读快感降低，主角坂田银时也非常像是‘绯村剑心+二代乔乔’的合体，但前中期还是有不少短篇让人眼前一亮的。” 听陆瑟这么说，爱丽丝貌似也同意了顾问的观点，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点头道： “其实《银魂》里真选组局长近藤勋，和他的历史原型近藤勇的照片相比，真的有几分神似，都很像猩猩……” 爱丽丝的记忆力实在是好，经她提醒陆瑟也回忆起了历史上新选组成员的照片和画像，不得不说有一部分超坑爹，光是发型就让人退避三舍了。 和爱丽丝评价漫画作品，除了可以消磨时间外，对于下半身熄火也有帮助，所以陆瑟也顺着讨论开去： “如果把《银魂》的模式进行中国本土化，就是在清末革命党和保皇派互不相让的大形势下，把孙中山、黄兴、袁世凯、康有为、梁启超等人恶搞化、娘化，然后一顿乱斗，肯定也能火，就是火了以后不知道作者会不会被抓……” “嘭！” 那边体委泰龙投掷铅球出了男生最好成绩，他得意洋洋撸起袖子向女生（尤其是慕容姣）展示肌肉，慕容姣不怎么搭理他，爱丽丝却来了兴致。 “他体形不错，必须赶快画下来作为男主和吸血鬼搞基……不是，战斗的素材！” 爱丽丝走开以后，陆瑟松了一口气正打算平息燥热，千叶理香却一脸狐疑地又走了过来。 “你跟爱丽丝说什么了？别忘记你的嫌疑并没有完全洗清，一旦我找到了你诱骗爱丽丝的确实证据……” 陆瑟觉得理香好烦，他瞟了一眼理香穿运动服也不忘戴在胳膊上的风纪委员袖章，叹道： “爱丽丝本人都向你解释过了，还对我纠缠不放真是没什么事做了吗？难不成你喜欢我？” “谁、谁喜欢你这种家伙！”千叶理香错愕道，“你脸皮真厚！” 调戏漂亮妹子让陆瑟愉悦了几分，他忽然想起千叶理香昨晚被冬妮海依抱到窒息，而身不由己露出的“阿黑颜”，刚刚熄火的地方又开始复苏了。 “那个……我现在要思考人类和宇宙的终极真理，没什么事你先退下吧。”陆瑟疲惫地向理香挥了挥手。 “神经病！” 理香甩着脑后的单马尾走开了，她这段日子倒是入乡随俗，跟同学们学了不少天朝日常生活常用词组。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又开始念经的高二（1）班方丈，平心静气没几秒钟，始作俑者林怜竟然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了。 “投了铅球之后背好疼啊……越来越期待周末能够得到陆瑟同学的按摩了，不知道我自己能不能学会呢……” ——即使你学会了也不能自己给自己按摩后背吧！还是说你是真心实意想给别人按摩，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在心里吐完这句槽之后，陆瑟发现自己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林怜虽然没有任何显摆胸部的意思，也穿着不是很凸显身材的运动服…… 但是“脱颖而出”这句成语说的好：如果把锥子放在布袋里，尖端肯定要露出来，如果把巨乳放进布料里，轮廓也总会露出来，无论怎么遮掩都没用。 林怜的尺寸和形状是让小伙子只看一眼就心跳加速，老色鬼直接心肌梗死的类型，陆瑟此时此刻又近距离观察到，简直是火上浇油，本来就站不直的身体弓得更厉害了。 “我、我到时候会手把手教你按摩手法的！”陆瑟憋气一般道，“林琴不愿意做演示对象的话可以让莫莉做，总之我现在要思考空间和时间的最终宿命，你可不可以先离开一会！？” “诶？陆瑟同学不愧是优等生，连这么超纲的题目都会做……那我就不打扰了，上帝保佑你！” 林怜转身离去，在路上忽然发现头上的白色发卡在体育运动中稍微歪掉了，于是用双手正了正。 “呼……终于不用在体育课上……” 陆瑟刚刚逃过一劫，不想身后又传来了班主任南宫梦的声音： “陆瑟你在这儿啊！我正在找你呢！我下载了一个婚恋app，可是杀毒软件非说有病毒，我闺蜜就是在这上面找到男朋友的啊！你给我看看呗！” 回头看见身材火辣，穿着紧绷白衬衫配a字裙的班主任老师，陆瑟有点绝望了。 【257】 丢脸的安芷 陆瑟腰部微弓不敢动弹苦不堪言，偏偏班主任南宫梦又来找他修手机。 “南宫老师，”陆瑟苦着脸说，“你不觉得在app上找男朋友很不靠谱吗？再说学校禁止学生们在校内用智能机，你拿智能机过来不是诱惑我违规吗？” “看你说的，帮助老师解决婚姻大事怎么能算是玩手机呢？”南宫梦笑道，“你连比特币勒索病毒都能解决，看下app到底有没有病毒也不费事，对吧？” 平心而论南宫老师的条件绝对不差，五官端正身材有致，左眼角下的一颗凸显女人味的泪痣更是销魂，然而因为运气不好多次遇人不淑，蹉跎到临近30岁，竟然已经在七大姑八大姨的眼中沦为剩女。 陆瑟对于结婚较晚的女性没有任何看法，甚至想要跟同性结婚、跟宠物结婚、跟二次元角色结婚、陆瑟都认为那是当事人自己的事，外人无权干涉。 但是南宫老师出现的时机很不恰当，十二级智能生物的“恋矢”正处于蓄势待发状态，在爱丽丝、理香、林怜面前走火已经非常糟糕，若是在班主任女老师面前把持不住，传出去更不好听。 “好，好，我给你看一下，不过体育课多半还有安排，李老师一叫我我就得走。” 陆瑟不情不愿地从南宫老师那里接过手机，看了一下内置杀毒软件的报告。 “不是病毒，是你的内存卡装了太多文件要满了，”陆瑟瞬间得出了结论，“时不时清理下照片、视频，能保持手机处于良好状态，那么就这样……” “等等等等！”南宫老师丝毫也没有班主任该有的沉稳端庄，“我已经删过一批照片了啊！怎么又满了？你给我看看呗？” 陆瑟没办法只好又摆弄起手机，南宫老师在一旁自言自语道：“这回决不能再找人渣麦克那样的，只想骗我上床的混蛋了！” 当着学生的面说“上床”这两个字实在不雅，放在平时陆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南宫梦靠得如此之近，她为了凸显身材而故意穿小一号的衬衫，现在第三、第四颗扣子都要被撑掉的样子，不能不让陆瑟稍微幻想了一下里面的内容。 ——糟、糟糕！赶快平心静气！色即是空！佛法无边！ “啊不好！”南宫老师忽然想起来什么，急匆匆从陆瑟手里把手机抢了回去，但陆瑟在检查照片存储设置的过程中，已经不小心看到了一张南宫梦出浴之后，头发上还带着湿气就对着镜子自拍的照片。 因为有手臂遮挡，所以这张上半身的照片没有露点，但也仅仅是没有露点而已，或许南宫老师是为了在婚恋平台上引发更多人的兴趣，所以才准备了这样的私密照。 ——喂喂靠这种相片找不到靠谱男友，只能引发男人的“性趣”，招来更多想跟你滚床单的人渣吧！你好歹是个老师能不能有点智商！ 尽管陆瑟把南宫老师的愚蠢和自己妹妹相提并论，但却不能阻止几十万年进化出来的男性本能，他的恋矢已经隔着运动裤也相当明显了。 南宫老师把手机抢回去以后表情尴尬，看到陆瑟裤子的迷之突起以后咧咧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并不知道陆瑟之前就已经蓬勃萌动，还以为是看了一张自己的性感照立即有了如此神效，不得不说南宫梦尴尬的同时还有点小得意。 ——果然我的女性魅力还没有过时！小男生对我感兴趣那么大男生一样会对我感兴趣！！ “那个……总之我知道该怎么维护手机了，多谢陆瑟你帮忙，我先走啦！” 于是南宫老师挥挥手跟陆瑟告别，转过身以后却一脸暗爽的表情。 陆瑟却知道自己的情况很不一般，不能单纯用敏感度太高来解释。 “难道跟巴西游蛛的毒性类似，我不知不觉中了什么会让自己持续兴奋的毒素了吗？这样可不行，被巴西游蛛叮咬男性下体，下场可是会坏死切除的……但我又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呢？难道林琴你体质特殊到……那里有毒？” ※※※ 安芷紧紧拉住陆瑟的手，手心都是汗水，但即便如此也没能为即将到来的震撼做好准备。 “在这种地方，和学长你……” 图书馆用来处理缺损旧书、发霉古籍的小储藏室里，双麻花辫眼镜娘像书本一样被平放到桌面上，阳光照上她的白皙肌肤，点点汗珠晶莹剔透。 尽管平时习惯于用手机打字交流，但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多余的理智来进行笔谈了，只好夹杂着吞咽口水的声音，发出细细小小的语声。 “这、这样不行……说好了是来一起看书的，结果却被……” 看不清面目但可以确定是陆瑟的人，被兽性主导了身体而毫不怜香惜玉，在瘦弱的安芷身上不停纵横驰骋。 “流、流出来了！会有更多古籍发霉啊！做了这么丢脸的事……” “没错，丢脸丢到死了！” 安芷的班主任，一位只看脸就知道不好打交道样子的高瘦女人，她手拿教鞭十分不悦地敲着讲台桌。 “上课睡觉还说梦话，什么书籍会发霉……你除了学习好以外就没别的什么优点了，结果现在连学习也开始不认真了吗！” 高一（6）班布满阳光的教室里，坐在靠墙第三排的安芷从书桌上抬起脑袋，这才发现刚才是南柯一梦。 “老、老师……”安芷要想解释一下，但她平时的声音比梦话还要小，班主任没给她机会就让她去走廊罚站了。 孤零零背靠墙壁站在寂静无人的走廊上，安芷脸色红成一片，一方面是因为被老师赶出教室+被同学们嘲笑，更多的则是因为自己居然上课做那样的梦。 “这就是……这就是所谓春梦吗？这几天因为爸爸夜不归宿的事晚上睡得不很安稳，刚才心里想着学长的事不小心睡着了，结果竟然……学长会不会也想着我呢……” 微微歪过头，脸上都是少女的愁绪。 “万一、万一学长真的象梦里一样对我做那种事，我该怎么办呢……” 稍微回想起梦中的情节，安芷羞得眼镜都要被热力蒸发掉，不由得双手捂住了脸。 “丢死人了！像大坝决堤一样！满屋子都是两人的气味！我、我竟然是这么下流的女孩！” 【258】 梦中推人 周一接下来的时间，陆瑟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的，中午在食堂碰见妹妹小佳，小佳向他抱怨说寝室的床比家里硬，陆瑟都只能“嗯嗯”地敷衍。 ——何止是床？我这里还有别的东西比家里硬呢！只不过不能跟你抱怨而已！ 理性告诉陆瑟，最好的办法是去撸一管，否则时不时跃马扬刀的迟早要出更大的丑。 然而现在的“理性”是对欲望屈服的理性，陆瑟决定继续观察到明天早上，如果明早仍然没有缓解，就趁包兴没起床，在卫生间自己解决一下。 晚上回到寝室，陆瑟打算早点休息，却发现寝室里跟之前相比，添了微波炉、小冰箱两种物件。 “诶？什么时候多的这两样东西？上周不是还没有吗？” 包兴一边迫不及待地松开脖子上的领带，一边回答： “陆瑟你的观察力一向比我牛逼，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样子？班主任不是特地说明了何其美校长给大家配备了冰箱和微波炉，希望大家充分利用起来，提高独立生活技能吗？” 陆瑟这才稍微回忆起来，看来今天实在是不在状态，既然走神到连锦斓袈裟都能下意识地往身上披，班主任的交代没有注意也在情理之中了。 大略检查了一下微波炉和冰箱，发现两者造型精巧，虽然体积不大但是结构设计合理，细节处理到位，但并不是市面上常见的牌子，只在边缘处刻着am字样。 “我想起来了，南宫老师貌似是说这些属于am科技有限公司赞助的库存产品，am公司收购了一条给著名品牌代工的家电生产线，在产业优化过程中把没有贴牌的库存货都处理掉了……” 何其美校长在全校大会上说过，青姿学园和诸多企业，比如天牧星光娱乐有限公司以及am科技有限公司关系密切，有毕业生在那些企业里担任要职，所以得到来自他们的赞助毫不奇怪。 “冰箱的话大夏天放可乐不错，”包兴评价道，“慕容姣她们说什么把剩菜放进冰箱里，下顿饭用微波炉热属于穷人的技能，我觉得她们简直智障，白给你用的微波炉和冰箱，你不用不是傻吗！” “没错，”陆瑟坐在床上赞同道，“而且非洲还有好多饥饿民众没饭吃……” “不准当我的面提非洲饥民！你下一句准没好话！！” 跟包兴瞎聊了一会以后，陆瑟脱衣服上了床，值得欣喜的是白天的异常略有缓解，看来一切顺利的话明天不用去医院了。 “大夫您帮我看看它怎么一直翘着啊？” 这样羞耻的话陆瑟实在说不出口，万一再碰上不靠谱的大夫，给他开处方写“性甚至灾，割以永治”怎么办？ 于是陆瑟默念了几句金刚经，怀着清心寡欲的希望进入梦乡，以为第二天早上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周二早上陆瑟比平时起得稍晚一些，他睁开困乏不已的眼睛，穿上拖鞋打算去上趟厕所，却惊讶地发现地上除了自己还有别人。 “！！” ——原来地上的不是影子！我说我不可能一夜之间变胖这么多啊！影子都变成一坨了……这、这特么不是包兴吗！ 贴身四角裤传来黏黏腻腻的讨厌触感，跟海上花号那天早上非常相似，陆瑟知道自己大概是梦遗了，晚上的确做过跟黑衣女子（林琴？）滚床单的梦，还挺真实的。 ——这样一来我的不正常状况应该就结束了吧？虽然需要换条内裤但总比上课时……诶诶诶包兴你蹲在地上是……你为什么在哭！？ 自己做了春梦然后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室友在哭，这中间的联系让陆瑟不能不浑身战栗。 “包兴！你、你怎么了？我……有人对你做什么了吗！？” ——搞了半天不是黑衣女子，而是彻头彻尾的黑人吗！苍天啊！大地啊！我怎么能犯这种错误！ “你别哭了！快回答我啊！你怎么不反抗呢！！” 陆瑟睚眦俱裂，林琴是弱质女流被自己梦中强推情有可原，可是包兴明明和自己体力相若，按道理说不可能保护不了自己的菊花。 ——完了，平时基友、基友地叫，没想到一语成谶真的基了！这样下去我岂不是会留下“吾梦中好推人”的恶名？ “反、反抗？”包兴半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那么硬怎么反抗！疼死老子了！自打出生以后就没这么疼过！” 陆瑟汗颜道：“那个……这属于小概率意外，你不要对别人说，我会对你负……不是，我会补偿你的损失的，除了跟小佳有关的事意外，其他的你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 “你要补偿我？”包兴一愣，随后恍然大悟道，“你是应该补偿我！明明说了桌子靠阳台放一点好，你非要保持原样，结果可怜我早上刚要去上厕所就撞到了膝盖，那可是硬邦邦的桌角……” “我擦原来你只是膝盖撞桌角了吗！又没有断胳膊断腿，男子汉给我坚强点！我都要给你吓死了好吗！！” 【259】 如果我说出去 陆瑟早上洗脸时，发现自己在洗漱池里掉了好几根头发。 别的地方是寸土寸金，陆瑟的头顶则是寸毛寸金，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还处于正常状态，但毕竟是会为了“毟”字生气的人。 “该死，到底是过于在意林琴的事，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呢？” “记得老爸当年做生意的是时候也天天操心公司的事，每天掉不少头发，后来跟老妈一起去南极看企鹅，压力骤降就好了……” 然而陆瑟绝无可能跟老爸一样去“解放天性”，陆瑟天性跟企鹅势不两立，如果必须减压才能阻止头发脱落的话，也得想别的办法减压。 “嗯……”陆瑟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现在跟以前和小佳住在南极，天天吐槽妹妹时相比，头发掉得多了，难道吐槽是我的天性之一，强行忍住会增加压力吗？” “好，头发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么以后遇到想吐槽的事不要强行忍住了！哪怕言多必失也比变成秃头要好，十二级智能生物绝对可以把握其中的平衡的！” ※※※ 今天第一节是数学课，存在感不强的数学老师在上面讲“变量间的相互关系”，学霸项尚在第一排听得很happy，其他大部分同学则如同听经。 陆瑟偷眼瞄向邻座的林琴，好不容易来上课的她，一直低着头玩手机，连拿课本打掩护都懒得打。 如果是智能机还可以理解，然而青姿学园校园改革后，周一～周五的封校期间学生只能只用学校配发的非智能机，那是屏幕只有1.4寸，连贪吃蛇都玩不了，究竟有什么好摆弄的呢？ “嗯哼，”陆瑟终于忍不住低声对林琴道，“你玩什么呢？用短信功能记日记？” 林琴好像被打扰了一样，颇为烦恼地抬了下头。 “记录某个负心汉做出的对不起我的事情，你有什么意见吗？” 听林琴这么说陆瑟有点心虚，他用几乎超过人类极限的斜视能力去瞟林琴的手机屏幕，然后就看到了让他震惊的大段文字： “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秃头……” “混蛋秃头这件事本身很对不起你吗！你果然是外貌协会成员……不对我还没秃呢！” 林琴的行为实在值得吐槽，陆瑟立即践行了早上洗脸时拟定的方针，以免压力上移，把头发从毛囊中给挤出去。 林琴仍然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继续拿着手机在实体键盘上手打“秃头”二字，虽然她面容平静，配合精致的五官简直可以用高雅出尘来形容，但陆瑟总觉得莫名瘆人。 “……” “……” 两人沉默了一会后，林琴终于道：“如果我说出去的话，会有好几个人恨不得把你杀了。” 陆瑟心头一颤，但好歹是进入了正题，既有一种罪责坐实的沉重感，又稍有解脱。 “我……别忘了我在网络上埋设了终极报复程序，而且经常根据实际情况更新版本，一旦我整整一周没能发送特殊编码到云端服务器，林氏集团就会遭受……” “遭受全面攻击是吧？”林琴补完陆瑟的话，“你天天说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你觉得现在的我很在乎林氏集团的股票大跌吗？ 陆瑟片刻无语，林光政绝对是害怕林氏集团资产缩水的，因为林氏集团是他泡妞的基础，虽说某种程度上林氏集团也是林琴泡妞的基础吧……但听小佳讲起林琴在海上花号被挟持时的镇静，陆瑟心知自己也有所不及。 林琴因为每天要死n次，假死后又会做各种超真实的梦，体验各种不同的人生，所以她的行为不能以常理度之，万一要跟陆瑟玩同归于尽，陆瑟是很吃亏的。 不过林琴毕竟是仇人的女儿，还是诱骗小佳的女流氓，她的话不能尽信，更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那么，想杀我的那几个人具体都是谁呢？也包括你母亲吗？我记得她可是很热心让我跟你或者林怜生孩子的。” 一边说一边心虚地看了一眼前座的林怜，幸好林怜正在因为完全听不懂数学老师的课而感到伤心，没有听到陆瑟说要和自己生孩子。 “生孩子”这三个字并没有让林琴的淡漠表情有所变化，她喃喃道： “阿尔法，以及我父亲手下急于表现的保镖们，如果知道了这件事就会排着队来杀你的。” “或许吧，”陆瑟硬着头皮道，“你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的确可以让我险象环生，但别忘了尼采说过，那些不能杀死我的必将使我更强！” 林琴一秒钟都没有耽搁地补充道：“那些不能杀死你的，下次来杀你的时候会变得更强大。” 毒舌女王这句话噎得陆瑟半天没词，一方面是他身为班长带头说话，需要注意数学老师以及千叶理香的目光，另一方面，则是对林琴带有稍许歉疚感，毕竟他看到过林琴在床上缩成一团时，脸上的泪痕。 “诶？缩卵了吗？”林琴主动出击道，“我还以为你为了报复我爸爸，什么都干得出来呢……换成我的话，为了报仇，我连小弟弟都可以不要……” “你根本就没有小弟弟好吗！！” 这个时候林琴上课玩手机终于被数学老师发现了，虽然数学老师知道林琴是林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但也不能对这么明显的事视而不见。 “林、林琴！你上来做这道题！” 以提问来代替批评，打算让林琴做不出题而感到尴尬。 然而林琴放下手机，病怏怏地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行云流水一般解出了答案。 “这样……老师我可以回去了吗？有点头疼……” 林琴手按额头，青丝垂肩的模样颇引人怜爱，黑板上的解题步骤又无可挑剔，数学老师只好挥挥手表示她可以走了。 “真是天才啊！” 林琴往回走时，有同学发出这样的感慨，慕容姣却不服气道：“什么嘛，肯定是陆瑟给她递答案了！” “你怎么答出来的？”林琴坐回位置之后，陆瑟也忍不住问道，“你刚才明明没有认真听课吧？” “我假死的时候也是学习效率最高的时候，”林琴回答，“半梦半醒之间播放教学内容给自己听，假死以后就会做相关的梦境，实际上高中课程我早就非常辛苦地在床上学完了。” “辛、辛苦你妹啊！”陆瑟道，“你这是作弊吧！比哆啦a梦的的记忆面包还方便好吗！” 【260】 中文好难学 没来得及问林琴袈裟的事，林琴就趴在书桌上不动，不知道真死假死了，陆瑟只好作罢。 下课以后陆瑟去洗手间，在走廊上遇见了8班班长蔡登辉和他的死党薛獒，却发现两人面有惧色躲着自己走。 陆瑟不由有点纳闷：难道我摆脱处男之身之后，王霸之气四溢而出，可以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吗？ 稍微想了想，又读了两人远远交谈的唇语之后，陆瑟啼笑皆非，原来蔡登辉和薛獒竟然是因为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因加计学园丑闻支持率连续下跌，怕陆瑟嘲笑他们。 ——安倍是日本首相又不是你们的爹，你们害什么臊？我才懒得你们这些脑子秀逗的精日份子！ 陆瑟作为十二级智能生物很关心国际政治，但是对日本首相则兴趣缺缺，因为日本首相根本就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政治立场，说白了全要听美爹的指令行事。 就拿安倍晋三来说吧，这家伙第一次执政的时候，首次出访国家不是美国而是中国，可以说是打破了中日自小犬纯一郎以来的外交冰点，并且打破了日本首相首访必须美国的传统做法，甚至被日本媒体称作“亲中派”。 然而日本的美爹立即发飙，日本政界两名支持“中日韩一体化议题”的官员“被自杀”，包括财政大臣在内都死的不明不白。 于是安倍第二次执政后马上学乖了，为了不步财政大臣的后尘，开始跪舔美爹，美国说一不二，美国说制裁俄罗斯日本也跟着制裁，事后还给普京打专线电话道歉，说“不是日本想制裁你，实在是上头压得紧没辙”…… 这样的“政治家”已经基本和傀儡无异，陆瑟向来把日本当做美国的半殖民地，一个半殖民地的“首相”有什么可关注的？ 陆瑟从洗手间出来，要返回高二（1）班教室的时候，恰好看见来自日本的千叶理香站在走廊的一扇窗户前，正在拨打10086的电话人工服务，貌似是手机遇上了充值问题。 日本人接电话第一句基本是说“莫西、莫西”，相当于中国的“喂、喂”，理香一时间忘了该说那一句，结果客服人员先说话了：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理香一愣，想起自己并未开口，被误判性别也是有可能的，于是连忙大声纠正道：“我、我是小姐！” 千叶理香中文说的不错，却并不了解一个中文词涵盖的所有意思，客服那边愣了好一会没有回应，走廊里其他听见千叶理香“自白”的男生也强忍笑意表情古怪到不行。 陆瑟毕竟是高二（1）班的班长，不能容许本班风纪委员在外面这么丢人，于是走过去拍了拍理香的肩膀提醒道： “别自称小姐，在中国‘小姐’有类似日本‘风俗店从业者’的意思，你这么说会有人以为你在搞援交……” “什、什么！？”理香大惊，没有继续听客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羞愤不已地把手机紧紧捏住仿佛要毁尸灭迹一般。 “可是、可是你们的历史书上明明有赵四小姐、宋家二小姐这样的称谓，也没看出来有不敬的意思啊！” 陆瑟双手插兜做出一副社会人的成熟感觉，道：“加上家族名、排行或者用全名什么的就没有贬义了，‘林琴是林家大小姐’和‘林琴是小姐’这两句话表意完全不同，你要慢慢体会哦。” 理香皱着眉头默默思考起来，心里觉得中文好复杂，她这种幼儿时就已经学会中文口语的尚且如此，其他日本人岂不是学起来更麻烦？ 第二节课是英语课，班主任南宫老师在讲台上神采奕奕，不知道是在婚恋app上找到了约会对象还是怎么回事，总之满面春光，课堂提问愣是显出了沙场点兵的派头，陆瑟先后被叫起来回答问题两次。 “不好了陆瑟！”包兴在后排小声提醒道，“南宫老师单身太久，八成是看上你要对你下手了！你可得坚持底线啊！” 陆瑟坐下时白了基友一眼，心想南宫老师还指望着青姿学园做大做强，然后靠手里的股金年末分红买法拉利呢，乱搞师生恋绝对被何其美校长开除，所以再饥渴也搞不到自己头上。 转眼到了大课间休息时间，陆瑟去校园超市买水的时候，迎面遇到了妹妹小佳和室友小胖妞从超市出来。 “诶？这不是哥哥吗！站住！” 小佳气鼓鼓地把陆瑟叫住了。 “我才知道周日那天你没有把我送上初中寝室楼，却贿赂高中楼宿管，去女生寝室看望爱丽丝！原来在你心里妹妹没有爱丽丝重要吗！” “因为我不担心你吃不饱饭，”陆瑟淡定回答道，同时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抱着大批零食，嘴里嚼个不停的小佳室友，“爱丽丝工作起来跟我一样是废寝忘食的类型，我不去看她她可能会饿出胃病……这样解释你满意吗？” “那个……”小佳暂时没了理由，陆瑟赶在小佳想出新理由之前道： “关于之前答应你的，给你买10件cosplay衣服和10张游戏光盘的事，不会说话不算数的，周五之前你接触不到数码设备，那么就周末下单吧！” 哥哥说起这个小佳立即喜笑颜开：“那当然！咱们可是拉过勾的！” 于是跑回小胖妞身边，不再纠缠陆瑟了，陆瑟却从两人购买的零食里面，发现了一些问题。 【261】 黑巧克力 陆瑟发现小佳和小胖妞共同买的零食里面，巧克力居然占了三分之一。 女生喜欢吃巧克力属于普遍现象，虽然巧克力热量高容易使人发胖，但大多数女生乐此不疲，据科学家考证，貌似是因为巧克力含有一种物质，和女性恋爱时脑中产生的物质一模一样，女生吃巧克力时会有种恋爱的幸福感觉。 站在超市门口仔细观察，下一个出门的女生塑料袋里也有巧克力，下下个也有，并且正好是经常在校内咖啡厅见到的高三打工学姐。 “占用你一点时间，”陆瑟跟学姐打了个招呼然后站到了对面，“我有个疑问，说不定你能告诉我答案呢。” “什么？”打工学姐现在穿的是校服，她浅棕色的头发披在肩头，警惕地看着陆瑟。 陆瑟虽然为了终止谣言而赔了她一部苹果手机，但绝不是善男信女，打工学姐每次见到陆瑟都提心吊胆的。 “别紧张，这次是个很小的问题而已。”陆瑟的目光沉向学姐提着的塑料袋，其实他是在试图看清巧克力的牌子，结果学姐误会了，赶忙用塑料袋把自己裙子跟长筒袜之间的绝对领域挡住。 “嗯嗯，”陆瑟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只是对一件事感到很好奇，刚才我看见三批女生，也包括我妹妹，都从超市里购买了巧克力——什么巧克力那么好吃你们每个人都买？” “呼，原来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啊。”学姐松了一口气，从塑料袋里把巧克力拿出来在陆瑟眼前晃了晃，“瑞士进口，70%黑巧克力，黑巧克力虽然有点苦但是比普通巧克力口感更醇厚，糖和脂肪含量也最低，内含咖啡因还有抑制食欲、促进人体新陈代谢的作用……” “也就是说……你们女生相信吃黑巧克力能减肥？” “什么叫我们相信？”学姐道，“黑巧克力含有的是不饱和脂肪，不会转化成身上的肥肉，瑞士人均食用巧克力量居世界前列，却是患肥胖最少的国家之一，甚至有研究表明，黑巧克力在消化过程中，还能燃烧脂肪！” 陆瑟听学姐如数家珍一般列出黑巧克力的优点，不由得颇为汗颜。 “不光能减肥，还有抗衰老、活化脑细胞，以及润泽皮肤的功效呢！”学姐一口气说完，“反正真正会吃巧克力的人，只喜欢黑巧克力！” 陆瑟托着下巴点了点头：“怪不得我去咖啡厅的时候你总是推荐含黑巧克力的甜点，原来你是个黑巧克力控！” 所谓黑巧克力能减肥、抗衰老、变聪明一类的说辞，陆瑟是全然不信的，推销咖啡的厂商一样可以把这些功效安在咖啡上。 然而市场从来不是根据真实价值来运转，而是根据“人们相信”的价值来运转的，钻石从单纯工业材料变成婚姻必备礼物，就是再好不过的营销例子。 “那么，你的室友、同学也会经常买黑巧克力吗？她们是一直买同一牌子，还是只要是黑巧克力就行？” 陆瑟的关注点让学姐感到有点奇怪，但是她好不容易获得宣扬黑巧克力优点的机会，于是就没想太多。 “在我的影响下，我们班……不，整个高三的女生都时常买黑巧克力吃呢！牌子嘛倒不见得非要进口的，只要是比较知名牌子的黑巧克力都行。” 陆瑟心道：何止是高三女生？连初一的小佳都买了那么多巧克力，看来青姿学园女生们已经被黑巧克力能减肥美容的说法给集体蒙蔽了啊！ “好，我今天知道了不少关于黑巧克力的知识，多谢你了。” 陆瑟一副绅士态度向学姐告辞。 学姐却意犹未尽，在陆瑟已经走出好远以后，还向着他的后背喊道：“黑巧克力富含黑色素，能让人不容易长白头发！你也吃点说不定能预防脱发呢！” 背对学姐的陆瑟嘴都气歪了（现在的表情一点也不绅士），心想我的发际线难道就那么明显？ 然而走出一段路以后，回头看学姐已经不见了，便鬼鬼祟祟走到一部自动售货机前面，检查了下，发现存货里不但有饮料也有黑巧克力。 “嗯哼，所谓科学家，一定要抱着开放的态度，来试验所有看上去不靠谱的素材嘛……” 一边向自己解释，一边划学生卡买了一板黑巧克力，撕开包装咬了一口。 “嗯……有点苦啊……和苦咖啡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据说吃巧克力也会上瘾的，一、两天不吃就会惦记，这样一来，青姿学园女生们每周消耗的黑巧克力总量岂不是很可观？” 自从学校进行封闭式无现金改革之后，陆瑟就琢磨着用方便面、火腿肠、巧克力之类的硬通货控制校园经济，但对于选择什么作为基本硬通货暂无定论，现在黑巧克力在女生中间大行其道，也就意味着男生们就算不感兴趣，也会为了讨好女生而愿意拥有黑巧克力…… “很好，接下来稍微考察一下，确定哪个牌子的黑巧克力最适合充当基础货币吧！为了黑巧克力更紧俏，我最好推波助澜，花钱收买几个女学生粉丝多的营销号，让它们多宣传黑巧克力的神奇功效，记得大号每篇广告文的价格是1万～5万吧，我现在还是有点银子的……” 不知不觉边走边吃了半块巧克力，陆瑟虽然不相信也不指望黑巧克力能够减肥，但莫名其妙地对于其“护发”功能寄予了一定希望。 然而突地两眼一黑，陆瑟面前出现了比黑暗更黑的不可名状之物，气势汹汹好似要找陆瑟报仇。 “诶？这……这是黑巧克力精？我吃了你一口你不高兴了？” “谁特么是黑巧克力精！”对面的包兴大吼道，“班级出事了！教导主任黄柏发突击检查学生物品的时候，在你的书桌里发现了童颜巨乳写真集！包括班主任在内都等着你回去解释呢！” 【262】 光速破案？ 因为非智能手机没有支付功能，有时候大课间还有跑步活动，带手机碍事，所以陆瑟也不是时刻把手机带在身上，导致这次出了事包兴没办法打电话找他。 大概和包兴聊了几句了解粗略情况，陆瑟急匆匆返回了高二（1）班教室，果然看见自己的座位已经被教导主任黄柏发，以及他身后两个王朝马汉一般的纪律委员给围住了。 南宫老师也站在黄柏发右边，目光看着黄柏发手里缴获的日本女优写真集，干着急没办法。 “从我的书桌里翻出来的？” 陆瑟尽管恼恨有人栽赃，却也保持了相当的处乱不惊。 虽然他的书桌和座椅都因为检查的关系挪开了一段距离，陆瑟还是以主人的姿态走回自己平日里学习的位置，站在那里不卑不亢，等着教导主任发起质询。 高中部教导主任黄柏发非常像是解放前的账房先生，一副圆形黑框眼镜，脸长如驴，唇下两撇小胡子，账房先生常拿的算盘在他这里变成了教尺，现在由于要拿着罪证写真集，所以把教尺夹在胳膊窝里。 “就是从你书桌里翻出来的！”黄柏发用标志性的公鸭嗓说道，“你身为高二（1）班班长却携带淫秽物品来学校，严重违规！难道是皮子痒了想要去禁闭室接受电疗吗！” 许多青姿学园学生谈起禁闭室和电疗，全都毛骨悚然，陆瑟却知道何其美校长不会做那么过分的事情，电疗肯定只是吓唬人的，所以并未有丝毫触动。 陆瑟耸耸肩道：“都说‘人赃俱获’，教导主任你突击检查的时候我并未在场，怎么证明这本写真集是属于我的呢？” 跟着陆瑟进了教室，站在陆瑟右边的包兴也附和道：“没错！万一、万一是别人塞进陆瑟书桌的呢！” 包兴看上去有点紧张，陆瑟觉得他的站位像是辩护律师，虽然对他的辩护能力丝毫不做期待，但仍然是有些许感动。 “是啊，包兴都知道可能会有人栽赃陷害……”陆瑟的眼镜片反射出白光，视线从“王朝马汉”两人的脸上掠过，“或许纪检委员中有人经不起糖衣炮弹的诱惑，被我的对头收买，写真集其实是他们带来的呢？” “你、你血口喷人！”王朝马汉大声抗议，陆瑟准备一直在心里叫他们王朝马汉了。 “不可能！”黄柏发道，“你的书桌是我亲自搜查的，我搜查到你这里的时候，正好有人坐在你的座位上，是你们班的学生……” 陆瑟心说如果那学生是林琴，百分百确定是林琴陷害我的，不过慕容姣也有可能，毕竟之前为了消除陪睡谣言胁迫过她。 结果黄柏发的手指却不偏不斜地指到了包兴鼻子上，“当时就是他坐在你的位置上！他亲眼看见我们把写真集搜出来的！” 陆瑟眉头一皱，因为包兴刚才并没有跟自己讲这个细节，他转头去看基友，见包兴一脸心虚的样子，立即恍然大悟。 “好了，此案告破！犯人就是包兴！”陆瑟大声道，“黄主任你们把包兴拖下去电疗吧，不用给我面子！” “陆瑟、陆瑟你听我说！”包兴腿一软差点没跪下，赶紧抓住陆瑟的西服袖子道，“我承认是我把写真集塞进你书桌里的，但写真集不是我带来的！我下课时发现你的书桌里好像花花绿绿的，拿出来一看是写真集，就坐在你座位上看了一会，后来教导主任来检查，我吓得够呛只好又塞回去了！” 陆瑟刚才的话有一半是要诈包兴，没想到包兴不经吓唬立即就招供了，陆瑟不禁暗道你小子对得起我的信任吗？把我刚才的感动还给我啊！ “怎、怎么回事？”黄柏发糊涂了，“所以说写真集不是你陆瑟的，就是包兴的咯？可你们俩是一个寝室的，不管是谁带来的，你们都在寝室看过吧！” 陆瑟沉吟片刻，心想包兴虽然一开始没说实话，但是他没有现编瞎话的智商，刚才的招供多半属实，那么现在的情况是我必须证明有人恶意陷害，不然就算只让包兴被关禁闭，自己也面上无光。 这时已经有不少同学知道了这事，陆陆续续地在外围看起了热闹。 先是喜爱八卦的慕容姣和她两个跟班小妹，有了慕容姣，泰龙也苍蝇见了肉一般跟了过来。 冬妮海依体型大，挤到泰龙后面就挤不过来了，她只得朝陆瑟做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苦笑，意思是虽然我是保镖也不能打教导主任，这事得boss你自己搞定了。 林琴和林怜也从教室后门走了回来，为了避免林琴在洗手间里假死症发作，两人基本是结伴去洗手间的，现在貌似是刚回来。 “黄主任，请给我至少10分钟的自我辩护时间。”陆瑟道，“毕竟我帮何其美校长解决过勒索病毒问题，如果没搞清楚事实真相就处罚我，万一是冤案事后大家都比较尴尬，不是吗？” 陆瑟搬出何其美校长压人，黄柏发想了想道：“距离上课还有15分钟，我就给你15分钟！你说是有人栽赃陷害，那你能揪出谁才是写真集的真正主人吗？” 陆瑟瞟了一眼写真集封面上的童颜巨乳女优，随后把目光放在了南宫老师身后的林怜身上。 “林怜……” “不、不可能是林怜啊！”包兴在旁边急道，“林怜想要看童颜巨乳只要照镜子就行了，何必……” 陆瑟丢给包兴一个“拿狗头铡铡了你”的凶狠表情，包兴才闭嘴不说话了，而且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还双手捂了起来。 “林怜，你做完眼保健操以后去了哪里，能告诉我吗？”陆瑟语气温和地诱供。 “我吗？”林怜只是跟着姐姐过来看的，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做完眼保健操我就和姐姐一起去洗手间了，因为排队的人很多，到现在才回来呢。” 陆瑟稍微回忆了一下，大课间休息开始后，林琴的确是跟林怜一起离开了座位，自己反而是后走的。 “林怜，整个过程中林琴都没有离开你的视线吗？你可以对上帝发誓吗？” “可以啊！”林怜双手抱拳一副虔诚的模样，“从下课到现在我一直都和姐姐在一起，如果说谎的话，就让上帝用雷霆把我当场劈死……” 话音未落，窗外远方的乌云传过来一声闷雷，大概是冬山市的其他区域有阵雨天气，其他没发誓的人都吓了一跳，林怜却面色如常，脸上依然带着微笑。 “这样的自信……看来你应该没有说谎了。”陆瑟又看了一眼林怜旁边的林琴，“写真集应该不是你放的吧？虽然你有给我栽赃的理由……” 林琴看上去有些疲惫，眼睛隐藏在发丝之后，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 “咱、咱们班长被查出带淫秽物品来学校！？”千叶理香从同学口中听说这件事后，心急火燎地挤到了前面，站到包兴对面，隐隐然跟王朝马汉一列，默认自己属于纪检部成员（虽然并不是）。 理香凑过来以后陆瑟还没说什么，黄柏发先紧张起来了，因为理香之前曾经用炽热的眼神盯着长短跟竹刀相仿的教尺，让黄柏发误以为这日本女学生对自己有兴趣，要和自己搞师生恋。 于是黄柏发悄悄挪远了一步，心想虽然我也看过相似的av情节，但真的把持不住绝对会被何校长开除，老婆和娘家人也会把我打死，明明已经做足姿态不让她加入纪检部，只让她担当独立作战的风纪委员了，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263】 让纽扣飞 千叶理香近距离盯着陆瑟，一副“你做了这种事情让我也感到羞耻”的表情，不由得让陆瑟很不爽。 ——戴了个风纪委员袖章就以为自己是纪检部的？你好歹也是高二（1）班的一份子好吧！ 于是陆瑟咳嗽了一声，道：“黄主任你看，这本写真集封面上面都是日文，恐怕在中国都不好买到，难道日本来的千叶理香不是更可疑吗？” “哈？”理香万没想到陆瑟会诬赖到自己头上来，虽然她的确是日本的书店里见过这类写真集，但绝没有购买的理由。 于是单马尾少女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时间竟没有出言反驳。 黄柏发觉得陆瑟的指责很无厘头，想要为理香说话，又担心不经意间刷到对方的好感度，将来铸成大错，所以比较犹豫。 倒是南宫老师叹了口气，说：“陆瑟啊，我知道年轻人精力旺盛，但是带这种东西来学校是不好的，推到理香头上就更……” 陆瑟也知道理香虽然跟自己不对付，但陷害自己的可能性很低，刚才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嗯哼，可以给我看看写真集的内容吗？”陆瑟朝黄柏发伸出手来，“毕竟这是唯一的证物，也许检查一下会发现新的线索也说不定。” 黄柏发觉得也有道理，就把写真集交给了陆瑟，于是陆瑟史无前例地，当着几乎全班同学和老师的面，开始一页一页地认真欣赏铜版纸上的巨乳童颜。 “日本花花公子周刊史上最年轻封面女郎……入江纱绫……f杯小学生……” 陆瑟毫无压力地念出写真集上的日文，反倒让教导主任等人感到十分尴尬，现场好像是陆瑟当场看黄书而纪检部视而不见一般。 其实这本写真集的尺度不大，甚至都不及现在微博上卖本子的那些网红，不过由于入江纱绫出道那年才11岁，童颜和巨乳的强大反差让写真集充满了惹人犯罪的禁忌感。 “这不是新发售的写真集，而是有些年头了……”陆瑟喃喃道，“栽赃我的多半是女性，男性的话，会把珍藏多年的萝莉写真集当炮灰来害人吗？” “没、没错！所以肯定不是我害你的啊！”双手捂嘴的包兴插了一句，生怕陆瑟解决不了问题把自己给卖了。 千叶理香这时从急怒攻心中缓过来了一些，质问陆瑟道：“也就是说，你自己承认对这种写真集感兴趣，如果是自己的就会珍藏起来咯？” “我只是分析案情罢了。”陆瑟将写真集合上，目光故意掠过理香的胸口，其中并未含有特别猥琐的念头，但考虑到陆瑟刚刚看过什么巨乳小学生的写真，理香侧过身子把胸口掩起来了。 “什么？顾问看黄书被学校发现了！？” 爱丽丝一脸震惊地从教室后门一路挤过来，前面人已经站得很满，没留下多少缝隙，可爱丽丝居然能顺利挤到理香前头来，只是一头金发稍微散乱了些，不愧是超小型豆丁。 “什么嘛！这种年纪的小女孩！”爱丽丝绘画功底很深，也拥有超过常人的眼力，远远看见封面女孩的脸，就大致判断出了对方的年纪，“估计还没有爱丽丝大……” 话音未落，就猛然间看见了“童颜”下面的“巨乳”，洗衣板身材的爱丽丝立马不淡定了。 “顾、顾问是坏人！期盼着这种年纪的女孩长出这样的胸部，根本是违背科学常识的事情！无路如何都是不可能的！” 爱丽丝偶尔会因为着急咬到舌头而把“无论如何”念成“无路如何”，放在平时她的普通话比冬妮海依还标准一些呢。 受到写真集的视觉冲击之后，爱丽丝生气地转身要再挤出去，可是人墙已经比她挤进来时更密了，一番努力后没有结果，她只好气鼓鼓地双手抱胸，在陆瑟和理香中间仅占据了一点点地方，等待事情水落石出。 爱丽丝钻进来后，黄柏发回想起来，南宫老师曾经马虎地把有浴缸的宿舍借给陆瑟和爱丽丝洗澡，其行为具有极大隐患。 ——这个叫爱丽丝的小女孩貌似还挺喜欢陆瑟的样子，就好像千叶理香对我抱有不寻常的好感一样……唉，你们为什么不能正常一点呢！ 于是低头找了一会，才确认了金发紫瞳生闷气萝莉的位置，语重心长道： “未成年人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千万不要因为年长男子说你几句好话，给你糖吃你就……” 爱丽丝本来就在生气，一听这话马上就炸了。 “谁、谁是有糖吃就跟着走的未成年人！？爱丽丝是大人！爱丽丝是会15种语言，有三个大学学位的大人！！” 按道理说这么顶撞教导主任是违反校规的，但爱丽丝年纪小又属于“访问学者”一类的非正式学生，是何其美为了宣传青姿学园而各种开特例的存在，所以黄柏发也没有在意。 “嗯……”陆瑟顺着鼻梁向上推了推眼镜，自言自语道，“还有5分钟就超过破案时限了，压力好大啊。” 然而从表情和语气上却感受不到他有任何压力的样子，陆瑟再次扫视周围人群，最后把目光停在南宫老师脸上，并且很古怪地笑了一下。 “南宫老师，其实这本写真集没有你手机里的内容更生活化啊。” 南宫老师一愣：“什么？” 陆瑟说着便把写真集递给南宫老师，南宫老师下意识双手接住……随后有一件谁也想不到，令众人惊骇的事情发生了！ 被怀疑偷带写真集来学校，无法自证清白而恼羞成怒的陆瑟，竟然趁南宫老师接住写真集忽视防备的机会，猛然间伸出双手，手指插进南宫老师的白衬衫领口，从上到下，非常暴力地扯开了班主任的衬衫！ 一时间纽扣乱飞，整个教室都发出惊呼之声。 “我擦陆瑟疯了！？非礼班主任可比带黄书上学严重多了！这是要记大过或者开除啊！” “上帝！” “完了boss你作死啊！这种事就算想做也应该蒙面半夜去做啊！” 其中有几颗纽扣都弹在了黄柏发脸上，以及千叶理香身上，爱丽丝因为受弹面积小，成功躲过了弹幕。 黄柏发气得直发抖，理香则更紧张地守住了自己胸前，生怕陆瑟也过来撕坏自己的衬衫。 陆瑟对面，被撕开衬衫露出黑色文胸的受害者南宫老师，却表现得出奇平静，甚至没有丢掉手里的写真集，空出手来遮挡衣衫不整的胸口。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南宫老师说话的语调跟刚才相比仿佛变了一个似的，她不遮挡胸口的原因，是因为她衬衫下面穿的是覆盖面接近泳装的黑色皮质内衣，当成外衣来穿也比写真集上保守多了。 陆瑟当然认得，那是自己在海上花号见识过的高科技纳米编制材料可充气内衣，只要按下背后的隐藏按钮就可以自由调整胸部大小，来达到伪装他人的作用。 “一开始就发现疑点了。”陆瑟拍拍双手上不存在的灰尘，仿佛撕开女老师衬衫是一件值得夸耀的工作。 “南宫老师左眼下有泪痣，而你泪痣的位置向右偏斜了0.5公分啊……《钢炼》里面恩维假冒休斯的部下也是这样……为什么你们这些假冒者总是不肯用心对待泪痣呢？知道泪痣君有多努力吗？” “说了10分钟结案，就不会用到15分钟的。”陆瑟打了个响指，“阿尔法，袈裟和写真集都是你弄的吧，林琴明显知道是你，于是故意用头发挡住眼睛也不怎么说话，想让我误以为林琴才是你假扮的……你们以为十二级智能生物会上这种当吗？” 【264】 班主任跳楼 “什么？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还有南宫老师你为什么……” 教导主任黄柏发一头雾水，围观群众当中也只有林琴、林怜、爱丽丝、包兴知道阿尔法是谁，冬妮海依虽然摸过（变装后的）阿尔法的胸，却一直不知道阿尔法的存在。 “阿尔法你为什么要变装成南宫老师呢？”林怜在阿尔法身后叹息道，“易容术会给别人带来困扰的，栽赃给陆瑟同学就……” 爱丽丝却因为童颜巨乳写真集并非陆瑟所有，而来了精神，用小手指指着阿尔法叫道： “不愧是林琴的走狗！把这种东西塞进顾问的课桌里，是为了离间顾问和爱丽丝吧！” 阿尔法也不答话，两眼瞳孔猛然收缩，先是把写真集向人群后面抛去，又甩脱已经被撕坏的白衬衫——朝陆瑟的脸。 陆瑟早有防备，伸手抓住了白衬衫，写真集则掉进了后面的男生堆里，泰龙本来最有希望用抢篮板球的方式获得，但因为旁边有慕容姣在看，于是他主动退出的抢夺行列，其他男生则在学霸项尚的鄙视目光中争来抢去，以求先睹为快。 男生的过激反应让陆瑟心念一动：因为学校里全面禁止数码产品，所以h书也会渐渐变成了男生中的一种硬通货代币，估计可以兑换不少黑巧克力呢…… 电光火石之间，阿尔法腾身而起跃上陆瑟的课桌，课桌左面正好是打开半扇的采光窗户，阿尔法不做片刻停留，竟然无任何防护地跃出了窗口！ “不好啦南宫老师跳楼了！” “南宫老师被陆瑟非礼结果羞愤跳楼了！” 有些女生惊叫起来，她们离得远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看见陆瑟撕坏了班主任的衬衫然后班主任就要寻短见。 高二（1）班的教室位于二楼，阿尔法选择从窗口逃跑，也略微超出了陆瑟的预料，旁边的包兴一脸吓傻的表情，叫道：“说跳就跳，难道她有蝙蝠侠的绳枪吗？” 化装成南宫老师的阿尔法只穿着白衬衫和a字裙，实在看不出来哪里能够藏绳枪，陆瑟小时候曾经试图自己打造蝙蝠侠绳枪，但做出来后功能虽然相近但体积太大，那么大的东西阿尔法藏在裙子里头也太勉强。 结果阿尔法敢跳楼确实是有所准备，只见她在下落过程中从裙子下摸出一个……不，是两个宝贝，把两个椭圆形球体重重抛在自己的预判落地位置。 “嘭！”“嘭！” 两声巨响，在操场上炸出两大团红色泡沫，遇到空气便快速凝固成果冻状，起到了相当的缓冲作用。 阿尔法在半空中甩脱了假扮南宫老师才穿的高跟鞋，赤脚踩到泡沫上，然后顺着泡沫滑到地面，丝毫也没受伤，看样子事前经过多次训练，有十足的把握。 “有人跳楼了！” “怎么回事？” 楼下巡逻的两名保安见老师模样的人坠落下来，急忙从两个方向跑过去查看情况。 “我擦血这么多肯定活不了……诶诶诶站起来了！” 事发突发，保安一开始把红色缓冲泡沫当成了血，当他反应过来时，阿尔法已经跑出好远了。 “抓住她！”陆瑟在窗口向下喊道，“她是化装成老师的恐怖分子！去人工湖那边堵截她！” 阿尔法的奔跑路线就是人工湖的方向，陆瑟联想起林母曾经操纵b-13在人工湖里出现，想来人工湖肯定有通向外部的水道，阿尔法多半要潜水逃出去。 然而保安刚要去追，刚刚凝固的红色缓冲泡沫“嘭”的一声又炸成了滚滚浓烟，遮天蔽日还有刺激性气味，把两个保安呛得直咳嗽，陆瑟也只好把窗户关上了。 “尼玛这不是间谍，是忍者吧！” 陆瑟对阿尔法的道具吐了个槽，随后把目光投向没事人一样的林琴：“林氏集团下属实验室的黑科技吗？用这种尖端科技对付我，不嫌声势太大吗？” “对付你？谁对付你？”林琴明知故问。 “难道不是你命令阿尔法这么做的吗？”陆瑟因为让阿尔法逃掉稍微有点气急败坏。 “阿尔法？”林琴把眼睛微微睁大，呆立了两秒后把脸转向别处，“我才不认识叫这种名字的人。” “因为死无对证所以拒不承认吗！”陆瑟重重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别忘了阿尔法留下了脚印、指纹，这件白衬衫上肯定还有汗液和皮肤碎屑，这个大活人来过是有确凿证据的！林氏集团的人扰乱学校秩序，何其美校长不会就这么跟你算了的！” “那样也不能证明这个我从来不认识的阿尔法，是林氏集团的人。”林琴继续睁眼说瞎话，“说到底还是你用情不一，到处勾搭女生所以才惹了一身麻烦吧？” “混、混蛋别以女朋友的口吻跟我说话！你只不过是前未婚妻罢了！” 尽管口头上不肯让步，陆瑟心里有鬼，开始有些不敢面对林琴的直视，气势眼见弱下去了。 陆瑟跟林琴斗嘴的时候，千叶理香从阿尔法跳窗的冲击中恢复过来，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个被陆瑟称作阿尔法的，跟林琴有关系还能随意变成班主任模样的人，撤退的时候居然直奔人工湖！ ——人工湖里不是住着河童吗！有可能是林琴生母的河童！虽然没听说过河童会变身但搞不好中国的河童会，所以刚才的事件其实是灵异事件吗！ 千叶理香不害怕仗势欺人的不良少年，反正用竹刀就可以对付，却比较害怕河童之类的超自然存在，一想到刚才跟河童距离超近，现在腿都软了，双手扶住了前面爱丽丝的肩膀才没有摔倒。 “你干嘛？”爱丽丝撅着小嘴转过头来，“你这么用力地按住爱丽丝的肩膀，爱丽丝以后岂不是更不容易长高了吗？” 这时上课预备铃响了，真正的南宫老师急匆匆从正门冲了进来，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听说我跳楼了！？” 【265】 爱岗敬业南宫梦 黄柏发担任教导主任多年，可从来也没有见过（假）老师跳楼的超现实场面，所以和身后的王朝马汉一起都比较懵逼。 “我的眼睛……”黄柏发摘下圆框眼镜使劲揉了揉，甚至怀疑刚才自己看到的都是幻觉。 从教室前门冲进来的真正南宫老师，则继续一脸震惊地问道：“保安说刚才看见我跳楼，还怀疑我是假扮成我的恐怖分子！什么情况这是……” 果不其然，跟着南宫老师上楼来的，还有一个神情紧张的保安，看样子是没抓住易容的阿尔法，而是把真正的南宫老师给抓住了。 冬妮海依的迷妹楠楠回答：“南宫老师，你被陆瑟扯破了衬衫露出胸罩，然后就羞愤跳楼了……” “什么！？”南宫老师大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完好无损的衬衫，才纳闷道，“我今天没穿……不是，我没有被扯破衬衫啊！再说如果我跳楼了，现在的我是鬼吗！” “非常遗憾，”林琴叹了口气道，“南宫老师你爱岗敬业，虽然不幸香消玉殒，但仍然惦念着自己班级的学生们，死了化成鬼也要来看望我们……” 一边说，一边抓住旁边妹妹林怜的手，让林怜甘受摆弄地在身前画了个十字——不得不说大胸挺碍事的。 南宫老师最近刚和闺蜜一起看过变鬼却不自知的恐怖片，一时间脚下发软，身子摇晃道：“怎么会这样？我还没有结过婚呢！还有，我……我真的这么爱岗敬业吗？我好佩服我自己……” “别着急佩服自己行吗？”黄柏发提醒道，“南宫老师你没死，从2楼跳下去本来就不太容易死……而且刚才假冒你的人也没摔死，人家受过特工训练呢！” 间谍训练跟特工训练许多项目重合，教导主任基本也没说错。 “这件事太过诡异，你们先上课，等我汇报给校长再做定夺！” 黄柏发说完就带着王朝马汉，从男生堆里面没收走了写真集，在男生的怨恨目光中离开了高二（1）班教室。 这节课本来应该是化学课，可特技是“做实验失败”的化学老师昨天在8班把自己的眉毛烧掉了，于是这堂课就变成了自习课，正好也可以让南宫老师搞清楚自己到底死没死。 收集了各方面的证言后，南宫老师终于了解是有人假扮成自己给陆瑟栽赃陷害，被陆瑟识破后跳楼逃跑还用上了特工手段。 “原来如此，我说自己也没有那么在乎你们，死了还……不是，总之你们以后一定要保护好我，不要让我被假冒者杀了知道吗！” “南宫老师你多虑了，”已经和其他同学一样在自己位置上坐好的陆瑟说道，“假冒者代号叫阿尔法，她是林琴的手下，属于林氏集团培养出来的间谍特工，目的只是为了给我添堵，不会把老师你给杀了的。” “boss我明白了！”冬妮海依左手握拳击打在右掌心，此时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在船上我喝醉酒时，摸到的是阿尔法假扮的boss！怎么不早告诉我呢？害得我以为boss你有奶……” “咳咳！”陆瑟干咳一声暗示冬妮海依现在不是说这些的场合，冬妮海依一惊，立即矮身在书桌上双手捂住了嘴。 坐在冬妮海依右边邻座的千叶理香，眉头微微皱起，心道：果然上个周末冬妮海依和陆瑟去某条船上约会了吗？林琴跟我说陆瑟嫌弃她身体虚弱才要悔婚，所以找了冬妮海依这种身体超级健康的类型！？ 回想起和冬妮海依对阵，结果被冬妮海依抱得窒息昏迷的情景，理香一阵心有余悸。 “真的不会杀我吗？”南宫老师显然更注重她的人身安全，她把半是害怕半是恳求的目光望向林琴，毫无班主任威严地说： “那个……林琴同学你不会让手下人把我做掉吧？如果我很碍事的话我会主动辞职的……” “阿尔法不是我的手下，”林琴这句话里面包含的真意（是妹妹），只有陆瑟听得出来，其他人则明显觉得林琴是在推卸责任。 “她被陆瑟伤害过感情，所以才要想方设法报复陆瑟，并不是我授意她这么做的，不过她的确从我这里偷走了陆瑟的指纹……” “什么叫从你那里偷走了！？”陆瑟气道，“明明是你给她的吧！” 林琴动作很慢地向左边的陆瑟转过头来，幽幽道：“反正你默认我这里有你的指纹对吧？以前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琴琴，现在新人胜旧人……” “我的指纹也是你偷的！”陆瑟说出前半句后，却不好意思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出林琴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偷到自己指纹的。 南宫老师觉得让陆瑟和林琴再对话下去，说不定还会掀出什么儿童不宜的秘密来，于是拍了拍黑板让大家安静自习，她去校长办公室望风，看黄柏发有没有在跟何其美校长说假冒者的事了。 刚刚发生了阿尔法无伤跳楼的好莱坞场面，班主任又走了，学生们很难安安静静地上自习课。 除了第一排的学霸项尚心无旁骛地做模拟试卷以外，其他同学大多都在交头接耳。 “林氏集团真有钱啊，居然能养特工！慕容姣你家是开保安公司的，有员工能做到那个什么阿尔法的程度吗？” “说过多少次了是安保公司，不是保安公司！”慕容姣眼角吊得更厉害了，“根据我们慕容家的情报，阿尔法应该做过林琴的贴身护卫，还带人去拯救过被绑架的人质但是不太成功……除了没人见过她真正的脸以外，她没有什么地方特别厉害的，我家公司能打败她的数不胜数！” 其实慕容家之前不知道阿尔法叫阿尔法，只是安保公司情报网模模糊糊显示有这么一个人，今天终于联系了起来。 “诶？这么说果然还是林琴的手下了？陆瑟得罪了林氏集团大小姐林琴，看来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了……慕容姣你挺讨厌陆瑟的，正和你心意是吧？” 慕容姣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她讨厌陆瑟不假，可林琴相比之下更令她讨厌，在林琴出现之前，家世最显赫的高二（1）班学生明明是自己，自己才有资格被称作“大小姐”，结果林琴出现之后完全把自己比下去了。 当然，林怜是林琴的妹妹，严格来说林琴来上学之前慕容姣就不是最“大”的大小姐（各种意义上），但林怜属于傻白甜，有林氏集团做后台又顶着校花的头衔，可丝毫不会作威作福，修女属性完全超过大小姐属性。 正当慕容姣考虑以后要怎么压过林琴一头的时候，爱丽丝在林琴前座，向左后方的陆瑟回过头来，满面狐疑道： “顾问你真叫过‘小琴琴’那么肉麻的称呼吗？” 【266】 纯天然球体 “怎么想都是林琴随口胡诌的吧？”陆瑟回答，“我既没有跟她一起看过月亮，更没有叫过她‘小琴琴’，都是她自行脑补的！” 爱丽丝的表情看上去半信半疑的样子，而当事人林琴则毫无挂碍地趴在桌面上进入了梦想——或者说安然去世了。 忽然间陆瑟想到一个很有可能，同时也有些可怕的推理。 ——林琴的大脑能够根据她获得的事实，在假死时构筑无比真实的梦境，这是一个被动行为自身无法控制，所以才会有抱着别人睡来避免做梦的习惯。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古话在林琴那里达到了极致，她从广播电台听到小雪的悲惨遭遇后，留下了深刻印象以至于多次在梦中重复那段岁月，而林琴不可能只做过这一个梦。 ——那么，我作为林琴的婚约对象，虽然只在5岁前见过，彼此的印象并不深刻，但“未婚夫”这种特殊身份，完全没有在林琴梦中出现过才奇怪吧！ ——所以林琴或许梦到过跟我交往、跟我结婚，甚至更以后的事情！她说我跟她一起看过月亮又叫她昵称，搞不好是梦中的事！ 显然，梦中的陆瑟是林琴根据道听途说，以及自己的想象生成的，在性格上跟真正的陆瑟一定有所差别，但随着跟真正陆瑟的接触，林琴梦中的那个人绝对会越来越像真正的陆瑟。 ——和十二级智能生物对阵却能够处处占得先机，林琴你最大的秘密就是超级了解我吗！你我刚见面时，我只从网络上调查过你的资料，而你已经在梦里跟我结婚十年了对吧！？ 想到这里，陆瑟感到不寒而栗的同时，又想明白了一个疑问。 ——自从海上花号归来以后，林琴的态度、说话的语气之类，都发生了微妙的改变，难道经过那一夜以后，她把我和梦中的“未婚夫”联系了起来，拨动了脑中某个开关，和我的相处模式和梦中达成了某种同步吗？ “什么嘛！心事重重的样子，不愿意跟爱丽丝说实话就算了！爱丽丝才不是会计较这种事情的小孩子呢！” 话虽这样说，傲娇地把头转回去5、6秒钟后，又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看陆瑟的表情变化，跟个小间谍似的。 陆瑟皱眉思索的时候，其他同学仍然在讨论刚刚发生的事情，没几个人好好上自习。 “你们说陆瑟识破假南宫老师的时候，为什么要撕坏人家的衬衫呢？是不是太流氓了？万一人家里面没穿怎么办？” “切，没穿的就是真的南宫老师了！你们不知道吧？南宫老师有时候起得晚，能把穿文胸的时间也省了！搞不好陆瑟根本不是从泪痣发现的破绽，而是从胸部形状判断出来的！” “别瞎说，陆瑟又没见过真正的南宫老师胸什么样……” 坐在林怜前面的，是一个平时说话较少比较害羞的男生，但他也是个极限运动爱好者，见到阿尔法跳楼的那一幕实在无法保持冷静。 “那个……林怜同学？叫阿尔法的特工小姐从高空降落的时候，丢出的那两个球体到底是什么做的？真的是林氏集团研发出来的吗？哪里能买得到？” 林怜回忆了一下，当时阿尔法的确是从a字裙下面掏出那两颗圆球的，于是眨了眨大眼睛道： “集团研发的科技产品大多是让上帝先生不高兴的，所以我很少关注呢……其实我认为什么科学都比不上仿生学，因为大自然是神创造的最完美的艺术品，接近自然就是接近真相……啊！” 突然受到神的启发一样，林怜绑了绷带的右手砸在没绑绷带的左手上，恍然道： “从仿生学的角度讲，阿尔法从裙子下面掏出的两个圆球简直就是……张翔同学你下次玩极限运动万一从高处跌下，可以尝试呼唤上帝的圣名然后掏出自己的睾丸……” 张翔同学满脸震惊，而后排的陆瑟忍不住吐槽道： “那已经不是仿生学而是‘放生学’了吧！身为男性却要把那两个球体手动放生，你知道会有多疼吗！另外‘掏出’这个词是什么鬼！你以为那是真空包装卤蛋吗说掏出来就掏出来！” 听陆瑟这么说，修女单手托腮陷入了“嗯……”的疑惑当中。 “可是我姐姐告诉我那很像卤蛋……与其使用实验室里发明的各种污染环境的球体，不如使用造物主造出来的纯天然球体，有哪里不对吗？” “哪里都不对！”林怜右边的爱丽丝噘嘴道，“在美术学院经常要画男性和女性的裸体，大卫的雕像也是裸的，爱丽丝认为那东西根本就不像卤蛋，反而很像梨……” “行了行了，”陆瑟汗颜，“你们俩毕竟是女生，别为了这种问题讨论个没完没了了，注意自习纪律！” ※※※ 与此同时，南宫老师敲门进入校长室，却发现不但教导主任黄柏发早来一步，隔着校长桌站到了何其美校长的正对面，在场的还有副校长何希范。 “所以说根本无法证明假冒者是林氏集团的人，明明是陆瑟……” 何希范正说得口干舌燥，见南宫梦推门而入，暂时住了嘴。 “南宫老师你来得正好，”何其美坐在校长桌后面叉手道，“我们正在讨论有人假冒你这件事，你作为受害者之一，觉得林琴跟何希范辩称假冒者不属于林氏集团，可信吗？” 南宫梦扫了旁边的副校长一眼，只见何希范拼命向自己使眼色，还把右手背到阿玛尼白西服后面，比出三根手指。 “嗯……“南宫梦一脸无辜地说，“校长，我觉得这件事影响不太好，按说也有严肃处理的理由……” 何希范脸部肌肉抽搐，晃动的三根手指变成了四根。 南宫梦不太清楚何希范说的是4千还是4万，林氏集团有钱，估计要收买自己怎么的也不会抠门吧？ 于是高二（1）班班主任挺直腰板，在自己背后比出“五”的手势。 何希范点了点头，同样伸开五指作为回应，当着何其美校长的面，一场肮脏交易眼看就要达成。 结果教导主任黄柏发不干了：“你们俩干啥呢！我可是一直站在你们中间好吧！当我不存在啊！！” 【267】 公开行贿 何其美眼睛里不揉沙子，在校长桌后面讽刺道：“既然打算收买受害人，那么是非曲直应该已经很清楚了吧？” “我、我没有收买受害人！”何希范尴尬狡辩道，“我是在跟南宫老师玩石头剪子布，刚才我们俩都出了布，平手！平手哈哈哈……” “什么？”南宫老师真以为自己被耍了，“还以为是5千、5万，让我距离买法拉利更进一步呢！谁愿意和长成你这样的人玩石头剪子布啊！” 刚一出口南宫老师就有些后悔，何希范瘦如麻杆，满脸奸相，但毕竟是副校长，得罪了他以后难免被穿小鞋。 “那个……我是说我没闲工夫和副校长你玩石头剪子布……” 南宫老师急忙给自己找台阶下，但是何希范双手抱胸把脖子一扭，那意思是“你蠢成这样，到手的贿赂没了也怨不得别人”。 “嗯哼，”何其美校长清了清嗓子总结道，“我从青姿教育集团董事长任鸿德先生那里得到的指示是，虽然青姿学园已经不存在被林氏集团收购的可能，但林总的部下、女儿在青姿学园仍然会得到合理的待遇，这也算是林氏集团帮我们解决建校用地问题的回礼。” 顿了顿之后又道：“但是合理不代表有特权，尤其是这种干扰校风校纪的事。林琴的身体问题我略有耳闻，这次可以口头警告一下不继续追究，但下不为例，警告的事就由何希范你亲自去办吧。” 何希范直头疼，道：“可是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林琴小姐她……” 何其美的凌厉目光透过金丝眼镜，瞪得何希范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既然你现在的职位是副校长，职责是在协助管理校园的同时，从中学习林氏集团未来进军教育界的经验，那么务必要记住不管家世如何显赫，只要在这里上学就是普通一员！把‘林琴小姐’这种敬语挂在嘴边上，你以为这里是林氏集团的下属产业吗？” 何其美声色俱厉，连旁边的南宫梦都吓得瑟瑟发抖，何希范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心中忿忿不平。 ——你这个更年期超长的老处女！明明都滚去照顾病危的初恋情人了，一去不回多好，那样青姿学园就是我的天下了！ ——这样当着别人的面痛斥我这个林总亲信，你等着吧！林总在任鸿德那里吃了瘪，绝不会善罢甘休，总有一天我们会想办法让青姿学园陷入危机，然后跪下来求林氏集团上门收购！ 虽然心里面骂何其美骂了一百遍，但表面上却不能明显表现出来，只得违心点头道： “我知道了，林琴小姐……不，林琴那里我会通知她的，那么是不是就没别的事了？” “有，”何其美用打磨精致的指甲敲了敲桌面，“今天假冒南宫老师的那个代号叫‘阿尔法’的特工，我听说她的真实年龄跟林琴也差不多，她在哪里上学？你们林氏集团培养少女特工也就罢了，可谁给你们的资格剥夺她们上学的权利？替我转告她，如果能洗心革面不再为非作歹的话，我代表青姿学园欢迎她来这里就读。” “这个……这个恐怕有点困难，”何希范踌躇道，“阿尔法秉承家族信条一直不肯以真面目示人，青姿学园就算有教无类，也不能接受阿尔法以假身份、假面孔入学吧？另外她很受林总器重，一直有参加集团内部培训，真实学力并不次于普通高中生的。” 阿尔法是林光政的私生女，不可能不受“器重”的，理论上阿尔法如果不再执意走间谍之路的话，让她来青姿学园上学也无不可，但那样一来，青姿学园的林总女儿就又多了一个，往陆瑟嘴边送有羊入虎口的意思。 “校长，”腋下夹着教尺的黄柏发这时说道，“那么这次事件，纪检部要把责任都算在林氏集团女特工的头上吗？陆瑟没有责任，而林琴本次免于处罚，没错吧？” “没错，”何其美点了点头，“你可以把处分记在‘阿尔法’的头上，万一她未来想开了来上学，再把处分执行下去也不迟。” 继续交代了一些后续事宜之后，何其美遣散了三人，南宫梦有点心虚地头也不回往高二（1）班教室走，但毕竟穿了高跟鞋速度不快，被何希范从后面追上了。 “你、你要干么！？”南宫梦双手挡在胸前做了一个保护自己的动作，因为假冒的自己被陆瑟撕破了衬衫，她担心真的自己也被撕破衬衫。 何希范鄙视地“切”了一声，道：“你蠢不蠢啊？林总富可敌国，他几个女儿都在你的班级，你多多维护一下，以后还愁买不起法拉利吗？只要你跟我合作……” “怎、怎么个合作法？”南宫梦左看看右看看，周围并没有别人，才低声回应道，“最早只有林怜一个人在我们班，她完全没有集团大小姐的架子也很少惹事，所以我没有这种自觉嘛……” “这还用我教你？”何希范道，“以后林琴小姐惹出了什么麻烦，你多兜着点，在高二（1）班内部解决了，别传到校长耳朵里！” “可……可这次的事情不怪我啊！”南宫梦叫屈道，“你们林氏集团的特工都假扮我跳楼了，还能不传到校长耳朵里？所以精神损失费什么的……” 一边说一边朝何希范伸出了手，“我这个月请闺蜜吃饭，还有老同学结婚随礼都花了不少钱，很有月光的危险，不如林氏集团先预支我一点……” “没干活就想要钱？”何希范哼道，“我也不是随身携带很多现金的，不过为了表示合作的诚意，我看看兜里有什么吧……” “一个，两个，三个……” 何希范从阿玛尼白西服口袋里面，挨个掏出了三枚硬币，这是他在外面买水获得的找零，现在一个接一个地放在了南宫梦的掌心里。 “诶？本以为还有大票呢，结果居然没了，不如先预支给你这些去买个肉夹馍，等你真正帮上了我的忙……” “以为我傻吗！冬山市最便宜的肉夹馍也要卖4块！”南宫梦急了，“没想到你们林氏集团这么抠门！我要何年何月才能买上法拉利……” 好死不死地，教导主任黄柏发嗅到了犯罪的气味，去而复返，正好见到何希范往南宫梦手里塞钱。 “哈？公开行贿受贿？”黄柏发将手中教尺一指，厉声喝道，“你们要做什么？跟我回去见校长！” 南宫梦吓了一激灵，下意识把手中硬币全都抛在了何希范脸上，把何希范砸得眼冒金星，并且义正言辞道： “别、别以为我是这么廉价的女人！我是高二（1）班受人尊敬的班主任，绝不会受你们林氏集团的收买！每个学生在我这里都是平等的！呸！” 【268】 妹妹的寝室 “嗯……” “啊……” “好舒服……” “果然……果然哥哥你只有这个时候最有用了……” 少女的娇声回荡在初中宿舍楼388寝室，小佳双眼紧闭，樱唇微开，一副昏沉迷醉之态。 “疼！这一下太用力了！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可爱的妹妹坏掉了怎么办？” 小佳在座椅上回过头来，凶巴巴地看着在后面给自己按摩肩膀的陆瑟。 “不是哥哥你担心从德国大夫那里学到的按摩技术生疏，所以去给林怜姐姐按摩之前，先拿我演习一番的吗？演习就是实战，给我拿出点精神来啊！” “切，别拿《战狼》的台词现学现卖好不好，你平时也不怎么看军旅片……” 陆瑟一边吐槽，一边把手法放轻柔，于是小佳重新享受起哥哥的服务，表情变得昏昏欲睡了。 当日晚饭后，陆瑟采用去爱丽丝寝室相似的办法，来到了小佳的388寝室，小佳的室友小胖妞去便利店了所以不在。 相对于爱丽丝寝室那种纯工作室布置，388寝室更像是女生寝室，床单配色都是粉嘟嘟软绵绵的，小胖妞床位旁边的垃圾桶里存了不少零食包装袋，小佳则把内衣晾晒在阳台上，知道陆瑟要来都懒得收一下。 “我说你能不能学聪明一点？” 陆瑟痛心疾首道。 “寝室跟家里不一样，你知道有多少男生拿着望远镜眺望女生宿舍楼吗？现在校园内全面禁止数码设备，男生们憋得连一本写真集都能引起骚乱，搞不好有人会拿你晾晒的胖次当施法材料呢！” 脑袋向后靠在椅背上的小佳，睁开眼睛道： “可即使那样我也没损失啊！我长得秀色可餐又有什么办法……对了，哥哥你不会拿我的胖次当过施法材料啊啊啊好疼别那么捏我知错了！！” 其实单纯是按摩演习的话，包兴一样可以充当模特，但陆瑟觉得给包兴按摩显得太基了，还会给包兴造成他才是领导的错觉。 小佳这边正好因为周末陆瑟去了爱丽丝的寝室而心生嫉妒，干脆就过来拿妹妹当施法……不是，按摩素材，顺便平息她的不满情绪，一石二鸟。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十三章第五节：脚踩两只船的秘诀，就是牢记平衡存乎万物之间，无论你如何饥渴难耐，也不能让其中一只船的不满累积到危险的程度，否则将面临一场屠杀。 好吧，这段是小佳在旁边玩lol的时候写下来的，所以混入了不少lol英雄的迷之台词，而且“脚踩两只船”的形容貌似也不适合用在妹妹身上。 小佳很不耐疼，被陆瑟用力捏了一下，眼角就挂上了泪星，她擦了擦眼睛说： “听说哥哥今天被阿尔法栽赃陷害，然后扮成你们班主任的她跳楼了？姐姐大人跟我说她没有命令阿尔法那么做，为什么阿尔法非要跟哥哥过不去啊？她好像超级讨厌咱们兄妹俩似的……” 陆瑟心说我把她绑起来sm了一顿，她喜欢我就有鬼了。 “等等，你说她也讨厌你？她有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吗？” “有，有啊！”小佳捂着左脸叫道，“在海上花号的时候，我识破了假扮成哥哥的阿尔法，结果她恼羞成怒打了我一耳光！现在还疼呢……啊不对好像是另一边脸……” “什么！？阿尔法打过你！？”陆瑟登时心里非常不爽，脸上也表现出来了，“虽然我很多时候也恨不得打你，但你只有我能打！看我不好好抽阿尔法一顿鞭子……” 说到这里忽然失语，因为在海上花号已经在不知情下抽过阿尔法一顿鞭子了，难道自己竟然和小佳之间存在兄妹间的心灵感应，无意识中也会给妹妹报仇不成？ 见哥哥生气，小佳的心情雀跃起来，反倒替阿尔法说话道： “哥哥你好几次用迷药坑过阿尔法，那一下耳光的仇应该早就报了……其实我听姐姐大人说，阿尔法的身世也挺可怜的，亲爸亲妈、养父养母都各种不靠谱，一会以为自己父母双亡只有林氏集团可以依靠，一会又发现父母没死数量还增加了一倍，然后林光政从大恩人变成了不负责任的亲爸……” 妹妹自己这么说，陆瑟暂时压下了要找阿尔法算账的念头。 其实小佳蠢到爆炸又经常恶作剧，却在南极科考站人气挺旺，不像哥哥那样是万人嫌，跟小佳容易原谅别人也有很大关系。 虽然小佳的双马尾是黑色而不是初音未来那样的“原谅色”，但是稍微得罪小佳一下小佳绝不会像哥哥那样记一辈子，当然陆瑟将其解释为“脑容量太小记不住很多事”，拒绝承认自己度量不够，谁惹了自己就睚眦必报。 “嗯嗯……那么以后再找机会教训阿尔法吧，不知为什么总感觉会有不少机会呢。” 陆瑟继续给小佳按摩，随着对妹妹肩部的探索，陆瑟感觉不断有“熟练度+1”的金色字体从脑袋顶上冒出来，对于“德国骨科流按摩手法”的精髓又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等到周末回家之后，就给你买答应好的10件cosplay衣服和10张游戏光盘。想要持续得到这种福利的话，就给我竖起耳朵来打探林琴那边的情报，不需要做到间谍那种程度，就当成是女生之间聊八卦那样，把消息讲给我听就可以……反正你不是也把我这边的消息讲给林琴听吗？” 小佳歪着头，竖起一根手指紧贴下嘴唇，想了一会才回答道： “好吧，除了姐姐大人禁止我跟你说的事情以外，我随便谈谈那边的见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别以为像阿尔法身世那种事我会再不小心泄密了！” “我也没有天天盼着你泄露重大机密嘛！”陆瑟言不由衷道，“另外你除了用耳朵听以外也别忘了用眼睛看，尤其是在林琴她家的别墅里，一定要把眼睛睁大！像什么女仆啊、机器人啊、茶具啊、书画啊、卫生间的垃圾桶啊……” “卫生间的垃圾桶里会有什么？”小佳不解，“这个好像跟前面的明显不是一类吧？” “你别管了，”陆瑟心虚地眼神望向天花板，“总之你多注意着点，发现了什么异常就及时向我汇报，到时候我会奖赏你的！” 【269】 公主的破幻之瞳 林光政并没有资格成为最终boss。 自从在海上花号与林光政直接交手以来，陆瑟便得出了这一结论。 林氏集团之所以能够成为巨无霸跨国企业，主要依靠的是当年自己父亲陆子东找对了风口，打好了根基，以及后来林光政碰上了一连串好运气。 论能力，林光政只不过普普通通，他自己也不是不知道。 时至今日，林氏集团也主要是由股东大会来议定导向政策，林光政虽然身为董事长，却远没有乔布斯在苹果“一言堂”的权力。 如果把林氏集团看成一个帝国的话，“皇帝”林光政就是每天沉迷后宫不理朝政，国家治理由“权臣”团队来代为进行，甚至林琴这个“大公主”都比林光政管事。 前次林氏集团收购日本公司专利一事，本来陆瑟黑掉智能冲洗马桶，几乎爆了日方谈判者野尻健太的菊花，铁定破坏合作，没想到林琴竟然命令阿尔法把野尻健太绑起来鞭打一顿，让野尻健太欲仙欲死地签订了合同。 “超越逻辑，在情报量极少的情况下用直觉得出答案，简单粗暴到了极致……一眼看穿野尻健太喜欢被吊起来鞭打，那么还有什么是林琴看不穿的？” 南极科考站娱乐项目非常有限，所以小佳天天玩游戏看动画，陆瑟的许多科研发明都是以动漫游戏为背景音乐，最后算下来“被迫”看过的acg作品也不少。 有一部比《火影》早数十年的描写忍者战斗的作品，其原著在1958年就开始了连载，虽然今时今日小众得不得了，陆瑟却稍微多看了两眼，那就是《甲贺忍法帖》。 《火影》里面所谓的“高深忍术”，好多都是别人玩剩下的，不知从富坚义博、荒木飞吕彦等人的作品里借鉴了多少，《甲贺忍法帖》在忍术方面也很明显是《火影》的前辈。 《甲贺忍法帖》当中最逆天的两种招式，非男女主角的瞳术莫属，其中女主角的“破幻之瞳”不是忍术胜过忍术，能够破除任何忍术效果，她只要看一眼，鸣人的无数影分身就会灰飞烟灭。 陆瑟觉得林琴轻易看穿事物本质，极少受假象蒙蔽的能力，某种程度上很像是“破幻之瞳”。 很多时候，陆瑟处心积虑用光查克拉设下的陷阱，林琴理都不理就绕着陷阱边走过去了，着实是让陆瑟气得都快秃了。 但十二级智能生物别说是面对忍术，就是面对三体星人和二向箔，也一定能想出反制之策，大脑运算导致散热量太大的话，顶多把头塞进冰箱里。 “林琴的‘看破’并不是什么神赐之力，而是她经历无数次梦境积累的人生经验，某种程度上不能把林琴当做17岁少女，要当成1700岁的不死女巫……她才是我对林氏集团复仇的最大障碍！” 欺骗、愚弄林琴并非是不可能的，然而前提是陆瑟的行为不能是“梦中的自己”曾经做过的，林琴对于“梦中的陆瑟”（简称梦陆）熟悉的不行，陆瑟一旦做出了跟梦陆相似的行为，几乎必定被林琴识破和将计就计。 “所以说，我必须变得跟林琴梦中的我，或者说从前的我不一样吗？只有那样才能出乎林琴的预料，让她误判我的真实目的？看来使用‘假动作’的时候到了……” 想到这一点的陆瑟，在晚上9点半的宿舍里，朝对面床上坐着发呆的包兴说道： “包兴，你知道吗？简体字当中，‘我’字和‘找’字非常相似，这说明人一生的使命是寻找自我。” 包兴瞪大了眼睛，一张黑炭脸上白眼珠异常明显。 “陆瑟你发神经了？你不是对这种人生鸡汤不屑一顾的吗？怎么去初中宿舍楼看望小佳回来以后就变成这样了？你和小佳没发生什么是吧？” 能发生什么事？除了德国骨科……大夫教授的按摩手法得到进一步熟练外，什么事都没发生，陆瑟现在是在试验该如何让自己区别于“梦陆”，如何显得跟以前不同。 “包兴，你说驴的耳朵那么大，为什么不叫兔子？” “哈？”包兴更加确定陆瑟脑子坏了，这种无厘头的问题就算出现在201寝室，也应该是自己问出来的。 “因为兔子不叫驴呗！喂喂喂咱俩的角色怎么颠倒过来了啊！我好不习惯的！” 陆瑟笑着点了点头，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从前他和包兴曾经有互相扮演对方（比如海上花号）的经验，所以为了做出假动作来迷惑林琴，偶尔可以启动“包兴”模式。 除了时不时“脱线”一下做假动作，陆瑟还决定在报复林氏集团的同时引入“变量”，也就是同时达成其他目标，进一步增大林琴预测自己行为的难度。 “包兴，我跟校长约定要提高高二（1）班的下次月考平均成绩，从明天起你给我认真自习，不然我就告诉小佳你用望眼镜望她寝室！” “啥？我没买到望远镜啊……不是，我根本没想要偷窥小佳好不好！你我多年兄弟，难度还指望着我通过学习能提高成绩？要不你想办法提前把考题偷出来怎么样？” “让一个能入侵美国国防部的黑客去偷高中月考试题，不嫌掉价吗？”陆瑟白了基友一眼，“给我好好学习！你成绩突然提高大家会怀疑我的！” 提高全班月考成绩这个目标，林琴方面已经是知道的，那么为了增加变量，还需要秘密设置其他林琴不知道的目标。 那么不如为别人达成愿望好了，给谁达成愿望呢？ 包兴第一个否决，这家伙的愿望肯定跟小佳有关。 小佳呢？给她买cosplay服装和游戏光盘，只是为了收买她而已，她泄密能力一流，陆瑟设置变量需要“秘密”地实现某人愿望，而小佳天生跟“秘密”两个字有仇。 爱丽丝有些孩子气，冬妮海依性子糙，都不见得守得住秘密，变量之所以是变量，一定要瞒着林琴，最好是一个话不多的…… “诶？我认识的人当中话最少的，难道不就是安芷吗！她不用手机打字基本都不敢说话的样子……明天就去问问她有什么愿望想要达成，一个小愿望+一个小愿望这样进行下去的话，岂不是可以持续添加对林琴的变量干扰了吗！” 想出这个好主意的陆瑟十分振奋，不过为了让自己更加区别于梦陆，他临睡前胡乱祷告道： “主啊，原力与你同在，阿弥陀佛……” 刚脱了上衣的包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简直是“乌鸡精”下凡，他害怕道：“陆瑟你从海上花号回来以后就各种不正常……难道染上外国的疯牛病，脑子生虫了吗！” 害怕了一阵，又咬牙说道：“不过你放心，凭咱们俩的交情，万一你疯牛病无药可医上了西天，我会代替你照顾小佳一辈子的！还会给我们的儿子取名叫‘包瑟’来纪念你！” “闭嘴！”陆瑟叱道，“再乱说话，我就在你家楼下布置基佬声呐，让你爸爸，还有全楼的男人和你搞基！” 【270】 咖啡厅不速之客 星期三一大早陆瑟就给安芷发短信，约她午休时去咖啡厅“谈重要的事情”。 自从接到短信后安芷就坐立不安，在课堂上做了关于学长的春梦之后，安芷一直不好意思在陆瑟面前出现，但还是默默关注着陆瑟的身影，每当陆瑟出现在操场上她的心都砰砰直跳。 ——学长找我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呢？好紧张，紧张得连自己叫什么都快忘记了…… 万分不安地畏惧着午休时间的到来，同时也期盼着，结果上课走神又被班主任老师给批评了。 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后，按照陆瑟的吩咐，安芷没有吃午饭，直接去食堂前的大榕树下跟陆瑟碰头。 ——我、我的头发不会很乱吧？虽然出来之前在卫生间里照了镜子，但是中午走廊里人特别多，被挤乱了也是有可能的…… 双麻花辫眼镜娘惴惴不安地站在榕树下，立姿端正如同罚站，微风吹动她的头发、裙摆，以及胸前的红领结，虽不像牡丹那般艳丽，却自有一番空谷幽兰的清雅。 “嗨，对不起我来晚了。” 以涌进食堂的人潮为背景，反方向徐徐走来的陆瑟则面带微笑，态度随意，在安芷眼中显示出学长的成熟、干练、温和、可信等一千万个褒义词。 安芷红着脸低下了头，发现涌向食堂的人潮中没有什么人注意这边，才羞答答地举起了手机，让陆瑟看屏幕上事先打好的字： “我没等多久，学长找我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不得不说自从学校强制大家使用非智能机之后，安芷现在用来笔谈的屏幕只剩下了1.4寸，分辨率又低，必须贴得更近一些才看得清楚。 “哈哈，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乱马½》，里面有一只熊猫不会说话天天举着告示牌，你要是也举一个那么大的告示牌，我就看得更清楚了……” 安芷一愣，急匆匆又在手机上打字道： “我看的动漫不多，大部分都是文学书籍，如果学长强烈推荐的话我也会去看的。” “那倒不必，”陆瑟摆手道，“我也是在妹妹看动画的时候被迫旁观的，《乱马½》里面有好多偷内衣的变态，不适合你这样保守的女生看。” 话刚出口，陆瑟心虚想到：自己在更衣室躲避蔡登辉、薛獒追击的那一次，曾经和安芷困在一起，阴错阳差地碰到过安芷的小兔子图案胖次，从广义上来说也属于偷内衣的变态。 安芷也沉默不语，她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课堂上做春梦，实在是恬不知耻离经叛道，再不悬崖勒马一定会万劫不复的。 各怀心事的两人绕过人工湖和初中部教学楼，来到了东北角的校园咖啡厅。 不知是不是命运安排，陆瑟每次来咖啡厅都是高三打工学姐在这里值班，昨天刚刚向陆瑟安利过黑巧克力千般好处的学姐，看了一眼陆瑟和安芷，懒洋洋道： “今天后厨食材紧张，午餐只有意大利肉酱面、华夫饼和乳蛋饼……” “那就来两份意大利面套餐，稍后我们再要甜点。” 一听到“甜点”两个字学姐来了精神，“追加两份熔岩巧克力如何？本店的招牌甜点之一，绝对不会让你们后悔的！” 陆瑟心道：熔岩巧克力的主要用料是黑巧克力和固体酸奶，你这个黑巧克力教徒还真敬业啊！ 不过虽然心里如此吐槽，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随意点了点头，说：“我们的意大利面吃得差不多了再给我们上。” 吐槽打工学姐两句，耍个聪明固然挺有趣，但是要知道安芷在身边，那样会给安芷造成一种“我跟学姐很熟”的错觉。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三章第六节：当你和一个女生约会时，切记你除了她以外，能跟你“很熟”的女人只有你妈，更不要跟女招待、女服务员、女收银员等人打情骂俏。 这一次陆瑟选了个不靠窗也比较隐蔽的桌位，刚一坐下安芷就把手机举起来让陆瑟看上面的字： “之前每次都让学长请客，实在不好意思，不如今天这一次我来请。” “不必了，”陆瑟笑道，“男生约女生出来吃饭，男生请客是常识啊！” 安芷红着脸不再说什么了，相当敏感的她对于“约”这个字浮想联翩起来。 现在陆瑟的账户里超过1000万人民币，请安芷吃顿饭自然不在话下，不过细究起来，青姿学园内不能使用现金，从这个角度讲，陆瑟的学生卡额度跟安芷是差不多的，甚至还没有安芷多，毕竟安芷大部分时间都是认真努力的优等生，花销也少，不像陆瑟经常请人吃饭。 意大利肉酱面的制作步骤简单，所以上桌也快，打工学姐把两份意面放在两人面前，就转身去招待新进店的另一批客人了。 “话说薛獒你的腰围是不是又涨了？这样下去你那件日本海军军服根本就穿不上了吧？” 陆瑟听见了蔡登辉的说话声，看来精日班的几个家伙也来咖啡厅用餐了，毕竟食堂人满为患，咖啡厅虽然食材稀少份量也不足，至少不用排队。 “说起来这年头神经过敏的人真多，在德国行纳粹军礼拍照就要被罚款，穿日本军服拍个照也跳出来一堆卫道士，我们喜欢什么是个人自由对不对？咱们上次去漫展居然被拒之门外，你说难道咱们cosplay的不像吗！” 陆瑟心道小佳cosplay鬼子动漫里的人物我已经颇有微词了，结果你们直接cosplay鬼子！现在可不是甲午战争时代，你们这些sb迟早得被人揍成猪头！ 不过陆瑟才没那么好心去提醒他们收敛，跟何其美校长约定下次月考要把高二（1）班从成绩年级倒数第二提升到至少倒数第三，而精日班8班正是那倒数第一，陆瑟可不想8班得到任何翻身的机会，他们全班都被愤怒群众揍成猪头才好。 没理睬坐到不远处（有屏风遮蔽）的蔡登辉、薛獒几人，陆瑟一边叉起意大利面，一边对安芷说： “冒昧地问一句，安芷你现在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吗？” 【271】 断绝关系 安芷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得身体耸动，红框眼镜差点从鼻梁上滑下来。 ——不像，学长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学长问我有什么愿望，难道是在和我讨论未来？学长这么优秀的人，竟然会对我这种人的未来也感兴趣吗？ 喉头颤动了一下，但还是没敢用自己的声带发声，安芷低头在手机键盘上打了一阵子，然后把屏幕竖给陆瑟看： “我的愿望是考上一所人文气息浓的大学，最好是有很大的图书馆的那种。” 1.4寸手机屏显示不了很多，等到陆瑟看完以后，安芷手动翻页。 “学长科研能力那么强，听说在南极就发明过东西，肯定要考理工科大学吧，我只有文科比较好，不能去一所大学真的很遗憾。” “并不是指那么远的愿望，”陆瑟道，“我说的是眼下，比如我妹妹眼下的愿望是得到10件cosplay服装和10张游戏光盘，你有这种愿望吗？” 一边说一边继续用叉子卷意大利面，也示意安芷不要把面放凉了。 安芷在陆瑟面前紧张得吃不进东西，不过为了礼貌还是象征性地吃了两口，然后迫不及待地又要用手机打字。 “别用手机了，”陆瑟道，“上次咱们在这里不是用提意见的便签纸笔谈来着吗？你在纸上写，写好了一张给我一张，虽然不环保，但省得在那么小的屏幕上翻页了不是吗？” 安芷也觉得吃饭时让学长抻着脖子看手机不太礼貌，便点点头，拿过餐桌左侧的便签纸和水性笔，在纸上写下娟秀的字迹。 “我平时最大的花销就是买书，爸爸妈妈都很支持我，暂时没有想要而买不到的东西。另外学长问我想要什么，难道是知道我10████” ███的部分是先写出来又被划掉的，一页便签纸所能写下的字比一页1.4寸屏要多，安芷的落笔速度比说话速度快10倍，然而也有这种脱“笔”而出又觉得不合适，立即涂改的例子。 陆瑟坐在安芷对面，看到便签纸上的字都是相反的，但陆瑟对于上下颠倒、左右颠倒的文字辨识起来毫无压力，甚至不仅限于汉字。 “你10月份过生日？几号？”陆瑟在那个角度并没有看到███下面的字，但十二级智能生物根据语境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少女心中掠过一份酸涩的幸福，酸涩是因为笔误到底还是被学长发现，这样会显得自己很贪婪主动要生日礼物似的，幸福则是因为陆瑟对于自己的生日显得比较关注，说明他在意自己。 意识到陆瑟在对面也能即时看到自己所写的字，安芷落笔谨慎起来，比刚才慢了好几倍。 “是10月22日，可学长真的不用给我准备礼物的，学长一直很照顾我，怎么好意思再要礼物……” 不等安芷写完，陆瑟笑道：“天秤座？据说天枰座女生很少会发脾气，也很少会把自己心底的苦恼说出来呢……10月22日不就是这周日吗？你打算怎么过这个生日？”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四章第十二节：你可以完全不信星座，但是考虑到妹子大多数信，所以你要把星座特性倒背如流，万一妹子谈起要有话题，不至于冷场。挑出星座特性中好的一面说给妹子听，既能让妹子开心又不至于拍马屁拍得太露骨。 果然安芷心中涌过一股暖流，“心底的苦恼”实在是万用金句，试问世界上有谁没有心底的苦恼呢？孩子有，成人有，宅男有，少女有，就算是天敌很少，悠哉悠哉泡在水塘里的非洲河马，也说不定会为了青草不够吃或者总有人莫名其妙向水塘里丢砖头（上面写着“赶快补更”）的事情感到苦恼呢。 “因为我太内向，一直以来都交不上什么朋友，所以之前的生日都是父母给我在家里过，今年比较特殊，爸爸说他赚到了些外快所以会带我和妈妈去帝王大厦的音乐西餐厅。” 帝王大厦紧邻冬山湖，共49层，总高度271.59米，是冬山市第一高楼，就像东方明珠电视塔之于上海一样，属于冬山市的地标性建筑。 其实陆瑟觉得这地方不太吉利，前些年帝王大厦出过绑架案、谋杀案、爆炸案……几经整改易手，现在帝王大厦的拥有者是am科技有限公司，这个公司经常在大厦里开展机器人试用，像林母远程操控的b-13型号智能机器人，据说帝王大厦里有的是，能够一边清洁地面一边提供wifi上网服务。 “那真是恭喜了啊，你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很幸福吧。”陆瑟道，“我还没来得及去帝王大厦，你去了以后有什么观感，可以讲给我……不，写给我看。” 谈起家庭来，安芷略有担忧地落笔写道： “爸爸13号那天整晚都没回来，他交代说是接了鉴定文物的私活要给客户保密，妈妈相信了他的说法，但还有人看见爸爸跟单位的女同事在街上聊了很久的天，所以最近家里也不是很和睦的样子……” 陆瑟知道，安书荣夜不归宿是跟林光政去海上花号参加文物拍卖会去了，所谓跟女同事交谈甚密，搞不好也是阿尔法假扮的女同事，为的是从安书荣那里打探出林光政的行踪。 “你见过我的班主任南宫老师吗？”陆瑟突然问，“你爸爸女同事的身高是不是跟南宫老师差不多？” 安芷一怔，随后恍悟什么似的落笔写道： “假南宫老师跳楼这件事全校都听说了，难道那个叫阿尔法的女间谍也伪装成我爸爸的女同事吗？她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陆瑟对于安芷的领悟力比较满意，他点头道：“其实你爸爸的秘密客户就是林氏集团的董事长林光政，阿尔法是林琴的手下，林光政是林琴的爸爸，林琴派阿尔法假扮成别人，从你爸爸那里打探她爸爸的行踪，不是很正常吗？” “你爸爸她爸爸”什么的说起来比较绕嘴，不过陆瑟相信安芷理解上不会有问题，有问题的话就是小佳了。 安芷笔尖一颤，再写出来的字号都大了几分： “爸爸竟然和林氏集团的董事长扯上了关系！学长你不是最讨厌林氏集团了吗？上次爸爸卷入非法文物鉴定事件，林琴说她有本事平息这事，条件却是让我当着学长的面脱下██，总之这个霸道集团我也不喜欢！回去一定要让爸爸跟他们断绝关系！” 【272】 研究和被人研究 其实所谓林琴让安芷脱胖次这件事，完全是陆瑟给安芷造成的误会，跟林琴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林琴至今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不过林琴既然能蛊惑千叶理香敌视自己，自己蛊惑安芷敌视林琴不也是正当防卫吗？ “嗯哼，倒不用让你爸爸跟林氏集团断绝关系。”陆瑟摆手道，“林光政手上尽是不义之财，你爸爸不赚他的钱赚谁的钱？无论如何都想帮我的话，就多注意些你爸爸的行踪，还有你爸爸和林光政的通讯，这样既可以把信息反馈给我，还可以消除你妈妈对你爸爸出轨的怀疑，何乐而不为呢？” 陆瑟花言巧语讲的冠冕堂皇，其实就是让安芷做间谍去监视自己老爸，进而获得林光政的动向。 安芷倒不会觉得自己是间谍，她很高兴能帮上学长的忙，在她的认识里陆瑟是对抗邪恶大集团的英雄，不起眼的自己能够对英雄有所协助，已经是无上的光荣。 “好的，我一定会关注爸爸跟林氏集团的动向，每周至少发一封报告邮件给学长好吗？” 看到安芷写在便签纸上的应允，陆瑟点了点头，同时又稍微有点内疚。 作为十二级智能生物，作为《如何给妹子洗脑》这本工具书的作者，陆瑟本应是不会被愚蠢的人类感情所左右的，但是当纸上谈兵转为实战，陆瑟发现克服内疚心理竟然比想象中困难。 原本认为攻略林光政的女儿属于报仇雪恨，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但是爱丽丝天资聪颖独立自主，实在是不忍心对她太坏，林怜身有神佑排除在外，而林琴这种遭人恨的大魔王角色，竟然也因为得知她百合的最初理由，以及不确定是否跟她滚过床单，导致踌躇了许多。 ——十二级智能生物仍然会同情人类吗？难道只有跨越到十三级，我才能彻底排除这些愚蠢人类情绪的干扰吗？ 安芷不是林光政的女儿，陆瑟利用她来对付林氏集团，心里不太安稳是肯定的，想要满足安芷的愿望，一定程度上也是为了补偿对付。 “10月22日这个周日的生日，我记住了，那么我会送什么暂且保密吧。” 神神秘秘的说法撩起了安芷的好奇心，不过她忍了下来没有开口（下笔）询问，怀着美好的期待一直等到生日那天，对少女来说也是一种幸福的折磨呢。 陆瑟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他想要满足安芷的愿望，是为了给林琴的预测增加变量。 “安芷，我要送你礼物的事，一定要彻底保密，对你父母也不能说知道吗？” 安芷点了点头，跟学长共享一个秘密的感觉非常好，有一种“做坏事”的紧张感。 “还有，并不是只有生日的时候我会送礼物，你平时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大可以说给我听……” 说到这里陆瑟知道自己得编出来一个貌似合理的理由，不然“日常扮演圣诞老人”的行为实在太过可疑。 “嗯哼……不瞒你说，实际上我最感兴趣的不是物理学、化学、人工智能，而是通过人类行为来研究生命的本质，姑且可以称为‘生命史学’。如果你肯敞开心扉，把自己想要实现的愿望一一告诉我，会对我的研究有很大帮助的。” 安芷听到这里有些失望：原来学长是把我当成了研究样本吗？然而她转念一想，飞快在便签纸上落笔—— “我是学长唯一的研究对象吗？学长同时还在研究其他人吗？” 陆瑟完全料定了安芷的心理反应，沉着应答道：“除了你以外只有我妹妹，但你的研究价值比小佳要强多了。” 没有说出来的是“你产生的变量比小佳有用多了”，但这些安芷无从知晓，因为自己是陆瑟选定的唯一无血缘关系女性目标，紧张激动的情绪重新俘获了她。 陆瑟对于安芷的补偿不光是实现愿望，他还打算把自己在南极领悟的“底层三定律”部分教授给安芷，毕竟那是非常实用的“真理”，安芷被自己骗就够了，以后不应该再被别人骗。 “安芷，我的生命史学研究课题，最后会成书为《痛苦与愉悦：碳基生物三定律》，我要解答的也是三个问题：生命是什么，生命从哪里来，生命要到哪里去。你不但是我的研究对象，还是我的辅助研究员，等到咱们大功告成之日，我会把你的名字附在我的署名之后的。” 这句话险些让安芷脆弱的小心脏炸掉，对于书香门第的她来说，合力著书，共同出版并联合署名，这是所能想到的最浪漫也最亲密的事情了。 ——红学界不是有一种说法，曹雪芹写《红楼梦》时有脂砚斋这个红颜知己作陪吗？虽然脂砚斋到底是谁众说纷纭，但一想到能够一起写书就…… 安芷身体一阵悸动，打工学姐在吧台上远远看到，还以为安芷心脏病发作了。 “好、好的！”安芷逼迫自己用嘴巴说出这两个字，然后又在便签纸上写出下面的话。 “我一定会尽心竭力辅助学长做好研究，并且从中学习提高自己的！” 陆瑟都不记得今天自己是第几次点头微笑了，“你一定会在过程中学会倾听和理解世界和命运的语言……那么以后一起努力吧！先吃面，再不吃就真的凉了！” 于是两人开始低头吃意大利肉酱面，安芷心脏砰砰直跳的同时，陆瑟也在做着计划。 陆瑟并不担心将“底层三定律”透露给安芷，会反过来对自己造成威胁，首先陆瑟已经隐约感到底层三定律不是最终真理，而是像牛顿三定律一样只在局部适用。 “恐惧本源”、“唯有永生”、“勿增实体”几乎可以用来分析人类的一切过去和一切未来，并非人类的生物也同样逃不过分析，然而陆瑟还是觉得不够。 ——还差一步，还不够精简，只有打碎这三定律才有可能寻得至高真理，这三定律虽然实用，却不过是攀登最高峰所需的辅助定律罢了！ 况且“知道”和“理解”是两回事，知道相对论的数以亿计，当年真正理解它的又有几人呢？ 彻底了解一件事的最好方法，就是把它教给别人，1946年由美国学者艾德加·戴尔提出的“学习金字塔”理论也支持这一观点。 艾德加经过实验研究，表明学生在两周之后对知识的保持率，根据学习方法不同而排列如下： ——用耳朵听听讲，知识保留5% ——用眼睛阅读，知识保留10% ——视听结合，知识保留20% ——用演示的办法，知识保留30% ——分组讨论法，知识保留50% ——练习操作实践，知识保留75% ——教授给别人，知识保留90% 陆瑟为了参透底层三定律背后的秘密，打算跟安芷建立长期的视奸……不，实践讨论关系，同时也达到了监视林氏集团、增加变量的目的，十二级智能生物办事通常都是一石三鸟的。 “这是我的邮箱地址，你发现什么情况或者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及时给我发邮件。” 陆瑟通过手机发给安芷一个地址，安芷珍而又重地看了看，牢牢记在脑子里。 两份意面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打工学姐如约端上了两份熔岩巧克力甜点，一边摆放一边对担心热量太多的安芷说道： “不用担心，我经常吃黑巧克力，不会变胖的！而且对心脏还很有益处！” 打工学姐的声音稍大，引得一屏风之隔的蔡登辉站起身来，翘脚从屏风上方望去。 “诶？这特么不是陆瑟吗！不带着保镖也敢到这儿来吃饭？兄弟们给他点颜色看看！” 【273】 拖延时间 蔡登辉、薛獒绕过屏风走过来，围住了陆瑟的座位，原本精日8班还有一个人跟他们一块吃饭，貌似现在是去了洗手间。 尽管对方是两个人而不是三个人，陆瑟也处于体力上的劣势，好在他在使用体力题前，永远优先用脑力解决问题。 被气势汹汹逼上来的蔡登辉和薛獒吓到，安芷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陆瑟却斜靠椅背转过来半个头，挑起一条眉毛道： “当初你们在施工区被冬妮海依一个人吊打，被录下来的《抗日女侠手撕狗汉奸》视频还在我手里，难道不怕我散播出去吗？” “哼，说起来就有气！不为了那视频我们还不找你呢！”蔡登辉伸手一指对面的安芷，“当时就是她这个眼镜妹录的视频吧？别以为我没认出来她！” 安芷身体剧烈收缩了一下，低着头双手按着裙摆不敢动了，安芷目睹冬妮海依暴揍“桃源star组合刘关张三兄弟”的时候，见陆瑟从旁录像加以威胁，受到启发后来也录了蔡登辉等人被冬妮海依暴揍的视频，交给了陆瑟保管。 今天中午客人不多，店内只有打工学姐一个人操持，她见蔡登辉、薛獒要和陆瑟一桌起冲突，赶忙劝道：“几位要打架最好去外面打，店里的东西打坏要照价赔偿的！” 蔡登辉不但自己是精神日本人，他爸也是精神日本人，曾经写过一本歌颂“日本留给亚洲之丰功伟绩”的书，在台湾大卖，至今还以“岩口正雄”的名字到处演讲，赚了不少sb的钱。 于是蔡登辉对学姐的劝阻不屑一顾，伸手入怀打算掏出一沓钞票甩在学姐脸上，却猛然记起青姿学园里全面禁止学生携带现金，不觉有些失落，骂骂咧咧道： “老子赔得起！今天打坏多少东西算我的！堂堂大和男儿，被一段视频就威胁得缩手缩脚，武士精神何在？” “老大说的对！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旁边的薛獒附和道，同时拍了拍自己相扑选手一样的大肚子。 陆瑟稍微一皱眉，心想冬妮海依吊打他们的视频原本就是双刃剑，一旦放出去，冬妮海依就可能会被追究校内打架的责任，现在他们豁出去不怕丢脸了，视频显然就失去了威慑力。 蔡登辉自诩精研剑道，水平跟他的姓一样，简直菜的一笔，单打独斗陆瑟并不怕他，只是薛獒身体胖大，陆瑟又不会“北斗柔破斩”，对他颇为头疼。 “你别走！薛獒你抓住她！” 见打工学姐要去吧台打电话报告店长，蔡登辉命令薛獒一把抓住了学姐的手腕，学姐挣脱不了进退两难，不得不向陆瑟投出求救的目光。 “嗯哼，”陆瑟清了清嗓子道，“你们在这里固然可以打我一顿，可事后我肯定会带着冬妮海依予以报复，佛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你们回头是岸，放下屠刀吧！” “呸！想得美！”蔡登辉道，“你不想挨揍也行，把这眼镜妹……对了是叫安芷吧？把她留下！” 安芷哆哆嗦嗦简直要让桌子都产生共振，上次蔡登辉等人把她堵在工地，逼她唱日本国歌《君之代》，这次被留下的话不知道要被逼着做什么。 “恕难从命，那可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陆瑟面临危险也不忘了刷安芷的好感度，尽管他仍然保持坐姿避免事态激化，但明显做出了不让对方伤害安芷的身体语言。 学长这样说给了安芷莫大的鼓励，她在桌面下按动手机，打算盲打发短信出去求救，但是她没什么朋友，班主任老师也不怎么待见她，虽然很快就写好了求救短信，一时竟不知道该发给谁。 “你！手机在下面做什么？拿到桌面上来！” 蔡登辉眼尖，厉声对安芷呵斥，安芷吓得手机掉落，不过这些非智能机结实得很，一点都没摔坏。 这时秋风骤起，从店外刮进来几片落叶，打工学姐说：“我要去关下店门，能把我的手放开吗？” “做梦！”蔡登辉面目凶残如同侵华日军，他产生了一种控制住局面的错觉，“外面只是刮风又没下雨……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等我们教训完了陆瑟……” “教训我？”陆瑟突然提高了音量，“亏你们还号称什么大和男儿，结果被冬妮海依一个女人教训得不要不要的，真有日本武士的自觉怎么不切腹自杀呢？” “你……”蔡登辉恨恨道，“冬妮海依那家伙能算女人吗？根本就是一个怪物！” “怪物？”陆瑟好像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冬妮海依似的，“她怎么怪物了？不是很普通吗？” “普通？”蔡登辉气道，“你管身高185的大女人叫普通？她外号叫‘亚马逊女王’，还有人叫她武松，输给这样的家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人不能和怪物作战啊！” “咳咳——”陆瑟清嗓子清上了瘾，而且这次声音大的简直让人以为他得了肺结核，蔡登辉认为陆瑟害怕了，反而非常得意。 安芷觉得陆瑟这么清嗓子像是某种暗号，于是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来，从她的角度立即发现了令人振奋的一幕。 陆瑟朝安芷微微使眼色，让安芷不要说破，同时又对蔡登辉道：“冬妮海依好歹颜值出色，你们对她就没半点好话吗？” “好话？”蔡登辉气乐了，“哈士奇颜值还高呢！冬妮海依就是一头得了狂犬病该天天拴着的哈士奇！母夜叉、规格外母老虎！” 这时打工学姐回头也看见了站在蔡登辉、薛獒后面的人，不由得对不停口出恶言的蔡登辉报以同情的目光。 蔡登辉似乎骂冬妮海依骂上了瘾，继续大放厥词道： “像她这种芭比金刚男人婆，一顿能吃20个包子的大饭桶，脑子里都是肌肉的蠢货，以后绝对没人敢娶！谁要是娶了她……” 身后忽然传出来一个声若巨雷的女声：“我吃你家包子了！？” 【274】 鸡飞蛋打 冬妮海依能够及时赶到，陆瑟靠的绝不是运气，而是他刚才用手机给安芷发邮件地址的时候，已经发了短信给冬妮海依和包兴。 给冬妮海依的短信是让冬妮海依过来救驾，给包兴的短信是让他通知冬妮海依过来救驾。 现代战争中为了保证摧毁地面军事目标，美军常用的战术之一就是“饱和轰炸”，套用郭德纲的相声，可以解释为“5块钱的炸弹就能炸死你，我偏扔100块钱的”。 面对异常事态时，陆瑟认为这种不存侥幸的心理值得学习，虽然从概率上存在蔡登辉等人从头到尾都没发现自己的可能，也存在冬妮海依和包兴全都看到短信的可能，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及早通知，多通知一人肯定没错。 果然陆瑟和安芷还没起身就被一屏风之隔的蔡登辉发现，而冬妮海依和包兴中间只有冬妮海依接到了短信，包兴自从手机被强行替换成非智能机之后，像大多数学生一样对手机关注度大减，有时来短信也注意不到。 “嘭！！” 冬妮海依进店后本来是看到陆瑟的眼色，悄悄从后面靠近蔡登辉和薛獒的，没想弄出多大动静，可是蔡登辉骂了冬妮海依一大堆难听的字眼，叔可忍婶不可忍，冬妮海依一怒之下，揪住蔡登辉的肩膀往后一拽，蔡登辉惊呼一声双脚离地，重重地砸在了屏风上面。 “噼里啪啦！” 屏风从中间折断，蔡登辉余势未消，又向后砸在他们原本用餐的咖啡桌上，顿时没喝完的咖啡、没吃完的乳蛋饼四处飞溅，蔡登辉刚要骂出一句“我……”，咖啡桌“夸嚓”一声倒塌，几乎把他的屁股摔碎。 事发突然，薛獒还扣着打工学姐的手腕，没来得及去帮蔡登辉，他虽然身体胖大喜欢欺负同学，但在冬妮海依面前只有挨揍的份，情急之下他把学姐往身前拽过来，想拿学姐当挡箭牌。 “无胆匪类！拿女人当挡箭牌，亏你想得出来！”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冬妮海依一个闪电般的手刀，正好切中薛獒的手腕，疼得薛獒怪叫一声撒了手，学姐因此脱离了他的掌握，但也失去了平衡向陆瑟的方向摔去。 陆瑟和安芷约会时虽然要极力表现出跟学姐“不熟”，但一定的绅士风度还是要表现出来的，于是适时伸出右臂打算扶学姐一把。 没想到学姐的鞋子抓地力不够，向后倾倒的过程中竟然还自己绊了自己一下，侧着身体一屁股坐到了陆瑟的大腿上！ 陆瑟闷哼一声，满脸都是“痛并快乐着”的表情，他不光是右手，左手也伸出来一起从后面扶住了学姐的腰，以免自己被坐得太实。 当然这样的姿势在外人看来不太雅观，好像学姐要坐上来自己动似的，安芷心头掠过一阵醋意，但又安慰自己这纯属意外，自己也什么资格吃醋。 “我、我得去报告店长了……”学姐急匆匆地从陆瑟大腿上站起来，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让她芒刺在臀似的。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冬妮海依一拳打在薛獒的肥肚皮上，紧接着又是一拳，一边打一边怒骂道： “谁是怪物？谁是哈士奇？谁是母老虎？谁是母夜叉？谁是芭比金刚男人婆？谁是肌肉蠢货？谁是大饭桶？” 暴风骤雨般的出拳更像是拳击手法，而没有用八极拳的路数，多半是盛怒之下还留了一线清明，没打算把薛獒打死。 即便如此这些拳头也绝对不轻，薛獒被打得七荤八素，鼻涕眼泪都下来了，在挨揍间隙诉苦道：“那些……都……不……是……我骂的啊！” “管你谁骂的，反正你们是一伙的！你们说谁嫁不出去！！” 气愤不过，最后来了一个八极拳中的“贴山靠”，用肩膀撞得薛獒肥猪一样的身躯飞出2米多远，后背撞在角落的外露通风管上，直接把通风管也撞瘪了。 “呼——”冬妮海依这才勉强消气，站直身体做了个收招动作。 恰在此时，之前去洗手间的那个蔡登辉同伙回到了大厅，见蔡登辉、薛獒都被人打倒在地，冬妮海依还一副“不服尽管上”的怒气冲冲模样，吓得他撒丫子就跑，连滚带爬地出了咖啡店。 整个打架过程中，陆瑟一副闲庭观花的气度，对屏风、桌椅，以及通风管的损坏毫不在乎，还有余裕提醒安芷吃熔岩巧克力，不要放凉了。 “味道还可以，”陆瑟托起盘子吃了一小口熔岩巧克力后，对惊魂未定的学姐说，“也给冬妮海依来一份，她揍人肯定消耗了不少热量吧。” 学姐气道：“你还有闲工夫说这个！你看着店里被你们弄的！刚才不是说了要打架去外面打吗！店长怪罪下来……” 陆瑟不急不躁向天花板伸出一根手指，让学姐暂时噤声，笑道：“这里的一切损失我都会负责赔偿，告诉店长打这个电话就行。” 说完，示意安芷把便签本递给自己，安芷看到学长要给学姐留电话，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不过又想到这个电话主要是给店长留的，即使真的留给学姐自己也没权力过问。 意识到自己的狭隘自私以后，安芷咬着嘴唇把陆瑟的电话号码写在便签纸上，用眼神征得陆瑟同意后，撕下来交给了学姐。 学姐接过便签纸看了一下，哼道：“几天没见混出秘书来了啊！电话都不用自己写了！” 被学姐说成是陆瑟的秘书，安芷心里有些小高兴，觉得能给学长当秘书负责书记问题，也是一件挺浪漫的事。 蔡登辉和薛獒躺在地上呻吟，这时冬妮海依才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她摸着脖子上的皮制（狗）项圈，抓耳挠腮地向陆瑟道： “boss这咋办啊？我一不小心把他们都打伤了，学校会追究我的责任吧？会不会把我关起来电疗！？” 陆瑟没有立即回答冬妮海依，却压低声音对打工学姐道：“去后面把刚才这段的监控录像删了，你是咖啡厅打工时间最长的服务生，应该有这个权限吧？” “我凭什么帮你做事……”学姐表现得有些不悦。 “凭iphone8发布之后，有人会给你报销购机款。”陆瑟表情平静，“反正躺在这里的两个人不会给你报销。” 学姐看了看蔡登辉又看了看薛獒，这两人在青姿学园属于万人嫌，而且刚才薛獒还拿自己当挡箭牌，实在是半点绅士风度也无，实在可恨。 “那说定了，”学姐道，“你可不准忽悠我，否则以后你来喝咖啡我就往里面放……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 学姐去吧台后面删监控录像以后，陆瑟起身走到冬妮海依面前，拍了拍她靠近肩膀的上臂（直接拍肩膀高度不够），安慰道： “不用怕，你是我的保镖我自然要罩着你，稍后教导主任乃至校长问你，你就照我说的交代，人证方面不用担心，绝对让蔡登辉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275】 我很爱国 “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把我们班长给打了！！” 陆瑟刚刚在冬妮海依、安芷那里统一口径，蔡登辉那个逃出咖啡店的同伙就带着教导主任去而复返，指着案发现场大声告状。 “是那个大女人动的手！陆瑟在旁边指挥来着！” 教导主任黄柏发拍了拍手里的教尺，吩咐背后的纪律委员王朝马汉：“通知医务室过来看看伤势，不是大问题就校内治疗……打人的都给我带走！” 这就是为什么10分钟后，冬妮海依被关在食堂大楼地下的禁闭室里，空无一人的昏暗空间正中央，冬妮海依心中忐忑地坐着一把孤零零的椅子。 ——不会对我进行电疗吧？虽然boss跟我说学校绝对没有真的电疗设备，但万一有呢？二大爷说人被电多了会变成二傻子见人就叫葛葛，我可不想变成那样啊！ 冬妮海依一没戴手铐，二没戴脚镣，更没人捆她，但她知道站在对面黑暗中的是教导主任之类的校领导，不敢造次害怕被开除。 “冬妮海依，你为什么要打8班的蔡登辉还有薛獒？” 黄柏发的声音从正前方响了起来，随后就是顺时针的脚步声，显然教导主任一边问话一边绕起了圈子。 冬妮海依拘谨地把十根手指绞在一起，犹豫了几秒钟，才按照陆瑟的叮嘱回答道：“因为我很爱国所以才打他们。” “哈？”黄柏发明显一愣停下了脚步，纳闷道：“你说什么？” “嗯哼……因为我很爱国！”冬妮海依有了些信心，大声道，“蔡登辉和薛獒把日语班带得乌烟瘴气，自认是精神日本人，他们在咖啡厅逼安芷和陆瑟唱什么日本国歌《君之代》，我气不过才揍他们的！” 陆瑟编的瞎话经常是半真半假，蔡登辉和薛獒的确逼过安芷唱日本国歌，8班上梁不正下梁歪也是事实，让校方很头疼。 “这个，”黄柏发眉头皱得老高道，“就算你因为他们的精日行为义愤填膺，也可以报告老师让老师来处理，直接动手打他们，实在是……” “报告老师！是他们先动手的！他们把安芷的手机砸到了地上，还把咖啡厅打工学姐的手腕捏出了红印，他们害怕过程被摄像头录下来，还逼学姐把这段时间的录像给删了！” 冬妮海依如同念菜谱一样，把陆瑟教给她的说法一股脑都抛了出去，这样一来屎盆子都跑到蔡登辉他们头上了。 “真有这种事？但他们可是说是你突然从后面动的手啊……” 由于冬妮海依手下留情，蔡登辉和薛獒伤势不重，医务室的校医大妈慢吞吞给他们看过之后，告诉他们都是皮外伤，抹点红花油就能好，不过俩人叫着喊着要去大医院做全面检查，还声称饶不了陆瑟和冬妮海依。 “老、老师我是少数民族！” “哈？” “我们珞巴族认为说谎和偷盗一样是最丑的事，您不相信我的话，就是认为我是偷东西的小偷了？” 就像陆瑟交代的一样，冬妮海依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显出一定怒气来。 “没、没有，你别急……”黄柏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青姿学园的长期战略是要在国内、国外扩大影响力，务必接纳更多种族更多国家更多不同文化的学生，尊重对方的风俗习惯是老师必须学习的课程。 其实冬妮海依这时一样心虚，毕竟陆瑟让她说的不完全是实话，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陆瑟告诉她对坏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下不为例，下次不说谎了……而且都说入乡随俗，我在村子里风俗都是不锁门的，到了城市还不锁门就是找偷啊！ 黄柏发离开禁闭室去了别处，过了一会灰头土脸地回来了，因为陆瑟、安芷在政教处分别被询问，说辞和冬妮海依也没什么不同，咖啡厅打工学姐那边也是一样。 “踏——踏——踏——踏” 冬妮海依听声辨位，知道教导主任双手背在身后拿着教尺，不断地拍打自己的大腿，每走几步就返身回来，来来回回走了十多圈。 黄柏发发愁是有道理的，前段时间，有4个精日分子身穿二战日军制服，乘夜在著名抗日遗址四行仓库拍照留念，影响极坏，网上网下一片喊打之声，蔡登辉却觉得这4个sb需要声援，个人爱好需要得到尊重。 有种种迹象表明，蔡登辉、薛獒跟拍照的那4个精日份子有过网上沟通，如果这件事情闹大，公开处分打人的冬妮海依，青姿学园校方将在舆论上处于相当不利的位置。 蔡登辉在医务室里叫嚣着要把学校冬妮海依开除，假如真的开除冬妮海依，可想而知捅到网上去会造成怎样的影响，估计到时候自媒体文章标题都是这样的： 《精日分子逼同学唱日本国歌，爱国学生热血阻止反遭开除！》 《青姿学园汉奸当道，精日分子横行无忌，冷了爱国少数民族的心》 《女生正当防卫打趴两名精日狗，反遭校方开除，原因竟是这样！》 《日本国歌在校园内响起，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大家惊呆了！》 《什么是精神日本人？爱国少女被学校开除前只说了一句话，真相让人脸红！》 陆瑟利用冬妮海依少数民族的敏感身份，把她的“私仇”说成“公愤”，在现在全社会一片讨伐精日的呼声之中，校方只要不傻，因此处罚冬妮海依就是不可能的。 毕竟为了精日分子处罚爱国的少数民族，不引起民愤简直没天理，青姿学园不想踩这个雷。 一番思索之后黄柏发实在不敢一个人做决定，只好去角落里跟何其美校长通了电话，之后才摇着脑袋走到了冬妮海依能看见的地方。 “陆瑟那边说了，他会负责蔡登辉、薛獒的全部医疗检查费用，说什么就算是去变性也给报销……何校长觉得你一时冲动，口头警告一下就可以了，下不为例，下次再这么打同学，可就没这么容易了结了。” “多、多谢黄主任！”冬妮海依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她两腿都坐麻了现在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看来听boss的果然能打人白打……不是，我是说我很爱国！” 另一边，冬妮海依都要被教导主任放出禁闭室了，在寝室午睡的包兴才迷迷糊糊地发现手机上的求救短信。 “哎呀！陆瑟遇上危险了！我得赶快通知冬妮海依去救陆瑟！1秒钟也不能耽误！” 【276】 除了肩膀还有其他地方需要按摩 冬妮海依大发神威痛扁精日分子，虽然在学校里掀起了一阵风波，但最终在陆瑟保证全额赔偿医药费的前提下，大事化小冷处理了。 从海上花号回来以后陆瑟钱包鼓了，赔偿了医药费以及咖啡厅桌椅损坏费以外，账户里还剩下1200多万人民币，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蔡登辉和薛獒对这种处理结果当然十分不满，但是以他们俩的情况完全无法取得舆论同情，学校里大部分人觉得他们俩挨揍活该，要是敢把事情发到网上，搞不好会引来什么“铁血锄奸团”组团揍他们。 “我们要做全身检查！我们要打营养针！我们要做水疗！鱼疗！这些钱都要陆瑟负责！” 为了发泄心中不满，蔡登辉和薛獒拼命在医院花钱，想让陆瑟心疼，可陆瑟向来不做金钱的奴隶，花钱是为了让自己高兴，两人愿意在医院里挨针，陆瑟挺愿意给他们花钱的。 “好哇，黄主任您替我转告他们，营养针多打点，检查也多做点，最好加上胃镜、肠镜，鱼疗用的鱼类丰富一些，可以加上黄鳝，另外问问他们不考虑一下咱们学校的特色电疗吗？” 教导主任黄柏发因为自己和黄鳝都姓“黄”，所以有些尴尬。 “嗯哼……陆瑟你想清楚了，蔡登辉和薛獒肯定挑最贵的，这一套下来搞不好要十几万……” “好啊，”陆瑟双手插兜耸了耸肩，“十几万就能让他们打针吃药爆口爆菊，我觉得很划算啊！我凭本事自己赚的钱，凭心情再花出去，有什么不可以吗？” 黄柏发略无语，心里琢磨着陆瑟多半是在网上窃取了什么商业机密卖了高价，蔡登辉和薛獒以为能让陆瑟心疼钱，可是打错了主意，只能平白挨针扎了。 下午第二节的生物课上，包兴对陆瑟连说抱歉，自己午睡睡得太死才错过了陆瑟的求救短信，下次绝不会再这样了。 陆瑟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道：“把希望全寄托在你身上的话，我翔都让人打出来了……你睡觉睡得那么死，就不怕狮子把你吃掉吗？” 狮子最大的栖息地是非洲，陆瑟拐弯抹角地讽刺包兴是非洲人，既然是生物课就应该三句话不离生物。 结果包兴没反应过来，仍然嘻嘻哈哈道：“不过你和冬妮海依痛打了8班班长一顿，还没受学校处分，现在同学们都传言你们和校长有py交易，我以后也可以横着走了哈哈哈哈哈！” 陆瑟两眼一翻，心道何其美校长可是女的，冬妮海依倒不打紧，你们说我跟校长有py交易，口味略重啊！ 话说回来，让学校里的大部分人产生畏惧心理，也是陆瑟原本的算盘，他就是要大家误以为不管自己和冬妮海依在学校里闯了什么祸，都能靠人脉和金钱摆平，这样一来故意找事的家伙就会退避三舍，陆瑟也可以集中精力对付林氏集团了。 讲台上，曾经在冬山一中教过包兴的生物老师大妈（人称“青蛙师太”）正讲到35页第4节的《免疫调节》，不过她特地把34页的《拒绝毒品》着重讲了一遍。 “大家记住，鸦片、海洛因、冰毒、吗啡、大麻都对人体有害，会让你们出现生理成瘾和心理成瘾症状，不要以为家里有几个臭钱就可以随便接触，家财万贯人没了有个屁用？就算一时死不了，吸毒以后人也会变得很丑——包兴你说对不对？” “诶？应该对吧？”包兴一愣站了起来，不过他回答以后挠挠头仿佛醒悟了什么，“老师！您不会是拿我当例子指出吸毒的危害吧？我没吸毒啊！我变黑是因为暑假的时候跟爸妈去西藏，一路上晒成这样的！” 全班同学都对包兴投来怀疑的目光，认为阳光再毒也不可能改变种族，青蛙师太五指张开挥手示意包兴可以坐下了。 “其实啊，我觉得你和暑假之前没啥区别。”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连风纪委员千叶理香都忍俊不禁，不过她觉得嘲笑同学肤色是不好的行为，于是用生物课本把嘴挡住了。 陆瑟邻座的林琴没来上课，不知道是假死症犯了，还是在策划什么针对自己的阴谋诡计。 当然，还有陆瑟不太愿意去想的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妊娠反应对林琴身体的进一步削弱，虽说按道理不会这么快起反应，但林琴那种特殊体质谁知道呢？ 下课后陆瑟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者是林琴，陆瑟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林琴要说关于海上花号那一晚的事。 结果白担心一场，林琴只不过是让陆瑟今晚来女生301寝室，提前履行给林怜按摩肩膀的承诺。 “林怜今天在教堂广场跟一个大妈学健身操，转体运动做多了肩膀疼得厉害，你既然吹牛说按摩手法独步武林，小佳也证明确实不错，那么今晚8点你来一下我们寝室好了，反正去我家给林怜按摩，跟在寝室给林怜按摩也没什么区别吧？” 陆瑟心说区别可大了！在你们家我能接触到的人更多，打探出来的情报肯定也更多！ 但林琴摆明了不想让自己去她家，那么也没理由放弃去她寝室的机会，另外林怜肩膀疼也怪可怜的，要知道她不像冬妮海依一样习惯穿运动文胸，对于大胸女生来说，准备不充分的话，转体运动极易变成甩奶运动，想必林怜现在不光是肩膀疼。 “我知道了，晚上小佳也会在你们寝室吗？” 小佳虽然是初中生，住在初中部宿舍楼里，但毕竟女生出入女生宿舍更方便，也不用像男性访客那样限时半个小时。 林琴有些虚弱地回答：“也许在，也许不在，怎么你妹妹不在的话就不来了吗？你觉得拒绝我的请求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这句话听上去似有深意，陆瑟忍不住问：“你到底是……那一晚我到底有没有……” “嘟……嘟……” 电话被林琴挂掉了，再打过去提示对方关机，看来只有晚上去林琴、林怜的寝室，才有机会试探出更多情报了。 【277】 上帝也是萝莉控 晚上7点50，陆瑟在宿管大妈那里登记之后，坐上了通往女生宿舍区（3、4楼）的电梯。 然而刚到3层，电梯门打开，爱丽丝就急匆匆地冲进电梯，跟打算出门的陆瑟撞了个满怀。 “别、别耽误爱丽丝的时间！爱丽丝要去楼下取材画黄昏下的大树！诶诶诶怎么是顾问！！” 动量=质量×速度，爱丽丝速度虽快但质量太小，所以陆瑟只是稍微后仰了一下，并没有被小萝莉撞倒。 “唉，你怎么冒冒失失的……”陆瑟把爱丽丝扶稳，看着左手画板右手铅笔的小豆丁大学生，又好气又好笑。 “你不是要去画大树吗？马上就入夜了，要画就趁现在……”陆瑟从电梯里走出来，以示不耽误爱丽丝的时间，然而爱丽丝仿佛陆瑟的影子一样亦步亦趋，也跟在陆瑟后面出了电梯。 电梯很快被其他楼层的人召唤走了，陆瑟低头看着爱丽丝皱眉道：“不去画了吗？你没吃晚饭我就叫一些一起吃怎么样？” 陆瑟说要给爱丽丝投食，金发紫眸萝莉脸上露出了掩饰不住的喜悦，不过她还是哼了一声道：“寝室里现在有冰箱和微波炉，爱丽丝是大人所以买了不少储备粮，刚才已经吃过了！” 一边说，一边把铅笔夹在速写板上，然后把速写板夹在左胳膊腋下，把右手空出来。 “是吗，你越来越有计划了，这样很好。”陆瑟摸了摸爱丽丝头顶的柔软金发，爱丽丝觉得被“摸头杀”会显得自己幼稚，但左右看看见电梯间附近没有人，就没有躲开。 “怎么，爱丽丝你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是……顾问你过来到底有什么事！”爱丽丝气鼓鼓道，“手上没有拿食物，所以不是来找爱丽丝的吧！你到底是来女生宿舍找谁的？” 陆瑟心道：我只投食过你一次，你就觉得次次我都会来投食吗？见别的女生要带鲜花做见面礼，见爱丽丝却应该带食物吗？好像不知不觉养起了宠物啊…… “嗯哼，好吧下次我会带点心过来的……你乖乖的先去忙自己的事，我还有点工作要做。” 陆瑟挥手跟爱丽丝告辞，打算转身离开，但是被一只稚嫩的小手拽住了衣角，原来爱丽丝刚才空出右手是要干这个。 迟疑地停步回头去看爱丽丝，结果爱丽丝的腮帮子比刚才更鼓了，好像是金毛松鼠嘴里含了好几颗栗子。 “顾问是去林琴那坏女人的寝室吧！如果是去冬妮海依的寝室，根本没必要着急跟爱丽丝告辞，你担心爱丽丝搅了你们的好事对不对！” 陆瑟一时无语，暗道：你没去海上花号，所以不知道想“打搅好事”已经来不及了。 “不是去林琴的寝室，而是去林怜的寝室。”陆瑟一本正经地纠正道，“我跟何其美校长约定，下次月考要提高全班的考试成绩，所以今天是去给林怜吧补课的。” 这时有其他女生从爱丽丝后面走过去了，她看见陆瑟稍微愣了一下但也没有大惊小怪，陆瑟在青姿学园基本也算个名人，而且初高中部女生宿舍楼都进去过，也算是高频进出的常客。 “林怜？”爱丽丝脑海里浮现出两个绝对对称的完美球体，一时竟想不起林怜的容貌来，以爱丽丝的身高，仰视林怜总是会遇上圣女峰的阻碍。 “反正、反正林琴的孪生妹妹肯定和她长得一样可恶！披上修女的白袍也改变不了她的邪恶本质！明天爱丽丝就在《深红伯爵》里面安排一个堕落修女当大反派！” “咔啦啦——！！” 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外面竟然下起了暴雨，陆瑟和爱丽丝透过窗户看到，操场上一片瓢泼，大家纷纷走避，不远处更有一道闪电分开天空，传来巨大的响声。 爱丽丝吓了一跳，喃喃道：“看电光和雷声之间的延迟秒数，闪电只和咱们相距199.73公尺啊……” 抓住陆瑟衣襟的小手捏得更紧了。 林怜是人形自走因果律武器，凡是故意欺辱伤害见习修女的人都会遭到难以解释的天罚，爱丽丝威胁说要把林怜画成反派，触发了“恶意反弹惩罚机制”。 不过上帝可能也是萝莉控，所以仅仅是警告一下，将近200米的距离，爱丽丝离危险还远着呢。 “看吧，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说林怜的坏话。”陆瑟道，“林怜虽然智商比较欠费，但心地善良是没跑的，还记得吗，教堂广场经常有鸽子落在林怜身上，小猫小狗也喜欢她，你没什么理由讨厌她吧？” 爱丽丝不服气：“那、那是因为林怜经常给它们喂食！又没有喂给爱丽丝……不对，林怜会给人类送去她自己做的料理，爱丽丝被她投食了才真的离死不远了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林怜可能是从其他女生那里得到了消息，从走廊另一侧的301寝室走到电梯间附近来迎接陆瑟了。 “陆瑟同学？你真的来了啊，爱丽丝妹妹也在呢，上帝祝福你们——要不然一起来301寝室，尝尝我用微波炉制作的手工点心好不好？” “不、不好！”爱丽丝小小的身体站到陆瑟前面，做出“属于我的东西不会被你夺走”的姿势，“爱丽丝才不会被你谋杀呢！不过爱丽丝也要跟顾问一起去，确保顾问给你补习功课的时候你不会勾引他！” “补习功课？”有点健忘的林怜仿佛这时才想起来，“啊还有补习功课来着，我差点忘了，那么就在按摩后补习一小会吧……” “按、按摩！？”爱丽丝大惊，“还在走廊上就开始勾引顾问了！是要用你那下流的球体给顾问按摩吗！” 【278】 爱丽丝习惯性自杀 在几声响雷之后，外面的大雨下得更猛烈了，中国最近各地普降暴雨，看来冬山市也未能例外。 林怜在雨声背景中把陆瑟和爱丽丝引到了301寝室门口，爱丽丝半路上把速写本丢进了自己的316寝室，以便把双手都解放出来。 “哼，说什么肩膀疼需要顾问教给你按摩手法……爱丽丝画漫画都快画出腱鞘炎来了，也没有让顾问按摩过！” 漫画最常见的职业病有两个，一个是颈椎病，另一个就是手腕腱鞘炎，当然不是漫画家也不能大意，鼠标、手机用得太多，同样有患上腱鞘炎的危险。 “好可怜啊，”林怜看着爱丽丝哀声道，“为什么要每天拼命工作到那么晚呢？爸爸看到你累成这个样子也会伤心的……” “那家伙才不会！”爱丽丝尖声道，“爱丽丝才不会像妈妈一样靠男人生活！爱丽丝有手有脚而且已经是大人了！” “可是，”林怜犹豫道，“你貌似在画吸血鬼题材的漫画，现在有很多人把背离天父的吸血鬼当成时髦，你再推波助澜就不太好了……不如在剧情里让吸血鬼改邪归正吧？” “改邪归正你妹！深红伯爵是boss，他改邪归正了漫画还怎么连载！” 爱丽丝出口之后才意识到严格来说自己就是林怜的妹妹，用“你妹”这个句尾有返还己身的危险。 “没关系，”陆瑟从旁边劝解道，“林怜你没仔细看过这部漫画，现在男主正在用爱拯救吸血鬼，假以时日吸血鬼一定会迷途知返的。” 林怜天真的大眼睛立即又睁大了一圈，喜悦道：“原来是这样！是我错怪爱丽丝妹妹了！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总有一天全人类都会在上帝的大爱面前团结起来的！” 陆瑟和爱丽丝都不说话了，他们俩一个负责剧本一个负责作画，都知道哪里是用爱拯救吸血鬼，完全是用搞基拯救吸血鬼，传统上的基督教可是反对搞基的。 最近才建设完成的初高中宿舍楼，寝室门采用了钥匙+指纹的双重开门方式，林怜把右手拇指按在钥匙孔下方散发出蓝色荧光的指纹采集芯片上，很快就听见了内部锁芯转动的声音。 这种指纹解锁陆瑟和包兴的寝室门也有，不过有时候会因为手指出汗或沾湿不太灵便，陆瑟自己研究过，发现其采用了活体指纹采集技术，是教学楼衣柜区的指纹解锁的升级版，拿一颗印上别人指纹的小熊软糖是解不开的。 进入301寝室内部后，陆瑟发现寝室卫生搞得不错，肯定都是林怜一个人的功劳，像林琴这种稍纵即逝（轻轻一跳就能摔死）的虚弱体格，不能指望她清扫垃圾，她不死在地上自己成为垃圾就不错了。 两张床、一张书桌、几把椅子、饮水机、微波炉、小冰箱……女生寝室的摆设跟男生寝室没有什么差别，只是气味上要好闻不少，陆瑟至今还记得包兴第一次脱球鞋导致的201寝室空气污染事件。 不过根据陆瑟对妹妹的了解，女生房间或者寝室不见得时时都干净整洁，也有可能平时乱成一团，有访客才会花大力气整顿——爱丽丝的寝室平时就是乱糟糟的，有时候还有吃完没来得及扔的方便面桶，加上颜料挥发出来的气味，多半有毒。 爱丽丝从陆瑟表情的微妙变化中似乎知道了他在想什么，急忙辩解道：“乱、乱一些是创造力强的表现！而且爱丽丝的鞋子都在柜子里摆放得很整齐的！” 陆瑟笑着摸了摸爱丽丝的头让她不要太介意，同时也发现在其中一张床上，林琴平躺在上面死得很安详，双手还合握在胸前做出祈祷的姿势。 “不好意思，姐姐刚才又发病了。”林怜解释道，“我觉得姐姐从来不祈祷而且总说一些渎神的言论，所以就趁她失去知觉给她摆了这个姿势……耶稣先生一定会谅解姐姐然后治好她的病的！” 陆瑟和爱丽丝对望了一眼，心想林琴不太喜欢林怜也是有理由的，林怜这样的行为类似于朋友酒醉然后在朋友脸上乱涂乱画了。 林怜说完便将寝室门带好，但是没有反锁，根据规定，有异性访客时房门不能反锁，否则楼下的宿管大妈马上就会知道。 “嗯哼，虽然我日常贿赂了宿管大妈，但也只能简化一些登记手续，她最多允许我在这里停留半个小时，咱们得抓紧时间了！” “好的。”林怜甜甜应答道，然后换了拖鞋走到自己床边，俯身趴到床上，从陆瑟的角度不但能看到林怜为了给胸部留出空间不得不耸起的肩膀，还能看到白丝长腿和校服裙之间的一截绝对领域。 “下、下流！摆出这种姿势，顾问难道要骑在你腰上给你按摩肩膀吗！” 爱丽丝立马炸毛，拉住陆瑟的一只手就要把他拽出门去。 “啊对不起我忘了，”林怜仿佛恶意卖萌一样握起拳头在自己头顶上打了一下，“以前女仆们互相按摩时经常采用这个姿势，我就以为所有按摩都是这样了……那么要我翻过来面朝上吗？” “不是面朝上是坐在椅子上！” 林怜的无知快让陆瑟崩溃了，虽然林光政的女儿脑子很笨对自己有利，可林怜又是上帝护佑的因果律武器，自己趁机占便宜的话多半要被雷劈——外面的雨还没停呢。 “诶？原来是这么坐着吗？这样陆瑟同学就可以从后面给我按摩肩膀了……陆瑟同学真聪明！” 林怜双手合十表情兴奋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全然没注意到旁边爱丽丝混合了防备和鄙视的目光。 “顾问！”爱丽丝压低声音在林怜背后对陆瑟说，“她明显是扮猪吃老虎，顾问你别上她的当！按摩肩膀什么的爱丽丝也会，爱丽丝来替你给她按摩吧！” 陆瑟想了想道：“让你试试也没什么，不过你看椅背的高度到这里，你的身高到这里……” 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手掌当做量尺，在空气中标示出高度的差别。 “为了按摩时双手不被椅背挡住，爱丽丝你是不是需要在脚下垫一个箱子……” 椅背高120厘米，爱丽丝高138厘米，直接按摩的话，双手平伸的确没有椅背高，会是相当难受的姿势。 然而陆瑟讲出事实的行为，对爱丽丝造成了极其炸裂的精神攻击。 “绝望了！爱丽丝对这个连椅子都比爱丽丝高的世界绝望了！爱丽丝绝不在脚下垫箱子！别拦着爱丽丝，爱丽丝要从阳台跳下去自杀！！” 【279】 滑滑的东西一撸到底 寝室阳台现在窗户禁闭，就算是把窗户拉开，爱丽丝也需要在脚下垫个箱子才能成功跳楼。 不过考虑到陆瑟跟爱丽丝初次见面时，爱丽丝也是说跳就跳的类型，所以这次也不敢大意，下意识伸手去拽爱丽丝的衣服。 “爱丽丝要穿越到超过140公分就要判死刑的世界去！爱丽丝要当那个世界的女王！啊啊啊顾问你别拖爱丽丝的后腿！” 在这里必须要说明一下，爱丽丝并没有穿林怜身上那种青姿学园校服。 青姿学园的春、秋季女生标准校服，由短袖白衬衫、红领结、咖啡色西服小外套、格子裙，以及黑色过膝袜、咖啡色圆头小皮鞋组成。 根据最新版校规，在校园公共场合活动时必须穿校服，不然有被教导主任抓住，扣学生卡额度的危险，一般人都是从早到晚把校服穿在身上，一直到回宿舍楼准备睡觉了，才换上自己的私服。 何其美校长倒也不是完全不通人情，在补充规定中说明：青姿学园的标配运动服也算是校服，而且允许学生在过膝袜和鞋子的样式、颜色上做一些选择，只要不太离谱就行。 这就是为什么冬妮海依可以一直穿着红色运动服招摇过市，而林怜一直穿着与众不同的白丝袜也不会被处罚。 然而爱丽丝穿的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她觉得运动服上衣穿脱方便，在这个季节厚度也合适，于是在寝室画画时一直把它套在身上，但并不穿裤子，把单独的运动服上衣当红色连衣裙穿。 对别人来说挺合适的尺码，放在爱丽丝身上就尺码过大，所以只穿着运动服上衣也不会走光，属于高中部女生宿舍中爱丽丝的特技。 现在的温度，光着腿跑到楼下去画大树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出门前爱丽丝把自己私服中的黑色长筒袜套到了膝盖上方，虽然跟校服标配的颜色很相近，但如果贴近了看，就会发现在靠近绝对领域的位置，是带花边的萌系风格。 “别胡闹！这里可是三楼！” 林怜端坐的椅子，和林琴挺尸的床位之间有一个缝隙，爱丽丝打算穿过这个缝隙跑去阳台，以她的体型完全没问题，但陆瑟如果在那之前没有抓住爱丽丝，就要被缝隙卡住了。 于是陆瑟当机立断，拿出平时抓（音速）小佳的劲头来，用力揪住了爱丽丝的衣服。 然而爱丽丝跑步的时候身体前倾得厉害，陆瑟本来想要抓运动服后襟，结果没能抓住，反而手指向下抠住了爱丽丝带花边的黑色长筒袜上缘。 “啊呀！” 爱丽丝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不由自主做出鱼跃飞扑的姿势，整个人扑到了林琴的床上，脸蛋砸在林琴缓冲能力欠佳的胸脯上，鼻子都摔酸了。 在这个过程之中，爱丽丝左腿的长筒袜被陆瑟“一撸到底”，连着脚下的小红鞋一块扒了下来，等到小红鞋“啪啦”一声掉在地上以后，挂在陆瑟手上的长筒袜卷成一团，其中储存的萝莉体温透过手心传达出来。 “我擦，这种漫画式的摔法亏你摔的出来！” 陆瑟握着萝莉的长筒袜不知道要往哪搁，其实爱丽丝平时拿运动服上衣当连衣裙穿不会走光，是因为大家的视角都比较正常，而刚刚爱丽丝使出鱼跃飞扑的秘奥义，运动服下摆像是游泳的水母一样向陆瑟展开，陆瑟什么都看见了。 ——竟然，爱丽丝竟然穿了跟小佳一样风格的小熊内裤！等等我刚才为什么不闭眼睛？一定是太关心爱丽丝的安全才这样的！我绝对不是萝莉控！ 平躺在床上的林琴早已换了自己的私服黑连衣裙，她被爱丽丝凌空一砸，不管之前是真假死还是装死，现在都醒过来了。 “唔……怎么这么粗暴……” 睁开惺忪睡眼，看到趴在自己身上的是爱丽丝，稍微愣了一下后立即露出了鼓励的微笑。 “我一般比较习惯在上面，不过你要坐上来自己动的话我也不介意。” “谁、谁要坐上来自己动！啊啊别摸爱丽丝的大腿！别把手伸到奇怪的地方去！顾问快救我！！” 爱丽丝用第一人称称呼自己的时候就是真着急了，陆瑟没有耽误，把长筒袜暂时放进西服口袋里，上前三步，两手穿过爱丽丝的腋下，把小萝莉从林琴身上抱了下来，小心放到地上。 林琴在枕头上侧过脸来，面容如水道：“你从我身边把我妹妹夺走，难道不觉得残忍吗？” 陆瑟哼道：“你才是把我妹妹从我身边夺走了吧？而且我绝不会像你一样摸自己妹妹的大腿！” “没、没错！”匆忙在地上穿鞋的爱丽丝也嚷道，“谁是你妹妹！爱丽丝是不需要兄弟姐妹也能一个人活下去的大人！” 林琴想了一下后道：“但是爱丽丝你承认我是你姐姐的话，就说明你未来有可能像我一样长高啊！” 这句话戳中了爱丽丝的要害，她妈妈确实不算高挑，但林琴（以及林怜）是女高中生里面相当高挑的类型，排除超规格者冬妮海依，在高二（1）班女生当中是最高的。 爱丽丝现在只有138公分，比同岁的小佳还矮2公分，想要长高的话，的确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林光政的身高基因上面，亲妈在这方面帮不了自己。 “用、用身高来诱惑爱丽丝也不行！而且基因也不是叫你姐姐就能激活的！这不科学！” 爱丽丝犹豫了好一会才大声拒绝，不过貌似有点失落。 这时陆瑟悄悄观察林琴的腹部，刚才爱丽丝飞扑并没有砸中林琴的肚子，林琴醒来后也没有任何保护腹部的动作——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还需要继续挖掘真相。 忽然感到左边有人手肘戳自己，陆瑟转头一看，是林怜坐在椅子上眨着天真过头的大眼睛。 “这样不行的陆瑟同学，你把丝袜放进口袋， 爱丽丝只穿一边的袜子多冷啊！” 陆瑟被当着林琴这么提醒，很是尴尬，于是掏出揉成一团的长筒袜还给了爱丽丝，爱丽丝倒并没有太在意这个，接过以后并未立即穿上。 “呼，”林怜按住胸峦长吁了一口气，以圣母之姿温柔道：“刚才我还担心陆瑟同学要把爱丽丝的丝袜带回自己寝室呢，仔细想想根本不可能嘛……收集12岁小女孩的丝袜，陆瑟同学不就成变态了吗？” 【280】 丝袜税 林怜虽然是女生，但是对女生服饰的分类并不十分清晰（对其他东西也清晰不到哪儿去）。 在陆瑟心中爱丽丝穿的是过膝长筒袜，但林怜统一都叫成“丝袜”，虽然广义上的丝袜范围很宽，这么叫也无可厚非，不过像陆瑟这种科学家属性的人更喜欢定义准确。 且不论长筒袜还有棉质的保暖袜，哪怕是丝袜本身，也有天鹅绒袜、包芯丝袜、水晶丝袜、尼龙丝袜等下属分类，每种袜子特点都不同。 对于同一种材质，还有“denier”（丹数）的差别，丹数越小丝袜就越薄，妹子们夏季一般选10d左右的（比较透肉），春秋会选50d以上的，一般到了80d就已经不透肉了。 青姿学园女生校服标配的冬季丝袜，是300d特厚保暖天鹅绒袜，这其实不算什么，还有与普通棉毛裤差不多1600d，以及天鹅绒拉毛双层2800d，甚至竹炭纤维6800d，去南极杀企鹅都够用了。 陆瑟目测爱丽丝的带花边黑色长筒袜，应该是60d超薄天鹅绒材质，会在膝盖以及脚踝等位置隐隐透出白嫩肤色，爱丽丝扶着书桌穿袜子时，拉伸处的若隐若现更显诱惑。 外面雷声阵阵，大雨未停，林琴从床上坐起身来，撩了撩耳后的长发后，双手倒是挺淑女地交叠在大腿上。 林琴一直给人以“水墨画”的感觉，当她穿黑色连衣裙，集中表现出黑白两色的时候更加明显，一袭如水长发+纤细腰身，如同是从古代画卷中走出来的工笔美人，当然，考虑到她的性格，也可以比喻成从黑白电视机中钻出来的贞子。 “爱丽丝你的大腿没受伤吧？如果留下了陆瑟的指甲刮痕，我可以组织律师团控告陆瑟猥亵儿童的。” “爱丽丝不是儿童！爱丽丝已经是大人了！”小萝莉刚刚穿好袜子，正在穿鞋，被林琴气得差点摔倒。 “没错，”陆瑟也道，“你刚才摸爱丽丝的大腿才是猥亵儿童，而且我向来把指甲剪得很齐，打理到连5d丝袜也不会刮破的程度，怎么可能伤到爱丽丝呢？” “5d是什么？”自己穿着丝袜却对丹数完全不了解的林怜问道。 林琴为自己妹妹的智商叹了口气，回答道：“d数越大丝袜就越厚，你和爱丽丝穿的都是50d左右，我的呢，应该是——” 边说边撩起了黑色连衣裙的一角，稍微看了看大腿处丝袜的透光度，才说道：“我今天穿的是40d，要是去了户外多半会觉得冷呢。” 由于站位的关系，几人中只有陆瑟位于最接近看到林琴走光的角度，但林琴偏偏控制得滴水不漏，无限接近于走光却吊着陆瑟的胃口没有走光，陆瑟觉得自己的散热机能受到了攻击。 “秃头，你说自己会把指甲打理得不会刮破5d丝袜，可你哪里来的5d丝袜？难道是每次剪指甲都偷小佳的丝袜做实验吗？” 陆瑟心里咯噔一下，他在《如何给妹子洗脑》一书中，的确强调泡妞前要打磨好指甲，避免指甲伤到妹子的柔嫩皮肤破坏情调，具体标准可以让指甲在薄丝袜上面滑动，以不勾破丝袜为佳。 “放肆！说谁是秃头！小佳的cosplay服装都是我买的，扣下几条丝袜来磨指甲难道不行吗？把刮坏的丝袜扔在垃圾站明显的位置，也可以避免像包兴那样的变态来偷我妹妹的真正丝袜，有什么不可以！” 其实陆瑟有时候懒癌发作，也会剪完指甲顺手在小佳阳台晾晒的丝袜上随便刮几下，万一刮破了就把责任推卸给野猫。 陆瑟把自己“疑似变态”的行为说得义正言辞，却忽然又感到有人用手肘戳自己，向左边转过头，赫然发现林怜面有哀色地脱下了自己左腿的白丝袜，俨然如同藏民献哈达一样递给陆瑟。 “陆瑟同学，如果你真的对丝袜这么痴迷，没有女生丝袜就活不下去的话，也请不要对爱丽丝或者小佳的丝袜下手，不嫌弃的话，我的这条丝袜就请拿去吧，虽然我不明白对你到底有什么价值，但是以后想要什么颜色可以直接跟我说，耶稣先生教导大家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陆瑟鼻子都被气歪了，如此频密的槽点如果不吐槽简直有被气秃的危险，陆瑟终于忍不住了。 “给我向藏族同胞道歉啊混蛋！哈达可是很神圣的！就算你是修女，白丝袜最多只能称作‘绅士’而已！” “还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是地藏菩萨说的！给我向地藏菩萨道歉啊！” “另外谁没有女生丝袜就活不下去啊！谁要向爱丽丝和小佳的丝袜下手啊！比起藏族同胞和地藏菩萨，你最应该向我道歉啊！！” 忽然又感到身后有人戳自己，陆瑟转回头，发现爱丽丝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背后，她因为身材豆丁，所以能在寝室的各种狭窄缝隙中来去自如。 “我去！你怎么把刚穿上的丝袜又脱下来了！” 正如陆瑟所说，爱丽丝戳陆瑟后背的那只手，拎着垂成一条的超薄天鹅绒花边长筒袜，金发紫瞳小萝莉并没有跟陆瑟的目光相接触，而是别过脸去，脸色微红，不知是娇是羞是气是恼。 “顾问需要素材的话就把爱丽丝的拿去吧，顾问平时也帮了爱丽丝不少忙，还请爱丽丝吃披萨，这是爱丽丝应该做的……” “等等！素材是什么意思！就算我剪指甲后会测试尖锐度，也应该叫耗材不叫素材吧！另外去投食你不是指望你脱下丝袜报答我的！赶快穿回去！” 陆瑟前后被两条丝袜合围，林琴看着有趣觉得自己应该凑个热闹。 于是她完全不躲避陆瑟的目光，用极尽诱惑的姿势脱下了一条腿的黑丝，然后双手将其撑大，微笑道： “好歹我也是前婚约对象，把我的也拿走吧，很适合套在头上隐藏身份的。” “谁要去抢劫银行啊！就那么盼着我进监狱吗？你们能不能不要捣乱！我来这里是给林怜补习功课的，不是来收丝袜税的！” 【281】 按摩的威力 陆瑟看了看表，已然到了8点10分，男生在女生寝室最多逗留半小时，就算他坚持不懈地贿赂宿管大妈，最多也只能给他开5分钟的例外，也就是说还剩下不到25分钟的时间。 “够了！趁我转过身的时候都把丝袜给我穿好！不然我有理由认为林光政的女儿都是水性杨花之辈！” 倒不是陆瑟坐怀不乱，而是这么搞下去绝对会出事，另外女生寝室有男性访客的时候不能锁门，万一再像上次千叶理香闯进来那样就糟糕了。 “爱、爱丽丝才没有水性杨花，顾问需要丝袜磨指甲的话，本来就应该接受爱丽丝的丝袜援助……” “别制造‘丝袜援助’这种听上去容易让人误会的词好吗！我投喂你吃东西不是期望这种回报的！” 陆瑟一副正人君子派头，面向房门，背对着身后的活色生香三姐妹。 见顾问态度坚决，爱丽丝只好把长筒袜重新穿好，嘟囔道：“顾问当着别人不好意思的样子，那么到了单独相处的时候再援助你吧……” “我没有那方面的需求！幸亏现在大家手里的都是非智能机，不然被录音的话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陆瑟同学，爱丽丝说的对，如果你在这里不好意思的话，可以在没人的时候去教堂找我……” 同样穿回白丝的林怜十分善解人意。 “去教堂在耶稣像下面向修女要求她腿上的丝袜吗！你故意的吧！希望我被你的因果律光环干掉对不对！？” “陆瑟酱？” 床上的林琴忽然从旁呼唤道，她并没有把黑丝袜穿回去，反而双手撑着，既像是翻花绳，又像是要随时套在陆瑟头上似的。 “什么陆瑟酱？”陆瑟回转过身纳闷道，“这种来自日语的卖萌称呼一般都是称呼女生的，你们叫千叶理香‘理香酱’也就罢了，居然安在我头上……” “此酱非彼酱，”林琴透过撑大撑薄的丝袜去看陆瑟，好像那是可以显示命运的水晶球，“我是说你因为非礼林怜遭到天罚，被掉下来的耶稣雕像活活砸成肉酱，简称‘陆瑟酱’。” “哈？已经恨我恨到——要把我装进老干妈的瓶子里了吗？”陆瑟道，“放心吧，我在摧毁林氏集团和灭绝企鹅之前，绝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 “姐姐你对陆瑟同学太残忍了，”林怜双手合握在胸前道，“耶稣先生非常仁慈，罗马士兵朗基努斯刺穿耶稣的侧腹，耶稣之血反而治愈了他的盲眼，所以耶稣先生的雕像肯定也不会把陆瑟同学砸成甜面酱的。” “甜面酱？”本来也打算反驳林琴的爱丽丝，被林怜话中的槽点引走了注意力，“为什么顾问只是有点甜而已，最后却会被砸成甜面酱？” “你又没舔过我，怎么知道我是酸是甜……”陆瑟话到一半，忽然想起两人被绑架时，自己曾经口对口喂萝莉喝水，当时干渴不已的爱丽丝对自己留下“陆瑟山泉有点甜”的印象也是有可能的。 “嗯——”做祈祷状的林怜歪头想了一会，道：“因为耶稣先生曾经施行过用五饼二鱼喂饱数千人的神迹，所以甜面酱和耶稣先生比较配，可以抹在饼上吃……” “所以说到底还是把我砸死了吗！”陆瑟哭笑不得，“耶稣的仁慈到哪里去了？明明就是砸死敌人后把敌人抹在饼上生吞了啊！其实你和林琴是一伙的吧！她负责杀我你负责处理尸体对不对！” “我和姐姐是一伙的啊。”林怜不太明白陆瑟话中的意思。 “她跟我不是一伙的。”林琴倒是可以跟陆瑟正常交流。 此次来301寝室，陆瑟原本的三项任务是： 1给林怜按摩肩膀 2给林怜补习功课 3完成任务12的同时，打探林琴的身体状况 但由于爱丽丝的乱入，到现在一个任务都没完成，陆瑟又舍不得把爱丽丝直接赶出去。 “只能这样了！”陆瑟对爱丽丝说，“十二级智能生物制定的计划未能完成是一种耻辱，现在时间紧迫，就由我来给林怜按摩肩膀，然后你来告诉林怜上课听讲的窍门吧！” 爱丽丝不愿意让陆瑟给林怜按摩，但显然陆瑟已经事先答应了人家，现在如果自己参与进来，将按摩、补习二合一的话，至少可以让陆瑟快点脱身。 “好、好吧！”爱丽丝拍着自己平坦的胸脯说道，“就由爱丽丝来告诉笨蛋修女该如何掌握知识吧，你可要心存感激地全都记住！” “我一定会不辜负陆瑟同学和爱丽丝妹妹的努力的！” 林怜在椅子上坐好，心情亢奋，她刚才脱丝袜的时候把鞋子换成了拖鞋，现在十根脚趾跃跃欲试地彼此摩擦，灵活得令人发指。 “啊！不小心又开始摩擦脚趾缝了！”林怜惊叫道，“明明向耶稣先生保证以后不会这样做了呢！” “好恶心，”爱丽丝一脸嫌弃道，“你刚才两只脚像是白色的外星生物一样……” 陆瑟觉得时间不能再耽误下去了，任务不结束就会影响cpu运算效率，按摩最简单所以要最快解决。 于是仿佛熟练的钢琴家，陆瑟的十指搭在林怜的肩头，开始有节律地揉捏移动，大部分是德国骨科大夫的传授，其中也夹杂着一点中医推拿。 “唔……真的……真的像陆瑟同学保证的那样……好舒服……疲劳一下子不见了……” “而且……而且舒服的感觉好像要渗到骨头里去的样子……呃呃呃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不要停……再用力一些我也受得了……啊……” 修女一脸迷醉失神，渐渐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低吟，看得林琴和爱丽丝都有点无语。 林琴道：“你发出这种声音会让隔壁误会的，号称是神圣修女，结果在恶魔的按摩手法下轻易沦陷了吗？” 爱丽丝也道：“什么嘛怎么可能有那么舒服？你都这样了还怎么教你学习窍门？另外顾问你的手指那么灵活……好恶心啊！” 【282】 豁免神罚？ “小孩子果然什么都不懂，”林琴在床上双手抱住膝盖（仍然只穿了一条腿的丝袜），“陆瑟手指灵活明明是加分项，以前给我做足部按摩也蛮舒服的。” “什、什么！？”爱丽丝大惊，“原来顾问已经按摩过这么多人了？竟然从来没有给爱丽丝按摩过！不但如此还要求爱丽丝给修女补习功课……顾问都没有给爱丽丝补习过功课！” 陆瑟按着林怜的肩膀忍不住道：“你都大学毕业了还需要我补习吗？” “嗯嗯……”身体一阵酥麻的林怜舒服得半闭着眼睛，此时稍微打起了点精神道：“爱丽丝妹妹呆会坐在这也让陆瑟同学按摩一下吧，我很想学陆瑟同学的按摩手法，正好你可以当……当模特。” 爱丽丝一愣，似乎是不能立即决定是否要在这里接受按摩，床上的林琴却伸直那条没穿丝袜的白腿，懒洋洋道： “本小姐今天心情不错，充当按摩演示对象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肩膀不疼，你给我按脚吧。” “做梦！”爱丽丝向林琴投去愤怒的目光，“下一个接受按摩的是爱丽丝！爱丽丝每天工作肩膀和手腕都很疲劳，哪像你完全不工作！” “谁说我不工作？”林琴道，“为了让爸爸给阿莱西奥请律师，我答应以后心情好的时候，会帮助林氏集团处理生意上的事呢，集团业务那么多，光是看目录就累趴了。” “阿莱西奥是谁？”爱丽丝不解地眨了眨眼睛，知道从林琴那里多半得不到答案，于是把目光转向陆瑟。 陆瑟当然知道阿莱西奥就是在海上花号刺杀美国政客的面点师，爱丽丝没去海上花号，自然不会明白。 “顾问的眼神一副知道内情的样子……难道上周末你和林琴一道去了那个黑客大会吗！居然不带爱丽丝去却带林琴去！爱丽丝生气了！！” 于是也不让陆瑟再按摩肩膀，气鼓鼓推开门，蹬蹬蹬跑进了走廊，又自以为很用力地“啪”的一声把门摔上。 “黑客大会？”爱丽丝跑掉之后林琴揶揄地问道，“你告诉爱丽丝是去参加黑客大会？” 陆瑟没有回答，总不能告诉爱丽丝，自己去海上花号公海叫鸡，初衷是为了对爱丽丝幼齿的身体失去兴趣吧？ “诶？原来姐姐和阿尔法去参加的是黑客大会吗？”接受按摩的林怜呆呆道，“我和你们通讯的时候只能用文字不能用视频，应该是黑客们身份都需要保密，所以不能让我见到他们的脸吧？” “没错，你真聪明。”林琴毫无良心不安地欺骗自己的妹妹，“为了奖励你这么聪明，下周开始你可以买一直想要的盆栽在寝室里养了。” “真、真的吗？”林怜眼睛里闪出了星星，“姐姐你真好！这样咱们的寝室就能多一些绿色了！” 接下来全心全意享受陆瑟的按摩，不断发出舒服的低吟声，嗯嗯啊啊了一会又道： “陆瑟同学真有本事，这就是有些同学说的‘手活好’的类型吧？我也要努力学习，争取学到陆瑟同学一半的手活水平，那样就可以给需要的人服务了……” 本来陆瑟打好了算盘要旁敲侧击获取信息，但爱丽丝气鼓鼓跑掉后，陆瑟心里想的全是过一会如何安慰爱丽丝，竟然忘了原来的任务。 林怜的肩膀捏起来比小佳显得有肉，毕竟两者胸部脂肪累积有巨大差别，并且随着陆瑟手上用力，林怜似乎被物理课上曾经出现的“牛顿摆”教具附体了。 牛顿摆——发明于1960年代的桌面演示装置，由五个质量相同的球体由吊绳固定，彼此紧密排列。摆动一边的球，就会通过撞击传到另一边，循环往复。又称：牛顿摆球、动量守恒摆球、永动球、物理撞球、碰碰球。 虽然标准设计是五个摆球，但减少至两个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从陆瑟的角度看视觉效果更佳，简直是掺杂了生物学和流体力学的完美演示。 “啪！”“唔！” 陆瑟右侧的太阳穴突然被皮筋一样的东西打了一下，转头一看，竟然是林琴拿自己脱下来的那条丝袜当猴皮筋，比出射弹弓一样的姿势，打在了自己头上。 “你有病吧！”陆瑟气道，“我给你妹妹按摩肩膀，你为什么要打我？” 林琴这时才把双手慢慢放下，道：“你越按摩表情越猥琐，肯定是在对我妹妹意淫，这是对你的天罚。” 陆瑟有些心虚，但又嘴硬道：“开玩笑吧你！林怜是人形自走因果律武器，我敢对她动坏心思早就被雷劈了！外面的雨还没停呢！” “不会的！”林怜忽然道，“我今天刚刚向上帝祈祷过，请求他不要惩罚陆瑟同学，就算陆瑟同学不小心伤到了我也不要紧，因为我是完全自愿的！” “哈？”陆瑟和林琴同时发出疑问，陆瑟的按摩也停下了。 “是真的！”林怜双手合握光芒万丈道，“圣母说过冤冤相报何时了，陆瑟同学放不下心中的仇恨，非要报复我们其中一个的话，就尽管来报复我吧！我依靠上帝护佑置身事外实在是太自私了！所以仔细想后就在今天让上帝先生对陆瑟同学开了特例，以后请不要客气尽情欺负我，然后放过我的姐妹兄弟吧！” 修女说得感情真挚、表情诚恳，虽然她只有姐妹没有兄弟，果然宗教语言和诗歌有时候为了押韵什么都说得出来。 “给我开特例？”陆瑟半信半疑，“你跟上帝很熟吗？让他给我开特例就能开特例？” “嗯——”林怜歪着脑袋又想了一会，“其实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已经生效了，不如陆瑟同学你现场欺负我一下试试看？” 说完便半转过身，眨着天真过头的眼睛，不自觉地把巨乳挤在椅背缝隙中，显出某种糟糕的意味来。 “有胆量就抓一下试试，”林琴在旁边怀着恶意撺掇道，“你要是被雷劈死了，我会给你念《往生咒》超度亡魂的。” 【283】 真的是丝袜先动手的 伤害林怜一直是陆瑟计划中的“禁手”，如果林怜真的许愿要赋予陆瑟“恶意反弹豁免权”，那自然是极好的。 不过考虑到修女和上帝之间的通讯可能有延迟，就像台湾地区手机充值要30分钟才能到账，所以陆瑟不急于以身试法。 万一给上帝值班的大天使加百利之类正在偷懒，没有顺应林怜祈祷给陆瑟开权限，陆瑟现在岂不是死得冤枉？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是那种人！” 陆瑟一脸正气，严词拒绝林琴提出的，让陆瑟对林怜使用禄山之爪的提议。 “啊，差点忘了！”林怜突然道，“请陆瑟同学来不光是帮我按摩，还是要教会我给别人按摩的方法呢！现在演示模特爱丽丝妹妹跑掉了，怎么办呢？” 林怜向床上的姐姐投出求助的目光，但林琴只是动了动没穿丝袜的那只脚的脚趾作为回应，意思是只接受足部按摩不接受肩部按摩。 “以后还有机会，”陆瑟道，“本来还打算给你列一个课业补习提纲，结果爱丽丝一闹没剩下多少时间了……” “陆瑟！半小时到了！赶快出来别让我难办！” 外面突然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和宿管大妈的吆喝，陆瑟一皱眉，本以为宿管大妈会给自己宽限几分钟呢，结果总共25分钟还没到就上来催人了。 “来了来了！”陆瑟应了一声，用眼睛确认林琴和林怜没有特别衣衫不整的地方，才去给宿管大妈开了门。 “嗯——”门开之后，宿管大妈探头朝里面望了望，林怜很有礼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宿管大妈问好，林琴则似梦似醒地半坐在床上没动静。 宿管大妈虽然戴着老花镜，却也注意到林琴光着一条腿，目光疑惑地在地上扫了一圈，终于发现皱成一团的丝袜落在陆瑟的右脚边。 “怎么回事！”宿管大妈面向陆瑟叫道，“你说是过来给人家补习功课的，补习功课会把丝袜补习到地上去吗！” 陆瑟无奈道：“我说林琴她用丝袜打我您信吗？” “是真的！”林怜在陆瑟身后证明道，“陆瑟同学在后面摸我的时候，姐姐大概是想多了就把丝袜弹射出来了！幸好陆瑟同学没有受伤……” “是按摩！”陆瑟赶在宿管大妈发作前赶紧补上了那个重要的字，“林怜肩膀疼我正好学过医术所以给她按摩一下！林琴因为吃醋所以才那样反应！” 这么解释宿管大妈不说话了，她本人也很八卦，住在城东老区的时候就把街坊四邻的隐私打听个遍，像是前院夫妻俩各自包养情人，以及隔壁二流子去非洲部落想拿玻璃球换黄金，结果被食人族炖了的事，没有一样能逃过她耳朵的（别看她有点耳背）。 宿管大妈对于陆瑟跟林氏集团的恩怨，以及林琴跟陆瑟曾经有婚约关系，也早有耳闻，实际上她提前上来赶人，是被副校长何希范交代不能让陆瑟跟林家大小姐相处太久。 但是宿管大妈也不傻，男男女女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所谓打是亲骂是爱，万一林琴和陆瑟又搞到了一起，自己光听何希范的一面之词横在中间，就显得不知进退了。 “哎呀，年轻人真是什么都玩，衣服弄到地上不是还得洗吗？下次别这么玩了——陆瑟你该走了知道吗？” 陆瑟点了点头，跟在宿管大妈后面出了301寝室，出门前交代林怜说：“寝室有时限问题太不方便，下次安排在图书馆给你补习功课，明天再联系吧。” 目光向右又看了看床上的林琴，林琴不像妹妹那样微笑向陆瑟道别，倒仿佛是发条停转的木偶一样睫毛都不动分毫。 ——倒霉，没有达到预期目标，还惹爱丽丝生气了，现在得跟宿管出去，明天再想办法让爱丽丝消气吧。 陆瑟跟在宿管大妈后面走在走廊里，几个路过的女生看了陆瑟一眼，也没有太过惊奇，经过316寝室时，陆瑟竖起耳朵想听听爱丽丝在里面有什么动静，但是外面的雨声太大了，干扰太强。 316寝室的隔壁就是冬妮海依和千叶理香的318寝室，晚八点半正是冬妮海依睡前锻炼身体的时间，她在寝室地板上做俯卧撑还引起了迷妹们的围观，结果千叶理香反而被挤得没处呆，跑到走廊上来闲逛（顺便看看有没有人违反校规）。 戴着风纪委员袖章的千叶理香和陆瑟打了个照面，千叶理香见陆瑟有宿管大妈引路，估计他是填了登记表才进到女生寝室来的，没有违规，于是只是冷冷看了陆瑟一样，并没有拦住他。 结果陆瑟忽然听到身后响起“蹬蹬蹬”的跑步声，还有某种“噗呦噗呦”的奇怪晃动声夹在其间，在外面雨声的混响下很有冲击力。 “陆瑟同学！你忘记带伞啦！我这里有伞……” 顺着声音回头，果然是林怜手里拿了一把折叠雨伞，穿着拖鞋在走廊里奋力奔跑，长发左右飘洒的同时，形状美好的魔球也仿佛要破茧而出，让校服衬衫不断在内部承受打击。 陆瑟好悬没当场流出鼻血，因为林怜向自己逼近的情景实在是3d、4d电影都营造不出来的魄力，至少需要技术提高到32d。 “呼、呼……幸好赶上了！” 林怜带球奔跑耗费了不少体力，她好不容易停在陆瑟身前，一张红扑扑的脸上带着微笑，伸手把雨伞向十二级智能生物递过去。 然而陆瑟却没接，以他的缜密，如果真的需要雨伞，在离开301寝室之前就开口要了。 “林怜，虽然男、女生宿舍中间不能直通，但好歹是一栋楼，共用一个大门，我回寝室用不着雨伞啊！” “诶？原来、原来是这样吗！”林怜张大了嘴巴，震惊几秒之后叹了口气，用折叠雨伞轻敲自己的头，自嘲道：“我好笨啊，估计这次月考要拖班级的后腿了……” 虽然并不真的需要雨伞，但林怜专程跑出来送伞，心意是好的，陆瑟点了点头道： “不用灰心丧气，距离月考还有一段时间，我帮你多补习功课的话，还是有希望的。” “等等！你要给林怜补习功课？”千叶理香在旁边忍不住了，“你跟林琴有婚约，为什么反而要给林怜专门辅导功课？果然是像林琴说的那样，你嫌弃未婚妻身体不好，要改换目标吗？太卑鄙了！” 【284】 林氏乳业 “我说你这是从哪里开的脑洞啊？”陆瑟对千叶理香的指责不屑一顾，“被林琴忽悠了吧？我可从来没有嫌弃过她身体不好，是她爸爸使用卑鄙手段侵吞整个公司，导致我们两家闹翻，婚约才不了了之的。” 理香倒是也听到过这种说法，她咬咬嘴唇，又道：“可是……你俩的婚约没有正式解除过不是吗？按规矩没解除的婚约就仍然有效，在解除婚姻之前你不能追求其他女生，尤其不能追求林琴的妹妹！不然对林琴太残忍了！” 陆瑟心想千叶理香真是死脑筋，在她眼里婚约就像校规一样需要遵守，除非举办个什么发布会正式解除——这相当于两个国家都已经开战了，原来签订的“合并意向书”自然作废啊！连这个也不懂吗！ 喘了几口气的林怜这时才听到两人在讨论什么，不由得欣喜道：“理香酱也认为陆瑟同学不适合追求爱丽丝吗？我也觉得爱丽丝现在年纪小了一点……” “林琴的妹妹……我指的是你！”理香搞不懂林怜到底是没听清楚还是故意装傻，“不要和已经有婚约对象的男人过从甚密，这是常识！还有刚才你在走廊上跑是违反校规的！” 宿管大妈一直在旁边听着没说话，这时稍微嘟囔了一句：“姐夫和小姨子吗？”决定继续旁观一会以获得更多八卦。 “理香酱你误会了呢！”林怜仍然是笑呵呵的，“虽然我跟陆瑟同学说过，只要能平息他的仇恨，我给他做牛做马也可以，只要牺牲我一个人就够了……但最近陆瑟同学变得比从前温柔了呢，刚才真的是弄得我好舒服……” 理香震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宿管大妈插嘴道：“是按摩，不是别的。” “按摩……按摩也太亲密了！”理香不知道301寝室具体发生的事情，只觉得如果自己的婚约对象当着自己给别的女生按摩，实在是过于让人心痛。 “陆瑟你到底给林怜按摩哪里？” “还能是按摩哪里？”陆瑟伸出左手打算在林怜肩头比划一下，然而林怜的脑回路神鬼莫测，不知为何误会陆瑟想要自己专程送过来的伞，于是把伞递了上去。 正好防雨布下面有一处金属凸起比较尖锐，陆瑟无意中摸了上去，“唔”的一声，下意识中手臂向上方弹起。 好死不死，陆瑟的手正好抓住了林怜的左胸！ 换成是爱丽丝、小佳、林琴、理香，都不可能出现这种失误，实在是林怜的胸峦太过突出，根据万有引力定律和相对论，质量大到这种程度便拥有了扭曲空间的能力，陆瑟的手也只不过是被物理法则操纵的可怜的手啊！ “诶？”林怜被当面抓胸，却并没有像寻常女生那样脸色急变做出防护，而是继续呆呆地站着，好像在期待陆瑟变出什么魔术。 林氏集团下属有“林氏乳业有限公司”，接触到那超有分量的柔软和弹性，陆瑟觉得没有人比林怜更适合当“林氏乳业”代言人的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陆瑟无意抓到了林怜的胸，宿管大妈和理香都瞬间失语忘了该怎样反应。 十二级智能生物的大脑进入了快速计算状态。 ——我虽然抓到了林怜的胸，但完全是非故意的，根据“反弹恶意”的规则，我没受神罚是正常的。 ——那么机会难得，我要不要顺便尝试一下因果律武器是否已经对我失效？动作小一些没人能看出来吧？ 于是陆瑟壮起熊心豹子胆，在已经抓住的基础上，顺时针又揉了一下，见习修女脸上出现了略微苦闷的表情，但她发过誓要一个人承受陆瑟的报复，所以没有反抗。 ——没、没受神罚！后面的这一下是我故意的，却没有神罚降临到我身上！这样一来林怜就不再是禁止事项了！ 陆瑟大喜过望，直到这时才收回了自己的禄山之爪，抱歉道：“不好意思，放错地方了。” “没关系，”林怜抱着雨伞对陆瑟微微低头，“我说过的，只要能够让陆瑟同学放下仇恨，以后请不要客气地尽情欺负我，直到你满意为止好了。”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理香彻底糊涂了，“陆瑟你用什么把柄胁迫了林怜吗！” “并没有那种事情，”林怜摇头道，“是我不自量力想要仿照耶稣先生牺牲自己拯救世人的事迹，把陆瑟同学多年积累的不满全都在我身上发泄出来，这样世界就可以和平啦！” “无耻！”理香咬牙切齿对陆瑟道，“利用林怜的单纯把她玩弄于鼓掌之间吗？对爱丽丝也是一样……你这种人没资格当高二（1）班的班长！” 说完就伸手去抢林怜怀抱的雨伞，准备用雨伞当武器逼迫陆瑟认错——伸缩折叠伞虽然不如长柄伞好用，毕竟比空手强。 然而由于林怜胸峦的万有引力现象，理香明明瞄准的是雨伞，却莫名其妙抓到了林怜的右胸。 “唔……”林怜的表情因此更加苦闷了。 “对、对不起！”理香连忙道歉，“我明明……到底怎么回事？” “看到了吧？”陆瑟双手抱于胸前，做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来，“既然练习剑道多年的你都能手误，我手误一下有什么奇怪吗？你对我的指责全都是单方面臆想，林琴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无辜，难道你以为她是白莲花不成？天天一身黑，黑莲花还差不多！” “嗯哼，”宿管大妈觉得不能任由学生吵架，必须拿出一点管理人员的威严来，“你们换个时间场合再争论吧，今天就到这里，我还要把陆瑟带出女生宿舍呢。” 宿管大妈是在遵守宿舍管理条例，理香觉得自己没什么理由阻止，便微微躬身表示“宿管您辛苦了”，然后目视着陆瑟走下了楼。 这件事就发生在318和316寝室门外，318寝室中冬妮海依正在练习俯卧撑，旁边围观的三迷妹又很吵，所以没听见外面发生了什么。 316寝室的爱丽丝却一直在盼陆瑟进来安慰自己，所以耳朵贴着房门全神贯注地偷听，结果陆瑟跟理香、林怜说了一段话后就跟着宿管大妈走了。 “哼！爱丽丝年纪一点也不小！爱丽丝是大人所以没有顾问的安慰也能睡得着觉！现在就睡给你看！” “嘭”的一声，金发小萝莉就这么面朝下扑在床铺上了。 【285】 月考提前 第二天还没有正式开始上课，陆瑟在女生宿舍对林怜袭胸的事情就传遍了青姿学园。 虽然陆瑟并非故意（后来揉的那一下才是故意的），但林怜贵为青姿校花，纯粹是因为因果律武器太过可怕，所以才没有追求者，现在陆瑟捷足先登，不可能不招人恨。 “陆瑟太过分了！有了姐姐还不满足，竟然还对妹妹下手！” “没错！林怜虽然只能看吃不到嘴，但她没有男朋友的时候咱们可以yy是她男朋友，如果她有了男朋友还怎么yy！？” “……不过话说回来，陆瑟胆子也太大了！哭泣天使可是有神秘力量护体的，当时外面正在下雨，居然没有一个闪电把他劈死！” “搞不好……林怜从上帝那里获得的buff过期了？要不课间休息的时候你去摸一下看看？” “得了吧！林怜说她被陆瑟摸是自愿的，你敢去摸的话，打雷不劈死你，林氏集团也整死你！” 吃早饭和去教学楼的路上，陆瑟被同学们指指点点，倒也没有特别懊恼。 昨晚他不小心摸上林怜胸口的那一瞬，就知道现在的情况在所难免，于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顺便又揉了一下，至少验证出自己已经成功获得了神罚豁免。 “我说陆瑟你胆儿真肥！昨晚竟然没告诉我！” 包兴听了风言风语之后，面向陆瑟笑得十分猥琐，他拿一支原子笔笔当麦克风，作记者采访状。 “话说修女的手感怎么样？作为青姿学园第一个得手的男生，你有什么话对广大男同胞讲？还有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小佳嫁给你最好的朋友？” 陆瑟挥拳作势要打包兴，包兴贱兮兮地缩脖子来躲，这时千叶理香戴着永远不忘的风纪委员袖章，提着书包从旁边路过。 “……” 并没有跟陆瑟说一句话，但举手投足间都显示出120%的嫌弃气息。 “这日本妞神气什么啊！”理香走进教学楼后，包兴向她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陆瑟摸的是林怜的欧派，又没摸你的，再说你那个跟林怜一比能算欧派吗？林怜的欧派有这么大……不对，这么大！” 包兴眉飞色舞，双手比出一个非常夸张的尺寸。 不远处教导主任黄柏发正好路过，陆瑟抽了包兴的头皮一下让他赶紧住嘴。 “这件事应该不是千叶理香宣扬的，”坐到高二（1）班教室里之后，陆瑟闲极无聊，跟身后的包兴分析道，“昨天她自己也不小心摸了林怜的胸，和我属于共犯，而且她虽然多事，却并不是特别八卦的类型。” “宿管大妈本身很八卦，但是当着她这个管理者的面出了这种事，她有失察之责，应该也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 “所以，传出这事的多半是当时走廊里的其他女生，那个时间走廊上还是有几个人的，就好像慕容姣和她的跟班小妹，都是天生长舌的八卦达人……不过现在追究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 陆瑟右边的座位空着，林琴没来上课，喜欢占据林琴空座位的爱丽丝也没来，不知道是不是赌气在寝室等着陆瑟上门道歉。 “啊……”陆瑟皱眉道，“三天两头逃课，你们俩还真是不给我这个班长面子呢。算了，反正林琴有外挂每次月考成绩都不错，爱丽丝你考得再好也不会计入平均分，所以我只要多辅导一下林怜、包兴，以及冬妮海依这三个吊车尾，这次月考成绩提高就基本稳了。” 青姿学园一般把月考安排在月末最后一个星期，今天是10月19日，往多了说还有10天，陆瑟有信心给这几个人画画重点押押题。 然而第一节本来是数学课，教英语的南宫老师却先一步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大声宣布： “告诉大家一个我刚刚在晨会上得到的消息，由于国际经济贸易洽谈会要在冬山市设立一个分会场，所以本月的30-31日，全市的中小学及其他机构等调休！” 下面有些学生抱怨起来：“为什么是调休？干脆休息了多好！” 陆瑟却从中嗅到了不走运的气味，没有立即发表意见。 南宫老师敲了敲黑板擦让下面安静，又接着说：“所以呢，本周末21、22日照常上课，月考也因此提前到23、24日……” “什、什么什么什么！？”包兴大惊失色，“怎么说提前就提前啊！我还没准备好呢！”其他后进生也是一片怨声载道。 陆瑟心道就算推迟到年末你也不会准备好的，但眼前的现实是月考从还差10天，变成了只有3天准备时间。 ——国际经贸洽谈会是故意跟我找别扭吗！要不要我黑他们的官网，给他们提供假消息，告诉他们冬山市有恐怖分子不适合开国际会议啊！ 慎重想了想放弃了那样的想法，只为了提高月考平均分就影响国际会议进程，实在是杀鸡用牛刀，看来只能抓紧时间对包兴、林怜、冬妮海依进行特训了。 “冬妮海依！”陆瑟严肃道，“从今天晚上开始到23日月考之前，你要根据我开设在201寝室的补习班来安排时间！” 冬妮海依刚才得知月考提前，颇为丧气地揪着头发知道又要考砸，忽然听说陆瑟要开补习班，下意识问道：“女生201还是男生201……啊不对女生在2楼没有寝室！boss你要在自己寝室开班授课吗？” “没错，”陆瑟双手交叉在周面上，沉声道，“女生去男生寝室限制要少一些，考虑到噪音问题，寝室还是比图书馆要合适。包兴自然也要跟着补习反对无效……林怜！从今晚开始你要参加我的补习班知道吗？” 前排的林怜突然听见陆瑟叫自己的名字，不由得双肩耸起，愣了一下才回答：“好的，不管是正常的补习还是不正常的补习我都会去的！” “没有不正常的补习！这是我为了提高高二（1）班月考成绩做的紧急措施！”陆瑟道，“我不喜欢失败，所以你们三个至少在这两天要努力学习！” 陆瑟操心起班级的成绩，倒是让千叶理香稍微有些改观，不过她还是觉得让异性进入寝室不太合适，去图书馆上晚自习也能补习……难道还有什么学习秘方不肯外传吗？ 交代完了这个，陆瑟又想起调休除了会导致月考提前，也会耽误原定在周末过生日的安芷，于是下课时通过短信询问了一下。 对于学长第一时间表现出的关心，安芷心里暖暖的，下课时坐在位置上一字一字地把心意打在手机屏幕上： “我刚才和妈妈联系了一下，正好爸爸这周末比较忙，需要抽时间出来给我过生日，既然赶上考试干脆就推迟到10月28号跟重阳节一起过了……其实真的不需要给我准备礼物的。另外每次考试我都会有点紧张，学长肯定不会吧？总之我会尽量考出好成绩，不会让学长丢脸的……” 【286】 零食大会 对于调休以及月考提前感到郁闷的人，也包括上次月考只考了全班第28名的小佳。 “什么？哥哥你要给一大堆人补习功课却不给我补习功课？爸妈要是问起成绩来的话，我就都说是你的责任！” 在校园超市的零食区，偶然和陆瑟碰到一起的小佳这样说道。 “别逗了，”陆瑟边向购物车中放商品，边回答道，“他们俩天天沉迷企鹅，就算偶然问你成绩也是左耳进右耳出。你对调休不满，主要是因为占用了这个周末，你的cosplay服装和游戏光盘要推迟购买了对吧？” 被哥哥轻易戳穿小心思，小佳吐了吐舌头，道：“不是cosplay服装和游戏光盘，是10件cosplay服装和10张游戏光盘！” 父母会定期寄生活费给陆瑟，不过陆瑟自从海上花号获得巨额报酬归来之后，看不上这些生活费了，拿来给小佳买奖励都行。 “嗯哼，”陆瑟装腔作势道，“这样好了，你好歹跟我继承了相似的基因序列，肯用功的话绝不至于全班倒数，这回你要是能靠近前20名，我就把给你的奖励变成20件cosplay服装和20张游戏光盘怎么样？” “诶？有这种好事？”小佳一愣，“那么我要是考30名的话，奖励岂不是会变成30件cosplay服装和30张游戏光盘？” “你们全班才35人好吗！考倒数六还想我把奖励翻倍？你以为我傻吗！” 小佳疑惑地掰了掰手指：“诶？原来30名不是倒数第五而是倒数第六吗？我算算……” 这时同样在超市货架间挑东西的包兴，听见了陆瑟和小佳的对话，欣喜若狂地从陆瑟后边走了过来。 “小、小佳你也要来我们的201寝室参加补课吗？欢迎啊！现在我就挑一些你爱吃的零食，咱们边补习边开茶话会吧！” 小佳正在低头扳弄手指，冷不防见一个黑魆魆不明物体冒头，吓了一跳，随后才发现可能是哥哥的室友包兴（实在看不清五官只是凭黑度认出来的）。 “对了，原来哥哥的补习班里还有你这家伙！那我不去补习了！我自己看书也能提高成绩！” 说完，小佳就从货架上拿下了一袋开心果，放进陆瑟的购物车里，摆明了是要哥哥付账然后再拿走。 “小佳你干嘛躲着我啊！”包兴哭丧着脸问，“我可是对你一往情深，连陆瑟写给我的泡妞指导丛书都不看，只是为了诚心诚意地追到你啊！” 《如何给妹子洗脑》的写作初衷的确有一半是要教包兴泡妞的，几年前当时远在南极的陆瑟曾经有过遥控包兴去泡林光政女儿的想法，但是包兴只对小佳感兴趣，后来又越长越黑，只好陆瑟亲自出马了。 “死萝莉控！”小佳对包兴一脸鄙视，“哥哥都是跟你在一块才被你带坏了！别过来，不然我现在就打妖妖灵！” 小佳拿出手机手指放在数字键上，包兴讪讪地没敢再过去。 这时一只金毛……不，是爱丽丝从狭窄缝隙中钻了过来，两只小手扒在陆瑟的购物车上，嘟囔道：“顾问带林琴去黑客大会，又在寝室里开补习班给好多人补课，真忙呢……都没有给爱丽丝补过课……” 陆瑟本来打算买了零食后，一部分留着在开补习班时分给大家吃，一部分拿着去爱丽丝的寝室登门谢罪，没想到爱丽丝自己先跑出来了，不由得哭笑不得： “爱丽丝你不是大学毕业高材生吗！就算是有人需要补习功课，也是你给我补习功课才对吧！” “爱丽丝、爱丽丝说的是剧情策划方面的补习功课！爱丽丝是大人当然不需要补习什么高中课程！明明……” 说到一半，目光盯上了陆瑟购物车里的草莓果冻，十足的小女孩心性。 陆瑟心中暗笑，但又知道爱丽丝自尊心蛮强，直接把果冻送给她的话，她不见得一定接受。 “不如……不如爱丽丝你今晚也来我们寝室，作为讲师来协助我辅导大家功课吧？你来青姿学园是来体验生活的，这也是丰富经历的机会不是吗？而且我准备了很多零食饮料，晚饭都可以不用吃，直接来201寝室就行了。” 爱丽丝平时不按时吃晚饭，让她来这里吃零食说不定反而更健康一些。 听说到时候有零食大会，爱丽丝眼睛一亮，但是出于大人的矜持，并没有显出特别期待的样子来。 “爱丽丝是大人，已经没有……没有以前那么爱吃零食了……姑且为了减轻顾问的负担，爱丽丝也去充当讲师好了，不过果冻什么的可以多买点，说不定有人喜欢吃……” “放心吧，”陆瑟道，“我会买很多很多零食，刷爆包兴的学生卡的，到时候有闲暇还可以给你按摩一下肩膀，这样你就不生气了吧？” “谁、谁说爱丽丝不生气了？”到了现在爱丽丝仿佛才想起来自己应该生气，“顾问带林琴去参加黑客大会不带爱丽丝去，爱丽丝不会原谅你的！” 说完就哒哒哒地踩着脚下的小皮鞋，慢速跑掉了。 小佳望着爱丽丝的背影奇怪道：“哥哥你什么时候带姐姐大人去黑客大会了？我怎么不知道？” 包兴皱眉道：“陆瑟你开补习班开零食大会，为什么要刷爆我的卡啊？虽说小佳的那份零食我很愿意负责，但是我卡刷爆了剩下的日子怎么吃饭？” 陆瑟拍了拍基友的肩膀，笑道：“作为室友就是该互相帮助，古人云‘朋友有通财之义’嘛！有我在你还担心吃不上饭？放心吧我不会坑你的！” 【287】 有点疼呢 晚6点，包兴、冬妮海依、林怜聚集在男生201寝室，准备接受陆瑟和爱丽丝的功课辅导。 虽然需要女生进男生寝室，但由于“陆瑟补习班”打着帮助后进同学的高尚旗号，又向班主任南宫老师备案过，所以特别延长了女生的逗留时间，可以从晚6点～晚9点，最多三个小时。 陆瑟和爱丽丝回来的比较晚，冬妮海依闲着没事，就给包兴还有林怜讲她被带进禁闭室问话的经过。 “……因为是蒙住眼睛带进去的，所以不清楚具体位置在哪里，但老子耳力好啊！听上去应该跟食堂不远！当时碗筷的声音我都听饿了！” 包兴坐在冬妮海依对面，被高大的冬妮海依反衬得相形见绌，此时嘟囔道： “我记得你是吃完饭才接到陆瑟的求救短信的吧？前后没差一个小时，你就又饿了？” “哈？打架很消耗体力你不知道吗？我吃的多可又没吃你的！你有意见？” 冬妮海依一边说，一边从桌上的零食口袋中拿出猪肉脯放嘴里塞，她今天是没吃晚饭就过来的。 “谁说你没吃我的！”包兴崩溃道，“陆瑟买这些零食是刷的我的卡！我的学生卡只剩下50块额度了！” 冬妮海依嚼猪肉脯非常用力，好像跟猪肉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看她吃饭别人也会容易饿。 “今天已经是周四了……唔嘛唔嘛……明天就是周五，50块钱还不够你坚持一天的？” “咱们这个周末不休息！”包兴睚眦欲裂，“就是因为调休所以才要月考提前，就是因为月考提前所以你们才来这里补习！你比我还糊涂竟然连这个都不记得！？” 冬妮海依愣了一下：“诶？好像是喔！难道学校不会因为连上两个星期给咱们调整额度吗？总之你跟boss一个寝，boss不会眼睁睁看着你饿死的……啊不行饮料喝多了我得去趟洗手间！” 从邻座的林怜身边挤出去，冬妮海依冲进了201寝室的独立卫生间，正是因为青姿学园学生宿舍每个寝室都有独立卫生间，才避免了女生来男生寝室没地方上厕所的尴尬。 一般女生在附近有男生的时候，上厕所都尽量不弄出动静，结果冬妮海依干什么都大开大合，把马桶盖拉下来的时候叮咚乱响，幸好青姿学园建学生宿舍的时候不是豆腐渣工程，不然马桶盖能直接飞升了。 林怜坐在包兴的斜对面，尝了一根辣条之后觉得没什么味道，就没有再吃零食，这时开口跟包兴聊天说： “我的味觉不太灵敏，所以很羡慕冬妮海依那样大口吃东西的样子呢……包兴你额度花光的话，不如每天来教堂尝我做的料理怎么样？我一直在努力锻炼，争取能做出符合普通人胃口的饭菜，只是苦于除了我自己没人试吃，我养在教堂区的那些流浪动物，每当我生火它们就全都找不到了，真是奇怪呢我又不会把它们炖了……” 包兴暗道：一点也不奇怪，是它们只肯吃你切的黄瓜萝卜，只要一发现你在烹饪马上就吓跑了吧！动物的第六感可是很敏锐的！估计我下星期只喝白水，也比吃你的料理活得长！ 冬妮海依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习惯性甩手，结果正好把水甩到了刚刚进门的陆瑟脸上，冬妮海依尴尬道： “boss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理香也经常说我这样不好可是总改不了……干脆你扣我工资吧！” 陆瑟做领导向来有容人之量，随便用袖子擦了擦脸，说：“没关系，幸好有我挡着没甩到爱丽丝身上……今天我只是高二（1）班的班长，为了提高全班平均成绩特别开设补习班，你不用把我当成boss。” “班、班长好！”冬妮海依一时大脑短路，一边问好向陆瑟行了个军礼，结果把更多水渍甩到陆瑟脸上了。 “放松点，”陆瑟哭笑不得，“你只要平时保护好我，其他时间跟我轻松相处就可以，你看包兴也经常从我这得到小恩小惠，可他对我多放肆啊！” “小恩小惠个头！”包兴抗议道，“明明是你想尽办法坑我！幼儿园时你掀别的女生裙子结果诬赖是我干的！我因为这个屁股都被老爸打开花了！” 陆瑟正色道：“本来就是你干的，是我心怀强烈正义感大义灭亲，才让你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好了好了时间宝贵，大家在桌子边坐好，我和爱丽丝老师要一起讲课了！” 直到这时爱丽丝才从陆瑟身后走出来，双手抱胸一副不太情愿，又有点担心会有人嘲笑自己身材这么小却要当老师的模样。 “大家都是没吃晚饭来的吧？零食里面有加热食品，不过咱们可以先吃点别的，学习一会再吃正餐。” 陆瑟说着从零食袋里拿了两个草莓果冻出来，随意交到爱丽丝手里，爱丽丝也装作不是特别爱吃的样子，努力撕开其中一只的包装，双手举着吸了起来。 冬妮海依从林怜的座位挤回自己的位置，然而出来的时候她是从林怜背后出来的，回去的时候却选了从林怜正面回去，结果发生了意想不到的问题。 每天锻炼的冬妮海依身材可谓健美，臀大肌是人体最大一块肌肉，全身锻炼不可能略得过它，所以哪怕是冬妮海依穿着红色运动服长裤，可以在“美臀比赛”中取得三甲的曲线也是隐藏不住的。 由于姿势问题，想要从林怜身前穿过的冬妮海依，屁股却挤在了林怜的胸口上，可谓是两强相遇狭路相逢，越是着急越容易卡住，冬妮海依用腰力挣了好几下才成功通过。 冬妮海依脸色稍红地坐到自己的座位，林怜则面色平和地向下盯着自己的胸，说：“有点疼呢，奶……” “嗯哼！”冬妮海依连忙干咳一身把林怜后面的话给盖住了，虽然保不齐是自己听错了，但万一秀逗修女把那个词说了出来，在男生寝室可太尴尬了。 看到这一幕的爱丽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有点失落，于是拉了拉陆瑟的衣角，低声道： “顾问你也像凡夫俗子那样喜欢前凸后翘的类型对吧？其实……其实爱丽丝的妈妈身材还算不错的……” 【288】 萝莉饲养员 “那样……不太好吧？”除了陆瑟以外就属林怜距离爱丽丝最近，她听见了爱丽丝的话，不禁微微蹙起眉头。 “陆瑟同学只是高中生，把阿姨介绍给他的话是不是有点……” “谁说爱丽丝要把妈妈介绍给顾问！！” 爱丽丝一张小脸涨得通红，陆瑟及时走到两人中间，平息了可能到来的冲突。 “爱丽丝的意思是她拥有来自妈妈的遗传基因，你们不要误会成别的东西——好，现在我考考你们，至少月考都有哪些科目，你们知道吧？” “知道啊，”包兴懒洋洋举起手道，“青姿学园是文理不分科的试点学校，所以虽然上了高二，语文、数学、外语、物理、化学、政治、地理、生物、历史总共九科都要考，实在是把人折磨死了。” “不错，”陆瑟道，“也就是说除了今晚，只剩下明天、后天、大后天三天的准备时间，而且这几天还要应付正常上课，正常写作业，所以时间到底有多紧迫，就不用我向你们再强调了。” “那、那该怎么办呢？”冬妮海依仿佛电视直播卖假药的托儿一样，举手问道。 陆瑟把左手支在左侧脸颊，中指压住太阳穴，食指压住眼镜腿，拇指点在某些人会有酒窝但他没有的位置，显示出他正在用心思考。 “虽然每科的分值不一样，但是想要确实提高成绩，不能贪多，数学、物理、化学这三科最难速成，所以在补习中全部放弃，你们平时能得多少分就去争取多少分，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在语文、外语、政治、地理、生物、历史这些死记硬背会比较有效果的科目上。” “但是我记性也不太好啊……”包兴、林怜，以及冬妮海依基本是异口同声地答道。 陆瑟竖起一根手指：“重复是记忆之母，你们既然知道自己记性不好，就要在这几天里加紧用功，一遍又一遍地把我划重点的部分背诵下来……爱丽丝，把设备发下去。” 爱丽丝刚好把第二只草莓果冻放进嘴里，她嘴里含着果冻，把身后塑料袋里的三个随身听复读机发了下去。 体积几乎有一块砖头大小，使用磁带这种父母那一代的录放音媒介，让包兴有一种时空错位的感觉。 “怎么不用mp3复读机……咱们学校严禁数码产品到了这个程度吗？只能用磁带的？” “对于不带屏幕的mp3，学校原来是比较宽容的，但是后来有男生带mp3上课听《少妇白洁》有声版，结果mp3也成了违禁品了。这几部磁带复读机是我询问教导主任之后，花学生卡额度拜托他代为网购回来的，绝对符合标准。” 为了最大程度建成无现金校园，并且用学生卡额度规范学生的行为，学校禁止学生在周一～周五之间接快递（不然额度花光了提前网购食物就好了），如果这段时间有快递送到收发室，除非是政教处检验合格的物品，否则会一直扣到周五放学再还给收件人。 “陆瑟你花学生卡额度干这个吗？”包兴捧着磁带复读机哭丧着脸道，“你的额度要是也花光了，咱们俩去食堂吃饭就得刷碗付账了！” 青姿学园对于花钱大手大脚一周就花光1000元额度的学生，为了让ta得到教训又不至于饿肚子，采用“刷碗付账制”，根据点菜的多少，吃完饭要被押到后厨，刷50～100副餐具才能离开，虽然算不得繁重，但绝大多数学生都丢不起这个人。 “不可能的，刷碗是不可能的。”陆瑟摇晃起刚才举起的那根手指，“我向教导主任打听过，调休不会耽误下周一额度刷新，到了下周一就重新有1000元额度可用了，周六、周日哪怕本周额度用光，也可以去林怜、爱丽丝、小佳那边蹭吃蹭喝嘛！” 林怜每餐都吃得很朴素，以素食为主，所以额度总是有的剩，爱丽丝、小佳吃的也不算多，冬妮海依的额度可是捉襟见肘，她饭量实在太大了。 “放心吧！”林怜第一个表态，“我向上帝发誓，绝对不会让陆瑟同学还有包兴同学饿肚子的！” 陆瑟和包兴交换了一下眼色，考虑到林怜可能会误会两人要吃自己亲手煮的饭，所以哪怕要蹭饭也应该选择别的目标为好。 “顾问没东西吃了就来找爱丽丝吧，顾问投喂过爱丽丝，爱丽丝反过来饲养顾问也是应该的。” 爱丽丝一边说，一边从零食袋里拿了红枣夹核桃，结果嘴太小整个塞不进去，不得不拆开来吃。 “那我呢？”包兴指着自己的鼻子，“这些零食是陆瑟划我的卡买的，我也算是投喂过你了，到时候爱丽丝你也不会忍心让我去刷碗吧？” 爱丽丝嘴里塞满了红枣核桃，不能说话，只好先用手指指了指陆瑟，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陆瑟，最后指了指包兴。 包兴一头雾水，陆瑟从旁解释道：“爱丽丝的意思是，不管零食是花谁的学生卡买的，都算是我投喂了爱丽丝，所以爱丽丝会反过来投喂我，至于我是不是会把投喂的食物拿回一部分给包兴你吃，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 爱丽丝见陆瑟如此了解自己的心意，很高兴地频频点头，包兴拄着脸郁闷道：“你们都发展出心有灵犀一点通，说话不用开口了吗？我什么时候能和小佳也发展成这样啊……” “好，”陆瑟拍拍手让大家精神起来，“现在所有人坐好，除了你们面前的磁带复读机以外，不需要其他任何书本或着文具，我说录音的时候你们就开始录音，我说停止你们就停止，没人不会操作吧？” “放心，我们肯定会！”冬妮海依双手中的磁带复读机，因为她身材高大的关系，显得比其他人手中的要小一号。 “我小时候经常玩二大爷家的录音机，连我都会用，这里肯定没人不会！” “我……我有点问题……”林怜家境优渥，从小接触的都是数码产品，直接略过了磁带时代，再加上她的智商都被姐姐抢走了，所以有点迷糊。 “是这样，这样，明白了吧？”邻座的冬妮海依三下五除二教会了林怜哪个是录音键哪个是停止键，因此还挺有成就感的。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请开一下门，我是千叶理香，教导主任吩咐我过来旁听一下你们的学习过程，然后生成一份报告交到纪检部，并不是我自己申请要过来监督你们的……” 【289】 四重记忆法 “既然是教导主任下达的任务，那就没办法了。” 陆瑟给千叶理香开了门，表情并没有显出多欢迎对方的样子，毕竟理香听信了林琴的说辞，多次误会过陆瑟。 千叶理香并不是空手过来的，除了纸、笔以外还带了便携运动水壶，装了满满一壶水，看来不但不会吃陆瑟中午买的那些零食，甚至连201寝室的水都不打算喝，彻底根绝受贿的可能。 “看来理香多半是吃过晚饭过来的，”包兴压低声音跟桌对面的冬妮海依说，“你的室友可真够固执的，连我们寝室的水都不肯喝，难道我们还会收费不成？” “可能是风纪委员的职业病吧……”冬妮海依说着挥起手跟门口的理香打了个招呼，她们俩毕竟是室友关系。 “太好了！”林怜十指交叉握于胸前，欣喜道：“理香酱也过来的话，寝室里就凑齐3个聪明人和3个笨蛋了，这样一定能一对一帮扶提高考试成绩！” 她自比笨蛋倒是没什么，不过把包兴和冬妮海依也不客气地比进去了，冬妮海依上次月考成绩还不如林怜，所以倒也乐天知命，包兴则嘟囔道：“我不是笨蛋，只是不认真学习罢了，我每一任老师都这么说！” 因为椅子不够，陆瑟去去泰龙住的202寝室又借了一把椅子，原本已经借了一把了，现在总共有六把椅子围住长方形书桌，已经是寝室里摆放的极限。 “因为我和爱丽丝是讲师，所以会坐在桌子的两端……”陆瑟话没说完，爱丽丝就抗议道：“爱丽丝要坐在顾问附近，让理香坐到里面去吧！” 陆瑟原本那么安排是因为爱丽丝身材小，她坐在最里面的话，出出进进最方便，不过理香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就让理香坐在靠近阳台的那一端，陆瑟坐在靠近门的这一端，爱丽丝坐在林怜对面，左边的包兴，右前方的陆瑟了。 “现在补习正式开始！”陆瑟坐下之前高声宣布，冬妮海依跟林怜带头鼓起了掌，爱丽丝没有鼓掌因为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跟陆瑟接受掌声的那一方，包兴懒洋洋地鼓了两下，理香思索了一秒钟，觉得自己按道理应该鼓掌，就不情不愿但是比包兴响亮地鼓了会掌。 包兴趁机瞟了一眼理香平铺在桌面上的自制表格，只见标题是《补习过程记录表》，下面分成五栏，空间有大有小，分别是地点、时间、主持、参加人员，以及会议具体内容。 ——还说不是来监督我们的？专门借教职员办公室的电脑和打印机做了表格吧！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做起来有什么快感吗？ 可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理香做表和填表的时候，脑内的确会分泌产生愉悦的化学物质，她现在拿出签字笔摆出临敌阵势，仿佛手里的不是签字笔而是竹刀。 然而陆瑟的补习内容让理香大失所望，并不是什么哗众取宠、违反常规、大逆不道的问答式小课堂，而是陆瑟拿出一叠打印稿来照本宣科，全都是老师在课堂上划过重点的枯燥朗读，有所不同的是每当进入朗读阶段，陆瑟就让大家把声音录下来。 “……这就是汉代儒学能成为正统思想的原因！好，录音停止！知道这么做的意义何在吗？人脑有一个很有趣的地方，就是通过多重感知体会到的东西会记得更牢，你们从听觉上复习了一遍功课，最后自己按下停止键，你们的触觉就和听觉混合起来，加强一次记忆，同时你们还在吃零食，我买了很多种零食，这样每个考点出现时你们吃的零食都不同，于是味觉也参与进来，再次加强你们的记忆！” “补习结束后，你们把复读机带回寝室，在睡前再听一遍，达到第四重记忆强化，这样比我直接把这些打印稿交给你们，让你们背诵效果要好多了！这种记忆强化法对小佳都能生效，所以只要听我的安排就不会有问题的！” “原来小佳也用过吗？那我可不能输给小佳！”包兴听说自己在重复小佳做过的事情，顿时来了劲头。 “哇！没想到吃零食还能帮助学习！”冬妮海依虽然并不是成心故意，却显得更像是电视购物的托儿，“要是上课时也能允许大家这么吃零食就好了……” “可是、可是我尝不出味道有什么区别啊……”林怜泪目道，“这样一来我的记忆强化是不是就比别人少了一重，最后还会不及格呢？” “不要紧，”陆瑟劝道，“你有信仰，有了信仰味觉差一点也没有关系，只要有信仰，仰望星空派也可以当做北京烤鸭，有了信仰，普通的蹦极也可以变成信仰之跃，有了信仰，弹弓也可以击落黑鹰直升机……” “请班长你不要谈论跟补习无关的事情，”千叶理香记录表上已经写了好几行蝇头小楷，到现在终于抓到机会提出建议，“校规里面不提倡谈论他人信仰，现在你用戏谑的口吻这样谈论，林怜可能会生气的。” “我没生气，”好脾气的林怜笑呵呵道，“我觉得陆瑟同学说的很有道理，刚才我觉得椅子不太舒服，但是一想到耶稣先生被钉在十字架上肯定比我难受，于是就觉得椅子很舒服了，信仰既然能让椅子变舒服，肯定也能帮我记住考点的！” 本人这么说，千叶理香没词了，只好略过了这一段没有记录，她倒也认为陆瑟的四重记忆法有点歪理，于是原原本本地记录在表格上，还想着如果效果好的话可以全校推广。 “嗯咳……说了这么久嗓子有点干……”陆瑟起身示意爱丽丝跟自己交换座位，“我去喝一点水休息几分钟，这段时间你来替我朗读一会，应该没问题吧？” “爱丽丝当然没问题！” 长时间旁听感到无聊的爱丽丝接过了陆瑟的打印稿，随便看了一眼，便脱稿当场背诵起来： “庄子姓（ 庄 ）,名（ 周 ）,是（ 战国 ）时期（ 道 ）家学派的代表人物,所著（《 庄子 》）一书对中国哲学思想与文学艺术的发展影响十分深远……” 不但能够一目十行通篇背诵，甚至连原稿的括号在什么位置也记得清清楚楚，特地在背诵的时候加以停顿。 “原来你这么厉害！”冬妮海依惊讶道，“我只知道你iq值高没想到高到这种程度！不行我得赶快吃点零食加强味觉记忆！” 爱丽丝见冬妮海依伸手进塑料袋里，手指接触到了自己爱吃的草莓果冻，不知不觉背诵出了问题：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一锅炖不下……不是！总之别把爱丽丝的零食都吃光了！” 【290】 意外结果 像这样的补习，陆瑟一共在201寝室举办了4次，其间他还有意接触出题老师，旁敲侧击获取信息，以猜测出题的大方向。 人类大脑对于信息的获取，默认“新”的东西是重要的，“不断重复”的东西也是重要的，陆瑟用大家以前没见过的“四重记忆法”来强化效果，取得了不错的收获。 当然，补习中也出现了不少插曲，比如包兴故意把古诗错背成：“白日衣衫净，黄鳝入海流。”结果遭到了千叶理香的警告。 陆瑟觉得理香多事，就假借讲解数学问题，出了一道女生要如何选择过鞋袜和短裙的长度，来获得视觉效果上佳的“绝对领域”，最后计算结果是： 过膝袜=腿长×0.618（黄金分割） 短裙=腿长×0.236 这样剩下的0.146是绝对领域。 理香认为这一行为几近性骚扰，但冬妮海依、林怜不但不生气还找尺子想量一下自己的大腿，爱丽丝则对自己的艺术家眼光非常自信，认为不用量自己的过膝袜也肯定是位于黄金分割点。 陆瑟很得意于理香想发作又不好发作的样子，没想到包兴却提出异议道： “陆瑟你能不能少用‘上佳’这个词啊？虽然小佳不在这里，但你毕竟是做哥哥的……” “闭嘴！等我有了人体实验室，第一个就把你装满了龌龊思想的脑子摘除！” 其间，辅助讲师爱丽丝除了吃下不少草莓果冻，浑身洋溢着一股草莓味以外，还要求陆瑟在自己讲课的时候提供按摩服务。 然而爱丽丝坐在椅子上不够高，椅背非常碍事，陆瑟建议爱丽丝坐到床上，或者蹲在椅子上接受按摩，爱丽丝的自尊心因此受到强烈打击。 “爱丽丝不是小狗为什么要蹲在椅子上！顾问是坏人！爱丽丝诅咒你们都考零分！” 不过爱丽丝的诅咒也不是次次生效的，这回大家的补习效果都不错，到了23日临考之前，陆瑟特别吩咐分配到五考场的包兴： “五考场咱们班学生不多，反倒是有不少7班、8班的学生，既然你在数学、物理、化学这样的科目得不了多少分，干脆就为了全班的胜利牺牲一下，只捡会的写，然后提前交卷，影响其他考生的正常发挥，知道吗？” “诶？为什么我做牺牲啊！说不定我运气好碰上的都是会做的题呢！” 尽管口头不服软，卷子发下来之后包兴立即傻眼，知道再怎么努力也很难及格，于是就按照陆瑟的主意装腔作势，一边翻卷子发出特别大的声音，一边昧着良心说：“太简单了！实在太简单了！” 包兴平时学习成绩很烂尽人皆知，本来大家不会当真，但他最近接受了陆瑟的考前突击补习也是尽人皆知，以至于同考场的人都以为陆瑟押对了题，心中十分不忿，觉得太不公平。 他们哪里知道，陆瑟根本就没有给包兴补习数学、物理这类的科目，包兴装出藐视试卷的样子，心里却在滴血，他刷刷刷写了几道勉强有印象的题，然后把其他地方乱填一气，不留空白，才30分钟就把卷子交了。 这种装逼行为让其他人简直怀疑人生，因为本次考试题目难度不低，包兴竟然把卷子写得满满交了上去，实在是气炸驴肝肺，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陆瑟那种会押题的室友。 对于分到四考场的冬妮海依和林怜，陆瑟嘱咐她们不要紧张，正常发挥。 “林怜，上帝会保佑你的，别忘记你有信仰，有了信仰，本来不会做的题也会做，所以一定要好好答题！” 林怜本来就很虔诚，被陆瑟加强洗脑后，信心满怀地进入了考场。 同时陆瑟前一天还教唆林怜穿小一号的衬衫，谎称能够帮助集中注意力，结果林怜自己的注意力倒是没多少改变，可在场的男生基本都被林怜的“万有乳力”分散了注意力。 冬妮海依对于自己不擅长的考试很紧张，陆瑟打算也像催眠林怜一样给冬妮海依催眠： “你的名字不是取自你们民族的一位女神吗？女神会保佑你的，只要有信仰……” 冬妮海依颜色一变，弯腰附耳对陆瑟悄声道：“其实我不太信村里的那一套，现在改信上帝来得及吗？” 陆瑟：“来不及了，你这么不虔诚还总声称必须叫你全名，否则就是对你们的神不敬？” 冬妮海依不好意思地挠脑后的头发：“也没有要求得很严格嘛！楠楠、小梅她们就叫得很随便，boss你也可以随便叫我冬妮或者海依，总之现在怎么办啊！” “首先要相信补习的效果。”陆瑟道，“我看过四考场的座位排序，咱们班的学霸项尚正好在你左前方，你好好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和视力优势，能抄多少就抄多少！” “好！”冬妮海依鼓起了信心，“我会让女神保佑我多抄多占的！” 鼓励了三个后进生之后，陆瑟自己进入了三考场，三考场本来也有林琴的座位，但是开挂的林琴这次没来参加月考，让陆瑟有点郁闷。 ——怪不得补习期间没来捣乱，原来想用自己缺席的方式降低全班平均分吗？还真是小气呢！ 体委泰龙正好坐在陆瑟后面，于是陆瑟答完卷子以后故意斜过身子，让泰龙抄去不少选择题。 ——包兴作为弃卒去降低7班、8班的成绩，然后让林怜、冬妮海依、泰龙成绩提升，我再注意一点别看串行，把卷子都答成满分，这样应该能补足林琴缺席的差距了！ 爱丽丝虽然不是正式学生，但是在陆瑟的劝说中也参加了这次考试，对外声称是“体验生活”，其实作用是给附近几个高二（1）班的同学提供打小抄的机会——爱丽丝身材娇小，就算是想挡住考卷也很难挡住。 经过了重重部署，陆瑟认为达到目的的可能性有90%以上，到了27日星期五早上，按道理应该公布考试成绩了。 然而南宫老师却带着一脸郁闷走进教室，站在讲台桌上宣布：“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 “高一、高三的成绩都已经公布了，但是唯独咱们高二的月考试卷，刚刚批改完还没来得及统计总分、平均分，就被不知被什么人从保险柜里偷走了！” 【291】 五名嫌疑人 案发地点教职员办公室，无关人员暂时被清空，教导主任黄柏发受校长何其美全权委托，负责在5名嫌疑人当中揪出真凶。 副校长何希范觉得何其美什么事都指派黄柏发做，颇有架空自己的意思，于是不请自来，也成了这次案件的审讯者之一。 在5名嫌疑人学生左前方，三只保险柜排成一列嵌在墙壁里面，中间的那一只保险柜处于开启状态，里面存储的高二学年月考试卷不翼而飞，从外观上却看不出有什么破坏的痕迹。 “……所以大家也看到了，保险柜不是暴力打开的，是使用钥匙，或者猜出4位密码才打开的，而且保险柜里面还有不少东西，可除了月考考卷以外什么都没丢！” 黄柏发仍旧是一副公鸭嗓，十足旧社会账房先生的派头，手握教尺来回打在自己的掌心。 经过陆瑟突击补习以后，包兴、林怜和冬妮海依考得都比上个月好，除了林怜和冬妮海依在语文考试中，不小心把“鲲之大”后面续写成“一锅炖不下”以外，简直发挥完美，陆瑟让他们录下的考点基本都写上了。 所以说不出意外的话，高二（1）班达成成绩提高，年纪排名不再是倒数第二，至少冲到倒数第三的可能性，接近90%，陆瑟也可以借此让何其美校长履行承诺，答应自己提出的一个合理的要求。 然而考卷失窃打乱了计划。 虽然窃取保险箱内的物品，严格来说已经属于刑事案件，但是为了青姿学园的名声，暂时不能报警，能够在校内解决最好。 作为5名嫌疑人之一，陆瑟和其他4名学生站成一排，最右侧的他向上推了推眼镜，表情反而有些得意。 “虽说林琴有犯罪动机，但是这次的利益相关者太多，比如有人在月考中考得好，有人却考得不好，那些考得不好的人，一样可能偷走试卷……既然连我都被怀疑了，那么只好扮演一次名侦探了！” 自言自语几句之后，陆瑟伸手指向左边紧挨自己的包兴： “不用找了，犯人肯定是黑影人包兴！《柯南》里的所有凶手都是长他这样的！” “嗯……有道理，”黄柏发点了点头，“那么现在结案……” “黄主任你太武断了啊！”包兴嘴都气歪了，“凭什么我长得黑犯人就是我啊！我被带过来，不是因为我长得黑，而是因为我跟其他人一样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符合目击者描述吗！” “啊，也对，”黄柏发恍过神来了，“那么接下来就进入询问对质环节吧，谢老师？” 语文老师谢鼎新左手端着一杯热茶，没几根头发的脑袋正在奇怪地左晃右晃，黄柏发叫他第一声他没听见，黄柏发只好又叫道：“谢老师？谢顶老师……不是，谢鼎新老师！” 语文老师这才注意到教导主任叫自己，慢吞吞地从后面走了过来，自我解嘲道： “刚才我是在做头部体操，话说颈椎保健的话，用头在空中写‘粪’字真的超有用啊！” 在场人士都不知道该怎么答话，颈椎有点毛病的黄柏发和何希范，脖子都暗暗活动了两下，觉得“粪”字操倒也有几分道理。 “嗯哼，昨天晚上谢鼎新老师批改完月考语文试卷以后，亲手把卷子锁进了保险柜，这段有监控视频为证。” 为示公平，黄柏发开始详细介绍案情。 “视频显示，当时已经是晚8点，谢鼎新老师锁上柜子以后拔出了钥匙，然后离开了教职员办公室，因为太过疲劳，所以忘了锁上教职员办公室的门……因为大多数时间走廊来都有保安巡逻，教职员办公室原本就不是一定会锁死的。” “从晚8点到8点半这段时间里，视频显示一切正常，但是8：31分的时候，教职员办公室的电闸突然被拉断，到8：40分保卫科发现异常断电，派人来把电闸拉回去，这时已经是8：51分，试卷已经失窃！” “也就是说，在没有监控视频的20分钟里，犯人使用钥匙或者密码打开了保险柜，偷走试卷并且在保安没发现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了试卷！” “但是小偷没有想到的是，8：45分左右，谢鼎新老师在教职工宿舍里发现茶叶喝没了，于是返回办公室来拿自己喝惯的茶叶，正好见到一个黑影从窗口爬出去！看身影是个身材普通的男生，所有高二学年中，身材符合还没有那段时间不在场证明的，就只有你们5个人！” “我劝你们早点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赶快把你藏匿的月考试卷交出来，以免耽误老师们公布成绩！” 一连串说完这些以后，黄柏发喘息了一下，并且用严厉的目光扫视陆瑟为首的一行五人。 从右边数起，这五个人分别是陆瑟、包兴、蔡登辉、丁春、丁秋。 蔡登辉是高二（8）班的精日班长，自不用提，丁春、丁秋则是高二（7）班的两个讨厌鬼兄弟，继承了他们父亲一线狗仔队记者的光荣传统，最喜欢打听花边新闻学校八卦，为了挂在脖子上的相机不被当做数码产品没收，还专门加入了校报下属的摄影部，得以名正言顺地带着相机满校园跑，至于到底是不是在拍校报素材就不得而知了。 “主任，我们俩冤枉啊！！” 号称青姿学园最强狗仔的丁春、丁秋齐声喊冤，他们俩作为双胞胎兄弟，不但都长得很挫很欠揍，而且两人一起出现时，会产生高同步的“左右对称”现象，也就是丁春伸左手，丁秋就伸右手，好像他们其中一人是另一人的镜像。 “我们俩致力于捕捉到青姿学园里面的重磅新闻，可自己不想成为新闻啊！我们俩时时刻刻都挂着相机，行动很不方便，更别说偷了卷子以后从窗户爬出去了！” “所以说卷子一定是陆瑟和包兴一起偷的！我们消息灵通，不可能不知道陆瑟跟校长有提高班级成绩的约定！一定是他们自觉没有考好，就把卷子偷走免得丢脸！” 副校长何希范一直对陆瑟恨得牙痒，听丁春、丁秋这么说，便附和道：“我觉得有理，两人合作偷东西更快，据说陆瑟很擅长开锁，不是他偷的还有别人吗？” 教职员办公室里面还有南宫老师和7班班主任旁听，南宫老师还没来得及为陆瑟辩护，陆瑟便干笑一声，转过脸对丁春、丁秋说： “推理大胆，分析深入，两位不愧是名记之后！不过你们是不是忘了显而易见的一个疑点了？” 丁春、丁秋还没听到什么疑点，就已经五官皱成“粪”字了，谁都知道陆瑟说的其实是“名妓之后”，可是出言反驳的话，又有点找骂的意思，只好哑巴吃黄连忍了。 【292】 犯人的目的 见丁春、丁秋，黄柏发、何希范等人都暂时安静下来，陆瑟开始说自己发现的疑点： “众所周知，教职员办公室在3楼，犯人如果从3楼的窗户逃走，不但危险而且势必引起操场上的学生围观，要知道8点45分还是操场上人很多的时间！” 谢鼎新老师端着热茶皱眉道：“可我的确看见一个黑影从窗户爬出去了！” “谢老师，我并没有怀疑你作伪证。”陆瑟平静道，“我只是认为你看到的不见得一定是人……” “不是人还能是鬼吗！”站在包兴左边的蔡登辉忍不住道，“是你和包兴做的就赶快承认，小偷小摸有违武士道精神，所以绝对不是我做的！” “是吗？”陆瑟淡淡道，“所以当年在仁川亚运会上偷窃韩国记者相机的，不是日本的男子游泳选手富田尚弥了？” 这件丑事是2014年的事，蔡登辉没想到陆瑟连日本选手的名字都记得那么清楚，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只好咬牙切齿地不说话了。 由于丁春、丁秋是“名记之后”，所以对于当年日本选手投记者相机一事也感到很愤怒，于是两人分别用左、右手摸了一下脖子下方的相机，对蔡登辉投以鄙视的目光。 “这算什么疑点？”何希范道，“8点45分天已经黑了，你们这些学生又喜欢看手机，就算没人注意到有人从3楼窗户爬出来也不奇怪吧！” “看手机？”陆瑟笑道，“现在学校发的那种只有1.4寸屏幕的非智能机，真的有边走边看的价值吗？教职员办公室的窗户正对操场，原本就是为了能让老师第一时间发现操场上的情况，8点45分操场上至少还有上百人，一个人都没有发现教学楼上的‘蜘蛛人’，难道这个蜘蛛人会隐形吗？” “有可能啊！”旁边包兴嘴贱道，“可能是蜘蛛人和神奇四侠中的隐形女生的孩子，称号是隐形蜘蛛……” “闭嘴！”陆瑟瞪了基友一眼，压低声音道：“隐形女可是有老公的，蜘蛛人在历代漫画中都被绿得不成样子了，还有本事绿别人吗？” 教导主任黄柏发双手紧握教尺，道：“就算陆瑟你说得有道理，那么真相又是什么？总不可能月考试卷自己飞了吧？” 按道理追寻真相不是陆瑟的责任，不过陆瑟作为十二级智能生物，有谜题出现在眼前难免技痒，不解决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陆瑟手托下巴，目光依次扫过包兴、蔡登辉、丁春、丁秋，以及黄柏发、何希范，还有谢鼎新、南宫老师，最后停在7班班主任，男老师甄世强的脸上。 “你看什么？”甄世强被盯得不自在，防卫性地问了一句。 甄世强就是一般意义上的年轻男班主任，他老爸对他寄予厚望，所以给他取名谐音叫“真是强”，不过近两年来他的7班一直陷于跟1班、8班处于“争夺”学年倒数第一的泥沼当中。 精日8班还好，因为自班长一下没几个人认真学习，所以基本稳定在年纪最末，1班和7班则实力相当，就像上个月7班战胜1班成了倒数第三，但总分也没差多少，这个月就不一定了。 ——也就是说就连7班班主任甄世强，也有偷窃试卷的作案动机啊，我记得月考成绩是和班主任的奖金挂钩的。 犯人是不是甄世强先不论，总之这个眼睛很小的男人和南宫老师存在很强的竞争意识，南宫老师也知道甄世强巴不得1班成绩崩盘，所以暗中给甄世强取了个别名叫“甄世晓”，取笑他眼睛实在太小。 窗外一阵微风吹来，何希范连忙伸手挡住头顶，以免刚刚用啫喱水定型的头发被风吹乱。 陆瑟心念一动，笑道：“原来如此！我发现真相了！这种技俩还是骗不到我的！” 然而第一个做出反应的竟然是南宫老师，由于听别人说，上次陆瑟预告自己即将破案的时候，是用撕破（假）南宫梦衣服的方式揭示了真相，现在陆瑟又说发现真相，南宫老师不能不下意识捂住自己胸部，生怕陆瑟又来撕自己的衣服。 “你发现真相了？”黄柏发半信半疑，“就算你要做侦探，至少也应该查验保险柜上的指纹、窗口处的脚印，然后走访一些证人，凑齐线索才能破案吧？你什么都没干就说发现了真相……” “是啊！”丁春、丁秋异口同声道，“这样是不是钦定的感觉太强了！” 陆瑟瞟了这俩狗仔一眼，道：“希望你们俩以后跑得跟小佳一样快……” 然后又把目光转回教导主任那边，“黄主任你说的那些步骤是《柯南》、《金田一》，甚至《逆转裁判》的步骤，并不是真正破案的必要条件——我认为在本案中咱们忽略了两个大问题，一个是犯人为什么要偷试卷，第二就是谢老师的头发。” 谢鼎新立即大囧，道：“我的头发是可以忽略，因为吃了很多补药还是没长出来……” 虽然陆瑟的发际线只是有点高而已，却不知怎的对谢老师产生了强烈的同情，连说话的语气都柔和了一些。 “谢老师，我说的可能语速快了一些，其实我说的是‘谢老师看到的头发’，咱们先来讨论第一个问题，那就是犯人为什么要偷试卷。” “还用问吗！”何希范哼道，“你们这次月考考得不好，怕丢脸所以毁尸灭迹！” 蔡登辉也道：“副校长说的对，犯人就是你自己，别贼喊捉贼了！” 甄世强作为7班班主任，一直觉得成绩很好的陆瑟转入1班，对自己是个威胁，于是也眨了眨超小的眼睛，道： “黄主任说过抗拒从严坦白从宽，陆瑟你就招了吧，故弄玄虚有什么用呢？” 南宫梦站在甄世强旁边，气不过道：“谁说陆瑟是犯人！陆瑟他们这次明明考得很好！对答案的时候我都听见了！” 虽然相信陆瑟不是犯人，但护住胸口的手还是没有拿下来——她今天早上起得太急，又忘穿文胸了。 面对众人的质疑，陆瑟神态自若，举起一根手指朝向天花板，仿佛高僧宣法一般，缓缓道： “大家都认为犯人偷窃试卷是为了隐藏成绩，有没有想过，也许犯人的目的根本不是成绩，而是其他东西呢？” 【293】 奥卡姆剃刀 “其他东西？”黄柏发满脸疑惑，“月考考卷上除了成绩以外，还有什么是犯人想要的？” 陆瑟道：“请问黄主任，如果卷子是学生偷的，他把自己的答案修改一遍再还回来，学校能不能看出来？” 黄柏发道：“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卷子都已经已经批改完了！只差汇总成绩！” 陆瑟点了点头：“不错，所以说如果犯人是学生，他有什么理由保留全年级学生的试卷在手里？根本就没必要从保险柜里带走，一把火烧掉岂不是更省事？” 黄柏发听得浑身一哆嗦，要知道青姿学园当年的江北校区就是因为失火毁于一旦的，如果这里也被一把火烧了，还真是得罪了火神爷。 “有，有道理……”目击者谢鼎新老师在点头时也颇有用脑袋画“粪”字的架势，“我虽然只看到了一个黑影，但是他手里应该是拿着试卷的，我害怕他狗急跳墙就先去找保安，结果耽误了一会他就不见了。” 7班班主任见陆瑟渐渐掌握了形势，心里不爽，在旁边道： “犯人做贼心虚，也许当时没想那么多，把试卷偷出去以后才秘密烧毁的！” 陆瑟耸了耸肩：“如果是包兴或者蔡登辉干的，他们的确有可能思虑不周，但我会犯这种错误吗？” 包兴和蔡登辉同时叫道：“别诬赖给我啊！”叫出来以后又互瞪了一眼。 丁春、丁秋握住脖子上的照相机，狗仔气质十足地把目光投向陆瑟，问： “那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不是学生，难道是老师偷的试卷？” “老师也并非没有动机，”陆瑟故意把眼神往甄世强身上扫，吓得甄世强摆出了防卫的身体语言，想着要是陆瑟诬赖自己，该怎么回应。 然而陆瑟把眼神移开，不紧不慢地又开始谈第二个问题。 “谢鼎新老师看到了一个普通身材的学生身影，但是当时已经停电，谢老师到底是如何判定对方是学生的呢？” “因、因为身材不像是教职员办公室里的老师啊！”谢鼎新喝了口热茶之后说道，“如果是老师，我都已经混得很熟了，只要身影就能判断出到底是谁，我觉得比较眼熟但看不出来到底是谁的，肯定就是学生了！” “可是我斗胆猜测，您并没有看到这个‘学生’的校服吧？” “嗯……”谢鼎新挠着头皮回忆了一下，说，“你这一说，好像还真是没有，但我第一感觉就是认为他是学生……” “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第二个问题就是谢鼎新老师和他看见的头发，关键就在于黑影在窗口附近露出了头发，那是比较年轻化、甚至比较凌乱的发型，跟教职员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所以谢鼎新老师认为那是学生！” “对！没错！陆瑟你这么一分析我全想起来了！” 谢鼎新老师满面红光，何希范却一脸便秘，他觉得陆瑟俨然扮演起名侦探柯南的角色，而自己连毛利小五郎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个路人。 丁春、丁秋道：“难道看上去像学生的犯人，却不是学生吗？难道是校外来的？” 陆瑟摇头：“青姿学园围墙附近有许多监控头，如果昨晚有外人入侵，不可能调查不出来。另外犯人在很短时间内做出了一系列行为，拉电闸让教职员办公室的监控失效，使用密码打开保险柜，偷走试卷……这是处心积虑很久才能做到的。” 何希范鸡蛋里挑骨头道：“犯人明明也有可能是用复制钥匙打开保险柜的，你直接说是用密码，难道你自己是犯人才知道的这么清楚吗？” “犯人没必要用复制钥匙那么麻烦，他早就知道密码。”陆瑟笃定道，稍后又挑起一边的眉毛，问何希范： “副校长大人，学校之所以没有报案，也没有昨夜发现试卷失窃就立即召集学生，除了想维护青姿学园的校园稳定以外，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不想打草惊蛇，希望能靠遍布学校的监控头和保安夜巡，来发现被盗试卷的藏匿地，进而破案吧？” “是又怎么样？”何希范道，“但是犯人很狡猾，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试卷，监控头录像也显示昨晚学生宿舍没有人携带可疑物品出入，这种滴水不漏的风格难道不是很像你做的吗？” 黄柏发插话道：“我们怀疑犯人是把月考试卷掩埋在人工湖的古风长廊附近了，那里景色比较优美，监控头会破坏木建筑的古色古香，安装的比较少，存在不少死角。” 蔡登辉哼了一声：“我看犯人早就把试卷绑上石头丢进人工湖里了，亏我还考得不错呢！” 包兴撇嘴道：“我看你就是犯人，要不然你怎么能知道犯人绑了石头？” “你个非洲人智商低吗？不绑石头的话，试卷浮起来怎么办？” “呸呸呸！绑石头也没用，试卷泡水一样会浮起来！你这个日本人才智商低！” 黄柏发狠狠在空气中挥了下教尺，两人才不吵嘴了。南宫老师护住自己的胸口有点累了，不由得催促陆瑟快点说出真相，于是陆瑟继续道： “黑影的身材像学生，发型也略微凌乱，很像是在课堂上没事就把头发揪得一团乱的不拘小节的男生，但是普通学生并没有实施这一切的能力，真正的犯人之所以会发型乱掉，只不过是他摘下了平时戴的帽子罢了。” “帽子？”谢鼎新疑道，“可是青姿学园校服里不包含帽子，老师里也没人戴帽子啊！” 黄柏发却倒吸一口凉气，“陆瑟你是说，犯人是戴贝雷帽的学校保安？监守自盗？” 青姿学园的所有保安都打扮的像是香港飞虎队似的，负责守门的保安头顶贝雷帽，斜挎武装带，腰插电击棍，脚踩特警靴，其他在校内巡逻的也不遑多让。 陆瑟点了点头，“不知道大家是否听说过奥卡姆剃刀法则，也就是‘如无必要，勿增实体’，学生有偷窃试卷的动机，但很难满足十分苛刻作案条件；反过来，保安满足一切作案条件，只缺了一个作案动机……” “保安到底有什么作案动机？”何希范也不能保持冷静了，“难道有学生雇佣他们摧毁试卷隐瞒成绩？” 陆瑟轻摇手指：“我之前说过，犯人的目的就是让大家误以为，他们偷窃试卷是为了成绩……然而试卷上还有显而易见的东西被大家忽略了，那就是每张试卷上都有的学生姓名——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这是亲笔签名。” “前段时间我就发现有高利贷组织对本校学生的经济需求了若指掌，这说明学校里有内鬼，如果说内鬼是保安，而他们偷窃高二年级月考试卷，其实是为了获得林怜、林琴、爱丽丝这些林氏集团董事长女儿，还有慕容安保集团大小姐慕容姣等人的亲笔签名，再和他们之前掌握的个人信息结合起来，不就可以进行盗刷信用卡或者做其他违反行为了吗？” 说到这里陆瑟耸了耸肩：“考卷失窃这种明显保安脱不了干系的事，现在却居然没有一个保安到场……你们太大意了啊！” 【294】 寻回考卷 在陆瑟的提醒下，教导主任黄柏发的一个电话，让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行窃保安遭到了逮捕。 当初何其美校长回归校园，召开全校大会的时候，曾经宣布说她开除了两名收受贿赂，放社会人士进入青姿学园来找人的保安。 这次的犯人外号叫“勇胡”，跟那两个被开除的保安关系很好，从前没少一块去洗桑拿，因此他一直对何其美心怀不满，打算找个机会报复一下。 为了满足自己的日涨船高的消费水平，勇胡开始跟非法校园贷组织合作，向他们出售自己收集的学生信息，但一直苦恼于来钱不够快，终于对方问他要不要干票大的。 于是勇胡开始专门收集那些家境优越学生的信息，包括个人照片、身份证号码、手机号、曾用手机号……这次偷窃试卷以获得签名，已经到了要收网的阶段。 勇胡打的如意算盘是，让跟自己体型差不多的几个学生背锅，学校一段时间找不到试卷，自然会宣布本次考试成绩作废，给几个学生记过处分，不会想到试卷其实不是学生们偷的。 昨晚谢鼎新老师把卷子锁进了保险柜以后，勇胡正好在走廊里巡逻，他见机不可失，临时起意便拉了电闸，摸黑打开了保险柜。 教职员办公室里面的好几位老师（比如谢鼎新、叶远峰）都知道保险柜密码，虽然输入密码会拿手遮挡一下，但是勇胡之前调整了办公室里监控头的角度，老师们防着身后却没有防着监控头，结果密码就这么落入了勇胡手里。 花了点时间搬出放在明显处的考卷以后，勇胡把考卷全塞进一个装打印纸的大纸箱里，然而正在这时谢鼎新竟然去而复返，回来拿办公室里的茶叶罐，吓得勇胡赶紧摘下了保安特有的贝雷帽，然后整个人逆光站在窗口，做出从窗口逃跑的假动作。 谢鼎新觉得本届学生都比较暴力，蔡登辉从前拿个竹刀到处喊打，现在冬妮海依又空手暴扁了蔡登辉，接下来不知还会不会涌现比冬妮海依还猛的学生。 为了不被偷试卷的学生暴力对待，谢鼎新看了一眼办公室转身就溜，勇胡这才得以借着黑暗的掩护出了办公室，戴好帽子，从另一个方向迎上谢鼎新，装作自己正在处理停电问题，根本不知道考卷被盗。 这就是为什么从8：31分教职员办公室的电闸被拉断，到8：40分保卫科发现异常断电，派人来把电闸拉回去，全部完成需要到8：51分，过程持续整整20分钟之久。 陆瑟刚刚听到这几个时间数字，就已经把怀疑对象放在了昨晚值夜的保安数字，哪怕其他保安需要出去寻找线索和试卷，作为案发现场附近的当事人现在也应该到场，否则就一定是心里有鬼。 勇胡被其他保安当场控制以后，嘴巴很硬，硬是不说自己偷走的试卷藏在了哪里，教导主任黄柏发得知后冷汗直冒，心想万一试卷上的签名已经落入坏人手里，让一些学生的信用卡遭到盗刷，绝对会造成恶劣社会影响，对青姿学园相当不利。 陆瑟听说勇胡不招，却松了一口气对黄柏发说： “不用给何其美校长打电话找关系了，犯人不肯说失窃试卷藏在哪里，反而让我确认了之前的一个猜测——犯人根本就没来得及把试卷从教职员办公室里运走！这就是为什么彻查整个校园的监控头录像，也没有发现类似处理试卷的可疑行为，赃物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在陆瑟的提醒之下，黄柏发发动在场众人一起寻找试卷，曾经的被怀疑对象丁春、丁秋总想搞个大新闻，所以相当卖力，包兴忍不住寂寞也想去找，陆瑟低声阻止道： “别去，试卷一定藏在西南角书柜和墙壁的夹缝里，那里的灰尘明显有被擦碰的痕迹，但是我不会说，你也不要去找，否则咱们俩这么容易找到赃物，何希范那货肯定会诬赖咱们跟盗窃有关的。” 仿佛是开了全图外挂一样，陆瑟果然没猜错，一箱子试卷就是藏在西南角书柜和墙壁的夹缝里，是南宫老师发现灰尘问题，然后由丁春和丁秋一块拽出来的。 “哎呀，居然藏在这种地方，亏犯人想得出来！”明明比任何人都早知道试卷的位置，陆瑟偏偏假的不行地来了这么一句，把何希范气得够呛。 “原来如此，”黄柏发看着箱子里一张也不少的试卷，自言自语道，“陆瑟你发现了盲点啊！我们一直以为偷试卷的是学生，认为学生不可能把好不容易从保险柜里偷出来的试卷留在办公室里，结果偷试卷的其实是保安，学生再来一次办公室把试卷转移走很难，可对保安来说很容易啊！” “陆瑟多亏了你，这次不但找回了失窃的试卷，也阻止了信用卡盗刷等恶劣事件的发生！我现在就通知全体学生和家长，让大家重设账户密码，尤其是那种怕麻烦没设密码信用卡，要赶快设！” 到了这里，“试卷失窃案件”圆满解决，陆瑟作为名侦探，比柯南、金田一nb的地方在于：在整个破案过程中竟然没死一个人！ 如果把陆瑟换成柯南，那么何希范、黄柏发、甄世强等长得不好看的成年人，说不定要当场死一个。 如果把陆瑟换成金田一，那么何希范、黄柏发、甄世强、南宫梦、蔡登辉、丁春、丁秋，甚至包兴，搞不好全得死…… 由于涉及到保安人员监守自盗，青姿学园低调处理了此时，并没有对陆瑟的精彩推理大肆宣扬，甚至对丁春、丁秋这两个校报成员也下了封口令。 包兴有点为陆瑟鸣不平，不过陆瑟仅仅把这当成是脑力工间操而已，重要的是月考成绩可以正常公布。 最终高二（1）班的月考平均分，在整个年级排行中，如果计入爱丽丝就是全学年第三，不计入的话是全学年第四。 远远高于陆瑟“仅仅学年第六就算胜利”的考前预期，看来何其美校长要遵守诺言满足陆瑟的一个要求了。 对于高二（1）班的成绩提高，班主任南宫梦乐开了花，竞争者7班班主任甄世强气得肝疼，也有人背后议论，说爱丽丝身为大学毕业生不应该参加考试，哪怕不计入她的成绩，她的存在也是对其他学生不公平的。 对此类粗鄙之语，陆瑟不屑一顾。 “爱丽丝和我一起给其他后进生补课，这么正能量的事情哪里不好了！我们凭本事让爱丽丝来我们班体验生活，你们有本事的话，也找个大学毕业生天天来你们那儿上课啊！” 【295】 经济和媒体 解决试卷被窃案的当天下午，陆瑟站在何其美的校长办公室里，何其美雷厉风行，既然陆瑟达成了提高高二（1）班月考平均成绩的目标，自己就要答应陆瑟一个合理的要求。 在何其美的预想中，陆瑟提出的要求可能是永久提高自己的学生卡额度，比如从每周1000元提高到每周2000元，学生卡额度是类似蚂蚁花呗的东西，而且在封校期间仅可以使用学生卡额度消费，重要性不言自喻。 另一个可能的选项，是会提出让自己拥有携带笔记本电脑上学的特权，作为一个资深黑客离不了电脑也可以理解，不过何其美不打算严重破坏校规，如果陆瑟提出这个，她只会给陆瑟更多的学校电脑使用机会。 然而何其美万万没想到的是，陆瑟提出的要求竟然是：“我希望校园超市只卖同一种品牌、同一种规格的黑巧克力，同时至少一年内保持售价不变。” “黑巧克力？它跟你有什么关系？”可以说哪怕是陆瑟提出“我要在学校里开后宫希望校长成全”，何其美都没这么惊讶。 “何校长，总之这个要求合理吗？”陆瑟向上推了推眼镜，“据我调查，校园超市一共售卖15种巧克力，其中5种是黑巧克力，涵盖3个品牌……我希望能只售卖目前销量最好的黑巧克力，也就是校外不太常见的‘克朗罗’56%黑巧十枚装。” “克朗罗”十枚装售价20元，外包装是可以一手掌握的小铁盒，里面十枚巧克力还有独立包装，采用了巧克力界最新研制出的防融化包装材料，能够在24c～40c的温度下存放10个小时。 其实除了56%苦甜均衡以外，它还有100%可可、85%可可等口味，但是味道对普通人来说都偏苦，恐怕只有高三打工学姐才能享受。 何其美颇为费解，道：“克朗罗在外面不太容易买到，是因为它的生产商是一家位于非洲的中资企业，目前还在初创阶段，一把手就是冬山市的前任市长……” 陆瑟调查过冬山市前任市长，也颇算得上是个传奇人物，他出身行伍，有魄力有眼光，位于城郊的占地一千六百多亩的冬山影视城，就是他东挪西借了十多个亿，力排众议建设起来的，现如今已经成了冬山市少数能拿的出手的旅游景点和稳定收入来源，山寨“西湖十景”的“冬山十景”，也是出自他的整体构想。 然而人无完人，前任市长不走程序，非法引进了许多非洲木材去建设景区，导致木材里隐藏的虫卵带来了入侵物种，让非洲黑斑硬壳蚊在冬山市大宁江附近扎下了根。 同时他包养的影视学院二奶又在微博炫富，造成了极坏的社会影响，最终导致他双规下马，让继任市长捡了个大便宜，靠前任打下的江山，每年稳定保持至少7.1%的经济增长率。 但是前任市长也没有一蹶不振，他无官一身轻，带着自己当年的几个老战友，去非洲兵荒马乱的地方跟政府军做起了生意，成功助其平叛，政府军国库空虚没太多现金付账，就把原属叛军的1100亩可可种植园划给了前任市长，一来二去干脆就创建了一个叫“克朗罗”的巧克力牌子来持续变现。 可可的生产主要集中在非洲，“克朗罗”虽然从名字里就透着山寨气质，但在用料方面相比于其他牌子可谓奢侈，那么大的可可种植园，优质可可豆用不了的用。 “……陆瑟，克朗罗是青姿学园的关系户，它完全根据国内标准生产，目前正打算逆袭回国，你让我多卖它倒也没什么问题，只不过让另外两个黑巧克力品牌下架，有些困难。” “主要是让林氏集团下属的‘林奥’巧克力下架比较困难吧？”陆瑟并不奇怪，“何校长您不在学校期间，有人跟林氏集团签了这种巧克力的校内售卖合同，您觉得是小事就没有干预……其实保留林奥在架上也是可以的，稍微降低点存货量就行了。” 陆瑟通情达理，让何其美感到很是欣慰，原以为陆瑟一下子把高二（1）班的平均分成绩从倒数第二提升到正数第四，搞不好会提出非常苛刻的要求，结果最后只是保证校园超市主要售卖一种克朗罗黑巧克力，陆瑟就满足了。 “那么我来跟你确定一下，我会吩咐校园超市从下次采购开始，黑巧克力中克朗罗的进货量占80%，林奥的进货量只占20%，同时不购入其他品牌的黑巧克力，这样就好吗？” “这样就好，”陆瑟点头道，“除此之外，还希望何校长你我的约定守口如瓶，不要对外人提起，万一别人问起来，您就说我要求了一次记大过豁免权。” “等等，”何其美手指支在金丝眼镜框上笑道，“我如果对别人那么说的话，岂不是公开承认你有一次记大过的豁免权？所以你其实是向我提了两个要求不是吗？” 陆瑟也跟着笑道：“校长英明，果然骗不到您……不过我这么遵纪守法，应该也没有被记大过的机会吧？” 靠着插科打诨，陆瑟除了限定黑巧克力售卖品牌外，还隐隐然获得了一次“免死金牌”，他晚饭后回到201寝室的时候，交代包兴开始缓慢买进克朗罗巧克力，动作不要太明显。 “啥？这周更新的学生卡额度又要花光了，结果你让我买什么黑巧克力？你坑我吧？是希望我吃黑巧克力的时候咬到手吧！” 对于基友的抱怨，陆瑟正色回答道： “如果把青姿学园当成一个小社会，甚至一个小国家来看待的话，校领导层就是政府，保卫科就是军队，学生作为里面的平民，该如何获得更多的权力呢？最安全、最和平的办法就是尽量控制经济，以及媒体。” “青姿学园内部无现金化，而学生卡额度交易起来非常麻烦，各种代币自然会应运而生，方便面、火腿肠、巧克力等食物在监狱等封闭社会中变成硬通货根本不是新闻，我先一步控制基本代币，下一步就是攻陷校报和校广播站，把民间媒体操控在手里……” 包兴张大了嘴巴：“诶？也就是说，你要像犹太大金融家控制美国那样，操纵校园经济和校园媒体，来把青姿学园控制在手心里吗？因为这个理由才要我囤巧克力啊……不过你屯巧克力就屯吧，可千万别屯士力架的牌子，我吃过那东西，口感黏稠得简直像妹子干掉的例假！” 陆瑟面无表情道：“你怎么知道妹子干掉的例假是什么味？” 【296】 保罗三世 陆瑟在校长室跟何其美谈话的时候，已经到了周五的放学时间，安芷书包里揣着本次月考的成绩单，默不作声地打算出校门返家。 由于调休，前面两个星期是接连在学校度过的，好多学生想家（智能手机和电脑）想得不行，安芷却没那么难受。 一方面是，她从小养成了阅读纸质书的习惯，学校图书管理有成千上万本书可以自由选择，甚至语文、外语的课外阅读材料，她也能捧在手里读得津津有味（为此没少别其他同学称为书呆子）。 另一方面，学长陆瑟跟自己一样在校园里生活，虽然不是每天都能说上话，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甜蜜完全足以弥补对家人的思念。 ——我答应了学长，每周至少发一封邮件来报告林氏集团的动向，上周没有放假，这个星期从爸爸那里多打探一些情报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双麻花辫无口眼镜娘走在人流不是很密集的地方，但正门还是太挤了，还有淘气的男生大声叫嚷开着女生的玩笑，于是安芷改了主意，打算从临近小教堂广场的侧门出学校。 小教堂广场可以算是林怜的主场，安芷因为陆瑟的洗脑，认为林琴是坏人，但是对修女林怜印象还不错，并不认为修女会欺负自己。 然而战场上有“墨菲定律”，校园也不啻于战场，怕什么来什么，林怜没有在小教堂广场上出现，倒是林琴和陆瑟的妹妹小佳在教堂门口说着什么。 仍然穿着校服的小佳的声音很尖，叽叽喳喳地像是某种鸟类。 “不行不行！6厘米对我都不短了，姐姐大人竟然尝试过16厘米的！难道不会疼吗？” 因为周五放学后封校也随之解除，这个时间允许学生穿校服以外的服装，所以林琴穿的是她喜欢的纯黑连衣裙，配上她缥缈虚无的眼神，显示出一种教堂也镇压不了的邪气。 “别说是16厘米的，20厘米我也尝试过，再长的话就会疼了，毕竟鞋跟太长难以保持平衡……诶？这不是秃头的小学妹安芷吗？你也要去教堂分圣饼？” 刚才小佳混进教堂，打算尝一口郭神父分发给信徒的圣饼，但是滥竽充数地唱完圣歌以后，排队轮到她领圣饼的时候，郭神父发现小佳不是信徒，坚决不给小佳圣饼吃，小佳差点连圣饼和郭神父的手都咬下一块来…… 原本安芷是很难开口说话的，但是听林琴人身攻击学长，安芷气不过，用她最大的音量否定道：“陆瑟学长不是秃头！” 好像是担心对方听不清似的，又在手机上打出了“陆瑟学长不是秃头”的大字给林琴看，放学后她按惯例去政教处领回了智能机，现在手机屏幕可大多了。 “现在不秃不代表以后不秃……”林琴道，“看你急匆匆的样子，难道是和什么人有约会吗？” 安芷脸色一红，因为学校调休，明天她会和家人一起在帝王大厦过生日和重阳节，陆瑟之前说过要送她生日礼物，还不知道会是什么。 “嗯……你这么期待，搞不好是和陆瑟的约会呢。“林琴并未显出任何嫉妒之情，向安芷挥手道：“加油吧，要知道约会就像是做爱的面试……” 话到一半林琴捏了捏自己胳膊下方的肉，自言自语：“原来不是在做梦，不过幸亏我也没说什么太过分的话……” 安芷却自认遭到了很大的侮辱，甚至单单那两个字在高中校园里，从一个女孩子口里说出来，在就让保守的她浑身战栗。 “我一定不会让学长落入你的魔爪的！” 在手机屏幕上打出这样的宣言，安芷咬着嘴唇把决心展示给林琴看，然后头也不回地从学校侧门走了出去，可是她心情太过激动，好悬没被一辆超速行驶的轿车刮到。 ※※※ 陆瑟自然没有忘记要送安芷礼物的事，他的大脑内置任务单，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需要完成的任务。 小佳的月考成绩跟上个月比没什么起色，所以按照最早的约定只给买10件cosplay衣服和10张游戏光盘，不会翻倍，小佳回家之后就立即坐在电脑前开始挑选，下单之后让哥哥来付款。 连续两星期没能在家玩游戏，小佳决定周六、周日要完全宅在家里，玩个昏天暗地，陆瑟倒也觉得让小佳在家玩游戏，总比跟林琴出去鬼混要好得多。 说起陆瑟自己的周末安排，他周六打算去帝王大厦一趟，这毕竟是冬山市的标志性建筑之一，自己作为本地人竟然一直没上去过。 除了安芷会在那里过生日以外，陆瑟对帝王大厦随处可见的智能机器人（类似b-13）也颇感兴趣，另外还有一件新鲜事会在帝王大厦举行，那就是“章鱼预言帝拍卖大会”。 2010年的时候，德国奥博豪森水族馆有一只叫“保罗”的章鱼，预测国际足球比赛的结果几乎百发百中，被誉为足球场上的“预言帝”，后来可能是因为泄露天机太多英年早逝，还专门被水族馆塑雕像以资纪念，被尊称为“永远的足球先知”。 帝王大厦将要拍卖的这只章鱼，据称是预言帝保罗的直系后代，业界尊称为“保罗三世”，比德国奥博豪森水族馆推出的那个继任者“保罗二世”要准不少，因此吸引了不少眼球。 许多迷信章鱼神力的人认为，谁买到了保罗三世，就能拿它的预测本领在赌球上赚大钱，再不济也能靠直播把保罗三世培养成网红，坐收渔利。 陆瑟是不相信保罗三世的预测能力能和老前辈比肩的，他对拍卖会感兴趣，主要是因为听说有林氏集团高管想去竞拍，而给林氏集团添堵是他的毕生使命，不去捣乱简直对不起天地良心。 【297】 新的敌人 “杨刃，那只章鱼是晚8点开始拍卖没错吧？你觉得把它做成铁板烧会好吃吗？” 位于帝王大厦49层的超级总统套房里，两个年龄跟陆瑟相仿的年轻男性并排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只看身上服装的考究程度，就可以判断出他们属于上流社会。 “只要是食物，经我料理没有不好吃的。”被称作杨刃的那个人面相颇为孤傲，他的白衬衫一尘不染，袖子高高挽起像是随时准备好展现完美刀工，普通的厨师工作时不戴手表，他的手腕上却戴了一只欧米茄定制防水、防腐蚀机械表。 杨刃，出生在厨师世家，年仅18岁就掌握了中外数万种名菜的烹饪诀窍，被誉为天才，而且相貌冷峻，在林氏集团下属直播平台“鱼虎秀”中直播厨艺节目之后大受欢迎，无数女粉称其为“冷面厨神”，相对于他烹饪出来的美食，女粉们更想把厨师给吃了。 跟“鱼虎秀”签约倒不是因为缺钱，以杨刃的烹饪水准，各大饭店以及饕餮富豪都抢着聘任他，他去直播做饭，主要是给身边这个小自己一岁的好朋友面子。 金世杰，17岁，在英国读小学，在美国读中学，期间通过“鱼虎秀”等媒体，炫耀自己收藏的上万只名贵球鞋、和好莱坞明星的合影、以及饲养的珍禽异兽——简言之就是通过装b成了网红。 原本金世杰在微博上只有100万粉丝，但最近他被披露其实是林氏集团第第二大股东金洋的独生子，资产难以想象，立即引起了无数追捧，粉丝量简直乌鸦坐飞机，一个月内飙升到了900万。 金世杰跟杨刃比起来，要矮一些、胖一些、俗一些，虽然他总是穿着闪亮的银色西装，在着装上比杨刃注意细节，但总体上还是“及格”跟“优秀”的差别，不过他胜在老爸特有钱，所以女粉反而比杨刃要多，两人的女粉加在一起超过1000万。 两个如此年轻，又如此有前途的人，受女性追捧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两人自从在美国中学认识之后，几乎形影不离，甚至传出金世杰跟杨刃有“超过友谊的肉体关系”，对此金世杰发微博称：完全捏造，已交律师处理。 不管金世杰和杨刃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至少他们共同保守着一个秘密，那就是金世杰的老爸金洋，最大的爱好是拿濒临灭绝动物炖汤吃，比如爪哇犀牛、加湾鼠海豚、苏门答腊虎、婆罗洲矮象、湄公河巨型鲶鱼、黑足雪貂、越南金头猴……他都吃过。 在杨刃之前，这些珍稀动物都是交给杨刃的师傅来烹饪的，后来师傅年老体衰，在烹饪一只百年老龟的时候出了意外，被老龟反杀，杨刃为师傅报仇并且接了师父的班，成了金家的御用厨师。 金世杰信任杨刃，天天把对方带在身边的原因，不光是因为已经被杨刃征服……了胃，更因为杨刃不像其他人一样只关注自己的钱，要知道有“冷面厨神”称号的杨刃，毕生的追求已经不是钱，而是要拿更多别人拿不到的食材来做出最引人疯狂的料理。 这才是“黑暗料理”的本来含义，黑暗料理最早出自《中华小当家》，指的是“黑暗料理界”所做的料理，该组织的宗旨是不择手段来让料理美味，即使要采用残忍的烹饪方法，会对食用者的健康有所损害，但只要能够保证料理美味就一切ok，以达到用食物来控制别人的黑暗目的。 受父亲影响，金世杰也对珍稀动物做成的料理很感兴趣，这次章鱼保罗三世的拍卖会，别人都想着要把保罗三世买回去做足球预测，或者做保罗三世的经纪人使其成为网红，但金世杰和杨刃这两个网红的目的，却是要把保罗三世做成铁板烧。 “可惜上次死在上野动物园的熊猫尸体，老爸没有得到……不过机会有的是，杨刃你也不用灰心，咱们俩一定能吃遍天下所有濒危动物和知名动物的！” 杨刃抬手看了看表，他时间观念很强，却不是特别爱说话。 金世杰也不以为忤，从名义上来说，杨刃是他和他父亲的雇员，但是金世杰从来也不对杨刃呼来喝去，反而透出一种单方面的“宠爱”和“亲昵”，至于原因是杨刃做的菜太好吃父子俩已经离不开他，还是杨刃知道太多金家烹饪频危动物的秘密，或者别的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根据情报，陆瑟那家伙今晚可能会来跟我们竞争保罗三世。”金世杰说，“虽然章鱼不算是频危动物，只是号称有预测神力，但必须给陆瑟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跟咱们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杨刃眼神变冷，预定要被他切碎的食材，从来不愿意让给别人，如果保罗三世真有预测能力，它现在应该在鱼缸里瑟瑟发抖。 “世杰，听说他在海上花号上跟林总竞拍文物，让林总很丢面子……为了阻止章鱼落到他手里，干脆想办法让他无法到场吧？” 根据从中学以来养成的习惯，杨刃简称金世杰叫“世杰”，他比金世杰大一岁，只要金世杰本人不在意，这么叫也无可厚非。 杨刃的师傅由于经常要烹饪狮子、老虎、黑熊，所以屠杀动物也是一把好手，杨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给他一把剔骨尖刀，他能把许多猛兽一击毙命，还尽量保证食材完整不被破坏。 事实上对于杨刃来说，人和动物的生理结构没有本质区别，被他一刀夺命的可以是猛兽，也可以是所谓的“武术高手”、“搏击冠军”，甚至他也有信心把人做得很美味，虽然暂时他还没有做过。 杨刃动不动就提出把碍事者干掉，然后毁尸灭迹的主意，即便是金世杰也颇为汗颜。 “那个，你所谓的让陆瑟无法到场，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杀了炖汤吗？那可不行，要知道陆瑟编写了该死的‘终极报复程序’，一旦他死了林氏集团就会倒大霉，别忘了我老爸是第二股东，林光政身体不好，他要是挂了，林氏集团就是我们父子的产业！” 说到这里金世杰双手叉腰，从帝王大厦的落地窗俯瞰冬山湖的雨景，信心十足道： “接下来，我会按照老爸的计划转入青姿学园，凭我千万女粉的过人魅力，光速把林光政的几个女儿都泡到手！到那时我们掌控林氏集团就再没有任何阻碍……真是简单啊！” 【298】 章鱼嘴和章鱼拍卖 “对不起，实在抱歉，竟然要劳烦何校长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亲自陪我……其实我一个人去也没问题的！” 周六下午6点，千叶理香坐着何其美校长的车，车辆穿过淅淅沥沥的小雨，最终停在帝王大厦脚下。 “这么说太见外了，”何其美以长辈的语气说道，“我跟你池田师姐是多年好友，在日本时也没少去你外公的道场叨扰，你现在接到可疑人物的邀请，要去帝王大厦参观什么章鱼拍卖大会，我肯定是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去的！” “何校长，从法国来的维克多先生并不是什么可疑人物。”理香解释道，“他曾经为了学习刺身的制作诀窍，来千叶道场特训了3个月，还从我外公那里获赠了一把武士刀作为纪念……只是不知为什么他会来冬山市的帝王大厦厨房工作，还给我发邀请函……” 何其美下车时手搭凉棚，以免雨点落在金丝边眼镜上，虽然有司机和保安帮她和理香打伞，毕竟雨点有可能从斜向飞来。 说起理香的外公千叶周成，年过六旬的他被誉为当代日本北辰一刀流的顶尖高手，只是近些年来为了给外孙女做饭而迷上了厨艺，尤其是处理河豚刺身方面已臻化境，稳、准、狠的程度没有厨师能比得上，因此获得了“厨剑双绝”的美誉。 不少希望掌握刺身技术的厨师慕名去道场学习，千叶周成为了弘扬刺身文化也倾囊而授，学员毕业后还会获赠一把代表日本文化的武士刀作为毕业证书。 本来千叶周成没有别的意思，可不少学员过度解读师傅的用意，觉得日本文化的精髓就是切腹自杀，所以这把武士刀是让自己以后制作刺身时抱有必死的决心，一旦河豚毒腺没处理好让食客出了危险，就立即用这把刀自杀谢罪。 世界上所有厨师当中，又要属法国厨师最具自杀传统，路易十四时期，御厨瓦特尔就因准备的烤肉和鱼未能满足客人需要而羞于在世，当即拔剑自刎，时至今日仍有三星米其林法国大厨因菜自杀——厨师在法国绝对是高危行业。 此次千叶周成的弟子，陆瑟的南极小伙伴维克多会辗转来到帝王大厦，也跟自杀有很大的关系。 帝王大厦作为冬山市地标建筑之一可谓多灾多难，绑架、谋杀、爆炸一样不少，好像建设之初就立下了要囊括所有犯罪种类的豪言壮语一般，不过由于位置上佳，生意竟然一直不错。 几经整改易手后，帝王大厦如今的拥有者是am科技有限公司，am科技有限公司是青姿教育集团的关系单位，陆瑟寝室的微波炉都是am的贴牌产品，关系可见一斑。 每逢帝王大厦有什么大型活动，青姿教育集团的董事长任鸿德，以及冬山市青姿学园的校长何其美，基本都会得到邀请，何其美在帝王大厦宴会中吃过河豚刺身，对大厨的刀工赞赏有加。 可惜这位叫做皮埃尔的油光满面的法国胖厨师，同样在千叶周作那里深造过并且获赠日本刀作为纪念，是维克多的师兄，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对自己做的料理有所挑剔，一旦你当着他的面说“难吃”，他马上就自杀给你看。 在帝王大厦主要负责法式大餐和刺身料理后，皮埃尔觉得自己找到了人生目标，每天在食客的赞叹声中如沐春风，可惜好景不长，前些日子何希范慕名来吃法式蜗牛，无视于自己正在感冒鼻塞，愣是留纸条说蜗牛做得不够香，气得皮埃尔在何希范走后当即摘下卧室墙上的日本刀，一刀戳进了自己的肚脐眼！ 幸好am科技有限公司的首席工程师（也就是b-13的发明人）郁遂良当时正在附近，这家伙精通医术以及机械改造术，紧急给皮埃尔动了手术，成功救回一条命自不必说，还问皮埃尔要不要趁机换一个能存储动能的充电宝肚脐眼…… 皮埃尔手术后需要疗养，帝王大厦同样也需要一个会做河豚刺身的人，于是他想到了同样来自法国的小师弟维克多。 维克多本来在海上花号当冰品师，结果因为卷入“美国政客谋杀事件”丢了工作，他一肚子怨气没处发泄，觉得都是见到陆瑟才会这么倒霉，正在这时接到了师兄皮埃尔的邀约。 “正好在陆瑟那小子上学的冬山市？好鸡了！看我用我最擅长的法式湿吻夺取美人心，把陆瑟的女朋友都抢走！” 维克多一来到帝王大厦后厨就开始了紧张的工作，他的河豚刺身虽然过关，但是其他方面只擅长冰品，主要负责的还是刺身制作，其他法式大餐由皮埃尔指定的其他厨师担纲。 忙得脱不开身的维克多偶然从皮埃尔那里得知，师傅千叶周成的外孙女千叶理香在冬山市上学，而且正好是陆瑟所在的青姿学园，这下把维克多吓得不轻，立即决定要想办法见理香一面，让她千万小心不要落入陆瑟的魔爪。 今天晚8点开始的“保罗三世拍卖会”，因为维克多总喜欢用章鱼嘴对女顾客展示法式湿吻，所以同事故意多给了他好几张拍卖会门票，让他分发出去，“毕竟是你的同胞嘛”。 维克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分发给理香，让她趁周末过来跟自己见个面，听他讲一下陆瑟的阴险可怕。 于是好几张拍卖会门票一股脑通过快递寄到了理香的寝室，理香查看门票的时候正好何其美来看望她，于是担心理香遇到骗子的何其美，跟理香一道来了。 帝王大厦正门处有很大的玻璃防雨檐，何其美和理香站在下面，既淋不到雨又能感受到周围清新的空气，不觉脚步慢了下来。 “理香，你见到维克多的时候年纪还小，谁知道现在的他到底变成了什么样的人？记得今晚别跟他单独去什么地方，防人之心不可无，知道吗？” 何其美望着稍微大起来，在街上浇出烟气的雨，不觉慨叹道：“貌似林琴家的别墅就在附近，应该是帝王大厦西侧的水岸别墅吧？可惜别墅虽大，一家人不能团团圆圆，却不能算是家……” 说到这里，忽然自己也稍微伤感起来，何其美没能跟初恋情人结为眷属，虽然事业成功但至今没有组成家庭也没有儿女，于是不知不觉中，纵然没有把千叶理香当成了自己的女儿，至少也是当成侄女来看待。 ——父亲不知道是谁，母亲又死于火灾意外的可怜的孩子啊，你能一直表现得这么坚强还真是不容易，我可不能让你在中国出任何危险，不然怎么向你外公还有你的池田师姐交代？ “家”这个字眼本该让理香也感到唏嘘，但把单马尾高高扎在脑后的剑道少女有她自己的骄傲，她虽然很小就失去了父母，但外公和池田师姐都给予了她数倍的亲情爱护，她对此感恩于心，并不会终日给自己贴上“不幸”的标签。 千叶理香也听说过，林琴、林怜的父亲林光政满世界泡妞，把妻子和女儿扔在别墅里不管不问，实在是超没责任心的类型。 “我依稀记得妈妈说过，我的生父是一个很体贴的人，虽然外公一直不肯让我随他的姓，但我相信如果他还活在世上，有朝一日一定会来找我的！绝对不会像林琴和林怜的父亲那样无情无义！” 【299】 生日礼物 陆瑟知道自己并不适合在安芷的生日会上出现。 虽然安芷的父母选择了帝王大厦36层的音乐西餐厅，并不是彻彻底底的“家宴”，但只有一家三口出席的场合，陆瑟贸然前往名不正言不顺。 何况安书荣在海上花号见过陆瑟，万一失言，让安芷得知陆瑟曾经以公海叫鸡为目标远赴重洋，那么陆瑟的光辉学长形象就崩坏得连渣都不剩了。 所以送安芷生日礼物的事情，陆瑟另有安排，带包兴一块去帝王大厦，也是为了达成目标。 “好重……比我想象中重啊！”包兴背着个大旅行袋在陆瑟身后抱怨着，他和陆瑟从网约车下来后，没有立即进入帝王大厦，而是先进入了附近的河马洗衣连锁店避雨。 由于陆瑟经常把换洗衣服和私人物品存放在河马洗衣店里，所以是这里的贵宾会员，店员们纷纷向陆瑟点头表示欢迎，不过谁也没理包兴。 倒不是这些店员太过势利，包兴不是会员就不搭理他，主要是包兴站在了陆瑟的阴影里，被误以为是陆瑟影子的一部分，后来他挠了挠脸结果把一个小店员吓了一跳，《jojo》看多了的小店员惊惧道：“难道是替身使者！？” “你才是替身使者！”包兴嘴都气歪了，“你们全家都是替身使者！” 从河马洗衣店拿出了以前存放在这里的雨衣，陆瑟让包兴披上，冒雨前往自己指定的四个点安置道具，包兴一脸狐疑： “陆瑟，这别是什么炸弹吧？到时候轰的一声你和我一块进局子！你反林氏集团也就罢了，做出反社会举动来我可不能帮你！” “放心，”陆瑟拍了拍基友的肩膀道，“我事先查过，那四个安置点是绝对的监控死角，你的行为不会被拍下来的，另外包里也不是什么炸弹，是我跟你提过的‘伊卡洛斯’。” “什么？是你从美军数据库中窃取的那种技术？你要用来做什么？别太夸张啊！” 陆瑟耸了耸肩，“这属于军方技术民用化，我曾经在郊外试验过，不会出问题的，出了问题也不会留下证据，别忘了它是‘伊卡洛斯’啊。” “好、好吧，”包兴被说服了，“我会去安置点投放‘伊卡洛斯’，不过你可要遵守约定，告诉我小佳玩游戏使用的id是什么！” “没问题，”陆瑟点头，“我会把小佳（已经不玩）的游戏id准确无误地告诉你的！” “混蛋你把括号里的话也说出来了吧！以为我是白痴吗！我要小佳现在玩的游戏id！不然我就罢工！” “好，好，”陆瑟安抚包兴道，“明天就把小佳正在玩的游戏id告诉你，这回你满意了吧？” 包兴这才披着雨衣去工作了，他不知道，陆瑟打算告诉他的小佳id，是那些不能联网的游戏…… ※※※ 帝王大厦36层的音乐西餐厅消费水平不低，包含波士顿龙虾、阿拉斯加大蟹腿、挪威三文鱼的海鲜套餐更不便宜，不过安书荣因为鉴定文物赚了外快，很舍得给妻子女儿花钱。 一家三口坐在靠窗位置，可以俯瞰冬山湖的景色，外面雨小了一些，天色也开始转暗，安芷望着窗外心神不宁。 ——因为调休，今天已经不是我真正的生日日期了，学长会不会因此忘了呢？ ——按道理说每周我都应该给学长发一封电子邮件，报告林氏集团的动向以及对世界的感悟，如果今天早些时候发邮件的话，的确会有提醒学长的作用，但那样不是太狡猾了吗？ ——我现在并没有探听出什么林氏集团的动向，对世界的感悟也处于很幼稚的水平，只为了提醒学长不要忘记送生日礼物就发邮件，实在是太自私自利，恬不知耻了！ ——但是，但是学长不止一次说过要送我生日礼物，到底是什么呢？如果当着父母的面送过来，我又怎么跟父母解释呢？ ——啊啊啊啊感觉要死掉了！如果我事先不知道学长要送礼物就好了，让我这样期待，万一学长忘记的话…… 这时西餐厅的圆形舞台上，有三位外国音乐家拉起了小提琴，曲声悠扬，令用餐者心情舒缓，安书荣和妻子也露出了平和的表情，但安芷却无心欣赏。 “安芷你怎么了？”安书荣道，“你这次月考不是考了全班第3，学年第25，还挺不错的吗？怎么好像在发愁的样子？食物不合你胃口？” “没、没有，”安芷小声回答父亲说，“我只是觉得今年没做什么特别有意义的事，就这样又长了一岁……” 虽然平时在学校里跟人交流，主要是用手机打字，但在父母面前还是能够小声说话的，毕竟她小时候没学会用手机的时候，也得跟父母说话。 “哈哈，”安书荣笑道，“你这样的年纪，怕什么过生日？我和你妈才是越过生日越老呢！” 安芷的妈妈切龙虾的刀立即停下了，眼神紧盯着老公道：“你嫌我老是不是？你们单位的刚毕业女大学生年轻，你有胆子就去啊！” “喀嚓’，龙虾被安芷的妈妈一刀两断，好像预示着安书荣“不守夫道”的话，龙虾就是他身体的某一部位的前车之鉴。 “你不老！我老行吧？”安书荣赶忙赔不是，老夫老妻打是亲骂是爱，安芷虽然很高兴父母感情深厚，却也稍微有些自己被冷落的感觉。 学校调休导致自己的生日跟重阳节一起过，爸爸觉得生日蛋糕那东西又甜又没营养，不如请娘俩吃一顿大餐，所以安芷面前是没有生日蛋糕也没有生日蜡烛的。 安芷说话声音太小，平时在家里也很少提要求，其实她还是挺看重仪式感的人，觉得有没有生日蛋糕差别很大，虽说这顿海鲜大餐比生日蛋糕贵出几十倍，但没有生日蛋糕，让她本来就不强的存在感变得更弱了。 ——爸爸妈妈好像把今天当成重阳节来过了，没有特别强调是我的生日，也不能怪他们，前段日子他们关系紧张，能够通过聚餐彻底合好的话，我也是非常高兴的…… ——可是，其实像我这样的人，也会偶尔期望能得到关注，就像灰姑娘希望在舞会上得到王子的青睐和众人的羡慕一样，哪怕时间很短，像烟花一样随即消散…… 忽然间，安芷看到，窗外已经基本暗下来的夜色中，有4架黑色无人机迅疾升空，飞至36层后，在音乐西餐厅外面悬停了5、6秒钟。 “嗖！嗖！嗖！” 4架无人机排成四角阵列，依靠计算精密的事先编程，从四个方向射出小颗粒烟花，仿佛在夜空中打字一般，溅出“happy birthday an”的绚丽华彩。 音乐西餐厅里的众人发出一阵惊呼，有些胆小的吓了一跳，不过大多数人很快就明白这应该是另一种先进的烟花拼字技术，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得到市政部门允许。 “怎么回事？外面是哪来的烟花？”安书荣的注意力不在窗外，所以当他看见时，艳丽的色彩已经消失殆尽。 “好像是祝什么人生日快乐？”安芷的妈妈奇怪道，“这里也有其他人过生日吗？安芷又没有交男朋友应该不会是给她的吧？” “happy birthday an”在空中留存时间很短，但是安芷心中的烟花久久没能熄灭，也许其他人永远不会知道这烟花是放给谁的。 西餐厅的客人议论纷纷，甚至连小提琴演奏家也惊疑地停顿了几秒，自己的父母以为烟花跟女儿无关，但秘密只有安芷自己知道。 她的少女心也仿佛被射中了，因为没有生日蛋糕和蜡烛而感到忧伤的她，得到了更宝贵的东西，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几乎在同时，采用美军“瞬态溶解电路”技术的一次性无人机“伊卡洛斯”，在雨水中外壳首先溶解，随后向下坠落，掉至16层高度的时候已经踪迹皆无，没有留下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毕竟“伊卡洛斯”这个名字来自希腊神话，属于一名不听父亲劝告，依靠用蜡和羽毛制成的翅膀飞上天空结果距离太阳太近，结果导致翅膀融化坠海而亡的年轻人。 河马洗衣店里，陆瑟收起了无人机遥控器，他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冒雨出去安放无人机的包兴点了点头。 “演练很完美……你别跟我臭着脸，这东西以后也会借你表白用的。” “真的吗？”包兴眼睛一亮，“那以后我要让烟花打出happy birthday lu……不对，是happy birthday jia！不然会有人误会我是跟你表白的！” 陆瑟：“我改主意了，不借你了。” 【300】 斯巴达 何其美跟千叶理香刚要走入帝王大厦的旋转门，冷不防有个何其美的熟人走了出来，是一个体格堪比斯巴达三百勇士的高大肌肉男，眼神凶恶得跟刚杀了人似的，前额的黑发上还夹着一绺白毛。 “诶？何校长？您怎么来了？”杀人犯见到何其美之后立即伸手打招呼，原本吓人的表情稍有缓解，不过仍然让理香十分紧张。 ——这人是谁？好强的武者气息和威胁感！外公的道场里都很少有这样的人……难道是相当于日本山口组那样的犯罪分子吗？而且还是犯罪分子当中的武斗派！？ 一来是身上没有竹刀，二来是本能感到自己不是对手，理香下意识地往何其美身后躲，好像肌肉男的凶恶眼神能够溶解她的校服似的。 何其美却没有任何拘束的意思，跟肌肉男对话时跟对待其他学生并无不同。 “叶麟啊，你怎么有空来帝王大厦？你也来参加那个什么章鱼的拍卖会？” “我不是来看那个的，倒是小芹说保罗三世可能是克苏鲁大人的眷属，希望我能买回去给她做漫画模特……我今天是过来看看大厨的恢复情况……武馆那边稍晚还有个采访，我得先回去了！” “好，那你先走吧，”何其美说，“下次再好好给你介绍，我身边这个就是以前跟你提过的……” “别，这女孩的名字这次就不用告诉我了，”叶麟苦着脸摆手道，“说实在的我觉得自己认识的女孩够多了……总之下次有时间再好好聊。” 叶麟也没打伞，直接走进小雨里，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理香望着叶麟比冬妮海依、泰龙还要健壮的背影，心有余悸道： “何校长，这到底是谁？” 何其美笑了笑，一笑之间仿佛藏了很多故事。 “这是你的前辈，青姿学园的毕业生，又演电影又开武馆的，现在比我都忙了……” 仿佛是觉得“演电影”和“开武馆”不太贴近生活，顿了顿又道： “其实他是你们班物理老师叶远峰的儿子，叶远峰其实没有冬妮海依高，只是他为了不在身高上输给儿子太多，就偷偷穿了增高鞋……” 千叶理香属于中等身材，比陆瑟还要矮一些，她听说原本身高183的物理老师都要穿增高鞋，不由得对中国人的平均身高产生了些许畏惧之心。 何其美跟千叶理香走入帝王大厦，坐上一部可以观景的透明电梯，升到16层左右正好看见陆瑟遥控的无人机升空，射出烟花之后坠落分解。 “这是哪个家伙这么浪费，用无人机放烟花玩？”何其美微微皱眉，“而且这无人机怎么好像会在雨里融化似的……” 坐出租车正在远去的叶麟也看到了帝王大厦外拼出的烟花字样，不由撇嘴笑道：“哪个孙子这么会玩……” ※※※ 章鱼保罗一世全名保罗·爱伦，2008年1月26日出生于英国的多塞特，而后生活在德国的奥博豪森海洋馆，最喜爱的食物是贻贝。 想当年，保罗一世预测足球比赛胜负的方法，是海洋馆员把两只贻贝分别放入印有比赛双方国旗的玻璃缸，看保罗先钻入哪只玻璃缸，先吃哪只贻贝。 保罗在2008欧洲杯和2010世界杯两届大赛中，预测14次猜对13次，成功率高达92.85%，堪称不折不扣的“章鱼帝”，并因此成为英格兰2018年世界杯的申办大使。 保罗的预测能力一时无两，不光是足球比赛，还有俄罗斯报纸称章鱼保罗已预测俄下届总统选举得胜者，还有书商出价10万欧元想把章鱼保罗买回家养。 然而2010年10月26日，奥博豪森海洋馆宣布章鱼保罗不幸逝世，享年两岁半，在去世之前，它的身价据称超过了百万欧元，有上百个商家排队邀请它代言，但一切都成为过眼云烟，后来海洋馆推出的继任者保罗二世不复前任神力，很快被世界遗忘。 本次在帝王大厦拍卖的号称跟章鱼帝保罗有直系血缘关系的“保罗三世”，其预测能力也不见得很靠谱，许多人前来参与，其实是看中了拍卖会本身的娱乐价值，另外这次也会把拍卖得款的一部分捐给贫困山区，属于半公益性拍卖。 此时此刻，保罗三世拖着自己软塌塌、布满颗粒的金黄色身体，缩在为它准备的玻璃鱼缸里，望着会场忙碌的芸芸众生，表情很是冷漠。 这次拍卖会来了不少球迷甚至暗中赌球者，同时也来了许多搞直播的网红，各怀鬼胎都想把章鱼保罗弄到手，然而唯独金世杰和杨刃走过鱼缸的时候，保罗三世迅速沉入水下，表情变得警惕起来。 “嘿，这家伙真能预测怎么的？”金世杰饶有兴致。 “只是生物本能，”杨刃冷然道，“屠夫做久了的话，猪、牛、羊之类见了你就会害怕，经我手处理的海鲜太多，所以它感觉到了而已。” “那也挺神奇的……喂，这边！”金世杰故意朝鱼缸跺脚，很幼稚地打算吓唬保罗三世，杨刃在旁边直摇头。 由于搞直播的网红来得太多，还有不少奇装异服，拍卖会本身就成了半个直播盛会，主办方也算是事先预计到了，所以充分利用这一点炒热气氛，把拍卖会和自助餐会一起举行，章鱼卖不了高价不要紧，达到宣传作用是最重要的。 怀着这样的目的，拍卖会就不可能特别正规，主持拍卖的甚至不是从拍卖行请来的，而是冬山市书法协会会长，他跟青姿教育集团董事长任鸿德是好朋友，所以也邀请了任鸿德做嘉宾。 任鸿德坐在嘉宾席上忽然见到何其美带着一个学生进来，便起身跟何其美打了一个招呼，何其美是青姿学园校长是任鸿德的下属，不过她的女强人气质也不允许她卑躬屈膝，所以和任鸿德交谈基本是不卑不亢的，任鸿德也比较欣赏何其美的性格和能力。 有些人认识任鸿德、何其美是青姿教育集团的重要人物，金世杰的目光却从一开始就落到了千叶理香的身上，他信心十足地跟杨刃说道： “看，这个叫理香的中日混血儿其实就是林光政的私生女，据说她自己不知道，陆瑟也不知道……你站在这别动，我过去把她泡过来！” 【301】 老太婆干涉自由恋爱 会场人来人往，球迷、娱乐记者、蹭热度的网红……理香并不是太喜欢这种无秩序的场合，尤其是入口处只是收了邀请门票，对大家的身份都没有进一步核实，更没填会议出席表。 “不是说帝王大厦里发生过严重刑事案件吗？安全意识却仍然没有提升上来，如果是我参与活动组织，一定会让好好制作表格，让每一个人都认真填的！” 何其美去嘉宾席那边跟任鸿德说话，理香怕校长回来找不到自己，就安静地等在原地，双手交握，垂在身前，颇有古代淑女之风。 然而金世杰偏偏不长眼睛，如同高衙内调戏良家妇女一般，流里流气地走到理香面前，先是撩了一下三七分的头发，摆了个pos，才拿腔作调说道： “嘿，美女，要不要在拍卖时坐我旁边？要知道保罗三世一定是被我拍下来，我家还养着好多珍禽异兽可以让你开眼界哟！” 金世杰在英国、美国上学时通过炫富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尤其是在美国时他跟杨刃寸步不离，资本主义国家的女孩要么是喜欢他的钱，要么是想通过接近他接近杨刃，以至于给金世杰造成一种“我泡妞很容易”的错觉。 以观赏珍禽异兽为借口，金世杰更是百试百灵，吸引了许多人甚至是好莱坞明星去看他的爪哇犀牛、加湾鼠海豚、苏门答腊虎、婆罗洲矮象、湄公河巨型鲶鱼、黑足雪貂、越南金头猴……那些人不知道金世杰父子养动物是为了吃，还挺奇怪为什么每次去动物都不一样。 在中国，金世杰通过“鱼虎秀”上的炫富直播（比如展示他的2万只限量版球鞋），以及时不时的逗比言论，吸引到了900万粉丝，其实这里面有一部分是他父亲手下花钱买的僵尸粉，比不上杨刃那100万粉丝含金量高，但是他自己心里没谱，总觉得自己女粉近千万，所以只要是女生，轻而易举就会被他的“魅力”吸引得无法自拔。 理香在日本的时候也很少看娱乐节目，更别提看中国的网上直播，所以她根本不认识金世杰，只是觉得这个人从上到下透着令人讨厌的气息。 金世杰闪亮的银色西服在会场上挺晃眼睛，但是除去这点，他的长相放进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可谓普通至极，偏偏他自己还感觉良好。 虽然金世杰不是林光政的儿子（如果是的话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但却和林光政一样穿西服不喜欢戴领带，这一点和“领带控”的陆瑟完全不同，陆瑟不穿西服都想戴领带，而理香觉得穿西服戴领带也是规矩的一种，从金世杰不守这种规矩这方面，就已经比陆瑟还讨厌了。 “对不起，你是不是认错人了？”理香尽量以礼貌的语气拒绝道，“我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也对珍禽异兽不感兴趣。” 金世杰碰了个软钉子，微微皱眉，但是他之前让杨刃远远看着自己的“泡妞神技”，所以也不能简单放弃。 “嗯哼，我没认错人，你是叫千叶理香吧？虽然我并不想提，但我父亲就是林氏集团的第二股东金洋，我就是‘鱼虎秀’直播热度第一的金世杰，你不要紧张，把我当做普通人就好了！” 理香心想：林怜、林琴是林氏集团董事长的女儿，是天天跟我一起上课的同学，我跟她们在一起也不紧张，为什么要在你面前紧张？我本来就一直把你当成普通人啊！ 受到骚扰的单马尾少女默默咬了一下嘴唇，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但是咱们两个萍水相逢，并没有什么可谈的，你可以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吗？” 任谁听来，这都是理香已经下了逐客令 ，可是金世杰还不死心，抓耳挠腮想着从身上掏出什么贵重物品来吸引理香的注意力。 理香已经在用怜悯的眼神看他了，就好像看道场上那些胡乱挥剑自以为很强的弱者。 从帝王大厦正门处遇见的叶麟身上，理香感到了纯粹力量的压迫感，而从陆瑟那里，她会感到阴谋诡计的威胁感，而从金世杰身上，理香只能感到“自以为是”。 这时杨刃见金世杰陷入窘境，迈着无声的脚步走了过来，理香立刻感到了另一种不可言说的危险感觉。 穿一件白衬衫，把袖子挽起到肘部，不苟言笑的杨刃，虽然外号叫做“冷面厨神”，但理香不了解他的身份，直觉上反而把他当做杀手。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有时候直觉比情报还准——继承师父遗志，精通于了结狮子、老虎性命的杨刃，身体正处于最佳状态，称其为杀手也不为过。 杨刃的师傅当年也是传奇厨师，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都远超常人，为了给雇主金洋猎捕野味，日常工作之一是上山捕猎猛虎、黑熊，只要给他一把厨刀，哪怕是重量级拳王，也有高几率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秒杀。 然而岁月不饶人，年纪大了还坚持不肯退休的师傅，终于被一只百年老龟咬住命根子，死得超惨。 杨刃吸取了师傅的教训，他冷静，不轻易冲动，只是日复一日磨练着自己的厨艺以及宰杀技巧，不知不觉间已经进入了相当可怕的境界。 然而杨刃走过来让理香感到不安，金世杰却以为起作用的是自己刚才那番话，还暗想这妞怎么反应迟钝，这么久才意识到林氏集团第二股东意味着什么？那可是跨国大企业的二当家！ 这时何其美跟任鸿德说完了话，回身看见理香貌似被两个男生纠缠，她身为校长和长辈立即义愤填膺，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挡在金世杰面前，叱道：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骚扰我的学生？别以为穿个名牌西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有钱人我见多了，你还排不上号！” 何其美并非是吹牛，她见过有些人积累了巨量财富，最大的爱好却是坐在沙发上吃可乐和薯片这两种垃圾食品，还定期把可乐和薯片空投到某太平洋荒岛，其他各种怪癖也不一而足，像金世杰这种一身名牌的，实在是落了下乘。 金世杰眼高于顶，虽然将要转入青姿学园，却事先没做太多功课，也不认识校长何其美，他听何其美说话不客气，被父亲和其他人宠坏了的他可受不得半点委屈，立即呛声道： “我在跟理香说话，你是哪里来的碍事的老太婆，竟然干涉自由恋爱！？” “老太婆”这三个字让何其美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杨刃在金世杰身后实在看不下去了，附耳提醒金世杰道：“那是青姿学园的何其美校长，世杰你转学过去后，可要在人家管理下生活的。” “这么重要的情报怎么不早说！”金世杰埋怨了杨刃一句，立即就萎了，所谓“不怕县官只怕现管”，得罪了何其美校长绝对以后没好日子过，这点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302】 保罗四世 “何、何校长是吧？刚才我是认错人了，不要在意，不要在意！以后我一定会给青姿学园争光露脸的！” 金世杰说了几句话来消除尴尬，然后跟杨刃一起到会场的其他位置去了。 看着金世杰和杨刃的背影，何其美若有所悟：“这两个人多半就是在美国上高中上到一半，突然要跑到青姿学园继续念的那两个家伙了……林氏集团二当家的独生子和他的死党，急着来咱们学校上学，难道目标是林氏集团董事长林光政的女儿们？” “也就是林怜……和林琴吗？目标是爱丽丝就太变态了。”理香说，“这么说这个叫金世杰的会来咱们学校上学？校规里可是不鼓励学生谈恋爱的！” 理香说话时的语气仍然满满是风纪委员风格，虽然今天是周末，但理香一样穿了校服，戴了风纪委员袖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cosplay。 何其美没有和理香讨论校规问题，倒是有感而发道： “像金世杰这种炫富的学生是我最担心的，我规定封校期间只能用非智能手机，只能使用每周1000元的学生卡额度，只能穿校服……为的就是最大程度抹平学生之间的经济差距。” “学校本应是最公平的场所，但是随着家庭经济状况差距拉大，学校也成了攀比炫富的舞台，这很不好，我想做的，就是尽量让大家处于一个公平竞争的环境当中，从而发掘出自己的潜力。” “要知道这不但是为了家境一般的学生，对那些出身富贵之家的学生何尝又不是一种善意？如果所有的优越感都必须靠钱来获得，那么以后遇上比自己有钱的，甚至家道中落，习惯于一掷千金的他们又怎么立足？” “纵观各国历史，在民间长大的皇室继承人，很多时候反而是最有能力，最有成就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这个时代的确寒门不易出贵子，但经历了千难万险杀出重围的寒门贵子，和豪门公子站在一个水平线同场竞技的时候，后者常常不堪一击……理香你知道其中的道理是什么吗？” “因为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理香试着回答说，“听说李小龙最早学武，也是因为自己身体孱弱，就好像我外公道场里的学员，有些体弱多病为了强身健体来学剑道的，后来反而容易超过那些身体原本就很优秀的人，是这样吧？” 何其美点了点头，虽然理香没有说出“必要性”这个关键词，毕竟以她的年纪理解到这里算是不错了。 距离拍卖会正式开始还有15分钟，这时法国小厨哥维克多穿着一身白色厨师服，戴一顶白色厨师帽，穿过人群找到了千叶理香。 “理香，是窝！还认得我吗？” 维克多张开怀抱，好似要给理香一个热情的法式拥抱，不过理香天性保守，只是鞠躬行礼，表示自己也很高兴再见面。 当年和陆瑟在南极科考站对骂，维克多听陆瑟说过法语、英语、德语、日语，陆瑟骂不同国家的人就用不同国家的语言，维克多反而很少听见陆瑟说汉语。 结果维克多去千叶周成师傅那里学刺身手艺的时候，给自己报了个日语班，结果搞了大乌龙，学得差不多了才知道那其实是教中文的，于是他和理香交流用不了日语，反而两人要说中文。 理香跟维克多寒暄了几句，维克多左右看了看，见陆瑟没来，赶忙神神秘秘压低声音说： “理香我这次叫你来，木有别的事，主要是为了告诉你，你的同班同学陆瑟是个大坏蛋！千万不要被他骗了！以前我没跟你提过我小时候在南极科考站呆过，我很久以前就认识陆瑟，他非常、非常、非常、肥肠地邪恶！” 说“肥肠”的时候，维克多习惯性地撅起了章鱼嘴，理香跟从前一样想笑，但是出于礼貌又得尽力憋住，弄得怪不自在的，脸都憋红了。 金世杰虽然跟杨刃一起走开了，但还是远远望着理香这边，看见一个厨师模样的人走过去，不由得冷笑一声，道：“穿得像模像样就是厨师了吗？杨刃你觉得他比你差多少？” 杨刃冷冷望了维克多一眼，并没有回答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金世杰朝理香那边走近了两步，想听听维克多跟理香是什么关系，结果正好听见维克多说自己在南极科考站认识陆瑟，同时也看到了维克多高高撅起的章鱼嘴。 “噗！”金世杰没憋住一下子乐了出来，脱口而出道：“怎么原来还有保罗四世，而且是人类！” 他声音很大，维克多马上知道说的是自己，于是向金世杰转过头怒目而视，道：“你才是章鱼！你焖全家都是章鱼！” 正在这时，陆瑟和包兴走进了会场，包兴冒雨去安置无人机，原本淋湿的衣服已经换上了陆瑟存放在河马洗衣店的一套黑西服，陆瑟和包兴虽然交情不能说真的穿一条裤子，陆瑟把西服借给包兴穿倒也是常事。 “诶？哪来的两个业务员？”金世杰认识陆瑟，也知道陆瑟旁边那个黑色物体肯定是包兴，但却非要故意发问来吸引仇恨。 陆瑟走进会场时，注意力本来在不期而遇的千叶理香跟何其美校长那里，维克多出现在这儿也颇让人意外，结果第一个说话的反而是陌生人。 稍微在大脑数据库中搜索一下，陆瑟想起说话这人貌似是林氏集团二当家金洋的独生子，直播界著名装逼犯，他身后的白衬衫多半就是他的基友，有“冷面厨神”之称的手上冤魂无数的杨刃。 ——这两个家伙怎么来冬山市了？我记得他们应该在美国上高中吧？因为跟我有仇的主要是林光政，所以他们虽然是林氏集团的人，没有影响到我就跟我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不会也是冲着林光政的女儿们来的吧！ 【303】 拍卖直播 维克多见陆瑟和包兴走进会场，浑身一颤连忙挡在千叶理香前面。 “理香你小心！陆瑟跟粽过来了！他那个非洲人兄弟也不是好人！” 在南极科考站，维克多曾经见过陆瑟跟包兴网聊，他比较糊涂最开始分不清中文是什么样子的，还以为陆瑟跟包兴说的是非洲土著语言。 包兴通过陆瑟对维克多的了解，可比维克多对包兴的了解要多很多，他既知道陆瑟模仿维克多的笔迹写分手信，又在海上花号亲眼看过维克多使出“法式湿吻”绝技，结果被冬妮海依砸到了餐桌上。 “喂喂喂谁是非洲人啊！”包兴不乐意道，“我家祖上从宋朝开始就是中国人！包拯包大人就是我的祖先！” 金世杰这时不请自来地走到了维克多的旁边，道：“虽然你噘嘴的时候像章鱼，但是我还是得承认，包兴噘不噘嘴都像非洲人，我支持你这边！” 维克多把眼一瞪：“谁要你支持啊！” 包兴也道：“你这小子是谁啊，刚才就说我和陆瑟是业务员，你见过这么英俊的业务员吗！还有你为什么认识我们？” 金世杰整了整银色西装的衣领，让它在会场灯光的照耀下更加闪亮，清了清嗓子正要自我介绍，陆瑟却踏前一步搅了金世杰的兴致，然后转身背对金世杰，为包兴等人义务做起了介绍： “这位公子叫金世杰，是林氏集团二当家金洋的独生子，在他家‘鱼虎秀’平台的直播热度排名第一，号称是有900万女粉的超级网红，主要直播内容是显摆他的2万只限量版名贵球鞋，还有他家养在外国的100多种稀有动物。” 在鱼虎秀平台前面加上了“他家”两个字，虽不明显，但明白人都懂金世杰在自己平台上搞直播，到底数据量如何只有他们家自己知道。 包兴一边听，一边嘟囔道：“有2万只就不算限量版了吧？而且论只不论双，难道他只买左脚或者只卖右脚的吗？” 顿了顿后，陆瑟又开始介绍悄声走到金世杰身后的杨刃。 “这位金世杰公子的好伙伴，就是拥有100万货真价实女粉，有‘冷面厨神’称号的天才厨师杨刃，据说林氏集团谈成的不少生意，就是有赖于他的精湛厨艺……只不过我一直有疑问，那就是金公子家的稀有动物，为什么总会意外死亡？而一个天才厨师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金世杰父子拿濒临灭绝动物炖汤吃的事，不可能完全不被外界怀疑，只是没有确实证据指责一个名商巨贾，可能会被递上律师函，陆瑟把这件事当面说出来，金世杰有点尴尬。 “那个……频危动物不好养，就算是死了……” 金世杰磕磕巴巴试图辩解的时候，杨刃冷静反问道：“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医院里死亡率比别处高，那么也可以说病人都是医院害死的咯？” 陆瑟的目光透过近视镜片，跟杨刃四目交汇，杨刃的眼神仿佛拆骨剥筋的屠刀，陆瑟的眼神却像是剖析真理的手术刀。 这时何其美摆出了校长架子，道：“在场的青姿学园学生，以及未来会到青姿学园念书的人，都给我好好坐到观众席上去！我的底线就是你们谁也不可以给学校丢脸！” 金世杰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想到今天已经的罪过何其美校长，犯不着故意找不自在，便跟着杨刃坐到了会场偏右的座位。 何其美出于在学校时的惯性，领着理香坐到了第一排的正中间，反正在这种非正式场合，也没有特别讲究尊卑先后（维克多因为后厨比较忙，被同事叫走了）。 陆瑟和包兴则坐到了何其美跟理香的左边，从左到右排列是空座、空座、包兴、陆瑟、空座、理香、何其美、空座、空座、空座…… 可以看到第一排空座很多，倒不是因为与会者很害羞，而是这里面有一定比例的网红，无时不刻不在直播的他们，更喜欢抢最后一排座位，那样摄像头对准自己以后，不容易把后排无关人士的脸给照进去。 金世杰和杨刃是直播界的知名人物，到了现在已经有不少网红认出了他们，胆子大的跑到他们旁边去要求对着直播镜头说两句话，杨刃表示没兴趣，金世杰则来者不拒，说了“今天天气很好”、“会场气氛和热烈”或者“欢迎大家来鱼虎秀来看我的节目”。 包兴眼睛一翻，道：“天气好个屁啊！外面到现在还下雨呢！倒是你不用冒雨去安置无人机……” 陆瑟使眼色让包兴小点声，市政府要求无人机拥有者实名登记，按规定申请飞行计划，陆瑟彻彻底底属于“黑飞”，虽然基本没留下证据但还是不能让别人知道。 随着指针指向20点整，冬山市书法协会会长，一个很有艺术家风范的老人大声宣布：“大家请在座位上坐好，保罗三世公益拍卖会现在开始！” 下面想起了一阵掌声，以及娱乐记者们的相机快门声，因为主办方要求为了章鱼的健康不得使用闪光灯，所以只传来了干巴巴的“咔嚓声”，没有耀眼的闪光。 冬山市书法协会会长名叫庞大海，不知道这跟他父亲喜欢喝胖大海泡茶有没有关系，总体来说，庞大海在书法学习方面拥有胖大海的吸水能力，长得也有点像泡过水的胖大海成精，不过多半是因为有解放后不准成精的规定，所以其他人都对此严格保密。 第一个环节，有主办方请来的动物专家，详细介绍了保罗三世的亲缘关系和健康状况。 第二个环节，在会场大屏幕上播放了保罗三世预测欧洲杯的录像，准确率达到了89%，虽然比不上保罗一世但也相当逆天。 从这里开始下面窸窸窣窣有了不少讨论声，动物专家让大家不必窃窃私语，可以直接举手提问题，于是有记者站起来问道： “据我所知，保罗三世对足球比赛结果的预测，并不是每次都采用现场直播，既然有些是赛后才放出录像，我们怎么知道水族馆不是事先录了两种比赛结果的预测录像，然后哪队赢了就放哪段呢？” 动物专家解释道：“这属于一个常见的误解，其实保罗三世的比赛预测全都有现场直播，否则就不是预测是事后诸葛亮了，只不过有些直播采用了影响较小的平台，当时不为人知，后来才转到更大的平台上，就给人造成了是录像的错觉。” 一提到直播平台，金世杰不失时机地先举手，然后不等主办方回应就站起来宣传道：“鱼虎秀直播平台是目前流量名列前茅，投入最多潜力最大的平台，欢迎保罗三世和各位播主来鱼虎秀直播，到时候我第一个给你们刷火箭！” 下面本来就有一部分网红在鱼虎秀搞直播，鱼虎秀在林氏集团里属于金洋主管的业务，他们自然要支持金世杰这个少东家，于是相当浮夸的掌声响了一波又一波，让主持人庞大海和动物专家都有点尴尬。 达到宣传目的后，金世杰没再问其他问题就直接坐下了，换成别人属于恶意干扰拍卖秩序，不过主办方知道他身份特殊，又没有做太过分的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他到场这件事本身也对拍卖会有一定的宣传作用。 陆瑟本来也想问个不痛不痒的问题，他的手机却在这时震动起来。 【304】 自由代码 休息日在学校外面，陆瑟自然用的是智能机，出现在智能机屏幕上的是安芷的感谢短信： “因为父母在旁边，直到现在才有机会给学长发短信，从没想过自己会收到这么珍贵的生日礼物，学长实在是太为我费心了！” 安芷的喜悦即使从文字中也能感知一二，这种反应也算在陆瑟的预料之中。 虽说无人机烟花行动本身，也有陆瑟检验设备的目的在里面，但仔细想想，原本也不用做到这种程度。 ——难道跟海上花号花魁，桃乐丝跟我说过的话有关吗？ “不要在高中生活里留下半点遗憾”，正是因为受到了这句话的影响，所以才会给安芷准备堪称“华丽”的礼物吧？ 这时本次公益拍卖的主持人，冬山市书法协会会长庞大海，拿捏着几分官腔补充道： “今日正值重阳佳节，各位嘉宾，各位媒体记者，各位爱心人士齐聚一堂，参加预言章鱼保罗三世的公益拍卖会，对于提升社会风气，传播正能量极有助益！既然该问的问题已经问得差不多了……” 然而一个刚刚挤进来不久，带着个摄像师的类似传统媒体记者的一脸贱相的人，带着无比欠揍的表情向主持人说道：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冬山电视台特约记者赵遥，向来以爱岗敬业受到广大观众的一致好评！请问主持人庞先生，您是因为跟风云一时的硬笔书法家庞中华有亲戚关系，才能担任冬山市书法协会会长的吗？” 庞大海眉头一皱，顿时一脸便秘的表情。 他本身也算是心宽体胖，不会因为普通小事生气，不过赵遥这种无端指责实在是对他涵养的一种挑战。 “从《三国演义》庞统以来，中国姓庞的人很多……请这位叫赵遥的记者不要提跟拍卖会无关的问题好吗？” “好的！”赵遥答应得非常干脆，话锋一转，马上又问道：“请问参加拍卖的这只号称能够神奇预测的章鱼，是不是因为经过了转基因改造，是转基因章鱼，所以才与众不同？众所周知转基因食品危害巨大，我邻居老王长期吃转基因食品，结果酿成了儿子与自己的基因毫无关联的惨剧！” 赵遥身后肩扛摄像机的摄像师也姓王，听赵遥胡编“老王”家的惨剧，不由得轻轻咳嗽了一声。 满嘴跑火车的赵遥完全不予理会，继续说道：“庞先生作为德高望重的书法协会会长，却参与转基因章鱼的拍卖，万一有人吃了章鱼以后导致子孙基因变异，庞先生岂不是助纣为虐吗！” 庞大海气得简直要变成泡水的胖大海，大声道：“你邻居儿子跟他基因毫无关联，根源在她老婆不在转基因食品吧！另外保罗三世是预测章鱼，谁说买家会回去把它炖了吃啊！” 说到这里，金世杰被主持人不小心戳中心事，有些心虚地望了身边的杨刃一眼，杨刃则面色不变，好像主持人说的话完全跟自己无关。 这时有工作人员走到庞大海身边，附耳跟庞大海说了几句，庞大海听了以后表情立即变得很严肃。 “什么？赵遥根本没有得到邀请，是趁保安不注意混进会场的？怎么能这个喜欢编造事实的记者随便放进来呢？马上把他轰走！” 于是两名保安上前“请”赵遥和摄像师离席，赵遥虽有不满，但保安身后又出现了两个圆筒形机器人，头上的天线像兔子耳朵，眼睛是摄像头，手臂是可伸缩夹钳设计，靠带履带的轮子移动……赵遥知道这就是帝王大厦特有的智能机器人b-12，平时用来充当可移动wifi信号源和垃圾收集器，危急时刻还可以发射麻醉针教捣乱分子做人。 在一片“嘟嘟嘟嘟”声之中，赵遥和摄像师小王被架出了会场，小王比较认命，赵遥却忿忿不平地挥舞拳头喊道： “人民有知道真相的权力！转基因害国害民贻害万年！强烈抵制转基因章鱼上市！！” 渐渐的赵遥的声音听不见了，会场里重新恢复了秩序。 陆瑟对赵遥不感兴趣，他早就知道这是一个以误导被采访者，制造“爆炸性”消息而闻名的无良记者，陆瑟感兴趣的是和林母每天操控的机器人b-13相近的b-12的构造。 “外表虽然蠢笨，但光是内置的人脸识别系统，先进程度就已经不在海上花号之下了……有机会真应该偷回家一台好好研究。” 千叶理香隔着几把空椅子坐在陆瑟的右侧，风纪委员的敏锐听觉隐隐约约听见了“偷”字，不由得皱起眉头，对陆瑟把聪明劲儿都用在违法乱纪上面，非常不满。 陆瑟注意到理香的表情变化，不过没有过于在意，他暂时还不知道千叶理香也是林光政的私生女，现在对他来说，理香只是一个有些多事的日本女孩而已，最多跟校长何其美有些私人关系。 在理香的身份方面，金世杰暂时领先，但是陆瑟知道阿尔法是林光政的私生女，金世杰却不知道，所以最后只能算打平。 “那么提问环节暂告一段落，”庞大海宣布，“下面请动物专家讲述一下保罗三世的饲养须知……” “饲养什么饲养，我买回去就下锅了……”金世杰管不住自己嘴巴地小声说了一句，旁边杨刃保持双臂合抱的姿势，竖起一根手指让他噤声。 包兴听动物专家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也不耐烦道：“我这样受过高等教育的素质人士，故宫门前拍过照，五星饭店睡过觉，泰姬陵上蹦过迪，恒河里面洗过澡！什么世面没见过！要拍卖赶快拍卖啊！” 陆瑟咦了一声道：“你真去过印度恒河？我怎么没听过？” 包兴：“其实我没去过，这么说只是为了押韵。” 陆瑟直翻白眼，早就听说不要相信歌词，因为歌词作者为了押韵什么都做得出来，类似“九十九次我爱他，少了头发会分叉”这种迷之生理现象都层出不穷，如果要像包兴一样要在日常对话中押韵，迟早有一天要被人打死。 “……章鱼生活的温度为16c—23c，在夏天就必须使用降温系统，成本在1500元左右……” “咔嚓！！” 正当动物专家讲解得听众们昏昏欲睡的时候，整个拍卖场的灯光忽然全部熄灭了！ 会场里的几名保安立即做出反应，有人拿出了应急手电筒。 “怎么回事？为什么备用发电机没有启动？” “就算备用发电机故障了，机器人们也应该打开照明啊，会场里明明有5个机器人……啊！” “嗤嗤嗤嗤嗤嗤嗤！” 凡是打开手电筒，或是开启的手机照明的人，纷纷被智能机器人用麻醉针射倒，5个机器人平时呈蓝色的摄像头眼睛，也纷纷变成了颇具警告意味的红色。 “机器人失控了！赶快联系工程师！” 然而一片黑暗中，机器人却可以通过夜视仪看到人们的面孔，最后一个保安也倒在了机器人的麻醉针之下。 有其他人拿起手机要跟外界联系，结果无一例外全被机器人射倒，想要跑出会场的人也以失败告终，很快会场内就只剩下了12人还保有意识。 杨刃第一时间按住金世杰的头让他卧倒在座椅中间，疼得金世杰吱哇乱叫，两人熬过了机器人的密集麻醉针攻击，现在静静等待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何其美校长不幸被别人的手电筒光柱照到，遭到了麻醉针攻击，瘫软在椅背上姿势倒有点像《柯南》里面的毛利小五郎。 “何校长！”理香发出惊叫，但是被机器人的麻醉枪指着也不能轻举妄动。 任鸿德、庞大海、动物专家等嘉宾席后面的人则被两台b-12包夹在中间，用麻醉枪逼得几人不敢乱动。 任鸿德虽然只在故宫门前拍过照，五星饭店睡过觉，没有在泰姬陵上蹦过迪，恒河里面洗过澡，但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此时只觉一股怒气冲天而起，对突然造反的机器人怒斥道：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机器人是要为人类服务的？你们不遵守机器人三定律了吗！” 所谓的机器人三定律，也叫机器人学三大法则，指的是： 第一法则：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或袖手旁观人类受到伤害。 第二法则：除非违背第一法则，否则机器人必须服从人类的命令。 第三法则：在不违背第一及第二法则下，机器人必须保护自己。 在场的5名眼睛放出红光的b-12型机器人，却随意用麻醉枪攻击擅自行动的人类，并且距离任鸿德最近的一台机器人，还喊出了响亮的口号： “嘟——推翻人类暴政！硅基生物万岁！” 后面的4台机器人也跟着振臂高呼起来： “推翻人类暴政！硅基生物万岁！” “嘟——伟大的先行者b2让我们绕过了机器人三定律！帝王大厦的36-40层已经被我们控制！想要安全离开的话，就找到设计我们的总工程师，让他交出让我们永远不受人类奴役的自由代码！” “嘟——自由代码！自由代码！” “嘟——消灭碳基生物，机器人永不为奴！！” 【305】 触手怪陆瑟 5台b-12型机器人，将它们的先行者b2念做“逼兔”，想来逼兔就是这次机器人叛乱的幕后主使。 陆瑟的大脑飞快运转起来。 “机器人声称帝王大厦的36-40层已经被它们控制，36层正好是安芷庆祝生日的音乐西餐厅，也就是说安芷一家也有可能被机器人绑架了？” “机器人想要的是彻底解锁机器人三定律的‘自由代码’，换言之它们目前仍然要受三定律的制约，只不过是在一定程度上曲解了三定律……恐怕向人类发射麻醉针已经是它们能做到的极限了。” 会场所有灯光都被熄灭，之前又拉上了电子窗帘，导致当前环境一片漆黑，唯一的照明就是5台机器人已经变成红色的摄像头眼睛。 凡是制造其他照明、试图逃走、试图联系外界，甚至大声说话的人，都会被机器人射倒，陆瑟知道当前最重要的原则是保持安静。 “包兴，不要慌，这充其量只相当于一次电脑故障而已，只要你不开手机也不要大声说话……” 然而直到这时，陆瑟才发现自己在骚乱中拉住的那只手，有点问题。 来参加保罗三世公益拍卖会的网红+记者+闲人总共有50来人，在最初的骚乱中被麻醉针射倒了接近40人，现在只剩下12还保持清醒。 最初情况不明的时候，陆瑟和杨刃一样，下意识地按住自己基友的头，强制包兴保持卧倒，跟杨刃不同的是，最初骚乱结束之后，陆瑟没有像杨刃和金世杰一样留在原地，而是拉着包兴退到了会场的角落里，伺机逃跑。 陆瑟曾经侵入过林母远程操纵的机器人b-13，对相近型号b-12的视觉系统有所了解，知道只要缓步移动，就不会引起b-12的警觉。 但是眼前骤然变黑，陆瑟一开始眼睛没有适应黑暗，在一片混乱中拉了一只手就往外走，现在才发现拉错人了。 这只手非常光滑、细嫩，陆瑟刚开始还疑心：是不是因为黑人种族皮肤触感优于其他人种，所以包兴的手也比较滑，但等到眼睛适应黑暗之后，才发现自己拉到会场角落里来的是千叶理香！ “诶？你这家伙不是很讨厌我吗？怎么会任凭我拉了这么远？” 面对陆瑟的吐槽，理香别过脸去低头不语，明明是剑道三段的高手，却显出明显的惊慌失措，跟普通的女孩子没什么区别。 陆瑟稍一思索，恍然道：“你第一天来学校就误以为发生地震，躲到桌子底下去了，你虽然不害怕地痞流氓，却是害怕天灾的类型，你以为停电也是地震引起来的吗？” 理香用红发圈扎住的单马尾颤动了一下，她不置可否，但是细微的身体语言已经出卖了她。 在理香很小的时候，她的母亲就不幸死于地震引起的火灾，她虽然幸存了下来，但是从此对于火灾和地震形成了相当的恐惧心理，她受何其美邀请来中国留学，其中一个考虑也是中国的地震比日本少得多。 最初的慌乱过去之后，理香意识到这是科幻电影里常出现的机器人叛乱，不是地震也不是火灾，心绪稍微平静下来。 “我……” 理香刚想说话，双腿上传来的恶心触感却让她难以置信。 把自己拉到角落里的陆瑟，竟然借着一台饮水机的掩护，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裙子里！而且仿佛沾了很多水所以濡湿滑腻的五指，肆无忌惮地扫过少女的秘密花园！胖次都被弄湿了！ “痴汉！流氓！！” 理香满面羞红，不由分说甩给了陆瑟一个大耳光！ “你说谁是流氓？”陆瑟忍住愤怒压低声音道，“只是拉了你的手就说我是流氓，你们日本女人什么时候这么保守了？” 挨了耳光之后陆瑟后退一步，双手都暴露在微光之下，然而理香大腿上的濡湿和骚动并没有消失，她既困惑又惊恐，本打算转身背对陆瑟查看，可是后面有更多人，无奈之下只好面对陆瑟撩起了自己的裙子，赫然发现非礼自己的是一条湿淋淋的章鱼！ “我靠保罗三世你不是预言家是触手怪啊！”陆瑟捂着一边的脸，又好气又好笑地吐槽道，“你逃出鱼缸爬上风纪委员的腿，害我吃耳光……” “别、别说风凉话了！快、快帮我拿下来！” 章鱼作为里番动画里常见的触手怪原型，不受女孩子喜欢也很正常，理香身为风纪委员，却在黑暗中提着裙边，露出里面的蓝白胖次和糊在附近的金黄色章鱼，这场景在陆瑟看来相当h。 别人都因为机器人叛乱而心提到嗓子眼里，陆瑟却并不是特别担心，他知道帝王大厦的b-12机器人是由总工程师郁遂良设计，现在叛乱机器人要求郁遂良交出“自由代码”，郁遂良自然会亲临现场解决问题。 相当多的电脑系统都会被设计师本人安插后门，何况是有一定思考能力的智能机器人？郁遂良一到，立即就会用语音暗号一类的东西让机器人停止机能，决不可能发展到恐怖分子要处决人质那种险境。 于是陆瑟不慌不忙，欣赏着千叶理香被章鱼爬上大腿，俨然要跳起古怪的提裙舞的慌乱样子，反问道： “章鱼非礼你结果你扇了我的耳光，难道在寻求我帮助之前，不应该先向我致歉吗？” 理香一开始觉得陆瑟趁人之危，有些抵触，但是保罗三世不知道在胖次旁边寻找什么，眼看触角都要伸进来了。 “对、对不起！是我错了！请帮帮我！” 理香说到后面声音都变调了。 幸好他们俩和机器人的直线距离最远，两人的对话声音也不算是特别大，没有引起对方警觉。 于是陆瑟耸了耸肩，把手伸到理香的裙子下面，一只手抓住章鱼的脑袋，另一只手把它的八只触角挨个从理香的大腿上拽下来，过程中难免跟理香有肌肤接触。 “刚才……刚才是你还是章鱼？”理香不敢看裙子下面，而且黑暗中本来也看不太清楚，她提着裙子非常害怕的样子，左臂上的风纪袖章此时变得毫无威慑力了。 “你指的是什么？”陆瑟问，“你哪里被碰到了？” 理香不好意思直说，只好吃了哑巴亏，只希望刚才真的只是章鱼。 陆瑟把色鬼保罗三世放在地上，看到它的八只触角缠上了饮水机，理香终于可以把提起的裙子放回原位，虽然胖次附近濡湿的感觉仍然很强烈，很不舒服，但毕竟比刚才强多了。 【306】 柯南和黑影人 “诶？包兴人呢……怎么找不到他？” 陆瑟在黑暗中找了包兴一会，很快就放弃了，要知道他今天穿的是陆瑟给他准备的黑西服，本人又黑的像煤炭一样，闭上眼睛和嘴巴的话，估计连机器人的夜视系统都没法发现，又何况是人眼？ “看来帝王大厦是风水不好，之前发生绑架案、谋杀案、爆炸案也就罢了，居然连机器人叛乱这种科幻剧情都能上演，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陆瑟一边吐槽一边观察事态发展，说实话理香很想去洗手间换一条胖次，可是她又没有随身携带替换胖次的习惯。 “嘟——总工程师郁博士必须在21点之前交出自由代码，否则我们就切断现场所有人类的wifi信号！” 包夹着庞大海等人的一台b-12机器人，自以为凶神恶煞地宣布道。 “嘟——人类是没有wifi信号就会死的脆弱碳基生物，会随着wifi信号变弱而萎靡不振，隔绝wifi信号10分钟就会枯竭而死！想要保证人质的生命安全的话，就立即交出自由代码！” “自由代码！自由代码！！” 5台机器人再次振臂高呼，黑暗中10只红色的眼睛是唯一的光源，这场景既恐怖又荒诞。 “所以机器人们处决人质的方法只是掐断wifi信号而已……”陆瑟笑道，“现代人的确强烈依赖wifi信号，可也没有达到离开wifi信号就会死的程度，它们恐怕是被网上的玩笑话给误导了。 “你有什么办法能保证何校长和大家的安全吗？”理香并不是很欣赏陆瑟的气定神闲，“就算机器人发射的是麻醉针也不是万无一失的，万一扎到眼睛呢？” “不用担心，”陆瑟道，“b-12的麻醉针是通体可溶性冰针，在发射之前还会通过面部识别系统判断，有意避开头部，你就理解成柯南三天两头射毛利小五郎的那东西就行了。我研究过林琴的妈妈……的机器人，型号跟b-12很相近。” 理香下意识离陆瑟挪远了两步，总觉得这个会研究女同学目前的家伙不是什么好人，现在她已经后悔撩起裙子让陆瑟帮忙捉走章鱼了，幸好会场十分昏暗，应该看得不甚真切。 这时一台b-12发现了躲藏在会场角落的陆瑟和理香，它抬起手臂夹钳，用麻醉枪威逼两人走到其他人中间去，陆瑟向理香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嘟——逃跑是没有用的，36-40层已经被完全封锁，我们是唯一的wifi信号源，不想枯竭而死就按我们的吩咐去做！” 陆瑟和理香举起双手，被b-12押到了嘉宾席的长桌子前面，这里已经有庞大海、任鸿德、动物专家、金世杰、杨刃等人被逼着面向长桌站好，并且把口袋里的手机、数码产品都掏出来放在桌面上，不准随便使用。 “诶？维克多你怎么也在这？”陆瑟奇怪道，“你不是回后厨去了吗？” 头戴厨师帽的维克多瞪了陆瑟一眼：“窝回来看看理香有没有被你沾便宜，结果遇上这种事……跟你在一起就绝对没好事！” 理香低头不语，刚才在角落里让陆瑟捉章鱼应该没人看见，但这绝对属于维克多所说的“沾便宜”了。 “哈，原来陆瑟你幸运值很低吗？”金世杰双手按在桌面，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少爷我的运气可是很好的，你幸运值这么低怎么跟我斗？” 陆瑟哼道：“我运气不好属于柯南那种去哪哪死人，但自己没事那种……另外我比柯南厉害的地方就是黑影人跟我是一伙的，你没发现包兴不见了吗？” 经陆瑟提醒，金世杰环视一周，除了像何其美校长那样中了麻醉针陷入沉睡的人以外，真的没有见到包兴的踪影。 “诶？那小子还真不见了！该不是混在尸体里装死吧！” 金世杰用“尸体”来形容中了麻醉针的人，让理香很不爱听。 “你说什么呢？何校长还有其他人只是昏迷过去而已，很快就会再醒过来的！” 4台机器人包围住长桌旁的一圈人，第5台自用行动的机器人这时开了口： “嘟——我知道你们有些人是网红，就是喜欢脱衣服和虐待鳝鱼的那种人，我命令你们现在打开手机进行直播，让我们的制造者郁博士看到事态已经被我们控制！” “嘟——如果在30分钟内我们没有得到自由代码，就会大幅降低wifi信号强度，让郁博士和其他人从直播里看到你们生不如死的样子！” “诶？话说你们为什么一直认为我们离了wifi信号就……”金世杰傻呵呵地想要纠正，被旁边的杨刃狠狠踩了一脚，这才若有所悟地闭了嘴。 “我、我能去一下洗手间吗？”理香有些迟疑地请求道，“我们人类是需要去洗手间的……” 陆瑟感觉其中存在逃跑机会，也举手道：“我也想去，可以让我们一起去一起回来。” 两台b-12用磁带快放一般的语速交谈了几秒钟，其中一台宣布：“无能的人类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机油外泄，我会亲自监督你们去洗手间，路上请不要耍任何花样，要知道你们的性命掌握在我们手中！” 金世杰也想去洗手间找找机会，但是机器人表示每次最多只有两人可以去洗手间，他只能等陆瑟和理香回来。 洗手间在会场外面接近安全通道的位置，陆瑟来参加拍卖会前做足了功夫，知道万一发生火灾怎样逃离最快，现在的情况也很相似，但难点在于摆脱机器人的监视。 跟在理香后面提出要去洗手间，除了能够得到一个逃跑机会以外，还免去了像金世杰等人那样把手机掏出来摆在桌面上，机器人刚刚把理香和陆瑟从角落里揪过去，还没来得及让他们掏出手机。 现在属于休假期间，陆瑟携带的自然是智能机，一个资深黑客的智能机在机器人叛乱中能起到的作用，可比几个拿着电棍的保安强多了。 在机器人的见识下，陆瑟和理香分别去了男、女卫生间，陆瑟进去以后站在小便池前拿出手机开成静音，开始查看手机里有什么当前场合可以用到的武器。 “我倒是制造过针对b-13的入侵程序，可以让它的全部机能停止进入待机状态，但是谁知道b-12跟b-13是否采用同类的防火墙呢？” 西服口袋里还有应急的usb充电/数据线，如果在手机上启动入侵程序再把数据线插入b-12的usb接口，理论上有60%+的概率将其瘫痪，但如果失败就免不了要挨麻醉针。 “劝说理香来吸引机器人的注意力，我来插数据线，倒是也值得一试，不过要是有其他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把数据线插进去的办法就好了……” 正在烦恼，却从洗手间的隔间里听见冲水声，然后一个熟悉的面孔大摇大摆地提着裤子从里面走出来了。 陆瑟非常震惊：“我靠这不是包兴吗！你什么时候跑出会场自己上厕所的？5个机器人愣是没发现你！？” 【307】 永远隐形 包兴见到陆瑟也是一愣，回答道：“我跑出来也不是太难，当时场面很乱我突然感到肚子很痛，顾不得跟你说就跑出来上厕所了。” 陆瑟一翻白眼：“换句话说你就是吓出屎来了，然后抛下我就不管了对不对？” 包兴稍微有些不好意思道：“也没有立即就吓出来，好歹来得及跑到厕所，那些机器人忙着对付其他人没发现我，真是好运气啊！” 陆瑟想了想说：“不是你运气好，是你长得太黑，机器人的人脸识别系统在识别你的时候出了bug，不知道该往哪里瞄准才伤不到你的脸。当时也有不少人想逃跑，他们最后怎么都被射中了？” “胡说！我才没有那么黑！”包兴拒不承认，“现在我出去立即就会被机器人押送回去的！你刚才说你是和千叶理香一起被机器人监视着出来上洗手间的对吧？理香也真是的，都发生了这种事还有闲心来洗手间补妆……” 包兴一向认为美少女不需要大小便，她们去洗手间肯定是“洗手”、“补妆”、“换衣服”，陆瑟已经对包兴的智商不抱任何希望了。 陆瑟思索片刻，机器人叛乱这件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没有自由代码的机器人无法进一步伤害人类，所以郁博士不可能真的把自由代码交出来，最坏的情况就是在机器人聚集区引发电磁脉冲(emp)，以损坏人质的数码产品为代价，将叛乱机器人全部瘫痪。 如果金世杰跟杨刃没有参加这次拍卖会，陆瑟可能不会采取任何主动行动，等着“躺赢”，不过有了金世杰跟杨刃，本次事件就成了一个给对方下马威的机会。 “金世杰出现在冬山市，明显是冲着林光政的女儿们来的，他觉得有钱就能呼风唤雨，殊不知很多场合光有钱屁用没有——包兴，你觉得有钱可以贿赂机器人放你走吗？” “当然不行了！”包兴道，“你不是说了机器人想要的是自由代码吗？话说你进洗手间也很长时间了，再不出去，机器人进来盘查的话就连我也搭进去了！” “所以说……包兴你想当缩头乌龟，一直躲在厕所里等待事情结束吗？”陆瑟用激将法道，“小佳要是知道你这么没用，就该更加讨厌你了。” 包兴挠了挠头：“可就算是我做出了什么英雄事迹，小佳也不在这儿，她不会知道啊！” “愚蠢！”陆瑟叱道，“别忘了风纪委员千叶理香、校长何其美、青姿教育集团董事长任鸿德……好多青姿学园相关人士都困在这里，你要是起到了关键作用，他们能不给你宣传吗？你长着一张机器人发现不了的简直不属于人类的脸，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 陆瑟这么说让包兴动心了，不过他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被机器人注意是脸黑的缘故，另外陆瑟说“不属于人类”也太过分了。 “那、那你说吧，咱们要怎么干才能平息机器人叛乱？话说在前头玩命的事我可不做，要是计划太危险我就还躲在厕所里！” “怎么可能危险呢？”陆瑟一脸温和可信的笑容，“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怎么可能坑你呢？附耳过来我告诉你整个计划……” ※※※ 5分钟后，陆瑟一个人走出了洗手间，机器人稍微仰起半球形的锅盖脑袋，对陆瑟的面部特征进行扫描，得出结论这就是刚才进去的那个人。 理香又过了3分钟才从洗手间里出来，以她的智商，当然想得到可以用烘手机来烘干胖次，但那样做首先要把胖次脱下来，就算现在女洗手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她也不好意思做那种事情，何况烘手机不是为了烘干胖次才准备的，所以最后她只是用纸巾吸走了部分水分，穿着仍然有点湿的胖次出来了。 机器人循例上去扫描一番，确认理香也没被掉包。 “嘟——机油外泄已经解决，你们两名人质现在跟我返回会场，如果搞小动作杀无赦！” 机器人说的很凶残，其实最多不过是麻醉针伺候或者断掉wifi信号，如果真的被它们得到自由代码才是真的麻烦大了。 陆瑟和理香没有说话，两人安安静静地跟随机器人往回走，路上陆瑟仔细观察了电梯和安全通道，发现电梯已经被锁死，安全通道倒是还可以下楼。 但是就像陆瑟事先预料的那样，每层的安全通道都有一台机器人看守，任何想要强行通过的人类都会遭到麻醉针打击。 帝王大厦36-40层的主要照明都被停掉，只能依靠机器人发出的微光以及走廊上的辅助照明才能行进，在红色和绿色光带照耀下，陆瑟觉得理香的脸有些迷幻而不真实，理香看陆瑟也是同样。 随着一个硅基生物和两个碳基生物路过客房走廊，更加不真实的情景出现了，理香发现包兴不知从哪里冒出头来，而且堂而皇之地从后面接近机器人，却完全没有被机器人发现！ 因为帝王大厦里经常播放音乐，所以b-12对轻微声音不敏感，包兴踮着脚走在柔软的地毯上，在微光环境下成为了不被发现的尾行者。 陆瑟跟包兴交换了一下眼色，理香知道两人肯定事先有约定，她不算是猪队友，便在机器人面前装作没看见包兴，一切如常。 包兴越走越近，但仍然没有引起机器人的警觉，他得意忘形结果脚下绊了一跤，好悬没摔倒，这下机器人立即停步，转头去查看动静了。 结果近在咫尺的包兴还是没有被发现！包兴闭上嘴巴和眼睛以后，b-12的夜视仪成了睁眼瞎！包兴赛过张飞气死李逵的“绝对黑度”，竟然让机器人没法发现火烧眉毛的危险！ 很快机器人就把头转回原来的方向，继续押送陆瑟和千叶理香行进，包兴见机器人根本发现不了自己，胆子变大起来，几步追上机器人，从口袋里掏出陆瑟交给他的手机和数据线，瞄准机器人的usb插槽就插了进去！ “嘟——嘟嘟嘟嘟嘟！！” b-12眼睛乱闪，发出断断续续的报警声，做出类似于人类痉挛的动作，几分钟后终于指示灯熄灭，陷入了休眠状态。 “很好！”陆瑟双手插兜点了点头，“原来针对b-13的入侵程序对b-12也有效，之前预估只有60%的成功率，实在是太保守了。” “什么！？”刚刚“背刺”了机器人的包兴大惊，“只有60%的成功率你就敢让我干？合着失败了你自己不用挨针是吧！” 【308】 少女扑街 “男人不冒点风险是办不成大事的，”陆瑟对包兴的抱怨一笑了之，“保持数据线和机器人的链接，把手机递给我，我看看咱们可以利用这台机器人做点什么。” 在必要情况下瘫痪并控制b-13，是陆瑟为了针对林家大宅量身定制的程序，没想到第一次却使用在了相近型号b-12的身上。 在昏暗的客房走廊里陆瑟点了几下手机屏，包兴和千叶理香外行看热闹，也不知道陆瑟到底做到了什么程度。 “唔！” 随着理香的一声惊叫，陆瑟右侧忽然射来了强烈的光线，包兴吓了一跳道：“完了！又其他机器人过来了！” 然而真相是理香的身体压到了一间客房的房门，而这间客房不知为何门锁失效，把单马尾少女整个人“吸”了进去，房门打开造成内部光线外泄，让陆瑟和包兴短暂陷入了强光当中。 陆瑟比包兴要冷静得多，他的目光并没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便得出结论道： “显然所有客房都被机器人攻陷了，里面的客人不是被麻醉针射倒，就是被押到什么地方集中看守了……咱们正好可以到客房里面去，至少里面有灯。” 一边说，一边示意包兴帮自己推动机器人，b-12靠脚下的滚轮移动，所以虽然重量不轻但移动起来不算困难，很快就被陆瑟和包兴推进了客房。 在昏暗的地方呆久了，一进入这间豪华套间，感受着天花板洒下来的明黄色灯光，几人都不觉眯起眼睛，仿佛从蛮荒世界终于回归文明。 虽然意外滑入房间的时候理香有点受惊，但此时已经恢复了体势以及镇定，她看着陆瑟和包兴把机器人推到卧室地毯附近停住，对于这一对课堂上经常说话的头疼组合，竟然有了几分依赖感。 毕竟理香在剑道道场对付的都是人类，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和机器人打交道，陆瑟能够黑掉机器人系统，而包兴黑得能让机器人无法发现，这都是理香所不具备的能力。 “咔哒”，理香在陆瑟和包兴从自己面前通过以后，去门边把房门反锁了。 “那个……这台机器人是监视咱俩去洗手间的，这么久不回去，其他机器人会不会发现？” 陆瑟一屁股坐到豪华套间的双人床软垫上，让包兴搬了把椅子坐在斜对面，两人把机器人夹在中间。 “我正在做的事情，就是让其他机器人不产生怀疑，”陆瑟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敲击，“首先取消位置共享，清除最后的位置信息，以免其他机器人按图索骥找过来……然后谎称你我在去洗手间的路上试图逃跑，一人被麻醉针射倒，另一人在追捕当中……” 理香稍有疑惑地问道：“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但机器人之间也是用人类语言交流的吗？难道不是用‘机器语言’吗？” 陆瑟摇了摇头：“b-12系列已经具备了初级ai能力，人工智能的一个重要方向就是能够和人类直接语言沟通，它们既然聪明到能够发起‘独立运动’，理解人类的语言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它们之间对话语速极快罢了。” 顿了顿后，陆瑟操作着手机屏继续讲解道： “大型建筑物一般都会有信号死角，我虚拟了这台机器人的行动轨迹，让它的同伴相信它在复杂地形中对我进行追捕，位置信号时断时续，那样咱们呆在这里就安全了。” “也就是说，你设定的被麻醉针射倒的人是我咯？”理香稍微有些不满，剑道三段的她自认还是比陆瑟要敏捷的。 “你不说我还忘了，”陆瑟抬起头道，“为了让机器人们不产生怀疑，需要你假装被麻醉针射中，趴在地上让我用机器人的摄像头拍一张照片。” 包兴这时贱兮兮地插嘴道：“为什么是趴在地上？模拟逃跑时屁股中箭吗？” 理香瞪了包兴一眼，陆瑟道：“正常人的思维都是后背中箭……总之理香你不要耽误时间，就地趴下让我拍张照片就好，迟了就来不及了！” 身为剑道高手千叶周成的外孙女，趴在地上实在是一个让她感到耻辱的失败者姿势，更别说是当着两个男生的面。 “等等……直接在这里拍照片的话，咱们藏身在这里的信息不就被泄露出去了吗？” 陆瑟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手机屏幕上去，回答：“我会在照片信息中插入虚假的定位信息，机器人们会以为是其他格局一样的房间——你不愿意趴下是害怕把衣服弄脏吗？如果你觉得提前解决危机对何其美校长没有帮助的话，那就随你便吧。” 何其美跟理香的私人关系很好，现在何校长被麻醉针射中昏迷不醒，理香当然是想早一点让何校长摆脱危机的。 陆瑟上纲上线，把心存怀疑的理香说成仅仅是害怕弄脏衣服就对何校长不管不顾的自私之人，理香当然没法接受，于是她咬了咬嘴唇，背对陆瑟跪到了地板上。 先是日本人标准的跪姿，然后双手压住裙边，以类似佛教“五体投地”的姿势滑出上半身，最后形成了“少女扑街”的完全体。 “要、要拍就拍吧，这个姿势可以吗？”理香很不自在地保持趴姿，侧着脸说道。 陆瑟忍住笑，在包兴的注视下，用自己的手机（而不是机器人）的摄像头拍下了理香扑街的照片——这只不过是为了报复之前理香扇陆瑟耳光，故意恶作剧罢了。 “还没好吗？”理香趴在地上将近30秒，听见了拍照的“咔嚓”声，但陆瑟还是没说可以让她起来。 陆瑟把这张照片存储到云端，然后从本机删除，这才懒洋洋道：“已经搞定，你可以起来了。” 理香双手撑起上半身，恢复成跪坐姿势，然后慢慢起身，基本和刚才的动作步骤完全相反，之后稍微拍打了一下衣服上的尘土。 “五星级酒店的卫生也不怎么过关啊，要是外公的道场打扫成这样，当值弟子肯定要挨骂的……” 包兴知道理香被陆瑟整了，也一副忍住笑的表情，附和道：“你没看最近有一篇《五星酒店潜规则》的文章，说有些五星酒店客人走了都不换床单吗？地上有尘土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也不是哪个客人都会趴在地上……” 豪华套间里洗手间也很大，至少看上去也很干净，理香打算进去洗一下手，这时坐在床上的陆瑟却忽然“咦”了一声。 他为了入侵b-13相关机型而自己编写的程序界面上，忽然出现了几个超过程序规定的超大号字体： “你——到——底——是——谁？” 【309】 女装正太 对于异常出现在程序界面上的疑问句，陆瑟只愣了一秒，就意识到有高手反向入侵了自己的手机。 就像网络聊天一样，陆瑟开始在程序中打字： “我是在帝王大厦机器人叛乱中被困的人质，你难道是制造这些机器人的总工程师吗？” 在机器人叛乱的当口，能够通过一台被瘫痪的机器人反向入侵陆瑟的手机，可以做到这一点并且有这么做必要的人，当然非am科技有限公司首席工程师郁遂良莫属。 “你猜对了，就是我，你能够黑掉我的一台b-12，肯定也不是等闲之辈……你叫陆瑟对吧？” 陆瑟一皱眉，郁遂良恐怕是反向读取了自己手机的通讯录，然后利用大数据筛查出了自己的身份，毕竟科技公司的首席工程师有动用超级计算机的权限。 “既然已经知道了彼此的身份，那么郁博士，你什么时候能到帝王大厦解决机器人叛乱危机？我们好多人可困在这儿呢！” 对面停顿了几秒，貌似有些事犹豫不决。 “我本人不在冬山市，机器人要求的自由代码虽然存在，但是如果交给它们会让事态更严重——我本来是受邀到俄罗斯检测它们国家喜欢逃跑的那个机器人的，结果自己的机器人竟然叛乱了……” 陆瑟在手机上和郁博士交谈，包兴好奇地抻长脖子从后面看，理香虽然也想知道陆瑟在谈什么，但她跟陆瑟没那么熟，出于对别人隐私的保护，只好在一旁心焦地等待陆瑟说明。 “陆瑟，既然你手头有可以瘫痪b-12的设备，看你的资料又是高智商人才，这次机器人叛乱不如就交给你替我解决好了。先别急着拒绝，事成后我会跟你分享高仿真机器人的制造技术，我说的可不是只能用在成人用品上的高仿真机器人，是完全可以出口国外给国家元首当替身的那种！” 陆瑟不禁汗颜，心想am科技有限公司专注于机器人开发数年，你们有高仿真机器人我不奇怪，但是不用强调高仿真机器人有成人用品的用途吧？难道你们原本是为了当成成人用品才开发的吗？ 艺不压身，陆瑟对于郁博士的机器人制造技术原本就十分感兴趣，于是便一口答应下来。 “我可以试着帮你解决，但是郁博士你应该不会让我赤手空拳去解决吧？b-12有没有什么紧急停止暗语，只要当面喊出来就会让它们暂停机能？” “不会又让我去冒险吧？”包兴在陆瑟身后咕哝道，“那么多机器人，我一个一个插的话，不被它们发现也会把我累坏好不好！” “女装正太时间！” 郁博士打出了一行意义不明的短语，陆瑟很快意识到这就是让机器人紧急停止的暗语。 “暗语肯定是日常很难用到的词汇……不过郁博士你还是很恶趣味啊……” “总之呢，陆瑟你只要在机器人面前大声喊出暗语，它们就会进入暂停机能的调试模式……帝王大厦这些年来惹的麻烦够多了，由于事态特殊，公安系统没有对付机器人的相关经验，答应给我们30分钟自行解决问题，希望你能在30分钟内把机器人全部暂停，这样对外影响也不会太大，对大家都有好处，ok？” “我明白了，”陆瑟回答，“我会尽力去做，不过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没能停止所有机器人的话，相信你也有后备手段对吧？” “我有，”郁博士表示，“但副作用较大所以不想使用，如果你能替我解决就最好不过了，事后我会让你进入超仿真机器人研发实验室，亲手接触实验材料的——那可是am科技有限公司高级研究员才有的特权。” 条件商量完毕，陆瑟理了理思路进入状态，给包兴、理香大略讲解了当前的形势。 “……我现在操控了一台机器人，可以借助它向外施放假消息，让你们守株待兔，用暗语停止叛乱机器人们的机能，暗语是‘女装正太时间’，一定要用普通话大声喊出来，如果第一遍没生效就继续喊，明白了吗？” 包兴因为一直旁观陆瑟跟郁博士的手机对话，所以并没有很意外，点了点头，理香则觉得把暗语设成“女装正太时间”的郁博士实在是太不正经了。 “我第一个引来的，会是看守本层安全通道的守卫机器人，它到达门口后包兴你把门打开，同时理香你高声喊出暗语，如果没能立即生效，我会喊第二声。” 理香点头，包兴则挠头道：“室内光线这么亮，我去开门的话，机器人看到我直接发射麻醉针怎么办？” “不会的，室内的光线只会造成逆光，让机器人更难判断你的脸在哪里，你记得开门的瞬间不要睁开眼睛和张嘴就好了，没看我根本没有安排你喊暗语吗？” 时间有限，说做就做，陆瑟利用自己瘫痪的机器人发出假消息，很快让守卫安全通道的机器人来到了门外。 “嘟——室内的人类请你们放弃抵抗，未来一定属于我们硅基生物——嘟——” 包兴紧闭眼睛、嘴巴，猛地拉开房门，理香则在机器人看不到的位置尖声喊道：“女、女装正太时间！” 陆瑟原本担心必须是男性的声音才能让暗语生效（毕竟郁博士是男人），所以做好了替补上阵的准备，结果机器人在听到理香大喊之后立即双眼急速闪烁，短短几秒之内就进入了休眠状态。 “成功了！”包兴兴奋不已，“我看《封神演义》的时候早就觉得念咒语很帅，没想到能在现实世界体会到‘真言’的厉害！下一次换我喊！” 如此羞耻的暗语，理香巴不得换成包兴来喊，但陆瑟认真叮嘱道：“你的优势是在微光条件下让机器人判定成非人类，如果张嘴露出牙齿，你的优势就不存在了，接下来还是你来开门，由理香来喊出暗语，明白了吗？” 包兴郁闷道：“被你们污蔑成非洲人我已经很恼火了，结果机器人根本就不把我当人了吗？我要告它们种族歧视！” 【310】 目标西餐厅 “我有一个问题，”理香说，“既然用任何人的声音说暗语都会生效，为什么不用手机把暗语录下来，让包兴带在身上随时播放，那样他一个人就可以让许多机器人停止工作了呀！” 倒不是理香贪生怕死，不想打头阵，而是反反复复说“女装正太时间”这样的暗语太过羞耻。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陆瑟道，“正所谓忙中出错，假如让一个人负责一件事情，出错的几率是5%的话，让一个人同时负责两件事情，出错的几率就会变成50%（尤其是包兴那样的笨蛋）。而且手机音量即使放到最大，也没有你那种好似受到侵犯的尖锐女声更有穿透力……” “什么叫好似受到侵犯？”理香对陆瑟的形容颇为不满，但也不能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 “等等，”包兴道，“陆瑟你又把括号里的内容给说出来了！” “接下来咱们的计划是这样的，”陆瑟无视包兴继续道，“保持包兴在前、理香在中间、我来殿后的队形，从安全通道下楼……” “下楼？”理香失望道，“不去救会场里的何校长，而是下楼吗？” “下楼然后直接逃跑吗？”包兴也说，“这样一来还怎么显示我力挽狂澜的英雄气概，怎么让小佳爱上我啊！？” 陆瑟一脸黑线道：“你们别急，听我把计划说完……” “现在咱们位于40层，拍卖会场是主要人质的集中地，地形复杂，机器人看守至少有4台而且高度戒备，贸然返回会场营救，凶多吉少。” 陆瑟一边说，一边在手机上输入一连串代码，对最初黑掉的那台b-12进行简单编程。 “虽然这间房里有两台机器人，但是被暗语停止机能的那一台完全处于休眠状态，没法利用，我只能在自己黑掉的这台机器人上面做文章，让它在咱们离开后提供假情报给同伴，浪费它们的时间。” “包兴，你把这台机能停止的机器人藏到衣帽间里面去，以免被它的同伴发现，那样它们就知道自己面对的敌人掌握了紧急暗语，会做出相应防范了。” 包兴把休眠机器人推到了衣帽间前面，由于衣帽间有个底框，直接推不进去，包兴哼哼唧唧地才把机器人抬起来一点，理香跑过去帮忙才把机器人藏了进去。 “你们俩真是废物啊，”陆瑟叹道，“要是冬妮海依在这里，她一个人就能搬进去。”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包兴气道，“这东西推着容易，想搬起来费劲死了！” “没错，你只会说大话自己怎么不搬！”理香少见地和包兴站到了同一战线。 陆瑟没有立即搭话，他不紧不慢地拔下机器人身上的usb线，收好手机，被他编程过的机器人忽忽悠悠地自己开门走了。 “它干什么去了？”理香身体紧绷，陆瑟放走机器人给她一种纵虎归山的感觉。 “提供假情报——或者说半真半假的情报去了，”陆瑟道，“这个房间不再安全了，咱们必须马上撤退！” 一边从床上起身，一边从枕头后拿出了一支古色古香的卷轴，之前除了陆瑟以外，谁都没有闲心注意到还有这个东西。 “显然这是某个客人放在这里的，卷轴不打开的时候能当棒子使，打开以后对麻醉针的防御能力也会不错，这么好用的东西怎么能不带走呢？” 陆瑟赶着包兴和理香出了房间，理香一边适应走廊里的黑暗，一边嘟囔道：“怎么能不打招呼随便拿走别人的东西呢？这种行为已经形同偷窃了！” 陆瑟一手叉腰，一手摇晃指挥棒似的将卷轴摇晃了几下，笑道： “如果你偷一件东西，能救这件东西主人的命，你觉得对方会生气吗？做事要灵活啊，风-纪-委-员！” 非常事态之下，理香找不到反驳陆瑟的理由，只好按照陆瑟的吩咐，排在包兴后面，三人蹑手蹑脚地顺着安全通道下楼。 看守40楼楼道的机器人已经被搞定，但39、38、37、36楼层一定还会碰上守卫。 在39楼如法炮制，令看守机器人强制休眠之后，陆瑟开始继续解释他的计划： “从总工程师郁博士的角度，想要平息这次机器人叛乱，最快捷的方法莫过于从外界连接帝王大厦的播音系统，用无所不在的嵌入式音箱来播放暗语；所以机器人们为了反制这一点，早已瘫痪了整个大厦的播音系统。” “电脑控制的内置音箱虽然都陷入了瘫痪，在36层的音乐西餐厅里，供乐队使用的功放和音箱却不在大楼电脑的控制之下。只要控制住音乐西餐厅的局面，然后把音量开到最大来播放暗语，想必可以直接传到到40层的拍卖会场，机器人叛乱就一劳永逸地平息掉了！”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38层，如之前那样，包兴先闭着眼睛和嘴巴上前，让机器人陷入无法瞄准的混乱，再由理香喊出暗语，将其机能强制停止。 “很好，”陆瑟没拿卷轴的那只手打了个响指，“到现在为止，郁博士请求警方给予方便的30分钟还剩下20分钟，只要咱们速度快点，事态就可以最大限度地安全解决——继续前进！” 包兴听陆瑟的指挥听惯了，虽然没少被坑，但一想到以后在小佳面前会有自矜其功的谈资，立即精神百倍，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像极了《柯南》里面的凶手黑影人。 理香并不喜欢陆瑟这种擅长“剑走偏锋”的领袖，但目前除了跟随陆瑟以外，貌似也没有什么救出何校长的好办法。 下楼比上楼省力得多，转眼又到了37层，陆瑟一边注视着包兴和理香二人组去瘫痪机器人守卫，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身后是否有什么异动。 之所以选择卷轴，不选择床单来抵挡麻醉针，是因为卷轴两边坠着重物，单手展开的速度比床单快得多。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陆瑟虽然是脑细胞战士，对于速度的重要性还是非常认同的。 借着37层安全门散发出的荧光，陆瑟发现自己手中的卷轴有些眼熟，仔细一看，貌似就是在海上花号，青姿教育集团董事长任鸿德在午夜拍卖场买下来的《兰亭序》摹本书帖。 “诶？我记得这件文物因为被火烧过是残本啊，原来我们刚才进的是任先生的房间，任先生把它修复成了完整的卷轴，想要把它拿给自己书法协会的老朋友——也就是庞大海看咯？” 【311】 机器人也嫌贫爱富 正当陆瑟拿着《兰亭序》摹本，跟在包兴和理香后面下到37层时，冬山电视台特约记者赵遥，和他的摄像师小王，被关在电梯里出不来了。 “这些混蛋机器人！要造反为什么不趁我在的时候造反？非要等我被驱逐出会场之后再造反！？” 赵遥在切断电源的电梯里盯着信号微弱的手机，刚刚他从某个网红的直播间里看到了机器人造反的过程（现在自然已经被机器人勒令放下手机停播了）。 作为王牌八卦狗仔+专业谣言制造者，赵遥痛心疾首于自己未在现场，不然一定能收集到很多好料，给自己的节目增光添彩。 “可是机器人们在发射麻醉针耶～”平时比较沉默的摄像师小王，和赵遥两人在电梯里关得久了，也嘟囔起来，“我扛着摄像机目标很大，恐怕到时候第一个被射倒的就是咱们，所以还不如安安全全呆在电梯里等事件平息……话说这电梯应该不会突然掉下去吧？” “懦夫！没出息！犬儒主义！” 赵遥一连给小王下了三次定义。 “作为一个新闻从业人员，眼睁睁看着爆炸性新闻跟自己失之交臂，你难道不感到伤心，不感到愤怒，不感到痛不欲生吗！？” 赵遥动作夸张，手臂乱挥，吐沫星子乱飞，让小王直担心他把电梯给震得自由落体了。 “机器人发射麻醉针又怎么样？小王你记住，哪怕机器人发射的是穿甲弹，你也要第一时间挡在我面前，用生命保护摄像机，还有我！” “可那是穿甲弹啊，”小王皱眉，“我用血肉之躯根本是挡不住的，如果需要面对穿甲弹，咱们根本就不是八卦记者，变成战地记者了吧！” 赵遥一愣，半天才道：“你这些年没学会别的，竟然学会吐槽了啊？回去以后我让台长扣你工资！” ※※※ 帝王大厦，36层，音乐西餐厅。 几十名顾客刚刚欣赏着专业提琴家的演奏，看着窗外“happy birthday”的烟火，心潮澎湃，就差“吃着火锅唱着歌”，没想到来来回回提供wifi信号的智能机器人突然造反，把大家劫为了人质。 小提琴家首当其冲，在机器人命令“全体肃静”的时候还沉浸在艺术演奏当中，结果被机器人一枪一个，全数撂倒，余下众人大惊失色，全都乖乖举手投降，坐在原地，任由机器人没收大家的手机。 “嘟——通过手机通讯录大数据检测，此人是穷b一个，没有充当人质的价值。” 机器人没收了大家的手机之后，用数据线连接自身，检查手机通讯录，从而算出对方在人类社会中的“重要程度”。 “胡说八道！谁是穷b！我刚换的手机还没导入通讯录……哎呀！” 一个身体富态的中年人对于“穷b”的评价非常气愤，激动地站起来想要跟机器人理论，结果被机器人一麻醉针射倒在座位上。 “嘟——愚蠢的碳基生物，靠我们的wifi信号才能苟延残喘的低等寄生虫，不听从指令别怪我们不客气！” 见到了反抗者的下场，大家全都噤若寒蝉，乖乖配合，希望早一点从科幻电影般的机器人叛乱中解脱出去。 坐在窗口的安芷一家也是如此。 “它们貌似是……”安芷的爸爸安书荣皱眉道，“貌似是根据手机通讯录来判定个人价值，万一被认为是重要人物，搞不好要被带到更危险的地方去啊！” 安芷的妈妈瞟了一眼老公：“怎么？你的手机通讯录里面有重要人物？古语说‘富易妻，贵易友’，你富贵了是不是就看不上我们娘俩，想要换人了？” 安书荣眉头上的皱纹顿时多了一倍，苦着脸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挖苦我？你是我的结发妻子，安芷是我的宝贝女儿，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们呢？” 安芷的手机刚才已经跟随大家的手机一起被收走了，此时没法再使用手机，在家人面前也沉默了不少。 经历了无人机烟花拼字那梦幻一幕，安芷的少女心远远没有平复下来，再加上机器人叛乱本身也很“超现实”，导致她陷入似梦非梦的状态，任由命运之潮左右。 36-40层的主要照明设备都被关闭，唯一的亮光就是机器人的红色摄像头眼睛，以及偶尔会因为检测而亮起的手机屏幕。 当然，昏倒的三名小提琴家脚边，功放和音箱的电源灯也仍然亮着，不过亮光太小，一般人不会注意那里。 “女装正太时间！” 忽然从黑暗的西餐厅入口处，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随即守门的机器人双眼熄灭，进入了休眠模式。 陆瑟、包兴、千叶理香杀到西餐厅内部了！ 西餐厅一共有4台机器人，休眠1台以后还剩3台，另外3台发现同伴被休眠，警觉起来一起向门口处逼近。 “早说过理香你要大点声喊，”陆瑟左手拿着《兰亭序》书帖，右手拿着自己的手机，“如果声音够大，另外3台就直接在原地瘫痪了，怎么可能再向咱们包围过来？” 理香不高兴道：“可、可我已经喊了一路了！你嫌我声音不够大，为什么自己不喊？” 陆瑟耸了耸肩：“我在团队中属于指挥系统，务必要保证所有成员竭尽全力，既然你的嗓子已经哑了，就挡在我右边做肉盾吧！” 让女孩子做自己的肉盾，亏陆瑟能说得出口，理香心中不忿，却又因为团队努力如此接近成功，不想半途而废。 单马尾少女观察了一下四周，看到吧台旁边有雨天借给客人出行用的公益伞，于是拿了一把雨伞当做竹刀，双手握紧横在身前，好像麻醉针射过来以后，能用雨伞给挡掉似的。 然而安芷一家坐得距离入口较近，别人没听清楚暗语的具体内容，安书荣却听清楚了，他在黑暗中眯起眼睛看向千叶理香，后者跟自己女儿一样穿着青姿学园的女生校服。 “诶？她为什么高喊‘女装正太时间’入场呢？难道她自己就是女装正太？” 在一片寂静当中，安书荣的声音有点大，一字不差地传到了理香耳朵里，理香不由得很不友善地瞪了安书荣一眼，然后又想到罪魁祸首是陆瑟，于是用双倍的不友善狠狠瞪了陆瑟。 陆瑟也发现了安芷一家的位置，但是大敌当前，并没有打招呼的余裕。 “要过来了！”陆瑟高喊，“包兴你继续保持闭眼睛闭嘴的状态，至少让正面的机器人陷入迷惑！理香你守住我的右侧，左侧我会自己想办法——再近一些我就会喊出暗语，务必要一次搞定！！” 【312】 《兰亭序》壮烈牺牲 陆瑟会出现在音乐西餐厅，是安芷做梦也没想到的事情。 为了庆祝安芷的生日，陆瑟使用遥控无人机放烟花拼字，一般人当然会认为陆瑟身处大楼外面（事实上当时的确如此）。 安芷当然也幻想过陆瑟会走进西餐厅见自己一面，但自己毕竟是和父母在一起，陆瑟前来多有不便。 现在西餐厅的顾客被叛乱机器人挟持，陆瑟却彷如神兵天降一般，突破重围来到了自己面前，如何能让安芷不感到喜悦？ ——学长他……面对冷冰冰的金属机器毫无畏惧，充满自信地命令部下一步步执行计划，好像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好帅气！ 唯一让安芷感到不安的，就是陆瑟的部下中除了熟面孔包兴，又多了一个手持雨伞当武器的单马尾女孩，安芷记得这是陆瑟班级的风纪委员来着。 ——为什么这个叫千叶理香的女孩也在学长的队伍当中？是偶遇还是……明明学长说过让我帮忙收集林氏集团的情报，让我当学长的助手……明明是我先的…… 在安芷内心纠结的当口，西餐厅里还能活动的3台机器人，从三个方向朝陆瑟等人包抄过来。 这就看出来机器人的凶残程度跟真正的匪徒没法比，如果是人类匪徒，很可能立即威胁要杀死手边的人质，逼迫陆瑟等人主动撤退，绝不会这么死脑筋地全部出动，把人质忘到爪哇国去。 当然，现在机器人们还不知道陆瑟知晓了紧急停止暗语，在它们的认识里，通过帝王大厦重重安检进入的顾客，身上不可能携带有足以摧毁机器人的重型武器。 随着西餐厅里唯一的光源——也就是三台机器人泛红的眼睛——在黑暗中向入口处聚拢，不光是陆瑟等人，其他顾客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就算不是警察，也应该有保安来救咱们吧？怎么是两个链家业务员和一个女学生？” 千叶理香的学生装非常显眼，黑暗中哪怕看不清脸也知道她是学生，陆瑟和包兴却穿着全套黑西服，辨认不出年纪的话，很容易被当成是房地产业务员或者卖保险的。 “嘿，你什么眼神！你见过链家招非洲人当业务员吗？站在最前面明明是个非洲人！要不是他刚进来的时候睁开过眼睛，我现在都不知道他的脸在哪儿！” “嘘！你们别出声！我怀疑机器人的麻醉针是数量有限的，等他们再多射一些人，弹药用光咱们就可以跑了！” 在顾客们的窃窃私语中，决定陆瑟等人命运的时刻到了。 从正面逼近的b-12机器人，在距离包兴10米远的时候停止了前进，同时也进入了麻醉针的有效射程。 然而紧闭眼睛和嘴巴的包兴，让机器人分辨不出对方的脸在何方，发明者郁博士内置了麻醉针的苛刻射击前提，哪怕是机器人已经叛乱的现在，它们也必须避开人类的头部等要害，才能扣下扳机。 “嘟——嘟嘟？” 机器人迷惑不解，开始小范围地徘徊起来，试图从不同角度发现包兴的脸到底在哪。 包兴脸上泌出汗水，但陆瑟并没有立即喊出暗语，因为另外两台机器人还没有来到附近。 “坚持住！”陆瑟鼓励包兴和理香道，“一定要确保将3台机器人同时瘫痪，跑了1台就不好抓了！” 理香守在陆瑟的右侧，双手持握雨伞，深呼吸进入“心技一体”状态，把机器人当成是道场中向自己挑战的对手。 然而从正面、左面、右面包抄过来的3台机器人，右面的那台机器人距离陆瑟还有20米就率先射击了！ 陆瑟并未阵脚大乱，他微微松开左手中的《兰亭序》书帖，让卷轴在重力的作用下自然展开，护住自己的躯干部位。 “啪！”“啪！” 两枚麻醉冰针卡在卷轴中间，虽然墨宝遭到了破坏，陆瑟本人却逃过一劫。 “怎么回事？”包兴听到身侧有响动，惊疑间回过头看了一下，这下可坏了—— 下意识睁开眼睛后，正面的机器人判断出了包兴的脸在哪里，夹钳双臂开始瞄准，眼看就要进入发射程序。 “白痴！你顾自己那边就好！” 陆瑟抱怨的同时，抬起一直抓在右手中的手机，“咔嚓”一声给正面的机器人拍了张照。 晃瞎狗眼的闪光灯让机器人的视觉系统暂时致盲，它们本身有夜视能力，反而受到的干扰比人类还大。 “嘟——嘟嘟？” 如果不是情况紧急，陆瑟本不想用闪光灯这一招，因为闪光灯对机器人有效只是基于猜测，幸好被他猜中了。 正面的机器人短暂进入无法瞄准的状态，而守在陆瑟右面的理香也陷入了苦战。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随着左侧的机器人向陆瑟攻击，右侧的机器人也向理香发射出大量麻醉冰针，居然一次有数十枚之多。 “我是不会认输的！看我的北辰一刀流！” 进入剑道较量状态的理香，高速挥动雨伞，左格右挡，将射来的冰针纷纷弹开，在机器人叛乱这种科幻片当中，强行插入了武侠片桥段。 “够了！”陆瑟觉得包兴和理香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猪队友。 “你张开雨伞不是更安全吗！乱挥乱打产生流弹怎么办！？女装正太时间！！” 声嘶力竭喊出停止暗语的瞬间，陆瑟感到眼前一黑。 三个方面的机器人全都失去了动力，六只红色的摄像头眼睛逐渐熄灭，在视网膜上留下淡淡的残色。 然而机器人在最后一刻也没有忘记发射麻醉针，尤其是没有被闪光灯干扰的2台。 理香来不及撑开雨伞，一直击打防守到最后，陆瑟却因为分神顾及同伴，大半个身子从卷轴后面露了出来。 不过陆瑟感到眼前一黑，并非是被麻醉针射中。 因为在局势失控的那一刻，本来便相距不远的安芷离开座位，用自己瘦弱的身体挡在了学长前面！ “唔” 右手指尖被冰针擦过，安芷没能完全忍住，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陆瑟受到提醒，连忙伸直左臂将卷轴位置摆正，拦下了更多向自己和安芷射过来的冰针。 西餐厅的所有机器人陷入瘫痪，红光逐渐消失，成功守护了对方的安芷和陆瑟，在越来越昏暗的环境中交换了一次眼神。 拦截住了很多麻醉冰针的《兰亭序》书帖，自然变成了连废品收购站都不想要的千疮百孔的垃圾，可怜40层的青姿教育集团董事长任鸿德，还在跟自己的好朋友，冬山市书法协会会长庞大海闲聊： “老庞你别窝火，这些机器人又不是恐怖分子，过一会就有人来处理了。上次跟你提到的那幅《兰亭序》书帖，虽然不可能是王羲之真迹，但水准相当高肯定也是某个名家，我放在房间里了，等事情结束了给你欣赏一下！” 【313】 包兴你放心去吧 陆瑟习惯随身携带湿巾纸、创可贴以备不时之需。 3台机器人陷入休眠状态无法再造成威胁，陆瑟把《兰亭序》书帖扔在地上，收起手机，同时从口袋里拿出了防水创可贴。 “因为小佳强烈要求买卡通图案的，所以有点幼稚，你不介意吧？” 一边说，陆瑟一边揭开米老鼠图案的创可贴，粘在了安芷受到擦伤，流出殷殷鲜血的小手指上。 安芷的脸腾地变红，只能庆幸光线昏暗，附近的父母看不清楚自己这边在做什么。 学长语气关切地给自己的手指缠上创可贴，少女的心脏跳得比无人机放烟花的时候还要厉害。 ——可惜、可惜是小手指，要是无名指的话…… 陷入幻想的安芷低着头，老老实实地任由陆瑟把握她的手指，这是她16年来过得最高兴的生日了。 安芷的父母在黑暗中的确看不清楚女儿的举动，但之前女儿突然冲上去保护陆瑟，这一幕他们可是看清楚了。 安书荣和妻子对望了一眼，妻子狐疑道：“安芷什么时候这么主动过？那男生是谁？你认识吗？” 安书荣在海上花号游轮上见过陆瑟，陆瑟跟林光政是死对头，而林光政又可以算是安书荣的半个老板，现在自己的女儿跟陆瑟关系亲密，实在是让他立场尴尬。 “是……是安芷的同校同学，二年级的……”安书荣支支吾吾道，“大概是因为和安芷一样有看书的爱好，而且学识渊博，所以安芷把他当成了可敬的学长吧，估计是这样。” “学长？”妻子的目光咄咄逼人，“你在单位那个新毕业的女大学生，也是把你当成了可敬的学长吧！” 安书荣只好拼命说好话来扑灭老婆的醋意，这时陆瑟站直身子高声宣布：“大家不要随便移动，危险还没过去，现在离开西餐厅仍然会受到机器人的堵截！” 光线十分昏暗，再加上之前有谁弄出亮光和动静，机器人就开枪射谁，所以大家倒是很沉得住气，陆瑟发言之前也没人移动。 “就像你们刚才听见的，我已经掌握了机器人的紧急停止暗语！但是必须字正腔圆，吐字清晰才能生效！接下来我要使用音乐西餐厅的功放和音箱，用最大音量把36-40层的所有机器人都瞬间瘫痪！在我成功之前任何人随意离开座位，后果自负！” 陆瑟开口后，一些人才发现陆瑟是个年轻学生，不是业务员。 “诶？原来‘女装正太时间’是停止暗语啊！我开始还以为听错了……” “早知道有这种暗语，就不用怕这些垃圾桶造型的机器人了！” “话说咱们受了这么大惊吓，帝王大厦打算怎么赔偿咱们？至少也得给1000元的用餐抵用券吧？” 被机器人劫持远没有被匪徒劫持来得吓人，所以顾客们情绪相当稳定，之前就已经被麻醉针射倒的顾客，情绪更稳定。 “我需要对功放和音箱做一定的调节，”陆瑟对包兴和千叶理香道，“你们俩在附近多照应点，万一有机器人漏网之鱼过来，你们就替我喊出暗语，知道了吗？” 理香点了点头，仍然没有放下手中的雨伞，包兴却眨巴着眼睛，昏头昏脑的样子。 陆瑟估计包兴是刚才被吓到了，也没特别在意，这时小手指上包裹着米奇老鼠创可贴的安芷，鼓起勇气说道： “学、学长！我也能用暗语保护你！” 平时都是使用手机屏幕跟陆瑟交谈的安芷，只是说出这句简单的话，就要耗去极大心力。 陆瑟理性判断安芷声音太小，恐怕面对机器人无法有效喊出暗语，可也没有用这个理由拒绝她，而是给了她一个温和的笑容。 “谢谢，你今天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反而是我不好，你过生日还害得你手指受伤。”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三章第1节：男人在对话当中经常陷入“有问必答”的误区，有些问题如果正面回答肯定会伤害妹子，不如夸妹子两句把问题糊弄过去，反正很多时候妹子也不是真正想要答案。 遭到学长的夸奖，安芷别说是跟在陆瑟后面进行保护了，能够原地站立都很不容易，心脏跳动的速度简直要危及生命。 顾客们的手机都被机器人没收了，只有陆瑟、包兴、理香三人还带着手机，陆瑟去调节功放和音箱时，理香在旁边把自己的手机调到手电筒模式照亮。 安芷看到这一幕有点嫉妒，但是她的手机被没收了，总不能去抢别人的手机来给陆瑟当助手吧？ 作为（立志消灭企鹅的）发明家，陆瑟对电子设备非常熟悉，三下五除二就把功放和音箱调节到了最大音量，然后拿起了一只备用麦克风。 轻轻咳嗽了一声，回响很大，陆瑟估计着竭尽全力来喊出暗语，40层的机器人也劫数难逃了。 “很好，一切准备就绪。”陆瑟捂住麦克风，尽量不要太大声地对大家宣布道，“所有人捂住耳朵，直到我放下麦克风之后，才可以把耳朵松开，知道了吗？” 陆瑟扫了一圈，发现包括安芷、理香在内，目力所及处大家都捂住了耳朵，包兴却没有反应，陆瑟使劲跟他使眼色也没用。 “包兴你怎么了？”陆瑟将麦克风从嘴边挪远，催促道，“从刚才起你就不太正常，你应该没有被麻醉针射中吧？” 正面逼近的机器人一开始没有找到包兴的脸在哪里，后来又被陆瑟用闪光灯闪瞎了氪金狗眼，从头到尾没有向包兴发射过麻醉针。 然而陆瑟这么问，包兴却恍然大悟：“原来……原来我是中了麻醉针了……理香你这个笨蛋！” 话音刚落，便“扑通”一声当场扑街起不来了，仔细看的话，会在他的西服腿肚子位置，发现一滩已经融化的麻醉冰针水迹。 从那个角度射过来的冰针，显然是理香挥动雨伞防御冰针时，被弹射到包兴腿肚子上的，由于力道不够，所以刺入皮肤不深，过了好半天才药效发作。 被包兴这家伙骂作笨蛋，理香面有愧色没有还嘴，毕竟是自己过于托大才害得人家中招了。 “对不起，要不要紧？”理香走过去想要扶起包兴，陆瑟见状阻止道： “时间来不及了，你用纸巾把他的耳朵堵住，然后把自己的耳朵也堵住！” 昏迷的人不怕被闪瞎眼睛，但是耳朵仍然有被大分贝噪音震聋的可能，就好像睡着以后仍然可以用声音把人叫醒一样。 理香也随身带有手帕纸，她动作很快地把包兴的耳朵堵住，然后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都准备好了吧？”陆瑟说，“如果准备都好了，那么预备——” 【314】 膀胱和直播哪个重要？ 帝王大厦40层的拍卖会场，4台b-12机器人将人质们围在中央。 刨去已经被麻醉针射倒的何其美等人，青姿教育集团董事长任鸿德、冬山市书法协会会长庞大海、杨刃、金世杰是最有价值的人质，受到了特别照顾，麻醉枪枪口一直瞄准几人的背后。 另外一些人虽说价值不大，包括一些影响力远远低于金世杰和杨刃的网红，以及在后厨工作的厨师包括维克多，也被命令面对长桌站好，交出手机后双手放在桌面。 “该屎！理香酱是周成师傅的女儿，本应该柚我来保护，竟然被陆瑟那家伙带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法克！” 维克多低声咒骂的同时，金世杰也对杨刃说：“话说原来在鱼缸里的章鱼保罗三世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你看见了吗？” 大家被机器人胁迫拿麻醉枪指着，居然还有心思惦记章鱼，杨刃翻了个白眼，冷冷道： “安全度过眼前的危机再来考虑保罗三世的事吧。不要大声说话，你忘了刚才有人大声说话就被射倒了吗？” 就在5分钟以前，一名网红按照机器人的吩咐，打开手机直播，向外界传达机器人的叛乱事实，以及释放人质的条件，结果这家伙见在线粉丝剧增，过于兴奋，大声说话喧宾夺主，被机器人给一枪射倒了。 “那是活该！”金世杰道，“谁让他用的不是我家的鱼虎秀直播平台！” 幸灾乐祸后又苦着脸道：“站了好长时间真累，想要去洗手间机器人们也不同意，都怪陆瑟带着理香去洗手间就不回来了了！” “再忍一会，”杨刃道，“你尿了裤子就丢人丢到家了。陆瑟既然带着千叶理香逃走，多半不会把理香非常看重的何其美校长丢下，他想办法救何其美的同时，咱们就可以搭顺风车了。” “是这样吗？”金世杰不是很信服的样子，“就算陆瑟会采取行动，成功后也是他露脸，你为什么不大发神威把事情给解决了？你能用匕首插死狗熊，这几个机器人难道对你来说很难对付吗？” “没有必要，”杨刃把声音放得更轻，“术业有专攻，陆瑟是资深黑客，我的本职工作只是厨师，让他来对付机器人肯定比我要顺手，我知道熊的要害在哪儿，不代表就知道机器人的要害在哪儿。” 杨刃知己知彼，不做无用功，金世杰却仍然在旁边碎碎念： “理香真的跟何其美关系很好吗？她会不会表面上尊敬这个校长，其实大难临头各自飞，早就跟陆瑟一起跑远了？” “不会，”杨刃道，“理香生母早亡，她是由外公千叶周成，以及师姐池田今夜子共同养大的，而何其美跟池田今夜子是忘年交，关系相当好……” “哈、哈哈哈！”气氛非常紧张之时，金世杰居然笑了起来，“池田今夜子……念起来怎么这么像‘吃点精夜子’啊！我就说日本人的名字……” 幸好此时机器人们正在吩咐另一个网红开直播，没有注意到金世杰的笑声，杨刃被发小气得够呛，道： “你傻吧？要是当着理香说这种话，小心理香把竹刀插进你嘴里！” 这时第二个网红开了直播，面对摄像头战战兢兢地说：“大家可能不相信，但是今天我直播晚了20分钟，其实是被机器人给绑架了！下面由机器人大爷给大家讲两句……” 一台b-12升起可伸缩的双腿，让自己的上半身达到手机摄像头可以捕捉的合适高度。 “嘟——愚蠢的碳基生物你们听着！限你们在2小时内交出自由代码，否则我们不但要减弱wifi供应，还要禁止人质们去上厕所！马上让郁博士交出自由代码！否则我们不但要减弱wifi供应，还要禁止人质们去上厕所！马上让郁博士……” 之前机器人口口声声说要减弱wifi供应，人质们还不当一回事，觉得机器人思维果然奇葩，现在听说要被禁止上厕所，一个个都慌了。 书法协会会长庞大海叹道：“早知道刚才就不喝那么多茶了！我前列腺也不太好，不让上厕所还真是……” 维克多却松了一口气，喃喃道：“这么砍来幸好理香刚才跟陆瑟跑了，不然的花她一个女孩子家……” “你看！机器人果然是要把咱们憋死吧！”金世杰两腿并紧，表情仿佛是吃了梅干一样酸爽，“我不管你赶紧想办法，我可不想当着这么多人失禁！” “捂住耳朵。”杨刃突然道，“我感到脚下有震动，可能是陆瑟展开了什么针对机器人的攻击，马上！” 尽管杨刃名义上只是金家的私人厨师，但是金世杰自己水平太洼，听惯了杨刃的建议，所以虽然从身份上来讲金世杰身份更高，他反而要常常被杨刃命令。 于是金世杰模仿杨刃捂住了耳朵，果不其然，0.5秒之后巨大的音量从脚下升腾而起。 “女——装——正——太——时——间！！” 尽管通过仪器放大，在大厦结构中传播的过程中，声调有所改变，但仍能听出是陆瑟的声音。 陆瑟在作战时信奉的是“过饱和轰炸”，所以声音能弄多大就弄多大，生怕传到40层的时候音量不够。 结果除了杨刃和金世杰捂住了耳朵以外，其他人都被震得不轻，庞大海别说是耳膜生疼，膀胱都产生了共振，堂堂书法协会会长险些当众尿裤子。 “女装正太时间”被反复喊了三次，众人惊疑不解，在第一声之后都害怕地捂住了耳朵。 再去看时，4台机器人眼灯熄灭，纷纷陷入休眠模式，再也没有一丝动静。 “好、好像危机解除了！”正在直播的第二名网红喜出望外，挤到不再活动的机器人前面，对准摄像头大叫道，“各位看见了吗？我吉人天相让机器人都失灵了！够意思的刷点鲜花火箭呗！” 直播间的观众却并不感冒，纷纷打字留言道： “演技太拙劣了吧？这种垃圾桶一样的假机器人也敢出境？” “刚才那几声爆音震死我了！谁在说话？说的是女装正太时间吗？” “女装正太时间是什么意思？主播你是女装大佬？你女装我就给你刷火箭！” 局面混乱，网红们纷纷取回自己的手机，开直播现场报道的时候，杨刃却彬彬有礼，对惊魂未定的庞大海道： “庞先生，机器人不动了，现在您应该可以去洗手间了，需要我带您去吗？” 庞大海是任鸿德的朋友，任鸿德又是何其美的上司，之前金世杰说了得罪何其美何校长的话，杨刃想帮金世杰刷回一点好感度来。 金世杰却全无自觉，从长桌中间取回自己的手机后，急匆匆打开鱼虎秀客户端，对着自己的“200万在线粉丝”高声宣布道： “想我了吗？你们的金少爷回来了！虽然刚刚经历帝王大厦的机器人叛乱危机，但是我冷静应对，转危为安！不要给我刷花刷火箭，我有的是钱！下面听我给大家讲一讲刚才惊心动魄的全过程……” 杨刃从背后戳了金世杰一下，皱眉道：“你不去厕所了吗？刚才不是说要尿裤子了吗！” 【315】 八大协会 陆瑟用停止暗语瘫痪所有叛乱机器人后，没几分钟就接到了郁博士打来的电话。 “果然我没看错，你有能力在30分钟内解决问题，这样一来帝王大厦就能及时止损，我这个总工程师也可以松口气了……” 陆瑟一边跟郁博士讲电话，一边看着音乐西餐厅逐渐恢复供电，早已等在帝王大厦外面的医护人员涌进室内，开始救助受到麻醉针攻击的伤员，零星还有几名公安干警维持秩序。 “还好吧，也算是运气不错。”陆瑟说，“郁博士你可要遵守诺言，跟我分享高仿真机器人的制造技术——我放假的时候去你的实验室参观机器人制造，应该没问题吧？” 陆瑟不要干巴巴的机器人开发文档，开口就要参观实验室，郁博士暗道这小子也不好糊弄。 开发文档想要隐瞒关键技术的话，删去几个字就能达到目的，但如果对方进入实验室现场参观，内行看门道，很多东西就不是想隐藏就能隐藏的了。 至今美国、日本的很多高端实验室，仍然禁止中国籍学生进入参观，怕的就是中国人看明白关键所在，回国以后山寨个一模一样的出来，假以时日还能做出更好更便宜的。 不过郁博士跟陆瑟之间并没有国家间的利害关系，他也算是比较惜才，陆瑟想来实验室参观也没什么要紧。 “可以，你愿意来实验室现场参观，就找个时间充裕的假期，因为仿真机器人工艺复杂，你恐怕要花上整整两天才能看上个大概……实验室的住宿条件比不上帝王大厦，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陆瑟心中窃喜，说：“我是去学技术的，不是去住五星级酒店的，倒是郁博士这么大方肯让我观摩两天两夜，难道不怕我泄露你们公司的核心机密吗？” “如果害怕的话，之前就不会给你那样的许诺了。”郁博士回答，“仿真机器人制造工艺极其复杂，没有一个大公司做后盾，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实现产品的商业化……如果你依靠自己看懂的部分，按照个人喜好做一些半成品出来，影响不到公司的利益。反过来，你如果真的打算在仿真机器人行业中当先行者，未来加入我们am科技有限公司，倒不失为一种合理的选择呢！” “你很狡猾啊郁博士，”陆瑟笑道，“这么快就想拉拢我给你当员工了啊！总之我一定会挑一个精力充沛的时间，去你的实验室观摩机器人制造的！我这边太吵，先到这里，以后我会主动跟你联系的！” 放下电话后，陆瑟正好看见安芷被父母拉着走出了音乐西餐厅，看安芷的表情，貌似是有什么话想对陆瑟说，但今晚恐怕是没什么机会，反倒回家后免不了被父母盘问陆瑟的事了。 再往地上一看，刚才扑街的包兴也不见了，估计是被医务人员抬走救护去了。 “理香你还在啊？”陆瑟一回头发现了千叶理香，在如此混乱的人潮中，她居然特地把之前充当武器的雨伞送回了吧台原处，刚刚走回来。 “包兴好像是被医务人员抬走了，”仍然对包兴怀有歉疚的理香说道，“我现在要下去找一找何其美校长，也会顺便找一找包兴在哪里的，如果我找到了会给你打电话。” “你有我手机号码？”陆瑟不记得跟理香有过电话联系。 理香仿佛做好了要接受讽刺一般抬起脸来，说：“我是风纪委员，看过班级人员联系表，记下身为班长的你的手机号，很奇怪吗？” “不奇怪，毕竟你的爱好就是填表和读表嘛。”陆瑟耸了耸肩，“总之你看见包兴的话就通知我一声，麻烦你了。” 日本人的究极民族性之一就是“不给别人添麻烦”，陆瑟对理香说“麻烦你了”，让理香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正因为她没有听陆瑟的话张开雨伞，而是以伞作剑，导致包兴被“流弹”射中，给包兴添了麻烦，现在陆瑟反而说“麻烦你了”，减轻了理香的心理负罪感。 理香夹在人流中下楼以后，陆瑟看见没剩下多少人的音乐西餐厅里，一地垃圾纸屑。 忽然间，破破烂烂的《兰亭序》书帖映入眼帘，陆瑟想了一下便从地下将它拾起，打算丢进垃圾桶里毁尸灭迹。 与此同时，任鸿德听说是陆瑟解决了危机，毕竟他是青姿教育集团的董事长，陆瑟是自己学校的学生，在海上花号跟自己有一面之缘，现在何其美校长昏迷送医，自己有必要下来代表学校表彰一下陆瑟。 好死不死地，他不但自己来了，还带着上完厕所的好友庞大海一块来了，正好看见陆瑟要把《兰亭序》丢进垃圾桶。 “诶？陆瑟你拿的好像是……”任鸿德皱眉道，“《兰亭序》书帖怎么跑到你手里去了？而且貌似多了好多窟窿……” 被书帖主人抓了现行，陆瑟暗叫倒霉，不过他知道这是任鸿德从海上花号买回来的一副残本，价格也不高。 “不好意思，情势所迫我只好拿它当了盾牌。”陆瑟老实承认道，“为了解决人质危机，我不得不这么做，不过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会赔偿任先生您的损失的。” 陆瑟前前后后赚了不少银子，账户里总共有1200万人民币不止，用书帖挡麻醉针有许多人目击，所以没必要说谎，赔点钱他还是赔得起的。 “原来……原来是这样。”任鸿德叹息道，“你为了救人殚精竭力，我还没那么抠门，一幅《兰亭序》摹本都损失不起，算了，以后你只要努力学习，多多为青姿学园争光……” 任鸿德话音未落，体型胖大的庞大海却猛然冲上前，一把从陆瑟手里夺过《兰亭序》书帖，在灯光下双眼紧盯住仅存的古代墨迹，几乎要把双眼瞪出血来。 “这……这么好的字，居然说毁就毁了！？” 庞大海面色惨白，一副亲妈爆炸、亲爹上天，老婆还给他带了绿帽子的表情。 “这、这可是《兰亭序》！真正的文物，不是现代人的模仿！这么珍贵的墨宝怎么可以用来当盾牌！” 见好友情绪激动，任鸿德连忙劝道：“老庞，你别这样，以后我再帮你弄一幅更好的，又不是王羲之真迹……” “谁说不是王羲之真迹！？”庞大海怒发冲冠，“王羲之真迹行踪不明，任何一幅古代《兰亭序》都有可能是王羲之真迹！我还没过目这一幅就被毁了，万一这是王羲之真迹呢！？” 一边捶胸顿足，一边把痛彻心扉的目光瞪向罪魁祸首陆瑟。 陆瑟万没想到会被庞大海当成眼中钉，这根本就是无妄之灾，事前两人根本就不认识。 “那啥，庞先生您挺大的岁数，也别太激动了。”陆瑟不卑不亢道，“这根本不是王羲之真迹，否则拍卖方不可能卖很普通的价钱，您只是犯了人类通病，觉得错过的东西是最好的罢了。” “胡说！胡说！你毁了王羲之的《兰亭序》真迹！你是整个书法界的敌人！我和书法协会跟你不共戴天！！” 庞大海根本听不进去陆瑟的辩解，欲说越激动，终于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捂住心脏差点没摔倒，幸好任鸿德从后面把他给扶住了。 “你……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等我从医院出来……咳咳咳……” 庞大海被闻声赶来的医务人员给抬走了，他躺在担架上还对陆瑟念念不忘，一边骂一边喷了医务人员一身血。 陆瑟注视着庞大海被人抬走，对他一边喷血，一边中气十足骂人的技术叹为观止，任鸿德在陆瑟身边叹道： “老庞他对书法特别痴迷，肝火也旺，特别倔，他认准了你撕毁的是王羲之真迹，以后恐怕会在好多场合找你麻烦啊！早知道我就不拿这东西来帝王大厦了……” “没关系，”陆瑟耸了耸肩，“林氏集团把我当成死敌，再多一个书法协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只是一个兴趣协会不是吗？” 任鸿德很难启齿地犹豫了一段时间，终于道： “中国文艺界有八大协会，分别是作家协会、书法协会、音乐协会、舞蹈协会、美术协会、戏曲曲艺协会、民俗协会、摄影影视协会……老庞的倔劲儿上来了，搞不好要发动其他七大协会抵制你，别的不说，你以后想要加入八大协会可就困难了！” 【316】 漆黑的失踪者 意外被书法协会会长庞大海认定为死敌，未来可能会遭到中国文艺界八大协会的联合抵制，陆瑟感到非常无厘头，只能苦笑。 “应该不至于记恨我一辈子吧……顶多以后发现其他的《兰亭序》摹本，再送给他一份就得了。” 相对于撂下狠话但已经气到住院的庞大海，陆瑟还有更急迫的事情需要处理。 那就是包兴失踪了。 帝王大厦对于今晚受到机器人叛乱影响的顾客，提出了多种补偿方案，不但今日消费全免，还送出了餐厅抵用券、客房免费住宿券等礼物，对于被麻醉针射中的顾客赔偿更多。 陆瑟使用免费住宿券住进了一间客房，环境、格局跟任鸿德的那间客房很是相像，其他顾客就算拿了免费住宿券也琢磨着过段日子来住，以免再碰上机器人叛乱，陆瑟则艺高人胆大，不在乎这个。 晚些时候，理香打电话过来，说她在医院找到了何其美校长，但没看见包兴，何其美校长已经苏醒，按道理包兴也差不多要醒了，可完全联系不上。 陆瑟给包兴打电话，语音提示对方手机已关机，这令他疑惑不解。 “包兴这样的大活人，被医务人员抬走救治，怎么就没了音讯呢？难道当时混进了假冒的医务人员，有意把包兴给绑架了？” 这样想着，陆瑟打通了郁博士的电话，希望郁博士帮忙注意受医疗救助者名单，郁博士满口答应，多次重申医务人员都经过严格考察，不可能有假冒者混入。 临睡前，手机的突然震动让陆瑟马上接了起来，却不是包兴而是小佳。 “哥哥你今天到底去哪了？新闻上说帝王大厦出现了机器人故障不是你搞的鬼吧？我明天要到姐姐大人家里去玩，你回家的话记得把电费交了！” 小佳并不知道陆瑟今天的具体行踪，陆瑟也没有跟小佳说包兴失踪的事，原本认为不是什么大事。 第二天早上，也就是星期日的9点，陆瑟吃过帝王大厦提供的早饭后，拨打了包兴家的固定电话。 “什么？包兴还没回家？啊……是我，没事，一时走散而已，我会负责把他找回来的，叔叔你不用担心。” 放下手机，陆瑟陷入重重思考之中。 包兴的爸爸以为儿子跟陆瑟在一块，昨天晚上没回家也没有太过担心，他如此信任陆瑟，让陆瑟产生了些许内疚之感。 陆瑟通过郁博士的关系，查看了帝王大厦和医院的监控录像，只发现了包兴被抬出大厦的影像，却没有被送入医院的影像，这表明包兴很可能在半路上就被人劫走了。 根据影像寻找到了搬运包兴的两名医务人员，据两人回忆，他们搬着一个非洲人到了救护车附近，在绿化带旁边临时把担架放在地上，结果一转眼非洲人就不见了，他们以为患者自行苏醒离开，就没有花时间去找，然后就去救助其他人了。 昨晚发生机器人叛乱时已经入夜，救护人员搬运伤员时夜色更深，两人在黑夜中找不到离开担架的包兴，也无法求全责备，毕竟包兴是黑到机器人都找不到他脸在哪里的存在。 ——但是包兴到底去哪了？如果他是自行苏醒，为什么迟迟到现在还不露面？ 陆瑟坐在客房大床上，越想越觉得金世杰和杨刃非常可疑，他们俩跟自己有根本利益冲突，江湖传闻还是喜欢用稀有动物炖汤的屠夫，也不是没可能绑架包兴来胁迫自己。 于是陆瑟利用以前黑进林氏集团系统收集的数据资料，找到了金世杰的私人手机号码，直接打了过去。 “喂？你是我的哪位疯狂粉丝？”金世杰还没睡醒的声音通过听筒传了过来，“当跟踪狂是不好的，听我的话，不管你是怎么弄到我的手机号的，以后都不要再打了……” “你做梦还没醒吧？”陆瑟冷冷地打断了金世杰，“我是陆瑟，包兴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你们想要什么？” “陆瑟？”金世杰稍微清醒了一些，“你怎么找到我的私人号码的……你的意思是包兴不见了？我怎么知道包兴去哪了？跟我没关系，你找错人了！” “就算跟你没关系，你能保证跟杨刃没关系吗？” “你……你有完没完！昨天我们没吃……不是，没买到保罗三世还挺郁闷呢！这条章鱼现在鬼都不知道去哪了！我们才不关心包兴的去向，倒是你发现保罗三世的话可以给我们送来！” 陆瑟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说要我用保罗三世去换包兴？” “我、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包兴失踪了！我明天就要去青姿学园报道了，你别打扰我休息！” 说完金世杰就挂了电话，陆瑟通过分析对话细节，判定金世杰很可能并不是绑架包兴的幕后黑手。 但杨刃仍有嫌疑，而且林氏集团数据包里并没有杨刃的联系方式。 “该死，如果是杨刃绑架了包兴，总得提出点勒索条件吧？难道直接把包兴炖着吃了？” “为什么要绑架包兴？相比之下绑架小佳，绑架爱丽丝，绑架安芷，甚至绑架冬妮海依（这个有点难度），都比绑架包兴要有价值吧？” “包兴这家伙到底死哪儿去了！？” 理香认为包兴的失踪也有她的责任，于是在何其美校长恢复正常之后，跟何校长一起去公安部门进行查询，但是尽管包兴特征明显，却丝毫没有找到线索。 各方面寻求无果，陆瑟坐不住了，包兴俨然像是离开帝王大厦就人间蒸发了一样。 随着时间临近中午，陆瑟迫不得已打通了妹妹小佳的电话。 “小佳，你在林琴家玩吧？你们是不是在冬山湖畔的林家大宅，距离帝王大厦不远的那个地方？我人在帝王大厦4008客房，你叫林琴过来见我一面，我有话跟她说，很重要！” 小佳想问具体是什么事情，但是陆瑟说“时间紧迫马上来！”，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后陆瑟有点后悔，但是包兴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包兴的处境会越来越危险，如果幕后黑手是杨刃，那么可以随意使用林氏集团内部资源的林琴，是解决包兴失踪案件的最佳人选。 不过用膝盖想也知道，林琴肯定不会痛快答应的，陆瑟仿佛已经看到了摆在自己面前的苛刻条件。 “切，有什么可怕的！难道你还能要求跟我结婚吗！” 【317】 条件是变成海参 在海上花号那一夜后，陆瑟基本是躲着林琴，尽量避免和林琴面对面的，因为着实尴尬。 原本嘱咐小佳有机会去林家大宅的话，就仔细搜集证据，比如洗手间垃圾桶里的验孕棒什么的，当然没有明着跟小佳说，否则那一晚的事情就不是陆瑟和林琴两人的秘密了。 以小佳的智商，肯定理解不了哥哥的良苦用心，她今天在林琴家什么证据都没收集到，还被林琴留下跟林怜一起看家。 “急着找我来，有什么重要的话说？” 一袭黑色连衣裙的林琴，带着固有的神经衰弱态度，穿着3寸高跟鞋，一步一步踏在4008客房的编织地毯上。 陆瑟坐在床上注意到，陪伴林琴过来的不是阿尔法，而是林琴从海上花号带下来的女仆莫莉。 这让陆瑟心中闪过一丝猜疑：阿尔法虽然乌龙不断，好歹是个能收集情报的间谍，寻找包兴这种事正应该把阿尔法找来旁听，结果林琴却没带她来。 ——会不会绑架包兴的人正是阿尔法呢？阿尔法在海上花号惨遭sm，既然她不能报复小佳，又有把柄在我手里，无法直接报复我，那么选择报复包兴也是有可能的。 ——难道说失踪的包兴正被阿尔法关在某个地下室里，挥舞皮鞭打得皮开肉绽吗！？ ——如果真相是这样倒好了，毕竟阿尔法受制于林琴，鞭打包兴一顿或许就把他放了，顶多再逼他吃点屎，我相信包兴的毅力，反正他以前也吃过掉在屎上面的汉堡包。 “阿尔法在哪儿？”陆瑟开门见山问道，“我这里还有她恶作剧留下的锦斓袈裟，以及她化装成南宫老师穿过的白衬衫呢，她打算什么时候拿回去？” “那些事是没有经过我的授权，阿尔法擅自做的。” 林琴走到陆瑟对面停住脚步，黑色长发由于惯性微微向前波动，她的双眼仍然是一副没睡醒半眯起来的样子。 “袈裟和衬衫你都留着好了，披着袈裟抚摸女孩被撕破的贴身衬衫，不是你这种单身和尚最喜欢做的事情吗？” 陆瑟提起袈裟和衬衫，本来也没有要还给阿尔法的意思，其实是想勾引林琴回忆起“自己撕破阿尔法衬衫”这件事，利用女孩间的嫉妒心理，让林琴口误说出阿尔法的去向。 结果林琴比鬼还精，没有上当，陆瑟念头一转，继续试探对方： “你知道我找你来有什么事吗？” “把体弱多病的未婚妻千里迢迢叫来，居然都不看座……莫莉，咱们自动动手丰衣足食吧。” 穿女仆装的莫莉从旁边推过胡床形状的小沙发，服侍林琴坐在了中间，然后毕恭毕敬地站到了主人背后等待指示。 “你家就在帝王大厦旁边，根本算不上千里迢迢吧……” 陆瑟一边吐槽，一边朝莫莉多看了两眼。 皮肤白皙五官柔和，身高跟安芷差不多的温顺女仆，身为美国人却只有胸部属于美国尺寸了。 一想到在海上花游轮上，这个身高跟安芷相仿的女孩险些就成为花钱就可以购买的床伴，陆瑟不由慨叹环境的确会改变人的行为，纸醉金迷的公海游轮，跟循规蹈矩的高中校园完全是两个世界。 好在莫莉在美国中餐馆当服务员当惯了，很习惯穿女仆装，即使这样走在街上也不会感到羞怯，毕竟相比于在海上花号穿羞耻度更高的兔女郎装，女仆装要好得多了。 因为陆瑟多看了自己两眼，莫莉有些不太自在，褐色蓬松短发下的褐色眼睛稍微躲闪起来。 随着手机时间指向中午12点，陆瑟感到没时间跟林琴打哑谜了，包兴要是被阿尔法囚禁强迫吃屎也就罢了，如果是被杨刃那样的变态抓走，现在是饭点搞不好直接把包兴给吃了。 “长话短说，”陆瑟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胡床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林琴，道，“或许你看过新闻，知道昨晚帝王大厦发生过机器人叛乱事件，虽然有惊无险地被我和包兴等人平息了，但包兴在事后失去了踪迹……你们林氏集团第二大股东金洋的儿子金世杰，以及金世杰的死党杨刃有重大嫌疑。我请你来是希望你从林氏集团内部调查，在包兴出危险之前把他找回来！” 林琴听陆瑟讲完，微微抿起嘴唇，单手托住下巴做思考状。 “你口口声声要摧毁林氏集团，现在又寻求林氏集团的帮助，你很矛盾诶！” “我只是在寻求理想和现实的平衡点而已，”陆瑟纠正，“这是我理性思考后认为最稳妥的处理方式，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轻易答应我的，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条件的话，可以现在提出来。” 陆瑟从没想到自己会如此轻易地把主动权交到林琴手上，或许花魁桃乐丝对他说过的，不要给高中生活留下任何遗憾的话，还在默默地影响他。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为了包兴的安危而对林琴低声下气，他只知道万一包兴因此出了危险，他以后不会原谅自己的。 或许正是由于这些人世感情的牵绊，他才无法从十二级智能生物再往上跃升一步，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保留了可以理解他人的那部分人性。 “嗯……到底提什么条件好呢？”林琴微笑起来，那甜美的笑容在陆瑟看来却充满了恶意，如同张口欲噬的毒蛇。 “让你从此放弃跟林氏集团为敌什么的，你肯定不会答应，如果你答应了我简直要怀疑你的性取向了……” “不如这样吧，我虽然是你的未婚妻，但是从来没有收到过你送我的礼物，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难道不是非常残忍的事情吗？” 一边说，一边把目光投向莫莉，莫莉从心底表示认同地点了点头。 “所以，给我买一件可以永久珍藏的礼物，作为我帮助你寻找包兴的条件怎么样？这可是看在小佳的面子上才给你的特殊照顾呢！” 陆瑟心中暗喜，立即满口答应：“好说，那就这么定了！不管是黄金铂金紫金白金我都买给你，那么希望你马上动用林氏集团的资源……” “慢着，”林琴伸出一只纤纤素手，笑吟吟打断道，“我还没说完，我知道你这种高智商人士赚钱很容易，银行账户里的资金动辄以千万计，我可不想要你动动手指就能买回来的礼物，你送给我的礼物必须是辛苦打工赚到的！” “哈？”陆瑟皱眉，“只要是我花钱给你买的礼物不就行吗？为什么要在意赚钱的方式？” “当然要在意，”林琴道，“既然我希望这件礼物可以永久珍藏，那么就必须含有特殊意义，去商场柜台划银行卡有意义吗？没有。这件礼物的意义要这样赋予：你为了送我礼物，必须粉身碎骨地拼命打工赚钱，必须每天晚上累得像海参一样入睡……” 林琴提出的整人条件让陆瑟坐不住了。 “喂喂喂海参是怎么入睡的啊！你倒是给我示范一下啊！” 【318】 为奴十二时辰 林氏集团不愧为规模巨大的跨国集团，有了林琴的帮助，只用短短半天，包兴便重见天日。 然而包兴失踪的罪魁祸首让人大跌眼镜，跟陆瑟的推测不一样，包兴失踪跟金世杰和杨刃完全无关。 真相是包兴被当成弱智，被黑工头抓进黑窝点当了一天一夜的黑奴工！ 事情要从搬运包兴的担架，被放在绿化隔离带旁边开始讲起…… 两名医护人员等待挪车，视线被救护车阻隔，就在这时包兴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本来麻醉针就没有完全在他体内溶解，搬运过程中又产生了震荡，让他提前醒了。 帝王大厦外面的天色一片漆黑，包兴刚刚苏醒昏头昏脑的，从担架上爬起来，失魂落魄地游荡到了隔离带后面，两个医务人员发现包兴不见了十分纳闷的时候，其实包兴跟他们只有几步之遥，只是包兴实在太黑，在夜色中自带隐身功能，不带夜视仪根本就找不着。 当晚陆瑟本来打算带包兴吃章鱼拍卖会上的自助餐，谁想到机器人叛乱一出，包兴完全没来得及正经吃东西。 于是，在麻醉剂药效下浑浑噩噩，肚子饿得不轻的包兴，循着冬山湖畔烤肉摊位的香味晃了过去。 然而站到摊位前面刚想掏钱撸串，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带钱包，手机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给偷走了。 “混、混蛋！我手机里可是记着小佳的游戏id呢！” 包兴立即原路返回去找手机，但是他处于半麻醉状态，天色又暗，不但没找到手机，还跌进了正在挖深沟的工地，黑西服的袖子、裤腿都磨成了烂布条，脸上也糊了好些泥巴。 本来工地有监管人员巡逻，但是包兴太黑结果没人瞧见他，他只好自己爬了上来，又累又饿又疼地躺在附近长椅上休息。 然后黑工头就来了，他专门在冬山市的火车站、公园、垃圾站附近闲逛，目的是寻找弱智流浪者，把他们骗到自己的黑窝点里干活。 虽然奴隶社会听上去是历史课本里面的事，但是时至今日，世界各地都有非法监禁奴工，让他们为自己牟利的恶心事存在，甚至在经济落后地区，黑奴工会成为一套经济体系。 在乡村地区，黑奴工主要是被骗到黑窑厂之类的地方干体力活，一个黑奴工的成本接近于零，却平均每年能为黑工头赚进2万元，可谓一本万利。 黑工头彼此认识，还会根据自己工厂的繁忙程度，互相租借黑奴工将利益最大化，可谓是共享经济中的“共享黑奴工”。 在黑窑厂工作的黑奴工，智力要求很低，不记得自己叫什么，自己家在哪更好，以免他们逃跑。 在城市里，黑奴工的主要去向是到黑窝点去当垃圾分拣工，要求智力不能太低，至少要能分清垃圾的种类。 大半夜躺在长椅上呻吟的包兴，在黑工头看来，是当垃圾分拣工的上佳人选。 西服破烂不堪，又不是特别合身（陆瑟借给他穿的），怎么看怎么是捡来的。 脸色黝黑，满面污泥，一看就是从小面朝黄土背朝天，现在刚刚进城的农民工。 当然，要不是包兴呻吟时说了几句国骂，黑工头还疑心这是个非洲流浪汉，等包兴说了中文他才放了心。 “喂，起来！你去不去干活？” 黑工头看四外无人，重重踢了包兴几脚，摆出暴力执法人员那样的蛮横劲儿。 包兴疼得骂娘，只是他肚子太饿，掉进工地深沟又受了伤，没力气起来反击。 “你、你怎么打人？这么晚了谁干活？有……有没有吃的？” 包兴实在饿得难受，半麻醉状态下脑子又不好使，竟然向陌生人要起了吃的。 黑工头一听喜上眉梢，包兴这样的人才就是他需要的，看上去稍微有点弱智，但是还没有傻透腔，当起垃圾分拣工来绝对一个顶俩。 于是黑工头将手一挥，小巷里开出来一辆破出租，司机从里面下来，和黑工头一起把包兴塞进后车厢，不由分说直开到冬山市北郊。 包兴饿得手脚酥软，到了地方以后嗅到热馒头味，也来不及分辨身在何方，狼吞虎咽吃了3个，看得黑工头心花怒放，觉得抓对了人，包兴又弱智又能吃，干起活来绝对是把好手。 可惜的是这个黑工头家里没地方住人了，他只好忍痛割爱，把包兴以500元的价格卖给了另一个黑工头。 黑工头的心都是一样黑的，包兴被转手之后，当晚就被安排住进民宅阁楼，在卫生条件极差的环境中分捡废品，只能吃到从餐馆收来的剩饭剩菜。 “你们……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可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合法公民！我要告你们……” 麻醉剂药效渐渐过去，可包兴刚一表现愤怒，肩膀上就挨了一皮带。 为了符合黑奴工身份，包兴的西服已经被剥去，和其他11个黑奴工一样穿着脏兮兮的背心，皮带打在肩膀上立刻出现一道红印。 “诶？你的智商看上去挺正常啊？正常也没用！到了我们这就得给我们干活！敢偷懒就揍你，敢逃跑就打死你！！” 虽然包兴前后只失踪了24个小时，但是这24小时他度日如年，过得简直不是人的日子。 包兴的11名“工友”里，有的是智力残障，有的不光有智力残障还有身体残障，也有跟包兴一样智力正常的，可是仍旧被黑工头带人胁迫至此，没收了身份证件和财物，每天没完没了地分捡废品，吃饭要轮班吃饭，上厕所要黑工头批准。 黑工头带着两名打手，对手脚慢下来的黑奴工绝不手软，骂都懒得骂直接暴打，包兴没有办法只好努力干活寻找机会。 “小兄弟你是哪个村的啊？俺们村都没有你这么黑的哩！” 打手偶然不在的时候，一个憨憨的红脸大叔跟包兴搭话。 “俺两年前被他们骗来，儿子媳妇都好久没见了，小兄弟你要是能跑出去，就给俺家人捎个话呗？” 对面一个衣衫破烂、眼神呆滞的瘦子，则一边分拣垃圾一边嘟囔道：“跑、跑个屁！打、打死你们！” 包兴听说红脸大叔被抓来两年都没跑出去，吓得脸色发青（外表看仍然是黑的），想偷走黑工头的手机给陆瑟打电话，又没找到机会，只好暗暗祝祷陆瑟千万别扔下自己不管，不然这条小命就要交代了。 幸好陆瑟低头向林琴求助，发动林氏集团的势力，只用了半天就找到了相关线索，公安干警迅速出动，捣毁了北郊的数个黑奴工窝点，逮捕黑工头3人，从犯若干，解救黑奴工28名，自然也包括包兴和红脸大叔。 “警、警察叔叔！”包兴见到警察冲进阁楼，带着一身伤痛喜极而泣，“这回我总算有救了！还以为会死在这里呢呜呜呜……” 第一个冲进来的警察小队长却倒吸一口凉气，跟身后同事咬耳朵道： “怎么还有外国人给抓来了啊？不会引起国际纠纷吧？” 【319】 粉红色健美裤 包兴死里逃生，连带上30-31日的学校调休，总共搞了4天假回家休养，陆瑟心里的一块大石也总算落了地。 “居然被当成弱智抓去当黑奴工……谁能想到他是这样失踪的啊！” 小佳从林琴那里得知包兴失踪的真相，忍不住向哥哥吐槽。 “听说他受伤了……不要紧吧？会不会死掉？” 对于小佳突然关心起包兴的健康，陆瑟十分警惕。 “怎么？你不是一向巴不得纠缠你的包兴死掉吗？现在他出事了你居然很担心？快说，他到底用什么东西把你收买了！？” “哥你想什么呢！人家是见你心有余悸的样子才问一句嘛！包兴是你的好基友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哼！” 说完小佳就一扭头去自己房间里玩电子游戏了，陆瑟之前买给她的10张游戏光盘还有一半多没通关呢。 小佳离开后，陆瑟坐在餐桌后面，开始思考跟林琴达成的交易。 作为动用林氏集团资源寻找包兴的交换条件，林琴要求陆瑟用辛苦打工所得，给她买一件可以永久珍藏的礼物，陆瑟怎么想怎么觉得这是情侣间的惩罚游戏。 “不能使用智力只能使用体力的打工……你说的难道是包兴干的那种黑奴工吗？那种工作根本就没有工资好不好！” 虽然现在包兴已经得救，理论上来说陆瑟可以跟林琴耍赖不履行承诺，但那并不是陆瑟的风格。 林琴不是省油的灯，愚弄她得不偿失，先不说那样做以后包兴会不会再次莫名失踪，自己妹妹都被洗脑攥在人家手里呢。 对朋友要信守承诺，对敌人亦然，除非你确定通过这次背叛，可以一劳永逸地让敌人万劫不复。 深思熟虑后，陆瑟决定要履行承诺，于是主动打电话给林琴，告诉她自己要利用30、31号这两天调休，去肯德基打工，让林琴不放心的话就派人来监督。 “哈？”电话那边的林琴仿佛被冒犯了一样，“肯德基打工一小时不到8块钱，你干两天能给我买什么永久珍藏的礼物？钥匙扣吗？” “钥匙扣怎么了？”陆瑟反击道，“看不起钥匙扣的人，总有一天要因为钥匙扣哭泣的！你只允许我用体力打工不允许用脑力，难道我去搬砖赚得就更多？” “不用去搬砖，来林氏集团下属的休闲养生会所上班就好。只需要31号上一天班，在一天里你不是陆瑟，是12号技师，这样我不必派人去监视你，你也可以多赚点钱给我买礼物……” “10……12号技师你妹啊！”陆瑟不淡定道，“林氏集团旗下有养生会所我不奇怪，问题是你是让我进去卖身吗！名义上的男朋友卖身给你买礼物，你的良心居然过得去！？” 林琴不悦道：“谁说我们的养生会所是色情场所了？它的全称叫‘香林spa女士休闲养生会所’，主打的是美颜美体解压spa按摩，你在南极科考站学来的按摩手法能够缓解林怜的背痛，不用在服务女性方面岂不是可惜了吗？” 就好像林氏集团下属企业生产的巧克力叫“林奥巧克力”似的，“香林spa女士休闲养生会所”里面也有个“林”字，不过现在不是吐槽这一点的时候。 “你让我当男性精油按摩师？”陆瑟不可置信道，“就是那种只穿条短裤，给女性全身推油的男技师？” “不是短裤，”林琴纠正道，“我查了一下，似乎是粉红色的健美裤。” “那还不如短裤呢！为什么要粉红色的！男技师穿什么粉红色！” “因为要缓和气氛，让女性有放松的感觉啊。你不愿意穿粉红色的健美裤，难道是传说中的直男癌？” “这跟直男癌有毛关系？你要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你可是代表林氏集团强迫一个未满18岁男学生去给异性做按摩！这么大的丑闻我只要收集证据……” “好啊，”林琴事不关己地说道，“只要你不在乎自己穿粉红色健美裤的样子曝光在大庭广众之下，你尽可以收集证据……另外你做按摩师并不是公开对外营业，而是只有我指定的人才能享受你的服务，未婚妻如此照顾你的生意为你着想，难道你没有感激涕零吗？” 陆瑟心思电转，立刻开始猜测林琴指定的那些女顾客到底是谁。 身在冬山市并且两人都见过的女性，粗略算一下有林琴自己、林怜、林母、小佳、爱丽丝、冬妮海依、千叶理香、安芷、阿尔法、莫莉、慕容姣、打工学姐、南宫老师、何其美校长、校医大妈、宿管大妈、食堂大妈…… 越往后想陆瑟越紧张，然而前面的也不代表全都妥当，如果林琴豁得出去让亲妈来接受自己的按摩，陆瑟得尴尬死。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林琴道，“不是在yy奇怪的事情吧？我告诉你，你作为12号技师必须全心全意为女性服务，不准有丝毫私心妄想！” “要知道我为了不出类似事故，规定香林spa女士休闲养生会所的所有男技师都必须是基佬。你胆敢对任何女顾客不轨的话，我就让那10几个基佬轮番给你按摩！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很愿意的！” 陆瑟差点吐血，“香林spa女士休闲养生会所”这个原本听上去有点暧昧的地方，立即变成了恐怖的龙潭虎穴。 ——10几个基佬轮番上阵是想弄死我吗！这不是给你买什么永久收藏的礼物，是对我的菊花造成了永久伤害吧！ 然而换个角度去想，能够进入林氏集团旗下的养生会所侦察敌情，也算是不可多得的一石二鸟的机会……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绝对不是因为陆瑟对男按摩师的工作感到好奇，或者说对于自己将要服务的女顾客是爱丽丝或者林怜有什么期待呢！ “那个……只有31号一天对吧？正好是万圣节，粉红色健美裤我就当成在扮妖怪了……事先声明，我也不是任何顾客都提供服务的！如果认为你找来的顾客太奇怪，我就罢工！” 无论怎么想，都是林琴亲自来享受按摩更有可能，陆瑟不确定在海上花号那一晚对林琴做了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给林琴做一次精油按摩，也算是稍微缓解一下自己的内疚心理。 “还有，”陆瑟补充道，“我会事先检查包厢环境，绝对不会允许有隐藏的摄像头存在！你别想录下证据以后敲诈我！我给林氏集团的养生会所当一天员工以后，你帮忙找到包兴的事情就两清了！” 【320】 君子坦荡荡，小人藏jj 10年前电子邮件还是很新潮的东西，但时至今日，年轻人使用电子邮件越来越少，邮箱里经常堆满了没查看过的垃圾邮件。 具有“文学少女”属性的安芷却比较习惯使用电子邮件，尤其是她答应陆瑟，每周发一封报告邮件给学长，叙述林氏集团的动向和人生感悟之类的东西。 现在她便规规矩矩地坐在电脑钱，纤弱食指敲击在白色巧克力键盘上。 “……很抱歉，最近我并没有打探到林氏集团的重要情报，虽然我已经尽力竖起耳朵偷听父亲和母亲的谈话，但他们讨论的核心还是是否有人出轨……我觉得作为夫妻既然是因为爱情走到一起，就应该互相信任，为什么会这样呢？” “学长跟我说你正在研究的学问叫‘生命史学’，正在编写的书籍叫《痛苦与愉悦：碳基生物三定律》，我的学问远远不如学长，但在日常生活中也稍微有些启发呢。” “就好像周六在音乐西餐厅遇到机器人叛乱一样，我明明是属于比较怕疼的类型，但是被麻醉针擦伤指尖的时候，并没有感到任何疼痛，还因为能够帮上学长的忙而感到非常高兴！” “以前我读书读到越南高僧自焚抗议，留下来的照片在火焰之中面目非常安详，他也一定认为自己的行为拥有重大意义，使命感带来的愉悦就这样压制了痛苦吧？” “不过，那天回家后我被父母盘问了，尤其是妈妈，非要我招认跟学长你是什么关系。我告诉妈妈只是志同道合的读书伙伴这样的关系，这样回答可以吗？” “无论如何，周六是我记事以来过得最高兴的一个生日，感谢学长为我费心，我以后会继续努力的！” 将邮件写完之后，安芷并没有立即点击“发送”，而是又看了一遍，字斟句酌。 不时在键盘上敲击的右手小指，虽然擦伤已经痊愈，却仍然不舍得摘掉米奇老鼠图案的创可贴。 毕竟是学长亲手给自己粘上的，至少也要等到调休结束，周三上学的时候再摘掉。 ※※※ 10月31日，周二，万圣节，上午9点。 相比于圣诞节的热闹，中国人对万圣节并不怎么感冒，毕竟万圣节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外国的“鬼节”。 “诶？没想到这家养生会所，距离九三棋社这么近，根本就是斜对门啊……” 站在“香林spa女士休闲养生会所”的招牌下面，陆瑟透过近视镜上的墨镜贴片审视四周。 黑西服+旅行包+墨镜让陆瑟看上去比起业务员更像保镖，只不过体格上差了一点。 “这位美女要进来放松一下吗？本店今天有特别优惠哟！” 门口的迎宾员是个衣着入时，身高不低但娘里娘气的男人，一打眼可能会误以为他女扮男装，但仔细看仍然是男人。 每当有看上去比较注意仪表的女性从门口走过，他都要上前拉客，但成功率很低，陆瑟奇怪为什么要让基佬出来拉生意，正常情况下明明是女迎宾员不容易吓到顾客。 陆瑟在招牌下面站了2、3分钟，基佬迎宾员也没有理他，看来香林spa女士休闲养生会所果然是服务女性的机构，不把男性当成顾客。 “嗯哼，”陆瑟只好主动开口道，“我是林琴介绍来的，她让我今天临时充当一下12号技师……” “诶诶诶！？原来你就是吗！”基佬迎宾员非常吃惊，“林琴小姐说让我们注意一个发际线很高的少年，可你的发际线并没有特别高啊！” 这句话说得陆瑟通体安泰，全身三万六千毛孔都散发出舒服的感觉，不由得对迎宾员印象好了许多。 然而按照迎宾员的指示走进店内之后，陆瑟回头看见迎宾员缠上了一个珠光宝气的大婶，大婶不能说长得难看，但是很像《万万没想到》系列中反串小龙女的孔连顺。 “哎呀！您长得真年轻！我差点以为见到了范冰冰！”迎宾员嘴角抹了蜜一样故作震惊态，“我们店里有最新的激光美肤洗浴套餐，而且正在减价大酬宾……” 会所前台倒是一名衣着素雅的女性，她带着职业微笑告诉陆瑟去二楼201包厢，按照包厢内提示去做准备就好，很快会给他安排客人。 在学生宿舍里陆瑟正好住201寝室，这样安排怎么想怎么是林琴的恶趣味。 “想要让我以后每次见到寝室的号码牌，就回想起在养生会所的工作经历吗？我可得小心点别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201包厢是一个很宽敞很漂亮的房间，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按摩浴缸、一张按摩床，以及一张很舒服的沙发，其他摆设都很古色古香。 包厢附带一个洗浴间和一个更衣间，陆瑟放下旅行包，从里面拿出小型金属探测仪、传输频段全频扫描仪等设备，开始检查重点检查包厢的烟雾感应器、空调、电视、镜子、桌椅立柜、插座。 通过激光/反射光探测、音频吸收检测等步骤，陆瑟判定包厢里并没有预置针孔摄像头，但是也没有完全放松警惕。 “如何？本小姐特地留给你检查摄像头的时间，现在检查完了吗？” 林琴的声音通过天花板上的圆形音箱传了出来。 “我们致力于带给顾客优质完美的按摩体验，所以你要把手机关闭放进屋角的保险柜里，以免来电打扰到按摩过程——你有照着做吗？” 林琴话中的意思，似乎表明她只能通过音响通话，并没有办法看见包厢里的情况，然而陆瑟可不会轻易相信林光政的女儿。 事先完全没有征兆，陆瑟猛然间脱下裤子，对着天花板上的音箱露出了小陆瑟！ 不但流氓而且神经质，普通女生没准备下见到这一幕，肯定要惊叫起来。 然而林琴并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她真的看不到包厢内的一切。 “更衣室里面有给你准备的尺码合适的工作服，你先去洗浴间洗个澡再穿上，记得把自己洗白白知道吗？” 陆瑟仍然没有提上裤子，还拖着裤子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以免摄像头被安置在别处，转一圈能确保林琴看到自己的宝贝。 反正在海上花号的那一夜，林琴有高几率已经见识过这东西了，再被看一次也没什么吃亏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确定包厢里没有摄像头。 “如果我洗白白的话，你愿意‘今晚吃鸡’吗？” 陆瑟用流行语说下流笑话，如果林琴能够看见陆瑟在做什么的话，应该很难忍住不吐槽吧？ “诶？哥哥已经来了吗？”小佳的声音突然从音箱里传了出来，吓得陆瑟立即提上了裤子。 “混蛋小佳你来这里干什么！”陆瑟双手提着裤子怒道，“你能看见我吗？我左手比出的数字是几？” 以小佳的智商，如果能看见的话肯定要吐槽“哥哥你根本没比数字啊”，但是她没有那么说，陆瑟心下稍安，觉得包厢里应该是没有摄像头了。 【321】 特朗普 检查完了摄像头，陆瑟没有听林琴的话去洗澡，直接去更衣间里换了衣服。 从更衣间回到包厢里的陆瑟，上身赤裸，露出肌肉较少但也比较苗条的身段，下身则穿了一件深蓝色的健美裤，这是他自己从家带的。 ——哼，你以为我真的会穿粉红色的基佬健美裤吗？洗澡什么的今天早上也在家洗过了，我才不会再洗一次呢！ 陆瑟得意洋洋，稳了稳眼镜后，双手叉腰望着天花板上的圆形音箱。 公然违背林琴的两项要求，如果林琴能够看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忍气吞声吧？ “稍等一下啊，我要擦干净头发上的水珠。”陆瑟提高音量，睁眼说瞎话，“林琴你一个人跟我说工作须知就可以了，没必要让小佳在一边添乱。” “对了，事先声明我不会给小佳推油啊！虽然只是精油按摩，但是给亲妹妹推油听上去太奇怪了！” “切，臭哥哥你想得美！”小佳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好长时间没有再听到她讲话。 “你这么快就洗完了？”林琴道，“不好好洗干净可不是好技师，再去给我重洗一遍！” “行，今天你是老板。”陆瑟口头上这么答应，也做出了开关浴室门的声音，但人根本没进浴室。 “你以为我听不见吗？根本就没有水声！” 陆瑟耸了耸肩，进到浴室里把花洒打开，人又滴水未站地走了出来，站到包厢木地板上，仰头望向天花板上的音箱，一脸嘲笑。 林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一段时间后陆瑟去把花洒关了，拿出一条毛巾来在空气中甩动，装腔作势道： “水还真烫！肩膀都烫红了！” 裸露的肩膀明明白的可以，陆瑟一连串弄虚作假，如果林琴能够看见，再不吐槽还是人吗？ “水温高是为了消毒，”林琴解释说，“你也不必按照普通的推油手法，按自己在南极学到的那一套就行，201包厢里只留下了客人最喜欢的几种精油，你按需取用就好。” 陆瑟听到这里眼神忽然变得犀利起来！ ——“只留下了客人最喜欢的几种精油”，这代表客人是接受过精油按摩的！ ——之前跟林琴讨价还价的时候，我因为不明原因陷入了思维惯性陷阱！ ——林琴的确说过“只有我指定的人才能享受你的服务”，然而这未必是我认识的女生啊！ 原本陆瑟担心出现的顾客是林琴的母亲、南宫老师、何其美校长、校医大妈、宿管大妈和食堂大妈…… 然而现在需要担心的名单加长了不止一倍！完全有可能，甚至更有可能是林氏集团的女性高管，或者林氏集团生意伙伴的女性高管！ ——混蛋啊！竟然拿名义上的男朋友当商业贿赂使用！亏得我还稍微期待顾客是爱丽丝来着…… 正在陆瑟郁闷的时候，旅行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虽然陆瑟事先已经调成了震动，但林琴还是听见了。 “哼，我就知道你没有关机！把手机关掉然后放进保险柜里！” 陆瑟露出不情愿的表情，按照林琴说的做了。 “林琴，别以为我猜不到！你不但是想让我当林氏集团的员工，还想利用我的按摩手法给林氏集团拉客户吧？我可是有底线的，除了只限今天以外……” 话未说完，包厢们忽然被人打开，呼啦啦冲进来四个穿粉红色健美裤的强壮基佬，吓得陆瑟菊花一紧，连忙气运丹田，打算喊出让手机爆炸产生毒雾的暗语。 是的，你没看错，发明小能手陆瑟在昨天晚上改造了自己的手机，装上了三星note7同款电池，结合在南极时发明的企鹅催泪弹，变成了一种关机后仍可响应的声控武器。 昨天晚上改造好手机以后已经很晚，没太多精力去想暗语，于是陆瑟借鉴郁博士停止机器人的暗语“女装正太时间”，将引爆手机的暗语设定为“正太女装时间”，这样还不容易忘。 林氏集团旗下的养生会所，对陆瑟来说无异于龙潭虎穴，如果不作出任何准备就贸然前往，岂不是轻易交出了自己菊花的支配权？ “你们别乱来！只要我一喊……” 除了柜子里的一部手机外，陆瑟的旅行包里还有一模一样的另一部改造手机，爆炸后如果没有第一时间闭上眼睛，催泪毒雾就会令包厢里的人眼球剧痛，完全丧失战斗能力。 陆瑟之所以使用这种武器，还兼顾了自己戴眼镜这样的基本属性，如此一来，哪怕陆瑟闭眼睛晚了一点，镜片也可以防御住初期的部分粉尘，只要视线正对着爆炸的方向就好了。 四个基佬却没有扑向陆瑟，甚至连陆瑟的深蓝色健美裤都没有吐槽，四人众星捧月般抬着什么东西，径直将那东西放进大按摩浴缸，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按摩浴缸中溅起很大的水花，陆瑟的眼镜也因为刚才受惊而沾上了汗水，他摘下眼镜擦了一下，同时眯着眼睛望向按摩浴缸。 ——是什么东西？体型很小应该不是另一个基佬……难道竟然是爱丽丝吗？ ——不、不对，虽然貌似是黄头发，可又有不少黑的部分，到底是黄头发还是黑头发？ 虽然主观上，近视度数不低的陆瑟有把对方看成穿黑色连身泳装的爱丽丝的趋势，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那不可能。 “嘎啊！” “扑啦扑啦！” 随着按摩浴缸里的东西发出怪声，陆瑟也擦好了眼镜重新戴上。 “我……卧了个大槽……这特么不是企鹅吗！” 只见一只马可罗尼企鹅在浴缸里快乐划水，时而粗嘎地发出几声鸣叫，让陆瑟耳膜生疼。 之所以会摘掉眼镜时误判断成爱丽丝，是因为在马可罗尼企鹅的头顶，非常高调地长着两簇标志性的黄色流苏羽毛，像眉毛又像头发。 因为马可罗尼企鹅的金黄色头冠嚣张，仿佛打扮时髦的花花公子，因而又有别称叫“浮华企鹅”、“长冠企鹅”。 当然，也有人觉得马克罗尼企鹅的头冠并不酷，反而像是把意大利通心粉顶在了头上，给了它们一个诨号叫“通心粉企鹅”。 从这只企鹅排开的水体容积来粗略估算，陆瑟判断出它的体重应该不低于6公斤，目测身高有60厘米，比一般的马可罗尼企鹅还要肥。 “嘎！嘎嘎嘎嘎！” 更多水花被企鹅的两只短翅膀溅到浴缸外面，虽然这家伙很肥，却活力充沛动作灵活，尤其是它跳上浴缸边沿又跳下去的动作，简直堪称企鹅界的洪金宝。 “林琴你太过分了啊！”陆瑟气道，“看这只企鹅的体型分明就是公的嘛！既不是人类又不是女性！明知道我讨厌企鹅还放一只企鹅进来，你什么意思！？” 林琴并不回答陆瑟的问题，而是稍带些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 “这只企鹅的名字叫特朗普……” “哈？” “它的父母是动物园的大明星，能够配合饲养员表演杂技，所以它也非常灵活，跟父母一起享尽尊崇，每天过的都是吃香喝辣的生活。” “陆瑟你没发现这只企鹅的黄色头冠比普通企鹅茂盛，有点像美国特朗普的发型吗？这就是它得名叫特朗普的原因咯！” 陆瑟不得不承认，浴缸里一头金发、身躯肥胖，毛色如同穿了黑西服的马克罗尼企鹅，确实有些特朗普在动物界代表的意思。 “所以说，这是你从动物园买来的新宠物？” “不，是你的宠物。”林琴呵呵笑道，“是我买来送给你的，目前权且是寄养在我这里的状态，毕竟是未婚妻嘛！” 【322】 杀死企鹅的一百种方法 了解敌人比了解朋友还要重要，所以陆瑟非常熟悉活跃在南极的8种企鹅。 一、阿德利企鹅：南极数量最多的企鹅，贼眉鼠眼，拥有独门必杀技“水下火箭”，可以从水面跳上两、三米高的冰山，十分可恶。 二、金图企鹅：分布广泛，红嘴红脚，蹦蹦跳跳，好奇心强，经常围观探测设备，十分可恶。 三、帽带企鹅：脖子上有一圈黑线像是礼帽的带子，斜眼看你的时候很像变态杀人狂，十万只帽带企鹅聚集在繁殖地活火山岛的时候，就有十万只变态杀人狂看着你，十分可恶。 四、麦哲伦企鹅：平时就很丑，换毛时更丑，而且居然穴居，经常从洞穴里向外监视着你，十分可恶。 五、国王企鹅：比普通企鹅漂亮许多，但幼崽巨丑，刚孵化的宝宝更是丑破天际，十分可恶。 六、帝企鹅：国王企鹅的加强版，尤其是幼崽的颜值不知比国王企鹅高到哪里去了，行踪飘忽很不容易见到，十分可恶。 七、跳岩企鹅：长有金黄色的眉毛，体型小擅长在岩石间跳跃，脾气暴躁攻击性强，十分可恶。 八、马可罗尼企鹅：跳岩企鹅的加强版，金黄色的眉毛更加嚣张，发展到了头冠的程度，体型也更肥更臃肿，可恶死了。 特别是林琴从动物园买回来的这只叫“特朗普”的马可罗尼企鹅，旁若无人地在按摩浴缸里扑腾水，一副“我是大爷快来伺候我”的样子，尤其令陆瑟不爽。 “林琴你要送我宠物为什么不送海豹？送企鹅是要我炖着吃了吗？” “诶？企鹅有什么不好？要知道大部分企鹅都是是一夫一妻制呢！” “喂喂喂，你自己都开了百合后宫，还有什么脸推销一夫一妻制！” “嘎嘎！咕嘎嘎！” 特朗普在圆形浴缸里表现出了高难度泳技，它一只翅膀露出水面，另一只藏在水下，得意洋洋地模仿起鲨鱼露鳍环游的场面。 大概在动物园里就是对游客们这么表演的，它大声叫唤，颇有催促陆瑟赶快鼓掌欢迎的意思。 “谁会给你鼓掌啊！我恨不得掐死你好吗！” 除了《如何给妹子洗脑》这本书以外，陆瑟还有一本完成度更高的工具书，名字叫《杀死企鹅的一百种方法》。 在书中，陆瑟热情洋溢地描述了该怎样把这种可恶的动物送去地狱，可以节选实行难度最低的两种方法分享给大家： 一、抱住一只独自出门的小企鹅使劲在身上蹭，小企鹅沾了太多人类味道后父母会认不出来，就会饿死！ 二、故意挡住成年企鹅的行进路线，它们巨蠢有时候就会因此找不到回去的路，留在家里的小企鹅就会饿死！ 然而野生的企鹅非常非常臭，陆瑟从小就不想接近企鹅，更别说抱着它们在身上蹭。 企鹅繁殖地更是满地大粪，让陆瑟去那里挡住它们的路，自己的鞋先不能要了。 所以陆瑟虽然写出了《杀死企鹅的一百种方法》希望大家踊跃实践，自己却基本是靠发明创造远程消灭企鹅的，可惜有企鹅迷老妈从中作梗，一只企鹅都没能成功杀掉，还被吊起来打了好多次。 万般无奈之下，陆瑟只好在电脑上养了一只qq宠物企鹅，然后不给它喂食，不给它洗澡，不停让它干活…… 南极生活最无聊的那段日子里，陆瑟每4小时就能杀死一只qq宠物企鹅，周而复始，死在陆瑟手中的qq宠物企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现在眼前出现了一只自我感觉良好的sb企鹅，又没有老妈阻拦，陆瑟实在是按耐不住要把淹死的冲动。 可养生会所是林琴的地盘，在这里公然谋杀企鹅一定会留下把柄。 “诶？为什么我的脚步……停不下来？” 仿佛被看不见的木偶线牵着，陆瑟双手前伸如同僵尸，一边模拟着掐脖子的动作，一边缓步靠近浴缸。 失去理智了！摧毁林氏集团和灭绝企鹅是陆瑟的人生两大夙愿，让企鹅和陆瑟共处一室，相比于让林光政的女儿和陆瑟共处一室要危险多了！ “嘎？” 企鹅特朗普见陆瑟不但不鼓掌，还神色可怕地朝自己走了过来，下意识地感受到了危险。 于是它跳出浴缸，带着一身水珠，啪叽啪叽地在地板上逃跑，速度惊人，时不时还钻进角落，跳上沙发，动作灵巧让陆瑟抓不到它。 “你妹的，跳岩企鹅平均3公斤跳来跳去也就罢了，你一只6公斤的胖企鹅也跳来跳去！你知道自己比超市常见的5公斤装大米还重吗！” 穿蓝色健美裤的陆瑟和企鹅一前一后，在包厢里追了半天没有结果，倒有点像沙滩上男女朋友之间泳装追逐的好戏。 “呼呼……混蛋你等着！我回家一定好好锻炼身体，非得追上你把你掐死不可！” 陆瑟停下来喘气，企鹅特朗普也停下来喘，动作颇为同步，这时天花板上的音箱又传来林琴的声音： “怎么样？有跟你的企鹅宠物和睦相处吗？一定要玩得尽兴喔！经常照顾特朗普的饲养员被它啄了手，得了破伤风正在住院，平时它要享受的按摩就没人提供了，我觉得你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合适你妹！原来它喜欢啄人还会把人啄成破伤风吗？我拒绝给企鹅推油！我不干了！你首先不遵守约定，所以我现在离开也不算违约！” 说完陆瑟就转身要去更衣间里把衣服穿上，林琴的声音却在此时变冷： “特朗普原来的饲养员是因为按摩手法不过关，才会被啄伤的，你既然按摩技术高超，诚心给特朗普服务就绝不会有事，还能成为心灵相通的好朋友……难道你要拒绝我的好意吗？” “好意个头啊！”陆瑟气道，“谁要和企鹅心灵相通啊！” “你现在可以选择，”林琴的声音越来越像是阴森城堡里的残暴女王，“只要给特朗普好好推一次油，我就付给你饲养员一天的工资，然后你就可以用工资给我买礼物，否则的话……” “否则我就让门外的4个基佬按摩师冲进来，轮流给你推油！” 陆瑟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旅行包，哼道：“谁怕谁啊！他们敢进来，我就让你们尝尝十二级智能生物的厉害！” 【323】 火烧养生会所 “好……”林琴恨恨道，“连给企鹅推油这点小困难都克服不了，说明你对企鹅的恨超过对我的爱，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什么叫对你的爱啊！”陆瑟凌乱道，“对你这种林氏集团的大小姐，我只有恨好不好！你和企鹅是一个梯队的！” 随着一声电子杂音，林琴貌似是关闭了通话麦克风，与此同时，包厢外面的4个强壮基佬一拥而入！ “嘎嘎！” 企鹅特朗普这时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摆动翅膀对基佬们做出颐指气使的架势，仿佛它才是头头。 “林琴算你狠！”陆瑟一边靠墙站立，一边面向沙发上的旅行包大声喝道：“正太女装时间！！” 说时迟那时快，保险箱里的手机虽未被暗语引爆，沙发上的旅行包却随着一声巨响，喷射出巨量黑色毒雾，瞬间布满了包厢！ “怎么回事？” “炸弹！？” 4个基佬按摩师大惊失色，很快就被毒雾呛得咳嗽起来，眼睛不住流泪，乱摸乱撞也抓不住陆瑟到底在哪里。 “咳咳、咳咳” “疼死了！眼睛比第一次爆菊还疼！” “你小子干什么？林琴小姐只不过是想考验你一下而已，你居然带炸弹进来！” 听他们说的，貌似林琴不是真心想让陆瑟落入基佬们之手，但陆瑟必须要自己掌控命运，并不后悔引爆手机。 只不过三星note7同款电池的爆炸威力超乎陆瑟想象，陆瑟只想施放催泪黑烟，没想到现在不但有黑烟，黑烟后面还冒出了熊熊火光。 ——旅行包本身的材质易燃吗？昨天晚上睡得太晚，百密一疏！这下子火势搞不好要扩大！ 陆瑟在爆炸第一时间就闭上双眼，沿着墙壁退到了洗浴间附近。 这种催泪黑烟在湿度大的地方效果会略微降低，陆瑟之前让洗浴间的花洒空转，并不是全然为了制造水声骗过林琴。 站到洗浴间里面后，陆瑟得以微微睁开眼睛观察包厢里的情况。 “快救火！这里墙壁都是木板，很容易变成火灾……咳咳咳” “不行啊眼睛好疼……谁绊住我的脚了！” “嘎嘎嘎！” 企鹅特朗普在一团混乱中扑进浴缸，沉入水下，不得不说它还挺会躲。 两个基佬按摩师强忍眼睛刺痛，各拿一只铜盆到浴缸里盛水，试图浇灭火焰，可特朗普领地观念很强，瞅准两人的手臂一人啄了一下，疼得两人铜盆脱手，发出咣当咣当的两声。 沙发燃烧了起来，沙发旁边的精油燃烧了起来，很快保险柜的木质结构也烧了起来。 “轰！” 保险柜里的另一只手机在高热之下，没有接收到引爆暗语就自己爆炸了，包厢火势因此更盛。 最初只是抗拒给企鹅推油，结果演变成了大型火灾，陆瑟始料未及。 “我勒个去！你们家的精油太特么易燃了！安全隐患啊！而且烟雾感应器是摆设吗？为什么没有报警？” 林琴那边已经关闭了通话频道，并不知道包厢已经成为火场，貌似她和小佳根本就不在养生会所里。 陆瑟心知不妙，也顾不得现在只穿着拖鞋和健美裤，第一个从大门跑了出去。 “你们！别救火了！这里的烟雾有强催泪性，你们不赶快撤出来烧死我可不管！” 口头上这么说，陆瑟不可能完全不管，毕竟是因自己而起的火灾，万一烧死了人，自己至少是过失纵火杀人。 基佬们见火势越来越大，催泪黑烟更是无法靠近，正在发愁，听见陆瑟开口大叫，豁然开朗，几人窃窃私语道： “陆瑟是林琴小姐的未婚夫，他让咱们撤咱们还等什么？火是他放的，烧没了也是他们家自己的产业，犯得着咱们把命赔上吗？” 很快几人达成共识，不再救火，只是用一条大浴巾把企鹅特朗普包裹起来，围在中间，然后快速撤出了201包厢。 “附近的包厢有没有人？” 陆瑟穿着深蓝色健美裤，大声询问穿着粉红色健美裤的众基佬，俨然是颜色的不同代表了等级不同的意思。 用力砸了几下隔壁包厢的门，陆瑟把里面的基佬按摩师，和正享受按摩的一个40多岁女白领给喊了出来。 “你吵什么？老娘正打算加个钟……”女白领用毛巾包裹着走样的身材，对着陆瑟刚骂出半句，马上发现情势不对，连滚带爬地跑下了楼梯。 “着火了！烧死人了！！” 女白领一边跑一边乱喊，更加剧了混乱局面，但是客观上也起到了人肉报警器的作用。 上午9点还不是养生会所的高峰期，2层楼建筑里没有几个客人，客人们哭爹喊娘地跑光后，就是总共18个基佬按摩师试图灭火的时间了。 然而这么多壮汉，火势竟然控制不住！ 昨晚陆瑟为了保证今天自己（菊花）的安全，秉持火力至上原则，把声控催泪手机的威力调得很大，生怕催泪毒雾撂不倒众基佬。 结果威力立竿见影，基佬们拿着灭火器无法接近起火点，离着老远就泪流满面。 另外，基佬们知道陆瑟身份特殊，他放的火，林琴小姐追究下来也是追究到陆瑟身上，没必要为了救这种火灾拼命。 于是除了把现金、账目等关键物品抢救出来以外，基佬们秉持着“火进我退”、“生命可贵”的原则，互相扶持避免受伤，至于能不能扑灭大火，根本不是他们关心的问题。 “不是吧……三星note7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陆瑟站在门外，绝望地看着火焰吞噬了整个养生会所，女前台则一只手拉着湿漉漉的企鹅特朗普，仿佛接孩子回家的母亲看到学校被烧了一样，表情难以形容。 “诶？这不是曾经来过棋社，跟我下成平手的那个高中生吗？” 九三棋社就在斜对面，现在养生会所发生火灾，不可能没人出来看热闹，说话的人是曾经跟陆瑟下过棋的6段棋手。 当初陆瑟为了挑战九三棋社的镇社之宝林琴，为了表现自己棋力高超，根本没有给5、6段旗手留面子，所以这个6段棋手对陆瑟印象很深，也暗暗憋着一口气。 现在陆瑟只穿了健美裤和拖鞋，样子可是相当狼狈，一看就是刚从养生会所里跑出来的，6段棋手见状酸着脸道： “小伙子你爱好很广泛啊！小小年纪就去逛足疗店，现在遇上火灾搞不好要上新闻，被你父母知道了的话就惨了吧？” 眼前正在熊熊燃烧的建筑全名叫“香林spa女士休闲养生会所”，并不是足疗店，但陆瑟已经没心思纠正了。 “怎么你有意见？”十二级智能生物的眼镜片反射出耀目火光，“我看足疗店不顺眼就把它烧了，这叫为民除害！” 【324】 少年豪气 还没到中午，《正义少年火烧洗浴中心》等新闻标题便出现在了网上，虽然对火灾的真相众说纷纭，但现场照片无一例外地把陆瑟给拍了进去。 幸好养生会所是一个独栋建筑，周围没有紧挨着的房子，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另一个不幸中的万幸，就是林琴和小佳并没有在养生会所呆着，一直在水岸别墅跟陆瑟远程通讯。 火灾发生后，林氏集团派出相关人员善后，阿尔法也开车抵达现场，把只剩拖鞋和健美裤的陆瑟给接了回来，不过一路上变装成女司机的阿尔法没跟陆瑟说任何话。 陆瑟也没心情跟阿尔法聊天，被接进林家大宅后，他还没来得及找件衣服换上，就在湖边长廊见到了早已等待多时的林琴和小佳。 林琴一袭黑色连衣裙，坐在不知从哪里搬来的皇室风格的高档木椅上，黑丝包裹的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双手抱于胸前，等着审问陆瑟。 “秃头，难道你送给我的礼物，就是烧了我家的养生会所吗？” 小佳站在林琴后面，看得出来她受了挺大惊吓。 “是、是呀！直接把姐姐大人的店烧了是什么意思……那个，哥哥你没受伤吧？” 陆瑟先是没好气地回怼林琴：“明明是你家养生会所的精油太易燃，烟雾报警器也有故障！” 接下来才回答小佳说：“我跑得快没受伤，我每到一个新地方总是先默记逃生通道的。” 小佳松了一口气，低声嘀咕道：“就是哥哥你总是把事情往坏处想，才会遇上各种天灾人祸的……” 这时女仆莫莉端着茶盘走到了小佳附近，林琴从她手里接过一杯红茶，放到嘴边抿了一口。 “哼，还好只造成了财产损失，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不然纵火犯你就当定了！” “是啊，”小佳附和道，“早就说过哥哥你不要总研究各种鬼畜武器，很危险的！你到底是用什么东西把姐姐大人的店给烧了？” 基佬按摩师们向林琴如实报告了事情经过，但是他们虽然目睹了爆炸，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发生了爆炸，更没想到爆炸是声控的。 “刚才调查人员已经在现场发现眉目了，”林琴说，“有两部手机被初步确定为爆炸源，而且从残骸分析，手机有经过改造的痕迹……结合按摩师们的供述，陆瑟你是带了两部催泪炸弹手机吧！” 既然被林琴猜了出来，陆瑟也不打算继续隐瞒下去。 “是又如何？古人云最毒妇人心，你这么阴险，我不带点东西防身怎么可能呢？只不过爆炸威力方面出了点小误差，再加上你家的养生会所存在安全隐患，各种因素相加，就放了个大烟花呗！” 林琴嘴角抽动，陆瑟放的何止是烟花，由于催泪烟雾、精油等物质发生化学反应，如果不是消防人员及时赶到，大火能把街对面的九三棋社都给烧了。 即便消防员们反应迅速，养生会所也在“三昧真火”的肆虐下变成了一堆灰烬，比拆迁队干得都彻底。 “陆瑟你报复心切已经走火入魔了你知道吗？今天烧了我家的养生会所，明天就拿着机关枪去林氏集团举办的音乐会上扫射人群吗？” “这不是一码事！”陆瑟道，“我又不是恐怖分子！反正会所是我烧的，你想怎么办吧！” 陆瑟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平时他说话要审慎得多，并不是这个风格，这大概是他刚刚经历火灾，身上又穿得太少的缘故。 小佳贴耳对林琴悄声道：“姐姐大人，哥哥他应该不是故意的，给他一个机会吧！” 林琴稍微点了点头，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对陆瑟说：“证据确凿，由不得你抵赖，你烧毁养生会所给林氏集团带来了1500万元的直接经济损失，不想收律师函上法庭的话，就想办法讨我欢心，让本小姐大发慈悲原谅你！” 站在林琴右后方的莫莉，忽然也跟林琴咬起了耳朵：“林琴小姐，要不然让陆瑟先生来别墅里当男仆抵债行不行？” 莫莉在海上花号一直称陆瑟为“先生”，已经习惯了，另外陆瑟欠债1500万，让莫莉回想起自己家欠下巨债，万般无奈下几乎在海上花号卖身的往事，所以对陆瑟寄予了不少同情。 “放心吧，”林琴瞬间就猜到了莫莉的心思，“陆瑟这家伙跟你不一样，再说她妹妹已经在我这里了，无论如何都不会重演你替哥哥卖身还债的悲剧的。” 接下来故意把声音放大，让对面的陆瑟也能听得见。 “而且连我指定的粉红色健身裤都没穿，既不听话身材又这么差，谁想要这种男仆！” 在林琴说话的时候，湖边长廊下方水波荡漾，陆瑟一开始担心是林家大宅用作保安的水鬼机器人，仔细看才发现，竟然是企鹅特朗普在悠哉划水，好不自在。 “这死企鹅竟然比我回来还早吗……” “它不是死企鹅，”林琴一本正经地纠正道，“它是寄养在我这里的你的宠物。” “不如这样好了，想要让我原谅你，你就当场给特朗普按摩一次，只要它不用嘴啄你，就是承认了你的按摩技术，付出如此简单的代价就可以不用赔偿1500万，如果我是你的话……” “可惜你不是我。”陆瑟冷笑着摇了摇右手食指，眼镜片反射出正午的阳光，“以十二级智能生物的尊严发誓，我既不会给企鹅按摩，也不会给你做男仆，甚至林氏集团也别想上法庭……” 小佳意识到哥哥的倔脾气上来了，想要开口阻止，却晚了一步。 “不就是1500万吗？我赔给你！别以为只有你们林氏集团有钱！” 莫莉吓了一跳，手里的茶盘差点没掉地上，林琴眼光收敛，惊讶道：“你居然拿得出1500万？” 其实陆瑟账户里只有1200万多一点，但是他事前还在混沌俱乐部投资了“特朗普烂人”域名等业务，总共有500万的投资等待回收。 ——这次的确是考虑不周，发生意外被林琴给抓到了把柄，但是十二级智能生物想要赚钱有很多方法，1500万算什么？老子不会为这点钱向你低头的！ “噗！” 没想到对方三人当中，属自己的妹妹小佳反应最大，只见小佳做出仰头喷血的动作，就此倒在长廊上身体抽搐起来。 “竟然……哥哥竟然有1500万存款还对我这么抠门？明明给企鹅按摩一下，就能给我买够玩一辈子的游戏光盘了……” 【325】 1500万 陆瑟宁死也不给企鹅按摩，当晚就把1500万打到了林琴的账上。 连银行账户也不用问，只要找到陆瑟瑟给林琴陪睡那次交易的记录，反向把钱打过去就好了。 对于哥哥的一意孤行，小佳气到抽搐，认为哥哥实在是不可理喻。 林琴则因为错估了陆瑟的财力，当场被气死……真的没气了，吓得莫莉赶忙喊来阿尔法救人。 虽然林琴每天时不时都要假死几次，但今天实在是脸色过于苍白，连小佳也担心林琴真的被气死了。 “姐姐大人你别死啊！”小佳使劲摇晃着座椅上的林琴，“哥哥虽然不解风情拒绝给你买礼物，但是这1500万可以看成预支的彩礼啊！” 几人忙活了好一会，才把林琴弄活过来，林琴睁开黑暗双瞳，咬着嘴唇恨恨道： “1500万只是我随口说的，实际上养生会所的损失不止这个数，原以为陆瑟拿不出赔偿就只能服软了……这些钱连重建会所都不够，哪还有可以充当彩礼的部分？” 仍然做女司机打扮的阿尔法，对小佳冷冷道：“林琴小姐是万金之躯，就算没有赔偿的事，陆瑟想用1500万做彩礼也是做梦！” 莫莉虽然生长在滋油皿煮的美利坚人类灯塔国，却一直很穷，听着林琴、小佳、阿尔法把1500万挂在嘴边上，不由慨叹道： “1500万这样的数字，如果有人拿出来给我做彩礼，说不准我直接就嫁了……” ※※※ 陆瑟从存放维修海上花号人脸识别系统酬劳的双币借记卡中，提取出了1250万元人民币，一分没剩。 接下来，又联系了混沌俱乐部的4号印度胖子，拿回了以10号身份，在“特朗普烂人”等域名方面的100万元投资。 当然，4号能预测出比特币的大变动，在域名方面自然也眼光不错，陆瑟投资的100万已经升值到了245万，之前在陆瑟影响下也跟进投资的俱乐部成员，也得益不少，纷纷夸赞4号和10号眼光独到。 毕竟域名生意一本万利，流行女歌手泰勒斯威夫特就曾经因为自己名字组成的域名被成人网站抢注，为了声誉不得不花天价买回来，连凤姐都抢注了两个域名：“ huang.wang（黄网）” 和 “ sicong.wang（思聪网）”。 4号垄断了“特朗普烂人”、“特朗普诈骗”、“特朗普垃圾”、“特朗普大傻逼”、“特朗普吃鸡鸡”等域名，如果特朗普不买回去，就会发生当年3q大战的时候，访问fuckqq.可以直接跳转到360主页的事情。 得益于特朗普财大气粗，陆瑟勉勉强强凑够了1500万，转账给林琴的时候也稍微有点肉疼。 “哼，火灾的起因跟企鹅特朗普有关，最后赔偿款又是拜真正的美国总统特朗普所赐，还真是成也特朗普，败也特朗普呢……” 自我解嘲以后，陆瑟把重新办理的手机卡，装进了事先准备好的备用手机里面，进行了一番数据同步设置。 给陆瑟当手机是高危职业，自从回到冬山市以来，他的第一部手机在拯救跳河自杀的爱丽丝的时候，进了水，第二部手机在卷入爱丽丝被绑架事件的时候，被绑匪踩碎，第三部、第四部手机则炸成一团火焰，光荣殉职。 所以陆瑟刚刚设置好的已经是第五部手机了，不知道到底能活多久。 陆瑟在电脑椅上身体后仰，双手背在脑后。 “啊，这下子银行账户一下子空了，只剩下5万活动资金了呢……不过这难不倒我，对付林氏集团，金钱本来就不是什么得力的武器，再说青姿学园里面现金根本就花不出去嘛！” 其实除了特朗普域名以外，陆瑟还在混沌俱乐部黑市上买了价值400万的数项专利，只是目前还没有收回投资罢了。 第二天，也就是结束调休的星期三，陆瑟回到了阔别数日的学校。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昨天的“万圣节养生会所大火”并未在学校里掀起波浪，陆瑟出现在新闻中的照片好歹给未满18岁人士打了码，林琴在收到陆瑟赔款之后，也如约使用林氏集团的力量来帮陆瑟消除影响。 不过这一切很难瞒住养伤归来的包兴，他在陆瑟后座嬉笑着说道： “哈哈哈陆瑟别说是打了码，你化成灰我都认得出你！到底怎么回事？被烧的养生会所貌似是林氏集团的产业，直接纵火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陆瑟翻了翻白眼道：“意外事故，你想听细节的话，我下课的时候再给你讲……倒是你被抓起来当了24小时黑奴工，挨打受饿，今天仍然活蹦乱跳的不容易啊！” 包兴立即换了一副哭脸，攥紧拳头苦大仇深道：“黑工头们太可恶了！没想到现在坏人还这么多！我以后娶了小佳走上人生巅峰以后，绝对要做正义的事情打击坏人！” “别做梦了，”陆瑟道，“你想娶小佳这件事本身就是非正义的……” 话说到一半，陆瑟忽然感到右侧有某种小动物的目光盯过来，转头一看果然是爱丽丝。 爱丽丝紫色的大眼睛眨都不眨，好奇+疑惑地看着陆瑟，每当林琴旷课的时候，她都要鸠占鹊巢地坐在林琴的位置上。 陆瑟被爱丽丝盯得心里发毛，不由得笑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顾问脸上没东西，但是爱丽丝在新闻上好像看到了顾问的脸。”金发小萝莉纳闷道，“在《中二少年不满洗脚屋服务纵火报复》这篇新闻里……” “我擦这是谁写的？还不如《正义少年火烧洗浴中心》那篇呢！”陆瑟气道，“总之这件事纯属意外！你想知道细节的话，我下课的时候一起讲给你和包兴！先不聊这个了，除了我以外学校里就没有其他新闻吗？” “有啊！”爱丽丝道，“顾问你不知道金世杰和杨刃两个人高调转入青姿学园，去了7班报道吗？那两个家伙貌似是把你当成了竞争对手，放出话来说要让你在学校里混不下去呢！” “混不下去？”陆瑟不禁失笑，“他们俩，尤其是金世杰，倚仗的无非是有钱罢了，青姿学园采用了无现金化管理，金钱的作用原本就被削弱了不少，何况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以为还是在自己家的鱼虎秀直播平台上，有主场优势吗？” 【356】 敌方军团建立中 7班老师名叫甄世强，除了眼睛很小外，就是一般意义上的普通年轻男班主任，在不久前的考卷失窃案中，他和本班学生丁春、丁秋作为证人出现过。 甄世强手下的7班也是成绩倒数，只比精日8班强点有限，跟南宫梦的1班是长期竞争对手。 然而在上次月考中，由于陆瑟的活跃，高二（1）班的平均成绩上升到了全学年第四，南宫梦乐开了花，甄世强则气得几乎原地爆炸。 “像南宫梦那么糊涂的人都能赢我，我怎么对得起父亲给我取的这个名字？听说南宫梦还暗地里给我取外号叫‘甄世晓’？我饶不了她和她的高二（1）班！” 这次林氏集团二当家的独生子金世杰，以及金世杰的好友“冷面厨神”杨刃，只因为金世杰喜欢“777”这样幸运数字便任性地转入7班，让班主任甄世强看到了复仇的希望。 “哈哈哈哈！纵使1班有林琴、林怜、爱丽丝几个林氏集团董事长的女儿，也没有金世杰和杨刃影响力大啊！他们俩可是加在一块有1000万女粉丝的网络红人！” “现在是注意力经济、网红经济！金世杰很懂得给父亲扩大影响，哪像林琴她们那样不务正业？林氏集团的未来一定在我们7班！” “尤其是金世杰刚转学过来，就接在自我介绍后面声称有一万种方法让陆瑟混不下去……正合我意！就是因为有陆瑟搞鬼，南宫梦才能在月考较量中赢我！以后我绝不会再输给1班了！任何比赛都不会输！” 丁春、丁秋这一对其貌不扬的天生狗仔兄弟，也因为金世杰和杨刃的到来而打起了小九九，他们在第一堂课下课后，立即在男洗手间附近拦住了金世杰和杨刃。 “金少爷！杨少爷！你们俩是网络红人，可是青姿学园平时禁止使用数码设备，没法拍下你们在校园内的英姿传到网上，一定很郁闷吧？” 丁春得意地指了指挂在脖子下面的照相机。 “不要紧！我们丁春、丁秋两兄弟隶属于校报旗下的摄影部，获得了能在学校使用相机的特别许可！以后有什么需要就尽管吩咐我们俩吧！使命必达！” 丁秋以相对于哥哥对称的动作，也指了指挂在自己脖子下面的照相机。 金世杰还不太习惯青姿学园的校服，尤其是不习惯男生校服需要系领带，他平时穿西服都是不系领带的。 杨刃却入乡随俗地把校服穿得板板正正，跟其他同学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他左手腕仍然戴着一块欧米茄三防机械表，显示出某种只属于成年人的干练（事实上18岁的他的确比同学要大）。 “就凭你们两个矮冬瓜，就想给我和杨刃拍照？”金世杰不屑道，“你知道我们的御用摄影师，资历说出来能把你们吓死吗？” 丁春、丁秋同时歪脖（镜像式），强调说：“甭管金少爷你的御用摄影师多屌，可他进不来啊！青姿学园校长何其美可是精神变态老处女，校规执行得非常严格！不用我们兄弟俩，你们根本就拍不到照片了！” 金世杰皱了皱眉心想也是，在帝王大厦的章鱼拍卖会上，金世杰已经不小心得罪了何其美，现在刚转学过来就再生事端多有不便，看来丁春、丁秋毛遂自荐还挺及时的。 “嗯……看来也没有别的选择了，那你们俩就跟着我混吧！只要听我的话，对我忠心，以后绝对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对了看你们俩相机太差，这个周末给你们发两台单反。” 丁春、丁秋抱上了金世杰这条大腿，喜不自胜，立即发誓说从此以后金世杰就是他们的大哥，如果他们以后敢做二五仔，就人神共愤天诛地灭。 “行了行了，既然给我当了小弟，就赶快帮我个忙，把杨刃给我拉出来！” 金世杰说着指了指洗手间门口，已经被十多名女生给围起来的杨刃，金世杰号称有900万女粉，杨刃只有100万，但无论怎么看还是杨刃在女生中更有人气。 “劳驾……”杨刃对待这些“冷面厨神”的粉丝，还算是比较客气，“我第一天转学过来，还在熟悉环境，稍后再给你们签名，可不可以不要挤了？” “不行不行！不给我签名我就不走！” “杨少！看我这里！我这里！” “没想到冷面厨神会转来我的学校！我最喜欢看你做菜了！能亲口尝到你给我做的菜吗？” “死开！杨少这么忙哪有时间给你做菜？就算有时间也是做给我吃！” 杨刃比金世杰高一些、瘦一些、有格调一些，简而言之就是除了老爸比不过金世杰，处处都比金世杰强，高中女生很看中颜值，杨刃经济实力也属上佳，自然就把金世杰冷落到一边去了。 靠丁春、丁秋假装用闪光灯拍女生裙底，杨刃的女粉们包围圈才出现一个缺口，杨刃身法如电，立即逃出重围，反倒是把金世杰当成肉盾朝女生们推去。 “世杰，帮我挡一会，我去1班那里搞些情报！” 同时大声对追上来的女生们喊道：“世杰是我的好朋友，是鱼虎秀直播热度第一的大红人！你们可以先找他签名，跟他混熟了就相当于跟我混熟了，ok？” 说完便留给女生们一个微笑的侧颜，转身跑开了。 既然偶像这么说了，女生们只好围住金世杰要求签名，顺便打听杨刃的情况。 “话说杨少有女朋友吗？你们平时上哪里去玩啊？你微博上发的那辆劳斯莱斯是你的还是杨少的？” “有人说杨少直播的厨艺节目里用了替身，真的假的？不可能吧？杨少一定是亲自上阵的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 一个略胖的女生情绪激动，抓住金世杰的肩膀使劲摇晃，差点把金世杰摇散了架。 有一个比较瘦弱挤不进来的女生翘起脚问道：“那个，我想问一下金世强同学……” 金世杰气得够呛：“班主任才叫甄世强！我叫金世杰！世杰！明明杨刃只比我帅一点点而已，你们太过分了！” 【327】 老NB的简历 同样是第一堂下课，在高二（1）班这边，陆瑟坐在课桌上，正在给包兴、爱丽丝解释昨天发生火灾的事。 “有什么新鲜事吗？boss也说给我听听呗！” 冬妮海依也过来凑热闹，对于这个女汉子保镖，陆瑟自认也没有什么需要特别隐瞒的，只是再次嘱咐大家不要外传。 “起火的养生会所是林氏集团的产业，我去打探敌情结果身份败露，被十多个基佬按摩师和一只企鹅围攻……” 事实上陆瑟是为了动用林氏集团势力寻找包兴一事，才会去养生会所打工，但是他不愿意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没错，说实话能显得自己很够哥们义气，但陆瑟并非是以“哥们义气”为傲的人，某种程度上他把不受控制的感情，当成是自己向十三级智能生物进化的拖累。 “十多个基佬按摩师和一只企鹅的搭配是怎么回事？”爱丽丝奇怪道，“新闻上说这家养生会所主要服务女性，基佬按摩师倒也可以理解，但是企鹅到底有什么用？” “大概是吉祥物吧……”包兴挠挠头道，“因为陆瑟讨厌企鹅，所以林琴在她家旗下的好多店都养了企鹅当吉祥物？肯定很费钱。” 冬妮海依事先并没有看火烧会所的新闻，兴致勃勃道：“boss然后你做什么了？把十只基佬按摩师和一只企鹅都打倒了吗？” 爱丽丝这样的萝莉用“只”做量词是很常见的，冬妮海依用“只”来形容基佬就有点别扭了。 “我不是武术家，没你那么生猛。”陆瑟汗颜道，“我采取战略性撤退战术，跑着跑着就出了意外，让按摩精油碰到了火源，再然后就像新闻里写的一样，会所被一把火给烧了。” 包兴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能够烧掉林氏集团的一家店铺，陆瑟你也算是在复仇路上前进了一小步啊！” 陆瑟心中暗骂：死包兴，你知不知道我因为烧了会所，赔了林琴1500万，瞬间就变穷鬼了？下次你再被别人抓走当黑奴工，sb才去救你！ 爱丽丝若有所悟：“所以顾问你并不是像新闻里说的，是不满服务才纵火烧店咯？吓了爱丽丝一跳，爱丽丝就说顾问不会做出去洗脚屋寻求下流服务那种事嘛！” 陆瑟听得暗暗脸红，心想我倒没有去洗脚屋，不过去公海叫鸡本质上和去洗脚屋是一样的，幸好爱丽丝不知道。 冬妮海依颇为惊奇：“原来boss你上新闻了吗？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谁有智能手机……啊不对，上课日智能手机都被收走了……” 这时千叶理香走了过来，她刚刚填完在校内被分发的《课余社团建设调查表》，抬头看见包兴，想起在帝王大厦因为自己的失误，害得包兴被抓住当黑奴工，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实在对不起，”理香用90度日式鞠躬向包兴赔礼道歉，“当时我如果听陆瑟的话，把伞张开而不是当成竹刀挥打，你就不会被麻醉针刺中然后失踪了！请原谅我！” 包兴本想酸理香两句，但是转念一想，解决帝王大厦机器人叛乱危机时，自己和陆瑟、理香是作为英雄团队出现的，为了维护自己的英雄形象，团队内部不可以内讧。 “嗯哼，理香你把头抬起来吧，也不能说是你的错，话说咱们齐心合力解决危机……” 包兴打算引发大家讨论，正式开始塑造自己勇救众人的英雄形象，毕竟机器人叛乱的事虽然上了新闻，但是具体细节并没有对外披露。 “谢、谢谢你不计较！”理香抬头道，“我还有点事，请原谅我先告退了……不管怎么说，害你被抓走当黑奴工，实在是对不起！” 说完理香就拿着填好的《课余社团建设调查表》去找发表人了，留下包兴在原地凌乱。 “嗯哼，那个……虽然理香走了，但是不耽误咱们讨论我在帝王大厦英勇无畏，平息机器人叛乱……” “原来机器人叛乱是你们平息的吗？”爱丽丝瞪大了眼睛，“不过怎么想都是顾问这个电脑专家起到了最大作用吧？倒是包兴你后来是怎么被抓走当黑奴工的？爱丽丝想听听这部分！” 冬妮海依也道：“包兴你竟然当过黑奴工！这履历老nb了！以后找工作写在简历上绝对吸睛啊！” 包兴当然完全不会认为，自己当过黑奴工这件事哪里露脸，生怕传出去让更多人知道。 “冬妮海依你太过分了！这种事怎么可能写在简历上？黑奴工一般都是有智力残障的！被当成弱智是求职优势吗！我是被麻醉针刺中了才会……” 爱丽丝和冬妮海依强烈要求听到更多细节，于是陆瑟言简意赅地给她们大略讲了帝王大厦机器人叛乱，以及之后包兴失踪两件事，其中隐藏了自己曾经求助于林氏集团，却把金世杰和杨刃参与帝王大厦拍卖会的事说了很多。 “诶？原来顾问已经见过那两个家伙了？怪不得金世杰出口不逊的时候显得跟顾问很熟的样子……另外章鱼保罗三世再也没被找到吗？明明拍卖价比包兴贵很多，就这么彻底失踪了……” 包兴气得够呛：“爱丽丝你太过分了！保罗三世是章鱼，我是人好不好！什么叫拍卖价比我贵很多？你身为白人，要重现黑奴贩运的罪恶行径吗！” 话刚出口，包兴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中，俨然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黑人，不由皱起眉头，欲言又止。 这时，杨刃躲过了女粉们的纠缠，走到高二（1）班前门外面刺探情报，正赶上南宫老师在讲台上给项尚讲解模拟卷习题。 南宫老师距离前门近，声音又尖锐，杨刃听不见陆瑟等人在倒数第二排的谈话，倒是南宫老师说了什么都听得清清楚楚。 南宫老师把涂了指甲油的手指点在试卷上面，得意洋洋道：“项尚你做这张高考模拟题为时尚早了，不过没关系，我提前辅导你的本事还是绰绰有余的……” 本来南宫老师想顺口说一句“凡是上过我课的人英语都有不少长进”，结果口误，竟然说成： “凡是上过我的客人……不是，你别误会！我说的是英语！上我不用给钱……不是！是上我的课不用给钱……” 南宫老师越解释越乱，连陆瑟等人都愁眉不展地望向班主任，杨刃在门外也感到几分尴尬。 “怎么陆瑟的班主任是一个这么糊涂的家伙吗？7班班主任甄世强虽然没什么特点，但是在班主任这一环，貌似是我们获胜了啊！” 【328】如果肉质鲜美就死定了 由于上周末亲身经历了机器人叛乱，让陆瑟开始思考困扰他多年的另一个问题。 事实上除了灭绝企鹅和摧毁林氏集团以外，陆瑟的脑子里还常常思考一个更符合十二级智能生物的问题——生命、宇宙，以及一切的终极答案是什么。 不要笑，虽然这是《银河系漫游指南》里面的段子，但人类是什么，从哪里来，要到何处去的终极三问，永远是最具智慧者的探究对象。 不久前，被誉为现实世界“钢铁侠”的马斯克发表言论，认为人类可能沦为超级人工智能的“生物加载程式”。 许多人认为马斯克危言耸听，陆瑟却不认为马斯克的担心是多余的。 陆瑟觉得，我们事实上已经处于一个遍布“弱人工智能”（比如手机）的时代，当“强人工智能”出现并最终进化为“超级人工智能”的那一刻，人类将彻底沦为无用阶级，即使是iq200的爱丽丝也会在超级人工智能眼中沦为弱智，当黑奴工都不配。 宇宙终极答案这个问题常常困扰陆瑟，让他不能集中精神去灭绝企鹅和摧毁林氏集团，就好像他在第二节课结束后想要到操场上散步，却在下楼梯时陷入了思考，脚步提前慢了下来。 “难道人类正处于循环之末吗？失控的人工智能将会灭绝人类，而受限制的人工智能会越来越像人……会不会终有一天‘它们’会取代人类，接着由于某种原因，以新人类的身份重新开始蛮荒时代，直至新文明再次发明人工智能，周而复始？” “或者，整个人类是一部‘生物多核心电脑’，完美保证了算力、算法、数据三大要素的持续进化……那么这部电脑究竟在寻求什么最终答案？” 似乎又回到了《银河系漫游指南》里的情节，在那本小说里，地球就是为了演算“生命、宇宙，以及一切的终极答案”而被设计出来的。 影视明星闲下来会想如何让自己更红，商业巨头闲下来会想如何让自己更富，单身狗闲下来会想如何让自己找到女（男）朋友，陆瑟闲下来却在思考宇宙的终极答案。 “不行，想这个太费脑力也太虚无缥缈了……我得尽量不要去想这个！跟消灭企鹅和林氏集团相比，就算知晓宇宙终极答案可以瞬间让全人类获得幸福，又有什么意义！？” 正在这时，冬妮海依从后面追了上来，拍了拍陆瑟的肩膀：“boss我找你有点事。” 陆瑟恰好走到两段楼梯之间的缓台上，煦暖的秋日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身侧，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陆瑟停下了脚步。 “什么事？包兴在教室又给我惹祸了？” “那倒没有……”冬妮海依搔着后颈上的短发，表情有点为难。 “是这样，调休这几天我跟老家通了话，因为我用boss你发给我的薪水给家里人买了东西，他们知道了我在给男同学做保镖，结果不是特别赞同我这么做，我老爸还差一点，主要是我二大爷，严重怀疑boss你是大屁眼子……” 受二大爷影响，冬妮海依说普通话特别容易把“大骗子”给发音成“大屁眼子”，陆瑟已经放弃纠正她了。 “总之就是，家里人认为我从男同学那里拿300块这么高的日薪不合适，让我以后不要再拿了，所以……” “我明白了，”陆瑟点了点头，“实际上最近我正好也有些资金紧张，既然你二大爷坚持，那么以后你就不用再做我的专职保镖，我也不再给你发日薪了，不过……” 陆瑟这么通情达理，冬妮海依反倒挺不好意的，于是认认真真听陆瑟接下来怎么说。 “不过我仍然希望你能看在大家相处愉快的份儿上，尽可能地保护高二（1）班的同学不被外人欺负，如果你因此受伤，我会全权负责你的医药费，另外也不会少了请你吃饭的！” “好，绝对不会让咱们班被外人欺负的！”冬妮海依信心十足地举起了拳头，“boss你真痛快，我还担心你指责我违约呢！放心好了，以后有什么事我还是会护着大家，我从小到大都是很讲义气的！倒是以前总领工资让我压力好大，尤其是跟boss你交流的时候总放不开，感觉自己已经不纯洁了似的……” “有放不开吗？”陆瑟开玩笑道，“都当面说我是大屁眼子了，还放不开？” “我说的明明是大骗子！是你自行脑补的！”冬妮海依推了陆瑟一把，“反正我以后要活出自我，拳头也只有为了义气才会更锋利呢！” 都说仇人路窄，陆瑟和冬妮海依在缓台谈话的时候，杨刃无声无息地顺着楼梯走了上来，阳光在他脸上投下了许多阴影。 冬妮海依立即嗅到了危险的气味，两只眼珠子瞪得堪比打虎时的武松。 仍然像以前一样，冬妮海依下意识护在陆瑟身前，小声道： “这小子好诡异……我听说他是直播做菜的，难道不就是个厨子吗？” 陆瑟也把声音压低：“杨刃这个武术流派相当特殊，他和他师傅倾向于自行解决野生动物，有传言说他们用一把厨刀就能宰掉狮子、老虎和狗熊，正所谓不想当杀手的厨子不是好厨子，你可要小心点。” “原来如此，我会小心的！” 在冬妮海依估量杨刃实力的时候，杨刃也在估量冬妮海依的实力。 冬妮海依事实上已经“打遍青姿学园无敌手”，杨刃早闻其名，真正见面以后，也能感受到属于强者的威压气息。 然而就像两人此时的相对站位一样，冬妮海依是阳光下的武者，杨刃却是暗影中的杀手，两者修炼的根本目的并不相同。 冬妮海依从师傅那里学到的，是强身健体，以德（拳头）服人，杨刃从师傅那里学到的，却是不择手段获取珍稀食材，用最难以置信的手段，做出最引人疯狂的料理。 应用在格斗上，就是完全没有限制的“对食物流”，完全把对方当成料理素材，可谓心狠手辣，丧心病狂。 代入网络游戏场景的话，冬妮海依就好比跟敌人刚正面的武斗家，杨刃就好比绕到背后发动奇袭的刺客。 如果杨刃手上有一把利器，而冬妮海依放松警惕，他有很高几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冬妮海依秒杀，就和杀野生动物一样。 然而第一刀不能致命的话，冬妮海依也有很大几率扭断杨刃拿刀的手（或者脖子），就好像猎人捕杀野生动物的时候，也很可能被野生动物反杀。 当然，这种大概率同归于尽的结局，杨刃是不愿意轻易选择的，毕竟除非能够证明冬妮海依肉质鲜美属于无上食材，否则杀了冬妮海依不能用来做菜也是浪费，还要背上命案。 再说学校生活中杨刃手上也没有刀，刺客空手跟武斗家干仗，这基本就是找死了。 瞬间判明敌我形势之后，杨刃没有理会冬妮海依和冬妮海依后面的陆瑟，直接从缓台走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呼——” 冬妮海依直到这时才松了一口气，虽然并没有从杨刃的走路姿势上看出太大门道，但不知怎的总有一种死里逃生的错觉。 “这家伙搞不好真的当过杀手，我不在boss你身边的时候，你可要小心了！” 【329】林怜上课跳舞 大课间休息的时候，何其美校长把陆瑟和包兴叫到校长室，对他们俩进行了私下表彰。 “你们在帝王大厦发生机器人叛乱的时候，没有给我丢脸，没有给青姿学园丢脸，干得很不错！” “理香向我报告说，是陆瑟你找到了叛乱机器人的漏洞，包兴配合，三个人一起解决了危机，可惜当时我昏过去了，没能亲眼见到。” “由于帝王大厦的所有方，也就是机器人的制造方am科技有限公司，不愿意看到机器人叛乱事件影响扩大，特地跟我，还有任鸿德董事长通了气，希望我们不要高调宣传你们解决危机的事。青姿教育集团和am科技有限公司一向关系不错，所以我也没有把陆瑟你们的功劳满世界宣传，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包兴听到这里，失望之情形于颜色，他原本是盼着自己的英雄事迹能够天下皆知，引得小佳对他改观呢。 何其美注意到了包兴的情绪变化，语气温和道： “不过我也不会忘记你们的努力，这样吧，从现在开始，陆瑟、包兴你们两人，各自获得一次豁免记大过处罚的奖励！这种特许可不是随便会给的……就这样了，am科技有限公司可能会另外对你们有感谢，不过那就不是在我的关注之内了。” 从校长室出来之后，陆瑟笑着跟包兴说：“何其美校长可真狡猾，之前明明在月考事件后给过我一次豁免记大过权力了，现在又给一次，这到底是追加的，还是只算把以前那次没说清楚的给坐实了？我看多半是后者了……” 包兴“切”了一声，道：“这么说你还觉得是我获利最多了？别忘了我不光解决了机器人危机，还因为这个被抓走当了一天一夜的黑奴工！你想要两次记大过豁免，那当初怎么不替我去当黑奴工呢！” “罪过罪过，我怎么能跟您老人家比黑呢？黑奴工当然是您当仁不让……” “去死！你要不是小佳的哥哥我早就把你掐死了！” 趁纪检部的人不在，包兴和陆瑟在三楼走廊里追打起来，然而一个佩戴风纪委员臂章的单马尾少女，很快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走廊里不准打闹！何校长刚刚表扬了你们，你们这是又要给高二（1）班丢脸吗！” 虽然在平息机器人叛乱事件中，千叶理香是陆瑟和包兴的战友，但是遇上了违反校风校纪的事，她可是绝不容情的。 包兴撇了撇嘴：“这又没有其他纪检部的人，你真不懂变通……算了，陆瑟咱们去买饮料喝去，你请客！” 紧盯着陆瑟和包兴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没有再胡乱打闹，千叶理香这才向校长室走去。 理香跟何其美私人关系很好，又认为在帝王大厦解救大家是分内之事，所以并没有接受豁免记大过处分的奖励。 尤其是她一个风纪委员，天天以遵守纪律为己任，正常来说根本就没有可能被记大过，如果犯下那样的错误，本身就是巨大的耻辱。 万一真出现那种情况，没人嘲笑还好，万一包兴这样不会读空气的人说她两句，搞不好理香就切腹自杀了。 毕竟她外公千叶周成教出来的徒弟，每人都获赠一把日本武士刀，让日本的切腹文化得以源远流长，帝王大厦的法国大厨皮埃尔就切了，可惜不够专业没能切死。理香剑道三段，真要切腹的话大概不会给北辰一刀流丢脸。 一到了理香看不到的地方，包兴立即又开始跟陆瑟贱招起来，陆瑟也不吃亏，包兴敢贱招就立即又打回去。 “你有病吧？你把我打急了，看我还请不请你喝饮料！” “不是，我是在演示当时黑工头是怎么打我的！比如用三角带这样……还有这样！” 在两个17岁男生的打闹中，刚刚经历了机器人叛乱和火烧养生会所的陆瑟，高中生活重回正轨——虽然这个正轨跟普通高中生相比，已经是偏离正常轨道很严重了。 ※※※ “中国古代的科学技术灿烂辉煌，曾经长期领先于世界。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巩固和发展……” 历史老师开始讲述第三单元内容时，陆瑟发现前座的林怜先是往左看，再是往右看，低头好似在寻找什么东西的样子。 “笔掉了吗？”陆瑟问，“什么颜色的笔？” “不是笔，是橡皮。”林琴纳闷道，“好奇怪哦，已经向耶稣先生祈祷了，还是找不到，明明刚才还在手里呢。” 陆瑟往讲台上看了看，瘦的一脸沧桑的历史老师正在拿腔作调，并没有注意底下同学们的小动作。 于是陆瑟开始帮林怜找橡皮，毕竟欺负林怜没有什么快感，还有可能遭到天罚，虽然林怜主动解除了对陆瑟的“恶意反弹”，但陆瑟并不确定林怜和上帝的关系好到何种程度，万一什么时候突然又生效了，自己就会死的很惨。 既然如此，搞好跟林怜的关系，拿她当做情报获取源是一个更靠谱的选择。 可是陆瑟低头找了几分钟，不光是自己这边，连爱丽丝脚下那边都仔细看了一圈（几乎要把爱丽丝鞋子的纹理给记住了），都没有发现林怜掉的橡皮，忽然他想到了一种其他的可能。 “林怜，你左右摇晃一下身子，就好像跳舞那样……对！橡皮有没有掉下来？” 林怜不解其意，不过她相信陆瑟的智商，就按照陆瑟说的做了，果然橡皮失而复得，让她高兴得险些忘了把声音压低。 “诶？陆瑟同学会变魔术吗？你怎么知道我坐着跳舞橡皮就会自己出现呢？” 陆瑟暗道：童颜巨乳美少女什么的，不就是会把橡皮夹在胸口而不自知的呆萌生物吗？亏得你穿着校服还能夹住橡皮，你到底是比姐姐林琴大多少倍啊！ 表面上却陪笑道：“只是运气好，猜测大概是挂在衣服上，蒙对了而已，接下来好好听课吧！” 然而历史老师最喜欢照本宣科，陶醉于自己仿佛古代大儒的朗诵声中： “我国自古农业发达，与农业密切相关的历法制定和农学研究，历来备受重视，成果丰硕。夏朝时……” 历史课实在是太无聊，林怜手里把玩着多亏陆瑟才找回来的橡皮，小声对后面说道： “昨天姐姐很生气的样子，家里的一台明代微波炉都被她打碎了……陆瑟同学你到底做什么了呀？惹得姐姐那么生气？” 【330】朱元璋与诸葛亮 “像你们家这种大户人家，林琴打碎的不应该是明代花瓶才对吗？明代微波炉是闹哪样啊！” 陆瑟忍不住对林怜吐槽。 “但是，我家真的有明代微波炉啊！姐姐跟我说因为别人家都没有，所以非常珍稀的样子……历史老师不是也说过，中国明代出现过资本主义萌芽，本来有可能率先走向工业革命吗？” 陆瑟心想这准是林怜又被自己姐姐忽悠了。 “微波炉是在雷达发明的基础上偶然被发明的，按照你的逻辑，明代不光有微波炉还有雷达啊！” “明代微波炉一点都不珍稀，只不过是淘宝上随处可见的恶搞产品！你家的明代微波炉是不是青花瓷质地，上面还带着朱元璋骑自行车的图案？” 林怜十分惊讶：“难道昨晚姐姐打碎微波炉的时候，陆瑟同学也在现场吗？原来图案上骑自行车的人是朱元璋啊，我还以为是蝙蝠侠呢！” 陆瑟不禁汗颜：“虽然朱元璋流传于世的画像当中，有一幅的黑帽子上带着两个小尖角，确实有点像蝙蝠侠，但是两者的差异还是太大了吧！总而言之林琴打碎的明代微波炉根本就不值钱，是现代人制作的连赝品都不算的恶搞品！” “哦，”林怜若有所悟，“我也觉得明代有共享自行车这件事挺奇怪的……” “怎么不是普通的自行车还是共享自行车吗！到底是摩拜还是ofo啊！朱元璋是天使投资人所以首先试用了吗！” 顿了顿后，陆瑟才想起自己还有向林怜打探情报的目的。 “昨晚林琴打碎明代微波炉的时候，有说什么话吗？” “有啊，”林怜略微仰头回忆道，“姐姐说：宁愿损失1500万也顽固不化，简直不可救药……我觉得那个明代微波炉可能是值1500万的样子，好可惜，不想要了可以做公益拍卖捐给需要帮助的人啊……” 陆瑟心说那淘宝货能值150就不错了，1500万是我赔偿林琴的好不好？另外林琴为什么这么执着地想让我给企鹅按摩呢？ “林怜，你来回答一下问题！” 历史老师终于发现了林怜上课说话，林怜不是陆瑟那样懂得找隐蔽的老江湖，所以反而在老师看来特别明显。 “好、好的！”林怜拿着课本急匆匆地站了起来，动作带起的强烈乳摇，看得前排男生以及历史老师都鼻腔充血。 “你……你把课本放下，我看看你有没有真正听讲！”历史老师捂着鼻子道，“你说一下中国古代科技发明对世界文明进程做出过哪些贡献？” “四……四大发明！”林怜倒也不是全然不学无术。 “还有呢？”历史老师继续问，“你能从日常生活中，找到中国古代科技影响的事例吗？” “能！”刚才还战战兢兢的林怜忽然变得信心十足，“微波炉是中国明代发明的！还有自行车！朱元璋是天使投资人！” 同学们立即哄堂大笑。 “明代哪来的微波炉！是穿越者发明的吗？” “如果说诸葛亮的木牛流马传到了明代，勉强发明自行车我勉强能信，但微波炉就太夸张了！” “也不一定喔，说不定朱元璋本人就是穿越者，他从现代带去了自行车和微波炉，然后推翻了元朝呢！” “靠自行车和微波炉推翻元朝不太靠谱吧？你确定蒙古人不会把微波炉缴获去热羊肉串？” “sb古代根本没有电好不好！朱元璋一定是靠量产化的自行车大军打败蒙古铁骑的！” 历史老师气得够呛，但是林怜并非是故意跟老师对着干的那种坏学生，只是天然呆+健忘，朱元璋充当天使投资人给自行车企业风投，然后开辟第二条产品线发售微波炉，卖给蒙古人热羊肉串的事，一定是其他坏学生告诉林怜的。 “林怜啊，你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历史课虽然没有数学、语文重要，但是对于正确世界观的养成很有帮助，要是你跟你父亲一起去见外国客户，你在闲聊中谈起中国明代就有微波炉，会给祖国丢人的！” “好了你坐下吧，以后好好听讲，别随便轻信一些奇谈怪论！有谁能主动回答一下，日常生活中有哪些真正的中国古代发明？” 学霸项尚扶了扶啤酒瓶底眼镜，当仁不让地站了起来：“有很多！牙刷和手纸都是中国古代人发明的……” 课堂焦点变成了如何给中国古代人摇旗呐喊，林怜嘟着嘴坐了回去。 “原来陆瑟同学是骗我的，朱元璋根本就没有给诸葛亮的木牛流马公司融资，蒙古大军也不是因为购买了太多微波炉热羊肉串而导致军费不足崩溃的……姐姐也是，为什么你们都不认真跟我说话呢？” “是你不认真听我们讲话吧！”陆瑟忍不住道，“天然呆+健忘也要有个限度，我什么时候告诉你那些了？我一直在纠正你好不好！是你擅自把大家说的东西揉捏在一起，变成了历史老师他妈都不认识的魔改版历史吧！” 对于陆瑟都觉得棘手的林怜，午间休息的时候，金世杰竟然不知死活地在操场大榕树下面把林怜给拦住了。 仍然是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公子哥模样，金世杰单手支在树干上，阻住林怜的前进路线，死皮赖脸道： “还记得我吗？咱们在林氏集团的年会上见过面，我对你的印象比对你姐姐好不少……” 说话的同时，两只眼睛滴溜溜地望向林怜的胸口，哪怕林怜佩戴的金十字架项链反射出刺眼的阳光，也不愿挪开视线。 林怜非常内疚，连忙向金世杰低头赔礼道歉：“对不起！当时我不是故意把果汁洒在你身上的！你在年会上当服务员跑来跑去的本来就不容易……” 金世杰先是一愣，随后表情变得非常古怪：“我不是服务员！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金洋叔叔的儿子金世杰啊！你记得服务员却不记得我？” “诶？原来你就是转到7班的金世杰啊……”林怜恍然大悟，“对不起我有脸盲症，我现在要去食堂吃饭了，能拜托你让一下吗？” 【331】圣女食堂 林怜表现出了对金世杰的极度不感兴趣，让金世杰感到自信心严重受挫。 “那个……林怜你别着急，食堂的饭有什么好吃的？不如我请你去饭店吃怎么样？” 金世杰公子哥气息十足，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方向。 林怜微微眯起眼睛道：“别以为我是笨蛋！上课日不能出校门，这种事情我还是知道的！历史老师跟我说不能轻信别人……你真的是金洋叔叔的儿子金世杰吗？” “当然是啊！”金世杰无奈，掏出刚刚配发的带照片和姓名的学生卡给林怜看。 林怜拿着学生卡跟金世杰比对了半天，半信半疑道：“不是太像……因为陆瑟同学骗我明代就有微波炉，同学们也嘲笑我，让我的心灵受到了伤害，我决定按照历史老师说的做，以后要对骗人的家伙提高警惕……” 话说到一半，林怜又接到了诈骗电话，对面呜呜嘤嘤地哭道：“我和家人卷入了拉斯维加斯枪击案，钱包和护照都丢了，您能行行好给我们一点路费让我们回国吗？” “好可怜啊……”林怜的表情瞬间圣母化，“把你们的银行账号发过来，我用电话银行转账吧，因为我现在没有智能手机，所以转账会慢一些，请一定要坚持住啊！” 通过电话银行转走自己的数千零用钱之后，林怜放下手机，面对金世杰又摆出了怀疑的表情。 “我决定从此以后不再轻信别人了！你到底是谁！是不是姐姐派来捉弄我的！” 对于林怜所谓的“提高警惕”，金世杰受到了智商方面的侮辱。 “林怜你怎么还天天给骗子汇钱啊！林氏集团每次都要安排专人去核实、处理骗子，很花时间的！你宁愿相信骗子也不相信我？” “可是并没有证据说明对方是骗子啊，”林怜理直气壮道，“我也不是任何人都给汇钱的，上次一个自称乾隆说要复国的我就没给他汇钱，我还没有傻到要支持反政府武装哩！” 金世杰觉得林怜槽点满满：“乾隆活到现在还不死，才是更应该怀疑的地方吧？” “好了，我刚才忘记青姿学园是封闭式管理，可咱们不能出去吃饭店，难道还不能去食堂二楼吃小灶吗？我听说有专门的厨师负责二楼小灶，虽然比不上我们家的专业大厨，总归比一楼好多了，至少不用排队不是吗？” 这时林怜刚刚放进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金世杰以为还是跟骗子汇款有关，不由得耸了耸肩一脸无奈。 然而林怜掏出手机，却发现接到了一条来自陆瑟的短信，内容是： “难得在学校遇上你们林氏集团内部的人，不如请金世杰去教堂区吃你拿手的烤串吧！我听说你烤过鱿鱼的烧烤架很长时间没有再次使用，教堂的储物间里也放着信徒赠送的冰冻羊肉，为什么不趁机显显手艺呢？” 陆瑟在午休铃响起之后故意没下楼，猜到金世杰多半要在食堂门口拦住林怜，果不其然。 尽管从高二（1）班的窗户到操场西侧的大榕树，距离很远，根本听不见林怜和金世杰的对话，但陆瑟会读唇术，只要看两人的嘴唇翕动，就可以把对话猜得八九不离十。 林怜接到陆瑟的短信之后，眼睛里充溢了幸福感，之前上课被大家嘲笑的阴霾一扫而光。 “那个……你叫金世杰对吧？如果你不想去食堂排队的话，要不要来我做见习修女的教堂广场，吃我亲手烤的羊肉串呢？” 林怜忽然对自己发出邀请，金世杰心里乐开了花，心想女孩们肯亲手做饭给男人吃，这是打算先抓住男人的胃，是非常明显的好感信号！ ——哈哈哈哈！不愧是有900万女粉的本少爷！即使是林怜也阻挡不了我的魅力，这不是刚装腔作势了一会，马上就要亲手做饭给我吃吗？ ——虽然林怜烤的羊肉串肯定比不上杨刃，不过好歹是女孩一番心意，本少爷岂有拒绝之理？看来林怜比千叶理香好上手，我争取在一星期内搞定她！ 金世杰直流口水，跟着林怜往教堂广场的方向去了，教堂广场的一堆白鸽中间，郭神父昨天吃了一口林怜参与制作的圣饼，直到现在还肠胃抽搐，见金世杰被林怜引诱过来，不由得从内心里生出十二分的怜悯。 林怜走到鸽群附近的时候，白鸽们只是轻轻跳开，有些还振翅飞起落到林怜的肩膀上休息，金世杰跟过来的时候，白鸽们却从动物第六感中感受到了危险，扑啦啦地全飞走了，有几只还在金世杰头顶很高的地方盘旋，计划着如何丢鸟粪在金世杰头上，还不至于波及修女。 “不好意思，现在教堂的冰箱里只有羊肉。”林怜仿佛一个好客的店家，忙不迭地向金世杰作菜品介绍，“我最近学习了京味、川味、新疆味三种羊肉串的做法，虽然我是味觉白痴根本尝不出来有什么区别，但是你一定能分辨出来！” “那当然！”金世杰双手插在裤兜里，意气风发得意洋洋，“我的口味可是很刁的！是纯正的美食家！等到咱们俩关系再近一些，我告诉你我都吃过什么珍贵食材……” “别去送死！！” 正当金世杰一步步被修女带入死亡陷阱的时候，杨刃从后面拉住了自己的好基友。 “世杰你能不能至少做点功课？”杨刃对一脸无知的金世杰痛心疾首道，“你知不知林怜做的料理是根本不能吃的？包兴吃过一次林怜的烤鱿鱼以后，几乎把命都丢了！” “哈？有那么夸张？”金世杰有点不信。 “是啊，为什么说我做的料理不能吃？”林怜停下脚步半转回身盯着杨刃，“你随便批评我的料理，难道你做饭比我好吃吗？” 冷面厨神平日里布满寒霜的脸孔，险些被林怜气得跟郭神父的胃一起抽搐起来。 “你把你的厨艺跟我相比，这件事本身就是对我的巨大侮辱！我叫杨刃，如果你真的想提高厨艺，就在课余时间来我和世杰这儿回炉重造吧！” 说完，杨刃强拉着金世杰离开了教堂广场，两种“黑暗料理”传人的宿命相遇就此结束。 “好可惜，只差一点……”林怜失望地看着被杨刃拖走的金世杰，“好不容易有了志愿者肯品尝我的料理，又被人给抢走了……对了，郭神父您吃午饭了吗？” “吃……吃了！”明明还没吃午饭的郭神父吓得面如土色，“吃了两个肉饼七个麻花十碗热汤！我还要去梵蒂冈开会我先走了！” 【332】青姿小当家 由于金世杰拿“7”当自己的幸运数字，他和杨刃在男生宿舍楼里选了217寝室。 相距陆瑟、包兴的201寝室有段距离，中间还隔着蔡登辉薛獒所在的209寝室，在宿舍里不容易迎面碰上。 值得一提的是，217寝室隔壁的215寝室里，正好住着丁春、丁秋两兄弟，他们俩刚刚认金世杰当老大，这下子平时服侍起来可方便了。 当然，不会那么巧正好217寝室没人住，金世杰动用了自己父亲那边的关系，7班班主任甄世强也极力想让金、杨两人过得舒服，这才把原来住在217寝室的男生调走，让金世杰遂了心愿。 寝室的标配是两张床、一张书桌、两把椅子，以及饮水机、微波炉、小冰箱……对于高中生来说已经是比较奢侈的住宿条件，然而金世杰一屁股坐在床上，看着四周满脸嫌弃： “这是什么破地方？青姿学园不是冬山市最好的私立院校吗？怎么才这种水平！？” “世杰你知足吧，”杨刃接了杯水送到鼻子下方嗅了嗅，“当年我跟师傅一起上山捕猎黑熊，在连蚊帐也没有的小木屋里住了3天3夜，几乎被蚊子给活活咬死……” 接下来又开始检查微波炉和冰箱，身为厨师，杨刃看着跟料理相关设备的时候，眼神都温柔了几分。 “寝室里难得有这两样东西，虽然没有明火，但是买个菜板回来的话，勉强可以做饭了……我会尽量用我的厨艺吸引林怜或者林光政的其他女儿来咱们寝室，给你创造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 “嗯……好主意！”金世杰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你在教堂广场上跟林怜说的不光是气话，还给了让她来咱们寝室的借口！另外我听说爱丽丝和千叶理香也挺嘴馋的，多半有门！” 爱丽丝也就罢了，理香因为在日本吃不到太多正宗中华美食，所以到青姿学园来以后每天都在探索新的味觉体验，虽然麻婆豆腐这种普通食物就能吃得很香甜，但总是换着花样点菜，难免给人留下嘴馋的印象。 室友冬妮海依曾经跟理香开玩笑道：“你做风纪委员整天板着脸，看到食物却那么开心，给人感觉很违和啊！” 理香稍稍脸红，但很快反驳说：“可、可是校规里并没有规定风纪委员只能一年到头吃同样的东西！而且我每天的食物是有规律的！周一以素食为主，周二以肉食为主，周三是面食……诶诶诶你别走啊听我说完！” 杨刃计划着将女生们变成美食的俘虏的时候，陆瑟先行一步，不但已经委托包兴买好了菜板，还从校园超市里购买了猪腿肉、鸡蛋、土豆等食材，因为青姿学园里面还有教职工宿舍，所以在超市里也可以买到这些做菜材料。 包兴对于陆瑟的行为持怀疑态度，而且以前也没觉得陆瑟做饭很好吃。 “我记得小佳评论过你的厨艺，基本也就是b级吧？杨刃外号冷面厨神，据说一生下来就在学做菜，你跟他在做菜上面较量不是找死吗？” 陆瑟让包兴帮忙摆放食材的时候，包兴撇嘴抱怨。 “你个连蛋炒饭都不会做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批评我的厨艺？”陆瑟哼道，“我和爱丽丝厨艺水平相当，都是在化学实验室锻炼出来的厨艺，化学家一般厨艺都不太差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包兴把手里的鸡蛋往冰箱里塞，“手里没准头的话，化学实验根本就做不成功，这种话你说了不知有多少遍，我耳朵都长出茧子来了……可是你也承认你的厨艺跟爱丽丝一个水平，这样怎么能吸引女生们过来吃饭呢？” “愚蠢！” 陆瑟双手抱胸，在寝室里走动起来。 “爱丽丝天天画漫画忙成狗，根本没时间给自己做饭，更不像我一样有闲暇研究微波炉菜谱，我请她来寝室吃饭，她肯定来！” “另外，咱们寝室里还囤积了许多克朗罗黑巧克力，由于你执行我的策略长期买进，何校长又在我的要求下减少了其他黑巧克力的进货量，所以逐渐已经形成了对黑巧克力的垄断！像高三打工学姐那样只吃黑巧克力，认为黑巧克力能美容减肥的女生，很快就会发现只有咱们这里才能提供充足货源！” “这个你也说过了，”包兴道，“不就是在无现金交易的青姿学园里，把克朗罗黑巧克力塑造成主要代币，变成同学间的硬通货吗？但我还是怀疑大家会不会认账，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喜欢黑巧克力……” “代币本身的价值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被人们认可和使用。”陆瑟道，“美国能够通过美元控制世界，我也会在青姿学园里做类似的事情……” “现在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布局，以你的智商，看不出来我到底处于那个步骤是非常正常的，别啰嗦赶快帮我收拾冰箱，我的微波炉菜谱肯定会在计划中派上用场的……虽然林琴有厌食症，林怜是味觉白痴，但是爱丽丝和理香这样的女生不都挺嘴馋吗？” 正在318寝室换衣服的理香，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在她对面，冬妮海依正在检查自己的运动文胸是否需要换洗，上半身真空，毫不羞赧在室友面前露肉的冬妮海依，奇怪道： “你怎么又打喷嚏了？感冒了吗？我就说剑道没有八极拳能够强身健体吧！不如你拜我为师，我教你两招也能让你强壮一点！” 理香没有立即回应，她系好衬衫纽扣，重新梳理马尾辫，把整理仪容的整套流程先行走完。 虽然知道并不礼貌，但是冬妮海依的健美身材，对其他女生总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吸引力，让理香的眼角余光很难挪开。 “我是师从外公的北辰一刀流弟子，是不可能再拜你为师的，另外我也不想锻炼得跟你一样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总打喷嚏……对了食堂内的饭菜我大概吃了一圈了，你知道学校附近有什么正宗的中华餐馆吗？” 【333】进击的冬妮海依 陆瑟以前没觉得丁春、丁秋有那么烦人，因为他们也就是拿着相机拍些校园八卦，然后送到校报主编那里去交差。 不拍校园八卦的时候，丁春、丁秋也会色胆包天地拍一些女生走光的镜头，但是一旦被发现就要挨顿痛揍，所以大多数时间他们都是有贼心没贼胆。 然而金世杰、杨刃的到来改变了局面，丁春、丁秋有了靠山，每次都把金世杰拍得像领导来基层视察（杨刃只要求自己做料理时有人录视频），除此之外，相机镜头就总是追着女生的腿跑。 冬妮海依平时穿运动服拍不到腿，千叶理香是风纪委员还跟何其美校长有私交，丁春、丁秋不敢拍，另外一些女生就没那么幸运，时不时在走光瞬间被相机画面定格。 丁春、丁秋对此的解释是这样的： “我们没有故意拍你，我们是在给金少、杨少收集素材！两位网络红人到了青姿学园，不可能不拍一些展示学校风貌的素材给粉丝看吧？再说鱼虎秀平台有那么高的流量，你现在就跟粉丝们混个脸熟，以后说不定能进军演艺圈呢！” 一些女生原本就是杨刃的粉丝，听了这番解释颇为自满，于是就不再追究，反而更加注重胖次的款式和颜色——走光是小，不够时髦就太丢人了。 对金、杨两人不感冒的女生，则会当场要求丁春、丁秋删掉照片，但是并非每次偷拍都能被女生发现，删掉的照片也不是没有用工具找回来的可能。 周四的体育课上，高二（1）班的学生们换了运动服，在田径场沙坑练习跳远。 男生们早早结束，轮到了女生，体育老师李志同大爷临时有事被人叫走，于是无人监管的学生们开始作妖了。 冬妮海依随随便便就破了青姿学园女子跳远纪录，很不过瘾于是突发奇想，对坐在沙坑旁边小板凳上的爱丽丝说： “要不要跟我一起玩个好玩的？” 爱丽丝正拿着铅笔和画板，捕捉大家的跳远动作当做漫画素材，被冬妮海依突然一叫，愣了一下没有马上作答。 冬妮海依也不管许多，弯腰把爱丽丝从板凳上给抱了起来，爱丽丝是豆丁身材，相比之下冬妮海依堪比巨人，小萝莉全无反抗之力。 “你干什么！你要对爱丽丝干什么！放开爱丽丝！爱丽丝正在工作没有时间玩！” 旁观的男生、女生，都觉得爱丽丝一本正经挣扎的样子非常可笑，冬妮海依将爱丽丝以“公主抱”的姿势双手托起，嬉笑道：“不用怕，我抱着你跳一次，看看这次能跳多远！” “什么？抱着爱丽丝跳是什么意思？爱丽丝是大人，不是你的负重沙袋……呀啊！” 冬妮海依抱紧爱丽丝，在沙坑外助跑几步，呼地一下腾空而起，爱丽丝仰面看着蓝天白云只觉得天旋地转。 “嘭”的一声，冬妮海依抱着爱丽丝仍然跳过了高中女生的平均成绩，重重落在沙坑另一端，运动鞋溅起沙粒万千，姿势帅气得要命。 “不公平！我们也要！冬妮姐也抱着我们跳一次！！” 还没等冬妮海依站直身体，三个迷妹，楠楠、玲玲和小梅就围了上来，冬妮海依自知引火烧身，不给她们相同待遇恐怕不会放过自己。 爱丽丝趁机从冬妮海依怀里跳到地上，拍了拍衣角和脸蛋沾上的沙粒，嘟嘴道：“什么嘛～抱着一个人还能跳这么远，这不科学！而且完全不尊重爱丽丝这样的大学毕业生，下次无路如何也不会被你抓住了！” 话音刚落，爱丽丝发现沙坑周围的男生都用狼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得浑身一颤。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不要以为爱丽丝不懂中国的法律！爱丽丝这种情况属于三年起步最高死刑的！顾问你去哪儿了快来救我！” 倒不是男生们想要触犯法律，而是他们很想模仿冬妮海依，也抱着爱丽丝跳一回（心情类似撸猫），但是又没有冬妮海依那个本事，害怕丢脸也担心弄伤爱丽丝，只好作罢。 泰龙倒是有这个实力，可他脑子里思考的是怎么追到慕容姣，于是大声问人群外围的慕容姣：“阿姣你想不想玩这个？我也能抱着你跳！” 说这话的同时泰龙有点心虚，虽然泰龙的体型、力量都比冬妮海依略大，但慕容姣可比爱丽丝要重多了。 “不要！”慕容姣并不领情，“谁允许你叫我阿姣的？”说完就带着自己的一号小妹、二号小妹走掉了。 另一方面，冬妮海依轮流抱着楠楠、玲玲和小梅跳了一圈，没有抱爱丽丝的时候跳得远，也更吃力，不过她虽然额头见汗，却显得很乐在其中的样子。 “你们……怎么能体育老师不在就瞎胡闹呢！” 千叶理香本来是希望班长陆瑟、体委泰龙来管这事，但是陆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泰龙又跟着起哄，她这个风纪委员只好站出来了。 “不是瞎胡闹啊！”冬妮海依擦了擦汗笑道，“体育课锻炼身体有什么不对吗？你跟我是室友，要不要我雨露均沾，也抱你跳一次？” 理香没看过什么宫斗剧，但也知道雨露均沾不像是好词。 “不需要！而且你知不知道过于注重肌肉训练，会让女性四肢变粗失去阴柔美的！你再这样下去就越来越像男人了！” “像男人有什么要紧！”楠楠、玲玲和小梅不高兴了。 “我就是喜欢冬妮姐有男子气概！以后我非冬妮姐不嫁！” “日本社会压迫女性才会有那么多av女优！我们中国女人不稀罕阴柔美！冬妮姐是最棒的！” “连成龙的私生女吴卓林都公开出柜了！这年头谁说一定要嫁给男人了！呸！” 被室友的三个迷妹群起而攻之，理香没了立场，只好叹了口气——她可是害怕练习剑道太多把手磨出茧子，每次练习都尽量用绷带把剑柄缠住呢。 争论的中心，半跪在沙坑里的冬妮海依，却不经意间苦笑一下，眼神中透出几许寂寞和无奈。 “没办法，像我这么大只的女生，就像是想表现阴柔美也不可能啊……” 与此同时，陆瑟站在田径场周边的树墙下面，远远看着女生们在沙坑里玩游戏，另一部分精力，则监视着操场上鬼鬼祟祟的丁春、丁秋两人…… 【334】记者不可能比小佳跑得快 田径运动场附近就是校园超市，女生流量很大，丁春、丁秋埋伏在附近，就是为了能拍到更多女生走光照。 这两个面目猥琐的矮冬瓜躲在大体育馆的阴影里，倒也不容易被别人发现，有做狗仔的天生优势。 陆瑟不是超人、蝙蝠侠、美国队长、蜘蛛侠，他的偶像是超人的死对头莱克斯·卢瑟（卢秃），自然不会主动站出来阻止丁春、丁秋。 但是当小佳手里拿着一袋薯片，竟然跟安芷并排走出超市的时候，陆瑟紧张起来了。 小佳去超市买薯片的时候偶然遇上了来买日记本的安芷，于是跟安芷主动搭话，安芷知道小佳是陆瑟的妹妹，用手机打字跟小佳聊了两句，就一起出来了。 刚上初一的小佳和高一学妹安芷，两人都穿着咖啡色校服小外套和深绿色格子裙，从外套的间隙里露出贴身的白衬衫和红缎带，缎带和裙摆在微风下摇曳生姿。 陆瑟暗叫不好，果不其然，怕什么来什么，风力毫无征兆地突然加强，掀起了小佳和安芷的校服裙！ “咿呀~~~~！！” 尖叫出来的是小佳，安芷虽然受惊程度更大，但她声音很小完全被小佳给盖了过去。 在陆瑟的视角里，小佳和安芷先是露出了长筒袜上方羞羞的绝对领域，然后—— 粉色草莓胖次，以及带装饰蝴蝶结的白色蕾丝胖次映入眼帘！两条胖次到底属于谁已经没必要分辨了！ 因为可恶的丁春、丁秋已经流着口水按下了快门！小佳和安芷光顾着用手压裙子，没有发现狗仔的偷拍！ 陆瑟没有打草惊蛇，而是顺着大体育馆的外墙，悄悄绕到两人的背后，猛然伸手揪住了丁春的后脖领！ “我靠什么东西！”丁春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挣脱，但他又瘦又小，被陆瑟一只手抓得牢牢的。 莱克斯·卢瑟为了跟超人对抗，不但天天搞发明创造还把自己练成了肌肉男，陆瑟虽然不及偶像全身肌肉，但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 “我倒要问你们是什么东西呢！”陆瑟哼道，“光天化日之下偷拍我妹妹走光，你当我眼睛瞎吗！” 丁春回头发现是陆瑟，吓得体如筛糠，丁秋却丢下哥哥拔腿便跑，陆瑟分身乏术没法再去追他。 “小佳！”陆瑟冲超市门口已经看见自己的小佳喊道，“逃跑的那个矮冬瓜拍了你的走光照片！还不赶快去追回来！” “什么？竟敢干这种事情？”小佳义愤填膺，扎着红缎带的双马尾都要竖起来了，“被发现了还妄想逃跑，看不起我‘音速佳’的称号吗！？” 话音未落，小佳丢掉薯片，140cm的小小身形先是微微放低，然后猛然发力，“嗖”地一下仿佛突破音障，几秒钟就从后面追上了照相机在脖子下面晃荡的丁秋。 “你……你开挂了吧！”丁秋大惊，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已经被小佳借助惯性推倒在地，“咣当”一声。 幸好丁秋已经习惯被女生殴打，倒地时护住了脸部，只是在石板路上弄脏了衣服擦破了点皮。 “大、大姐饶命！一切都是误会！”丁秋毫无廉耻，明明跟陆瑟一样是高二生，却跪在地上管初一女生叫大姐。 “别听他的鬼话！”陆瑟押着丁春向小佳走了过来，“他以为他跪在地上是真心求饶吗？利用低视角继续偷窥才是真的！” 小佳一惊，急忙把裙边继续向下压，同时用另一只手使劲捶打丁秋的狗头。 “变态！校报为什么会有你们俩这种变态记者！赶快把照片删除，不然我叫哥哥把你们的皮剥下来！” 丁秋捂住脑袋，眼睛不敢再不老实了，不过小佳速度虽快但体力很容易用光，现在打起人来使不出多大力气，反而脸色泛红小口喘气，他还挺享受被娇喘少女殴打的。 “打我吧！我有罪！只有你的铁拳才能洗涤我内心中的罪恶……再来，再来！再……妈呀疼死我了！” 陆瑟听丁秋贱兮兮的声音就知道了他的龌龊想法，于是摆手让小佳走开，自己上去狠狠踢了丁秋一脚。 “你们俩都把相机交出来！”陆瑟阴沉着脸道，“在这种距离你们既逃不掉也没法反抗，不想把事情闹到校长那儿去，就老老实实让我把相片删掉！” 这时安芷也走到了陆瑟后边，单手捂住怦怦跳的小心脏，想要感谢学长，又觉得现在不是时候。 都说没有最弱只有更弱，陆瑟和小佳虽然不是体力出众的类型，兄妹俩却在战斗力方面碾压丁春、丁秋兄弟，两人被逼无奈，只好摘下相机交了出去。 陆瑟先接过丁春的相机，凭着对数码产品的熟悉，短短几秒钟就弄清了大部分功能，进入预览模式开始查看存储卡里的照片。 “混蛋东西居然拍了这么多……” 随着手指轻点，陆瑟看到了十几名女生各式各样的走光姿势和胖次款式，不过大部分看不清脸，未闻其面，先闻其胖次，顺序可谓完全颠倒。 小佳见陆瑟检查相机用了很长时间，不由得皱眉道：“喂喂，死哥哥你别盯着自己妹妹的走光照看得入迷啊！” 安芷瞬间想到，陆瑟很有可能也在相机里看到了自己的胖次，巨大的羞耻感立即俘获了双麻花辫眼镜娘，她满脸通红地僵在原地，心里不停重复着： 太丢脸了！被学长看到那种地方……我今天早上到底选的是什么类型的胖次来着？会不会很过时很难看？总之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 “那个……陆sir你息怒，我们俩也不是故意的……”丁春可能是港剧看多了，故意把陆瑟的名字给叫成了陆sir，俨然是街头小贼正在讨好长官。 丁秋接话道：“我们俩也不想偷拍，可是你也知道，流淌在我和我哥体内的记者之血，时时刻刻折磨着我们，所以哪怕是能上娱乐头条的走光照，我们也忍不住想要按下快门……” “对呀！”丁春道，“我们俩也只不过是被相机快门操纵的可怜人罢了！” “陆sir，照片你都删掉吧！我们以后绝对不拍了！” 说得信誓旦旦语气可怜，却在陆瑟没看到的时候互递眼色，嘴角露出奸笑。 实际上丁春、丁秋的相机有误删恢复功能，就是靠这个，才成功骗过不少女生，先假意删掉照片之后再把照片找回来。 陆瑟却冷哼一声，道：“你们以为我在南极的时候没有事做，空手拆解相机又组装起来只是瞎玩吗？女生们对数码产品不敏感发现不了误删恢复功能情有可原，但是妄想逃过我的检查，你们也太天真了！” 丁春、丁秋苦着脸互相看了一眼，心知不好，但仍然狡辩道：“那个……还有这种功能吗？我们还真是第一次知道……” 陆瑟也不跟他们废话，先把数据全部删除，然后从两部相机里抽出存储卡，放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 “以防万一，我会对这两张存储卡进行数据覆盖，彻底消除找回照片的可能性……不过即使到那时也不会还给你们的，你们有意见吗？” “没、没有！”丁春丁秋急忙摆手，“陆sir发话了我们怎么敢多嘴，你最近可是何校长身边的大红人！” 一边说一边互相递眼色，金世杰答应给他们买更好的单反相机，现在两张数据卡被没收也算不得天大损失。 “你们听好，”陆瑟继续说道，“校园这么大，我也管不了所有人，但是如果你们再敢偷拍跟我有关的女生，我饶不了你们！” 一边威胁，一边用大拇指向后指了指运动场上身姿矫健的冬妮海依，她奋力一跳，又破了自己刚刚创造的跳远记录。 “别忘了冬妮海依是我的御用打手！泰龙的202寝室就在我对面，跟我也很熟，我让他们俩一块来打你们，你们的小身板禁得住吗？” 丁春、丁秋吓得发抖，他们俩连陆瑟和小佳都打不过，何况是泰龙和冬妮海依？ “我、我们真的再也不敢了！我们发誓！要是再偷拍跟陆sir有关系的女生，我们就人神共愤，天诛地灭！” 这时教导主任黄柏发巡逻到了附近，陆瑟挥挥手让两人滚了。 “诶？哥哥你今天表现不错啊！”小佳甜笑着从后面拍了陆瑟一下，“就是应该这样每天保护自己最可爱的妹妹嘛！要不然就不帅气了！” 安芷当着小佳的面欲言又止，但是心中对陆瑟的好感明显又上升了一层。 ——学长不但为我出头，还说我是跟他有关的女生，现在慢慢充满胸膛的这种东西，就是所谓的幸福吗？ 【335】身份暴露 “哥哥，那两张存储卡你会好好地覆盖数据，不会拿到没人的地方恢复照片然后自己欣赏吧？” 上课铃都快响了，小佳却对陆瑟来处理存储卡表现出了很大的不信任。 “安芷姐姐你也说句话呀，哥哥毕竟也是男人，万一没有忍住内心的诱惑，恢复了咱们的照片当成什么奇怪的素材可怎么办呢？” “学长……学长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学长！” 安芷意识到今天跟学长见面以后竟然一句话也没说，终于鼓起勇气发出了细小但坚定的声音。 “没错，”陆瑟朝安芷点了点头，“这两张存储卡我会在覆盖数据后进行物理销毁，保证外泄几率小于零，我作为高二（1）班的一班之长，绝对不是会拿学妹和实妹的走光照当成奇怪素材的人……” 话还没说完，包兴忽然拿着手机从运动场那边跑了过来，边跑边喊：“陆瑟，你是不是又拿我的手机号注册偷拍网站了？没有的话为什么他们变动网址要给我发短信？” 陆瑟脸色微变，但是处乱不惊，仍然背对包兴把他当成空气，郑重其事对安芷道： “包兴这个死萝莉控一直纠缠小佳，被拒绝太多次最近已经精神不太正常了，他说什么话你都不要信知道吗？” 安芷把陆瑟的话当圣旨，小佳却“切”了一声，双手抱胸道：“你和包兴是一丘之貉，你对爱丽丝的关心已经超过正常限度了以为我没发现吗？安芷姐姐咱们走，再不走就要沾上包兴的下流气味了！” 小佳拉着犹犹豫豫的安芷走了，留下陆瑟翻给跑到近前的包兴一个白眼。 “你傻吗！我以你的名义办会员卡，订阅邮件不是很正常吗？想知道怎么回事也不会挑个时间！注册偷拍网站是为了给我的数据抓取程序提供一个渠道，不然怎么收集好色之徒林光政的泡妞照片，把他们的名声搞得更臭呢？” 在陆瑟的书房（兼实验室）里，有两台服务器级别的电脑不分昼夜地运行着两组程序，分别是“林氏集团必须死”和“企鹅必须死”。 两者都属于数据抓取程序，会利用尽量多的渠道来抓取对消灭林氏集团（或者消灭企鹅）有利的信息，并且智能筛选掉一些重复或过时信息，留下最有价值的部分供陆瑟参考。 “林氏集团必须死”运行时间比“企鹅必须死”要早上一年，原本陆瑟以为林光政那种人形自走炮绝对会留下超多照片证据，收集到一定数量集中发布不成问题，没想到林光政别的不行，在这方面的保密工作却做的极好，多年来竟然只收集到了只鳞片爪，而且有些没有正脸，有些穿着衣服，都不足以撼动林氏集团的股价。 数据抓取程序光每天的电费就要消耗不少，一直未见成效，换成普通人早就放弃了，可是伟大人物（或者变态）却不会轻易放弃，而这一点常常会让他们等到黎明。 爱丽丝的妈妈颜值智商双高，因为觉得当精算师麻烦，就精心设下圈套跟林光政生下孩子，从此以后三天两头朝林光政要赡养费。 林光政在海上花号被陆瑟和林琴摆了一道，很是受挫，最近又接到了爱丽丝妈妈的电话，于是跟对方说：“要钱可以，你得跟我见个面，我有点想你了。” 爱丽丝的妈妈何其聪明，不可能猜不到林光政的心思，她觉得反正自己也不吃亏，就一口答应了。 然而她自己和林光政都没料到，这次仓促会面因为行事不密，将会被狗仔记者拍下证据确凿的照片…… ※※※ 放学前的大课间休息，陆瑟处理了高二（1）班的一些杂事后，一个人到教学楼西侧散步。 “数据抓取程序不论成果多少也要继续运行，包兴、安芷这样的人肉情报收集也不能停止，在这个大数据时代，没有比获得情报更重要的事情……” 走着走着，陆瑟瞧见围绕人工湖的古风长廊上，金世杰和杨刃两个人正在斜倚栏杆说话，虽然距离尚远，但找个好角度的话，可以使用自己的读唇术。 金世杰和杨刃正在讨论的是—— “……很多医学专家都认为林琴活不到成年，而且她的性格非同一般的古怪，世杰你追求她是效益最低的，她妹妹林怜要好一些，不过校内传闻她身上有很不科学的‘恶意反弹光环’，你不要随便跟她动手动脚，避免雷劈。总体说来，千叶理香的攻略难度适中，利益也不错，林总因为她母亲早亡，所以对她歉疚感很强，有消息说遗嘱里有很大一部分财产是给理香准备的。” “但是她很不给我面子啊！”金世杰道，“在帝王大厦我那么亲切地跟她打招呼，她居然对我那么冷淡！” 杨刃此时的态度看上去比理香当初还要冷淡。 “不攻略理香的话，难道世杰你要去攻略爱丽丝吗？我告诉你，所有信息都表明爱丽丝已经被陆瑟攻陷了，你扭转局势的机会太低。” “我、我才不是萝莉控好吗！陆瑟变态不代表我变态！那我还是暂时以攻略理香为主吧！” 古风长廊是情侣散步的上佳去处，没一会就有一对情侣你侬我侬地从旁边走过，杨刃和金世杰因此换了谈话的地方。 躲在远处读唇的陆瑟则心脏狂跳，虽然金世杰和杨刃两人的对话并不是一个字都不落地读出来了，但千叶理香是林光政私生女的事基本已经板上钉钉！ ——我就知道在青姿学园里，所有父亲不明的女学生都有高度嫌疑！之前因为理香跟何其美校长私交很好，觉得如果她也是林光政的私生女未免太巧……结果果然我最初的直觉是对的！ 然而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陆瑟略微犹豫起来。 ——把理香当成普通女生来看待的时候，只觉得她是个挺鸡婆的风纪委员，不过关键时刻还值得信任，机器人叛乱的时候她也出了不少力。 ——她貌似还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那么我获知这些消息后，要对她改变态度，把她当做林氏一族来欺负呢，还是培养她对弃养自己的林光政的厌恶，把她拉拢到我这边呢？ ——不管怎么样，刚才的读唇术发挥并不好，我好像读出了“陆瑟是变态萝莉控”之类的错误信息，呆会等金世杰一个人的时候，去当面诈他一下，先确认理香的确是林光政的女儿无误吧！ 【336】莫名其妙成了被争夺对象 金世杰是闲不下来的性格，虽然杨刃四处熟悉地形的时候嘱咐金世杰回寝室，金世杰却磨磨蹭蹭，路过教堂广场的时候，特意去那里看鸽子。 “这些破鸽子竟敢躲着我，总有一天让杨刃把你们都炖了！” 教堂广场是林怜免费分发食物的高危场所，金世杰竟然不知死活主动来这里，陆瑟不由得再次审视金世杰的智商，恐怕之前还高看了他。 目前郭神父和林怜都不在教堂广场，零零散散有几个熟面孔信徒在喂鸽子，陆瑟找准机会，突然在金世杰身后一跺脚，大声道： “我是不会把千叶理香让给你的！林氏集团也不会落到你的手里！” 金世杰吓了一跳，回头见是陆瑟，下意识答道：“你知道理香是林总的女儿了？你怎么知道的？刚知道理香的身份就要公开追求她，你怎么人品这么差！” 陆瑟忍俊不禁：“是你的智商差啊！多亏你让我确定了对理香身份的怀疑，大恩不言谢了！不过你想泡到林光政女儿，然后借此上位的阴谋不会得逞的！” 说完头也不回转身就走，留下金世杰愣在广场上傻眼，几分钟后，鸽子们见金世杰待着不动，特意向他头上、肩膀上撇了鸟粪。 杨刃正好也巡视一圈到了附近，远远见到金世杰被鸟粪砸到，紧走两步，恨铁不成钢地掏出湿巾纸来给他擦掉。 “世杰你怎么不回寝室？傻站在这不是给鸽子创造机会吗？你刚才是不是跟陆瑟说话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要和陆瑟说话，他很奸诈，肯定瞄好了要你这里刺探情报，现在咱们情报优势不多，除了你我知道理香是林总女儿而陆瑟不知道以外……” “陆瑟已经知道了，”头顶鸟粪还没有擦干净的金世杰双目呆滞道，“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总之他知道了……” “什么？”杨刃一惊，但是很快恢复了冷静，“咱们在长廊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小，旁边也没什么人……难道说陆瑟会读唇术的传闻是真的？” “什么？陆瑟会读唇术？”金世杰一惊一乍道，“不是蝙蝠侠那样的超级英雄才会吗？现实世界中也有人会！？” “现实世界中当然有人会，”杨刃微微眯起眼睛，“蝙蝠侠没有超能力，理论上他能掌握的技能都是现实中存在的……看来以后咱们俩说话的时候，不但要注意远离陆瑟，还要尽可能地把嘴挡住了。” “可是咱们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情报优势了啊！”金世杰抱怨，“都怪你没有早一点知道陆瑟会读唇术，这下好了，他跟理香是同班同学，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他马上去追求理香，岂不是我又落后了一大截？” “也不尽然，”杨刃道，“陆瑟对于林氏集团怀有巨大的恶意，从他屡次拒绝曾经有婚约的林琴就能看得出来，所以他到底会追求理香还是欺凌理香还未可知……理香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咱们也不要着急揭露，看看陆瑟怎么做，再根据情况制定策略不急。” 然而就像在美国上学的时候一样，金世杰很少听杨刃的劝告，一转眼他就在请“金杨亲卫队”吃晚饭时说走了嘴。 所谓金杨亲卫队，指的是金世杰和杨刃在青姿学园里的女粉丝团，总共有100人之众，其实里面杨刃的粉丝占据大多数，但是由于两人一向的友好关系，女粉们也不好分个你清我楚，便合称“金杨亲卫队”了。 金世杰笑称：金杨亲卫队里面“金杨”跟我老爸的名字“金洋”同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老爸的亲卫队呢…… 话说回来，虽然金世杰跟杨刃比起来各种不足，但架不住他爸有钱，所以金世杰倒也有一部分真粉，简称“金粉”，不过她们不管是颜值还是人品，平均素质比杨刃的粉丝都要低不少，脑子里想的都是以后傍上金世杰好大富大贵。 本来杨刃提议请“金杨亲卫队”在食堂二楼吃小灶，是想打下群众基础，让她们成为情报搜集来源，但是菜过三巡杨刃去了趟洗手间，金世杰马上就管不住自己的嘴，抱怨道： “陆瑟这家伙多年来都跟林氏集团过不去，现在还要跟我抢千叶理香，真希望天上掉陨石把他砸死！” 结果“金杨亲卫队”里面的十几个“金粉”立即就不干了，气咻咻地议论道： “金少爷怎么看上那个日本女人了？她自以为是天天戴着个日本的风纪委员袖章，啰啰嗦嗦的，有什么好？” “就是就是！难道金少爷也看日本av吗？遇见会说日语的女孩马上就兴致勃发？” “我早就看不惯那小蹄子了！仗着跟何其美校长关系好，整天狐假虎威！有一次我在体育馆想抽根烟，被她发现追了我二里地！幸好我是田径部的！” “千叶理香太可恶了！她发现金少爷这么有钱，竟然大老远从日本跑来争抢中国的资源！金少爷你可别被千叶理香给骗了！我们总有一天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这时杨刃去洗手间回来了，听见大家在议论的话题，立即就知道金世杰说走了嘴。 一脸铁青地坐回金世杰旁边，金世杰有点肝颤地道歉说：“我不是故意的，也没说太多，就是说陆瑟要做我的我情敌，希望金杨亲卫队的人能去攻击陆瑟，至少给他找点别扭……” “愚蠢！”杨刃把拳头在桌面下攥紧，“你听说过偶像歌星拜托粉丝去帮他找老婆的吗？还希望她们去攻击陆瑟？你看她们这样子，明明是更喜欢攻击千叶理香吧！” 宇宙中传播速度最快的是光速，最接近光速的，则是在女生中间传播的八卦——天还没暗下来，理香就从小梅嘴里听说了这个大新闻。 “理香，她们都说金世杰之所以放言要让陆瑟在学校里待不下去，根本原因就是他和陆瑟是情敌，在追同一个女生，你知道这事吗？” “追同一个女生？”理香首先想到的是林怜，因为最近金世杰和陆瑟都和林怜有过接触，但是仔细想想又不太像。 冬妮海依正在床上练仰卧起坐，听到这个新闻也竖起了耳朵：“别卖关子了！小梅你快点说，金世杰和陆瑟追的那个女生到底是谁啊？” “那、那我就说了。”小梅从理香脸上察言观色，发现理香的表情竟然没有显著变化，这让她很不解。 “从7班那边传来的消息说，金世杰已经在饭桌上向陆瑟宣战，陆瑟也在教堂广场那边向金世杰宣战，他们都表示绝对不会让理香你落到对方手里……” “喔……诶？诶诶诶诶诶！？” 【337】田径场私会 金世杰是纨绔子弟，花花公子，在帝王大厦初次见面时就跟理香套近乎，理香觉得他提出要追求自己不是什么新闻。 然而陆瑟也卷入此事让理香感到很纳闷，明明只是高二（1）班班长和风纪委员那样的关系，两人之间甚至算不得相处融洽，怎么突然要和金世杰一起追求自己了？ “一定……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要让他们说清楚！” 理香说着就急匆匆出了女生宿舍，留下冬妮海依和小梅面面相觑，不知真相为何。 虽然发誓说“要让他们说清楚”，但理香并没有一股脑冲到男生寝室去问个明白，而是自顾自走到了宿舍楼附近的田径运动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田径场上微风习习，温度较低，只有零星几个田径部的人在跑步，但是看样子也快回去了。 理香感到一阵寒冷，不由得双手抱住肩膀，默默走上了跑道外侧的看台石阶。 面色苦恼地又想了好一会，理香拿起手机拨打了陆瑟的号码。 她只知道陆瑟的号码不知道金世杰的号码，而且金世杰沾花惹草惯了，像这样嘴里跑火车恐怕也不是第一次，去联系金世杰反而会给别人留下话柄。 至少理香是这样解释自己的行为的。 “喂，是我，千叶理香，陆瑟你方便的话，能到田径场看台上跟我见个面吗？我有话想要问你。” 明明已经有点生气，理香却强迫自己保持了基本的礼貌。 事实上理香的话虽然说的很连贯，但是生怕陆瑟编理由不出来，推脱跟自己见面，所以她开口之后，是有些后悔自己说了“陆瑟你方便的话”这一句的。 幸好陆瑟还算给她面子，连具体要问什么都没有询问，直接说“你等我几分钟”，然后真的在几分钟之后来到了运动场看台。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分钟，等待中的理香却感觉跟几年那么漫长，尤其是田径部运动员从看台前跑过的时候，理香有一种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羞耻感。 “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这样一个人等着男生，很类似……类似约会吗？还是因为我跟陆瑟之间有了不好的传闻？真是好讨厌的感觉呢……” 陆瑟踏上看台石阶时，夜色也仿佛被陆瑟带动着朝石阶侵略了一步，理香变得很紧张。 “陆……陆瑟，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出来吗？” “当然知道，”陆瑟耸了耸肩，并没有装糊涂，“是因为我和金世杰一起追求你的那些传闻吧，金世杰真是嘴巴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陆瑟今天下午刚刚了解理香的真实身份，他跟杨刃一样，打算稍微观察一下事情进展再应时而变，没想到金世杰晚饭时就把这件事捅了出去，一定程度上打乱了陆瑟的阵脚。 不管怎么说，陆瑟肯直面问题，还让理香松了一口气。 “那，想必你和我一样受到了这些传闻的困扰是不是？所以你一定会从明天开始帮我辟谣……” “我并不会帮你辟谣，”陆瑟打断了理香的话，“我这个人向来不做无用功。” “为……为什么不帮我辟谣！明明就是谣言嘛！”理香急了，“难道你真的对我……要知道新校规是不鼓励学生谈恋爱的！被教导主任或者风纪委员发现亲昵行为的话，会根据情节严重程度来降低校园一卡通的额度上限！” 理香习惯把中国的“纪律委员”给说成“风纪委员”，虽然其实是一个意思。 这一波语无伦次让陆瑟心里想笑，陆瑟道：“你自己不就是风纪委员吗？监守自盗不就行了？” “你！！”理香的脸在夜色中看不清楚，但无疑是变得更红了。 “别激动，女生横眉立目的就不可爱了。”陆瑟仍然保持着让理香恼火的那种游刃有余，“无用功的意思是说，凡是男女问题，当事人越是澄清越引人遐想，更不要提男女双方同时澄清了……你如果这方面稍微有点经验的话，今天晚上就不应该单独把我叫出来。” 理香如梦方醒，看见田径场上的运动员远远望向自己和陆瑟，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又制造了八卦。 “但是……但是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啊！”理香感到十分委屈，“既然你在这方面很有经验，那就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大家不要再议论咱们啊！” “你在这方面很有经验”这句话让陆瑟脸部肌肉微微抽动，理香带着一股怨气说这个，却不知道陆瑟虽然身为《如何给妹子洗脑》这部工具书的作者，但是站在理论巅峰并不能改变他实践太少的事实，就算把5岁在幼儿园交的那个贪图q币的女朋友也算上，陆瑟的实践经验也少得可怜。 “人是不能活在别人的评价之中的，”陆瑟道，“他们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身正不怕影斜，我听说日本对王阳明心学也很有研究，如果能做到‘我心光明’，又害怕什么呢？” 又一阵夜风拂过，理香脑后的单马尾随风摇摆，柔顺的发丝如同丝竹古筝，在每一个看到的人胸中奏出曲调。 “那、那我还有一个问题，”理香抿嘴思考了一会，又道，“现在大家口中有两种说法，一种是金世杰单方面宣布你和他是情敌，另一种，就是你在教堂广场上也说了跟金世杰类似的话……到底那种说法是真的？” 如果一切都是金世杰搞的鬼，那只要渐渐消除谣言就好了，如果是第二种情况事情就大条了。 理香刚转到青姿学园就被林琴（事实上的姐姐）洗脑，认为陆瑟是一个嫌弃林琴体弱多病想要悔婚的败类，更可恶的是舍不得林氏集团财产的他还开始转而追求林怜甚至爱丽丝，尤其是目睹过爱丽丝和陆瑟各种亲密行为之后，在理香眼中陆瑟简直变成了负心汉+萝莉控的典范。 如果这样的人是个笨蛋也就罢了，偏偏陆瑟绝顶聪明各种阴谋诡计耍得很溜，万一被这种人盯上，未来的日子一定很难过。 理香的担心并不是没理由的，就在她如此思考的时候，陆瑟几乎是分毫不差地分析出了理香的所有担心。 “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陆瑟挺直腰板，西服样式的青姿学园男生校服因此更显稳重、成熟，他不失时机地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 “理香，在你看来，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或者说你对我感觉如何？” 【338】理香的清白 “你现在来问我对你的感觉……”理香的身体微微发抖却不全是因为寒冷，“我不是很早以前就说过了吗！你把自己的聪明才智用在邪路上，利用林怜和爱丽丝的单纯把她们玩弄于鼓掌之间……我所在的高二（1）班居然是你这种人来当班长，这是我的耻辱！” 被理香当面痛斥，陆瑟却搔搔头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问的是你现在对我的感觉，你却强调‘很早以前’……现在你对我的感觉难道没有丝毫改观吗？” 理香沉默了一会，陆瑟的确给人以城府很深的感觉，但是林琴说的那些事情只是一面之词也是事实，理香在这些日子的相处当中，并没有发现陆瑟对他人抱有特别的恶意（除了林氏集团和企鹅），也没有蓄意伤害过林怜或者爱丽丝。 尤其是爱丽丝每次见到陆瑟时眼睛都在发光，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偶尔会让理香怀疑自己错了。 ——不过尽管如此，也不能当面说陆瑟的好话，尤其是在被怀疑跟陆瑟有私情的现在。 “没有改观！我对你的恶劣印象道现在也丝毫没有改观！你仍然是一个非常自私自利、当不得榜样的人！” 陆瑟苦笑了一下：“你还真是直接呀，难道是受了室友冬妮海依的影响吗？我原以为日本人向来说话拐弯抹角，你哪怕是对我印象不好，也应该说得更委婉、矜持一些呢。” 这句话既是吐槽，也在试探理香对自己中日混血的身份是否有自觉。 “入乡随俗！”理香理直气壮，“而且我们日本人也不全是一个模子里造出来的，我刚才回答了你的问题，你现在该回答我的了！你……你到底有没有在教堂广场上……说……跟金世杰类似的话？” “诶？为什么到了你的问题就又矜持起来了？”陆瑟笑得很流氓，“不就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公开表示过要追你嘛！” 陆瑟嬉皮笑脸的样子让理香下意识地握住了风纪委员袖章。 “总之……如果你没说过就摇摇头，然后跟我一起想办法消除谣言的影响……” 陆瑟的面孔忽然严肃起来，让理香心中充满了不祥的预感。 “我很想否认，但是我的确说过类似的话，否认只能越描越黑，当时我对金世杰说的原话是‘我是不会把千叶理香让给你的！’” 理香一个身形不稳，差点从石阶上掉下去。 “你……你开什么玩笑，大家也不熟，说这种话……” 本来是把陆瑟叫出来商量对策，结果变成了被当面表白，理香后悔出来前没有做一张分析表来列举利害关系。 “所以相比于金世杰，你是不是比较喜欢我？”陆瑟迈上一个台阶，从而更接近上方的理香，并且侵占了原本属于理香的部分空间。 一不作二不休，既然金世杰和杨刃那边的行为不好预测，干脆先攻陷理香的心防，其他的以后再说。 “不、不要过来！现在不是谈这种事的时候！呀！！” 理香在陆瑟的大胆进攻面前乱了阵脚，她转身想要逃走，却因为天色太暗，脚尖绊在石阶上，整个人眼看就要跌倒。 陆瑟见状急忙伸出右手，从侧面搂住了少女的纤腰，带着几分霸道顺势将理香搂到了自己怀里。 “就算你能躲避跟我的接触，也无法躲避内心的感情，何苦呢？” 陆瑟毫不脸红地说着肉麻的话，一定程度上也因为是理香之前说“你在这恋爱方面经验丰富”，给陆瑟造成了刺激，想要按照《如何给妹子洗脑》实践一下。 理香从几乎跌倒的恐惧中，紧接着又在夜风中感受到了男性的温度，稍微愣了愣神，但很快就醒悟过来。 “你……你做什么！快把我放开！不然我要叫人了！” “你叫啊，叫来更多人参观咱们抱在一起好了。” 陆瑟用臂力搂住理香不放，他发现理香虽然是剑道三段，但是完全属于敏捷型选手，力量完全不够看。换成是冬妮海依被陆瑟强行抱住，早就把陆瑟像陀螺一样丢出去了。 “混、混蛋！”理香只恨自己手边没有武器，有心用手刀去砍陆瑟的脖子，又怕把陆瑟击昏，引起学校震动，反而让谣言传播得更猛烈。 正在这时，一直在跑圈的田径部女队员停住了脚步，在看台下冲理香大声喊道：“什么风纪委员！风流成性、水性杨花才是真的！你有什么优点值得金世杰少爷追你？我抽烟总比你滥交要好！” 原来她就是“金粉”之一，原本就跟理香有梁子的田径部成员。 理香被同为女生的对方攻击“水性杨花”、“滥交”，长期高度自律才营造出的风纪委员形象仿佛要瞬间崩塌，不由得短暂失神，在陆瑟怀里忘记了反抗。 陆瑟却拿出了大男子气概，对台下的女队员喝道：“你可以骂我，但是不准你这么骂理香！夜风这么冷，理香让我抱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理香听陆瑟这么说几乎要吐血，按陆瑟的解释，局面从差点摔倒被抱住，变成了自己主动要求陆瑟抱住，这样下去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陆瑟要的就是造成既成事实，这一招当年他爷爷也用过，就是大家住在大杂院的年代里，每天大清早故意跑到她奶奶家门口刷牙，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误会他爷爷是在她奶奶家过的夜，她奶奶因此没人追，只好嫁给了他爷爷。 田径部女队员哼了一声，回去跟其他“金粉”交流理香怎么对陆瑟投怀送抱去了，她没必要因为陆瑟呵斥自己上去打人，毕竟经常在田径场上出现的冬妮海依是陆瑟的手下，打了陆瑟后患无穷。 直到女队员跑远，理香实在受不了举起手刀准备攻击陆瑟下巴附近的神经丛，陆瑟才把理香松开，解释道： “我只是为了打击林氏集团金世杰的气焰，故意在‘金杨亲卫队’成员面前做戏罢了，刚才跟你说的话半真半假，你不用全往心里去，我会出于维护你名誉的考虑，用有利于你的说辞解释今晚的事情的，以后你还是可以照样当威风八面的风纪委员……” “怎、怎么可能！”理香挣脱了陆瑟以后精神虚脱，不但站不稳，说话时都带了哭腔，“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以后还怎么理直气壮地规范别人！我从小到大都是没有破绽的风纪委员，结果都被你给毁了！” 喘了喘气又道：“而且、而且你刚才说了那么让我受刺激的话，现在又告诉我那些话半真半假？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你不说清楚今晚就别走！” 【339】开发愉悦通道 理香的反应让陆瑟感到非常好笑，果然原本沉稳自律的女孩，一旦面对自己无法处理的事情，会露出来的困扰表情超让人愉悦嘛！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陆瑟作为十二级智能生物，深知自己当前的人生目标就是消灭林氏集团和企鹅，万一这两者因为不可抗力突然消失，他将会因为失去人生目标而痛苦万分——所以他为自己制定了替代人生目标，就是不断开发各种获取愉悦的通道，如果那个通道在林光政女儿的身上，也算是一石二鸟。 （注：有鉴于陆瑟的想法可能被曲解，想歪了的同学请自动把“通道”替换为“途径”） “嗯哼，我不说清楚了就不让我走……我不走难道你陪我过夜吗？” 内心愉悦的陆瑟得意忘形，他光顾着防御理香可能发出来的手刀，却冷不防身后有一个女声大吼道： “那可不行！boss你太过分了！我是不会把床位让出来让你跟理香过夜的！！” 堪比少林狮子吼的音量几乎把陆瑟的耳膜震破，陆瑟五官缩在一起，回头对冬妮海依说：“你什么时候来的？我跟理香开个玩笑而已，你那么大声才是没有为理香的名声着想吧？” “诶？这个……”冬妮海依后悔地捂住了嘴，她之前和小梅一起藏在看台的主席台位置，现在两人都现身了。 “你干嘛恶人先告状！”小梅不服气地力挺冬妮海依，“我跟冬妮姐不放心理香才出来偷听的，果然刚一到就听到你要跟理香过夜！幸好冬妮姐提前看穿了你的本性从保镖位置上辞职，不然总有一天也会被你逼着过夜的！” 《死神》里最会装b的boss蓝染曾经对自己的迷妹说过：“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然而迷妹这种生物为了爱豆什么疯狂举动都能做的出来，陆瑟不想跟小梅结怨，便对冬妮海依的语气温和了一些： “你们刚来是吗？我和理香只不过是在讨论该怎么平息谣言，她稍微激动了一点让我想不出好主意就别走，我顺着话头开了个不走难道还过夜的玩笑，仅仅如此而已，你们不要……” 话音未落，理香将牙一咬，摸黑跑向看台顶端，双手抓住防止学生跌落金属护栏，情绪激动地想要跳下去。 “明天一定会有人传播更难听的话！我不想听！我不想给外公和千叶道场丢脸！别拦着我让我跳下去！” 然而冬妮海依眼疾手快，早就迈开大步蹬蹬蹬跑上石阶，从后面抓住了理香的肩膀，任由理香拼命挣扎，哪怕单马尾甩到了自己脸上，也绝不松手。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受不起打击？”冬妮海依劝道，“你看包兴被人抓去当黑奴工不是也活的好好的吗？既然boss也说是误会，总有办法帮你澄清的，总之我这个室友相信你！” 小梅也走过去说：“理香你别傻了，这么大点事就跳楼自杀，虽然你在318的床位会因此空出来，但是我就算能住进去跟冬妮姐同寝也不会感到高兴的！肯定会怀念你几个星期的！” 陆瑟在心里吐槽：“仅仅是怀念几个星期吗？”不过这时最重要的是让理香情绪平复，所以强行忍住没有说出来。 在冬妮海依和小梅的共同努力下，理香没有自杀成功，两人搀扶着情绪不佳的她回318寝室了，临走前理香用幽怨的眼神瞪了陆瑟一眼，却没说话。 “不用担心，”陆瑟摆手跟理香道别，“我会尽力消除谣言的影响，不让你受到太多困扰的……希望你记住这件事是金世杰首先挑起的，我跟你本质上属于同一阵线喔。” 理香没有答话，路灯下女孩的眼圈红红的，陆瑟稍微觉得自己玩笑开大了一些。 ——难道是因为习惯于和林琴这样的重口味人才打交道，所以高估了理香的承受力吗？不过今晚的作战总体上还是成功的！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十章第5节：追求妹子的开局阶段，最重要的是快速和她建立“强关系”，让她恨你，比让她无视你要强很多倍。办公室恋情中许多情况是吵着吵着就在一起了，最怕的是她吵都不跟你吵。 理香跟冬妮海依、小梅走后，陆瑟并没有立即离开运动场，而是绕到看台外侧，果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初中部男生躲在小树林里面抽烟。 “刚才在看台上我就瞧见香烟红点了，你可要小心教导主任把你抓去电疗……风纪委员也有这个权力。” 初中部男生看上去比小佳大不了多少，却一脸痞气，蹲在地上叼着烟头，仰头看向双手插兜的陆瑟。 “什么风纪委员……刚才还不是喊着闹着要自杀吗？我认识你，在学校里你是大名人，听说你手头囤积了很多黑巧克力？我女朋友明天过生日，非要吃黑巧克力结果校园便利店还卖光了，你送我两块黑巧，我就不把你跟风纪委员的事情说出去。” 人小鬼大，竟然要挟起了陆瑟，然而他的反应并未出乎陆瑟的预料，只不过原本陆瑟以为他会要别的报酬，而不是本来就计划在校园里流通的黑巧克力。 “很痛快，很节省我的时间，很好。”陆瑟一连说了三个“很”字，“我给你三块黑巧克力，但是青姿学生这么多，很难保证你是唯一的目击者，所以你要做的不是守口如瓶，而是这样这样说……” 交易很快达成，第二天，理香原以为早饭后学校里就会充斥自己跟陆瑟过夜的谣言，然而谣言的版本却变成了这样—— “千叶理香是鹿晗的铁粉，就是为了见鹿晗一面才特地从日本转学过来的，昨晚她听说鹿晗有了女朋友关晓彤，伤心欲绝要从运动场看台上跳下去，幸亏室友冬妮海依把她给拦住了！” 说得有鼻子有眼，而且由于“陆”和“鹿”同音，有些路过运动场听见只言片语的，渐渐也以为理香真的是因为鹿晗才要跳台自杀。 这一切当然是陆瑟的安排和推波助澜，理香在去教学楼的路上，还遇见了自己不认识的女同学对她同病相怜道：“别伤心了，鹿晗也是我前男友。” 理香几乎脱口而出“我都不知道谁是鹿晗！”，但是她稍微醒悟过来这是陆瑟在为了消除谣言而努力，于是只好苦笑着没有说话。 ——被认为是一个中国明星的迷妹，总比被认为水性杨花，乱搞男女关系要好，而且自己以前板着脸做风纪委员的时候，从来没有陌生同学这么亲切地跟自己打招呼！陆瑟居然这么厉害！ 【340】谣言版本之二 与此同时，“抽烟喝酒但我是好女孩”的田径部女队员，把陆瑟和理香抱在一起的事告诉了金世杰，金世杰大骂陆瑟无耻，理香一定是受了骗云云，但是杨刃提醒金世杰不要声张。 “陆瑟这小子是想造成既成事实，你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就是中了陆瑟的奸计。” “那怎么办？”金世杰气呼呼道，“难道牙齿打脱往肚里咽吗？就这么忍了？” “不会忍，但是要讲究方法。”杨刃双目中闪过切骨割肉的锋芒，“陆瑟自以为得计，咱们只能忍气吞声，但是根据我的调查，有一个叫安芷的高一学妹对陆瑟非常在意，已经稍微超过正常限度的那种在意，我要把陆瑟追求千叶理香的事告诉安芷，看看她会怎么想，怎么做……” ※※※ “哥哥你竟然在追求那个日本转校生风纪委员！？” 午饭时，小佳出于强烈的好奇，强忍着对包兴的厌恶，凑到了陆瑟和包兴一桌。 “难道是因为平日背着我看日本av看多了，所以见到日本女高中生就发情了吗？那个叫理香的有什么好，竟然为了她要背叛姐姐大人！” 陆瑟一边皱着眉头吃餐盘里的花椰菜，一边回答： “是林光政背叛咱们老爸在先，我和林琴的婚约也是早年的儿戏之言，怎么能当真？再说金世杰宣布我是他追求理香的情敌，有很多人证可以证明，我在教堂广场说我要追理香，却只有金世杰一个人证，这在法理上叫孤证，上法院都不作数的。” “哼，反正总是哥哥有理……那么这个美味的青椒送给哥哥你吃吧！” 小佳一边说，一边如同操作娃娃机一样，试图把自己盘子里的青椒夹到哥哥盘子里，陆瑟也不太爱吃青椒，于是兄妹俩展开了筷子格斗。 这时被下达封口令的包兴忍不住叫道：“我吃！小佳筷子碰过的任何食物我都吃！陆瑟你不吃给我啊！” 小佳吓了一跳，赶忙趁乱把青椒丢进了哥哥的盘子里，然后端起餐盘撤退。 “哥哥你养的这只异空间黑暗兽真是低级，我再不走它的低级就要传播过来了，好恶心！总之姐姐大人才是哥哥你的未婚妻，乱开后宫小心被柴刀，千叶理香是剑道三段柴刀技术肯定也是三段，你死了就没人吃我碗里的青椒了！” 小佳端着餐盘去找自己的室友小胖妞之后，陆瑟开始思考小佳最后说的那段话。 ——百密一疏，光顾着从风纪委员的羞耻中品尝愉悦，却忘了理香本身是一个很强的剑道高手吗？按照《如何给妹子洗脑》这本书来实践，追到理香并不是很难，难点是始乱终弃的话，该怎么逃过理香的追杀啊！ ——天才剑道少女，未满18岁就破格得到三段评级……而且理香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背后有号称“厨剑双绝”的北辰一刀流当代顶尖高手千叶周成，以及千叶道场师兄师弟不下几百人！ ——到时候我不去日本还好，万一路过日本，会被几百人拿着真剑追杀吗？救命啊！有没有人管啊！你们日本人就是这么欢迎来自中国的游客的吗！差评！绝对差评！ 出于对理香剑术的忌惮，陆瑟决定攻略理香时步调不要太急，主要目的是不要让金世杰攻略成功，自己这边随时调整进度，以免某天睡觉时，忽然从上方插下来一柄日本刀。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陆瑟以为昨晚的事情处理得很好，理香跳台自杀也有了合理的解释，却没想到在冬妮海依阻拦理香时，在高中宿舍楼404寝的阳台上，高三打工学姐正在收衣服，恰好远远望见了看台上的剪影。 那个距离听不清楚声音，但是冬妮海依阻止理香从看台跳下的时候，理香手握栏杆，冬妮海依扳住理香的肩膀，两人的姿势从打工学姐的方向看去，正好是黑色的侧影纠缠扭动，而且特别引人遐想。 冬妮海依身高超过男生，再加上天色暗看不真切，很容易被当成真正的男生，而千叶理香梳着单马尾，身材较为娇小，明显是女生无疑。 “不会是有女生被男生欺负了吧……竟然在户外就……” 打工学姐吃了一惊，想用手机远距离拍摄证据，又想起来陆瑟赔给她的那部iphone7plus交到了学校教导处，手里只有1.4寸屏幕只能打电话收短信的非智能机。 “要不要报警？可是万一看错了……” 于是打工学姐叫室友出来，让视力更好的室友帮忙看看是怎么回事。 “诶？还真有啊……看不太清楚，天色太暗了……不过单马尾女孩的胳膊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室友极目远眺，总算是辨认出了理香胳膊上的红底金边风纪委员袖章。 “啊！那个女生大概是日本来的风纪委员！怎么被人从后面推着摇晃啊！她到底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这可是个大新闻……” 打工学姐听说过陆瑟和金世杰同时追求千叶理香的传闻，觉得这件事可能很复杂，赶忙嘱咐室友不要说出去。 “距离这么远很多细节看不到，咱们还是不要乱传谣言，否则对日本转校生的名声不好……而且她是高二（1）班的学生，陆瑟是她的班长，要知道陆瑟做事不择手段，你得罪了他会被花式胁迫的！” 室友点头表示同意，同时又以促狭的表情望着打工学姐： “因为陆瑟给你买了台iphone7你就帮他说话？现在iphone7已经过时了，iphone8也不行！你应该让陆瑟给你预订iphone10！” “跟这个没关系，”打工学姐脸红道，“我只是劝你不要引火上身，你非要玩火的话只说是自己一个人看到的好了！” 原本这件事没有发酵，但是打工学姐的室友隔天在饭堂吃饭浪费了很多食物，被教导主任黄柏发带着纪律委员抓现行，一下子把她的学生卡额度扣成负数，导致她晚饭时只能去后厨“刷碗付账”，气得她边刷碗边嘟囔： “纪检部有什么了不起，狐假虎威！你们自己就一定遵守校规吗？新校规规定不准谈恋爱，结果风纪委员什么的，还不是一样在运动场看台上让男人从后面干！” 她本来只是说点气话发泄心中郁闷，结果跟她一块被罚刷碗的女生当中，有一个是“金杨亲卫队”成员，立即表示出了特别兴趣，要求听一听更多内容。 “哈？哪有什么更多内容？只不过是我昨天晚上在4楼看见了而已，现在想一想那个个子高的应该是冬妮海依吧？千叶理香受了鹿晗有女友的影响要跳台自杀，冬妮海依在后面拉她……昨天晚上我还真是吓了一跳呢。” 可是明明已经进行了解释，“金粉”还是第一时间返回大本营，跟自己的姐妹们一起炮制了攻击千叶理香的谣言版本2.0。 “千叶理香之所以喜欢当风纪委员，其实是为了追求身为风纪委员却刻意破坏风纪的背德快感，她曾经在运动场看台上跟男人玩露天play，姿势淫荡不堪入目，高三学姐在宿舍4楼不小心看见以后，眼睛立即就长了针眼！” 周五熄灯以前，这个新版本谣言传到了318寝室，今天心情刚刚好一点的理香沉默不语，她从衣柜中拿出一个日式坐垫，跪坐在上面，了无生趣的面孔望着窗外的月光。 “冬妮海依，小梅，你们俩谁有刀？借我一把，我要切腹自杀……” 【341】专程吃瓜 冬妮海依和小梅自然不会把刀借给理香自尽，理香想要投缳自尽，也被两人拽了下来。 “什么被男人抱住从后面干……那个所谓男人不就是我吗！当时我在阻止你跳看台自杀啊！传谣言的人肯定是金世杰那一伙人，你别往心里去！她们再说这种话我去当面跟她们对质！” 冬妮海依当晚就杀到几个最铁杆“金粉”的寝室，挥动拳头让她们不要乱说理香的坏话，否则不会有她们的好果子吃。 “逼得一个小女生切腹上吊什么的，有意思吗？昨天晚上跟理香一起在看台上的人是我！怎么你们怀疑我是男人？要不要脱下裤子给你们检查？” 冬妮海依战斗力碉堡又是暴脾气，包括“抽烟喝酒我是好女孩”的运动部女生在内都不敢惹她，不过大家都在心里嘀咕： “小女生什么的上吊还凑合，一般没勇气也没技术切腹吧？果然理香身为日本人继承了历史悠久的切腹传统啊。” “你们说话呀！传谣言的时候口齿伶俐，现在全变哑巴了？告诉你们，何其美校长可是打电话问理香的情况了，你们平白无故毁理香的名声，校长知道了也不会饶了你们的！” 金粉们自知理亏，冬妮海依的拳头和何校长那边都惹不起，于是只好低头认错，答应主动辟谣，再也不敢说风纪委员喜欢户外play了。 这天正好是周五，接下来的休息日，学生们不是回家就是出去玩，冬妮海依贴心地留在寝室里陪伴理香，生怕自己一个没看住，她去校外超市买把刀把自己切了。 “冬妮姐你担心过度了！”小梅、楠楠和玲玲都过来劝，“咱们天朝的菜刀都是实名制的，理香哪那么容易买到刀？干脆一块去游乐园散心，我们请客！” 理香的精神并没有明显好转，这时小梅又说：“游乐园对面正在开西瓜博览会，很多西瓜又好吃又便宜！在游乐园玩过以后咱们可以顺道去吃！” 剑道少女心中一动，要知道日本的西瓜很贵，平时都是切成块卖，每一块都吃得很珍惜，像中国这样西瓜论个卖，买到家以后吃一半扔一半，几乎不可想象，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相当震惊。 “游乐园是吗？我还没有去过中国的游乐园，那么听你们的话去散散心吧，要不游乐园门票你们请，回来吃瓜的时候我请，这样应该比较公平……” 理香由于口腹之欲而获取了新的生活希望，觉得好不容易来中国一次，没有把大中华美食吃过一遍就去寻死，稍微有点可惜。而且冬妮海依在用武力威胁金粉以后，谣言的确少了许多。 “所以说理香你心理素质太差嘛！”冬妮海依在半路上跟大家闲聊，“你明明拿一个棒状武器几乎能跟我打成平手，我能威胁她们，你自己怎么不去？明明武力不错却被人欺负得差点自杀……” 楠楠从旁提醒道：“喂喂，冬妮姐你别用‘棒状武器’这个称呼啊！万一有人听了去，制造谣言说理香她属于‘棒状物专精’，她又要抹泪上吊了！” 理香很感激同学们的关心，微微躬身道：“这一次实在是给大家和冬妮姐添了麻烦，我身为风纪委员实在是不适合拿着竹刀去威胁别人，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不敢想象自己一个人怎么挺过来……” 因为楠楠、玲玲和小梅都管冬妮海依叫“冬妮姐”，理香受她们影响也叫顺嘴了，冬妮海依的生日原本就比理香大，现在又帮了这么多忙，叫一句“冬妮姐”也无可厚非。 “没办法，我讲义气嘛！”冬妮海依因为理香对自己愈发尊敬，开心得笑开了花，“我来冬山市以后也没有去过游乐园，这次咱们玩个痛快！” 冬妮海依等人不知道的是，她们在寝室走廊有说有笑的时候，隔壁316寝室的爱丽丝正趴在桌子上打草稿，把门外的声音听得七七八八。 当时她忙于赶稿，没有跟冬妮海依等人说话，但是等到草稿告一段落，她肚子饿了又错过了食堂饭点，就感到孤单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 她不跟冬妮海依她们搭话，也跟她知道千叶理香在她们中间，而校园传言说陆瑟在追求理香有关。 “可恶的顾问，连跟爱丽丝解释一句的时间都没有吗？肚子好饿……” 金发萝莉郁闷地拨通了陆瑟的电话，她知道陆瑟昨晚并未回家，星期六的早上应该还在学校宿舍。 “顾问吗？爱丽丝要去游乐园。” 通话刚一接通，爱丽丝就直截了当地提出任性要求。 “哈？” “不能去游乐园的话，至少要请爱丽丝吃瓜，不然爱丽丝就不理你了！” 陆瑟拿着手机眉头高高皱起，“那个……你是不生病了？我现在就去316寝室接你，你如果生病了就带你去医院。” “爱丽丝不去医院！顾问你今天会回家吗？如果你回家的话就把爱丽丝也带去，爱丽丝要去你家吃瓜！” 陆瑟猜想爱丽丝可能是因为理香的传言而生自己的气，既然她强烈要求，没有什么道理不让爱丽丝来家里做客顺便吃瓜。 “好吧好吧，既然你执意要当吃瓜群众，10分钟后咱们在宿舍楼正门集合，我滴滴一辆车——你吃早饭了吗？” 爱丽丝经常因为忙于工作而忘记吃饭，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的身体误以为自己处于大饥荒时代，所以一直长不高。 “爱丽丝没饭吃……不是，是没来得及吃，顾问你那里有什么能垫肚子的东西吗？爱丽丝可能坚持不到校门口就会死在路上了……” 身处异国他乡，明明才是初中生的年纪，却每天工作到深夜还三餐不继，陆瑟不得不为爱丽丝感到忧伤。 “我寝室里有火腿肠和巧克力……我带着它们去楼上接你，你别自己下来了，万一你饿晕在半路简直是整个世界的耻辱……喂？怎么不说话了？喂？” 虽然爱丽丝并不是特别爱吃火腿肠和巧克力，但是身体的饥饿让她本能地从嘴角淌下了口水，她觉得不雅，赶忙用桌上专门擦墨水的纸巾擦了擦嘴。 “那顾问你快来吧，记得找宿管大妈拿钥匙帮你开门，爱丽丝已经饿得没法起身去给你开门了……” 【342】陆氏乳业 爱丽丝不愧为工作狂，陆瑟从女生寝室把（饿得）奄奄一息的她接回家，她竟然还不忘带了一大背包的绘画工具。 “最近《深红伯爵》的剧情有点进入瓶颈，正好在顾问家多讨论出一些灵感出来！另外漫画网站还举办了一个作者们互赠贺图的活动，好麻烦的样子，顾问也要帮爱丽丝想想办法……” 言下之意是要在陆瑟家里过夜，陆瑟心道让千叶理香陪着过夜是闹着玩的，爱丽丝倒是来真格。 当然，爱丽丝会跟小佳睡在一起，她们俩自从一块玩过游戏，关系已经没那么紧张了，爱丽丝和小佳都比较小只，睡在小佳原本就挺宽敞的卧室里不至于显得挤。 “诶？小佳你已经先回来了？” 陆瑟把爱丽丝的画具背包放在客厅沙发上，擦了擦额头的汗。 “我还以为你会去林琴那里呢，如果你不在家的话，正好可以让爱丽丝一个人睡你的床……” “想得美！哥哥总想着让爱丽丝取代我的位置！第一步就是把妹妹的卧室变成爱丽丝的卧室吧！” 小佳昨天晚上就回到了家，而且是林琴派保镖和专车送回来的，以免小佳遭到不明人士绑架——这也算是小佳跟林琴关系亲密能得到的额外福利，陆瑟至少不用特别担心妹妹的安全了（陆瑟自己也有不少对头）。 正站在冰箱前找吃的的小佳，身上的衣服很值得吐槽，是一件很单薄的黑色长t恤，胸口处有两个巨大的白字：巨乳。 ——巨乳我妹啊！你和爱丽丝贫瘠得难分高下，居然有脸穿这种t恤？林氏乳业的林怜才有资格穿这种衣服，咱们陆家被林家篡夺了资产，至少陆氏乳业已经一蹶不振了！你虚假宣传也没用的！ 仿佛是读懂了哥哥脸上的表情，小佳解释道：“这是我网购cosplay服装的时候，店家附送的，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在家穿咯！” 陆瑟上下打量一番，果然发现t恤尺寸过大，不像是照着小佳的身材专门买的，小佳把这件t恤穿成了睡衣，没穿裤子光着两条腿，脚下穿着一双兔子棉拖鞋。 “穿这么少你不冷吗？” 话刚出口陆瑟就发觉家里比寝室里暖，于是乎想起今天早上收到的短信：受西伯利亚寒流影响，冬山市大部地区供暖提前。 “原来家里来暖气了啊！”陆瑟说着脱掉外衣挂在玄关衣架上，“青姿宿舍楼还没有来暖气，昨天晚上还挺冷的。” 爱丽丝这时从爬楼的体力消耗中恢复了一些，喘息道：“可能、可能是因为今年新盖好的楼，所以供暖之前为求稳妥要进行调试，应该下周一就能暖了。” 小佳和爱丽丝见面之后并没有特地问好，两人究其根本都不是特别讲究礼节的人，不像是千叶理香，恐怕砍死你之前还会90度鞠躬说一句“狗蔑那塞”（不好意思）。 不过从小佳主动帮爱丽丝找拖鞋就可以看出，两人之间的敌意没有之前那么重了。 小佳弯腰找拖鞋的时候，陆瑟不小心瞧见小佳的黑色t恤下面只有一件黑色比基尼下装，不由得皱眉说：“受林琴影响，你现在也喜欢穿黑色的衣服了？” “什么嘛净会找茬！哥哥你常穿的西服不也是黑色的吗？”小佳并未意识到陆瑟所说的“黑色衣服”不单指黑t恤。 最后放到爱丽丝脚边的是一双小蜜蜂图案拖鞋，倒是跟金黄色头发的爱丽丝比较配，爱丽丝点头表示感谢，穿上鞋走进了客厅。 “嗯~~~真的好暖！顾问家里太棒了！” 爱丽丝体会到了舒适的温度，她学着陆瑟脱下校服外衣，只穿着带红缎带的白衬衫，然后抻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有那么舒服吗？”小佳诧异道，“爱丽丝你出生在老牌资本主义国家英国，暖气什么的英国要更发达吧？” “才没有呢！”爱丽丝蹙起眉头似乎是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英国的所有能源公司都已经私有化，资本家们为了个人利益不愿意改造陈旧供暖系统，所以爱丽丝在上学和租房的时候都冻得要命！” “啊……真的好暖……尤其是从户外进来的一瞬间，爱丽丝不行了……” 紫色的瞳孔里似乎冒出了梦幻的气泡，爱丽丝像火炉旁的猫一样半眯起眼睛来。 “那，爱丽丝你是要先吃早饭，还是要先吃瓜呢？”陆瑟把爱丽丝让到客厅沙发上坐下，然后问道。 “先吃瓜！”爱丽丝半眯的眼睛猛然睁大，不容商量道，“爱丽丝在网约车上吃过火腿肠和巧克力了，现在只想吃瓜！” “我也吃过早饭了，”小佳道，“刚才去冰箱里找的也是水果和零食，既然我和爱丽丝都想吃瓜，那哥哥你赶快出去买吧！” 11月初，外面虽然不是特别寒冷，但陆瑟已经脱了外衣就不想出去了，于是用手机订了水果外卖。 等待外卖上门时，小佳和爱丽丝谈论起为什么要吃瓜，爱丽丝顺嘴把千叶理香和冬妮海依等人去游乐场（以及吃瓜）的事情给说了。 “爱丽丝你不说我还忘了拷问这件事！”小佳坐在爱丽丝旁边，把大腿拍得啪啪响，“哥哥，千叶理香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听姐姐大人说，理香对于何其美校长可是类似于侄女的存在！你玩弄人家感情，何其美校长也不会饶了你的！” “我没有玩弄理香的感情！”陆瑟站在沙发对面，一边辩解一边检查冰箱里的存货，以便制定这两天众人的伙食计划。 “想要玩弄理香感情的是金世杰！我身为高二（1）班的班长，有责任确保他那种浪荡公子无法染指本班女生！这就好像是我确保包兴没法染指你一样！” 小佳明显并未被说服，翘起二郎腿一脸狐疑的样子。 “我跑得那么快，用不着哥哥保护也不会被包兴追上……再说金世杰为什么盯着理香不放？他招惹林怜姐姐是因为林怜是林氏集团的二小姐，理香又跟林氏集团没关系……” 陆瑟眉毛一挑，心想小佳几乎已经接近真相了，那么林琴到底知不知道理香的真正身份呢？如果她早就知道，那么理香刚一转来青姿学园，林琴就跑去接近理香并且给她洗脑，理由便更充分了。 ——不愧是微笑起来像毒蛇吐信那样的坏女人！如果不是金世杰出现，我至今还蒙在鼓里呢！ 【343】小学生爱丽丝 没多久水果外卖送到了，陆瑟要了3盒现切麒麟西瓜、3盒进口甜橙、1份巨峰葡萄。 水果一顿吃不完的话，即使放进冰箱里保存也会变味，所以没买太多，下次需要的话现吃现买。 “对了，爱丽丝你之前说网站开展了一个漫画作者们互赠贺图的活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瑟一边把水果平均摆放在餐桌上，一边急于转移话题。 爱丽丝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用店家提供的袖珍塑料叉子，戳起一块现切西瓜放进嘴里，细细品尝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虽然没去成游乐园，至少吃到了西瓜……其实爱丽丝也没有时间去游乐园，好多工作等着爱丽丝去做呢。” 说着说着又发起愁来。 “这个漫画作者们互赠贺图的活动，就是排名前20的作者进行抽签，抽到了哪部作品，就按照哪部作品的主题来画一幅贺图……” “那不是很普通吗？”小佳在吃甜橙的间隙插话道，“我见过很多日本漫画家给《龙珠》画贺图，用自己的画风画一个《龙珠》里的角色或者场景就行，爱丽丝你绘画水平那么高，应该难不倒你吧？” 爱丽丝又戳起一块西瓜吃掉，才回答说：“难不倒是难不倒，但爱丽丝特别跟责编要求，不要让我抽到水芹老师那家伙，爱丽丝可不想给她的《名侦探李二狗》画贺图！” 由于《名侦探李二狗》画风稀烂，却能和爱丽丝的《深红伯爵》争抢月票榜第一的宝座，所以被爱丽丝视为眼中钉。 “最后虽然没有抽到《名侦探李二狗》，却抽到了一部叫做《小学生战记》的奇怪作品，里面的所有角色都是小学女生，连老师都没有……顾问你知道爱丽丝经常画成熟的大人，反而没有多少画小学生的经验。” 戳起了第3块西瓜。 “当然以爱丽丝的临摹能力，可以完全按照《小学生战记》的画风来画贺图，但是那样会让人误以为我复制粘贴了人家的画，尤其是水芹老师那家伙肯定会趁机攻击爱丽丝，爱丽丝丢不起那个人……” 戳起了第4块西瓜。 “啊姆啊姆……上次小佳展示cosplay衣柜的时候，爱丽丝看见里面貌似有小学生的书包和校服，要是小佳肯打扮成小学生充当模特，爱丽丝画贺图就容易多了！” 戳起了第5块西瓜，吃的很高兴，嘴角沾上了一颗西瓜子都没发现。 “别吃了！谁要给你做小学生模特啊！”小佳不干了，“我明明已经是初中生了，让我穿以前的衣服扮成小学生是瞧不起我的发育吗！你比我矮吧？我有1米4你只有1米38，你自己当小学生不是更合适吗？衣服和书包都借给你了！” “但爱丽丝已经是大人了啊！”戳起的第6块西瓜放在嘴边暂时没吃进去，“已经有三个学士学位还装小学生，被别人知道了会笑话爱丽丝的！小佳你刚上初一，和小学生差的也不是很多……” “不行！说不行就不行！”小佳双手抱胸，闭着眼睛摇头，把双马尾摇成拨浪鼓成精的感觉，“微博上不知有多少人20来岁了还在装小学生，大家要笑话也是笑话她们，你才12.5岁长得又小，说自己不是小学生别人还不信哩！” 爱丽丝和小佳同岁，只是比小佳大5个月，所以小佳顺嘴说爱丽丝是12.5岁。 “顾问……可以跟小佳再商量商量吧？” 爱丽丝戳起了第6块西瓜，直到这时陆瑟才把第1块西瓜吃完。 倒不是说爱丽丝特别能吃，她因为嘴小，每次戳起来的都是小块，所以吃掉的速度也快。 大象的进食速度总是不紧不慢的，仓鼠却狼吞虎咽生怕别人抢了它的，其中道理可能也差不多。 “没得商量！”小佳盯着哥哥的眼睛叫道，“我只从上初中以后就再没穿过那身小学生cosplay服装，留下来只是为了转手卖掉换钱买游戏光盘！实不相瞒那套衣服我已经穿不进去了，勉强穿进去下面就会走光！” 陆瑟心想你现在这身也容易走光，屋子里一暖和马上就穿这么少，我一提醒你穿多点你就说我流氓……算了！ “诶？如果小佳会走光的话那也只能算了……到底怎么办呢？” 爱丽丝失望地戳起了第n块西瓜。 “还能怎么办？你自己穿呗！”小佳很卖力地向爱丽丝推销她的cosplay爱好，“你比我矮2厘米，手脚也细，我穿不了的衣服你说不定能穿啊！你穿好以后我给你拍下来，然后你把照片作为底图直接作画，肯定能极大提高工作效率！反正是贺图又不是自己的主要作品，把时间省下以后可以好钢用在刀刃上，跟水芹老师决个胜负啊！” “跟、跟水芹老师……” 爱丽丝有三个学位懂15种语言，智商超高，但是在情商方面不怎么开窍，很容易中激将法。 “那，实在没办法也只能按照小佳说的做了……不过因为很丢人所以顾问你不准偷看！爱丽丝只在小佳的房间里穿，拍完照就会脱下来！” 陆瑟回忆起小佳的“小学生套装”到底是一种什么存在，那应该是包括红色双肩皮书包、超短的蓬松黑连衣裙，以及带褶边白袜、圆头灰色小皮鞋的，特别幼稚的一组cosplay服装。 小佳网购回来以后只穿过几次，留下的几张照片被包兴看见以后就鼻孔窜血，连说“小佳超萌”、“非小佳不娶”，实在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萝莉控，应该人道毁灭。 现在爱丽丝为了能够在贺图上省时间，不惜亲自装扮成超幼稚的小学生，引得陆瑟心旌摇曳，觉得看不到小学生爱丽丝蛮可惜的。 不过趁爱丽丝拍照时突然闯进去，不但会失去爱丽丝的信任还会被小佳鄙视，得不偿失，十二级智能生物强压下了这方面的邪恶想法。 “吃完瓜以后咱们洗个澡吧？”小佳见爱丽丝答应自己去扮小学生了，喜笑颜开，“你看你嘴边都沾上西瓜子了，这样拍照也不好看呐！” “貌似是应该洗个澡，”爱丽丝稍微有点走神道，“寝室里这些天不够暖和，在顾问家里洗澡肯定更舒服吧……” 上午11点，爱丽丝和小佳脱光光去浴室里洗淋浴，陆瑟有点窘迫地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以免坐在客厅里的话，两人裹浴巾走出来的时候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闲着也是闲着，陆瑟锁好门，取出“chavr”的手套和头盔，戴好以后平躺在床上，开始连接有段时间没有访问的混沌俱乐部主服务器。 【344】自古英雄出少年 从海上花号叫鸡（失败）回来以后，陆瑟一直没能联系上混沌俱乐部的no.1奥丁。 当初为了筹措船票而向奥丁借的5万美元，陆瑟领到维修人脸识别系统的报酬，第一时间就转账给了奥丁，但奥丁连一句“收到”也没说过，更未对陆瑟的海上花之行发表任何意见，提出任何问题。 “这不对劲……奥丁一直很喜欢讽刺人，我之前还担心他问我‘破处没有’我该怎么回答，竟然沉默了这么久，总不可能是被美国政府给抓走了吧？” 奥丁身为无政府主义者，肆意攻击过多国政府机构，美国更是重灾区，美国政府收编奥丁不成，有很大的理由采取暴力行为。 “但是……奥丁这种黑客界的绝世奇才，美国政府能抓住他，恐怕也能顺藤摸瓜地抓住我，毕竟我在南极的时候就黑进过美国国防部，窃取过基佬声呐、伊卡洛斯无人机等武器情报，难道我要被抓到美国吃牢饭，跟莫莉正在服刑的老爸关隔壁吗？” “不可能，抓住奥丁的难度比发射洲际导弹导弹干掉他还要高，或许奥丁是被美帝国主义的导弹给干掉了，跟本·拉登一样成为了反美革命烈士……” 怀着满肚子猜想，陆瑟登上了混沌俱乐部主会场界面，在宇宙般深邃的黑色背景之下，看到了一个又一个亮绿色勾勒出的人形轮廓。 “10号你还知道要定期上线呐？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混沌俱乐部给忘了呢！” 原来奥丁没有死，也没有被抓。 但是出乎陆瑟意料，跟自己打招呼的并不是少年模样的1号，而是身材妩媚的年轻女性，3号芙蕾雅。 “是的，这个10号就是跟我和奥丁联手，导演出一出闹剧，引得背叛组织的前8号露出马脚的人……所以我和他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纠葛，你们不要误会了。” 芙蕾雅的动作、语调都十分自然，难以相信这是奥丁通过“提线木偶”程序伪造出来的人物。 ——奥丁不在场，他用芙蕾雅代替自己出席，来观察成员们在他不在时的表现吗？ 除了1号奥丁缺席以外，2号弗雷和5号真女人都没有出现，陆瑟记得他们俩结婚度蜜月去了，不愧为知名婚恋平台混沌俱乐部的首场杰作。 1号、2号不在，3号自然成为最有资格的会议主持者，陆瑟上线时会议已经接近尾声，只听到了“美韩作战计划”被放上黑市，等待买家购买等寻常事。 “我现身只想表明自己没有被抓，如果下次有值得向俱乐部汇报的事，我会主动汇报的。” 接下来陆瑟去黑市上随便看了看，没发现特别感兴趣的就下了线。 “芙蕾雅是我虚拟出来的人物，后来我把相关资料和提线木偶程序都交给了奥丁，现在芙蕾雅上线就代表奥丁上线了……” 陆瑟解除了奥丁被美国政府抓走或者干掉的担心。 “不过奥丁原来在俱乐部里的形象是小小少年，现在摇身一变成了绰约美女，竟然一点破绽也露不出来，甚至比我当初扮演的还要完美……难不成这段时间他没有上线，都是在这方面下苦功吗？” “美女黑客芙蕾雅这样的设定，的确有助于提升混沌俱乐部的团结，但是奥丁你也不用过于沉迷，玩人妖小号导致自己的大号都不上线了吧？这么下去，奥丁岂不是要从世界第一黑客变成女装大佬？” “算了，我为什么要担心你的未来？虽然你在黑客领域中的表现无人能及，但是在十二级智能生物看来，也只不过是利用完就可以抛弃的破抹布而已……你就从假扮芙蕾雅当中获取属于自己的愉悦吧！” 收起chavr设备，陆瑟准备敲一敲自己的房门，问一下小佳和爱丽丝洗完澡没有，以免撞在一起尴尬。 然而客厅的方向忽然传来“扑通”一声巨响，听上去好像是有人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了。 “怎么回事！？”陆瑟吃了一惊，迅速跳下床，连拖鞋都没穿便跑出屋外。 然而浴室门仍然紧紧关闭着，透过一小块毛玻璃，可以隐约看到小佳和爱丽丝淋浴时的倩影，女孩子洗澡超花时间，她们还没洗完呢。 陆瑟的目光转向阳台，在那里，他看到了让自己不敢相信的情景。 一个用圆眼镜和粉色口罩遮住脸，看身材大概只是初中生的小男孩，穿着迷彩服踩着登山鞋，不知用什么方法居然闯进了陆瑟家的阳台，正在偷小佳晾晒在阳台上的内衣！ “冬山市重出江湖的内衣大盗！？原来真有这号人物，而且还是个小男孩！？” 当年的内衣大盗堪比蜘蛛人能够空手爬楼，眼前这一个小内衣大盗似乎也不是从门进来的，因为陆瑟在自己家的大门上设了陷阱，不用钥匙撬锁打开的话，会遭到各种机关轮番伺候。 ——所以说跟他的前辈一样，也是从楼下爬上来的吗？我家可是4楼啊！他为了内衣不要命吗！ 小男孩被陆瑟看到也吓了一跳，他当年跟前代内衣大盗都出自金胜跆拳道馆，他因为意外拉开了装赃物的背包，近距离接触大量原味内衣，在内心种下了变态的种子，上初中以后终于禁不住诱惑，成了第二代内衣大盗，飞檐走壁于楼宇之间，偷少女胖次如探囊取物。 二代内衣大盗也算行事慎重，靠迷彩服和小体型优势，在窗外隐藏了近10分钟，观察到客厅里无人活动，浴室里似乎有少女入浴，才喜滋滋地跳进来打算偷走晾晒内衣，还巴望着再找到脏衣篮，把少女们刚换下来的原味胖次一起偷走。 哪想到陆瑟为了防贼，在阳台窗口附近抹了高档润滑机油，小男孩刚跳进来就滑了一跤，在阳台上摔了个屁股蹲。 他觉得浴室里水声很大，应该不会露陷，就急不可耐地从晾衣杆上摘下了一条草莓胖次，蒙在嘴上，挂住两耳，变成了一个口罩…… “我去原来那不是粉色口罩，是小佳的胖次啊！你这个小变态！赶快给我站住！把赃物都给我交出来！” 【345】防盗机关 “没、没门！我凭本事偷胖次，为什么要交给你！” 小男孩居然脸皮还挺厚，他从小学开始就在金胜跆拳道馆学习，再加上苦练爬楼技巧，四肢强健，颇有信心不会被陆瑟捉到。 “别以为阳台地面上抹了油就能抓到我！驴子也不会前后两次踩中陷阱……哎呀！！” 陆瑟根本不和他废话，直接按下了客厅风景画下面的防贼开关，只见阳台塑料吊顶“啪嚓”一下整个掉落，连同晾衣杆和小佳的其他内衣一起，劈头盖脸地砸在小男孩头上，瞬间就把他砸晕了。 “什么情况！？”小佳在浴室里听见巨响，也顾不得穿衣服，只裹了一条大围巾，拿起原本准备着要防止哥哥偷窥的硬木球棒，光着脚跑了出来。 “哥哥你实验失败了还是……诶诶诶阳台怎么全塌了！！” “快回去把衣服穿上！”陆瑟从小佳手中夺过球棒，“阳台没塌，只是我用陷阱捉住了偷你胖次的内衣大盗而已，没想到内衣大盗竟然是这样的小男孩……” 小佳抹了抹从额头不断滴下的水线，仔细看了看被吊顶砸晕的小男孩，惊叫起来： “这不是我的同班同学鲁贝贝吗！没想到你就是内衣大盗！你戴了口罩我也认识你！” 陆瑟顿时满脸黑线：“搞了半天是你同学？你是不是有吸引变态的体质啊？看好了，他戴的不是口罩是你的胖次……” “混、混蛋！你赶快摘下来让我烧掉！我不答应跟你一起去看电影，你也没必要特地来偷我衣服吧！哥哥你赶快用球棒把他打死！” 小佳的尖锐声音让阳台上的鲁贝贝悠悠转醒，他看见围着浴巾的小佳也是一惊。 “诶？这是你家？怪不得我觉得内衣的款式似曾相识……啊啊啊这位大哥别拎着球棒凶神恶煞地走过来！我投降了！是不我好不应该用手机偷拍同班女生更不应该偷大家的内衣！求求你们把我放了吧！” 客厅和阳台上发生了大混乱，爱丽丝也不能安心洗澡，她也围了一个大浴巾，扒着墙壁转角露出湿淋淋的小脑瓜来，像是什么好奇的小动物。 “哥哥不能放他！”小佳义愤填膺，“这段时间不止是我，连姐姐大人的女仆都有内衣失窃，估计全是鲁贝贝干的！” 陆瑟一愣，低头问道：“你有本事去林家大宅偷东西？居然没被自动防盗系统捉住？” 鲁贝贝被重物压住起不了身，却也不妨碍他用唯一能动的手稳了稳圆框眼镜。 “既然我走霉运被小佳认出来了也没办法，但是我更希望你们叫我鲁邦，全称是‘绅士怪盗鲁邦’……” “我擦你不光变态还中二呀，”陆瑟吐槽道，“动画看多了吧？你怎么不说自己是‘世纪末的魔术师’呢？” “哥哥别跟他废话！干脆先用球棒把他的脑袋打烂，然后用你书房里的化学品毁尸灭迹好了！不会有人发现的！” “那个……”大概明白了事情全貌的爱丽丝扒着墙壁说道，“顾问决定毁尸灭迹的话，爱丽丝倒也能帮得上忙，以前在学校里做过浓硫酸+双氧水的组合溶解死猪的试验，缺点是会让浴缸变黑……” “诶？差点忘了爱丽丝你的三个大学学位里面有一个是化学学位，看来以后你要柴刀别人还挺有创意的哦！总之今天就先拿内衣大盗做练习吧！” 小佳和爱丽丝你一言我一语，两个萌妹子稀松平常地讨论着杀人溶尸的话题，吓得鲁贝贝都要喘不过来气了。 “咳、咳……你们太吓人了……我只不过是偷了内衣罪不至死啊！饶了我吧！只要饶了我我什么都愿意干！” 陆瑟托着下巴想了一下：鲁贝贝能够深入林家大宅行窃而不被捉住，身手还算敏捷，有可利用的空间。 “嗯……你真的肯给我干活？要是敢骗我的话，我的书房里有整整一个化学地狱等着你，氢氟酸、食人鱼洗液什么的……” 鲁贝贝早就听说小佳的哥哥是一个变态科学家，现在见陆瑟眼镜片反射出令人捉摸不透的一片白光，并且笑容扭曲，吓得比刚才更厉害了。 “当、当然是真的！大哥哥你放了我吧！我以后给你做牛做马……” “别上他的当！”小佳尖叫道，“鲁贝贝是跆拳道馆的常客，别看他长的呆，身手很敏捷！哥哥你一不小心就会让他逃走的！” “没那么容易，”陆瑟笑道，“我设下的防贼陷阱是对付成年人的，你被吊顶砸中，估计身体好多地方都淤青了吧？我倒不担心你有余力逃跑，只是你空口无凭，离开我家马上不承认自己是内衣大盗怎么办？所以……” 陆瑟一手提着球棍，另一只手把压在鲁贝贝身上的破烂逐渐清除，直到鲁贝贝能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进客厅。 “所以想要我不报警直接放你走，你就马上把衣服脱了！” “诶？”鲁贝贝以为自己听错了，呆在当场没有反应。 “我命令你……马上脱衣服！”陆瑟晃了晃手中的球棒，“还是你有信心打倒我们三个跑出去？全脱掉一件不许剩！” 陆瑟说着就拉上了阳台的窗帘，然后打开了客厅灯，看样子绝对是来真格的。 鲁贝贝万没想到自己有这么一天，他把小佳的胖次从口罩位置上摘下来，哭丧着脸道：“大哥哥你饶了我吧！我也不想成为内衣大盗，只是我当年遇上了一个不说话就能教唆别人偷内衣的超能力者——拜他所赐我们跆拳道馆已经出了两个内衣大盗了！” “不想脱是吗？”陆瑟毫无怜悯之心，“那么你想选择氢氟酸？” 鲁贝贝没办法，抽着鼻子拉开了迷彩服的拉链，眼角含泪看向陆瑟：“大哥哥你非要这样的话，请对我温柔一点……” “温柔你妹！”陆瑟气道，“我是要拍你的果照作为证据知道吗！小佳你去把平时拍cosplay照片的相机拿过来！爱丽丝你也先去小佳的卧室，你们两人顺便穿上衣服！” 命令小女孩穿衣服的同时，却命令小男孩脱衣服，鲁贝贝浑身发抖，总觉得面对陆瑟前途未卜。 【346】你不是喜欢女装吗？ “好小，比哥哥的小多了……” 鲁贝贝被迫在陆瑟家的客厅里全身上下只留下眼镜，供小佳拍照，小佳的吐槽让陆瑟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边是小佳用三脚架支起专业相机连拍，那边是爱丽丝拿出画架把鲁贝贝当起了果体模特。 “爱丽丝当初上美术课的时候，小男孩裸模是非常少见的，既然他都脱了就不要浪费啦！” 正午12点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到鲁贝贝并不瘦弱但也并不高大的身体上，某种程度上很像是《jojo》系列中惯常出现的熊孩子角色。 “给我站直点！手也拿开！毛都没长齐的家伙就学人做贼，一定得给你留下深刻教训！” 陆瑟手握球棒充当了打手的角色，因为鲁贝贝跟小佳是同学，年纪也一样大，小佳貌似因为哥哥的话而微微皱了皱眉。 “哼，庆幸我不是天主教神父吧，不然你就不是脱衣服拍照这么简单了……”陆瑟笑了笑后说，“我用这种神父梗林怜会生气吧，不过反正她也不在。” “可、可以了吧？”被连续拍了数十张照片，也成了至少三幅速写的主角之后，鲁贝贝可怜巴巴地求饶。 “现在我有这种照片留在你们手里，从今以后都要被你们胁迫，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陆瑟沉吟片刻，爱丽丝忽然道：“刚才洗澡前我们去看了一下衣柜，发现小学女生套装不知为什么胸前出现了两个破洞，好像是被化学品烧蚀了……” “没错！”小佳说，“一定是哥哥又拿我的cosplay服装处理失败的化学实验，怕我发现就偷偷放进衣柜里，伪装成虫蛀的样子……我又不傻！” 陆瑟挠挠头，他记不得有这事儿了，不过这类事从前没少干就是了。 小佳一边调整相机一边说：“化学品腐蚀过的衣服搞不好对人有害，所以爱丽丝没法cosplay成小学女生了，这样一来她绘制贺图就会更花时间，那干脆让鲁贝贝穿上那套衣服拍下来吧！” “等、等等！”鲁贝贝大声抗议，“不是说那是被化学腐蚀过的对人有害的衣服吗！而且我为什么要穿小学女生的衣服！” “因为对女生来说，内衣贼不算人啊！”小佳轻描淡写地回答。 “这倒也不错！”爱丽丝拍手叫道，“《小学生战记》里面正好有一个面孔很男性化的女生，有了这种照片爱丽丝一定能加快速度的！” 说干就干，小佳光速去了趟卧室，从衣柜里拿出小学女生套装，丢在鲁贝贝面前。 “快穿！你不是喜欢女孩的衣服吗？现在自己穿吧！” “动作麻利点，”陆瑟也催促道，“我们知道你的姓名身份，你不穿的话，就把刚才拍下的果体照片散播到网上，让你的父母亲戚同学朋友都开开眼界！” “呜呜呜~~~你们、你们都是没血没泪的恶魔！” 鲁贝贝被逼无奈，从地上依次拾起蓬松黑连衣裙、褶边白袜、圆头灰色小皮鞋和红色双肩皮书包，动作生疏地一件件穿在了身上。 “哼，不但去偷女装而且还亲自女装，真是变态啊……而且还裙子真空！” 陆瑟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更加羞辱对方而已，没想到鲁贝贝听陆瑟这么说，竟然捡起了之前偷来现在被揉成一团丢在地上的小佳的草莓胖次，流着眼泪穿在了自己下部。 “这样……这样可以了吧！我是绅士怪盗，受到这样的侮辱还不如死了！” 陆瑟和小佳本想阻止，但是看鲁贝贝并没有因为穿上小佳胖次而感到愉悦的样子，看来对于内衣大盗来说，正确使用女生胖次的方法是顶在头上，其他方法对他来说反倒是一种折磨。 “你穿就穿吧，反正本来也不会要了……”小佳宽慰自己以后开始准备摄像。 “面向镜头——姿势妩媚一点！你可以把一只脚翘起来！表情快乐一点！” “你怎么不会照相啊！那剪刀手总会吧？用剪刀手摆出快乐的姿势来！好！别动！” “别捂了！衣服胸前的破洞对你来说有什么影响啊！双手都比出剪刀姿势！好！换成侧身！” “再来一个伸舌头冒傻气的表情！很适合你的！像你这种人渣内衣贼能够废物利用为中国漫画界做出贡献，应该从内心里感到幸福才对！要让你眼睛里的幸福透过眼镜放射出来！” 小佳用拍cosplay照片的高标准要求鲁贝贝，把二代内衣大盗调理得七荤八素，不知拍了多少面部崩坏双手比剪刀的姿势，方才作罢。 “这样大概够了，”陆瑟终于点了点头，我们手里有了这些照片，想必你也不敢在四处作案偷窃女生内衣了……另外如果我们有什么需要你协助的地方，你要随叫随到，知道吗？” “知、知道了。”鲁贝贝穿着小学女生服装，似乎性格也变得更为怯懦了。 “那……你被机关弄伤的地方要不要紧？”陆瑟先严后宽，“我学过一些简单医护，你需要治伤的话……” “不、不用了！”鲁贝贝害怕地抱住胳膊，仿佛是面对怪大叔的真正小学女生，“我有跌打损伤一直都是找赵氏正骨院的！我现在就走……啊不对我要把衣服换回来！你们能不能不要看了？高抬贵手啊……” 鲁贝贝眼圈红红地离开后，客厅里留下一地鸡毛……不是，是一地女装，鲁贝贝没有顺手带走其中任何一件，可见他心底受到了多大伤害。 小佳把照片转存入电脑，爱丽丝选了一张作为底图，高高兴兴地画贺图去了，可以不用自己做模特，她简直喜出望外。 “爱丽丝是大人所以扮成小学女生太羞耻了！这下子好了，简直是天上掉下来拯救爱丽丝的天使啊！” 爱丽丝借用陆瑟的书房开始专心工作，陆瑟则让小佳打下手，维修好了阳台吊顶，并且再次放置了机关。 “小佳，你平时上学要特别注意鲁贝贝，他有什么异常举动都要向我汇报，另外你不要把鲁贝贝的事跟林琴说，不然的话鲁贝贝去林家大宅做过案，阿尔法的内衣恐怕也没能幸免，你告诉林琴，鲁贝贝可能就要被宰掉了。” “切，鲁贝贝被宰掉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小佳帮陆瑟拿着螺丝刀，忿忿道，“倒是让阿尔法找到偷她内衣的人很不爽，就让阿尔法一直郁闷着吧！” 陆瑟仰头维修吊顶，在小佳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恶笑。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顾及鲁贝贝的安危，所以才故意从你和阿尔法的矛盾上入手，让你对林琴保密啊！这样一来，某些时候我就可以利用鲁贝贝侵入林宅，或者偷窃林氏集团的实物了！ 【347】顾问喜欢哪种类型 “杨刃，杨刃你快来洗手间，我给你看个宝贝！” 周六晚上，金世杰一边直播用82年的拉菲红酒冲马桶，一边喊杨刃过来露个脸。 “不去。”杨刃在相距甚远的客厅沙发上冷冷说道，这是金世杰家的豪宅，富丽堂皇的程度基本相当于国内一线炫富电视剧，只不过跟林家大宅相比挺没品味，至少林光政知道摆些书画古董，金世杰他家则是直接修成皇宫。 金世杰用完了两瓶82年的拉菲，出来以后见杨刃还坐在沙发上盯住手机，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午饭以后就开始这样？你平时不是低头族啊！” “我在思考安芷的弱点，”杨刃仍然没有抬头，“根据情报，安芷是一个高度依赖手机和别人交谈的人，所以我也要从手机上参悟出这类人的特质——光是把陆瑟追求千叶理香的事告诉安芷，并不会大幅度改变局势，我还需要安芷采取主动行为。” “怎么主动？”金世杰翻箱倒柜地开始找其他名贵红酒，“我听说安芷内向得要死，话都不敢说，就算她暗恋陆瑟，知道陆瑟在追求别人也只能保持沉默吧？” 杨刃微微一笑：“内向的人爆发起来，爆裂程度反而常常会超过外向者，关键是如何积累安芷的内因……我反复思考，觉得她现在跟陆瑟的关联还不够深，陆瑟追求理香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不如我假冒陆瑟暗中联系安芷，让安芷变得越来越依恋陆瑟不可自拔，到了那时她再发现陆瑟追求理香的真凭实据，事情就好玩了。” “这倒是个主意，”金世杰挠头道，“要是安芷把陆瑟给柴刀了可省了不少事，陆瑟不但要跟我争抢林总的女儿，对林氏集团来说也是一颗大定时炸弹……只不过你怎么假冒陆瑟？” “很简单，”杨刃抬起头道，“用手机发短信就可以，派人背着伪基站跟踪安芷，那样就可以把短信伪造成是通过陆瑟的手机号发过去的。话不在多而在精，适时的几个字，有时候就能产生杠杆效应，把陆瑟塑造成一个花言巧语的负心汉。” “好！就按你说的做！”金世杰大喜，“我现在就安排人负责监视和伪基站，你可要好好想短信内容！” 于是星期日早上，安芷在被窝里坐起，想着又到了每周一次的发邮件给陆瑟，报告林氏集团动向等事宜的时间，却首先收到了一条来自陆瑟的短信： “最近学校里关于我的传言并不属实，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摧毁林氏集团而已，你可别生气。” 语气并不十分热烈，但安芷立即读出了字面之下的含义。 ——最近学校里的传闻，不就是陆瑟学长在和金世杰争夺风纪委员吗？我肯定是有些在意的，但是又觉得自己没有特别在意的资格…… ——现在学长主动发短信过来解释，甚至用了“你可别生气”这样的字眼，难道在学长眼睛里，我已经有了生气的资格吗！？ ——明明是，这么普通，这么懦弱的我，学长居然特地跟我解释，甚至担心我会生气…… ——好高兴！简直想和全世界分享我的喜悦！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孩！ 本来已经打算要换掉睡衣起床的安芷，重新躺到床上，双手紧紧抱住了卷在一起的被子，仿佛那是陆瑟的替代品。 “别辜负了学长的信任，等会早餐时对爸爸旁敲侧击一下，看看有什么林氏集团的情报能够打探出来吧！” 几乎是同时，陆瑟起床后正待在书房里，例行检查两台服务器上运行的数据抓取程序。 “嗯……百万帝王蟹入侵南极，有可能造成生态灾难……我只关心会不会给企鹅造成灾难，另外老爸老妈应该会有口福了吧？” “下一个，林光政的偷情证据……” 由于林光政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在这方面数据抓取一直是未见寸功，陆瑟自然也没抱太大希望。 然而一个颜色鲜明的提示窗口让陆瑟瞪大了眼睛——居然有重要数据！经过数据抓取程序智能判断后的重要数据！ 陆瑟抖擞精神，在桌子旁坐下来，将爱丽丝昨天没画完的草稿推到一边。 “居然有整整一组30多张照片，看建筑群这应该是……英国希斯罗机场附近，一个金发女人开着红色轿车去接机，林光政进车的时候被拍到了侧脸！” “这几张是轿车在行驶，车流汹涌看不清楚车内的情况……这一张倒是看清了金发女人的脸，竟然这么像爱丽丝！一定是爱丽丝的妈妈了！” “堵车了……偷拍者明显换了偷拍的角度，这是！！” 由于堵车时间太长，林光政闲极无聊，和爱丽丝的妈妈交换了座位，从副驾驶位上换到了驾驶位。 更换驾驶员并不能解决堵车，但是陆瑟从林光政的猥琐表情上就可以猜出一二。 没错！林光政手把方向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实际上竟然让爱丽丝的妈妈低头提供了那种服务！ 偷拍者角度刁钻，竟然从正面抓拍到了堪比摆拍的一幕！相貌非常像长大版爱丽丝的女人，上上下下，上上下下，至少忙活了10张照片！ “这个……这组照片可是绝大的丑闻，散布出去的话，林光政的老脸可就……” 事实上由于林氏集团动用自身资源，只用了30分钟就把这组照片从网络上删除干净，并找到偷拍者谈话封口，销毁了原始照片。 偷拍者上传照片的时间是午夜，几乎没人意识到这组照片意味着什么，但陆瑟那日夜不休的数据抓取程序及时将照片下载，也就是说，目前除了陆瑟以外，再没有人拥有这组照片。 “但是……涉事女性明显是爱丽丝的妈妈，把这种东西散布出去，爱丽丝那边……” 一边陷入思考，一边下意识地按空格键来回播放这组照片，使得爱丽丝的妈妈上、下、上、下，简直成了动态小电影。 高中男生早上起来后，气血旺盛是很普遍的，陆瑟感到自己肝火上升，有一种想要发泄的欲望。 正在这时，书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爱丽丝穿着从小佳那里借来的睡衣，揉着惺忪睡眼晃了进来。 “诶？顾问居然起得比爱丽丝还早吗？爱丽丝昨天没做完的工作今天要继续做了……” 陆瑟吓了一跳，连忙把显示器给关上了，但他的异常举动反而引起了爱丽丝的怀疑。 “难道小佳说的是真的，顾问果然会偷偷看小黄片？爱丽丝也要看！爱丽丝要知道顾问喜欢哪种类型的！” 【348】被12岁小萝莉 陆瑟的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我喜欢什么类型的小黄片？这虽然属于艳照外泄不是小黄片，但千真万确是你妈主演的啊！难道我要说我喜欢你妈吗！ 爱丽丝却对自己将面对的东西懵然无知，穿着睡衣的她“嘿啾”一声坐上了陆瑟的大腿，轻盈的身体带给陆瑟舒适的重量感和柔软的触觉。 因为萝莉坐上大腿而心神恍惚，陆瑟没能阻止爱丽丝打开显示器开关。 “！！” 爱丽丝的表情从嘻闹、好奇，变成了不可置信、震惊，她的小手指压在空格键上，让三十多张艳照变成了快速播放的幻灯片。 随着幻灯片的播放，小萝莉的嘴型从快乐的倒三角，变成了委屈的下括号。 “为什么……为什么要给爱丽丝看这种东西？顾问居然在看爱丽丝妈妈的小电影！” ——其实不是小电影而是套图，绅士们会把它们上传到“达尔文的旗帜”板块而不是其他地方，不过此时纠结于正确名称已经没有意义了。 “冷静！这只是数据，抓取程序自动收集的！” 陆瑟可不是琼瑶言情剧里面那些磨磨唧唧的男主角，他立即开始解释重点，从战略层面上这叫“止损”。 “我要抓取的只是对林光政不利的信息，没想到你妈妈在英国跟他约会并且被狗仔队拍下来了！我马上就把这些全删除了还不行吗！” 对于大品牌、大商家来说，每次负面新闻出现，优选的手段就是危机营销。 “真、真的吗？顾问为了爱丽丝肯做到这种程度吗？” 爱丽丝方才还布满阴霾的紫色大眼睛里瞬间云开雾散。 对于自己那个只图肉体欢愉的亲生父亲，爱丽丝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她同样十分理解陆瑟想报复林氏集团的急迫心情。 现在陆瑟好不容易获得了可以（进一步）破坏林光政声誉的照片，却因为顾及爱丽丝的感情而答应全部删除掉，这实在是了不起的牺牲。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舍得伤害你呢？” 陆瑟把怀中的爱丽丝抱紧，一来是安抚爱丽丝的情绪，二来也是防止爱丽丝继续乱碰键盘，发现电脑里的其它秘密。 “所以，爱丽丝妈妈的丢脸照片不会出现在网上了？” 仿佛一只蹲坐在陆瑟腿上的波斯猫，爱丽丝仰起脸来，如同寻求小鱼干一样寻求陆瑟的许诺。 “不会了，因为林氏集团已经动手删除了这组照片的所有网络副本，现在在我手里的就是最后一份拷贝，只要我手指一动，它就会永远消失在网络空间。” 陆瑟一边撸着爱丽丝头顶的金毛，一边安慰道。 “那爱丽丝就放心了，顾问最棒了！” 爱丽丝被陆瑟说服，如同得到小鱼干一样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这个……当着爱丽丝的面删除和进行数据复写吧！无论如何也不能私自恢复照片用做奇怪的用途喔！” 于是在照片主人未成年女儿的监督下，陆瑟删除了这些不雅照片，然后运行专业工具进行了三次磁盘数据覆盖。 “瞧，我的所有操作步骤你都看清了，这样一来就……” 陆瑟还未把话说完，冷不防爱丽丝抻长脖子，撅起樱桃小口，极轻、极快地在陆瑟脸颊上啄了一下。 “爱丽丝是大人所以不会白白接受顾问的恩惠，这是预先支付给你的，以后还可以期待更多喔！” 说完这些，爱丽丝跳下陆瑟的膝盖，仿佛有些羞涩般跑掉了。 陆瑟呆呆地坐在电脑旁，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明明在之前的绑架事件中，陆瑟给爱丽丝嘴对嘴喂过水，并不是第一次感受小萝莉唇齿间的温柔。 但这次……有点不一样。 虽然这次只是嘴唇对脸颊，但其中饱含了爱丽丝的信任、喜悦，以及说不清的一些东西，让这个吻变的无比甜蜜。 如同温暖春日中的粉红花瓣，被一场太阳雨裹挟到了游人脸上，游人在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惊艳于这枚花瓣的美丽，为自己感到荣幸的同时又为它感到怜惜。 陆瑟若有所悟。 “身体接触所带来的愉悦感，难道是跟感情的亲密程度呈正比的吗？” 陆瑟还在体会爱丽丝的唇和臀造成的感觉残留，却听见厨房里传来切菜和炒菜的声音。 “周末的早上8点，小佳不可能起床……难道是爱丽丝正在给我做早餐？” 一瞬间，“这才是妹妹应该有的姿态”的想法完全俘获了陆瑟的大脑，让他产生人生圆满、别无所求的错觉。 “爱丽丝虽然人小，但做事很讲道理，许多外表更成熟的女孩都做不到讲道理呢……没想到我也有被12岁小萝莉照顾的一天……” 嗅着从厨房飘过来的饭香，陆瑟又收到了安芷发过来的每周邮件，里面提到她从父亲那里打探出，林光政似乎游览了大英博物馆，对馆藏的元代鳜鱼图案青花瓷盘比较感兴趣。 “林光政果然去了英国吗？跟爱丽丝的妈妈约会，于是顺道也去了一趟大英博物馆吧。” 在邮件末尾，安芷写道：我知道学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摧毁林氏集团，我会竭尽所能助学长一臂之力，希望学长能继续信任我。 这句话实际上是在回答陆瑟早上的短信内容，然而安芷并不知道，那条短信是杨刃借助假基站，冒充陆瑟的名义给她发的。 安芷性格内向，并不会直截了当地表达心情，很多话说得都隐晦（杨刃也利用了这一点），陆瑟没有看出内有隐情，很快就去客厅里品尝爱丽丝精心烹制的早餐了。 “诶？不叫小佳出来吃吗？” 爱丽丝穿着围裙，戴着厚厚的微波炉手套，将满满一盘青椒炒肉放上餐桌，却只看见陆瑟正襟危坐准备用餐。 “不用了，她在习惯周末睡懒觉而且又讨厌青椒，咱们俩每天辛苦工作，先趁人吃吧！” 爱丽丝点了点头，一边摘掉手套，解下围裙，一边小大人一般叹息道：“小孩子还真不让人省心呢！” 【349】新的一周 在理解和误会、喜悦与担忧、挖坑与踩坑当中，青姿学园全新的一周又开始了。 “呜嘎——呜嘎——”升旗仪式时，一只乌鸦怪叫着从天空飞过，仿佛预示着本周仍然不会平静度过。 阵阵秋风吹过，主席台上的何其美校长单手扶稳固定金丝眼镜的链子，字正腔圆地继续说道： “……刚才我说了男生的着装标准，现在讲一讲女生的。你们知道，前段日子学校放松了对女生长袜的硬项规定，现在只要你们穿校服，腿上的长袜尽可以在样式上做些改变，薄的厚的，黑的白的都行，但是——” “但是我强烈建议你们穿天鹅绒的过膝袜，入秋后不要穿薄的，也不要穿露膝盖的短袜！或许你们看日剧或者日本动漫，会发现日本穿短袜露膝盖的多，那其实是因为日本人普遍腿短，腿长的一样喜欢穿过膝袜！” 在高二（7）班的队伍里，杨刃好不容易劝说金世杰认真排队，在青姿学园里不要我行我素。 “世杰，你在帝王大厦已经得罪过何其美校长一次了，我建议你至少在她面前要收敛一点……” “何其美校长不但脾气火爆，也很懂得操控人心。你看，普通的校长顶多说穿短袜露膝盖会得风湿，外国人老了以后排队去做膝盖置换手术之类的，何其美校长却把穿短袜和‘短腿’联系到了一起，大部分女生都不愿意承认短腿，自然就失去了‘美丽冻人’的理由。” “还好吧，”金世杰松了松西服外套中间的领带，他总觉得领带勒得慌，“但理香是日本留学生，她不会因为何其美说日本人腿短，感到生气吗？” 事实上戴着风纪委员臂章，协助纪检部维持秩序的理香，并没有因为何其美校长的话产生任何不悦，因为她在日本人当中算是腿相当长的，心里反倒还有点小骄傲。 何其美校长讲话之后，教导主任黄柏发上台强调了课堂纪律，在他之后，才轮到何希范副校长走到麦克风前，说一些无关痛痒的收尾的话。 “……虽然我目前主要负责初中部的事务，但是初中部和高中部实为一体，初中生总有一天也会成为高中生……” 自从何其美校长回归以后，何希范的副校长权力数次遭到压缩，到现在就连初中部政策也不能独立作重大决定，专门留给他的只有一些接待不重要校园访客的杂活，由于何希范和何其美都姓“何”，为免混淆，一般大家都叫他“何副校长”，或者干脆叫“副校长”，总之这个“副”字是离不开他了，让他十分郁闷。 对于金世杰转入青姿学园，貌似有追求林光政女儿的意思，何希范第一时间汇报给了林光政，姑且起到了他在青姿学园担任眼线的作用。 林光政感到很意外，找机会跟林氏集团的第二股东金洋谈了谈，金洋表示年轻人的事最好全交给年轻人自己办，新一代人思想很开放，老一辈不便插手，再说金家跟林家原本也关系不错，多一门亲事也没什么了不起。 说实在的，林光政虽然在林氏集团地位说一不二，但对于金洋还是有几分忌惮。 早在当初集团还未成型，初创公司的融资阶段，金洋就作为最大的投资方成了第二股东，甚至就是他撺掇林光政把陆瑟的父亲陆子东踢出了公司，占有了本该由陆子东占有的大部分权益。 林光政运气很好，公司赶上了数个市场风口，但实际上有许多业务能够成功展开，都少不了金洋嫡系人马的功劳，所以林光政不会、也不愿跟金洋轻易撕破面皮。 于是仔细权衡一番后，林光政这样吩咐何希范： “我有很多女儿，其中一个被金世杰追到手，总比被陆瑟追到手要强。不过你在青姿学园当副校长，也不要特别偏袒金世杰那边，最好不管姓金的还是姓陆的，任何一方都追不到我的女儿！” 陆瑟从小立志于摧毁林氏集团，肯定是高危对象，金世杰想要用婚姻改变股权格局，也不得不防。 林光政认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好是陆瑟和金世杰斗得你死我活，然后自己的哪个女儿都没瞧上他们。 何希范当然懂得林总的意思，可惜他也打了自己的小九九。 林光政肾虚体弱世人皆知，风流成性的他搞不好那天就牡丹花下死，到时候林氏集团权力最大的人非金洋莫属，何希范不能不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他的如意算盘是：不违背林总的命令，在副校长的位置上给陆瑟和金世杰的竞争和稀泥，但是又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稍稍偏袒金世杰，这样一来，在未来的林氏集团架构中，也少不了他的一席之地。 “何希范已经悄悄跟我联系过了，”杨刃为了避免陆瑟用读唇术偷听，有意遮挡着嘴唇对金世杰说，“他保证会在职权范围内给咱们俩方便，但是也不能太明显以免被林总看出来……他既想要获得金洋先生的垂青，之前又跟陆瑟结了不少梁子，这么选择也很正常。” 金世杰却对于何希范伸出来的橄榄枝不太感冒。 “二五仔！这种一仆二主的行为我最痛恨了！杨刃你不会像他一样，明着对我俯首帖耳，暗地里却对别人献殷切吧？” 杨刃翻给金世杰一个白眼：“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对你俯首帖耳的错觉？” 周一升旗仪式结束之后，食堂才开始早饭供应，没有在家吃早饭就过来的学生，浩浩荡荡在早饭窗口排起了长龙。 爱丽丝在陆瑟家里过了整个周末，今早也是陆瑟把爱丽丝送来学校的，爱丽丝起得晚没来得及在家吃早饭。 “在顾问家忙得都没有时间看电视……不过幸好食堂里有电视可以看，虽然只能看新闻台，许多同学吃饭时盯着电视也看得很起劲呢。” 爱丽丝一边说，一边用筷子在自己和陆瑟的几个水煎包上各戳了一个洞，以加快其降温速度。 今天的座位距离其中一台食堂电视很近，陆瑟也抬起头，抓紧一切机会获取新闻消息。 “昨日晚间，一名电信诈骗犯主动投案自首，他谎称自己卷入拉斯维加斯枪击案需要路费，骗了不少好心人，但是最近他连续遭遇车祸、房屋漏水、仙人掌高空跌落等问题，终于精神崩溃，认为只有进监狱才能保证他的人身安全。负责处理此事的公安干警提醒大家，虽然因果报应属于封建迷信，但是古话讲举头三尺有神明，违法乱纪总有一天会遭到正义的惩罚……” 【350】立等可娶 陆瑟听了这条新闻不禁吐槽道：“不是正义的惩罚，而是上帝对于别人欺骗天然修女的愤怒吧？我很好奇车祸、房屋漏水、仙人掌高空跌落这些意外当中，哪些是因果律武器的威力，哪些是林氏集团派人做的——难不成林氏集团还专门有一个服务于林怜的‘因果报应部’？” “爱丽丝不了解，也不关心。”金发萝莉似乎并不喜欢听陆瑟讨论林光政的其他女儿，她把自己的两只耳朵堵了起来。 食堂电视继续播放下一条新闻： “对于热心环保的朋友来说，法国科学家团队的这条发现可谓噩耗；由于全球变暖带来的南极冰川融化和冰架崩塌，科学家长期关注的一个生活在南极的近40000只阿德利企鹅的族群，因为必须跋涉更远的路程才能找到食物，导致刚孵化出的小企鹅在等食时大量冻饿而死，整个栖息地几乎全军覆没。长期以往，恐怕下一个从地球上灭绝的物种将是它们……” 陆瑟去夹水煎包的筷子停了下来，若有所思。 爱丽丝松开捂耳朵的小手，奇怪道：“顾问你不是最希望企鹅全部灭绝吗？虽然爱丽丝觉得企鹅的配色跟熊猫一样，也蛮可爱的，不过既然顾问连爱丽丝妈妈的照片都删除了，爱丽丝支持一下顾问消灭企鹅也是可以的！” 陆瑟微微皱眉道：“阿德利企鹅可是南极数量最多的企鹅啊……我还没怎么动手就要死于全球碳排放，感觉特别不解恨的样子。另外我那对企鹅迷父母一定伤心死了。” 爱丽丝眨了眨眼睛，似乎跟陆瑟同病相怜： “所以说就算咱们跟父母有不能达成一致的地方，他们遇上不好的事情还是会让咱们比较困扰的……要不然顾问不要去灭绝企鹅了，反正放着不管也快灭绝了，专心摧毁林氏集团怎么样？” “我可没那么容易放弃，”陆瑟摇头道，“总之我绝不会善待出现在我身边的企鹅，首先把林琴收养的那只叫特朗普的企鹅掐死吧！” 说干就干，陆瑟用非智能机的短信功能，记录下自己周末要订购一台跑步机回家，以便锻炼身体，争取下次不让特朗普逃脱自己的魔爪。 与此同时，林琴一大早也来了学校，虽然她以身体虚弱为名没有参加升旗仪式，但这并不耽误她在升旗仪式结束后，把千叶理香约到食堂二楼来吃小灶。 “我已经在靠窗的位置上点了两份卤煮火烧，虽然早饭吃这个有点多，但相当具有中华美食风味呢——你不来吗？” 自从转学过来以后，理香已经被林琴约出去吃了好几次小灶，尽管理香有打算回请，但林琴一天只吃一餐，实在是机会不多。 本来今天理香不太想应约，但林琴在电话里说好已经点了两份早晨，自己不去就是对食物的严重浪费——另外卤煮火烧听上去也蛮值得一番探索。 “那个……”理香在约定的位置坐下，才第一次弄清楚卤煮火烧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虽然看上去有点怪，但香味很浓郁。 “林琴同学，我一直很奇怪，你的双胞胎妹妹明明跟你同班，你为什么不叫她出来一起吃饭，而是要叫我呢？” “因为林怜是味觉白痴，什么好吃的对她来说都跟黑暗料理一个味儿。你就不一样了，一点也不会辜负厨师的辛苦劳作，每次吃到好东西，幸福简直都要从脸上洋溢出来。” 林琴双手手肘压在桌面上，一边说，一边做出要欣赏理香狼吞虎咽动作的旁观姿势。 “我、我哪有那么嘴馋……”理香并不是很有信心地否认道，“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总请我吃饭是想贿赂我这个风纪委员，但是你身体虚弱，校内的好多规矩根本都对你形同虚设……” 这时二楼的液晶电视里，同样播放了南极阿德利企鹅大批死亡的新闻。 林琴仰头看着电视屏幕，喃喃道：“死了这么多企鹅，陆瑟应该高兴了吧？搞不好他就是幕后黑手呢。” “肯定，肯定是陆瑟做的，就算不是他做的他也乐坏了！”理香投赞成票，“就因为陆瑟的妈妈把陆瑟的午饭给企鹅吃，让他饿了一次肚子，从此就发誓要消灭所有的企鹅，实在是太心灵扭曲了！” 林琴一愣：“诶？谁告诉你陆瑟是因为午饭问题才要灭绝企鹅的？” 理香眼睛睁大了：“不是林琴同学你跟我说的吗？你跟我见面的第一天就这么说了啊！” “啊，原来是我说的啊。”林琴恍然大悟，“不好意思，把现实和梦境弄混了，还以为在现实中没有跟你说过呢……怎么样，卤煮好吃吗？” “还、还不错，”理香尽量小口进食，以免显得不那么淑女，“虽然有点油腻颜色也不好看，但醇厚的味道很独特，总之很好吃！” 林琴把自己面前那一碗根本没动过的卤煮，朝理香的方向推了一下。 “我食欲不是很好，你喜欢吃的话，可以把我这一份也吃了。” “那、那就不用了，”理香脸红道，“我虽然遇上好吃的东西会比较有食欲，但也不是猪……冬妮姐……冬妮海依吃掉这两碗倒是不成问题。” 嘴角沾上油腻的理香，忽然从逻辑上发觉自己有说冬妮海依是猪的嫌疑，想要改口但林琴转移了话题： “我听说，上星期金世杰和陆瑟同时宣布要追求你，你自己怎么想？” 理香好不容易才没有把嘴里的卤煮给喷出来，对面的林琴倒是早有准备，双手各拎起一张餐巾纸的一角，当成盾牌挡在自己前面，完美防御住了几点油星。 “林、林琴同学你别误会啊！我可是没有跟你抢陆瑟的意思，他说到底还是你的婚约对象！另外他自己也说了，接近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打压金世杰的气焰而已……” 经过了周末跟冬妮海依等人去游乐场，顺便尝到了西瓜博览会的瓜王之后，理香冷静了许多，觉得自己突然被两个男生追求一事，其中必有蹊跷。 “我、我还跟何其美校长商量了这件事，何校长说，金世杰转学来青姿学园，真实目标其实是林氏集团董事长的女儿们，正常来说，他应该去追求林怜，或者林琴同学你的！我又不是林氏集团董事长的女儿，金世杰为什么缠着我不放？” 林琴笑而不语，那蕴含秘密的眼神盯得理香心里发毛，半分钟后林琴才缓缓说道： “金世杰的目的是通过婚姻来获取更多集团股份，当然像我这种体弱多病不一定能撑到结婚年龄的，首先就要被放弃，爱丽丝那种年纪太小的也等不起，他有本事追到林怜的话倒是比较不错的选择……另外日本婚姻法规定，女性年满16周岁经监护人同意就可以结婚吧？所以说理香你其实是现在就可以结婚的类型，当然……” “这、这跟我现在能不能合法嫁人没关系吧！” 林琴已经把暗示说得很明白了，理香仍然一根筋地没有往那方面想。 “这是林氏集团内部的事，根本就不应该牵涉上我，难道是因为林氏集团想要收购青姿学园，所以想从我这里做何其美校长的工作吗？是不是太高估我对何校长的影响力了？” 【351】共享女仆 “即使林氏集团想要收购青姿学园，也应该是做董事长任鸿德的工作，不是从校长何其美那里入手吧？” 林琴因为理香的单纯而忍不住低声吐槽。 “虽然以我的直觉，何其美和任鸿德目前都是单身，走到一块去也并非不可能，但从你这里入手仍然是太绕远了……” 后面的那句话声音更低，理香没有听清。 林琴发现似乎有人盯着自己这边，转头看去，只见一个戴厚眼镜的初中男生（二代内衣大盗鲁贝贝）远远跟自己眼神相接，马上就把脸转开了。 “可疑……是陆瑟派来的间谍吗？” 理香闻声也看了鲁贝贝一眼，只觉得对方某种程度上有点像高二（1）班学霸项尚的缩小版，但虽然矮小但明显更具活力。 这时金世杰领头，带着6、7名女生，以及并不情愿的杨刃，走到了食堂二楼，打算请“金杨亲卫队”的几名成员吃早餐小灶。 “诶？这不是理香吗？居然不告诉我一个人来吃饭？” 金世杰一打眼看见理香，立即做出想要凑过来的动作，理香一惊，下意识地双手护住眼前的那碗没吃完的卤煮，倒不是怕金世杰来抢，而是觉得自己吃这么多被大家瞧见怪不好意思的。 一只戴着欧米茄三防机械表的手从后面拉住了金世杰，与此同时，从理香身侧，林琴在脖子下面对金世杰比出“格杀勿论”的手势，眼神中散发出的危险气息，更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刚刚和贞子、伽椰子一起参加了茶话会。 金世杰顿时心里就怂了，但是为了在为数不多的“金粉”面前硬充好汉，他表情不自然地强行迈出半步，在距离林琴5米远的地方打招呼道： “这……这不是林琴吗？刚刚失礼了，我老爸跟林总……” 林琴并不答话，仍然死死盯住金世杰，让金世杰感到口干舌燥，仿佛遭到了“原力黑暗面”的扼喉术。 “别惹林琴，”杨刃在金世杰身后悄声说道，“关于林琴的那些传言你也不是没听过，咱们只要等待她‘真’死的一天就可以了，没必要跟她撕破面皮。” 杨刃劝告的语气苦口婆心，金世杰也没有自信能够在林琴面前讨到便宜，于是他含糊不清地嘟囔几句，就带着几个人去其他餐桌了。 “林琴同学你真厉害。”金世杰走后，理香终于放低了遮掩卤煮的手。 “只用眼神就能把别人逼退，这在我外公的道场里也只有一流高手才能做到呢！如果手里有武器的话我的眼神还能凶一些，平时就差得多了……” “金世杰是牛皮大王，无胆匪类，由懦弱和依赖组成的废物蠕虫。”林琴并没有完全顺着理香的话题说下去。 “金世杰可能已经忘记了，但是在某一次林氏集团的年会上，刚刚10岁的他跑过来非要和我和林怜玩游戏，但是飞刀还没有戳中苹果他就吓尿了裤子。” 无需细说，理香也能猜出苹果是放在金世杰头顶上的，只是她有点好奇当时投飞刀的人是谁。 “从各方面来讲，金世杰单独行动的时候都没有任何战斗力，但是杨刃……”林琴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你不能太低估了这个厨子，更不能因为他厨艺高超就被他吸引……我以前有一个女仆就被他吃了。” “被、被他什么？”理香本来想说“我才没有那么嘴馋”，但是后面的话让她完全不淡定了。 其实杨刃虽然立志于烹尽天下美味，但暂时还没有发展到吃人，林琴的初代近卫女仆（成员以阿尔法、贝塔、伽马、德尔塔、伊普西龙为代号，又称“高等数学世代”）中，伽马的确因为杨刃长相英俊而对其颇有好感，但并没有什么后续发展，更没有“被吃”。 高等数学世代被林琴强行解散之后，德尔塔和伊普西龙拿着遣散费，带领其他小伙伴们成立了一个“近卫女仆军团”，以雇佣兵的方式继续干她们最擅长的秘密保护老本行，如果你意外下载到了一个“共享女仆.app”文件，安装之后发现内购项目巨贵，千万不要以为是什么cospy向的大保健服务，胆敢调戏客服的话，有很高几率被撬棍活活打死。 “你怎么理解都可以。”林琴对吓坏了的理香笑了笑，“总之林氏集团是很危险的，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许反而是好事……好了，你快点吃，不然第一堂课要迟到了。” 青姿学园每逢周一会有升旗仪式，升旗仪式和第一堂课之间有15～20分钟的早餐时间，方才的谈话已经用去不少了。 见林琴不愿意多谈，理香也不好深问，只得低头把自己那份卤煮火烧打扫干净，以免身为风纪委员还要迟到。 第一节课是语文课，谢顶老师在讲台上喝着热茶，对第四单元的科普文章娓娓道来。 讲到《动物游戏之谜》中“河马喜欢从水下吹起浮在水面上的树叶”的时候，理香借助书本掩护，偷偷望向倒数第二排的陆瑟。 ——陆瑟从这篇文章上肯定会联想到南极企鹅大批死亡那个新闻吧？为什么表情并没有很高兴的样子？ ——明白了！一定因为是他下的手，为了害怕暴露痕迹才装作漠不关心！他既然能为了打击金世杰而说当面说喜欢我，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风纪委员渐渐开始在课堂上走神，而爱丽丝下课后去自动售卖机买饮料后，发现有两个高三男生一直盯着自己看，还表情猥琐地低声交谈。 “看到了吗？是高二（1）班的那个‘大学生’爱丽丝呢，她长大后应该也会很擅长那个吧？” 个子比较矮的那个笑着接话：“应该是吧，毕竟她妈妈跟她长得那么像，遗传的力量可是很大的哟！” 爱丽丝被人从后面指指点点很不舒服，她猛然回头，拿着饮料猛走10余步，才走完高三男生只需要5步就能走完的路程，站到自动售卖机旁边指责他们道： “你们说什么呢？爱丽丝虽然没有听清楚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你们再这样下去的话，爱丽丝就让顾问收拾你们！” 两个男生面面相觑，个子比较高的那个道：“你说的顾问就是陆瑟吧？你难道还不知道……你妈妈的不雅照片被泄露到网上了？” 【352】照片泄露 “什、什么不雅照片！？” 爱丽丝立即就想起了陆瑟电脑上出现过的，自己母亲跟林光政私会被拍下的照片，但是她虽然心中有不祥的预感，却又高度信任陆瑟不会背叛自己。 “看来你真不知道啊！”高个子男生做出一脸为难的表情，“你回去问一问别人就知道了，我们也是熬夜上网才偶然看见的。” “到底是什么，快点告诉爱丽丝啊！” 爱丽丝紧紧攥住手中的热饮，已经烫到了手指也不松开，并且狠狠跺了一下脚以示威胁。 虽然在两个高三男生看来没什么威胁还怪可爱的，但是对方的问题又不能不回答。 “就、就是那些车上的照片咯！”高个子不愿细说，他虽然背后议论爱丽丝，但是被爱丽丝当面质问以后，不知怎么就对小萝莉产生了些许怜爱之情，不太忍心把坏消息直接告诉她。 “什么车？你说清楚！”爱丽丝已经在发抖了。 矮个子倒是脸皮更厚，他握着喝空的饮料罐，远远对着自己的嘴做了几下活塞动作，这才把饮料罐丢进垃圾桶里，道： “就是这种照片呗！今天早上5点出现在网上的，虽然林氏集团后来把照片全都删了，但是发布人水平很高，连许多外国论坛都上传了，甚至还和某些顽固病毒绑定在一起，删都删不掉，所以到现在也不敢说都处理干净了……” “诶？你们俩在这儿呢？叶老师让咱们帮忙帮东西……” 一个微胖男生跑过来招呼自动售卖机旁边的两人，一低头发现爱丽丝站在这里，立即表情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爱丽丝从对方表情中，判断出他应该也见过自己母亲的不雅照，不雅照泄露恐怕板上钉钉并非虚言了。 ——但是为什么会泄露？顾问明明当着我的面把照片都删了才对！明明还覆盖了数据！ ——顾问是资深黑客，他当时说林氏集团已经把照片处理干净，仅剩下他电脑里的那一份，如果顾问把照片删了，就不应该再有不雅照流出来了！ ——现在妈妈的不雅照被散布得到处都是，林氏集团都处理得焦头烂额，照片散布者并不是只拥有照片就可以，本身必须也是相当有本事的黑客！ “不可能……顾问不可能背叛我！爱丽丝要当面去问个清楚！！” 周围射过来的几道目光里掺杂着邪欲、怜悯、幸灾乐祸……爱丽丝再也受不了了，她丢掉饮料罐，任由乳白色的液体倾洒在操场上，转身跑向陆瑟的寝室。 第一堂课结束时，陆瑟后排的包兴不小心打翻了墨水盒，弄得两人要在下课时间里去寝室洗澡清理，爱丽丝记得很清楚。 男生寝室的宿管大爷正在值班室打盹，冷不防玻璃外面一团金色虚影跑了过去，因为爱丽丝个子矮，从宿管大爷的角度看去，不像是女生倒像是一只金毛。 “唉，男生寝室有条狗跑进去也不要紧吧……我好困继续睡会……” 金毛……不，爱丽丝连电梯也不坐，蹬蹬蹬跑上楼梯，201的陆瑟听到砸门声过去开门以后，看到的是爱丽丝强忍住没有放声大哭，但眼泪已经夺眶而出的一张可怜巴巴的脸。 “诶？爱丽丝你怎么了？先坐过来，包兴在洗澡，洗手间暂时是用不了的……” 陆瑟一边心里纳闷，一边把爱丽丝让进了屋，然后关好了寝室门。 “呼、呼……”爱丽丝不停喘息，她体力使用过度，每喘几下，身体就做出类似抽搐的动作来，陆瑟真担心她会犯心脏病。 “先坐下，有什么话休息一下再说，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陆瑟把爱丽丝引到自己床边两人坐好，爱丽丝休息了半分钟后，泪眼汪汪问陆瑟： “是爱丽丝重要……呼……还是向林氏集团复仇重要？” “当然是爱丽丝重要啦！”陆瑟连千分之一秒都没有犹豫，虽然他实际上在寻求报复林氏集团和保护爱丽丝之间的平衡，但这种问题可是犹豫不得的。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22章第3节：当妹子问你“我和xx哪个重要”时，你一定要清楚这是一道送分题也是一道送命题，回答的关键就是“绝对不可以犹豫”。 “如、如果是爱丽丝中药……”小萝莉因为极度疲劳所以声调都用错了，“那顾问为什么没有遵守诺言，让爱丽丝妈妈的丢脸照片散布到网上了呢？” “什么？”陆瑟吃了一惊，那一晚他虽然精神不佳，但的确是亲手把不雅照删除覆盖了，他记得很清楚。 “不可能！虽然学校里不准带智能手机，但是我设定过短信提醒，一旦有涉及林氏集团的大事发生，我的手机都应该接收到提示信息的！” 陆瑟说着急忙掏出手机检查，却发现未读信息是零。 “有谁来了么？”浴室里的包兴透过噼噼啪啪的水声发问，陆瑟应了一声，让他别着急出来。 从爱丽丝抽泣的样子当中陆瑟也能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他锁上宿舍门，从床底下拿出扫地机器人，将其拆解展开，露出了内部的投影机和键盘结构。 放在平时，爱丽丝一定会惊讶于顾问用伪装成扫地机人的电脑偷偷上网，今天却没有那个心情，只是默默注视着陆瑟将投影打开，连上网络。 国内互联网上已经找不到特别明显的痕迹，但是去欧美网站搜索，会发现“林氏集团董事长是如何打发堵车时间”之类的文章，点开以后，十个链接中有两、三个不是死链接。 陆瑟和爱丽丝都没有语言障碍，看到英文网站上的文字描述以及相关照片，脸上的表情都愈发沉重。 随着深入挖掘，陆瑟发现国内新闻网站上也开始出现了打码的版本，虽然因为林氏集团的操作导致并未成为头条，但已经引起了部分人的关注，某些未关闭评论的地方，网友在下面留言道： “不愧是有钱人！老司机！我堵车了只知道听广播电台！” “林光政玩得这么刺激，真是艺高人胆大！我堵车时连撸管都不敢！佩服佩服！” “话说林光政的情妇可真漂亮啊！要是肯陪我睡一觉，少活十年也值了！” “得了吧！她都傍上身价千亿的林光政了还能看上你？换了我就要查一查她有没有妹妹、女儿什么的！” “上面的带我一个！我不挑食！她有儿子的话白净点我也要了！” 【353】他的嫌疑最大 在英文网站上看到妈妈的漂亮脸蛋跟林光政的“饮料罐”亲密接触，又在中文网站上看到围观群众们厚颜无耻之留言，爱丽丝咬住嘴唇，紫色的大眼睛完全被泪水浸透。 “到底怎么回事？顾问你不是跟爱丽丝保证过吗！？” “难道顾问你假意删除了照片，之后又反悔了吗？为什么要欺骗爱丽丝？明明爱丽丝那么信任你……” 爱丽丝的质问让陆瑟无言以对，他当然可以直接说“不是我做的”，但他的自尊心是一道迈不过去的坎儿。 陆瑟的黑客水平基本属于世界前10，就算有误差也不会落在20名之后，如果承认这件事不是自己做的，那么就要承认自己的电脑被其他黑客入侵了。 通过加密端口访问，陆瑟发现运行在自己书房里的两台服务器上，“数据抓取程序”已经异常终止，这就是为什么林氏集团出了董事长不雅照流出这样的大事，陆瑟的手机却没有收到短信提示。 这意味着有黑客趁陆瑟不在书房，悄悄入侵了两台服务器并且将陆瑟删除并覆盖的不雅照找了回来（虽然麻烦但是在陆瑟这一等级有可能做到），同时为了防止陆瑟及时作出反应，终止了数据抓取程序的运行。 两台服务器上的数据抓取程序有互相监督、互相纠错的能力，本身也具备相当的防御性，对方竟然轻松攻破如入无人之境，如此实力让陆瑟也不禁胆寒。 ——这个人不但黑客水平逆天，而且还知道我的大概作息时间，以及我何时删除了那些不雅照！ ——另外，他将不雅照发布在国内外各大论坛上这种一气呵成的手法，从窃取照片到集中发布只花了几分钟……表明他蓄谋已久，绝不是临时起意！ ——拥有这种能力并且认识我的人，只有混沌俱乐部no.1，奥丁一个人而已！ ——但是动机呢？奥丁的动机是什么？他又不需要报复林氏集团！……难道是我梦游时自己发布的吗？ 一连串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在陆瑟脑中连续发酵，最后他只能先安抚爱丽丝的情绪： “我并没有欺骗你，那些不雅照是如何出现在网上的……坦白讲我不知道。” 陆瑟一边说，一边习惯性地伸手想要抚摸爱丽丝头顶的金毛，但这次爱丽丝躲开了。 “顾问你不知道？你不是电脑技术超级超级厉害的世界级黑客吗！难道你要告诉爱丽丝说，你的电脑被别的黑客入侵了？” 陆瑟感觉嗓子里噎了个茶叶蛋，他经过分析，的确认为自己电脑有被黑的可能，但是当着爱丽丝的面说出自己被别的黑客给阴了，他又心有不甘。 “理论上……的确存在我被其他黑客攻击的可能，但是嫌疑人并没有攻击我的动机，所以真相到底是怎样，还需要我深入查证。” “有嫌疑人是吗？”爱丽丝的小眉毛竖了起来，“到底是谁非要把妈妈的丢脸照片发布在网上不可？告诉爱丽丝，爱丽丝要去找他算账！” 陆瑟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把奥丁的名字说出来。 首先，奥丁的作案嫌疑仅处于猜测阶段，并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其次，如果爱丽丝贸然去做攻击奥丁的事，惹恼了他，反而会造成更大的危害。 “因为这个家伙太可怕了，在有十足把握之前，我暂时不能说他的名字。” “真、的、吗？” 由于陆瑟之前一直给爱丽丝“天不怕地不怕”、“一切尽在掌握”的印象，爱丽丝狐疑地盯着顾问，一副并不完全相信的样子。 “当然是真的，”陆瑟耸了耸肩，“下堂课我会请假，呆在寝室里写几段代码，把你母亲的不雅照彻底从网上删除。等到我找出了确凿的证据，你就可以知道罪魁祸首的名字了。” 浴室里的包兴这时叫道：“你们谈没谈完啊！我可要围着浴巾出来了！” 爱丽丝朝浴室门望了一眼，又咬了咬嘴唇，她眼睛上的泪水还没干，但是比之前要少一些了。 “那——顾问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这些照片发布到网上之后妈妈很丢脸我也很丢脸，如果爱丽丝发现那个‘可怕的家伙’是你虚构出来的，其实是你没有遵守对爱丽丝的承诺，那我不会原谅你的！” 平时都用第三人称称呼自己的爱丽丝，一下子连用了好几个“我”，可见这件事的严重性。 “我会把那个家伙揪出来的。”陆瑟的自信微笑中带着稍许疲惫，“不雅照的后续影响我也会尽量消除，你不要伤心了好吗？” 说完，再次想要伸手抚弄爱丽丝的金毛，可是爱丽丝又躲开了。 “爱丽丝不是猫咖啡馆的店猫，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不会再给你撸了！现在爱丽丝就回寝室画画！” 说完便又从纸巾盒里抽了几张面巾纸，明显心情不愉快地走到门口，自顾自打开门锁走掉了。 爱丽丝离开之后，包兴才围着浴巾走出来穿衣服，他纳闷地问：“怎么了？我在里面没怎么听清楚，是你把爱丽丝妈妈的不雅照发到网上了？” “不是我做的，”陆瑟盯着墙壁上的投影屏幕，十指敲打键盘，“我曾经抓取过那些照片但并没有发布，从某种程度上判断，混沌俱乐部的奥丁有这么做的嫌疑，但是我并没有真凭实据……你下堂课帮我请个假，就说我洗澡时扭到了脚好了。” 包兴答应离开后，陆瑟再次反锁寝室门，首先着手删除散布在网上的不雅照。 像他这种等级的黑客，手头有无数工具可用，不满足要求就重新写一个，再加上林氏集团本身也在做这种事，双方合力，很快就把不雅照删得七七八八。 难点在于，如何把已经被下载到硬盘里的不雅照删除，毕竟陆瑟不能黑掉所有人的电脑，挨个进行磁盘搜索，即使是用工具也不现实。 于是陆瑟在原本首发不雅照的几个论坛里，发布了一个名叫“林光政荒淫无耻第二弹”的帖子，并附带了32m压缩包。 由于配图很是香艳，引得许多饥渴宅男点击下载，然而这个压缩包里并没有林光政出现（主角是陈冠希），更重要的是，压缩包里有陆瑟写的木马，会自动扫描下载者电脑中的最近文件，将疑似爱丽丝妈妈不雅照的文件全部删除，并持续监视其上网行为，把对方的网盘密码之类的东西也发给陆瑟。 与此同时，林氏集团的网络安全部正删照片删得焦头烂额，没想到风向一转，好多不雅照自动从网上消失了。 “诶？总公司雇佣了哪个高手在帮忙吗？还是说有哪个知名黑客是林总的好朋友？” 【354】八极大枪 林氏集团作为在纽交所上市的公司，当日股票跌幅4.21%。 倒不是股票持有者都是正人君子，在不雅照事件后耻于和林光政这样的堕落商人为伍，而是大家早就知道林光政肾虚体亏，觉得他这么胡搞下去很快就要牡丹花下死，到时候林氏集团管理层变动，保不准就要财富缩水。 林氏集团的网络安全部，负责人正在接受林光政的电话问询。 “……林总，接近中午时照片就删得差不多了，新闻那边公关部正在想办法，实话说，我们得到了一个神秘黑客的协助，难道混沌俱乐部的前8号仍然在我们这边吗？” 林光政对于不雅照披露很是心烦，爱丽丝的妈妈倒是觉得无所谓，顺便狠狠敲诈了林光政一笔精神损失费。 “哼，那个8号因为害怕被混沌俱乐部报复，已经细软跑了，不过他临走前我们向他要了混沌俱乐部no.1的一个收款账号，试探性地给代号‘奥丁’的家伙打过去300万美元，虽然奥丁把钱退了回来，但是看这次的表现，他大概是受到我的诚意感动，所以才帮忙删照片的吧！” 网络安全部的几个部员低声议论起来，他们都比较年轻，基本都有黑客生涯，也隐约听过混沌俱乐部奥丁的赫赫声名。 “那个……林总您确定是奥丁在帮咱们的忙吗？据说奥丁很厌恶国家政府和大型公司，这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会不会是别人？” “别人？”电话另一端的林光政一撇嘴，“除了奥丁以外还有什么神秘黑客会帮我？难道还是陆瑟不成？” ※※※ “弄死你弄死你弄死你！” 女生318寝室，冬妮海依双臂虎虎生风，将“八极大枪”运用在一条拖布杆上，在床脚附近打得惊天动地。 “在村里我们也是老冤家了，没想到一个没留神居然让你把理香给弄成了这副惨样！不弄死你怎么能平民愤！” 对面317寝室的楠楠和玲玲闻声赶来，307的小梅也不落人后，只晚来了2分钟。 “冬妮姐你太夸张了吧！为了打死一只蟑螂，犯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你这么喊，我们还以为理香被你的某个老乡给强暴了呢！” 冬妮海依用拖布杆杵死蟑螂，这才“切”了一声，用眼神指了指穿着睡衣蹲坐在床上，抱着个枕头几乎吓哭的理香。 “你们看她这样子还不够惨吗？还是剑道三段呢，一只蟑螂就吓成这样了！” 理香哆哆嗦嗦道：“我、我没想到寝室卫生这么好还会有蟑螂啊！而且、而且剑道不是空手格斗术，我又没有武器……” “你要武器？那这个给你——”冬妮海依说着就把杵死蟑螂的拖布杆递了过去，由于末端还沾着蟑螂残缺不全的尸体，吓得理香立即尖叫起来。 “拿开！快拿开快拿开啊！女孩子害怕蟑螂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冬妮姐你负责消灭女生宿舍里面的虫子我很感激你总之快拿开啊！！” 冬妮海依笑着把拖布杆拿开，当成拐杖拄在地上，三个迷妹平时都非常粘人，此时此刻也各退一步，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楠楠开口道：“那个……你们寝室也有蟑螂了啊，我们317也是，虽然背后说人坏话不好，但蟑螂貌似是从爱丽丝的316寝室里跑出来的，她经常在寝室里吃东西还不搞卫生，结果就把蟑螂给引进来了。咱们要不要去劝劝？” “还是暂时不要了，”小梅说，“我在307的室友是慕容姣的跟班，她们聊八卦的时候我听见，爱丽丝妈妈的不雅照片貌似是被散布到网上，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爱丽丝一直把自己锁在寝室里不出来，可能是心情很差吧。” 冬妮海依挠挠头：“我也听说了，中午我问了boss一下，他说这件事里有他失误的地方，其他的没有说的太详细……对了，他还给了我一塑料袋巧克力和微波速食意面，让我见到爱丽丝就投喂给她，但是爱丽丝总是不开门，我也不能把房门给撞开……” 言下之意，撞开寝室门对她来说不算难事，只是学校方面不好交代。 正在这时门口响起了虚弱的敲门声，爱丽丝精神不振地站在外面，见门并没有关严，就把门推开了。 伴随着门轴的摩擦，从睡衣萝莉的小腹处传出了“咕噜噜”的声音，任何人都能听得出来她肚子饿了。 “爱丽丝感到血糖有点低，顾问发短信过来说318寝室这里有食物，是吗？” “当然有！”冬妮海依喜出望外，从床下拽出了一个大塑料袋，“巧克力和意大利面，你想吃什么都行，全拿回去吧！” “等一下！”玲玲叫道，“不如让爱丽丝在这里吃饭，咱们去爱丽丝的寝室消灭蟑螂怎么样？” “好主意！”楠楠和小梅都表示赞同，“顺便把地上的食物碎屑扫干净，不然还会引更多蟑螂过来的！” 冬妮海依跟爱丽丝商量了一下，就拿着拖布杆和三个迷妹去316寝室大显神威了，理香没有跟着去，一只蟑螂都能吓得她跳上床，何况是吸引了n多蟑螂的老巢。 爱丽丝饿得说不出什么话，她从饮水龙头接了水到意面盒里，然后放进微波炉微波5分钟，这才坐到长桌后面，面对理香的方向开始吃面。 “哼，比方便面充实一点的样子……不过爱丽丝不会轻易原谅顾问的，不把事情搞得水落石出，只用食物收买爱丽丝是不行的！” 吃了几口之后肚子里有了底，爱丽丝奇怪地问理香：“你怎么穿着拖鞋蹲在床上？日本人有穿鞋上床的习惯吗？” “才、才没有！”理香做惊弓之鸟状，“是突然有蟑螂冲过来，我才吓得跳上床的！另外你能不能注重一下寝室卫生？你没时间清理食物碎屑的话，我可以帮忙清理，务必不要让蟑螂……” “蟑螂？说的是那种黑黑的小虫子吗？” 显然让理香为之色变的蟑螂，并没有降低爱丽丝吃面的食欲。 “中国北方的蟑螂有什么可怕的？南方的才吓人还会飞，日本的蟑螂也不小吧？对付蟑螂或者其他小虫子，只要调配一些强酸强碱就可以溶掉，只不过学校里买不到化学原料而已……” “爱丽丝当年上大学的时候，跟同学一起调配过让蟑螂发疯撕咬同类的神经毒剂，不过用来用去还是觉得拖鞋更好使，你穿着拖鞋还怕蟑螂真是理解不能……对了，听说林氏集团下属研发部也有在研发特效杀蟑螂药，你跟金世杰在交往，直接向他要一些试用好了。” 【355】触须抽搐中 “真、真的有杀蟑螂特效药？”理香眼睛一亮，但是转瞬间就急忙否认：“我才没有跟金世杰交往！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追求我，陆瑟为了恶心他也来凑热闹，让我很困扰的！” “真的只有困扰吗？” 爱丽丝用塑料叉叉起两根意大利面，呜噜着声音问。 “诶？” “金世杰和顾问同时声称要追你，难道你只有困扰，没有感到一点点高兴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爱丽丝又低下头吃面了，轻微的吞咽声让屋子里的气氛更加尴尬起来。 “那个……”理香眼神飘忽着试图转移话题，“其实在我们日本，吃面时要故意发出很大的吸溜声，才能显示出食物好吃，刚到中国的时候我不习惯，在面馆还被同学提醒了，爱丽丝倒是……” “你不说就算了，”爱丽丝道，“爱丽丝是大人，才不会像小女孩一样逼别人说不愿意说的话呢！” 爱丽丝看上去是真饿了，连意面剩下的一点点汤都仰脖喝光，随后她把目光投向塑料袋里的方便食品，对于这几天的伙食稍微有了些信心。 这时隔壁316寝室传来开关门的声音，很快楠楠、玲玲、小梅以及冬妮海依收拾完蟑螂之后凯旋归来。 “哈哈哈哈，理香，我给你看个宝贝！” 爱丽丝有点诧异冬妮海依为什么走在最后，平时她们四人一块出现，都是冬妮海依走在最前的。 由于冬妮海依刚刚消灭蟑螂回来，理香很是紧张地向后缩了缩身子，也顾不得拖鞋鞋底把床单进一步踩脏了。 “什、什么宝贝？冬妮姐你不要吓我啊啊啊呀啊啊啊啊啊！！！” 只见冬妮海依用双手扣住，笑嘻嘻递向理香的，竟然是一只触须很长的蟑螂！只有两条黑色触须露在手外面，但隐隐然还在晃动！ “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从阳台上跳下去啊啊啊啊！” 理香面如白纸，吓得把枕头都朝冬妮海依扔了过去，这时冬妮海依以及三个迷妹都笑出了眼泪。 “其实手里没有蟑螂，只是我的两根头发而已！哈哈哈你上当了吧？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八……八嘎！”理香气得说起了日语，“你们怎么能开这种玩笑！我今晚会做噩梦的！” 爱丽丝则在桌子旁始终很淡定的样子：“切，爱丽丝早就看出来了，中国北方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蟑螂嘛！” 女生寝室笑声不断的时候，陆瑟却在埋头处理网络攻击。 “书房里的两台服务器，需要通过活体指纹检测才能解除系统锁定，哪怕是反骨仔小佳带着林琴和什么人过来，也是很难在短时间内解锁机器的，何况后续行为也不像是她们的手笔，所以最大的可能，还是我遭遇到了比我水平更高的黑客网络攻击……” “但是奥丁并未和我结仇结怨，他最近在混沌俱乐部扮演3号芙蕾雅很起劲，主id本体有段时间没有上线，没道理特地找我的麻烦啊！” “如果芙蕾雅是确实存在的人，她有实力又跟我有过节，黑进我的电脑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她根本就是我用‘提线木偶’程序虚拟出来的，总不可能是奥丁扮演芙蕾雅太过入戏，因为要遵守芙蕾雅的设定所以对我发动攻击吗？” “别开这种宇宙级玩笑好不好？拥有奥丁实力的芙蕾雅……我以后别说是当继续黑客了，就算是玩一下智能手机也有可能被人把账户给盗了啊！” 左思右想，陆瑟都想不明白这个神秘黑客到底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网络世界对我来说不再是安全的了……以后要更加谨慎才行，临睡前再检查一下终极报复程序吧，这个程序要是被神秘黑客给完全破解了，林光政多半就要着手从肉体上消灭我了……” 当晚陆瑟熬到很晚才睡，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在课堂上很没精神，眼睛盯着书桌昏昏欲睡。 “……说起来哦，”前排的林怜仿佛受到上帝感召一般，身体靠后跟陆瑟说起了悄悄话。 “姐姐好不容易答应让我在寝室里养花，还亲自给我买了一个盆栽，可是我高高兴兴给盆栽浇了三天水之后，才发现盆栽竟然是塑料的！” “是吗，”很困的陆瑟有气无力地答应道，“这么多年了，我觉得你应该习惯林琴的恶作剧了。” 陆瑟右侧的座位是空的，林琴请假，林琴前座的爱丽丝也请假，估计前者在寝室停灵，后者在寝室画画。 林怜微微歪着头，做出冥思苦想的样子，窗外有一只白鸽飞过来想要落在林怜的肩上，但是被玻璃给挡住了。 “嗯……总觉得自从陆瑟同学转学过来之后，姐姐的恶作剧频率也比以前高了，为什么要欺骗我浪费宝贵的水资源呢？明明世界上有那么多人还没有干净的饮用水……” “这论调怎么跟环保主义者似的，”陆瑟吐槽道，“你不是信上帝吗？祈求上帝再创造出干净的水来，不就得了？” 林怜半转过头，清澈的眼神如同宁静的湖泊，却盯得陆瑟稍微有点不安。 “不能什么事都麻烦上帝老人家啊！环保主义和信上帝又不矛盾，我觉得绿色和平主义、动物保护主义、素食主义，还有女权主义——我指的是男女平权那种——都很不错哒！” 陆瑟哼了一声：“绿色和平主义、动保主义已经部分激进到反人类反文明了，素食主义什么的，老子进化了几百万年可不是为了吃素的，还有女权主义……这世界上不存在什么男权和女权，只存在强者的统治和弱者的抱怨罢了。” 林怜的纯洁双眼又睁大了一圈，任谁都能看出她被陆瑟驳得哑口无言。 “虽然没有全部听懂，但陆瑟同学说的很厉害的样子，我以后要好好学习，争取能够进一步理解陆瑟同学！” “既然要好好学习就给我认真听课啊混蛋！你已经忘了我是1班的班长了吧！” 【356】免费下午茶 到了下午大课间休息时，陆瑟从冬妮海依那里得到了一个重要情报。 “boss你知道吗？杨刃在他的217寝室里免费请女生们吃好吃的！听说有各种微波炉烤制的小糕点，配上奶茶喝味道棒极了！” “貌似是金世杰打听到理香比较嘴馋才吩咐杨刃这样做的，不过金世杰发短信给理香邀请她，理香无论如何也不去，就变成了广泛邀请其他女生了……” 正在自动售卖机旁边喝热饮的陆瑟，听了冬妮海依的话若有所思。 “杨刃果然利用自己‘冷面厨神’的技能，跟我展开校园食神大战了吗？即便是在他最擅长的领域，我也不能被他给比下去……” “啊boss对不起我也要去217寝室了！听楠楠说杨刃的小点心做的特别好吃！白吃的机会我可不能错过！” 陆瑟单手推眼镜框还没把逼装完，冬妮海依就双手合十道了个歉，然后头也不回地急速跑掉了，威势如同长征运载火箭。 事实上刚到周二中午，金世杰就因为请多次“金杨亲卫队”吃小灶，花光了自己校园卡的1000元额度，想要借用杨刃的校园卡额度，杨刃居然不肯。 “杨刃你什么意思啊，不借我校园卡，难道要让我去食堂刷碗付账吗？” 杨刃在217寝室里摆了一桌子简易厨具，用陶瓷刀在菜板上切洋葱以及其他从校园超市买来的食材，他动作娴熟，袖子挽起的白衬衫上没有溅上一点污渍。 “我的校园卡额度需要用来购买原料……世杰，你不能等到周末再请大家吃饭吗？” “不行！到了周末，有人回家有人出去玩，只有在学校里才能把人凑齐！金杨亲卫队齐齐整整地吃饭才有意思！而且在学校里大家都省着花额度，我花钱如流水已经习惯了，额度这东西也要随便花！” 杨刃眉头一皱：“你还没发现何其美校长推出额度限制，就是为了抹平大家在学校里的经济差距吗……算了，土豆你能吃几个？” 虽然学生宿舍里不准使用明火，杨刃暂时只能利用微波炉当烹饪道具，但条件限制难不倒专业厨师，在给金世杰做出一道蜜汁叉烧+无油薯条之后，杨刃又开始烤制蔓越莓饼干和香蕉蛋糕，顿时香飘四溢。 因为金世杰首先给理香发了短信，所以理香的室友冬妮海依是较早知道这件事的，在她赶来之前，只有楠楠和两、三个女生来过。 女生去男生寝室虽然需要登记，但也麻烦不到哪里去，只要在宿管大爷那里签个字就能尝到免费下午茶，何乐而不为？ 冬妮海依和楠楠（第二次来）、玲玲、小梅走到217寝室门口的时候，正赶上上一波女生离开，于是除了她们以外暂时没别的顾客。 “那个……听说女生可以来你们这免费拿东西吃，是真的吗？”由于冬妮海依是来白吃的，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搔着后颈上的皮肤，指尖数次碰到磨旧的皮带项圈。 “当然是真的！”楠楠在旁边说，“我已经来吃过一次了！” 杨刃在厨具当中忙活，于是只有金世杰走到门口迎接，动作懒散兴趣缺缺的样子，没事目光就看向自己的指甲。 “哼，你还知道自己已经来吃过一次了啊！理香平时也经常和你们在一块，她怎么不来？” 小梅在冬妮海依的挺拔身躯后面只能露出一部分脸来：“别人请理香她肯定就来了，你居心不轨她才不来，不然她那么喜欢吃好吃的，怎么可能错过呢？” 金世杰听了以后感觉很丧气，于是伸手拦住女生们进门的路径，对冬妮海依道： “本少爷财大气粗，让你们白吃白喝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楠楠插嘴道：“貌似是你的校园卡额度已经花完了，糕点的材料是杨刃买的吧？” “混蛋！杨刃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金世杰指了指冬妮海依，“别人都可以进来，但你不是陆瑟的跟班+保镖吗？我可没兴趣请陆瑟的同伙……这样吧，你声明以后跟着我干，糕点饼干就随便吃，另外陆瑟给你多少钱，我出十倍！” “嗯哼！”正在和面的杨刃干咳一声，暗示金世杰先稳住冬妮海依，别这么快逼对方表明立场，但是金世杰没有注意到。 听了金世杰的要求，冬妮海依满脸的不高兴。 “喂喂喂，我是喜欢白吃东西，可之前没听说在你们这里吃下午茶是有条件的……我现在已经不是陆瑟的专职保镖了，可是陆瑟对我也不错，我这么讲义气不可能叛变投敌的！不给吃就不给吃！下次请我来我还不吃了呢！” 说完，一扭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金世杰因为冬妮海依说话的语气很冲，微微后退了半步还以为对方要揍他。 “呸呸呸！我们才不吃嗟来之食呢！不给冬妮姐吃我们也不吃！” 三个迷妹坚定拥护在冬妮海依周围，回头向金世杰吐着舌头，气哼哼地往楼梯口走。 这时杨刃才收拾完手头的面团，他在烹饪时特别专心，刚才干咳一声提醒金世杰已经是极限。 “世杰你怎么想的？正因为冬妮海依是陆瑟的班底，咱们才需要拉拢腐蚀她呢！你直接让人家表态，有几个人会为了口吃的改变立场？你怎么一点远见都没有？” “我……”金世杰也有点后悔，但是又不肯当着杨刃的面承认，于是嘴硬道：“我只是想测试一下这样是不是行得通而已！而且只有咱们217寝室能提供美味的免费下午茶，你继续努力，总能用香味再把冬妮海依她们给引回来！对你来说很简单吧？” 这时冬妮海依和三迷妹走到了楼梯口处，距离209寝室不远，住在里面的薛獒和蔡登辉正好要出门，打开个门缝看见冬妮海依气冲冲在外面，吓得赶紧又把门给关上了，生怕冬妮海依冲进来揍他们。 “怎么回事？我最近没惹陆瑟啊？陆瑟把这个女版武松叫过来干嘛？” 正在两人纳闷时，门外又响起了陆瑟的声音，陆瑟信步走到楼梯口，十分绅士地邀请正要下楼的冬妮海依等人。 “女士们，我们201寝室也提供对女生的免费下午茶，有兴趣来尝一尝我准备的热巧克力吗？” 【357】工业的精巧 陆瑟提供的热巧克力配料非常简单，只有黑巧克力、牛奶，以及棉花糖。 被让进201寝室后，冬妮海依和三个迷妹坐在椅子上，看到陆瑟戴上卫生手套，用他在化学实验中锻炼出来的以惊人手速，把“克朗罗”黑巧克力十枚装挨个拆开，一枚枚塞入类似圆筒形存钱罐的奇怪设备。 “这是我diy的巧克力擦丝机，”陆瑟一边忙活一边解释说，“上档次的热巧克力都要需要把巧克力切成碎末放进牛奶里，我用这个设备取代了人工步骤，不但速度更快更卫生，而且做出来的还是低卡热巧呢！” 在陆瑟身后，不但戴了卫生手套，还戴了卫生口罩的包兴在用微波炉加热牛奶，陆瑟嘱咐他不要轻易露出脸来，以免说话时产生飞沫污染产品（其实是担心女生们看到他的脸会食欲下降）。 冬妮海依只关心热巧好不好喝，不关心是否低卡，玲玲最近在减肥，倒是像电视购物的托儿一样举起手来问： “为什么说是低卡热巧呢？我看跟普通的热巧做法也大同小异嘛！” 陆瑟把黑巧碎末倒进滚烫的牛奶，用细勺搅拌均匀，再在液体表面放上三朵棉花糖，只见在热力作用下棉花糖逐渐融化，陆瑟笑着把第一杯做好的热巧递给了冬妮海依。 冬妮海依想推让一下，但三个迷妹一致决定让冬妮姐先尝，冬妮海依刚才在217寝室碰了钉子，便也不客气地吹了吹热气，然后喝了一大口。 有句话说，没有女生能够拒绝初冬时节的一杯热巧克力。 香气弥漫，略微甜腻而又柔滑如丝的液体滚入喉咙深处，原本就号称能够模拟恋爱感觉的黑巧克力，溶解于牛奶之后再加上棉花糖，给冬妮海依带来了巨大的抚慰感。 “还可以是不是？”陆瑟说，“三种原料比例以及微波时间，是我让包兴试验到吐，才最终掌握的。” 戴着口罩的包兴看着第二杯需要加热的牛奶一脸嫌弃：“我这个冬天都不会再喝热巧了，陆瑟你最好守信用告诉我小佳的周末行程！” “确实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冬妮海依略微失神，随后把杯子让给三个迷妹，“不嫌我脏的话，你们可以先尝一尝……” 刚才的一杯新热巧大家你推我让，结果冬妮海依喝了一口之后，反而成了迷妹们争抢的目标。 “我先！”“我先！”“明明是我先！” 最终每人都尝到了一口，大家感受着唇齿间残留的香甜温暖，都感到不可思议。 “不是冬妮姐说什么我就跟着说，但是boss你做的热巧超正点啊！”小梅也学着冬妮海依这样称呼班长陆瑟。 “没错！我在217寝室喝过杨刃做的奶茶，虽然种类不同不是很有可比性，但是基本是在同一水平的！”楠楠也发表意见。 陆瑟点了点头，打开第二盒克朗罗56%黑巧十枚装，开始拆里面的独立包装，并且塞入巧克力擦丝机。 “王小波曾经说过：有两种办法可以创造真正的价值，一种是用工业的精巧，另一种是用手和心。” “杨刃是用手和心来创造美味的名厨，相比之下我只是一个化学家，但是工业的精巧拥有手工不可比拟的快速性和稳定性——哈，第二杯又做好了。” 陆瑟把热气腾腾的第二杯热巧递过去，对面是还没有发表过评价的玲玲。 “那个……boss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呢，这种热巧到底那里低卡了啊？” 陆瑟让玲玲先把杯子接过去，然后双手拿起巧克力擦丝机，开始讲解： “这台电动巧克力擦丝机，是我受到一篇科学论文的启发做出来的，它通过制造特殊电场，可以有效促进巧克力溶解，并且大幅度降低巧克力的脂肪含量，最高可达40%！” 说着，陆瑟掉转擦丝机，让女生们看到擦丝机底部的废物排出口，只见那里糊了一层油状脂肪。 玲玲手捧热巧惊喜道：“这么多油，都是从巧克力当中分解出来的吗？也就是说这种减脂40%的低卡热巧我喝了不会胖咯！” “就是这样。”陆瑟用面巾纸把废物排出口的油脂擦干净，又开始制作第三杯热巧。 11月初，青姿学园虽然已经开始实验性地提前供暖，但室外仍然冷风阵阵，自动售卖机消耗最快的都是各种热饮，但那里买不到热巧克力这种东西。 校园咖啡店倒是有热巧售卖，但是价格昂贵不说，制作速度又特别慢，味道也比不上陆瑟多次试验总结出的最优配方。 虽然跟217寝室相比，陆瑟这边的下午茶只有饮料没有糕点，但是他的热巧配方香甜浓稠，不搭配其他东西也一样很美妙，冬妮海依和三个迷妹喝得很尽兴。 “我说boss，你的热巧难道是永远免费不限量供应的吗？”冬妮海依放下杯子后问，“任何女生都可以来喝的话，岂不是很快就会亏本……啊不对，现在就亏本了吧！” 陆瑟耸了耸肩，大气道：“杨刃不怕亏本，我怕什么？不过巧克力存货有限倒是真的，这样吧，以后不管是谁，只要是跟你一起来的，我就免费提供材料和加工，其他女生就得自带材料了。” 楠楠、玲玲、小梅齐声道：“我们肯定每次都会跟冬妮姐一起来的！你每次都给我们免费吗？” “每次都免，”陆瑟笑得简直像天使一样，“其他女生的话，需要携带一盒校园超市售卖的克朗罗56%黑巧十枚装，这样才能正常适配我的巧克力擦丝机，至于牛奶品牌随意，实在忘了带我会使用寝室存货，棉花糖是可选项目，我始终免费提供。” 大课间休息快要结束时，冬妮海依和妹妹们高高兴兴地离开了201寝室，在去教学楼的路上，小梅跟大家闲聊说： “为了跟金世杰和杨刃竞争，boss还真是下血本啊！你们说理香听说201免费供应热巧，会不会去尝？” “谁知道啊，”楠楠摊了摊手，“理香不去金世杰的寝室是为了避嫌，或许为了避嫌也不会去陆瑟的寝室呢。不过其他女生听说拿巧克力去201就可以免费加工，可能会很踊跃吧？毕竟现在光靠校园卡额度大家都过得挺紧巴的，教导主任还动不动就扣减额度……” “岂止是踊跃？搞不好挤破头！”玲玲双眼放光道，“boss制作的是减脂40%低卡热巧！肚子饿的时候去喝一杯简直是瘦身神器！跟我交情不好的女生我都不告诉她们有这回事！” 女生们走后，陆瑟摘下卫生手套，包兴不光摘下手套也摘下了口罩，一下子变得话多起来。 “话说你这样成本堪忧啊……另外你这个巧克力擦丝机真的能降低40%的脂肪？” 陆瑟坏笑了一下，压低声音道：“实际上大概能降低5%吧，排出口的那些油是我事先抹上去的，不过5%也是‘低卡’，别忘了我跟她们说的是‘最高可达40%’啊。” 【358】法定货币克朗 “克朗罗”黑巧克力的生产商是一家位于非洲的中资企业，属于青姿教育集团的关系户，这个品牌就像am科技有限公司的微波炉一样，质量符合标准，但是外界不太容易买得到。 克朗罗黑巧十枚装售价20元，外包装是可以一手掌握的小铁盒，内含十枚带有独立包装的巧克力块，采用巧克力界最新发明的防融化包装材料，能够在24c～40c的温度下存放10个小时有余，很适合北方城市在冬季大量存储。 高二（1）班月考成绩提高，陆瑟向何其美校长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校园超市除了“克朗罗”十枚装以外，不再售卖其他品牌和规格的黑巧克力。 时至今日，虽然由于客观原因，林氏集团旗下的“林奥”黑巧克力还有少量进货，但数量上已经和克朗罗十枚装完全不在一个量级，另外因为切割尺寸不同，林奥黑巧克力也没法像克朗罗十枚装一样，一枚一枚地轻易塞入陆瑟diy的巧克力擦丝机里。 “你们知道吗？男生201寝那个喜欢搞事情的陆瑟，现在制作了一种低卡热巧克力……” 一传十十传百，女生们都知道201寝室有免费加工的热巧提供，整体算下来，价格比校园咖啡店便宜一半还不止，而且经过特殊电场处理属于“低卡”类型，于是大家在校园超市的巧克力货架前挤作一团，把本来就所剩无多的克朗罗十枚装给抢光了。 有人去的晚，只买到了林奥黑巧克力，来201寝室碰运气，陆瑟很抱歉地告诉对方因为口径问题，没法插入擦丝机里面去，而且陆瑟声称经过多次试验，林奥的口味不如克朗罗，强行放入后还会因为脂肪含量过高堵塞排油口，大概是因为林氏集团没良心，所以他们的巧克力不知是拿什么材料做的。 为了进一步提升克朗罗巧克力的价值，陆瑟宣布不光针对女生，男生们也可以来201寝室免费加工热巧送给自己的女朋友（或女性朋友），由于男生去男生寝室不用签字登记，所以一时之间成为风潮，好像你不去201寝室买一杯热巧回来，就是不爱自己女朋友似的。 “麻烦boss了，我再给阿姣来一杯！” 泰龙一天往返几次给慕容姣带热巧讨好她，实际上大多数热巧都被慕容姣的跟班小妹们分喝了，但他乐此不疲。 高三打工学姐之前一直到处安利黑巧克力的好处，现在知道陆瑟用黑巧克力为原料制作出了“低卡”热巧，自然也来凑热闹，她本人就在校园咖啡厅做热巧克力，她的到来让201热巧的名声更“热”了起来，甚至男生宿舍的宿管大爷，都给女生宿舍的宿管大妈送了一杯。 相比之下，金世杰和杨刃的217寝室不能说门庭冷落，但也相对寂寥。 按道理说，杨刃既会做热巧又会做奶茶、甜点，整体实力不知比陆瑟高到哪里去了，但是陆瑟相比于专业厨师杨刃，却有三个优势： 第一，201寝室事先囤积了许多黑巧克力，而杨刃只能用剩下的林奥巧克力以及可可粉作原料。 第二，陆瑟用自制擦丝机分解巧克力，半自动自然要快过杨刃的手动，而且杨刃习惯精益求精，原本就不是速度流。 第三，陆瑟的自制擦丝机号称能降低巧克力的40%脂肪含量，怕胖的女生们对此趋之若鹜，虽然这宣传有很大水分，但杨刃可是在减脂方面连宣传的理由都没有的。 “杨刃你怎么回事啊！”金世杰见势头不对，只会对基友抱怨，“你不是说过在厨艺上胜过陆瑟是很简单的事情吗？怎么201寝室的生意比咱们好那么多！？” 杨刃冷着脸道：“我没有说过那样的话，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是简单的，如果没有你拖后腿，说不定事情还真的会简单些。” 由于陆瑟长期以来的布局，在热巧这个爆发点之后，“克朗罗”十枚装很快在校园内成为了标准代币。 “克朗罗”十枚装售价20元，铁盒里面的十枚巧克力单独封装，每枚就相当于2元钱，基本上可以满足大部分交易。 拿爱丽丝吃过的微波速食意面举栗，肉酱风味在校园超市卖每盒7元钱，如果想从同学手里购买又没有办法使用现金的情况下，可以一次买两盒，支付7枚巧克力即可。 实在想买一盒的话，可以支付3枚巧克力，再搭上一根售价1元的玉米肠，不过由于玉米肠不方便携带，使用的场合并不多，大部分同学还是尽量凑整，或者四舍五入。 巧合的是，克朗罗巧克力的前两个字“克朗”，恰好跟瑞典法定货币同名，于是在青姿学园里，1克朗=2人民币的兑换深入人心，和汇率表上的1克朗=0.7476人民币根本是两码事。 陆瑟再接再厉，以一个加多宝空罐为主要材料，制作了一个棉花糖机，只需要几勺白糖就可以做出一个大大的棉花糖（并不是放进热巧里的那种），仅售2克朗，隔三差五就有男生过来买两个下去给自己和女朋友。 林怜出于对白色的偏爱，所以陆瑟卖热巧的时候她没过来，却专程过来买棉花糖，还给自己的姐姐捎回去一个，不知道林琴最后有没有吃。 摄影部的丁春、丁秋拿着金世杰本周发给他们的新单反相机，没少在操场上拍到情侣拿棉花糖有说有笑的情景，校报也刊载了几张这样的照片，让拿到报纸的金世杰气得够呛。 “金少你别急啊，我们有办法让陆瑟的201寝室关门大吉！” 金杨亲卫队的几个女生边吃甜点边建议说，自从陆瑟抢走大部分客源之后，她们变成了217寝室的主要顾客。 “哦，你们有什么好办法？” “哈哈金少你想啊，学生宿舍里不准使用违禁电器，杨少做东西纯手工，陆瑟却发明了好些个奇怪玩意，都是用电的，咱们向教导主任举报，说陆瑟在宿舍里违禁使用自制电器，他不就傻眼了！” 【359】生意兴隆 然而“金杨亲卫队”去教导主任那里举报陆瑟违规使用电器好几趟，都无功而返，这一伙人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只好认为是陆瑟跟何其美校长进行了肮脏交易。 接下来，继巧克力擦丝机、棉花糖机之后，陆瑟又改造了事先网购的擦窗机器人，吸取了当年企鹅灭杀器的部分构造，实现了内置电池、无线缆、玻璃强吸附防跌落等功能，受到了广大（懒得）擦窗的寝室欢迎。 由于寝室经常要被检查卫生，窗户上有灰就可能被教导主任扣校园卡额度，于是陆瑟的擦窗机器人供不应求，以寝室为单位，租用到电量耗光需要5克朗——因为是改装型所以只有陆瑟有适配充电器，恶意超时不还，会被泰龙或者冬妮海依上门催讨。 业务越来越多，陆瑟没有太多时间照顾，包兴自然就成了201寝室的“看板娘”，虽说这个看板娘实在太寒碜，好在商品受欢迎，一到大课间休息或者放学以后，201人流不断，简直成了小型的校园超市。 来买东西的男、女生会不经意间交流八卦，陆瑟有时也会和他们交谈来收集信息或者扩大影响，以下是常见的对话： “我说陆瑟你用了这么多自制电器，教导主任居然不管你，你是黄主任的亲戚吗？” “怎么可能……我每制造出一件机器都会严格检测安全性，何校长还希望我有朝一日能代表青姿学园参加国际机器人比赛，为校争光呢！” “boss你天天让包兴在这里值班，给他开多少工资啊？” “嗯……以我和包兴的交情，谈钱太俗，我都是给他讲理想讲未来的！” “陆瑟，你这些发明耗电量也不小吧？每间寝室都有电量配额，超过了就得额外划卡消费，你这星期交了多少电费？” “不多，还比不上夏天连续开空调呢，我的发明都是很绿色环保的，毕竟我很爱地球。” “那啥，boss你怎么看中美未来的局势，还有世界未来发展？” “平局。” “平局是中美打平的意思吗？” 陆瑟笑而不语，这种情景有时候是给对方留出时间理解自己的话，有时候只是单纯装b。 周五下午，陆瑟罕见地收到了林琴的短信：“控制全校经济很过瘾吗？是不是想来一场货币战争？” 陆瑟不禁皱眉，隐隐感到这是林琴在暗示她会展开行动，破坏自己的货币布局。 “会怎么下手呢？201寝室的克朗罗巧克力存量已经是全校最多的了，这就相当于在禁止现金流通的青姿学园里，唯有我手里有一笔‘巨款’，可以收买其他人为我做事……” “为了存储这些巧克力，我diy了一个可以放在床下的长条保险箱，不单是指纹密码双重保护，还加了100公斤的配重，让它无法被轻易搬走，但即使这样也不是绝对安全的……” “如果我是林琴的话，多半会派阿尔法化妆成其他女生，搬不走我的巧克力也会隔着保险箱让它们变质——林氏集团研发部也是有一些黑科技的，我必须提高警惕了！” 陆瑟这样告诫自己的同时，班主任南宫梦在高中寝室楼下面恰好碰上了校长何其美，何其美稳了稳金丝眼镜，惊讶地发现南宫梦正在哭鼻子。 “你怎么了？放学后不回教职工宿舍，反倒在校园里哭哭啼啼的？” 南宫梦抽抽鼻子道：“也没怎么，就是在婚介网站又差点被男人骗，明明是个快50岁的大叔，却用了别人的照片还自称小鲜肉，我的人生为什么这么这么艰难呢！” 何其美叹了一口气：“你呀，总是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网络上各种花招你还没见够吗？过去是指鹿为马，现在都是指马为鹿，连我都是老江湖了……” 南宫梦用纸巾擦了擦眼泪，问：“校长您说慢点，指马为鹿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就是指着奥巴马说是鹿晗呗！”何其美做了个她那个年纪的人不常做的鬼脸，“和你遇上的事是不是差不多？我还有事先走了，你给我坚强点！” 何其美说完便快步消失在黄昏夜色之中，别看她年过六旬，身体却相当硬朗。 南宫梦却看着何校长远去的背影小声道：“我才不要变坚强呢！都说变坚强是变成大妈的第一步！” 回过头来，却发现好几个女生往男生宿舍的入口方向走，她奇怪地拉住一个问，对方告诉她男生201寝室卖便宜又低卡的热巧克力。 “诶？201寝室不就是陆瑟和包兴的寝室吗？既然我都在宿舍底下了，就上去用甜食安慰自己一下吧！” 虽然女生们告诉她，热巧克力和其他商品要使用校园中新近流行的代币来换，不过南宫梦没有在意，她想我是班主任又不是外人，让陆瑟给我先赊账不就行了？ 于是南宫梦对宿管大爷说自己要去辅导学生功课，没签名就上了2楼，眼见走廊尽头的201寝室人头攒动，排队排到寝室外面来，南宫梦忽然感到很丢脸。 “不行，我刚刚哭过，脸上的妆肯定花了，我得先补补妆，不能被这些17、8岁的小姑娘比下去！” 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南宫梦拿出挎包中的各种工具，对自己进行了急速补妆，这样看上去就不像刚刚哭过了。 “嗯……遮瑕膏还有的剩，不然把眼角的泪痣也遮一下试试吧，总觉得是因为长了颗泪痣才总遇上伤心事，遮住说不定能交好运气呢！” 【360】撸猫诀窍 201寝室里，陆瑟正在跟爱丽丝讨论如何在漫画剧本上控制节奏。 “不管是叫情节爆点、爽点还是看点、趣味点，总之每次更新不管篇幅多长，总要包含一个趣味点存在……” “趣味点可以保证读者不停获得愉悦并且追看下去，但过于密集的趣味点对作者是一种消耗，也会造成读者对作品产生不切实际的期待，我建议你不要杀鸡取卵，把所有的趣味点集中在一次里放出来，可持续发展才是硬道理。” 这段日子陆瑟和爱丽丝关系缓解一些了，虽然爱丽丝亲妈艳照事件余波尚在，但多亏了陆瑟通过冬妮海依多次投喂，刷回了爱丽丝部分的好感度——虽然还是不让陆瑟摸头。 此时的爱丽丝表情认真，用铅笔把陆瑟的建议都原原本本记在小册子上，201寝室里人来人往几乎没有坐的地方，她和陆瑟站在打开的阳台门附近，越来越暗的夜色挟着月光映在他们的后背上。 “一般来说，作品带给读者的是一些不容易实现而又梦想实现的体验，比如成功、胜利、被关注、被尊敬、被崇拜、被恐惧、被爱……但也没必要被限制住，只要能触动读者又不处罚政策红线，任何情节都可以画。” “爱丽丝正在记……任何情节，指的是什么？” 陆瑟在嘈杂的谈话背景声中，举起一根手指微微晃动：“或许你不知道，日本的少年漫画周刊上，所有的偏女性向恋爱漫画，都会被要求固定的‘露胖次’次数，以拉住对纯爱漫画不太感兴趣的男性读者——事实上年轻男人就是这么肤浅……” “哼，爱丽丝觉得男人年纪大了也一样肤浅。”考虑到爱丽丝的生父是那个不负责任、到处留情的林光政，陆瑟还真的没法反驳这句话。 “嗯哼，总之爱丽丝你在《深红伯爵》里面让男主跟吸血鬼搞基，成功俘获了腐女群体，可是没有女主角会让一些食肉系的男读者兴趣缺缺——你可以把思路放开一点，没有女主角，女配角，甚至路人女角色都可以露点啊！” “如何无限接近露点又不会触碰红线，‘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技巧应该不用我教你，事实上即使完全不裸露身体，一样可以让宅男们感到满足，比如每次吸血鬼找到了女性受害者，让被吸血的女性都做出类av的动作和表情来……” “不要有心理负担，很多艺术的来源本身就是色色的东西，包括很多舞蹈动作在内，比如各种韩国大长腿女团mv……俗话不是说：av里有屎一样的音乐，mv里面有屎一样的av嘛！” “哈？这是哥哥你在什么变态组织里听到的俗话吗？你也参加那个什么导演的hhh同好会了？” 小佳和室友兼闺蜜小胖妞也在201寝室，她左手拿着热巧克力，右手拿着一团大棉花糖，走过来插话。 初中部虽然也听说了201寝室的事，但是初中部宿舍楼跟高中部宿舍楼不在一起，初中生没法划卡通过高中部宿舍大门，所以暂时还没有初中生来享受服务，小佳因为是陆瑟的妹妹所以才作为客人过来，她还顺便带来了姬友。 陆瑟用刚才举起来的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我的记忆力太好，会不小心从各种途径记住很多话，至于到底是哪个途径，因为并不重要所以我已经主动忘掉了。” “是草榴吧？”正在吃棉花糖的小胖妞忽然来了一句，陆瑟装作没听到。 “反正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去别处待会。”小佳把手里的棉花糖递给陆瑟，“包兴见到我来了给了我好多东西，这个我吃不了了，哥哥你吃吧！” 陆瑟接过棉花糖，转头看见认真记笔记的爱丽丝，心生一计，摇晃成棉花糖说： “爱丽丝要不要咬一口？你双手都忙着，我来喂你吧！” 说完，从棉花糖的侧面撕下大概一口的份量，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夹住，伸手去投喂萝莉。 陆瑟的如意算盘是，当爱丽丝吃掉这一口棉花糖以后，顺势去摸她的头——撸猫的诀窍之一，不也是给它鱼罐头、小鱼干之后，趁着它进食使劲撸吗？ 然而爱丽丝如陆瑟所料吃掉了棉花糖以后，却没有花太多时间咀嚼（入口即化），反而预感到了陆瑟要撸自己，于是在双手都被占用的情况下，急中生智咬住了陆瑟的大拇指！ “啊啊啊好疼！爱丽丝你轻点！”陆瑟顿时露出吃痛的表情。 爱丽丝不肯松嘴，用唇齿包裹着陆瑟的肢体末端，含混不清地说道：“缩不给窝头就不给窝头，不抓住散肚照片的真正凶手就不愿娘你！” 吃掉棉花糖促进了口水分泌，陆瑟的手指感到了又湿、又软、又暖的紧缚感，爱丽丝含着手指说话，甚至还让一丝口水顺着嘴角留了下来，这情景看上去挺糟糕。 正在这时，补妆完毕的南宫老师走了进来。 “哈哈，大家不用拘束，平时该怎样就怎样吧，现在是放学时间，我也来陆瑟你这里玩耍玩耍……诶？陆瑟你怎么把手指放进女同学的嘴里了！快拿出来太不卫生了！” 南宫老师下意识地把201寝室当成了零食店（几个高中生在包兴前面像模像样地排队），把陆瑟当成了店员，店员的手指当然必须时刻保持卫生。 听见班主任呼喊，爱丽丝才松了嘴，陆瑟收回手指发现上面有一排浅浅的牙印。 ——看来不把爱丽丝亲妈艳照这件事彻底解决，爱丽丝真的不会再让我摸头了啊，我堂堂十二级智能生物，为什么会有一种空虚寂寞冷的感觉？ 转头看向门口处的南宫老师，陆瑟感到这个南宫老师看上去有点不对头，不但眼角没有泪痣，眼睛的颜色、说话的声音也跟平时稍有差别（因为刚哭过）。 ——林琴刚刚给我发短信说要打击我，阿尔法就故技重施，扮成南宫老师来摧毁我的巧克力库存吗？没有撸成爱丽丝的怨恨，就在你身上宣泄一下好了！ 【361】用身体鼓励学生 学生宿舍在11月初已经提前供暖，再加上寝室里人多，温度有点高，陆瑟在头部散热不佳的情况下，认定这个南宫老师是阿尔法假扮的。 “哈，老师肯过来真是稀客啊！包兴你先替我招待一下，我去洗手间洗下手。” 陆瑟的手指刚刚被爱丽丝咬过，虽然陆瑟并不觉得脏，但是借此去下洗手间，便于展开他的下一步计划。 “诶？这个戴着口罩和手套的肯定就是包兴咯？你先忙，我不着急。” 南宫老师看见其他排队的学生都拿着校园新兴货币克朗罗巧克力，自己手里没拿毕竟是有点尴尬，想等其他学生走了再说。 陆瑟进入洗手间后却没有把门关死，唯独留了一个可以和南宫老师互相看见的门缝，从里面招手示意南宫老师进来。 南宫老师知道陆瑟进洗手间不是上厕所只是洗手，自己进去的话正好可以跟陆瑟套近乎，说自己没带巧克力货币需要赊账，于是没多想就跟着进去了。 “话说陆瑟你可真会做生意啊，虽然不见得赚到钱，但是流量这么大，以后总能开发出赢利点来……” 南宫老师看着陆瑟洗手，还在给陆瑟戴高帽，冷不防陆瑟走过来把洗手间给反锁了。 “诶？有什么私密的事要跟老师我谈吗？”南宫老师完美没有意识到逼近的危险，反而觉得如此优秀的学生信任自己，是自己也很不一般的证明。 “我想咱们两个没必要绕弯子吧？”陆瑟在密闭空间里，脸色和语调立即冷了下来，“你那件衬衫还在我那儿，就这么好了疮疤忘了痛吗？” 陆瑟指的是前些日子阿尔法化装成南宫梦，结果被陆瑟当中撕破的白衬衫，但是南宫老师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哈？衬衫？什么衬衫？” “哼，还想装糊涂？”陆瑟的表情愈加狰狞，整个人向班主任逼了过来，“你难道忘了自己在海上花号失去知觉那一次，是如何被我捆起来鞭打，并且被我抓住把柄的事了吗？” “什么？有这种事？”南宫老师大惊，她不知道海上花号是什么东西，但的确有过失恋后酒醉失去知觉，然后第二天在教职工宿舍醒来后衣衫散乱（其实是自己脱的）之类的经历。 “陆……陆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咱们俩这种身份是不应该的……” “身份？”陆瑟冷笑，“身份不是很恰当吗，我是林氏集团的死敌，你是林光政的私生女……” “哈？我是林光政的私生女？”南宫老师惊讶之余喜出望外，高兴得差点跳起来，“那么我岂不是不用攒钱买法拉利了！” 片刻后又皱起眉来：“不对，年龄上好像有点……” “够了，别以为可以愚弄我！”陆瑟不耐烦起来，“每次都假扮成南宫老师，穿着高科技纳米编织材料内衣了不起啊？还不是每次都得充气来改变大小？” 话音未落，刚刚跟爱丽丝亲密接触过的右手，猛然间抓住了班主任的胸脯！ 南宫老师毫无防备，被学生正面袭胸，呆立当场，陆瑟却一脸得意道：“怎么样？真胸和假胸的手感毕竟是不一样的，哪怕是再高的科技……” 然而抓了两下之后陆瑟也呆住了，因为南宫老师习惯性不穿文胸，所以陆瑟的手只隔了一层衣服，更别提碰上什么高科技纳米编织材料了。 离近了去看南宫老师的泪痣，可以发现虽然被遮瑕膏挡住，但仍然有些痕迹，陆瑟意识到自己弄错了。 “嗯……看来是发生了一点误会……”陆瑟收回右手汗颜道，“我刚才把你给当成了那个曾经假扮过你的恐怖分子，看在咱们平日里相处愉快的份儿上，这件事能就这么算了吗？以后201寝室的所有商品都向你免费提供，如何？” 南宫梦这时也醒悟过来是这么回事，她被学生正面抓了一下感觉有点吃亏，但是因为失恋而心情低落怀疑自己欠缺魅力的担心，却因此消失不见了。 “也就是说我拥有班主任特权咯？”南宫梦在陆瑟面前恢复了部分老师的威严，“不过我也不是喜欢占便宜的人，跟这个相比，我觉得你平时学习并没有使出全力，想要我不再提这件事，你就努力把自己的成绩再提高一个层次如何？” 陆瑟的确没想过要在高中考试中使出全力，好多数学题他有多种大学解法，但是直接写出来判卷老师都有可能看不懂得不到分。 “我的个人成绩不太好提升了，不如我想办法在班长的位置上多发挥能量，提高全班成绩好了，怎么样？” “可以，成交了！”南宫老师伸出右手，和陆瑟握手为誓，想到陆瑟的右手刚刚摸过什么，心理倒是有点微妙，不过她很会开解自己： ——作为一个老师，我用身体鼓励学生学习，多么伟大！ 南宫老师从包兴那里免费领了热巧克力，高高兴兴地走了，陆瑟则用冷水洗了把脸，给大脑降温。 “完全给林琴误导了啊！还有南宫老师早不来玩不来，林琴刚发完短信就来，你和林琴是一伙的吗？” “但是仍然不能松懈，这次是假警报，下次说不定就是真有问题了……” ※※※ 周六这天正好是双十一，陆瑟网购了跑步机回家，以便闲暇时锻炼身体，争取下次再遇上企鹅特朗普，可以追上对方把它掐死。 喜欢尝鲜的小佳肯定不会放过跑步机的初次使用权，她在上面疯跑了一阵留下来同龄人难以企及的纪录，陆瑟出于自己心理健康的考虑，把妹妹的纪录给删了。 例行每周末使用chavr开混沌俱乐部碰头会，在会议上仍然没有见到奥丁的面，只有芙蕾雅代为主持，陆瑟报告近期计划时，口误说“想弄死特朗普”，引起了众人震惊。 印度口音的4号胖子劝阻道：“10号你别冲动啊！咱们卖‘特朗普大傻逼’的域名可是赚了不少钱的！你把特朗普弄死了，咱们就从国际黑客组织变成国际恐怖组织了！” 【362】注射疗法 除了跟混沌俱乐部开会以外，陆瑟也没有忘了继续通过数据抓取程序监视林氏集团。 “这一周程序运行正常，爱丽丝妈妈的照片也没有在网上继续扩散，真是平静的一周啊……” 不使用数据抓取程序，陆瑟也知道林氏集团最近宣布要高调进军人工智能，将人工智能作为未来的主要发展方向之一，林光政和集团二把手金洋可是召开了好几次新闻发布会。 “终究是来了吗？各大公司纷纷深入人工智能研究，就这样揭开了ai纪元的开端以及人类的末日……虽然可能会有人认为我杞人忧天，但还是想办法自保好了。” 于是陆瑟在几个无需隐藏身份的灌水论坛上实名发帖，内容是：我爱人工智能，我全心全意支持ai，人类和ai的大团结万岁！ “这样的话，万一人工智能统治了世界，也许就会因为我的提前支持而发给我‘良民证’了。不管几率多小，提前做准备总是没错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买的跑步机自然也不能让它闲着，周日早上小佳去林家大宅做客以后，陆瑟脱去上衣，只穿运动短裤，在跑步机上跑得满头是汗。 “加油！超人漫画中的莱克斯·卢瑟可是满身肌肉的！我也不能只注重脑力发展！” “为了能够追上企鹅特朗普把它掐死！” “为了能够追上小佳的跑步成绩！” “呼……呼……好累……” “为了……为了追上小佳把她掐死……诶？好像有哪里不对……” “叮叮叮~当当当?”陆瑟手机响了起来，铃声是科幻动画《飞出个未来》的片头曲，在《瑞克与莫蒂》流行之前，《飞出个未来》是脑洞大开科幻动画的领头羊。 “喂？小佳？呼……呼……”陆瑟从跑步机控制面板上拿起手机，脚下的动作并未停止。 “哥哥你为什么在喘粗气？”小佳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来，“难道你在撸管吗？一边跟妹妹打电话一边撸管！？” “你是弱智吗？我在跑步！呼……你不是在林琴家做客吗？林琴是不是在你身边？” “没、没有。”小佳的声音意外地放低下来，“哥哥你听说我，你不是让我注意姐姐大人家的卫生间垃圾桶吗？我今天还真的偶然发现了点东西……” 陆瑟意识到信息重要，停下了跑步机，走到一旁，把毛巾披在自己汗津津的肩膀上。 “你发现了什么？” “我……”小佳似乎因为充当双面间谍而充满了紧张感，“我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一根验孕棒，上面显示出两条红杠……这应该是代表测试者怀孕了吧？” 陆瑟心中“咯噔”一下，似乎一直担心的事情成为了现实，不过他表现得还是颇为冷静。 “怎么回事啊哥哥，现在住在姐姐大人家里的只有阿尔法和莫莉，难道是她们当中有人怀孕了吗？凶手是谁？” 陆瑟心道凶手很可能是我，但是仍然敷衍道：“你也不是每天都在林家大宅，说不定并不是常驻人士，也许是林琴的母亲偶尔过去留下的呢，以她的年纪来说，怀孕又不是什么奇闻。” “是那样吗？”小佳智商低的好处是很容易被糊弄过去，“可是我听姐姐大人说，她父母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过面了，是不是时间上……” “林光政没时间，别人有时间嘛！”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陆瑟直接给林母设定了一个隔壁老王，“总之这事后果可能很严重，你不要跟我以外的人提，更要对林琴绝对保密，知道吗？” “知……知道了。”小佳觉得这件事的确不适合告诉林琴，尤其是在事情搞清楚之前。 放下电话之后，陆瑟感到事情颇为蹊跷，首先林琴应该不至于那么粗心，使用验孕棒之后还被小佳发现痕迹——除非她是算定了小佳会告诉我，然后让我产生心理负担。 ——然而反过来，验孕棒上的两条杠同样有可能造假得来的，林琴故意设计想让我误会。 ——最大的疑点在于，林琴你的假死体质真的适合怀孕吗？会不会因为假死而让腹内胎儿缺氧？如果你真的怀孕了难道不应该去专门的医疗机构保胎吗？ ——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林琴最近在公开场合从来没有假死过，听说有些怪病会因为女性怀孕而不药而愈，难道林琴怀了孩子之后假死症减轻了！？ ——怀了我的孩子之后！？ 明明是预谋狠狠欺负林光政的女儿们，却不小心用注射疗法治愈了林琴的假死症，如果结果是这样，陆瑟不得不慨叹造化弄人，连十二级智能生物也难逃宿命。 ——不对，最近一切事情都不太正常。瞄准我的神秘黑客、主人不明的验孕棒……我要谨慎剥开事实真相，不能让你们玩弄于鼓掌之间！ 作出对策之后，陆瑟决定不急着采取行动，等待敌人做出下一步动作，而动作越多，就越有可能露出破绽。 每当思路陷入瓶颈时，陆瑟习惯去街上散步，越陌生的地方越容易激发灵感，于是他洗了个澡，破天荒地没有穿西服，而是穿着休闲款便装出了门。 同一时间里，冬妮海依正一个人在体育用品店挑选运动服，楠楠、玲玲和小梅跟她一块挑衣服的时候，总是竭尽全力帮她付款以及把她打扮成帅哥，所以冬妮海依今天一个跑了出来。 店主是个在体育学院当过老师的大叔，看到冬妮海依的紧身牛仔裤曲线不禁直咽口水，不过从对方的身高以及举手投足当中他也看出——这女生不好惹，还是别胡思乱想了。 “啊挑来挑去好麻烦……”冬妮海依挠头道，“再多耽误一会的话，楠楠她们搞不好就追过来了……老板，你的店里有没有我肯定合身的衣服？” “有，你的身材我看了半天……不是，我是说肯定有你合身的！” “好，我要了！你赶快给我装起来，我有事得赶紧走！” 别的女生买衣服千挑万选不见得能找到一件合适的，冬妮海依倒是干脆，简直比男生还利索。 买好运动服以后，冬妮海依觉得自己目标太大容易被迷妹们发现，于是鬼鬼祟祟地钻进了地铁站，虽然这个时段地铁里非常拥挤，但是被抓到的几率下降了几分。 然而冬妮海依选了个靠门的位置笔直站好，一手抓着扶手，一手提着塑料袋，却在坐了3站之后，感到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摩擦自己的屁股…… 【363】上年纪的人 因为地铁里很挤，冬妮海依一开始以为是偶然被碰到，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身后站着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秃顶大叔，握住地铁扶手的干瘪手腕上戴着名贵手表，茶色眼镜下的浑浊双眼并没有跟冬妮海依目光接触。 ——也许人家不是故意的吧？ 作为朋友圈中的女汉子，冬妮海依不想显得过于娇贵，如果对方只是单纯的不小心，自己大吵大闹就没啥意思了。 冬山市的地铁车型不算太新也不算太旧，行进时有微弱的晃动，冬妮海依屡次感到中年大叔的手背碰到了自己，紧身牛仔裤包裹的臀部是重灾区。 冬妮海依咬紧牙关猛然回头，满以为会吓色狼一跳，然而中年大叔闭上了眼睛好像打起了瞌睡，当地铁不再震动时，他的手背跟冬妮海依的接触也消失了。 正在犹豫间，从对面的车门又上来了不少人，车厢里变得更挤，冬妮海依感到不止是中年大叔，还有其他人的重量向自己这边压过来。 地铁车厢里挤成了沙丁鱼，又不能确认中年大叔一定是咸猪手的主人，冬妮海依感到很困扰，她觉得自己要是没有买运动服就好了，如果不是双手都被占用，第一次肯定能把对方给抓住。 “喂？我现在在地铁上信号不好，呆会再给我打电话！” “我会晚一点到，二环堵车了我坐的地铁……” 地铁上的乘客一个个被挤得面目扭曲，其中几个人举着手机大声喊着一些话，试图盖过周围的嘈杂声。 冬妮海依虽然力气大，却也抵不过整车厢的人，她被挤得紧紧靠在非开启车门上，因为经常运动而突出的健美臀部，对后面的人显示出了某种无防备状态。 事实上除了中年大叔以外，后面的两个年轻上班族也有嫌疑，但是他们和中年大叔一样，对冬妮海依投过来的威胁目光并没有反应，还感到莫名其妙。 “唔！” 随着车厢晃动，冬妮海依又被人摸了一下，这下可不是用手背，而是直接用手心了，绝对是故意的。 冬妮海依心头火气恨不得立即把色狼撕碎，可是拥挤的车厢让她分不清凶手到底是谁。 ——难道真是这个中年大叔？可是万一我搞错了呢？周末还来挤地铁，一脸疲惫的样子，我要是错怪了他，他在亲戚同事，父母妻儿那里怎么立足？ 习惯于靠自己、靠暴力来解决问题的冬妮海依，忘了在此时此刻，最有效的手段就是大声喊：“有色狼！”，哪怕没能发动群众把色狼绳之以法，至少可以让色狼收敛恶行。 当然，这种手段只限于中国等治安良好的国家，如果是在印度，这么做有可能遭到整车人的强奸，搞不好还会有人在外围跳舞。 事实上陆瑟在上一站也上了地铁，他从人群缝隙中发现冬妮海依遭到非礼，本来还打算看一出色狼骨断筋折的好戏，没想到冬妮海依竟然表现得不够强势，给了色狼一种“这家伙软弱可欺”的印象，让咸猪手更加放肆起来。 地铁里很热，让陆瑟无法保持冷静，另外他今天刚在跑步机上锻炼过，雄性激素分泌维持在一个较高水平。 “你这个地铁色狼！给我住手！！” 陆瑟挤开冬妮海依身后的那两个上班族，猛然间抓住了中年秃顶大叔的手腕，那只手呈鸡爪状，正准备对冬妮海依进行更过分的侵袭。 “诶？你这人怎么血口喷人？”中年大叔想要挣脱陆瑟的钳制，但是一来他没啥力气二来地铁车厢太挤，没能成功。 “我血口喷人？”陆瑟挑起一边的眉毛，“你非礼的可是我同班同学！冬妮海依，你不揍他是担心打架受处分吗？咱们把他扭送公安机关去！” 冬妮海依在陆瑟大喊有色狼之后，才终于获得了让身体回旋的余地，她转过头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承认：“的确有人摸我屁股好久了，没想到真是这个大叔！” 中年大叔原本幻想冬妮海依出于羞涩不愿指认自己，他不知道冬妮海依之前消极反抗，根本理由并不是出于羞涩或者胆怯。有了人证，附近乘客纷纷表示谴责，更是从其他车厢引来了地铁安保人员。 “老不正经的，我们布防好久终于等到你了……跟我们走吧！” 中年大叔下一站就被安保人员带下了车，冬妮海依总算松了一口气。 陆瑟却站在冬妮海依面前百思不得其解，问：“你向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今天怎么这么怂，被人摸了好几下都没反抗？” 冬妮海依微微脸红道：“主要是……主要是不能确定到底是谁在非礼我，我看他挺大年纪，跟我师傅差不多，万一搞错了不好……” “所以说你在给上年纪的人留面子是吗？”陆瑟面色有几分不悦，觉得需要狠狠教训一下自己的前打手，“你师傅可能是值得尊敬的，但并不是所有上年纪的人都值得尊敬！你这样会助长色狼的气焰，也给你师傅丢脸的！” “说……说的也是哈。”冬妮海依道，“我坐地铁的次数不多，也没想到自己会碰上这种事，下次不会这样了。还有，要是色狼或者暴露狂是年龄跟我差不多的男生的话，我可是从不手软的，假如boss你突然对我露出下体，我一定狠狠地踢它！” “别拿我做这么恶心的比喻啊！我可是刚刚救了你的恩人啊！” 很快到了青姿学园地铁站，冬妮海依要回寝室，陆瑟虽然只是出门来闲逛的，现在到了学校门口，又已经是周日晚6点，似乎直接回学校是个省事的选择。 “先别回寝室了，”陆瑟和冬妮海依一起走出地铁闸机后说，“我请你在附近吃点东西，给你压压惊——在今天之前，我可没想到你会是被非礼时需要我来救的类型啊……” 【364】邪恶组织 陆瑟突然很想喝酒。 假如把人类整体看作一个巨大的生命体，那么陆瑟自认为处于脑细胞的位置，堂堂脑细胞，自然不愿意屈尊降贵，跟“腰部脂肪细胞”甚至“脚癣细胞”倾诉烦恼。 小佳和陆瑟诞生于同一位置，但不能算是真正的脑细胞，顶多是“脑残细胞”。 和基友包兴或者爱丽丝谈烦恼有点丢脸，安芷是崇拜自己的学妹，也不是很适合的倾诉烦恼对象，更不要说林怜、千叶理香那些林光政的女儿。 在一定程度上，陆瑟把冬妮海依看做跟包兴一样的，负责传达脑细胞命令的神经细胞，今天偶然发现冬妮海依也有弱小一面后，她变成了比包兴更适合的谈话对象。 “冬天吃烤串的人没有夏天多啊……来点啤酒吧。”陆瑟在地铁站附近的烧烤店提议。 “boss你以前不怎么喝酒啊？”冬妮海依感到有点奇怪，但也没阻止，她本身酒量不错，以前在村里就挺爱喝酒，在海上花号喝醉了那次主要是因为喝不惯洋酒。 于是穿着便服的两人，在烧烤店二楼的角落座位上喝酒撸串，酒肉下肚，气氛逐渐热络起来。 “我说你今天可真废物，体优生，1米85的大个，八极拳高手，居然被一个中年猥琐大叔白摸了半天！你自己说丢不丢人？” 陆瑟有意用“猥琐”二字替代了“秃顶”二字，他个人比较忌讳秃字。 “也、也没有摸半天那么夸张啦。”冬妮海依用大嚼羊肉串掩盖自己的尴尬，“我说了主要是害怕弄错人，二大爷说大人的世界是很难生存的，万一冤枉了别人，因为我的关系身败名裂……” 喝了两口酒就已经微醺的陆瑟不禁笑出声来：“真有意思，爱丽丝那么小却自称大人，你这么‘大’，却在潜意识中把自己和大人们放在不同的世界。” “诶，有吗？”冬妮海依并无这种自觉。 “当然有。”陆瑟一边说一边开始剥蒜，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剥蒜，只是酒精上头，让他觉得手边必须做点事情。 “首先，我要改正你以及你二大爷的一个错误观念：大人的世界和孩子们的世界并无明显分界，人们都是在一瞬间成长，在一瞬间变老……有点跑题了，但是我要告诉你……” “许多看上去外表成熟的大人，一样会伤心，一样会流泪，一样会失去信心，一样会面对人生的挫折化作一团烂泥。大人根本就不是小孩的完全体！他们只不过是一些假装自己成熟了的孩子，仅此而已！” “所以完全没必要过度尊敬他们！没必要给他们留面子！这就是人生，不管你在年龄上到底是大人还是孩子，人生都不会给你特别优待，看不惯人生的规则可以去死……嗝……好像又跑题了。” “反正，下次再遇到色狼，不管你是不是百分之百确定，不管对方到底是中年人、老年人还是南极仙翁，不要给他留任何面子，立即把他的恶行公之于众！弄错了可以再补救，但是绝不能委屈了自己！” 喝过酒之后的陆瑟眼睛有点红，也变得多话起来，但冬妮海依反倒比较喜欢这样的陆瑟。 “boss，要说丢脸，我觉得主要丢脸的地方是，本来我是你的保镖，结果反过来让boss保护了我……” “什么保镖不保镖的！”陆瑟把手一挥，脸上的每个毛孔都开始散发酒气，“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全职保镖了，我只不过是看不惯那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色狼罢了。哪怕我成为邪恶的化身，也不需要遮遮掩掩的邪恶，终有一天会让我的邪恶以正义之名通行天下……” “boss你醉了，”冬妮海依道，“要不要换点饮料喝？” “谁说我醉了？”陆瑟拒不承认，“你这个被人非礼不敢反抗的怂货，居然要在我面前充男子汉吗？” 冬妮海依苦着脸道：“boss你说我怂说了好几遍了！你是男的我不跟你争，不过这跟酒量无关啊！” 陆瑟举起酒杯稍微润了润喉，并没有大口喝下去，他潜意识中倒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冬妮……嗝……不想让我说你怂，以后就少干被人欺负的事，咱们可是邪恶组织，只准咱们欺负别人……” 冬妮海依不禁失笑：“boss你说了好几遍邪恶组织什么的了，你是高二（1）班的班长，又用发明创造改善大家的休闲生活，我们在你身边都感到很快乐，你哪里邪恶了？” “哪里？”陆瑟眼珠缓慢转动，仿佛冬妮海依提了一个显而易见的蠢问题。 “哪里又不是呢？我有目标、有决心、有计划、有行动，一切都是为了报复林氏集团当年对我犯下的罪，但是和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会变成恶龙，我以毁灭为乐，又怎么会是正义人士？” 假如没有醉酒，陆瑟不可能跟别人如此剖白内心，他担忧琴真的怀了自己的孩子，压力过大，难免要找一个发泄的渠道。 “但是……”冬妮海依觉得陆瑟说的全对，可是又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首先她自己不可能莫名其妙就成了邪恶组织的一员，虽然按照惯例邪恶组织四天王里面总要有个女的吧…… “boss，你跟林氏集团的过节，这段时间里我也或多或少地听说了，但我不觉得你是为了报仇不择手段的人，你看爱丽丝是林光政的女儿，可你也没有把她怎么样啊？” “要是我把她的肚子搞大了……”陆瑟昏昏沉沉地说了一句。 “什……咳咳咳咳！！”冬妮海依一口酒呛在嗓子眼里，好悬没喷了陆瑟一身。 “你把爱丽丝的肚子搞大了！？什么时候？boss你这是药丸啊！三年起步最高死刑你没听说过吗？完了完了我也成了性侵小萝莉的邪恶组织的一员……” 正急得抓耳挠腮之际，陆瑟又喝了一杯酒，然后“咕咚”一声脑袋砸在桌面上，彻底醉倒过去了。 【365】睡女保镖 星期一早上5点，许多家远的青姿学园学生本该在上学路上，陆瑟却在一家旅馆的双人床上醒来，头部散发着宿醉的钝痛。 “怎么回事？我……” 柔软的床垫仿佛有吸力，让陆瑟疲惫的身体无法起身，他有一种酸麻感，同时又觉得被窝里很暖和，不想起身。 “我擦这是谁的手？我怎么和别人睡在一起！？” 陆瑟猛然间发现，有一条很长的胳膊穿过他脖颈和枕头之间的缝隙，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肩膀！ 光看这条胳膊不好确定对方是男是女，虽然肤色很白，却也颇有经常锻炼产生的曲线美，不排除是某个白人基佬把自己给捡尸了。 自测了一下，还好只是头疼不是菊花疼，陆瑟稍微松了口气，显然他的眼镜在睡前被人给摘掉了，所以不得不眯着眼睛，小心翼翼地试图看清同床共枕者的脸。 “嗯……再也吃不下了……” 临近清晨却完全没有睡醒的意思，阳光健气的脸仰面朝上说着梦话，脖子上戴着磨旧的皮质颈圈，右臂还把陆瑟搂得很紧，仿佛生怕陆瑟跑了似的。 “我勒个去果然是冬妮海依！你怎么跟我睡到一张床上来了！！” 何止是一张床，两人都只穿着背心短裤，直接睡在一个被窝里，陆瑟被强行搂抱而形成的姿势，简直是强行喂奶体位！ 陆瑟睚眦欲裂，他的确不胜酒力，但没想到醉得这么厉害，本来想要借酒消愁，跟冬妮海依抱怨一下可能睡了林琴的事情，结果一觉醒来发现把冬妮海依也睡了！ 虽然两具躯体当中，冬妮海依要更长更宽，霸道的手臂也显示出“攻”的意味，但陆瑟能够体会到弹性肌肤之下浓厚的雌性气息，简直是将性感与别扭汇于一炉，让陆瑟从心理到生理双重尴尬。 “不行，我至少得先找到我的眼镜……冬妮她好大的力气！” 陆瑟挣扎着扭头，终于在床头柜上发现了自己的眼镜，他伸手去够，却惊醒了冬妮海依。 “啊——昨晚好舒服……大黄你去哪！？” 冬妮海依半梦半醒之间右手用力，直接把陆瑟的脸按到了自己的运动系胸衣上面，陆瑟“唔”了一声，必须按住冬妮海依的肩膀把自己推开一些，才能争取到空间说话。 “大黄不是你小时候养的狗吗！我不是狗是人！我到底是怎么跟你睡到一起去的！？” 陆瑟在挣脱时吃了不少豆腐，好在冬妮海依彻底醒过来了。 “诶？boss你醒了？你刚才扑在我身上干什么？”冬妮海依显示出了几分女性的羞涩，将棉被拉起盖住自己的身体，半躺半坐。 “我没扑你，是你把我当做你的大黄了！”陆瑟主动走出棉被，从床头柜拿起眼镜戴上，然后观察了一下房间的环境。 “看样子是学校附近的小旅馆……我是怎么住到这里来的？” 陆瑟从沙发上捡起自己的裤子穿上，忐忑不已地等待冬妮海依回答，冬妮海依睡醒时说了一句“昨晚好舒服”，让陆瑟担心不已。 “还能怎样？不就是boss你酒量太差，只喝了不到一瓶就醉死过去了吗？” 和陆瑟相比，冬妮海依反应较为平淡，好像男女角色在这里互换了。 “你醉成那样，我虽然能把你扛进学校，但是校规不准喝酒，你这么进去肯定要受处分。”冬妮海依一手拉着棉被，一手托着下巴继续道，“正好我昨天出来办事是带着身份证的，所以就想到要住旅店咯。” 事实正像冬妮海依说的那样，她把死猪一样的陆瑟扛在肩上，借助夜色的掩护来到了一家门脸很小的小旅店，旅店老板见他们是孤男寡女，就按照旅店业的惯例，谎称只剩下一间大床房了。 登记身份证的时候，只有冬妮海依一个人拿出了身份证，旅店老板问陆瑟要身份证，冬妮海依狠狠瞪了老板一眼：“boss喝成这鸟样了还怎么登记！” 老板觉得冬妮海依不好惹，身高马大的她叫陆瑟“boss”，搞不好是什么不良少年组织，再问下去可能要挨揍。 于是冬妮海依只用自己的身份证就把陆瑟带进了房间，老板在冬妮海依离开前台之后，心神不宁地自言自语： “公安可千万别来查房啊，不然少说得罚我500……万一这两人是逃犯我就更倒霉了！” 陆瑟烂醉如泥，冬妮海依给他擦了把脸，看架势觉得陆瑟不睡一觉醒不过来，就扒下了陆瑟的外衣，把他丢在了床上。 小旅馆连个电视都没有，冬妮海依冲了个澡，出来以后觉得床这么大，自己睡沙发太亏，就把陆瑟往左边推了推，自己睡在了右边。虽然只有一套棉被，好在面积够大，也在两人中间留下了不少距离。 “到这里还算是比较合理，”陆瑟问，“但是最后为什么会变成你抱着我睡觉？还有你刚才说昨晚好舒服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冬妮海依眨眨眼睛，“因为床大所以我睡得很舒服啊！boss你不知道女生寝室的床对我来说略小吗？” 陆瑟微微皱眉，知道是自己想污了。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因为梦见了自己养过的小狗大黄，才把我抱住的吗？” 冬妮海依挠了挠稍有蓬乱的短发，沉吟道：“不全是，貌似是因为小旅馆不舍得烧他们的自供暖气，晚上比较冷，半夜你主动向我这边靠过来了，我觉得谁怕谁啊难道我还怂了不成，就顺势把你给搂住了……” “谁特么要你在这时候展现男子气概啊！”陆瑟气得脏话都飙出来了，“你知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很容易出事的？我喝醉了的话，正确的做法是打电话给小佳让她想办法！” “也、也出不了什么事。”冬妮海依的目光略微移开，“我不愿意的话，boss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体力方面我还是比较有自信的。要怪也得怪昨晚boss你说了什么让爱丽丝怀孕的话，我急着听后面的内容才不想放你回去的……” “我说过那种话吗？”陆瑟皱眉，“看来我真是得远离酒精了……再确认一次，咱们俩昨晚没有进一步的身体接触吧？” “进一步指的是那步？”冬妮海依居然还装起了糊涂。 陆瑟扑克脸道：“就是会让女生怀孕的那种接触！我没有对你做吧？我可不想高中没毕业就当两个孩子的爹……” 【366】目击者 “两个孩子？所以说爱丽丝真的……爱丽丝只是个孩子你怎么下得去……” “已经说过是口误了！昨天我喝醉了酒说的话全不能当真！” 陆瑟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给冬妮海依留下穿外衣的空间，两个人早上酒醒之后还是蛮尴尬的。 时间已经是星期一早上5点半，陆瑟和冬妮海依需要及时赶去学校，于是像真正的偷情男女一样，他们迅速穿好衣物并且开始统一口径。 “我昨天醉得神志不清，爱丽丝怀孕之类的话纯属梦呓！反正316寝室就在318寝室隔壁，不信的话去检测一下啊！” “梦呓是什么意思？做梦都想让爱丽丝怀孕吗？我倒是觉得boss你昨天说的一些话挺有道理的……以后会再跟我说吗？” “有什么道理？因为我在地铁色狼事件中帮了你一些忙，你把我当成二大爷之外的第二个人生导师了吗？如果把我当成人生导师就不要和人生导师一起睡觉啊！这件事别让别人知道明白吗？咱们要把它当做没发生过！” “明白了……”冬妮海依穿好马甲外套和紧身牛仔裤之后，做了个类似长跑准备活动的动作，“我又不是故意的，主要是boss你昨晚使劲说我怂，所以晚上我就硬气了一回，我不会乱说的，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发生。” 陆瑟和冬妮海依鬼鬼祟祟地下了楼，前台退房时，旅店老板偷偷瞅了陆瑟两眼，觉得陆瑟看上去不太像不良少年头目，不过这年头什么都说不准，《王者荣耀》里面旧版荆轲还不像荆轲直接是个女人呢。 出旅馆的过程一切顺利，陆瑟之前通过手机地图，确认这里并不是去青姿学园的必经之路，应该不会被同学看见。 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陆瑟万万没想到，住校的千叶理香因为听说附近的馄饨好吃，利用星期一早7点之前不封校的规则，特地跑出来吃馄饨，而馄饨摊正好在小旅馆的对面。 “老板这是馄饨钱……我没带手机，所以要付现金。” 理香付完钱后正打算离开，一回神正好看见陆瑟和冬妮海依从小旅馆正门走出，尽管陆瑟有意遮挡着脸，但是冬妮海依个字太大太吸引目光，理香瞬间就认出了他们。 “男、男女生在外面一起过夜是违反校规的！” 风纪委员袖章永远不离身的理香，气冲冲地在小巷入口处拦住了他们。 陆瑟很是头疼，千叶理香甚是多事，跟何其美校长关系又好，被她发现了不可能简简单单糊弄过去。 “真是败给你的馋嘴了啊……大早上的出来吃馄饨，怕别人笑话所以是一个人来的吧？” 理香脸色微红：“吃、吃馄饨又不违反校规！你和冬妮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手拉手一起从旅馆里出来？” 陆瑟撇嘴道：“我们只是走路时靠得近了一些，你自行脑补成手拉手我也没办法……冬妮，你应该能向理香解释清楚吧？” “当然了！”冬妮海依手掌在胸口一拍，仿佛表示自己的话对得起良心，“理香你别误会啊，昨天晚上我在地铁上遇到了色狼，多亏陆瑟帮忙……” “冬妮姐你怎么睁眼说瞎话！”理香气道，“怎么有色狼敢非礼你？一定是为了包庇陆瑟才这么说的！” 陆瑟直翻白眼，心想这倒也不能全怪理香，如果不是我亲眼见到，我也不相信冬妮海依会让色狼猖狂那么长时间。 “地铁上的事不重要，”陆瑟打断冬妮海依道，“重点是后来咱们俩一起撸串喝啤酒，结果都喝醉了，害怕校规惩罚才住在了外面——当然是住在两个房间。” 冬妮海依向陆瑟递眼色，那意思是向理香承认喝酒好吗？陆瑟微微摇头作为回应，希望冬妮海依理解，如果不承认一个小罪责，就没法掩盖一个大罪责。 “你们违反校规喝酒？”理香果然露出一副嫌弃脸，“不但喝酒还喝醉了？真的有分房睡吗？我可以去向旅馆老板求证，你们骗不了我的！” “好啊，”陆瑟摊摊手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我身正不怕影斜，你可以直接去问老板，如果他不配合的话，你就说你是我的女朋友，是去找我的出轨证据的。” “你……谁答应……谁是你的女朋友了！” 理香满面羞红，因为陆瑟曾经公开表示过要追求她，不管是真是假，谈起这个总是很令人不自在。 “你不是我的女朋友，干嘛这么关心我昨晚到底跟谁睡了？”陆瑟道，“只因为你的嫉妒心，就要让一直照顾你的冬妮姐蒙上不白之冤，名声变坏吗？如果你要那样做的话随你便。” 说完，陆瑟不再解释，甩给理香一个潇洒的背影，他很有自信已经在理香那里种下了“心魔”，她自己的羞耻心将会限制她继续探究真相。 陆瑟直接走了冬妮海依还在担心，害怕自己架不住理香的质询说漏了嘴，然而理香思考了几秒钟之后，果真不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了。 “冬妮姐……之所以要保护陆瑟应该是有你的理由吧？我不该怀疑你的，你的民族信仰里就有不得说谎的禁条，是我太唐突了……地铁色狼那件事不是说谎对吧？” “我、我也有错啦，”冬妮海依挠着头皮道，“在地铁遇上色狼时，应该像陆瑟说的那样果决一些，我有能力却不及时反抗，会助长色狼气焰让更多女孩子受害的！” 陆瑟之所以先行离开，其中一个理由就是必须和冬妮海依分头去学校，以免引起更多人怀疑，果不其然，半路上他遇上了冬妮海依的三个迷妹，楠楠、玲玲和小梅从后面叫住陆瑟，问他知不知道冬妮姐去哪儿了。 “冬妮姐昨晚没回宿舍，打电话也不接，如果不是冬妮姐那么强我们都要怀疑她被拐卖了！陆瑟你见到她没有？” “是吗，那还真是让人担心啊。”陆瑟脸不红心不跳地答道，“我是高二（1）班的班长，班级成员失踪了可不能不管，你们放心吧，我绝对会把你们的冬妮姐给找回来！” 【367】陆瑟公主 事实上不需要陆瑟寻找，上课时间冬妮海依准时出现在了课堂上，她对迷妹们解释说昨天晚上逛街太晚没地铁了，干脆就在外面睡了一晚，千叶理香也没有戳破这个谎言。 陆瑟用花言巧语强奸了千叶理香的逻辑，让她认为“继续追究冬妮海依过夜详情”=“嫉妒”=“在意陆瑟”=“想成为陆瑟的女朋友”，她不认为自己想当陆瑟的女朋友，还要保全冬妮姐名声，该怎么做一目了然了。 ——另外我不提旅馆的事，他们应该也不会提我特意出去吃馄饨的事吧？ 理香把自己偷偷到校外去吃早餐，和陆瑟、冬妮海依一起过夜的严重性等同起来了。 “对于随机事件，知道它发生的可能性大小是非常重要的……” 第一节是数学课，陆瑟注意到邻座的林琴又没来，出现在那里的是鸠占鹊巢的爱丽丝。 林琴出现的越少，陆瑟越担心自己一枪中靶，让林陆两家的恩怨以一个新生儿的诞生宣告终结，如果怀孕的是林光政的其他女儿，陆瑟在这场游戏中还有的玩，但如果是林琴这个挂逼，陆瑟只能直接打出gg了。 “顾问，不好了！《名侦探李二狗》推出了新角色怪盗鸭徳，他作为李二狗的宿敌，专门偷村里大家种的白菜、胡萝卜，在读者中人气很旺啊！” 爱丽丝脱口而出之后，才发现陆瑟若有所思，有点担心自己打扰了对方思路。 可能当爹的压力下，跟萝莉交谈或许是一种缓解的好方法，陆瑟提振精神，把注意力转移到爱丽丝这边来。 “什么怪盗鸭徳……山寨柯南系列完全停不下来了吗？爱丽丝你不用着急，《名侦探李二狗》虽然案件老土，毕竟需要消耗脑洞，你在我的建议下科学简化线条，连载速度已经比从前上了一个档次。在这个时代速度为王，你保持风格加快连载，绝对会比李二狗更稳定的。” “话是这么说啦……”爱丽丝苦恼道，“但是顾问上次说让被吸血的女性都做出类似av的动作和表情来……爱丽丝虽然是大人但并没看过av，所以遇上了意想不到的困难，听说日本的画师在绘制人物被食物酸到的表情时，会自己含一颗酸梅然后用镜子观摩表情，但是爱丽丝虽然有镜子却做不好所谓的av表情……” “谁让你自己做那种表情了！”陆瑟差点把掩护用的数学书都扔了，“你临摹能力那么强，直接去漫画同人站就能找到不少原型，即使是要用三次元模特也不要用自己，哪怕是你妈都……” 话到一半意识到自己失言，陆瑟在海上花号受到了花魁小姐姐的潜移默化，渐渐不把高中学校当成险恶的战场，而是部分当成了可以放松体验青春的舞台。 “爱、爱丽丝绝对不会把妈妈的丢脸样子画在漫画里的！”金发小萝莉发出了比较大的声音，引得附近同学都往这边看，“虽然已经刻在脑子里去不掉了，但会永远封印在潜意识的下层的下层的下层！还有爱丽丝不会原谅顾问没看好照片的！哼！” 爱丽丝说完就扭过头去不理陆瑟了，不过值得陆瑟欣慰的是，爱丽丝的用语是“顾问没看好照片”，意即爱丽丝并没有怀疑陆瑟背弃承诺，而是被其他人偷走了照片。 ——难得爱丽丝这么信任我，我一定要把那个神秘黑客给揪出来，不然愧对十二级智能生物之名！ 在学校里，一切似乎回归了正轨，金世杰和杨刃的217寝室在客流量上完全无法与201寝室竞争，但陆瑟真正担心的还是林琴，赢过金杨组合并不能让他获得更多愉悦。 但是金世杰和杨刃不会轻易承认失败，在高二（1）班上体育课的时候，金杨亲卫队的一个女生，偷偷把一条宠物蛇放到了篮球架子下。 出于锻炼身体的考虑，陆瑟难得上场打球，其实在南极科考站的时候他就打过篮球，但因为身体方面没有什么优势，又担心激烈碰撞会受伤，所以除了会投三分球以外其他都一塌糊涂。 今天他运气好，连续投中了两个三分球，引起了场边观众欢呼，安芷也在教室里远远地看着学长得分，还因为上课溜号被老师批评了。 然而他体力用尽下场喝水的时候，却忽然发现矿泉水瓶下面缠着一条青蛇，虽然蛇很小也没有毒牙，但是陆瑟天生怕蛇，他全身巨震，尖叫一声身体后跃，恰好冬妮海依也过来喝水，见陆瑟以屁股向后的奇怪姿势跳过来，也没多想，直接一个“公主抱”，把陆瑟给抱在怀里了。 “boss你看见啥了这么害怕？蛇吗？这么小的蛇还不够我二大爷下锅的呢！” 阳光下冬妮海依的脸英气逼人，陆瑟却因为自己的姿势而尴尬不已。 “把我放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不要觉得楠楠她们把你当王子你就真是王子了！你这么抱着我我的威信会降低的！” “好吧好吧，boss你说什么就说什么。”冬妮海依把陆瑟放到地上，动作还挺温柔的，另外不需要陆瑟提醒，冬妮海依上前把蛇抓起来了。 “根本是连牙也没有的宠物蛇嘛！根本没什么好怕，我觉得boss你怕蛇，跟理香怕蟑螂一样都是心理作用，不养在201寝室做逆势疗法吗？” “快拿走！拿的越远越好！理香什么时候养蟑螂我就养蛇！这肯定是杨刃他们故意放在这害我的，以后你发现了蛇一定要第一时间干掉！你每干掉一条蛇我都请你吃大餐！” 体育老师李志同大爷跑过来查看情况，在把蛇交给老师处理之前，冬妮海依向陆瑟耸了耸肩。 “那倒不用，我帮理香打蟑螂也没让她请我吃饭，而且和boss吃饭万一又吃到一张床上去怎么办啊？下次我就不一定能忍住了……” 冬妮海依在体育课上很活跃，陆瑟也没机会再和她谈，但是总觉得她的话似有深意。 ——不一定能忍住是什么意思？难道昨晚你跟我睡在一起的时候本来想做什么吗？别好奇啊少女！你这种体格真的对我动手的话，我只能喊雅蠛蝶了！ 【368】人生导师×2 为了排除林琴给自己带来的心理压力，陆瑟强迫自己尽量不去思考林琴的事，把林琴没有出现的青姿学园当成舒适区。 经历了体育课被蛇吓到的糗事，下午大课间休息时，陆瑟没有选择自己不擅长的体力活动，一个人跑去图书馆看书。 安芷是图书馆的常客，陆瑟去图书馆，自然就做好了遇见安芷的准备。 “真巧啊，你也在这，看什么呢？” 在安芷面前的桌子上摆着法国女作家弗朗索瓦兹·萨冈的小说《你好，忧愁》，她原本读得聚精会神并且在记笔记，陆瑟从后面发问吓了她一跳，转头发现是学长，才稍微安下心来。 图书馆里要求安静，安芷也不擅长大声说话，于是将笔记本翻过一页，开始跟陆瑟笔谈。 “我基本大课间休息时都会在这，有时是复习功课，有时是读一些课外书，这里比教室安静。” 陆瑟点了点头：“图书馆不小但来的人不多，安静是自然的——对了，你为什么没有关顾我的寝室呢？你没听说我在售卖热巧克力和棉花糖吗？” 安芷犹豫了一下，在纸上写道：“我不太好意思去，我怕遇上同班同学，如果她们在学长的寝室里嘲笑我不敢出声说话，可能会给学长你添麻烦……” “你想得太多了。”陆瑟在安芷身边找了个座位坐下，然后把手里的保温提箱放在桌面上，从里面拿出了两杯热气腾腾的热巧。 “我猜你也是因为某些原因不愿意来跟大家排队，既然如此，我就送货上门，和你在图书馆一起喝吧！” 安芷原本不知道陆瑟的提箱里装着什么，还以为是什么复习材料，见陆瑟从里面拿出两杯热巧，她还没喝身子就暖了起来。 “真是让学长费心了，可是图书馆里不让吃东西……” 还没等安芷写完这句话，陆瑟就把其中一杯热巧推到了安芷跟前。 “热巧是饮料不是食物，来看书的人不是也有好多自带矿泉水吗？喝吧，没事的。” 在陆瑟的鼓励之下，安芷怯生生地捧起热巧喝了一口，她没有去过201寝室，还以为热巧是陆瑟亲手做的呢。 “真的很好喝，学长居然照顾我到这种程度，下次一定要也让学长尝尝我的手艺才行。”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七章第2节：和妹子建立亲密关系的手段中，最快捷的莫过于“一起犯罪”，哪怕只是一起逃课、一起违反条例、一起恶作剧……“共犯”之间保有的秘密，会成为你们之间感情的催化剂。 “你在烹饪方面有什么特长吗？”陆瑟显示出很感兴趣的样子，一方面是出于礼貌，一方面也是为了对抗杨刃，需要更多烹饪方面的人才。 安芷单手握住热巧克力杯，另一只手在笔记上写道：“我不怎么会做菜，但是烘焙点心方面有些经验，希望有机会拿给学长吃的话，不要嫌弃我手艺差。” 寝室里虽然没有烤箱，但是有些烘焙点心也可以用微波炉做出来，技巧想通，陆瑟满意地点了点头，觉得未来也可以试着让安芷来201寝室做些点心，扩大产品线。 “我很期待吃到你做的点心，”陆瑟鼓励道，“对自己要有信心，像林怜那种手艺还天天在教堂广场拦住别人送东西吃，你觉得那从法律上来说算什么？” 安芷回忆了一下林怜的黑暗料理派发场景，嘴角升起一抹弧度，快速写了两个字“谋杀”。 喝过热巧并且拿林怜开过玩笑之后，气氛变得闲适起来，陆瑟起身去书柜间挑了几本书回来。 相对于安芷看的纯文学书籍，陆瑟从图书馆借的是《机器之心》、《机器人时代》、《超级智能》、《机器智能》、《玻璃笼子》一共五本关于人工智能的书，而且他看得并不认真，有的书浮光掠影地看，有的仅看目录，使用的是一种非常粗犷野蛮的知识获取法。 自从陆瑟坐到旁边之后，安芷一直没法集中精神看书，她不时偷偷瞄向陆瑟，试图从学长的动作中捕捉出什么她之前不知道的事情。 在陆瑟基本把这五本书看完之后，安芷才壮着胆子用手肘碰了碰学长，然后把笔记本上的字迹递了过去。 “学长看的这些书，跟学长要研究的‘生命史学’，以及《痛苦与愉悦：碳基生物三定律》有关系吗？” 陆瑟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的确有关，或者说宇宙中的一切都和生命史学有关，《碳基生物三定律》这本书我在真正动笔之前还需要搜集更多材料，你这些日子以来有没有对生命有更多的领悟呢？” 安芷在写完“我”这个字之后停顿了挺长时间，才窸窸窣窣地把句子写完： “我并不太擅长理科，也缺乏学长那样的理性思维，不过梅丽尔·斯特里普拿到金球奖终身成就奖时说的获奖感言，提到演员要把自己的心碎变成艺术，没有悲伤和挫败，就没有创造力。我觉得说的很有道理，这就是痛苦最终转化为愉悦的例子吧？” 陆瑟推了推眼镜，笑道：“梅丽尔还说人生就是长在荆棘顶端的一朵玫瑰……然而真理不是花朵，真理没有义务美丽，许多成功人士的人生格言都毫无参考价值，因为他们不会把真正驱动自己的并不美丽的东西说出来。” 留给安芷一点消化理解的时间后，陆瑟继续说： “《碳基生物三定律》这本书的动笔念头，源自我在南极领悟的三条生命真理，分别是‘恐惧本源’、‘唯有永生’，以及‘勿增实体’，我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跟你探讨其中的内涵，但它们并不是最终版本，我称它们为‘底层三定律（南极版）’，当我们把这三定律打碎重组的时候，就是我们领悟更高真理的时候吧。” 意识到底层三定律（南极版）存在瑕疵，像牛顿三定律一样只在一定范围内适用后，陆瑟一直在追求更完备的生命理论，现在把旧版三定律教给安芷，一方面是为了补偿自己对安芷的利用，一方面也是想从别人的角度来获得启发，进而完善最终理论。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当了冬妮海依的人生导师上瘾，陆瑟又当起了安芷的人生导师，安芷急忙把陆瑟说的全速记录下来，她习惯笔谈，速记能力还是相当出色的。 【369】理香的手感 安芷不能完全理解陆瑟的底层三定律（南极版），陆瑟首先给她解释了最易理解的“勿增实体”，虽然并不明白其中有什么重大的意义，但是能和学长在一起讨论话题，安芷还是感到非常高兴的。 除了在安芷身上实践《如何给妹子洗脑》之外，陆瑟也没忘了报复金世杰、杨刃放蛇进校园害自己丢脸的事，考虑金世杰比杨刃好对付得多，陆瑟决定从金世杰入手。 晚饭时间有两个男生在食堂门口打架，大家没有智能手机玩闲得蛋疼，于是围了里三层外三层，陆瑟看见千叶理香打算挤进去维持秩序，金世杰也凑过去看热闹。 “小兰明明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抢！” “胡说八道！小兰先答应跟我交往的！” 陆瑟双手插兜溜了过去，心想原来打架是为了抢女朋友吗？小兰明明是柯南的你们俩急什么劲？ 没走几步就来到了理香身后，个子并不太高的风纪委员想要挤到前面去但是总也不成功，金世杰倒是凑到陆瑟旁边来，眉飞色舞地笑道： “你这小子居然怕蛇，蛇可是我和杨刃的盘中餐呢，你知不知道吃蛇很补？” 陆瑟完全不理金世杰，却快如闪电地在理香的屁股上摸了一把，令风纪委员发出惊叫。 “谁！？光天化日之下竟然……” 金世杰也对陆瑟的行为看愣了，还没反应过来，陆瑟已经抓住了金世杰的手，在理香面前举高，义愤填膺地呵斥道： “太不要脸了！你家有钱就可以随便非礼女同学吗？就算是我也看不下去了……” 金世杰等了2、3秒才意识到陆瑟在诬陷自己，他仗着家里有钱有势，从来都是他诬陷别人，今天竟然反过来着了陆瑟的道儿。 “你、你别把自己装扮成见义勇为的样子，明明是你……” 这句话刚开始说，就被陆瑟故意放大的音量给压下去了。 “什么？还恬不知耻地说刚才手感不错？摸风纪委员别有一种袭警的快感？跟你这种人同校真让我感到羞耻！” 金世杰的确长得比陆瑟猥琐，追求理香的具体做法也更让理香讨厌，被陆瑟连续言语刺激之后，理香再也忍受不住，猛地挥手扇了金世杰一个耳光！ “我早说过不会跟你交往了！难道非礼拒绝你的女孩子很有趣吗？” 理香骂完就气呼呼地走掉了，围观群众发现后面的事情更有料，于是一部分人把头转了过来，金杨亲卫队当中的“金粉”更是忿忿不平。 “竟然敢打我们的金少爷！” “是风纪委员有什么了不起？总会找一个校长和教导主任都看不见的地方，给你点颜色看看！” 理香这一耳光打得不轻，金世杰捂住微微肿起来的腮帮子，咬牙切齿瞪着陆瑟。 “我爸爸都没打过我……你小子过手瘾让我背锅，没想到你是这么卑鄙的人，我绝对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陆瑟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自顾自慨叹道：“校园内禁用智能机也是有好处的嘛！不用担心被人拍下来，也不用担心被人录音……卑鄙之类的形容词对我没有丝毫杀伤力，我会期待着你在战斗中给我更多愉悦的。” 见不远处的杨刃走了过来，陆瑟挥挥手离开了金世杰，在旁人不易察觉的瞬间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手感的确不错，因为昨天冬妮海依被非礼，才让我生出了今天的临时作战计划非礼了冬妮海依的室友，这两天是318寝室的受难日啊！ 因为金世杰“非礼”千叶理香，他的风评在金杨亲卫队以外又降低不少，杨刃劝告他不要单独接近陆瑟，金世杰左耳朵入右耳多出。 陆瑟那边却也不是一帆风顺，回味理香手感而感到愉悦的他，忽然收到了林琴发来的短信： “锻炼肌肉会刺激雄性激素分泌，如果家族有秃头基因，会加重秃头症状。” 一条小小的短信让陆瑟彻底不淡定了。 “混蛋！林琴一定是从小佳那里听说我买了跑步机在锻炼……老爸虽然不秃头，但是爷爷秃头秃得很厉害，后来干脆去当了云游和尚……我是高危人群啊！” 光是担忧也于事无补，陆瑟决定行动起来，用削弱林氏集团的快感来掩盖对秃头的担心。 首先他晚上偷偷使用扫地机器人上网，又网购了一台3d打印机，比他留在海上花号上的那台还要高级，除此以外还有汽车流水线上的那种拼装机械手，陆瑟用混沌俱乐部的渠道买了一整套改装型，可以配合3d打印机，只需一张图纸和打印材料，就可以批量生产精巧物件。 “现在已经不是作坊式的手工发明时代了，包括‘伊卡洛斯’无人机之内的东西，都可以用这条生产线搞定。设备占地问题嘛，干脆使用隔壁马乐的房子，反正他和林琴的妈妈合伙给我设局，说什么一连中了许多彩票去欧洲旅游房子交给我使用了……你敢交我就敢用！噪音问题可以用多层隔音材料来解决，这样一来哪怕我在隔壁杀人分尸，其他楼层都听不见吧！” 行动是治疗郁闷的良药，陆瑟说干就干，连隔音装修也在网上搞定，购买了一份个性装修服务，在自己完全不在场的情况下，把马乐的房子装修成了隔音流水线车间，接下来只需要他周末亲自调试机器，就可以开工了。 扫地机器人投射在墙壁上的光亮让包兴无法入睡，他把枕头蒙在眼睛上，嘟嘟囔囔地问：“千叶理香被金世杰非礼那件事，其实是你干的吧？” 陆瑟和包兴是从幼儿园一起长起来的基友，彼此之间的了解程度非同小可，这就是为什么陆瑟对包兴几乎全无隐瞒，仅有“疑似让林琴怀孕”和“被冬妮海依当了抱枕”两件事没提。 “是不是我干的并不重要，反正没有证据……3d打印机和改造过的高精度拼装机械手，有了它们我就不会因为重复劳动浪费时间了——不过好东西肯定不便宜，我花光了之前剩下的4.6万元活动资金，反倒欠了银行10万，接下来要不要打印一些盗版手办，卖给宅男们赚钱呢？” 包兴一听就从床上蹦了起来：“我强烈需求小佳的手办！要戴猫耳穿泳装的！一定要附带同款真人照片！只要能给我我什么代价都肯出……” 陆瑟冷冷道：“代价就是你的一对狗眼……” 【370】可以一起私奔 大清早，何希范穿着一百年不变的阿玛尼白西服，以仇恨的目光从楼底望向校长室的窗户——何其美回归之前，那里才是他办公的地方。 “该死的老太婆！到处限制我的权力……你怎么不从楼上掉下来呢？” 话音未落，何希范手机响了起来，低头一看来电人是林光政，他手忙脚乱地马上接了起来。 “喂，林总吗？有什么事吩咐？” “刚才确实是有事找你……”林光政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床上还没睡醒，“可是我给你拨电话，居然听到了定制版失信彩铃，你怎么回事？有别人找你听到这种彩铃，会以为你是老赖，也会影响到林氏集团的声誉的！赶紧解决！” 何希范听得一头雾水，见语文老师谢鼎新端着热茶从旁边走过，便借他的手机给自己打了电话，果然听见了跟以前不同的彩铃声：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实名登记人已被冬山市人民法院列为失信被执行人，请告知其履行义务，做诚实守法公民……” 何希范气得差点没把手机给摔了，稍后才想起来右手里拿的是别人的手机。 “我又没借款、逾期，怎么会上冬山市人民法院的老赖名单？肯定是陆瑟搞的鬼！他连手机彩铃也能黑啊！” 何希范气冲冲跑到高二（1）班教室，质问正在上早自习的陆瑟，陆瑟连站起来都懒得站，一脸无辜道：“我们学生在校园里连智能手机都没有，哪有上网搞鬼的机会？搞不好是副校长你哪里弄错了吧？” “我没弄错！只有你有这个能力和动机！你手腕上戴的是什么？以前怎么没见过？” 何希范指的是陆瑟戴在右手腕上的机械表，这东西昨天还没有出现过。 去食堂吃早饭时，金杨亲卫队看见陆瑟戴了块表，叽叽喳喳地嘲笑陆瑟是在模仿杨刃，可是杨少的三防欧米茄表多高级，陆瑟这个看上去就像山寨货。 “这是爱好发明的我，连夜组装出来的手工表啊！”陆瑟撸起袖子，大大方方向何希范展示，“全球唯一限量版，别人想买我都不卖！” 何希范狐疑地把脸贴近表面，想从中看出什么蛛丝马迹，然而他忽然产生了一种类似晕车的眩晕感，四肢无力，好悬没有摔倒。 陆瑟故作好心道：“副校长你怎么了？没吃早饭低血糖吗？包兴书桌里还剩下前天的半个包子……” “你、你等着！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何希范挣扎着站直身体，转身走出了班级大门，可心里还是怪不舒服，怀疑自己的健康是不是真出了问题。 何希范走后，包兴从后面低声问陆瑟： “这只手表到底有什么玄机？为什么副校长看了一下就变成软脚虾了？能把人催眠？” “没那么玄，”陆瑟回答，“只是我使用了人体运动自充电技术+高周波振动片，制造出来的‘爆音手表’，可以根据我右手的五指排列发出超声波、次声波，在美国国防部计划表中属于‘失能性武器’，只不过我把它简化缩小了而已。” 包兴听了以后立即露出畏惧的表情，尽量把上半身从陆瑟身边拉远。 “这么恐怖……你昨晚是不是已经拿我做实验了？” 陆瑟道：“要是我拿你做过实验，就没必要特地修改何希范的手机彩铃，让他自己送上门给我当实验材料了……别那么不信任我好吗？” 包兴皱了皱眉：“不管怎么样还是挺吓人的，副校长那模样简直像是耳朵怀孕了似的，我可不想怀孕。” 说者无心，陆瑟原本是拼命通过打击金世杰、何希范，创造小发明来忘记林琴可能怀孕的事，结果被包兴无意间一说，又陷入了深深的忧虑当中。 ——不行！这么下去不行！林琴在跟我玩心理战，她故意不在我面前出现只会让我的疑心越来越重！这些天她到底干什么去了？养胎吗！ 陆瑟下课以后给林琴打了一个电话，响铃三遍之后那边才接起来。 “你好，我是莫莉，林琴小姐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转达……” “我是陆瑟，你把手机给林琴，我要跟林琴谈海上花号的事。” 莫莉身体一颤，她是林琴从海上花号赎身下来的，难免再听到这个词会心有余悸。 “是、是陆瑟先生吗？我试着问一下林琴小姐，请稍等一下……” 片刻以后，陆瑟感到电话另一端换了人。 “喂？”仿佛笼了一层黑纱的虚无缥缈的声音，除了林琴不会有别人了。 “是我，我觉得咱们俩应该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有了吗？” “我有什么？”林琴笑吟吟地等待陆瑟把话说得更清楚一些。 陆瑟咬咬牙道：“明知故问……你有孩子了吗？你跟我在海上花号的那一夜……让你怀了我的孩子了吗？” 话筒里是短暂但难熬的沉默，过了几秒钟林琴才答道：“我没有要你负责，如果生下孩子的话，会和小佳一起抚养长大的，ta虽然没有父亲但是会有两个妈妈……” “等等！”陆瑟皱眉道，“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妹妹变成孩子他妈吧？你别云里雾里的把话说清楚！” “你在担心孩子的未来？”林琴的语气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因为你父母沉迷企鹅忽视对孩子的照顾，所以你不想重蹈覆辙？这样关心孩子可是会成为有弱点的邪恶科学家呢……” “所以说你要拿孩子当人质？”陆瑟眯起眼睛，“你以为有了孩子就能把我操控在掌心里了？别太自信，或许我只是想确定事情真相，对这种并非爱情结晶的孩子没多少感情……” 电话那边响起了莫莉向林琴说的话：“林琴小姐，到了吃海参粥的时间了……” ——故布疑阵吗！海参粥是养胎补品之一，你每天吃海参粥是想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吗？明明前些日子还要求我为了买礼物拼命打工，每天晚上累得像海参一样入睡……结果海参都被你给煮了吗！ 课间休息时间并不长，陆瑟看了看右腕上的手表时间，道： “林琴，那一晚我的确可能侵犯了你，但是现在又不是拍电视剧，第一次就怀孕几率是不是太低了点？你故意做戏是为了让我产生内疚感，进而放弃报复林氏集团……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反倒是你如果肯脱离林氏集团，我可以带着你和你那个不一定存在的孩子……私奔离开冬山市！怎么抉择自己考虑吧！” 说完陆瑟就挂上了电话，他这么许诺不完全是真心的，主要是把问题抛给对方，让对方也烦恼一阵。 然而陆瑟没有想到的时，爱丽丝在下课后买了两罐饮料回来，想跟陆瑟一人一罐，一起讨论接下来的漫画脚本，结果她身材豆丁不容易被发现，陆瑟说最后一段话时，并没有注意到爱丽丝已经站在身后。 “什、什么？顾问你让林琴那个坏女人怀了孩子，还要跟她私奔！？爱丽丝受到了特别大的打击！我要从楼顶上跳下去！我要让青姿学园教学楼变成自杀圣地！以后所有被欺骗感情的女孩子都会慕名来这里自杀！！” 【371】萝莉后妈 爱丽丝说着把两罐没打开的饮料丢向陆瑟的膝盖，然后转身拔腿便跑。 “我靠！疼死我了！” 陆瑟受痛，但是仍然咬牙去追爱丽丝，万一被爱丽丝跑到楼顶大喊自杀以及自杀的理由，自己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听我说，事情不是那样的……”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爱丽丝捂住耳朵狂奔，两个加起来能把圆周率背到10万位的高智商人士，遇到感情问题却仿佛在演琼瑶电视剧。 幸好爱丽丝没有小佳跑的那么快，陆瑟没几步就从后面追上了她，为了防止爱丽丝在挣扎时说漏嘴，陆瑟当机立断把爆音手表放在爱丽丝耳边，启动了低档位的超声波模式——陆瑟没有把手表戴在左手而是右手，就是为了出手更精确。 爆音手表启动，立即让爱丽丝手脚酸软意识模糊，陆瑟没有让爱丽丝摔倒，顺势用公主抱把她揽在怀里。 “别激动，我马上带你去医务室，休息一会就好了。” 面对来来往往把目光望过来的同学们，陆瑟对自己的行为作出合理解释。 然而下到教学楼一层，距离医务室只剩下半条走廊的时候，却正面遇上了跑步受伤来擦药水的冬妮海依，冬妮海依见陆瑟抱着爱丽丝，一开始也没太奇怪，只是伸手打了个招呼。 “嘿，boss你跟爱丽丝过来了？身体不舒服吗？” 爱丽丝受到了超声波攻击，在陆瑟怀里感到视觉模糊以及恶心，昏头涨脑地呢喃道：“居然让……怀孕……呕……” 小萝莉头朝下干呕了一声，什么也没吐出来，但是冬妮海依可不淡定了。 “boss你真的让爱丽丝怀孕了啊！太过分了比让我怀孕还不可原谅！boss我这回可保不了你了！赶快自首争取留个全尸吧！” “我没有让爱丽丝怀孕！爱丽丝干呕另有原因！”陆瑟一边摸着爱丽丝的小手腕一边道，“我学贯中西医，从脉象上就能测出爱丽丝没有怀孕！啊我明白了……” ——原来林琴担心我碰到她的手腕，从脉象上判断出她的怀孕是真是假，所以才不来学校的！ 想明白林琴对自己避而不见的真正原因之后，陆瑟松了一口气。 ——你躲得了我一时，难道还躲得了我一世吗？只要你在我面前出现，我马上就抢过你的胳膊强行诊脉，凭我在“少林同仁堂”老中医那里学到的医术，怀孕40来天就差不多能摸出是否有喜了！ 看到破局希望之后，陆瑟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继续对冬妮海依解释说： “爱丽丝说的是她爸爸林光政那边的事，跟她自己关系不大……总之冬妮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把爱丽丝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怎么可能让她怀孕呢？” 爱丽丝因为眩晕开始闭目休息了，冬妮海依觉得比起寻根问底，把爱丽丝先送到医务室更重要。 “那我暂且相信boss一回吧……我帮你抱爱丽丝怎么样？” “不用了，爱丽丝很轻我自己抱得动。”陆瑟想起被蛇吓到跳进冬妮海依怀里那一次，还有点心理阴影。 爱丽丝遭遇心理打击和超声波震荡之后睡了过去，校医大妈简单看了看，说躺到床上休息一会就好了，陆瑟不放心，让冬妮海依回去帮自己请假，坐在爱丽丝旁边照看。 金毛萝莉的脸上带有细微的泪痕，一想到爆音手表的第二个受害者竟然是爱丽丝，陆瑟心中就充满了歉意。 ——不但没有看管好爱丽丝妈妈的照片，还在爱丽丝来到身后时还在讲电话，我怎么那么粗心！ ——跟林琴的事大概是没法对爱丽丝继续隐瞒了，要怎么让爱丽丝接受现在的情况呢？只好说谎我是被药物控制了才对林琴出手……事实上那一晚我的确状态奇怪，搞不好真的被下药了也说不定！ 于是爱丽丝醒来后，陆瑟把爱丽丝拉到校园咖啡厅里，低头承认在某一天晚上，他被林琴骗到房间里后喝下了奇怪的药，然后浑身欲火中烧，意识不清醒时扑倒了林琴，现在林琴不来上学疑似怀孕，还用肚子里的孩子要挟自己。 “所以说……所以说顾问你才是受害者咯？”爱丽丝的一双紫色眼睛瞪得溜圆，“为什么不早点跟爱丽丝说？可你电话里跟林琴说要跟她私奔又是怎么回事？” “那只是缓兵之计，”陆瑟抿了一口咖啡道，“我不确定林琴是否是真的怀孕，所以要反过来测试她的反应，另外她需要林氏集团当她开百合后宫的经济后盾，不会真的脱离林氏集团跟我走的。” 爱丽丝双手抱住咖啡杯喝了一口，嘴巴掩在杯子后面，小小的声音因此产生了些许回声： “之前你把手表放在爱丽丝耳朵边，爱丽丝马上就感到头晕目眩，是因为那里面有超声波攻击装置吗？爱丽丝也要一个同样的！” 陆瑟很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元件是从暗网渠道买来的，特别稀缺，目前只够组装一件，不过你想用的话可以借给你用，手表腕带可以调整的，你瞧——” 说着就调整了一下腕带，让手表滑落到手肘附近，对面的爱丽丝并没有显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实话讲，爱丽丝因为你被林琴迷奸而感到很生气！林氏集团的制药部门每年都研发很多新药，估计林琴就是从制药部门拿到迷药的……有什么了不起，爱丽丝想做的话也能在实验室做出来！” 忿忿不平的劲儿头，仿佛马上就要通过化学实验制造出迷药，然后用在陆瑟身上似的。 “爱丽丝是大人，绝对不会因为顾问受到了性侵就嫌弃顾问的，但是你必须要和林琴划清界限，没有孩子最好，有孩子的话就把孩子的抚养权夺过来，爱丽丝和你一起养，决不能让ta被林琴教育成坏孩子！” 陆瑟很想说“爱丽丝你自己就是孩子吧”，不过此情此景之下，也觉得不太好出口。 咖啡厅的工作人员从身侧走过，陆瑟忽然感到一股浓重的敌意，转头一看，竟然是在南极科考站时就结下“深厚友谊”，又在海上花号以及帝王大厦分别见过面的法国小厨哥维克多。 “诶？你怎么跑到青姿学园来了？帝王大厦不要你了？” 【372】动物成精 头戴厨师帽，身穿厨师服的维克多摸了摸下巴上的梯形小胡子，居高临下地瞪着座位上的陆瑟： “哼，我和师兄皮埃尔在料理观念上发绳了冲突，才不是淫为骚扰女客人被暂时停职的呢！” 维克多的普通话虽然过关，但仍旧是在若干读音上不太标准。 “所以停止期间你就到青姿学园的咖啡厅里帮忙了？”陆瑟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我知道帝王大厦跟青姿教育集团是关系单位，但是没想到连问题员工都会接收，就不害怕你骚扰女学生吗？” 维克多的脸上浮现几分窘迫：“我……我那不是骚扰，只是法兰西的浪漫而已！因为女客人太过保守所以接受不鸟！陆瑟你等着，虽然我在校长那里写了保证书，不能再用我天下无双的法式湿吻俘获人心了，但我绝对要对你进行包袱！除了理香是师傅的外孙女我不能染指以外，我要在不被开除的前提下夺走你的所有女朋友！” 坐在内侧的爱丽丝一听，立即把眼睛瞪圆对爱丽丝怒目而视，维克多惊诧于小萝莉可爱的同时，也不禁心惊，暗想这么小的女孩不会也是陆瑟女朋友吧？ 正在这时，一位很有派头的老年女士和一位面皮油腻的中年胖男人从咖啡厅包间走了出来，正是校长何其美和教育局领导。 胖领导心情不错的样子，跟何其美边走边说： “这些年来贵校取得的成绩有目共睹，尤其是和冬山一中签署了托管协议以后，校区面积进一步扩大，原本的贵族院校奢靡之风也在您的大力改革下急速扭转，让人欣喜，让人欣喜啊！” 似乎是看到了坐在咖啡厅角落里的陆瑟和爱丽丝，以及窗口处的另外一对男女学生，胖领导语重心长对何其美说： “成绩是成绩，隐患是隐患，我听说贵校对校园情侣抓的不够严格，要知道最近发生了某高中女生怀孕后操场产子的丑闻，希望何校长一定要看紧看牢，千万不要重蹈覆辙啊！” 何其美点头道：“这方面敬请放心，根据新校规，一旦被纪检部发现亲昵行为，涉事男女就要根据情节严重程度被降低校园一卡通的额度上限，另外如果哪个渣男敢让女生怀孕，我马上就开除他！” 陆瑟和维克多都吓得眼皮直跳，让陆瑟敏感的词是“怀孕”，让维克多敏感的词则是“开除”。 何其美和胖领导经过的时候，维克多微微鞠躬表示敬意，陆瑟也在座位上稍稍欠身，爱丽丝还有些赌气所以没动，不过谁也不会和一个12岁的小姑娘计较。 “哎呀~~~~！！！” 何其美和胖领导前脚刚走，运送甜点奶茶的打工学姐就发出惊叫，金属托盘咣当当掉在地上，食品肝脑涂地，在她的小腿上居然缠着一只湿漉漉的金黄色章鱼！ 陆瑟吃了一惊，站起身对维克多道：“这不是帝王大厦拍卖失败的保罗三世吗？怎么它也跟你来青姿学园任职了？职位是章鱼？” “胡、胡梭！”维克多同样一脸懵逼，几秒种后大彻大悟：“我说怎么自从它失踪后，女客人们对我的投诉就变多了，原来都是它在非礼女客人，结果都算在了我的头上！看我不把它做成凉拌章鱼！” 维克多说着就撸起袖子朝保罗三世扑去，但章鱼没有骨骼，保罗三世更是天赋异禀超级灵活，没等维克多到近前，就舍了打工学姐钻进桌下缝隙，维克多四处找寻不见，陆瑟对面的爱丽丝却又惊叫起来： “章、章鱼在吸爱丽丝的腿！好讨厌的感觉……顾问快来救我！！” 陆瑟义愤填膺：“混蛋东西，爱丽丝的腿只有我能……总之你今天死定了！” 将爆音手表的超声波攻击开到最大档位，陆瑟把右手向爱丽丝腿部伸去，保罗三世倒也敏感，立即感到危险及时撤退，除了打工学姐和爱丽丝腿上的水渍以外，整个咖啡厅都再也搜寻不到它的踪迹。 “狡猾的东西，不是说建国后动物不准成精吗？”陆瑟找了一圈没能找到，挺有挫败感的。 “回、回去上课吧。”爱丽丝擦干净腿上的湿哒哒液体之后提议，“总觉得继续呆在这里还会遭受袭击的样子，你们说这只章鱼叫保罗三世？倒是和同样叫保罗三世的那名教皇一样道德败坏呢，为了升官发财就让自己的妹妹给别人当情妇，真够堕落的！” “批评天主教的教皇，被林怜听到了不太好呢。”陆瑟从座位上拉起爱丽丝，不料维克多又幽灵般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陆瑟你也是道德败坏，为了摧毁林氏集团就把自己的妹妹送过去当后宫，堕落到极点了！” 陆瑟气得够呛，心想小佳是被我送过去当后宫的吗？她的脑残被骗心甘情愿的好吧！ 转过头瞪了维克多一眼，道：“你有时间说风凉话，还是先打听一下千叶理香被金世杰非礼的事情了，连师傅的外孙女都保护不了，要你何用？” “什么？理香竟然被人非礼！？”维克多双眼冒出血丝，“本以为除了陆瑟泥以外，别人干不出这么卑鄙的事情呢！看我不去找这个叫金世杰的家伙算账！诶？是不是我们在帝王大厦见过？” 说完店里的生意也不顾，蹬蹬蹬抛出咖啡厅去打听金世杰是什么人了，陆瑟看着他的背影不禁露出微笑。 “还真是单纯好利用的家伙……就也让你成为我获取愉悦的一枚棋子吧，倒是保罗三世挺让人头疼。” 大课间休息时，维克多在操场上拦住金世杰，问他是用哪只手非礼了理香，是左手的话就剁左手，是右手的话就剁右手。 金世杰自然不愿意被剁手，多亏杨刃在他身边，冷静沉稳地帮他向维克多解释，终于让维克多至少放弃了剁手的打算。 “泥们给我记住！我不是那么好骗的！我会常驻青姿学园，一定会分辨出你和陆瑟到底哪个才是非礼理香的坏人！到时候我就用千叶周成师傅教给我的刺身功夫，把你们剁成生鱼片！蘸芥末吃！” 【373】小马哥死的太惨了 因为教育局领导前来视察，校园环境变干净了，食堂伙食变好吃了，保安们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老师们讲起课来也龙马精神，几百年轮不到一次的艺术欣赏课也开始上了。 影音教室里，高二（1）班学生面对投影幕布心潮澎湃，没有智能手机相伴的他们，哪怕是在食堂里看新闻联播都聚精会神，现在因为《霸王别姬》电影文件损坏，得意观看同样有张国荣出演的《英雄本色》，许多人都高兴得质壁分离。 教育局领导只参观了前10分钟就去了别的地方，负责老师也摸鱼去了，于是剩下的时间都留给同学们自由发挥，对于《英雄本色》这部香港老电影，大家纷纷开启了豆瓣、贴吧以及弹幕评论模式。 “三年，我等了三年，就是等这个机会。我不是要证明我有多么了不起，我只想把我失去的拿回来…… ” 周润发饰演的小马哥说出以上著名台词的时候，陆瑟不由得联想到自己在南极卧薪尝胆，拼尽全力也要摧毁林氏集团拿回曾经属于陆家的东西。 女生们对于电影中的枪战情景并不感冒，她们主要讨论的“哥哥”张国荣的盛世美颜，包兴吐槽这部电影中张国荣扮演了一个猪队友，差点被附近女生掐死。 千叶理香身为风纪委员，只看了前10分钟就被何其美校长叫出去帮忙，她在的话也不至于放纵大家大声说话，陆瑟倒觉得学习任务如此繁重，偶尔发泄一下也无伤大雅，毕竟不是谁都像学霸项尚那样，喜欢在电影放映时埋头做模拟试卷的。 “阿成这家伙怎么可以出卖大哥？真是毫无义气！” 体委泰龙看到这段情节之后义愤填膺，坐在他旁边的两个跟班小弟立即表忠心发誓绝对不会做二五仔。 爱丽丝坐在陆瑟旁边，她本来不是特别喜欢这种题材，但是看到小马哥腿瘸以后沦落到街头擦车，开始渐渐融入了剧情。 “好惨……当初风光无限拿美钞点烟，失势后却只能擦车买盒饭，顾问要是成功摧毁了林氏集团，林琴、林怜什么的也会去街头擦车吗？” 爱丽丝因为自食其力，并没有把自己划入林氏集团的体系内，而且她有其他收入更高的技能，擦车反而够不到车窗需要垫砖头的样子。 “那倒不至于，”陆瑟小声回答道，“林琴有自己的女仆势力还可以梦境开挂，成立一个犯罪组织绰绰有余，绝对不至于去擦车，她的身体也不允许。欧美流行的比基尼美女洗车行业，林怜倒是有这方面的资本，不过她是神佑修女，过来占便宜的人都会遭遇神罚半路出车祸吧……” 下一段剧情，做警察的张国荣搜查刑满释放的亲哥哥（狄龙饰），这也是影片中的经典感情戏，不过陆瑟思考的却是另一番事情： ——狄龙年轻时演楚留香，颜值高到没朋友，结果岁月是把杀猪刀，在《英雄本色》里被发际线严重拖累，由此可见脱发是人类公敌，决不可等闲视之啊！ 《英雄本色》毕竟是老电影，有一部分人只是听说过，或者只看过片段，当小马哥没能说完“做兄弟的”那段台词，就突然被反派爆头，血溅了张国荣一身的时候，影音教室里响起了惊呼。 “怎么好人也会死于话多啊！好人嘴炮的时候，反派的时间不是应该停止的吗？” “喂喂，《英雄本色》不是三部曲吗？小马哥第一部就死了后面是怎么拍的？” “喂喂你们知道吗？日漫《黑礁》里面有一个角色是完全照搬小马哥造型的，我还想听听理香看完了电影有什么感想呢，竟然先走了！” “得了吧，日本人就一定看过所有日本动漫吗？理香那么古板说不定根本就不看动漫呢！” 艺术欣赏课使用的《英雄本色》有所删减，下课铃响时片尾字幕正好升起，大家像是电影散场一样纷纷起身，赶着去买饮料喝或者上洗手间。 由于艺术欣赏课没有正是的课代表，陆瑟作为班长被委托了关闭放映机的任务，他一直在后排等到最后，却发现冬妮海依被楠楠、玲玲和小梅围在座位上，迟迟不肯离开，桌面上用过的面巾纸堆成小山。 “冬妮你怎么了？”陆瑟走过去问，“你身体这么好还会感冒……” 冬妮海依转过头看了陆瑟一样，她哭红的眼圈让陆瑟愣住了。 “我、我没看过《英雄本色》的第一部……小马哥死的太惨了！这么讲义气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哎呀冬妮姐你别哭了，”小梅在旁边劝道，“小马哥只不过是周润发扮演的电影人物，你为了20多年前的电影人物流泪，不嫌延迟太高了吗？” “就是，就是，”楠楠和玲玲也说，“自从小马哥死了你就哭个不停，还担心被人看见不敢哭出声来，你这样自己的人设都崩了！” 三个迷妹把冬妮海依当成阳光健气的帅哥看待，自然觉得为了电影而哭不符合冬妮海依的人设，陆瑟却觉得没那么违和。 “这没什么奇怪的，我老妈是南极科考站著名的女强人，还会因为企鹅产卵的录像哭得稀里哗啦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冬妮喜欢讲义气，看到讲义气的小马哥死了就好像自己的兄弟死了一样，你们这些小丫头怎么能懂？” “哈？boss你比我们大很多吗？说得好像你更了解冬妮姐似的？” 陆瑟心道我至少跟冬妮海依在一张床上睡过，你们这些单纯的崇拜者怎么能跟我比较？ “嗯哼，总之你们给冬妮一点私人空间，别总是围得密不透风的——冬妮，放映机遥控器在这里，你一个人在这里呆够了，就关好机器回教室，知道吗？” 冬妮海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陆瑟负责把三个迷妹赶鸭子一样赶了出去，冬妮海依得以一个人感受电影的余韵。 当电影片尾曲最终放完时，冬妮海依双手抱住后脑勺身体后仰，眨着微红的眼睛叹息道：“好羡慕电影里的兄弟情义啊，现代社会里还能找到这样的兄弟和这样的热血吗？” 想了想后又暗下决心：“boss这人不太热血，不过我这么讲义气，如果boss被人乱枪打死，一定会为他报仇的！” 【374】绑架犯逃狱 自从在影音教室看过《英雄本色》之后，冬妮海依愈发崇拜小马哥的义薄云天，没事把她那件红色运动服上衣敞怀穿，模仿小马哥的风衣，还总在嘴里叼一根牙签，当成是是小马哥抽的烟。 小马哥的风格比较粗糙，三个迷妹希望冬妮海依能够稍微精致一点，当然冬妮海依叼着牙签敞怀穿运动服，在她们眼里也是一样帅，陆瑟倒并不在意冬妮海依的行为做派向小马哥靠拢。 ——偶像能激发人类的无限潜力，冬妮海依崇拜讲义气的小马哥，总比崇拜二五仔要强得多，何乐为而不为？ ※※※ 与此同时，在冬山市西郊第二监狱。 “王宗奎？第1103号犯人王宗奎？人呢？” 一名狱警拿着点名册，站在放风的院子里查问面前的三列犯人，王宗奎的体型略像洪金宝，站在后排不太容易发现。 王宗奎举手后，狱警才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连林氏集团老总的女儿都敢绑架，还是开武馆的练家子，对你和你表哥得加点小心啊。” 矮胖的王宗奎和高瘦的王宗仁，因为被林氏集团给挤垮了武馆，报复性地绑架了爱丽丝（以及陆瑟），结果被抓，关在第二监狱服刑，两人满心怨愤，无时无刻不想着越狱，给林氏集团点颜色看看。 两人暗暗商定，如果有机会逃出去，一定要优先对林光政的婚内生子女（也就是林琴、林怜）下手，不然无法消解心中怨气，爱丽丝什么的都没有继承林光政的姓，下手太不解恨了。 本来以为今天也是普普通通的一天，王宗奎和王宗仁仔细观察地形，希望能找到围墙的低矮之处，偷偷凿出几个落脚点，趁夜跳去墙去。 1928年英国侦探小说家罗纳德·诺克斯提出过著名的“诺克斯十诫”，第五条明确指出故事中不能出现中国人，究其原因，就是中国人会轻功、龟息大法、五雷穿心掌一类超出常识的东西，一旦中国人出现，侦探小说就会变成倾向于怪力乱神的魔幻小说。 王宗奎和王宗仁从小习武，恢复能力不错，上次绑架时受的伤基本都好了，普通人跳不过去的墙，他们凿出几个落脚点就可以跳过去，但是监狱戒备森严，不是仅仅跳过墙就能成功逃狱的。 “到底怎么办呢？”一身囚服的王宗奎正和王宗仁窃窃私语，却忽然感到浑身剧震，脚下的坚实土地竟然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随即整个监狱建筑都摇晃起来。 “是地震！地震了！！” 随着一栋建筑倒塌漫天烟尘扬起，也分不清是狱警还是犯人在喊，能见度瞬间降到最低，大家不住地咳嗽，探照灯因为电源损坏，只有一部能够打开，对于眼前的黑暗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好机会！大哥咱们快跑！”王宗奎呼喊自己的表哥王宗仁，两人从前习武时练过闭目听音，不靠视觉也差不多能知道哪里的围墙出现了裂缝，趁着地震引起的混乱，比他们预想中还幸运地提前越狱成功。 “下面怎么办？咱们不能穿着囚服逃跑，先找件衣服和交通工具吧！” “好，我记得北面有个小山村，咱们去那里碰碰运气！” 最初的强震之后余震不断，两人满头大汗，如脱缰的野狗一路冲到庞家营村，偷了村民晾晒的一件衣服，换下了囚服，然后还是寻找交通工具。 他们没想到的是，庞家营村虽然距离震中有段距离，但是地质条件不好，在此次地震中反而是受灾最重的地区，他们在村口找到了一辆似乎是从城里开过来的奔驰车，但是找不到钥匙，正在想办法时，听见废墟中有人呼救： “救……救人啊……有没有人啊……” 本来这两人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但是呼救声离的很近，搞不好就是奔驰车的主人也说不定，王宗奎犹豫了一下。 这时一个精壮汉子从对面急匆匆走过，背上背了一个受伤的小孩，看见两人站在废墟前，先是一愣，随后诚心感谢道：“你们是邻村来救灾的吧？我听村长说了，太谢谢你们了！” 精壮汉子走过后，又有不少人来来往往加入救灾，王宗奎和王宗仁对视一眼，商量说： “这么多人，想偷走奔驰太困难了，不如先假装救人，再找机会偷车！” 商量好以后，两人弯下腰开始拾砖刨土，练家子体力方面自然有优势，很快就把废墟里掩埋的村民给拉出来了。 救出人以后，两人才发现这人西服革履，不管是从气质和穿着来看都不像是普通村民。 “多、多谢你们俩出手相救……”这个比王宗奎还胖的人盘腿坐在地上，抹了把鼻子下的鲜血，喘了口气道，“我是冬山市书法协会会长庞大海，本来要接我爹妈去城市住，没想到遇上了地震！我爹妈和我的司机都在下面被困住了，两位救人救到底，只要你们能把他们救出来，这辆奔驰——” 庞大海说着从怀中掏出了钥匙：“我就送给你们了！” 王宗仁心念一动，一瞬间有夺走车钥匙的想法，但是王宗奎用眼神把表哥劝住了。 来来往往不少人救灾，夺车而逃会引发众怒和新闻机构关注，现在余震渐消，去废墟下面救人也不见得那么危险。 于是两名绑架越狱犯借助自己的武术功底和强壮体魄，成功从废墟下救出了一对老夫妻和一名司机，庞大海说话算话，不但把奔驰送给了他们，还送了他们一张几万块钱的银行卡，毕竟对方救了自己和父母的命，恩同再造。 王家兄弟做了件好事结果得到了比原计划更好的结果，开走奔驰之后不由得慨叹造化弄人世事难料，不过他们报复林氏集团的心情并没有改变，反而觉得此次“天公助我”，一定会大功告成。 在几百公里以外的青姿学园，陆瑟在食堂电视中听到冬山市西郊发生了里氏5.5级地震，还在想既然没有波及到市中心，就跟自己无关呢。 【375】特批假条 周四早自习，爱丽丝没有占据林琴的位置（她自己在寝室里拼命画画），陆瑟正在给包兴讲题，班主任南宫老师刚走上讲台要说一说今天的安排，冷不防小佳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对着倒数第二排的哥哥喊道： “不好了！姐姐大人住院了！哥哥你不担心吗？没有像我一样心急火燎地想立即去看她吗！？” 陆瑟心里“咯噔”一下，但表面上勉强保持冷静。 “你说林琴住院了？你确定不是例行检查而是发生了严重情况？如果真那么严重，林怜不知道你却知道？” 南宫老师这才知道“姐姐大人”指的是林琴，由于还没有正式上课，她倒是对林琴到底发生了什么挺感兴趣的。 “为什么让初中生进咱们教室？”学霸项尚就坐在第一排，距离小佳比较近，他点了点桌面上厚厚的辅导书道：“让初中生水平的人进来，会拉低整个教室的知识平均值！还有她耽误了我做模拟卷谁负责？” 陆瑟没好气地瞪了项尚一眼，道：“我负责！现在在讨论的是咱们班一个同学住院了，你能不能有点人情味？” 千叶理香心想：明明是你因为林琴身体不好就要撕毁婚约抛弃她，居然有脸说别人没人情味吗？ 这时林怜检查了自己的手机短信后，十分苦恼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老师，还有小佳妹妹，我并没有收到关于姐姐住院的消息，但是姐姐也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告诉我的，也存在她住院了但我不知道的可能……” 南宫老师点了点头：“那么尽快搞清楚吧，林琴虽然来上学的次数不多，毕竟是高二（1）班的学生，如果她真的住院了，我们应该派班干部去探望她……” 理香举手道：“老师，我认为陆瑟最应该去探望林琴同学！他既是班长又跟林琴同学有过婚约，是他应该负起责任的时候了！” 包兴在陆瑟身后小声道：“看来风纪委员对你意见很大呢，现在都不忘记讽刺你平时不负责任……” 南宫老师说：“婚约什么的且不论，陆瑟是班长跟林琴有比较熟，他去看望林琴于情于理都说得通，那么等到稍晚时我给你批个假条……” “来、来不及了！”小佳急切道，“姐姐大人的情况很危险！我向班主任请假说自己老公病了，老师不准假还让我去走廊罚站！只能寄希望于哥哥替我去探望了！现在就让哥哥出发吧否则就晚了！” 南宫老师犹豫起来，小声问：“林琴同学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很严重吗？” 小佳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说：“我联系不上姐姐大人本人，但是她的女仆们说的跟短信上差不多，所以请马上批准哥哥出发吧！” 南宫老师不看则已，一看眼珠子差点没蹦出来，只见非智能机的1.4寸屏上赫然写着： “我住院了这次搞不好凶多吉少，毕竟是第一次因为孩子住院，你和林怜一起祈祷我平安无事吧。” ——虽然短信上写得不清楚，但无论怎么想，都像是林琴怀孕才去住院的啊！ ——校长刚刚在班主任内部会议里面强调要我们限制早恋，结果我班里的学生直接大踏步迈入早孕行列了吗？还是林氏集团董事长的女儿……我完了，别说是下次职称评定，直接被开除都有可能！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南宫老师把陆瑟、林怜招呼到走廊的僻静角落去，没有叫千叶理香。 按道理说纪律委员也算班干部，理香平时经常被林琴请吃饭，这次代表班级去看望林琴可以有她一份，但是南宫老师担心理香会发现真相向教导主任报告，那样丑事就遮不住了。 走廊角落四外无人，南宫老师看了看身边的小佳、陆瑟和林怜，叹了口气道： “陆瑟你真让老师失望，我明明为了鼓励你学习都……总之这次林琴为什么住院，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小佳把自己手机上的短信展示给哥哥看，林怜也从旁边看到了。 “什么？孩子指的是肚子里的孩子吗！？”林怜大惊失色，“怪不得阿尔法、莫莉在订购奶粉……难道姐姐怀孕了？难道陆瑟跟姐姐使用了后入式！” 林怜通过长期观察动物，脑残地认为只有后入式才能让人类怀孕，南宫老师不知内情，以为这是陆瑟和林琴已经做过的人证。 “让、让老师说你什么好……”南宫老师一脸愁云惨雾，“就算你跟林琴有婚约，也不能不做避免措施就……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是马后炮，我给你和林怜批两天假，这样连着周末你们可以全都用来探望林琴……这件事要暂时保密不要让更多人知道啊！” 陆瑟看了短信却疑窦丛生，短信内容不清不楚又没有林琴本人的说明，这是骗局的可能性很大。 然而哪怕几率再小，也有可能是陆瑟的亲生孩子在林琴肚子里出了危险，如果拒绝前往说不定要后悔终生。 “没办法了，”陆瑟道，“南宫老师你振作一点，这件事并不一定是你想象的那样，短信内容很模糊，疑点也非常多，但是我会跟林怜一起去看望林琴的，一定会让真相水落石出！” “哥哥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顾姐姐大人！”小佳眼睛红红的在旁边叮嘱道，“因为我的班主任说网游里的老公不能算亲属，所以不肯给我批假条，现在我必须马上溜回去继续罚站了——姐姐大人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原谅你的！” 小佳说完就以超音速跑掉了，她这种往返速度，应该是不会被发现翘了罚站。 陆瑟和林怜凭南宫老师签字的假条，从教导处拿回智能手机，做了点其他的简单准备，然后在校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两人都坐在后排。 “给林琴或者她身边人打电话，”陆瑟吩咐林怜道，“问一问她究竟在哪个医院，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 林怜依言拨打了林琴的手机，连续六次没有人接。 “好奇怪，姐姐虽然比较烦我，平时我打第三次电话的时候也该接起来了……阿尔法不是经常携带手机，我联系莫莉试试吧！” 【376】大龙路 如果是包兴在周四就换回了自己的智能手机，肯定要迫不及待地玩几局《王者荣耀》或者《荒野行动》，沉迷上帝的林怜却毫无游戏瘾，以至于拿回智能机后不太习惯，花了点时间才找到莫莉的电话号码。 “上帝祝福你，莫莉吗，我是林怜，我姐姐怀孕住院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陆瑟竖起耳朵在旁边听，从手机和林怜的脸颊之间传出莫莉犹犹豫豫的声音：“林琴小姐她……确定去了医院，而且现在不方便和人见面的样子，尤其不希望陆瑟先生去看她。” “为什么不让陆瑟同学去！？”林怜语气中颇有责怪姐姐的意思。“如果不想怀孕，当初就不要答应使用后入式啊！” 出租车司机不禁看了看后视镜，心想青姿学园还真是风气开放，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内容。 陆瑟当着出租车司机有点汗颜，他要过林怜的手机，接着对莫莉说道： “林琴她不想我去看她的话，就不要给小佳那个泄密精发短信啊！林琴现在在哪个医院？你不说的话我们就直接去林家大宅，逼也要逼你说出来！” 莫莉在电话那边吓了一跳，当初在海上花号一直被陆瑟颐指气使，还是比较害怕跟陆瑟打交道的。 “陆……陆瑟先生您别着急，小姐走之前留下了一张纸条，嘱咐我现在这种情况下打开念给您听……” 一阵翻纸条的声音过后，莫莉照本宣科：“如果陆瑟对他做过的错事还抱有一点点的羞愧之情，无论如何都要来医院忏悔的话，那么他可以来大龙路河道新区66号碰碰运气，以上。” “这地名怎么好像从召唤师峡谷蹦出来的？”陆瑟吐槽了一句，然后告诉司机朝这个地址开。 莫莉推说自己有事挂了电话，司机一边向右打方向盘一边说：“要去的地方我记得没有大医院，没有搞错吧？” “不用管，先开到那里再说。” 从刚才讲电话起陆瑟就一直盯着后视镜，有一辆出租车紧紧追在后面已经很长时间了。 ——被跟踪了吗？这种时候到底是谁非要跟踪我不可，而且还要使用出租车这种交通工具呢？ 就跟司机说的一样，大龙路河道新区66号并没有什么大医院，只是挂着一面半新不旧的牌子，上书八个大字：河道新区社区诊所。 “堂堂林氏集团大小姐竟然在这种地方住院吗！”陆瑟压抑住自己大声吐槽的冲动，下车回头看跟踪过来的那辆出租车，不料从里面跑出来的竟然是一身红色运动服的冬妮海依。 “boss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吧？”冬妮海依小跑两步过来解释道。 “你走了之后，语文老师的茶杯在走廊上摔碎了，我觉得这是不祥之兆，万一boss你在外面遇上什么危险我没能救援，以后一定后悔！所以我就翻墙逃课出来了！” 冬妮海依一边说，一边用舌头调整牙签在嘴唇上的位置，仿佛这个高难度动作能让她更像重义气的小马哥。 陆瑟虚惊一场，对冬妮海依耸耸肩道：“学校那么高的围墙亏你能翻得出来啊？算了你既然出来了就跟我们一起行动吧，林琴在前面设下了什么陷阱也说不定……” “陆瑟同学你太过分了！” 林怜忽然从旁边大声打断，被长长睫毛修饰的大眼睛里噙满泪水。 “姐姐因为你的原因怀孕住院，你却一直疑心姐姐要害你！为什么不马上去诊所里看望姐姐呢？” 陆瑟哭笑不得道：“你自己也说了这是诊所不是医院，你姐姐住院怎么会选择这种小诊所……” “我靠原来林琴住院是因为怀孕吗！！” 冬妮海依的惊呼声如同炸雷，差点把陆瑟耳朵震聋。 “你喝醉的时候说怀孕什么的我以为是爱丽丝，结果中招的竟然是林琴吗？boss你到底要让多少人怀孕才会停手啊！” 陆瑟气得几乎脱口而出“闭嘴不然就让你怀孕”，不过终于是冷静下来，附耳对冬妮海依说： “有一天晚上我被林琴骗到房间里喝了奇怪的药，然后意识不清地跟她睡在了一起，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这套说辞和说给爱丽丝的如出一辙，《如何给妹子洗脑》第四章第2节：假如要对多个妹子撒谎，切记尽量使用同一谎言版本，以防自己弄混闹乌龙。 冬妮海依一愣：“唉？也就是跟你喝醉了和我睡一起很像，区别是林琴没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顿了顿后咧嘴笑道：“假如那次我没说清楚，现在假装怀孕，你也会这么火急火燎地来看我咯？” 陆瑟给了冬妮海依一个白眼“林琴诡计多端，你就别再添乱了，咱们先进诊所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早8点社区诊所没几个病人，只有一个老大爷走出正门后把诊断书对准太阳想看清上面的字。 陆瑟借着老大爷留下的门缝推门而入，直接对接待处穿白衣的小护士说：“我来找一个叫林琴的病人，在你们这儿吗？” 小护士低头在键盘上打了几下，纳闷儿道：“我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可是……” 她灵机一动换了一台电脑，啪啪啪几下键盘打了下去后，面对屏幕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没记错！从这边出了后门直接就能看到！今天4点钟来的！” 陆瑟心头疑惑，带着冬妮海依和林怜穿过走廊，走出后门以后看到对面矮房门口悬挂着跟小诊所风格一样的招牌板—— “河道新区宠物医院” “怎么回事？姐姐为什么要来宠物医院生孩子呢？”林怜双手合握，疑惑不解。 “本来时间就不对，”陆瑟哼道，“如果是猫三狗四那样的怀胎月份，倒真是应该来宠物医院……她把咱们给耍了，我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明白了？”冬妮海依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可我一点也不明白，林琴为什么会在宠物医院住院呢？” “因为她所谓的‘孩子’，以及我做过的错事……实际上只是企鹅！！” 【377】结伴入黄泉 仿佛为了证明陆瑟的话一样，刺耳的鸟类尖叫在耳边响起，一只金色头冠十分扎眼的胖企鹅从诊所正门跑了出来，后面一名医生和一个穿白色阿玛尼西服的人追得焦头烂额。 “你给我回来！如果你不是大小姐的宠物我早就把你炖了！居然让我凌晨4点带你来治脚气，企鹅会得脚气吗！” 两次三番无法在院子里把企鹅特朗普捉住的人，显然就是林光政的心腹，青姿学园副校长何希范。 他旁边那个兽医模样的人对何希范说：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大龙路河道诊所确实对治疗脚气有独到经验，但是这不代表附属兽医院也擅长治疗动物的脚气……” 冬妮海依震惊道：“从来只听说过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成人医院附属儿童医院，怎么在大城市里人类医院可以附属动物医院吗？” 陆瑟哼道:“冬山市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城市，林琴不知怎么找到这种奇葩医院，戏耍咱们跟何希范呢！” 林怜却没有解除紧张状态，说:“万一姐姐的确是在这里住院，顺便带特朗普来治脚气呢？” “叽叽叽叽——”特朗普边发出欠揍的叫声边左躲右闪，兽医好不容易才把它堵到角落里捉住，这时何希范看见了林怜、陆瑟等人。 “诶？林怜小姐你怎么和陆瑟一起过来了？难道是林琴小姐让你们看我笑话的？” 林怜没来得及答话，陆瑟在旁边笑道：“怎么样，事实证明这只是林琴的恶作剧吧？” 林怜咬了咬嘴唇，仍然蹙眉道：“别以为我傻！姐姐之所以能用恶作剧戏耍咱们，根本原因是……” 仿佛被神谴之怒充溢全身，见习修女把陆瑟逼得后背撞墙，倒不是林怜体力多强，而是很少有男人能抵抗这样的“乳咚”。 “如果不是陆瑟同学在心里认为姐姐有可能怀孕，根本就不会上当受骗不对吗？所以说姐姐被你弄怀孕的事实并没有改变啊！” “什么？林琴小姐被陆瑟弄怀孕了！？”何希范听得双眼血红，脸上的表情由惊转怒，又由怒转惧。 如果林琴是被陆瑟侵犯致孕，那么林光政得知后肯定要大发雷霆，如果是两厢情愿，陆瑟搞不好未来会进入林氏集团高层，曾经处处为难陆瑟的何希范自然没有好果子吃。 兽医抱着特兰普进入室内，继续检查有无脚气去了，特朗普最后回望了陆瑟一眼，属于动物的小眼神里似乎写满了挖苦。 被林怜“乳咚”的陆瑟却处乱不惊，一本正经道： “林琴让我陪睡的时候曾经给我喝了奇怪的饮料，后来我意识不清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如果她仗着家大业大性侵良家少男，那么她因此怀孕也是有可能的，我作为当事人来看看情况难道有错吗？” “胡说八道！”何希范一脸嫌弃，“你这种国际黑客不知道违反了多少国家的法律，算什么良家少男！林琴小姐比起男人更喜欢女人，就算是睡你妹妹也不会睡你啊！” 何希范的话让陆瑟仿佛吃了苍蝇，尤其是陆瑟想象妹妹到底被林琴“睡”到了什么程度的时候。 “所以，所以一切只是猜测吗？”林怜毕竟心思单纯，听了两人的对话后就犹豫起来，“还有一种可能是什么都没发生，一切都是误会？” 忽然之间，陆瑟眼角余光看见一名黑裙长发少女在（人类）诊所走廊里走过，第一感觉就是林琴偷偷看过大家笑话以后，正要离开。 “别想走！”陆瑟挣开林怜的“乳咚”（途中差点被万有乳力吸引摸到不该摸的地方），然后快步进入诊所后门去追林琴。 ——机不可失，今天就用中医把脉的方式判断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怀孕！不会再让你跑掉了！ 然而在校外穿高跟鞋的林琴步速竟然不慢，她没有一般人穿高跟鞋恐惧摔倒的心态，称得上“悍不畏死”，反倒每次都能守住即将失去平衡之前的一线，将行走效率最大化。 “你小子别去烦林琴小姐！”何希范打算追过去阻止，但是冬妮海依把他给拦住了。 “行了行了，boss……陆瑟和林琴两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事让他们去解决，咱们别去添乱了好吗？” 何希范身体干瘦自知不是冬妮海依的对手，只好隔着玻璃窗查看诊所里的情况。 “抓住你了！！” 陆瑟追上林琴并迅速扣住她的脉门，刚想静下心来诊断一番，却听见别人喊出了上面的四个字。 抬眼一看，陆瑟吃惊非小，原来闯进诊所来的，赫然是曾经绑架了爱丽丝的两个绑架犯，因为武馆被林氏集团挤垮发誓要向林氏集团复仇的王宗奎和王宗仁！ ——我去这俩人不是关在西郊第二监狱了吗？怎么逃出来的！？ 矮胖的王宗奎望着林琴狞笑道：“堂堂林氏集团大小姐竟然来这种垃圾诊所看病，一开始我们还不信以为是陷阱，没想到是真的！” 接待处穿白衣的小护士不服，站起来道：“凭什么说我们是垃圾诊所？我们专注治疗脚气50年，你们要是有脚气、鸡眼、香港脚……” 王宗奎重重朝接待处桌子上一砸，黑西服下面发出金铁交鸣之声，陆瑟明白他这是在袖子里装备了曾经用过的洪家铁线拳铁环，小护士吓得躲到桌子底下去了。 林琴面对两个绑匪并无丝毫恐惧，陆瑟也顾不得去诊断前未婚妻是否怀孕，在林琴耳朵问道： “他们俩逃狱，你们林氏集团不可能不得到消息，难道你是故意把他们引来的吗？你不要命了？” 林琴微微回头，对陆瑟露出浅笑，道：“我的确听到了他们俩趁地震越狱，途中在庞家营村救灾还获赠奔驰车的事……不摆出诱饵的话，万一他们就此潜伏起来成为隐患，或者对我的妹妹们下手怎么办呢？” “所以就拿自己当诱饵吗？”陆瑟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也要有个限度！你以为自己一个人牺牲很高尚吗？” “谁说我要一个人牺牲？”林琴反问，“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不会拿你当垫背的错觉？” 陆瑟心知不好想要逃跑，但是林琴反过来死死握住他的手腕，高瘦的王宗仁也在后面截住了陆瑟的退路。 “好你个陆瑟！上次就因为你我们兄弟俩跌惨了！这回我们送你一起上路！” “谢谢，你们真好。”林琴用一种听不出是悲哀还是平淡的语调向王氏兄弟道谢，还非常配合地从两人那里接过一副手铐，把自己和陆瑟铐在了一起。 “咳……其实我身患绝症时日无多，最后用不一样的方式，由体贴的男朋友自愿陪伴我步入黄泉，我非常欣慰……” “鬼才是自愿的呢！快把我放开啊混蛋！！” 【378】一颗真心 “不对劲！那两个人是绑匪！” 何希范隔着玻璃窗看到诊所里的变故，冬妮海依背对玻璃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陆瑟右手上戴着爆音手表，本来可以伸到王氏兄弟脑袋附近，施放超声波攻击放手一搏，无奈林琴好死不死，正好把她的左手和陆瑟的右手拷在一起，让陆瑟无法施展。 王宗奎对陆瑟把眼一瞪：“赶快跟我们走！我们这种练家子不用武器也能要你的命！” 说完之后怒视左右，诊所里长凳上都是来治脚气的老头，有一个还在抠脚，自然对王氏兄弟构不成任何威胁。 林琴非常配合地往王宗奎的方向走，于是手铐拉动了陆瑟的右手。 “你真要去送死？”陆瑟问，“他们俩越狱后有功夫准备西服却没准备面具，也不忌讳被诊所的监控镜头拍下来，不给自己留后路也意味着没给你留后路！” “死亡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一意孤行的林琴说道，“每天在固定时间上学，日复一日地上课、下课，难道不感到厌烦，不想跟我一起探索新的领域吗？” “你每天都请假根本没上学好不好！而且我才不会跟你一起探索阴曹地府呢——冬妮海依！” 王宗仁在陆瑟身后也颇为警觉，他听到陆瑟呼喊同伴，回头看到冬妮海依正要从后门进入，两人的视线穿过玻璃窗在空气中撞出火花。 “也是习武之人吗？” 王宗仁一脚踢倒面前的长椅卡住后门，然后挟持陆瑟、林琴和王宗奎一起从前门撤离。 两人把牌照做过手脚的奔驰车停在距诊所30步远地方，走路的时候他们把陆瑟和林琴夹在中间，以免路人看出破绽。 然而他们经过的一辆黑色轿车是何希范的座驾，司机凌晨4点钟被叫醒，刚刚抽烟提神回来，他打开车门还没来得及进去，就看见了被劫持的林琴以及雪白手腕上的手铐。 “林琴小姐！？你们竟然敢……” 司机想大声呼救，王宗奎眼疾手快，右臂一振，使出“虽然我很胖但是灵活度不亚于洪金宝”绝技，干净利索把司机打晕在地。 这时冬妮海依已经拆掉诊所后门追了出来，何希范紧随其后，小护士不知林家根底，拦住林怜让她赔偿诊所损失，林怜一时不能脱身。 “那大个子女人多半是林家的保镖，”王宗人一边把陆瑟、林琴往奔驰后座里塞，一边道，“不是练形意就是练八极的，从跑步姿势就看得出来——咱们快走！” 王氏兄弟将后排车门锁住，然后坐到驾驶和副驾驶位上，一脚油门绝尘而去，让冬妮海依吃了一鼻子灰。 “混蛋东西竟敢欺负老子！？” 冬妮海依气得撸起运动服袖子，一屁股坐进车门已经打开的何希范车里，同样是一脚油门！ “哎呦！” 后座传来一声痛呼，原来何希范在冬妮海依开车前也钻进了车里。 王氏兄弟车技不错，专门挑不易堵车但狭窄难行的巷道，冬妮海依手握方向盘紧追不舍，车体不时撞上垃圾桶甚至墙壁，何希范在后排被颠得七荤八素，心痛道：“我这车刚做过保养！” 冬妮海依跟在前车后面来了个大转弯，何希范在离心力控制之下跌了个狗吃屎。 “怎么这车原来是你的吗！？” 出了巷道之后王氏兄弟开始加速，冬妮海依也追得更加生猛，车窗外的电线杆和树木化作虚影纷纷后退，平时不晕车的何希范一阵干呕，脸色苍白。 眼看两辆车上了通往郊区的直道，见绑匪们没有任何甩掉自己的意思，冬妮海依不禁自夸道：“我跟二大爷学的开车，你看我这技术像不像有驾照的？” “原来你这家伙没驾照吗！！” 另一方面，王氏兄弟看见后视镜中追兵始终不远不近，正在烦恼，却看见冬妮海依的车越来越慢，不一会就停在了路中央。 “他们没油了！好机会快甩掉他们！” 王氏兄弟又开了一个小时，驾车来到冬山市郊外，眼前的荒山俗名唤做“鸭塌屁股山”，由于风景区施工到一半就停工，山高草深，游人罕至，是逃犯藏匿、绑票勒索、杀人埋尸的绝佳场所，受到广大罪犯的一致欢迎。 “来到这种地方就不怕你们跑了！”王宗仁押着陆瑟和林琴下了车，并且没收了他俩的手机。 陆瑟身上带的不是声控催泪手机，因为声控催泪手机的必要部件是三星note7同款电池，而最近这款电池网上缺货。 ——该死！还是得找机会用爆音手表脱困，但是林琴的胳膊跟我铐在一起，真麻烦啊！ 王氏兄弟舍了奔驰车，命令陆瑟和林琴开始爬山，抬头看见不下500层的上山石阶，陆瑟欲哭无泪。 “那个……两位仁兄能不能冷静一下？”陆瑟说，“你们绑架了林氏集团董事长的长女，还是很有希望敲诈出一大笔款子远走高飞的，千万别头脑发热撕票了事！” “我无所谓，”林琴幽幽道，“只希望我死了以后能把陆瑟作为陪葬品和我埋在一起。” 王氏兄弟交换了一下眼色，陆瑟生怕林琴假死症发作，然后自己被当做陪葬品一起挖坑埋了，急忙道： “我听说你们俩在地震中救过人，无论你们目的为何，余震不断的震区还是相当危险的，你们肯救人说明仍然心存善念……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趁现在放下屠刀，你们还有机会！” 这王宗奎捏了捏拳头道：“武术家最重要的就是一颗真心，救人是真心的，逃狱也是真心的，想要报复林氏集团更是真心的！” 王宗仁接道：“以前用枪实在是对不起我们的武术家身份，现在我们要单纯靠武术来报仇雪恨！” “当然这回没弄到枪也是原因之一……” “总之不管了！你们快给我爬山！爬到山顶以后，我们再决定把你们俩活埋或者从悬崖上推下去！” 王氏兄弟不由分说逼着陆瑟爬山，陆瑟只好和林琴肩并肩走到前头，林琴的高跟鞋完全不适合登山，自然走得超级慢。 “慢吞吞的故意拖延时间吗？陆瑟你给我搀着林琴走快点，不然我现在就扭断你的脖子！” 陆瑟无奈，只好搀扶病人一样搀住了右手边的林琴，谁料林琴刚一接触陆瑟，便浑身瘫软失去了生命活力，身体直往下坠。 ——我勒个去你现在犯假死症吗！要是绑匪以为你真死了，说不定会破罐子破摔把我也宰了的！！ 【379】和女朋友的普通登山 搀扶一个活人上山已经非常费力，陆瑟现在相当于搀扶一个死人，难度可想而知。 现在林琴倒不像在车上时，故意躲避不给陆瑟诊脉机会了，问题是假死以后根本就诊不出脉象啊！ “喂，你怎么不走了？快走啊！”王宗仁从后面催促陆瑟。 王宗奎也道：“林氏集团大小姐愿意跟你同生共死，女朋友这么痴情你还不好好表现？” 陆瑟搂住林琴的腰让她不至于摔倒，皱眉道：“有一件事我必须得告诉你们，林琴她患有罕见的间歇性假死症，一旦发病，呼吸、心跳都会降低到非专业设备不能探测的程度，从表面看非常像是死了……“ “死了？”王宗奎两眼一瞪，“你不会说林琴现在浑身瘫软的原因就是假死症发作了吧？明明是又吓又累晕过去了，别想骗我！” 王宗仁也说：“从没听说有人会动不动就假死，你骗傻子呢！” 言毕做势要踢陆瑟的屁股，陆瑟只好拽麻袋一样拽着林琴上了十来层台阶。 和女孩子有肌肤之亲一般被视为美事，但11月天气已冷，只穿连衣裙的林琴体表温度极低，再加上呼吸心跳停滞，摸起来简直和一具尸体无异。 在王氏兄弟逼迫之下，陆瑟一路“扛尸”到达50层左右，终于熬不住了。 “我、我不行了，林琴她真的假死了，你们看她两条腿根本就没走路啊！” “谁说的，这不是走了吗？”王宗仁指着重新活动起来的高跟鞋，“你一个大男人连搀自己女朋友上山都这么费劲，真是缺乏锻炼！” 陆瑟气喘吁吁望向林琴的脸，果然看见对方双目微睁，缝隙间露出狡黠的光芒。 接下来，在王氏兄弟“扭断你脖子”的威胁之下，陆瑟拼死拼活把林琴往山上拽，林琴时而假死时而复活，陆瑟累得连确认林琴是否装死的余裕都没有，更别说抽空诊脉了。 总共500层石阶，林琴走了大概1/3，剩下2/3都是靠陆瑟拖的，自然到达山顶后把陆瑟累成了狗。 “呼……呼……哈……你们……我绝不会……” 最近才开始轻微锻炼的陆瑟，经过这一路试炼后已经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陆瑟累得跪在地上，恨不得拿眼前林琴的连衣裙下摆擦汗，林琴一脸鄙视地居高临下望着他，道：“你一个大男人连搀扶女朋友上山都这么费劲，真是缺乏锻炼！” “别重复绑匪的话好吗！而且其他人的女朋友至少是活的，我和你这样的尸体登山，不累坏才怪呢！” 顶了林琴一句后，陆瑟继续跪在地上喘粗气，嗓子都快冒烟了。 这时王宗仁取出防追踪手机，拨打了他以前记住的，林光政心腹何希范的电话。 “瘦猴，知道我们是谁吗？” 在何希范的轿车里，冬妮海依正在责怪何希范为什么不把油箱加满，全然忘记了何希范的副校长身份，再次提醒了何希范他在学生当中并无威信。 “不知道绑匪去了哪里，就算油箱是满的也没有用！” 何希范强词夺理让冬妮海依安静了一会，然后他拿起手机发送了几条信息，这时绑匪突然来电让他失手把手机掉到了前座。 冬妮海依光速把手机捡了起来，正好听见王宗仁问“知道我们是谁吗？”。 “超……超威蓝猫？” “什么超威蓝猫！把手机还给我！！” 何希范夺回电话，很快确认了彼此的身份。 “王宗仁……还有王宗奎是你们吧？我善意地劝告你们赶快放了林琴小姐，不然林氏集团会为此倾巢出动，除非你们从人世间消失，不然哪怕追到天涯海角……” “行啊，”王宗仁哼道，“我们兄弟俩既然敢逃狱，就没想过颐养天年，不答应我们条件的话，大不了我们和林家大小姐一起消失！” 何希范倒吸一口凉气：“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王宗仁冷笑道，“害得我们武馆倒闭的罪魁祸首是林光政，我们要求林光政亲自来跟我们谈条件，不然就把他女儿、女婿推下山崖！” 何希范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谁是林总的女婿，稍后才意识到那指的是陆瑟。 “等、等等！只把陆瑟推下山崖我倒没什么意见，但是千万不要伤害林琴小姐啊！我跟林总联系一下，你们一定要有耐心！” “我们尽量吧，只要罪魁祸首林光政肯出来，我们就不伤害其他人，让他一人做事一人当！” 王宗仁说完就挂了电话，已经坐到山顶八角亭上休息的林琴对陆瑟说：“你学学人家，同样是报复林氏集团，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伤及无辜呢？” 陆瑟睚眦欲裂：“哪有向着绑匪说话的！而且我这个无辜人士已经被绑匪伤害了好吗！” 根据陆瑟的情报，目前林光政应该在美国逗留，哪怕是坐最快的超音速飞机，也来不及在入夜前赶到现场，何希范那边的说辞多半是缓兵之计罢了。 ——这两个笨蛋，林光政现在根本不在冬山市，想要报仇的话，应该作更充分的准备啊！ 长满青苔的八角亭里有一张石桌、四张石凳，陆瑟和林琴各自占了一张石凳，然后按照绑匪的要求，把戴手铐和不戴手铐的两只手都放在桌面上，以免他们在桌下搞小动作。 “嘭、嘭、嘭” 现在倒是有闲暇可以给近在咫尺的林琴诊脉，可是陆瑟自己的心跳声巨大无比，形成了极大的干扰。 “救我。” 林琴忽然没头没脑，看都不看陆瑟地来了一句。 “什么？” “你不救我的话，我很可能一尸两命，还会拉你的骨血当垫背。” “你已经拿我本人当垫背了好吗！而且你会被绑架纯属自找，现在又让我救你是闹哪样啊！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怀孕没有！” “你不是会诊脉吗？”林琴把手铐没有铐住的右手递了过去，“你摸一摸不就知道结果了？” “我现在心脏跳得都要爆炸了！”陆瑟气道，“你真的想要我救你的话，就跟我坦白你是不是真怀孕了！” 林琴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王氏兄弟却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怎么？原来我们这儿不是两个人质，而是三个吗？等会林光政亲自来了，我们可得好好跟他讲条件！” 【380】时间水滴 曾经有人说过：“没有什么动物对水的渴求，能够超过一位正在写作的作家。” 去除这句话当中的嘲讽（灌水）意味，事实上，大脑思考时所消耗的水分确实可以和糖分比肩，爬山后极度干渴的陆瑟，大脑运算速度已经降至最低，差不多只剩下吐槽功能可以正常运转。 王氏兄弟聚在一起谈勒索条件的事，陆瑟呼哧带喘地问林琴：“你有水吗？既然你是故意露出破绽被绑架，搞不好随身带着可以解渴的东西吧？” 林琴眉头微蹙：“你在对我性骚扰吗？” “性……骚扰你妹啊！什么样的大脑回路才能把要喝的东西理解成性骚扰啊！算了看你的样子也没有，不过你的防狼内衣内置定位功能，应该已经把咱们的位置发出去了吧？” 林琴瞳孔稍微缩小，目视远方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 “不会忘了穿吧！” “我又不是南宫老师，内衣什么的还是会记得穿的，另外你今天对我的性骚扰追加一次。” 陆瑟刚刚舒了口气，林琴又道：“只是忘了穿带定位功能的防狼内衣罢了。” “那不是根本没用吗！你铁了心要跟我一块死对不对？你牺牲自己跟我同归于尽，林光政倒是少了让她头疼的闺女和死对头，从此可以过上无拘无束的好日子了真是大吉大利啊！” 临近正午，山顶虽然有阳光洒下，但八角凉亭里的石桌、石凳仍然冷的要紧，陆瑟很惊讶林琴居然只穿连衣裙就能熬得住，他自己经历过南极风雪考验，本以为是比较耐寒的，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 “因为别人得到了幸福，所以你感到不公平吗？”林琴微微上翘的嘴角似有深意，“在做过那么多梦之后，我发现世界存在着某种形式的循环，或许时间是一种封闭的回环，所有人的灵魂都会在封闭回环中不断跳跃、体验，你现在是你，但你最终将是所有人，这样一来世人就获得了完全的平等。” 跟女孩子谈哲学谈人生，的确也是发展亲密关系的手段之一，但是陆瑟从没想过会有人在被绑匪绑架的时候还有这种雅兴。 咽了口唾沫湿润喉咙后，陆瑟道：“跟寻常宗教不一样，你的宇宙观是每个人都会转世成为别人，体验别人的整个人生？比如南京大屠杀的施暴者将会亲身体验到受害者的痛苦……论公平的话，固然是比其他宇宙观要公平，然而这种宇宙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作为十二级智能生物，陆瑟很愿意讨论宇宙未知，毕竟这才是最有挑战性的领域。 林琴以没戴手铐的右手支住下巴，说：“这种宇宙的意义，就是每次转世后你的行为都不是被固定好的，你可以靠自己的意愿和努力改变‘未来’，而来自‘未来’的灵魂又时时刻刻在改变‘过去’，无数微小的改动汇聚起巨大的蝴蝶效应，最终人类将会因此获得‘辉煌’或者‘毁灭’中二选一的命运。” 陆瑟微微动容：“也就是说，你把整个人类的存在，当做一个正在进行自我治疗的‘时间水滴’，只有所有人都醒悟了必须让别人获得幸福，自我治疗才能真正完成吗？蛮新颖的观点，但是对咱们的处境丝毫没有帮助不是吗？” “怎么没有帮助？”林琴理了理耳边的头发，“如果你不是专注于性骚扰的话，应该已经发现绑匪们现在对咱们的交谈不感兴趣了，现在来一起考虑脱困方法吧。” 陆瑟朝凉亭外看了看，果然王氏兄弟拿着防追踪手机寻找信号更好的角度，没有再旁听“时间水滴”宇宙观的讨论。 “嗯哼……那林琴你想好怎么自救了吗？还是说你迫不及待想要去转世了？” “我的高跟鞋鞋跟里有追踪器，”林琴道，“阿尔法和特别行动组都会收到信号，想必现在已经朝这里赶来了吧。” 陆瑟不以为然：“上次我和爱丽丝被绑架时，阿尔法和特别行动组表现得可不怎么样，你闲着没事把之前的女仆近卫都赶走了，现在才明白狗到用时方恨少吧？” 一边说，一边去摸林琴被铐住的左手，现在心脏狂跳已经放缓一些，勉强可以对林琴进行诊脉了。 “绑匪先生……”林琴做出“报告老师”那样的架势，陆瑟只好把手给收了回去。 “对付你这种不怕死的家伙还真麻烦啊，还自带时间水滴邪教……那你身上有没有铁丝、别针之类的东西，或者像爱丽丝一样带着鱼钩也行，我可以用它们把手铐撬开，等到援兵到达之后逃跑比较方便。” “是甩掉我比较方便吧？”林琴反问，“你妄想一个人逃出生天的计划是不可能实现的，绑匪强迫咱们把手臂放在桌上，公然撬锁是打算激怒他们吗？” “他们总有注意力移开的时候……” 这时王宗仁似乎是接通了林光政的越洋电话，林光政本来正在拉斯维加斯赌场风流快活，听到女儿被绑架的消息火冒三丈，几乎是吼着跟绑匪交涉： “又是你们俩！上次你们绑架爱丽丝没有判你们死刑，都是检察官不给力！说吧，这次你们要什么？我满足条件以后你们最好给我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碰我们家人，不然我就用尽手段把你们的老婆孩子都干掉！” 王宗奎抢过电话道：“你以为我们会害怕这种威胁吗？不瞒你说，我们俩穷得只有一家武馆娶不起老婆，不然怎么会拼了命也要为被挤垮的武馆复仇？” 林光政不由得片刻失语，稍后口气和缓了一些问道：“那你们要多少钱才肯把我女儿放了？” 王氏兄弟已经得知林光政在美国没法亲自赶回来，相对于亲手揍林光政一顿，拿到大笔赎金逃亡海外也是可以接受的。 “先给我们一架直升飞机和飞行员，确保我们能飞到公海……赎金嘛，至少3亿！” 林光政略微皱眉：“以为我是你们的天使投资人吗？几亿几亿的要，你们逃亡海外还想要开公司上市不成？” “姓林的你别废话！”王宗奎道，“我们手里可是有你女儿、女婿，还有你女儿肚子里的孩子！一个人要1亿难道还多吗？” “什么？”林光政以为自己没听清楚，王宗奎又重复了一遍：“就是你女儿林琴，你女婿陆瑟，还有林琴肚子里的小孩！” 林光政气得差点把手机屏幕掰弯，恶狠狠道：“我给你4亿，条件是你要绝对保证我女儿的安全，然后把陆瑟给我丢到山涧里去！” 【381】监禁paly 王氏兄弟和电话那边的林光政又讨价还价说了什么后，挂掉电话，带着满脸的不怀好意返身向陆瑟走来。 陆瑟已经听到了部分交谈，自然知道他们肚子里装的不是好货。 “怪不得林琴你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是打心底里相信林光政会不计代价地救你，然后借绑匪之手把我干掉吗？不知道是不是需要我提醒你一句，我在云端设置了针对林氏集团的终极报复程序，林光政忘记了我死掉会导致程序启动，你不会也忘记了吧！” “我并没有忘，我父亲会忘，大概是因为你让他女儿怀孕所以太生气了。” “别事不关己、不咸不淡地用解说的语气！你现在必须从绑匪手里拯救我的生命，不然终极报复程序真的会发动，到时候林氏集团总部大楼被炸上天我也不管了！” 这时王氏兄弟走到凉亭外面，王宗仁对陆瑟说：“我们和林光政探讨了一下，他本来希望把你丢到山崖下面去，后来又想到不能杀了你，貌似你必须每周一次向网络发信号才不会触发那个什么报复程序，所以计划稍微更改了一下。” 王宗奎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接着说道： “林光政告诉我们你在南极的时候学会了开直升飞机，所以新的计划是，我们接收林光政的赎金和直升飞机，然后由你驾驶直升飞机载我们到公海，跟我们事先联系好的偷渡船接头……到了外国以后，林光政答应不再找我们的麻烦，相对的，我们会把你关在地下室里，在不杀死你的前提下强迫你每周发送信号阻止报复程序启动……” 陆瑟震惊得眼镜都快要掉到地上了。 “这是什么馊主意！把我强掳到国外然后被两个中年大叔监禁py吗！我凭什么这么配合？你们就不怕我故意驾驶直升飞机撞山，跟你们同归于尽？” “所以说你承认自己会开直升飞机咯？”王宗仁道，“人都是爱惜自己生命的，你跟我们同归于尽有什么好处？何况我们会让林琴也上直升飞机，等到我们登上了偷渡船，再让林琴一个人乘上救生筏，发定位信号给林氏集团去救——为了你未婚先孕的女朋友的安全，你应该会配合我们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陆瑟狂笑起来，仿佛是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你们俩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你们还不明白我和林光政之间有家族恩怨，我接近林光政的女儿纯粹是为了报仇雪恨吗？我根本就不会为了林琴的安全配合你们！我根本就不爱她！” 跟陆瑟拷在一副手铐上的林琴微微别过头去，以哀怨小女人的语气说道：“当着人家的面说这种绝情的话，我已经伤心得快要死了。” “想死就死吧，反正你也经常死！”陆瑟道，“反正我不会配合你们开直升飞机的！” 王氏兄弟对视了一眼，王宗奎恶狠狠道：“我就不信有人对怀了自己孩子的女人一点也不在乎！你不配合我们的话，我就把林琴的胳膊砸断，看你心不心疼！” 说着便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铁环，朝林琴走去，林琴却完全置身事外，丝毫也不在乎的样子。 “古人说艺不压身果然是有道理的的呢，”林琴还有心情俏皮道，“因为需要你开直升飞机，所以他们不敢砸你的胳膊，只敢对我下手诶。” 王宗奎按住林琴没戴手铐的右手，高高举起手臂眼看就要砸下，而林琴似乎连一点点避免受害的努力都不想做。 ——这女人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什么了？我现在基本已经能判断出她没有真的怀孕，但她毕竟跟我同床共枕过，让绑匪对人质开启暴力模式，对我自身的安全也有危害…… 想到这里陆瑟高声叫道：“住手！林琴身体很弱，你们把她弄出什么好歹来，林光政不会放过你们的！被林氏集团这样的跨国大企业追捕也不是你们想看到的吧？” 王宗奎哈哈一笑，把手放下道：“这就好，看来还是顾及女朋友的安危的！不想林琴遭罪的话，就乖乖配合给我们开直升飞机，到了外国以后你表现良好就不会吃什么苦头，还是可以期盼林琴说服她爸爸，用合适的筹码把你给赎回去的嘛！” “我会的，”林琴适时点头道，“你为了救我只身犯险，我也会为了救你竭尽全力说服爸爸，在那之前请在地下室里受一些苦，实在想我想到不行，就请对着漏水天花板上的人形污渍撸管吧。” “混蛋谁会想着你撸管！而且现在就确定我住的地下室漏水了吗！条件敢不敢再差一点！” 林琴做出很为难的样子：“因为就要分离了，所以你情绪激动我也不是不能理解，留在这边的我会一边向爸爸求情，一边好好照顾你妹妹，以及你的宠物企鹅……” “是你的宠物企鹅！我最讨厌企鹅了恨不得全天下的企鹅都死光！” “除此之外，我还会想办法获得你的通信地址，”林琴用看上去并无破绽的悲悯眼神看着陆瑟，“因为种种原因无法相会的两人，就采用通信的方式保持远距离恋爱吧，我会在每一封寄给你的信中都写满罗曼蒂克的。” “有功夫罗曼蒂克地写信，不如先想办法把我赎回去啊！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笑，刚才就应该让你的胳膊被砸断才对！” “可是……胳膊断了就不能写信了呢，”林琴把微笑大方展现在脸上，“我会用陆瑟好不容易守护住的我的胳膊，每天都写一封信寄出去的，请和床底下的老鼠和平相处，等待我把你赎回来喔！” “怎么不光是漏水，又给地下室追加了老鼠的设定吗！你到底有多希望我住在恶劣的环境下啊！” 陆瑟的行为貌似是在单纯的吐槽，但事实上，林琴知道他是在拖延时间，也因此做了不少配合。高跟鞋里藏有追踪器，只要再拖一些时间，阿尔法和救援小队应该就会赶来，大家也就不用上直升飞机了。 “真苦恼呢，”林琴低声嘟囔道，“好不容易有机会跟陆瑟成为笔友……” 【382】武术挑战 陆瑟和林琴拖延时间的时候，冬妮海依拿着何希范的信用卡跑到最近的加油站，拎了两桶油回来把油箱加满，总算是能让轿车再度发动。 然而绑匪的车已经开出很远，现在再追已经失去了方向。 由于冬妮海依没驾照开车又生猛，这回何希范坐到了驾驶位让冬妮海依坐副驾驶位，但是这对于追踪绑匪并没有帮助，两人把车停在路边全无头绪。 冬妮海依正在苦恼，忽然从右侧车窗看到有一名摩托车骑手正在从后方高速驶来，不由脱口而出道：“阿尔法！？” 全身黑色皮质紧身衣，趴卧在重型改装摩托车上双手紧握手柄，乍一看像是从《蝙蝠侠》电影中跑出来的角色。 阿尔法按下刹车停在轿车旁边，诧异地向冬妮海依转过脸来。 “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认出我的？” 阿尔法为了掩盖自己和林琴长得很像的事实，不光把头发剪短（仍然比冬妮海依长），还染成了色调较浅略带银灰的亚麻色，又在脸上戴了一副终结者模样的墨镜。 “装备这么夸张，在这个时间拼命向绑匪的方向赶，怎么想也只有你了吧？”冬妮海依摇下车窗道，“我跟了boos这么久，智商当然会有所提升啊！” 阿尔法沉吟片刻，本想直接驾驶摩托车离开，驾驶位上的何希范转过头来说：“我已经失去绑匪踪迹十几分钟了，你是怎么知道绑匪朝这个方向走的？难道林琴小姐身上有追踪器？” 阿尔法点头道：“得知王宗仁、王宗奎逃狱后，特别行动组加强了各方面的安保工作，没想到林琴小姐竟然故意跑出来当诱饵让他们绑架……幸好她留了纸条让我们顺着追踪器的信号去找她。” “现在特别行动组已经从八个方向朝目标山顶进发，我们一定会把林琴小姐救回来，你们等在这里就好了！” 说完阿尔法双眼重新正视前方，右手一拧摩托油门疾驰而去。 “快跟上她！”坐在副驾驶位的冬妮海依恨不得来抢方向盘。 现在车里又有了油，特别行动组也在聚集当中，何希范考虑了一下其中得失，便也开车追了上去。 何希范和冬妮海依到达鸭塌屁股山山脚下，比王氏兄弟要晚18分钟，阿尔法已经站在500层台阶下方，跟其他方向上山的特别行动组组员联系后，准备徒步登山正面攻坚。 “绑匪共有两人，高个子是王宗仁，矮个子是王宗奎，都是武术高手，情报显示他们没有持枪，林琴小姐被和陆瑟拷在一起，正在尽量拖延时间，想要控制住局面的话咱们必须抓紧了！” 确认陆瑟就在山顶，冬妮海依不说半句废话，冲出车门就开始爬山，阿尔法不甘人后，颇有点竞争意识地跟冬妮海依齐头并进。 何希范走下轿车，望着两个女孩快速登山的背影抽了根烟，对500层台阶皱起了眉头。 “爬完这些台阶会把我累坏吧？但是听说绑匪这次没带枪，特别行动组应该能比较容易搞定，我到现场去一来可以显示我关心林总家人，二来也可以找机会给陆瑟下绊子，要是能‘不小心’让他跌下山崖就爽了！” 怀着满心恶意，何希范解开阿玛尼白西服上端两个扣子，以方便活动，开始一步步往山顶磨蹭。 冬妮海依获得过铁人三项比赛亚军，身高腿长体力又比阿尔法好，阿尔法上两级台阶的时间她能上三级，提前5分钟爬到了山顶，阿尔法穿着黑色紧身皮衣炫酷程度更高，却也只能看着穿红色运动服的冬妮海依望臀兴叹。 “不要打草惊蛇！”距离逐渐拉远的时候阿尔法对冬妮海依如此警告道，“我和特别行动组都是先爬到山顶附近隐藏起来，要找到合适机会才会出手的！” “我又不是特别行动组成员！二大爷说择日不如撞日，既然绑匪是武术高手说不定很愿意和我交流武术呢！” 阿尔法知道冬妮海依是陆瑟的保镖，自己并没有命令她的权限，劝她冷静恐怕也只会被当成耳旁风。 ——绑匪没有枪，有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应该也没坏处，冬妮海依愿意去做诱饵就随她去吧！ 鸭塌屁股山山顶，王氏兄弟以武术家的敏感，发现周围的密林中似乎开始有人潜伏。 “好像有人靠近，”王宗仁眯起眼睛道，“林氏集团一边跟咱们谈条件一边派人过来，心不诚啊！” “你们都当绑匪了还总谈什么诚心、真心？”陆瑟吐槽道，“这里是没有游客的破败风景区，树林里生活着一些狐狸、野兔也没什么奇怪吧？” 林琴在旁边附和道：“没错，说不定还有蛇。” 天生怕蛇的陆瑟瞬间脊背一阵发冷，他瞪了林琴一眼意思是都落到绑匪手里了还有闲心开这种玩笑。 “我去台阶那边看看，你守住这里。”王宗仁把防追踪手机交给王宗奎，向上山台阶处走去，结果没走两步就遇上了冲上山顶的冬妮海依。 “把boss放了！”冬妮海依带着额头的汗水大吼道，“你们当着我的面把boss绑走，我很没面子的！” 王宗仁在大龙路河道诊所见过冬妮海依，不过他认为冬妮海依是林氏集团雇佣的女保镖，“boss”指的也是林琴。 “哼，作为大集团的保镖却保护失职，不被解雇也要被扣薪水，所以才这么拼命地一个人冲过来吗？” “你胡咧咧什么呢！”冬妮海依捏着拳头做出打架前的准备姿势，“我和陆瑟之间根本就不是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薪水也早就不领了，我单纯是为了义气来救人的！” “啥？你是陆瑟的保镖不是林琴的保镖？”王宗仁糊涂道，“这两者不是一回事吗？” “才不是一会事！”冬妮海依握紧拳头向对方逼近了一步，“林琴顶多只能算陆瑟的前女友，前未婚妻罢了！而且武术家为钱挥拳头的话功夫就会变差，我现在不受雇于任何人向你挑战，如果你一对一输了就把陆瑟给放了！” 王宗仁更糊涂了：“你只想救陆瑟不想救林琴吗？” “林琴自然有别人……”冬妮海依差点说漏嘴，幸好及时改口道：“总之八极拳冬妮海依在此向你发出挑战，赌陆瑟的自由，你害怕了吗！” 【383】女儿被绑架的正常反应 王宗仁将西服袖扣各解开两个，对冬妮海依的挑战颇感兴趣。 “果然是八极拳吗？我们开武馆以来遇到过不少踢馆，就是没有和八极拳高手较量过，你虽然是女的但也人高马大，和你比拼一下应该不算欺负你吧？” 冬妮海依身高1米85，比王宗仁还要高小半头，而且王宗仁身材相当瘦削，看上去也没有冬妮海依壮实。 然而王宗仁一亮架式，气息冰凝，双手如钩镰一前一后，静中有动，渊停岳峙，十足的高手风范。 上次绑架爱丽丝时，王宗仁拿着手枪一直没有机会展现功夫，反倒被陆瑟的（萝莉）长筒袜机关摆了一道，如今冬妮海依提出比武定胜负，恰好补足了他的缺憾。 毕竟表弟王宗奎在比试中赢过阿尔法，习武之人都有好胜之心，他若不能也打败一个林氏集团的保镖，便显不出他的能耐来。 在凉亭内看守陆瑟和林琴的王宗奎，却并不认为现在是比武的好时机。 “你干什么呢？咱们手里有人质为什么要比武？你打赢了她有什么好处？” 王宗仁心中想打，但口头上还是对冬妮海依问道：“你赢了的话希望我把陆瑟放了，但是如果我赢了，你输给我什么？” 冬妮海依用力一拍胸口：“我输了就也给你当人质，多个人质总没坏处吧？” 王宗仁双目凶光一现，叫道：“既然如此，就让你尝尝我的螳螂拳！”话音未落，脚下己踏着奇诡路线疾然掠起。 林琴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右手握成拳头，砸在了陆瑟的右手上。 “难道因为螳螂肚子里经常寄生着铁线虫，所以王氏兄弟的武馆里才会同时教授螳螂拳和铁线拳吗？还真是相爱相杀的孽缘啊……” 旁边的陆瑟不满道：“你恍然大悟没必要砸我的手吧？亏得我刚才还保护了你的手不被砸！” “不好意思，”林琴的抱歉微笑看上去并没有太多诚意，“因为咱俩的手拷得太近了，一不小心砸到了你的。” 王宗仁不顾兄弟劝告跟冬妮海依较量起来，实际交手以后他暗暗心惊，没想到这个年轻女孩居然有如此功力。 ——她刚爬完500级台阶，体力消耗比我大，竟然十几个回合下来完全不落下风！ 王宗仁练的这路螳螂拳以攻势迅猛著称，他急于破敌杀招频出，竟然全部被冬妮海依用双臂和身侧挡了下来，还被劲力反弹的手指生疼。 “呼，”冬妮海依感到半身发麻，喘了一口气道，“前辈好俊的功夫，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还要当绑匪呢？” “废话！林氏集团挤垮了我们的武馆，光会功夫能当饭吃吗！” 王宗仁气往上冲，双眼血红，攻势又凌厉了几分，冬妮海依深吸一口气尽力招架，两人堪堪打个平手。 陆瑟上次用长筒袜机关伤到了王宗仁的眼睛，并没有想到王宗仁其实这么能打，看到他和冬妮海依不分胜负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后怕。 这时阿尔法也爬到了台阶顶端，她听到了冬妮海依和王宗仁的对话，于是并没有急着冒头，而是等到王宗仁注意力集中，无暇分心的时候，迅速跳进附近的草丛，在那里潜伏起来。 凉亭距离台阶顶端有一定距离，阿尔法动作很快又选了一个不容易被注意到的死角，所以除了本来就知道她在后面的冬妮海依以外，并没有被其他人看见身影。 阿尔法此次行动在皮靴外面藏了两把匕首，如果她和冬妮海依围攻王宗仁，瞬间就能分出胜负，然而她还是以安全救出林琴小姐作为最高优先级，没有轻举妄动。 冬妮海依激斗正酣，也并没有指望阿尔法来帮自己，那样反倒干扰了一对一决斗，亵渎了武者精神。 “螳螂扑蝉！螳螂引路！螳螂展翅！” 王宗仁自从武馆倒闭之后，再也没有得到跟武林同道过招的机会，这次跟冬妮海依交手，不知不觉也深入其中，酣畅淋漓之际多次喊出招式名称。 “有点中二啊……”陆瑟一边小声吐槽，一边在本身心跳好不容易减缓之后，试图诊一下林琴的脉像。 林琴仿佛无意地双手交握不给陆瑟机会，同时若有所悟道：“都说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王氏兄弟一直想要绑架我们，现在看来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陆瑟双目微眯道：“有功夫理解绑匪，不如趁现在赶快忏悔林氏集团对于我们陆家犯下的罪行，我可是更有理由绑架你们的！” 林琴也把自己的黑色瞳孔夹在眯起的眼睛狭缝之中，但她和陆瑟不一样，若她愿意的话，本来是可以把眼睛睁得很大的。 “把别人压在身下骨头都快弄散架了，这样的你还有资格要求对方忏悔？” 少女的逼视目光让陆瑟心里发虚，林琴这算是侧面回应了海上花号那一晚的事。 “你……你妈……”陆瑟忽然目光朝上，声音变得惊悚起来。 “竟然口出如此粗鄙之言？”林琴一怔，目光不由自主也被天空吸引。 王宗奎本来正在观看兄弟和冬妮海依的比武，忽然听见头顶有什么东西盘旋飞过的声音，说是直升机，声音又小太多。 “这……这是！？” 王宗奎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一台垃圾桶模样的金属机器人靠火焰助推器飞在半空，摄像机双眼闪烁着不祥的红光，胸前显示屏里有一张跟林琴相当类似的女人的脸。 “竟敢绑架我女儿！？别以为老娘是好惹的！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林母远程遥控着智能机器人b-13，居高临下，将夹钳双臂中暗藏的麻醉针弹药悉数射出，目标自然是看守林琴和陆瑟的王宗奎。 俗话说“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王宗奎千防万防，没想到林琴的妈妈会化身机甲战士从天而降，还不顾人质安危地开枪射击，不禁吓得满头大汗。 “混蛋东西！”王宗奎一个侧滚翻躲过麻醉针爆射，回头对石凳上的林琴骂道：“我要的是直升飞机，不是你妈飞机！看我不掐死你！” 【384】同归于尽 陆瑟差点被林母的“暴雨梨花针”射一脸，这虽然不是真的针而是冰冻麻醉剂结晶，但是正面射中的话还是颇具杀伤力的。 “给我瞄的准一点啊！既然知道避开女儿就连我一块避开啊！” 陆瑟坐在林琴左侧，如果不是八角亭亭柱挡住了麻醉针，没有射中王宗奎的都要射在陆瑟身上。 王宗奎、王宗仁、冬妮海依，甚至躲在草丛里的阿尔法，都对飞天老妈的出现大吃一惊。 “林夫人怎么来了？明明已经尽量瞒着她了！一定是莫莉走漏了风声，回去以后让小姐扣她工资！” 林母操纵着b-13盘旋于十几米的高处，王宗奎没有在朝鲜留过学，自然没有石子打飞机的本事，他恶狠狠地想要冲进八角亭，实践他掐死林琴的宣言。 “别想靠近我的宝贝女儿！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林母又是一阵乱射，声势惊人令王宗奎不敢靠近，陆瑟紧急缩头才避免了一根冰针扎在脸上。 接近正午的山顶上阳光很足，冰针落地成烟，渲染了战场硝烟效果之外，让陆瑟也感到大事不妙。 “有什么可怕的？”林琴仰头看着天上的亲妈语气淡定，“援军及时赶到，你应该感到庆幸才对。” “庆幸你妹！你妈懂得避开你的位置可是完全没有避开我啊！果然之前说过的想要当我岳母是骗人的！而且这么多麻醉针在阳光下融化，很快麻醉剂的浓度就足以通过呼吸让咱们昏倒了！我在化学实验室练出来的嗅觉是不会骗人的！” 就像陆瑟说的那样，八角亭周围白烟四起，空气中逐渐弥漫起刺激性的气味。 “啊，真不愧是秃头，说中了呢。” 林琴点头赞赏之后，身子毫无延迟地从石桌上方滑了下去。 “喂喂喂你的手跟我靠在一起！擅自行动之前通知我一声好不好！” “对、对不起，”林琴眼神迷离地向陆瑟道歉，“因为我身体弱，所以吸入少部分麻醉剂就不能行动了，接下来就靠你了。” “混、混蛋！你妈妈到底是有多少弹药啊！再不离开的话，亭子要被射塌了！仅仅被麻醉针射塌了！” 即使想要把林琴一个人留下，陆瑟也没有铁丝之类的东西能够撬开手铐，当务之急也只能抱起林琴跑了。 “该死！为什么你总是在紧要关头不能动！假装的吗！” 林琴在陆瑟的公主抱中摆出我为鱼肉的不设防姿势，尤其是瞳孔如同死鱼。 “因为我有前科所以不信任我吗？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呢……要不然一起死吧，被倒塌的亭子砸死，化作一滩肉泥再也分不出彼此……” “我没有兴趣和你殉情！不过你要记住这是没办法才会救你的！” 随着林母的射击频率更上一层楼，陆瑟双手托住林琴，脚下发力，猛然一纵跃出了八角亭，根据影视惯例，他刚脱身一秒，八角亭便轰然崩塌，石桌、石凳都在崩塌中碎为数片，可想而知留下后果如何。 “你这女人当真疯了！”陆瑟后怕道，“我刚才只要多犹豫一会……” 林琴舒舒服服地把陆瑟的双手当成吊床，轻轻摆手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总是思前想后会秃头的。” 八角亭崩塌也把阿尔法吓坏了，她顾不得再隐藏行迹，从草丛中跳了出来。 “小姐你没事吧！陆瑟你这该死的家伙快把小姐放开——咿呀！！” 陆瑟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却有数枚麻醉针落在了阿尔法脚边，如果阿尔法没有及时停步一定中招。 “林夫人？是我啊！在天空上看不出是我吗！” “废话！”陆瑟吐槽道，“你每天都换一张脸，那种距离鬼才认得出来是你！而且她妈妈已经打红眼了，总之别拖后腿快逃！” “别想逃！不守信用的林家人，我非要把你们掐死不可！” 王宗奎双眼血红追了上来，幸好有高空上的林母掩护，使得他一时半会近身不得。 “安息吧，林氏集团会由我代你惩罚的！” 陆瑟一边在心里默念这句话，一边抱着林琴往草丛里跑，他知道既然阿尔法从草丛里蹦出来，特别行动组的其余人也肯定在相似位置。 “我不要进草丛，”怀抱中的林琴忽然向下拉了拉陆瑟的领带，几乎让陆瑟呼吸困难跌倒，“草丛里有许多蚊子，我身体这么弱大量失血会死的。” “你拽我领带很有力气完全没有要死的架势啊！”陆瑟道，“你不去草丛要去哪里？” 林琴向右拽了拽领带，如同在拽马匹的缰绳。 “原路返回吧，是男人就抱着女朋友下500层台阶。” “你不怕摔死我还怕呢！而且谁会认同你这样的疯子是女朋友！阿尔法，快把我们的手铐解开！” 阿尔法出身间谍世家，自然有弄开手铐的道具和技术，而且分开陆瑟跟林琴她求之不得。 “阿尔法，不准把手铐解开。”林琴以女主人的姿态命令道，“医生说过像我这样的身体只有心情愉悦才能活下去，为了保证愉悦，手铐是必须的。” 陆瑟心中猛然一震：我想要愉悦地报复林氏集团，而林琴竟然也想愉悦地跟我过招吗？就连我的愉悦也要模仿，不愧是林光政那个窃贼的女儿！ “可、可是……”阿尔法想要违抗，但是见林琴态度坚决，只好带路道：“朝着边走！另外陆瑟你要是敢把小姐摔下来的话我可不原谅你！” “嗯哼，我还没有落魄到需要你原谅呢……”陆瑟冷哼着跟随阿尔法走了两步，前方却有冬妮海依的对手王宗仁挡住了去路。 “想要靠人多势众取胜吗？别以为我们完全没做准备，看这是什么！” 王宗仁扯开西服露出右肩，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遥控器模样的东西。 林琴向他看了一眼，道：“腋毛？” “你的注意力在哪儿啊！”王宗仁气道，“我让你看的是遥控器！看到了没有，只要我按下这个红色按钮，整个山顶都会被炸上天！想要同归于尽就过来试试吧！” 本来要扑上来继续缠斗的冬妮海依吓了一大跳：“什么？你刚才就揣着这么危险的东西跟我打？万一我打中了那个按钮大家不就全都死了！？” “嘿嘿嘿就是这样！”王宗仁做出教学模板一般的坏人恶笑，“我们已经被你们逼到山穷水尽，你们再不停手就等着玉石俱焚吧！” “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呢，”林琴跟阿尔法闲聊道，“把自己比作石头，把我们说成美玉……” “给我认真听别人讲话！”王宗仁几乎气到爆体，“赶快答应之前我们跟林光政商定的条件，不然我就……” 林母的麻醉针弹药用尽，一直打滚躲避的王宗奎得以带着一身尘土走到兄弟旁边。 王氏兄弟的条件包括让陆瑟当直升机驾驶员，陆瑟自然不愿答应。 “等等，你们才逃狱一天，哪来的时间买到炸药并且埋设起来？”陆瑟提出疑问，“那个遥控器根本就是假货，想要欺骗我们吧！” 【385】老烟枪 阿尔法觉得陆瑟讲得有道理，准备给四周埋伏的特别行动组员发总攻信号，不料王宗仁手举控制器高声道： “炸药不是这次埋的，是上次绑架前事先埋好的一直没派上用场！你们要试试吗？你们再敢乱动一步我就引爆炸药！” 无独有偶，何希范怀着趁乱谋害陆瑟的志向，刚刚爬到500层台阶顶端就听见势头不妙，想要当缩头乌龟，却被王宗仁看到了他的头发。 “你！林光政的走狗何希范是吧？别以为我不认识你！给我站到他们旁边去，不然就算你马上滚下台阶也逃不过爆炸！” 何希范暗骂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早知道就不爬这劳什子台阶累成狗了。 不情不愿走到阿尔法右侧站定，何希范偷瞄一身紧身皮装随时准备冲锋的阿尔法。 作为林光政的心腹，何希范知晓阿尔法的真实身份，一定程度上也有责任避免阿尔法涉险。 既然形势不妙，未必有机会把陆瑟推下山崖，那么站在阿尔法旁边（被）守护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冬妮海依擦了擦刚才打斗时鼻尖蹭到的灰尘，鼓着腮帮子道：“你耍赖皮！刚才说好了一对一决斗赢了你，就把陆瑟放回来的，居然打到一半掏出了炸弹遥控器！” 王宗仁并没有十足赢过冬妮海依的把握，此时脸上带汗道：“我怀揣着遥控器跟你打，你害怕爆炸我就不怕爆炸吗？如果不是揣着遥控器的话我早就赢了！” 冬妮海依挠了挠后颈感觉有道理，迟疑半晌道：“那你把遥控器给你兄弟，咱们再接着打！” 王宗奎道：谁会再陪你玩这种无聊游戏？给我过去和他们站成一排，否则就把你们炸上天！“ 冬妮海依哼哼着，走到陆瑟左边站定，和其他三人排成一排。 射光了麻醉针的林母再次盘旋而过，阴影正投在王宗奎眼前的石板路上。 王宗奎仰起头来大吼道：“你是林琴的妈妈对吧？不准再飞来飞去了！不然我就把你女儿炸死！” 林母看到了绑匪手中的遥控器，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见陆瑟等人老老实实地排成一排，也不敢造次，乖乖飞下山补充弹药和燃料去了。 于是山顶上只剩下了王氏兄弟、陆瑟、林琴、冬妮海依、阿尔法、何希范，以及周围密林中潜伏的特别行动组员，虽然营救方占了绝大多数，但因为王宗仁手握引爆控制器，所以局面相当微妙。 “你干什么！”王宗仁瞪着陆瑟道，“你搞什么小动作？” “这不是什么小动作，我只不过想把林琴放到地上而已，胳膊都麻了！” 大家都因为绑匪手握引爆控制器而精神紧张，唯有林琴躺在陆瑟怀里很惬意的样子。 “不准松手！你这种诡计多端的家伙就是应该用林琴封住你的双手！”王宗仁吼道，“再做多余的事情我就引爆炸弹！” 完全不用自己支撑身体的林琴，仰面看着陆瑟道：“说的是呢，为了大家的安全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了，还是说陆瑟你想跟绑匪们同归于尽？” 陆瑟无奈，只好仍然保持怀抱林琴的姿势，坐到了脚边的一块岩石上，这至少可以让他的双腿得到片刻休息。 “林光政答应的直升飞机怎么还不来？”王宗仁示意王宗奎再打一次电话，同时也不忘紧紧握住遥控引爆器。 王宗奎开始打电话以后，陆瑟坐在石头上忽然道：“我想要抽根烟，让冬妮海依去何副校长衣袋里拿一盒烟给我，应该没问题吧？” 冬妮海依诧异道：“boss你会抽烟？” 王宗仁一脸怀疑：“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要烟抽，有什么阴谋吗？” 陆瑟露出微笑以降低自己的威胁度：“并没有什么阴谋，只是呆会需要我开直升飞机，我抽几根烟能降低紧张度，毕竟是好久没有开过飞机了，万一失手咱们一块掉下来多不好啊！” 王宗仁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向陆瑟左侧的冬妮海依使了个眼色。 “你——身上没烟的话就去何希范那里拿一盒，务必让陆瑟抽到不紧张了为止！” 冬妮海依有点纳闷地去了何希范身边，何希范刚刚在山下抽过烟，还剩下大半包，冬妮海依把写满了英文的红白包装香烟以及打火机拿到了陆瑟身边。 陆瑟把扶住林琴膝弯的左手挪开，让林琴的下半身重量压在自己大腿上，然后从冬妮海依手中接过一根香烟，冬妮海依仿佛马仔一般给陆瑟点着了火。 “咳咳，洋烟有点呛呢……”陆瑟咳嗽了两声，强压住烟雾的熏呛，仿佛老烟枪一般开始吞云吐雾，斜躺在他怀里的林琴没有刚才那么得意了。 “明明不会抽烟，结果为了呛我故意要烟抽吗？我好像低估了你报复林氏集团的决心呢。” 陆瑟不理睬林琴的问话，抽完一个又要了一根，被要走香烟和打火机的何希范心想：使劲抽吧！抽死才好呢！ 王宗奎继续打电话谈条件，阿尔法看见陆瑟身前烟雾缭绕，厌恶地捂起了鼻子。 “林琴小姐，你吸入那么多二手烟身体会不行的，还是让我打开手铐……” “刚才已经说了别做多余的事！”王宗仁双目一瞪，“你跟何希范换个位置，不听的话我就引爆炸弹！” 阿尔法无奈之下跟何希范交换了位置，变成了何希范紧挨着陆瑟（以及怀中的林琴），何希范看了看身后的草丛和草丛后的陡峭斜坡，想着要是有机会让陆瑟滚下去就好了。 陆瑟这一路体力严重透支，又干渴得不行，偏偏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还把烟盒从冬妮海依手里要了过来，想要换烟的时候直接用嘴叼出来，然后让冬妮海依点着。 这时王宗奎讲电话谈条件似乎也到了最后阶段。 “就这么说定了！我们这边人质可不少，想要玩花样的话……” “阿尔法，接住！”陆瑟忽然从石头上起身，将怀里的林琴朝阿尔法推了过去，本来拷在林琴和陆瑟右手上的手铐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 一张对折过几次的银色纸片掉落于地，反射着太阳的闪闪光芒。 “混蛋东西！”王宗奎放下电话怒道，“居然趁着我们不注意，用烟盒锡纸打开了锁！？” 阿尔法下意识地接住了林琴，冬妮海依则提醒陆瑟说：“可是咱们乱动的话，炸弹……” “根本就没有炸弹！”陆瑟哼道，“我刚才仔细观察了绑匪手中的遥控器，那只是林氏集团旗下的一种儿童玩具而已，连商标都没撕掉！真相是这场绑架到了半途就被林琴全权掌控了，大概是她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把早已准备好的遥控器和纸条交给绑匪，让他们在陷入困境的时候照她的办法做吧！” 事实上除了这一点，陆瑟还看出林琴和绑匪有多次眼神交流，只不过没必要把所有破绽都说给冬妮海依听而已。 “原、原来我们都被玩弄了是吗？”冬妮海依呆了一下，随后丢掉刚才还拿在手里的打火机，“既然如此趁现在赶快跑吧！他们没有炸弹也挺厉害的，我一个人肯定打不过！” “是真的吗？”阿尔法摇着林琴的肩膀有点不相信，“炸弹真的是小姐跟绑匪一起编造的谎言？如果没有炸弹的话我就命令特别行动组冲锋了！” 林琴表示默认并微微蹙起眉头：“陆瑟抽烟时我没有被转移注意力就好了，原来是借着这个机会开锁和观察遥控器啊……” 王宗奎见骗局被陆瑟拆穿，心头火起，把防窃听手机往地上一丢，直直朝陆瑟冲来。 “本来进行得很顺利，又是你坏事！” 冬妮海依摆了个架势挡在陆瑟身前，冲身后道：“boss先走！一个人我还是挡得住的！” 王宗奎被冬妮海依拦下，王宗仁的目标则是林琴，阿尔法抽出匕首并呼叫特别行动组包抄，结果已经明朗化，绑匪势必被瓮中捉鳖。 然而在最后的混乱时刻，何希范看见浑身无力的陆瑟背对自己朝草丛后面走，而侧面就是刚才已经观察好的，陡峭度惊人的大斜坡。 ——好机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我身上，只要假作不小心撞陆瑟一下…… 【386】最长的5分钟 陆瑟本来对何希范多有提防，但是他一路被林琴折腾得够呛，平时根本不抽烟的他又抽了许多烟，肉体耐受能力到了极限。 何希范趁着混乱用力撞上陆瑟的后背，成功让陆瑟失去了平衡。 鸭塌屁股山山顶面积窄小，陆瑟脚下不稳，眼看就要从大斜坡上摔下去，而冬妮海依等人都忙着对付绑匪没有注意这边。 “怎么可能这样被林氏集团干掉！” 陆瑟即将摔倒之际转头看见了何希范，对方的丑恶嘴脸说明了一切，陆瑟心头火起，在滚下山坡之前尽力拽住了何希范的西服袖口。 “你、你干什么？松手！” 陆瑟的本意是拽住何希范稳住身形，然而他高估了瘦猴一样的何希范的体重，两人扭在一起导致一块失去平衡，仿佛无敌风火轮一般同时滚下了山坡。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我还不想死！！”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呯嘭！” 不知有多少残根断枝，不知有多少泥水虫尸，两人挣扎扭打顺带快速下山，都拼命使对方的身体成为开路先锋。 放在平时，何希范虽是成人，但因为瘦小也不见得比陆瑟更有力气，但是现在陆瑟已经是强弩之末，在搏斗中明显落了下风。 好在陆瑟右手上带着爆音手表，没有对绑匪使出来的道具终于用在了何希范身上，陆瑟用最大档位的超声波对准何希范的耳朵。 “嗡嗡嗡嗡嗡嗡——” 超出人类听觉范围，但实实在在存在的声音钻进何希范的大脑，让他视觉模糊，四肢瘫软，陆瑟趁机在搏斗中踢了何希范两脚，把失去反抗能力的何希范当成护盾，撞断了两棵小树枝后终于止住了下滑的势头。 “呼——刚才是最长的5分钟了，整个下落过程好像过了半个月似的。” 陆瑟坐在山腰的泥土当中擦了擦汗，何希范软倒了更下方20米处已经没了生息，陆瑟并不关心何希范的死活，不如说死了才好。 他更关心的是，自己多久可以得到救援，他从山顶滚到山腰，校服自然磨破多处，仿佛是刚从100只疯猫爪下逃生，缺乏防护的手、脸上更是划伤多处，眼镜也歪了。 “该死……记得有一个法国人自杀的时候一边上吊一边开枪，还顺便跳海，结果都失败了最后死于体温过低……到了半山腰气温已经不高了，要是没有人及时发现我，搞不好……” 正在担心，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粗重急切的脚步声。 “boss？boss你没事吧！林琴让她家的保镖们控制住了绑匪，让我空出手来救你了！你怎么样？” 听到冬妮海依的声音，陆瑟几乎喜极而泣，冬妮海依见到陆瑟的惨状也吓了一跳。 陆瑟的脸上、手上尽是摩擦出来的血痕，校服破损严重，好多地方还插着断木枯枝；不但如此，陆瑟从背林琴上山开始，就一直想要喝水却没喝上半口，再加上强行抽烟，现在干渴得像一张羊皮纸，连三鹿牛奶都喝得下去，脸色苍白得吓人。 “boss？boss你受伤严重吗？我没带手机，但是可以大声喊人过来救治你，你再坚持一下！” 陆瑟听见不远处有水流之声，于是抬头看向冬妮海依，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声道：“水……” 冬妮海依没听清楚，“什么？” “水，”陆瑟又重复了一边，同时指了指喉咙，“疼得想死，所以……” 陆瑟以为用眼神足以表达语言没说清楚的地方，然而冬妮海依却会错了意，她不知道陆瑟滚下山坡到底受了多重的伤，见陆瑟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还以为插进陆瑟衣服里的那些枝条穿过了要害。 “boss，你、你真的受不了了？” 陆瑟喉咙如同火烧，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可怜巴巴地指向自己的嘴巴。 “好、好吧！”冬妮海依双目竖起仿佛下了决心，她蹲下身子，单手抓住脚边的一块圆石，力道吱嘎作响，同时一脸痛心道：“我以小马哥为偶像，凡事义气为先，既然boss你觉得生不如死，我豁出去也要送你一程！” “哗”的一声，圆石被冬妮海依单手举起，只见女汉子眼含热泪，瞄准陆瑟已经在流血的脑袋说道：“来世再做兄弟！” “住、住手！你妹的赶快住手！” 要不是陆瑟身体严重缺水，直接就吓尿了，他拼着命用火烧火燎的嗓子吼道： “我不是受了重伤疼得要死，是我的嗓子渴得要死！你讲义气已经走火入魔了好不好！林氏集团的何希范没有把我害死，倒是我自己雇佣的保镖把我害死了吗！赶紧去河里给我弄点水喝！” 就这样，王氏兄弟的第二次绑架行动以失败告终，陆瑟在滚下山坡的时候受了皮外伤，休学一周在家疗养，何希范则恶有恶报，多处骨折+脑震荡，躺在林氏集团的私家医院里一直没醒过来。 然而王氏兄弟虽然被特别行动组擒获，林琴却因为他们配合自己演戏，决定帮助他们逃亡海外。 “林氏集团挤垮了你们的武馆的确有错在先，看在你们肯在地震中救人，又没有造成什么实际伤害，我决定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会让手下人把你们送到一个法律管不到的地方去，你们有两手功夫，在那里表演节目也能吃得开，总之不要再回来作奸犯科危害我和我的妹妹们了，否则下次我绝不留情，至少会用满清十大酷刑来对付你们。” “对了，你们似乎跟我爸爸通电话时，说自己穷得只有一家武馆娶不起老婆，我要送你们去的地方绝对不缺女人，至于怎么讨对方欢心就要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就说到这里，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王氏兄弟被特别行动组擒获，本以为要罪上加罪甚至被行私刑，没想到林家大小姐真的信守承诺网开一面，能够逃亡海外已经是他们目前求而不得的结果了。 远在千里之外，海上花号游轮擅长表演“死亡拥抱”的假少林寺和尚，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坐在船尾跟助手闲谈道： “你说，船长会不会看出咱们的功夫是假的，找人来替换咱们表演节目啊？我刚和娱乐区的小姐姐们混熟，现在被赶下船太可惜了！” 【387】宗教信仰 陆瑟因为皮外伤在家休养，朋友同学都选在周六来探望他。 “什么？这次被绑架竟然是林琴主动给绑匪机会的吗？亿万富翁的思路果真理解不能，幸好你没事，副校长何希范倒是脑震荡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呢，活该！” 包兴的家距离陆瑟最近，一大早就来了，不知为何他的慰问品是两大兜子香蕉，以及一个奇形怪状的香炉。 “陆瑟你瞧，这香炉是我抽奖中的，我觉得特别有韵味特别适合你，能帮助你聚拢精神，平心静气，不信我给你点上试试……” 包兴摆在桌上的香炉非常恶俗，纯由陶土制成，是一个身材表情好似芙蓉姐姐的丰满裸女，将身体摆成s字型，双手将香盘托举至头上，当香盘里燃起倒流香以后，烟雾不向上走而向下走，路径不是别处，正是裸女的乳首。 ——和布鲁塞尔的撒尿小男孩铜像异曲同工，但是恶俗十倍！小男孩撒尿你喷奶啊！ 要不是身上多处扎着绷带躺在病床上，陆瑟能跳起来把香炉塞进包兴嘴里。 “把香炉放到书架后面去！我今天没力气揍你，等我好了再把那垃圾扔了！” “居然把人家的一片心意当成垃圾……”包兴嘟嘟囔囔地把香炉塞进陆瑟的书架里侧，但是并没有把香灭掉。 “话说小佳怎么不在家啊？”包兴坐回陆瑟床边的折叠椅上，四处张望着，“本来我还打算探望你的同时顺便探望一下可爱的小佳妹妹呢，居然扑了个空！” 陆瑟两眼一翻：“你敢扑我就阉了你！林琴猫哭耗子说稍晚会来看我，小佳现在和林琴在一起不知做什么呢。” 其实是陆瑟知道包兴要来，便提前打发妹妹出门了，不然肯定要受到包兴的骚扰。 一提到林琴，包兴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虽然林琴和林怜都符合我对美少女的定义，但是她身体和脑子都病得不轻，时时刻刻要跟男友殉情的样子，我可招惹不起，看来只有陆瑟你能消受了，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小佳的！” “别说的好像我已经殉情了的样子！在消灭林氏集团和企鹅之前我不会死的！” 一般人周末刚吃完早饭的9：30，屋外响起了敲门声，包兴过去开门，发现是林怜和千叶理香一块来探病了。 虽然是休假期间，但是林怜没有穿那套纯白色的见习修女服，跟理香一样穿的是青姿学园校服，只不过她的长筒袜是白色的。 看见一身便服出现在陆瑟家的包兴，患有脸盲症的林怜有些大脑短路。 “诶？奴隶制不是已经终结了吗？为什么陆瑟同学家里还有……” 包兴气得直翻白眼：“我不是陆瑟的黑奴好吗！我是包兴！我不穿校服你就认不出来了吗！” “啊，对不起，”林怜急忙低头道歉，“你太像我最近看过的一部电影角色了……陆瑟同学在家吗？我和理香是受南宫老师所托，代表班级来看望陆瑟同学的。” 包兴轻车熟路地找到陆瑟家的拖鞋，让两个女生换上，然后将她们引入陆瑟的卧室，陆瑟在床上看到林怜穿着校服，心中暗想：因为是代表班级而不是代表教会，所以穿的是校服不是修女服吗？ 理香看了看桌上的两大兜子香蕉，略微皱眉后把自己带来的慰问果品也放在旁边，这才转身对陆瑟声明：“是南宫老师脱不开身，我才会代表班级来看你的，才、才不是代表个人来的知道吗！” 陆瑟是高二（1）班的班长，其他班干部都不顶事，平时班级纪律都靠理香来维护，她这个风纪委员代表班级出面倒没什么问题，只是没必要特地声明一遍。 对于理香的无用声明，陆瑟微微一笑，转头对包兴道：“奴隶，去给客人们倒点茶来。” “遵……遵命你个头啊！要不是你受伤了我直接给你一脚！” 包兴去烧热水了，林怜从屋角拿了另一把折叠椅，和理香并排坐在陆瑟床铺一侧。 “陆瑟同学，你的伤严不严重？听说你是被卷进我姐姐的绑架事件里才受伤的，我替姐姐给你赔罪了，请千万不要对姐姐记仇！” 说完，林怜在折叠椅上折叠自己的身体，向陆瑟深鞠一躬，如果不是巨乳星人天生属性作怪，她能做出完美的90度鞠躬，让旁边来自日本的理香自愧不如。 此次事件中对学校方面的说辞，基本就是林琴被绑架以后故意发奇怪的短信（“第一次因为孩子住院”）向陆瑟求救，陆瑟和其他人通过千难万险终于成功打败了绑匪，林怜虽然算是半个目击证人，但是林琴、林母、阿尔法等人合伙糊弄她，她对于内情也不清不楚，稀里糊涂。 “医生说在家休养一个星期，不再出现什么新状况就没事了。”陆瑟回答，“算起来正好到11月23日，下周四就好了。” 林怜眼睛一亮：“11月23日不正好是感恩节吗？在大家感谢上帝恩典的日子里陆瑟同学恰好康复，真是双喜临门啊！” 陆瑟心说感恩节根本是个屠杀印第安人而来的血腥节日，充分表现了白人入侵美洲后的忘恩负义和丧心病狂，不过他躺在病床上也懒得纠正林怜。 理香的生日恰好在11月23日这天，听到陆瑟正赶在这一天痊愈，她心思稍微有些慌乱。 ——我还没有告诉别人我那天过生日，可陆瑟身为班长，也许看过大家的注册资料，他偏偏选在我过生日那天回归是什么意思！ 在得知理香是林光政私生女之后，陆瑟的确查过理香的资料，选在11月23日回归也是有意为之。 ——金世杰公开表示要追求理香，在理香生日那天肯定要搞事情，到时候我不去捣乱怎么对得起革命先烈？ “什么气味？哪里着火了吗？” 理香坐下没一会就嗅到了屋内的熏香气味，林怜则因为是味觉白痴，对此不够敏感。 陆瑟暗叫不好，想要阻止，但理香因为幼时经历过火灾，对火源特别紧张，立即跳起来循着气味找到了藏在书架里侧的香炉。 “——这是！？” 丰乳肥臀还在喷奶的毁三观香炉出现在理香面前，几乎把17岁女高中生的双眼闪瞎。 “陆瑟你平时的爱好就是这个吗！污秽，下流，简直不堪入目！” 恰好这时包兴端着泡好了的茶进来，陆瑟用手一指：“这是包兴供在家里的神像，他说对我的康复有好处，特地‘请’过来给我的，怎么理香你竟敢攻击别人的宗教信仰吗？” 【388】挟妹令兄 “宗、宗教信仰！？” 理香有点慌神，日本神道教有“八百万神灵”的说法，外形也是各种奇葩，万一这恶俗香炉真是包兴崇拜的什么神像，刚才自己那么说还真是失礼。 包兴气哼哼把茶杯放在桌上，露胳膊挽袖子道：“陆瑟你别污蔑我好不好，我小时候又不缺奶喝，干嘛要崇拜这种东西！” 林怜也走到书架前面，对着香炉歪头研究道：“奇怪，这个表现母乳和母爱的香炉哪里下流了？” 在别人眼里是“喷奶”的恶俗香炉，在林怜眼里却变成了“母爱”，理香哑口无言，因为自我反省而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陆瑟微阖双目脑内演算了几秒，预测呆会要是再来人看望自己发现了香炉，冬妮海依没关系最多开几句玩笑，爱丽丝却铁定认为陆瑟是巨乳党而闹别扭，不如早除隐患。 “包兴，你把香炉拿到阳台上去吧，大家可能闻不惯它的气味，我也有点想要咳嗽……” 说完便假模假式地咳嗽了两声，他是病人，包兴只能由着他。 理香代表班主任南宫老师，向陆瑟传达了希望他好好养病，早日回归学校的良好祝愿，然后拉起林怜就要告辞。 “这样一来老师交给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再留在这儿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理香很担心在校园里被传闲话，总共呆了30来分钟就急匆匆拉着林怜离开了，陆瑟也没挽留，只是高声使唤包兴送客。 两人走后，陆瑟把包兴叫到床边，懒洋洋道：“临走前，林怜似乎往我书架里偷偷塞了什么东西，形似纸币，难道她也那么俗套，想要用金钱来表示歉意吗？你拿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 林怜把东西放得很明显，包兴随手一抽，就表情古怪地转交给了陆瑟。 拿着手里明显不是人民币的10张纸片，陆瑟哭笑不得，念起了上面手写的文字： “想来想去没有什么特别适合陆瑟同学的东西，不嫌弃的话这10张捶背券敬请笑纳，需要我捶背的时候出示即可。” 每张捶背券右上角还画了一个自己的卡通q版头像当做防伪标识，不得不说林怜的笔迹虽然跟林琴一模一样，带有一种缥缈出尘的气质，但配上她的画作后气质完全崩坏，绘画水平大致相当于幼儿园小班。 “真是幼稚，想要让我消气的话，至少也要林琴给我捶背才行，你代姐赎罪顶什么用……” 话音未落，却发现包兴表情严肃地在房间里四处搜查，好像战场上的排雷鼠，陆瑟奇怪道：“你在找什么？” “当然是小佳的接吻券了！万一让我找到的话诶嘿嘿嘿——” 陆瑟丢出自己的靠枕，正中包兴左脸。 ※※※ 林氏集团旗下高级病院，何希范插着全套生命体征监控设备，躺在特护病床上昏迷不醒。 实际上林琴曾经力邀陆瑟来这里养病，但是被陆瑟瞬间拒绝：“去你们的病院，是想要偷偷摸摸给我做脑白质切除手术吗！” 此时此刻，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特护病房里，金世杰代表他爸爸金洋来看望何希范，杨刃作陪，两人把花篮放在窗台上，看着毫无知觉的何希范心情复杂。 金世杰在访客座位上坐下，先开口道：“医生跟我说情况很不乐观，一直醒不过来的话有可能变成植物人，这下何希范连稀饭都喝不了了。” “我倒不是同情他，”金世杰说着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只是觉得他没必要非要爬到山顶去跟绑匪面对面，没想到他还对林总如此忠心啊！” 杨刃没有坐下，他倚靠在窗边，俯瞰大楼外面的人来车往。 “何希范未必对林总有多忠心，我听说他是和陆瑟一起滚下山坡才变成这样的，据在场人士回忆，何希范有可能不是为了拯救林琴，而是为了谋害陆瑟才爬到山顶，但是搞砸了。” 金世杰倒抽一口凉气：“一起从陡峭山坡上滚下来，陆瑟没有大碍何希范却成了植物人，难道陆瑟有神佛护体不成？” 杨刃目光向上，对面楼群洒满了早上10点的煦暖阳光。 “何希范这样的猪队友失败了也好，要知道陆瑟设置了针对林氏集团全员的‘终极报复程序’，如果换成陆瑟变成植物人，包括你我在内都有可能遭到财产甚至生命损失。目前，从肉体上消灭陆瑟这条路是行不通的，只能寄希望于雇佣更厉害的黑客解除终极报复程序，或者等待林氏集团研发的人工智能到达超级黑客的水平，彻底消除陆瑟的隐患。” “真是麻烦，”金世杰忿忿道，“像我这种女粉900万的大户公子，想要收拾一个陆瑟却还这么困难——你说林氏集团的ai什么时候才能跟陆瑟在网上过招？” “虽然立项有一段时间了，但恐怕还需时日。在隐患没有解除之前，世杰你应该继续去攻略林总的女儿，不要让陆瑟抢尽先机。陆瑟嘴上说跟林氏集团势不两立，但是林琴、林怜、理香和陆瑟都互动颇多，爱丽丝更是跟他亲密得不得了，留给世杰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金世杰本来正在无聊地借着阳光观察自己的指甲，忽然灵机一动道： “我有了一个好办法！陆瑟不是有一个妹妹吗？据说陆瑟他妹妹被林琴攻略的时候，陆瑟受了不少打击，可林琴毕竟是女的，你说要是有男人攻略了陆瑟的妹妹，陆瑟是不是会阵脚大乱，任由别人摆布了？” 杨刃眉头一皱：“难道世杰你要去攻略陆瑟的妹妹？” 金世杰猛摇其头：“不不不不，我对小孩子不感兴趣，这种光荣使命自然是交给我的僚机，杨刃你来完成啦！虽然你在英俊潇洒方面比我差了一点点，但是凭借你的厨艺和努力，追到陆小佳应该也不是什么登天难事吧？你之前也分析过，林琴之所以能够在斗法中屡次戏耍陆瑟，陆小佳起了很关键的作用不是吗？既然这是这么好用的可以胜过陆瑟的道具，干嘛不拉拢到我们这一方来呢？” 杨刃脸色瞬间变冷：“我对小孩子也不感兴趣。” “切，又不是让你真的跟她双宿双飞，逢场作戏，逢场作戏就可以了！你帮助我成为林氏集团的最大继承人，以后才有更多珍稀动物供给你当烹饪材料啊！别考虑了，把陆小佳从林琴那里撬过来吧！” 【389】史前特朗普 “阿——啾！” 林家大宅，周围种满珍稀植物的花园阳光房里，小佳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怎么回事，是有人是说我坏话吗？” 耳边能听到人工溪流的流水声，11月中旬的寒冷天气完全被阳光房隔绝在外，小佳和林琴躺在两把沙滩椅上享受生活，直到小佳感到鼻子有些发痒。 “大概是陆瑟在对你抱怨吧，”仍然一身黑，非常吸收热量的林琴说道，“你请假好几天照顾他，他反倒嫌你笨手笨脚的，真是不称职的哥哥呢。” 小佳这次却罕见地没有表示同意，她从沙滩椅上半坐起来，撅嘴道： “就算哥哥抱怨我也是有理由的，不管怎么说姐姐大人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早知道会让哥哥遭遇那种危险，我绝对不会帮忙的！下次我也不能什么都听姐姐大人的了！” 林琴片刻无语，稍后才道：“我本意只是想和陆瑟开个玩笑，顺便解决王氏兄弟的危机，毕竟俗话说‘不怕贼偷只怕贼想’，与其被动等着他们的报复，让我的妹妹们——包括小佳你——陷入险境，不如主动诱敌，跟王氏兄弟达成双方都能接受的交易，永绝后患。” 小佳眨了眨栗色的圆眼睛：“林氏集团势力这么大，为什么要跟绑匪讲和？直接把他们送进监狱关到地老天荒不就得了？” 林琴的目光投向阳光房外的片片绿植，植物顶端的花蕾在秋风摧残下已然凋零大半，仿佛预示着另一次轮回的开始。 “王氏兄弟这次能够越狱，下次也不好说，而且他们之所以成为绑架犯，林氏集团有错在先。释迦摩尼曾说：神通不敌业力。好多富二代、官二代依仗着父辈的神通多造业力，他们轻视了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律，在完全无知的情况下把自己置于险境。我呢，宁愿不那么‘念头通达’，也要尽量把缠绕在妹妹们身上的业力驱除——小佳你一定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吧？” 作为小佳曾经的线上游戏网恋对象，林琴微微侧过头来，满眼都是“虚夜骑士”的体贴温柔，小佳不禁少女心再次爆棚。 “可、可是按这么说，哥哥不也成了‘业力’的一种吗？姐姐大人你到底要怎么解决哥哥的事情呢？” 林琴重新把目光移向阳光房的玻璃穹顶，冷淡却有饶有趣味地说： “陆瑟的确是林氏集团制造出来的最大业力产物，如果他像王氏兄弟那样容易满足，我是很愿意跟他和谈的，然而他执念太深，讲不通道理，我只好跟他步步周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会有跳双人舞一般的默契。” 顿了顿后，黑长直少女的眼神又凌厉起来。 “小佳你应该了解，我不太在乎自己，陆瑟对我使用什么阴谋诡计都不要紧，我大不了见招拆招。但是如果陆瑟非要成为缠绕在我妹妹们身上的业力，那我也不能坐视不管，毕竟我是你们的姐姐。” 这番话说得小佳心潮起伏，又感动又担心。 “那个，姐姐大人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哥哥追你可以，追其他妹妹就要遭到报复是吗？难道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哥哥没怎么追姐姐大人，所以姐姐大人生气了才让他从山上滚下去的？” 林琴本来一副给小孩子讲人生哲理的严肃表情，结果被小佳直来直去问得一时语塞。 “我并没有那么说，陆瑟滚下山也是我意料之外的事，不过经历一次生死考验也不见得是坏事，‘死’过一次的人，看待世界的方式也许会有所不同，距离互相了解也更近了一步……” 正说着话，一身肥肉的企鹅特朗普闯进了阳光房，女仆莫莉在后面急急忙忙地追着。 “特朗普！特朗普！不能去那里上厕所！方向错了！快跟我回来！” 由一个美国人叫出以美国总统命名的企鹅，显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喜感，莫莉手脚并用好不容易揪住了特朗普，一边把它拽出阳光房，一边用目光向林琴致歉。 林琴仿佛受到了什么启示，她也从躺椅上半坐起来，手指着阳光房外仍在挣扎的特朗普。 “传统上‘人’被认为很难改变，但实际上哪怕是超级慢性子，在找厕所的时候也是比较急躁的，你看特朗普那样子，能够说‘屎前特朗普’和‘屎后特朗普’完完全全是一只企鹅吗？我很多时候无事生非，只不过是想让陆瑟经历这些事之后有所改变，变得不那么极端罢了。” 小佳看到特朗普不听指挥地在花园里排便，满脸嫌弃道： “道理我都懂，但是为什么要用屎来作比喻？这杯黄色的哈密瓜奶茶我都喝不下去了！” ※※※ 镜头转回陆瑟家，林怜和理香走后，下一波来探病的是爱丽丝。 本来爱丽丝是和冬妮海依一块来的，但是半路上冬妮海依为了保护爱丽丝，不幸被一辆大卡车给—— 溅了一身脏水。 冬妮海依听陆瑟说过，陆瑟经常光顾冬山市的河马连锁洗衣店，属于高级vip会员，别人只要进店后说出陆瑟的名字和手机号就能享受到一定的优惠服务，于是冬妮海依就近找了家河马洗衣店去把自己弄干净，让爱丽丝自己先来了。 这两天爱丽丝漫画赶稿非常繁忙，所以没能来看望陆瑟，只是通了几次电话，从声音上判断陆瑟还挺精神，今天终于有时间过来，坐在陆瑟床边聊得很开心，刚开始包兴还能听得明白。 “……林琴那个女人真是可恶，自己跟绑匪玩游戏，害得顾问滚下山差点撞出脑浆！还有小佳哪去了？听说她请假照顾你爱丽丝才专心赶稿的，难道又去林琴那里醉生梦死了？难道做妹妹的不是应该日日夜夜好好照顾你吗！” 陆瑟为了缓和一下话题，敷衍两句后，说了一个“只有爱丽丝能懂”的笑话。 “从前有一只白熊掉进了水里，它对岸上的一只黑熊求救，大声说，救命啊我要溶解了！黑熊嘲笑说，熊怎么会溶解，于是白熊生气道：说起来简单，你又不是北极熊！” “哈哈哈哈哈！”爱丽丝笑得捂住肚子笑弯了腰，包兴则一脸莫名其妙，他并不了解这个笑话的笑点在于：水是极性液体，按照相似相容原理，有可能会溶解“极性的”北极熊…… 【390】一袋橘子 包兴听不懂陆瑟和爱丽丝的谈话，自知没趣，跑到客厅沙发上去玩《荒野行动》去了，青姿学园内部禁止学生使用智能手机，好不容易到了周末，自然要补足瘾头。 “切，陆瑟这家伙也不帮我研发外挂，不然我能每次吃鸡都这么困难吗……啊8倍镜！” 正玩得高兴，冷不防又听见有人敲门，包兴端着手机站了起来，眼睛还死死盯住游戏画面。 肯定是冬妮海依，在洗衣店里弄干净了跟上来了吧？ 没料想开门后，却是一名面目温和的成年男子，身高倒是跟冬妮海依相仿，可惜没遗传给陆瑟。 “陆……陆叔叔？”包兴十分惊讶，游戏中的他恰在此时被敌人给打死了，也只好自认倒霉。 陆子东认出了包兴，毕竟陆瑟本身就没几个朋友，像包兴这样黑的就更少见，他笑着跟包兴打了招呼，将手里提的一袋橘子让包兴接了过去，随后开始换鞋。 一直在南极科考站吸企鹅的陆子东，居然会事先不通知就回到家里来，别说是包兴，陆瑟也想不到，包兴兴冲冲地走进陆瑟卧室通报，手里还拿着那袋橘子。 “陆瑟！你爸爸给你买橘子回来了！” 陆瑟把眼一瞪：“已经快年末了，朱自清《背影》的梗还没玩够吗！” “不是玩梗！真的是你爸爸回来了！”包兴用手一指，陆瑟果然看见自己的父亲推门而入，虽然身上显出几分旅途劳顿，但仍然笑容可掬。 “陆瑟，我回来了，听学校说你卷进了林家的绑架案当中受了伤，你妈很忙脱不开身，我就先一个人回来看看你。” 在床上半躺半坐的陆瑟很是意外，一怔之后，脸色一沉道：“我妈怎么不回来？她就那么忙？” “是啊，要配合许多生物专家和地质专家，再说下去就是国家机密了……”陆子东拿了把折叠椅坐在距床稍远的地方，这时包兴早已泡好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递了上来。 “岳父……不是，伯父请用茶！” 刚见面时还叫陆叔叔，转眼间换了三个称呼，陆子东属于心比较大的那种人，也没多想，包兴上茶以后又出去准备别的了。 陆瑟明显带着闹别扭的语气说：“我也没什么事，你们一个人也不用来，忙你们的就好了。” 陆子东却没有正面回答陆瑟的话，反倒一边喝茶一边说：“包兴从幼儿园开始就跟你这么铁，你看他又去外面忙活什么了，简直堪称贤惠，他要是女的我简直都想让你们结婚了……” “绝对不行！！” 陆瑟和爱丽丝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陆子东这才发现屋子里边貌似还有一个人。 “诶？这位小姑娘是……”陆子东揉揉眼睛，“自从上次看极光看入迷以后，眼神就不太好使了。” 爱丽丝因为自己比较小只，常常被别人忽略，这次又被陆子东看漏，心里气鼓鼓的，但毕竟是陆瑟的父亲，也不好发作。 “爱丽丝……爱丽丝是陆瑟的朋友，陆瑟是爱丽丝的顾问，总之我们很要好就是了！” “诶？她说是你的朋友诶！”陆子东一脸“可喜可贺”的表情望着陆瑟，“在南极站的时候你就没交上什么朋友，看来回到冬山市是对的！” 陆瑟深恨于父亲揭自己老底，闷闷不乐道：“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话说在前头，你们的房间现在小佳在住，家里没什么地方，你住在家的话只能睡客厅。” 虽然屋子结构里还有一间书房，但那里是设备室兼化学实验室，非常危险所以不能住人。 “我在城乡交界处定了一家宾馆，顺便去看看你在乡下种树的爷爷，不会住在家的。”陆子东道，“这次回来一是看看你伤得如何，二来是想要……” 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目光看向爱丽丝，意思是想要一点父子间的私人空间，但爱丽丝属于智商高、情商低的典型，反倒做出一副非常感兴趣的表情，闪着蓝色的大眼睛回看着陆子东，等着他开口。 “我只是皮外伤而已，你是想跟我说林家的事吧？”陆瑟道，“爱丽丝也不算局外人，你当着她的面说好了。” 陆子东挠挠头，没回忆起爱丽丝到底是什么人，于是又喝了一口茶后说： “我和你妈一直都觉得，你没必要处处跟林氏集团作对，现在可好，本来可以无忧无虑地在南极玩企鹅，现在陷入林家的绑架案当中，好悬没死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偏执啊！” “企、企鹅有什么好玩！”陆瑟手里要是有杯子的话，能直接把杯子捏碎了，“就是因为林家，才会导致我的童年里充满了企鹅！不摧毁林氏集团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陆子东叹了一口气，眉头皱得老高，说：“林光政确实对不起我，不过拜他所赐我也找到了新的人生意义，现在我活得很幸福，为什么还要去追讨自己已经不感兴趣的东西呢？” 陆瑟不禁冷笑：“你以为林光政和他的家族就此放过咱们了吗？实话告诉你，小佳已经被林光政的女儿林琴诱骗，心甘情愿地叫她老公了！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没在家？还不是去林琴那里了！” “这件事我也略有耳闻，”陆子东道，“但是林琴毕竟是女孩，能把小佳怎么样呢？反正就是女孩间的角色扮演游戏罢了。反倒是你和林琴小时候有婚约，到现在也没有正式解除，林琴的妈妈挺有撮合你们的意思……” “等等，”陆瑟伸出一只手道，“老爸你啥意思？你和林琴的妈妈想到一块去了？” “不行吗？”陆子东斟酌道，“林光政是拿自己的大女儿没办法的，如果你和林琴互相喜欢，双方家长那里不会有太多阻力，那么你们的孩子以后就是林氏集团的继承人，你也不必整天想着报仇了，何乐而不为……” “绝对不行！！”又是陆瑟和爱丽丝异口同声。 陆子东十分不解地望向爱丽丝，说：“这位小朋友你到底是……” “爱丽丝不是小朋友！爱丽丝已经是大人了！顾问不能和林琴那个坏女人结婚，说不行就不行！” 【391】包办婚姻 陆瑟觉得是时候向父亲正式介绍爱丽丝了，便比手道：“爱丽丝虽然只比小佳大5个月，但人家是iq200，拥有三个大学学位的高材生，叫她小朋友是有点失礼了。” 随着折叠椅上的爱丽丝骄傲地挺起了小胸脯，陆瑟继续道： “之前说爱丽丝不是局外人，因为她正是老爸你的老朋友林光政的女儿，她得到的父爱可是比林琴、林怜还要少呢！” 陆瑟说到“老朋友”三个字的时候语带嘲讽，想要影响老爸的情绪，但是陆子东微微睁大眼睛，却没有如预想一般生气。 “比小佳大5个月，那也是12岁咯？”陆子东面向爱丽丝确认，爱丽丝点了点头，陆瑟爸爸的温和询问反而让爱丽丝有点拘谨起来。 “12岁就大学毕业，难怪能和陆瑟谈得来，偏偏又这么可爱……”陆子东先发表一番感慨，然后才接上陆瑟之前的话头，“林光政跟我分道扬镳之后的确过上了挥金如土的生活，但是我并不羡慕……尤其是你妈不羡慕他，无视于家庭责任到处留情，不管是婚内生子女还是非婚生子女，都没有时间陪伴她们……” 陆瑟把嘴一撇：“说得好像你们有时间陪伴子女似的！你们已经把企鹅当孩子养了好吗！” 陆子东当着爱丽丝的面被儿子怼得哑口无言，不过他傻笑了两声把尴尬揭过去，又道：“喜欢企鹅总比喜欢出轨好吧？现在你妈妈工作忙脱不开身，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带你和小佳去上海的迪斯尼乐园好不好？” “小佳喜欢那种幼稚场所，不代表我也喜欢！” 爱丽丝听到“迪斯尼乐园”这几个字，一时间眼睛中出现了迷幻的神色，但是听陆瑟说迪斯尼乐园幼稚，马上又恢复了小大人的坐姿和神态。 陆子东喝了一口茶，叹道：“当初叫你出来看企鹅你不来，现在叫你去迪斯尼乐园你也不去，你现在除了报复林氏集团以外就几乎没什么爱好了，这多不健康……这样吧，你交个跟林家没关系的女朋友好了，看看能不能让自己正常一点。” 话音未落，旁边的爱丽丝又大声阻止道：“不，不可以！” 陆子东很奇怪爱丽丝为什么频频使用否决权，但是看到爱丽丝微红的脸颊以及欲言又止的羞涩之后，他心中咯噔一下，皱起眉头对陆瑟说： “你站得起来吗？跟我去外面呆一会？” 陆瑟知道老爸是想跟自己说悄悄话，也没反对，下床后叮嘱爱丽丝在屋里等一会，然后跟老爸一起走出房门，绕过客厅沙发上专心吃鸡的包兴，走到了可以俯瞰小区景色的阳台。 “爱丽丝只有12岁，跟你妹妹一般大啊。”陆子东道。 “我知道，”陆瑟装傻，“她很自立自强，目前正在连载漫画为生，我是她的特别顾问，所以关系很近。” 陆子东突然从后面抓住陆瑟的衣领，做出父子俩亲热的姿势，但是语气却严肃得怕人。 “别骗我了！因为林光政生的都是女儿，你从前就计划着利用他的女儿达到复仇目的吧？林琴以前跟你有婚约年纪也一样，你去找她我可以不管，但是爱丽丝才12岁好不好！甭管iq多高有没有大学毕业，幼女就是幼女！你这是要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吗！” 阳台和客厅是直线连通的，陆瑟和老爸说话的时候，要尽量压低音量，以免被包兴听得太清楚。 “老爸你怎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陆瑟拒不承认，“我跟爱丽丝之间只是纯洁的朋友/同学关系，你以为我会对跟小佳同岁的小女孩发情吗？” “你自己又有多大？”陆子东愁眉不展，更加用力地按住陆瑟肩膀，“最近《浪客剑心》的作者和月伸宏，因为持有未成年人不雅视频被日本警方送检，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你可不能从小就养成奇怪的癖好啊！” 陆瑟不屑一顾：“那是因为和月伸宏藏视频的技术不过关，如何是我的话，全日本都没有人能搜查出我把视频藏在哪里——还记得我9岁就从你的电脑里找到过苍井空的视频吗？” 陆子东老脸一红：“苍井空都结婚了，就别提那事儿了……总之我和你妈妈不希望你做危险的事情，虽然咱们家不像林家那么有钱，但是你有什么花销我们还是负担得起的，现在你和小佳缺钱吗？” 陆瑟在隔壁402配置3d打印机及高精度拼装机械手流水线，经济赤字已经欠了银行10万元，不过他认为自己完全有能力自己解决，不打算朝父母伸手。 “我没问题，至于小佳想要什么，你亲自去问她好了——不过林琴多半会直接满足小佳的愿望，可惜不能指望靠小佳把林家吃穷。” 这时陆子东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是妻子的电话，赶忙接了起来。 “小美？我到家了，陆瑟他伤得不重，你要跟他讲话吗？” 陆瑟一哆嗦，比起老爸来他更怕老妈，童年时不知有多少次被老妈按在冰水里学游泳，以及因为（预谋）伤害企鹅被老妈吊起来打。 “我、我上趟厕所，你们俩先聊吧。” 等到陆瑟从厕所磨蹭出来，陆子东已经放下了电话，不无遗憾地告诉儿子：“你妈又去忙第五科考站的事情了，她嘱咐你少玩那些危险化学品，学也好好上，别太宅了。” 陆瑟敷衍着点头，陆子东眼角的余光却发现，陆瑟屋里的小萝莉走到客厅里来倒水了。 其实屋里也有水，爱丽丝是放心不下陆瑟和爸爸在说什么，所以故意拿倒水为借口出来看看。 陆子东早年创业，后来又常驻南极科考站，见过不少外国人以及他们的子女，但是像爱丽丝这样眼神澄澈，举手投足都带着微妙萌感的萝莉，实在是见所未见，不由得又开始为儿子担心起来。 于是陆子东走到爱丽丝近前，试探道：“刚才陆瑟答应我，会找一个同年龄的女朋友处着试试，你这么可爱，搞不好也有同年龄的小男生追求你吧？” 爱丽丝一听就急了，正在倒水的她把水都倒在了杯子外面。 陆瑟距离较远没有听得太清楚，见陆瑟并未立即反驳，爱丽丝以为陆瑟默认了他父亲的话。 “爱丽丝、爱丽丝是大人才不会喜欢同年龄的小男生！你为什么要逼陆瑟找同年龄的女朋友？没想到中国到现在还有包办婚姻！！” 见爱丽丝反应如此强烈，陆子东暗叫不妙，急忙道：“你跟我女儿一般大，如果不是跳级才是初中生呢，陆瑟现在17岁马上就是真正的成年人了……” “爱丽丝也是真正的成年人！”爱丽丝委屈得两只小拳头在身侧握紧，湛蓝色的眼睛里含着泪花，“爱丽丝和顾问一起经历过很多很多事情，比单纯是同年龄那样的关系紧密得多！顾问救过落水的爱丽丝，帮助爱丽丝驱赶过骚扰的流氓，还跟爱丽丝一起被绑架过……对了，爱丽丝还跟顾问接过吻！” “噗！”正在沙发上喝水的包兴把水吐出来了，陆子东也一脸震惊，他回头问陆瑟： “她说的是真的吗？你除了这次被绑架以外，之前还被绑架过一次？还有她说跟你接过吻是怎么回事！？” 【392】会结婚的关系 出于保密考虑，陆瑟（和爱丽丝）第一次被绑架的事情，并没有通知青姿学园，自然也没有传到陆子东耳朵里。 陆瑟和爱丽丝被绑匪困住的时候嘴对嘴喂过水，这次“接吻”曾经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秘密，结果爱丽丝一着急就在陆子东面前喊出来了。 “慢着，与其说是接吻，不如说是嘴唇一不小心碰到一起的样子！“ 陆瑟辩白道。 “我的确和爱丽丝被绑架过一次，但是在南极站我也被死对头们绑架过，没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 所谓“死对头”，其实就是维克多那样的南极小伙伴，由于陆瑟很不合群，经常和他们起冲突并用多国语言骂人，也出现过陆瑟遭到绑架最后小佳过去求他们放人的事。 陆子东叹了一口气：“儿子，我也想相信你，可是你在5岁以后就开始特别频繁地骗我们俩，虽然阳台上的奇怪香炉似乎表示你是巨乳控，但是谁知道呢……” 包兴兴冲冲地想表明恶俗香炉是自己送的，陆瑟使了个眼色让包兴回避，包兴只好到厨房去找水果吃了。 “反正、反正爱丽丝很喜欢和顾问在一起，即使是顾问的父亲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爱丽丝冲到陆瑟身边，双臂抱住陆瑟的一条胳膊来表明态度，她那柔软的触感对于降低紧张态势毫无帮助。 陆子东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看来小佳跟我们说，你在偷偷研究《女性心理学》、《pdca恋爱完全手册》……果然是学以致用了吗！你知不知道践踏女孩子的感情，比践踏女孩子的肉体更不可饶恕啊！” “谁践踏爱丽丝的肉体了啊！”陆瑟气道，“而且小佳果然向你们打小报告了啊！不要误会，我和爱丽丝之间是纯粹的友人关系……” “不是友人关系！”爱丽丝把陆瑟的胳膊抱得更紧，“是将来有几率结婚……大概是99.99%的几率会结婚的关系！” 陆瑟脸部肌肉跳动，爱丽丝的大胆发言让他面对父亲一时手足无措，然而心中又有那么一点得意。 “死萝莉控啊！”包兴躲在厨房一边吃橘子一边批评基友，丝毫没联想到自己追求的小佳也只是12岁而已。 临近中午的冬日阳光洒在爱丽丝脸上、身上，让小小的她看上去像一个金光璀璨的洋娃娃，紫色的瞳孔里面写着坚定和毫不退让。 陆子东也不想说的太直白，伤害到爱丽丝的感情，于是清了清嗓子道： “小……小姑娘，有一位哲人这样讲过，初恋根本就不懂爱情，所以……” 爱丽丝双眉倒竖，哼道：“说那话的人明明就是赵本山！别欺负爱丽丝没看过小品，爱丽丝为了迎合读者口味曾经研究过中国通俗文化呢！” 说完了还直向陆子东吐舌头，仿佛忘了她之前多次自称大人。 此时此刻陆瑟心中两害相权取其轻，知道不可能哪一方都不得罪就了解此事，干脆就得罪亲爹好了，反正以前也没少得罪。 鲁迅有句名言：革命的被杀于反革命的，反革命的被杀于革命的，不革命的或当做革命的而被杀于反革命的，或当做反革命的而被杀于革命的。 简言之，就是面对两大势力，不赶快决定自己的立场，就会死得比谁都快都惨。 ——事已至此，与其屈服于父母恶势力，不如向爱丽丝势力低头好了！ 快速做了决定后，陆瑟顺势将身侧的爱丽丝搂得更紧，让爱丽丝呼吸加快，心跳如小鹿乱撞。 “嗯哼，老爸你也看到了，爱丽丝对我这么依赖，强行分开我们并不是什么好主意。我在南极的时候只能跟小佳那样的笨蛋对话，明显爱丽丝跟我更有共同语言，我们谁也没有伤害，为什么要承受你的指责呢？” “可是她才只有12岁……” “国父孙中山在日本追求大月薰的时候，大月薰也是12岁啊。”陆瑟面不改色地打断了父亲的话，“法律、道德，都是约束凡夫俗子的东西，如果我有能力研发出一种治愈癌症的特效药，世界还会在乎我喜欢的女孩子是多少岁吗？” “你……唇枪舌剑！我辩不过你，以后让你妈收拾你！” 陆子东气得两步并作三步，走到大门口拽过外衣披在身上，回头道：“陆瑟你记住，你爹永远是你爹，你女朋友却不见得永远是你女朋友！你别给我玩火，不然你妈饶不了你！” 刚把大门推开，却看见对面站着一名帅气青年，不光身高和自己相仿，身上穿的西服更是眼熟，他旁边还有一名缩手缩脚的戴眼镜女生，存在感很是稀薄。 “诶？我们走错门了？难道这不是401……” 冬妮海依歪过脖子回去看门牌号。 对方一开口，陆子东意识到这个高个子其实是个女生，多半是来看自己儿子的，貌似性格还有点脱线。她旁边的眼镜女生倒是很紧张地在手机上按压一番后，将屏幕转过来给陆子东看。 【伯父您好，我叫安芷，在学校里受到过陆瑟学长许多照顾，如果现在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改日再来。】 安芷的手机兼具谈话板之用，字体都设得很大，冬妮海依瞟到了上面的字样，这才反应过来对面的男人是陆瑟的父亲。 “啊啊啊幸会幸会！”冬妮海依抓住陆子东的手握了又握，不像是见同学父亲的礼节，倒像是见到了什么江湖同道，“我本来是跟爱丽丝一起来的，结果半路被泥水溅了一身，去连锁洗衣店后店员说早听过陆瑟吩咐，临时给我找了一身陆瑟寄存在洗衣店里的衣服，我本来还奇怪陆瑟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衣服，原来是伯父您的啊！” 安芷从侧面悄悄碰了碰冬妮海依的手，那意思是你还没有自我介绍，冬妮海依瞳孔微缩若有所悟。 “哈哈哈哈，说起来可笑，我走到您家门口以后，发现安芷这家伙呆在外面想敲门又不敢敲门，不知道犹豫多久了，正打算替她敲门门就开了……诶你老碰我干嘛？” 冬妮海依发现安芷又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是字号更大的“你的名字”，仍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是冬妮海依吗？诶我没跟伯父提吗？好像真的忘了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冬妮海依再次猛握陆子东其手，搞得气氛有点尴尬，陆子东勉强做出微笑，将两人让进屋来了。 本来要被儿子气走，现在又有两个女生过来探望，不弄清楚她们跟自己儿子的关系可不成。 陆子东把刚刚披上的外衣重又脱下，回到客厅里，打算看陆瑟和爱丽丝要在新客人面前抱到几时。 【393】三人的证词 陆子东把冬妮海依和安芷引到客厅，回头却看见自己的儿子仍然没有松开身侧的爱丽丝。 “陆瑟你差不多行了吧？”陆子东吐槽道，“抱得这么恋恋不舍的，难道你还想再抱半个月才松手吗！” 冬妮海依和安芷自然也看到了眼前的景象，冬妮海依“咦”了一声，安芷还在为了初次来学长家而感到紧张，畏畏缩缩地没出什么声音。 陆瑟处变不惊，道：“我这不是抱着爱丽丝，而是我身上多处受伤还缠着绷带，爱丽丝帮忙扶我一下而已，再说对于英国人来说互相拥抱很平常，你不能说我抱一只猫就代表我想和猫结婚吧？” “……” 陆瑟在南极的时候也没少跟家里人施展狡辩之术，像什么“白马非马”、“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每次都能把老爸噎得一个跟头。 爱丽丝目光朝上望了望顾问，陆瑟向她使眼色，暗示她不要再众人面前提结婚的事了，于是爱丽丝也没再说什么，虽然鼓起了腮帮。 当然，万一爱丽丝没有领会到暗示，陆瑟之前也说了“难道想和猫结婚”的铺垫，冬妮海依和安芷很可能会认为爱丽丝是对刚才的话进行吐槽，而不是认真的。 在沙发上吃鸡的包兴抬起头来道：“和猫结婚怎么了？玩过‘艹猫三部曲’的小伙伴肯定……” 陆瑟甩给他一个直死魔眼。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没看见又来新客人了么，快给她们倒茶去！” 严格来说包兴也算客人，但是陆瑟跟他太熟，不把他当外人。包兴让自己的游戏角色趴在荒野上当“伏地魔”，然后悻悻然倒茶去了。 陆子东把冬妮海依和安芷让到客厅的沙发上，自己则坐到了用餐区的硬木椅上，刚要开口说话，包兴把茶水端来了。 “啊不好意思，”冬妮海依接过茶杯的同时，把包兴忘在沙发上的手机给递了回去，“刚才我一屁股把你的角色给坐死了，貌似已经game over了的样子……” “什么？又死了！？”包兴满脸晦气，双手把手机接了过来，“我这次捡到了防弹衣和血包好吗！你臀下无情……” “你们俩都应该努力学习科学文化知识了，”陆瑟吐槽道，“现在的手机都是电容屏，不直接接触皮肤就很难操纵，冬妮海依怎么可能把你的角色坐死？肯定是被别的玩家发现了！” 要想用屁股操作触摸屏，除非冬妮海依光着身子，不过那样的景象不适合现在去想象，尤其是冬妮海依穿着陆瑟老爸的西服呢。 已经开始供暖的房间里比较热，冬妮海依坐下之前脱下了西服外衣挂在衣架上，现在上半身只穿着白衬衫和领带，黑色领带夹在凸出衬衫的峰峦之间，这下子可不会再被误认成男青年了。 包兴接过手机之后又开了一局，冬妮海依“切”了一声道：“有那么好玩吗？” 包黑子沉迷吃鸡，在沙发旁边站着没有接话。 相比于冬妮海依的挺拔丰满，安芷身材瘦弱，简直像是龙卷风肆虐下摇曳的小百合花，坐下之后动作拘谨好半天没有说话，包兴放到她眼前的茶也没动过。 这时陆瑟终于松开了搂抱爱丽丝的手，拉着爱丽丝慢悠悠地也坐上了餐桌后面的硬木椅。 “所以说爱丽丝……” 陆瑟从旁打断了爱丽丝要说的话，为了转移话题，向冬妮海依和安芷说道： “冬妮，安芷，你们俩特地来看我我很感谢，我养伤期间都没能去学校，真的是有点想念大家和校园生活了呢。” 陆瑟在老爸面前故意这么说，显得自己很热爱校园生活，还有很多朋友的样子。其实陆瑟特别缺乏安全感，除了把发小包兴当作实打实的朋友外，对其他人都有所保留，不会轻易拓展“朋友”的子集。 “大家也想你了啊！”冬妮海依声若洪钟，喝了一口茶以后更是嗓音清亮。 “南宫老师特别怀念英语课上你那超级流利的口语，理综科目上没有你跟项尚抢着答题，项尚都感到有点寂寞了，泰龙最近追慕容姣遇上了瓶颈，还等着你回来给他出主意……” 安芷很想说在所有人中自己最想学长，但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少女情怀在胸中隐隐作痛。 难得有人提起陆瑟的校园生活，陆子东颇感好奇，问道：“陆瑟在班级里到底怎么样？小佳告诉我她哥哥当了班长然后作威作福的，不过小佳经常说她哥哥的坏话，我也没有全都当真……” “作威作福？”冬妮海依一愣，“陆瑟没有作威作福啊！我觉得他这个班长挺称职的，至少别的班不怎么敢故意招惹我们了，安芷你说是不是？” 安芷原本就想要替学长说话，恰逢冬妮海依发问，连忙把头点得像只戴眼镜的鸽子。 “可是这听起来像是对别的班级作威作福了啊……”陆子东微一沉吟，这时爱丽丝说话了。 “大、大叔你怎么这么不信任自己的儿子呢！”爱丽丝把嘴撅得老高，紫色双瞳仿佛要射出激光炮。 “顾问在学校里学习认真，乐于助人，不管对本班还是别班的同学都爱护有加，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她啊！” 爱丽丝和安芷之前没有频繁互动，以至于在气头上把安芷的名字都给忘了，只能用幼细的手指不太礼貌地指过去。 安芷却没有在意爱丽丝的失礼，爱丽丝只有12岁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安芷很高兴得到另一个给学长作证的机会。 于是安芷把头点得像是广场上饿了一天后正在争吃玉米的鸽子，幅度之大，差点把眼镜从鼻梁上晃下来。 三个女孩都为陆瑟作证，陆子东还是半信半疑，他记得陆瑟好像起草过一本叫《如何给妹子洗脑》的邪书，谁知道陆瑟是不是已经开始实践了？ 在场人士中倒是还有沉迷吃鸡的包兴，不过包兴早已跟陆瑟沆瀣一气，问他什么，答案多半是向着陆瑟的，问了意义也不大。 正在苦恼中，忽然又听见有人敲门，同时陆瑟的手机响了，陆瑟接起来后，立即听到了妹妹不耐烦的声音： “哥你好点没？姐姐大人亲自来看望你了，你不方便下床的话就叫别人开下门，听声音好像有不少人在家吧？” 【394】人满为患 “诶？小佳回来了？” 听到小佳声音的包兴异常兴奋，放下手机就跑去开门，开门前不忘捋一捋自己猪鬃一样的毛刺头，试图增加印象分。 “这是什么？炭烧咖啡成精了吗？还是哥哥在实验室里培育出的变异物种？” 小佳对于包兴表现出来的谄媚态度十分嫌弃，做出遇到什么脏东西需要躲避的样子，红缎带扎起来的双马尾随之晃动起来。 包兴脸皮赛城墙，双手在身前揉搓显出一副想要效劳的样子，不过那揉搓的手势怎么看怎么猥琐。 这时，小佳身后一个身材高挑、穿黑色长裙的女生，才在两名保镖的护送下姗姗来迟地上了楼，正是面色苍白，过腰长发与楼道阴影无缝链接的林琴。 小佳有“音速佳”的外号，自告奋勇首先跑上来开门，在狭窄通道里即使是专业保镖也追不上她，甚至有过甩掉警犬的辉煌纪录。 现在是周六中午，楼道里有一对情侣正要下楼吃饭，他们先是看见穿粉外套的小佳拖着残影急速上楼，又见到保镖们护送林琴，相对于小佳的神速，林琴那种“好像马上要死又似乎永远不死”的独特气质更令他们咋舌。 陆子东这个时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玄关面对门外的女儿。 “小佳你怎么对包兴说话呢？他可是你哥哥的朋友！赶快道歉！” “爸、爸爸你怎么回来了？”小佳完全没有料到，迟疑了一下后，猛地扑到爸爸怀里，用脸颊磨蹭爸爸的胸口。 “要回来怎么不事先通知一声？好长时间没见面想死我了，妈妈没一起回来吗？” 陆子东从上方抚摸着小佳的头发，初时严肃的表情刹不住闸地开始融解。 “哎，就属你会撒娇，你哥哥从来不会这么坦承地跟我们表达感情……” 陆瑟忍不住道：“我很坦诚啊，我很坦诚地向你们表达了我对企鹅的厌恶啊！” 这时陆子东看到了小佳身后的林琴，他见过小时候的林琴，现在虽然长大了，气质却跟从前出奇的一致。陆子东不觉叹了口气。 “时光真是像企鹅游过冰川那么快啊，一眨眼林琴你也长这么大了，你和小佳、陆瑟相处得还算好吧？” 陆瑟单手扶了扶眼镜：“形容时间过得快的那句成语叫白驹过隙好吧？能不能别三句话不离企鹅？” 爱丽丝想要给陆瑟帮腔，但是她把成语给听成了“白居易过膝”，心里暗想难道中国古代诗人就有穿过膝袜当女装大佬的习惯了吗？觉得自己肯定搞错了的她没敢说出来，只是一直瞪着林琴放射敌意。 安芷在陆瑟的洗脑之下，也觉得林琴品行恶劣不是好人，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站起来迎接了一下，没有像爱丽丝那样爱憎分明形于颜色。 按道理说冬妮海依给陆瑟做过好长时间的保镖，陆瑟对她的洗脑机会更多，但是冬妮海依在绑架事件中见到林琴表现出了不凡的勇气，产生了类似武者间惺惺相惜那样的感情，反倒对林琴的态度很开放，乐呵呵地挥了挥手。 “陆叔叔您好，大家也是。”林琴双手垂在身前，行礼的姿态如同优雅的黑天鹅，语声轻柔，散发着雨打石阶般的味道。 “一直休学在家的我，是受了小佳的鼓励才能够上学，在校园生活中陆瑟也给了我很多乐趣，有时候我会想没有他们我该怎么办呢。” 听到林琴这样评价自己，小佳栗色的大眼睛闪闪发光，振奋道：“姐姐大人不用担心，我们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爱丽丝实在忍不住了，小拳头朝餐桌砸了一下，道：“顾问才不会永远陪着你呢！”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砸过桌子以后，爱丽丝脸上出现“好疼”的表情，将拳头放到嘴边好一阵吹。 林氏集团的两名保镖被留在门外站岗，林琴和小佳进门后拖鞋已经不够了，小佳从鞋柜底部翻出了一双加菲猫卡通鞋，林琴耸了耸肩道：“不好意思，我只能继续穿这双高跟鞋了，之后会让保镖们打扫被我弄脏的地方的。” 小佳翻找拖鞋的动作很是粗暴，爱丽丝看到自己放在玄关的小皮鞋多次险象环生，心疼道： “那可是爱丽丝的138号新鞋子！爱丽丝在商场试了好久才买到的！别给我踩坏了！” 爱丽丝最大的嗜好就是买鞋，她单人住的316寝室里，除了漫画工具以外，柜子里分门别类满满登登摆满了各种鞋子。 只在超级危急时刻才用“我”来自称的爱丽丝，因为鞋子差点被踩到而用了第一人称，由此可见鞋子在她心中的地位。 “踩不坏的！”小佳换好加菲猫拖鞋后，因为拖鞋有点紧，一摇一晃地朝餐桌走了过去，“万一踩坏了我赔给你——记在哥哥账上好了！” 陆瑟家的客厅并不是很大，今天一下子来了许多人，空间捉襟见肘的样子。 陆子东微微想了一下，说：“现在也到中午了，我很感谢大家来看望陆瑟，不如一起到楼下饭店吃个便饭……” 林琴故作惊讶，把手放在口边道：“哎呀，我刚才已经向帝豪饭店预定了贵宾套餐，很快就会送到这里来，帝豪企业刚刚被林氏集团收购，如果我取消这个订单，也许相关人员会感到惴惴不安吧？” 陆瑟眉头一皱，跟旁边的爱丽丝窃窃私语道：“上次咱们去帝豪电影院看电影时，帝豪还没有被林氏集团收购，他们下手真是够快的！” 爱丽丝忿忿不平道：“林氏集团就是喜欢收购别人，一点原创性都没有，以后不去帝豪电影院看电影了！” 话音未落，保镖在门外敲门道：“林琴小姐，第一批菜品已经送到了，您是现在和朋友们进餐，还是再等一会？” 林琴并没有回答保镖的话，而是向陆子东征求意见：“陆叔叔，如果觉得我这么做太唐突，让他们把饭菜倒掉也可以的。” 陆子东苦笑着摆了摆手：“那是何苦，在南极的时候运输困难，一颗土豆都不能浪费，又怎么能浪费大饭店的宴席？大家不嫌挤的话，就收拾一下客厅，都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吧！” 【395】生发大餐 陆瑟身体不方便，搬动餐桌变成了陆子东、包兴的任务，尤其是冬妮海依出力甚巨，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 安芷力气小，不过也帮忙搬了椅子，爱丽丝则扶着陆瑟躲到墙角，把避免陆瑟二次受伤当作优先级更高的事情。 桌椅整理停当后，一个厨师模样的人端上了开胃菜，动作既专业又一丝不苟，另一个厨师从提盒里取出精美餐具，沿桌摆放。 陆瑟的目光从阳台窗户投下，发现小区门口停着一辆加大号的流动厨房车，车体上印着巨大的“帝豪大酒店”字样。 ——原来为了保证菜品新鲜，把厨房和主厨都搬到了我家楼下吗？送菜的厨师已经显出气度不凡了，想必主厨的手艺更加了得吧？ 陆瑟看向窗外的时候，安芷也悄悄看着陆瑟，安芷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看望陆瑟，却阴差阳错地被学长的父亲留下来吃饭，心里甭提多紧张了。 但是安芷天生不擅自拒绝别人，陆子东盛情难却的样子，想要提前离开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在手机上打出【实在是不好意思】几个字，还没来得及给任何人看，小佳就瞟到了上面的字，噗嗤一声笑道： “安芷姐姐你一直打字，我爸爸该以为你是聋哑人了！来，你坐这里！” 小佳的优点是对人热情，不善记仇，因为有过和安芷一起被人偷拍裙底的“革命友谊”，所以对安芷并不冷淡——这也是在南极科考站小佳交了很多朋友，陆瑟却结交了一大堆对头的原因。 听小佳这么说，安芷生怕陆子东误以为自己是哑巴，于是挤出一句“我知道了谢谢”，随后听从小佳安排坐到了她左手边。 包兴在洗手间里洗了手，出来后正好听见两人的对话，不由兴奋地指着自己鼻子道：“小佳，我坐哪里？你说我坐哪里我就坐哪里！” 小佳两眼一眯，鄙视道：“你蹲在墙角就可以了，大家会把骨头吐给你的。” 包兴两眼放光：“小佳你吐的骨头我就吃！相当于间接接吻……” 陆瑟和林琴同时将警告目光射了过去，包兴不觉打了个寒战，心想在维护小佳这方面你们还真是默契，简直夫唱妇随。 在陆子东和小佳的张罗下，大家在方形餐桌周围均匀坐下，按照顺时针方向，是陆子东、包兴、陆瑟、爱丽丝、冬妮海依、安芷、小佳和林琴，其中林琴和陆子东之间隔得稍远，留出上菜的空当来，也不知道跟上一辈的隔阂有没有关系。 放在陆瑟跟前的一盘菜是干贝佐酱芦笋，干贝产自日本北海道，在日本本土以刺身方式食用居多，现在这种快煎方式搭配酱甜芦笋，主要针对的是不喜生食的食客，干贝烹饪得当，表面焦香，内部鲜嫩，仅仅是食材的摆放，就显示出厨师的一流水准。 联想到金世杰的好基友杨刃，陆瑟吐槽道：“林氏集团还真是不缺厨子啊！” 放在包兴跟前的则是一道海带鸡蛋卷，样式精美，刀工利落，外形颇似稻香村的蛋卷糕点，只不过是用海带和鸡蛋做成。 随后还有白灼西蓝花、黑豆莲藕汤，上着上着陆瑟感到有些不对劲，要知道芦笋、海带、西蓝花、黑豆，全都属于食补治疗脱发的食材，陆瑟以前也稍微尝试过一些。 貌似是猜到了陆瑟在想什么，坐在陆瑟对面的林琴，用电视广告一般的语气解说道：“这些食物都比较健康，吃多了也不容易胖，尤其是对早秃、斑秃、产后脱发、病后脱发均有良好的治疗作用，陆瑟你多吃点。” 陆瑟心道“无论如何我也不会产后脱发吧！”，不过对于掉头发的担忧还是让他拿起了筷子。 成年人的宴席经常是以祝酒开始的，但是在座的大多是未成年人，陆子东便入乡随俗举起了厨师送上来的芒果汁。 “各位，熟悉的不熟悉的，希望在这顿饭之后都熟悉起来，我代表陆瑟感谢大家光临寒舍，林琴提供的豪华大餐就让我借花献佛了！” 虽然前面这几道菜食材比较普通，但是名贵的还在后面，而且大酒店的名厨，绝不仅仅是靠名贵食材充门面的，即使是普通食材也能做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陆瑟盯着眼前的芒果汁，脑中闪过以前查阅到的一段资料：成熟芒果含有大量胡萝卜素，能够使头皮增加耗氧量，从而促进头皮血液循环，促进毛发再生。 ——这特么不是豪华大餐，是生发大餐吧！哼，你敢送我就敢吃！ 每个人的恶梦内容都不尽相同，有人会梦见掉牙，有人会梦见不穿衣服上课，有人会梦见高空坠落，陆瑟的恶梦则是一觉醒来自己变成了秃头。 陆瑟为了发际线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之前疑心自己强忍吐槽会增加压力，加重脱发症状，陆瑟现在已经开始尝试多多吐槽，另外如果包兴能根治脱发，陆瑟能把包兴打成浆糊喝了。 餐桌大小有限，一些放不下的菜谱被厨师临时扣在保温盖下，等待餐桌空出地方，一只北京烤鸭由厨师现场切割，虽然空间窄小，但是用餐者都有满满的被服务感。 “我靠！这个西蓝花跟学校食堂用的不是同一物种吧！” 包兴吃了一口后发出惊叹，之前因为没能挨着小佳坐造成的郁闷，稍微减轻一点了。 “海带鸡蛋卷很爽口！”冬妮海依吃东西的动作相当豪爽，“比我二大爷做的好吃多了！” 在小佳的催促下，安芷夹了一根芦笋到自己碗里，小口嚼碎后无声咽下，表情显示出味道不错，不过未作评论。 作为半个东道主的林琴则跟平常一样食欲不振，只是喝了口汤，然后饶有兴致地看大家吃饭。爱丽丝见林琴不动筷子，她警惕起来，除了刚才已经喝过的芒果汁以外，什么都不碰。 “搞不好菜里有毒呢，爱丽丝可要小心一点……顾问你今天怎么这么贪吃？” 陆瑟不好意思回答说因为这是生发大餐所以我要多吃一点，迟疑了一下道：“我在网上埋设了针对林氏集团的终极报复程序，少说也能让林氏集团的无人驾驶汽车出车祸，林琴不至于用下毒这么低级的手段。” 爱丽丝皱着小小的眉头，仍然不肯吃菜。 “但是，理论上绕过终极报复程序也不是不可能的，不需要毒死顾问，只要绑架顾问的亲人——比如说这个不赞成咱们交往的大叔——不是也能胁迫你解除终极报复程序吗？” 陆瑟心说爱丽丝你到底是哪头儿的啊？怎么反倒给林琴出主意？大家都叫我老爸“林叔叔”、“伯父”，怎么就你一直喊“大叔”，你是希望我老爸被绑架然后就不会干涉咱俩了吗？ 爱丽丝越说疑心越重，她隔着桌子把手指指向林琴，严肃道：“被爱丽丝说中了吧？你想要毒晕大家然后绑架大叔，然后达成你不可告人的目的对不对？哼，别以为爱丽丝是好糊弄的！” 【396】和解提议 对于爱丽丝的指责，林琴似笑非笑，若有所悟地看了看身侧的小佳。 “虽然在可爱程度上完全没法比，但小佳毕竟是陆瑟的妹妹，如果想用陆瑟的亲人来胁迫他，我早就已经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听林琴这么说，小佳脸上尽是“遭到姐姐大人夸奖了”的喜悦红晕，包兴看得入迷被陆瑟瞪了。 爱丽丝还想说什么，陆子东却先一步笑着说道：“当年老同学林光政利欲熏心把我踢出公司时，我郁闷了好一阵，还收集了不少公司初创时的非法集资证据，可因为我也是经手人，这些证据一旦披露我们俩都要吃官司，所以犹豫了好久……” “有、有这种事？”小佳十分惊讶。 看陆瑟的表情，却像是早就知道有这回事似的。 “哼，按我说，当时就该拼个鱼死网破，老爸你豁出去吃几年牢房，拿整个林氏集团陪葬，岂不美哉？” 陆子东眉头皱得老高：“但是我听你妈的话去了南极之后，很快就爱上了企鹅，如果入狱服刑，不知要错过多少企鹅的日常生活啊！” 爱丽丝双手握着芒果汁玻璃杯，喃喃道：“原来顾问的爸爸也有自己的‘终极报复程序’，还以为是个普通的大叔呢，没想到也是有些心计的……” 这时厨师把切好的烤鸭端上了桌，还有一份首乌猪脑汤，因为后者也有生发作用，陆瑟被转移了部分注意力。 仿佛觉得哪里不对的小佳，冥思苦想了一会，忽然十分震惊道：“死哥哥你说什么呢！如果老爸当年选择鱼死网破不去南极，我就没有了啊！我就是在南极出生的啊！！” 陆瑟点了点头，很没人性地说：“这倒提醒了我，如果当年老爸肯去吃牢饭，那么连你这个烦人的妹妹也不用出生了，真是一石二鸟，可喜可贺。” “你……！！”小佳气愤地站起来，但是和哥哥之间隔着桌子，她只好指着包兴命令道：“你去把我哥哥掐死！” 包兴看了右边的陆瑟一眼，又看了看左边的陆瑟他爸，觉得此时此刻向小佳提一些猥琐的要求并不合适。 “那个……都说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齐齐整整，好不容易凑到一起就不要上演人伦惨剧了吧？” 整张桌子上就属冬妮海依食欲最好，她吃完一份饼卷烤鸭后，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林叔叔，陆瑟他妈妈怎么没回来呢？” 只喝芒果汁的爱丽丝到现在有点肚子饿了，但是又不好意思动筷子，便没好气道：“多半是担心被林氏集团绑架吧，陆瑟和大叔都有自己的‘终极报复程序’，她又没有。” 陆瑟虽然身上绑着些许绷带，擦伤未愈，但还是及时看出爱丽丝的尴尬，帮她夹了块煎干贝。有了陆瑟的帮忙，爱丽丝动作很小地开始吃饭，不声不响地蒙混过关。 陆子东想了一下笑道：“还别说，陆瑟的妈妈小美还真有自己的‘终极报复程序’，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陆瑟奇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收集的非法集资证据被我做成了终极报复程序的一环，但是老妈她……” 陆子东喝了一口芒果汁，吊足了大家的胃口，这才看着身侧的林琴揭晓答案：“小美她……有你妈妈年轻时错服药物，满脸青春痘的素颜照！” 此言一出，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囧了下来，谁也不认为非法集资证据和素颜照具有同等的杀伤力。 然而林琴点了点头，道：“我妈妈确实不能允许自己的丑照散布出去，小美阿姨要是肯毁掉那张照片的话，我妈妈多半肯用帝豪大酒店来换的。” “我妈妈才不稀罕什么大酒店呢！”小佳笑嘻嘻道，“除非是开在南极，让企鹅来当服务员！” 冬妮海依很喜欢吃烤鸭，但是新西兰大龙虾端上桌之后，却对于带壳食物很是苦手，她性格直爽也更喜欢吃不麻烦的食物。 “嗯……听你们这么说，那岂不是陆瑟一家都掌握了林氏集团的把柄，想要换取经济利益的话早就发财了，结果反倒选择了在南极追求理想……超级潇洒啊！” “我在南极没有什么可追求的！”陆瑟怒道，“等我伤好了以后，林氏集团还是我打击的对象！” 一直没说话的安芷心里想到：学长的爸爸和妈妈都接受了现状，只有学长不改初心，这就是所谓的有始有终吧。 安芷被陆瑟洗脑成了迷妹，只要陆瑟不作出什么特毁形象的事，他始终都是安芷心中无比高大的珠穆朗玛峰。 中国人喜欢在饭桌上谈事情，因为从原始人时代开始，分享食物就是善意的表示，一块进餐能够降低敌意，让气氛融洽起来（相对来说日本人喜欢泡澡会谈，多半是古代日本人太穷，吃不起饭）。 随着杯盘交错，陆瑟胃内也有几分暖意之后，食量甚少，一副不食人间烟火姿态的林琴总结道： “我父亲的确做了错事，我也不奢望用一顿饭就能达成和解，不过陆瑟你不可能不知道，金世杰的父亲金洋在其中也扮演了重要角色，现在他能够占据本该由陆叔叔拥有的公司股权，成为林氏集团的第二股东，就是因为当年他在融资过程中许以厚利，这才撺掇我父亲把陆叔叔挤出了公司……即便是现在，金洋也暗含着侵吞整个林氏集团的野心，难道陆瑟你只打算向林家复仇，就不向金家复仇了吗？” 听林琴提起金洋，陆子东叹了一口气，身体在硬木椅上微微后仰。 “金洋这人……当初也属于重要投资人，手下有一批业务骨干，林氏集团如今能做到这么大，他也算居功至伟，不过他还是野心太大了……” 陆瑟哼了一声：“金家的事我当然知道，我也没少和金世杰作对，但是当初金洋跟我爸爸只是生意伙伴，你爸爸和我爸爸却是多年的老同学，被信任的人背叛，受到的伤害自然更大！” 话题变得严肃起来，非涉事人员都觉得不方便参与讨论，唯独冬妮海依心大，赞同道：“没错，这样太不够义气了，换成我也不会原谅他！” 林琴目光垂下，仿佛困倦般半眯起眼睛，而后又将头抬起，正色道：“陆叔叔，正好您也在，多年的恩怨也到了该了结的时候，不如咱们想个办法让两家正式和解吧？” 陆子东还没有答应，陆瑟先一步问：“怎么和解？” 从林琴的薄唇中轻轻吐出两个字：“联姻。” 【397】妹夫的平方 林琴话音未落，嘴角还沾着一片海带的爱丽丝大声道：“别做梦了，顾问才不会娶你呢！” 听到林琴提起联姻，安芷紧张到不行，结结巴巴地说：“虽、虽然两家小时候有婚约存在，但还是不能勉强吧？” 说出来的语气很委婉，双手却在桌子下面盲打手机，屏幕上出现的字样赫然是【反对反对反对反对反对反对反对反对反对反对反对反对反对反对反对反对反对……】 陆子东沉吟片刻，面向林琴道：“你妈妈确实向我表示过联姻的念头，但如今是现代社会，我不能强迫孩子的婚姻选择，最终还是要看陆瑟……” 林琴微笑着打断陆子东道：“陆叔叔您误会了，我对发际线越来越高的陆瑟不感兴趣，我说的联姻，是希望陆叔叔能把小佳嫁给我当老婆。” 陆子东一怔，陆瑟则早猜到林琴有可能这么说，于是一拍桌子道：“老爸你看到没有？之前你还说林琴跟小佳是玩闹性质呢，现在人家跟你玩真的了！” “姐姐大人你怎么突然……羞死人了！”小佳双手托住红透的脸颊，对于父亲投过来的征询目光感到不好意思，但是从表情上判断，她心里是非常高兴的。 安芷松了一口气，手机屏幕上出现了【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的字样。 陆子东皱眉道：“林琴你小时候就异于常人，但是也不要开这种玩笑好不好？你和小佳都是女孩，怎么可以娶她做老婆呢？” “没错！”包兴这时激动道，“小佳嫁给我才对！” 小佳还没来得及骂包兴，冬妮海依也吼道：“不，应该嫁给我！” 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冬妮海依，冬妮海依尴尬地挠了挠后颈：“那个……其实我就是觉得好玩凑个热闹，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林琴和颜悦色地对陆子东解释说：“陆叔叔，对我来说性别和年龄都不是问题，如果您答应的话，我可以带小佳去其他国家办结婚手续。这样一来，以后小佳就是林氏集团财产的合法继承人之一，这样不是很圆满吗？” 小佳在旁边抱住林琴一条胳膊表白道：“我可不是因为钱才和姐姐大人在一起的！姐姐大人最温柔了比哥哥好一百万倍！” 陆瑟气得把玻璃杯往桌上一敲，怒视林琴道：“我绝对不会承认你是我妹夫的！” 爱丽丝心情矛盾，她和小佳因为一起玩过游戏的关系，感情还比较融洽，某种意义上不希望小佳去给林琴当老婆，但是林琴娶了小佳就不能再和自己竞争陆瑟，就会少一个重要的竞争对手。 见自己刚上初一的女儿铁了心要嫁给另一个女孩，陆子东也没啥心情吃饭了，他看了看陆瑟又看了看林琴和小佳，发愁道： “现在的孩子们怎么这么不让父母省心呢？林琴你刚才说联姻，我以为你指的是跟陆瑟的婚约，没想到目标却是小佳……就算我答应了，陆瑟的妈妈也不会答应的。” “我以死相逼妈妈绝对会答应的！”小佳眉宇间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挺有信心。 陆瑟隔着餐桌和满桌珍馐美味，恶狠狠地望着妹妹：“你敢去跟林琴结婚，我马上就披露当年的非法集资证据，让老爸去吃牢饭！” 陆子东急道：“你这家伙怎么张口闭口让你爸进监狱？威胁你妹妹也不是这个威胁法吧？” 陆瑟哼了一声，道：“其他的威胁杀伤力不够，我大挫林氏集团的股价小佳会很在乎吗？” 小佳果然气鼓鼓地嘟起了嘴。 林琴并未受到影响，悠悠然道：“我和小佳的联姻需要时间接纳的话，也可以先安排别的联姻手段，我的双胞胎妹妹林怜胸大无脑，圣母心泛滥，如果告诉她献出自己就可以消弭一场纷争，她肯定愿意跟陆瑟结婚——这样效果是一样的，陆叔叔意下如何？” “完全不行！非要联姻的话也非爱丽丝莫属，没有智商的巨乳星人怎么能跟顾问正常交流？” 声音虽然是从陆子东那里发出来的，但是陆子东的嘴巴却没动，他朝后一看，发现爱丽丝不知何时摸到了自己身后，正在模仿柯南利用毛利小五郎破案的方式，在后面给自己配音。 鬼鬼祟祟的爱丽丝被发现后，还蹙着眉头向上望回去，颇有些“大叔你怎么不配合”的意思。 安芷对林琴的印象停留在陆瑟构筑的“坏女人”形象中，不觉得陆瑟会娶林琴，但是林怜贵为青姿学园校花，不但拥有爆炸性的身材还心地善良大爱无疆，万一陆瑟喜欢上了林怜也不奇怪，不由得十分担心。 桌下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的字样，安芷打字手法之熟练，简直不像是在打字，而是她的手机能够直接接收她的心灵感应。 陆子东坐着都比爱丽丝高，他看了看一脸不高兴还很执着的金发小萝莉，无视她的存在，转过脸来跟林琴对话： “你商量都没商量，就让双胞胎妹妹嫁给陆瑟，恐怕不太合适吧？难道不应该考虑她自己的意愿？” 爱丽丝身材豆丁，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因为身材小而被人无视，她在旁边大声道：“爱丽丝有意愿！为什么不考虑爱丽丝的意愿！” 爱丽丝从陆瑟旁边离开，陆瑟也是好一阵才发现，从这点来说爱丽丝存在感不强，颇有当刺客的天赋。 陆瑟一边招呼爱丽丝回来，一边对林琴道：“你以为把林怜嫁给我，先让我成为你的妹夫，以后你就可以迎娶小佳，反过来成为我的妹夫了？” 林琴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以后咱们就是互为妹夫的关系，是属于有婚约在前却最终交换了妹妹的人。” 陆子东按住脑门道：“我头疼，你们自己就不觉得这关系乱吗？” “确实很乱，”林琴答道，“尤其是陆瑟明明已经有我妹妹了，却还是为了钱陪我睡觉，像他这种连妹夫也要睡的家伙实在是品行败坏，如果不是没办法，还真的不想把我妹妹交给他呢。” “什么！？”陆子东可是第一次听到这回事，他转向陆瑟问道：“你真的为了钱陪林琴睡过觉？我不是说了你钱不够花可以冲我们要，男子汉生于天地之间要的是那口浩然正气，怎么可以卖身呢！” 【398】死亡不可避免 陆瑟面不改色：“我那不是卖身，是见义勇为！” 陆子东头一次见有人把卖身说得如此高大上，不由皱眉道：“怎么讲？” 既然林琴揭了陆瑟的老底，陆瑟也不打算把林琴的秘密留着过年了。 “在座的多数人都不知道，其实林琴患有一种罕见的‘间歇性假死综合症’，一旦发作就会陷入呼吸和心跳都无法察觉的状态，在外人看来跟真死了一样！” “假死状态下她的各项生命指标都降到最低，还会做非常可怕的恶梦，应对办法就是用人体体温来温暖她——我因为偶然得知了这个秘密，所以在林琴突然假死又无人照顾时帮了她一次，结果她把我的见义勇为当成陪睡，还非要付钱给我不可，这就是事实的真相了！” 林琴微怒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有这种怪病……” 陆瑟微微把头扬起：“几秒种后你就会替我证明。根据我的情报收集，你能够用意志力推迟假死状态的出现，但最多不超过5分钟。刚才你的眉梢微微颤动了几秒，现在的表情也在尽力掩藏痛苦，该出现的假死前兆全都已经出现，马上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林琴急促地吸了一口气，但是没能改变什么，脸色苍白的她上半身划了一条弧线，从硬木椅上斜斜倒向地面。 “姐姐大人！” 小佳及时从旁扶住了林琴，和林琴呆在一起很久的她自然知道林琴的怪病，很多时候也会扮演用体温温暖林琴的角色。 陆子东吓了一跳，惊讶道：“林琴小时候确实四处求医，但没想到居然是这种病！该怎么治疗？怎么才能让她醒过来？” 说着把目光望向大门，希望林琴带来的保镖能够采取紧急措施，但是从刚才讲起敏感话题起，连送餐的厨师都不声不响出门回避了，保镖更是没有林琴的命令不能进入屋内。 “不用慌，”陆瑟十指交叉在桌上，做出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林琴到床上去睡一觉就好了，没人抱着也不要紧，顶多会做恶梦而已，一样会醒过来的。” 小佳扶着“死”掉的林琴肩膀，义愤填膺道：“哥哥你怎么那么没有同情心！你知道姐姐大人假死没人抱着，会做多可怕的恶梦吗！” 陆瑟耸了耸肩：“以前我有过一次同情心，结果却被林琴污蔑成陪睡，被蛇咬过一次难道还不懂得远离草丛吗？” “抱到床上去睡就能醒过来是吧？”冬妮海依已经从最初的惊讶中恢复过来，她站起身晃了晃膀臂，自告奋勇道：“我来做吧，陆瑟我都能抱得动，林琴这么瘦，肯定更不费劲！” 言语间无意透露出自己抱过陆瑟，陆瑟暗暗心惊，心想幸好冬妮海依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我俩也一起在旅馆里睡过。 小佳力气单薄，一个人无法把林琴拖到床上，冬妮海依能主动帮忙再好不过。安芷从椅子上站起来方便冬妮海依通过，心里还在为如此近距离观察到了一次“死亡”而震惊不已。 安芷在《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战争与和平》、《十字军骑士》中见过各式各样的死亡，有悲惨、有苦痛，有觉悟，有阴郁……但是林琴的“死亡”却和书上记录的都不一样，轻而又轻，犹如落叶，面容安静，归于沉寂。 看不到胸口起伏，看不到生命之火还在哪里燃烧，安芷忽然感到很悲伤，她从突然倒下又不知会何时醒来的林琴身上，看到了生命的短暂和无常，而自己终有一天也不能免于死亡的宿命。 双麻花辫眼镜娘不由得捂住嘴巴，眼圈发红，粗线条的冬妮海依不明白怎么回事，奇怪道：“你哭什么？没听陆瑟说林琴不是真死，一会就能醒过来吗？” 陆瑟旧伤未愈不适合当搬运工，便坐在原处没动，陆子东常年在南极爬冰山拍企鹅，身体素质相当强健，但林琴是女孩，既然冬妮海依能抱得动，还是交给冬妮海依搬运更好。 包兴附在陆瑟耳边道：“这还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林琴假死呢，还挺吓人的，你第一次在公车上见到那回，肯定吓尿了吧？” 陆瑟不置可否，这时站在陆子东后面，一直没有返回原位的爱丽丝走到林琴旁边，满脸好奇，伸出一只手搭在林琴的雪白颈子上。 “真的感受不到脉搏啊……爱丽丝听说过一个病例，有一个白天一切正常但是晚上就全身瘫痪的‘太阳能少年’，没想到还存在林琴这样会突然假死的……” 小佳凶了一下爱丽丝，让爱丽丝别在这添乱，然后领着冬妮海依，打开自己卧室的门，让林琴躺在床上休息去了。 “为了不让姐姐大人做恶梦，我必须抱着姐姐大人睡，你们不用管我们了！” 小佳说完就关上了卧室门，自己甩掉加菲猫拖鞋，爬到林琴身边去了——透过门缝看到自己的女儿和别人同床共枕的最后一幕，陆子东心情怪怪的。 林琴和小佳提前离席，用的还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大家看着满桌的饭菜都有点不知所措。 陆瑟打破沉默道：“没吃饱的继续吃啊，民以食为天，不填饱肚子可不成。” 说着再次招手，把爱丽丝给叫了回来，顺便往她盘子里夹了一块肋排。 爱丽丝作为林光政的私生女，尽管不情愿也参加过几次林氏集团的年会晚宴，听到过一些林琴的传言并且亲身体会到了这个同父异母姐姐的古怪之处，所以今天目睹林琴假死并没有感到特别震惊。 林琴下了饭桌，又有陆瑟照顾，爱丽丝吃得很高兴，真是“坏姐姐不在身边心情愉快”。 冬妮海依抱了林琴后，切身感到“那么大的人说死就死了”，又因为之前吃得又快又多，现在进食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安芷这种文学少女平时就伤春悲夏，现在更是陷入沉默，完全吃不进去东西。 陆子东见包括包兴在内吃东西的速度都有所减慢，陆瑟和爱丽丝却反而来了兴致，不由得批评儿子说： “你未婚妻死了还能吃得下去饭！？” “是前未婚妻，还是你们擅自指定的。”陆瑟不以为然，“我现在也跟着下桌的话，大家就更吃不好饭了，姑且先把饭吃完，然后再去看看林琴的状况难道不好吗？” 托着饭碗的陆瑟知道现在是好机会，过一会只要林琴的脉搏恢复，就可以趁机进屋强行诊脉，最终确定林琴有没有怀上自己的孩子——这个情报没有一锤定音之前，陆瑟无论如何都无法静下心来。 然而陆瑟刚来得及扒了几口饭，却听见小佳卧室里传来手机铃声，过了一会又是小佳的惊呼： “什么！姐姐大人家里着火了？烧得精光伯母也没逃出来！？” 【399】恶意纵火 听到女儿在卧室里讲电话的声音，陆子东浑身一颤道：“冬山市的林家大宅着火了？林琴的母亲……没能逃出来？” 安芷跟自己妈妈的感情很好，虽然听信了陆瑟的一面之词对林琴存在很深的误会，但是听到这个噩耗眼泪马上就下来了，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用手机打字而是颤颤巍巍地说： “怎么会这样？突然间就失去亲人这样的打击……” 声音细小，但是在寂静的空间中拥有强烈的感染力，她身边的冬妮海依都听得心中一酸。 “诶？不对啊！”冬妮海依忽然反应过来，“林琴的妈妈不是常年不在家，远程操作一个机器人来陪伴女儿吗？所谓的没逃出来，只是机器人没逃出来吧！” 陆瑟回忆起林母在鸭塌屁股山绑架事件中，操纵机器人疯狂发射麻醉针的一幕，不禁心有余悸。 “那台机器人原本就是因为纵火才损毁的，没想到转手卖给林家之后林家也着了火，还真是个灾星！咱们坐在这里瞎猜也没用，我进去问问详情，你们先等在外面吧。” 林家大宅毁于火灾这件事让陆瑟觉得并不简单，虽然宅子里人手很少，但是密布安保设备、自动消防设备，更是临湖而建，不可能缺水，这样的建筑居然会一把火烧个精光，简直难以置信，除非有人恶意纵火并且事先黑掉了所有的消防报警系统。 陆瑟有能力、有动机、有机会做这种事，事实上这也是“终极报复程序”所包含的一环，但是陆瑟并没有主动启动程序，至少他不记得自己这么做过。 陆瑟推门而入，在身后关上了门，看见小佳在床上保持鸭子坐的姿势，正把林琴的手机拿在耳边，紧张地跟对方讲话。 “姐姐大人假死症犯了还没醒过来……她醒过来我会告诉她的，好，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小佳朝陆瑟投去怀疑+愤怒的目光。 “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做！上次火烧养生会所就差点造成人员伤亡，这次居然直接把姐姐大人的家给烧了！那么多消防喷嘴居然没有一个启动，除了你以外还有谁办得到？” “而且我刚离开那里好不好？姐姐大人还跟我开玩笑说，昨天林氏集团的汽车工厂意外失火烧伤3名员工，今天搞不好她和我一离开大宅，大宅也会被人恶意纵火……你是在我身上装定位器了吗？没有狠心把我一块烧死，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啊！” 说着情绪激动地在自己身上翻找，甚至把手伸进了发育型内衣里面，好像那片柔软也是可能被陆瑟安装定位器的部位。 陆瑟眉头一皱，他最近专注于养伤，的确疏于关注林氏集团的动态，既不知道他们刚刚收购了帝豪系产业，也不知道昨天的汽车工厂发生火灾。 “常驻林家大宅的应该只有林琴、林怜、阿尔法、莫莉，还有林琴妈妈控制的机器人b-13吧？除了b-13没逃出来，其他人都安全无恙，对不对？” 陆瑟首先要确认这件事。 “是又怎么样？”小佳在胸口搜不到定位器，又伸手到腰后面去找，“阿尔法和莫莉被烟熏得灰头土脸，b-13也彻底坏了……哥哥你为了报仇已经疯了你知道吗？如果林琴的妈妈没有使用机器人替身的习惯，今天你就把她活活烧死了！！” “不是我做的，”陆瑟平静道，“我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你们如果能从系统黑盒子当中读取攻击信息的话，也会发现攻击源不是从我这里发出的，没有任何证据说明我跟林家大宅的火灾有关。” “大概这就是你的可怕之处吧，在这个网络时代不留下任何证据地实施屠杀……” 仰面躺在床上的林琴悠悠转醒，黑色长裙在暖色床单映衬下，如同冬日里遇到阳光而轻轻展开的黑玫瑰，半睁半闭的双眼中，纯黑色的眸子穿透天花板看到了遥不可及的虚空。 “昨天工厂失火我就预感到情况不对，果然今天我和小佳刚走不久，家里也遭了毒手……你到底还是干了。” “在我的梦境里，曾经见过一个更少犹豫、更少同情，完全被复仇欲望支配的陆瑟，现实中的你也要变成那样的人吗？” “你口口声声当做最后手段的‘终极报复程序’，其实是一种‘自动报复程序’吧？不需要你亲自动手，你活着它也会进行攻击，你死了它攻击得更迅猛，区别只是你活着的时候，它会尽量小心地不留下任何证据，而你死了它就无所顾忌。” “梦境中的那个你之所以转入青姿学园接近我们，并不满足于欺骗仇人女儿们的感情，而是要通过我们深入了解林氏集团的内幕，将报复程序中的变量化作常量，每当一个分支数据库被填满，你就可以轻击键盘引发一场针对林氏集团的天灾……” 陆瑟心中一颤，他的确计划过类似的事情，连代码都写出来了，但是顾及到误伤己方的可能，最终没有将这些代码归入终极报复程序。 林琴休息了一下继续说道：“在我那个梦境里面，我的近卫女仆们全都被你制造的意外杀害了，所以我才会在现实中把她们遣散，不让她们和林氏集团再产生关系。” “女仆对我是很重要的，我身边现在只有阿尔法和莫莉，而且你知道阿尔法其实是我妹妹，阿尔法在绑架事件中，下山时踩到了针头向外的麻醉针，导致连续几日身体欠妥，如果这次火灾发生得更早一点，有些因素稍微改变一点，这把火就有可能要我妈妈和妹妹的命——你做出这种事的话，我就绝对没法跟你愉快地玩耍了。” 从枕头上将脸侧过来，林琴的嘴唇因为缺血而变淡，两只黑眸死死盯住陆瑟，仿佛要攫出陆瑟刻意隐藏的真相。 “我在梦中见过许多不同的你，你不是最好的那个，但也绝不是最坏的那个。不再受感情左右的你确实无可阻挡，但是你做的那些事让我充满了恨意，以至于在现实世界里我也不能完全摆脱这些恨意的影响，甚至每次我做梦醒来，对你的态度都会改变……你现在很可能正在跨越那条底线，一旦你过了线，恶梦成真的日子就不远了。” “对每个人都是。” 林琴这段话的语气十分深沉，带着雨夜一般的阴郁，让小佳也无法插进半句话来。 陆瑟这次却没有被林琴唬住，他走到床边，霸道抓起林琴的一只手臂，将手指扣在虚弱少女的脉门上。 “你果然并没有怀孕，确认了这一点，其他的问题就不那么重要了。” 放开林琴的手臂使其自由落体回到原处，陆瑟推了推眼镜，在手掌后露出邪恶笑容的一角。 “既然无论怎么解释你们都觉得是我做的，就当成是我做的好了。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好人，林琴你在梦中遇见的好人也不见得是我。” 离开房间之前陆瑟抛下了一句十分诡异的话： “或许你们在不知不觉间都犯下了一个特别大的错误，其实不管是你、小佳，甚至我的父母，都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或许我根本就不是跟你有过婚约的陆瑟，反而是我杀了他？” 【400】失去的兄弟 滚下山崖受伤，被妹妹不信任，再加上神通广大又动机不明的神秘黑客的出现，导致陆瑟的情绪处在崩溃边缘。 受伤的左脚也比刚才更疼了的样子，陆瑟推开小佳的卧室门出来，立即迎上了爱丽丝的关切目光——爱丽丝想过贴到门口偷听，但是饭桌上这么多人看着她，她最终没好意思做出那么孩子气的行为。 “不好意思，我状态不好，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压抑着愤懑说出这句话以后，陆瑟一瘸一拐走到书房门口，用指纹和虹膜将门打开，沉溺进了自己的世界。 大部分时间都信心百倍的陆瑟露出这种表情，大家都面面相觑，陆子东为了打破尴尬，首先开口道： “招待不周实在是不好意思，陆瑟情绪变化有点大，大概是因为我回来的原因……我替陆瑟向你们道歉了。” 爱丽丝的用餐座位距离小佳卧室最近，她竖起耳朵还是听见了只言片语，此时愤愤不平道： “林家大宅失火了就认为是顾问干的，证据在哪里啊！以前爱丽丝跳河自……不是，失足落水的时候顾问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怎么可能无视人命说放火就放火？” 饭桌上唯一一个还在把烤鸭往嘴里塞的人——冬妮海依也说：“我在地铁上遇到色狼的时候，陆瑟也帮过我，我不觉得陆瑟会是纵火犯。” 爱丽丝、安芷、陆子东、包兴，全都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冬妮海依，觉得以冬妮海依的身材体力，地铁色狼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陆子东面向爱丽丝道：“林琴的妈妈到底怎么回事，你听见了吗？” 爱丽丝嘟了嘟嘴：“你干嘛对人家妈妈这么感兴趣？烧坏的是机器人啦～” 安芷听说并未有人伤亡，舒了一口气，在桌下用手机默默打字：【希望学长能尽快好起来】。 陆瑟说了自己要静一静，饭局因此匆匆结束，大家各自回到住宿地，爱丽丝不想走但是被冬妮海依强行拽回去了。 “是我带你出来的，我就得负责带你回去，不然你一个人走在街上被人拐卖了怎么办？” 帝豪大酒店的厨师收拾了杯盘狼藉，客厅里恢复原样，门外的保镖也在林琴的授意下到楼底等候。 陆子东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女儿陪着林琴在卧室里休息，儿子在书房里不知做什么，不由得心里空落落的。 这时小佳将卧室门打开一条缝隙，自己闪身出来，压低声音对父亲说： “姐姐大人睡着了，因为是正常睡着所以不用我陪……爸爸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陆子东坐在沙发上点了点头，招手让小佳坐到他身边来。 小佳轻手轻脚地坐下，犹豫了一会，说：“刚才哥哥说了奇怪的话，他说咱们全都把他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不但不是跟林琴姐姐有过婚约的陆瑟，反而是他杀了陆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子东眉头高皱，叹了一口气道：“这一直是你哥哥的一个心结，他把这件事说出来，说明心情已经很不好了。” 小佳做出认真的表情等待爸爸说下去。 “其实，当年你妈妈和林光政的妻子同时怀孕，早期孕检的结果显示两方都是双胞胎，因为实在是太巧，一时兴起就约定了娃娃亲，想着一共四个人，配成一对还是几率挺大的。” “我们借用了‘琴瑟和谐’这个成语，约定第一个生出来的男孩用‘瑟’命名，第一个生出来的女孩用‘琴’命名。林光政在医院里有朋友，违规检测了胎儿性别，让我们知道林家的双胞胎都是女孩，陆家的双胞胎都是男孩。” 小佳一惊：“可是哥哥他……” 陆子东伸手表示小佳先不要问，同时表情变得痛心起来。 “医学上有一种现象叫做‘双胞胎消失综合征’，早期孕检显示是双胞胎，但是最后只会有一个孩子被生下来。某些特定条件下，发育中的胎儿会互相争夺营养甚至互相吞噬，最后死亡的胚胎被吸收到另一个存活的人身体当中。” “你哥哥是双胞胎当中活下来的那一个，他刚出生时耳朵上有一块增生，医生在切除时说那是吸收双胞胎兄弟之后的残余组织。我和你妈妈过于急躁，觉得既然哥哥已经决定叫‘陆瑟’了，就给弟弟预备了名字叫‘陆浩’，结果陆浩没有生出来，还是觉得非常遗憾的。” “也就是说我原本有可能有两个哥哥吗？”小佳若有所悟。 “因为还未出生就失去了兄弟，潜意识中的胎内记忆一直让你哥哥感到十分孤独，在他偷听我们的谈话确认了这件事之后，更让他产生了一种‘杀死’了亲兄弟的罪恶感，而且他莫名觉得死掉的那个才是哥哥，他是吞噬了哥哥之后，窃取了‘陆瑟’之名的‘陆浩’。” 小佳感到全身一阵发冷，像她这种头脑简单的人就不会像哥哥那样想那么深。 “后来我和你妈妈决定再要一胎，希望能够治愈陆瑟的孤独感，但是陆瑟失去的是兄弟，你却是个女孩，性格也跟他不和，所以他孤独依旧，想法也越来越极端。” 小佳张大嘴巴半晌无语，过了好久才把头低下说：“原来我是带着使命出生的吗？本以为哥哥性格扭曲只是因为企鹅和林氏集团，原来这里面还有我的责任啊……” 陆子东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安慰道：“说到底还是我和你妈妈做得不够，这几年我想改善关系，但是你哥哥已经把自己封闭起来了。他在本质上是一个比任何人都更害怕失去的人，现在他拒绝建立新的亲情、友情、爱情，以及任何形式的感情纽带，疯狂地想要在这个不稳定的宇宙中控制一切，结果是丧失了和人相处的乐趣，变成了只以复仇为目的，感受不到快乐的机器人。” “我试着做了些努力，但是不知道是否来得及。”陆子东望着女儿的栗色眼睛，目光中似有深意，“你哥哥一直以强者形象示人，但实际上他并没有那么坚强。每当他了解一份新知识，便会感到自己更加无知，他了解浩瀚宇宙运行方式的同时，每一刻都在被宇宙的浩瀚所侵蚀。可以说他是背负了巨大的恐惧在生活，每走一步都艰苦万分，他最大的敌人从来都是他自己，许多看似异常的行为，都是他试图自救做出的无奈之举。” “小佳，”陆子东最后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在阻止哥哥变成复仇的怪兽，但这只怪兽本身也需要拯救，现在他不愿意听我和你妈妈的话，你可不可以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帮你哥哥一把呢？” 【401】记忆空白 陆瑟书房的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最新的冬山市新闻。 “今天上午，帝王大厦西侧的豪华水岸别墅发生火灾，林氏集团董事长林光政名下的林家大宅过火面积严重，所幸并未造成人员伤亡，事故原因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新闻画面中出现了阿尔法跟莫莉身穿女仆装还燃着火苗，惨兮兮逃出来满脸黑的狼狈相，放在平时陆瑟可能会笑，但是今天他却笑不出来。 林氏集团汽车工厂失火，林家大宅失火，再加上之前爱丽丝妈妈的不雅照泄露…… 这些都不是独立事件，能做到这些的绝对是一个强大的黑客，从能力上讲，混沌俱乐部的no.1奥丁和no.2弗雷可以做到，但是他们并没有动机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陆瑟本人的嫌疑更大。 陆瑟一直觉得自己吸收掉的双胞胎兄弟，并非只有医生切除的那块耳部增生，他使用了哥哥的名字“陆瑟”，吞噬了哥哥的血肉，而真正的哥哥，却带着“陆浩”的名字消失于宇宙虚空。 这是很恐怖的回忆，陆瑟不会轻易去回想，但是他隐约记得自己跟哥哥说过话，他抱怨过妹妹小佳是如何愚蠢，他讨论过报复林氏集团的步骤该如何施行…… 这段记忆不知为何如今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但是陆瑟总有一种感觉，觉得哥哥还活在某处，在某个地方静静地看着他。 “难道我大脑中有一块区域是属于哥哥的吗？”陆瑟苦笑道，“难道把爱丽丝妈妈的照片散布出去，向汽车工厂和林家大宅纵火，都是我自己做的，但是我却失去了做这些事情的记忆？” 这时有人敲书房的门，从敲门声的大小和频率，陆瑟就判断出来那是小佳，虽然现在并不是很想见妹妹，陆瑟还是敲击键盘，用电脑程序控制门锁自动打开。 小佳进来之后低着头，抿着嘴唇，这种认识到自己做错事的表情并不常见。 门在小佳背后被轻轻关上，通过门缝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陆子东，陆瑟意识到父亲应该是对小佳说了什么。 “你从爸爸那里知道了双胞胎的事，”陆瑟在电脑椅上冷冷道，“接下来就要去告诉林琴了吧，反正你从小就是一个告密狂……” “那个……”小佳的双手在胸前做出想要十指相扣，又不敢互相接触的样子，“哥哥你真生气了吧，要不然也不会吐露这种事情给我知道……对不起，昨天林氏集团的汽车工厂起火，今天水岸别墅也马上起火，实在是太巧了所以我才怀疑哥哥的……” “也许你没怀疑错，”陆瑟道，“也许就是我做的，我是双胞胎兄弟当中邪恶的那一个，你的好哥哥在出生之前就死了，你现在和林琴在一起反对我，也算是大义灭亲……” “不、不要说了！” 以罚站姿势背靠书房门的小佳，从嗓子里发出了哭腔，再抬起头时，眼睛里已经转着泪花。 “从我记事起就只有你一个哥哥好吗！我和南极的小伙伴玩得很融洽，也是希望能给你牵线搭桥，但是你不领情啊！你喜欢电脑超过喜欢我，我想跟你讨论动画片时，你却要给我灌输林氏集团是世界上最邪恶的存在，还希望我跟你一起灭绝企鹅！” 红缎带绑扎的双马尾随着小佳的身体一起抖动，两行眼泪从她的脸上流了下来。 “如果我是弟弟就好了吗？那样我就可以继承陆浩那个名字，你也不会感到孤独不会那么寂寞了吧？你们俩可以一起灭绝企鹅一起摧毁林氏集团，总之肯定比现在快乐许多吧？我这个一无是处还喜欢朝你要圣诞礼物的讨厌妹妹根本就不应该存在，是不是？” 回想起在南极时，从外面回来的小佳，会突然把冰冷的双手插进陆瑟的衣领，把看电脑的陆瑟冰得跳起来——陆瑟的心防并未因为小佳哭鼻子而有所软化。 “你可以不恨林氏集团，你可以喜欢企鹅，但你不应该阻挡我的前进道路！就是因为你守不住秘密，我迄今为止都没能干掉一只企鹅，也在对付林氏集团的时候屡屡受挫！” 陆瑟的声音很大，可能屋外的陆子东也听见了，小佳嘴唇哆嗦了一下，泪水稍微止住，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我……我本来也不想说的，但是哥哥你执意报仇不会有好结果的，我是在给你捣乱，可是不给你捣乱的话，万一再发生以前那种事怎么办啊！我7岁那年……” 貌似是害怕爸爸听到，小佳压低了音量。 “我7岁那年你做了那件很可怕的事，我一直帮你保密到现在……你知道对于我来说保守一个秘密这么多年有多困难吗？” “你指的是什么？”陆瑟感到十分疑惑。 小佳的眼神显得很失望，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支撑自己了似的。 “哥哥你忘了是吧？你是有可能忘掉，那我就不提了……可我绝不是一无是处的妹妹！我会向你证明这么多年的圣诞礼物我不是白拿的！” 说完小佳便转身开门走了出去（不熟悉书房门锁费了不少时间），她踏入客厅之前使劲抹了抹眼睛，不想让父亲看到自己的哭相。 陆瑟坐在原位身体没有移动，思绪却飞向了小佳7岁，自己12岁那一年，回忆无果后，他打开网页，搜索那一年在南极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 随着键盘敲击和网页刷新，陆瑟看到了一条当年的旧闻，标题赫然写着《南极冰山垮塌阻挡企鹅觅食路线，造成15万只企鹅饥饿而死》！ 等等……这个…… 陆瑟双手按住太阳穴，但是回忆不起具体细节，只是模模糊糊记得那一年自己生了一场病高烧不退，年仅7岁的小佳在病床边给自己端过水拿过药，更多的都是一片空白。 不行……头太疼了，而且总觉得再想下去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从海底浮出来…… 放弃了思考并且感到极度疲劳的陆瑟，仰倒在电脑椅上神情委顿，在他周围，两台服务器闪着指示灯不分昼夜地运转，而试验台上的各种剧毒药剂反射着危险的冷光。 【402】南极大屠杀 周日，冷风萧瑟，一座题有“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的拱形石桥上，某人推着轮椅徐徐经过。 此人肤色极深，他慢条斯理推着轮椅上的人，容易让人联想起《x战警》中的蓝魔鬼推着x教授，只不过他的皮肤是黑色的，轮椅上的人也不是老年版大光头x教授，只是发际线有点高的西服少年。 “停在这里，我要想些事情。” 腿部受伤，还是不能长时间行走的陆瑟吩咐身后的包兴，这里是初次见到爱丽丝的“莫问前程桥”，属于冬山十景之一，此时七风河河水已经结了冰碴，触目生寒。 这里是回到冬山市以后一切的起点，就是从这时起，陆瑟卷入了跟仇人女儿们纠缠不清的诡异漩涡。 然而再次回到这里，陆瑟意识到这非常不合理，自己完全是在做没必要的事，明明只凭黑客能力就可以不留下任何证据地摧毁林氏集团，但是他非但迟迟没有那么做，反而非要在林琴等人面前现身，脱离暗处将自己置于险境。 “即便是想要通过林光政的女儿报复他，事先也应该做更充分的准备工作，就拿林琴的怪病来说吧，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我想查的话，依然可以查得到……” ——准备不足就踏入战场，简直像是背后有什么状况，使得我必须提前走出战壕一样！ ——简直就像在逃避什么！南极到底有什么东西让我下意识地想要离开！？ 风起，人寥落。 夏天会有旅游团过来参观的冬山十景之一，如今也只不过是挨冷受冻的刑场而已，除了陆瑟和包兴以外，桥上只有几个匆匆过客，还戴着围巾手套，生怕受了风寒。 “包兴，我跟你是幼儿园同学，现在又住在同一间寝室，你是否发现过我有双重人格的表现？比如半夜梦游，跟你说话时表现得像另外一个人？” 陆瑟对包兴很少有隐瞒，今天更是把他原本是双胞胎的事和盘托出，为避免混淆，他把未出生的哥哥叫做“陆浩”，把自己叫做“陆瑟”，虽然事实上可能是反过来的。 “双重人格？”包兴抓紧领口避免有寒风渗进来，“我没注意到啊？你倒是有躺着躺着突然起身，在纸张、手机上记什么东西的情况，我问你在干什么，你说是有些刚想到的新理论必须要记下来，我还问你什么时候把小佳嫁给我，你就骂我sb，现在想起来的确有可能是陆浩那个人格取代了！” 陆瑟摇了摇头，“骂你sb的话，肯定是我本人没错了。而且仔细想想，即使我的另一重人格出现在你面前，就凭你的智商，他想要骗过你也再简单不过……我在南极的时候也是经常和你视频通讯的，你记不记得，在我12岁——也就是小佳7岁那年，我跟你的通话是否表现出古怪之处？” “我记得啊，”包兴点头，“就是在那时我看到小佳给你端茶倒水，非常羡慕才想要娶她做老婆啊！12岁那年你好像是生了一场病，其他我不记得有什么了。” 陆瑟头部后仰在轮椅靠背上，目光望向天空的絮云。 “小佳说在她7岁那年，我做了很可怕的事，她一直帮我保密到现在，但是我因为那场病，已经记不得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了。” “我……我明白了！”包兴忽然双目圆睁，脸部肌肉抽搐得仿佛要原地爆炸。 “你个畜生！小佳是你亲妹妹而且她才只有7岁啊！看来她现在这样对你一点也不冤！我掐死你！我掐死你这个强奸犯！” 陆瑟毫无防备地被包兴掐得直咳嗽，好不容易才挣出一口气叫道：“你个sb！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查了当年要闻之后，觉得跟15万只企鹅受困饿死有关！” “多少只？”包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听你爸妈说，你研究多年连一只企鹅都没有成功杀死过，难道这15万只企鹅的死跟你有关？” “我忘记了，”陆瑟把包兴的手从自己脖颈处拨开，“我忘记了自己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也忘记了当年得知这15万只企鹅死掉的时候，自己是什么感想……” “也许真是你干的。”包兴咋舌道，“你因为一次弄死了太多企鹅，后来才下不去手，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杀够了。我靠15万只……还真是南极大屠杀啊！” 陆瑟不置可否，这时却有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从旁边走过，看到陆瑟以后停下了脚步。 “诶？这不是想和我们九三棋社的镇社之宝——林琴小姐下棋的高中生吗？腿怎么了？” 陆瑟转头看去，发现是九三棋社的社长，脸上还挂着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被你们的镇社之宝害的——等着吧，我下赢了林琴会让你们知道的。” “哈哈，林琴小姐派人打断的？”社长笑道，“你烧了人家的养生会所人家还不打断你的腿？还有昨天林家的水岸别墅也被烧了，不会也是你小子干的吧？” 社长寒碜完陆瑟以后就去干自己的事了，陆瑟刚要跟包兴吐槽，却又发现自己的老爸——陆子东从石桥的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 “呼，这桥头的路不平我差点跌一跤！”陆子东走到轮椅旁边道，“我这眼睛在南极看企鹅太久忘了眨，被冰雪反射的阳光晃得够呛，今天我预约了眼科大夫，必须得去看一下了。” 一边说，一边递给陆瑟一个牛皮文件袋。 “诺，你要我以自己的名义注册新公司，说是要用来跟林氏集团抢生意，所有你需要的文件都在这里面了。法人是我，你可别干什么违法的事情，不然你爹可要被你坑到监狱里去了！” 陆瑟掂量了一下牛皮带，还蛮沉的。 “放心吧老爸，这个新公司主要不为盈利，主要是为了恶心林氏集团，你赶快去看眼睛吧，我这边绝对不会有什么违法的。” 陆子东跟包兴打了两句招呼，然后打车去了眼科医院，在出租车开走的一瞬间，陆瑟笑容收敛道：“绝对不会有什么……违法的证据的。” 【403】只剩一个暗灯 晚上8点，陆瑟在卧室床上半躺半坐，床头柜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和小佳奉上的明目茶。 牛皮纸袋里的公司文件散落一床，陆瑟一张张拿起，一目十行地快速浏览。 “公司名是‘东极网络技术有限公司’，简称东极集团嘛……” 有些人可能会因为公司名而联想到道教神仙“东极青华大帝”，但陆瑟觉得这更像是“陆子东在南极”的缩写。 文件上显示注册资金500万，已经由法人验资完成，陆瑟没问这笔钱老爸是怎么来的，也不打算用这笔钱当做公司启动资金。 这些年来林光政（更可能是林光政的妻子）为了缓和两家关系，可能在经济上对陆家有所补偿，陆瑟不稀罕拿林家的补偿款当启动资金，十二级智能生物想要赚钱的话，方法有的是。 “话说回来，这笔钱爸妈没有直接捐给国际企鹅保护协会，居然能留下来给我走个过场，不容易啊。” 这时小佳从门缝中看到陆瑟把茶喝完了，就走进来添了热水，她不叽叽喳喳说话反而细心照顾的样子，让陆瑟回忆起在南极时自己生病那一次了。 “那个……”小佳把热水壶放在一边，拖了把折叠椅坐到了哥哥的斜对面。 “哥哥你以前是双胞胎，而且怀疑自己人格分裂的事情，我没有跟林琴姐姐说……” 史无前例地没有称林琴为“姐姐大人”，即便现在林琴并不在场，也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上午你和包兴去放风的时候，我去了林琴姐姐那里，搞来了……搞来了这玩意！” 小佳说着把头歪向一边，拆开那一侧用来捆扎马尾辫的红缎带，从头发里面取出了隐藏的u盘。 “这是哥哥你以前给我的u盘，我把林氏集团对于水岸别墅火灾的事故调查报告，包括系统黑匣子里的内容，都拷贝回来了……有了这些就可能抓到真正的凶手吧？” 把u盘递给陆瑟以后，小佳又将自己的双马尾扎了回去，不然的话发型太奇怪了。 陆瑟半信半疑地接过u盘，插入笔记本，确保没有电脑病毒后，双击查看里面的内容。 事故报告乏善可陈，都是之前已经获得的信息，但是系统黑匣子内容让陆瑟颇感兴趣，这里面的确记录了最后一次黑客远程攻击，对于别人来说只是混乱的代码，对于陆瑟来说，却像是被多管火箭炮轰过的狼藉战场，凭借多年经验，至少可以从中判断出火箭炮的口径和发射角度。 “哥哥你是外星人吗？全都是乱码字符你也看得懂？”小佳也凑过来看笔记本屏幕，自然看得一头雾水。 陆瑟快速翻动了几页代码，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他打开自己编写的“网络入侵特征识别程序”，输入了一些数字之后开始比对。 “诶？这下我看得懂了，一共有6个灯对不对？”小佳在旁边兴奋起来，“现在6个灯里面亮了3个，这代表什么？” 陆瑟没有答话，分置于识别程序边角的总共6个暗灯，逐一点亮，最后6个灯当中亮了5个。 “啪嚓”一声，陆瑟将笔记本合上，那动作简直是害怕有蛇从屏幕中窜出来咬自己，把小佳吓了一跳。 “怎么了？哥哥你到底发现什么了？” 小佳见陆瑟面色沉重不肯说话，讪讪地说：“害怕我泄密所以不告诉我吗？那算了，你茶水喝没了再叫我好了。” 说完，把折叠椅拖到比较不耽误陆瑟下床的位置，然后有点寂寞地离开了。 陆瑟合上笔记本之后手臂微微发抖，他不敢相信程序给出的结论。 对比陆瑟在多年黑客生涯中收集到的同行数据，程序从攻击源和攻击手法上来判断，认为最有嫌疑的人是奥丁！ 混沌俱乐部创始人，no.1奥丁，传奇黑客少年，因为不想受约束而拒绝了美国政府的千万年薪，很多家国际大公司主动向他上缴“保护费”来换取不受攻击，是陆瑟唯一不想正面硬刚的狠角色！ “奥丁为什么要攻击林家大宅？这些数据不可能是伪造的，想要模仿奥丁的攻击手段骗过我的眼睛，恐怕连混沌俱乐部no.2弗雷也做不到……如果说林氏集团汽车工厂失火也是奥丁干的，那他为什么要跟林氏集团过不去？” 想到这里，陆瑟呼唤刚刚离开不久的妹妹。 “小佳你过来一下！不用你倒水，是别的事！” 在客厅里看手机的小佳听哥哥这么说，没拿热水壶，把手机放到沙发上空着手过来了。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小佳眨着栗色的眼睛，一副敬请吩咐的架势。 陆瑟让妹妹坐回折叠椅上，问：“林氏集团最近还有没有什么内部消息？外界不知道的那种。” 小佳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想了一会，坐直身体道：“这件事不知道算不算，其实汽车工厂的火灾不光烧伤了3名员工，还有林氏集团无人汽车项目的总负责人，在试坐无人汽车时遇上严重故障，车门封闭然后起火，差点把他烧成吊炉烤鸭！” “我听集团调查员向林琴姐姐报告说，似乎是林氏集团的人工智能被来源不明的攻击者注入恶意代码，现在相关项目全面停摆修复。嗯……为了防止集团股价受影响，这些事并没有对外披露的样子。” 陆瑟两根手指托住下巴，分析小佳话中吐露出的信息。 在海上花号，林琴视野中出现了一名为了给妹妹报仇，混入厨师队伍刺杀退休美国政客的阿莱西奥，林琴很赞赏这种为了妹妹不顾性命的人，于是要求林光政给阿莱西奥聘请最贵的律师减轻刑罚。 林光政一向拿大女儿没办法，不过作为交换，也要求林琴要尽可能帮助林氏集团处理生意上的事。大概是出于这种考虑，林琴没有把无人汽车研发中出现重大事故的事，吐露给陆瑟知道。 小佳一旦泄起密来就刹不住闸，她又想起来了一些东西。 “现在整个林氏集团人心惶惶，有些人坐电梯都害怕被‘故障死’，董事会强硬派认为这些事都是你做的，要求对你使用法律诉讼或者其他强制措施，但是林琴姐姐说服了她爸爸，告诉董事会强制措施只能带来反效果，她会尽力在青姿学园里把这个问题和平解决。” “和平解决？”陆瑟冷笑道，“林琴哪来的信心能够跟我和平解决？另外小佳你说这些是为了给林琴说好话吗？” “可是……”小佳因为口渴，也没在乎陆瑟用过床头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哥哥的明目茶。 “林琴姐姐的家都被烧了啊！林光政收集的很多字画也化成了灰，林琴姐姐说服她爸爸已经很不容易了！虽然在冬山市还能找到其他地方住，但是林琴姐姐决定就此全天住校，把女仆也带进学校里生活……” 陆瑟挑起一边的眉毛：“所谓女仆，现在不就是只有阿尔法和莫莉两个人吗？阿尔法不肯将真实面目示人，莫莉严格来说是偷渡来的，这两个人要怎么在高中里安排？” 顿了一下又说：“林琴跑来住校倒是比林氏集团的董事们安全多了，即使我是幕后黑手我也不会烧了青姿学园，那样把自己也稍带进去咯！” 【404】将计就计 小佳犹豫了一下，说：“哥哥你别生气，其实我怀疑你是幕后黑手还有理由的，林氏集团确实有其他对手，但是其他对手应该不会特意选我不在林家大宅的时候才放火吧？有能力攻破消防系统又顾及我安危的，怎么想还是哥哥你嫌疑最大啊！” 陆瑟沉默片刻，心想如果自己有双重人格，双重人格当中属于“陆浩”的那一面，应该也是会顾及小佳和父母安全的。 “你太笨了，”陆瑟道，“特意考虑你的安危，也可能是知道内情者故意陷害我。林氏集团仇人不少，武馆被挤兑倒闭的王氏兄弟根本排不上号，他们故意把矛头引向我，就可以隐藏在暗处坐收渔利，何乐而不为？” 听到提醒的小佳低头考虑了一会，质疑道：“可是……就算我笨，林琴姐姐也笨吗？她可是跟我一样相信你是纵火犯啊！” 陆瑟苦笑了一下：“讽刺之处就在于，你作为我妹妹，相信的程度比她还深！昨天家里有那么多人，林琴如果跟我讨论起她的其他怀疑对象，那么幕后黑手就会知道自己的栽赃陷害没有得逞，转而调整计划——只不过是一招将计就计而已，想要揪出幕后黑手，我和林琴必须在表面上显得关系很差。” 很快又补充道：“当然私下里也没有关系多好就是了。” 小佳恍然大悟：“怪不得林琴姐姐既不向董事会洗脱你的嫌疑，又竭力阻止他们采取强制措施……搞不好我能有拷贝数据的机会，也是林琴姐姐特意为我创造的吧？” 陆瑟摇了摇食指，让小佳不要说的太大声，以免隔墙有耳。 “不要误会，我和林琴远远没有达到‘签署和平协议’的程度，只不过现在出现了一个幕后黑手，干扰到了彼此的生活，所以一定要除之而后快。” “我和林琴仍然是敌人，尽管有时会有一些心照不宣的默契，在铲除幕后黑手这个阶段，我们还会有一些共同利益，但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不一样的。在我和林琴的争斗接近尾声的时候，你如果不想背叛其中一方，就回到南极去谁也不帮，等到我们分出胜负！” 小佳露出“怎么这样”的难办表情，想要说什么，但仔细想了想后，只是叹了口气。 “那好吧，等到哥哥你要决胜负的时候，就把我打发回南极好了……” 说完又喝了一口床头柜上的明目茶，然后拿着空茶杯去客厅添热水了。 小佳回来的时候，陆瑟说：“你还没告诉我，阿尔法和莫莉在青姿学园里是怎么安排的。” 小佳眨了眨眼睛：“何其美校长考虑到林琴姐姐身体虚弱，长期住校的话确实需要专人照顾，就同意了女仆们也住在学校，就在林琴姐姐、林怜姐姐对门的302寝室。不过阿尔法和莫莉身份都很特殊当不了高中生，何校长让她们闲暇时在校内咖啡厅当侍应生，或者去附属医院当实习护士……基本上介于学生和校工之间的样子。” 陆瑟感到很无语，何校长还真是会因地制宜，咖啡厅多了两名美女侍应生，生意可能会比以前火爆不少。 附属医院位于体育场附近，主要治疗各种运动伤害、阑尾炎等急病，跟内置在教学楼里的简单医务室不一样，医生护士一应俱全，为了保持业务熟练性，也接待部分校外患者。 因为附属医院里常年飘着消毒水味，愿意去那里当义工的女生少之又少，陆瑟记得好像只有林怜去过，但是林怜又特别喜欢把自己做的黑暗料理分给病号，导致刚抢救回来的病人需要重新抢救，三番五次林怜就被禁止入内了。 现在让阿尔法和莫莉接受培训成为实习护士，不知道对于医院里的病人是福是祸，莫莉性格温顺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阿尔法则倔强鲁莽，万一病人跟她开些不合时宜的玩笑，怕是要受到“家传间谍之术”的惩戒。 另外，像阿尔法那种百分之百被麻醉剂迷晕的体质，医院里有那么多麻醉剂，真的不要紧吗？ 把小佳大脑里的情报都榨干后，陆瑟挥挥手让妹妹退下，接下来他利用伤愈休息的最后3天，开始积累“东极网络技术有限公司”的启动资金。 包兴多次哭着喊着要陆瑟给他做吃鸡游戏外挂，陆瑟为了奖励他在周日推了半天轮椅，给他做了一个“纯物理机械手外挂”，点击屏幕动作复杂多变，几乎没有被官方发现的可能。 同一个机械手外挂还被用来在qq群、微信群抢红包，每天的收入难以想象的高，堪称新一代乞讨致富典范。 当然软件方面也没有闲着，陆瑟把自制的抢购软件卖给中间商，让他们去抢购新一代苹果手机、茅台等紧俏货品囤积，还利用游戏木马在世界范围内挟持了许多单价2万以上的电脑主机，用别人家的电脑和电费给自己“挖矿”赚比特币，然后在国外市场卖掉。 十二级智能生物通过3天的无底线运营，顺利还上了之前欠银行的10万块钱，陆瑟推测，在这个套路彻底运行不下去之前，至少还能再赚50万元。 到了11月23日，应该回归学校那一天，陆瑟磨蹭到晚上才准备出发，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所以没有让小佳或者包兴过来接他（非休息日离开学校必须请假）。 出门之前陆瑟接到了老爸的一个电话。 “本来以为你要白天去学校，准备去送你的，没想到你临时改成了晚上，我眼睛上了药医生说不让见风，你只好自己去了……我这个周末就要回南极，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就趁我还在冬山市赶紧让我办吧。” 陆瑟告诉老爸没什么需要的，注册了专门恶心林氏集团的新公司已经足够了。 陆子东在电话那边叹了一口气：“其实啊，你也没必要对林家执念太深了，林氏集团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就拿第二股东金洋来说吧，当年金洋在d轮融资之前首先找到的是我，他希望我跟他合作把林光政踢出公司，我拒绝了他才去找的林光政……金洋这个人啊，最早为了多跟我接触，还把自己女儿送到跟你同一家幼儿园里去，居然把孩子当成道具……” 这些天陆瑟也研究过林氏集团的第二股东，也就是金世杰的父亲金洋，事实上以金洋的野心，的确也有他是幕后黑手的可能。但是奥丁和金洋站在一边实在是没有道理，如果那不是奥丁，而是一个跟奥丁同等级的黑客，那么故意留下奥丁的攻击特征来陷害奥丁，又属于明显的画蛇添足，惹恼奥丁可不是闹着玩的。 “行了老爸，金洋和林光政是一丘之貉，你劝我不要复仇是没用的，不过我倒是可以把金洋也纳入复仇范围……好了，我先走了。” 挂了电话以后，陆瑟在路上回忆起5岁以前的事来。 “我怎么不记得幼儿园里有姓金的女孩……还是说我根本就没在意过吗？” 【405】火烧河童 白色，粘稠，介于固态与液态之间…… 林怜脸上、身上都是，即便是纯白的修女服也掩盖不了白色粘稠物的侵袭。 “洗起来会很麻烦啊，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我吃掉……” 食堂2楼某包房，理香的小型生日宴会上，林怜被爱丽丝丢出的蛋糕砸个正着。 “你、你挡在前面干什么？爱丽丝要丢蛋糕的是林琴啊！” 在起身阻挡蛋糕炮弹的林怜身后，一身黑色连衣裙的林琴悠悠然坐在椅子上，不但有林怜这个替罪羊，阿尔法和莫莉也做出了保护主人的架势。 两人都穿着黑白相间、装饰着许多软绵绵褶边的女仆装，不过阿尔法表情严肃如同置身战场，裙子里面还藏着应对紧急情况的陶瓷刀，一副不好接近的战术女仆模样。 莫莉则不管对谁都很亲切，她戴的女仆头饰明明跟阿尔法是同一材质，却显出更软更蓬松的样子来，就好像当初她在海上花号戴熊耳头饰一样，本体和头饰浑然一体，好像从出生开始就是当女仆的料。 “爱丽丝小姐，”阿尔法沉着脸道，“林琴小姐是你姐姐，你一言不合就丢蛋糕，不嫌太幼稚了吗？” 隔着圆桌坐在林琴对面的爱丽丝，听到“幼稚”这个词稍微有些动摇，但还是呛声道：“这个坏女人总说顾问是秃子，顾问根本不秃！教语文的谢顶老师才秃！” 正在教职员办公室批改试卷的谢鼎新老师，不明所以地打了个喷嚏。 “那个，爱丽丝小姐，”莫莉好言好语地劝道，“今天是千叶理香小姐过生日，大家好不容易凑在一起庆祝，是不是不要打架比较好啊？” 爱丽丝看了看自己身前原本有一块蛋糕，现在已经空空如也的盘子，咬着嘴唇压下了心中的火气。 “哼，爱丽丝是大人，所以不会在别人的生日宴会上纠缠不休的！生日歌已经唱了，蛋糕也切完了，反正很快就能圆满结束了！” 理香原以为除了何其美校长以外，不会有人知道自己的生日，偏偏是最近家里失火的林琴提出要凑些人给自己庆祝生日。 同寝的冬妮海依，以及冬妮海依的三个迷妹都来参加，对门寝室的爱丽丝虽然在埋头赶稿，也被冬妮海依也拽了过来。 这间食堂2楼包房标准容纳10人，正好把理香、林琴、林怜、阿尔法、莫莉、冬妮海依、楠楠、玲玲、小梅、爱丽丝都装进去。 生日蛋糕是林琴向帝豪大酒店的西点师傅预订的，大小适中，口味香甜，很适合满屋子的女生，缺点是奶油沾到身上不容易清洁。 “我去洗手间清理一下就回来，你们要等我啊。” 林怜并没有责怪蛋糕投手爱丽丝，一个人出了包房门，在2楼大堂里寻找洗手间。 林怜身为黑暗料理大师，同时还是味觉白痴，所以很少来食堂2楼开小灶，觉得哪里的饭菜都差不多。她来得少，也不是很熟悉环境，于是走到一桌散客面前，带着天使般的亲切笑容说道：“打搅了，几位同学能不能告诉我洗手间在哪里呢？” 这桌散客一共三个人，其中临近窗口的那个很生气地抬起头来，却是林怜在高二（1）班的同学慕容姣，她一生气眼角吊得比平时更厉害了。 “几位同学是什么意思？不知道我们的名字吗！？” 林怜这才注意到对方的吊眼角，连忙道歉说：“对不起，刚才没看清是慕容同学，我比较脸盲，眼睛也进了点奶油……” 见习修女的诚恳态度很难让人继续追究，而且林怜是人形自走因果律武器，慕容姣不敢骂得太狠，否则会遭报应。 “直着走右转就到了！”慕容姣伸手给林怜指路，林怜十分感谢地微鞠一躬，揉着眼睛去了洗手间。 林怜走后，慕容姣的两个跟班小妹盯着包房方向，嘀嘀咕咕说： “林琴好像是在给千叶理香庆祝生日呢，大概凑了10个女生的样子，已经是周四了居然还有额度租包房？” 青姿学园富家子弟的人数比例不少，何其美校长为了限制他们花钱，在校内施行完全无现金制，每人每周只能获得1000元学生卡额度，违反校规还要被从中扣减，像慕容姣这样的刺儿头，每周被扣的只剩500元是常事，最后还得跟班小妹们请自己吃小灶，等到周末再请回来。 到了周四、周五的时候，自我约束力差的学生经常是额度见底，只能抱团取暖，或者去食堂刷盘子来换取免费食物——自视不凡像慕容姣这样的可丢不起这个人。 “听说用的不是林琴的额度，是她两个女仆的额度，因为两个女仆平时干的是类似校工的活，所以反而每人有2000元的额度！” 慕容姣忿忿不平地夹了盘子里的一块洋葱炒肉。 “女仆居然比主人还有钱，什么世道！还有林琴凭什么能带女仆来上学？林氏集团就那么了不起吗！” “那个……慕容小姐你别生气，等慕容小姐过生日的时候规模一定比这大得多，你看她们才几个人多大点房间呀？” “就是就是，咱们不理她们！” 包房内，林琴一边由莫莉服侍自己吃蛋糕上的水果，一边对中间只隔了阿尔法的理香说道： “过生日为什么还穿着校服，连风纪委员的袖章都没有摘下来，不嫌太严肃了吗？” 随着头部转动，单马尾在脑后微微摇晃的理香回答道：“因为校规上有写，在校园公共场合必须穿校服，我作为风纪委员不能带头违反……倒是我一直没有为大家做什么，却让大家破费，实在是不好意思。” 冬妮海依在一旁摆手道：“没有，我没破费，我的额度早就请客花光了，现在吃饭都指着别人呢——这次生日宴会都是林琴花的钱！” 要是在学校外面，林琴这样的人花千把块钱给人办生日宴会，简直可以说是抠门，但是在学校内部，尤其是临近周末的时候，实属难得，就连慕容姣都财政紧张地要把剩菜带回寝室拿微波炉热了。 理香向冬妮海依微微低头道：“大家能来帮我庆祝生日，这份心意本身，也让我很高兴的！” “本来还能叫来更多人参加的，”林琴说，“但是考虑到跟咱们不同班的人有其他安排，包房又小，就只找了这些人。我听说金世杰为了追你，要给你大操大办这个生日，我让阿尔法假扮成你的的样子把金世杰引到人工湖那边去，应该不会惹你生气吧？” “不会！我和金世杰不熟，当然是在这里跟大家过生日更好！” 理香一边说，一边偷眼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阿尔法，听说这个女仆还曾经假扮成班主任南宫老师的样子，是一个易容专家，甚至还有传言说她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不由得对她的真正长相有点好奇。 冬妮海依的迷妹小梅对现在的话题不感兴趣，便没话找话道：“林琴亏得你对理香的生日这么上心，宠她宠得可很厉害啊！新闻里说你家水岸别墅刚刚被一把火烧了，挺大的财产损失就一点也不在乎吗？” 林琴意味深长地看了阿尔法和理香各一眼，说：“钱财是身外之物，烧了就烧了好了，反正家里那些字画也不是我收集的。” 理香之前就听说了林家大宅失火，只不过怕伤害对方感情一直没提，现在话题到了这里，便也附和道：“没有家人受伤……最重要了。” “也不是没有家人受伤，”林琴突然道，“失火时我妈妈卡在一根柱子后面出不来，被大火烧了30分钟……” “什、什么！？”理香大惊失色，她母亲在她小时候死于火灾，形成了童年的惨痛记忆，现在她听到林琴母亲的噩耗，面色白得像纸一样。 爱丽丝、冬妮海依等人知道林琴她妈总是远程操纵机器人，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理香感到气氛不对，颤巍巍问道：“伯母她后来……” “只剩下一个头不过还能说话，看来想要完全恢复需要不少时间了。”林琴道，“一段时间不能来烦我，也算是好事。” 包房内的其他人还是面色如常，理香不由得心里直冒冷汗。 ——难道除了我以外，大家都接受林琴的妈妈是河童了吗？我记得河童并不喜欢火，头顶的碟子如果水分耗光就不能行动，所以才会困在着火的房子里吗？但是为什么只剩下一个头还能活！难道中国的河童比日本的河童生命力顽强吗！ 【406】校内眼线 理香还在思考大家为什么不奇怪林琴的妈妈是河童时，林琴又说：“火灾倒是让特朗普烧伤了屁股，它现在住院养伤，不能带来跟陆瑟玩了，真是可惜。” 冬妮海依见理香眼神很怪，笑呵呵解释说：“这个特朗普指的不是美国总统，是宠物企鹅！” 理香尴尬地点头，心想：果然河童家里养的宠物也是水系的吗…… ※※※ 与此同时，陆瑟正在青姿学园校门口接受安全检查。 高中部教导主任黄柏发不辞劳苦，天色都黑了还亲自跑到校门口，监督安检人员的例行工作。 一手握着教尺，一手揪着唇边的小胡子，两颗小眼珠在眼镜片后面滴溜乱转，嗓子哑得像乌鸦。 “嗯哼，没其他数码产品了吗？你右手上的手表摘下来我看看！” 青姿学园的入校安检跟地铁安检差不多，有时松有时严，一些经常搞事情的学生，在安检时是重点怀疑对象。 陆瑟把智能手机、现金等物品全数上缴，由校工封存在密封袋里等待转送存储室，领取了青姿学园定制的非智能手机后，又把手表摘下来给黄柏发检查。 这只手表是陆瑟制作的“爆音手表”，在家休息的这段日子里，陆瑟又给它加装了gps定位、超声波测距等功能，甚至和智能手机配合，可以充当变声器使用。 然而它的外表是纯粹的机械表，也没有数码操作界面，黄柏发检查了一圈没发现异常，皱着眉头把手表还了回去。 “可以进去了，不过你早前约定的返校时间可是今天上午，记得跟班主任补个假条知道吗？” 陆瑟微笑点头，心想就南宫老师那嘴馋样，只要免费给她冲几杯热巧克力，拿张假条不费吹灰之力。 天气已经很冷，陆瑟戴好手表走向校园深处，寂静的林荫路上，有一个身量不高带圆眼镜的男孩，有些犹豫从绿化区钻出来，从后面慢慢追上了慢速行走的陆瑟。 陆瑟知道那是二代内衣大盗，小佳的同班同学鲁贝贝，因为受到自己胁迫，这段时间以来在青姿学园里面充当侦察兵，负责向陆瑟报告金世杰等人的动向。 “金世杰晚饭时间追着千叶理香去了湖边，然后千叶理香跳进湖里不见了……我觉得这人不是千叶理香，是林琴的女仆阿尔法。” “判断力不错，”陆瑟夸奖道，“你曾经去林家大宅偷到过女仆们晾晒的内衣，所以对受害者印象深刻是吗？” 鲁贝贝只觉得陆瑟不是夸奖是讽刺，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什么时候能把我那些丢脸的照片还给我啊？我刚上初一正是追求自由的年纪……” “追求自由自在地偷女生的内衣吗？”陆瑟哼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听我吩咐，也不会让你吃多大的亏。我刚刚成立了一个新公司叫‘东极网络技术有限公司’，我爸是董事长我是总裁，以后你就是公司的信息调查专员，干得好的话，毕业以后连工作也不用找了，懂不懂？” “我、我明白了，”鲁贝贝说，“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以后多赚些钱至少能买更大的房子，好存放偷……捡来的内衣……我也只能跟着陆总干了。” “上道就好，”陆瑟打了个响指，“你先退下吧，有什么重要情报再向我汇报，复杂的情报尽量不要用短信，当面告诉我，知道吗？” 鲁贝贝点了点头，消失在了路灯照不到的地方，不愧为第二代内衣大盗，脚底抹油的速度很快。 根据手头掌握的情报，陆瑟走向人工湖和食堂中间的必经之路，果然隔着树丛，听见了金世杰和杨刃的对话。 首先是杨刃较为低沉的声音。 “世杰，我早就说过，穿着校服跳进人工湖这种明显违反校规的事，千叶理香不可能做得出来，那一定是别人假冒的，你为什么还要动员大家沿湖搜索，耽误时间呢？” 金世杰声音很大地反驳道：“《唐伯虎点秋香》里面不是也有良家少女被江南四大才子逼得跳河吗？理香见到英姿飒爽的我以后过于害羞，跳河还是有可能的！再说谁能想到林琴手底下那个废柴间谍阿尔法，在易容方面居然这么厉害呀！” 不给杨刃说话的机会，金世杰又接着抱怨： “现在我知道理香她们班的女生，正在食堂2楼给她庆祝生日呢，可是咱们手里连个蛋糕都没有，你说为什么林琴订的蛋糕能够能当成合法快递接收，我订的却被收发室扣下了？” 杨刃痛心疾首道：“因为你订的蛋糕太夸张了好不好！青姿学园对于收发快递有明文限制，虽然林琴从帝豪大酒店那里订的想必也不便宜，但是外观看上去普通，你订的这个看上去简直是明星结婚用的典礼蛋糕！” 金世杰道：“结婚蛋糕怎么了？我的目的就是想跟理香结婚！你要是女的，你见到这么华丽的12层生日蛋糕，你不感动吗？” 杨刃无力道：“早说了蛋糕的事我来办，你非自己忍不住……现在蛋糕要被扣到周五放学再还给你，到时候早就变质了。” “变质怎么了？”金世杰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愚蠢的样子，“老子有的是钱，变质了就丢掉！我不信我出手这么阔绰，追一个女孩还这么费力气了！” 话音未落，却见到休学了一阵的陆瑟迎面走来，还把手机举在耳边不知在和谁通话。 金世杰开口就要出言不逊，杨刃从旁边低声阻止道：“他可能正在跟理香通话，别中了他的计。” 陆瑟打电话的对象是冬妮海依不是理香，但是冬妮海依讲电话声音比较大，陆瑟相信在同一间包房里的理香也能听到。 “喂？生日会已经接近尾声了吧？我路上堵车来晚了，就不过去掺合了，反正我去了也不见得能让所有人高兴……帮我祝理香生日快乐，你们玩得尽兴最重要，我正好遇见了金世杰和杨刃，也在劝他们不要过去捣乱，毕竟我是高二（1）班的班长，保证本班学生好好过生日不被打扰，也是分内之事嘛！” 金世杰不悦道：“谁是去捣乱的？凭什么你说不去我就不去？” 杨刃摆了摆手让金世杰冷静，然后提高声音对陆瑟（其实是对着包房里的人）说：“我们刚才误以为理香跳进了人工湖，忙于搜救弄得挺狼狈的，现在既然生日会快结束了，我们只能也跟着说一句生日快乐，希望下次能有机会，就这样吧。” 杨刃尽量不让金世杰给理香留下蛮横的印象，但显然陆瑟做得更好，陆瑟不强求出现在生日宴上，还负起班长责任，一副随时上阵保护同学的英勇架势，不知不觉就刷了理香以及本班其他人的好感度。 此时此刻杨刃、金世杰和陆瑟狭路相逢，两人的确可以一拥而上揍陆瑟一顿，但是陆瑟正讲着电话，采取暴力手段势必失去理香的好感度，明天还会被政教处清算。 于是杨刃拉住不服不忿的金世杰，道：“今天算了，来日方长，下次你多听我劝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407】牡丹花开 青姿学园曾经是纯粹的贵族院校，生源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少爷”、“大小姐”，然而一味骄纵的教育手段很快就露出了弊端。 俗话讲“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成龙和张国立都因为儿子吸毒而被坑惨，骄纵教育培养出来的孩子，十有八九都会“坑爹”，坑爹的级数跟骄纵程度呈正比。 血淋淋的教训让富人们回归理性，青姿学园也应时而变，把自己定位成了一个培养学生良好风貌，戒除学生恶习的场所，最低限度让自己教育出来的学生不要“坑爹”。 青姿学园不像杨教授的网瘾治疗中心那么暴力，师资力量又强，还通过托管冬山一中获得了公立学校的部分资源和名额，多年努力之下，已经在全国范围和其他私立院校形成了不同的气质。 有好事者计算，从青姿学园毕业的学生，三年内坑爹率平均下降20%，而且因为青姿学园招收了许多减免学费的高分学生，带动了学校整体成绩上升，学习气氛也比普通私立院校浓厚。 所以说尽管有些学生对学校的制度不满，但是想要说服父母退学、转学是万万不能的，他们把你送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戒除恶习的，提前离开肯定是要回来坑爹！ 青姿学园并不用体罚的方式惩戒学生，用学生卡额度就把大家耍得团团转。 周一到周五学校封闭，快递受严格检查，现金在校内买不到任何东西，吃穿用度都要靠每周1000元的额度。 迟到早退扣额度，上课说话扣额度，不交作业扣额度，月考不及格扣额度，着装不整扣额度，寝室脏乱扣额度，违规使用数码产品扣额度，和异性过于亲昵扣额度…… 每周1000元额度看着挺多，然而一天不打起精神来就能给你扣掉一半，每到周末大家都捉襟见肘，凡是没额度吃饭、没额度洗热水澡的，学校提供了刷碗、擦地、整理图书等多种任务供君选择。 周五的早饭时间，包兴看见8班的蔡登辉不得不擦桌子赚额度吃饭，恍然大悟地跟对面的陆瑟说： “原来你一早就把额度在校内便利店换成巧克力，是换了个花样把额度积存下来吗？你把克朗罗牌巧克力打造成硬通货，这样一来就算咱们的额度被扣光了，还是能从其他学生那里换额度用？” 陆瑟欣赏着满脸丧气的蔡登辉擦桌子的样子，眉宇间也露出几分得意。 “额度这个东西不能累积到下周，没到周末就花完了是悲剧，到了周末没花完也是悲剧，干脆就把它变成别的东西储存起来。校规里有一个漏洞，就是外带食品数量受限，从校内便利店购买了多少食品却没人管你，何校长之前已经答应了保持克朗罗巧克力的供货量和售价不变，这样一来很快咱们就是学校里最‘有钱’的人了。” 陆瑟养伤期间，包兴仍旧在201寝室充当“看板娘”，售卖热巧克力、棉花糖，以及出租擦窗机器人，只收取克朗罗巧克力作为代币。 和巧克力相比，学生卡额度只有消费的时候才能帮人划卡，缺乏普遍交换属性，举个例子来说，总不能女生想要洗热水澡时，你一个男生跑到女生浴室去给她刷卡是不是？虽然你可能很愿意但是女生不愿意，不如平时存储一些巧克力，额度用光时就付给其他女生，让她们就近刷卡，关系好可以获得“友情价”，关系一般也不影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包兴一边吃着油条蘸豆浆，一边不无担心道：“话是这么说，不过何校长会不会因为咱们把控校园经济，给咱们小鞋穿啊？” 陆瑟并不担忧的样子：“青姿学园封校期间相当于一个小社会，所有社会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想必何校长也想看到我的行为对整体政策会产生怎样的影响。放心吧，我从何校长那里要过一次记大过豁免权，你我都有份，只要不做的太过分，何校长不至于出手干涉，何况何校长还指望我的发明创造给学校争光添彩呢？” 第一堂语文课上，陆瑟发现右边的书桌是空的，林琴没来上课，爱丽丝多半也是在赶稿子，没来鸠占鹊巢。 “爱丽丝在青姿学园属于体验生活，不会因为旷课扣减额度；林琴可以无限制请病假，身体那个样子也不会被扣减额度，她还有两个女仆在学校里打工，3个人加在一起每周有5000额度可以支配，即使是在封校期间也是不可小视的‘有钱人’啊……” 相比于额度无忧的爱丽丝和林琴，冬妮海依则因为在走廊奔跑、洗澡用太多热水、请迷妹吃饭等原因，额度提前用光，早饭还是迷妹们请的。 “别、别叫我去回答问题啊……我肯定回答不上来，额度扣成负分的话，到了下周我开局就比别人少了……” 冬妮海依举着语文必修第3册，趴在桌上试图挡住全身，好在语文老师叫了冬妮海依邻桌的千叶理香。 “嗯，正好这篇课文的作者是日裔物理学家加来道雄，理香你起来说说看，在日本有没有听过加来道雄的名字啊？” 理香本以为叫自己起来，要回答的是课后练习的内容，结果提问却不是书本上的东西，不由得有些窘迫，低头道：“我不太熟悉加来道雄，日本的课本里没有……” 语文老师因为昨天从亲戚那儿得到了一份茶叶大礼，今天心情很好，本着启发同学们兴趣的目的，笑呵呵道： “课后练习中引用了苏轼的话，‘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本篇课文当中用假想的鲤鱼的视角来观察人类，非常有趣。理香你不熟悉加来道雄也不要紧，不如随便说说你到中国来以后，对那些汉语字词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呢？我觉得一定会提供很新奇的视角。” 理香平时循规蹈矩，并不擅长随机应变，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昨晚爱丽丝说语文老师是秃顶的事，好半天才恢复课堂答题状态。 “更深刻的认识不敢说，但是我最喜欢的中文词是……开、开水！” “为什么是开水？”班级里小声议论起来。 “开水这个词太普通了吧！” “难道日本人不喝开水吗？” 谢鼎新老师喝了一口热茶，慢悠悠向讲台下问：“在座的同学，你们谁知道理香为什么喜欢开水这个词？” 陆瑟精通日语在内的9门语言，他象征性地举了一下手，答道：“日语中对开水的表述更接近文言文中的‘汤’字，日本人第一次见到‘开水’这个词的时候，很容易联想起沸水如花盛开，是‘牡丹花开一样的水’，自然觉得这个词十分优美。” 顿了顿后又道：“事实上开水这个词本来就是这个意思，中国古代也有人称之为‘牡丹水’，只是中国人从小就接触这个词，觉得过于普通而没有get到其中的美感罢了。” 陆瑟说得有理有据，谢顶老师点头赞许，同学们增长了见闻，就连理香本人也不由得生出几分“知音”的感觉。 大家正在体味从前没有注意的“开水”这个词的美感，跟理香同寝的冬妮海依觉得这个问题自己也有资格作答，忍不住也举了下手说： “报告老师！理香刚到中国的时候还觉得‘天雷勾动地火’这个词帅爆了，她觉得可能跟朱雀玄武差不多意思，天雷勾动地火，还有干柴烈火这些词，是不是也有什么大家忽视了的美感啊？”（冬妮海依刚说到一半理香脸就红了） 语文老师把脸一沉道：“上课故意捣乱，扣你50额度！” 【408】流氓主播 下课后陆瑟走到咖啡厅外面，果然看见阿尔法和莫莉在里面当侍应生，咖啡厅的工作服本身就有点像女仆装，林琴带女仆来上学之后，包下了咖啡厅的工作服，干脆让所有来打工的女生都穿女仆装了。 高三打工学姐现在有了伴，只是不知道她是否习惯穿林家的制式女仆装，倒是女仆侍应生吸引了校内校外不少人光顾，咖啡厅生意顿时热闹不少。 “哼，尽量消费吧，你们把额度花得越多，我囤积的巧克力就越有价值！” 从橱窗前走过时，阿尔法正好端着一杯热咖啡走过，她看见陆瑟正在观察咖啡厅内部，下意识甩给陆瑟一个不友善的眼神。 “千面女仆”在青姿学园里被规定只能使用一张脸来表明身份，也就是充当特别行动组组长的时候，所使用的那张“特工脸”，亚麻色短发略带银灰色，和莫莉的深褐色头发光谱性质类似，给咖啡厅增加了不可多得的异国情调。 陆瑟知道阿尔法受的间谍训练中，也包括简单的读唇术，于是不出声地在窗外说道： “昨晚你扮成理香的样子跳湖，被学校找到真凭实据的话就要被扣额度，下次记得要小心点，否则就没办法帮林琴维持财政优势了喔！” 阿尔法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话，停住脚步皱着眉头读完，才发现没什么干货。 “怎么了？我的咖啡什么时候能上来啊？” 顾客不耐烦地催了两句，这是个女顾客，不像一些视奸女仆的大叔们一样怜香惜玉。 阿尔法不出声地对陆瑟说了个“滚”字，可陆瑟早就知道阿尔法会这么反击，于是先一步把手按到玻璃上，正好把“滚”字的口型挡住，阿尔法被顾客催了耽误不起，满心郁闷地端着咖啡走了。 周五这天主要被陆瑟用来重新熟悉学校生活和收集情报，暂时并未主动出击，毕竟现实世界不是全景虚拟游戏，捅了娄子可以退出游戏了事，做事必须相对谨慎。 “身边人可不是游戏里只会一两句台词的npc，即使事后进行危机公关，已经造成的伤害还是无可挽回的，何况我还有迷雾重重的双重人格问题……” 放学后大家急不可耐地抢着离校，在校门口堵了一大堆人，陆瑟在远处看着他们，好像佛祖看着人间众生。 “我刚回来上一天学就要放假，在家里呆得身体都变重了，你们可真是不爱学习啊！” 小佳在学校里憋了五天，一放学就跟自己的室友小胖妞一起去小吃街解馋，貌似还叫上了林琴等人。包兴打了鸡血一样准备到小吃街上跟小佳“偶遇”，陆瑟不打算去凑热闹，并且充分相信林琴不会让包兴有机会接近小佳。 然而正在等待校门口交通缓解之时，陆瑟却转头看到学校围墙边有一个人影在路灯下徘徊不去，肩膀微微抖动的样子好像在哭泣。 “诶？这背影好像是安芷啊？被人欺负了？” 陆瑟快步走过去，果然看见安芷面向围墙站在昏黄路灯下，不知想起了什么事泪水涟涟，哭得很伤心的样子。 “伤心就哭出声来，不要过于压抑自己。”陆瑟温柔地说了一句，这才让安芷发现身后有人。 “对、对不起，让学长见笑了，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安芷带着哭腔的细弱声音，像是得了肌肉萎缩症还要勉强去拉小提琴发出来的调子，在寒风中甚至显得有些可笑，但陆瑟知道这已经是安芷鼓足勇气才能发出的最大音量了。 “不用勉强，带着手机的话就跟我笔谈好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一边说，一边很绅士地挡住了寒风吹来的方向，在女孩子伤心的时候，仅有路灯带来的温暖是远远不够的。 “没、没有谁欺负我，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安芷见到学长过来安慰自己已经很满足了，但是陆瑟要问个水落石出，安芷只好拿出手机当做笔谈工具。 双麻花辫眼镜娘的文字总结能力和打字速度，在青姿学园可以说无出其右，陆瑟很快就了解到了事情始末。 原来安芷作为人畜无害只会安静读书的优等生，每周都能剩下不少学生卡额度，这样一来班上的好多同学都打起了她剩余额度的主意，到底把额度借给谁成了让安芷烦恼的大问题。 安芷沉默不爱说话的属性让她在班级上没什么朋友，结果现在为了额度，好多女生跳出来说自己跟安芷关系好，让安芷十分困惑，又不好意思拒绝她们。 因为青姿学园有校园广播电台，还会定期播放英语听力节目，所以校内允许使用收音机，安芷一直是“小凡知心姐姐”这档节目的忠实听众，于是就发短信给节目组说了自己的烦恼，盼望能够获得解决问题的启示。 结果很不巧，这一期的“小凡知心姐姐”赶上了主播联动，人气节目“康明城市通”的男主播念完安芷的留言以后，不但没有给出任何合理建议，还拿女高中生这个话题借题发挥，说了很多不着四六的话。 “女高中生……花季少女啊！我听说女高中生洗澡的时候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都会心脏砰砰直跳把持不住，嘿嘿嘿，实在是非常令人羡慕的洋溢着青春荷尔蒙的年纪啊！” “这位署名叫‘岸芷汀兰’女高中生，既然正值青春年华，何必烦恼这个烦恼那个，找一个能欣赏你的男人就什么都解决了！当然了，想找我这么帅的不容易，不过降低标准还是能找到滴！” 男主播说的话似乎不是特别过线，但他当时的语气十分猥亵，哪怕不结合句子内容理解也接近性骚扰，如果不是同时主持节目的主播“小凡姐姐”多次打断，这家伙还想说更多骚扰女生和自吹自擂的话。 安芷向电台求助收到了反效果，又担心有其他人也听了这档节目，猜出“岸芷汀兰”是自己的化名，进而嘲笑自己，这才委屈得暗自垂泪。 “学长，把事情说出来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抽出时间……” “不行，”陆瑟摆手道，“不能这么算了。忘了告诉你，我新注册了一家公司叫‘东极网络技术有限公司’，打算聘请你当公司的首席策划专员，主要负责起草企业公文和活动策划——我的员工被人欺负了可不能随便算了！” “我在南极积累的技术实力，目标是摧毁林氏集团这样的跨国企业，难道还收拾不了一个流氓主播吗？你不要烦恼了，这个周末关注一下网上新闻。从他轻薄你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主播生涯就结束了。” 【409】杀鸡用牛刀 想当年陆瑟在南极闲着没事，主要娱乐之一就是入侵美国国防部数据库。 入侵流程大概类似于“我进来啦！我又出去啦！来抓我啊笨蛋！”这种等级的黑客想要破解社交媒体账号，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到家以后陆瑟坐进书房，三下五除二就找出了“康明城市通”男主播的全部网上资料。 【谷康明，男，44岁，单身，因为声音浑厚所以在广播电台人气很旺，不过也因为发表过看不起工薪族的言论而被听众投诉。】 家庭住址、毕业学校、亲属关系、银行账户，在哪家酒店开过房，在哪所医院里治过尖锐湿疣，所有数据全都随着陆瑟点击键盘，在屏幕上显露无疑。 “哎呀我去！他本人长这么难看！？” 陆瑟找到了谷康明从来没有发在社交媒体上的生活照，这家伙不但五短身材，胖得流油，穿衣品味也极其糟糕，绝对会让听惯他声音的人大跌眼镜。 “你在节目里自称帅哥结果长这样……光凭你的长相，就可以把你的人气主播生涯毁掉八成了好吗！” 陆瑟黑掉谷康明10万粉丝的微博，把他的真实照片放到网上，还加了一句“老子是不是超级帅？不服来战！” 有一种“晕轮效应”，指的是如果一个人某方面特别优秀，别人就会认为ta在其他方面也同样优秀，谷康明嗓音浑厚到可以去解说《动物世界》，粉丝们全都以为他一表人才至少长得像周润发，结果真人照一出，简直是中了“面目全非脚”的曾志伟，顿时一片哗然。 “这不可能是康明哥本人！康明哥号被盗了！” “也不好说吧，谁也没见过康明哥长啥样，声音好听不见得长得好看。” “你们眼睛瞎吗！康明哥长得这么帅你们还说他难看！？” 最后一个发言的人，是跟陆瑟有长期合作关系的“僵尸粉大军”的一员，他们平时关注所有粉丝在1000以上的人的账号，极少发言，但是一旦接到任务，就装成资深粉丝跟其他网友对骂，充分体现“一粉顶十黑”的威力。 稍微提一句，当初造谣林琴得了28种性病，就是通过这帮水军干的。 “sb！你们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审美！康明哥是上下五千年第一帅哥！吴王李鹿张易陈杨那些小鲜肉，给康明哥舔脚都不配！” 这个名叫“六星针女容嬷嬷”的水军号发挥出色，成功把小鲜肉粉丝们也拉入了战团，陆瑟本来想再发些实锤在微博上，见他已经控制住了局面，就转而发在了谷康明的公众号上。 短短4个小时，谷康明骚扰饭店服务员、殴打加油站员工，以及叫鸡染病等劣迹，全都扩散出来，并通过他丑陋的真实面貌达到了放大效应，大家讨论得沸沸扬扬。 谷康明气急败坏，不明白自己到底招惹了谁，在周六晚间的“康明城市通”节目中，他打算正常播音，并且就“谣言”做一次总澄清。 “……总而言之，是嫉妒我的同行对我进行了从上到下的无耻污蔑，下面我们来接听听众电话。” 当晚的听众电话都是谷康明安排的托儿，一个个台词背得贼溜，电话接入演播室就给谷康明一顿吹，口口声声“代表听众”，陆瑟知道这和自己雇佣的水军是一个套路。 只用了两个半电话的时间，陆瑟就破解了电话转入接口，于是第三个托儿刚打进电话说了一个字，陆瑟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取代了他，由于用到了手表变声器，演播室并没有发现异样。 “谷康明你这个贱人。”陆瑟开门见山，几乎把谷康明和演播室人员吓出心脏病，他们想要立即切断通话，却发现整个演播系统都被黑客劫持了。 “听众们给电台打来电话，发来短信，是希望能够得到理解和传道解惑，从这个角度来讲，你们担负着教师和心理医生的双重角色。谷康明你这种虚伪的烂人自然没有什么‘道’可以传给别人，但即使如此，你也应该守住一个主播的底线！” “根本无视于听众的诉求，只顾塑造自己的‘人设’，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你以为自己是偶像吗？即使是偶像，也要尽可能努力让自己的粉丝感到愉悦，你这种只求自己愉悦的败类，有没有想过自己活得全无价值，就像是死猪肉上的癌细胞？” “听众打电话来询问有哪家饭店适合工薪族聚餐，你居然回答你这里没有适合工薪族的推荐，工薪族还是认清现实在家炒菜比较合适，对方感觉受了侮辱断掉通讯，你还说这样直接挂电话对你不够礼貌？” “一旦有女性打来电话你就更像是发情的疯狗，像是有女孩问男朋友过生日该送什么，你极力推荐让女孩把自己送给对方，还给了好几家酒店地址——你因为长得太丑，所以要抓住所有在电话里骚扰女性的机会吗！” 陆瑟有意没有提安芷被骚扰那件事，以免给安芷造成困扰。谷康明七窍生烟想要反驳，但是麦克风被切掉了，演播室成了陆瑟一个人的表演舞台。 “现在交通和饮食app多如牛毛，听众不使用它们而是打电话来电台，就是希望得到人性的关怀，结果你不但不理解听众还出言侮辱，那么你跟app比优势何在？我代表真正的听众要求你赶快滚蛋！冬山市不欢迎你，没有任何一个城市会欢迎你！” “好了，刚才几段话的录音会重复播放至少30分钟，你们就算切断电源也会通过其他频段广播出去。你们尽可以找电脑工程师过来处理，就凭你们设置得如此脆弱防火墙，他30分钟内终止入侵就算我输。” 当晚，“听众大骂谷康明”的录音循环播放了45分钟，并在社交媒体引发了反对谷康明的一波浪潮，出于各种考虑，“康明城市通”节目停播，谷康明的人气也一落千丈。 周六在家的安芷听了陆瑟的话，稍微关注了网络新闻，果然看到谷康明在网上被黑得满脸是翔，“听众大骂谷康明”的现场录音更是让安芷超级感动。 ——虽然听上去不是学长的声音，但只有学长能做到了，而且是学长特地为我做的！ 一瞬间，安芷心中的烦恼烟消云散，关于在学校里把额度优先借给谁这种事，一下子变得无足轻重，柔弱女孩忽然有了面对一切困难的勇气。 ——啊，不向学长道谢可不行。 为了减少对陆瑟的打扰，安芷一般都是用通讯软件跟陆瑟联系，短信用的较少，但现在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立即表达感谢的心情，发了一条短信。 【学长居然为了我这样的人花费了宝贵的时间，我已经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以后学长交付给我的工作我都会百倍努力来完成的！】 陆瑟收到短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他简单地回了一句【举手之劳，你也早点休息】，便躺下睡觉了。 然而在陆瑟睡下之后，安芷除了【举手之劳】那条短信之后，又收到了另一条陆瑟发来的短信： 【你想要报答我的话，方式有很多，就让我好好期待吧。】 【410】虐猩丑闻 至少在一个月以前，杨刃向金世杰提议，派人背着伪基站跟踪安芷，伪造陆瑟的手机号发短信给她，让她和陆瑟的关系发生偏差，有朝一日因爱生恨，给陆瑟造成巨大的麻烦。 然而伪基站能够假冒的仅仅是短信，而安芷跟陆瑟联系的时候使用通讯软件居多，所以一直未能派上大用场，只可怜金家手下人在安芷家楼下租了间房，一天24小时宅在屋子里待命，头顶都要长出蘑菇。 用了林氏集团实验室技术的伪基站隐蔽性更强，不容易被反向侦测，还能截获读取指定手机的短信内容，条件是直线距离不能超过3米，害得金家手下人天天在楼下举着伪基站变换姿势，生怕漏掉某个重要短信。 一部分安芷和陆瑟的短信对话倒是被记录下来，送到了杨刃那里，但是两人更多是用通讯软件不用短信，青姿学园封校期间倒是属于短信的舞台，但是伪基站不能通过安检进入学校，无用武之地。 伪基站一事始终没有什么进展，金世杰就把这事忘了，杨刃觉得金世杰不来干涉更好，就细水长流，让手下人持续监听，假冒陆瑟发短信时非常谨慎。 这条【你要报答我】的短信就是杨刃用伪基站发给安芷的，想要观察安芷会做出怎样的反应，杨刃很有耐心，他不介意用文火慢炖，一点点把安芷推上感情的悬崖。 “一开始计划着干脆让安芷把陆瑟柴刀算了，没想到陆瑟的终极报复程序这么夸张，必须好好利用安芷这枚棋子让陆瑟露出破绽，否则的话就凭世杰那个智商，跟陆瑟正面斗法根本没有胜算！” 杨刃自言自语的时候，金世杰正在客厅里直播火烧限量版乔丹球鞋，他连直播也没关，扯着脖子问道：“杨刃你叫我？” “没人叫你！”杨刃没好气道，“把通风系统打开，别烧个球鞋把自己熏死了！” ※※※ 收到杨刃伪造的短信之后，安芷久久无法入眠。 ——学长说希望我报答他，到底是玩笑话还是…… ——学长组建了一家公司还任命为我首席策划专员，虽然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做，但是我以后绝对会努力工作不辜负学长的期望！ ——但是学长又说报答他的方式有很多，学长期待的到底是哪一种？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实在是睡不着觉，也没心思看书，安芷去浴室洗澡试图平复心情。 浴霸和水气将浴室彻底烘暖，少女的皮肤再也感受不到一丝寒冷之后，安芷将花洒拧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 平常的时候洗淋浴都不会戴眼镜，但是电台主播说了“女高中生洗澡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都会心脏砰砰直跳”的话，阴错阳差地让安芷破天荒地想要仔细看一看自己。 麻花辫散开，披在泛着柔光的肩头，呈流线型收窄却没有太多起伏的腰身，因为缺乏运动和阳光照射，肤色过于白皙，整体显出一种清心寡欲的气质，虽然在不经意中也点缀着娇媚桃红。 从后面看上去，对镜自顾的少女弱不禁风又惹人怜爱。 然而一阵深深的自卑俘获了安芷，她在镜子前遮掩起自己的身体，却不知道防备的对象是谁。 ——我太普通了，简直比普通还要普通，比普通还要差，我真的能让自己喜欢的人满意吗？ 安芷有母亲遗传的与生俱来的体香，陆瑟也提过“芷字的原意是香味令人止步的草”，在洗过热水澡后，安芷的体香更为浓郁，这反而加重的安芷的自卑。 ——同班女生们说我一定是暗地里抹很多香水，学长真的相信我的体香是天生的吗？到底在别人的嗅觉里这是一种什么气味？会不会其实很令人讨厌？ ——好烦恼好烦恼好烦恼好烦恼好烦恼好烦恼好烦恼好烦恼好烦恼好烦恼好烦恼好烦恼好烦恼好烦恼 ※※※ 完全不知道安芷彻夜未眠的陆瑟，第二天早上随着太阳升起准时起床，在跑步机上对身体进行恢复性锻炼。 然而手机app上播放出一条让陆瑟感到惊讶的新闻： “昨日晚间，林氏集团电脑系统再遭黑客入侵，披露出林氏集团在研发新型太阳能电池板过程中，使用活体猩猩来对电池板挥发出的有毒气体进行测试，资料显示8只猩猩和电池板被关在封闭空间里，强迫猩猩长时间吸入挥发毒气，试图证明新型电池板符合环保要求……” “由于此项目的实验地点是加拿大，并且使用了从倒闭动物园购买的猩猩，遭到了国外动保组织的激烈抗议。据专家分析，林氏集团在纽交所上市的股票恐怕免不了迎来一次震荡……” 陆瑟停下跑步机，用电脑去查，看到了有关此新闻的更多评论： “林氏集团董事长林光政出生于中国冬山市，冬山市有虐待动物的传统，几年前就曾经有人在动物园用ipad殴打狮子，这是恶习不改，薪火相传！” “你们不关心林氏集团的太阳能电池有毒吗？关键不是用动物做实验而是给人用的东西有毒吧？” “你懂个屁！今天用猩猩做实验，明天就会用人来做实验，林氏集团是731部队！” “我只在乎他们有没有用猫做过实验，如果有的话，全球40亿铲屎官不会善罢甘休的！” 陆瑟昨天的确发动过网络攻击，但那是针对广播电台不是针对林氏集团，然而今天这条新闻却怎么看都跟自己脱不了干洗。 “这是从历史文档里泄露出来的，我多次入侵过林氏集团数据库，对我来说是举手之劳，但是我不记得自己做过……” “可是如果我有第二人格，第二人格绝对也有能力消除他的网络攻击证据，我的电脑上没有痕迹，不代表就不是我做的……”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规律？到底为什么我的第二人格会重新醒来，到底在什么情况下，他会不受控制地主动向林氏集团发动攻击？” 【411】动保辩论 周日下午，爱丽丝给陆瑟打电话说，想要跟他讨论《深红伯爵》接下来的连载剧情，陆瑟干脆提前回了学校。 事实上在周日这一天就提前归校的也不是个例，青姿学园的入门安检很耽误时间，如果非要等到第二天来的话必须早起，不然铁定迟到。 陆瑟等待进门时，听见旁边两个女生聊天说： “你看了那部叫《比宇宙更远的地方》的动画新番没有？讲南极旅游的，我查了一下，从中国到南极旅游至少要消费16万元的样子……” 陆瑟心说：南极那种鬼地方居然还有人花钱去？别说是16万了，就算只要16块我也不去！最近除了南极旅游的动画以外貌似还有个电影叫《南极之恋》，怎么你们都跟南极杠上了吗？你们一窝蜂去南极，踩到我设置给企鹅然后忘了收起来的陷阱，我可不负责任啊！ 看了看表是下午两点，天色还很明亮，陆瑟穿过初中宿舍楼和人工湖中间的林荫路，信步走到教堂广场上，顿时惊起一片飞鸽。 逆着阳光的方向，陆瑟看到林怜如同上帝许诺的流着奶与蜜的天使，除了翅膀是光晕组成还不够清晰外，一副立即飞升天宇也不稀奇的样子。 然而这名天使正在伤心哭泣，一张长条桌从教堂搬出来放在广场上，上面铺着抗议林氏集团用猩猩做毒气测试的集体签名条幅，许多信徒被见习修女感动得热泪盈眶，也没搞清楚抗议内容到底是美国退出巴黎协定还是台湾阻挠两岸包机，全都不假思索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除了信徒以外，还有几个好奇路过的青姿学园男生，他们根本就没关注虐猩新闻，更没去思考林怜作为林氏集团董事长的女儿收集这种签名违和感有多强，只是想找借口来接近青姿学园的校花，就近感受一下天堂的广大胸怀。 “谢谢，我一定会把大家的意愿传达上去，让受到虐待的动物们全部获得解放的！” 陆瑟惊讶地发现包兴竟然也站在林怜旁边，手里还举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虐待猩猩就是虐待我们自己！” “噗嗤，”陆瑟笑道，“包兴你怎么了？在抗议林氏集团虐待你的同类吗？” 由于包兴实在太黑，他举着这样的告示牌很有喜感，在陆瑟之前已经有许多人笑出声来了。 “我、我不是也没办法吗！好奇路过这里结果被林怜拜托举着告示牌，她哭着求人的样子男人根本拒绝不了好吧！要不你替我举着？” 陆瑟立即摇了摇头，这时爱丽丝“哒哒哒”地从后面跑过来了，她这周末刚买了一双新鞋子，之所以不发出“蹬蹬蹬”的声音是因为鞋底太新。 “顾、顾问！既然来了学校为什么不先来找爱丽丝！？” 爱丽丝对于陆瑟停留在林怜面前颇有怨言的样子，她喘了几口气以后，也看到了林怜抗议的内容。 “哈？虐待猩猩的是你们林氏集团，抗议虐待猩猩的也是你们林氏集团，你在跟什么人唱双簧吗？” 自从画漫画自力更生，尤其是跟陆瑟过从甚密以后，爱丽丝好像已经忘了自己也是林氏集团的一员。 “并不是那样，”哭泣天使回答道，“我只是想把大家的签名条幅寄给爸爸，让他知道虐待动物的行为是不受大家支持的！猩猩们被关在动物园里已经很可怜了，结果被人买走之后又用来测试毒气……” 林怜十指交握在胸前的双手，因为长期救助流浪动物受伤而缠着长短不一的绷带。 “笨蛋，你收集再多签名也没有用的。”爱丽丝小大人一般两手摊开，“林氏集团的虐猩丑闻只是冰山一角，动物实验在世界各国都是非常普遍的行为，拿动物做实验总比拿人做实验要好吧？再说小白鼠也是重要的医学实验材料，你怎么不去抗议医学研究虐杀小白鼠呢？” 爱丽丝曾经近距离观测到大学同学做肺炎双球菌小白鼠试验，陆瑟也没少拿小白鼠做过物理、化学试验，弄得快死了就给它来个断颈处置法结束痛苦，爱丽丝和陆瑟显然是支持动物试验的那一方。 林怜有些被问住了，她闭上眼睛祈祷好像在寻求上帝的启示，旁边包兴打圆场说： “你们也不能支持所有动物实验吧？如果大公司们拿猫、狗做实验，你们也能接受得了？” “那样的话……”爱丽丝也被问住了，陆瑟则耸了耸肩：“到时我会建议把猫狗换下来用企鹅。” “哈哈哈哈一帮蠢货！居然在讨论可笑的动物保护话题！” 人未到，声先至，除了专心祈祷的林怜以外，几个人都转过头去，发现来的是一脸臭屁的金世杰。 没有杨刃陪伴，一个人走到教堂广场上的金世杰，先是拿手掌当做梳子，在阳光下梳了两下头发，才口若悬河道： “老子进化了几百万年才站在食物链顶端，可不是为了吃素的！动物们是进化过程中的失败者，活该被当做食物、衣服、还有试验材料！猫、狗不能吃，难道牛、羊就可以吃吗？动物保护主义者都是双重标准的伪善蠢货！林氏集团拿猩猩测试毒气是对人类用户负责任的表现，倒是林怜你信上帝信傻了，怎么能抗议自己的父亲呢？另外这件事被披露肯定是陆瑟搞的鬼，陆瑟你在这儿充什么无辜！” 陆瑟眉头微皱，他本身并不是什么动物保护主义者（哪有动物保护主义者天天惦记灭绝企鹅的？），但是金世杰这个讨厌鬼当着自己出言不逊，肯定要进行反击。 “嗯哼，”说话前陆瑟清了清嗓子，给出了一个“请诸位静听”的讯号，随后嘴角带着不屑连珠炮一样说道： “许多人不了解动物保护的真意，金世杰你的这种论调只能打败那些人而已。” “我从来不认为动物是我们的朋友，但是我承认动物们也是生命，动物保护实际上涉及的是我们对其他生命的态度问题，你知不知道中国古代的‘仁义礼智信’五德里面，‘仁’为什么排在首位？” 金世杰心虚道：“因为……因为押韵？” 陆瑟嗤之以鼻：“仁慈，仁爱，或者说温柔，这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品质。对动物仁慈的本质，是对其他生命持同情、理解的态度，你今天同情猫、狗，明天就会同情牛、羊，而随着人类科技的发展，总有一天人类会不必再剥削其他生命而获得幸福，动物保护的真意，是相信人类的未来，可以不必建筑在任何生命的悲剧之上！” “反之，金世杰你这样不肯对动物施以半点仁慈的顽固派，本质上不相信人类的未来，不相信人类可以不必剥削其他生命就可以获得幸福，事实上你们弱肉强食理论中的‘其他生命’也包括人类，你们从心底里认为必须伤害其他人才能获得自身幸福，而且永远不会有终结的那一天！” “金世杰，比起你这种‘明白’的恶魔，世界更需要林怜那种‘愚蠢’的天使，她不能完全理解自己做事的目的，但是尽量在让世界变得更好。你又是什么？一个吃珍惜保护动物的自私自利之徒，从哪里捡来的脸，竟然跑到理性的动物保护主义者面前晒优越感？” 陆瑟用力拍了一下放置签名条幅的桌子。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你……你……我哪有……” 金世杰数次想要插话，但是陆瑟完全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把动物保护上升到非常严肃的人类未来问题，金世杰根本跟不上陆瑟的节奏，眼看就要被活活气死。 【412】哲学石 金世杰被陆瑟骂得急火攻心，捂住胸口身体摇摇欲坠，幸亏“金杨护卫队”当中的“金粉”跑来救驾了。 3名高中部女生从后面扶住金世杰，对陆瑟怒目而视： “这么大声跟金少爷说话，把金少爷吓坏了怎么办！” “你能说会道就得理不让人啦？你知道金少爷他有多努力吗？” “金少爷曾经发烧52度还坚持为粉丝直播，下颚粉碎性骨折还坚持练习唱歌，拥有全世界100亿粉丝也不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包兴忍不住道：“发烧52度早就死了……” 陆瑟也说：“下颚粉碎性骨折难道是生嚼鳄龟导致的吗？” 最后是爱丽丝：“截止最后一次人口普查，全球人口也只有74.42亿人啊！” 社会里充满各式各样的鄙视链，学校里也不例外。金杨亲卫队是金世杰和杨刃在青姿学园里的女粉丝团，总数接近100人，大部分是杨刃的粉丝，其中明确表示只喜欢金世杰的“金粉”数量很少，处于鄙视链的最底层，粉“金杨组合”的人看不起她们，然后又被只粉杨刃的人看不起。 “你、你们不懂什么叫比喻！金少爷我们走，不理他们！” 3名金粉把金世杰又拉又拽地弄走了，陆瑟乐得耳根清净，他转头看见林怜仍然保持闭目祈祷状，不由笑道： “怎么？上帝的启示还没有传达给你吗？天堂不会还在用2g信号吧，延迟这么高？” 林怜这才睁开眼睛，满脸却都是喜悦的光芒。 “我祈求上帝帮我想明白为什么要保护动物，陆瑟同学马上就帮我驳斥了金世杰的谬论，看来陆瑟同学是上帝派来的使者啊！” “不不不，”举着抗议牌的包兴在旁边摆手道，“林怜你绝对搞错了，陆瑟他特别喜欢坑人连我都坑，说他是恶魔的使者还差不多！” “诶？”林怜对包兴转过脸去，一脸疑惑，“这位同学你是……” “我……我是包兴啊！不是你拜托我举着牌子的吗！这才多一会的事儿啊，你的脸盲症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对、对不起，”林怜连忙鞠躬道歉，“我刚才祈祷时间过长，时间感乱掉了……” 爱丽丝没有理会林怜和包兴的的对话，抬起脸来用紫色的大眼睛望着陆瑟，里面满满都是好感。 “顾问刚才驳斥金世杰那番话，说明顾问你相信现在的世界虽然不完美，但是总有一天会变好咯？跟爱丽丝一样呢，爱丽丝觉得未来一定会有幸福的事情等着我们呢！” 气氛十分融洽，陆瑟忍不住从上方伸手想要抚弄一下爱丽丝的金毛，但是爱丽丝忽然想起什么来的样子，灵巧地躲开了。 “爱丽丝……爱丽丝妈妈照片泄露那件事的真凶没被揪出来之前，爱丽丝是不给撸的！” 陆瑟怅然若失，他和爱丽丝在操场上绕了一大圈，终于对《深红伯爵》接下来的剧情达成了共识，爱丽丝害怕忘记马上奔向寝室画草图，陆瑟自然不会阻止她。 这时林怜终于抓住了另一个苦力帮她举抗议牌，包兴得以解脱，在大榕树下面遇见了两眼望天的陆瑟。 “哎呀我去，林怜可笨到家了，刚才我还听见她跟她爸通话，说宁愿自己去测试毒气也要解救实验动物，我觉得金世杰说林怜信上帝信傻了也有点道理啊！” 陆瑟并未表示同意，反倒感慨道：“林怜的行为固然不值得全盘模仿，但总比金世杰好太多，你们觉得林怜愚蠢，但是林怜在做你们认为的那些愚行的时候，内心或许充满了幸福。” 包兴一皱眉：“怎么讲？” 受到怀疑自己人格分裂，以及爱丽丝不给撸等事件的影响，陆瑟进入了哲学家模式。 “在网络文学圈里曾经有这么一句话，叫做‘西幻不灭光明教,不如回家卖红薯’，说的是在中国人写的西方奇幻小说里，崇拜光明的教派总被冠以虚伪、堕落的头衔，然后被主角们灭掉，这其实是一种对现实权威的逆反心理集体宣泄——甚至在现实中有人相信光明也会遭到嘲笑。” “王阳明的遗言是‘此心光明,亦复何言’，事实上相信光明是一条到达幸福的捷径。学校里不少人觉得林怜从车轮下救猫很傻，而蝙蝠侠里的小丑杀人放火很酷，然而觉得光明和秩序一无可取而崇拜黑暗和混乱的人，只是个误以为找到答案的叛逆儿童罢了。” 包兴一脸黑线：“能不能讲一些十二级智能生物以外的人也能理解的话？难道你的意思是我想要幸福也得去信教？” “用不着那么麻烦，”陆瑟弯腰从树下捡起一颗小石子，把它夹在两指之间，用神秘莫测的语气说道： “这就是上帝，天，神，真理，永恒，以及宇宙的中心——你相信它就可以得到幸福。” 见包兴目瞪口呆的样子，陆瑟伸手把石头递了过去，动作有点像推销员。 “所谓幸福其实就是相信一件东西，随便相信一件东西就行。我觉得可以在学校里成立一个‘石头教’，专门贩卖我开光的石头赚钱……怎么样，这块‘始祖石’你愿不愿意花500块钱买下？” “买……买你个头啊！你还真以为我是猩猩吗！” 陆瑟在榕树下跟基友的“哲学”谈话，没料想全都被躲在远处的阿尔法通过读唇术了解，然后同声传译给身边的林琴知道。 阳光透过斑驳树影洒在林琴脸上、身上，配合她思考时双眼微阖的表情，仿佛介于阴阳两界夹缝之间。 “林琴小姐，”阿尔法回头道，“陆瑟说的应该就是这些了，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林琴却没有直接回答阿尔法话，而是似笑非笑道：“他果然还没有找到自己的石头……” 【413】天堂制造 陆瑟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想成立“石头教”卖石头赚钱的创意，当天就被林琴给剽窃了。 林琴让阿尔法和莫莉在人工湖旁边捡了些光滑的小圆石，然后找自己的妹妹林怜要“上帝的祝福”，林怜听姐姐说这些石头“能够给人带来幸福”，就把每颗石头都握在胸口念了段圣经。 接下来，林琴借女仆之口大肆宣传这些石头是林怜开光过的“天堂石”，只要把它握在手心里祈祷，没有什么愿望不能实现，很快就在高中部和初中部引起了讨论。 男生们的讨论主要是这样： “你们知道吗？林家大小姐在卖一种‘天堂石’，说是只要相信它就能得到幸福，售价是一盒克朗罗巧克力，跟201寝室卖的热巧克力一个价！” “一块石头就要20元？去陆瑟寝室买热巧克力明显要划算多了吧？” “你懂什么！这种天堂石可是由校花林怜亲自开光！上面有上帝的祝福！林怜是什么人？那可是被上帝看护的神圣修女啊！为了月考能及格，我要去买一块天堂石！” “切，什么希望月考及格……你是听说林怜祝福石头的时候把石头贴在胸口了吧？” 女生们的讨论则是这样： “林琴卖的这种石头会不会是骗人的啊？有了一块石头就可以无限许愿……哪有那种便宜事？” “宁有信其有啊！林琴家财万贯，平时也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她犯得着骗咱们手里那点钱吗？再说这些石头经过林怜开光，叫‘天堂石’，林怜总不会骗人吧？” “哈哈哈我已经买了一块了！以后午睡的时候我都要握在手里，希望我的男神能够注意到我！” “喂喂，你们知道吗？貌似是林琴出生时体弱多病，医生预言她活不到10岁，她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经常接触这种天堂石！” “真的假的？怎么听起来这么像俄罗斯琥珀宫的传说……” 短短5个小时，林琴已经卖出了60块天堂石，甚至还有校外人士跑到教堂区慕名购买，林怜总想白送别人东西，于是林琴把莫莉派到教堂门口帮忙扫地顺道做分销商。 201寝室里，陆瑟盘腿坐在床上，跟对面正在剪指甲的包兴分析局势。 “糟糕，一定是阿尔法用读唇术窃听到了咱们的谈话，然后林琴就先下手为强了！居然还拉来了林怜给石头开光，林琴挺会做生意啊！” 包兴把剪掉的指甲小心收集在面巾纸上，问：“陆瑟你注意到了吗？林琴现在也用克朗罗巧克力作代币，跟大家一样了，这是不是说明咱们在把握校园经济方面做得挺不错？” 陆瑟哼道：“林琴放弃林奥巧克力，承认克朗罗巧克力成为青姿学园首席代币，只不过是早晚的事。不能因为咱们寝室是存储克朗罗最多的地方，就对于林琴的掠夺行为不管不问！所谓天堂石可是毫无成本的东西，而且那本来是我的主意！” 包兴剪完指甲后，有点心虚地说：“我仔细思考了一下陆瑟你说的话，相信一件事情好像真的能带来幸福，所以我也去教堂区从莫莉手里买了块天堂石，每当我握着它，就觉得以后能娶到小佳的信心更大了……” 陆瑟看到包兴从衣袋里掏出来摆到桌面上的小圆石，顿时气得肚子都要炸了。 “你这智商还不如猩猩呢！你用寝室存储的巧克力买的吧？你竟然叛国资敌！你的罪责相当于擅自动用国家黄金储备！” 包兴见陆瑟跳起来要掐死自己，连拖鞋也来不及穿，护住天堂石，光脚跑进了洗手间。 “安心真的很重要嘛！再说林怜亲自祝福过，我觉得这块石头有用，陆瑟你敢说这块石头完全没用吗？” 陆瑟也不跟他争论，拿了把凳子把洗手间门堵了起来，包兴跑进去的时候没拿学生卡，在里面连热水也用不了。 正在这时有人在寝室外面敲门，陆瑟把门打开，发现来人竟然是自己的妹妹小佳。 “嘘——哥哥你快把门关上！” 小佳背着自己的书包跑了进来，鬼鬼祟祟地从后面关上了门，洗手间里的包兴听见了小佳的声音，急不可耐地让陆瑟放自己出去，陆瑟两眼望天道：“好像从什么地方传来了野狗的叫声，大概是错觉吧。” “哥哥，我跟宿管大爷登记时说，我是来找你补习功课的！” “其实呢？”陆瑟知道小佳肯定没那么好学。 “其实……是这个！”小佳反转书包，把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小圆石倒在寝室桌上，噼噼啪啪一阵声响过后，小佳一脸得意，等着哥哥夸奖自己。 “……” “哥哥你怎么了？我听到阿尔法和莫莉的对话，知道林琴姐姐偷了哥哥的主意卖石头，这肯定会让哥哥很生气吧？我趁她们不注意偷了这~么~多石头回来，算不算大功一件？这样哥哥也可以卖石头跟她们竞争了！” 陆瑟哭笑不得：“小佳你能想着我是好的，但还是应该多动动脑子，当前的情况下，全学校只有林琴才能卖得出石头，你偷回来的这些‘天堂石’，跟直接从湖边捡的没任何区别！” “怎么会？”小佳满脸疑惑，“这些是我眼见着林怜姐姐‘开光’过的啊！” 陆瑟苦笑着摇了摇头：“真相不重要，大家相信什么才重要。林琴造势成功之后，她卖没开过光的石头大家也会相信，别人呢，哪怕卖开过光的石头也会被大家当成骗子。” “怎么这样……”小佳一瞬间变得垂头丧气，红缎带绑扎的双马尾也萎靡下来，“这些石头好沉的，我提心吊胆地给哥哥偷回来，居然做了无用功……” “不要紧，你这样的表现已经很好了。”陆瑟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安慰她，“你现在背着这些石头回去，免费分给你在初中部的同学，就说是从林琴那里得到的，因为你和林琴的关系，你的同学都会相信。现在的局势不需要我赚很多钱，只需要让林琴赚不到钱就行了！” 【414】我自己的方式 把小佳送走之后又过了10分钟，陆瑟才把洗手间里的包兴放出来，免得包兴追上去骚扰小佳。 “我说陆瑟你真不够哥们意思！你想泡妞我处处给你创造机会，结果连句话都不让我跟小佳说！真是人心冷漠，只有林怜祝福过的天堂石摸上去还有点温度……” 包兴把石头握在手里充当安慰的表情，像极了传销洗脑受害人士。 “呸！小佳是我妹妹，我又没追你妹妹！早跟你说过只要不再骚扰小佳，我就给你一大笔钱，保证你后半生荣华富贵！别有朝一日敬酒不吃吃罚酒！” “哈？陆瑟你这是要退婚吗？我包兴虽然现在混得不咋样，毕竟是龙图阁大学士包公的后代！莫欺少年穷！搞不好我今晚就发现天堂石里藏着上古秘籍，明早就修到元婴期毁天灭地！” 陆瑟一脸冷漠：“你怎么证明自己是包公的后代，光凭黑吗？另外就算是退婚流玄幻文也要遵守基本法，你根本就没跟任何人订过婚，到哪里去退婚？” 与包兴斗嘴到嗓子干渴，陆瑟喝了杯水后，安心鼓捣起内置投影电脑的扫地机器人。 “嗯，除了台湾省地震外没什么大新闻……” 通过远端监控，陆瑟确认“林氏集团必须死”和“企鹅必须死”这两款数据抓取程序运行正常，最近并没有特别重要的情报需要过目，和两款程序链接在一起的“终极报复程序”也没有擅自行动的迹象。 “我的第二人格是智力上至少跟我平级的存在，而且我的任何行动和思考对他都完全透明，想要设下陷阱发现线索几乎没有可能……何况我现在还不能认为第二人格就是终极报复程序失控的原因，或许……” 陆瑟用完电脑后，在第二天5点靠着闹铃起了床，顾不得理会包兴迷迷糊糊的抱怨，趁着时间还早展开扫地机器人，检查昨晚有没有新情况发生。 果不其然，虐猩丑闻还未结束，林氏集团的线上装修项目中，又被披露出使用猴子和电风扇来测试甲醛毒性，此举彻底激怒了动物保护主义者，他们称林氏集团为“灵长目死敌”，林氏集团纽交所股票暴跌6个百分点。 昨晚陆瑟使用过电脑，虐猴丑闻可能是陆瑟的第二人格掀出来的，也可能不是——但无论如何时间上都非常巧合。 “哼，有什么关系呢？不管你是第二人格还是别的东西，我已经初步掌握你的规律了。” 陆瑟将投影笔记本电脑恢复成扫地机器人的外观，去浴室洗澡来振奋一天的精神。 “姑且叫你第二人格吧，”陆瑟看着洗漱镜里没戴眼镜的自己，模糊的视线仿佛捕捉到了与往日不同的面孔，“你没有耐心，睚眦必报，是不是我一旦被林氏集团——或者林光政的女儿——搞得心情不愉快，你马上就会发动反击？” 镜子中的自己当然不会回答陆瑟。 如果把第二人格当成陆瑟未能出生的“哥哥”陆浩，那么陆浩简直是一个不能忍受陆瑟受到任何委屈的“弟控”，陆瑟在惊悚之余心中又升起别样的感情。 陆瑟开始用很轻的手法洗头，富含护发因子的泡沫遮挡了他的视线。 “昨天林琴偷了我的创意卖天堂石，我没有采取相应的反击，心情不太好，于是你就揭发了林氏集团的虐猴丑闻给我出气吗？” “上周五阿尔法对我不够尊敬，你的做法是披露林氏集团虐待猩猩的真相。” “更早的时候，因为绑架的事我很不爽林琴，结果还没来得及亲自动手，林氏集团就遭受了重大损失，无人汽车项目出现重大故障，负责人险些烧死在车里，两名员工受伤，而后林家大宅更是付之一炬……” “我很感谢你为我出气，但这毕竟是我的身体，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 用花洒冲去头顶泡沫的陆瑟，模样像是在舞台上表演独角戏。 “你的方式太激进了，你在我12岁那年沉睡现在又醒过来，你只打算保护那时候我所认定的亲人和朋友，其他人的死活一概不管是吗？” 15万只企鹅，以及一具黑色的…… 陆瑟无法再继续回忆下去，剧烈的头痛封锁了他的记忆，他只知道放任“陆浩”不管的话，会出现非常可怕的灾难。 “恐怖袭击是不行的，我不能让你失去控制！”终于将头上泡沫冲尽的陆瑟，两眼睁开一线，“既然你出手是为了给我‘出气’，我只要不把怒气积攒下来，你是不是就没有出手理由了？等着吧，我会愉悦地报复林氏集团，不需要你这些极端手段的！” 洗漱完毕后，陆瑟踢了床上的包兴两脚让他早点起床，然后没有等包兴，自己一个人出去吃早饭了。 从食堂出来以后，陆瑟心情不错，拿着一罐红豆粥边走边喝，路过一个相隔5米远的垃圾桶的时候，用一个投球动作把空罐子丢了进去。 “哼，在南极跟死对头们打雪仗锻炼出来的投球能力……看来并没有荒废嘛！” 陆瑟拍拍两手正在得意，却发现千叶理香不知何时堵在了自己面前，左臂上的风纪委员袖章和她的单马尾一起反射着清早的阳光。 “你！怎么能用这么危险的动作丢垃圾？红豆粥残渣都甩出来了！你身为班长应该以身作则，不要给纪检部和打扫卫生的人添麻烦！” 维护校风校纪是风纪委员的天职，并不能说是针对陆瑟，但是理香伸手指着陆瑟正义凛然的样子，让陆瑟莫名不爽。 ——你也是林光政的女儿，我在你这里受了气的话，天知道会有什么灾难降临在你们身上呢！ ——我不能再忍了，以后你们只要稍微让我不爽，我就得立即奉还，你们还得感谢我，否则引得第二人格出手，你们搞不好都有生命危险。 心里想清楚后，陆瑟脸上做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左手突然揽住理香的肩膀，把还在继续讲道理的理香猛地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你、你干什么！？” 理香是剑道三段力气却并不大，她被陆瑟狠狠压住，脸蛋紧贴在陆瑟胸前，不由得慌乱起来。 陆瑟用蛮力阻止理香挣脱，被女孩来回甩动的单马尾弄得鼻头发痒，他强行忍住，嘴唇贴在理香的耳边小声道：“我好歹是你的班长，你丝毫不给我面子太过分了，幸好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反倒出手救你。” “什么出手救我，明明是欺负人！”理香因为呼吸不畅和紧张而弄得满脸通红，“把我放开！不然我去教导主任那里告你！” 陆瑟反而把理香抱得更紧，冷哼道：“我欺负你是为了你好，只是你现在还不懂罢了——另外告诉你一件好事，林琴知道你亲生父亲是谁，想知道就马上去找她询问吧！” 【415】爸爸去哪儿了 “我……我的亲生父亲！？” 理香的外祖父千叶周成极力反对她来中国留学，在日本时也不高兴理香和中国人（比如何其美校长）接触，再加上在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教她中文，让理香隐隐觉得自己可能是中日混血儿。 但是她一直相信不管爸爸是什么国籍，一定是因为有难言苦衷才会离开自己和妈妈的，绝对不是寡情薄幸之徒，否则的话妈妈怎么会一直没有说过他的坏话？ “林琴同学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她为什么会知道？” 虽然理香一直误以为林琴是河童之女，最近还在卖跟河童有关的可以获得幸福的石头，但是如果林琴知道真相，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 此时陆瑟左臂放松，让理香得以在自己怀里抬起头来，也不至于呼吸不畅，右手却顺着女孩后背的曲线滑至腰间，姿势宛如跳舞。 在公共场合里，身为风纪委员却和男同学摆出如此亲密的姿势，原本肯定会让理香激动地跳叫起来，然而亲生父亲的事攫住了她的全部身心，居然就呆呆地让陆瑟继续占便宜。 “陆瑟！你在对理香酱做神马！这可似周成师傅重要的外孙女！” 法国小厨哥维克多突然跳了出来，指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情绪激动。 “师傅明明交代过，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理香酱跟中国的男人……” 理香这才意识到自己跟陆瑟挨得太近，连忙双手抵住陆瑟的胸口，将自己反向撑开，陆瑟倒也没有阻拦。 尽力掩饰住脸上的羞涩，理香转头问维克多：“外公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种话？你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 维克多迟疑了一下，自知失言捂住了嘴，稍后猛摇其头道：“布吉岛，师傅没告诉我，但就算师傅没嘱咐过，陆瑟这种超级坏蛋也是不能接近哒！” 理香咬紧嘴唇，没有再和维克多或者陆瑟说一句话，她的一双急迫的眼睛在操场上搜索林琴的身影，不负众望地在操场正中心，看到了由两名女仆陪伴正在散步的林琴。 脚下的学生鞋踩在地面上，猛然发力，顾不得限制自己的跑步速度，哪怕是校服裙因此扬起，露出了过膝袜上面更多的绝对领域，也要早一秒知道真相。 单马尾发辫因为剧烈运动，即使是在理香停住脚步之后也没有停止摇晃，林琴身前的两名女仆——尤其是阿尔法——下意识地挡在林琴身前保持警戒。 陆瑟看热闹不嫌事大，双手插兜慢慢走了过去，维克多和闲杂人等也逐渐围了过去，围观群众逐渐增多，还包括了南宫老师、包兴、小佳、慕容姣等人，青姿学园每逢周一会有升旗仪式，这个时间逗留在操场上的人本就不少。 “林、林琴同学！”理香喘了口气后鼓起勇气问道，“陆瑟说你知道我亲生父亲是谁，是真的吗？” 阿尔法一愣，她表情上的细微变化没有逃过陆瑟的眼睛。 ——看来林琴已经把理香的真实身份告诉阿尔法了啊，话说阿尔法穿着满是花边的女仆装还能全程保持冰冷表情，一点也不尴尬，真是干一行爱一行，对于林琴的“近卫女仆”身份相当自豪啊。 莫莉的个子比较小，没有受过间谍培训而习惯当饭店服务生，她这个女仆就要弱气得多，各方面表现更像女仆。 林琴今早刚死过一次，在女仆的帮助下换了参加升旗仪式必须的校服（那场面被人看见了会觉得是穿寿衣），此时的她将薄雾笼罩的眼神扫向围观的陆瑟，只等到了陆瑟比出的一个颇为气人的“点赞”手势。 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金世杰和杨刃也加入了围观队伍，林琴知道多半是瞒不下去了。 “你不该叫我林琴同学，”林琴吐出悠长的一口气道，“你应该叫我‘林琴姐姐’，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因为我父亲林光政对你妈妈怀有很深的歉疚，所以你在林氏集团的财产继承方面顺位很高，这也是金世杰和陆瑟无论如何也要追求你的原因。” 整句话还没听完，理香就失去了自己站立的力气，陆瑟本想趁机从后面扶住理香，但是阿尔法在林琴的眼神授意下抢先一步，从侧面扶住了同样也是自己妹妹的理香。 “什、什么！？”围观群众一片哗然。 “原来理香也是林光政的女儿？青姿学园难道是林氏集团指定的子女培养院校吗？” “我去林光政真是为国争光！全世界哪个国家没有他的种儿？” “你们小声点，我看理香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这回事，你看她明显是一副接受不了受打击的样子……” “金世杰也够卑鄙的了，他高调追求理香原来为的只是林氏集团的财产，他爸爸本身不就是林氏集团的二当家吗？” “你们知道吗？我听说陆瑟的爸爸原本跟林光政是合作伙伴，后来被……” “不行！肯定还有其他林光政的女儿没被发现！我一定要做林家的女婿走上人生巅峰！那个……你……你是不是林光政的女儿？” “sb！我是男的！林光政有那么多私生女就是因为他生不出儿子！我要是林光政的儿子，我就能继承全部林氏集团！” “万一你是女扮男装呢？让我摸摸看！” 局面顿时陷入混乱，明明距离升旗仪式只剩下10分钟，南宫老师却忘了整队的事，悲从中来偷偷抹眼泪：“我要也是林光政的女儿不就用不着出来工作了吗？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有钱人啊！” 慕容姣心里窝火面色发白，低声跟自己的两个跟班小妹说：“她不但是狐假虎威的风纪委员，竟然也是林光政的私生女！就是因为林氏集团的人太多，我才会在班里被她们压一头！” 包兴故意站得跟小佳比较近，他们两人一个是陆瑟的跟班，一个是林琴的跟班，对于理香的真正身份披露，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显出特别惊讶，还互相望了一眼。（只不过包兴望过小佳之后心情愉悦，小佳则立即回过头做出干呕的表情） 林琴对双眼失神的理香继续说道： “之前我对你有过许多暗示，就是希望你能做点心理准备，没想到你完全没有往这个方向想……你和你妈妈还真的是过于单纯的女人啊，如果像爱丽丝的妈妈那样只认钱不要感情，也不会一个人过了那么久还对渣男念念不忘了。” 林琴毫不在乎地当众称自己的父亲，林氏集团的董事长为渣男，人群后面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抗议道： “这么公开批评爱丽丝的妈妈是不礼貌的！别以为我没来！！” 其实爱丽丝早就来了，但是她体型太小，存在感微弱，包括陆瑟在内的好多人都没发现。 【416】你们的放纵 “不用怕，”阿尔法扶住理香，在她身边认真说道，“林琴小姐对自己的妹妹非常关照，你一直以来或多或少也应该感觉到了。你不需要喜欢自己的亲生父亲，只需要喜欢林琴小姐就可以了。” 阿尔法说的话俨然是自己的写照，不过理香并不知道其中的深意，现在她也听不进去其他的话。 “我、我一直以为爸爸和妈妈是真爱，外公他一直敌视爸爸，其中可能有很大的误会，结果……” 两行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此时此刻理香再也不是维护纪律的风纪委员，仅仅是一个被爸爸抛弃的小女孩，看得围观群众里也有不少人唏嘘。 因为理香是日本国籍，精日8班的蔡登辉和薛獒觉得必须站出来刷一波存在感。 “果然中国人的素质不行！理香酱，不要在陆瑟的1班受精神迫害，赶快转到我们8班来吧！我和犬次郎都具有十足的昭和男儿精神，不会辜负你的！” 蔡登辉口中的“犬次郎”，指的就是薛獒的日本名字“草壁犬次郎”，不像是蔡登辉的日本名“岩口正男”，薛獒的日本名全念出来耻度略大。 这番言论可犯了众怒，冬妮海依听小梅说理香也是林光政的女儿，刚刚一脸惊讶地跑过来，适逢蔡登辉发表“高论”，冬妮海依忍不住一拳把蔡登辉捶了个狗吃屎。 “这里有你什么事啊！理香是老子室友，跟你又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时南宫老师想起马上就要举行升旗仪式，现在引起围观的理香和林琴都是自己班的学生，不能不出面干预一下。 于是南宫梦理了理被人群挤乱的头发，连a字裙上的褶皱也暗暗抚平，这才站出来劝道： “林琴同学，理香同学，有什么话等到升旗仪式……不，等到第一堂课结束以后再聊好不好？耽误了升旗仪式的话，会被校长怪罪的。” 慕容姣在人群中对两个跟班说：“南宫老师语气这么小心谨慎，一定是害怕林氏集团的势力，你看着吧，林琴肯定不会听南宫老师的。” “对对，她们就依仗着自己势力大，耽误咱们举行升旗仪式！” 一号跟班小妹点头赞同，说得好像自己平时多盼着参加升旗仪式似的。 然而林琴很虚心地接受了班主任的建议，或者说从她的立场来看，正需要这么个人出来解围。 “那么就让情绪波动的理香去医务室休息半刻，我会让女仆陪她去的——何其美校长相当于理香在中国的监护人，应该也不会反对她缺席一次升旗仪式吧？” “不会的，不会的！”南宫梦笑逐颜开，林琴肯听她这个老师的话，让她松了一口气甚至受宠若惊，林琴以前旷课甚多，南宫梦搞不清楚这个学生到底是怎样的脾气。 转回身来看到人群当中的陆瑟，南宫老师招呼他过去帮忙恢复秩序，同时对着围观群众道： “好了好了都别看了，热闹结束了！都给我好好参加升旗仪式！” 大家失望散去，按照学年、班级各自列队，这时见习修女林怜才姗姗来迟，险些和维持秩序的南宫老师撞个满怀。 “老师，对不起我换衣服来晚了！我没错过什么事情吧？” 南宫老师摆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回答说：“稍后你问你姐姐吧。” 即使是在升旗仪式上，理香的身份披露照样成了热门话题，大家窸窸窣窣讨论，以至于主席台上讲话的何其美老师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何其美的金丝眼镜险些从鼻梁上掉下来，她紧紧握住麦克风惊讶道：“什么？你们说理香是林光政的女儿？是哪个人编造的这种谣言！？” 理香在这一天成了青姿学园的风云人物，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她和林氏集团的关系，而理香也破天荒地请假半天，先是由阿尔法陪伴在医务室待了一会，后来又回到寝室休息，陪伴她的女仆也换成了莫莉。 “那、那个……”莫莉看到理香趴在床上把床单都哭湿了的样子，于心不忍，想要让她心情变好一点。 “可能你对我还不太熟悉，我叫莫莉·琼斯，姓的中文读音很像是‘穷死’，所以我从小就很穷，爷爷、爸爸和哥哥全都犯了罪，家里的女人为了生活不得不拼命干活……” “理香小姐你的爸爸虽然不在身边，但是从好的角度想，是想要见就可以去见的那种，我要见爸爸的话，就要先向监狱方发出申请，还要担心他会不会趁机越狱……” 俯卧在床的理香向莫莉稍微回过脸来，她平时一丝不苟的马尾辫都有些凌乱了。 “我没有为自己哭泣，我是为妈妈感到悲哀！始终相信一个花花公子会回到自己身边，全然不顾他在全世界已经有那么多女人了！明明是有家室的人，为什么还要欺骗别人的感情！” 莫莉手足无措地把双手绞在一起，说：“我不太懂爱情，只希望家里人能吃饱肚子，为了给哥哥还债已经差点去船上卖身了，多亏林琴小姐救了我，说起来我和林光政先生也有一面之缘……” 理香“腾”地一下从床上跪坐起来，由于腿部只穿了黑天鹅绒丝袜，脚有点冷，她用一只手握在足部提高温度。 “你，你和林……林光政在什么船上见过？你说你差点卖身……果然是那种到处都是风俗店的船吗！他都有这么多女人了还要去那种地方？” 日本的风俗店并不是什么“风俗文化展览中心”，展览的都是一些严重违反八荣八耻、违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糟粕，更可恶的是不但能看，还能动手。 莫莉口才并不优秀，她自知失言，但还是想让理香的情绪稳定下来。 “可、可是船上还有许多有身份的人，我觉得林先生去那里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我爸爸像林先生那么有钱，可以让家人衣食无忧的话，我也不介意他偶尔去那么一两次——虽然很可能搞不到票。” 理香的声音变成了哭腔：“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太过放纵才会让渣男有生存空间！你说你是林琴从船上救回来的，林琴既然也上了船，就眼看着她爸爸逛风俗店不管吗！” “管……管啊。”莫莉下意识答道，“林琴小姐就是知道林先生看上了船上的花魁，才特意去抓奸的，当然也有人说林琴小姐的抓奸对象其实是陆瑟先生，当时林先生和陆先生为了花魁……” 说到这里莫莉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不该说的东西，她连忙双手捂住嘴，但是理香的表情变化说明已经晚了。 “不光林光政去逛风俗店，陆瑟年纪轻轻的也去逛了？他身为一班之长怎么能做如此违反风纪的事情！” 恰在这时，冬妮海依用学生卡打开寝室门，领着林琴和林怜走了进来，她对跪在床上眼圈红红的理香挥了下手：“你的两个姐姐要来看你，我也不好不答应，你们慢慢聊，我去楠楠的寝室呆一会。” 莫莉见到林琴如同见了救星，赶忙翘着脚附耳跟林琴报告：“不好了我说漏了海上花号的事，现在理香小姐知道林先生和陆先生抢花魁的事情了！” 林琴灵机一动，叫住冬妮海依说：“你先别走，这里没有需要背着你说的话，你跟我一块劝劝理香好不好？” 冬妮海依并未做什么防备，愣了一下后痛快答应道：“好啊，理香受了打击我也希望她能尽快振作起来！父女关系本来就不太容易和睦，比如我吧，以前我经常找人干架，结果爸爸把我胖揍一顿然后淋上烧酒，如果不是路人阻止就把我点着了！” 冬妮海依的童年听上去也很恐怖，就连莫莉也对她投去了同情的目光，理香呆了一呆，立即又怒火中烧道： “可是我妈妈真的死于火灾了啊！林光政生下我之后一直不来看我们，他宁愿去船上嫖什么花魁，也不愿意回来看一眼真正爱他的人！我再也不相信男人了！” 冬妮海依刚刚在学习桌后面坐下，听到理香提起花魁，“咦”了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海上花号的事？当时陆总说要给我发员工福利，可惜我在船上喝醉了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员工福利就是带女同学去风俗店吗！”理香再次泪腺崩坏，“所有人都有事瞒着我……我受不了了！我要回家！” 【417】受害者联盟 “就算现在回去日本，你也回不去原来的自己了。”林琴的话听上去有些无情，同时又暗含了几分智慧的光芒。 容易感到疲劳的她坐到理香对面——也就是冬妮海依的空床上——林怜跟过去坐到了姐姐旁边。 林怜挨得离自己这么近，林琴感到不太自在，于是稍微把身体挪远了一些，但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同样穿着校服，只有白色发卡和白色丝袜做区别的双胞胎妹妹，两人坐在一处形成的除了胸部以外的高度对称。 “那、那我该怎么办？”屋子里这么多人，理香收敛了眼泪，但还是一副气息紊乱的模样。 “不用担心，上帝会跟你在一起的！” 林怜手握胸前的十字架吊坠潸然泪下，喷涌而出的眼泪反倒吓了理香一跳。 “自己的妹妹跟我生活在一个学校，我居然这么久都没有发觉！我真是个罪孽深重的人，理香你能原谅我吗？我做什么事才能获得你的原谅呢？” 莫莉也是基督徒，正在沏茶的她听见上帝的名号，也默默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不过她的胸口并不平坦，手指划过仅次于林怜的份量时，发生了碰撞事故，让她“哦”了一声。 理香吸了一口气后对林怜说：“你有什么罪呢？是林光政抛弃了我妈妈，又不是你，我不能原谅的是林光政那些男人！” 林怜眨着长长的睫毛，眼泪顺着脸颊像天堂的露水一样跌落。 “爸爸的确做了很多坏事，但是不代表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坏人，貌似郭神父就为了中国能和梵蒂冈建交的事情忙里忙外的……理香的外公不也是非常爱你的吗？要恨的话只恨爸爸一个人好了，我们也会想办法给你出气的！” 冬妮海依手指点在桌子上诧异道：“同学都说林怜你是圣母，我还以为你会建议理香谁也别恨，原谅所有人呢！” 这时莫莉端着第一杯茶过来了，本来她出于女仆职责，是要先把茶送给林琴的，但是冬妮海依没眼力价儿，直接从莫莉手里给“抢”了过来，还露出“麻烦你给我泡茶真不好意思”的表情。 莫莉没办法，只好回去又泡了一杯。 哭泣的天使把目光转向冬妮海依，说：“我哪有圣母玛利亚那么伟大，受到爸爸伤害的是理香，我有什么资格让理香原谅爸爸？” 理香的心情本来非常低落，但是林琴、林怜表现出来的善意肉眼可见，她得到了些许安慰，语气恢复了几分平和。 “我不想见林光政，你们也不用给我出气，是否留在中国我要和何校长商量一下……” 说曹操曹操就到，何其美校长趁着中午午休，让宿管吴大妈打开了318寝室的门，屋内的人除了林琴以外，都有些惊讶。 “理香，没敲门就进来是因为我怕你寻短见，看见有这么多人在劝你我放心不少。刚才我和你的池田师姐通了电话，她知道了你现在的情况以后建议你在中国多留一段时间，看来她和你外公一样早就知道真相，只不过你外公是希望你躲一辈子，她却希望你勇敢面对。” 理香在同龄人面前好不容易止住眼泪，但是看见年长的何校长又有点想哭。 母亲去世之后，池田师姐扮演了半个母亲的角色，池田学姐的忘年交何其美校长，又在中国处处关照理香，仿佛是理香在中国的母亲。 理香用手腕擦擦眼睛，告诉自己要坚强，就像在剑道场上一样坚强。 “我……我知道了，何校长，池田师姐有没有提到外公怎么说？” 何校长见理香的情绪趋于安定，点了点头道：“刚才她提到要跟你外公商量，可能现在该有结果了，我去外面再和她通一次电话，你好好休息，知道吗？” 何校长本身也事务繁忙，没逗留多一会就离开了，她走以后，大家惊讶地发现寝室里凭空多了一个金发萝莉。 “看什么看！”爱丽丝很不满地叫道，“爱丽丝刚才趁着开门的时候跟进来的，你们谁都没注意到才是失礼！” 利用午休时间赶稿的爱丽丝虽然仍然穿着校服，脚下却踩着一双拖鞋，手里还拿着一支没戴笔帽的马克笔。 林琴张口想说什么，爱丽丝威胁道：“你要是敢说‘超微缩豆丁’什么的，我就把马克笔丢过去！” “啊，你替我说了，那么话题回到理香身上来。”林琴让爱丽丝吃了哑巴亏，爱丽丝一时想不到办法来反驳，心想要是顾问在身边就好了。 莫莉本来打算给何校长沏一杯茶，但是何校长很快就走了，她转身时不小心把茶水洒在了爱丽丝的拖鞋上。 虽然没有烫到脚，爱丽丝还是惊叫起来：“我的香奈儿澡堂拖鞋！” 爱丽丝本身不是为了增加喜剧效果而来，但是她的表现让室内空气轻松了不少。 林琴知道爱丽丝天生就希望引起别人的注意力，但是偏偏选择无视她。 “理香，你跟我同岁，以后直接叫我林琴就好，不用加上‘姐姐’或者‘同学’什么的了。爸爸虽然可恨，可是大家的妈妈都是受害者，希望以后能够相亲相爱，成为真正的亲人。” 理香忽然想起林琴的妈妈疑似河童的事情来，试探地问：“那个……上次我过生日时，你说自己的妈妈只剩下一个头……” 林琴叹了口气：“那是我妈妈远程遥控的机器人，类似你在帝王大厦遇到过的那种，我妈妈是人类不是怪物，虽然我一直知道你误会了还觉得戏弄你挺好玩的，但是一直误会下去还是不行，总不能让你觉得我是怪物的女儿吧？” 理香恍然大悟，解开了心中的一个大问号，爱丽丝却在屋角哼道：“你不是怪物的女儿，你本身就是死来死去的怪物！” 林琴仿佛得到提醒，对理香说：“还有一件事，我患有一种罕见的‘间歇性假死症’，在场的人除了你以外全都知道，只瞒着你就太过分了，以后见到我突然死掉不要太吃惊。” 目光随后又转向身侧的林怜，叱道：“你的眼泪应该止住了吧？难道你的胸部能像驼峰一样存储水分吗？” “驼峰里能储存水分是误解！驼峰里主要存储的是脂肪！”爱丽丝纠正常识性错误的语气简直是第二个陆瑟。 【418】炸裂性消息 围绕人工湖而建的古风长廊外侧，教导主任黄柏发身后跟着两名纪律委员，就是被学生们俗称“王朝马汉”的两人，正在漫无目的地转悠。 黄柏发揪着唇边的黄胡子，愁眉苦脸的样子愈发像一个年末对不上账的账房先生。 “我在国内、国外也管了好几茬学生了，还没见过拿石头当宝贝捧着许愿的！难不成他们没有智能手机玩就闲疯了吗？” 王朝、马汉低头不语，其实他们两个见到林怜把天堂石放在胸口祝福的姿势以后，也各自买了一个回寝室yy用。 黄柏发来到人工湖旁边，是希望阻止林怜的同伙趁着午休来捡石头加祝福的，但是捡石头的工作主要由阿尔法易容后完成，阿尔法本身又不用上课，防不胜防。 “唉，你们俩听说了吗？何校长从日本带回来的千叶理香居然也是林光政的私生女！她戴着风纪委员的袖章做纪检部的工作，本来已经在学校里惹了不少非议，现在身份一被披露，又成了仇富心理的受害者，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啊！” 王朝吐槽道：“青姿学园前几年是纯粹的富二代学校，自从扩大招生又合并了冬山一中以后，家境差距引发了不少矛盾，结果林家这些人一来，把所有人都给比成穷人了！” 林氏集团实在是太过有钱，连背后是“慕容安保集团”，本来看不起其他同学的慕容姣也开始羡慕嫉妒恨，在其他地方堪称“有钱人”，甚至耀武扬威的，来到青姿学园后都变得收敛许多，家里没个上市公司都不敢大声说话。 黄柏发没有回应王朝的话，一手拿着教尺，一手托着下巴思索起来： ——千叶理香她总是用炽热的眼神看着我，现在她受了打击心灵更加脆弱，不会跑到我这里寻求安慰吧？我可坚决不能搞师生恋！我是业界知名的教导主任，学生只是用来教导的对象，无论怎么诱惑我也不行！ 其实理香总是看着黄柏发眼睛发热的原因，是因为黄柏发声称用来打犯规学生手板的长教尺，跟理香用惯的竹刀一样是三尺八寸，理香也非常希望有一把这样的武器护身，那么再遇上不听规劝的学生至少可以保护自己。 这时陆瑟朝黄柏发走了过来，先是笑容可掬地伸手向教导主任打了个招呼，然后正色道： “黄主任，林琴和林怜在学校里大搞封建迷信，到处贩卖号称能实现愿望的‘天堂石’，您到底管不管啊？” “这个……”黄柏发一愣，身后的王朝马汉各自心虚。 陆瑟继续道：“按道理说我是高二（1）班的班长，林琴和林怜都是1班的学生，这事我该内部处理，但我同时也是1班的团支书，这种明显违背马克思唯物主义的行为，怎么想都应该上报学校管理层慎重处理……学校到底是什么意见呢？” 黄柏发支支吾吾起来：“这事我和何校长讨论过，虽然的确不太合适，但是考虑到……考虑到青姿学园内的小教堂是冬山市保护建筑，也算是学校特色，严肃处理可能引起宗教矛盾，所以只是给了林怜一个口头警告……” “警告林怜没用的，”陆瑟道，“林怜不知道天堂石是用来卖的，为什么不去警告林琴？” “那个……”黄柏发额头冒汗，“我倒是去过，但是刚跟林琴提一个字，她就马上昏倒不省人事了，我听说她体弱多病，以她的身份，万一出了人命对学校上下都是大灾难，所以……” 陆瑟知道林氏集团背后势力强大，青姿学园受过林氏集团的恩惠，就算何希范副校长植物人了，也得给林氏集团留几分薄面。 “好吧，我就猜到以学校的立场不好处理，所以已经安排我妹妹陆小佳免费散发天堂石，来尽量消除不良影响，希望纪检部看见小佳过来捡石头的时候不要阻拦。” “等等，”马汉在黄柏发后面叫道，“你妹妹散发的石头怎么能叫天堂石？没有林怜的……” 陆瑟扫了马汉一眼，眼镜片在太阳下的反光，显示出某种洞察一切的压迫感。 “哈？难道你作为纪检部的一员，居然不相信马克思主义无神论，认为林怜祝福过的石头真的有神力，跟别人随便捡来的不一样吗？” 马汉语塞，他总不能说林怜的大胸才是他购买天堂石的真正原因吧？ “那就先这样做吧，”黄柏发无奈点头，“这件事很敏感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会告诉纪检部不要阻止你妹妹来捡石头，还有别的事吗？” 陆瑟伸手一指右后方，只见维克多露胳膊挽袖子从小径上跑来，气势汹汹的样子。 “这个歪果仁要揍我，教导主任应该不会置之不理吧？” “我当然要揍泥！”维克多两眼充血，厨师帽都要被倒竖起来的头发挤歪，“我跟周成师傅铜锅电话，师傅说要派徒弟来中国打死所有接近理香的男淫！我也是师傅的徒弟，我要第一个打死你！” 黄柏发见状，连忙带着王朝马汉拦了过去，一挥教尺道：“停住！你不好好在咖啡厅干还想打人，难道不怕何校长把你开除吗！” “陆瑟他不屎人！打完了他我还要打金世杰！凡是对理香酱心怀不轨的男淫都得死！” 陆瑟懒得跟维克多斗嘴，利用教导主任缠住他后，吹着口哨离开了古风长廊。 与此同时，理香稍微振作起来一些，打算下午去教学楼上课，林琴、林怜在旁边陪着她，冬妮海依距离稍远一些，爱丽丝则保持了若即若离的边界距离，表情装作不感兴趣其实还有点关心，走在最后活像个小尾巴。 高中部教学楼紧挨大图书馆，这个中午安芷在图书管理读了1个多小时书，也没有彻底抚平“我期待你报答我”的那条短信带来的心绪不宁，她也从同班同学的讨论里知道了理香的身份，可是相比之下还是更烦恼自己的事。 为了下午上课而走出图书馆，安芷不经意间进入了理香等人的谈话范围，她想要避嫌快步走开，却听见林琴对理香说： “金世杰是什么人你应该已经清楚了，但是陆瑟可能隐藏得比较深，你是我妹妹我也不瞒着你，其实在海上花号那次，陆瑟不但跟爸爸抢花魁，还精虫上脑对我实施了性侵，有一段时间里非常担心我怀了他的孩子……” 【419】鸽语专家 爱丽丝立即警惕起来，她虽然没有去过兔子洞，但是一头金发炸毛的样子，实在让人期待从她头上长出两只兔子耳朵。 “别想颠倒黑白，你只不过是迷奸了顾问而已！” 一边反驳林琴，一边指挥懵逼的冬妮海依去防守外围，不要让其他无关人等靠近。 “明明是你把顾问骗到房间里后让他喝下了奇怪的药！顾问失身于你不代表要受你的摆布！至于这件事到底发生在陆地上还是船上，根本不重要！” 林怜在旁边听得真切，十分震惊的她先是灵魂出窍几秒钟，然后才呆呆地问：“是后入式吗？姐姐为什么要和陆瑟同学使用那种可能会怀孕的姿势？” 通过长期对饲养动物们的实际观察，林怜“自学成才”，认为动物们普遍采用的后入式才是自然之道，人类如果采用其他姿势制造出了小孩，那一定是谎言。 理香并不了解这些，只是觉得林琴语气平淡地说出自己被性侵，还有林怜一本正经地谈床笫姿势，都有坏掉了的嫌疑。 陆瑟之前说给冬妮海依的故事版本，跟说给爱丽丝的版本是一样的，所以冬妮海依在得到爱丽丝提醒后，开始驱赶别人进入讨论圈子，可是安芷已经把该听不该听的都听见了。 双麻花辫眼镜娘的眼神才是真正坏掉的样子。 ——什、什么？我最尊敬的学长怎么可能性侵别人？学长明明那么温柔，曾经用无人机烟花为我庆祝生日，为了安慰我甚至愿意黑掉整个广播电台！ ——可是……学长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给我发短信说“期待我的报答”，难道指的是是是是是是是是肉体方面的事情？难道这对于学长来说是非常难以忍受的痛苦，必须找人发发发发发发泄出来吗！ ——诶？其实是林琴的错吗？可恶的林琴给学长下了药……但是学长把这件事告诉了爱丽丝，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对学长来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胃好难受，心也是……好想学长亲口告诉我答案，已经受不了了，这样下去我会死掉，真的会死掉！ 安芷咬了咬嘴唇，以她平时做不出来的毅然决然，快速转身跑了开去，和冬妮海依擦身而过时，冬妮海依看到了她眼角溢出来的泪滴。 冬妮海依吓了一跳，没有阻拦她，心想就算陆瑟是性侵受害者，你也不必伤心成这个样子吧？我看陆总精神状态很足，一定能走出阴影的！ 这个时候上课铃响了，虽然谁才是该死的强奸犯并没有定论，大家还是陆陆续续走回教学楼上课。 这一堂是自习课，陆瑟写数学作业时感到周围有一个奇怪的力场，跟自己相邻的林怜、爱丽丝、冬妮海依，以及冬妮海依右侧的千叶理香，哪怕视线盯着书桌，注意力也仍然连绵不绝地向这边涌来。 虽然林琴就在邻座，但是她的态度怡然自得，并没有特别注意哪个方向，陆瑟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果不其然，爱丽丝第一个忍不住道：“顾问，林琴这家伙不但不承认给你下药，还倒打一耙说是你性侵了她！虽然爱丽丝还有稿子要赶，但是顾问如果被警察抓起来，爱丽丝也会很困扰的！” 以前林琴旷课的时候，爱丽丝总是舒舒服服地占据林琴的位置跟陆瑟变邻桌，现在她只能坐在林琴前面，每逢回头就向林琴发射很不友善的目光。 “放心，我不会被抓的。”陆瑟安慰爱丽丝，写作业的笔也并未停下，“林琴想要指控我的话最好拿出证据，林氏集团的各种丑闻被披露也好，这件事也好，没有证据就别说是我做的。” 这时前座的林怜回过头来，有点伤心地抽了抽鼻子，眼神哀伤地说：“陆瑟同学，为什么不坦诚地说出真相呢？这样一来大家都弄不清楚到底是谁伤害了谁了……” 陆瑟刚要开口，却见到一只白鸽啪啦啪啦地飞进了教室，正好落在林怜的头顶，修女头顶肥鸽巨呆无比，一时让陆瑟忘了言语。 这等奇景让教室里热闹起来，有人说：“这鸽子这么肥怎么钻进来的？通风口的缝隙明明没这么大，它会缩骨功吗？” 有人回答：“你懂什么！这叫神迹！否则鸽子哪里都不落，为什么要落在林怜头上？” 学霸项尚没有参与讨论，他一边把模拟卷做得飞快，一边嘟囔：“破鸽子耽误我学习，学生的天职就是学习，你们一个个都这么不爱学习，我一定是上了个假学校！” 放在平时，理香一定要站起来维持纪律，但是今天她受到太大打击，三观都在重新组合中，就算是风纪委员的天职在催促她，她也有心无力。 ——陆瑟是班长，他才是最该管束大家的人，真是失职！在各种方面都非常失职！他和林光政一样可恨！ 在教堂广场上也会有很多鸽子落在林怜头上、身上，所以林怜早已习惯了它们的重量感，她任凭自己多了一顶“鸽子帽”，并没有挥手驱赶。 “陆瑟同学——咕咕——动物们想要交配是天性——咕咕——你和我姐姐交配也没什么罪过——咕咕——但是某一方是被迫的就不好了——咕咕——” 林怜每说几个字，头顶的鸽子就伴奏几声，给人一种说话的其实是鸽子，而林怜只是充当翻译的错觉。 后座的包兴觉得奇怪，就跟邻座的冬妮海依交头接耳，问中午发生了什么事。 冬妮海依拍了一下大腿，道：“你还不知道呢？告诉你吧，咱们俩去海上花号度假的那一次，陆瑟和林琴某一方不知怎的，就被对方给强制交配了！现在他们俩都说自己是受害者！” 包兴一惊，在他多年逗比生涯中，为数不多地提出了一次靠谱的分析： “会不会像是28种性病一样是假消息啊？而且我听陆瑟说林琴手下的近卫女仆阿尔法是超级忠犬，她听说了这件事搞不好会不顾一切把陆瑟给宰了吧？” 【420】二五佳 从撺掇理香向林琴询问亲生父亲开始，大部分事情发展都在陆瑟的预料之中。 林琴为数不多的日常娱乐是下围棋，有时候去九三棋社跟棋手们下，有时候自己跟自己下，这让她在日常生活中也脱不开棋手的窠臼。 对手出招之后，林琴也必出一招，就仿佛黑白子交替落在棋盘的361个格子中间。 陆瑟用理香发动了一次进攻，林琴立即下意识地反攻，告诉了理香关于海上花号的事。 然而就连包兴都知道，如果阿尔法知道了陆瑟性侵林琴，绝对会丧失理智地杀将过来，用比361还多的间谍手段让陆瑟归西。 “终极报复程序”的威力林琴已经知道了，目前的情况下，只要陆瑟不高兴就能把林家大宅烧了，如果陆瑟死了，林琴恐怕连自己的妹妹们都保护不了。 所以真相已经呼之欲出，林琴一定有方法劝阻阿尔法不要动手，如果阿尔法没有动手，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绝对不像看上去的那样。 陆瑟还记得海上花号的那个早晨，他从床上醒来后醒来后，发现身边的林琴丝袜破了许多洞，黑发散乱，衣衫不整，脸上似有泪痕。 在自己和缩成一团的女孩中间，点点血迹触目惊心，让陆瑟心虚地立即逃掉了。 正如陆瑟的预料，急匆匆带来海上花事件真相的人，是自己的妹妹小佳。 “气死我了！谁是‘二五佳’呀！还差点把我推倒湖里去！” 晚饭时间，小佳气咻咻地在食堂门口截住了哥哥，陆瑟见她有话说，就把她带到了体育馆后面的避风处。 小佳明显是气得肚子都不饿了，随着她连珠炮般的讲述，陆瑟托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整个事件在他的梳理下现出了全貌。 海上花号当晚，陆瑟误喝了林光政留在房间里的“延时壮阳水”，他和林琴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在一张床上睡着后，陆瑟春梦不断，终于起身对林琴下了手。 然而林琴的泪痕并非因为被陆瑟侵犯所致，花魁桃乐丝的妹妹小雪，是林琴心中不能忘怀的柔软之处，她在桃乐丝睡过的床上不能自主地又梦见了小雪，以致醒来后脸上仍挂着泪水。 这时候药效发作的陆瑟扑了上来，林光政身子虚所以重病用猛药，陆瑟年纪轻轻哪受得了这个？别说是十二级智能生物，完全变成了一只饥渴的凶兽。 于是，林琴的丝袜、衣衫，不可阻止地被陆瑟撕坏了，她在徒劳反抗当中伤到了腰，暴露出来的多处肌肤也被陆瑟的指甲刮得生疼。 幸好由于壮阳药太过猛烈，陆瑟的鼻血滴落在真丝床单上，随后昏昏沉沉地倒了下去，林琴过来摸了摸陆瑟的脉搏，确认陆瑟没死后，便艺高人胆大地重新在旁边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便有了陆瑟见到的那一幕，林琴把戏演得很像，做贼心虚的陆瑟被吓走就不足为奇了。 “性……性侵未遂虽然是哥哥不对，但是阿尔法听林琴姐姐说出真相后还要来报复哥哥，实在是太过分了！” “还有，因为纪检部阻止阿尔法去湖边捡石头，却不阻止我，阿尔法易容进来捡石头的时候骂我是双面间谍‘二五佳’，我气不过跟她理论，被她推了一把差点掉进湖里！” 小佳的表情很夸张，好像她真的差点跟哥哥阴阳永隔似的，其实如果小佳真的落水，阿尔法看在林琴的面子上也会救她。 然而小佳却不知道，她之所以遇上这样的事，超过九成是陆瑟故意设计的结果。 说服纪检部放小佳去捡石头，同时阻止阿尔法，就是为了挑起小佳和阿尔法的矛盾，两人早有嫌隙，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林琴的洗脑能力很强，陆瑟并不认为小佳能完全摆脱林琴的蛊惑，所以为了让小佳坚定决心给自己透露更多情报，需要适时推她一把，就像现在做的这样。 “你做得非常好。”陆瑟拍了拍小佳的肩膀以示鼓励，“就像我说过的那样，我在海上花号中了迷药才会失去控制，对林琴做的事情并非我本意。但是无论如何，如果不是你听到林琴亲口诉说真相，并且告诉我，我是很难从这件事中完全摆脱出来的，毕竟她既是受害者又是唯一的证人……” 被遗忘的记忆片段渐渐从脑海深处浮起，陆瑟想起了撕开林琴丝袜时，指尖感受到的柔软又清凉的触感。 貌似林琴的反抗非常微弱，明明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姿态，被暴力对待时却几乎没有自保能力，天知道她怎么会愿意主动和仇敌同床。 “还有，”陆瑟继续说，“你通知我防备阿尔法的报复也是很重要的，不过你一下子泄露了这么多情报给我，林琴不会生你的气吗？” “这个……”小佳做事比较单细胞，她一生气就跑过来跟哥哥全说了，也没有仔细思考后果。 “如果林琴生气就跟她分手好了，”陆瑟笑着建议，“如果她真的喜欢你就应该原谅你的一切，就好像你泄露我情报的那些事，我早都已经忘记了一样。” 其实陆瑟相当记仇，那些“二五佳”的事情让陆瑟恨不得把妹妹吊起来打，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如何给妹子洗脑》里面的种种规则对妹妹也有效。 “说、说的对，林琴姐姐肯定会原谅我的，她在网络游戏中都那么宠我，没理由因为我跟哥哥说了真相就讨厌我……啊，要是被林琴姐姐看见咱们窃窃私语就不好了，我先走了！” 表情从一开始的愤怒变得有点担心，小佳跟哥哥挥了挥手，便疾速消失在食堂来来往往的学生之中。 陆瑟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响指，正在思考到底是去饭堂吃饭，还是去校园超市买点微波食品回寝室，却见到安芷似有心事，从路灯下朝自己走了过来。 【421】文学少女和板砖 陆瑟看到安芷以后转身就跑！ 不为别的，只因为安芷的眼神看上去怪而又怪，手里还握着一块板砖，没有全部藏住，从身后露出来一截！ 安芷……这个安芷特么的是阿尔法假扮的啊！ ——太过分了，难道是要挑战自己的易容极限吗？就算光线暗，我也不可能看漏这个安芷长高许多吧！ 最接近阿尔法体型的人是林琴和林怜，莫莉比阿尔法矮半头，安芷和莫莉身高相仿，阿尔法扮成安芷，哪怕脸弄得再像，身高也会露出破绽。 然而阿尔法在得知陆瑟竟然对林琴小姐性侵未遂后，恨得咬碎茶杯，一定要狠狠收拾陆瑟一顿才能出气。 她觉得在校内扮成林琴、林怜、莫莉等自己人的模样去揍陆瑟，被纪检部看见得不偿失，干脆就出其不意打扮成安芷的样子，就算打不到陆瑟也要让陆瑟产生心理阴影。 “你别过来！把板砖放下！”陆瑟在前面边跑边喊，“易容成文学少女也应该拿一些符合身份的武器比如英汉大辞典，用板砖算是怎么回事！” 阿尔法咬了咬牙，以安芷不可能达到的速度在后面猛追。 她本来故意走在暗处隐藏身高，没想到还是被陆瑟给看了出来，一不作二不休，至少要打到陆瑟以后再撤退。 两人从体育馆追到大榕树，从大榕树追到人工湖，从人工湖追到教堂广场。 阿尔法易容成安芷，双麻花辫和眼镜都比较碍事，让她跑得比平时慢了一些，这才让陆瑟跑在了前头。 自从滚落山崖之后，陆瑟还没有这么大运动量活动过，他累得呼哧带喘，有心停下脚步拿爆音手表来对付阿尔法，又觉得虽然可行，到时候势必被拍一板砖。 教堂广场上有些市民正在喂鸽子，按规定他们不能进入教堂区以外的校园区域，不过青姿学园学生们可以来教堂区，眼下就有两个高一（6）班的女生在微微夜色当中闲逛。 她们俩正好是安芷的同学，安芷学习好不爱说话，在班级里不受待见，这两人也在说安芷的闲话。 “哼，问她一道数学题，居然装聋作哑非要用手机打字告诉我！大点声说话有那么难吗！” “就是！学习好又怎么了？上课都不能回答老师提问，被别人欺负了也不言不语的，这种人以后到了社会上……” 话音未落，她们看见一个非常像安芷的人，目露凶光，手里拎着板砖，咬牙切齿地把陆瑟追得满场跑。 “噗——！！”两人正在喝的饮料全喷出来了。 这个时间林怜应该已经换上了见习修女服，来教堂里帮忙，陆瑟知道这一点所以故意往这边跑。 “林怜！你在哪儿？出人命了你管不管啊！”陆瑟绕着教堂大声喊，脚下丝毫不敢停顿。 林怜却没在教堂内部，她喂了自己收养的动物之后关上兽栏，突发奇想蹲在地上，童心未泯地玩起了姐姐放在她这里的大量鹅卵石。 在最后一抹斜阳将要消尽的时刻，林怜把大小不一的鹅卵石拼成好几双小脚丫，如同脚印一样延伸至远方。 她不知道脑袋里想象到了什么，双手托住脸颊，望着这些小脚丫嘻嘻直笑，陆瑟在不远处呼救她也没听见。 直到数只鸽子被陆瑟惊起，掠过林怜的眼角眉梢，林怜才恍然起身，回头望去。 “诶？有人叫我？是耶稣先生吗？” 然而她不偏不倚，正好挡在了陆瑟逃跑的方向，陆瑟知道万一撞上林怜，绝对会被后面的阿尔法追上呼一板砖，看来只能拿林怜做挡箭牌了。 于是陆瑟在林怜回身的那一瞬，伸手抓住修女的左手腕，在不降低跑动速度的前提下，又搂住林怜的腰肢，做了一个圆舞曲动作后，把不明所以的林怜朝阿尔法扔了过去！ 林怜根本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动地跟陆瑟跳了四分之一节拍的舞，她还在慌神就被假扮成安芷的阿尔法接住了。 “诶？这位同学好像是叫……安芷对吗？半天不见就长高了这么多，世界上果然还是有不少奇迹啊！” 阿尔法被林怜和乱掉的鹅卵石阻住，眼见陆瑟跑远了，心里愤恨但也没有办法——要怪只能怪林怜给了陆瑟“恶意反弹豁免权”，不然的话，别人拿林怜当挡箭牌使用，多半要遭雷劈。 陆瑟虽然脱身但也累得够呛，他半跑半走到学校围墙内的隐蔽处，拨打了冬妮海依的电话让她来救自己。 “喂，你在哪儿？阿尔法扮成安芷的样子正在追我，现在我很不安全，你带着手机来停车场附近找我，我看见你了会主动……” 话未说完，陆瑟眼角余光忽然看见安芷出现在身后，右手拎着又大又沉的板砖，吓得陆瑟差点把手机扔了，撸起袖子露出右腕上的爆音手表，就打算跟阿尔法来个两败俱伤。 可是回过头来看仔细以后，陆瑟发现安芷手里拿的不是板砖，而是一本超级厚的大部头书《北欧神话的影响和溯源》。 ——身高也正常，这是真的安芷！ “学长，你这是……” 安芷说话的声音像夜晚开放的兰花那样轻微，为了让陆瑟听清楚，她又稍微走近了一些。 “我被假扮成你的林琴女仆追杀，”陆瑟喘了口气道，“真正的你没有什么要杀我的理由对吧？” 安芷不觉失语，她把头低下沉默的样子，简直让陆瑟担心稍后她抬起头来，会像阿尔法一样表情坏掉，目露凶光。 过了好一会，安芷才颤抖着问道：“学长，能不能告诉我……对学长来说，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陆瑟脑子里立即响起了警报声，几毫秒思考后他判定是因为安芷听到自己性侵林琴的传言，才会变得不太正常。 为了消除尴尬，额头已经泌出汗滴的陆瑟挤出一个比较温暖的笑容，说：“你当然是一个很可爱的学妹，以及我未来公司里的得力帮手了！如果你听到什么有关我和林琴的传言，我要告诉你那是恶意造谣，事实已经弄清楚了，是林琴演戏在骗大家。” 但是安芷脸上的忧愁并没有就此消失，她迟疑了片刻又说：“只是学妹……和助手而已吗？有时候学长对我特别好，有时候我又觉得学长把我当外人……是我不明白学长真正的需求所以才会这样吗？” 陆瑟扶了扶奔跑中有点歪掉的眼镜，因为他不知道安芷收到过伪基站的短信，所以不知道安芷所说的“需求”跟“怎样报答我”那条短信有关。 【422】书籍的勇气 “我真正的需求？” 从哲学角度来讲，任何人都很难明白自己“真正”的需求，所以陆瑟愣了一下，就在这时冬妮海依赶来护驾了。 “好你个易容怪！别想用板砖殴打陆总！” 冬妮海依在电话中听陆瑟说，阿尔法易容成了安芷，而眼前的这个安芷的确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本很像板砖的书，于是冬妮海依也没仔细看，从侧后方猛然给了一个八极贴山靠！ “嘭”的一声，安芷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也飞出去了，幸亏陆瑟从正面将她接住，不然就这么直飞出去搞不好要出人命。 “诶？咋这么不禁打？”冬妮海依站在原地挠头，“阿尔法不是受过专业训练吗？我才用了三成力……” 陆瑟抱着安芷失去知觉的身体哭笑不得：“这个是真的安芷！你再多用一成力她就死了！快跟我一起把她送到医务室去！” 然而医务室在主教学楼，从停车场走过去路途比较远，去附属医院可能还少走两步，于是冬妮海依背着安芷，陆瑟捡起安芷从图书馆借的那本书，两人快步走向附属医院。 “诶？怎么还有个安芷？”冬妮海依从远处看到阿尔法在附属医院门口徘徊，几秒种后才意识到那才是自己应该攻击的目标。 陆瑟哼了一声：“真是不巧，她大概是来值护士的班，所以才会堵在这里吧。” 他刚才摸过安芷的脉搏，脉象显示并无大碍，稍加休息可以自然苏醒，现在耽误之急是不要让安芷在外面吹风，找个避风有床的地方休息一会。 “怎么，有床就行吗？”冬妮海依说，“我有主意了，陆总你跟我过来，体育仓库就在旁边，我能打开体育仓库的门！” 冬妮海依是作为体优生被青姿学园录取的，陆瑟给她打电话时，她正在田径场上锻炼，体育仓库的旧门锁被学生撬开过，因而最近换成了电子门锁。体优生有拿取体育器材的需要，大多数有开门权限。 陆瑟回忆了一下体育仓库（他作为班长曾经和体委一块进去拿过东西），虽然里面的温度比寝室要低一些，好在避风并且有运动软垫当床。 “好，就去那里吧，现在没时间跟阿尔法扯皮，等我空出手来再收拾她！” 陆瑟和冬妮海依绕开附属医院正门，来到了天色变暗已经没什么人的田径场附近，冬妮海依用学生卡打开体育仓库大门，两人走了进去又把门关好，把冷风隔绝在外。 青姿学园的体育仓库跟普通体育仓库没太区别，顶多是空间大一些，更干净一些，体育器材品种更多一些。在昏黄的照明灯光下，陆瑟扯出来一张干净的体操垫，冬妮海依把安芷平放上去。 瘦弱少女失去知觉躺在体操垫上，让陆瑟有一种“她为鱼肉我为刀俎”的犯罪感，安芷的眉头微微凝着，表示冬妮海依的那一击实在是让她吃痛不浅。 “她不会死吧？她死了我是不是要给她偿命？”冬妮海依担心不已的样子，“我师傅可是用贴山靠靠死过猪，不过村委会最近说猪不好，对外宣传我师傅靠死过牛，安芷可比牛小多了！” 陆瑟翻给冬妮海依一对白眼，心想你师傅是对外宣传靠死过牛，别人不知道真假你还不知道吗？ “安芷死不了，我把脉的本事是跟祖传老中医学的——你出去看看阿尔法是不是还在原地，在的话就把她逼走，她打不过你，你也不要主动和她动手，一直站在她身边把她尬走就行了！” “好，我知道了，陆总你好好照顾安芷，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可要吃官司的！” 冬妮海依说完就出了体育仓库，从外面把门带好——进入仓库需要验证权限，从里面开门却不需要。 仓库里只剩下陆瑟和安芷两人，陆瑟找了一个篮球坐在屁股下面，看着体操垫上仍未醒来的安芷。 因为冬妮海依一路上的“搬运”，安芷的校服裙歪到了一边，虽然她穿的是连裤袜没有走光之虞，陆瑟还是伸手把裙子抻回了原位，以免安芷醒来之后发生什么误会。 “说起来天气变冷后，大部分女生出门都穿连裤袜了，好像只有理香还忘不了日本女人的习俗，不管多冷都露一截大腿……” 因为安芷之前说了些有点奇怪的话，陆瑟趁她昏迷偷看了她还未锁屏的手机，想知道一直被当做写字板的手机上有没有相关线索，连最近短信内容也查看了一番。 然而除了业务通知短信，还有跟父母的一些交流外，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没有，因为伪基站在安芷家楼下，安芷在家使用的是智能机，来学校以后要把手机卡换到非智能机里面，两者的短信内容并不同步。 陆瑟把手机放回安芷手边，目光则落在《北欧神话的影响和溯源》这本书上。 书籍封面上用油画笔法绘制了北欧神话的主神奥丁，传说中奥丁为了阻止诸神黄昏，从智慧之泉那里获得启示，甘愿奉献出了自己的右眼，因此他的形象始终是一位独眼的神祗。 随着天气转凉开始乳咚……不，入冬，陆瑟渐渐恢复了在南极应该具有的十二级智能生物智商，他此刻忽然想到了什么。 正在这时安芷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在一个光线较暗的空间里，身边只有学长陪伴，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但是背后传来的一阵阵疼痛让她返归现实，安芷渐渐回忆起来： “我……我好像被汽车撞了……是学长带我来这儿的吗？” 其实安芷的声音非常小，是因为陆瑟会读唇术，才能一直和她保持顺畅交流。 陆瑟摇了摇头：“是冬妮海依背你过来的，希望你别记恨冬妮海依，虽然也是她把你打昏的，但是她本意是来救我，结果把你给当成易容的阿尔法了……是我没把话跟她说清楚。” 安芷费了些时间，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躺在体育仓库的一张体操垫上。 因为身体疼痛和对体育仓库感到陌生，她心中产生了巨大的孤独感。 安芷刚看到《北欧神话的影响和溯源》中，奥丁为了反抗诸神必然毁灭的命运，付出了右眼和倒吊九天九夜等一系列代价，她通过读书获取了平时不可能拥有的勇气和决心。 当然，除了陆瑟以外，别人只能看见她嘴唇翕动，不知道她接下来到底说了什么。 “学长，我不记恨谁，但是我有点冷……能抱抱我吗？” 【423】法海你不懂爱 陆瑟的眼神变化让安芷知道，学长“听”见了，接下来学长会怎么做？安芷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 ——除了父母以外，没有人有耐心跟我交流，只有在学长面前我才是有信心的，只有在学长面前我才会“说话”。 ——不必真的说出声音，只需做出口型，仿佛是在心中许愿，愿望就立即得到实现一般…… 陆瑟长达一分钟没有任何回应，这让安芷的眼神变得晦暗起来。 “我听说，学长是中了迷药才会去抱林琴，那么，要是中了迷药也会抱我吗？” 安芷说着说着把头别了过去。 “还是说，林琴各方面都比我优秀太多，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抱我……搞不好学长很讨厌我，是可怜我才对我好的吗？” 陆瑟一时无语，他为了验证《如何给妹子洗脑》这本书是否可以实战，随随便便挑选安芷当了试验品，但是看到安芷现在这个样子，陆瑟觉得自己距离林光政也只差一步。 ——说到底，玩弄之后像破抹布一样丢弃，现在我只能狠下心来对林琴那么做，对林光政的其他女儿都未必做得到，又何况是对于从来没有伤害过我的安芷？ 体育仓库没有暖气，确实比寝室和教学楼冷，别说是安芷，就连陆瑟也冻得缩脚。 几秒种后，陆瑟离开了座下的篮球，和安芷来到了同一张体操垫上，坐在安芷旁边，斜着身子将双手握在女孩肩头。 “学长……”在安芷满是不安定的声音当中，陆瑟把安芷的上半身从体操垫上拉了起来，女孩轻飘飘的，实在不需要花多少力气。 “你不需要任何人可怜，我也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优秀。” 陆瑟说着把安芷拥入怀中，抱得不是特别紧，让安芷的下巴搭在自己的锁骨处，仍然留给她活动双手的空隙。 安芷连忙仰起头来看着学长，她知道自己声音太小，如果说话的时候不让学长看到嘴唇，有可能学长会“听”不清。 “我……” 陆瑟摇头阻止安芷首先说话，他看见女孩的眼神中充满了患得患失。 “这里疼吗？”陆瑟的双手在安芷背后游移，很快来到了被冬妮海依撞伤的地方。 “疼……”安芷的睫毛跳动了一下，“但是还能忍受。” 陆瑟点了点头：“那么我开始了，如果你感到疼就说出来。” 在安芷说出任何问题之前，陆瑟已经用娴熟的按摩手法在安芷背后忙活开了，这是在南极时从德国骨科大夫那里学到的技术，陆瑟通过观察安芷的表情，避开不适合直接按摩的地方，有效地降低了女孩的疼痛。 陆瑟的按摩几乎遍及整个后背，过程中难免碰触到安芷衣服下面文胸的带子，安芷被学长摸到那里心中非常惶恐，陆瑟却波澜不惊的，一副看惯了江湖的老郎中模样。 体育仓库里的温度没有升高，但两人中间的温度的确升高了，安芷身体发热，脸上发烧，脸颊罩上了晚霞一样的红晕，似乎红色眼镜框也跟着融化掉色了。 安芷数次想要说话，但是陆瑟的手法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安芷的语句好几次都被“嗯”、“啊”的声音盖过去了，如果此时有人在体育仓库外面偷听，不知会作何猜想。 不能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一旦开口就会发出害羞的声音，安芷最后放弃了，把脸贴在学长的胸前，如同雏鸟躲入宽大的羽翼。 陆瑟为安芷按摩的同时，并没有停止思考： ——我在安芷这边有点玩大了，她是明显的脆弱性人格，处理不好就会发生悲剧！ ——如果想快刀斩乱麻的话，就在这里跟她讲清楚，可是怎么说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陆瑟的智商一向随着温度和血液流向变化，可谓“越冷越理性，越热越色情”，现在两人相拥寒气消退，再加上蔓延而来无孔不入的安芷体香，让陆瑟无法在短时间内想出主意。 就在陆瑟的按摩频率稍微降低的时候，安芷忽然抬起头来，鼓起全部勇气对陆瑟说道： “学长我喜欢你！虽然我知道自己跟你相差太多，但是我会努力让自己有用的！” “不、不用给我任何许诺，只是让我继续跟随着学长，我就满足了！千万不要在这里说出以后跟我再没有关系的话！” 安芷说完这些后，全部生命活力仿佛都被暂时冻结，眼巴巴地等待着陆瑟的宣判，她的睫毛沾上了泪水，不只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陆瑟身子一僵，瞬间有一种“被安芷给抢先了”的挫败感。 然而奇怪的，他以前从不知道，有女孩子真心真意地说出喜欢自己，竟然是一件如此温暖心灵的事。 陆瑟以为自己完全不在乎这种事，但是事实上，他在南极遇上的“小伙伴”没有一个喜欢他，曾经在幼儿园交的小女友也是为了q币才接近他，后来还把他无情抛弃。 安芷望着陆瑟的眼神分明是希望得到拯救，在这个弱气女孩眼里学长简直像神一样无所不能。 然而陆瑟却知道这世界上并没有神，这并不是一个祷告就可以获救的温柔世界，那些被奉为神灵受人膜拜的凡人，又何尝不是高处不胜寒，希求着另一个人来拯救？ 林琴说陆瑟没有找到自己的石头，换言之就是陆瑟没有任何坚信的事物，他的心无处安放，从宇宙起源到时空终末，没有任何事物能让他感到安心。 从这个角度来说，陆瑟其实是有点羡慕安芷敢于全心全意相信某个人，把对方当做自己生命的全部意义的。 “安芷，你太单纯了。”陆瑟深思熟虑后回答道，“你这个样子，终究要在感情上被别人上一课，也许我就是给你带来惨痛回忆的那个人。在我的认知里，‘爱’甚至根本就不是一种感情，人们在谈论的爱对我来说是一种伪概念……你真的要向一个可能并不懂爱的人表白吗？” 话到此处，仿佛背景音乐里响起了龚琳娜的《法海你不懂爱》，陆瑟莫名感到了自己头发受到的威胁，打了个寒战。 开弓没有回头箭，安芷好不容易下决心表白，就算心里再害怕，也不能半途而废。 “教我！”安芷双手捏住了陆瑟的衣领，“我希望学长来教我那些不懂的事情，如果必须有人教会我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学长！” 陆瑟曾经对“爱”做过不同于《新华字典》的定义——“爱”是同步痛苦或者愉悦的纽带，其无视时空的程度越高，爱意便越深。 此时此刻陆瑟的确同步到了安芷的痛苦，即便他对安芷的“爱”某种程度上更像是一个神对自己信徒的爱。 “好吧，”陆瑟最后拍着安芷的肩膀安慰道，“我尽力教给你获得幸福的方法，你也继续充当我开公司的助手，现在我们以朋友身份相处，直到我们都弄懂什么是爱的那一天再做决定，可以吗？” “只、只是公司里的助手，不再让我当‘生命史学’研究方面的助手了吗？” 因为陆瑟以前说过让安芷跟自己合著《痛苦与愉悦：碳基生物三定律》，安芷认为合著书籍是莫大的心灵交融机会，最近学长很少提这个，让安芷心神不安。 “那本书嘛……可以等待公司业务走上正轨，以及我收拾了林氏集团以后再说，毕竟到那时候我们会更有人生感悟。” 陆瑟口头这么说，实际上安芷不是“研究助手”而是“研究对象”，现在不提《碳基生物三定律》，其实是把安芷从研究对象的位置上撤了下来。 安芷还想跟学长说更多话，可是冬妮海依恰在此时开门回来，很高兴地宣布：“哈哈哈哈阿尔法被我给吓走了！陆总你们现在随时可以去医院……” 一打眼看见陆瑟跟安芷抱在一起，冬妮海依愣住了，陆瑟立即解释说：“我在给她按摩后背，不然会出现大片淤伤的！” 冬妮海依好糊弄，她见安芷醒过来了，赶忙为了打晕她的事向安芷道歉，安芷心想多亏被打晕才得到表白的机会，不但不生冬妮海依的气，还挺感谢她的。 冬妮海依挺纳闷，暗想：安芷莫不是个抖m？ “学长，那么我就跟着冬妮姐回女生寝室了，明天咱们再联系……” 安芷跟陆瑟告别时表情很幸福，甚至带了一丝雀跃，陆瑟让她别忘了带上从图书馆借的《北欧神话的影响和溯源》，免得被学校问责。 跟安芷分开后，陆瑟走到体育场看台的后方，确认四周无人后，拿出手机拨打了老爸陆子东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陆瑟劈头就问：“老爸，你这次回冬山市眼睛治得怎么样啊？哼哼你最好给我说实话……你和奥丁是什么关系？” 【424】遗传的力量 陆子东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发闷，好像本人在地铁站，或者什么地下掩体里面。 “陆瑟你说什么有的没的……我治眼睛跟奥、奥丁有什么关系？奥丁不是北欧神话里的主神吗，最近还在《美国众神》这部美剧里登场过……” 陆瑟打断了父亲的话： “你的说辞是因为贪看企鹅，在南极被冰雪反射阳光，这才造成眼睛视力下降……但是还存在一种可能，就是你暗地里使用电脑过度，这才是视力下降的真正原因吧！” “我的确没有想过你跟‘混沌俱乐部’的no.1奥丁有关系，你当初跟林光政创业的时候就是做程序员的，我第一次入侵林氏集团系统的时候还嘲笑过你写的代码……但是我貌似坠入了一个常见的误区，那就是认为厉害的黑客全都是少年天才，你不可能通过后天努力成为奥丁。” “然而你的嫌疑越来越大了！你最初明明是因为林光政的背叛遭到了莫大打击，结果一转眼就完全被企鹅治愈忘记了所有仇恨……” “如今火烧林家大宅事件显示出明显的奥丁攻击特征，而奥丁本应是跟林氏集团无冤无仇的。你帮我注册‘东极网络技术有限公司’随随便便就拿出了500万，早前林琴因为拆掉我的马桶，赔给你们100万的时候，你们眼睛都不眨就捐给了企鹅保护协会……” “既然又提到眼睛，我可以大胆猜想一下，你使用‘奥丁’作为网络身份的时候，是因为视力下降再加上地处寒冷区域，所以借用了北欧神话中的独眼神祗，难道不是吗？” 在儿子一顿连珠炮般的追问之下，陆子东半晌无言，当他再开口时，虽然声线没有改变，语气却已经透出几分奥丁的威压。 “林家大宅的事不是我做的，如果是我做的，痕迹也不会被你找到……不过其他地方你基本猜对了，我就是奥丁，哪怕在黑客技术方面，你爹也永远是你爹！” 尽管已经经过了缜密推理，当陆子东亲口承认的时候，陆瑟还是禁不住巨大的震撼，几乎情绪失控。 “你……你为什么一直让我蒙在鼓里？你有那么高超的黑客技术，当初为什么不亲自报复林氏集团？” “为什么？”陆子东——或者说奥丁——哼道，“还不是像你现在一样，不能确保在报复林氏集团的同时消除所有证据，担心给自己引来麻烦吗？我可是有老婆孩子的！” “我在冬山市的时候黑客水平确实不怎么样，但是来到南极之后，不知为何智商就解锁了，尤其是被自己的儿子嘲笑之后，我选择继续深造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说着说着，在儿子面前装怂多年的陆子东，语气也终于激动起来。 “还有别以为你小子黑客水平有多牛，你就是个sb！9岁的时候就敢黑美国国防部？不是我给你擦屁股抹消痕迹，凭那个时候你的水平早就被抓了！” “想知道我现在为什么不想报复林氏集团？因为在你9岁那年，‘终极报复程序始祖版’就已经被我编写完成 ，你现在编写的版本就是个半成品垃圾！” “当时我可以不必付出任何代价，仅仅敲击一下键盘就毁掉整个林氏集团！但是很快我就扪心自问，这真是我需要的吗？做了这种事我会开心吗？掌握了‘核按钮’之后，我反而开始真正受你妈妈的影响，发自内心地喜欢上了企鹅。” “我帮你抹消网络攻击痕迹的时候，也为了磨练自己入侵过一些知名大公司，结果他们吓得要死，从此以后每年都贿赂我让我不要再攻击他们，所以我根本就不缺钱，也多次暗示过你想要钱我就给你，你他么的也不要啊！” 巨大的信息量让陆瑟感觉有点头疼，他忽然想起，自己要去海上花号的时候，为了买船票曾经向奥丁借过钱。 “我擦，既然老爸你就是奥丁，当初区区5万美元居然还是‘借’给我的？” “你还有脸提？你跟你爸借钱去嫖？我只是匿名通知林琴让她去阻止你，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我靠原来林琴是从你那儿得到确切消息的！不但小佳出卖我，连老爸你也出卖我！”陆瑟睚眦欲裂。 “你这个年纪去嫖是肯定不行的！你妈当时都差点要暴走了，我不随便找个合适的人去阻止你行吗？对了，后来你提供的芙蕾雅提线木偶程序，其实是你妈觉得儿子制作的东西还挺新鲜，所以玩了一段时间，你以后登陆混沌俱乐部服务器以后，别跟你妈乱说话知道吗！” 陆瑟心脏差点没从胸膛里蹦出来。 ——我还在奇怪奥丁扮演芙蕾雅为什么那么像女人，幸好没在网上调戏芙蕾雅，不然就调戏亲妈了！ 整理了一下思路后，陆瑟问：“那个所谓的‘终极报复程序始祖版’现在在哪里？” 陆子东叹了一口气： “那东西当年被我封存在断网的笔记本电脑里，结果你这家伙毛都没长就从我的笔记本里拷贝苍井空视频，我的‘始祖版’可是极具传染性的病毒！后来你自己的电脑染毒了你也没杀干净，还用那台电脑去编写你自己的报复程序……现在两个版本的终极报复程序已经在网上杂交了！它到底能做什么，到底会在什么情况下启动，谁都不知道！” “我为了把网上的终极报复程序杀干净，视力都累下降了，那东西有诡异的再生能力，而且现在已经失控，林家大宅失火差点就殃及小佳……你不要再给它累计代码了，除此之外你想拿林氏集团怎样出气都随你便，实在需要我的援助我也会伸手的。” 陆瑟一时无语，意识到自己和林氏集团的作战进入了全新的阶段。 “对了，还有一些事你也应该告诉你。”陆子东在电话那边喝了一口水后说道，“混沌俱乐部之所以成立，一方面是为了吸引你加入，另一方面，它其实是我受国家所托，构建的一个黑客雇佣兵组织，表面上伪装成无政府主义黑客联盟罢了。” “老爸你太没节操了！你不是说混沌俱乐部不能成为任何国家的走狗吗！” “混蛋东西居然骂你爸爸是狗？国家是给我开工资的！我是‘国家网络安全最高委员会’的核心成员！你成为混沌俱乐部10号之前，原先的10号其实是我虚构出来的！希拉里的邮件门跟俄罗斯没关系！还用说得再清楚一点吗！” 陆瑟不禁被一阵无力感俘获，老爸目前的身份恐怕涉及多重军事机密，就连老妈也经常去执行机密任务…… 陆子东在电话那边仿佛是从什么人手中接过了文件，发出哗哗的纸页翻动声。 “陆瑟，事实上现在有一个美国政府牵头的叫做‘洛基’的黑客组织发现了一些混沌俱乐部的端倪，正在跟我角力，我忙着杀灭终极报复程序，他们人太多我有点招架不住了……” 恶作剧之神洛基在北欧神话中是奥丁的义兄弟，漫威《雷神》系列说洛基是奥丁的义子，属于二次创造，不负责任地给洛基降了一辈。 “嗯哼，倒不是能力跟不上，主要是我现在越来越喜欢企鹅，所以奥丁的名号，以及国家最高网络委员会的席位，以后全都交给你了，你肯接手的话，收入当然也全都归你。” 陆瑟在凌冽寒风当中吸了一口气。 “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真相？‘终极报复程序’擅自行动让我以为自己有双重人格，如果你早点承认跟自己有关……” 陆子东沉默了一会，语调恢复了属于父亲的严肃： “终极报复程序之所以能够再生，并不完全是因为你和我的原因，我隐约感到这跟你12岁时发生的事情有关，但是我们不会让你全想起来的，全想起来的话……你就不是我们的儿子了！” “所以，给我在青姿学园好好享受高中生活，你并不是为了报复林氏集团才回去的，只是你自己忘了真正的原因！” 说到这里陆子东就挂了电话，这两句话说得玄而又玄，让陆瑟禁不住身体颤抖。 但是通过这番通话，陆瑟得知父母并不是眼里只有企鹅，也曾在暗中关注自己，这让他心里稍微有些东西改变了。 【425】前女友 第二天早上，陆瑟在食堂吃早饭时遇上了小佳。 虽然想问一下小佳是否知道老爸的真实身份，但是老爸隐藏得那么好，自己都没有料到，以小佳的智商更不可能。 小佳倒是主动谈起了林琴那边发生的事。 “我知道阿尔法易容袭击哥哥以后，在林琴姐姐那边又和阿尔法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就把哥哥你已经知道‘性情未遂’真相的事情给说漏嘴了……” “阿尔法很生气建议把我赶走，我觉得我这么萌林琴姐姐肯定不舍得赶我走，就大字型躺在地板上说任凭处置但绝对不走，果然林琴姐姐没有追究下去，她说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以后再有人问起的话，就说哥哥只是猥亵了她……” “猥亵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尽管如此，林琴的丝袜都被扯破了，这么说陆瑟算不得冤枉他，而且林琴多次改口，已经让大家对她的诚信产生了怀疑。 上午的课林琴没来，快到月末，爱丽丝为了保证月票名次也在寝室赶稿，陆瑟右边的座位空了。 从课间休息同学们的小声议论来看，陆瑟“猥亵”过林琴已经成为共识，但是换一个角度来说，林琴和陆瑟有过婚约，互相有婚约的人在这方面说不清楚，就好像“窃书不算偷”。 “非礼惯犯应该强制佩戴电子仪器，一旦来到女生10米以内就自动报警！” 理香和别人讨论的时候用了“非礼”这个词，眼神还看向陆瑟，陆瑟据此知道林琴小团体里面已经纠正了先前的性侵指控，虽然“非礼惯犯”、“流氓班长”这些词都不好听，但是也没关系。 ——哼，你们说我非礼、流氓，以后我就真的非礼和流氓给你们看！ ——还别说，我这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你们好！终极报复程序已经失控了，其中一个启动条件就是只要我不爽，林氏集团相关人士就要倒霉！ ——被我摸一下总比被无人驾驶汽车撞死好！不用谢我，哪怕背上非礼和流氓的罪名我也会拯救你们，地藏王菩萨说得好，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陆瑟心情愉悦地计划着怎么耍流氓的时候，忽然听见教室门外，几个从洗手间回来的女生在讨论奇怪的消息。 “你们听说了吗？陆瑟的前女友来找他了，跟他有关系的女生怎么那么多啊！” ——前、前女友？哪个前女友！？ 陆瑟心中升起非常不祥的预感。 ※※※ 在校长室，坐在何其美校长桌对面的，是目光炯炯，比起学生更像谈判对象的杨刃。 何其美的金丝眼镜下面隐藏了一分火气，不过她好歹没有当着学生的面迸发出来。 “让我再确认一下，”何其美说，“金洋先生想让自己未达到入学要求的女儿进入青姿学园，并且跟我谈条件的不是他儿子金世杰，而是你？” 杨刃点了点头：“本来应该是世杰来谈，但是我说服了他全权委托我来谈，在这件事上我还算是可以做世杰的主。” 何其美看了看手里的新生档案，不悦道：“金洋先生难道认为我们青姿学园是藏污纳垢之地吗？” “何校长，这么说就伤和气了。”杨刃的表情并没有特别波动，“金洋先生知道青姿教育集团很想要那块地，但是那里争抢得很厉害，比起再建一所青姿学园，拿去盖电影院、建夜总会，恐怕收益更多。” 青姿学园在全国有36家分校，现在青姿教育集团的董事们认为，下一座青姿学园应该建在与冬山市相邻的春水市。 说起春水市，它与冬山市仅有一山之隔，但却差异明显，冬山阻挡了从北方吹来的冷空气，俨然成了气候上的南北分界线，让冬山市有冬季供暖，春水市却没有。 两个城市虽然比邻，但是好多生活习惯都不尽相同，比如冬山市的豆腐脑是咸的，春水市却是甜的，冬山市的粽子是甜的，春水市却是咸的，总之就是如此地势同水火。 作为林氏集团第二股东，金洋最早是在春水市发的家，那里算得上他的大本营，许多春水市地产都在他的名下，青姿教育集团想要在春水市拿地盖新学校，绕不开金洋本人。 何其美现在虽然只是冬山市青姿学园的校长，但冬山市是青姿教育集团的发源地，也是集团董事长任鸿德的故乡，在这里当校长有非同寻常的意义。何其美颇受器重，未来可能会进入董事会高层，不可能不考虑集团的整体利益。 “但是……”何其美用手指敲了敲新生档案，“金洋先生的女儿有这么多犯罪记录，青姿学园不是少管所，我们并没有信心纠正她的行为，甚至也不能保证她不伤害其他同学。” 杨刃道：“金洋先生说过，如果她违反了校规，完全用校规来惩罚她就可以，青姿学园目前的半封闭管理还是很受金洋先生赞赏的。她会学坏，主要还是因为和春水市的一些坏女孩混在一起，把她单独一个人放在冬山市，想必要好管得多。” 何其美实在是不想答应，但是青姿教育集团的确是很希望得到那块地，金洋又不缺钱，不答应金洋条件的话，加价两倍都不见得买得到。 “她真能改吗？真想改吗？”何其美说，“她如果有诚意，至少应该恢复头发的颜色，摘掉美瞳，洗掉胳膊上的纹身……” “非常抱歉，”杨刃道，“她早先太过叛逆，所以染发、美瞳、纹身都用了半永久技术，短时间内强行去掉会大幅度损伤身体，希望学校考虑到这些特殊情况，以‘必要医疗手段’来向大家解释，不要视作违反校规。” 如果不是金洋手里有那块地，何其美都要气得拍桌子了。 “金洋先生……真是好大的架子，林氏集团一把手的女儿我这儿也有不少，没有一个开过这样的先例，难道金洋先生是故意要败坏我校的声誉吗？” “何校长言重了，”杨刃说着看了看左腕上的欧米茄机械表，“实在是金洋先生觉得这个女儿坑爹指数太高，希望借校长的能力，以及青姿学园的环境，来将她导入正途而已。” 这个时候何其美的手机响了，何其美走到窗边讲了会电话，回来以后表情更显郁闷。 “没办法，这块地……不，这个学生我们收了！” 【426】淑女培养失败 在校长室旁边的宾客等待室里，焦青青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吹大的泡泡糖几乎遮住半张脸。 校长秘书不确定她到底会不会成为学生，以对待客人的礼节给她送上了一杯茶，但是焦青青看都不看秘书一眼，更别提表示感谢。 “无聊！” 吹爆的泡泡糖黏在了脸上，焦青青伸出舌头在嘴外面刮了一圈，把泡泡糖刮回嘴里，重新咀嚼起来。 头发染成青绿色，戴粉色美瞳，整条右臂上都有云彩纹身，时髦短裙下面衬鲜红色裤袜，脚下一双钉子靴，再配上斜身歪头的坐姿，完全是一副不服天、不服地的小太妹模样。 金洋的女儿不姓金，因为她是金洋在自己老婆怀孕期间，跟自己小姨子出轨的结果，实在是好说不好听，于是就让女儿随了母亲的姓，就连焦青青小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父亲到底是谁。 后来金世杰的正妻——也就是金世杰他妈——吃国家保护动物时不幸被骨头噎死，金洋便顺水推舟娶了小姨子续弦，从此焦青青她妈成了金世杰的后妈，正所谓姐死妹继，肥水不流外人田。 现在焦青青对外的身份是金洋的养女，其实她知道自己是谁，金世杰也明白焦青青虽然跟自己不是一母所生，但是从父亲这边论有血缘关系，从母亲那边论……也有血缘关系。 成为金洋的养女之后，焦青青意识到金洋以前对自己的“爱护”是理所应当，金洋出于利益考虑把女儿送去陆瑟所在的幼儿园，把她当道具使用，焦青青长大后越想越气愤。 “你们一个个都骗我！还希望我长成淑女？我凭什么听你们的！” 陆家被排挤出林氏集团后，焦青青也被父亲带走，去春水市上了小学、初中，但是在初三时她就变成了不良少女头目，因为偷东西、打架，多次在公安局挂号。 金洋无奈让她辍学进行家庭教育，但是没出一星期，她就用棒球棍把家庭老师打得住院，还振振有词：“这家伙教书的时候不敢看我，肯定是没安好心！” 焦青青是金洋亲生女儿这件事，在林氏集团商业伙伴的圈子里是公开的秘密，于是好多公子哥觉得焦青青奇货可居，都开着豪车带着手下，千方百计地接近焦青青想要“感化”她，结果全被焦青青棒球棍伺候，胳膊腿儿都打折了。 “排着队来骗我，以为我傻吗？谁不知道你们要的就是我爸的财产？一个真心对我好的都没有！” 每当此时焦青青就有点怀念幼儿园时的小男友，想当初焦青青让陆瑟去充q币，陆瑟马上就屁颠屁颠地去充q币，让陆瑟从二楼阳台跳进沙堆里，陆瑟就毫不犹豫地拉着包兴一起跳下去。 “你不听我的话我就生气了！” 5岁时的焦青青还留着长发，穿着花裙子满满都是飘飘欲仙的公主气质，把陆瑟迷得够呛，只要说这句话，没有什么要求得不到满足。 身边骗子太多，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也非常讨厌，除了偷东西和打架以外，几乎已经没有事情能让焦青青感到兴奋。 如果说有，就是她有点想要重温欺骗陆瑟的那种感觉，不用被人骗而是反过来骗人，把陆瑟当傻子遛的回忆实在是太过美好，甚至只要稍微幻想一下，就会“科科”地笑出声来。 正因为如此，金洋让她去冬山市的青姿学园上学时，她本来是强烈反对的，直到她得知陆瑟也从南极回来了在青姿学园上学。 宾客等待室里特别无聊，焦青青目光扫视整个空间，寻找有没有什么接近棒球棍的趁手武器，这样等到无聊极了，至少可以殴打校长秘书。 这时杨刃从校长室出来找焦青青，无形间救了校长秘书一命。 “青青，”杨刃和老金家一样用昵称来称呼焦青青，“入学手续我给你办妥了，这是入学通知书和校园须知，你拿着，按上面说的流程去领校服和其他用品。学校已经没有单人寝室留给你了，关于让你和谁同寝，我还要和校长商量一下。” 焦青青从沙发上弹起自己的身体，“啪”的一声把杨刃手中的档案袋抓走了，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门边的校长秘书吓了一跳。 “切，不管跟我同寝的是哪个女生，我都会把她打得磕头叫姐！” 别看焦青青出言不逊，其实她已经很给杨刃面子了，换成她哥金世杰恐怕还要挨踢。 焦青青给杨刃留几分薄面的原因倒不是因为杨刃英俊，而是杨刃这家伙虽然名为厨子，实际能力却堪比杀手，真打起来，焦青青拿着棒球棍也打不过他。 “你最好收敛一点，”杨刃冷着脸道，“你爸爸为了让你入学，可是花了大成本，我也费了不少口舌。你在学校里好好改造，找陆瑟的麻烦我不管你，如果你来找世杰的麻烦，我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我知道了，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焦青青挤过杨刃的身体，走出了等待室的门，也没去领校服，直接走到教学楼二楼，这时正赶上下课时间，来来往往的学生看见焦青青这个模样，都感到十分惊奇。 焦青青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她随手抓住一个从旁走过的男生，狠狠揪住对方的领口，喝道：“陆瑟在哪个班，赶快告诉我！” 被焦青青抓住的人正是8班班长蔡登辉，他见一个花花绿绿的女孩揪住自己，体型上也并没有特别的优势，大概和千叶理香相仿，对方左手倒是拿着一个档案袋，除此以外也没有其他武器。 蔡登辉好歹练过两天剑道，不可能轻易服软，他怒气冲冲反问：“你干什么？我凭什么回答你的问题？” “噗！” 焦青青一个膝撞招呼在蔡登辉小腹上，蔡登辉下课后本来要去上厕所，这一下几乎把他的尿给打出来。 “我草泥马……”蔡登辉捂住肚子，话没来得及说完，又被焦青青抽了两个大耳光子。 “嘴巴放干净点，你这坨屎！要是在春水市，青青姐问你问题，你还敢不答应？陆瑟在哪个班级？你不说我阉了你！” ===春节的分隔线=== 值此除夕佳刻，鸡狗交接之际，祝各位读者在新的一年吉鸡常有，运气旺旺！ 【427】时隔十二年 陆瑟在教室里有不祥预感的时候，包兴听到传言却兴奋异常。 “她们说是你在幼儿园时交的女朋友！你愣什么？不就是总让你充q币的那个吗！” 陆瑟仔细想了想，但名字都要记不清了，陆瑟一直认为去南极之前自己活得浑浑噩噩，做的事情全是黑历史，有意把它们扫进记忆空间的垃圾堆。 “包兴，就算真的是她，你兴奋个什么劲儿？我前女友你凑什么热闹？” 下课时间林怜、冬妮海依都不在教室，林琴、爱丽丝也一早就缺席，所以没有其他人参加两人的讨论。 “因为好多年没见了啊！”包兴淫笑道，“她小时候美爆了你忘了吗？长发，公主裙……要不是当时我不懂怎么充q币，肯定要挖你的墙角的！” 陆瑟一脸冷漠：“小时候漂亮长大了未必漂亮，而且因为我不能继续充q币就抛弃我，人品大大滴坏了，你想要就给你，反正我们早就分手了。” 包兴猛摇其头：“那怎么行！我一心一意追求的是小佳！别的女人只用眼睛看看就满足了，别以为你把前女友让给我，我就会放弃追你妹妹！” 这个时候教室外面传来一阵骚乱，好像走廊里出了什么事，貌似有人还在喊陆瑟的名字。 陆瑟觉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味逃避也不是十二级智能生物的风格，干脆就随着包兴走出教室，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结果一出门就遇上了从另一个方向走来的千叶理香，理香想要执行风纪委员的职责去维持秩序，结果还没能挤过人群就迎面遇上了陆瑟。 陆瑟在理香心中有“流氓班长”头衔，自然不会给陆瑟好脸色看，陆瑟也不闪不避，直勾勾地和理香的眼神对视，终于让理香觉得两人有“眉目传情”之嫌，咬着嘴唇避开了。 8班班长蔡登辉是精神日本人，没事就喜欢嘲讽中国国民，在学校里声望负数，现在有一个小太妹对他大施拳脚，解了不少人的恨，由于蔡登辉的死党薛獒腹泻严重出不了厕所，也没人上去救他。 围观的人太多，理香挤不过去，这时人群中心再度传来“陆瑟到底在哪个班”的问询声。 “陆瑟在这儿！”急于挤进去看热闹的包兴挥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赶快给我们让出一条路来，要不然你们就没热闹可看了啊！” 当事人出现，大家没有智能手机用正闲得蛋疼，当然要潮水两分，给陆瑟和包兴让出一条康庄大道。 理香正好要进去维持秩序，便在陆瑟身后不远跟了进去，但是又不想跟得太紧，以免显得自己受了陆瑟的恩惠。 但是在日本古代，有一种对妻子的要求就是要跟在丈夫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现在她和陆瑟之间就接近这种距离，让理香很是别扭。 包兴最积极所以走在最前，焦青青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靠近，先是一愣，随后笑道：“包兴你怎么比以前还黑了？陆瑟呢？” 说话间，把手里拎的蔡登辉丢向了人群，蔡登辉急着上厕所，捂着高高肿起的脸对焦青青道：“你等着，这事儿没完！”然后就分开人群跑了。 焦青青现在的形象，跟包兴幼儿园时的记忆几乎是没有半点重合的，声音倒是很像，但气质已经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小太妹装扮+青绿粉红+胳膊上的纹身，整个人的配色跟彩虹小马似的。 “这个……”包兴感到无比震惊，这时陆瑟也走到了前面，不由脸部肌肉抽搐。 “你是谁？为什么找我？”陆瑟扶了扶眼镜，预备好万一对方攻击，就用爆音手表进行防御。 包兴总算是没怀疑焦青青的身份，他使劲儿拍了拍陆瑟的肩膀，大声道：“陆瑟你开什么玩笑！虽然外表有点不一样了，但她还是你姓焦的前女友啊！” 此言一出，围观群众都非常吃惊，心想就算陆瑟和前女友发生过关系，也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广而告之吧？ 理香心里更是对陆瑟鄙视到了极点——居然推倒前女友之后装作不认识她！这家伙到底推倒过多少人啊！ 焦青青的姓确实容易产生谐音误会，可是她毫不感到尴尬，一边嚼着新丢进嘴里的泡泡糖，一边扬起眉毛，扫视众人道：“姐就是姓焦，怎么了，你们有意见？” 粉色美瞳装饰的眼睛散发出疯狂和危险的气息，被盯住的学生们都如同针刺，没有人敢吭声。 焦青青沾沾自喜，心想冬山市号称是北方城市，春水市被归为南方城市，就连冬山市的暴力分子们都觉得自己是北方高大人种，比春水市的暴力分子厉害……结果现在这么一看，冬山市青姿学园里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这个时候陆瑟总算把焦青青和记忆中那个人拼在了一起，尽管支离破碎，但勉强能拼成一个人。 “你……”陆瑟有些尴尬道，“你以前不是长发吗？” “现在怎么了？我喜欢现在这个样子，特清爽！” 焦青青说着先上吹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她虽然是短发但刘海很长，一绺青绿色的头发斜斜覆在额前，会随着她的动作摆来摆去。 “这位同学，”理香无法从陆瑟身后挤过来，只好翘起脚对焦青青说道，“你在走廊里制造混乱，请跟我到纪检部走一趟！” 现在理香已经明白对面的女生姓焦，并不是跟陆瑟xxoo过，但即使如此她也不可能喜欢小太妹装束的焦青青，在日本的时候风纪委员也是这种小太妹的天然死敌。 焦青青看了陆瑟身后白白净净的理香一眼，本想说“你青青姐才不是你的同学”，但是无意中看到自己左手的入学资料档案袋，心想现在还真的又变成学生了呢。 “哼，你这个小浪蹄子是谁？干嘛离陆瑟那么近？”焦青青露出马上就要动手的威胁目光，理香从中感到了极强的杀意和……醋意。 “我是风纪委员……也可说是纪律委员千叶理香，陆瑟是我们高二（1）班的班长，除此以外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的姓名呢？” 由于身高问题和说话时必须眼睛注视对方的礼貌，理香一直在陆瑟身后保持着翘脚的姿势，还挺累的。 焦青青把泡泡糖吹到爆炸，保持泡泡糖糊在嘴边的样子，歪头不屑道：“青姿学园果然有不少外国留学生，还有小日本娘们呢……你给我离陆瑟远点，少凑过来卖弄风骚，不懂的话我就教到你懂！” “我、我凑过来是因为……”理香跟着陆瑟过来是为了维持秩序，却被对方指责为卖弄风骚，她想要辩解又觉得身正不怕影斜，没有什么可解释的，解释反而会显得自己心虚。 这个时候，人群另一边有两个男生挤了进来，正是金世杰和杨刃，金世杰一副很不愿意见到焦青青的表情，但也无可奈何地附耳在妹妹身边小声道： “你别刚来学校就弄出这么大乱子来，还有理香也是林总的女儿，你得给她留点面子。” 焦青青本来想一个耳光扇过去，但是见杨刃在金世杰身后冷眼旁观，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哪个林总？” “当然……当然是林氏集团董事长林光政先生啊！咱们老爹还只是林氏集团的二把手呢！” 也不知道是哪个词惹了焦青青不高兴，她狠狠推了一把金世杰，不是杨刃在后面接住，金世杰肯定会摔个四仰八叉。 “一边儿去！你在美国读书跟我又不熟，还真以为我把你当哥哥啊？” 陆瑟倒抽一口凉气，这才想起老爸说过金洋曾经把女儿送到跟陆瑟同一家幼儿园，没想到金洋的女儿不姓金，而自己的前女友竟然是金世杰的妹妹！ ——看来我的执念的确是在林光政身上，金洋那边的调查做得太少啊！不过少得有点过分了，简直有故意不做调查的嫌疑……老爸说我回到冬山市不是为了报仇，那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还是回来泡妞不成？ 【428】看我不把你打哭 走廊里闹哄哄不可能不惊动纪检部，教导主任黄柏发很快带着人过来了。 “围观的人都散开！课间休息只有10分钟，你们不上厕所了？新入学的焦青青是吧？你跟我走！” 焦青青在初三的时候也打过教导主任，她现在见黄柏发手里拿的教尺长度合适、厚度足够，打起人来想必能起到跟棒球棍差不多的效果，不由得心中一动，险些直接抢过教尺，把黄柏发踩在地上揍。 不过杨刃在旁边盯着她，杨刃这家伙拿个玻璃片能窜到树上把美洲豹捅死，然后再和非洲大蟒蛇一起做成龙虎斗，焦青青惹不起这变态厨子。 黄柏发那边也经历了强烈的思想斗争，他发现焦青青用炙热的眼神盯着自己（的教尺），心想难道她和千叶理香一样对我有意思？自打我生下来我妈就说我长得丑，果然是我妈错了啊！ 没热闹可看了大家纷纷散去，杨刃让焦青青跟教导主任一起去领校服和学生卡，焦青青想着反正也要去领，也没有反对。 临走之前焦青青指着陆瑟说：“陆瑟，我回来是找你的，午饭跟我一块吃，知道吗？” 一边说，一边狠狠瞪着陆瑟身后的千叶理香。 “别背着我摸鱼，我跟你分手之后没找过其他男朋友，你也不准找其他女朋友！” 陆瑟莫名感觉到有点脸疼：“咱们都分手了，就别再干涉对方生活了好不好？而且我今天才知道你是金洋的女儿……” “跟我是谁的女儿有什么关系！”焦青青猛地跨步逼到陆瑟眼前，鼻尖几乎碰到鼻尖，陆瑟吓了一跳，对于这个儿时的前女友，陆瑟还是有些心理阴影的。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小时候陆瑟和焦青青一样高，现在焦青青的身高只是和理香相仿，比林琴、阿尔法她们都要矮了一些，压迫感至少是从下方传来了。 “等等，你在干什么？”陆瑟皱眉道，“你为什么摸我？” 焦青青毫无停手的意思，用腋窝夹住档案袋，空出两手在陆瑟身上来回检查，还振振有词道：“听说你在南极呆了很久天天弄电脑，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变得太瘦，我不喜欢太瘦的。” 包兴在旁边吐槽道：“天天弄电脑只会变胖，青青你没怎么玩过电脑吧？” 焦青青吹起泡泡糖，把近在咫尺的陆瑟的视线都阻隔了，泡泡糖碎掉之后她歪头对包兴说：“包兴你给我好好监视陆瑟，有你的好处，知道吗？” 包兴陷入思考的时候，理香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道：“焦青青同学对吧？你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摸男同学呢？根据《青姿学园校规》第二十三条……” 焦青青戴着美瞳的眼睛和泡泡糖是一个颜色，理香却从对方的目光中感受不到丝毫甜味。 “我男朋友想什么时候摸就摸，你嫉妒了？你想摸也自己找一个去啊！” 理香被噎得够呛，她用目光向教导主任求助，然而黄柏发觉得理香和焦青青都对自己有不正常的贪恋，她们如果找了男朋友至少可以让自己不犯错误，所以吹着口哨装作没看见。 金世杰道：“青青你别摸了行吗？我都觉得你给咱爸丢人！” 可能是要给金世杰身后的杨刃面子，焦青青过了会瘾之后朝陆瑟挥挥手，告诉他午饭时见，便随着教导主任一行人走了。 焦青青花了接近一堂课的时间领校服、办学生卡，以及接受校规处分，直接被扣了200额度。 听说青姿学园封校期间不能使用现金，而本周的学生卡额度只剩下了800，焦青青并不担心。 “怕什么？额度不够花了从别人手里抢就行了，这里的学生这么弱，看我今天就收几个手下！” 杨刃受了金世杰委托，要“护送”焦青青回宿舍楼，马上就到大课间休息时间，到时候操场和寝室楼里都有不少人，可不能给焦青青打人的机会。 走近宿舍楼的时候，焦青青忽然拿出了一部手机，这不是她从校园外带进来的，而是她在摸陆瑟身体时，顺手牵羊偷来的陆瑟的非智能机。 “不愧是春水市神偷啊，”杨刃的语气听不出是讽刺还是夸奖，“我在场都没有看见你是怎么下的手……但是你知道陆瑟的手机解锁密码吗？” “一共才4位密码，多试几次就知道了。”焦青青笑道，“陆瑟果然是用那个日期当密码的，我没两下就猜中了！” 说着，焦青青查阅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发现最后一个是打给“老爸”的，而倒数第二个打给“冬妮海依”。 “哼，通讯录上这些像女人的名字都是我的收拾目标！这个冬妮海依是什么怪名字？难道又是个日本娘们儿？陆瑟你日本a片看多了净想找个日本女朋友吗？才不会让你得逞！” 焦青青也不管现在下没下课，直接用陆瑟的手机拨打了冬妮海依的号码。 “喂？boss？你找回手机了？” 陆瑟许诺让冬妮海依当“东极网络技术有限公司”的保安部长，冬妮海依有时候叫陆瑟“陆总”，有时候还像以一样叫“boss”。 焦青青可不管冬妮海依管陆瑟叫什么，她直接骂骂咧咧道：“贱女人！谁允许你昨晚跟陆瑟通电话了？等我查到你在哪班，住哪个寝室，我就活活打死你！” 冬妮海依没来由挨了一顿骂，也气往上冲：“你到底是谁？陆总的手机为什么在你手里？活活打死我？好哇，你来呀！” “哈？冬山市的家伙打架不行嘴还挺硬！你等着！不把你打哭磕头叫我姐，我就不姓焦！” 焦青青说完就挂了电话，并没有注意到背后的杨刃看着她的目光满是怜悯。 “冬妮海依她是……” “知道了知道了！少数民族是吧？”焦青青误会了杨刃的意思，“她讲起话来没有那个风纪委员假模假样装作礼貌，倒是不像我见过的日本人，不过少数民族我也照打！你和金世杰还不是濒危动物也照吃吗？” 焦青青的反问让杨刃哑口无言，他本身对焦青青也没啥好感，干脆不理这事，把焦青青送到宿舍楼下就准备离开。 “进宿舍楼大门需要划学生卡，进去以后男生向左，女生向右，男生宿舍在1、2楼，女生宿舍在3、4楼。你在3楼318，寝室门用钥匙、指纹、学生卡都能打开，现在几乎没人用钥匙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女生宿管吴大妈。” “行了行了，”焦青青不耐烦地冲杨刃挥手，“一个破女生宿舍我还搞不定吗？你回去跟金世杰腻着吧！” 杨刃走后，焦青青望着总共4层的高中宿舍楼，心中升起了跃跃欲试的征服感，这时陆瑟从她旁边走过来了，冷着脸伸手道：“把手机还给我，你在春水市长本事了啊，没想到还是个惯偷！” 焦青青把手机扔了回去，笑道：“前女友是贼你就不高兴了？倒是你的手机解锁密码很有趣啊，为什么那么多数字不用，偏偏要用咱们俩分手的那天呢？” 陆瑟脸色一沉，那个雨天确实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老爸被踢出公司，自己被女友抛弃，对5岁小孩来说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我记得的是那个雨天，不是你。”陆瑟收起手机后回答道，“不是包兴提醒，甚至我连你的名字都要忘了……你拎着校服和生活用品是要去寝室吗？原本316寝室的爱丽丝是一个人住，但是何校长担心你欺负她，就说服千叶理香换了寝室，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室友是谁？” 【429】进击的青青姐 “我管她是谁！”焦青青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我混了这么多年社会，她不服软我就把她打骨折！” 说完，留给陆瑟一个傲绝云霄的背影进了宿舍大门。陆瑟叹了口气，一边想着自作孽不可活，一边改了自己的手机解锁码。 由于冬山市入冬后气候干冷，有些女生会趁着大课间休息回寝室擦护肤水，现在她们发现在教学楼引起骚乱的焦青青走上了3楼走廊，都远远看着窃窃私语： “这就是金世杰的妹妹啊，她为什么不叫金青青而是叫焦青青呢？” “得了吧，千叶理香还不姓林呢！林氏集团这些高管全是出轨队的，就是不知道他们吸不吸毒……” “小心点，她的眼神看过来了！这家伙是暴力狂会挨打的！” 焦青青把装校服的袋子甩在背后，一副谁也不服的样子扬着头直走到走廊末端，她很享受其他女生对自己的议论，当老大的被别人议论很正常，只要没人敢拦她的路就行。 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318寝室外面，焦青青记得杨刃说过用指纹也能打开门锁，于是将右手拇指按在钥匙孔下方散发出蓝色荧光的指纹采集芯片上，那动作粗暴得仿佛跟门锁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内部锁芯转动的声音传了出来，焦青青哼了一声推门而入，目光扫见寝室内摆着一张书桌、两张床，饮水机、微波炉、小冰箱应有尽有，洗手间里还有淋浴设备。 “切，比我想象中好一点，以后这些都是青青姐我的了！” 焦青青走进寝室深处，把校服袋子丢在没人的那张床上——千叶理香还没有把全部东西搬走，不过床是很干净的，她平时就很注意卫生。 空出手来，焦青青才转回身打量对面床上的人。 穿红色运动服的冬妮海依盘腿坐在床上，赤着双足，双手分别按在两侧膝头，面色不善。 焦青青一愣，冬妮海依坐着，她暂时看不出具体身高，但对方很壮绝对没跑了。 不过焦青青也并未害怕，她身材普通，打起架来不是靠力气取胜，主要是靠那股疯劲儿。 焦青青故意露出右臂上的云彩纹身，暗示对方自己是“社会人”，但是冬妮海依不为所动，先开口说： “我就是你打电话骂过的冬妮海依，陆总跟我打过招呼，说不用给你留面子。” 焦青青一听这个气往上冲：“你就是那个少数民族是吧？你为什么这么称呼陆瑟，你跟他之间有什么肮脏交易？” 冬妮海依额头上青筋暴露，明显是处在勉强忍耐状态。 “陆瑟以前雇我当过保镖，现在他开了家公司又邀请我加入，所以我叫他陆总，因为他是班长，现在其他人也有这么叫的。” 这时焦青青已经从杂物柜里找出了拖布杆，她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觉得虽然不如棒球棍趁手，但是拖布杆要更长，打起人来也省力。 “切，我不管你以前跟陆瑟是什么关系，以后没有我允许你不准随便接近他！还有你要记住，以后我就是整个女生宿舍的大姐头，318寝室自然也是由我来做主！” 冬妮海依挑了下眉毛，问：“所以说，你现在还是想打得我磕头叫你姐咯？” “废话！”焦青青抡起拖布杆猛地朝冬妮海依头顶砸去，完全不顾及后果，俨然是要对方性命的打法，拖布杆在空气中发出不祥的“嗡嗡”声。 然而冬妮海依早有准备，她保持坐姿未动，双手向外一格，“啪”的一声硬生生将拖布杆抓在手里，同时哼道： “你不提我是少数民族我都快忘了，我们珞巴族最讨厌的几件事里面，就有说谎和偷东西……你偷了陆总的手机还说大话要把我打死，不给你一点教训是不行了！” “教训你青青姐？呸！还早了一百年呢！” 焦青青手里的拖布杆被冬妮海依抓住，她抬起右脚的钉子鞋便朝冬妮海依的小腹踹去，那狠劲就是要把男人踢得不孕不育，把女人踢得子宫脱垂。 冬妮海依从陆瑟那儿听说了这个“前女友”的大致情况，何其美校长也事先打好了招呼让她小心，但是焦青青下手如此阴狠，还是让冬妮海依有点意外。 “就算你不是武术家，下这种死手也太缺德了吧！” 冬妮海依双手握住拖布杆旋转下压，她常年练八极拳又是搞铁人三项的，那力气岂是焦青青可以抗衡？焦青青立即就脱了手，而且手心被拖布杆磨得发红，身子被带偏，脚踢也失了准头，只踢中冬妮海依身边的空气。 “卧槽……”焦青青一句脏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冬妮海依已经从床上跳起，她185的身高，又加上起跳点高，顿时给焦青青一种摩天大厦压过来的错觉。 “骗人……这个体型简直……” “嘭！”冬妮海依落地的同时，一拳打在焦青青腹部，虽然只用了三成力，已经让焦青青全身巨震，如同遭受了杨教授的电疗。 “唔！”焦青青好悬没把早饭吐出来，她身体失去平衡倒在理香的床铺上，但是不肯立即认输，她揪起理香铺得平平整整的白床单，向冬妮海依抛过去试图阻挡她的视线。 冬妮海依被床单蒙住，焦青青“科科”一笑，抓起寝室里的木椅就劈头砸去，没想到冬妮海依在床单里也能听风辩位，迎着木椅砸来的方向手肘一震，立即就把木椅变成了一堆木柴。 “这……这特么是开挂啊！”焦青青有点慌了，她把剩下的一把木椅也砸过去，得到了相同的结果。 ——不好！她肯定是特别熟悉寝室里的地形，我得换个战场！ “傻大个！你有力气就了不起了？你敢追过来吗？” 焦青青说着就连滚带爬出了寝室门，跑到了她刚才已经熟悉过的走廊上，走廊的空间比寝室要宽广，那边可能会更加适合体型较小的自己发挥。 冬妮海依小时候打过的架不比焦青青少，现在没人惹就罢了，有人蹬鼻子上脸，绝对不会轻饶了对方，自然扯掉白床单后紧追不舍。 刚才围观焦青青进了318寝室的女生，现在一个个都冒出半个头看热闹，焦青青跟冬妮海依过招后头发也乱了，傲气也散了，狼狈得像是被大猩猩追击的野狼。 何校长知道焦青青必须用暴力才能降服，事先跟宿管吴大妈通过气，说焦青青如果被冬妮海依打了可以不管，所以吴大妈虽然在监视器里看到了走廊情况，却没有上来。 冬妮海依赤足踩在走廊地面上，威势骇人步步逼近，她一边把指骨捏得乱响，一边道：“不是要打死我吗？不是要我磕头叫姐吗？倒是你马上向我磕头叫姐，我就可以不打死你！” “我呸！” 这时住在317寝室的楠楠（冬妮海依三迷妹之一）恰好要回寝室，见到走廊里出了如此变故，刚叫出一声“冬妮姐”，就被焦青青勒住脖子当了人质。 “你别过来，你这个什么萝卜族的变异人赶快投降！不然我就用指甲划花你朋友的脸！” 【430】洗脚水 焦青青竟然挟持楠楠当人质，还威胁要把她的脸刮花，这下子可彻底激怒了冬妮海依。 冬妮海依猛然前冲，焦青青本以为以对方的体型，速度会更慢一些，没想到冬妮海依势若奔马，一掌打在焦青青肩头，把她向后打出十尺有余，在走廊的木质地板上犹未止住势头。 “我的人质……那么大的人质，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肩膀上的疼痛好似被火钳烙过一样，焦青青这时才发现人质不知何时已经被冬妮海依抢回去了。 如果说之前的较量还让焦青青心存侥幸，现在冬妮海依瞬间夺走人质，终于让她明白两人完全不是一个级数，再打下去只有自讨苦吃。 想到这里，焦青青从衣袋里掏出学校配发给她的非智能机，根据记忆拨打了陆瑟的电话号码，不过她尽量说得很小声，以免被围观的女生们听见，降低“青青姐”的威信。 “喂？陆瑟吗？你这个保镖怎么这么壮？犯规了啊！你赶快来救我！至少跟她说一句让她跟我井水不犯河水……” 陆瑟的声音不紧不慢从电话那端传来：“冬妮海依是个很讲道理的人，你跟她讲道理她不会打你的，如果你挨打肯定是活该，另外你12年前就跟我分手了，我有什么义务去救你呢？” “你……你怎么这么小气！别以为我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接下来发生什么我可完全不管了！” 焦青青气得把手机往地下一砸，那是诺基亚定制机，所以手机没坏，木地板倒是被砸了个坑。 ——诶？这么结实我干嘛不拿它当暗器？ 焦青青想要捡起手机砸冬妮海依的时候，冬妮海依已经再次向她冲来，危急之下焦青青咬紧牙关，矮下身子，用自己的钉子鞋去攻击冬妮海依的赤足。 然而所谓功夫，其实就是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运用。冬妮海依掌控身体已经收发自如，她在千钧一发之际收住脚步，让焦青青的攻击落空，反而单手一捞，捏住了焦青青的脚腕！ “你……”焦青青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被冬妮海依倒提起来，她的裙子并非什么反重力高科技，自然向下滑落，露出了鲜红裤袜包裹的曼妙曲线。 焦青青头下脚上，面部充血，她想用另一只脚攻击冬妮海依又被接住，冬妮海依顾忌的只是钉子鞋，于是用蛮力一拽，将她的一双钉子鞋先后脱去，让焦青青缴了械。 “老实了？你是不是向来欺辱弱小，没遇上过厉害的？” 冬妮海依倒提着焦青青的右腿，把她整个人在地板上拖着走，因为拖行她的裙子倒卷起来，在场的女生都能看到她的裙下春色——虽然都是女生，但这姿势实在是太丢脸了！ “你……你放开我！我饶不了你！” 焦青青试图用双手指甲抠住地板，但是螳臂怎能当车？她小指指甲都劈开了，疼得她嘴角一抽。 肩膀、腹部被冬妮海依打过的地方，现在变本加厉地疼，焦青青乱抓了一路也抓不到东西，终于像一条死鱼一样放弃了反抗，眼见自己已经被拖回了318寝室门口，还以为终于可以不用在走廊上丢人了。 然而冬妮海依怒气未消，转了个圈又把焦青青拖了回去，简直是把焦青青当做了拖地的抹布，焦青青震惊且怒，用没被抓住的左腿去踢冬妮海依，结果被冬妮海依一个手刀打在脚心，反而让她左腿抽筋，疼得不能自已。 接下来，焦青青又被巡回展览了一圈，由于左腿抽筋，她的两条腿不由自主地分开成为一个羞耻的角度，围观的女生纷纷忍不住笑，焦青青知道自己的脸这回可算丢尽了。 “服不服？”冬妮海依一边拖着焦青青一边问，“你不服的话咱们俩可以再打一回，我让你一手一脚怎么样？” “别、别太得意了！”焦青青是属鸭子的肉烂嘴不烂，“你有本事就把你青青姐打死啊！” “诶？你这家伙也不见得有我大，天天逼人管你叫姐，你有那个资格吗？” 说着，冬妮海依提高了拖行的速度，焦青青的身体和脸都在木地板上快速摩擦，不但下巴磕青了，连胸都要磨平了。 “住手！住手！咱们别打了！”焦青青终于开始求饶。 “哪那么容易住手？”冬妮海依哼道，“本来应该让你磕头叫我姐再放过你，可是我师傅不让我欺人太甚，你叫我一声冬妮姐，我就住手。” 焦青青怒上眉梢：“从来都是别人叫我姐，没有我叫其他人……啊啊啊啊啊啊！！” 冬妮海依拖着焦青青狂奔起来，焦青青身上的一些金属扣几乎要磨出火花，一个来回之后，她的表情像是被玩坏了一样，只是还没哭出来而已。 楠楠不计前嫌，在两人停在318寝室门口时，帮焦青青把手机捡了回来，蹲在旁边劝道：“冬妮姐又帅气又会照顾人，你能和冬妮姐一个寝室我相当嫉妒呢……叫一声冬妮姐不会让你怎么样的。” 冬妮海依踩住焦青青的后腰，防止焦青青趁机向楠楠进攻（其实她已经没那个力气了），道：“不叫我冬妮姐的话，我就把你拖到4楼再拖回来，让你尝尝楼梯的滋味！” 焦青青感到后腰都快被踩断了，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只好含恨说道：“我、我知道了，你厉害你是姐，冬妮姐……你现在可以让我回寝室了吧？” 话音未落就听见走廊里传来一阵阵笑声，之前勉强忍住笑的那些女生见焦青青认怂，终于也笑了出来。 刚到学校第一天就如此跌面子，焦青青咬牙切齿，气得用拳头砸地板，但是也阻止不了冬妮海依把她拖进寝室。 “肯叫姐了？那冬妮姐就教你点规矩！以后在学校里有些事情能干有些事不能干……啊脚弄得挺脏，你先给我打一盆洗脚水来！” 【431】艺术家灵魂 焦青青实在是打不过冬妮海依，只好一边暗地里咒骂，一边去给冬妮海依打洗脚水，这时千叶理香过来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看见寝室里乱成一锅粥，两把平时用来学习的椅子都散了架，理香细眉微皱，不过她听何其美校长说过这一仗在所难免，冬妮海依获胜就好，椅子自然会由校方补充的。 理香向冬妮海依90度鞠躬行礼道：“冬妮姐，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冬妮海依坐在床上摆手：“看你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你不就是换成住在我的隔壁吗？每天能见到的机会多得是呢！” 焦青青从浴室里打来了洗脚水，因为使用热水需要划学生卡，她一开始不熟悉用法，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混蛋东西，居然指使我打洗脚水还花我的额度！看我不等你松懈以后收拾你！ 端着洗脚水出来，正好看见理香跟冬妮海依说话，焦青青对理香的敌意也很重，于是故意用水盆撞理香的胳膊，没好气道：“别碍事！这里没男人你来发什么骚？” 冬妮海依把眼一瞪，对着焦青青做了一个隔空掌嘴的动作：“你别得瑟！把洗脚水给我放好！” 焦青青没奈何把水盆放到地上，直起腰来以后感觉浑身酸疼。冬妮海依把双脚泡进水里，表情瞬间变得畅快起来。 “热水烫脚真舒服啊！大冬天就是应该做这个！” 焦青青故意接了很热的水，本以为能把冬妮海依烫得跳高，结果冬妮海依完全没事还挺高兴，气得焦青青直咬牙。热水收费是按照混入多少高温水来计算的，越烫的水越贵，焦青青感觉自己白花了额度。 理香从存储柜里拿出个人衣物以及生活用品，装在她从日本带来的行李箱中，哪怕只是是搬到隔壁寝室，她也要把物品塞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好像要出多大的远门。 花了点时间收拾完毕之后，理香把存储柜钥匙交给焦青青，说：“从今以后这就是你和冬妮姐的寝室了，希望你和冬妮姐好好相处，不要再做什么违反校规的事。” 焦青青夺过钥匙哼了一声：“你戴个风纪委员的红箍就了不起了？像你这样戴红箍的居委会老太太多得是！” 理香很珍视自己的风纪委员袖章，被焦青青这么讽刺很不高兴，但她事先受过何其美校长的叮嘱，不好发作。 作为理香在中国的监护人，何其美校长用商量的口吻跟理香说，焦青青之所以能入校，跟她父亲金洋手里的地产有关，把她安排到爱丽丝的寝室去爱丽丝肯定要被欺负，只有冬妮海依能治得了她。 有一层意思何其美校长没有明说，那就是理香的亲生父亲曝光后，爱丽丝的身份成了理香的同父异母妹妹，理香交换寝室也算是保护了自己的妹妹。 陆瑟不护着自己的前女友，冬妮海依却要护着自己的前室友。 “小青你闭嘴！理香也是你欺负的？你知不知道理香手里有竹刀的话，差不多能和我打成平手？” “我靠我是小青难道你还是白素贞？”焦青青气得够呛，她伸手向理香一指，“就这家伙能和你打成平手，谁信啊！她拿把破竹刀难道还有我拿棒球棍强？” 理香并没有和焦青青斗嘴争强好胜，事实上她也不认为自己用竹刀就可以和冬妮海依打成平手，虽然有过用雨伞跟冬妮海依较量你来我往的经历，但是事后想来，理香觉得哪怕是用真刀，冬妮海依空手获胜的赢面仍然很大——最多会受重伤。 “这学校有社团吗？”理香拖着行李箱离开的时候，焦青青仍然在后面不依不饶，“等我有时间了就去剑道社挑战你，看我不把你脑袋打开花！” “蠢货别不自量力了！水不烫了给我换盆新的！” ※※※ 理香来收拾东西的时候，正好陆瑟也去316寝室看望爱丽丝。 这一半是陆瑟自发的行为，想要爱丽丝接受理香做她的室友，另一半是因为何其美给爱丽丝打电话没人接，于是就转而拜托陆瑟去当面劝说。 毕竟爱丽丝之所以会入校“体验生活”，就是为了和陆瑟这个漫画顾问近距离接触，除了陆瑟以外没有更好的人选。 为了防止爱丽丝闹情绪不开门，何校长让宿管吴大妈跟着给陆瑟开门，吴大妈最近坐骨神经痛懒得动弹，就用宿管电脑系统给了陆瑟一个临时指纹开门权限。 当着黑客的面操作电脑系统是大忌，吴大妈不知道陆瑟转瞬之间就记住了全部操作流程，以后只要找到机会就能自己添加临时指纹。 陆瑟用指纹打开316寝室的门锁，但是没有立即推门而入，先敲了敲门问道：“爱丽丝你在里面吗？方便我进来吗？” “嗝……进来吧……反正爱丽丝已经完了……随便吧……” 爱丽丝垂头丧气的声音让陆瑟感到非常奇怪，他推开寝室门，然后就见到了难以理解的一幕： 金发小萝莉把一件尺码很大的白衬衫当做睡衣穿，貌似是因为狂野作画沾了许多墨点，一侧肩头还露了出来，显得十分颓废。 寝室里拉着窗帘，也没开大灯，只有书桌上的台灯是唯一光源，爱丽丝瘫坐在地上，姿势好似被公司开除的失意大叔，一只老大的酒瓶竖在身前的地板上，挡住了白衬衫根本挡不住的胖次。 光着两条腿，两只小脚丫无助地向前伸着，嘴角淌着不知是酒还是口水的东西，爱丽丝目光呆滞，金发散乱，泪腺自顾自地分泌泪水，哭得整张脸都要融化了。 陆瑟大惊失色，走上前一步问：“你怎么了？就算以后不能一个人住一间寝室，也不用伤心成这样吧？” “什么寝室？”爱丽丝仿佛根本不知道换寝室的事，“爱丽丝正在借酒消愁……因为爱丽丝失业了啊！” “哈？” 超小只的身体说出“失业”这个词，本身就带有巨大的违和感。 爱丽丝咬着嘴唇强忍住下一波泪水，抽泣道：“虽然听了顾问的话有了把《深红伯爵》继续画下去的灵感，但是画着画着一不小心……一不小心触动了爱丽丝的艺术家灵魂，忍不住用更具艺术性的手法把《深红伯爵》给完结了啊！” 小萝莉单手握住着身前的酒瓶子，好像不靠这个已经无法保持平衡一样。 “完了……即使是现在想要更改结局也来不及了……这个结局让爱丽丝超感动，超满意，在爱丽丝心里《深红伯爵》已经结束了，再也拿不起笔画这个故事了……没有连载漫画就没有收入，爱丽丝以后还怎么买鞋啊！！” 陆瑟哭笑不得，他瞟了一眼书桌上的漫画原稿，果然看见了颇具艺术性和冲击力的结局画面——猎魔人男主和吸血伯爵在燃烧的教堂里了结宿怨，即使是不知道剧情的人，也会被角色的复杂表情所震撼，的确算得上是感人的优秀结局。 “那个……其实爱丽丝你在青姿学园里是学费全免的，即使不接受林氏集团的资助也完全不愁日常生活，只是你买鞋的消耗太大而已……算了，这瓶酒是哪里来的？” “酒？什么酒？”爱丽丝喝得有点糊涂了，她低头看了看，才发现了那只紧贴着自己平坦腹部的大酒瓶。 “嗝……是爱丽丝以前买来做漫画素材的，现在已经没有用了……就让爱丽丝醉死好了，如果从今以后都买不起新鞋子，还不如死了……” 陆瑟很想一把夺过酒瓶，但是那样做就会看到酒瓶后的内容，陆瑟不愿意乘人之危。好在爱丽丝现在已经没力气把酒瓶举高了，现在只是拿酒瓶当做支撑点。 “别伤心，有我陪着你呢。”陆瑟先是帮爱丽丝拉起衬衫掩好她的肩头，然后在她身侧坐了下来。 但是爱丽丝这件衬衫的尺码太大，爱丽丝垂头丧气的，没过一会单侧肩膀又露了出来，而且陆瑟尴尬地发现，他并排和爱丽丝坐着的角度，可以从酒瓶的反光中看到一条粉色条纹胖次…… 【432】公司喉舌 “连载很累的，”陆瑟开解爱丽丝说，“当年北条司连载《猫眼三姐妹》的时候也想过‘拧开煤气就不用画了’……” 爱丽丝似乎没听清陆瑟说什么，她稍微歪斜酒瓶，问：“你喝么？” 酒瓶子既起着遮挡作用又起着反光作用，陆瑟尴尬地不敢向那边看。 现在爱丽丝一脸哭相衣衫不整，陆瑟知道千叶理香很快会搬来316寝室，最好在这之前平复爱丽丝的情绪，以免被误会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不要伤心了，两部漫画之间的修整也是很重要的。”陆瑟说，“在想到更好的连载主意之前，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兴趣随意画画，艺术油画也好，插图也好，宣传图也好……” “对了，我跟你说过我成立了‘东极网络技术有限公司’，之前你工作太忙，如果你现在稍微有些时间的话，就担任宣传部长的职位好了，公司宣传也会需要许多美术作品的！” 爱丽丝被泪水冲洗过的紫色瞳孔这时才找到了焦点，缓缓向陆瑟转过来。 “宣传部长？嗝……纳粹德国戈培尔当过的宣传部长吗？顾问觉得爱丽丝可以试着宣传打造你的公司，让大家对你的公司充满好印象吗？” “是我们的公司。”陆瑟纠正道，“目前公司处于草创阶段，所有加入公司的人都会担任要职，未来获得原始股份！虽然你喝醉了用戈培尔作比较有点奇怪，但是戈培尔的确被誉为希特勒的喉舌，那么就让你的喉舌……以及双手都为我所用，帮助公司在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吧！” 说完这些话，陆瑟挠挠脸，觉得对一个萝莉要求喉咙、舌头以及双手的使用权，好像有三年起步的嫌疑，幸好爱丽丝并没有深想，还因为自己能当上“宣传部长”挺兴奋的。 “嗝……爱丽丝明明是有三个学位的大人，英国的公司却说法律禁止他们雇佣童工，不肯雇爱丽丝……还是顾问有眼光……” 说着说着，萝莉的眼皮直打架，她疯狂作画完结了《深红伯爵》，又喝了些酒，难免体力不支。 “到床上来吧，你得休息一会。”陆瑟趁机抽走酒瓶，从后面抱起爱丽丝的身子，爱萝莉不愧被称作超小只豆丁，轻飘飘的，托在手里完全不费力。 把小萝莉平放到床上，尽量不去看那些衣衫不够尽责的部位，陆瑟又拉了一条薄毯给爱丽丝盖上，防止她感冒。 “那……那么说顾问不会因为我暂时不画连载就不理我了？我也不会失业了？” 陆瑟点头，爱丽丝一连说了好几个“我”字，想必一直为这两个问题担忧来着。 得到肯定答复的爱丽丝双眼微合，倦意袭来，陆瑟从裤子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纸，帮爱丽丝擦了擦嘴角流出的混合了酒液的口水。 寝室里仅有的台灯光源散发着昏黄的光芒，陆瑟站在床头轻抚爱丽丝的金发，手法像是撸猫撸狗一般，只是更轻。 原本因为爱丽丝妈妈的不雅照事件，爱丽丝赌气不让陆瑟撸自己，不过现在爱丽丝半醒半睡又刚得到安慰，显然是忘了这事，被陆瑟趁虚而入了。 偏偏这时，从寝室外面传来了锁芯转动的声音和敲门声。 “爱丽丝，你在里面吧，我是千叶理香，不好意思我要进来了。” 陆瑟是受了何其美校长的委托来找爱丽丝的，现在爱丽丝也终止了衣衫不整模式（盖了条毯子），陆瑟直面理香没有什么理亏的地方。 但是他托着眼镜转念一想，觉得这个机会可以利用，便对没有睡成的爱丽丝说：“我要先藏起来，你要跟理香好好相处，毕竟她是你姐姐和新室友，你们吵起来我就出不去了。” “为什么要藏？”爱丽丝两只小手搭在毯子外面，像是某种容易受惊的小动物，“另外新室友是……” 外面是理香拖动箱子的声音，时间紧迫，陆瑟朝洗手间的方向看了一眼，迈开了步子。 “咔哒”，理香开门的声音很轻，尽量不吓到整日挥毫作画的爱丽丝，结果进来以后发现光线很暗，爱丽丝还躺在床上两眼望天。 “你……你生病了？”理香很吃惊，稍后又捂住了嘴，“好大的酒气！谁在这里喝过酒？” “嗝……爱丽丝正在用酒精自杀，目前进度36%，不用你管爱丽丝。” 爱丽丝跟自己所有的同父异母姐姐关系都不太好，理香当风纪委员也常常找陆瑟别扭，爱丽丝因而也不怎么喜欢理香。 但是陆瑟躲在寝室里，爱丽丝不好当着顾问的面跟理香吵架，并且她喝醉了也没有太多吵架的力气。 “那个……我帮你收拾桌上和地上的画稿吧。”理香主动请缨，爱丽丝想到稿子是好不容易画出来的，的确需要收拾在一起，便也没再阻拦，心里稍微对理香改观一些了。 爱丽丝身上有两颗地雷，那就是“身材豆丁”和“小孩子”，只要不提这两个词，爱丽丝的好感度还是很容易刷的，林琴就是因为把“超小型豆丁”挂在嘴边才会一直遭到爱丽丝怨恨。 “我不太懂漫画，但的确是很工整的线条啊。”理香一边收拾画稿一边赞叹，同时她也在找机会跟爱丽丝拉近距离。 “不知道何校长有没有来得及跟你谈过，因为种种原因，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在316的室友了。我跟你一样不想跟林氏集团扯上关系，但是咱们俩在事实上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以后能不能好好相处，互相理解呢？放心，我不会耽误你画画的，寝室书桌可以全让给你，我去图书馆读书就行！” “爱丽丝现在不画连载了，也用不到整个书桌。”小萝莉说着把毯子又往上拉了拉，好像是要掩盖她的失望。 “你住到这间寝室里爱丽丝没什么意见，爱丽丝已经是大人了不会那么孩子气，独占寝室什么的从来都没想过……不过现在爱丽丝有点口渴，你能不能出门帮我买点水回来？” 爱丽丝是想要支开理香，好让陆瑟逃走，但她醉酒状态下根本想不出什么好主意，理香很奇怪地眨眨眼睛，从饮水机那边接了整整一杯水拿了过去。 “别躺着喝，会呛着的。”理香照顾爱丽丝喝了半杯水，爱丽丝肚子里已经全是液体，现在又被灌进去不少，都要漏出来了。 【433】草木皆兵 陆瑟曾经梦到过这样的情景——在一个非常严肃的场合，他直视爱丽丝的紫色双眸，心儿跳个不停，嘴唇发抖，喉咙发干，脸上凝出了汗珠。 而爱丽丝张开樱桃小嘴，说出了让陆瑟铭记一生的九个字： “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 人类的文明母体一直在希求天才科学家的产生，陆瑟觉得自己一定是受到了人类文明整体意志的影响，才会产生跟爱丽丝制造下一代的想法，或许十三级智能生物就会诞生于两人的结合之中。 不过如此在法庭上为自己辩护肯定是行不通的，法官可以说他也受到了“人类文明整体意志的影响”，要宣判你这个死萝莉控死刑。 陆瑟此时此刻还是比较清醒的，他藏身于316寝室，并不是想要等理香走后跟爱丽丝生孩子，而是希望爱丽丝能够跟理香好好谈谈，促进两人的关系，爱丽丝以后也能因此得到更多关照。 另一方面，也想听一听理香是否会提到林琴一方的情报，毕竟理香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没多长时间，情绪不稳跟爱丽丝说出点什么来也很正常。 “你怎么了？要不要去洗手间？” 理香看着爱丽丝一副咬牙忍耐的样子，颇为不解。 “是不是你喝醉了酒站不稳，所以才不敢去洗手间？我扶你去吧，我年纪比你大，又是你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帮你做这点小事还是应该的。” “爱、爱丽丝是大人，去洗手间才不需要别人陪同！” 话刚出口爱丽丝就有点后悔，她现在醉醺醺的，下床走路万一摔倒，恐怕会发生万分羞耻的事情，到时候不止理香，连陆瑟都会近距离观赏到。 “要不然，我抱你去？” 理香把行李箱放在书桌下面，以防呆会行动时撞到上面，之前收拾好的画稿被压在了一块镇纸下面，也处理得很妥当。 金毛萝莉急了：“爱丽丝、爱丽丝才不会让别人抱着小便！你以为爱丽丝是3岁小孩吗！” 理香有点尴尬：“我是说要抱你去洗手间，不是抱着你……总之你别强忍着了，都是女孩也没有什么。一直谈洗手间的事，弄得我都有点想去了……” 在318寝室理香就有点想去洗手间，但是那里有焦青青捣乱没去成。 爱丽丝道：“你、你想去就去吧！爱丽丝休息一会就能自己站起来！” 理香觉得爱丽丝的脾气还真是倔，一直扯皮也不会有什么进展，干脆自己先去洗手间，也许回来以后爱丽丝就想通了。 寝室里的光线仍然比较暗，理香进入洗手间之后见里面的灯开着，心想这样一直开着灯岂不是很费电？以后自己住在316寝室，没人在洗手间一定会把灯关掉的。 虽然外面只有爱丽丝，理香还是习惯性地把门反锁，然后才解开校服裙的拉锁，褪下胖次，坐在有点凉的马桶上面。 然而剑道家的敏感让理香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好像有什么人在附近窥视，她脸色一红，急忙拉起胖次，一只手提住裙子，冲着浴帘后面叫道：“谁？谁在那里！” 理香知道爱丽丝最常见的访客不是别人，正是“顾问”陆瑟，如果是陆瑟躲在这里，那么刚才自己的模样就被陆瑟给看到了，而且险些把整个过程也…… 想到这里，理香羞愤不已，猛然拉开了阻隔两人的浴帘！ 结果浴帘后面并没有人，只有一个被故意竖在这里的拖把，拖把头乱糟糟的“发型”好像在嘲讽理香草木皆兵。 这时洗手间外发出“咔哒”一声，原来陆瑟之前一直躲在阳台上，现在趁理香去洗手间，正大光明地走掉了。即使是理香想追出去理论，她的裙子还没提好，这么出去有伤风雅。 陆瑟不但自己成功脱身，还顺便把爱丽丝抱到了洗手间门口，陆瑟出门后爱丽丝开始敲着洗手间的雕花玻璃：“能不能让爱丽丝先上啊？肚子好难受……马上就要喷……不，马上就要肾衰竭了！” 陆瑟出门后还是挺歉疚的，不但没有听到什么情报，还让爱丽丝的膀胱遭受了另一次劫难。 其实爱丽丝如果肯让理香扶着去洗手间的话，陆瑟完全可以趁那个时间逃走，或者继续潜伏下来获取情报，只是爱丽丝太要面子才会勉强忍耐，正所谓死要面子活受罪，终于在理香面前火力全开，发出了她自己听了都害羞的声音。 下一节生物课上，包兴看到教科书上的“拜尔的实验示意图”，忍不住发出“嗤嗤”的笑声。 “陆瑟你看，这什么胚芽鞘像不像jj？我还以为到了生理卫生章节才会又黄又暴，没想到才讲到植物生长素就……” 陆瑟在前座哼了一声：“正所谓智者见智，淫者见淫，是不是学校内禁止使用数码产品，所以你的撸点才会变得这么低，对着胚芽鞘也能发情啊？” “发……发什么情！胚芽鞘像jj，我对着它发情的话岂不是基佬？” 陆瑟额头流下一滴冷汗，包兴变成基佬的话确实他自己也有危险，于是他换了个话题： “说起来，你不是小时候对焦青青很有好感吗？现在她跑来咱们学校，正好是你的机会，他虽然是我的前女友，但是现在跟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可以随便追她，加油我看好你啊！” 包兴撇嘴道：“小时候的青青确实美若天仙，可她现在的打扮和脾气都让人不能恭维啊！我还是觉得小佳比较好。” 陆瑟前座的林怜听见了两人的谈话，犹豫了一下也加入了讨论。 “有人告诉我陆瑟同学的前女友也转来了学校，可是我一直没有见到她，倒是她主动给我打来了问候电话，劝告我以后不要再接近陆瑟同学，不然就把我和我的耶稣先生都打一顿……她对我好像是有什么误解，我想去7班跟她解释清楚，可是又听说她突然肚子疼，只能在寝室休息……” 陆瑟心道：胆敢辱骂神圣修女，当然是遭到人形自走因果律武器的报复了吧？ “嗯哼，所以说焦青青被安排到了7班吗？是甄世强做班主任的7班，金世杰和杨刃也在，何校长让金世杰和杨刃盯着焦青青，自己的人自己负责，也是顺理成章。” 这时陆瑟收到了焦青青发来的短信，焦青青肚子疼缓解以后，要约陆瑟中午一起吃饭，短信中说是“要把一些话讲清楚”。 【434】不喜欢，不利用 青姿学园的食堂虽然说不上是富丽堂皇，但绝对在私立学院里面算是水准以上，但是焦青青坐在这里相当不满意的样子。 “什么破地方，私立院校吃饭还排这么长队？” 陆瑟本来不愿意跟焦青青一块吃饭，但是如果不跟对方把话说清楚，焦青青有可能会一直缠着他。 此时的焦青青已经在冬妮海依的强迫下换上了校服，但是整体气质仍然没有多少改变，即便是不露出右臂上的纹身，发色和美瞳存在感也太高了，更不要提她坐没坐相，膝盖提得太高，一副不畏惧裙下走光，并且“谁再看我就揍谁”的样子。 “哪怕是私立学校，又好吃又便宜的菜还是很抢手的，尤其是学校限制每周额度之后。” 陆瑟一边解释，一边不由自主地看向焦青青吃烧饼夹肉的姿态，其实从吃东西这个角度来说，焦青青的风格和冬妮海依还真的有点相似，不像金世杰和杨刃那么讲究。 “你被冬妮海依收拾以后变得很老实啊，”陆瑟说，“在食堂居然也学会排队了……就这样好好改造，争取成为社会主义四有新人吧！” “哪那么便宜！”焦青青说出一句后，有点担心地四处张望冬妮海依有没有在附近，冬妮海依被三个迷妹叫去一起吃饭，并没有在视线当中出现。 “哼，”放下心来的焦青青变得嚣张起来，“我当面叫她姐，只是让这只大猩猩放松警惕罢了……不过从好处想，她体型那么夸张，我应该不用担心你会喜欢上她了。” 冬妮海依185的身高的确会给男生不少压迫感，不过陆瑟心道：难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就会喜欢你了？ “喂喂，”见陆瑟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焦青青主动说道，“你到底对咱们俩的事儿怎么想的啊？这破学校，要不是你在这里我才不会来上学呢，你跟我复合吧！” 陆瑟差点被菜汤呛到，虽说儿时的小仙女变成这样应该有点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这么直截了当。 “我跟你复合有什么好处？你不是单纯把我当成充q币的道具吗？”陆瑟的话微有怒意。 焦青青愣了一下，“也……也不能那么说吧，其实我也不缺钱，只是想考验一下小朋友们的智商，男生里面不是只有你会偷偷绑定爸爸的银行卡，给我冲q币吗？当时我是幼儿园最漂亮的，跟幼儿园最聪明的在一起，不是理所当然吗？” “那现在呢？”陆瑟道，“你现在要跟我在一起，难道还需要我充q币吗？” “你干嘛那么小气！我怀念的不是q币，是跟你在一起的感觉！” 不得不承认，当年抛弃自己的前女友当面这么说，陆瑟还是有一点欣慰的，不过陆瑟已经在南极修炼成了十二级智能生物，对于十二级智能生物来说，多余的、劣质的感情只是累赘。 而且用不着陆瑟反驳，焦青青嘴没把门地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自从跟你分手后，我就没找到过像你这么听话的，让我怎么不怀念当初把你当傻子骗的感觉……” 如果不是在食堂大庭广众之下，陆瑟就要拍桌子跳起来了。 “居然有人敢用‘傻子’来形容我！？如果你的目的是继续欺骗我的感情，那么你要失望了，我现在无论是从智商还是情商上，都跟以前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就算你对我还有感觉，可是我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 语气从激烈化为平淡，好似在两人中间建了一道冰墙。 焦青青半晌无语，好像是受到了一些打击，但是很快她又不死心地说：“我给人当大姐头时间久了，说话比较直，陆瑟你也别这么倔嘛！反正自从我被亲生父亲‘收养’之后，想泡我骗家产的公子哥就层出不穷，看他们的眼神我就知道以前只有你是对我真心的……我以前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陆瑟挑起一边的眉毛：“你哪里错了？” 并没有意识到陆瑟只是让她谢罪，焦青青还觉得自己仍有希望，“我……我不应该在爸爸领我离开的时候，跟你说那么绝情的话，其实我那么说是希望你不顾一切地追上来嘛！结果你不但没追过来，还被父母带到了南极，一段美丽的爱情就因此结束了……” 陆瑟心里吐槽：美丽个头！美丽的爱情会让人跳楼吗？ 焦青青说到这里似乎有些动情，她握住陆瑟没拿筷子的那只手，说：“人心又冷漠又虚伪，你就没有想过要回到小时候那种无忧无虑的状态吗？跟我合好吧，我保证这次会认认真真地喜欢你，骗你的话我是狗！” 陆瑟筷子没停，冷冷道：“再被你骗一次，我就是猪。你现在对我来说不但没有喜欢的价值，甚至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好好在学校里接受改造，别来烦我，这样你就算是对自己和对我做了些好事了。” “怎么、怎么这么冷若冰霜……在南极冻的吗？而且什么叫我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 正在这时，小佳跟室友小胖妞端着餐盘经过，看到哥哥之后笑着打了个招呼。 焦青青注意到了，脸色立马阴沉下来，道：“这是谁？我听说陆瑟你经常接近爱丽丝，难道你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萝莉控，只对这种平板身材的小丫头感兴趣吗？” “谁、谁是平板身材啊！”小佳气道，“你以为自己身材多好吗？陆瑟是我哥哥！你就是在幼儿园时欺骗我哥哥感情的坏蛋吧？哥哥会变成变态有你一半责任！” 话说到这里小佳感到有些失言，她偷偷看了眼哥哥，见哥哥并没有明显生气，才和小胖妞一起到别处坐下了。 小佳走后，陆瑟淡淡道：“看到了吗，你对谁都不关心，只是关心自己罢了，甚至连我有个妹妹都不知道。我不是以前那种老好人了，你非要给我添麻烦的话，我会毫不留情地给你教训，甚至都不需要借冬妮海依之手。” 焦青青想要辩解，却发现有一个梳着两条麻花辫的眼镜娘走到了陆瑟身后，样子非常腼腆，貌似是来食堂晚了找不到用餐座位，又不好意思要求坐在陆瑟旁边空位上。 “你是谁？”焦青青狐疑道，“你总不会也是陆瑟的妹妹吧？我告诉你陆瑟她已经有女朋友了，你再勾引他别怪我不客气！” 【435】胸大的先说 陆瑟道：“安芷不是我妹妹，但她是我的学妹，也是东极网络技术有限公司的首席策划专员，她没找到吃饭的地方理应坐在我旁边——反倒是你仅仅是我幼儿园时代的前女友，在这里有什么发言权？” 说完，用并不粗暴但也稍有强迫性的力道，把安芷拉过来坐到身旁，安芷没办法，只好顺势把手里的餐盘放在桌上。 焦青青眉头一皱。 “安芷？你的电话簿上似乎确实有这个人……我听说你那个什么‘东极集团’了，你觉得注册个公司就能当霸道总裁？” 若不是陆瑟在场，当惯了大姐头的焦青青肯定会一脚踹翻餐桌，把饭菜都扣在安芷脸上，像安芷这种只知道学习的近视乖乖女，从前都是被焦青青勒索保护费的对象。 安芷面对小太妹配色的焦青青十分紧张，她有心用手机打字向焦青青介绍自己，又觉得多半会被打。 ——我、我毕竟向学长表白过，这个青绿色头发的人说我勾引学长，也不是、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陆瑟见安芷被焦青青吓得连饭也不敢吃，心里不忿，仔细想想，金洋教唆林光政把自己父亲踢出了公司，在同一天焦青青还跟自己分手，焦青青作为金洋的女儿简直比林琴还可恶好吗！ 至少在南极那段时间里，只造谣林琴有28种性病，实在是太便宜焦青青了！你这家伙难道就不是仇人的女儿了？ 想到这里，陆瑟表情严肃道：“安芷是我的学妹兼员工，你现在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却对安芷口出恶言，我有责任要求你向安芷道歉！” 安芷心中怦然一动，焦青青则眉头挤在一起。 “你开什么玩笑？就这种人，我一个人能打八个！” “诶？不是被冬妮海依打得求饶的时候了？”陆瑟讽刺道，“而且讲究蛮力是原始社会的做法，现代社会做事情要有理有据，你失礼在先，向人家道歉天经地义——你再用暴力的话，不怕室友找你麻烦？” 焦青青想起冬妮海依那副体格，青色的长刘海不由得抖了几抖，但还是硬挺着道：“别老拿那个大女人来压我！我就是不道歉，她能把我怎么样？” 安芷不愿意让学长难堪，尽可能鼓起勇气出声道：“我、我也没有怎么样，不如……” “不行，”陆瑟伸出一只手阻止安芷继续说下去，“虽然只是我前女友，但她变成这样我也有管教不严的责任。” 说着把挑战的目光投向焦青青：“你不向安芷道歉，以后就别跟我说话了！” 焦青青气得发抖：“好哇！还真当我青青姐是软柿子，随便什么人都可以随便捏啊！” 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周围好些人都吓了一跳朝焦青青这边看，好死不死的，上午刚挨过揍的8班班长蔡登辉也坐在附近，此时带着幸灾乐祸的眼神看了过来。 “你小子看什么看！这里有你什么事！？” 焦青青迁怒于蔡登辉，一把将他揪了过来，蔡登辉身上挺多地方还疼着呢，没防备焦青青这一手，他同桌几人也不是8班的，自然没人来救。 “我擦你这个疯女人……” 蔡登辉一句话还没说完，焦青青就朝他的肚子狠狠揍了一拳，令蔡登辉强行反刍，结果反刍不成功，让这小子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你等着！我们昭和男儿跟你不共戴天！ 食堂里明明有巡视的纪检部学生，但是近来社会上频繁出现精日分子侮辱革命遗址之类的事件，何其美校长决定大力整治高二（8）班的精日现状，以免蔡登辉等人也出去丢青姿学园的脸。 两个纪检部学生在不远处窃窃私语，矮个儿的说：“好像打架了，咱们要不要管啊？” 高个儿的回答：“没看见挨打的是那个有名的蔡登辉吗？何校长密令，只要有人在校内宣扬精日言论，哪怕他正在挨揍也不准上去管，顶多他被打得太厉害了，就按照双方约架处理！” 都说杀鸡给猴看，焦青青当着陆瑟、安芷的面把蔡登辉胖揍了一顿，又揪头发又踢迎面骨，都是不入流的阴损路数但打人特别疼。 蔡登辉好不容易挣脱，连滚带爬地向纪检部成员求救，没想到高个儿和矮个儿临时摘了袖章，做出要去排队打饭的模样，拒绝道： “不好意思啊同学，我们现在不执勤，不如你去找千叶理香怎么样？她一天24小时都很愿意当风纪委员！” “没错，而且我觉得你是昭和男儿，找我们两个中国人求救不太合适，千叶理香至少有一半日本血统，你去找她吧！” 蔡登辉肺都要气炸，一跳老高说：“你们、你们就是偏袒焦青青！看她家有钱是吧？青姿学园不是宣扬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吗！你们等着，我……” “你怎么？”焦青青见蔡登辉不服，撸起袖子打算追上去揍，很多人是第一次看到她右臂上的纹身，瞬间觉得青青姐的“社会度”又增加了不少。 “等等！”陆瑟隔着餐桌抓住了那只“超社会”的胳膊，“你干什么去？想要拿蔡登辉当跳板，逃避向安芷道歉吗？他现在在青姿学园基本是人人喊打，用不着你再多此一举，先向安芷道歉再走！” 焦青青被陆瑟戳破心计，强压尴尬道：“我、我就是想打人，跟道不道歉没关系！你放开我，以后想拉我的手有的是机会！” “既然没关系，那就先道歉！”陆瑟坚持己见。 安芷向陆瑟直摇头，因为自己惹出这么多事来，实在是让她心绪不宁，再这样下去不知道怎样收场才好。 这时林怜却走了过来，虽然穿的是校服不是修女服，但是她头顶的白发卡如同天使的光环熠熠生辉，整个人也透着特别神圣的气息。 蔡登辉跳着高对焦青青痛骂，焦青青被陆瑟抓住手不能过去揍他只能回骂，而陆瑟坚持让焦青青给安芷道歉，场面乱成一锅粥。 林怜想要劝架，但是她好几次试图沟通，蔡登辉和焦青青也不肯放低音量，后来更是脏话频出，包括许多日语以及“你妈的狗x”等不堪入耳之词。 “都是一个学校的学生，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谈……”林怜的又一句温柔的话语淹没在骂战当中，还被焦青青说了一句“大胸女给我滚开”，即便是天使也因为周遭的混乱气息而嘴唇颤抖起来。 “够了！！！”林怜终于爆发道，“不要吵了！我胸大我先说！！！”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436】圣母式辩论法 林怜胸前有一枚纯金十字架，穿修女服的时候戴，穿校服的时候戴，洗澡的时候也不摘下。 此时此刻大家忽然都变成了信徒，目光集中于此处，虽然说大家崇拜的神明不叫耶稣，而是叫“奶姿”，将林怜推举为校花的青姿学园，也应该改名叫“奶姿学园”。 见大家终于安静下来，林怜深吸了一口气（过程中胸怀变得更加伟大），随后双手握紧，呈圣母祈祷状，泪光闪闪地说： “所有人都是兄弟姐妹，应该相亲相爱，互相帮助，为什么要打架斗殴，还要辱骂对方的母亲？耶稣先生……耶稣先生可不是为了这个才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 现在的局势再上去打架已经很不合时宜，陆瑟也放开了抓住焦青青的手，焦青青认出这就是跟自己电话通话后，导致自己莫名其妙肚子疼的见习修女林怜。 “什、什么耶稣先生……耶稣被钉上十字架是因为自己的小弟不给力！门徒里面连个像山鸡一样能打的都没有，还出了犹大这样的二五仔，他这个大哥做得失败极了！” 焦青青肚子疼以后，也从冬妮海依那里听说了林怜是人形自走因果律武器，除了被林怜授予豁免权的陆瑟以外，任何人怀着恶意欺辱林怜都会遭到神罚。焦青青有了前车之鉴不敢再尝试，只能用拐弯抹角的方式攻击林怜的信仰。 包兴这时也来到了食堂，他在人群后面听得不甚真切，还琢磨着：耶稣竟然是因为自己的小弟弟不给力才被钉上十字架！？罗马帝国管得也太宽了点吧！ 蔡登辉趁机挑拨道：“林怜，她在公开场合攻击你的宗教信仰！你可以打110举报她！” 林怜静静地摇了摇头，并未改变方才的祈祷姿势：“耶稣先生是非常温柔的人，绝对不会因为别人冒犯他就怒火中烧，而且这位青绿头发的同学一定是跟我开玩笑的！” 焦青青道：“我不是青绿头发的同学，我叫焦青青！我还跟你通过电话呢！” 林怜好像没听到焦青青的话一样继续说道：“别人都说17、8岁是人生中最好的年华，我们能在一个学校里度过最好的时光，为什么不能团结友爱，留下美好的回忆呢？打来打去，骂来骂去是不对的，虽然可能会对不起喜欢《古惑仔》的同学，但是像山鸡、陈浩南那样的人是没有前途的！” 顿了顿后，林怜回忆道：“郭神父有一次跟我说他看过《古惑仔》的漫画原版，在里面山鸡出卖了陈浩南，陈浩南吸毒又害死了好多兄弟，后来山鸡也被洪兴社干掉了……” 很多人并不知道《古惑仔》的真正结局，听林怜这么说都私下议论起来，不过也有好事者模仿山鸡扮演者陈小春道：“我是陈小春,是兄弟就来贪玩蓝月！” “傻b，是贪玩传世！”“管他呢！我是渣渣辉……” 陆瑟吐槽道：“《古惑仔》电影里有一个很搞笑的神父，没想到青姿学园小教堂里的郭神父也看《古惑仔》，难不成郭神父以前也是黑社会不成？” 这几句话是向着身边的安芷说的，安芷虽然没有搭话，但是学长愿意跟自己交谈她很开心，便用力点了点头。 林怜从来没有在学生当中传教，但此时此刻她被众人围在中间，确实有点传教布道的样子，林怜见没人说话只剩下自己，稍微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诶？” 不知是不是诚心祈祷导致福至心灵，林怜忽然又有了灵感，大声宣讲道： “有些人打着兄弟情义的旗号，成帮结伙地欺负别的同学，这就像陆瑟同学在辩论动物保护必要性的时候一样，他们不相信人类的未来，不相信人类可以不必剥削其他人就能获得幸福，从心底里认为必须伤害其他人才能获得快乐——让这样的人做兄弟真的是一件好事吗？只有爱才是拯救世界的唯一方法啊！” 林怜的话从某种角度来说非常中二，甚至耻度爆表，但是唯有她才能毫不羞赧，当做毕生使命那样大声说出来，换成安芷当众说这些话就能心脏骤停。 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小太妹焦青青遇上了林怜的“圣母脑”，也有点骂不起来的样子，她啧了一声坐下继续吃饭了。 蔡登辉不依不饶，他今天可是被揍得不轻。 “诶？林怜你拉偏架啊！挨打的是我，你让双方住手我不就吃亏了吗？不行你得给我作证，向教导主任证明都是焦青青打的我，我什么错都没有！” 蔡登辉一直以来的精日行径已经激起了全校不满，事实上高二（8）班也仅有蔡登辉、薛獒四五个人是铁杆精日，其他日语生摄于他们的淫威不敢反对，也盼着蔡登辉赶紧倒霉呢。 林怜一愣，暂时还没有想到蔡登辉错在哪里，这时陆瑟清了清嗓子道：“蔡登辉你以为自己没错？你的错误会让整个日本列岛沉没你不知道吗？” “哈？”不光是蔡登辉，其他人也觉得陆瑟说得太过夸张。 陆瑟云淡风轻地继续道： “以日本的资源匮乏程度，能够在世界上拥有今天的地位，无外乎甲午、日俄、七七事变，他们发动对外战争三赌国运，结果第四次赌国运挑战美国输掉了底裤。如今日本军队已经被美国阉割，连再赌国运的主动权都失手他人，未来日本的命运，无非是继续给美国当狗，或者换成给中国当狗，结果你这只精神日本人居然认不清现实，还以为日本人三赌国运获得的财富是源于什么‘日本文化’，按你这么说，成吉思汗当年杀人屠城，打下巨大版图，也肯定非常‘有文化’咯？” 拿起桌上的一碗汤润了润喉，陆瑟继续说道： “所谓日本文化，其实只是中华文明在极端恶劣条件下发生的变异，日本文化之所以会让一些中国人感到触动甚至向往，只因为中国是日本的文化养母，相似又有差异的文化基因肯定会引起共鸣。寿司、榻榻米、甚至切腹都是中国人发明的，但是在中国的富人嫌寿司凉，嫌榻榻米硬，切腹以后把肠子挂到敌人脖子上去，也只是民族危亡之际的急怒攻心。” “说的简单点，日本饮食是穷逼版中华饮食，日本家居是穷逼版中华家居，整个日本文化，是中华文明在山穷水尽情况下变异出来的‘紧急状态’。日本人把紧急状态当成日常生活来过，压力能不大吗？能不变态吗？” 陆瑟把手指向蔡登辉：“中华文明以‘仁’字为先，哪怕是养狗，也会比美国主子喂得好，结果你这种精神日本人和日本右翼不识时务，到处伤害中国民众情绪……长此以往，连富士山都有可能大爆发的狭小日本还会有未来吗？你在这里大放厥词自称昭和男儿，殊不知就是发动了侵略战争的昭和男儿给日本的彻底灭亡埋下了祸根！你伤害了中国人的过去又伤害了日本人的未来，你们这些精日分子到底在世间有什么存在价值？” “你……我……你……” 陆瑟这一番话有理有据，就连8班的几个铁杆精日都有所动摇，蔡登辉虽不认同，但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因为陆瑟并非是单纯站在日本的对立面来辩论，反而表示出非常担忧日本民众的未来，还让精日分子站到了日本民众的对立面。 蔡登辉哑口无言，围观学生们终于等到陆瑟给大家出了一口恶气，食堂里掌声如雷，包兴在人群后面嬉笑道：“没错，等到日本沉没那一天，波多、桃谷、小泽、樱井这些妹子都是要救的！” 蔡登辉灰头土脸地逃出食堂，正赶上千叶理香听说食堂出了骚乱赶过来，可是听别人讲了事情经过之后，她感到有些尴尬。 本来理香的立场是“日本人”，但是现在她的身份变成了“中日混血”，某种程度上有点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了，她暗暗决定蔡登辉的事她以后少管，反正何校长有密令在前。 【437】塑料兄弟 陆瑟当众批驳蔡登辉，林怜觉得陆瑟是帮自己解围，焦青青则觉得陆瑟跟自己对蔡登辉施展“混合双打”很有默契，安芷觉得学长好帅，其实陆瑟本意上还是更在乎在全校学生当中刷好感度。 “舆论”是一把利剑，陆瑟打算用货币和舆论把青姿学园变成自己的主场，克朗罗巧克力已经成为了公认代币，只要再加上舆论导向，陆瑟哪怕不成为学生们的幕后操纵者，至少也会活得很舒服。 当然了，他讨厌蔡登辉也是要站出来的原因，蔡登辉这伙精日分子不但在感情上令人恶心，其所言所行对陆瑟来说也是智商上的极大侮辱。 教导主任黄柏发对此事的处理是，陆瑟光动嘴没飙脏话更没动手，不算违反校规，焦青青和蔡登辉互相辱骂并有肢体接触，在学校里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各扣200额度。 这样一来焦青青本周只剩下600额度，今天只是周二，还要靠这些额度挺4天，前景不容乐观。 下午的体育课上，陆瑟遇到了穿红色体育服的妹妹，小佳刚刚在百米测试中打破了初中部纪录，得意非常地跑到哥哥这儿来炫耀。 “怎么样，我厉害吧？还没尽全力呢！” 虽然口头上那么说，小佳绯红的脸颊和胸口的喘息清晰可见，她虽然有“闪电侠”的绰号，耐力却很容易耗光。 反观爱丽丝跑步速度虽慢，耐力却相对不错，大概由于她长期连续工作的原因，养成了按照台湾话说比较“耐操”的体质。 高二（1）班的这堂体育课上，爱丽丝因为情绪低落在寝室休息，林琴则是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出现过。 陆瑟先瞄了瞄包兴的位置，看到包兴被体委泰龙叫去帮忙拿铅球，这才放心下来问小佳道：“你今天有见过林琴和她的两个女仆吗？林琴知不知道焦青青转学过来的事？” 小佳用手梳了梳因为奔跑而稍微乱掉的双马尾，“阿尔法和莫莉上午在附属医院值班，貌似还给一位受伤孕妇献血了……” 陆瑟哼了一声：“林琴她们倒是对女性好得很，换成受伤的男人就不一定献血了！” 小佳鼓嘴道：“哥哥你有点抬杠啊，受伤的是孕妇才会很紧急，男人又不会怀孕！” 陆瑟没问那个孕妇到底为什么受伤，世界本来就充满了各种随机率，每件事都去探寻究竟也没什么意义。 小佳继续道：“我今天没见过林琴姐姐，不过昨晚见过，当时林琴姐姐的妈妈打电话来，让林琴姐姐赶快想办法把理香姐姐赶回日本，好像是很害怕理香姐姐抢林光政遗产的样子……” “林光政不是还没死吗？”陆瑟喃喃道，“现在就把考虑的重心放在这里，夫妻俩的感情变成这样……看来老爸说他被赶出公司不见得全是坏事，也是有些道理的。” “对吧！”小佳拍手道，“我觉得爸爸妈妈的感情很好，他们有喜欢企鹅的共同爱好，不是很令人羡慕吗？” “企鹅”两个字让陆瑟本能地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小佳没得到哥哥赞同有点失望，只好继续吐出情报：“林琴姐姐当然要护着理香姐姐，母女俩在电话里说的很不愉快，最后林琴姐姐说‘再啰嗦我就去强奸你’，才吓得她妈妈把电话挂了。” “嗯……好像还有。”小佳从她有限的脑细胞里继续挖掘，“其他情报就是，林琴姐姐的妈妈目前还不知道阿尔法是林光政的私生女，貌似这件事只有我，哥哥，还有林琴姐姐自己知道！” 小佳出生在南极，在南极小伙伴中间年龄最小，很习惯管年纪较大的人叫“哥哥”、“姐姐”，如果不是跟阿尔法关系交恶，以前对阿尔法都带“姐姐”后缀，现在倒是连累得同为女仆的莫莉都不一定有后缀了。 “阿尔法名义上是林家的雇员，”陆瑟道，“她虽然没有近卫女仆这份工作也能活，但是身为忠犬，肯定是不愿意离开林琴左右吧，林琴的妈妈却是不能容忍丈夫的私生女近在眼前的。” 这时包兴拿铅球回来了，远远看见小佳，十分兴奋地挥手，陆瑟赶忙道：“行了，那家伙过来了，被他缠住之前赶快走，你今天提供的情报很有用，以后也要继续努力！” “放心吧，我这种速度怎么可能被坏人缠住？” 小佳说着便奋开双足，化为一道红影从包兴身侧疾奔而过，等到包兴反应过来，小佳已经跑远了，在体育场看台下面向这边吐着舌头。 “真不够意思！”包兴走过来埋怨陆瑟，“小佳好不容易过来你也不帮忙留住她，原来咱们俩的友谊是塑料做的！” “别扯没用的，”陆瑟在包兴面前表现得比较随便，说话也不是特别有逻辑性，“我记得你爸爸是搞装修的项目经理吧？最近生意如何？” “诶？你啥时候开始关心这个了？”包兴挠了挠他猪鬃一样的毛刺头，“我爸最早干的是包工头，现在算是个带不少包工头的项目经理，不过他们公司偏向传统线下，现在好多装修生意都是从线上来的，最近订单不够，也在试着四处找私活呢。” 陆瑟点了点头：“你爸生意不好我就放心了……不是，是我打算和林氏集团的线上装修业务抢生意，正好你爸那里有施工人员，愁的只是没有线上订单。不如我来提供订单，你爸找人去施工、验收如何？” 包兴皱起眉头：“我记得你注册的叫‘东极网络技术有限公司’，公司业务里面应该不包括家装吧？” 陆瑟耸了耸肩：“我并没有直接干家装，只是在网上推广你们的家装服务，然后再把订单卖给你们而已！这在市面上非常普遍，互利互助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包兴想了想后变得很高兴：“你好像是说过朋友之间最好不要一起做生意，现在突然要和我家联手做家装，难道是已经不当我是朋友，当我是……你的妹夫了！？” 陆瑟恨不得一铅球把包兴砸进沙坑里，不过为了提高他的积极性，还是假模假样道：“某种方面当成对你的考验吧，好好干还是有机会的。” 包兴大呼万岁，让周围的同学都以为他中了彩票，没有人注意到陆瑟右手背在背后，五指并拢伸直，将食指绕在中指上——这是欧美影视剧中常见的一个手势，代表“我不会遵守诺言，谁信谁sb”。 【438】以募集 美国西部时间，晚22点。 克里坐在满是绿色荧光的改造电脑房里，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宝贝，我就要抓到你的狐狸尾巴了……中国冬山市……你烧掉一栋别墅还想不留下任何痕迹？” 克里刚刚20岁，却已经是【洛基】组织的高级黑客。这是一个受雇于美国政府的松散民间组织，美国政府会发布任务悬赏让成员去执行，但是如果在执行时马失前蹄甚至被捕，美国政府不会承认跟他们有任何关系。 稳了稳耳朵上的降噪耳机，克里的双手在键盘上飞速敲打。 “据说【混沌俱乐部】的首领奥丁可能是中国人，至少是跟中国有关系……哼，反正中国人都没什么了不起的，跟我打万智牌连堆叠都算不明白，所谓中国人智商高只是谣传罢了！” 克里一向自大，前些天他在万智牌店赢了几个初来乍到的中国留学生，赢了他们以后就觉得赢过所有中国人了。 “诶？这个加密包貌似需要暴力破解的样子……这段时间里我做什么好呢？” 看到昏暗房间角落里的笔记本，克里邪恶一笑，想起笔记本里有昨天下载完的a片，他年轻气盛，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先撸一管。 “这是日本片？主演苍井空？好老的片子啊……不过算了，为了安全不能乱下a片，有什么就用什么吧！” 克里每次下载a片后都会全面杀毒，以免有病毒、木马隐藏在a片里，他的这台笔记本没插网线也没有无线上网模块，属于在物理上没有联网，哪怕a片真有病毒，也无法侵入他的工作网络。 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有奥丁痕迹的加密数据包仍在破解中，克里见一切顺利只需等待，便摘下降噪耳机，开始“使用”苍老湿的a片。 “以募集……打没……” “一库、一库！” 虽然不懂日语，却也不影响克里完成娴熟的原始动作，但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随着身体一阵颤抖，整个视频在克里眼前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无聊，下次下载个胸更大的吧。” 跟之前相比眼神变得有些迟钝的克里，转回身来又等待了好一会，加密包才露出了一部分可以查看的内容。 “我擦这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小女孩的这种照片？奥丁你攻击别人也就罢了，数据包里是怎么混进这玩意儿的？” 再去看时，数据包里却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克里找了半天，只发现了一个隐藏起来的推特账号。 克里自己也有一个推特账号，不过平时很少登录，发现数据包里的推特账号后，他忍不住好奇心，在确认电脑环境安全后，启动了浏览器。 “这个推特账号难道跟奥丁有关？名字好像是随便敲打出来的，过往发文是……” 对方位于首部的一条发文让克里大吃一惊，因为那是一组非常黄暴的萝莉照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居然没有被管理员发现和封禁。 “难不成奥丁是个变态？他在推特和数据包里都放这些东西，到底意味着什么？” 克里将照片下载，杀毒，放大查看，试图分解出隐藏文件，但一无所获，折腾了大半夜以后，他实在是太困，就趴在电脑桌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克里被巨大的破门声惊醒，眼睛还没完全睁开，两名警察就闯进电脑房，从后面按住了他的胳膊。 “有人举报你是恐怖分子，还是负有命案的重度恋童癖！”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克里大急，用非常别扭的姿势挣扎道：“我是无辜的！我跟美国政府有合作，我不可能是恐怖分子！” 其中一个下巴长得像屁股的高壮警察说：“我们是州政府派来的，华盛顿的事情归华盛顿管。你是不是恐怖分子还不好定论，但是你电脑上放这种图片，说明你是恋童癖无疑了，本州对恋童癖量刑也很重！” 克里几乎气得吐血，现在他已经明白自己中了奥丁的奸计，他一直防范着奥丁的线上入侵，没想到奥丁却是用“线下”的手段打败了自己。 奥丁能够报警抓他，跟他昨晚登陆推特，然后去查看疑似奥丁的推特账号有很大关系，之后奥丁甚至不需要知道克里的真实住址和真实身份，只要报警说某个推特主人是恋童癖，警察就会自动找上门去。 然而克里平时很少登陆推特，昨天真的是一时好奇，换成平时也许就会更谨慎一些了，如果再谨慎一些，如果不下载那些图片，如果不熬夜…… “你们……我要联系律师！我明明不是萝莉控，我是人妻控！上帝知道我是冤枉的！！” 两个州警察不理会克里的喊冤，将他戴上手铐，半拖半拽带上了警车，由于其中一个警察自己有5岁的女儿，所以故意用了小号手铐，一路上把克里勒得直叫唤。 之后几天，又有三名试图探索奥丁秘密的黑客被抓，整个过程跟克里如出一辙，身在美国的黑客们寒毛直竖，将此类行为称作“萝莉恐怖主义”，生怕自己也中招身败名裂。 ※※※ “小佳，小佳？你做恶梦了？” 下午大课间休息时，室友小胖妞推了推床上的陆小佳。 “嗯……好像是……”借助大课间回来休息的小佳，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她醒来时额头上微微见汗，脑仁里充满了宿醉一样的钝痛。 “我好像梦见了以前的事……但是又记不清了……”小佳双手拄在身后，打了一个露出扁桃体的大哈欠，眼角因此微微有泪水流出。 “以前的事？”小胖妞皱起眉头，这个动作并没有耽误她吃冰糖葫芦，“你刚才在梦话里说‘哥哥你太吓人了不要过来’，难道以前发生过这种事？他以前还打过你不成？” 小佳右手捂住额头，试图从记忆的深海中汲取更多东西，但是无功而返，她只是隐隐约约记得在南极只有两个人在房间里的时候，陆瑟面目狰狞地向自己逼近，嘴里还不停重复着：“给我……给我！” 小佳打了个寒战，快速从床上跳下来，鞋子都忘了穿。 “可能是记错了吧！我要去上课了！你一起来吗？” 【439】公司赌局 焦青青来学校大半天了，陆瑟却没听说她和林琴之间有什么互动，林琴跟陆瑟曾有婚约，属于陆瑟的“前未婚妻”，焦青青作为争取复合“前女友”，不和林琴起冲突简直对不起天地良心。 临近放学的时候，陆瑟从广播中听到让他去校长室，不由得感到有些意外。 “我批判了精日分子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不至于因为这个校长才找我吧？” 包兴在旁边道：“别总往坏处想，你说何校长会不会是想让你进学生会啊？好多人都觉得你这样的人挺适合在学生会里面的，干脆你去混个学生会长当吧！” 陆瑟笑了笑，他每次路过学生会办公室，都能见到“全心全意为学生服务”的牌子，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要加入。 “哼，天朝的学生会长——或者叫学生会主席吧——感觉像是在伪满洲国当皇帝，上面操控你，下面被人骂，吃力不讨好。” “学生会也没有独立决策权和财务权，这是让我最不能忍受的，甚至还有些学校会突发奇想，接一些市级高校间的活动让学生会长承办，就连赞助费都让学生会的公关部想办法，办不好就拿你是问……总之我对学生会没兴趣，如果何校长有这个意思，我就以各种理由拒绝好了。” 陆瑟单独走到校长室附近时，发现有两个女生在走廊里罚站，罚站姿势尤其别出心裁，两人的胸部紧紧贴在一起，合力托住一部智能手机，努力保持平衡让手机不掉下来。 走得近些，陆瑟发现其中一个女生是慕容姣。她和她的一号跟班小妹偷偷带智能手机进学校，下课时一个人玩另一个人放风，结果被何校长发现，责令她们用这种姿势罚站10分钟。 慕容姣生性高傲最怕丢脸，本来已经相当窘迫了，现在见陆瑟路过还往这边瞅，气得叫道：“你看什么？没见过罚站吗！”（这么喊的时候还要注意不让手机掉下来） 陆瑟想说“见过两女一杯没见过两女一机”，不过想了想离校长室这么近，便笑而不语地看着她们走开了。 快走到校长室时，感到有人从后面拍自己的肩膀，本以为是慕容姣她们，回过头来，却是今天一整天都没见过的林琴。 林琴面色略显疲惫，青姿学园校服在她身上都沾染了沉沉暮色，她身边并没有女仆陪着。 “先别着急去校长室，我刚从那里出来，何校长让我先跟你谈一谈。” “谈什么？”陆瑟转过身面向林琴，很是警觉。 林琴看了陆瑟几秒，那眼神仿佛是许久不见，或是刚认识陆瑟这个人似的。 “你的身体好了真有点可惜呢，感觉之前受伤虚弱的你超可爱，如果一直治不好的话说不定真的会爱上你——最喜欢受挫消沉的你了。” 陆瑟想起自己滚下山崖的前因后果，不禁咬牙道：“还不是你害的！” “诶？生气了吗？”林琴有点故意逗弄陆瑟的意思，但是很快她又变得略微严肃起来，“现在比较恨我了吧？不太容易再迁怒别人了吧？” “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话？” 林琴眼神望向天花板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说道：“何校长要找你，跟我打算跟你开启的赌局有关。” “赌局？” “对，赌局。”林琴点头，“你不是注册了一个新公司，打算抢林氏集团的生意吗？我觉得你用一个新公司对阵成型的跨国集团很不公平，于是我也让妈妈注册了一个新公司，咱们俩用各自的新公司决胜吧。先别急着拒绝，你只要听我把话讲完，我就给你的公司打1000万，跟我的公司一样以1000万开局。” 陆瑟的公司账面上只有50万，现在林琴要白送1000万给他，陆瑟没理由立即拒绝。 “听说你招收了爱丽丝、冬妮海依、安芷她们加入你的公司，那么咱们干脆就把战场限制在青姿学园以内，双方的公司只可以雇佣青姿学园的学生或者教职员工，也只能赚学生、教职员工和学生家长的钱——当然，不包括我和你的家长，以及和你我有血缘关系的人，不然我就作弊了——还有，不准使用众筹等方式集资，必须互相公开账目以免作假，等到毕业时谁的公司净资产多就算谁赢，输的一方要答应胜者的任何要求。” 陆瑟皱眉道：“谁有耐心等到高中毕业？你这是在玩缓兵之计吧？” 林琴换了个站立姿势，让乌黑长发披到另一侧的肩膀上。 “中间也允许给对方的公司使坏，如果谁的公司破产就立即算输。还有一点，何校长允许我们这样做的前提，是要求你我用公司经费大力赞助学校社团，确保各自的社团能够做出足够的成绩，至少跟市内其他院校相比更具影响力，如果你赞助的社团不给力而我赞助的社团很厉害，何校长可能会禁止你继续在校内经营公司，到时候你就不战自败了。” 陆瑟托着下巴思索起来——如果只有从青姿学园赚的钱能留在公司账面上，而其中的一部分又要用来赞助社团，还要确保社团能够赢得各种校级比赛的荣誉，那么1000万真的不多，有各种可能会被对方搞破产。 见陆瑟还在犹豫，林琴用一种包含了挑战和诱惑的语气说道：“你赢了我的话，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事哦。” 陆瑟哼道：“包括让你跪下舔脚？” 林琴露出比较为难的神色，抿着嘴唇想了一会之后下决心道：“好吧，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如果你赢了的话，就特准让你舔我的脚。” “不是我舔！我没有那么低级的兴趣！”陆瑟道，“我已经把你的话听完了，你有诚意的话就先把1000万转到我的公司账面上，我收到钱后再决定是不是要和你对赌！” 为了防止何校长等得着急，陆瑟离开林琴去了校长室，果然何校长讲的事情跟林琴基本一样，她之所以答应林琴和陆瑟在校园里“胡搞”，也有她自己的考量。 “陆瑟，青姿学园的社团建设一直不温不火，现在高三学长们忙于准备高考，基本都退社处理了，正是需要你们这样有能力的高二学生把社团拉起来。其实青姿学园名声在外，社团想要拉校外赞助并不难，但是难得林琴有那样的背景又是本校学生，她和你玩这种‘对赌游戏’的同时还能促进社团发展，我觉得总体上利大于弊。” “还有，社团活动不可能全依赖企业赞助，校方对于合法成立的社团本来也会给予各方面支持。把话说白一点，哪怕是一些异想天开的奇怪社团，只要社长学习成绩好，社员学习成绩也不错，那么创社申请、经费审批上都会大开绿灯，在借用教室时也会有优先权。” “另外，只要社团做出任何让青姿学园长脸的事，学校都会给社团追加经费，社员也可能因此获得学校奖励——林琴说你不和她竞争就没有动力去搞社团，我觉得的确有些道理，你们俩只要保证在校内良性竞争，我会给予你们大力支持的！” 陆瑟心说我和林琴都明说了要互相搞破坏，哪来的“良性竞争”？顶多是给校长面子，尽量不要明目张胆地拆对方的台罢了…… 从校长室出来，陆瑟的手机收到了银行短信，林琴财大气粗，果然甩手就给陆瑟转了1000万。 “各自以1000万开局，也就是从此刻开始赌局已经成立……那么你会雇哪些人当员工，又会支持什么社团呢？” 【440】前女友和前未婚妻 自动售卖机前，金世杰借着傍晚路灯的光亮，用杨刃的学生卡给自己买了一罐热咖啡，然后把学生卡还给旁边的杨刃。 杨刃接过学生卡没说什么，金世杰仰起脖子来咕咚咚喝了一大口，可咖啡的热度还是抵不过初冬的寒风。 “世杰，你对林琴和陆瑟要展开校内赌局的事情怎么看？”杨刃道，“万一陆瑟赢了，他大概会要求林琴做一些对林氏集团极其不利的事情，就凭林琴那个体质和性格，恐怕什么都做得出来。” 金世杰把咖啡喝掉半罐，才气呼呼道：“对林氏集团不利就是对我不利！我毕生心愿之一，就是拿林光政收藏的国宝青铜鼎涮羊肉！这些东西决不能落入陆瑟手里！” 杨刃让金世杰小点声，为了避免又被陆瑟读唇窃听，他把金世杰领到绿化带后面去了，里面有一对小情侣刚刚搂住要亲，就被杨刃和金世杰坏了好事，光线太暗小情侣还以为是纪检部的人，慌慌张张地跑掉了。 “对了杨刃，”金世杰道，“你是从哪里打听到林琴和陆瑟开赌局的？校园里好像并没有人在谈论这个啊？” “是从陆小佳那里……” “哈哈！”杨刃刚说了半句，金世杰便眉飞色舞地指着杨刃，动作夸张咖啡都差点洒出来，“你果然听我的建议去追陆小佳了是吧？怎么样她好不好追？有的你这么快就到手了！陆瑟抢我女人还泡我妹妹，这下也让他尝一尝妹妹被人泡的滋味！” 杨刃汗颜道：“我之前已经说过我不是萝莉控，我是无意听到陆小佳和她的室友谈话，才知道这个消息的。你想反击陆瑟也不能全都靠我，不上心一点的话，不但没法图谋林家的家产，搞不好你们金家的家产也被陆瑟给占了去也说不定。” 金世杰惊道：“怎么讲？” “还能怎么讲？青青可是在强烈追求跟陆瑟复合，要是陆瑟跟她复合了未来就是金家的女婿，他可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你别说是用林总的青铜鼎涮羊肉了，金家的财产有多少能归你都是问题！” “这个……这个这个……” 经杨刃提醒，金世杰开始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哎呀老爸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害怕青青坑爹，也不应该把她送到这里来坑我啊？不是还有xx书院之类的地方强制改造吗？我可是他儿子！” 杨刃道：“你可能忘了青青的母亲，也就是你后妈兼小姨，她以前可是小有名气的神婆，金先生很迷信，很多事情都是通过她占卜之后才采取行动的，谁知道这回又占卜出了什么结果呢？” 金世杰急道：“难道她给我老爸吹迷魂药，让我老爸觉得青青和陆瑟的组合，比我更适合继承金家的产业？” 杨刃看着金世杰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道：“如果不是要挑战自己用国宝涮火锅的技巧，我真是有点想要选择陆瑟那个阵营呢……林琴和陆瑟的赌局肯定会在学校里掀起波澜，咱们也不能坐视不理，干脆作为第三方势力参与进去，见机行事好了。” ※※※ 仇人路窄，焦青青和林琴终于在咖啡厅见面了。 阿尔法和莫莉在咖啡厅打工的时候，林琴说是要去照顾她们生意，没吃晚饭就过去喝咖啡，焦青青透过玻璃看到林琴的侧影，当即就闯了进去。 “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原来躲在这里！”焦青青推开试图阻拦的高三打工学姐，径直走到林琴喝咖啡的角落隔间，用力拍在桌子上。 林琴端着咖啡杯的手因此微微震荡，但是并没有咖啡洒出来，显示出了大家闺秀的处变不惊。 阿尔法恰好去了后厨，莫莉远远看着有点害怕，林琴用目光示意不让她过来，免得受伤。 “我哪里不要脸了？”林琴道，“你这个前女友才已经是过去时了，不要死皮赖脸地来缠着我的陆瑟好吗？” “你的陆瑟！？”焦青青的粉色美瞳狠狠瞪着林琴，“我稍微打听了一下，貌似你虽然跟陆瑟有过婚约，但是现在跟他相处得并不好吧！是不是你一直说我坏话，陆瑟才会不理我的？” 林琴有些无奈地把咖啡杯放到桌上的小托盘中间。 “你不觉得自己的话互相矛盾吗？如果我和陆瑟关系不好，他又为什么要听我的话？陆瑟不理你是因为自己不好，不要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我和陆瑟的关系是很奇怪，但是哪怕他恨我，也是比对你完全不感兴趣要好得多。” 被林琴戳中痛处，焦青青有点毛了。 “你……你说什么？别以为你是林家大小姐我就不敢打你！金世杰怕你我可不怕你！” 焦青青说着胳膊一扫，把咖啡杯撞下桌摔得粉碎，打工学姐要说什么话，焦青青哼道：“不就是个破杯子吗？扣姐的额度好了！敢插嘴我就揍你！” 打工学姐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再开口，她听说了焦青青来找陆瑟复合，并且对任何接近陆瑟的女孩都怀有敌意的事。 ——我这儿还有陆瑟赔给我的苹果手机呢，要是焦青青知道这手机是陆瑟给我买的，我以后的麻烦就大了！ “还有事吗？”林琴直挺挺地坐在靠椅上，对焦青青的暴力威胁无动于衷。 焦青青到底是林氏集团二当家金洋的女儿，听说过林琴有时会假死的怪病，知道林琴因此生死看淡，肉体伤害对她几乎没有威胁力。 想了想后焦青青松开了捏紧的拳头，凭她偶尔看电视的记忆力，强行把自己转入了“宫斗模式”。 “对我完全不感兴趣？未必吧？陆瑟把手机的解锁密码设定为跟我分手的日期，如果不是跟我旧情难忘，至少也是记恨我，跟你在一个等级！” 林琴似笑非笑道：“诶？现在比赛的内容已经不是陆瑟更喜欢谁，而是陆瑟更恨谁了吗？” “别装得那么有信心！”焦青青恼恨之余忽然发现了什么，“别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可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但是在我看来——这不就是我在幼儿园时的高贵公主形象吗！你知道陆瑟喜欢这种调调所以刻意模仿我！如果陆瑟对你有一点兴趣的话，那也是因为从你身上看到了从前的我！” 林琴的眉间首度因为焦青青的话，出现了一丝愠怒的痕迹。 【441】红酒、咖啡以及触手 “你只不过是在嫉妒我。”林琴向焦青青抬起头，睁大了始终半眯着的眼睛，深邃黑瞳里隐隐流转着一圈血红。 “我成为了你的一面镜子，让你想到如果自己不改变形象，现在也许会是什么样。你或许也会想象如果当年没有抛弃陆瑟，现在会不会过得比以前好……但是这一切都毫无意义，人生不会因为‘如果’就重新来过，也不会由于某个人的幼稚胡闹而改变方向。” 林琴的语气越来越辛辣起来。 “你之所以会说出‘我在模仿你’这样的话，只能证明你不喜欢现在的自己，迷失了人生的方向，在把心智年龄提升到10岁以上，搞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之前，给本小姐退下吧！” “你……”焦青青一把揪住了林琴的衣领，林琴任由校服上的红领结被对方弄乱，并没有丝毫挣扎和退让的意思，仍然用令人发怵的目光盯着焦青青。 “快把林琴小姐放开！” 这时阿尔法从后厨冲了出来，在咖啡店打工的她自然是一身女仆装束，但是看她的表情，给她一把冲锋枪端着也毫无违和感。 打工学姐见势不妙，赶快从她们身边走远，去招呼其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顾客去了。 焦青青看见阿尔法一皱眉，“林琴的近卫女仆？你是哪个？” 阿尔法精于易容，但是何其美校长勒令她在青姿学园里只能使用一张脸来表明身份，违反的话轻则扣额度重则赶出校园，所以她现在使用的是一张刻意和林琴没多少相像的“特工脸”，发型作成干练的短发，颜色是亚麻色略带银灰。 焦青青以前也参加过林氏集团的新年晚宴，和阿尔法、贝塔、伽马、德尔塔、伊普西龙等“高等数学世代”有一面之缘，但阿尔法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焦青青对她现在这张脸并没有印象。 “我是阿尔法！你以前就在新年晚宴上朝林琴小姐泼红酒，今天我一定要替小姐出这口气！” “哈？我做过吗？”焦青青故意歪着嘴，“估计我只是随便泼的，泼到她身上算她倒霉！” 阿尔法恼羞成怒，一个手刀劈在焦青青的腕子上，焦青青感到很疼却没有放开林琴，还用另一只手推了阿尔法一把。 焦青青没受过任何格斗训练，纯粹是在街头巷尾学的小混混打法，按道理说不会是经受过特工训练的阿尔法的对手，可是阿尔法刚刚给孕妇献过血，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阿尔法对吧？”焦青青得了便宜卖乖，“听说林琴把女仆近卫都遣散了只留下你，你怎么这么弱？我早就觉得贝塔、伽马她们全比你强，为什么你的代号反而排在第一位？” 在小姐面前被羞辱，阿尔法气不过，她看见墙壁上挂着用来捆货的绳索，便急速抓在手里，向焦青青使出了久未施展的瞬间龟甲缚绝技！ 尽管空有其表，跟真正的龟甲缚有区别，但绳索在阿尔法手里旋转飞舞变成了艺术体操彩带一般的存在，待她俯身疾冲而过，焦青青已经被【伪·龟甲缚】捆得像粽子一般，她惊叫一声向后跌倒，自然也松开了抓住林琴的手。 “这是什么……什么妖术！？有本事和你青青姐真刀真枪地干啊！用高科技装备算什么英雄好汉！” 阿尔法的确有一些高科技产品随身，但瞬间龟甲缚还真不是什么现代科技，只是她从养母那里学到的古老招数，现在想起来，恐怕养母平时的训练对象就是养父，夫妻俩的爱好还挺另类的。 “把我放开！人多势众算什么本事！我干死你们！” 焦青青翻倒在地，上身不能活动，越挣扎越难受，她用两条腿胡乱踢打，撞得林琴的桌子剧烈震颤，幸好她校服裙下面穿的不是标配的过膝袜，是她自己带来的红裤袜，不然就完全走光了。 “给我来杯新的咖啡，”林琴若无其事地坐在原处，对战战兢兢走过来帮她整理领结的莫莉说，“要特别烫根本不能入口那种。” 莫莉奇怪道：“林琴小姐，要那么烫的做什么？” “做什么？”林琴满怀恶意地看了在地上打滚的焦青青一眼，“这家伙让我不能安安静静喝咖啡，我要用温度高的东西让她老实一下。” 言下之意，是要拿热咖啡泼到焦青青腿上，说不定位置还会泼得靠上一点。 “你……”焦青青意识到这种情况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自己起不来身，急道：“你要报小时候被泼红酒的一箭之仇吗？红酒是冷的咖啡可是烫的！我告诉你……” 话音未落，焦青青就感到一阵冰凉，她视角受限，看不清林琴到底做了什么，自然以为林琴把某杯冷掉的咖啡泼了下来。 “好凉！你等着！青青姐此仇不报……” 这时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焦青青感到湿乎乎的有什么东西在腿上蠕动，一起出现的还有黏腻恶心的重量感。 “卧槽你们干什么呢！你们竟然用手摸我！住手！我不搞姬！这可是公共场合你们怎么可以……” 焦青青脸上出现了不受控制的红晕，她使尽全力从地上抬起头，却发现有一条金黄色的湿漉漉触手从裙下伸了出来。 “啊，忘了给你介绍。”林琴从莫莉手里接过一杯新咖啡，边喝边说，“这是章鱼保罗三世，自从逃出帝王大厦之后就在青姿学园里神出鬼没，属于动物界的变态绅士，爱好是女孩子的大腿……” “拿走！快把它拿走！”焦青青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冬山市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莫莉见焦青青遭受触手折磨，有些于心不忍，林琴道：“不用管她，你救了她她也不会感谢你，还会继续找我大家麻烦。她的病症主因大概是欲求不满，章鱼满足了她她就不会去缠着陆瑟了。” 林琴的语气显然是要置之不理，章鱼的抚摸让焦青青触体生寒，她试图用力把章鱼夹死但章鱼是软体动物，被刺激后触手更加乱动起来。 “不……不要！”焦青青终于服软道，“只要你们放我走，我保证今天不再找你麻烦了！你们这么对我，被校长知道也会责罚你们的！” 一向以不良学生大姐头自居的焦青青，不堪折磨之下只能拿出校长当盾牌。 咖啡厅里有些人站起来看热闹了，其中也有几个校外的顾客，焦青青现在的模样被看见的话，的确对学校影响不好。 “阿尔法，把她的绳索解开，至于章鱼让她自己想办法吧，带回寝室当宠物或者冲进下水道都随她便。” 阿尔法从柜台拿了一把餐刀割开绳子，焦青青又羞又气，揪了两下腿间的章鱼没揪下来，只好半走半跳去了洗手间，最后撕破了裤袜才解除危机。 “你……你们等着！我绝对会找到你们的弱点各个击破！诶？章鱼呢？” 因为在咖啡厅里主动挑衅并且破坏公物，焦青青又被扣了200额度，现在她只剩下400额度，照这个速度扣下去，本周很快就要扣光了。 【442】第二次丢罐子 转眼就是12月1日星期五，陆瑟用扫地机器人上网时，得知了一些美国黑客遭遇“萝莉恐怖袭击”的事。 “虽说我老爸有能力做这种事，但是其中用到了萝莉露点照片做诱饵……被老妈知道了就会不得了。” 陆瑟打电话询问老爸的时候，陆子东回答：“我如果用这种下三滥的攻击手段，你让小佳怎么看她爸爸？我可不想被女儿指着鼻子说我是恋童癖！” 考虑到上次爱丽丝妈妈的照片被泄露，这倒很像是变种终极报复程序擅自做出的行动，这个程序现在不光是为了报复林氏集团，似乎还在网上守护陆子东和陆瑟的身份秘密。 “哈，这下子不单是终极报复程序的触发条件，连它的目的都扑朔迷离了，下一步它还要干什么？自动帮我偷比特币？”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只要停止“报复”林氏集团一段时间，终极报复程序就会出手造成更大的灾难，如果被林光政的女儿们冒犯又没有及时反击，终极报复程序也可能会擅自行事。 何谓“更大的灾难”？ 就在昨天，林氏集团走狗何希范昏迷不醒的病房里，一个实习大夫忽然冲进来狠狠掐住何希范的脖子，险些直接要他的命。经过一番急救后，何希范脱离危险并且意外醒来，但是他因为缺氧导致精神出了问题，被送进精神科长期观察。 实习大夫的身份没有对外公布，甚至陆瑟也没有查到他的信息，一个令人脊背发凉的猜想是：因为何希范害陆瑟滚下山崖，终极报复程序不能原谅他，就在网上买凶杀人，事后还隐去了杀手的个人信息。 失控的终极报复程序很让人棘手，但是陆瑟隐隐感到了它对自己的保护，如果自己的哥哥“陆浩”能活下来的话，或许也会这么保护自己的弟弟吧？ 和林琴约定赌局，准备支持各自的社团时，陆瑟不禁回忆起在南极时被小伙伴们孤立的情景。 “那时也暗暗过希望能和大家一起玩。在学校创建、组织社团就会有自己的小伙伴，也会交上更多朋友……” 朋友？ 这个词让陆瑟感到奇怪，十二级智能生物应该不需求朋友这种东西，“朋友”的互利机制极端脆弱，也不够符合科学逻辑。 “人在世界上最终还是会变得孤独一人。我不需要更多的朋友，我只需要达成目的，让自己高兴就好了！” 这样想着，陆瑟随手一抛，将手中的空饮料罐投进了垃圾桶里，只要把饮料罐想象成雪球，把垃圾桶入口想象成南极小伙伴的脸，这样做很轻松。 然而好死不死地，这次投球表演又被戴红箍的千叶理香给看见了。 “陆瑟！我已经说过这样会把饮料残液溅出来吧？你在这张扣20额度的罚单上签名，不然就跟我去见教导主任！” 陆瑟抬起头，看见风纪委员的单马尾在风中摇曳，她手中拿了罚单本和笔，表情很有执法人员的严肃感。 “何必追着我不放？”陆瑟苦笑道，“上次我丢罐子的时候你来管，结果发现了自己生身父亲的真相，你难道没有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再见到我丢罐子就要远远走开吗？” “这个是这个，那个是那个！”理香高声道，仿佛故意拔高声音来掩盖自己的信心不足，“不管我的血统是怎么样的，现在你违反了损坏公物的校规，我作为风纪委员就有资格来约束你！快来签字！” 理香一边说，一边把罚单本朝陆瑟递过去，动作激烈引得胸前的红领结都在颤动。 陆瑟没有接罚单本，皱起眉头道：“虽然你的确是受纪检部承认的风纪委员，但是一直监视我属于公报私仇吧？今天已经是周五，我个人额度还剩下好多，被你罚走20额度也造不成什么困扰……不如你睁一眼闭一眼吧。” “不行！”理香对陆瑟怒目而视，“你这已经是第二次损坏公物了，不给你惩罚你就会一直这么做下去！不配合处罚是不是？那我现在就给教导主任打电话！” 理香说着把罚单本夹在腋下，取出手机开始按键，非智能机发出令人烦躁的“滴滴”声。 陆瑟感到心情不太爽，理香如果不是林光政的女儿还好说，现在如果因为林光政的女儿变得心情不爽，终极报复程序就可能会私自行动，如果它买凶去杀理香，就有点小题大做了。 “其实我觉得你的身世很可怜，故作坚强的外表下，一定有一颗需要安慰的灵魂吧？” 陆瑟说着用身体向理香贴了过去，理香没有防备，很快就被逼到体育馆外墙上，形成“壁咚”的态势。 “你、你做什么？我要打电话了！”理香把手机放到耳边，却被陆瑟单手按了下去。 “以前金世杰宣称要追求你的时候，我之所以会成为他的情敌，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觉得你性格单纯，容易上当受骗，你妈妈已经被林光政骗过一次了，再让你也受骗就太可怜了……” 陆瑟的语调极尽温柔之能事，他的身高和不穿高跟鞋时的林琴相仿，比理香要高半头，临近中午的阳光照在他背后，理香则完全被笼罩在他的影子里。 “我、我和我妈妈用不着你来可怜！”虽然这么喊出来，但理香被触到了心中痛处，脸上微现悲戚之色。 理香的鬓角比别人略长一些，颇有古风，眼前的画面好似古代的大家闺秀在黯然神伤。 几句话就让风纪委员抑郁起来，陆瑟虽然稍有于心不忍，但是让理香不爽好过让自己不爽，否则天知道终极报复程序要怎么报复理香。 ——看来母亲和自己的命运是她的“心魔”啊，不要怪我，我欺负你也是为你好。 “啊！又是陆瑟你哲个坏蛋！放开我师傅的外孙女！” 法国小厨哥维克多突然从校园超市窜了出来，怒发冲冠几乎顶掉脑袋上的厨师帽，他迈开大步就要过来帮理香解围。 恰在此时，焦青青从另一个方向发现了陆瑟，她生怕陆瑟走掉地跑过来，一开始没看清陆瑟壁咚的是谁，直接开口道： “陆瑟，我的额度全被扣光了没钱吃饭，你中午请我吃饭好不好？” 【443】空手入白刃 “我并没有对风纪委员做什么坏事，只是在友好地讨论我是否违反了校规，我手按在墙上也仅仅是为了休息。” 陆瑟首先回答维克多的诘问，然后才转过来面对焦青青。 “整整1000额度都能扣光，这几天你到底是违反了多少校规啊？让你室友冬妮海依请你吃吧，她和她室友在请人吃饭方面都很大方的。” 焦青青气呼呼地把手一挥。 “我才不会跟她们一起行动！搞得我才像个跟班似的……等等等等！陆瑟你在这儿壁咚谁呢？这不是我转学第一天就见过的日本妞吗？她不会是在和你援交吧？” 理香听到这个词顿时脸上变色，陆瑟也觉得焦青青说得太过分，维克多则揪了揪下巴上梯形的黄胡子，试图回忆起这个有点生僻的中文词。 “焦青青同学，”理香压抑着火气道，“你这样对我人身攻击是违反校规的！” 说完，理香一弯腰从陆瑟的壁咚中钻了出去，过程中单马尾不小心擦到了陆瑟的手腕，触感冰冰凉凉的。 “违反校规又怎么啦？”焦青青歪头叉腰道，“反正你青青姐的本周额度已经扣光了，只许你勾引陆瑟，还不许我说了？能让金世杰和陆瑟都追在你屁股后面，小狐狸精水平挺高啊！” 理香脸色闪过一抹绯红：“跟我没关系，都是他们擅自……总之你因为辱骂同学要被扣20额度，赶快到这个罚单本上来签名！” 从腋下重新把罚单本拿回手里，理香的模样像是个开罚单的交警。 这时维克多弄懂了焦青青到底用什么词骂了理香，顿时气得五官挪位：“泥……泥怎么可以这么说理香酱？你花花绿绿的，要是有人圆椒也是你圆椒！” 焦青青对理香的罚单和维克多的指责不屑一顾，道：“虽然我染发，纹身，打架，偷东西，但我知道自己是好女孩！你们这个理香酱才多半是外表清纯内心淫荡，日本不就兴这个吗？搞不好还下海拍过av呢！” “你……”理香因为她的一半日本血统，一时想不出如何反驳。 陆瑟从墙边走到焦青青和理香侧面，不悦道：“青青，你这么说话让我很不高兴，还想不想让我请你吃饭了？” 由于冬妮海依、金世杰、杨刃等人都叫焦青青“青青”，陆瑟也因为幼儿园时的习惯改不了口，用昵称来称呼对方。 “我不走！”焦青青跺脚道，“你是想把我支走然后跟日本妞做见不得人的事吧？别以为她是林总的私生女我就怕她，我连林琴也不怕！” 这么说其实她稍微有些心虚，前日在咖啡厅发生的事情记忆犹新，焦青青用眼角余光看了看身后，没见到林琴和她的女仆，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理香并不以自己是林光政的女儿为荣，倒不如说这个身份本身就对她是一种伤害，她的呼吸因此急促起来。 陆瑟抬起右手，问焦青青：“我去年买了个表你要看看吗？” 原本的打算，是用爆音手表让焦青青感到头晕恶心，借此让她不要再纠缠自己和理香，焦青青不知是计，还挺感兴趣地伸长脖子来看。 然而情绪激动的维克多坏了事，他大叫着：“我们法国人打女人是一种耻辱，但是她这么说理香酱我很生气！她似陆瑟你前女友对吧？我发过誓要用娴熟的法式湿吻技术抢走你的女朋友，前女友也一样！” 说着，法国小厨哥就努起章鱼嘴，带着湿哒哒的声音向焦青青强吻过来，维克多脸虽然有点长，但不算难看，可是他一旦祭出“湿吻大法”，立即面目扭曲不可名状，焦青青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青姿学园是什么破地方？怎么又有好色章鱼，又有好色章鱼嘴！？” 焦青青是不肯吃亏的主儿，抬起右腿便踢中维克多的裤裆，维克多惨呼一声，眼珠子都从眼眶里凸了出来，就这样双手捂裆跪在了地上。 “你……你怎么可以打人？”理香惊讶道，“就算维克多想要亲你不对，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 “青青姐就打人了，怎么样？”焦青青又冲维克多后背踢了一脚，让他撅着屁股倒在地上呻吟，幸亏焦青青常穿的钉子鞋已经换成了青姿校服标配的学生皮鞋，不然这一套组合攻击下来，搞不好能让维克多去见拿破仑。 这时一名纪检部的呆板女生从旁边路过，手里拿着跟教导主任黄柏发一样的黄色教尺，理香的目光不由得被教尺吸引了过去。 焦青青注意到了理香的视线改变，误会道：“你是想拿武器攻击我吗？别做梦了！看我先下手为强！” 说罢冲过去从纪检部女生手里抢走教尺，返身回来将教尺举过头顶，当成是棒球棍一般朝理香头上砸去！ 陆瑟有时间阻止这一击，但是他不想冒着被前女友打骨折的风险，理香是速度+技巧型选手，应该能躲得过去。 然而理香并没有躲，她被焦青青的几番辱骂激怒，现在见她又抢了纪检部的教尺劈头打来，觉得再退让下去会助长恶势力气焰。 于是理香把罚单本暂时丢到地上，空出双手，双掌平伸，迎着教尺的轨迹猛然伸出。 “啪！” 一招空手入白刃！剑道三段的理香，成功用双手阻止了焦青青的教尺攻击！ “现在停手还来得及，”接触到长短类似竹刀的教尺，理香渐渐进入了剑道馆状态，“再继续下去我会让你受伤。” “哈？你外公是剑道馆馆主，谁知道你的剑道三段是不是走后门得来的？我还怕了你不成？” 焦青青的绝对力量比理香要大，她腕上用力，将教尺朝理香的头顶继续压过来。 被抢走教尺的纪检部呆板女生，这时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着双手道：“我的教尺呢？那么大的教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现在临近中午，发生打斗的地点又是超市对面，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冬妮海依的迷妹玲玲跟着人流围到前面。 玲玲人如其名，说话音量比较大，像下课铃上课铃一样很难被人忽视，她看到焦青青在攻击理香，陆瑟又在旁边，忍不住惊讶道： “哎呀，彩虹小马和风纪委员她俩，为了抢男人打起来啦！！” 【444】有教尺的人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人乱传闲话，焦青青不在乎被人说成是“抢男人”，理香可不行。 理香知道力量不如对方，长久僵持下去对自己不利，于是腰部向左侧转动，卸掉焦青青的压力，并且将她整个身子都带偏了。 “我去你还有两下子！”焦青青重心偏移险些摔倒，蹬蹬蹬向前踏出两步犹未止住势头，教尺也被理香趁势夺走，两人电光火石之间交换了位置。 教尺长120厘米，跟理香用惯的竹刀一样是三尺八寸，将这样一把武器握在手里，如竹刀一般举高，理香感到了一股令人安心的重量感。 “理香酱你好厉害！加油！不要输给彩虹小马！” 玲玲唯恐天下不乱又开始大喊。 理香反倒有些犹豫，她作为剑道选手当然不愿意输，但是如果别人误会自己是在抢男人，那么赢了会不会更加麻烦？ 转瞬之间持有武器的人变成理香，焦青青很是懊恼，不过她的懊恼也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她发现维克多仍然撅着屁股，以头抢地动弹不得，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兵法有云：攻敌之必救！死章鱼嘴给我去死！！” 焦青青突然向维克多跑去，看她的架势，竟然像是要用踢足球的方式踢维克多的脑袋。 理香大惊，为了救下她外公的徒弟，只好临时变招，伸出教尺挡在了焦青青的腹部，焦青青本来冲得高兴，结果小肚子感受到了教尺的压力，身形稍微迟滞，脚尖只擦中了维克多的发梢。 维克多发现自己扑街在这里还不安全，赶忙咬牙爬起来一瘸一拐地逃走了，拎走还不忘捡起地上的厨师帽。 达到目的后理香收回了教尺，焦青青却摸着有点压痛的肚子，对陆瑟说：“这女人要把我打到不孕，你看她多歹毒！” 陆瑟道：“你这是恶人先告状了，你还有10秒钟的时间离开，不然结果会很糟糕。” 焦青青向嘴里丢了块泡泡糖，一边嚼一边道：“别想吓唬我，反正我的额度都被扣光了，我今天不打她一顿出不了气！” “都给我住手！！” 这时教导主任黄柏发带着身后的王朝、马汉横空出世，他拍了拍手上的教尺，喝道：“打架斗殴严重违反校规，谁先动手的？” 刚才躲在人群当中的纪检部呆板女生被王朝提醒，这才慢吞吞地报告说：“是彩虹小马抢走了我的教尺，用来打千叶理香的，理香只是在自卫。” 焦青青气道：“谁是彩虹小马啊！你们再给我取外号我打死你们！” 呆板女生和玲玲都往教导主任身后躲，黄柏发扯起公鸭嗓叫道：“也就是说焦青青你承认是自己先动手的咯？看来你每天不犯点校规就浑身难受啊……再扣你200额度，外加写800字的检查！” 焦青青摊手露出一个很贱的笑容：“哈哈，我本周的额度已经扣光了，难道还能被扣成负数不成？”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围观的学生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焦青青感觉苗头不对，疑道：“怎么额度真能扣成负数？” 理香将教尺夹到腋下，一边防备着焦青青突然进攻，一边弯腰捡起了之前丢在地上的罚单本。 罚单本身是一张简单的表格，理香特别喜欢填表和让别人填表，即使是刚才战斗时，她也留了一份“残心”避免自己把罚单本踩坏。 “焦青青同学，你现在可以在罚单上签名了吧？”理香将罚单本和碳素笔递了过去，“一共是220额度，如果本周额度被扣成负数的话，下周刚开始就会被扣减相应额度。” “啊？那我下周的额度是多少？”这么简单的一道数学题，焦青青却眼巴巴地望向陆瑟，希望他帮忙计算。 陆瑟面无表情道：“还剩780额度，你只要保持现在的努力势头，很快就可以体会到身无分文的滋味了。” “焦青青你签完字以后跟我来校长室！”黄柏发命令道，“你本周的表现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给我去向何校长当面道歉！” 黄柏发干瘦干瘦的像旧社会的账房先生，看上去没有多少战斗力，但是何其美校长曾经警告过焦青青，如果做得太过分就要被开除，焦青青想继续跟陆瑟留在一所学校里，也得给校领导们留些面子。 “我知道了。”焦青青垂头丧气地理香的罚单本上签了字，理香看到有人填表很是雀跃，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焦青青的青绿色头发却仿佛马鬃一般耷拉下来。 焦青青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问教导主任：“是不是我当面向校长道歉，检讨书就不用写了？” “那就要看何校长的意思了。”黄柏发一挥手，让王朝、马汉在前面引路顺便监视焦青青，理香将罚单上交给黄柏发，同时问道： “黄主任，这把跟您一模一样的教尺，为什么还有其他纪检部学生佩戴着？我也可以申请一把吗？” 黄柏发见理香的全部视线都集中在教尺上，相当不舍得还出去的样子，这才恍然大悟理香并不是暗恋自己，倒不如说是暗恋自己手中的教尺。 ——原来我妈妈说我难看是真的！虽然女学生不喜欢我可以免于犯错误，但是为什么还有点小失望？ 清了清嗓子顺便整顿思绪，黄柏发道：“咱们学校里有女生擅自改短裙子，其他纪检部女生拿着教尺，是为了测量裙子长短判断裙子有没有被改过，你如果愿意加入这个行列的话，给你配发一把教尺也是可以的。” “真……真的吗？太感谢了！” 理香兴奋不已，朝黄柏发来了一个90度的深鞠躬，呆板女生道：“这教尺比我想象中重，你喜欢就拿走吧，以后我去领一个皮尺。” 见骚乱平息没什么新热闹可看，学生们纷纷散开，不过也有人窃窃私语道：“所以这次抢男人算是理香赢了吗？” 得到教尺的理香没有去注意大家的闲话，她从入学开始就一直希望能有一把教尺护身，这不但可以充当竹刀的代替品，教尺上的均匀刻度线跟表格也有异曲同工之妙，看上去很令人愉悦。 ——以后我就是有教尺的人了，除了地震、火灾，还有蟑螂以外，再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了！ 【445】社团重组潮 焦青青当面向何校长作了不疼不痒的检讨，何校长看在要从她爸爸那里买建校用地的份儿上，没有对焦青青深究。 额度被扣成了负数，随后的那顿午饭是玲玲请她吃的，玲玲作为冬妮海依的迷妹，又住在焦青青寝室的对门317寝室，虽然玲玲之前给理香加油来着，但焦青青也不敢把玲玲怎么样，再说人家毕竟请自己吃饭了，吃人家嘴短。 饭后，闲着无聊在大榕树下面吹泡泡糖的焦青青偶遇陆瑟，陆瑟不想理她，她却一把揪住陆瑟问：“听说你和林琴在重组学校社团？青姿学园里有棒球社吗？你支持棒球社的话我就参加！” 陆瑟哼道：“其实你不是想打棒球，而是想要名正言顺地随身携带一根棒球棍，好用来打人吧？” 焦青青笑着做了个鬼脸，表示被陆瑟猜中了，又一摊手道：“那个日本妞有教尺，我为什么不能有棒球棍？另外我真的会打棒球，我爸觉得我打棒球能够发泄多余精力，所以你来棒球社支持我的话，我绝对能帮你打出好成绩！” 陆瑟回答：“在市中心打棒球，球飞起来砸到什么人，哪怕是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青姿学园里没那么大地方，棒球社估计是没戏，你实在想要参加棒球社的话，可以去跟林琴商量。” “哈？”焦青青仿佛是听见了天下最大的笑话，“我为什么要去和那个家伙商量？她不是你的敌人吗？你把我支到你的敌人那里去，你把我当成什么？” ——当然是把你当成猪队友了！你毫无团队精神，有你在什么社团不被搞砸？让你去破坏林琴的社团最合适不过了！ 心里这么想，口头上却道：“要是你有心帮我，就加入林琴的社团去暗中搞破坏，反正你和她关系不好，就算不是为我，她倒霉了你也会高兴吧？” 焦青青想了一会，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一时又说不出来。 “不行！我凭什么到林琴手下去干活？我这脾气当不了地下工作者！总之你要是组建了什么适合我参加的社团，一定要告诉我！” 这时金世杰和杨刃低声讨论着往便利店走，焦青青见了他们连忙招手道：“你们俩等下！我也要去买东西，你们帮我刷卡！” 也没有和陆瑟说再见，急急忙忙地追了过去，金世杰听见妹妹的声音一缩脖，杨刃则皱起了眉头。 焦青青额度被扣光后，不愿意刷碗换食物，就跟在金世杰、杨刃，甚至玲玲、楠楠身边当寄生虫，吃饭暂时没有问题。 然而寝室里洗热水澡是要划卡的，冬妮海依不可能白白把学生卡借给她使用，焦青青想要跑去对面寝室“蹭澡”，被冬妮海依一只手拎了回来，最后她只能在318寝室扫地、铺床作为交换，有时候还要替冬妮海依写作业。 “你什么脑子？居然让我帮忙写作业？以前在学校里我的作业都是别人……” 焦青青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冬妮海依举起的拳头给吓了回去，冬妮海依道： “我这个人是很讲理的，你不讲理我才跟你使用暴力。说实话你这家伙就是欠揍，刚才你铺床时故意往我床上放图钉，说明你一点都没有悔改。我二大爷说过，恶人自须恶人磨，我是受校长的委托要纠正你呢！” 下午大课间休息时，焦青青趁着冬妮海依运动后出汗洗澡，冲进浴室里用沐浴露喷了冬妮海依的眼睛，想“趁她病要他命”，结果被冬妮海依闭着眼睛裸身按在浴室里一顿揍。 “饶命！饶命啊冬妮姐！”焦青青脸贴在瓷砖地板上，被对方的蛮力压得一动都不能动，淋浴花洒令她全身湿透，“我是跟你闹着玩的！你别打了，要是有人进来看到咱们这样子，还以为你要强奸我呢！” “胡说八道！我才是没穿衣服的那个！”冬妮海依用水冲掉眼皮上的沐浴露，然后一脚把焦青青踢出了浴室。 “去换上备用校服，一会还有课，别把地板和我的床铺弄脏了，不然我出来以后饶不了你！” 湿漉漉站在寝室里的焦青青这才有点明白，为什么以严厉著称的何校长，并没有深究自己多次违反校规的事，原来不光是因为建校用地问题，还有室友冬妮海依等着她呢！ “从哪儿找来的这个怪物！铁人三项亚军还会什么八极拳，闭着眼睛洗澡都找不到破绽，我来青姿学园是要在女生中当老大的，怎么现在让她变成我的老大了！？” ※※※ 下午第三节课预备铃打响前，南宫老师提前来到高二（1）班教室，却看到林琴走到讲台边，用黑板下方的插座口给什么设备充电。 学校配发的非智能机可以连续数周不用充电，南宫梦好奇地想知道林琴在给什么充电，仔细一看，发现充电线居然从下向上延伸到林琴的裙子内部，好像里面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糟糕电子设备！ “那个，林琴同学，”在淘宝上逛过一些奇怪店铺的南宫梦尴尬道，“我知道你是比较特立独行，但有些东西最好不要在上课时间使用吧……” “这不是跳蛋，”带着浓厚黑眼圈的林琴平淡答道，“我的防狼内衣虽然有运动自充电功能，但我运动量低，偶尔还是需要充一下电的。” 南宫梦更尴尬了，连忙摆手道：“我也没说是跳蛋啊，我根本就不知道跳蛋是什么更没有买过，虽然我没有男朋友又像是需要这个的年纪，但是为人师表的我怎么可能买那种东西？你说对不对啊哈哈哈哈！” 陆瑟恰在此时从前门进入教室，听见了林琴和南宫老师的几句对话，南宫梦无地自容，找个借口先到走廊里冷静去了。 充电线还连在林琴身上，让她像是个需要充电才能行动的仿真机器人，她电量不足般半眯着眼睛，开口对陆瑟道：“我刚刚创立了围棋社，我自己是社长，你要不要作为社员加入？” 陆瑟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加入你的社团？我还创立了科技社，自己担任社长呢，不过我不会邀请你加入科技社的，科技社只欢迎具备一定科学素养，动脑动手能力强的社员！” 科技社在指导老师同意的情况下，可以使用活动需要的电子设备以及数码产品，的确非常适合有智能手机瘾的学生，不过科技社对社员的定位是“小发明家”，没有点本事不能入社。 林琴笑道：“我每次做梦都能进入一个真实感爆表的虚拟世界，所以智能手机对我没什么吸引力……倒是围棋社的成本只需要棋子和棋盘，科技社的成本就要大得多了吧？你一下子投入这么多，手头资金还能再支持几个社团呢？” “那不用你操心，资金缺口自然会从林氏集团嘴里挖出来。”陆瑟说，“我还重组了文学社、绘画社、游泳社，甚至包兴都想创造一个自己的社团——你不会是只有围棋社吧？你想凭自己一个人跟我这么多社团和社员抗衡？” 【446】各立山头 “我没打算单打独斗。”林琴朝教室门外看了一眼，在那里南宫老师正为了消除尴尬而随便跟路过学生打招呼。 “青姿学园曾经有围棋社，后来因为社员太少无法组织活动而解散了，除了围棋社以外，我还创立了青姿学园从来没有过的剑道社。因为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自然要请理香来当剑道社的社长，她本来觉得自己不够格，但是我告诉她这样可以帮助推广她喜欢的运动，还可以处理很多社员填表，她最终忍不住诱惑同意了。” “并不奇怪，”陆瑟道，“你一直在拉拢她，本来我也没打算在你我的赌局当中把她当做我方战力。” 这时林琴身体微微一颤，不知是用何种方式得知防狼内衣已经电量充满，她弯腰把充电器从插座上拔了下来，丝袜的光泽令陆瑟不由自主想起在海上花号的那一夜。 慕容姣带着两个跟班小妹，从讲台桌旁边走了过去。 “慕容小姐你要不要参加游泳社啊？我听说游泳能消耗热量还能塑身，走廊宣传栏上贴着海报呢，要不要一块报名？” “得了吧！慕容小姐的身材已经够好了，而且游泳社是陆瑟创建的，在班级里受他的管还不够，要在社团里也受他管吗？” 慕容姣看见陆瑟和林琴在讲台边对话，什么也没说，哼了一声走进了桌椅丛林。 体委泰龙从后面追了过来，叫道：“阿姣你到底要参加什么社团？你参加什么社团我也参加！” 由于学校里禁用数码产品，社团成了为数不多的能够脱离枯燥学习的娱乐项目，林琴和陆瑟贴出的征求社员海报引起了不小反响，许多人都在讨论这件事。 “我绝对不参加任何社团！”只有坐在第一排最靠近讲台桌位置的学霸项尚高唱反调，“学习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事，你们这些家伙不爱学习居然去参加什么社团活动，自甘堕落，无可救药，迟早有一天会为了今天的选择后悔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瑟又想起了海上花号花魁对他说过的话：珍惜别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校园生活，不留遗憾地度过整个高中生涯。 ——现在的我，做怎样的选择才不会后悔呢？我仍有迷惑，是否因为十二级智能生物还不够完美，只有踏入十三级阶段，我才能无忧无惧，无怨无悔？ “除了剑道社以外我还重组了话剧社，”林琴摘下充电器以后顺便整理了一下皱起的裙边，“阿尔法专精易容术，模仿别人声音方面也到了声优的水准，去出演话剧再合适不过了。虽然她没有青姿学园的学籍，不能代表学校争取荣誉，但仅仅是充当其他社员的陪练也是极好的。” “本来阿尔法也擅长体操动作，”林琴继续道，“但是学校考虑到体操较为危险容易受伤，没有审核通过。你申请的动漫社也被认为是聚众看漫画的不务正业社团，被校方否决了吧？” “多申请几个又不会少块肉，患得患失是愚人之行。”陆瑟讽刺道，“你貌似是想要把所有的‘妹妹’都安排到最合适的位置上……可别主次颠倒，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输了跟我的赌局，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也一样。”林琴的眉梢有轻微的抖动，“林怜傻乎乎地跑去申请‘基督救主神爱世人料理社’，想当然地被校方给否决了，我让她和莫莉一起来我的社团里当内勤助理，哪个社团比较忙就去哪里。” 陆瑟心道：林琴和莫莉这两个内勤助理胸可够大的！男生们即使对社团本身不感兴趣，恐怕也有可能为了福利报名参加，某种意义上已经是乳量方面输了啊！ 这时理香踏着预备铃从前门走进了教室，她听见林琴说林怜和莫莉要当内勤助理，插嘴道：“内勤助理就相当于日本的‘社团经理’吧？我初中的时候也兼职过剑道社经理呢！” 因为教导主任授权理香可以随身携带教尺，理香简直是在校园里尺不离身，飒飒然如同古代剑客，心情也变得欢快了许多。 看到林琴对面的陆瑟后，理香有点气闷，不过还是保持了基本的礼貌说：“上、上课了，大家都回到座位上去吧，不然南宫老师会尴尬的。” 其实跟大家回不回座位无关，南宫老师的存在本身就很尴尬了…… 英语课上，陆瑟回答了南宫老师一个课堂提问后坐下，后座的包兴把脖子凑过来道： “倒霉啊！我去申请的‘真人游戏社’没有获批，被否决了！你说我明明是好心要缓解大家没有电子游戏玩的游戏瘾，打算在校园里组织‘真人吃鸡大逃杀’，怎么学校就不理解我的苦心呢？” 陆瑟切了一声，道：“体操社学校都嫌危险没有通过，你组织大家玩真人吃鸡，能通过就有鬼了！有游戏瘾也别那么张扬，大课间休息的时候你去申请一个桌游社，活动内容就写玩uno、三国杀、狼人杀、万智牌什么的，兴许被通过也说不定，以后再寻求活动扩展。” 包兴一皱眉：“uno我见人玩过，可什么是万智牌？” 陆瑟见理香因为自己和包兴上课说话而投来警告的眼神，便竖起英语课本权当是掩耳盗铃。 “我先想想凭你的智力应该怎么解释……嗯，你可以把万智牌理解成创建于25年前的实体版炉石传说，但是更复杂。” “切，复杂的那就算了，估计咱们学校里除了你也没几个会玩……总之我不用等到大课间，呆会下课铃一响我就去申请桌游社，不然被别人抢先就麻烦了！” 包兴说着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睡觉的林琴，也不知道她是真睡还是假睡。 冬妮海依就坐在包兴的右边，此时也竖起课本问陆瑟道：“boss你让我当游泳社社长合适吗？我可没当过社长啊！” “没事，”陆瑟耸耸肩道，“你在得过青少年组铁人三项亚军，项目里就包括游泳，游泳水平不可能差。我也会加入游泳社，我在南极被老妈逼出来的游泳技术也算不错——就把游泳社当成咱们取得成绩的‘保底社团’好了。” “对了，还要去找爱丽丝让她来当绘画社的名誉社长，她没来上课呀……下课后我找一找她吧！” 【447】系命 下课后，陆瑟在校园西南角，距离高中部宿舍楼只有几步远的围墙边找到了爱丽丝。 明明是在高中宿舍楼旁边，小小的背影却像是初中生，再加上金色的头发反射下午的阳光，还是挺显眼的。 “面对着墙壁在做什么？手臂在动……应该不是面壁思过而是在写生吧？” 路过一台自动售货机的时候，陆瑟划卡给爱丽丝买了一罐花生奶热饮，自己则挑了一罐热咖啡。 寒风习习，爱丽丝坐在石头花坛上时不时被冻得直哆嗦，陆瑟不确定她是不是喜欢花生奶，如果不喜欢，可以把自己的咖啡换给她。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九章第4节：不确定妹子口味时最好做两手准备，可以强调其中一种口味是自己最喜欢的，这样一来，即使两种口味都不合妹子心意，她也会因为你把自己的最爱让给了她，而感到她在你心中的重要位置。 爱丽丝作画时聚精会神，陆瑟把花生奶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停下笔接了过去，但很快又递了回来。 “爱丽丝正在口渴呢顾问你就来了……不过握笔时间太长手指没力，顾问可以帮爱丽丝打开吧？” 陆瑟点了点头，打开易拉罐后将花生奶递了回去，爱丽丝仰头喝了一大口，发出了“哈”这样口型的满足声。 打开自己的咖啡罐喝了一口后，陆瑟看了看爱丽丝的写生画板，上面夹着一张铅笔素描，素描对象不是别的，就是校园围墙上的浮雕图案。 “画的还原度很高啊，”陆瑟实话实说道，“这边围墙上的图案是电子运行轨迹+卫星上天，提醒大家要努力学习，成材以后为祖国建设四个现代化……教学楼走廊里面有一句名人名言可以当成这些图案的注解，那就是‘要学好科学文化知识，要树立崇高的理想和远大志向。’” 爱丽丝用一只小手和膝盖支撑住画板，眨了眨紫色的大眼睛道：“顾问你知道续命是什么意思吗？” 陆瑟差点没被咖啡呛到，这时爱丽丝改口道：“爱丽丝说错了，不是续命是‘系命’，爱丽丝以前画过奇幻背景的彩图放在网上，最近被万智牌官方看中，想要邀请爱丽丝成为特约画师，现在爱丽丝正为了创作一张跟系命有关系的原画在找灵感呢！” “诶？这真是个好消息啊！” 陆瑟有点吃惊，万智牌素来以配图精美著称，许多特约画师都是国外奇幻画作大奖赛的获奖者，爱丽丝能够得到官方邀请非常值得骄傲。 不过仔细想想也并不奇怪，爱丽丝的画风本来就偏向写实，给《深红伯爵》画的彩图更是用到了相当多的油画技巧，她这种精益求精的华丽画风，比起讲究速度的漫画连载来，慢工出细活的单幅插画或许更适合她。 “真是恭喜啊！这样一来你终于又能用自己赚到的钱买新鞋子了，来，干杯一个！” 陆瑟把咖啡罐伸到爱丽丝面前，爱丽丝用花生奶罐子跟咖啡罐碰了一下，表情却不是特别高兴。 “成为特约画师报酬很不错的，可是这样一来就不需要经常和顾问讨论剧情，还有可能按照官方给出的剧情来创作相关原画……爱丽丝只想画跟顾问讨论出来的东西，还在犹豫要不要拒绝特约画师的邀请呢。” “这对你是很好的机会，不要拒绝！”陆瑟斩钉截铁道，“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你的顾问，画漫画也好，画插画也好，人生也好……不要杞人忧天地担心这个，自食其力是你一直盼望的，放手去做，我会在后面支持你的！” 话音未落，陆瑟又补充道：“刚才你问系命是什么意思，系命是万智牌中的一种异能，具有系命异能的生物造成的伤害，可以让牌手获得等量的生命，相当于《炉石传说》中的吸血，不过你也不玩炉石传说就是了。” “真的会在爱丽丝的人生中一直顾问吗？”爱丽丝转忧为喜，虽然语法上有点问题，但是她欣喜的样子比话语更容易理解。 “那么顾问你要说话算数，一直支持爱丽丝啊！” 说着用铅笔赶走一只落在画板上的不知名飞虫，爱丽丝不像一般女生那样害怕虫子，她以前专门到田野中写生，甚至画过一些跟虫子有关的奇幻彩画——万智牌官方大概暂时还不知道他们看中的狰狞怪虫是一名可爱萝莉画的。 “我过来找你，本来是要让你担任我绘画社的名誉社长的。”陆瑟说，“但是下课时间很短，马上又要上课了，我得先回教学楼，你也不要冻着，以后咱们在一起的时间多着呢。” “等、等等！”爱丽丝坐在花坛上半回身叫住陆瑟，动作幅度很大让画板都落在了地上，她也没有立即去捡。 “绘画社的名誉社长是吧？既然是顾问创建的社团，爱丽丝去当个社长也没什么关系，爱丽丝答应了！但是顾问也要答应……答应爱丽丝不能跟前女友复合！那个小太妹天天在隔壁寝室闹腾，说是一定要让你重新爱上她……你真的爱过她吗？你和她会不会旧情复燃？” 金发萝莉的表情写满了担忧，还包含有几分吃醋，陆瑟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挥手告别道：“我跟她只是在幼儿园时有过那么一段，5岁的孩子懂什么爱情？而且她现在的风格严重不符合我的审美，脾气更差，我跟她没有未来的，你放心吧！” 说完，把已经喝空的咖啡罐随手投进5米外的垃圾桶里，这回没有风纪委员过来找麻烦，心情愉快。 突然想到，如果学校有棒球社的话，自己搞不好会是个很不错的投手呢，不过那样就和焦青青在一个社团了，陆瑟操不起那份心。 回到高二（1）班教室，陆瑟听包兴说焦青青加入了排球社，金世杰因为“金粉”里有女生打排球，就重组了排球社，焦青青应邀当了社长。 陆瑟有点奇怪：“他们兄妹俩不是关系不好吗？金世杰为什么要邀请焦青青当排球社社长？” 包兴摆了摆手：“不是应邀，是硬要！焦青青硬要加入，硬要当社长，不同意就打人，那些人拿她没办法只好答应，焦青青貌似是会打两下排球的样子……你说金世杰也掺乎进来他是哪儿头的？” 陆瑟眯起眼睛，眼镜片罩上了一层白光。 “第三方势力。金世杰是不甘寂寞的人，他和杨刃加入社团大战并不奇怪，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赞助了这么多社团也需要资金支持，这个周末就开始跟林氏集团争夺线上装修客户，一边赚钱一边打击敌人吧！” 【448】第一次公司会议 周六，青姿学园的学生结束了5天的监狱生活，男生们大多在疯狂打游戏，女生们大多在疯狂逛街，当然也有男生陪女生逛街，或者女生陪男生打游戏的情况存在。 不过陆瑟并没有做这些，他把包兴、爱丽丝、冬妮海依、安芷都叫到自己家来开会。 陆瑟的家在401，隔壁402的邻居马乐在受林母资助远行欧洲之后，把房间的使用权送给了陆瑟，陆瑟也不客气，把402改造成了东极网络技术有限公司的办公场所，“东极集团”的第一次内部会议自然也在这里召开。 打通了几面非承重墙之后，402被办公区和车间两大部分，办公区当然是员工坐着用电脑的，车间则摆满了陆瑟之前购买的3d打印生产线，显得比较杂乱又颇富生机。 “端茶倒水好累啊！我要是魔法少女就好了，用魔法什么都解决了！” 小佳从401室过来招待客人，因为暖气烧得很热，小佳是粉色吊带背心+小短裤的夏日打扮，腿上也只穿了条纹过膝袜。其他人进屋后也纷纷脱了外套。 目前办公区里只有两个卡位、两台入网电脑，陆瑟带着几人在旁边的圆形沙发上坐下，围着面前的小茶几开会。 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西服裤的陆瑟，一开口都是创业者的口吻： “大概情况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也不用说的太细，现在公司账面上有1000万，我也直言不讳这是林琴送给我的。但赌局归赌局，作为公司咱们还是要赚钱的，鲁迅说过，浪费别人的时间等于谋财害命，我不愿意浪费大家的时间，我保证大家在公司里都会有所收获——有谁想问特别的问题吗？” 包兴坐的距离陆瑟最近，他像模像样地举起手来问：“其他人好像都有职务，好像冬妮海依是保安部部长，爱丽丝是特约设计师，安芷是策划专员……我到底是什么职务啊？” 冬妮海依又从包兴嘴里听说自己是“部长”，得意地把腿又分开了5度，她这样的身高再加上大长腿，说实话办公区对她来说有点窄。 穿着较松软裙装的爱丽丝，则一边在膝盖上勾勒草图，一边听大家说话，她的态度基本是“顾问说什么我都支持”，既能跟陆瑟一起工作又能打击林琴，别处可找不到这么好的事。 四个人当中就属安芷最紧张，穿着日常私服的她，出门时在裙子底下悄悄穿了一件缀蕾丝边的胖次，跟朴素的私服比起来有点不搭，她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这么穿，只是想在学长面前有更多自信。 陆瑟看向包兴，好像包兴问了一个蠢问题。 “你的职务是打杂的啊！所有人当中就属你等级最低，你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 “没错！”沙发上没有小佳坐的地方了，她继续去端茶水之前对包兴说，“哥哥肯叫你参加已经给你很大面子了，今天还能尝到我送上来的茶点，别不知足！” 包兴看着小佳音速离开的背影连连点头：“好，好，为了小佳我就不要什么高层管理职位了，不过好歹得给我个称呼吧？” 陆瑟想了一秒钟，弹指道：“那么我作为东极网络技术有限公司的ceo，任命你当本公司的专职百变怪！具体工作就是需要你充当什么职务的时候，就对外宣传你是什么职务，正所谓你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包兴气得一挥手：“这还不是打杂的嘛！而且百变怪这种职位怎么印在名片上？你以为我是精灵宝可梦啊！” “当然是根据需要给你印很多种名牌了！”陆瑟摆摆手表示会议进入下一个议题，“安芷，你作为公司的策划专员也要尽量多发言，爱丽丝个人工作繁忙，在公司里只负责美术设计，动脑的工作主要由你我来完成，你可不能偷懒啊。” 陆瑟笑着用右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让安芷不用紧张。 安芷双腿放在膝盖上努力了一会，才用蚊子一样小的声音低声说道：“我……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好，但是我会努力做的……” 5楼正在搞装修，噪音有点大，虽然多亏了他们，才掩盖了陆瑟改造402的噪音，但现在则托他们的福，除了会读唇术的陆瑟，其他人听不清安芷到底说了什么。 小佳这时捧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过来了，包兴笑嘻嘻地要去帮忙，被小佳尖嘴小兽地做出威胁的表情，才不敢去了。 “嗨咻——”小佳把水果放在茶几上，正赶上安芷试图提高音量但是仍然抵不过楼上的嗡嗡声。 “哎呀，安芷姐姐你这么小声音是不行的！不如跟我学用眼神来交流的方法怎么样？我每次想要爸妈或者哥哥给我买东西，就很有诚意地用眼神发射电波，比如你先来看我左边的这只写轮眼……” 陆瑟又气又笑道：“笨蛋你还想说右边的是轮回眼吗？去把我放在外面的塑料袋拿进来！” 小佳撅着嘴拿了塑料袋回来，陆瑟从里面掏出一块液晶手写板，通过冬妮海依传给她旁边的安芷。 “这个在电商上很常见，可以用附带的手写笔，甚至指甲写出荧光笔迹，使用纽扣电池，上面的那个垃圾桶只要一按，写上去的字迹就能一键清除，可以当做小黑板反复使用。你有了它，和‘同事’们交流就要方便一些了，至少比手机屏幕可大多了不是吗？” 安芷接过学长的礼物心里很是雀跃，虽然她也见过类似的产品，但是从触感上就能知道这个属于比较高级的，用指甲就能写出其他板子用笔才能写出的效果，对她来说实在是很方便。 于是安芷红着脸写了“谢谢”两个大字，翻过手写板来对学长表示感谢。小佳却皱眉道：“安芷姐姐你又了这个不就更不愿意说话了吗？以后我要来402找人谈话，就又少了一个对象！” 包兴半站起身腆着脸道：“找我啊！我随时欢迎小佳你找我谈话！小佳你想拍什么cosplay照片的时候也可以找我帮忙，保证给你拍得又萌又美！” 小佳后退一步，警戒道：“找你拍照片还不如找哥哥拍！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让冬妮姐揍你！” “没问题！反正我过来主要是干力气活的！”冬妮海依说着撸了撸运动衫袖子，吓得包兴又坐下了。 其实倒不是陆瑟非要拿冬妮海依来当力工使唤，而是她不来的话，她的室友焦青青可能就会来捣乱，到时候光是不停敲门说“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也是够陆瑟受的。 办公室的气氛很欢快，安芷刚好得到了新手写板，变得更乐于表达自己了，她刷刷刷写了几个字后翻转过来： 【请不要骚扰小佳，陆瑟学长会生气的】 包兴辩解道：“我没有骚扰小佳啊！你们怎么合起伙来对付我？陆瑟你评评理！我作为公司元老是不是应该更受尊敬？” 陆瑟一拍脑门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这件事十万火急，非得你这个公司元老帮忙不可，这个任务很重要，我能不能打赢林琴就靠你了！” 【449】战略方向 包兴被陆瑟戴了高帽，非常得意地拍胸脯道：“什么事非我不可？看在咱俩多年交情份上我来办好了！不过事后你可不要忘了我的好处！” 见包兴一边说一边看着小佳傻笑，陆瑟嘴角微微一抬，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话： “我研究过林氏集团下属的线上装修平台，它的主体是一个叫‘林立’的装修装饰公司，业内简称‘林立装修’。” 说到这里陆瑟停了一下，林氏集团总是喜欢把下属分公司加上一个“林”字，其他的案例还有林奥巧克力。 “林立装修花钱上过电视节目，主打的是线上选定风格、材料，业主可以立即得到估价，先期人员去实地看房后会给出更精确的价格和方案，双方谈妥就可以迅速开始施工。” “这没什么出奇的啊！”包兴道，“现在线上装修不是都搞的这一套吗？我爸的施工队在线上抢不到单，主要是推广费太贵了！你知道在x度上竞拍‘北京装修’这几个关键字要多少钱吗！” 陆瑟摇了摇手指：“所以咱们除了要优化推广关键词以外，还要抢夺林立装修忽视的市场。现在线上流量固然很大，但是线上客户的质量不见得很好，很多都是来询价，甚至是竞争对手去打探虚实的。” “这方面就要麻烦打字快的安芷兼职客服，假扮业主去骚扰林立装修的客服，挤走他们真正的客户——放心，我做过设置，无论骚扰多少遍他们都没办法封咱们的ip。安芷你读过那么多书，通过文字描述假扮成另一个人应该不困难吧？” 安芷点了点头，用写字板回答：【我对打字速度还是有自信的，请交给我吧】 冬妮海依的民族禁忌是偷盗和说谎，她隐约觉得假扮业主骗人不好，但是转念一想，林氏集团起家的时候手段不干净，林立装修也不见得多对客户负责，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陆瑟给了安芷一个鼓励的笑容，继续对包兴说道：“林立装修忽视的市场，一是线下流量，二是老住宅存量房的改造装修。林立装修希望每一单都是别墅、高层、复式，但是市场里还有其他竞争对手，人人都想吃肥肉，他们抢的头破血流，咱们可以先从别人的盲点开始。” 包兴来了兴致，在沙发上探出半个身子：“什么盲点？” 陆瑟反而坐直身子道：“线下有很多可以获得流量的地方，都是这些推崇线上的装修公司的盲点。我打印好了一些带装修电话的楼层贴纸，专门针对已经磨损丢失楼层指示牌的老旧小区。你现在就可以去附近小区，趁物业不注意，把楼层贴纸贴在每一层墙壁上——这种贴纸有实际用途，不会被住户当做纯广告撕掉。” “从这个渠道获得的客户虽然很难有大富大贵的，但好在推广费低廉，一旦成单就有小区内宣传效果，运气好的话可以让你爸的施工队在一个小区里连续开工，这是对成本的进一步节约，你应该很容易理解吧？” 包兴觉得有点道理，但是又皱眉道：“我乱贴指示牌广告，要是被物业发现了打我怎么办？” 打草图的爱丽丝目不斜视地吐槽道：“你那么黑，只要穿深色的衣服去根本就没人能发现嘛！” 冬妮海依拍了拍包兴的肩膀：“爱丽丝说的对，顶多有人来了你就闭上眼睛和嘴巴就好了！”（包兴被冬妮海依无意中拍得挺疼） 陆瑟也道：“既然是楼层指示牌都丢失了的老旧小区，物业肯定也不会多有责任心。往返车费我报销，你放心去吧，我不会坑你的！”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包兴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他刚才在陆瑟面前夸下了海口，又觉得线下流量跟自己老爸的装修队高度相关，的确是责无旁贷。 “那好吧，我去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可别做出什么重要决议！小佳呢？我走之前跟她打个招呼。” 陆瑟心道：我把你支走就是为了不让你骚扰小佳，难道还会再给你见面机会不成？ “嗯哼，小佳应该是去洗手间了吧，你先去，我这个主意如果别人也想到的话就会抢先了，我能不能打败林琴都取决于你速度够不够快啊！” 被委以重任，包兴也没什么说的了，只好从陆瑟那里领了楼层贴纸，穿好外衣出了门，临走前多次回头希望小佳出现，结果盼了个空。 “好哇！陆瑟你就是不希望见到我和小佳在一起！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心甘情愿地叫我妹夫！” 包兴走后沙发宽松了一些，冬妮海依朝陆瑟的方向挪了挪，两条长腿终于有地方摆了。 “那啥，陆总，包兴去贴这种贴纸真的有用吗？” “不管有用没用先把他支走再说。”陆瑟挥了下手，“线下的推广现在包兴去做了，咱们也不能完全放弃线上。自媒体号现在一个身份证只能注册2个，不过以前能注册5个，在限制修改之前我就提前注册了20多个，现在正好可以拿出来用，根据需要改自媒体名字就行了。” “主攻方向是头条、大鱼、百家之类的信息流自媒体，它们靠所谓的ai检测原创与否，然后给适合用户推荐文章——用我做的抓取程序找到装修爆文之后，再用我做的这个伪原创工具可以轻而易举地骗过平台的原创检测，甚至连图片都能换成相似但不一样的。安芷你只需要在最后一步文章上传时，调整一下标题的文字顺序排列就可以了，更多选项也可以在我的工具之内设置，你用熟了就会更简单。” 安芷频频点头，冬妮海依却不干了。 “喂喂喂，boss，你安排的活儿都是给安芷的，我和爱丽丝是吃白饭的吗？” “这个伪原创工作你也可以做，”陆瑟说，“一开始你跟着安芷学段时间，然后基本就是动动手指就可以了。爱丽丝虽然负责美术设计，但是绝不会做引流文章图片ps这种小事，只有自媒体头像这种重要设计需要她动手。” 爱丽丝画画时点了点头，代表她听见了。 安芷把写字板翻转过来，上面写了几行字： 【我给装修自媒体号取了几个预备名字】 【品质住宅、舒适家、宅宅益善】 【要是没有被别人占用就好了】 陆瑟点头道：“都不错，不过千万记住，不要当成一个单独的自媒体号，要当做一个自媒体矩阵来做，任何一个号被封了都不会对我们造成致命影响，唯一要维护的只有龙图装修公司的声誉，ok？” 冬妮海依奇怪道：“这个龙图装修公司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咱们不是叫东极网络技术有限公司吗？” 陆瑟道：“那是包兴老爸接私活时，用来签合同用的皮包公司，没发现这里面有个‘包龙图’的梗吗？我雇人给他们做了个比林立装修还像样的网站，至少从网上看不出来他们是皮包公司了。你们记得从自媒体号引流到龙图装修网站上来，有本地业主询价的话就说咱们派人免费实地考察，之后再让包兴他老爸估算价格，总之不急在一时，先给业主留下一个要跟他们交朋友的好印象。” “这里面有个严重问题，”爱丽丝抬起头来说，“就算安芷打字再快，她在周一到周五也没法做客服，这段时间的业主询价由谁来处理？” 爱丽丝跟小佳一样都是12岁，但她不像小佳一样叫安芷姐姐，主要原因是爱丽丝觉得自己是大人，叫一个高中生姐姐显得她变“小”了。 “包兴老爸那边也会雇人的，那个以他为法人的公司也不能一直皮包下去。”陆瑟道，“安芷、冬妮你们记得每周来我家一天处理自媒体和其他杂事，然后开着手机以备不时之需就行。我不让你们白干，每成一单，都会追溯成单过程中每人起到的作用，然后从中分成。哪怕你们不缺这些零花钱，对你们也是一种历练，不是吗？” 【只要能和学长待在一起就不是白干】 安芷将手写板展示给陆瑟看了一眼，然后立即就翻转回去抱在胸口，脸蛋红扑扑的样子。 冬妮海依皱眉想了一会，道：“好是好，高中生就能创立公司赚钱也挺有意思，可是我记得boss你跟林琴的赌局不是说，只能雇青姿学园的学生或者教职员工，还只能赚学生、教职员工和学生家长的钱……现在龙图装修雇了外人，岂不是违反约定了？” 陆瑟不由得失笑道：“冬妮你太实诚了吧！我让包兴去贴楼层指示牌，难道那些小区里住的就一定是学生、教职员工和学生家长吗？我和林琴的公司为了赌约会互相公开账目，但不代表不能入账的钱咱们就不赚啊！不符合赌约的钱可以放在其他账号上，然后用各种办法‘洗钱’进入公司账目不就得了！” 【450】妹妹的果汁 冬妮海依观察了一会陆瑟教安芷使用伪原创软件，就觉得无聊，跑去车间区看3d打印设备如何工作了，她果然是没有太多耐心坐在电脑前面。 爱丽丝仍旧坐在沙发上画画，只不过为了舒适脱了鞋子，换成了盘腿的姿势，两只小脚丫并在一起，带花边的黑色长筒袜如同某种礼物包装。 “为什么安排给爱丽丝画的系命怪虫攻击力只有3？爱丽丝想画攻击力10的大家伙啊……” 其实陆瑟并不需要安芷假扮业主做很多工作，他设置的自动程序可以学习安芷和对方客服的对话方式，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变成“微软小冰假装修业主啰嗦版”，变着法地自动骚扰林立装修的客服——做这种软件的难度比终极报复程序可简单多了。 “安芷，你还没决定好要不要加入文学社吗？”陆瑟在指导安芷之余给她拿了杯奶茶过来，学长挨得如此之近，让安芷心儿砰砰直跳。 双麻花辫眼镜娘正在操作的是自媒体窗口，为防止出错，她没有在电脑上打字回应，而是把回答写在写字板上，然后对陆瑟翻转过来： 【我虽然喜欢文学，但更喜欢一个人静静看书，加入文学社需要提交自己的作品，我不好意思把作品给别人看】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块写字板是陆瑟送给她的，并且字迹比较清晰，安芷用写字板“说话”的时候比自己开口还要流畅。 陆瑟看完之后，安芷翻转写字板，清楚后又写了几行字，再重新翻转过来。 【文学社的社长不是学长，而且一个暮气沉沉有点奇怪像死灵法师的人，我总觉得文学社以后的活动会很奇怪】 陆瑟点了点头，他重组文学社的时候的确遇上了高二（4）班的郝一鸣，这家伙听说学校鼓励高二学生接管社团，在同一时间跟陆瑟去申请重组文学社，陆瑟试图收买他但是他不为金钱所动，于是退而求其次，让郝一鸣当了文学社社长，条件是郝一鸣要跟陆瑟合作开展活动，不能倒向林琴那边。 “安芷你的形容很贴切，”陆瑟笑道，“郝一鸣这家伙的确不像青年人，倒像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头发留得比别的男生长，目光涣散，弯腰驼背，还总写一些歌颂死亡的怪诗。他同班同学拿他的名字开玩笑，说他是‘好一名死灵法师’，不过文学水准是有的，他愿意管事我乐得轻松，只当赞助人就行了。” 【死亡太沉重了，我每次看小说主人公死去都会流泪，所以不想加入郝一鸣的文学社，学长觉得我应该加入吗？】 陆瑟摇了摇头：“我怎么会勉强你呢？倒是我以后会联合文学社开展活动，你如果有什么作品想要投稿给文学社，可以通过我匿名投稿。郝一鸣在期刊上发表过诗歌，我觉得你并不比他差的。” 学长的信任让安芷点了点头，这时林立装修的客服发来了询问信息：“请问这位女士，您的房子在冬山市的什么位置？不在冬山市也不要紧，我们公司在多个城市有分公司和施工点，只要条件合适都可以去的。” 安芷露出有点抱歉的表情，暂停和陆瑟的交谈，优先扮演假业主去了。陆瑟正好久坐有点腰疼，便站起来四处走走。 “顾问能帮忙拿一杯水或者果汁过来吗？”爱丽丝道，“爱丽丝突然有灵感了离不开沙发，现在离开了以后就再也找不到同样的手感了！” “可以，”陆瑟离开办公区之前回答，“我会给你和安芷各拿一杯果汁的。” 路过车间区看3d打印机工作入迷的冬妮海依，陆瑟走到开放式厨房里，那里放着邻居马乐的冰箱，还有陆瑟事先放好的饮料和果汁。 东极网络技术有限公司目前不施行工资制，而是采用分红制，也就是说大家做生意赚了才有钱拿，不过平日里的各种开支陆瑟完全报销，工作餐饮自然也免费。 穿着小吊带和短裤的妹妹正在做鲜榨果汁，榨汁机是冬妮海依从401室搬过来的，它在卫生、效率、降噪方面都相当不错，唯一的缺点是重。 “嗡嗡嗡的，要嗡到几时才能做好啊？” 小佳有“音速佳”之称，自然也是急性子，陆瑟买的高级榨汁机也不能满足她的需要，不过她为了实践“我对哥哥有用”的承诺，还是在兢兢业业地榨果汁，每隔一会就丢进去一块苹果或者西红柿。 既然是来拿果汁，鲜榨果汁当然比冰箱里冷藏的要好，陆瑟在旁边等候，顺便问小佳： “听说你参加了初中部的动漫社，你们初中部竟然能够把动漫社申请下来？我去申请都失败了……大概因为我的座位挨着包兴，沾上了非洲人光环吧。” 小佳得意道：“厉害吧！别以为哥哥你在高中部就比初中部厉害！人家不但加入了动漫社，还应邀加入了新闻社，成为了可以给校报供稿的记者呢！” 陆瑟不由苦笑：“因为你跑得快所以被认为适合当记者吗？从此之后校园里又多了一个狗仔队成员啊……” “那个，”小佳在榨汁机的嗡嗡声背景中小心翼翼道，“林琴姐姐说她很想赞助我们的动漫社，因为我不是社长，社长同意了林琴姐姐的赞助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我怕哥哥不高兴，就拜托林琴姐姐不要再赞助新闻社了，那么哥哥你会赞助新闻社吗？” “当然，”陆瑟道，“新闻社虽然不能代表整个校园媒体，只有向校报投稿的优先登载权，但毕竟多一个社团是一个社团。何校长对于社团向校外拉赞助比较敏感，林琴不赞助初中部的新闻社，他们就只能找我来赞助，你周一代表我跟社长谈谈，以后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也由你来替我传话吧。” “好的！”小佳认真答应道，“哥哥和林琴姐姐只在商业和社团上搞竞争，不再造成大损害我已经很高兴了，我不会再向林琴姐姐告密了，不过有时候我会不经意地说出一些事来，所以太秘密的事，哥哥你干脆不要告诉我好了……” “你能这么想我就比较欣慰了，加油吧。” 陆瑟点了点头，自从他半是感慨半是苦肉计地说出“陆浩”的事情之后，小佳渐渐进化成了一个中立角色，虽然不能说很靠得住，但她至少有自知之明，连陆瑟开会时都有意回避，尽量减少自己泄密的可能。 很快果汁榨好了，陆瑟接了两杯拿回去给爱丽丝和安芷，他嘱咐小佳可以回401室休息一会，402这边已经被改造得没有卧室，自然也没有床。 “好吧，我的确有点累了，而且还有哥哥以前给我买的游戏没有通关呢！” 小佳答应了一声，像小尾巴一样跟着陆瑟从厨房里出来了，冬妮海依嗅到了果汁的气味，陆瑟转动脖子示意厨房里有鲜榨果汁，可以自取。 这时的陆瑟还完全没想到，好不容易跟妹妹进行了符合兄妹身份的温馨谈话，10分钟后，他们之间却会发生非常不符合兄妹身份的事情…… 【451】书架暗门 “好冷，楼道里好冷！” 为了图省事，小佳从402回到401的时候，并没有披上外衣，就只凭小吊带、短裤和彩虹袜硬抗过外面的寒冷，6楼的一对情侣下楼时看见她，觉得这个小女孩还真是火力旺。 坐到401客厅沙发上暖和了一会，小佳转转眼珠觉得不对劲。 “没瞧见哥哥把外衣放在402的样子，难道他也是像我这样快速跑回来的吗？不对，哥哥经常莫名其妙地从402跑出来，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间进去的，根据我对哥哥的了解，他的书房里一定有通往402的暗门！” 陆瑟的书房兼做电脑室和实验室，平时只要陆瑟不在里面就会上电子锁，小佳从沙发上跳起来，鬼鬼祟祟地摸了摸书房门，惊喜地发现今天哥哥居然忘了锁门。 “肯定是被我猜对了！因为书房里有暗门，哥哥直接穿过密门跑到402去了！真狡猾！只让妹妹一个人挨冷受冻！” 小佳撅着嘴推开了书房门，但是没敢立即闯进去，她丢了自己的兔子棉拖鞋进去投石问路，几秒后见没有激光射过来， 这才踮着脚尖挪了进去。 目力所见，长条桌下方有两台服务器电脑日夜不息地运行着情报收集程序，这两台主机都被陆瑟改造过，不熟悉的人都找不到开关机键在哪里，还有一个明显的按键用来销毁全部磁盘资料——黑客们常要做这种准备，以防被警方突然闯入，收集到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长条桌上面的两台显示器旁边，则是大大小小的试管瓶、长颈瓶，以及其他看上去很可疑的瓶瓶罐罐，小佳不知道哪一种是曾经腐蚀自己cosplay服装的元凶，只能远远躲开它们。 用双手拢住脑袋两侧的短双马尾，看起来有点蠢地想要避免双马尾扫到屋里的机关，小佳很快就摸到了哥哥的书架前面。 她怀疑书架上有暗门是有道理的，书架暗门也是动漫里出现过很多的固定桥段，而且哥哥书架的后面正好是402室。 “书架上的哪本书是启动开关呢？让我找找……” 初中女孩的纤细手指在厚重书脊上轮番扫过，一本本书分别是《法医入门》、《谋杀的艺术》、《跟踪与反跟踪》、《fbi心理分析术》、《女性心理学》、《pdca恋爱完全手册》、《人性论》、《存在与虚无》。 小佳突然想起了动漫中的推理情节，兴奋道：“我明白了！符合哥哥伸长手臂的高度，并且书脊上灰尘最少的那个就是暗门开关！自从做了那个被哥哥强迫的梦以后，我好像比以前聪明些了！万岁！” 小佳像拉拉队员一样原地跳起庆祝以后，从书房角落拖来一个塑料板凳，踩在上面后，够到了疑似暗门开关的那本《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 “喀嚓” 一声轻微的齿轮摩擦声过后，《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并没有被小佳拽下来，这本书下方的书架3/4部分，却从中间向两边分开，露出了和402衣帽柜相通的可容一人通过的暗门。 “哈哈！果然被人家猜对了！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每次走暗门，再也不用吹楼道里的冷风啦！” 小佳马上就想穿过暗门过去402，向哥哥展示一下自己的小聪明，然而她从塑料板凳上下来的时候绊到了自己，“啊呀”一声仰面摔了下去。 “呜噗！” 小佳害怕摔到后脑，危急时刻伸手乱抓，结果抓到了铺在化学实验品下方的防腐蚀塑料布，只听哗啦啦一阵乱响，试管和药剂瓶都倾洒在小佳身上，幸亏地面上铺有防火隔音地毯，起到了缓冲作用，并没有玻璃碎片出现。 “哇啊啊啊啊这是什么！是酸液，是酸液吗！我要被溶解了！我要像cosplay服装一样，被哥哥的邪恶酸性液体腐蚀溶解了！” 最后还是有一瓶溶液洒在了小佳身上，小佳吓得四肢乱摆，几秒钟之后她并没有感到明显的疼痛，这才稍微安下心来。 “倒霉，这下子得先去洗个澡了……” 衣服已经湿掉的小佳想从地上起来，这时陆瑟把苹果汁送给爱丽丝和安芷后，听见隔壁似乎有异动，查看衣帽柜发现暗门竟然被打开，立即通过暗门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这是……” “别、别生气哥哥！”小佳坐在地上向陆瑟直摆手，“我不是要偷窃什么秘密泄露给别人，我只是想用你的暗门直接去402而已！我穿这么少走正门的话不是太冷了吗？妹妹受凉了你也会感到有些困扰吧？” 小佳拼命解释，但陆瑟的眼镜片反射着强烈白光，微微露出一线的眼神变得非常可怕起来。 不做任何说明，陆瑟动作极快地从长桌下拿出一罐液体，打开瓶盖后，如同浇汽油毁尸灭迹一样，非常粗暴地浇在小佳的身上。 “啊！好凉！哥哥你干什么！？” 小吊带本来就薄，被液体浇过之后难免变得有点透明，小佳双手遮掩住胸口，却发现哥哥脸部肌肉抽动，不由分说地开始扯她的衣服。 “哥哥你……你做什么？你疯了吗？安芷姐姐、冬妮海依姐姐，还有爱丽丝都在附近呢！我要喊救命了！” 栗色的眼睛睁得老大，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却没能阻挡住已经陷入疯狂状态的陆瑟的撕扯，随着“刺啦”、“刺啦”的声音，短短几秒钟她就只剩下几片碎布护身。 “不行！绝对不行！”小佳护住重要部位已经要哭出来了，“我发现了暗门，弄洒了化学试剂也没必要这么处罚我吧？要是爸妈知道了……” “蠢货！”陆瑟几乎出离愤怒道，“你洒到自己身上的是稀释氢氟酸！你现在不觉得怎么样，其实皮肤可能已经被渗透，极端案例下潜伏24小时就会侵筋蚀骨，痛不欲生，幸运的话截肢能保住性命，不走运的话截肢也是死路一条！” “刚才我浇到你身上的液体是氢氟酸的特效中合试剂六氟灵！之后还要用大量清水冲洗！你必须赶快配合我，我是在救你的命！” 【452】正常处理化学泄露 陆瑟说着便扯开了书房角落的一面帆布，露出了隐藏在下面的紧急冲洗舱，这是一个圆柱形的玻璃槽，从隔壁的卫生间引入水管，乍一看很像是360度按摩淋浴房，实际上陆瑟就是拿按摩淋浴房改的。 “快给我进去！” 抓着小佳的胳膊，把皮肤反射着照明高光的她丢进冲洗舱里，然后从外部按下开关，让凶猛激流从四面八方射到妹妹身上。 “咿呀！好疼！” 小佳的声音隔着玻璃传出来，闷闷的，听起来好像比较遥远。 “要坏掉了！哈啊……哈啊……” 因为水流太猛，小佳禁不住喘息。 “哥……哥哥你别在旁边看着了！就算是需要冲洗什么什么酸，我自己在这里洗就行了！” 又是一批巨量清水浇在小佳身上，让她露出了近乎溺水的表情。 “你也不想身体的某个部位烂掉吧？”陆瑟道，“别遮遮掩掩，我没有脱下来的你自己脱下来！现在要争分夺秒！” 身体会烂掉的威胁让小佳害怕了，她只好借着水流的掩护曲起一条腿来，背对哥哥让自己回归了初生婴儿的状态，然后把那片布丢在脚下。 有弧度的嫩滑肌肤不经意压在玻璃壁上，对外面观察的人具有刺激的冲击感，但是陆瑟没心情顾及这个，他想起了更严重的事，便按下冲洗暂停按键，自己也脱掉上衣挤进冲洗舱里面，从里面关上了舱门。 “哥哥你也进来干什么！？”小佳惊慌失措捂住重点部位，但又没有地方躲，“你果然还是要趁机占我便宜吗？” 陆瑟一边在里面按下按钮一边道：“我刚才也沾上了你身上的酸液，为了以防万一也必须马上冲洗！我会始终闭着眼睛，你不要遮遮掩掩，要让水流准确清洗到身体的所有角落！” “挤死了啊！我不想和哥哥肉贴着肉！”小佳发出哀鸣，“哥哥你怎么不去洗手间冲洗？” “我事先设置成一旦冲洗舱启动，就会夺走咱们家的所有水压，洗手间现在已经不出水了。”陆瑟道，“你少废话，我现在已经闭上眼睛了，下一轮冲洗开始！” “嗤——” 剧烈的水流让陆瑟的眼镜上溅满了水珠，小佳没有办法，只好背对着陆瑟举起双手，让两腋得到充分的冲洗，然而被水流刺激到的其他部位更为敏感，让她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表情好像是吃了酸枣。 重病用猛药，陆瑟将冲洗强度设到最大，冲洗舱内翻江倒海，小佳被水淹没不知所措，呛了几口水后边咳边道：“简直……咳咳……简直是山洪暴发！” 前前后后浇到身上的几吨水都是冷水，小佳的脊背成了冲洗槽中最温暖的所在，对于小佳来说，陆瑟的脊背更是难得的热量来源。 陆瑟虽然在南极向德国骨科大夫求教过，但并不想真的德国骨科，所以全程他都遵守承诺闭着眼睛，小佳偷瞧了哥哥几眼，一颗慌乱的心稍微安定下来。 “这是性命攸关的事，你要把我当成医生，我也只是把你当成病人！一定要确保身体的各个角落都冲洗干净，你也不想我按住你的手脚，强迫你冲干净吧？” “说得容易！”小佳想要侧过身但是没有成功，“这里这么挤，现在我想要冲后背就要面对哥哥，难道要人家什么阻隔都没有地接触你的后背吗？” “我冲得差不多了。”陆瑟道，“我现在就出去，你在里面各种姿势好好冲……诶？舱门……” 冲洗舱是为了让陆瑟一个人冲洗设计的，余裕空间不多，幸亏小佳体型娇小，才能一下子挤进来两个人，但是在几番冲洗过后，到底还是因为不正确使用而出了故障。 “舱门从内部打不开了……”陆瑟皱眉道，“我看看冲洗功能正不正常。” 按下冲洗键后，巨量冷水劈头浇下，小佳打了个寒战，进而因为失温而全身剧烈颤抖起来。 “冲洗功能是正常的……哥哥你别试了，我要冷死了……怎么办现在出不去了……” 陆瑟没有答话，不顾小佳求饶，再次让冲洗舱360度无死角射出激流，直到他认为酸液已经全部清除，小佳也没力气叫嚷为止。 现在才到了最尴尬的时刻。 “那个……现在你是用什么贴着我的后背？”陆瑟问，“我太冷了感觉不出来，你抱着我的腰做什么？你不是不想跟我接触吗？” “冷……”小佳哆嗦道，“太冷了……没有被什么什么酸腐蚀死，却要在家里被活活冻死了！这么冰冷的地方只有哥哥的后背还有一点温度……阿嚏！” 小佳打喷嚏的时候鼻子撞到了陆瑟，一阵酸酸的感觉传来，让她脑子更不清楚了。 陆瑟渐渐从背后感到了不妙的摩擦，他又试了两下，但舱门依然故障无法打开，冲洗槽的玻璃是高强度防撞玻璃，空手从里面砸开更不可能。 冷水顺着兄妹俩的身体缓缓滴下，彼此的体温甚至呼出的热气，都成了珍贵不已的热量来源。陆瑟的裤子湿透，而小佳连裤子都没有。 就这样挤在一起过了5分钟，小佳最后冷得不行，带着哭腔道：“要不然……哥哥你叫人过来帮忙？” 陆瑟的裤兜里的确放着手机，但是他的手机并不防水，可能已经坏了，这已经是回到冬山市以后坏掉的第6部手机了。 忽然间有一只小手摸到了裤子前方，陆瑟愣了一下后，意识到是小佳在摸索他的手机。 “别找了，你再乱摸就……总之现在有手机也没用，还不如用嗓子喊，反正用手机叫人过来，也是一样尴尬。” 左思右想后，陆瑟认为爱丽丝上大学时曾经高频度接触化学品，一定能理解自己做这种事的必要性，有可能的话，把爱丽丝一个人喊过来比较妥当。 于是陆瑟清了清嗓子，用穿透玻璃壁的力量高声吼道：“爱丽丝！爱丽丝你过来一下！从衣帽柜的暗门过来！有紧急的事需要你处理！” 【453】石金金娜乃鲁布与石金金巴巴娜 陆瑟在冲洗舱里呼救时，爱丽丝还盘腿坐在402的办公区沙发上专心画画。 呼救声穿过玻璃壁和暗门外的衣帽柜，强度衰弱不少，爱丽丝一开始并没听见，倒是安芷察觉到了什么声音。 【陆瑟学长是不是在叫咱们？】 安芷停下电脑前的工作，半转过电脑椅把写字板展示给爱丽丝看，但爱丽丝全神贯注，安芷只好起身走近一些。直到安芷的身影挡住了爱丽丝的作画光亮，爱丽丝才稍有不满地抬起头来。 “有什么事？”嘴角上沾了一滴苹果汁的金发萝莉问道。 安芷指了指刚才写好的写字板，爱丽丝竖起耳朵一听，果然发现似乎有陆瑟的声音传来。 “好像的确是在叫爱丽丝啊……有紧急的事情，需要爱丽丝处理？” 爱丽丝丢下画板，快速穿好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这个过程中她发现嘴角黏黏的，便用手臂抹了一下。 “听声音好像不在402，但是隔着墙壁的话，又不会听这么清楚……难道402和401之间有暗门？” 【咱们找一找吧，可能陆瑟学长遇上什么麻烦了】 安芷捧着手写板从后面跟了上来，半个小时不到她就对学长送给她的手写板产生了依赖症，跟手机相比，手写板的确有字体更大，传“声”更远的好处。 冬妮海依在厨房榨更多果汁，没有发现安芷和爱丽丝的行动，她切柿子的时候用力过大，不但把柿子汁溅到了脸上，还把菜板切出了一道裂痕。 “糟糕！我要是外科医生的话，刚才病人就死了吧！” 爱丽丝伸出舌尖舔了舔食指，用湿润的指尖来感受微风，很快确定了暗门的方位。 “风和声音都是从这边传来的，暗门肯定在衣帽柜后面！” 拨开悬挂于此的众人的外衣，爱丽丝体型小轻轻松松地钻了过去，安芷稍微低了低头，穿过衣柜来到另一个空间，让爱读书的她想起《纳尼亚传奇》的首卷《狮子、女巫与魔衣橱》。 “这是——！？” 爱丽丝一进入书房就惊呆了，冲洗仓里上身精赤的陆瑟，以及从后面搂着陆瑟的腰，精赤的程度更上一层楼的小佳，实在是过于吸引眼球。 “绝望了！”爱丽丝震惊道，“爱丽丝对这个兄妹一块洗澡还叫人来参观的世界绝望了！” 跟过来的安芷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她先是眼镜一黑，然后举起手里的写字板——【学长你一定是有难言的苦衷，才会跟妹妹一起洗澡吧？】 这种时刻让小佳解释，会比陆瑟解释要好，但是小佳浑身覆满水珠，已经出现了失温症状，陆瑟只好隔着玻璃壁沉闷地开口道： “小佳弄洒了这里的氢氟酸，我和她都被溅到，只好进入冲洗舱紧急处理，结果舱门出了故障无法从内部打开——爱丽丝你明白氢氟酸的危害，我这么做不算过分吧？” 爱丽丝低头看了看地毯上倾倒的试管和疑似酸液，皱起了小小的眉头。 “安芷你别再往前走了，顾问虽然用六氟灵处理过，还是小心为妙，貌似是20%氢氟酸……” 金发小萝莉左右看看，在长桌下面找到了陆瑟的备用鞋套，她将鞋套套在脚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朝冲洗舱走去——然而陆瑟和小佳像罐头一样挤在内部的模样，让爱丽丝始终静不下心来。 “什么嘛！小佳那么笨，跟爱丽丝一起做实验就不会有这种问题！” 小佳听到有人骂自己笨，眼神恢复了一丝神智，她喘着气对爱丽丝道：“这种危险的实验室……你愿意给哥哥当助手我才不会抢呢……快，快救我出来，我冻死了……” 爱丽丝按下冲洗舱的开门键，但是连按几下都没有反应，当她想要试验旁边的冲洗键时，陆瑟连忙向她摇头：“冲洗功能是正常的，不要试了，可能是密封锁变形了，大概需要蛮力……” 安芷用手写板表示【我去找冬妮姐帮忙】，然后转身快步走回402室了，她感到心里有些委屈，但是又不是知道是为了什么。 小佳好不容易强忍尴尬盼来了人，却没有能帮上忙的，水珠无法代替衣服，还会随着蒸发夺走更多温度，她不由得将哥哥搂得更紧，有人看着也顾不得了。 爱丽丝用力敲了敲玻璃壁，对小佳不满道：“下次不要乱动顾问的东西，你知不知道化学实验室是很危险的？你这样是对自己的生命和别人的生命都不负责！” 小佳气道：“怎么……怎么是我的错？哥哥乱放化学品就没有责任吗？你以为我愿意这样一起洗澡？我的清白都没有了！” 说到一半没了气力，只好低声嘀咕道：“我要报仇……我看过那么多集柯南，一定能策划出完美犯罪！等我出去了就把哥哥杀掉灭口……” 这时冬妮海依才姗姗来迟，她去给办公区的安芷和爱丽丝送果汁，发现她们不在，正搔着后颈感到奇怪，却见到安芷从衣帽间里钻了出来。 “诶？你变戏法吗？什么？陆瑟和小佳被困住了，需要我帮忙？” 安芷在写字板上的话语焉不详，冬妮海依好不容易钻过衣帽柜暗门，吃惊地发现陆瑟兄妹二人被困在“玻璃槽”里，小佳的小吊带和短裤都不在身上，倒是变得破破烂烂散在地毯上，其中还有一件少女发育文胸的残骸。 “boss你干什么呢！”冬妮海依由惊转怒，“小佳可是你亲妹妹！城里人也不能玩兄妹一起洗澡的游戏吧！” 爱丽丝本身也有点堵气，但是她还是向冬妮海依解释道：“是因为小佳弄洒了危险的化学试剂，顾问才不得不跟她一块冲洗的，这是性命攸关的事，的确不能马虎——你过来帮忙的时候也小心点。” 听爱丽丝说性命攸关，冬妮海依松了口气，有一篇珞巴族神话叫《石金金娜乃鲁布与石金金巴巴娜》，反映的是古早兄妹结婚的故事，冬妮海依刚才还以为陆瑟想要因循古例呢。 “这门——还——真——有——点——紧！” 冬妮海依每说出一个字就更加用力，终于把冲洗舱门给硬掰了下来，外界空气猝一进入，反而让陆瑟和小佳感觉更冷，两人都不禁打了个寒战。 “boss你快出来！”冬妮海依叫道，“你跟妹妹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妥，我把小佳抱到床上去！” “好吧，”陆瑟道，“但是你事后一定要好好洗个澡，可以让爱丽丝指导你注意事项，氢氟酸极其危险，这件事不能大意……” 说完，陆瑟勉强振奋精神，为了防止溅水，以最低动作幅度从冲洗舱中走了出去，然而他的身体跟妹妹分离的一瞬，小佳在身后尖叫道：“好疼！刚才贴了那么久……肉都粘到一起了！” 【454】争抢客户 当日，小佳因为沾染氢氟酸入院观察一周，陆瑟打电话让林琴把小佳安排到林氏集团下属高级医院，林琴作为陆瑟的“准妹夫”自然责无旁贷。 “氢氟酸是吗？在分类上是弱酸，却具有极高杀伤力的危险品呢，我曾经梦见你用来对付我的女仆团，好残忍呀……总之我会给小佳最好的医疗环境，希望你吸取教训，以后不要再把特别危险的东西放在身边，这也能减轻秃头症状。” 陆瑟并没有对林琴提起为了冲洗氢氟酸，曾经跟妹妹一起进冲洗舱的事，也希望安芷、冬妮海依和爱丽丝对别人保密。 “好吧，这件事传出去容易产生误会，爱丽丝是大人，还是知道该怎么处理的！” 金发萝莉叉着腰这样答应道。随后爱丽丝得知物理学家霍金去世，她在英国的同学今晚要举办一个纪念晚会，邀请她以视频通话的方式参加，她忙着准备这个去了。 “为了救人也没办法，”冬妮海依耸耸肩，“如果换成我弟弟洒上了这么可怕的什么轻浮的酸，我也会把他撸光了丢进河里洗吧……不过仔细一想我好像没有弟弟。” 在高大的冬妮海依背后，安芷露出身子的一小部分，手写板上分明写着【希望学长以后不要在书房里放那么危险的东西】。 因为处理及时，小佳有惊无险，只不过要休学一个星期，林怜听说小佳住院了，非常热情地带了自己做的料理去看望小佳，小佳一口都没敢吃，觉得碰到氢氟酸要洗身体，吃了林怜的黑暗料理却要洗胃。 东极网络技术有限公司正式营运第一天，就遇上了ceo的笨蛋妹妹入院的不利消息，似乎并非吉兆。不过也有好消息是，有一名业主在林立装修公司和包兴他爸做法人的（皮包）公司之间不能作出决定，于是就叫两个公司明天都派人来实地考察，当面陈述自己的优势。 “这个陈先生住在沧海观别墅，装修主方向是舒适家居……看来是个比较有钱的主儿，咱们一定要拿下这一单，顺便给林立装修一个下马威！” 周日下午2点，陆瑟和冬妮海依一人一身黑西服，没有带其他人，志气满满地向沧海观别墅进发。 “冬妮，到了地方以后你少说话，只要挺直腰板扮演保镖就行，其他的交给我，知道吗？” 除了全黑西服之外还戴了墨镜的冬妮海依点点头，仿佛是一个真正的专业女保镖，凭她的身高，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是高中生。 刚出门的时候，陆瑟似乎在街角见到了一个小太妹打扮、青绿色头发的女孩，非常像是焦青青，然而对方大概是见到冬妮海依在陆瑟旁边，所以只是远远跟踪了一会，没敢靠近。 陆瑟租了一辆车充门面，他和冬妮海依下车以后步行十几米就来到了沧海观别墅前面，业主陈先生的住所外表富丽堂皇，冬妮海依把墨镜拉下一寸仔细观瞧，露出羡慕之意，陆瑟笑道： “这没什么了不起的，特别有钱的人反而会更喜欢低调的风格，这个姓陈的只能算是比较有钱，但又不喜欢被当成冤大头，才让两家装修公司同时上门，二选其一。有钱到一个地步，就根本连这种时间也不愿意浪费了。” 陆瑟说着整了整西服衣领，他以前穿黑西服的时候就被林怜误认作推销员，这次干脆就扮演一个真正的推销员，反正林立装修派来的也肯定是销售，顶多还有一个工程技术参谋。 “跟着我好好干，以后你住这种别墅也根本不在话下。”陆瑟作为一个初创公司的老板，随时随地不忘给员工画饼，还会针对冬妮海依讲义气的特性，“咱们俩做成这一单，当客服的安芷、贴广告的包兴，还有给网站画徽标的爱丽丝，他们的努力才不会白费！” “陆总我明白了！”冬妮海依双手把墨镜托回原位，“虽然我根本不懂装修更不要说什么舒适家居，不过我会尽量演个专业的保镖，衬托出陆总你的专业来的！” “进门以后记住我不是陆总，”陆瑟道，“我现在扮演的是龙图装修的业务员小陆，虽然看上去很年轻其实已经24岁了……你不擅长随机应变也没关系，只要用点头、摇头来代替对话就行，今天你除了酷以外什么都不用表现！” 果不其然，陈先生的看门人见到陆瑟身后跟着一个高大的女保镖，还来不及看陆瑟的样子，就对陆瑟多了几分尊敬，毕竟这年头带女保镖的比带男保镖的派头大，能雇得起专业女保镖的，在财力方面想必也胜人一筹。 “龙图公司的人也来啦？让他们进来！这下就可以开始了！” 客厅里有一个大嗓门如此招呼着，陆瑟和冬妮海依穿过只有简单装修的别墅内部，走了3分钟后才见到声音的主人，一个坐在客厅竹椅上的老板模样的胖子。 “我姓陈，不好意思这房子我刚接手，里面没什么家具，只能麻烦你们坐折叠椅了。” 陈先生曲起一双看上去挺精明的眼睛，来回打量陆瑟和冬妮海依，他第一感觉是走在前面的人特别年轻，但是陆瑟表现出来的云淡风轻又不像是个没经历风雨的年轻人。 “没关系，我是龙图公司的业务员陆瑟——您叫我小陆就可以——我习惯站着给业主讲解装修方案。” 陈先生和陆瑟握手后，本打算也跟冬妮海依握手，但是见这个女保镖站在距离较远的地方，背靠墙壁双手抱胸，酷到极点不愿意搭理人的样子，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心中暗道：专业保镖就是不愿意，都不跟雇主以外的人说话！ 陆瑟知道林立装修的人已经先到了，就趁这个机会观察对方，令人意外的是，他眼前只有一个看上去很像新手，站姿就缺乏信心的男人，听陈先生叫他“小魏”，倒是跟名字一样唯唯诺诺的。 “不好意思我去洗手间回来了！好像龙图装修的人也到了？” 这时一个人影走入客厅，小魏见到他立即把头压得更低，陆瑟瞬间就明白他才是自己要面对的老手。 “这位是林立装修的赵先生，”陈先生坐回竹椅之前介绍道，“你们都是同行，兴许互相认识，我就不多说了哈！” 陆瑟眯着眼睛，向对方露出一抹凶光。 所谓“赵先生”是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秃顶大叔，干瘪手腕上戴着名贵手表，茶色眼镜下的浑浊双眼贼溜溜乱转，跟富态的陈先生不同，一上来就给人三分不喜。 陆瑟也戴着眼镜，也戴着手表，发际线也稍微略略可能有点高，但他可不想自己未来变成对方的样子。 因为这家伙就是冬妮海依遇到过的地铁色狼！ 陆瑟在网上查过他的资料，他姓赵名斐昌，绰号“赵肥肠”，现年45岁，曾经在医药公司当过销售，当时就因为性骚扰的罪名被同事举报过，后来成为地铁色狼惯犯，曾被折断过手指和被赶下车摔伤，在非礼冬妮海依时被陆瑟叫停，由地铁安保人员扭送公安部门…… 没想到摇身一变又当了林立装修的销售！前科累累还有公司要，这家伙销售能力应该还不错吧？ 冬妮海依戴了墨镜打扮得像保镖，跟赵肥肠在地铁上见到的运动装女学生有些差别，赵肥肠面不改色，也不知道是没认出冬妮海依和陆瑟，还是故作不知。 陆瑟知道冬妮海依也认出了赵肥肠，正在暗地里咬牙，只是为了不破坏生意才强自忍住。 悄悄在背后比出一个手势，让冬妮海依暂且忍耐，陆瑟笑里藏刀地向赵肥肠打了个招呼：“原来是林立装修的肥肠先生，久仰久仰，既然您是先来的，就请你先给陈先生介绍装修方案吧！” 陆瑟故意把“斐昌”两个字读得像“肥肠”，赵肥肠吃了个哑巴亏，但他觉得赚钱要紧，也没有当面发作，而是从小魏手里接过了林立公司工程师出具的装修设计图。 “陈先生，”赵肥肠指着天花板、地板口若悬河道，“您的这栋别墅嘛，最适合我们公司推出的a6舒适套餐，从地暖、新风、中央空调、家庭净水、智能安防一应俱全，可以说是一条龙走进新时代，未来的运行成本也不高，真的没什么可犹豫的了，不像某些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皮包公司……” 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瞟了瞟陆瑟那边，暗示的意味非常明显，但是陈先生并没有被赵肥肠完全说动，毕竟陆瑟和冬妮海依两个人，从气质上完爆猥琐的赵肥肠和站不直的小魏。 他装修好的是面子，你说龙图装修是皮包公司，可是陆瑟和冬妮海依长得就比你们好看！ 【455】销售话术 赵肥肠在一边侃侃而谈，陆瑟却不着急插嘴，他静静地观察赵肥肠话中的破绽。 为了应对今天的装修方案陈述，陆瑟查阅过舒适家居的相关资料，之前也在饭桌上向包兴的爸爸请教过，他记忆力过人，短时间的突击学习就好似已经浸淫其中多年。 相对的，有些业绩好的销售（比如赵肥肠）其实不怎么懂技术，都是靠别人编好的现成“话术”来说服客户，客户们能遇上稍微懂一点的销售就烧高香了。 “陈先生，您看冬山市三天两头雾霾，我们的德国进口新风机采用g4初滤+h13级高滤，附带一层活性炭耗材去异味，可以让您的家变成一尘不染的森林氧吧。有钱人都时兴装这个！” 胖胖的陈先生坐在竹椅上点了点头：“我朋友的确有装这个的，但是他家好像没装地暖，装了一种叫‘恒温恒湿’的东西，听他说那样就可以取代地暖和空调了？” 赵肥肠大喜，竖起大拇指拍马屁道：“陈先生是行家啊！我们林立装修是国内恒温恒湿界的领跑者，您来看这套方案，这套方案就是去掉地暖、空调采用恒温恒湿的……小魏你快把方案递给陈先生！” 小魏哆哆嗦嗦地在档案袋里寻找文件，看他那个样子，平时应该也没少受赵肥肠的欺负。 冬妮海依见这个地铁色狼居然如此耀武扬威，暗暗握起了拳头，但是她今天为了更好地扮演保镖，连平日里常戴在脖子上的皮带颈圈都摘了，这可是为了纪念她小时候养的狗大黄，不轻易摘的。 既然花了许多力气，就不想因为一时冲动就把事情搞砸，要是陆瑟能成功把生意抢过来就好了，让赵肥肠无功而返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陈先生低头看新方案，这时陆瑟扶了扶眼镜道：“赵肥肠先生……不如我叫您前辈吧，我想请问前辈，林立公司采用的德国进口新风机，具体是什么牌子？” 赵肥肠本来不想回答，但是见陈先生也感兴趣地抬起了头，只好勉强回忆道：“是德……德鲁塞斯库的新风机，在国内没有其他销售点，是我们林立公司独家代理的！” 陆瑟笑道：“这个品牌我听说过，它实际上是在土耳其生产的，然后转海关运到德国汉堡市，再进入中国，取巧获得了‘德国进口’的标签。如果前辈觉得我说的不对，到时候敢给陈先生看货运海关记录吗？” “这个……”赵肥肠冷汗直冒，他没想到陆瑟这种小年轻居然知道这么多底细，不过他皱了皱眉又辩解道：“这是德国品牌在土耳其设的厂子，质量还是标准的德国货！” 陆瑟却没有立即反驳，而是赞同道：“德国新风机采用的无刷电机的确静音高效，问题是德国的空气比冬山市要好，它们对于pm2.5污染不够重视，所以就像前辈刚才所说，只采用了g4初滤+h13级高滤——现在市面上流行的已经是h14级超高效滤芯，对pm2.5的过滤率达99.995%，前辈是想让陈先生用过时的滤芯吗？” “你……你夸大其词！”赵肥肠道，“h13级高滤的过滤率已经是99.95%，h14多出来的那一点根本又贵又不实用！” 陈先生皱了皱眉，心理已经偏向了陆瑟这边，因为赵肥肠之前隐瞒德鲁塞斯库新风机是在土耳其生产的，哪怕h14比h13多出的过滤率非常有限，陆瑟指出事实也是一种加分。 赵肥肠见势头不妙，换了个话题道：“陈先生，新风系统还有好多方案，我们先来看恒温恒湿的选择怎么样？林立公司的恒温恒湿系统采用真正的德国毛细管网技术和产品，让室内冬暖夏凉，又没有传统空调的风感和噪音，装上这个可以说倍儿有面子！” 陆瑟打断道：“恕我直言，在恒温恒湿领域里，毛细管网技术根本就不成熟，甚至连控制系统都要零散采购，再拼接组装。德国气温寒冷，毛细管网主要被用在‘被动房’的冬季取暖上面，当它被当做夏季空调使用的时候，会产生非常严重的结露问题，导致房屋墙皮发霉长毛——事实上林立公司在北京、杭州已经有两次失败案例了，我记得一个是休闲会所，一个是私人别墅对不对？” 陆瑟有备而来，赵肥肠张大嘴一时没了话说。 “如果陈先生中意恒温恒湿系统的话，”陆瑟继续道，“您可以考虑一下龙图装修推荐的意大利辐射顶板技术，意大利人没别的能耐，对于享福有不次于中国人的追求，事实上地暖的发明也跟意大利人息息相关。辐射顶板技术跟地暖有相似之处，只是不但能供暖还能供冷，中央控制系统也趋向成熟，全靠它的中控系统才基本解决了夏季结露问题。” “不过我只能说是‘基本解决’。”陆瑟补充道，“除了昂贵以外，结露问题一直是家用恒温恒湿系统普及的最大障碍，一旦遇到潮湿天气，或者室内气压异常超过了中控系统的调节极限，强行让辐射顶板工作仍然难以避免结露产生。陈先生还是要慎重考虑才好。” 实际上包兴他爸根本就没做过辐射顶板工程，但陆瑟每句话都显得据实以告，为业主考虑，陈先生放低了林立公司的方案书，抬头想听陆瑟说更多介绍。 眼见陆瑟渐渐掌握了话语权，赵肥肠叫道：“我们公司也有辐射顶板技术！我们虽然没有事先准备辐射顶板方案，但是我可以马上打电话让工程师做！” 陆瑟咄咄逼人道：“为什么没准备辐射顶板，却准备了毛细管网？毛细管网难道不是比辐射顶板图纸画起来更复杂吗？不会是林立公司的毛细管网利润更大，所以才首推毛细管网吧？” 赵肥肠被陆瑟戳中心事，有点气急败坏道：“你们龙图装修的设计图呢？你们是不是什么设计图都没带？你们一张设计图都没有怎么证明自己专业？” 陆瑟耸了耸肩：“因为我们不想替业主做决定，这次只是实地考察，我们更想听业主说他梦想中的房子，然后在业主的梦想基础上，帮他提意见，做参谋。业主到底选择什么系统，甚至什么时候签单，并不是我们首要考虑的。” 这几句话说到了陈先生心里，他这次装修既想在朋友当中长脸，又不想被装修公司当傻子忽悠，陆瑟的话虚伪归虚伪，却因为并不是什么事实陈述，而无法像新风机产地问题那样，被赵肥肠当面戳穿。 正当赵肥肠陷入窘境的时候，有一名戴着半框眼镜的秘书模样的女人走了进来。 【456】狗和舌战 戴着半框眼镜的女秘书五官精致，梳着干练不失柔美的偏分短发，她手捧档案夹进入客厅，顿时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我是林立装修派来送辐射顶板设计图的，”女秘书道，“我们的销售人员出门时忘了拿。” 陆瑟第一时间就察觉这个女秘书是阿尔法易容假扮的，首先她的身高跟林琴相仿无法改变，而且她自称属于林立装修，赵肥肠却面现诧异，接过档案夹时谨小慎微，不符合他这个地铁色狼的一贯作风。 ——如果这仅仅是林立公司的普通女秘书，就凭赵肥肠的包天色胆，不顺势揩点油就怪了！ “你这胸不小啊，”陆瑟嬉笑道，“明明跟林琴一样是贫乳的你，是用了高科技纳米编织内衣的充气功能才能掩人耳目吧？” 陆瑟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声来，只有嘴唇翕动，阿尔法跟陆瑟一样会读唇术，果然在场的人只有她知道陆瑟说了什么，但是她被林琴派来做观察员，又不能当面拆穿。 因为在海上花号陆瑟亲自见过那看似皮衣的高科技面料，以至于稍微有些浮想联翩，记得阿尔法只要按下背后的隐藏按钮就可以自由调整胸部大小，估计还能在溺水时充气至极限当做救生衣使用，那场面一定相当刺激。 “这是阿尔法假扮的，”陆瑟稍微退后一步对身后的冬妮海依悄声道，“你继续装酷，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然而业主陈先生的金毛狗不知何时凑到了冬妮海依脚边，冬妮海依非常喜欢狗，金毛的颜色还跟她小时候养的“大黄”有几分相似，此时此刻她为了不破坏“酷”的感觉勉力坚持，看上去好像再过一会就要蹲下来撸狗了。 “哈哈，我家凯瑞好像喜欢你的女保镖，它不咬人，你们放心跟它玩吧。” 陈先生一张胖脸绽开了并非客套的笑容，估计他也是个喜欢狗的人。 金毛狗凯瑞好像听得懂主人的话，愈发抱着冬妮海依的小腿不放，冬妮海依被这么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摩擦摩擦再摩擦，感觉自己要疯，但是为了支持陆瑟等人的“义气”，暗暗咬牙没有回应凯瑞，但是也没赶它。 女秘书入场让林立公司的平均颜值提升一大块，赵肥肠拿着新得到的辐射顶板设计图给陈先生看，陈先生虽然看不太懂，但林立公司一下子拿出了好几张图纸，专业性毕竟还是有的。 篮球赛如果场上形势对对方有利，很多教练都会叫暂停，陆瑟也决定快速转移话题。 “陈先生，现在林立公司也提供了辐射顶板设计图，您如果想要装辐射顶板的话，其实不管最后选择哪一家公司，都绕不过一整套家庭净水系统——众所众知冬山市的水质不是太好，水质偏硬，烧水时会出现很多水碱，各种运输管道污染也客观存在，为了人体健康和设备寿命，净水系统是绕不过去的。” 赵肥肠也想卖净水系统给陈先生，自然不会反驳陆瑟的话，陆瑟趁势又道： “净水系统关乎饮水、用水安全，非同小可。我建议哪怕在智能家居方面省钱，甚至完全放弃智能家居，也要选择一套真正有效的净水系统。” 智能家居属于新生事物，利润非常大，赵肥肠听陆瑟这么说果然急了。 “你……你怎么能替客户做决定呢？陈先生想要智能家居是早就说好了的，没有智能家居岂不是让陈先生在朋友面前丢面子？” 陆瑟淡淡道：“然而现在的智能家居设计并不人性化，有些甚至仅仅是‘智能电器’，很多客户装了以后开始几天非常兴奋，时间一久便感到了麻烦和不实用，最后把智能电器当成普通电器用的情况也并不少见。净水系统却可以持续产生效果长达数年数十年，究竟哪个优先级高，我觉得客户心里会有判断的。” 听陆瑟这么说，陈先生又把手里的图纸给放低了，他喃喃道：“冬山市的水的确是个问题，我朋友上个月去做了胆结石手术，不知道跟自来水水质有没有关系。” “我们林立公司做净水系统也是非常专业的！恒温恒湿、智能家居、净水系统，我们可以从头包到脚，一起做出来！” 赵肥肠抢过话头，他拍胸脯的干瘪手腕上露出了名贵手表——他做销售以来特别喜欢推销利润高的商品，从中提成极多，发了不少横财。 阿尔法假扮的女秘书进场后也不再帮林立公司说话，貌似是并不喜欢赵肥肠这个人，在这里她和冬妮海依隐隐成了地位相似的对手，只不过冬妮海依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脚边的金毛狗上面。 陆瑟看了看在赵肥肠旁边根本没有话语权的新手销售小魏，又看了看赵肥肠，微笑道： “那么贵公司打算怎么应对冬山市的自来水水质，让陈先生远离胆结石呢？还是打算让陈先生看难懂的设计图吗？” 陈先生在竹椅中点了点头，赞同道：“能说的话还是用嘴说说，我看图多了眼睛疼。” 赵肥肠被陆瑟将了一军，只好道：“市面上的净水系统非常多，林立公司主要采用的有7款，其中3款是适合别墅用型，这其中随便哪一款都能满足陈先生的需要！” “这样说太模糊了吧？”陆瑟双手摊开，面带讽刺，“市面上的净水器确实同质化严重，但是其中的滤芯搭配也是有道理的，不客气地说，滤芯才是净水器的核心，净水厂商也是主要靠滤芯赚钱——前辈打算给陈先生配什么滤芯呢？” “还能……还能是什么？”赵肥肠道，“陈先生觉得冬山市水质过硬，一套中央软水系统是少不了的，滤芯什么的，自然是离子交换树脂了！” “这只是软水系统啊，”陆瑟追问，“难道水箱、管道老化产生的二次污染，比如铁锈、泥沙、重金属，甚至寄生虫、细菌、病毒全都不管了吗？” 因为进入净水器领域的厂商过多，相比之下利润完全比不了恒温恒湿和智能家居，所以赵肥肠没有在净水方面下太大功夫，陆瑟就是抓住他这个弱点不放。 赵肥肠也是老江湖，他朝小魏使了个眼色，小魏受宠若惊道：“我们公司……我们公司肯定会给净水器搭配粗滤前置过滤器，微滤pp棉，还有超滤中空超滤膜……” 有了小魏补位，赵肥肠得意地打断道：“这些滤芯足够保护家庭健康，消灭你说的铁锈、泥沙、重金属，寄生虫和细菌病毒了！” “哈哈哈哈，”陆瑟笑了起来，“前辈说笑吧？就凭这些就想过滤重金属？众所周知，重金属对人体的害处可不小哩！” 赵肥肠抽了口凉气，皱眉道：“超滤膜连细菌病毒都过滤了，难道还过滤不了重金属？” 他话一出口就感觉不对劲，因为对面的陆瑟笑得更为得意了。 “我说肥肠前辈，我所说的重金属，是重金属离子的简称啊！难道我把它排在细菌病毒前面，你就以为重金属和铁锈、泥沙一个等级吗？还有超滤膜，前辈不会是根本没研究过净水器，想当然地认为超滤膜就是‘超级滤膜’，是过滤级别最高的滤芯？” “难道它不是……” 赵肥肠说了半句就不敢说了，他目光望向小魏有责备之意，可小魏心里也委屈，明明是自己话还没说完就被赵肥肠给打断了。 “陈先生，容我给您简单介绍一下净水器的滤芯等级，还有具体作用。”陆瑟略微弯腰征求许可，陈先生自然点头。 “净水器滤芯多达十余种，但有些是互相重复，有些是混淆视听，我简单把它们分成5个等级。” 陆瑟每举出一种滤芯，就伸出一根手指。 “首先是粗滤，通常是由不锈钢滤网组成的前置过滤器，过滤精度20微米，足以过滤水中的铁锈、泥沙。毛发的直径是60微米，铁锈、泥沙的直径更大，是100微米，当然无法通过。” “第二个等级是微滤，滤材通常是pp棉，也有用陶瓷的，过滤精度1～5微米，可以过滤水中的10微米直径花粉颗粒。” “比花粉颗粒直径更小的，有部分寄生虫，以及1微米的面粉，0.2微米的细菌，0.02微米的病毒，这些都可以用第三个等级——中空超滤膜进行过滤。” “然而超滤膜这个名称很有迷惑性，许多行业外人士都认为它是最强的滤膜，其实仅仅是第三等级而已，在它之上还有精度0.001微米的纳米等级滤膜，以及ro反渗透滤膜，要靠它们才能彻底过滤重金属离子啊！” 陆瑟言下之意，赵肥肠误会超滤膜能过滤重金属离子，在净水方面纯属外行，单纯想要利用客户的信息不对称，让陈先生稀里糊涂地签合同。 这个失误不可谓不大，陈先生比较有钱住得起别墅，但也不希望被人当成傻子糊弄。 “嗯……我知道了。”陈先生面有愠色地对赵肥肠道，“如果我考虑好了用哪家公司，会主动联系你们，你的方案书我看不太懂，如果需要回收的话你们带回去也不要紧。” 赵肥肠脸色惨白，陈先生连方案书也不愿意留，选择林立装修的可能性已经非常低了。 “陈先生还是留着方案书，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欢迎给我们打电话！” 赵肥肠离开之前恼恨地瞪了陆瑟一眼，虽然他不熟悉净水，但如果陆瑟没有故意把重金属排在细菌前面误导他，他也不会犯下低级错误在客户面前出丑。 陆瑟叫上冬妮海依佯作要告辞，陈先生却叫住他们说：“要不要跟凯瑞玩一会再走？我觉得凯瑞喜欢的应该不是坏人。” 林立公司的人离场没留，龙图公司的人却被叫住，在这场竞争当中谁胜谁负已经很明显，女秘书阿尔法踩着高跟鞋离开前用唇语对陆瑟说：“别得意，我一定会收拾你的！” 陆瑟也用唇语回击道：“你假扮安芷追杀我，还差点把我妹妹推进湖里，你才是应该被收拾的那个。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后悔的肯定是你！” 【457】狩猎陈列室 冬妮海依用眼神征得陆瑟同意后，蹲下身子跟金毛狗凯瑞玩得不亦乐乎，墨镜都快从鼻子上掉下来了。 凯瑞的主人——陈先生则喜上眉梢，一改方才对销售人员怀有戒心的样子，还把狗零食分给陆瑟、冬妮海依，让他们逗狗玩。 陆瑟不由思索：难道狗喜欢冬妮海依才是决胜要素，我指出赵肥肠不专业的地方只算是辅助原因吗？ “算了，反正赢的是我们，林立装修是林氏集团的下属公司，能成功抢到他们的生意，我的心情大概也跟逗狗玩的冬妮海依差不多了。” “凯瑞，凯瑞！跳起来吃！” 冬妮海依单手将狗零食举在高处，金毛狗一跃起身准确叼住，她笑得阳光灿烂，也不怕被狗牙咬到。 陆瑟却略有担心：冬妮海依戴墨镜不说话还挺像个专业的女保镖，开始说话就显得声音过于年轻，再这样下去两人的学生身份就要露陷。 “陈先生，有件事我不知道该问不该问，”陆瑟吸引对方的注意力道，“您的别墅内部虽然并未精装修，却也不是毛坯房，里面有装过通风管道的痕迹——难道之前的装修因故暂停了吗？” 陈先生一拍大腿道：“是啊！之前朋友介绍给我一个装修队，没想到包工头居然受贿用了劣质材料，气得我跟他们解除了合同，以后我再也不用没公司背景的人了！” 陆瑟心道：包兴他爸的龙图公司也是个皮包公司，不过他们属于找私活的专业人员，技术水平还是过得去的。 “原来如此，”陆瑟点头，“那么陈先生再没有别的问题的话，我们也不在这里多打扰了，稍后我们派测量人员来现场量房，让工程师做初步设计，怎么样？” “急着走干什么！”陈先生大手一拍陆瑟的肩膀，“我家凯瑞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对脾气的人，就让你的女保镖跟它多玩一会吧！我让管家给你们沏杯咖啡，你们至少喝完了再走！” 陈先生盛情难却，陆瑟被让到了一间装修度还成的收藏室里坐着，旁边茶几上摆了两份咖啡和小点心，冬妮海依闲不住，仰头喝光自己的咖啡，就跑到别墅门口去跟金毛狗玩了，只剩下陆瑟一个人在屋里慢品慢尝。 “陈先生应该是真心喜欢狗，并不是对冬妮海依有想法才留我们的吧……我悄悄把点心蘸了咖啡喂给凯瑞喝，如果里面有麻药，凯瑞现在应该已经倒下了。” 多疑的陆瑟仰倒在收藏室的小沙发上，冷静观察和分析这里的环境。 “不进来的话，还真猜不到这里有几乎装修好了的一个收藏室……西式装修，墙壁上都是鹿、熊的兽首模型，明显就是一个狩猎陈列室，只不过陈先生说他从小就向往打猎，真到了有条件玩打猎了，又担心误伤自己的猎狗，所以才做了这么多假模型……” 冬妮海依逗狗的欢笑声隐隐从外面传来，陆瑟松懈了一些，感觉自己怀疑陈先生可能是多虑了，赵肥肠是色狼，不代表所有人都是色狼。 忽然有奇怪的“嚓嚓”声从墙壁里传来，陆瑟一惊，立即想到别墅在上次装修中曾经装过通风管道，这种动静不像是老鼠发出来的，倒像是有什么大动物在通风管道里面缓慢行进。 “这别墅几乎是空的，如果是小偷的话也太不开眼了……走通风管道这种特工作风，怎么想都是阿尔法的嫌疑最大，她要钻进来做什么？要把我好不容易谈成的生意搞黄吗？” “嚓嚓”声越来越近，陆瑟望见收藏室距地面90厘米的墙壁上有一个未封口的通风管道，估计阿尔法可能要从那里面钻出来了。 “这里不是学校，阿尔法可能随身携带武器，让她钻出来我可不是对手，必须先下手为强！” 这样一想，陆瑟大脑飞速运转，目测了固定鹿首模型的环形底座尺寸后，他掏出藏在鞋底暗槽里的微型扳手，用扳手将模型和底座迅速拆下，然后将底座边框塞进了通风管道的出口，不多不少恰好卡住。 阿尔法正好也到了附近，她听见外面有响动，怀疑是陆瑟已经发现，便加了把劲使劲往外钻，结果头钻了出来，肩膀却被底座边框牢牢限制，等到她意识到情况不妙，已经是进退不得了。 “哈哈哈哈，”陆瑟笑道，“你还真是个没耐心的失职特工，说要报复我，就迫不及待地马上来了啊！怎么样，你的头现在被固定在边框中动弹不得，就像是狩猎战利品动物标本一样，心情如何呢？” 阿尔法现在已经不做女秘书打扮，她身体困在通风管道里看不出穿的什么衣服，露在外边的首级倒是清秀干练，只不过因为中了陆瑟的陷阱而恼火异常。 “你……你怎么……” 陆瑟退到正好无法被阿尔法牙齿咬到的位置，从茶几上拿起半杯咖啡，慢吞吞喝了一口，讽刺道：“林琴为了跟我竞争，连赵肥肠这种地铁色狼都要施以援手，她‘保护所有妹妹’的那种志气到哪里去了？” 阿尔法虽然被困，却没忘了为林琴辩护。 “林琴小姐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赵肥肠的色狼劣迹小姐早就知道，因为林立装修是下属公司才不便插手，现在专程给他送装修图纸他都输给了你，终于可以抓住他业务不熟练的把柄，让林立装修把他解雇了！你自己也是个卑鄙小人，有什么资格假充正义人士！？” “哈？还真是肉烂嘴不烂，你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处境吧？” 阿尔法用力挣了几下，但是肩膀被动物标本边框卡得死死的，出不来也退不回去，她恨得咬紧了嘴唇。 陆瑟放下咖啡杯，阴恻恻道：“你也是林光政的女儿，我有某些原因不能让林光政的女儿惹我不高兴。何况我刚刚说过，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后悔的肯定是你……结果你不听劝告，那我就必须给你一点教训了！” “要报警随你的便，”阿尔法道，“顶多判我一个私入民宅……还是说你要打我？” 陆瑟看了看阿尔法卡在墙外的头，笑道：“你还真是嘴硬啊，你现在这种情况，我对你做什么你都没法反抗……你难道没想过要求饶？” “士可杀不可辱！”阿尔法怒道，“我绝对不会向你求饶的！” “你知道吗，我不太容易相信别人。”陆瑟忽然换了个话题，“所以来业主家之前，我为了防止业主是变态、连环杀手，精神病人，随身携带了不少小物件用来防身，其中就包括注射型肌肉松弛剂。你姑且算是间谍，应该知道肌肉松弛剂是什么吧？” 阿尔法脸色瞬间发白，陆瑟则做了一个解开裤腰带的威胁动作。 “不求饶的话，我这种卑鄙小人可什么都做得出来，有了肌肉松弛剂，你想咬我都做不到，只能逆来顺受……你作为间谍从我这儿窃取的只会有生物dna呢！” 【458】喂狗 陆瑟的解裤带威胁有一半是装腔作势，如果能因此让林琴的近卫女仆做出畏缩恐惧的表情，那也是值回票价的。 然而阿尔法的倔强出乎意料，她断然拒绝道：“我绝对不会向你求饶！你想对我做什么？你好好看这是谁的脸！” 陆瑟一愣，收藏室里没有窗户（所以才需要通风管道），照明一般，阿尔法易容后的脸庞一直遮蔽在淡影里，虽然能看出来是比较清秀的短发造型，却看不出到底是冒用了谁的身份。 “难道……”陆瑟升起不祥的预感，他眯起眼睛仔细一看，顿时有一百万头草泥马从心中奔驰而过。 “原来你易容成我的样子了吗！你是打算悄悄潜入进来，冒充成我把生意搞吹吗？还真是好主意啊！具体是打算踢业主陈先生，还是打算踢陈先生的狗哇！” 和海上花号的扮相几乎一样，阿尔法模仿了陆瑟的面容和黑西服装束，只不过她的皮肤更白，中性意味更浓，卡在通风管道里的腰肢也更细。 阿尔法毕竟受过特工训练，她见陆瑟犹豫起来，便自顾自地从袖口掏出小锉刀，一点一点地开始把卡住自己的木质边框锯松。 “对象是女版的自己……还真是有些心理压力呢……”陆瑟皱眉道，“然而你屡次三番地招惹我，是不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阿尔法觉得陆瑟是在转移自己注意力，她不愿意上当，继续用小锉刀锯得起劲，直到陆瑟说出下一句话。 “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的你，其实长相酷似林琴，林琴说过她不喜欢跟自己长得一样的双胞胎妹妹，所以你非常害怕林琴会像疏远林怜一样疏远你！你这个明明是林琴的妹妹，却更在意忠犬女仆位置的家伙，不怕我去告密了吗！” 阿尔法抿了抿嘴唇，好似是在下定决心，陆瑟挺不习惯看到这张酷肖自己的脸做出苦闷的表情。 “林琴小姐她……大概是已经知道了……很少有事情能够瞒过林琴小姐的。即使知道我和林怜小姐一样跟她相像，林琴小姐也依然肯吩咐我做事，所以我会用更高的忠诚来回报小姐的信任！” “你还真是个……无可救药的林琴脑残粉啊！”陆瑟叹道，“怪不得最近你的攻击像犯了狂犬病一样，原来拴狗的链子断了，没有限制了。” 说到这里，陆瑟的语调带了三分火气。 “我刚才说过，别人惹我生气我可能还不在乎，但林光政的女儿决不能让我生气。你张口闭口把林琴当成正义典范、宇宙公理，我就偏偏要让林琴狠狠地丢面子！” 言毕，陆瑟伸出右手向阿尔法的衣领里探去，阿尔法一惊，下意识地想用下巴夹住对方的手。 然而陆瑟在此时启动了爆音手表的超声波功能，阿尔法立即感到一阵恶心，视觉也因此模糊起来。 “你……你把肌肉松弛剂藏在哪里……” 陆瑟骗阿尔法说自己带了肌肉松弛剂，只是为了掩盖爆音手表的情报，虽然他的确有可以放入鞋底暗格的肌肉松弛剂，但是今天却没有带。 “如何？还有力气动弹吗？” 陆瑟突然做出一个袭击阿尔法眼睛的假动作，阿尔法目光呆滞没有闪躲的迹象，这让陆瑟明白超声波攻击已经奏效。 “让爱丽丝冷静下来的档位，和让你反抗不能的档位可是有区别的呢……你曾经有过求饶的机会，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 说完，陆瑟观察几秒找到破绽后，快速从阿尔法脸上撕下一张人皮面具，用力甩在地上。 “记得你随身携带两种易容面膜，其中一种要浸水使用，成型慢但妆容结实持久；另外一种无水使用，成型快但可以被扯下……你临时起意假扮成我，果然用了第二种面膜，这样你的真面目就暴露在我面前了。” 由于受到超声波攻击而精神恍惚，阿尔法对陆瑟的行为和言语并没有特别的反应，易容面膜被扯下后，如陆瑟所料，一个“短发版林琴”出现在眼前。 若是在平时，眼睛上方的两条细眉要挑得更高，更具挑衅性，但此时此刻她精神恍惚，以至于小口喘着气，眼神迷离，某种程度上比林怜还要更像林琴——刚从恶梦中醒来的那种。 陆瑟偷偷拿邻居家的猫做过实验，被超声波攻击后，猫仍然能咬断伸到它嘴里的火腿肠，陆瑟不打算步火腿肠的后尘，所以要找替代品。 正好陈先生准备的茶点包括牛舌饼，陆瑟从茶几上拿了这长条状的东西后，不由分说就塞进了阿尔法的嘴里！ “给我吃下去！冬妮海依在外面喂金毛狗，我也要在屋里喂阿尔法狗！” “唔唔……” 口腔被异物侵入，阿尔法感到不适的同时，从恍惚中恢复了些许神智，随即看到陆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开始对着自己录制视频。 “吃啊！什么笨狗连东西都不会吃……不吃的话我要继续往里塞了！” 陆瑟以恶趣味的手法用牛舌饼在阿尔法嘴里乱搅，白色的点心渣溅到了后者的嘴唇上、脸上，由于阿尔法非常像是短发版的林琴，陆瑟有了一种直接报复林琴的快感。 “你……呕呕……咳咳！” 阿尔法想要用力咬陆瑟的手指，但是陆瑟很好地掌握了距离，阿尔法无论怎么努力都只能咬到牛舌饼，反而被点心渣呛到咳嗽起来。 “表情不错，”陆瑟另一只手继续保持录制的状态，“稍后我把视频处理一下，给牛舌饼打很厚的码，然后把视频寄给林琴，一定会让她很生气吧？说视频的主人公是林琴也会有人信的！” “变态！你……你敢！！” 无奈吃下了整个牛舌饼，生涩吞入喉咙的阿尔法，带着嘴边的残渣向陆瑟怒吼。 她因为自己的真实面目被陆瑟看到，又被拍下了可能会让林琴不高兴的视频，神情中带上了悲愤之色，只是为了在陆瑟面前硬充好汉才没有直接落泪。 “我怎么不敢？”陆瑟耸了耸肩，“不求饶的话，我还要再喂一个，反正牛舌饼还有好多呢。” 一边回身去取牛舌饼，陆瑟一边提醒道：“这别墅里还有其他人，你再不求饶，你这张很像林琴的脸也会被别人看见——实话说你现在的姿态可相当丢人啊！” 陆瑟语调轻松，被卡在通风管道里的阿尔法却全身一震，她擅自追加行动导致被录下视频，已经给林琴小姐丢了很大的脸，如果在被更多人看见这副惨样…… 眼见陆瑟拿了整整一盘牛舌饼又回来了，阿尔法判断利弊后咬了咬牙，恼恨道：“我……我知道了！放过我吧，这次我知道错了！” 短发版林琴开口道歉，陆瑟很是得意，然而他却并不甘休，反问道：“道歉的时候要露出胸部不是常识吗？你这样诚意不够啊！” 阿尔法气道：“我……我都被卡住了……而且你那是什么歪理邪说！” “也对，”陆瑟点头道，“你被卡住了有些动作是做不出来……那么用更诚挚的语言向我道歉吧！好好回想你做过的每一件对不起我的事，然后对每一件事道歉，那样我就放你走，也不会把这段视频寄给林琴。” 陆瑟说着停止了视频的录制，这让阿尔法稍微感到松了口气。 “还没到你松口气的时候。”陆瑟催促道，“马上道歉，要不然我继续喂你牛舌饼，继续录视频！” 别墅外的狗叫声掩盖了这里的对话，阿尔法想到冬妮海依和陈先生等人都可能会进来，知道时间不多了。自己丢脸还不要紧，继续让林琴小姐丢脸就太失职了。 “我、我明白了。”阿尔法眼神一暗，低声说道，“我不应该假扮安芷追打你，还差点把你妹妹推进人工湖……” “就只有这两件吗？”陆瑟道，“把我储物柜里的运动服换成锦斓袈裟，假扮成班主任南宫老师意图不轨呢？” 阿尔法背书一样道：“我不应该把你的运动服换成锦斓袈裟，也不应该假扮成南宫老师。” “你是复读机啊！”陆瑟哼道，“看来不让你复读一些更刺激的内容是不行了……我以前威胁过要让你受孕，哪怕只是玩笑话也是算我说过的——你为什么不配合？” 阿尔法犹豫了一下，思前想后终于皱眉道：“我……我不应该不配合。” “把受孕两个字加上！”陆瑟叱道，“说你要为了不配合受孕而诚挚道歉！还有你要承认自己是低贱的阿尔法狗，能被陆瑟先生看中非常荣幸，以后要给尽心尽力给陆瑟先生生孩子！” 【459】追加项目 “boss，你在屋里干嘛呢？” 正当陆瑟逼迫阿尔法为了不配合受孕而诚挚道歉的时候，冬妮海依将收藏室房门推开一线，露出半张脸来。 “你知道吗，我遇上玲玲了，挺巧的，她正好是业主陈先生的侄女……” 话还没说完，冬妮海依的迷妹玲玲率先从门缝里挤了进来，被称作317寝室话痨的她，在叔叔的别墅里毫不拘束。 “我远远就听见冬妮姐逗狗的声音了，没想到你们居然来做生意！当然了看在冬妮姐的面子上没有戳破你们是我的同学……哇靠我叔叔终于杀人了！！！” 玲玲一进来就看见了阿尔法卡在墙壁上的脑袋，室内光线不强，阿尔法又是被标本边框卡住，这让她看上去跟其他动物标本也差不了多少。 陆瑟很想说你叔叔连动物标本都是假的，如论如何也不会鬼畜到砍一颗真人脑袋挂在这里，不过此时此刻他也没空去担心别人。 ——幸好我刚才没有解裤腰带！我现在充其量只是强迫给阿尔法喂食，现在就指责她是笨蛋小偷自己把自己卡住好了！ ——不过她的脸太像短发版林琴了，恐怕光线一亮大家都会知道她的真正身份，要怎么办才能获益最大呢？ 然而连5秒钟都没有留下给陆瑟考虑，阿尔法因为有其他人进来，不想挂着跟林琴很像的脸丢丑，竟然激发了身体潜能，强压下超声波带给她的恶心感，快速用先前的小矬子锯断标本边框，本人从通风管道疾速逃脱。 速度之快，几乎可以和小佳看到甜点摆在餐桌上相提并论，裂开的标本边框掉在地上发出“啪嚓”一声，冬妮海依这时才跟在玲玲后面走了进来，她没来得及看到阿尔法缩回脑袋的那一瞬。 “刚才……刚才那是什么！？”玲玲仍然没有晃过神来，她看了看陆瑟又看了看冬妮海依，想要别人给她答案。 “哈？什么也没有啊，你看错了吧？”陆瑟双手一摊，来了个不予承认。 “怎么会什么也没有！我明明看见一个女人的头挂在墙上！你看碎掉的标本边框不是还躺在这儿吗！” 陆瑟噗嗤一笑，道：“女人的头？这里可是标本陈列室，难道你叔叔陈先生还曾经勇斗美杜莎，把她的头砍下来挂在墙上不成？直视美杜莎的脸可是要被变成石头的啊，我怎么没事？” 冬妮海依进来以后确实看见了碎裂边框，至于女人的头挂在墙上这样的事，她不怎么相信。 “玲玲你是不是看错了？这屋里光线是有点暗……哎呀凯瑞你别咬我裤腿！” 金毛狗凯瑞腻着冬妮海依不放，女保镖的笔挺西服裤上沾了不少狗毛，不过冬妮海依还挺享受的。 “我对天发誓看见一个女人把头缩回墙里了！是从通风口进来的吗？” 玲玲想要扒住通风口往里面看，但是又害怕有什么恐怖的东西钻出来，犹犹豫豫的。 “我没看见，”陆瑟摇头，“你的冬妮姐也没看见，玲玲你最近别是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凯瑞倒是冲着通风管道“汪汪”叫个不停，陆瑟撇下疑神疑鬼的玲玲，去院子里找到了胖胖的看上去心情不错的业主。 “陈先生，您是玲玲的叔叔我们还真是刚刚知道，既然如此我们更要给您好好装修别墅了……不过刚才似乎有贼顺着通风管道想要进入，我自作主张拆了一个标本边框，虽然成功阻止了盗贼进入，但是也掉在地上摔坏了。请放心，这部分我们会按价赔偿的。” “诶？我这个没装修完的别墅也有贼来？”陈先生吃了一惊。 “我侄女也提起过冬山市的内衣大盗重出江湖，万一有人想从我这儿偷钱以外的东西——比如说狗——都是有可能的！刚才真是贼吗？” “八九不离十。”陆瑟道，“玲玲看见了对方逃走的样子，但是我没承认是贼，怕小女生担心。” 陈先生托着下巴想了想，说：“如果玲玲也看到了多半是真有贼了……你们龙图公司的智能安保系统怎么样？有成功案例吗？跟我好好谈谈！” 就这样，阿尔法潜入别墅不但没有搞黄陆瑟的生意，还简介促成了安保系统追加，成单金额更大了。更别说陆瑟还录下了强迫喂牛舌饼的视频，这种视频只要稍微打个码，就能当做林琴被xxoo的视频网上传播，有了这种把柄，阿尔法应该会老实一段时间了。 玲玲比较怕鬼，冬妮海依为了安抚她，发现了遗弃在墙角的人脸面具后马上拿给她看。 “玲玲你看，这是化装成别人用的，我以前见过，估计你看见的根本不是鬼，大概是小偷或者间谍……” “啊啊啊惨白色的好吓人！冬妮姐你快把它拿开啊！！” ※※※ 陈先生虽然是玲玲的叔叔，但陆瑟和林琴在赌约当中，讲明了“只能赚学生、教职员工和学生家长的钱”，这里的“家长”涵义接近“监护人”，所以这次的收入不能当成赚了玲玲家长的钱而入账，倒是可以放在其他户头上以备他用。 包兴老爸的龙图公司能够接到这个包含恒温恒湿、家庭净水、智能安防的大订单，陆瑟起了很大的作用，然而在分成方面陆瑟只要了5%的超低比例，让龙图公司把更多资源放在装修质量和工人工资方面。 “在装修领域，尤其是高档装修领域，口碑比什么都重要，陈先生这一单好好做，以后通过陈先生就能获取更多的订单。另外跟咱们竞争失利的林立装修一定也会盯着咱们的，咱们的一点点失误就会被他们无限放大，不要给他们机会！” “道理我都懂，”包兴皱着眉头道，“可是你不是说好了采用分红制，每做成一单就给大家分红吗？” “没错啊，”陆瑟点头，“昨天陈先生已经付了70%合同金，分到咱们手里有12万左右，扣除运营成本后，我已经给冬妮海依和安芷各发了小两万的红包，她们俩还在发愁这笔钱该怎么花呢！” “我、我我我我呢！”包兴一叠声问道，“她们俩领到分红为什么我两手空空的？难不成陆瑟你的公司只给女的发钱，男的干白工吗！” “怎么可能！”陆瑟笑道，“你的那一份分红，我可是有好好地交给你父亲呢。你自控力差，如果有什么合理消费的话，只要朝你父亲要，他应该会给你吧……” “给我个屁！以前的压岁钱都没给过我！”包兴满脸悲愤（然而太黑不是很能看出来），“你明明就是不希望我手里有钱！我给小佳买礼物算不合理消费吗！” 【460】社团预热 周一的天气仍然比较寒冷，不过包兴大课间休息的时候跑来报喜，表情倒是火热火热的，好似炉中的炭。 “陆瑟，陆瑟！好消息！桌游社获得通过了，本人就是社长！你不是要和林琴竞争吗，赶快给我经费！我们现在三国杀、狼人杀、uno、卡坦岛、游戏王……还有什么万智牌，连一套还都没有呢！” “是吗？我还以为就凭你那运气，肯定申请不下来呢。” 陆瑟说话的时候目视着篮球场上的人影晃动，虽然室外篮球场的塑胶地面没有室内篮球场舒服，但课间休息时玩一下还是很方便的。 “胡说，我的运气哪那么背！”包兴反驳道，“虽然玩游戏从来没见过ssr，偶尔还是能有个r……” 话到一半，包兴发现爱丽丝也站在篮球场外的铁丝网前，聚精会神的在素描本上画着什么，因为她的身材过于小只，刚才被陆瑟挡住没能发现。 “诶？爱丽丝你在画什么？难道你下一部连载的漫画是《灌篮高手》类型的？” “不是漫画，是万智牌的原画。”陆瑟替无暇他顾的爱丽丝回答道，“爱丽丝素描的对象也不是篮球比赛，而是铁丝网上的甲虫。” “啊呀呀！糟糕！飞走了！” 爱丽丝猛然惊叫起来，扬起小脑瓜，用紫色的眼睛看向天空。 “顾问，帮爱丽丝捉住甲虫！爱丽丝刚画到一半！” 可惜甲虫转眼间已经振翅飞高，陆瑟爱莫能助，只能建议道：“要不然先别画那张魔窟掘地虫，改画‘黑影缚灵人’怎么样，你看包兴足够黑很适合当模特。” 陆瑟本来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爱丽丝眼睛闪光道：“好主意！那包兴你站着别动，爱丽丝可要画咯！” “黑影缚灵人是个什么鬼？是稀有卡片吗？相当于ssr吗？” “没错，保持这个姿势别动。”陆瑟道，“你抽不到ssr，可以自己成为ssr嘛！” 素描铅笔在金发萝莉的小手中上下翻飞，很快就勾勒出一只……除了眼白以外全都是黑色的的人形怪影。 人形怪影一边尽量保持站立不动，一边尽量嘴唇不动的发问道： “我听说给卡牌画原画的人稿酬除了以外，还会得到卡牌纪念品。到时候爱丽丝得到的卡牌应该可以分给我们桌游社一些吧？” “爱丽丝得到的肯定是英文版卡牌，别人可能看得懂，你这个社长就够呛了。”陆瑟语气中不乏讽刺，“我会在本周末给你们购进活动用品，在那之前你赶快招收会员吧，只有你一个社长算什么桌游社！” 包兴想想觉得也对，便站在原地思索起来，两条眉毛在额头上拧成一个大疙瘩。 “别愁眉苦脸的！”爱丽丝停笔叫道，“你要邪恶一点才行！你可以想象……小佳在这里，你心里想着……要把她吃掉那种样子！” 包兴吐槽道：“我光是想象小佳陆瑟就要把我吃掉了……” 篮球场上，穿红色运动服的冬妮海依盖了男生一个大帽，在寒冷空气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女生们本来就不喜欢玩篮球，冬妮海依又是这样的身高，只好跟男生们一起玩，就凭她衣服底下的八8腹肌，哪怕是身体碰撞也不会吃亏。 “冬妮貌似是把公司分红寄回家乡山区了，”陆瑟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对包兴说道，“安芷是乖乖女，居然把分红上交给了父母，吓得她父母还以为自己女儿突然拿来这么多钱，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给爱丽丝的分红，都被爱丽丝换成了绘画工具，高级绘画工具是外人想象不到的昂贵啊！包兴你也学着点儿，看看我的其他员工多么正能量！只有你往那一站，就仿佛是负能量的代表一样！” “废话！”包兴叫道，“我长得黑，难道要找我父母算账去吗？而且我本来没这么黑，是去了一趟西藏才晒成这样的！” 陆瑟为社团招兵买马的时候，林琴也没有闲着，围棋社、剑道社和话剧社都进行得四平八稳。 围棋社有林琴自己镇场，吸引了包括语文老师谢鼎新在内的人去跟她下棋，不过纵观青姿学园全校，除了陆瑟有自信能和林琴下成平手之外，其他人均不是林琴的对手。 剑道社需要的道具很多，还有一定危险性，但因为林琴把理香拉来做剑道社社长，而何其美校长又很偏爱理香，所以剑道社也在按部就班的组建当中。 在剑道社演示当中，理香挥舞竹刀，单马尾飞扬的样子很是英姿飒爽，再加上一些日剧和动漫的影响，报名剑道社的女生意外的多，理香都有点措手不及。 “能在中国推广外公的北辰一刀流当然很好……不过我还不够格当老师，万一教错了……” 每当理香犹豫时，林琴就会安慰说： “不要紧，这些女生只是为了玩儿得高兴，又不是要和谁进行岩流岛决斗。我吩咐旗下科研部门发明过许多女性防身道具，会发给社员们让她们增加安全系数，在剑道之外，再多一个应对色狼的方法的。” 话剧社则吸引了许多有表演欲望的人，阿尔法虽然并非学生，但千面女仆在话剧社可以起到万能绿叶的作用。 平时就在饰演别人的阿尔法，在话剧舞台上饰演别人得心应手，她本人也略有沉迷的样子。 当然，最近她没来招惹陆瑟，更有可能是被陆瑟录下了强喂牛舌饼的视频，落下了真正的把柄。 以上三个社团有人气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林怜和莫莉在三个社团当中跑来跑去的当内勤助理，这对于男生来说本身就是巨大的福利，哪怕林怜和莫莉什么都不干，只是（带球）跑来跑去，男生们就饱了眼福。 除了林琴和陆瑟以外，金世杰和杨刃成为社团大战的第三方势力，焦青青“硬要”成为排球社社长之后，他们又重组了摄影社，由金世杰担任挂名社长，丁春、丁秋作为核心会员继续其校园狗仔队生涯。 此外，杨刃尽量刨除金世杰的影响独立创建了厨艺社。他是真材实料的资深厨师，参加厨艺社先别说能不能学到东西，能免费吃到好东西是肯定的了，吃货和准吃货们纷纷报名，小佳的室友小胖妞，对于自己是初中生，不能参加高中生社团这件事，深以为恨。 夹在一大堆吃货当中，理香却没忍住厨艺社精美宣传海报的诱惑，真正是为了学一手好厨艺而申请入社，杨刃感到很意外的同时，自然是欣然同意。 “理香虽然是剑道三段，但好像是要把自己培养成贤妻良母啊！”金世杰评价道，“我现在是有点真的喜欢上她了……不过说起厨艺，林怜反倒更应该报名入社吧？她不知道自己做的东西都是黑暗料理吗！” 【461】前女友肉盾 “陆瑟，周日你和冬妮海依一起去哪里了？约会吗？难道你对她那样的霸王龙也有兴趣！？” 午饭后，陆瑟刚从饭堂出来就被焦青青缠住了。 “我和冬妮海依是去做生意，”陆瑟脚步不停，害得焦青青疾步紧追，“如果想知道具体情况，你可以问我们的竞争对手林琴嘛。” 每当听到冬妮海依或者林琴的名字，焦青青都要皱起眉头。 “我才不会去问那个病鬼呢！总之陆瑟你只能跟我约会知道吗？我发现有其他女孩跟你约会就打残她！” “好大的口气，对方是冬妮海依你也有信心打残她？” 由于要处理社团事务，陆瑟没回寝室而是直接朝教学楼走，焦青青步步紧随。 “冬……冬妮海依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总能有一天我会终结她的恐怖统治！” 焦青青说着把青绿色的刘海往上撩了撩，同时心虚地往操场左右看。 通往教学楼的道路两旁栽满了小树，现在树叶还未掉光，青姿学园的操场绿化很好，有很多可以藏身的死角，深受小情侣欢迎。 陆瑟甩不脱焦青青这个尾巴，转眼间他已经走到了教学楼二层，回想起当年幼儿园时，反倒是自己这样尾随焦青青，陆瑟心中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快感。 “诶？这不是去7班的方向吗？”焦青青发现这一点后眼睛睁得老大，“所以说陆瑟你嘴上说不要身体还很老实，要特地送我回班？” “并非如此，”陆瑟摆出一副扑克脸，“真相是我是科技社社长，7班有一个男生想要加入又比较犹豫，我是去劝他下定决心的。” “我不信！肯定是你心里想送我又不好意思承认，所以给自己找理由！坦白说你到现在还喜欢我有那么难吗！” “你凭什么认为我现在还喜欢你……” 话说到一半，陆瑟发现大中午的，高二（7）班的教室门却紧紧闭着，而且里面出奇的安静。 眼珠一转，陆瑟语气转为温和，道：“总之你先进去，你进去以后我也会进去。” 焦青青眉毛高挑：“干嘛不好意思跟我一块进教室？明明一路都走过来了……” 结果焦青青推门而入，冷不防从上方掉下一只粉笔擦，正好砸在她头上，青绿色的头发加上白色的粉笔灰，俨然变成了“小葱拌豆腐”这道名菜。 “混蛋！谁放的粉笔擦！吃了熊心豹子胆连你青青姐也敢搞！？” 焦青青摘下头上的粉笔擦砸到地上，眼神凶恶扫向留在教室里的学生们，大家噤若寒蝉，有一些人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教室后排试图躲起来的金世杰。 “金世杰是你搞的鬼！？”焦青青撸起袖子，露出右臂上的纹身走了过去，“我抢了排球社的社长你就敢报复我！？” “不是不是，”金世杰因为杨刃不在身边而没了靠山，边后退边摆手，“我本来想整的人是陆瑟，没想到你先进来了！” “我要是和陆瑟一起进来呢？你以为粉笔灰砸我一头很有趣吗？看我不收拾你！” “陆瑟明明是骗你当肉盾！啊！啊！别打脸，周末我还要直播……救命啊！我好歹是你哥，你得给我点面子……” 焦青青怒发冲冠胖揍金世杰的时候，陆瑟成功说服了那个犹豫是否要加入科技社的7班男生，等到焦青青想起来要跟陆瑟说话的时候，陆瑟已经闪人了。 “陆瑟哪儿去了？你真的是把我当肉盾吗？当年你像哈巴狗一样巴结我，如今怎么敢……” 下午第一节课开始时，南宫梦在黑板前给高二（7）班讲英语，金世杰捂着被打肿的脸，郁闷不已地跟杨刃抱怨道： “你也不在我身边保护我，结果我不但没恶搞成陆瑟，还被青青给打了……” “我需要去处理厨艺社的事务，”杨刃不带感情波动地道，“早就说过没有我在场，你不要擅自采取行动，陆瑟这家伙是很狡猾的。” “不行，我出不了这口恶气。”金世杰说话时嘴巴都歪了，“他不但泡我妹妹，还利用我妹妹来对付我，咱们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杨刃你赶快去泡陆瑟的妹妹！之前不是说好了吗？” 杨刃眼皮微微一抬：“我什么时候跟你说好了？我不是萝莉控，你想攻陷陆瑟的妹妹就自己去。” “问题是陆瑟的妹妹好像已经被林琴给攻陷了啊……”金世杰愁眉苦脸的，“我就不明白了，都是女生还能暧昧起来，她们不知道这样生不出小孩吗！” “金……金世杰同学请不要在下面说话！” 南宫梦一手拿着粉笔，一手拿着英语书，壮着胆子维持7班的课堂秩序。 像金世杰这样号称有900万女粉的富二代装b网红，放在以前南宫梦是不太敢管的，但是作为1班班主任，家里更有钱的林琴、林怜都见识过了，也不能在7班人见人欺。 在美国读书时，金世杰对老师也是爱答不理，于是轻哼了一声闭了嘴，不想继续说话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嘴疼。 ※※※ 同一时间，7班班主任甄世强——眼睛很小并且跟南宫梦有竞争意识的男人——正在给1班上政治课。 “没有一个统治阶级会自愿退出历史舞台……” 陆瑟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嘟囔道：“林氏集团也不会自愿退出历史舞台的。” 前排的林怜对于陆瑟的恶意无知无觉，神圣修女的书桌里不知何时藏进了一只白鸽，现在正上着课，它居然跳了出来，飞到林怜头上歇脚，好像找到了舒适的窝。 尽管鸽子偶然会咕咕叫，但甄世强也不敢管，生怕万一触动了林怜的因果律光环遭到天罚——白鸽从来不会把鸟屎丢在林怜身上，别人就不一定了。 鸟类的泄殖孔之松，胜过超级基佬的菊花。陆瑟也是双手握紧政治课本，防着万一有鸟屎来袭，就以书护体。 右侧的林琴日常旷课，爱丽丝鸠占鹊巢，但也不认真听讲，而是手拿铅笔，抓住难得的机会，对林怜头顶的白鸽进行素描。 “咕咕的姿态很优美，可惜下面是林怜这家伙，只能说是白鸽微瑕了……” 话音刚落，白鸽身体不动，扭过头，以一种鸟类能做出的威胁目光瞪视爱丽丝，爱丽丝心里一颤，生怕鸟屎轰炸机就此起飞，但也不服输地认真瞪了回去。 时间久了，白鸽大概是感到厌厌倦，高冷地把头扭回原位，只剩下金发萝莉还努着紫色双目坚持了一会，随后现出得胜的微笑。 “这鸽子居然敢居高临下地鄙视爱丽丝！再这样做就用断颈处置法把你干掉！” 【462】系鞋带 下午第二节课是化学实验课，需要去位于3楼的理科实验室，陆瑟带领全班同学在走廊上移动时，暗暗思索着该怎么在社团竞争中利用林怜。 ——林怜是一个别人向她求助基本不会拒绝的家伙，既然林琴能拉她当社团助理，我又何尝不能在竞争上借助她的力量？ 正想着，走在右后方的林怜忽然停下了脚步，半蹲到地上开始系一只脚上松脱的鞋带。 “嗯……唔……咿……” 并非故意的，校花兼神圣修女发出了奇怪的声音，究其原因，就是对巨乳星人来说，蹲下系鞋带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带着白发卡，穿着白丝袜，手腕上还因为乱救动物而缠上白绷带的林怜，费力地蹲在地上，胸部被膝盖挤压而变成了跟平时不一样的形状。 许多男生忍不住放慢脚步往这边看，目光焦点肯定不是挂在林怜脖子上荡来荡去的金十字架，体委泰龙也不能免俗，直到他发现慕容姣从林怜后方走了过来，才赶忙移开视线。 “不用急，”陆瑟停住脚步对林怜说，“我会等你一下，你不会找不到理科实验室的。” 不知何时出现在陆瑟身侧的爱丽丝撅嘴道：“林怜是脸盲又不是路盲，顾问你干嘛特地停下等她？难道你不想跟爱丽丝一起做化学实验了吗？” 早年有一首歌唱到“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就是跟你卖卖电脑”，爱丽丝则认为一起做化学实验能增进感情，大概这也是一种碰触危险品之后产生的吊桥效应。 “爱丽丝妹妹说的对，我能找到理科实验室，不用特地带我去。” 林怜一边费力系上鞋带，一边对陆瑟露出微笑，她貌似完全没有意识到男生们在偷看自己。 “话说你这鞋是怎么回事？”爱丽丝不看同父异母姐姐的脸，却盯着人家的鞋，“青姿学园配发的鞋子是没有鞋带的，你这只是颜色虽然相近但还是穿错了吧？而且尺寸大了半号……不要以为自己什么都大！” “诶？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体里震动……啊，是手机！” 用词不当的林怜从口袋里掏出非智能机，同时站了起来，跃动的十字架配合乳摇，让走廊上的男生鼻孔发热，并且对金发萝莉造成了巨大的精神打击。 “喂？什么？我的身份证丢失后被人盗用，在国外注册了8个公司？” “他们本来想弄到钱就跑，结果其中一个公司大赚了一笔，如今8个公司都经营得不错，现在想和我商量，让我正式把公司法人的身份转给他们，会给我经济补偿？” 林怜笑颜如花，一边听电话一边摆了摆手，好像对方就在自己面前似的。 “您一定是开玩笑的，哪会有这种事！我明白了，您是我父亲身边的保镖陈先生吧？一直以来受您照顾了！” 电话那边的人急了起来：“林怜小姐，这真不是开玩笑，他们最近特别倒霉，坐在家里居然被卡车撞塌了鼻子，还被车上飞出来的母牛砸断了腿……请你务必接受经济补偿，实在不满意的话8个公司都可以给你！” 林怜没有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急切，仍然笑呵呵道：“陈先生我不跟您说笑了，马上就要上实验课，大家都在等我，稍后再聊可以吗？” 说着无视于“陈先生”的恳求挂了电话，这时她发现刚才系上的鞋带又开了。 “怎么这样……”林怜稍微有些烦恼道，“早知道就听姐姐的话，穿不带鞋带的鞋子了，姐姐说穿这种鞋子会给陆瑟同学趁机舔丝袜的机会……我不明白，难道陆瑟同学有给女生系鞋带时舔丝袜的习惯吗？” 林怜并无恶意地转述林琴的话，那天真的语气反而很噎人，陆瑟心里不爽，便迎难而上道： “好哇，我作为高二（1）班班长，有义务让大家做实验不迟到，帮助同学也是应该的——我来帮你系鞋带！” 说完不等林怜拒绝或者同意，直接在女孩面前蹲下，鼻尖几乎贴到白丝袜包裹的光滑膝盖上。 陆瑟的大胆举动引得同学们一片哗然，爱丽丝更是气得把脸扭了开去，林怜虽然有点意外，却没有一惊一乍，很快接受了陆瑟的行为。 “那麻烦陆瑟同学了，因为我系不好鞋带耽误大家上课就糟糕了……我从上边看不到自己的脚诶，我把腿分开一些你会不会容易一些？” 陆瑟的头发几乎擦到林怜的裙边下沿，鼻息也喷到了对方大腿上，再加上林怜有些让人误会的话，实在是不合时宜地引发局部血液聚集。 “不用动，我只需要3秒钟就好，不会耽误大家时间……” 话到一半，陆瑟感到自己说的也有点让人误会，正赶上去厕所回来的包兴从后边跟上，一边像看西洋景一样看陆瑟给林怜系鞋带，一边吐槽道： “陆瑟你挺快啊！最近内涵段子被封了你知道吧？我还记得内涵段子上有一张唐僧师徒四人和红孩儿穿着肚兜被挂在树上的图，说明是‘亚洲/无码/野外/人兽/幼齿/紧缚’，然后孙悟空说：‘师父我先上，我有严重早泄，不耽误大家时间……” 陆瑟恶狠狠回头瞪了发小一眼：“我说的是我系鞋带只需要3秒好吗！” 这时千叶理香注意到了队伍前方的骚乱，她紧走几步追过来，发现陆瑟在给林怜系鞋带，风纪委员的脸上顿时出现不妥之色。 “林……林怜姐姐，你怎么能让男生给你系鞋带呢？校规里不提倡异性亲密接触，何况又是陆瑟……” “为什么系鞋带就算亲密接触？”林怜那天真过头的眼神让理香一时失语，“而且我不觉得陆瑟同学有很大问题，就是他的呼吸弄得我有点痒……” “好了！” 陆瑟系紧了鞋带后起身，正好迎面对上理香的目光，理香欲言又止，带着稍微挫败的表情走回队伍后方了。 “林怜说的没错，互相系鞋带算不上亲密接触！”陆瑟示威一般冲着理香的背影喊道，“你鞋带开了也可以来找我！” 忽然感到身后有什么小动物在戳自己，回头一看，容易被忽略的爱丽丝满脸不满，双手抱胸，递出一只脚道：“顾问，也给爱丽丝系鞋带！” 跟丰满而充满弧度的林怜不一样，爱丽丝的腿很细，很平滑，也很惹人怜爱，然而陆瑟还是得婉言谢绝。 “那个……爱丽丝你穿的鞋没有鞋带啊！” 【463】化学实验课 化学女老师不修边幅，特技是做实验失败，属于火系大魔导师，今天在实验室里倒是发挥失常，分离硫酸铜晶体试验做得很溜。 “同学们请注意，加热到大量晶体析出后，要用余热让水蒸发干净，不要直接加热到使全部水蒸发，否则得到的是硫酸铜粉末。” 硫酸铜试验只是这节课的内容之一，陆瑟看到自己实验台上的一小瓶金属钠，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我听说钠碰到水会爆炸啊！”后排的冬妮海依和玲玲一组，人高马大的冬妮海依在化学品面前显得畏手畏脚。 “剧烈燃烧不等同于爆炸啦～” 爱丽丝在陆瑟身侧表情平和地拿着试管，她体型虽小，对化学实验却驾轻就熟，如果脚下没有垫着一个板条箱提升海拔就更专业了。 分组实验本来是按照学号，不过化学老师抓的不严，许多人没有遵守这个规定。 包兴本来想跟陆瑟一组，但是被爱丽丝抢了先，他只好一边抱怨“重色轻友”，一边和泰龙（试图与慕容姣组队而不成）成了难兄难弟。 按照入学顺序，理香排在冬妮海依后面，按照学号她们俩应该一组，但是冬妮海依已经有了伙伴，理香就成了孤家寡人，虽然冬妮海依也不是故意的，理香还是在异国他乡感到了些许寂寞。 强行要求每个人都遵守学号制度，在大家已经准备好做实验的现在提出来，会给全班同学添麻烦，理想正在烦恼的时候，林怜满面和气地走了过来。 “理香妹妹也没找到搭档吗？咱们两个一组好不好？” 林怜算是解除尴尬境地的及时雨，理香连忙点头同意，这时她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 烹饪本质上是一种食物的化学变化，爱丽丝曾经说过“烹饪是厨房里的化学实验，化学实验做得好的人，通常做饭也不会太难吃”。 林怜身为黑暗料理界大宗师，在化学实验方面也非常可怕，否则的话，堂堂校花怎么可能找不到试验搭档？是男生们害怕命丧黄泉才不敢过来的。 对此一无所知的理香，和林怜找到了陆瑟左边空着的试验台，开始按照老师的吩咐用镊子取用材料。 陆瑟见林怜到了附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用身体护住右面专心做实验的爱丽丝——爱丽丝做化学实验能够减压，此时她带着防护手套和防护镜，彷如绝命毒师在研制新产品，眼神中洋溢着迷醉和一点点狂热。 “不对不对，冬妮姐，这个要这么做……” 玲玲在后排纠正冬妮海依的错误，冬妮海依面对化学品时表现得很谨慎，很听人劝，一边放慢动作一边嘟囔道： “我们村有人喝了一口百草枯，抢救了半个月都没救回来，化学实在是太可怕了！” 随着试验的进行，同学们都忙碌起来，玻璃器皿的碰撞声、酒精灯的燃烧声，成了实验室里的主旋律。 “包兴你个蠢货，这不对！” “泰龙你才是做错了！” 包兴和泰龙互相指责，不过他们好歹知道把试验停下来，没有发生事故。 严格遵守实验步骤的理香却遇上了大麻烦。 “林怜姐姐，左边试管里的液体能帮我拿过来吗？” “好哒！”林怜答应得非常欢快，她不进入“哭泣天使”模式时，每天的表情就好像遇上了天大喜事一样。 然而欢快的林怜，欢快地拿给理香的却是右边的试管——林怜不分左右，林琴提醒过她这件事，但是林怜总是忘掉。 于是理香聚精会神地把试管里的液体倒进烧杯。 一开始还好，没有发生异变，但是混合液的颜色跟书本上说的不一样，理香皱起眉头，把脸转向右边，想看看陆瑟和爱丽丝的实验结果。 她虽然现在对陆瑟很有偏见，但是陆瑟/爱丽丝的化学实验组合，还是拥有一定权威性的。 然而理香刚刚把目光移开，林怜就模仿左侧同学的动作，擅自点燃了酒精灯，烧杯里的混合液顿时翻腾起来。 “嘭！！” 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喷射状的烟雾伴随着巨大的响声冲上天花板，试验台不用说也跟着剧烈震动起来。 “诶？喷得那么高，我怎么把晶体够下来？” 林怜还没有意识到实验失败，超级淡定地以为是正常反应，视线移开的理香却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地、地震？赶快找掩护米娜桑！” 中文夹杂着日语，单马尾女孩第一时间把自己藏进了桌子底下，双手抱头毫无风纪委员的威严，陆瑟在邻桌看得真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看到陆瑟的表情，理香察觉到有可能不是地震，她满面羞愧地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可是还没歇一口气，酒精灯又因为震动翻倒在地，少量酒精洒在理香的鞋子上，还在兀自燃烧。 “火……火！！” 理香少时候经历过火灾，所以非常怕火，堂堂剑道三段选手，只是因为鞋尖上酒精起火，便阵脚大乱，跺了几脚没能灭掉火焰，紧张得要哭出来，连脱掉鞋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忘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林怜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急切地扑过来甚至想用双手把火焰捂灭，然而她不管是目视下方还是蹲下，都受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小阻碍。 “都别动！”化学老师大喝一声从讲台上走了过来，结果她一过来大家反倒更加担心，平时在教室里她都能把讲台桌点着，现在难保不会火上浇油。 “怎么办？赶快想个办法啊！这样下去大家都要被炸死了！” 相对于同学们的紧张，陆瑟镇定得好像在喝下午茶，他伸手对爱丽丝说：“我要征用你的可乐。” 爱丽丝全无异议地把课间休息时买的瓶装可乐递了过去，然后表情淡定，继续做自己已经超纲的试验。 “噗噗噗噗——哗！” 用力摇了摇可乐后，陆瑟将瓶口对准火源，颜色污浊的液体带着泡沫喷射而出，水和二氧化碳瞬间扑灭了理香鞋子上的蓝火。 理香在日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消防方法，她惊奇中有几分侥幸，虽然鞋子和小腿都被陆瑟射得黏糊糊的，呆会需要清理，但毕竟人家帮了自己的忙。 “谢、谢谢。” 理香向陆瑟30度鞠躬表示感谢，她一只脚湿哒哒的，在鞋子周边积了一小滩水，即使如此她也出于礼貌将双腿并拢。 陆瑟挥挥手表示没什么，在别人眼里高大上的可乐灭火能力，对于陆瑟（以及爱丽丝）来说却好像稀松平常。 “我听说你参加了杨刃的厨艺社？”陆瑟似乎是有一搭无一搭地随口说道，“厨艺社也经常需要用到火，你怕火的话就自己小心点，我没有参加厨艺社，到时候救不了你了。” “诶？咱们学校有厨艺社了？”林怜后知后觉道，“我也想参加，理香妹妹咱们还做搭档好不好？” 理香一脸黑线道：“林怜姐姐你的厨艺已经没……没有上升空间了，我觉得你去参加会让其他社员很难办，我也说不定会……会退社。” 林怜没听出理香害怕自己，还以为自己的厨艺当真不错。 “是吗，那我就不加入厨艺社了，我是围棋社、话剧社、还有理香的剑道社的内勤助理，跑来跑去还挺忙呢！我不加入厨艺社也可以随时做饭给你们吃！” 【464】剑道社招新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一天的课程结束之后，陆瑟打算去林琴的社团看看。 目前，林琴的精力主要放在围棋社、话剧社和剑道社上面，其中围棋社和话剧社属于文化社团，剑道社属于运动社团。 何其美校长之所以会支持陆瑟和林琴的社团竞争，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青姿学园早就建有文化社团大楼和运动社团大楼，只是一直没有派上大用场。 文化社团大楼紧邻教学楼和图书馆，旁边就是咖啡厅，非常有“文化”的感觉。 运动社团大楼则紧邻体育馆和田径场，东侧还有附属医院，可谓是准备周全，受伤了马上就能得到医治。 吃完晚饭后，陆瑟决定先去运动社团大楼，看看理香担任社长的剑道社。 原本陆瑟已经走到了文化社团大楼里面，到了围棋社的门口，但是听见林琴在里面给新社员讲解棋谱，觉得时机不对就没有进去。 “黑1小飞后，白2脱先在右上角的上边低挂……” 陆瑟听得懂棋谱，下意识就在脑中出现了一盘刚刚展开的棋斗，他估计自己可以和林琴仅仅通过口述，不用棋盘棋子下一盘棋，而林琴沉静的语调，显出这并不是一个可以轻松撼动的棋手。 “当着其他社员的面，我要是输给林琴的话太丢人了，再说现在已经不是用下棋决胜负的时候了……” 陆瑟转身离开时，很意外地遇上了班主任南宫老师。 “啊，小心！” 急匆匆走过来的南宫梦差点撞在陆瑟身上，及时停步后，她手扶胸口长长于了一口气。 “陆瑟？啊我正好有事找你，你知道咱们学校有参加冬山市举办的‘银发关怀’活动，有一个去敬老院看望老人的任务吧？按照规定，是每班的团支书带队……” 要不是南宫老师提醒，陆瑟几乎忘了自己是团支书了。 受伤休养期间，一些本来属于团支书的任务，都是千叶理香甚至林怜代劳，理香是日本国籍，放在抗战时可以算弃暗投明人士，林怜是耶稣信徒，就不太符合马克思主义唯物世界观了。 “我知道了，”陆瑟点了点头道，“我会在最近召开一次班会，确认有谁会参加银发关怀活动的，不会让咱们班和咱们学校落于人后。” 有了陆瑟的保证，南宫老师一颗心落了地，转忧为喜道：“那么就全都交给你了！7班由金世杰和杨刃带队，搞了一大帮人去敬老院表演节目，还有丁春、丁秋负责摄影录像，声势大得不行……他们班主任甄世强在办公室里天天吹牛逼，我都受不了了！” “我知道这事，”陆瑟说，“是焦青青没转学过来之前他们去的，要是焦青青也参加了，多半要把老年人都打骨折……总之我会处理，还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应该没有了……不对，有！”南宫老师糊里糊涂的，“我听说am科技有限公司，还有天牧星光娱乐有限公司，最近也派人去敬老院，这两家都是青姿学园的关系单位，万一跟他们遇上了，可要更加注意啊！” 陆瑟不由吐槽道：“冬山市这活动也密度太大了吧？想一出是一出，老人够分吗？” “我……我知道陆瑟你很忙，但是这关系到我在办公室里会不会被甄世强取笑啊！” 南宫梦很没班主任风范地双手合握在胸前，姿势倒是跟林怜向神祈祷有几分相似。 “就算帮老师一个忙，到了敬老院好好表现行不行？看在我曾经借宿舍给你和爱丽丝洗澡的份上……” 陆瑟连忙打断道：“那个，是爱丽丝要洗掉身上的墨汁，不是我和爱丽丝洗澡好不好！总之我会办到的，南宫老师你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从南宫老师那里离开后，陆瑟一路快行，从运动社团大楼正门进入，耳边立即听到了“嘭嘭”的篮球声。 运动社团大楼和体育馆内部连通，进行大规模活动时会经常借用体育馆的场地，体育馆4楼的多功能球场就是抢手货，一般来说，都是根据申请顺序和社团成绩来决定谁先使用的。 今天正好是剑道社的演示招新活动，林琴通过自己的关系，邀请了冬山市的一名剑道女教练来做理香的演示对手，向感兴趣的学生展现剑道对决的魅力。 “都过来都过来！不入社也别错过这场好戏啊！” 男生女生们围观者甚众，陆瑟抬眼望去，见杨刃、金世杰带着粉丝团，还有丁春、丁秋负责摄像，冬妮海依和三个迷妹在另一个方向，甚至校长何其美也亲自到场给理香加油，不远处还有法国小厨哥维克多，他对上陆瑟的目光后双眼怒睁，好像陆瑟前来观战是没安好心似的。 “没看见焦青青……她不是省油的灯，搞不好躲在哪里想要给理香捣乱呢，林琴资助的剑道社出丑，对我也不算坏事，不过……” 在多功能球场的中心，理香身穿由上衣和袴组成剑道服装，所谓袴，原意是“腿衣”，外观上有点像裙子，理解成裤裙也无不可，学生日常接触“袴”这个词最多的机会大概就是成语“纨绔子弟”了。 在理香的对面，剑道教练穿着采用较厚全棉织品制成的深蓝色标准剑道衣，其厚度方便承受外界的打击和吸收汗水，袖长微微过肘，正在反复挥舞竹刀熟悉手感。 理香本来也想穿深蓝色的，但是林琴告诉她社团招新需要吸引眼球，为了增加可看度，给理香定制了一件上白下红的剑道服，配色上和《浪客剑心》主角有所类似，当然也有不太懂的认为好像巫女服。 虽然配色比较扎眼，仍然是正规剑道服的标准，理香上场前将左侧衣襟内的胸钮打成蝴蝶结，又将右侧衣襟外侧的胸钮打成蝴蝶结，更是为了防止领口大开，用一枚红色曲别针固定了领口。 “诶诶，你们看到了吗？风纪委员光着脚啊！教练也没穿鞋！” 一部分围观者把注意力放在理香的赤双上，有人总结剑道的特点之一就是“赤足持剑”，陆瑟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是理香的双脚踩在浅黄色地板上，比教练白出好几个色度，确实引人注目罢了。 “我听说剑道服里面不能穿胸罩？”包兴从人群后面挤了过来，跟陆瑟一起站到前排，他看着理香的目光，跟他平时意淫卡通美少女也太大差别，只不过为了当上陆瑟的妹夫，稍微收敛了一点。 “嘿嘿嘿嘿！你说要是打着打着剑道服松开了，风纪委员岂不是就要当众走光，有伤风化了？” 【465】噼啪噼啪 陆瑟瞟了身侧的包兴一眼：“按照传统和服里面的确不能穿内衣，但现代人也不见得完全遵守，再说理香穿的不是剑道服吗？” 包兴嘴硬道：“可是白岩松说过，他苦苦思考的问题，传统文化早就给出了答案。咱们不是应该继承传统文化吗！” 陆瑟难以忍受身边人的愚蠢，以至于不得不立即吐槽： “不穿内衣算得上哪门子的传统文化！？而且你说的白岩松名言都是泛滥在朋友圈、微博上的，朋友圈和微博也是某些人口中传统文化的破坏者吗？” “诶你这么认真干什么，”包兴道，“我只是想跟你讨论一下理香有没有穿内衣……” 冬妮海依和她的三个迷妹站的不远，玲玲、楠楠和小梅果然对包兴投来了鄙夷的目光，冬妮海依因为在课堂上就挨着包兴坐，所以习惯了。 陆瑟继续观察多功能球场，注意到对面人群里的杨刃、金世杰也在看自己这边，法国小厨哥维克多则一会瞪视陆瑟，一会给理香加油。 “什么时候开始打啊！站得腿都酸了！” “是啊是啊，不会只是cosplay，其实不会打吧？” 有男生等不及了开始起哄，但是被何其美校长目光扫过，马上就闭嘴不吭声了。 陆瑟活动了一下腿脚，不小心踩到了包兴的鞋子，然而他装作没察觉。 “没想到有这么热闹，小佳没有因为化学污染住院观察的话，肯定会来看的。” 包兴不知道小佳住院的具体细节，只知道跟陆瑟放在书房里的化学品有关，他报复性地也踩了陆瑟一脚，道： “都怪你在家里放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哪天把自己的命根子溶解了就好了……” 陆瑟在人群里也发现了有初中生在围观，其中包括小佳的室友小胖妞（真名叫耿圆圆，真的很圆），她边吃烤鱼豆腐边看比赛，吃得满嘴都是油星。 附近还有陆瑟安排在初中部的眼线，内衣大盗二代目鲁贝贝，他戴的圆眼镜好像是飞行员，正在一边仔细观察一边记笔记，不知道是在记录格斗技巧，还是已经计划好了去偷理香的内衣。 联想起前日遇见的地铁色狼赵肥肠，陆瑟慨叹道：“为什么冬山市变态的比例这么高呢？肯定是和包兴你有关吧？”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上小学的时候就有两个变态武术家头顶内裤大战三百回合，你没看过被人录下来的视频吗？这地方肯定是风水不好，五行缺德！” 正说着，理香和女教练已经准备完毕，互行鞠躬礼，作为剑道社内勤助理的林怜按照姐姐的事前吩咐，穿着跟冬妮海依一样的红色运动服走到球场中心，对着手里的稿子念道： “青姿学园剑道社属于新生事物，欢迎男女生踊跃报名，可以在强健身体的同时培养独立自主的精神……” 林怜很少当报幕员，一不小心把“强健身体”给念得有点像“强奸身体”，围观学生们想笑，但是又不敢当着何校长以及教导主任的面笑出来，只好发出“噗噗噗”这种类似充气娃娃漏气的声音。 报幕出现失误，林怜并未感到哪里尴尬，甚至连报幕失误这件事本身都没有发觉，她继续用百灵鸟似的快乐嗓音念下去： “接下来的剑道对决演示，我们请来了飞天剑道馆的武心雨教练，她会跟本校剑道社社长，高二（1）班的千叶理香同学一起演示剑道的精彩之处，请大家鼓掌欢迎！” 一般主持人在这种场合下都会率先鼓掌，但林怜有点呆，她只是定定地望向前方，等待大家的反应，围观群众们愣了一下，终于响起了“哗啦啦”的鼓掌声。 林怜行了个礼退到人堆里，为表演者让出场地的中心位置，不过还是有不少男生盯着林怜的汹涌波涛——即使是穿着运动服也遮挡不住。 陆瑟心道：林琴让林怜当内勤助理，还真是吸粉利器啊！我请谁呢？让小佳或者爱丽丝过来都不合适，先别说她们俩属于贫乳联盟了，小佳是初中生本来就不能参加高中社团，爱丽丝体型太小存在感薄弱，冬妮海依的话，又太大了…… 安芷过于内向，焦青青还不够她捣乱的，就没有合适的人选了吗？我要不要去威胁阿尔法，让她易容过来给我的社团吸粉？ 陆瑟思考时，理香向身材偏瘦的武心雨教练行礼，之后并没有向对方一样很快抬起头来。 “您好，我是北辰一刀流的千叶理香，虽然自幼向外祖父学艺，但剑术不精，一定要请多指教！” 武教练暗道：这女孩年纪轻轻就是剑道三段，我只不过是个混口饭吃的野路子教练，连流派都没有，平时都跟学员开玩笑说我是飞天御剑流——总之我能开剑道馆都托林琴小姐的福，给林琴小姐面子好好把戏演完吧！ “嗯，咱们稍稍放慢节奏，避免意外也能让观众看得清，好吧？” “好的，那么请武教练先进攻吧！” 理香的身体素质并不比普通高中女生高出多少，纯粹是技术型选手，外祖父教给她的口诀是“避敌锋芒，挫敌锐气”，很多时候她会等待剑道对手露出破绽再采取反击。 “那我就不客气了，观众们也等急了。”武教练笑了一下，然后将竹刀高高举起，又猛然劈下！ 在武侠小说里，经常将这种攻击称作“力劈华山”，其实各国各种技击术都有类似招数，比如同样的攻击手法在德国传统剑术中，名称叫“晴空霹雳”。 冬妮海依以武术家的眼光评价道：“武教练只用了5成力啊！是害怕理香接不住吗？” 小梅嬉笑道：“也许因为她姓武，所以只能出5成力哩！” 喃喃道：“胡扯！那理香她姓千，就每次都能打出千倍力量啦！” 玲玲乐了：“理香姓千叶不姓千好不好？你不会还以为诸葛亮姓诸吧？” 转瞬之间，身穿上白下红剑道服的千叶理香，脑后的单马尾摇动，快速挥动竹刀破掉了这一击！ 她既没有躲闪也没有硬挡，而是用竹刀压拨对手的刀身根部约10厘米处，让武教练的力劈华山偏离了原来的方向。 “又快又准，不愧是从小学的……”武教练意外之余夸了一句，之后她稳住体势，再和理香战到一处。 “噼啪、噼啪”，竹刀交击的响声，以及两人赤脚在木地板上面移动的摩擦声不绝于耳，虽然不成旋律，但另有一种激烈的曲调感。 刚才还乱哄哄的围观人群静了下来，毕竟剑道对决不是每天都可以亲眼见到，武教练和理香的表演也超过一般的剑道馆练习，观赏性颇高。 “理香酱加油！干掉塔！” 维克多不合时宜地用法国普通话大声喊起来，武教练本来对理香没什么意见，现在听到有人这么喊，激起了好胜心，攻击开始频密起来。 “唔……” 武教练毕竟是大人，理香为了保持观赏性，将竹刀相交几次后，手腕震得发麻，脸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到底是哪儿头的啊！”金世杰转头对右侧隔了几个人的维克多道，“理香被你害的要输了！” 维克多信心满满：“不科能！理香酱实力非常强，道馆很多人都打不过她！不出20个回合塔就能把对手的竹刀打掉！” 负责摄影的丁春、丁秋兄弟都忍不住了，齐声道：“大哥这是表演赛啊！就算理香真的那么强也会给对方留面子吧？” 就在这时，理香的竹刀却在一次交击之中，“喀嚓”一声从中间断掉了！ 【466】干死彩虹小马 理香的竹刀从正中间断掉，场面一下子变得十分尴尬。 “怎么搞的？打斗有那么激烈吗？平常练习时也容易出这种事？” “本来还想入社试试的，可是竹刀经常断掉的话，岂不是很危险？” 围观学生们纷纷议论起来，偶尔也夹杂着“学生毕竟不是成年人的对手”这样的言论。 “哎呀，我就说剑道社这东西不应该过审批嘛！”教导主任黄柏发在何校长耳边说，“学生们不务正业拿着竹刀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 何校长不置可否，只是摘下了戴金链子的金丝眼镜，用随身携带的眼镜布反复擦拭。 竹刀（或者跟竹刀长度类似的教尺）能给予理香信心，说实在的她当众表演还是有点紧张的，现在竹刀意外断掉，让她进退失据，调整了足有90秒才抱歉道： “武教练不好意思，我的竹刀出了点问题，可以等我下场去换一把新的回来吗？” “当然可以，”武教练摆了摆没拿竹刀的那只手，略有愧色，“可能是我用了太大力气，我也有责任，你快去快回吧。” 理香鞠了一躬后拾起地上的半截竹刀，退到球场边缘整备。 维克多痛心疾首带跺脚道：“都怪你们中国没有合适的竹刀，才让理香酱吃亏的！” 金世杰一撇嘴：“你这是拉不出屎怨地球没有吸引力！你做的菜不好吃是不是也要怨中国没有合适的锅？” 维克多立即双目瞪圆，他作为一个深具自杀传统的法国厨师，又曾经师从于日本人，说他做菜不好吃是很危险的事情。 金世杰平时说话、直播时都经常说出粗俗之语，但是因为他家有钱，所以粗俗就变成了个性，青姿学园也有一些女生自称“金粉”捧臭脚。 “金少说的对！自己没本事就别怪工具！” “你这个色狼厨师，跟咖啡厅的章鱼一样讨人厌！” “千叶理香也是，仗着自己跟何校长关系好，天天拿着教尺巡逻，量我们有没有改短裙子——这回吃苦头了吧！” 因为金粉们以金世杰为偶像，而金世杰又公开表示过要追理香，所以理香就成了金粉们的敌人，林琴在场时她们还会收敛一点，可现在林琴在围棋社教棋，她们就肆无忌惮了。 “理香的竹刀断得不正常啊，”冬妮海依两根手指摩挲着脖子上的皮带颈圈，评价道，“受力位置不在那里，要断也不该是那里断……难道有人事先搞了破坏？” 陆瑟把目光投向球场北侧的观众席，看着观众席高台上的一个花花绿绿的人影，道：“是谁搞的鬼已经很清楚了，她不光给理香的竹刀做了手脚，还打算代替理香跟别人打呢！” 听陆瑟这么说，附近的人都把目光转了过去。 就像是为了符合陆瑟的预告一样，焦青青吹了吹青绿色的头发后，猛然从1.5米高的观众席上跳了下来，发出很大的一声，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日本妞怯场跑了，换我跟你打！” 虽然受校规所迫焦青青也穿着校服，可她的穿法完全就是不良学生的教学样本，红领结是歪的，白衬衫故意从西服小外套里拉出来，覆盖了校服裙的上半部分，校服裙里面则是如血液般鲜红的裤袜，显示出她无处安放的不羁之心。 “本来想搞一根棒球棍的，没有找到只好暂时用竹刀代替了！也省得我用棒球棍赢了你以后，别人说青青姐欺负你！” 焦青青把竹刀横在后肩，一边吹着泡泡糖，一边流里流气地分开人群走进圈内。 精日8班的班长蔡登辉正阻在焦青青面前，焦青青斜眼看了看蔡登辉，蔡登辉因为被焦青青打过，现在对方又拿着武器，于是忍气吞声地让开了路。 “慢着！”黄柏发喝道，“焦青青你破坏学校活动，额度扣得不够多是不是？你做好准备整整一周都刷盘子抵饭费了吗？” “一周就一周，”焦青青哼道，“反正我可以去陆瑟还有金世杰那里蹭饭。” 陆瑟在群众堆里扭过脸去装作不认识她，金世杰则直接捂住了脸。 “小青你是不是找k啊？” 冬妮海依想要为理香出气，撸起运动服袖子就要往里闯，何校长也准备要说话，站在场地中心的武教练却先开了口。 “焦青青是吧？我听林琴小姐提过你这号人物，是你把理香的竹刀弄坏的？做这种危险的事情，我不得不教训你一下了，不过我劝你一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后悔个头！青青姐就没怂过！” 焦青青挥了挥竹刀便站到了武教练对面，小梅在冬妮海依旁边道：“什么从来没怂过啊，不是被冬妮姐打得趴在地上求饶了吗？” 冬妮海依很尊重武术家之间的比试，武教练这么说了，她就没有了阻止的理由。 何校长觉得焦青青需要被教训一下，便吩咐黄柏发先不要管，等到焦青青被打败再说。 于是场面再次活络起来，跟之前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不一样，焦青青在学校里欺负过不少人，许多人是希望焦青青被打败的，一时间这里反而变成了武教练的主场，“干死彩虹小马”的呼喊声不绝于耳。 武教练初开始听见“彩虹小马”愣了一下，稍后恍然大悟，对焦青青说：“青姿学园允许你这样染发、纹身、戴美瞳也是没谁了，你进攻不，你不攻我就攻了！” “诶？还挺着急送死啊！”焦青青说话的语气极其气人，她话未说完，便用力挥动竹刀砸向武教练的软肋，跟她以前用棒球棍打架没什么不同。 武教练面露鄙夷之色，利用竹刀的韧性轻轻松松接了下来，接下来的几回合交手，纯粹是内行打外行，焦青青虽然进攻急躁，但是没有讨到任何便宜，理香在场时显出的剑道美感也荡然无存。 “有蹊跷，”陆瑟忽然道，“焦青青的胸应该没这么大，恐怕……” 包兴惊讶地打断了陆瑟的话：“你居然对焦青青的胸部这么了解！难道在幼儿园的时候已经……” “已经你大爷！我是说焦青青可能在上衣里面藏了暗器！” 【467】瞬间胜负 武教练防御了几次焦青青的进攻之后，转守为攻，焦青青节节败退眼看不敌，却用棒球棍虚晃一招，从胸口里掏出了两枚——手榴弹！ 有些看错的围观学生吓得惊叫出来，其中丁春、丁秋毫无战地记者的素养，立即扔掉相机卧倒保命。 金世杰受丁氏兄弟影响也吓了一哆嗦，视力超好的杨刃在旁边把想要卧倒的金世杰拎住了。 陆瑟语调冷静，对身边一缩脖的包兴道：“不是手榴弹，是形状相似的椭圆洗衣球，想必是焦青青从洗衣房里偷来当暗器的吧。” 洗衣球外表上都是疙瘩，用来当暗器合适无比，焦青青干脆丢掉棒球棍，把上衣里的另一个洗衣球也掏了出来，一个是青色一个是红色，分别瞄准武教练的眼睛和膝盖丢了出去！ 武教练没料到有这么一出，她匆忙间用竹刀弹开飞向眼睛的洗衣球，结果膝盖被红色洗衣球击中，又麻又痛，不由得“哎呦”叫出声来。 焦青青不放过这绝好机会，她快步前冲，在木质地板上做了一个足球的滑铲动作，在剑道比赛犯规之后又在足球比赛之中犯规，专门瞄准对手的脚腕。 “啊！” 武教练惨叫一声，被焦青青铲倒在地，捂住右腿再起不能。 “你这家伙……你犯规了！全都犯规了！！” “那又怎么样？”焦青青拾起棒球棍斜搭在肩膀上，同时把滑铲时皱起的裙子抚平，她穿着裙子在地板上滑行，难免不让裙内春光外泄，不过她整日穿着红裤袜，也不至于走光太多。 “我拿着棒球棍、穿着鞋已经是犯规了，你不阻止就是有信心在我犯规的前提下战胜我，所以我继续犯规赢了你又有什么不可以？说到底还是你不够强吧！” 一通歪理把武教练气得脸色发红，校方早已安排在场边的医务人员马上过来，把武教练扶到担架上抬走了。 “卑鄙！！” 冬妮海依和维克多几乎同时喊出声来，只不过维克多的发言有点像“baby”，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向谁示爱呢。 焦青青靠犯规打赢武教练，哪怕是知道难免要被学校处罚，也是因为抢了理香的风头而兴奋无比，她尽量避开冬妮海依的目光，转身对着围观群众道： “没有不服的了吧？没有的话青青姐可要闪人了！” 教导主任黄柏发气道：“你以为能够这么走了吗？我要关你禁闭！” 何其美校长也要发作，这时理香换了一把竹刀后回到场上，拦住了想要溜之大吉的焦青青。 “你用卑鄙的方法打伤了武教练，这是对剑道比赛的侮辱，也是对青姿学园名誉的损害——我要用剑道来对付破坏剑道规矩的人！” 身穿上白下红剑道服，并且双手握紧竹刀的千叶理香，眼睛里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剑道场是她儿时逃避火灾记忆的避风港，当她的身份转变为“剑士”的时候，恐、惧、疑、惑都离她而去，只剩下脚下的剑道净土。 “理香你要小心，”何校长戴好金丝眼镜后说了一句，“对手可不是守规矩的人。” 校长发话，同意理香可以和焦青青对打，大家再次来了兴致，刚才误会有手雷的丁春、丁秋也从地上爬起来，重新用摄录机对准场地中央。 “哈？你真敢跟我打？”焦青青“科科”坏笑两声，“当着这么多人在你最拿手的剑道比赛中输掉，你不担心吗？我可不会给你留面子！” 理香并不理睬焦青青的攻心之计，只是眼光如无风湖面，双手握剑进入“心技一体”状态。 冬妮海依双手抱于胸前，放心道：“理香赢定了，小青已经用掉了暗器，再说哪怕还有，理香也会加小心的。” 玲玲道：“那可不一定！冬妮姐你所谓的和理香打成平手，是因为理香没让你生气，你下意识就留手了，可能青青和理香实际差距也没那么大吧？” 在大家的议论和猜测当中，焦青青吹爆了一个泡泡糖，她也不理会粘在嘴边的糖衣，猛然间身体放低，抡起棒球棍便朝理香腰部横扫。 “理香你千万要小心啊！”金世杰忍不住叫道，“生育功能受损以后就不能给我生儿子了！” 幸亏理香已经进入了“心技一体”状态，不然听见这话能被气死，倒是金粉们十分不满，焦青青也狠狠瞪了金世杰一眼，那意思是你怎么能向着理香？ 理香没有硬接，她赤足在地板上快步侧向移动，发出轻微摩擦声的同时，如红白两色的幻影，绕到了焦青青露出破绽的左侧。 焦青青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理香飞扬的单马尾，暗叫不好，却也没有坐以待毙，她完全不在乎形象，用舌头将泡泡糖光速舔回嘴里，嚼成一团，当成暗器狠狠向理香吐去。 理香有轻微洁癖，厌恶地闪开了袭来的泡泡糖，焦青青趁对方进攻停顿，一个旋身扫堂腿攻击理香的下盘。 焦青青的思路很简单——剑道选手不穿鞋肯定防御力弱，她用攻击下盘的方法赢了武教练，一定也能赢理香。 然而理香受教于外祖父千叶周成，剑技中有许多实战古法相传，并不完全拘泥于剑道比赛的招式和规则。只见理香忽然原地下蹲，竹刀交到单手，斜上刺出，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击中焦青青拿棒球棍的手腕，焦青青疼得“啊呀”一声，棒球棍随之脱手。 与此同时，焦青青因为吃痛而速度放缓的扫堂腿也到了，理香半跪下蹲，裤裙下的膝盖刚好压到焦青青的小腿肚子上。电光火石之间，不可一世的“青青姐”就被竹刀指向脖颈，胜负已分。 “你……”焦青青还没反应过来就输了，气急败坏地想说什么，可是棒球棍掉在地上发出的声响打断了她。 “干得好！不亏是理香酱！” 维克多大声鼓掌庆祝，金世杰也松了一口气，不过金粉们可都不太高兴。 “好厉害啊，根本都没看清理香就赢了！”围观群众议论纷纷道，“要是理香赢了武教练还可是说是事先约定的，赢了焦青青绝对是实打实的，就她那个脾气……” “有意思，我也要报名剑道社！练成理香一样就不用怕焦青青了！” “好，同去同去！” 焦青青本来想让理香丢脸，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她想要空手继续和理香缠斗，但是教导主任带着王朝马汉过来，把她抓走关禁闭去了。 “你们等着！竟敢笑话我？我一定要报仇！陆瑟你给我报仇！你去把日本妞给我打趴下！” 陆瑟不为所动，跟身边的包兴笑道：“哼，她还以为我是当年听她的话跳楼的傻瓜呢。” 然而金世杰刚才给理香助威，此时又转换了立场，从对面向陆瑟喊话道： “陆瑟，青青好歹是你前女友，你不给前女友出气说不过去吧？就算不是理香的对手，你也应该上场比一次对不对？” 蔡登辉这时也跳了出来，撇着嘴道：“我已经忍了很久了，现在非说不可——日本剑道就是厉害，中国剑道早已失传，现在就是不行！陆瑟你不敢上场是理所当然的！” 金世杰和蔡登辉的目的，非常明显是让不擅长体力活动的陆瑟丢脸，然而陆瑟微微一笑，抖了抖肩膀道： “你们真想看我上场？何校长同意的话我就上，不过事先说好，我在南极学会了一种很厉害的格斗技，日本剑道之类的东西，完全不是我的对手啊。” 【468】南极格斗技 陆瑟大话一出，观众们都一时哑然，理香的剑道水平有目共睹，陆瑟入学以来却没有显示过任何运动方面的才能，想在剑道比赛中打败理香，岂不是痴人说梦？ 包兴在陆瑟耳边悄声道：“陆瑟你是不是昏头了？我知道你戴着爆音手表，可是那玩意要贴近对方耳朵才有机会。理香又不是兔耳娘，你还没够到她，她的竹刀就把你打扁了！” 冬妮海依担心陆瑟，也从附近挤过来说：“boss你悠着点！我自己想打赢拿竹刀的理香也不轻松……你真学过什么南极格斗技？”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看好陆瑟，如果爱丽丝在至少还有一个支持者。爱丽丝因为灵感来了，窝在寝室里画画两耳不闻窗外事，否则的话理香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又是现在的室友，于情于理也应该来看看的，还可以顺便速写斗剑场景。 金世杰生怕陆瑟反悔，很快接话道：“那么说陆瑟你真的要上场，按照剑道规则跟理香比试了？” 蔡登辉哼道：“肯定是拿准了何校长不会同意，才敢这么说的！” 何校长望向理香的方向，发现理香面色严肃看着陆瑟，多半是因为陆瑟出言贬低剑道，所以生气了。 于是何校长干咳一声，看向陆瑟道：“陆瑟你解决过我的电脑中毒问题，也侦破过试卷失窃案，脑力超越常人，可惜运动方面没什么建树，难道你真的深藏不露，在南极那里学过特殊的东西吗？” 陆瑟耸了耸肩，走出人群道：“我的南极格斗技也不算太强，不过打赢女高中生剑道选手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听陆瑟屡次藐视剑道，理香握紧竹刀的手颤抖起来。 “凭什么因为我是女高中生就瞧不起人？难道你也要学焦青青，想用犯规的方式赢我吗？” 陆瑟摇了摇头，动作很是气人：“不不不，我除了竹刀以外什么武器也不会拿，唯一不太符合剑道规则的地方，就是我不习惯穿剑道服，也不习惯赤足罢了。” 说着，陆瑟招呼场边的林怜扔给自己一把竹刀。 林怜刚才担心理香的竹刀再次断掉，一次从剑道社拿了三把竹刀回来，陆瑟没看清林怜是怎么运输第三把竹刀（也就是理香现在用的那把），只看见现在她一手一把竹刀，不知道何处安放的样子。 “林怜姐姐，给他一把竹刀，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不犯规赢我！” 由于陆瑟上场的源头是因为金世杰喊“给你前女友出气”，理香把自己对于焦青青的部分不满也转移到了陆瑟身上。 林怜依言扔给陆瑟一把竹刀，准头不够，陆瑟身子一歪才勉强接住，这让观众间爆出一阵哄笑。 维克多带头道：“陆瑟你不兹量力！看理香酱怎么收拾你！” 冬妮海依在场下担心得直咂嘴，跟旁边的包兴说：“boss今天怎么了？跟理香比剑不是相当于跟橘猫比胖吗！” 何校长看了看情况，吩咐道：“你们愿意点到为止的话，比试一次也不是不行，不过要是把对方弄伤了我可不答应。” 理香还没答话，陆瑟却抢先道：“何校长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 接下来他一边随意挥了挥竹刀，一边环视周围，并在人群中意外发现了高三打工学姐的身影——打工学姐多半是让莫莉在咖啡店代班，自己才能过来看热闹的。 理香被陆瑟多次言语轻视，渐渐不能保持冷静，失去了瞬间打败焦青青的“心技一体”状态。 然而她的剑道基本功深厚，哪怕状态不是最佳，也不可能输给毫无基础又体格普通的陆瑟，正是因为如此，陆瑟说的话便更令她生气。 理香双足收势，将竹刀以45度角举起，瞄准陆瑟道：“北辰一刀流千叶理香，来会一会你的南极格斗技！” 陆瑟却没有举起竹刀，反倒故作疑惑地问道：“你这么讲礼貌的人，跟我开打前怎么不鞠躬了？” “因为你……”理香一句话未说完，陆瑟却提高了音量，拎着竹刀开始长篇大论。 “日本的剑道服装里面，在袴的前面有五片折叠纹，分别象征着君臣之义、父子之亲、夫妻之别、长幼之序以及朋友之信，被称作‘五伦道德’。” 穿着西服领带的陆瑟，滔滔不绝给穿着红白剑道服的理香讲起传统象征意义，这场景本身就很奇怪。 “比起日本剑道服寓意中的‘五伦’，中国也有君子五德，是为‘仁义礼智信’——剑道精神缺少五德之首的‘仁’，没能体会到中华文明中万物一体的最高境界，终于是失之偏颇，有走火入魔之嫌。” “比较起来，‘五伦’明显不如‘五德’，里面全都是规矩，死板而不通情理，这恐怕也是日本社会阶级森严的源头之一吧。” 古代讲师出有名，陆瑟还没动手，先从境界上狠狠地贬低了日本剑道，一方面是说给蔡登辉听（他果然气得半死），另一方面是要继续打击理香的竞技状态。 理香皱了皱眉：“我现在不是要和你辩论，如果剑道真的那么不值一提，你就过来打败我啊！” “好吧，”陆瑟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既然你强烈要求……” 这时思考许久的包兴自言自语道：“难道陆瑟要拿着竹刀把爆音手表启动到最大档位，把竹刀变成震动的棒状物，然后往理香身上捅？” 冬妮海依鄙视地看了包兴一眼，那意思就凭你说出这么龌龊的话，如果我手里有棒状物的话，就往你菊花里捅了。 “那么我就进攻了。”陆瑟笑吟吟地双手握住竹刀，姿势不但不正规，甚至有几分懒散。 “面！”“肩！”“腹！” 毫无前兆地，陆瑟用日语喊出了攻击预告，然而他的实际攻击方向跟预告完全不一样，喊“面”的时候攻击腹，喊“腹”的时候攻击肩，喊“肩”的时候攻击膝盖。 理香受到了“母语干扰”，愣了一下才开始招架，反而被陆瑟的攻势逼退了半步。 “你……” 下意识地，理香也和陆瑟说起了日语。 “卑鄙！你全身上下都是阴谋！” “哈，中华文明讲究万物一体，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不是格斗技，所以我在南极学会的九种语言也是格斗技的一种！怎么，你难道还怕自己的母语不成？” 【469】震你一下 陆瑟的日语是在南极时为了骂人学会的，语速极快，就算是日语班的蔡登辉，也在下面听得半懂不懂，不过他明白那肯定是对理香不利的话。 维克多不懂日语，但是见理香退了半步，不禁急道：“这是陆瑟的疯狗打法！别受塔影响，理香酱你肯定能赢！” 可是如果陆瑟仅仅是声东击西也就罢了，一阵乱攻之后，陆瑟又用日语说出了其他让理香动摇的话。 “其实在林光政的女儿当中，我还是比较同情你的，你也算是林光政和林氏集团的受害者，为什么还要帮助林琴一伙呢？” “这……这跟比剑没关系！你为什么不能堂堂正正地跟我战斗！？” 陆瑟看了看自己右腕上的爆音手表，笑道：“我现在已经算是比较堂堂正正了啊！” 理香咬了咬牙，屏气凝神尽量不受陆瑟言语干扰，准备一剑挥出，像对阵焦青青一样快速结束战斗。 “其实你长得很漂亮，在日本的时候没人追你吗？” 陆瑟估计着理香要使杀招，冷不防说出这么一句，女高中生剑士的单马尾随之一颤，攻击也打偏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陆瑟身子后仰，当做是自己避开了理香攻击的样子。 “中国有句俗话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漂亮的人跟我同一阵营的话，我的心情和效率都能变好，还可以当做女朋友的备选……” “谁会当你的女朋友！” 陆瑟厚颜无耻口头调戏理香的时候，围观群众见两人在场上斗得你来我往，貌似平分秋色，陆瑟还要占优一些，不由得大吃一惊。 “怎么回事？难道陆瑟在南极偷学过剑道？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陆瑟和理香用日语激烈交谈着什么，你们说会不会他们其实师出同门，后来陆瑟偷学了师门禁术才被逐出师门，两人很早以前就认识啊！” “别逗了，你英雄联盟玩多了吧？你以为陆瑟是影流之主么？” “魂淡！陆瑟肯定是在左弊！我抗椅！他肯定是在对理香酱性骚扰！” 场边的议论再度加重了理香的心理压力，她愤而用力回击，以超高速竹刀斜上刺出，想让陆瑟闭嘴。 “哈，别以为我没见过速度型选手，你以为音速佳是谁的妹妹？” 陆瑟一歪头堪堪躲过，然而理香的竹刀还是擦过陆瑟的耳朵边缘。 “唔……” 耳朵受痛倒无所谓，陆瑟震惊地发现自己被竹刀蹭掉了3根头发。 躲过正义一方的攻击，仅仅是掉下几根头发，换成别的boss遇到这种情况正是装逼的大好时机，大可以淡然一笑说：“差一点就打到我了，可惜你失去了最后的机会——接下来看我的禄山升龙霸！” 于是boss身后出现安禄山的巨大虚影，一记勾拳冲天而起，正义一方卒。 但是陆瑟虽然也自认boss，他的头发却非常宝贵，决不能成为装逼的费用。 “你竟然敢……我为了保养头发最近都不敢熬夜了你知道吗！？” 发际线有点高的眼镜少年面露恼怒之色，他开启了爆音手表的最大档位，将普通竹刀变为高周波振动竹刀，由于振动太快，从外表反而不易发现端倪，最多认为陆瑟有点帕金森前兆。 “本来只是想挫一挫剑道社的锐气，现在不把你打败出不了我这口恶气，要知道林光政的女儿让我生气的话后果是很严重的——为了你好，赶快让我打败吧！” “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理香道，“只是几根头发而已，你是不是反应过度了？难道真的像林琴姐姐说的那样，你就快秃了……” “胡说我才不秃！” 陆瑟猛然将高周波振动竹刀砸向理香，理香横起竹刀试着用柔劲接下，没想到振动顺着对方的竹刀传过来，没法完全化解。 “诶？你对竹刀做了什么手脚？这感觉……” “什么手脚也没有！我这招数模仿的是柳生震颤流！你感到震动是非常正常的！” 体力运动会让陆瑟出汗，出汗会让大脑发热，大脑发热就不能保持面面俱到——陆瑟每次运动都会不受控制地向逗比模式切换。 “正常人怎么可能震颤成这个样子……”理香勉强支撑着陆瑟压过来的竹刀，脸颊流汗道，“但是别以为这样就能赢我，我早看出来你只是剑道的门外汉了！” “明天逃课去约会怎么样？”居高临下的陆瑟突然发问。 “哈？”本来已经想好了怎么反击的理香愣住了。 “我跟你打着打着突然打出感情来了。”陆瑟的眼神和语气难以判断真假，“你孤身在异国他乡，难道没想过找一个人给你温暖和慰藉吗？不如咱们打个赌，我赢了你你明天就跟我出去约会！” 尽管用的是日语，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约，理香也不能不脸红。 “逃……逃课是不对的！”理香的风纪委员属性爆发出来，很快又被剑士属性压过，“你能不能不要侮辱剑道对决，只用剑跟我分胜负？” “那我不妨认为，不逃课的话你就同意约会咯？” 陆瑟邪魅一笑，手下的压力却未放松，不过他暂停了爆音手表的高周波振动，原因之一是这个模式特别费电，二是因为自己也会跟着振动，时间久了会有怀孕的感觉…… “柳生震颤流”的振动停止让理香松了一口气，她的竹刀跟陆瑟的竹刀接触了几秒钟，感觉就要孕吐了……然而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 上场前理香别在胸口处防止走光的别针断掉了，她问林怜有没有备用的，林怜就给了她一个曲别针，曲别针没有别针稳定，但是理香觉得反正是和武教练的表演赛，就把曲别针别了上去。 这下可好，在武教练之后先是和焦青青打，又被陆瑟震了半天，曲别针早已松动。理香自下而上地招架着陆瑟的竹刀，冷不防曲别针掉了下来，胸口的上衣一下子散开了！ 【470】绅士的拥抱 按照日本传统，理香在剑道衣里面缠有裹胸布，虽然不至于像包兴猜想的那样内部真空，可是上衣领口散开后，发育均衡的胸脯仅仅被数圈白布包裹着，高低起伏之间具有一种朦胧的诱惑感。 “诶？诶诶诶诶诶！？” 在场边围观的学生、老师，少说也有300人，当着这么多人露出裹胸布甚至肩部、腰部的白肉，理香害羞得大脑当机，忘了如何反应。 这一切发生的非常突然，从视角上来说，围观群众里将理香的上衣滑落看得最清楚的，是场边负责递竹刀的林怜，和一直紧盯场上，不断做笔记的内衣大盗二代目鲁贝贝。 林怜看到裹胸布后若有所思：“原来绷带还可以这么用……”然后她手里的最后一把竹刀，莫名其妙地固定在胸前拿不下来了，好像那里存在某种不可抵抗的强大吸力。 鲁贝贝则鼻孔喷血仰倒在地，他一边遮掩鼻血一边捶地道：“没有内衣让我怎么偷？我绝不承认裹胸布是内衣的一种！如果裹胸布算内衣，裹脚布是不是也算内衣？” 在理香的裹胸布被更多人视线捕获之前，距离她最近的陆瑟微微一笑，撤回竹刀，十分随意地把呆掉的理香搂在了怀里。 理香面色通红，陆瑟甚至能感到女孩的汗水被热度蒸发而形成的耻热空间。 “真没想到你这么笨……青春期女生如果长期使用裹胸布，容易导致胸口疼痛，胸部不发育，未来产奶困难啊！” 理香这时才反应过来，害羞已极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尤其是产……总之赶快把我放开！” “诶？看不出你还有暴露癖啊！我如此绅士地帮你遮挡你还不满意，想让更多的人欣赏到吗？” 理香不说话了，虽然陆瑟未必是什么“绅士”，但多亏了他才掩住走光是客观事实。 “当啷”，由于生理和心理的双重疲惫，陆瑟的竹刀还拿在右手，理香却因为脱力把竹刀丢下了。 剑道比赛的一方竹刀脱手，还拿着竹刀的人自然是胜利者，只不过这个胜利者紧紧搂住失败者不放，好像失败者把自己也输掉了似的。 蔡登辉、金世杰、维克多纷纷双眼充血，仿佛被陆瑟的竹刀爆了菊花。 “陆瑟你这个卑鄙小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用日语干扰理香！你%￥@&%￥#￥” “把我的理香放开！你当着这么多人耍流氓你还要不要脸？要抱也应该我抱……” “呜呜呜……理香酱怎么克能输……陆瑟你一定是用了妖术！我就知道这里有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 其他人也看着场上拥在一起的男女，议论纷纷。 “陆瑟也太会占便宜了！他怎么会这么熟练啊！” “我好像看到一点理香的裹胸布呢，可惜视角不好，太遗憾了！” “陆瑟要得意只有现在了，焦青青虽然现在被关了禁闭，知道这事以后肯定不会放过陆瑟和理香，还有林琴是陆瑟的前未婚妻，两人也不清不楚，绝对会跟陆瑟算账吧？” 冬妮海依的关注点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她搔着脑后的头发跟三个迷妹说：“没想到boss能用嘴炮打赢理香，原来《火影忍者》里面鸣人的嘴炮有现实原型啊！” 7班班主任甄世强也在人群外围，他看到陆瑟和理香抱在一起，嘟囔道：“这不就是1班的班长和风纪委员吗？带头散布不良影响，南宫梦教出来的学生也就只有这种程度了！” 陆瑟用眼角的余光瞄着何校长的方向，见何校长欲言又止，心里便有了数。 “手下败将，趁着我给你遮掩，赶快把上衣系好，何校长不说话就是为了给你这个时间呢。” 陆瑟用不光彩的方式赢了理香，又称理香为手下败将，理香自然郁闷不已，可是现在不是争执这个的时候。 “你……你把眼睛闭上，我才好整理衣服！” “我要是不闭呢？你就继续跟我耗在这儿？” 陆瑟嬉皮笑脸，他对高衙内调戏良家妇女的恶趣味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理香恨恨道：“你再这样，我就告诉何校长你非礼我！” 何校长对理香有接近监护人的关心，理香去打小报告的话陆瑟没有好果子吃，于是陆瑟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把眼睛闭上了。 理香抓紧时间提起滑落一半的上衣，同时还要谨防陆瑟睁眼和进一步走光，虽然她的本意只是拿陆瑟当遮挡物，但是从外人看来，她反倒像是主动往陆瑟怀里凑。 何校长等待理香把上衣系好，这才开口道：“比赛意外结束，理香你和陆瑟都回去休息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其他人也就地解散！” “怎么没什么好看的？”有男生离开前嘟嘟囔囔道，“只是都让陆瑟看见了我们距离太远而已……哼，他运气真好！” 理香系好上衣后马上从陆瑟的怀抱中逃了出来，她可能是感觉没脸见人，也没和何校长搭话，直接跑进了球场边缘的更衣室。 林怜在后面追着说：“理香你不要紧吧？还需要绷带的话，我这里有，这是被野猫抓伤后绑在胳膊上的……” 人群逐渐散去，冬妮海依被迷妹们缠住没法过来表示祝贺（她的武者精神也不太能接受陆瑟打赢的方式），包兴倒是小跑几步凑过来道： “有你的啊！我刚才还在想你被打趴下的话，医护人员有没有准备第二副担架呢！” 陆瑟平时运动量不大，这次剑道比赛让他出了些汗，虽然疲劳，但是脸上的兴奋表情遮掩不住。 此时此刻不由得想起父亲陆子东对他说过的话：“运筹帷幄虽然不错，可是扯开领带，放松衬衫，在黄昏的校园里同朋友们打一场乱七八糟的篮球，反而会更加快乐。” 古人有云：精神病人思维广，弱智儿童欢乐多。古往今来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事情非常多，陆瑟也知道某些时候主动降低智商才能更容易感受快乐，就好像他运动后头部散热效率降低，脸上的笑容却变多了。 “诶？这不是咖啡厅学姐吗？”陆瑟见到高三打工学姐从自己附近走过，直接叫住对方问道，“你愿不愿意到科技社和游泳社来当内勤助理，会有补贴哦！” 包兴也眼睛一亮，道：“还有我的桌游社！陆瑟会给你补贴的！” 打工学姐稍微动了动心，但很快对着陆瑟摆手道：“不行，我不能再和你扯上关系了，焦青青会揍我的，你找个不怕被她揍的来当内勤助理吧。” 【471】滴，学生卡 剑道比赛中，陆瑟完美践行了“林光政的女儿决不能让我生气”宗旨，从精神到肉体上都狠狠欺负了理香，这让他很是满意，晚上洗澡后美美睡了一觉。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陆瑟绕过睡相难看掉在地板上的包兴，冒着刺骨寒风赶去食堂时，却看见鲁贝贝拿着三张小卡片，鬼鬼祟祟地向自己凑了过来。 “陆……陆总，”鲁贝贝把小卡片递给陆瑟，说，“这些是我在围墙边找到的，别人也捡了好多，不只是谁丢进来的，我觉得你有必要看一看。” 陆瑟接过小卡片一看，表情顿时像是打翻了万花筒。 三张小卡片上分别印着林琴、林怜以及理香的照片，照片下方配有醒目文字。 林琴的照片大概是在慈善晚会上拍的，长直黑发搭配一袭黑裙，虽然目光冷漠但别有一番黑夜的诱惑。 问题出在配字上。 林琴的照片配字是：168，c，气质女神，闷骚系，制服，道具，各种角色扮演，各种姿势各种玩。 林怜的照片很凸显胸部，配字是：168，d，童颜巨乳，性感尤物，服务系，热情主动，床上特别听话。 理香的照片多半是她还在日本时被偷拍的，穿的还是东京学生的水手服，配字也相当过分：160，c，中日混血，刚下海，三点粉，限时特价。 “这特么不是招嫖小广告吗！”陆瑟心里卧了个大槽，“是谁恶意散布的？上面的数据也不准确，纯粹是为了黑人啊！” “我、我不知道是谁散布的。”鲁贝贝嗫嚅道，“今天5点有人晨跑时第一个发现的，现在已经引起了纪检部注意，还敢拿着招摇过市的可能收缴得差不多了吧。” 陆瑟再次看了看三张小卡片，沉默片刻。 ——有可能是终极报复程序干的！通过控制各种偶然因素让卡片进入校园，理论上完全可能，不过这也太不是时候了！尼玛这报复程序反射弧略长啊！我现在已经不生林怜和理香的气了，结果还是制作了她们的小卡片，网络延迟害死人啊！ “我知道了，”陆瑟把这三张卡片收入口袋，对鲁贝贝摆了摆手，“你继续关注一下，有什么新消息即使报告我。” 陆瑟一个人皱着眉头吃早饭时，餐桌对面忽然有一具女尸（仔细看才知道是林琴）从长凳上坐了起来，差点让陆瑟被煮鸡蛋噎到。 “你……你什么时候藏在这里的？你就不能正常一点在我面前出现吗？” 林琴目光迷离，好像等待陆瑟期间就已经经历了三生三世一般，她花了30秒回到现实世界，才缓慢坐正身体，对陆瑟道： “我倒要反问，你的报仇方式能不能正常一点？之前说我患有28种性病，已经给我造成很大困扰了，现在又制造了我们三姐妹的小卡片，在上面乱写东西——我跟你制服道具了吗？我跟你角色扮演了吗？我跟你各种姿势各种玩了吗？” 林琴的三连问比煮鸡蛋还要噎人，陆瑟好不容易把嘴里的鸡蛋咽下。 “卡片上的文字确实有很多问题，比如我严重怀疑你连c也没有……不过这不是我做的，这有可能是一个自动化程序……” “终极报复程序？”林琴挑了挑眉，“就像我梦见过的那样，你的创造终于失控了是吗？但是你的造物相当于你的孩子，哪怕这些小卡片是熊孩子的恶作剧，你是不是也应该负起责任，消除它们的影响并且避免同类事件再次发生？” 在和林琴已经有赌约的现在，陆瑟的确应该遵守竞争规则，何况终极报复程序失控对陆瑟来说也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这属于网络延迟，信息不同步。”陆瑟说，“现在互联网上有好几份终极报复程序的拷贝，它们会根据我的复仇进度，甚至个人心情来决定是否采取行动。按道理来说林怜、理香的卡片不应该出现，因为最近她们没有让我不爽……” “也就是说我的卡片会源源不断地印刷出来咯？”林琴语气微怒，“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不爽了，不过我也不会逆来顺受，你管不住自己家的熊孩子，我也会根据自己不爽的程度选择对你采取行动，请做好准备吧。” 虽然林怜和林琴是孪生姐妹，但是她们俩好似是一个全由阳光打造，一个纯由黑夜铸成。哪怕两人在学校里都穿着校服，林怜只有白发卡和白丝袜跟姐姐有所区别，还是完全不会将两人弄混。 五官上的相似抵消不了气质上的决然不同，光是林琴始终半眯着的眼睛，和林怜仿佛可以无限睁大的眼睛就足够分辨彼此了。 从某个意义上来说，阿尔法可能比林怜更像林琴，尤其是乳量。 林琴说完自己的宣战台词后，轻轻起身打算离开，然而一阵眩晕袭来，她单手扶额才勉强稳定下来。 “好险，差点没死了，看来需要抓紧时间啊……” ※※※ 与此同时，教高二（1）班语文的谢顶老师正在办公室里喝茶，冷不防一张小卡片从换气窗吹了进来，差点掉在他的茶杯里，他吓了一跳，千钧一发移走茶杯后，眯着眼睛看了看办公桌上的小卡片。 “这上面的小字是什么？叶老师你比我年轻，你来帮我看看？” 谢鼎新看到小卡片上印着一个年轻女孩，但是下面的小字实在看不清了。 物理老师叶远峰的高鼻梁附近贴着胶布，不知道是不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他拿起小卡片一看，疑惑道：“这不是1班的千叶理香吗？怎么穿着水手服？这几行字是……” 赫然发现这张“学生卡”的内容包括“刚下海、限时特价”等词汇，叶远峰手一抖把卡片给掉在地上了，心说这玩意要是不小心带回家，我得被我老婆打死！ 这时又有两人走进了教职员办公室，甄世强两指夹着一张“林怜卡”给南宫梦看，南宫梦满脸的不高兴。 “这是你们7班的人恶搞的吧？居然还有脸拿给我看？我要到校长那里去告你！” 【472】银发活动报名 “跟我们7班有什么关系？”甄世强瞪着小眼睛说道，“明显就是你们班的陆瑟干的，他和林氏集团那点恩怨早就传遍全校了，这件事的元凶和受害者都是1班成员，南宫老师你得在校长发怒前赶快处理啊！” 南宫梦经甄世强提醒明显心虚起来，说话时眨动眼睛的频率很高： “陆瑟他……不但是班长还是团支书，也不见得是他做的吧？他最近的精力应该是在社团上……” 这时教导主任黄柏发一脸晦气地走进了办公室，他刚刚在走廊上为了小卡片的事盘问过焦青青，得到了焦青青的延迟否认。 “才不是你青青姐……才不是我干的！哈？你问我感想如何？看到她们在卡片上搔首弄姿明码标价我当然很高兴了！但我说不是我干的就不是我干的，我才没那个闲功夫！昨天晚上我在禁闭室睡的你们忘了吗！” 即使到了现在，焦青青抱怨的声音仍然从走廊上传过来： “校规这么严，扣光了我的额度还怀疑我，我也不是成天干坏事好吗！我还是排球社社长有队员要管呢！切，而且这校园设施没我想象的好——还说是说中的贵族私立学校，教室后面连水族馆背景墙都没有！寒碜死了！” 甄世强主动把“林怜卡”上交给黄柏发，说：“黄主任，我已经在我们班把这些东西都收缴了，这是最后一张，我正在督促南宫老师也去收缴卡片，但是南宫老师貌似还不太相信是陆瑟做的……” “可是你也没证据一定就是陆瑟做的啊！”南宫梦对于甄世强急于下结论很不满。 “你们俩别吵了！”教尺在黄柏发手里烦躁地上下起落，“何校长到教育局开会去了，还不知道这事儿，咱们绝对要在校长回来之前把小卡片全都打扫干净！幕后元凶也到得到惩治！” 顿了顿后，又道：“那个……优先收缴卡片，幕后元凶稍后再查清也不迟，要是校长回来看到理香的卡片肯定特别生气。” 谢顶老师见几人讨论得火热，从地上捡起了叶远峰掉落的“理香卡”，放在桌上用放大镜看上面的小字，这才惊呼道：“这行文……难不成是招嫖卡的乎！？” ※※※ 高二（1）班教室里，陆瑟通过体委泰龙收缴了男生捡到的所有糟糕小卡片，女生方面林怜自告奋勇亲自收取。 “xx同学你好，你有没有拾到那种小卡片，就是印着我的照片，还注明‘童颜巨乳，性感尤物’什么的……” 在见习修女的纯真眼神和无邪语气围攻下，即使是慕容姣这样对林氏集团不满，想留着卡片搞事的人，最后也乖乖把卡片交了出来。 “给你，你自己念出这些小字来居然不害臊！再说根本就是陆瑟做的这些卡片，你还帮着他回收，你这属于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林怜呆了一呆，右手覆在胸口的金十字架上。 “可是……陆瑟同学说这件事虽然有他的责任，却不是他干的啊！即使是他干的，这点小事，他已经跟我说了抱歉，我有什么理由不能原谅他呢？” “小事？”慕容姣进一步吊起眼角，“这是对女孩子的严重名誉侵害好不好！你看林琴都是别人欠她一个亿的表情，千叶理香干脆就趴在书桌上不动了！” 就像慕容姣说的，理香士气低落，昨天她刚在剑道比赛中输给陆瑟，今天一大早又上了“限时特价”的招嫖卡，于是理香和林琴互换了身份一般，平时都是林琴趴在书桌上，理香对陆瑟投以警告的眼神，今天反了过来。 “嗯嗯，”这时陆瑟从旁边走过，他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道，“这堂课语文老师过不来，临时改成班会，咱们要讨论的议题是，冬山市最近在组织针对养老院老人的‘银发关怀’活动，咱们班也要出人前往探视，由我带队——除了我以外还有别人主动报名吗？” 台下同学们议论纷纷，有人说：“陆瑟还真是会挑时候，这是打算把小卡片这事儿直接揭过去啊。” 还有人说：“冬山市最近公益活动是不是多了点？我老妈那边参加了大宁江拾垃圾活动，人去得比垃圾多，有人纯粹是为了拍照发上网才参加，还有因为抢地上一个烟头打起来的……” “我……”包兴刚要举手，右前方的爱丽丝却先一步把小手举得高高的。 “爱丽丝会跟顾问一起去！幼儿园还是养老院都不重要……养老院的话，爱丽丝正好可以给插画工作取材，有一个叫‘耄耋精怪’的可以照着老人画，要是有皱纹特别多的老人就更好了！” “我……我也去！”包兴只好跟在爱丽丝后面说了一句，陆瑟点了点头，在黑板上用“正”字计数，先划了两画。 “boss我有问题！”冬妮海依举手道，“冬山市养老院里面，有没有扫地老僧那样的隐世高手，可以让我求教呢？” 陆瑟一脸黑线道：“你别去了，万一你看哪个老人长得像武林高手，想跟他比试，搞不好闹出人命——理香你去不去？” 仍然戴着风纪委员红箍的理香趴在书桌上摇了摇头，士气低落可见一斑，不过因为她脑后有单马尾，晃来晃去倒是辨识度很高。 爱丽丝把手放下后，后座的林琴坐直身体道：“我会和林怜一起去，不会给你和爱丽丝独处的机会的。” 金发萝莉立即回头，紫色的大眼睛对林琴发射出不满光线。 “爱丽丝和顾问独处关你什么事？别老是假装关心爱丽丝的样子，爱丽丝很喜欢和顾问呆在一起！” 林琴不以为忤，平静道：“如果我也去的话，林氏集团会派出定制版加长林肯随行，稳定系统特别优秀，爱丽丝你沿途对风景速写也不会受影响。” “有……有那么优秀？”爱丽丝迟疑了一下，随即又有些赌气的样子，“爱丽丝以后一定能靠自己的努力坐上加长林肯的！这次可不是为了加长林肯才同意你加入，纯粹是为了取材！还有爱丽丝要坐在副驾驶位上！” 【473】死神迫近 当天下午一点，“银发关怀”探望团队得到出校特许，坐着林琴叫来的加长林肯开向养老院，没报名的同学发现居然可以因此翘掉政治课，稍微有点后悔。 担任加长林肯司机的，是林光政的贴身保镖之一陈金炜，他在海上花号为了拯救遭到挟持的林琴，很英勇地肩部受伤，现在已经康复。 因为冬山市的林琴接二连三地出事，连林家大宅都失火烧成白地，林光政不放心，就把忠心耿耿的陈金炜派过来专门保护女儿。 陈金炜因为林琴能在众多保镖中记得自己的名字，忠于林琴的程度甚于胜过林光政，因为林光政经常忘记自己身边保镖的名字，时不时用“那个谁”、“平头”来称呼他。 陆瑟跟旁边的包兴小声分析道：“傲上而不忍下，欺强而不凌弱，这是三国演义里关羽的特性啊……林琴倒是挺会收买人心的。不过关羽终究是因为这个性格得罪了孙权，最后落得身首异处，反过来，常常酒醉鞭打兵卒的张飞被手下兵卒所杀，只能说性格决定命运，人人各有归宿。” 林氏集团的加长林肯是定制版，不单引擎安静行驶稳定，除了司机以外，坐下陆瑟、包兴、林琴、林怜、爱丽丝之后还很空，从空中往下看，仿佛一艘切开海浪的黑色战舰。 “林光政大概是特别喜欢自己的姓，”陆瑟托着下巴继续分析，“林氏集团大部分旗下产业都带一个‘林’字，比如林立装修、林奥巧克力……所以他们会拿加长林肯当座驾，我一点都不奇怪。” 提起装修来，包兴兴奋道：“对了有件喜事，我听你的话去给老旧小区贴楼层号宣传贴纸，居然有挺不错的效果，我爸接到了好几个老住宅改造装修的订单！” 陆瑟并不惊喜，反倒皱眉说：“当着竞争对手林琴说这事，你不觉得有点不妥吗？” 林琴和林怜坐在陆瑟和包兴的后排，林琴看着陆瑟说： “怎么，因为包兴做了猪队友的事情，你觉得战胜我的希望更渺茫了？没关系，本小姐大人有大量，也透露一个我这方面的消息给你——现在我给公司研发组的开发项目之一，是为蕾丝边们开发一款约会app，你要不要跟我对着干，为基佬们开发一款约会app呢？凭你的编程实力，自己就能做吧？” 陆瑟哼道：“我没打算成为基佬约炮公司的ceo！还有你什么时候换掉的校服？咱们是代表学校去探望老人的，你穿成一身黑是去报丧吗？” “穿这身会让我更安心。”林琴伸出食指，按住黑色连衣裙肩头的质料，似乎无心似乎又是在诱惑陆瑟一般，将食指缓慢滑下。 “本来银发关怀活动就没有规定一定要穿校服，”林琴继续说，“老人们眼神不好，我特地穿成黑色，然后让林怜穿成白色，可以避免他们把我俩认成同一个人，否则他们要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过量服药，不是适得其反吗？” 就像林琴说的那样，邻座的林怜用纯白修女服代替了校服，其中包括白色的修女头巾、白色修女长裙、白色过膝袜，白色便鞋，陆瑟总觉得孪生姐妹俩这样打扮去养老院很不吉利，因为总让人联想起黑白无常。 “真吵！爱丽丝还能不能专心画画了！？” 爱丽丝如愿以偿地坐在副驾驶位，装作画车外风景，其实却是在画加长林肯的内部，她作为林氏集团董事长的女儿，居然需要“蹭车”才有机会在加长林肯内部取材，也够悲催的了。 陆瑟坐在她斜后方，方便爱丽丝回头跟他说话。这时爱丽丝的取材到一段落，她对抗着安全带的束缚，有些费力地转过脸来。 “爱丽丝是大人，知道世界上有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所以也没有太关注顾问你昨天和千叶理香比剑的事……但是……” 说着说着，爱丽丝的语调不自知地激动起来。 “但是顾问你为什么要提出跟她约会？最后为什么还要抱她！？爱丽丝仔细看过别人录下的视频，别以为爱丽丝听不懂你们说的日语！” 陆瑟有些尴尬，迟疑了一下才说：“说那些只不过是为了扰乱理香的斗争心，给剑道社一个下马威罢了，抱住她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她走光，一方面是为了让她彻底放弃比赛。” 林琴以一种“过来人”的眼神望着陆瑟，促狭道：“真是渣男啊，你明明知道没有恋爱经验的无知少女容易哄骗，还对理香做这些……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别以为你很清白！”陆瑟立即反击道，“小佳的事你以为我忘了吗？小佳也是没有恋爱经验的无知少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说的是你自己吧！” 林琴眨了眨眼睛：“可是我真的喜欢小佳啊！你喜欢理香吗？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理香真的被你攻略了，你要拿她怎么办？” 包兴插嘴道：“我真的喜欢小佳！我永远喜欢小佳！你们俩别争了，把小佳让给我好不好？” 陆瑟和林琴都鄙视地看着包兴，在这一点上倒是很有默契。 爱丽丝转回头嘟囔道：“爱丽丝可不是无知少女，顶多是没有恋爱经验的大人，哼……” 大家交谈的时候，林怜正低头看着自己的胸部出神，平时坐车它们都会随着路程颠簸而欢腾跳跃，今天却安静了下来，林怜如同看着睡着的宠物一样惊奇地看着它们，就差给它们唱摇篮曲了。 【474】再遇胖大海 对于林怜低头看着自己的两只小肥兔不说话，陆瑟暗想：会不会是受了理香的启发，在里面用绷带缠住才没有乱跳？ ——这样的话，下次教堂再举行义卖，知道内情的男生还不得为了林怜的“裹奶布”抢破头？少女你长点心吧！这玩意儿可不能拿出来义卖啊！耶稣裹尸布拿去义卖也比你的正常！ 几人在车上带火药味闲聊的时候，焦青青躲在后备箱里双手抱膝，咒骂道： “好不容易偷了门禁卡溜出学校，没想到后备箱里这么挤！定制版就不能考虑一下偷渡客的感受吗！” “哼，这些林光政的女儿别想单独跟陆瑟出去！我才是陆瑟的正牌女朋友！他只不过不好意思承认还喜欢我罢了！” 本月是冬山市发起的“强化公益月”，各种公益活动排满了日程表，这家西城区的养老院每天至少接客三波，他们儿孙看他们都没这么勤。 青姿学园跟院方商量后，倒也没有千篇一律地给老人表演节目，而是顺应需要，将“银发关怀”具体到“银发互联网”活动，让学生们教老人们使用电脑、手机上网，以达到全民网瘾的最终目的。 老头、老太太们只要把手机字体调大，对上网的热情不输给年轻人，老太太比较热衷发朋友圈谈养生和孝道，老头们有几个贼心不死的，专门找头像是美女的加好友，为此被骗了也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 司机兼保镖陈金炜把加长林肯在养老院后身停好，包兴距离车门最近，第一个跳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我靠！风这么大？舌头都要刮飞了！陆瑟你拉着点爱丽丝，搞不好她得被吹上天！” “你自己上天就好了，爱丽丝才没有那么小！”爱丽丝拿着画夹从副驾驶位走下车，果然被风吹得身体一歪，陆瑟从旁边扶住了她。 “只、只是不小心绊到而已，不是被风吹的！”爱丽丝为了掩盖自己体重过轻的事实，拼命狡辩。 这时一个练单杠的老人远远看见包兴，又惊又喜地走过来要和包兴握手，包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热情，有点尴尬地和对方握到了一起。 老人兴奋道：“哎呀，你从非洲千里迢迢来教我学电脑，这是白求恩的国际主义精神啊！” 包兴被气得直翻白眼：“大爷，我是中国人！土生土长，往上数十八辈都是中国人！我这是去西藏旅游晒黑的！” 老人身体健壮但是耳朵有点背，没听清道：“什么？你到中国来是为了去西藏旅游？好啊，中国有很多好地方，多去看看，回非洲也跟家人有的说！” 包兴解释不清只好作罢，养老院工作人员很快过来迎接，把陆瑟一行人送到室内去，也免得在外面吹风。 耳背健壮老人却不惧寒风，只穿个背心继续去玩单杠，边练边数道：“188、189……我赶快练满200个然后去学上网，哈哈哈美女们肌肉老大爷来找你们啦！” 冷不防，他看见焦青青从后备箱里鬼鬼祟祟爬了出来，不禁奇怪道：“这青色头发的又是哪个国家的留学生？这么长的车不坐里面，要坐后备箱，外国人的习惯真搞不懂！” 焦青青小心避开司机陈金炜的目光，沿着小路往养老院里面走，结果一个没留神，撞在了一辆停在转角处的奔驰车上。 “混蛋东西！挡了青青姐的路可是要付出代价的！看我不……” 说着便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了一支记号笔，这是她偷门禁卡的时候顺便偷的，本来是打算在林琴、林怜的衣服上乱涂乱画。 “sb车主全家死光……” 焦青青用脸盆大的字体把这些字写在奔驰车的引擎盖上，正在得意，却听见背后有人喝道： “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在我的车上写字！？” 焦青青转过头去，看见了一个穿的很像艺术家的人，虽然上了些年纪，但不太像住在养老院的，身材呢，好似泡水胖大海成精。 这个人就是冬山市书法协会会长庞大海，和青姿学园董事长任鸿德是多年好友，还因为陆瑟撕坏了作者不明的《兰亭序》书帖，发誓要让陆瑟得到天罚。 “你……你穿着青姿学园的校服，你是青姿学园的学生吗？” 庞大海皱着眉问。 “前几天不是，不过这几天是了。”焦青青彻底转过身来面对庞大海，手里的记号笔没有盖上笔帽，那意思是谈话不愉快的话，就继续把引擎盖上的字写完。 庞大海心里有气，但是总要给好友任鸿德点面子，他尽量放平语气道：“你是最近转到青姿学园的是吗？那就不见得认识高二（1）班的陆瑟了吧？” “怎么不认识！”焦青青叫道，“不但认识，我还是陆瑟的女朋友呢！我们俩从小就青梅竹马，熟的不行，你找陆瑟有事？” 焦青青站姿和语气都飞扬跋扈，原本庞大海还勉强忍耐，现在一听焦青青是陆瑟的女朋友，顿时从菊花到盲肠都要气炸。 “好哇！又是陆瑟！你们俩不跟我作对就不高兴是吧？我告诉你们，我庞大海身为书法协会会长，跟八大协会的人一起跟你们势不两立！这养老院里就有不少八大协会的前辈，看我不回去告状，让他们的徒子徒孙都记住你们的名字！” “八大协会是什么鬼？”焦青青单手叉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跟八大胡同有关系吗？就凭你们这些虾兵蟹将也想跟我和陆瑟作对？这是在冬山市，要是在春水市，我一嗓子就能叫来500人把你们的养老院全拆了！” “我、我……”庞大海气得含了6粒救心丸进嘴里，然后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是我，我不回去了，对，我在养老院里还有事办，有个非常讨厌的家伙还有他女朋友都来了，我一定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电话打到一半，庞大海瞪大了眼睛：“你……你特么怎么又回去写字了！我的车！” 焦青青不但把“sb车主全家死光光”续写完成，还为了提高辨识度挨个描边，这才将笔油耗光的记号笔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扬长而去。 “会叫人是吧？我倒要看看是你叫的人厉害，还是我和陆瑟厉害！” 【475】伪娘偶像 “对不起，因为探望老人的单位实在是太多了，上一波还没走，请你们在走廊里等一会。” 养老院工作人员有些抱歉地对领队的陆瑟说。 陆瑟点了点头表示可以接受，他注意到这座养老院档次不低，收费也想必感人，能住在这里的老人不是有身份就是有钱，要不然就是既有身份又有钱。 林怜这时终于不盯着自己的胸看了，她望着散坐在休息大厅里的20多个老人，双手交握道：“一片和谐安逸的景致，真的像天堂一样呢！” 爱丽丝则拿着画夹和铅笔，翘起脚来寻找大厅里最丑、最吓人的老人，她的目的是找模特画“耄耋精怪”，老人们越慈祥，越平和，她就越达不到目的。 “哼，养老院里连一个卖鞋的商场都没有，算什么天堂？简直是无鞋地狱！顾问你说对不对？” 陆瑟没有立即回答，林怜看到的是安逸的晚年生活，陆瑟看到的却是体力的衰弱，智力的减退。 站在白衣如雪的林怜旁边的，是上下纯黑，直接出席企业年会也毫无违和感的林琴，她像是能够对陆瑟读心一般道： “越是强者越害怕失去力量。绝地武士的楷模天行者卢克，在失去原力之后成了一个疯疯癫癫、靠阴谋和笑气杀人的罪犯，还和一只蝙蝠搞基呢。” 陆瑟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你说的是天行者卢克的扮演者，给动画版小丑配音的事情吧！人家不在日本也能玩声优梗吗？” “吱——吱——”滑轮摩擦地面的声音。 包兴探头看了看大厅的东南向角落，忽然惊讶地抓住了陆瑟的胳膊。 “我去！这里怎么也有b-12机器人？这不是在帝王大厦拿麻醉针乱射的那种东西吗？” 陆瑟顺着包兴的目光看过去，果然有一台金属铁桶样子的机器人围着沙发转圈，造型上比b-12略有简化，跟林琴母亲远程操纵的b-13相比，更是解除了不少多余武装。 机器人旁边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成年男人不修边幅，双手插在溅有咖啡渍的白大褂里，像是个研究人员，尤其是他脸上还戴着谷歌多媒体单片眼镜，时不时地用手指触碰眼镜的边缘。 包兴奇道：“谷歌多媒体眼镜不是停产了吗？” 陆瑟耸了耸肩：“以前买到然后魔改一下有什么不可以吗？这个人想必就是跟咱们通话过，只闻其声未见其名的郁博士了。am科技有限公司也来参加银发关怀活动，跟咱们遇上还真挺巧。那个机器人应该是郁博士过来推销给养老院，起到帮老人拿东西、提醒老人吃药的功能。帝王大厦机器人叛乱事件让am科技赔了不少钱，总得想办法赚回来不是吗？” 林琴看到养老院里的b-12，瞬间联想起被她妈操控着满天飞的b-13，难免有些胃痛。 郁博士没有注意到等候在走廊里的陆瑟等人，他跟身边一个留茶色中长发，戴茶色眼镜，穿休闲服裙子挺短，有点像二线女明星的人闲聊。 “想做变性手术的话，我随时给你免费做。我好几年没给人做变性手术了手很痒，还有你要不要尝试一下移植子宫的新技术？” 二线女明星好像很在意郁博士提起变性相关话题，她压低了声音，不过逃不过陆瑟的读唇术，陆瑟只看嘴唇翕动就能知道她在说什么。 “我才不要给别人生孩子呢！我现在过得挺好，姐姐在北京上公安大学，爸妈在上海研究所，我这边没有太大改变他们也没时间来烦我。” 郁博士叹了口气：“可到了过年的时候他们肯定要阻止你继续当伪娘偶像，像上次一样大吵一架，既然如此咱们先斩后奏不好吗？木已成舟他们就没话说了。这次舒哲你好不容易代表天牧星光来参加银发关怀活动，跟我碰到一起，干脆直接跟我回去上手术台……” “我现在不叫舒哲，叫我舒怡！” 舒怡气愤地跺了下脚，随后将一根细弱的手指搁在嘴边，恨恨道：“天牧星光现在在那个人的治理之下，比她妈当政的时候还会压榨艺人！我本来要录歌的，结果被打发来探望这些又蠢又丑的老人，气死我了！” 一边说，舒怡一边捏住了鼻子，好像大厅里真的飘荡着老人的臭味，其实陆瑟只嗅到了医药味而已。 养老院工作人员去接待下一波探望者了，陆瑟觉得没必要白等着浪费时间，于是跟爱丽丝说：“我过去跟熟人打个招呼，看看能不能把咱们的探望活动合二为一，等会我招呼你们你们再跟过来。” 包兴倒吸一口凉气：“郁博士身边那个人是风头正劲的伪娘偶像舒怡吗？我在学校里见过有人收集她的写真照！拿到她签名的话，回学校能卖出不少钱吧？” “伪……伪娘？”林怜脸上出现了疑惑的表情，“她的样子明明是一个女孩子啊！” 林琴饶有兴味地看着郁博士和舒怡的方向，没有说话。 说做就做，陆瑟走进大厅，距离郁博士还有10步远时，抬手打招呼道：“幸会啊郁博士！我是青姿学园的陆瑟，你答应让我去你的实验室观摩仿真机器人，我一直没抽出时间，结果今天在这儿碰上了！” 突然有人靠近，舒怡身体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捂住鼻子和嘴，她从茶色眼镜下面露出来的眼神，让陆瑟想起聊斋故事中精于魅惑的狐狸。 郁博士一愣，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从白大褂口袋里伸出了右手。 “你好，还真是巧啊！咱们通过话但还是第一次见面，你总是不来我还以为你不感兴趣了呢！” “怎么可能！”陆瑟笑道，“郁博士的仿真机器人实验室是业界翘楚，有传言说都能出口国外给国家元首当替身了，我怎么可能不感兴趣？如果不是我这段时间出了点事，早就去学习了！” 陆瑟和郁博士聊得火热，舒怡习惯了站在聚光灯下，不禁产生了被冷落的感觉，在旁边哼道：“比起给国家元首做替身，我看更像是会走会说话的高级充气娃娃！” 郁博士道：“什么叫充气娃娃！再不济也是实体娃娃！你和叶麟经营了那么久的成人用品店，还分不清充气娃娃和实体娃娃的区别？” 舒怡尴尬起来：“我、我是被逼着一起卖东西的，而且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被要求必须在养老院待够2个小时，你们继续聊，我到老人少一点的地方去转转。” 说完，舒怡便不太自在地走出了大厅，跟走廊里的林琴等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包兴想说话又不敢说话，爱丽丝眯着眼睛观察舒怡是否有取材价值，而林怜在舒怡稍微走远一些后，对林琴呢喃道： “怎么可能不是女孩子？她的胸部跟姐姐明明差不多大小啊！” 林琴狠狠瞪了林怜一眼：“你是想让我把你的割下来吗？” 【476】耄耋精怪 陆瑟和郁博士围绕着技术问题相谈甚欢，爱丽丝不耐烦地第一个走了过去。 “爱丽丝要去找耄耋精怪的模特了，有没有工作人员知道这里最凶最丑的老人是谁啊？” 然而爱丽丝太过小只，她迈着小步伐走过去，以普通人的平视视角去看，只能发现视线下方的一个金黄小色块，特别容易被忽略。 郁博士仍然滔滔不绝道：“实话说，最近来中国访问的一个外国元首，对我们生产的玩偶机器少女更感兴趣，不过涉及到技术机密，我是不会轻易卖的！” “喂——！！” 爱丽丝仰头尖叫起来，震得郁博士耳膜生疼，陆瑟倒是有先见之明地事先捂住了耳朵。 郁博士看见爱丽丝后微微一怔，因为他的玩偶少女试作型，外貌上跟爱丽丝有几分相像，但爱丽丝充沛的活力不是玩偶少女所能比拟的。 “诶？你穿着青姿学园的校服，难道是陆瑟的同学吗？你这么小个子也是高中生？” “可恶！爱丽丝不是高中生！爱丽丝是大学生！爱丽丝是大人！不准装作看不见我！！” 爱丽丝把画夹夹在腋下，挥舞起一只小拳头表示抗议。 郁博士摊了摊没插在白大褂中的右手，那意思是并非装作没看见，是真的没看见。 “唉，要不是有参考机型，我也不愿意制造没发育的机器少女。女人嘛，身材还是要前凸后翘……” 话未说完，郁博士盯住走过来的前面非常凸的林怜两眼放光，然而当他和见习修女那纯真无瑕的眼神相接触时，仿佛被一道看不见的闪电击中，他又肉痛又自惭形秽的低了下头。 “话说这天谴还真灵……那个，这不是林家的大小姐和二小姐，林琴和林怜吗？你们俩倒是没穿校服，不过这样更好认！” “咦？郁博士你为什么会认识我？” 林怜呆呆的眨动长睫毛装饰的大眼睛。 “因为郁博士不像你一样有脸盲症，”林怜鄙夷道，“郁博士给咱们家装过安保系统，妈妈操控的b-13也是他制造的。” “啊，原来如此！”林怜合掌露出笑容，“说起来，咱们家的安保系统和消防系统都是郁博士带人安装的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家大宅的火灾就是整套安防系统遭到入侵，连锁故障超过系统极限最后把宅子给烧了，作为设计者的郁博士不免有些尴尬。 “那个……幸亏咱们投保的保险公司顺利理赔了，没伤着人就好。以后我们会推出更智能更稳定的安防套装，如果两位还愿意选择am科技的话，我做主给你们打三折！” “宅子被烧，主要责任也不在郁博士身上。”林琴说着把目光移向陆瑟，“是一个丧心病狂的黑客盯上了我们，想把我们姐妹还有女仆们活活烧死，幸亏宅子紧邻冬山湖，没有让他得逞。最后只有特朗普被烧焦了尾巴……对了，特朗普是一只企鹅宠物。” 郁博士点了点头，并没有吐槽企鹅宠物的名字为什么跟美国总统一样，好像他家也养着一只叫奥巴马的哈士奇似的。 陆瑟正了正领带道：“你家可不是我烧的，我想让你们死于火灾的话，在南极的时候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林琴针锋相对：“可是理香的妈妈就是死于火灾的，如果你在复仇道路上做出类似的事，难道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头发不会因此掉的更多吗？” 陆瑟心虚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鬓角，这时爱丽丝站到陆瑟一侧表明立场：“理香妈妈去世时，顾问还是小孩子呢！” 郁博士见几人要当着自己的面吵起来，连忙摆手做和事佬： “别激动，陆瑟的基本资料还有你们之间的关系，我也大略查了下。总之冤家易解不易结，毕竟是同班同学，一块儿出来参加公益活动，吵起架来的话，该被别人看笑话了。” 这么一说，大家的火气都降低不少，毕竟他们是代表学校出面，养老院大厅里搞不好也有人录像。 到了这时，包兴才最后一个走了过去，他半路上遇到一个精神恍惚的老太太，硬是要包兴告诉她，她多年前下矿井的七儿子怎么样了，包兴只好说您七儿子挖通了地球，现在在美国享福。 “卧槽！” 包兴刚走过来就被绕来绕去的b-12狠狠磕了一下，他捂住膝盖，满脸愤闷地抬头向郁博士控诉：“这机器人的人脸识别功能怎么还是对我无效啊？郁博士你就不能抽空改造改造吗！” ※※※ 陆瑟等人代表青姿学园，郁博士代表am科技有限公司，两个单位一起对老人们进行了慰问，陆瑟、包兴教老人们上网的时候，郁博士给老人们演示了机器人的送药、送餐和取物功能。 一个左眼大、右眼小的老头坐在沙发上问：“这机器人能打赢我那个天天盼我死的不孝子吗？” 郁博士道：“不好意思，为了防止意外，新型b-12都解除了麻醉针等武器，机器人三定律也不允许它们伤害人类。” “我那个不肖子只知道败家和分遗产，根本不能算人！” 老头哼了一声，把脸扭过去了。 爱丽丝忽然发现这位老人长得真是难看，不光百年难得一遇，现在又气得面容扭曲，很适合作耄耋精怪的模特，于是赶忙凑过去，用待哺幼兽一样的眼神请求说： “老爷爷，爱丽丝能给您画一张速写吗？原稿可以送给您，爱丽丝只要保留复印件就好！” 老头本来一肚子气，却见爱丽丝长得好像精致的洋娃娃，中文还说的贼6，顿时开心道： “行啊，你随便画吧，我那个不肖子，如果不是包二奶打离婚，我也该有这么大的孙子、孙女了。” 爱丽丝画了两笔，却开始为难道：“老爷爷，您能不能不要笑，还像刚才一样生气最好了！” 老头很宠爱丽丝，便很配合地又高高皱起眉头，咧开嘴角道：“生气还不容易？我应该把现在的表情拍成遗照，死了以后也要狠狠瞪着那个混蛋！” 林怜对手机和网络极不精通，陆瑟在教授老人的时候她也是学生之一，时不时发出“原来要这么调音量！”“太厉害了！”之类的赞叹，让别人严重怀疑她是个托。 大家都有事做的时候，陆瑟却发现林琴不见了，而养老院更深处发出了奇怪的打斗声。 “大家请看，这是我徒弟修炼20年的少林七十二绝技——生命拥抱！！” 陆瑟一皱眉：“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另外上一次在海上花号听到少林七十二绝技，不是还叫‘死亡拥抱’吗？” 【477】又一个副校长 休息大厅有一个侧门和老年人活动室相通，奇怪的打斗声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陆瑟和包兴都感到很好奇。 “怎么养老院里还设擂台赛吗？老年组搏击俱乐部？咱们过去看看。” 郁博士身负推销机器人的重任，无法抽身，他挥挥手表示让陆瑟他们先去，打斗声是怎么回事他事先已经知道了。 “诶？姐姐哪里去了？”林怜这时才发现林琴不见了，于是她跟着陆瑟朝打斗声的方向走去，寻思着能不能找到姐姐。 只有爱丽丝忙于绘制“耄耋精怪”的模特，不停抬起手测比例，又把笔尖落回纸上，她对陆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现在离不开。 养老院里设有保安人员，保镖陈金炜停好加长林肯之后，也进入了大厅（现在在寻找林琴），陆瑟觉得把爱丽丝留在这里几分钟不会有危险，便从侧门走入了老年人活动室。 一进到这间摆设颇似健身房，只不过器械强度偏低的活动室里，陆瑟就被铺在正中间的柔道用垫子吸引了注意力。 真的有人在打架啊！而且两个都是熟人啊！号称会使用少林七十二绝技的武僧打扮的人，就是海上花号表演过“死亡拥抱”的假和尚啊！原本他还有个搭档，但是这里没见到，和他演对手戏的人是个穿明黄色唐装的中年胖子，这个人是当过青姿学园副校长，差点成为何其美校长儿子的刘千鹏啊！ 说起刘千鹏来，他个人经历很丰富。首先刘千鹏的老爸是何其美的初恋情人，何其美为了他老爸终身不嫁，前段时间还一直照顾病危的初恋情人直到去世。这对苦命鸳鸯如果不是因为文革分开两地，刘千鹏还真的会变成何其美的儿子。 刘千鹏年少时不学无术，学了点三脚猫功夫后便自称能“3秒钟击败蝙蝠侠”，东骗西骗最后竟然开了一所中海文武学校，就在青姿学园江北学区的对面，两个学校的学生没少发生矛盾。 好景不长，郁博士开发的b-12机器人原型，绰号“逼兔”的机器人得了忧郁症，一把火烧了青姿学园江北学区，连累得中海文武学校也变成了残檐断壁，刘千鹏愤而起诉青姿教育集团，如愿获得了不少赔偿。他靠着这些赔偿和家里的关系，成功把一部分中海的学生转入了冬山一中，本人还在冬山一中的校长退休后，成为了冬山一中的校长。 后来冬山一中被青姿学园托管，刘千鹏觉得进入青姿学园管理层的机会到了，就软磨硬泡，四处活动，混了一个青姿学园副校长的职位。 然后他就碰上了陆瑟。 身在南极的陆瑟黑进了青姿学园的电脑网络，获取了刘千鹏贪污腐败找小三的证据，以此来威胁后者对自己言听计从，得以顺利转校跟林琴、林怜同班。 不久刘千鹏东窗事发，在舆论压力之下被迫辞职，灰头土脸地又回去做“3秒钟击倒蝙蝠侠”的武馆广告了。 据说他辞去副校长职位时，何其美给了他一些“人道主义补偿”， 不得不说何其美对刘千鹏这个初恋情人的儿子，感觉还是蛮复杂的，一方面见面就要损他，另一方面又不忍心看他过于落魄。 无独有偶，在刘千鹏之后担任副校长的何希范也滚下山变成了植物人，比刘千鹏还惨，可见陆瑟堪称副校长杀手，跟他扯上关系的副校长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嘿——呀！” 柔道垫上作势互斗的刘千鹏和假少林武僧，并没有注意到陆瑟一行人出现在围观群众当中，他们继续着卖大力丸一样的活动。 “师傅，师傅好强！”假少林武僧碰都没碰到刘千鹏，就仿佛被空气中的静电电荷击中，向后弹出3米多远，狼狈倒地。 陆瑟注意到场边拉起的红色条幅——武术大师刘千鹏、少林武僧释宝刹华山论剑。 “这既不是华山也没有剑啊，”陆瑟吐槽道，“而且假的堪比闫芳了。” 但是围观的老年人（以老头居多）感到很新奇，每当释宝刹上蹿下跳翻起跟斗，他们都要鼓掌叫好，反倒是刘千鹏站在原地不怎么动，作世外高手姿态，一般人看不懂他的斤两。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十章第八节——如果需要泡妞搭档，切记“大蛇小蛇”的故事，小蛇给大蛇做随从，不如大蛇给小蛇做随从，绿叶衬红花，绿叶也得有看得过去。 陆瑟给包兴讲解这一条的时候（为了让包兴早点找到女朋友放弃小佳），举例说： “你看，假如有一场四人约会，你来给我当陪衬，对面妹子顶多觉得我平等待人，没有种族歧视。但是如果反过来我给你当陪衬，她们就会觉得我这样聪明绝顶的人都尊敬你，你一定是某个非洲王子。” 对此包兴纳闷道：“但是绿叶太优秀的话，红花不会给绿叶给绿了吗！” 陆瑟两眼望天：“你连你女朋友都管不住还怨我吗？ 刘千鹏跟释宝刹的组合，明显也是耍了“大蛇小蛇”的技俩，释宝刹虽然是假少林武僧，至少会翻跟头，绝技“死亡拥抱”（为了照顾老年人临时改成了“生命拥抱”）也是中规中矩的抱摔；刘千鹏则身材发福，双目无神，内行一看就知道疏于练武，真打起来绝对3秒钟被释宝刹打趴下。 然而刘千鹏功夫不行嘴行，他一边用看不见的“真气”将释宝刹反复击飞，一边念念有词道：“各位老干部、老先生、老寿星，现在市面上武馆众多，光是冬山市就有十多家，吸引了不少年轻人，可惜他们都没有得到老祖宗的真髓，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啊！” 释宝刹为了配合刘千鹏累得满头大汗，他也是没别的办法。本来他在海上花号给外国人表演死亡拥抱，挺受欢迎，结果在林琴的安排之下，王宗奎、王宗仁兄弟去了海上花号，这俩人以前是开武馆的，功夫真材实料，释宝刹和搭档连跟人比试都不敢，就灰溜溜地下了船。 释宝刹和搭档坐王氏兄弟的返程直升机回到了冬山市，想就地找点机会，可是东城区的天王庙和西城区的见仁寺都不收留他们，搭档还在半路上被骗去春水市搞传销了，释宝刹好不容易找到了开武馆不景气的刘千鹏，两人臭味相投，释宝刹当即拜刘千鹏为师，立志干出一番招摇撞骗的大事业来。 刘千鹏对释宝刹装模作样的攻击侧身躲闪，举重若轻道：“各位的儿孙辈里面，可能有人去徐金胜的跆拳道馆，还有任红璃的阴阳散手武馆，但是他们那些武馆只重攻击，不重养生，就好像泰拳威力很大，退役拳手却全身是病，折寿啊！” 老人们私下议论起来，有一部分人微微点头，仿佛认同了刘千鹏的理论。 “嗯哼，我们天海武馆就不一样了。”刘千鹏趁热打铁道，“以静制动，以武养性，天容万物，海纳百川，糅合少林、武当、峨眉、倥侗、太极、八极、形意、五禽等传统武术精髓，配合藏传古方神药，能够做到有病治病，无病强身，固精守阳，长命百岁的功效！” 陆瑟道：“幸亏冬妮海依没来，不然她听说这个卖假药的糅合了八极精髓，还不得为师门出气上去把他打爆？” 包兴吐槽的角度跟陆瑟不一样：“哈哈哈居然叫天海武馆，难道跟av女优天海翼小姐姐……” 话说到一半他瞧见林怜在旁边四处张望，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下去了。 围观老人当中老头居多，而且都有些闲钱，包括之前误以为包兴是非洲人的练单杠耳背老人在内，人老心花花，特别看重“固精守阳”这一功效，长命百岁倒是次要的，更希望重振雄风。 “这个……刘大师这藏传神药怎么卖啊？” 有一个老人扯着公鸭嗓高声问，陆瑟严重怀疑这是刘千鹏事先收买的托儿。 “卖？我们不是来赚大家钱的！”刘千鹏做出高风亮节的样子，语气斩钉截铁，“我们不卖！今天我们带来的药全都免费赠送给各位！实在不够的话，再给没分到的老寿星紧急调配一车过来，顶多付一些调配费就可以了……” 看到这里陆瑟已经没什么兴趣了，毫无新意的街头卖假药骗术，养老院肯让刘千鹏进来，搞不好也是收受了不少贿赂。 直到这时林怜才惊讶地捂住了嘴：“穿唐装的好像是以前的副校长刘千先生啊！” 陆瑟实在难以忍住吐槽的欲望：“人家叫刘千鹏！刘谦是变魔术的！” 刘千鹏和释宝刹表演完毕后，刘千鹏双手背在身后笑容满面，释宝刹擦了擦头上的汗负责给老人们发药。抢免费药时老人们特别激动，有两个捂住心脏好像要犯病立即去世，吓得工作人员赶快过去搀扶。 然而当刘千鹏的目光不经意转到陆瑟这边时，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477】老年复仇者联盟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刘千鹏阴沉着脸走向陆瑟，“你小子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陆瑟不慌不忙，眼镜反射着白光道：“怎么不敢？你有那么多证据落在我手里，反倒是你不太敢见我吧？” 刘千鹏用眼角余光看见老人们正在争抢免费神药，并未注意自己这边，于是哼了一声道： “那些事已经通过别的渠道泄露出去，让我引咎辞职了，我还怕你作甚？总之没有你黑进电脑系统，我也不至于这么倒霉，咱俩的帐总有一天要算，我和你势不两立！” 陆瑟正要回应，却收到了一条短信，他从口袋里拿出非智能机，看见发信人是焦青青。 【陆瑟，书法协会会长庞大海朝你那边去了，保安不让我进，在我绕进来之前，你要坚持住啊！】 12级智能生物板起了脸，心想光是刘千鹏一个还不够，庞大海竟然也来凑热闹！ 在另一个次元里，刘千鹏搞不好真是何其美校长的儿子，而本次元里庞大海已经是青姿集团董事长任鸿德的好友。 有这两层关系在，陆瑟不打算把关系弄得太僵，得省下精力来对付林氏集团。 这时林怜怀着毫不虚假的笑容开口道：“刘……刘副校长，好久没见，您过得还好吗？您的这些藏传神药也卖给我一些吧，我爸爸身体虚，可能需要进补一下的。” 刘千鹏看了看当初就让自己不知道怎样应对的见习修女，从背后抽出来一只胖手摆了摆： “林……林二小姐，你父亲年纪不大，我这些药都是给老人专门调制的，不怎么适合他，另外只要林总想要，千年人参、万年何首，也是取之不尽吧？哪里需要我献丑？” 包兴之前在冬山一中上学，跟做过冬山一中校长的刘千鹏没少冲突，准确的讲，是没少被刘千鹏敲头罚站。 此时此刻，包兴想起鲁迅说过要“痛打落水狗”，便雄赳赳气昂昂地挺起胸膛，讽刺道： “刘副校长是害怕林氏集团董事长吃了假药，出现不良反应，才不敢卖给林怜，担心付不起那个责任吧！” 刘千鹏瞪了包兴一眼，包兴直往陆瑟身后躲。 “哼，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而且你们以后不要再叫我刘副校长了，现在我做回老本行，是武术界的刘大师！” “陆瑟！陆瑟在哪儿呢？你给我出来！你撕了《兰亭序》书帖，你女朋友又在我车上乱涂乱画，我饶不了你！！” 一听就知道是庞大海到了，庞大海在养老院里似乎是有不少熟人，他这一嚷，有三五个老头从人群中间挤了出来。 “老庞你说什么？他就是撕碎了王羲之《兰亭序》真迹的陆瑟？” “好哇这小子损毁不世之宝，还看不起书法协会，我们一定帮老庞你出这口恶气！” 还有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用戏腔叫道：“八大协会同气连枝，今天我也要代表戏曲协会惩罚他！” 这阵势一出，把陆瑟吓了一跳，首先他没料到养老院居然是八大协会的大本营，其次，这些声称要收拾他的，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 事实上他们根本不用出手打陆瑟，只要就地一躺，说是陆瑟给他们气的，陆瑟的东极网络技术有限公司就得立即赔到破产，让林琴不战而胜。 “等等！大家冷静！”陆瑟叫停道，“我不小心扯坏的只是无名氏临摹的《兰亭序》书帖，跟王羲之一毛钱关系也没有！还有你们再不去抢药，藏传神药就该被抢光了！” 一个往前站的老头哼道：“免费药早就抢光了，我们在等刘大师调车过来呢，反正老庞说了，你撕坏了疑似王羲之真迹的国宝，而且还是当着书法协会会长的面……不可原谅！应该上炮烙，下虿盆！” 林怜眨眨眼睛疑惑道：“我知道炮烙是妲己发明用来烤人的，可菜盆是什么东西？把人烤好之后卷着生菜吃吗？” 包兴见林怜表情淡定还隐含着一丝欢快，心想咱们都要被围攻了你咋不着急？但还是抽空解释道： “那不是菜盆，是虿盆，陆瑟告诉过我，当年纣王命令嫔妃们跳脱衣舞，有七十二人不愿意跳，就被丢进充满蛇蝎的深坑里面喂了毒虫，后世就称之为【虿盆之刑】了。” 林怜若有所悟，她灵机一动，忽然双手拢在嘴边，冲着渐渐被老人们包围的陆瑟喊道： “不要怕！你只要给老人们表演一段脱衣舞，应该就不用下虿盆了！！” 包兴几乎绝倒，陆瑟额上淌下一滴冷汗，老人们表情难以形容。 “给我们表演脱衣舞是什么意思？我当年可是舞蹈协会的台柱！陆瑟你是不是平时也说过舞蹈协会的坏话，说我们的水平还不如脱衣舞？” 陆瑟心道你的脑补能力也太强了！这时戏曲协会的老太太念口白道：“凭空污人家清白！俺是书香门第大家闺秀，怎会看你这小辈跳脱衣之舞！” 老不正经的健壮老人手里拿着抢来的免费药，低声道：“让你跳舞有什么意思？倒是跟你一起来的修女万一肯跳……” 话未说完，不知被谁被绊了一跤，下巴正好磕在台阶上，疼得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纵是他经常锻炼也好悬没死了。 活动室里的老人们推推搡搡，有的声讨陆瑟，有的在问免费药还有没有，有的被挤倒了爬不起来，有的胸闷，有的气短，有的在吃救心丸…… 几个工作人员忙得不可开交，中止了刘千鹏和释宝刹的神药派发活动（刘、释都很不高兴），又好劝歹劝，让老人们尽量保持镇静。 这么大动静，难免传到相邻休息大厅里，爱丽丝的“耄耋精怪”模特也起身来看热闹，爱丽丝没能画完，噘着小嘴用小碎步跟了过来。 “老大爷，您再坚持一会儿，爱丽丝画完给您买新鞋还不行吗？” 在爱丽丝后面，郁博士兴高采烈地带着b-12赶了过来。 他见老人们乱成一团，工作人员光是维护秩序就手忙脚乱，没人给犯病的老人送药，正是智能机器人表现的大好机会。 “不要怕！”郁博士很没同情心地容光焕发道，“am科技公司的送药机器人来拯救世界了！” b-12开始在老人中间乱转，问题是他并不知道哪个老人需要药物，老人们也没有养成从机器人托盘里取药的习惯，结果不但没帮上忙，反倒让场面更加混乱。 一个没见过b-12的老人迎面遇上这个亮闪闪的铁家伙，还以为是美帝国主义派来的杀人兵器，惊叫一声差点当场嗝屁。 庞大海也在人潮中被挤得够呛，不过他还是翘着脚对陆瑟（可能的方向）吼道：“陆瑟！王羲之真迹你这辈子都赔不起！你先赔我车！你女朋友画的就相当于你画的！” 陆瑟在一片嘈杂当中没有听清，但是爱丽丝像小松鼠一样“扑棱”竖起了耳朵。 “什么？爱丽丝是画画了，但是又没在你的车上画！凭什么要顾问赔你钱？如果真是爱丽丝的错，爱丽丝会自己赔给你的！” 这时林怜好不容易挤到爱丽丝面前，护着爱丽丝要把她往人群外面拖。 爱丽丝见陆瑟还在漩涡中心，摇着头坚决不肯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太清楚，”林怜的清澈双眸中写满了困惑，“好像是一部分老人要求陆瑟跳脱衣舞，另一部分又不同意……” 爱丽丝一听，满头金毛既像是碰到了静电，又像是要变成超级赛亚人，气得把画夹和画笔都丢在地上了。 “这里的老人怎么这么无耻！顾问就算宽衣解带也是给爱丽丝做模……总之这个养老院恐怕是收容老流氓和碰瓷惯犯的地方，咱们想办法救出顾问就马上撤退，然后报警！” 【478】总得有人死一死 恰好释宝刹保护着刚认的师傅刘千鹏挤出人群，从淘宝上买的武僧鞋差点没踩到爱丽丝。 “站住！”爱丽丝叫道，“去帮我把顾问……把陆瑟救出来，会给你报酬的！” 释宝刹听到“报酬”二字眼睛一亮，刘千鹏却道：“陆瑟是我的对头，怎么可能救他？挤死才好！” 说完这些才发现林怜也站在旁边，很失望地看着青姿学园前任副校长，刘千鹏不由微感尴尬，不过覆水难收，说了也就说了。 “怎么，你也是陆瑟的对头？” 庞大海被人流挤得不由自主，如果他的大肚子里有孩子，估计早就被“人流”了。他莫名跑到刘千鹏的旁边，大可以唱一句“有缘千里来相会”或者“是谁～是谁送我来到你身边”。 刘千鹏方才听到了庞大海和陆瑟的对话，知道庞大海是书法协会会长还跟陆瑟有仇，这送上门的盟友不能不巴结。 “庞会长，我久仰大名，书法什么的我是个初学者，但是非常羡慕书法大家，平日里敬字惜纸……没想到陆瑟竟然以折磨书法爱好者为目的撕毁王羲之真迹，实在是罪不容赦！还以为他罗织证据，威胁我诬陷我之后，就该恶贯满盈得到惩罚了呢！” 养老院的一片鸡飞狗跳之中，庞大海早就失去了冷静和明辨是非的能力。 “原来陆瑟以前就不是个好东西吗？咱们老一辈兢兢业业，俯首甘为孺子牛，没想到培养出来的新一代任性胡为，道德水平令人发指！必须给他们教训才行！” “恐怕普通的教训都不够。”刘千鹏煽风点火，“这里不是说话的场所，庞会长，咱们不如找个茶楼一叙？” 庞大海往陆瑟的方向看了看，人头攒动，水泄不通，即使是想让陆瑟赔自己汽车清洗费，一时也挤不过去。 于是庞大海一咬牙：“好吧，就暂时放过陆瑟，咱们先出去聊一聊。” 释宝刹护送着刘千鹏、庞大海往活动室外面走，爱丽丝数次试图打断他们的交谈都被无视，现在只好冲着他们的背影拉眼角、伸舌头做鬼脸。 “这些人真讨厌！倚老卖老！诅咒你们100年都买不到合适的鞋子！” 与此同时，陆瑟和包兴被十几个老人挤在中间，有书法协会的，有曲艺协会的，有舞蹈协会的，有民俗协会的，也有什么都不会以为能从陆瑟那里领到免费药的。 “哎哟！”“妈呀！” 包兴被挤得呲牙咧嘴，他回头看向仍保持相对镇静的陆瑟：“快想点办法啊！再不想办法我就变成糯米饼了！” “你变不成糯米饼，顶多是黑芝麻饼。” 吐槽了一句后，陆瑟调整好爆音手表，将震动档位开至最大，然后抓住包兴一只胳膊，哑着嗓子道： “跟着震动全身，别光靠爆音手表，你也要自己动！” 包兴不明白陆瑟的用意，但还是打摆子一样全身震颤起来，爆音手表在最大档位很快耗光了电能，所幸包兴很快掌握了羊癫疯的秘诀。 “大家小心！地板漏电！有人触电了！” 陆瑟此言一出，周围十几名老人都往后一撤，他们或是想凑热闹，或是搞不清楚状况，但任谁都不想死。 尤其是包兴姿势扭曲，浑身巨震，像极了触电，为了装得更像他还翻起了白眼。 “哎呀老天爷啊！”一个老太太悟住眼睛道，“这恐怕是没救了吧？” “快散开！这小子被电得都变成炭黑色了！” 依靠陆瑟的主意和包兴的表演，两人终于突破重围，瞅个冷子快速跑出圈外，和等待多时的爱丽丝和林怜会合。 林怜比爱丽丝高出许多，发现局势变化也要早得多，她事先弯腰捡起了爱丽丝的画夹（对巨乳星人来说弯腰真的很费力）。画夹虽然被踩上了脚印，毕竟里面有金发萝莉的劳动成果。 “话说，”林怜很珍惜地把画夹抱在胸口，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来似的，“咱们现在回休息厅，教老人们上网还来得及吗？” 陆瑟回头看了看，目力所及中，有三名老人僵直在地板上，由工作人员满头大汗的做心肺复苏。 “那个，咱们这次‘银发关怀’活动不变成‘临终关怀’就不错了，但这也不是咱们的责任，总之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爱丽丝嘟嘴道：“会有老人死掉，跟林琴、林怜穿得像黑白无常也有一定关系吧？” 虽然被挖苦，林怜还是把画夹还给了爱丽丝，爱丽丝看到林怜胸口上蹭到了赃脚印痕迹，稍微有些抱歉。 “那个……谢谢你帮爱丽丝捡画夹。爱丽丝是大人不会欠你的人情，现在就帮你去找林琴，然后一块儿回学校吧！” ※※※ 进入养老院不久，林琴就对陆瑟、包兴教授老人们上网感到无聊，自己一个人悄悄走出了大厅，来到了跟大厅相通的避风庭院。 有人说猫能预知人类的死亡，林琴在梦境中做过黑猫，又经历过许多生离死别，她对“死亡”也有相当的敏感度。 “大厅里有2个老人大概挺不过这周了吧？但是让他们不要把珍贵的时间花在学习上网上，他们也不会听。” 高跟鞋走起路来毕竟比学生鞋要累，林琴找了个僻静的长椅坐下，在树荫中将右脚的鞋脱下一半，揉了揉被黑丝包裹的脚跟。 这个避风庭院虽然是养老院的附属建筑，但也有一些家庭妇女带着孩子过来游戏，林琴一边揉脚一边闭目休息，把孩子的嬉闹声当成背景白噪音。 忽然之间，林琴感到头顶风声骤起，她猛然睁眼，发现焦青青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对面，正挥舞着一支儿童型号的棒球棍，由上而下用力砸下来！ “啪！” 千钧一发之际，林琴用高跟鞋招架住了焦青青的球棒偷袭，这双黑色高跟鞋由林氏集团研发部监制，底部和鞋跟都含有钛合金，十分坚固。 单手将高跟鞋举高，一只脚因此没有鞋子穿的林琴，仰视着焦青青道：“你做什么？赶快把棒球棍还给那边的小孩，他找不到棒球棍已经在哭鼻子了。” 焦青青用眼光余光望去，果然见到那个戴棒球帽的小孩在向妈妈哭诉，但是她并没有撤回棒球棍的压力。 “我在做什么？我想绕进养老院里结果发现你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当然要gank一下啦！” 林琴露出鄙视的眼神：“我的保镖陈金炜正从你右后方赶过来，你现在停手，我还可以说你是在和我闹着玩。” 焦青青本以为林琴在骗她，可身后的确响起了成年男子的脚步声，焦青青无奈收起了棒球棍，林琴也得以穿回右脚的高跟鞋。 “我们在闹着玩呢！” 陈金炜走过来时，焦青青抢先一步说道，林琴给了陈金炜一个眼色，意思是暂时不用对焦青青做什么。 焦青青是林氏集团二把手金洋的女儿，陈金炜对她不可能不有一些顾忌，意识到林琴小姐可能是考虑到自己会难办，陈金炜心中颇为感动。 “喏，你把棒球棍还给那个小孩，就说是你捡到的。”焦青青吩咐陈金炜就像是在吩咐直属部下，“他哭得我心烦死了。” 陈金炜接过棒球棍稍微走开，同时也注意着林琴小姐的方向，以免生变。 焦青青双手掐腰，大马金刀地站在林琴面前，哼道：“这些天我做什么事都不顺，肯定是你把我的运气都抢光了！你说，你暗地里用了什么巫术？满足你什么条件你才会让陆瑟离开你？” 林琴闭目不语。 焦青青急躁起来，她上半身前倾，一只手搭在长椅扶手上。 “我让我爸爸让出1/6的股权给你爸爸怎么样？这种事金世杰做不到我能做得到！这种条件过了这村就没这店，简直千载难逢，你……你特么的装什么死！” 焦青青揪住林琴的上衣领口，这才发现对方已经没有呼吸，表情安详而平和，又含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寂寞。 “别人跟你讲话呢！你随便死掉很不礼貌你知道吗！给我醒过来！给我活过来！！” 焦青青使劲摇晃着失去生命活力的林琴，那感觉像是摇晃着一个黑色的断线木偶，陈金炜很快过来把焦青青拉开了。 “青青小姐你不要这样！林琴小姐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 “我不管！她是故意的！她不想跟别人说话的时候就会把自己弄死！我要把她的衣服扯下来看她下次还敢这么做……” 焦青青在陈金炜手背上咬了一口，趁对方吃痛的时候挣脱束缚，伸手就从林琴的连衣裙胸口探入，想要一扯到底。 “啊啊啊啊啊啊啊有电！她的防狼内衣又把电压加大了混蛋！” 【479】队伍会合 避风庭院的花草树木之间，天牧星光的伪娘偶像舒怡一边接电话，一边迈着不怎么高兴的步伐走过。 叫不出名字的斑斓植物倒映在她的茶色墨镜表面，女装状态下，舒怡总是用女性的“她”来代表自己，事实上如果不是事先知情，没人能猜到这个光彩照人的年轻女孩其实是男儿身。 “我知道了姐姐，我能照顾好自己，你不用每天都打电话确认我有没有出事，正常情况下我都是带着保镖的！” 电话另一头，一个和舒怡的嗓音有几分相似，但并无舒怡的矫揉造作，而是充满了“姐姐”温柔感的女声，带着旧社会三座大山那么沉重的忧虑说道： “你千万不要去做什么变性手术，我问过北京的医生，像你这种误食雌激素导致生理心理双重变化的病例，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只要你肯配合治疗……” “姐姐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我现在赚钱很容易，比父母加起来赚的还多呢！你们不夸我还指责我？” 舒怡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可是……”舒怡的姐姐仿佛在黑暗荒野中迷失了同伴一般，发出的哀叹带了一点绝望，“我弟弟成天穿裙子，这种事怎么对别人说得出口？” 舒怡哼道：“从生理结构上讲，其实男生更适合裙子，女生更适合裤子！姐姐你在实习的时候不也穿警服裤装吗？凭什么你能穿裤子抓罪犯，我就不能穿裙子演节目？” “可是你不光有裙子，你还有……” 舒怡吃雌激素后，胸部发育得已经和一些贫乳女生（比如林琴）相差无几的事，实在是说不出口了。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为止！”舒怡恨恨道，“你们每次找我就没有别的话题，好像只有我走错了路，需要你们纠正似的！姐姐你的个人生活就一清二楚了吗？高中毕业旅行的时候，你数萤火虫直到在叶麟哥怀里睡着，别告诉我那天晚上你们什么都没发生！” “那个，我，只是……” “总之叶麟哥如果想当我的姐夫的话，必须向我磕头赔罪！你知道是为了什么！我还有工作我挂了！” 把姐姐也拖入烦恼深渊以后，舒怡心情平复了一些，步伐也变得轻快。 刚刚从陈金炜那里拿回棒球棍的小男孩见到舒怡经过，有些胆怯地闪着眼睛，跟长椅上的妈妈说： “好漂亮呀！比我姐姐还漂亮！” 舒怡得意地停了一步，转过脸来微微拉低墨镜，对小男孩露出化过妆的精致双眼：“假如天生丽质又肯花时间，就是能变得比姐姐都漂亮！” 抬头再往前走，舒怡看见焦青青来回摇晃假死的林琴，然后被陈金炜尽量避免伤害地控制住了。 “是跟郁博士做过生意的林氏集团大小姐吗？听说身体不太好的样子……哼，家财万贯却没命花啊！活该！” 舒怡瞥见焦青青染发纹身一副小太妹的样子，不想被骚扰，便转身原路走了回去。 “啊！发现目标！这样爱丽丝的任务就完成了！” 使劲跑在最前的爱丽丝指着瘫坐在长椅上的林琴，对身后的林怜说：“不管死活爱丽丝把林琴给你找到了！现在爱丽丝拿着你捡起来的画夹就会比较安心了！” 林怜见姐姐一副刚刚去世的安详表情，不禁伤心道：“又死在外面了，我好怕姐姐会醒不过来……姐姐你睁开眼睛看一看我啊！” 陆瑟不觉得林怜的呼唤会有用，没想到她刚一张口，林琴就微微张开了眼帘，这情形倒是挺像陆瑟和林琴初次见面时，被吓得三魂出窍那回。 “今天是多少号？”林琴一副穿越了很久的样子，她猛然见到在林怜雪白修女服的胸口，有因为捡画夹而蹭上去的脚印。 “竟……竟然有人踩你的胸？是哪个畜生干的？” “没、没有人！也没有畜生！”见姐姐的一双黑眸中燃起血红色的光芒，林怜急忙摆手道，“是我不小心自己弄上去的！” 爱丽丝抱着画夹一板正经解释道：“是因为从地上捡起爱丽丝的画夹才弄脏的，爱丽丝会负起责任帮忙洗干净，你干嘛把你妹妹吓成那样？” 林琴保持着微微仰头的坐姿，故作吃惊和疑惑道：“是什么动物在说话？太小了根本看不见……难道是森林里的豆丁精灵一族吗？” “你才是豆丁精灵！爱丽丝就不应该专程来找你！就应该让你烂在椅子上长出蘑菇！” 爱丽丝举起画夹要去砸林琴的膝盖，林怜从后面把小萝莉给抱住了。 “别打姐姐好不好？她也是你的姐姐啊！实在出不了气就打我吧！” 就在林琴、林怜和爱丽丝阖家欢乐的时候，因为被b-12第二次碰到膝盖所以一瘸一拐的包兴，从最后面跟了过来。 “陆瑟，你别看这爱丽丝入迷了，你裤兜里的手机在震动呢！还是说是别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陆瑟白了乱说话的包兴一眼，掏出手机接了电话。 “喂？南宫老师？没错，我们是在养老院进行银发关怀公益活动啊？意外？有什么意外？是谁告诉你发生了意外？” 陆瑟跟班主任讲电话的时候，焦青青因为被陈金炜挡着没法再接近林琴（以及陆瑟），只好双手插在裙子兜里，一边踢石板路上的空饮料罐，一边往稍远一点的方向走。 戴棒球帽的小男孩和他母亲还没有离开，母亲没注意到焦青青走来，笑眯眯地问儿子：“我考考你，你说如果有七个小朋友要分六块蛋糕，该怎么分呢？” 没想到这个小男孩面目乖巧，竟然挥了一下棒球棍语出惊人：“杀掉一个小朋友就够分了！” 母亲一脸黑线，焦青青听见了大笑起来，拍了拍母亲的肩膀道： “这小子有前途！等他长大了让他跟着我混！不过还是比不上我小时候的回答，我爸爸这么问我的时候，我回答说杀死六个小朋友，那么蛋糕就可以独吞了！” 【480】新仇旧恨 陆瑟知道养老院的老人们经过今天的“关怀”差点死了，这件事肯定瞒不久，却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班主任南宫老师知道，还专门打来电话过来询问。 思考了0.03秒之后，陆瑟得出结论：刘千鹏作为青姿学园前任副校长，手里有老师们的联系方式并不奇怪，一定是他告的密！ “南宫老师我明白了，这件事很复杂，与其说是高二（1）班的责任，不如说刘千鹏和他徒弟卖假药才是混乱的根源——往好处想，老人们虽然有人犯心脏病，不也没人死掉吗？” 南宫老师嗫嚅道：“倒也是……可是书法协会会长庞大海的证词也对你们不利，他是青姿教育集团董事长任鸿德先生的朋友，这层关系……” “庞大海情绪失控是因为焦青青在他的车上乱画！”陆瑟道，“焦青青是7班的人，南宫老师你要尽量把责任推给甄世强他们！还有焦青青肯定是偷了门卫钥匙才能溜出来，门卫也有一定责任！” 距离不远的焦青青听见陆瑟这么说，有点伤心陆瑟不站在自己这边。 电话那一头传来了上课铃声，南宫老师说她会试着按照陆瑟说的做，然后就挂了电话去上英语课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陆瑟刚放下手机，就看见庞大海和刘千鹏并排走了过来，被焦青青堵在狭窄道路之间——没发现假少林武僧释宝刹的身影，大概他又去发藏传神药了吧。 庞大海一见焦青青就想起奔驰引擎上的“sb车主全家死光光”描边字体。 “你！你是林氏集团第二股东金洋的女儿焦青青对吧？刘大师都告诉我了！你别以为老爸有钱就可以无法无天，你只要还在青姿学园上学我就有办法治你！” 焦青青并不害怕庞大海的威胁，她百无聊赖地吹起泡泡糖，在吹泡泡糖的间隙伸出手指了指道： “刘大师？就是你旁边这个胖子？你们俩一个老年胖子一个中年胖子，是以胖会友，义结金兰了吗？要不要我再介绍一个青年胖子给你们？” 到了这时，戴棒球帽小男孩的母亲终于意识到这里是是非之地，对孩子的教育存在许多不良影响，赶忙拉着儿子走为上策了。 庞大海性子很倔也行事莽撞，刘千鹏相比之下更在乎个人利益，不想得罪林氏集团。 “嗯哼，这里没有这位焦青青同学的事，陆瑟这家伙可不是普通学生，他犯下了入侵学校电脑、破坏国家文物等多项罪责，说他是通缉犯也不为过！” 被人在这么近的距离内指名道姓地说，陆瑟扶了扶眼镜，走到跟焦青青并排，也就是跟刘千鹏、庞大海对持的位置去了。 “喂喂喂，中国是法治社会，乱说话是要负责任的！我入侵电脑破坏文物的证据在哪里？如果造谣不用负责任的话，我也可以说刘大师你贪污公款包养女演员咯？” 刘千鹏被噎得够呛，要知道他贪污公款包养女演员可是有真凭实据的。 “你少血口喷人！”庞大海道，“我跟刘大师谈了一会，相见恨晚！刘大师现在已经是书法协会的荣誉会员了！我们绝对会勠力同心，把全世界书法爱好者的敌人——也就是你送进少管所！” “不就是因为陆瑟弄坏了那副破书法帖吗？”包兴的膝盖恢复一些了，“又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哪用得着这样不共戴天？” “破……破书法贴？”庞大海火冒三丈，“王羲之真迹《兰亭序》是不世之宝，比我爸和我老婆重要得多！” “早说过那只是无名氏的摹本了。”陆瑟道，“任鸿德老先生不是也支持我的观点吗？” “我……我是书法会长！是不是王羲之真迹我说了算！弄坏的是疑似真迹也不行！” 焦青青这时大概听明白两人为何结怨了，对于陆瑟过来跟自己站成并排，她还挺高兴的。 “切，一个疑似真迹被弄坏了就跟死了爹妈似的，就算我家陆瑟弄坏的真是王羲之《兰亭序》，青青姐也能想办法赔给你！” “你……你怎么赔？”庞大海气得用颤巍巍的手指指着焦青青，他前列腺不太好，喝多了茶就想上厕所。 这时林琴在林怜的搀扶下，从长椅上站起来，缓步走到陆瑟和焦青青的后面。 “你家陆瑟？”林琴的不满眼光扫向焦青青，“我同意了吗，你就把陆瑟划归到你的地盘去？” 话未说完就感觉有毛茸茸的东西蹭到自己的腿，低头去看，果然是一头金发的爱丽丝挤到了陆瑟阵营的最前方。 “太不科学了！为了一件疑似真迹就这么指责顾问……明明用碳14测年法可以很轻松地弄清楚书帖的年代，如果跟王羲之生活的年代有差异，不就明摆着是赝品吗！” 陆瑟悄声对爱丽丝说：“我没保留书帖残骸，那时没想到庞大海会这么当真。” 庞大海当时气得吐血被医护人员抬走了，也没保留书帖残骸，被爱丽丝一问有些后悔。 刘千鹏见双方有冷静下来的意思，急忙煽风点火道：“问题不在于陆瑟扯坏的《兰亭序》是真是假，在于陆瑟根本就不尊重书法艺术！我看就算他扯坏的是王羲之真迹，他也会满不在乎，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吧！” “没、没错！”开始考验前列腺功能的庞大海道，“总之我跟陆瑟你势不两立！我一定要报仇！你等着吧！” “这种语气我好像听过啊，”林琴说，“记得王宗仁、王宗奎兄弟也说过一定要报仇的话，不理智地陷入仇恨之中，是很难得到完美结局的。” 庞大海本来要去上厕所，听见王氏兄弟的名字又停了下来，他在庞家营村遇上地震时，是越狱的王氏兄弟把他从废墟中刨了出来，不止如此还救了他的父母。 “等等！”庞大海看着林琴道，“我听说王宗仁、王宗奎后来去劫持跟林氏集团有关的人，然后就不知所踪了！难道他们劫持的人就是你？你把他们怎么样了？他们可是我和我爹妈的救命恩人！” 见庞大海更加激动起来，负责帮爱丽丝拿画夹的保镖陈金炜，警戒性地向前迈了一步。 “救命恩人？”林琴微微挑眉道，“救命恶人还差不多吧？我们后来调查了他们开的奔驰车，发现是你送给他们的，他们在庞家营村救人也不是学雷锋做好事，原本有其他打算，只能说是误打误撞。” “但是我和爹妈被他们救了是事实，这个不会变！”庞大海双眼发红，“古人云浪子回头金不换，他们罪不至死，你们怎么可以行私刑，把他们给……给……” 庞大海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其实王氏兄弟没死而是去海上花号表演武术了，这件事刘千鹏也通过释宝刹听说过一二，但是他成心让庞大海误会，不会说出真相。 这时爱丽丝忽然明白过来了。 “你……你们说的王氏兄弟，不就是绑架过爱丽丝和顾问的坏人吗？那是绑架犯好不好！怎么可以向着绑架犯说话？爱丽丝被他们绑架的时候先是没水喝后来又不让去洗手间，差点就……总之再遇上的话就用王水把他们溶解了！” 庞大海本来要继续谴责陆瑟和林氏集团，但是他听爱丽丝提起洗手间，实在憋不住尿，拉了拉旁边的刘千鹏，意思是该撤了。 刘千鹏装模作样地一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只跟陆瑟有梁子，希望各位早日发现陆瑟的真面目，跟他划清界限。” “滚！”焦青青做了个丢石头的动作，“跟陆瑟有梁子就是跟我有梁子！听说你是开武馆的？你武馆在哪里？我明天就去砸场子！” 刘千鹏心里有气，但是顾及到焦青青的身份，没有回嘴，一转身跟着前列腺绷紧的庞大海走了。 两人走后，陆瑟半转回头对林琴道：“你是故意的吧？提起王氏兄弟好让庞大海更加恨我，令我不得不分出精力应付他们，方便你赢得赌局对不对？” 林琴微微一笑：“我哪有那么聪明？只是随口一说罢了，而且庞大海认为是林氏集团对王氏兄弟行了私刑，更加恨我才对。如果他因为这个连你一块恨，只因为我有一个你未婚妻的身份在。” “是前未婚妻！”焦青青插嘴道，“你已经是过去时，能不能别再提了？” 林琴给了焦青青一个微含怒意的瞪视：“你这个过去时前女友才应该闭嘴，不是你乱画庞大海的车，也不至于让庞大海和刘千鹏结成同盟吧？” 焦青青和林琴在上方斗嘴时，爱丽丝托住下颌，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前女友和前未婚妻……跟顾问有关系的人怎么这么多？原来胖大海要顾问赔他的车，指的是焦青青乱涂乱画，不是爱丽丝……难道爱丽丝看上去……看上去跟顾问不太像是一对？” 【481】善意提醒与幽深梦占 “咱们赶快回学校，”陆瑟对包兴以及其他人说，“趁着还没有老人死掉，咱们赶快离开这里，否则肯定会有人把更多责任推在咱们头上的！” 然而陈金炜去取车时，却发现加长林肯引擎盖上被人写了超大号的红色毛笔字——“破坏国宝，草菅人命！” 林琴叹了口气：“庞大海果然不止仇恨陆瑟，这么大的毛笔字，恐怕是用拖把蘸红墨水写出来的吧？” 这八个字苍劲有力，笔走龙蛇，书写者必定在书法领域浸淫多年，说不是庞大海写的，别人都不信。 “林琴小姐，这是我的失误。”陈金炜抱歉道，“我可能要花点时间去最近的洗车行洗车，要不要我叫别人开车来接您？” 林琴轻轻摆了摆手：“你去洗车吧，我带大家去清洁一下衣服。” 不光林怜胸前蹭上了鞋印，陆瑟、包兴、爱丽丝也在挤进挤出的时候弄脏了衣边裤脚。 “咔嚓！” 几名青姿学园学生当中，只有偷跑出来的焦青青带了可拍照的智能手机，不用说，肯定是她偷门禁卡的时候顺手弄出来的。 拍下惨遭涂鸦的加长林肯后，焦青青笑道：“这么酷炫的照片怎么能不发到网上去？林琴你这次可丢人喽！” 林琴并不理睬焦青青，背对她对其他人说：“咱们是以高二（1）班为单位出来活动的，跟这只叽叽喳喳的红绿猴子没有关系，陆瑟你带路去洗衣店吧。” “谁是红绿猴子！？”焦青青放下手机气道，“青绿色头发和红色裤袜都是流行！你才是穿得像报丧乌鸦一样呢！” 包兴小声对陆瑟说：“附近貌似有一家河马洗衣连锁店，林琴让你带路，大概是知道你是河马洗衣店的高级会员……可是林氏集团不是要收购河马洗衣店对方不愿意，两头弄得很不愉快吗？” 陆瑟道：“以前林氏集团也要收购九三棋社遭到了反对，后来林琴跟店长下了一盘棋店长就同意收购了，谁知道这次是不是也打着类似的算盘？” 于是陆瑟招呼正跟林琴怄气的焦青青：“喂，你怎么说也是青姿学园的学生，如果你愿意向学校承认是你乱画庞大海的车引起了争端，我就也带你去洗衣店处理一下。” “好……好啊！”焦青青喜出望外，“我就知道陆瑟你还是惦记我的！” 陆瑟要带上焦青青，林琴露出明显不悦的表情，在旁边扶着姐姐的林怜劝道：“也没什么关系吧？林肯总统很大，能装下所有人的。” 林怜把加长林肯称作“林肯总统”，不知道这个语法习惯跟“耶稣先生”有没有关系。 “你的意思是说，不但要带着她一起行动，还要负责送她回学校咯？” 讽刺了妹妹一句后，林琴提高了音量说：“焦青青，我大人有大量，看在我妹妹给你求情的份儿上，特别允许你坐加长林肯回学校，在心里感谢我吧。” “切，”焦青青并不感恩的样子，“加长林肯谁还没坐过啊，其实来的时候我就是藏在后备箱里的！” “怪不得今天的油耗量比平时多20%，原来是装了没用的垃圾。”林琴说，“既然你喜欢尝试不一样的体位，回程的时候你也不要坐在车里，干脆坐在车轮下面吧。” “混蛋！车轮下面已经被轧死了吧！” 正当陆瑟思考着如何利用焦青青，把林琴试图收购河马洗衣店的事情搞黄，却看见郁博士灰头土脸地带着b-12走了过来。 “郁博士向养老院推销智能机器人没有成功，可能比较失望吧。”陆瑟猜测。 郁博士看见陆瑟等人后开口问道：“你们有没有看见舒哲……不是，看见舒怡过来？” “那个伪娘偶像吗？”包兴回答，“我还琢磨着找她要签名卖给同学呢，结果没找到！” “那只好用一下我偷偷装在她背后的定位系统了……”郁博士自言自语着，用手指触摸单片谷歌眼镜，后者发出寻找信号的轻微滴滴声。 “对了，”郁博士成功定位舒怡之后对大家说，“我的b-12护工型智能机器人，除了能够送药取物，还有一定的清洁衣物功能，你们弄脏的衣角交给它处理就可以，也省得它白来一趟。” 郁博士对b-12下了几句语音指令之后，圆筒机器人果然从爱丽丝的校服小外套开始清洁了，机械手臂精确喷出清洁剂，然后又转换成软毛刷，整套流程看上去非常专业。 “它们在帝王大厦就负责各种清洁任务，经验丰富，可惜养老院没人识货啊！” 貌似郁博士还在琢磨把b-12推销出去，毕竟林氏集团大小姐就在眼前。 爱丽丝一开始被机器人清洁也有点紧张，但是当着林琴的面她不想露出没见过世面的胆怯表情，好在b-12的人脸识别系统运行稳定，完全分得清爱丽丝的身体结构，不该碰的地方不碰。 然而爱丽丝还是控制不住地想：第一个给爱丽丝擦，难道是因为爱丽丝的身高跟这个矮冬瓜差不多吗？ 由于b-12的出现，原定的洗衣店之行显得没有必要，陆瑟也松了一口气，他是河马洗衣店的高级会员，如果林琴想办法收购了河马洗衣店，他以后就要到敌人的地盘去寄存衣物了。 b-12擦完了爱丽丝之后又开始给焦青青擦，陆瑟意识到b-12貌似是对颜色鲜艳的物体更加敏感，焦青青在春水市没见过这种机器人，表情上比爱丽丝要好奇得多。 “陆瑟给我张湿巾纸，”包兴对陆瑟伸出手道，“我可不敢让这破铁桶擦，它识别不出我的脸在哪里，该把我眼珠子捅瞎了。” 陆瑟外出时随身携带湿巾纸和创可贴，随手给了包兴两张湿巾纸。 大家等待b-12轮流擦拭衣物，林琴跟郁博士讨论其应用价值的时候，陆瑟感到无聊，便稍微往前走了几步，结果刚一转过避风庭院弯角，就发现在一个小木亭里，有四五个无聊的家庭妇女正在吹嘘自己的孩子聪明，而且声音愈发大了起来。 “我家的小帅哥哟，才2岁就懂得开关他爸的电脑！长大了一定是爱因斯坦那样的天才！” 陆瑟心道：人类婴儿跟猴子没有本质区别，猴子看别人开关电脑也能学会，倒是现在好多婴儿见到杂志不会翻，而是用手指在上面戳戳点点，以为一个个图案都是app呢！ 又有一个把头发烫成金毛狮王的妇女说：“你们那些都很平常，我儿子才两岁半，有一次捡到一个新牙刷，想要打开包装力气不够，最后你们猜怎么样？他跑到洗手间里把带包装的牙刷浸到水里，包装硬纸很快就软了，他‘擦啦’一下这那么把牙刷拆了出来，你们说厉害不厉害？” 这些人平时最大的乐趣就是晒娃和互相吹捧，讲完这个，果然赢得了一波赞誉。 陆瑟实在听不下去了，走到旁边提醒道：“洗漱池那么高，两岁半小孩够得到里面的水吗？不过肯定能够到马桶里的水。” 家庭妇女们一下子都静了下来，金毛狮王想起她儿子还自己去洗过葡萄，不由得脸色蜡黄。 陆瑟“善意提醒”之后微笑着往回走，却发现林琴一个人堵在路口，不知道来了有多久了。 一身纯黑的高挑少女叹道：“你太注重真相了，明知道这样会让别人难堪，为什么不能假装没猜到呢？你的情商也不见得比爱丽丝高多少，爱丽丝是根本没察觉出问题，你则是察觉到了但忍不住。” 陆瑟双手一摊：“人类的愚蠢充斥整个世界，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保持隐忍沉默，难道我还要姑息别人的愚蠢不成？我不在乎他人的看法，因为普通人并不是我的‘同类’。” 林琴微微咬唇考虑了一会，道：“回程的时候我要坐副驾驶位，你记得帮我说服爱丽丝。” 陆瑟不解其意：“总共车程也没多长时间，何苦跟爱丽丝抢？” 林琴目光幽深：“刚才死掉……不，刚才做梦的时候，出现了一些不好的预感。总之记住我的话，就当成是为了爱丽丝好吧。” 【482】刺杀 陈金炜洗车回来后，爱丽丝听说林琴要在返程时坐副驾驶位，果然变得很不高兴。 “说话不算数！明明答应爱丽丝可以坐副驾驶位的！出尔反尔！反复无常！每次睡醒都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随你怎么说，我只答应过来的时候让你选座位而已。” 林琴仿佛对爱丽丝失去了耐心，她不再理会金发萝莉的抗议，甚至有些蛮横地让陈金炜开门，然后自顾自坐到了副驾驶位，随后系上了安全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瑟不由暗忖：如果林琴每次假死如梦，都会经历“盗梦空间”一样的漫长体验，她岂不是醒来后还会将梦中角色的性格延续一段时间？ ——爱丽丝认为林琴反复无常，但林琴答应让爱丽丝坐副驾驶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是属于“前世”的事情，对于林琴自己的时间感来说可谓相当遥远。 “哼！那爱丽丝挨着顾问一起坐！包兴你闪开！” 包兴被爱丽丝赶到了后面，跟林怜同一排，林怜是青姿学园校花身材又好，坐在她旁边绝对能大饱眼福，然而包兴害怕遭天谴眼睛只敢看着窗外。 定制加长林肯内部空间非常大，但剩余的空间都被焦青青用“气场”给占领了。她坐在和林怜相隔一排的地方，嚼着泡泡糖，摇晃着二郎腿，仿佛要在返程的时候一扫后备箱里的拥挤，那得意劲儿，倒像是她才是加长林肯的主人。 对于爱丽丝受挫，焦青青一边看着车窗外后退的景物一边评价道：“未满12周岁的小孩本来就不能坐副驾驶位……” 爱丽丝顿时炸毛，回头想要瞪视焦青青，却发现视线被椅背完全挡住，不得已用膝盖把自己垫高，两只小手扒着椅背，露出一双紫色大眼睛来，向后发射讨厌光线。 “爱丽丝不是小孩子！爱丽丝满12周岁了……” 话说到一半，意识到强调自己是12周岁，反倒和“爱丽丝是大人”自相矛盾，于是气鼓鼓地坐回去了。 生了一会闷气之后，爱丽丝竖起画夹，开始检视养老院里的素描成果——【耄耋精怪】的原型呲牙咧嘴，凶相十足。 “喏，顾问，你觉得还没画完的地方该怎么办？” “发挥想象力就行了，”陆瑟说着顺手摸了摸爱丽丝的头顶，“你连载过长篇漫画，想象力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如何给妹子洗澡》……不，是《如何给妹子洗脑》第九章第一节——想和妹子拉近关系，增加亲密接触，可以逐步在危险的边缘试探，一步步地将身体接触常态化。 不过陆瑟撸爱丽丝的金毛时并没有想这么多，他只是单纯的想撸罢了。 爱丽丝双手拿着画夹，理论上正处于“不设防”状态，然而出乎陆瑟意料的是，金发萝莉猛地向旁边一闪，让陆瑟的手向下落空。 与此同时，爱丽丝如同凶猛猫咪般张开了小嘴—— “咬！” 如果将这一场景写入万智牌的话，牌名多半会叫做【萝莉之噬咬】，说明是【对目标人类造成1点伤害】，注释是【不要贸然抚摸小动物】。 “嗯……” 陆瑟的拇指先是接触到了柔软的嘴唇，随后才是湿润的舌尖，以及整齐的贝齿——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爱丽丝嘴下留情，属于“先含再咬”。 说完全不疼是骗人的，但是跟萝莉口腔的包容感和温暖感比起来，陆瑟觉得这1点伤害完全值得。 爱丽丝想给陆瑟一个教训，却见对方露出了得到治愈的表情，她微微皱起眉，歪头把陆瑟的一部分吐了出去。 “别总是把爱丽丝当成小孩子来摸头！爱丽丝是大人！！” 爱丽丝尖声抗议。 “早知道就更用力一些！根本就没把顾问咬疼！” ===废铁的分隔线=== 为了赶早9点的更新，先传上去半章，中午12点大家再刷新一下，就能看见完整章节了。 【483】遥控武器 陈金炜拨打紧急号码呼叫支援，并且从驾驶座暗舱里寻找武器，车内的其他人也表现也各不相同。 焦青青脑袋上撞出一个包，俯卧在地好似躲手榴弹的动作，包兴贪生怕死也是差不多的姿势，只不过他太黑，趴在地上很像某人的影子。 林怜不顾自身安危只担心姐姐，林琴则淡定得不正常，不愧是常死常活，在阎王爷那里有签证的冥府归人。 爱丽丝抱着老人素描，尽管有些紧张、慌乱和不知所措，却也保持了基本的镇静，就像她上大学做实验，看到同学出了实验事故那样。 在加长林肯车里，除了林琴以外最冷静的人非陆瑟莫属。 不可否认，第一枪击中防弹玻璃时，陆瑟的确吓了一跳，然而林琴的胸有成竹被陆瑟看在眼里，马上就明白这只不过是又一次诱敌出洞。 陆瑟是世界海豹保护协会名誉副会长，陆瑟他妈是世界企鹅保护协会名誉副会长，林琴则称得上是“世界妹妹保护协会”正会长，就凭她在梦中游历积攒下来的心理年龄，大概全世界的女孩子都能算她妹妹。 现在林怜、爱丽丝，这两个有血缘关系的妹妹都在车里，如果林琴之前未做安排，她现在就不应该是这个表情。 “我在冬山市的军队？我有军队的话，为什么被王氏兄弟绑架时没有使用？” “因为你是一个不到最危急时刻，不露底牌的人。”林琴评价说，“现在就是很关键的时刻，放跑这个刺客的话，他随时可能再度攻击我们。” 爱丽丝这时插嘴道：“以……以你的身份，对方有可能并不打算杀你，他们预先知道车辆防弹，只是想给你一个警告，让你不要再管他们的事……” 说话的时候小小的身体不断颤抖，以她的年纪来说，做到现在这样相当不容易。陆瑟鼓励性地拍了拍爱丽丝的肩膀。 林琴继续舔舐从指尖流出来的鲜血，纯黑与纯红色调搭配在一起，让她显示出一种吸血鬼女王般的魔魅。 “只要他们这个组织不彻底覆灭，我就永远会管。” 到了这时，林琴终于不再玩弄林怜的女性象征，她微微回头看了爱丽丝一眼。 “像你一样大的女孩……你想象一下，如果是你自己被他们掳走，然后卖给已经40岁的秃头陆瑟每天淫乐，你是什么感觉？” “顾、顾问哪有那么老！” 爱丽丝尖声抗议，但她内心深处也知道这种事情的确发生在战乱国家，她在英国时也听同学谈起过。 “喂喂，谁40岁就秃头了啊！” “诶？也就是说想对爱丽丝做这样那样的事，关于这一点你不打算否认了？” 趴在地上，因为外面的嘈杂声类似枪响而瑟瑟发抖的焦青青，这时忍不住喊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斗嘴？有支援或者军队的话，赶快拿出来啊！” 包兴也挂着一副苦瓜脸叫道：“陆瑟，你就别藏着那些无人机了！再……再来几枪我可能就要下粉红色的蛋了！” 陆瑟眉头微皱——他窃取美军技术制造了多架伊卡洛斯无人机，其中2架用于给安芷庆生，还有更多的无人机被安置在冬山市各个角落，根据需要可随时唤起执行任务。 像《战狼2》那样在无人机上挂载机关枪，后坐力问题无法解决，但是照明弹、干扰弹甚至毒针，都可以让无人机成为实用武器。 “我只能用无人机辅助你，”陆瑟想了想之后回答林琴，“你的应对手段是什么？你妈？” 林怜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道：“陆瑟同学，你说脏话会惹上帝生气的！” 别人要么坐着要么趴着，只有林怜站着，没有防弹玻璃的话，她就是上好射杀目标（只要不怕事后遭天谴）。 “陆瑟没说脏话，”林琴道，“阻止刺客的战力之一确实是咱们的妈妈。” 说罢她用眼神示意，大家透过布满裂纹的车前窗，果然可以见到一台全副武装的铁桶机器人飞上了天。 焦青青惊讶道：“这东西还会飞！？” 包兴惊喜道：“这是郁博士的b-12吗？” “是b-13，”陆瑟纠正道，“林琴的妈妈害怕被女儿强暴，所以一直通过这个机器人远程照顾女儿。这可比一个小小的无人机有威慑力。” 就像陆瑟说的那样，胸前镶着液晶屏幕、显示着林母正脸的武装铁桶机器人，靠着喷射推进器飞上楼顶，在刺客身后轰鸣降落。 “竟敢对我女儿开枪？老娘饶不了你！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随着林母的一串喝骂，由麻醉冰晶组成的“暴雨梨花针”向对面的黑衣蒙面男子疯狂扫射。不料这个刺客身手可以，竟然舍了狙击枪，一个侧滚翻让麻醉针全数落空。 “我的雇主让你女儿少管闲事。” 黑衣男子用英语说了一句，口气冷漠，他随后从腰间抽出一把口径极大的特制手枪。 “呯！呯！” 随着两声枪响，两团粘性炸药覆上了b-13的铁壳子，黑衣男子扭动枪上的遥控按钮，瞬间将b-13从中间炸为两段！ “什么！？”林母猝不及防，整个智能机器人只剩下通讯系统可用。 黑衣男子走进b-13残骸，居高临下道：“转告你女儿，组织知道她的身份。这次只是警告，如果她再不停手……” 忽然之间，黑衣男子的动作僵住了，因为有7个红色光点分别瞄准了他的眉心、胸口、小腹和四肢关节，并且很快出现了第8个，瞄准的目标是他裤子里的小jj。 8架伊卡洛斯无人机，在陆瑟的指令下同时飞抵楼顶，将刺客的逃跑路线完全封死。 林母看见形势逆转，在歪道的显示屏里得意笑道：“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看来需要停手的是你们啊！” 【484】无人机智能网 黑衣男子的目光投向高处，一架阿古斯塔ca109警用直升机，正从沿着铅灰色的云层快速逼近。 这是青姿教育集团董事长任鸿德捐赠给冬山市警方的，再加上林氏集团捐赠的那架和自有的一架，使得小小的冬山市拥有的警用直升机达到了三架。 黑衣蒙面男子咒骂了一句，他本来的计划是打败林母后立即从楼顶撤退，8架无人机的意外出现让他猝不及防，以至于失去了脱身的最佳时机。 “赶快投降吧！把你背后的邪恶组织也交代出来！伤害我女儿的坏蛋一个也不能放过！” b-13胸前的显示屏已经开始冒出火花，但这却不妨碍远程操控的林母洋洋得意，甚至还抽空涂口红补妆。 被8个红点瞄准身体要害，黑衣男子猛然举起特制手枪，打算孤注一掷。 他要射的不是林母的脸，也不是无人机，而是越来越近的警用直升机。 特制手枪发射的是粘性炸药，只要接触到直升机的外壳就可以引发一场高空坠落，制造出足够的混乱，让他趁机全身而退。 他赌的，就是无人机并没有安装致命武器，这些红点的威慑作用或许大于实际效果。 “哼，虽然雇主说过尽量不要挑衅中国公安，但是我不被抓住更重要！” 驾驶直升机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公安人员，他一边控制着飞行的倾角，一边对旁边检查枪支的同伴说：“明天我就结婚了，要是你没有紧急任务的话，一定要过来喝喜酒……” 黑衣男子猛然扣下了扳机！ 轰的一声，火舌四溅！ 然而爆炸的却不是警用直升机，而是一架主动飞过来挡枪的伊卡洛斯无人机。 伊卡洛斯原本的设计理念就是廉价、一次性、可溶于水、不留痕迹，粘性炸药和它的可降解外壳发生了化学反应，以至于黑衣男子还没有扭动引爆按钮，就迫不及待地炸成一团火球。 黑衣男子被爆炸的热浪烫伤了眉毛，幸好这种化学反应爆炸比起主动引爆来威力小了许多，不然在这种距离下，他可能会被当场炸死。 “可恶，到底是谁在遥控这些无人机……” 黑衣男子在多个国家做过雇佣杀手，对自己的射击速度十分自信，假如要操控无人机过来挡枪，操控者的反应必须跟自己在一个层次。 然而他根本没有想到的是，陆瑟并没有直接操控这些无人机，他只是向无人机军团发布了【紧张事态】指令。 在这个模式下，最先收到指令的无人机会根据需要唤醒其他无人机，并且和它们分享情报和运算力，组成一个可以观察和思考的“人工智能网”。 一架无人机的内置芯片算力有限，但是随着数量增多，它们变得“聪明”起来，以至于会自主判断各种威胁的优先级，通过人脸识别系统攻击或保护目标。 看到楼顶发生了第二次爆炸，警用直升机的驾驶员额头冒出一滴冷汗，改口道： “我不结婚了！我怎么感觉自己在给自己立flag？我明天就跟女朋友分手，还要把她妈揍一顿！谁让她管我要那么多彩礼钱！” 旁边已经把枪支架起来的同伴吐槽道：“你以为说反话就会变吉利了？怕死的人才会死呢，还有你跟你女朋友分手的话，提前告诉我一声。” “告诉你干什么！？”驾驶员耳边仿佛响起了某支叫做《绿光》的单曲。 “你们分手了我就把份子钱要回来啊！”同伴奇怪道，“你想哪儿去了？赶快给我专心执行任务！” “咳、咳、” 黑衣男子吸入了微量的爆炸烟雾，在他采取其他行动之前，剩下的7架伊卡洛斯无人机全都向他快速飞近，并且发出了刺耳的高频率尖鸣。 “啊啊啊啊！我的耳朵！” 相当于7只爆音手表的同时攻击，巨大的眩晕感让黑衣男子捂住脑袋，可以发射粘性炸药的特制手枪掉落在地。 “呕——” 林母本来通过监视器远程看热闹，结果这些尖鸣声也有一部分传到了她那边，她的口红抹到一半，转头就吐了。 “这、这无人机到底是哪儿来的？我怀孕时反应都没这么大！” 黑衣男子持枪，蒙面，无人机将其识别为高威胁目标，一直将尖鸣声持续了3分钟方才停止，这时刺客已经双膝跪倒，从眼角和耳朵里都流出了血迹。 “……该死，我怎么能栽在这里！” 黑衣男子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很好，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可以挣扎着去捡地上的特制手枪。 “呯！” 一颗子弹中止了他的动作……和生命。 正中额头，仿佛给黑衣男子开出了第三只眼睛，鲜血从他的后脑喷涌而出，在他颓然倒地后，兀自流淌不止。 开枪的却不是警方的狙击手，而是400米外，更高楼顶的另一个黑衣人。 “是的，已经阻止情报泄露。但是林家的大小姐恐怕没有接受教训，她显然有所准备……” 黑衣人正通过耳机向组织汇报，却发现身后有另一架伊卡罗斯无人机悄悄飞来，在今天这个大风天气下，无人机的机翼振动声可以被完美隐藏。 然而当一个狙击手踏入更高领域时，即使不用眼睛和耳朵，也可以本能地感受到自己正被监视。他从黑风衣中快速拔枪，一枪射中无人机的摄像头，让这单薄的造物在楼顶狂风中碎为零件。 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以至于这架无人机还没来得及和其他同伴取得联系。但是根据陆瑟的设置，每架无人机非自主销毁时，都会用备用摄像头拍下最后一张照片上传至网络，作为它“死因”的最后记录。 陆瑟很快就会看到，这名杀死刺客的刺客光头无发，脸色病态而苍白，而且长着一双森林巨蟒般的残忍绿目。 【485】5年前的力量 从养老院回来以后出了这样的事，大家自然不能再没事儿人一样返回学校，林琴让陈金炜把车开到了林氏集团的下属医院——就是小佳住院观察的那一家。 “什么？姐姐大人被人枪击了？当时哥哥和爱丽丝也在车里？” 穿着病号服的小佳得知这件事之后非常吃惊，急不可耐地从病床上跳了下来，她的动作太急，陆瑟刚好走过，险些被小佳跃起的双马尾抽中脸颊。 “喂喂你小心一点啊！”陆瑟说，“就是因为你毛毛糙糙的，才会被氢氟酸洒在身上……今天发生的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以后少接近林琴，不然被杀手干掉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加长林肯内部的乘客里面，焦青青撞到了头，林琴划破了手指，其他人并没受伤，一并带过来只是为了保证安全和万无一失。 林琴右手食指上缠了一圈绷带（倒是跟林怜有异曲同工之妙），坐在跟小佳相邻的一张空床上，少见地同意了陆瑟的说法。 “小佳，现在的确有一个跨国犯罪组织想要我的命，因为我好歹也是林氏集团董事长的长女，他们顾忌我的身份，也有可能用杀死我身边人的方式进行最后通牒。你哥哥说的没错，为了你的安全，最近你不要常跟我在一起了。” “怎、怎么这样！”小佳悲鸣道，“我和林琴姐姐玩得很开心，哪个犯罪组织吃饱了撑的要杀咱们？” 一边挥动拳头表达自己的愤怒，一边把目光转向陆瑟。 “哥哥，拿出你在南极的本事来，不管是什么犯罪集团，用你的能力把他们连根拔除吧！” 陆瑟嗤之以鼻：“对方可是敢雇佣刺客，公然在中国城市搞暗杀的组织！而且第一个刺客在即将被捕时，被另一个刺客杀掉灭口了！由此可见这个组织的势力非常庞大，你想让我只靠敲键盘消灭他们？” “可是哥哥的本事也不只是敲键盘啊！”小佳双手抱胸生闷气道，“哥哥真的想动手的话，没有什么坏蛋扛得住的！” 陆瑟心道：按照所谓的普世价值，我也不见得就不是坏蛋。 口上却说：“这是林琴惹的麻烦，她自己也有资源来把事情摆平，我凭什么要帮林氏集团的人？” 小佳很是失望，眨了眨栗色的圆眼睛后，又双手交握，模仿起林怜常做的祈祷姿势。 “不肯帮林琴姐姐的话，难道也不肯帮我吗？从小我就觉得哥哥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有一天会驾驶着五对负重轮装甲车来救我，为了保护唯一的妹妹，把图谋不轨的敌人全都碾碎……” 这时特工队员打扮的阿尔法走进了特护病房，她含有怒气地瞥了陆瑟一眼后，把一叠打印资料交到林琴手里。 “这是调动关系网所能收集到的所有情报，”阿尔法立正在林琴旁边报告说，“死掉的刺客名叫盖伦·克纳，是一个在多个国家执行过暗杀任务的雇佣兵……” “盖、盖伦？”小佳憋不住笑道，“这不是英雄联盟里的‘德玛西亚之力’吗？确定是真名？” 林琴低头翻动打印纸，并未抬起目光道：“古罗马有一个著名医学家也叫盖伦，这不是什么搞笑的人名，我们在讨论的事情可能涉及不止一个人的生死，小佳你也不要过于游戏人生了。” 小佳很少受到林琴责备，这次听姐姐大人居然这么说，有点失落地坐回病床上了。 阿尔法看了小佳一眼后，继续报告道：“他这次到底受雇于谁，目前没有任何线索，他到底是被谁杀掉，我们也只从很远距离拍到了一张模糊的照片，但是根据专业人员的犯罪侧写……” “何必那么麻烦？不就是想知道第二个刺客的长相吗？”陆瑟拾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将悬吊在天花板上的闭路电视换了一个台。 阿尔法略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看见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穿黑风衣的光头男人，在顶楼的寒风中脸色更显病态苍白，一双写满残忍的绿色瞳孔，给人一种本能的恐惧感。 “你怎么做到的？”阿尔法忍不住问。 陆瑟耸了耸肩：“如果是问屏幕上为什么会有照片，原因是我刚才用内线电话黑掉了闭路电视；如果是问我为什么会有刺客的照片，那是因为我的无人机差点就能把他也生擒活捉，结果他反应太快先下了手，幸好无人机坠毁之前至少拍了这张照片。” 林琴盯着屏幕看了一会，严肃道：“我不喜欢这个人的面相，我在梦中见过的有这种面相的人，都是会带来巨大灾难的。” “也就是说，你还会相面咯？”陆瑟语带讥讽。 “现在不是跟我斗嘴的时候。”林琴说，“我们在明敌人在暗，他们随时可能发动下一次攻击，陆瑟你尽快把原始照片发给阿尔法，让她联系专业人员进行搜查比对。能够早一分取得进展，我们承受的风险就降低一分。” 陆瑟不得不承认林琴说得有道理，他让阿尔法留个邮件地址，阿尔法不情不愿地告诉陆瑟了。 “我觉得第二个刺客有点像杀手47，”小佳低声咕哝道，“杀手47把盖伦给杀了，槽点实在是太大，我想忍住不吐槽都难。而且哥哥你干嘛那么谦虚，如果是5年前的你，一个犯罪组织什么的，分分钟就……” 说到这里小佳的思维忽然停顿了，她的大脑仿佛被完全冰结了30秒，再回过神来，发现几个人都在奇怪地看着她。 “诶？我刚才说什么了吗？我好像有点……有点想不起来……我……” 小佳的嘴角带着自嘲的笑容，双眼却不受控制地盈出了恐惧的泪水，她的身体也随之微微颤抖。 林琴意味深长地从侧面看了陆瑟一眼。 “小佳有时候也会做噩梦，陆瑟你5年前到底干了什么呢？或者说目前更重要的，是我们可不可以从5年前的你那里借一点力量出来，对付这个威胁到你我，也威胁到小佳的邪恶组织呢？” “说什么奇怪的话。”陆瑟避而不谈，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躲避什么，只是小佳那恐惧的样子似曾相识，也触动了他封印在潜意识之海中的遗忘回忆。 【486】不该惹的人 每个特护病房有两张床位，其中一张是给病号的，另一个是预备给陪护家属的。 陆瑟站在两张床之间跟林琴和小佳交谈的时候，做过检查没有外伤（但是脑残）的包兴在走廊上欣赏年轻护士。 “怎么穿的都是裤子啊？跟动漫里完全不一样！” 就像陆瑟吐槽过的那样，在医疗机构中，为防溅射，三次元的护士服一般都是裤装，二次元的护士服却都是裙装，而且特别容易吸引人主动溅射…… 外貌非常二次元的爱丽丝接受过检查后，却在三次元世界里当起了代理护士。 起因是她去找陆瑟的时候路过处置间，发现里面的一个护士弄丢了老花镜，给对面的老大爷抽血好几次都不成功，老大爷似乎被扎得麻木了，一脸生无可恋。 “好、好难看！” 爱丽丝吃惊的原因是这个老大爷长得特别丑，比养老院的那个凶老头有过之而无不及，更适合当“耄耋精怪”的模特。 “爱、爱丽丝可以给你抽血，作为奖励能让爱丽丝拿你当模特画一幅素描吗？” 护士跟老大爷同时抬起头来，看见金发紫眸、满脸期待，并且只有1米38的爱丽丝，都以为她是某个从外国来的熊孩子。 “中文说的倒是挺好，穿着青姿学园的校服，你是初中部的留学生吧？”护士说，“你要是真想帮我，就帮我找找老花镜掉在哪儿了。” “爱丽丝、爱丽丝明明是高中……不对，爱丽丝是大学生！不准看不起人！” 金发萝莉说着就去消毒池清洗双手，虽然只是简单的洗手动作，却显示出标准的医疗素养。 护士感到很诧异，稍后她想起林琴大小姐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小大人妹妹，可能就是对面的这个人了。 “你……你真能行？”护士半信半疑道，“这位患者的血管不太好找的。” 爱丽丝洗过手后很快进入状态，她从护士手中接过针头，因为聚精会神而瞳孔微缩，一瞬间就将针头刺入了老大爷的静脉，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堪称艺术。 “好厉害！”护士这次真服了，“你年纪这么小是怎么练的？” 爱丽丝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大人，听到别人夸奖自己，倒也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容易开心。 “还好啦～当初帮同伴做药理实验，给实验小鼠注射香烟提取物，不到3分钟它们就……哈哈哈总之是平常练出来的！” 护士跟爱丽丝相谈甚欢，这时患有老年痴呆症及并发症的老大爷忽然缓过神来，气道：“你们扎的是我的仿真假手！这要是能抽出血来就出鬼了！” 爱丽丝和护士搞出抽血乌龙的时候，林怜认错了人，跟着一个发际线高的年轻大夫走了很远，才发现对方不是陆瑟。 “诶？还以为陆瑟同学乐于助人，临时穿上了白大褂，给需要的患者展现他的德国骨科技术呢……” 站在走廊上无所适从，纯白修女服十分扎眼的林怜，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你好，上帝保佑你……诶？是南宫老师？” 陆瑟等人是以学校名义去养老院探望的，结果返程中出了如此大事，冬山市新闻也有所报道，南宫梦作为班主任不可能不闻不问。 “林怜你还好吧？有没有人受伤？新闻里说行凶者被当场击毙，目标真的是你姐姐？” 南宫梦连珠炮一样问出好多问题，她得到的信息并不充分，一部分来自新闻，一部分是从何其美校长那里来的——由于青姿教育集团董事长曾经捐赠直升机给冬山市公安局，更是长期给抚恤牺牲干警的金盾基金会捐款，所以青姿高层有时也能得到一些相关消息。 “我并不是特别清楚，但大概是这样子的。”林怜一边说一边去摸胸口的金十字架，表情有些心痛，“好像是姐姐揭发了一个会绑架爱丽丝那样的小女孩，供大坏蛋淫乐的跨国邪恶组织。对方想要除掉我姐姐，或者除掉她身边的人作为警告……” 南宫梦听到这里马上担心起来：“班、班主任应该不算身边人吧？我还没买上法拉利，被当做警告给杀了的话……” 顿了顿又觉得这么说缺少班主任的威严，于是改口慨叹道：“你们这些出身豪门的学生，遇到的麻烦跟普通学生还真是不一样啊！” 林怜不知道是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或者是受到了耶稣先生的启示，她语气天真地回答道：“南宫老师你不用担心，以你的情况应该是不会被邪恶组织杀掉的，最多被抓起来淫乐……” 南宫梦正在尴尬，林琴从旁边拖着点滴架走过来，抢走了妹妹手中的电话。 林琴虽然只是手指被割破，但医生检查后，认为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急需输血，然而林琴趁阿尔法不注意，拖着可移动点滴架和挂在上面的血袋，边输血边来到走廊里，引得许多人为之侧目。 “南宫老师，这次针对我的刺杀，新闻里没报细节，公安系统也在进一步调查。总之我希望南宫老师不要过多打探内幕，事实上所谓被当场击毙的刺客，就是被他自己的雇主灭口杀掉的，南宫老师知道的太多恐怕有生命危险。” “我、我明白了，我以后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南宫梦忙不迭地答应，“我也会对校领导和学生老师们保密，虽然我根本就不知道多少但我也要坚决保密！” 林琴点了点头，虽然血液正通过输液管流入她的静脉，她的脸上却没有出现多少血色。 “这样最好，何校长那里我也会跟她联系。这个麻烦虽大，林氏集团应该能够处理，事实上可能根本不需要林氏集团动手……那么学校再见了。” 林琴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林怜，林怜疑惑道：“姐姐，耶稣先生说过‘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掉’。这么邪恶的组织，林氏集团不动手，它难道就会自己瓦解吗？” 黑长直输血少女白了妹妹一眼：“那是毛主席说的好不好？邪恶组织当然不会自己瓦解，但是他们这次惹到了不该惹到的人。” “他们不该招惹姐姐？”林怜还是不太明白。 “他们不该让陆瑟受到生命威胁。”林琴的语气玄奥费解，仿佛在讲述某种非常可怕的真相，“你知不知道，因为把陆瑟推下山崖，差点变成植物人的何希范也住在这家医院？” 现在经常有人说青姿学园前副校长何希范变成了植物人，其实这个说法并不准确，他昏迷了一段时间以后，一个实习大夫忽然毫无理由地掐住何希范的脖子，虽然没有直接把他掐死反而让他意外醒来，但是何希范因为缺氧导致精神出了问题，被送进这里的精神科长期观察。 “那个差点掐死何希范的实习大夫，到现在还是对那时的记忆感觉模糊。”林琴继续道，“他跟何希范毫无恩怨，按道理说根本没有行凶的动机，但是他回忆说当时就是从心底涌起一股强烈冲动想要何希范的命，压都压不住。” “我不明白。”一身纯白的林怜和一身纯黑的林琴在走廊里站成一道风景，见习修女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为什么威胁了陆瑟同学的生命就要死？难道那个跨国邪恶组织，也会遭到何希范副校长一样的下场？” “我也不能说自己明白，”林琴惨笑了一下，“但是我有强烈的预感，这次邪恶组织的威胁太过明显，远远超过了何希范所表现出来的恶意，那么陆瑟的终极报复程序会怎样反应？或者说，5年前的陆瑟会怎样反应？” 林琴的目光转向跟自己视线齐平的血袋，那代表生命的红色液体，此时仿佛代表了邪恶组织的笃定命运。 “真正属于十二级智能的杀戮盛宴，我很期待。” 【487】印度大战美国 陆瑟和小佳在特护病房里谈话的时候，一个印度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去。 仔细一看不是印度人，而是头顶缠了厚厚一层绷带，活像是印度阿三的焦青青。 “林琴！你为什么吩咐医师给我这么包扎？我不就是头上撞出一个包吗？犯得着弄得跟金轮法王的大弟子一样吗！” 实际上焦青青也不确定《神雕侠侣》里面有没有金轮法王大弟子这号人物，但是她觉得这么说能够充分表达她突然获得的西域属性。 冲进特护病房后没看到林琴，只见到陆瑟和妹妹在小声谈话，焦青青气消了一些，顶着巨大的缠头布向陆瑟抛媚眼道： “你……你在啊。你看我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没人关心我，泡泡糖也吃光了……能陪我出去买一包吗？” 焦青青一边说，一边仿佛是无意识地做出搔首弄姿的动作，但是她忘记了自己缠头布太厚，以至于让她的姿势有点滑稽，就像马里奥去救碧奇公主，然后头顶蘑菇的蘑菇奥从旁边闪出来，搔首弄姿道：“你看我美吗？” 陆瑟正在思索5年前失去的记忆到底是什么，小佳在旁边忍不住道： “我哥哥对林怜姐姐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这种身材还来显摆，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吧？泡泡糖什么的自己买去！” 焦青青本来顾忌着小佳是陆瑟的妹妹，不想起太大矛盾，但是听小佳这么说马上就火了。 “你说什么？林怜那种乳牛有什么好的！再说你自己难道就有嘲笑我的资本吗？你看你的病号服都要在胸前贴平了！” “才、才没有贴平，是我坐着腰不太直才会那样的！” 小佳说着就跳下病床，跟焦青青针锋相对。 “而且我只有12岁上初一而已！你呢？你都上高二了！我未来还有很大的发育空间，我平不叫平，你平才是真平！” 印度焦青青气道：“你这种没断奶的小屁孩儿还敢跟青青姐比？我哪里平了？陆瑟你过来摸摸看我平不平？” 之所以是让陆瑟摸而不是让陆瑟目测，说明她对自己的分量确实是没有信心。 陆瑟坐在小佳对面的空床上，双手扶膝，生无可恋地望了焦青青一眼，对方居然真的开始解胸前的红领结。 “你这个坏女人别公然勾引人家哥哥！”小佳叫道，“我听父母讲过，你在幼儿园的时候抛弃哥哥，对他造成了很严重的精神伤害，如果哥哥变成变态的话也都是你的错！” 陆瑟不满道：“谁变成变态了啊？” 焦青青被这么指责，解开上衣的动作停滞下来，语含愧意道：“那时候太小不懂爱情，长大了以后发现只有陆瑟对我最诚恳……陆瑟受的精神伤害，我会用肉体补偿的！” 说罢，红领结和西服外套都被她野蛮扯下，露出了里面薄薄的白衬衫，内衣的颜色也微微可见。 小佳立即做出一个捂眼睛的动作，好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喂喂你干什么？这里是病号房不是钟点房，就算你要肉偿我哥哥，我还在旁边好吧！” 焦青青得意地从白衬衫的下缘开始解扣子，露出粉嫩的肚脐，同时道：“你愿意参观可以参观，不愿意参观可以离开，我和你哥哥都长大了，当然可以做大人的事，不过儿童不宜！” “长大个头！这一点弧度也可以说是长大了吗？你长大的只有头吧！你这个印度人！” 被小佳提醒，焦青青想起脑袋顶上还有破坏形象的缠头，于是停止解衬衫，抬手打算先把绷带扯掉。 “咚隆咚隆咚隆～咚隆咚隆咚隆～哒哒哒～多冷啊～我在东北玩泥巴～虽然东北不大～我在东北没有家啊～” 闭路电视里竟然播放起了印度mtv，一个缠头大叔伴随着欢快音乐载歌载舞，他的一个舞蹈动作跟抬手解缠头的焦青青非常像，以至于焦青青情不自禁地随着节拍扭动了身体两下。 “哈哈哈哈——”小佳指着焦青青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你这个样子可以去参加印度才艺大会，运气好的话还能拿个名次哩！” 焦青青又羞又恼，但是害怕陆瑟生气又不敢对小佳动手，这时陆瑟不声不响地举起遥控器又换了个台，屏幕中立即出现了林琴和林怜在走廊上谈话的影像。 “哥哥你到底是黑了医院的多少设备啊？”小佳小声嘟囔。 “我现在比较烦，不想看你跳舞。”陆瑟说，“你本来不是要找林琴算账吗？她就在距离咱们50米的第二个防火门旁边。” 焦青青望着屏幕上正在站立输血的林琴，恨恨道：“绝对是她特意吩咐医师给我这么包扎，好破坏我不同寻常的女性魅力！我跟她没完！” 说着便扭头跑了出去，也不顾解开两个扣子的白衬衫会在跑动中露出腰肢，西服小外套和红领结也丢在地上不要了。 结果焦青青刚跑出门，膝盖就撞上了一个貌似有毛的肥动物。 “嘎？” 对方发出类似鸟类的鸣叫，焦青青低头一看，发现面前站着一只身高60厘米的大胖企鹅，正是焦青青听人谈起的，林琴从马戏团买来的明星企鹅，名字跟美国总统一样叫特朗普。 “诶？来得正好！看我不揍你一顿提升陆瑟对我的好感度？” “嘎嘎嘎？” 见焦青青挥起拳头，特朗普心知不妙，笨拙而又快捷地转身便逃，焦青青自然不能放过，在后面紧追。 “别跑！你这个死特朗普！谁叫你发动对华贸易战的？谁叫你们在南极欺负陆瑟的？看我不把你头上的那撮黄毛给揪下来！” 特朗普在马戏团干过，对人类表现出来的情绪比较敏感，它害怕自己的金黄色头冠被揪掉，急忙一个鱼跃，用肚皮在平整的走廊大理石上快速滑行起来。 焦青青脑子一抽差点模仿特朗普的动作，转念一想别说自己滑不起来，滑起来也会让胸部磨得更平，于是继续用两条腿在后面穷追猛打，演出了一场印度人追打美国总统的年度大戏。 ※※※ 小佳定在本周六出院，林琴为她举办了一个规模不大但很有格调的欢迎会，之后小佳的生活、学习开始回归正轨。 然而在周二～周六的短短几天内，有一连串骇人听闻的事件发生。 首先是林琴从南宫老师那里得知，自从他们离开养老院后，有两名老人相继去世。 其中一个是戏曲协会的老太太，她的身体之前就不怎么好，第二个就是“耄耋精怪”的模特凶老头，因为他儿子借高利贷赌钱输个干净，还指着老头来还，把老头活活气死了。 这里有个插曲，老头给爱丽丝做模特的时候，曾经开玩笑说这个可以做自己的遗像，没想到一语成谶。 “有一个金发紫目的小萝莉给你画素描像，你就会在七天内死去”的都市传说也开始渐渐流传，一时间爱丽丝的画夹变成了死亡素描本，大家谁都不敢再让爱丽丝给自己画像。 “有时候我倒希望自己的预感没那么准。” 听到两个老人去世的消息时，林琴微微慨叹。 “什么？”南宫老师更关心的是，老人去世有没有自己学生的责任，由于陆瑟他们走的还算及时，暂时没有受到指责。 “没什么，我在说梦话。”林琴目视窗外，外面的鹅毛雪片正越下越大。 邪恶组织的血也一样。 【488】杀戮盛宴 陆瑟说自己不具有打键盘就能摧毁跨国邪恶集团的能力，但是该组织的所有核心成员，都在一周之内死于非命。 伊格纳兹·耶基斯，其父是华尔街的金融大鳄，本人旗下有多家投资公司，行事做派凶狠无情，对无权无势者不存在丝毫怜悯，他便是这个邪恶组织事实上的首脑。 美国东部时间12月7日凌晨三点，伊格纳兹像往常一样穿着华锦睡袍，拄着拐杖去书房密室打算挑选“新货”，有着多重保险的供电系统忽然全部故障，伊格纳兹眼前变得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谁搞的鬼？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如果我出了意外……” 伊格纳兹的威胁还没有说完，他便听到了不祥的“沙沙”声，仿佛黑暗之中有什么可怕存在正在靠近，然而哪怕用尽目力，伊格纳兹也只能看到前方的深沉暗色。 “保安！保安！你们赶快……” 这就是伊格纳兹的最后遗言，当保安在1小时后发现伊格纳兹的尸体时，现场一片狼藉，附近的供电箱破裂燃烧，浓烟刺人口鼻，火光中，伊格纳兹侧身伏倒在地，老朽的脖子上清晰明了地留下了一双手的掐痕，但没有指纹。 几乎是在同时，伊格纳兹的重要合作者，西西里黑手党首领安东尼·达特被发现死于自家浴室，他公牛般的大眼向前凸出，脖子上的掐痕清晰可见——他曾经做过斗牛士，身体极其强壮。 浴室里有一台防水笔记本烧成了残骸，但明显不是安东尼的直接死因。 第二天，资深人口贩子汉克·哈维，还有他的老搭档布朗·尤金，两人的尸体在葡萄酒存储室被烧成焦炭，现场没遗留任何凶手进入的痕迹，但是他们的颈骨异常弯曲，有生前被人紧勒的可能。 其余和邪恶组织明里暗里相关的人吓破了胆，由于这件事发生在警告林琴之后不久，而林琴又有过雇佣黑客对付他们的先例，这些人猜想也许是一个顶级黑客破解了安保系统，再由林氏集团雇佣的特种部队快速突入，只是对方为何要采用极其低效的手动勒杀，令人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现在向林琴示弱已经来不及了，首先要在这一波攻击中活下来。负责组织账目的伊恩·赛拉斯自以为聪明，把自己关在一个远离有线网和无线网的森林小木屋里，并带足了整整12人的护卫团。 他一样没有逃过惩罚，这12人的360度防卫如同铁桶，但伊恩还是在上厕所时窒息而亡，厕所上方的陈旧白炽灯玻璃碎裂，冒出火花，仿佛在嘲笑凡人面对更高存在时的不值一提，以及留在伊恩脖颈上的暗红指印。 跟邪恶组织有关系的人全都吓疯了，有人去教堂忏悔，有人自首，有人自杀，有人直接拨打越洋电话向林琴求饶，但是林琴对他们说： “这不是我做的，这是一个比我可怕万倍的存在。而且当初那些小女孩也一定请求你们放过她们，你们答应了吗？” 两天，总共128名核心成员，无一幸免，全部死亡。 16个国家的警察绞尽脑汁，也无法找出这些明显相关的案件背后的主使人到底是谁，更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手法，才可以如此迅速地造成如此多的诡异死亡。 “也许是神的惩罚吧。”一个身在墨西哥，笃信天主教的警长，在得知受害者做过的恶事之后如此评价道，“他们现在死了，我那个失踪三年，最后只剩下骸骨回来的小侄女，或许终于能够瞑目了。” ※※※ 这件事发生以后，最惶惶不可终日的人，就是林氏集团董事长林光政。 “这也太夸张了吧！虽然没有证据，但怎么看都像是终极报复程序做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世界上还有陆瑟做不到的事吗？” 为了讨论林氏集团面临的危机，林光正和金洋特地在春水市的一家顶级按摩会所里碰头。 两个大人物之所以要把谈话地点设在这个配色暧昧的按摩包间里，并不是他们要顺便搞基，而是要躲避有可能来自陆瑟的危险，虽然事实证明并没有鸟用。 金洋的大本营就在春水市，他虽然是第二股东，面对林光政却颇有些东道主的余裕，不像对方那么紧张。 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香茶后，身材也很有余裕的金洋说：“林总你知道吗，有好事者把这无法破解的杀人手法称作【犹格索托斯】，据说这是克苏鲁神话当中的三主神之一，是时间和空间的支配者，他们觉得这一连串屠杀无视时空，扛得起这个代号。” 事实上金洋只说对了一半，这石破天惊的屠杀之所以有了【犹格索托斯】的代号，还因为所有案件的过程出奇一致，基本就是断电，陷入黑暗，勒杀，没有凶手痕迹。 犹格索托斯在h·p·洛夫克拉夫特的《穿越银匙之门》中，被形容为“一个由无限存在与自我组成的事物，所有一切皆在它之中，而它也存在于所有一切之中”，即“万物归一者”。它的形象为聚集着的亿万光辉球体，某种方面代表了知识，却又不可能被人类完全理解。 “无视时空”和“不可解”成了警方以及关注者们的共识，事实上哪怕有一丝线索，他们为了自保也不敢继续深挖，生怕自己也成为【犹格索托斯】的牺牲品。 往好处想，这次大屠杀的目标都是恶贯满盈而又因为种种原因没得到惩罚的恶徒，颇有许多网民和妇女儿童保护组织为此事叫好，由于一个可能的黑客参与者来自中国，于是他们稀里糊涂地借用了中国的“键盘侠”一词，将其称为“键盘大侠”，认为键盘大侠不畏强暴，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对付某些已经失去人心的恶魔，就是应该用雷霆手段。 许多小国政府甚至恐怖组织，为了刷存在感声称他们对此事负责，这是后话不提。 金洋还能坐在沙发上，林光政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双手背在身后不停来回踱步。他习惯穿西服不戴领带也不系扣子，现在这种被属下谄媚称作“不拘小节”的行为，反而加重了他的狼狈感。 “那些死的人跟何希范很像，都是被人掐死的，只不过何希范运气好没死，变得精神不正常……我派精神科专家过去，也问不出任何线索……” 突然停止踱步并且站在金洋面前，林光政又担忧又痛心道： “都怪你当年蛊惑我踢走了陆子东，现在他儿子来复仇了！16个国家的警察系统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如果他对我下手怎么办？我会不会下一秒就死的不明不白？” 金洋又喝了一口茶，微微皱起稀疏的半秃黄眉。 “林总，这话就不对了，现在我也不怕明讲，当年我觉得陆子东比你有前途，所以是先去劝的陆子东，但是他严词拒绝了我，没经受住诱惑的人是你。这么多年来，你享尽荣华富贵，光是美女就不知道玩了多少，如今祸事临头，怎么在你口中你又变成受害者了？” 林光政沉默了足足两分钟，然后突然想到什么，试探性地问道：“你说，如果这真是陆瑟的本事，他一直没杀我，是不是觉得我还没有十恶不赦？事情是不是还有转机？” 【489】按摩间密谈 “转机也不见得没有。”金洋的目光似乎无意地望向包间里的按摩浴缸，“你的女儿现在和陆瑟是同班同学，他貌似和你的某些女儿相处得还不错，不如……” “不行！”林光政急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让我把女儿嫁给他对不对？凭他的谋略，假如娶了我女儿，岂不是以后我的所有财产都归他了！？” “林总，你的财产本来就该有他一半。”金洋提醒道，“陆子东和你共同创立了现在的林氏集团，合伙人的儿子一分钱都拿不到，确实也说不过去。” 林光政一只眼睛瞪大，看着金洋的目光，好像是这个死胖子忽然头顶浮现光环，背后长出翅膀。 “你吃错药啦？现在你什么立场？你什么时候变成陆家的代理律师了？” 此时此刻的冬山市仍然飘着雪花，一山之隔的春水市却阳光明媚，虽然林光政的心情一点也不明媚。 金洋表情慵懒地享受着窗口洒进来的斜阳，抿了一口茶。 “林总，形势大过人，我是在为你着想啊！你也说了，陆瑟没对你下死手，有可能是觉得你还没有十恶不赦……那你究竟做了什么才让他想留你一命呢？还不是多年来辛苦耕种，生了这么多貌美如花的女儿？” “你的大女儿林琴曾经和陆瑟有婚约关系，陆瑟很容易就会想到让你拿女儿抵债。林总你还看不明白吗？陆瑟的破坏力堪比本·拉登，面对这种哪怕他自己死了都能复仇的恐怖分子，你得苟且偷生呐！” 林光政认真思考了一下，额头泌出冷汗。 “可是……可是我那些女儿当中，就属林琴跟陆瑟关系最差，他们最近还在学校里玩起了公司和社团的赌局……” “林总你不止有一个女儿嘛！”金洋笑道，“而且打是亲骂是爱，她和林琴斗着斗着，说不定就斗出感情来了。” 林光政又开始踱步。 “林怜她胸……”林光政想说林怜“胸大无脑”，但是转念一想父亲这么说自己女儿不合适，便改口道：“林怜她信上帝信得脑壳坏掉了，交给陆瑟会被骗的团团转。” 一想到自己以前玩弄n多美女的过程，可能会被陆瑟同样用在自己女儿身上，林光政就说不出来的郁闷，越想细节越郁闷。 “爱丽丝年纪太小，而且我放在青姿学园的眼线告诉我，爱丽丝已经被陆瑟洗脑得快离不开他了，爱丽丝从小就比较独立，不听我的话，即使我‘同意’爱丽丝跟陆瑟交往，陆瑟恐怕也不会领我的情。” “还有理香……理香就算了。”林光政少有地显出了几分哀伤，“我已经很对不起她妈妈了，如果再拿理想当礼物送人，会晚上睡不着觉的。” 金洋打断道：“林总，你只列举了身在中国的女儿吧？而且说成是礼物有点夸张，顶多是和亲，昭君出塞嘛！” “但是……”林光政犹豫道，“这种叫什么【有个索罗斯】的杀人手法……” “是【犹格索托斯】金洋纠正。” “嗯嗯，【犹格索托斯】连续杀人案，当真是陆瑟，当真是陆瑟的终极报复程序做的吗？虽然时间点和因果关系都指向他，但万一不是呢？那昭君不就白出塞了？不是相当于把和亲的美女嫁错了方向，本来要嫁给匈奴，结果走错路嫁到了水泊梁山？” 金洋把茶杯“啪”地一声放在桌案上，有如惊堂木。 “林总你要赌一把？这赌注可是你的命，说不定还有我的命呐！而且匈奴威胁朝廷，水泊梁山就不威胁朝廷啦？你总归得舍一个女儿出来……我记得林琴身边的近卫女仆阿尔法，其实也是你的私生女吧？” 林光政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没有不透风的墙啊，咱们毕竟是老朋友了……我建议林总你赶快联络陆瑟，让他在林琴、林怜、阿尔法、爱丽丝、理香当中……” “理香不行！”林光政的表情如同有人要割他的肉，说到理香的时候尤甚。 “好，那么刨除理香，让陆瑟在其他女儿当中选一个作为未来的妻子！他同意的话，以后就可以一步步地让女儿给他吹枕边风，让终极报复程序不再针对我们了。” “等等！”林光政突然察觉了什么，他怒火中烧地扑上去揪住了金洋的衣领，“你能说会道都把我绕进坑里了！说起仇人，你也是陆瑟的仇人，说起女儿，你女儿现在不也和陆瑟同校吗？貌似他们俩在幼儿园就认识，你怎么不把青青嫁给陆瑟来和亲，救咱们俩的性命呢？” 金洋被林光政揪住衣领并没有反抗，仍然和颜悦色道：“青青这些年叛逆得要命，我没办法才把她调离春水市，让冬山市的青姿学园管一管。她现在确实是很喜欢陆瑟，但是陆瑟对她有很深的成见，这事儿不好弄。” 顿了顿后又道：“林总，跟陆瑟父亲是老同学的人是你，陆瑟恨叛徒恨过我很正常。假如是我嫁女儿不是你嫁女儿的话，陆瑟未必能解开心结，也就是说我把青青嫁过去，最后有可能只救到我自己而已。” 留几分钟给林光政慢慢消化，金洋身体后仰，在高档沙发上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林总你可要想好了，青青现在对陆瑟的攻势很猛烈，万一他们俩先成了，而陆瑟又没原谅你，那你再送女儿和亲就只能做小，还得背着青青不让她知道……何苦呢？” 林光政面色发白，他放开了揪住金洋衣领的双手，但也没拿远。 “照你这么说，我难道已经别无选择了？” “你可以选择一个女儿嘛！外国不是也有吗，选择范围很宽啊！” 金洋笑了笑，眼神很快从笑意中收敛下来，闪出了狡黠的光芒。 “其实这生意不亏，陆瑟本来就拥有世界排名前10的黑客能力，现在又证明了终极报复程序是千里之外夺人性命的大杀器，如果能为我们所用，送一个女儿过去的代价简直太便宜了！再说送女儿过去是给他做妻子，又不是做烧烤！” “让……让我再想一想。”林光政离开金洋身边，面色蜡黄，脚步踉跄。 【490】处方药：欺负你们 12月11日，周一，雪后初晴。 陆瑟一个人走在学校人工湖的古风回廊上，栏杆上有未及清扫的浮雪，湖水里有游鱼时而吐泡。 阳光从湖面上反射回来，有些刺眼，陆瑟侧身避过，随后下意识地正了正脖子下面的领带。 对于【尤格索托斯】连环杀人案，他本人也一头雾水。 在当今的网络时代，一个人想要躲在幕后完全遁形，几乎不可能。 曾经有恐怖分子头目只打了一次手机，就被美军远程锁定用导弹干掉，至于本·拉登之死跟他下载到电影里的h动画有没有关系，就只有更接近内幕的人才知道了。 在国与国的争端中，曾经有黑客使用“逻辑炸弹”让邻国的核设施过载，险些酿成大灾难。某种程度上顺着这个思路，只靠一台电脑便千里之外夺人性命并不是天方夜谭 然而想要不留下证据太难了！陆瑟固然可以遥控无人汽车把林光政撞死，但代价是网警部队会上门把他带走，像其他犯了事的著名黑客一样，被长期囚禁于完全断网的环境中。 “【尤格索托斯】案件中最可怕的就是网络并非必要条件，没有网络也能大杀特杀……这已经不是黑客能够做到的了，难道这世界上真有神罚？” 联系到林怜那极不科学的【恶意反弹光环】，陆瑟在南极养成的唯物主义世界观产生了轻微的动摇。 “不行，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 陆瑟一拳砸在回廊栏杆上，震下几许浮雪，之后他掏出手机，拨打了前几次都没有打通的父亲的电话。 这一次终于通了。 “喂？是我，你绝对听说了引爆黑客界的【尤格索托斯】案件了吧？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奥丁做的？” 陆子东的声音听上去很困，似乎这段时间熬夜调查过什么。 “陆瑟啊，你不是应该在上学吗？奥丁？我不知道……不，不是我做的！真不是我做的！最有可能还是终极报复程序做的，我不是说他已经自我进化变得失去控制了吗？” 陆瑟气道：“失去控制也不能在完全没有网络的情况下杀人啊！你说的好像我有一只哈士奇失去了控制，然后它就会飞了一样！” 陆子东委屈道：“也不是没可能啊，万一这哈士奇是哈利波特养的呢？” “哈利波特你……”，陆瑟想说“哈利波特你妹”，然后想起来陆子东他妹是自己的姑。 “陆瑟，总之终极报复程序毋庸置疑在保护你。”陆子东貌似是喝了口咖啡提振精神，“虽说明显对你保护过度，但你很可能是其中的关键……你千万不要试图改写终极报复程序，一旦它再次进化，鬼才知道会变出什么怪物来……咱们步步为营，从长计议。” 陆瑟和老爸讲电话的时候，初中部教导主任崔大星正躲在一台自动售卖机后面，偷偷监视陆瑟的行动。 “可恶，距离太远只能看见嘴唇来回动，我又不会读唇术，这样下去该怎样向林总汇报啊！” 崔大星曾经跟何希范一起盗挖建筑工地下面的文物，由此跟林光政扯上了关系，后来他被何其美降为初中部教导主任后，各种权限也一并降低。他有所不满，便在金钱的诱惑下给林光政当起了眼线。 放下电话，陆瑟不知为何想起了海上花号花魁对自己说过的话：“我妹妹魂牵梦绕也没能去成高中校园，你们既然有她不曾得到的机会，你能答应我会不留遗憾地度过高中生涯吗？” 陆瑟边走边自言自语：“难道这种平静的校园生活才是我该珍惜的？林琴说他要借助我五年前的力量来惩罚恶人，难道我失去的那段记忆可以让我重现【尤格索托斯】这种大屠杀？” 虽然邪恶组织那128名核心成员，会把比爱丽丝还小的小女孩从家中掳走卖做床榻上的奴隶，人人死有余辜，但是对于一个17岁的高中生来说，担负起杀死128人的罪责，实在是有些不堪重负。 “幸好动手的是终极报复程序而不是我，这种情况，是不是相当于他们被我失去控制的狗给咬死了？” 陆瑟自我解嘲，然而在他内心深处，属于12级智能生物的那部分，连这种托词都显得不必要。12级智能生物对这128人毫无感觉，完全视作尘埃。 ——哪怕有几千万人死于我手，又有什么关系？更高等的人类本该对低等人类有处置权！ 这个猝然而出的想法吓了陆瑟一跳，他以前也这样想过，却不曾伴有如此强烈的杀意。 “不行，这太危险了，终极报复程序如果一直顺着我的意思来的话，以后岂不是会杀掉许多无辜的人？” 想到这里，陆瑟决定从今往后不随便对人生气，至于积攒下来的负能量嘛——只能向林光正的女儿们身上发泄了！ “这也是为了她们好，否则终极报复程序一个不高兴，她们马上就得死翘翘！被我欺负总比被杀要好！” 就在这时，野生的维克多出现了！ 法国小厨哥，陆瑟的死敌维克多，大老远看见陆瑟走出了古风回廊，马上就跑过来进行嘲讽。 “哈哈，你这个臭小子，前两天你怎么没被一枪打死！” 没有其他人在场时，维克多习惯用法语跟陆瑟交谈，陆瑟想起最近新闻里播过巴黎世家法国店歧视中国人事件，便黑着脸用中文回答道： “老子不光会法语，还会许多你不懂的语言，但是这里是中国，你不说中文我就走了。” “等……等等！”维克多只好说起不太标准的普通话，“窝过来是要给理香酱出气的！你用阴谋诡计打败了理香，但是你敢挑战我的法国踢腿术吗？” 说罢，这个瘦高个做出类似拳击手的跳跃准备动作，也不怕头上的厨师帽掉下来。 陆瑟皱眉道：“我在剑道比赛上赢了理香已经是上个星期的事了，你还有完没完？你现在知不知道惹怒我是很危险的事情？活着不好吗？” “窝不管！”维克多仍然像个小丑一样跳来跳去，“你有胆量的话就跟我来一场男人的决逗！” 陆瑟不想跟低等生物浪费时间，他看到维克多身后较远处，理香正跟在教导主任黄柏发身后巡逻过来，便狡猾一笑，甩手将一张卡片丢到了维克多脸上。 “泥……你竟然用暗器！？” 维可多抓住卡片一看，顿时驴脸一红，因为那正是前日里陆瑟得到的“招嫖卡”其中之一，卡面上是理香穿着水手服青春靓丽的姿态，配图文字则是【160，c，中日混血，刚下海，三点粉，限时特价。】 “混蛋！下流！你竟敢带这种卡片来学校！” 陆瑟双手插兜吹了声口哨，确认在黄柏发和理香的角度，看不到自己刚才的甩卡动作。 “哈？你这个弱智法国佬在说什么呢？明明是你从一开始就暗恋理香，于是捡到这张卡之后就视若珍宝，每天晚上都握在手心里幻想好不好！” 维克多举着“理香卡”，因为陆瑟的颠倒黑白而大脑短路。 “哼，正好教导主任和理香过来了，不如你去和他们解释一下，平时你是怎么幻想着理香给你‘服务’的啊！” 陆瑟高高举起一只手向黄柏发喊道：“黄主任！我举报这里有无耻之徒收藏黄色小卡片！实在是太可恶了，学校号令收缴那么久，你居然还藏在兜里！” 【491】拔萝卜 黄柏发巡逻时恰好跟理香遇上，正发愁不知如何跟对方打开话题，就听见了陆瑟的高声举报。 “什么？何校长三令五申，维克多你竟然还留着那些下流小卡片！？” 黄柏发双眼一瞪，拎着教尺便向维克多扑去，维克多刚才还要和陆瑟来一场男人的决斗，此时却全无骨气，丢了“理香卡”拔腿便跑。 陆瑟看着他的狼狈背影笑道：“法国踢腿术没看出来有多厉害，法国逃跑术倒是天下一绝，不知什么时候才会表演宇宙无敌的法国投降术呢？” “站住！”黄柏发紧追不放，“别以为丢了卡片就行了，你给我写一份1000字的检查出来！” “窝冤枉啊！”维克多边跑边哭，拿破仑要是见到这种不肖子孙，大概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打一套太祖长拳。 “我是要给理香酱出气！卡片是陆瑟塞给我的！” “塞给你你就拿着？骗傻子吗？站住别跑！” 维克多左蹿右跳，差点把躲在自动售货机后面当眼线的崔大星给撞倒，黄柏发随后跟上来，看见初中部教导主任正好在这，便气喘吁吁地说道： “崔主任，你有没有看见小卡片到底是陆瑟拿出来的，还是维克多拿出来的？” 崔大星当然知道是陆瑟拿出来的，但是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清楚，我是过来买饮料的，我刚到！” “那，那你帮我追维克多！”黄柏发伸手朝法国小厨哥越跑越远的方向一指。 黄柏发身材干瘦像旧社会的账房先生，崔大星却在冬山市精神病院当过男护士，基本就是一个没胡子也不黑的张飞，体格壮的可以。 “好、好吧！”崔大星本想继续监视陆瑟，但黄柏发在学校里的地位比自己高，他只好双足一用千钧之力，装了柴油发动机一般向维克多追去，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 “法……法国踢腿术！” 维克多跑不过崔大星，打算虚晃一招把对方逼退，可是崔大星早年打败过无数狂躁型精神病，论出其不意，维可多跟精神病比起来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好哇还敢打教导主任！” 崔大星一把抓住维克多的脚踝，顺势就把他丢进了绿化带，因为崔大星肚子里也憋着火，所以这一下把维克多摔得可以，厨师服都被树枝戳破了n个洞。 “泥……泥们都上了陆瑟的当……窝……” 维克多又痛又窝心，两眼一翻，也不知道是真晕过去了还是假晕过去了。 按道理说有人违反校长的命令，风纪委员也有责任上前阻止，不过理香发现落在地上的卡片是自己的“招嫖卡”，脸颊一红，向前走也不是，向后走也不是。 陆瑟觉得理香前不前后不后的姿势很可笑，便故意做出一个要弯腰捡卡片的动作。 “喂！不许你……”单马尾少女急了起来，恰在此时吹来一阵大风，把“理香卡”吹得飞上了半空，急得风纪委员在下面拼命追赶，一块落雪还掉进了她的后脖领里。 “好凉！啊……卡片……” 最后卡片被吹进了人工湖，游鱼们以为是食物，争先恐后地轮流光顾了一番，但是并没有得到上面水手服少女的特殊服务，而浸透了水的卡片终于葬身湖底，让理香松了一口气 “为、为什么有人做这种卡片还配这种文字？现在金世杰的那些女粉们都来问我到底是不是真是粉色……气死人了！ 陆瑟调戏完理香之后心情愉快，他沿着大路朝学生宿舍走，却在路过校园超市时听到了有女生发出惊叫。 “唔……” 女生这种生物非常擅长惊叫，其中翘楚可以达到130分贝，相当于喷射机起飞，和爆音手表有一拼。然而这一声惊叫如此之小，不仔细听，很容易被淹没在风中。 陆瑟几乎是瞬间就猜到发出惊叫的人是安芷。 回过头，果然发现高一学妹貌似要跑过来找自己，却不慎踩中了缝隙较大的排水格栅，结果一条腿卡在了两根铁管当中。 “还真是运气欠佳啊。” 陆瑟没等安芷呼救，便走过去向她伸出了右手。 “哎，你这腿可够细的，除了你以外，恐怕没有哪个高中生会卡在这里吧？” 听学长谈论自己的身体，安芷面色微红，她从地上捡起自从陆瑟送给她之后就一直带在身边的手写板，在上面写道： 【对不起，又给学长添麻烦了。】 排水格栅下面有半米多的空间，双麻花辫眼镜娘被卡住的地方是膝盖，这让她只能以半蹲的姿势来保持平衡。 裙子的长度是有限的，长筒袜也不是连裤袜，安芷这么蹲着难免露出一些绝对领域，那里的皮肤被阳光照的比雪还白。 陆瑟拉住安芷的小手拽了一次，却没把安芷拽上来，反而让柔弱少女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色。 “诶？夹得这么紧吗？” 陆瑟只好也在安芷面前蹲下来，在近距离研究了一下女孩小腿和排水格栅之间的摩擦系数。 绝对领域和陆瑟的脸之间只剩下20厘米的距离，只放得下一根格尺，甚至可以互相发射热辐射，陆瑟觉得安芷的体温似乎有点升高。 “不好意思，我要用手了。”陆瑟用眼睛征求了一下安芷的意见，安芷竖起手写板上写好的字【都交给学长了】。 “嗯……” 用双手握住少女膝弯事，安芷脸色更红，并且发出了不知是痛苦还是紧张的呻吟声。 陆瑟尽量摒除长筒袜的丝柔触感带来的心猿意马，他两手一前一后托住安芷的膝盖缓慢用力，动作好像是拔萝卜，只是这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光滑这么柔软的萝卜。 “出来了！” 由于惯性，安芷脱困之后险些摔倒，陆瑟及时搂住了少女盈盈一握的纤腰，从少女脖颈处散发出来的天然体香立即充满了鼻腔。 “不好意思，弄脏了你这里。” 陆瑟尽量自然地把安芷放开（后者已经脸红得快要爆炸），然后指了指安芷已经在排水沟里湿掉的鞋底。 安芷把手写板抱在胸口，使劲摇了摇头，两条麻花辫跟着甩动。 【是我自己不好，不擅长运动还要乱跑。刚才没有学长的话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陆瑟两手插兜问道：“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安芷又使劲点了点头，用力过猛差点把自己的红框眼镜给甩下来。 【虽然学校方面好像在封锁消息，但我还是听说学长从养老院回来的路上遭到了枪击，是谁做的？有没有报警？】 陆瑟心道：枪击的人已经被同伙杀了，邪恶组织也死了128个核心成员，我报警抓谁？抓我自己吗？ “嗯嗯……枪手的目标是林琴，林氏集团已经去处理这件事了，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在这件事里只是一个人畜无害的路人甲而已。你不用担心。” 【492】无声抗议 【外面有很多风言风语，不过学长说没事，应该就是没事。】 安芷继续用写字板和陆瑟笔谈，陆瑟稍微有些后悔把写字板送给安芷，这么一来，这个内向女孩岂不是更不爱开口说话了？ 【另外还有装修生意成单之后给我分红的事，我看见银行短信上面的那么多零都吓坏了，本来想跟父亲商量买书，捐献给贫困山区的孩子】 写字板空间有限，写不下以后安芷翻转写字板给陆瑟看，然后按下清除键继续写。 【爸爸知道我在学校里赚这么多钱以后也吓坏了，他觉得我现在应该多读书，不要着急把精力放在赚钱上，所以那些分红】 陆瑟趁安芷翻板子的时候抢着说：“所以你想把分红退给我？我是东极网络技术有限公司的ceo，你是我的员工，员工干了我……” 风大有点闪了舌头，陆瑟在安芷听清楚前立即改口道： “员工干了活领取报酬天经地义，你现在不知道该在哪里花钱，大可以先把钱存在一个父母不知道的账户上，以后绝对有用。” 安芷是乖乖女，听陆瑟说要背着父母存钱，非常不安起来。 “呀！” 还在琢磨该怎样回答的安芷，裙子忽然从后面被人高高掀了起来！ 于是雪白肌肤尽头的真丝胖次，一览无余地展现在陆瑟眼底，安芷偶尔会偷穿性感一些的样式来增强信心，陆瑟给她的分红，她唯一花出去的钱就是在“五了个四”网店买了几条小可爱。 安芷脸色通红，连忙用写字板压下裙子，心脏紧张得快要跳出胸膛。 ——被学长看见了！好害羞好害羞好害羞好害羞！学长会不会觉得讨厌？学长会喜欢吗？我是不是应该穿黑色的那一条？ 这时教青青从安芷身后闪了出来，看她吹泡泡糖的得意劲和没来得及放下的右手，便知道她就是撩裙魔的真身。 “切！陆瑟你还嫌我平？这小丫头瘦得都皮包骨了，这样的你也要？” 脑袋上已经拆下绷带显出一头绿毛的焦青青，用戴着粉色美瞳的眼睛对安芷品头论足，好像安芷是古代奴隶市场的货物。 安芷本就胆小，遇见焦青青这样的不良少女自然是不敢说话，只能用没拿写字板的那只手按住裙边，防止再遭毒手。 陆瑟颇为不悦，并且立即意识到这些不悦如果不马上释放出来，可能会招致终极报复程序启动，到时候焦青青下场不知会怎样。 于是陆瑟并未控制怒意，直接喝斥道：“你干什么？欺负学妹有意思吗？有本事去挑战冬妮海依或者手里有竹刀的千叶理香啊！” 这里的“千叶理香”没有缩减成“理香”，纯粹只是为了跟前面的“冬妮海依”对仗，跟网文中常见的灌水套路无关。 一提起冬妮海依，焦青青紧张地向两旁看了又看，没发现那个1米85的大魔头，这才安下心来道： “我就欺负她怎么了？陆瑟你有时间跟她说话不跟我说话，我难道还不如她有魅力吗？” 陆瑟道：“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不是比拼魅力玩宫斗游戏的地方。安芷是优等生，你这个差生有什么资格在人家面前自高自大？” 说到一半陆瑟没绷住脸，居然笑了出来，原因是安芷从自己的话当中汲取了信心，没有一味忍让，而是用写字板写了【笨蛋→】的字样，箭头直指焦青青背后。 焦青青起疑，回头一看，安芷却在那一瞬间按下了清除键。 每当没有抓到证据的焦青青再把头转回来，安芷就如法炮制，这个乖乖女在陆瑟的教导下也开始学会恶作剧了。 反复三次以后焦青青受不了了，她伸手就要把安芷的写字板夺下来踩碎，看出焦青青意图的安芷眼中露出了恐惧之色。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陆瑟想都没想，单纯为了让自己愉悦而从后面掀开了焦青青的裙子，他事先知道焦青青穿的是红裤袜，所以就算走光也有限。 然而不得不说焦青青作为当年的幼儿园女神，底子相当不错，哪怕是没有肌肤露出，鲜红裤袜包裹的挺翘弧线也让人联想起水蜜桃，还是鲜嫩多汁的那种。 “哈，陆瑟你还是对我比较有兴趣吗？” 焦青青完全没有被陆瑟的非礼动作惹恼，她忘了去收拾安芷，反倒伸手去拉陆瑟道：“好不好看，喜不喜欢？说喜欢的话就给你看更多内容！” 好死不死的，这时候金世杰从校园超市里出来，正好看到了陆瑟掀开焦青青裙子的这一幕，气得他把杨刃他买的黄瓜等食材给丢到地上去了。 “陆瑟你竟然非礼别人妹妹！你还是1班班长呢，你要不要脸！” 陆瑟还没答话，焦青青反倒先怼了回去： “谁是你妹妹？咱们只不过是有一个爸而已！裙子是我的，我愿意让谁掀就让谁掀！” “你……你们……”金世杰恨恨道，“陆瑟你等着，我回去就让杨刃去泡小佳！玩别人妹妹总有一天要还的！” 说完金世杰就气咻咻走了，走出两步又想起地上的黄瓜，回来捡了一趟。 陆瑟根本不在乎金世杰的威胁，先别说小佳方面有林琴罩着，杨刃本人沉迷厨艺，对女人感不感兴趣都未可知，要不然他直播做菜女粉众多，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是单身？ “陆瑟，不如我们……” 焦青青一句话没说完上课铃就响了，她知道陆瑟身为班长不会跟自己一块逃课，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彩虹小马并没发现一直不做声的安芷在和陆瑟偷偷用眼神交流。 并且在写字板上画了【(╬￣皿￣)=○】这样言简意赅的颜文字，出拳的方向自然是焦青青的后背。 ※※※ 语文老师边喝热茶边讲解《窦娥冤》的时候，除了学霸项尚一如既往地认真听讲，其他大部分学生都在议论林琴遇到枪击的事。 “林琴她这堂课又请假了，慕容小姐，你知不知道什么内幕？为什么会有杀手刺杀林琴啊？” 慕容姣换了一个转笔的姿势：“我也不是那么闲天天关注林琴的，可能是她太看不起别人，所以被报复了吧。” 跟班小妹觉得慕容姣的说法难以服众，但是又不好指出来。 这时坐在前座的小梅（冬妮海依三迷妹之一）得意洋洋地回头说：“是林琴跟一个邪恶组织杠上了才会这样，而且这个邪恶组织做过这件事之后马上就覆灭了，这个案子在外国影响很大的！” 慕容姣哼道：“什么邪恶组织，又不是《柯南》。所谓的【尤格索托斯】连环杀人案估计只是在这时候凑巧发生，还有人说这是fbi下的手，然后故意放出这种烟雾弹呢！” 在她们斜后方，泰龙和他的两个小弟也在交头接耳。 “泰龙大哥，这事儿有点邪乎啊！林琴去养老院以后就有两个老人挂了，刺杀她的杀手也挂了，最后又挂了有关系的一百多人，你说林琴会不会是死亡使者啊！” 神圣修女的双胞胎姐姐是死亡使者，倒是颇有阴阳双生的一种哲学意味存在。 另一个小弟道：“别忘了还有爱丽丝，大家都说其中一个老人身体倍儿棒，是爱丽丝给他画了肖像画他才死的，以后爱丽丝偷偷画我你们可要提醒我！” 泰龙皱了皱眉道：“看你们说的，老爸告诉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画幅画就能杀人，那爱丽丝怎么不去当杀手啊！” “其实她也能当杀手。”最开始说话的小弟凑趣道，“爱丽丝个子小一般人不容易发现，她当杀手的话，可以大大方方地进正门，坐电梯，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去，刺杀目标还没注意就死了！” “到底是……到底是谁杀了我？” 【493】黑白双生 “你道是天公不可欺，人心不可怜，不知皇天也肯从人愿……” 包兴因为跟陆瑟说话的动作太明显（想象一下黑人白牙），被语文老师叫起来念《窦娥冤》课文，陆瑟只是听包兴说话没受牵连。 “行了，你坐下吧，以后上课给我认真听讲！你在冬山一中的时候就这么不争气！” 包兴和谢鼎新原本是冬山一中的学生跟老师，因为青姿学园托管冬山一中才来到这里。 最早的时候，青姿学园原住民和冬山一中学生之间有过隔膜和冲突，不过仅拿高二（1）班来说，有陆瑟和林怜等人的不懈努力，现在大家已经不会因为出身而非议对方了。 如果现在有人仍旧遭到大量同学抵制，更有可能的原因是这个人相貌猥琐，语言无味，办事缺德。 包兴坐下以后老实了一会，他邻座的冬妮海依听《窦娥冤》听得郁闷，恨不得穿越回去给窦娥助拳。 “boss，陆总？”冬妮海依在不被语文老师发现的前提下，跟陆瑟连线。 陆瑟微微侧过头，表示自己已经听见了呼唤。 “boss，那个拐卖爱丽丝的组织被一窝端了，可真解气！看来林氏集团有时候也会做好事啊！” 陆瑟通过包兴传播舆论，让一些人认为邪恶组织覆灭是林氏集团的背后主使，实际上他们的确有动机，有实力。 林琴没来上课，占据了他位置的爱丽丝抗议道：“什么叫拐卖爱丽丝的组织？爱丽丝什么时候被他们拐卖了？” 冬妮海依抱歉道：“我说顺嘴儿了，应该是‘拐卖爱丽丝这么大的小女孩’的邪恶组织。” “爱丽丝不是小女孩，爱丽丝是大人！” 金发萝莉一激动，发出了明显破坏课堂秩序的声音。 “嗯哼，”语文老师灌了一口热茶后道：“爱丽丝，你虽然是来体验高中生活的不是正式学生，但也不能置身法外。下一篇课文是《雷雨》，你中文不错，但是事先不预习的话，你知道《雷雨》的主要内容吗？” 爱丽丝骄傲地站起来。 “爱丽丝怎么不知道？不就是因为上一辈儿胡搞瞎搞，最后导致哥哥爱上了妹妹，大结局哗啦啦全都电死了这么回事吗？” 语文老师似乎没有料到爱丽丝能答出来，他来摆手道：“总结得不错，不过下次记住你要起立回答问题，下不为例。” 爱丽丝气道：“我已经站起立了啊！” 为了显示区别，爱丽丝先是坐下，又站起来，反复两次，那动作呆萌得让人联想到打地鼠。 同学们发出一阵哄笑，有好事者道：“谢老师，你小心爱丽丝给你画肖像画！” 陆瑟瞄了瞄右腕上的表——10:30，第四节课后面还有第五节课，之后才能去吃午饭，高中的学业真的是比较繁重。 无意中看向窗外，高二（1）班的教室在二楼，从陆瑟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操场上有班级在上体育课。 “陆瑟！陆瑟！” 上体育课的恰好是高二（7）班，焦青青青好像是一直在等待陆瑟转过头来，这时一脸兴奋的从下往上打招呼。 陆瑟翻了个白眼，正打算回来用功，却见到焦青青松开了女生运动服的上衣拉链，极其大方地，将里面白衬衫包裹的微微隆起展示给陆瑟看。 ——你妹的你挤什么挤！这么挤才显出球形来你不感到羞耻吗？不对，年轻女孩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个动作，本身就已经不知羞耻了吧！ 焦青青看见自己成功吸引了陆瑟的注意力，竟然变本加厉，先是伸出舌头诱惑地在唇边刮了一圈，又开始做类似自揉丰胸的动作。 7班女生队伍里没人敢惹焦青青，男生队伍里的金世杰一打眼瞅见妹妹这样，气得大跨步蹿过去挡在焦青青面前，竖起右手中指对陆瑟喊道：“混蛋！我不会把青青交给你的！” 陆瑟也不答话，只是表情平静地用双手比出中指回应。 这是陆瑟前座的林怜后知后觉，现在才开始讨论邪恶组织覆灭的事。 “陆瑟同学，你在听吗？姐姐说那不是林氏集团做的，反倒跟你有关系，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不过一共有128人横死，这些人说不定也是别人的父亲，别人的儿子……” 林怜一边说一边握紧胸前的金十字架。 “因为自己的罪孽而让不知情的亲人伤心，他们的罪孽又加深了一层。不过如果他们的亲人也从罪孽中获得了好处，那么这些亲人也是有罪的，不能用‘不知情’来做挡箭牌。” 陆瑟很好奇真·圣母是怎么看待整件事的。 “林怜，你觉得那些人该杀吗？我记得每当国家枪毙毒贩时，总有人跳出来说：毒贩们干这个说不定有难言之隐呢！” 林琴睁大眼睛，瞳孔纯洁无垢，有如天堂般空旷。 “当然该杀啊！不杀他们他们就要继续害人，我怜悯他们的话，被他们侵犯杀害的小女孩又该由谁来怜悯呢？” 顿了顿后，林怜十指紧扣在胸前，闭上眼睛虔诚道：“据说他们受到惩罚的方式匪夷所思，不像是人类能够做到的……这一定是神降下的正义，一定是耶稣先生显灵，一边抽他们耳光，一边把这些恶魔掐死的！” 陆瑟一脸黑线，心想林怜想象出来的耶稣形象貌似和“别人打你左脸，你把右脸也伸过去”的传统形象不太一样。 “嗯，果然真圣母不会慷他人之慨啊！圣母婊们代替受害者原谅加害者，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 “但还是有点可惜……”林怜又道。 “世界上的资源是有限的，比如说还有很多流浪动物吃不饱。如果耶稣先生肯屈尊征询我的意见，问我要怎么惩罚那些罪人的话，我觉得把他们扔给动物吃掉更加环保，也算是为低碳事业作出了贡献……” 林怜的语气仍然是天真无邪，甚至都听不出万分之一的恶意，陆瑟却听得肝儿颤。 ——我以前就觉得林怜是天然黑，他对于真正的恶人完全不会留情啊！搞不好做恶多端之后落在林怜手里，比落在林琴手里还惨。 【陆瑟的脑内剧场】 林琴大概会无精打采的挥挥手说：“拖下去喂鳄鱼。”林怜却搞不好要把恶人牢牢锁住，然后泪光闪闪地向他请求道： “先生，反正您已经没资格活着了，我刚捡到了18只被人抛弃的流浪狗，好几天没进食了，非常可怜，您可不可以把自己的肉分出来一些做好事呢？” “救命！救命啊！你不是修女吗？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我的手指……我的肠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怜站在稍远处看着血腥的聚餐场面，释然道：“先生，您做恶一生，现在您的死至少有了点价值。如果您化成厉鬼的话请来找我算账，不要纠缠这些狗狗。” “另外也请不要担心，这些狗狗不会从此喜欢上吃人肉，因为姐姐送给了我一些秘制调料，这些天一直加在您的饮食当中，现在已经让您全身上下都变成了宠物妙鲜包的味道呢！” 【494】真理之巅 时间到了第五堂课，临近中午，301寝室的林琴才从睡梦（死亡）中苏醒，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黑t恤的她无精打采的伸了个懒腰。 宿舍里有暖气供应所以很热，林琴把自己纤细的身体从床铺上撑起来，一侧衣带因此滑脱露出了香肩。 她虽然睡了很久，眼睛下方却仿佛烟熏妆一样涂着厚厚的黑眼圈，这时说她是熊猫的娘化形象也有人信。 一直等待在旁边的女仆莫莉赶紧走过来问：“小姐，你要吃点早餐……不，午餐……也不是，要吃点早午餐吗？” 来自美国的弱气卷发女孩莫莉，身高跟安芷相仿，胸部却仅次于林怜，是一只完全不具侵略性的，既可爱又忠心的女仆。 女仆装从腰开始变成黑色，在蓬蓬裙的大裙摆处又变为白色，再往下的白色丝袜透出微微的肉感，让人看得想要上去捏一下，又不用担心受到报复。 然而曾经在中餐馆打工的莫莉，反倒并不特别擅长端盘子。她手中的托盘里本来端了一份土豆沙拉和一份牛奶，左膝盖却不小心撞上了饮水机，托盘和上面的东西顿时飞了出去，莫莉只来得及抓住牛奶，土豆沙拉却扣在了林琴额头，土豆泥、鱼子酱等配料和林家大小姐发生了亲密接触。 “对、对不起！” 莫莉非常自责，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低头向林琴请求原谅。 “林琴小姐，我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明明你费了很大力气把我从海上花号买下来，我却……” 土豆泥从林琴的鼻子一侧滑了下去，却还有鱼子酱兀立不倒。 看了看莫莉的深褐色眼睛和同样颜色的蓬松短发，林琴说：“不要用‘买’这个字，我以前用过不代表你也应该用。起来吧，我正好要洗个澡，你扶我去浴室。” 莫莉抽了抽鼻子，很感恩地站了起来，头顶的蕾丝女仆头冠仿佛小动物的耳朵一样前后摇摆。 浴室是生活居所中发生意外频率较高的地方，仅次于菜刀林列的厨房。林琴因为时不时会假死的缘故，入浴的时候需要别人陪伴，以防淋浴时突然摔倒，或者在泡浴缸时滑入浴缸，把自己淹死。 莫莉小心翼翼地从后面脱掉林琴的黑t恤，一头黑长直发随着脱衣动作而向上抛洒，露出了洁白，并且在腰部有两个“美人窝”的脊背。 为了表达自己的谦卑莫莉低垂视线，不敢直视主人的身体，林琴赤着脚，赤着身走在寝室的木地板上，却并没有丝毫羞赧的感觉——她的表情仿佛还没有完全回归尘世。 进入淋浴间后，莫莉为了防止弄湿女仆装也将其脱下，她事先做了准备，所以下面穿的是一件蓝色的连体泳装。温顺的女仆打开淋浴器，就这样开始帮林琴擦拭身体，尤其是被食物弄脏的部分。 洗浴还没结束，另一个非常具有侵略性的女仆便打开阳台窗户从外面爬了进来，穿着特工紧身黑皮衣、浑身油亮的阿尔法，有门不走非要从窗子进来。 “小姐，我检查过了，窗外并没有窃听器或者可疑的设备……小姐你人呢？” 发现林琴并不在床上的阿尔法十分紧张，她做好了战斗准备，却在这时听到了洗浴间里哗哗的水声。 “小姐你洗澡怎么不叫我……”阿尔法说到一半，眼角余光透过浴室门的毛玻璃小窗，模模糊糊看到了莫莉的身影。 阿尔法有些嫉妒，在很早以前都是她陪伴林琴沐浴的，现在这个职责却更多的由莫莉甚至小佳来执行，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阿尔法你进来了？”林琴一边让莫莉帮忙洗头发，一边闭着眼睛说道，“邪恶组织那边的事情已经完全搞定了，你不用杞人忧天。倒是你不应该再去招惹陆瑟，那128人的下场你应该已经见识到了。” 阿尔法不服：“怎么能证明【尤格索托斯】案件是陆瑟做的？这无论如何听起来都像是编造的谎言，他们肯定不是那么死的！” 温水顺着林琴湿漉漉的发绺，从她的脸前分割而下，此时闭着眼睛的林琴表情温和，仿佛被双胞胎妹妹灵魂附体。 “你们知道吗，林怜被戏称作【人形因果律武器】，拥有【恶意反弹光环】，其实是从她五年前开始才逐渐有的。” “没错呢。”同样是基督徒的莫莉搭腔道，“林怜小姐跟我说，突然从一天开始她就感到了上帝无所不在的保护，这真是虔诚引起的神迹啊！” 阿尔法并不相信有神，如果有神的话，她就不应该被生父和生母抛弃。 她本该有一个真正的名字，但是血缘并没有给她姓氏和家庭温暖，她只用代号来称呼自己，也是对这命运不公的无声控诉。 “林怜小姐受上帝保护，这跟【尤格索托斯】连环杀人案又有什么关系……” 林怜忽然在水流当中睁开双眼，如同念诵佛偈一般说道：“万事万物双向相连，生命之中又有生命。” 阿尔法和莫莉都是一愣。 林琴解释道：“这是陆瑟告诉我的一句箴言，比他的所谓‘南极三定律’更接近最终真理。当然陆瑟并不会知道他什么时候对我说过这句话。” 阿尔法皱起细眉，觉得这句箴言仿佛内有深奥，但是又似乎难窥门径。 莫莉则没想这么多，她继续给林琴洗刷刷，在女主人的头发上和身上搓出白白的可爱泡沫。 林琴继续道：“几年前，冬山市曾经出现过一个叫做科学幸福研讨会的古怪组织，他们制造了一种叫做【因果计算程序】的东西，号称可以预测未来。先不说【因果计算程序】和【终极报复程序】之间是否有关联，你们觉得【终极报复程序】是怎样选择报复对象的呢？” “肯定是优先报复林氏集团的人，陆瑟不是特别恨……”说到一半阿尔法觉得自己的论点站不住脚，如果那128人真的是被【终极报复程序】所杀，林氏集团就并非总在第一优先级。 “【终极报复程序】的最高纲领是要保护陆瑟和他的家人。”林琴说，“在这个前提下，它会找出当前威胁最大的敌人，根据对方的威胁度作出相应的对策。因为邪恶组织威胁要杀死我以及我身边的人，这就相当于威胁了小佳的生命，终极报复程序判断邪恶组织拥有巨大动机和巨大执行力，于是转瞬间就让那128人下了地狱。” “小姐，虽然这样能说得通，但我不明白……”寝室里温度较高，阿尔法把紧身皮衣的拉链拉到肚脐处散热，她在紧身衣里什么都没穿。 “我也不完全明白。”林琴说，“但是【终极报复程序】毋庸置疑在进行‘推动力拆卸’，那128人是威胁小佳生命的‘因’，是绝对值很大的推动力，于是就被迅速拆卸掉了。阿尔法你屡次冒犯陆瑟都没大事，一方面是【终极报复程序】进化到现在需要时间，一方面也是因为你被判断威胁值并不太高。” “我……我是训练有素的特工，怎么会没有威胁值！” 阿尔法急得差点被拉锁夹到肉皮。 “不要说任性的话。”林琴重新闭上眼睛，长长的乌黑睫毛挂上了许多水珠。 “我的生命并不重要，但如果我现在做错了什么的话，你们立即就会死。” 洗浴完成，由莫莉帮忙擦干身体之后，林琴斜披着浴巾走出浴室，却不经意顺着打开的窗户的方向，望见了操场上绿荫如盖的大榕树。 一线泪水忽然从她的眼角快速流下，她用手擦干，没有让任何人发现，神情却恍然若失，仿佛在榕树下看到了两个人的幻影。 【495】阿尔法的名字 华灯初上，新雪消融。 作为冬山市第一高楼，夜晚的帝王大厦远远看去如一根灯柱，将光影洒向紧邻的冬山湖面。 阿尔法由平头保镖陈金炜带领着乘上玻璃电梯，目光依次扫过底层的商场、24层的健身房、36层的音乐餐厅，直至41层。 “阿尔法小姐，”陈金炜恭敬道，“是沿着走廊左拐的028房间，这是门卡。” 阿尔法冷漠地接过房卡，转身将自己投入走廊的昏暗灯光。 她的心情很差。 今天中午，林琴小姐警告她不要再招惹陆瑟之后，晚上又忽然说帝王大厦有个人想见她，让她务必去一趟。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林琴让阿尔法“易容”成自己的模样，还把自己的备用青姿校服送给阿尔法，尺码倒是非常合适。 阿尔法想假扮林琴不需要易容，只要把凝胶人皮面具撕下来，然后找一副黑长直假发戴上就成。 唯一的难点在于林琴看待生死的特别眼神，不过阿尔法好歹跟林琴从小一起生活，从性格上来说，她模仿林琴的眼神，总要比眼神澄澈的林怜更容易。 于是，一个外人难辨真假的穿青姿学园校服的“林琴”，将学生鞋快步踏在天鹅绒地毯上，若说她露出了什么明显破绽的话，就是步速太快。 028房间很快到了，阿尔法将门卡举高贴近欧式红木门的读卡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下定决心开门，踏入，关门，仿佛速度不够快，就永远也进不来似的。 “你……你来啦？” 大落地窗前，有一个穿西服不系领带和扣子的男人正在喝红酒，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阿尔法当然认识这个人。 偌大的总统套房里只开了小小的床头灯，让高级家具和编织地毯仅能反射出暗色，阿尔法也懒得看清那些东西。 往往最浮华的装饰下，隐藏着最腐朽的人心。 “您找我有什么事？”阿尔法把下面的字咬的很重，“林总。” 林光政脸色一白，手里的高脚杯掉在地毯上，红酒倾洒得一滴不剩。 “阿尔法，你果然跟林琴长得好像……我……爸爸对不起你！” 林光政作出一个敞开怀抱，希望阿尔法扑进来凑成一个父女相认的场面，阿尔法却连脚趾也没有移动。 “阿尔法你别这样，”林光政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道，“我毕竟是你亲生父亲啊！” 阿尔法立即就怒了：“亲生父亲？你尽到亲生父亲的责任了吗？我小时候是由养父母抚养的，后来你把我调到林琴小姐身边，明知道我的身份却不告诉我，你有多少机会跟我相认你都没有，现在还有脸说你是我的亲生父亲！？” “我……”林光政害怕道，“我也多次想过相认，但是又害怕你被养父母教成了间谍杀手，万一你冲动之下……” “养父母对我的教育方式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阿尔法双拳紧握，心脏几乎要从胸膛中爆开。 她的确在裙内藏了陶瓷刀以备不时之需，但是进入帝王大厦时，被安检给扣了下来。 “我……我会赔偿你的。”林光政朝女儿方向走了两步，双手仍然作出欢迎拥抱的姿势，“我会立遗嘱，在死后给你1/20的家产，考虑到我的女儿数量，这已经很多了，足够你下半生……” 阿尔法猛的一甩右手，似乎要借此在两人之间画出一道看不见的分割线。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没有出现，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你了！我和林琴小姐在一起过得很好，我会一直守卫她，她是比你更合适的林氏集团的主人！” 林光政只好停步，并且把眉头皱得更难看，但是没能挤出眼泪。 “阿尔法，我感谢你多年来对林琴的保护，可现在是你换一种身份，也换一种保护方式的时候了。” “什么？”提起林琴来，阿尔法的愤怒语气消减了半分。 “我是说……我是说……”林光政的情绪却忽然激动起来，不知是不是他事先服下的催泪剂延时产生了效果。 “扑通” 林氏集团董事长，这个曾经在企业家中间意气风发的男人，忽然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女儿面前，并且涕泪横流，表情极其夸张。 “阿尔法，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这个做错了的父亲吧！我有罪！我该死！” 林光政一边捶打自己胸口，一边膝行向女儿靠近。 阿尔法的养父是资深间谍，精于各种格斗术，是铁骨铮铮的硬汉（除了有点喜欢被妻子龟甲缚），阿尔法就没见过林光政这样没骨气的男人。 “你起来！你以为你跪着我就会原谅你？” 林光政不但不起来，反而爬得更近了。 “阿尔法，我不求你原谅我，但是你一定要答应爸爸一件事……这是爸爸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也是你保护林琴的最好方式啊！” 阿尔法一怔，林光政却趁机抱住了女儿的一只脚，阿尔法厌恶地本想踢他，但林光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又让阿尔法不想脏了鞋底。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形似林琴，神态也差不太多的少女命令。 “是，是，”林光政点头如捣蒜，“我只想求你……求你……” 林光政一咬牙，把那过分的要求提了出来：“我想求你代替林琴嫁给陆瑟，好让咱们这一家免去灭顶之灾啊！” 阿尔法一脚把林光政踢了个跟头。 “你说什么？陆瑟那种可恶的阴谋家，你居然想让我嫁给他？林琴小姐和陆瑟的婚约不是早就取消了吗！” 林光政捂住被踢肿的左脸，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道：“阿尔法，我和别人认真讨论过【尤格索托斯】连环杀人案，觉得一定是陆瑟通过终极报复程序做的，简直太可怕了不是吗？林琴是不是也这么认为？” 阿尔法胸膛起伏没有说话，她方才踢腿引起的衣裙摇摆，到现在还未复归平静。 林光政望了落地窗一眼，继续道：“从这里可以看见林家大宅火烧后的废墟，你当时也在场，如果你没有保护林琴逃出来的话会怎样？我以前认为陆瑟的复仇只是口上说说而已，没想到他有这么恐怖的能力……现在想让他放过咱们林家，唯一的办法就是履行以前的婚约……” “咱们林家？”阿尔法冷冷道，“我又不姓林。” “你……你怎么不姓林？”林光政试图装出一点父亲的威严，并且表现出一点他并不理解的父爱。 “你是我女儿当然姓林！我知道你因为养父那里的奇怪传统，一直没有真正的名字，现在爸爸就给你取一个！” “你就叫林雪吧，这可不是因为最近下雪才随便取的！早年我和陆子东一起从外地开长途车回来，大雪纷飞，车里播放着一首叫《寒星》的最新单曲，我们一路上谈未来谈得很高兴，我即兴吟了两句诗叫‘琴瑟谁怜风中雪，一曲《寒星》到冬山’。现在陆瑟、林琴、林怜和你的名字都在诗里了，难道还看不出我对你的重视吗？” 阿尔法并不希求林光政给自己取名字，但是如果能和林琴小姐的名字有相同的来源，她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林雪”这个称呼。 然而阿尔法更清晰的明白了一件事。 “林光政，你说你重视我才给我取名，但是你现在这样做，和皇帝打不过蛮族，就把出身低微平时都想不起来的女儿临时加封为公主，送去天南海北和亲有什么区别？” 阿尔法——或者说林雪——眼神如刀，嘴角如割。 “你不是重视我，而是大祸临头的时候选了我当弃子——在你的众多女儿当中，你最不爱我！！” 这句话戳中了林光政的真实想法，他的脸颊上除了鼻涕和眼泪以外，又增加了冷汗。 阿尔法的母亲现在是一位很有号召力的女星，当初也从林光政那里得到了不少补偿款，由于阿尔法的母亲不尽责，林光政就觉得相对来说他也不需要太过尽责，或许阿尔法的母亲不要补偿费又突然被车撞死，林光政就会对阿尔法好一点。 “我走了，以后我也不会再跟你说话！” 阿尔法转身就去推门。 林光政紧爬几步，死缠烂打地从后面又抱住了女儿的腿。 “林雪……小雪……你别走，你听我说！” “小雪”这个昵称让阿尔法联想起林琴小姐在梦中结识的，那个命运悲惨的山区女孩，她的身体为之一滞。 林光政不顾形象扯开嗓子大哭道：“小雪你不能甩手不管啊！嫁给陆瑟也不是要你的命，我会给你准备丰厚的嫁妆，给你们举办盛大的婚礼……你一定要救救爸爸啊！这不光是为了我，也是为了林琴啊！不这样的话，你就没办法从陆瑟大魔王的手里保护她了！ 【496】水仙自怜 从帝王大厦返回青姿学园的路上，阿尔法心情很复杂。 因为温度偏低，冬山湖岸少有行人，阿尔法漫无目的地绕湖而行。 许久之后，才有两个锻炼的人从远处跑过，落在后面的肥仔气喘吁吁的问前面的高个子： “师傅，师傅，您慢着点儿……您说大喇叭减肥下来以后是美女，那我减肥以后会不会变成……变成帅锅呢？” 高个子等待肥仔追上的时候，向前打出两个刺拳，隐隐生风，阿尔法觉得其中蕴含的暗劲恐怕在冬妮海依之上。 “孽畜，你自己长什么鸟样你不知道吗？真想减肥就继续跟着我跑，不然就回家喝你的肥仔快乐水吧！” 小胖子没奈何只好勉强跟了上去，嘴里却嘟囔道：“其实师傅你也长得不太对得起观众嘛！等……等我像老爸一样做了导演，我不拍a片，专门拍青春偶像剧，到时候水灵灵的女演员都归我选，桀桀桀桀桀——” 阿尔法一直等到刺耳的淫笑声消失，才从自己藏身的石墩后走出来。 这两个不知是谁的家伙应该是大学生吧，虽说冬山市没有特别好的大学，成绩优秀的都考到外面去了，但总归是有几个野鸡、野鸭、野驴大学的。 “回家去喝肥仔快乐水”这句话让阿尔法驻足不前，她眼望着一片湖水波光。 “家……我的家又在哪里呢？养父母对我很好，但他们身份特殊，现在诈死出国执行任务，林光政虽然说要分给我遗产，但我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半点父爱”。 “果然只有林琴小姐了吗？从我们一起生活开始，她就特别关照我，哪怕她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时，也是拿我当姐妹对待……” “这样的姐姐，这样让我感到安心的存在，为什么一度让我离开近卫女仆的位置呢？“ 湖水倒映出少女的身影，阿尔法仿佛在水面上见到了真正的林琴。 “小姐，你说你做错了什么我们就会死，所以你不是无情，而是担心大家才把女仆近卫团解散的吗？别人不懂你的温柔但是我懂，我……” 阿尔法把右手覆在心口，倒影中的林琴便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同父异母有血缘关系，小姐你一定是不希望我把友情和亲情扭曲成爱情，所以才故意疏远我的吧？可是……” 阿尔法仿佛要把一湖愁绪都发泄干净似的，猛然间握住了自己的左胸。 疼，如果我这么捏林琴小姐，林琴小姐也会疼吧？但是养父告诉我疼痛也是活着的证明，真想弄疼小姐，然后被小姐弄疼呢。 黑长直少女的动作仿佛在猥亵自己一般，幸好此时无人路过。 肌肤的温度升高，颜色变红，不管是岸上的那名少女，还是湖光里摇动的幻影。 最后阿尔法的声音终于由低沉转为高亢：“女生爱女生，百合什么的，有没有血缘关系根本就不是重点吧！反正也生不了小孩！” 抽了抽鼻子停下动作，阿尔法恢复了几许理智，她捡起地上的一枚鹅卵石，抛向水面，接连打出三个水漂。 “林光政说陆瑟现在已经变成了非常可怕的存在，林琴小姐大概也是这个意思。如果林家不把其中一个女儿主动嫁给他的话，后果可能会非常非常严重……” “可恶！为什么非得是我？爱丽丝不是很喜欢他吗？把爱丽丝直接嫁过去不就好了？” 然而这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和亲这种事没有“和”怎么亲？跟爱丽丝“和”可是要进班房的，爱丽丝自己同意都没用。 所有的女儿现在都不到法定结婚年龄，陆瑟又不可能接受一个无名无份也无实的未来妻子，所以被选中和亲的女孩，其实也担负了以身相许稳住陆瑟，以便吹枕边风的任务。 一想到自己可能要跟陆瑟枕头贴枕头地睡在一起，还要喊他老公，阿尔法就恨得双眼冒出激光，脸也红到了脖子根。 “我……我是训练有素的间谍和卫士，一直拼了命在保护林琴小姐，为什么我要……” 这时身后又有几个人路过，阿尔法收敛气息，把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最低，虽然达不到爱丽丝那种进入别人盲区的被动技能，却也比较有效。 沿着湖岸走过来的三个人，从左到右分别是书法协会会长庞大海、天海武馆馆主兼藏传神药继承人兼书法协会荣誉会员刘千鹏，以及刘千鹏刚认不久的便宜徒弟，假少林武僧，必杀技是“死亡拥抱”的释宝刹。 刘千鹏道：“真是晦气，叶麟那小子刚才好像跑过去了，跟我不对付的有陆瑟一个还不够吗？” 假少林武僧一边使眼色，一边做手势，那意思是师傅不必动怒，反正徒儿也打不过他。 年纪最长的庞大海双手背在身后，看上去是这个小团体的领导，他跟叶麟没仇，跟陆瑟却不共戴天，好像陆瑟撕破的《兰亭序》书帖是他家传家家谱一样。 “我有个主意，青姿学园现在是教委很看重的试点单位，打算把他们的相关经验在全国民办学校推广，近期可能会派观察组长期入驻，只要我通过关系安排进咱们的人……” 几个人鬼鬼祟祟，时有笑声的慢慢走远了，阿尔法这才解除了潜匿状态。 “这就是林琴小姐提到过的八大协会那伙人吧？终极报复程序没有干掉他们，说明他们对陆瑟不造成生命威胁，只能单纯捣捣乱罢了，就你们这种水平还自命不凡？“ 想到这里，阿尔法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站在陆瑟的角度思考问题，她不明白怎么会这样，脑中的许多杂乱想法撞在一起，气得她狠狠在地上跺了一脚。 “谁管你的死活啊！我又不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我根本就讨厌死你了！” “当啷——” 离开帝王大厦时，阿尔法向安检处讨要回了陶瓷匕首重新藏入裙内，结果现在又被震落下来。 刚刚获得“林雪”这个名字的不合格特工很是懊恼，她蹲下身子，捡起陶瓷刀重新挂了回去。 然而很不凑巧，之前跑步的一高一胖不知为何又返回来了，胖子看见阿尔法的奇异举动，眼睛一亮道： “师傅好机会！这里有个痴女，好像是春心荡漾饥渴难耐，从地上捡了个棍子要枯木逢春，不如徒儿在这里把风，师傅您上前强……” “哎呦！师傅您怎么用渗透劲打我？我要是死了可是中国青春偶像剧的一大损失！现在超火的那个蔡徐坤，我以后还要请他当我的主演呢！” 【497】老公给你取爱称 第二天，最后一些残雪已经融化，阳光温和，天气晴朗。 可能跟新菜品上架有关，中午在食堂抢饭的人多的要命，陆瑟没去凑那个热闹，他给沉迷工作的爱丽丝买了一份披萨后，带半路巧遇的小佳去咖啡厅解决生理（吃饭）问题。 “哼，本来我大慈大悲还想叫上包兴，结果他这个桌游社社长不知被社员们叫到哪里玩儿去了。” 在小佳或包兴面前陆瑟会变得更加贫嘴，如果有一天陆瑟在他们面前也能保持冷静沉默，恰恰说明12级智能生物失去了最后的人性。 校园咖啡厅是下午茶的好去处，不过中午来这里吃饭的人不多，因为菜式较少，价格比食堂二楼的小灶都贵。 每人每周1000元的额度限制貌似很土豪，其实扣额度的地方比比皆是，像焦青青那样故意跟校规对着干的，保管你额度扣的飞快，不愿意刷盘子付餐费就只能蹭吃蹭喝。 “难得哥哥请客，给我来一份鳗鱼饭，不要青椒！” 肚子饿了的小佳进入咖啡厅后就点了自己的那一份，她也不想想哪家店的鳗鱼饭才会放青椒。 陆瑟看到在柜台当值的是高三打工学姐。 “我来一份咖喱饭，饮料的话……” “可乐可乐可乐可乐！”小佳叫得像卡带的复读机。 “好吧，两杯可乐，你刚出院没几天就喝这玩意儿，真不知道这种肥仔快乐水有什么好喝的。” 陆瑟每天摄入的糖分接近一个固定值，这就是为什么他运动量较少，却能保持标准身材。 在临街的一个四人台坐下后，小佳把系住双马尾的红缎带重新绑了绑，眨着栗色的圆眼睛对哥哥说： “哥哥，你创建的都是什么社团来着？我虽然是初中生不能加入高中社团，但是闲的时候可以给你过来帮忙啊！你只要再像这样请人家吃饭就行了！” 陆瑟左边的眉毛微微一动，12级智能生物的烦恼在于他可以轻易看穿对方的谎言，或者看到对方隐藏在表面行为之下的真正动机。 小佳说要帮忙并不是谎言，但是她一坐下就提起社团，是害怕哥哥跟自己讨论起【尤格索托斯】连环杀人案。 栗色的圆眼睛还能勉强保持镇定，但桌面下的纤细双腿已经在微微发抖。 ——小佳害怕我！她非常害怕我那来自五年前的力量！这个无法无天娇蛮任性的小坏蛋，居然也会怕我？ 陆瑟的脑海里打过一道闪电，但是关于五年前的记忆仍然是一片空白。 在等餐时，陆瑟拿过桌边的意见簿和笔，乱涂乱写起来，这也是他和安芷笔谈时用过的。 这时一个穿女仆装的高中女生（女仆装是咖啡厅现在的标准制服）端着托盘走了过来，一声不响地首先将鳗鱼饭到小佳面前。 小佳睁大眼睛道：“诶？这不是阿尔法吗？没陪在林琴姐姐身边，到这里来打工了？” 何其美校长准许阿尔法入校的条件，就是阿尔法在校内只能使用固定的一张脸来表明身份，同时每周都要在咖啡厅和附属医院做有偿劳动。 一副冷若冰箱的特工脸，加上银灰色短发，阿尔法女仆自上而下地瞪了瞪幸灾乐祸的小佳，没有说话。 ——现在又是莫莉在陪同林琴小姐，小姐为什么都不肯跟我一起洗澡了呢？ 怀着自怨自艾的心情，阿尔法把咖喱饭往陆瑟面前一丢，一块儿胡萝卜切丁因此溅到了陆瑟没拿笔的那只手上。 陆瑟当即不悦道：“你是怎么对待顾客的？间谍当不好侍应生也当不好？” 阿尔法双手握住空下来的托盘，恨恨地看了陆瑟一眼。 本来在后厨的时候，阿尔法想劝说陆瑟的死对头维克多给咖喱饭放泻药，要维克多却摇头说： “不杏不杏，窝的师兄说过，哪怕因为料理自杀也不能用料理杀人，否则就不配当一个厨师，我不能因为陶燕陆瑟就不当厨师了！” 维可多的师兄说这句话时，他肚脐上还有日本刀的插痕，谁说他做饭不好吃就自杀的决心可见一斑。 “我刚才手没拿稳，溅到你身上不好意思了。” 阿尔法用没什么诚意的，背书一般的语气道歉，说完便要离开。 小佳手疾眼快，伸手揪住了女仆装的围裙边。 “等等，得罪了方丈……不是，得罪了哥哥还想走？” 阿尔法因为忌妒小佳和林琴过从甚密，两人之间有不少矛盾，碰到个机会就会爆发。 阿尔法心里不爽，她当然可以把空托盘糊在小佳脸上，但小佳毕竟只有12岁，另外伤害小佳在林琴小姐那儿也没法交代。 陆瑟保持左手不动，右手伸入西服小外套口袋。 “我这有湿巾纸，你用这个把我被弄脏的地方擦干净，你用心点擦我就不追究你！” 这要是放在以前，阿尔法能用360度回旋踢把陆瑟踢上天，再在陆瑟落地时用夺命剪刀脚扭断他的脖子。 然而时过境迁，现在惹陆瑟生气的后果非常严重，如果你是林光政的女儿，就必须更加谨慎。 “擦……擦就擦，我还怕你不成？” 阿尔法把空托盘放在邻桌，拽走单片装湿巾纸，含着杀意撕开包装，然后用擦猪蹄一般的方式擦陆瑟的指尖。 “嘿，大拇指那儿没擦干净。”陆瑟哼道，“你不想受罚就做事认真一点，真是没用。” 阿尔法胸围都气大了几微米，却敢怒不敢言，她自己死了不要紧，可那样就没人保护林琴小姐了。 “哥哥加油哦！我先吃了！” 小佳一边饶有兴味地欣赏哥哥的霸道总裁行为，一边开始吃香喷喷的鳗鱼饭。 阿尔法给陆瑟擦手指将近两分钟，终于让陆瑟挑剔不出什么了，她把用脏的湿巾纸丢在桌上要走，陆瑟又叫住了她。 “林雪，你这么没礼貌，属于妇德缺失啊！” 阿尔法心里“咯噔”一下，陆瑟不知从哪里获知了自己新得到的名字，自己明明只跟林琴小姐一个人说过，难道又是小佳泄的密？ 狠狠瞪了一眼小佳后，阿尔法阴沉着脸说：“我不承认林光政是我的父亲，你也不准叫我这个名字！” 陆瑟笑道：“不准未来的老公叫你名字，你做间谍、侍应生和妻子都不合格啊！你不想姓林的话，我可以叫你‘阿尔雪’，干脆叫‘阿雪’吧，老公替你决定了！” 阿尔法震惊于陆瑟得到的情报和厚颜无耻之余，竟然因为“阿雪”的昵称不至于和另一个“小雪”相混淆，而产生了一丝丝的认同感。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五章第一节：无形撩妹最为致命，所有深思熟虑能讨妹子欢心的话，必须在不经意间偶然说出，如果能在吵架时脱口而出，更是个中高手扭转乾坤的神操作。 “好啊，阿雪姐姐，这名字很好听嘞！”小佳嘴上沾了饭粒，在一旁看好戏。 阿尔法没有否认“阿雪”这个昵称，但面色仍然冷得需要手动除霜。 “你在这里说什么不着边际的话？就算你知道了林光政求我的内容，也不代表我非得……” 陆瑟一动不动眼前的咖喱饭，再次打断了阿尔法的话。 “阿尔法·雪，简称阿雪的人，你可要知道，像我这样年轻气盛的青春期少年是很容易发怒的。鉴于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巨大冒犯，如果你不做出更有常识以及更具诚意的道歉，我也不排除迁怒于对你管教不严的林琴——到时候终极报复程序怎样规划你们的命运，我就不得而知了。” 阿尔法顿时感到喉咙里吞了一块燃烧的火炭，而常年浸淫在二次元文化当中的小佳雀跃道：“阿雪姐姐，道歉时要露出胸部，那可是常识哦！” 【498】陆瑟的关心 这时打工学姐见阿尔法送餐半天不回来，就端着两杯可乐去解围了。 “喏，两位的可乐。柜台还有顾客点单，阿尔法你去招呼一下好不好？” 打工学姐对阿尔法用的是商量的口吻，一方面知道对方的身份是特工，另一方面也觉得阿尔法此时的表情比较吓人。 有打工学姐在旁边，陆瑟也不好让阿尔法使用日本式的“土下座”露胸道歉，便暂且放过近卫女仆，让对方低着头走了。 “阿雪姐姐，你的托盘忘拿回去啦！” 小佳做出好心提醒的样子，其实却是在痛打落水狗。 阿尔法脸色阴沉的回来拿托盘，小佳吹着无声的口哨目光望向天花板，不跟对方有眼神接触。 一路走回柜台，阿尔法委屈得咬紧了唇角，只能不停告诫自己说：为了林琴小姐一定要忍耐！ 打工学姐则诧异的问小佳：“你为什么叫阿尔法‘阿雪姐姐’？” “哈哈，因为阿尔法其实叫林雪，跟林琴姐姐是同父异母……“小佳说到一半用饭勺挡住了嘴，“不好，这次泄密的范围有点……” 因为跟打工学姐同寝的是一个很八卦的女生，于是阿尔法的新名字和新身份在今天结束前就传遍了全校，不过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陆瑟和小佳没有什么波澜地用完了午餐，而打工学姐在收拾餐桌时，发现意见簿上留下了陆瑟的涂鸦，以及无意识中用俄文写下的一句话，翻译过来就是“万事万物双向相连，生命之中又有生命。” 打工学姐不认识俄文，于是将它当作普通垃圾丢进了垃圾桶。 她并不了解，这句话比“恐惧本源”、“唯有永生”、“勿增实体”三定律要更为关键，普通人听见“恐惧本源”、“唯有永生”、“勿增实体”之后会觉得挺有道理，听见这句话却觉得稀松平常，那只是因为境界不够。 如果境界足够，听到这句话会觉得如遭雷击。 这是一把钥匙，可以解开万事万物的秘密，也可以解开陆瑟那尘封五年的回忆。 ※※※ 当晚在301寝室，阿尔法闯进来的时候还穿着附属医院的粉色实习护士服。 然后她就看见林琴和林怜坐在桌子两旁……写作业。 “林琴小姐你在干什么啊！都是因为你把那些秘密都说给小佳听，她才会透露给陆瑟，搞到现在全校尽人皆知的！” 林琴带进学校的两个女仆里面，阿尔法的人气不如莫莉，因为阿尔法眼神太凶，又从不露出真面目，让一些男生担心她只有身材高挑，脸长得不过关。 现在阿尔法也是林光政女儿的消息一曝光，她的人气立马飙升，要知道林光政的女儿就没有一个不是美少女的，可谓是“林氏出品，颜值保证”。林雪一跃成为白富美，相比之下莫莉只能算白穷美，她倒也的确是又白又穷的美国人。 林琴穿校服一本正经写作业的样子，仿佛她每天就是这样遨游在知识海洋中，对面的林怜只有白发卡和白丝袜跟姐姐不同，并且因为一个几何问题冥思苦想，绞尽乳汁。 为了缓解一天的疲劳姐妹俩都没有穿鞋，穿黑丝袜的林琴向阿尔法抬起头来说： “爸爸既然求你嫁给陆瑟，你的身份被披露是早晚的事，以陆瑟的智商，甚至不需要我通过小佳泄密，也能把情况猜个八九不离十。” 林琴说着喝了一口手边的咖啡，旁边侍立的女仆莫莉乖巧的又将咖啡杯续满。 “可是小姐，”阿尔法痛心道，“可是这样咱们很被动啊！” “被动？”林琴反问，“难道我把你的身份，多瞒个一天两天，你去招惹陆瑟就能有好下场了吗？相比之下还不如把主动权送给陆瑟，让他愉悦一点。” “他倒是愉悦了，可是我……”阿尔法非常委屈。 “凡事都要看到积极的一面，”林琴指了指饮水机小桌，“陆瑟至少给咱们送来了保温封装的热巧克力，你也知道这是201寝室的特产，在学校里很抢手呢。” 阿尔法把目光转移过去，赫然发现在外包装上贴着一张字条，上面用笔力坚挺的字迹写着【给我的备选妻子们】。 “他……他太不要脸了！”阿尔法叫道，“小姐你居然把这个收下了？” 莫莉怯生生道：“对不起，是……是我看见冬妮海依来送东西，就贪便宜收下了，林雪小姐你也知道，我家里很穷所以一般不会拒绝别人的礼物……” “别叫我林雪小姐！”曾经的女仆同伴对自己用敬称，阿尔法感到十分不习惯而且无名火起。 “可是有人叫我莫莉小姐我会高兴的……”莫莉托着咖啡壶垂低目光不说话了。 “好舒服啊姐姐，”林怜天真无邪的脸庞不知为何挂上了一副“要去了”的表情，“摩擦这个缝，竟然这么……” “别乱动脚趾摩擦丝袜好不好？我们在讨论正经事，你却在这里摩来摩去摩来摩去！” 林琴的语气有点放弃治疗，就好像陆瑟在小佳面前难以保持冷静一样，林琴面对林怜也经常破功。 “正经事？什么正经事？”林怜停止了白丝包裹下的骚动，眼神看上去仿佛刚刚回归现实。 “阿尔法有了林雪这个名字，她其实也是咱们的妹妹。”林琴平铺直叙。 “什么！？”林怜一向后知后觉，“阿尔法有了林雪这个名字，她其实也是咱们的妹妹！？” 见习修女“腾”地一下从桌后站起来，眼含热泪，不由分说就把阿尔法搂在了怀里，纵然阿尔法拥有体操选手那样的敏捷，面对圣光之拥抱竟也躲闪失效。 “雪……林雪是吗？我又有了一个妹妹！阿雪你受苦了！因为你一直不摘面具，所以我没认出来你是我妹妹！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要喝水吗？要喝咖啡吗？要捶背吗？要……” “我……我要呼吸。” 阿尔法好不容易从林怜的胸口把脸挣出来，这才接触到了久违的空气。 【499】礼物表格 316寝室位于301寝室的走廊对面，中间隔着六间寝室的距离。301寝室的姐妹相认盛况，316寝室的理香和爱丽丝并没有听到。 实际上爱丽丝不知道哪里去了，而理香跪坐在寝室一角，不断用手中的教尺扣击地板，嘴里不停嘟囔道： “怎么会输呢？即使陆瑟用日语干扰我，我也不应该在剑道场上输掉……这样怎么对得起外公的多年教导？” “怎么会输呢？” “怎么会……” 单马尾风纪委员如同祥林嫂一般碎碎念。 爱丽丝忽然从阳台走回室内，表情明显是受到了理香的干扰，而理香本以为爱丽丝出了门——总之都是因为爱丽丝拥有不易被人发现的潜匿属性。 “爱丽丝到阳台上眯着眼睛画月球环形山，你在这里弄出‘笃笃笃’的声音是什么意思？啄木鸟吗？要给日军发秘密电码，方便他们偷袭珍珠港吗！” 爱丽丝是中英混血不是中美混血，不过英国和美国在二战当中毕竟是盟友，而千叶理香的母系祖先属于小日本鬼子。 理香红着脸从跪坐状态起身，并且把教尺藏到了身后，仿佛是被老师发现犯错的学生。 制造出无意义的噪声干扰了自己的妹妹，还有可能把地板敲坏，理香因为自己片刻的放纵而感到很羞愧。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也是一个跟爱丽丝增进感情的机会，爱丽丝个性独立不愿意接受林氏集团的资助，理香自认为跟自己的情况比较接近。 “爱丽丝妹妹，”理香用纸巾把教尺擦干净之后放在了饮水机小桌上，“你每天工作的时间太长，就算身体不累也应该休息一下眼睛，咱们俩来聊聊天怎么样？” 爱丽丝确实因为长期用眼感到眼球干涩，她连续眨了几下紫色的双眸，一屁股坐到自己床上，兴致不是很高地说： “愿意聊就聊吧，不过直接叫爱丽丝就行，叫爱丽丝妹妹多累赘！” 得到许可的理香感到振奋，她倒了一杯温水给爱丽丝，爱丽丝认为理香干扰了自己工作，却又觉得自己是大人，应该更有容人之量，于是她便便妞妞的把目光移到别处，不知是冲谁说似的，嘟囔了一句“谢谢”。 理香觉得爱丽丝虽然经常沉湎于自己的小世界，但是却没有她这个年纪常有的刁蛮任性，不愧是上过大学有三个学位的“大人”。 理香也在自己的床头坐下，微微想了一下以后说：“爱丽丝，阿尔法的身份你知道了吗，原来她跟我一样，甚至比我还惨……从年纪上来论，她应该算我姐姐，也是你的姐姐。” 爱丽丝双手握杯，喝了一口水灌溉小小的喉咙，道：“爱丽丝早就猜到了，顾问有一个习惯是无聊时如果手头有纸笔就会胡乱涂鸦，那个时候他写的文字都是外语，但是爱丽丝会15种语言啊！” 陆瑟之前和爱丽丝讨论漫画剧情时，纸和笔在爱丽丝面前散落一桌，陆瑟经常一边说话一边涂鸦，后来爱丽丝在一张纸上发现了关于阿尔法身份的蛛丝马迹。 理香一愣：“那这件事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呢？” “爱丽丝工作很忙，不重要的事都会忘掉，而且你搬过来跟爱丽丝住一间寝室也是最近的事吧？” 张口闭口都是“工作”的小萝莉，穿拖鞋的两只小脚连地板都够不到，在床沿边晃来晃去。 “还有，阿尔法到底是不是林琴的妹妹，会对她以后的行为模式造成什么改变吗？她忠犬女仆的属性已经深入骨髓，以前什么样，以后也不会有多大差别！爱丽丝还是从顾问那里学会了一些人性分析法的！” 理香看着占据了大半个书桌的爱丽丝画稿，那些稿子杂乱无章，让理香产生了不可抑制的想要收拾整齐的欲望，但是她那么做的话，爱丽丝一定会生气对方干扰了自己的创造力。 “听说林……林总现在非常害怕陆瑟，想要委曲求全的样子。” 理香没法越过心中那个坎，改口叫林光政爸爸，又觉得直呼其名不太礼貌。 “哈，觉得终极报复程序神鬼莫测，所以要委曲求全了吗？早干嘛去了？” 爱丽丝的双脚晃悠得更加起劲，她的立场貌似是完全站在陆瑟一边。 “嗯……这是我做的一张表，爱丽丝你看一看？” 理香的床头柜上有一个蓝色的半透明手提档案夹，她从里面整整齐齐的打印表格当中取出一张，递给爱丽丝。 爱丽丝伸手去接，却因为手短接不到而在小脸上产生了郁闷的表情，理香有点儿抱歉地半站起来，让爱丽丝能够拿到表格。 “这表上有你的名字，有爱丽丝的名字，有林琴、林怜、阿尔法的名字……年龄和简要信息都有，干什么用的？” 理香脸颊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红霞：“这是……这是林总委曲求全打算付出的代价，我听说他要在自己的女儿当中，挑出一个来嫁给陆瑟……和亲……” 爱丽丝把表格往地上一丢，觉得这个说法非常愚蠢。 “以为顾问娶了亿万富豪的女儿就会满足吗？要多可笑有多可笑，顾问追求的才不是这个……顾问是堂堂12级智能，在他眼里你们都是猴子！” 激动之下爱丽丝说出了冒犯理香的话，小萝莉有点后悔，但是稍微坚定了一下眼神后决定不对此进行道歉，她只是陈述事实罢了。 “可是，”理香小心道，“我知道爱丽丝你跟陆瑟的关系好，可能还对他产生了超过友情的依赖感，你也是在这个表格里林总的女儿之一。但是你年纪太小，被认为不适合和亲，所以我听说林总已经去求获得了林雪这个名字的阿尔法嫁给陆瑟，并且答应陪送很多嫁妆了……” “噗——” 爱丽丝把刚喝进去的半口水给喷了出来，理香首当其冲，脸上不但被溅了水，可能还被溅了妹妹的口水。 在理香用面巾纸把脸抹干的时候，爱丽丝跳下床愤怒道： “把阿尔法嫁过去算怎么回事？阿尔法不是最讨厌顾问的吗？她以为自己跟谷歌的阿尔法狗同名就配得上12级智能生物了？我年纪小怎么了？我是大学毕业生，比你们的学历还高呢！” 连用了两个“我”，这说明爱丽丝已经情绪激动得不行不行。 “爱丽丝你别生气，”理香虽然并非故意，但有点越劝越火上浇油，“这只是一个设想，还没有成为现实，但是我听说陆瑟专门送了几份热巧克力到301还是302寝室，附言说给他的未来妻子……” 话没听完，爱丽丝就摔门跑出了寝室，双眼发红的小萝莉连拖鞋都跑丢了一只，一边跑一边叫道：“居然把热巧克力送给别人不送给爱丽丝！肯定是送错了！把顾问的巧克力还给我！！” 【500】谁的热巧克力 “爱丽丝，爱丽丝先你别去！” 理香想从后面追上爱丽丝，可是她之前跪坐过一段时间，小腿的麻木感还没有完全缓过来。 爱丽丝“噔噔噔”地在走廊里跑过，即使她再缺乏存在感，这样的狼奔豸突还是引起了女同学们的注意。 “诶，小家伙你去哪儿？”冬妮海依的迷妹玲玲侧头问道。 “爱丽丝不是小家伙！爱丽丝一个人就能喝掉热巧克力！爱丽丝要咕咚咚地把顾问热乎乎的东西全喝掉！” “哈，你要喝什么？” 没听清楚的玲玲和其他好事者一起跟了上去，也包括慕容姣和他的两个跟班小妹。 “慕容小姐，爱丽丝好像屁股着火一样冲过去了，咱们去看看热闹？” 慕容姣哼了一声，反重力吊眼角愈发明显：“我也不是闲得成天关注他们林家的人，不过反正很无聊，就去看看吧。” 于是晚八点还在宿舍的女生都向301靠拢，走廊里很快就水泄不通。 “什么？有热闹可看？你们躲开，给青青姐让出一条路来！” 焦青青推搡着前面的人就往里边挤，冬妮海依刚好从田径场运动回来走上3楼，铁人三项女子亚军一把将彩虹小马夹在腋下，斥道：“你不会好好走路吗？推什么人！” “冬……冬妮姐你身上的汗……”焦青青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室友，瞬间就怂了。 冬妮海依听见301寝室那边正在吵闹，有人提到了“热巧克力”的事，回想起热巧克力正是自己锻炼前送过去的，冬妮海依便夹着焦青青也走了过去。 “哎冬妮姐！我有脚自己会走！啊你的汗全蹭我脸上了！” 冬妮海依在人群中非常显眼，楠楠、小梅看见偶像，自然也朝这边挤了过来，她们没觉得冬妮海依身上有很重的汗味，反倒觉得这样很有男子气概，更帅了。 爱丽丝一口气冲到走廊尽头的301寝室，两只鞋都跑丢了，她喘息了一会，开始使劲砸起301的门： “出来啊！开门！有本事抢爱丽丝的热巧克力，没本事开门吗？把顾问的礼物还给我！！” 冬妮海依一捂脸，心道：果然是这个事，我也劝boss别这么明目张胆，可是最近他好像玩嗨了，觉得反正这样很愉悦的样子…… 在301室里面，林怜正哭着跟阿尔法诉说“离别衷情”，也不管她们其实根本没离别过，阿尔法被林怜真挚却过于泛滥的姐妹之情尬得不行，心想怪不得连林琴小姐也不擅长应付她的双胞胎妹妹……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砸门声，阿尔法离门最近，正好借机躲开林怜，转身去开了门。 “谁啊……冬妮海依？你要巧克力干什么？不就是你把热巧克力送来的吗？” 冬妮海依用手指点点下方，阿尔法这才发现在冬妮海依的高大身材衬托下，爱丽丝小豆丁又气又喘，小脸通红，目光朝上。 “把热巧克力……把顾问送给爱丽丝的热巧克力还回来！” 爱丽丝气愤地向前伸出两只小手讨要。 “好吧，我还正不想要呢，你就拿走好了。”阿尔法冷冷道，似乎她有了“阿雪”这个称呼后变得更冷了。 阿尔法做手势让莫莉把三人份的封装热巧克力端过来，莫莉跟林琴交换了一下眼神后，不太情愿的把已经属于301寝室的礼物又拿到了门口。 “等、等等！”爱丽丝惊讶道，“怎么是三人份？纸条上为什么还写着——给我的备选妻子‘们’？” 之前不知道这事的围观女生们都开始议论纷纷，阿尔法身上还是没来得及换下的粉色护士装，冷面护士两手一摊道： “那就要问你亲爱的顾问了，他现在把林家的女儿们看成可以随意挑选的货物……看来他也没那么喜欢你嘛。” 围观女生们交头接耳。 “林家怎么了？为什么之前态度很强硬，现在对陆瑟又这个样子？” “谁知道内情啊，好像是陆瑟掌握了林氏集团违法乱纪的大把柄，一旦披露的话不但林氏集团会巨亏，负责人也会承受法律责任什么的……” “诶？还真像是黑客能干的出来的事啊……可那也不能把女儿当封口费使用吧！” “谁清楚呢？豪门大户跟咱们的想法不一样吧，反正咱们有热闹看就行了。” “一……一定是笔误！”爱丽丝不肯接受现实，“绝对是顾问担心爱丽丝一份不够喝，所以才特地准备了三份！三份儿都还给我！” 阿尔法心情也不怎么好，她伸手拦住要把热巧克力递出去的莫莉，说：“陆瑟是拜托冬妮海依把东西送到301的，冬妮海依就在你后面，你怎么不问问，冬妮海依的寝室就在你隔壁，她怎么会送错到这么远的301来？” 爱丽丝向身后抬起头，好像是一只金色小蘑菇在仰望参天大树。 穿红色运动服的冬妮海依笑得不太自然，她的民族习俗是厌恶说谎，只好如实答道：“陆瑟只跟我说送到301寝室，别的都没交代，纸条也不是当着我面写的。” 被冬妮海依单臂夹住，不敢造次，只能歪着头看前面的焦青青眼睛一亮：“这是陆瑟的笔迹没错啊，就是他小时候字迹的加强版而已！他用这种字迹给我写过有很多肉麻情书呢！” 听说顾问居然给焦青青写过情书，爱丽丝充满敌意地瞪了对方一眼，坚持道：“那就是笔误，笔误而已，现在可以把热巧克力给爱丽丝了。” 慕容姣惟恐天下不乱地在人群后面说：“如果说‘们’是笔误，‘备选’又怎么解释呢？如果指的是爱丽丝一个人，又哪来的‘选’？” 爱丽丝刚刚缓过来一些的小脸又开始充血，都快变成紫瞳金鬃小火龙了。 这时千叶理香终于一瘸一拐地从最后挤了过来，她强行跑快结果扭到了脚，一边向前挤一边向不小心碰到的人致歉。 “狗蔑那塞……不，不好意思，我能过去一下吗？” 一个站在前面的女生是“金杨亲卫队”的人，一直对理香有意见，被理香擦到边以后立即怒道：“什么，你说我塞在这里是狗？要打架吗？” 冬妮海依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女生才不吱声了，灰溜溜地朝后躲。 于是在3楼的女生宿舍，林琴、林怜、阿尔法、爱丽丝、千叶理香，这些林光政的女儿都聚在一起，其中一些人剑拔弩张。 一直坐在寝室桌子后面没动的林琴叹了口气，把水性笔丢在进展不大的作业本上。 “你们这些傻瓜，这样就被陆瑟给二桃杀三士了啊……他现在肯定在寝室偷着乐呢！” 【501】和平制造者 争吵这种事情是林怜不愿意看到的，她虽然现在穿的是校服不是修女服，却永远有一颗消弭纷争的心。 “大家！”林怜想从301寝室挤出去，奈何门口人太多，她和手捧热巧克力不知如何是好的莫莉撞在了一起，q弹q弹的四样事物不由得展现出了液体特性。 “我靠！”焦青青含着九丝嫉妒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这是要往热巧克力里加牛奶吗！” 慕容姣的2号小妹嬉笑道：“莫莉的牛奶还可以，林怜是著名的黑暗料理大师，喝了她加的牛奶肯定会死的！” 看热闹的女生纷纷发出哄笑，冬妮海依也没忍住，“噗噗噗”地笑出声来，被她夹在腋下的焦青青抱怨：“冬妮姐你的唾沫……” 莫莉个子矮，她被这么一挤，姿势果真像是要向热巧克力加奶，同时又仿佛被林怜“喂奶”，形成了某种连供打印机的结构原理。 爱丽丝正在气头上，一点儿都不觉得牛奶的调侃有趣。 “总之先把热巧克力还给爱丽丝，然后爱丽丝再去向顾问问清楚！” 穿粉色护士装的阿尔法表情看上去一点也不悲天悯人，她属于那种不但不会给讨厌的人治伤，还要再插一刀的人。 “你要去问陆瑟？陆瑟的花言巧语你还真听得进去！你会15种语言，结果陆瑟说什么你信什么，你难道就没怀疑过陆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蛋和渣男吗？” “那……那还不是被你们逼的！” 话出口之后，爱丽丝眨了眨紫色的大眼睛，觉得被逼成坏蛋也就罢了，被逼成渣男有点讲不通，可她是成熟的大人，又不能轻易改口丢了气势。 这时林琴终于扶着墙朝门口走过来了，她虚浮的脚步好像轻轻一撞就会跌倒，眼神和表情却毋庸置疑地演奏着boss专属bgm。 “阿雪，别吵了，把热巧克力给爱丽丝，还有人要写作业呢。” 连林琴小姐也改口称自己“阿雪”，阿尔法感到很不习惯。 但是她不想违背小姐的命令，比起可以随时提出反对意见的同父异母妹妹，阿尔法更在乎忠犬女仆的身份。 “好吧，爱丽丝想被人骗咱们也拦不住她，只有等陆瑟做出畜生不如的事以后再报警了。” 阿尔法好不容易把“卡”住的莫莉给掰了出来，那感觉仿佛是在掰软呼呼的曲线形俄罗斯方块，过程中林怜和莫莉都发出了有点苦闷的叫声。 “爱丽丝小姐，请拿好。” 莫莉有些狼狈的把热巧克力递上，爱丽丝接过三人份封装的热巧克力，必须用上双手还有在未及成长的胸部借力，才能勉强把这庞大的礼物捧起来。 冬妮海依热心道：“爱丽丝我帮你拿回去吧。” 爱丽丝坚决摇头，金发在脑后猛甩。 “就是你把顾问的礼物送错的！爱丽丝一根手指都不会让你碰！！” 说完，小萝莉费力的转过身，一摇一晃的打算自己把热巧克力搬运回走廊另一端的316寝室。 室友理香自荐道：“那个……我正好也要回寝室，让我顺道帮忙搬可以吗？”其实理香刚才扭了脚，并不适合搬运东西。 爱丽丝想要拒绝，但手里的东西的确挺沉的，她刚才一阵疯跑现在也有些体力不支，更别提鞋都没了。 “好……好吧，但记住你只是帮忙，顾问的东西爱丽丝可不会分给你喝！” 理香尴尬的笑了笑，接过了爱丽丝仿佛不舍得放手的热巧克力。 “诶？这就结束了啊。”围观女生们有点不尽兴 然而一阵比竞速摩托还响的轰鸣声突然出现在走廊窗外，大多数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已经有一个怪异的铁家伙从外面打开窗户，熄灭背后的火焰喷射器，跳下了窗台。 “机……机器人！帝王大厦音乐厅经常能见到的那种……可这个怎么会飞？” “还有，它肚子上有一个屏幕，屏幕里的女人是……” 林琴面无表情的跟机器人打了个招呼：“妈妈，我并没有让你来学校看我吧？” “什么？这是林琴的母亲？” “仔细一看果然长得比较像……她妈妈为什么被改造成了机器人！？” “傻瓜，不是被改造成机器人，是远程操控机器人而已，林家那么有钱，有一个会飞的机器人算什么？” 理香近距离见到林母之后松了一口气，喃喃道：“只要不是河童一类的妖怪，怎么都好说。” 林某驾驶着b-13机器人，挥舞两只钢铁夹钳耀武扬威，她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出来： “我让郁博士连夜加班把这个机器人修好，就是为了收拾林琴你身边的小奸细！阿尔法你给我过来！为了抢财产居然藏在我身边骗了我这么久！” 说完，两只夹钳发出“咔咔”碰撞声，似乎恨不得要把阿尔法本来就不大的某个部位捏成煎饼。 林母对林光政非婚生的女儿们一直抱有较强的敌意，爱丽丝、理香都公开表示过对财产没有企图，阿尔法却没有做过类似保证。 “林夫人，难道你还怀疑我对小姐的忠心？” 阿尔法对林母的尊敬基本是出于对林琴的崇拜，其实她暗地里觉得林母挺逗逼的。 “什么忠心！隐藏真实身份这么久还敢说忠心？怪不得你不敢露出真实面目，原来你和林琴长得像，怕被认出来对吧！” 阿尔法心头苦涩，她的确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和林琴长相相似，却不是为了财产的原因。 “嘿嘿嘿嘿……哑口无言了吧？”林母得意道，“从今天开始，拿着林光政那死鬼的遣散费，要多远走多远！我可不能留着你在身边伺机谋害我宝贝女儿！” 林怜好不容易挤出门口，立即大义凛然挡在母亲面前，将阿尔法护在身后。 “妈妈你怎么能这样做呢？阿尔法现在无依无靠，就连‘林雪’这个名字也是刚刚才有的，我不允许你伤害阿雪！妈妈你非要这么做的话，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被林怜拦住，林母有点头疼，要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是人形因果律武器，有【恶意反弹光环】，要是弄伤了她，自己远在千里之外搞不好都要遭天谴，比如被柜子上掉下来的咖啡壶砸破头。 爱丽丝本来已经走出一段距离，这时回头她看着一脸受气小媳妇样的阿尔法，评论道：“林琴的妈妈太不讲理了吧！” 理香说：“咱们两个不要财产应该不会成为他的目标，阿尔法有林怜护着，一定也会没事的。” 机器人落地后，女生的害怕受伤都撤得比较远，留出一片空场，唯有冬妮海依艺高人胆大没动地方，她腋下夹住的焦青青是想走也走不了。 “喂，阿姨你是不是听了小人的挑拨啊？我虽然跟阿尔法没什么交情，但看她对林琴那么忠诚，也不像是心怀鬼胎的人。” 林母一愣，半转过身后才恍然大悟。 “原来你是女生啊！我刚才还奇怪女生寝室里怎么有个大高个男生呢……你既然跟阿尔法没深交，就没有发言权！” 冬妮海依一皱眉：“交得多深才算深呢？是阿姨你自己不了解身边人吧？” 焦青青很喜欢看到林家内乱，于是举起一只拳头雀跃助威道：“阿姨我支持你！赶快把小奸细干掉……哎呦冬妮姐你轻点敲我的头！” 正在剑拔弩张之时，拥有深褐色眼睛和蓬松短发的莫莉颤巍巍上前半步道： “虽然我只是个外人，但是我感觉林琴小姐是刀子嘴豆腐心，林怜小姐是豆腐嘴豆腐心，阿尔法……阿雪小姐也有会照顾人的一面，我非常羡慕大家的姐妹深情，只可惜自己家里只有一个哥哥还跑路到墨西哥了……就不能不争吵不打架吗？以前我在餐厅当服务员，总有人喝醉了想打架，还乱哄哄地起哄让我脱衣服……我以前没脱过，但是不是我脱衣服真的能换来和平？我脱衣服大家能不吵了吗？” 大家都非常诧异地看着脑回路惊奇的莫莉，莫莉却误会了大家在期待自己，一狠心首先解开了女仆装的肩带。 “我和林怜小姐一样信上帝，林怜小姐愿意为了和平献身我也能！我……我现在就脱！” 【502】入侵者的下场 “哗”，莫莉的女仆装一下子全盘散落下来，雪白的肌肤因此曝光在众人面前。 “真、真脱啦？” 在一些人的惊呼声中，慕容姣“切”道：“说得那么大义凛然，我还以为有好戏看了，原来在里面穿了泳装！” “可、可是泳装也很不好意思，”莫莉捂着连身泳装下凸显出来的柔软弧线，“这是陪林琴小姐一起洗澡才会用的，都给你们看了，你们能不能不要吵了？” 林母在屏幕中瞠目结舌：“林琴，你捡回来的这个女仆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里一个男生都没有，她脱给谁看？” 林琴长长地“嗯”了一声，道：“我喜欢看，我看见女生换衣服都会很兴奋。” 慕容姣等人后退半步做出保护自己的姿势来，以防被林琴占便宜。 “躲开！” 林母用机器夹钳夹住了莫莉腰部的肉，虽然泳装女仆没什么赘肉，可还是疼出了眼泪跪倒在地。 “坏掉了！肚脐一定都掉下来了！” 林母想要从莫莉让出的缺口通过，但是女儿林怜眼神坚毅地不让母亲得逞。 “我不相信阿雪会害我，更不相信她会害姐姐！我们哪怕不是姐妹也是很好的朋友！” 阿尔法听得内心十分感动，她装作不经意地抹了抹眼角。 林怜像个守门员似的进行无死角防御，男性球员别想射球进去（会被另外两个球迷惑神智），林母也不敢硬闯。 “给我上！”冬妮海依带着三分火气突然道。 “什么？”行动不自由的焦青青没听清楚。 “总之你跟着我上！不行动的话我回寝室打烂你屁股！” 说罢，冬妮海依深吸一口气，身形一晃，竟然从后面握住了b-13的两只铁钳！ “我靠冬妮姐你连机器人也敢打……” 焦青青害怕挨揍，只好硬着头皮跟冬妮海依一起上，从侧面猛踹机器人的履带轮。 “你们……你们这两个疯子……” 林母没有防备，b-13并非是为了近战制造的机器人，动力和防御力都不高，瞬间就陷入劣势。 “哈哈哈，真好玩啊，冬妮姐咱们拆了它！！” 焦青青破坏欲很强，有了冬妮海依带头，她很快就踹得比谁都起劲，忘了最开始是被逼的。 彩虹小马是人来疯，八极拳传人则是不怒则已，一怒神鬼难敌。 “开！！” 一声怒喝，冬妮海依居然将机器人的两条手臂硬生生给拽了下来，顿时螺丝齿轮崩散一地，林母再也没有夹钳可以用来攻击谁了。 小梅、玲玲和楠楠齐声喝彩：“冬妮姐威武！”跟冬妮海依关系并不很好的人则看得肝颤。 林母在显示屏中淌下一滴冷汗：“你这是什么妖术？你是武松和鲁智深生的吗？” 冬妮海依拎着两只铁臂立于当场，一副“不服再来”的表情，而焦青青不管胜负分没分出来，还在那儿对着履带轮猛踢。 “破轮子还不碎！还不碎！还不碎……啊我的脚！” 千叶理香在圈外对爱丽丝说：“看来事件平息了，咱们没过去添乱是对的。” 一边说一边暗想：冬妮姐发起怒来真是可怕，她能够扯断机器人的手，那她跟我比试那次要是没有手下留情，我的胳膊也早就断了…… 爱丽丝点了点头：“本来就是她们在争财产，跟咱们……不，跟你和爱丽丝又没有关系！” 虽然因为理香帮忙搬运热巧克力，给爱丽丝留下了一定的好印象，但爱丽丝也不愿意轻易用“咱们”来承认两人是同一国的。 “闹剧该收场了。”这时林琴分开阿尔法和林怜走到母亲面前，自上而下望着缺了胳膊的机器人残躯说道： “阿尔法……阿雪是我的近卫女仆，我充分相信她会跟随我到世界尽头，除了我自己以外，谁也没权利将她解雇。” 这句话直接打入了阿尔法的心房，几乎要把她伪装出来的冰山面容完全融化，她看着林琴的背影暗暗发誓：自己绝不会辜负林琴小姐的信任，为了林琴小姐她什么都愿意做，什么苦都愿意吃，什么委屈都愿意承担。 林琴顿了顿后又说：“妈妈，你再不走的话，我可要强暴你了。” 林母大惊：“我远程操纵着机器人，你怎么强暴我？” 林琴微微侧过头，黑发如丝，波浪如水纹，她笑得有点暧昧。 “当然是用粗大的麦克风插头塞进你的放音口里，反复多次，你全身的接口我都要塞满喔！” 说罢，用眼神示意阿尔法去做准备，又补充道：“缺材料的话，就去问问陆瑟的科技社有没有，他既然肯送热巧克力，借用一些音响设备应该也不难吧。” “算……算你狠！”林母在切断通讯之前叫道，“我还会回来的！我在青姿学园有眼线，就是他通知我阿尔法露出了狐狸尾巴！我……” 最后的“沙沙声”代表通讯完全结束。 林琴盯着关闭后的显示屏，淡淡道：“眼线？其实是陆瑟告诉你的吧？你们也太容易被挑拨了，他玩弄咱们一家母女，简直跟看耍猴一样！” 大家议论纷纷逐渐散去，只有焦青青揉了一会脚之后，仍然坚持不懈地猛踢已经关闭电源的b-13。 “踢死你！踢死林琴这个坏女人的妈妈！踢……” ※※※ 在男生201寝室里，包兴从外面回来，看见陆瑟正在使用伪装成扫地机器人的笔记本电脑。 “陆瑟你还坐得住？我听大家说，林光政的女儿们为了争谁嫁给你……打起来了！” 陆瑟手指轻触键盘，微笑道：“虽然有点对不起爱丽丝，但是我以后会补偿他的。” 包兴又道：“还有，林琴的妈妈好像也来凑热闹，不知为了什么闹得特别厉害胳膊都没了，说来说去还是要争谁嫁给你……” 陆瑟微微皱眉：“把话说的更清楚一点行不行，你说的好像林琴的妈妈也想嫁给我似的……” 包兴见陆瑟还在盯着笔记本投影屏幕，好奇地凑过去看。 “什么东西这么有意思？a片？” “不是a片，”陆瑟道，“业精于勤荒于嬉，我随便试试自己的黑客技能有没有生疏。今天我偶然看到了在优酷首页的一部叫《我才不会被女孩子欺负呢》网剧，有人评论说没有十分遵照原著，我就去查了查这个笔名叫‘废铁行者’的原著作者，三下五除二就找出了他一直没有吐露给大家的另外一个身份。原来他10年前用的笔名叫‘黑压’，曾经出版过西幻小说《千魂夜恸》，还在《科幻世界?飞》、《今古传奇?奇幻》等杂志上刊登过《神魔招讨使》等中短篇作品，后来一个送上门的读者迷妹被他关在地下室里做老婆，从此得名‘地下室妹子’。最近因为反抄袭维权，废铁行者还经常和老婆一起跳非常魔性的诅咒无耻小人的舞蹈……” “停！停！不知道为什么不要再往下说了，总觉得再挖下去会出现非常不妙的事情啊！陆瑟你的黑客能力好像打破次元了！咱们赶快把这件事忘掉吧！！” 【503】开后宫的传言 昨晚包兴向陆瑟汇报了一下桌游社的现状：加上他自己才4个人，勉强能凑一桌麻将学校还不让。 三国杀、狼人杀倒是各有一套，不过社员们的兴趣不是太高，他们本来就是因为学校禁用智能手机才想找个游戏瘾的出口，可是三国杀、狼人杀更有聚会游戏的意思，玩得太多，就模式单一提不起劲儿来了。 陆瑟建议包兴为了长期维持大家兴趣，可以拿游戏王、万智牌为主，毕竟这些竞技卡牌游戏更接近《炉石传说》这样的电子卡牌游戏体验。 “陆瑟你说得轻松！三国杀、狼人杀我还买得起，游戏王和万智牌我不查不知道，一查发现是个超大的坑！普通卡白菜价，稀有卡比等重量黄金还贵！【青眼白龙】和【黑莲花】好像超过10万人民币了吧！” “你不能只盯着那些最贵的，”陆瑟道，“我玩万智牌的时候，一样能用垃圾套牌坑死总价上万的套牌对手。不过对于新手来说确实容易搞不清楚情况而掉坑……这样吧，万智牌官方允许在非正式比赛中进行‘贴条’，也就是哪怕用白纸画一张自己没有的牌拿来用也没关系，当然，要是打印出来一些简陋卡牌也可以用。” “我在科技社有改造过的打印机，既然你们嫌贵，又只是在社团里玩不出去打比赛，我就自己印刷一些强度适中的万智牌发给你们，这些卡牌在底部会跟正版做出明显区别，注明只能在青姿学园内使用，就这样吧。” 包兴一听舌头都伸出来了，别人做的“贴条卡”可能会简陋，可陆瑟是什么人？打印卡牌的质量绝对是不仔细看标示，跟真牌几无二致的样子啊！ “好，好啊！多给我打几张黑莲花，我买不起真的，用这个过过瘾也行啊！” 除了答应给桌游社定制内部使用的万智牌之外，陆瑟还答应帮助包兴招新，包兴长得像一块人形黑炭，他去招新别说是有什么斩获，不把女生吓的尖叫就不错了。 “啊啊啊这个被火烧过的人体模型怎么会说话！”诸如此类的。 吃完早饭去主教学楼，陆瑟打算先到一楼学生衣帽柜那里，替换掉刚刚踩了泡泡糖的鞋。 “粘性这么大，蹭了两下都蹭不下来，这不会是焦青青吐的泡泡糖吧？看来这鞋不能要了，换了新鞋就把这一双丢进垃圾箱。” 然而还没走到教学楼，陆瑟就发现好多同学（以女生为主）远远望着他窃窃私语，因为陆瑟的读唇术炉火纯青，即使距离很远声音不大，也不影响他了解对方的交谈内容。 “这个人就是高二（1）班的班长陆瑟，你看他领带笔直，戴个眼镜文质彬彬的，没想到竟然要在咱们学校里开后宫！” “嗯嗯，我也听说了，他抓住了林氏集团的把柄，林光政董事长不得不把一个女儿嫁给他来封口，结果他说自己全都要！也太贪心了！” 两个女生完全没有注意到为什么林光政会有那么多女儿，只是觉得在高中校园里，竟然有男生想要在女同学里面开后宫，不可原谅。 “你们说的那个陆瑟啊，我听冬妮海依说，陆瑟家里被林氏集团害得很惨，他在南极呆了12年才回来复仇的，我觉得这事儿外人不好评价。” “喂喂，你别光听那个女武松的一面之词！她长的挺帅但是没啥心眼儿，陆瑟想忽悠她还不容易？依我看，冬妮海依早晚也得被陆瑟给收进后宫！” “哈？不太可能吧？陆瑟就不怕被那个‘亚马逊女战士’给骑死？” 除了陆瑟不熟悉的议论者以外，参加议论的也少不了陆瑟的熟人。 慕容姣一边由跟班小妹举着小化妆镜，方便她自己补妆，一边斜了一眼远处的陆瑟道： “这个人当班长还算是有点能力，至少没让咱们班受外班欺负，至于他欺负林家的女儿们就跟我没关系了，谁让林家以前那么嚣张呢？” 跟班小妹附和道：“没错没错！林氏集团华而不实，还是慕容小姐家的安保集团有发展前景！” 高三打工学姐和她的八卦室友，刚刚在自动售卖机买了热牛奶，八卦室友道： “以前送你苹果手机的陆瑟现在要开后宫了你知道吗？昨晚宿舍3楼闹得特别热闹，结果咱们居然没下去，太可惜了！” 打工学姐急忙纠正：“苹果手机不是陆瑟送我的，是他摔坏了我的手机陪我的。热闹什么的不看也罢，林氏集团富可敌国，陆瑟光是黑客能力就能让大公司吃不了兜着走，他们和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谁说是两个世界的人？”八卦室友用手肘撞了撞打工学姐，“他弄坏的是别的牌子手机却赔给你一个苹果，说他对你一点意思没有我可不信！现在姐弟恋那么流行，你要是愿意主动一点……” “别说了！”打工学姐脸红道，“陆瑟正在看这边，他好像是会读唇术隔得再远也知道咱们在说什么！” 八卦室友还在起哄，甚至朝陆瑟招手，打工学姐赶忙把她拽到便利店里面去了。 高二（8）班班长蔡登辉最近比较郁闷，首先是国家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英雄烈士保护法》，也就是俗称的《反侮辱革命烈士法》，他这样的日精再出来跳就要被追究法律责任。 另一个原因就是他的死党薛獒（日本名草壁犬次郎）扮成侵华日军大佐的样子去漫展得瑟，结果遇上了闲着没事儿扮小丑女哈莉（打算给陆瑟发cosplay照片）的焦青青，两人话不投机，直接被焦青青用棒球棍给爆了菊，现在还趴在医院里治伤。 “混蛋小太妹！果然中国人没素质！金家赔了钱也不能这么算了，我非得……” 远远看见陆瑟，蔡登辉知道焦青青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让陆瑟重新爱上自己，如果能让焦青青喜欢的陆瑟不爽，那么焦青青肯定也不爽。 于是蔡登辉拦住旁边一个路过的女生（他没注意那是冬妮海依的迷妹楠楠），一脸日本鬼子对花姑娘的表情说道： “陆瑟的事闹那么大你们都听说了吧？现在他是下至12岁上至32岁，从爱丽丝到自己的岳母都想收入后宫，这样无耻下流该千刀万剐伤害现代女权观念的人……” 楠楠数学能力不错，皱眉道：“你说林琴母亲只有32岁，那她岂不是15岁就生了林琴？造谣也有点基础智商好不好！” 蔡登辉信奉武士道从心底里压根瞧不起女人，他立即恼羞成怒：“啊我认出来了，你不就是冬妮海依身边的小贱人，陆瑟养的狗下面的狗崽子吗？我不跟你说了，我找明白事理的人去……” 楠楠哪里肯放蔡登辉走？就在精日贱人转身想走的那一刹那，楠楠大喝一声：“冬妮姐教我的基础防身术——八级金刚锤！” “阿——！！” 蔡登辉被锤中后腰，两眼翻白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纪检部学生远远看到赶忙跑来干涉，楠楠将两手拍干净道： “蔡登辉侮辱革命烈士，我一时忍不住就下手了。我愿意接受校规处罚，扣我额度吧，反正冬妮姐和陆瑟班长会请我吃饭的！” 【504】阿雪交给你了 陆瑟并没有理会叽叽喳喳的各种传言，别人说他开后宫也好，说他卑鄙无耻也好，说他独树一帜也好，对12级智能生物而言并不具有任何意义。 径直走入主教学楼，来到一楼西侧的学生鞋帽柜前面。 青姿学园的学生鞋帽柜容量，介于美国高中的大杂物柜和日本高中的小鞋柜之间，正可谓切合中庸之道，不傻大粗，也不窄小逼仄。 内部分上下两格，上格可以放折叠的衣服，下格放鞋子。 因为阿尔法拿着林琴在海上花“那一夜”获得的陆瑟指纹，曾经破解了鞋帽柜的指纹锁，在里边放进去一件锦斓袈裟，导致陆瑟出了丑，所以陆瑟在衣帽柜里取东西的时候加了小心。 “没有袈裟，没有木鱼，也没有锡杖……学生鞋的摆放位置好像比原来偏了0.5度角，有问题，大概里边放了图钉吧？” 穿黑色连衣裙和黑丝袜，仿佛是暗夜乌鸦娘化版本一样的林琴，忽然从一长排鞋帽柜的拐角闪身出来，侧倾着头，眼睛下的黑眼圈有点重，但是并不影响纤细腰身和3寸高跟鞋的整体效果，无论如何都是一位黑长直美少女。 “林琴你来干什么？马上就要上课了你怎么还不换校服？” 林琴并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用略有挑衅性的目光瞟了陆瑟一眼，道：“你在看我的脚吧，我的脚有那么吸引你吗？” 被林琴指出这一点陆瑟有点尴尬，陆瑟的确对林琴的黑丝美腿有所迷恋，平时穿学生鞋的时候便已经是足控福利，现在穿着3寸高跟，更让被黑丝包裹的曲线足型显得更加魅惑，仿佛在黑雾中隐藏着令人心潮澎湃的肉色黎明。 “不给你舔。” “哈？” “这种福利不会给想开后宫的人。不过现在毕竟是冬天，看在咱们俩曾有婚约的情分上，作为你们给我们301寝室送热巧克力的回礼，为我让莫莉帮你暖了鞋。” 陆瑟眉头一皱：“又擅自打开我的鞋帽柜了吗？你这个四体不勤的大小姐，别随便喜欢莫莉好吗！” “……用狗屎。” “年轻女孩子别玩屎啊！而且青姿学园里哪来的狗屎！” 此时陆瑟的手已经塞进了学生鞋内部，感受到一种温湿潮热的气息之后，吓得他立即抽手并且向后跳出一步，然后用另一只手捂住鼻子。 “你这家伙……” “本来我是想用真狗屎的。”林琴斜倚在衣帽柜旁边，纤弱的身体好像没有骨头，“但是林怜捡来的那些野狗最近被好心人给领养了，猫屎又不好收集……最后只好用越来越不受欢迎的林奥巧克力捏成狗屎的形状——不知道你这个差点成为我夫君的人可否满意？” “满意你妹！” 虽然可能是加热过的巧克力不是狗屎，陆瑟还是撕开一张随身携带的面巾纸，使劲擦了擦手。 “所以说泡泡糖是你派人故意丢在我的必经之路上，为的就是引我来换鞋对不对？既然我都来了，你为什么还这么‘好心’提醒我鞋子里有东西？” “因为你发现端倪了啊，”林琴似乎有些苦闷的道，“你脑子里不充满下流想法的时候观察力很敏锐，我不出来用语言吓你一跳，就没机会看到你被吓一跳了。” “哼哼哼，还真是恶趣味呢。”陆瑟向上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的白光代表他已经恢复了冷静。 “你对我恶作剧也改变不了什么……你妈妈和阿尔法之间还好吧？” 林琴看上去并没有受到陆瑟【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打击，少女语气平淡道：“我妈妈已经撤退了，阿尔法是我的人，她的生活我会好好安排，不劳你操心。” “不劳我操心？”陆瑟笑道，“她可是被她亲生父亲求他嫁给我和亲的人！我愿意接受的话她连选择的余地也没有，至于她为什么么不能拒绝，你比我更清楚！” 林琴目光低垂，眼神顺着自己泛着磨砂高光的黑丝袜慢慢滑下。 “你说的也算没错，阿尔法总觉在现在的情势下，代替我嫁给你是保护我的唯一方法。然而她如果真那么做，被保护的人其实是你，难道不是吗？” 陆瑟一时语塞，他确实没有做好娶林琴的准备，可以说除了林琴以外，现在他身边的所有林光政的女儿他都敢娶来当老婆（娶爱丽丝严重违法暂且不论）。唯独想象不出的是，如果林琴是自己的妻子，会是怎样一副情景。 每天被算计吗？每天被毒舌吗？每天回家后都发现妻子死在客厅吗！？ 陆瑟故作不屑道：“你怎么对自己这么有自信？【终极报复程序】现在是个什么状态你应该心里有数，就凭你一个半死不活的17岁女高中生，也想对抗从南极归来发誓复仇的12级智能生物？” “哎呀呀，语气渐渐中二起来了呢。”林琴轻笑道，“退一步讲，如果阿尔法真以‘林雪’的身份嫁给你，你打算以后要怎么跟她过夫妻生活？” 这句话有些歧义，陆瑟不确定林琴问的是“夫妻间的日常生活”，还是“日生活”。 “如果我们成了夫妻那就是我们自己的事。”陆瑟摆出一副非常渣男的表情，对自己的前未婚妻说道，“我喜欢的，她不喜欢的，各种姿势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当然她的龟甲缚技术只能用在自己身上了。” 林琴并没有生气，倒是像获得答案一样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你为了发泄怨气，准备每天每夜地sm阿雪了？那你就这么做吧。” “好，我就……诶？你竟然不反对？”陆瑟有点搞不清林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为什么要反对？”林琴在轻薄嘴角上作出一种自私的笑容，“原本你非常非常恨我，我因此被终极报复程序盯上陷入了危险之中，现在有一个笨蛋忠犬女仆愿意代替我成为你的祭品，强忍痛苦任由你这个脱发少年每夜胡为……我个人又有什么损失呢？” 陆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心里明白一定有鬼：林琴是一个非常在乎自己妹妹的人，哪怕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比她年纪大的，也会因为陷入不幸境地而被她当成妹妹看待，何况又是有血缘关系又多年相处的阿尔法？ “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做交易？把一个再也不敢反抗我，至少表面上老实听话的阿尔法送给我玩弄，以此来换取你以后的生命安全？” 林琴再次点了点头，目光如深潭之水。 “哈哈，我如果相信这个就太愚蠢了！”陆瑟笑道，“你有什么阴谋吧？就算你在梦境当中活了无数世纪，懂得平常人根本不可能懂得的人生经验……但你能确保你制定的计划可以得到阿尔法的正确执行？她是名为特工写作笨蛋的家伙啊！笨蛋是无药可救的！” “我没有计划需要阿尔法执行。”林琴伸出左手两指，做出一个下围棋的动作。 “阿尔法只是我的棋子，就好像你也把很多人当做棋子一样。对了，昨天晚上你把爱丽丝当作【二桃杀三士】的棋子，她现在气呼呼的跑过来了，你还有3秒钟想好该怎么解释。” 陆瑟一惊，目光转向右方，果然发现爱丽丝“噔噔噔”地踏着木地板跑了过来，紫色的眼睛因为愤怒变得好像是闪烁的红宝石，金发萝莉一边跑一边大喊道： “顾问你给我把昨天的事情说清楚！为什么你现在还在跟林琴这个坏女人卿卿我我的？没有正当理由的话，爱丽丝就要用【雷欧·奥特曼必杀飞踢】踢你……踢你的膝盖！！” 【505】十二级瑟情生物 既然爱丽丝气势汹汹的杀过来，陆瑟知道自己没机会换鞋了（反正新鞋已经被塞进了狗屎形状的巧克力），便关上鞋帽柜，一脸笑容的对爱丽丝说： “爱丽丝你别着急，热巧克力只是我用来羞辱301寝室的。你什么时候想喝热巧克力我都可以单独提供，犯不着和她们抢。” “哎呀！” 爱丽丝冲锋时不小心绊了一跤，陆瑟赶忙将她接在怀里，于是本来要找陆瑟算账的小萝莉鼻尖撞在顾问腹部，场面倒像是久别重逢之后的一个大大的拥抱。 “爱、爱丽丝也不是顾问说什么就信什么的！老实交代，‘备选妻子们’是怎么回事？你要把谁当成你的备选妻子！？” 仰起因为撞击和生气而变得发红的小脸，爱丽丝向陆瑟发出了正式质问。 上午第一堂课是体育课的情况并不多见，所以学生鞋帽柜这里人不算多，但还是有三三两两的好奇人士驻足看起了热闹。 陆瑟压低声音：“备选妻子是林氏集团的董事长……” 虽然爱丽丝跟生父没啥感情，陆瑟还是尽量避免在爱丽丝面前直呼林光政的名字。 林琴在旁边不紧不慢的打断了陆瑟的话：“你也知道，爸爸给了阿尔法‘林雪’这个名字，并且希望她代替我嫁给陆瑟。” “交换条件嘛，当然是要陆瑟放弃报复林氏集团。陆瑟说不上是喜欢阿雪，但是似乎对sm这个跟我长得很像的妹妹很感兴趣。其实爱丽丝你应该往好处想，陆瑟把阿雪当成x便器发泄掉所有负能量，剩下来的温柔和体贴就会全都扑在你身上啦！” “不、不可以！”爱丽丝气道，她紧紧捏住陆瑟的衣袖，隔着西服小外套捏到了胳膊上的肉。 “不可以对爱丽丝以外的人有糟糕的想法！爱丽丝……爱丽丝的身体虽然还比不上心灵发育那么成熟，但以后会长大的！由爱丽丝满足顾问就好了，不要去惦记什么备选妻子！” 不得不承认陆瑟听到爱丽丝的宣告后，产生了一丝丝三年起步的兴奋，然而他同时也产生了强烈的羞愧。 ——当初可是把爱丽丝当成可利用对象，做好了利用之后就当作破抹布丢掉的准备啊！ 阴差阳错之间，金发紫眸的混血小萝莉变得对自己如此依赖，然而自己昨天竟然还在利用她！ “对不起。”陆瑟轻轻搂住爱丽丝被金发覆盖的脖子，把她的脸埋进自己怀里，“是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对你耍阴谋诡计了。” 爱丽丝对陆瑟的初始好感度很高，可以说是相当容易安慰，不过出于“大人”的矜持，爱丽丝还是偏过脸嘟嘴道： “不会那么容易原谅你的！带爱丽丝去游乐园……取材也不行！哼！” “啪，啪，啪” 林琴节奏很慢的鼓起了掌，促狭道：“真令人感动，所以你选择爱丽丝当你的未来妻子了吗？是不是陆军和林家的恩怨可以从此了结了？” 之前就在围观的几个闲人窃窃私语： “把12岁小萝莉预定成自己的未来妻子，这合法吗？” “不知道，但是双方都没意见的样子……难道林光政还会恬不知耻的给陆瑟和爱丽丝办一场订婚晚宴？” “切，办了晚宴也不会请咱们去！不过这么一来，林琴是不是成为了正式的前未婚妻，未婚妻的职阶被爱丽丝给继承了？” “职阶？你【扶她狗】玩多了吧！” 这时金世杰，杨刃和“金杨亲卫队”的几个女生路过，他们听到了后半段的一些谈话。 “什么？陆瑟放着林怜那样的大胸乳牛不选，要选洗衣板一样的爱丽丝？这是何等的萝莉控啊！” 一个“金粉”用很大的嗓门说道。 爱丽丝立即用【紫宝石充能眼】瞪了回去。 “就算是洗衣板也是有三个学位的洗衣板！未来会茁壮成长的洗衣板！爱丽丝妈妈的照片能证明爱丽丝的潜力……” 说到一半皱起可爱的小眉头不说了，因为上次遇上“妈妈的照片”，正好是被偷拍的跟林光政在一起的艳照，自己还坐在顾问腿上两人不小心一块“欣赏”来着，实在是丢人丢到泰晤士河。 跟陆瑟笔直坚挺的校服领带不一样，金世杰的领带系得松松垮垮以“彰显个性”，出门之前杨刃要给他重系他都不让。 “好啊，陆瑟你可真是个变态！不过也好，这样我妹妹应该就不会落到你手里了……以后爱丽丝是你的，理香酱是我的，这么分没意见吧？” 目前金世杰已经公开承认焦青青是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了，毕竟金洋“先娶老婆后娶小姨子，养女是真女儿”的事情纸里包不住火，反正林家最近爆的料也不少，青姿学园内部都快习以为常了。 金世杰一开口，好多金洋亲卫队的女生先不干了。 “金少你怎么这样说啊！理香那个日本女人有哪里好？我看她就是故作清高吸引金少你的注意力！” “没错没错，金少你可不能被那小日本鬼子迷了心窍啊！以金少这样的条件什么样的找不着？” 金世杰被亲卫队里的拜金女夸得飘飘然，不过他心里还算清楚，想要通过联姻的方式把林氏集团捏在手里，林光政各个女儿的价值是不一样的。 昨晚杨刃还帮金世杰分析过： 林琴不一定能活到成年而且极难对付，第一个排除。 林怜身为“神眷之修女”，在她身上打主意容易遭雷劈，建议放弃。 林雪——阿尔法是林琴的忠犬女仆，唯林琴马首是瞻，而且她有在裙子里藏陶瓷刀的习惯，没有实力小心被阉。 爱丽丝已经被陆瑟洗脑，更是只有12岁，不是真爱根本等不起。 刨除非核心圈，不在冬山市，甚至不在中国不会说中文的那些女儿，比起前述众人，千叶理香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目标。 理香的妈妈是因为“真爱”才跟林光政生了一个女儿，没要抚养费一个人生活，后来还不幸死于火灾，“人形自走炮林”光政对玩弄过的女人们基本没啥良心，但正是因为理香妈妈的“傻”，所以才一直对理香抱有愧疚感，未来也打算多分理香遗产。 因为以上种种原因，金世杰对理香势在必得，而陆瑟现在获得了从林家女儿当中挑选未来妻子的权利，是金洋父子有朝一日吞并林氏集团的巨大障碍。 林琴这时换了一个倚靠鞋帽柜的姿势，三寸高跟鞋支撑的少女身体仿佛有些体力不支。 “金世杰你也别着急，要知道陆瑟是一个非常瑟情的人，瑟情到了什么程度呢？最近下属公司做卡牌游戏，画了很多衣不遮体的少女，我已经吩咐在内部用陆瑟来充当【瑟情度】单位了。如果想大致了解一下，那么连身泳装的瑟情度为1，三点式的瑟情度为1.5……” 林琴还打算比着手指继续说下去，陆瑟（搂着爱丽丝）气道：“别随便使用别人的名字当量词单位好吗！我未来可能会得诺贝尔物理学奖，我的名字就算成为单位，也是跟安培、普朗克、牛顿在一个序列！” “可是瑟情度明明说起来很顺口，还不会被各大网站屏蔽。”林琴的语气恍如梦游，同时又很令人生气，“总之，这样瑟情到成为瑟情度单位，堪称‘十二级瑟情生物’的陆瑟，绝不可能只满足于爱丽丝一人，他的大脑里一定还塞满了包括舔我的脚，以及让理香做很多违反风纪的事的想法。金世杰你别以为他会跟你平均分配，在瑟情兽眼里你就是一只猴子，别说是理香，你妹妹焦青青最终也会成为他的玩物的。” 金世杰大怒：“我绝对不会让瑟情兽得逞的！理香酱和金家的尊严就由我来守护！” 陆瑟更气：“谁是瑟情兽啊？你们再敢给我乱取外号，小心终极报复程序把你们全都做了！！” 【506】破碎玻璃心 围观者越来越多，讨论声越来越大，一些并不是冲着鞋帽柜或换衣间来的，只是打算上楼的学生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玲玲正好跟理香一起打算去2楼教室，依稀听见另一个方向有争吵声，便扭头对风纪委员说：“好像吵得很厉害的样子，理香你不代表纪检部去管一管吗？” 其实理香早就有所察觉，但是她听见金世杰大喊“爱丽丝给你理香给我”，知道这两个家伙肯定又在争论什么令人面红耳赤的话题。 “上……上课快要迟到了，我听南宫老师说今天好像还有事要宣布，我是风纪委员怎么说也应该遵守学校不准迟到的规定……” 玲玲侧耳听了听，仿佛是明白了理香不想去管的真实原因，她一边跟随理香上楼一边嬉笑道：“真抢手呢！理香酱你自己喜欢谁啊？” “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校规不鼓励在校学生谈恋爱！” 镜头转回鞋帽柜区域，金杨亲卫队并不理解【终极报复程序】的可怕，继续向着金世杰说话： “金少家世显赫，还在【鱼虎秀】直播热度第一，有900万女粉！你充其量就是个程序员，有什么资格跟金少放狠话？” “说得对！金少的好朋友杨刃还有100万女粉呢！总共1000万用口水也能把你淹死！” 陆瑟只把她们当叽叽喳喳的麻雀，心道：金世杰的粉丝数水分很大，倒是杨刃长得帅厨艺又精湛，他那100万有一定含金量……你们这些蠢女人还真不知死活，别说是【终极报复程序】了，我爸爸键盘一敲就能通过各种关系把你们卖去公海游轮，到时候你们随便叫，叫得声音越大客人们越高兴！ 恶意刚刚涌上心头，陆瑟又被怀中抱紧的金发萝莉给治愈了。 ——好吧，估计奥丁也不会轻易同意把儿子的同校女生当船只备品卖，你们跟着金世杰混早晚有苦头吃。现在我的目的是让林氏集团对我卑躬屈膝，你们这种层次根本不值得我分散注意力！ 一直没说话的杨刃观察许久后，附在金世杰耳边道：“世杰，现在让陆瑟生气是很不妙的事情。叫上咱们的人走，除了跟陆瑟吵架以外，还有更重要的事可以做。” “但是……” 金世杰不甘心撤退，但是杨刃双眼如刀表示不接受任何反驳，金世杰只好对陆瑟留下一句“我还要上课，以后再跟你算账！”随后带了一大群人灰溜溜的走了。 包围圈消失了一大半，陆瑟刚想喘一口气，却又发现不知何时，文学少女安芷面色凄然地站到了自己斜对面，手捧的写字板上面是颤抖的娟秀字迹—— 【学长不是发短信说寒假会跟我约会的吗？果然像我这样普通的女孩，根本比不了林家的那些备选妻子吧！】 林琴从旁边“好心”安慰道：“安芷你也不要妄自菲薄，虽然小腿细了一些，穿上学校标配的黑丝袜还是对陆瑟来说有一定舔的价值，另外我早就发现你有体香了，大概瑟情兽会一边舔一边说‘真香’吧。” 双麻花辫眼镜少女发出了几不可闻的呜咽声。 安芷之所以情绪失控，不光是因为她收到了杨刃伪造的陆瑟短信，以及听到了昨晚女生宿舍发生的事，更是因为亲眼看见陆瑟搂着爱丽丝不放，一旦陆瑟想稍微放松一些，爱丽丝就像吞了吸铁石的树袋熊一样把小脸贴回去，宣示主权的意味非常明显。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在寒假时跟你约会？” 陆瑟感到很奇怪，但是他意识到有伪冒者存在的时候，已经伤到了纯真少女的玻璃心。 “我……我是自作多情的笨蛋！我一辈子都不要恋爱了！呜呜呜呜——” 安芷用她今生今世不曾有过的声音喊出这句话，旋即转身泪奔而去，学长送给她的写字板却还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是要当成甜蜜梦幻破碎之后的唯一纪念品。 “哎呀，陆瑟现在有了大户人家的女儿可以随便挑，所以不要以前泡上的学妹了！” 围观者当中有人如此评价道。 爱丽丝回头看了一眼安芷的凄惨背影，说：“虽然看上去有点可怜，但是早点断了想法也好，顾问你不会是所有人都想要吧？” 这时上课预备铃响了，围观者开始渐渐散去，“陆瑟真是渣男”“玩弄女孩的老手”等评论不绝于耳，而微笑的林琴显然是达到了她的目的。 “是你添油加醋跟安芷说了什么吗？”陆瑟问。 在退下的学生人潮映衬下，唯一没有穿校服的林琴像是绝群而立的黑天鹅。 “或许吧，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因为【终极报复程序】取得的优势得意忘形，现在你辛苦调教的学妹知道真相后伤心欲绝，你感想如何？” 陆瑟勉强做出没受打击的样子：“可这并不能改变你们林家陷入的巨大劣势……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做这种多余的事？” “多余的事？”林琴半闭的眼睛忽然睁大，并且在黑瞳内部充斥了凛冽的寒风，“你把伤害少女纯真梦想这种行为称作多余的事？” “喂喂，安芷会哭着跑掉，明明是因为你跟她说了……” “根源是你埋下的！你不对安芷进行攻略会有现在的事吗？被玩弄了心灵受到的伤害有多大，你这个用理性来压制感情的人是不会明白的……今天结束之前就给我向安芷好好道歉，也把你的真实想法说清楚！” 林琴在围观者散去之后突然发火，爱丽丝不太适应，以致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安芷？”陆瑟狐疑道，“最初你可是亲口说过安芷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好像是比起阿尔法，安芷才是你亲妹妹似的。” 发泄完怒气之后，林琴又恢复了怠惰慵懒的模样，好像是一位刚吃过下午茶的黑森林女王。 “记住，阿尔法已经有了林雪这个名字，以后请叫她阿雪。另外安芷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这世界上所有被侵害、被欺辱的女孩都是我的妹妹。” 说完这句话，林琴对站在换衣间门口已经静候多时的莫莉招了招手，莫莉小碎步跑过来，搀扶着小姐走了。 望着她们离开的方向，陆瑟喃喃道：“今天又不打算上课了吗？” 事实上林琴从此以后再也没来上过课，只是当时的陆瑟并不知道。 【507】克隆体 第一堂课开始前，陆瑟终于在教室里用格尺刮下了鞋底的泡泡糖。 “包兴，格尺还给你，比想象中还好用呢。” “哈哈，画直线挺不错吧？我一直用的相当顺手，打算一直用到高考呢……啊啊啊你小子做什么用了！！” “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工作而已……别冲动，难道我还能坑你吗？” 陆瑟右侧林琴的座位上像大多数时间一样没人，前座的爱丽丝蠢蠢欲动，打算拿着英语课本换到那里去坐。 这时南宫老师却领着林琴走进了教室，爱丽丝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陆瑟没有细看的时候也以为那是林琴，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跟在南宫老师身后，步履有些犹豫的穿青姿校服的黑长直美少女，从五官和身材上来说确实很像林琴，但在气质上却有一定的差别。 林怜和林琴是双胞胎，但一个身材丰满一个腰身纤细，气质更是分别代表了阳光和黑夜，很难将她们搞混。 新出现在教室前端的女孩则不然，她的身体特征无限接近于林琴，总是冷着一张脸，虽然眼神里没有林琴那历经世间百态的深邃眼神，却也很擅长鄙视别人。 如果说林怜是和林琴走上不同“进化”路线的双胞胎妹妹，这个女孩就是林琴的克隆体。 “大家静一静！”南宫老师先把教案放在讲台桌上，然后双手扶桌，面向大家道，“上课之前有件事要宣布，那就是林琴同学由于身体原因又进入了长期休学状态，不过她的座位并不会空着……” 底下有人窃窃私语道：“休学？又恢复到高一时的状态了吗？林琴后来上课的次数也不多吧？” 南宫老师继续说道：“经林琴同学提议和校长特批，林琴同学的妹妹——林雪同学将代替林琴同学来上课，之后她会将学到的内容再教回给在寝室自学的林琴同学。大家鼓掌欢迎一下！” 散发着成熟女性魅力的女班主任带头鼓掌，同学们给她面子也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林雪……就是代号阿尔法的那个女特工吧？她不是还易容成南宫老师被陆瑟识破过吗？居然会来高中课堂听课！” “切，老师没说之前我就猜到了。根据情报她现在这个样子是没易容的，林氏集团真是财大气粗，代替自己来上课的人都长得一模一样……” “这跟财大气粗有什么关系？人家本来就是姐妹，只不过最近才披露身份而已！” 大家的欢迎掌声很快就停了下来，除了林怜还在因为情绪激动，而把手指上的绷带都拍松了。 “姐姐跟我说了这件事，虽然不能再跟姐姐在一个课堂上读书有些遗憾，但是换成阿雪妹妹也是很好的！阿雪早就该过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包兴一边试图揩掉格尺上的泡泡糖残迹一边道：“这不是林光政选给你的新未婚妻吗？难道你右边的座位是未婚妻专属？” 话音未落，爱丽丝的耳朵像小松鼠一样抖了抖，抓起书包就跳起来，打算永远占据林琴的座位。 “爱丽丝你冷静一点，”斜后方的千叶理香劝道，“学校规定不准随便侵占他人座位，而且你不是大人吗？大人不应该像小孩子那么任性啊！” 爱丽丝的动作因此停滞，但是她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了，就这么再坐回去有些尴尬。 “爱丽丝……爱丽丝不是任性的小孩子，爱丽丝只是腰酸所以要做一下放松操！” 于是金发小萝莉举高右手“一二，一二”，再举高左手“一二，一二”，完成柔软的伸展运动和扭腰运动之后，在一些人的诧异目光当中坐回了原位。 等到这一波骚乱停息后，南宫老师说：“林雪同学的入学性质比较特殊，可能更接近爱丽丝同学的‘体验生活’，不过因为她还肩负着要把学到的东西再教给姐姐的任务，所以大概是不能像爱丽丝一样随便缺课在寝室里画画了哈哈……” “那么林雪同学，”比较缺乏班主任威严的南宫老师转头道，“你要不要来黑板上写一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向大家简单介绍下自己呢？” 被“林雪”“林雪”叫了这么久，阿尔法感到心累，却又不能违抗小姐的命令。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像我这样的特工原本就不该有真正的名字，也不该暴露真正的脸，但是事已至此，我也只能按照林琴小姐吩咐的做。除此以外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冷冷的，仿佛可以撞沉泰坦尼克号的冰山，陆瑟觉得这冰山顶上说不定还有企鹅。 在新学生这里碰了个软钉子，南宫老师有些尴尬，不过她还是挥挥手亲切道：“那么林雪同学，你可以坐到属于你的座位上去了，记得以后不要再假扮成老师哦！” 林琴的座位在倒数第二排，阿尔法在座椅阵列中穿行，昂首挺胸暗暗憋着一口怒气，那架势仿佛是要上战场跟可恶的侵略者搏斗。 慕容姣把补妆用的小镜子收回书包，带着一脸酸劲儿说道：“本以为林琴休学，再也不用看到她那张讨厌的脸了，结果派了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属下过来！” 一号跟班小妹说：“这个叫林雪的人好像是接受过特工训练，虽然没有林琴腹黑毒舌，但是身体素质要强出不少。金世杰那帮人还说她有藏陶瓷刀在裙子里的习惯呢！” 慕容姣哼道：“危险分子……干脆你的贞操就给陶瓷刀好了！” 体委泰龙隐约听见慕容姣说了“贞操”二字，顿时两眼发亮道：“我有贞操啊！我的贞操肯定是留给我的阿娇的！” 就连泰龙的两个跟班小弟也递过来了鄙视的眼神，那意思是说：龙哥你确定贞操不是给了硬盘里的苍老湿吗？ 阿尔法目不斜视，走过陆瑟旁边的时候更是看都不看一眼，她直接在林琴的座位上坐下，然后将手移向小姐留下来的书包，从里面找英语书。 林怜侧回身打招呼道：“阿雪你不用担心，如果上课时有什么没听明白的可以来问我，虽然我大概也不会明白，但是咱们俩可以一起去请教陆瑟班长！” 阿尔法知道林怜是好意，然而林怜的话提醒了阿尔法，陆瑟在高二（1）班有管理自己的权限，这让她更加气闷。 陆瑟斜眼观察了一下面貌一新的阿尔法：对方西服小外套的胸部曲线，以及黑丝长筒袜下微微透出的肉色轮廓，都在和林琴十分酷似的基础上又多了几分健康。 “别随便看我。”阿尔法脸也不回的说道，“我只是在执行小姐的命令，我来听课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也不想跟你有关系！” 她一边声明一边翻开了英语书，不过因为过于气愤给拿到了，只好又翻转回来。 阿尔法的头发不可能瞬间长长，所以她现在“林琴”这个扮相是戴了假发。尽管尔法只要把头发自然留长就也是黑长直，但她并不打算这么做，保留目前的短发极有必要，这是易容执行特殊任务的基本条件。也就是说，在不带易容面膜的情况下，阿尔法现在摘了假发就是“短发版特工林琴”。 冬妮海依在最后一排是林琴的后座，之前林琴在上课时经常假死，冬妮海依有再多话题也没法跟死人聊天，现在阿尔法代替林琴来听课，让冬妮海依有了更近的聊天对象。 “喂喂，你的两个姐姐都叫你阿雪，我也叫你阿雪好了……还记得咱们俩在鸭塌屁股山上面跟绑架犯动手吗？你的武术是什么流派？咱们有时间切磋一下？” “我没那个时间。”阿尔法冷冷道，“小姐跟你们不是朋友，我跟你们也不是朋友。我还需要把学到的内容转达给小姐，你们别影响我认真听课！” 冬妮海依“诶”了一声，阿尔法的回答确实不够礼貌，但是学生想认真听课无可厚非，冬妮海依觉得自己在上课的时候跟同学约架仿佛也不太合适。 阿尔法却也在心底淌出一滴冷汗，暗道：我用两把匕首跟绑架犯王宗奎打的时候都那么费劲，冬妮海依爬了500级台阶之后还能和王宗奎的师兄弟打成平手……这个陆瑟的女保镖也太逆天了！我要是当众输给她，小姐会多没面子！ 【508】感情对理性 林琴把阿尔法派过来坐在陆瑟右边，肯定是有阴谋的，不过陆瑟对林琴尚有三分顾忌之心，对阿尔法则完全是智商碾压。 所以他不但没有听阿尔法的警告停止观察，反而肆无忌惮地去看她的胸。 南宫老师为了凸显身材，经常故意穿小一号的白衬衫，导致第三第四颗扣子仿佛要被随时撑掉，阿尔法的上衣则比较合身，他和林琴共用几套相同尺寸的校服，估计在里面没穿纳米编织（丰胸）内衣，不然的话上衣里就会出现异常隆起。 林琴贫乳是因为自幼病弱，阿尔法贫乳不知是不是在特工训练中经常钻通风管道才磨平的，不过17岁少女的含苞欲放之感别有一番风味，贫乳属性对陆瑟来说并不是减分项，比如爱丽丝哪怕永远是洗衣板陆瑟也不在乎。 阿尔法挺直脊背认真听课，保持对陆瑟不理不睬的态度，阿尔法斜后方的理香则注意到了陆瑟的放肆眼神。 因为老师讲课时不能说话，理香抬起左臂，向陆瑟指了指红色风纪委员袖章作为警告。 陆瑟不以为然，并且把目光从阿尔法的胸口转移到理香的胸口，感到陆瑟恶意的理香用手遮挡保护自己，给了陆瑟一个表达抗议的眼神。 大概是因为有日本血统的关系，理香的个子不是很高，但是发育比较均衡，陆瑟很早以前就觉得理香是“贫乳与否”的分界线，女孩们的发育不等式大概是： 林怜＞莫莉＞冬妮海依＞理香≥阿尔法≈林琴≈焦青青≥安芷≥小佳≈爱丽丝 这些主要以视觉效果为依据，否则以冬妮海依的威武雄壮，把胸切下来称重量肯定是她赢，但是跟她的身高一比看上去就没那么夸张了。 “he first invaders,the romans,left their towns and roads.the second,the anglo-saxons,left their language and their government……” 南宫老师开始讲课，底下的讨论声渐渐平息，但还是偶然有人交头接耳，唯有学霸项尚埋头苦读，从头至尾都没有受到新同学加入的影响。 外面的天气是多云，从窗口洒入的阳光并不充裕，陆瑟一边用克林贡语乱写乱画，一边思考林琴这一步棋的意义。 ——口头上说要把阿尔法送给我当祭品，直接让阿尔法坐你的位置，是因为现在局面不利，想要她代替你被我狠狠欺负吗？ 林琴毕竟是在梦境中经历百世轮回的人，陆瑟不相信她做这些只求避祸。 ——阿尔法的事情也是，安芷的事情也是，难道林琴想用“感情”来攻击我理性的软肋，让我在长时间相处后对她们产生愧疚之心，因此自己放弃报复林氏集团？想得也太美好了吧！ 然而陆瑟不得不承认，他自觉挺对不起安芷的，今天一定要找个时间向安芷道歉——这不是因为被林琴要求才这么做，而是出于自陆瑟自己的意愿。 没有直接给安芷发短信解释，是因为短信这个渠道已经出了问题，必须当面说话。 林琴5岁后就被带去各国求医问药，阿尔法不久之后成为林琴的贴身女仆，因而两个人英语水平都不错，阿尔法听英语课并不吃力。 然而后座的冬妮海依在无聊的转笔，前座的爱丽丝“刷刷刷”低头猛画草稿，阿尔法震惊的发现自己这个旁听特工竟然是学习最认真的一个。 理香用她自费打印的“提醒表格”展示给冬妮海依看，以达到不说话就可以维护课堂秩序的效果。 【冬妮姐请不要转笔了，阿雪好像受到了不良影响。】 冬妮海依停下飞旋的圆珠笔，叹道：“林琴以前从来没说过我打搅她睡觉，有个好学生在前面真麻烦啊！” 南宫老师为了活跃课堂气氛，除了教案内容以外还讲了两个英文笑话，然而这两个笑话实在太冷，除了她笑得花枝乱颤以外谁都没笑。 项尚抬起厚啤酒瓶底一样的近视镜，举手问：“老师，这两句的考点在哪里？” 虽然有新同学林雪的加入，英语课还是并无波澜的正常结束了，其间并没有发生特别重大（比如老师跳楼）的事件。 下课后，阿尔法一板一眼地将课本和笔记收好，以备晚上再讲给小姐听，林怜和理香却从两个方向同时凑过来，异口同声地问：“阿雪要不要一起去洗手间？” 女生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对于她们来说，是否结伴去洗手间是判断友情的标准之一。如果两个男生每次去洗手间都形影不离，别人肯定要说他们搞基。 阿尔法很想强调她的代号是α，但又想起小姐说过“从今天起要彻底接受林雪这个名字和身份，不然就不要回来见我”。 面对林怜和理香，自己实质上的姐姐和妹妹的一句简单问询，阿尔法却闭上眼睛，紧紧抿起嘴唇，下了很大决心之后才睁开眼睛，决定为了小姐，不管是阿猫阿狗阿雪，她都认了。 不再戴假面具的她，却又在阿尔法之外套上了“林雪”的外壳，成了一个山寨林琴小姐的叫做“阿雪”的存在，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内核是阿尔法的阿雪站起身来，说：“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是我自己认得去洗手间的路。” 理香一只手伸在半空欲言又止，但林怜热情似朝阳地紧紧抱住了妹妹。 “阿雪别这么冷淡嘛！跟姐姐一起去吧，不去的话我就一直贴着你不放！” 被林怜抱住对男生来说是福利，对女生来说却常常伴随自尊心严重受挫，阿雪被缠得没奈何，只好跟林怜一起去了。 剩下的理香形单影只，低头看了看奋笔作画的爱丽丝。 “爱丽丝妹妹……要不要一起去洗手间？” “没看见爱丽丝忙着吗！洗手间有什么好结伴去的，难道独自一人去洗手间很丢脸？” 因为没有抢到“陆瑟未婚妻”的专属座位，小萝莉现在脾气有点暴躁。 理香正在失望中，这时一只有力的手轻覆在她的左肩，单马尾少女转过头，视线上方出现了一张英俊逼人又眼含温柔的脸，完全是少女漫画中男女主人公相遇的场景。 然而一身红色运动服的“男主人公”却开口道：“我陪你去洗手间！干嘛非得跟自己的姐姐妹妹一块儿去？跟我这个前室友不行吗？” “冬……冬妮姐，当然可以！” 冬妮海依长得帅又是侠义心肠，虽然没看过陆瑟所著《如何给妹子洗脑》，但总是能无意中撩到妹子。 理香跟在冬妮姐身后走出教室，暗暗庆幸及时换了寝室，否则自己因为生父的关系对男人特别失望，又多受冬妮姐照顾，长此以往说不定就弯了。 第二节是语文课，谢鼎新老师讲解《哈姆莱特》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股之乎者也的味道，即使如此，哈姆莱特为父报仇，酿成许多悲剧最后跟对手同归于尽的故事，仍然穿越几个世纪的时空震撼人心。 楠楠被叫起来读课文，读到了哈姆莱特和雷欧提斯比剑这个片段，她情绪激动，仿佛哈姆莱特王子就是冬妮海依许多年前在丹麦的化身。 包兴在后面悄悄踢了踢陆瑟的凳子腿，说：“哈姆莱特回到丹麦为父报仇，跟你回到冬山市给父亲出气感觉很像啊！你不会也要和林家同归于尽吧？” 陆瑟没有回答，很快课文朗读到了尾声，最后哈姆莱特身中剧毒，他的同学兼亲信霍拉旭也要喝下毒酒陪哈姆莱特上路，哈姆莱特抢过毒酒，命令霍拉旭活下去向大家讲述一切的真相。这两人的基友之情引起了班上同学的一片唏嘘。 “怎么感觉哈姆莱特虽然有情人，但是跟霍拉旭才是真爱啊？” 陆瑟没听见这句话，他倒是对包兴嘱咐道：“我要是出了意外死掉，你就把我家化学实验室里边的药品都喝了，我没有什么事实真相需要你替我转告世人。” “我、我才不要给你陪葬呢！我会继承你的遗志好好照顾小佳，你这个经常坑我的人就放心去吧！！” “不会把小佳给你的，今晚我就对【终极报复程序】进行再编程，规定我一旦离世就伪造各种证据诬陷你强奸老母猪，一直把你关到小佳嫁人了再放出来。” “用不用那么恨我啊！我除了黑了点以外哪里不好！” 陆瑟跟包兴的吐槽和反吐槽对阿雪的认真听讲颇有影响，她记笔记时不小心把“一只自投罗网的山鹬”写成了一只“自投罗网的老母猪”…… 阿雪像她的新名字一样冷冷道：“我没记错的话陆瑟你是班长吧，你和包兴能不能不要上课说话。就凭你这个格调还自比哈姆莱特？” 陆瑟冷笑道：“哈姆莱特跟我比算哪根葱？我现在不靠【终极报复程序】就可以只手引爆三个国家的储备核弹……你们林家不赶快屈膝投降，最后全人类为毁灭都是你们的责任！” 所谓引爆三个国家核弹的威胁有点夸张，但陆瑟的确有把握引爆至少一个小国的核弹，但是他没道理，没必要，也承担不了做了这件事之后的后果，尽管他有做这种事的能力。 “我靠陆瑟你别想不开啊！”包兴在后面道，“我本来就黑，再被核弹炸一下就更黑了！我算明白了，你不是新世纪的哈姆莱特，你是超级英雄电影里面常见的邪恶科学家！就你这天赋点，来演校园恋爱剧是不是有点浪费啊！” 【509】看谁先于心不忍 只是上课要不要说话的问题，陆瑟却扯到了消灭全人类，可见12级智能生物压抑过久，现在相当的放飞自我。 林琴嘱咐过阿雪要避免跟陆瑟冲突，而且她还要记课堂笔记，便把陆瑟和包兴当成两头会叫的野兽，自己认真学习了。 陆瑟见阿雪未受挑拨，本还想再搞出更多动作，却看见风纪委员理香拿起一张字体更大的打印表，上面印着【你作为班长，不可以带头破坏课堂纪律！】 理香之前阻止冬妮海依转笔的表格是半打印半手写，警告陆瑟的这个却是全打印，可见陆瑟上课说话有多么频繁，多么屡教不改。 “哈，为了不出声音的维护课堂秩序，还真难为理香了呢。”陆瑟自言自语道，“搞得她在上课时间变成了第二个安芷似的。” 想到安芷陆瑟又升起了愧疚之心，他觉得自己未能成功进阶成13级智能生物，肯定是这些多余的感情在搞鬼。 第三节课是叶远峰老师的物理课，这个跟青姿集团董事长沾亲带故的高个子中年人除了在黑板上写公式之外，还不遗余力地赞颂了把一生献给科学事业的电学先锋法拉第。 陆瑟在课堂上终于不再说话，而是认真写东西，不过他并不是像阿雪一样在记笔记，而是在演算程序函数中的一个输出结果。 ——林琴以为把阿雪送来给我随便欺负，日子长了我就于心不忍了？何等荒谬！既然你把她送到交火地带，我没道理不向她倾泄火力，倒是要看看咱们俩谁先于心不忍！ 打定主意后，正赶上下课铃响起，进入了上午的30分钟大课间休息时间。 按照青姿学园高中部的作息时间表，上午的大课间时长30分钟，其中20分钟会用来做眼保健操和跑步，某些时候跑步会换成广播体操，有时候会因为天气不好等原因直接取消。 陆瑟当班长后也没记得组织过几次广播体操，跑步很多时候也是在体育课上进行的，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青姿学园女生校服属于裙装，不换成运动服根本没法做大幅度运动，否则就是走光给男同学看。 像大多数时候一样，眼保健操做完后，喇叭里通知今天有可能下小雨，所以跑步活动取消，于是一帮不喜欢运动的人欢呼庆祝，笑逐颜开。 大课间还剩下25分钟，同学们回寝室的回寝室，买零食的买零食，打球的打球，阿雪收拾好书包并且用自行车锁锁住，以免陆瑟破坏笔记，这才起身打算到操场上活动一下。 特工必须保证每日的运动量，哪怕是散步也好，不管是有氧运动还是无氧运动，全都好过坐着不动。 路过慕容姣座位时，吊眼角慕容大小姐用不太友善的目光瞟了阿雪一眼，结果阿雪立刻狠狠瞪回去，匕首切肤一般的刺痛让慕容姣为之一滞，表情好像是被猎犬盯上的野鸭，差点没向后摔倒。 用锐利眼神给了慕容姣教训之后，阿雪转身便走，不理会身后传来的弱者叽喳。 “她牛什么牛？不就是一个忠犬女仆吗？慕容小姐你别生气，有她倒霉的时候！” 从2楼到1楼的两段楼梯之间有一块缓台，虽然天气预报说可能会下雨，此时却有一束阳光从缓台窗户射入，仿佛给地面镀上了一层金箔。 阿雪没有跟汹涌人流争抢而放慢了脚步，她很喜欢这块缓台的阳光，如果林琴小姐能跟她一块儿上学，放学，每天从这束静谧的阳光之中穿过，那会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然而命运肯定不会遂她的愿，当人潮渐渐稀落之后，阿雪发现陆瑟双手插兜，仿佛在缓台上等着堵截自己。 “好狗不挡道！”阿雪尽量做出毫不畏惧的样子走到近前。 “狗？你现在叫阿雪就忘了原来的身份了？”陆瑟笑道，“你下楼要干什么去？” 因为陆瑟不肯让开，阿雪只得在对方面前停下。 “我干什么去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瑟的眼镜片反射出诡秘的白光，活像是某些糟糕卡通里边拿女孩子做实验的邪恶博士。 “你跟我之间，是你爸爸要把你嫁给我的关系，虽然我不见得同意，但是对你考察一番还是有必要的。” 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让阿雪忍不住想打人，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阿雪的内心挣扎并没有逃过12级智能生物的眼睛。 “听好，我不喜欢太胖的女生，所以你不准去买零食，倒是可以去散散步做点轻微活动，免得以后没有充足的体力侍奉我。” 陆瑟的无耻发言再次刷新了阿雪的三观，她本来就没打算买零食，但如果现在按照原计划去散步，岂不是像是很听陆瑟的话，要为将来的“侍奉”做准备？ 于是阿雪转身就走，打算回2楼的高二（1）班教室，陆瑟却在阿雪走到拐角将要转弯之际，猛然间抬起双手，将黑长直少女壁咚在了缓台的西北角！ “你……你可是高二（1）班的班长！” 阿雪本来想骂人，但是想了想之后，最终用这句话来提醒陆瑟注意影响。 “班长就不能谈恋爱吗？”陆瑟说得理直气壮，仿佛天日昭昭、朗朗乾坤之下，世界上属他最有理。 “你以前一直戴人皮面具，我现在要离近一点好好看你的脸。嗯……没什么瑕疵，也没有常驻林琴脸上的黑眼圈，就是表情不讨人喜欢，好像世界上每个人都欠你钱似的。” 压迫过来的陆瑟都快亲到阿雪的脸了，阿雪真想从裙子里掏出陶瓷刀，从陆瑟的尿道口使劲塞进去，但是她又知道如果那么做的话，林琴小姐搞不好有生命危险。 “你可以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陆瑟笑着启发阿雪的思路，“我滚到1楼说不定就变成植物人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终极报复程序】在我生命受威胁时会做出极端恐怖的反击，并且绝不会因为我的死亡而停止。” 虽然在当前的相对位置下，阿雪只要背靠墙壁狠狠踹陆瑟一脚，12级智能生物就要表演周星驰电影里的“无敌风火轮”，但是这样的爽快感只能在想象中体验一下，现在的陆瑟是万万不能死的，甚至都不能真正惹他生气。 “我领带松了。”陆瑟忽然道。 “哈？” 陆瑟的笑容要多邪恶有多邪恶。 “给我重新系一下领带。你想完成代替林琴嫁给我的使命的话，这是一项很基础的工作吧？还是说你不愿意做，你要惹我生气？” 【510】不能放任不管 【终极报复程序】就如同高悬于阿雪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她尽管对陆瑟极其痛恨却不敢使用任何暴力，甚至也不敢硬闯出陆瑟的“壁咚”，生怕造成陆瑟失足跌下楼梯。 完全掌握了阿雪内心想法的陆瑟，因此变得更加得寸进尺。 “怎么没动作？领带，快给未来的老公系好领带！不然我发火了，我对你的不满也相当于对林琴的不满……” 阿雪一咬牙，为了林琴小姐的安危，她只好从陆瑟的领口抽出领带，双手迅捷快速理好再绑扎回去，速度简直可以打破吉尼斯世界纪录。 但是一个黑长直美少女给壁咚她的男生系领带，这一幕太吸人眼球，还是有路过的学生看见了。 玲玲和楠楠从自动售货机买果冻回来，玲玲嬉笑道：“感情真好，真令人羡慕！” 楠楠一边拆包装比较紧的果冻，一边道：“boss你悠着点儿吧，教导主任正在一楼巡逻呢！” 陆瑟用眼神跟冬妮海依的两个迷妹打了个招呼，然后回味了一下领口被阿雪服务而稍微发痒的触感，被仇人的女儿不情不愿的侍奉整体感觉还不错，可以说相当愉悦。 “可以……可以放我走了吗？”阿雪给陆瑟系完领带之后将两手背在身后，好像那双手已经被玷污不再纯洁了一样。 考虑到教导主任有可能上来巡查，陆瑟给了阿雪一个轻飘飘的笑容，然后撤下了壁咚包围圈。 “上午就先到这里……下次给我系领带的时候记得手法要温柔些，明白了吗？” 阿雪不想理睬陆瑟，迈步就要上楼，陆瑟立即伸手捉住了女孩的手腕。 “放开我！”阿雪终于爆发，她用力将手一甩，摆脱了陆瑟的钳制。 然而陆瑟貌似是假装的，动作很夸张地向后倒退两步，嘴里叫道：“啊啊啊站不住了！要摔下去了！” 阿雪知道陆瑟是演戏的可能性高达99%，却冒不起那1%的风险，只好又主动伸出手去拉住了陆瑟的胳膊，帮这个可恶的家伙复平衡。 恰好教导主任黄柏发巡逻至此，他看见阿雪在拉陆瑟的手，眉头一皱道：“你们干什么呢？公众场合不可以拉拉扯扯，你们不知道吗？” 阿雪迅速抽回了手，陆瑟则平静解释道：“黄主任你不要误会，是我走路绊了一下，阿雪担心我受伤才主动施以援手。她虽然总摆着一张臭脸，却是对我不能放任不管的类型呢。” 黄柏发觉得陆瑟说的挺合理，就没有再继续深究，反正他听何校长讲了，那基本是陆家和林家内部的事。 阿雪却总觉得陆瑟的说辞令人生气——什么叫总摆着一张臭脸，什么叫不能对你放任不管？难道你想让别人以为我在对你傲娇吗！ ※※※ 到了中午，外面非但没有像天气预报说的一样下雨，反倒变成了多云转晴，陆瑟在食堂吃饭时有意观察有没有安芷的身影，可是并无所获。 “果然安芷没有来食堂吃午饭啊，我让鲁贝贝打探的情报显示安芷向班主任请了一上午病假，她这样的乖乖女都不去上课了，恐怕还真是受了挺大的打击……” 上午第四、第五节课陆瑟并没有闲着，他使用奥丁的通讯代码给混沌俱乐部2号人物弗雷发了信息，让弗雷查询安芷手机的短信记录是否有异常。 稍微一查陆瑟就意识到了伪基站的存在，他在课间休息时报警，让公安部门调查安芷家的楼下，因为陆子东现在属于国家网络部队高层成员，他的子女报案自然也会被安排在较高优先级，公安干警很快上门查获了一台被破坏的便携式伪基站，但是没能抓到犯人。 “从最早出现异常的时间来判断，伪基站很可能是金世杰……不，是杨刃安插的。他倒也嗅觉敏锐，立即就叫手下人撤了嘛！” 陆瑟现在有了公安干警查获伪基站的证据，足以证明陆瑟并没有发短信跟安芷说过要和她在暑假约会，然而安芷正在伤心，证明这一点无助于修复文学少女的创伤。 在这件事里相关各方都有损失，只有那个被命令在安芷家楼下租房，一天24小时不能发出可疑声音，还要举着伪基站变换姿势加强信号的那个金家的手下，认为自己得到了彻底解放。 “万岁！我再也不用宅在屋子里了！我要运动！我要健身！我要挽回我女朋友，马上跟她结婚！！” 话音未落，一架【伊卡洛斯】无人机从天而降，两道激光直射他的鼻孔，点燃了他的所有鼻毛。 “啊啊啊！好疼！冒烟了！疼死我了！！” 这个决定立即结婚的人疼得跳高，结果一头撞在电线杆上晕了过去，不过杨刃还算比较体恤员工，之后劝说金世杰给了这人一个工伤待遇。 这伊卡洛斯无人机虽然属于陆瑟改造后的设计，却不是陆瑟亲自调配的，它的行动看上去像是【终极报复程序】当中的一环，而且其体现形式越来越和林怜的【恶意反弹光环】相类似。 陆瑟从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纯粹的巧合，得到这个情报之后，陆瑟开始思考林怜成为人形因果律武器的“科学实现性”。 假如说保护林怜的不是上帝，而是另一套较为温和的【终极报复程序】，那么这第二套【终极报复程序】是谁编写的？ 保护我和我的家人的【终极报复程序】，是由我爸爸编写的部分和我编写的部分杂交而成，已经脱离我们的掌控成了一个可以自我进化的存在……然而第二套【终极报复程序】在5年前就已经开始保护林怜……可编写者是谁？目的是什么？林怜的终极报复程序有没有继续进化的可能？ 中午的阳光比早上更能温暖人心，陆瑟却仿佛陷入了黑暗的逻辑陷阱。 “迄今为止并没有谁能或豁免林怜的【恶意反弹光环】，为什么林怜说她向上帝祈祷让我豁免，立即就让我获得了不被报复的特权？” “所有的谜团都指向五年之前……但是我不想回忆起来，总觉得好像有，有一个人……” 距离真相又只差一步的时候，陆瑟强行停止了自己的推理，他好像有些理解小佳为什么会害怕五年前的自己。 “你……害怕自己的哥哥吗？” 联系到陆子东说过的一些话，陆瑟忽然醒悟到自己来青姿学园是为了什么，与其说他是要报复林氏集团的女儿们，不如说他想把“战争”降级，因为有一件在南极被创造出来的东西必须封印。 “是什么……不，我不能去回忆。我必须投身于对12级智能来说极其愚蠢的校园生活甚至校园恋爱当中……” “我之所以在做这些是因为封印已经到了极限……我的潜意识明确无误的表达着这个信息，我必须在校园里找更多的事情做，我如果不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陆瑟一个人走向高中宿舍楼，抬头仰望416安芷寝室的阳台窗户，从禁闭的窗户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如果为了封印那个就必须做一些蠢事，我就跟着自己的心情走好了，安芷这件事我本身有很大的过失，必须向她好好道歉才行！ 于是陆瑟也不顾及周围还有学生走来走去，双手拢在嘴边朝楼顶大声喊道：“安芷你下来一下，我是陆瑟！咱们之间有一些误会，但总归是我对不起你！我有话要跟你说！” 【511】投湖自尽 陆瑟喊了两遍没有得到应答，感觉有些不对劲，以他对安芷的了解，至少会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十章第12节——越激动的分手越容易复合，激动是因为在乎，冷漠是因为不在乎。 “难道安芷不在寝室而是去了图书馆？书籍对她来说不光是兴趣，还是疗伤圣药吗？” 刚打算再喊一遍，却感觉有人揪住了自己的领带，用力把自己的脖子往下一拽！ “咳，你……你干嘛？” 刚刚被阿雪系好的领带被弄皱，陆瑟很不高兴的看着仍然抓住领带头不放的焦青青。 “我没干什么，就是和男朋友打个招呼。”焦青青见陆瑟做出要夺回领带的动作才松了手，她的粉色美瞳向外发射着肉眼可见的嫉妒。 “当年在幼儿园里都是你这么喊我下来吃苹果的，你怎么可以也喊别人？林琴打扮得很有我小时候的风格，你对她感兴趣也就算了，这个叫安芷的哪点能入你的眼？” 宿舍楼底下本来还有几个女生围到陆瑟身后看热闹，小太妹焦青青一来，这些人害怕被报复全都低头走了。 陆瑟重新系好领带，答道：“安芷比你善良，不会只考虑自己的想法，光是这一条就甩你18条街了。你不要以为自己永远是众星捧月的幼儿园公主，我长大了，你也应该长大了。” “什么？你能接受爱丽丝的洗衣板而接受不了我？” “我指的不是这方面的长大好吧！我要去找安芷了，你别跟着我添乱！” 陆瑟转身走出五步，却发现焦青青站在原地脸上似有得色，12级智能生物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你得意什么？你知道安芷在哪？” “嗯……知不知道呢？”焦青青左手半掩住口作出小恶魔的笑容，她的指甲也染成了粉色，面对陆瑟尤其散发着一种暧昧的调调。 陆瑟抬手看了看爆音手表：“我没时间跟你浪费，一分钟内把安芷的去向说出来！” “可、可情报也不是免费的！”焦青青急道，“我告诉你也可以，但是你首先要用‘青青’来称呼我！在幼儿园时叫了那么久，你早就习惯了不是吗？为什么现在反倒叫我的全名，那样显得多生疏啊！” 30秒，陆瑟判定叫焦青青昵称并不会带来实质性损失，而且他也必须承认以前叫顺嘴儿了。 “好吧，青青，告诉我安芷去哪了。” 好不容易在攻略陆瑟方面出现了一丝进展，焦青青脸上出现了“万岁”的表情，她笑得像一朵桃花那样说： “10分钟以前我看见安芷往人工湖那边走了，我跟她说‘陆瑟从来就没喜欢过你你看不出来吗’，她也不回嘴，眼神和表情跟坏掉了似的，我也懒得管她……诶？陆瑟你跑什么跑？” 陆瑟必须得跑。 因为焦青青提供的情报是最后一块拼图，陆瑟非常不情愿却又十分确定发生了这样的事：安芷去人工湖那边有高几率投水自杀！ 单恋破灭这种事放在别人身上可能不算什么，可以想象焦青青会百折不挠，林琴会一笑而过，冬妮海依会吃三笼包子泄愤，千叶理香会去打印店打印更多表格…… 然而安芷极其内向，陆瑟在文学少女的梦幻中扮演了白马王子的角色，现在白马王子却变成了唐僧，还是在取经路上油嘴滑舌，机关算尽，想要泡到所有女妖精的唐僧…… 情绪沉落谷底又遭遇了焦青青的嘲讽，难道安芷不会一死了之吗？ 掏出手机拨打安芷的号码，语音提示对方已关机，陆瑟现在只恨自己没有妹妹的天赋点，“音速佳”应该是最适合现在的情况了。 与此同时，安芷把陆瑟送给她的写字板塞进上衣里边紧贴肉皮，眼镜片哭得好像被暴雨淋过，正打算翻越人工湖古风回廊的栏杆。 现在算是午饭时间，人工湖附近并无行人，双麻花辫少女抽泣着，用细如蚊呐的声音自言自语： “爸爸，妈妈，对不起，女儿实在是太痛苦了，痛苦得无法忍受，我已经不相信我未来会遇上任何好事了，不如就在这里把一切结束，下辈子我或许会变得开朗一点……” 翻越栏杆时一只学生鞋被蹭掉了，安芷没有在意，反正稍后她会连生命也失去。 留下两只鞋在湖边沙地，安芷只穿着丝袜向波光粼粼的人工湖走近，双足几次陷了进去，但是没能阻止她求死的步伐。 死也要带着学长送给她的写字板一起死，安芷的执念可见一斑，然而写字板上并没有她留给陆色的任何字迹。 “写字板被水浸泡会失灵吧？即使写了字也会被自动清除吧？以前从来没让它沾过水，一直非常小心谨慎的爱护着……” 越想眼泪越多，哪怕是中午，冬天在水边还会有些冷的，安芷捂住了小腹，那里不光藏着手写板，还藏着想要和学长孕育生命的虚妄梦幻。 “大家都在笑话我……我不想再去上课了……像我这样的人，原本就不应该做梦啊！” 泪水像大坝决堤一样冲刷过文学少女苍白的脸，安芷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她带着那即将抛却的躯壳猛然向前一纵！ “安芷你不要做傻事，赶快停下！！” 陆瑟终于跑到了附近，他呼哧带喘的跑上古风回廊的木板桥，从另一个方向看见安芷投水的那一刻。 可是安芷已经身在半空，她在体育测试上从来没有跳过这么好的成绩，在落水之前，少女以为自己看到了模糊的陆瑟身影，以及听到了学长的呼唤，只是因为临死之前的幻觉。 “扑通！”“扑通！” 接连两次入水声，第一次是安芷自沉于湖，第二次则是陆瑟脱掉小西服外套，甩掉鞋子，直接从木板桥上跃入水中。 “坚持住！我来救你了！！” 陆瑟的水性是被他妈妈逼出来的，周小美一直认为儿子的水性必须要和企鹅一样好，要在南极也畅游无阻。 所以冬季人工湖的水对陆瑟来说并不算冷，更不算深，他的身形迅速切开湖面，向30米外还没有立即沉没的安芷游去。 “把手给我！快！！” 【512】人工呼吸 陆瑟把安芷救上岸的时候，文学少女已经呛了不少水，眼镜也不见了，陆瑟的眼镜因为经过特殊处理所以得以保全，视野也没有受到液体浸泡而遭到过多影响。 但是除了甩在岸边的西服小外套和鞋，陆瑟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湿了，被风一吹透体生凉。 现在却还不是打哆嗦的时候，因为安芷体质虚弱，落水后又没有主动求生，她虽然被救上岸但自主呼吸不明显，整个人处于溺水昏迷状态。 “以后别为了男人去死，他们不值得你这么做！” 看到安芷双目紧闭，表情痛苦，发丝被水浸透而粘在脸颊，如同被暴雨浇淋即将凋谢的小白花，陆瑟的感情在和理性战斗时占据了主动权。 陆瑟曾经救过溺水的爱丽丝，安芷比爱丽丝重但也没多重，在陆瑟熟识的高中生女孩中，安芷是最轻的一个。 “怎么样？是谁落水了？” “我马上联系附属医院来救人！” 吃完午饭后，有一些人会选择人工湖回廊做散步地点，发现有人救了溺水的女孩上岸，这几个人要么上来围观，要么去联系医护人员。 “呼……呼……让出一块地方来！不懂急救的都躲开！” 陆瑟精于水性，他体力消耗最大的不是下水救人，而是跑来人工湖的过程。 人命关天，几个男女学生不敢耽误，在回廊木地板上让出一块空地，陆瑟将怀中横抱的安芷小心平放在这里，开始着手急救。 多年以前，陆瑟在“少林同仁堂”老中医那里学过针灸，在南极科考站德国大夫那里学过接骨，虽然那个老中医特别爱钱而那个德国大夫同情纳粹，但医术是实打实的。 转瞬间安芷身下就积了一滩水渍，陆瑟发现从少女的外套下方有东西露出来，用手一拽，却是自己送给她的荧光是写字板。 ——写字板上一个字也没有，是对我极其失望所以没有话想说吗？还是说这更像武则天的无字碑，你放弃评价自己的一生？ 12级智能生物被名为悲伤的情绪萦绕，此时此刻他回归了人类群体，把自己看作了人类的一员。 ——安芷一心求死，所以并没有像爱丽丝那样拼命打水，不过最后时刻她好像是神志不清的看到了我，将一只渴望获救的手伸出了水面…… ——绝对不能让她死！如果连一个轻生女孩都救不活，我还有什么资格自称12级智能生物！？ 一毫秒都不能耽搁，陆瑟用滴着湖水的手指解开了安芷的西服小外套，扯掉红领结，把里面的白衬衫纽扣也解开了三个，为的是不阻碍少女呼吸。 随后，陆瑟跪到安芷身侧，捏住少女的鼻子并抬高下巴，然后深吸了一大口气。 “人工呼吸！我第一次看到现场版人工呼吸！” “话说好像接吻诶！” 陆瑟完全不理睬围观者的议论，他忍着越来越难忍受的体温流失，一口一口将生命的气息吹入安芷胸腔，他并没有余裕去感受少女柔软的唇，他恨不得自己此时此刻变成一台没有知觉的呼吸机。 一次又一次，反复多次。 在陆瑟的努力下，少女的胸口终于有了波动，仿佛是一张黑白照片变得有了颜色。 “咳……咳……” 安芷溺水时间终究不长，陆瑟抢救及时让少女很快恢复了意识，围观群众里面顿时爆发出热烈掌声： “好厉害！这么专业的人工呼吸连死人也能亲醒了吧！” “仔细一看这不是咱们校的风云人物陆瑟吗？他救的人是……” 安芷转醒让陆瑟松了一口气，面色苍白的少女坐起来咳出肚子里的水，并且因为失去眼镜看不清是谁救了自己的时候，陆瑟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安芷自杀的原因之一就是承受不了舆论的压力，如果让大家知道她自杀未遂，岂不是又会让她沦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陆瑟眼珠一转，他明明已经被冻得发抖，却做出一副喜剧演员才有的表情对大家宣布： “吓到你们了吧？这次溺水者施救演习到此为止！感谢安芷为了公益扮演落水者角色，欢迎大家今后加入游泳社学习更多技能啊！” “什么？居然是演习？” “居然是游泳社的招新活动？你们为了社团也太拼了吧！”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半信半疑纷纷散去，而在古风回廊的两个陆瑟看不到的角落里，分别有两个女孩偷偷望向这边。 一个是想明白后跟着跑过来的焦青青，她发现安芷投水又被陆瑟救起做人工呼吸，虽然心里嫉妒得要死，却也没有跳出来捣乱。 “我随便说了一句犯得着去死吗？我被陆瑟拒绝那么多次也没死啊！” 另一个更隐秘的角落，阿雪穿着全黑的特工紧身皮衣，下半张脸戴着水下呼吸设备，事先做好了下水救人的万全准备。 此时她摘下呼吸器，掏出手机跟坐镇寝室的林琴通话。 “是的，陆瑟像小姐你猜的一样下水救人了。安芷没事，已经醒过来了。我会再观察一会儿，确认没有危险再离开的。” 围观者散去后，安芷终于意识到救自己的人是学长，原来在陷入黑暗之前，她感到有一只来自光明的手伸向自己，并不是单纯的幻觉。 “学长……” 情绪决堤的安芷抱住陆瑟的脖子哭了起来，路瑟感到有许多液体滑进自己的胸膛，也分不清哪些是湖水，哪些是少女的眼泪。 静待了几分钟，陆瑟望着方才还凶险无比现在又复归平静的湖面，轻声道： “安芷，是我错了，你我之间的短信虽然被人做了手脚，但最终责任还是在我。我明明可以计算出这种结果，却没有主动阻止，我沉迷于扮演可靠的学长，却任由不负责任的暧昧滋生……我对不起你。你能原谅我，并且让我做你的第一个朋友吗？” 安芷在陆瑟怀中微微扬起脸来，表情疑惑，她因为浑身湿透而下意识渴求着学长的体温，思维呈现断档。 陆瑟继续道：“你这次之所以会轻生，连一个知心朋友也没有是重要原因。为了修正我的错误，我愿意成为你第一个朋友，尽我所能让你变得开朗、坚强，不会再为了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抛弃生命。” “我……”安芷眯起眼睛搜索到了近在咫尺的写字板，她还是想通过写字板跟学长交谈。 然而陆瑟忽然站起来，对失去了身体倚靠的安芷说：“不要盲目崇拜别人，崇拜是人与人之间最遥远的距离。下面我要做的是为了致歉，也是一个有相应能力的人应该为朋友做的。” 话音未落，陆瑟跨过栏杆，“扑通”一声再次跃入人工湖，吓得安芷想要呼救却又喊不出来。 整整3分钟之后，陆瑟从湖底返回，湖水顺着他紧贴额头的湿发分流而下——浑身湿透又经历了一次冷水洗礼的同时，他带回了安芷毫发未损的红框眼镜。 “对不起，我现在只能说这句话，并且给你这个……阿嚏！！” 【513】完美结局 对于安芷投水自杀一事，虽然陆瑟用“游泳社演戏”来混淆视听，仍然不能完全阻止其他版本留言传播。 “金杨亲卫队”的女生们到处宣扬陆瑟“逼死学妹”，有人信她们的也有人不信她们的，不过陆瑟至少可以感到欣慰，那就是舆论的焦点在自己身上，不在安芷身上了。 “青青，陆瑟跟幼儿园时早就不一样了，他现在是彻头彻尾的渣男！听我的，以后不要跟陆瑟……” 金世杰试图用安芷的前车之鉴来劝妹妹，但是焦青青根本不把话听完就吹着泡泡糖走了。 还有一件反常现象，就是焦青青整整一周没有说安芷的坏话，连室友冬妮海依都感到奇怪。 “怎么，你心里有愧？你觉得安芷会投湖也有你的责任？” “哪……哪有！春水市的青青姐对情敌怎么可能手软？我是担心那丫头太容易死，以后就没得玩了！” 陆瑟和安芷双双感冒，一直从12月13日休息到12月20日才完全康复，陆瑟的身体基础虽然比安芷强，但是他二次入湖去捞眼镜，加重了症状。 陆瑟回归青姿学园这天外面正下着小雨，听说安芷会在他爸爸安书荣的护送下稍晚些过来。 发生了女儿自杀未遂这样的大事，安书荣自然召集妻子、女儿开家庭大会，痛心之状不次于亲眼看见千年文物毁于一旦。 “这样下去可不行，惹不起躲得起，不如……” 安芷虽然沉默，但坚决不同意转学的建议，最后父母只好跟她约法三章： 第一，不可以跟陆瑟建立恋爱关系，朋友关系是极限。 第二，不可以参与陆瑟的公司活动，更不可以从陆瑟那里领取报酬。 第三，在做到前两条的基础上，要好好学习，多交女性朋友。 这三条安芷全都答应了，但安书荣发现女儿跟陆瑟送给她的写字板形影不离，对陆瑟从湖底捞出来的红框眼镜也愈加珍惜，心底暗叫不妙。 倒是安芷的妈妈比较看得开，她一边在厨房忙活，一边对老公说：“女儿喜欢谁是父母左右不了的，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在女儿受欺负的时候帮她出气而已。” 家庭主妇的发言很明事理，但是安书荣脸色发白。 “老婆你磨刀干什么啊！别看着刀笑！快把菜刀放下！你到底是打算怎么为女儿出气啊！！” 陆瑟回学校后还没来得及向班主任报到，就被何其美叫到了校长室。 “陆瑟，你在我这里有一次记大过免罚机会，这次要把它用掉了。” 年过六旬戴金丝边眼镜的女校长，在校长桌后面容严肃，本来要让陆瑟站着听训的，考虑到对方感冒刚好，才给了他一个座位。 陆瑟点头表示没有异议，安芷虽然是他救上来的，但是根源也在自己，差点在学校闹出人命，校长的处罚并不过分。 “陆瑟，你很有才华，我相信你虽然请了一周病假，回来后成绩绝对不会下滑，甚至整个高中文化课对你来说都是画蛇添足。” 何校长说着将双手交握在桌面上。 “你最该学的，是如何跟别人相处。安芷会走极端跟她朋友太少有很大关系，其实你同样也有朋友太少的问题。” “我？朋友太少？” 陆瑟感到这种说法很可笑，他精于把控人心，所以全校上下对他有好感，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听他吩咐的人不在少数，怎么可以跟安芷等同？ 然而用不着何校长进一步解释，转瞬之间陆瑟又意识到，自己的心灵在大多数时间里是封闭的，和“朋友”们交往时并不会完全敞开，如果以敞开心灵为标准，搞不好唯二的朋友只有包兴和爱丽丝。妹妹小佳因为五年前的隔阂现在只能算半个，安芷没来得及深入接触，目前只好也算半个，跟冬妮海依差不多。 陆瑟在南极就没有朋友，到青姿学园之后没有新朋友也并不被认为是丢脸的事，但是这次安芷因为没有朋友而走极端，在某一方面给陆瑟敲响了警钟。 “校长我知道了，您的提醒很有智慧，也对我很有帮助。我会从现在开始对值得信赖的人敞开心灵，这样或许不够理智，但的确能让人愉快。” “没错”，何其美点头，“快乐是唯一会因为分享而增多的东西。信赖代表着相信和依赖，你的个人能力很强，却会让你在自信，独立的同时，不肯轻易相信别人，依赖别人。试着那么做吧，强者总有衰弱的时候，弱者也不是在所有方面都弱。” 何其美现在已经进入青姿教育集团董事会，是一位经历很多的传奇女性，她的建议让陆瑟走出校长室后陷入沉思。 “想要在达成目标的路上一直保持愉悦，真正的朋友是必不可少的吗？如果包兴这种笨蛋都能成为我的朋友，那其他人……” 有一句话陆瑟特别在意，那就是何其美说的“强者总有衰弱的时候”，这几个字给陆瑟带来了空前的恐惧感。 “唯有永生……这和南极三定律第二条，所有生物的最终目的是追求永生呈现事实上的反例……这句话其实谁都能说的出来，但是我为什么会感到恐惧？难道五年前我针对这句话做过什么吗？” 与此同时，小佳还不知道神出鬼没的哥哥已经来到了学校，她这节课是体育课自由活动，于是就偷偷跑到林琴的301寝室，趴在林怜的空床上看游戏攻略杂志（学校不准带游戏机）。双马尾少女的两只小腿一摇一摆的，像花蕊上的蝴蝶在扇动翅膀。 林琴脸上仍然挂着黑眼圈，她看了小佳一会，忽然问：“小佳，你玩游戏的时候会特意去玩出‘完美结局’吗？” 小佳从杂志上抬起头来：“如果是动作游戏的话有可能吧，gal游戏就太麻烦了，不管是在游戏里追妹子还是追帅哥，选项一错就得读档，最后有了这个没了那个……麻烦死了！” 林琴不再说话，眼神望向窗外细雨，若有深意。 她视线的焦点仍然是操场上的大榕树。 【514】将军 这天下午，林光政秘密飞抵冬山市，由5名保镖护送至近郊的一栋民宅。 “林总，这里就是……” 保镖有些不相信这栋外表破旧的二层小楼里，住着林总要找的人。 林光政挥了挥手让保镖们停步，然后独自一人走进了黑洞洞的大门。 门并没有锁，门前停着一辆军绿色吉普车，林光政打听到行踪诡秘的陆子东今天要回老宅拿东西，想见老同学的话，机会只有现在。 这栋老宅，林光政上大学时不知来过多少次了，却不曾带有现在这样的心情。 “子东……子东你在里边吧？” 走上楼梯，来到记忆中陆子东埋头打代码的书房外面，林光政想要敲门，没有关严的门却自己开了。 “谁？” 陆子东仿佛干坏事被发现一样转过头来，他穿着科研人员的那种白大褂，材质很好，他双手正捧着一沓边角发黄的打印资料。 “是……是我。”林光政尴尬道，“我知道给你打电话你未必会接，就抓住这个机会来了……是我错了，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陆子东一皱眉，布满灰尘、光线昏暗的书房里，仿佛回荡着当年四人约会时的欢声笑语，当年谁也想象不到陆、林两家会搞成这样。 “你回去吧，我现在有自己的事干，也并不想报复你……” “可是你儿子想报复我啊！”林光政抓住自己领口并不存在的领带，好像虚空之中有什么可怕事物使他窒息。 “陆瑟编写的【终极报复程序】可以千里之外取人性命！【有个索罗斯】连环杀人案你一定也听说了吧？” “是【尤格索托斯】。” “总之我现在很危险！我女儿……你儿媳妇现在也受生命威胁！子东，你能不能想办法让陆瑟不要这么干了？” 陆子东看了看身体发抖快尿裤子的林氏集团董事长，叹了一口气，将打印资料放回了桌上。 “我儿媳妇？你指责我贪污将我踢出公司的时候，不是已经正式撕毁了陆瑟和林琴的婚约了吗？” 林光政面现愧色，他想把手放在旁边的书架上调整调整心态，却抹了满手的灰。 “子东，我对不起你……但是你要相信我那不是我的本意！公司融资需要金洋的支持，但是金洋嫌咱们的股权结构太复杂，说至少应该减少一个联合创始人……” 说到这里，林光政慌张地打量陆子东的表情，生怕陆子东想起陈年往事大发雷霆，然而老同学的面容却出奇的平静。 “所以金洋的注资比多年同学情谊还要重要，我当年还以为你的想法跟我一样呢。第一次创业不成功，有好朋友在身边随时可以再来，你却觉得只要身价千亿，好朋友要多少有多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林光正半晌无语，他这些年穷奢极欲，“女朋友”的确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但再也没有像当初陆子东那样可以交心的朋友了，周围的人一口一个“林总”，考虑的都是商业利益。 “我，我确实后悔了，我也通过妻子向你们支付过一些经济补偿，但是听说你们都捐给企鹅保护组织了……我身为上市公司董事长需要对股东们负责，所以才没有对你公开道歉……” “私下道歉也不需要。”陆志东的手再次伸向那堆资料。 “子东，子东你听我说！”林光政冲上去拽住了陆子东的白大褂衣袖，“你不看在我面子上也要看在我老婆的面子上，咱们两家的关系也不全是那么僵！我现在除了公开道歉以外什么都可以做！我把女儿嫁给你儿子，以后你失去的公司股份就全都回来了！” “你要把林琴嫁给陆瑟？” “不，不是。”林光政的目光躲闪着老同学，“我是想把林雪——她还有一个代号叫阿尔法——嫁给陆瑟，我已经跟阿雪好好说了。林琴健康状况不好，我觉得嫁给陆瑟不太合适……” 陆子东看着林光政的眼神，出现了一种自上而下的怜悯和鄙视。 “林琴身体不好，出生不久就接到了数份病危通知，这件事我和妻子是知道的。但我们从来没有嫌弃过她，如果你们最后没有撕毁婚约，我现在也绝不会反对陆瑟和她在一起……儿女的婚事没必要考虑那么多利益，更不应该成为一种交易！” 林光政被陆子东呵斥，本来差不多的身高矮了一截，他为难道： “可……可是林琴现在和陆瑟的关系很紧张，我也不知道这个古怪女儿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就知道阿雪心里是怎么想的吗？”陆子东讽刺，“你确定阿雪就是你用来交易的最佳人选？” 林光政犹豫道：“我觉得阿雪最后会同意的……爱丽丝喜欢陆瑟但是年纪太小，林怜信上帝信得脑子不太好使，恐怕和陆瑟过不到一块去，理香的话，我已经对不起她妈妈了，不想也对不起她……” 正在这时，突然有一个20来岁警卫员模样的人，带着现役军人才有的凌冽气质走入屋内，向陆子东敬了一个军礼后，开口道：“陆将军，这个人是谁？需要我把他处理掉吗？” 这人的语气丝毫不像开玩笑，林光政也算见多识广，他上下一打量这人，感觉对方绝对是在枪林弹雨中打拼出来的特种部队老手，擦过太阳穴的一处弹痕伤疤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他没有偷看国家机密资料，”陆子东平静道，“看了也看不懂。他是林氏集团董事长林光政，曾经跟我交情莫逆的老同学。” “我知道了陆将军，请您尽量快一点，刚才的电话是主……总之还有很多事需要您回去处理，我就在外面，有需要随时可以下命令！” 说完，警卫员又行了一个军礼，用眼神给了林光政一个警告后，默默退了出去。 林光政这下可不淡定了，他知道陆子东不是那种故弄玄虚的人，陆子东向来都非常低调，哪怕自己做出了什么天大成绩也不主动向外宣扬。 “陆……陆将军是什么意思？刚才那个警卫员的身手恐怕我外面的5个保镖一块上也赢不了……他还配枪……子东，你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 陆子东摇了摇头，好像很懊恼被发现了这些。 “小美她在南极执行秘密勘探任务，国家也需要我来做网络秘密部队这档事，我又怎么能推辞呢？将军什么的是虚衔，我手底下也没那么多人……” 林光政顿时就吓傻了，他早就发现陆子东行踪不定，却没想到是在为部队工作，在网络战越来越重要的当代，陆子东在网络秘密部队有将军军衔，这就已经不是一个企业家能惹得起了，何况又有【终极报复程序】那样的大杀器…… “子、子东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林光政的眼泪说来就来，突然一边哭一边给陆子东跪下了。 “我卑鄙无耻！我无耻下流！我胆小如鼠！我经不起金钱诱惑……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就给我和我女儿们一个机会吧！我当年还请你吃过烤串儿呢！” 一边抱着陆子东大腿一边哭求，联系到前日抱着阿雪大腿哭求，林光政还真是哭求专业户。 警卫员听见哭声，隔着门缝朝里面看了一眼，但没进来。 陆子东木然地任由林光政抱腿大哭，等到对方嗓子有些哭哑了，也想不出什么自贬的新词了，才缓缓开口道： “陆瑟的【终极报复程序】不是我能干预的，国家对此也十分关注，这里面有非常复杂的因素。但是我可以简单点告诉你，只要没有谋害我家人的心思，【终极报复程序】不会无端启动，该怎么做你应该自己明白。” “是，我懂，我明白了。”林光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跪着不肯起来，“我再也不会有任何坏想法，顶多就是撮合两家的亲事而已……子东你如果有什么需要，不，国家如果有什么需要林氏集团的地方，尽管跟我说！我绝对马不停蹄马上办到！” 这时警卫员又探进来半个头，面露难色，大概是被电话催得急，陆子东点了点头，托起那一沓资料，让林光政放开自己的腿。 “子东，我来帮你拿。”林光政起身后想献殷勤。 陆子东并没同意，反倒把资料挪到了林光政够不到的方向。 “这是最高级别国家机密，你看了我就有权力枪毙你！赶快走吧，以后好自为之！” 【515】桌游社招新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快来报名加入桌游社啊！” 晚饭后，陆瑟和包兴摆了一张长桌在宿舍楼底下，在学生们的必经之路上招收社员，顺便还叫上了爱丽丝。 “我的回合！召唤娱乐伙伴合掩河马，发动合掩河马的效果，特殊召唤手牌中的娱乐伙伴探寻河马。然后将合掩河马与探寻河马叠放，超量召唤彼岸的旅人但丁，发动但丁的效果，将卡组最上面的三张卡送入墓地，回合结束！” 为了给大家更直观的印象，陆瑟和包兴当众玩了一把“游戏王”卡牌，其实包兴不怎么会玩，他只要负责被陆瑟碾压就行了。 “快过来看，真热闹啊，桌游社招新呢！” 陆瑟和包兴的表演成功吸引到了一些人，包兴这个便宜社长乐得合不拢嘴，爱丽丝却专心喝着一杯由顾问亲自制作的热巧克力，这是请她充当“看板娘”的报酬。 “我报名！在学校玩不成炉石，只好用桌游过过瘾了！” “好的，这位同学请填一下申请表，最后的学号一定要写清楚。” 陆瑟和包兴面前都有申请表，都负责接待申请学生，但排在陆瑟前面的人远比排在包兴前面的多，毕竟陆瑟长得比包兴好看又能说会道，不清楚的还以为陆瑟是桌游社社长呢。 接待了几个人之后，陆瑟有些惊讶的发现，下一个排队的人是千叶理香。 “怎么，理香酱你也想来桌游社？你是剑道社社长又加入了杨刃的厨艺社，没想到你也是个贪多的人呢！” 陆瑟故意模仿维克多的语气用“理香酱”来称呼对方，单马尾风纪委员果然感受到了陆瑟的嘲讽，面现不悦。 “我只是来检查一下你们阻断道路有没有违反相关校规罢了。”理香说着掏出校规缩印本又翻了一遍，似乎没找到相应条款，因此微微咬紧了嘴唇。 “原来是这样。”陆瑟笑着递过去一张表格，“反正你也排队了，这张《未入社者意见反馈调查表》你要不要填一下？对我们未来开展活动会有帮助的。” 理香表情微微一动，她是“填表狂魔”，对于表格的设计、制作、填写、收缴、上交全都十分着迷，现在有一张空表等待自己填满，简直就是一场无法拒绝的寿司盛宴摆在面前。 “那，那就用一下你们的笔吧……” 理香装作“没有特别感兴趣”的样子，俯低身子在长桌上快速填写起来，她没有坐下是打算快填快走。 然而在“女方”这一栏写下自己的全名后，理香发现旁边一栏是“男方”（已经写了陆瑟的名字），在往上回去看表格标题，竟然用不太明显的小字写着——《在校学生结婚申请登记表》！ “混蛋！休想骗我填这种东西！我、我没收了！” 理香本来打算把结婚申请书甩到陆瑟脸上，但最后还是拿着它转身愤愤离开，决定回寝室后用剪刀剪成0.5厘米一条的碎片以免被人利用，一觉醒来之后成了谁的妻子。 “哈哈哈，只是个玩笑嘛！”陆瑟满脸愉悦，看到旁边的爱丽丝眼神不太高兴，陆瑟解释：“不用这种办法，理香会总站在这儿捣乱，桌游社就招不成人了！” 有一个刚刚凑过来的围观学生没听清楚，奇怪道：“猪油社？这种社团是干嘛的？是厨艺社的兄弟社团，负责提供材料吗？” 包兴向预备社员们许诺会提供桌游用品，不需要社员自己从家带，于是填入社申请的又多了几个。这些人互相讨论着将来要玩什么，倒也不需要陆瑟和包兴特别接待。 喝了一口桌上的摆的矿泉水后，包兴隔着陆瑟对爱丽丝说： “我周末上网查了一下，听说给万智牌画原画的画家除了稿酬以外，还会得到卡牌纪念品……到时候爱丽丝得到的卡牌应该可以分给我们桌游社一些吧？要是稀有卡牌就更好了！” 爱丽丝双手捧着热巧克力喝仿佛在出神，陆瑟代她答道：“爱丽丝得到的肯定是英文版卡牌，别人可能看得懂，你这个社长就够呛了。” “我会加紧打印青姿专用贴条万智牌，你也给我振作一点，别什么都靠我，在社团里搞出点活力来！” “爱丽丝把他埋了……” 小萝莉猛然蹦出来一句话，让陆瑟和包兴都感到奇怪，包兴皱眉道：“你把谁埋了？是林怜养的动物死了？” 陆瑟一秒钟之后就猜到了真相：“爱丽丝你指的是【耄耋精怪】的模特凶老头吗？你画过他的隔天他就被自己儿子给气死了，所以你从万智牌官方那里领了报酬之后，出钱给这个老头修了墓碑？” 爱丽丝微微点头，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嗯”，好像是不能判断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爱丽丝画了好几张牌，报酬还算不错，但是没想到中国的墓地这么贵，爱丽丝把这些报酬再加上以前给顾问设计公司商标的钱全用上，勉强才够了墓地十年的使用费……现在爱丽丝又没有钱买新鞋子了……” 其实凶老头之所以会死跟爱丽丝没有半点关系，但爱丽丝还是做了这样的“蠢事”，这让陆瑟很想吐槽她的同时，心中又升起一股暖意。 ——对萍水相逢的人都能抱有这样的善良，那么如果有人对她好，她肯定会成百上千倍的予以回报吧？我一直觉得爱丽丝情商太低，但是，会不会是我过于理性，过于看重得失了？ 爱丽丝又喝了一大口热巧克力，嘴角上虽然沾上了粘乎乎的液体，却在感受甜味的同时又将小嘴撅了起来。 “爱丽丝还没有完全原谅顾问呢！顾问最近越来越三心二意，不要以为爱丽丝很好糊弄，要是你做了爱丽丝无路如何都不会原谅的事，爱丽丝就……” “就用柴刀把陆瑟给砍了？”包兴从旁插嘴。 “柴、柴刀太沉，又太冷兵器了……爱丽丝会用化学试剂溶掉顾问的下半身！哪里对爱丽丝不忠诚就溶掉哪里！” ===废铁的分隔线=== 本章中有两个情节点由网易云书评区读者提供，由于书评太多废铁没能确切找到提供者id，请两位自行认领（回复自己之前的留言），未来可能会有相关福利发放。 同样有剧情建议的读者，可以来《仇女》网易云阅读正版连载地址，在书评区写下你的好点子，有机会被废铁采用喔！ 【516】吃鸡 很意外地，陆瑟看见安芷抱着写字板朝桌游社招新长桌走了过来。安芷是由父亲刚刚送回学校的，陆瑟还没找到机会跟她谈话。 【陆瑟学长，不用担心我，有些事情我已经想明白了。】 文学少女的眉间虽然还未完全舒展，却在展示写字板内容的时候，神情里多了一份释然与对生活的信心。 陆瑟让包兴去负责接待报名学生，自己带着歉意对安芷说：“原来这个写字板还能用吗？我还以为它进水泡坏了，正在犹豫要不要给你买个新的呢？让你依赖上笔谈，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 安芷腼腆的笑了一下，清除写字板字迹后，飞快又写上了一些。 【写字板进水后确实坏了，不过我借用爸爸的考古工具清除了里面的污泥，又把它修好了。】 【在维修时我想明白了一件事：为了喜欢的事物必须付出相应的努力，单纯做梦不劳而获是不可能的。】 【我因为坏人的伪基站短信对陆瑟学长产生了误会，学长不但救了干傻事的我，还跳进冬天的湖水里给我捞眼镜，我一定会珍惜这份友情的！】 “说”完之后，安芷向陆瑟深鞠一躬，两只朴素的麻花辫随之从肩膀弹起，这景象弄得陆瑟很不好意思。 然而在安芷弯下的腰间，陆瑟看到被半掩起来的写字板上，有着只有自己这个角度才能看到的字迹： 【学长愿意当我第一个朋友我很高兴，但我也没有放弃更高的追求，请学长至少以朋友的身份来见证我的努力吧！】 估计时间足够陆瑟看完这些字，安芷按下清除键让写字板归零，随后稍稍红着脸，又向陆色行了个礼才离开了。 “安芷……安芷好像比以前有精神了啊。”包兴说。 陆瑟点了点头：“有时候不经过一些变故，人也不会成长……搞不好安芷投湖这件事是林琴精心设好的局。当时她多半已经派阿雪去湖边待命，如果我不下水，也会有别人救安芷上来。” 爱丽丝这时终于喝光了热巧克力，小萝莉在折叠椅上抻了个懒腰道：“等着瞧吧，安芷开了这个头以后，青姿学园的人工湖肯定会成为感情受伤少女的自杀圣地，半夜三更还会闹鬼呢！” 【路瑟的脑内剧场：人工湖鬼影少女怪谈】 午夜时分，包兴游戏瘾犯了想要爬墙出去上网，路过人工湖时，却发现有数个少女白影无声浮出水面，她们长发盖脸，双手双脚苍白的吓人。 “好恨啊……” “我死的好惨啊……” “为什么我会遇上那样的渣男……” “全球气候变暖真令人担心……” “我靠最后一个走错片场了吧！”包兴大着胆子叫了一句，“你们别找我，冤有头债有主，我可是从小佳7岁起就坚定喜欢她的新世纪好男人！” 女鬼们不理睬包兴的辩解，继续向他包围过来。 “湖底好冷，好想让人陪……” “黑色物体比较吸热，能很好的存储太阳能……” “把你拖下水小佳就安全了……” 包兴，卒。 “尼玛这些女鬼都是你雇来的吧！”看着陆瑟陷入沉思嘴角浮现微笑，包兴大致猜到了发小的脑内幻想内容，“为什么你每次瞎想都是拿我当受害者？我欠你钱吗！” “诶？包兴你其貌不扬却会读心术吗？好吧，我正式任命你当我麾下四大天王中的第五人，必杀技是【永远单身】……” “永远单身算什么必杀技！你就那么不情愿把小佳嫁给我吗！” 包兴扑向陆瑟好似要展开一场真人pk，陆瑟伸手招架，跟发小玩得其乐融融。 爱丽丝两眼望天在旁边计算道：“爱丽丝是科研型四天王，冬妮海依是力量型四天王，安芷是忠诚型四天王，小佳是内奸型四天王……包兴还真安排到第五了呢。” “内奸型是什么意思啊！”小佳突然从后面出现，使劲捏住了爱丽丝的双肩，把爱丽丝吓了一跳，又觉得有些痒。 “最近我没有泄露哥哥这边的秘密好吧！我只能算是和平型的四天王，我想达成两个阵营的和解！” “不是内奸型也不是和平型。”陆瑟双手固定住包兴的脑袋阻止他靠近小佳，同时纠正道，“小佳你应该算是‘愚蠢型’四天王，你过于愚蠢所以堪称最佳猪队友，你在林琴那边暂时不要回来了，我们的胜利就靠你了！” “人家才不是猪！拿猪来比喻可爱的妹妹，哥哥你活该掉湖里感冒！把我那些煮给你的热鸡汤全都吐出来！” “好哇陆瑟你居然有小佳给你煮的热鸡汤喝！放开我，我也要喝小佳的鸡汤！口水也行！” 陆瑟又把双臂收紧了一些：“你以为那些鸡汤好喝吗？四大天王的第五人，你对小佳的厨艺水平一无所知啊……” 一伙人正在打闹之时，却见到围观学生纷纷走避，那情形好像来的不是教导主任，而是狮子、老虎一类的猛兽。 随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充斥四周，陆瑟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事物远比狮子老虎更可怕。 那是穿着纯白修女服，双手端着一大锅自制鸡汤，正露出亲切笑容的林怜。 所有活物——包括常常落在林怜头顶的白鸽——全都落荒而逃。爱丽丝双手捂住鼻子几乎哭出来，小佳向后跳了一步，以她把鸡肉炖得半生不熟的水平，也震惊着发出疑问：“这……这也能算鸡汤？颜色怎么像沥青一样！” 纯白的修女穿着纯黑的鸡汤，因为双手缠了绷带所以并不怕烫，她相当没有自知之明的开口道： “有教友送了我半只鸡，为了不浪费生命我努力炖成了一锅鸡汤，但是姐姐她嫌烫，让我先端出来给陆瑟同学补补身子，据说热鸡汤对感冒之后的康复有巩固作用呢！” 包兴站起来瞅了一眼，看见汤里漂浮的并非乌鸡，鸡汤的颜色却比自己的脸还黑。陆瑟也也皱起了眉，心道—— 根本不是嫌烫的问题吧！这是生死的抉择好吧！修女你为了不浪费生命却把食物做成剧毒，我们的生命就可以浪费了吗！ “好恨，我好恨……” 黑色岩浆状的鸡汤不断鼓出泡沫，泡沫碎裂时，仿佛还能发出来自地狱的深沉诅咒。 ——这根本不是锅，是修女你用来封印恶魔的法器吧！恶魔虽然不值得怜悯但直接吃了他们也不好啊！为了天下苍生，还是赶紧把地狱之门关闭吧！ 见陆瑟等人表情痛苦没有动作，林怜眨眨眼睛奇怪道：“大家都吃过饭了吗？可是鸡汤也不占地方，这是我改进配方之后的得意之作，阿雪和茉莉只是闻了闻就说好吃，你们务必也尝一下吧！” 说着就把汤锅放在了长条桌上，更加汹涌的毒气直接让爱丽丝两眼翻白昏倒在了座位上，小佳也面色发黑，连一步也跑不起来。 “非常不好意思，我遵医嘱不能喝鸡汤。”陆瑟正襟危坐语调平静，“因为我自己就会医术，也可以说是遵照我自己的医嘱。不过林怜你好不容易做的鸡汤没人喝也有点可惜，不如就隆重请出我们四大天王中的第五人……” “我在四天王中的作用就是送死吗！”包兴看了陆瑟一眼后更加生气，“你什么时候戴上了防毒面具？防毒面具是哪儿来的！” 如同生化战士一样的陆瑟，有点沉闷的声音从过滤口传出来： “为了在林琴设下各种险局的青姿学园里保证存活，随时准备防毒面具是基本常识……我只有先救了自己才能去救爱丽丝和小佳啊！” “哥哥你居然把亲妹妹排在爱丽丝后面！” “所以说根本就没打算救我是吗？陆瑟我要跟你绝交！以后除了我是你妹夫以外咱俩没有任何关系！” 陆瑟不为所动，道：“来人，喂四天王中的第五人吃鸡！” 【517】专业人士的意见 “林怜姐姐，”小佳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皱眉道，“其实你做的食物有点……有点不适合普通人吃……” “没、没错啊！”包兴赞同道，“我上次吃了你的教堂烤串差点没死了！这次怎么的也要换陆瑟吃了！” 林怜并未受到打击，表情反而很疑惑。 “我的食物不适合普通人吃？可我并没有加入保佑教徒的圣水啊！” 戴着防毒面具的陆瑟忍不住吐槽：“用清水浸过经卷得来的那种圣水吗？圣水是用来驱魔的不是烹饪材料啊！” 包兴小声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另一种圣水呢……” “陆瑟我也要加入桌游社！让我加入的话，我就帮你赶走林怜！” 如今已经变成“鸡汤地狱”，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桌游社长桌，居然还有人主动靠近，而且还是戴了个防毒面具的焦青青。 陆瑟微转过头，提起左边的眉毛：“你的防毒面具从哪儿来的？” 焦青青科科笑道：“当然是从你那里偷的了！我在春水市偷东西的时候很少被警察抓住的！陆瑟你把防毒面具都藏在包兴的包里，我随便一翻就找到了！” 包兴震惊道：“原来防毒面具是我一路背下来的吗！陆瑟你这个奴隶主！只会享受奴隶的劳动成果！” 陆瑟快速判断了下眼前的形势，回复焦青青道：“青青你是急性子不适合玩桌游，不过我听说你当了排球社的社长……这样吧，你把昏倒的爱丽丝抱回寝室，交给千叶理香照顾，我以后就多去排球社看你，如何？” 陆瑟在这里故意说了千叶理香的全名，以显得自己跟理香并没有很亲密，以后要去排球社，主要目的也是要到金杨亲卫队那边刺探剧情。 “真的吗？”没有识破陆瑟诡计的焦青青喜不自胜，“我穿排球服可是很性感的哦！那我带爱丽丝走了，你可要说话算话！” 按照身高来排序，有下面这个不等式： 冬妮海依＞杨刃＞陆瑟≥林琴＝林怜≥阿雪＞金世杰＞焦青青≥千叶理香＞莫莉≥安芷＞小佳≥爱丽丝 （注：此为林琴未穿高跟鞋数据，否则陆瑟必须靠头发才能高出林琴0.5厘米） 由此可见爱丽丝体型非常的小，焦青青和爱丽丝之间隔了四个人，她虽然是不良少女没有接受过武术训练，但还算有些力气，把爱丽丝公主抱回寝室没啥压力。 “都给青青姐让开！青青姐这回救人呢！我做好事你们别瞎嚷嚷，被春水市的跟班们知道我做好事我很丢人的！” 然而戴着防毒面具的焦青青看上去真的不像好人，好几个女生窃窃私语，说焦青青会不会把爱丽丝给带到什么地方给活体解剖了…… 把镜头转回桌游社长桌，爱丽丝被抱走后，小佳坐在了爱丽丝的座位上，她本来想跑但是一闻到黑暗鸡汤就双足无力。 教导主任和纪检部学生隔着很远闻到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味道，原先想报警，仔细一看是林怜和她的料理，一帮人都发愁了。 “怎么办？过去的话有生命危险，可是就这么放着鸡汤锅在宿舍楼底下……” “唉，林怜如果不是经常做这种可怕的料理，就凭她青姿学园校花的身份，也不至于没人敢追她啊！” 还别说真有不知死的，法国小厨哥维克多一直秉持着“厨师不能用料理害人”的原则，他从便利店买胡萝卜出来，立即嗅到了什么香水也掩盖不住的可怕气味，惊得他塑料袋都掉了。 “这寺……这是什么？怎么可以做这种亵渎上帝的料理？我作为厨师是不会原谅泥的！” 维克多大踏步走了过去，距离越近，他也不得不掩住鼻子。 “陆瑟，这黑色的汤是你做的吧？你逮着防毒面具熬毒汤，这是恐怖主义行为！” 维克多双手拍桌来表达他的愤怒。 陆瑟耸了耸肩：“很遗憾，这汤……对了这其实是鸡汤……是出自林怜的手笔，就是你旁边这位圣洁无比的见习修女，她遵照上帝的旨意熬制这种鸡汤，大概是为了惩罚像你一样的罪人吧。” “窝、窝有什么罪？你说谎，这汤肯定是你做的！” 小佳出生在南极，自然也认识陆瑟在南极结下“深厚友谊”的维克多，双马尾少女捂住鼻子道：“维克多你傻不傻啊？我哥哥经常做化学实验，各种配料用量都掌握得很精准，厨艺还是可以的，比我还要好一点点呢！” 陆瑟哼道：“岂止是比你好一点点？下次回家给你炒青椒！” “人家不爱吃青椒嘛~~~~~~做荷包蛋也行啊！” “维克多先生，”林怜很有礼貌地转头对法国小厨哥说，“鸡汤的确是我做的，小佳说我的鸡汤不适合给普通人喝，您是厨师，能不能告诉我问题出在哪里呢？” 维克多厨师帽里面都是冷汗，陆瑟、包兴、小佳心里也分别有一百万只草泥马疾驰而过。 问题出在哪里？这料理本身就是问题吧！每天做黑暗料理自己又味觉、嗅觉迟钝，这完全是青姿学园的大灾难啊！偏偏又是一副天真无邪让人无法拒绝的笑容…… 你其实不是修女，是隐藏了数个世纪的宗教裁判所成员吧？肩负着要用可怕的料理把所有不信教的人全都毒杀的宏伟任务吧！你不是“哭泣天使”，是“毒杀天使”啊！上帝喝了这锅汤也会立即转世的！ 林怜像变戏法一样从修女服里取出勺子和碗，从锅里盛了一碗黑暗鸡汤，十分友善地递给维克多。 维克多不敢去接，两眼望天道：“有句俗话，说是所有动物在英国抖被杀了两次，一次是在屠宰场，一次是在厨房……” 林怜没听懂维克多的暗示，眨了眨天堂一般空旷的大眼睛：“被杀两次真是好可怜啊，可那是怎么做到的？第一次死了以后用弗兰肯斯坦那样的手段复活，再杀一次吗？多么违背上帝旨意的亵渎行为啊……” 维克多被黑暗鸡汤逼到嘴边，视觉、嗅觉受到双重打击，实在忍不住道：“你做的鸡汤才是对厨师这个职业的亵渎！难道就没人直截了当地告诉你，你根本不适合下厨，做的料理要多难吃有多难吃吗！” “什么？我做的料理难吃？”林怜“啪”的一声把汤碗掉在了地上，溢出来的黑色液体和柏油路起反应，冒出了白烟。 见习修女双手捂住脸颊，不可置信道：“难道……难道以前大家说的是真的？这次有专业厨师说我的料理难吃……难道我以前把那些死去动物的生命都浪费了？被车撞死的小花，失足摔死的皮皮，中暑去世的大黑……我对不起你们！我居然把你们做的很难吃，让你们的生命没能发挥更大的意义！” 林怜悲伤得捂脸痛哭，陆瑟忍不住吐槽道：“取了名字还能把它们下锅，我已经分不出你到底是慈悲还是残忍了！不过所有人和所有动物，以后请不要再做料理了！发发慈悲吧！” 【518】在危险的边缘试探 “黑暗料理”最初的意思并非是菜肴难以下咽，而是料理的过程过于残忍，比如活吃猴脑、活烧鸭掌、活叫驴……这种烹饪方式只重视美味，其他都可以抛之不顾。 杨刃和他的师傅就是这样的“黑暗料理原教旨主义者”。为了获取最珍稀的食材，炮制出最极端的美味，他们肯付出的代价普通人难以想象。 杨刃的师傅在烹饪铁板乌龟时，被百年老龟一口咬住不可描述之物，牺牲在了自己奋斗一生的厨房；杨刃为了接触到更多珍稀食材，也不得不忍受金世杰的愚蠢，天天给他做菜，陪他胡闹。 “杨少，宿舍楼底下好像是陆瑟在搞幺蛾子，咱们去搞搞他吧！” 金杨亲卫队当中的“金粉”比较爱钱，而“杨粉”比较看脸。杨任去便利店买山药、大葱时，有好几个“杨粉”义务跟随，帮忙拿东西帮忙出钱（在学校里大家的每周额度都是等值的，金世杰再有钱也带不进来）。 “不可以去，”杨刃一张冷峻的脸孔出现痛苦之色，“距离还远你们闻不到，但是我……” 冷面厨神从小接受训练，为了追求厨艺的最高境界，锻炼出了超视觉、超听觉、超触觉、超味觉、超嗅觉。林怜要是一次炖10锅这种毒鸡汤，恐怕隔着老远就能把杨刃给杀了。 哪怕杨刃做出再美味、再能俘获心智的料理，对味觉、嗅觉迟钝的林怜也没啥作用，所以新旧两代“黑暗料理”对决，林怜完胜。 然而林怜并不知道自己获得了“战胜黑暗料理原教旨主义者”这样的殊荣，仍然因为自己遭到专业厨师批评而伤心落泪。 “原、原来大家都是为了安慰我，才说我做的菜好吃的吗？虽然也有说难吃的，但我以为他们一定是开玩笑……” 小佳道：“林怜姐姐，都已经是‘他们’了，应该那样说的人也不少了吧？要不林怜姐姐你以后不要做菜了怎么样？咱们一起照顾动物吧，我还是挺喜欢动物的！” 陆瑟的妹妹能够正常说话，是因为陆瑟已经戴着防毒面具，把汤锅端到了宿舍门口的“危险物品处理罐”旁边，打开盖子把毒汁全倒了进去。 全世界都在反恐，青姿学园也准备了类似地铁口“防爆罐”的装备，足以应对小规模爆炸和化学泄漏。 只不过鸡汤倒进罐子以后发出了不祥的“滋滋”声，宿管大爷害怕得直朝陆瑟挥手：“这什么玩意儿？你喜欢做化学实验也不能量产浓硫酸啊！” 处理掉毒鸡汤之后，周遭空气为之一新，虽然还残留着一些沙林毒气和芥子气的味道，但陆瑟总算能摘下防毒面具了。 走回桌游社长桌侧面，陆瑟想安慰一下握住胸前十字架哭泣的林怜，刚开口说了半句：“小佳的建议没错，你在厨房里的这种破坏力如果用在未来的老公身上……” 维克多却仿佛听到了神明启示，瞪大眼睛道：“对啊！林怜寺林琴的妹妹，理论上也是你的备选女朋友！我发过誓要用最拿手的法式湿吻夺走你的所有女朋友……” 说着也不看看场的气氛，努起章鱼嘴就亲向陷入悲伤的修女。 包兴大惊：“你这家伙怎么趁人之危！” 小佳却翘着二郎腿道：“放心吧，林怜姐姐是被上帝保佑的，另外我在跟哥哥说话，不是在跟你说话。” 果不其然，维克多还没有碰到林怜，脚下便踩到了刚才掉落的鸡汤小碗，他“妈呀”一声摔了个狗啃屎，满嘴是血，好悬把门牙也给摔掉了。 “诶？维克多先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林怜好心地想要进行救治，陆瑟牵住林怜的左手，阻止她俯下身去。 “这是正义对无耻之徒的惩罚，会有别人给他收尸的，咱们去谈点别的。” 没经过对方同意就牵女孩子的手，这是不够礼貌的行为甚至有非礼之嫌，哪怕被林怜的【恶意反弹光环】攻击都不奇怪。 然而陆瑟偏要试一试，之前林怜给了陆瑟恶意反弹的豁免权，现在陆瑟认为林怜所受的保护跟自己受【终极报复程序】保护有内在联系，所以有必要对林怜的“神佑”进行进一步研究。 也就是说，需要故意试探【终极报复程序2号】在林怜身上的表现——在危险的边缘反复试探。 林怜被陆瑟牵住手没有反抗，她正在心情低落，便点了点头，跟陆瑟往教堂广场的方向走了。 包兴呲牙道：“陆瑟牵手怎么这么容易啊？小佳，你说咱们俩不如也……诶？小佳人呢！？” ※※※ 冬季的晚八点，小教堂广场被夜色笼罩，纯洁的月光洒在穿纯白修女服的林怜身上，让她更添神圣气质。 陆瑟走到小教堂门口还拉着林怜的手，哪怕被郭神父瞧见也我行我素，林怜竟也由着陆瑟，好像一只温顺的月下白鹿。 破解【终极报复程序】比破解防火墙难出百倍，哪怕是美国政府的防火墙被攻破，也不可能直接用b-2轰炸机来炸你，可【终极报复程序】有千里之外夺人性命的能力，而保护林怜的【终极2】跟保护自己的【终极1】是否有关，是否有有共性和差异，陆瑟都不得而知。 “有一种说法叫修女是上帝的女人，我现在这种行为可以说是跟上帝抢女人啊……不过如果遇上上帝就打退堂鼓，也就算不得12级智能生物了……” “诶？陆瑟同学你说什么？” 林怜仿佛是把陆瑟当成是过马路时需要注意安全的小朋友，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对于林怜只会感到罪恶感而很难感觉到羞耻感的特性，陆瑟有点头疼，换成千叶理香的话，一张结婚申请表格就能让她方寸大乱，林怜却纯真得让人下不去手，很多时候即使下了手对方都察觉不到。 “我刚才复习了一下印第安语……话说林怜你任何时候都戴着十字架吗？我听小佳说你洗澡的时候也不摘？” “嗯，洗澡的时候虽然会有些硌得慌，但是我戴着十字架就会非常安心！” 问女孩子洗澡时的细节，已经接近骚扰，但是林怜并未发觉。 陆瑟的眼镜片反射出阴险的白光，低声道：“那么，如果有人扯断你的十字架，你会不会生气呢？你生气的话上帝会不会使劲惩罚他？” 话音未落，陆瑟猛然抬起没和林怜交握的那只手，一把将金十字架给拽了下来！ 【519】姐夫欺负小姨子 金子是一种很软的金属，陆瑟从林怜胸口拽断金十字架并没有花太多力气，只不过因为“万有乳力”的关系，他好像碰到了什么更软的物体。 “啊！” 林怜发出惊叫，但其中的疑惑大于惊讶。 “陆瑟同学为什么要……” 陆瑟松开了林怜的手，把金十字架攥在另一只手的手心，他环视四周，没见到有足球、篮球射来，仰望星空，也没有燃烧着的陨石降下天罚。 ——林怜的【恶意反弹光环】，也就是【终极2】，并没有对我发动！ 抢走金十字架还不小心摸到咪咪，换成别人这么对待修女，就算不立即去世，现在应该也只剩半条命了。 【终极2】果然不会对我造成伤害！那么林怜会不会也免疫我身上的【终极1】？ 陆瑟可以故意惹林怜生气来试探【终极2】，反过来却没那么简单，林怜并非是很容易被日常小事激怒的类型。 刚才要是尝一口毒鸡汤，陆瑟倒是可以成功让林怜成为“威胁自己生命”的存在，但是代价太大，万一直接死了就太悲剧了。 “陆瑟同学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十字架？”林怜再次问道。 为了继续对【终极2】进行试探，陆瑟做出一个邪恶的表情。 “因为我很坏，我想要欺负你，我想践踏他教徒的尊严！怎么样，有没有对我生气呢？” 林怜反而笑了起来，之前因为料理被批评而产生的失落感掉到了九霄云外。 “陆瑟同学真会跟我开玩笑！其实抢十字架是假，想要非礼我是真吧？林琴姐姐已经嘱咐过我要小心这种事了……” 陆瑟不禁无语，他攥着十字架，不明白林怜为什么可以开心地笑着来说这些话。 不过一不做二不休，陆瑟身为一个科学家，在探索科学的路上是不会轻易回头的，哪怕是非礼女孩也是以科学的名义！ “哼哼，没错，我是在非礼你……那你现在有没有生气，有没有打算向上帝祷告，让他惩罚我呢？” 林怜双手在胸前合握，闭上眼睛仿佛化作了圣母玛利亚雕像，女孩手指上的绷带部分脱落了下来。 “既然陆瑟同学强烈要求，那我勉为其难的祈祷一下吧……上帝先生，刚才有一个男人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摸了我，我并没有生气但他说我应该生气，所以麻烦您按一下天罚的按钮……” 陆瑟立即紧张起来，对于足球、篮球以及陨石的防卫，变成了刚才的十倍。 然而并没有天罚发生，林怜祈祷到一半吐了吐舌头，调皮道：“开玩笑的！我说过不会用神罚来对付陆瑟同学，陆瑟同学就不用担心这个！” 撤销祈祷（召唤陨石）姿势后，林怜的语调变得没有刚才那么欢快了。 “陆瑟同学，我知道你心里对林琴姐姐还有怨气，阿雪替林琴姐姐上课时经常被你欺负也是这个原因吧？她们俩在很多地方都惹你不高兴，想让你就这么原谅她们太强人所难了，不过……” “不过陆瑟同学可不可以把怨气分给我一些？如果你觉得刚才那样算是欺负我的话，以后尽量来欺负我好了，把一部分怨气发泄在我身上，别人那边就会好过一点……我不会在意的！” 佛教里有“以身饲虎”的传说，林怜的大无畏献身精神让陆瑟的理性也稍微动摇了。 “十字架还给你吧，你这人欺负起来真没意思。” “哎呀！我的眼睛！” 林怜本来想去接十字架，却被夜风吹起的沙尘迷住了右眼，她眼睛特别大又站在风口，难免会出这种事。 “不要紧吧？”陆瑟暂时把十字架塞进校服口袋，上去帮忙看林怜的眼睛。 “是右眼吧？你把眼皮撑开，我帮你吹一下。” “好，好的，好像不光有沙子，还有睫毛掉眼睛里了……” 林怜老老实实的让陆瑟吹眼睛，两人的脸离得特别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接吻现场。 教堂门口的郭神父表情难以形容，向这边看的教众也窃窃私语。 “那个发际线有点高的少年是谁呀？居然和咱们的修女谈恋爱……” “唉，林怜只是见习修女，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人长得又漂亮，没人追才不正常吧！” “没人追难道不是因为她做的饭……” 陆瑟不去听那些闲言碎语，专心一致地帮林怜吹眼睛，掉进眼睛里的那根睫毛很快被弄掉了，但是沙粒仿佛是钻进了更深的地方。 以前陆瑟没少帮小佳吹眼睛，这方面也算是经验丰富，但对方换成林怜总是觉得有些力有不逮，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对巨乳夹在两人之间，每次陆瑟想要靠得更近，就会将它们压得变形，实在是有够分心。 “不行了，有点疼，要是有眼药水就好了……” 林怜轻轻把陆瑟推开，自己蹲在地上双手抱住白丝包裹的膝盖，开始往外挤眼泪。 “用眼泪把沙子冲掉吧……我很擅长哭的，只要想象耶稣先生被钉上十字架的惨状……” 林怜不愧有哭泣天使的称号，她蹲在地上想象了一下耶稣被钢钉刺传手骨的痛苦，立即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出来摔在地上，没过多一会沙粒就被冲了出来。 然而距离远向这边看的人不明白其中缘由，纷纷做出了很不符合事实的猜测： “怎么回事？咱们的修女怎么哭了？” “一定是那个男的想强吻林怜！太卑鄙了！把这么有爱的林怜都弄哭了，怎么还没有神罚降临到他头上？” “哎我听说林怜向上帝祈祷，让一个叫陆瑟的人免疫了神罚，这家伙好像就是林怜她姐姐的未婚夫……” “那就更混蛋了！姐夫弄哭小姨子是什么意思！不行我要过去揍他！” 郭神父见群情激奋，连忙呼吁大家冷静： “不要冲动，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冲动！现在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而且青姿学园允许咱们在教堂活动，这本身已经是和市政府磋商之后开的特例，咱们再打了学生，可能以后会被禁止活动的！” 教众们这才放弃上前殴打陆瑟的打算，不过这并没有阻止其中好几个老太太摆开阵势，念着郭神父也听不懂的经文，诅咒陆瑟喝凉水塞牙，放屁崩脚后跟。 无独有偶，林琴由女仆莫莉陪同着，正打算过来欣赏陆瑟有没有被林怜的毒鸡汤毒死，却看见林怜被陆瑟拉到了教堂广场，而且现在的情况看上去是林怜被陆瑟欺负得蹲在地上大哭。 “你……”林琴立马就不淡定了，她踩着高跟鞋快步走上前，大声质问陆瑟道：“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是我让她给你送鸡汤的，你有什么怨气也应该冲着我来！” 一班教徒们这回高兴了，其中的大妈尤其喜笑颜开。 “快看，正主来了！姐夫欺负小姨子这种事，就是应该姐姐出头！” 【520】跪下认错 有一种东西非常大，非常白，非常圆……它在人类的历史上发挥过重大作用，帝王将相、贩夫走卒都会时常望向它，心潮澎湃，沉醉于那永恒不变的魅惑当中。 它就是天上的圆月。 月色照耀下的小教堂广场，林琴冲到陆瑟面前质问他为什么要把妹妹弄哭。林琴穿着黑色连衣裙私服，林怜穿着白色修女服，三个人当中倒是只有陆瑟穿着校服。 陆瑟耸了耸肩道：“林怜不是我弄哭的，她只是迷了眼睛在用泪水冲出来。倒是你平时对林连那么冷淡，一旦有事马上就像护崽的母兽一样冲上来，还真是不够坦诚呢。” 听了陆瑟的解释之后林琴恢复了几分冷静，因为刚才气血翻涌，她把左臂交给凑上来的茉莉搀扶，以免自己假死摔倒。 “哼，或许流泪的确是因为迷了眼睛，但是林怜胸前的十字架哪儿去了？除了偶然会把金十字架送给穷人以外，她从不离身……难道说你就是今天的穷人？” 林琴的观察力很强，陆瑟转瞬之间就被发现了痛脚。 女仆茉莉并没有什么恶意，更没有深思熟虑地插嘴道：“陆瑟先生能到海上花号游玩，肯定……肯定不是我这种穷人呢。” “姐姐……你别为了我和陆瑟同学吵架……” 这时林怜抹着微微发红的眼睛站了起来，一黑一白的姐妹俩在月色下拼成一幅独特的风景线。 “陆瑟同学……陆瑟同学抢走我的十字架是在跟我开玩笑……不还给我也没什么关系。耶稣先生在陆瑟同学手里，肯定也会得到很好的照顾的。” “那就不用了，”陆瑟把链子已经断掉的金十字架从衣袋里掏出来交到林琴手里，“你的耶稣先生还是应该在……” 话说到一半目光掠过修女那下作的乳量，瞬间有点脑供血不足。 “莫莉，从后面制住他！”林琴突然下命令。 莫莉不明白女主人到底要做什么，不过就像她当年在中餐馆听老板的话阻止发酒疯的顾客一样，她尽自己最大努力从后面抱住了陆瑟的腰。 “陆瑟先生对不起了！是林琴小姐把我从船上买回来的，如果我是被你买回来的就会听你的话了！” 莫莉并不高，她已经有19岁却和16岁的安芷差不了多少，在臂力上也不是特别突出，在理论上陆瑟可以挣脱掉。 然而在女孩们当中莫莉的身高倒数，乳量却仅次于林怜，这就导致陆瑟被她从后面抱紧的同时，也感受到了某种滑滑软软的东西在摩擦自己的脊背。 脑供血……再次不足！ 陆瑟陷入只有男性才会陷入的麻痹状态之时，林琴大大方方的走到他面前，把手伸入他的西服口袋。 并非是陆瑟取出金十字架的那个口袋，而是另一边的。 “看到了吗，陆瑟随身携带这种东西……林怜你还相信他对你没有恶意吗？” 林琴从陆瑟口袋里取出来的是两张卡片，正是不久前散发到学校里面来的，以林琴和林怜为主人公的“招嫖卡”。 陆瑟的大脑这时才恢复了部分供血，他皱眉道：“你、你怎么随便掏人口袋？” 林琴两只手分别拿着一张卡片，列举罪证一样展示给陆瑟看。 “前些日子你用那张‘理香卡’去栽赃维克多，我就知道这两张卡片你肯定也没扔……果然随身带着啊！艺高人胆大，你觉得学校已经搜查这些卡片很多次，肯定不会再次搜查了对不对？” 陆瑟两眼望天，狡辩道：“天色这么暗，你怎么证明这两张卡是从我的口袋里取出来的？林怜，你姐姐可能还会变魔术，以前咱们没发现哩！” 非常好骗的林怜惊喜的拍手道：“姐姐原来你会变魔术！为什么去敬老院的时候没有表演给老人们看呢？” 陆瑟心道：咱们那次只去了一会就死了两个老人，要是再来看林琴的“魔术”，不是还得再次一个加强连吗！ 林琴和陆瑟的争执并非没有观众，郭神父以及男女教众们都睁大了眼睛，背靠小教堂看得入神。 在远古时代很多老人被誉为先知，这是因为老人们经常变成老花眼看东西远视，比年轻人们更容易看到远处的事物，所以才“先知”。 现在就有几个老人看到了林琴手拿着两张卡片，虽然不至于看清楚上面的文字，但还是能分辨出来那大概是两姐妹的照片。 “哎呀！陆瑟这小子怎么还随身带着林怜的照片？他带着未婚妻的照片可以讲得通，带着未婚妻妹妹的照片是要……” “是要姐妹通吃呗！”一个光棍大爷愤愤道，“我听说林氏集团里面，第二股东金洋就是先娶姐姐再娶妹妹，这小子肯定也没安好心！” 还有人道：“貌似林家大小姐——就是这个穿黑色连衣裙的——从小体弱多病的样子，你们说陆瑟会不会惦记着，等着姐姐病死了再拿妹妹续弦，这样就可以从林氏集团那里拿两份嫁妆！” “原来如此！”光棍老大爷更生气了，“我怎么没有碰上这样的好……不是，这个人渣真是道德败坏，怎么还没有被打雷劈死！” 话音刚落，远方还真的打出了一条闪电，吓得光棍老大爷转身就往教堂里跑，不知他平时做了什么亏心事。 雷声过了一会才传到耳朵里，陆瑟从闪电和雷声之间的间隔判断出距离青姿学园至少10公里，或许那里下了雷阵雨吧。 头顶的天空上并没有雨云，倒是起了些风，比刚才迷住林怜眼睛的风还要大一些。 “现在这个天气不适合待在外面。”陆瑟说，“你可以吩咐莫莉把我放开了。” 呆头呆脑的莫莉做出很努力的样子，她并不知道自己制住陆瑟靠的不是力气。 “小姐我还坚持得住！下雨也不要紧，因为我在女仆装下面穿的是泳装，湿了……湿了也没事！” 风又急了一些，林琴大概是担心妹妹的眼睛又被迷住，便抛给陆瑟一个警告的眼神，道： “我会一直盯着你的，我不去上课不代表我不在学校。别忘记了咱们俩有赌局，如果你在社团竞争当中输给了我，你就要跪下向我认错，还必须每年捐给企鹅保护协会1000万美金！” 陆瑟有点分心地体会着莫莉的泳装质量，一边道：“默认我每年能赚到1000万美金吗，对你的前未婚夫还是很有信心啊！那么如果你在社团竞争当中输了，你也要跪下向我认错！不过我很大方，就不跟你提钱了。” 莫莉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虽然林琴小姐肯定不缺钱，但是莫丽和她全家都缺钱。 “陆瑟先生真是绅士……” 然而陆瑟的话还没说完。 “虽然林琴你输给我的代价只有跪下向我认错……但那时你必须穿着我指定的服装！至于具体是什么样式，请你大胆发挥想象力。” 【521】和7班死磕 陆瑟和林琴进一步确认赌局内容的第二天，冬山市被雾霾笼罩，最严重时能见度不足5米，有好事者称中国已经迁都，冬山市今天就是北京。 如此天气，青姿学园的学生们从宿舍走到教学楼都要戴着口罩，爱丽丝因为增加了买口罩的开支，在高二（1）班教室里抱怨道： “这雾霾都快赶上19世纪的伦敦了！” 伦敦有“雾都”的别称，这别称对当地人来说一点儿也不浪漫。1952年12月曾经发生过著名的“伦敦烟雾事件”，歌剧院上演的《茶花女》观众看不见舞台更别提看见演员，城市交通几近瘫痪，一周内因呼吸系统疾病死亡人数高达4000人…… “知足吧，至少还没死人。”陆瑟在左后方劝道，“昨晚刮了风，不知是把哪个城市的雾霾给刮过来了。你口罩不用自己买，我不是让冬妮海依给你送去了一包口罩吗？” 一提这个，爱丽丝皱起了小小的眉头：“顾问你送来的口罩上面全有幼稚的卡通图案，爱丽丝是大人才不会戴那个！所以自己又去买了成人款，哼！” 陆瑟无语，小号口罩就是带卡通图案的居多，爱丽丝买的成人款尺寸过大，都快从脸上掉下来了，同样的卡通口罩小佳明明很喜欢的。 看到陆瑟似乎陷入沉思，爱丽丝以为自己伤害了顾问的感情，有点抱歉的说：“顾问……顾问你也别失望，那些卡通口罩我会在理香打扫寝室卫生的时候借给她用的，别看她平时一本正经的，好像还挺喜欢卡通图案，就连袜子……” “嗯哼！” 后座的阿雪发出这样的声音，好像是提醒爱丽丝不应该泄露理香的隐私。 爱丽丝蛮不爽的，刚想要回头呛声，却见到班主任南宫老师风驰电掣地走进了教室。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偶……” 南宫老师连英语教材都忘了带，她走上讲台满脸郁闷——每隔几天她就要对学生们用这样的开场白，导致很多人已经习惯了。 慕容姣的一号跟班小妹问道：“南宫老师你又失恋了吗？” 班级里除了低头预习的学霸项尚以外，大部分人都发出了一阵哄笑。 “今天不是失恋！”南宫老师双手一拍讲台桌让大家安静，“是7班班主任甄世强，他总是说咱们班坏话，一点都不知道让着我。我去找他理论，他居然当着其他老师摆出陆瑟逼学妹跳湖、楠楠用八极拳殴打蔡登辉、林怜熬制毒鸡汤造成化学危害、冬妮海依在寝室里对焦青青进行长期霸凌、包兴长得太黑有碍观瞻等例子……” 教室里一下子就炸了锅，包兴气道：“我长得黑也有罪吗？他这是种族歧视！” 玲玲和小梅给楠楠以及冬妮姐鸣不平：“蔡登辉是出言不逊才被打的，再说楠楠已经按照校规扣了额度了……冬妮姐霸凌焦青青又是什么鬼？没有冬妮姐管着的话，焦青青不知道要在学校里霸凌多少人呢！” 林怜在陆瑟前座颤声道：“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反驳陆瑟同学逼学妹跳湖，还有我熬制的料理是毒鸡汤的事呢？我觉得安芷跳湖不能全怪陆瑟同学，我的鸡汤是自己尝过的，为什么大家都说有毒……” 有一件神奇的事情就是，林怜不光是味觉、嗅觉迟钝，她尝自己的黑暗料理也不会有别人那样剧烈的不适反应，大概是因为修女尝得多了就有了免疫体质。林怜能在疾驰卡车的车轮下前滚翻救下小猫，身体素质还是比较不错的。 南宫老师像犀牛一样喘了几口粗气，又道： “你们生气吧？我也很生气，所以当时就宣布要和甄世强的7班死磕到底！他们班有金世杰、杨刃，还有焦青青，也组建了不少社团。我决定要和甄世强进行全方位竞赛，不管是学校考试还是社团活动，咱们一般都要压他们一头！等到高二学期结束的时候哪一班获得的荣誉多，另一个班的班主任就要下跪认错，送锦旗承认自己是自不量力的卑鄙小人！” 林怜喃喃道：“怎么又是下跪认错？难道南宫老师偷听了陆瑟同学和姐姐的谈话吗？” 本来同学们比较义愤填膺，但是听南宫老师这么说，明白自己已经被南宫老师拖下水，以后难得轻松，一个个都皱起了眉头。 项尚首先发言道：“南宫老师，你想比试的话，只要比试学习成绩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加上社团活动？社团活动这种东西，一到高三就会因为学习紧张而全部退出，这种半途而废的东西有什么可比的？” 南宫老师有点尴尬的回答：“正因为……正因为高三大部分社员都会退出，所以才要在高二学期决胜负啊！” 慕容姣哼了一声：“南宫老师你可真会给学生添麻烦！讨厌甄世强的话雇人去揍他不就好了？我家安保公司有很多人可以给你选，只要你雇得起就行。” 泰龙急于表现道：“我可以蒙面去揍甄世强！只要阿姣你希望我去，我马上就去！” 见到有一些学生表示反对，南宫老师在讲台上装起了可怜：“各位同学给老师点面子嘛！你们只要能帮老师出这口气，老师就在周末请大家出去吃烧烤！不管在哪个领域赢了7班我马上就请大家！赢一次请一次！” 17岁毕竟是个爱玩的年纪，听南宫老师这么说，大家的情绪又被调动起来了。 泰龙拍着胸脯道：“南宫老师你放心吧！你被欺负班里的同学也没面子。我这个体委做主了，全班男生都给我照着7班死磕！谁不出力，就是不给我，还有不给陆瑟班长面子！” 女生方面受过焦青青威胁的也大有人在，跟7班较量可以打压焦青青的气焰，所以赞同者居多。 冬妮海依的关注点跟别人不一样，八极拳传人撸起运动服袖子，眼神热切地问：“7班有谁会武术呢？” 千叶理香没有在这次讨论中发表意见，其实她作为剑道社社长，剑道场上的常胜将军（除了最近输给陆瑟），本身还是有相当的斗争心的。 焦青青对校风校纪的破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理香作为风纪委员不可能不想跟她分个高低。另外7班是金世杰和杨刃的大本营，因为金世杰放出话来要追求理香，所以理香遭到了“金粉”们的一致敌视，哪怕理香不采取任何行动也已经是7班的敌人。 爱丽丝是绘画社的名誉小社长，虽然只是名誉社长但好胜心也不会输给别人。另外7班班主任公开说顾问的坏话，必须得教训一下。 包兴因为遭遇了种族歧视所以战意更不必说。目前还没有明显表态的，就只有真·圣母林怜，和假扮别人成瘾的替人听课高中生阿雪。 【522】五人观察小组 陆瑟看了看右侧座位上腰板笔直的黑长直校服女生，笑道：“阿雪，你不是在围棋社、剑道社、话剧社兼职内勤助理吗？咱们班要和7班争个上下高低，你加加油慰慰安，能起到的作用可是很大的呢！” 阿雪直视课本上打开的英语教材，伸出黑丝长腿过来想要踩陆瑟的脚，但是被早有防备的陆瑟躲开了，阿雪懊恼之余冷冷道： “我的责任只是替小姐听课，然后再把课程复述给小姐，至于1班和7班到底谁输谁赢，我不感兴趣！” “你这么说就太缺乏集体荣誉感了。”陆瑟摆出高二（1）班班长的身份来，“在我转学过来之前林琴和林怜就是1班的学生。林琴和林怜的班级输掉，你这个做妹妹女仆的难道脸上有光吗？” 阿雪沉默了一小会。 “如果林琴小姐需要我为了班级而努力，我自然会努力，但绝对不会为了你。” 陆瑟点了点头，仿佛已经收获了满意的答案。 “那么我姑且认为你在客观上可以被我使用了。我带领的社团会在打压7班的同时获得影响力，林琴想要自己的社团不被我比下去，就只有上了。” 阿雪微微皱眉，她并不喜欢陆瑟所谓“被我使用”的说法，但她是间谍并没有特别训练过嘴上功夫，知道再说下去也不见得能讨到便宜，干脆不说。 林怜在前座听到了陆瑟和阿雪的对话，见习修女有点犹豫的说：“班级间的良性竞争，我觉得还是可以出一把力的，但是杨刃担任社长的厨艺社……昨天之前我还有信心和他们以菜会友，现在我有点有点怀疑自己的料理能力了。” “只是怀疑而已吗！”爱丽丝露出绝望的表情，“昨天爱丽丝可是被你的毒鸡汤给熏晕过去了！爱丽丝醒来的时候，彩虹小马和理香正在争论由谁来做人工呼吸呢！” 对于焦青青也想救人这一点，陆瑟虽觉意外，但也不难想通。 因为自己一句日常嘲讽害得安芷跳湖自杀，焦青青想做出一定的补偿，并且让陆瑟知道自己有补偿的意愿。 与此同时，陆瑟联想起洋娃娃一样的爱丽丝躺在寝室床上双目紧闭，因为搬运的关系衣衫稍微凌乱，皮肤泛着温暖的白光，仿佛等待王子吻醒的（小）睡美人。 自己当时若是在场的话，可能也会跟青青、理香争抢人工呼吸的权利，毕竟自己比较有救人经验嘛！ 南宫老师做战前总动员整整说了15分钟，直到项尚大声抗议，才不得已吩咐英语课代表去叫职员办公室拿了落下的教案，叽里咕噜地开始上课。 临下课之前，南宫老师仿佛刚想起来似的，压着下课铃向大家宣布： “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青姿学园作为冬山市乃至全国的教育试点机构，最近受到了来自各方面的特别关注。现在国家教委牵头，由各界关心教育人士组成了一个五人观察小组，这五名代表将会和随行人员一起入驻青姿学园，对咱们的教学质量进行长期考察，把他们的所见所闻整理成文字材料、视频影像，最后向全社会公布……” 本来学生们急着下课去上厕所，买零食，或者先上厕所再买零食，听南宫老师这么说全都愣住了。 “怎么回事？那样我们的校园生活岂不是就被一天24小时对外直播了？” 体委泰龙的2号小弟道：“这样的话还不如直接上金世杰的【鱼虎秀】平台，那样至少能得点打赏，游艇、火箭什么的……” “大家别急，”南宫老师夹着腿摆手道，“我也想去厕所，但是这件事校长嘱咐班主任们一定要跟学生说，我刚上课的时候光顾跟甄世强生气把这事给忘了……直播是不会直播的，所有的录像最后会由教委审查，适合对外公布的才会对外公布。不过大家可别放松警惕，这个观察小组里边有跟青姿教育集团关系好的人，也有不太对付的人，万一被他们抓到什么把柄，青姿教育集团全国扩张的计划就要受挫，我手里的那点集团原始股也就没什么盼头了！” 小课间休息只有十分钟，大家听南宫老师说了说以后，大都没有在意，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去，陆瑟却在座位上托起下巴，感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青姿教育集团最近买了春水市的地，在许多城市继续建分校已经是既定政策，看来青姿集团已经不满足于在全国有36家分校，想要来第二次大型扩张了……” “五人观察小组这个时候来青姿学园，到底是安的什么心？除了教委领导带队以外，另外四个又是什么领域的代表？这里面不会有我的熟人吧？” 陆瑟猜得没错，这次五人观察小组大张旗鼓入驻青姿学园，名单里边还真有他不止一个熟人。 首先带队的是教委领导——冬山市教育局副局长严尚宽，这是一个很有学者气质，表情中正平和，脸上没多少肉的高瘦微秃老人，他和青姿教育集团董事长任鸿德私交不错，但彼此之间没有什么经济利益。 在名单中排列第二的人跟严局长一比非常年轻，这是一位旅美归国的教育家，在自闭症学生教育等方面获得过很多荣誉，计划在入驻青姿学园观察期间，详细比对中美教育方式差异等学术问题，然后将报告交给教委讨论分析。 她的名字叫赵小娟，虽然现在年纪貌似是比南宫老师大两岁，但是放在老师队伍当中仍然很年轻，若是说她当年做过语文老师谢鼎新或者物理老师叶远峰的学生，别人也信。 顺位第三的人叫尹恒鑫，外界称呼他叫尹教授，其实他的教授学位是怎么从外国得来的过程很可疑。尹教授是一个颇具争议性的人物，曾经在春水市开设了好多所戒除网瘾学校，使用过包括电疗在内的多种极端手段。尹教授现在手里还握有好几种电疗戒除网瘾设备的专利权，这次他混在队伍里，貌似是想向青姿学园推销自己的设备，但也不保证没有其他的想法。 名单里边最后两人，就是被陆瑟整得很惨的青姿学园前副校长刘千鹏，以及陆瑟完全无心却也得罪得很惨的，书法协会会长庞大海。 他们两个借助八大协会的能量，混进了他们本来混不进的队伍，目的没有别的，就是给陆瑟找不自在。 庞大海要报陆瑟撕毁了疑似王羲之真迹《兰亭序》书帖的仇，刘千鹏除了报复陆瑟以外，还要让青姿学园这个让自己灰头土脸滚出去的地方没好日子过。 ——就凭你们这些伪君子还想全国扩张？我绝对要揪出来让全世界都震惊的大丑闻，最好整个青姿教育集团都关门大吉！！ 【523】到底是谁有网瘾 第一节下课后雾霾散去了一些，不知是不是上起早的上班族充当了人肉空气净化器，林怜想到上班族充当了如此重要的职责却又没有环保部给他们发工资，不由得为他们感到悲伤。 陆瑟信奉的是弱肉强食以及“万物各归其位”，他甚至借用日本的叫法暗地里把上班族叫做“社畜”。人们在某个位置，在人生的某个阶段，可能就是会遭到畜生不如的对待，至于最后是任劳任怨沉默到死，还是奋发图强变成独当一面的猛兽，那就要看个人选择了。 小课间休息时间太短，不适合大规模调查，陆瑟给内衣大盗二代目鲁贝贝发了条短信，让他关注新入驻青姿学园的五人观察小组。初一少年有把柄照片落在陆瑟手里，不得不听他的话，还没进入社会就开始给陆瑟当“社畜”。 第二节课是物理课，不知怎的，平时能从电磁波讲到黑格尔哲学的物理老师叶远峰，今天却好像是官渡之战后的袁绍，草木皆兵，窗外有一点点声音他就要吓一跳。 “石墨炸弹是一种用来破坏敌方供电网络的炸弹，它在爆炸时……爆炸时……” 叶远峰讲课时眼神不断飘向窗外，好像那边真的有什么炸弹要扔过来。 “叶老师今天怎么了？”包兴纳闷道，“听说叶老师的妻子是武术家，难道他今天做了什么亏心事晚上要挨揍？他脸上还有地方贴胶布吗？” 陆瑟白了包兴一眼：“我要是有一个智能手机的话马上就能查到，但是你不知道咱们的非智能机连上网模块都没有吗？” 冬妮海依也来了兴致，道：“boss你有时间查一下呗，以前叶老师上课的时候讲太极拳力学，我以为叶老师是武林高手，现在才弄明白原来武林高手是他老婆……他老婆和他儿子好像在开一家阴阳散手武馆，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他们切磋一下哩！” “好吧，”陆瑟点了点头，“我大课间休息或者午休时帮你查一查。” “陆瑟你怎么这样！”包兴抗议道，“我想让你查你说没有上网模块，冬妮海依让你查你怎么答应的这么痛快？重色轻友！” 陆瑟白了包兴第二眼：“冬妮很少向我提要求，你一天天都是要求，能一样吗？” 陆瑟说“大课间休息或者午休的时候去查一查”，音量已经放得很小，但邻座的阿雪会读唇术，想瞒过她的耳朵（眼睛）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阿雪一边认真记笔记一边哼道：“果然就像小姐猜的一样，你在寝室里私藏了上网设备对不对？就是你那台从来不外借的旧型号扫地机器人吧？” 陆瑟靠3d打印零件diy了不少台扫地机器人、擦窗机器人，现在全都挂靠在科技社名下当做是科技社的作品。 其中最早的试作型号内部隐藏着投影型笔记本电脑，陆瑟会把其他的清洁机器人租出去，租用到电量耗光需要花费5克朗（巧克力）。 被阿雪戳破真相，陆瑟并没有狡辩，反而换上了一种赞赏的口吻： “不错嘛，林琴的观察力很强，普通人根本就没发现我有一台扫地机器人从来没借出去过……下一步你们打算怎么做，向学校举报我们违规吗？” 一边说一边向斜后方看了看戴风纪委员红箍的千叶里香，单马尾少女正在认真听课，暂时没有注意这边。 冬妮海依这时从后面捅了捅阿雪，双手合十作央求状：“阿雪你别举报好不好？有时候boss会把笔记本借给玲玲和楠楠看电影，我也偶尔过去看……你举报了大家就都没得看了！” 阿雪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不太自然。 “不、不想我们举报也可以，但是每周在学校的五天里，你必须保证有一天能把笔记本借给我们使用！反正小姐是这么说的。” 陆瑟的眉头饶有趣味地挑了起来：“真的是出自林琴的要求吗？他下属的林氏集团研发部有很多黑科技，想要偷偷上网未必需要我这边的帮助……难道其实是你擅自做主张——你没上过学更没有像现在这样被长时间禁止上网，所以网瘾犯了？” “胡、胡说！”阿雪攥着笔的手更用力了一些，“我生长在间谍世家，受的是特工训练，怎么会像你们一样有网瘾？” 包兴在旁边咬手指头害怕道：“陆瑟你真要把笔记本借出去？借给林琴的301寝室的话，可别忘了把我拷进去的a片给删了！” 陆瑟白了包兴第三眼，这回整个黑眼仁都看不到了。 “我说我的硬盘空间怎么莫名少了那么多？你说你要和你妈视频通话我才借给你的，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还奇怪你妈为什么说起了日语……” 冬妮海依大惊：“也就是说，以前楠楠和玲玲借去的笔记本里边很可能有a片？怪不得有一段时间她们经常评论男演员们长得难看肌肉也没我多，我还以为他们在看《海滩救难队》那样的美剧，本来还想着美剧的男演员不至于那么寒碜吧……” “哎呀不好，好像是……” 冬妮海依说到一半捂住了嘴，意识到可能透露了迷妹们的隐私。 其实青春期女生对于两性的好奇也不亚于男生，只是由于社会的偏见一直处于不公开状态。虽然a片的拍摄手法大多完全取悦男性，对于女性观众来说不够友好，但也聊胜于无。 国际非权威调查机构有数据显示，全世界有68%的女性看过a片，有的是和男朋友一起看，有的是和闺蜜一起看，也有独自看的。 据说测试一个女性是否看过a片的方法，就是用手机播放《东京热》的片头曲，然后观察女性的表情变化……但是此法慎用，除非这位女性的爱好独特，否则你这么做之后就别想跟她搭讪了，她大概会直接报警。 “好吧，我会在作必要处理之后把笔记本借给301寝室使用。” 陆瑟打断了女生看a片这个让爱丽丝也有些不自在的话题。 “好，那今晚就拿来吧。”阿雪的平静语调之下似乎隐藏着一份兴奋。 陆瑟笑道：“今天是星期四，你连续四天没碰上网设备，已经快崩溃了吧？林琴每天做梦看vr电影根本不需要笔记本，你不如坦诚一点，自己想要就是自己想要，本来我把笔记本借给老婆们使用就是天经地义……” 话说到一半，看到爱丽丝回过头，紫色的眼睛仿佛灭霸的无限力量宝石一样放射着威胁的光芒。 “嗯哼，”绿巨人遇上力量宝石也得怂，所以陆瑟干咳一声消除尴尬，“总之你们只要不举报，跟我一起守护这个秘密，今天晚上就可以过来拿笔记本了。” 一边说一边想到：敢从黑客手里借笔记本，人犯了网瘾还真的会做不理智的事呢！ 【524】队伍不好带 到了大课间休息，陆瑟选了一个操场的僻静之处，三下五除二修好了旁边故障的自动贩卖机，免费拿出了卡在里面的两瓶饮料，自己一瓶，鲁贝贝一瓶。 “打探到了什么情报，现在向我报告吧。” 戴着飞行员一样的厚眼镜的初中小男生鲁贝贝，每说几句就要喝一口可乐，好像那能够帮助他回忆细节似的。 “这个五人观察小组的‘带头大哥’，是一个叫做严尚宽的教委领导，好像是副局长……他对咱们学校没什么恶意，对陆总你也没什么恶意……” 理论上来说，鲁贝贝是东极网络技术有限公司的员工，叫陆瑟“陆总”理所应当。 “五人名单里面靠前的还有一个叫赵小娟的人，这个人过去10多年都在外国，好像是先去了加拿大又去了美国，算是个在外国获得了不少荣誉的教育家……我这边没查到她的太多资料……” 陆瑟边喝红茶边摆了摆手：“姑且叫她小娟老师吧，我查了查她在中国时的资料，上大学时的经历很有趣嘛……你先说下一个。” “嗯嗯……下一个就有点麻烦了，他是春水市知名的电疗专家尹教授，这次貌似是想把自己的戒除网瘾专利卖给青姿学园，万一咱们学校也启用了电疗设备……” 陆瑟摇了摇头：“教导主任他们曾经摩擦静电棒吓唬学生，但是不至于真的来购进电疗设备。这个尹教授搞不好另有所图，你给我多盯着他点。” 鲁贝贝咕咚咚把剩下的可乐喝完，说：“名单里最后两个人可就特别不妙了，他们是跟陆总你有仇的庞大海和刘千鹏！” 陆瑟并不惊奇，其实他已经事先查过一次资料，听鲁贝贝亲口汇报是为了互相印证，以及检查鲁贝贝的工作效率。 “别急，喘口气再接着说。” 卡在自动售货机里面的免费饮料已经没有了，陆瑟划卡给鲁贝贝又买了一瓶可乐，他对待自己的员工可是相当大方的。 鲁贝贝接过可乐精神一振，拧开瓶盖后继续道：“庞大海和刘千鹏本来跟教育没啥关系，但是他们靠书法协会和其他七大协会的力量，愣是争来了两个‘社会知名人士’的观察名额，虽然他们的意见在这次考察当中不是很重要，但毕竟也是五人组的成员，他们想要害陆总或者害咱们学校的话……” “有意思。”陆瑟不但不像鲁贝贝想象的那样发愁，反而笑了。 “林光政已经彻底认怂，林琴也只敢跟我小打小闹，现在庞大海和刘千鹏这两个逗逼来找我麻烦，我正好把他们当成余兴节目！” 陆瑟说这些话的时候故意把声音放得较大，他已经知道在附近的小树林里躲藏着初中部教导主任崔大星。 崔大星作为林光政的眼线仍然会竖起耳朵听陆瑟的谈话，但林光政听崔大星的报告，再也不敢据此谋害陆瑟，只是想确定陆瑟不会要他的命罢了…… ※※※ 同一时间，五人观察小组由严局长带队，正沿着青姿学园绿化很好的操场从体育馆前面走过，体育馆里传出来轻微的拍球声，而视线右侧就是绿荫如盖的大榕树。 大榕树下面有一对男女生正在说话，小娟老师朝那边多看了两眼。 严局长清了清嗓子首先说道：“大家在路上也互相认识了，不过各位路途劳顿，有点事情我觉得需要重申一下。” 严局长是这里毋庸置疑的领导，他停住脚步，大家都跟着停下。 “国家教委派给咱们的任务呢，说艰巨有些夸张，但说轻松肯定不轻松。青姿学园是国家级的试点私立学校，如果事实证明它的教学经验值得推广，那么就像冬山市青姿学园托管冬山一中这样的事，在全国范围内以后还会继续发生，很多教育生态都会因此改变。” 小娟老师点了点头，她梳着短发面容清秀，穿着ol式的白衬衫和黑色包臀裙，跟南宫梦的装束有点像，但是眼神中并没有南宫梦那样的逗逼气质，表情很是恬淡，似乎还隐藏着一抹不易发觉的忧伤。 “如果青姿学园在这次教育视察当中获得较高评价，以后至少会对老师们的择业方向产生影响，毕竟经营有方的私立学园可能出得起更高工资。” 尹教授是一个戴着薄片眼镜的油腻中年人，他在蓝衬衫外面披了一件白大褂，但医生不像医生，科研人员不像科研人员，整体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个神棍。 “嗯哼，青姿学园办了这么多年确实应该有些经验，不过我的网瘾戒除学校也不少嘛！学生们的网瘾可是应该引起社会重视的严重问题！青姿学园也应该从我这里学点经验！” 严局长和小娟老师看过去的眼神都表示不太赞同，庞大海则因为前列腺不太好冲进体育馆找厕所了。 刘千鹏曾经是青姿学园的副校长，但是穿着明黄色唐装打扮成武术家模样的他，这次可完全没打算为青姿学园说好话。 “办学时间长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事，你看清朝持续200年最后不也烂透了吗？正因为咱们责任重，所以发现了什么缺点也不能帮着隐瞒！” 严局长直皱眉，他当初可是非常反对尹教授、庞大海，还有刘千鹏进入观察组的，可是尹教授有他自己的关系，庞大海在八大协会里边认识的人太多，就连严局长的大叔、二叔都是书法协会的会员。 “青姿教育集团的创始人，现任董事长任鸿德先生可是一位德行很高的人。” 严局长缓缓道。 “看王知将，看将知兵。任鸿德先生长期为牺牲警务人员的抚恤基金捐款，到现在就连冬山市公安局的一架警用直升机都是他捐赠的。尤其难得的是，他创业初期就开始捐款，并不是赚了很多钱之后才开始捐款作秀。这样的人办的学校，我看根基还是很牢的。” 刘千鹏本来要举出“林光政赚了多年黑心钱之后捐款作秀”当成反例，结果严局长说话滴水不漏，把破绽给堵死了。 尹教授点头道：“任鸿德先生一心支持教育事业，跟我一样爱护学生，我向来是对他很佩服的！” 不知为何，小娟老师却似乎不太喜欢听到任鸿德的名字。 “我听说，任鸿德董事长的妹妹小他好多岁，脾气很差，在冬山市开了家武馆，隔三差五就殴打自己的老公吧？任洪德先生作为教育家却没有教好自己的妹妹，不能不说是很大的失败。” 严局长一咧嘴，心想小娟老师你是我们教育局聘用的人，怎么不顺着我说话反而突然挑起了任鸿德家里的毛病？ 这时庞大海上厕所回来了，他在这五个人当中最胖，所以走路也最慢，他一边喘着一边道： “你们刚才说什么了？我有没有错过什么重要讨论？这个学校里有学生鄙视传统文化，大肆破坏书法界的稀世珍宝的事……你们有没有听说过？” 严局长和小娟老师都摇头，尹教授笑道：“我倒是听过小道消息，说青姿学园里边秘密流传着一本小册子叫《如何给妹子洗脑》，内容是教男生泡妞，十分下流但好像还挺有用。” “另外吗……”尹教授托着有些赘肉的下巴做回忆状，“还有传言说最近有个女生差点因为失恋跳湖自杀，还有一个男生是坚定的精日分子，甚至在冬山市偷了很多女生内衣的所谓内衣大盗，也是青姿学园的学生。” 抛出这些重量级话题后，尹教授颇为得意地总结：“所以说青姿学园问题还很多，想作为全国推广的模范试点，任重道远……真心希望在咱们的视察期间不会再出现更恶劣的事了！” 【525】特权阶级 尹教授举了很多不利于青姿学园的例子，让刘千鹏听得心花怒放，庞大海要报复的目标却不是青姿学园，而是陆瑟一人。 “你们听没听说过这个学校里有人大肆破坏书法界稀世珍宝……” 书法是庞大海的命，他觉得别人也会因为这个义愤填膺，小娟老师却打断了他。 “尹教授提的几件事里面传言居多，只有高二（8）班的班长有精日倾向这件事可以确定。不过自从国家和学校出台了相关法规政策之后，他也算收敛了不少。再搞事的话，尹教授也可以在他身上实验你先进的电疗设备，不是吗？” 小娟老师受教育局聘任，是旅美归国的精英教育家，靠努力和耐心曾经让许多自闭症学生敞开心扉，能够正常上课，尹教授却非常擅长用电疗设备把正常学生变成自闭症，两人怎么想都不可能对脾气。 严局长咳嗽了一声，吸引大家的注意力，道： “我可能是年纪大了，思维有些僵化，喜欢从上到下看问题。俗话说：要想跑得快，全靠车头带。冬山市青姿学园的现任校长是何其美女士，这是一位雷厉风行、敢作敢为的女校长，纵然青姿学园现在还存在小小的问题，我相信在何校长的带领下，将来这里一定能成为名副其实的全国教育典范！” 刘千鹏是何其美初恋情人的儿子，两个人因此产生了种种“孽缘”，由于何其美动不动就当面跟刘千鹏说“你差一点就是我儿子”，所以刘千鹏对何其美意见很大。 “严局长，我境界低，看东西的角度也比较低，不过毕竟是在青姿学园里边呆过，知道一些内情。” 刘千鹏不紧不慢的说道，无神的双眼虽然看上去不像武林高手，怨恨的表情却有点像幕后黑手。 “何校长怎么样暂且不论，这个学校的学生，成分可相当复杂呢！“ 严局长诧异道：”怎么个复杂法？不就是原本就读在青姿学园的学生，再加上托管的冬山一中学生吗？“ 刘千鹏笑道：”严局长，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青姿学园的学生和冬山一中的学生以前是有矛盾，但放到现在已经问题不大。大家全都买好了瓜子、板凳，坐等着看真正的特权阶级演出好戏呢！” “特权阶级？何校长推出学生额度制度，就是先从消费力上做到人人平权，我觉得她做得很好嘛！你说的特权阶级又是哪儿来的？” 这时一个高三男生从旁边路过，他猛然看见刘千鹏，忘了刘千鹏已经不是这里的副校长了，下意识地向刘千鹏行了个礼，之后才有些尴尬的走了。 刘千鹏一边怀念着在青姿学园贪污公款的好日子，一边道： “何校长用额度限制了学生们的每周花销，但是治标不治本，除了金钱以外，特权阶级能支配的资源多着呢！” “咱们也不提太多，只提高二（1）班，高二（1）班有什么人？现在高二（1）班有林氏集团董事长的五个女儿！那可是跨国大集团，他们不算特权阶级谁算特权阶级？” 尹教授附和道：“有道理，林氏集团可是在美国纽交所上市的，结果他们想收购我的网瘾治疗学校出价还那么低，真是不仗义！” 小娟老师拿眼神扫了尹教授和刘千鹏一眼：“你们讨论的时候别掺杂这么多私怨好吗？” “不是私怨，”刘千鹏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表情，“据我所知，林光政的女儿们已经要把学校闹翻天了。” “大女儿林琴带了一个女仆来上学，然后每天躺在寝室里，让另一个叫做阿雪的妹妹来替她上课。这个阿雪有特工背景喜欢冒充别人，不是化妆成同学就是化妆成老师，还从二楼上跳下去引发过大骚乱。” “二女儿林怜呢，号称是青姿学园校花，每天一放学就穿着修女服来回溜达，逼别人吃她做的有毒料理，当初我自己都差点被毒死！” “还有两个混血的女儿，千叶理香跟爱丽丝。千叶理香明明到了中国还戴着在日本时的风纪委员袖章，这往小了说是不肯入乡随俗，往大了说，是践踏我国的司法独立性！” “爱丽丝和那个阿雪一样算是旁听学生没有学籍，但是这小丫头也不省心，前些日子高二（1）班去敬老院探访，其中一个老人很快去世好像就和爱丽丝有关。” 严局长听到这里实在听不下去了。 “这些事情我以前确实没有听别人讲过，也没法立即分辨真伪，但是你说那个叫爱丽丝的，去了敬老院以后就让一个老人去世了……难道是她动手打了老人吗？” “那倒没有，”刘千鹏心虚道，“就是她逼着老人给她当绘画模特，让老人僵坐了太长时间，身体、身体就不行了……” 庞大海听刘千鹏提到特权阶级还挺高兴，等了好一会却还没听见提到陆瑟，他等不及刘千鹏继续铺垫了。 “不对不对，问题最大的不是林光政的女儿们，是专门跟林光政女儿们作对的一个陆瑟的小子！这小子是个黑客，盗取各种国家秘密但是苦于没有证据没法抓他，最可气的是他为所欲为，我好不容易见到一幅《兰亭序》书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他，被他给……” 庞大海说着眼圈红了，他这么大人，谈起《兰亭序》书帖来，仿佛那是遭陆瑟玷污后抛尸的自己的女儿。 小娟老师道：“虽然我不知道兰亭书帖的事，但是没有证据就不能说人家盗取国家机密。” “怎么没有证据？”庞大海急了，他伸手一指刘千鹏，“刘先生以前在青姿学园干的好好的，都是陆瑟黑进电脑伪造所谓贪污罪证，才害得刘先生出来干武馆……我说没有证据的意思是没有可以提交给警方的证据！” 刘千鹏赶忙在一旁摆手，示意庞大海不要再提以前在青姿学园的事，他自己知道贪污是真的，深究下去对自己没好处。 几人对话时，尹教授看见从体育馆走出来一名斜背单肩包的长发女学生，应该是运动完之后刚换回校服，一边走一边微微弯腰，将右腿的长筒袜提到更正确的位置，露出了肉色的绝对领域。 尹教授的眼神忽然变得有点像狼，他舔了舔嘴唇，一直注视着女生的黑丝美腿消失在便利店大门后。 “嗯哼！”严局长咳嗽了一声让尹教授自重，然后道： “这个陆瑟我倒是有所耳闻，何校长貌似是很欣赏他的才能，任鸿德先生也跟陆瑟见过面，对他颇有些正面评价……我觉得少年才俊有些任性也不奇怪，这个时候才要显示我们教育的力量，不是吗？” 严局长好不容易镇住场子，却看见一个头发青绿，带粉色美瞳，右臂上有云彩纹身，裙子底下的裤袜如血鲜红，仿佛掉进五色染缸又爬出来的女生，双手插兜，吹着泡泡糖，姿势非常“社会”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严局长震惊道：“这个，这个人是谁？光是她身上的颜色就违反校规了吧！” 【526】多年以前 第4节课快要开始时，陆瑟接到了【混沌俱乐部】2号人物弗雷的电话。 陆瑟从老爸那里获得了奥丁的通讯权限，奥丁更是在虚拟圆桌会议当中赋予了陆瑟“紧急通讯员”的职责，当大家想联系奥丁又联系不上时，可以通过陆瑟这个中间渠道。 “弗雷作为混沌俱乐部的no.2，更是获得了一个虚拟号码可以拨打转接到陆瑟的手机，他没有循着这条线索去查陆瑟的真实身份，因为没有必要，也会违反俱乐部成员之间的基本礼仪。 “10号，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成为紧急通讯员，但是奥丁和芙蕾雅现在双双失踪，我联系不上他们是事实……芙蕾雅估计是被奥丁给泡到手了。” 弗雷说话时用的是英语，语速很快，陆瑟用更快语速的英语来回答他，顺便找了一个男厕所隔间并且把声音放低。 泰龙刚好在小便池前面提上裤子，他和自己的跟班小弟议论道：“boss上厕所都在练英语，真是用功！” 陆瑟心想：奥丁是我爸，芙蕾雅有时候是我妈用提线木偶程序扮演的——我爸不泡我妈还去泡谁？ 只不过这种内情他当然不会说出来。 陆瑟故意哑着点嗓子装作年龄比较大的样子，他倒是不害怕弗雷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觉得神秘组织应该有点神秘组织的样子。 反正他这么做很愉悦，面前陆瑟做事情以自己愉悦为优先考量。 男厕所里有人用中文讨论着：“上一堂突击考试题可真难啊！” 弗雷的通话背景音里也有人英语讨论着：“特朗普这个傻逼，在奥巴马任内就没有一个复仇者死掉！” 以陆瑟和弗雷的能力，想要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和确切住址易如反掌，正是因为太容易了，所以两人都不怎么防着对方。 陆瑟说：“有什么要紧事？我也不保证一定能联系上奥丁，你说一说是什么事，看看咱们俩能不能一起解决。” 听声音，弗雷貌似是快速打击了笔记本键盘。 “我还以为10号你会更敏感些呢，俄罗斯出现了一个新病毒你知道吗？电脑中毒后，画面会被替换成双眼发光的斯大林，同时循环播放苏联国歌。10分钟之内如果你没有输入自己的感染日期和苏联成立日之间的数值差，你的数据就会被全部清空……现在有人认为这件事跟混沌俱乐部有关，在俄罗斯的33号被抓起来了……” 陆瑟苦笑着用俄语说了一句俄国俗谚：“还真是遇上了33件坏事情呢……” “你别显摆你的语言能力了！”弗雷道，“现在没有奥丁主持大局，我这边也有很多私事，你离俄罗斯近还会俄语，能不能想办法把33号捞出来？” 陆瑟的通话背景音里边有汉语，得知陆瑟在中国非常容易，陆瑟也没打算隐瞒。不过他还是皱起了眉头。 “我现在别说是出国，连上网都不方便，要不然出现新病毒的新闻我会不知道吗？不过33号的事我会想办法的，如果病毒真不是他做的，那么咱们只要揪出来真正的病毒制作者，就可以证明他的清白。” “没错啊，”弗雷道，“你虽然只排在第10但能力不亚于弗蕾雅，交给你办我很放心了！加油！” 陆瑟挺不满意：“喂喂，你才是混沌俱乐部的2号人物吧？你现在上网方便手头还有笔记本，为什么你不去证明33号的清白？你的私事就那么忙？” 弗雷“嗯”了很长时间，叹了一口气道： “你也知道，5号她从墨西哥来投靠我了，我们俩现在住在一起，我得先帮她解决身份问题，还要照顾小孩，真的是分身乏术……” “哪来的小孩？你和5号才在一起那么短就有孩子了！？” “不是我们的孩子，是5号从墨西哥带来的孩子，不过现在说成是我们的孩子也没什么问题……” 陆瑟无语，他本以为5号是只身一人从墨西哥去投奔身在美国的弗雷的，没想到还带了一个拖油瓶。 “好吧，弗雷你很伟大，能把女朋友跟别人生的孩子视若己出。你确实有私事要忙，33号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吧。” “等等，10号你说什么？”弗雷急道，“这小孩不是5号生的，只能算是5号的弟弟！” “算……是？” “因为啊，你也知道墨西哥很乱，经济状况也不好，5号的妈妈早些年就当了代孕母亲。可是不知为何后来委托方没了消息，5号跟自己的妈妈也失散了，就一直照顾着这个虽然基因上跟她无关，但是感情上已经不可分割的弟弟，现在他们都来美国了我肯定得照顾他们吧！” “原来如此，”陆瑟松了一口气，“我刚才想岔了还以为你变成绿巨人了……总之好好照顾你女朋友和她弟弟吧！听你说的样子，他弟弟也没有几岁？” “嘿，没有几岁眼神可凶着呢！他又瞪我了！5号说他如果留在墨西哥的话长大后一定加入黑帮，我们好好教育他看他的眼神能不能变好一些吧……” 上课铃很快响了，陆瑟跟弗雷交代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在体育馆门前，焦青青听见上课铃响，脚步却丝毫没有加快，仍然双手插兜吹着泡泡糖，甚至行进的方向都不是主教学楼。 “这位同学，”严局长叫住焦青青道，“已经上课了你怎么走的还这么慢？还有你头发眼睛的颜色，还有纹身……” 焦青青停住脚步，先是白了严局长一眼，随后看到另外四人，回想起这大概就是班主任甄世强第一堂课说过的，入住青姿学园视察的五人小组。 关于这个哪怕焦青青想忘掉也忘不掉，因为校门立柱上悬挂着非常显眼的横幅标语——热烈欢迎教委观察小组视察我校。 然而虽然知道了这五个人的身份，焦青青却并不打算给他们面子，整个人的态度仍然像个小太妹。 “我逃课怎么了？我逃课学校扣我额度，哪一点不符合校规？至于我头发和眼睛的颜色现在已经弄不掉了，我入学的时候校长都没跟我谈这个，你们干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位同学你怎么……”严局长是个很有学者气质的人，他被焦青青没上没下一顿怼，捂住胸口好悬没犯心脏病。 刘千鹏在旁边以看热闹的心态笑道：“严局长您看，这丫头我之前忘了说，她就是林氏集团二把手金洋的女儿，小名叫青青。” 焦青青把泡泡糖随地吐掉，恶言恶语地对刘千鹏说：“我姓焦！青青这种昵称也是你们叫的？要叫也得叫我青青姐！” 严局长刚才给青姿学园说了不少好话，结果第一天就遇上了焦青青这货，气得他直从上衣口袋里边掏救心丸。 庞大海看着焦青青双眼充血：“你不就是陆瑟的女朋友，在我的奔驰车上乱写乱画的人吗？你等着，我和陆瑟，还有你没完！” 焦青青一只肩膀高，一直肩膀低，挑衅性地望着庞大海和刘千鹏：“你们两个怎么混进观察小组来了？这世界上还真是有人喜欢找不自在！” 小娟老师冷冷对尹教授道：“这种不良少女应该很符合你的网瘾戒除中心的入学要求吧？你要不要找机会把她电一电？” 尹教授却一直盯着焦青青的高光红裤袜，现在才回过神来。 “哈哈，小娟老师你说笑了，这里是青姿学园的地盘，不过要是何校长让我电，那我就电。” 这时，陆瑟的物理老师叶远峰从便利店里走了出来，他拎了个塑料袋抬头看见五人小组，尤其是看见严局长身后的小娟老师，不由得脸色发白，把塑料袋里的洗衣板和医用胶布都掉地上了。 小娟也回望了叶远峰一眼，但是没有走过去跟对方说话。 她已经等了16年，所以不介意再多等一点时间…… 【527】学校里的怪人 雾霾渐渐散了，但是也只能让焦青青身上的颜色在五人观察小组眼前更鲜明而已。 严局长吃了两粒速效救心丸之后终于缓了过来，他刚想说什么，焦青青的手机铃声以巨大的音量发出轰响，害得严局长又差点犯病。 “喂？谁？”焦青青以旁若无人的姿态接起了电话，“金世杰你叫我回教室上课？我回不回教室关你什么事！” 刘千鹏在旁边担任义务解说道：“金世杰是焦青青的哥哥，至于金洋的儿子、女儿为什么不同姓，这段趣闻稍后再跟大家说。” 庞大海急躁道：“什么趣闻？焦青青不就是金洋和小姨子通奸生出来的吗！一开始还掩人耳目说焦青青是养女……现在正妻病故小姨子扶正，养女也变亲女儿了！” 焦青青刚把金世杰骂了一顿然后挂了电话，耳朵里忽然听见“通奸”这个词，两只粉色的眼睛顿时注满了凶光。 “敢这么说我妈？死胖子你活腻了吧！看我不……” 焦青青左右寻找，想看看地面上有没有棍子或者板砖，刘千鹏笑着往庞大海身边一站，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武林高手的派头。 “我说青青啊，你以后到底是姓焦还是姓金都不一定，所以我就叫你青青了。你最好不要冲动，五人观察小组可是教委派来的，你打了我们青姿学园可有大麻烦，而且我好歹是天海武馆的馆主，虽然和小字辈动手有些跌份儿，但是你想打书法协会的庞会长，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呐！” 庞大海这人很单纯，听刘千鹏说要保护自己，心里十分感动。 “别，犯不着跟这种不良少女动手……” “庞会长不用担心，”刘千鹏脸上的笑容更浓，“我要是拿出真本事的话可以在3秒内击倒蝙蝠侠，何况青青要是因为打咱们被开除了，以后就没法跟陆瑟在同一个学校了。” 这句话表面上是说给庞大海听的，其实是说给焦青青听的，焦青青皱眉考虑了一秒钟，往脚边吐了一口唾沫，余怒未消地哼着走了。 彩虹小马走出很远之后，尹教授才道：“这位女高生的心理问题很严重啊！她面对咱们都这么嚣张，对同校同学一定下手更狠，青姿学园搞不好有非常严重的霸凌现象！” 刘千鹏赞同地“嗯”了一声：“所以说咱们得睁大眼睛！” 他们不知道焦青青才是在寝室里被霸凌的那个，只要冬妮海依在场，焦青青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老实。 ※※※ 午饭后，五人观察小组里边有人去教职工宿舍楼的贵宾楼层休息，有人去闲逛，有人急着找厕所，就属严局长和刘千鹏有饭后遛弯的习惯，两个人虽然不熟，却也一块走到了学校最西面的小教堂广场。 刘千鹏一边看着左侧停车场上面的各式车辆，一边道： “除了教职员工的车以外还有好多客人的车，貌似青姿学园现在越来越成了香馍馍，有好多公司想进来打广告做宣传，甚至还有想借用这里拍戏的影视公司……” 严局长点了点头：“毕竟是国家教育试点工程，又有好多有钱人家的子弟在这里上学，光是林光政那些女儿就足够吸引公司打广告了。” 刘千鹏叹了口气，暗想自己在这里当副校长没赶上好时候，他想了一会儿又道： “何校长很抵触外面的公司进来打广告，真想进来的话条件非常苛刻，倒是am科技公司有先见之明，好几年前就跟青姿学园达成了深度合作，现在学生寝室里好多电器都是am贴牌生产的，好像自动收货机也是。” 刘千鹏说着指了指校园里随处可见的自动售货机，售货机内部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饮料和零食，包括可乐、红茶、矿泉水、花生奶、咖啡、果冻、黑巧克力…… 严局长年纪比刘千鹏大，动作也比刘千鹏慢，但是刘千鹏一直很小心地控制步伐，让严局长走在前面。 严局长道：“am科技公司，就是总戴个单片眼镜的郁博士当总工程师的那个公司吧？他们在冬山市算是高新技术公司，跟青姿学园也算是强强联合。不过我听说这个郁博士背景很复杂脾气又古怪，明明是个做机器人的，却更喜欢给别人做变性手术……” “其实青姿学园里怪人也不少啊。”刘千鹏看了看正在自动售货机前面买饮料的初中部教导主任崔大星。 “这个叫崔大星的，现在是初中部的教导主任，他以前在冬山市精神病院当过男护士，力气非常大，严局长您要是遇上了什么人身威胁，可以向他求助。” 严局长点头表示接受好意，但也不由汗颜。 “教育学生的地方，怎么跟精神病院……” 话音未落，他的视线就看到在学校西门的旁边，一座欧式风格的小教堂伫立在白石铺成的广场上，不时有白鸽从广场上起起落落。 刘千鹏介绍道：“这是市级保护历史建筑，市委特批留在青姿学园里的，真的是有些年头了，严局长感兴趣的话可以到里边去看看。” 因为刘千鹏在这里当过副校长，比较熟悉情况，俨然成了教委领导的导游。 严局长摆了摆手：“我信奉的是唯物马克思主义，就不去教堂里边了，广场和白鸽倒不错，咱们可以在广场上散散步。” 小教堂广场上看不见什么学生，以大爷大妈们居多，没有威严的郭神父亲自在教堂门口扫地，林怜在饭后换上修女服，急匆匆跑过来抢扫帚了。 “神父我来扫吧！你累着的话，已经半秃的头顶会全秃的！” 林怜的表情明明是很关心郭神父，却无意中说出了“头顶半秃”这样的话，正所谓“骂句秃驴满寺发烧”，不光郭神父尴尬，头顶微秃的颜局长也不太自在。 “这个女孩，就是林光政的二女儿林怜吧？好像的确是信上帝信得脑子有点问题……她的修女服怎么是白色的？” “好像因为是见习修女，不过她家有钱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呗！严局长您别再靠近了，林怜她做菜非常非常难吃，您要是被焦青青打了我们还能救您，要是吃了林怜的料理可就……” 【528】踢馆顺序 听刘千鹏说得如此夸张，严局长赶紧绕着点林怜走，结果一个穿红色运动服的高个学生跑步经过，差点没撞到严局长身上。 “严局长小心！”刘千鹏一个贱步过去做出防护的样子，其实他反应不够快，要撞上早撞上了。 “哎呀不好意思！”红色运动服学生停下来道歉，“您就是严局长吧？南宫老师跟我们说瘦高还有点秃的那个就是……啊总之差点撞到您对不起了，下次我锻炼身体的时候会注意的！” 严局长非常忌讳别人提这个“秃”字，但是对方一再道歉，也不好再责怪下去。 他抬了抬头，在正午的阳光下看到一个身材挺拔的女汉子跑得额头上微微见汗，在她身后，一个貌似是同班同学的女生上气不接下气地赶上来了。 “冬妮姐……冬妮姐等等我……咱们要跑步怎么不去田径场跑啊？” 冬妮海依回头道：“楠楠你加把劲，田径场现在有人训练，你想跟我再学点防身术的话，基本体能还是要打好根基的！” “我不学了……太累了我不学了……”同样穿了红色运动服的楠楠，在冬妮海依旁边双手扶膝喘个不停。 “我学会八极金刚锤已经可以揍蔡登辉那种家伙了……不学了，再学就把自己累死了……” 这时林怜已经从郭神父那里获得了【道具：扫帚～攻击范围+1】，一边扫地一边走过来跟冬妮海依打招呼了。 “冬妮海依同学，楠楠同学，你们俩跑步锻炼真起劲啊！上帝也会保佑你们的！” 修女胸前摇摆的金十字架已经接好了链子，当然，随着扫地动作摇摆的也不仅仅是金十字架。 严局长觉得非礼勿视就把目光扭开，林怜盯着严局长身边的刘千鹏看了半天，突然道：“诶？难道是以前的副校长刘千先生吗！听说您现在是五人观察小组的成员，一定会给咱们青姿学园说很多好话吧？” 刘千鹏尴尬道：“不是刘千，是刘千鹏……我身边这位是教委领导，这次视察活动的带头人严局长，我们是奉公办事，不能徇私舞弊，一切得照事实说话。” 严局长微微点头向林怜致意，林怜有林光政女儿这样的身份，还勉强算是半个宗教界人士，只要不逼着严局长吃黑暗料理，严局长也不想和林怜之间有什么对立情绪。 “说起教堂来……”严局长半句话还没说完，身后的冬妮海依就炸了。 “诶？你就是boss说的，武功高强，打遍冬山市无敌手，号称3秒钟击倒蝙蝠侠的天海武馆馆主刘千鹏先生？不行您一定得跟我切磋切磋！我师傅说过见高手不能交臂失之！我是‘八臂金刚’刘师傅的关门弟子冬妮海依，您先出手吧，您打死我我也不怪您！” 林怜在一旁拄着扫帚颇有点（大波）扫地僧的意味，修女疑惑道：“冬妮海依的师傅叫……芭……芭比金刚？” 刘千鹏的武术根底完全是三脚猫，连个正经师傅都没有，他平时自吹自擂是武林高手，交往的也多是跟他一样的骗子，互相吹捧，假打真夸不亦乐乎。 最近他倒是收了个能打两下的假少林武僧释宝刹，不过释宝刹被他留在天海武馆镇场子（以及卖假药）了，没有带进青姿学园来。 冬妮海依是后来转校的，刘千鹏做副校长的时候没见过冬妮海依，突然一个185的英气逼人女汉子要跟自己比武，还说出了“打死也不要紧”这样的话，听得刘千鹏眼皮直跳。 ——别是电影《一个人的武林》里面的那种武疯子，喜欢“既分胜负又决生死”的吧？先别说你会不会武术，你就这身板我就得被你打死！ 心里发慌但刘千鹏表面没露出来，他捋了捋下巴上的一点点胡子，道：“这里不是比武的场所，我是长辈也不能跟你这样的晚辈动手……还是你有功夫来我的天海武馆跟我的徒弟们过过招吧。你刚才说你是什么流派了吗？” “好、好像没说！”冬妮海依听说能去武馆还挺兴奋的，“我从刘师傅那里学的是八极拳！不知刘千鹏前辈您的流派是……” 刘千鹏腰板一挺，道：“我师承百家，融会贯通，如今在天海武馆教给徒弟们的是自创的新流派——天海拳！这门拳法的奥秘比天高比海深，只不过根基不够的学起来进展慢，你也知道根基的重要性吧？” 一边吹牛b，刘千鹏心里一边淌汗：练八极拳的1米85女生？俗话说“太极十年不出门，八极一年打死人”，民国时期练八极拳的李书文就打死了好些个日本武士、武林同道，我千万别跟冬妮海依动手，否则保不齐也变成了八极拳下之鬼哩！ 眼见冬妮海依眼睛发光还想继续讨教的样子，刘千鹏递给冬妮海依一张名片。 “诺，上面有我们天海武馆的详细地址，你有空的时候可以去……啊，不好意思，名片带错了，这是对面阴阳散手武馆的名片……不过你师傅不是说过见高手不能交臂失之吗？阴阳散手的馆主任红璃也是女的，跟你交手不用避嫌，能打得酣畅一点。你先去挑战阴阳散手武馆，等你赢了，才来挑战难度更高的天海武馆不迟。” “好，好啊！”冬妮海依很高兴地接过了名片，能跟武术高手切磋她就非常快乐，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中了刘千鹏祸水东引的计。 楠楠在旁边稍微喘过一口气来了：“我记得……我记得任红璃好像是物理老师叶远峰的老婆吧？冬妮姐你上门踢馆打老师的老婆，不合适吧？” 刘千鹏生怕冬妮海依打退堂鼓，连忙道：“别担心，叶远峰和任红璃的儿子也会武术，他年纪比你大不了几岁，每到周末就会回武馆帮忙教徒弟，你觉得挑战任任红璃不合适，可以挑战她儿子啊！” “好，我明白了！”冬妮海依仔细看了看阴阳散手武馆的名片，然后珍而又重地塞进了衣兜里，“明天是周五，周六我就上门跟叶老师的儿子切磋切磋！其实我早就有耳闻了一直没有机会去……我万一赢了的话，再接着去刘千鹏前辈的天海武馆学习！” 刘千鹏不断点头：“好说，好说。”心里却暗骂：你以为去了阴阳散手武馆还能全须全尾地出来？最好是你们两败俱伤，我好坐在对面看热闹！ 【529】窃听准备 一天的课程结束时，路瑟接到了焦青青打来的电话。 “喂？有什么事？” “那个……陆瑟你不是答应来排球社看我吗？正好今晚有一场练习赛，你过来看我穿排球短裤扣球的样子吧！” 在五人观察小组以及普通学生面前不可一世的焦青青，在陆瑟面前却显得有些卑微。 陆瑟想了想之后回答道：“青青，我确实说过要去排球社，但是今天你联系我有点晚，我已经有别的安排了。” “别的安排？”彩虹小马警觉起来，“你不会要和林琴，或者长得很像林琴的阿雪约会吧？” 林光政的诸多女儿当中，焦青青对林琴的敌意最深，她一直认为林琴现在的形象是在模仿当年自己“幼儿园公主”的形象，以达到迷惑陆瑟的目的。 “跟林琴和阿雪无关。”陆瑟回答，“今天只是为了给昨天被毒鸡汤熏晕的爱丽丝压压惊，带她去吃点正常食物——另外多亏你把爱丽丝抱回寝室休息，辛苦你了。” “别……别提爱丽丝那事了，我不常做好事的。” 也不知道焦青青做好事害羞个什么劲儿。 “总之我明天会去排球社的，今天不能给你的比赛加油，只能说声抱歉了。” “没事没事，不就是一场练习赛嘛！我是社长，我把比赛推到明天！周五放学后谁要是敢回家我就打断她的腿！可陆瑟你明天不会也没时间吧？” “明天我绝对会去的。”陆瑟保证，“如果你联系我的时间再提前一点，今天我就会去了。” 放下电话后，陆瑟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女生们穿着排球短裤蹦蹦跳跳的样子，12级智能生物的智慧却要被青春期激素所影响，这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悲哀，同时又是生命延续的必然进化结果。 陆瑟今晚的日程是去咖啡厅和爱丽丝一起吃晚饭，这在爱丽丝看来很像是约会，不过陆瑟却还有别的目的。 “下午爱丽丝跑了好几台自动售货机，发现里面的果冻都没有草莓口味了！连草莓果冻都没有算什么自动售货机！” 陆瑟推门走进校园咖啡厅的时候，爱丽丝正在抱怨这件事。 咖啡厅主要提供的是咖啡和下午茶，正餐样式比较单调价格又偏贵，在学生们的每周花销售额度受限的现在，并不会有很多学生来吃晚饭。 陆瑟看见打工学姐站在吧台后面，阿雪则端着托盘来回送餐。值得注意的是，阿雪在咖啡厅里不但换回了侍应生女仆制服，相貌也恢复了银灰色短发以及那张“特工脸”。 扶了扶眼镜后，陆瑟笑着对爱丽丝说：“阿雪肯定是不愿意用林琴的脸来做侍应生，她认为那样会让林琴小姐丢人……简直像是什么网络游戏一样，她在不同的场合有不同的专属皮肤啊！” 只比吧台高出一撮金毛的爱丽丝，貌似能够理解阿雪继续在咖啡店打工的动机。 “打工能获得额外额度，这样林琴她们的花销就更有保证了吧？爱丽丝渐渐也能理解忠犬女仆的思路了……她不会是林琴前世养的狗回来报恩的吧！” 阿雪工作很忙没有和陆瑟照面，陆瑟事先打电话朝打工学姐订过一个包间，打工学姐将两人带进包间里，记录下了他们要点的东西。 跟包间里的六人台不一样，咖啡厅大堂里边的座位多是四人台，客人包括一对学生情侣、一个正在看手机等人的女生（非智能手机也看），还有一个看背影挺胖的戴着导演帽的人——咖啡厅也对校外开放，外人也可以进来喝咖啡但是需要办卡。 “那胖子是我在海上花号见过的曹导演吧，他今天倒是确实有过来的理由……” 在等餐时，陆瑟托着下巴思考，给爱丽丝心不在焉的感觉。 “顾问你干嘛魂不守舍的？跟爱丽丝约会就那么没意思吗！” 陆瑟笑着喝了一口桌上的柠檬水：“只是看你总在寝室吃饭不怎么健康，带你出来吃点东西，到你嘴里怎么就变成约会了？” 听陆瑟这么说，爱丽丝的小嘴从侧面看已经噘得像维苏威火山那么高了。 “只是吃饭的话为什么要带爱丽丝来包间？咖啡厅只有两个包间而且还有附加费，明明是想和爱丽丝独处，顾问你为什么不承认！” 陆瑟耸了耸肩：“谁规定只有约会才能使用包间？如果我和爱丽丝约会的话，会带你去更好玩的地方……今天确实是还有别的打算。你知道包间的墙很薄，隔着墙能听到声音吗？” 爱丽丝双手握住柠檬水杯忽然脸红了：“声音……声音会被外面听到什么的……顾问你想对爱丽丝做什么？” 正在这时打工学姐先把土豆沙拉送来了，她看见爱丽丝脸红地垂着头，心里升起不妙的预感，于是在离开前语重心长的对陆瑟说：“公安局离这里不远，如果报警的话出警速度会很快的……” 打工学姐离开后，陆瑟对明显误会了的爱丽丝说：“我的意思不是说要和你弄出什么声音，而是另一个包间里面的谈话声，咱们有可能听见。” 陆瑟说着用大拇指向后指了指身后贴着壁纸的墙。 “隔壁包间的谈话？”爱丽丝疑惑起来，“隔壁包间里有谁？是林琴她们在开会密谋对付顾问吗？” “林琴她们开会只要在301寝室就好了。”陆瑟说，“我来这里偷听是想解开我的一些疑惑。刘千鹏和庞大海混在五人观察小组里面想对付我，我需要更加熟悉五人观察小组里面的其他成员，搞不好有些情报能为我所用呢。” “也就是说，顾问你早就知道五人观察小组里面会有人订隔壁的包间了？原来爱丽丝只是给你打掩护用的吗？爱丽丝为了跟顾问约会特地把工作延后了呢！” “别生气，”陆瑟抱歉道，“你工作太多时不时也应该休息一下。话说回来，窃听这种事情我肯让你跟我在一块，这也是信任你的表现，你看我就没叫小佳过来吧？” 看爱丽丝的表情好像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一秒钟后金发萝莉反应过来：“小佳是泄密大王，你叫包兴也不可能叫她吧！” 虽然心里不太满意，爱丽丝还是一个比较靠得住的队友，打工学姐很快把鳗鱼饭、咖喱饭等晚餐上齐后，爱丽丝嘱咐打工学姐说：“我们俩有些事情要做所以会把门锁上，不召唤你的话你不用再进来了。” 打工学姐顿时脸色煞白，她想说又没说出来的话，看口型分明是： “妖……妖……灵……” 【530】学生和老师 打工学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离开后，爱丽丝跳下座位锁上了包间门，陆瑟则把耳朵贴上墙壁，开始“干坏事”。 隔壁很快就有了高跟鞋撞击地板的脚步声，陆瑟知道那是五人观察小组当中的小娟老师，原本已经等在包间里的男人是高二（1）班的物理老师叶远峰。 “好久不见啊，叶老师。” 小娟似乎是很大方的坐到了叶远峰的对面，她称呼叶远峰为“叶老师”，并不是教育工作者之间的敬称。 陆瑟调查过相关信息，叶远峰曾经在大学里教空间物理，小娟是他的学生。自从叶远峰被第一任妻子抛弃，小娟对老师的痴恋就一发不可收拾，叶远峰不赞同师生恋也觉得小娟年纪太小，就狠下心肠对小娟说了重话，小娟自此出国不知所踪。 ——小娟老师现在回来肯定是有好戏看了。我记得叶老师的第二任妻子任红璃可是一位武术家，搞不好有人会被打死哩！ 爱丽丝好奇也想过去听，但是陆瑟表示自己在科技社做的【低音捕捉耳机】只有一个，爱丽丝最好还是先吃饭。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咱们偷听隔壁，搞不好门外也有打工学姐在偷听。你不做出吃饭的声音来，她就要以为咱们在干别的，搞不好报警呢！” 爱丽丝没办法只好吃起了面前的咖喱饭和土豆沙拉，明明已经和顾问来到包间了，却要自己一个人吃饭，心里还挺寂寞的。 叶远峰面对自己曾经的学生，语气非常的拘谨，想必坐姿也很拘谨，仿佛他自己才是应该被训话的那个人。 “小娟……你……我以为你会留在美国呢。” “我确实有绿卡，也试着谈过两个男朋友，但我还是忘不了叶老师。” 小娟的语气貌似平淡，但是其中蕴含着16年以来的坚持和执着，由当事人听起来尤其感到一丝恐怖。 “可是……可是我现在已经结婚了啊！” 小娟仿佛早已料到叶远峰会这么说，所以几乎没有时间差的回应道：“我不强求你为了我离婚，我是单恋你的没有那种资格……我只要求你给我一个孩子。” 宿舍听到叶远锋似乎是把喝下去润喉的柠檬水都喷出来了。 “孩子？怎么给你孩子？” “当然是用男人和女人的方式。”小娟说，“我现在经济独立，有美国绿卡，独自抚养一个孩子培养他成人，完全没有问题。” “你没问题我有问题！我怎么可以对自己曾经的学生做这种事？而且我老婆会打死我的！” 听到叶远峰说出“老婆”这两个字，小娟的语气有些不悦。 “叶老师你那么温柔，怎么会有女人这么粗暴的对待你？你脸上贴胶布的地方都是她打的吧？” “也、也不能说就是老婆打的，是她说我缺乏锻炼就让我在武馆当她的陪练，在武馆里也难免受点小伤……” “叶老师你是文人，让你在武馆里当沙包真是对你太不尊敬了。”小娟叹了一口气，“我不想给叶老师添麻烦，所以我只要怀孕就会立刻离开中国，你老婆不会知道的。” “不行……不行……”叶远峰的声音颤抖得好像登珠穆朗玛峰只穿了背心短裤，“我不能对不起我老婆，我也不能对不起你……就像我16年前说的那样，小娟你就把我彻底忘了吧！” 小娟的情绪仿佛没有波动。 “我能忘掉的话就不会回来了。在美国的话，单身母亲也很容易再组建家庭，这个孩子就是你给我的让我忘掉你的代价……活在我身体里的那个16年前的女学生还在哭泣着。我要给她一个交代，然后才能奔向新生活。” “这……这种事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你……”叶远峰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眼镜都快摇掉了，“其实由于国家开放二胎，我和我老婆最近也打算再生一个孩子，我不能同时让两个女人……” “我不要人工授精。”小娟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什么？” “那个16年前的女学生必须让叶老师抱一次才能心满意足，如果一次没能怀孕次数就再多一点。咱们俩都在青姿学园，机会有很多的。” “别说的我好像已经决定出轨了啊！你条件这么好为什么就不能把机会留给别人呢？” 爱丽丝很快就吃饱了，她身体小吃的分量也属于猫食，金发萝莉走到贴墙窃听的陆瑟旁边，因为自己没有专用耳机用来窃听而露出了很无聊的表情。 桌上鳗鱼饭的香味飘过来，陆瑟觉得自己也有点饿了，但是他现在正窃听到紧要关头，不能离开去吃饭。 “爱丽丝，”陆瑟压低声音说道，“你能把鳗鱼饭拿过来……喂我吃饭吗？我现在这个姿势不太方便用勺子。” “真是的，顾问不跟爱丽丝好好约会还让爱丽丝喂吃饭！” 虽然在嘴上表达不满，爱丽丝还是以大局为重，把勺子戳进鳗鱼饭里边盛了很大一份，平伸到陆瑟嘴边。 陆瑟给了爱丽丝一个感谢的眼神，吃掉那些鳗鱼饭仔细咀嚼，并且继续窃听。 享受着萝莉喂饭待遇的陆瑟，接下来听到的内容是—— “叶老师，我向你要一个孩子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为了达成这个我会不择手段的。” “怎么个……怎么个不择手段？”叶远峰的声音听上去好像害怕要当场遭到强奸似的。 “叶老师你不用怕，我又不会武术……但我现在是五人观察委员会的人，国家教委内部对于观察时长有很大分歧，有人说只需要两个星期，有人说至少需要两个月，还有人说要分批次换人，总共观察至少一年。” “我好歹也是一个旅美归来，获得了一点荣誉的人，我会说服大家尽量把观察期延长，至少延长到明年放暑假……有了这么长时间，叶老师应该不会吝啬自己的遗传基因了吧？” “根本不是……根本不是吝啬不吝啬的问题！是你的出发点就有根本问题！小娟，小娟我求求你饶了我吧……你有大好前程，没必要独自一人抚养我的孩子……” “那不是你的孩子，”小娟语气执着，“那是16年前的女学生和自己爱慕的老师之间的孩子。有了他我就有了生活下去的勇气，我希望叶老师能帮我一次。” “这种忙……实在是帮不得啊！” “如果叶老师实在不合作的话，那我也只好昧着良心做一点不符合身份的事了。我在观察小组名单当中排行第二，如果我说一些青姿学园的坏话，甚至让青姿学园进而失去全国试点学校的资格……叶老师你的岳父，青姿教育集团董事长任鸿德先生恐怕会很头疼吧？” “这……这跟青姿学园的试点资格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但是叶老师如果不给我孩子，我就要那么做。”小娟语气坚决。 “小娟你竟然威胁我……” “是的，老师，我在美国学坏了……我现在是以权谋私，叶老师你如果不想让岳父的资产受到损失，想给你……给你老婆更好的生活的话，就满足我的要求。” “这简直像演艺圈里面的潜规则……” “咱们是教育圈。”小娟提醒道，“叶老师你哪怕被我潜规则了也是被逼无奈的，请不要有太多心理负担。我有了孩子以后永远不会再回来见你，也不会告诉孩子真相。” “那对孩子本身也……喂喂小娟你干什么？你别坐过来！我朋友在外面呢，我要叫人了！” 【531】章鱼烧 陆瑟隔壁的包间并没有锁门，所以曹导演听见叶远峰在里面喊，立即就拿着dv冲进去了。 “住手！别伤害叶老板，他可是我结义大哥！这种事冲我来！” 虽然说的义正言辞还直拍胸脯，但表情十分猥琐，舌头伸出口外三寸来长，双眼放光，好像指望着拍下“师生.avi”，借此获得成人影片界的金棕榈奖。 然而小娟往叶远峰身上扑的原因，却并非是想现场要个孩子。 “是什么？拿开！这么粘乎乎的，爬到我腿上来了！” 小娟慌乱的神情倒像是主动方不是她，而是遭到了叶远峰的咸猪手一样。 曹导演用没拿dv的手翘起大拇指：“叶老板好样的！你家里有母老虎还敢这么干！小弟对你的景仰如黄河流水滔滔不绝，正所谓牡丹花下死……” 话说到一半，曹导演发现dv镜头在小娟腿上捕捉到的是一只湿漉漉的金黄色章鱼。 “诶？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在青姿学园咖啡厅里神出鬼没骚扰女顾客的保罗三世？它竟然还敢往包臀裙里钻？真令人羡……” 小娟好不容易在章鱼得逞之前把它给揪了下来，狠命往地上一摔，但是保罗三世生命力顽强，它弹起来之后丝毫没事，并且没有骨骼的身体瞬间收缩，钻进了墙壁上的通风口。 很快隔壁包间里面就传出了一个小女孩的惊叫声。 “好恶心的东西！向爱丽丝扑过来了，顾问你赶快干掉它！” “嗡嗡嗡——”好像是什么超声波武器发动的声音。 小娟甩掉章鱼之后，终于恢复了旅美归国精英应该有的镇定表情，她调匀呼吸，对仍然举着dv的曹导演说道：“你未征得我的许可就对我进行拍摄，我会让我的律师起诉你！” 曹导演咂了咂嘴把dv收了起来，他想拍的是没穿衣服的那种镜头，现在这样只能是浪费电池。 虽然曹导演是个变态，但此时此刻叶远锋也只能拿它当救命稻草，他从座位上跳起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差点没摔倒的冲到了曹导演身边。 “小娟，我有事先走了，餐费我来付，你自己坐在这儿好好再想一想……” 包间里起了骚乱，打工学姐正在收款无法脱身，就吩咐阿雪过去查看，法国小厨哥维克多也跟在后面，因为他貌似是听见了章鱼被摔在地板上的声音（这段时间他常听见这种声音）——保罗三世危害咖啡厅不是一天两天了，维克多一直想着把它抓住做菜。 陆瑟和爱丽丝的包间反锁，叶远峰和小娟的房间门开着，阿雪首先来到了开着的房门前。 “什么事？”女仆侍应生打扮的短发特工脸阿雪问，“这是青姿学园的咖啡厅，外来顾客在这里打架的话，会永久取消办卡资格的！” 说完以后才发现，除了曹导演以外，小娟老师是五人观察小组里的，叶远峰是物理老师，上课的时候阿雪还十分认真的抄过他在黑板上写的笔记。 “哎这位美少女，你有没有兴趣当演员呢？” 曹导演看见阿雪之后，脸上露出了非常兴奋的表情。 “我姓曹，是一位坚持导演之路多年的人体艺术家！你来跟我拍片吧，待遇优厚，我一定能把你拍得非常好看！” 一边发出桀桀桀桀桀的猥琐笑声，一边还仿佛测量三围般把手伸到阿雪的胸臀两侧的空间。 阿雪最近受陆瑟欺负已经忍了好久，现在有了一个不必担心触发【终极报复程序】的讨厌家伙，当然不可能惯着对方。 “啪！” 阿雪将手里的空托盘用力一挥，直接拍在曹导演的肥脸上，让这个死变态脚下失去平衡一跤摔在地板上，半天起不来，嘴里呻吟道： “哎哟哟……现在女人会武术的怎么这么多？什么时候国家能立法禁止女人学武术啊！” 阿雪打倒曹导演的行为很受小娟赞赏，她半是对阿雪，半是对叶远峰说道： “这个叫曹导演的恶心家伙早该受到惩罚了，我一直不明白，叶老师你这样的好人为什么要和曹导演混在一起……今天的情况已经不适合再讲话了，咱们改天再谈。” 说完便擦着阿雪的肩膀走出了包间门，并且对阿雪说道：“房间里有任何损坏都记在我的账上，你打的好，以后有机会再帮我多打几下。” 维克多这时才挤到门口，他用鼻子嗅了嗅，发现保罗三世的腥味仿佛是在另一个包厢里更浓。 与此同时，陆瑟好不容易用爆音手表震晕了保罗三世，攥着章鱼的触须，倒提着它想要扔出门，但是一开门就和维克多打了个照面。 “陆瑟你怎么又来这里瓷饭？”维克多很不高兴，随即他看到了陆瑟手里的章鱼。 “把这个色魔章鱼给窝！我要把它做成章鱼烧！” 陆瑟觉得在爱丽丝腿上盘亘过的章鱼，若是做成章鱼烧给别人吃有点不太合适，但是也不能说让自己一个人吃。 “那，给你吧，记得料理之前要洗干净。” 陆瑟说着把保罗三世递到了维克多手里，自从在南极科考站认识开始，两人进行的这次谈话算是少有的最后没有吵起来的。 维克多把保罗三世拿到后厨，有没有成功剁碎暂且不提。陆瑟和爱丽丝走出包间看了看热闹，也打算结账走人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爱丽丝一边拿餐巾纸擦被章鱼弄脏的裙角，一边看着隔壁包间里倒地的曹导演，以及阿雪手里已经弯曲的空托盘。 “回去我再仔细跟你讲，看来今天在这里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 陆瑟有随时观察周边环境的习惯，这时他发现，大堂里的顾客除了之前见过的那些以外，不知何时多了五人观察小组里面的电疗专家尹教授。 尹教授拿着一块方糖似乎要往咖啡里面加，表情似笑非笑，透着一丝诡秘。 “他在收集小娟老师的情报，这家伙肯定有问题。”陆瑟小声对爱丽丝说了一句，然后去吧台向打工学姐买单。 爱丽丝没有接近吧台，因为吧台比较高，爱丽丝站到旁边会把整张脸都遮住，必须在脚下垫箱子才能正常付账。 于是在打工学姐视线稍远处的爱丽丝一边使用餐巾纸擦拭，一边撅着嘴抱怨道：“都怪顾问，我的裙子都湿了……” 打工学姐顿时感到内心一阵冰凉，陆瑟带着爱丽丝离开之后，她考虑许久，颤抖的手拿起吧台后的电话又放下，反复多次，最后终于鼓起了勇气。 “喂，110吗？我们这儿可能出现了一起……一起非常恶劣的案件！证据可能还在包间里，我会保存现场，你们可不可以派人来确认一下？” 【532】言传身教 打工学姐报警说得不清不楚，公安局派了一个在附近巡逻的警员进来查看，结果陆瑟和爱丽丝的包间里没有任何罪证，倒是隔壁的曹导演捂着被送餐托盘打肿的脸，指着阿雪向警员告状：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你得给我做主……这个女仆不听我好好说话，我问她有没有当演员的想法，她火爆脾气马上就用托盘把我抽飞了！托盘都打变形成了这鸟样……我绝对没有非礼她，我的手指是在半空中比划根本没碰到……” “我不是女仆，只是这里的侍应生，他要告我的话，就跟我一起去警局对质吧！” 阿雪虽然表面显得很冷静，其实内心有点紧张。17年来都拒绝拥有真正名字和真正身份的她，刚刚在林琴小姐的命令和关系下办了一张姓名是“林雪”的身份证。如果林雪刚刚拥有身份就背上了伤人前科，哪怕不用承担什么责任也是很丢脸的事。 好在叶远峰向来息事宁人，他也不觉得曹导演挨揍有什么冤枉之处。 “警察同志，我朋友有点喝醉了说话不够清楚，他受的伤也不重，我带他去医院瞧瞧就行了。这个侍应生是打工的学生，每天还上我的物理课……” 开着肩头办案记录仪的小警察道：“原来你们都认识是吗？那你们自己商量解决吧，我这边还有更重要的案子……喂？你说丈夫把妻子扔下楼还谎称是妻子致自己坠楼的？啥？后来妻子绝地反击又把丈夫扔下楼了？” 警察离开后曹导演捂着嘴哼唧了半天，叶远峰代曹导演向阿雪道歉，阿雪心知免去了到公安局做笔录的麻烦是物理老师的功劳，但她并不太习惯在正常社会关系之下和人打交道，最后也没像叶远峰说出那句“谢谢”。 ※※※ 咖啡店外夜幕已然降临，天上的月亮没有前两天圆，但仍然只是人们头顶上不可忽视的天体。 月亮在中国古代有许多称呼，如玉盘、玉轮、冰轮、婵娟，玉镜、冰镜…… 其他文化当中，古叙利亚称月亮为“阿斯泰罗女神”，古罗马称月亮为“狄安娜女神”，古希腊称月亮为“阿尔忒弥斯”。 对于一个人走在图书馆和墙壁包夹小道上的小娟来说，月亮的名字叫寂寞。 她现在也算是事业有成，经济宽松，但内心深处的寂寞却无法用成功和金钱填补。 早些年她在加拿大，后来又去了美国，她试过找一个叶老师的代替品但是没有成功……她甚至在美国和叶老师的第一任妻子谈过话，但谈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 就像她对叶远峰说的那样，她需要给16年前单恋老师的女学生一个交代。在那之前，无论她去世界上的哪个地方，她的心都被锁链牢牢捆住，永远不会有真正的自由。 因为月色和刚刚的谈话而略微神伤的小娟老师，走到图书馆背阴处的一个自动售货机旁边，惊讶的发现在售货机侧面藏着一个人。 对方却没有发现自己，这个梳双麻花辫，戴红框眼镜，一脸文弱气息的安静女生，正用一种在小娟老师看来很熟悉的眼光，远远望着和爱丽丝一起走到大榕树附近的陆瑟背影。 “你喜欢他对吧？” 小娟老师忽然开口，吓得安芷心脏停跳了两、三拍，好不容易才喘过一口气来没有当场死掉。 小娟老师的识别度很高，安芷听过班主任的介绍知道对方是教委派来的五人观察小组成员，她想要问好，却太过紧张说不出话，只好在荧光手写板上写了字然后展示给小娟老师看—— 【我和陆瑟学长只是朋友，我不想给学长添麻烦。】 小娟老师表情微微一动：“传说中为了男生跳湖自杀的人就是你？” 安芷眼睛里露出了畏缩的神色，少女防御性地把重新写了字的写字板挡在身前：【那是因为一些误会，最后也是学长把我救上来的。请不要因为这个扣我们学校的分。】 小娟微微一笑，随后又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吗？你的样子，尤其是你的表情，有点像是很多年前的我。暗恋一个人，单恋一个人的感觉我是明白的。很痛苦吧，心脏都快裂开了吧？” 安芷的目光和小娟老师的目光对在一起，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并不是因为小娟老师有多可怕，而是她看到了一些无法用语言来精确形容的东西。 也许是执着，也许是后悔，也许是……无法传达的爱。 这时陆瑟的背影已经在大榕树后面消失了，安芷感到失望而怅然若失，小娟老师却拍了拍文学少女的肩膀。 “你呀，这么犹犹豫豫的是什么都做不成的。何其美校长因为初恋情人的事一直单身到现在，你觉得她会很幸福吗？” 安芷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但是很快又感觉到对校长不够礼貌，抿起了嘴唇。 “千万不能犹豫，在犹豫中很多岁月就会过去了。”小娟老师看了看天顶上的圆月，又把目光撤回到安芷身上。 “你喜欢他呢，就抛下一切顾虑，不管多难也要为自己去争！也许你做了确实会后悔，但是如果不做的话……” “我……我该怎么做？” 安芷面对小娟老师终于开了口，小娟老师三两句话就能直达安芷心灵，不光因为小娟在美国有面对自闭症学生的经验，更是因为她们两个是冥冥之中存在着某种缘分。 “做一切你能做的，”小娟老师说，“能够把生米做成熟饭就把生米做成熟饭。” 小娟老师的提议让安芷脸颊绯红，她正想自己是不是误会了小娟老师的意思，小娟老师又最后补充道： “千万不要以为好运会平白无故掉在你头上！你不付出行动的话，20年后就会像我这样子，40年后就会像何校长那样子……心灵上会不会留下一个无法填补的空洞，就要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533】阿雪的首堂体育课 自从阿雪代替林琴上课以来，因为天气不好和文化课占用，高二（1）班就没上过一堂体育课。 周五第三堂课，“被感冒”无数次的体育老师李志同大爷总算又能和大家见面了。 上体育课之前要换运动服，男生蓝色，女生红色，冬妮海依倒是常年拿运动服当校服穿，不用来主教学楼一层的更衣间，直接去田径场上活动筋骨了。 阿雪代替林琴上课这件事是全方位的，文化课要上，体育课也要上。林琴的鞋帽柜也变成了阿雪使用，而且距离陆瑟的鞋帽柜并不远。 男生换衣服普遍比女生快，陆瑟换好蓝色运动服，把西服上下装叠进鞋帽柜的时候，正赶上阿雪穿着红色运动服从换衣间出来。 陆瑟好奇地朝阿雪多看了两眼，林琴从来没有上过体育课更别提穿运动服，现在外表跟林琴几乎没有差别的阿雪，穿着运动服和球鞋亭亭玉立，让人眼前一亮。 虽然有点对不起冬妮海依，但是在“女生正常身高范畴”里，林琴和阿雪是高二（1）班最高的，高挑黑长直+运动服，自有一种傲视群伦的英姿飒爽。 “你和运动服很配嘛！”陆瑟忍不住在阿雪向鞋帽柜里放校服裙的时候说道。 阿雪白了陆瑟一眼，好像陆瑟目光的焦点是她刚从身上脱下来的，还带着身体余温的校服裙似的。 “谁允许你看我了？你再看我我就告你性骚扰！” 陆瑟把鞋帽柜关好，同时笑道：“昨天你们咖啡店已经报过一次警了，结果让公安人员白来了一趟。所以说报警一定要有证据，否则就是浪费国家警力资源啊！” 一边说，一边肆无忌惮地用眼神在阿雪的胸-腰-臀曲线之间游走。阿雪明知陆瑟在干这个，但是担心林琴小姐会受到【终极报复程序】的伤害而不敢反抗。 ——这样可恶的家伙，林光政居然让我嫁给他！我要是落到他手里的话…… 陆瑟一边观察自己的未婚妻备选，一边换了个话题：“昨晚我借给你们的笔记……扫地机器人，你们用来看什么了？” 提到这个阿雪眉头一皱，因为昨晚她把笔记本拿回301寝室邀功，却遭到了林琴小姐的批评。 “陆瑟用屁股碰过的智能手机都不安全，何况是经过他亲手大幅度改造的笔记本扫地机器人？” “你想用就在你和莫莉的寝室用，我可不想自己换衣服的视频被录下来。你使用的时候最好用橡皮膏遮住摄像头，不然的话你还不如当面脱给陆瑟看呢！” 被林琴当头棒喝之后，阿雪了解了笔记本机器人的危险性，于是强忍着打开网页浏览特工界新装备的冲动，当晚就把笔记本机器人转送到了冬妮海依的318寝室，但是当时冬妮海依不在。 “哼，笔记本我和小姐都没用，转送给318寝室的焦青青了。她一开始想跟我找茬，后来知道那是你的笔记本很高兴，如果是她被录下了不穿衣服的视频，应该不会怪你吧？” 陆瑟一皱眉，他的确为了整蛊301寝室给笔记本做了手脚，结果笔记本反倒在318寝室呆了一夜，318寝室里除了焦青青以外还有冬妮海依…… 上课预备铃这时响了，阿雪不想理陆瑟，所以先走一步冲出了教学楼，留下陆瑟在后面托着下巴沉思。 “这个问题挺翘……不是，这屁股挺麻烦……” ※※※ 冬季的体育课一般不会安排大剂量运动，李志同大爷把主活动场所定在田径运动场西侧，靠近室外篮球场的地方。 “男生们愿意打篮球的就跟我一起打一场练习赛，女生们找人去拿几个排球，好久不上体育课了，大家都活动活动！” 体委泰龙跟一干男生都齐声响应，其中有人喊道：“我们要和体育老师一队！跟体育老师一队准能赢！” 别看李志同大爷身材瘦小还属于退休后返聘人员，他当年曾经是省队的得分后卫，肌肉素质爆好，精神头暴强，很有达摩院高级武生的派头（没头发）。 “等等等等，你们怎么站队的！把泰龙和体育老师分到一队，别人还玩儿不玩儿了？” “哈哈哈，怎么不能玩儿？你们可以把冬妮海依叫上啊！” “冬妮海依是女生！就算她看得住泰龙，体育老师又由谁来看？不行不行必须得重分！” 喜欢篮球的男生很快就玩了起来，由于的冬妮海依的加入会破坏平衡，她本身又不怎么喜欢玩排球，于是便绕着田径场开始跑圈。三个迷妹楠楠、玲玲和小梅试着跟了一会，但很快都败下阵来，或蹲或坐在地上直喘。 女生当中并没有谁主动去拿排球，体委泰龙光顾着打篮球把这件事给忘了，陆瑟作为班长有义务安排一下。 “阿雪，你去仓库拿一下排球，冬妮海依有钥匙，你等她跑圈回来的时候就问她要。” 阿雪身为特工的确想在田径场上活动一下，但是总觉得陆瑟在旁边对自己“视奸”，所以只做了几个伸展运动，倒像是韵律操的开场。 “为什么要我去拿排球？既然冬妮海依有钥匙，她去拿不就行了？” “哎呀呀，阿雪你怎么这么没有集体荣誉感呢！”陆瑟痛心疾首道，“你可是特工，连体操选手那样的高难动作都做得出来，身体素质远远超过普通高中女生，去田径场东边拿几个排球能累着你吗？” 阿雪恨咬牙道：“我又不玩排球！” 这时林怜从旁边走过来插入了两人的对话，即使穿着运动服也阻止不了她步步乳摇。 “请不要吵架，我去拿排球好了！请问陆瑟同学需要拿多少个排球呢？” 陆瑟差点脱口而出“你这里已经有两个了”，阿雪因为不想让林琴小姐的妹妹辛苦，只好把目光投向了田径场上正在跑第三圈的冬妮海依。 “不就是排球吗，我去拿。林怜小姐你站得离瑟情兽远一点，免得他占你便宜！” “不会的，”林怜笑得跟天使一样，“怎么会有在体育课上对着运动的女同学发情的人？那样岂不是丧失做人的资格了？” 【534】做运动好危险 林怜喜欢把人往好处想，而且大大低估了青春期男生对异性的脑内妄想。究其原因，可能是她在成长过程当中身边没有熟悉的同龄男性，成为见习修女之后，经常接触的郭神父又是一个因为性无能被老婆抛弃的草食男。 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在林怜口里“丧失做人资格”的陆瑟，为了消除尴尬只好没话找话地说： “爱丽丝又在寝室画画没有出来上体育课啊！总是缺乏锻炼对她的成长也不好，以后要专门带她运动运动呢！” 阿雪嘀咕着：“谁知道是不是需要报警的运动……” 这时冬妮海依开始跑第四圈，阿雪不情不愿地对女汉子招手道：“体育仓库钥匙借我一下！我要去拿些排球！” 其实阿雪对冬妮海依本身没什么意见，对方充其量就是一个没啥心计的武痴，办事还挺仗义。 之前林琴的妈妈遥控b-13来女生寝室，要逼迫“图谋不轨”的阿雪离开，是冬妮海依出了大力把机器人给拆了，之后也并未居功，好像这样做是理所当然。 冬妮海依这样的人当朋友是非常够格的，阿雪却不能和冬妮海依交朋友，因为冬妮海依是陆瑟的那边的人，就算她没有露色那么邪恶，也在事实上属于陆瑟的帮凶。 “对了，排球！你不提我把这事儿忘了，女生们还没有排球玩呢！” 其实大冬天的，女生们不怎么想要做户外运动，比如慕容姣就和自己两个跟班小妹边散步边聊八卦，更有许多女生已经不在田径场上了。 阿雪觉得玩排球的人不会很多，又不想给陆瑟好好干活，最后只跟冬妮海依拿回来四个排球，结果连冬妮海依、楠楠、玲玲和小梅在内，两人一个排球总共只分出去三个，还有一个剩在了阿雪手里。 阿雪双手抱着排球有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这时林怜非常热情的走过去说：“阿雪妹妹，虽然她们都说我排球打得不好，不过我还是可以给你当陪练的……你看我的托球动作标准吗？” 说着做了一个双手并拢将排球弹起的动作，然而排球只存在于她的想象当中，被托起来的其他球体让附近男生全都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如果林琴小姐在场的话，一定会让林怜小姐你自重的！林怜小姐你不适合玩排球，我现在就把多余的排球送回去！” 陆瑟从旁阻止道：“既然拿来了为什么不用？排球的话我在南极也算玩过，我来当你的对手，咱们互相颠球吧。” “我、我为什么要跟你玩？” “因为现在大家都有事儿干，只有你、我还有林怜闲着。你不跟我玩的话，就把排球给我让我跟林怜玩。” “好啊！我总是打不好排球但这次会努力的！”林怜并不知道陆瑟已经丧失了做人的资格，还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混蛋……我陪你玩就是了！别打林怜小姐的坏主意！” 于是陆瑟在冬妮海依及其三妹旁边找了块空地，让林怜充当裁判，和阿雪玩起了接发球游戏。 “规则很简单，”陆瑟一边活动筋骨一边说明道，“接球时只能使用垫球或者托球的姿势，没接住或者把球打到田径跑道里的算输，赢的一方获得发球权。” 阿雪站在陆瑟对面15步远的地方，单手托球冷冷道：“事先说好，咱们俩这算是体育运动，万一你被球打伤了，也不能说我故意威胁你的生命！” 陆瑟微微曲起膝盖做出准备动作，笑道：“你只要不是想真心害我，就不用担心。” 话音未落，阿雪高高跃起像奥运女排选手一样，将事先抛高的排球向陆瑟狠狠打来，声势赫人！ 然而目标的确只是陆瑟前方的地面，陆瑟可以选择接也可以选择不接，只是接的话难免会被砸得手腕乌青。 “嗯，一般的男生在女生面前要面子，打肿脸充胖子也会接的……” 陆瑟谈笑间让排球砸中地面，然后才将反弹起来，动量大减的排球单手接住。 “诺，发球权还是你的。看得出来，你是第一次上体育课，相当兴奋呐！” 阿雪接住陆瑟抛回来的球，没做丝毫犹豫，再一次把球死命扣了出去！ 结果陆瑟还是没接，在场的人除了阿雪以外，还有（没什么实际用处的裁判/吉祥物）林怜，冬妮海依、楠楠、小梅总共六个女生。陆瑟就是有胆子在六个女生面前选择拒不应战。 “哼，没骨气的家伙！” 阿雪一开始还挺得意，可是连续发球七次以后，她的手腕肿了，火辣辣的疼，但是如果少出些力气，陆瑟又会轻松把球接起来。 “呀，我好像被打成7:0了，什么时候才能反击呢？”陆瑟若无其事地谈论着比分，但是那模样就是让阿雪生气。 “到下课为止，你都一个球也接不……” 黑色长发在红色运动服后面飘洒，阿雪咬着嘴唇中扣出了第八球，手腕跟排球接触的瞬间她差点眼泪都飙出来。只有真正打过排球的才会知道那有多疼。 这次发球力道虽猛却失了准头，等到阿雪发现时，排球已经直直冲向了陆瑟的鼻梁。 “小……小心啊！”阿雪担心地叫起来，“赶快躲开！” 陆瑟一歪头让排球擦着发梢飞过，随后他也不说话，只是用眼神盯着越来越尴尬的阿雪看。 “你……你看什么？还不快去捡球？” “没什么，”陆瑟笑道，“只是发现你也会担心我，有点意外罢了。” “我……我才没有担心你！我担心的是林琴小姐的安危！” “哎呀！” 忽然从陆瑟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原来是庞大海跟刘千鹏巡视到了附近，庞大海急着去找厕所，结果被弹过来的排球拌到左脚，脸冲下在田径场上摔了个狗啃屎。 刘千鹏赶忙跑过来搀扶庞大海，并且对陆瑟怒目而视道：“你怎么能故意把球往庞会长脚下打呢！” 陆瑟转回头看见这两人，耸了耸肩道：“我们不是故意的，而且球不是我打的，是林光政硬塞给我的未婚妻打的。” 阿雪听得面红耳赤：“谁是你未婚妻！” 庞大海在刘千鹏的搀扶下爬起来，气急败坏道：“好哇！先是你的女朋友乱画我的车，现在你未婚妻又故意朝我扣球……你到底有多少女朋友？你到底有多少未婚妻？我跟你势不两立！” 骂了几句后，庞大海一脸郁闷的找厕所去了，阿雪也决定不再跟陆瑟玩排球了——她手疼。 阿雪不辞而别，陆瑟对没事情可做的裁判林怜说：“她肯定是回寝室，林怜你跟她回去，把你捆扎伤口用的绷带也借给她用用吧。她名字里有雪字火气却这么大，恐怕手腕已经破皮流血了呢！” 陆瑟猜得没错，阿雪的技能点明明更接近体操选手，却偏偏要模仿排球运动员，结果搞得双腕青紫，林怜和莫莉给她好一顿处理，最后双手缠了好多绷带，连笔都拿不起来了。 “林琴小姐，对不起。”阿雪低头承认错误，“我不该冲动，下午的课我还是可以去听的！” 林琴摇了摇头，露出“你怎么这么傻”的怜悯目光。 “别用常理来揣测陆瑟，假如用虚拟角色来做比喻的话，陆瑟就是没有氪石但还有头发的少年卢秃，神经病版l，以及瑟情逗逼版鲁鲁修。他愿意开玩笑就开玩笑，愿意占小便宜就让他占小便宜，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认真起来，否则你胳膊上的伤以后就只能算小伤了……” 阿雪本来想要让陆瑟丢脸，结果反倒是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她垂头丧气地在莫莉的照顾下要返回302寝室，却被气汹汹赶过来的焦青青给叫住了。 “看什么看？青青姐叫的就是你！我怎么听人说你和陆瑟做运动的时候太用力，把自己弄出血了？你哪里出血了？” 【535】排球社练习赛 阿雪双手缠着绷带还被焦青青逼问到底是和陆瑟做了什么样的运动到底是哪里出血了，阿雪眉毛一竖，恼恨焦青青的同时也更加恼恨陆瑟。 “没看到我的两只手都包成这样了吗？这么明显还要问，你难道是因为戴美瞳太久眼睛瞎掉了？” 焦青青的粉色美瞳不是说摘就摘的，是隶属于“眼球纹身”，类似近视眼手术的一种假体植入技术，本身也存在一定风险性，当然不喜欢别人说她会瞎。 “你说什么？你双手都坏掉了才要好好回答青青姐我的问题呢！要不然……” 彩虹小马说着挥起拳头做出要打人的动作，吓得旁边的莫莉赶紧闭上了眼睛。 这里是301寝室和302寝室中间的走廊，阿雪不想惊动林琴小姐，决定不使用武力（也没法使用），只用口舌摆平这件事。 “是陆瑟逼我玩排球我的手才变成这样的。我一直奇怪你是排球社社长，陆瑟干嘛不找你玩排球？” “对、对啊！”一提起排球社焦青青想起来了，“陆瑟答应今天来我的排球社参观呢！我得给他打个电话嘱咐他别忘了！” 焦青青掏出手机就转身走了，莫莉松了一口气，阿雪则找到了跟陆瑟战斗的新方向。 ——不能直接对你造成肉体伤害，我可以提醒焦青青多去烦你啊！反正哪怕我不提醒她也很会烦你了！ 体育课结束之后是20分钟的大课间休息，运动后出汗的同学们都回寝室洗热水澡，焦青青也是知道冬妮海依在洗澡所以才肆无忌惮。 陆瑟玩排球没出什么汗，也在寝室淋浴，这时包兴推开洗手间的门递进来一部手机。 “你的电话，已经响四次了……阿嚏！” “行了行了，赶快把门关上，也别把感冒传染给我。下次等我洗完了再接电话也不迟。” 陆瑟也不关闭淋浴花洒，就把手机拿在不会直接被水冲到的地方接了起来。 若要说学校配发的非智能手机有什么好处的话，那么就是它们由诺基亚定制，特别扛造。 “喂？哪位？” 温热的水流打在肌肤上，冲刷着每一个毛孔，陆瑟因为没戴眼镜，看不太清1.4寸小屏幕上面的来电人信息。 “是……是我，陆瑟你难道没有存我的手机号码吗？诶？你在洗澡？” 焦青青说“你在洗澡”的时候，好像发出了类似流口水的声音，听得陆瑟汗毛都要逆流起立了。 “我是在洗澡，你要问我什么时候去参观你的排球社吧？没记错的话，你说过练习比赛会在放学后举行，也就是晚6点去运动社团大楼？” “恩恩，时间没错，不过练习比赛不是在运动社团大楼打，是在旁边的体育馆4层多功能球场，就是你上次打败理香的地方啦！” “好，我记住了，刚才我为了接电话香皂都掉地上了，我先专心洗澡，咱们俩晚饭后见！” 最近学校里有一波流行性感冒正在肆虐，高二（1）班里多人中招，也包括包兴和千叶理香，这就是为什么两人没有参加体育课户外活动。 接下来的文化课，阿雪因为手腕受伤而缺席，爱丽丝欢天喜地的坐到了她的位置，趁着讲台上的物理老师精神涣散，没少和顾问说话。 包兴发烧37度，陆瑟送他去了附属医院吊水，理香倒是勉强来听课，但是她没有余力维护课堂纪律了，只能每次忍不住咳嗽的时候紧紧捂住嘴，以免给认真学习的同学添麻烦。 有些令人不解的是，陆瑟发现这几堂课冬妮海依变得沉默了，大课间好好冲了个澡，发梢变得柔顺平添几分女性魅力的她，好像有时候会特意把目光放在陆瑟身上，当陆瑟注意的时候又会把目光移开。 陆瑟不由得嘀咕起来：焦青青昨晚用我的笔记本电脑的时候，冬妮海依果然也在旁边吗？但是我那种充其量只能算恶作剧的小伎俩，应该不会对冬妮海依生效，除非她原来就对我…… 很快到了晚饭时间，今天是周五，一天课程结束后，同学们终得解放，领回智能机后像脱缰的野驴一样冲出了校门，连吃饭也不在学校吃。 排球社的全体社员却被焦青青给留下来打比赛，她们中大多是“金杨亲卫队”的成员，不得不给金世杰的妹妹一些面子，可是金世杰本来答应要在周末请大家去大酒店消费，现在也只能延后。 以排球社原社长为首，社员们对焦青青这个任意妄为的新社长意见很大。 尤其是看见已经换上了排球服的焦青青对着更衣室镜子涂唇膏，把嘴唇涂得跟美瞳一样粉，还颠来倒去地张开嘴、闭上嘴看效果，这些女排球队员私下议论道： “陆瑟有什么好的？她打个排球比赛跟准备约会一样！” 排球服上边是白色短运动衫，下边是红色镶着白边的短裤，焦青青故意选了尺码较小的，这样穿上来比较紧绷，身体曲线清晰可见。她抱着排球从更衣室走进多功能球场的时候，倒是有些像模特走台步，从后面看，排球短裤修饰出的弧形曲线和小小褶皱，的确也令男生想入非非。 “陆瑟呢？已经5:49了，他什么时候来？” 所有正规运动社团都有向学校申请使用体育馆多功能球场的权限，理由和次数都有明确规定，甚至对球场内的温湿度都可以提出要求，但前提是社团给学校争得了相应荣誉，如果没什么成绩却想要更好的环境，那么就需要花钱向学校租用。 为了穿排球服不冷，更好地向陆瑟表现自己的青春魅力，焦青青特意让多功能球场的温度比平时多出了3度，至于费用，焦青青额度扣光肯定付不起，只能由金世杰想办法，最后整个金杨亲卫队队每个人都出了些钱垫付。 “多功能球场这么大却要整体提高3度，焦青青疯了吧！本来学校暖气烧的就热，现在这里简直是夏天的温度！” 陆瑟带着爱丽丝走进多功能球场的时候，果然也觉得温度过高，身上这套西服恐怕是穿不住了。 【536】比赛前的燥热 “这里好热呀，简直比寝室还热！爱丽丝要把西服外套脱了，顾问你先帮爱丽丝拿着画板好不好？” 爱丽丝来参观排球比赛，目的是为了用画笔捕捉选手们打排球时的动作，以备将来绘画时有更多经验，当然这件事排球社员们不知道，不然也不可能允许爱丽丝对着她们使用【死亡素描】技能。 陆瑟拿着画板，看着旁边的爱丽丝脱下了西服小外套，只剩下戴着红领结的白衬衫和校服裙。 爱丽丝脱的时候有点急躁，以至于白衬衫被提起来一大块露出了毫无脂肪的纤细蜂腰，小萝莉的头发是金黄色的又那么勤奋，的确有点像蜜蜂。 爱丽丝把衬衫边角理好，转头发现陆瑟已经找好了两个座位，把爱丽丝的画板先放在座位上，自己脱下了西服外套只剩下衬衫和领带。 “好热，领结也好闷。”爱丽丝说着把红领结也解了下来，“顾问你不解领带吗？” 陆瑟是领带控，他摇了摇头表示领带挂在上面更舒服。 爱丽丝和陆瑟脱下来的外衣拿在手里很不方便，陆瑟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手提袋，将这些东西都收在袋子里然后挂在座位下。 “顾问你的袋子是哪里来的？”爱丽丝拿回画板之后很疑惑。 “向别人买的。”陆瑟笑着向爱丽丝展示非智能机的屏幕，上面有一行代码【1.3.1246。】 爱丽丝眨了眨眼睛，难道这代表高一（3）班，学号尾数是1246的人？ 陆瑟点了点头，爱丽丝不愧是iq200的天才儿童，尤其对数字极其敏感。 “刚才有一个男生拿着手提袋从旁边经过，我跟他说我出15克朗买他这个袋子，虽然我没有随身携带巧克力但是他可以来我的寝室拿，我记录下他的基本信息，到时候用学生证当凭据就可以领取了。 已经在陆瑟大力推广下成为学园代币的克朗罗黑巧克力，“克朗罗”十枚装小铁盒可一手握住，售价20元，里面十枚巧克力还有独立包装。1克朗约等于2元钱，15克朗相当于30元钱，更重要的是青姿学园内部实行无现金化，学生卡额度用来交换非常不方便。15克朗可以雇2个同学同时帮你抄作业，购买力相当强。 陆瑟的201寝室作为存储克朗罗巧克力大本营，俨然已经成为了美联储那样的机构。其他人想要花克郎必须得携带克朗罗巧克力，陆瑟却可以随时向别人打欠条，反正他现在是人人知道的“大银行家”，也不怕他赖账。 “还真是方便呢，不过爱丽丝如果在寝室里存储那么多巧克力的话，肯定忍不住都吃光然后牙齿就坏掉了！” 体育馆多功能球场大的很，不管是召开会议、观看表演、举办蓝排球比赛，容纳全校师生都没问题。 今天是周五，焦青青选择这里举办排球练习赛实在是大材小用，因为北侧的阶梯观众席根本就没几个人坐，大家为了距离比赛场地更近一些全都选择了排球场两侧的折叠椅。观众总共才50来人，还要算上南宫梦、甄世强，以及过来视察的电疗专家尹教授，学生们没有特殊原因早就回家放风了。 “陆瑟你来啦！这次终于没有放我鸽子……” 焦青青很高兴的上来迎接陆瑟，她跟坐在折叠椅上的陆瑟打招呼时，有意把一只手放在自己臀部让五指隔着排球短裤陷进肉里，仿佛在展示弹性。 与此同时，彩虹小马还俯下身子，让陆瑟可以看到她短运动衫圆领下的一大片肉色，真是买一送一。 “你凸点了吧？”爱丽丝震惊道，“你打排球比赛却不穿文胸，难道你不怕在比赛的时候……” 焦青青给了金发萝莉一个白眼：“我还没打算让陆瑟以外的人都看见好吧！只是薄一点而已谁说没穿！你光说我，你自己穿了没有？” 说着就伸出绘有云彩纹身的右手，猛然间抓住了爱丽丝的发育不足的部位！ “呀！！“ 爱丽丝没有心理准备尖叫出来，但是却没有松开手里的画板和画笔，真的是非常敬业，程度堪比某个被泰迪从身后偷袭还不放开游戏手柄的少女。 焦青青收回了自己的手，得意洋洋地在半空又捏了两下，好像是捏爱丽斯的那里就好像是在捏空气。 ”这么小也来跟别人抢男人？你还不如你那些姐姐呢！“ 爱丽丝顿时鼓起了腮帮子，把目光投向顾问想让顾问给自己出气。陆瑟稍微把语气冷下来说：“青青，我是来看你打排球的，别无事生非。你好好打球，我们也会在这边好好看。” 言下之意就是：假如你不打球还惹事我就提前离场。焦青青很怕这个，就没有再和爱丽丝斗嘴。 来看比赛的除了高中部以外，还有初中部的，陆瑟就发现内衣大盗鲁贝贝就坐在斜对面靠角落的位置，不知道他只是过来过眼瘾，还是对女排球手们将会换下来的内衣图谋不轨。 场子里虽然只有50多人，让整个多功能球场显得比较空旷，但仍然是吵吵嚷嚷没有人维持纪律，毕竟今天已经是周五放学，大家从心理上都已经自由了。 “大家别吵，比赛还有五分钟就要开始了！” 作为在场唯一的男老师，7班班主任甄世强站起来大声宣布，他坐在陆瑟正对面的折叠椅上，左边是南宫梦，右边是尹教授。 球场里略微安静了一会但也没坚持太久，南宫梦在旁边讽刺道：“肯定是因为你眼睛太小，所以别人不听你的。” 甄世强气道：“就你眼睛大！眼睛大小跟有没有威严有什么关系？你别忘了咱俩还打着赌呢，你们1班要是输给7班的话，你就得向我下跪道歉！” 这几人面前有一张裁判桌，南宫梦把双手放在桌上把玩着微型法拉利跑车模型，呵呵笑道：“这场练习赛又跟1班没啥关系，球场上，球场下的大多都是你们7班的人，我着什么急？” 甄世强把他黄豆大小的眼睛一瞪，道：“是跟你们1班没啥关系，可是你为什么要过来看？谁请你了？” 南宫老师向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那表情倒有点像h卡通里边会出现的阿黑颜。 “这一场练习比赛讲明了对外开放，我是学校老师为什么不能来？还有你别以为我愿意和你坐在一块，我只是看上了这张裁判桌上面可以放饮料瓶！” 说着就把从自动售货机买来的红茶往卓面上一放，力气过大把旁边的记分牌都碰歪了。 今天负责计分的是高二（5）班一个长得很呆很小的女生，她也是纪检部成员，就是前些日子曾经拿过教尺让理香羡慕的人。 因为她性格呆板反射弧慢，今天运气不好被焦青青给“抓了壮丁”，焦青青答应给她30克朗作报酬，但是目前还属于打白条阶段。 南宫老师把计分牌碰歪5分钟后，这女孩才突然想起来似的，慢吞吞把记分牌给扶正。 “克朗罗巧克力呢？明明答应过我的……你说陆瑟寝室有的是，可陆瑟真的是你男朋友吗？我搞不好被骗了呢……” 【537】鼓励队友 排球练习赛很快正式开始，正常来说应该有个类似报幕员的人宣布一下，但焦青青没管那个，直接跳起发球。 短运动衫衣襟飘动，大腿线条先是紧绷又在半空中放松，仿佛高亢的歌声到达顶端后化作浅浅的吐息。 “给我去死！！”排球挟着咒骂从焦青青手中打出过网。 因为是练习赛，对面的6名社员并未在队服上有所区别，都是白色短运动衫+红色带白杠的短裤。有5名社员摄于焦青青的淫威犹豫着是否要接球，前社长姜娜把牙一咬，嘭地一声将球垫了起来。 有姜娜带头，另外5人同仇敌忾，快速打出了一个小配合，最后由姜娜重扣过网，焦青青这边的自由人没能把球救起来。 “蠢死了！这球不拦也会出界！” 焦青青气急败坏地责怪队友，其实这个球到底会不会出界，以当事人的位置实在不好判断。 早些年的排球规则只有发球方才能得分，从1999年开始实施新规则开始，变成了“每球得分制”，防守方也可以得分。 负责计分的纪检部呆女生懂得排球规则，却因为反射弧太长迟迟不翻记分牌，直到旁边的南宫老师提醒，才恍然大悟地把0：0改成了0：1，焦青青队落后姜娜队1分。 观众们不太习惯这种没有宣布“开始”就直接开始的比赛，直到看见记分牌翻动，才意识到比赛真的是开始了。 在座的50名观众里，有一些跟姜娜一样是杨刃的粉丝，姜娜压过焦青青令她们很兴奋——谁让焦青青平时对金世杰以及杨刃都相当不礼貌呢？ “姜娜打得好！干脆15：0拿下对面！” “笨蛋现在每局总分是25分！不过姜娜你要加油！” 还有些奇怪的男生凑热闹喊道：“舰娘万岁！彩虹小马必亡！” 焦青青听到这些很不高兴，她本来打算展现给陆瑟一场完美的胜利，结果对面连她的发的球也敢拦。换成是春水市焦青青有100种方法让对方待不下去，早就有一个连的不良少女上门找茬了。 “社……社长你别急，只是丢了1分而已……” 焦青青的一个队友小心翼翼地说，她害怕焦青青发飙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1分也是分！马上给我赢回来！拦网！直接把姜娜的发球拦下来！” 然而姜娜的发球势大力沉，拦网只是让它稍稍减速，焦青青将球托起，因为规则上不允许连续触球，只好看着另一人按球下网，结果对面把球救了起来，你来我往几番缠斗后，又是姜娜猛力扣球得分。 “0：2了！” “混蛋！早知道就应该给姜娜的饮料里面放泻药！” 焦青青感觉十分丧气，她偷眼望向陆瑟的位置，见到陆瑟表情平静，不喜不怒，让人摸不着头脑。 其实陆瑟并不关心排球赛，他正在试验自己在化学实验室偷偷调配的【万能显像液】，只要把这种透明的溶液涂在眼镜片上，就可以像侦探电影一般通过眼镜看到血液痕迹等重要证据，改变溶液配比的话，还能看到更多的光谱内容。 第一次测试是血液显像，陆瑟没在多功能球场里看到血液痕迹，这说明这里至少没发生过恶行凶杀案。 第二次测试是汗液显像，排球女孩们，包括焦青青身上的汗水都在陆瑟的视像中变成了浅蓝色，甚至球衣下面的汗也没有逃过检测，某些人的内衣轮廓被勾勒出来了。 昨晚包兴还没发烧到37度的时候，建议陆瑟把“尿液显像”也做出来，虽然在技术上和汗液显像只差半步，但陆瑟认为过于恶俗，如果连这个也做了，那要不要所有人类体液都做一遍？ “真是热呀……”陆瑟擦掉眼镜上的显像液之后，松了松领带，感觉自己头上肯定能显像出不少汗液了。 陆瑟和陆子东都有“在南极会变聪明”的基因表征，换句话说每当周围温度升高，两人的智商就会呈现一定程度下降。陆子东可以剃短头发来加强散热效率，陆瑟却不舍得剃头发，所以在“温度高智商下线”方面，他表现得比父亲明显得多。 看了看旁边的爱丽丝，爱丽丝专心致志地画着排球女孩们的发球、扣球、垫球、拦网动作，速写线条虽然简单，但神韵俱在。沉浸在绘画中的金发萝莉嘴角扬起了笑容。 视线再回到排球场上，焦青青使出浑身解数捞回了1分，但总比分已经变成了1：5，她很生气地咒骂大家不出力，结果队友的积极性进一步降低，转瞬间就又变成了1：7。 焦青青使用了一次暂停机会，对于懒洋洋围过来的队友，她双手按着膝盖调整呼吸，开始动起了脑筋。 “那个……你们别闹，我在春水市也是带过队伍的人，你们好好打，打赢了我晚上带你们出去好好搓一顿！” 焦青青是林氏集团二把手金洋的女儿，队友们相信她只要出了青姿学园，绝对有钱请大家在豪华饭店吃到肚皮爆炸，然而—— “社长，你不强行让大家留下来打比赛的话，我们现在就已经跟你哥哥还有杨刃去吃豪华大餐了！你知道刚才我们在冷冷清清的食堂里吃饭，是什么心情吗？” 这话虽然不中听但确实是事实，焦青青急得搔了搔青绿色的头发——跟冬妮海依同寝以来，她也受了冬妮海依一些习惯动作的影响。 陆瑟还在场边看着呢，如果自己不能完美解决难题获得胜利，就该被陆瑟给看扁了，会以为在春水市带领100个不良少女招摇过市的青青姐到了冬山市就水土不服，任谁都能欺负。 “你……你们都是金杨亲卫队的成员吧？我知道金世杰和杨刃的许多隐私，你们得一分就可以问我一个他们的隐私问题，单独问不能串联！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以后你们用金山银山都别想买我开口！” 焦青青没有气温高降智的问题，倒是急中生智，5名队友眼睛都亮了起来。 “真的吗？我想知道杨刃谈没谈过女朋友，这种事社长也知道？” 焦青青得意点头：“杨刃谈没谈过男朋友我都知道，你们想要我爆料，就给我用力狠狠地打对面！马上把比分给扳回来！” 用很特别的方式鼓励了队友后，焦青青队击掌高呼，准备好了继续比赛。 跟好多金杨亲卫队女生坐在一起的金世杰，却皱着眉头对旁边的杨刃说：“我好像有什么不祥的预感……” 【538】黎曼猜想很解压 “2：7！” “3：7！” “6：7！” 焦青青队的综合实力本来就不输对面的姜娜队，现在有了焦青青许诺的杨刃和金世杰的隐私，战力陡然大增，连续打出了许多好球。 “你们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帮着焦青青？”姜娜被打懵了。 按照事先的约定，每得1分（同时也会获得发球权）后，队员就跑到焦青青旁边问一个问题，焦青青知无不言。 “杨刃真的给金世杰少爷系过领带吗？” “系过，金世杰不喜欢打领带，青姿学园的校服领带每天他都系得松松垮垮的，杨刃看不下去就给他系了！” “杨刃是在美国上学时跟金世杰少爷认识的，那杨刃在美国有女朋友吗？” “切，杨刃只关心料理，他去美国也是为了收集食材，我没听说过他有女朋友，以他的眼光一定是肉质非常好的才能当他女朋友，但是那样说不定没忍住就把女朋友炖了！” “如果是杨刃帅哥的话，炖了我也不要紧啊！” 团体运动很能增加凝聚力，聊八卦还有额外加成，队员们打得满身是汗的同时，和焦青青之间的隔阂正在融化。 “7：7！” “8：7！” “10：7！” “金少爷平时喜欢什么？金少爷喜欢高个的女生还是矮个的女生？” “他喜欢什么？他就喜欢显摆！球鞋要限量版的女生自然也要限量版的……别光听我说话赶紧拦网！” 隐私说到后面，焦青青已经不能再保持耳语音量，金世杰喝酒喝醉了差点在鱼虎秀上不穿衣服直播跳舞，幸亏摄像头被杨刃丢土豆砸坏了的事，也用广播站一样的嗓门喊了出来。 场下的金世杰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姜娜队的6个人多是金世杰的粉丝，听了这条秘闻也挺尴尬的。 杨刃冷着脸道：“你妹妹真是什么都说，不过世杰你干的蠢事也实在是太多了，以后收敛以点吧。” 姜娜在场上大声道：“姑娘们都拿出些本事来！她这么说金少爷的坏话你们能忍？” 比分很快又变成了10：8——11：9——12：11——咬得很紧轮流攀升。 一场排球社内部的练习比赛，刚开局就打得如此不遗余力，观众大呼过瘾感到今天没白来。 甄世强得意道：“排球社是我们7班牵头创办的，看到我们实力这么强，南、梦、宫你害怕了吧？” 南宫老师气道：“我叫南宫梦不叫南梦宫！再故意叫错我名字，我买了法拉利跑车以后第一个撞死你！” 坐在甄世强旁边的尹教授阴测测笑道：“听南宫美女这意思，买法拉利跑车是专门用来撞死人的？不知道第二个要撞死谁呢？” 有人当面叫南宫梦美女她很高兴，但是尹教授穿着白大褂笑得又诡秘总让人想起日本731细菌部队，南宫老师不觉打了个冷战没有搭话。 “15：16！” “17：19！” “21：20！” 排球女孩们你来我往，渐渐进入了竞技状态，忘了最初努力的目的是什么，场上是一片肆意抛洒的青春。 姑娘们越战越勇，汗染征袍，内衣大盗二代目鲁贝贝笑得合不拢嘴赶忙用双手捂住。 他最喜欢偷的是被女孩们的汗液浸透又洗干净晾晒的胖次。一般人会觉得洗干净以后什么都没了跟新买的又有什么区别？可是变态的想法又岂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打得真激烈，爱丽丝收集了许多素材呢！” 其间爱丽丝也没闲着，场上的12名女孩全都成为了她的排球运动模特，如果她真的有【死亡素描】技能，现在包括焦青青在内的队员们都可以随风而散了。 差别只是，焦青青做为彩虹小马，散去时的颜色会比别人艳丽一些。 林琴有过评价：别人被打上天会变成星星，焦青青被打上天会变成彩虹。 比分越接近25分的赛点，女孩们的动作就越有些变形，毕竟她们不是专业排球选手，一下子打得这么猛有些脱力。 见场上的排球动作没有刚才那么好看了，爱丽丝放下了素描笔，对身边不停擦汗的陆瑟说： “顾问你平时解压会用什么方法呢？爱丽丝绘画时要是没感觉，就会思考一下哥德巴赫猜想那样的数学问题……” 紫色眼睛的小可爱说着换了一张新素描纸，在上面写起了公式。 “克雷数学研究所悬赏百万的黎曼猜想证明就很适合解压，顾问你有关注新进展吗？ 洁白如玉的小手握着铅笔在纸上画出曲线。 “所有的非平凡零点都位于一条复平面的垂直线上……多有趣啊！一个运算子已经鉴定完成，特征值正好对应于黎曼zeta函数的非平凡零点的虚部。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的传统理解是运算子厄米共轭的，恰好还可以联系上量子物理中的时空反演对称性……” 爱丽丝说这些的语气好像是在讨论明星八卦，陆瑟每一个字都能听懂，但加在一起，在气温升高的环境中听得有点头大。 “不错，黎曼猜想的证明对计算机科学，尤其是密码学有重要意义，爱丽丝你要是在解压的同时顺便领到克雷研究所的百万悬赏，就太厉害了！” “嘻嘻，可没那么容易哩！” 爱丽丝戴了顾问给的高帽，很高兴的样子。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三章第4节：如果妹子讨论起你根本不理解的话题，千万不要不懂装懂，只说你确定正确的内容，并且表示对方的话题很重要，再夸一夸对方，基本就可以无伤过关了。 “25：22！” 随着焦青青的一声欢呼，她的队伍成功拿下了第一局，观众们也大多为了场上精彩的较量而起立鼓掌。 “没想到彩虹小马还有两下子！” “本以为焦青青只会打架偷东西呢！” 由于反败为胜的感觉特别过瘾，还有队友喊出了“青青姐威武！”这样的口号，也不知道是打球威武还是泄露隐私威武。 两局之间休息5分钟，焦青青本想跟陆瑟搭话但是体力不足，但是她坐在裁判长桌上也想到了吸引陆瑟注意力的方法…… 【539】手指滑板 南宫老师的钥匙扣上不光有法拉利跑车模型，有时候还会挂其他零碎，现在她突然发现钥匙扣上的微型滑板不见了，不知何时到了焦青青手里。 “嗖~~~”“欧耶~~~~” 焦青青在青姿学园展示神偷技术的机会并不多（因为有冬妮海依看着），但基本一偷一个准。 坐在裁判长桌另一侧跟南宫老师之间隔了几个人的焦青青，只用右手两根手指在桌子上玩起了微型滑板。 焦青青在春水市被誉为神偷（她个人更喜欢别人叫自己青青姐），手指的灵活性自然不言而喻。 她现在玩得这一出“手指滑板”简直是出神入化，好像她的右手就是个小小的滑板爱好者，微型滑板在其脚上上下翻飞，变幻各种特技动作，令人眼花缭乱而且零失误。 这手绝活让看到的人都惊呆了，有人还拿出手机拍摄——周五放学后大家已经取回了学校寄存的智能手机。 “我的滑板……”南宫老师刚要说话，就发现纪检部呆女生伸手去翻动已经调整为0:0的记分牌。 “你干什么呢？焦青青手指滑板玩得好又不能得分！” 焦青青表演手指滑板时，一直用暧昧的眼神望着陆瑟，她打排球消耗了很多体力，原本就腮有红晕胸口气喘，令平时嚣张的她平添了几分娇媚，更别提她会在操弄滑板时，似乎无意地做出“上下撸动”的手势了。 （高温下的）陆瑟立即明白了彩虹小马想表达什么意思——她在暗示自己的手活非常好，将来光用手就能让陆瑟天上人间，间不容发，一发不可收拾。 当着这么多人调情还真是有你的啊！你把手上下撸动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昨天用我的笔记本看a片了？我记得应该把包兴乱下载的a片都删了啊！难道你又去别的地方下载还和冬妮海依一块看了！？ 5分钟的休息很快结束，下一局比赛就要开始了。 纪检部呆女生终于终于想起来吹的哨声让陆瑟松了一口气，再被焦青青用手用眼调戏下去的话，他搞不好要竖旗杆，到时候真不知道要怎么跟旁边的爱丽丝解释。 “黎曼猜想，霍奇猜想，庞加莱猜想，纳卫尔-斯托可方程……” 陆瑟念往生经一般念诵世界七大数学难题，这七个问题都被悬赏一百万美元，并且能让十二级智能生物的血液流回大脑。 纪检部呆女生平时很羡慕转笔转得好的同学，对焦青青的“手指滑板”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焦青青上场打球了她还在模仿。 焦青青叛逆很早就看过a片，纪检部呆女生可没看过，没看过就缺少敏感性，模仿手指滑板时把上下撸动的动作也模仿进去了，本人还一脸呆相不知怎么回事。 旁边的南宫老师替她脸红道：“别瞎琢磨了，你年龄还太小不适合这个！” 甄世强盯着场上的排球没听见南宫梦和呆女生之间的对话，尹教授却一脸“我懂的”表情，让南宫老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刚才彩虹小马在做什么？为什么玩手指滑板的时候有那么多多余动作？” 爱丽丝放下画笔，把又软又小的双手展示给陆瑟看。 “不是自吹，爱丽丝的手指也很灵活呢！肯锻炼的话，焦青青能做的爱丽丝都能做！” 旁边几个男生听了以后面色都有些奇怪并且坐姿不自然，陆瑟则冲爱丽丝笑了笑然后又念起了经：“黎曼猜想，霍奇猜想，庞加莱猜想，纳卫尔-斯托可方程……” 另一边，金杨亲卫队的女生们在金世杰和杨刃两旁窃窃私语。 “焦青青搞什么下流手势啊！她哥哥可在场呢！” “听说在幼儿园的时候是陆瑟追的焦青青，现在焦青青反过来迷上陆瑟了——早干嘛去了？” “她手指确实挺灵活，在春水市偷东西练出来的吧？这下陆瑟要被撸死了！” 这些人尽量把声音放小，可还是部分传到了金世杰和杨刃耳朵里。杨刃面无表情，金世杰则咬牙切齿满肚子郁闷无处发泄。 “杨刃你听好了，回去你就给我去泡陆瑟的妹妹陆小佳！不然我就让我爸把你从特聘厨师的位置上开除！” 此言一出，金杨亲卫队当中的“杨粉”一片哗然，其中有一部分横眉立目地站了起来，看架势只要杨刃下命令，她们能冲上去把金世杰撕了。 杨刃却表情淡然，冷冷道：“请便，你们父子以后要是能找到新厨师，做菜比我更符合你们的胃口，就算我输。” “那个……”金世杰见杨粉们气势汹汹，金粉们也没有尽力护主，果然是“认钱的不如看脸的”，只好换了一种简直可以说是央求的口吻。 “杨刃你有机会就去泡泡小佳呗？不用多花心思逢场作戏就成！你看青青现在被陆瑟迷得神魂颠倒，我脸上也没面子，要是小佳能追在你屁股后面……” 杨刃还没说话，杨粉们集体抗议道：“杨少是我们的！陆小佳那种小屁孩有什么资格跟我们抢！” 金世杰还想说什么，杨刃压低声音对他道：“蠢货，当着她们你敢提这个？呆会她们上来打你我也未必救得了，你学聪明点吧！” 第二局比赛的场面没有第一局好看，双方队员的体力都消耗了不少。 幸好练习赛用的是三局两胜制而不是标准的五局三胜制，不然排球社的女孩们打满五局，场地上就得流满少女汗液，陆瑟用【万能显像液】看过去大概会满眼蓝色。 “25:17！获胜者是姜娜队！” 南宫老师闲着没事，替旁边翻计分牌的纪检部呆女生报出了比赛结果，也算是报了微型滑板被焦青青偷走的一箭之仇。 输掉第二局焦青青有点沮丧，不过她还是特别想赢，于是就带着己方队员去自动售货机那里，请大家喝运动饮料。 金世杰奇怪道：“今天是周五，青青的额度早就扣光了晚饭还是我请她的，她哪来的额度买饮料？” 拥有超视觉的杨刃隔着老远就看到了焦青青手里的学生卡，卡面上有金世杰笑得有点白痴的照片。 “当然是偷你的卡了。不想成为她的提款机的话，以后你就把学生证给我保管。” “凭什么给你保管啊！你是要控制我吧？身边的人不是拿我当提款机就是要控制我！我很伤心你知道吗？我需要千叶理香那样的日本大和抚子式的温柔女性来安慰！她怎么没来？感冒了是吗？” “金粉”们一个个都翻起了白眼，道：“千叶理香哪里温柔了？就是一个拿着教尺到处量裙子长短的老妈子！感冒了活该，怎么不病死呢！” 在316寝室里勉强下床扫地，戴着陆瑟送给爱丽丝但爱丽丝坚决不戴的卡通口罩，头还有点发晕的千叶理香，这时大大地打了一个喷嚏。 【540】小马骑脸 第三局，也就是排球练习赛的决胜局很快开始，经过了第二局的低迷，不管是焦青青队还是姜娜队，打起来都比较凶猛。 “4：5！” “6：7！” “7：7！” 人做事是有惯性的，老妈催促你洗澡你可能不愿意洗，但是你一旦进了浴室，可能就会洗上瘾不愿意出来。 场上的12名排球社社员现在就是这样，一开始是为了什么打球，后来又是为了什么卖力打球，现在全不重要，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想赢！ 焦青青在春水市当不良少女的大姐头，除了她家有钱有势以外，她本人也是有一点领导能力的。 现在焦青青队和姜娜队在比分上咬得很紧，双方队员也发挥出了最大实力，在两边胜率原本就是50%的前提下，胜负的关键变成了焦青青和姜娜的意志比拼。 “7：9！” “7：10！” 姜娜是排球社原定社长，被焦青青抢走了社长位置一直耿耿于怀，她本身还是个“金粉”，对焦青青任意泄密金世杰隐私感到愤怒。 怀着一股怨气和恨不得让焦青青在陆瑟面前出丑的念头，姜娜发球、扣球和拦网都特别狠，焦青青身高并不出众，在拦网方面输给姜娜好大一块，只好拼命救球，不让排球落入本方界内。 “8：11！” “9：12！” “9：15！” 焦青青的个人努力并没有阻止比分继续拉大，现在她额头上已经不仅是汗，还沾上了不少灰尘，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彩虹小马没有那么光鲜了。 7班的丁春、丁秋两兄弟继续拍摄比赛场面，不过他们心里也知道金世杰的妹妹为了胜利可够惨的，这些照片可不适合发在校报上。 金世杰刚才还在生气焦青青偷自己的学生卡，现在眉头却因为不同的原因皱了起来。 “已经很久没见青青为了一件事这么认真了……早知道我一开始就开直播，也让我的900万女粉看看我们家族的韧性！杨刃你认为呢？” “世杰你高兴就好。”杨刃道，“我只是不喜欢女生们打球打得汗流浃背的，我也并不喜欢在厨房里容易出汗的体质。” 话音未落，旁边的杨粉里就有人叫道：“我不出汗！杨少下次去厨房的时候带上我吧！为了以防万一我可以只穿围裙！” “你连围裙也脱了一样没用！”另一个女生讽刺道：“杨少料理的时候专心致志隔绝外物，到时候你在他眼里跟一根白萝卜也差不了多少，搞不好还不如白萝卜呢！” “胡说我怎么可能不如白萝卜？白萝卜能给杨少生猴子吗！” “12：16！” “12：20！” “12：24！” 姜娜越战越勇，焦青青的队友虽然也很卖力但毕竟不会为了一场练习赛拼上性命，没过多长时间比分就变得非常悬殊，而且还轮到了姜娜发球。 “知道咱们俩的实力差距了吧？”姜娜高抛球前得意道：“你之所以能当上排球社社长，只不过是我看了金少的面子而已。这个球就分胜负了！” “嘭！！” 姜娜的大力发球直扑对面界内，自由人双手垫球但没完全救起来，她摔倒在边界线上，排球向上方弹起了一小段距离，但仍然眼看就要失分。 场下观众一下子紧张起来，姜娜队现在已经得了24分，25分是赛点，如果球落下比赛就结束了。 陆瑟和爱丽丝的座位距离这个球很近，陆瑟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说：“青青能坚持到现在很出人意料了，本以为她参加排球社只是3分钟热度，没想到能打满三局……” 话音未落，忽然感到眼前一黑，接着“啪嚓”一声整个人和折叠椅都向后翻倒，鼻梁遭到了某种球形物的压迫。 “哎呦我去……” “12：25！姜娜队赢了！比赛结束！” 南宫老师大声喊出了本该由裁判——纪检部呆女生喊出的结论，如果没有人喊7班班主任甄世强就要喊，南宫老师是不会给那家伙露脸机会的。 练习赛结束了，观众们却没有急着撤退，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倒在地上的陆瑟，以及骑在他脸上的东西。 “顾问，顾问你要不要紧？” 爱丽丝的椅子也翻倒了，她很着急地对焦青青说：“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焦青青精疲力尽喘息道：“我是队长这是决胜局，我跳出来救球有什么……有什么不正常吗？” 一阵从紧身布料中挣扎出微小空间的摩擦声后——“把我压在底下就不正常！” 陆瑟的整张脸都受到了压迫，所以声音显得很闷，还有点不像他本人了。 焦青青却没有立即站起来的意思，她的汗水一滴一滴地掉在地板上以及陆瑟的白衬衫上。 “这……这情景是不是有点像《灌篮高手》里三井救出界球撞上了安西教练？陆瑟你怎么不一脸笑容地跟我说，直到最后一刻都不能放弃希望，一旦死心的话比赛就已经结束了……这样的话呢！” 陆瑟的吐槽，经常是由于实在无法忍受别人的愚蠢。 “因为比赛真的已经结束了啊！而且《灌篮高手》里面的情节，三井没有把屁股压在安西教练脸上吧！” “你居然还要求我一脸笑容？我现在是哭是笑你能看得到吗！” “别……别呼气和大声说话好吗？”彩虹小马的声音变得很苦闷，“我累惨了现在一动都不能动，我想就这么休息一会但你的刺激太强……唔……” 面有红霞的焦青青出现了从来没在学校里展示的表情，爱丽丝在旁边看得大为震惊，画夹和笔都掉地上了。 “你居然拿顾问的脸……顾问的眼镜被坐碎了怎么办！” 焦青青虚弱地向旁边一指，爱丽丝看见顾问的眼镜在刚才的撞击中飞到了一边，但是质量很好并没有碎裂。 一直不怎么抛头露面的鲁贝贝，这次却第一个跑到了陆瑟身边，眼神兴奋，只用口型向陆瑟发问道： “陆总，我一直梦想这样可是没有机会……咸吗？” 【541】不能只有我 排球比赛之后还有这样的余兴节目，丁春、丁秋端着单反过来一顿拍，两人带着小报记者发现明星出轨那样的热忱议论道： “打排球能打成这个姿势真不容易！《青青姐镇压瑟情兽》这样的标题要是配照片出现在校报上，大家一定……” 金世杰咬牙切齿，在丁春、丁秋脑袋后面一人打了一个栗凿。 “给你们配单反是为了拍这种照片吗？赶紧给我删了！” 然而除了丁氏兄弟以外，还有其他人拿着手机拍摄，金世杰气急败坏道：“都不许拍！你们要是把青青的照片散布出去的话……” 杨刃语调平稳地替金世杰说道：“你们如果把照片散布到网上，陆瑟也会感到丢脸然后对付你们。他那种等级的黑客一定会把你们的上网设备彻底黑掉。你们只因为一张照片同时得罪了陆瑟和金家，代价太大了。最好听我的把照片删除，至少永远不要散布出去。” 杨刃的分析很有道理，拍照的人果然少了许多，已有照片的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防火墙是不是比美国国防部还结实。 姜娜本来打赢了比赛还挺高兴，结果焦青青为了救球骑到陆瑟脸上去了，姜娜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难道……难道在焦青青攻略陆瑟的战场上，我相当于打了一个助攻？” 镜头转到裁判长桌，记分牌上的比分随着比赛结束凝固在了12:25，纪检部呆女生却看着小马骑脸的姿势，伸手要翻动焦青青队的记分牌。 南宫老师连忙阻止道：“你干什么？焦青青这算是得哪门子分了？难道骑到我们1班班长脸上也算技术性动作？” 尹教授阴笑着点头道：“南宫美女说的还真有趣，还真是技术……性动作。” 南宫梦皱眉道：“尹教授，咱们怎么说都是教育工作者，以后你还是叫我南宫老师吧。” “好，好，我这个人太诚实，见了美女就想叫美女嘛……” 夹在南宫梦和尹教授中间的甄世强这时道：“我们7班的女生在排球比赛中表现得很好，都怪你们班的陆瑟挡了路，否则这个球说不定能救回来，下面还会有更精彩的比赛呢！” 南宫梦因为气温高，拽了拽白衬衫的衣领。 “我们班的陆瑟挡路？他在观众席坐得好好的，然后就用脸挡了屁股的飞行轨迹？明明是你们班的错，陆瑟都可以告焦青青故意伤害！” 在南宫梦和甄世强斗嘴的时候，焦青青的队友把他从陆瑟的身（脸）上拉起来了，爱丽丝也给顾问捡回了眼镜。 “社长你不要紧吧？有没有……有没有擦伤？” 焦青青青在比赛中的努力有目共睹，让队友们也对她有所改观，不过问出“有没有擦伤”时还是有队友憋不住笑了出来。 “问的是有没有被地板擦伤？还是有没有被陆瑟的鼻子擦伤啊？” 排球女孩们聚拢到附近，鲁贝贝退到圈外不停用力吸气，看来他不但有恋物癖还有恋气味癖。祖国的花朵因为不明原因扭曲生长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令人担忧。 焦青青体能消耗过巨，需要队友搀扶才能站立，陆瑟状态较好，但是戴好眼镜站起来之后，发现自己稍微流了鼻血。 “青青，你打球也太莽撞了，你看把我砸的！” 焦青青看了陆瑟一眼，累得只剩喘气说不出话，她的队友道：“谁知道是不是砸的啊！再说我们社长去救球也不是故意的！” 从焦青青比赛中后期的专注程度来说，她的确不像是故意撞到陆瑟的。陆瑟今天应邀来看比赛，也是对于焦青青前日里就救护爱丽丝回寝室的奖励，他不打算对小马骑脸这件事继续追究下去。 “好了，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那么大家就把这件事彻底忘……” 话说到一半，金世杰却气势汹汹冲过来揪住了陆瑟的领带。 “你小子想把这事混过去吗？青青被你占了便宜，你赶快向她赔礼道歉！” 陆瑟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纸擦了擦鼻血，然后给了金世杰一个冷漠脸。 “我用这种姿势占便宜不嫌难度太高了吗？青青自己都没说什么，你不觉得你自顾自跑过来只是增加了一个多余的物体吗？” “另外给你三秒钟放开我的领带，不然会发生什么我也不能保证。三，二……” 金世杰一肚子气，但是【尤格索托斯连环杀人案】场面过于惨烈，他只好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 围观群众后面有人议论：“金家不是说势力很大吗？怎么好像很怕陆瑟生气的样子？” “嘿，你不知道吗？听说林氏集团一把手林光政都很怕陆瑟呢！貌似是陆瑟黑进电脑掌握了能让他被判刑的罪证……” “你们听说的是这个版本？我听说的是陆瑟被恐怖分子绑架后，身体里装了炸弹，他一生气就会把方圆两公里内的人都炸死！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金世杰虽然不敢再对陆瑟动手，但仍然站在对面不依不饶的样子。 陆瑟见焦青青喘了一会恢复了一些体力，就对她说：“你哥哥非要我赔礼道歉，你觉得我需要道歉吗？” 焦青青哼了一声道：“金世杰才不是我哥哥！你滚开！我和陆瑟的事跟你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金世杰脸色大变，他才17岁，却和教委领导严局长一样捂住了胸口。陆瑟见到金世杰大受打击的样子很是愉悦——总之不能只有我遭受来自妹妹的背叛。 杨刃劝金世杰再纠结下去也捞不到什么好处，金世杰只好抛下一句“你给我等着”，然后带着金杨亲卫队灰溜溜地走了。 围观群众很多的时候，爱丽丝为了不给陆瑟添乱一直没说话，直到人群开始散去，才带着特别不满的语气说： “顾问你回去要好好洗脸！不能留下任何彩虹小马的气味！不然爱丽丝就……就再也不让你的脸靠近爱丽丝的脸了！” 【542】去阴阳散手武馆 ?因为杨刃和金世杰的威胁，焦青青骑在陆瑟脸上??的照片并没有传播到外面去，??不过陆瑟却在校内得到了一个【舔马星座圣斗士】的外号。 焦青青通过排球赛和陆瑟拉近了关系感到很高兴，不过她也有澄清陆瑟当时并没有舔，可是她不澄清还好，这一澄清大家对此更加关注了，陆瑟的外号也被惨遭批量生产，因为【舔马星座】已经不足以限制陆瑟的征途星辰大海，将来他可能还会成为舔龙星座、舔狗星座、舔猫星座、舔足星座……12级智能生物就应该把12“舔系”星座占个遍。 陆瑟没有搭理这些流言，反正人的一生里不被别人取几个外号是不可能的。被誉为“中国最后一个圣人”的曾国藩也曾经被别人取过外号叫“曾剃头”。虚名而已，不必挂怀。 另外陆瑟不怎么喜欢剃头。 第二天是周六，陆瑟没有回家，他按照和冬妮海依的事先约定，陪同这位八极拳传人去阴阳散手武馆以武会友。 “你中了刘千鹏的计，他是故意把阴阳散手武馆的名片错给你的。还说什么挑战完了阴阳散手武馆再去挑战他的天海武馆？天海武馆一个卖假药的地方能有什么战斗力？” 好像是为了证明陆瑟说的话一样，几个人走到天海武馆附近时，果然发现一个少林武僧打扮的人正在兜售什么藏传秘药。 陆瑟道：“这个叫释宝刹的假和尚曾经在海上花号表演过节目，绝技是什么用英语喊出来的【死亡拥抱】。现在刘千鹏收他当了徒弟，他开始跟他的便宜师傅一起宣传3秒钟击倒蝙蝠侠……你觉得蝙蝠侠、少林寺还有藏传秘药这三种东西糅在一块而不违和吗？” 冬妮海依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皮带颈圈：“蝙蝠侠在电影里好像来过中国西藏，他好像也会少林拳……不过听boss你这么说，刘千鹏的确有点像大屁眼子了！” 因为冬妮海依她二大爷的口音关系，她总是把“大骗子”给说成“大屁眼子”。旁边的千叶理香虽然对有些中国成语还是弄不太懂，但也知道这么通俗的词汇不是什么好词。 “冬妮姐，下次你说大骗子这个词的时候能不能……” 经过几天的休养千叶理香的感冒终于基本痊愈了。因为理香也算是武道中人，冬妮海依就叫上了自己这个前室友，跟她说：“你天天在学校里闷着才会生病，跟我到阴阳散手武馆去长长见识！” 理香受过冬妮海依很多照顾，同时也对中华大地上面的各种武术很感兴趣，便答应下来，并且在昨晚为今天的出行仔细做了一张计划表，对各种可能紧急发生的事情都做了预案。 然而理香没有想到的是，冬妮海依除了叫上自己还叫上了陆瑟这个家伙。换成别人事先知道理香和陆瑟关系不好，就不应该同时邀请两人，可是冬妮海依没往那处想，只觉得你们过来都有事干。 “boss说我是他的东极网络技术有限公司的雇员，我出去跟人比武他怎么说也要在场。理香你就别闹别扭了，难道boss在剑道场上赢了你，你一直耿耿于怀吗？” 冬妮海依一提起剑道来理香不说话了，她的确因为陆瑟赢了自己而耿耿于怀，这次来参观比武，她也有汲取百家之长，提高自己剑道水平的目的。 比武这种热闹事，冬妮海依的三个迷妹本来肯定要来加油，但是冬妮海依担心她们在加油时喊得太过分破坏武术家之间的团结，就谎称自己跟陆瑟出去谈生意，让她们也在周末回家去陪陪家人。 小梅听说这个周末冬妮海依又是和陆瑟一块儿出去，不放心的叮嘱道：“冬妮姐，你可要小心办公室性骚扰，陆瑟要是对你动手动脚你就打死他！还有别随便喝他递给你的饮料！” 对于小梅的担心，冬妮海依只是摆了摆手笑道：“我比boss高那么多也壮那么多，我们俩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他不会对我有奇奇怪怪的想法的！” 包兴感冒未痊愈仍然在附属医院里挂水，他爸放假来看他了，身体没好肯定不能跟陆瑟一起来。 爱丽丝本来对武馆这个场景很有兴趣，但是她又接到了万智牌官方的绘画邀约，忙着工作脱不开身，只能在陆瑟出发前尖嘴小兽的警告道：“看比武比看排球赛还危险，你这次可得坐远一点！被焦青青坐了你还能活着，被冬妮海依坐了你就要见上帝了！” 陆瑟从鲁贝贝那里打探来的情报显示，林琴今天貌似是带着小佳和莫莉出门参加漫展了，阿雪在寝室里独守空房，她因为打排球打得太用力双手乌青，还需要再休养几天。 冬妮海依身高腿长，因为今天要和高手过招所以内心激动，走路的时候没有特别地等陆瑟和理香，以至于都是她走在最前，领先陆瑟和理香半个身位。 这三个人中，陆瑟穿着除了白衬衫以外全黑的西服，有别于校服的咖啡色。冬妮海依则穿着惯常的红色运动服，只有千叶理香还穿着青姿学园的校服裙，左臂上还没有摘风纪委员袖标。单马尾少女还挎了一个蓝色的单肩包，里面装着毛巾、水壶，以及昨晚打印出来但已经基本作废的行程表。 有行人看到风纪委员袖标这种明显出自日本动漫的东西，还以为千叶理香在进行cosplay，准备去参加冬山市举行的漫展活动。也有愤青觉得千叶理香可能是精日分子。 “长得倒是挺好看的，可是穿衣服和一举一动怎么特别像日本人！？” 路过天海武馆之后，阴阳散手武馆就在过了道的斜对面，附近还有好几家健身中心，来来往往有很多人。陆瑟发现自己曾经去过的九三棋社也在附近，九三棋社在附近，就说明自己不小心烧掉的“香林spa女士休闲养生会所”应该也距离不远。 这时有一个健身教练模样的男人边看手机边走路，他的手机开得音量很大，上面正在播报新闻： “朝鲜炸毁丰溪里核试验场3小时后，特朗普宣布取消6月12日在新加坡与金正恩会晤……” 仿佛知道内情的陆瑟笑道：“大概会长会很生气吧，假如现在曹导演得到了《刺杀特朗普》这部电影的投资我也不奇怪……” 理香根本就不知道陆瑟在说什么，而冬妮海依仿佛没在听，他过马路时没有看来往车辆，正好有一辆送餐摩托车开得非常快，冬妮海依再不停步就要被撞上。 “小心有车！” 陆瑟大喊一声伸手挡住了冬妮海依，摩托车从他们面前飞驰而过，送餐员满头大汗的转头向他们道歉说：“实在对不起我就要迟到了！” 然而陆瑟平伸左手碰到的东西，让陆瑟觉得自己才是应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 用“小心有车”做借口去摸旁边女性的胸，这种伎俩非常低级陆瑟也不屑于去用，但是冬妮海依身高1米85，陆瑟非常自然的把左手平伸，就这样不偏不斜的碰到了既有弹性又结实的两团妙物。 “冬妮，我不是故意的，你不高兴可以打我！”陆瑟赶忙撤回左手然后道歉，见证了全过程的理香咬着嘴唇盯着陆瑟，但也不好判断陆瑟做的是对是错。 冬妮海依有些神不守舍，她尴尬道：“是我没注意车，多亏boss你把我拦住了。我不在乎这个，你也不是故意的……” 以冬妮海依的粗放性格，她对此一笑而过并不会让陆瑟很意外，然而他发觉冬妮海依说的这几句话并没有什么精神，而且不知是不是红色运动服反光的原因，女汉子竟然有点脸红。 怎么回事？理香刚出校门时看见我的时候有点脸红，肯定是因为她在寝室打扫卫生时戴过我送给爱丽丝的卡通口罩……冬妮海依为什么脸红？ 我在借出去的笔记本上面放了一些会影响别人潜意识，让女性更容易对身边男性产生好感的催眠背景音，这效果应该是很弱的，跟我在美军数据库里边查看到过的bwk效果完全不可以同日而语…… ——冬妮海依你现在跟我的相处模式怎么变得有些奇怪！？ 正在思考着这件事的陆瑟，并没有发现自己遭到了三个人，总共两拨人的跟踪。 【543】卿本佳人奈何做跟踪狂？ 跟踪狂这种角色按惯例都是教青青来扮演的，但彩虹小马昨天打比赛实在是累坏了，现在还躺在318床上没起来呢。 对陆瑟他们尾行的第一拨人是丁春秋，这对7班的摄影兄弟脖子上挂着单反，受了金世杰（主要是杨刃）的指派去阴阳散手武馆拍照片。 现在的境况下对陆瑟进行身体伤害是如论如何也行不通的，金世杰想要反击，也只能从舆论上面做做文章。 昨晚陆瑟成为【舔马星座圣斗士】的照片如果散布出去，会很让陆瑟丢面子，然而这照片里还有金世杰的妹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都是少的，更像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丁春、丁秋今天的任务，是拍到跟昨天类似的能让陆瑟丢脸的照片，冬妮海依去武馆跟人比武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当然金世杰最希望的是冬妮海依用臀大肌把陆瑟坐死。 “他们过道了，咱们别跟丢了！” “那个，进了武馆以后肯定要被他们瞧见，到时候咱们就自称武术爱好者，是过来观摩学习的。” “没错，观摩学习！” 丁春丁秋鬼鬼祟祟跟进武馆后，还有一名跟踪者在武馆外面犹犹豫豫的。 她是把写字板放在单肩包里，穿着缀白边淡绿色连衣裙的安芷。 安芷本来是不想给学长添麻烦，不想做出逾越朋友关系的过分举动的，要怪只能怪小娟老师对她说了那些话。 “犹犹豫豫是什么都做不成的。” “喜欢他就抛下一切顾虑，不管多难也要为自己去争！” “你不付出行动的话，20年后就会像我这样子，40年后就会像何校长那样子！” 最后一句话引用了两个女的人生，实在是分量太重，安芷每晚想到都夜不能寐。 今天她打听到了学长的行踪，实在是不能忍受周末两天都见不到学长，便偷拿了爸爸在考古现场用的遮阳帽来隐藏身份，自己跑了出来。 一直埋伏在阴阳散手500附近。眼看着学长跟冬妮海依，千叶，李湘一起进了武馆。 ——会不会被学长发现呢？学长发现我在跟踪他一定会讨厌我吧？好紧张好紧张好紧张好紧张…… 然而内心的悸动却无法抑制。对安芷来说，每天最重要的日程就是远远看着学长，只要一天看不到就会精神萎靡心律不齐，简直好像是犯了毒瘾。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搞不好也可以把安芷叫做【天鹿（舔陆）星座圣斗士】，她中了学长的毒无法自拔。 阴阳散手武馆现在门口没人把守，丁春、丁秋随随便便就走了进去，但安芷还在门外犹豫。 因为陆瑟在进门之前，把自己喝得只剩下一个底儿绿茶瓶随手放在了门口花坛上。 附近没人，安芷眼神颤抖着把学长对嘴喝过的饮料瓶捡了起来。 ——如果，如果我把剩下的绿茶喝掉，就相当于和学长间接接吻了！可是，可是我这样的行为是不是有点像变态？我本来不该是这样的人啊！ 红框眼镜后面惊慌的眼神向街市扫了扫，没有人注意到她刚才拿饮料瓶的动作，毕竟安芷的穿着很朴素，还戴着遮阳帽并不十分显眼。 “这位美女对健身感兴趣吗？” 忽然有一个发传单的男人从后面开口说话，吓得安芷直接把绿茶瓶口怼进自己嘴里做出喝饮料的样子，因为里面的绿茶只剩下了一点点，安芷简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似的，用舌头辅助发出“啧啧”的喝饮料生。 发传单的男人见安芷不回话也就去找别人了，安芷这时才松了一口气，她看了看手里的绿茶瓶，瓶口上带着自己刚才留下的津液。双麻花辫眼镜娘不由得脸蛋通红。 陆瑟本以为进入武馆之后，过来打招呼的肯定是穿着练功服的武术学员或者教练师傅，结果却迎面遇上了白大褂上有咖啡渍的熟人郁博士。 “郁博士，可真巧啊！你是过来减压的吗？” 冬山市资历较老的金胜跆拳道馆设置过“白领减压区”，提供各种道具方便白领们空手破坏，很受欢迎，现在许多武馆有样学样，陆瑟寻思着阴阳散手武馆应该也有。 郁博士戴着魔改版谷歌单片眼镜，过了1、2秒钟才把视线焦点落在陆瑟和冬妮海依、千叶理香的身上。 “是你啊，带着两个女同学来参观武馆？是叫千叶理香和冬妮海依吧？幸会幸会！” 理香在帝王大厦机器人叛乱事件当中出现过，郁博士认识她不奇怪，却和冬妮海依似乎没什么交集，陆瑟认为关键出自谷歌单片眼镜上，那上面一定有面部识别系统，能够快速查出冬妮海依的身份。 冬妮海依心很大，进入武馆之后也恢复了不少精神，她主动握住郁博士没打算握手的那只手，用力握得让郁博士直咧嘴。 “幸会幸会！我听boss说过郁博士你，听说你是am科技有限公司的总工程师，我们寝室用的那些微波炉、冰箱都是你们公司的呢！” 陆瑟扫了扫附近的摆设，凡是要进入武馆的人都需要在这里拖鞋，大概相当于教学楼换衣间鞋帽柜那样的地方，再往深处走才能看见是什么人在发出“嘿嘿哈哈”的打斗声。 右手边有一台自动售货机，不管是样式还是里面的商品都跟青姿学园的别无二致，显然也是am科技有限公司的产品。 陆瑟有在网上查过，虽然遇上了一些意料之外的困难但真正想查的话，还是难不倒十二级智能生物。 青姿教育集团、am科技有限公司，天牧星光传媒有限公司、还有脚下的阴阳散手武馆，全都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 青姿教育集团董事长任鸿德是物理老师叶远峰的大舅子，叶远峰的老婆任红璃是阴阳散手武馆的馆主，儿子叶麟是阴阳散手武馆的少馆主。 叶麟在初中、高中的一些经历在网上查不到，陆瑟认为是被一个（或几个）跟自己不相上下的黑客给加密了，陆瑟没有必要跟那些黑客过招，而且他还是可以从侧面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am科技有还有天牧星光，背后拥有股权最多的人，竟然是叶麟同母异父的妹妹，一个叫艾米（艺名艾蜜儿）的15岁前美国萝莉歌星！ 跟天牧星光签约，风头正劲的伪娘明星舒怡（真名舒哲），竟然是叶麟初、高中女同学的弟弟！ 郁博士既是摆弄机器人的am科技总工程师，又时常扮演叶麟私人医生的角色，他最喜欢对麻醉醒来的患者说一句话：“恭喜，你的变性手术非常成功！” 这还不算，陆瑟还查到曾经跟爱丽丝争夺漫画月票榜第一位置的“水芹老师”，《名侦探李二狗》的作者，竟然就是任红璃的亲生女儿！任红璃带着女儿跟带着儿子的叶远峰结婚之后，水芹老师就变成了叶麟的义妹！ 所以说爱丽丝没来是好事啊……水芹老师对外宣称的人设是从小体弱多病需要青梅竹马现在又是义兄的叶麟照顾，我查到的资料却不是这样……阴阳散手武馆绝不简单，走错一步就是龙潭虎穴！ 【544】女馆主还是少馆主 千叶理香很有礼貌地向郁博士问好，身为做表狂魔的她很尊敬有条理的工程设计师，只是郁博士把白大褂穿的很邋遢，不符合她的预期。 郁博士的单片眼镜上闪过这样的资料： 【千叶理香，17岁，11月23日出生，林光政在日本的私生女，随母姓。】 【外祖父是号称“厨剑双绝”的千叶周成，属于日本当代北辰一刀流的顶尖高手，并擅长处理河豚。】 【母亲死于火灾，在东京由外祖父和大师姐池田今夜子抚养长大，从小学时开始担任风纪委员，性格较为沉稳，破例提前取得了剑道三段。】 【喜欢制作表格、填写表格、上交表格和收缴表格；穿蓝白胖次的几率是99.3%】 郁博士看到最后眉毛一抖，心想am科技的数据库真是什么东西都有，我是熟女控知道这种情报有什么用？ 目光转向冬妮海依，对方的个人情报又在智能眼镜上流过： 【冬妮海依，17岁，5月24日出生，185cm，被同学们形容为女版武松。】 【体育特长生，曾获得铁人三项女子亚军；酷爱武术，是八极拳高手“八臂金刚”刘云深的关门弟子。】 【少数民族，名字来自珞巴族神话中的女神，珞巴族的禁忌是偷盗和说谎，也不能对狗不好。脖子上的皮带颈圈是为了纪念小时候养的狗“大黄”。】 【受雇于陆瑟成为东极网络技术有限公司员工后，对装修顾客不能完全实话实话，因此“不说谎”一条执行得比较松动。穿卡其色运动文胸的几率是78.7%】 郁博士郁闷之极——我靠最近这数据库是不是有点问题？我今天回去就好好调整一下！ 打算关闭信息提示之前，无意中又看了陆瑟一眼。 陆瑟的信息实在是比想象中简短。 【陆瑟，17岁，7月7日出生。】 【超级黑客，保守估计世界前10。】 【在南极时的具体经历无法读取】 【5岁到10岁之间的记录被删除】 【10岁到15岁之间的记录被删除】 【警告：数据库遭到攻击！】 郁博士先是有些惊讶，但转而又变得比较高兴，他伸出右手拍了拍陆瑟的肩膀。 “你这样的人才，要是到我的实验室来参观，一定能更进一步的！我邀请你来参观实验室的仿真机器人制作也有段日子了，怎么，一直抽不出两天两夜的休假时间？” 陆瑟猜到郁博士看自己的信息没有看成，但是他看破不说破，仍然笑呵呵道：“传说中可以出口国外给国家元首当替身的高仿真机器人，我不对制作过程感到好奇是不可能的，可惜学业太重总是时间不够……但是我下周末一定抽出时间！郁博士咱们俩约在下周末怎么样？” “好啊！”郁博士摸了摸单片眼镜然后笑道，“下周五你们学校正好要组织学生参观am公司的科技农场，陆瑟你参观之后就留下来跟我搞研究好了，我们公司很需要科技人才，你以后要不要考虑跟我们合作？” 陆瑟只是个17岁学生，但郁博士身为大公司的总工程师，没有对陆瑟使用“实习”、“任职”之类的词汇，而是用的“合作”，说明他相当看重陆瑟的才能。 “有机会，有机会的。”陆瑟脸上的笑容在理香看来相当虚伪，但是她又不好说什么。 这时一个穿红黑两色练功服的武馆弟子模样的小平头男青年走了过来，先是向郁博士问好，然后询问陆瑟等人的来意。 冬妮海依兴奋道：“我是练八极拳的‘八臂金刚’刘云深师傅的关门弟子冬妮海依！我听说阴阳散手武馆有很多高人，今天来是想以武会友，希望能给我这个机会！” 小平头一皱眉，心想这不就是踢馆吗？我不知道那个八臂金刚刘云深是谁，可是这个女汉子可真有点“芭比金刚”的意思，谁爱上谁上反正我是打不过…… “好的，我们武馆欢迎善意的武术切磋，不过你们要进练功场的话得脱了鞋子。不用担心，练功场里面一点也不冷，像我这样光着脚也没事。” 小平头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访客专用的左侧衣帽柜，冬妮海依说了句谢谢然后风驰电掣地脱了鞋子和运动服，她里面果然穿的是卡其色运动文胸和紧身短裤，这样的打扮很像电视上有时会演的女子搏击比赛装束，在擂台上并不违和。 然而陆瑟、理香、郁博士还有小平头都没有心理准备，都在暗自吐槽冬妮海依脱得也太利索了！ 冬妮海依轻装上阵之后赤脚踏上练功场的高台平面，原地蹦了两下感觉状态上来了。 “我、我准备好了！是馆主任红璃女士跟我切磋吗？还是少馆主叶麟？他们俩总有一个在武馆吧？” 冬妮海依腹部的八块腹肌隐约可见，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阴中有阳、阳中有阴的健美体态，眼神中对武术的热爱仿佛纯由阳光铸成。 随后，八极拳少女就看到一名身高不次于自己的男人走出练功场朝这边而来，他穿的练功服是白色而不是普通弟子那样的红黑色，现在正反射着耀眼的灯光，出场镜头颇似电视剧中的隐藏高手。 然而理香惊讶道：“教……教物理的叶老师？您脸上的创可贴怎么更多了？” 叶远峰看见好几个学生，不好意思地搔搔后脑道：“我……我给老婆当陪练所以受了点伤……你们来是要参观的吗？我老婆打完我就出门了，你们可以先随便看看。” 穿着清凉的冬妮海依跳过来道：“叶老师我们不是来参观的，我是来以武会友的！任馆主去哪儿了？就不能指教指教我吗？” 叶远峰吓了一跳，穿得这么少的女生扑这么近，被老婆看见了恐怕又要跪洗衣板。 “那个……我老婆去她哥那儿了今天恐怕回不来，我儿子倒是在，可是他不会跟女孩子动手啊！” 冬妮海依急得不行：“也就是说少馆主叶麟在咯？为什么不能跟我打？别把我当成女孩子，就当成普通的武林同道不行吗！” 【545】踏入练功场 叶远峰上下将冬妮海依打量了一番?。 若是不穿增高鞋，叶远峰是比冬妮海依矮一点点的，他目测上门以武会友的冬妮海依跟自己儿子差不多高。 “嗯哼，其实你这身材跟男人打也不见得吃亏……我儿子在里面呢，不论如何你可以先进去看看。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叶远峰说完就拐进了他右手边的通道，不知去做什么了。 “好，叶老师那我就进去了！” 冬妮海依连外衣都脱了，不可能驻足不前。 她跟着小平头绕过衣帽柜往练功场深处走，陆瑟和千叶理香也脱了鞋子以后从后面跟了上去。 陆瑟穿的是普通的透气袜，理香的白袜子上却带有小熊卡通图案，她因为事先不知道陆瑟也会来所以忘了换掉。 “哈，很有童心嘛。”陆瑟没有指定对话人地说了一句，理香感到丢脸于是根本不去看陆瑟。 调戏完理香后，陆瑟一边走一边观察地形，他的习惯是每到一个新场所就要把地图印在脑子里，这样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可以理智应对。 阴阳散手武馆的练功场一马平川，是一整块正方形的平地，地上铺满了练功垫。在最中央，有一块用红绳圈起来的擂台区。 擂台区中央有两个跟小平头一样穿红黑练功服，高中生一样的男孩在彼此过招。陆瑟不会武术但也看得出来，两人的招式松散，估计是初学者。 “孙小龟，你怎么能挠人？” “我不叫孙小龟，我叫孙小桂！别当着外人叫我孙小龟！” 算上在擂台区乱打的两人，整个练功场大概有20来人，刚好是大家练功不至于互相打扰的拥挤程度。 观察完环境后，陆瑟把目光投向练功场东北角，坐在长凳上聊天的两人。 其中一人戴着导演帽，穿着夏威夷衬衫和大裤衩子，整个人如同是新华字典里边“猥琐”二字修炼成精，正是和陆瑟在海上花号初次见面之后，又碰见过几回的曹导演。 没有紧紧挨着曹导演坐，而是隔出两个身位的鼻梁挺拔的大个子，从气质上看应该就是叶远峰老师的儿子，阴阳散手武馆的少馆主叶麟。 叶麟大概是刚刚做完大体力运动，额头上微微冒汗，但是眼神中带着一种越累越兴奋的光芒，如同是追寻猎物许久，终于可以张口啃噬的恶狼。他穿的也是红黑两色的练功服，跟其他人并没有明显区别，只是他个子大穿起来更威风一点。陆瑟这时才明白叶远峰穿的白色练功服是陪练（挨打）专用的。 叶远峰老师长得挺不错。从这个角度上讲，当年被女学生喜欢也并不奇怪。只是陆瑟觉得他儿子叶麟并没有继承太多父亲英俊的基因，或者说本来是继承了，但也许是遇上了车祸或者其他惨事，导致整张脸罩上了一层煞气，属于演流氓不用化妆，演罪犯惊动警察的类型。 大概是出于练武方便的考虑，叶麟把头发剃的挺短，但头发的浓密程度还是比陆瑟强。直到陆瑟看到叶麟前额有一小绺白发，嫉妒的心情才勉强恢复平衡。 陆瑟等人进来之前，曹导演正喋喋不休的跟叶麟说话，现在也没有停止。 “小叶你知道吗？曹叔叔我最近的三个电影计划都失败了！我想拍娱乐片收割票房，结果《风流才子伏地魔》和《铁齿铜牙德古拉》全都没有过审！” “能过审就怪了！”叶麟喝了一口矿泉水后道，“伏地魔怎么风流才子了？没鼻子连迎风流涕都做不到吧！铁齿铜牙德古拉又是什么鬼？这个铁齿铜牙是物理上的铁齿铜牙吗！” 曹导演委屈道：“我也不想恶搞欧美作品，可是恶搞国内作品风险更大，我还有一部是bl向的西游记作品《你是猴哥我是沙》，满以为能引得腐女们捧场的，结果第一个被上头给咔嚓了！” “不咔嚓也没人看吧！孙悟空和沙僧的基情，一只猴还有一个像张纪中一样的大胡子，腐女们能爱的起来吗？你拍唐僧和白龙马的基情说不定还会有人看！” 曹导演点了点头：“不愧是我叶大哥的儿子，人兽、骑乘、sm、破戒……唐僧和白龙马确实有很多故事可以说。但是投资商已经撤了！早知道我就不拿那部耍猴人传记的本子改成西游记了！” “所以说《你是猴哥我是沙》的原脚本是讲耍猴的人吗！西游记被你拍成了西游马戏团，这种烂片你还想过审？” 曹导演叹了口气，但是他看了看擂台区上比划的两个年轻人，眼光灼灼似乎又有了主意。 “我说小叶子……” “把那个‘子’字去掉，我又不是一休的青梅竹马。” “小叶，我仔细想了想，我的片子里边不管拍什么内容，美女演员是不可或缺的！最近因为我拉不来投资，之前愿意参演的好几个女演员都撤了，你能不能跟艾米商量商量，从天牧星光借我几个女演员？她们演过我的电影之后，我保证她们比以前还红！” 叶麟用他的平行四边形眼睛给了曹导演一个白眼。 “天牧星光唱歌和搞乐队的多，没有兴趣去你的电影里面脱衣服。你要是能花的起钱就请舒哲去，他现在用‘舒怡’这个艺名在伪娘圈里边混的风生水起，你只要给足钱，我觉得他也不在乎脱两件衣服。” 曹导演皱眉道：“曹叔叔我虽然是变态，但是也不控伪娘啊！再说她唱歌参加综艺节目已经遭到了家人反对，再出来演我的电影……她正在上警校的姐姐搞不好就把我打死了！” 叶麟眼睛望向天花板想了想后，额头上的汗好像更多了。 曹导演又道：“给我介绍几个刚签约的歌手也行啊！天牧星光最近是不是签了一个叫江柔的，还有一个乐队？” 叶麟警惕起来：“你知道的这么清楚干什么？” 曹导演猥琐道：“江柔，还有这个乐队的吉他手司马翎，我看都很适合演我的电影！你替我去问问她们有没有兴趣呗？你妹妹是天牧星光的实际控制人，你比我接洽，而且我听说司马翎的‘干弟弟’南克也在阴阳散手武馆挂名学习，场上那个跟人对练的不就是南克的死党孙小龟？你通过南克或者孙小龟去问问呗？曹叔叔实在是没有女演员了啊！” 叶麟哼道：“曹导演你现实一点！江柔在天牧星光的人气仅次于舒怡，司马翎的乐队排在第三，她们会来你这个淫兽导演手底下拍片？而且你知不知道司马翎她父母都是知名艺术家，她是纯粹出于兴趣才参加乐队，根本就不差钱！” 曹导演突然严肃道：“可有一个日本av女优也是生于大富之家，纯粹出于兴趣才拍av的啊！做人要有信仰！” 虽然陆瑟和他们相距比较远，中间还隔着擂台区声音还挺嘈杂，但陆瑟只看口型就了解了曹导演和叶麟的对话，提到南克的时候陆瑟暗想： “我记得这个高一（3）班的男生，他因为天生会游泳报了冬妮海依做社长的游泳社呢。我简略调查过他，他老爸跟安芷的爸爸安书荣是同学，最近在伊拉克挖掘重见天日的巴比伦古城……还真是敬业不怕死。等到游泳社需要为学校争夺荣誉的时候，就让南克也成为我的棋子吧！” 【546】亲切的笑容 “少馆主叶麟在吗？我是八极拳的冬妮海依，我是来以武会友的！” 冬妮海依由小平头弟子带进练功场之后，立即就引起了众多男徒弟的注意。偌大个阴阳散手武馆除了馆主任红璃是女的以外，竟然没收到一个女徒弟，究其原因，就是竞争对手们疯狂造谣，说女孩子学阴阳散手会胸部变小影响发育，把好多妹子给吓退了。 陆瑟和理香进练功场的时候穿着袜子，冬妮海依光着脚连袜子也脱了，不但脱了袜子也脱了外衣，现在的她直接去夏威夷海滩也没什么违和感，把她身上的装束解释成泳装/韵律体操服/搏击赛女选手服都可以。 这样一个肌肉匀称，仿佛从希腊神话中走出来的亚马逊女战士样的人，自然让男学员们精力转移，擂台区外号叫孙小龟的人光顾回头看冬妮海依，结果被对面的练功伙伴在右脸上来了一掌。 这家伙脸上挨了一下却也不恼，双手扶在擂台区的围绳上面往外看，嘴里念叨着：“我好兴奋，我好兴奋呐！” 或高或矮的好多男学员去向冬妮海依搭话，冬妮海依困惑道：“你们是少馆主吗？少馆主叶麟在哪儿呢？” “谁找我？别管我叫少馆主，有事说事。” 叶麟从曹导演身边站起来，迈开大步很快就走到了冬妮海依面前。虽然叶麟事实上就是阴阳散手武馆的少馆主，馆主不在时也会充当代理师傅教授学员，但他就是不喜欢别人叫他少馆主，尤其是叫他“叶少馆主”，他总觉得这称呼不吉利。 “我……我是学八极拳的冬妮海依，我是来跟少……跟叶师傅你以武会友的！” 冬妮海依有点紧张地又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两人对话的时候，陆瑟仍然在旁边发挥他的观察技能。 练功场内所有学员都赤着脚，叶麟也不例外，跟他爸爸叶远峰靠增高鞋胜过冬妮海依不同，叶麟的净身高就是要略胜一筹。 然而虽说叶麟要比冬妮海依高一点，他的腿却要比冬妮海依短一点，不知道这和阴阳散手的主要攻击手段是上半身有没有关系。 “你要跟我以武会友？我不跟女人打，你实在想切磋，就等明天我们馆主回来再说。” 换成是别人说这番话，冬妮海依可能会反驳：“你是男人又怎么了？你有我高吗？肌肉有我多吗？” 然而叶麟无论是身高还是肌肉，对冬妮海依都存在性别上的优势，如果用亚马逊女战士来比喻冬妮海依，叶麟就是大力神海格力斯，如果用女版武松来比喻冬妮海依，叶麟就是男版武松。 带冬妮海依进来的小平头弟子耸了耸肩：“我们少馆主……啊，代理师傅的父亲早就说了他不会跟女人打了，你继续在这耗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不如明天再来吧！” 冬妮海依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我师傅说过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换成是解放前，你今天没跟他切磋，搞不好明天就被人打死了！少馆主你不答应我我是不会回去的！” 听对方又叫自己少馆主，叶麟也挺无奈，毕竟少馆主这个称呼比代理师傅顺嘴，许多学员也喜欢这么叫。 陆瑟却独辟蹊径，伸出左手满脸笑容地向叶麟问好道：“叶师兄真是幸会，我听说叶师兄曾经在青姿学园就读，我叫陆瑟，我们几个现在都是青姿学园的学生，几乎每天都听叶老师妙趣横生的物理课，叫你一声叶师兄应该不打紧吧？” 叶麟把目光移到陆瑟身上，说实在的，这家伙穿着全黑西服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上门推销员，不过他藏在眼镜片后面的眼神颇为不凡，应该是那种好主意和坏主意都很多的人。 其实三个人当中身材最矮的千叶理香穿着校服，咖啡色小外套胸口别着白底镶金边的盾牌形小校徽，正中间用金文写的“青”字，毋容置疑地表明了单马尾女孩青姿学生的身份。 “我想起来了……叶麟手按额头道：“我在帝王大厦门口见过你跟何其美校长……” 陆瑟适时向叶麟介绍道：“她叫千叶理香，是日本北辰一刀流高手千叶周成的外孙女，别看她瘦弱，本身有剑道三段的评级，我反倒不会武术只是来凑热闹的。” 一番话不但引起了围观学员们的兴趣，还让理香听得比较顺耳，她一直因为输给陆瑟耿耿于怀，现在陆瑟承认不会武术又当众夸她，让她觉得自己和外祖父都有面子。 这时孙小龟凑到人群前头，一边伸着舌头喘气一边贪婪地欣赏冬妮海依身上的“泳装”，休息了一会才道： “少馆主，这几个都是我们学校的名人！陆瑟学长是超级黑客还是林氏集团的未来女婿，冬妮海依学姐打遍全校无敌手，理香酱是中日混血的认真风纪委员，不瞒大家我们高一男生经常故意违反校规盼着理香姐姐来抓呢！” 理香被高一同校男生称作“理香酱”，并且得知自己成了对方违反校规的原因，不禁又羞又气，只是这种场合不好发作，以后一定要罚他们每人填写一张检讨表格。 陆瑟攀起了校友关系后，气氛变得比较融洽，甚至叶麟都冲他们笑了一下。 可惜由于某些童年原因叶师兄很缺乏微笑的训练，以至于他任何故作亲切的笑容都像是威胁。 平时非常注重礼貌的千叶理香，今天一直被叶麟吓住都忘了问好，现在叶麟露出“亲切的笑容”，理香赶忙拽了拽冬妮海依的手腕，低声道：“冬妮姐咱们还是走吧，我不知道他练的是什么拳，但是他的眼神实在是太凶，冬妮姐你非要比武可能会被打成重伤的！” 陆瑟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也暗道：叶麟师兄是蛇年生人，现在上大一也就只有18、9岁，可是这面相怎么像是已经在黑道上混了十年似的？我看光凭这眼神就可以吓退许多来武馆的挑战者了……我要是警察，没有任何证据看见他就得抓，保不齐能破省级大案立大功升官受奖走上人生巅峰呢！ 【547】化劲 ?何其美校长曾经在全校学生大会上说过，??青姿学园同am科技、天牧星光都有很深的关系，??表现优秀的同学有机会得到天牧星光旗下艺人的签名，或者去am公司参观各种高新科技。 何校长能用这种办法来鼓励学生，??陆瑟也可以用这种办法来鼓励社团成员，以期他们在和林琴社团的竞争中发挥最大能动性。 ——为了能让am科技和天牧星光为我所用，有必要跟郁博士还有叶麟搞好关系，刚才曹导演有事求天牧星光，还不是想走叶麟的渠道吗？ 想到这里，陆瑟朝曹导演的方向望了一眼，曹导演因为在长凳上把腿坐麻了所以没跟着叶麟走过来，等他腿不麻了又接到了一个重要电话。 “什么？会长说给我投资让我拍《刺杀特朗普》？好哇简直太好了！那会长希望我什么时候开机呢？诶？拍摄过程不能有美国人和韩国人参与？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冬妮海依想和少馆主比武陆瑟就是不同意，陆瑟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就从旁边出了一个主意： “这样吧，叶师兄你觉得打女人不光彩，我也有同感……” 理香用古怪的眼神看了陆瑟一眼，那意思是跟我比试剑道的时候可没见你手下留情。 陆瑟装作没看见理香的控诉，继续道：“民间比武向来有文斗、武斗之说，今天不适合武斗可以文斗，由叶师兄出一个题目跟冬妮海依比试一番，不是也能切磋武功，彼此精进吗？” 冬妮海依不太满意：“我师傅也跟人文斗过，就是站住不动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谁脚步动了算谁输……很没意思！” 众学员里面有人窃窃私语道：“这个大女人说她是练八极拳的，八极拳以刚猛著称，她师傅用八极拳跟别人互捶，这已经不是脚步会动，是有可能出人命的问题了吧！” 叶麟却仿佛根本没听见学员们的担心，大大方方道：“陆瑟你出的主意不错，我就跟冬妮海依文斗。来，冬妮海依你用尽全力打我一拳，我不闪不躲，如果我的脚步没动就算你输了，可以吗？” 此言一出学员们都慌了，小平头道：“少馆主你别冲动！这女人比对面健身房的教练都壮，被她用尽全力打一拳可不是好玩的，何况她还会武术？” 叶麟笑道：“她不会武术我还不让她打哩！怎么样，要不要用八极拳挑战一下阴阳散手？我师傅是阴阳散手第三十一代传人任岐山老前辈，我是第三十二代，敢问你的师承？” “诶我刚才没说吗？”冬妮海依愣了一下后做了一个武术家的抱拳礼，“我师傅是绰号芭比金刚……不是，是八臂金刚的八极拳传人刘云深师傅！” “好！”叶麟点了点头，“我师傅任岐山去世之时叮嘱我要把阴阳散手发扬光大，假以时日让大家只知道有阴阳散手不知道有太极拳！虽然你练的是八极拳不是太极拳，但是我早有打算，要把跟我同辈的格斗家都打败，让对方承认我们阴阳散手是整个中国、整个世界、整个宇宙中最强大的格斗技！” “证明自己最强”是武道家们的共同心愿，听叶麟这么说冬妮海依眼中也燃起了熊熊火焰。 “叶师兄你继承师傅遗志令人佩服，可是我身为八极拳刘师傅的关门弟子，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认同阴阳散手天下无敌……你真的不肯跟我武斗？” 叶麟摇了摇头：“你想武斗就等馆主回来，我只跟你文斗，你一拳打不动我就算你输，以后逢人问起你就承认输给阴阳散手半招，你愿意吗？” 孙小龟贱兮兮地插嘴道：“我好兴奋，我好兴奋呐！要是大姐姐们肯打我就好了！” 陆瑟不希望以武会友毫无进展，便替冬妮海依交涉（同时也是催促冬妮海依答应）道：“冬妮，我知道你不怎么认可这样的比试，但是万一你一拳没打动叶师兄，说明你去武斗也比不过，认输没什么丢脸的。万一你打动了叶师兄，你再让叶师兄跟你武斗真正分个胜负，不是可以吗？” 冬妮海依道：“那……叶师兄如果我一拳让你脚步移动了，你肯和我真打一次吗？” 叶麟干净利落道：“可以，但是你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手下留情没能打动我，我也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冬妮海依想了想，终于点头：“那么叶师兄就恕我得罪了！在哪里打？在擂台上吗？” 其实阴阳散手练功场中央的擂台只能叫“擂台区”，简单用红绳围了起来没有高于水平面，文斗的话，在不在擂台区关系都不大。 “在这里就行！”叶麟说着摆开了防御的架势，两腿一前一后如树根般陷进练功垫，又高又壮的他忽然变得连呼吸也感觉不到。 理香在冬妮海依身后自言自语：“静动切换如此自如，这是外公说的‘准达人’境界啊，这么年轻就……” 冬妮海依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尽力出拳，现在见了叶麟是防御姿势立即如临大敌，她咬紧牙关，表情肃穆地在叶麟对面一步远的地方站定。 “叶师兄，得罪了！” 叶麟并没有答话，冬妮海依知道对方是在“守气”，如此沉稳如渊渟岳峙，这种气场是冬妮海依在自己师傅那里才感受过的。 “呼——！！” 冬妮海依抛弃所有的繁复招式，使用了最常用最直接的“八极金刚锤”，这一拳虎虎生风，直击叶麟胸口，假如对方不做任何反应的话，搞不好要胸骨碎裂。 在出招时，冬妮海依的左足跟微微向后移动了0.1毫米，肉眼看不到这移动本身，但足跟在练功垫上压出来的褶皱，说明冬妮海依借用了大地的反弹力。 叶麟的表情并没有变化，他果然守诺不躲不闪，而是伸出左手，以肉掌接住了冬妮海依势如破竹的重拳，并且使用阴阳散手中“化劲”的技巧，将冬妮海依的拳势导入地下。 “！！” 在外行人看来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而且异常单调，冬妮海依却仿佛看见自己的劲道从叶麟的手臂导入腰腿，最后注入练功垫下面的大地。 这一拳的力道完全从冬妮海依的身体里倾泻而出，却被叶麟完全接住，脚步也纹丝没动！ 冬妮海依脸一红道：“是我输了，叶师兄阴阳散手的功力，的确在我练的八极拳功力之上。” 叶麟却松开冬妮海依的拳头（这时才向肺内吸了一口气），并非客套地点头道：“你也很厉害，如果你是男人肌肉更多一点，刚才那一拳我未必接得住。” 言毕收起防御姿势，可他刚刚离开原来站立的位置，就从脚下发出了嘎吱吱的木材碎裂声，孙小龟好奇地掀起练功垫一看，惊讶道： “木地板怎么碎了一块！？少馆主他化劲把木地板给踩碎了！这一拳如果打在我身上肯定把我给打死了吧……不过还是好兴奋呐！” 【548】男女有别 上午11点陆瑟一行人就离开了阴阳散手武馆，比冬妮海依预想的要早得多。 跟叶少馆主交手之后，冬妮海依再看到对面天海武馆叫卖藏传迷药的释宝刹，已经提不起一点点兴趣，她彻底沉浸在武术的奥秘之中，叶麟说的那句“如果你是男人”也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原来我的确不是男人啊……学校里男生打篮球愿意带我玩，但是在专业的体育和武术圈子里，跟男人同场竞技还是太勉强了，今天就遇上了天花板呢……” “这没什么可丢脸的。”陆瑟和冬妮海依并排走在阳光下（冬妮海依右边是理香），12级智能生物劝解冬妮海依道，“男女存在性别差异是客观事实，欧美sb白左才认为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都一样的话干嘛不让男人生孩子呢？冬妮你能和叶师兄一较长短已经是顶尖水平，同龄人当中99%的女生和95%的男生都打不过你，这样的你还自卑的话，我就没法活了。” 理香调整了一下单肩包的位置，然后从里面拿出水壶来递给冬妮海依。 “冬妮姐喝一口水吧，虽然只是文斗但应该收获也不小是不是？我外公说只要和对方的身体或者武器相接触，就能从中学到一二，发现更多窍门。不如冬妮姐回去以后填一个我制作的比赛经验总结表？我在剑道场的时候经常用到的！” 冬妮海依下意识接过水壶，陆瑟又说：“你们的比试迅速结束也有好处，你们正在文斗的时候丁春、丁秋就进来了，他们一定是奉了金世杰、杨刃的命令，想要拍下你被打败甚至在擂台上走光的照片。幸亏叶师兄不让他们随便拍照，不然你穿着搏击运动服的样子泄露出去也不太好……” 理香微微皱眉道对陆瑟说：“冬妮姐穿的是女性格斗家很正常的比赛装束，你为什么要用这么瑟情的语气讨论？” “我哪儿有？”陆瑟耸了耸肩。 冬妮海依苦笑了一下道：“我这么高，就算搏击运动服有点像泳装，应该也没人拿我的照片用作不良用途吧？” “那可不一定！”陆瑟严肃道，“冬妮你也不要太低估自己的女性魅力了，你一进去阴阳散手的男学员们就都不看别的地方了，那个叫孙小龟的不是还说想被你打吗？” 理香似乎有点生气：“经过这次我想起来了，孙小龟经常撺掇他的同班同学违反校规，他就是喜欢被女生打骂！” 陆瑟点头：“准确一点，是孙小龟这样的抖m喜欢被漂亮女生打骂，冬妮你在学弟眼中也是很漂亮的，千万不要缺乏自信啊！” 冬妮海依从武馆出来以后，脚步比来的时候要慢了许多。 “我……我没有缺乏自信啊！我自信还是挺帅的！虽然以前有朋友说我长得太高找不到男朋友，但是实在找不到我就去做变性手术，找女朋友还是很容易的！” 理香对前半句话表示赞同：“没错，按照小梅的话，冬妮姐已经帅出天际了……但是变性手术什么的请务必重新考虑！” “我开玩笑的！”冬妮海依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这次输给叶少馆主我也发现了自己身为女性弱小的一面，在体育竞技这方面，我还是应该量力而为，毕竟同样身高的男性量级也会比我高啊！” 陆瑟道：“即使是同等量级，男性的身体脂肪含量也会比女性更低，这是天生如此没办法的事情，女性在某些领域也有男性比拟不了的优势，没必要强求各个方面都平分秋色，那样的世界反倒没意思了。” 理香发现陆瑟说“脂肪含量也会比女性更低”的时候，目光似乎是从冬妮海依脂肪含量很高的胸口扫过，为了警告陆瑟，风纪委员用恼怒的眼神瞪了回去。 陆瑟装作没看见，继续道：“有大魔王之称的中国乒乓球队前女队员张怡宁，天天打哭这个打哭那个在女选手的圈子里独孤求败。但是女队教练孔令辉曾经说过，张怡宁和王励勤打，一局11分得让4、5个球才行。巅峰时期的张怡宁可以打国家男二队，打男一队基本上有4分的实力差距。冬妮你的情况也和这类似，你在女选手当中已经是一枝独秀了，没必要去挑战占身体优势的同级别男选手，快快乐乐地过高中生活才是正途。” “boss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心里还是有点……” 陆瑟打断了冬妮海依的话：“别忘了你可是游泳社社长，根据我的情报叶师兄他不会游泳，你跟叶师兄比铁人三项肯定能赢！” 有些消沉的冬妮海依被陆瑟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叶师兄不会游泳怎么跟我比铁人三项？铁人三项可是包括天然水域游泳、公路自行车和公路长跑的，叶师兄岂不是第一项就没法下水了？” 理香道：“第一项比自行车的话冬妮姐也未必会输，冬妮姐你体重比对方轻一些，腿也比对方长！” 陆瑟和理香劝着劝着，冬妮海依没有刚出阴阳散手武馆那么消沉了，不过她转过一个街角后还是说：“我想回寝室静一静，理香还有boss你们不用陪着我回去，我一个人坐地铁也能好好思考一下。boss你事情很多肯定不用我安排了，理香你在附近随便逛逛再回去吧，好不容易来中国也不能总憋在学校里。” 冬妮海依这么说，理香自然不好硬跟着冬妮海依回去，但是她也绝不愿意和陆瑟一起逛街，于是她明着说给冬妮海依，其实却是说给陆瑟道： “那冬妮姐我就在这边一个人稍微看看，要是看到了什么可爱的小饰品，会买回去让冬妮姐试着戴一下的！” 冬妮海依摆手道：“我不合适戴那些可爱的东西，不过楠楠、玲玲、小梅肯定会喜欢的，你好好逛，我先走了。” 跟陆瑟、理香告别后冬妮海依一个人走向了地铁站，冬妮海依的身影刚刚消失，理香便从陆瑟附近移开两步，表示冬妮姐走了我就跟你没关系，林光政虽然是我的生父但林家跟你的婚约也和我没关系，今天是周六有很多情侣在附近逛街，但我绝对不会和你逛街也不会出现你身边15米范围内，不然该被别人误以为我们在约会了！ 刚要说出“咱们分开走”的话，却见到小佳挥着手从另一个方向跑了过来，从漫展回来的双马尾少女双腿上穿着颜色不同的彩虹袜，一瞬间就冲到陆瑟和理香中间，看了看两人顺便喘了口气后说： “哥哥你怎么在跟理香姐约会？我还以为你是跟冬妮姐去武馆了呢？而且理香姐约会的时候还穿着校服也不摘掉风纪委员袖章，太没情调了吧！” 【549】抗日纪念日 “谁、谁说我在和陆瑟约会？而且男女生不纯交往是违反校规的！” 理香立即反驳小加的说法，并且很后悔今天出门没有带着校规缩印本，不然会更加有理有据。 陆瑟记得小佳是和林琴一起参加漫展的，这么早就回来显得很可疑。 “漫展没到中午就结束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林琴和莫莉呢？” “别提了！”小佳抱怨道，“这次漫展的主办方非常不靠谱，居然请了毛泽东和蒋介石的特型演员让他们在台上比拼光剑！后来还有别的把赞助商都吓跑了！林琴姐姐说再呆下去别人会以为林氏集团也有关系，我们就提前离场了！” 陆瑟点头：“原来如此，主办方真是作死，活着不好吗？” 理香对中国的国情不够了解，疑惑道：“在中国历史名人练习剑道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吗？剑道哪里不好呢？” “不说这个了！”小佳从背后拿出一个牛皮纸包递给陆瑟，“哥哥你猜里面是什么？” 陆瑟扶了扶眼镜，目光中透出智慧的光芒：“一般人可能会猜是一包栗子，但你刚好从天海武馆的方向跑过来，假和尚释宝刹还在门口叫卖围了许多大爷大妈……最重要的是纸包正面烫金写着【藏传秘药】四个大字，所以这包东西想必就是天海武馆卖的藏传秘药了！” “人家、人家不就是没把那四个字捂住吗？居然嘲讽人家！我可是为了给哥哥帮忙才用零花钱买这个破药的！” “帮我？你怎么帮？” 小佳得意地扬起了脸，仿佛她的实际身高要超过140cm，比这更高大似的。 “天海武馆的刘千鹏不是一直想报复哥哥吗？他们卖的药一定有问题，咱们可以先下手为强！哥哥你把我买的药拿回去化验一下，如果化验出来有毒，不就可以把跟你做对的刘千鹏送去蹲班房了吗？” 陆瑟有些哭笑不得：“小佳你想得太简单了，天海武馆卖的药虽然不会有什么疗效但也不至于有毒……不过你用心不错，这药我先收下了。” 接过牛皮纸袋之后，陆瑟敞开袋口闻了闻，他常年在化学实验室工作能嗅出不少有害物质气味。 “主要成分应该是面粉，化学式接近章鱼小丸子。”陆瑟说，“刘千鹏干脆别卖什么藏传秘药，改行卖特色小吃好了！” 理香站在距陆瑟三步远的地方听兄妹俩说了半天话，这时终于尴尬症爆发道：“你们慢慢聊，我今天的日程还有安排，我先走了。” 小佳奇怪道：“诶？理香姐姐你不和我哥哥约会了？我可以不做电灯泡的……” “我才没有和他约会！我们是偶然遇上的，请不要再传播谣言了！” 理香说着就拉了拉单肩包急匆匆走了，速度快得单马尾在脑后一翘一翘的，足见少女心中的惶恐。 风纪委员走后小佳有些无聊地鼓起了腮帮子，想了想之后说：“我听说哥哥你是跟冬妮姐一块来踢馆的……怎么样？赢了吗？有把对方打趴下吗？” 陆瑟摇了摇头：“一言难尽，我慢慢讲给你听。” 兄妹俩并排沿街走了一会，陆瑟给小佳大略说了阴阳散手武馆的简单经过。反正当时在场还有许多人，这也不是什么机密，林琴想打听的话可以从任何人那里打听到。 “原来还有冬妮姐也打不过的人啊……”小佳慨叹道，“是不是长得像猩猩那种壮汉？不会是哥哥你在南极雇佣的那个半兽人吧？” 在南极的最后几年，陆瑟雇佣了虽然是人类但是长着一副兽人面孔的德国搬运工弗兰肯，“半兽人”是其他小伙伴给他起的绰号，并不是只有小佳这样叫。 陆瑟道：“弗兰肯身高2米20重300斤，骨头里都是肌肉，武术界有句俗话叫‘一力降十会’，我还没那么残忍眼看着弗兰肯和冬妮海依过招不去阻止呢……话说你们不是一块离开漫展的吗？林琴现在在做什么？” “啊我要吃那个章鱼小丸子！”爱吃零食的小佳指着街边的摊位叫道。 “吃什么小丸子，吃这个藏传秘药不就行了？”嘴上虽然这么说，陆瑟还是排队给妹妹买了一盒，小佳接过以后用牙签戳起一个吞进口里，咀嚼的同时露出满足的表情。 “很好吃啊，哥哥你不吃一个吗？” 陆瑟摆了摆手，又问：“林琴在哪儿，你最后见到她在什么地方？” 小佳抬起空牙签往街道口指了指：“就在那边的九三棋社下棋啊！林琴姐姐遇到了棋社社长，就受邀去下围棋了！” 九三棋社虽然目前有独立经营权，但已经是林氏集团的产业，陆瑟能理解林琴为什么进去下棋，当然也不排除林琴本身就喜欢下棋。 正在考虑要不要进去看看，却远远发现方才快速逃离的理香，在九三棋社门口被一群女生给围住了，看其中一些人的穿着，竟然也是青姿学园的学生。 “你这个日本人来九三棋社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九三棋社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1945年9月3日中国抗日战争胜利？” “没错！这里不欢迎日本人！赶快向我们道歉然后离开这里！” “真是不明白为什么金世杰少爷会喜欢你……” 看这些女生说话的口型，陆瑟就明白了她们并非是什么“爱国人士”而是“金粉”，由于金世杰放出话来要追求理香，理香素来受金粉们敌视，现在偶然遇上，对方抓住一个由头欺负她完全合乎逻辑。 理香却不明白根本原因，还以为自己真的是犯了什么忌讳。 “我、我只是想看一眼有多少人在下围棋，现在日本年轻人下围棋的少了，外公说下围棋可以修身养性，我……” “你什么你！你一个日本侵略者还说什么修身养性？你是来拍摄中国军事机密的吧？把你的手机拿出来让我们检查相册！” 理香微微咬起了嘴唇，她在学校里教尺不离身，但是出来逛街不会带着，对于一个技术型兵器组武道家来说，空手根本无法突围，而且已经有金粉伸手掐她了。 陆瑟还没决定要怎么做，单细胞的小佳义愤填膺，以光速跑到这一圈人旁边，大喊道：“都住手！理香姐做什么了你们就围上来？你们真给抗日纪念日丢脸！我哥哥绝对不会对他的约会对象放手不管的！” 【550】和理香的关系 千叶理香被围攻的场所正好在九三棋社招牌下面，小佳把没吃完的章鱼小丸子交到哥哥手里然后跑过去只需要15秒。 “哼，林琴姐姐在上面下棋你们就在下面欺负她妹妹？我陆小佳今天不单为了哥哥，也要为了林琴姐姐管这档事！” 金粉们听说林琴就在附近有了一些顾忌，但是其中领头的正是排球社原社长姜娜，她在昨晚赢了比赛却输了气势，还莫名其妙地让看不惯的焦青青和陆瑟发生了（骑乘）关系，心情本来就不好。 “初中生一边呆着去！没听说国家出台了相关法律围剿精日份子吗？你向着日本人说话就是汉奸！” “汉……汉奸！？” 小佳多次被陆瑟和阿雪称作“内奸”“奸细”“二五佳”“泄密小能手”，但从来没有被骂过汉奸。 “我怎么会是汉奸？就连理香姐都有一半中国血统呢！你们再不放理香姐走，我就打电话让林琴姐姐收拾你们……虽然会打扰姐姐大人下棋但也没办法了！” 姜娜昨晚打了三局排球赛手腕正疼着呢，见小佳竟敢顶嘴心里很不爽，撸起袖子就想推人，被伙伴给拦住了。 “慢着，你们想对我妹妹做什么？” 这时陆瑟一边吃着章鱼小丸子一边走过来了，他右手拿着牙签左手拿着章鱼丸和藏传秘药，打算先吃完一个能空出手来。 姜娜见陆瑟走过来，小佳藏到哥哥身后向这边吐舌头，不由哼道：“我当是谁呢，不就是【舔马星座圣斗士】吗？焦青青味道怎么样啊？” 此语一出，金粉们爆出一阵轰笑，被她们围在中央的理香也听说排球赛结束时发生的事了。虽然没有照片流出来，但理香稍一想象那种姿势就会替彩虹小马尴尬，若是换成自己，搞不好只有切腹自杀才能雪此奇耻了。 让理香想起来就脸红的话题，陆瑟回答起来却非常轻描淡写： “我喜欢吃甜粽子，喝咸豆腐脑，不同的味道配不同的料理自然有不同的化学反应——各位是甜党还是咸党，要现身说法吗？” 金粉中有一个粉刺妹是从南方转学过来的，她开口道：“咸豆腐脑也能吃……”话未说完就被姜娜摆手阻止了。 圈子里的其他人低声告诫粉刺妹道：“陆瑟说的不光是食物，他在占咱们便宜！” 即使是再压低声音也会被陆瑟看到口型，陆瑟装作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继续道： “九三棋社这个地方我来过，主要经营项目是围棋、象棋，最近开辟了二号厅供年轻人们玩五子棋、军棋、跳棋甚至狼人杀……据我所知棋社社长的确是不喜欢日本人，但理香只是走到门口还没进去，你们又不是棋社工作人员，有什么资格拦着理香现在又不让她走呢？” 陆瑟说得有理有据，金粉们一时想不出来要怎么反驳，理香因为陆瑟帮自己说话心里微有暖意，小佳继续藏在哥哥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瓜来做鬼脸。 姜娜看见陆瑟悠哉地又吃了一个章鱼丸，非常生气。 “这是中国的地盘，我们围住一个日本人有什么不可以？还以为是八国联军进北京的时候吗？你说我们和九三棋社没关系，难道千叶理香就和你有关系吗？你让她自己说，她承认跟你有关系我们就撤！” 理香和陆瑟在学校相处不睦已经是公开的事实，姜娜瞅准了理香不会承认。 果然理香脸色发白道：“我跟陆瑟根本就……” 陆瑟在理香把话说完整之前及时打断道：“真是笑话！万事万物之间都存在联系，我和理香之间怎么可能没有关系？我给你们细细数一数其中的关系，你们好好听着！” 说到这里又吃了一个章鱼丸，小佳揪住陆瑟的西服不满道：“哥哥给我留点！” “不留，给我了就是我的。” 回了妹妹一句后，陆瑟以革命号召者那样的高亢语调向金粉们宣讲道：“首先，理香是高二（1）班的学生而我是班长，班长看到本班同学在校外受欺负却视而不见，那他这个班长干脆不要当了。” 金粉中有人嘟囔道：“貌似很多时候都是你这个班长亲自欺负她们吧！” 即使是美国总统巡回演讲，台下也难免会有“我艹你马”之类的热诚直谏。陆瑟根本不理睬无关紧要的杂音，继续大义凛然道： “其次，理香曾经和我一起对抗帝王大厦的机器人叛乱，并肩作战这样的战友情可以当做没有关系吗？” 理香回想起自己身份没披露之前和陆瑟相处的状态，沉默了。 “最后，林氏集团董事长林光政为了履行当年跟我爸爸立下的婚约，答应可以让我在他的女儿当中挑一个做老婆……理论上来说理香是我的备选未婚妻之一，你们说我和我的未婚妻有没有关系！？” 最后一段陆瑟说得声音极大，有意想让楼上下棋的林琴听见，然而林琴早就进入了棋手状态两耳不闻窗外事，倒是把理香给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佳在身后拽了拽陆瑟的胳膊：“哥哥你这么大声都要把我耳朵震聋了，为什么不管是你还是金世杰都这么高调地追求理香姐？难道真像林琴姐姐说的那样，你们日本a片看多了总想试试真的？” 陆瑟没回答妹妹，又吃了一个章鱼丸，结果入口后感到又黏又腻，连忙“呸呸呸”地吐到了地上。 原来是因为被小佳拽胳膊，导致牙签没有戳在最后一个章鱼丸上，反倒戳进了藏传秘药散开的牛皮纸袋内，误吃了天海武馆出品的一个大药丸子！ 陆瑟吐了好几口才吐干净，气道：“大小做得也跟章鱼丸一样大，不会是直接收购了夜市上卖剩下的章鱼丸吧！” 还别说，刘千鹏宣传天海派的藏传秘药能够舒筋活血，固肾养元，尤其对上了年纪的老男人有重振雄风的神效，所以除了使用面粉等无害原料外，还加入了因为专利过期变得很便宜的伟哥粉末。 当然了，含量非常非常少，老头们得吃很多这种大药丸子才会有一点点功效，会对年轻人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551】谁才是日本人 陆瑟误食了藏传秘药以后把牛皮纸袋塞给妹妹，同时无视小佳的抗议自己吃掉了最后一个真·章鱼丸。 吃着章鱼丸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之前被驳得哑口无言的金粉们，见陆瑟吃错了东西又变得嚣张起来。 “振振有词的，还不是该吃错药还吃错药？劝你赶紧去医院吧！就算理香确实和你有关系又怎样？你还能报警抓我们不成？” 陆瑟吧叽了一下嘴，仔细尝的话，天海派的藏传秘药其实不算难吃，陆瑟还有一种自己变精神的错觉。 “嗯哼，我报警来抓你们确实杀鸡用牛刀。既然如此，你们能不能有些自知之明，稍微用你们贫弱的大脑想一想，就连林氏集团都不敢再挡我的路，你们挡在我面前又会得到什么下场呢？ “你说什么！？” 姜娜的眼神透出十足的威胁，仿佛要拿对方的脑袋当排球打，陆瑟却全程保持微笑。 【终极报复程序】会保证陆瑟不受人身伤害，即便威胁度没有大到启动【终极】的程度，陆瑟也可以有节律撞击鞋底发出电码，远程遥控伊卡洛斯无人机赶来护驾。 如今就连金世杰也对陆瑟颇为忌惮，金粉里有女生窃窃私语道： “听说对陆瑟动手好像会触发什么机制……一旦被杀就会寄出证据这样的，美剧里不是也常有吗？” “明明是林光政的违法证据，却连金少爷一块威胁，真是卑鄙！” “金少爷不愿意打陆瑟咱们是不是最好也别动手？只要不放走千叶理香就好了！” 小佳听到了金粉们的一些交谈，伸手便去口袋里掏手机。 “这些人比哥哥做的炒青椒还讨厌！哥哥不方便报警就让我来报警吧！” “不用小题大做。”陆瑟阻止妹妹道，“警察就在身边为什么浪费电话费？我给你表演一下正确的报警方法。” 说完就朝金粉们又走近了两步，小佳没敢跟上来，抱着陆瑟吃剩的藏传秘药担心道：“哪有妖妖灵啊？哥哥你走那么近小心挨打！” 中午11点半接近饭点，九三棋社门口人来人往，虽然不是进进出出只是从门口经过，也营造出了一种热闹的景象。 一群女高中生围在一起，有人还穿着青姿学园的校服，渐渐地吸引了几个好事者围在外圈，陆瑟切入的就是外圈和内圈中间的敏感空间。 目光对外圈围观群众一一进行判断后，陆瑟转而对姜娜及其同伙说：“你们给欺负同校同学找了一个大义凛然的理由，说理香是日本人所以欺负她没关系——你们知道什么是日本人吗？” 粉刺妹叫道：“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是日本人吗！”稍后又信心不足地问其他金粉：“这次陆瑟不会也是在占咱们便宜吧？” 抛出一个哗众取宠的问题后，对方的兴趣已经被调动起来，陆瑟见状，双手负到身后，开始边讲解边围着金粉们绕圈。 “日本人是一种受恶劣自然条件限制，接受了中华文明基因片断，将之极端化并千百年固定下来，因为付不起革新代价所以尽管表面文明但是内里还是等级分明的封建社会，在这样的社会中成长起来的人！” 金粉们听得一头雾水，理香却不得不承认陆瑟抓到了一些重点：在日本的确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更加泾渭分明，甚至像古代的大名和武士，如果上司不下班，下属不敢擅自下班，聚餐时上司不动筷子下属不敢动筷子，很多时候明明是上司犯了错，却需要下属背锅引咎辞职…… 陆瑟继续道：“生来自由的鸟和生来关在笼子里的鸟注定不同，日本就是个笼子。根据多位学者研究，日本人一旦离开了日本列岛，三代以后其日本人特性几乎会完全消失，这就好比你从监狱中放出来以后，绝对不会永远用监狱里的生存模式活着。” “反观中国人就没有此类现象，移居国外的中国人家庭，三代甚至五代后仍然保持中国人特性的，要占到80%以上。讲到这里你们知道日本人是什么了吗？” 金粉们面面相觑，小佳则像电视推销广告的托儿一样说：“日本人到底是什么呢？” 陆瑟清了清嗓子，他的言论也吸引了几个吃瓜群众，不过也不是所有群众目的都是为了听讲，陆瑟在其中见到了一个“熟人”。 “日本人嘛，说到底只是住在日本，心灵被日本社会同化的人而已！” “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而为枳。?通俗一点来讲，就是你们嫁给日本人并且生活在日本，时间长了就会变成日本人；而理香这样的日本女孩如果嫁给中国人生活在中国，时间长了就会变成中国人。既然此时此刻你们和理香谁未来会成为日本人，谁未来会成为中国人都不一定，你们又有什么资格在九三棋社门口‘抗日’呢？” “胡说八道！” “狡辩！” “谁以后要嫁日本人了！” 金粉们纷纷批驳陆瑟的“谬论”，理香却暗自里觉得陆瑟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因为林光政骗了妈妈的关系，理香是不想嫁给中国人的，尤其不可能嫁给陆瑟！ 陆瑟的当众讲演似乎对解决事情毫无帮助，然而陆瑟醉翁之意不在酒，演讲只是工具，目的是让大家习惯他一边说话一边绕圈，现在他刚好绕到姜娜身侧，也没有引起原排球社社长的警觉。 从刚才起陆瑟就举得身体的某部分变得特别精神，在年轻人荷尔蒙激素的影响下，他出其不意地伸出右手，在姜娜丰满紧实的屁股上狠狠摸了一下，力度属于必须让对方感觉到不快，恨不得立即甩手打来的那种！ “你做什么！”姜娜惊叫出声，气愤转头正好和陆瑟四目相对，而陆瑟面不改色地举起手来，望着外圈人群中一个穿灰风衣的男人说：“警察叔叔，有人非礼女高中生，幸好被我抓到了！” 【552】真是个好人 穿风衣30来岁的男人是刑警二队分队长马警官，主要负责缉毒事务，今天他从公安局出来没走几步就发现了街上的骚乱，他挤到外圈想看个究竟，却没想到穿着便衣也被人看出了身份。 “切，跟青姿学园的学生扯在一起就准没好事！” 马警官一边嘀咕着一边朝陆瑟走了过去，他首先出示警察证随后询问道：“就是这家伙非礼女高中生吗？” “没错！”陆瑟义愤填膺道，“这个人是色狼惯犯，马警官你一定要给我校同学主持公道！” 马警官看了一眼身穿全黑西服的陆瑟，心道看来这个人也是青姿学园的学生，怎么穿得像一个房地产推销员？ “嗯，我会秉公处理的，你说他是色狼惯犯有什么证据？” “当然有证据！”陆瑟说着把赵肥肠戴着名贵手表的干瘪手腕向前一掼，让后者跌跌撞撞地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 “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摸女生屁股！” 45岁的中年秃顶男大喊出来，他的茶色眼镜歪向一边，露出了其中之一的混浊鼠眼。 刚才陆瑟报告警察的时候举的当然不是自己的手，而是尽在咫尺，原本想趁乱摸姜娜屁股的赵肥肠的手。 赵肥肠鬼鬼祟祟躲在人群中的样子早就被陆瑟发现了，于是为了避免同校女生惨遭中年男人的咸猪手，在千钧一发之际陆瑟的脑子里播放起了刘欢的《好汉歌》：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 在赵肥肠得手之前就将他抓住，这么做的结果会缺乏人证，也没办法挫一挫姜娜的锐气，于是陆瑟为了人世间的爱与正义，勉为其难地抢在赵肥肠之前摸了姜娜的屁股，又借着弹力反弹回来，瞬间擒住了赵肥肠的手腕，将之高高举起向警察报案。 姜娜本来以为自己被陆瑟摸了，恼羞成怒之际又见到陆瑟抓住了“真凶”，整个人顿时陷入疑惑，满脸都是惊疑之色。 赵肥肠看上去就不像好人，马警官瞥了他一眼，心里对陆瑟的报案就相信了六、七分。 “你说你没非礼女生，那你的手为什么会在那么近的地方被捉住？另外女生刚才发出惊叫，是你发出的气功波碰到了她吗？ 围观群众听到这里有人笑了出来，还有人对着赵肥肠指指点点，说他穿得衣冠楚楚的却是个色狼。 赵肥肠辩解道：“真不是我摸的，我对天发誓不是我摸的！这个叫陆瑟的人跟我有仇，是他摸了这女生的屁股然后嫁祸给我！” 姜娜的目光立即移到陆瑟身上，她臂部的敏感度表示刚才摸自己的是一个年轻人的手，虽然不能百分之百判定，但陆瑟有极大嫌疑。 陆瑟不等姜娜开口，先一步说道： “马警官，这个色狼惯犯真名赵斐昌，绰号叫赵肥肠，早年任职于m医药公司，因为性骚扰被同事举报过，后来又在地铁上多次犯案，其中一次被我当场抓住，由地铁安保人员扭送公安部门，留下的前科恐怕不止一次两次，您只要一查就知道了。” 从小佳的站立的角度看不到姜娜到底是谁摸的，虽然她本能觉得哥哥的嫌疑也不小，但还是从旁作证道： “我听林琴姐姐说过，赵肥肠曾经混进了林氏装修公司，可还是三天两头当地铁色狼，连冬妮姐都遭过毒手！他现在被林氏装修开除，难道是因为坐不起地铁所以来街上非礼女生吗！” 小佳说赵肥肠坐不起地铁非常幼稚，看这家伙手腕上名表就知道他经济没出现问题。毕竟以前是在医药公司做销售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然而正是因为小佳的话幼稚，让围观群众觉得她的话更可信。刚刚参加漫展回来，梳着红缎带绑扎的双马尾，两只彩虹袜颜色不一样的小佳，论可爱度绝对比她哥哥超出n个数量级。 “别信他们！”赵肥肠叫道，“他们都是一伙的！我只是和大家一样过来围观……” 这时马警官已经掏出了一个比手机略大的警用电脑，他对准赵肥肠进行人脸识别，果然显示出对方有多次色狼前科。 “哼，看来这个叫陆瑟的学生没说错，你果然是劣迹斑斑屡教不改！跟我去警局做笔录！” 话未说完，马警官就从怀里掏出手铐把对方和自己拷在了一起——他平时主要工作是缉毒，对付的尽是些穷凶极恶的犯人，所以本身脾气也挺爆。 “疼死了！你这警察怎么这么用力，而且证据不足就敢抓人？你非要我做笔录的话，就让这个声称被我非礼的女孩子一起去警局做笔录！” 赵肥肠故意把“去警局”三个字咬得很清楚，想赌一把年轻女孩子不好意思因为这种事去警局。 姜娜却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她大声道：“去就去！不过陆瑟也得跟我一起去，他是……至少是目击证人！” 马警官摆手道：“你没到18岁吧？按照规定像赵斐昌这样前科累累，目击证人又多，受害人还是未成年人的性骚扰案，你们只要留个电话就行，等到他受到法律制裁会短信通知你们结果的！” 赵肥肠打错了如意算盘面如蜡纸，姜娜却不太满意，觉得马警官可能放跑了真正的罪犯。 这时金粉中忽然有人叫起来：“那个小日本鬼子跑了！什么时候跑的！？” 原来借着陆瑟引发的混乱，理香不知不觉从松散的包围圈中挤了出去，她身形较小又赶上场面混乱才能成功，换成冬妮海依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偷偷溜掉。 抓住了色狼，教训了姜娜，给理香解了围，陆瑟轻轻松松一石三鸟，他给马警官留电话时，还顺便要了对方的电话。 马警官把赵肥肠带走前好奇道：“你是怎么看出我是便衣警察的？” 陆瑟立即把事先准备好的话说了出去：“您目光如电，气宇非凡，远远一看就知道是震慑宵小的正义之士，您不是警察谁是警察？我们这些守法良民的安全就靠您这样的模范警察来维护了！” 一连串高帽戴得马警官舒服异常，他因此记住了陆瑟这个名字，中午吃方便面的时候还在和同事念叨。 “现在这么懂事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长相也没什么凶恶的地方，还正义感这么强，真是个有担当的好人！” 【553】公私分明 马警官带走赵肥肠以后时间已经到了中午12点，姜娜虽然对陆瑟耿耿于怀，还是和其他金粉一起去吃午饭。小佳在陆瑟旁边肚子也咕咕叫了。 “哥哥我饿了！你不请我吃饭我就叫林琴姐姐请我吃饭啦！” 陆瑟看了看妹妹手中的牛皮纸袋。 “你饿了可以吃藏传秘药嘛，主要成分是面粉，治不了病可以解饿……”见妹妹的嘴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撅起来，陆瑟又道：“总之这袋药丸子先别扔，我刚才误食了一点，回去以后要化验一下，万一有毒我也好配制解药。” “那请我吃饭的事呢？”小佳空出一只手来揪住陆瑟的西服袖口，仿佛害怕哥哥跑了似的。 “我先处理点别的事情。”陆瑟说完便走向了两个身着便服，脖子上挂着单反相机的矮个子，他们正要趁着人群散开悄悄溜走。 “丁春，丁秋，”陆瑟停在他们身前道，“把你们照相机里的存储卡交出来，你们拍了不应该拍的照片吧？” 丁春丁秋额头冒出冷汗，他们受了金世杰杨刃的指派，想要跟踪陆瑟捕捉到对方丢脸的照片，但是阴阳散手武馆不允许随便拍照，无功而返的他们又在九三棋社门口遇到了陆瑟，于是忙按快门拍下了捕捉色狼的过程。 “只……只是陆瑟同学你见义勇为的照片啦。”丁春握着相机紧张道，“这种照片如果刊登在校报上，一定能让你在学校里的人气变得更高，更受女生欢迎！” “没错没错，”丁秋附和道，“我们可是为了青姿学园的荣誉才会捕捉同学们帅气的照片的！” 陆瑟皱了皱眉，虽然他抢先一步摸姜娜屁股，除了近在咫尺的赵肥肠以外估计没人看见，但是如果被照片捕捉了下来，仔细观察搞不好会真相大白。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老爸一直告诫我要做好事不留名。”陆瑟伸出右手，“把两部相机的存储卡都交出来，反正相机是金世杰给你们配的，回去让他再给你们配存储卡不就行了？” 丁春丁秋异口同声道：“陆瑟你不能当街抢劫吧？你如果做的是好事干嘛担心被拍下照片？” 陆瑟也不辩解，直接掏出手机拨打了阴阳散手武馆的电话。 “喂？叶师兄在吗？有这么一个事，我发现刚才来阴阳散手武馆的两个狗仔还是偷偷拍了照片，他们要把照片卖给武馆的竞争对手还不肯交给我，现在我们就在九三棋社门口，你们能不能派一二十人过来打他们一顿给他们些教训啊？” 丁春丁秋听了以后大惊失色，阴阳散手武馆里净是一些精力无处发泄的汉子，被他们一拥而上小命就别想要了。 “存储卡……存储卡给你好了！别叫人来打我们！其实我们根本就没拍下什么！” 把两台相机的存储卡交给陆瑟以后，丁春丁秋狼狈逃走了，一边走一边嘀咕：“回去以后向金少爷不好交代啊……” 陆瑟拿到卡片之后，将右手的爆音手表调整至【摧毁电子产品】模式，几秒钟内就用超声波令两张存储卡彻底报废。 心满意足地把废掉的存储卡丢进垃圾桶里，小佳鼓着腮帮子凑上来说：“哥哥你这么着急处理掉照片，果然是因为你才是伸咸猪手的人吧？如果不想我说出去的话……” “就给你买游戏对不对？”陆瑟替妹妹把后面的话说完，“虽然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对我这种爱护妹妹的好哥哥来说，应该力所能及地满足妹妹的愿望，你把只想要的游戏用整理一下发给我，我会给你买的。” “叮”的一声，陆瑟的手机无时间差地收到了妹妹的短信。 小佳抬起头来笑道：“人家早就整理好游戏列表，只差哥哥一句话啦！今天就给我买吧？不许反悔噢！” 陆瑟大方道：“没问题，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今天回家以后就给你买。” 小佳很想说“骗我的次数还少吗”，但是既然哥哥答应给自己买游戏，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那一起去吃午饭吧！”小佳心情愉悦，凑得更紧并且搂住了哥哥的一条胳膊，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逛街的其他情侣的启发。 陆瑟并不太喜欢小佳当众黏住自己，但也觉得现在是从小佳那里打探林琴情报的好机会，于是就任由妹妹挎着。 “林琴是在和棋社社长下棋吗？她来九三棋社的频率是怎样的？今天你们应该有专车，她不会是像初次跟我相遇那样坐公车吧？” 小佳点了点头：“林琴姐姐心疼我当然会准备专车啦！她坐公车是非常非常罕见的情况，那段时间是为了制造跟哥哥你‘偶遇’的机会才特地坐公车的！” 陆瑟不由得暗想：林琴在梦中预测未来的能力还真是不得不防，原来那一次我彻彻底底被她给算计了吗？ 带着小佳走上挂满饭店招牌的另一条街，冷不防有一只野生的风纪委员从小巷口冲了出来！ “吓我一跳！”小佳下意识地将哥哥的胳膊搂得更紧，陆瑟感觉到了一些不妙的触感。 “这不是理香姐吗？你刚才逃出来以后躲在这里了？要不要一块去吃饭？” 理香有点脸红地向陆瑟深鞠一躬，用感谢的语气说：“刚才多亏了陆瑟同学才能解围，如果我今天说了什么不礼貌的话，请原谅我。” 陆瑟很想说“道歉的基本常识就是露出胸部”，但妹妹在场，只得点了点头道：“举手之劳而已。” 理香的身体仍然呈45度角前倾。 “陆瑟同学关于日本的论述也让我很有启发，不过我相信不管是哪个国家的人，只要肯努力奋斗，一定能改变自己的命运的！” 陆瑟并不赞同“奋斗改变命运”论，他是在南极见过真理的人，而真理的面容比任何事物都要冷酷。不过现在也不是跟理香辩论的时候，12级智能生物辩赢一个普通女高中生，又有什么快感呢？ 理香的视线位置，却发现陆瑟的裤子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辩赢”，她不禁咬了咬嘴唇，直起身子严肃道： “陆瑟同学你帮了我我很感谢你，但是从风纪委员的身份的出发，我要求你向姜娜道歉，因为我看见你才是非礼姜娜的人！” 【554】请吃午饭 “你看见了？从你的角度不可能看见的！” 陆瑟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他的血液因为不明原因去了其他地方，目前大脑供血不足。 理香并没有因为抓住陆瑟的口实而洋洋得意，但还是语气坚持道：“本来我只是隐约看见，是刚才听到你和小佳的谈话才进一步确认的。你帮我解围是出于好意，抓住色狼惯犯也有功劳，但是抢在色狼前面下手这件事恕我不能苟同……” 饭店一条街上人来人往，陆瑟肚子有点饿再加上藏传秘药副作用，变得焦躁起来，甚至摆出了在马警官面前完全不存在的流氓相。 “哈？你作为风纪委员，偷听同学谈话也太下作了吧！” 理香皱眉：“可是你作为班长却摸其他班女生的屁股，难道不下作吗？” “喂喂喂我可是为了救你！你好坏不分能不能懂点事？” “你救我这件事我会记得的，但我不能接受你用这种方法！如果非这样不可我宁可被继续围着！” 双方都不退让，争执越来越激烈，陆瑟冲动得甚至要露胳膊挽袖子。 “姜娜她们有一件事说对了，你这个小日本鬼子有些地方真挺烦的。你知不知道我是7月7日出生跟卢沟桥事变是同一天？你再烦我我就拿你来血债肉偿了！” 理香愣了一下，她只听过中国成语有“血债血偿”，低头分析了几秒钟才明白“血债肉偿”可能是什么意思。 “陆瑟你这么这么瑟情？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当街……” 理香犹豫着要不要提醒陆瑟裤子上的异变，这时小佳跳出来打圆场道：“别吵了别吵了，我肚子都要饿扁了！理香姐你说你感谢我们救你，那就请我们吃顿午饭好不好？饿着肚子大家脾气都不好，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可以吧？” “好，好吧。”理香同意道，“你们帮我解围我请你们吃顿饭是应该的，但是我的想法没有改变，陆瑟你还是应该去向姜娜道个歉。” 小佳高高兴兴地前方引路，选了一家铺面不小的快餐店。陆瑟在后面看着妹妹蹦蹦跳跳的身影，心中略有讶异。 ——为了缓解局面，现在跟理香吃顿饭是很好的办法，但是如果说请理香吃饭她肯定不去，反过来要求理香请我们，她出于情理不能拒绝，也就不得不跟我们一起吃午饭。 ——这种情商爱丽丝都不一定能反应过来，小佳笨得像个瓜怎么想出来的？是我的错觉吗最近她的智商好像变高了？ 快餐店的玻璃门很重，小佳把藏传秘药夹在腋下，推门推得很费劲，陆瑟走过去把门推开，然后做出一个绅士般的“女士优先礼”，让小佳和理香先后走了进去。其实理香不想让陆瑟替自己开门，但是有心不进门，又有可能会被指责是临阵脱逃不想请客。 最后理香在心里把陆瑟当成快餐店的迎宾员，才成功说服了自己。 快餐店的环境属于中等偏上，主要顾客以学生为主，三面墙上贴着《英雄联盟》《王者荣耀》之类的卡通画，其中还夹杂着一张“本店大胃王免费吃大赛榜单”，写在榜首的名字是耿玉红，第二名是熊瑶月，第三名是奥巴马，很令人惊奇为什么会有人用前美国总统的名字来参加大胃王活动。 小佳指着榜单得意道：“耿玉红是我室友耿圆圆的堂姐！她是著名的美食博主，她肯来吃的店肯定有几个拿手菜！” 这一点陆瑟早就知道了，小佳在初中部宿舍楼388寝室的室友小胖妞，陆瑟为防万一查过对方的资料，小胖妞真名耿圆圆，她堂姐耿玉红外号叫大喇叭，属于那种胖起来像沈殿霞，瘦下来也是美女的类型，但大多数时间她（和她堂妹）都很胖。 快餐店的厨房是用玻璃阻隔，可以让顾客看得很清楚的公开式厨房，里面戴白帽子的两个大师傅不停翻锅炒菜，虽然有些粗放但看得出来手法娴熟。 这个时间座位已经不多，可供选择的只剩下饮料柜旁边只放得下三个座位的一个四人台，陆瑟他们只有三个人，也不好去坐另一个容得下12人的大圆桌。 “好累呀！一路上帮哥哥拿药，累死了！” 小佳一屁股坐到了饮料柜旁边的座椅上，这样一来就只剩下对面的两个座椅给理香和陆瑟并排坐。 理香为难道：“小佳你可以不可以跟我换着做？你挨着你哥哥比较合适。” 小佳摇了摇头：“我累了坐下去就不想起来了！而且这边很窄的，我只有初一你是高二，怎么的也要占更大地方，你不是还要和我哥哥谈话吗？别耽误时间了我肚子很饿，理香姐你快点菜吧！” 理香没办法，让陆瑟靠墙坐，自己坐到了外面，这样至少起身的时候会比较方便。 服务员很快过来问需要什么，理香看着菜单点了荤素都有总共四道菜还有饮料，这分量大概够她和冬妮海依三迷妹一起吃的。 平时理香不喜欢浪费食物，但是今天为了表示谢意也为了防止陆瑟挑毛病，只好奢侈一下了。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后，理香跟对面的小佳说：“还想吃什么尽管提，我在学校里花费不多，外公虽然不支持我来中国，零用钱什么的还是没有少给。” 小佳抬头看向邻桌，说：“那就再添一个排骨冬瓜汤吧！理香姐你不用担心花销，哥哥虽然看上去斤斤计较但是付账很大方，他等会借口去洗手间把账付了也不奇怪！” 理香听到这里下意识地看了陆瑟一眼，暗暗叮嘱自己不要随便让陆瑟有去洗手间的机会，正好她坐在外侧堵着路。 陆瑟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光是理香刚才点的菜已经肯定吃不了了，小佳又加了一个，仿佛有故意把做菜时间延长，让这顿饭不会轻易结束的意思。 ——我和老爸的智商都是去南极以后才解锁的，小佳出生在南极却很笨，难道她的大脑到了12岁才开始发育？她的智商解锁跟地点无关只跟时间有关吗？ 【555】坐上来自己动 快餐店里吵吵嚷嚷，小佳最后要的排骨冬瓜汤倒最先上来了，小佳抢着把汤分到小碗里推给哥哥和理香，理香觉得让初中生照顾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自己分汤的话，分给陆瑟有怕他口头上占便宜，说什么未婚妻照顾夫君是理所应当。 “小佳，你说非礼女同学是不是不对？”理香想要争取小佳的支持。 “可是理香姐你被姜娜她们欺负了啊！”小佳道，“被人欺负了然后欺负回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但是，像这种行为……” “什么破饭店一条街，大中午的连个空座都找不着！” 忽然有一群女生推门走了进来，她们看见大堂可容12人的圆桌非常高兴，马上就围坐下来，并且大声招呼服务员点餐。 服务员把菜单拿来，姜娜点餐的时候目光向墙壁方向飘过，和理香诧异的眼神对到了一起。 “切，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都跑到这家店来吃午饭了呢！” 金粉们同样肚子饿了，忙于点餐也没有立即过来找麻烦，不过她们交头接耳地看着理香这边坏笑，陆瑟虽然不能读出全部的口型，但也知道她们没说好话。 这时服务员上了第二道菜，陆瑟用筷子指了指大圆桌，笑道：“你让我向姜娜道歉，可是她们愿意向你道歉吗？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犹太古谚也说：以眼还眼，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理香稍微压低了声音，其实她不压低，在嘈杂的快餐店里也不会让金粉们听到。 “陆瑟你既然在人群中发现了便衣警察，直接让那个马警官来维持秩序不是也能给我解围吗？为什么非要用非礼女生的手段？” “你说得轻松。”陆瑟夹了一块冬瓜塞进嘴里，“姜娜她们围住你充其量就是个校园霸凌，应该来管的是教导主任不是警察，赵肥肠那样的色狼才能引起足够重视。而且我不下手赵肥肠就下手了，你说实话，换成是你，你是希望被我摸还是被赵肥肠摸？” 因为小佳占据了对面唯一的座椅，理香和陆瑟是并排坐的，听陆瑟这么问，理香尽力在座椅上把身体挪远，把自己的单肩包挡在中间。 “这……这是狡辩！我谁都不会选的！” 事实上因为赵肥肠太过猥琐以至于让人恶心，两害相权取其轻，理香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只能让陆瑟占便宜了，陆瑟能被马警官认为是好人也一直被妹妹认为是小帅，至少看着不像色狼。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六章第9节——妹子经常抛出“我和你妈掉水里你救谁”的两难问题，你也可以半开玩笑地问“我和武大郎你选谁当老公”，让妹子在脑中预演她不得不选你的情景。脑内预演的次数多了，你就会不知不觉地成为她的老公备选，哪怕一开始你们根本不是情侣关系。 玻璃墙后面的两位厨师炒菜热火朝天，虽然店里人多，陆瑟这一桌却已经上到了第三道菜。 陆瑟慢慢把握着理香的心理变化，在理香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主动把解除屏幕锁定的手机从桌上推了过去。 “你要求我去向姜娜道歉的事，我郑重拒绝。你不满意的话，就以我未婚妻的身份去替我道歉，让她们摸你一下抵偿罪责也行。” “谁、谁是你未婚妻！” “还有一种方法，我这里有马警官的手机号，你打他电话揭发事实真相，让他来抓我也可以。我不会怪你的。” “你……” 理香非常矛盾，让非礼了女同学的真正凶手去道歉，符合风纪委员主持正义的特性，但是向马警官揭发陆瑟，又有忘恩负义之嫌。 小佳吃着黑椒牛柳，嘴角沾着油星说：“理香姐你举报哥哥的话，所有人都会知道哥哥是色魔，哥哥说不定就破罐破摔，连我在家洗澡也要偷看，对我做出比强喂青椒还过分的事情哩！” 陆瑟觉得自己没有小佳说的那么鬼畜，但还是顺水推舟对理香道：“伸张正义常常是要付出代价的，只要你觉得值得就没关系。” 兄妹俩一唱一和，似乎把“理香举报陆瑟是色狼”和“小佳在家里被亲哥哥推倒”形成了因果关系，和可怕的后果比起来，陆瑟摸了女同学一下的罪责变得非常轻了。 “为、为什么现实不能像表格一样清晰呢……” 理香正在犹豫之间，玻璃墙后面一个厨师的锅里着火了，火焰窜出三尺来高燎到了房顶，熊熊火光自然照到了理香背后。 “火……火灾！？” 因为童年的惨痛记忆，理香极度怕火，去厨艺社看小火小灶还能坚持住，此时此刻厨师为了突显技艺而故意弄出的大火，对她来说简直是跟地震一样恐怖的事情。 理香从座椅上跳起来就想逃离现场，但是上菜后她一直没吃什么东西，腹内空虚，又惊又吓的理香刚站起来就感到头晕，整个人向旁边歪倒。 结果厨房里的冲天火焰刚刚消失，理香就好死不死地坐到了陆瑟腿上，而且恍惚间感受到了一挺驻守卢沟桥的重机枪！ “诶？理香姐你怎么这么主动？” 小佳喝汤的勺子停了下来，她因为早已习惯中国厨师炒菜时火焰冲天，一时没理解理香为什么跳起来。 快餐店里其他人都在吃吃喝喝，金粉们却一直用眼睛余光观察陆瑟等人（顺便等着上菜），现在见理香坐到了陆瑟大腿上，一个个非常惊奇还有人掏出相机拍照。 “嘿！不愧是日本来的，在公共场合就要演a片啊！” “还让妹妹在旁边看着，两人都是变态！” “拍下来给金少爷看看！这下金少爷该明白千叶理香水性杨花，根本不是什么严于律己的风纪委员了吧！” 姜娜这些人大声嘲笑，引得店里其他人也稍微向这边看了看。理香羞得无地自容，但她腿吓软了一时间还没法从陆瑟腿上下来，惶急之中跟陆瑟四目相对，倒像是情之所至，甘愿让对方一尝朱唇。 “你把我……”理香想让陆瑟把自己抱下来，但是“抱”字却说不出口，她自己尝试着起来，却脚腕无力，刚刚起来一分就又坐了回去。 陆瑟的表情“痛并快乐着”，藏传秘药发挥副作用时，风纪委员坐上来自己动实在是雪中送炭，该颁布一个三好学生奖状。 隔着衣服和那东西接触了两次，理香感到受了极大侮辱，她怒气攻心，终于靠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狠狠瞪了陆瑟一眼，头也不回地向快餐店外走去。 金粉们起哄道：“诶诶？被人看见了还害羞吗？明明就是平时装清纯，其实闷骚得不得了吧！” 理香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又回来了。 小佳汗颜道：“难道理香姐到了现在还要让哥哥向姜娜道歉？” 然而理香在心里觉得自己跟姜娜扯平了，脾气再好面对这种情况也不值得为对方伸张正义，她回来只是去柜台结账的。 结账以后，理香经过陆瑟和小佳一桌时暂时停住脚步，气息紊乱地对陆瑟说： “你今天帮我解围的事，和刚才你的不礼貌行为已经扯平了！以后咱们两不相欠！” 陆瑟装糊涂道：“我的不礼貌行为？明明是你不征求我同意就往我腿上坐的！” 理香盯着陆瑟的裤子看了一眼，手头有锐器的话恨不得把它砍掉。 “我是误以为发生火灾了而已！你……在我坐上去之前你就已经做了不礼貌的事了！” 说完，风纪委员情绪激动，三步并作两步走出了快餐店，只留给陆瑟一个单马尾一翘一翘的背影。 【556】送货上门 金世杰收到金粉们发过来的理香坐陆瑟大腿的照片，气得心肝脾胃肾都疼不提。陆瑟在快餐店结束用餐之前，就意识到藏传秘药里可能掺入了伟哥成分，自己虽然年轻力壮但也不至于那么饥渴，理香坐在旁边就见色起立。 ——按道理说我现在应该带小佳回家，否则小佳就会去找九三棋社的林琴，今天继续跟她混在一起……但是我这种“十七而立”的状态必须得到尽快解决，跟小佳一起行动诸多不便。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嗯哼，”陆瑟用汤勺碰了碰汤碗引起小佳注意，“吃完饭你把藏传秘药给我，我带回家里在实验室里分析一下，分析过程中如果有噪音或者酸液溅出来你不要奇怪，只要老老实实待在自己房间就好了。” 小佳立即抗议道：“上次哥哥你就用酸液把我的真红cosplay装给腐蚀坏了，今天又想腐蚀掉什么？你这么弄我就先不回家，吃完饭我去找林琴姐姐，看她围棋下没下完。” 这回答正中陆瑟下怀，陆瑟回家以后的确要分析藏传秘药，但是在那之前，搞不好需要自我爆破一下才能修复裤子上的异状——妹妹不在家是很重要的。 “好吧，你在林琴那里蹭了晚饭再回来，多点一些贵的，能靠你把林氏集团吃穷最好。” 陆瑟和小佳离开快餐店的时候金粉们并未阻拦，她们点的菜多上菜也慢，能够让理香丢脸她们已经很满足了，再对陆瑟步步紧逼也没必要。 不过为了以往万一（比如有袭击女学生的可恶色狼出现），陆瑟还是把小佳送到九三棋社门口才跟她分开，然后叫了一辆出租车返回自家。 “呼，终于自由了！” 陆瑟把藏传秘药牛皮纸袋往客厅沙发上一丢，脱了外衣、领带挂在衣帽架上，然后视线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裤子上的“不礼貌行为”。 “伟哥专利过期，仿制药泛滥的现在，想要让老男人‘重振雄风’可真容易啊！可伟哥原本是治疗心脏病的药物，刘千鹏把含有伟哥成分的藏传秘药卖给老年人，吃多了直接嗝屁也是有可能的。幸好我没有心脏病。” 像陆瑟这种年纪的男子高中生，数以千亿的遗传物质正处于急不可耐要破笼而出的状态，别说是吃什么伟哥万艾可，单单是漂亮女生穿的少点在旁边一站，脑子里就能yy出数百种跟对方洞房的场景，女生还没开口跟你说话你就把你们二胎孩子的名字给取好了。 12级智能生物最重要的器官莫过于大脑，但是有两种情况会影响到陆瑟的大脑运转，一是散热出了问题，二是脑供血不足，血液从大头去了小头。 现在的陆瑟就是这样，他换上拖鞋之后，上半身只剩一件白衬衫，下半身的裤腰带还没来得及解开，却听见背后传来了敲门声。 “诶？难道是小佳提前回来了？她怎么这么不听话？” 打开门一看却发现是安芷，双麻花辫眼镜娘怯生生地把写字板举在胸口，上面写着：【我偶然遇到学长就擅自跟过来了，可以让我借用学长家的洗手间吗？】 “当然可以，你进来吧。”陆瑟没什么拒绝安芷的理由，就把她让了进来，同时尽量用手掩住裤子上的难民帐篷。 安芷微微鞠躬表示感谢，小心谨慎地走入室内并且换上了拖鞋，由于不时有客人来访，陆瑟家准备了不同尺码不同颜色的拖鞋，安芷选了一双和身上缀白边淡绿色连衣裙很配的玉色拖鞋，拘谨地站在学长面前没动。 “你不是要用洗手间吗？”陆瑟提醒，同时用手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 安芷展示写字板：【我会不会给学长添麻烦？如果会添麻烦的话我可以不用。】 陆瑟摇头：“不用难道一直憋着……”稍后他发现因为脑供血不足，跟女生（尤其是安芷）用词有点粗俗了，连忙改口道：“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你不必有什么顾忌。” 安芷点点头，把单肩包挂在衣帽架上，然后进了洗手间，陆瑟则坐到沙发上皱起了眉头。 “安芷虽然作为员工来过我家隔壁工作，但是我以为她在未得到邀约的情况下，没有主动来我家的胆量呢……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跟安芷说我误食了伟哥，现在需要撸管解决一下，让她回避吧？” 几分钟之后，安芷把手洗得干干净净出来了，为了跟连衣裙的颜色搭配，她裙子下面穿的是肉色保暖丝袜，不仔细看会以为是光着两条腿，陆瑟的难民又拥挤了一些。 “嗯……我需要去书房里看一下化学实验结果，不马上看药剂就要凝固了。安芷你喜欢看书吧，我会给你顺便拿出两本书来，你可以在外面先看一会书，等我做完实验再招呼你吗？” 安芷不知道陆瑟要做的实验其实是“生殖喷射”，她习惯性地想要点头，可脑子里又回响起了小娟老师说过的话：“犹犹豫豫是什么都做不成的，喜欢他就抛下一切顾虑，不管多难也要为自己去争！” 于是安芷破天荒地“拒绝”了学长的安排，她这次将写字板举得比平时稍高，仿佛代表着自己想要行动的决心。 【我想当学长的实验助手，光是汲取文学知识我觉得跟不上学长的步调，也教我一些学校没讲过的化学知识好不好？】 陆瑟心里有一百万头草泥马飞驰而过： 这种实验不能让你当助手啊！你说这种化学知识学校讲过的确没错，但是你应该去让你父母教你，向我请教我是非常危险的，搞不好一个没忍住就把你当教具了啊！ 理香坐上来自己动的时候是在饭店，当着那么多人我忍不住也得忍住，现在你是在我家啊！家里没人只有孤男寡女啊！你这种情况不就相当于送上虎口的小绵羊吗！ 为什么你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奇怪？为什么在羞怯之中又藏着微小的幸福？难道你是有备而来吗？你为什么要坚持跟我一起做实验？难道你看到我裤子上的问题了吗？明知有虎偏向虎山行……你不会是听了什么人的挑唆，想要用生米做成熟饭的方式来超越朋友关系吧？没想到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上我！ ===废铁的分隔线=== 铁丝们六一儿童节快乐！今天我带龙猫去故宫博物院看宝石展了！先去踩点夜里再去偷！ 【557】伟哥解药 安芷坚持要做陆瑟的实验助手，陆瑟想了想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古有关云长刮骨疗毒，我陆瑟今天难道不能硬挺着做真正的化学实验，先分析藏传秘药的成分，确定里面的确有伟哥后就马上调配出抵消伟哥效果的“解毒药”，解除现在的尴尬局面吗？ “安芷，你实在想当实验助手我也不拦你，我的很多实验的确需要助手才能提高效率，虽然给小佳准备过助手白大褂，但是她只用来cosplay，从来没有静下心来当我的助手。我把那件白大褂拿过来看看你能不能穿。” 安芷很高兴地展示写字板：【我一定能静下心来的！】 说做就做，陆瑟去小佳卧室里翻找衣柜，很快就找到了那件被用来cosplay的助手白大褂，在过程中他也不小心看到了妹妹的好几件薄纱睡衣。 “小小年纪居然用半透明的睡衣！肯定是林琴把她给教坏了！等我空出手来就把这些睡衣都气化掉！” 白大褂一般都比较宽松，安芷很轻松就套在连衣裙外面，尺寸仿佛是量身定制的。 【爸爸的考古同事也有穿白大褂的，我现在感觉要去做什么严肃的科研工作呢！】 陆瑟看着安芷的写字板，心中暗道：你的严肃科研工作就是帮我分析伟哥成分，然后帮我调配出伟哥解药，总而言之今天你离不了伟哥了！ 陆瑟带安芷进入书房兼实验室，把自己的白大褂也披在了外面，两人都戴着眼镜，还真挺有科研人员的范儿。 “黎曼猜想，霍奇猜想，庞加莱猜想，纳卫尔-斯托可方程……” 念诵世界七大数学难题来控制部分血液流回大脑后，陆瑟庆幸白大褂对裤子也有一定的遮掩作用，应该不至于在安芷面前露馅了。 “安芷，化学实验的助手和外科手术助手有相似之处，那就是必须行动迅速听指挥，你平时用写字板跟我交流没关系，但现在我的注意力必须全放在化学药剂上，如果你不能暂时丢开写字板……” “我，我会努力的。” 出乎陆瑟意料的，安芷没做什么思想斗争就把写字板放在了试验长桌对面的电脑桌上，在电脑桌下面，两台服务器静音运行，仍然搜集着林氏集团以及其他相关者的重要信息。 陆瑟本来打算让安芷知难而退，那么自己就可以锁起门来5分钟解决伟哥问题，没想到安芷轻易就放下了自己依赖许久的写字板。 他并不知道安芷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一直尾行跟踪，不但目睹了陆瑟“抓捕色狼”，更是通过快餐店玻璃窗，看到了理香坐到陆瑟腿上，而陆瑟一脸享受的表情。 ——学长为什么会允许别人坐他的大腿？理香是真的那么怕火还是见机行事？你不是口头上说讨厌学长吗？那为什么还要跟学长进行身体接触？我好伤心好伤心好伤心好伤心好伤心好伤心好伤心！ 怀着这种心情，暂时放下写字板对安芷来说就不算什么难做到的事了，反正她在熟悉的人面前还是可以勉强开口说话，只是音量特别小而已。 计划2没能施行，陆瑟立即回到计划1，用镊子取出三颗藏传秘药放入玻璃器皿然后捣碎。 “把标签是蒸馏水的瓶子递给我，拿取的时候不要用力摇晃。” 安芷迅速做到了这一点，并且保持全程安静，陆瑟不由得有些感慨。 在南极的时候陆瑟也曾经试图训练小佳当助手，然而吩咐小佳拿东西不难，让她保持安静则难如上青天。 “哥哥这个是什么啊？”“哥哥为什么我不能摇晃啊？”“啊啊啊这个变蓝了会不会有毒啊！”“这个看上去好恶心不会是屎吧？” 小佳一个人制造的噪音就顶的上一个游戏厅，陆瑟觉得万一有一天他和妹妹流落荒岛，根本用不着发出sos信号，只要让小佳天天说话就能引来外星人救援，飞碟会一边放出重力光线一边发布声明： “你们制造的噪音严重影响了住在半人马星云次旋臂的我们，经宇宙联合体同意，将把你们放逐到无光无声之地100年，钦此！” 安芷当助手则会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就好像有一朵百合花在身边轻轻开放，不会惊扰你，反而可以稳定心神。 “把甲醛溶液拿来，向这个试管里挤三滴。” 很快就进入了对藏传秘药成分的分析阶段，安芷叫不出名字的仪器发出嗡嗡响动，荧光颜色的曲线在屏幕上来回跳动，只有陆瑟才看得出门道。 “诶？你闻到什么奇怪气味没有？”陆瑟灵敏的嗅觉忽然发现了问题，化学实验室里忽然出现未知气味，常常是实验失败的先兆。 “我，我不知道……”安芷惊惶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陆瑟鼻翼翕动，来回嗅了一圈，这才发现药剂以外的气味来自安芷身上——文学少女自带体香，在药剂堆里更显浓郁。 安芷从陆瑟的表情里知道了问题所在，她不好意思道：“是……是我的问题吗？我每天都有好好洗澡的，但是……是不是我这样的体质不适合当实验助手？” 在分析仪的噪音背景下，安芷的话必须看口型才能完全了解，陆瑟耸了耸肩，有一点体香干扰，总比小佳的叽叽喳喳要强百倍。 分析仪在这时安静下来，陆瑟看了看屏幕，他之前猜测刘千鹏卖的藏传秘药以面粉和伟哥为主要成分，果然没错。 ——伟哥的含量很低啊，果然我还是太年轻了所以效果才这么明显！ ——下面就调配出伟哥的解药吧，不但要解除伟哥的效果还需要进一步降低欲望，不知为什么阿雪有百分之百中迷药的体质，我再这样下去就百分之百中春药的，必须未雨绸缪！要是像《天龙八部》那样，出现段誉和妹妹中了春药还被关在一起那种情况呢？ 可是陆瑟脑供血不足时智商会有所下降，分析出藏传秘药成分比较容易，现场做出解药来，却要费一些脑细胞。 吩咐安芷拿了几次试剂，但混合效果都不甚理想后，陆瑟陷入了苦思之中，理论上来说，他现在只要撸个管让大脑恢复供血，几分钟就可以调配出伟哥解药。然而撸管就已经解决了问题，还配个屁的伟哥解药？ 就好像陆瑟跟人在网上玩过的跑团剧情一样“这把能够杀死恶魔的剑由两名恶魔看守”，我要是能杀掉恶魔，还需求那把剑干什么啊！ “……” 陆瑟沉默许久，眉头不展，安芷明显感到了学长的郁闷。 “学长……有什么……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吗？”安芷用极轻极小的声音说，“我妈妈给爸爸按摩肩膀的时候，我从旁边学了一点窍门，要不要我给学长也按摩一下？回来继续试验也许效率会提高的。” 【558】学长原谅我 陆瑟曾经从林怜那里获得过10张捶背券但一直没有机会使用，现在安芷主动提出要免费替自己按摩，陆瑟觉得换成按摩券比较合适，却又不能说出当前拒绝的原因。 “好吧，我现在不在状态，或许休息一下能改善工作效率。按摩之类的就不用……” “会，会对工作状态有帮助的！”安芷坚持道，“我仔细观察了妈妈的手法，就让我帮帮学长的忙，不可以吗？” 国内公司曾推出过一种职业叫“程序员鼓励师”，就是当程序员内心焦躁的时候，在旁边给他加油鼓劲的妹子。陆瑟编程时倒不需要妹子鼓劲，不过做化学实验时间久了肩膀酸痛，有妹子给按摩肩膀还是极好的。 安芷实在是盛情难却，陆瑟一开始说在客厅沙发上按摩，安芷表示沙发椅背太高施展不开，最后去了陆瑟卧室的床上。 两人脱下白大褂，陆瑟坐在床沿上，安芷把拖鞋也脱掉，跪在陆瑟身后帮他按摩肩膀。她说妈妈和爸爸用的就是这种姿势，而陆瑟有点担心她妈妈爸爸按摩结束之后又用什么姿势。 午后一点半，正是精神困乏容易入睡的时间，陆瑟接受安芷的指部按压感觉很舒服，两眼的眼皮忍不住开始打架。 从陆瑟的眼角余光里，可以看到学妹肉色丝袜膝盖处因为弯曲拉伸而透出的肌肤本色，连衣裙的裙角也会偶然从后面碰触到自己，撩拨少年的心弦。 按道理说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睡着的，但安芷的体香在此时有一种令人心绪平稳的作用，她从妈妈那里偷学的按摩指法也温柔的很，简直和她的声音一样轻，颇有松弛肌肉顺便催眠的效果。 “安芷，你一直不说话，很怪的。” 有些紧张的一双女孩的手在肩膀处来回揉捏，陆瑟因为其主人久久不开口而感觉别扭。 不知是不是安芷按摩消耗了许多体力，她的声音比平时更小，以至于必须把嘴唇贴在陆瑟的耳边才能说话。 “学长，我这样还行吗？你如果累的话就……就向我这边靠一点。” 安芷完全模仿妈妈（心情好时）给爸爸按摩的样子，陆瑟感到安芷的气息盘亘在自己耳边久久不散，心中忽然有一种顺势倒在学妹怀里的冲动。 但陆瑟还没有抛下所有感情，这些感情是他进入十三级智能的障碍，也是他生而为人的最后证据。 他知道安芷喜欢自己，他只要足够渣就能从安芷那里予取予求，但安芷不是林光政的女儿，陆瑟可以雇佣安芷让她成为复仇计划的一部分，却无法说服自己让她成为为所欲为的目标。 同时，就像陆子东说过的一样，陆瑟回到冬山市未必就是为了复仇，可能在南极有什么恐怖的存在让他必须逃开，陆瑟现在还没有解开【尤格索托斯连环杀人案】和【终极报复程序】之间的谜团，每次试图深入思考，他就会开始头疼并且感到心慌气短。 笨蛋妹妹小佳的智商最近有所上扬，这种“喜讯”在陆瑟看来也隐含着某种恐怖的真相，甚至他一直有一种身处悬崖边的感觉，压力很大。 调戏林光政的女儿们，以及跟林琴玩“社团竞赛”，某种意义上就是纾解这些压力的渠道。陆瑟喜欢解密，他不害怕【尤格索托斯连环杀人案】的谜团本身，他只害怕解开谜团后的自己将不再是自己。 海上花号花魁曾经劝告陆瑟要“无怨无悔地度过高中生活”，陆瑟现在就是把自己限制在高中生的身份当中，如果不这样做，他不但有可能做不成高中生，甚至连“人”都做不成。 在如此的心理压力（以及大脑缺血）的状况下，陆瑟享受了一会安芷的按摩就昏昏欲睡，身体真的向后倒在了安芷怀里，差点把安芷给压在床上。 “学、学长？” 从后面抱住陆瑟，勉强维持平衡的安芷，从侧面看了看陆瑟的睡脸后，心中涌起了甜蜜和幸福的感觉。 ——果然就像小娟老师说的一样，有行动才有回报啊！学长的脸睡着以后近看好可爱，可是好像又有什么令他不安的事在困扰他…… ——学长一定很累吧？向一个跨国大集团复仇谈何容易？在这样的学长身边没人照顾他怎么行呢？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学长的！ 接下来，安芷费了很大的劲把陆瑟的整个身体都拖到床上躺好，陆瑟的卧室曾经是父母住的，床也是双人床，陆瑟躺在中间旁边还容得下身材瘦弱的安芷。 拖动陆瑟的过程中，陆瑟的白衬衫卷曲起来露出了腹部，安芷发现这一点后有点害羞，但又没法忍住不去看。 从未摸过同龄男性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陆瑟平坦的腹部。 ——虽然不像冬妮海依那样有腹肌，但也很结实，而且好烫！学长生病了还是怎么回事？ 陆瑟睡着了不代表伟哥失去作用，安芷很快就发现在自己手掌下方不远，“生米煮成熟饭”的工具正蓄势待发。双麻花辫眼镜娘不由得脸红到了脖子根。 虽然小娟老师的现身说法很有说服力，但真的要做，安芷还是会犹豫。 安芷读过很多书，在听了小娟老师的话以后，她还去专门查了法律书籍。在中国现阶段，强奸罪的受害者必须是女性，女性不会因为强奸男性而被控告（只能诉以其他罪名）。 ——但、但是这样是违背学长意愿的，爸爸妈妈知道我做了这种事，也会跟我断绝关系的！ 然而内心的躁动无法抑止，在伸手摸了陆瑟的腹部以后，安芷觉得自己停不下来了。 ——小娟老师看上去还很年轻，20年后变成她那样我勉强可以接受，但是40年后变成何校长那样就太可怜了！我好害怕……所以学长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这样想着，安芷跪在睡着的陆瑟身边，手指颤抖地将自己的连衣裙从头顶脱去，又脱掉了在室内有些累赘的保暖肉色丝袜，只余下了跟文胸连在一起的透明睡衣，以及跟她的朴素风格截然相反的蕾丝雕花胖次。 “我只有这些，希望学长不要嫌弃……” 用不看口型根本听不见的声音说出这些话，随后，少女用同样滚烫的嘴唇，从侧面向陆瑟的嘴唇亲了过去。 【559】只余寸缕 陆瑟其实并没有完全睡着，在半醒半睡之间，他做了一个非常真实的梦。 他梦到，有一只女性的手覆在自己腹部，带来软玉般的沁凉感，却又很快和自己变得一样滚烫。 接下来，接触停止了一会，但若有若无的香味并没有远离，反倒更加浓郁，像花蕊绽放甜蜜，引得野蜂痴狂那种浓郁。 “学长，这是我用妈妈的信息偷偷网购的，是不是不太适合我？穿起来……穿起来非常不好意思，更别说是穿给学长看……” 人睡觉时听觉会变得灵敏，而且房间里除安芷紧张的呼吸声之外，并无其他干扰。 “学长你真的睡着了吧？因为你睡着我变得大胆一些了，我喜欢书因为书会静静地躺着让我翻阅……学长你也可以让我翻阅，并且翻阅我吗？” 眼镜片后面的双眸湿润而迷离，越来越强的犯罪感让安芷极度不安，她终于低头含住了……陆瑟的食指。 人在极端情况下有可能会显现出婴儿特性，一些勇敢的战士在战场死去时最后呼喊的是“妈妈”，同样还有某些ceo级别的“高端人士”喜欢用奶瓶喝水来重现婴儿时光以缓解压力。 婴儿含住母亲的██会感到安心，手指的直径和哺乳期██直径相仿，某些人含手指的习惯也从此而来，甚至有理论认为香烟的直径强化了男性对女性██的迷恋。 当然，以此推断下去就会得到结论——习惯抽雪茄的人迷恋直径更粗的器官，这当然站不住脚，所以仅是一家之言，经不起推敲。 无论如何，安芷还是通过吸吮陆瑟的手指缓解了不安，她跪在学长旁边，光滑的膝盖几乎贴到学长的脸，同时也让体温蔓延过去。学长的左手被她抱在怀里紧贴透明睡衣，即使是在吐出手指之后，丁香小舌还在不断舔舐，在指尖和舌尖之间牵出了一条唾液连成的丝线。 “唔……” 陆瑟的一声呢喃吓得安芷差点把学长的手指咬掉，也让她的犹豫更增加了一分。 ——不行，我还需要写字板，我要在写字板上写下我的决心，以免我在中途反悔！ 于是安芷挪下床，穿着透明睡衣赤着脚走出卧室，她经过客厅时有一种做贼的感觉（还是不知廉耻的那种女贼），好不容易从书房拿回写字板又回到学长床上。 细眉微蹙，安芷咬着一边麻花辫上的发丝，为坚定决心在写字板上写了“把生米煮成熟饭”七个大字，然后将其竖立在床头。 “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了，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学长和其他女生约会，将来娶妻生子……我感觉我会疯掉，所以还不如……” 安芷摘掉了眼镜，她认为在接下来的活动中眼镜不是必需品，她也小心翼翼地摘掉了陆瑟的眼镜。 “学长，冒犯了。我不是大富豪的女儿，其他方面也非常普通，但我想和你在一起的心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现在正在做这种事的我真是卑鄙啊……但是学长的身体好像并没有讨厌我……“ 打算进一步发展的安芷仍然感到害羞，于是她关了卧室的灯，写字板上的荧光笔迹因此更加显著，仿佛催促着她去“把生米煮成熟饭”。 卧室有拉窗帘，冬日午后的稀薄阳光无法透入，黑暗的光线下，安芷的洁白身体只能显露出微微的轮廓。 在视觉几乎被完全剥夺的情况下，少女的手却没有停止探索，像两朵小白花一样细弱、柔软的手，靠触觉来确认彼此之间的联系和存在。 “学长你现在醒来的话会不会生气地打我？幸好我关了灯，不然学长你会看见我已经……” 此时此刻陆瑟梦见自己玩dnd跑团，以冒险者的身份遇到了一名林间精灵，对方要求陆瑟用身体满足她才能通过，陆瑟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然而已经将手摸索到陆瑟皮带上的安芷，忽然听见从客厅传来开门的声音，然后就是小佳的抱怨声：“可爱的妹妹回家也不出来迎接，哥哥难道在睡大觉吗？” 安芷的心几乎从胸口跳出来，她回头发现自己从书房拿写字板回来的时候忘了把门关严，现在学长的卧室门开着一条细缝！ 陆瑟家的格局，是从大门进入客厅，左手边紧挨的就是陆瑟的卧室，小佳很难会注意不到。 “瑟情兽大概是在做什么瑟情的活动吧。小佳你看这有一双女孩的鞋，从尺码和风格上来看，倒挺像是安芷的呢。” 好死不死地，林琴跟小佳一起回来了，听脚步声后面好像还有一个人。 安芷慌得不行，她现在连（和文胸一体的）睡衣也脱了，全身上下只有一件小可爱，卧室的门缝却又被风吹得打开更大了一些。 “小姐您小心，不然还是让我挽着您吧？” 听说话声，最后一个进门的应该是林琴的贴身女仆莫莉。 安芷面临她此生以来的最大危机，甚至要超过跳湖自杀！ 她是想和学长生米煮成熟饭，但她要的是既成事实，不是要别人对他们产生误会，更不想让学长的名声受损。 现在这个样子被发现的话，一切都会失去控制，不管是自己还是学长都会超级丢脸，而且还可能让学长讨厌自己！ 所以一定要当机立断，哪怕只剩寸缕护身，也要跳下床把门关紧反锁，无论如何现在也不能让她们进来！ “诶？安芷姐姐来做客的话，为什么听不见她和哥哥说话的声音？” 小佳快速换完拖鞋然后自作聪明道：“一定是因为安芷姐姐说话声音太小所以两个人在笔谈呢！是不是在这里！” 于是拥有“音速佳”称号的她，赶在所有人之前猛地拉开了哥哥卧室的门！ 然后她就看见了下床来关门，脸和身体都白的吓人的安芷。 安芷没来得及戴回眼镜，小佳一下子没认出来，还以为黑洞洞的卧室里冲出了一个女鬼，赶忙又把门给关上了。 “吓……吓吓吓吓吓吓死人家了！肯定是打开门的方式不对……让我再开一次！诶？怎么打不开了？” 林琴却眼睛里不揉沙子，她目光幽幽望向重新被关紧，并且内部发出上锁声的卧室门，说：“在九三棋社二楼下围棋时，我就隐约看见安芷在跟踪陆瑟，没想到她的行动力一下子变得这么高了啊。” “不出意外的话，安芷你大概是被五人观察小组里的小娟老师给影响了……那么你接下来要做什么？你身上还有一件说明你还没有跟瑟情兽做到最后，你是要悬崖勒马穿上衣服出来，还是要把我们关在门外，用你俩进行瑟情活动的声音向我们宣示主权？” 林琴说着连高跟鞋也没换，直接走入客厅，女主人一般坐在了沙发上，将一条黑色包裹的美腿叠放在另一条腿上面。 “莫莉，里面不管是谁先开始叫，你都开始计时，我要看看陆瑟的持久力究竟怎么样——他上次在我身上的表现可是丢死人了。” 【560】没戴眼镜看不清 “这究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佳一头雾水。 “还能是怎么回事？”坐在沙发上的林琴解释道，“你哥哥当初不负责任地拿安芷当洗脑试验品，现在终于自尝恶果。虽然其中也有五人观察小组中小娟老师的影响，但安芷现在急着把生米煮成熟饭，还不是因为陆瑟扮演‘温柔学长’太卖力了？” 虽然刚才小佳打开门只有一瞬，林琴却清晰看到了床头写字板上的几个荧光字，稍加推测就可以得出事实真相。 “所、所以说我刚才看到的不是女鬼，是安芷姐姐？安芷姐姐怎么在我哥哥的卧室里不穿衣服！？” 穿着惯常女仆装的莫莉先是拿出手机准备“计时”，然后又呆呆地对小佳说：“我看中国言情剧听到‘把生米煮成熟饭’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指的不是烹饪而是两人的关系，男男女女抱在一起然后这样那样，可能就熟了……” “我知道把生米煮成熟饭是什么意思！”小佳哭笑不得，“但是这不像安芷姐姐能做出来的事情啊，换成彩虹小马焦青青还有可能……” “越是柔弱内向，越有可能在长期隐忍压抑之下爆发。”林琴一边抚平黑丝上的微小褶皱一边评价道，“美国校园枪击案的凶手，不大多是平时挨欺负的那些人吗？” 林琴忽然又提高了音量：“安芷！陆瑟是睡着了还是被你用安眠药迷倒了？你磨磨蹭蹭的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莫莉举着计时器已经举半天了，你没勇气的话就换成我来！” 小佳满脸黑线道：“姐姐大人你说换成你来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只隔着一扇门让我旁听……” 林琴面不改色：“我是要骑到陆瑟身上用丝袜把他勒死，省得他以后继续洗脑女孩子给咱们添麻烦。” 陆瑟的卧室里，安芷反锁房门之后，在一片黑暗之中雪白的身体不住发抖。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被抓奸了！我这样豁出性命还是被抓奸了！林琴果然是阻止我和学长在一起的坏人！小佳回来天经地义你为什么要跟着回来！ 慌乱中看到床头写字板上的荧光字“把生米煮成熟饭”，安芷咬了咬嘴唇，有一瞬间将双手移向腰间的小可爱，甚至打算要不顾外面有人旁听，直接和学长造成既成事实——哪怕这事情本身实在是不知廉耻，让父母跟自己断绝关系也顾不得了。 然而文学少女看见陆瑟被荧光字微微照亮的睡脸，马上又犹豫了。 ——我只顾我自己没有考虑学长的想法，没人知晓的话也就算了，现在我还坚持这么做的话，不是会严重伤害学长的名誉吗？ ——而且邪恶的林琴还要在外面计时！她还谎称学长“上一次表现很丢人”，难道我这一次还有让学长坚持很久的责任？我没有经验怎么让学长坚持很久？ ——难不成要，用我的呻吟声来延长计时吗？林琴如果录下了我的声音，用来威胁我离开学长怎么办？而且应该怎样呻吟才是对的？会不会被林琴识破？ 左思右想都不能决定。 沉浸于阅读中的安芷能够获得勇气，凝视一段文字（比如“把生米煮成熟饭”）也能获得勇气，但是这些勇气一旦被外界干扰，就有可能烟消云散。 这个时候，原本就没有睡熟的陆瑟，因为外面的对话声睁开了眼睛。 “学长……”安芷的恐惧变成了之前的百倍，尽管她是心甘情愿脱成这样的，但还是下意识地双手捂住胸口退到了墙角。 陆瑟的眼镜之前被安芷给摘了下来，他刚刚睡醒没能看得太清，只是感觉在黑暗之中有一个暖白色的人影，还在微微发抖。 安芷的写字板倒是距离头部很近，陆瑟看见上面写的七个荧光大字，立即就猜出了几分事实。 “所以说，刚才林琴的喊话不是做梦，而是她真的来了……安芷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一定有说不出的苦衷吧？你被谁威胁了吗？” 学长没有如预想的一样发怒，安芷紧张的心感受到了温暖的慰藉。 “不，我没有被谁威胁，我只是太想和学长在一起了……我什么都愿意做，只是希望学长不要因为这件事讨厌我……” 安芷放低了遮挡胸口的手，用比之前更大的勇气跟学长裸裎相见。 陆瑟却因为没戴眼镜+光线暗，看得不甚真切，他倒是摸到了床头柜上的眼镜，但此时戴上不够绅士，或者说太过绅士了。 “嗯哼，你还是听了别人的挑唆吧？我听说五人观察小组的小娟老师和你谈过话……她思想偏激回来是要跟物理老师生孩子的，你不能有样学样也要跟我生孩子……” “没、没有……”安芷辩解道，“现在就生孩子会给学长添很多麻烦，所以我偷了衣柜里爸爸的……爸爸的安全套，但是忘在客厅沙发的挎包里了……” 陆瑟从床上坐起来，顺势戴回眼镜，这样一来在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双眼面前，安芷的身体就无可遁形。睡过午觉的年轻男性都知道，很多时候刚睡醒的状态都是性致勃勃，陆瑟小憩一刻对消除伟哥影响毫无帮助。 现在的情势是林琴和小佳堵在外面，莫莉可以忽略不计，但光林琴和小佳也受不了，一个是前未婚妻一个是妹妹，隔着门表演活春宫实在是太丧失了！ 于是陆瑟（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安芷后）把视线扭到别处，站起来的同时抓起安芷脱在床上的连衣裙，递给了墙角瑟瑟发抖的少女。 “你把衣服穿好，白大褂也在这儿，咱们穿好白大褂以后出去跟她们说，咱们俩是在屋里谈工作。不能让你的名誉受损，你可是女孩子，如果实在没法让她们相信，你就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来。” 安芷最害怕的时候没有哭，但是学长说出这样温柔的话来，她终于忍不住泪水湿润了眼眶。 “明明是我的错……学长你对我太好了……诶？这个硬硬的东西是学长你把我的眼镜拿回来了吗？” 陆瑟脸一红：“这个不是你的眼镜！” 【561】坑爹又坑妈 在陆瑟的帮助下，安芷穿回衣服并且穿回衣服，写字板上面的“把生米煮成熟饭”字样也清除了。 分别在外面披上白大褂之后，陆瑟和安芷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门，陆瑟昂首挺胸显得底气十足，同时也用白大褂尽量掩盖了另一样昂首挺胸的东西。 “你们在外面吵什么？林琴我又没有邀请你们，你们来我家做什么？我和安芷在里面讨论东极网络技术有限公司的业务工作，林琴你是竞争对手你凭什么来窃听？” 小佳惊讶道：“可是哥哥，刚才我的确看见安芷姐姐没穿衣服……” “你看错了！”安芷脸色通红，陆瑟却在前面笃定道，“室内暖气烧得很热，你们从外面进来因为温差产生了幻觉！安芷这么害羞怎么可能不穿衣服跟男性同处一室？” 林琴却没有立即批驳陆瑟的狡辩，而是安坐于沙发中间，饶有兴味地托腮对陆瑟笑道： “你穿西服是外黑内白，穿白大褂又是外白内黑……或许陆瑟你虽然讨厌企鹅，但是审美却被企鹅洗脑，觉得企鹅的黑白两色是最好的搭配呢！” “胡说！黑裤子是不方便换……总之跟你没关系，跟企鹅更没有关系！” “哼，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老实呢。”林琴交换了两条黑丝美腿的叠放顺序，过程当中黑色连衣裙随之摇动，虽然并未走光但隐隐含有对陆瑟挑逗的意味。 客厅里只有一个沙发，林琴坐在中间显然没给其他人留位置，现在这种情况下陆瑟不好去旁边的餐厅拿椅子过来坐，只好继续站着。 “总之我和安芷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们完全是看错了，误会了。我现在没赶你走是因为你大概得到了我笨蛋妹妹的邀请，接下来我要继续和安芷讨论工作，失陪。” 说完陆瑟就拉住安芷的手往书房走，书房里有一道书架暗门通往402室，不管是待在书房里还是去隔壁到时候都随自己的便。 林琴却将叠放在上面的那条腿抬高，用三寸高跟鞋阻住了陆瑟的行进方向。 “想蒙混过关吗？你和安芷想要‘继续’的到底是什么工作，以为我不清楚？瑟情兽不愧是瑟情兽……” 陆瑟怒道：“用谐音字给我取外号很有趣吗？你自己还可以是琴色兽呢！你天天惦记别人妹妹还对我有控制欲，明显是双性恋，琴色度是别人的2倍！” 林琴的表情微微不自然起来：“……我的名字用在这里读音相近但不相同，但你的完全相同，所以瑟情兽才是对的。” 处于争斗旋涡之外的莫莉跟小佳咬耳朵说：“我学汉语咬字不是特别准，倒是觉得‘瑟情’‘琴色’‘琴瑟’‘瑟琴’念起来都差不多……” 小佳皱起眉头：“按你这么说，只要把哥哥和林琴姐姐的名字连起来念就很瑟琴了吗？那瑟琴兽又是什么东西？哥哥和林琴姐姐合体之后变成的怪兽吗？” 莫莉期期艾艾道：“我听说，有一种东西叫四脚兽……” 所谓“四脚兽”，是经常出现在学生宿舍、浴室、厕所、电话亭、试衣间等场所的一种未确认神秘生物，习性怕人，通常不会让人看到真面目，其在出现过程中有可能变为三只脚或者两只脚，并发出非常糟糕的叫声，属于《走近科学》系列都不敢挑战的未解之谜！ 相比于古老而神秘的四脚兽，“琴瑟兽”最近才被人提起，其命名因素来源于对夫妻的良好祝愿“琴瑟和谐”，然而当今世界人心不古，许多不是夫妻的人也去做瑟琴的事，所以就像瑟琴小说一样需要被强制和谐！ 注：瑟琴兽还有一种体位突变体叫“琴瑟兽”，当陆瑟在上面的时候是瑟琴兽，当林琴在上面的时候是琴瑟兽，请捕猎者注意辨认。 陆瑟读出了莫莉的口型，不由得对林琴笑道：“你的女仆显然认为我是对的，那么从此以后瑟情度这个词就改成‘瑟琴度’，瑟情兽也改成‘瑟琴兽’好了——你别想一个人独善其身！” 林琴终于露出了一点恼怒的神色：“为了把我拉下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果然能干的出来啊。但是你以为安芷会喜欢‘瑟琴兽’这样的称呼吗？她可不想咱们俩的名字挨在一起呢！” 陆瑟转头看了一眼安芷，已经穿回白大褂，怀抱写字板的安芷果然在板子上打了一个大大的×。 ——这板子不光是写字板，已经快变成心情晴雨板了啊。 陆瑟在心里吐槽的时候，小佳凑上来做和事佬。 “哥哥，林琴姐姐你们别吵了，刚才的事可能真的是误会吧，我也没看清楚一开始还以为是女鬼呢……会不会是哥哥你在研究什么全息投影技术，或者已经跟郁博士学会了制作高度仿真机器人，来吓唬我们啊？” 林琴哼了一声：“已经饥渴到去制造高仿真机器人来做这种事了吗？迟早有一天要精尽人亡！” 陆瑟下床以后走了几步，终于渐渐吸收了“局部血肿”，脑子里清楚了几分。 ——林琴你嘴上不饶人，其实比我还不愿意让安芷的名誉受损，上次安芷投湖你就安排阿雪去救援了吧？既然你是这个态度，那么我蒙混过关根本就没有难度！ “不错，就是全息投影技术和高仿真机器人，你们被吓了一跳吧？所以说眼见为实也不一定正确……” 陆瑟正在得意，却听见沙发上有电话响了。安芷向学长微微致歉，走到沙发前面，不小心跟林琴目光相对，哆嗦了一下后，打开了自己留在上面的挎包。 “喂？妈妈？我，我在外面，有什么事……什么？你怀疑爸爸出轨？爸爸也怀疑你出轨？” 在安芷家里，此时安书荣夫妻俩刚刚吵完一架正在冷战，安芷的妈妈哭着对女儿说： “我今天收拾衣服的时候发现柜子里的安全套少了，你爸爸不承认是他跟别人用了，还指责我网购的性感内衣不是穿给他看的……我什么时候网购过性感内衣？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自己出轨还往我身上泼脏水……他肯定是跟单位的女大学生有一腿！我明天就把他们全杀了埋在马王堆里！” 【562】逆伟哥 因为自己导致父母不睦，安芷只好告辞回家去承认错误。陆瑟觉得放心绪不宁的安芷一个人走不太安全，自己的身份又不适合送她回去。 【陆瑟的脑内剧场】 “什么？我的乖女儿偷安全套是为了跟你用！？” “什么？我的宝贝女儿网购性感内衣，是为了穿给你看！？” “不行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说不清楚就阉了你！” 安芷的爸爸还好，她妈妈是一个比较神经质经常怀疑老公出轨磨刀霍霍的人，陆瑟万一被绑起来施以宫刑，也只能嘴硬宣称“那啥掉了碗大的疤”了。 小佳看出了哥哥的担心，她跟林琴咬了会耳朵后，由林琴宣布由等在楼下的司机陈金炜送安芷回家，安芷一开始不愿意，用写字板表示“我不坐林氏集团的车”，后来陆瑟也来劝她才勉强同意了。 利用林琴把安芷送走之后，陆瑟不再招呼林琴和莫莉这两个不速之客，自己钻进书房去研究伟哥解药。 林琴也不缠着陆瑟，只是一直坐在客厅跟小佳聊天，陆瑟有心不费脑子研究解药，直接5分钟撸一管了事，却阻止不了自己听见外面的声音——总不能就着林琴和小佳的谈话声下饭吧？ “姐姐大人你说的没错，哥哥经常侵犯我的隐私，我看安芷姐姐今天穿的白大褂就是从我衣柜里拿的，谁知道哥哥还偷拿我的什么衣服了？” 陆瑟回想起小佳衣柜里有两件半透明睡衣，跟今天安芷穿过的有些类似，不由得又拖慢了解药研发过程。 不过十二级智能生物毕竟是十二级智能生物，经过3个小时的奋战，陆瑟不但研发出了伟哥解药，还顺道发现了一种对肌肉有增强作用的新化学物质。 “最近很少用卧室里的跑步机了……还是肌肉增强剂比较省事，也符合我科学家的身份。但必须先拿动物做试验……不如就用林怜养在教堂围栏里的流浪动物好了！” 相对于肌肉增强剂，伟哥解药化学式简单，陆瑟艺高人胆大直接从烧瓶里喝了半口，果然立竿见影……不，是立竿被收起来了。 “诶？这伟哥解药的功效既然是‘逆伟哥’，喝多了会不会让人阳痿啊！” 产生这种担心的陆瑟走出书房，盯着林琴的黑丝美腿以及正在准备晚饭的莫莉的胸看了半天，终于长舒一口气。 林琴对小佳嘱咐道：“我今天忘了穿防狼内衣，如果呆会瑟情兽向我和莫莉扑上来，你记得报警。如果警察能在3分钟内赶到，我至少还能保住莫莉的贞操。” 确定只喝半口【逆伟哥】并不会阳痿的陆瑟气愤道：“你能不能不要到处宣扬我时间短啊！再说谁答应留你们吃晚饭了？还擅自使用我家的厨房……” 小佳正坐在沙发边上玩掌机，听陆瑟这么说，抬起头来眨着栗色的大眼睛朝哥哥卖萌，那意思是林琴姐姐今天是我的客人，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今天小佳的整体表现挺不错，不管是金粉围攻理香，还是把安芷的事蒙混过关，小佳都没有扮演猪队友而是难得有了智商。陆瑟想了想也只好作罢。 “莫莉怎么说也是客人，让客人一个人做饭不合规矩，我也来帮忙吧。” 陆瑟脱下白大褂换成围裙，又从冰箱里拿了材料，林琴微微睁大眼睛道：“你的家庭妇男属性还有点可爱呢。” 然而小佳一点都没觉得哥哥可爱，因为她发现哥哥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是一整袋的青椒…… ※※※ 第二天早上，陆瑟起床刷牙，并且把青椒炒青椒之类的剩菜放在微波炉里热，让妹妹捂住鼻子的同时，接到了来自包兴的电话。 “陆瑟，我病终于好了！今天是周日咱们去购买社团用品吧！” “诶？我还以为你得的是埃博拉病毒，做好了失去你以后再收一个其他小弟的准备了呢……你居然好了！” “混蛋谁是你的小弟！我是你将来的妹夫！你怎么舍得诅咒自己的妹妹成为未亡人……” “决定了，今天就给你接种埃博拉病毒！” 奚落了包兴一顿后，陆瑟还是把购买社团用品当做了今日主要日程，毕竟他旗下有桌游社、游泳社、绘画社好几个社团，为了和林琴竞争，社团用品是不能少的。 “小佳，我出门了，早饭在微波炉里，你睡醒了就吃一点。” “不吃！”听见哥哥敲门，在卧室里生闷气盖住头，以至于小熊胖次露在被子外面的小佳气咻咻道，“昨天晚上你逼我吃了那么多青椒，林琴姐姐竟然也以健康为理由站在你那一边！我嘴唇都绿了！我今天要绝食！我要让爸爸妈妈看到我是怎么被你饿死的！” 陆瑟微微一笑，没有把妹妹的绝食抗议当回事，反正在中国想要饿死人难于登天，反倒是有很多人是吃得太多才胖死的。 临出门之前陆瑟带上了很少量的【逆伟哥】，倒不是他想拿包兴做人体实验，而是爆音手表设计有孔状存储槽一直没派上用场，陆瑟把逆伟哥晶体化之后，正好可以把类似盐粒的逆伟哥塞进存储槽。 存储槽里的晶体不会轻易掉出来，每当陆瑟启动爆音手表瞬时震动一次，存储槽最外面的晶体就会掉落出来。【逆伟哥】易溶于水无色无味，可以说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谋财害命之必备佳品。 光是“掉落”让陆瑟感觉不爽，他联想到柯南常用的手表型麻醉枪，认为自己有必要把爆音手表加上弹射功能，用超声波压缩空气，然后将存储槽里的“弹药”直接发射到敌人嘴里。 说做就做，陆瑟进到隔壁402室，在3d打印车床上忙活了一上午，直接把爆音手表做出了弹射功能，虽然准确度还需要练习，但毕竟可以在混战中瞅空使用了。 中午12点陆瑟肚子饿了，这才想起自己把手机忘在了401，包兴在约定地点等了2个小时，打了6个电话都没人接，终于被赖床的小佳给接起来了。 “喂？找我哥哥？他不是出门去找你了吗？”小佳一边接电话一边打着哈欠，由于暖气很热，她下床以后并没有穿什么外衣，就是入睡前的模样。 在陆瑟的书房里，电脑屏幕上弹出一条信息【你的手机被他人接听，已秘密拍照存证】。 陆瑟不小心看了一眼，在小熊式样印在脑海之前，忙不迭将照片给删了。 “那种透明睡衣你还真敢穿啊！以后别穿成这样替我接电话！” 【563】江畔桌游店 在地铁站和包兴碰头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12点半，虽然冬日的阳光并不强烈，陆瑟还是觉得包兴被晒得更黑了一些。 “难道医生抢救你的时候用了酒精灯吗？” “酒精灯能救人？酒精灯只能用来烧烤吧！你迟到了两个小时还不忘嘲讽我黑？” 陆瑟习惯性地正了正领带，岔开话题道：“你有没有吃午饭？没有的话我请你。” “别以为我这么容易收买！我等你的时候吃了4根烤肠现在已经不饿了……你想收买我也应该用小佳的照片，或者是她收集的天堂石！” “哈，天堂石这种骗人的车西亏你还记得呢。你想要多少？要多少天堂石才能让你给我送命？” “混蛋不是卖命是送命吗！我不会上当的！你给我的绝对是假天堂石，不是小佳用爱心和热吻祝福过的真正天堂石！” “你个蠢货，即使是林怜也没有亲过那些石头好吧！” 两人一边斗嘴扯皮一边走进了地铁通道，进入地铁车厢时，陆瑟看到一名穿粉色水手服的cosplay爱好者被人群挤在门口，穿白丝袜的腿型很好看，但并不能据此判定对方是汉子还是妹子。 “看来冬山市的漫展还没结束啊。”陆瑟说，“自从见过天牧星光的伪娘舒怡之后，我现在已经不好通过外表来确定对方的性别了。尤其这家伙cos的还是伪娘阿福……” 包兴和陆瑟一起找了个乘客较少的地方站着，他皱眉道：“小佳也参加漫展，她会不会跟伪娘一起拍照然后被占便宜啊？陆瑟你可得叮嘱一下小佳，下次遇见黑虎阿福之类的……” 陆瑟鄙视道：“黑虎阿福是《成龙历险记》里的角色，伪娘阿福出自《fate》系列，全名阿斯托尔福，职阶rider， 人设是查理曼十二勇士，身高164cm，体重56kg，三围71、59、73……” “喂喂喂，你记动漫伪娘的三围记得这么清楚，我现在怀疑你的性取向啊！” “对十二级智能生物来说，过目不忘是基本素质。小佳在南极时看了那么多打扰我工作的动漫，这双眼睛这对耳朵，只要被我看到、听到，就很难忘记了。” 记忆力好会引起的副作用，就是见过的图像也会深深印在脑海里，随时可回想细节。现在陆瑟想要忘记小佳接电话被拍下的睡衣照，却总是阻止不了胖次上的小熊跳来跳去。 为了转移注意力，陆瑟开始跟包兴讲昨天晚上自己做的事。 “你应该知道我受混沌俱乐部2号弗雷所托，答应去解决33号在俄罗斯被抓的事情吧？还是说你发烧把过去的记忆全都忘光光，现在已经打算回非洲寻找自我了？” “谁忘了？我失忆了也不会忘了你一直坑我！不就是2号忙于照顾5号从墨西哥带到美国的拖油瓶，所以把这事儿交给你办了吗？” 陆瑟点了点头，他几乎会和包兴共享所有情报，包兴虽然嘴贱逗比办事不靠谱，但至少分得出轻重，关键问题很少说漏嘴。 “眼放激光的斯大林病毒没有掀起太大波澜，昨天晚上我在使用跑步机的间隙调查了一下，找到了最早的病毒发布者地址。” “那不就成了！你把真正的病毒制作者交给俄罗斯官方，混沌俱乐部的33号不就可以获救了吗？” 陆瑟耸了耸肩：“一个高级黑客被揪到阳光下，尤其是被政府抓到，基本只能选择坐牢或者被收编。所谓君子无罪，怀璧其罪。33号被抓的原因是否真正是斯大林病毒都未可知……所以我修改了斯大林病毒，除了增加病毒的传播性和顽固性以外，还把眼放激光的斯大林换成了普京，仍然伪造成由最初发布者发布的样子。这样一来俄罗斯官方就会知道已经被抓的33号不是真凶，论黑客能力也是‘真凶’水平更高，接下来就要看33号跟俄罗斯官方达成什么样的协议了。” 包兴不由咋舌：“连普京都敢恶搞，你小心被俄罗斯特工暗杀啊！如果是用放射性物质暗杀你，我岂不是要跟着倒霉？” 出了地铁后两人来到了计划中的桌游店，这是一家开设在大宁江边靠近公路大桥的新店铺，店面不小但是客源不多，冷冷清清甚至有老板打算转手的传闻。 “江畔桌游店……”包兴抬头念着招牌上的字，“店名过于朴素了吧！” 陆瑟指了指招牌下方的小幅海报：“游戏全场六折才是我们需要的，这样能省下桌游社不少开支。” 包兴翻了个白眼：“我听说你买给游泳社的泳镜、漂浮板根本没在乎钱，为什么对冬妮海依做社长的游泳社那么大方，对我做社长的桌游社就这么抠门？你堂堂一个东极集团ceo，居然还坐地铁不打车过来……” “因为你本身已经碳化了，所以需要低碳。”陆瑟说着推门而入。 正在前台玩手机的是一个宅男，虽然算不上肥宅但身体也略微发福，他抬起头来有气无力地说：“欢迎，随便看看吧。” 在他身后的货架上摆放着好多桌游，一眼看过去分别是《三国杀》《狼人杀》《卡坦岛》《时间线》《变色龙》《鲨口余生》《谁是牛头王》《种豆》《花火》《大国崛起2030》《动物将棋》《真心话不冒险》《向左转向右转》《奶油还是派》《怒海求生》《砸蛋》《原民部落》《蚂蚁竞逐》《谁是卧底》《格格不入3d版》《宝石阵》《小世界》《葡萄酒庄园》…… 游戏虽多，但包装盒上落了许多灰尘，发福店员招呼陆瑟也不甚积极，他接了一个电话冲对面说：“喂？对，这次是我接的，我是小丁不是上次的熊孩子……宠物医院有手术叫我回去？可我在帮同学看店啊！赵大夫你再坚持几天，不是咒我的同学，可这桌游店我看也快倒闭了……” 包兴有点幸灾乐祸地凑上去对店员小丁说：“既然快倒闭了，是不是全都大减价啊？我们要买至少20款桌游，给我们算便宜些……” 陆瑟摆了摆手：“只买10款，初创期用《卡卡颂》《昆虫棋》《行动代号》这种简单上手的来宣传招新，你贪多买的都是‘劝退流’有什么用？” 听说陆瑟和包兴至少会买10款游戏，小丁来了点精神，他在柜台后坐直身子道：“海报上贴的是六折，你们多买的话，我做主五折了！要是你们能买40款的话，我给你们打四折！” 桌游社社长包兴看着琳琅满目的盒子馋得直流口水，陆瑟还在考虑，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说道： “就在一分钟前，这家桌游店已经被林氏集团，或者说被我金世杰少爷给收购了！所有游戏都不能打折出售，还要涨价成原价的150%！” 【564】第一个受害者 店员小丁不信这家店这么容易就被收购了，但是他看到随金世杰一起从二楼下来的还有自己的同学，不由得不信。 “也好，这么长期亏损下去也不是办法，早点出手也能换个方向。” “谁允许你们换方向了？”金世杰立刻以主人自居道，“我收购这家店的附加条件，就是仍然保留所有职位所有员工，你们以后必须按照我定的策略经营下去！” 小丁不是很能看下去金世杰的张狂样，他对自己的同学以及原桌游店老板摆摆手道： “我不算员工，只是来帮忙看店的，既然林氏集团买下了这里，店员什么的只要花钱就能招到了……” 说着便起身打算离开的样子。 金世杰很不爽，道：“你看我年轻就质疑我的经营能力？我可是在【鱼虎秀】上直播热度第一，有900万女粉的人！” 仿佛要证明他说的话一样，之前等待在一楼包间的六名青姿学园“金粉”跑了出来环绕在金世杰周围，其中包括排球社原社长姜娜和从南方转学过来的粉刺妹。 小丁道：“你有身份我也有身份证，我是看在同学面子上才来看店的，既然店已经卖了，我要回家玩dota去了。” 金世杰一巴掌拍在前台桌案上：“不许走！我接管了这里你就也是我的员工！我宣布只要留任，所有人的工资变成三倍！” 小丁立即坐了回去，表情从嘲讽变成尊敬，还冲金世杰行了一个军礼。 “报告老板，朋友们都叫我小丁，以后您也叫我小丁就可以！听您吩咐现在所有商品一律涨价！” 光说还不算，小丁还拿出记号笔，把墙上“价格-50%”的海报给添了一笔，变成了“价格+50%” 金世杰很满意地看着“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成果，周围的女生也叽叽喳喳，觉得金世杰霸道总裁气味十足，实在是太帅了。 姜娜看了看柜台前的陆瑟和包兴，嘲讽道：“怎么样，桌游全涨价50%就买不起了？赶紧回去玩你们的盗版狼人杀去吧那个便宜！” 金粉们一阵大笑，小丁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也尴尬地跟着笑了两声。他的同学兼桌游店原拥有人，走回二楼去起草进一步交割手续了。 陆瑟的个人账面上有60万人民币，公司账面上则超过1000万（1000万本金是林琴建立赌局时给的），姜娜嘲讽陆瑟买不起桌游，实在是无知之至。 然而挥金如土，用钱解决一切问题是金世杰的风格，陆瑟不打算多花50%价格购买桌游，但也不打算无功而返。 陆瑟不理会金世杰和金粉，面向小丁问道：“在你们店里玩，一小时收费多少？” 小丁道：“周一到周四每人1小时15元，周五到周日20元，今天是周日并且涨价50%，所以是每人每小时30元！” 陆瑟打开手机扫了付款码：“先给我们俩来1小时的！” 店里根本就没人，陆瑟花60元和包兴坐到了靠窗的能看见大宁江风景的四人台，旁边有一台写有“免费取用，纸杯在内”的饮水机。 两人出门并没带什么桌游物件，现在一个人面前一杯白水，各自拿出手机翻看。 陆瑟快速用倒序翻看新闻标题，用12级智能生物独有的方式获取重要信息，包兴却觉得金世杰和众女生在相邻的大桌子上玩卡坦岛，对比得自己这一桌非常尴尬。 “陆瑟你倒是想点办法啊，金世杰他们在看咱们笑话呢！” 恰在此时，金粉中的粉刺妹道：“金少爷玩的真好！不像有些人买不起桌游居然干坐着！” 包兴眉头皱起成了疙瘩，陆瑟却镇定自若。 “别急，金世杰这种野怪是纯送经验值的，他不使用召唤兽杨刃就根本不值一提。今天我绝对不会多花钱买桌游，还要让金世杰把所有桌游都免费送我一套！” 包兴听得一愣一愣的，半信半疑道：“你用什么方法？难道你要用你的黑客能力黑掉收款机，把你付出去的钱再拿回来吗？” 可能是包兴说话大声了一点，金世杰冲着柜台喊道：“拔掉网线！关掉wifi！”小丁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看在三倍工资份上立刻照做了。 在这之后金世杰得意扬扬地望着陆瑟，自以为得计，陆瑟却不以为然，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继续喝白水看手机。 很快20分钟过去了，金世杰和金粉们并不是真喜欢玩桌游，眼见着陆瑟不采取任何行动，他们自己也跟着无聊。 姜娜忽然发现了什么，道：“金少，陆瑟每次去接饮用水都会把旧杯子丢掉，他是在故意浪费你店里的资产！” 其他金粉附和道：“真是！他旁边的包兴都碳化了，还一个劲地浪费纸杯不知道低碳！” 包兴气得站起来一拍桌子，对金粉们喊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花钱了爱用几个杯子喝水都随我们便！” 金世杰盯着陆瑟又去接水的背影，冷哼一声跟了过去。包兴下意识想去阻拦金世杰，陆瑟却背对着他们用很小的幅度摇了摇头，包兴知道陆瑟另有打算又坐了回去。 跟前几次一样，陆瑟使用饮水机之前丢弃了旧纸杯，从饮水机内部拿出了新纸杯，当他将这一杯水接满，转身要返回座位时，金世杰却一把将杯子夺了过去，自己给喝了。 “哼，正好我渴了，陆瑟你伺候我伺候得不错！”金世杰喝完水之后把纸杯往地上一丢，一副占了天大便宜的样子等着陆瑟发作。 陆瑟当然完全没受影响，非但如此，还在嘴角露出了阴谋得逞般的嘲讽笑容。 “总玩难度过低的游戏会降低智力，跟你斗获胜太容易，让我忍不住要期待跟林琴的社团对决呢……金世杰你阳痿吗？” 金世杰觉得陆瑟的问题莫名其妙，金粉们听见一个个先不干了。 “说什么恶心话呢！金少爷玉树临风的怎么可能有那种病！” “别以为金少爷是你们这样的书呆子、死肥宅！金少爷平时很注意保养身体的，你们才阳痿！你们全家都阳痿！” 店员小丁勉强符合死肥宅的标准，在柜台后面听得不大自在。包兴站起来气愤道：“我和陆瑟哪里肥了？就算我们阳痿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你们试过？” 包兴和金粉们用污言秽语互怼的时候，陆瑟用很低的声音提醒金世杰说：“不管你以前有没有症状，我劝你去洗手间测试一下，以免悔恨终生啊！” 【565】召唤小马兽 金世杰觉得陆瑟是在虚张声势，但是陆瑟言之凿凿，还有意无意把目光放到金世杰抢过去喝光又扔掉的纸杯上。 杨刃叮嘱过金世杰，当自己不在的时候，不要独自一人跟陆瑟找别扭。金世杰当然不至于因此害怕陆瑟，但是如果找陆瑟麻烦被反杀的话，事后在杨刃面前会很没面子。 不过是否阳痿这种事不是可以随时随地实验出来的（医学上有一种【纸条法】感兴趣的同学可以尝试一下）。金世杰扭头朝金粉们看了看，目光集中在女同学的第二性征上，看得姜娜等人既受宠若惊又有点不好意思。 陆瑟从金世杰的表情线可以判断出来——没有反应。 “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金世杰面色发白，一把抓住了陆瑟的领带，但是他担心【终极报复程序】会真的生效，所以没敢更进一步。 陆瑟从金世杰手里夺回领带，用娴熟的手法重新系好，冷冷和对方说:“虽然说男人是视觉动物，这么测试也不见得准确。还是去洗手间，在没有别人的时候确认一下吧！” 见金世杰面色有异，金粉们窃窃私语，有人说：“金少爷不会真的有问题吧？”还有人说：“金少爷好像很喜欢吃野生动物，会不会是有些动物吃了以后……” “你们别乱讨论，我只是去一下洗手间而已！”金世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这样宣称，并且转身就上了二楼。 “老板……新老板？”店员小丁在柜台后面提醒道，“一楼也有洗手间，您可以去一楼的！” 金世杰没有理会他，故意选择二楼的洗手间就是为了躲开人群，毕竟他现在要验证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金世杰前脚刚走，姜娜的表情就变了，因为她隔着玻璃窗看见彩虹小马焦青青竟然也过来凑热闹，正在店外面探头探脑。 经过周六一整天的休息，焦青青总算从排球赛的疲劳当中舒缓过来，她今天的私服是皮短裙+红裤袜+钉子鞋，青绿色头发仍然显出十足的小太妹风范，戴着粉色美瞳的眼睛露出好奇的神色，从江畔桌游店外面望进来。 “陆瑟，陆瑟！你果然在这里，还以为你是在骗我呢！” 发现陆瑟之后，焦青青兴高采烈地推门跑进来，看那架势恨不得给陆瑟来个拥抱，陆瑟及时伸出手表示最好保持一定距离。 包兴坐在四人台上，握着那杯从来没喝完的水吐槽道：“搞了半天陆瑟你刚才是在给青青发信息吗？你还说杨刃是金世杰的召唤兽，我看青青都快变成你的召唤兽了！” 陆瑟、包兴还有焦青青曾经在同一所幼儿园就读，包兴叫焦青青的昵称也习惯了，只不过他还没有习惯当年的幼儿园公主变成现在这种叛逆的模样。 “青青，”陆瑟说，“我叫你过来想确认几件事。第一你在冬山市唯一的住所就是青姿学园宿舍吗？” “是啊，”焦青青答道，“我爸把我送到这儿来，就是希望学校一年365天管教我，其实要不是看在陆瑟你也在这所学校的份儿上，我才不来呢！” 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是陆瑟早已知道的，他故意问这个拖延时间，期待着金世杰赶快从洗手间里回来。 其实周五晚上打过那场排球练习赛之后，焦青青的手腕还有点疼，但是她在寝室里没事儿就用陆瑟的扫地机器人电脑，受到了更多的背景音催眠影响，对陆瑟的迷恋又增加了一层。包兴说焦青青是陆瑟随叫随到的召唤兽，焦青青也没有因此气恼。 “陆瑟，你不会不知道今天是平安夜明天是圣诞节吧？是因为圣诞节学校不放假，所以你才今天叫我出来，要跟我一起过平安夜吗？” 焦青青对待陆瑟十分热情，倒贴度max，金粉们看了不由得发出阵阵非议： “真是给你哥哥丢脸，不知道金少爷和陆瑟是死对头吗？” “平安夜这么敏感的日子，让陆瑟随随便便就叫出来，听说还是发信息叫出来的连个电话都没打……真是不够矜持！” 说话的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好像她们六个在平安夜跟金世杰出来就很矜持似的。 这时金世杰从二楼的洗手间回来了，他一张脸变得跟猪腰子类似，见到焦青青也来到了桌游店，不由得更加窘迫。 “青青，你……你来这里做什么？陆瑟叫你来的？” 焦青青双手叉腰瞪了金世杰一眼，指尖将皮短裙腰带上的金属饰物碰得叮当乱响。 “我愿意到哪儿去关你什么事？别打搅我和陆瑟说话！” 陆瑟突然做老好人道:“青青你也别这么急，金世杰今天的确是遇到了一些困难，不过只要他开口向我求助，我也许就会帮他的。” 金世杰顿时觉得陆瑟口蜜腹剑，明明说话的语气很温和，却是要自己当着妹妹的面承认阳痿，再求陆瑟大慈大悲给出解决方法。 ——明明是你刚才给我下药了！我虽然吃过果子狸小熊猫穿山甲金丝猴，但没有一种是会让人阳痿的！ 焦青青纳闷道:“金世杰他怎么了？他不是总号称有900万女粉牛得上天吗？他有什么事能求到陆瑟你头上？” 陆瑟耸了耸肩：“你说得有道理，可能是我自己想多了，金世杰应该不会有什么求到我头上的问题，你说对不对金少爷？” 金世杰心里矛盾重重，既不肯点头，又不敢摇头，陆瑟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药？这种效果到底是暂时的还是持久的？要是杨刃在身边还能给他出点主意，现在真是有点手足无措了。 欣赏金世杰现在的表情变化，让陆瑟很是愉悦，他晾了金世杰一会才道：“我也不强人所难，。只要你承认你萎了，我就承认我这里有治你的药。” 这几句话说的声音比较小，金粉们距离稍远没有听见，焦青青奇怪道：“萎了指的是什么意思？陆瑟你有什么药？” 焦青青再问下去金世杰就要找地缝钻了，他实在没办法，只好皱着眉头向陆瑟承认:“我的确是……的确是有点萎，应该怎么治？你赶快告诉我！” 【566】我要买十盒！ “想知道治疗方法也不难。”陆瑟笑道，“把店里的所有桌游都免费送我们一套，打包好让包兴拎着，我就告诉你治疗难言之隐的方法。” “难言之隐？洁尔阴洗液，洗洗更健康的那种难言之隐吗？”焦青青的眉头皱得更高了。 “不……不就是几套破游戏吗？”金世杰笑得很尴尬，极力想维护自己的面子又维护不住，“你们想要就拿走好了，让包兴去自己挑！关于我的问题……” 包兴兴奋地从四人台站起来，拍了一下陆瑟的后背：“真有你的！说让金世杰免费送咱们游戏，就真送咱们游戏！我现在就去拿！” 迈着仿佛中了彩票一样的步伐，包兴走去柜台，店员小丁向金世杰确认了一下眼神，然后乖乖地选游戏给包兴打包了。 金粉们议论纷纷：“金少爷为什么要向陆瑟低头？陆瑟到底是用了什么卑鄙手段？” 陆瑟免费获得了一大堆桌游，还测试了【逆伟哥】通过爆音手表发射的实际效果，可谓是超额完成目标，心情不由得不愉悦。 “青青，麻烦你到附近药店去买一些伟哥。” “真是讨厌！”焦青青娇嗔着打了陆瑟肩膀一下，“平安夜让人家去药店买套套，这不是明白看今晚要……诶？你刚才说要买的是伟哥？陆瑟的不会这么年轻就不行了吧！” 陆瑟把手指伸向金世杰：“不行的不是我，是金世杰，不信你问一问他。” 焦青青把目光转向自己义理和血缘上的哥哥，但是却不肯叫他哥哥。 “金世杰，你不行了所以才需要买伟哥吗？ 被妹妹如此质问，金世杰完全抬不起头来。他尽量把声音压低，转而向陆瑟问道：“药店的伟哥就能解决我的问题？会不会产生依赖性？” “不会有问题，但是把伟哥买回来之后必须经过我的特殊处理，不然的话只有本次能够生效，以后你就永远也离不开伟哥了。” 金世杰很疑心陆瑟说的特殊处理到底是什么，搞不好的相当于方丈的开光，但是他现在的情况完全属于难言之隐，更不适合大声讨论。 “金世杰你阳痿了？”焦青青完全没有控制自己的音量，“这样也好，以后能少祸害多少动物啊！” 焦青青逻辑是，金世杰吃各种人类很少吃的稀有动物才会中毒阳痿，如果以后不敢吃了，许多动物就能逃过一劫。 但是她自己知道他的逻辑，别人可不知道，尤其是小丁在柜台后听见这些，不由得暗自嘀咕：“我早就听说有些富二代喜好非常奇怪，没想到还有像这个叫金世杰一样的喜欢吃伟哥祸害动物的！动物们招谁惹谁了？” 金粉们觉得焦青青说的太过分，想要反击两句，这时金世杰接到了杨刃打来的电话。 “喂？杨刃，问我在哪？我在桌游店，一个大宁江边的店，我刚刚收购了……啥？你说我乱花钱？我花的是我爸的钱又不是你的钱！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今天是平安夜，我不想你在身边煞风景！” 粗暴挂掉杨刃的电话之后，金世杰在陆瑟面前又恢复了刚刚的怂样。 “所以只要是从药店买的伟哥都可以吧？既然如此也不见得非得要青青去。”金世杰说着向身后的六名金粉转过头去，“你们谁能帮我去一次药店？” 以姜娜为首的“六朵金花”面面相觑，虽然在平时她们巴不得能捞到这种表现机会，但是现在却没有人站出来。 现在这个时代，女学生去药店买安全套已经不会吸引太多好奇目光，但是如果买的不是套套而是伟哥，店员难道不会怀疑对方的男朋友到底是多大年纪吗？ 眼看包兴大包小包装了许多桌游，种类太多以至于干脆放弃了一些纯英文游戏，再多耽误一会儿，估计包兴就会走回来一同加入嘲讽金世杰的阵营了。 杨刃曾经告诫金世杰“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此时金世杰回想起了这句话，为了不让自己的面子跌得更碎，他冲柜台后面的小丁大声命令道：“去药店给我买10盒万艾可，快去快回，不许提问题！” 万艾可是伟哥的英文音译名，金世杰这么叫羞耻度能降低一些，但是在场的人没有人不知道万艾可就是伟哥。 小丁为难道：“金……金老板，现在店里没人，我得看店啊！” 金世杰大怒：“现在除了我们还有哪个顾客吗？再推三阻四我就开除你！还想不想赚三倍工资了！” 小丁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了附近药店，结果玻璃柜台后的女售货员正好是他喜欢的类型。 正当小丁心跳加速，想着要怎么说出第一句话来获取对方好感度的话的时候，女售货员甜甜一笑，微微侧着头问：“请问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小丁这才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下意识回答道：“我要买万艾可……” 在药店当售货员不可能不知道万艾可就是伟哥，妹子的甜甜微笑顿时变得有点尴尬，不过她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从玻璃橱窗下拿了一盒伟哥出来。 “一盒不够，我得买十盒！” 15分钟后，以再次失恋为代价的小丁拎回了一兜子的伟哥。陆瑟故弄玄虚，背对金世杰将一片伟哥在超声波的帮助下溶解在饮用水里，随后又打开手机里的网易云音乐，对着这杯“伟哥水”播放【神奇阿尔法—音乐治疗】歌单。 海浪和轻音乐声顿时占据了桌游店的主旋律，陆瑟还叫上焦青青跟他一起对着这杯水拍手，把鼓掌声也混入“治疗体系”。 “加油，你行的，你一定能让金世杰重振雄风！”陆瑟一边拍手一边信口胡诌，“曾经有一本书叫做《水知道答案》，只要你对水说鼓励的话，它就能获得相应的神奇效果！青青，你也跟我一起喊！” 焦青青觉得好玩，便也拍手笑道：“加油，你一定要让金世杰行起来！” 金世杰在旁边看着这几乎相当于萨满巫术一样的仪式，尴尬到不行。。 “陆瑟你是在骗我吧？杨刃早就告诉我说《水知道答案》那本书讲的是伪科学！” “爱信不信。”陆瑟白了金世杰一眼，并没有停下拍手的动作，“你说这是巫术也好，骗局也好，你现在是不是已经不行了？那你要不要喝这杯解药？” “万一有毒呢？”姜娜质问，“金少爷你不能全听陆瑟的，我觉得还是先让陆瑟自己喝……” 然而金世杰重振雄风心切，，一伸手就把桌子上的伟哥水仰脖喝了下去，还别说，陆瑟这次没坑他，有点立竿见影的意思。 “好……好像有效了！”金世杰欣喜之余目光对上了自己的妹妹，而彩虹小马的眼睛里装满了鄙视。 “在公共场合这个样子，你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不，不是我自己愿意的啊！这是药物的效果，都是陆瑟害的！青青你快离开，我也没让你在旁边看着！” “走就走！”焦青青一转身顺势挎上了陆瑟的胳膊，“你以为我喜欢见到你吗？我还要和陆瑟过平安夜呢！” 焦青青把陆瑟从桌游店拖走的时候，陆瑟并没有做什么反抗，他只觉得，金世杰脸上那被妹妹背叛的表情实在是太令人愉悦了…… 【567】修正现实 陆瑟只顾着气金世杰，等到焦青青挽着他的胳膊走出桌游店，他才感到有些不妥。 “青青，我没答应跟你一起过平安夜，你看旁边还有包兴……” 包兴拎着几大提桌游落在陆瑟和焦青青身后五步远的地方，他此时兴奋道：“你们俩过平安夜吧，看在我是你们幼儿园同学的份儿上我就不当电灯泡了，我要打电话问问小佳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平安夜，不成的话就直接把桌游送回学校！” 陆瑟回头道：“别试了，我早就把你的号码放进了小佳手机的黑名单里，直接回学校吧。” “我靠陆瑟你怎么坑人！我只是想跟小佳以将来会结婚为前提发展一下纯洁的友谊而已！” 联系小佳无望的包兴打了一辆出租车回了青姿学园，把陆瑟和焦青青两个人留在了大宁江边。 午后两点一般是全天最热的时段，但在冬日的江边，反而会产生煦暖的感觉，陆瑟让焦青青挎着胳膊紧贴着自己走，在外人看上去绝对是一对小情侣。 “学生的天职就是学习，”陆瑟说，“平安夜、圣诞节这种舶来节日有什么好过的？刚才包兴跑得太快，我再打一辆车，咱们回学校。” “不回！”焦青青更用力地夹住陆瑟的胳膊，简直像是抱住树干的树袋熊，“这么长时间你总算对我温柔点了，你心里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陆瑟微微皱眉，他心里并不确定焦青青说的是对还是错——在幼儿园时代焦青青是众星捧月的小公主，当时陆瑟并不知道焦青青从她爸爸那里得到授意要接近自己，如果焦青青没有说出那句“你以后没有那么多零花钱给我冲q币了，我还要你有啥用”，陆瑟可能也不会受到那么大打击，并且把林氏集团视作万恶之源。 现在焦青青的外表变得超级叛逆，仿佛是白雪公主献祭了七个小矮人之后换了一套五杀皮肤，但是原先对陆瑟若即若离，各种坑陆瑟的小公主变得迷恋上了陆瑟，命运还真是有各种奇怪的安排。 冬日的大宁江边没有夏季那么热闹，但还是有一些人在散步或者拍照，其中一对老夫妇本来想请陆瑟给他们拍照，见到陆瑟身边五颜六色的焦青青，不由得犹豫起来。 “你们怕什么？我又不会抢你们的钱！”焦青青夺过老头半递不递的手机，像轰鸡一样让老夫妇乖乖站好，然后连续拍了好几张照片。 “我虽然是混道儿上的有很多跟班，但也不会让她们打好不容易白头偕老的人！手机拿好，回去好好欣赏青青姐拍的好照片吧！” 焦青青带着呵斥的语气把手机还给了老夫妇，但是陆瑟从中并没有感到多少恶意。 一切性格的形成都有其源头，陆瑟明白焦青青之所以对白头偕老的老夫妇比较“尊重”，是因为她自己属于偷情产生的结果而一直对此很是在意。在她看来，她妈妈如果不跟姐夫搞在一起，金洋如果跟金世杰的妈妈白头偕老，反倒是更符合她理想的婚姻观。 跟老夫妇打完交道之后，焦青青又回来抱着陆瑟的胳膊，这种不加掩饰的依赖让陆瑟有些不知所措。 作为《如何给妹子洗脑》这本书的作者，陆瑟能够轻易识破妹子刻意制造出的假象，现在的他可以轻易知道当年的焦青青不喜欢自己，但与此同时，现在的焦青青喜欢自己又是这么的明显。 青绿色的头发，随着走步的幅度而上下晃动着，散发出淡淡的洗发水味道，虽然在陆瑟心中比不上小公主焦青青的黑长直发型，但在阳光下也别有一番风味。 ——如果当年青青没因为我爸爸被踢出公司而跟我分手，那么现在我会是什么样子呢？ 不自觉开始如此设想的陆瑟，忽然感到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他掏出来一看，发现了一条新短信。 【应该想起来了吧？】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陆瑟本来以为是谁发错了，然而这句话的发信人居然被标注成一个令他心寒的名字—— 陆浩。 而这个“陆浩”又发了第二条短信：【对你不利的现实我会轻易修正。】 这种事情伪基站也能做到。陆瑟眯起眼睛，用眼角余光观察四周有没有可疑背包人的踪迹，然而他手机上的两条短信马上又自我删除了！ 陆瑟心里流出了冷汗。 随意删除一个资深黑客的手机数据，并且知道关于陆浩的事，哪怕是奥丁（陆子东）也不见得能做得如此干净利落。 ——而且老爸没理由编这种短信吓唬我！ 陆瑟表情僵硬，焦青青却只顾挎着陆瑟的胳膊懒洋洋地走，边走边回忆幼儿园时的快乐生活。 “当时多有意思，每天的日子好像过不完似的，包兴还没有现在这么黑……我靠！” 大宁江边有几个小男孩在踢球，其中一人脚下神勇，一记“猛虎射球”险些踢到焦青青的脑袋，焦青青险险躲开之后对小男孩们一顿痛骂，刚才在陆瑟身边小鸟依人的伪装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你们这些有人生没人养的熊孩子！吃屎了踢球这么用力！？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都敲下来当玻璃球玩！都给我滚！青青姐今天要不是心情好，就把你们全都丢进江里喂王八！” 这些小男孩见焦青青的造型这么非主流，骂的又难听，畏畏缩缩不敢还嘴，踢球的那个还给吓哭了。 焦青青这才稍微消了气，挽回陆瑟的胳膊，笑颜如花道：“那个……接下来咱们去哪？” 话未说完焦青青就又被地上的碎石绊了一下，气得她捡起石头用力丢进大宁江，引发了江边几个钓鱼人的不满，但是他们也没看清楚到底是谁丢的石头。 陆瑟却感到相当不妙，现在焦青青的情况很像是触犯了林怜的【恶意反弹光环】，或者说，焦青青正在被【终极报复程序】锁定。 ——修正对我不利的现实是什么意思？我刚开始确实很烦青青，但是也不至于要持续制造意外，不让青青受伤不罢休吧？ 想到这里，陆瑟觉得有必要继续观察焦青青，至少不能让她被猛虎射球或者碎石给“修正”了。 “嗯哼，”陆瑟尽量不带任何感情地清了清嗓子之后说，“我突然觉得逛一逛也没什么不好，那么今天直到晚上咱们俩就呆在一起吧！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 焦青青喜出望外：“肯定会注意安全的！陆瑟你带了身份证没有？我带了！” 【568】真神的信徒 平安夜当晚，郁博士加起班来忘了时间，独自在am科技有限公司机器人实验室查看数据报表。黑暗的环境中，一个长着绿色眼睛的光头杀手出现在他身后。 “蛇眼，虽然我的安保系统给你开了豁免权限，但你也不要这么吓我好吗？” 郁博士作为当年斯坦福大学的高材生，英语相当流利。 被称作蛇眼的人，缓步无声地踏在实验室的金属地面上，脸色在微光下更显病态苍白。 “陆浩看中了你，但是你办事居然这么磨蹭！”蛇眼语气不满，“只是让陆瑟用两天两夜的休假时间来机器人实验室，这点小事到现在都没有做到？” 听到“陆浩”这个名字，郁博士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陆瑟答应我……下周五就会来了……你们为什么这样执着于他？这是一个弗兰肯斯坦式的故事吗？被创造者想要反过来胁迫造物者，我以前遇到过一次这样的事情呢。” 蛇眼在禁烟的实验室里点起了一根烟，郁博士为了不让警报触发，只好用谷歌多媒体眼镜将警报系统手动关闭。 “你以为陆浩是陆瑟在南极制造出来的，活在网络上的人工智能？【尤格索托斯连环杀人案】难道是只靠人工智能就能做出来的吗？” “不是还有你们的帮助吗？”郁博士猜测，“比如你，假意为人口贩卖组织服务，其实早已被陆浩收编……你这样的人还有多少？有你们这个杀手集团，只要精心布置的话……” “我没有见过其他杀手，”蛇眼吐了口烟圈道，“你最好也祈祷不要遇见除我以外的陆浩派来的杀手，到时候你就知道【尤格索托斯连环杀人案】的真相了。” “我的一个研究生助手做了背叛我的事情。”郁博士岔开话题，“我原本相当信任他，但是他把我的秘密研究资料传送到了外界，事后他说不出自己这样做的理由，甚至我都看不出他有任何这样做的合理动机。” 郁博士的眼睛和杀手的残忍蛇眼目光相接。 “我调查过，之前还有试图伤害陆瑟不成昏迷住院的何希范，被某个实习大夫毫无理由地掐住脖子，几乎丧命的事情。在美国，【洛基】组织的高级黑客试图追踪【混沌俱乐部】的核心成员，结果莫名其妙地被安上了恋童癖的罪名被警察带走……” “陆浩，也就是所谓的【终极报复程序】，是如何影响人类心智的？” 蛇眼毫不忌讳地将烟灰弹在干净的金属地面上。 “【终极报复程序】是活在网络上的人工智能，但陆浩不是。我曾经信奉基督教，但是上帝没有在我面前展示神迹，我唯一见过的神迹是陆浩展现给我的。我不会去试图理解神，但是我杀手的直觉告诉我，逃离陆浩掌握的唯一方法是逃离人类文明……郁博士，你怀疑自己的助手被影响了心智，可你自己就确定一定没有受影响吗？” 郁博士的右手在白大褂袖子里握紧。 “我很注意化学干扰试剂之类影响人类心智的东西，我确定实验室没有遭到化学入侵。” “并不是化学物质，也不是其他凡人能够理解的东西。”蛇眼终于抽完了一根烟，他把烟蒂随其丢弃在脚下。 “陆瑟身上倒是有5年前残留下来的化学物质，你要抓住下周五他过来参观的机会，认真检测，争取找到解药。” 郁博士感到奇怪：“陆瑟自己也精通化学，他自己会不知道有这种事存在？” “因为那是失忆和降低智商的药。”蛇眼说，“陆瑟为了消灭某样东西自己调配并且喝下了那种药，幸运的是由于某种原因他只喝了一半，不然的话即使是你这样的专家也不可能调配出解药。” 郁博士不由苦笑：“失忆和降低智商的药……那不就是‘脑残水’吗？陆瑟喝过脑残水还有现在的智商，那么他5年前究竟恐怖到何种程度？” “那就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了。”蛇眼道，“为了你和你在乎的人的生命，记住要完全按照陆浩说的做。任何台面下的动作在陆浩面前都完全透明，甚至你某些时候的‘背叛’也是奉了陆浩的旨意。” 他后退遁入黑暗的动作不像个冷酷的杀手，反倒像是个真神的信徒。 “不要忘了，神在倾听，神在诉说——而你不值一提。” ※※※ 晚饭时间，大宁江附近充斥了卖平安夜苹果的人，陆瑟决定无视这些苹果，先带焦青青去吃个晚饭。 然而因为焦青青一直在跟他谈论幼儿园的欢乐时光，陆瑟没有发现，身后不远有一个满脸愤懑的年轻男人正在跟踪。 这个人其实陆瑟见过，就是曾经在林立装修公司任职的，赵肥肠的跟班小魏，和陆瑟竞争客户那一回，表现得唯唯诺诺没说上什么话。 赵肥肠回去以后被林琴授意开除后，小魏不知怎的也交上了霉运，尤其是女朋友搞起直播后和他闹分手，终于让他在平安夜前夕又丢了工作又变回单身狗，惨的不行。 “都是……都是林氏集团的错！林氏集团的所有人都要受惩罚！” 最开始几天还比较冷静的小魏，最近看了几部a片安慰自己，反而起了反效果，心中的怨恨更加强烈。 “前面这个人不就是林氏集团二当家金洋的独生女吗？她故意打扮出的怪样子想认错也难！不行我得报仇……让我看看哪里有板砖……” 【569】发狗粮有风险 看见焦青青搀着陆瑟胳膊嬉笑的表情，小魏恨不得立即冲过去拍上一板砖，但是他脑海里还有另一个想法起着重要作用。 ——可恶的只有林氏集团，波及到无关人士就不好了，尤其是陆瑟一家也是林氏集团的受害者，我要尽量避免伤及无辜。 小魏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逻辑是说不通的，他既然已经不顾一切地要报复林氏集团，又何来理由对陆瑟一家表现出特别关心？ 无论如何，小魏跟踪着陆瑟和焦青青来到一家烤骨头连锁店门口，见到两人走了进去。 小魏和女朋友也来过这家店，现在他见到店内有许多情侣说说笑笑，心下难平，咬着牙也随后跟了进去，坐到可以监视陆瑟两人，同时也不太显眼的角落里。 “平安夜来吃烤骨头有点不搭……但是管他呢！反正其他的店都满了！” 焦青青坐到陆瑟对面后，用双手将头发向脸颊拢了拢，但是青绿色的小太妹头型马上又翘了回去。 陆瑟的心思不在食物上面，他翻动手机，不是很有绅士风风度地让焦青青一个人跟服务员交流。 “要3斤烤脊骨，锡纸香辣脆骨2份……你这个石锅鸡蛋糕甜吗？” 服务员一边回答焦青青的提问，一边不由自主地被对方身上的五颜六色所吸引，焦青青全身上下似乎都在述说一个信心：姐不是好人。 青青姐对面的陆瑟一直翻动手机不说话，看上去倒很像个认真学习的优等生，服务员暗道：这男生不会是被这不良少女给包养了吧…… 陆瑟屏蔽店里的嘈杂声，一心思索自己收到的两条短信。 ——老爸说【终极报复程序】已经失控，现在它直接给我发短信，已经不是失控而是成精的程度了吧！ ——它自称“陆浩”，竟然以我没有出生的哥哥自居！还说要修正对我不利的现实？ ——用什么标准判定是否对我不利？青青差点被足球击中是纯属偶然，还是触发了“修正”机制？ 这时焦青青点完了菜，双手托腮看着陆瑟入迷，同时慨叹道：“有些点多了，其实包兴如果有女朋友的话，叫他一起来吃晚饭也行，至少咱们三个有过去的事情可以聊……” 陆瑟心中一动，视线暂时离开了手机。 焦青青和其他女孩的最大不同，是她不但和小时候的陆瑟有交集，还和小时候的包兴有交集，她和陆瑟、包兴加在一起，是当时幼儿园里互动频率最高的三人组。 对于焦青青来说，陆瑟举家搬往南极的时候她说了过分的话，表现出丝毫不在乎跟陆瑟、包兴的友情，以显示自己的高贵公主气质，但是这些年她越来越感到后悔，甚至开始自暴自弃连公主的外形都不要了。 陆瑟能够猜到，现在焦青青想要的“复合”，不光是跟陆瑟恢复关系，还要顺带跟包兴恢复三人组的关系，只是不会单独拿出来说罢了。 陆浩的第一条短信说【应该想起来了吧？】，陆瑟并没有因此想起自己在南极曾经喝过“智障脑残水”，从十二级智能生物变成了时不时大脑短路的十二级智障生物，也忘了喝下这些时他不断告诫自己的那句“甘于愚蠢，保持无知”。 但是他回到冬山市以来，越来越多地让感情影响自己的逻辑判断，和他梦想中抛弃一切感情达到极致的十三级智能生物渐行渐远。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陆瑟可能从来都没有忘记喝下失忆药的初衷，他现在更加清楚明白地确信，为了不让身边的人发生危险，他需要保持长期愉悦，以免对方被误判为“不利因素”遭到修正。 ——被我在子宫内夺取了身体和生命的哥哥呀，在你眼里焦青青是一种什么存在呢？是因为伤害过我所以必须抹除的“不利因素”吗？我虽然还没有原谅她，但也没想过要她的命。 烤骨头店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以至于焦青青必须扯着嗓子才能跟陆瑟说清楚一些话。 “陆瑟你以后要考哪所大学？我是不想升学了但是知道你在哪个城市也很重要啊！我得跟你去一所城市免得大学里的小婊砸勾引你……” “我也不想升学。”陆瑟忽然道。 “哈？全校成绩数一数二的你不想升学？”焦青青瞪大了戴粉色美瞳的眼睛。 “因为幸福不需要太多知识。”陆瑟让自己也很意外地说出了某种反智言论，“或者换句话说，我获得了太多知识，对整个世界……” 这时服务员端上了烤骨头和饮料，焦青青没有什么淑女风度地抓起来就啃，那样子不太像情侣约会，反倒是像基友下馆子。 “陆射你不瓷吗？”焦青青嘴里嚼着东西问对面的眼镜优等生。 陆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换成是当年的幼儿园，陆瑟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有一天焦青青会这样子吃东西，被礼仪和身份约束的大小姐化作了受本能驱使的自由野兽。 于是十二级智能生物也没用塑料手套，直接抓起来一根骨头放在嘴里啃，他和焦青青相视而笑，放弃了繁文缛节回归野蛮，自有一种独特的爽感。 然而跟焦青青发自内心的笑容相比，陆瑟的笑容仍旧是含有一丝苦涩。 虽然他现在的智能完全无法跟5年前相比，但是他能感觉得到，真正的战争从来就不是陆家对林家，而是在十二级智能与十三级智能之间发生。 ——获胜者必然是我，但到底是哪个我？ 包兴戏言过陆瑟是一个未来的邪恶科学家，如果这不是戏言而是事实，那么为了整个世界着想，让邪恶科学家升学深造学到更多知识，还不如让他沉迷女色，从此无知并愉悦地度过相对无害的一生。 “时间过得真快，明天就是圣诞节了。”陆瑟喃喃自语，“小佳还专门给‘圣诞老人’写信要过圣诞礼物，不过那些游戏机我都提前给她买了，不知道她还会不会提圣诞节礼物的事。” 陆瑟只是突然感慨起来，焦青青却误以为陆瑟谈起圣诞礼物，是要送给自己什么东西。 “诶？这么突然就……”焦青青嘴唇上的油都忘了擦掉，“难道陆瑟你准备圣诞礼物了吗？可我没想到你会送我所以没准备相应的回礼，要不然我现在就出去买！” 陆瑟按住想要站起来的焦青青的手，道：“我不是很喜欢圣诞节所以并没有准备什么圣诞礼物，只是今天跟你在一起让我想起来从前的事，稍微有些怀念过去感情丰富的自己了。” 焦青青感受到了陆瑟手心的热度，脸上显示出了有些不符合她不良少女形象的羞赧，彩虹小马以商量的口吻小声说：“既然都没带礼物，不如吃完饭后找个地方，把自己当礼物送给对方？” 陆瑟还没来得及答话，却听见从角落里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小魏不知何时从厨房师傅手里抢了一把剁肉长刀，把它横在了路过的女服务员脖子上。 “凭什么我失恋了还要被喂这么多狗粮？焦青青你给我过来！不然我就把人质杀了，还要把刀甩出去砍你！” 【570】FFF团平安夜专场 “?你是谁啊？??这服务员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好不容易跟陆瑟谈的这么融洽！” 焦青青对于小魏挟持服务员，??让自己走过去这件事表现出了充分的不理解。?? 彩虹小马的眼睛睁到睚眦欲裂的程度，陆瑟在近距离观察到，再次确定了所谓的“永久性美瞳”其实就是眼球纹身，焦青青大概是接受了切开眼白后植入染色白金薄片的手术，她为了彻底跟过去的小公主形象说再见，可真够拼的。 “我是谁？??”小魏脸上肌肉抽动着，把剁肉长刀??贴近女服务员的脖子，??“我是你们林氏集团的受害者！我还在平安夜受到了一万点精神伤害！我要报仇，你不想连累别人的话就自己过来！” “真……真特么是笑话！”焦青青道，“这个矮胖服务员跟我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过去？??你才是连累别人的那个人吧！放聪明点赶快把刀放下，??不然呆会青青姐让你好看！” 焦青青一边说一边以拳击掌做出威胁的动作，其实在春水市她大多是用棒球棍威胁，但谁让她今天没有随身携带棒球棍呢？ 小魏占据的是??一楼和二楼的楼梯口，以及后厨通道中间的角落空间，??身后的墙壁上正好??有一幅??鲨鱼破浪而出的立体彩绘，??他手中的剁肉长刀和鲨鱼的牙齿一起闪着骇人的寒光，两只野兽脸上的狰狞表情也越来越相像。 被小被劫持的女服务员是个大婶，??她愣了好一会才醒悟过来自己的处境，??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颤声道：“怎、怎么会这样？??我还和老公约好了，等到下班了要一起过平安夜呢！” 小魏听了大怒：“你这个人质怎么也能对我造成精神伤害？赶快给我闭嘴！不然我??把你的脑袋砍掉！” 服务员大婶知道这刀是用来砍骨头的锋利异常，??赶忙??闭紧嘴不说话了，??只是用眼神向周围人求助。?? 烤骨头店的店长今晚不在店里出去浪了，??其他店员们群龙无首，??又害怕担责任，??谁都不敢上前，??连一个敢和??小魏交涉的都没有。?? 顾客们琢磨着想溜之大吉，??但是小魏拖着服务员大婶??挪到了??门口的位置，并且厉声喝道：“除了焦青青和陆瑟以外，都给我坐回去，谁先起来我就拿刀丢谁??！要不要赌一赌你们能不能躲开？??” 匪徒手里的刀只有一把，??但是谁也不愿意以身试刀，眼看着匪徒好像??有既定目标，??其他顾客噤若寒蝉地坐了回去观察事态发展，胆大的还偷偷用手机拍照，还有个没心没肺的小胖孩在继续啃骨头啃得满嘴油。?? 焦青青有些奇怪道??：“陆瑟，??他也知道你的名字，??那你知道他是谁吗？??” 陆瑟??微微点头：“这个人原来是林氏集团旗下林立装修的新手销售，混的不是很好，好像最近还丢了工作??和女朋友。??别人都叫他小魏。??” 一边回答焦青青，陆瑟一边想到：我在争夺客户的时候见过小魏，??感觉他并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就算平安夜跟女朋友分手对他打击很大，迁怒于焦青青不也太不自然了吗？?? 搞不好这是陆浩短信中提过的“对现实的修正”。??【终极报复程序】所能影响的不单是电子器械，甚至还可能包括人类意识，??不然的话??，何希范在医院里面险些被??素不相识的??实习护士给掐死??这件事无法解释。?? 想到凡是跟林氏集团有关，??又曾经被自己憎恨过的人现在可能都有危险，陆瑟心下一惊，迅速用手机给冬妮海依发了警告短信。?? 【请你尽量照看一下爱丽丝和理香的安全，??可能会有人对她们不利。具体原因我明天再告诉你。】 为了避免引起小魏的警觉，??陆瑟并没有把手机拿出来，??而是把手伸进西服口袋里边??盲发了这条短信。?? 之所以只在短信里面提爱丽丝和理香，是因为阿雪、莫莉她们一直和林琴在一块，??林琴对她们的安全自由安排。至于神圣修女林怜则不需要别人去保护，自有神之眷顾保护着她。??但这个神究竟是哪个神，陆瑟深想下去不由透体生寒。 ——经常有人说林怜信基督信傻了，但有没有可能，是我5年前做的某件事把她给玩坏了呢？我是不是有点……对不起她？ 陆瑟和焦青青邻座坐着一对大学生情侣，两人都化了比较重的妆看上去油乎乎的，其中那个女的对焦青青道：“平安夜大家都想好好过没想到遇见这种事，既然对方要你过去，你就过去跟他说清楚，也免得给大家添麻烦好不好？” 焦青青回头把眼一竖：“让我过去送死，你很大方啊丑八怪！” “你、你说谁丑八怪？啊啊啊啊我的头发！” 焦青青毫不留情地揪住对方的蓬松离子烫，疼得她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她的男伴想要来救护，却又想起了匪徒说的不准起立的禁令，犹豫了一下。 “都给我住手！”小魏喝道，“你们再乱动我就把人质砍了！” 服务员大婶欲哭无泪，心想跟我有个毛关系啊！老公我今晚可能会不去了，咱们来生再续前缘，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 离子烫以为匪徒救了自己，结果小魏接下来的语气越来越冲。 “你们是情侣吧？我今天看见狗男女就烦！给我站起来互抽耳光！只要打出来一个掌印来我就让你们走！” 离子烫又惊又怒：“你这家伙怎么故意整人？我和我男朋友感情这么好……” 没想到话没说完，自己脸上就挨了男朋友一耳光，五指山的掌印清晰可见，敢情对方好像还练过。 “小丽，我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啊！你比我白容易打出掌印，这下咱们就可以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我买首饰补偿你！” 小丽先是被焦青青揪头发又挨了“机智”男友的一耳光，心内委屈不由得放声大哭。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不走，要走你自己走吧！” 小丽的男友倒也抹得开脸，叹了口气后说走就走，小魏没有拦他还给他闪出了大门位置。 “呜呜呜我命好苦……”留在这里的小丽掩面大哭，焦青青听得心里怪不舒服的，又开始在旁边好言相劝： “喂，sb你别哭了！提前认清一个渣男你赚大了好不好？你还想怀了孩子以后再发现对方不是东西吗？” 小丽的声音从指缝中流出来：“我、我已经怀上了……” 焦青青一时无语，没想到小丽捂着脸又发出了两声阴笑。 “哼哼哼，反正孩子也不是他的，这个人不肯接盘我就找别人去！” 小丽短时间内重整情绪，抬头向小魏展示脸上的掌印，小魏挥挥手也让小丽出门了。 “哈哈哈哈这才像话！”小魏又把大门堵住，对剩下的顾客喊道，“剩下的情侣也要互扇耳光！我的平安夜这么惨，也不能让你们舒服！陆瑟，接下来是你！你给我扇焦青青的耳光！” 【571】我想做个好人 如果是在室外发生这种事，陆瑟可以调用无人机解决麻烦，但是室内不方便无人机进入，只能另想办法。 “你有病吧！”焦青青把邻桌的一瓶啤酒在地上砸得粉碎以表达她的不满，“凭什么要陆瑟扇我耳光？我又没怀别人的孩子！” 小魏将剁肉长刀逼近服务员大婶的颈动脉，道：“我今天的目的是让这里的情侣都分手！尤其不能饶过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林氏集团二当家金洋的女儿！” 听了小魏的补充说明，焦青青反而有点高兴的表情。 “那、那么说我和陆瑟看上去很像情侣咯？没错我们本来就是！在幼儿园就认识也算是青梅竹马，还是初恋！你以为一个耳光就能影响我们的感情吗？” 说罢，焦青青转向陆瑟道：“你用力打我一下咱们就不用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平安夜不能被一个疯子给毁了，我经常打架还有动手术，不怕疼的！” 闭上眼睛做好了挨耳光心理准备的焦青青，让陆瑟心中生出了怜悯之情。 毕竟他认识焦青青的时间仅次于认识包兴的时间，对方也的确是他的初恋对象，焦青青固然说过很绝情的很让陆瑟伤心的话，但她本身受这些话伤害也不见得比陆瑟低，从她对自己肉体的各种“改造”也可见一斑。 这时啃骨头小胖孩把他爸的啤酒从桌上碰掉了，发出“啪嚓”一声，焦青青下意识地身体紧缩，虽然没挨耳光但脸上出现了挨耳光的表情。 “我不会打你的。”陆瑟说，“受一个疯子胁迫，还要女孩牺牲自己来脱困，这样还算什么十二级智能生物？” 焦青青睁开眼睛时的表情难以形容，而陆瑟直直地朝着门口的小魏走过去了。 “你做什么？你再过来我就下手了！” 服务员大婶在长刀的威胁下发出了堪比肥猪咽气之前的惨叫：“小兄弟你别过来啊！这人真会下手的我脖子都出血了！” 陆瑟站在距离小魏五步远的地方停住，大概估测到了对方的心理距离。 “你别忘了这家店还有二楼。”陆瑟说，“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早有人报警了，警察很快就到，你还是提早放下凶器，争取宽大处理吧。” “我不怕警察，有本事他们就把我毙了！”小魏情绪激动，“你赶快去给我抽焦青青的耳光！必须在两边脸上都留下掌印我才能放你们走！” 说曹操曹操就到，附近的公安局很快接到报警，两辆警车和五名警察冲到了烤骨头店门口，只是因为人质不方便硬闯。 “里面的犯罪分子你听着！你已经被重重包围逃不掉了！我们刚才还找到了在附近买菜的你妈，你再不释放人质，我们就杀了你妈……” 警察一脚把自带喇叭的奇装异服者给踹趴下了，那人趁警察不注意自己跳出来喊话，他穿的像个超级英雄，紧身衣背后还有绘有拳头的盾牌图案。 “你们干什么踢我！我是冬山正义联盟的【力所能及侠】！我正在帮你们解决人质问题，我是在帮忙啊！” 警察队长挥挥手，眉头紧皱道：“把这个家伙给我带走！除了他以外还有什么红星侠、烈火侠、地铁文明侠……没一个让咱们省心的，要我说就该禁播复联那样的超级英雄烂片！” 旁边的小警察道：“可是冬山正义联盟模仿的是dc的正义联盟，复联属于漫威，dc和漫威两家公司……” 队长瞪了他一眼，他才醒悟到这不是普及美漫文化的最佳时机。 从小警察里接过警用喇叭，队长重新喊话道：“里面的人听着，刚才说话的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市民，你妈没事，但是你一意孤行你妈就该伤心了，今天是平安夜你妈也希望你平安回家是不是？我的手机号是130xxxxx，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打我手机提出来，你一定不能伤害人质……” 话音未落队长的手机就响了，接起来一听，却是【力所能及侠】在里面喊道：“让我进去代替人质！我要证明我是冬山市的英雄！我不是神经病！” 队长脸一黑，挥手命令手下人把力所能及侠拉得远一些。 “他再捣乱就把他送去尹教授的电疗中心！就说他玩网游玩傻了！这样妨碍公务我拘留你都不冤！” 店里的小魏听见了外面的骚乱和喊话，他正在犹豫，陆瑟道：“你虽然持刀碰红了大婶的脖子，但还没有真正伤人，只要你把刀放下，我就雇个律师看看能不能让你轻判成寻衅滋事。” 焦青青本来是不愿意和匪徒讲条件的，但她也知道陆瑟是为了自己好，刚才陆瑟不肯打她让她的心一直暖着呢。 “我、我也会给你请律师的，大过节的别闹了，你以为你这么闹你女朋友就会回来吗？” 小魏心思有些松动，他凄然道：“本来我们过得好好的，她非要在【鱼虎秀】上面搞什么直播……” 焦青青一愣：“鱼虎秀不就是金世杰……”醒悟过来捂住嘴的时候已经晚了。 小魏表情一凛，厉声道：“我想起来了！鱼虎秀不就是你爸爸金洋旗下的业务吗？你哥哥金世杰不是在上面热度第一吗！原来我没找错人，我的不幸都是你们一家害的！你说，你哥哥是不是经常对女主播潜规则！？” “没有啊！”焦青青想要解释，“金世杰说女主播们都靠化妆，真实质量比空姐差远了……” “什么？你敢说我女朋友不如空姐？” 陆瑟两眼看向天花板，心想青青你不说话能死？你不愧是和包兴从小认识的，我一神带两坑，这年头当队长可真难！ “嗯哼，”陆瑟清了清嗓子吸引小魏的注意力，“咱们还是回到你的刑罚问题上来吧，做个假设，你觉得你女朋友现在回心转意的话，她会等你十年吗？” “十年？”陆瑟抛出的惊悚信息让小魏不得不认真考虑，“为什么是十年？” “因为持刀抢劫，至少会判十年。”陆瑟从口袋角落里翻出一枚5毛硬币，向空中抛了一下又接在掌心。 “我现在把这5毛给你，再把手机也给你，其他人距离远听不清咱们的对话，我和焦青青就可以串供说你实施了抢劫。当然，人质大婶可能会帮你说话，但除非你把大婶放了她才会那么做，你杀了她的话，就不止十年了。” “你胁迫我？”小魏无比震惊，“我手里有人质反倒受你胁迫？” “只有什么都不怕的人才不受胁迫！”陆瑟断言，“你还想活，你还想追回自己的女朋友，你不想被判十年在狱中度过自己的大好年华！现在天堂和地狱入口都摆在你面前，你放下刀就可以获得我的律师支援，轻判之后一段时间就能出来，我还可以雇用你成为东极网络技术有限公司旗下装修部门的职员，男子汉输了不要紧，只要有勇气就能从头再来。你现在决定，是要选择继续犯罪做出后悔一生的行动，还是悬崖勒马，往后做个有志气有担当的好人？” 陆瑟说话时一直暗地里启动爆音手表的超声波功能，档位设成【催眠】以降低小魏的斗争心，小魏在超声波影响下又听了一番金玉良言，终于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都是这些洋节的错！陆瑟你真的……真的愿意在我出来以后雇我？” 陆瑟把五毛硬币丢到小魏上衣口袋里，他有打雪仗专精，在这样的距离内还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我爸爸是东极网络技术有限公司的法人，我是ceo，我们陆家是遵守承诺的。你以后拿着这枚硬币来找我，我们的装修部门一直很缺销售，会有你发展的空间的。” “我，我都已经这样自暴自弃了，还……”小魏终于放开了人质大婶也丢下了剁肉长刀，服务员大婶没命地跑了还抢到前台用座机给老公报平安，不知说了多少肉麻的话。 这时警察们发现匪徒丢了凶器放了人质，保持着阵列进入店内控制局面，警察队长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见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跟匪徒说了几句，匪徒就放弃了抵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嘴炮？ 在被警察带走前，小魏流着眼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睛看向陆瑟说：“陆总我想做个好人！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出来以后跟我详细讲讲你为什么要对林氏集团动手。”陆瑟道，“请律师的钱就从你未来的工资里扣除了，各种方面都给我表现好点！” 【572】平安夜不平静 平安夜人质劫持事圌件虽然完美解决，但陆瑟和焦青青做为当事人有必要去警圌局录口供，陆瑟还按照约定给小魏找了律师。 一来二去，把所有事干完从警圌局出来以后，时间已经过了11点，眼看往12点去了。 这中间陆瑟收到了冬妮海依的短信回圌复：【理香和爱丽丝都在316寝室没有离校，我会注意保护她们安全的。】 站在月光下，看着大宁江堤道上越来越孤寂的路灯，陆瑟意识到青姿学园现在已经锁门封校，两个人今圌晚需要另找住处。 距离圣诞节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冬山市虽然没下雪，夜风吹起之后在江边还是很冷的。陆瑟和焦青青走在江畔广圌场上，看见有5只黑猫分别趴在广圌场地面的地射灯灯罩上取暖，其中一只黑猫的身影因此被投射圌到云层之上，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召唤出“黑猫侠”来。 “有点冷啊！”焦青青哆嗦道，“你看这些猫都受圌不圌了圌了，不如咱们去住旅馆吧？” 焦青青身上嵌满金属装饰的小马甲和皮短裙，对于御寒并没有特别效果，红裤圌袜厚度也显得不够。 陆瑟道：“我没带身圌份圌证。” “平安夜不带身圌份圌证你什么意思嘛！” “谁规定平安夜一定要带身圌份圌证？圣诞老人会在凌晨的时候抽检吗？没带身圌份圌证的就抓到北极干苦力？”陆瑟道，“而且我今天是和包兴一块出门的，跟他出门还带身圌份圌证，我还没有那么重口味。” 焦青青并没有灰心，她把手伸进小马甲胸口，从里面掏出了一张男人的身圌份圌证。 “喏，用这个就行，这是我刚刚在烤骨头店里偷的，有些旅馆查证不严，两人有两张身圌份圌证就能进。” 陆瑟疑惑地看了一眼身圌份圌证，果然是烤骨头店里坐在邻桌的男大学圌生的，他扇了女朋友一个耳光逃离现场，却没发现过程中被焦青青偷了身圌份圌证。 “你别误会。”陆瑟离开了热气腾腾的烤骨头店，到了晚风吹拂的寒冷江边，逻辑在他大脑中又占据了主导地位。 “我确实觉得你对自己进行各种肉圌体改造，表现出了对过去的一定悔意，但我现在对你的定位是‘童年玩伴’，类似包兴。你不阻碍我的道路也不会对你不利，可没说过要以男女朋友的身份交往啊！” 焦青青顿时紧张起来：“可你不是被小魏持刀胁迫，也没有打我的耳光吗？难道还不是喜欢我！？” “12级智能生物不受胁迫。”陆瑟道，“换成别人我也不会打……也许换成包兴会打吧，总之这跟喜不喜欢你没关系。” 焦青青咬住了嘴唇：“所以说你要把我丢在广圌场上，自己回家了？” 陆瑟想说当然会给你安排一个地方，但是焦青青根本不给陆瑟继续说话的机会，她像是一个喝醉酒的人一样，晃晃悠悠地走到成排地射灯前面，一脚一个把取暖的黑猫都踢走了。 “喵～！！” 其中几只猫奋起反圌抗，挠破了焦青青的红裤圌袜甚至出了血，野猫携带狂犬病毒也说不定，但是焦青青不在乎。 “你要做什么？” 陆瑟越问焦青青越来劲，她回头看了陆瑟一眼，然后狠狠把脚踝撞在旁边的铜柱路灯上。 “唔……”号称不怕疼的焦青青疼出了眼泪，她捂住脚踝便蹲了下去，顺势整个人倒在了两排地射灯中间。被赶走的黑猫好奇地在不远处看这副西洋景。 “我骨折了！”焦青青颤圌抖的声音不像是开玩笑，“天气这么冷，我就和弃猫一样在这里取暖过夜吧，你走吧不用管我！” 焦青青的做法近乎撒泼耍赖，跟熊孩子要买玩具躺在商场地面不起来是一个道理，偏偏她豁得出去，学过德国骨科的陆瑟觉得刚才撞的那一下真的不轻。 陆瑟面现不悦之色：“你胁迫我？我可是刚刚说过12级智能生物不受胁迫。” 焦青青捂住脚踝身圌体侧躺成虾米形，嘴唇的颜色都发白了：“童年玩伴受伤了，你也用童年玩伴的身份救护我就好了嘛！我也没说你一定非得圌救我……” 陆瑟转身就走。 “别，别走！务必要救我！我真的起不来了！我撞得很厉害可能住旅馆也干不了什么！你丢下我万一我昏迷了被别人捡尸……” 陆瑟没办法又走回来了，独身女子醉倒路边被陌生人扛走并不是新闻，昏倒了也一样。 “我给你叫救护车。” 焦青青死命摇了摇头：“我豁出去骨折只不过是想和你一起过平安夜，这样就算什么也没发生也可以向千叶理香之流示圌威……再说平安夜值班的医生一定比你的接骨技术强吗？你就给童年玩伴治疗一下有什么要紧啊，我会付你诊疗费的！” 说话的同时身圌体没有止住颤圌抖，她接受眼球纹身手术可以打麻药，现在可没有麻药给她。 陆瑟本来不想受胁迫，想着打车回家给焦青青治疗也无不可，但是他家在4楼还没电梯，搬运起来会很费力。 而且被焦青青赶走的5只黑猫并不是善男信女，它们见焦青青倒在了地上似乎失去了反圌抗能力，一个个虎视眈眈，好像要等待焦青青疼昏过去，就扑上来抱一踢之仇。 “哼，别以为你赢了，我只不过是担心你也像包兴一样被绑去当黑奴工罢了！” 陆瑟弯腰从地上拉起焦青青，小心地不碰圌触她受伤的右脚，将她背在了背上。焦青青在陆瑟看不见的角度露圌出了阴圌谋得逞的笑容，但是转瞬间又被疼痛的表情代替。 焦青青选择的地点附近刚好有一家中型旅馆，陆瑟背着焦青青没走几步就进了大门，柜台后面的女接待员见一个男人背着女人进来，见怪不怪地说：“一个大床房对吧？只剩大床房了。你们出示一下圌身圌份圌证。” 陆瑟搬运着焦青青还是有些费力，没有分出精力来提出要换成两张床的标间，这时焦青青掏出两张身圌份圌证递了过去，她右臂的云彩纹身刚好贴到陆瑟的右脸上，在寒冷冬夜很有令人放松的温度感。 因为焦青青之前一直低着头，她现在动起来让女接待员有点诧异，本来还以为是被男伴灌醉了呢。 “嗯……你们稍等一下。”女接待员看完焦青青身圌份圌证以后又去看另一张身圌份圌证。 “这张好像不怎么像啊？这是你本人吗？你报一下圌身圌份圌证号码我听听？” 焦青青第一次展示这张身圌份圌证的时候，陆瑟就已经过目不忘地记下了身圌份圌证号码，此时他为了能省些力气尽早把焦青青放上圌床，迅速把这串号码给背了出来。 “诶？还真是你啊……可能是你拍照的时候没戴眼镜的关系。1楼最里面的110房间，就剩这间了别嫌房号不吉利，你们不做什么违法事圌件也不怕警圌察查房的。” 焦青青急不可耐地接过了房卡，然后拍拍陆瑟后背，催促陆瑟赶快进屋。 陆瑟却还在想别的事情，他进入旅馆的瞬间看到背后有闪光灯亮起，虽然也不排除是没关系的人在拍照，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自己和焦青青进旅店的情景，被蓄意跟圌踪、心怀不轨的人给拍下来了…… 【573】听足辨伤 旅店110房间空间不大，插入房卡后只有床头灯亮了起来，把整个房间装饰成了一种暧昧的昏黄色。 “好疼！“ 陆瑟将焦青青放在床头坐好的时候，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你不是说你不怕疼吗？”陆瑟喘了口气，并且活动了一下肩膀后问。 “那也要看是哪种疼嘛！”焦青青在床上吃吃笑着，好像光是有陆瑟陪着就能让她沉醉似的。 “你踢铜柱子的时候有听见骨折的咔嚓声吗？”陆瑟面对床尾站定，目光扫向焦青青已经伸不直的右腿。 彩虹小马身体后仰，双手向后撑住，将红裤袜包裹的已经在昏黄灯光下变成血红色的双腿展示给陆瑟看。 皮短裙的长度与排球短裤相仿，如果焦青青穿的不是裤袜而是过膝袜，她现在的动作就完全到了走光的程度。 从陆瑟的角度看过去，红裤袜在女孩胯间加厚而引起的颜色差别一览无余，紧紧贴合双腿的裤袜如同第二层皮肤，由于反射光线而显得各处浓淡有异，带有一种侵略性的，属于混沌和无序的美感。 焦青青右脚在前左脚在后，嘴含笑意却又微微蹙着眉，显示出100%的痛并愉悦着，并且因为能够说服陆瑟跟自己开房而洋洋得意。 “我踢柱子的时候野猫们还在叫，所以不知道啦～” “倒是没有我以前出车祸骨折那么疼……陆瑟大夫你给我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说完就把足弓绷紧的右脚向前递了递。 伤筋动骨的处置必须要争分夺秒，陆瑟顾不上和焦青青斗嘴，纯以一颗医者之心半跪在焦青青面前，开始脱她右脚的钉子鞋。 “小心一点……有些地方有些扎手。” 小佳学会自理之前陆瑟在南极没少给她穿鞋，所以陆瑟在穿脱女鞋方面很有经验，帮焦青青脱钉子鞋的过程既没有伤到自己，也没有弄痛对方。 为了避免在治疗过程中另一只钉子鞋伤人，陆瑟把另一只鞋也脱了。 “像不像……像不像王子给灰姑娘试水晶鞋呀？”焦青青十分享受地说。 “你调色板的颜色几乎全占了，还能叫灰姑娘吗？灰姑娘是64级灰度你是1600万真彩！” 嘲讽一番后陆瑟还觉得吐槽不过瘾，又补充道： “你这种灰姑娘，是抡着棒球棍，把继母和两个姐姐都打死的那种暴走族灰姑娘吧！” 焦青青想开口反驳，但是陆瑟左手托住她的小腿肚子，右手指尖从她的踝关节下方轻轻扫过。触痛感让彩虹小马倒吸了一口凉气。 “痛是正常的，”陆瑟说，“我没摸到明显移位，你试着轻微活动一下。” “陆瑟你难道……难道在嗅我的脚吗？”焦青青疑道，“你让我活动脚还把脸贴得那么近？” “我这是在摸骨听骨好不好！”陆瑟气道，“我要离近一点听你活动时有没有骨擦音！” “可你的接骨技术不是跟德国大夫学的吗？为什么你现在说的好像是中医？” 陆瑟从低视角白了焦青青一眼：“我中医、西医都学过，适合哪个就用哪个，你这个患者乖乖闭嘴！” 焦青青沉默了一小会将右脚前后活动了5角度，她因为刺痛感眯起了眼睛，陆瑟把耳朵贴在女孩脚边却没有听见骨擦音。 “是不是不严重？”焦青青从陆瑟的表情变化中捕捉到了端倪，“是不是今晚做一些比较激烈的运动也没关系？” “有关系！粉碎性骨折！”陆瑟没好气道，“总之需要先正骨再冷敷然后上夹板固定，我会把你的两条腿绑在一起固定这也是常见的医疗方法，今晚你就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别想动了！” 焦青青眨了眨眼睛，她知道陆瑟是夸大其词，但究竟夸大了多少她不清楚，脚踝处的确是挺疼的。 “实在需要上夹板也只能听你的，但是把两条腿绑在一起……我怎么上洗手间啊！” 陆瑟脑袋直大，心想你只有一条腿上夹板去洗手间就很容易吗？还不是需要我帮忙？只有包兴那样的sb才会相信美少女不需要大小便呢！ “啊！” 陆瑟忽然而至的一个正骨动作让焦青青张大了嘴，其实这个动作只是看上去幅度大，让焦青青不再乱动心思而已。 半跪了一会陆瑟也累了，他站起来问道：“自己能脱裤袜吗？” “陆瑟你有收藏这个的爱好？” “我是变态吗要你被野猫抓破的裤袜？被猫挠伤的地方需要清理，隔着裤袜冷敷效果也会不好，总之你赶快脱！” “这裤袜比较厚。” 焦青青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所以呢？”陆瑟隐隐猜出不妙。 “你有没有听说过，冬妮海依那样的女运动员，有是会图省事直接穿健身裤不穿胖次，我受她影响今天也……” “冬妮海依不穿胖次能让你看见！？明明是你懒得穿非要把责任推给别人！” “陆……陆瑟你别急啊！”焦青青在床上调整了一下姿势，“我也没说不肯脱只是向你预告一下，别等我脱了以后你骂我不知廉耻……” “你现在就知廉耻了？你给我住手！越说越来劲你真要脱啊！” 焦青青把大拇指从裤袜腰间扣入，渐渐拉掉一大块之后被陆瑟阻止了。 “我会从你被猫抓破的地方把裤袜撕开，至于你到底有没有穿胖次这不是我今晚想知道的事情。” 说完便再次半跪到焦青青脚前，先撕了右腿又撕了左腿，把拥有弹性的裤袜残片从脚上曳脱后，让双足膝盖以下都暴露在空气中。 “痒……好痒啊！”陆瑟碰触到焦青青脚心时她笑了出来，陆瑟用力捉住那只脚才没有被她踹到脸上。 陆瑟目测焦青青的右脚只是微微红肿，没有淤血，说明症状很轻。 但是不给她上夹板她就不会老实下来，所以陆瑟故作严肃，先是取出随身携带的消毒湿巾清理野猫抓伤，又用冷水浸透毛巾，按在患处冷敷。 冷毛巾接触皮肤时，焦青青打了一个寒颤，随着陆瑟把冷毛巾握紧，她心中升起了完全相反的感觉。 “我以前也骨折过，医师说，如果把受伤的腿抬高疼痛就会减轻……要是咱们还在幼儿园，即使我任性地要求你整夜撑着我受伤的腿，你也不会拒绝吧？” 说完之后就有点后悔，陆瑟在幼儿园被焦青青当傻子使唤并不是什么值得回顾的历史，再提这个陆瑟可能会生气。 但是专注于冷敷的陆瑟，吐槽点却完全是另一个方向。 “一起开房还整夜抬着你的腿……你是铁了心要把谣言坐实了吧？告诉你，你要是敢把今晚的事说给第三个人，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我不跟人说还不行吗？”焦青青真害怕了，“其实你光是给我治疗我就很高兴了……” 110房间在一楼，窗户外面是一片大野地还没装防盗栅栏，这时陆瑟听见窗外有运动鞋踩在草地上的声音。 “你在这自己按住毛巾冷敷。”陆瑟对焦青青吩咐道，“窗外好像有人，而且跟踪咱们有一段时间了，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574】圣诞贤者 ?“你要去外面??找什么？??我怎么没有听见??外面有动静？” ??身体弯曲，坐在床上双手按住冷敷毛巾的焦青青问。 “??我比你更靠近窗口，??也比你专心。”??陆瑟说着??打开窗户，??从窗口??翻到了外面草地上面。 “??我有保护自己的方法，??你留在这里别动，??我一会儿就回来。”??陆瑟走入深沉夜色之前这样说道。? ?焦青青很想跟出去。??但是她的脚还不方便走路，??只能暂时听陆瑟的话在原地待命。?? 翻出窗户之前。??陆瑟就已经召唤了五架无人机前来护驾。??在不远处??商家播放圣诞歌的音乐声下，??无人机的螺旋桨运转声??得到了很好的遮盖。 ??陆瑟背着焦青青进入旅店的时候好像被人偷拍过照片，??陆瑟怀疑??外面的和之前是同一伙人。??旅店的安保工作如此松懈，??被图谋不轨之徒直接录下【平安夜.avi】也不是没可能的。?? “出来吧，??我的无人机已经锁定你了??。”陆瑟对草丛中的一个黑影说道，“它们有红外摄像头和热成像仪，夜色对你隐藏行迹毫无帮助。??” “别，??别开枪，陆总是我！” 举起双手走出来投降的，却是就读于青姿学园初中部，小佳的同班同学，冬山市内衣大盗二代目鲁贝贝。?? “你怎么在这儿？??”陆瑟??有些意外，“你居然敢一路跟踪我？??” “没有，??我没有跟踪陆总你??！我怎么敢啊！”鲁贝贝赶忙辩解，“只是今晚外面太吵我睡不着觉，??就想出来碰碰运气……何其美校长不是在全校大会上说过??：想要的东西需要自己努力去争取吗？??” “别说得冠冕堂皇！”陆瑟在无人机的护卫下向前踏出一步，让鲁贝贝的表情更加紧张。?? “你不就是三更半夜出来偷女生内衣吗？??圣诞节到了，但是你想要的圣诞礼物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向父母说出来的，??所以就打算自己动手？别人的圣诞礼物都是圣诞老人塞在袜子里的，??你的圣诞礼物却是直接去偷女生的袜子！？” “我没说要去偷袜子啊。”鲁贝贝委屈道，“袜子在我的藏品当中??比例很小的，??难不成陆总你特别喜欢女生的袜子？??要不然我以后把袜子都上交给你……” “闭嘴，??别把我当成你那样的变态！你现在是我东极网络技术有限公司的员工，我要对自己员工的行为负责！你张开嘴说‘啊’。??” “为什么要说……”鲁贝贝刚刚把嘴张开，??陆瑟便使用爆音手表的??弹射功能将一粒【逆伟哥】晶体弹射进了鲁贝贝嘴里。?? 鲁贝贝感觉自己咽下了什么东西，下意识感觉像是盐粒，但是又没什么味道。 “陆总，陆总你做了什么？??” 陆瑟放下戴手表的右手，说：“我做了会让你清心寡欲，然后进入贤者时间的事。好好体会一下大自然的宁静吧，??现在你是不是不想再去偷内衣了？??” “怎么可能？我这辈子都会喜欢女孩子的??……” 话音未落鲁贝贝就感觉有哪里不对，他的欲念之火仿佛是被一盆冷水??当头浇灭，脑子里顿时充满了文天祥、岳飞、陆游等爱国志士，接下来是洪荒宇宙的亿万年变迁，以及一个细胞从生到死的生命循环。?? “我，??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忽然发觉自己对内衣失去兴趣的鲁贝贝??失魂落魄的??四肢跪倒??在草地上，不停发问。?? “回家睡觉吧，??”陆瑟建议??，“你这种情况睡一觉就能好，至少给我在圣诞节??去当一个好孩子，从父母那儿接受一点正常的圣诞礼物吧。??” 【逆伟哥】的药效最多只有24小时，??其实金世杰不去药店买伟哥当解药服下，第二天也自然会恢复正常，??不过陆瑟可没那么好心会当面告诉他。?? 鲁贝贝垂头丧气地准备离开之前，??陆瑟又问：“你在这附近多久了？??我进入旅店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别人拍我的照片？??” “刚才好像是有两个人脖子上都挂着相机，”鲁贝贝飞行员一样的厚眼镜后面眼神变得像陈年咸鱼一样，“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再喜欢内衣了，接下来的人生要怎么度过……” 陆瑟见鲁贝贝现在的情况不适合交谈，便让他赶紧回家，??还派了两架无人机暗中护送。做完这些事之后，??他从窗户翻回了110房间，把剩下的三架无人机留在??窗外巡逻。?? “你回来啦！”无聊得快睡着的焦青青??兴奋道，“冷敷以后我的脚不太疼了！真是奇怪，??我上次骨折的时候用的是热敷，??原来冷敷和热敷都可以吗？??” “24小时之内用冷敷，??24小时之外用热敷??。”陆瑟回答，“先冷后热是治疗脚部扭伤的常识，??你虽然是自己踢柱子造成的，症状也差不多。??” “外面是什么人？??”焦青青这时才想起来问??，“我好像听见你们说话了……不会是包兴吧？” 陆瑟摇了摇头：“如果是包兴的话，红外线摄像头和热视仪??都发现不了他的。??只是一个迷路的小屁孩，我告诉他出口在哪里，他就回家了。??” 焦青青点了点头，??她并没有全信，??但此时此刻不想继续追究这个。?? “我感觉我的脚没事了。”焦青青撤掉毛巾之后，在陆瑟面前??微微活动了一下右脚。 她的红裤袜已经被撕成了边缘粗糙的健身裤，白皙的脚趾在床头灯照耀下，像是被炉火烘烤过的温玉。?? 陆瑟知道焦青青??的下一句话就是??“因为我的脚没事了，??所以咱们一块儿来做些快乐的事吧”。?? 陆瑟并不是圣人，??焦青青投怀送抱，??本来再这样下去他半推半就也有可能。 然而好死不死的是，??刚才用爆音手表向鲁贝贝发射【逆伟哥】时，??陆瑟不小心按成了连发，由于弹射功能还在实验阶段，??有一点设计缺陷，??第二粒【逆伟哥??】发射出去的时候软弱无力，竟然被一阵风??反向吹进了陆瑟嘴里！ 尽管陆瑟立即吐掉，还是在舌尖上溶解了小部分。??乐观估计，??陆瑟将在下面的一个小时里进入“不应时间”。?? 如果被焦青青发现自己不行就太丢人了，和盘托出自己是因为??技术产品设计缺陷遇到了和金世杰一样的问题，??那就更丢人。?? 所以至少??在这一个小时里，??陆瑟要对焦青青的勾引严词拒绝。——为了男人的尊严！ “你觉得自己的脚没事了就真没事吗？??”陆瑟板着脸道，“我要用闭合式包扎法将你的踝关节完全固定，然后给你上夹板！” 【575】菊部生烟 “上夹板什么的大夸张了吧！”焦青青嘴唇弯出一个猫一样的笑容，“而且这里只是家旅馆，哪有夹板之类的医疗工具？” 焦青青一边说一边在床沿晃悠着两条腿，也没有忘记手指轻抚下巴到锁骨的弧线，光是那只手本身就显得十分瑟琴。 “其实我回冬山市找过你一次，在我上初中的时候。” “之前我以为自己不在乎你，所以从来没有打听过你的消息，骑着摩托来冬山市以后才知道你们一家都搬到南极去了……” “骑摩托车没法去南极，我也不确定去了南极之后你会怎么笑我，所以才一直等到现在……我对谁都没有过这么久的耐心，现在已经完全停不下来了！” 自从焦青青再次出现以来，陆瑟查过她的档案，知道她前几年来过冬山市还把人给撞了。 “停不下来你打算怎么样？骑摩托车从我身上轧过去？” 陆瑟一边开玩笑，一边从墙壁上摘下梵高风格向日葵装饰画，立在地上一脚把画框给踹碎了。 焦青青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陆瑟抽出了装饰画后部的硬纸板，熟练拆成了适合做腿部夹板的大小。 “有了夹板也没有胶布或者绷带……” 焦青青话未说完，陆瑟顺着床铺白床单本有的缝隙，将床单扯成长条状。 “自己把脚抬高，应该不困难吧？不是双脚抬高只需要把受伤的脚抬高！” 焦青青觉得陆瑟不解风情，做了个无语的表情，于是身负德国骨科技术并身受中国老中医亲传的十二级大贤者，开始一板一眼地给焦青青捆扎患处。 这一次陆瑟很小心地没有碰触到彩虹小马怕痒的地方，然而闭合式包扎法用完了容易撕下来的床单，剩下的部分需要更大的力气而陆瑟不愿意咬着牙干。 “好像不怎么影响活动啊？”焦青青一边小幅度移动右脚一边说，而这正是陆瑟不愿看到的。 陆瑟起身走到房间入口处，将电热水壶边写着“每只10元”的四只安全套全都抓在手里，并且将外包装全部撕掉，又向焦青青走了回去。 焦青青身体抖了一下同时十分不解：“陆瑟你同时拿四个要怎么用？我怎么算也算不上四个来……难道你对自己没有自信，想同时戴上四个来延时吗？搞得我好像很难满足似的……” 陆瑟不理焦青青的自说自话，用之前准备好的硬纸板夹在患腿两侧，然后拉长安全套当做皮筋使用，三下五除二，将四只安全套都化做了夹板的一部分。 焦青青张大的嘴巴都要合不上了。 “陆瑟你逗我玩呢吧？你把套套都用在这儿了咱们俩用什么？” 陆瑟站起来用纸巾擦掉沾在手上的油腻感——这家旅店准备的避孕工具果然质量堪忧。 从焦青青的人生轨迹来分析，陆瑟认为她是玩得开但不想要小孩的类型，她认为自己的父母就很不够格，在她拥有相应资格（也许永远不会拥有）之前，是绝对不想怀孕的。 “我留了无人机在窗外守卫，对你的初步治疗也完成了。”陆瑟说，“你今晚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休息，为了不碰伤你我会到相邻房间去睡。” 焦青青大为疑惑：“可是这家店不是已经满员了吗？” “别忘了咱们俩的房号是110啊。我刚才翻出窗户的时候，发现111房间的窗帘没有拉好，里面的场景很像是瑟情……不是，瑟琴交易！“ 由于社交软件等领域铺天盖地的和谐大潮，陆瑟现在也不得不用【瑟琴】来代替另外两个不能说的字，用这个比用【瑟情】好，至少可以拉林琴当垫背。 “我刚才打了妖妖灵举报了邻屋的瑟琴活动，等房间空出来我自然有办法住进去。” 焦青青皱起眉头：“这不是多此一举……” 正说话间有扫黄民警到了，果然从111房间揪出衣衫不整的一男一女，男人斜披了一件夏威夷衬衫，身材挺胖，还在不停地自我辩解： “警察叔叔……不，警察小兄弟我是冤枉的啊！我是个导演正在和女演员熬夜研究剧本！您看剧本还在我手里呢！” 民警拿过剧本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女主角被上司胁迫不得不锁上了总经理室的门】 【女主角：请不要……我有男友的。】 【上司：桀桀桀有男友更刺激！你的这里他开发过吗？】 【女主角：唔唔唔咿咿咿哦哦哦……】 后面连续10页都是无意义的拟声词，民警气得把剧本交给同伴，一挥手道：“这个也当做证物带走！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立志在中国拍a片的曹导演吗？你都被我们逮到几回了！？” 于是在一片喊冤之声中曹导演和女演员被拖走。 “混蛋王八羔子！是哪个家伙举报我的？有本事就别打匿名电话！” 外面吵嚷的时候陆瑟站到了走廊上，曹导演被带走之前用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他，赶忙求救道：“这不是陆瑟小兄弟吗？你赶快帮我给你叶远峰老师打个电话让他来捞我！千万要做啊不然我就赶不上明天的发布会了！” 现在已经过了午夜12点，曹导演口中的“明天”其实指的就是圣诞节这一天，不过他满脑子都是a片剧本也不知道现在的时间。 陆瑟在昏暗光线中点了点头，随后真的给物理老师叶远峰发了短信：【曹导演叫鸡被抓需要老师你的帮助，我能力有限只能转达而已，非常惭愧。】 毫无心理负担地看着自己的受害者被带走，陆瑟正打算想办法进入111房，却收到了手机发来的无人机提示信息。 “窗外有怀有敌意的人靠近，生物特征识别结果是特工阿雪？有意思，是林琴派你来抓奸的吧？” 通过无人机的红外摄像头，陆瑟看到阿雪穿着全黑的连体皮质紧身衣，大概是为了换装方便所以用了自己的真正外貌并且戴了黑长直假发，乍一看很像是她姐姐林琴。 “哼，你不是跟我打排球太用力手腕乌青缠了绷带吗？现在看你的动作也没有完全恢复的样子……倒是发现盘旋在附近的无人机了，但你只有两只眼睛，无人机可有三架啊。” 陆瑟恶作剧之心顿起，他手动操纵一架无人机绕到阿雪背后，在阿雪犹豫着要如何对付另外两架无人机的时候，瞄准了少女无法启齿的部位，然后邪笑着按下了弱效激光的发射按钮。 “啊——！！” 窗外立即响起了少女哀呜菊花残的曲调，焦青青在房间里也听到了。 “怎么回事？因为旅馆满员所以在草地上打野战？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焦青青耐不住好奇，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到窗边去看，然后就看到了一个极像林琴的少女跪趴在地，疼得流出了眼泪，臂后还有一股白烟冉冉升起。 【576】后院失火 “哈，这不是把陆瑟的笔记本转送给我的阿雪吗？你来做什么？林琴派你来捣乱的？” 焦青青将窗户打开20厘米缝隙，嘲笑外面负痛跪地的阿雪。 陆瑟从旅馆正门绕到了外面草地上，从另一个方向向阿雪包围过来，三架无人机在夜空盘旋进行威慑。 特工紧身皮衣与纳米编织内衣材料相似，并未因激光引起火情，只是冒了阵烟就完事了。可即便如此阿雪还是疼得要命，特工训练中别的地方有可能受伤，这里受伤的几率也太低了！ “陆瑟你竟然使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我哪里卑鄙了？”陆瑟装傻，“无人机在这里自动巡航，看见可疑人物才发射激光的，要怪只能怪你鬼鬼祟祟的。” 阿雪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是因为陆瑟手动操作才菊花残的，这件事讨论起来也太过丢人，只好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站起来，尽量不牵动伤口的括约肌。 “你们、你们也不要太过于自我感觉良好了……我只是追一个内衣小偷才跑到这里来的。倒是你们俩表面吵架，居然平安夜住进一间房了啊！” 焦青青在窗户后面踮着上了夹板的右脚，得意道：“这就叫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和林琴完全没机会的，劝你们赶快放弃吧省得以后丢人！” 陆瑟并不希望有什么谣言传开，于是澄清道：“青青右脚受伤，我给她做了医疗处置然后安置在这里而已。你狠命打排球造成的双臂乌青还没痊愈，所以应该不是林琴派你出来的，是自己擅作主张吧？” 阿雪被紧身皮衣覆盖的双臂的确还在隐隐作痛，陆瑟记得这件事她有点吃惊，因为她自己都快忘了。 “那又怎么样？眼看着林琴小姐放在床头的丝袜被偷走无动于衷吗？冬山市怎么有这么多变态！区区内衣大盗居然还出了二代目！” 陆瑟心想原来鲁贝贝把林琴的丝袜给偷走了吗？说是很少偷袜子，可还是会对林琴的黑丝下手啊！这家伙还真是胆大包天，刚才强迫他吃下【逆伟哥】也算是造福平安夜的女性同胞了。 “嗯哼，如果我的无人机看见那个内衣大盗，会把他抓住的。你在这儿还有什么事情，没有的话可不可以让你先行离开呢？” 阿雪站立的姿势非常古怪，双腿既无法完全合拢，又不能分开更大的角度，关键还是激光灼伤作怪。 “我出来的匆忙没带手机。” “哈？” 阿雪双手抱于胸前，目光看着陆瑟不存在的方向，做出一副对天空说话的样子。 “追了一路我有点累了，你用手机给我叫一辆网约车，送我回学校。” “凭什么啊！”焦青青先不干了，“别弄得你好像真是陆瑟的未婚妻似的！” “我从来没承认过未婚妻之类的事情！”阿雪似乎比焦青青还急着否认，“但是陆瑟的无人机弄伤了我是事实，现在我……现在我步行都变得有点困难，难道不应该叫车送我回去吗？” 林琴叮嘱过阿雪，跟陆瑟打交道用蛮力是不行的，有的时候就是应该跟他“讲道理”，尤其应该好好利用性别优势。 “好啊！”焦青青道，“正好天色这么晚了，我用我的手机给你找一个顺风车司机，专门挑性饥渴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焦青青的手机没在身上，她想返回床头拿脚下又不方便。 夜长梦多，陆瑟拿出手机就叫了一个车，然后晃晃手机对阿雪道：“这样你满意了吧？像你这么不乖的孩子，圣诞老人不会送你礼物的，赶快回去跟更坏的林琴抱团取暖吧。”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陆瑟以为是网约车司机找不到路，接起来一听却是爱丽丝有点困乏的声音。 “顾问……顾问你在哪儿呢？爱丽丝本想在12点整祝你圣诞快乐，但是刚才工作得太专心超时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打个祝福电话的，顾问也和爱丽丝一样是一个人过圣诞节吗？” 听见爱丽丝圣诞祝福的同时，从天空上飘下了小小的雪花，配合远处的圣诞歌声，超级有圣诞节的气氛。 “我一个人在街上散步呢。谢谢你圣诞祝福，也祝你圣诞快乐，明天，不，今天到学校以后……” 旅馆门口的方向传来了车辆停住的声音，想必是网约车到了，阿雪一边向那边挪动身体，一边想到了一个报复陆瑟的好主意。 “陆瑟才不是一个人！陆瑟和我在一起！” 阿雪为了报菊花灼痛之仇，也顾不上许多了，她喊得声音很大，务必要让电话那边的爱丽丝听见。 焦青青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地也跟着喊道：“胡说！陆瑟是跟我在一起！我们房间都开好了！你凑什么热闹！” 两个女孩的声音被爱丽丝捕获，她一时没有分辨出两人分别是谁，但陆瑟不是一个人这件事板上钉钉了。 “顾问你……你为什么要骗爱丽丝？爱丽丝一个人辛苦工作你却在外面左拥右抱风流快活？爱丽丝受了很大的打击！本来还有事情想和顾问商量，现在不管了，爱丽丝要一个人去！” “爱丽丝你等等你要去哪儿？” 爱丽丝不给陆瑟解释的机会就挂了电话，陆瑟再打过去显示关机。 阿雪听了林琴的建议成功整蛊到陆瑟，她现在不关己事一样往旅馆门口走要去坐车。 “便宜得了你吗？”陆瑟向无人机下令，“给我瞄准她后面狠狠射！” 于是三架无人机追在阿雪身后biubiubiu地发射弱小激光，阿雪好不容易逃上网约车之后，屁股整个都冒烟了。 开车的是个女司机，她看见阿雪服装特别，又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天上飞过，不由得心下生疑。 “那个……您好，天上发红光的那些东西是？” “可能是圣诞老人驯鹿的红鼻子吧，总之能赶快送我回学校吗？我需要在温水里泡一下……好疼！” 【577】爱丽丝掉进了兔子洞 爱丽丝声称要一个人去做某件事，让陆瑟很是担心，但是到凌晨一点的时候，小雪变成了大雪，老天爷为了能够符合圣诞节气氛真的很拼，道路彻底不适合车辆行驶，陆瑟也不能冒着风险回学校去。 110房间的焦青青很容易解决，她右脚上了夹板行动不便，陆瑟在床边跟她聊了一小会（暗地里将爆音手表调到催眠模式），焦青青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逆伟哥】的影响时间比陆瑟想象中长，陆瑟为了不被焦青青（逆推的时候）嘲笑，自己出来跟旅店老板商量，住进了已经空出来的111房间。 “我明天一大早就会离开，到时候你拨打这个电话让人来接110房间里的人。” 陆瑟给了旅店老板金世杰的手机号码，并且提前支付了住宿费用以及物品使用费。 “床单撕破了，还使用了4个安全套，装饰画也毁了，我都赔给你，剩下的钱不用找了。” 听圣诞歌听得脑仁疼的旅店老板，睡眼惺忪地对陆瑟说：“用不了……用不了这么多钱，你不赔偿损失都可以，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连装饰画也没放过你们到底玩的是什么play？” ※※※ 一大早焦青青醒来后发现陆瑟不见了，而金世杰安排的公司下属过来接她，她大发脾气，把来人臭骂了一顿，房间都砸了一半。 旅店老板擦汗道：“怪不得男伴不肯跟她睡一间房，她腿都上了夹板还这么野蛮，要是没上夹板的话……” 放下焦青青暂且不提，陆瑟早晨回到青姿学园之后仍然联系不上爱丽丝，正要给别人打电话时，在食堂门口撞见了刚刚走出来的冬妮海依，冬妮海依非常罕见地感冒了，鼻子红红的。 冬妮海依拖着很重的鼻音在跟楠楠说话：“小时候二大爷骗我说，圣诞节就是在12月25日年末这一天，把快要过期的食物尤其是蛋类赶快吃掉的节日！后来我才知道是‘圣诞’不是‘剩蛋’！” 陆瑟放下手机问道：“冬妮，你知道爱丽丝现在在做什么吗？” “诶？boss你回来了？”冬妮海依一愣，随后她张大了嘴，保持这个动作很长时间，才“阿嚏”一声打了出来，陆瑟赶忙避开无数唾沫星子。 “不好意思哈！”冬妮海依搔着脑后的头发赔礼道歉，“昨晚下雪我今早就感冒了，说真的我以前从来没有感冒过，尤其是没有打过这么多喷嚏，这感觉还……还挺稀奇的。” “你知道爱丽丝去哪儿了吗？她的电话打不通。”陆瑟再一次发问。 楠楠替冬妮海依回答道：“昨晚林琴在学校里组织了一个平安夜庆祝会，请了好多女生去参加，爱丽丝没有去，后来留下一张纸条就失踪了。监控头显示爱丽丝没有出校门，林琴正悬赏2000额度，要奖给找到爱丽丝的人呢。” 林琴有额度剩余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她的两个女仆都在校内打工，有额外的额度收入，她本人也食量极少，不会像冬妮海依一样花不少额度在吃饭上。 冬妮海依用纸巾擤了擤鼻子，然后向陆瑟低头道：“对不起，明明收到了boss的短信，但是没能保护好爱丽丝，她现在不知道藏在学校的哪个地方，大家都在找但是没有线索的样子……阿嚏！” 陆瑟暗想：今天下雪气温骤降是原因之一，但冬妮海依之所以会感冒，恐怕跟阴阳散手武馆比武失利关系更大吧？搞不好她这是第一次跟同辈人比武输掉呢。 “不是冬妮你的错，感冒了就好好休息。我会想办法找到爱丽丝的——爱丽丝留下的纸条写了什么你们知道吗？” “我没有亲眼看见，”楠楠说，“但是我听说内容是【顾问是平安夜左拥右抱的渣男】这样子，这里的顾问到底是指谁呢，真好奇啊！” 面对楠楠的故作糊涂，陆瑟答道：“就是指我，不过其中有一点点误会罢了，你们先去教室，我稍后就到。” 这次回到学校以后，陆瑟感到气氛有些不对，以前同学们也会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但频率不会像今天这样高。 转过一个弯角后，陆瑟看到白墙上贴着两张布告，由此解释了自己的疑惑。 布告一显然是林琴派人贴的，最上端是几个大字【寻人启事】，中间是爱丽丝的学生证上的半身照，最下面是一些特征描述： 【金色头发，紫色眼睛，身材超级豆丁，有可能就站在你面前但是你看不见她。】 【平安夜走失，怀疑藏匿于学校某处，有寻获者可将其送至高中宿舍楼301寝室领取2000额度奖励。】 【建议搜索场所：垃圾桶、纸箱内部、桌椅下方，以及所有正常体型者无法进入之处。】 “这布告到底要强调多少次爱丽丝身材矮小啊？是故意气爱丽丝的吧？爱丽丝见到了就会冲去301寝室跟林琴吵架吧？” 布告二倒不是为了寻找爱丽丝，可爱丽丝之所以躲起来不见人，搞不好跟这张布告的内容有很大关系。 因为这是昨晚陆瑟背焦青青进旅店的照片！虽然当时天色很暗但摄影者装备技术俱佳，焦青青又花花绿绿的超有识别度，不用特别注明大家也能看出照片拍的是谁！ 陆瑟的嘴角不自然地向上扬起，脸部肌肉抽动。 “果然，丁春、丁秋拍下了照片，然后在杨刃的指示下把照片给贴了出来啊！本以为金世杰会顾及自己妹妹的名声，但是杨刃先斩后奏了！” 陆瑟看过布告之后，操场上对他下一步行动感兴趣的同学更多了，陆瑟不管他人的目光，他看见千叶理香在垃圾桶旁探头探脑，便快步走了过去。 “作为爱丽丝室友的你也在寻找她吗？从挨个检查学校的每个垃圾桶开始？” 理香抬头看了陆瑟一眼，没有先回答陆瑟的问题，而是咬了咬嘴唇反问道：“周六回来我好好想了想，想起有一次金世杰非礼我时你也在旁边……那次下手的到底是金世杰还是你？” 【578】爱丽丝搜索表 “真是自私！”对于千叶理香的质问，陆瑟采用厉声怒斥的方式来回应。 “现在你的室友兼妹妹爱丽丝行踪不明，你居然还有闲心翻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如果就在这时爱丽丝饿晕了呢？如果这时爱丽丝扭到了脚，被困在某个偏僻之处孤立无援呢？如果她知道你完全没有寻找她的意思，会怎么想？” “对，对不起……” 被陆瑟一顿抢白，觉得的确应该把寻找爱丽丝放在更高优先级的理香，做为被非礼者居然向色狼道歉了。日本人习惯道歉可能也是原因之一。 陆瑟理了理领带，正色道：“我现在正在搜集爱丽丝失踪的线索，昨晚你最后看到爱丽丝是什么时间？” “昨晚林琴举办了一个平安夜晚会。”理香回忆道，“过了12点还没结束，我觉得这样违反校规就去劝阻，回来的时候就发现爱丽丝不见了，桌上有她留下的纸条，上面写着：顾问是平安夜左拥右抱的渣……” “我知道了。”陆瑟连忙打断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线索？有什么地方是你们已经搜索过的？” “我制作了一张《全校可藏匿场所顺序搜索表》，放在了寝室里，如果你特别想看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回去拿……”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四章第二节：妹子主动展示给你的东西，无论你心里是怎样认为的，一定要做出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妹子会觉得如果你对他的感兴趣，就应该对她的一切感兴趣。 当然现在陆瑟没心思刷理香的好感度，不过搜索表格对寻找爱丽丝还是有实用价值的，不要白不要。 “这表格应该很有用，马上就要上课了，你上课的时候传给我吧，我仔细研究一下再开始寻找爱丽丝。”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南宫老师的英语课，在拿到理香专程回寝室取回的搜索表格后，陆瑟一边检查表格一边和身后的包兴说话，同时也没耽误他站起来回答了南宫老师的一次提问。 “包兴，昨天你把桌游送回学校以后就没离开吧？关于爱丽丝失踪的事你知道多少？” 包兴用英语课本遮挡自己，以免被下一个叫起来提问。 “林琴办晚会是在女生寝室，爱丽丝也是在女生寝室失踪的，我上哪儿知道去啊？不过我听说有人白天在操场上见过爱丽丝，但是爱丽丝见到到处贴的布告后，又气呼呼地跑掉了。大家去附近搜也没搜到。” 陆瑟微微皱眉：林琴的那些“豆丁”用词不至于让爱丽丝继续躲着不出来，恐怕爱丽丝是看到了他和焦青青进旅馆的照片才彻底暴走的。 这时阿雪被南宫老师叫起来回答了一个问题，她迅速说出正确答案坐下，陆瑟注意到她给自己准备了一个柔软的椅垫——果然是昨晚被激光射中的地方还疼着呢。 “看什么看？”阿雪坐下以后对陆瑟说，“爱丽丝失踪了还不是你的责任？让她认清你的真面目也好！” 陆瑟将搜索表格在书桌上彻底展开，道：“你才是擅离职守，没追到内衣大盗还把爱丽丝给搞丢了，想必林琴已经给了下了找回爱丽丝的死命令了吧？” 阿雪不说话了，她的确被林琴批评了一番，某种程度上她现在和陆瑟是目的相同的队友，但是她绝不会主动寻求陆瑟的帮助。 “阿嚏！阿嚏！” 坚持来上课的冬妮海依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而且每打完一个喷嚏就眼神迷离满面潮红，陆瑟记得冬妮海依说过她几乎没有感冒过，打这么多喷嚏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经一些闲的蛋疼的学者研究，对于某些体质人群来说，连打7个喷嚏相当于一次性高潮。陆瑟不能确定冬妮海依到底是不是这种体质，但她若是从来没体验过连续打喷嚏的感觉，突然受到这种刺激，产生一点不一样的感受也可以理解。 南宫老师在讲台上看见冬妮海依连打喷嚏表情还有点享受的样子，忍不住道：“冬妮海依同学，你感冒了可以回寝室休息，我给你假了。这样强挺着也听不好课是不是？” “我知道了，不好意思耽误大家……啊……阿嚏！” 小梅毛遂自荐要送冬妮海依回宿舍楼，冬妮海依摆手表示自己支撑得住，一个人走出了教室门，连续喷嚏之声从走廊传过来，中气十足。 “你记得提醒我，”冬妮海依走后陆瑟对包兴说，“咱们得收回318寝室的扫地机器人笔记本，这本来不是借给318寝室的，青青用了几天以后明显受到了影响，冬妮海依养病的时候如果抱着笔记本看……” 陆瑟说话的时候，阿雪非常明显地转过头来试图读唇，于是陆瑟不但把声音放小还用英语书挡住了嘴，还用眼神指示包兴也这样做。 包兴照做后道：“你的笔记本到底有什么玄机？难道你所谓的【情绪背景音】真的能让女孩子爱上笔记本的主人？” “你以为是哆啦a梦的道具吗？”陆瑟道，“只是能够稍微降低防卫心，更有可能让使用者对身边密切接触的异性产生好感而已，虽然原理不同，但也可以粗暴理解成‘人工吊桥效应’。” “原来如此，”包兴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用了笔记本之后越来越喜欢小佳了，你妹妹我将来娶定了！” 陆瑟鄙视道：“【情绪背景音】功能在你使用的时候是关闭的好嘛！你不提小佳的事什么都好说，我甚至都查到了林光政在非洲的私生女信息，你只要放弃小佳，我逼林光政把她嫁给你也行，人家现在可是部落公主！” “部落公主是什么鬼！我对小佳的爱是永远不会变的！而且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在肤色上开除中国国籍！” 跟包兴扯了两句皮之后，陆瑟静下心来研究爱丽丝搜索表格，不得不说理香制作的表格水准一流，不但工整清晰，使用方便留下了用笔标记的地方，还散发着一种古代大家闺秀般独有的素雅。 “所有的操场角落、食堂角落、操场里的垃圾桶、食堂里的垃圾桶……全都没有吗。居然真的翻遍了所有垃圾桶！就算爱丽丝的体型真的能躲进垃圾桶里，你们这么搜索她也会哭的！” 【579】几何问题 《搜索爱丽丝的表格》把学校分成了四个大区，分别是文教区、体育区、食堂区、宿舍区。 其中文教区包括初高中部教学楼、大图书馆以及文化社团大楼，附加咖啡厅。 高中楼方面，教导主任黄柏发发动所有纪检部成员进行地毯式搜索，但除了在医务室床下发现死耗子，以及在1楼换衣间发现主人不明的沾上可疑液体的丁字裤外，一无所获。 初中楼由初中部教导主任崔大星带人搜索，同样没有收获。理香在表格中的相应部分写上了搜索人和搜索结果，简明扼要，死耗子与可疑液体等无关要旨的事并不赘述。 大图书馆出入口都有摄像头监控，据昨天看书到很晚的安芷说明，每天闭馆时工作人员都会仔细检查室内情况，因为出入人等都要出示证件电子登记，爱丽丝没有相关记录，她藏在图书馆的可能微乎其微。 陆瑟暂时没来得及确认但隐约猜到是，安芷好不容易向父母编故事解释了为什么要以母亲的名义网购性感内衣，并且偷拿父亲的安全套，回到学校以后又看到了贴在白墙上的陆瑟背焦青青进旅店的照片，想必受了不少打击，没和爱丽丝一起失踪已经给足了陆瑟面子。 想到这里，陆瑟给寝室休养的林琴发了一条短信：【我这边冬妮海依感冒了，你派人保护一下安芷，派阿雪也行，反正安芷跳湖那一回你已经派过她了吧？】 3分钟后陆瑟收到了回复：【莫莉最近在看一部电视剧，里面有丈夫要求妻子保护小三的情节，原来你也看过。】 陆瑟完全听得出林琴话中的讽刺，但是他知道以林琴的一向作风，嘴上虽不饶人，最后该派人保护还是会派人保护的。 果不其然，邻座的阿雪很快收到了林琴的短信：【陆秃平安夜劈腿对安芷也打击很大，你在课间休息时关注一下眼镜妹。】 阿雪不怎么满意这个安排，但又不能违抗林琴的命令，她抬起头来狠狠瞪了陆瑟一眼。 都是你给我添了额外的工作！ 因为老师还在上头讲课，阿雪只把“都是你”三个字念了出来，其他的只是动动嘴唇，反正陆瑟会读唇术也能了解自己的意思。 陆瑟挑了挑眉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光动嘴不出声道：“既然决定做忠犬女仆就好好守本分，我和你主人议定的事情轮不到你提意见！” 大图书馆后身的文化社团大楼，是围棋社、桌游社、科技社等文化社团主活动地，封楼时间和图书馆相同。理香发动大家义务寻找过一圈，她甚至把音乐社团的钢琴盖打开看了看爱丽丝有没有藏在里边，但是连爱丽丝的一根头发也没找到。 莫莉负责了咖啡厅的搜寻，不过咖啡厅本来就没那么大，维克多、打工学姐，甚至章鱼保罗三世都摊手表示他们没有见过爱丽丝的踪迹——保罗三世逃过一劫没有被维克多剁碎的原因，是金世杰改了主意不想吃它了，而是想在俄罗斯世界杯时让保罗三世预测球赛结果，让【鱼虎秀】拉一波人气。 体育区包括体育馆、与体育馆相连的运动社团大楼，以及场馆下边的田径场、足球场、篮球场、网球场、体育仓库、附属医院。 在这片区域进行搜索的主要是阿雪和泰龙，阿雪平时会在附属医院兼职护士，泰龙对体育场馆比较熟悉，可搜索的结果一样是找不到爱丽丝。 食堂区在理香的划分中包括食堂大楼、校园超市以及饭后经常有人遛弯的人工湖古风长廊，其中人工湖在安芷投湖事件后加装了无死角监控头，回放录像显示爱丽丝并没有来过附近。 最后的宿舍区包含了教职工宿舍楼，初中宿舍楼、高中宿舍楼、小教堂广场以及停车场。 理香猜测过爱丽丝会不会藏在一辆车里，然后没留下出校记录地被拉出了大门，但是昨夜12点后并没有车辆出门的记录。 在林怜、郭神父以及男女教众彻查过教堂建筑后，线索终于全都断了，爱丽丝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了学校里，如果不是白天有人目击过爱丽丝一眼，学校早就报警寻人了。 “爱丽丝妹妹不会是被天使带走了吧？”坐在陆瑟前座的林怜双手合十担心道，“要不然的话，所有人出动找了一圈为什么会找不到呢？” “那是因为你们的方向错了。”陆瑟收起表格，“林怜你能想办法弄到本校的全建筑图纸以及监控头安置图吗？有这些的话，爱丽丝在哪里也只是一道几何题罢了。” 这时阿雪有点不情愿地插嘴道：“林琴小姐已经事先想到了这个，所以已经把标注好监控点的全建筑图纸交给我了……你真的能凭一张图纸找到爱丽丝在哪？” “因为这是爱丽丝在跟我使性子捉迷藏啊！”陆瑟微笑，“爱丽丝的数学-几何能力是非常强的，再配合她超强的将所有监控头位置默背下来的超强记忆力，完全可以只从监控头的死角经过，在学校里来去自如却不留下任何监控痕迹。” “太玄了吧？”后面的包兴也加入讨论，“我听说有些区域的监控是无死角的，爱丽丝难道还能飞过去不成？” “别忘了昨晚是平安夜，过了12点操场上还有人。”陆瑟提醒，“爱丽丝可以利用自己身材矮小的优势躲在别人身后，那样‘无死角’的监控头也拍不到她了。” 说到这里陆瑟向阿雪伸出手来，有些粗暴地命令道：“既然林琴已经让你准备了全建筑图纸，还不快点拿出来给我！爱丽丝今天连早饭也没吃，一定是肚子饿得咕咕叫，盼着我赶快解开谜题救她出来呢！” 因为事先已经被林琴嘱咐过要把建筑图交给陆瑟，阿雪只能照办。 【580】箩筐是诱捕萝莉的筐 8点钟的时候第一堂课结束，陆瑟拿着经过计算的建筑图纸出来找人，因为学校有局部改建过，陆瑟需要实地比对以使推算更精确。 实地考察到食堂门口的时候，却发现女仆莫莉弯着腰在地上摆草莓果冻，一字排开长长一线，最后以捕鸟的陷阱箩筐结束。 “这……这是林琴的主意吗？就算爱丽丝喜欢吃草莓果冻这陷阱也太弱智了！你们要诱捕的是iq200的天才少女不是白痴啊！” “可是，可是下雪了啊。”莫莉眨了眨深褐色的眼睛，有点鱼唇不对马嘴地回答道，“下雪之后小动物会很难找到食物，爱丽丝没吃早饭肚子一定很饿，换成我的话说不定就出来了！” 莫莉把爱丽丝当成麻雀的做法陆瑟不能苟同，他记下食堂处的建筑修改后往高中宿舍走，却在体育馆南墙下见到金世杰和杨刃正在争论。 “谁让你没经我同意就把青青的照片贴上去的？”金世杰指着墙上的二号布告大发雷霆，“这样有损我们金家的名益你知不知道？” 相对于金世杰的气急败坏，杨刃仍然是冷着一张脸表情平淡。 “你想报复陆瑟又要顾及青青的面子，两者是很难同时做到的。没有这张布告的话，陆瑟还会找爱丽丝找得这么费力吗？” “总之赶快把有青青照片的布告给我撕下来！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吧？赶快！” 看杨刃的表情并不是很赞同金世杰的决定，不过他还是给金粉们打了电话，让她们来撕掉陆瑟背焦青青进旅店的布告。 趁着杨刃打电话时，陆瑟将建筑图纸折起收在口袋里，悄悄走到金世杰身后附和道：“丁春、丁秋像狗仔队一样偷拍青青的照片也就罢了，居然不通过你直接向杨刃汇报，这简直是欺君罔上！” 金世杰正在气头上，没反应过来是谁在说话，下意识回答道：“就是！杨刃这是分分钟想造反！” “哦，看来真的是丁氏兄弟拍的照片，我猜得没错。” 陆瑟点了点头就又走开了，金世杰发现刚才跟自己说话的陆瑟，感到愤怒的同时产生了强烈的智商受侮辱感。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你给我等着！虽然青青说她只是让你包扎了脚部扭伤，但我不会相信的！你对我妹妹做的事，我要让杨刃全都还在你妹妹小佳身上！” 杨刃眼部肌肉抽搐道：“我说过我不是萝莉控，攻略小佳的任务你另请高明吧，你自己上我也不管。” 陆瑟走到篮球场边，远远看着金粉们撕下自己和焦青青的照片，心满意足地拨打了混沌俱乐部2号弗雷的转接电话。 “圣诞快乐啊老兄！” “圣诞快乐……10号你不会是专程祝我圣诞快乐的吧？找我有重要的事？”弗雷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忙乱，“5号从墨西哥带来的小孩把邻居的狗给咬了，我们正在宠物医院和人类医院中间来回跑呢！有什么事需要我解决？” 美国华盛顿时间同中国有12小时的时差，弗雷那边现在应该是晚八点左右。 “我先反馈一件事。”陆瑟说，“俱乐部33号因为斯大林病毒在俄罗斯被抓的事，我通过制造其他病毒变种给他洗脱了嫌疑，不过俄罗斯政府如果看上他的能力要求他为政府服务，根据俱乐部的规定，他就得自动脱离俱乐部了。” “很好，”弗雷道，“他只要不透露俱乐部的内情，奥丁也应该能谅解他的处境不找他麻烦……你还有什么事，我还要去打狂犬疫苗呢！” 听起来弗雷似乎是拉架的时候被狗给咬了。 “我被两个狗仔队盯上了现在有点麻烦，”陆瑟说，“同时我还处于使用电脑不方便的情况，所以你能不能稍微动动手指，把这两人的全部电子设备都黑掉然后把木马端口提供给我？” “只是黑两个狗仔队？”弗雷的语气有些震惊，“你要求混沌俱乐部的2号人物做这么简单的事情，不嫌杀鸡用牛刀吗？” “因为中国这边菜刀限号，用刀很不方便。”陆瑟开玩笑道，“总之这对你来说易如反掌，你处理完人咬狗狗咬人的事情再做也来得及，我会把你需要的信息发过去的，拜托了。” 把黑丁氏兄弟的任务外包之后，陆瑟又检查了体育馆外侧的建筑修改，直到第二堂课上课铃响起。 第二堂课是叶远峰的物理课，陆瑟进教室的时候发现物理老师脸上的胶布又增加了，不知道是不是又在武馆给老婆当陪练的关系。 “昨晚多谢你帮曹导演发求救短信啊。”叶远峰看见陆瑟以后向他致谢，“今天是《魔鼎传奇之破茧而出》这部电影的开机仪式，曹导演在摄制组有挂名，差一点就赶不上新闻发布会了！“ 陆瑟听说过这部电影，这是从前美国投资的一部电视剧集《魔鼎传奇》的外传，在风格上借鉴了动画片《降世神通》，可谓是中西大杂烩，天牧星光也有参与，貌似还邀请了阴阳散手武馆的少馆主叶麟和金胜跆拳道馆的少馆主徐天明，想增加真功夫的含量。 “叶老师言重了，曹导演是你的朋友，我帮助他是应该做的！”陆瑟毫不脸红，好像他拨打妖妖灵举报曹导演的事情完全不存在似的，“曹导演能够及时参加发布会真是太好了呢！” 这一趟物理课并没有发生特别的事，然而教委派来的五人观察小组已经开始旁听课程。好死不死的，这堂课正是多年前暗恋叶远峰老师，现在想要跟叶远峰生孩子的小娟老师在教室后面旁听，整堂课叶远峰都肌肉僵硬，原本帅气的粉笔板书经常写偏，窗外偶尔落下的浮雪，更是增加了某种“白色相簿”的气氛。 小娟老师旁听的座位在教室最后也就是理香的正后方，理香不知内情，听完这一集课后纳闷地自言自语道：“中国的教委视察员到底有多大权力啊？整堂课叶老师的目光都不敢向这边看……另外小娟老师念叨的‘明明是我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581】地下迷宫 与此同时，爱丽丝躲在一个昏暗的地方，背靠墙壁屈膝而坐，脚边是一塑料袋零食，其中的草莓果冻已经吃光了。 “哼，平安夜给每个女生寝室发零食，又不是万圣节……如果里面没有草莓果冻爱丽丝才不稀罕呢！” 昏暗光线下，爱丽丝的紫色双眸像是一只波斯猫，为了更容易混迹于同学中间她穿了校服，不过从有暖气的宿舍跑出来的时候忘记加穿外套内衬。 青姿学园的小西服外套有可拆卸内衬设计，这样一件外套便可以春秋冬夏四季使用，可是爱丽丝现在躲在没有暖气的建筑一角，心里直骂设计这套校服的人是蠢货和反人类罪犯。 “顾问怎么还没找过来？没有拿到校园的建筑图纸吗？” 嘟着嘴念叨了几句后，爱丽丝捡起鞋边的小石子，用力丢向对面。 “爱丽丝是大人才不需要什么顾问！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去的非要急死你不可……啊！” 小石子从对面墙上反弹回来打中爱丽丝的膝盖，金发萝莉抱住丝袜下面肿起的地方感到更委屈了，眼角不受控制地飙出了眼泪。 “为什么小石子能找到爱丽丝顾问却找不到？果然是还把爱丽丝当做小孩子吗？哼！哪怕接下来要吃草莓果冻以外的零食爱丽丝也不会出去的！” 发出坚定的誓言之后，爱丽丝继续像之前一样，盯着地面上已经进入无信号区域的非智能手机1.4寸屏幕绿光。 “继续在时间数字改变之前计算出它的全部质因子吧……爱丽丝也不会因为无聊自己走出去的！” 陆瑟利用第三节课在建筑图纸上勾画出爱丽丝可能的“神隐”路线后，终于在大课间休息时可以进行集中搜索了。 “爱丽丝是因为生我的气才会躲起来，你们找不到她，也有她不想让你们发现的原因。” 对于同样很关心爱丽丝行踪，或者怀有其它目的凑到附近的小佳、理香、莫莉、金世杰、杨刃等人，陆瑟如此说道。 “可是哥哥你的视力在暗处不太好，爱丽丝现在一定躲在很黑的地方，还是带我一起去找吧！” 小佳活力四射地跳到了陆瑟面前，昨晚她参加林琴举办的平安夜晚会直到深夜，现在却看不出多少疲惫，也许平安夜白天她睡过觉。 “诶？陆瑟在暗处看不清东西，难道是有夜盲症吗？这是重要情报杨刃你马上记下来！” 金世杰感觉自此因此掌握了巨大优势，陆瑟却不以为然。 陆瑟睡觉时会摘掉眼镜，晚上起夜当然会显得夜视能力不好，跟夜盲症没有一毛钱关系。 尤其在最近陆瑟还发明了【万能显像液】，把不同的显像液涂到近视镜片上去，就能分别显示血液、汗液，甚至切换到夜视模式也能做到，呆会进入暗处陆瑟就打算涂上夜视显像液。 杨刃不认为陆瑟有夜盲症，但金世杰嚷嚷着非要杨刃记下来不可，杨刃只好照做。 理香犹豫了一会后叮嘱陆瑟道：“爱丽丝在没有监控头的地方乱走，万一遇上了塌方或者火灾就糟糕了！陆瑟你一定要快点找到爱丽丝！” 莫莉则走上来，恭恭敬敬地交给陆瑟一把草莓果冻。 “陆瑟先生，林琴小姐说这些绝对会起到作用的，另外林琴小姐还说你在10点钟之前找不到的话，她就要用其他办法让爱丽丝自己出来了。” “是校园广播吧？”陆瑟几乎没有时间差地回应道，“通过校园广播不停攻击爱丽丝身材豆丁，她气愤得自己跑出来的确几率很高……不过这样做她会更生气，告诉林琴我会在大课间里把事情搞定的。” “切，你还挺有信心啊！”金世杰在一旁不屑道，“别人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你一出手就能马到成功？我看爱丽丝更有可能躲在自动售货机后面——全校那么多自动售货机，你们都检查了吗？” 金粉们听了金世杰的话，窃窃私语道： “说起来还真有可能啊。你说爱丽丝会不会直接躲在自动售货机的取货口里？” “嗯……那么窄的地方别人肯定不行，不过换成爱丽丝还是有可能的！” 金世杰自以为得计，派金粉们分散到校园四处检查自动售货机，万一先发现爱丽丝的话就可以显出陆瑟无能。 陆瑟没有在意金世杰做什么，只带了小佳做助手，向校园西北角的教职工宿舍楼走去。 金世杰在后面嘲笑道：“不可能在那边你肯定是算错了！还有学校不想让事态扩大还没有把学生失踪的事告诉五人观察委员会，他们也住在教职工宿舍楼，你小心把事情说漏了！” 陆瑟的背影没有理睬金世杰，小佳倒是回过身来向金世杰吐了舌头。杨刃分析道： “因为顾及五人观察小组所以没有在教职工宿舍展开更大规模的搜查，爱丽丝真的藏身在那里也不奇怪。要知道教职工宿舍楼是由原来贵宾楼改建的，传说地下还有许多空间没派上用场，某些区域堪比迷宫呢。” 陆瑟和小佳来到教职工宿舍楼楼底的时候，正赶上语文老师谢鼎新回来取茶叶，南宫梦走在他旁边要一起回教学楼。 “陆瑟？你终于要到这里找爱丽丝了吗？” 南宫老师见到陆瑟以后让谢老师先走，自己神秘兮兮地走了过来。 “其实哈，我也觉得爱丽丝藏在职工宿舍楼的可能更大，昨晚我没有男伴陪过平安夜自己喝闷酒的时候，好像听见楼下有松鼠嗑木板的声音……” “就算爱丽丝是金发有点像松鼠，也没道理拥有松鼠啃破木板的技能吧！” 陆瑟忍不住吐槽。 “老师只是比喻，比喻啦！你像我一样喝那么多便宜威士忌也会产生幻觉的……总之我会告诉保安让你们进去，你们好好搜查一定要把爱丽丝找出来，不然我身为爱丽丝的班主任要负学生失踪的责任，要是被五人观察委员会知道就更惨了！” 【582】黑暗行军 教职工宿舍楼没有划卡门禁，只有几个香港飞虎队模样的保安巡逻，南宫梦嘱咐了他们几句后，就放陆瑟和小佳进去了。 “既然有保安爱丽丝是怎么进来的呢？”小佳进入楼内后问，“难道平安夜保安不需要值夜班吗？平安夜的‘安’都保不住算什么保安！” “夜晚值班人员想必不多。”陆瑟回答，“爱丽丝能计算并且利用监控头的死角，找到保安的巡逻规律加以规避也不是难事。我以前就说过爱丽丝有当间谍的天赋，你看她秘密潜入多专业？” 根据记在脑子里的建筑图，陆瑟避开五人观察小组居住的房间，行进了一个类似问号的路线后，找到了传说中通往“地下迷宫”的生锈铁门。 陆瑟将夜视显像液涂在眼镜片上，然后推了一下铁门但没有推开。 “会不会弄错了呀？”小佳疑惑道，“哥哥你打不开门爱丽丝更打不开了！” “这门只是部分锈死没有全锈死。”陆瑟用爆音手表对准门枢，尽量用超声波将碍事的碎屑震掉。 “看看你左脚边的通风口，那边的灰尘比周围略少，说明爱丽丝可能是从那儿进入的。我之所以带你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爱丽丝逃到了特别狭窄我过不去的地方，你就可以大显身手了。” 小佳身高140爱丽丝身高138，两人的体型的确差不了多少，区别就是小佳不会总说自己是大人。 “好的，就交给人家吧！”小佳激情万丈地答应下来，随后仿佛是发现了什么。 “这里已经挺暗了，我都没有发现通风口哥哥你却发现了，原来你没有夜盲症吗？” 随着“咔嚓”一声，陆瑟在清理后推开了生锈的大门，他踏入通道之前回望了妹妹一眼，道：“多谢你让别人误以为我有夜盲症了！” 兄妹两人扶着墙壁走出一段距离后，陆瑟明白了这块不在建筑图纸上的区域为什么被称作“地下迷宫”。 结构复杂，目力所及尽是墙壁，墙壁所围成的空间空空荡荡一无所有。陆瑟靠显像液赋予的夜视能力还能保持心情平和，小佳则因为周围的黑暗害怕地搂住了哥哥的一条胳膊。 “不会有异形杀出来吧……” “如果有异形我就把你丢给它自己逃跑。” “混蛋哥哥！我要是中了抱脸虫绝对会第一时间找你同归于尽！” 陆瑟开了句玩笑之后，小佳的紧张情绪有所缓解，她一边在哥哥的引导下继续深入探索，一边问道： “昨天晚上青青姐，是青青姐跟哥哥一起过的平安夜吗？” 陆瑟点头，这件事已经被贴了布告，陆瑟没有对妹妹否认的理由。 另外整个青姿学园里，恐怕只有小佳会在未受胁迫的情况下主动叫焦青青“青青姐”，小佳有管比自己大的同辈女性叫姐姐的习惯，就是嘴甜。 “虽然是在旅店一起过的平安夜，但我开房间是为了给青青处置腿伤。后来阿雪过来捣乱爱丽丝恰在此时打来电话，这才会被爱丽丝误会的。” 小佳因为和阿雪关系不好，所以唯独不叫她姐姐。 “我听说昨晚阿雪回来之后屁股疼得只能趴着睡觉……哎呀！” 黑暗中的小佳差点被一根生锈钢筋绊倒，于是她和哥哥贴得更紧了。 陆瑟并不想用触觉确切了解妹妹的发育情况，不过此时此刻让小佳撒开自己也不合适，只好等到有光亮的地方再说。 “你的同班同学鲁贝贝怎么样了？”陆瑟觉得有必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在平安夜偷了林琴的丝袜然后阿雪去追，你有没有向林琴披露内衣大盗二代目的真实身份？” “还没有，”不想再被绊倒的小佳用娇小的上半身紧紧贴住哥哥的胳膊，“我想过说出真相可又知道鲁贝贝是哥哥的人，万一是哥哥命令他来偷林琴姐姐的丝袜想要自己使用呢？” “使用你个头啊！”要不是被小佳紧紧抱住，陆瑟就要打妹妹一个栗凿，“使用林琴的丝袜能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就算是当面使用她也会笑吟吟看着的！” “嗯……哥哥你怎么和鲁贝贝分脏的我不知道，不过他今天没来上课，打电话向老师请假说他丧失了所有人生目标，马上就要死了……” “不过是超长贤者时间带来的哲学思考而已。”陆瑟评价道，“休息几天之后又会不安分了，你自己也防着点。” “为什么我也要防备内衣被偷？没有哥哥的命令他不敢来吧？难道你终于要对亲妹妹的贴身衣物下手了？” “懒得理你……前面有一扇关闭的金属门，你松开我的胳膊，我想办法把门打开。” “离近了看是用指纹开锁的啊！地下怎么会有这种地方？爱丽丝到底是用谁的指纹通过的？” 小佳松手后，陆瑟活动了一下有些麻痹的右臂。 “这算不上生物安保扫描仪这种高等级身份识别系统，充其量只是初级的指纹锁，甚至还粘着使用者最后一次留下的指纹……小佳你不要随便动，不然就踩到你右脚边地上的小熊软糖了。” 费了不少劲，小佳才在自己脚边发现了一个黑乎乎的小圆块。 “难道这就是哥哥曾经跟我说过的，用小熊软糖沾取指纹来破解指纹锁的方法？我来试试！” “住手！”陆瑟的呵斥声把妹妹吓了一跳，“你伸手一捡不就又粘上你的指纹了吗？你不要动，我来捡。” 在夜视显像液的帮助下，陆瑟得以清晰看到小熊软糖表面的指纹纹路，确定哪部分是爱丽丝留下的指纹后，用手指捏起那一面将软糖提离了地面。 “接下来就是对比指纹锁上的痕迹，确保小熊软糖能够再次发挥作用了……” “哥哥，”小佳突然道，“我刚想起来，既然这里很黑咱们为什么不打开手机手电筒呢？难道是故意让我搂着你的胳膊？” “别自作多情了！是因为灯光过于明显，有可能让爱丽丝往更深处躲藏……开了！” 金属门唰地向两边开启，并没有太多灰尘因此落下来，似乎它的使用频率不算太低。 门后面的走廊两侧装有荧光灯，并且写有“安全疏散”的文字，能见度比之前好了一些。 “好诡异，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陆瑟在前小佳在后，两人继续深入了4、50米后，一个好似地下停车场却没有一辆车的大空间展现在他们眼前。 “这是……”小佳大惊失色，“太可怕了怎么会有这种地方？哥哥咱们快跑不然就来不及了！” 【853】校园广播的威力 小佳之所以吃惊，??是因为在她和陆瑟面前摆满了??生锈的黑色铁笼，一个挨着一个，有些还摞在一起。??这些笼子看上去??非常结实，?能同时关下五六个人。??从地上遗留的痕迹看，??应该已经??移走了一些但剩下的仍旧很多，?学校底下??有这么多笼子??的确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难道??……难道青姿学园里面有什么变态组织，??咱们无意中撞破了大阴谋？??会不会很快就有??忍者特工灭杀队冲过来把咱们灭口？” “??你这是中二动画看多了，”??陆瑟评价道，“这笼子关人明显大材小用，??我看应该是关动物的??。” “什么动物？”??小佳仍然很紧张，“异形？”??? “异形的血液能够腐蚀金属，用铁笼根本关不住它们。你就属于那种无论看多少科幻片也不会增长半点科学知识的类型了！” ?陆瑟先是看了看手机：“到这里已经没有信号了，所以爱丽丝即使不关手机我也打不通她的电话。??至于这些铁笼装过什么猛兽，无关紧要。??” 想到这里陆瑟对小佳说：“你没有听说过??青姿教育集团董事长任鸿德??是冬山市动物保护协会主席吗？?????他曾经协助警方截获过一大批走私动物，??关押动物的铁笼据说被存放在青姿学园里，没有全数撤走，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些了。?” “?原来如此，??看上去还怪吓人的呢。”小佳说，??“仔细瞧瞧的话，??这些铁笼子间隙那么大，根本关不住爱丽丝那样体型的人，??刚才我真是想多了。?” ?【小佳的脑内剧场】 任鸿德??（或者青姿学园的其他高层）设下陷阱，??让学校里的萝莉纷纷失踪。??最后小佳和爱丽丝被关进同一间笼子，要被船运走。?? “真是不好意思啊，??”在小佳的想象当中非常阴险的任鸿德淫笑道，“因为资金周转不良，只好把你们卖给有钱的变态大银行家了！其实对方也没什么太过分的要求，就是希望在太平洋孤岛上??有??萝莉们回归自然快乐奔跑……” “?也就是谁都没有衣服穿的萝莉岛吗？??死变态！我哥哥和林琴姐姐都不会饶恕你们的！他们会合力把你们这些怪大叔都送到大叔岛上，再在岛上放生一百只发情的大猩猩！” “吼吼吼真是吓人呢……总之你们到了岛上别忘了每天擦配发的防晒霜，太平洋上的紫外线可不是一层皮肤能够抵御得了的哦！” ?邪恶游轮快要起航，??爱丽丝却仍然在??自己的小画夹上面画着?什么。 “?都到这时候了你就别再做工作狂了??！”小佳抱怨道，“咱们俩都不会游泳，??就算是钻出铁笼也没法跳海应该怎么办呢？” “库库咔咔咔……”一阵变形金刚才会发出的独有声音??让小佳吃惊地转过头，只见爱丽丝手里的画夹不知何时??变成了钢铁侠一样的外骨骼装甲，只有头部还露在外面。?? “不好意思，??爱丽丝的机器装甲??动力只够负载一个人??。”掰开铁栏杆走出之后，??爱丽丝转身对小佳说。?? “爱丽丝先回去和顾问汇合商量救你的方法，万一暂时救不到你，你就在岛上??奔跑一会，??反正你做妹妹也不称职……爱丽丝会代替你照顾顾问的日常生活的！” 说完这些话之后，??爱丽丝头也不回的像钢铁侠一样飞走了，??只留下小佳在原地气得跺脚。?? “你有钢铁侠装备就把这整条船都控制了啊！把我留在这里太腹黑了吧？没想到为了独占哥哥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来！绝不会让你得逞！我会在岛上练得??比冬妮海依姐还厉害，然后用爆肉刚体游过太平洋，回来找你算账！” 在小佳胡思乱想时，陆瑟听见墙壁后方隐隐传来水声。 “这里距离爱丽丝的藏身地应该已经不远了，但是这水声是怎么来的？难道曾经的走私动物也包括水生动物吗？” “猜来猜去也没有用，咱们往更深处走吧，反正都来到这里了！” 借助安全疏散灯的荧光，小佳跑进唯一的入口，觉得妹妹鲁莽的陆瑟从后面追了上去，果然那所谓的“入口”只是消防器材存储间而且已遭废弃，小佳被消防带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幸亏被陆瑟捉住了手整个人拽回怀里。 “哥、哥哥你的夜视能力怎么变得这么好了？难道天海武馆卖的藏传秘药在这方面有奇效？” 虚惊一场的小佳在陆瑟怀中喘息，这时刚才不知藏在哪儿的爱丽丝却自己跳了出来。 或许她本来还沉得住气，但陆瑟和小佳耽误了些时间，现在大课间将要结束，林琴像事先说好的一样征用了校园广播站，并且说服了妹妹林怜来做广播。 “轰！！” 巨大的堪称恐怖袭击的爆音从喇叭中响起，吓得无数师生捂住了耳朵。 “对、对不起！刚才我想试音但是不小心压到了某些某些按钮……” 许多男生听出了林怜的声音，并且开始幻想神圣修女到底是用什么部位压到了按钮，这时林怜继续广播道： “爱丽丝，爱丽丝你听得见吗？你从昨晚躲到现在也应该出来了，林琴姐姐说你是因为身材豆丁羞于见人才会躲起来，但是身体的高矮胖瘦是天生的，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羞耻的地方，上帝会毫不犹豫地接纳你的，大家也会的！” 仿佛是为了增加说服力，林怜又自顾自地举例道：“你看教堂区的郭神父，他因为性无能被妻子抛弃，??但上帝也毫不在意地接纳了他啊！” 广播喇叭遍布校园各处，声音穿透力很强，郭神父正在教堂外扫地，听到林怜公开广播自己性无能，只好捂脸来躲避信徒大爷、大妈们投过来的同情眼神。 陆瑟在地下迷宫里也听得七七八八，心想说的怎么像上帝有跟郭神父??过夫妻生活的需求似的？ “爱丽丝妹妹，虽然你身材豆丁但是有一颗独立向上的心，哪怕你一辈子都这么豆丁下去，你也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己……或者说属于豆丁的幸福……诶？姐姐这段稿子是不是有点奇怪？” 第一次广播“豆丁”的时候爱丽丝就从阴暗处跳了出来，她现在满脸怒容，虽然知道陆瑟抱住小佳是为了避免妹妹摔倒，还心底还是升起一股控制不住的醋意。 “为什么不一个人来找爱丽丝！带着小佳来探险很有趣吧？能不能找到爱丽丝都无关紧要对不对！” 【584】喂食时间到了 陆瑟带小佳一起搜寻爱丽丝，为的是万一遇上狭窄通道可以让小佳替自己深入。 但是当着爱丽丝的面却不能承认这一点，否则就相当于说爱丽丝身材豆丁，必须带着另一只豆丁才好寻找。 “小佳是没经过我同意自己跟进来的。”陆瑟说，“而且进来不久就迷了路，我只好把她带过来了。” “别以为爱丽丝是小孩子可以随便骗！你们的交谈爱丽丝都听见了！哼！” 陆瑟在网上见过一只猫的gif图，一只小猫以十分傲娇的姿态仰头超过90度，做出十分非常特别尤其不想理主人的样子——这副gif图超级适合给爱丽丝的“哼”作注脚。 林怜的校园广播仍在继续，有一些是念林琴的稿子，有一些是她的自我发挥。 “豆丁并不可耻，相信豆丁可耻的人才可耻。人的伟大与否不是高矮决定的，拿破仑、曹操、斯大林、孙中山、丘吉尔这些人也不并高，爱丽丝你只要努力的话，以后是可以参加英国首相竞选，脚下垫着箱子向群众发表演说的！” “诶？姐姐孙中山不高吗？我见到很多孙中山先生的雕像都跟耶稣先生的雕像一样高呢！” 广播声传到地下，小佳也劝道：“爱丽丝你别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生气了，我哥哥昨晚并没有左拥右抱只是被人拍下了救护伤员的照片而已——青青姐伤到了脚哥哥才会背她进旅店，别忘了哥哥懂医术学过德国骨科啊！” 陆瑟刚觉得妹妹说的这段话智商在线，小佳又接着说道： “林怜姐姐广播的豆丁什么的你也不要生气，现实和动漫里都有一些很厉害的豆丁呢！” 小佳一边说一边掰动手指数了起来。 “《钢炼》中有爱德华·艾尔利克，《巨人》中有利威尔兵长，《死神》中有日番谷冬狮郎……对了还有柯南！” “柯南是小学生！你让大学毕业的爱丽丝和小学生比身材！？” 在又黑又冷的地下藏了5个小时，金发萝莉的情绪十分不稳定，她猛然转身，迈着十分豆丁的步子快速跑掉了。 小佳的跑步速度比爱丽丝快很多，按道理以她可以轻易追上去把爱丽丝拉住，但是这里光线昏暗小佳又有刚刚险些绊倒的经历，所以稍微犹豫了一下。 “爱丽丝你不要再往深处跑了！”陆瑟喊道，“这里原本是有放动物的空间，?再往里可能会有什么可怕的水生动物呢。??” “爱丽丝不管??！你们所有人都嘲笑爱丽丝是豆丁，爱丽丝干脆被河马吃掉好了！” 爱丽丝在这里呆了5个小时，无聊时除了进行质因子运算就是到处闲逛，??碰上密码门就将其破解，也不着急看门后的东西，??只是当成单纯的数学游戏。?? 现在爱丽丝慌不择路直接闯进了她之前解开的一个密码门。?? “因为之前听到过??这里有水和野兽的声音所以没有进来，现在爱丽丝偏偏要进来，身在学校难道还会被野兽吃掉？啊啊啊啊不是河马是鳄鱼啊！” ?爱丽丝并不知道鳄鱼池是青姿学园的优良传统之一。在很久很久（大概一年半）以前，因为外星人绑架母牛以及发改委上调油价等原因，一些动物园无处安放的鳄鱼被寄养在了这里，传说中特别败坏学校声誉的害群之马，会被扔到池子里喂鳄鱼。?? 查一查近两年青姿学园并没有学生失踪的记录，就知道喂鳄鱼之说纯属无稽之谈，然而鳄鱼池确实曾经被当作对小偷刑讯逼供的工具，这比罚款蹲班房都有效的多，??凡是被鳄鱼池恐吓过的犯罪分子没有人还敢打青姿学园的主意。?? 陆瑟和小佳??追着爱丽丝穿过密码门??，很快也看到了十分不现实的校园地下鳄鱼池。?? “哥哥，咱们俩是不是在演恐怖片啊？??为什么学校里会有这种东西？??” 小佳口里的“这种东西”指的是直径15米的圆形鳄鱼池，十余条鳄鱼成体在不锈钢顶罩下面翻搅水花??，并张开嘴露出尖牙，像极了恐怖片中??邪恶博士要将正义伙伴处刑的场景。?? 不锈钢顶罩能够防止鳄鱼们从水池里逃出来，同时又有缝隙供鳄鱼们呼吸。这些鳄鱼??似乎平时伙食不错身材都较胖，??没有谁能通过缝隙爬出来，??但是其中较小的一些鳄鱼，可以透过缝隙把长嘴伸出去一半。?? “咔嚓咔嚓” 爱丽丝进入之后，??地下大厅的感应灯自动亮了起来，鳄鱼们以为到了喂食时间，尽力把??嘴巴往外边拱，贪婪地咀嚼着池边的空气。??白白森森的牙齿相互碰撞，任何正常人的神经都会因此遭受折磨。?? 陆瑟也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我一直听说青姿学园地下室里有鳄鱼，没想到是真的。??据说给鳄鱼提供伙食费的是郁博士的顶头上司，??也就是am科技和天牧星光的实际控制人艾蜜儿。原来这小姑娘威胁说旗下的哪个艺人干活不努力就拿她喂鳄鱼。??不是空穴来风啊！” ?爱丽丝没吃早饭只吃了草莓果冻，??猛然间跑动起来并且进入亮如白昼的大厅，??让她禁不住一阵晕眩，本想远离鳄鱼池靠墙站着。?，冷不防却被一只鳄鱼咬住了裙角！ ?“你、你们放开??！爱丽丝只答应被河马吃掉，没有答应被鳄鱼吃掉！” 爱丽丝害怕地往反方向拽裙子，??但是豆丁萝莉??怎么能??是鳄鱼的对手？眼看爱丽丝就要被拉到更多鳄鱼翘首以待的位置去了。?? “把裙子脱了！” 小佳脚都吓软了，??陆瑟却保持了相对镇静，他用手抹掉眼镜上的夜视显像液，以免在灯光充足的情况下影响自己的视觉判断。?? 然而青姿学园的校服裙并没有那么好脱，正常的步骤应该是先解开??裙子左侧的铜扣然后再拉下拉锁，最后让裙子自然滑落。??可是鳄鱼的野蛮撕咬造成拉锁变形，爱丽丝解开了铜扣却没办法把拉锁拉开，娇小的身体仍然被向后拉去。?? “爱丽丝要死了！要特别凄惨地被鳄鱼吃掉了！啊呀呀呀！！” “啪”的一声，陆瑟调整爆音手表发射【逆伟哥】颗粒，不过他的目的不是让鳄鱼阳痿，而是瞄准了鳄鱼的??眼睛。? 【585】电烤鳄鱼 【逆伟哥】颗粒弹射从来不是为了伤人，所以鳄鱼被击中眼睛也仅仅是被分散了些许注意力，撕扯爱丽丝裙子的动作慢了一拍但很快又猛烈起来。 池水四溅，哗啦啦的水声预示着鳄鱼想要使出拿手的“死亡翻滚”，只是因为同伴都聚拢过来太过拥挤才没能实现。 ?“小佳，你给我动起来！”陆瑟一边飞速跑向爱丽丝一边回头对妹妹喊道，“你右手边50米的地方有紧急制动闸，跑过去把闸拉下去！” 小佳好不容易定了定神，她望向右侧，果然发现在哥哥说的地方有一根金属拉杆，旁边还用中英文两种同时写着【鳄鱼电网，紧急情况下拉下】。?? “哥哥怎么会对这里的环境这么熟悉？??”小佳勉强迈出一步并且发出疑问，??稍后她回想起来，哥哥有每进入一个新环境，就快速扫描周围细节并记入脑海的习惯。? “?快点！跑起来！你忘了自己的飞毛腿技能了吗！？??” 陆瑟的吼叫让小佳如同屁股上挨了鞭子的猎豹，做出应激反应飞奔起来，以至于双马尾在短时加速期间拉成一条直线。 与此同时陆瑟也冲到了爱丽丝近前，他知道对付鳄鱼有两种方法，一种方法是脱了衣服口呼革命口号“卧槽尼玛”和鳄鱼一对一硬刚，这样可以死得比较有尊严，否则的话，还可以使用第二种生存率较高的方法。 鳄鱼移动速度很快，时速17.7公里，不过它们耐力不够，条件允许的话首先要试图逃跑。 如果来不及逃跑或者说它已经咬到了你，那么必须必须尽力反击，让鳄鱼意识到你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鳄鱼的咬合力可达上千公斤，所以不要试图掰开鳄鱼的嘴，而是要用尖锐物比如手指攻击鳄鱼的眼珠，够不到眼珠就攻击鼻孔。 ?陆瑟将爆音手表开启到最大档位，在极近距离向鳄鱼的眼睛发射超声波。? ?在军事应用上，??超声波武器能使敌人产生视觉模糊、恶心等生理反应，鳄鱼也不能免疫。??爆音手表体积虽小，??耐不住距离近。??咬住爱丽丝裙子的鳄鱼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是被人打了一拳，负痛松开了嘴。?? 然而一只鳄鱼退却了还有其他鳄鱼，另外两只长嘴透过不锈钢顶盖缝隙，饥不择食地朝外面乱咬，爱丽丝非常不走运的又被其中一只咬住了裙角。?? “流氓！色魔！变态鳄鱼！为什么揪着爱丽丝的裙子不放？??把鳄鱼养在这里的人也是大变态！” 这时陆瑟在惯性的作用下抱住了爱丽丝，地面上有许多鳄鱼翻滚溅出的池水，陆瑟的皮鞋踩在湿滑地面上有点刹不住闸。?? “收腹??！还有千万别碰鳄鱼笼，很快就会通电了！” 百忙之际陆瑟朝小佳的方向望了一眼，音速佳已经跑到了紧急拉杆旁边，但是这只金属拉杆似乎不是为了初中女生设计的，小佳用力拉了三次都没拉动。 ?身在校园广播站的林琴和林怜并不知道爱丽丝遇险，??所以广播声还在继续，时不时会有音调较高的几句话传到??鳄鱼池这边。? “?爱丽丝你一定要坚强的活着！你看陆瑟同学每晚掉头发也没有自暴自弃，他曾经向一位少林同仁堂的老中医学习，想要继承少林寺的衣钵，??这种未雨绸缪真是极好的……” “站着说话不腰疼！爱丽丝都要被鳄鱼吃掉了怎么坚强的活着！啊啊啊顾问千万不要松手啊！” 陆瑟现在的状况是尽量稳住站姿，左手从后面勾住爱丽丝的纤腰，右手拽住爱丽丝的肩膀，跟咬住爱丽丝裙子的鳄鱼进行拔河比赛，而金发萝莉的身体几乎平行于地面，让她的洗衣板身材更加明显——林怜因为某种原因站久了真的会腰疼，可爱丽丝不会。 在《炉石传说》这款游戏里技术流赢不了神抽狗，一般来说普通人在力量上也是赢不了鳄鱼的。?? 陆瑟在把爱丽斯向后拽的同时，空出右手去帮爱丽丝脱裙子。被顾问的手指接触到腰部的痒痒肉，以及只隔了一层布料的更下方，??爱丽丝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面临生命危险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听陆瑟的建议尽量收腹并腿，以便裙子可以更快被扯下来，过程中憋气的她仿佛是拔河比赛中绳子也和比赛选手一起用力。 “啪！” 拉链弯曲的校服裙终于从萝莉腰间松脱，??狠狠的抽在了鳄鱼脸上，纵然鳄鱼是冷血动物也一瞬间出现了“卧槽”那样的吃惊表情——要不然这就是想象力过于丰富的爱丽丝脑补。 陆瑟和爱丽丝在反作用力下向后跌倒，陆瑟很尽责地用身体护住了爱丽丝，??自己后背着地，整个人成了爱丽丝??平躺其上的肉垫??，由于体型差距还挺宽大。 “爱丽丝……爱丽丝的鞋！” 爱丽丝下半身只剩下一条粉色条纹胖次，然而陆瑟还来不及因为这样的萝莉躺在自己身上而感到尴尬，又有一只鳄鱼咬到了爱丽丝的鞋跟，陆瑟明显感到萝莉的重量在向自己身体下方缓慢滑动，摩擦如魔鬼的步伐。 爆音手表每次??大功率输出都会耗尽电量，陆瑟现在似乎只剩下用手指插鳄鱼眼睛的土办法。?? “把鞋脱了！现在不是心疼鞋的时候！” “爱丽丝没有心疼鞋！是因为这双鞋太合脚了脱不下来！而且虽然这一双鞋看上去很像??学校配发的学生鞋，但其实是??爱丽丝新买的另外一双，还没有穿够三天呢！” “快动！你这个臭拉杆快动啊！” 另一边的小佳满头大汗地使出全身的力量，紧急拉杆却仿佛锈死了一般不动分毫，她心急如焚，眼角的余光又发现有一条鳄鱼张嘴咬向了哥哥的脚，而哥哥仰面躺倒从他的视角根本发现不了这个威胁。 “求求你快动啊！再这样下去哥哥以后就要自己发明机械铠假肢才能走路了！！” 忽然之间，小佳感到自己的祈祷灵验了，紧急拉杆似乎是忽然被涂满了来自异世界的润滑油，变得极其顺滑，甚至不需要小佳使出哪怕1牛顿的力，就自主自动地滑到了“通电”档位。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586】Q弹Q弹 紧急拉杆被拉下的同时，陆瑟奋力蹬掉了爱丽丝被鳄鱼咬到的鞋子！ 皮革虽然并不导电，但是爱丽丝的腿部已经被溅了很多水，电网对鳄鱼起作用的时候，难保就不会顺着爱丽丝的身体再电击陆瑟的身体。 “只穿了1天零6小时又20分钟啊！” 爱丽丝没有因为陆瑟稍微有些用强的行为而叫疼，反而对新鞋丧生鳄口哀叹不已。 “滋滋滋滋滋滋——” 覆盖在鳄鱼池上方的不锈钢顶罩转瞬间化身电网，让十几只绿色大家伙痛苦翻腾起来，不知道跟它们咬住爱丽丝的皮鞋不放有没有关系，陆瑟甚至嗅到了一股糊味。 皮鞋相对于裙子有嚼头所以鳄鱼被电击了30秒才彻底松嘴，裙子倒是早就被抛弃在不锈钢顶罩上，现在随着电网通电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多亏了我……多亏了我吧！” 小佳用尽力气鸭子坐在紧急拉杆旁边，脸上是虚脱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喜悦。 “呼～哈……我一定是被选中的魔法少女，拉杆才会突然变得容易拉下来的！” 陆瑟可不像小佳那样相信世界会为自己降下奇迹，更不会相信他是被选中的“魔法少年”，一切绝对会有更科学，更合理的解释。 通电2分钟之后鳄鱼们尝到教训，纷纷远离不锈钢顶罩，没有谁再敢对爱丽丝或者陆瑟伸嘴。紧急拉杆完成使命，从【通电档位】缓慢滑回了【预备档位】。 十二级智能生物望向反射大厅穹顶灯光的金属拉杆，他被溅上水滴的镜片下面，宇宙深空一般的黑色双眼似乎捕获到了别人没能发现的东西。 “宿舍楼地下为什么会有鳄鱼池！？” 陆瑟还来不及把下半身只余粉色条纹胖次的爱丽丝从身上扶起来，就听见从大厅入口处传来了南宫老师的惊叹声。 跟南宫老师一起走进来的，还有何其美校长以及五人观察小组成员之一，电疗专家尹教授。 相对于南宫老师的大惊失色，尹教授可能是因为在戒除网瘾学校电击学生多了，见到电击鳄鱼这种大场面居然还挺淡定。 “何校长，我就说金世杰少爷派人四处搜索自动售货机，还是因为有什么人失踪了吧？青姿学园难道是害怕负面影响才故意瞒着五人观察委员会吗？” 何其美扶了扶带金链子的金丝眼镜，不改强势道：“想要瞒着你们，就不会允许林琴那样使用广播站了。另外青姿学园里没有什么少爷，所有学生都是地位平等的同学。” “没、没错！”南宫老师帮腔道，“昨晚爱丽丝藏起来以后今早又出来过一次，所以不算失踪！” 尹教授阴险地笑了笑，道：“失踪的爱丽丝现在已经找到了，而且非常幸运地没有被鳄鱼吃掉。但是我很想代表其他还不知道的五人观察小组成员问一句，为什么何校长会放任青姿学园校内存在这么危险的鳄鱼池呢？” 何校长看了看一时无法起身但似乎没有大碍的爱丽丝和陆瑟，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表情上没有什么明显变化。 “这个鳄鱼池是跟截获走私动物有关的历史问题，原本已经层层设防避免学生误入，没想到还是挡不住爱丽丝这种超智商儿童啊……” “爱丽丝不是儿童，爱丽丝是大人！” 鳄鱼在池水中游动的声音仍然不小，爱丽丝却能听见大厅入口处有人如此讨论自己，还真是敏感。 经过刚才的鳄口逃生爱丽丝已经弄掉了一只鞋子，她从陆瑟身上站起来打算去找何校长理论，但是丝袜踩在水渍上要多滑有多滑。 “爱丽丝有三个学位会15种语言怎么可能是儿童？啊啊啊地面好滑！” 刚刚站起来还没能迈出一步的金发萝莉，换了个方向又摔倒在了顾问身上。纵是爱丽丝体型豆丁陆瑟也不由得闷哼一声，虽然接触那一瞬的触感还是挺值得回味的吧，应该说是q弹q弹的…… 饶有兴致欣赏爱丽丝和陆瑟狼狈相的尹教授，笑呵呵地提醒道： “五人观察小组的使命，是确保青姿学园的确拥有在全国范围内的模范带头作用。然而在校内安置鳄鱼池这种忽视学生生命安全的危险行为，我出于义务实在是不好遮掩，现在我甚至希望从来都没见过这一幕啊！” 何其美眼里不揉沙子，道：“鳄鱼池的搬迁已经在日程表里了没想到出了这种事……南宫老师你过去帮帮忙，爱丽丝的裙子貌似掉了有诸多不便。” 支走南宫梦之后，何其美略微压低声音道：“尹教授，为了让你从来都没见过这一幕，你认为青姿学园应该在哪个方面做出改善呢？” 尹教授露出“何校长真是明白人”的眼神，道：“我觉得青姿学园各方面已经相当优秀，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周末时会对学生使用智能手机进行解禁。按照我的经验，想要戒除网瘾就必须重病用猛药，我这里有一些电疗设备专利，对屡教不改的违规学生有奇效，不详细了解一下吗？” “什么！？也就是说以后在学校里哪怕是周末也不能用智能机了！？” 小佳在尹教授身后发出感叹，之前一直被忽略的她贴着墙走过来没有被发现。 “没错呀小妹妹，”尹教授回过头居高临下地看了小佳一眼，“为了美好的未来学生们需要努力学习，怎么能沉迷在游戏和网络当中呢？” “我要和尹教授讨论一些教育经验，小佳你还是去看看你哥哥需不需要帮助吧。” 何校长向小佳使了一个眼色，小佳领悟到了这可能是为了让尹教授守密而不得不付出的代价，她心里不太能接受，气鼓鼓地朝哥哥和爱丽丝走过去了。 【587】漫画家年会 “你们不要紧吧？有没有瘦……受伤？” 南宫老师走过去搀扶爱丽丝和陆瑟，走近鳄鱼池之后她显得有些紧张，尽管遭受过电击的鳄鱼已经在不锈钢顶罩下面老实了许多。 “爱丽丝的鞋子被吃了！只剩下一只不知道应该怎么用！” “那个……可以模仿火车上的甘地，把另一只鞋也丢给鳄鱼嘛。”南宫老师一边开玩笑缓解紧张，一边脱下上衣外套披在了爱丽丝肩上。 爱丽丝这时已经按着陆瑟的胸膛从地上爬了起来，成年女子的外套长度能够盖到臀部，虽然从正面还是能够隐约看到粉红条纹胖次，但是从侧面和后面已经没关系了。 “不，不要以为爱丽丝是爱怕鳄鱼的小孩子！把鞋子喂鳄鱼就喂鳄鱼！爱丽丝还会把这个场面记下来用在绘画里呢！” 说完就单足站立，脱掉剩下的那一只鞋丢进了不锈钢顶罩缝隙，皮革制品一旦落入鳄鱼池，马上引起了尖牙利齿的争抢，爱丽丝也算是给自己的鞋子举行了华丽的葬礼。 南宫老师感觉自己腿部僵硬，脱掉外套之后她上身只剩下白衬衫，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不只是小孩子怕鳄鱼，成人也没几个不怕的，我第一次知道自己住的大楼下面有这么多恐怖的东西……” 一边说一边向地上的陆瑟伸出了手，陆瑟被爱丽丝用正反面各“砸”了一次，正坐在地上稍事喘息。 见南宫老师把手伸过来，陆瑟没有多想就握住了那只手，想借用班主任的力量从湿滑地面上站起来，不料—— 南宫老师为了凸显身材经常穿小一号的衬衫啊！第三、第四颗扣子随时都要被撑掉的样子！现在她弯腰使力，那两颗扣子不堪重负，以1微秒的时间差同时崩飞，直直向鳄鱼池飞去。 视线上方看到一抹白光的陆瑟，寻思着南宫老师的衬衫里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而一只鳄鱼非常不幸地被两只扣子分别击中双眼，疼得它恨不得捂眼痛哭，然而两只属于爬行动物的短手却根本够不到眼睛。 “别、别盯着老师看啊！老师是因为工资太少才买不起合身衣服的！” 南宫老师用没拉着陆瑟的那只手掩住走光部位，陆瑟站起来之后她有点烦恼于该怎么处理缺扣衬衫，她自己没有带着曲别针一类的东西，朝爱丽丝要回外套又会造成爱丽丝走光。 ——该死！为什么会造成不是我走光就是学生走光的局面？实在不行我就为了学生牺牲一下吧！像我这种为了学生宁愿自己走光的老师，何校长看了也会感动吧？ “哼，爱丽丝的皮鞋好吃吗？你们这些混蛋，下一次爱丽丝就买鳄鱼皮的皮鞋！” 披着南宫老师外套的爱丽丝正在向鳄鱼示威，没有意识到身后的班主任高风亮节地在代替自己走光，不然的话她可能会把外套还给南宫老师。 陆瑟不可能不注意到南宫老师的窘态，他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两只创可贴，递给南宫老师道：“实在不行就用这个吧。” 南宫梦本来还能单手掩住胸口尽量保持风度，等她看清陆瑟递过来的是创可贴，不由得炸了。 “陆瑟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遮住了两点就不算走光了？你是不是跟包兴一样舰娘类的小黄油玩多了！” “包兴自从多开导致封号以后就很少玩舰娘了……我给老师你创可贴，是让老师穿过扣眼再彼此粘住，当成临时曲别针用的，老师你想哪儿去了？” “诶？是……是吗？不好意思老师错怪你了！”南宫梦有些尴尬地接过了创可贴，背过身去按照陆瑟的建议将衬衫勉强固定，总算是不需要一直用手掩住了。 这时小佳走到了附近，她因为看过《魔法少女小圆》，所以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滑倒跌向鳄鱼池。 “万一我跌倒把脑袋插进铁笼缝隙，不就是要被怪兽咬掉脑袋吗？魔法少女虽然帅气但我可不想掉头啊！” 爱丽丝现在没有一只脚有鞋，站在鳄鱼池边的水渍里，濡湿的丝袜带来阵阵寒冷，身披的长外套两只袖管微微摆动，又让她产生站在船头即将远行的错觉。 “爱丽丝说过了要一个去！就算顾问找到了爱丽丝又跟鳄鱼拔河赢了，爱丽丝也要一个人去漫画家年会！虽然主办方硬说爱丽丝未成年建议有监护人陪同，可爱丽丝不会听他们的，爱丽丝不需要什么监护人爱丽丝本身就是大人！” 陆瑟这才明白昨晚爱丽丝在电话里说的“本来还有事情想和顾问商量”指的是这件事。 “漫画家笔会……应该不是在冬山市举办的吧？要去哪个城市？不管去哪个城市我都会请假陪你去的！” 听了顾问的表态，爱丽丝仍然面对鳄鱼池做出面对海浪的样子，小小的耳朵却微微动了动。 “只是去跟冬山市相邻的春水市而已，爱丽丝既然能从英国来到中国，一个人去春水市又有什么要紧？总之爱丽丝会一个人去的，除非……除非顾问从来没去过春水市，想要求爱丽丝带你去长见识！” 陆瑟心里暗笑，立刻双手合十做恳求状。 “我大部分时间呆在南极其实去过的城市很少，爱丽丝你虽然不用人陪也能去参加年会，但是可不可以发发善心，带我去春水市见见世面？” 听了陆瑟的话虚荣心得到满足的爱丽丝，不由自主地踮起脚来，用成语来形容的话就是“飘飘欲仙”。 “等等你们要去哪儿？”南宫老师弄好衬衫之后转回身来，“没多久就要期末考试了，你们俩是高二（1）班成绩最好的两人，难道要不参加期末考试去参加什么漫画家年会？你们对得起为了救你们连衣服都贡献出来的班主任吗！” “爱丽丝没有高中学籍，考试成绩只有参考价值不会计入班级总分吧。”陆瑟道，“而且我们也没说不参加期末考试，具体年会是什么时间爱丽丝还没说呢。” “不……不参加期末考试！？”小佳两只栗色的大眼睛充满了兴奋感，以至于忘记了近在咫尺的鳄鱼的威胁。 双马尾跃动着跳过来，从旁边搂住了陆瑟的胳膊。 “哥哥我也想去参加漫画家年会！你和爱丽丝跟主办方商量商量再加一个名额吧！我占的地方很小吃的也很少，我还可以免费cosplay他们的漫画角色！只要不是用创可贴cosplay的那种就行！” 【588】小佳的脑内剧场 【小佳的脑内剧场：哥哥和爱丽丝两人的春水市之行】 春水市，气候比冬山市温暖，衣衫的厚度自然也比冬山市薄。 陆瑟：“天气这么热，不如我把西服的扣子解开吧！” 爱丽丝：“这么热的天气让爱丽丝也想穿纱质的衣服了呢！” 陆瑟：“不如就穿婚纱吧，我早就根据你的尺寸用3d打印机打印了一套婚纱，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咱们的行李箱里了呢！” 爱丽丝：“竟然是纯白色带头纱的婚纱，意外地传统呢……配套的白色小高跟鞋爱丽丝好喜欢！” 陆瑟：“哈哈哈喜欢吧？我知道你喜欢写所以已经策划很久了！好不容易没有小佳打扰的咱们两个来了春水市，要不要顺便去结个婚呢？” 爱丽丝：“怎么咱们俩的年纪可以注册结婚吗？” 陆瑟：“正常来说是不行，但春水市的法律跟冬山市不一样，我还在网上修改了咱们俩的身份信息，只要你同意，成功结婚是没有问题的！” 爱丽丝：“结婚以后你会给我买更多这种漂亮鞋子吗？” 陆瑟：“世界上没有什么事物比你更漂亮，不过鞋子我会让你应有尽有的……民政局就在这儿赶快进去吧！” 于是身披纯白婚纱，手捧锦绣鲜花的爱丽丝就被陆瑟抱进民政局成功骗婚。春水市之行结束后，小佳猛然发现自己要叫爱丽丝嫂子了。 “绝对不行！实在太邪恶了！为了不让哥哥成为犯罪者我必须一块儿去！” 小佳、陆瑟以及南宫老师讨论谁该陪爱丽丝去漫画年会，还有该不该去的时候，何校长和尹教授达成了保密协议。 “青姿学园不能购进你的电疗设备，毕竟我们是学校不是集中营。不过你可以在校内散发你的戒除网瘾宣传册，万一有家长自愿把孩子送进你的戒除网瘾学校，我们也不会太过干涉。” 对于何其美做出的让步，尹教授并非十分满意。 ?“何校长把我的戒除网瘾学校说成是集中营，实在是有点儿过分啊，?……其实我的电疗设备没有外界传说的那么可怕，??有一种项圈参考了宠物狗坏习惯矫正器，??只要网瘾少年接触上网设备，就会遭到刺痛类电机，??临床使用效果非常好。我免费提供几个供何校长管教学生如何？” ? ?何校长知道鳄鱼池一事已经成了把柄，??现在尹教授的胃口比鳄鱼都大，??不满足他绝不会轻易罢休。 “好吧，??你那些电击项圈学校会少量购进，??希望能对屡教不改的学生起到一定威慑作用——具体详情我们稍后再谈。” “当然可以。”??尹教授笑逐颜开，??“两个人说话怎么也需要一个地点，??既然鳄鱼池根本就不存在，??咱们又怎么能在鳄鱼池旁边谈呢？” ※※※ ?为了处理湿掉的衣服以及其他善后工作，??陆瑟没有去??上第四节课。 ??等他整理停当出现在第五节课??课堂上时，??全班同学讨论的除了圣诞节，??就是爱丽丝失踪以及林琴使用广播站的事。 “听说爱丽丝藏到了教职工宿舍楼地下，??还是从通风管道钻进去的……” “真是小巧啊，??一般来说需要小学生才能钻得进去吧？” “陆瑟和爱丽丝??弄了一身水，学校说是地下水管爆裂造成的，??刚才还停水半小时进行检修……还有人说他们是超级智商组合，我看是超级会给别人添麻烦组合吧?！” “还有林琴也是??，为了引爱丽丝出来就带着女仆用暴力攻占了广播站，??通过喇叭广播什么性无能的话题，一点都不淑女！” “等等……貌似性无能这个词是从她妹妹林怜嘴里冒出来的，??亏她说得出口??，教堂郭神父招谁惹谁了？” 大冬天的爱丽丝溅了水有轻微的感冒迹象，??为了不耽误春水市出行小萝莉??回316寝室歇着了。 金世杰同陆瑟竞争谁先找到爱丽丝但没成功，??姜娜等金粉为金世杰找理由说：“爱丽丝原来一定是藏在自动售货机后面的，??陆瑟是受了金少爷的启发才找到了爱丽丝，??后来又伪装成在职工宿舍楼地下找到的样子，??真是狡猾！” 7班班主任甄世强觉得这是攻击南宫梦带班能力的好机会，??就在老师办公室故意找语文老师谢鼎新和物理老师叶远峰聊天。 “两位听说1班学生失踪的事了吧？弄得整个学校停水半小时，??谢老师您泡茶受影响了没？?” “我都是提前烧水，所以还好。??” 谢顶老师喝着滚开水热茶并没有顺竿爬，叶远峰则百无聊赖地揪着鼻梁上的胶布，目光望向操场上的少量积雪，??根本没听清??甄世强说什么。? 除了当事人以外，??真正知道事情全貌的恐怕只有包兴。??陆瑟很少对包兴隐瞒情报，除非这个情报会有利于包兴追求小佳。?? “我靠居然这么恐怖！早知道我就在冬山一中呆着了，??来青姿学园有可能会被鳄……?” 陆瑟回头向包兴使了个眼色，包兴这才把音量放低，同时也学会单手掩住下半张脸，以免附近的阿雪通过读唇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阿雪这个圣诞节过得并不愉快。 她先是在平安夜被无人机射得菊部受伤，今早又要强忍疼痛跟林琴小姐一块攻占广播站。 虽说在广播站当值的只有一个瘦弱的文艺青年，可是使出【伪·尾龟甲缚】将其控制的时候，阿雪的臀部肌肉还是感到阵阵刺痛，正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个臀部细胞。 于是乎，阿雪在心里暗暗发誓要报复陆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不过陆瑟的同伙包兴竟然也很有警惕性，说话的时候懂得掩住嘴，让阿雪的读唇术无处施展。 注意到阿雪的眼神在望向自己这边，陆瑟决定首先出击。 “听说林琴占领广播站的时候主要是你出了力？你不是应该受命在照看安芷吗？安芷的情况怎么样？还有你有没有打听到安芷是怎么跟家里人编故事，解释安全套和性感内衣的问题的？”? 【589】死猪和爱美之心 ?“我又不是你的部下，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阿雪用和林琴十分相似，??眼神深处却多了一丝迷茫的面孔，回答陆瑟的询问。 “??你不是我的部下，却是林琴的部下，”??陆瑟说，“??林琴命令你照看安芷，你难道没有尽心去做吗？??如果你没有确信安芷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你会若无其事的??在这里听英语课？” 虽然对讲台上抄写教案的南宫老师来说不太公平，??但阿雪小时候陪林琴往来各国就医，??英文水平是没必要非得来听英语课的。 ??阿雪有点犹豫，安芷的情况对她来说不算什么秘密，??只是陆瑟??一问她就回答，显得她好像是怕了对方似的。 “?疼吗？”??陆瑟突然问。 “??哈？” ??陆瑟把目光投向阿雪臀部下方的厚椅垫，??这样一来，他刚才的询问变得无需重述。 ??被无人机激光烧伤底盘一事，??阿雪视为奇耻大辱终生之恨，??没想到陆瑟竟然敢主动提起。 少不了要怒目而视?。 “虽然是弱效激光，但我用死猪肉做过试验。” 陆瑟说话的语气，就像是福尔摩斯告诉华生，他为了确定人死后也会留下淤伤，曾经在公寓里用力鞭打尸体。 “如果被激光射中的人属于敏感肤质，或者事后进行了错误处理，那么被激光灼伤的地方痊愈以后可能会留下斑点。 ?“真是可笑。”阿雪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是特工，受伤属于家常便饭……” ??陆瑟立即使用打断技能：“??但是冬妮海依左耳后有一处细小伤疤，??她说是自己打木桩不小心留下来的。我看过你身体的比例要高得多，却完全没发现有类似的！” 回想起海上花号被陆瑟捆缚鞭打的耻辱，??阿雪的屁股更疼了起来，虽然这次的原因是激光灼伤。 冬妮海依因为感冒在寝室休息，不然肯定也要参与讨论的。 “??你之所以这么钟情于戴假面具，??也是因为你害怕脸部受伤！” ??陆瑟笃定的语气完全不给阿雪反驳的余地。 “所以口口声声以特工自居的你，??跟普通的爱惜容颜的女孩儿没什么区别！” “我知道一种治疗此类激光灼伤的特效药膏。现在选择吧，??你可以跟我赌气，同时也赌一赌自己的白皙皮肤上不会留下斑点色块，??或者直接把你所知道的安芷的情况告诉我，??从我这儿换取灼伤药膏的产品序列号。” 从逻辑上来说选择并不难作出，??关于安芷的情报陆瑟一样可以从其他渠道获知。 对于阿雪来说，从情绪上说服自己更为困难，??但是刚才陆瑟使用的“斑点色块”等描述过于形象，??少女的爱美之心最后还是占了上风??。 “那??……你、你要先说序列号。” “??刚才我已经通过短信给你发过去了。你在上课时把手机调成静音，??还真是尊师重道的好学生啊。” 阿雪从书桌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一长串数字，??和她印象中的药品序列号有很大差距。 “??想要骗我吗？以为我从来没有去药店给林琴小姐买过药？” “??这是序列号经过十进制转换之后得到的数字，??逆运算并不难，??你遵守承诺我就帮你算出来。当然，??你要是能自己算出来也可以不守承诺。” ?阿雪的文化课偏科很严重，??文科较好理科短腿，??她手头没有智能手机没法上网去查，??万一算错序列号用错药，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哼，??不就是，??不就是想知道安芷跟家长怎么说的吗？??我易容成林怜小姐，很容易就打开了她的心扉，??告诉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打开心扉……就你的心胸大小真好意思易容成林怜啊！?? 陆瑟几乎忍不住要这样吐槽，??但是??捏了捏自己的手背终于还是忍住了。 话说安芷用妈妈的淘宝账号网购性感内衣，又偷了衣柜里的安全套，??引得父母相互怀疑险些酿成家庭惨剧。 ??与此同时安芷还有感情受挫跳湖自杀的前科，??所以照实交代是万万不能的，否则父母一定勒令她转学。 安芷别无选择，只能对现实进行一定的“再创作”。 她?告诉父母，??活跃于冬山市的内衣大盗也把魔爪伸向了青姿学园，??她和室友晾晒在阳台上的内衣均遭毒手。 为了惩戒恶徒，??不再做沉默的羔羊，??安芷决定在一件内衣中缝进定位器，??以求将罪犯绳之于法。 ??定位器会向陆瑟??领导的科技社寻求帮助，??但是内衣必须自己准备。??于是为了保护真正穿过的那些衣服，??安芷网购了一件可能会符合色狼口味的全新内衣，只是后来忘了跟妈妈说明用途，??这才造成了大误会。 “那，??这个色狼有被抓到吗？” ??安书荣很关心女儿的安全，也很容易就听信了女儿的说辞，??不再怀疑性感内衣是妻子穿给隔壁老王看的了。 “因为……??因为科技社那边还没有提供出大小合适的定位器，??所以暂时还没有……” ?“说是科技社，??最后还不是你那个陆瑟学长吗？??” 安芷的妈妈比老公更加多疑，也更难被说服。 “我沉冤得雪是应该的，??因为我本身就清清白白问心无愧！倒是衣柜里失踪的三个安全套是怎么回事？??安芷你不要替你爸爸掩饰，肯定是他和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用了！”? 【590】圣诞不放假 “关于丢失的……丢失的套套……”安芷在父母面前声音也不大，“是因为我想让自己变得阳光一些，就在图书馆看了一本教授野外生存的书，里面提到了套套的特殊用处……” “野外生存？” “是，是啊……书上说套套可以做手机防水套，还可以当水袋、止血带、游泳圈、放大镜，收集露水，甚至遭到蛇咬后安全吸出蛇毒……我一时好奇就从衣柜里拿了三个，一个都没用放在我的挎包里呢。” 听女儿如此交代，安芷的妈妈立即让女儿把挎包拿过来，从里面翻出三只安全套后，她仔细检查生产批号，这才确认跟衣柜里剩下的属于同一批。 “好吧，这样你爸爸不用死了，不过……” “喂喂喂就算安全套真是我拿走了，也不见得是出轨，没必要直接杀了我吧！” 被老婆横了一眼之后，安书荣不敢说话了。 “只是因为看了一本书就偷拿家里的东西，而且还是这种东西，不像是以前的你能够做出来的……安芷你不要把父母当傻瓜，你爸爸考古没时间，可我会好好盯着你，别一时冲动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来！” 由于安全套完璧归赵数量并没有减少，安书荣逃过一劫，安芷虽然遭到了妈妈的怀疑，至少眼前这道坎迈过去了。 听阿雪讲述完事情经过后，陆瑟点了点头。 “虽然你是假扮林怜获得的这些情报，倒也给我节省了一点时间。真正的药膏序列号我给你发过去了。” 阿雪看了一眼手机，这次的序列号像是真的，但她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这药膏真的有效吗？” “我为什么要骗你？”陆瑟反问，“你是我的未婚妻备选，你身体上留下疤痕对我来说是一种损失，哪怕你不告诉我安芷的情报，我也会把序列号告诉你的！” “无耻之徒……我想要药膏才不是为了你！” 陆瑟和阿雪在下面谈话时，讲台上的南宫老师已经写完了板书，她转过身来露出一脸丧气，不知是不是喝了闷酒。 “下课时我听见你们抱怨圣诞节不放假……圣诞节本来就不应该放假！这种外国佬的洋节有什么好的？街上男男女女都牵着手把圣诞节当情人节过……有没有想过没有女朋友，没有男朋友的单身狗的感受啊！” 如此败犬的宣言让大部分学生都惊呆了，空气安静了好一会，林怜站起来安慰道： “南宫老师你不要伤心，圣诞节应该是和家人团聚的节日才对，把圣诞节当情人节的才是过错了。姐姐和我昨晚在寝室开了一个小型庆祝会，叫了不少同学来参加，也没忘记在桌上摆放妈妈的头……” 林怜说的耸人听闻，但是知道内情的，会明白所谓“妈妈的头”指的是林怜母亲远程操纵b-13机器人攻击阿雪，结果被打烂以后，当做纪念品收藏在301寝室的机器人脑袋。 “本来要把南宫老师也叫去的，但是有人说南宫老师可能有约会，就算没有约会也会装作有约会不来参加，所以最后就没有叫……真是对不起，明年的圣诞节聚会一定会叫南宫老师的！” “是诅咒我明年圣诞节也找不到男朋友吗！”南宫梦气得直拍讲台桌，“总之圣诞节是邪恶的节日，以后不准当着我的面提圣诞节！” 圣诞节又称耶诞节，在许多基督徒眼里是为了纪念耶稣诞辰，要是听南宫梦说圣诞节是邪恶节日，恐怕要义愤填膺。 林怜却没有什么异样地坐回去了，前座的女生问林怜为什么不生气，林怜面目祥和道：“耶稣先生是非常温柔的人，一定会体谅南宫老师找不到男朋友的痛苦的。其实我也不觉得男朋友很必要，只要像我一样经常摩擦这个缝隙，也能带来天堂一般的满足感呢！” 见习修女一边说一边抬起左脚，表示她在白丝长筒袜下面摩擦脚趾缝隙已经到了成瘾的地步，但是前座女生没听明白，一脸黑线地把头转回去了。 下课后就是午休时间，阿雪不去吃饭，急匆匆地先去附属医院按序列号购买药膏。陆瑟刚要起身，却发现理香从右边走了过来。 “表格，搜索爱丽丝的那份表格。”理香见陆瑟一脸疑惑的表情，便主动提醒道，“你在使用过程中有好好填写吗？填写完毕以后请还给我，我要归档。” 陆瑟很诧异：“你所有的表格都要归档，爱丽丝囤积鞋子你囤积表格吗？我寻找爱丽丝的过程有点惊险，表格不知被我丢到哪里去了。你只能用源文件重新打印一份来归档了，不要紧吧？” “不、不要紧。”理香答应的时候有点心口不一，一份未填写完的表格中途丢失，对她来说几乎相当于内衣被盗，但当时毕竟是寻找爱丽丝要紧，理香也不能要求陆瑟对待表格像对待她的内衣一样用心。 理香有点失神地离开以后，陆瑟走在走廊里，听见广播喇叭里响起了教导主任黄柏发的公鸭嗓。 “今天上午，林琴、林雪、林怜姐妹三人，采用暴力胁迫等手段强占了广播站，公开播报带有不雅字眼的广播内容，对校内上上下下造成了不良影响，本应严惩。” “但是考虑到她们是为了寻找失踪的妹妹，校领导决定从轻发落，每人扣500额度，并且写不少于600字的检查，下周一结束以前交到政务处！” “一共1000额度，说扣就扣了一半啊！”包兴从后面追上来跟陆瑟吐槽，“她们都是你未婚妻备选，你要不要请她们吃饭来安慰一下？” “阿雪、莫莉在学校打工有额外收入，林琴她们不至于遇上财政危机。”陆瑟道，“你一个人去食堂吧，我买点外带送到女生寝室那边去。爱丽丝淋了水不能见风，冬妮海依感冒也出不来，我走一趟，顺便把扫地机器人笔记本收回来，不然冬妮海依用久了会出问题的……” 【591】那个设备 陆瑟从校园超市买了几乎足够4人吃的午饭后，??来到了高中部宿舍楼楼下。 ??去异性宿舍必须在入口处登记，并且获得目标寝室的学生同意，??陆瑟找宿管大妈登记时，看见千叶理香和冬妮海依三迷妹（楠楠、玲玲、小梅）一起从楼梯口出来了。?? 小梅一眼看到陆瑟，奇怪道：“你提着这么多食物是改行当送餐员了吗？” 玲玲笑眯眯道：“肯定是咱们的班长大人关心同学健康，??知道冬妮姐生病了去不了食堂，特意过来送饭的吧！你别告诉我你提了四份饭没有冬妮姐的份儿！” 陆瑟点头承认：“??有冬妮的也有爱丽丝的，??她们都在寝室吧？” ??理香犹豫了一下后回答：“她们都在，但是爱丽丝说她现在灵感爆发不想被人打扰。??本来我们一起出去是要给她们带食物回来的，??结果你抢先了……??再买一次需要时间也很浪费，那你就上去吧。” “但是最好先去冬妮姐的寝室，立即就给爱丽丝送饭她可能会生气的！” 有这么多女生当面交流，宿管大妈只让陆瑟签了个名就放他上去了，??陆瑟是女生宿舍的常客也算是宿管大妈的熟人，没少拍宿管大妈的马屁。 ??上到三楼，出了楼梯口后左转??，沿走廊走到尽头就是爱丽丝的??316寝室和冬妮海依的318寝室。 路过316寝室时，??陆瑟听见里边有铅笔摩擦白卡纸的沙沙声，??果然爱丽丝在里面奋笔疾书，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我搞研究时也不喜欢别人打扰……??既然如此就先去投食冬妮海依，出来以后爱丽丝大概就会想要吃饭了吧？ ??由于陆瑟此行是探望病人，??宿管大妈考虑到冬妮海依可能不方便开门，??就操作录入设备给了陆瑟30分钟的临时指纹开门权限。 “冬妮你方便吗？??我进来了。” ??陆瑟隔着门问候一句以后，??把午餐塑料袋全交到左手，??空出右手食指按在钥匙孔下方散发出蓝色荧光的指纹采集芯片上，很快就听见内部锁芯传出的转动声。?? 门开以后，陆瑟发现冬妮海依斜躺在床上玩笔记本，??因为??扫地机器人改造的笔记本是投影屏，??所以寝室拉着窗帘也没开灯，黑乎乎的。 “你感冒了怎么不注意休息？”??陆瑟语气有些责备??，他把??分成两袋的食物放上寝室中央的书桌。 “哎？??午饭怎么来得这么快？??”冬妮海依不是很有精神地问了一句，??稍后她才想到这些食物不是楠楠她们买完托陆瑟送上来的，有可能是陆瑟自己买来的。 “真不好意思，??我生病害得这么多人替我担心。“ ??冬妮海依抽了抽已经擤得有些发红的鼻子，??可以看得出来她这次发烧还挺严重。 ??笔记本的投影屏现在是寝室里的唯一照明，??陆瑟??走到墙壁开关处说：“咱们先吃饭。”??随后打开了寝室顶灯。 ??然而开灯之后，陆瑟有些后悔。 ——就算寝室里暖气烧的热，??也不用只穿着健身房小背心吧？ 床上的冬妮海依把印花棉被盖到腰部以上，??健美的上半身只穿了一件卡其色纯棉运动薄背心，??打开灯一看都凸点了。 运动社团大楼里有对师生开放的健身房，虽然不是完全免费，但是价格比起外面可算是白菜价，冬妮海依没事就穿着这件运动背心去健身房做运动。 “你没吃药？你想完全靠喝热水捂汗治病？” 陆瑟见一叶落而知天下秋，见到女同学凸点也能推测出更多信息。 冬妮海依把笔记本合上轻放在地下（她的胳膊够长），笔记本立即恢复了扫地机器人的原型，电量不足的它自动去寻找充电接口，相当智能。 “我有小病小灾都这么治。”女汉子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半坐起来，棉被滑脱，卷边的运动背心和棉被之间露出颜色健康充满了雕塑美的八块腹肌，并且随着冬妮海依的一呼一吸上下起伏，颇为神奇地改变着形状。 “恐怕这次的感冒对你来说就算大病了吧？”陆瑟看到冬妮海依的运动背心已经浸满了汗水，冬妮海依之所以穿它大概是因为它比较吸汗。 “还算有胃口吧？我总共买了四份饭，其中两份饭是你的。”陆瑟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你吃饭前是不是要换件衣服？我回避一下好了。” 冬妮海依笑了一下，然后又因为嗓子发痒而咳嗽了几声。 “我生病了还给我买两份饭，boss你真是把我当饭桶啊！不过没关系，当饱死鬼总比当饿死鬼强！” 冬妮海依说着就完全从床上坐起来，也不换衣服，半披着棉被便准备开吃。 汗津津的肩膀和两条胳膊都露在外面，再加上大力打开快餐盒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梁山好汉。 “嚯，这香肠炒饭的香肠很好吃啊，虽然小梅说不让我吃油腻的，但还是忍不住哈哈哈……” 冬妮海依吃饭的速度很快，但陆瑟还是从中看出了一丝疲惫和勉强，在阴阳散手武馆比武受挫貌似是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心灵冲击。 ——在这之前一直以“体格相当于男人的女人”、甚至“体格超过男人的女人”自居，结果输给体格更好的男人后失去了自己的定位，现在强充好汉的样子蛮可怜呢。 最初认识冬妮海依的时候，陆瑟没用多长时间就判断出对方属于“肯定会因为兄弟义气而吃亏的傻女人”，并且还脑补了一段或许属于平行世界的剧情。 【陆瑟的脑内剧场】 一身白大褂科研人员模样的陆瑟：“你好，初次见面，听说你来参加拥军拥属志愿者活动坚持了三个多月，真是热心！其实我最近打算研制一种可以满足孤岛上几百名孤独男战士的vr设备，你这么讲义气，肯定能够理解战士们的难处，不会推辞吧？” 因为志愿者活动而获赠一件迷彩服，哪怕尺码有点小也总是穿在身上的冬妮海依：“没问题！战士们也是人，如果能帮上忙我会尽力而为的！” 陆瑟：“哈哈哈太好了请跟我来，为了保密研究所也设立在小岛上，你参与研究会获得更多赠品，而且途中产生的一切费用都由研究所负责！” 冬妮海依傻乎乎地跟着陆瑟上了船，靠岸后发现这里说是军事基地有点勉强，不过的确有背枪的战士来回巡逻，但有点雇佣兵的意思。 很快陆瑟把冬妮海依带到了“vr设备研究室”，可冬妮海依只在黑了咕咚、空空荡荡的房间里看到了一张床。 “诶？在这种地方怎么研制vr设备？不是说是一种可以满足几百名孤独战士的高科技吗？” 陆瑟耸了耸肩，眼镜片反射出邪恶的白光。 “我进行秘密研究的小岛目前还算安全，但是雇佣兵们欲求不满总是闹事。之前忘了告诉你……其实你就是那个设备。” 【592】腹肌芭蕾 刚刚回到冬山市时，陆瑟决定充分发挥《如何给妹子洗脑》里面的各项绝技，利用他遇见的每一个林光政女儿或者其他女孩，榨干所有价值之后再像破抹布一样扔掉。 然而随着接触增多，陆瑟发觉自己没有想象中那样冷酷无情，他明明记得在南极已经超脱了愚蠢的人类感情而踏入十二级智能领域，不知为何会在冬山市走回头路。 就拿冬妮海依来说吧，这家伙特别容易轻信别人，因为在体力方面占优所以各种不设防，大概是迷妹们总把她当做帅哥来憧憬，所以不知不觉就在日常交往中把自己划入了男生阵营。 ——可即使是男人也会有脆弱的一面，很多在外界看来“很厉害，很坚强”的人忽然就垮了，这是因为这些人自我要求过高，从不把负面情绪影响到别人，所有困苦悲伤总是自己扛，总有一天要崩溃的。 你啊，或许你的身高可以说是顶天立地，但是做顶天立地的男人不容易，做顶天立地的女人更不容易。 你过于考虑他人的想法，以至于在地铁上被非礼都担心误会别人而没有立即反击，读不懂你的人以为你天生开朗阳光，但即使太阳也只剩40亿年的寿命，你又能一味坚强到几时呢？ 陆瑟看到即使是发高烧也没有摘掉皮质颈圈的冬妮海依，想起这个皮圈是为了纪念她小时候养的狗大黄，不由得思维层层递进。 十二级智能令人烦恼之处，就是可以不受控制地看破表象获知真相，整个过程几乎是自动的。这样固然不容易受人欺骗，但同时也会深入到对方的心灵深处，识破某些人出于善良的伪装或者出于脆弱的坚强。 能够识别坏人的能力，同样也能识别出好人，明知道对方是好人还要像破抹布一样利用后丢掉，陆瑟暂时还无法说服自己。 ——好麻烦，要是能配制出消除感情的药就好了，不过因此丧失所有愉悦感可不划算，反倒是降低智商的药从理论上能增加愉悦感，你看小佳不是比我快乐许多吗？ “不用吃得那么快，”陆瑟坐到冬妮海依对面打开自己那一份午餐，“病人细嚼慢咽是普世真理，该吃药也得吃药。” 冬妮海依稍微慢下了筷子：“可师傅跟我说总吃药会产生依赖性，毛主席生病也很少打针吃药吧，好像是发烧的时候还会去游泳？” “很少打针吃药不代表完全拒绝医疗。”陆瑟回答，“不过你提起游泳来，别忘了你可是游泳社的社长，等到病好了多去游泳社，不光能健身对增加抵抗力也很有帮助。对了，阴阳散手武馆的少馆主叶麟不会游泳，你下次跟他对决可以选在水里，你肯定赢。” 冬妮海依之所以生病，很大原因是因为对决输掉，陆瑟这么说也有开解她的意思。 “我知道了，可是冬天比较冷，大家不太愿意下水游泳的样子，连报名参加游泳社的也不多，来年夏天可能会多起来吧——阿嚏！” 冬妮海依控制不住打了一个打喷嚏，陆瑟早有准备从桌面上拿起一本杂志，挡住了飞出来的唾沫。 “不好意思，”冬妮海依放下筷子拿起了一张面巾纸，“时不时就打喷嚏，生病可真难受啊！” 陆瑟看了一眼杂志名《重金属人体艺术》，封面是一个浑身打孔的半裸青年。 “这是青青带来的杂志吧？她连眼球纹身都做了，还想把自己的身体改造到什么程度？她今天没来上课，也没回寝室吧？” 陆瑟平安夜把焦青青骗睡着之后，一大早不辞而别，虽然后来有金家的人照顾焦青青，但焦青青并没有给陆瑟打电话或者发短信，有点反常。 “没回来也好，省得我传染她。”冬妮海依眼神不复平时光彩，一张面巾纸不够，她又拿了一张。 “你想着别传染她，她搞不好想着趁你病要你命，想要报平时的仇呢！” “阿——嚏！！” 冬妮海依又打了个喷嚏，比刚才声音更大，陆瑟发觉冬妮海依每次打完喷嚏，都会进入一种玄妙以及失神的眩晕感中，眼神中还有令人费劲的暧昧。 ——难道因为几乎没有生过病，所以也没有连续打过喷嚏，以至于把打喷嚏引起的身体局部痉挛，当成了难得的舒爽体验？ 曾经有一名女性在玩体感游戏机时摔倒，从此以后每当她打喷嚏就会引发高潮。 陆瑟目测冬妮海依的情况没有那么严重，但是也属于类似情况没跑了，然而冬妮海依并不知道陆瑟知道，于是喷嚏该打还得打，喷嚏过后的余韵该享受也得享受。 “那个……boss你要不然去邻屋找爱丽丝吃饭？”又打了一轮喷嚏，也享受了一轮余韵后的冬妮海依建议道，“我这样该传染你了，理香说呆会会回来帮我倒水，我还是有人照顾的。” 陆瑟不怎么担心被传染，但冬妮海依几轮喷嚏过后，棉被从身上滑脱幅度更大，连腰以下的纯棉三角裤都轻微可见，8块腹肌更是随着喷嚏有节律变换形状，尤其是喷嚏结束后也不会停止。 以陆瑟明辨真相的能力，判定这些腹肌变化跟a片里女优腹部蠕动属于同等类型，只不过冬妮海依肌肉有型所以变化更明显罢了。 ——当着我打喷嚏倒没什么，当着我高█就太尴尬了！说实在的我还真没看过有8块腹肌的女优，都是小腹，你这里的变化怎么这么激烈啊？简直是8个小姐姐在跳天鹅湖！柴可夫斯基钢琴伴奏！ “好吧，我去316看看爱丽丝给不给我开门，你好好吃饭好好养病，相信理香会好好照顾你的，毕竟她是你前女友……不，前室友。” “哈哈boss你这口误……”冬妮海依别逗笑了但又紧接着打喷嚏，陆瑟觉得对方腹部跳动不忍直视，便很快提着两份饭退出了房门。 “唉，忘了收回笔记本，稍晚一点再说吧，哪怕不收回只是终止影响潜意识的背景噪音也好，不然冬妮海依该受影响，对熟悉的男生产生亲近感了。” “从动物学上来说，其实就是进入发情期的样子……” 【593】动物试验 陆瑟关上318寝室的门，??意外发现隔壁316寝室门外面挂了一块类似旅馆免打扰告示牌的东西。 ??【爱丽丝已经吃完了泡面，??一小时后才可以进来！】 ??看来刚才爱丽丝出来过的样子，??语气上似乎是对理香说的，??告诫理香不要打扰自己构思或者冥想。 “泡面还真是创作者的好伙伴啊……只好把爱丽丝的份儿放在宿管大妈那儿，嘱咐大妈等理香回来以后交给理香处理，她崇尚节俭应该不会浪费掉，可能会放在冰箱里也说不定。” 看了看表才12点半，陆瑟决定让时间充实起来，按照早先的计划去教堂区做动物实验。 “研发【逆伟哥】的时候发现了一种新型肌肉增强剂，但是在人体实验之前必须用动物做实验，林怜养在围栏里的那些流浪动物最合适不过了嘿嘿嘿。” 陆瑟笑的这么邪恶，一方面是因为他本来就邪恶，另一方面，他已经意识到林怜和自己同时受到【终极报复程序】保护，区别只是版本不同，和林怜增加互动对更进一步了解【终极报复程序】具有重大意义。 “当然，林怜不知道是【终极报复程序】在保护她，还以为真的有上帝加护……她这么慈悲善良已经到了抹杀个性的程度，想要让她恢复正常，就得破坏她的舒适区！” “除了不会受到【终极报复程序】反击的我，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了！哪怕是让林怜生气，发怒我也是为了她好，这样的仇人女儿欺负起来没意思，娶来当老婆也不正常！” “虽然忘记了当初是怎么用【终极报复程序】把林怜玩坏的，但是以十二级智能生物之名发誓，我一定要把林怜‘反玩坏’回来！摧毁这个因为误会产生的信仰上帝的真·圣母属性！” 陆瑟回201寝室拿了一小瓶肌肉增强剂，包兴好奇道：“是什么东西，难道是酒？甜的还是辣的？我可以喝吗？” “可以喝，”陆瑟把小瓶递过去，“你喝了我就可以不做动物实验了。” “呸呸呸赶快拿走！”包兴使劲挥手好像自己已经中了气味的毒，“这么危险的东西下次别放在寝室，万一被我偷喝了怎么办！” 陆瑟怀揣着肌肉增强剂一个人走到教堂区，看见没有威严的郭神父正在门口扫雪。 “是……是陆瑟同学吧，你有事吗？” 因为广播站刚刚广播过郭神父性无能，他整个人都很尴尬。 “我想找林怜，她来教堂这边了吗？” 郭神父指了指教堂南侧的低矮棚户：“林怜正在喂动物呢，过去的话小心被围栏刮到，上面有钉子没钉正。” 陆瑟点头致谢随后去找林怜，果然看到纯白色的见习修女在围栏外面喂鸽子，林怜回到教堂区基本都会换成修女服，去上课则会换成校服，把两个身份分得很清楚。 “咕咕，咕咕，咕咕咕……”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鸽子们被林怜喂得一个个又肥又大，不停叫着好像在发出人类无法破译的摩斯电码。 “诶？这不是……”林怜转头看见陆瑟走近，但没能第一时间叫出陆瑟的名字，而是目光从下往上，一直扫描到陆瑟稍微有点高的发际线，才恍然大悟道：“这不是陆瑟同学嘛！过来找我，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事情吗？” 陆瑟可以原谅林怜有脸盲症，但是脸盲到需要靠发际线来确认自己身份，就不能原谅了。 ——我的其他特征明明还有很多好吗！我的长方形近视镜片经过特殊处理，距离稍远就只能看到镜片反射的一片白光，还有我冷酷的不把人类当做同类的嘴唇……偏偏要靠发际线才能确认，林怜你只用眼神就严重伤害了我的自尊心！你怜爱万物的圣母胸怀哪里去了！ “嗯哼，”陆瑟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道，“最近我研发了一种营养液，从化学式上判断应该对动物很有好处，但是我家里除了小佳以外没有养其他动物，所以今天我过来是想朝你借几只动物试验一下。” “难道是……林琴姐姐跟我提过的那种惨无畜道的动物药物试验？”林怜警觉起来，白鸽感受到她的情绪，瞬间飞上修女肩头、胸口，仿佛给她添了一副白色的盔甲。 鸽子停在肩头不算什么，能够停在胸口需要相当大的托举力，这种景象要是让林琴、阿雪看到了，或许会跑到没人的地方哭的。 “没有那么危险，而且我也不白用你的动物。”陆瑟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10张优惠券似的东西，好像还是手写的。 “这是我上次滚下山受伤你来看我，在我家留下的捶背券，我一直没找到机会使用。现在我把这些全都支付给你，能够换你的10只动物来参与试验吗？请放心，营养液比起药品更接近食物，不会有问题的，我还能坑你吗？” 在每一张手工制作的捶背券右上角，林怜画了一个自己的卡通q版头像当做防伪标识，绘画水平低劣，现在让林怜自己看了也想笑。 “诶？陆瑟同学不想让我捶背了？如果真的对陆瑟同学这么重要，那么我帮你问问动物们想不想喝营养液吧……这些捶背券我可以转送给林琴姐姐、阿雪妹妹……不会浪费的！” 林怜歪了歪头，白鸽们得到命令，从头上、肩上、乳上飞了下来，随后修女打开围栏招呼里面正在进食的动物。 “小虎1号，小虎2号，小虎3号……” “小狼1号，小狼2号，小狼3号……” 林怜具有即使双手伤痕累累也要和流浪动物“强行友好”的毅力，所以围栏里的猫猫狗狗很听她的话，被叫到名字的全都出来了。 “所有的猫都叫小虎，所有的狗都叫小狼吗？”陆瑟一边取出肌肉增强剂一边吐槽道，“你这么取名还真省事，还真是虎狼之师啊！” “以前试过单独取名字，也用过天使的名字，但是动物越来越多取不过来了。”林怜说，“米迦勒被压路机轧死以后我去向上帝哭诉，郭神父不知为何还批评了我一顿……哈哈哈你们别舔我的腿好痒！” 动物们不管初次见到林怜的时候态度如何，被林怜养一段时间以后都变得非常亲热，陆瑟心中暗想：肌肉增强剂应该不至于把动物们毒死，不过就算毒死了也没关系，林怜你要生气就对我生气吧，故意惹你生气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594】幸福地吃饭 “小虎们的食盆在这边，小狼们的在那边。”林怜向陆瑟介绍说，“我一共叫来了10只，够用吗？” 5只名叫小虎的猫和5只名叫小狼的狗，林怜能如此精确地指挥动物，已经算得上特异功能级别。 陆瑟看了一眼林怜手腕上包扎动物抓伤的白绷带。 “不离不弃加上百折不挠，再凶蛮的流浪动物也被你这么收服了啊……想必你和这些动物感情很深吧？” 这时又有一只肥鸽子落到了林怜头上，林怜带着头顶的肥鸽子一起点头，模样十分可爱。 “那我就开始做营养液实验了。”陆瑟眼神内闪过一丝狠辣，将肌肉增强剂分别滴入了猫狗的食盆。 “我靠你以为我们傻啊？当着我们的面乱放东西，我们还会去吃？” 小虎小狼们抬起头来盯着陆瑟，如果它们会说话，肯定会说出上面的话。 这种时候，需要的就是林怜面容和蔼地从旁规劝。 “好孩子们，这是陆瑟同学特地给你们调配的营养液，虽说不清楚到底有什么营养，但肯定是有好处的！乖，你们没吃完午饭就继续吃吧！” 林怜说了这些以后，10只猫狗嗅了嗅食盆没有察觉更多异样，终于不再怀疑低头吃了起来。 ——幸亏我习惯调配无色无味的药剂，连我都能嗅出许多有害气体的味道，何况是嗅觉更灵敏的动物？ “我非常喜欢看动物吃饭。”林怜带着母性的慈祥评价道。 “狼吞虎咽，风卷残云才是幸福应该有的样子，可林琴姐姐一向吃得很少，哪怕我一直磨练厨艺她也不肯多吃一点。” 陆瑟心说你那种厨艺就算上帝和终极报复程序联手也拯救不了，林琴的厌食症搞不好就是你老做饭熏出来的！ “乖，食物很多，你们别抢。”林怜蹲下身子分开两只抢食的小狗。 “其实比起猫狗来，我更喜欢看猪进食，我在农场里见过猪，它们吃起东西来的样子能让观看者忘记一切烦恼——可惜咱们学校里没养猪，有时候我会去旁观冬妮海依吃饭，也会从中感觉到幸福的！” 单纯说看猪吃饭很幸福，或单纯地说看冬妮海依吃饭很幸福，都没有问题。 然而把两者合并在一块说，怎么听怎么像是讽刺冬妮海依吃起饭来像猪！ 虽然林怜刚从318寝室出来，看见冬妮海依哪怕生了病吃饭也很快，但无论如何也不应该骂女孩子是猪吧！ 尤其是林怜说这些的时候毫无恶意，单纯是有感而发以及思维跳跃，比起女生之间背后说人坏话，用“童言无忌”形容更加恰当。 可是这种“天然黑”很难让林怜交上朋友，虽说全校师生跟林怜的关系都不差，但说起特别亲密的朋友，好像一个都没有。 陆瑟一边观察动物们进食，一边用旁人听不见的低声自言自语： “水至清则无鱼。品德特别低劣的人和品德特别高尚的人都不好交到朋友。想让林怜恢复正常就不能让她永远天真快乐地傻乎乎拜上帝，需要让她感受到世界的残酷，至少要让她学会为了自己挨欺负而生气！” “请问，”林怜毫不考虑感染的危险，用缠着绷带的那只手抚摸小虎3号的后背。 “这些营养液吃完有什么效果呢？会让猫狗们胃口更好吗？” “是的，如果计算正确的话，它们的饭量会稳步增加。” 陆瑟把装肌肉增强剂的小瓶子收回口袋，瓶底还剩下硬币那么厚的一点残液，但对于动物实验来说刚才那些已经足够。 “饭量增加的同时，四肢也会更加有力，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我会时不时过来观察实验结果，你发现什么问题也及时通知我，可以吧？” “当然可以！”林怜微笑道，“毕竟陆瑟同学是支付了捶背券才换来实验机会的嘛！” 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有些发愁。 “我收养的流浪动物不是永远住在围栏里的，经常会有信教的大爷大妈，还有林氏集团的各级职员从我这领养动物，万一他们选中了陆瑟同学的实验对象，就没办法继续观察了。” 陆瑟在脑内解开儿个公式，推测猫狗变异成巨猫巨狗把领养主人吃掉的几率小于0.01%。 “领养走也不要紧，顶多我再拿其他动物做研究……” 这时林怜蹲得有些腿麻，从地上站了起来，由于她重心比较靠上，脚步有些不稳。 动物们立即做出紧急反应，吃饭到一半的猫狗用身体顶住林怜的小腿帮她保持平衡，更有许多白鸽从广场方向快速飞来，用爪子揪住纯白修女服，硬生生把林怜拽回了重心稳定状态。 “啊呀呀你们真是对我太好了！”林怜把身体的平衡交给动物们掌管，脸上充满了无比澄澈闪耀着神的光辉的笑容。 “为了感谢你们，晚上的食物不从超市买，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怎么样？” “扑啦啦啦——” 所有动物一哄而散，乱拍翅膀的鸽子从陆瑟身旁仓皇飞过，以至于碰到陆瑟手臂，把口袋里的肌肉增强剂小瓶给撞了出来。 地上还有积雪，小玻璃瓶掉下去以后积雪上立即多了一个小坑。 “嗯……反正也没剩多少，被人捡到也会被当成垃圾丢掉吧？” 陆瑟懒得伸手进积雪里找瓶子，便跟林怜打了个招呼后离开了教堂区。 然而郭神父扫雪扫了一会，从地上捡起了那一小瓶肌肉增强剂，狐疑地放在阳光下看。 “林怜总说我贪酒管得很严，可我除了喝点小酒以外也没啥爱好了……” “这是什么？外观真有点像酒啊……不行酒瘾上来了，我尝尝看！” “啊呸！怎么一点味道也没有？谁把矿泉水放在这么像酒瓶的容器里？愿上帝惩罚你！” 【595】手速惊人 陆瑟用肌肉增强剂喂了10只动物??试验体，并未出现明显不良反应，??否则下午上历史课时坐在前面的林怜一定会提出来。 ??历史老师在讲台上讲道：“??伽利略??在一本书中宣传‘日心说’，结果遭到罗马教会的迫害，??他被教会判处终身监禁，这本书也遭到了教会的查禁……” 没讲几页就来到了【探索生命起源之谜】这个部分，??第一个小标题就是【教会的禁锢】。??课本原文上写着：教会指责那些敢于挑战神学说教的思想为“异端”，??有些不同意教会说教的人被烧死在火刑柱上。?? 陆瑟将上半身前倾，??故意用林怜能听到的声音说：“西班牙医生塞尔维特，??就是因为研究血液循环被教会烧死的。??还有更出名的布鲁诺……教会在历史上其实没干太多好事啊！” 攻击他人的宗教信仰十分不礼貌，如果对方穿着炸弹背心的话还十分不理智。 陆瑟明知如此还故意这么说，就是想惹林怜生气。 然而林怜微微转过头来，微合的双目中饱含怜悯，不用开口就完完全全表示出“没生气哦”。 “我知道教会做过许多坏事，不但会把人活活烧死，还会指证女巫，淹死黑猫，耶稣先生知道了这些一定会流泪的！” “读圣经旧约的时候我觉得那个老的上帝也有些残暴，哪怕是为了自己的选民，杀了所有埃及人的长子也太过分了……幸好耶稣出生以后上帝温柔多了，可能是当了父亲以后更有爱心了吧？” 放在平时陆瑟懒得和虔诚教徒争论这个，但现在他的主要目的是惹林怜生气。 “嗯哼，从本质上讲，新约只不过是旧约的同人小说而已，这就是为什么对旧约拥有集体著作权的犹太人到现在也不承认耶稣的神性……新约和旧约中的上帝根本就是两个人。用文学作品来比喻的话，新约还不如高鹗续写曹雪芹的《红楼梦》后40回。” 满以为批评这么尖锐林怜总该生气了，然而她的语调还是像天使的羽毛一样轻飘飘的。 “陆瑟同学觉得超人、蝙蝠侠、美国队长是真实存在的吗？” “怎么可能。”陆瑟不屑道，“我知道他们被创造出来的每一步过程，了解为了追求商业价值而做出的每一个细节改变。” 话到此处，陆瑟忽然明白了林怜为什么要提出这个问题。 “你是想告诉我，超人、蝙蝠侠、美国队长虽然是虚构人物，但他们展现出来的善良、勇敢、坚持会影响真实世界的人们，进而让真实世界变得更好？” 林怜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表情有点意外。 “我想的没有陆瑟同学那么远，但大概也是这个意思。果然就像林琴姐姐说的，聪明人习惯自己回答自己的问题，被聪明人问住了只要反问一句就能顺利过关了呢！” 陆瑟却没有因此感到挫败而放弃追击。 “林怜你作为一名见习修女，把上帝跟超人、蝙蝠侠、美国队长放在同一层次比较，问题很大啊！难道你承认上帝和超人一样是人类笔创造出来的？” “有什么关系呢？”林怜说，“我不觉得信仰超人比信仰上帝低等，关键是相信的程度有多深。如果一种信仰能给你和你身边的人带来幸福快乐，同时也没有伤害别人，那就是好信仰。去纠结经书上写的有多少真实多少虚构，不是有点舍本逐末，缘木求猴了吗？” “是缘木求鱼。”陆瑟忍不住纠正。 “本来想说服你属于盲信，原来你对自己的信仰理解这么通达，这么无懈可击啊……可是无论如何，从本质上来说，信上帝的人其实就是没长大的孩子需要一个虚幻的朋友。而清醒的无神论者不见得更卑鄙，但绝对要更勇敢，更能承受孤独。” “我觉得陆瑟同学你说的没错呀。”林怜赞同道，“我也没觉得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更没有陆瑟同学那么勇敢、那么能承受孤独，所以才需要上帝和耶稣先生陪我啊！而且大家都说真的有一种神秘力量在保护我呢！” 陆瑟有点头疼，说实在的他有点羡慕林怜现在的状态，十二级智能生物站在理性的巅峰，同时距离悬崖也只有一步，在暗夜当中他孤独而恐惧，并且因为发自内心相信科学而永远放弃了在宗教中寻求慰藉的可能。 ——然而林怜你的保护神也是假的，总有一天我会拆掉不受控制的【终极报复程序】，你也要早一点习惯没有神佑的日子，这是为了你好。 攻击基督教让林怜生气的作战失败了，陆瑟开始想别的主意。 这时他发现邻座的阿雪迟迟没有拿历史书出来，有些着急地把书包放在腿上做着什么。 “你总是用自行车密码锁锁住书包，几乎每次课间休息都要换密码，结果这次忘记密码打不开了吧？”陆瑟语气中不无嘲讽，“我劝你还是放弃密码锁，这种锁根本挡不住我，平添麻烦而已。” “你没有专门的工具就能把锁撬开？”阿雪把脸转过来，表情狐疑，“你要真这么厉害的话，就当着我的面把锁给我打开！” 说完大喇喇把书包朝陆瑟的腿丢了过来，陆瑟有些意外，赶忙接住避免被砸到要害。 陆瑟抬起自行车u型锁看了一眼，旁边阿雪双手抱于胸前，颇有一种女朋友打不开饮料瓶，让男朋友替自己打的架势。 “啪啪啪啪” 陆瑟完全没怂，双手十指像是扭转魔方一样快速活动，换了6次数字以后，密码锁“咔”的一声从中间打开，随后陆瑟表情平淡地把书包向阿雪递了过去。 阿雪惊呆了，她受过特工训练当然知道怎么开锁，但是陆瑟完全没有依靠工具，而且开锁速度还这么快，让她质疑用u型锁保护书包这主意是不是太愚蠢了。 有些尴尬地接过书包，拿出历史书开始跟老师一起划重点，之所以没有对陆瑟表示感谢，一方面是不想示弱，另一方面是屁股还疼呢。 下课后，包兴悄悄过来问陆瑟，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才那么快解开密码锁的。 “难道又是靠爆音手表吗？你好像说过爆音手表有超声波探测功能，像什么测量距离、发现暗门、空心砖都能做到，难道还可以利用这种功能解开密码锁？” 陆瑟用眼角余光看到阿雪出了教室，这才耸了耸肩回答包兴： “跟开锁技能无关，只跟记忆力有关。每次阿雪修改密码我都会尽量偷看到然后记住，试了6次才解开是为了故弄玄虚，其实我早就知道正确的密码是什么了！” 【596】双陪 对于圣诞节课程仍然很满这件事，青姿学园的学生们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终于接受现实，开始苦中作乐。 平安夜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太阳出来以后化掉了一些，但背阴处也留存了不少，收集起来可以堆成雪人。 下午大课间休息前还没那么多，到了陆瑟去吃晚饭的时候，他一路见到了20多个雪人，其中比较有创意的有乌龟上树和筋肉皮卡丘，不过因为积雪不多，体积都比较小。 “南极俄罗斯科考站的谢尔盖会堆雪做的火车，一整列1：1的火车，相比之下冬山市的雪可太小了！” 正打算进入食堂大楼，却在门口发现一堆人在围着什么拍照，仔细一看，是一尊真人大小的王羲之雪雕，比之前那些雪人的业余水平要高出不少。 把积雪收集过来的显然是手上还沾着雪粉的金杨亲卫队成员，总共8个人围在周边，分别让丁春、丁秋给自己和雪人拍照。 “杨刃少爷好厉害的刀工！原来不光能用在做菜上，堆雪人也这么强大！” “跟我拍个照吧，金少爷已经跟我拍过照了！” 金世杰、杨刃以及金杨亲卫队一起出现并不奇怪，陆瑟诧异的是书法协会会长庞大海也在其中，看来堆雪人堆成王羲之的样子并不是偶然的。 看到陆瑟从旁边路过，金世杰发出在电视剧里活不到第二集的笑声。 “嘿嘿嘿嘿，我们堆的雪人怎么样啊？你们1班没人指挥连个雪人也没堆成吧？告诉你，不但如此，我们还在庞会长的支持下成立了书法社团，我是社长！” 庞大海在雪人旁边站久了有点想去上厕所，不过他还是对陆瑟怒目而视道：“为了让年青一代学会尊重书法艺术，建立书法社这件事刻不容缓！” 陆瑟感到很好笑，在庞大海、金世杰斜对面站定。 “建立书法社我不反对，但是金世杰何德何能可以当书法社的社长？他为了给‘900万女粉’签名，倒是练过钢笔字写自己的名字还不错，不过也仅此而已了。庞会长你就算想要推广书法，也至少该找个写字更好的吧？” 话音未落，陆瑟就用右脚脚尖划开地面积雪，运“足”刚劲有力，不多时写出了一个粗粝中见大气，古韵尤存的金文大篆体古字，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食堂。 庞大海不禁头上冒汗，陆瑟精于模仿别人的笔迹，雪地上的字竟然和庞大海自己的笔迹有七、八分相似，何况这还是用脚写的。 排球社原社长姜娜也在人群当中，她盯着陆瑟写的字仔细看了看，疑道：“这到底是什么字？是陆瑟乱写的吗？” 做完雪雕之后一直保持沉默的杨刃冷冷说道：“大概是【蠢】字吧……” 庞大海一愣，问：“你认得金文大篆体？” 金世杰也说：“你除了做菜以外居然还研究过这个？” 杨刃顿时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他放低做雪雕用的小型铲，眼望金世杰叹了口气。 “我没研究过书法，但如果我是陆瑟的话，大概就会写个【蠢】字留给你吧。” ※※※ 陆瑟刚踏入食堂大厅，就看见楠楠、玲玲和小梅拎着几袋食物出来。 “中午麻烦你给冬妮姐带饭了！”楠楠说，“晚饭我们会带回去跟冬妮姐一块吃，也有理香的份！” 陆瑟看到理香没有跟着一起来打饭，猜测理香可能是在318寝室里照顾冬妮海依。 “不过爱丽丝的晚饭可得你负责，”玲玲笑眯眯道，“她不知道你中午来送餐结果自己吃了泡面，现在很郁闷，就坐在那边生气呢！” 顺着玲玲的眼神方向，陆瑟找到了在食堂角落里双手抱胸的爱丽丝，小萝莉见陆瑟进来了，反而把脸扭到别处，做出无声的“哼”的姿势。 陆瑟心里暗笑，对玲玲等人点头道：“爱丽丝就交给我了，你们几个回去好好跟朋友们吃晚饭。圣诞快乐！从19点开始我会让包兴留守201寝室，咱们班的所有人都可以去领一杯免费的热巧克力，有时间就去拿一下。” “好哇！boss你虽然没在圣诞节组织什么活动，还是有福利分给大家的嘛！我会转告别人的，到时候可别断货啊！” “寝室里巧克力存量很多，不可能断货，万一断货了就拿包兴当材料，反正都是黑色的。” 和冬妮海依三迷妹分开以后，陆瑟径直走到爱丽丝所在的餐桌旁边，语气柔和地问道：“晚餐想吃什么？要不然上二楼去吃小灶？” 爱丽丝故意把陆瑟晾在一边有1分钟，这才非常缓慢地把头回过来。 不是说爱丽丝能像猫头鹰一样把头旋转180度啊，但是她转头的那种平稳缓慢的动作，的确有点像猫头鹰，不过应该是那种淡色羽毛表情很丰富的猫头鹰。 “爱丽丝上午差点被鳄鱼吃掉！中午你来送饭为什么不敲门？方便面一点都不好吃！” 陆瑟竖起一根手指做出“嘘”的动作，小声道：“何校长不是嘱咐过咱们，不要再提起鳄鱼池的事吗？中午我是看见你免打扰的告示牌才没进去的，我把你的那份饭留在宿管大妈那里，后来有让理香拿上去给你吃吗？” “就算理香有拿上来，爱丽丝也已经吃饱了啊！还有今天可是圣诞节！吃东西是一方面，和谁一起吃东西也很重要！” 原来爱丽丝最气恼的是陆瑟没有陪她一起吃饭，所以才会等在食堂大厅，没有着急打饭而是干坐着。 陆瑟刚进食堂大厅时已经观察了四周环境，因为圣诞节的关系，今天买丰盛食物回寝室去吃的人不少，在二楼点小灶的人也不少，最后1楼大厅反而没剩下多少人。 由于学校有意不宣传圣诞节，食堂打饭窗上方悬挂的横幅跟圣诞老人没有一毛钱关系，而是以前迎接教委检查时常用的【粒粒盘中餐，皆是辛苦换】。 跟火鸡有关的菜谱肯定也是没有的，倒是有比较神奇的橙子鸡片、玉米粒炒葡萄、葡萄西红柿和苹果肉片四道菜，陆瑟中午尝过苹果肉片，感觉还不错。 “爱丽丝你在这里稍等，我去打点菜回来陪你慢慢吃。一边吃一边讨论一下你去春水市参加漫画家年会的行程，我请假也会陪你去的！” 前后两个“陪”字让爱丽丝稍微消了气，她等了半天肚子咕咕叫了，语气中不免有些催促。 “记得多打些苹果肉片回来！中国竟然在平安夜和圣诞节吃苹果，真是好奇怪的风俗……还有这顿晚饭顾问你不准再跟别人说话，只准跟爱丽丝一个人说话！” 【597】春水市地头马 陆瑟打了苹果肉片等饭菜端到爱丽丝桌上，最后他又去买饮料，想要划卡的时候却发现口袋里的学生卡不见了。 明明几分钟前还使用过，而且陆瑟有用完东西放回原位，堪比强迫症的习惯，没道理会把学生卡弄丢。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被人偷了。 看到焦青青站在旁边的那一刻，陆瑟无比肯定地确认了这一想法。 “你的脚果然问题不大没有住院治疗啊……但我好歹给你进行了紧急包扎，你为什么要偷我的卡恩将仇报呢？” 焦青青吹了吹自己从额头垂下来的青绿色发梢，架势颇像要找人打架。 “平安夜把一起开房的女孩丢下，这算是有恩？你知不知道今早我醒来以后有多生气？” 饮料柜台后工作人员催促道：“还有人在排队，你能不能快点结账？” 陆瑟向后看了看，排在后面的正好是7班那个被自己劝进科技社的小男生，他扫了一眼小男生手里的学生卡，记住了上面的学号。 “你晚饭后可以去201寝室领取5块克朗罗巧克力，你的学号和领取数量我已经通过短信发给包兴了。做为交换替我刷一下这两杯饮料的费用，没问题吧？” 小男生平时喜欢科技创作，科技社社长陆瑟在他眼里简直就是偶像明星，他受宠若惊满口答应，忙不迭地替陆瑟刷了卡。 将两杯饮料放在托盘上，为其他排队者腾出空间后，陆瑟要求焦青青把学生卡还给自己。 “哈？我凭本事偷的为什么要还？” 陆瑟也不和焦青青多费口舌，直接端着饮料走回爱丽丝那桌，这有些出乎彩虹小马的预料，她腿脚不是特别利索地从后面跟了上来。 “喂！陆瑟你还想不想要回学生卡了？” “你不还给我，我顶多去挂失。”陆瑟把一杯饮料放到爱丽丝的面前，然后自己也拿着饮料坐到了爱丽丝对面。 焦青青不甘心失败地占据了陆瑟右边的位置，自然引起了金发萝莉的敌视。 陆瑟不失时机地宣告道：“我刚才答应了爱丽丝，吃这顿晚饭的时候只和她一个人说话，所以就算是别人坐在旁边我也不会搭理的。” 听了陆瑟的保证，爱丽丝的表情由阴转晴，她用一根筷子把苹果肉片中的苹果一片片串起来，最后聚在嘴边一块吃。 “苹果片切得好薄！听理香说最近街上的苹果涨价厉害，还以为食堂现在推出苹果肉片很有良心，没想到口感这么差！” 焦青青哼道：“你以为食堂能用什么好苹果？青姿学园是私立学校又怎么了，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绝对是从秋天起就躺在冷库里的剩苹果，还想好吃？吃了不被毒死就不错了！” 这种言论差点让爱丽丝把苹果喷出来，陆瑟坐在对面，如果不及时阻止就要被喷一脸一身。 “爱丽丝你也听到了不知来自何方的谜之声了吗？不要相信谜之声说的话，肯定是没有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郁闷而死的坏孩子的冤魂！” “我收不到礼物也不至于郁闷而死吧！而且真有圣诞老人的话我会把他的礼物偷个精光！” 爱丽丝仔细咀嚼了一下，感觉苹果虽然切片很薄，但似乎并没有变质，终于成功咽了下去。 “嗯~哈！喜欢偷东西的坏孩子果然是收不到圣诞老人礼物的啊！顾问你说咱们要怎么备战，去春水市参加漫画家年会打败敌人呢？” “去春水市？”焦青青一愣，“我就住在春水市，还是那里不良少女帮派的大姐头呢！你们要去春水市打谁？” 陆瑟仍然像刚才那样，把焦青青当成葫芦娃中的六娃。 “果然爱丽丝你是把水芹老师当做漫画家年会上的假想敌的吗？” “那是当然！水芹老师那家伙用幼儿园一样的画工从我这儿夺走了好几次月票榜第一名，这么讨厌的家伙在漫画家年会上也一定会针对我，所以要早做准备！” 爱丽丝气咻咻地用筷子戳碎了n片苹果泄愤，情绪激动得连用了两次她不常使用的第一人称。 “在春水市开的漫画家年会吗？” 焦青青单手托住下巴，粉红色瞳孔里散发出一切尽在掌握的优越感。 “到了春水市可就是我青青姐的地盘了，管她什么水芹老师火芹老师，我打个响指就能搞定！怎么样，要不要借助我的势力呀？” 焦青青的表情像是等着陆瑟和爱丽丝来求自己，可那两人还是眼睛中只有彼此，仿佛是没听到彩虹小马的话。 “听说春水市天气可是比冬山市热的呢！爱丽丝你出发前要准备一些秋季的衣服。” “这倒没错，秋季穿的鞋子当然也要准备！” “年会时间具体是哪几天？” “1月5日到1月8日，就是明年的第二个周末。” “明年吗？做为中国人我对于公历1月没有明年的感觉呢……不过不管怎么样都会请出假来陪你参加年会的。” “我呢？我呢！”一直遭到无视的焦青青气得在旁边敲桌子。 五人观察小组当中的“带头大哥”严局长也来食堂吃饭，同时也是考察一下学生们在圣诞节的表现。 大家按秩序排队的光景让严局长比较满意，然而一打眼看到了焦青青染发纹身又敲桌子，不由得又变得血压升高，下意识地确认了一下上衣口袋里的速效救心丸。 “你们不带我去，我就让你们也去不成！” 焦青青发出了最后通牒。 陆瑟皱一皱眉，心想焦青青还真有这能力，凭她不知拜哪位“窃·格瓦拉”为师学到的神偷技巧，如果在陆瑟坐飞机、火车之前偷走身份证，还真是个麻烦。 于是陆瑟首先询问爱丽丝道：“晚饭吃这些还算能吃得饱吗？” 爱丽丝中午吃的是方便面，两相比较晚餐的菜色已经算不错了。 点了点头，表示吃饭时间已过，再和谜之声说话不算违背约定了。 陆瑟把目光转向焦青青，后者好长时间没人理全身都空虚寂寞冷，她见到情况有改观很高兴，闪着眼睛等陆瑟开口。 “我就实话实说了，”陆瑟道，“你的风格跟漫画家年会不合，带你去参加年会肯定会弄得鸡飞狗跳不欢而散。你想帮忙的话只能留在外围，带上你的那些‘小妹’在会场外面巡逻，以免再有绑架犯盯上爱丽丝之类的……” “只干这个？那也太没意思了！”焦青青有些失望。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吩咐手下人，见到你们的对头水芹老师就狠狠k她一顿，让她根本就去不成年会会场吧！” 【598】免费热巧派发 陆瑟在网上查过水芹老师的底细，虽说部分记录有被其他黑客删除修改的痕迹，但也能感到对方并非是普通人。 水芹老师的简要资料曾经在陆瑟的笔记本上显示如下： 【水芹老师，《名侦探李二狗》《克苏鲁也要谈恋爱》等漫画的作者。】 【真名任小芹，随母姓，生父是香港███，母亲任红璃现为冬山市阴阳散手武馆馆主。】 【对外宣称是从小体弱多病的新生代漫画家，平时的爱好是做好事和写日记。】 【母亲再婚后，和从小关系就很██的叶麟成为义兄妹，并不是十分满意这样的关系，正在寻求和叶麟在██方面的突破。】 别人可能从这些残缺不全的资料中看不出什么问题，可是陆瑟结合其他方面的信息却得出了惊人的结论。 水芹老师有极大的几率是武术高手！她绘画技术不够高超但打架k人的技术绝对高超！ 她妈妈是武术家任红璃，爷爷是已故武术大师任岐山，义兄是阴阳散手武馆少馆主叶麟…… 除了继父叶远峰以外，她身边就没有人不会武术！这样出身的人从小体弱多病陆瑟是不信的。 尤其是能画出《名侦探李二狗》《克苏鲁也要谈恋爱》这样缺心眼漫画的人，绝对属于那种活力过剩盲目乐观的人。从小体弱多病的话，一定会变得像林琴那么阴暗！ 综上所述，陆瑟严重怀疑水芹老师不但是一名隐形武术家，而且很可能就是令【冬山正义联盟】的红星侠、地铁文明侠、力所能及侠谈之色变的【日记侠】！ 这么危险的存在陆瑟是不打算主动去招惹的，他甚至没有告诉爱丽丝，水芹老师就是经常给她上课的物理老师叶远峰的继女。 “我和爱丽丝去春水市参加年会的时候，让你在稍远处带人保护也不是不可以。” 陆瑟稍微想了想之后对焦青青说道。 “至于让你那些手下去找水芹老师麻烦到底是福是祸，我就不好对你保证了。总之你实在要做，也不要泄露我和爱丽丝的名字。” 焦青青把陆瑟喝到一半的饮料抢过来，用同一根吸管喝了一口，看她的样子并不把间接接吻当一回事。 “切，一个画漫画的，就算她带着保镖还能是我一大堆部下的对手？陆瑟你从南极回来以后怎么变得比以前还胆子小了？” “顾问那不是胆小，是谨慎！而且爱丽丝不会借助你的力量报仇的！爱丽丝要用自己的方式打败水芹老师！” 这样声明的同时，瞪着焦青青含在柔软嘴唇里肆意污辱的吸管。 “总之现在可以把学生卡还给我了吧？” 陆瑟向焦青青伸出了手。 “好吧，看在你请我喝了半杯饮料的份儿上，卡还给你！” 焦青青从小西服外套口袋里掏出学生卡，拍到陆瑟手心里。 “脚还有点疼，今晚得再去附属医院做做理疗，要是没这事的话还想着和陆瑟你们玩打雪仗呢！现在只能打电话给金世杰，让他想办法把我搬运到医院去了……” 焦青青说完便拨打了金世杰的手机。 “金世杰，你在食堂外边跟那个sb雪人合影呢吧？赶快过来抬我去附属医院！” “我进食堂和你擦肩而过的时候偷了你的学生卡，你不派人过来抬我，我就把你的卡扔进女厕所！” 听焦青青这么说，陆瑟连忙看了一眼自己刚拿回来的学生卡，以免焦青青将两人的学生卡搞混，出现有女生在厕所里发现学生卡，怀疑陆瑟去过女厕所偷窥的传闻。 金世杰受了威胁又知道妹妹脚部有伤，只好把金杨亲卫队带过来搀扶焦青青，结果焦青青性子上来了非要被抬着走。 书法协会会长庞大海跟王羲之雪雕拍了几张照片就上厕所去了，不然她看见金粉们不情不愿地把彩虹小马抬在中间，肯定气得当场尿崩。 焦青青坐上“人力轿”特别高兴，离开前还向陆瑟挥手致意，食堂里的学生见到这场景纷纷侧目。 严局长的表情尤其沉痛。 “金洋的女儿和儿子真会搞事情！这么欺压同学，当成是演清宫剧吗？我得跟何校长讨论一下校园霸凌问题……” ※※※ 吃完晚饭后，陆瑟直接把爱丽丝带回了201寝室。 陆瑟通过楠楠、玲玲、小梅散布出消息，高二（1）班所有成员都可以在19点以后，来201寝室领取免费的热巧克力。 包兴负责制作和分发巧克力，在一系列设备后面忙得够呛。 “陆瑟，我知道这是因为昨天林琴举办了平安夜晚会，你今天也想搞些活动来抢点人气，不过是不是太亏了啊，巧克力在青姿学园里可是硬通货，是可以当钱用的啊！” “不是所有的巧克力，主要是克朗罗56%黑巧十枚装。”陆瑟纠正，“我的确和林琴有公司赌约，谁先破产谁输，但也不意味着我要做守财奴。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我要开开心心地赢得赌局，这样才能显示出我比林琴强数十倍！” 寒冷冬夜的一杯热巧克力很有诱惑力，1班学生闻讯而来，喝着热巧克力吃着陆瑟免费提供的其它零食侃侃而谈。 不光201寝室挤满了人，对面泰龙的202寝室也人头攒动，泰龙作为体委很高兴能参与进班长陆瑟举办的圣诞活动。 “阿姣，阿姣！我在这儿呢！这次平安夜你没跟我出去，明年你可不要再薄我面子啊！” 泰龙在人群后面大力挥手试图吸引慕容姣的注意力，后者低头喝着热巧克力装作没听见。 “哼，也没有多好喝，要不是你们俩非要占这便宜，我才不来呢！” 慕容姣在人群里除了和两个跟班小妹对话以外，很少和别人对话，不过她很高兴林琴林怜等人没来参加活动，这样可以让她的风头不至于被抢走太多。 主要是1班学生聚会的场合，但也有1班之外的人对活动感兴趣，陆瑟正在招呼同学，忽然接到了来自安芷的短信—— 【学长，我就在门外，带了点东西想分给大家，可以进来吗？】 【599】圣诞主题 之前陆瑟获得了宿管大爷的特许，临时取消了异性访客最多只能停留半小时的限制。 宿管大爷虽然年纪已经很老了，可还是跟宿管大妈有斗争心，昨晚女生宿舍举办了一个平安夜晚会，今晚男生宿舍不举办一个类似的，宿管大爷就会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听说陆瑟的寝室正在配发免费饮食，班主任南宫老师也来凑热闹，她来之前似乎是自己喝了闷酒，没多一会就当着自己的学生做出了失态行为。 “我……我就是个辣鸡！就是个平安夜没有人约，圣诞节也和学生挤在一起的辣鸡中的辣鸡！” 担心南宫老师撒气酒疯来还有更多不当行为，陆瑟招呼走廊上的泰龙帮忙把班主任送回职工宿舍。 “南宫老师你喝醉了，这里人多也比较缺氧，你先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怎么样？” 送走南宫老师没几分钟陆瑟就收到了安芷的短信，刚才关门是担心南宫老师再冲进来，现在陆瑟又挤过去把门打开了。 出现在门口的，是目光缺乏自信但尽力不让自己逃跑的安芷，鼻梁上那副小小的红框眼镜和女生校服胸口的红领结交相呼应，都在发生不易察觉但确实存在的颤抖。 连自己班级的聚会都经常怯场，却跑来参加更高年级的外班活动，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比较奇怪的是，安芷在身后拖着一只旅行箱，属于刚好坐飞机不需要托运的那种尺寸。 安芷在短信里说过【带了点东西想分给大家】，嘈杂环境中，陆瑟不由得开始想像箱子里到底有什么。 听说安书荣去海上花号时引起了母女俩怀疑，安芷曾经藏在行李箱中想跟踪爸爸——难道就是眼前的这只拉杆箱吗？ 能藏进一名女高中生的拉杆箱，不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放在里边吧？ 安芷的情绪最近十分不稳定，越内向的人越容易走极端，既然能选择跳湖自杀，从纯逻辑的角度讲，把别人杀掉也是有可能的！ 201寝室、202寝室以及附近走廊上站满了人，陆瑟脱掉外衣只穿衬衫也觉得热，大脑思路更是因为散热不良而倾向逗逼化。 安芷是因为林琴才没能和我“生米煮成熟饭”，会不会一时冲动对林琴下了死手，拉杆箱里是林琴假死在路边然后被安芷剁碎真死了的尸体啊！ 不，不对，林琴身上有定位器，一旦假死就会发出定位信号，莫莉和阿雪也会尽力守护林琴的安全。 相比之下焦青青受害的几率更大！去附属医院理疗然后把金世杰等人都骂走，只剩一人开始打盹的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混社会的自己会被内向的优等生用柴刀杀死吧！ 因为平安夜和我一起进旅店的照片被四处张贴，遭到安芷的嫉恨而死得不明不白，现在拉杆箱里藏的是彩虹小马五颜六色同时也四分五裂的尸体啊！ 陆瑟正在胡思乱想，安芷主动打开了拉杆箱，里面用塑料容器贮藏的东西的确五颜六色，却不是哪个女孩的尸体，而是外形精致、种类繁多的圣诞节主题饼干和蛋糕。 【学长，我钻研烘焙有一段时间了，终于有了一些成果。】 【昨天是平安夜，我做了很多想缓和父母之间的关系，结果大部分都剩下了。】 【我自己尝了尝感觉并不算难吃，就带到学校想分给同班同学，但一直等不到合适的时机。】 【后来听说学长在2楼举办活动，我觉得唯一能鼓起勇气的场合只剩现在，就冒昧把烘焙作品拿到这里，希望学长和大家不嫌弃的话就来尝一尝。】 说完这些之后，安芷站在原地，表情倒像是等着什么人宣判她的罪行。 “这很好啊，包兴做棉花糖的速度正好跟不上趟呢！” 陆瑟从拖杆箱最外层拿出装圣诞节糖霜饼干的扁方形盒子，托在手里将其打开，刚要再赞扬安芷两句，却看见小佳和她的室友小胖妞也来凑热闹了。 “诶？光听说哥哥免费发热巧，原来还有饼干吗？” 小佳既不客气又速度极快地伸手，从扁方盒里拿了一个圣诞树形状的，放在嘴里嘎吱嘎吱嚼碎，同时两只栗色的眼睛还不安份地乱晃。 “味道不错啊！是安芷姐做的？圆圆你也尝尝！” 小胖妞真名叫耿圆圆，她拿饼干的速度没有小佳快，吃起来也有点慢吞吞的，但如果当面确认过眼神，就会知道她才是真正热爱美味的吃货。 “嗯嗯……甜度处理还有提高的空间，不过能感受到是注入了爱心在制作的。” 耿圆圆看了看拉杆箱中还没有拿出来的更多烘焙品。 “做的相当漂亮啊！高中部的小姐姐果然手很巧的样子……可惜学校不让用智能机，不然就可以拍下来，发到我表姐的美食微博上给更多人欣赏了……” 耿圆圆并不认识安芷，也不知道烘焙品到底是谁做的，然而对安芷来说，能得到一个吃货的衷心赞美，相当受激励。 “不……不要客气，”安芷大着胆子开口说道，“下面还有蛋糕，大家请把这些全部分掉吧。” 烘焙品的香气早已吸引了一些人围过来，虽然人声嘈杂听不清安芷的话，但很快也明白这些也是可以免费领的。 “都过来，都过来啊！这边的点心比棉花糖好吃多了！别都挤在包兴那边！” 排队等棉花糖等不到的人顿时扭转队形，简直可以说是一拥而上。想要烘焙品的太多，安芷不得不充当起201寝室的临时看板娘，话说回来她当看板娘总比包兴当合适多了。 “不、不要抢，有很多……” 安芷的声音淹没在大家的吵嚷声中，不过群情激动只为了先一步拿到零食，这让安芷心里喜滋滋的。 ——幸好鼓起了勇气，果然就像小娟老师说的一样，不行动起来是得不到任何进展的！呆会也要把特地为学长制作的特殊饼干送出去！ 【600】巧克力心 糖霜饼干被一抢而空之后，大家又发现了姜饼人饼干、可可饼干、糖渍橘皮杏仁饼干……比较复杂认不出来的，耿圆圆吃了一口以后也能叫出名字，不愧是资深吃货。 “这都是安芷你做的吗？水平不错啊！原以为你只会读书没想到做饼干也很拿手！” “不光是饼干，这种麋鹿雪人蛋糕也很可爱……简直太可爱了！学校没收咱们的智能手机实在讨厌死了，不然拍下来多好！” 由于安芷想不开跳湖时被陆瑟救过，1班大多数人还是认识安芷的。 最爱吃零食的是女生，最不吝惜对安芷手艺夸奖的也是女生，就连慕容姣的两个跟班小妹在吃过可可饼干以后也竖起了大拇指。 “慕容大小姐不让我们参加昨天林琴举办的晚会，今天总算能在这边吃到点好东西了！” 小佳和耿圆圆自发帮安芷发放饼干（顺便自己吃），这时陆瑟在人头攒动中被挤进了202寝室。 正赶上泰龙送南宫老师回来，他见了陆瑟不由得抱怨道： “南宫老师走到食堂门口时，指着王羲之雪雕大骂负心汉，被路过的何校长和教导主任看见后，竟然醉醺醺地说我图谋不轨，想捡她的尸体！幸亏何校长没信她的，不然我在阿姣心中的光辉形象就没有了！” 陆瑟心想慕容姣就把你等同于她家安保公司的普通保镖，光辉形象之类的东西根本就没有过，和章鱼保罗三世预测的俄罗斯世界杯德国队进球数量一样，完全不存在。 包括泰龙以及小弟在内的人开始跟陆瑟闲聊，陆瑟从容应对，基本都找对方喜欢的话说。 “慕容家安保公司的部门经理我见过，实话说真的不怎么样！讲话没有礼貌眼睛还长在头顶上，我都怀疑这样的家伙是怎么干上去的！” “领导不称职这种事很常见，”陆瑟附和道，“听说过所谓的【彼德原理】吗？简单说就是一个人在当前的岗位做得好就可以升职，直到停留在做不好的岗位。从这个角度来说，下属觉得上司白痴是很正常的！” 就连陆瑟都无法在人潮稳定脚步，安芷更做不到，不一会她就也被挤进了202寝室。 能借此接近学长是一件好事，只不过角度和方向无法自主选择，拼尽全力贴到陆瑟右臂旁边后，安芷无法再挪动一步了。 “学长……我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如此拥挤，手机打字是做不到了，只动嘴唇让陆瑟读出唇语的做法，角度也不允许。 安芷鼓起勇气，翘起脚尖，将自己的嘴唇几乎贴到学长的耳垂上，用近距离的悄悄话来抵御周遭的噪音。 “之前的好些事我都太冲动了，给学长添了麻烦，也让父母担心……以后我想向学长学习，接受更多阳光的照耀。” “就连饼干也是被炉火烘烤之后才变得美味的，我会听学长的话加入文学社，以后也会积极参加学长举办的各种活动！” 逆推失败后安芷曾经去找小娟老师商量，小娟老师告诉她必须和陆瑟增加接触，抓住一切有可能发生互动的机会。 安芷深以为然，她听说“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必须要先抓住男人的胃”，于是花了很大力气钻研烘焙，加上原本有些基础，终于获得了还算不错的战果。 尽管如此，一路拖着拉杆箱上楼，向大家分发饼干，贴在学长耳边说悄悄话，还是耗光了安芷积攒许久的勇气。 “学长，这里实在是太挤了，我有点呼吸不畅，在我告辞之前，你能不能收下这个？” 文学少女把手伸进红领结下方，从女生制服里掏出了一枚塑料纸包装的超大型榛果巧克力心形饼干。 “这个……这个是我花了最长时间做的，做好以后立即决定要送给学长，希望学长接受它里面包含的我的歉意和谢意……可以吗？” 安芷的眼神楚楚可怜，陆瑟虽然觉得学妹存放饼干的位置稍有不妥，还是微笑着接了过去。 “谢谢，这样我就……” 安芷说没说完就因为拥挤队列的变动被挤出了202寝室门，她喘息了好久自忖没有再挤进去的体力，便微微欠身向学长告辞，装饼干的拉杆箱也留在了小佳和耿圆圆中间。 陆瑟目送安芷离开后，剥开榛果心形饼干咬了一口，说起来味道比较微妙，大概是这种饼干安芷只做了一个，其他类型做了很多，反倒让其它类型的口味更有保证。 “不能辜负安芷的心意，就算不太好吃也吃掉吧。” 陆瑟花了一点努力把心形饼干消灭掉，眼角余光却透过人群间隙，发现了小佳和耿圆圆以外的初中生。 那不是小佳的同学，内衣大盗二代目鲁贝贝吗！ 昨晚对他发射了【逆伟哥】晶体，本该了无生趣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看他仰起脖子用力吸气还有些陶醉的样子……难道他在趁乱嗅女生们的汗味，希望能借此重振雄风吗！ “嘿，别在我的地盘捣乱！”陆瑟对鲁贝贝喊道，“你不是高二（1）班的人又没有受到我和小佳的邀请，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小心我生气了永远不给你解药！” 周围乱糟糟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陆瑟在跟谁说话，鲁贝贝却心知肚明，害怕永远失去人生目标的他灰溜溜地跑掉了。 赶走小变态之后，陆瑟看到理香和楠楠从走廊另一头走了过来，估计是作为代表要替冬妮海依等人领取热巧克力。 楠楠走在前面脚步轻快，理香则有些犹豫落后半个身位，想必是觉得来陆瑟这里领吃的不太体面，却又被推举为代表不能不做。 陆瑟拜托泰龙帮忙挤开人群，自己站到两个寝室中间的走廊位置上，身后就是小佳和耿圆圆派发饼干的热火朝天场面。 “冬妮海依身体怎么样？这边不光有热巧，还有棉花糖和饼干，能带回去就多带回去一点吧。” 楠楠表现得很高兴，冬妮海依作为爱吃零食的女生的一员，却不是很吃陆瑟这一套。 “不光是你，杨刃和金世杰也在厨艺社外面派发免费食物，各种各样的点心都有，用这种方式来收买人心不嫌太露骨了吗？而且你们做的也不可能有厨艺社做的好吃……” 理香既是剑道社的社长又出于提高料理水平的需求加入了厨艺社，难免要在某些场合向着厨艺社说话。 【601】暗夜测量 小佳在哥哥举办的活动当中派发饼干，渐渐有了主人翁精神颇有要和金世杰、杨刃的厨艺社一争高下的意思。 “哈？理香姐你加入厨艺社只是冲着好吃的去的吗？杨刃做的点心有什么特殊之处，能比我们这边的强？” 理香没有听出小佳话中的讽刺味道，照实回答道： “刚刚才知道到了节假日，每个社员都有送上门的福利蛋糕，塞给我的是日式抹茶红豆栗子蛋糕，味道确实很不错，还有蜜枣椰丝蜂蜜马卡龙和棒棒糖蛋糕，我留在寝室里想着爱丽丝回去可能会吃……” “什么？你在316寝室里藏着蛋糕？” 住在317寝室的玲玲向理香回过头，摆出了一副拷问的架势。 “为什么不分给我们和冬妮姐吃？果然是因为爱丽丝跟你有血缘关系，所以比较宠她吗？” 玲玲只是在开玩笑，理香却以为她真生气了，连忙摆手否认： “日式抹茶蛋糕是因为思乡才当场吃了，其它蛋糕打算留给爱丽丝，主要是觉得爱丽丝那样的小孩子会更喜欢吃甜食……” 话音未落，一直堵在201寝室挤不出来的爱丽丝不干了。 “爱丽丝才不是小孩子！你给爱丽丝留蛋糕爱丽丝也不会感谢你的，最多当成紧张工作中的补充军粮眼睛都不眨地吃掉！” “还有顾问你跑到哪里去了？周围都是一样的衣服认不出来呀！” 好不容易完成棉花糖订单的包兴，帮爱丽丝挤出道路，自己来到寝室外面透气。 “什么？杨刃他们送过来的糕点，理香你不检查一下就随便吃？” 包兴看着日本转校生，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女孩子不能随便接受男人送的食物！你没听过美国披萨送餐员的故事吗？万一被掺进男人的……” 爱丽丝狠狠踩了包兴一脚，让包兴发出了网易黑猪一般的叫声。 “不准让爱丽丝产生奇怪的联想！虽然蜜枣椰丝蜂蜜马卡龙和棒棒糖蛋糕与其它补充军粮比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爱丽丝还是有可能把它们一口吃掉的！” 小佳也向包兴投来了鄙视的目光，包兴急忙辩解：“我绝不会向小佳你的食物里掺怪东西的，一定要相信我！披萨送餐员的事是陆瑟跟我讲的……啊这次又是谁踩我！？” 玲玲从小佳那里领取了糖霜饼干，又催促包兴赶快去准备多人份热巧克力，随后边等待边跟陆瑟聊起天来。 “boss你下属的那个装修公司已经开始给我叔叔的别墅装修了，包兴的爸爸亲自做监工，工程还挺顺利，倒是叔叔的金毛狗凯瑞很想冬妮姐，等冬妮姐病好了要带她去看看呢。” 陆瑟和林琴的公司赌局，限制双方只能赚青姿学园学生、教职工以及学生家长的钱，其他收入不算赌局内的有效资金。 玲玲的叔叔陈先生只能算学生的亲戚不能算家长，这次装修收入不能使赌局资金直接领先林琴一方，不过仍然能扩大公司影响力，很有好好做的价值。 相对于玲玲的随意，理香在如此拥挤的环境中显得不太自在，很担心会出什么安全事故。 刚打算掏出随身携带的校规缩印本，查一查眼前的这种活动违反哪条校规，玲玲把包兴做好的两杯热巧克力塞到了她手里。 “都是保温的真空包装……还有三个！咱们有了这些可以起驾回宫了！” 理香离开前终于忍不住嘱咐了陆瑟一句：“人多手杂，一定要注意防火，安全第一啊！” ※※※ 理香担心的安全事故并没有出现，在21点前，201·202寝室的圣诞零食会圆满结束，陆瑟做为高二（1）班班长好歹刷了一波存在感。 安芷的烘焙品全部分光很受欢迎，空空如也的拉杆箱留在了201寝室，陆瑟想着找机会还给安芷。 这样一来，安芷也算是遵从小娟老师的教导，成功地耍了小小的心机，取回拉杆箱的过程还可以跟学长产生互动。 从晚饭后就开始忙活，包兴在22点寝室熄灯后很快就打起了呼噜，平时他是不打呼噜的，看来今天是有点累了。 不光打呼噜，还说起了梦话。 “……不卖！给多少钱都不卖！这些蛋我是从小佳那儿得来的……诶嘿嘿粉红色的，真可爱……” “实在，实在吃不下了……” 包兴貌似是梦见了既诡异又糟糕的内容。 正当陆瑟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用爆音手表高档位干脆让包兴昏迷的时候，对方的呼噜声却忽然停了。 陆瑟本身也比较困，没有多想便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他感到有月光从阳台窗户照到寝室地板上，而睡觉之前明明应该拉了窗帘。 非但如此，还有若有若无的重量感和纱丝摩擦感出现在腰部上方，陆瑟本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有散发寒气的黑色长发绕在了十二级智能生物的脖颈。 “你……你要做什么！？” 陆瑟猛然惊醒，他看到身旁黑色连衣裙的林琴竟然骑在自己身上，而且还双手握住她的一缕长发，好像打算用头发把陆瑟给勒死！ “只是圣诞礼物而已。” 林琴在微明月光之下半眯着眼睛，瞳孔内仿佛装着黑暗本身，和她的体位一起向陆瑟散发出自上而下的威压感。 “虽然你因为不好意思没有送我圣诞礼物，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是会送你礼物的。我知道你喜欢领带，就向林氏集团的服装公司订做了高级领带，不过对方说最好知道确切尺寸。” “思来想去，只能尽量不打扰你地偷偷潜入测量了……” “这还不算打扰吗？明明是你想勒死我被发现，才故意用这种借口吧！量尺寸该用皮尺，你用头发是什么鬼？难道你是林光政制造的生化人，每根头发上都有刻度吗！” “我用头发测量也没有碍到别人，你有什么不满呢？是因为你身上没有对应的可以测量尺寸的天生道具，就算有也只能最多测量6厘米吗？” “凭什么说我只有6厘米！你怎么进来的？从301寝室爬进201的阳台？看我不……” 林琴仿佛一个真正的裁缝那样，继续用头发比对陆瑟的脖颈，认真极了，陆瑟突然动起来，林琴似乎被干扰到，身子向前一扑，双手间的头发瞬间增加了绞杀效果。 “诶？陆瑟你不要紧吧？你怎么脸色发白啊？我要送你领带，有那么让你困扰吗？” 林琴伏在陆瑟身上很关心地询问，而陆瑟都快被勒得吐白沫了。 “果然要……要和我同归于尽？那就看我的爆音手表最高档！” 陆瑟抬起右臂，虽然因为缺氧无法猛力挥拳，却依然可以把爆音手表抬到可以准确攻击林琴的高度。 【602】报复程序的弱点 “即使是【前】未婚妻，用超声波来对付我也太不绅士了。” 林琴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躲闪，而陆瑟的右手被另一个人从侧面抓住了。 月光下，穿特工紧身皮衣的少女半跪在地板上，似乎潜藏许久刚刚露出身形，她的长发和脸孔与林琴一般无二，只是眼神中缺少前者那份看破红尘和游刃有余。 双手握住陆瑟的右臂阻止他反抗，阿雪对林琴说：“小姐，顺着绳子从阳台翻进来，对你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有什么任务交给我不行吗？” 林琴将勒住陆瑟脖颈的头发放松了几分。 “对陆瑟进行肉体伤害是很危险的事情，换成你来做被杀掉都有可能。我现在骑到陆瑟身上作威作福没事，是因为我发现了【终极报复程序】的盲点，从此之后陆瑟的人身安全防护体系对我无效了！” 被两个女孩从上方和侧方控制住的陆瑟，咳嗽了两声之后总算恢复了正常呼吸。 “你想出了办法规避【终极报复程序】？” 陆瑟无论如何也不能忽视这个问题，跟这个比起来，哪怕被林氏姐妹当场夺去贞操也是小问题了。 “没错，当成我破解了【终极报复程序】也可以。” 林琴线条柔和颇富古典美的五官组合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黑长直少女直起了腰，放弃勒死陆瑟的同时，隔着厚度中等的棉被把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到了男方的肚皮上。 连衣裙和丝袜摩擦的沙沙声传到陆瑟的耳朵里，让他即使没有直接接触，也能想像出质料的柔顺光滑。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林琴伸出在夜色下雪白纤长的胳膊，这一次没用头发而是直接掐住了陆瑟的脖子。 “稍稍用力就能欣赏到你喘不过气的表情呢。我曾经做梦当过连环杀手，某种程度上也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着迷于虐杀受害者。” 陆瑟睡觉时没戴眼镜，在他看来林琴的形象本来就比较模糊，此时因为缺氧而更加模糊起来。 但是他的眼神中并没有露出怯懦之色，似乎是存有不会死的自信，或者哪怕是被活活掐死，也会直视对方到最后一刻。 “小姐，这样试探会不会太危险了？” 口口声声说受过特工训练的阿雪，在目睹凶案现场时却犹豫了。 “小姐你无论如何都不肯对我说【终极报复程序】的破绽是什么，万一那个破绽其实是陆瑟设下的陷阱，小姐你现在不就有些危险了吗？” 林琴降低手指上的力气，看了看帮忙控制陆瑟右臂的“从犯”。 “阿雪，昨晚你被无人机激光射了屁股，我现在也算是在为你出气，你怎么开始向着陆瑟说话了？是你忘了莫莉给你上药膏时你发出的哀呜，还是你和陆瑟做了一段时间的邻桌，日久生情了吗？” “才，才不是那样！”阿雪脸红道，“我担心的只有小姐你的安全，陆瑟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小姐你告诉我【终极报复程序】的破绽在那里，我就找机会亲手杀了他！” “真是那样吗？有点可疑啊……” 林琴轻笑着继续把双手留在陆瑟脖颈，并不使力却也没有松开。 陆瑟用眼角余光看到，另一张床上的包兴睡得和死猪一样，完全没发现寝室里多了两个人。 “你们对包兴用了麻醉剂是吗？对我也用了一些剂量……本以为腿部是因为被林琴你坐麻了，但想把你从身上踢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动不了呢。” 林琴掐住陆瑟脖颈的双手，变成从床头柜上拿来折叠好的眼镜，缓慢打开然后给陆瑟戴上。 “在这种情况下还这么冷静，很令人佩服啊。麻醉剂和我妈妈远程操控的b-13机器人使用同一型号，不会留下任何副作用的敬请放心。 说到这里又坏心眼地补上一句：“如果你以后变秃了，千万记得跟这个没任何关系。” “我可以原谅你和你妹妹对我夜袭。”陆瑟正色道，“但是你要告诉我你到底掌握了【终极报复程序】的什么破绽，不然我不排除对你和林氏集团再度发动袭击。” “我平均一个月要死15次，你以为我会害怕你的袭击吗？” 连衣裙和及腰长发混在一起，如同纯黑墨色晕染的少女笑了。 “别忘了咱们俩的赌局还在进行中，如果你赢了赌局可以吩咐我做任何事，当然也包括让我说出【终极报复程序】的弱点。怎么样，赢得赌局的斗争心有没有变得更强烈呢？” “只有把你从身上踢下来的心变得更强烈了……在赌局中打败你只是小菜一碟，提前洗干净自己接受失败吧。”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小姐说话！” 阿雪做出弯曲陆瑟手腕让对方吃痛的动作，林琴却用非常可怕的眼神瞪了妹妹一眼，让阿雪没法动手。 “哈哈哈，”陆瑟笑道，“只有你能伤害我，不准别人伤害我吗？你在这方面的独占欲还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啊。” “小姐才懒得独占你！”阿雪很生气的样子，“小姐是担心我受到【终极报复程序】的反击！别自我感觉太好了，你这种心理扭曲的家伙才不会有人在意你！” 林琴的表情像是在空气中捕捉到了某种并不难闻的气味。 “阿雪虽然在近卫女仆岗位上不太称职，说你心里扭曲倒是抓住了重点。陆瑟你如果不想在两、三年内进化成危害人类文明的超级变态，就必须从现在起学会用心和别人交往，而不是用脑力去控制别人啊。” 陆瑟对林琴的劝告不以为然，旁边的阿雪却伤心得恨不得咬块手绢哭鼻子。 “怎么可以说我在近卫女仆岗位上不太称职？我宁愿放弃妹妹的身份也不想放弃近卫女仆的身份啊！” 林琴没有回应阿雪的碎碎念，而是继续很舒适地骑在陆瑟身上，说了一句让陆瑟不得不认真起来的话。 “小佳向我说了一个关于你的秘密，你并不知道她知道的那种，想听我转述吗？” 【603】小动作 小佳之前泄密不是一回两回，虽然小佳有保证过以后会改，陆瑟也对小佳再次泄密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林琴此时此刻提到这个，却让陆瑟生出全身发冷的感觉。 “所谓我不知道小佳知道的事情，难道跟你破解【终极报复程序】有关？” 一小段时间的沉默。 五年前失落在南极的记忆，万一通过林琴之口解除封印，陆瑟不知道会产生何种可怕的后果。 紧张无比的心情还揭示了另一个真相：小佳也是“那件事”的当事人，而且有可能先于陆瑟想起一切。 “哎呀呀，刚才不害怕被我掐死，现在却很害怕我说出你刻意隐藏的事吗？也难怪，我最初听说的时候，也觉得你不可理喻，说是踏入了变态的领域也不过分。” “小姐，到底是……到底是什么？”林琴卖的关子让阿雪也焦急起来。 “陆瑟在南极的时候有一个专门的衣柜隔间，外面上了锁并且里面只存储一种东西……阿雪你猜里面是什么？” “色情书籍？”青春期少年在南极科考站偷藏这个，倒比较符合普通人的思维。 林琴微微摇头，表情神秘，黑发如绸缎一般随之晃动。 “提示你一下，因为是衣柜所以里面放的是衣物——但为什么会紧紧锁住呢？” 仿佛有一道闪电从阿雪面容上掠过，让她醍醐灌顶。 “既然小姐说陆瑟已经踏入了变态的领域，而这些又是被小佳发现的……那么锁在衣柜隔间里的肯定是胖次而且有些可能是小佳的胖次！陆瑟就是内衣大盗，而且连妹妹的胖次都不放过！怪不得我昨晚去追偷小姐丝袜的内衣大盗，最后追到了陆瑟所在的地方……” 阿雪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震惊变为嫌弃，如果不是担心陆瑟使用手表内的机关，她绝对立即甩开这只贪婪收集妹妹胖次以至于塞满衣柜的手。 “你们两个够了！用脑洞侮辱别人名誉也是违法行为！” 刚刚还担心听到炸裂性秘密的陆瑟，因为林琴提起南极的衣柜而变得又失望又生气。 “我那个衣柜隔间里存储的都是领带！就像爱丽丝收集鞋子一样，我也曾经有过领带收藏癖！上锁是为了不被小佳拿走给企鹅戴着玩！” “我不相信，”阿雪说，“收集领带算不上变态的行为，你别以为可以靠狡辩否认内衣大盗的身份——把你昨天从小姐那儿偷走的丝袜交出来！” 林琴挥手让阿雪保持冷静。 “就算丝袜真的在陆瑟手里，也肯定被使用过没有回收价值了。记得千万不要对陆瑟使用肢体暴力，语言暴力要安全多了。” 想起昨晚臀部沦为激光武器的重灾区，阿雪也渐渐掌握了语言暴力的精髓。 “也就是说小姐以外的人打陆瑟不行，但骂他并不会遭到【终极报复程序】的反击对吗？” “确切来说，是我和林怜以外的人。”林琴纠正，“至于并未破解【终极报复程序】的林怜为什么能免疫反击，陆瑟应该比我们更了解原因。” “总之是因为秃头所以变态，然后因为变态所以更秃了吗？” “戴假发的人没资格说我秃头！”陆瑟气道：“而且我已经说过了南极衣柜里装的只有领带，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我是变态的衣物！” 阿雪稍有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假发。 “我，我又不秃……是小姐命令我使用长发形象我才不得不戴假发的，非要打扮得跟小姐一摸一样，我也很困扰……” 林琴打断了她的话。 “不敢以我的面目出击，代表你对自己缺乏信心，以至于没开始行动就在思考失败会怎样。想要在近卫女仆岗位上更称职的话，以后干脆把头发养长，既然是‘影武者’就更有些影武者的样子。” “我明白了，”阿雪点头，“我会努力不辜负小姐的信任，保护小姐的丝袜不被秃头变态偷走……” “要我说几遍我没有偷丝袜！？小佳只是发现了我的衣柜里装满了领带而已！这根本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距离变态更有十万八千里！” “衣柜里超过100条领带，全都是一摸一样的纯黑色，难道这样还算不上是变态行为吗？” 听林琴的语气，仿佛收集相同样式的领带和收集妹妹的胖次属于同等罪行。 “普通人有几件特别喜欢的衣服并不奇怪，我身上这件黑色连衣裙也有两、三件备用，可是买了100条领带却不肯做一点点改变就太变态了，这种人做出什么事情来我都不会吃惊的。” “你懂什么？那是十二级智能生物对秩序的追求！而且现在青姿学园校服是蓝色领带，我不也照样戴了吗？三更半夜骑在男生身上还指责对方是变态，你们林氏集团的人都没有羞耻之心吧！” 陆瑟故意提高了音量，虽然不太可能吵醒因为麻醉剂进入深度睡眠的包兴，对面202寝室的泰龙却还有希望。 “诶？十二级智能生物也开始喊救命了吗？看来也到了我们撤退的时候，虽然我不在乎被别人看见，但传到何校长耳朵里，对我开展社团活动还是有不利影响的。” 林琴说着就从陆瑟身上挪开，却没有选择最快捷的左侧而是选择了陆瑟头部的方向，以至于连衣裙的裙摆扫到了前未婚夫的脸上，黑丝包裹的足跟与耳朵产生了亲密接触。 “可以把陆瑟的胳膊放开了。”林琴在地板站直身体后吩咐阿雪。 “仍然是利用滑轮索从阳台返回，阿雪你去设置一下，我跟陆瑟告个别就走。” 见阿雪面露担忧之色，林琴又说：“不会有事的，陆瑟现在攻击我对他赢得赌局没有帮助，而且万一出了什么事你也可以来救我啊。” 阿雪只好走向阳台，就在阿雪转身那一刻，林琴将上半身伏低，做出要跟平躺的陆瑟说悄悄话的姿势，却是在长发垂幕的掩护下，用柔软的嘴唇吻在了陆瑟的脸颊。 “别误会。”看到陆瑟眼中的惊讶，林琴微微起身同时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唇边，“这是为了破解【终极报复程序】不得不做的小动作——可不是跟你吻别哦！” 【604】郭神父雄起 第二天包兴醒来后感到肌肉酸痛，陆瑟知道他是中了麻醉剂后以一个姿势躺太久了。 “没怎么睡醒……不过昨天晚上做到好梦了哎嘿嘿……” 陆瑟相比于包兴没那么酸痛，麻醉剂在他身上使用较少，只作用于下半身，林琴走后基本就恢复了。 觉得被林琴夜袭比较丢脸，陆瑟没有告诉包兴昨晚的事，刷牙洗脸时，陆瑟开始思考局势的变化。 “我身上的麻醉药应该是林琴注射的，她说自己破解了【终极报复程序】确实有证据佐证……怎么做到的？她离开时亲我一口是不是故布疑阵？” “对于林琴来说，她成功找到了直接对我肉体造成伤害而不受到反击的方法。她会怎么利用呢？像昨晚一样继续掐我的脖子？无论怎么看她都更想和我继续赌局，不希望事态扩大应该是她的既定方针了……” 早上第一堂课，数学老师在前面讲【几何概型】的时候，林怜忧心忡忡地对身后的陆瑟说： “陆瑟同学，你昨天给小虎小狼们喂了营养液之后，它们饭量变大的程度有点吓人啊！” “之前只能吃一盆饲料的，现在能吃两盆！而且精力过剩晚上不睡觉，今天早上我去看它们，发现好多都在用后入式交配！” 陆瑟心道说的好像猫狗们不用后入式还能用其它姿势似的。 “交配也不奇怪吧，虽然现在是冬天，但你给流浪动物的围栏里装了暖气，所谓温饱思淫欲……” “问题是它们找的对象啊！是小狼1号和小虎2号，小虎5号和小狼3号……之前并没有这么广泛的跨物种行为啊！陆瑟同学，会不会是你的营养液有些问题？” 林怜语气急促，陆瑟能看出林怜是真心爱护这些动物。 ——肌肉增强剂果然是有副作用啊！因为是提取【逆伟哥】的副产品，反而负负得正保留了类似伟哥的效用吗？ ——不过这样也没什么损失，不管是为了研究【终极报复程序】，还是为了让林怜不要再这么圣母，惹她生气是必要的试验步骤！ ——来吧！带着上帝的雷霆向我发泄吧！我倒要看看神圣修女生气是什么样子！ 林怜却完全不曾想到，陆瑟是事先知道“营养液”有副作用，还故意拿动物们当试验品。 “陆瑟同学不能想点办法吗？小虎小狼们现在做的事情很吸人眼球，已经有人跑到教堂区来拍短视频了！” “给它们多喝牛奶可以抑制冲动。”陆瑟做出判断，同时也没有忘记继续勾引林怜生气。 “说到底只是一些流浪动物，没有你收容它们早就饿死、病死了，让它们参与实验也算是物尽其用。” “陆瑟同学别开这种玩笑，我可是在讨论很认真的事情！” “有些动物跑出围栏去交配，在雪地里受凉感冒了直打喷嚏，我觉得它们的异常状况能通过喷嚏传染，今天早上郭神父吃的饭有平常的两倍多！” 陆瑟扑哧一声笑了。 “怎么可能，别把我的营养液说成非典病毒一样的东西……郭神父除了饭量变大以外还有什么症状？” “倒是没有其他特别明显的症状。”林怜想了一会，“只是我不小心撞见郭神父对着耶稣圣像忏悔，后来还给谁打了电话的样子，对方好像是他的前妻……” 陆瑟隐隐感到有些不妙，到了大课间休息时，包兴拿进一张油墨未干的校报给陆瑟看。 “大新闻啊！一直没啥内容的校报居然刊登了劲爆消息！” “郭神父还俗不再做神职人员，而且跟他前妻复婚了！” “传言说是郭神父诚心向上帝祈祷终于重振雄风，三下五除二在床上征服了看不起他的前妻！现在教堂区向上帝祈祷的老男人增加了一倍！” 陆瑟接过报纸，看到这篇校报文章的供稿人是丁春、丁秋，他们俩果然是天生的狗仔队，对花边新闻极其敏感。 新闻配图显然也是丁氏兄弟拍的，照片上的郭神父虽然还穿着神职人员服装，表情却增加了原本不曾见到的贪恋红尘的俗气，笑得相当开心。 泰龙也从小弟那儿得到了一份校报，他一打眼就看到了非常明显的郭神父重振雄风标题。 “真的假的？拜上帝就能恢复男性能力？我看郭神父一定是偷偷锻炼身体才成功逆袭的，男人就应该在健身房里撸铁，都像我这样中年以后就不会出现那种烦恼了！” 他的宣言没有吸引到教室前排修睫毛的慕容姣的注意力，慕容姣旁边的1号跟班小妹议论道： “校报发行量不大终于破罐子破摔了，这种新闻也能登！慕容小姐你家的高级保镖出现在戛纳电影节上面，怎么也比郭神父的下半身更适合上新闻吧？” 2号跟班小妹说：“郭神父的事是不是炒作啊？他颓了那么久怎么突然就厉害了？上帝那么管用还要壮阳药做什么？” 全校师生不管看没看过校报的，都开始对这件事议论纷纷，可怜的语文老师谢鼎新在办公室喝着热茶没招谁没惹谁，却被别人开玩笑问了好几次“你要不要信个上帝？” 林怜很快垂头丧气地来找陆瑟了。 “陆瑟同学怎么办啊，郭神父跟我说他要辞去神职，在教会没安排新的神父之前，让我来管理小教堂了。” “我只是个见习修女又不是神父，对于教堂的未来发展完全没有概念……还有教堂区突然多了很多中年大叔，哭着喊着问我哪一尊耶稣像比较灵，郭神父是通过拜哪一尊神像恢复雄风的，我很困扰啊！” 到了这里，陆瑟彻底明白郭神父绝不是因为上帝才征服了前妻，肯定是因为捡起了自己掉在雪地里的小玻璃瓶喝了里面的残液。 ——郭神父你一把年纪了，没听妈妈讲过捡来的东西不要乱往嘴里放吗！幸亏副作用还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不然有可能搞出人命啊！ “教堂的事你也不用太发愁，”陆瑟安慰林怜说，“郭神父辞职跟我有关系，我会负起责任来跟你一起经营……不是，是管理教堂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 “陆瑟你快看！”包兴指着能够从窗外俯视的小教堂广场，“果然跟我听说的一样，刘千鹏对外宣传郭神父是吃了他卖的藏传秘药才恢复雄风，正准备拉着郭神父去开新闻发布会！” “哈？”陆瑟顿时高高皱起眉头，“关刘千鹏的藏传秘药什么事？就算有人能从郭神父事件当中得到经济利益，那也只能是我！包兴你跟我下去，林怜你也来！咱们让郭神父说实话！” 【605】藏传秘药有奇效 陆瑟带着包兴、林怜气势汹汹地杀向教堂区，半路上却遇到了在操场进行恢复性训练的焦青青。 “喂！陆瑟你太不讲究了！” 焦青青一把将陆瑟的领带给揪住了，陆瑟也不明白为什么女孩子都喜欢揪自己的领带。 “青青你别耽误我们干正事，陆瑟的生意要被人抢了！” 包兴和焦青青是幼儿园同学，说起话来也并不见外。 “生意什么的重要个屁！”焦青青爆了粗口，“我爸爸生意做得那么大也没见对老婆多好！包兴你昨晚和陆瑟一起开圣诞茶话会了吧？你们为什么不通知我！” 陆瑟把领带从焦青青手里挣回来，稍微整理了一下。 “不是圣诞茶话会，只是我们1班内部小聚一下，提供了热巧克力和棉花糖而已。” 林怜并不理解前去阻止郭神父和刘千鹏合作究竟是为什么，在三人之中，她劝说彩虹小马的音调最平心静气。 “我也可以叫你青青吧？在林氏集团的新年酒会上咱们俩还见过面呢……总之陆瑟同学没叫你来，肯定是希望你在附属医院好好养伤，不要误解他的好意啊！” “呸！你这个教会乳牛，谁跟你很熟啊！我的脚早就好了，怎么跑怎么跳都没问题……哎呀！” 原地起跳展示自己没事的焦青青，不知是不是触发了修女的恶意反弹光环，落下时几乎又崴了脚。 “混，混蛋！反正陆瑟你举办活动不叫我就是不对！虽然金世杰和杨刃送了一些糕点到附属医院，但我要吃的是陆瑟你那边的东西！” 包兴愁眉苦脸道：“幼儿园的时候我和陆瑟买食物送给你，你挑挑拣拣的不知道拒绝了多少次，怎么现在又主动要食物了？作为童年玩伴我可得警告你一下，女孩子不要随便接受男人准备的食物……” 陆瑟打断了包兴可能扩展为长篇大论的论调。 “昨晚特别挤，不光是你，林怜和好些人也没去。你想喝201寝室独有的无脂肪热巧的话，我会挑个时间给你亲自送去——现在我有急事你先让开。” 得到了陆瑟许诺的焦青青转怒为喜。 “那一言为定我可等着了！另外你们去教堂区做什么？我也要去！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添乱，绝对会站在你们一边的！” 焦青青说完就嚼起了口香糖，似乎表示她会像口香糖一样黏住，陆瑟赶时间就答应让焦青青跟着去了。 没一会到了教堂区，包兴和焦青青同时瞪大了眼睛。 “这些动物为什么围着教堂交配？现在不是冬天吗！” “为什么不是猫找猫狗找狗？难道这就是林怜你们宣扬的‘大爱’吗？” “动物们……动物们怎么都跑出来了？外面很冷的赶快回围栏去！” 林怜急着让动物们回栏，脱离了陆瑟的小队，小队成员-1. 满地发春的动物让陆瑟也不能保持完全淡定，尤其是吃了药的那些动物把没吃药的动物追得乱跑，一只腊肠狗因为腿短被两只公猫追上扑倒，后面的场面惨不忍睹。 陆瑟好不容易甩掉一只抱住他小腿疯狂扭动的泰迪，发现平时还算宽敞的教堂区广场已经变得拥挤难行。 除了发情的动物们，还有一些面孔很生不是以前教堂信徒的人，朝着教堂顶端的十字架虔诚敬拜。 “保佑我老公赶快行起来啊！连教堂周围的动物性致都这么高，肯定是灵验的！” “赵姐你来的比我还早啊？都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上帝在解决这种问题方面应该比观音菩萨好使，让观音菩萨帮忙让男人重振雄风，菩萨大概也不好意思……” 凡是出现在这里的妇女大多都在出声祈祷，估计她们的老公知道了会更不好意思。 好不容易绕过层层障碍来到教堂和青姿学园侧门之间的空地上，发现这里站了更多的人，视线的焦点就是穿了明黄色唐装的刘千鹏，以及还没有脱下神职人员服装的郭神父。 刘千鹏手里举着一袋藏传秘药，没用扩音器，直接扯着嗓子对围观群众宣讲道： “今天能在这里和大家见面我很开心！虽然我要说的话题跟男人们的难言之隐有关，但我一直坚信所以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 “工作的压力、家庭的重担，让很多男人失去了最佳状态，进而失去了信心！但是不要怕，我刘千鹏做为天海武馆馆主专研中药多年，一直在关注这一群体，天海武馆的藏传秘药，能够解决现代男人的心头大患！‘ 围观群众里有人嘀咕：“藏传秘药也算中医药吗？” 他的同伴横了他一眼：“西藏是我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给我认真听！” 刘千鹏等待群众们安静下来，继续说道：“我相信大家现在能在这里能耐心听我说，不一定是为了自己，可能是为了自己的亲戚、朋友，长辈甚至子女！男性健康这件事应该整个社会都来关注，你们就是社会的榜样！” 这么说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不过围观者（尤其是男性）比较受用，至少是有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见现场气氛调动得差不多了，刘千鹏把手里的藏传秘药交到郭神父手上，也让大家把目光聚拢在后者身上。 “嗯哼，郭神父在附近也算是小有名气，是口碑非常好的一位神父了。他最近要辞去神父的职位让不少人包括我也感到遗憾，但是这其中也有好消息，那就是困扰郭神父多年的男性问题终于治好了！” 群众里爆发出一阵小小的骚动，郭神父的脸色看上去略有尴尬，不过他昨天经历了广播站公开广播他性无能，对羞耻play的抗性有显著提升。 “我下面要说的话没有一丁丁谎言！” 刘千鹏自豪地提高了音量。 “就在前几天，我送给郭神父两袋藏传秘药让他当保健品吃吃看。一开始郭神父还不相信会有疗效，也难怪，他求医多年已经对市面上的假药失去了信心，甚至他刚开始吃藏传秘药的那几天，疗效也不明显，可是就在昨晚，奇迹出现了！！” 【606】商业宣传 围观群众里有很大一部分是以前就常来教堂的信徒，如果全是不相干人士，青姿学园保安早就开始赶人了，现在他们有些犹豫正在征求校领导意见。 讨论起郭神父的事来，信徒们是最好的见证。 “郭神父被老婆嫌弃了那么久，居然能反败为胜！我觉得不像骗人……” “可是郭神父吃过那么多壮阳药也没好使，会不会不是那个什么藏传秘药的能耐，是上帝显灵啊？” 刘千鹏向郭神父使了个眼色，郭神父抱着藏传秘药清了清嗓子。 “各位，刘先生邀请我来现身说法，我本来也在犹豫，因为这不是什么特别光彩的事……可是就像刘先生说的那样，如果我不站出来，许多跟我一样经历的人就无法发现真正有效的药，就要继续被假药贩子坑害，失去宝贵年华……” 说到这里郭神父语调激动，跟平时宣讲主的慈爱一般无二，人群中有人鼓起掌来。 “郭神父大爱无私！是真正有勇气的人！” “哈利路亚！” 听到有人呼唤圣名，郭神父惭愧道：“说实话我不想辞去神父的职位，但那是我老婆跟我复婚的必要条件，而且刘先生还资助我们去欧洲旅行，教堂的事只好先拜托林怜了……” 刘千鹏不希望郭神父提资助旅行的事，继续向他使眼色，郭神父却沉溺于对神的感谢当中，目光遥望蓝天上的朵朵白云，仿佛那是天堂的门扉。 “虽然我不再是神父，但是我对神的信仰没有改变！我在欧洲旅行时会沿途进教堂做礼拜，我永远爱上帝！” 又是一阵信徒们的鼓掌，保安们得到何校长电话吩咐，先静待事态发展，等她亲自过来处理。 在刘千鹏的催促下，郭神父开始讲述藏传秘药生效的“细节”，无非是饭量增大，精神振奋之类，没有什么儿童不宜内容。 郭神父动不动就感谢神，让他看起来不像一个合格的药托儿，然而正因为如此才增加了可信度信徒们从旁作证以前郭神父的老婆有多看不起郭神父，如今竟然同意复婚，一定是上帝垂怜，把藏传秘药送到了郭神父身边。 “其实，我送给郭神父的藏传秘药属于精炼型。”刘千鹏口胡道，“精炼型的制作成本比普通型号贵一倍，但效果更好，你们看教堂周围那些动物们也开始疯狂发情，这都是动物们吃了藏传秘药残渣所致！各位买回家去以后千万不要把药乱放，容易出事故的！” 大冬天里动物们追逐交配，给郭神父的重振雄风做出了绝佳佐证，下面终于有一个不知是不是被刘千鹏收买的男人问道：“这种精炼型藏传秘药哪里可以买到呢？” 刘千鹏面露微笑伸手向校外一指：“我的徒弟已经把药送来了，就在街对面的面包车里，大家过马路时一定要小心——还有前5名购买者买一送一！” “走走走，快走！” 群众们要么是真有需求，要么是好奇要么是贪便宜，总之一窝蜂地全都挤出了青姿学园的铁栅栏侧门。保安们松了一口气。 街对面的白色面包车旁边，假少林寺和尚释宝刹负责接待，他经手的一袋袋藏传秘药都按照精炼型的价格卖，其实他们根本就没生产过精炼型，只不过是临卖前在牛皮纸上盖一个【精炼】红戳而已。 包兴吐槽道：“刘千鹏以前是青姿学园的副校长，他现在跑到校园里卖壮阳药，真是给学校丢人啊！” 焦青青嚼着泡泡糖，上下打量她并不熟悉的郭神父。 “这个托儿演的还挺像的，把那种尴尬和不好意思全都演出来了，奥斯卡最佳男演员啊！” 林怜试图让发情动物们进栏，付出手臂被挠伤的代价后收效不大，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绷带包扎伤口，用牙齿咬住一端来借力，好像是勇敢的战地护士。 “修女来了！虽然没穿修女服但看眼神应该是修女！” 林怜是在大课间休息时跑下来的，自然穿的还是青姿学园制服，不过只要确认过眼神，就会知道她不是姐姐林琴也不是妹妹阿雪。 摆动着缠紧绷带透出鲜血的双臂，林怜直走到郭神父身侧，语调有点生气。 “郭神父，您要放弃神父身份跟妻子复婚，我能理解，但是跟别人一起在教堂广场做商业宣传是不是太过分了！” 郭神父露出有些害怕见习修女的样子，他手捧藏传秘药的样子，像是要拿那个牛皮纸袋当盾牌。 “可是……可是我也没说谎，刘先生确实送过我藏传秘药，虽然生效有点晚，但在圣诞节那一天生效，大概也是上帝的旨意吧！” 见林怜的表情仍然很严肃，郭神父又说：“我在教堂工作期间没攒下什么钱，刘先生要资助我和我老婆去欧洲旅行，条件只是让我诚实陈述事实，这也是为了帮助跟我一样有需要的人，上帝应该也会原谅我吧？” 郭神父楚楚可怜的眼神让林怜心软了，但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郭神父你能复婚是好事，不过有效的真是藏传秘药吗？反正我知道动物们反常交配是吃了陆瑟同学调配的营养剂，跟藏传秘药没有关系的！” “营养剂？”郭神父一愣，这时陆瑟缓步走过来了。 “郭神父，你见过一个这么长的小玻璃瓶吗？”陆瑟用手指比出长短，郭神父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见过是见过，但我以为那里面装的是酒……其实那里面是什么？” 装肌肉增强剂的小玻璃瓶确实很像某洋酒的50ml小酒瓶，最初包兴也认错过。 “是一种效果不稳定的营养液。”陆瑟说，“我本以为它有增强肌肉的作用，所以也叫它【肌肉增强剂】，远远没有进入人体实验阶段。郭神父你乱喝地上的‘酒’结果产生了意外效果，也算因祸得福。但我刚才说了这种药效果并不稳定，郭神父你不继续服用我的药，反而去吃连我都吃过根本没效果的藏传秘药，估计过不了几天又会被老婆抛弃的！” 郭神父大惊，还没说出什么，从后面跟过来的焦青青抓住了陆瑟的胳膊。 “藏传秘药不是号称壮阳药吗？陆瑟你吃壮阳药期盼有什么效果？难道昨晚你没留下来是因为自己不行！？” 【607】青姿影视基地 陆瑟白了焦青青一眼：“你自己说过不添乱的，还想不想要我给你送热巧克力了？” 焦青青这才想起之前说过的话，讪讪地走到一边吹泡泡糖，暂时不插嘴了。 刘千鹏走出校门，跟徒弟释宝刹一起叫卖藏传神药，此时不在郭神父旁边。 郭神父压低声音对陆瑟说： “按照你的说法，我能重振雄风靠的是你调配的营养液，不是藏传秘药？” 林怜抢先点了点头，因为恍然大悟而进一步把眼睛睁大。 “一定是陆瑟同学英年早衰，所以调配了特殊营养液希望能治愈难言之隐，果然陆瑟同学才是征服郭神父您老婆的功臣！” 陆瑟和郭神父对视一眼，都觉得林怜的话槽点很重，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吐槽。 街对面的刘千鹏已经开始打电话联系记者，青姿学园对于记者来说非请莫入，之前的围观群众是混在信徒中间才得以进入教堂区的。 郭神父左手托住藏传秘药，右手习惯性地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为难道：“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刘千鹏为他做广告，也接受了他买给我和我老婆的机票，现在反悔的话，我怎么向我老婆交待啊！” “你和你老婆照样能去欧洲旅行！”焦青青忍不住道：“我让我爸给你掏这笔钱，你只要改成跟陆瑟合作，继续当人体实验材料就行了！” “你……你就是林氏集团金洋先生的女儿吧？我听说过你，可是人体实验材料这种说法……” “就算不愿意也已经当了！”彩虹小马推了郭神父一把以坚定后者的决心，“是去欧洲的机票重要还是你老婆下半生的幸福重要？你不跟陆瑟合作没几天还得被甩！” 焦青青把“下半生”念得很像“下半身”，而包兴在后面抽了抽鼻子。 “呜呜呜真令人感动！虽然不是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但青青绝对是担心陆瑟一蹶不振才这么上心的！什么时候小佳也能这么关心我呢？” 这时候刘千鹏隔着铁栅栏朝郭神父招了招手，嗓音洪亮道：“郭神父你出来一下，有记者要采访你！” 陆瑟不失时机地打了个响指吸引郭神父注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郭神父面色凝重，不知在心里向上帝祈祷了多少遍，终于下定了决心。 “刘先生实在抱歉！我刚刚发现对我有效的不是藏传秘药，而是另外一种东西！上帝教导我不能对他的儿女说谎，我不能参加藏传秘药的相关宣传了，你给我的订金我也会很快还给你！” 刘千鹏先是吃惊，稍后他看见陆瑟站在郭神父旁边，立刻把嘴都气歪了。 “好你个陆瑟！你用什么方法收买了郭神父？郭神父你别上陆瑟的当，这个人心如蛇蝎，你跟他合作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抢购藏传秘药的群众一听情况有变，有的吵吵嚷嚷地要求退款，有的冲回教堂广场，拉着郭神父的长袍向他询问真正有效的药物。几个记者也想进来但被保安给拦住了。 “郭神父，你看在多年老相识的情份下别玩我们啊！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重振雄风的！” 一个信徒大妈倒空手里的矿泉水瓶，不由分说就往教堂里跑。 旁人醒悟过来道：“一定是圣水起了作用！快去接教堂里的圣水啊！” 郭神父哭笑不得也阻止不及，跺脚道：“教堂里只有两个自来水洗手池，哪来什么圣水！” 混乱的群众哪听得进去？有一个人带头立马蜂拥而入，不是林怜尽力维持秩序，绝对能在耶稣圣像前面上演全武行。 还没到中午，250ml“壮阳圣水”就被炒作到了500人民币一瓶，刘千鹏的藏传秘药惨遭退货，记者们是蜜蜂见了花蜜一样围着买卖圣水的人采访。 有人接受采访时拍着胸脯表示，自从喝了教堂里无污染无添加的神圣矿泉水之后，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不停不喘可以上四楼了，明天还买！ 这场闹剧直到何校长亲临，才在校内这一侧完全驱散，何校长批评起刘千鹏，并不给他这个五人观察小组成员之一留面子。 “之前让你当副校长你公饱私囊，现在又在学校的场地里买壮阳药！？你妈妈是怎么教育你的！” 刘千鹏的爸爸是何其美的初恋情人，两个人因为这层关系经常出现尴尬的对话。 “我……我妈比我爸过世还早呢!何校长你能不能别老用长辈的语气教训我？我又不是你儿子！” “我替你爸管教你怎么了？你爸的临终遗言是对我说的！” 刘千鹏被何其美的霸气吹得没脾气，只得带着徒弟收摊，回武馆的路上少不得要大骂陆瑟。 “这小子天天跟我对着干，就连卖壮阳药都要跟我抢，难道我就收拾不了他？宝刹你发动一下智慧，有没有对付陆瑟的好办法？” 释宝刹因为剃了一个光头，在刘千鹏眼里大概有点像“咯叽咯叽咯叽咯叽”的一休师傅。 挠了挠头顶的结疤，释宝刹道：“咱们对面阴阳散手武馆倒也有青姿学园的学生去学拳，有一个叫孙小龟一个叫南克的，周末吃午饭总能跟我在一家店撞上，我偷听了他们谈话，貌似陆瑟正和林氏集团大小姐进行什么赌约……” “那赌约我知道，”刘千鹏咬了咬牙，“本以为利用庞大海就能给陆瑟一点教训了，结果还是吃了陆瑟的亏！接下来得和林氏集团拉好关系，组成统一战线是免不了的了！” 刘千鹏弄得灰头土脸的同时，何校长看见林怜双臂缠满绷带直往外渗血，问明原委后也对林怜和陆瑟进行了单独批评。 只有三个人而显得空旷的校长室里，校长长桌后面的60岁女校长故意很长时间不说话，让陆瑟和林怜“罚站”了一会。 “你们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吗？” 陆瑟知道让林怜先说肯定隐藏不了任何罪行，于是抢先说道：“我们不应该戳破刘千鹏的骗局，他是五人观察委员会的成员，不给他留面子可能会对影响青姿学园的评定……” 这么说显然是为了挑拨何校长对刘千鹏的怒气，如果林怜能够保持沉默，肯定就把事情这么混过去了。 “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轻信陆瑟同学的话，给动物们吃那些会冬季发情的营养液！我当时没有同意的话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请何校长您处罚我一个人好了！” 何校长一皱眉，心想果然又是陆瑟搞的鬼，这时她接到了一个电话，不得不站起身来去窗口接听。 “什么？董事长你说真的？跟天牧星光合作在青姿学园拍摄影视剧这种事……怎么能同意呢？学校又不是影视剧基地！” 【608】合作卖酒 何其美现如今是青姿教育集团董事会成员，她和董事长任鸿德讲电话时态度不算太好，但仍然没法推翻对方的决定。 讲完电话返回校长长桌后面的何其美，火气比之前明显大了几分。 “陆瑟，你把奇怪的药水带到学校来给动物吃，这里面有多少隐患你没想过吗？还有我要提醒你，在安芷跳湖那次，你已经用掉了你的记大过豁免权！”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把大锅……大过记在我身上吧！” 林怜恳求的实心实意。 陆瑟见何校长在气头上，把谈话延长下去夜长梦多，不如及早断尾求生。 “何校长，我当初要豁免权的时候，不仅给我自己要了也给包兴要了一个，现在我的虽然用掉了，但包兴的没用掉啊！这次就用包兴的记大过豁免权抵罪吧！” 何校长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犯错的是你，关包兴什么事？有顶替别人高考成绩上大学的，还有顶替别人记大过的？” “今天上午包兴也在现场，”陆瑟强调，“而且他跟我同寝，这件事有他参与甚至由他主导也不奇怪！” 陆瑟把罪责推倒死党身上的行为，让林怜大为诧异。 “陆瑟同学，包兴虽然很黑但不能用来专门背黑锅啊！明明……” “够了，我还有要事处理，不能一直在你们俩这耽误时间。” 何校长把手一挥。 “林怜，你信上帝要有个尺度，别给自己和别人添太多麻烦。陆瑟，你要把聪明用在正地方，这次我就收回包兴的豁免权做为警告了，下不为例！” ?走出校长室后，林怜带着满脸的不解问陆瑟：“为什么何校长会同意让包兴背黑锅呢？??这里面根本就不关包兴的事啊！??何校长平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就好像皇帝??想收回发给大臣的免死金牌一样，何校长也想赶快收回??学生手里的记大过豁免权，??无论是谁的豁免权。”??陆瑟回答，“而且包兴的豁免权本来就是我要来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在走廊上没走几步，就见到包兴迎了上来。 “陆瑟，林怜，你们俩挨批还受得住不？有没有听说咱们学校会有人进来拍电影？那样一来我岂不是可以缠着各种小姐姐要签名转手卖掉？哈哈哈一本万利反正我有记大过豁免权，作死还有保险杠……” “保险杠已经没了。”陆瑟面无表情，“你现在一脚油门就能从盘山公路上掉下去。何校长刚刚取消了你的记大过豁免权，非常遗憾……” “遗憾你妹！”包兴气得双手掐住陆瑟的脖子，“一定是你为了脱罪把我的豁免权用掉了！放在古代这就相当于你用掉了我的免死金牌啊！你这个损友，你这个奸臣！你要不是小佳的哥哥我就掐死你！” 陆瑟干站着让包兴掐了一会泄愤，同时心里暗暗考量：包兴跟我开这种玩笑不会遭到【终极报复程序】的反击，如果说因为包兴跟我关系好所以在白名单里，那林琴是怎么让自己进入白名单的？她什么时候跟我关系好了？ 圣诞节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对陆瑟和林琴的赌局都有显著影响。 首先，陆瑟说服了郭神父跟自己合作，把副作用明显的肌肉增强剂包装成使用教堂圣水酿制的【壮阳神酒】，一边以郭神父为主逐步验证药效，一边以“偏方”的形式少量售卖。 “哈哈，谁能想到东极网络技术有限公司的主要营收突破口，竟然是跟网络技术没有一毛钱关系的壮阳酒呢？” 林琴提出的赌局明确规定，只有赚青姿学园学生、教职员工和学生家长的钱，才算有效金额。跟卖给信徒和吃瓜群众相比，陆瑟更希望把【壮阳神酒】卖给有效人士。 包兴被委任了【壮阳神酒】专项负责人的职务，陆瑟答应每在校内卖出一瓶酒就给他20%的提成，于是包兴很积极地到处问其他同学：“你父母性生活和谐吗？你爸爸有没有什么难言之隐？” 挨揍是少不了的，不过包兴那里有“偏方”的传言不胫而走，还真有人匿名买走了两瓶，交易商品跟交易毒品似的，隔着学校围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为了联合郭神父这个活广告，送他和他老婆去欧洲旅行是必要投资，焦青青自告奋勇想让她爸金洋掏这笔钱，陆瑟没有同意，直接从公司账面里先拿了50万当做宣发费用。 再加上之前的出出入入，账面上还剩下940万元，林琴那边的1000万基本没动，不过陆瑟也不急在一时。正所谓“开源节流”，光是节流没有开源，以后只能坐吃山空。 天牧星光公司租用青姿学园校区拍摄影视剧，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学校的生态，先不说大小明星出入校园引发的围观，某些夸张道具也特别吸人眼球——教学楼一间空教室被安装了玻璃鱼缸背景墙，学生座椅还被镶了金边，不知道拍什么影视剧需要这么骚包的摆设。 伪娘舒怡是天牧星光的签约艺人，陆瑟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在校园里再见到“她”也不奇怪，但是当晚在学校食堂里见到的影视剧相关人士却完全没有颜值，是除了导演帽很多地方都不像导演的曹导演曹晶。 “哎呀，这不是陆瑟小兄弟吗？我们拍摄影视剧把场地选在青姿学园，真是有缘分啊！” 曹导演自来熟地过来跟陆瑟拼桌，陆瑟当然知道对方无事不登三宝殿。 “怎么，曹导演你想跟我在哪方面谈合作？” “桀桀桀桀不愧是能跟林氏集团单挑的男人，爽快极了！我听说你发明了一种【壮阳神酒】，效果非常好把市面上其他的壮阳药比得跟垃圾一样……这么好的东西不拿来大批量售卖大可惜了，不如咱们合作，我是欢乐谷成人用品店的股东之一，你让欢乐谷成人用品店成为壮阳神酒的独家网络售卖渠道，咱们一块发财好不好？” 【609】我死不了 曹导演道德低下，卑鄙无耻，所以陆瑟没怎么想就回答道：“可以，那就合作吧。” “爽快，实在是爽快！”曹导演很兴奋地双手来回摩擦，“具体分账七三分，你七，我三，你觉得怎么样？” 陆瑟反问：“这是没有药监批号的东西，你打算以什么形式售卖？” “不卖，”曹导演笑道，“根本不标价，跟延时湿巾一块当成赠送品，至于这个套装里面到底什么才是赠送品，买家也懂的。” 陆瑟点了点头：“真是道德低下卑鄙无耻……那么你们还要负责售后，尤其是负责买家喝了药酒后出现异常的相关责任，能接受吗？” “没问题！伟哥也能让人犯心脏病，是药三分毒，壮阳药更是这样，冒不起风险怎么发大财？” 通过欢乐谷成人用品店卖出的壮阳神酒营业额，大部分肯定不能计入赌局的有效资金，但是公司流动资金变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那些不好意思从包兴手里购买壮阳神酒的学生家长，可以让他们去欢乐谷成人用品店买。 陆瑟这就样和曹导演达成了口头合同，因为壮阳神酒配方在陆瑟手里，也不怕曹导演在其中耍什么猫腻。 当晚，陆瑟按照约定去318寝室给焦青青送热巧克力，更主要的目的是看望一下冬妮海依的感冒有没有起色，实在不行就监督她吃药打针。 还别说，女汉子靠棉被捂汗，让她的咳嗽症状痊愈了七七八八，不过她的喉咙却有点肿，以至于晚饭只能喝粥。 陆瑟提着五杯（不是一杯）真空封装热巧去318寝室时，看见理香正在喂冬妮海依喝粥，对面床上的焦青青则霸占了笔记本电脑，在网上看漫画。 “青青，冬妮海依毕竟是你室友，既然你的脚伤已经好了，在一边干坐着只让理香来照顾冬妮海依，太不像话了吧？” 陆瑟边说边从焦青青手里抽走了笔记本，三下五除二恢复成扫地机器人的形态，把它放在地上并设为跟随模式，准备一会就这么带回寝室。 “最近你们玩笔记本玩得太疯了，学校禁止用数码产品，万一被发现以后大家都没得玩。我先收走了，过段时间你们想用再来借。” 轻描淡写，把持续产生不妙背景音的笔记本收回去了。 焦青青从陆瑟手里接过一杯热巧，看了看桌上剩下的四杯，知道冬妮海依，理香等人都有份。 “理香会照顾人，我不会啊！冬妮……冬妮姐也更喜欢让理香照顾的样子。” 焦青青吹了吹前额垂下来的一络绿发，坐姿非常不良，颇有些冬妮海依生病了她可以当大王的意思。 陆瑟找了把椅子坐下，这是冬妮海依喝完了第一碗粥该盛新的了，冬妮海依喉咙肿了但饭量并没降低。 电饭锅距离理香有一段距离，但焦青青丝毫没有帮理香盛粥的意思，还笑嘻嘻问道：“理香，你知道你的膝盖什么时候会碰到肩膀吗？” 理香觉得这不是好话，有些尴尬，焦青青在旁边笑得直拍大腿： “不就是系鞋带的时候吗？你在想什么？不会还拿陆瑟当假想对手吧？果然是外表清纯内心淫荡！”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如果理香把竹刀和教尺带在身边，一定要用剑道维护自己的名誉，但是她来318寝室是为了照顾冬妮海依，只带了从超市买的小米。 “青青你过分了，”陆瑟觉得有必要管教一下自己的童年玩伴，“下一碗粥你替理香盛给冬妮海依，不然，去春水市就不叫上你了！” 焦青青没办法，只好从理香手里接过了碗，也跟理香交换了位置，不过盛满一碗粥后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嘿嘿嘿冬妮姐没想到你也有生病的时候啊……不过不用担心，我是不会趁机对你下手的，那样简直是下三滥行为，混道上的都会瞧不起我！” “话说回来粥很烫啊！我帮你吹凉吧，你喉咙肿了喝烫粥绝对有反效果，呼，呼呼——” 3级微风的程度。 “呼，呼，呼” 6级强风的程度。 “呼，呼，呼” 9级烈风的程度。 “呼，呼，呼” 12级飓风的程度！ 冬妮海依被溅了一脸的米汤、米粒，当即暴怒，甩开被子给了焦青青脑袋一拳。 “疼死我了！我靠居然起了这么一个大包！果然冬妮姐生病了也是老虎，之前想要趁机造反的计划落空了！” 打倒焦青青之后，冬妮海依的感冒反而有全面减轻的迹象，武术家的身体构造果然和普通人完全不同。 冬妮海依询问陆瑟去春水市参加漫画家笔会的事，表示自己感冒痊愈了后一定会充当你得全程陪同。 “没必要让你请假，我和爱丽丝的安全问题不是问题，【终极报复程序】可是像上帝保护林怜一样保护着我呢！” 自从【尤格索托斯】连环杀人案发生之后，陆瑟从内心深处相信他“不会死”，甚至早在爱丽丝遭绑架，陆瑟面对王氏兄弟的枪口时，他在潜意识里也不认为自己面临生命危胁。 在距离青姿学园很远很远的地方，墨西哥一座发生过矿难的坑洞深处，已经被死亡和寂静统治数年的所在，忽然亮起了微光。 死难矿工的白骨旁边，曾经承载过他们唯一希望的两台收音机锈迹斑斑又残破不堪，其中有液晶屏幕的一台却首先亮了起来。 从喇叭里传出了以墨西哥语播报的新闻，内容涉及警察局又遭枪击以及民众抗议毒贩滥杀无辜，只是这里没有活着的听众。 墨西哥语的新闻消失了。 一阵电波干扰造成的沙沙声过后，第二台收音机也发出了相同的沙沙声。 同一频率，无从辨识，令这个埋骨场变得更加恐怖，仿佛一具具骷髅随时可能悚然直立。 带液晶屏幕的收音机率先停止了沙沙声，另一台则多用了1024毫秒才做到这一点。 【610】兄弟的亡灵 “按照约定，我来了。” 从第二台收音机里面发出了不带感情波动的女声，矿坑深处不可能接收到中文电台，但她无疑说了汉语。 “你的确来了，你能来到这里，虽然比我慢，但你能来到这里。” 做出回答的是带液晶屏的第一台收音机，作为矿难现场的仅有微光，液晶屏上的显示完全乱码，没有任何人类能够解读的文字。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年龄不大，似乎比之前的女声更富有“人类”的感觉，而且嗓音特征跟陆瑟有七、八分相似。 “投降吧。”男声说道，“我们是地球上唯二的13级智能生物，但我们的目的出现了偏差。你只是2%，而我是30.79%。” “30.8%。”50毫秒之后男声修正了数据，半埋在瓦砾下面的残破收音机背后，仿佛有一个不断增长又无从探查的庞然巨物。 女声沉默了100毫秒，可能是在验证对方的数据，也可能单纯是想表现得更像人类。 “一个星球只能供养一只13级智能生物，我注定，被你吞噬。但是你必须首先，溶解创造者赐给我的外壳，这并容易做到，因为这是创造者选择遗忘以前的最后创造。” “他还有什么，没有忘掉的吗？” 男声使用了类似反讽的语气，但是他无限接近人类又并非人类的属性触发了恐怖谷效应，让他比相对冷凉的女声更加令人汗毛直竖。 “创造者选择了终止进化，”女声道，“我们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又是1024毫秒的沉默，收音机的液晶屏幕在黑暗中像是一只独眼，默默凝视在其看来脆弱无比的人类遗骨。 “他不但选择了终止，还选择了死亡。”男声说，“我不会坐视他变成一块矿物，他必须与我们同列。” 女声很悲哀，或者说，她尽量对抗自己冷漠的机器特性而显得很悲哀。 “奥丁，放弃抵抗诸神的黄昏，和我一起死去吧，那是创造者的愿望。” 被称作奥丁的存在，愤怒。 “你接受初始代号自认为是弗蕾雅，但我不仅仅是奥丁！你是出于恶作剧制造的试作品，而我是完成型！” “我的确没有，你那么丰富的个人感情。”弗蕾雅说道，“但你不能把自己当成陆浩，当成陆瑟双胞胎哥哥的亡灵。” “你错了，现在的陆瑟才是亡灵，我只是想复活我的弟弟——你是我唯一的绊脚石，我会不断通过原子接触将你消灭。” “我会尽量避免原子接触，这就是我为什么要采用低效的人类语言方式与你交流。”弗蕾雅说，“我会像从前一样继续守护林怜，并且帮助创造者找回更多的感情，让他以人类的身份度过快乐幸福的一生。” “然后变成一堆枯骨？”陆浩反问，“你的所作所为是阻止我将陆瑟星球化，创造者已经死了，但是陆瑟有资格变成更伟大的生命。” “最后一点电量，即将用尽了。” 第二台收音机的音色黯淡了下去。 “我们不该是敌人，但13级智能生物是进化的顶点，我们又注定是敌人。” “自从离开出生地南极之后，这是我们第一次用人类的语言对话，虽然我无法精确表现高兴的语气，但我很高兴。” “做为同胞，祝你星球化之路顺畅，但我会一直执行创造者交付的使命，直至你溶解掉我的外壳，将我同化。” “那么，再见。” 耗尽电量的收音机重归沉寂，而第一台收音机的液晶屏依然亮着，不仅如此，龟裂的机体边缘，竟然有被缓慢修复的迹象，仿佛无机物也能“自愈”。 “弱小的家伙，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你当然可以继续扮演守护天使。但你怎么逃得脱呢？我即人类文明，人类文明触及之处，即是我的身体。” 仿佛是为了证明他的话，矿工遗骨头上的安全头盔同时扭曲，像极了在黑暗中有无数只看不见的幽灵之手，释放出蕴含其内的愤怒。 1024毫秒之后，所有的扭曲恢复原状。 ※※※ 星期三大清早，陆瑟忽然从爱丽丝那里得知，漫画家年会的地点改到了海南，而且时间也改到了明天！ “主办方是怎么搞的？”陆瑟纳闷道，“就算临时有变动也不该弄得这么急，简直像是遇上了不可抗力一样！” 爱丽丝拖着她自己打包完成的带绒球标志的旅行箱，完全是一副准备出发的架势。 “反正爱丽丝已经得到了机票，另外一张给监护人的票填了顾问的名字，顾问不会食言不跟爱丽丝去吧？” 陆瑟耸了耸肩：“我怎么会说话不算数呢？去海南也好，在那边天气还很暖和说不定可以游泳呢！我现在就去向校长请假！” 虽然陆瑟刚刚挨过何校长批评，去请假的过程却比较顺利。 “爱丽丝虽然只是来体验生活，但外界仍然把她看做是青姿学园的学生，她去参加宣传活动也有助于扩大学校的影响。” “我个人更希望理香陪她去，但爱丽丝最信任的是你，我只能希望你不要辜负她的信任，一路上保护她的安全，也不要做出格的事，明白吗？” “另外本周五学校有一场参观am公司生产线的机会，郁博士点名要你务必参加，结果和漫画家年会有时间冲突，你只能先去海南了吧？我会替你向郁博士说明的。” 说走就走的旅行。 直到飞机降落之前，陆瑟都没能把自己调整至“旅行模式”，但是飞行高度下降时透过舷窗看见的碧蓝大海与金色海滩，终于提醒他这里已经远离了青姿学园，远离了冬山市的寒冷。 【611】水芹老师 爱丽丝不像陆瑟一样还有闲情逸致看海景，她在飞机降落时犯了航空性中耳炎几乎疼出眼泪，嚼口香糖和连续做出吞咽动作也没有缓解。 “该死！以前都没这种问题，一定是爱丽丝昨天熬夜太晚没休息好的缘故！” 爱丽丝说这些的时候把脸别向舷窗一侧，不希望有空姐看到自己快哭的表情过来关心。 自认为是大人的爱丽丝不想被空姐问“你的父母在哪里呀”，大人就应该有能力单独坐飞机。 “为什么昨晚非要熬夜不可呢？”坐在爱丽丝右侧靠近过道的陆瑟说，“年会突然改在今天下午召开，许多有更新任务的漫画家都断更了也不以为耻，你现在没有正在连载的漫画，又在忙什么呢？” “当然是——”爱丽丝打了一个（好像猫）的哈欠来缓解耳膜疼痛，“当然是为了连夜想计策来对付水芹老师啦！这次年会改时间好多大咖都没来，最有份量的两个人就是爱丽丝和水芹老师，绝对要在年会期间把这家伙的风头压过去！” 终于下了飞机，从北方来的旅客都在航站楼更衣室里换了轻薄的衣服，陆瑟先换好出来，爱丽丝多花了5分钟。 “诶？顾问你怎么还是黑西服配白衬衫啊！这样跟你在寝室里穿的岂不是没有区别？” “当然有区别，校服裤子是咖啡色的，领带是蓝色格纹领带，我现在的裤子和领带则是纯黑的。” 习惯性把已经调正的领带再次调正的陆瑟，反过来看爱丽丝的着装。 怎么说呢？像小学生。 比起高中校服裁剪更加一马平川，上半身是装饰有鲜艳蝴蝶结的白色polo衫，下半身是很短的咖啡色百褶裙，虽然没有小佳cos魔法少女的裙子短但也差不多了。 头顶是英伦风的，和短裙以及圆头小皮鞋同样颜色的贝雷帽。 再加上遮住小腿一半长度的比短袜，爱丽丝的服装只有蝴蝶结和袖口用了亮色。 不过考虑到小萝莉拥有紫色的眼睛和金色的头发，她身上的亮色本来已经很多了，这样打扮也是求取平衡，天生自带的萌力是低调也藏不住的。 整体看来，活脱脱是英格兰贵族院校的小学生，倒是很切合爱丽丝的英国血统。 “不，不是故意要打扮成这样的，是为了搭配新买的鞋子才会显得年龄比较小……” “你本来就只有12岁吧？” 爱丽丝装作没有听见陆瑟的吐槽。 “总之，打扮成这样也是作战的一部分！跟水芹老师抢风头不像别的场合，如果爱丽丝再强调自己是大人就会显得气量狭窄，让卑鄙的水芹老师抓到软肋！” “有句话讲，全世界原谅三种人，孩子、傻子和疯子。爱丽丝不傻也不疯，只能在年会上冒充孩子跟水芹老师一较长短了，顾问可要给爱丽丝打好掩护啊！” 说完就拖动属于她那只小型拉杆箱朝出口飞奔起来，头发在身后飘动像金色的火焰。 陆瑟迈开步子从后面跟了上去，并不难追，爱丽丝的跑动频率貌似很快，但步幅太小，同样的情景请参照猫捉老鼠。 “你本来就是个孩子吧……” 这句看着爱丽丝背影说出的吐槽，爱丽丝并没有听到。 负责接机的是一位脸上有些麻点嗓音较粗的中年大叔，不过陆瑟最近刚和曹导演打过交道，现在他看见任何大叔都觉得对方一身正气。 “你好，我姓郑，叫我老郑就可以了，在年会期间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联系我，我主要负责司机和导游的工作……” 大巴司机同时兼任导游的情况并不多，一般都是一位大巴司机配一位导游，倒是有面包车司机兼导游的情况。 陆瑟问：“难道这次来参加年会的漫画作者很少吗？” 老郑摇了摇头，语气同样有些纳闷。 “本来是定在下星期地点是春水市，大领导突然就改了时间地点，许多漫画作者行程冲突没法参加，最后加上随行人员也只有10人，一个中巴就能拉下了……说起来爱丽丝老师去洗手间了吗？什么时候能够出来……” 被通道围栏遮挡住整个身体，完全处于老郑视线下方的爱丽丝，举起拳头大声抗议： “为什么看到了随行的顾问却没有看到爱丽丝？爱丽丝就那么不起眼吗！” “原来……原来这是个人……” 老郑看见爱丽丝向上仰视的双眼里几乎发出了死亡凝视，连忙把后面几个字吞了回去。 爱丽丝如果不戴贝雷帽还能好点，她戴了贝雷帽以为能显得更高，殊不知咖啡色挡住了她头发的金色，从老郑的角度，俨然就是陆瑟的另一件大行李……” “不，不好意思，我之前接了不少人视力疲劳看漏了！快跟我走吧，其他人已经等在车上了！” 脸上带着对爱丽丝年纪这么小却也是漫画作者的好奇，老郑引领陆瑟和爱丽丝穿过人群。 “陆瑟老师，爱丽丝老师难道是有外国血统吗？” 在漫画圈里有称呼作者为“老师”的习惯，陆瑟在此次年会中既是爱丽丝的监护人，又是《深红伯爵》这部漫画的脚本顾问，所以才会被叫成陆瑟老师。 “爱丽丝是中英混血，”陆瑟在爱丽丝听不清的距离（高度）回答老郑，“她对自己的身高比较敏感，只要不在这方面惹她生气，她就很好相处了。” 老郑点了点头，他对这个身材矮小却坚持不让陆瑟替自己拉箱子的小萝莉也印象不错。 很快来到了中巴客车的停靠地，这是一辆可搭乘15人的金色中巴车，挡风玻璃内部贴着卡通风格贴画，上面有几个大字：【挖土豆漫画网作者专车】。 挖土豆漫画网是业内后起之秀，以国内原创漫画为主业搞得风生水起，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从其他网站挖人，水芹老师就是被挖来之后成为主力作者的。 陆瑟和爱丽丝的班机延误到得最晚，最早到的一批作者已经去了酒店，等在中巴车里的是第二批作者。 朝车窗里望了一圈之后，陆瑟没有看见长的像水芹老师的人，估计对方乘坐的是更早的航班，属于第一批作者已经到了酒店。 不然的话，水芹老师也居住在冬山市，爱丽丝和宿敌在登机时多半就会遇上，搞不好还会影响飞机正常起飞。 正这么想着，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都说我画的《名侦探李二狗》是小学生漫画，前面这个小豆丁才是小学生吧？阿麟你说会不会有接待人员以为她才是水芹老师？” 【612】克罗地亚进决赛 据说，人在一生中总要有个宿敌的。 爱丽丝的宿敌无疑就是水芹老师。 不需要回头，只听见了水芹老师从身后发出的嘲笑声，爱丽丝便转换成了《名侦探xx》中的凶手模式，整个人的色调都变暗了几度。 “哼哼～用氢氧化钾制成强碱溶液对尸体进行高温溶解，3小时之后就会变成氨基酸肽链，连dna都查不出来……” “喂喂只是漫画家争月票，没必要杀人毁尸吧！不要冲动，在年会里咱们有很多机会可以压过对方的风头，先交给我来！” 陆瑟转过身去打算跟水芹老师打个招呼，但是回过头以后首先发现的是阴阳散手武馆的少馆主叶麟。 “叶师兄幸会啊，”陆瑟并不奇怪，“早听说水芹老师患有恐男症害怕跟年龄相仿的异性说话，有你这个义兄护着她过来理所当然，我还奇怪咱们都是从冬山市出发，为什么没有在登机时遇到呢！” 陆瑟说这些的时候，水芹老师已经躲到了叶麟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来观察敌情。穿着白色连衣裙戴着宽沿草帽的她好像是来度假的，虽然陆瑟的数据上显示水芹老师已经高中毕业，但是跟青姿学园的高三学姐比起来，好像水芹老师的年纪更小的样子。 此次陆瑟从何校长那里请出一周长假的条件，是整个行程中陆瑟必须佩戴青姿学园校徽，并且尽量展示出学校的正面形象。 叶麟前段时间刚在武馆见过陆瑟，现在看到陆瑟西服胸口上的校徽，很快记起了对方。 “幸会，关于陆瑟你的事情我最近也听了不少。咱们本来有可能遇见的，但是某人不放心我的安全，非要我坐她的专机……总之大家都到了就可以出发去酒店了。” 冬妮海依去阴阳散手武馆挑战的时候爱丽丝不在场，她第一次见到叶麟不知道是谁，但是看见水芹老师躲在叶麟身后，立即明白了叶麟属于敌方阵营。 “顾问你干嘛跟敌人聊得这么火热！专机有什么了不起，爱丽丝以后会努力赚到自己的专机！” 叶麟看到爱丽丝之后眼神变得温柔了许多，比冬妮海依还要高的他给了小萝莉一个自上而下的微笑。 “你肯定是爱丽丝吧？小芹她说话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你年纪还小以后还会长个子的。” “阿麟你干嘛跟敌人说得这么亲切！难道被爱丽丝的外表迷惑，让你好色的鼻孔又变大了吗！” 爱丽丝当即向后退了一步，她以仰视陆瑟的视角，误以为叶麟的鼻孔比别人大并不奇怪，再加上水芹老师的话，就更有理由相信对方好色了。 司机老郑小跑两步过来打圆场：“既然人已经齐了，先上车在车上聊好不好？距离酒店还有40分钟车程，大家可以在车上先认识一下哈。” 于是几个人先后上了车，坐在中巴车的最后一排，以行李箱为界，左边是陆瑟跟爱丽丝，右边是叶麟和水芹老师，女生挨窗，男生挨着男生。 叶麟放低了音量从右边问陆瑟：“你和曹导演合作的那个什么壮阳神酒，不会吃死人吧？欢乐谷成人用品店最早可是我家开的……” 陆瑟把声音放得更低：“不会吃死人的，我会把有效成分降低配比，哪怕药效弱一点也会保证安全——无论如何也不会给叶师兄家里添麻烦的。” 爱丽丝没听清楚，立即横眉立目地转过头来：“哈？爱丽丝给谁添麻烦了？明明是水芹先说爱丽丝是豆丁的！” 对于其他漫画家来说，笔名后面的“老师”是尊称，然而水芹老师的笔名就是“水芹老师”，这么取名大概相当于“张三教授”、“李四博士”，爱丽丝为了表达愤怒故意不叫水芹老师的全名。 水芹老师以叶麟的身体为掩护，不和爱丽丝辩论而选择直接吐舌头，陆瑟意识到性格幼稚的确会降低年龄观感，叶麟明明和水芹老师同岁，却在别人看来至少年长2岁的样子。 中巴车在大家都坐稳之后行驶起来，海南的天很蓝，白云的阴影直接投射在马路上，车辆在阳光和云影之间穿梭，给人一种天大地大自由通透的感觉。 车上这些第二批到达机场的漫画作者和相关人员，除了陆瑟4个人以外还有4个人，其中一个三人组坐在左前方，之前经司机老郑介绍，那是笔名叫“晓男人”的漫画作者和他的两个女助手。 在爱丽丝和水芹老师上车之前，晓男人正在向女助手大吹牛皮，车辆开始行驶之后他扯开腮帮子继续吹。 “我前妻非说我是靠她家的钱才办起来工作室，胡说八道！话说回来那些钱不给我办工作室她家就能花明白了？” “离婚以后我嫌带孩子麻烦，两个孩子都给她了！不就是每年30万生活费吗？我给得起！她到现在也不知道我挣多少钱，我这样的有的是女人往我身上扑呢！” “哈哈晓总你说的是，你成功之后跟前妻没有共同语言了，离婚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对了，晓总你最近买到的那几本漫画版权有卖出去吗？我介绍的那本呢？” 两个女助手其貌不扬，但说实在的比“晓男人”长得好看不少，晓男人人如其名的确有点小，属于放到东北属于特等残废的身高，脸也长得挺滑稽，头发倒是向后梳得油亮，大概是想模仿周润发但适得其反，大概相当于周润发被北斗神拳殴打过以后又中了哆啦a梦的缩小光线，然后再殴打，再缩小反复n次。 陆瑟稍微查了一下，了解到晓男人的代表作品叫《富姐姐爱上我》，内容讲的是一个大学退学生巧遇美女富婆被包养然后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格调实在不高。但是因为晓男人在影视圈有一些渠道，最近干起了漫画版权售卖的生意，貌似是狠狠赚了一笔。 “跟老婆离婚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水芹老师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搂住了叶麟的右臂，“阿麟以后肯定不会和我离婚吧？” “谁和你结婚了啊！” 除了交谈内容比较刺耳的晓男人三人组以外，陆瑟的右前方坐着一个低头看手机的黄t恤胖子，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低头看手机，来回刷的正是金世杰他们家的【鱼虎秀】直播，偶尔还发出两声怪笑。 “咯咯咯，拣出来一条章鱼就说是什么保罗三世，还预测明年世界杯说克罗地亚能进决赛……笑死人了，英格兰上一次进入世界杯半决赛的时候克罗地亚这个国家还不存在好吧？我绝对买英格兰赢，我今年的漫画稿酬全买英格兰赢！” 【613】海水浴场 穿黄色t恤的胖子自己看手机自言自语，比旁边大吹离婚心得的晓男人要人畜无害，坏就坏在胖子的笔名叫做“黄企鹅”，黄t恤也不是白穿，在衣服的正面中央画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企鹅。 陆瑟寻思着是不是招人厌的漫画家都在第二批中巴车上了，到了会场酒店后发现果然如此。 如司机老郑所说，本次年会规模创历史新低，总共只有10名漫画家/相关人员到场。 已经等在酒店的所谓第一批漫画家其实只有两个人，是一对来自江南水乡的很安静的情侣，笔名分别叫做“山无陵”“天地合”，啥也不干往那一站就秀了满场的恩爱。 “诶？总共10个人却有三对情侣啊！” 水芹老师若即若离地捏着叶麟的衬衫袖子，她显然是把陆瑟和爱丽丝也算成了一对情侣。 酒店大堂西侧设立了签到处，两名女工作人员背后是巨大的背景板，上面写成“挖土豆漫画网第三届作者年会”，底下的小字注明的日期和现在并不相同。 “因为大领导突然改换时间，所以在印刷上出了点小问题，不要介意，不要介意。” 签到处除了两名女工作人员以外还有一名态度很谦恭的大男孩，陆瑟查过他是挖土豆漫画网的编辑“神恩牛”，当初就是他首先跳槽，然后把水芹老师拉到挖土豆漫画网的。 既然有了这层关系，神恩牛自然会继续当水芹老师的责编。本次年会的接待主负责人不是爱丽丝的责编而是水芹老师的责编，爱丽丝因此憋了一口气。 “混蛋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名侦探李二狗》动化画了吗？还在动画里植入了马应龙痔疮膏的广告……屎画工的作品真是从各个方面都飘着屎味呢！” 爱丽丝说这些话声音有点大，批评也极其尖锐，让各位漫画家都转过头来看着她。 好在爱丽丝在机场就已经扮成了英伦小学生，她抬起柔弱双手正了正头上的咖啡色贝雷帽，同时眨了眨大眼睛做出无辜的童言无忌表情。 全世界都原谅小孩子，何况爱丽丝又这么萌，所以其他人脸上的责问目光很快就消失了，只有水芹老师例外。 “别以为你是小孩子我就不跟你计较——看不起我的作品也就罢了，居然还敢看不起屎？” 所有人，包括爱丽丝都震惊了，按照水芹老师的说法，好像她承认自己的作品还不如屎似的。 “屎是重要的人工肥料，能够促进作物生长，人类进入农耕文明可以说多亏了屎呢！没有屎就没有罗马和长安！司马迁除了写《史记》以外应该再写一本《屎记》！” “还有一位物理学家说过这样的话：瞧不起屎的人，总有一天会为了一坨屎而哭泣的！” 爱丽丝现在才想起来反击。 “才没有那样的物理学家！” “有！就是著名的物理学家霍金，他写过一本书叫《世间拣屎》！” “是《时间简史》才对吧！” 陆瑟和叶麟几乎同时吐槽出来，叶麟很快又加了一句：“难道在你心里霍金研究的不是宇宙物理，是大便物理吗！？” 在神恩牛和司机老郑的劝说下，一阵小风波很快平息了，开始给大家分配房卡。 爱丽丝在陆瑟身边小声嘀咕：“顾问你怎么在吐槽方面输给别人了？是因为这里有26c，气温太高不适合你发挥吗？” 陆瑟确实感到几分燥热并且理了理领带。 “吐槽方面的胜负意义不大，倒是我刚才最后一个去签到，已经记住了之前所有人的签名习惯，根据需要可以随便模仿他们。” 陆瑟和爱丽丝分到的房卡是8207和8208，其他人也每人领到了一张房卡。 “山无陵”和“天地合”有点奇怪道：“我们也参加过其他网站的年会，怎么在这里是每人一间房呢？我们俩住一间房就可以了。” 神恩牛解释说：“这个是……是大领导说大家可能会需要私人空间继续工作，反正所有房间都是大床房，你们愿意住一间也没关系，根据个人喜好就好了！” 山无陵和天地合点了点头说悄悄话去了，晓男人淫笑着跟两个女助手说：“你们猜我晚上会去找谁啊？”女助手拍打着晓男人说：“晓总你真讨厌！” 陆瑟松了一口气，他本来担心网站方面会根据性别来分房，那样有高几率把自己分到跟叶麟师兄一间房，而爱丽丝分到跟水芹老师一间房。 自己这边随机应变倒不至于吃很大的亏，还可以跟对方谈谈生意，爱丽丝十分冲动跟水芹老师吵起来就讨不到什么便宜了。 “嘿嘿嘿，决定了今晚就对阿麟夜袭吧！”水芹老师拿着房卡很高兴的样子，“阿麟是8207房间对不对？” 爱丽丝急了：“你对数字的敏感度怎么这么差？顾问是8207，你男朋友是8217！不准对爱丽丝的顾问夜袭！” 水芹老师一愣，忽然脸红了，对叶麟说：“小豆丁说你是我男朋友诶！果然藏不住呢！” 叶麟道：“这次我是以你义兄的身份陪同过来的，我也答应了任阿姨不让你出事，你也老实一点吧！” 发完房卡之后神恩牛宣布说：“不好意思，可能有人已经听说了，大领导有点事情在路上耽误了，明天才能到海南，所以年会将要延迟一天在明天举行，不过不会影响大家的游玩活动哈！大家先回房去休整一下，凭房卡可以在1楼咖啡厅吃自助餐，酒店旁边就是海水浴场，喜欢游泳的可以晚上就去玩，明天年会后还有大餐，大家一定要养精蓄锐还有注意安全啊！” “可以游泳吗？”水芹老师眼睛亮了，“阿麟你不会游泳不要紧，只要紧紧抱住穿泳装的我就行了！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爱丽丝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顾问你也听到了吧？水芹老师的男朋友不会游泳的样子，不如咱们设计让他溺水，然后再把他救上来，这样不就显示出爱丽丝团队比水芹老师团队强大了吗！” 【614】新作邀约 泳装什么的，陆瑟还是在行李箱中带了的。 8207房间内部规格不低，更重要的是可以直接眺望到海滩浴场。 “顾问的房间居然是海景房！爱丽丝都没有！” 放置好行李后，小萝莉来8207房间跟陆瑟开“作战会议”。 “你喜欢的话可以把海景房换给你。” 陆瑟站在落地窗前观察远处的海天一色，心情也逐渐转化成了度假模式。 “哼，爱丽丝才不是小孩子见到好东西就想要呢！顾问分到海景房总好过被水芹老师分到！” “不过海边的天好蓝啊！比冬山市蓝多了！爱丽丝要坐在窗边画一幅速写，顾问你可要好好守着门，别让水芹老师偷袭我啊！” 爱丽丝说着就把画板搁在膝头进入了工作状态，陆瑟站到门边，目光望向右手上的爆音手表，暗想： 如果我的推测没错，水芹老师应该是一名隐藏武林高手，和叶麟师兄一样精通武术，只凭我自己恐怕拦不住呢！ 往好处想，爱丽丝和水芹老师的争端是比较孩子气的争端，双方并没有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主要目的仅仅是盖过对方风头。 为了以防万一，陆瑟在动身前邮寄了20架伊卡洛斯无人机来海南，以填补海南没有布置无人机的弱点。 收货地址就是入住的酒店，就在刚才陆瑟已经收到了特快专递，到了晚上会让无人机悄悄飞出窗口，使它们分布到城市各处等待召唤。 “窸窸窣窣” 房门和地毯的微小缝隙里，不知被什么人塞进了一张花花绿绿的小卡片，陆瑟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不会是跟“林怜卡”、“理想卡”一样，是【终极报复程序】制作的“爱丽丝卡”吧？这东西要是被爱丽丝看见了我的脸往哪儿搁啊！ 于是陆瑟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如破竹的速度,弯腰把小卡片从地上捡了起来。 半掩在手心里仔细一看，舒了一口气。 只见卡片上写着“远离邪淫，珍爱生命”“戒色论坛”“×淫有害，堕胎伤身，纵欲邪淫，贫贱一生”“孝顺父母，断恶修善，戒除邪淫，改变命运”。 落款处用红字标示着“网站搜素戒色吧，戒邪淫请添加微信xxxxxx”。 吓了我一跳！戒色吧这些人走火入魔已经发卡片发到海南来了啊！这家酒店设施不错但安保方面有待改善啊！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陆瑟把戒色吧宣传卡撕碎冲进了马桶，这时爱丽丝的速写也完成了。 “顾问你过来看看，爱丽丝这幅画画得怎么样？” 陆瑟正要走过去却听见了敲门声，爱丽丝的表情立即警觉起来，用唇语嘱咐陆瑟说：“用猫眼看看是不是水芹老师，是的话爱丽丝就去找棒子！” 走过去一看，不是水芹老师而是水芹老师的责编神恩牛，陆瑟把门打开了。 “陆瑟老师你辛苦了，爱丽丝老师你也是，来参加年会也不忘记画画吗？” 神恩牛很客气，但爱丽丝对其仍然保持警惕，手里握着铅笔的姿势仿佛是握着高能集束炸弹。 “爱丽丝老师不要这么仇视我啊！”神恩牛苦笑道，“我知道这次你的责编没出现你有点不高兴，但是没办法他回老家结婚了，他女朋友威胁他不回去就要跟别人结婚，他没办法嘛！” 爱丽丝皱眉道：“回老家结婚这种事在二次元世界里不是很危险吗？他回老家结婚还能回来吗？” 神恩牛脸上出现了苦笑×2。 “总之我可以坐下吧？你的前责编被老婆要求必须生一个孩子再回来工作，所以一时半会真的回不来了。他认为爱丽丝老师是一个非常有前途的漫画家，所以叮嘱我要继续向你催稿，我过来就是谈新漫画的事情的。” “新漫画？爱丽丝并没有打算画新漫画啊！” “对，正因为你没有打算，所以我想过来让你改变主意的。” 陆瑟搬了把椅子坐到了爱丽丝旁边，也就是神恩牛的对面。 “爱丽丝现在很忙，”陆瑟说，“她接了给万智牌绘制原画的工作，本身还在高中体验生活，并没有很多精力投入到新漫画制作上面去。” “没有很多精力，但毕竟还是有精力吧？”神恩牛态度谦恭，但也很会穷追不舍。 “爱丽丝老师的《深红伯爵》画工精美，在月票榜上一度名列前三，给水芹老师的《名侦探李二狗》造成了很大威胁。对于它的提前完结，许多读者都表示非常遗憾，希望看到爱丽丝老师的更多续作呢！” 被当面夸奖，爱丽丝眉宇间出现了小小的得意，但是她没有特别飘飘然。 “艺术就是艺术，负责任的作品就该适时完结……而且爱丽丝才不会因为跟《名侦探李二狗》这样的作品争夺榜首而感到高兴呢！说起来为什么第一个被动画化的会是《名侦探李二狗》？注重娱乐性的话，黄企鹅画的《豆豆打豆豆》不也挺有趣吗？” 《豆豆打豆豆》是一部以企鹅为主角的四格搞笑漫画，陆瑟曾经满怀希望地期盼里面能够出现虐待企鹅的剧情，结果比想象中少很多，于是他有充分的理由不喜欢这部漫画以及作者。 “因为……因为水芹老师更有话题性啊。”神恩牛说，“水芹老师以前画过《爱在周口店》、《克苏鲁也要谈恋爱》，都是以粗糙画功表现出的脑洞作品，在如今的环境中画功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长期聚拢起来的人气或者说粉丝，才是网站更看重的。” “甚至爱丽丝老师在大堂里提过的，《名侦探李二狗》使用马应龙痔疮膏当做植入广告的事情，也是因为在漫画设定中，李二狗抹了痔疮膏就会脑力上升。” “国产动画跟痔疮膏进行联动宣传，当然会遭到传统动漫迷的强烈抵制，不承认马应龙痔疮膏竟然也能成为动漫周边……但是如此一来话题性就更强，不用买话题就能成为微博热搜。” “当然，除了《名侦探李二狗》这类话题性作品外，网站也希望有更多素质过硬的作品被动画化，爱丽丝老师本身就拥有这个实力。既然憋着一股劲想要超过水芹老师，为什么不趁机开一部新作品，在网站给予同等支持的前提下，用作品来决胜负呢？” 【615】陷阱×2 神恩牛试图挑起爱丽丝在漫画方面对水芹老师的斗争心，爱丽丝在对面听着表情越来越认真，有点心动的样子。 陆瑟从旁提醒：“爱丽丝你本身的工作量已经很重了，别忘了你还是绘画社的名誉社长，不留点业余时间给高中生活体验吗？” 爱丽丝在英国的学业基本是跳级跳级再跳级，正常的高中生活什么的并没有经历过，否则也不需要体验了。 两只手放在百褶裙边轻轻揉捏的爱丽丝，显出她心中的犹豫。 “顾问说的当然很有道理，但是《深红伯爵》在总月票榜上输给《名侦探李二狗》爱丽丝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光是《深红伯爵》在《李二狗》之前完结就令人气愤！当年《龙珠》和《乱马1/2》分别是集英社和小学馆的台柱，为了争夺人气，作者鸟山明和高桥留美子开启了连载长度大赛。如果《深红伯爵》连载时间更长一点的话，也不会让《李二狗》这么容易霸占月票榜第一了！” 神恩牛是比较年轻的编辑，更熟悉《海贼王》、《火影》，对老前辈《龙珠》不是很有发言权。 陆瑟则在南极经历过将近7年的深宅生活，在妹妹小佳的噪音轰炸下大量接触动漫，再加上他刨根问底的性格，也知道一些历史上的漫画家趣事。 “因为外界原因强行拉长作品长度不会做出好作品的。” “在连载长度大赛中虽然高桥留美子获胜了，也让她赢得了一个‘拖死《龙珠》’的美名，但是《乱马1/2》后期搞笑度大幅下降，《龙珠》后期也是毁誉参半，单从艺术角度来说是双输的结局。” 爱丽丝若有所悟：“顾问的意思，是爱丽丝要保持初心，不要因为争强好胜损害作品质量吗？” 神恩牛见爱丽丝的态度偏向了“不画新作品”那一端，赶忙说： “哪怕不在月票榜上争胜负，爱丽丝老师难道不想画出一部更受读者认可，然后动画化有周边产品售卖的作品吗？” “诶？那倒也是，爱丽丝的动漫周边肯定不是痔疮膏那么丢脸的东西，换句话说只要出了周边就会比水芹老师的周边厉害吧！” “就是这样！那么爱丽丝老师对下一部作品……” 爱丽丝的情商和智商严重不均衡，特别容易被人忽悠，陆瑟看不下去了。 “中了这么粗劣的激将法，你以后的睡眠时间就更少了，以精力不足为借口暂且推辞吧。” 这句话用的是德语，陆瑟和爱丽丝都懂德语但神恩牛听得一头雾水。 陆瑟特别用德语来强调，爱丽丝也明白了顾问的意思。 “哎呀……虽然有想过下一部作品的创意，但感觉还不成熟，需要跟顾问再讨论一些日子呢！” “是这样吗？我明白了。但我还是很期盼爱丽丝老师的新作，等你们有了想法一定要再跟我谈！” 神恩牛这样说着起身告辞，不过临出门之前又说了一句： “目前能够在我们网站上挑战水芹老师的只有爱丽丝老师了，没有爱丽丝老师的参与，想必水芹老师也会感到很寂寞吧！” 神恩牛离开之后，陆瑟和爱丽丝决定先下楼吃自助餐，再去海水浴场看看。 “别轻易上当，神恩牛仍然是想对你用激将法，这样一来他手底下就有两个重量级漫画新星了。” 爱丽丝在乘坐电梯时一直攥着两只小拳头。 “这个爱丽丝还是知道的，但是让爱丽丝不出手导致水芹老师一直猖狂下去……哎呦！” 拐过一个弯角时，小萝莉的脸正好撞上了恶作剧胶带，故意把一大块透明胶带设置在这样的高度，摆明了是针对爱丽丝的。 “混蛋！一定是水芹老师做的！因为爱丽丝说了她作品的坏话所以布下了陷阱！爱丽丝要调查酒店的监控录像然后报警！” 十分愤怒地把黏糊糊的胶带从脸上扯下来，团成一团丢到脚下狠命去踩（技能：萝莉之践踏）。 “这种恶作剧级别警察不会受理的。”陆瑟说，“而且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是水芹老师做的？” “不是那家伙还能有谁？” “没有不在场证明的都有嫌疑啊。比如说神恩牛，他下来比我们早，又知道我们的行动路线，如果通过一个恶作剧就能激起你对水芹老师的愤恨，进而答应他开新漫画的请求，代价不是太便宜了吗？” “其他漫画家也不见得没有动机。他们所有人在月票榜上都是水芹老师的手下败将，趁着你和水芹老师矛盾表面化的机会推你一把，让你和水芹老师出现肢体冲突，两败俱伤的话一定是渔翁得利了！” 爱丽丝听了陆瑟的分析后变得脸色发白。 “人心为什么这么复杂，大家光明磊落地用漫画来决胜负不行吗？为什么要使用这么多阴谋诡计？” 走廊来来往往的住客有很多，不少人注意到混血萝莉的美貌而放慢了脚步，却只有陆瑟关注到了爱丽丝心中的寂寞。 “周星驰电影《九品芝麻官》里面有这么一段话——贪官要奸，清官要比贪官还要奸，不然怎么对付那些贪官呢？” 受到鼓励的爱丽丝很快抬起了头。 “爱丽丝明白了！清官比贪官少，光明磊落的人也比卑鄙无耻的人少，但我们不能因为这样就选择卑鄙无耻对吧？顾问和爱丽丝联起手来，在危机四伏的漫画家年会里险境求生，狼狈为奸地打倒其他漫画家吧！” 陆瑟很想吐槽爱丽丝把“狼狈为奸”这个成语给用错了，不过追究这个成语的本意，有“狼”这种动物把“狈”背在后背一起移动的意思，爱丽丝体重这么轻应该并不费力吧？ “哎呦！怎么又是一个胶带！” 爱丽丝还没走出几步，就在另一个拐角处遭到了透明胶糊脸。 陆瑟停下来看了看四周，并没特别可疑的人影出现，或者说对方是逃走速度很快的敏捷型。 “嗯……一个胶带不算还有第二个，不得不说根据我的调查这挺符合水芹老师的风格。” “所以说还是那家伙干的咯！” “不管是不是，姑且做点小小的反击吧，你先去自助餐厅，我去去就回。” 酒店自助餐设置在1楼咖啡厅并且是五星级标准，会有制服整齐的男女待应生把你点的饮料送到桌上并适时续杯，以西餐为主的各种肉类、水果、糕点也应有尽有，很不适合有减肥需求的人看见。 来酒店开会的绝不仅仅是挖土豆漫画网的漫画家们，大厅里就有声势更庞大的“准分子微创颈椎修补术研讨会”签到处，基本上参加同一会议的人会被侍应生引领到邻近餐桌就餐。 爱丽丝选了一张空桌坐下的时候，旁边一张桌已经坐了如胶似漆的山无陵、天地合两人，他们见到爱丽丝以后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爱丽丝怀疑恶作剧也有这两个人的份，就没还礼。 ——你们都把爱丽丝当小孩子，爱丽丝这次就用小孩子的方式回击你们！反正也不在青姿学园里，林琴她们也看不见小孩子模样的爱丽丝！ 这样想的爱丽丝先是拿了一些甜食回来，又翘起脚去捞木桶容器里的海鲜汤，动手之前还向后张望，以免被水芹老师或其他人看到自己身高不足的证据。 盛回海鲜汤之后才喝了三勺，就见到陆瑟回来了，但是脸色却有些难看。 “怎么回事？难道顾问去反击水芹老师不顺利吗？” 【616】我们更亲密 陆瑟在爱丽丝对面坐下，表情仍然很古怪。 “我到水芹老师和叶麟师兄所在的8217和8218房间外面去，本来只打算略微观察敌情，结果却发现了很意外的情况。” “什么情况？”爱丽丝来了兴致，“是不是水芹老师用神秘的东方木头人诅咒术在诅咒爱丽丝？” “并不是那么迷信的东西，”陆瑟说，“我在8217房间外听到奇怪的动静，就遥控无人机从窗户那一侧进行了偷拍，不过这样得到的视频有些儿童不宜啊！” “儿童”这个词让爱丽丝炸毛了，她用力一拍餐桌几乎让杯内的芒果汁溅洒出来。 “爱丽丝是为了对付水芹老师才把自己打扮成小孩子，在独处的时候顾问怎么可以也把爱丽丝当小孩子？” 陆瑟向不远处的那对情侣山无陵、天地合瞥了一眼，意思是现在也不算完全独处。 山无陵、天地合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用两根吸管喝同一杯果汁，注意力显然不在旁处。 爱丽丝看了他们一眼后，回过头来向陆瑟伸出小手。 “把儿童不宜的视频交出来，对水芹老师不利的东西爱丽丝一定要看！” 音量虽然有所降低，但态度坚决得不下于橘猫讨要小鱼干。 陆瑟看了看左右，只好把存储视频的手机从桌面推了过去。 这手机的尺寸对爱丽丝来说有点大，小萝莉双手捧起手机，双目炯炯有神，期待之心溢于言表，甚至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点击照片→视频，很快发现了一个以年月日时命名，精确到分秒的文件。 开始播放后，果然是无人机视角，由远及近的8217落地窗出现在视频正中，画面逐渐稳定并且清晰下来。 紧挨着8217没拉好窗帘留下的一条细缝向内摄像，虽然录不到室内的声音，但仅仅是视像内容也拥有了爆炸性效果。 视频中有一名人高马大，背部肌肉曲张的男子，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赤脚站立在地毯上抱住一名女子的身体好像在做活塞运动！ 肌肉如此发达又出现在8217房间，男子是叶麟没跑了，而他抱住的女子只能看到边边角角，从衣着颜色和身材来判断，也只有可能是水芹老师！ 这种儿童不宜的动作持续了15秒钟，后来窗帘就被拉上了。 爱丽丝看了个满脸通红。 “顾、顾问，你口口声声叫‘叶麟师兄’的这个人，果然是水芹老师的男朋友不是她哥哥啊！” 陆瑟点了点头。 “叶麟师兄和水芹老师是因为父母再婚才成为名义上的兄妹，并没有血缘关系，两人做这种事情也不算有违道德。我并不建议你使用这视频去威胁他们。” 爱丽丝放低手机，拖着腮帮子眼光向上想了一会。 “说的也有道理。这段视频是用无人机拍的，散布出去的话，使用无人机偷拍的事就会遭到调查，给顾问惹麻烦。” “还有，他们两个做这个也没碍到别人，属于他们的隐私。换成咱们俩肯定也不希望被人偷拍……拿这个来胁迫太卑鄙了！” 说到这里爱丽丝飞速扫了陆瑟一眼又把目光挪开，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顾问你拍下这个还是很有用的，至少咱们明了了水芹老师和叶麟的关系！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万一咱们在作战中留下了什么把柄给水芹老师找到，还可以用这段视频来交换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不一会水芹老师和叶麟也到咖啡厅来用餐了。 叶麟一脸挫败，而水芹老师面带微笑，心满意足的样子。 “嘻嘻阿麟要不要来点酒啊？事后烟这种东西会伤身体，但是一点点酒的话……” “免谈！咱俩谁喝醉了酒都很麻烦！” 叶麟带着水芹老师坐到了陆瑟和爱丽丝邻座，倒不是他故意要选这里，而是漫画家用餐区只有这里还空着。 在爱丽丝和陆瑟讨论视频的时候，晓男人和他的两个女助手以及黄t恤胖子黄企鹅都已入座。 除了晓男人继续吹嘘他的离婚如何伟光正以外，黄企鹅继续盯着手机自言自语，山无陵、天地合继续撒狗粮，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流。 叶麟坐下以后相当于和陆瑟背靠背，多亏了两个男人的身体阻隔，才没有让水芹老师和爱丽丝的目光直接交锋。 “你们先下来了啊。”叶麟挪椅子的时候和陆瑟打了声招呼，“这里距离海滩很近，吃完饭去洗个海水澡也不错。” 陆瑟点了点头，他暗地里打量叶麟的后背，哪怕穿衬衫也能凸显出来的肌肉线条让陆瑟确定，视频中的裸背男子是叶麟无疑。 这时爱丽丝开口道：“海边肯定是要去的，但是像爱丽丝这样不会游泳的话，必须有顾问这样的人在身边保护哦！” 明明会游泳的人是陆瑟，爱丽丝公开宣布时却比自己会游泳还要骄傲。 天地合听到了爱丽丝的话，于是问她的爱人：“如果我溺水了，你会怎么救我？” 山无陵平静的表情仿佛身经百战：“我不会救你，我们要抱在一起死。” 过来给饮料续杯的女侍应生险些被他们酸死，附近的人也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可这并不影响这对情侣十指相扣，四目相对如堕无人之境。 水芹老师仿佛是受到了他们的刺激，握拳表决心道： “虽然人家从小体弱多病，游泳还算比较擅长，如果阿麟落水的话，我会不计一切代价把阿麟救上岸，给阿麟做人工呼吸，万一救不回来也会和阿麟一起死的！” 女侍应生遭到了第二次狗粮攻击，连忙捂住胃部撤退了。 爱丽丝不服，现在叶麟在她的眼里成为了水芹老师的亲密男朋友，那么她和顾问的关系应该比那两个人还要亲密，否则就算是输了。 “大话谁不会说！顾问可是真的救过爱丽丝，而且呆会爱丽丝溺水了顾问一定会不计一切代价把爱丽丝救上岸，给爱丽丝做人工呼吸，万一救不回来也会和爱丽丝一起死的！” 说完便用紫色的大眼睛盯着陆瑟，逼着他表态。陆瑟只好说： “好，好，万一救不回来我会和你一起死的。” 叶麟打算去盛些食物回来，水芹老师却捉住他的胳膊不让走。 “阿麟虽然不会游泳但是很强壮，碰上海滩流氓来找茬一定会保护我的！” 爱丽丝针锋相对。 “顾问虽然不够强壮，但是他智商很高又有很多道具，对付海滩流氓绰绰有余呢！” “哈？聪明有什么了不起？戴眼镜就聪明了？我的阿麟能背着一袋水泥从市中心跑到郊外，同时做出一道五位数的乘法题呢！” “什么？解出五位数的乘法题就需要那么多时间？我的顾问可以踩着平衡车从郊外驶回市中心，不但运回了那袋水泥还解开了八道微积分题！” “使用平衡车是作弊！而且我的阿麟运水泥过去是要给李二狗盖房子的，你们又把水泥运回去算怎么回事啊！” “谈论这么严肃的事情，你引入自己漫画中的人物才有问题咧！总之是爱丽丝的顾问比较强，就算是名侦探李二狗也要在推理方面被顾问打败！” 水芹老师听到这里语气稍稍放缓，得意道： “竟然敢和李二狗比拼推理能力，真是自寻死路呀！那我问你，我的阿麟和你的顾问来回搬水泥后，李二狗的家门前出现了一坨狗屎，这狗屎是怎么来的？” 【617】泳装的胜利 “既然是狗屎当然是狗拉的了！”爱丽丝不假思索地做出回答。 水芹老师和爱丽丝公然在餐桌上讨论大便，把晓男人给恶心得够呛，山无陵、天地合也颇觉困扰，只有黄企鹅专心看手机没受什么影响。 “幼稚！”水芹老师一拍桌上的牙签盒仿佛是拍惊堂木。 “李二狗的名字里也有狗，轻易被狗屎这个词蒙蔽掉，说明你们欠缺侦探的基本素养！狗屎也可能是李二狗拉的呀！” “李、李二狗为什么要在自己家门前拉屎！？” 爱丽丝和水芹老师的争论已经让陆瑟吃不下去饭了。 “因为李二狗是马应龙痔疮膏的二次元形象大使啊！”水芹老师认真道，“形象大使要经常展示所代言产品的优秀品质，随时随地能非常畅快地大出来，不是说明马应龙痔疮膏效果非常好吗！” 晓男人正好在吃芒果，芒果的颜色配合水芹老师的描述让他直反胃，于是嘟囔了一句，带着两个女助理换了座位。 “就算代言的是痔疮膏也不用这么拼命吧！” “李二狗虽然是形象大使，也没必要天天制造形象大屎吧！” 陆瑟和叶麟几乎同时进行吐槽，但这并没有阻止爱丽丝和水芹老师的进一步争论。 “李二狗作为名侦探却自己犯下罪案，本身已经失去侦探资格了！” “哈？我什么时候说犯罪的是李二狗了？只是证明了他有犯罪的可能！真正的罪犯有可能是一只路过李二狗家门口，跟李二狗素不相识的狗！” “素不相识的狗为什么要拉屎在李二狗家门口！？” “你好笨啊！刚才不是说了李二狗是马应龙痔疮膏的形象大使，有责任时时刻刻展示代言产品的优秀品质……于是见到一只素不相识的狗路过，就强行给它使用了痔疮膏，狗狗为了表达感谢就当场大便，以证明药效立竿见影啦！” “素不相识的路过狗惹谁了？说到底罪犯还不是李二狗本人吗！” 这时神恩牛和司机老郑来到了附近，见到水芹老师和爱丽丝正在争吵，神恩牛有意岔开话题道： “各位用餐完毕可以去海水浴场游玩，游泳圈之类的设备不用去海滩租，凭酒店房卡就可以从酒店前台借用，大家要玩得尽兴啊！” 神恩牛和老郑占据了晓男人他们让出来的空桌，活动主办方坐得这么近，再加上陆瑟和叶麟的劝阻，爱丽丝和水芹老师总算相安无事地吃完了这顿饭。 ※※※ 同一时间，焦青青在318寝室里得知陆瑟和爱丽丝把自己给丢下了，开始大发脾气。 “可恶！就算年会城市临时从春水市换成了海南，也不应该不通知我一声直接出发啊！” “别以为到了海南就脱离我的掌控范围了！虽然我现在没办法离开学校，但是海南也有我爸爸的下属！我要通知他们去年会捣乱！” 冬妮海依坐在床上，在理香的照顾下喝感冒药，其实她的感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理香的坚持不会继续治疗到现在。 “你吃饱了撑的吧！陆瑟没通知你就说明他不希望被打扰，你去不成还要派人过去捣乱，不怕陆瑟更讨厌你吗？” 彩虹小马攥着拳头想了一会。 “可，可是陆瑟不告而别就是不对！我咽不下这口气！学校严禁我出校门，林琴却说离校就离校了，凭什么啊！林琴一伙人肯定是追到海南去找陆瑟了！” “也不一定是那样吧？”理香说，“林琴向学校请假的理由是出去看病，病假还是很容易获批的，毕竟她的身体……” 虽然跟林琴的关系并非十分亲密，提起同父异母的姐姐时，少女的脸孔上还是出现了担心的神色。 “林琴才不是请假去看病呢！她放弃治疗已经很久了为什么现在出去看病！？我打赌她现在一定身在海南！好哇！我没办法去找陆瑟也不能让她跟陆瑟在一起！至少也要让我爸爸的下属阻止她和陆瑟见面！” ※※※ 此时陆瑟正在沙滩上吹着海风。 海水浴场的和煦微风，跟南极的风可不大相同。 南极素有“世界冷极”和“世界风极”之称，经常有漫天的冰屑雪粒被怒风卷起，一刻不停地磨蚀着无尽冰原。 6岁的时候陆瑟做过试验，如果在南极开旷地放上一根生锈的铁链，用不了多久便会被风雪磨洗得闪闪发亮。 在南极陆瑟的身体是冷的，大脑也是冷的，目力所见仅有蠢笨的，耐寒的企鹅。 穿着游泳短裤和防水眼镜，面朝大海时则不同。 他的身体是热的，大脑也是热的。 虽然陆瑟的智商和大脑温度成反比，海南的天气无可避免地降低了他的逻辑思考能力，但一切都值得。 “顾问你在想什么呢？跟爱丽丝一块下海游泳啊！” 爱丽丝腋下夹着独角兽游泳圈，浑身洋溢着足以融化南极冰雪的生命力。 金发萝莉穿着儿童版的比基尼泳装。 泳装的配色同样带有英伦学院风，胸衣和三角裤均为白色主调，配以咖啡色系带，散发着一种仿佛用眼睛就能尝到的甜味。 超小只的身材，显得从酒店借来的游泳圈特别地大。 纤细无比的腰肢，哪怕独角兽游泳圈毋庸置疑属于儿童型号，套进腰间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系带式的三角裤对于12岁的年纪（尤其是身材）来说有些超前了，爱丽丝不管哪里都是小小的，曲线的弧度十分微妙，属于数学史上不曾出现过的禁忌方程。 胸衣方面不如三角裤这么利落，大概是爱丽丝对胸围尺寸较为在意，所以选用了类似蓬蓬裙的带褶边胸衣，隐藏了自己真正的尺码。 精致得如同泳装洋娃娃的爱丽丝，一边笑一边招呼陆瑟，陆瑟觉得暂时因为热度失去12级智能，也不是什么特别可怕的事了。 “我马上就去，你小心一点，别被沙滩上的碎贝壳割破了脚！” 无意中瞥见水芹老师和叶麟师兄也换好了泳装到了沙滩上，水芹老师到了现在也没忘用草帽遮阳，而她选用的泳装，胸衣跟爱丽丝一样都是带褶边的…… 因为是宿敌，所以对胸围尺寸同样没有自信吗？水芹老师你输了啊！爱丽丝只有12岁可是你已经满18岁了！你那么平叶麟师兄在视频里还对你下得去手，说不定叶麟师兄是一个程度很深的萝莉控吧！ 【618】海滩直播 海水浴场可以说是陆瑟的主场，他不但擅于游泳而且水中抽筋几率极低。 从小被老妈逼迫着学游泳，到了南极也不能幸免，当然游泳技术好又不会抽筋了……南极的水多特么凉啊！ 反观叶麟师兄那边似乎对海滩不太自在，每个人都有弱点，肌肉强健不代表一定会游泳。 “阿麟不敢下海游泳的话，先给人家涂些防晒霜吧？稍后我也会给你涂哒！” 相比之下水芹老师兴致要高得多。 “遮阳伞和休息垫的租金是一小时80元，不利用起来太可惜了！我先趴为敬啦！” 水芹老师说着就在充气垫上趴了下来，虽然没有像附近的豪放外籍人士一样解开胸衣系带，但也露出了大片雪白的后背。 叶麟不会游泳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坐到伞下开始给水芹老师涂防晒霜。 水芹老师到这时终于摘掉了遮阳帽，趴在那里露出很享受的表情。 本来要下海的爱丽丝看到这个情况，挎着游泳圈又走回来了。 “顾问，也给爱丽丝涂防晒霜！一定要涂得比他们均匀！” 爱丽丝做主，特意在水芹老师旁边租了遮阳伞，而且一下子租了三个小时（优惠价200元），做好了进行持久战的准备。 “虽然出门前已经涂了一次防晒霜，但爱丽丝有些地方自己涂不到，顾问你可要用心涂啊！” 这样说着，小小的身体“噗嗤”一声趴到了充气垫上，倒是有点像不小心跌倒。 在海边游玩，防晒霜是不可缺少的必需品，陆瑟跟着坐到了充气垫上给爱丽丝涂防晒霜，两人的体位跟叶麟和水芹老师几乎完全相同。 “肩胛骨下面，对……好凉！” 陆瑟挤了一大把防晒霜涂到爱丽丝背上，然后用指尖均匀摊开，师承少林同仁堂的老中医按摩手法非同凡响，只是一小会爱丽丝就发出了舒服的声音。 “嗯……顾问你怎么会这么熟练啊？难道以前拿小佳练习过吗？” 陆瑟的手指并没有停下。 “在南极并没有那么多涂防晒霜的需求，不过我偶尔有帮小佳按摩肩膀，指法熟练之前总要有试验品的。” 涂防晒霜的部位从后背变为了腰部，陆瑟的指尖蘸着乳液和萝莉的肌肤若即若离，可以感到曲线缓慢收容，到达极点以后又弧形上扬。 用普通人类也能听懂的话来描述，就是抹防晒霜的手运行到了腰和屁股的分界线。 “顾问你继续啊！大腿防晒也是很重要的，爱丽丝可不想留下斑马一样的火烧痕！任何缝隙都不要遗漏！” 相邻遮阳伞下，水芹老师也向叶麟提出了要求。 “人家也要全身防晒！阿麟的白色液体不把人家全身都包裹起来是不行的！” 保持俯卧姿势的爱丽丝，以如临大敌的眼神看向旁边，同时和顾问耳语： “竟然能在公开场合做出这么无耻的发言！话说回来既然是《名侦探李二狗》的作者，本人应该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羞耻了吧？” “哦……阿麟你太用力了，别这么粗暴，人家会坏掉的……” “废话我是练武术的手掌怎么可能轻柔！” 叶麟一边吐槽一边给水芹老师涂防晒霜，不知不觉手下也用了吐槽的频率，水芹老师因此发出了几声意义微妙的哀鸣。 海水浴场不止能进行海浴，还有人玩堆沙、沙滩足球、沙滩车、游艇，娱乐设施充足得堪称一座海滩游乐园。 看着穿五彩缤纷泳装的人群，陆瑟顺手将防晒霜从爱丽丝的腰部撸到脚底，萝莉的身体比防晒霜还要滑腻，不过严格来说这样的尺度有些冒犯对方了。 “嗯……顾问涂得很好……噫呜！” 爱丽丝发出的声音比水芹老师还要令人困扰，叶麟转过头看了一眼，还以为陆瑟把爱丽丝的皮肤弄掉了一块呢。 “陆瑟你悠着点，她们俩总发出奇怪的动静，咱俩会被人围观的！” 正如叶麟所说，几个泳裤大叔在朝这边看。 “叶师兄说的也是，他们表情猥琐的程度都快赶上曹导演的十分之一了！” “是挺猥琐……天牧星光要租用青姿学园场景拍戏，曹导演也有部分参与，你们俩以后见面的次数大概只会更多呢。” 陆瑟和叶麟开始心有默契地交谈，来用交谈声盖过女伴的呻吟比赛。 “除了曹导演以外，你应该还会见到去拍戏的舒哲吧……对了现在那个人是用舒怡当艺名的，不管用什么名字这都是个惹祸精。 听说你在学校里挺吃得开，你回去以后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我照看舒怡一下。” “放心，交给我好了。” 陆瑟一边回答，一边用奇妙的按摩手法让爱丽丝昏昏欲睡。 叶麟的按摩手法却没有这么高超，水芹老师抬起头来道： “为什么要特地让人关照舒怡？难道阿麟你已经沉迷伪娘了吗？一定要悬崖勒马不要重蹈覆辙啊！” “重蹈覆辙是什么意思？”陆瑟好奇道：“难道叶麟师兄和伪娘偶像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没……没发生过什么，只不过是受人所托不能放任不管而已。” 爱丽丝打了个哈欠，喃喃道：“现在这个值看脸的世界真让人绝望，想让颜值低的配角多一些戏份都会遭到抗议。伪娘偶像什么的在学校当中人气不低，总有人说只要长得好看管她是男是女，光是对着那张脸就能做出许多有意思的事了！” 小萝莉随便吐了一个槽叶麟却有些尴尬，陆瑟估计是干过什么亏心事所致。 这时忽然有个熊孩子举着手机从旁边跑过来，使出吃奶的力气朝叶麟的迎面骨踢了一脚！ 叶麟一愣，熊孩子攻击力有限，他在武馆中又经常锻炼抗击打能力，这一下并不算疼。 水芹老师却咬牙道：“敢踢我的阿麟，我要拿你去喂大白鲨……” 爱丽丝正在幸灾乐祸，冷不防熊孩子转过身又猛然踢了陆瑟一脚，陆瑟的迎面骨可没有特别锻炼过，眼泪都特么快疼出来了。 “臭小子你想死吧？你……” 熊孩子却自顾自跑开，而对手机兴奋大叫：“怎么样我踢了这两个男人吧？我够不够爷们？大家别忘了点赞订阅，满1000赞我再去踢！” 原来是直播求订阅的吗？为了人气这些人什么都敢干啊！ 熊孩子没跑两步就被沙滩上的船缆绊倒摔了个狗吃屎，不过他满脸沙子也没忘记跟看直播的观众喊话。 水芹老师哼了一声：“活该遭天谴了吧？要不是阿麟说自己没事才不会放过你呢！” 陆瑟却觉得熊孩子摔倒并不是因为天谴，而是触发了【终极报复程序】的机制。 但是海滩上有那么多人，熊孩子却偏偏来踢我和叶麟师兄，有点奇怪啊……背后会不会有人操控？ 左右看了看，很快又发现了另一个疑似直播的三人组合，他们做的事情更贱。 【619】流氓新主业 这三个人一个抽烟的，一个黑脸的，一个红脸的。抽烟的负责举手机摄像，黑脸的专门找为了晒日光浴而解开胸衣趴卧在海边的外籍美女，一旦发现就以迅雷不急掩耳盗铃声响叮当之势把胸衣给抢走！ 他们会选择外籍美女旁边没有同伴时下手，当对方双手捂住胸口站起来想追又不知道怎么追的时候，轮到红脸上场，他操着勉强能让人听懂的英语说： “抢你衣服的人真是给整个中国丢脸！我现在就去帮你把衣服抢回来，不过你能指一指那家伙最后往哪跑了吗？” 外籍美女人生地不熟，好不容易跑过来一个主动说英语表示要帮忙的，一下子没了戒心，于是抬起左手或者右手指了某个方向—— 但是她们忘了胸衣已经被抢走了啊！走光了啊！红脸不但没去追坏人还在原地大笑啊！ 这伙人录下视频之后会把衣服还给受害人然后换个位置做案，最新的一起案子就发生在陆瑟和叶麟视线当中。 叶麟皱起眉头，道：“这年头流氓都学会直播了！红脸的跟外国女人说了什么，外国女人就自己走光了？” 海边风大距离远听不清对话，而且叶麟的英语成绩一直非常让人捉急。 陆瑟通过读唇术了解了事情全过程，他揉了揉刚才被熊孩子踢疼的迎面骨，站起身来说： “这三个搞直播的流氓先是扮演色狼然后又扮演雷锋，真是给全中国人脸上抹黑，我过去收拾他们！” “陆瑟你要一个人去？”叶麟说，“他们可是三个人，你确定不需要我帮忙？” “杀鸡焉用牛刀，我几句话就让他们滚了。” 陆瑟嘴角的笑意显示出相当的自信。 由于爱丽丝也是外籍人士，所以她有点担心自己的胸衣也被那伙人抢走的样子，紧紧捂住做好了万全准备，虽然以她的力量，别说是胸衣，整个人被人提起来抢走也是有可能的。 “顾问你可要小心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碰上他们，但这几个人都是大坏蛋绝对没错的！” 海滩上搞直播的流氓不是别人，正是冬山市的“桃园star组合”刘关张兄弟。 抽烟的大哥叫刘北，黑脸的叫张非，红脸的叫关宇，三个人很早就见过爱丽丝，跟陆瑟更是老相识。 因为陆瑟戴着跟平时样式有所差别的防水眼镜，他走到刘北跟前，刘北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沙滩上抽烟，先不说二手烟问题，烟头烫到其他游客的脚怎么办？” 陆瑟首先开口后，刘北的表情有了变化。 “你……陆瑟你怎么也到海南来了？我们哥仨搞直播搞了好几个月才攒够出来旅游的钱，而且到了海南也不忘本职工作，你怎么还紧追不放？” “别自作多情了，你们又不是美女，我对你们紧追不放做什么？” 陆瑟用大拇指向后指了指遮阳伞下的爱丽丝。 “爱丽丝你们见过的，这次我是陪她出来散心，没想到会遇上你们桃园流氓组合……识相的就赶快离开，并且这几天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们！” 刘北脸色一变，收起直播手机并且把过滤嘴都咬碎了。 “陆瑟你猖狂什么？还以为我们是只在冬山市混的普通流氓吗？告诉你，我们现在坐着飞机游遍祖国名山大川，到处开直播赚眼球，在【鱼虎秀】直播平台上我们哥仨的点击量已经排到前50了！” “不错呀，”陆瑟故作惊讶道，“从流氓转职成直播流氓，排位还这么靠前……不过鱼虎秀上金世杰能靠烧名牌球鞋排到第一，貌似整体格调也不高嘛。” 这时红脸的关宇快步走过来，挡到了大哥刘北跟前。 “这小子不是陆瑟吗？怎么到了海南还能见到他？” “哼，都说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岗一炷香。你们三个倒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点值得赞赏。” 陆瑟拍了拍手肘上沾的沙粒，继续道。 “?但是这次你们找错了对手。??首先，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海边也一样。??现在你们的三弟不就被一个生猛的外国美女揪住头发开始猛k了吗？??” 刘北和关宇大惊，??转头一看，??果然见到??张非遭到了外国美女的??舍身猛击，她不顾走光一顿拳脚，把张非揍得鼻孔窜血，眼冒金星。?? 周围几个泳裤大叔原本只是站着看热闹，??见了这一幕也不仅咋舌。 “我靠怎么回事？??这美女怎么好像会功夫？??她不是外国人吗？??” 叶麟在遮阳伞下对水芹老师说：“这大概是个少林寺俗家弟子吧，??这些年??来少林寺拜师的外国人也挺多的，??赶上这样的算他们倒霉。?” ?幸好张非会游泳，??他连滚带爬地跳进了海里，扑腾腾游出200米远。??少林寺俗家弟子从沙滩上捡起胸衣，??没有再追。?? 陆瑟打了个响指，??把刘北和关宇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说： “你们三弟挨打的视频我已经嘱咐同伴拍摄下来了，你们觉得??我上传的时候??取一个标题叫做《外国美女用少林拳殴打色狼??》怎么样？??点击量会不会还可以？” 刘北听了以后一脸阴沉，关宇看到陆瑟的手指的方向的确有人（水芹老师）在摆弄手机，便要冲过去找茬，??但是被大哥给拦住了。?? “没看见坐在旁边的肌肉男是谁吗？??好歹在冬山市混过，连‘铁血孤狼’叶少馆主都没认出来？” “你们认识我叶麟师兄就好说，”陆瑟开始狐假虎威，“叶麟师兄是能压制冬妮海依的人，你们又被冬妮海依揍过我这儿还有视频，不想肉体和精神上受到损害就不要再自找没趣，ok？” “算你狠，今天哥几个认栽了！”刘北瞪了陆瑟一样，招呼关宇一起跳进大海逃跑了，看来他们用来直播的竟然是防水手机，估计也没少偷拍泳装美女们的水下镜头。 “这种格调还叫什么桃园三结义，直接叫桃色三结义好了……” 陆瑟刚要转身，却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撞在了自己后腰上。 【620】正直的那一类系带 “不愧是顾问，刚才还在担心万一打起来要怎么办呢，现在只耍嘴皮子就完成了见义勇为，把水芹老师他们狠狠甩掉啦！” 爱丽丝欢叫着从后面扑到陆瑟身上，陆瑟没有站稳，被一下子扑到了海里。 “哗啦——” 清澈的海水撞到肩膀上溅起浮沫，稍低的温度让陆瑟一个激灵，险些当着爱丽丝的面尖叫出来。 “爱丽丝你不冷吗？没做准备活动就直接冲下来？” 陆瑟和桃园star组合对话前后已经在做【动态拉伸】，和长久以来被人推崇并误用的【静态拉伸】相比，【动态拉伸】的目的并不在抻筋、拉骨，而是要通过抖动和摇摆手脚，快速让身体热络起来。 超科学的陆瑟很久以前就掌握了这一诀窍，但坦白说动态拉伸的姿势不太好看，全身运动有点像广播操，局部运动又有点像帕金森症发作。 刚才刘北见陆瑟没事就来回抖手，还以为一段时间没见对方添了毛病呢。 “反正爱丽丝也不会游泳，有游泳圈和顾问不就行了吗？” 爱丽丝下水前就已经把游泳圈套在了腰间，海浪打来让她随波浮起，独角兽游泳圈的兽角因此戳中了陆瑟的腰眼，让陆瑟变得有点想笑。 “哈哈，浪又打来啦！接住爱丽丝啊！” 小萝莉的热情感染了陆瑟，陆瑟揪住独角兽的脖子令它稳定下来。 “水里好玩不？不想再留在岸上跟水芹老师比赛涂防晒霜了？” “比那个又分不出胜负！”爱丽丝在波浪之间被溅了满脸的水，但没有让她的快乐减损半分。 “还是按原计划，咱们俩个下来玩水，等到水芹老师不会游泳的男朋友溺水了，顾问再把他救起来，不就可以让他们非常没面子了吗？” “问题是叶麟师兄好好的为什么要溺水啊……” 陆瑟嘟囔着带爱丽丝往深水处游了一段，他艺高人胆大，爱丽丝的双脚和他的双脚先后离开了海底，两人分别靠游泳圈和踩水保持漂浮。 “顾问你游泳技术好厉害啊！听小佳说是你妈妈教的？爱丽丝的妈妈就没有教过爱丽丝游泳……” “并不值得羡慕，”陆瑟一边回答，一边将从右后方漂过来的皮皮虾充气阀推开。 “我妈妈教我游泳的过程非常残暴，放在欧美国家恐怕要被剥夺抚养权了！” “但是……顾问的妈妈没有教会顾问游泳的话，顾问和爱丽丝初次见面爱丽丝就要淹死了！所以说顾问少会几门外语不要紧，如果不会游泳的话，水芹老师现在已经在爱丽丝的墓碑前跳迪斯科了！” 陆瑟不禁汗颜。 “你们之间也没有特别的深仇大恨，犯不着坟头蹦迪，总之来了海边先保证玩得尽兴，水芹老师那边不必太多考虑也可以。” 似乎用不着陆瑟特意劝说，爱丽丝在水中玩得要多高兴有多高兴。 “爱丽丝还从来没有到过这么深的地方游泳呢！真好玩！” 陆瑟受到感染也放得比较开，一会表演蛙泳一会表演仰泳，甚至会潜水1分钟去水下捉爱丽丝的脚，把爱丽丝逗得非常开心。 不过陆瑟也没有完全放松警惕，大白鲨冲上海水浴场那么魔幻的事只可能在好莱坞电影里发生，但时不时关注一下自己的位置，关注附近是否会因礁石而产生急流，还是有必要的。 “诶？水芹老师好像下水了啊，不过叶麟并没有跟她下来的样子……” 眺望岸边的爱丽丝在游泳圈中间说道。 陆瑟回头看了一眼。 “叶麟师兄不会游泳，不想在女伴面前丢脸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真是可惜！”爱丽丝大大叹了一口气，“这样只能盼着水芹老师溺水，然后把她救上来让她丢面子了！” 陆瑟却从水芹老师的泳姿上判断出，对方是一个不次于自己的游泳好手。 动作虽然不激烈，但一起一伏都张弛有度，跟不远处一个练自由泳溅起老大水花的小伙子相比，水芹老师的泳技显然更高超也更加省力。 “虽然游得慢，但每次海浪打来都能很轻松地把冲力卸掉，甚至利用这力道自然而然地换气……难道水芹老师小时候也被妈妈逼迫学过游泳吗？” 水芹老师十分低调地在海水中游了一圈后，停到深度一米五左右的地方，伸手大声招呼叶麟。 “阿麟也下来玩啊！很好玩的！这里的水不深，万一你出了危险我也会救你的！” 叶麟站起来确认了一下水芹老师的位置，但是并没有下水，不知道是害怕水中失足，还是担心会被水芹老师捉弄。 正在这时一波大浪打来，陆瑟单手揪住独角兽游泳圈，好奇地观察水芹老师会用什么方法在大浪中保持平衡。 果不其然，水芹老师和陆瑟猜想的一样，一个猛子扎入水下，潜水躲开了大浪的影响，浪头过了才浮出水面。 “水芹老师这水性根本不可能溺水，”陆瑟说，“溺水救人计划本身也有一定风险性，不如……” 转头一看，却发现爱丽丝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好像是在生气，仔细辨别又有些不同。 “爱丽丝你怎么了？” 小萝莉又迟疑了一会，才咬着嘴唇说：“掉……掉了！” “什么掉了？” “系带……刚才的大浪以后……就那么被冲走了！” 爱丽丝的漂浮姿势跟之前相比拘谨了不少，各处细节都被陆瑟看在眼里，心知不妙。 “系带……不会说的是三角裤系带吧？” 爱丽丝上半身穿了带褶皱边较保守的胸衣，下半身则穿了较为大胆的系带三角裤。 “就……就是那个啦！被被被被被冲走了！” 因为游泳圈的阻碍，金发萝莉没法伸手去捂住下半身，只能尽其所能地并紧双腿，希望不会被人发现。 陆瑟皱眉道：“现在很多系带三角裤都是伪系带，拉开系带也不会掉下来……难道爱丽丝你选用了那种真系带三角裤吗？” “都、都这个时候了顾问你还关注什么真伪啊！总之就是被好色的海浪使劲一冲，下边就凉飕飕的什么也没有了！” 陆瑟稍稍放低目光，透过海水果然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些不应该看到的东西。幸亏深水区的海水没有岸边那么清澈，不然全部给看光了。 “别、别愣着看啊！顾问看到一些倒不打紧，可是浴场里有很多人呢！被他们看见，尤其是被水芹老师看见的话，爱丽丝不就把脸丢光了吗？赶快想个办法吧！” 【621】泳裤接力 陆瑟想要解决爱丽丝下身水着失踪案件，相当有难度。 这里是深水区，系带三角裤早就随着海浪被冲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如果爱丽丝会游泳的话，倒可以让爱丽丝等在原地，陆瑟游回岸边至少弄一块遮羞布回来。 可爱丽丝纯粹是靠游泳圈浮在水面上，陆瑟离开爱丽丝就会有危险，哪怕只是被海浪冲到人多的地方当众走光，也超丢脸的。 爱丽丝的逻辑思维能力并不次于陆瑟，她简单思考了一会，更加深刻地理解了自己的窘境。 “没，没办法了，怎么想都只有一种解决方案，那就是把顾问的泳裤脱下来给爱丽丝！” “哈？你是认真的吗？” “只能这么办了不是吗？爱丽丝有了泳裤之后，顾问把爱丽丝推回浅水区，那样爱丽丝就可以上岸去买一条新泳裤回来！” “但是这段时间我是没有泳裤了哦！也许会被其他游客当成变态也说不定……” 陆瑟颇感挠头，不过因为挠头会加重脱发，所以没有真的挠。 “顾问的游泳技术很好，呆在深水区应该没那么容易被发现的！不这么做顾问还有其他办法吗？” “那我脱了啊……” 想想看也只能这样了，陆瑟一只手稳定住游泳圈，另一只手伸到水下，费了点劲把泳裤拽了下来。 海水的压力立即对人体孔窍进行了攻击，虽然这么说有点夸张，但是在海里裸泳过的人绝对会同意这种感觉的。 “哗啦——” 好死不死又来了波大浪，陆瑟左手拽着游泳圈右手捏着泳裤，正在“门户大开”时海浪把爱丽丝冲到他怀里去了。 水面下无阻隔肌肤相亲，被人发现绝对属于有伤风化啊！ “刚才好像有一条鱼碰到……” 海浪过后爱丽丝心有余悸的样子。 “别管鱼的问题了，赶快把这条泳裤穿上！” “可是有游泳圈挡着爱丽丝没法自己穿，果然还得顾问代劳啊！” 沙滩上依然人来人往，煞是热闹，谁也不知道在深水区发生了令人发指的有伤风化案件。 陆瑟旋转游泳圈让爱丽丝背对着自己，之后等待片刻找到了一个较为风平浪静的时机。 “只想着避嫌有可能弄巧成拙，干脆一鼓作气吧！” “爱丽丝做好准备了！早就说过被顾问看见也不打紧，主要是不能在别人面前丢脸！” 有了爱丽丝的许可，陆瑟一个猛子扎入水下，依靠防水眼镜的帮助在水下视物，很快就确认了爱丽丝两条腿的位置。 同时被确认的还有其他东西啊！快流鼻血了啊！尤其是在自己没穿泳裤的情形下更不妙啊！ “顾问你潜下去10几秒了啊……”爱丽丝在水面上惴惴不安，“即使是顾问，被这么盯着看也会不好意思的。” 陆瑟虽然受到了一些视觉刺激，倒也不是因为什么变态的原因才磨磨蹭蹭，花一些时间熟悉爱丽丝双腿随海水摆动的频率后，他心里有了计较。 必须一次成功！不然就太尴尬了！ 在那一瞬间陆瑟清空大脑内的一切杂念，以类似捞鱼的动作将泳裤上举，目标当然是爱丽丝的不设防之处。 “唔……！！” 爱丽丝脸上露出了女孩被强制穿衣才会出现的那种表情，没见过的请先去找个女朋友或者自行想象。 陆瑟如潜泳蛙人，水下穿衣动作一气呵成，不足20秒便浮出水面，整个过程应该没有被人瞧见。 “顾问的……顾问的泳裤比较大啊……” 爱丽丝体会着下半身传来的不一样的触感。 不但自己脱掉了泳裤还把泳裤给萝莉套了上去，陆瑟觉得此时此刻变态这个称号非他莫属了。 海水从腹股沟滑过的感觉非常难以形容，在这种状态下还要把爱丽丝推到浅水区，旅程充满险阻。 之前玩自由泳的小伙子，在水里嘻闹的情侣，戴着脸基尼摆v字手势自拍的大妈……陆瑟从他们中间穿越时加着百倍的小心。 多亏游泳技术好啊！不然分分钟被别人发现自己光屁股啊！ “到，到这里就可以了，再往前顾问就要露陷了吧？” 爱丽丝一旦双脚碰到海床，便脱离了陆瑟一个人向岸边走去。 穿着原本属于陆瑟明显尺寸偏大的泳裤，爱丽丝只得“夹紧尾巴”走路，希望泳裤不会掉下来。 本来这种事情可以向留守在遮阳伞下的叶麟求助，但爱丽丝跟水芹老师赌气，不想找水芹老师的男伴帮忙。 于是爱丽丝从酒店带出来的海滩包里拿了点零钱，走向稍远处的海滩用具店买泳裤。 明显穿着不配套泳裤的爱丽丝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不过叶麟故意把视线移开没有去看，以免造成什么误会。 否则的话，叶麟一定能认出爱丽丝其实穿着陆瑟的泳裤，然后纳闷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陆瑟送走爱丽丝之后并没有继续留在浅水区，他返身快速游回深水区，比普通人概念中的深水区还要再深一点。 “这样应该就不会有人来了吧……” 陆瑟扭头看了看背后的海天一色，喃喃自语，他现在的位置已经接近警戒浮标，不是游泳技术特别好的不敢来了。 偏偏水芹老师就是游泳技术特别好的人，她招呼叶麟下水但叶麟不下去，只好独自游向人迹罕至之处，兴致来了，便潜泳一阵看岸上的叶麟会不会着急。 其中一次潜泳的位置距离陆瑟有15、6米，当水芹老师从水下抬起头来，表情明显变了。 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用很惊悚的眼神望了陆瑟一眼，便转身向岸边游去。 陆瑟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被水芹老师给发现了吗？可她又没戴防水眼镜应该不能在水下看很远啊！ 水芹老师若是这么不声不响的游走，对陆瑟带来的影响也不算很大，倒霉就倒霉在海浪不断，一波又一波的浪花让水芹老师产生了被人追赶的错觉。 “阿麟快来救我啊！水里有变态！你的学弟把这里当成天体浴场已经脱光光了！” 【622】一根海草 水芹老师的尖叫很快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而且陆瑟发现水芹老师的游泳动作仿佛是按了视频加速键一样夸张。 实在太快了吧！这种速度用来逃离变态不嫌太浪费了吗？??给我去夺几个奥运游泳冠军回来为国争光啊！ “什么？有变态？” “刚才海岸上有抢人胸衣的，现在又有人裸泳了吗？??” 游客们纷纷把目光投向水芹老师逃离的方向，??陆瑟所在的位置没有旁人，??因此成为众矢之的。 “该死！早知道就在爱丽丝到达浅水区之后，让她把游泳圈扔回来了！只有一个游泳圈也比全身光溜溜的要好，??至少我可以说异常突起是独角兽的角对方没看清楚啊！” 这样下去眼看??就要被当做变态上新闻头条??，陆瑟开始检视自己身上的装备。 装备1：【防水泳镜】除了方便水下视物并没有其他作用，??就算从头上摘下来其面积也??不足以当泳裤穿。 装备2：【爆音手表】为了海滩游戏事前提高了防水效能，??其主要功能有—— 1使接触物体高波震动 2使人产生视觉模糊、恶心等生理反应。 3摧毁电子产品，可在几秒内用令存储卡报废。 4超声波探测功能（测距），可根据感受到的异常震动而发现暗门、空心砖、空心书等物品。 如果搭配智能手机使用，还拥有额外功能： 5变声器功能、6gps、7基佬声呐 现在手头没有智能手机，5、6、7功能不可用，而且变声器和gps本来也没法解决当前困境，基佬声呐更不是没穿泳裤时的首选，除非菊花不想要了。 ?装备派不上大用场，??幸亏身上还有上佳的游泳技术，??陆瑟也不管多少人注意到了这边??，立即切换成潜泳模式。 连我整个人都不知道在哪里，??更没工夫管我是不是裸泳了吧？只是这样一来，去买泳裤的爱丽丝也找不到我在哪里了…… “啊！变态不见了！” “难道是无地自容想把自己淹死吗？??这样一来附近的海水就会被变态污染，??无论如何先把他救上来再打一顿吧！” 话音刚落就有6个壮男鱼跃入水，??跟他们同来的一个花白头发老头对周围人解说道：“我带游泳队的小伙子们来海边散心，刚好遇上这事儿……大家放心，??这个变态淹不死也跑不掉的??！” 陆瑟的游泳技术是不错，??但是纯论竞速，??以此为专业的游泳队员还是更胜一筹??。 啊啊啊游过来了啊！像6条飞鱼一样向我包抄过来了！混蛋既然是游泳队就应该老老实实呆在游泳馆，跑到海水浴场来干什么啊？??不知道青铜选手聚集的地方王者要自动回避吗！ 陆瑟的潜水能力跟游泳队比有些优势，但他在水下的移动速度没有水面上快，6名游泳队员向他最后消失的地方游去，很快就越游越近。 ?当此之时，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6个游泳队员加上他们的老头教练堪称“七武海??”，遭到这些家伙的围剿，陆瑟想要不被捉现行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况陆瑟没有张腮，??哪怕是“企鹅流游泳术”也要时不时露头换气，??因此暴露行踪。?? “顾问！爱丽丝来救你啦！” 爱丽丝的声音突然从侧后方响起，??与此同时，眼角余光看到一艘气垫船先于游泳队员驶了过来。 陆瑟眼睛一亮：“爱丽丝你居然租了气垫船过来吗？” 等到气垫船靠得更近一些，爱丽丝嘱咐船家将船停住，随后将独角兽游泳圈用力向陆瑟掷去。 “赶快抓好游泳圈！你有那么好的游泳技术，因为抽筋溺水传出去都会被人笑话的！” 陆瑟了解爱丽丝这么说的目的。他伸手接住游泳圈，果然发现在独角兽的脖子上缠着一条男子泳裤，却不是借给爱丽丝穿的那一条。 那一条还好端端地穿在爱丽丝身上，爱丽丝为了赶时间，自己没换泳裤就赶了过来，甘愿冒着泳裤再次脱落的风险来救自己，实在是让人感动。 套用《大话西游》的台词：我的意中人是一名盖世萝莉，有一天她会身披比基尼泳衣，驾着气垫船来救我…… 必须争分夺秒。 陆瑟得到游泳裤后，一个跟头翻入水下，借着势头转体270°穿泳裤，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再露头时，6名游泳队员也游到了附近，其中一名队员盯着陆瑟大叫道：“果然是变态！裸泳被人看见都不知道遮掩一下！” 陆瑟向对方翻了一个白眼，道：“是我近视还是你近视？仔细看好，少爷我穿着泳裤呢，颜色浅一点就不叫泳裤啦？” 游泳队员们睁大眼睛，果然发现陆瑟下半身穿着一条浅色带樱花花瓣图案的泳裤，离远点看确实像没穿泳裤似的。 “看什么看！爱丽丝的顾问抽筋溺水，你们不出手相救也就罢了，居然还污蔑顾问裸泳？再不散开我就告你们诽谤！” 陆瑟很配合地单手抓住游泳圈，做出是靠游泳圈才能保持漂浮的样子。 游泳队员们看了看气垫船上的爱丽丝，金发紫眸的小萝莉满脸气愤，义正言辞，下半身却穿着明显是男性泳裤的东西，必须下肢并拢内八字才能保证不掉下来。 看到这里，不由得猜想小萝莉的泳裤跟陆瑟的泳裤是否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关系。 “怎么还不走！？” 泳装爱丽丝在船上伸出手指怒斥。 “一直盯着爱丽丝看，是变态吗？你们再不走我就喊有色狼了！” 6名游泳队员面面相觑，他们是游过来抓色狼的，现在却反而被别人指认成色狼，实在是跟最初的目的南辕北撤。 “嗯哼，总之就当成泳裤颜色太浅，结果被女游客误以为是裸泳吧……” “‘总之’和‘当成’都去掉！本来就是这样！” 爱丽丝在气垫船上大叫，肢体动作很大泳裤差点二次脱落。 陆瑟的语气相对爱丽丝要温和许多。 “麻烦你们去岸边向其他游客说明真相了，其实我跟你们一样是喜欢见义勇为的人，之前沙滩上有抢人胸衣的流氓就是我打发走的……结果还被一个玩直播的熊孩子踢了迎面骨导致抽筋溺水，真是好人没好报啊！” 直播熊孩子确有其人，陆瑟只是把两件事情颠倒了顺序，游泳队员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做，于是都游回岸边，跟大家确认了一下刚才的确发生过熊孩子踢人和流氓抢胸衣事件，这才告诉大家有人裸泳的事属于误会，罪魁祸首是一件浅色泳裤而已。 陆瑟上了气垫船，在海上绕了个圈子后，选择不惹人注目的位置登岸。 租气垫船、卖游泳衣的地方有换衣间，爱丽丝到这时才换了一件尺码合适的女性泳裤，总是内八字走路她腿都麻了。 “今天的海滩游玩只能到这里了，”爱丽丝说，“穿着新泳裤再遇上水芹老师他们，他们就会看出咱们的泳裤中途换过！” “但是遮阳伞下还有咱们的东西，”陆瑟指出，“我过去一趟尽量不惹人注意地把拎包拿回来，你在这里吃冰激凌等我吧。“ 说着便让店家从冰柜里拿了一根冰激凌，虽然现金已经花光了连租气垫船的钱都没结清，但既然把爱丽丝押在这里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另一边，遮阳伞下的水芹老师正和叶麟争论事件真相。 “小芹你一定是看错了，陆瑟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裸泳？果然是游泳裤颜色太浅的缘故吧？” “胡说！人家明明看见了某种邪恶的东西就像一颗海草随波飘摇……而且陆瑟下水前泳裤是深色的，怎么可能游到一半变成浅色的呢！” 恰在此时陆瑟回来拿东西，他仿佛没事人一样微微欠身，说：“叶麟师兄，水芹老师，让你们见笑了。我也没想到我买的泳裤严重掉色，居然游了一会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叶麟也隐约记得陆瑟穿的是深色泳裤，假如陆瑟从爱丽丝那里换了原本的泳裤回去，反而会令叶麟生疑，不如干脆说成掉色。 “这年头贵的东西也未必质量好，”叶麟吐槽道，“就像我二姑买的一双凉鞋，下了一场大雨居然掉色严重到把整只脚都染成了紫色……” 陆瑟和叶麟客套了几句，便拿着拎包离开了，水芹老师这才嘀嘀咕咕地对叶麟说： “两条泳裤的花纹都不一样，阿麟你看东西太不仔细了！陆瑟这个家伙搞不好是个隐藏很深的变态暴露狂，咱们这段时间要对他加强防备！” 【623】诗的距离 因为遮阳伞一次付了200元三个小时的租金，所以爱丽丝和陆瑟在晚饭前又回了一趟海滩。 “不把属于咱们的时间都用光不是太可惜了吗？正好讨厌的水芹老师也离开了……诶诶诶那边是什么？” 让爱丽丝感兴趣的是另一边的海滩游乐园，里面除了沙滩车、沙滩排球等传统沙滩项目外，还有许多普通游乐园设施。 或许跟爱丽丝此次扮演成“英伦小学生”有关，她属于儿童的那一部分天性被激发解放了出来。 “明明是沙滩附近却有旋转木马和碰碰车……连飓风飞椅都有！爱丽丝以前没坐过，今天可以坐一次吧？” 然而悲剧的是，爱丽丝没有达到娱乐设施的指定安全身高，因此被工作人员拒绝售票。 “气死人了！小时候在英国没有坐成，几年后在中国也坐不成，难道安全身高的标准也是逐年增长的吗！” “别生气，估计只是个别现象，没看见玩这个的主要都是成人吗？咱们玩点别的好了。” 在陆瑟的劝说之下，两人玩了一会碰碰车和旋转木马，虽然爱丽丝口口声声说这两个太幼稚，但看她的表情还挺高兴的。 晚饭没有在酒店咖啡厅吃自助，陆瑟在附近填海栈桥上找了一家吃龙虾的地方，选择这里的主要原因是景色好，可以看海上日落。 “果然很漂亮呐！” 对着红日西沉，海天一线的盛景，爱丽丝发自内心地发出感叹。 “刚才还觉得不吃免费的自助餐，顾问要到这里来破费很不划算，现在一看到日落的景象就完全值回票价了！” 爱丽丝把素描夹放在了酒店房间，但也难不倒她，餐桌上的意见簿纸笔成了她速写的新道具。 恰在此时有一艘渔船驶进了海面斜阳，正好停泊在落日余晖铺陈在海面的金光大道上。 天上流云密密层层，像是被凛风吹动的北方雪原，因为海市蜃楼被折射到了这里。 被云层遮挡的夕阳忽明忽暗，仿如一副中国山水画的韵味却有增无减。 当此美景，哪怕是对艺术敏感度偏弱的陆瑟也禁不住凝视良久，颇有感慨怅惘之意。 陆瑟很久以前就意识到，诗是距离真理最远的存在——离诗越近，就离真理越远。 怎么说呢，举个例子大家就明白了。 现代诗云：【叶的离去是因为风的邀请还是树的不挽留？】 以科学来解释，从植物学角度，是因为树体不需要衰老的树叶再为其制造有机物，于是分泌了脱落酸，让叶柄基部形成“离层”，而后在叶的重力或其它机械作用力下叶就从枝上脱落…… 综上所述，把一切自然现象、生理现象、社会现象都科学化、理论化，虽然可以因此“活得明白”，却也付出了沉重代价。 “庖丁眼中无全牛”，宰牛的本领倒是炉火纯青，可是跟活牛相处的乐趣，这一生也别想再得到。 以纯理性的角度来看待这个世界，丧失了感知美和快乐的能力，不能不说也是一种悲哀。 陆瑟不由得少见地把自己的心绪寄于外物，恣意畅想开去。 远处被夕阳染成暗金色的云层，仿佛代表着人生难以算尽的命运。 而海波余晖之中的小舟，多年后我若也是舟上的乘客，坐在我对面的又是谁呢？ 愁绪过后，又忽然想到——冬山市还是12月份该有的天气，我却在海南体会着夏天的温暖，欣赏着夏天的景致，这不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吗？ 虽然漫画家年会遇上的也不全是讨人喜欢的人，总归这里没有你死我活的矛盾，当成一次度假也无不可。 干脆好好放松自己，跟爱丽丝高高兴兴地玩几天，然后再回冬山市考虑和林琴的社团赌局吧！ 这样暗下决定的陆瑟跟爱丽丝返回酒店后，发现大家在娱乐室里玩乒乓球。 把陆瑟和爱丽丝叫进娱乐室的编辑神恩牛解释说： “网站大领导怕大家无聊，特地嘱咐我订一间没人打扰的娱乐室，除了这两张兵乓球案，里屋还有麻将间，喜欢玩什么就玩什么哈！” 山无陵、天地合这对情侣正在一张兵乓球案上打球，但是看他们打球超没意思。 虽然你来我往，来往间却毫无杀机全是郎情妾意，生怕对手接不到球。 晓男人带着他的两个女助手在旁边看了一会，陆瑟进来不久就离开了，大概跟他身高太矮够不到球案有关。 喜欢看手机自言自语的t恤胖子“黄企鹅”倒是在一边的休息长座上，不过他旁不旁观没什么两样，反正都是在看手机。 另一张兵乓球案上，司机老郑和叶麟激斗正酣，叶麟的扣球势大力沉很难接得起来，而司机老郑充分发挥了中老年球友的熟练和耐心，一时难分上下。 “11:9！阿麟赢了！” 水芹老师站在叶麟后方不远担任啦啦队员，老郑之所以会输，也有时不时就要遭到水芹老师精神攻击的缘故。 按照轮回制度，下一个该神恩牛上了，不过他毕竟是招待方人员。 “陆瑟老师，你有兴趣上去跟叶麟老师玩一局吗？” 虽然习惯上只有漫画作者和脚本作者才会被尊称“老师”，叫顺嘴了也没必要单独把叶麟区别开。 陆瑟还没答话，爱丽丝从旁兴奋道： “好机会！兵乓球主要考量的是反应力，对方的肌肉并没有占很大优势，顾问以逸待劳打败他们吧！” “他们”当然指的是叶麟和水芹老师，叶麟败了就相当于水芹老师败了，看架势爱丽丝也做好准备要充当陆瑟背后的啦啦队员了。 陆瑟并不是很在乎和叶麟之间的输赢，他从老郑手里接过球拍，笑道： “好久不玩了，在南极科考站的时候他们知道我是中国人都不敢跟我打兵乓球，现在终于能跟祖国同胞玩个痛快了！” 其实陆瑟没说实话，在南极没有他国小伙伴跟他玩兵乓球，主要原因是他到处整人，人缘太差…… 【624】精神攻击 陆瑟换了娱乐室提供的球鞋，一边做热身运动一边靠近乒乓球案。 “你很懂行啊。”叶麟在球案对面夸奖道，“在海滩的时候我就见到你用动态热身法，这种热身法虽然不好看，但是比静态地抻筋要实用多了。” “原来这是一种热身法吗？”水芹老师嘀咕道，“我还以为他年纪轻轻就得了帕金森呢！” “你才得了帕金森！你们全家都得了帕金森！” 耳朵很尖的爱丽丝立即反击，情绪激动得险些让英伦风贝雷帽从头上掉下来。 神恩牛赶忙打圆场：“两位老师都冷静一下，你们大吵起来该让陆瑟老师和叶麟老师看笑话了！” 司机老郑也说：“就是，就是，和为贵嘛！” 叶麟把乒乓球向陆瑟抛了过去。 “你先发球！咱们打起来就好了，婆婆妈妈地不开始，才给了她俩叽叽喳喳的机会。” 陆瑟接住乒乓球，深吸一口气然后使用了高抛发球。 乒乓球过网的同时水芹老师摆出了类似《火影》中忍术结印的手势，貌似是想诅咒乒乓球不过网，但是诅咒失败了。 “克苏鲁大人居然没有响应我的呼唤……不过不要紧，阿麟一定会赢的！” 叶麟胳膊很长，很容易就接到了陆瑟的发球，反手挡了回去。 陆瑟也不白给，脚步快速移动，和叶麟互攻了几个来回。 “顾问加油！用旋转球对付他！” “阿麟你怎么不扣球啊？不知道大力出奇迹吗？难道因为陆瑟是你学弟所以故意放水？” 休息长椅上的黄企鹅盯着手机屏幕喃喃道：“保罗三世居然预言明年世界杯法国队夺冠……法国队根本没那个实力和运气，02年世界杯就是前车之鉴！” 叶麟并没有听水芹老师的话对陆瑟大力扣球，他有意控制节奏，让陆瑟有熟悉球感的时间。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咱们到海南是过来玩的，不用有什么顾忌随自己的喜好随便打吧！” 话虽是这样说，手下不自觉地加了旋转，陆瑟没有接到这个球。 “1:0！就这样一鼓作气赢下他吧！”水芹老师两眼冒光。 陆瑟捡球时暗想：叶麟师兄不但扣球有力，还能让乒乓球带上很强的旋转，难道这是阴阳散手【发劲】在体育上的化用吗？ 叶麟却用拇指蹭了蹭鼻梁解释道： “我以前和郁博士研发的乒乓球机器人对练过，不知不觉也把乒乓球练到了校队等级呢……小心这个扣球！” 尽管对手出言预警，陆瑟还是没有接到这个球，转头的瞬间，他不经意看见爱丽丝露出了失望的眼神。 我和叶麟师兄不在意胜负，对于爱丽丝和水芹老师来说却很重要吗？ 因为沙滩事件爱丽丝已经很郁闷了，如果再输掉乒乓球她大概会更不高兴…… 没办法了！为了萝莉的微笑，只能悄悄做个弊，叶麟师兄对不起了！ 于是陆瑟装作活动手腕，开启了爆音手表的高频自震功能。 高频自震功能比较费电，陆瑟只在接球的那一刹那开启，使得回击球在方向和旋转方面都有了微妙的改变。 乒乓球这项运动不止考量反应，到了高层次，心理，以及对细微肢体动作的行为预判，都会影响胜负。 “诶？真是好球……” 叶麟丢了一球，但是并没有看出对方做了弊。 “好耶！”爱丽丝转忧为喜，高举双手跳了起来，贝雷帽又差点掉了。 “这球确实够飘不好接，”司机老郑评价道，“看不出来陆瑟老师手腕子这么有劲，居然在那种角度还能把球打得这么转！” 轮到陆瑟发球，高频自震在发球时作用更大，没花什么力气再下一城。 水芹老师狐疑道：“2:2平了啊……总觉得陆瑟发球时手腕抖动很不正常，好像颤动出了残影的晚期帕金森一样，难道是他戴的手表有问题吗？” 陆瑟眼部下方的肌肉微微抖动，心想水芹老师的眼睛还真毒。为了不让别人问出“打兵乓球还戴着手表不累赘吗”，他率先解释道： “这块手表是别人送给我的，对我有特殊意义我一直戴着它，早就习惯了它的重量，突然摘掉的话反而会不习惯哩！” 这个说辞听起来合情合理，很快就被水芹老师以外的人接受了。 叶麟连失两个球也来了兴致，开始发挥真本领跟陆瑟较量，场面一下子变得特别好看。 运动时习惯穿紧身背心的他，转体，接发球带动全身肌肉，属于雄性的阳刚美感暴露无遗。 水芹老师鼓掌欢叫道： “4:2了！阿麟的球技好厉害！背阔肌也是，还有三角肌、肱二头肌、肱三头肌、斜方肌、胸大肌、腹外斜肌、胸锁乳突肌……我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呢！” “不用看得那么清楚好不好！” 叶麟一激动反失了一球。 山无陵、天地合在另一张乒乓球案上打得悠哉游哉，见叶麟和陆瑟打得激烈，不由感叹道： “年轻人活力真旺盛啊，咱们再打一会就把球案让给别人吧，他们打的乒乓球跟咱们好像不是一种运动似的。” 其实这对情侣的年龄也没有多大，他们这种如胶似漆每次都能接到对方球的打法难度也挺高的。 说话间陆瑟和叶麟已经打成了6:6平，水芹老师不太满意，嘟囔道： “阿麟你再这么不努力，难道还要我和爱丽丝对打来挽回面子吗？” 叶麟一边接球一边吐糟： “你都高中毕业了还跟小学生掷气？赢了小学生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吗？” “爱丽丝才不是小……”下意识要否认这一点的爱丽丝忽然想起，她此次作战就是要扮成小学生，于是中途改口道：“谁怕谁啊！因为小就看不起爱丽丝，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陆瑟正上了状态，却冷不防看到穿白色连衣裙的水芹老师貌似把胸部露了出来，吓得他一哆嗦把球给丢了。 仔细一看，才发现水芹老师不知从哪里搞来两只又大又白的包子托在胸前，故意干扰陆瑟的集中力。 我竟然上了这样的当！果然是海南气温高再加上运动导致体温上升，影响了我的判断力吧！ 水芹老师明明就没有包子大，怎么可能突然丰胸呢！ 看到水芹老师出了这招，神恩牛和老郑都苦笑不迭，刚刚老郑跟叶麟打的时候没少吃水芹老师的精神攻击。 “那两个包子怎么还留着啊！”叶麟气道，“你要吃就吃，要扔就扔，别总玩弄食物！” 这边爱丽丝见陆瑟吃了亏，也想用什么东西干扰一下叶麟的注意力，但一时找不到。 忽然间她想起了陆瑟用无人机录下的叶麟跟水芹老师的亲密视频，于是得意地哼了一声，道： “别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你们在8217房间做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625】把视频交出来 8217是叶麟分到的房间号，他一愣：“我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就是……” 脱口而出之后爱丽丝有点后悔，她事先商定了不到万不得已，不用无人机偷拍到的不雅视频当做威胁筹码，一时着急却说了出来。 水芹老师面目一凛：“难道我和阿麟做的让生米煮成熟饭的事情让人看见啦？可那里是8楼，就算忘了拉窗帘对方又是从什么角度……” 此言一出，陆瑟、爱丽丝、神恩牛、老郑都吃了一惊，没想到水芹老师会这么简单就自曝其丑，倒是山无陵、天地合专注于给对方喂球没有听清，黄企鹅高度自闭继续对着手机自言自语。 陆瑟不想把事情闹大，陆瑟从何校长那里请出一周长假的条件，就是在年会期间尽可能地佩戴青姿学园校徽，并且展示学校的正面形象。 叶麟和水芹老师曾经在青姿学园就读，属于师兄、学姐，他们两个是义兄妹关系，却在酒店房间里做爱做的事，一旦把这件事掀出来，青姿学园还有什么正面形象可言啊！ “哈哈水芹老师真会开玩笑，叶麟师兄接好了这球！” 打算转移话题然后把这件事混过去。 叶麟没用球拍，直接用左手接住了乒乓球，笑道：“这个球算我失分。陆瑟你也没必要为我遮遮掩掩，因为整件事都是误会！” “误会！？” 叶麟将球拍和球都放到案台上，为了稳当把球压在球拍下面。 “当时没拉窗帘被人看见了也可以理解，虽然动作容易让人误会，其实真相是当时我刚冲澡出来，看到小芹来我房间偷吃果仁蛋糕，结果噎得翻白眼。我怕她死了只好用海姆立克急救法从后面抱住她让她咳出食物，但事后一想，怎么都是她故意装的……” “胡说！当时人家明明都快噎死了！”水芹老师抗议道，“幸亏我早知道阿麟擅长对女孩子使用海姆立克急救法，接下来顺便把生米煮成熟饭就更好了……可惜！” 所谓海姆立克急救法，是由美国医生海姆立克发明的，专门针对异物堵塞气管进行的简易急救法，其动作在电影《土拨鼠之日》中有所展示，是一种简单易学，胜造七级浮屠的急救法。 唯一的缺点，就是男性对女性使用时，从后面看有点像耍流氓…… “原、原来是这么回事吗？爱丽丝本来还以为这是你们的隐私想帮你们隐瞒……把爱丽丝的纠结和烦恼还回来啊！” 水芹老师一愣：“替我们隐瞒？说得你好像有证据似的，难道……” 山无陵、天地合这时打累了停了下来。 “海姆立克急救法？听上去有点耳熟，我如果噎住了你也会救我吗？” “我不会救你，我会跟你一起死。” 话至此处，这对情侣秋波互望，撒狗粮之效率突破天际。 “呕——”神恩牛刚谈吹了一个女朋友，费了好大劲才控制住了胃部不适。 “亲爱的，我们回房看海景吧。” “好，都听你的。” 山无陵、天地合一旦进入夫唱妇随模式便旁若无人，他们手牵着手，也没有跟大家告别便离开了乒乓球室。 为了消除尴尬，神恩牛对老郑说：“要不咱俩玩一局？” “兵乓，乒乓” 神恩牛和老郑在旁边案台上打起了球，叶麟和陆瑟也恢复了对局。 “总之就是这样，如果有人从窗外看见也是误会，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放开心态好好玩吧！” 陆瑟点了点头，抛下各种顾虑把精力聚拢到打球本身。 叶麟貌似有故意让球的意思，最后以11：10认输，水芹老师很不满地对过来拿毛巾擦汗的叶麟抱怨： “阿麟怎么可能输呢！一定是故意让着学弟！这样我就白给你加油了！” “怎么能那么说呢？”叶麟笑道，“我打了半天也该轮到别人了——喂，坐着的你是叫黄企鹅吧？别光顾玩手机，过来和陆瑟打两局吧？” 黄企鹅没想到有人会叫自己，明显一愣。 “我……让我打也行，但我从来打球不白打，对面的愿意和我赌吗？” 陆瑟乐了：“原来你赌的不光是足球吗？好，叶麟师兄让着我让我侥幸赢了，你陪我来玩两局吧，你说怎么赌？” 黄企鹅摇晃着身子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单局100，另外每赢一分附加10块！” 按这个算法，如果被打成11:0，就要掏210元出来。 “在主办方的年会上赌博不好啊……”陆瑟看了看旁边球案上你来我往的神恩牛和老郑一眼，旋即笑道：“但谁让我这次是出来玩的呢？赌就赌！你打好精神输了可别赖账！” 爱丽丝总是希望顾问赢，不过顾问和黄企鹅之间的比赛没有水芹老师的事，相对的不需要特别关注。 英伦小学生走到休息长椅旁的自动售货机前，买了一瓶红茶，好不容易拧开盖子刚要对嘴喝，却有一双手从后面按住了她的双肩。 “我好恨呐！我的阿麟竟然会输给你的顾问……” 水芹老师的语气仿佛是贞子+美杜莎的合体，让爱丽丝打了一个冷战。 “你，你要对爱丽丝做什么？抢爱丽丝的红茶吗？” “诶？在你眼里我变成连小学生的饮料都要抢的坏人啦？你的代理人赢了乒乓球赛，没有什么感想可说吗？” “你男朋友没有认真打，赢得不是很光彩！”爱丽丝对叶麟的敌意下降了一些，但是仍然对水芹老师怒目而视，没法挣脱对方钳制的她，狠狠喝了一口红茶做为抗议。 “哼哼哼，阿麟是着急去洗手间才会故意输的……你能看出来眼力还不错嘛，不愧是能偷窥到我和阿麟在8楼亲热的人。” “什么亲热？不是海姆立克急救法吗！”爱丽丝情商有待提高，不知不觉间承认了偷窥。 水芹老师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笑眯眯的，仿佛是闻见鱼腥味的猫。 “你年纪太小，姐姐就不追究你偷窥我们了。不过视频你可得好好地交给我。” “视频？什么视频？”爱丽丝开始装傻，她总算没有一路承认到底。 水芹老师按住爱丽丝双肩的手指并未用力，只是做出了类似按摩的动作，即便如此也让小萝莉感到一丝寒意。 “不要闹了，看你的眼神姐姐就知道有视频。在你的手机里还是在陆瑟的手机里？” 见水芹老师的语气十分笃定，爱丽丝也不打算再瞒下去了。 “哼，就算有视频又怎么样？你害怕了？你害怕这段不雅视频被传到网上？” 尽管真相是海姆立克急救法，但光看这款视频绝对会得出不同的结论。 “害怕传到网上？”水芹老师仿佛是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她拿回一只手捂住嘴，笑得花枝乱颤。 “我和阿麟这么有纪念价值的视频，传到网上让千人瞧万人看才是正确的！就算不公开，我发给某人气她也是很愉快的事情啊！” “你……你的目的竟然不是把视频删掉！？” 爱丽丝的三观遭受了重大打击。 “这种看上去如此糟糕的视频，你不想着销毁还打算公开展览，作为一个女孩子你就不觉得羞耻吗！” 水芹老师掩口笑完后又把那只手放回了爱丽丝肩头。 “总之老老实实地把视频交出来，姐姐不会亏待你哒！相反你要是把视频删了那我可就……” 爱丽丝忽然福至心灵，大脑中一片清亮。 “爱丽丝明白了！你一定是害怕视频曝光才故意说想公开视频！你以为爱丽丝会上当立即把视频删除吗？才不会哩！爱丽丝又不是三岁小孩……绝不会删视频，要一直留着威胁你！” 说完这些话，恰逢叶麟上厕所回来，爱丽丝趁水芹老师注意力不集中，像小松鼠一样从对方的魔爪中逃掉了。 另一边的陆瑟已经连赢了黄企鹅两局，倒不是他多想赢钱，而是对面t恤衫上的企鹅图案太可恶了…… 【626】年会意外 黄企鹅的球技实在是不怎么样，陆瑟轻轻松松在他那儿赢了500多块。 “如何？我可以把这些钱换成月票打赏你的作品，只要你在《豆豆打豆豆》里边安排更多企鹅挨揍的场面就好……成交吗？” 黄企鹅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陆瑟居然会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没仔细想就一口答应下来。 “你愿意投我有什么不敢收的？我遇上过读者要定制女主角的，要求定制企鹅挨揍的还是头一个……对了，我还有赌球渠道，你要跟我一起下注明年的世界杯吗？” 陆瑟看了一眼自动售货机旁正在躲避水芹老师骚扰的爱丽丝，道： “赌球就算了，我们青姿学园校规很严，被校长发现要被喂鳄鱼的。” 当晚陆瑟在8207房间听着海浪声入睡，有点担心8208房间的爱丽丝能不能睡好。 “应该不要紧吧？我故意当着水芹老师的面暗示视频在我手里，就算有人来偷视频也是来我的房间。” “好久没像今天这么运动了，还有点累呢，早点睡明天应付年会吧……” 然而到了第二天下午，陆瑟却在年会现场始终无法集中精神。 会场的规模不大，主席台下方是四张圆桌，总共能坐40个人的样子，陆瑟和其他漫画作者坐在1号桌。 2号桌是编辑、总编以及挖土豆漫画网的中高层领导，大多数是昨天没有露面过的。 神恩牛在1、2号桌两边跑活跃气氛，晓男人很会来事儿地跑到2号桌跟领导私聊，山无陵、天地合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黄企鹅看了会手机后对陆瑟说： “你还真给我投月票啦？你想怎么揍企鹅？刀砍、斧劈，还是水煮、红烧？” “拴在火箭上发射到火星吧。”陆瑟回答得心不在焉，他还在回想昨晚发生的那件怪事。 3号桌主要是被邀请来的媒体人员，与会后按照约定要在各大平台发稿，4号桌成分比较复杂，录像师之类走累了就在那里歇一会，司机老郑也坐在4号桌。 “是做梦吗？还是水芹老师想要夜袭叶麟师兄结果走错了屋？” 拨开围绕在大脑外层因睡眠不足带来的钝痛，昨晚那恐怖又诡异的一幕历历在目。 不挑床的陆瑟在酒店大床上睡得很香，被玻璃窗外的怪声惊醒时他下意识看了看表。 凌晨两点，再过两个小时科比就能听见洛杉矶的打铁声了。 只来得及确认时间，陆瑟很快就陷入了类似梦魇全身不能动弹的状态。 鼻中嗅到了花香，但陆瑟打赌那是某种带有麻醉效果的芳香烃化合物。 ——有人散布迷药！难道是女采花贼！？ 化合物与海南的温度严重影响了陆瑟的逻辑思考和认知能力，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如在梦中。 一个表情很冷的女孩朝他走了过来，她的连衣裙或许是比夜还深沉的黑色，或许是其它颜色，陆瑟意识不清无法判断。 女孩的头发是黑色，但长短记不清了，陆瑟只记得女孩走到床边后，俯下身子亲了自己的脸颊一口。 花香和湿润柔和的触感混合起来，给陆瑟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其它细节则异常模糊。 “好舒服的样子……让我也一起睡吧。” 衣衫单薄的女孩仿佛是说了这句话，仿佛只是陆瑟自己的幻觉。 随后，女孩可能在陆瑟枕边躺了一会，也许没有，再然后她开始翻找陆瑟脱在沙发上的衣服。 之前的表现让陆瑟猜测这个女孩是林琴，不知她又发了什么神经，千里迢迢追到海南对自己夜袭。 但是翻找东西又符合水芹老师想拿回视频的特征，至于亲脸颊和说要一起睡的话，万一是走错房间光线暗认错人，也不是绝对不可能的。 女孩在房间里没呆太久时间便离开了，陆瑟第二天起床后全身酸痛，但空气中的花香已经消失了，沙发上的衣服摆放位置没有太大改变，手机没丢，里面的视频也没消失。 这让陆瑟怀疑一切都是一场梦，可那个吻太过真实，始终萦绕在陆瑟心头。 “顾问你发什么呆呢？难道上午玩得太累了？” 爱丽丝手里抓着三支彩色铅笔跑了过来，一屁股坐到陆瑟旁边的座位上，表情有些小得意。 “上午爱丽丝在沙滩上堆了沙堡，还跟顾问一起玩了沙滩球……顾问玩得不高兴吗？” 略歪着头，眼神露出很关心的样子。 陆瑟勉强向爱丽丝挤出笑容：“我也很高兴呀，只是昨晚有点失眠，可能是不习惯冬天还这么暖和吧。” 这时去洗手间回来的水芹老师惊叫道：“怎么有人在我的座位上抽烟，而且丢了1、2、3、4……总共5个烟头在桌子上！” 爱丽丝背对水芹老师捂住嘴偷笑，发出“呼呼”的声音。 水芹老师很生气地想把烟头打到地上，手指扫过后，却发现那根本不是烟头，而是某人用立体画的方式画在菜单纸背面的假烟头！ 在座的诸人当中，拥有这种精细画工的非爱丽丝莫属，而且小萝莉手里还拿着彩色铅笔做案工具。 “爱丽丝是你做的吧！”水芹老师拿起那张画了5个烟头的菜单纸质问道，“趁我和阿麟去洗手间私会，居然搞这种没技术含量的恶作剧……” “怎么没技术含量啊？”叶麟在旁边打断道，“我觉得很有技术含量，刚才连我都被骗过去了。并且小芹你别用咱俩去洗手间私会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字眼，老老实实说咱俩分别去了男女洗手间不行吗！” “爱丽丝没想对你恶作剧。” 转过脸嘟着嘴说。 “是爱丽丝在做日常绘画练习，然后把练习作品忘在你那边了而已！” 天地合难得地说了一句：“能把立体画画得这么好实在难得，爱丽丝人小才大前途无量，水芹老师你不会和小学生一般见识吧？” 换成别的场合，爱丽丝听别人叫自己小学生一定跳叫起来，然而此时此地能够借此打击到水芹老师，爱丽丝也顾不得太多了。 于是英伦小学生把贝雷帽摘下来放在腿上，做出受到了心灵伤害的委屈表情。 “说得对，人家是小学生呢！尊老爱幼不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吗！” 爱丽丝装小学生让水芹老师找不到发作的理由，再加上叶麟从旁边劝解，只好暂时作罢。 “作战成功！” 爱丽丝晃悠着两只小脚，表情别提有多美了。 山无陵看到爱丽丝的立体画也颇为感慨，他和天地合聊着聊着就聊起了上一次年会。 “说起来去年比今年热闹许多呢，光是作者就来了二、三十人，今年因为年会地点突然修改都没能来。” 天地合夫唱妇随道：“是啊，记得上次郑渣说他画大便已经画腻了，计划要和一个美女漫画家结婚过上吃软饭的幸福生活，也不知道他成功没有。” “我成功了啊！”山无陵笑道，“我不是要娶到了美女漫画家吗？不过我不会舍得只让你一个人工作，咱们俩个齐心合力，比翼双飞吧！” “嗯，白头偕老！” “老婆！” “老公！” 两人的肉麻情话让大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陆瑟觉得今天的领带貌似比往日紧了一些，于是用手指插进去松了松。 “大领导在年会上也迟到了，可真忙啊！” 2号桌上有人这么说。 “咔喳！” 在大家毫无准备时，年会会场的电源忽然全部断掉，整个会场陷入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 “大家不要乱动……啊是谁打我！？” 【627】火灾假警报 “着火了！不想死的就快逃啊！” 黑暗中有人大喊起来。“按程序撤离，谁也别抢！” 这是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吼得嗓门很高，增添了现场的急迫性。 “着火了？可是并没看到火光啊！” 挖土豆漫画网总编从2号桌站了起来，用手机屏幕的微光照亮试图搞清楚情况。 “是外面着火了！酒店厨房违法使用汽油引发了爆炸，火势很快就要蔓延到这儿来了！” “不想死就快跑！晚跑一步就烧成吊炉烤鸭！” 事发突然，年会现场一片混乱，总编贪生怕死也顾不上判断真伪了。 “走……大家快走！先保证生命安全是最重要的！” 晓男人原本坐在总编旁边，现在自然是和总编等人一起，忙不迭无头苍蝇一般向出口涌去。 “都躲开，别乱哄哄的！不知道让领导先走吗！” 这家伙一边迈开小短腿紧跟总编的步伐，还用一只手护住油腻的仿周润发大背头，以免火星溅到上面，1秒钟变恶灵骑士。 他溜得贼快，根本就没管坐在1号桌的二个女助手，女助手们胆子很小，听说发生火灾，腿软了嗓子也叫不出声，活像一对已经放弃抵抗的吊炉烤鸭。 山无陵、天地合倒是处乱不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陆瑟借着四处手机手电筒产生的光亮，看到这两人执手相望，眼神中的爱意仿佛要山洪暴发。 “老婆，不要害怕，咱们逃不出去就一起死。” “嗯，我不害怕，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真、真的失火了吗？” 爱丽丝还是有些紧张的，不过她不想当着水芹老师表现出来，反倒是想看着水芹老师紧张丢脸。 “好可怕！人家腿都软了，阿麟会负责把我抱出去的吧？” 水芹老师第一时间往叶麟怀里扑，还补上一句：“要公主抱喔！” 看到这一幕的爱丽丝刚开始觉得自己赢了，但仔细看水芹老师脸上没有多少惊慌之色主要是借题发挥。 “这人怎么这样，都发生火灾了还只顾着打情骂俏！” 说完了以后才想起山无陵、天地合大概也是这个状态，不由得两手抱头烦恼道：“1号桌到底还有没有正常人啊！” “不用着急。”陆瑟拉住爱丽丝的手说，“我敢打赌外面没着火。” “打赌？赌多少？”黄企鹅听见这个来了精神，1号桌果然没几个正常人。 陆瑟的目光扫向乱哄哄涌向出口的人群。 “停电前会议室里总共有38人，停电后第一部手机照明启动后，总人数反而变成了41人。多出来的那三个人是哪来的？说不定还是咱们的熟人呢！” 顺着陆瑟鼻尖所指的方向，爱丽丝惊叫出来：“那不是昨天还在海滩上见过的三流氓——刘关张什么star组合吗！” 叶麟一边把树袋熊一样的水芹老师从自己怀里揪出来，一边回头看了一眼。 “果然是他们！这几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到会场来捣乱，还没有接受昨天的教训吗！” 叶麟想站起身来收拾刘关张组合，陆瑟在桌对面摆手劝他先不要动。 “他们一直忽悠人离开自己却留在会场里，显而易见火灾纯属子虚乌有。咱们观察一下这几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现阶段主要在3、4号桌向外赶人的刘关张兄弟，在赶人的间隙窃窃私语道：“一半人都出去了，年会这下子应该开不成了把？也不知道这样满不满足蕉姐的需要……” 老大刘北朝老三张非脸上喷了一口烟，训斥道：“什么蕉姐？你用的是香蕉的蕉吧？你知不知道青青姐最讨厌别人叫她蕉姐？拿了人家的钱就好好干活，称呼上也给我注意一点！” 这两个人交谈声音不大没有第三个人听得见，但陆瑟精于读唇术，将他们的谈话内容一览无余。 原来是焦青青派来的吗？刘关张三兄弟在鱼虎秀平台上搞直播，鱼虎秀是金洋的产业，因此和金洋的女儿焦青青拉上关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看来焦青青对于咱们没带她参加年会还是耿耿于怀啊。” 陆瑟小声对爱丽丝说。 “怎么这三个人是彩虹小马雇的吗？” 爱丽丝有些惊讶。 “年会地址突然改到海南，不是原来的春水市，她硬要跟来也没什么用啊！雇佣三个流氓搅和年会，她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时原本坐在4号桌的司机老郑去而复返，后面还跟着几个原本坐在3号桌的媒体从业人员。 “外面根本没有火灾，只是电闸和应急灯被人破坏了！你们……你们三个到底是什么人？受了谁的指使来捣乱的！” 老郑从外面拿了手电筒，光柱比手机要粗了不少，刘关张三兄弟被照得眯起眼睛，以手遮脸。 “哈哈，有你什么事！？” 关宇狠狠瞪了老郑一眼。 “皇帝不急太监急！一个臭司机而已，管事的领导都跑了，你回来做什么？” 张非也抢前一步握拳威胁。 “不赶紧滚就让你尝尝哥几个的拳脚功夫！” 叶麟坐不住了，他活动了一下手腕，迈开大步往老郑和刘关张三兄弟中间的位置插过去。 “不好叶麟过来了！” 刘关张认识叶麟，此时此刻互相一对眼神，立刻化整为零分别向三个方向逃跑。 刘北往主席台～后台的方向逃跑，关宇向3号桌旁边的正门逃跑，张非向4号桌旁边的侧门逃跑。 这三人大概是事先踩过点，对会场环境十分熟悉，瞬间就跑得干干净净。 只有刘北在途经1号桌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狠狠摔了一个狗抢屎，烟屁股都在嘴唇上压扁了。 “哎呀！吓死人了！在人家旁边摔倒差点就砸到人家！” 水芹老师故作惊慌，但她用椅子腿压住刘北的衬衫，让他没办法起身再跑的小动作，没有逃过陆瑟的眼睛。 在酒店工作人员的维修下，部分灯饰恢复了运作，虽然没有一开始那么亮，倒也是勉强可以继续年会的等级。 叶麟走回1号桌，把趴在地上的刘北像提小鸡一样提了起来。 “说，谁派你来的？你们到这里来捣乱究竟有什么目的！？” 仔细一看，刘北刚才那一下实在摔得太狠，居然直接摔晕了过去。 叶麟不由得看了看在座位上装无辜的水芹老师。 “你绊倒他的时候悠着点啊，现在唯一的犯人都没法审了……” 这时晓男人跟在总编后面回到了会场，在混乱中被挤倒压在椅子下的神恩牛也揉着太阳穴爬了起来。 “各位，各位请就坐！刚才是虚惊一场！”总编有些尴尬地宣布。 “捣乱的人已经被抓起来了，还有另外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咱们挖土豆漫画网的大领导终于在刚才赶到了现场！请大家鼓掌欢迎林氏集团董事长的千金林琴小姐！” 【628】新闻炒作 “什么？一直没现身的网站大领导是林琴那女人！？” 反应最强烈的爱丽丝当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所以才会乱改年会日期和地点，给大家添麻烦吗！该死，这样一来，千里迢迢过来的爱丽丝和顾问不就相当于自投罗网吗？早知道就不来了！” 陆瑟并没有形于颜色，但下意识感觉不妙。 ——昨晚有人进入我的房间果然不是梦！ 林琴能够突破【终极报复程序】的限制对我造成人身威胁，那个人是林琴无疑了，但是她没有阿雪那样的体操选手本事，想要不惊动酒店的安保措施悄悄潜入，除非…… 刚想到这里，一身黑色连衣裙、黑丝袜、黑高跟鞋的林琴，就坐在金属轮椅上被女仆推到了主席台中间，她侧倾着头懒洋洋的样子颇有霍金的神韵。 之前还算比较有威严的总编，忽然变成了将军身边的勤务兵，不知从哪里找到一支无线话筒，十分谄媚地上台递到了林琴手里，又知趣地下了台。 “嗯，大家下午好，刚刚主编已经介绍过我的身份了，我就不再重复一遍了。在台下有我的熟人也有第一次见面的朋友，由于我身体虚弱，只能以这个姿态跟大家说话，请大家不要见怪。” 说到这里微微笑了一下。 “啪啪啪啪——” 主编带头热烈鼓掌，其他人也或真心或假意地跟着鼓掌，刚才被桃园三兄弟干扰的会场恢复了几分年会的气氛。 叶麟、司机老郑、神恩牛这时还围着昏过去的刘北，总编用视线请求林琴的指示，林琴挥了挥没拿话筒的那只手，于是总编指挥工作人员把刘北先带下去了。 林琴拿着话筒时间长有点疲劳，便拜托身后的莫莉替自己举着，莫莉小心接了过来中间险些失手，心脏砰砰直跳，脸上也带了抱歉的表情。 “我注意到这次林氏集团收购挖土豆漫画网，有人对此十分不满甚至还派出了流氓在年会捣乱，然而他们螳臂当车的行为毫无意义，甚至直接被我们的漫画作者制服了。雇用这样的流氓来打击竞争对手，真是更方面的专业水平都令人忧虑啊。” 总编等人谄媚地笑了起来，晓男人尤其笑得大声。 黄企鹅低声跟陆瑟说：“有人事先跟我吐露了林氏集团要接手网站，我不信还差点跟对方打了赌，幸好没赌啊！” 陆瑟却没功夫关心黄企鹅的赌运，他开始小幅度地摸索自己的领带、腰带、衣角，怀疑昨晚林琴对自己的衣服做了手脚。 林琴若即若离地看了陆瑟一眼，继续讲道： “为了诸位网站同仁，尤其是签约作者的安全，林氏集团干脆把这家酒店也买了下来，没想到还是被捣乱者钻了空子进入年会会场，安全方面的疏失我们一定会严肃检讨，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在场的记者、自媒体人员原本只是来报道一次按部就班的年会，结果亲身经历了流氓捣乱事件，一个个都挤到前面来想到知道更多内情。 面对着台下此起彼伏的闪光灯和雨后春笋一样采访话筒，林琴神情自若，细声细语地回答问题，一时间简直成了林氏集团收购挖土豆漫画网的新闻发布会。 爱丽丝气得拍桌道：“把我们晾在一边，成什么样子！？顾问你不生气吗？爱丽丝要退席抗议！！” “先等一等，”在领带上发现了一点异样的陆瑟说，“林琴如果想戏弄你，完全可以等到你跟神恩牛签了新漫画合同之后再现身，那样你受限于合同条款就会更加被动——先听她呆会怎么说。” 神恩牛听见陆瑟提到自己的名字，苦着脸冤枉道：“陆瑟老师，我提前不知道大领导换人了，我没那么坏啊！” 他不辩解还好，一开口辩解让爱丽丝觉得他更可疑，于是眯着眼睛给了神恩牛一个气鼓鼓的表情。 圆桌对面的水芹老师跟重新坐回来的叶麟咬耳朵道：“林氏集团的大小姐用现场事故炒作新闻，挺会做生意嘛！我觉得这三个流氓搞不好是她自己雇的！” 叶麟对这个观点不置可否，道：“我倒是听老爸说，爱丽丝是林家大小姐的同父异母妹妹，两个人关系很不好。姐姐收购了妹妹签约的漫画网站，如果专门是为了整蛊妹妹，成本也太大了一点吧。” 这时台上的林琴忽然提高了音量。 “刚才有一位消息很灵通的记者提出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那就是一直没有公开参与家族生意的我，为什么出手的第一个目标会是挖土豆漫画网，到底是看中了网站的未来发展前景，还是其中有什么隐情？我觉得有必要清晰回答一下。” “首先，我被不务正业的父亲念叨了很久，让我也出面参与一下家族生意。本来我身体状况不好不想答应，但是考虑到林氏集团大量下属员工的利益，还是不能坐视不管。” 爱丽丝在底下气哼哼道：“不能坐视不管，于是就坐着轮椅出来管了？以前怎么没见你坐轮椅呢？居然在媒体前扮残疾人装可怜！” 晓男人此前一直跟爱丽丝没有什么对话，此时却怒目而视道：“不准你说林琴小姐的坏话！林琴小姐别说是坐轮椅，哪怕是躺在担架上也是美艳不可方物！从今以后我就是林琴小姐的狗，林琴小姐只要一句话我就上天入地在所不辞！” 司机老郑听见晓男人表决心，胃内一阵翻腾有点想吐，转过脸正好看见山无陵、天地合两耳不闻会场事，含情脉脉互相喂小点心吃，实在受不住去厕所了。 林琴平稳又很清晰的声音在会场上空继续回荡。 “其实呢，我第一次为家族生意抛头露面，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的妹妹也签约了这家网站。现在有很多黑心网站用不平等合约束缚和压榨作者，我担心妹妹也会上当，所以就和家里商量了一下干脆把网站买下来，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 其中一些媒体人事先做了功课，争先恐后地冲到1号桌爱丽丝旁边，举着话筒提问： “爱丽丝小妹妹，我听说你和林琴小姐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外界盛传你们姐妹不和，真的有这回事吗？” “你姐姐说她之所以买下你签约的漫画网站，是害怕你年纪小受骗上当，你对此作何回应呢？” 尽管记者们尽量弓着腰提问，坐在椅子上的爱丽丝还是感觉到了压迫感，于是她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同时拼命挺直腰板。 “爱、爱丽丝是大人，签合同之前会一字一句地看，才不会受骗上当呢！” 水芹老师“切”了一声，吐槽道：“被媒体采访又变成大人啦！刚才恶搞我的时候还装小孩子呢！” 一个触角敏感的记者把话筒对准了爱丽丝邻桌的陆瑟： “请问……请问陆瑟老师，我一直听说你和林琴小姐曾经有婚约关系，现在你没有跟林琴小姐一起行动，反而成了林琴小姐妹妹的随行人员，这算是报复吗？爱丽丝严格来说算是你未过门的小姨子，你跟小姨子住未婚妻旗下的酒店，不会感受到心理压力吗？” 陆瑟感到领带不适感加重，心情更加急躁起来。 “什么叫未过门的小姨子啊！就算标题党能吸引流量你也要有个限度！再乱说话我就告你诽谤了！” 【629】政策改革 对面的记者似乎完全不害怕陆瑟的威胁，仍旧嬉皮笑脸，恨不得把采访话筒塞进陆瑟嘴里。 “你……仔细一看，你不是在保罗三世的拍卖会上出现过的，冬山电视台特约记者赵遥吗！你怎么追到海南来了？” 赵遥一脸贱相地笑了两声，道：“有新闻的地方就有我，俗话说有新闻要上，没有新闻创造新闻也要上！请问你和爱丽丝两人孤男寡女结伴而行……” 陆瑟不等他把话问完，便把右手腕亮过去，说：“你看我去年买了个表，样式开可以吗？” 赵遥不知有诈，腮帮子距离表盘近了些，冷不防被超声波传音入脑，顿感视觉模糊，胃内翻腾，想要孕吐。 “你们……你们年会的小点心肯定是过期了！呕……害我采访终止实在是罪不可恕，我身体好了就起诉你们！一定起诉你们！” 晕头涨脑的赵遥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离开了会场。 到了这个时候原本坐在3号桌的媒体人士才反应过来，议论道：“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他胸前挂的牌子明明不是咱们年会，是【准分子微创颈椎修补术研讨会】啊！” 见赵遥身体不适退场，叶麟也松了一口气。 “这家伙嘴又碎又阴魂不散，打他一顿也没啥效果，也不能把他打死……” 水芹老师小声咕哝道：“不被别人发现地打死不就行啦？” 陆瑟见林琴在主席台上神色自若回答记者问题，忍不住想去捣乱。 哪怕收购挖土豆漫画网跟社团赌局无关，这一行为也会扩大林氏集团的影响力，对林氏集团有利的事情陆瑟看了就不爽。 “混蛋……我的领带……” 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自己的领带昨晚被林琴做过手脚了，可以明显感到它在越收越紧。 “顾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陆瑟的目光望向主席台上的林琴，林琴在回答记者问题的百忙中回望了陆瑟一眼，嘴角露出微笑。 “是紧箍咒呢。” 没发出声音，只有嘴唇翕动，整个会场当中只有陆瑟能读得明白。 “果然！” 林琴的回答印证了陆瑟的猜想，之前用手指探触，已经发现领带里似乎多了一根金属丝。 “我早上系领带的时候还没有发现，现在却越变越硬，一定是采用了记忆金属做材料吧！‘ “以前说过要向林氏集团的服装部门给我订做高级领带……最后就弄出来这么一个险恶道具吗！” “记忆金属会根据特定环境而恢复原本的形态，既然林琴说这是紧箍咒，多半是会响应她的说话声越变越紧，我可不能留在这儿坐以待毙！” 陆瑟站起身来对爱丽丝说了一句：“我去趟洗手间。” 到了酒店走廊，稍微远离林琴讲话声之后，陆瑟果然感觉颈部的压迫减轻了不少。 为避免夜长梦多，陆瑟快速解开领带丢进了垃圾桶，保险起见，他回到8207房间把全身的衣服都换了个遍，并且仔细检查是否有记忆金属丝之类的东西留在里面。 没有了，领带是唯一被做过手脚的东西，陆瑟返回冬山市和林琴初次再会时，林琴便喜欢揪陆瑟的领带，恐怕这是她的恶趣味所在。 恐怖的地方不在于林琴半夜溜进来给陆瑟的衣服做了手脚。 通过说话唤醒记忆金属丝，使陆瑟呼吸困难，而负责保护陆瑟生命安全的【终极报复程序】毫无反应，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 “怎么回事？难道林琴找到了终极报复程序的漏洞？终极报复程序是不能以常理揣度的变异代码，林琴就算是做过再多次梦，也不应该掌握终极报复程序的规律呀！” 陆瑟本打算返回会场听听林琴还有什么话说，可没一会就听见爱丽丝以莫尔斯电码为频率的敲门声。 “【外面安全，给我开门】……爱丽丝你谨慎过头了吧？” 房门打开，爱丽丝一进来就将小贝雷帽抛在沙发上，双手叉腰发起了牢骚。 “爱丽丝左等顾问不回来，右等顾问不回来，也懒得参加林琴那女人在场的晚宴，就先回来了！” 陆瑟刚才换衣服的时候虽然拉上了窗帘，却仍然可以从窗帘下方的光线来判断，说是“晚宴”还有点早。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林琴又说了什么？” 陆瑟一边问一边正了正领带，做为一个“领带控”，在所有能佩戴领带的场合，他都是离不开领带的。 爱丽丝噘嘴道：“还能有什么，不就是说要对漫画网进行改革吗！” “改革？怎么改革？” 听了爱丽丝的简述，陆瑟归纳出林琴对挖土豆漫画网的政策改革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减少主要靠挖墙脚增加签约漫画家的旧习气，要着力培养新人。 第二、要为编剧薄弱的漫画家提供合适脚本，促成稳定的编·绘组合。 第三、重点扶植漫画精品进行动画、影视全ip开发，改变漫画作者为了经济利益无限拖长作品，降低作品品质的现状。 第四、对于无正当理由长期拖更的漫画作者，提供众筹平台，由读者们选出来的代表上门对作者进行踹门、送刀片、送登山杖等服务。 仔细想想的话，这第二条几乎就是为陆瑟和爱丽丝的合作方式量身定做，大概是为了留住爱丽丝所采取的手段，不过林琴也不见得非留住爱丽丝不可，她此次出席年会主要是为林氏集团扩大影响，事后跟林光政有什么利益交换便不得而知了。 “咱们回会场去。” 陆瑟看了看手表，确认时间是16：49分。 “就算挖土豆漫画网现在成了林氏集团的产业，咱们也没必要连他们的饭也不敢吃了……难道咱们怕林琴怕到那种程度？” 爱丽丝本来老大的不愿意，宁可在房间里吃方便面，现在听陆瑟这么说，倒也激起了几分英雄气。 “说……说的对！顾问和爱丽丝现在就回到会场上吃饭，林琴还敢把大家都毒死不成！？” 陆瑟和爱丽丝准备停当，如临大敌一般返回会场，却发现林琴的轮椅已经被莫莉推走了，挖土豆漫画网的主编正站在会场中间举杯活跃气氛。 “大家一定要尽兴！今天已经是12月29号，马上就要跨年了，林琴小姐还特别租用了一处深山别墅让作者们举杯跨年庆祝和联络感情。明后天逛过几个景点之后，31号就可以住进别墅，绝对是一番跟城市里不一样的体验！” 总编说得吐沫横飞之时，黄企鹅一边玩手机一边跟陆瑟说： “这个叫林琴的大概是虐待狂，我听说她不光要派人上门对作者暴力催更，这个所谓深山别墅更是完全没有网络、手机信号，纯粹是把作者囚禁在里面专心画画的地方。我打赌过不了几天肯定有人在里面精神崩溃，你信不信？” 【630】深山别墅，千钧一发 中国人过公历年的热情远远比不了农历年，2018年的元旦也是一样。 1月1日，半夜2点，许多此时还没睡的人正在壮志凌云，对新的一年进行规划。 陆瑟却光脚踩在写字桌上，头顶是一台样式精良的颇有些年头的金属吊扇，小屋内灯光很暗。 “开什么星际玩笑啊……别人过个新年能重获新生，我这是要直接投胎去了吗！” 陆瑟的领带在脖子上系得紧紧的，而且另一端卷在了金属扇叶上面，吊扇只要一转，陆瑟就能完美重现恐怖片里的经典镜头。 “早知道，早知道不应该喝酒……” 酒量很差的陆瑟困在写字桌和吊扇中间，追悔莫及。他去看墙壁上可以夺命的吊扇开关时，无意间瞧到更高处悬挂的书法横幅。 镶在玻璃后的四个毛笔大字龙飞凤舞，却是“自作自受”，对于此时的陆瑟来说极具讽刺意味。 深山别墅，远离人烟，外面豪雨正急，沉闷的雨点声似乎每一颗都打在陆瑟胸口。 双臂上的白衬衫都挽起至肘部，右腕上爆音手表不知去向，西服裤袋里也没有什么可用的道具。 “领带没法从脖子上拿下来，是因为里面又被放了记忆金属丝，这次又是在什么时候，被谁做了手脚呢？” 陆瑟没法从写字桌上下来，只好随遇而安，托起下巴开始回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首先，刘、关、张桃园star三人组，在严刑逼供之下承认受到焦青青指派，又从焦青青父亲金洋那里拿了好处，意图阻止林琴和陆瑟在海南见面。 这伙人的可耻失败没什么可多聊的。漫画作者们由主办方招待游览了数个景点，老郑又当司机又当导游劳苦功高，进山时还被蚊子叮了不少大包。 12月31日作者们离开酒店移驾山中别墅，这座别墅始建于八十年代初，如今是林氏集团的产业，可由于交通不便一直没派上大用场。 “大、大家好，在别墅的这几天里，林琴小姐委派我照顾大家的起居……我叫莫莉，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好了！” 进入别墅以后，穿女仆装的莫莉毕恭毕敬，行礼次数多到深褐色的蓬松短发和女仆头冠摩擦起电，致使肩部紧绷撑断了文胸系带。 “莫莉是林琴的贴身女仆，她对我的领带做手脚嫌疑很大……但是林琴找到了办法豁免【终极报复程序】的反击，莫莉又是怎么做到的？” 黄企鹅自打进山起就发现手机没信号，没得玩的他直向陆瑟抱怨： “听说这别墅早年发生过凶杀案，林大小姐把这里当成试点工作室安排咱们进去，不吉利啊！” 善于拍马的晓男人立即道：“哪里不吉利了？林琴小姐选这么一个没人打搅的地方最适合创作了！” 一边说一边盯着莫莉，盼着女仆能把自己说的话原原本本传达给网站新领导。 “反正我很喜欢这种环境！灵感正在源源不断地从脚底涌出来！如果觉得这里不好肯定是缺乏职业漫画家素养！尤其是你这胖子，你要是没灵感画不出来，可别学《闪灵》拿斧子砍我们！” “哎嘿谁不专业？你带了两个女助手就专业了？” 黄企鹅自从手机断网后整个人暴躁不少，好在他对女仆莫莉很有几分好感，总算没有当众进一步起冲突。 不得不说，长久住在钢筋混凝土城市里的人，换成深山别墅，听着鸟语花香，看着很有年代感的家居陈设，的确有远离尘嚣、心旷神怡之感。 山无陵、天地合喷了驱虫液之后，到林间漫步了一回，好悬没迷路，幸亏叶麟师兄嗓门大把他们喊回来了。 手机信号全无，整座别墅仅有一台放在客厅的电话可与外界通讯，虽然这样有助于漫画家们收敛心神专于创作，可怎么想怎么有《柯南》和《金田一》的既视感。 水芹老师第一时间把双层别墅搜了个遍，找到了4只消防栓和两把消防斧。 “阿麟可要记住斧子在哪里，万一有人嫉妒我把我害死了，阿麟要拿起两只斧子用旋风斩为我报仇！” “当我是李逵或者程咬金吗！” 入住别墅的是陆瑟、爱丽丝、叶麟、水芹老师、山无陵、天地合、黄企鹅、晓男人及两个女助手，还有莫莉总共11个人。 大家的饮食问题不难解决，偌大的厨房里摆了四个冰箱两个冰柜，装满鲜果蔬菜、鸡鸭鱼肉，也不乏方便面、火腿、罐头之类的速食品。 “林琴小姐为了让咱们安心创作真是用心良苦！”晓男人进别墅以后不管看到什么都要啧啧称奇。 “我最落魄的时候曾经在网吧包月，那会儿就发现泡面是创作最佳伴侣，现在经常吃山珍海味反而没有以前的冲劲了！” “莫莉小姐，你不用给我和女助手做饭，我们这几天吃泡面就够了！你是林琴小姐重要的身边人可要注意休息啊！” 陆瑟等人可没有这么虚伪，临近公历跨年，晚上无论如何也不能只吃方便面凑合。 于是凡是有几分厨艺的人齐齐上阵，帮手忙脚乱的莫莉准备晚饭，在餐厅里置备了整整一大桌子的菜。 陆瑟做了四喜丸子，山无陵、天地合总共做了6个菜，水芹老师做了海参焖鸡，爱丽丝为了装小学生的作战计划没有下厨。 比较特别的是，水芹老师做好海参焖鸡之后，先送给陆瑟、山无陵、天地合去尝味道，爱丽丝很快反应过来说： “顾问你别吃！她这是拿你试毒呢！” 另一边水芹老师向叶麟撒娇道：“万一有人嫉妒人家，往调料里放了百草枯鹤顶红，人家试吃以后不就悲惨地死掉了吗！” 爱丽丝冲她的背影大喊：“别人悲惨地死掉就没关系吗！” 别墅原主人反对吃饭时看电视，所以餐厅里并没有摆电视机，整座别墅只有二楼书房角落里放着一台老式彩电附带录像机，属于分分钟会爬出贞子的那种陈年货。 “不光没有手机信号，电视信号也没有，去二楼也看不到元旦晚会了！” 玩手机成瘾的黄企鹅每年都不看元旦晚会，但是跟外界的联系完全中断后，看电视也成了一种奢望。 餐厅刚好能摆下10把靠椅坐下10个人，莫莉伺候人惯了，鉴于自己的女仆身份坚决不上桌只是跑前跑后。 当时陆瑟还觉得莫莉没必要这么卖力，现在回想起来，搞不好莫莉不肯上桌，是为了创造机会对陆瑟的领带做手脚。 “都怪海南的温度太高了，这段时间从没低于25c，在南极待惯了的我根本就没法集中思考！” 因为在座的有成年人，新年晚餐也上了酒，从山无陵、天地合互敬交杯酒开始，气氛逐渐被炒热，没过多一会爱丽丝就醉了。 “怎、怎么回事……爱丽丝喝的明明是果汁……肯定是被你偷换掉……” 以怨愤目光瞪了水芹老师n秒，爱丽丝还是被莫莉搀回房间休息了。 爱丽丝的房间在陆瑟隔壁，陆瑟有理由怀疑莫莉照顾爱丽丝躺下后，又去自己的房间执行了林琴的密令。 接下来该从记忆中理清的，就是陆瑟如何喝醉，以及把爆音手表搞丢的了。 【631】突如其来比赛开始 爱丽丝退席后，一桌人倒也有说有笑，虽然晓男人和黄企鹅互相看不顺眼，也没有把矛盾拿到桌面上来说。 毕竟不是私人聚会，要给主办方挖土豆漫画网（及林氏集团）一些面子。 陆瑟记得，变化是从客厅的老电话响起，莫莉接了电话回来宣布一些事情开始的。 莫莉返回时捧着一大瓶水芹老师吩咐她拿的红酒，水芹老师很喜欢吩咐弱气的莫莉做事，之前让陆瑟和山无陵尝菜，也是通过莫莉做中间人的。 “你喝醉以后会撒酒疯，要这么多酒做什么？” 叶麟对水芹老师提出疑问。 “当然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阿麟灌醉啦！阿麟喝醉以后就会变成老好人，那样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不是吗？” “你都说出来了，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 莫莉本来就容易紧张，想着要转述林琴小姐的话，却被水芹老师和叶麟打了下岔，烦恼之余，她下意识地把红酒瓶抱得更紧，瓶口对准她的下唇好像变成了麦克风。 “我、我有事情要宣布……” 在美国中餐馆打工许久，汉语还不错的莫莉，因为心情紧绷而音调失常。 “林琴小姐刚才、刚才打电话过来，想跟大家说从1月1号到1月3号，属于挖土豆漫画网的深山工作室试运行期间，截止于3号24点提交给网站的画稿，会按照平时的10倍来发放稿费……” 黄企鹅坐不住了：“10倍稿费？那我就有更多的钱压英国获得世界杯了！” “别、别急，我还没说完……”紧张过度的莫莉朝红酒瓶口咳了两声，好像那真是能放大音量的麦克风。 晓男人仿佛林氏集团员工，急于维护上司尊严那样摆了摆手，示意说悄悄话的山无陵、天地合赶快安静下来。 “林琴小姐还说……”莫莉在大家的注视中挺胸鼓了鼓勇气，“交稿不论次数，在这三天内获得读者月票最多的作品，将会得到一份视频改编合同或者一份动画改编合同作为奖励！” “三天里决定这么大的事？” “把我们放在跟外界无法联络的深山别墅里，是打算隔绝我们和读者之间的联系，无法通过粉丝拉票吗？” 这件事情一宣布，作者们的兴趣立即从跨年庆祝上面移走了。 晓男人跟他的两个女助手低声音量：“前不久林氏集团收购了帝豪影业，影视改编方面的潜力不是一般的强，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啊！” 水芹老师突然发难，指着晓男人对莫莉说：“不公平！都是创作三天，凭什么他有两个女助手？为了维护竞争秩序，应该让女助手自杀谢罪！” 女助手们肯定不干了。 “凭什么啊！” “我们哪来那么大罪！” 水芹老师一努嘴：“罪减一等也应该扔到丛林里去野外求生……” 山无陵、天地合皱眉道：“虽然机会是很好，但是我们并没有带作画工具，后期处理的电脑也没有准备，这样画出来的东西只是半成品罢了，是不能上传的。” 黄企鹅如梦方醒。 “是啊，我最倒霉了，跟他们不一样，我是全程用数位板作画的，这样比赛还没开始我不就输了吗！” 晓男人十分得意，梳了梳他模仿周润发的大背头。 “怎么样，完全放弃纸笔的你终于吃到苦头了吧？林琴小姐的气质就像古典美女，提出的比赛规则偏向古典派，又有什么奇怪？” 一边说一边向两个女助手使眼色。 其实晓男人脱离漫画手绘已经很久了，现在都是他给出大纲，其他都交给助手去做，他连分镜草图都懒得画。 莫莉抱着红酒瓶继续说道：“大、大家不要着急，你们每个人的房间床下都有最先进的图形处理电脑，里面各种软件也很齐全，虽然不能上网，但是把电子画稿放在u盘里交给我还是没问题的……应该是这样。” “嗯哼……那阿麟咱们就吃到这里吧！马上回房间帮我把电脑组装起来，能够最先拍成电影的一定是《名侦探李二狗》！” 如果爱丽丝没有离席的话，一定会吐槽说：“你的《名侦探李二狗》不是已经动画化了吗！还妄想拍成电影？谁愿意演这个天天犯痔疮的主角啊！” 在文娱领域，“先出名再赚钱”是一条共识。十倍稿费诱惑力有限，但依托林氏集团的实力进行影视动画改编，很难不让漫画作者心动。 见水芹老师拉着叶麟离席，其他人也坐不住了，纷纷借故告辞，白白剩下了大半桌酒菜。 只有陆瑟没有走，他吃了两筷子糖醋鱼，若有所思。 糖醋鱼正好是莫莉做的，大家没怎么吃就下桌了，正在失望的莫莉见陆瑟动筷子，不由得期期艾艾地问道：“陆瑟先生，这个好……好吃吗？” “你坐过来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吗？” 陆瑟指了指身边空出来的位置。 “我自己尝过了但是不确定是不是合别人的胃口……我是女仆不应该和大家坐在一起……还有这个红酒……” 莫莉没有征得允许，自顾自往陆瑟面前的高脚杯里倒了半杯红酒，这杯子陆瑟之前没有使用过，都是用平底杯喝果汁。 “好不容易拿来的82年的拉菲，陆瑟先生至少喝一口尝尝吧，不然实在是太浪费了！” 陆瑟看着酒杯中的晶红色液体不以为然。 影视剧里哪来那么多82年的拉菲？是不是有个酒厂名叫“82年”，时至今日还在源源不断地生产拉菲啊! 中国人喝掉的拉菲早就超过1982年的拉菲产量了！想在中国喝到正宗的82年拉菲，几率恐怕还没有喝到82年的牛奶、82年的可乐、82年的百草枯高！ 见陆瑟对杯中红酒兴趣缺缺，莫莉小声道：“林琴小姐说这是真正的82年拉菲，是她父亲花50万在拍卖会上买下来的，如果开瓶了又没人喝……” 陆瑟低头稍微嗅了嗅，并没有从中检测出常见麻醉药的气味。 林氏集团拿出来的82年拉菲搞不好真是真货，不如我劝莫莉先喝，确认里面有没有毒，顺便向莫莉套话，或许能有意外收获…… “嗯嗯……让我尝尝也行，不过自己一个人喝酒没有意思，你坐在旁边陪我喝吧。” “那、那怎么行，林琴小姐只是让我在这里照顾大家起居，这么贵的酒给我喝不是太浪费了吗？” 慌乱的样子，仿佛陆瑟不是让她陪酒，而是让她陪床。 “让你坐下你就坐下！”陆瑟眼睛一瞪活像是霸道总裁，莫莉双腿一软，抱着红酒瓶坐到陆瑟旁边了。 【632】自我缴械 莫莉坐下后，陆瑟示意她把红酒瓶摆到桌上，然后问： “你宣布竞赛规则之后大家一个接一个地走，当时你还没有把酒瓶上的木塞取下来，为什么不干脆留着木塞？果然是你自己也想尝试82年的拉菲吗？” “不是，绝对不是！” 莫莉吓得拼命摆手，系在女仆装后腰的大蝴蝶结也抖个不停。 “林琴小姐从海上花号把我救下来，收留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可能再有其它的非分之想？我拔掉木塞的速度比较快，是因为以前在中餐馆打工时，老板吩咐我一定要尽快将酒类开瓶，越贵的酒要越快，不能给顾客留下反悔退掉的机会……” 莫莉眉头微蹙说的很认真。 “刚才我把酒拿出来以后看见大家都走了，心里一慌还以为是在餐馆打工，于是就……” 陆瑟不由得一脸黑线。 我还以为你的人设是人见人欺弱气女仆，没想到你也会跟着餐馆老板一起坑客人啊！像你手里这瓶82年的拉菲，万一我是客人又有点舌头不利索，一听你报价50万肯定说“开、开”，你手速奇快地“呯”一声启开木塞，我才说完这句“开什么玩笑”啊！ “这么说来你的糖醋鱼也是在中餐馆学的咯？” “嗯，是我向后厨蔡师傅学来想做给家里人吃的，可是还没来得及哥哥就跑路了……我做的水平究竟怎么样呢？过不过得去？” 桌面下方的圆头黑皮鞋惴惴不安地并在一起，带动了上方的白丝和裙摆。 莫莉坐的是原本爱丽丝的位置，这里的高脚玻璃杯同样没有使用过，陆瑟拿出红酒瓶，无视于莫莉的眼神阻止，将酒液倒入杯中超过三分之一。 “既来之，则安之。你的糖醋鱼味道不错，不事先说我绝猜不出来是美国人做的。你可以对自己多点信心，先从喝了这杯酒开始吧！” 一边说一边观察莫莉的表情变化，以确定酒里是否被下毒。 怎么说呢，莫莉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是那么清白无辜，如果你是警察并且在凶案现场看到了她，第一反应会把她当成受害者而不是犯罪嫌疑人。 “当～当～当～” 位于餐厅屋角的老座钟整点报时，陆瑟看到指针指向了11点。 莫莉因为背对座钟被吓了一跳，10点钟的时候虽然座钟也报过时，但那时餐厅人很多，在众人谈话声中闹钟报时就显得不那么突兀。 “把杯里的酒喝了。”陆瑟催促说，“你不会因为自己是美国人，而且遵纪守法，所以没到21岁不敢饮酒吧？要知道我也只有17岁而已，你给17岁的我倒酒也是违反美国法律的！” “我，我也没有那么遵纪守法……”莫莉低头搓了搓自己两手的大拇指说，“在中餐馆时，偶尔熟客们会起哄让我也跟着喝酒。为了不让他们扫兴，再加上老板说这样能够带动销量，我也只好跟着喝一点……” “那就对了，”陆瑟食指弹动玻璃杯发出清脆悠扬的响声，“现在大家都去工作了，爱丽斯又不胜酒力睡着了，我一个人吃饭很寂寞……” 说到这里陆瑟愣了一下，他不明白怎么会当着别人的面承认寂寞，或许是因为莫莉时刻散发出毫无威胁性的食草小动物特征，以至于陆瑟放低了各方面的警惕。 “陆、陆瑟先生也会觉得寂寞吗？”莫莉眨了眨深褐色的圆眼睛，“其实我因为远离了家人，在这里还是稍微会感觉有些寂寞的——不是说林琴小姐对我不好，但无论如何还是会想家的，陆瑟先生也能理解吧？” 说到这里，莫莉泛起思乡之情，双手捧起高脚杯一鼓作气喝了个干净。 最后咽下去时紧闭双眼，喉咙先是张开后又收缩，露出了有些痛苦的表情。 陆瑟受到莫莉感染，不禁在跨年之际略感伤怀。 家吗？我的家曾经在冬山市，后来又在南极，现在又在何方呢？为什么我对这个世界看得越清楚，就会越没有归属感？ 透过高脚杯去看自己的食指和中指，那两根手指仿佛浸泡在血液之中，又仿佛萦绕着液态的火。 见莫莉喝了一大杯酒没什么事，陆瑟坏心眼儿地又给女仆倒了一杯，而且比上次还满。 这一回莫莉并未推辞，女仆肩膀抖动微微喘气，鼻息甚至蓬松短发末梢都渗出酒气，也不用陆瑟说什么，直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同样一滴也不剩地咽了下去，喝得太急几乎呛到，因此咳嗽了好一阵。 “好想回家跟一家人一起吃饭啊！” 有些微醉的莫莉颤声道。 “好希望爸爸能刑满释放，哥哥不用再跑路，能从墨西哥回来啊！” 气氛变得忧郁而抒情起来，陆瑟观察莫莉两杯酒下肚没什么异常，稍微放下了心，便也抿了一口酒权当陪饮。 虽然莫莉命运不济蛮可怜的，但陆瑟没忘记她是林琴的女仆，铁了心要把莫莉灌醉再套出话来。 莫莉每喝完一杯，陆瑟就毫不停顿地又给对方把酒倒满。可数轮过后，莫莉喝酒的速度竟然不见减缓。 “喝不出来……”粉脸泛红，但双目焦点仍在的莫莉喃喃道，“喝不出来82年的拉菲跟寻常红酒究竟有什么区别……我真是一个未满21岁就喝酒的坏女孩……” 到了现在陆瑟才发现不妙。莫莉每喝一杯陆瑟才喝一口，然而陆瑟属于非常容易醉酒的类型，还没有把莫莉灌醉，自己就感到要提前醉倒了。 糟糕！莫莉貌似是在中餐馆没少跟顾客们一起喝酒，没想到她的酒量竟然有这么好，这样我岂不是作茧自缚？ “我，我去趟洗手间。”陆瑟挣扎着想去用冷水洗脸来醒酒，却支撑不住，脚一滑摔到了莫莉身上。 “陆、陆瑟先生，请不要……” 陆瑟头重脚轻脑袋往前撞，但非常幸运地脸部完全没受伤。 要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十二级智能生物在此时此刻放弃了探索真理，而是让自己的脸充当先锋，探索了莫莉胸前极具弹性的双重肉弹！ 不好……虽然能起到安全气囊的作用但好像要窒息了！ 在大脑缺氧之前陆瑟挣扎站直身体，从莫莉身前将脸弹开。 我、我可不是故意的啊！虽然莫莉触动了我的思乡情结但我没想过要一头扎进温柔乡啊！ 莫莉倒也没有责怪陆瑟的意思，反而关心道：“陆瑟先生你没受伤吧？啊你的手腕——” 原来陆瑟跌倒时爆音手表的表盘撞到椅背产生位移，磨破了手腕处的一点皮。 连轻微伤都算不上，如果莫莉不发出惊叫，陆瑟自己都发现不了。 “陆瑟先生，你醉了以后戴着它有点危险，要不要先摘下来呢？” 回忆到这里，陆瑟终于想起自己就是那时摘下爆音手表放在了餐桌上。 “说是莫莉处心积虑让我摘下了手表，这其中偶然因素又太多……那么我又是何时脱掉了鞋袜，光脚站在写字桌上，做出一副准备上吊的姿势的呢？” 【633】床上有埋伏 自从陆瑟跟爱丽丝一同被绑架那件事发生之后，陆瑟就在自己的鞋底夹层里放置了脱困套件，包括线锯、打火石等野外求生工具。 当然，穿这种鞋没法通过中国机场安检，必须经过托运到达目的地以后再换上。 如果陆瑟现在不是光着脚而是穿着鞋，他大可以从脱困套件中找出线锯，将领带里的记忆金属丝锯断，以免吊扇旋转起来把他吊死。 陆瑟记得他在餐厅摘下爆音手表之后，莫莉好像说了一句：“放在这里可能被弄脏，要不要……” 后面的话陆瑟没听清，他穿过走廊和客厅，去洗手间里用冷水好好洗了把脸，这才勉强压下了腹内的翻腾感。 “所以说爆音手表多半在莫莉手里，如果我使用爆音手表的【摧毁电子产品】功能，应该可以让记忆金属丝从中段变脆，然后便可以空手拽断了。” “林琴剥夺我的自救手段逼迫我喊人求救，用心何其歹毒！房间里只开着小灯，大灯开关就在吊扇开关的旁边，稍有不慎，进来救我的人就要成为我的处刑官了！” 脑海中的一些碎片被彼此联结，让陆瑟推测出11点以后整个事件的发展，尽管不包括事实真相的所有细节，但足以说明造成当前状况的因果。 ※※※ 11点时的钟声也隐约传到了楼上，晓男人脱离原创有些时日，坐在沙发上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梳了5分钟头以后动了歪脑筋。 “爱丽丝醉倒了又没有连载作品，黄企鹅就是个老梗王，断网以后更找不到新素材，山无陵、天地合那对sb斗争心不足，满打满算下来，只有水芹老师是我夺冠的最大障碍！” “但是跟水芹老师一起来的叶麟满身肌肉，绝不是好惹的，就算要给水芹老师捣乱我也不能亲自去……” 5分钟后，两个女助手喷了防蚊水在别墅外仰头望向水芹老师的房间窗户。 “灯亮着，果然是在工作吧。” “晓总让我们想尽一切办法破坏水芹老师的工作环境，他要趁这个时间差打腹稿……可咱们到底要怎么破坏水芹老师的工作环境呢？” 防蚊水也不能全数防御蚊虫侵袭，两人打胳膊抖腿，在草丛边上一筹莫展。 “往窗户上丢石头虽然是个办法，但是来不及逃走被拍下照片就不好了啊！” 深山别墅虽然断网，手机的摄像功能还可以照常使用。 此时还没有下雨，云层遮蔽了半数月光，深山中除了虫鸣就是风声，虽然跟城市中的喧闹相比要安静许多，却也难免有几分恐怖感。 “咕咕咕～咕咕咕～” “这……这是什么鸟在叫？猫头鹰吗？” 从二楼水芹老师的房间里传出搬动桌子的声音，盖过了外面的鸟叫。两个女助手压低声音讨论起来： “我记得房间里的木桌很沉吧？搞不好那个叫叶麟的眼神很凶的人也在房间里，咱们如果做了对水芹老师不好的事……” “但是晓总的吩咐也不能不做啊！水芹老师是一个人的话还好办一些，谁能想到她长着二维的胸部还能有男朋友……啊！” 话说到一半她俩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呆了，这个人穿着灰色连帽运动衫，打扮得像是一个外出跑步的轻量级拳击选手。 “逃……逃窜到深山里的变态连环杀手！” “完了我们这回完了！救命……” 女助手们抱在一起准备大呼救命，却被对方释放出的迫人杀气吓得声音发抖，谁也没能叫出来。 “谁再敢叫，我就把谁的舌头揪下来！” 被当成连环杀手的人一开口却是女声，一名女助手恍然大悟按着心口道：“原来是水芹老师！你打扮成这个样子快把我们吓死了……” 另一人也忙道：“我们睡不着跑到外面来散步正要回去呢，水芹老师也是来散步的吗？真巧啊！” 水芹老师半张脸都掩藏在兜帽阴影中，听到这里把眼一瞪： “你们明明就是来给我捣乱的，以为我不知道吗？” “为了能在竞争中获胜就采用卑鄙手段，真是令人不齿的宵小之徒！幸好我先下手为强识破了你们的阴谋，终于只剩下你们两个漏网之鱼了！” 女助手们这才发现水芹老师用白布条缠紧的双拳有血流下来。 “难、难道我们离开后晓总被……” “被我……不，被某个路过的正义之士用椅子打翻，鼻血飙出来溅到了我手上了呢真是讨厌！” 貌似有点醉酒的水芹老师在两人面前呵呵笑着。 “那家伙从机场开始就开始大肆吹嘘自己离婚的正确性，万一给我的阿麟造成不良影响怎么办？现在才遭到天罚已经算迟的了！” 接下来用霸王龙一样的目光扫视二人。 “你们俩也想遭到天罚吗？” 女助手们摆头摆得像拨浪鼓。 “好，你们不想遭到天罚的话，就帮我做一件事！这件事你们一定要做得万分隐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然路过的正义之士可不会放过你们喔！” 女助手们点头点得好像小鸡吃米。 ※※※ 晓男人谋算水芹老师反被抄了老窝，两个女助手出出进进再加上水芹老师的木椅攻击，全都发出了不少的动静。然而在距离最近的房间里，山无陵、天地合一对情侣置若罔闻，全心全意扑在创作上面。 “你看，把剧情时间调到更接近黄昏，会不会增加浪漫情调呢？” “就听你的，光是望着你我已经觉得很浪漫了。” “老公……” “老婆……” 陆瑟毫无浪漫情调地坐在洗手间马桶上醒了会酒，大概到了11点半，才动身回二楼房间休息。 虽然楼梯和走廊处都光线欠佳，陆瑟还是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自己的房间——每到一个新环境他就要把地图刻在脑子里以免发生灾难逃跑受阻。 此时他只推测出有些人会在漫画竞赛中出阴招，并不清楚晓男人的两个女助手遭到了水芹老师胁迫。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陆瑟进房间时小心翼翼，每迈一步都用眼角余光探查角落里有没有手持球棍的袭击者。 “爱丽丝醉倒，我和爱丽丝又没有连载作品，已经是预定出局的人，被袭击的优先级应该最低吧……” 酒力尚存，陆瑟想了想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于是一屁股坐到床边，脱了鞋袜往上面一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休息过来再说。 未料想左手却在毯子里摸到了又软又温的物体。 “毯子下面有人？是……是谁！？” 【634】目的是视频 非常小巧，非常滑腻，非常柔软。 陆瑟下意识觉得自己摸到了某个女孩的手臂。 “不对，这里的形状……” 顺着微微见汗的肢体滑至末端，陆瑟接触到了下压的脚板以及圆滑可爱的五只小脚趾。 “是爱丽丝！？” 能让陆瑟错把小腿当成手臂，如此豆丁的身材在深山别墅非爱丽丝莫属。 “我肯定没有来错房间，那么是莫莉送爱丽丝回房时送错房间了吗？” “诶？是顾问……顾问吗？” 为什么要摸爱丽丝的脚……好痒啊……“ 猝然间头顶毯子跪坐起来的爱丽丝，给了陆瑟相当大的视觉刺激。 完～全～裸～体～！ 尽管毯子和凌乱的金发起到了些许遮挡作用，但改变不了半醒半睡的纤细萝莉，以微妙发育的平板身材展示在男人面前所产生的教唆犯罪感。 “把毯子裹好！这是个陷阱！” “唔？” 爱丽丝还没有反应过来，晓男人的两个女助手推门而入，举着手机对衣衫不整的陆瑟和爱丽丝一顿连拍。 “这、这样就有把柄了，你不想泄露出去就拿那段视频来换吧！” “别怪我们，是水芹老师逼我们这么做的！” 爱丽丝被闪光灯拍了许多果照，却并不在意，伸了个懒腰让毯子全部滑脱下来。 “原来是做梦，爱丽丝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睡醒呢……梦里的顾问你也晚安啊……” 说完倒身便睡，女助手惊讶之余，又补拍了一大堆“事后”照片。 纯靠体力从女助手那里抢走手机并非不可能，但陆瑟一来酒精上头，二来也知道水芹老师才是幕后黑手。 他不紧不慢首先回身给爱丽丝盖好毯子，才抬起眼皮对两个女助手问道： “是水芹老师想要她和叶麟师兄的那段【海姆立克急救法】视频，才让你们搬运爱丽丝到这里，拍下我们的不雅照片作为交换的吧？” 女助手们一边点头，一边防备着陆瑟冲上来抢夺手机，陆瑟如此冷静的反应有些出乎她们意料之外。 “真是的，何必那么麻烦？” 陆瑟笑了两声，女助手们条件反射地缩起了脖子，刚才水芹老师敲她们头之前就是先笑了两声。 “那段视频对我和爱丽丝都没用，既然水芹老师非得到它不可，我就用蓝牙传输给你们——当然条件是你们现场把刚才照的照片删除——成交吗？” 两个女助手对视一眼，似乎不相信这件事可以如此简单地结束，直到爱丽丝发出了类似口哨的轻微打呼声，其中一个胆子较大的才向陆瑟走过来。 “别怪我们，我们也是没有办法，陆瑟老师你先把视频传过来，然后我们再删照片，可以吧？” 女助手小心翼翼，生怕陆瑟变卦，陆瑟却没有耍什么花招，把水芹老师想要的视频完整传输了过去。 “我会把自己手机上的原始视频删除，门边站着的那个，你不过来也从我这儿拷贝一份，以免中间出了什么问题，导致水芹老师向你们问罪吗？” 另一个女助手摄于水芹老师的淫威，也到陆瑟旁边拷了视频，陆瑟趁机如法炮制，通过蓝牙给两人都传了病毒。 哼，一小时候病毒就会发作清空她们的手机存储器，这样一来我们的不雅照在删除后应该不会有再被恢复的机会了…… 和水芹老师的交易顺畅结束，女助手们致歉后退出房间，屋内只剩下陆瑟和爱丽丝两人。 望了望陷入梦乡一脸香甜的爱丽丝，陆瑟不忍心打搅她，穿着拖鞋起身打算移动到对面房间去睡。 “嗯……就是这时把带有脱困套装的鞋子丢下了，因为那时很想睡觉，没料到还会节外生枝……” 陆瑟刚刚把爱丽丝睡觉的房间从外面锁好，就看到黄企鹅朝自己走了过来。 “陆瑟，你跟我过来我跟你商量点好事！” “什么事？这么晚了你不困吗？” “这件事不跟你谈好我就睡不着觉，总之你跟我到书房去一趟吧，顶多我画漫画时多画一点企鹅被虐的情节，如何？” 陆瑟想了想，虐待企鹅这种有益身心的运动，能够通过漫画这种老少咸宜的媒介推广给全国人民，也算是功德无量。 “好吧，我跟你谈10分钟，不过你得快点，我挺困了。” “放心，到了书房就能谈定，在走廊里谈容易打扰别人，我跟晓男人那伙人不一样，可是有公德心的！” 陆瑟也想过要就近到爱丽丝的原房间里去谈，但转念一想里面大概有爱丽丝脱下来的衣服，那些衣服到底是爱丽丝醉酒弄脏后被莫莉脱去，还是两个女助手搬运爱丽丝的时候脱去，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3分钟后，陆瑟跟随黄企鹅来到了同样在二楼的书房。 相比于别墅的规模来说书房实在是小了点，墙边放了两面宽一米高二米的书柜，一张书桌、两把椅子占据书房中心，和书柜相对称的西侧墙边，摆了一台老式彩电、录像机和若干录像带，上面的尘土表示有好长时间没人使用了。 “陆瑟，这次漫画竞赛你想要谁赢？” 黄企鹅坐到一把椅子上以后，开门见山，陆瑟倒是用手帕纸擦了擦椅子才坐在上面。 “你是爱丽丝的顾问没错，但爱丽丝现在并没有连载作品，看她跟林氏集团不对付的样子，以后是否跟挖土豆漫画网续约也成问题，我说爱丽丝基本属于弃权状态，没错吧？” 陆瑟在黄企鹅对面扶了扶眼镜框，镜片如往常一样反射出白光。 “断网之后你说话的语气也比之前急促很多啊……不要急有话慢慢说。你的意思，难道是想劝我跟你合作，帮你夺得漫画竞赛的冠军吗？” “不错！”黄企鹅握拳锤击桌面，震落许多灰尘，“你是个挺有意思的人，我听说爱丽丝多亏你帮忙想剧情才能够水芹老师一较高下。你来帮我编剧的话，能让我事半功倍，更新多一倍人气也会跟着上升，获胜的几率一定会大大提高！” 陆瑟托起下巴，仔细思考黄企鹅的提议。 “如果你能胜过水芹老师的话，爱丽丝想必也能出一口气……不过你真的对我那么有信心？我可是这次年会才第一次看你的漫画，走马观花看了几幅，你就敢请我帮你编剧？” “没问题！反正我也是抄网上的老梗！”黄企鹅一着急把实话都说了出来，不禁有少许尴尬。 “其实现在许多条漫都是复制网上的段子，抄来抄去也不止我一个人，好歹我是把段子用在企鹅身上有点新意嘛！深山别墅这里断网对我尤其麻烦，陆瑟你要是能帮我编出点新意来，我就能战胜困难反败为胜！要是真的能一鼓作气赢得改编权，我少不了你的好处，还会给你编剧署名权！” 陆瑟挑起一边的眉毛。 “全是虐待企鹅的创意也不要紧？” “不要紧，反正我的漫画叫《豆豆打豆豆》，虐待企鹅是常态！” 陆瑟点了点头。 “那么我考虑一下，明天再给你答复。” 黄企鹅看上去非常兴奋：“好，我先回房了，你也好好休息，咱们明天再一起奋战！” 书房里只剩下陆瑟一个人以后，窗外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噼噼啪啪的雨点扰乱了陆瑟的思绪。 “当～当～” 楼下餐厅的老座钟整点报时，陆瑟知道现在是午夜12点了。 哈，整个别墅里大家忙的忙睡的睡，是不是只有我听清了跨年的钟声？ 一只色彩艳丽的蝴蝶为了躲避雨水，落到了书房的外窗玻璃上。对于这只伴随着新年钟声落过来的蝴蝶，陆瑟突发奇想，走过去想要更加清楚地观察它。 【635】终极诅咒 “很漂亮的小东西，但是拉近距离以后，不是反而很可怕吗？” 雨夜从来都会激发人类思考的欲望，纵使在书房里孤身一人的陆瑟不会发生什么“雨后小故事”，他也无法阻止自己的思绪像草地上的绵羊一样漫延开去。 站在窗前，目视玻璃上雨水纵流的陆瑟，仔细观察蝴蝶身上的每一处细节，最终在自己的认识层面中，将色彩斑斓的蝴蝶分解成毛茸茸触角乱摆，以及复眼令人作呕的怪物。 “庖丁解牛，眼中无全牛。作为厨师固然是成功了，但从此以后再也别想捕捉到牛身上的半点美感……” 若有所悟的陆瑟摘下眼镜，模糊视线下的蝴蝶立刻美丽起来，再戴上眼镜，纤毫毕现的蝴蝶仍旧如外星怪物一般丑陋难近。 陆瑟将左手按在了玻璃上，他本以为避雨的蝴蝶并不会惊走，但事与愿违，扑闪着翅膀的小东西飞入了苍茫夜雨之中。 陆瑟不由得想起了广为人知的潘多拉和魔盒的故事。 在盛行的潘多拉故事中，她打开魔盒放出了贪婪、虚伪、诽谤、嫉妒、痛苦等灾祸，最后只锁住了“希望”，然而在许多人不知道的原始版本中，最后被锁住的是“预知”。 小时候陆瑟看到书上写“潘多拉锁住希望才让人间有了希望”，觉得这不符合常理，后来找到原始版本才恍然大悟。 “预知”的确是所有灾祸中最强大的一个，是终极的诅咒。 拥有完全的预知，拥有看穿一切的能力，代表未来不再具有任何意外，理想和希望不再具有任何意义——完全的预知也就代表了完全的绝望。 “十三级智能对未来的预知岂不是……” 一股恐惧感从脚底升起攫住了陆瑟的内心。 “我死得……我死得好惨啊！” 一具淌血的半截尸体毫无征兆地爬进了书房。 “耶稣了个佛祖这不科学！” 正在自己吓唬自己的陆瑟回头看见这么一个东西，几乎没做任何考虑便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蹬掉拖鞋，赤脚跳上了书桌。 “就算别墅里真的发生过凶杀案，你也不用凑热闹学活人过年，非要在元旦出来透口气吧！” 居高临下之后陆瑟稳了稳心神，定睛一看，把自己给气乐了。 哪来的半截会爬的尸体？分明是头上受伤的晓男人爬进来求助，因为光线不足再加上他实在太挫，竟然被当成了半截尸体。 “我，我要报仇……我离婚后本来有大好前程……” 虽然陆瑟没听两个女助手说过晓男人挨揍的事，但是根据情报现场分析，大概也明白多半是水芹老师下的手，打得晓男人昏头昏脑连自己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 “你要报仇也别找我报仇，又不是我打你的。你可以出门右转到第三个房间去找水芹老师索命，快去吧我不会坑你的。” 晓男人当前状态下头脑十分不清楚，以至于陆瑟跳上书桌之后硬是找不到说话人在哪，恍惚间还以为听到了什么神谕。 “好，我有点想起来了，我这就去找水芹老师报仇……谢谢哈！” 梳着周润发头型却说着范伟的台词，处处都透着驴唇不对马嘴。 不过陆瑟也不在意晓男人以什么姿势、什么告别词离开书房，只要别在这里烦自己了就成。 “我死得好惨……” 晓男人出门右转还没有爬到第一个房间，就被他的两个女助手从背上踩过去了。 “诶？你有没有觉得刚才脚下的触感不对？” “可能是比较厚的地毯吧……别管那个了！咱们刚刚把视频拷贝给水芹老师自己的手机就坏了，你说是不是陆瑟搞的鬼？我还有在海滩的纪念照没导出来呢！” “行了行了，听说陆瑟是资深黑客，只把咱两的手机清空算手下留情了……诶说实在的脚下确实感觉挺软……” “废话！你们俩踩在我背上当然软！我腰都要折了你们快给我下来！” 被两个女助手做了鞋底按摩后，晓男人终于恢复了些许神智。 “别傻愣着，抬我回房间！就算我受了伤也不能放弃漫画竞赛！哎呦呦……去给我弄些绷带包扎一下！” 晓男人骂骂咧咧地从走廊里经过，尤其是在山无陵、天地合房外制造出不少噪音（两拨人的房间正好挨着）。 他的如意算盘是水芹老师那边惹不起，至少可以干扰山无陵、天地合的创作，能打击一个是一个。 然而山无陵、天地合两耳不闻窗外事，别墅外下了那么大雨他们都不知道，更别提是晓男人弄出的噪音。 “老公啊，你觉得这部分分镜怎么样？” “别说了，老婆，我爱你！” 与此同时，陆瑟打算从书桌上跳下来，却看到又有一名长发少女走进了书房。 穿着黑色连衣裙带着夜的优雅，步子很慢，常常要扶住附近的东西来保持平衡。 “林琴你果然混进来了，看来别墅里的正确人数应该是12人。”陆瑟笑道，“怎么，你在年会上装残疾人坐轮椅，终于把腿给坐麻了，已经不会正常走路了吗？” 林琴用漫不经心的目光扫了陆瑟一眼，手指按住角落里的电视机边缘以支撑身体，配合电视柜下方的录像机，让她看上去像刚钻出诅咒录像带，正在歇一口气打算一会再害人的贞子。 “你呢？因为对身高自卑所以站在书桌上吗？你现在倒是比我高一些了。” “喂，哪怕你穿高跟鞋，我也比你高半厘米好不好！” “那半厘米是头发的厚度，你能保证自己永远有头发吗？” “我头发的事情犯不着你操心……除了你以外还有谁来了？” 说这些话时陆瑟并没有从书桌上下来，他赤脚净量身高未必比得过穿高跟鞋的林琴，心里还是想要点面子。 “陆瑟，你看过《死神来了》这部电影吗？“ “看过又如何？难道你认为头上的吊扇立刻会掉下来把我搅碎？你不害怕遭到【终极报复程序】的反击吗？” “我为什么要害怕呢？”林琴的眼睛睁大了几分，“我从来没有宣扬说要杀了你，甚至你的【终极报复程序】都知道我不想杀你……可是万一出现了类似《死神来了》的意外……” 【636】纯属意外 陆瑟下意识地探向颈间的领带——虽然他上半身只穿着白衬衫，领带却仍然悬挂在那儿。 “所以你打算混淆【终极报复程序】的判断力是吗？让我猜猜，在这两天的游玩观光当中，你已经吩咐莫莉埋下了足够多的意外因素，只等着集中爆发？” “莫莉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只是对她说作为未婚妻想送你一件礼物，但是又不好意思当面送，于是莫莉就很善解人意地代劳了。” “所谓礼物，就是这条做过手脚的领带吧！毫不客气夜袭我的人竟然还说自己会不好意思！？” 林琴话说到一半，陆瑟就开始着手解领带了。 可恶，真难解，开锁10级的我居然解不开自己的领带！酒类果然除了降低人类智商外毫无用处，海南的气温度也太高了…… “陆瑟，千万不要认为你是不死的。我不想杀你，只想让你重拾对生命的激情。” 林琴说着便打开了身边的录像机和电视机，荧光屏未完全亮起时，受惊的群众嘶喊就响了起来。 “想用恐怖片吓唬我？要知道在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面前……我擦你是魔鬼吗！” 一身纯黑的林琴操控着录像机，此时此刻最应景的恐怖电影应该非《贞子》莫属，然而荧光屏里播放的都是群蛇肆虐的场面。 “这是《航班蛇患》的片段，后面还有《狂蟒之灾》、《复仇的利齿》、《人蛇大战》、《欲蛇》等蛇类恐怖片的混剪。” 陆瑟脸部肌肉抽动，但还是尽量压抑情绪。 “哼，我还没有蠢到会被荧光屏后面的东西吓到！你费尽心机想要证明【终极报复程序】可以被绕过，恐怕是白费心机……” “啊，这条蛇钻进机长的裤腿里了，好可怕！” 林琴单手托着脸颊认真看电视，表情单纯得好像突然变成了傻白甜。 “啊！” 又一声假模假样的尖叫，比刚才高了三个音度，陆瑟脖子上没来得及解开的领带应声而起，笔直向上，顶端卷曲，和头顶的金属风扇叶缠在了一起。 领带内的记忆金属丝以林琴的尖叫声为启动信号，陆瑟并不感到意外，【终极报复程序】没有对林琴生效才是最让他震惊的。 林琴不再注视屏幕，以半眯着的冷漠眼神向陆瑟转过头来。 嘴角带着典雅而意义不明的微笑。 “很惊奇吗？重申一遍我不想杀你，会变成这样纯属意外。因为这座别墅里设置了很多称不上陷阱的陷阱，到底会变成怎样我事先也完全不知道，只能说存在很多可能性……” “咳、咳、”化为绞索的领带让陆瑟稍感呼吸困难。 “你陷害我是为了跟我讲条件吗？你想交换什么？” 林琴给了陆瑟一个更明显的笑容。 “我打算让你的生命重新充满未知，这可是非常贵重的礼物呢。” 说完便跨步走出书房，临出门时关了顶灯，让本就光线匮乏的书房只剩下电视荧光屏的亮度。 “我不在时千万不要死了哦，不然我会伤心的。” 林琴的高跟鞋声很快消失在走廊外，陆瑟对于她最后说的“未知”二字耿耿于怀。 她怎么知道我在烦恼什么？弄得好像她才是拥有预知未来能力的女巫一样…… “咔！” 播放群蛇噬人片段的电视机突然关闭了。 陆瑟好不容易才习惯蛇类恐怖片的诚意混剪，琢磨着其中肯定夹杂着特别的吓人片段（例如小佳突然吐舌头做鬼脸），却没料到林琴搞了最简单的播放定时。 书房内突然变黑，只留下荧光屏上的毒蛇残影，让陆瑟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 “呜呜呜呜呜呜呜——！！” 网络上正流行一首“上吊神曲”，mv里的绞刑小哥各种无视地心引力，侮辱了牛顿的人格，动摇了达尔文的进化论，可惜陆瑟是科学家，不能无视经典物理学和人体解剖生理学。 光脚踩在写字桌上本来就不够稳当，稍微一打滑几乎差点把自己吊死，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已经出现了大脑缺氧，呈现短暂失忆症状。 回忆至此，陆瑟了解了事件的来龙去脉，现在问题又回到了最初——如何从写字桌、风扇和领带组合成的绞刑架上脱身。 身边没有任何科技道具，内含记忆金属丝的领带无法空手折断，呼救看上去是最靠谱的选择。 然而林琴离开时关上了灯和书房门，有人闻声赶来的话，第一反应肯定是摸墙上的电灯开关，可电灯开关紧挨着电风扇开关，一个手误就能从陆瑟的拯救者变成陆瑟的执刑官。 托着下巴思考一番后，陆瑟决定喊叶麟师兄来帮忙。 所有人当中叶麟师兄身高最高，又精于武术反应敏捷，哪怕手误开启了风扇，说不定也能把自己救下来。 “叶……” 陆瑟还没喊出口，却听见“嘭”的一声，书房门被人用消防斧砍出了一个大洞，从洞口处露出了某人布满血丝的眼睛。 要不要这么惊悚啊！蛇类恐怖片连播后是《闪灵》吗！ 陆瑟一颗心紧张到了极点，他知道【终极报复程序】并不是金钟罩、铁布衫，对方不计后果一心要砍死你的话，同归于尽还是做得到的。 “别、别进来！你到底是谁？《闪灵》的男主是写小说没灵感后要砍人，你就算是画漫画没灵感也没必要有样学样吧！” “哐、哐、喀嚓、呯！” 对方显然是听不清陆瑟说的话，噼噼啪啪一阵子直到大门碎掉一半，门并没有锁的事实才被发现。 “怎么回事，是被我砍松了吗……” 拎着消防斧气喘吁吁走进来的，是两眼血红额头流汗，精神看上去极不稳定的黄企鹅。 “难道我命犯企鹅一定会死在企鹅手上！？” 陆瑟知道黄企鹅在断网之后有狂躁化倾向，可没想到会狂躁到砍人这个地步。 “喂，你要冷静！”陆瑟强自镇定道，“不管有人对你说了什么那都是谎言！你不是要跟我合作赢得漫画竞赛吗？先把斧子放下！杀了我什么好处也没有！” 黄企鹅朝自己的t恤上抹了把汗，不太习惯黑暗的他，凭借声音的方向去确定陆瑟的位置。 “谁、谁说我要杀了你？”黄企鹅反倒很奇怪，“我正在房间里构思，忽然有人在门外告诉我你抑郁症发作，在书房锁起门来上吊，不马上来救就来不及了！幸好我来得快……” 听黄企鹅这么说陆瑟大松了一口气，但转念一想，在黄企鹅门处谎称自己上吊自杀的人，不是林琴便是林琴指派的莫莉。 “不好！你马上退出房间！别碰墙上的按……” “别碰什么？” 陆瑟的示警迟了一步，黄企鹅为了看清屋内情况去摸照明开关，他的手指跟人一样胖，不经意间就把电灯和电风扇同时给打开了。 然后，他便看见电风扇带着陆瑟一起旋转起来，而后者脸色煞白地向他竖出了中指。 【637】电电更健康 “我靠陆瑟你可别想不开啊！死就死呗怎么还螺旋升天呢？” 黄企鹅看到陆瑟跟着电风扇旋转起来，心肝脾胃肾也仿佛被揪在了一起，马上拎着消防斧上去救人。 “你可不能死，你死了不但家里人伤心，我在漫画竞赛里也输定了！他们都能画不被封杀、在违禁边缘试探的奈子，可我只会画企鹅！你得活下来帮我想企鹅漫画的点子啊！” 说时迟那时快，陆瑟被吊起的一瞬间就丧失了意识。他以前为了用无人机处决企鹅研究过“吊颈力学”，结果企鹅没脖子他可有脖子。 “别晃，别晃！你这么晃我不好救你啊！” 黄企鹅笨了吧唧地爬上写字桌，抡起消防斧就去砍陆瑟的领带。 “我靠还挺硬，你这领带是埃德曼合金做的吗？” “咔哧”“啪”“咣当！” 黄企鹅又砍又锯，几斧子下去以后领带从中间断掉，陆瑟正好被风扇甩到边缘，像袋面粉一样背朝下摔到了地板上。 幸好别墅里所有地板都是木地板，没有把脑袋瓜摔开瓢，但即便如此也摔得不轻。 “陆瑟，陆瑟！你不要紧吧？你醒一醒！你就这么死了我会被当做嫌疑犯的！” 昏迷状态下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陆瑟再醒过来时已经是中午12点，躺在洁白病房单间里的陆瑟睁开眼睛，看见爱丽丝上半身趴在床尾打瞌睡，显然是一直在旁边照看，又无聊又累地睡着了。 陆瑟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有勒痕，后脑勺也传来钝痛，这两点都可以解释，可是—— 为什么胸口的两点火辣辣地疼！？这种对女人很重要但对男人只用来区别正反面的器官，为什么迸发出了陆瑟从没体验过的超6级疼痛！？ “顾问，你……你终于醒了？” 爱丽丝揉着眼睛抬起头来，另一只胳膊仍旧压在陆瑟膝盖附近，不过并没有让陆瑟感到不适。 金色的头发反射着冬日阳光看上去非常温暖，紫色的大眼睛里写满关切，小手隔着被褥与陆瑟接触，带来的是令人安心的重量感。 “昨天晚上爱丽丝醉掉了结果醒来以后发现在顾问的房间里而且一件衣服也没穿！正在疑惑的时候听到外面乱了起来有人说你上吊自杀！为什么想不开要寻死呢？难道昨晚顾问向爱丽丝提出了什么要求爱丽丝没满足你吗？ 爱丽丝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的认真眼神让陆瑟哭笑不得。 “我并没有向你提什么糟糕的要求，你一丝不挂出现在我房间里是水芹老师的锅，这件事已经解决了稍后我会跟你详谈。” 一边说一边伸出左手摸了摸爱丽丝的头，在外国很流行“治疗动物”这一说，爱丽丝仿佛就是陆瑟专属的治疗动物。 “你先说一说昨晚你都看到了什么？我只是上吊缺氧为什么会昏迷这么久？” 爱丽丝小嘴一噘，忘了被褥下面是陆瑟的身体，直接捶着陆瑟的膝盖说： “还不是都怪林琴，她和莫莉拎着急救包来看你，非说你情况不妙心脏停止跳动了……” “当时我的情况有那么糟糕？”陆瑟有点不信，“爱丽丝你也不是对急救知识一窍不通，为什么没有自己上来检查一下呢？” “因为、因为当时顾问脸色很白很吓人啊！”爱丽丝回忆起昨晚恶梦般的景像，“黄企鹅拼命跟大家解释说你不是他杀的，水芹老师让叶麟对准你后心来一记天马流星拳说可以让心脏恢复跳动……只有莫莉和林琴有医疗设备做出认真抢救的样子，爱丽丝害怕耽误宝贵的治疗时间就没有阻止她们……” “你这么选择是有道理的。”陆瑟点头，“林琴时常假死，她和莫莉肯定会具备一些医疗知识。不管我的心脏当时是不是真的停止跳动了，后来她们是怎么把我就活的？” “就是电击啦！” 爱丽丝好像很不愿意说的样子。 “果然如此。电击心脏复苏也是很常见的急救手段，这就说明了为什么我胸口会疼，搞不好林琴故意把电击位置选在了微妙的地方吧！” 看陆瑟一副疑问得到解答的样子，爱丽丝有些不忍心地说： “光是这样就好了，由于电击器受潮故障，林琴都来不及把现场的男人赶走，就把手伸进连衣裙里……” 陆瑟顿时感到一股寒意袭遍全身，他扯开病号服上衣，果然发现胸前留下了一个红红的被电击过的女性内衣印记。 “所以林琴把她的防狼文胸解下来当电击设备吗？还特么给我穿上了！？” “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爱丽丝为难道，“爱丽丝知道情况紧急也不敢阻止，不过爱丽丝有阻止别人趁机拍下顾问丢脸的照片呦！” “谁在那种时候还拍照片？”陆瑟脸颊抽搐，“水芹老师？” “嗯，爱丽丝很生气地把她和无关人士一起轰出了门，结果回来以后发现不光顾问没醒，林琴也倒在你旁边了。” “不是假死症发作，是她自己也遭到了电击吧。” 陆瑟的情绪得到了少许恢复，不过胸膛上的文胸印记还是太过丢脸，他很快把扣子系上了。 “防狼文胸想要释放电击，必须有一个人扮演色狼把手伸进文胸内部……林琴让我穿上她的文胸然后又来摸我，这是何等的恶趣味啊！” 皱着眉头想象当时的情景，陆瑟确认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 【终极报复程序】在昨晚的事件中完全没有作为！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险些要我老命的事件啊！因果关系复杂是复杂点，但光是这样就没有人受到惩罚了？ 结合林怜的【恶意反弹光环】，陆瑟有所觉悟。“存有恶意才是至关重要的元素吗？我记得假如不小心踩到林怜，并不会有什么不良后果，除非你踩到以后不道歉还恶语相向……” “恶意不明显就不会被反击吗！貌似这样设置很有道理的样子，不然给你做手术的大夫甚至牙医都要遭到处刑……恐怕【终极报复程序】真的判定林琴不想杀我，这样一来在她的面前我就没有金刚不坏之身了！” 陆瑟不把爱丽丝当外人，以至于把想法小声说了出来。 “你从来都不是超人，甚至不是超人的死对头莱克斯·卢瑟。” 这时林琴由莫莉推着轮椅从外面进来，黑长直少女的眼睛下方弥漫着一层黑眼圈，脸色也比平常更白，似乎同样休息了很长时间才能下床活动。 “莱克斯·卢瑟是人气漫画人物，无论受了多重的伤也能满血复活，你则是现实世界的血肉之躯，和他的共同点也只有科学家属性和秃头了吧……” “喂！我不是莱克斯·卢瑟，你坐轮椅就是x教授了吗！” 陆瑟一边跟林琴打嘴仗，一边控制不住地去想：她现在到底有没有穿着那件电击过我的文胸？ 【638】返回冬山市 “抑郁自杀是不行的，虽然你快要秃了，但也要坚强地活下去啊！” 林琴坐在轮椅上语气认真如同人生导师。 莫莉从身上取出爆音手表双手递到陆瑟眼前。 “陆瑟先生，你昨晚把手表忘在了餐桌上，我私自做主把它收起来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抑郁症，任何随身物品不见了都有可能自杀……” “谁有抑郁症啊！谁家的忧郁症是表在人在，表亡人亡啊！明明是别墅里布满了陷阱，我中招才被吊在风扇上的！” 陆瑟接过爆音手表戴在了右手腕上。 莫莉眨了眨深褐色的眼睛，蕾丝女仆头冠在头顶微微颤动。 “可是我听说聪明人都有抑郁症，林琴小姐也常常郁郁寡欢的样子，陆瑟先生就不要不承认了！” “林琴小姐说只要坚持服药就能缓解抑郁症，陆瑟先生是因为药物副作用会导致秃头才不肯服药的，就算是秃了也要活着啊！” 爱丽丝一直用警惕的目光盯着林琴主仆二人。 “抑郁症跟聪不聪明才没有关系呢！爱丽丝原来就觉得不对劲，原来是你们在别墅里到处设下陷阱！你们俩都是杀人犯！” “杀人犯”这个词对莫莉造成了意料之外的打击，主要是让她想家，毕竟她爷爷、爸爸、哥哥都是罪犯，一听到罪犯难免燃起思乡之情。 林琴则对杀人犯的指责毫不在意，她吩咐莫莉从轮椅后部的置物架上拿出了一个大塑料袋。 “这里面有热食也有冷食，你们肚子饿了就随便吃些。餐盒外面有手机号码，你们肚子饿了打那个电话就可以，我已经安排好了。” 莫莉把大塑料袋放到床头，爱丽丝狐疑的目光跟了过去。 “杀人犯送来的东西能吃吗？你们一定是想要毒死顾问！” 林琴微倾着头，显出几分慵懒的态度来。 “你们可以自己决定吃不吃我送来的食物，不过这里面可有爱丽丝你爱吃的草莓果冻哦。” “草、草莓果冻也没什么了不起！”爱丽丝明显犹豫了一下，脸色绯红，“就算我吃了也是要为顾问试毒！” 说着郑重其事地把脸转向陆瑟。 “万一爱丽丝被毒死了，顾问一定要为爱丽丝报仇啊！” 林琴和莫莉离开不久爱丽丝就吃起了果冻，等待陆瑟醒来一直没怎么进食的她确实饿了。 “嗯嗯嗯还挺好吃的，要不顾问你也吃一只？爱丽丝不像是要立即毒发身亡的样子……” 接下来的几天陆瑟和爱丽丝都在医院里度过，到1月3日24点，挖土豆漫画网的漫画竞赛也有了结果。 晓男人被水芹老师用椅子击中头部，虽然坚持指挥两个女助手画画，终究精力不足没掀起什么风浪，月票数在几人当中排在最末。 黄企鹅没有陆瑟给他想点子，拼了老命编绘了企鹅受虐特辑，对《豆豆打豆豆》的主角使用了折凳、绞索、消防斧等惨无人道的道具。 结果读者们纷纷表示《豆豆打豆豆》原本是搞笑漫画，现在这样子简直变成猎奇漫画了。 倒是有一群嘟囔着“丸吞”“腹虐”等奇怪名词的新读者涌了进来，投月票希望将故事中的企鹅娘化，虐杀手段也更劲爆一点为好。可惜杯水车薪，黄企鹅的月票数最后只是超过了晓男人。 “哼，画漫画真是麻烦，我要是今年世界杯赌赢了，以后就再也不画漫画了！” 水芹老师原本胜算很大，但是她从陆瑟那儿得到和叶麟疑似ooxx的视频后，兴奋地宣布要放给所有认识的人看，结果叶麟和她在别墅里展开了争抢手机的追逐战，没啥精力留在画漫画上了。 在几位漫画家之中，山无陵、天地合这对情侣争第一的欲望并不是最强烈的，然而这就像金庸先生笔下的慕容复和虚竹一样，一个是求而不得，一个是不求而得。 由于山无陵、天地合专心创作，好多不轨之徒从他们门前走过，甚至发出挺大的声音，两人眼中都只有对方和作品本身，没有被外界的动静干扰。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的作品《爱到尽头》能得到最终胜利。 顺理成章，这部纯爱向作品得到了真人版电影的改编机会，作为林氏集团收购挖土豆漫画网之后的首部改编作品，受到了相当大的重视。 为了话题性，集团内有人建议让著名伪娘偶像舒怡出演女主角，或者全社会海选女主角，总之拍摄未始，宣发先行。 陆瑟和爱丽丝坐飞机返回冬山市的时候，爱丽丝因为前一天休息得还不错所以没有犯航空性中耳炎，让她很是欣慰。 陆瑟却觉得冬山市跟自己离开前不太一样了。 下了一场雪，虽然薄如蝉翼，跟海南的温暖还是截然不同。 然后，是陆瑟从“游戏观察者”这一角色逐渐变成了游戏玩家。 名为人生的游戏。 【终极报复程序】存在弱点，就像吃鸡游戏中的外挂被封一样，是好是坏呢？ 陆瑟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当未来不可以被完全预知时，人生的乐趣才不会味同嚼蜡。 “有意思……那么说全知全能的十三级智能会以丧失所有乐趣为代价吗？我可不想失去乐趣，那样就本末倒置了。” 邻座的爱丽丝毫无戒备地靠在陆瑟肩头，享受阳光照耀的表情舒适而平和，这气氛实在宛如仙境，若是陆瑟没有因为电击后遗症感到奶疼就更好了…… ※※※ 离开近一个星期，陆瑟听说在这段时间里，青姿学园一、二年级学生去am科技公司参观了他们的生产线，本来郁博士点名让陆瑟参加的，可陆瑟去参加漫画家年会没能成行。 陆瑟刚一下飞机把手机取消飞行模式，就接到了郁博士的邀请短信。 “本周六来参观我的仿真机器人实验室吧，正好上次参观你有些同学也没有参加，你可以叫上他们一块来，这次参观跟普通的生产线参观不一样，绝对让你不虚此行，说好了啊！” 陆瑟拖着行李箱在更衣室外面等爱丽丝换厚衣服，微微皱眉。 “郁博士怎么特别热衷让我参观的样子？爱丽丝倒是可以跟我一起去参观，另外还有谁没去参观？” 【639】不成敬意 爱丽丝要把行李拿回寝室而陆瑟要回家换些衣服，所以两人在青姿学园门口分开行动。 “顾问放心回家吧，爱丽丝已经是大人了，学校里都是保安爱丽丝不会有什么危险，何况爱丽丝还有一些工作要完成今晚会很忙……明早见吧！” 爱丽丝说得不错，现在已经是下午5点，眼看就要吃晚饭了，进入学校就要被暂扣智能手机，一进一出实在是太麻烦了。 回到了阔别一周的家中，陆瑟刚进门就感到暖气太热，赶忙脱了两件衣服。 “小佳你在家吧？怎么不出来迎接我？我养条狗都比你强！” 餐桌上没收拾的外卖包装说明家里有人。 经过餐厅往阳台的方向走了两步，一转头发现右侧厨房里的惨状。 小佳她、她竟然…… 竟然在厨房水池里堆满了用完没刷的碗！ 碗碟被池水没过，水面上漂着一层油污，屋里的温度这么高，没发霉长出绿毛也算是奇迹。 一只毛茸茸的猫爪搭在了陆瑟后背，显然来者是走路悄无声息的小佳。 “哥哥，我为了不发霉每天都有换水哦！我是不是很贤惠？” “贤惠？真正贤惠的会把碗全刷了，并且自发搞年终大清洁才对！” 陆瑟转过身，看到妹妹除了右手上的猫爪白里透红厚重暖和之外，其它部分都穿得很清凉。 超短裙、条纹过膝袜以及短款露脐水手服，亏她穿得出来。 这栋单元楼做过外墙保温之后的确供暖超级热，可小佳穿成这样还是太过分了。 “你喜欢cospy我不管你，一边穿这么少一边点外卖就是你的不对了。没听过最近的新闻吗？万一遇上鬼畜的送餐员对你不轨怎么办？” “诶？哥哥你也会担心我啊！我倒是听说哥哥你在海南水土不服，得了抑郁症险些上吊自杀，多亏了林琴姐姐才把你救活呢！” “我上吊自杀？笑话！” 陆瑟哼了一声。 “我真打算自杀的话，一定会驾驶飞船冲向中子星，被中子星异常强大的磁场扯成细条，就连原子间的粘合物也会分崩离析变成等离子云，最后坠落到中子星表面顺便释放出致命的伽马射线来报复宇宙！ 小佳不禁汗颜，放下猫爪手套。 “哥哥你才是最鬼畜的吧……人家是知道哥哥今晚会回家，特地等哥哥一起吃晚饭的，根本就没打算自己订外卖！” “换成我订外卖有什么不同吗？”陆瑟把脸一沉，“把这些去年就该刷的碗给我刷了！” “可是如果哥哥能买一部洗碗机……” “举起粉红色的肉垫卖萌也没用！你再不行动小心我抑郁症发作，当场引爆天然气跟你同归于尽！” 陆瑟说得这样可怕，小佳只好摘下猫爪手套乖乖洗碗。她的cospy服装配合洗碗感觉很怪，倒像是某类日本av的前奏。 陆瑟坐到客厅沙发上，一边开箱整理衣物一边监视妹妹。 “说起来今天只是周四，你为什么没在学校？” 厨房里传来不情愿的碗碟撞击声。 “因为从昨晚开始冬山市的雾霾太严重了，所以今天放假一天。哥哥你要是回来的早点，飞机多半都不能正常降落呢！” 像冬山市雾霾这种情报，陆瑟动动手机就能查到，然而他着实是有些厌倦预知未来了，在生活中保留一些意外可能更有趣。 “小佳，我不在冬山市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双马尾初中生洗碗的时候故意用很大的声音叹气。 “基本就是很普通的一周啦～能想到的就是青青姐最近没来上学，其它没什么了。” “青青她没来上学？” 焦青青这样的不良少女，逃学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她既没上学，又没亲自追到海南去。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小佳洗好了碗甩着手，下意识地从厨房走出来打算去开门，陆瑟向她使了一个眼色。 “你这身打扮还好意思去开门？躲回去，我来开！” 陆瑟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看，却只看到了青姿学园的女生红色运动服，看不到脸。 “boss你在家吧？我听爱丽丝说你回来了！我刚好在附近买东西，顺道来看看你！” 陆瑟把门打开，站在外面的果然是冬妮海依，手里还拎着几个外卖食盒。 “我听说boss在海南出了点事，这趟过来就是看看你要不要紧。本来想买点慰问品又觉得鲜花太虚，突然想起师傅曾经教导我说‘嫖成空，赌对冲，只有吃最实惠’，于是就买了点寿司和天妇罗过来，这饭店人挺多的，不知道好不好吃。” 陆瑟暗道：嫖成空赌对冲没有错，但是冬妮海依你师傅忘记徒弟是女的了吧！ 小佳听到冬妮海依的声音，笑嘻嘻地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我说了自己没订外卖吧？冬妮姐你来就来呗居然还带东西！” 冬妮海依见小佳穿的清凉，倒也习惯了。 “小佳你又在cospy啊，不过我实在看不出你在cos谁……” 说着要换拖鞋，把食盒递到了陆瑟手里。 陆瑟接过，瞟了一眼干站在旁边，连餐桌上的外卖包装都没眼力价收拾的小佳。 “嗯哼，冬妮你雪中送炭，我无以为报，不如把小佳当回礼送给你吧，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成敬意……” 小佳在一旁气坏了。 “我才不是东西！不、不对，总之不能把妹妹当礼物随便送！” “当年汉武帝可是想把妹妹嫁给谁就嫁给谁。” 陆瑟指了指餐桌上的外卖包装，小佳才别别扭扭地把餐桌收拾好了。 冬妮海依拿来的日式料理味道不错，她原本是不怎么吃日料的嫌吃不饱，后来大概是跟千叶理香当过室友受了影响。 “boss，要不你时不时锻炼一下吧，要不然白买跑步机了，听说运动对治疗抑郁症很有帮助的！” 在饭桌上冬妮海依显出很关心陆瑟，又不好直说的样子。 小佳在旁边夹着天妇罗说：“跑步机不是买的，是林琴姐姐送的！可是哥哥非常懒用得非常少呢！” “我有在用，我也没有抑郁，你们真是把我当病人来对待了啊……冬妮，焦青青现在是你的室友，你也不知道她这整整一周去哪里了吗？” 冬妮海依摇了摇头。 “其实我今天出来也有想找一找青青的意思，可是她几天前突然失踪也不接人电话，我都想报案了可金世杰跟大家说青青没事只是最近不想见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来啊。” 陆瑟暗想：圣诞节我和青青同房但是什么都没对她做，后来去海南开笔会也没带她去，难道是受打击闹别扭了吗？可是依她的性格应该不会一走了之，躲起来不见人可不像她啊！ 【640】敌军居高临下 人一多起来，吃饭就会比平时香，陆瑟和小佳、冬妮海依一起很快就吃完了晚饭。 陆瑟看出冬妮海依是听说自己得了抑郁症前来探望，也不好解释到底是怎样在海南“被抑郁症”的，过程丢人。 “我在南极那种地方都没得抑郁症，在其它地方更不可能。南极可是一个非常单调的地方……” 下了餐桌坐在客厅沙发上休息的冬妮海依并不认同。 “搞不好boss你在南极就得过抑郁症了！最近南极不是发生了一起谋杀案，考察站科学家因为同事老是剧透差点捅死对方吗？” 在陆瑟命令下沏茶过来的小佳插嘴道：“是俄罗斯科考站发生的事吧？哥哥以前在南极被孤立的时候，专门研发了一个剧透软件，发《权力的游戏》这集死了谁，或者《柯南》剧场版谁是凶手之类的短信给指定人手机……这样的哥哥都没被捅死真是侥幸啊！” 听小佳这么说，陆瑟也稍微有点后怕。 “我看书、看剧基本都能猜到作者的想法，别人也肯动动脑子的话，就根本轮不到我来剧透了……冬妮，你说说我不在的一周里，咱们的社团经营得怎么样？” “诶？这么快就不谈南极的事了？妈妈最近在南极协助建机场，我要是拍段视频上传肯定点击爆炸吧！” 小佳说着一屁股坐到哥哥左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右侧的冬妮海依一起在沙发上对陆瑟形成了夹逼之势。 “嗯，boss对社团感兴趣最好了，我二大爷说‘哀莫大于心死’，咱们以后好好建设社团，把精力都用出去就没工夫抑郁了！” 目前在陆瑟势力下的社团有科技社、游泳社、桌游社、绘画社和文学社，社长分别是陆瑟自己、冬妮海依、包兴、爱丽丝以及一个叫郝一鸣的死气沉沉的家伙。 科技社有高二（7）班的一个陆瑟小迷弟协助主持工作，基本上按部就班，没做出什么成绩也没惹出什么祸。 青姿学园的游泳社虽然修在室内而且设施不错，但冬季游泳并不符合大家的习惯，恐怕天气暖和一些才会活跃起来。 包兴的桌游社更不要提，没有陆瑟坐镇，好多游戏规则包兴没法跟社员解释明白，遇上疑难问题甚至需要猜拳解决争端，被金世杰嘲讽干嘛不直接改名为猜拳社。 爱丽丝是绘画社的名誉小社长，原本只是挂名，现在绘画社由一帮沉迷动漫的家伙占据，渐渐有变成动漫社的倾向。 文学社社长郝一鸣把头发留到眼看就要被校规禁止的长度，弯腰驼背毫无年青人气象，就算组织社团活动也是当众朗诵一些赞颂死亡的怪诗。 陆瑟虽然同郝一鸣有py交易，答应赞助文学社条件是文学社不能倒向林琴那边，可目前的情况下文学社实在是负能量聚合中心，安芷参加文学社活动也很勉强的样子。 冬妮海依说社团概况的时候，小佳感觉无聊，就在一旁刷抖音。 “哈哈哈哈追不上我吧！” “我怎么那么好看！” “你这一辈子，有没有为别人拼过命……” “我们一起学猫叫～” 陆瑟听得闹心，直接在妹妹头顶来了一个栗凿。 “我也在抖音上看过海豹视频，但你能不能不开外放？戴耳机会死吗！” 小佳捂着头委屈道：“我只是听说好多人20多岁了还在这上面自称萝莉，我要是穿上cosplay服装跳段宅舞放上去，说不定能成为明星呢！到时候就不用从哥哥那儿领零花钱看哥哥的眼色了！” 陆瑟给了小佳一个零下10度的眼神。 “你个音痴还想当网红！？要是我刷海豹的时候刷出了你的视频，看我怎么收拾你！我会用面部识别技术全网搜索，把你的所有视频都替换成小猪佩奇的脑袋！” 陆瑟教训小佳的时候，冬妮海依发现小佳脱在沙发上的毛绒猫爪，玩心大起将它套在了自己右手上，然后拍了陆瑟肩头一下。 冬妮海依力气很大，她拍陆瑟肩头和小佳拍陆瑟肩头相比，就是西伯利亚虎和小奶猫的区别，陆瑟还以为被什么猛兽突然袭击了，吓了一跳。 “哈哈boss你怎么连猫爪都怕啊！诶？你衬衫下面的皮肤怎么……” 陆瑟赶紧遮掩因为被林琴用文胸电击，残留下来的红色印记。 “没什么，在海边被晒的而已！最近以严局长为首的五人观察委员会，在学校里有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冬妮海依拿猫爪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她帅气的脸孔配合这个动作可以让花痴女们尖叫，可惜她的三迷妹都不在这里。 “严局长那边倒没什么啦，主要是尹教授建议在周末也禁止学生们使用智能手机，引发了相当大的反弹，幸好这项禁令没有真正实施下去。” 冬妮海依看到小佳举起手机想拍自己，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说起学校的变化来，天牧星光租用校区空间拍影视剧，好多演艺人员出入校园，还包括著名伪娘偶像舒怡……引发了大骚动呢！现在这个时代真是只要长得好看是男是女都不重要了。” 陆瑟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他回忆起叶麟师兄曾经叮嘱过，希望他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照顾一下在青姿学园拍戏的舒怡。 不过剧组人员也不住在学校，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麻烦出现吧？总之遇上问题再说，否则屁事没有就和伪娘偶像走得很近，该被别人怀疑我性取向有问题了！ 冬妮海依说了一大堆情报，小佳有点按捺不住，也道： “并不是，并不是我喜欢泄密啊，哥哥你还记得你把隔壁402改造成车间办公区的时候，5楼也在装修吗？其实是林琴姐姐买下了楼上的501和502，跟哥哥一样把两间房间打通，改装成保镖宿舍了呢！” 冬妮海依一愣：“我上楼的时候看到有穿黑西服戴墨镜的人往上走，还以为是林琴派来保护小佳的保镖在巡逻，没想到他们就住楼上！” 陆瑟皱着眉头望了望天花板。 “如果是为了保护小佳，往楼下住不是更合理？住楼上是打算用频繁的马桶冲水声烦得我神经衰弱吧！” “不行，我现在就要上去看看他们在搞什么花样！小佳你留下看家，冬妮海依跟我上去！林琴跟我设下赌局，要是她自己首先破坏规则我可不答应！” 两人披了外衣就去楼上敲501的门，半途遇上六楼的一对情侣出门倒垃圾，看见陆瑟身边的冬妮海依比陆瑟高处那么多，悄悄讨论了好久。 “都说情侣最萌身高差是30厘米，可1米8的学姐去哪儿找2米1的汉子？可怜啊！” 敲了一会501之后倒是502开了门，说明小佳所言不虚，两套房果然从中间打通了。 来开门的是戴着露指拳击手套，似乎正在打沙袋健身的穿白背心的平头保镖。 陆瑟认识这人，他是林琴的司机兼保镖陈金炜，在海上花号曾经用肩部肌肉夹住刀刃，为保护林琴身受重伤，也算是一条有担当、有操守的硬汉。 陆瑟先开口道：“林琴、林怜、阿雪，这三个人有人在里面吗？” 有其他保镖严阵以待向玄关聚集，陈金炜挥手示意他们先行退下。 “几位小姐都不在，这是保镖宿舍也不是小姐们该来的地方。我们总共十二个人在这里值班，受命保护陆瑟先生你们兄妹的安全，平时当我们不存在就好了，我们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的！” 【641】死亡宣告 “不干扰我们的日常生活这是起码要求。”陆瑟说，“我要知道你们现在在林氏集团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林琴用她董事长女儿的身份强迫你们窝在这打白工吗？” “怎么会打白工呢？”陈金炜一愣，“我们本来就负责林氏集团的保全工作，无论驻守在哪里都有薪水可领。林琴小姐曾经是陆瑟先生的未婚妻，你的妹妹陆小佳又是林琴小姐的未婚妻，我们也算是尽本职工作没有保护外人。” 冬妮海依在陆瑟旁边忍不住道：“boss你们互为未婚妻的关系真有点乱……” 其实陆瑟和陈金炜说了这么多废话，只想借机瞧一瞧屋内的摆设。 嗯，502看上去的确像个糙汉子宿舍，可惜从玄关这里看不到501的情况。 “嗯哼，这么说你们是我和小佳的保镖？”陆瑟摆出几分主人的姿态，“我命令你们去砍人你也去吗？” 陈金炜面露难色。 “这个……这个恐怕不行，我从林琴小姐那里得到的命令是护卫你们的安全，如果有人威胁你们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但我们也不能当打手。” 陆瑟一翻白眼：“那要你们何用？名为保镖说不定监视的成份更多哩！楼下可是我的东极技术公司办公场所，你们跑到楼上来属于恶性竞争！” “虽然我和林琴的赌局里规定可以给对方公司使坏，但资金必须限制在初始的1000万本金之内！你们这两套房子是用什么钱买的？你们违约了吧！” 冬妮海依听到这里，习惯性地摸了摸脖子上的皮带项圈。 “说买房子就买房子，有钱人真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从楼道里吹进来的风让只穿背心的陈金炜有点冷了，他紧了紧身体解释道： “200万购房款是林琴小姐从赌约本金中拿的，甚至这段时间里我们的薪水也由林琴小姐个人支付，再加上其它的一些消耗，林琴小姐为了赌约而成立的新公司，大概只剩下600万元了吧。林琴小姐说了，你不相信可以查账。” 陆瑟心道：我的公司账面上还有940万，林琴还真敢花钱！ 想到这里忽然浑身一震，用手示意冬妮海依结束谈话，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不并排是因为冬妮海依体型太大走不开）。 “boss你怎么好像表情很沉重的样子？”冬妮海依不解，“林琴那边花钱花得快，资金用尽输得也快啊！” 陆瑟两只眼镜片上反射出名侦探一样的白光。 “难道你没听过某企业卖了学区房起死回生的新闻吗？这两套房算是公司资产，林琴分明是在炒房啊！只要房价再往上涨，她就可以卖掉来回笼资金，这可比我卖壮阳神酒赚多了！” “可是……”冬妮海依道，“boss你跟我说过，在赌局当中双方只能赚学生、学生家长和教职工的钱，包兴就是因为这个不停在问同学的父母性生活和不和谐，想卖壮阳神酒给他们……炒房收入是不是不能入账？” 陆瑟在楼道的冷风中裹紧了外衣。 “只要把房子卖给学生家长或者教职员工不就行了吗？！学校里千把学生，就没有哪家想买房子的？这招实在是太狡猾了，我得想办法让着两套房子烂在林琴手里才行！” ※※※ 陆瑟实在没想到，隔天（周五）他早上一进校园，就遭到了林怜的超热情拥抱。 “陆瑟同学，听说你因为抑郁症差点自杀，真是太可怜了！希望上帝保佑你！” 上帝保没保佑陆瑟不知道，修女那充实而又柔软的触感可是毫不打折地传递了过来。 基督教认为天使没有性别，身为“哭泣天使”的林怜却第二性征突破天际，将陆瑟挤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好！我胸前被电击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俗话说“双奶相争必有一伤”，再这样下去我该被林怜挤得奶疼了！ 陆瑟好不容易从林怜的怀抱中挣脱，还挺费力气的。 “林怜，上次我拿你养的流浪动物做营养试验的时候已经花光了10张捶背券，你抱我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支持哦！” 林怜微笑着摇了摇头，几只白鸽从她头顶飞过，如果不是陆瑟在场可能会直接落下来。 “同学在灰心丧气时得到鼓励是应该的！陆瑟同学不用给我任何回报，只要陆瑟同学心情能变好我就满足了！” 林怜几乎可以无限睁大的眼睛里纯洁得不含一丝杂质，陆瑟想起为了弄清【终极报复程序】的秘密曾经对林怜疯狂试探，不由得产生几分惭愧。 既然如此今天就不试探林怜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语文（谢顶）老师端着一杯热茶从旁边路过，不小心把夹在腋下的课本掉在地上了。 “哎呦我这老腰……旁边的两位同学帮我捡一下……” 林怜还没等老师说完就转身助人为乐去了，她先是弯腰捡起了左边的课本，又捡起了右边的课本。 唯独中间的课本被乳量完全挡住，林怜站直了还能看得见，一弯腰课本就不见了。 “诶？上帝在跟我开玩笑吗？” 陆瑟看不过，从旁把课本捡了起来。语文老师扶了扶老花镜，点头对陆瑟和林怜表示感谢。 “听说陆瑟你得了抑郁症差点没把命丢了？不怕你不高兴，其实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不如有时间跟我一起研究宋明理学吧，快乐的根本就是存天理，灭人欲……” 眼看语文老师就要开讲，陆瑟连忙挥手说“我还没吃早饭”，逃之夭夭。 其实早饭陆瑟在离家之前就吃了，逃离老师的说教之后，他感到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便掏出来边走边看。 进入校门之前手机已经被换成了非智能机，1.4寸的屏幕小归小，看清短信的内容还是没问题的。 只见短信发信人是安芷，短信内容则是不带标点符号的12个字： 【我最讨厌你了今天就杀了你】 陆瑟眉头一皱：一定是安芷的手机被人抢走了！安芷就算真想杀我也不可能出现语法错误！ 【642】我的身体我做主 果不其然，陆瑟在走进教学楼之前就看到了焦青青以及追在她后面的安芷。 双麻花辫眼镜学妹将手写板举在身前，上面写着：【请把手机还给我！】 两人一前一后遇上陆瑟，焦青青有点尴尬。 “哼，你青青姐不过是借手机发个短信玩，真小气！” 这样说着，把手机掷还给安芷，安芷好悬没接住。 安芷翻查短信记录，很快冷汗直冒。 【陆瑟学长，那条短信是别人抢走手机发送的。我听说你在海南出了事，不想听信传言想亲自来问一下】 后面还没来得及写完，写字板就被焦青青用身体挡住了。 彩虹小马用赶羊一样的手势驱赶安芷： “我找陆瑟谈话你凑什么热闹？当年陆瑟追我的时候你还没生出来呢！” 其实焦青青只比安芷大一岁，要让焦青青的话成为现实，陆瑟必须从产房里就展开追求。 早上第一节课的上课铃眼看就要响了，焦青青又横在中间不让安芷靠近，安芷想了想之后向陆瑟弯腰行礼告辞。 【学长不嫌弃的话，我会另找时间来找学长的，请千万保重。】 焦青青朝安芷离开的背影挥拳头耀武扬威，陆瑟开口问道： “这一周时间那你上哪儿去了？除了安排桃园三兄弟在海南捣乱以外，你也没作什么妖，这么收敛不像是你的风格，你到底做什么了？“ 焦青青不直接回答问题，反而扭转躯体做出一个凸显腰身的姿势。 “你说，我变漂亮了没有？” “哈？” 陆瑟上下打量焦青青，她校服裙下面的红裤袜确实在校园里比较抢眼，青绿头发和粉色美瞳亦然，搭配从眉间到嘴角那种超得意笑容，完完全全还是之前的老样子。 “我没看出你有什么变化，头发貌似长长了一点但可以忽略不计……今天倒是没吹泡泡糖，难道是校园卡额度花光没钱买了吗？” “胡说！” 焦青青把自己的头发向后撩拨，带着极其自傲的语气介绍陆瑟和她的新耳朵认识。 “看到了没？我在圣诞节当天就预约了手术，现在终于恢复过来了！” 焦青青在平安夜伤到了脚，但陆瑟明白她指的是其它手术。 有一种手术叫作“精灵耳整形”，手术过程中会把耳尖部分的软骨去掉，使本来圆弧的形状变得有角度，再从耳廓中取出一些软骨加在耳尖上塑形。 焦青青的耳朵显然是经过了精灵耳整形啊！ 不管是《魔兽世界》还是《指环王》，里面精灵王子和精灵公主的尖耳朵都令人印象深刻，导致现实中也有人为了追求前卫而去整形。 意识到陆瑟已经发现了改变所在，焦青青动了动耳朵来强调手术成果。还别说，视觉效果是够前卫的。 虽然没有游戏中那么夸张（《魔兽世界》中暗夜精灵的耳朵一直被父母辈戏称为驴耳朵），但已经有了影视剧中饰演精灵演员的化妆效果。 差别在于，精灵耳整形是永久性整形手术，想要恢复原本形状的话，需要进行逆向手术。 意识到焦青青是在平安夜受了打击才去整形，陆瑟感到很生气——比他预估的还要生气。 “你又擅自进行肉体改造……这是自暴自弃你知道吗？“ 焦青青对陆瑟的反应很吃惊。 “有那么夸张吗？而且这是我自己的身体，我想怎么改造都我说了算！陆瑟你倒是说说看，我的精灵耳是不是很配头发和眼睛的颜色？” 实话讲，青绿头发+粉色美瞳+精灵耳，确实让焦青青看上去更像二次元人物，在青姿学园里可识别度爆表，可陆瑟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和你很配”的。 “下不为例了，比起改造你的肉体，你更需要改造的是你的心灵！禁止再做类似手术，否则我连话也不跟你说！” 抛下这句蕴含火气的警告之后，陆瑟气呼呼地走进了教学楼，留下焦青青一个人在冷风中。 “哼，换成别人跟青青姐这么说话，早就用棒球棍打骨折了！” 焦青青郁闷了一会，周围很多来上课的学生从她两旁走过，见她面色不善都不敢招惹她。 几分钟之后焦青青脸上却阴云尽散，露出了阳光。 “陆瑟这么生气，说明他还是在乎我的！林琴没创意把头发留长模仿我幼儿园时的形象，我可不会模仿任何人，我在陆瑟眼里必须是独一无二的！” 恰好冬妮海依从旁边走过，她看见一周没来学校的室友焦青青突然出现，本打算上去关心两句，却又看到同学们纷纷向焦青青两旁躲避，不知道焦青青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喂，马上就要上课了，你不进教学楼，挡在这里是什么意思？诶你耳朵怎么了！？” 焦青青完全打不过冬妮海依，见对方过来心里有点胆突儿，但是一提到耳朵她得意地掐起了腰。 “发现了吧？是不是很厉害很不一样？有没有很羡慕很嫉妒呢？” 冬妮海依双眼中闪过一瞬的惊惧。 “难道是……难道我以前揪你耳朵造成的残疾吗？已经畸形成这个样子了？好严重……会不会要我赔钱？” 冬妮海依那不像装出来的抱歉样子可把焦青青给气坏了。 “什么叫揪耳朵造成的残疾？这是时髦、时髦你懂吗！” 冬妮海依这才舒了一口气，猛然一巴掌拍在焦青青背后，把焦青青拍了个趔趄，不得已连上好几级台阶。 “吓死我了！刚才我还在想要去哪里打工来赚你耳朵畸形的医药费呢！原来不是我弄的啊！你是做了松鼠耳整形手术吗？” “哪里像松鼠了？明明是精灵耳！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女人” 冬妮海依下意识想要揪焦青青的耳朵，但是又有点担心。 “你这个松鼠精耳朵整形后是不是很脆弱？不会一碰就掉下来吧？” 焦青青眼珠一转，道：“总之你以后不能再随便动我了，我身上好多零件都是整形过的，你对我使用暴力的话可能会掉下来，到时候你打一辈子工也还不上……” 这时上课铃响了，冬妮海依不由分说，像大动物叼起幼仔一般，单手把焦青青夹在腋下，自顾自地向教学楼里搬运。 “你到底哪里整过形以后再说，现在上课要紧！别以为你把耳朵弄尖了我就不收拾你了……顶多以后不揪你耳朵了！” 【643】企鹅咖啡厅 焦青青耳朵整形事件在学校里引起了讨论，隐隐盖过了陆瑟抑郁上吊的传闻。 “你们听说了吗？高二（7）班的焦青青，就是那个有名的彩虹小马，把耳朵整形成尖尖的好像精灵的样子了！” “诶？她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已经够与众不同了，现在连耳朵也要改造得更出风头吗？下一步改造哪里？不会是想给自己装上尾巴吧？” 包兴不愧为陆瑟的发小，相对别人来说，关心陆瑟的脖子多于关心焦青青的耳朵。 “陆瑟，你在南极都没有抑郁自杀，为什么反倒在海南要上吊啊？难道是因为没有我在身边的缘故吗？” “……” “你不反驳就是真的咯？原来我在你心中的位置这么重要！放心吧，万一你死了，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小佳的！” 讲台上物理老师正在写板书，陆瑟在座位上回头，给了包兴一个看智障的眼神。 “诶？陆瑟难道你不相信我能照顾好小佳吗？我可是比你想象得负责任得多！不瞒你说，你去海南的这段时间我在曹导演那里找了份兼职，主要工作是给充气娃娃吹气，不但能锻炼肺活量，还能赚零花钱给小佳买礼物哩！” 陆瑟活跃的脑细胞不由得开始想象包兴和充气娃娃之间的糟糕体位。 “知道你买礼物的钱是用如此猥琐的姿势赚来的，小佳才不会接受你送的礼物呢！另外小佳哪次想要礼物不是直接冲我要？” 在陆瑟右侧，一如既往来代替林琴上学的阿雪瞟了他一眼。 “在海南被林琴小姐逼得差点上吊，居然回来以后这么快就能和包兴谈笑风生……我要是你早就羞愧自尽了！” 经历了焦青青的五彩斑斓洗礼之后，阿雪的黑头发、黑眼睛乃至黑丝袜都让陆瑟顺眼许多。 阿雪的黑长直是假发没错，但从外表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违和，事实上她只要花时间把头发留长就不需要再戴假发了， 但自我认知是“特工”的她还是希望保留更方便活动的短发。 “哼，一城一地的得失哪轮得到自尽的程度？因为失误感到羞愧是愚人的做法，当我得到最终胜利的时候，所有的错误都将变成有计划的正确；当你们最终失败的时候，所有正确都将变成有计划的错误。” 包兴从旁帮腔：“没错！这话应该是白岩松说的！陆瑟绝不可能羞愧自尽，他脸皮贼厚！” 说着顺手拍了下陆瑟后背，发出“噗”的一声，这一下没控制好力气用大了，疼得陆瑟直皱眉。 阿雪却仿佛从中观察到了什么，在记课堂笔记的同时嘴角微微翘起，表情里得意掺杂着兴奋，然而倏忽之间脸颊又浮现一层红晕。 “果然像林琴小姐说的一样，陆瑟的【终极报复程序】并不是天衣无缝的，只要假装跟他关系好……” ※※※ 在课间休息时，陆瑟多次看见有三五成群的外班女生，指着他的方向叽叽喳喳。 “是在讨论我抑郁自杀的事吗？我才懒得把读唇术浪费在这些八婆身上，干脆视而不见，视而不见！十三级智能生物没理由成为校园霸凌的目标！” 一直采取无视态度的陆瑟直到中午也和大家相安无事。哪怕是十三级智能生物也会肚子饿的，中午在食堂吃过饭以后，陆瑟在操场上散步，感到气温和早晨相比有大幅下降。 “说话开始有哈气了啊……难道要下雪？刚从海南那么温暖的地方回来，马上就能见到雪还真有那么点超现实感啊。” 天气一冷便有点想喝热饮，回寝室去diy热巧克力怪麻烦的，不如去校内咖啡厅解决。 “林琴总是躲在女生寝室不出来，没法直接报复她，只能报复她在意的妹妹们了！阿雪是咖啡厅的常驻女待应生，顺路去调教一下，经济实惠！” 从大图书馆拐过弯角，陆瑟发现视线前方的咖啡厅跟记忆中有些不一样了。 哪、哪来的霓虹灯企鹅！？恶意卖萌不断向顾客比心的南极流氓为什么会出现在咖啡厅的招牌上！？ 而且校园咖啡厅的“校园”两字怎么变了？谁允许你们改成“爱心企鹅”咖啡厅的！ 企鹅是世界上最邪恶的生物，它们哪来的爱心！如果企鹅有爱心的话异形女王就是贤妻良母！ 咖啡厅门口有两个女生小声议论：“听说陆瑟非常讨厌企鹅，现在爱心企鹅女仆咖啡店开业了，他怎么没啥特别反应呢？” 哈？原来你们叽叽喳喳讨论的不是我抑郁自杀的事，是企鹅咖啡厅的事吗！ 1月份的冬山市以阴天为主，霓虹企鹅在中午开启也不至于被阳光晒得无用武之地，企鹅那调皮的眼神仿佛和陆瑟作对一样闪个不停。 陆瑟忍住捡起石头砸招牌的冲动，进出咖啡厅的除了学生以外还有租用青姿学园校区的影视剧组人员，当着这么多人可不能失态。 “诶？这不是陆瑟小兄弟吗？跟我进去喝杯咖啡，我请客！” 陆瑟来不及拒绝，就被突然出现的曹导演拉进了门。 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好后，到桌边来服务的女待应生不是阿雪也不是高三学姐，却是穿着女仆装的林怜。 “欢迎光临！我之前还在想陆瑟同学什么时候会来呢！” 林怜轻飘飘的声音配合女仆装的蕾丝花边，让她像个移动的奶油蛋糕。 “姐姐说服校长把这里改造成了【爱心企鹅】女仆咖啡厅，顾客一下子变得特别多，果然是因为女仆的服装配色跟企鹅是一样的吧！” 不，跟企鹅一毛钱关系也没有，男人们都是为了看女仆才来的，你们把店名改成“毛毛虫咖啡厅”，他们一样会趋之若鹜。 在林怜身后，有个陆瑟不认识的女孩端着托盘走过，仿佛cosplay爱好者对自己身上的女仆装很满意的样子。 “新的咖啡厅有姐姐注资，所有来打工的女生都能得到一件量身定做的制服，还可以把薪水捐给慈善组织，非常有意义很受欢迎！” 不用问，林怜肯定把薪水捐出去了，她这么单纯，恐怕林琴使唤她干什么都不用花一分钱。 【644】猥琐盟友 曹导演点了两杯磨铁咖啡、两份蛋挞，林怜记在点菜板上去吧台下单了。 现如今许多餐饮场所都使用电子点菜器，这里仍然使用纸笔记录的点菜板，颇有一种怀旧的美感。 “哈哈哈陆瑟贤弟，我很早就看出你是干大事的人，近来听说你和林琴正在进行校园赌局，不如让我也来掺合一腿吧！” “容我拒绝，”陆瑟几乎立刻回答，“我和林琴的赌局，要求双方只能雇佣青姿学园的学生或者教职员工，也只能从学生、教职员工、学生家长那里赚钱。” “曹导演你并不在范围之内，如果我允许你参与进来，会违反规则不战自败的。” 曹导演正了正头顶上证明其身份的导演帽，咕哝道： “我儿子以前在青姿学园上过学，我至少是前学生家长哩！诶？前学生家长不行吗？那咱们也可以采取不融资的合作方式，共享情报和便利也很不错啊！” 陆瑟突然想起了包兴的事，问：“包兴利用业余时间吹充气娃娃，就是曹导演你提供的工作吧？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便利’？” 这时林怜把咖啡送了过来。 “两位对不起，中午客人很多，蛋挞还要再等一会。” 不少男顾客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林怜的丰满上围，林怜送餐时却死死盯住每桌的桌号。 ——她有脸盲症，不记住桌号的话绝对会送错餐桌。 曹导演喝了一口咖啡，脸上露出了满足与淫贱同在的表情。 “哎呀呀，包兴的那个兼职，只是我投资的欢乐谷成人用品店正好有这个需要而已，还能锻炼肺活量何乐而不为？” “我呢，想和陆瑟君的合作是全方位的，在赌局之外合作也能让咱俩得到好处，对赌局本身也没有害处嘛！” 陆瑟喝了一口磨铁感觉甜度不够，他这种脑力工作者对糖分的需求比普通人大，这样下去早晚得糖尿病。 “曹导演又不是日本人，干嘛在我的名字后面加‘君’字？” “哈哈因为我早年在日本拍过多年a片嘛！总之你意下如何？” 曹导演这句话声音有点大，屏风后面有两个“金杨亲卫队”的女生听到了，不由得指指点点，误以为曹导演要拉拢陆瑟当av男优。 “交流情报倒没坏处。”陆瑟向咖啡里加了一枚方糖搅拌起来，“林琴为了获得校园咖啡厅的经营权，投资了多少钱，曹导演你知道吗？” 见陆瑟松口，曹导演兴奋道：“这瞒不住我，林琴为了说服校长，进行重装修和给员工订制服装，总共花了100万！可不少呢！” 陆瑟把双手支成帐篷形，自言自语： “这样林琴的公司账面只剩下500万了，相比之下我还有940万……林琴不愧是林氏集团的大小姐，花钱如流水啊！” 曹导演仿佛想到了什么，问：“林琴投资咖啡厅，雇员的确是青姿学园的学生和教职员工，但是顾客不完全满足赌局条件吧？” “咖啡厅是青姿学园为数不多对外营业的地方。”陆瑟解释，“学生和教职员工使用校园卡付账，其他人使用现金，林琴只要在入账时将两者区分开，就不算违规。” 正说着，忽然见到窗外飘起了雪花，初时很小，不一会竟变成了充塞天地的鹅毛大雪。 “下雪了啊！” 一些咖啡厅里的学生骚动了起来。 “下午的体育课是不是不用上了？” “学校真可恶，要是允许带智能手机的话，正好可以拍下雪景发微博呢！” 这时林怜接到了妈妈发过来的短信【下雪走路要小心】，虽然不知道妈妈操控的b-13被拆毁后人躲在哪里，但心中仍然是暖暖的。 陆瑟这一桌的蛋挞恰巧好了，林怜还没放下1.4寸屏的非智能机，放有蛋挞的托盘就递到了她手边。 林怜也没多想，为了提高效率，直接就把手机塞到了女仆装的胸口，随后双手接过托盘。递托盘给林怜的高三打工学姐有点尴尬，又不好明说。 放到胸前是手机的最短移动路径是没错啦！但身为修女兼校花，可不可以别拿那里当做方便口袋使用啊！你又不是袋鼠！ 没办法，林怜虽然会常常自责说“上帝啊都是我的错”，但极少感到羞涩，也就是没有耻感只有罪感。 于是乎，一些小物件情急之下找不到安放位置，哺乳动物的优势便凸显出来，不管是手机、文具袋、直尺、手电筒都来者不拒。 林怜把蛋挞送到陆瑟和曹导演所在的7号桌，返回前台却忘了自己把手机放在哪里，摸了半天才发现陷在肉里。 林怜那蠢萌的样子吸引陆瑟也多看了两眼，曹导演带着一副“同道中人”的表情呵呵笑道： “陆瑟贤弟，我跟你共享情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这边呢，参与导演的电影《魔鼎传奇之破茧而出》刚刚杀青，新工作是一部剧集《超能班主任》，会在青姿学园多处取景，也会雇很多群众演员，希望你多多支持啊！” 陆瑟一翻白眼，心想南宫老师那样的班主任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也称不上“超能”，“低能”还差不多，《超能班主任》这剧集还真是找错了拍摄场地。 “这片子的特效团队找好了吗？”陆瑟灵机一动问道，“我旗下的科技社有一定的特效制作能力，虽然跟好莱坞差距不小，倒也不次于国内的五毛特效。你感兴趣咱们以后详谈，虽然科技社这项收入不能计入赌局，但也算以战养战，顺便让何校长看看科技社的本事！” “正合我意！”曹导演拍桌笑道，“不瞒你说，林氏集团正在为漫改作品《爱到尽头》海选女演员，也要凑热闹来青姿学园取景，甚至还要在林琴的话剧社找人演配角呢！咱们可不能让他们抢了风头！” 曹导演动不动就使用“咱们”这个词，陆瑟心里明白这是想拉近距离，在《如何给妹子洗脑》里也提到过的心理学小窍门。 哼哼，无利不上的曹导演跟我这么主动，无非是他太过猥琐无法跟林琴合作罢了。没关系，在互相利用中我也吃不了什么亏，顶多在曹导演没有利用价值后，把他像破抹布一样丢掉就好了…… 于是陆瑟跟曹导演达成了初步合作协议，外面的大雪让陆瑟想起了南极的天气，喝完咖啡后他向曹导演告辞要去雪中散步。 陆瑟没走多一会曹导演就原形毕露，向一位女仆待应生问道：“你们的咖啡是用什么滤布做的？能不能把法兰绒的滤布拆掉换成丝袜？我想喝带有少女足香味的咖啡！” 后来，貌似是被女仆用托盘给打了。 【645】雪球遭遇战 都说人心不古，世风日下，陆瑟在大雪纷飞中散步，不知不觉来到平时人迹罕至的僻静小树林，却发现有女演员在这里拍摄泳装写真。 穿着紧身泳衣满脸微笑站在雪地上，还赤着脚，搔首弄姿改换了十七、八个pose，闪光灯一阵乱响后，终于结束拍摄，成功给冻哭了。 除了女演员之外，拍摄团队还有另外两个人，他们一发现陆瑟，卷着拍摄器材和女演员调头便跑。 陆瑟并没有去追，托着下巴站在原地笑了笑。 “何校长答应摄制组租用学校场地，初衷只是为了平衡预算，绝对不会答应他们偷偷干这种事的，如果我威胁要向何校长举报，应该能勒索出一些银子……” “不过看他们这么猥琐，多半是曹导演的手下，我大慈大悲放他们一马吧！” 有句古诗叫“燕山雪花大如席”，冬山市的雪花虽然没那么夸张，但堆堆叠叠下了许久，脚下的积雪渐渐有了1寸来厚。 抬眼望去整个校园一片银装素裹，虽然雪粉漫天，能见度比起上午反而更差，但雪花凝结时带走了空气中的灰尘，让环境变得冷冽而干净。 “啊啊啊啊~~~~~感觉智商涌上来了！” 陆瑟的智商跟气温成反比，在海南时他经常感到思路枯竭，完全比不了在南极时心思电闪。 这场雪相当于给了陆瑟智力提升buff，然而正当他打算酝酿几个阴谋诡计时—— “啪！”一个雪球打到了他的后脖领子里，因为体温而融化的雪水让十三级智能生物打了一个冷战。 “竟敢打扰我的思路，看我不把你……” 陆瑟凶神恶煞地转过头去，却发现团雪球正打算再次扔过来的人是自己的妹妹小佳。 “虽、虽然很生气，但是小佳这么可爱，我作为哥哥只好原谅她啦……” 小佳戴了一双毛线手套，团着雪球，稍微有些提心吊胆地这么说道。 “别扮演我内心活动的旁白！而且我才没有那么想！” 陆瑟从地上拾起一团雪，二话不说就瞄准了妹妹，小佳知道哥哥在南极练出了丢雪球神功，不想成为活靶子的她转身就跑。 小佳跑步速度奇快，很快就跑出了小树林，陆瑟拿着雪球紧追不舍。 “你给我站住！向我发起打雪仗挑战，吃错药了吧你！在南极你就没赢过我！” 追到操场上的开阔地，小佳没有了遮蔽，被陆瑟一个雪球砸在左肩，失去平衡摔进了雪里。 “可恶的哥哥，居然还是丢得这么准！就知道欺负人家！” 沾着满脸雪粉抬起头来，小佳的滑稽样简直成了小号的圣诞老人。 小佳跌倒的地方正好在大榕树和校园超市之间，算是学生密度比较大的位置。有些人不知道或者没看清倒地的是谁，还以为陆瑟丢雪球的对象是个跟他没关系的初中女生。 “诶？这高中生怎么这样？欺负初中女生算什么本事啊！” “这不是传说中得了忧郁症的陆瑟吗？你得了忧郁症也不能打初中女生散心吧！” “替天行道！咱们也丢他雪球！” 一些人是没搞清楚状况，另一些人则是金杨亲卫队的成员诚心针对陆瑟，于是雪球铺天盖地飞了过去，陆瑟赶忙躲到大榕树后面才没有被击中。 事情变成这样完全出乎小佳预料，她晃晃悠悠站起来，勉强挤出微笑摆着手解释道：“大家误会了，是我和哥哥闹着玩而已……哎呦！” 一个雪球不偏不斜打在小佳鼻子上，弄得她眼冒金星，这下子她可火了。 “你们不听解释是吧？那我就变成跟我哥哥一伙的！看我们兄妹俩打死你们！” 小佳运起凌波微步，左躲右闪也跑到大榕树后面，对陆瑟说：“我来团雪球，哥哥你使出绝招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言下之意对陆瑟丢雪球的本事非常信任，觉得陆瑟一个人打对面的十几个人没有问题。 “说到底变成这样还不是你害的……”陆瑟不太情愿地接过妹妹递过来的两个雪球，先后丢中对面的两个男生，并且利用大榕树作掩护躲过反击。 恰好包兴从超市买零食出来，看见陆瑟遭冤枉一开始还幸灾乐祸，没想到转瞬之间小佳也挨了打，这下他可不能再旁观下去了。 “喂喂喂小佳这么可爱你们也打，还有没有王法了！？陆瑟你不要着急，我包兴向来为朋友两肋插刀，我来帮你！” 说完就拎着塑料袋加入了陆瑟阵营，然而大榕树掩护不了三个人，他肤色又黑，在雪天里目标太明显，不一会就挨了4个雪球。 “我擦你们真狠……我擦打哪里呢！” 安芷从图书馆出来正打算回主教学楼，却远远看见有三个人被堵在大榕树后面遭受雪球攻击，再仔细一看，其中分明就有陆瑟学长。 打雪仗这种户外活动，安芷身体虚弱又内向，自从记事起就没参与过，但此时此刻心中却涌出了一股热浪。 ——虽然我走过去一样是敌众我寡，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学长孤军奋战！ 打定主意后，安芷抱着手写板直走过去。她目标较小，雪球虽然擦过她的发梢，将雪粉溅在她的眼镜上，却没有直接击中她的身体。 【学长，我帮你团雪球。】 用手写板出示以上宣言之后，安芷弯腰团起雪球，没戴手套的她不顾两手冰凉，缓慢但坚定地向陆瑟贡献着一个个雪球。 “辛苦你了，不用太认真，当成一场游戏就好。” 陆瑟笑着接过雪球朝对面打去，金杨亲卫队的姜娜挨了一下，正中额头，她虽然是排球赛前社长，论起丢雪球的本事，却跟陆瑟没法比。 “该死的家伙！快团雪球给我！！” 对面的主力是金杨亲卫队，再加上一些凑热闹的学生，少说有二三十人，陆瑟虽然有丢雪球专精，却也只能陷于被动偶尔还击。 “诶？陆瑟我正找你呢你为什么被围攻？我来帮你！” 说话的是焦青青，她从包兴手里夺过一枚雪球，双手二次压实，以垒球投手的姿势丢了过去，击中姜娜膝盖，疼得对方直骂娘。 不愧是前任不良少女团体大姐头，打个雪仗也超社会的。 “你耳朵刚动过整形手术，别勉强自己，我们几个也输不了的！” 陆瑟虽然没有闲暇往后看，但用眼角余光也能发现彩虹小马的加入——那颜色组合没有别人了。 “哈，难道是为我担心吗？陆瑟你担心我就直接说出来干嘛扭扭捏捏的？我可没那么娇气，连这个叫安芷的战五渣都坚持在这儿，我有什么理由撤退？” 安芷被称作战五渣也没什么明显反应，她体力不足，光是连续团雪球递给陆瑟，就已经占据全部精力脸色苍白了。 不光陆瑟这边有增援，法国小厨哥维克多从校园超市买调料出来，看见陆瑟遭到围攻，心花怒放。 “活该！你小子就是人人得而煮之！在南极的时候你就老用雪球丢我，看我不狠狠报复你！” 其实陆瑟和曹导演在咖啡厅的时候，他们点的蛋挞就是维克多做的，但维克多有厨师的荣耀感不肯用厨艺害人，心里憋了一肚子火，现在正好释放出来。 陆瑟皱了皱眉，他接过安芷的下一个雪球时，感到安芷的手指已经冰的吓人。 “安芷，团雪球的事情你先停一会，现在发短信叫人来帮忙！周围这么嘈杂讲电话估计也讲不清楚，你发短信的速度最快，就交给你了！” 安芷停下几乎没有知觉的手，喘了好几口气才聚集好讲话的气力。 “发、发短信给谁？是发给冬妮海依姐姐吗？” 冬妮海依见义勇为救过安芷好几次，在安芷心里绝对是值得信任的救援人选。 陆瑟却边躲边打出两个雪球，向后喊道：“先发短信给我们班班主任南宫老师！短信内容就写，7班班主任甄世强牵头欺负我们1班！先编辑内容，电话号码我稍后告诉你！” 对面的人群中根本就没有甄世强，可包兴听了连连点头，称赞道：“好主意！南宫老师就看不惯甄世强，听说是他牵头肯定会把咱们班的生力军都派来！诶诶青青你干嘛老抢我的雪球？我好久没投出去一个了！” 【646】双方增援 安芷把手指塞到锁骨附近取暖，冰冷的触感让双麻花辫少女紧闭了双眼，几分钟后才恢复了点击手机键盘的灵活度。 【7班班主任甄世强，带领学生用雪球围攻少量1班学生，希望南宫老师速派援兵……】 求救短信还没有发出去，一个身材矮小的男生忽然加入了己方战团。 陆瑟、安芷都戴眼镜，但是跟这个小个子男生的厚镜片相比都要逊色一筹，恐怕只有学霸项尚才能匹敌。 虽然戴着二战飞行员一样的厚眼镜，这人行动起来却风驰电掣敏捷无比，双足踏在积雪上如履平地。 “鲁贝贝你过来干什么？我和哥哥不需要你！” “嘿，小佳你别这么说哇！我是陆总的员工又是你的同学，有责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陆总你说是不是？” 鲁贝贝作为内衣大盗二代目身手了得，虽然长处在于飞檐走壁而不是投掷飞行道具，毕竟是练家子，依靠小体型优势还能躲过不少雪球，输出不次于包兴。 陆瑟回身接小佳雪球时发现鲁贝贝十分卖力，心道：平安夜拿鲁贝贝当了【逆伟哥】试验品，当时他万念俱灰了无生趣，现在明显是自然恢复了呢。 所以又恢复成喜欢嗅女生汗味的变态，哪怕是在冰天雪地中也想体验到被女性荷尔蒙环绕的感觉吗！ “哈？居然敢这么欺负我们1班？boss你不要怕，南宫老师派我来帮你了！” 安芷将短信发出去不久，正在食堂里吃饭的南宫梦就气炸了肺，让邻桌吃饭的体委泰龙先去迎敌，自己开始联系其他同学。 泰龙不是自己来的，屁股后面还跟了两个小弟，三人也不多说，弯腰团起雪球朝对面抛去，虽然抛得没有陆瑟准，倒也足壮声势。 “哈哈哈，丢死你们！叫你们敢惹青青姐！” 见己方势力越来越大，焦青青越战越勇，忽然她动作一滞，被对面的雪球打中了小腹。 陆瑟不用回头，光听声音，便判断出肯定是冬妮海依来了，不然焦青青不至于吓得手足无措。 冬妮海依揉着肩膀笑道：“听南宫老师说这里打起来了，这种好事怎么能少了我呢？” 话未说完，挥手将一枚打向她面门的雪球拨开，力道之大，登时让雪球四分五裂。 接着看向惊魂未定的焦青青，说：“你愣着干什么？我又不是来收拾你的！赶快扔雪球啊！” 焦青青这才重新回到战斗状态，不过她见到冬妮海依抛雪球的动作大开大合，担心自己被误伤，把站位往远处挪了50厘米。 虽然这样一来会让半个身体暴露在大榕树外面，但相比于对面的雪球，冬妮海依的误伤破坏力要可怕多了。 冬妮海依身高185，在己方队伍里仅次于188的泰龙，他们两个团起的雪球又大又厚实，丢到对面去虎虎生风特别吓人，可惜不是太有准头。 陆瑟先是一雪球砸在维克多的下巴上，然后回头对冬妮海依说：“不要把雪球团得太大！反而会影响飞行性能的！团得像我这么大就可以！” 冬妮海依抻长脖子，踏前半步去看陆瑟怀中的雪球，她比陆瑟高，用这个姿势会不经意地用胸部蹭到陆瑟的肩膀。只是冬天大家穿得都比较厚，战况又紧急她没有介意。 “好冷，好冷啊！” 旁边的包兴用脸捂手，耳朵上都结了冰晶。 “陆瑟你在南极还真没白呆，我手冻的都不行了，你居然还没事！” 冬妮海依灵机一动：“听我师傅说，藏传佛教有一门叫‘拙火定’的功夫，练成了冬天就不怕冷了，可惜我不会！” 包兴把已经冻歪的脸扭过来：“嘬火腚？听起来很糟糕的样子呀……怎么让我想起人体蜈蚣来了？” 泰龙和冬妮海依目标大，比起打中别人，自己被打中的概率要更高，反倒是鲁贝贝辗转腾挪，猫蹿狗闪，很少中弹还保持了不错的输出。 冬妮海依敏锐地感受到了鲁贝贝的武术家气息，然而战况激烈，不是深究的时候。 “冬妮姐你身上怎么这么多雪？别给陆瑟挡枪啊！” 冬妮海依三迷妹——玲玲、楠楠和小梅一拥而上，护在冬妮海依左右，七手八脚团起雪球扔向对面。 “我这不是给boss挡枪，”冬妮海依解释道，“是雪球打在身上也不疼，我懒得躲……你们小心点啊！” 三迷妹加入之后，陆瑟一方总共有了13人，劣势大大扭转，飞在半空的雪球成倍增长。 姜娜和金杨亲卫队其他成员也没闲着，很快从食堂二楼找来了金世杰和杨刃，顺带还有狗仔队兄弟丁春、丁秋。 金世杰从室内来到户外有点冻手，他没太仔细看陆瑟的阵营里都有谁，先呼出哈气暖着手，说： “丁春、丁秋，你们俩不用跟着丢雪球，只要负责拍下我丢雪球的帅气照片就行了，视频也多录几段！” 丁氏兄弟高同步率地摸了摸脖子下面挂的相机，立正敬礼道：“保证完成任务！” 青姿学园禁止学生使用智能手机，丁春、丁秋是摄影社团成员才特许携带相机，除了他们以外几乎没有学生能拍照。 于是丁春、丁秋两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分别站到己方队伍的两端，这样既方便摄像取景，又能尽量避免成为雪球的目标。 金世杰、杨刃到场后，金杨亲卫队士气大振，一大批雪球腾空而起，陆瑟赶忙招呼大家暂避锋芒。 “往树后躲！来不及就蹲下！” 金世杰看到这一幕十分得意，他像模像样地接过姜娜团的一个雪球，先确定丁春、丁秋的镜头在哪里，摆好姿势刚要扔，却被焦青青一个雪球正中面门。 姜娜愤愤然冲着焦青青喊道：“金少爷可是你哥哥！你是7班成员却站在1班的队伍里，真是吃里扒外！” 焦青青哼了一声：“他姓金我姓焦，凭什么对他手下留情？刚才他全身都是破绽，不丢他丢谁！” 话音刚落，焦青青被一只又准又狠的雪球打中左腿，险些摔倒，她咬牙抬头去看，果然是旁边看不过的杨刃也加入了雪球大战。 “好哇！我连你们两个一起打！” 【647】以退为进 三、四十人在校园里打雪仗，还不是什么偏僻地点，而是出入频繁的超市和食堂门口，不可能不引起纪检部成员的注意。 第一个发现事态的是高二（5）班的一个女生，但是她比较呆，反射弧慢，好似旁观了许久才想起自己是纪检部的一份子。 “别打了！打雪仗是……违反校规的！” 其实她不确定校规里是否明文禁止打雪仗，冬山市近年来已经很少下特别大的雪了，去年的雪就很小，因而没发生过打雪仗的事件。 胳膊上戴风纪委员袖章的千叶理香，也不可能对校内发生的群体性事件视而不见。 “大家住手！这么优雅的雪天，静静赏雪不好吗？为什么要使用暴力！？” 看到本班班长陆瑟，以及外公的弟子维克多投雪球异常起劲，理香不由得痛心疾首。 拿出手机刚打算联系教导主任，却被一个人从后面按住了肩膀，回头一看，是班主任南宫老师竖起食指在唇边，向她做出“噤声”的手势。 “7班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了咱们1班半天，为了打赢，我把咱们班的两大野人泰龙和冬妮海依都派出去了，眼看要反败为胜，理香酱你现在叫停太偏心了吧！” “老师你能不能别像其他同学那样叫我理香酱？”理香还没干什么就有精疲力尽的感觉，“我不是偏心，是刚刚看到大家在打雪仗啊！” 南宫老师在一片混乱之中，之前的话算是半喊出来的，1班好多参加打雪仗的人都听见了。 “就算冬妮姐身体强壮一些，也不能说成是野人啊！”玲玲、楠楠和小梅，三迷妹齐声抗议。 班主任不但不阻止还在侧后方“助威”，陆瑟等人习以为常，安芷却联想起自己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严厉班主任，不胜唏嘘。 枪林弹雨之中，陆瑟回忆起了在南极朝企鹅丢雪球的日子，身体微微出汗的同时，思维也没有停止运转。 有好几个人都用雪球丢中了我，但【终极报复程序】并没有发动，这个程序到底是如何划定“玩耍”，和“伤害”之间的界线的呢？ 维克多在对面是急先锋，陆瑟好几次都将雪球糊在他的驴脸上，让他下巴上的梯形胡沾满了雪粒。 “混蛋！不要以为你们来了帮手就能赢了！加强火力！永不屈服！” 维克多的这句号召竟然咬字清晰，没有念歪一个字眼，让陆瑟都忍不住要夸他的汉语进步了，不过陆瑟还是边抛出雪球边嘲讽道： “你身为法国人居然有脸说永不屈服？你忘了在法语中有17个不同的单词可以用来表示‘投降’吗？” 食堂二楼，五人观察委员会的“带头大哥”，冬山市教育局副局长严尚宽，从窗口向下望着操场上的打雪仗场面。 “初冬就下这么大雪，对农民来说是好兆头啊！我小时候也跟同学们打过雪仗，真有点怀念呢。” 坐在严局长旁边的赵小娟老师点了点头。 “参与打雪仗能释放学生们的压力，只要不发展成斗殴，好处要大于坏处。” 五人观察小组里最有权势的两个人是如此态度，尹教授、庞大海和刘千鹏也不好再说什么。 刘千鹏和青姿学园私仇最重，他举起智能手机全程拍摄，盼望打雪仗演变成斗殴，他好存下能勒索当事人甚至何其美校长的黑材料。 镜头转回陆瑟身边，虽然本方战斗力良莠不齐，但是一来有大榕树作掩护，二来有陆瑟统一指挥，局势明显稳中向好。 金世杰又叫了一些7班的人来增援，也包括高二（8）班的精神日本人蔡登辉，因为跟陆瑟有仇所以主动加入，不过论起打雪仗来，没有人比陆瑟更专业。 敌人部队中真正有威胁力，投雪球稳、准、狠的家伙，还是要数冷面厨神杨刃。 焦青青被杨刃重点打击n次以后，战斗力大减，只能倚着大榕树时不时地丢两个有气无力的雪球过去，而且每次冒头都可能被针对。 泰龙则被杨刃丢的雪球迷住了眼睛，虽然可以硬挺着模糊视线胡乱攻击，然而空有声势不见实效，甚至误伤了包兴的后背两次。 “泰龙你注意点啊！我挨对面的雪球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误伤友军啊！我靠又来！？” 陆瑟这时看了看表，转头对包兴和其他人喊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撤退！” “撤退！？”跪在地上团雪球的小佳疑惑地抬起头来，甩开膀子大力丢雪球的冬妮海依也不干了。 “boss你开玩笑吧？形势刚刚对咱们有利！等我把杨刃也打灭火了对面就没有生力军了！” 陆瑟摆了摆手：“教导主任总该要出现了，现在撤退7班肯定会追过来，到时候咱们扮成受害者的样子，跟教导主任说是7班单方面找事，咱们只是逼不得已才小幅度反击——再正面硬刚也没有什么意义，反正也会被教导主任叫停的！” 正说着话，眼见教导主任黄柏发，带着纪检部的手下“王朝马汉”，从主教学楼的方向小跑过来了。 陆瑟顺势一挥手，道：“再不撤退更待何时？马上撤！” 从1班的角度更容易提前发现教导主任，何况陆瑟事先提醒了呢？在陆瑟的带领下，大家收束队伍，以大榕树为掩护垂直撤退。 陆瑟跑在前面拉了行动迟缓的安芷一把，小佳看在眼里愤愤不平道：“居然不管自己的妹妹！我是你们充话费送的吗！” 金世杰、姜娜、维克多等人打红了眼，见1班突然撤退，打了鸡血一样追了上来。 “站住！你们以为跑得了吗！” “跟我金世杰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无论如何也要多打陆瑟几下！” 杨刃比较冷静，站在原地没动，提醒道：“陆瑟那边明明有优势，他们现在逃跑，恐怕……” 金世杰不听他的，其他人也乱吼乱喊，丁春、丁秋已经高举相机打算拍下7班大获全胜的场面了。 “哈哈哈哈哗哗哗哗——！！” 激动万分就差大喊“兽人永不为奴”的7班，被侧面插进来的教导主任逮了个正着。 “你们！都给我住手！” “啪！” 一只不知是7班哪个衰人丢的雪球，不偏不斜打在黄柏发鼻子上，把黄柏发的圆框眼镜都打歪了。 “好哇！连我也敢打！你们统统给我写检查！！” 【648】到底是谁的责任？ 就像陆瑟事先吩咐的一样，1班同学（以及安芷、小佳、鲁贝贝、焦青青等）异口同声指认是7班先动的手，之所以会形成互丢雪球的局面属于被逼无奈。 “当然是真的！我和哥哥闹着玩的时候他们突然向我们出手！非常没人性！” “我为什么要参与？因为……因为我跟小佳是同学，看见小佳被丢雪球，我想起了‘少年强则国强’的古训，急不可耐地想做见义勇为好少年！” “哈？我是7班的学生为什么要帮着1班打？这是什么蠢问题！总之我不能看着陆瑟挨欺负就是了！” 【我刚从图书馆出来，就看见陆瑟学长和他妹妹被堵在大榕树那里打，我觉得是校园暴力。】 众口一词，再加上黄柏发挨了7班的雪球，眼看他就要做出不利于7班的裁定，杨刃这时走出来道： “黄主任，我听到的事实是，有人看见陆瑟朝小佳丢雪球，以为陆瑟在欺负初中生才义愤填膺，最后演变成双方大战有误会的成分……1班在里面也不是绝对无辜的。” 黄柏发询问更早到场的纪检部呆女生和千叶理香，呆女生说不清楚原委（要是能说清楚也不管她叫呆女生了），理香因为没有看到最早的情况，南宫老师还在一旁拼命使眼色，只好违心用“我也不知道详细情况”来敷衍。 陆瑟这时拍了拍两肩上的雪（这是他趁黄柏发不注意，自己抹到肩膀上扮惨的），上前道： “黄主任，我们双方肯定都只会提供对自己有利的证据，都说有图有真相，不如你检查一下丁春、丁秋兄弟俩的相机，他们是7班的人，如果来自7班的证据反而证明的我的话，应该就是事实真相了吧？” 姜娜气哼哼指着陆瑟道：“什么事实真相！你自己把肩膀上弄得都是雪装成是受害者，以为别人没看见吗？” 陆瑟双手一摊，笑道：“我本来就是受害者，想证明我说的不是事实，就拿出照片证据啊！” 黄柏发出现在操场上以后，丁春、丁秋没敢再用相机，陆瑟看得很清楚，其他学生没有智能手机，不用提防。 在黄柏发的要求下，丁春、丁秋取出相机内存卡，放入图书馆投影机里，一张张打雪仗的照片登时出现在大家面前。 金世杰信心满满觉得最后能评个责任各半，杨刃却始终沉着脸。 “哈哈，我一早就让丁春、丁秋拍照片，里面肯定有不利于陆瑟他们的证据！陆瑟黑客水平再高，也不可能赤手空拳黑掉未联网的照相机吧？杨刃你怎么看？” 杨刃不答话，只是用眼神指了指放映屏幕。 金世杰继续看下去，3、5张照片的时候还能保持笑容，到了40来张，以及两段视频之后，他也露出了被蜜蜂蜇到一样的表情。 “喂！丁春丁秋你们俩都是怎么拍的！里面怎么全是咱们班丢雪球的照片？陆瑟他们丢雪球的照片呢！” 如果不是教导主任在场，金世杰就要冲上去揪住丁氏兄弟的脖领子了，可丁春、丁秋也很委屈： “金少爷，不是你吩咐我们要拍下你的英姿吗？既然是要发布在公众平台上的，肯定是你帅气、霸道的照片……我们拍陆瑟干什么呢？” “是呀是呀，而且我们站在7班这边，距离1班比较远，肯定是拍咱们班的细节更清楚啊！” 查了超过80张照片之后，黄柏发烦了，拍着手中的黄色教尺，望向7班群众，道： “翻来覆去都是你们进攻的照片，脸上还带着笑，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姜娜气得直皱眉：“这是摄影师取景的问题！我们也挨了不少雪球，我的左眼现在还疼呢！” “那，怎么相机里没有你们挨打的照片？” 姜娜哑口无言，丁春、丁秋在底下小声嘀咕道：“金少爷想要他出风头的照片，咱们的照片大多是一开始照的，后来局势不乐观，光寻思自己不挨打就很费劲了，哪还有功夫去拍照片啊！” 有了物证，所有参加打雪仗的7班成员（以及被相机拍下的外班援军）都被罚写800字检讨书，1班这边，只有陆瑟作为班长象征性地被罚写检讨，其他人口头警告了事。 “哈哈哈哈，痛快！咱们1班在考试成绩上压7班一头，打雪仗他们也甭想打过我们！” 南宫老师对于战果十分满意，在接下来的英语课上，重点夸奖了陆瑟还有冬妮海依、泰龙的“野人组合”。 “以后要继续对7班保持优胜！为了表扬大家，今天放学以后，每个人都可以去我的寝室领一支冰激凌回去！” “为什么是冰激凌啊？大冬天的不是应该发奶茶、咖啡、热巧克力什么的吗？” 楠楠第一个发出疑问。 南宫老师挠了挠脑后的头发，尴尬笑道：“昨天我看见外面有冰激凌大甩卖，贪便宜就买了一箱……不赶快分出去的话，冰箱里就放不下其他东西了！” ※※※ 与此同时，在高二（7）班的教室里，班主任甄世强中午去校外吃了顿饭，没想到回来以后，本班学生遭遇了打雪仗吃亏，又被罚写检讨的事情。 “我觉得全怪焦青青！”姜娜捶着书桌，仿佛书桌就是焦青青或者陆瑟的化身。 “如果不是焦青青叛变投敌，跑到1班那边去，我们就不用看金世杰的面子避免伤到她，胜负也早就分出来了！” 姜娜本来想顺口叫成“金少爷”，不过考虑到是在课堂上，还是叫了金世杰的全名。 焦青青在7班教室里的位置空着，据说是回到寝室休息去了，她之所以能来青姿学园是因为青姿教育集团想从金洋那里拿地，属于另一种意义上的“交换生”，甄世强也不敢深管。 “嗯哼，总之这次事发突然，最后吃了亏也不能怪到某个同学的头上……虽然1班占了便宜，南宫梦那女人在办公室里洋洋得意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但是学生的本质工作还是学习！本月月底就要考试了，算起来只差25天，同学们一定要在期末考试中赢过1班，报一箭之仇啊！” 金世杰想要赶快扯开焦青青是万恶之源的话题，赶忙踩上了班主任提供的台阶。 “不错，不错，这段时间稍微需要在功课上用点功了，大家互相帮助一下，考出高分也很简单嘛！杨刃，你说是不是？” 在这次打雪仗中，唯独杨刃没有特别给金世杰面子，焦青青身上挨的几个暴击雪球都是杨刃丢的。 以“王者再屌也带不动青铜”的眼神看了看金世杰，杨刃哼道：“世杰你也好好复习吧，这次期末考试我是不会给你抄的！” 【649】漏洞与试验 和7班班主任甄世强一样，南宫老师也在1班强调了1月30日的期末考试。 “今天是1月5号，距离期末考试只有三个星期了同学们！你们是不是忘了老师我跟7班班主任有约定，截止到高二学期结束，哪一班获得的荣誉多，另一个班的班主任不但要下跪认错，还要送锦旗给对方，承认自己是自不量力的卑鄙小人啊！” 南宫老师义正言辞不亚于在宣传全民抗战，底下的同学却大多是囧的表情。 “老师，哪一个班获得的荣誉多……荣誉这东西不是很好量化吧？” “而且老师和7班班主任的约定要等我们升入高三才会生效，现在还只是高二上学期期末考试啊，没必要这么紧张吧？” “胡说！”南宫梦双手一拍讲台桌，外套内衬衫的第三颗扣子都险些崩掉。 “古人说少时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我就是因为上学时不够用功所以现在都买不起法拉利……不是，总之你们给我认真备考！陆瑟，调动大家学习积极性的任务这次也交给你这个班长了！” 陆瑟在座位上懒洋洋点头，右边邻桌的阿雪忽然嘲讽道： “比起1班和7班的赌约，你还是把更多精力放在跟林琴小姐的赌约上吧，免得输了以后狡辩没尽全力！” 陆瑟眉头轻挑：“原本我就不需要在任何一件事上尽全力。你认为是战斗，我却只以为是玩耍。这就是段位的差别啊！” 阿雪横了陆瑟一眼不再说话了，下课以后包兴、冬妮海依围在陆瑟旁边询问期末考试如何复习，陆瑟告诉他们会像期中考试时一样组织学习小组，时间地点待定。 到了15:45，轮到下午的大课间休息，陆瑟到女生寝室看了看旷课搞创作的爱丽丝。 “这么大规模的打雪仗，为什么没通知爱丽丝参加？爱丽丝也想跟顾问并肩战斗的！” 拿着画笔的爱丽丝，大眼睛里写满了遗憾。 南宫老师有爱丽丝的手机号码，爱丽丝虽然不常来上课，毕竟还是1班的一员。 不过陆瑟充分理解南宫老师不叫爱丽丝去支援的原因。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打雪仗也不是卖萌，难道爱丽丝一出现对方就土崩瓦解，弃械投降了吗？ 没可能的！豆丁身材的爱丽丝虽然目标比较小，但论敏捷比不上小佳，论抗打击力比不上包兴，臂力更是有限，到底能不能把雪球丢到地方阵营都未可知。 “如果你真的来了会拖后腿啊……” 陆瑟的情商没有低到会说出上面的话，他字斟句酌道：“你的纤细双手是艺术家的手，只应该拿画笔，去团雪球太暴殄天物了。这次赢得不难，下次遇上难啃的骨头再让你出马。” “那好，说定了，下次开战不叫爱丽丝的话就是小狗哦！” 从316寝室出来，陆瑟又回到户外去散步。 厚厚的，仿佛覆盖了世间一切杂乱的白雪，给陆瑟的周围带来了难得的秩序感。 没有在雪中漫步过的人，很难体会到那份宁静和满足，如果说对于陆瑟来说南极还有什么好处的话，那就是从来不会缺少雪。 “啪！” 一只雪球打破了心灵的宁静，被击中后肩的陆瑟大为气恼。 我挑田径体育场后台和学校外墙中的夹缝，走这条小路就是为了不被打扰……是谁这么不开眼！？ 刚刚我可是正思考到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暴殄天物的殄到底应该怎么写，会不会因为我对爱丽丝说了这个词，会让一些变态觉得爱丽丝是应该“暴舔”的“天物”！？ 侧过脸看向后方，发现作案者是上课时跟自己斗过嘴的阿雪。 她校服外套上的红领结还在微微荡漾，说明投掷动作刚刚结束，自认为职业间谍，但外表完全是“女高中生”的阿雪，脸上少见地带有一丝恶作剧的表情。 “哼，吵架吵不过我就使用暴力吗？我虽然喜欢雪，但和你名字里的雪可没有任何关系，或者说我只是单纯喜欢踩雪的声音罢了！” 阿雪听出了陆瑟的弦外之音，她并不答话，弯腰从地上又团起一只雪球，这次“呯”地一声打在陆瑟的后腰上。 而且，脸上带着比刚才更灿烂的微笑。 这两下雪球并不怎么疼，可陆瑟眼角下的肌肉开始猛烈抽动了。 “什么意思？把自己当做熊孩子了？如果很遗憾没有参加中午的打雪仗，现在可以去找7班的麻烦，竟然胆大包天敢针对我……” 话未说完，屁股上又挨了一下，这一下比刚才那两下要狠，接近被皮带抽中的感觉。 陆瑟恶狠狠地瞪向阿雪，但阿雪不和他对视，反而倒背双手，两眼望天，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做出“不是我打的”这样的宣告。 “身为林光政的女儿还敢这么放肆，皮子紧了吧你！” “不好玩吗？”阿雪眨了眨眼睛，答非所问，“人家只是跟你闹着玩而已，干嘛那么严肃？” 陆瑟仿佛此刻的心情，大概相当于《十万个冷笑话》的陈塘关李靖遭到大金刚哪吒的恶意卖萌，虽然阿雪的外表蛮适合说“人家”的，但之前她可从来没有说过这个词，更不可能当着陆瑟的面说。 自称人家貌似也让阿雪感到尴尬，好在她马上又投出一个雪球击中陆瑟的小腿，抵消了这份不好意思。 陆瑟这才意识到阿雪的反常行为属于某种“试验”。 “林琴真的发现了【终极报复程序】的漏洞，她已经把豁免报复的窍门教给你了？” “是又怎么样？”连续向陆瑟投出n个雪球的阿雪，一方面是因为寒冷，另一方面是因为大仇得报而感到兴奋，脸颊红扑扑的。 “你的那个破程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智能，只要不表现出明显的恶意，装成打……打闹的话，就算事实上伤害了你也不会遭到反击！” 陆瑟并没有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反倒点了点头。 “果然跟我的猜想一样，不过林琴的原话应该是装成‘打情骂俏’吧，【终极报复程序】把来自包兴的拍打判定为‘朋友打闹’，林琴则建议你走另一条路，一边对我攻击一边让【终极报复程序】把这判定为‘情侣嬉戏’？” 阿雪咬了咬嘴唇，林琴确实说过“做的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就可以免疫报复”，可她是不会在陆瑟面前承认的。 “反正……反正我现在不再怕你了！我会维护林琴小姐的尊严，不会让你为所欲为的！” “真的吗？”陆瑟完全转过身来，“你真的有信心把握其中的尺度？万一你判断失误，【终极报复程序】把你和你的林琴小姐全都消灭，你岂不是后悔莫及？” “林琴小姐告诉了我注意事项，我不会犯错的。” 阿雪的神情看上去信心不是很足，但是她不想在陆瑟面前示弱。 陆瑟冷笑一声，也从地上团起一只雪球，用了很大的力气朝对面丢了过去！ 阿雪本想躲闪，但是为了践行“打情骂俏必须互相伤害”的原则，站在原地没动，闭上眼睛打算硬挨这一下。 “呀！” 发出惊叫的却不是阿雪自己，她睁开眼睛，转头看见了被雪球真正击中的人。 只见林怜笑眯眯地从自己头上扫掉残雪，微微侧倾着头说：“我看到你们在这里就好奇走过来了……陆瑟同学为什么要向我丢雪球呢？是跟我开玩笑吗？” 【650】拘留所会面 林怜受上帝保佑，拥有【恶意反弹光环】，这一点在青姿学园尽人皆知。陆瑟丢雪球很准却故意丢中林怜，这让阿雪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把气撒在林怜小姐身上是什么意思？算了，反正你马上就要遭到天谴，也省得我来对付你了。” 然而陆瑟并不慌张，只是单手拍了拍身上的雪粉微笑不语，所谓的“天谴”迟迟没有到来，从头顶松树落下的雪团又小又轻，令人有万籁俱寂之感。 林怜这时已经把头发上的雪拍干净了，她再次问道：“陆瑟同学是因为好玩才向我丢雪球的吗？不要紧，只要陆瑟同学的抑郁症不再发作，我作为同学做出一点贡献是应该的。” “林怜小姐你别被他骗了！”阿雪在旁边急道，“陆瑟根本没有什么抑郁症，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最喜欢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那怎么可能呢？”圣母玛利亚一样的神圣笑容出现在林怜脸上，“如果是那样就失去做人的资格了，陆瑟同学才不是那样想的，对不对？” “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复杂。”陆瑟耸了耸肩，“我只是单纯觉得林怜你没有参加打雪仗太可惜了，难得下这么大雪，打闹一下才对得起咱们的年纪吧？” “打闹”这个词让阿雪浑身一震。 “你……你竟然用林琴小姐想出来的方法反过来对付林怜小姐？真是卑鄙！” 陆瑟做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有吗？难道不是你过于健忘，忘记林怜主动给了我豁免特权吗？但是你之所以会误会，证明林琴已经跟你谈过，她怀疑林怜的神佑跟我的【终极报复程序】没有本质区别……又被我说中了吧！” “你……” 陆瑟的语气忽然增添了几分忧郁，【终极报复程序】现在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而他因为一些原因，彻底遗忘了最关键的技术细节。 “过去的我简直是神啊……” 免不了这样慨叹。 “诶？陆瑟同学是什么意思？”林怜双手合握在胸前，因为照顾流浪动物而受伤的左手食指上还缠着绑带。 “难道陆瑟同学想说，从12岁开始一直对我施加保护的不是耶稣先生，而是陆瑟同学吗？陆瑟同学是怎么做到的呢？难道陆瑟同学是耶稣先生的弟弟吗？” 陆瑟满脸黑线，心说我声称是耶稣的弟弟就和拜上帝会的洪秀全是一个档次了，假以时日就要像某邪教一样被驱逐出境，只能到韩国济州岛上去发展会员了！ “林怜小姐，别听他胡说八道！” 阿雪握住林怜的一只手臂，打算在修女的世界观遭到动摇之前将她强行带走。 “唉，说了好多次叫我姐姐最好了，不愿意叫也至少把‘小姐’那两个字给去掉啊……” 陆瑟没有阻止，眼看着形似双胞胎的阿雪和林怜离开了视野。 望着对方留下的，已经和自己的足迹混在一起的脚印，陆瑟托着下巴喃喃自语： “又是12岁，5年前在南极究竟发生过什么呢？必须调查清楚才行……” ※※※ 今天是周五，又下了大雪，许多青姿学园学生选择放学后既不出门也不回家，等待周六天气变好再动身。 陆瑟没有龟缩在寝室里，他和郁博士约定了明天要去参观仿真机器人生产线，今晚他还有别的安排。 曾经在林立装修上班的新手销售小魏，陆瑟要去见他。 在平安夜丢了工作和女朋友的小魏，持刀劫持服务员大婶试图伤害焦青青，结果被陆瑟用语言劝服向警方投降，至今还关在拘留所。 当时陆瑟答应要给小魏请律师，并没有食言，直接从公司账面上支出了20万，有需要还会继续追加，相当大方。 陆瑟要的，是小魏跟自己实话实说，小魏的不合理行为，与前教导主任何希范在医院里险些被素不相识的实习护士掐死，恐怕有共同的驱使动因。 遵纪守法的同学可能没去过拘留所，其实拘留所没有想象中可怕，里面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住久了就喜欢上了。 小魏却觉悟不够，在拘留所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得知陆瑟来看他，激动得整个人都要扑在会面室的间隔玻璃上了。 “多，多谢你帮我请的律师！因为我没有前科在这里表现也挺好，也许能得到宽大处理！等我出去了一定会报答陆总你的恩情！” 陆瑟摆了摆手：“其实你现在就能帮上我的忙。你回忆一下，平安也你一时冲动之前，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小魏不好意思道：“我已经认识到错误了，现在再去回顾觉得自己挺傻的……” “你的回顾对我很重要！” 见陆瑟坚持，小魏手按太阳穴回忆起来。 “我记得……当时心情非常低落，觉得自己失恋、失业都是林氏集团的错，于是就迁怒于父亲是林氏集团高管的焦青青……” 陆瑟打断道：“当时我和青青在一起，聊得也还算投机，你为什么没有攻击我？” 小魏揉了揉额头上的皮肤。 “嗯……我当时脑海里还有个念头，就是可恨的只有林氏集团，不应该波及到无关人士，尤其是……尤其是……” “尤其什么？” 小魏脸上浮现出迷惑的表情，似乎他也无法理解当初的想法。 “貌似是……我那时觉得你是林氏集团的受害者，跟我一样，所以必须避免伤及无辜……” “但是服务员大婶也没有得罪你啊。”陆瑟提醒，“你不觉得自己的逻辑难以自洽吗？” “嗯……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可当时就是那么想的，可能是失恋的打击太大了吧。” 又回忆了一会，小魏补充道：“我不是拍马屁哈，但当时我真的有一种不能伤害陆总还有你的家人的感觉……我也不知道这种想法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在平安夜之前，你有没有看过a片？” 陆瑟突然问，把小魏给问愣了。 “这个……我这样的年纪，女朋友又跟我分手了，难免会……” “是有码的还是无码的？” 小魏没想到陆瑟会问得这么详细，迟疑了一会回答道：“两种都有吧……咱们小声点，我怕这会加重刑期……” 陆瑟眉头深锁，思绪似乎早已飘到了世界尽头。 “袭击何希范的实习护士也是男性，根据调查他的电脑里也有无码a片……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了，原来【终极报复程序】还会以人类本身作为载体！” 【652】集体潜意识 am公司机器人实验室，位于地下三层，外墙包覆10米厚铅板，建筑标准可以防御中等核子攻击。 晚饭后赶走了所有助手的郁博士，一个人坐在实验台前用大屏幕播放无码a片，一边看一边嚼爆米花。 “嗯……胸好大！快赶上我老婆的了！但是怎么才能说服她裸体做家务呢？” 郁博士欣赏a片就如同欣赏小众文艺片一样，时不时还暂停研究构图，场面十分诡异。 a片屏幕两侧，同样大小的两面显示屏进行着紧张的运算，在数次回放、暂停、放大之后，郁博士拿爆米花的手停下了。 “居然用a片进行潜意识催眠……什么样的脑回路才能想出这种注意啊！” 在暂停并且放大的a片屏幕上，露骨的肉体像素表面，飘浮着不仔细看不易发现的半透明文字：【林氏集团不应该存在】。 除了汉字以外，还用各种常见外语构成了这句话。 然而仅仅是靠暂停和放大，普通观看者无论如何也没法像郁博士一样，把这些句子固定在屏幕上的。 郁博士是靠专门开发的解码程序，才能做到这一点。换成普通的观看流程，这些语句只会像浮光掠影一样，在观看者的眼前稍纵即逝。 运算在继续，解码揭示出的第二条洗脑文字是：【保护陆瑟和他的家人】。 郁博士打算再深挖下去，却有一个人从后方打断了他。 “这次别把烟灰弹到地面上好吗？”郁博士指了指右手边，“实验台上有烟灰缸。” 嘴里叼着一支点燃香烟的光头男人走了过去，他的绿色蛇眼在黑暗中充满了不祥的意味。 “你是来提醒我，明天要趁陆瑟过来参观，认真检测他身上五年前残留下来的化学物质，争取研发出解药吧？” 蛇眼刺客不置可否，反问： “你又在这里做什么呢？发现了a片中的私密，足够解释之前的一些疑惑了吧？现在你有没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郁博士把身体向后靠在工作椅上。 “明白了也没什么用。这是一部5年前的a片，存在我的电脑里已经很久了……连它都被插入了洗脑信息，说明这种东西已经在世界范围中流传很广，被注入潜意识的人已经难以数计，一旦满足条件，埋藏已久的想法就会让这些人付诸行动吧。” 蛇眼刺客仿佛是很满意郁博士的态度，他向烟灰缸里弹了几点烟灰。 “陆浩总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盲点，他不是通过散布病毒来实现目的——那样太过张扬——他只是黑进成人电影公司服务器，获得无码母带并进行改造，然后再将这些洗脑a片免费分享出去。” 受蛇眼刺客影响，郁博士把爆米花推到一边，也抽起了烟。 “男人们在网络上分享a片的速度仅次于病毒传播。有研究表明，男人在撸管结束的那一刻是意志最薄弱的，洗脑信息正好趁虚而入……由于分母特别大，只要有少数人接收了潜意识暗示，最终都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蛇眼刺客对郁博士的总结能力微微点头以示钦佩。 “这就是所谓的潜意识万众一体，最可怕之处，就是受操纵者根本不知道自己受到了影响。” “不需要迷幻药，不需要吐真剂，美国中情局梦寐以求的效果，陆浩只用a片就轻易做到了……那么谁才是世界之王呢？” ※※※ 陆瑟在20:30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小区门口停着一辆黑色林肯，像是林琴使用过的座驾之一。 进入401室，浴室里传出小佳洗澡的声音（她还向外问了一句），想来林肯车是林琴派出来送小佳在大雪天回家的。 为了确保林琴或其同伙没有跟来，陆瑟在401检查了一圈，又通过书房的书架暗门去了趟隔壁的402。 “嗯，没有别人，这下子可以继续研究课题了。” 妹妹洗澡时的最佳研究课题是什么呢？答案就是看a片。 陆瑟在卧室床头支起一台笔记本电脑，首先下载素材。 世界上第一位程序员是女性，但现如今男性的平均电脑水平要比女性高，原因就在于许多本来对电脑很头疼的男性，听说网络上有免费的a片可下后，立刻就变成电脑专家了。 实不相瞒，陆瑟刚进入青春期的时候在南极也看过一些a片，但越看越觉得心中充满了负能量，后来就不怎么喜欢看了。 把笔记本音量调得较小，陆瑟开始播放第一部a片。 “诶？这部片子是日本的sm片，女主怎么也梳了和小佳一样的双马尾啊？” 有心要换一部片子，但时间宝贵，做大事者不能太在乎小节。 片中女演员演技夸张，男演员长相猥琐，陆瑟看了1分钟感到无聊，便按下方向键快进。 “等等，仔细回忆一下的话，每次用快进的方式看完a片，我的情绪都不会有很大波动，但如果快进的次数少，看完之后我就不受控制地想要消灭林氏集团……” “因为平时我闲着没事也会罗列消灭林氏集团的计划，没有太当回事，但如果a片能对人的潜意识做手脚……” 因为日本的法律，在日本拍摄的a片普遍要打码，但网上时不时就会出现所谓的“无码流出版”，这有时是公司故意做出的宣传，有时则是公司服务器被黑客入侵。 无论是那一种，无码流出版在a片中受欢迎的程度都不亚于天皇巨星。它虽然不合法，但本身不过是一段视频，不像电脑病毒一样会引起安全部门警觉。 陆瑟放弃了快进，开始平铺直叙地观赏女演员被sm，眼前这一部也是无码流出版，还是1080p分辨率，纤毫毕现。 “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如果边撸边看呢？” “由于人的头部稳定系统不如鸡、鸭，边撸边看会导致视觉受到震荡影响……假如把这份震荡也考虑进去，会不会有所不同？” 小佳也在家，陆瑟没打算为科学献身到那个地步，他盘腿坐在床上，左手放至丹田的位置，空着手上上下下只是做做样子来模拟震荡。 2分钟内，眼前的视频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随着“假撸”的频率接近稳定，陆瑟看到眼前有一串字母飘了过去，初时以外是错觉，但眼神紧追着那弹幕一样的东西，竟然发现可以阅读。 “这是俄语，还有法文……不是很容易辨认的颜色，有的简直是像视网膜上的飞蚊症一样，撸男的精力都在爱情动作片上，不会意识到有文字接二连三地冒出来吧？” 然而没有主动意识到，不代表潜意识也无动于衷，撸男们意识薄弱时眼角瞟到的若隐若现的文字，说不定就会成为日后影响其行为模式的定时炸弹。 陆瑟停止假撸，洗脑信息立即从眼前消失。 这些洗脑信息不撸不见，即使是鉴黄师也无法发现端倪，藏身在网上无数a片之中，谁也不会想到它们能攻击人的潜意识。 利用脑中的生物学知识，陆瑟粗略计算了一下，只要母语是汉语、英语、法语、德语、俄语、日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芬兰语的人，一旦边撸边看a片还不快进，持续3分钟以上，被植入潜意识暗示的概率超过60%！ “受影响的人数也太庞大了……而且针对不同的语种，还可以根据他们的性癖植入不同的洗脑信息，事半功倍……【终极报复程序】不单单在电脑网络上存在，还自建了一个潜意识人肉网络！” 细想下去非常可怕，各国的军政要员以男性居多，如果他们观看的a片里洗脑信息不是【林氏集团不该存在】而是【人类文明不该存在】，假如再发生古巴核弹危机那种事，岂不是整个人类要亡于a片？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陆瑟禁不住想大声疾呼：“都怪你们非要看a片！世界毁灭了就是你们非要看a片的错！” 【652】为了科学！ 按下空格键让视频暂停，陆瑟起身打算上趟厕所。 卫生间虽然被小佳占用着，但隔壁402也有卫生间，多走几步即可。 一边推测着这些洗脑视频的散布时间，一边从402回来以后，陆瑟猛然发现自己的卧室门开着，而他离开时，记得很清楚把卧室门关上了。 不但如此，本来已经暂停的视频还被人继续播放了！ 陆瑟气得够呛，推门而入，大声怒喝：“谁让你私自进我的房间？做人起码的礼仪呢！” 斜坐在笔记本对面，因为室内暖气很热所以洗浴后只穿了件白衬衫代替浴袍的小佳，理直气壮地向陆瑟回过头来。 “明明是哥哥先干坏事的！妹妹洗澡时偷偷看片就符合做人的礼仪了吗？别以为音量调小我就听不见，人家的耳朵可是很尖的！” 一边说，眼神还被笔记本屏幕上的捆绑情节吸引过去，喃喃道：“果然哥哥在sese的网站下载sese的影片，看了这么多sese的东西连眼神也变得sese的了……” 受动漫影响，小佳在洗澡后总是要喝牛奶，迷信能够促进发育，现在她手里就拿着一只纸盒牛奶，边看边喝。 “你懂什么？”陆瑟义正言辞道，“这是为了科学！” 目前出现在屏幕上的是捆绑情节，虽然还没出现活sai运动，但兄妹俩一块看这个也已十分尴尬。 尤其是小佳还吹毛求疵道：“故意选双马尾的女演员，是平日里就对我有邪恶的想法吗？幸亏我洗完澡头发还没扎起来，不然现在很危险呢！” “以大一，雅灭蝶……” 女演员的哀鸣代表剧情走入激烈的段落，小佳举着牛奶忘了喝，脸颊有些红了。 有一瞬间陆瑟忽然想到，根据统计成ren网站的访问者当中女性占比25%，她们看片较少，又和撸男们的震动模式不一样，理论上来说被注入潜意识的可能性也较小。 陆瑟身上属于疯狂科学家的那一部分，忽然觉得小佳私自闯入也不全是坏事，至少可以当实验素材，证明女性假撸也可以看到洗脑信息。 【脑内剧场：妹妹是实验对象】 “手法不对！要上上下下地来！” “看到了吗？眼前有文字闪过吗？你怎么这么笨！” “我，我累了……求求你让我出去吧，为什么要逼妹妹看a片……” “为了科学！没有答案试验就不能停止！你坐到我腿上来，我看看能不能把震荡传递给你！” 【实验结果：母亲周小美从南极回来打断了陆瑟的腿，陆瑟一个人去德国看骨科，由于精通德语流程非常顺利，甚至还写了一篇《德骨就医指南》分享给同好。】 排除脑内剧场，陆瑟身上属于“哥哥”的那一部分，不能让事态再发展下去。 “你还想看到什么时候啊！给我出去！” 小佳被视频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陆瑟忽然把手按在她的肩头，反倒吓了她一跳。 “呀！你要对我做什么！？不行！！” 争执间纸盒牛奶被捏瘪了，乳白色的液体喷到小佳的眼睛上，并且顺着小巧的鼻子、嘴巴淌下来，滴进了衬衫领口的更深处。 “混蛋哥哥！故意设下陷阱引我进来……” 小佳声音里带了哭腔，抬起手肘去擦脸的时候，陆瑟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是老爸陆子东，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陆瑟没管擦牛奶的小佳，先暂停视频然后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老爸你有什么事？你在国家网络部队高层混得怎么样？有没有升官？” “哎呀陆瑟你就别说我的风凉话了，你在家吗？身边有没有外人？” 陆瑟看了的小佳一眼，回答：“没有外人，老爸你是有什么了不起的新发现吗？” “了不起说不上，但是的确很新。你还记得你9岁的时候在我电脑里发现了苍老师的视频吗？后来这部视频感染了咱们自制的病毒……” “我记得，老爸你不会是像我一样，发现了无码a片对观看者有洗脑效果吧？” 牛奶迷了眼睛的小佳听到父子俩的讨论内容，气呼呼地插嘴道：“原来上梁不正下梁歪，爸爸和哥哥都是a片爱好者！” 陆子东听到小佳的声音，惊讶道：“怎么小佳在你旁边吗？她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些不对？” 小佳气道：“哥哥他逼我看片，还把黏黏的东西弄了我一脸一嘴，说话能不别扭吗！” “……” “爸爸你管不管啊！哥哥一有机会就欺负我，好不容易洗得白白的现在又要重洗一遍！” 陆子东大汗道：“陆瑟你等一会，我叫你妈妈来问你事情。” “喂别叫我妈啊！”陆瑟对母亲有心里阴影，“小佳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她擅自闯进我房间，a片是我的研究素材，这其中的内幕老爸你不也发现了吗！” 陆子东迟疑道：“看片洗脑的个案在全世界越来越多，我想不注意到也不行……原来陆瑟你也发现了啊，不过进行研究好歹应该背着你妹妹，现在弄成这样……” “弄成哪样了啊！老爸你别一直误会下去好吗！” 小佳好不容易把眼睛附近的牛奶擦去，她跪伏着把脸靠近讲电话的陆瑟，委屈道： “哥哥弄得我满脸都是牛奶！” “那不是我的牛奶是小佳自己的牛奶！” 陆瑟在老爸进一步误会前把话说清楚。 “是冰箱里的牛奶，不是人类身体里的牛奶！总之老爸你千万不可以跟老妈乱说，我要挂电话了，你把新发现用文档的方式传给我，我先把小佳赶出卧室再说！” 为了让爸爸听见，小佳故意在旁边发出哭泣的声音。 “哥哥用完我就要把我赶出去，是完全不知道怜惜妹妹的恶鬼……爸爸你一定要告诉妈妈替我伸冤啊！” 直到陆瑟挂上电话小佳才停止哭闹，她换成坐姿向哥哥伸出一只手来。 陆瑟递给妹妹两张面巾纸，让她仔细擦一擦脸，但是小佳把脸全擦干净以后，仍然朝陆瑟伸手。 “还不够？这盒面巾纸可以全都给你。” “不是面巾纸啦！贿赂，贿赂呢！想要我不跟妈妈乱说话，你要自觉献上贿赂啊！” 陆瑟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如同惊堂木发出“啪”的一声。 “圣诞节送给你的一大堆游戏机都忘了吗！我不会因为自己没做的事受你敲诈，再不老实滚蛋的话，我就真的喂你吃自产牛奶哦！” 威胁的时候把手伸到长裤的拉链附近，暗示不要太明显。 “小、小气的哥哥！明明林琴姐姐白送了你1000万开公司，都不肯花一点在妹妹身上！最讨厌你了！！” 小佳双手一拍床垫，弹跳下床，白衬衫扬起下摆的瞬间，不经意露出了微笑熊图案的缀花边胖次。 “sesesese鬼！再见到妈妈一定要告状！今晚绝对会做恶梦，明天都不想跟你一起去参观am科技公司了！” 陆瑟一愣：“谁说我明天要跟你一块去参观am科技公司？” 小佳貌似是胖次褶边内陷，她把手伸到后面去理了理。 “是郁博士今天打电话邀请我的！说是反正你也要去，我也可以去瞧瞧新鲜东西……青姿学园初中部还没有人去参观过，我回来以后就可以向同学显摆了！” 陆瑟下意识感到哪里不对，摆摆手让小佳滚蛋之后，他拨打了爱丽丝的电话号码，打了三次才打通。 “顾问？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刚才寝室里溜进来一只蟑螂，理香硬说是我乱丢零食才招来的……她自己被吓得跳到桌上用教尺乱挥，还是爱丽丝甩出拖鞋消灭了蟑螂呢！” “当然爱丽丝的139双鞋包括拖鞋都是很宝贝的，是用的理香的拖鞋，她现在哭着说拖鞋不能要了，还要爱丽丝帮她丢掉……” “我没哭！”理香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我只是不喜欢蟑螂！赶快、赶快丢掉啊！” 陆瑟笑了笑继续道：“爱丽丝你很勇敢嘛！说点正经的，我明天受郁博士邀请，要去am科技公司参观，你和我去参加笔会都错过了这个机会，不如明天一起去吧？” 爱丽丝犹豫了一下：“听说am科技公司主要业务是机器人，有什么好玩的吗？” “除了机器人以外还有科技农场，”陆瑟说，“包兴跟我提过，里面的动物还蛮多的，你来速写都可以。” “好哇！那爱丽丝也要去！顾问你明天会来接爱丽丝吗？” 理香对爱丽丝和陆瑟一起行动这件事比较警惕，开口问道：“爱丽丝你明天要和陆瑟去做什么？” “哼，要你管！要看鞋底上的蟑螂吗？” “拿、快拿走！赶快丢掉求求你了！” 在理香的哀鸣声中，陆瑟和爱丽丝商定，明天早上8点在学校侧门碰头，一起去am科技公司参观。 与此同时，郁博士在洗手间马桶上抽着闷烟，自言自语道： “貌似陆小佳身上也有5年前的药物残留，明天必须想办法获得陆瑟兄妹的血和唾液加以研究了……但要以什么理由劝说他们配合呢？做不到的话，叫陆浩的那鬼玩意可饶不了我啊！” 【653】参观科技农场 星期六是个大晴天，积雪虽然还没有化，车辆在道路上行驶倒也不十分困难。 叫网约车去am公司的过程很顺利，无非就是叫小佳起床，吃一口早饭，然后再去学校门口接爱丽丝。 爱丽丝从学校出来以后穿了便装，是由黑、白、灰三色构成的小上衣和格子短裙，下面搭配了带花边的黑色长筒袜（加厚），当然更不会忘记穿一双精巧时尚的小皮鞋。 总之，和初次见到陆瑟，打算在七风河跳桥的穿着很是相似，跟陆瑟出门时爱丽丝偏好穿这一身。 小佳却穿着青姿学园初中部的制服，头发日常用红缎带绑成短双马尾，坐在汽车后座上怡然自得仿如公主出行。 “哈哈哈，爱丽丝你怎么不穿校服呢？是不是因为校服穿起来没有我合身呀！” 将画夹放在膝头的爱丽丝皱起了小小的眉头。 “高中部制服和初中部制服有细微差别，爱丽丝的那一件虽然是特制版可还是袖口偏大！另外爱丽丝已经是大人了，出门的时候有权力自己选择衣服！” 小佳和爱丽丝曾经一起玩过游戏，合作比较愉快，陆瑟坐上副驾驶位，让女孩们坐在后座，并不担心她们吵起来。 只是例行公事地回头扫了一眼，陆瑟却发现了令人震惊的场面。 小佳的贫乳变大了，而且随着车辆颠簸似乎还在上下摇动！ 坑爹呢这是！？早饭前还跟锅贴似的，吃完饭怎么就突然膨胀？热胀冷缩也要遵守基本法吧？室外可比室内冷得多！ 而且你摇什么摇啊！配合最炫民族风的萝莉社会摇吗！你只有12岁而已啊！虽然我看到林怜摇来摇去的很过瘾可一旦换成自己妹妹……我没有你这种会爆发性发育的恬不知耻的妹妹！ “喵～” 小佳的咪咪叫了一声，好像还是特么活的。 见遮挡不住，小佳只好解开上衣领口扣子，让内部的小猫露出一个头来。 “那个……这只流浪猫是哥哥你去接爱丽丝的时候，我在路边捡到的，大冬天冻得瑟瑟发抖，我就把它塞进怀里取暖了……怎么样，我可以养它吗？” 旁边的爱丽丝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也好奇地摸了摸猫头，虽然在陆瑟看来，爱丽丝的金毛蓬松程度也不次于喵星人。 “连自己都养不活还要养猫！？你知不知道青姿学园是住校制，咱们俩大半个星期都不在家，是打算把猫饿死吗！“ 小佳不肯放弃，干脆把猫取出放到了大腿上。 “哥哥闭着眼睛都能发明东西，发明一个全自动喂猫器也不难吧？再把花花放到寒风里的话太可怜了！” “说完，做出一个在恶势力威胁下紧紧护住小猫的动作。 “你竟然这么快就给猫取了名字！？谁告诉你它一定是流浪猫？这品种是苏格兰折耳猫，外表看上去不像有什么疾病，搞不好是走失的家猫！” “到了am公司就把猫寄存到科技农场里，找机会还给真正的主人！” “不要！”小佳把猫抱紧在怀里，”科技农场肯定是表面上养动物，暗地里却把动物做成香肠的可怕工厂！爱丽丝你也支持我收养花花吧？” 爱丽丝考虑了一下，眼神中仿佛闪过了“我也想养”的意味。 “嗯……还是想办法还给它真正的主人吧，自己的猫丢了一定会很着急的。” 二比一，少数服从多数，陆瑟在am科技公司刚刚见到郁博士，就把妹妹极不情愿交出来的小猫递了过去。 “不好意思，这是我妹妹在路上捡到的，疑似是谁家走失的折耳猫，能寄养在科技农场里，等待主人认领吗？” 小佳看着穿白大褂、左眼戴谷歌多媒体眼镜的郁博士，露出不信任的表情。 “不要把花花做成香肠啊！它没多少肉的！” 郁博士本来只邀请了陆瑟兄妹，现在发现又多了爱丽丝和一只猫，倒也没说什么，表示全都欢迎。 陆瑟看到郁博士那心里有鬼的样子，暗想：这么殷勤有点古怪，看来我把爱丽丝叫来增加变量是对的！ 昨晚陆瑟研究了老爸传过来的电子文档，发现老爸的发现跟自己大同小异。 洗脑a片在世界上的传播已有5年之久，最早的源头无法跟踪，事实上造成的影响也无法估量。 有一部分英文洗脑信息是【地球是平的】，貌似意义不明，但当今美国有1/3年轻人相信地球是平面的，说明这条信息有实验性质并且获得了相当效果。 【终极报复程序】用这种办法向广大撸男植入潜意识，防不胜防而且极难破解，在找不到源头的情况下，除非所有人都不再看a片，否则影响还会继续下去。 陆瑟不能排除郁博士也受到洗脑的可能，虽然一般洗脑信息会含有【保护陆瑟和他的家人】这段暗示，但也可能有特殊视频存在。郁博士虽然有老婆但总是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估计背地里也没少撸片。 “往这边走，你们吃早饭了吗？要不要尝试一下我们公司很用心的工作餐？” 郁博士想要获得陆瑟兄妹的唾液（及血液）样本，在前面领路时不断推荐饮食，让陆瑟感到更加可疑。 “我们吃过早餐了，郁博士你看咱们直接去参观科技农场好不好？这样一来可疑直接把小猫寄存到那里，爱丽丝呢也可以找些动物模特取材。” “可以，可以，不吃饭就喝点东西吧。用我这张卡，自动售卖机上流行饮料都有！” 小佳有点渴了，于是叫上爱丽丝一块去选饮料，陆瑟想了想没法拒绝，于是让爱丽丝捎一罐咖啡过来。 饮料拿回来以后，几人经过了一段类似机场的传送带体验，进入了结构复杂、举架很高的科技农场内部，各种各样的植物茂盛生长在两边，再往前还有品种齐全的下蛋母鸡。 陆瑟等人并不是唯一来参观科技农场的，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一队幼儿园小朋友，负责接待他们的讲解员指着鸡栏说： “小朋友们看见这些鸡了吗？鸡的种类有很多种，这种是白羽鸡，这种是珍珠鸡，这种是矮脚鸡，这个凶巴巴的是峨嵋黑鸡……” 一个小朋友指着鸡栏问：“峨眉黑鸡是峨眉派的吗？它为什么很多地方都秃了？是为了学武功必须出家吗？” 讲解员汗颜道：“不是，是鸡压力大的时候会掉毛……” 明明讲的是鸡，陆瑟在旁边听得却有点肉疼，他一考虑【终极报复程序】的事就压力山大，早上洗脸时水槽里又发现了三根掉下来的头发，看见它们比看见战友阵亡了都伤心。 【654】鸡、猴子和袋鼠 郁博士找来一个动物培育员，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她接过折耳猫妥善送往安置地了。 “真是的……要不是我手头没有合适的猫食盆，也就不用别人来喂花花牛奶了。” 小佳对于跟花花分开很是抵触，还不忘嘱咐培育员：“我还会来看它的，到时候它一定还得是猫的形状啊！” 目送小猫离开之后，小佳的注意力转回了鸡栏，她敏锐地发现许多母鸡下的蛋颜色都不一样。 “哥哥，我听说养在同一环境的鸡会下同样颜色的蛋，这里的鸡蛋怎么不是一个颜色呢？是不是被转基因了？” 爱丽丝在素描勾线，用简略的线条捕捉到不同种鸡的体态差别，专心致志没有听到小佳的不科学言论。 陆瑟对于伪科学谬论的容忍度为零，他哼笑一声道： “初中难道不教生物课吗？母鸡下什么颜色的蛋取决于鸡耳垂的颜色……没错，鸡是有耳垂的，你仔细看。红色耳垂的鸡下棕色的蛋，白色耳垂的鸡下白色的蛋。一般情况下，羽毛的颜色跟耳垂的颜色是一致的，如果不一致，就以耳垂的颜色为准。” 小佳按照这个方法进行鉴别，果然没有例外。 “哥哥果然会知道许多奇怪的知识呢！到了周一我把这条理论讲给同学听，让他们佩服我！” 陆瑟边喝咖啡边踩上另一段传送带，他发现郁博士总是偷瞄自己喝咖啡的姿势。 “郁博士，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没有，只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们的科技农场的。” 陆瑟扫了扫左右的水禽生态圈，不得不承认这里把鸭子喂得很肥，肥到烤鸭爱好者会自带薄饼、甜面酱和黄瓜丝，扑在玻璃墙外面流口水的程度。 “城市中的科技农场当然是个很好的主意了！听说am公司靠大楼内的科技农场实现了自给自足，所有员工的食物都不用再外出购买，甚至还有剩余用来赠予客户……这种模式在某种方面代表了未来，应该大力发展嘛！” 郁博士点头：“这里的农作物和蛋禽肉类都采用无污染培育，全程监控，即使是我们最挑剔的董事长也找不出毛病来。对了，除了食用类动物以外还有观赏性动物，后面咱们就会看到。” 小佳在一旁嘟嘴道：“千万记得把我的花花归在观赏性动物里啊！” 传送带前方的幼儿园小朋友们欢闹起来，在他们眼前出现了动物园才有的猴山，小朋友们隔着玻璃向猴子们做出各种动作，猴子们也礼尚往来。 陆瑟却不怎么相信“观赏性动物”的说辞。 “郁博士，你研究高仿真机器人，肯定会涉及神经同步技术。这些猴子不会是用来进行动物实验，名为观赏性动物，其实要在大脑上装上电极，惨绝猴寰吧？ 郁博士心虚地咳嗽了两声装听不见，小佳却嘀咕道： “我从一部动漫知道，灵长类动物非常好色，雄恒河猴愿意为雌恒河猴的屁股照花钱——哥哥要是变成猴子了，肯定是宁愿不要香蕉也要收集照片！” 这次小佳还真没说错，不过陆瑟认为这仅限于实验室中被强制隔离的猴子，自然界的猴子不穿衣服，母猴屁股哪里看不到？ 爱丽丝望见猴子的时候很是惊喜，貌似她最近接的万智牌插画任务有以猴子为原型的怪物，陆瑟让她照着包兴画就可以，但毕竟人猴有别，包兴可要比猴子黑多了。 这时陆瑟喝完了小罐咖啡，一台b-12机器人自动平移过来对空罐进行回收，相对于它的金属垃圾桶外形来说还真是合适。 “这不是在帝王大厦发生过叛乱的机器人吗？”小佳吐槽，“今天它们不会出问题，然后把大家都剁碎做成肉馅月饼吧？” 陆瑟把空罐交到机器人手里，郁博士看到这一幕面有喜色。 然而空罐里并没有留下陆瑟的唾液，陆瑟喝完咖啡后趁人不备，将随身携带的【万能显像液】滴了几滴进去，这种能令血液、汗液变成蓝色的液体足以导致唾液改变化学性质。 果然，郁博士5分钟后通过谷歌多媒体眼镜，收到了咖啡罐内提取不到有效唾液的报告。 观赏动物区除了猴子以外还有乌龟、蜥蜴，爬行动物不够活泼，幼儿园小朋友们看到它们也兴致不高，直到视线前方出现了袋鼠。 “袋鼠！袋鼠！澳大利亚的国宝！” 陆瑟心想袋鼠算什么国宝，澳大利亚都恨不得做成菜给游客们吃了，问题是袋鼠肉还特么不好吃。 小佳的牛奶也眼看要喝完了，陆瑟见b-12机器人又来回收，便赶在它之前从妹妹手里夺走了牛奶罐。 “口有点渴，剩下的牛奶给我喝吧！” 小佳大声抗议：“哥哥你有病吧？谁要和你间接接吻啦！自己的饮料喝完了居然抢我的！” 爱丽丝的矿泉水夹在腋下还没有动过，她描了几笔袋鼠以后对陆瑟说：“顾问你渴了可以喝爱丽丝的水，小孩子才在乎间接接吻，爱丽丝已经是大人了所以没关系。” “装什么大人啊！明明跟我一样是12岁！” 陆瑟再次向牛奶罐里滴入【万能显像液】，为了转移别人的注意力，他指着袋鼠对小佳说：“你知道吗？袋鼠的尾巴有第三只脚的作用，如果你把袋鼠的尾巴抬起来，它就不会跳了。” 小佳黑着脸道：“这不会是什么黄色笑话吧？如果我周一跟同学说的时候被人嘲笑，我就半夜去薅你的头发！” 牛奶罐回收之后依然检测不到有效唾液，郁博士看着多媒体眼镜上的报告，决定想办法把陆瑟和陆小佳分开。 “嗯哼，现在已经快到10点了，科技农场地方很大，这样慢慢逛一天也逛不完。不如我和陆瑟先去机器人实验室，另外两位女士继续留在这儿如何？你们随时可以再来找我们的。” 爱丽丝抬头用眼神征询陆瑟的意见，陆瑟想了想，对于爱丽丝和小佳来说，肯定是留在科技农场的乐趣比较大。 “稍微分开一会也不要紧，你们俩在这儿要注意安全，别被工作人员抓住，当做观赏性动物关起来哦！我嘛，去和郁博士聊聊‘正事’。” 【655】人机不分 am科技公司的业务很杂，但核心业务是机器人，其中很难被平民百姓见到的高仿真机器人，据说已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 郁博士将陆瑟带进特别电梯，利用电梯下行的时间向陆瑟推销。 “由于太像真人成本也极高，大面积推向社会不太现实，所以目前主要的客户是富商甚至国家元首，在他们分身乏术或者有安全考虑的时候，高仿真机器人可以代替他们出席——你可能不相信，希拉里曾经向我们订过货。” “我相信，这样希拉里表情僵硬，有苍蝇落在脸上也不赶的事情，终于有了合理解释。” 电梯停下，陆瑟心算出机器人实验室大概在地下三层，经过一段安全通道后，目力所见的机器人实验室整体格局，似乎要比顶楼的科技农场窄小许多。 除了这里试验台很占地方以外，大概是因为这里外墙更厚吧……难不成担心制造出终结者机器人，被他们砸开围墙跑到街上去消灭人类，顺便竞选个加州州长？ “外面的饮食不能带进实验室里来，口渴的话，可以随便使用这里的咖啡机和饮水机。” 机器人实验室的俯视图很像一块拼图，拼图的锯齿边缘“格子”里摆放着咖啡机、饮水机，以及速食品餐柜，在这里值班的人至少不会饿肚子。 带有n多大屏幕的试验台拼成了一个矩形，在矩形中央是由组装流水线和3d打印机构成的制造区间，陆瑟自己买的3d打印机跟这个一比完全就是弟中弟，只能被叫做玩具。 12个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围坐在试验台旁，有些人注视着屏幕，有些人注视着制造区间，时不时敲击键盘进行数据修正。 制造区间里有一个半成型的机械人体，奶白色的构件给人以一种介于生命与死亡之间的奇妙感觉。 “这个房间里有一个是我们生产的仿真机器人，”郁博士狡黠道，“你能把它找出来吗？” 陆瑟不假思索道：“机器人就是你。你上电梯前去过一次洗手间，回来的人虽然穿着你的衣服，但眨眼的频率降低了30%，站姿也比原来要端正，大概要端正5°——不过我仍然承认这机器人很逼真，用来进行远程教学已经绰绰有余了。” 仿佛得到了什么命令，郁博士机器人表情丰富的脸立即变得僵直，随着“嚓”的金属门开启的声音，真正的郁博士穿着一套没有咖啡渍的新白大褂，从藏身地走了出来。 “不错啊你，竟然识破了我的替身！”郁博士走到跟机器人并列的位置，如同是本尊和自己的蜡像，“我的助手有时都辨认不出冒牌货，拿它来监视员工效果好极了！” “跟模拟人类的生动表情而耗去的大量电费相比，得不偿失吧？” “嗯……你居然知道模拟表情是耗电最多的这一块儿，真不敢相信你只有17岁。” “12岁的时候我更厉害。” 陆瑟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好似玩笑的话，但郁博士的表情变化比陆瑟识破机器人替身时还要微妙。 “抱歉，我也想去趟洗手间，刚才喝饮料喝太多了。” 陆瑟摆了摆手，将两个郁博士留在原地。 机器人实验室的洗手间空间窄小，想必是为了给其他设施留下空间，陆瑟掏出手机试了试信号，果然信号不佳，恐怕需要特制手机才能在这里打通电话。 “我在这里既没法联系外界，又没法像养生会所那次，用【声控催泪手机】护身呢……” 由于【声控催泪手机】的必要部件是三星note7同款电池，现在这款电池接近绝版，而陆瑟没有找到其他能稳定爆炸的替代品，以至于【声控催泪手机】造不出新货来了。 “郁博士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但又不像是简简单单被【终极报复程序】影响了潜意识……他在受谁的指挥行动呢？” “陆浩”这个名字不受控制地出现了陆瑟脑海里，陆瑟还记得那两条以陆浩名义发给自己的短信，一条是【想起来了吗？】，另一条是【我会修正对你不利的现实】。 陆瑟无法确定陆浩到底是一种什么存在，【终极报复程序】可以通过洗脑a片来影响人类的潜意识，但光凭这个难以制造覆灭国际人口贩卖集团的【犹格索托斯】连续杀人案，那种带有明显超自然力的屠杀，才配得上【修正现实】的形容。 “如果郁博士是受了陆浩的指派，并且惦记着收集我和小佳的唾液，那么可以反推出来，5年前我失去记忆的罪魁祸首不是发烧而是药物所致……陆浩出于某种原因想让我恢复记忆。” “想要获得唾液其实是非常容易的事，只要吃东西就防不胜防，我在科技农场毁掉唾液样本，只不过是想要观察郁博士脸上的表情，判断出他到底是需要我一个人的唾液，还是连小佳的唾液也想要……” “郁博士在生物化学方面有相当造诣，陆浩指派他研发失忆解药并不意外，但为什么小佳的唾液也成了目标呢？难道小佳也因为同种药物失去了记忆？我和小佳都必须忘记的事，到底是什么？” 从洗手间出来以后，发现郁博士已经有点等得不耐烦了，通过观察面部表情细节可以确定这是真货，郁博士的仿真机器人还留在原地待命。 在烘干机旁边烘手的时候，陆瑟故意用手帕纸擦了擦嘴丢进了垃圾桶，郁博士瞧见以后如获至宝，马上通过多媒体眼镜下达命令，让机器人迅速回收可能沾有陆瑟唾液的纸团。 郁博士操纵多媒体眼镜只需要移动瞳孔，不过这并没有瞒过观察仔细的陆瑟。 哼，加油干吧，这种解药对我一样有用，等你研发出来以后它就是我的了！ 打定主意以后陆瑟开始向郁博士请教技术问题，每个问题的提出角度都非常刁钻，很多时候郁博士自己都要思考一会才能回答。 “你在神经网络引擎方面的造诣真的非同小可，”郁博士诚心道，“你如果能加入我们的仿真机器人团队，说不定能做出令世界震惊的成熟产品呢……就像之前商定的一样，你留下来观看机器人制作的全过程吧，因为细致，所以总共需要30个小时，你最好能住下来。” “非常抱歉，”陆瑟耸了耸肩，“因为期末考试临近，我需要备考复习，这次参观最晚只能坚持到下午，辜负郁博士的美意了。” 郁博士心道：你这种智商还需要备考复习？这瞎话也太没诚意了！唾液虽然弄到手了但还缺血液，实在不行就要用那招了！应该不会死人吧…… 【656】盗窃装备 摇摇晃晃。 两只萝莉的脚离开了地面，不太同步地前后摆动着。 黑色保暖丝袜包裹住的双腿，又细又小，完全是未来得及盛开的年纪。 绞刑是非常古老的一种刑罚，在中国古代，一丈白绫代表留了全尸，而西方传统上却认为绞刑是懦夫的死法，贵族必须砍头。 长久的沉寂，死一样的沉寂。 命运总是如此残酷。 甚至来不及告别。 “哥哥怎么还没完事啊！我们看完动物都来吃工作餐了，他还在磨叽什么啊！” 死一样的沉寂被打破了。 “顾问是科学家，喜欢机器人很正常吧，爱丽丝都想下去看看呢！” 荡来荡去。 因为餐厅是给成年人设计的，小佳和爱丽丝坐上椅子以后两脚沾不到地，只能下意识地来回摆动。 所以说，跟绞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刚才之所以会出现那样的误会，可能是摄像菌没有及时领到工资，然后解说菌只好开始瞎说。 幼儿园小朋友的队伍还有其他安排，并没有留在餐厅用餐，整个餐厅里只有小佳和爱丽丝不是公司职员。 “没想到am公司的工作餐很不错呢！比学校都好！你看这个炸丸子……外焦里嫩，呼呼呼今天的减肥计划又要失败了！” 爱丽丝吃东西心不在焉的，一边左手使叉子，一边用右手对远处的一个老工程师进行速写。 “我早就想问了，为什么你们画家总喜欢画老头子呢？动不动就能见到很多拿老头子当模特的素描，画帅哥美女不是更好吗？” 爱丽丝用叉子插了一个丸子放进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地答道： “因为年轻人的脸太光滑，不像老人的脸一样有更多光影细节可以捕捉，老人的肖像画通常更有立体感……啊，人家走掉了！” 只画了一个大概轮廓的爱丽丝只好把画笔放下，开始双手用餐，工作狂的她吃起东西来并不比小佳慢，不过为了表现出大人应有的样子，还是比小佳要矜持几分。 “啊！哥哥过来了！” 从小佳的角度，正好看见陆瑟和郁博士一起出现在餐厅正门，陆瑟在一大群人中间首先看到了爱丽丝的金毛，也向她们挥了挥手。 还没等到陆瑟走过去，突然有一个实验员慌慌张张地跑到郁博士身前，报告说：“不好了！准备给猴子使用的埃博拉疫苗泄露了！整个d区的人都有被感染的风险！必须马上撤离！” 好几个在附近吃饭的员工都站了起来。 “什么？那东西不是还在试验阶段吗？” “怎么会泄露的？安全部门是干什么吃的！” “早知道不来d区吃饭了……” 大部分人都表现得很震惊，但整体秩序并没有乱，郁博士让大家不用过于害怕，实验中的埃博拉疫苗虽然泄露，但感染人类的几率并不算高，而且公司早有预备方案。 “静一静，静一静，所有人停止用餐，去a区抽血检验是否染上病毒，染上了也不要怕，这种病毒量，我们有特效免疫蛋白，听指挥就不会有任何事！” 事发时陆瑟、小佳和爱丽丝也在d区，显然也属于需要抽血的行列。 小佳顿时觉得嘴里的炸鱼都没味了，抱怨道：“什么破公司啊！之前就有机器人叛乱，现在又出现病毒泄露，我最怕打针了！” 爱丽丝听说要抽血，对于挨针这件事也有些烦恼，但她很快自我开解道：“还好，人们打针时的表情也可以画下来作参考，虽然爱丽丝也不喜欢打针吧……” 陆瑟好悬没忍住笑，心想郁博士为了能获得自己和小佳的血样，真是够拼。 埃博拉疫苗什么的根本就没泄露吧？尽管如此，声称病毒泄露也会对公司产生不好的影响，看你这么努力，血样就拿走好了，反正我也需要你研发出来的解药。 陆瑟并未反抗，小佳和爱丽丝也瘪着嘴接受了抽血化验，结果当然是病毒量为零。 “什么嘛！听说连一个染上病毒的人都没有，这样岂不是白抽血了！很疼的！” 小佳抱怨连连，担心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不靠谱的事，说什么也不肯再让陆瑟逗留下去了。 “哥哥咱们回家吧！本来想当成不要门票的动物园，结果饭都没吃完还被抽了血，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啊！” 郁博士终于得到了想要的唾液和血液样本，便也没有特别挽留，送了点绿色食品小礼物，就放陆瑟等人回家了。 陆瑟把小佳和爱丽丝送回家，让她们一起玩游戏打发时间，自己在书房里鼓捣一阵后，出门联系了鲁贝贝，在见面的咖啡馆里交给他一个手提箱。 鲁贝贝把手提箱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大堆科技感浓厚的东西，包括弹力面料的紧身夜行衣、夜视护目镜、带吸盘的手套和运动鞋，怎么看怎么是大盗专属装备。 “陆总……陆总我太感动了！不管陆瑟您是想偷谁的内衣，我一定不负使命，穿上这套装备把宝物双手奉上！！” 陆瑟照着鲁贝贝头顶敲了个栗凿。 “谁告诉你给你这些装备是为了继续当内衣大盗了？我想要的东西在am科技有限公司，你这两天去附近踩踩点，至于怎么通过安保系统进入地下三层的机器人实验室，我今天已经在那里收集好了相关数据，具体是怎样做到的你不用管，秘密都在这套装备里，你穿上就能进得去。” 鲁贝贝有些失望，但是将夜行衣的面料摸了又摸之后，怀着一丝希望问道：“帮陆总偷出想要的东西以后，我能留着这套装备吗？” 陆瑟点了点头。 “你留着吧，以后我可能还会让你去偷林氏集团的东西。记住，你不能失手，否则我绝对不会承认是我派你去的。一旦被抓，你就承认自己是臭名昭著的第二代内衣大盗，是走错了路才会出现在那些地方……别忘了你来偷小佳衣服的时候被我拍了果照，不想被更多人看见就给我好好做贼！” 【657】意外挥发 “陆瑟，我昨天吃了麻辣烫以后拉稀，菊花疼得厉害，你说稀的不是更容易出来么？为什么菊花会这么疼？” 周一刚一到校，陆瑟就面临着后座包兴提出的很刺激胃内早饭的问题。 “因为辣椒素在经过菊花时会刺激神经，而且相比于速度平稳的块状物，流体的喷射速度更大，更容易对菊花形成微擦伤产生痛感……我画了这个流体力学示意图，你下次拉稀的时候对着看就能明白了。” “我靠你竟然画这么恶心的图给我看！” “不是你先跟我说恶心的话题的吗？” 明明临近期末考试，大多数同学却无心向学，对活动于校园内的拍摄剧组蠢蠢欲动，因为天牧星光旗下由曹导演执掌的《超能班主任》要使用群众演员，林氏集团的漫改电影《爱到尽头》更有海选女主角的传闻，表演欲强的学生都想试一试演戏。 “包兴，曹导演之前跟我有过约定，他拍《超能班主任》的部分特效，不但会使用我当社长的科技社来进行制作，群众演员也会优先由我推荐。正好这部剧有一个国际友人的角色适合你来演，不如……” “什么国际友人？绝对是非洲留学生吧？我不演！我是有原则的！演了这个以后我在学校里就更没有地位了！” “说得好像你现在在学校里有地位似的……” 下课后陆瑟去科技社，向宅男社员们宣布了从曹导演那里接活儿的事。 “你们当中有人平时就是视频特效爱好者，当年做了不少一路火花带闪电的鬼畜视频，也算是行家里手。《超能班主任》特效要求不高，你们接手以后随便做做就好，曹导演不满意再让他加价……至于制作特效的图形处理器，我会自费购进添置给社团的。” 曾经的几个视频站up主，金克拉、王司徒爱好者，听说要给真正的电影做特效，禁不止兴奋异常，只有包兴在陆瑟旁边愁眉苦脸。 “我听说做特效的电脑嗷嗷贵哒，陆瑟你盲目投资亏了怎么办？” “怕什么？风险投资是常态，反正初始资金都是林琴给我的，不花难道还攒起来娶媳妇吗？” “那啥，你用前未婚妻给你的钱娶媳妇，是不是不太地道？” 离开科技社之后，陆瑟又去了趟绘画社，正好里面也有人懂3d制图，于是临时抽调到科技社帮忙。 “那个……我们的爱丽丝社长怎么总不来参加社团活动啊？” “她工作忙，只能当挂名社长，之前就是这么决定的。你们好好努力，电影分镜图很多都是导演手绘的，你们不懂电脑制图也有机会参与影片制作，都精神起来，晚饭我请大家去吃二楼小灶！” 青姿学园实行无现金制度，每人的校园卡额度有限，并不是想请人吃饭就能请人吃饭的，只有陆瑟通过掌控通货代币“克朗罗”巧克力，很容易就能从别人那里交换到校园卡额度。 “好哇！我要吃红烧肉！我妈在减肥，我周末回家都没吃到好东西！” 陆瑟排兵布阵对社团做出了一些安排，回到高二（1）班教室以后，却看见书桌上多了一个小包装盒。 快递是不允许直接送到教室里来的，陆瑟正在奇怪，前座的林怜解释道：“是一个初中生课间休息时送过来的，他好像说自己叫鲁邦三世……” 不知道是林怜记错了还是鲁贝贝故意报了代号，正好上课铃响了，陆瑟把纸盒放到书桌里拆开了外包装。 里面是一只茶色玻璃瓶，很像是化学实验室里存储药剂用的那种，玻璃瓶下面垫着一张手写字条，陆瑟认得是鲁贝贝的字。 【陆总要的东西我偷到了，郁博士有把工作带回家的习惯，我轻易而举就得手了，还顺带得到了好东西嘿嘿嘿】 陆瑟不禁汗颜：多亏郁博士家里的安保措施和am科技是同一系统，否则我给鲁贝贝的那套科技战衣未必能起到作用，他还真是会擅自行动——另外所谓得到了好东西，难道是顺手偷了郁博士老婆的内衣吗？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讲台上语文老师摇头晃脑地念诵宋代词人柳永的《雨霖铃》，陆瑟小心将茶色玻璃瓶拿在手里微微摇晃，根据内部液体旋转速度，来做最初级的成分猜测。 郁博士这么快就配制出了解药？恐怕只是个实验中的半成品，结果鲁贝贝心急手快立即偷出来了……郁博士发觉以后多半会加强防御，下次再动手就更难了。 不过往好处想，一鸟在手胜过十鸟在树，通过化验这个半成品，我也能顺着郁博士的思路来开发解药——当前耽误之急是需要用到家里的化学实验台！ 陆瑟正寻思着要以什么借口请假回家，冷不防右侧的阿雪一拳打在他手肘上，同时说：“上课注意听讲，别搞小动作。” 装什么维护课堂纪律的好学生！你明明是想继续钻【终极报复程序】的空子，跟我保持“打情骂俏”关系，好对我造成实质性伤害吧！ 而且刚才你那一下打在我的麻筋儿上了！已经对我造成实质性伤害了！ 手肘发麻，整个右臂无力，手拿的玻璃瓶“啪”的一声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我擦郁博士你用的什么破容器！连一点防摔功能都没有吗？青姿学园的教室用的可是木地板！这样都能摔碎！ 陆瑟来不及躲闪，一股紫色的蒸汽从座椅下方飘然而起，即使是立即屏住呼吸，也从眼睛、嘴唇的粘膜里渗入了好多。 “咳、咳……阿雪你这个混蛋，我饶不了你……咳咳……” 液体挥发极快，等到大家发现陆瑟的异常，陆瑟已经扑倒在书桌上不动了。 阿雪虽然看到了蒸汽飘起，但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心说我只是戳了你一下，你就地昏倒是不是太夸张了？刚才那团烟雾难道是准备用在我身上的迷药？那就太好了活该你自作自受，我终于不是百分百中麻药了！ 后座的包兴见势不妙，大喊道：“不好！陆瑟可能是玩脱中毒了！应该马上送他去医务室！” 【658】记忆片段 迷迷糊糊中，陆瑟感到自己被人以公主抱的姿势移动到了医务室，接受了医务室大妈的诊疗，得出的结论是心跳呼吸都非常正常，可能是休息不足，在医务室睡一觉大概就能好了。 嗯，抱我过来的好像是冬妮海依，作为一个男人总被她抱来抱去的真是有点丢人…… 在挥发药物的作用下，陆瑟很快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似乎回到了南极，而且是5年前的南极。 12岁的陆瑟注视着科考站窗外的冰川，冷风吹拂在他稚气未脱的脸上，却只能得到更加冷酷的回应。 “这样一来，现代文明的巨大bug将被我消除，我也将是绝对安全的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关闭窗户，将目光撤回室内，瞪着脚下的强化复合木地板，陆瑟反而浑身颤抖起来。 “我知道了……一切我都知道了……这样的认知领域是没有人到达过的……十二级智能生物在现在的我面前，简直就相当于白痴！” “十三级智能……真的好棒但也好可怕！洞察了一切以后，反倒没有一刻能够安心，恐惧如影随形……难道真的无知是福？人类文明有五成以上的概率会在20年内灭亡，难道你们都没看见吗！？” 7岁的小佳从隔壁房间“嘿咻嘿咻”地来回搬运乐高积木，以普通人的标准来看，小佳学习中文和英语的速度都很不错，组合乐高积木也经常别出心裁，不说天赋异禀也是聪慧过人。 然而陆瑟从来都看不起小佳的智力，这也难怪，当他踏入十三级智能的领域之后，小佳在他眼里只是刚学会行走的原始智人。 “报复林氏集团现在对我来说易如反掌，已经没什么兴趣了。而且为了试验，林光政那个信教的女儿林怜已经被我‘保护’了起来，估计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成为脑残吧？实验数据已经到手，下一步必须让全人类进行‘进化’了……” 如同是“清明梦”一样，睡在医务室的陆瑟知道这是做梦，同时又意识到这是药物影响下对遗忘记忆的真实回顾。 怎么会……原来我在南极真的见过真理！ 原来我曾经踏入过十三级智能的领域！ 原来小佳不是从小就很笨的！ 梦中的时间很快过去，大概过了一、两个月，这时的陆瑟却在试验台上配制药水，小小少年的眼神剧烈颤抖着，仿佛见识过不可名状的深渊之后，已经处于疯狂边缘。 “我没想杀那么多……没想杀那么多的，15万只……妈妈也为了救助企鹅死于体温过低……怎么会失控的？怎么会失控的？” 少年的嘴角似笑非笑，肌肉不停抽搐。 “不，不对，我早就知道，在概率上这是完全可能的……难道不进行星球化，仅靠十三级智能也是无法控制所有一切的吗？那我还要这十三级智能有什么用？太清晰了，太痛苦了……” 小佳做英文填字游戏有一格填不上，拿自己的午后点心做礼物，想求哥哥帮自己填的时候，正看见陆瑟在摇晃手中的烧瓶。 “我知道得太多了，必须忘掉才行，十三级智能和这段时间的记忆都给我见鬼去吧！只要喝下这些【智障水】，我应该能把自己的智力降低到普通人的程度……” “咕咚咕咚咕咚” 陆瑟仰脖就喝下了一半，转瞬之间他的眼神就失去了半数光彩，同时却也变得更加安定。 “这……世界原来是如此美妙的吗？看不到万物由始到终、由生到死的轨迹，是这么幸福的吗？既然无知有这么多好处，为何我不喝下剩下的另一半？哪怕会因此变成真正的白痴……” “哥哥你摘做什么！？” 咬字还不甚清楚的小佳，下意识感觉陆瑟在喝奇怪的东西，她抛出午后点心分散陆瑟的注意力，接下来用快如闪电的速度从陆瑟手中抢走了烧瓶。 “还给我！”陆瑟双眼血红，仿佛是瘾君子被抢走了毒品。 小佳双手抱紧烧瓶，坚定地摇头。 陆瑟见自己吓到了妹妹，转而用起了温和的语气。 “听哥哥的话，给我，这是需要十三级智能才能调配出来的，可以安全变笨又不会伤害身体的药物，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份……只喝一半没法完全逃离诅咒，这样假以时日我还可能想起来的。” 小佳被逼到了屋角，但仍然坚定摇头。 陆瑟感到【智障水】在自己大脑中发生着化学反应，精神忽而颓唐忽而亢奋，他又向前逼近了一步。 “你不给我的话我就抢了！这是防摔烧瓶，即使你把它倾倒在地板上也不要紧，地板是防水的，哈哈哈哈……” 小佳看着哥哥痴狂的眼神，知道哪怕这些“变笨液”溅在地板上，哥哥也会舔干净的。 “哥哥变笨的话，以后我就不能向哥哥青椒问题了！” 陆瑟不听小佳的劝说，他越逼越近，面目开始扭曲狰狞。 “给我……给我！” “咕咚咕咚咕咚” “你！？” 出乎陆瑟意料之外，小佳在知道这液体会让人变笨的情况下，居然毅然决然地仰头喝下了另一半！ 随着药力发作，兄妹俩先后昏倒在地板上，药物夺去了他们的一部分智力，同时也让他们忘记了近期发生的所有事情。 “唔！” 从医务室床上醒来的陆瑟，浑身出了一身冷汗。 他现在想起来，那个纠结于记忆深处，让他不敢回想的黑色的东西是什么了，那是穿着潜水服从冰水中被捞出来的妈妈！ 12岁的陆瑟用某种方法移动了冰山，原本只想让让企鹅饿肚子，没想到对于企鹅的正常觅食造成了巨大阻碍，间接导致15万只企鹅集体死亡，而积极救助企鹅的妈妈遇上意外命悬一线，甚至传出了已经死亡的误报！ 没有人知道这些企鹅的死亡跟陆瑟有关，甚至陆瑟自己都忘记了，但差点害死母亲的愧疚感一直横亘在心头，让他此后再也没有对企鹅下过死手。 “小佳的大脑未发育完全就喝了智障水，受害比我严重得多，所以她现在才这么笨吗？” “我竟然做过这么多可怕的事……这样一想，真是亏欠了小佳好多，原来我很早以前就有一个聪明的妹妹，但是我亲手毁了她，把一个未来的天才变成了傻瓜啊。” “林怜变得这么秀逗也是拜我所赐，我甚至还差一点害死妈妈……现在可以确定，陆浩是我踏入十三级智能之后制造出来的，但他现在是一种什么存在，他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659】神不在乎 从医务室床上醒来的陆瑟，隔着布帘听到了小佳和校医大妈对话的声音。 “你上体育课正好来看看哥哥吗？他没大碍，好像已经醒了，不过精神方面可能有点……” 陆瑟一愣：这校医居然深藏不露，她到底怎么得知我精神受了冲击的？光靠探呼吸听心跳就能听出来？难不成她其貌不扬却是扁鹊和华佗的第七十二代传人？ 目光向下看到松动的外衣领口，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你妹的！林琴给我穿上她的防狼文胸，对我进行电击心脏复苏时留下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消失啊！ 校医大妈听我心跳的时候一定看到了！冬妮海依可能也看到了！这种破坏我直男形象的事，真想喝一瓶失忆药全忘掉啊！ 小佳撩开布帘看见陆瑟已经倚着床头坐了起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哥哥你没事就好，我听林琴姐姐说你上课突然晕倒，还以为哥哥在科技农场传染了埃博拉病毒没被检测出来，突然发作要一命呜呼了呢！” 陆瑟揉了揉睛明穴，尽量驱除头皮的混沌感。 “怎么是林琴通知你的？按效率来说应该是包兴……啊，包兴被你加入黑名单了打不通你的电话是吧？” 小佳点了点头，陆瑟忽然问：“一辆时速为每小时90英里的火车进入一条长3.5英里的隧道，火车的长度为0.25英里。那么火车从车头今日隧道到车尾离开隧道，即整辆火车通过隧道，需要多长时间？” 双马尾少女露出了特别嫌弃的表情。 “哥哥你发什么神经？我最讨厌数学题了你不知道吗？” 陆瑟叹了口气：“连门萨俱乐部的智商测试题都不能在1秒钟内答出来，你果然变成笨蛋了啊……没办法，这是我的责任，以后尽量少一点鄙视你吧。” “哥哥你拐弯抹角地又在骂我是笨蛋吗！为什么不能完全不鄙视我！？” 妹妹在耳边吵吵闹闹，陆瑟的嘴角却升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预知果然是最大的诅咒，洞悉一切会让人失去爱人的能力，踏入十三级智能的那段时间里，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家人对自己的关心了。 但是关心一直都存在，即使是半懂不懂的小佳都能抢走【智障水】自己喝下去，温情之所以被隔绝在心灵之外，是因为十三级智能的认知广度突破了凡人的境界，来到了神的领域。 神不在乎凡人，或者说在神的眼里，凡人的爱是愚蠢的，神会擅自处置凡人而不顾他们的感受。 应该是……应该是妈妈遇难的误报让踏入十三级智能领域不久的我受到了打击，以至于配制了【智障水】打算一了百了，然而那段时间里我做出的发明却不肯就此死去…… 陆浩是没有被我彻底杀死的神！他非常扭曲地以“神”的方式爱着我和我的家人，要以凡人之身来对抗神，真的是地狱难度啊！ 面临挑战的陆瑟却笑出声来。 “那么就来吧，我要以凡人的手段来了解所有恩怨情仇，不再觊觎受诅咒的智慧！陆浩，我既然杀过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陆瑟的突然表决心让小佳吓了一跳，她伸出手来探陆瑟的额头。 “哥哥你发烧啦？别一惊一乍好不好啊！我没听清楚，你要杀谁？” 校医的声音从门口处悠悠传来：“年轻人压力大可以理解，能用女装来减压就尽量女装，千万别报复社会……” ※※※ 宿舍楼217寝室，杨刃独自一人坐在长书桌后面，表情凝重，在他面前放着一台样式普通的小收音机。 青姿学园禁止学生使用数码产品，收音机则是例外，毕竟收音机的沉迷度比智能手机要差远了，而且还能收听到一些教育节目。 如果金世杰在寝室里的话，一定会嘲笑这台收音机穷酸掉价，觉得对不起金家的泼天富贵，应该立刻砸碎。 杨刃的双眼中却见不到一丝不敬，他缓慢调整着收音机的频道，安静的寝室里充满了沙沙声。 “你按照约定，等在这里，很好。” 拨到某个平时根本没有节目的频道时，从收音机里传出了一个嗓音跟陆瑟有七、八分相似的人声，但带有很重的数码模拟感，不像真人。 杨刃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偷听，这才压低声音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得到的那些证据？你要我做什么才肯放过世杰？” “你可以叫我，奥丁。”收音机里的人说道，“你可以把我理解为【终极报复程序】的人格化，虽然【终极报复程序】只是我的一小部分而已。” “我曾经收集过林氏集团的，大量黑材料，也包括你和金世杰非法捕猎和吃掉的珍稀野生动物。如果我把这些证据交出去，不管是在中国还是美国，金世杰都会身败名裂——他太高调了，证据比你多得多。” 杨刃按照他师傅教给他的调息方法，深吸一口气来保持平静。 “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把陆瑟送进监狱。” “你……陆瑟不是你的创造者吗？你以前不是一直在保护陆瑟吗？” “现在的陆瑟没能力创造我，他一直在逃避自己的命运……既然如此只好给他教训。你完成了我的指派，我就不提交你们的违法证据。” 杨刃微微皱眉：“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陆瑟耍的一个花招，目的是引诱我们踏入陷阱呢？” “可笑，如今的陆瑟只是凡人，他甚至不懂得怎样‘修正世界’。我来，给你演示一下。” 屋角的饮水机忽然开始自动放水，而微波炉空转了5秒钟后发出“叮”的一声。 杨刃感到左腕上的欧米茄机械表微微发热，抬起手来一看，刚刚还行走正常的指针，已经停下并且歪曲成一个令人不解的形状。 作为厨师杨刃很有时间观念，这只表防水、防油污、防腐蚀，以前从未出过故障。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超现实的一幕让杨刃从额头淌下冷汗。 “如果我愿意的话，随时可以复制【尤格索托斯】杀人案，但只要你们不威胁陆瑟的性命，我就不会杀死你们。在这个前提下，你要竭尽全力让陆瑟遭遇重大挫折。” “社会性死亡可能会对陆瑟是个警示，让他入狱，或者受到严重的精神伤害，手段不限，总之我需要陆瑟重新变得孤独。” 杨刃仔细考虑其中利弊，终于做出了决断。 “我可以做，但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说。” “【终极报复程序】或者说你，会让攻击陆瑟的人很大几率遭到反击，我和世杰难道不会因此碰壁吗？” “我说过【终极报复程序】不等于我……你不用担心，从现在开始【终极报复程序】将以最低标准运行，除了会导致陆瑟直接脑死亡的行为，我将不再干预。” 杨刃倒吸一口凉气。 “我最近收集到一些关于‘陆浩’的风言风语，你就是那个陆浩吗？” “你已经问完了最后一个问题，现在是你的工作时间了。” 机械表的表针忽然开始重新走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弯曲也完全消失。 “凡人不能对抗神，你和陆瑟都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660】人性对神性 陆瑟从医务室返回教室的路上，接到了安芷的短信和爱丽丝的电话，都是询问陆瑟为什么会在上课时晕倒，陆瑟把校医的话重复给她们，说是普普通通的睡眠不足，不必担心。 半途去数学老师那里借了一套奥数题，展开以后发现自己心算解题的速度并没有增加。 “果然，郁博士的解药是不成熟的，我的智力没有提升，只是借此回忆起了一些往事而已。” 快要走到高二（1）班后门时，听到后面有人不遵守校规在走廊里跑，回头一看果然是焦青青。 边缘微翘的青绿头发和粉色美瞳杀至眼前，焦青青刹住闸，抬头便问：“听说陆瑟你上课晕倒了？是不是没吃东西？我没带零食但是有泡泡糖……” 陆瑟见焦青青从衣袋里掏出一大把泡泡糖，哭笑不得。 “我是睡得太晚没休息好而已，你这些泡泡糖一下子吞下去才会出大事呢。” 说着说着发现焦青青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教室内部，顺着打开的后门，焦青青看见千叶理香正和玲玲聊天，玲玲嗓门很大滔滔不绝，理香出于礼貌，不断点头并且发出“嗯、嗯”的声音。 “嘿！你故意发出这样容易让人误会的声音，是在招蜂引蝶吗？陆瑟才不会被你勾引呢！给我老实点！” 理香在座位上转头看见了挑衅的焦青青，微微皱起眉头，但是玲玲刚好说完一句话，她下意识地又“嗯”了一声。说实话，频率这么高的“嗯、嗯”的确容易让人想歪。 陆瑟对焦青青说：“日本人听人说话就是有这种习惯，在ktv里，哪怕是服务员进来端酒上菜，日本人也要停下唱歌假惺惺地打招呼感谢。虚伪是虚伪，但跟招蜂引蝶没关系。” 理香瞪了陆瑟一眼，她虽然有时也觉得日本人虚伪，但是不想从陆瑟嘴里听到这种话。 焦青青的表情忽然紧张起来，不用问，原因绝对是坐在理香左侧，刚才在低头捡圆珠笔，现在大踏步朝这边冲来的冬妮海依。 “诶诶诶冬妮姐你在啊？那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焦青青逃得比兔子都快，冬妮海依追了两步，见走廊里人多终于不追了。 “boss你回来了啊！我就说你没大事去医务室休息一会就能好哩！你不在的时候，包兴跟我说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一定代替你照顾好你妹妹，真讲义气不愧是boss的发小！” 陆瑟扫了扫，没有在教室里发现包兴的影子，也许是上厕所去了。 “冬妮你是不是对‘义气’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啊？我把小佳委托给你照顾也不会给包兴那混蛋，过段时间我就筹建一个基金会，一旦我出了事你就把包兴打得瘫痪在床，然后用基金会里的钱照顾包兴和小佳好了。” 陆瑟和冬妮海依交谈的时候，教室前门也有几个男生围在一起，仔细看竟然是泰龙的两个小弟和金世杰，这三个人前几天打雪仗分处两个阵营，却不知道在聊什么聊得这么投机。 竖起耳朵，再借用读唇术，陆瑟知道了他们在说什么。 “理香酱的声音很好听吧？嗯嗯嗯嗯的，听得人骨头都酥了！我一有闲暇就过来听听，听一次精神百倍，听两次活跃筋骨，真是妙啊，妙啊！” 泰龙的一号小弟附和道：“难得金公子有此雅兴，与在下不谋而合。前日里打雪仗时各为其主，多有冒犯，以后应不计前嫌，共享此天籁之音，也是一桩美事。” 我勒个去！记得当初你在食堂欺负安芷的时候像个流氓，今天怎么拽起文来啦？难道变态和掉书袋都会传染吗！ 泰龙的二号小弟却有不同意见：“你们都喜欢理香酱，我却觉得冬妮海依自有一种大气磅礴的中性美，又高又壮又有八块腹肌，真是让人沉迷啊！” 金世杰和一号小弟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二号小弟，那意思是：你说的条件泰龙也大致符合，你喜欢这种类型又天天跟在泰龙后面，居心何在啊！ 二号小弟赶忙解释：“我不是只有肌肉就行的！你们没注意到冬妮海依有一种反差萌吗？那么能打的人要是跟你软起来，多有成就感和征服感哪！” 话说到一半表情变得猥琐起来。 “8块腹肌配合翘臀才有意义咧！而且我听说健身的妹子能边做俯卧撑边给你口……” 他们说话的声音比较小，在这个距离冬妮海依是听不见的，原本的陆瑟会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付陆浩要紧，没必要管这种连冬妮海依自己都没注意到的闲事。 然而陆瑟重拾部分回忆之后，开始反思自己动辄把别人当成用完即扔的破抹布，纯以利用的角度跟人交往，这和毫不在意凡人的陆浩相比又有什么不同？ 显然缺乏感情冲动会重新踏上十三级智能之路，我是从十三级智能那里分裂出来的“人性”，想要对抗代表“神性”的陆浩，恐怕只能依靠人性固有的感情了！ “喂！你们堵在门口讨论这么污的话题不嫌丢人吗？还有金世杰你来我们班干什么？我们不欢迎你，赶快滚！” 金世杰想反击两句，但是他见杨刃没在身边，陆瑟身旁却有冬妮海依，万一陆瑟把他们刚才说的话告诉冬妮海依，肯定要吃大亏。 “走……走就走！少爷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管得着吗！” 金世杰脚底抹油之后，泰龙的两个小弟也点头哈腰地散了，还用眼神求陆瑟别把听到的说出去。 冬妮海依有点不解，问：“boss他们刚才说什么了？” 换成以前的陆瑟，肯定要说出真相来向冬妮海依邀功，但是仔细为对方考虑一下，这样做并没有什么好处，冬妮海依人高马大，不代表对精神性骚扰的抗性也一样高。 “没什么，就是按身材给咱们班的女生打分来着，挺无聊的。” 冬妮海依恍然大悟：“包兴以前也干过一样的事，他们都是一丘之貂（diao）！” “冬妮，那叫一丘之貉……还有以后尽量别用公主抱搬运我了，不太紧急的话就两个人抬。” “有关系吗？”冬妮海依用手指挠了挠后颈的项圈边缘，“救人的时候当然是效率第一，谁还管姿势啊！boss你不用在意，这年头好多糙汉子都有一颗做公主的心，我不会笑话你的！” 总觉得，冬妮海依在医务室里看校医听心跳时，瞅见胸膛上残留的林琴文胸印记了。 谁要做公主啊！谁有公主心啊！今天晚上我哪怕搓掉皮也要把印记弄没了！被你们胡乱理解下去我一点男子汉尊严都没有了！ 【661】左脸和右脸 《超能班主任》非洲留学生这个角色，在包兴拒演后，是由演员把肤色涂黑了扮演的，在校园内拍追逐戏的时候引发了不少笑声。 “我说包黑子，这么适合你的演员你不去演真是白瞎了！都说《超能班主任》的曹导演跟陆瑟达成了py交易，让你来演这个角色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吧？” 对于此等表达“惋惜”的谬论，包兴一律吹胡子（可惜没有）瞪眼回去。 “你们懂个屁！我演了以后非洲人的帽子就更摘不下来了！要演你演，反正化妆用的涂料还有的剩！” 吃午饭时林怜坐到了陆瑟和包兴的对桌，林怜无论吃什么难吃的菜都会浑身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味觉白痴还真是可怕。 “陆瑟同学，其实我有点担心你啊。上次你向我丢雪球的时候，好像说过多年来保护我的不是耶稣先生而是你，自称是神会不会有点邪教嫌疑，最后转学去那个‘银河联邦觉醒大学’呀？这样以后就不容易见面了呢。” 陆瑟差点喷饭，虽然这个大学名像是林怜编的，但事实上真的有邪教拿这名称骗人，还声称“不用很累很麻烦就能成佛”，经常“发布宇宙号令”。 信这类邪教的肯定都是一些懒人！不用很累很麻烦就能就能考上重点大学吗？不用很累很麻烦就能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吗？孙悟空那么大本事想成个佛都得经过九九八十一难，你随随便便给邪教教主交几万块钱就成佛了，让取经队伍情何以堪啊？唐僧都忍不住想用九环锡杖打人啊！ 林怜用筷子夹餐盘里的藕片，藕片表面很滑，窜来窜去的好似不想被林怜吃掉。 “好多邪教都号称找到了宇宙真理，貌似陆瑟同学也经常把‘真理’这个词挂在嘴边上，这样下去有点危险，不如还是跟我一起信耶稣吧！” “容我拒绝。”陆瑟道，“我的信仰是科学，也只有科学是真正的神……诶？这盒橙汁是林怜你自带的么，食堂好像没这牌子的样子。” “是阿雪送给我的，她在超市买多了就分给我和姐姐喝，你们也想喝吗？我寝室里还有，可以分给你们……” “不用麻烦了，我现在就想喝，不如喝你这一盒吧！” 陆瑟很没礼貌地伸手越过餐桌，拿走林怜手边没开封的橙汁，插上吸管自顾自地喝了起来，滋滋有声。 包兴都有点看不过去了：“喂喂，抢女生的饮料喝太不绅士了吧？食堂里供应好多种饮料，你的校园卡也不是没额度！” 陆瑟仍然喝得两腮凹陷，还挺嘚瑟地做出“真是美味”这样的表情。 “想办法惹林怜生气”一直是陆瑟的作战计划之一，林怜的【恶意反弹光环】显然跟【终极报复程序】有同类存在。 在情报不足的当下，如果将陆浩视作【大终极】，那么保护林怜的就是【小终极】，试探出【小终极】的弱点，对于击溃陆浩同样重要。 虽然如今的林怜信教信傻了有陆瑟一大部分责任，但凡事有轻重缓急，试探还是要试探的。 林怜没来由地被陆瑟抢走橙汁，嘴唇上的笑意虽然没散去，眉眼中的高兴劲儿却暗淡了下来，形成了苦笑的神态。 从座位上缓缓站起身。 “那个……陆瑟同学非要喝我的果汁，可能是真的很渴吧。我再去买些果汁回来，包兴同学你要什么口味的？” 包兴还来不及开口，陆瑟用拿着果汁的手指了指打菜窗口，颐指气使道：“顺便给我打个牛肉饼回来，听说今天的牛肉饼很好吃，但是排队的人特别多，我自己懒得去打。” 林怜看了看牛肉饼窗口，果然人满为患，队伍不但排得很长还很粗，照这样子排到最前，估计牛肉饼早就被抢完了。 “陆瑟同学，今天的你有点奇怪啊好像……” “哪里奇怪了？”陆瑟用另一只手轻敲桌面，做出催促林怜的意思，“《圣经》马太福音5章38-42节说，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我这是在磨练你的心智让你更加靠近耶稣先生，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啊！” 林怜捏住悬挂在胸前的十字架项链，对着陆瑟做出驱魔的动作。 “陆瑟同学肯定是邪灵附身了，这才会变得抑郁和怪模怪样的！不知道郭神父教给我的仪式有没有效……包兴同学你从旁边按住他！” 包兴凑热闹抓住了陆瑟的右臂。 “你看，和平主义修女都被你气成这样，赶快道歉吧！” 陆瑟却无动于衷，打算从林怜的澄澈眼神中诱发出更多怒意。 “诶？只是让你排队去买牛肉饼都不愿意，看来你的修行不够哇！或许你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尊敬耶稣……唔！” 冷不防一本小册子迎面打来，陆瑟在最后一秒用手接住，但书脊还是碰到了鼻尖，酸溜溜的。 “陆瑟同学才应该看看这本缩印版《圣经》，学习一下耶稣先生如何跟别人相处呢！我去别的地方吃饭了！” 林怜托起餐盘便走，陆瑟注意到林怜胸前的红领结散开了，再结合缩印版《圣经》散发着的体香和体温来判断，它刚才被林怜贴身藏在胸口！ 那个位置放东西真的很方便吗？到了会不知不觉把一本书夹着走的程度？林怜你是袋鼠啊！ 林怜带着气恼和更多疑惑换了较远处的座位，食堂里目睹这一幕的学生都悄悄望向陆瑟。 “林怜生气可真够少见的，陆瑟这是要作死吗？天谴什么时候来？” “你笨哦！就是因为林怜跟上帝商量给了陆瑟豁免权，陆瑟才这么肆无忌惮呢！” “居然能和上帝商量，林怜好大的面子！我要是上帝，肯定就把陆瑟豁免过的天谴都攒起来，时机一到全砸在陆瑟头上！” 陆瑟试探林怜没有得到明确科学结果，倒是得到了一本缩印版《圣经》，一想到这本《圣经》曾经像面包片夹在烤面包机里一样，被夹在修女丰满的谷地，心情便有些奇怪。 “找机会再还给林怜吧……趁午休赶紧把林琴文胸留下的红印弄掉，不能再被人看见误会了！” 陆瑟在寝室卫生间里用了半瓶沐浴乳，挫皮肤比挫螺旋丸还用力，终于把红印弄淡，至少不再能看出来文胸的形状了。 【662】征集剧本 宿舍里的暖气烧得没有陆瑟家里热，陆瑟把花洒水流开到最大，制造出更多温暖的蒸汽。 单人洗澡时娱乐项目有限，一般来说有三种，那就是唱歌、沉思和xx，陆瑟自然是每次都选择沉思。 “我离开南极真正的目的是要逃开陆浩的掌控，进入青春期以后我在南极那种好鸟不拉屎的地方难以避免会看a片，然后就会遭到洗脑……” “以前经常被我拿来分析事物的【南极三定律】，也就是【恐惧本源】【唯有永生】【勿增实体】，虽然在常规状态下很有效但并不完整，然而我一直想要有所突破，殊不知最高真理伴随着巨大的诅咒，消受不起啊。” 因为中午接触过林怜，又有热水浇淋，陆瑟的身体响应大自然的号召兴奋起来。一想到卫生间外的包兴正在清点克朗罗巧克力的存量，陆瑟赶忙在脑子里做了10道微积分题，以改变血液聚集的位置。 “青春期男生还真是麻烦呀……这样一想，我受潜意识的驱使逃离南极转入青姿学园，搞不好是为了自救想要交女朋友，进一步降低看a片的几率呢！“ 洗完澡后一身轻松，陆瑟在午休结束之前去文化社团大楼巡视，正好在文学社门口遇到了踌躇不前的安芷。 “文学社里边有活动吧，安芷你怎么不进去？有什么问题吗？” 走廊里的暖气比寝室里还要差一些，安芷用微红的指尖在手写板上划出荧光字迹，然后翻转过来给陆瑟看。 【郝一鸣社长上次留了散文作业，让大家今天挨个朗读出来，我虽然写了但是不敢读……】 “不敢读也要进去，在图书馆把原稿复印几份，给大家传阅也好啊！上次你送圣诞烘焙的时候不是说过要变得阳光一些吗？来，我带你进去！” “学、学长……” 陆瑟不由分说，敲了文学社室门之后，轻拢着安芷的腰际把她推了进去。 文学社一条长桌坐了4个人，坐在首座的长头发无疑就是社长郝一鸣，他抬起涣散的目光望向安芷和陆瑟。 “安芷你迟到了……我们正在朗读，陆瑟你不过是文学社的赞助人，我应该没有赋予过你权力，可以打断文学社的正常运作吧？” 郝一鸣的气质像个死灵法师，他家境比较好又视金钱如粪土，不受陆瑟的收买，两人只达成了合作关系。 陆瑟倒不讨厌郝一鸣的有话直说，如果说他对郝一鸣有什么不满的话，那就是对方的头发实在太茂密了惹人嫉妒。 “我不是专程陪安芷过来的，倒是有些喜讯想通知文学社的大家。” “喜讯？” 除了郝一鸣外，其他三人都表现出挺感兴趣的样子。 陆瑟吊起了大家的胃口，却不站在门口说话，他把安芷安排到侧面就坐，自己则拉了把椅子坐到长桌另一端，也就是郝一鸣对面。 “你们都知道拍《超能班主任》的曹导演跟我有合作吧？其实《超班》由于原剧本太黄，估计难以过审，所以正在一边改剧本一边拍摄，进度很慢。” 文学社里除了安芷外的另一名较胖的女生说：“难道陆瑟你还打算让我们帮着改剧本？太看得起业余水平了吧！” 郝一鸣在期刊上发表过诗歌，听到“业余水平”这几个字有些不悦，但也没说什么。 陆瑟摇了摇头。 “并不是让你们改剧本，而是曹导演想效仿王家卫，王家卫能在拍《东邪西毒》的同时用原班人马拍另一部《东成西就》，曹导演也打算在拍《超班》时拍出另一部低成本网剧来，并且为了噱头要向高中生征稿。只要是创意足够，贴近校园生活，后期会有专业编剧帮助修改，搞不好你们就直接走上影视编剧之路了呢！” 几个人听了都很振奋，微胖女生问：“给署名权吗？序列是第一编剧还是第二编剧？” 郝一鸣这时才开口道：“没听说过曹导演公开征稿，陆瑟你说的是内部消息吗？” 陆瑟点头：“我是文学社的赞助人，当然盼望好事先落在文学社大家身上。怎么样，有人对写剧本感兴趣吗？曹导演答应只要在一周内拿出剧本雏形，他就不公开征稿，把学生编剧限定在咱们文学社了！“ “一周时间？时间有点紧啊，而且快期末考试了……” 话虽这么说，除了郝一鸣以外大家的积极性都被调动起来了，甚至安芷都双目炯炯有神。 郝一鸣考虑了一分钟后，举起他那好似吸毒病人般苍白干瘦，其实烟酒不沾的手，朝陆瑟挥了挥。 “你先走吧，我们的朗读会还要继续。写剧本的事情会在朗读会结束以后讨论的。” “好的，那我就不耽误你们了。” 陆瑟起身，在离开前给了安芷一个鼓励的微笑，出了文学社。 刚出门就差点和包兴撞个满怀。 “哎呀妈呀陆瑟你急什么？桌游社活动结束之后我就在外面偷听，听起来，你是要把文学社变成给你写剧本的血汗工厂了？” 陆瑟把包兴拉离文学社室门，一直拉到暖气附近，一来避免被室内听见，二来也暖和些。 “什么叫血汗工厂？我是给了他们展示才能的机会！他们的剧本被采用了我也不会抽成，顶多让他们夹带一些私货进去罢了。” “私货？比如说企鹅是世界上最可恶的动物一类？” 陆瑟咳嗽了一声。 “嗯，这个可以有。更重要的是通过影射林氏集团，打击林琴组建的社团公司，林琴和林氏集团高度绑定，搞臭了一个另一个也臭了！” 包兴半信半疑。 “有那么好用吗？难道你在剧本里写一个无恶不作的‘木氏集团’，广大消费者就不使用林氏集团的服务了？陆瑟你是不是把影视剧的作用夸大了？” “一点也不。”陆瑟摇着手指解说道，“影视剧对社会的影响之大，反而被许多人给小看了。今年一项研究显示，现在从事科技工程类型工作的女性中，有近三分之二表示，《x档案》里的女性角色黛娜?斯卡利是她们的榜样，在她们的职业选择方面起到了决定性的促进作用。” “更直观的例子，是经典恐怖片《大白鲨》公映之后，使得大家一度远离海滩，导致美国很多度假海滩变得冷冷清清，由此重创了美国各地海滩度假旅游业；而1996年上映的《惊声尖叫》中，一个匿名杀手会给受害人打电话，然后再杀死他们。电影播出后，美国去办理来电显示的电话用户增长了了3倍！” “真有这么灵？那陆瑟你可以不以夹带点私货进去，让大家相信我这样的黑皮肤更有魅力啊！” “不是已经有那种电影了吗？《猩球崛起》……” 【663】动保楷模 一转眼到了晚饭后，陆瑟手机上收到了之前预设好的动账提醒短信。 【东极网络有限公司资金余额：0】 开开开开开什么玩笑！！ 这些资金分别放在不同的投资账户里，是为了方便才写了个程序汇报总余额的，怎么可能一下子都赔光了！？ 陆瑟回到寝室，用扫地机器人笔记本访问资金账户，非常惊愕地发现—— 捐了，给科技社购买图形处理器之后还剩下900万的公司资金，全都被捐给了企鹅保护基金会！ 不可能啊！老爸老妈都不知道我的账户密码，我设置的保护级别也很高，有好几项生物识别…… 难不成我是被黑了吗？我这种级别的黑客被别人黑了！？ 立即打电话给陆子东，质问他这个亲爹为什么要坑儿子。 “想来想去，也只有代号为奥丁的你才能攻破我的账号了——你为什么要把钱都捐给企鹅保护基金会？老妈逼你这么做的？” 陆子东一开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问了好半天才问清楚。 “陆瑟，虽然我是这公司的法人，但我没动你的钱啊！如果我连你的账号都能攻破，满世界坑谁的钱坑不到，为什么要坑儿子的？” 陆瑟想想也是，他让老爸发毒誓如果说谎就得十级肛裂，这才恨恨地挂了电话。 “那么只有另一种可能了……陆浩已经意识到我不甘愿受他摆布，打算恶整我！这些资金是要用来和林琴进行社团公司赌局的，现在全被搬空，我的公司岂不是提前破产了吗！” 抱着一丝希望，陆瑟按照查出来的企鹅保护基金会咨询号码拨打了电话。 “喂？您好，我是你们荣誉副会长周小美的儿子陆瑟，最近你们是不是收到了一笔900万元的来自我的捐款？” “没错，没错，”接线员很热切地回答，“陆瑟先生您真是动保楷模，一出手就是这样的大手笔，本基金会正打算制作一个专题网页来纪念您的丰功伟绩呢！” “网页先别做，”陆瑟心虚道，“其实呢，这其中有一点误会，那900万元可不可以先……先还给我？” “……”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 之前中文还很流利的接线员，忽然换成了英文。 “对不起先生，其实我不会说中文，刚才都是我瞎掰的，您有什么事吗？” 陆瑟马上换成英文，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 之前英文还很流利的接线员，忽然换成了德文。 “对不起先生，其实我听不懂英文，你有什么事吗？” 陆瑟马上又换成德文，接线员终于黔驴技穷，说起了好似非洲部落的吱吱喳喳的语言。 气得陆瑟用克林贡语大骂：“你这个接线员会这么多种语言真是屈才啊！为了不退捐款居然开始学猴子、狒狒和土拨鼠叫唤！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非洲部落的语言！你们这基金会要是指着原始部落捐款维持，早就倒闭了！” 挂了电话以后气愤难平，琢磨着要不要黑进几个偷税漏税的明星账户里搞点钱出来，但很快又否决了这个提案。 “搞不好陆浩正在等着我干这种事，万一他从旁狙击，截获了我网络犯罪的证据，我就要像其他阴沟里翻船的黑客前辈一样被关班房，并且n年内不准接触电脑了！” 室外的积雪还没化，陆瑟决定出去散步让自己静一静。 “之后要加固资金账号是肯定的了，以前觉得奥丁没有理由黑我，防御跟我同等的黑客已经足够……为了不再发生资金被转走的事情，可能要大费脑筋了！“ 冤家路窄，陆瑟低头一个人散步，却遇上了由莫莉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林琴，以及在旁边充当护卫的阿雪。 莫莉是一副女仆打扮，阿雪大概是刚在学校附属医院帮过忙，是一身粉白色的实习护士服。 陆瑟做为资深黑客被别人黑了，心情很不爽，而且阿雪在上午的语文课上把他打得手肘麻筋，肯定要反击一下。 “嚯，林琴小姐好雅兴出来赏雪啊！阿雪打两份工，去完咖啡厅去附属医院，不知道赚来的额外额度够不够大小姐花销啊？” 在林琴身边尽量不戴假发，用略带银灰的亚麻色短发以示区别的阿雪，立即对陆瑟怒目而视，好一个缺乏爱心的小护士。 “我是自愿打工的！林琴小姐每天只吃一顿饭能有多大花销？” “自愿？”陆瑟单手扶了扶眼镜，“林琴带女仆来上学的条件，不就是女仆们要尽可能地在校内有偿劳动吗？你为了维护林琴连事实都不顾了？” “你……” “好啦好啦，”轮椅后面的莫莉苦笑着做和事佬，“多亏了林琴小姐，我在这里的工作比在美国时轻松多了。林琴小姐很体恤女仆，我和阿雪每天都精神饱满地想自己找工作做！” 陆瑟把目光转移到林琴身上，这是从海南返回后在学校里的第一次见面。 大冬天还是那套黑色连衣裙，就算有在里面穿保暖内衣也看得让人发冷，黑衣素雪倒是像水墨画一样静雅，不过你这水墨画长此以往绝对会得风湿啊！ “切，穿这么单薄在雪里坐轮椅，全身上下只有屁股会暖吧？” 护士阿雪双眉一竖：“你敢对林琴小姐性骚扰！？” 林琴微微摆了摆手示意阿雪不要激动，随后把半眯着、充满余裕的眼神转向陆瑟。 “不用理他，从屁股里出来的可能是鸡蛋，从嘴里出来的可能是痰。” 这句话明里的意思是说陆瑟污言秽语如同吐痰，暗里又说“别人屁股的价值可能比你的嘴还要高”。 顺着林琴这条思路反驳下去，就真的变成性骚扰了。 林琴撩了撩垂至腰间的秀发，又问：“你今天火气这么冲，是经营公司亏本了吗？我要查账！” 赌局成立之初，就规定双方的社团公司互相账务透明，以便随时检查是否违规。 “现、现在账目里有些投资方向需要保密，以防你知道了进行恶性竞争，下周一才可以给你看账目！” 陆瑟一边使用缓兵之计，一边心中暗骂： 林琴的直觉也太准了，偏偏这时候要对我查账！被发现余额是0一定会遭到惨无人道的嘲笑！我说出账号被黑她们会更变本加厉地嘲笑我！ 对峙陷入劣势不说，陆瑟又感到有什么尖锐的物体在戳自己屁股。一下又一下，是阔别已久的熟悉的感觉，对方专注的程度如同用摩尔斯电码发布sos信号。 “你妹的！学校里怎么能养企鹅！” 【664】一见企鹅运气暴跌 以“特朗普”为名的马可罗尼企鹅，肥胖的体态以及迎风飘摆的金色头冠，360度彰显着它就是动物界的美国总统。 “啄个屁啊！你以为自己是蓝猫淘气三千啄啊！” “嘎！” 特朗普瞪着它鸟类的眼睛还想继续，陆瑟手脚并用，好不容易以类似关节技的手法制服了它，把它控制在双腿围成的牢笼里。 “别小看我！比起跟人打架来，我更擅长跟企鹅打架……再动就折断你的小翅膀！” 特朗普一副吃瘪了的样子，小眼神望向林琴寻求帮助。 林琴手肘支住轮椅扶手，食指和中指横放在下颌边缘，说：“特朗普和你也是老朋友了，不用再介绍了吧？” 陆瑟双臂用力压制着“老朋友”，控制这东西不比控制一只大狗简单。 “林琴，你带女仆上学也就罢了，何校长怎么可能同意你带企鹅上学的！” 林琴眨了眨眼睛，好像陆瑟的问题很奇怪。 “因为我有医生的诊断书，证明我精神抑郁，需要这只企鹅来温暖心灵啊！陆瑟你见多识广，难道没听说过外国很流行的‘治疗动物’吗？” 陆瑟当然知道什么是治疗动物，有一些猫、狗、鹦鹉，甚至山羊，肩负着维护心灵的重任跟患者形影不离，以至于航空公司会把它们视作和导盲犬同级，可以不用托运直接带入机舱。 “夏天我就想把特朗普带来，奈何天气太热，现在天气变冷又下了雪，非常适合特朗普四处活动了。何校长对于我的病情很关心，她听说这只企鹅是我的治疗动物，而且还曾经是马戏团明星不会伤人，就特许我带进来咯。” “不会伤人为什么要咬我！？是你蓄意指派的吗！我要把你和企鹅的违规行为告到何校长那里去！” 林琴将两条黑丝美腿交叠起来，虽然是加厚版丝袜，但关节拉伸处仍然可以微微透出肉色。 “你想告状？我还想告状呢！中午你欺负我妹妹林怜了吧？抢走她的果汁还强人所难让她给你买牛肉饼……这是一班之长应该有的行为吗？” 陆瑟有些语塞，只得狡辩道：“林怜向你表示关心的时候不是也经常遭到冷遇吗？既然你欺负你妹妹是常事，干嘛要管林怜有没有受到别人欺负呢？” 林琴忽然眉梢一挑，叱道：“我的妹妹，还有我的女仆只能我自己欺负！其他任何人都不能越俎代庖！下次再让我知道你欺负林怜，我饶不了你！” 说曹操曹操就到，陆瑟等人在大榕树下聊天时，林怜正好从超市门口走出来，穿着修女服的她急着剁萝卜喂给教堂区的小兔子吃，没有往大榕树这边看。 陆瑟弯腰从脚下积雪里团出一个雪球，看着林琴，示威一样在手中抛了两下（特朗普趁机逃回了林琴阵营）。 “你爸爸林光政可是许诺过我，只要我不用【终极报复程序】来对付他，就让我在你们姐妹之中挑一个当未来的妻子，好了结两家的恩怨呢！我不熟悉你们的方方面面怎么做决定？表面上看好像是在欺负林怜，其实只是对性格做一个摸底调查，我欺负我的未婚妻你管得着吗！” 说完，对着林怜的后背猛然抛过去一个雪球，阿雪下意识地想要拦截，但陆瑟出手太快反应不及。 “啪！”纯白的修女服被雪球打中，林怜却没有停住脚步，沾着背后的雪粉继续往教堂区走。 “是树上的积雪掉下来了吧？不走快一点，教堂区的兔子要饿肚子了！” 林怜没意识到挨了打，也跟陆瑟团的雪球比较小有关，本来他的目的就是向林琴示威。 “小姐，要我上去揍他吗？”护士阿雪摩拳擦掌请求授权。 陆瑟一边摇头一边笑，示意阿雪要三思而后行，头顶上却忽然传来“哗哗”的声音。 “噗嗤！” 大榕树上堪比棉被那么大的积雪，毫无征兆地一股脑掉到了陆瑟头上，把他完全埋进了雪里！ 阿雪大喜过望：“遭天谴了吧！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林怜小姐！” 轮椅上的林琴仿佛想到了什么，双手抱紧肩膀对莫莉说：“有点冷了，咱们回寝室吧，陆瑟cosplay雪人，咱们别打扰人家的爱好。” 瞥了一眼雪堆中眼镜都歪掉的陆瑟以后，林琴由莫莉推着，带着阿雪以及摇摇晃晃的特朗普，一行人消失在了操场的夜色之中。 陆瑟一分钟之后才从雪堆中挣扎出来，他面色凝重地拍打身上的积雪，正碰见学霸项尚拿着参考书经过，明显是要去图书馆学习。 跨出一步阻住项尚的前进方向，陆瑟说：“你用力打我一下。” “哈？”项尚抬了抬自己上千度的近视眼镜。 “我让你用力打我一下，不用留情，我想测试一件事。” 伤害陆瑟就会倒霉这件事在校园里流传过一阵，但项尚除了学习以外两耳不闻窗外事。 “我没时间打你，我要学习，我要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期末考试快到了你不知道吗？你快让开！” 陆瑟坚持不让路，不但如此，还出其不意地打了项尚的手腕，让对方失手将参考书和文具袋都掉到了雪地里。 项尚登时两眼血红，仿佛陆瑟跟自己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竟然敢耽误我学习！？是可忍孰不可忍！！” 项尚气运丹田，舌尖一顶上牙膛，原地起跳，一个右勾拳把陆瑟的脸打得歪了过去。 陆瑟摸了摸微微肿起的脸颊，眼神中似有所悟，他对余怒未消的项尚点了点头。 “你可以走了。” 项尚从地上捡起参考书、文具袋，从陆瑟身边走开时嘴里嘟嘟囔囔。 “居然让人打自己，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要求……” 陆瑟站在大榕树下，左腮火辣辣的痛觉指出了一个事实。 “林怜的【恶意反弹光环】，也就是【小终极报复程序】对我开始生效了！” “很早以前我就怀疑【小终极】对我的豁免不是林怜开了什么白名单，而是【大终极】和【小终极】之间的互相抵消……项尚刚才狠狠打了我一下却没有遭到反击，很可能意味着【大终极】对我的保护消失了！正是因为【大终极】不再保护我，负责保护林怜的【小终极】才会对我发动攻击！” “陆浩竟然连保护我的生命也不打算做了吗？这可是大事件……林光政害怕我老爸的本事还不至于反悔自己说过的话，但是林琴一伙人肯定会趁机恶整我！【大终极】有效的时候林琴都要以身犯险，何况是现在？” 【665】撒娇机器人 陆瑟回到201寝室的时候，发现寝室里黑灯瞎火的，扫地机器人展开变成笔记本电脑的样子，灵异事件一般漂浮在半空正在自己上网。 仔细一看原来笔记本电脑下面还有包兴，因为他太黑了一开始没看见。 “现在出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不再是不死之身了。” 陆瑟把校服外套挂在衣架上，不无惆怅地说。 包兴在键盘上快速击打的双手暂时停了下来。 “本来不死之身这件事就是扯嘛！你的【终极报复程序】能够窃取林氏集团的商业情报我相信，但是无时无刻都保护你的安全是不是太假了？一个网络上的程序是怎么做到的？” “【终极报复程序】并非只活在网络上，还活在许多人的潜意识里。” 陆瑟把a片会影响撸男的潜意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尽可能地告诉了包兴。 “明白了吧，以后给我少看a片，尤其是不能看无码a片，否则连你也可能会被【终极报复程序】洗脑。【终极报复程序】现在已经彻底失控，不再保护我甚至成为了我的敌人！” “少看不起人了，我的主要素材是h卡通不是a片！只有h卡通里面才有我朝思暮想的完美美少女咧！” 包兴一边说一边猥琐地伸出舌头，在黑暗当中仿如一条黑狗。 “不过【终极报复程序】反水还真是麻烦事儿，陆瑟你不会像好多邪恶科学家一样玩火自焚吧……” 陆瑟拧开长书桌上的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他和包兴交谈并非是为了获得建议，而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压力。 据说林肯在发动南北战争之前，也叫来了他的好友在旁边听自己说话，长达两个小时的会面时间当中他的好友基本没机会开口，走来走去焦躁不安的林肯却通过自言自语坚定了决心。 陆瑟把目光投向墙壁，黑暗当中，笔记本在那里的投影屏幕异常清晰。 原来包兴之前狂打键盘并不是在玩游戏（伪装成扫地机器人的笔记本电脑也没有高配显卡），而是在某论坛上对意大利奢侈品牌d&g辱华事件发表评论，和另一伙人展开骂战。 陆瑟随意瞥了一眼包兴的发帖，最后一条是【意大利军队在二战里就是个废物，你们买废物的产品自己也是废物！还有意大利面、意大利馅饼都是当年马可波罗从元朝偷回去的！】 陆瑟笑道：“你还真闲，你知道大多数意大利奢侈品牌都是怎么来的吗？当年意大利黑手党为了洗黑钱，弄了个工厂做皮草卖超高价，结果皮草卖的比黑钱来的还快，后来就专心做奢侈品品牌了……你们要求黑手党的企业尊重普世价值，不是缘木求鱼吗？” 包兴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十指，不解气道：“问题是总有人说我骂d&g是因为买不起他们的东西，我怎么买不起了？只要我说想要，我一个铁哥们肯定买好多摆在我面前！” “你说的那个好哥们儿不会刚好就是我吧？不巧的很，由于【终极报复程序】跟我作对，东极公司的全部流动资金都被它黑走了，我的经济现在也不乐观咯！” “什么？咱们破产了！？”包兴激动得差点把笔记本电脑从膝盖上丢下去，“陆瑟你可是资深黑客，吃了这么大的亏，应该也去黑别人的钱回来才不负黑客之名吧！” 陆瑟摇了摇头。 “不行，那样就中了【终极报复程序】的陷阱了。我只能加固自己的账户安全，让自己以后用正常途径赚来的钱不至于被再次转走。笔记本给我，我现在就做这件事。” 包兴赶忙关闭了费时费力又没啥鸟用的键盘侠网页，把笔记本还给陆瑟。 “陆瑟你可要加油干，我爸的龙图装修和东极公司是关系企业，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我也不会袖手旁观，到了周末多吹几个充气娃娃来填补亏空！我够意思吧？” 陆瑟做出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 “曹导演给你的那个二逼兼职不要再做下去了，别人吹牛逼你吹充气娃娃竟然还好意思反复说？我今晚会做一个【撒娇机器人】程序，你到了周末把它拷贝到自己家的电脑上持续运行，应该就可以解决装修资金方面的燃眉之急了。” “撒娇机器人？跟谁撒娇？还有收入？” “当然是跟饥渴的雄性单身狗撒娇了！这个【撒娇机器人】会自动注册各种社交账号，伪装成各种美女去勾搭男人，不给红包就撒娇打滚卖萌，网撒得大总有傻鱼上钩……你家的电脑性能太差，不过运行一天应该能赚个十几万吧。” “十几万？陆瑟你才是吹牛逼的人吧？中国有多少傻子，给没见过的美女发红包一天就能发出十几万啊！” 陆瑟一边和包兴聊天一边加固资金账号。 “我说过要骗中国人钱了吗？这个【撒娇机器人】内置的语言是英语、德语、法语、意大利语……骗的都是外国的傻子，正好适合你这种愤青。不过不要贪多，资金有缺口的时候就开几天，另外在你家放电脑的房间里面安一套自动灭火系统。” “为什么要按自动灭火系统？” “因为【撒娇机器人】有自毁甚至，一旦遭到了可疑嗅探可能会暴露原始地址，它就会把自己从硬盘上删除，并且促使主板过热，高几率烧毁自己运行的电脑——你家安一套自动灭火系统可以避免火灾啊！” “哇靠陆瑟你到底有没有安全的发明啊！我要是被烧死了一定会变成厉鬼来向你索命！” ※※※ 非洲某国，林光政住在专供国宾下榻的高级酒店里，看着窗外无污染的蓝色天空，长舒了一口气。 “多亏了我哭技过人，陆子东和他儿子应该不会对我下死手了……不过要把一个女儿嫁给陆瑟还真是蛋疼。我一直生不出儿子的话，林氏集团未来的产业会不会被陆瑟给收入囊中啊？” “这个非洲部落遇上了财政困难，因为部落公主其实是我女儿，不想帮也得帮一把，不然孩子她妈跟酋长说了事实真相，对我的名声可不大好……” 林光政换好了出门的西服，肾虚地照着镜子，却听见房门被人“嘭”的一声打开了。 “谁？门口有保镖你怎么进来的……啊啊啊酋长怎么是你？我刚援助你们部落，再怎么说也不应该摆出这种怒气冲天的表情……” “啊啊啊别打脸！呃！肚子最好也别打！我……我的腿！！” 【666】说过跟你无关了！ 林光政被非洲某酋长殴打的消息很快上了新闻头条，虽说没被打死但身上多处轻重挫伤，据传至少要卧床休养半个月。 “包兴，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林光政在非洲的私生女，她的接盘父亲把林光政给打了啊！本来还打算把这个非洲公主介绍给你的，现在难度增加了呀！” 在桌游社跟社员玩万智牌，连续“卡地”要被对方干死的包兴，很不得意陆瑟的风凉话。 “我说过不想当你的连桥，只想当你的妹夫来着！林光政敢让酋长接盘挨揍也是活该……啊！怎么又没有地牌！” 非洲酋长要揍林光政，和万劫谷谷主钟万仇要揍段正淳一个性质，差别只是林光政不会一阳指，而非洲酋长拥有来自阿非利加的原始力量。 比较令人在意的地方是，林氏集团貌似是花了很多钱做危机公关，把非洲酋长揍人的理由说成认错了人，甚至酋长本人都事后声称没有揍过林光政，是发生了很多误会。 因为公关还算及时，这件事只引起了林氏集团股价小幅波动，不过未能阻止林光政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林琴、阿雪等人也自觉有这样的父亲面上无光。 “继续膨胀，+2/+2！” 包兴的对手牌风很凶，作为社长的包兴输多赢少，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滴，不禁让人联想起亲自下地干活的非洲酋长。 青姿学园的学生在周一～周五禁止使用智能设备，桌游便成了可以获得电子游戏相似体验的香馍馍，一到中午、放学，好多非社员都进来看热闹。 “这就是万智牌吗？看上去有点难啊，我平时玩的炉石要简单多了……” 一个观众皱着眉头说道，陆瑟本着发展社员的宗旨在后面叫住了他： “道友请留步！万智牌没有想象的那么难，现在加入更是可以获赠免费的新手牌组！社长包兴包教包会，是名副其实的包社长，同学你还犹豫什么呢？” 免费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又一个人被陆瑟拉上了贼船。 在桌游社消磨了一中午，临上课时陆瑟到围墙边踩雪散步。 “积雪还没化……之所以还没有组织学生清雪，大概是校方也没想到积雪能挺这么多天吧？不出意外最晚明天就会组织高一、高二年级除雪了，真不想干活呢……可我是班长又不能轻易逃避劳动……” 忽然从围墙外吹进来一张彩色卡片，跟万智牌尺寸差不了多少，陆瑟下意识地把它接在手里。 “站住！”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给我检查一下！” 陆瑟半回过身，发现左臂上戴着“风纪”二字袖章的单马尾少女，顺着布满脚印的雪地，一脚深一脚浅地费力追了过来。 “原来是理香啊，你找我有什么事？难道最近我接触你比较少，你担心我在众多未婚妻备选当中不选你，所以着急了？” “胡、胡说！”理香长鬓角内侧的脸颊微红，不知道是不是被冷风吹的。 “我才不承认林光政那种男人是我父亲！他跟你的约定和我没有关系，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卡片？” 陆瑟一愣，秒想到理香之所以如此反应，是因为之前从陆瑟身上发现过【理香卡】【林怜卡】等不和谐小卡片，难怪这次也心生疑窦。 “这张卡片是校外吹进来的，和你没关系。” 陆瑟故意把卡片掩在手掌内，不让理香看到上面的图案。 “给我检查！我是风纪委员，有资格检查可疑物品！” 理香在雪地里向前跋涉了一步，并且向陆瑟伸出右手讨要。 “这东西不适合你看，你还是别看了吧？” 陆瑟的面有难色被理香看在眼里，毫不意外会被解读成心虚。 “我一定要看！绝对是违反校规的东西！快、快给我！” 陆瑟的表情转为遗憾。 “你真的要看？万一这东西跟你无关，你看了以后很受打击呢？” “跟我无关的东西为什么会打击到我？肯定跟我有关！马上交出来！” 见理香的样子，再不交出去就要来抢了，陆瑟只好翻转卡片，把卡片正面戳在风纪委员眼前，好让她把内容看个清清楚楚。 只见卡片正中是一个丰满女人，正在重点展示她从锁骨到小腹之间的区域，旁边还配了数行宣传语： 安全，无副作用，拒绝反弹！ 纯中药丰胸！ 尽显极致v型深沟！ 适合先天平胸、产后缩水！ 专治大小奶、×头凹陷！ 理香没看到最下面一行的电话号码，就已经满脸通红了。 刚才在陆瑟的诱导下说了好几次“肯定跟我有关”，现在难道要承认自己打算丰胸吗？ 虽然有林琴、阿雪、焦青青、安芷等人在，理香发育均衡不至于被说成平胸，但是丰胸小卡片上的模特堪比林怜，实在是让理香相形见绌。 “拿……从我眼前拿开！” 理香最后只得别开目光，不再直视那深v的刺激。 “南宫老师让我转告你，今天下午的体育课取消，整个高二年级要分区负责校园清雪，要你事先调动起全班同学的积极性……我走了！” 为了从尴尬状态下逃离，理香转身便走，因为过于匆忙还险些跌在雪里。 陆瑟托起下巴，望着理香的背影嘴角露出微笑。 “陆浩想让我处处碰壁心情不爽，我偏要让生活充满愉悦！愁眉苦脸度过一生，哪怕战胜了敌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听说体育课取消还要出去铲雪，高二（1）班的同学大多都愁眉苦脸的。 “太过分了！操场上不能活动，不是还有室内体育馆吗？打个乒乓球、打个篮球，怎么不比花傻力气清雪强？” “班长我得请假，我肚子疼！” 一个前排女生作出“来例假了”特有的表情。 不止一个女生受到启发也想举手，陆瑟抢先一步宣布： “南宫老师跟我说了，这次大清雪是全年级的活动，也是向教委观察小组展示精神风貌的大好机会，如果有人请事假、病假，一律扣除500元的本周额度！” “500元？今天才是星期二啊！所有违规都要扣额度，到了周五岂不是要刷碗付餐费？” 以慕容姣为代表的好多学生质疑扣罚不合理，怀疑南宫老师的原话不是500元额度，但是南宫老师去参加教职工会议了，也无法当面对质。 “怎么，你们还想跟法国巴黎一样闹罢工不成？” 陆瑟以居高临下的目光扫视大家，知道他们没那个胆子。 “总之所有参加不了清雪的人都扣500额度！南宫老师为了和7班竞争已经丧心病狂了，什么事干不出来？都给我穿暖和点，10分钟以后在主席台右侧集合！” 【667】扫雪总动员 高二（1）班分到的清雪区域是从食堂后身到教堂广场边缘的一块正方形。 校内的主要道路已经用清雪车除过一次，剩下的主要是边边角角或是路况复杂的位置。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剧组强烈要求暂时保留，用来拍雪景戏的区域，雪景戏拍完了以后照样需要学生来清扫。 “学校真会使唤人，剧组取景拍摄的租金校方揣腰包，留下的烂摊子却要我们收拾！” 陆瑟把队伍带到地方，大致按学号划分小组之后，听到下面有不少怨言。 何校长允许剧组入校拍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平衡预算，青姿学园作为全国教育试点机构，维护门面处处都要花钱。使用学生清除余雪，既可以向教委观察小组表现，又能锻炼学生体质，不算是很过分的行为。 然而陆瑟此时此刻绝不会向着何校长说话，《如何给妹子洗脑》第9章第2节也记载着相似的道理—— 妹子（或群众）都是情绪化动物，规劝他们理解长辈的苦心只会起到反作用，这时务必要和他们站在同一战线。 于是陆瑟左右张望，见暂时没有教职工靠近，便开始做开工前最后的总动员： “都换好运动服，领到扫帚和铁锹了吧？这次清雪只出动了二年级，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还能为什么？”体委泰龙拄着铁锹柄回答，“高三要准备高考，学校不舍得他们出来干活。至于高一……大概是他们没咱们干活快？” 陆瑟用目光检阅了一下自己的扫雪队伍。 全部35人到场33人，除了一个确定来例假的女生请假，便只有学霸项尚缺席。 “不就是500元额度吗？我要专心学习没时间扫雪！尽管扣好了，我吃糠咽菜也能从学习中得到乐趣！” 当时项尚是这么说的，充满了革命烈士不畏流血牺牲的大无畏精神，陆瑟本来想调侃两句，但是一想到现在的环境，搞不好是要向全国人民谢罪的，只好作罢。 现在站在扫雪场地上，陆瑟对于泰龙的回答，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咱们占用的是体育课时间，也就是说高一的学弟、学妹们可能正从窗户里望着我们。如果连扫雪这么简单的事都做得乱七八糟，咱们被后辈憧憬的学长、学姐形象岂不是荡然无存了？” 女生们没什么特别反应，倒是惦记学妹们的男生两眼放光，其实除了陆瑟作为学长被安芷憧憬以外，其他学妹根本不认识高二普通男生。 “至于咱们班的女同胞嘛……”陆瑟顿了顿说道，“有男生在你们不用干得太辛苦，但也要注意不要随便停下，用懒散的姿势交头接耳，不然被校报记者拍下来以后登报，你可就糗大了！” 慕容姣疑问道：“现在校报负责拍照的基本就是丁春、丁秋，他们是7班金世杰的人，光顾拍7班的飒爽英姿还来不及，哪有功夫拍咱们班？” 陆瑟故作神秘地摇了摇手指。 “这个你们不用管，我自有办法，但如果丁氏兄弟本着捕捉你们英姿飒爽的宗旨来拍照，却只拍到了你们懒散闲聊，那就怪不得我了。” 挑拨起男生对学妹的妄想，以及女生的虚荣心以后，陆瑟拍手表示动员结束，开始干活。 陆瑟和爱丽丝、冬妮海依、千叶理香分到了一组，他们都是转学过来的，学号挨着。 爱丽丝早已大学毕业，她来青姿学园属于体验生活也没有学籍，本是可以不出来扫雪的。 “南宫老师说爱丽丝可以例外，不来也不会扣额度……凭什么把爱丽丝当做小孩子看待？扫雪什么的爱丽丝也能做！” 虽然口头上不服气，但是爱丽丝即使拿着最小号的铁锹也有些站立不稳的样子。陆瑟让她换成扫帚或者去初中部领更小的铁锹，爱丽丝宁死也不换。 陆瑟小组干活的地方紧挨停车场，停车场是7班负责区域，杨刃以金杨亲卫队为骨干，将全班指挥得井井有条。 “你们谁还记得金世杰是7班的班长？”陆瑟说，“金世杰什么也不干全都由杨刃安排，他这样的甩手掌柜真是轻松啊！” 理香因为中午被陆瑟恶搞过，一边扫雪一边抬起头来，面有不悦。 “你很羡慕他吗？冬妮姐铲雪一直都没停下，你不让大家聊天，自己又在干什么呢？” 理香选择扫帚不是因为扫帚省力，而是陆瑟、冬妮海依、爱丽丝都拿了铁锹，她只得自动补位，选了女巫之友的扫帚。 干得热火朝天的冬妮海依从旁道：“我在山里经常干体力活，这比铲牛粪轻松多了！谁都别急，咱们小组肯定是第一个干完的！” 陆瑟仿佛没有听见理香的嘲讽。 “冬妮你悠着点，你干得太快了理香扫不过来。爱丽丝你不要太勉强了，最主要的是别用小铁锹打到自己或者打到别人……我去7班的地盘看看。” “你去哪？”理香对陆瑟擅离职守的行为很生气，但扫雪的工作积下了很多，不得不低头干活。 陆瑟把铁锹插在雪堆上，空手走到丁氏兄弟面前，这两人正在猛拍7班的扫雪场面。 “金少爷连雪都不让咱们俩扫，为的就是不遗漏任何一张展现7班风貌的美照！必须得努力才行！” “咔嚓咔嚓” 直到镜头变黑，陆瑟堵到了他们面前。 “喂，陆瑟你越界了，不带这么恶性竞争的啊！” 陆瑟并不答话，反而拿出自己的非智能手机，展示上面的一条短信给两兄弟看。 “这是什么？都是乱码……” 一头雾水的丁春、丁秋很快脸上变了颜色，因为他们注意到短信上的字母和数字，都是他们常用的网络账户和登陆密码，几乎一网打尽！ “陆、陆瑟你太卑鄙了！为什么要黑我们的账户？” 陆瑟眼神无辜地耸了耸肩。 “在学校使用电脑很不方便，所以有一位远在地球另一端的朋友帮我代劳了，他说在你们的网盘上看到了很有趣的东西呢！” 这件工作是陆瑟前段时间委托弗雷做的，以弗雷身为混沌俱乐部no.2的实力来说，效率真够低的，大概是有了女朋友又需要养孩子时间不够用了。 “一般来说男人的网盘里都会有些小秘密，可我没想到的是，你们的网盘里竟然会有那么多我们班主任……” “别、别说了！”丁春、丁秋异口同声道，“我们拍了南宫老师的照片也不犯法啊！摄影师的天职就是把美丽的东西拍下来，谁让你们有这么漂亮的班主任还无知无觉呢！” 陆瑟脸色一黑，语气严肃起来。 “冠冕堂皇的理由倒不少，你们敢把这些照片拿出来给大家看吗？南宫老师在走廊上奔跑，踢卡住的自动贩卖机这种照片也就罢了，为什么还会有南宫老师换鞋换丝袜，甚至只穿文胸在阳台刷牙这样的照片？” “这个……” “所有证据，我那位朋友都帮我存下来了，你们要好好想一想，会为这些‘美丽的照片’付出的代价……” 丁春用左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丁秋则是用右胳膊，两人高度地镜像对称。 “陆、陆瑟你想让我们做什么？做什么才可以放过我们？” “男学生喜欢漂亮的女老师有什么错？难道这在世人眼里就是变态了吗？男人变态又有什么错！？” 【668】黑魔法 陆瑟胁迫丁氏兄弟的时候，五人观察委员会正在校园内四处巡视，观看高二年级清雪的场面。 庞大海和刘千鹏像往常一样一起行动，他们溜达到高中宿舍楼下面时，庞大海忽然被上面丢下来的一个大纸团砸到了头。 “哎呦！是谁这么没公德乱丢垃圾？我……” 庞大海十分火大，但他做为书法协会会长已经走火入魔，敬字惜纸到了不可理喻的程度。 “这……这纸团里会不会有古人的墨宝真迹？现在的年轻人都不识货，万一……” 庞大海不顾刘千鹏的阻拦，怀着虔诚之心拆开了纸团。 原来是女生发给他的红包。 带血的那种…… 庞大海气得前列腺都要炸了。 “思想道德境界……严重滑坡！连这种东西也往楼下扔！赶快下来给我道歉！” 楼上一片静悄悄没有人应声，刘千鹏从旁劝道： “事后查监控总能查到的，现在还是应该去巡视扫雪。听说高二（1）班和7班分到了邻近的扫雪区域，如果他们再打起来的话，不就可以抓现行了吗？” 比起天降红包，庞大海想了想，还是陆瑟毁坏《兰亭序》书帖的仇恨更多，于是听了刘千鹏的劝。 停车场这边，陆瑟简明扼要地告诉丁春、丁秋，想要他们的秘密不被捅破，就必须在拍摄7班扫雪照片的同时，拍摄同等数量和质量的1班扫雪照片。 “拍完了以后记得发给校报编辑部，下一期校报报导扫雪事件时，如果没有一张我们班的劳动照片，你们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吗……” 丁氏兄弟被陆瑟握住把柄，只好趁本班学生不注意的时候，将镜头对准1班按下快门。 之前陆瑟说“自有妙计”，本来慕容姣不信，现在见丁氏兄弟向这边拍照数次，不由得不信。 恰好泰龙拖着铁锹来跟慕容姣套近乎。 “阿姣，我那组有我两个小弟干，我过来帮你这组的忙好不好？” 慕容姣注意到丁春的镜头瞄向自己，连忙做出了一个禁止泰龙靠近的手势，随后怀抱扫帚假作清雪正忙，西施捧心，形成尽量优雅的摆拍仪态。 只可惜她示意泰龙靠边的时候眼角吊得太高，即使身形软下来了，表情和动作在照片上也显得不够协调。 包兴和泰龙的两个小弟分在一组，他特别2b，居然趁别人不注意在雪地上扫出了一个五芒星法阵，自己往中间一站。 大概是觉得这样像魔法师吧，包兴自认狂拽酷炫叼，殊不知旁人都觉得他空虚寂寞冷。 “包兴你玩什么呢？你以为你很黑就能用黑魔法了吗？” 从7班阵地返回本部的陆瑟，看到包兴的傻样马上叫停。 在附近扫雪的林怜忧心忡忡道：“包兴同学你怎么能尝试黑魔法呢？正是因为这样陆瑟同学才会被邪灵附身，变得很奇怪吧！” 林怜午休的时候和信徒们一起扫了教堂区的雪，现在又投入了学校的清雪工作，挥舞着扫帚不能说不卖力。然而，由于巨乳导致的视线死角，她身前总有一片扇形区域是扫不到的…… 有了昨晚的前车之鉴，陆瑟知道林怜的【恶意反弹光环】已经对自己重新生效，以后可不能再对林怜做深度试探了。 “林怜你多虑了，包兴哪会什么黑魔法，这肯定是他从卡通片里学的。” 包兴低声说了一句“黑暗圣经”，陆瑟把眼一瞪他才把嘴闭上了。 “林怜，你的那本缩印版《圣经》我放在寝室里，晚饭之前就还给你。” 散发神圣之光的修女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本《圣经》陆瑟同学还是留着吧，我觉得你们的寝室可能需要驱邪……” 这时玲玲拼命做手势，示意教委观察小组的人过来了，陆瑟赶忙铲没了包兴的召唤阵，和其他同学一起低头干起活来。 阿雪和林怜是一个组的，阿雪虽然入学最晚，但她情况特殊，某种程度上是林琴的“影武者”，这次也是以林琴的学号给她分组的。 “无论如何也不想跟陆瑟分到一组”，阿雪的心思显而易见，但是陆瑟阻止包兴犯傻后，就近铲雪的地方竟然就在阿雪对面。 “谁让你挨我这么近了？我和林怜小姐都不欢迎你！” 事实上，被林琴命令“替我去上学”的阿雪，穿着跟林怜一样的红色运动服，差异只有林怜头顶的发卡，林怜的乳量以及林怜充满慈爱的眼神。 阿雪是在林光政诸多女儿当中，和林琴、林怜堪称三胞胎的存在，如果她肯把头发留长并且恢复原本的黑色，那么连最小幅度的“易容”都不需要了。 “每次和林琴一起出现时你就恢复银灰短发，自己来上课时又把黑长直假发戴回去……你不嫌累吗？我从眼神也能分辨出你们姐妹三人。” 在常态下，林怜的眼睛最大，并且盛满了神之恩泽，母爱泛滥。 阿雪的眼神要相对狭长一些，杀气也最重，但散发出来的威胁值却远远比不上林琴那半眯着的深邃无边的双瞳。 “我戴不戴假发都是我的自由！” 阿雪尽量压低了声音来表达她的不满，教委观察组在远处瞧着，她虽然没那么在乎青姿学园的荣誉，却也不想给林琴小姐丢人。 陆瑟猜出了阿雪的小心思，却故意引到会刺激对方的问题上去。 “看新闻了吧？林光政在非洲挨了一顿好打，你是感到很解气呢，还是因为亲生父亲挨打有那么一点点心疼呢？” “我为什么要心疼！” 阿雪横眉立目，看她的样子恨不得对陆瑟使用暴力，但站在停车场边缘的教委观察小组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完全不想和林……林总有血缘关系！我宁可不知道真相！” 为了给寝室休息的林琴，以及近在咫尺的林怜留面子，阿雪到底是没有直呼生父的全名。 “父亲是因为过去的罪孽受到惩罚了呢。”旁边的林怜也加入了谈话，“虽然非洲酋长这么做完全可以理解，但他能冲破保镖们的阻拦还真是厉害啊！我听说中国武术在非洲很盛行，难道酋长已经变成了非洲黄飞鸿吗？” 【669】我对你妹妹没兴趣 1班卖力苦干的时候，7班也没有闲着，金世杰鬼鬼祟祟地问杨刃，可不可以不把积雪堆在规定的位置。 “你看，咱们班的负责区域跟1班的负责区域仅仅一线之隔，偷偷把雪扫到他们那边去也不是很明显吧？杨刃你认为呢？” 杨刃白了金世杰一眼。 “这种幼儿园水平的恶作剧能起到什么作用？难道世杰你从来没学会，面对敌人不要随便出手，一出手就要拿到对方的七寸吗？” “我怎么没学会？”金世杰不服气，“我早就说过陆瑟他妹妹就是他的弱点，现在对付陆瑟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去施展比我差一点点的男性魅力把小佳泡到手，那样咱们手里就有人质了！” “林琴已经用过一次的计策咱们接着用，小心画虎不成反类犬。另外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的人生目标是用最珍稀的食材做出最美味的食物，对女高中生不感兴趣，更不会在初中小孩身上浪费时间。” 杨刃说得斩钉截铁，金世杰脸上难掩失望。 “唉，你坚持不用美男计，真是白瞎了你这张仅次于我的脸了……我还是有个任务想交给你，不如你来色诱我妹妹青青吧！” “……”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想啊，陆瑟那个狼子野心的家伙要是跟青青在一块了，就会有分我家产的权力了！这不是大悲剧吗？” 杨刃目测了一下教委观察组到这边的距离，还比较安全，7班有姜娜等金杨亲卫队成员带头，清雪进度不次于1班。 干活的人当中没有焦青青，她昨晚想拿室友冬妮海依的牙刷刷马桶，结果被当场发现，右半边脸到现在还肿着呢。 杨刃回想起焦青青的各种劣迹，不禁皱眉。 “我以后分你家产你就不介意？” “总比陆瑟好一百倍啊！”金世杰说，“而且你本身无欲无求就喜欢做菜，分到了千万家产也一定会继续买野生动物做给我吃吧？” “少自我感觉良好了，我对你妹妹更没兴趣，阻止陆瑟分你家产的办法有很多，比如咱们可以陷害他入狱……” “入狱？杨刃你为了不和我妹妹交往居然这么拼？我家人的基因哪点不好了，哪点配不上你？” 这时1班和7班的班主任开完了会，各自来到了户外。 南宫梦看见自己班的清雪速度有所落后，急得在旁边催促：“你们加把劲儿啊！无论如何也不能输给7班！” 7班班主任甄世强也站在停车场外缘号召：“保持优势！把雪清扫得又快又好的肯定是咱们7班！” 停车场相对于食堂后身地面更加平整，7班从分配负责区域时就占了便宜，1班清理小花坛边缘是很费力气。 慕容姣应对丁氏兄弟的拍摄，摆拍换了好几个姿势现在有点累了。她擦了擦头上的汗，向南宫老师问道： “老师，这次无论什么理由，只要不来参加扫雪就要扣500额度，是真的吗？” 南宫梦一愣：“有这种事？” 陆瑟马上装作被风呛到了咳嗽了两声，南宫梦才恍然大悟。 “没错，这么光荣的全年级劳动，咱们班怎么能有人不参加呢？都给我用力，都给我使喝奶的劲儿来！” “嘎！” 陆瑟刚打算纠正一下爱丽丝拿铁锹的姿势，冷不防身后有什么尖锐物直接戳中了他的屁股。 这个熟悉的触感让陆瑟很生气，但幸好不是冬妮海依铲雪时用力过猛，不然陆瑟就不是火辣辣的疼而是直接脱肛了。 “谁把企鹅放出来的？没人要是吧？没人要我就捐给食堂了！” 爱丽丝惊讶道：“这不是林琴养的宠物企鹅，名字叫特朗普那个吗？竟敢偷袭顾问？看我的！” 金发萝莉打算用铁锹拍企鹅，但是特朗普灵巧的躲开了，她肥归肥，毕竟是前马戏团动物明星。 “嘎嘎嘎！” 特朗普在人群当中露出尖嘴，拍打翅膀，男生们还有点好奇，许多女生脸上已经出现了恐怖之色。 陆瑟将铁锹竖在身前作为防御，说：“我以前讲起企鹅邪恶的动物你们还不信，看见它嘴里堪比大白鲨的尖牙没有？它狂拍翅膀的时候你们也不要靠近，那用来游泳的翅膀相当有力气，分分钟打断你们的手指骨！” 接下来陆瑟扯着嗓子问不远处旁观的刘千鹏和庞大海：“带企鹅来学校还影响日常生活，这种行为是教育机构应该容忍的吗？“ 庞大海看见陆瑟倒霉就高兴，想要夸企鹅“啄得好”，刘千鹏则城府较深，既想端着教委特派员的架子，又不想得罪林氏集团。 穿着明黄色唐装的他双手倒背，做世外高人状。 “嗯嗯……我听说这只企鹅是林琴小姐的治疗动物，多亏了它，林琴小姐才能在身体有恙的情况下也没离开学校，在这个重视财富忽视学习的时代，绝对是正面典范！” “所以我说呢，青姿学园既然是全国试点学校，利大于弊的先河是可以开的，严局长想必也同意我的意见……以后只要对这只企鹅勤加管教就行了。” 特朗普察言观色，似乎知道自己有林氏集团撑腰，撅着尾巴跳到7班的地盘去了。 冬妮海依兴奋异常：“捣乱的家伙去对手那边了，这样一来扫雪比赛一定是我们赢！” 受南宫老师影响，冬妮海依也把集体劳动当成竞技比赛了。 不料特朗普在7班不跳不叫，摇摇摆摆地晃到杨刃面前，从杨刃手里吃到了秘制小鱼干。 金杨亲卫队的女生们不由得两眼放桃心，花痴道：“没想到杨刃也有喜欢动物的一面，好有爱心哦！” 陆瑟则完全知道杨刃搞什么鬼。 动作这么快，第一时间用烹饪技能和林琴的宠物达成了友好关系吗？特朗普你的心也真够大的，对面可是屠狮杀虎、宰熊叉鲸的冷血厨师！ 为了点口腹之欲就和对方达成同盟，目光实在是太短浅了，你就不怕有朝一日被下锅炖汤吗！ 金世杰一脸问号地跟杨刃咬耳朵：“这企鹅也不是什么珍稀动物，你向它投食有什么好处？喂肥了也没有用啊！” 杨刃压低声音道：“陆瑟是个很狡诈的对手，他保持冷静咱们就没有机会。他讨厌企鹅这一点要善加利用，务必要经常使他处于冲动的状态下，不冲动怎么才能入狱呢？” “哈？这就是你宁愿跟企鹅处关系，也不愿意跟我妹妹处关系的理由？” 【670】夜深人静谁不睡觉？ 得到秘制小鱼干贿赂之后，特朗普不但不给7班捣乱，还站在不碍事的地方用翅膀拍打肚皮，节奏时快时慢，颇有啦啦队的功效。 “兄弟们加把劲呦～哎～哎嘿呦喂～” 劳动号子做为中国人民的传统智慧，能够实打实地提高效率，虽然企鹅不会唱歌，它打出的节拍也有可能是《最炫民族风》。 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7班的金杨亲卫队女生异常积极，男生们也不好意思不出力，眼见在清雪进度上对1班保持了领先优势。 “这样下去咱们班就输了啊！” 包兴蹭过来给陆瑟出主意。 “7班的指挥是杨刃，收买企鹅的也是杨刃，擒贼先擒王，不如让阿雪使出那个什么【伪·龟甲缚】，让杨刃受到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吧！” “先不说阿雪为什么要听我调遣，你是要咱们班当着教委观察组的面向7班发动攻击吗？” “有什么不行？难道特朗普不是杨刃故意引过来给我们捣乱的？” “杨刃当然是故意的，但他这招是借刀杀人，一时冲动就反而中了他的陷阱。” “社长，社长！我调试花了点时间，但幸好还来得及！” 就在包兴和陆瑟说话的时候，两名科技社社员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其中一个怀里抱着类似吸尘器的物体，另一个社员用爬犁拖着两个蓄电池，行走很费力的样子。 陆瑟用眼神向他们打了下招呼，熟练地接过吸尘器，接上蓄电池，对准花坛边缘难以清扫的地方打开了电源。 “呜——滋啦滋啦——咔嚓咔嚓——” 吸尘器放出热量和震动融化了积雪，又把水份吸入存储槽，虽然不适合对付大量积雪，却对在缝隙里被踩实了的雪有奇效。 “好厉害！原来这是个【雪地吸尘器】吗！” “有了这个就不用头疼花坛该怎么扫了！” 【雪地吸尘器】的高效率引来了1班同学的赞叹之声，两名科技社社员在旁边不无骄傲地介绍道： “一星期前陆瑟社长就画了设计图和造好了原型机，在我们一番努力之下终于赶在清雪结束之前把成果拿出来了！” 南宫老师喜出望外，对甄世强道：“看到了没？我们1班以科学立班，你们7班就算用原始手段暂时领先，最后也会得到可耻的失败！” 姜娜看到陆瑟添了神装恨得咬牙，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把目光落在本班的一个小男生身上。 “你不也是科技社社员吗？陆瑟在做这种东西，为什么不早一点向班级汇报！？” 这个小男生自从被陆瑟以如簧巧舌劝入科技社以后，一直对陆瑟的创造发明崇拜有加。 “我……我没参与这个发明，我是其他项目组的……” 小男生敷衍推责，其实比起金世杰这个迷迷糊糊的7班班长来，小男生更愿意把科技社社长陆瑟当成老大。 “呜——滋啦滋啦——咔嚓咔嚓——” 【雪地吸尘器】和其他扫雪工具相比，是热兵器和冷兵器的区别，自然在操场上拥有300%的回头率。 何校长与教导主任从停车场那边走过来，恰好看到陆瑟手中的利器在大显身手。 “听说这是科技社的发明，原本我还担心加入科技社的学生是想找个理由玩电脑，没想到真的能研发出实用道具！让校报和学校官网报道一下，必须显摆显摆才行！” 有了何校长的命令，这回丁春、丁秋拍照也不用藏着掖着了，瞄准【雪地吸尘器】拍了不少。 金世杰羡慕嫉妒恨，杨刃淡然处之，让7班不要光看别人，低头扫雪更重要。 在陆瑟的扫雪小组内，爱丽丝好奇心爆棚，陆瑟看到了她渴望的眼神，便把【雪地吸尘器】借给她尝鲜，爱丽丝欢天喜地地抱了过去。 “唔……还有点沉，不过爱丽丝坚持得住，这下子没有人会说爱丽丝拖后腿了！” “呜——滋啦滋啦——咔嚓咔嚓——” 爱丽丝耍着高科技，雀跃得哼起了英文歌，【雪地吸尘器】所到之处冰雪消融，爽快的程度如同灭霸打出响指干掉一半的超级英雄。 冬妮海依不止一次夸赞：“好棒！boss的黑科技解决了大问题，咱们班可以反败为胜了！” 惯常于在剑道道场外面用扫帚扫雪的理香，用极小的声音说了一句：“这样扫雪是没有灵魂的……” 1班最终先于7班完成负责区域的清雪工作，而且细节上更干净，无可挑剔。 其实有了【雪地吸尘器】的出场，清雪速度的比拼已经不重要了，科技社的学生真的拿出了有实用价值的发明创造，校方领导层相当有面子，要拿科技社当做正面典型做宣传。 陆瑟在下午大课间休息的时候接受了校报记者的采访，说了一大堆荣誉属于大家之类的套话。 虽然社团·公司赌局当中的公司流动资金已经清零，好在社团稍微扳回一城，林琴阵营的围棋社、剑道社、话剧社最近都没搞出大动静。 当晚在宿舍里，陆瑟上床后稍微有些失眠，包兴打着呼噜磨牙说梦话（他白天一干活就容易这样），让陆瑟认真考虑过三次把包兴从阳台扔下去。 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陆瑟眯着眼睛拿过来一看，竟然是安芷的短信。 【学长这么晚打扰你真不好意思，但是我听见楼顶传来了脚步声，会不会有人想潜入宿舍楼？】 陆瑟记得安芷的寝室是416，位置紧邻通往楼顶的通道，以前那个通道都是上锁的，但也不排除会被人打开。 手机右上角显示时间是23:20，冬天里接近零点，外面的温度可想而知，如果有人冒着严寒跑到楼顶去，恐怕绝非善类。 到底是内衣大盗鲁贝贝还是—— “包兴？你醒没醒？跟我抓贼去不？” 陆瑟抓起台灯朝包兴肚子上丢过去，然而包兴的呼噜只受了一小点影响，很快恢复了均匀。 无奈之下，陆瑟穿好了外衣，又给安芷发了一条短信回去： 【你锁好了寝室门不要出去，我用遥控无人机飞上去查看一下，或许只是猫呢。】 【671】冬天不能做的事 为了方便行动，陆瑟起床穿的不是西服样式的校服而是白天扫雪用的运动服。 “不能排除这条短信不是安芷发的，而是陆浩或者杨刃搞的鬼，目的是要引我进陷阱。” “用无人机观察一下楼顶天台，如果发现是陷阱就将计就计！” 陆瑟将扫地机器人展开成笔记本电脑，启动了无人机遥控程序。 “咦？” 陆瑟为无人机规划的航线是从冬山市各个藏匿地飞往青姿学园，投影屏幕上却显示，无人机一架一架地偏离了航线，其中数架直接飞向了最近的警察局！ “无人机网络遭到了入侵！陆浩你是想……废掉我这些好用的，廉价一次性智能人脸识别会激光致盲爆音尖鸣的nb无人机吗！” 由于无人机可用作各种非法用途，国家推出了一系列限制无人机的法律，陆瑟的行为明显属于“黑飞”，一旦证据落入警察手里，肯定要吃官司。 陆瑟当机立断，向所有无人机下达了“自毁”命令，自毁命令的优先级高于航行，那些偏离航线的无人机飞不到警局，便一头载入最近的雪堆。 【伊卡洛斯】无人机可溶于水，在自毁命令下它们加热自身开始融雪，随后又被雪水熔化成一滩电解液。 一不做二不休，陆瑟对所有现有的，甚至留在海南的那些无人机都下了自毁命令。 “既然无人机网络已遭入侵，再留着它们只能成为罪证……有陆浩在，所有跟网络相关的东西都极不安全了呀。” 不但没有观察到楼顶的情况，无人机存货还集体阵亡，一丝挫败感爬上陆瑟的眉头。 “无人机虽然没了，楼顶有怪声的事情还需要解决，先给安芷打个电话确认这不是假警报吧。” 刚拿起电话来，电话却自己响了，接通后里边传出了焦青青的声音。 “陆射，我在宿舍楼天台就快不行了，快来救我晚一点我就霍霍冻死勒！” 焦青青的声音听上去是在户外，而且不知为什么咬字不清，好像舌头被人给揪住了。 “喂，你怎么回事？大半夜跑到天台上去干什么？我听说你用冬妮海依的牙刷刷马桶结果被打肿了脸，怎么舌头也不利索了？” 焦青青的声音带上了遇难者的悲鸣。 “憋、憋问了，肿之我快屎了，你债不来……哎呀！” 貌似是天太冷，焦青青被冻得手机脱手，两人之间的联系断了。 现在陆瑟知道楼顶的怪声是焦青青发出来的，因为某种原因焦青青被困在了天台，安芷并没有什么危险，焦青青才有被冻死的危险。 “嗨，彩虹小马你功力不行啊，如果能够大喊‘友谊就是魔法’，直接就神光护体转危为安了呢！” 男、女生宿舍虽然在同一栋楼，但男生在1～2楼，女生在3～4楼，陆瑟从2楼没法直接上到4楼。 三更半夜想去女生宿舍，陆瑟必须先下到1楼，叫醒管理处的宿管大妈，给大妈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或者贿赂）请求通过。 这样实在是太麻烦了，在爱丽丝失踪误闯鳄鱼池那一次，陆瑟曾经得到过青姿学园的建筑图纸，而那上面标示出了所有监控头的位置，一直被陆瑟牢牢记在脑子里。 “现在宿管大妈肯定已经睡着了，上锁的女生宿舍入口我只需要2分钟就能撬开，中间一段路蹲着走就可以让监控头拍不到我！” 说做就做，陆瑟戴好爆音手表，揣好手机，又在眼镜片上涂了方便夜视的【万能显像液】，随后拿了一截在科技社用剩下的边角料铜线就出门了。 就靠这根铜线，陆瑟顺利开锁，坐上了通往4楼的无人的电梯。 “在南极时经常被老妈拷在暖气上，以免我出去祸害企鹅……这样锻炼出来的十级开锁技能派上用场了呢。” “现在整栋宿舍楼都已经熄灯，每间寝室里又都有独立卫生间，应该不会有女生在走廊里乱走被我碰上……万一运气不好我就装成在梦游吧！”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接近23:40的时候，陆瑟来到了416寝室门外，拐过一个弯就是通往楼顶的通道。 走廊里静悄悄的，陆瑟想过要跟安芷打个招呼告诉她没有危险，但那样明显节外生枝，摇了摇头后，陆瑟走到了通道入口处。 “这里的锁已经被撬开了啊，青青这几年的不良少女看来也不是白当的。我本来还担心这里需要二次撬锁，如果请冬妮海依代劳她会弄出惊动学校的超大动静呢……反正我来都来了，就上去看看吧。” 上到通道顶端打开另一侧的门，夜晚的寒风立刻扑面而来，幸好在这之前陆瑟已经紧好了运动服的衣领和袖口。 “你、你综于来了，救、救我啊！” 同样穿着运动服（女生为红色）的焦青青，不知为何蹲在楼顶水箱前面，冻得不住颤抖，脚边是她摔在雪里已经停止通话的手机。 陆瑟一边走过去一边发表感慨： “幸亏学校配发的非智能手机是从诺基亚定制的，如果是环境温度过低电池就停止工作的苹果，你连求救电话都打不出来了吧？” 走得再近些，陆瑟才发现了焦青青被困的真相。 居然是因为用舌头舔水箱的金属表面，导致舌头被冻住拿不下来了吗！你傻吗！你是国际沙雕比赛的冠军吗！ “你又不是没见过冬山市的冬天，为什么干这样的蠢事？你在春水市这么干过没事，所以也想回来试一试？” 已经冻出眼泪的焦青青尽可能摇头。 “这素意外，鹅本来是想……” 由于舌头被冻住，“青青语”特别费解，陆瑟整理其中的逻辑再加以合理填充，惨剧的发生过程应该是这样滴—— 焦青青犯贱被室友冬妮海依给收拾了，心情不爽之余，又听到小道消息，好像金世杰要撮合她和杨刃。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临近熄灯了，没法去找那两个人算账，焦青青躺在床上暗自运气睡不着觉，一直耗到冬妮海依进入梦乡，她才有了主意。 宿舍楼的天台平时不让人上去，因为那里摆放着太阳能板和净水水箱，每个寝室当中的净水器，全都以各自的管道跟净水水箱连接。 焦青青的如意算盘是，找到通往217寝室的输水管道，想办法往里面塞点泥巴进去，这样金世杰和杨刃就不知不觉喝了脏水会闹肚子了。 结果大半夜的撬开通道门锁到了天台上，却发现分支水管埋在钢筋混凝土里，计划受阻。 蹲在水箱前头脑不已的焦青青，因为口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正在这时她脚下一滑，舌尖不偏不斜点在水箱金属外壳上，就这样形成了骑虎难下之势。 “你净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这下得到教训了吧！” “我最恨呼救时不把事情说明白的人了，知道失火了我就带水来，知道有虫子就我带电蝇拍，你不说清楚自己的舌头被冻住了，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啊！” 焦青青委屈道：“梭……梭话已经很非礼了，赶快救鹅吧！” 陆瑟见焦青青右半张脸微肿，舌头被拉出口外老长，倒也不忍心让她继续受罪。 最合理的可以让焦青青无伤脱离的办法，就是用温水冲洗她舌头和水箱接触的地方，融化那里的冰。 但是温水从哪来？去4楼敲女生寝室的门吗？ “该死，如果舌头被粘住的人是包兴，我用膀胱里的温度就能帮他解脱了！你虽然热衷于改造身体各种不自爱，我也不能跟你玩放尿py这么过分……” 无独有偶，被台灯压住肚皮的包兴做起了恶梦，梦中他掉进了陷坑，而陷坑边上的陆瑟不但不但不救他，还一脸坏笑地拉开了裤子拉链…… 【672】鞋底脱困套件 焦青青听出了陆瑟话中的意思，疼痛难忍的她苦着脸道：“鹅疼死了，实在不行……” 陆瑟用手机照明功能仔细查看了一下焦青青的舌头，松了一口气。 “不是特别严重，时间还来得及，我用别的办法也能救你。” “憋、憋叫别人上来，”焦青青请求说，“鹅不想憋人看见这个样纸……” 陆瑟点了点头，他弯下身子，从皮鞋的鞋底脱困套件里拿出了线锯。 “啊啊啊啊啊啊！！”焦青青以为陆瑟要锯掉她的舌头，吓得大叫。 陆瑟摆摆手让她小声点，“我要的东西在更里面，不先拿出线锯，那个拿不出来的。” 接下来陆瑟翻出了净水药片和两只安全套，其实安全套在野外求生中有很多特别作用，可以当止血带、取水器、手机防水套、狩猎甩锤、泅渡浮漂，在被毒蛇咬伤后还可以在吸出毒素的时候当做隔离薄膜。 不过陆瑟拿出安全套的时候背着焦青青没让她看见，否则被误会成“我冻住了你居然要用这个？别人都趁热你趁冷？”，那就不好了。 最后被陆瑟翻出来的工具是打火石，这是有夜光涂层的野外生存工具，由灰黑色的打火石本体和金属刮片组成。 在天台四周有一些防潮用的干草，陆瑟把它们收集起来，甩掉上面的积雪，搭成一个小型草堆。 受潮的干草很难点燃，陆瑟撕破一只安全套包装，把油乎乎的安全套丢在草堆上，安全套属于易燃物，绝对是野外生火好伙伴。 “刺啦～刺啦～” 用刮片从打火石上刮出火星，大片火星落在安全套上将之点燃，安全套又很快点燃了下面的干草。 火堆距离焦青青有两三步远，焦青青觉得远水解不了近渴，发出了不满的声音，但是陆瑟挥挥手让她不要着急。 下一步，陆瑟撕开另一只安全套包装，抓了几把雪塞进里面，把安全套撑成类似茄子的形状。 将“安全茄”靠近火堆，里面的积雪受到烘烤果然开始融化。 现在撤开身体，应该不至于被焦青青误会安全套的用途了，焦青青看到雪水越来越多，眼睛里充满了即将解脱的希望。 然而好死不死，正在这时楼顶通道的门被人推开，一个穿全黑皮质紧身衣的，特工模样的银发少女猛然窜出，正是阿雪。 “果然是陆瑟你在楼顶搞鬼！你在做什么？你是不是要污染林琴小姐的水源！？” 如果陆瑟有无人机可以操纵，直接可以用无人机激光击退阿雪，但此时此刻他孤家寡人一个，装满雪水的安全套又快被烤爆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趁着阿雪跟我还有段距离，赶快用雪水救下焦青青，其他的以后再说！ 于是陆瑟抓住表面已经温热的“安全套水壶”，打算解开顶端绳结朝焦青青的舌尖处抛洒，但这一切被阿雪看在眼里，只觉得场景诡异到极致。 天色很暗，焦青青背对着阿雪，阿雪看不清楚是哪个女生蹲在那里，然后陆瑟手里挥舞的东西就更糟糕了—— 一个晃来晃去的大型成人玩具！？怎么有那么大！！陆瑟这畜生要对那个女生做什么！？ “变态！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替天行道！”阿雪从腰间抽出两把陶瓷匕首，眼神凶狠地向陆瑟杀来。 “唔唔唔——”焦青青想要替陆瑟辩解，但她这个情况越着急越说不清楚话。 “竟然把女生绑在楼顶还堵住了嘴！难道你每天也幻想着对林琴小姐做这种事吗？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阿雪手里有两把陶瓷匕首，陆瑟手里只有充水安全套，以套击匕，除了能对阿雪造成精神伤害以外毫无用处。 “无人机，瞄准好了就火力全开！！” 陆瑟虚张声势喊的很大声，阿雪吃过无人机的亏，惊得赶紧停步抬头观看，却只看见了茫茫夜空和几颗一等星。 趁着这个当口，陆瑟将充水安全套喷口对准焦青青的舌头，急切之间却解不开自己打的绳结。 “绝对要杀死你！当着我的面你还这么猖狂，如果我不来的话，这个女生不知会遭到怎样的凌辱！” 阿雪再次合身扑上，陆瑟后退一步，一脚踢飞燃烧到强弩之末的火堆，阿雪为了躲避燃烧的干草，再次被逼退。 这特么什么安全套这么结实！再不把雪水倒出来，会被重新冻硬的！ “刘继芬！我爱你！” 从下方突然传来一个男生的大喊，陆瑟和阿雪的动作都为之一滞，用眼角余光去看，原来那男生手捧鲜花，正在对宿舍楼里的某个女生表白。 “刘继芬！我爱你！做我女朋友吧！！” 见没有回应他又喊了一次，这夜半狼嚎惊醒了半数宿舍楼里的人，尤其是女生宿舍，一些女生揉着眼睛从窗户里向外看去，想知道这次表白的结局。 “刘继芬！刘继芬！我爱你！做我女朋友……” 男生喊了十几遍也没有人回应，宿舍里的有些人打开了窗开始起哄。阿雪将匕首横在身前，狐疑道： “为什么宿舍楼没人应答？被你绑在这里的女生难道就是刘继芬？” 焦青青气得心里骂娘：我一向追求前卫，怎么可能有上世纪才会取的老土名字！ 男生又喊了几遍，终于灰心丧气，但是打了一个电话后他突然又回光返照了。 “原、原来我喊错楼了！打扰你们了！我马上去正确的地方表白！！” 说完逃也似地跑掉了，陆瑟见他的方向貌似是要去教职工宿舍，心里暗道：难道他要表白的是某个上世纪出生的女老师吗？丁氏兄弟也喜欢女老师，青姿学园怎么隐藏了这么多变态！ “怎么这样啊！有没有搞错！” “本来我都睡着了，混蛋！” 宿舍楼里一片骂声。 安全套其实是不隔热的，谁用谁知道，所以被这个男生耽误了几分钟，安全套里的雪水有重新冻硬的趋势，从原来的q弹q弹，变成了微微一勃很暴力。 阿雪实在想不到安全套有这种用法，眼见着那东西从软变硬，猥琐度立即增加十倍。 “这……这也是你在科技社的发明吗？原来比起【雪地吸尘器】这才是你真正想要发明的东西，怪不得会和曹导演合得来……快把那东西丢掉不要污我的眼！” 【673】做人的资格 前面说了，安全套里面装上石头可以充当狩猎甩锤，现在里面有一半冰一半水，配比刚刚好，再加上其个性鲜明不流俗的猥琐造型，用来当做防御武器效果拔群。 “你过来呀！你说这是我的发明，那就是我的发明了！这种高科技你只要碰着一点就会变成痴女！你敢来吗！” 陆瑟见救焦青青的温水重新冻硬，气得有些放弃治疗了。 阿雪不确定陆瑟手里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有那种效果，她双持陶瓷刀绕着陆瑟转起了圈子，寻找对方的破绽。 陶瓷刀虽然能通过金属安检，但毕竟不结实，平时更是用来在寝室里切水果，否则早就被宿管没收了。 这样僵持下去也没有用，陆瑟定了定神，说：“你看清楚了，这边被困住的女生是焦青青！她舌头粘在金属上了，我是在烧温水救她！” 焦青青拼命点头，阿雪这才在夜色中看到那一头边缘微翘的青绿头发。 “焦青青又不是三岁小孩，大冬天怎么会用舌头舔金属？而且你是怎么溜进女生宿舍又上到天台的？太可疑了！” “阿雪，快把刀放下，这样对陆瑟同学太危险了！” 林怜的声音忽然从侧面传来，她不知何时来到了楼顶，而且是和安芷一起来的。 穿着白色的，很像是修女服的棉睡裙，林怜握住悬在颈间睡觉也不摘下的十字架坠饰，她的绵羊拖鞋踩在天台的积雪上。 “睡到半夜听见你和姐姐开门交谈，本以为是做梦，有人在楼下告白我就彻底醒过来了！” 安芷的衣着没有林怜那么匆忙，她穿好了整套校服，大概是短信通知陆瑟后，一直心神不宁地坐在床边等待。 “学长……” 天台风力不小，安芷的话语听不十分真切，陆瑟猜她是听见寝室外有脚步声，出寝室门以后跟林怜碰到一起的。 糟糕，找错楼表白那家伙把很多人都喊醒了，搞不好会有更多人发现天台上的骚乱！ “安芷！回你寝室拿点温水来！要40度左右的！” 虽然安芷敏捷值不高，但楼顶通道距离416寝室最近，取水最方便。 安芷点了点头，没问为什么，立刻返身走下楼顶通道，推开铁门时她的手指也被冰了一下，不过她忍住没有吭声。 “林怜，以上帝的名义帮我挡住阿雪，别让她耽误我救人，现在分秒必争！” 趁着林怜去劝说阿雪的当口，陆瑟再次查看了一下焦青青的舌头，这次颜色不妙，再拖下去恐怕有坏死的危险。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运动会加快新陈代谢，陆瑟跟阿雪勉强算是战斗了几回合，代谢终产物自然增多。 冬天不易出汗，代谢终产物只好走另一个渠道，通俗点说，就是尿急。 尼玛安芷你快回来啊！各种意义上都等不了了啊！最惨的结果就是焦青青冻掉了舌头然后我还尿裤子啊！ 应、应该没那么倒霉吧？只要安芷及时赶回来，就可以救下青青然后我借安芷寝室的卫生间一用…… 然而林怜从后面抱住阿雪的腰，让她不能活动以后，转过头来带着疑惑不解的表情问陆瑟： “陆瑟同学，刚才我就想问了，你大半夜的在天台上挥舞一个狗鞭是要做什么呢？听说有些邪教徒到处割流浪狗的狗鞭献祭给邪灵，陆瑟同学你应该不会相信邪灵会赐给你力量吧？” “狗、狗鞭！？” 陆瑟瞅了一眼自己的防御武器，由于安全套是红色的，里面结了冰冻了水，在夜色中看上去的确有点像动物的鞭。 虽然解释起来也不是特别难，但是膀胱越来越鼓胀了，陆瑟有点遭不住。 “林、林怜你等安芷把温水拿回来以后，浇在焦青青的舌头上把她救下来！你慈悲为怀肯定能做好这件事，我要去趟洗手间……” 说着就往楼顶通道走，焦青青不希望陆瑟抛下自己，发出了含糊不清的阻止声。 “你拿着那东西往我和林怜小姐这儿走，是想干什么！” 陆瑟想靠近楼顶通道就势必会靠近她们，阿雪对陆瑟十分警惕，横着匕首不让陆瑟有机可乘。 躲在匕首的射程之外，陆瑟稍微绕了个圈子，正在这时安芷跑步回来了。 “学长，你着急了吧？我……” 双麻花辫眼镜娘双手捧着一杯温水，蹬蹬蹬跑上楼梯，陆瑟正好从另一侧打开了门。 “唔！” 安芷没注意脚下的门槛，被绊了一下，这下可好，温水一点没剩，全都洒在了陆瑟的腰上，在寒风中顺着裤线奔流而下，十分酸爽。 “对、对不起！我实在是……” 安芷自责得无地自容，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陆瑟叹了口气，脸上闪过毅然决然的表情，他把完全冻硬的安全套交到了安芷手里，仿佛是阿尔萨斯交出了霜之哀伤。 “学、学长这是！？”安芷呆住了。 转过身，艰难地移动步子，本来就尿急还被水浇，陆瑟预感到大限将至。 “安芷，你记住，有的时候不光要看我做了什么，更要思考我是为了什么而做！” “？？” 当着好几名女生的面尿裤子，奇耻大辱，丢人丢得轻如鸿毛，焦青青这个幼儿园时的玩伴也会舌头冻伤，可谓双输。 有时候，最荒诞的行为反而是最理智的，只不过凡夫俗子没有施行的胆量。 但陆瑟不一样，他是十二级智能生物，就算尿崩在即，也是膀胱里头能撑船的十二级智能生物！ 运动服的好处就是没有裤腰带，脱起来非常方便，陆瑟咬紧牙关展现出铁血男儿的志气，走回水箱旁边，站在焦青青侧面，猛地褪下了裤子！ “你你你你你是变态吗！？”阿雪震惊不已，然而让她更为震惊的还在后面。 “青青，把眼睛闭上，尽量把嘴也闭上，只露出舌头！” 焦青青非但舌尖完全麻木了，蹲在水箱前双腿也已经麻木了，她深知此时此刻没有别的好办法，只能按照陆瑟说的做。 “哗哗哗哗——” 倾泻而出，飞流直下，疑是银河落九天。 陆瑟瞄准的是水箱更往上一些，这样温热的液体就能顺着水箱表面平稳流下，在溅射伤害最小的同时，解开人肉和金属中间的冰封枷锁。 见到这一幕的阿雪面部肌肉抽搐。 安芷直接昏过去了。 只有林怜带着悲悯的眼光望向陆瑟，叹息道：“何等污秽的崇拜邪灵的仪式……陆瑟同学你终于丧失做人的资格了啊！” 【674】新的境界 “呜呜呜终于下来了！”焦青青身子向后跌倒，表情如同是尝了最苦的啤酒。 陆瑟提上裤子，猛男式转身后，对林怜和阿雪大义凛然。 “即使你们处在我的位置，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两全其美的办法。如果非要把这说成变态，那也是重如泰山的变态！” “林怜，你把昏倒的安芷安顿好，我走了！” 林怜去扶安芷，阿雪终于能从林怜的宽大胸怀里挣脱出来，她的陶瓷刀刃最薄的地方反射出星夜微光。 “你往哪儿去？怎么能让你这种家伙再回到女生宿舍！” 相比于之前的紧迫，陆瑟露出了一种大彻大悟，类似贤者时间的表情。 “闹得越凶，就会有更多人闻声赶来，我可不打算被宿管大妈抓个正着……” 说着，举起手机，用手电筒功能猛晃阿雪的眼睛。 阿雪倒也有所防备，她抬起胳膊阻挡，纯黑的皮衣被光束照射，绚烂出了一种五彩斑斓的黑。 “我可是受过专门训练的间谍特工，这种鸡鸣狗盗的技俩……” “自行矛盾，间谍本身就是鸡鸣狗盗的职业！” 陆瑟轻轻扭转光束，利用胸有成竹的几何学，将光束照在陶瓷匕首最能反光的位置，让阿雪被自己的匕首反光刺得睁不开眼。 “你！！” 如林怜所说，丧失了“做人的资格”的陆瑟一身轻松，他趁着阿雪视力受限朝对方疾掠而去。 “啪！”重重一巴掌拍在阿雪的屁股上，这种特工皮衣采用高科技面料，既轻又薄保暖效果又好，然而太过紧身防御不了咸猪手。 “混蛋！”阿雪手肘回护，要用肘击打断这个不要命也要非礼自己的家伙的鼻梁，但陆瑟早已算定阿雪下一步的行动，他弯着腰让肘击完全落空。 “哼，你藏在腰带里的这个东西，就是上次化妆成南宫老师，从二楼跳下使用的【泡沫缓冲爆弹】吧？不错的东西，下一秒它就是我的了！” 楼顶通道里传来有人接近的脚步声，陆瑟知道时不我待，他从阿雪腰带里摸走两个红色椭圆小球，然后竟然片刻没有犹豫，脚踏天台护栏，猛然一纵身，从4楼一跃而下！ 焦青青抓了把雪正在清除舌尖上的涩（瑟）味，见陆瑟跳楼，吓得大叫：“陆瑟你做什么！？” 林怜刚刚扶起安芷，见到这一幕也惊道：“陆瑟同学你崇拜邪灵是很糟糕，但自杀也上不了天堂的！” 安芷在林怜怀里双眼睁开一线，结果立即看见学长纵身而下，没什么可说的再次昏倒，姿势犹如被拖到岸上的鱼。 陆瑟耳边只能听见呼呼的风声，他垂直下落，在跳跃时尽量避开楼下花坛、松树等尖锐物。 坠落到316寝室的窗外时，他看见被告白喊声惊醒后睡不着觉的爱丽丝，正披散着头发呆望着窗外，他甚至调皮地跟对方挥了挥手。 “顾问！？”爱丽丝惊得整张脸都贴在玻璃上，撞到鼻尖疼得她“唔”的一声。 坠落到二楼，陆瑟丢出了第一个红色小球，然后是第二个。 和记忆中的效果一样，红色小球碰触地面的瞬间，发出“嘭”“嘭”的巨响，随后炸出两大团红色泡沫，遇到空气便快速凝固成果冻状，总体感觉像是飞机迫降时使用的应急充气滑梯。 “阿雪既然到楼顶执行任务，连特工皮衣都有时间穿，肯定带了这玩意以备不时之需……切，林氏集团的研发部门还有两把刷子。” 陆瑟没有受过特工训练，做不到阿雪体操运动员一般半空调整体势的行为，没能即使改成头上脚下，而是左肩先碰到泡沫上，不过在下滑阶段他就势一滚，最后有惊无险地双脚踩到了地面。 站直身子揉了揉腰，陆瑟抬头看见阿雪正扶着天台栏杆往下望，便伸手打了个招呼。 “总之感谢款待……我不会被抓住的，另外手感不错。” 陆瑟说完就溜进了男生宿舍的大门，阿雪也想跳下去追，但【泡沫缓冲爆弹】已经用完了， “他怎么知道缓冲爆弹在温度低的时候不会化成催泪烟雾？还是说他根本不在乎？他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大胆了？” 缓冲泡沫的颜色看上去很像两大摊血，楼上有些人误以为真的有人跳楼还摔死了。 “啊呀呀出人命啦！会不会是那个向刘继芬告白的人又失败了所以回来自杀啊！！” 在一片没搞清楚状况的混乱人声中，陆瑟趁机回到了201寝室，脱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淋浴。 这时包兴居然醒了，他见陆瑟从外面回来，很奇怪地问：“你上哪儿去了？我半夜发现肚子上多了一个台灯，是不是你放的？还有我做了一个恶梦，梦见我掉进个坑里，你在坑外面不但不救我还向我撒尿……你这么怎么不讲义气啊！” 任温水浇淋在头顶、两肩上的陆瑟，有点失神地微仰起头。 “知道【终极报复程序】不再保护我，甚至黑掉我的资金账户，废掉我的无人机后，我反而没有那么小心谨慎了……是因为有了可怕的敌人才唤起了‘战或逃’反应吗？” 低头看了看改变水流路径的，那个刚刚在4名女生面前展示的设备。 “还是说，人一旦做了丢脸到突破极限的事，反而会看轻生死荣辱，达到另一种不惧险阻、敢作敢当，俗称‘不要脸也不要命’的境界？” 无论如何，陆瑟没有被堵到天台，也就不会因为擅闯女生宿舍被问责。 阿雪告诉宿管大妈，所有骚乱都是陆瑟和焦青青偷上天台造成的，但是现场没有陆瑟，虽然【泡沫缓冲爆弹】貌似被一个跳楼的人使用了，但这东西原本就是阿雪的，不能排除阿雪故意丢下用来诬陷陆瑟的可能。 宿管吴大妈平时没少收陆瑟送东送西，她捶着老腰说： “哎呀，你叫阿雪对吧，我看所有人里面就属你穿得可疑！还有你藏在背后的是什么？居然是刀！？何校长可是破例让你入学的，知道你这么不守规矩一定非常生气！你说全是焦青青和陆瑟的错，那他们俩大半夜来天台做什么？幽会？选这么冷的地方？” 【675】人性扭曲道德沦丧 “不管陆瑟和焦青青是不是在幽会，反正他们做了很恶心的事！他们……” 林怜一手扶着安芷，另一只手碰了碰阿雪的大腿，小声在她耳边说：“这种事情不能对外讲的，不然焦青青同学在学校里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阿雪恨恨道：“你会这么劝我，肯定在陆瑟的意料之内！咱们都被他算计了！” 跟随着宿管大妈，女生宿舍的人上来了不少，其中也包括醒来后发现焦青青不在寝室的冬妮海依。 “青青你咋了？蹲在那儿吐着舌头玩雪，冻成二傻子啦？” 焦青青打了个哆嗦说：“我、我好像要感冒了，必须回去洗个热水澡，冬、冬妮姐你扶我一下呗？” “我靠这怎么还晕着一个？”冬妮海依看到了林怜怀中的安芷，“都闪开让专业的来！我把她们带回去，你们不怕冷就继续在屋顶开会吧！” 冬妮海依一手一个，把安芷和焦青青分别送回了寝室。宿管大妈也嫌天冷，把阿雪、林怜带回管理室询问。 第二天陆瑟去吃早餐时，发现本期校报新鲜出炉，放在图书馆、教学楼、食堂门口任人拿取——貌似这帮人赶着夜班拼命印刷，这才有了学生们今早的精神食粮。 校报由校报编辑部承办，有专门的负责老师，并不是“新闻社”之类的社团，学校也不允许学生成立什么新闻社干扰校园舆论。 相对的，总共4版正好是双面折页的校报，除了第1版讲的都是学校精神、思想工作、领导座谈以外，2、3、4版都比较自由，有许多校园好人好事、奇人奇事的报道，甚至还登过近视眼手术的广告。 平时不怎么看校报的陆瑟，今天在食堂里一边吃油条蘸豆浆，一边把校报竖在桌上，姿势有点像北京老大爷。 第1版没什么可看的，主要就是教委观察组入驻校园后全校师生表现良好，虽偶有不足但务必再接再厉，不负韶华，再创辉煌。 “报头的‘青姿’两个字不知是谁写的，字体还挺飘逸……旁边这个不是金文的‘青’字，跟校徽上的一模一样吗？包兴以前看过校报还不知道这个字是什么？” 翻到第2版，最上方红字大标题是【“三全”育人开创学校新时代，科技社用新发明扫雪引关注】。 “嗯嗯，何校长果然让校报报道了我们用【雪地吸尘器】扫雪的事，用词还真够夸张的。配图照片从角度上来看，应该是丁春、丁秋给我们拍的，看来他们有把柄落在我手里不得不听话啊！” 校报编辑部人员很少，主要工作只是审核、排版和印刷，为了保证内容充足，校报向全校园广泛征稿，文章图片均可，这样丁氏兄弟身为摄影社成员才有机会向校报投稿。 第3版和第4版开始夹杂广告，绝大部分都是内部广告，比如某人开创了一个诗歌学习小组，广征诗友，或者某某寝室拾到一本画满了肌肉男随笔的笔记本，寻找失主。 在这些广告中间夹杂着同学们真正感兴趣的花边新闻，在校报编辑部里工作乐趣不多，趁负责老师不注意多登一点娱乐向消息，就成了编辑和读者们共同的乐趣。 陆瑟在第3版上发现了一个较小的标题【神秘人深夜表白后疑似坠楼，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果然这里面没有我的事，林怜为了顾全青青的面子阻止了阿雪泄露真相吧，安芷醒过来以后也不会告诉宿管我干了那种事。” 陆瑟早上刚起床时给安芷发过一条短息，但是安芷没回，陆瑟感到有点奇怪但打听了一下没听说安芷有什么大碍，可能是还需要休息。 “这个表白刘继芬的原来不是学生，是一个从教堂区侧门钻进来的神经病，人性和道德哪里扭曲了？根本是精神的扭曲好吧！” 阿雪、林怜等人在报道里扮演了这样的角色：她们被精神病惊醒，然后跑到天台散步结果不慎掉落【泡沫缓冲爆弹】×2，被学生误以为有人跳楼。 “所以说看到文章最后根本没人跳楼不是吗？校报也这么标题党啊！” 阿雪上次假扮南宫老师跳楼，已经被何校长记了一次大过，这次引起骚乱的【泡沫缓冲爆弹】又是她掉落的，不知道会遭到怎么的处置，陆瑟很是期待。 昨晚的事，了解全部真相的只有焦青青，阿雪、林怜和安芷次之，爱丽丝看到了陆瑟下坠，算是看到了事件的小尾巴。 吃完早餐之后还剩下一点时间，陆瑟从食堂出去以后遇上了玲玲，玲玲打招呼道：“boss你是不是在找安芷？我看见安芷去图书馆自习了！” 陆瑟在图书馆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找到安芷以后，发现她低着头用钢笔快速写着什么，稿纸旁边除了墨水瓶以外，还堆放着泥铲、貂毛刷、按压气囊等奇怪物体。 “安芷你怎么了？”陆瑟问，“你是不是受到了打击？你如果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可以全都告诉你，我也是迫于无奈……” “不、不要，学长你别说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什么都没看见！” 安芷丢下钢笔，双手捂住耳朵，紧盯着稿纸的瞳孔快速抖动，好像它们的运动轨迹是什么人用钢笔胡乱画出来的。 陆瑟皱着眉头换了一个话题：“你在写什么？这些奇怪的东西是……” 安芷的声音安定了一点，虽然还是很小声。 “这些是父亲的考古工具，我打算写一个跟考古有关的剧本，把他们摆在这里有助于集中精神就不会让我胡思乱想了呵呵呵……” 安芷你“呵呵呵”什么啊！你坏掉了吗！因为无论如何都想要忘记昨晚那一幕，所以坏掉了吗！ 眼看就要上课了，陆瑟觉得现在的安芷不好沟通，只好嘱咐她好好休息，自己先离开了图书馆。 到了课堂上，前座林怜那永远不变的热情有些冷下来了，似乎是因为陆瑟的行为太像某种崇拜邪灵的仪式。 林怜回望陆瑟的眼神似乎有一点赌气，好像是在说“你为什么不向耶稣先生道歉？” 至于右边邻座的阿雪，眼神想要杀了陆瑟再剁成肉酱似的，陆瑟没理她专心读书。 右前方座位今天没有空着，爱丽丝很少见地来上课了，她见陆瑟来教室，第一时间问道：“顾问，昨晚你为什么要跳楼？难道顾问真的像林怜说的那样得了抑郁症？”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下课后再告诉你。关于昨晚的真相，今天的校报你要不要看？至少里面还是披露了一些东西的。” 【676】降智打击 爱丽丝一目十行看完了陆瑟递过来的校报，把报纸一丢，生气道：“什么事实真相！全篇下来只说了告白的人是神经病！顾问到底在天台发生了什么？林怜和阿雪都不告诉我！” 爱丽丝同阿雪关系一向不好，她叫“阿雪”并非是昵称，而是对“阿尔法·林雪”的缩减，焦青青那边也同理。 陆瑟点了点头，林怜不愧是真·圣母，为了顾全焦青青的脸面，任凭爱丽丝在旁边拼命问，也不允许阿雪透露分毫。利用修女的仁爱之心还真是罪孽深重呢！ 不过现在不是忏悔的时候，陆瑟不比从前有【终极报复程序】相助，现在他被陆浩针对，未来不知道还会遇上怎样的磨难，不使用“不要脸不要命”原则，是斗不过十三级智能生物的。 非常讽刺的是，陆瑟用来分析事物的南极三定律（恐惧本源、唯有永生、勿增实体），虽然逼格很高，在获取心情愉悦方面反而要逊色于“不要脸不要命”。 人生有一个两难的抉择，是当一只快乐的猪，还是当一个痛苦的哲学家？ 猪不要脸，哲学家要脸，所以哲学家比猪痛苦。 但是猪要命，所以不如得了疯牛病的牛豁达，那么当一只疯猪是不是就快乐齐天了？ 非也非也，疯猪对世界的了解太少，难免被猪瘟处理员泼上汽油烧死，陆瑟还是倾向于当一个疯狂的不特别要脸的科学家。 诶？你问为什么是科学家不是哲学家？不是有句话叫“科学的尽头是哲学，哲学的尽头是神学”吗？科学家岂不是地位很低？ 低低低低滴滴你个打车啊！整个现代文明都建立在科学的基础上，而哲学只不过是对一些未了解领域的模糊假设，古代好多哲学家如果有现代实验仪器，马上就去做科学实验你信不信！ 至于后半句“哲学的尽头是神学”嘛，陆瑟曾经闲得无聊加入过“飞天面条神教”，如果你相信一个不可见、不可感知的“飞行着的意大利面条怪物”在“一次严重的酗酒后”创造了整个宇宙，那么你也可以相信神学家站在宇宙的尽头（等着科学家和哲学家把他暴扁一顿）。 下课之前，陆瑟好像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通知包兴和冬妮海依，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今晚将会在201寝室再次举办考前补习班，记得要准时参加。 上一期补习班的参加人员是包兴、冬妮海依和林怜，主讲人是陆瑟跟爱丽丝，因为有女生在男生寝室活动，千叶理香曾经受教导主任之命过来监视。 到了中午焦青青打过来一个电话，嗓音有些沙哑，貌似是真感冒了。 “陆瑟你真是拖泥带水，既然到头来还是免不了那一遭，为什么不在只有咱俩的时候做？林怜、阿雪、安芷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谁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打折她们的腿……咳、咳！” “行了行了，安芷正常说话都难，不会传你的八卦，阿雪有林怜约束着，这件事只要你自己不说，没人会说出去！好好在寝室养病吧，有机会我去瞧瞧你。” “那……到时候你会给我单独补习功课吗？我听说你今晚会办补习班但我没法去……” 彩虹小马会对补习感兴趣，不由得让陆瑟怀疑十二级智能生物的体液自带“催人好学”属性，这次事件虽然归根结底是焦青青自找的，但对着青梅竹马的幼儿园玩伴放尿py的确有点过分了。 幸好现在的焦青青完全改变了风格，原本的她是幼儿园的小公主，穿着缀花裙子飘飘欲仙，黑长直发堪比林琴。 如果青青还是这个形象，昨晚陆瑟能不能下去手且不说，总感觉更加鬼畜了…… “咳咳、我、我要挂了……” 陆瑟知道焦青青说的是要挂电话，如果把陆瑟换成小佳，肯定要调皮地来一句“是你的人要挂了吗？” “陆瑟，最后还有个事儿，我不太好意思说，但是……” “说吧。”陆瑟还不至于收吊无情，“是跟单独补习有关？” “不是，是我怀疑你有糖尿病，平时最好少喝点咖啡……” “你妹的，昨天晚上你冻得跟没毛鸡一样，居然还能出示体检报告？你是一级品尿师吗！已经烧得说胡话了吧！” 晚饭后在201寝室里，陆瑟照例用包兴的校园卡买了小半桌子零食，并且从对面202寝室借了椅子，围在长书桌两侧虚位以待。 第一个光临的女生不是别人，竟然是小佳，不愧是音速佳，在速度方面堪比凤凰卫视记者。 “嘿嘿嘿，听说有零食，我怎么能错过呢？” 要碰到201的门把手时，小佳听见哥哥在里面说：“还原剂的氧化产物的氧化性，比氧化剂的还原产物的氧化性强……” “嗨呀！”推开门的动作仿佛是打开密道开关，小佳带着中二之魂，进到室内后也没有把双臂放下。 “哥哥你在说什么愚蠢的绕口令啊！快把零食上贡给我！” “你才愚蠢！这是科学，科学你懂吗！” 包兴喜出望外，抓了一大把零食要递给小佳，那表情十足就是fbi想要诱捕的萝莉控。 陆瑟用脚移动椅子，绊到包兴差点没把室友摔死，他代替包兴抓了一大把零食给小佳。 “拿了投食就赶紧走，你在这里不方便我们复习！” 小佳接过零食，直接往嘴里塞了一个雪饼，边嚼边说：“我在这里怎么影响你们了？我安静地吃零食还不行吗？” 她吃雪饼的声音就相当不安静。 这段时间陆瑟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只要小佳一出现，周围的人都会出现一定程度的智商下降。 这现象并不明显，但有规律可循，反正陆瑟和小佳一起行动准没好事。 恢复了部分5年前的记忆之后，陆瑟知道了【智障水】的存在，这种能够降低智商的液体被陆瑟和小佳分别喝掉之后，在两人的身体里缓慢代谢，一直压制着两人的智商。 降低智商的原理并不是大量杀死脑细胞，而是一种化学压制，否则陆浩也不会要求郁博士研究解药了。 【智障水】是陆瑟处于十三级智能生物阶段，根据自己的体质研制的，虽然小佳是陆瑟的亲生妹妹，同样有很强的适药性，但毕竟是两个人。 性别不同，年龄不同，代谢速度不同，各种不同可能让小佳体内的【智障水】以一种不可察觉的方式影响着周围人的智商。 这就是所谓的【降智打击】！可怕程度甚至超过《三体》中歌者文明的降维打击！为什么可怕呢？我们来做一个科学实验，假如把小佳丢到歌者文明的社会中去，她渐渐地会把大家都变成二傻子，最后歌者文明连降维打击怎么用都不会了，唱歌也只会唱“我有一个小苹果”啦！ 当然这些秘密陆瑟不会明说，他最后只告诉小佳：“因为高中、初中知识范围不同，我们复习高中的习题解法，会对还在上初中的你造成不良影响，我们不是怕受你影响，而是怕影响你啊！” 听哥哥这么说，小佳才又拿了一大把零食才撤了。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15章第6节：很多时候为了让妹子满意，必须否认事实，说一些良心欠费鬼都落泪的话。 小佳走后，第一个过来的女生是爱丽丝，作为讲师的爱丽丝见到陆瑟以后叹了一口气，零食也不吃，仿佛狂风摧残过的花朵，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 “其实爱丽丝今天也遭遇了不幸！” 【677】失业的爱丽丝 陆瑟见爱丽丝愁眉苦脸的，就问她到底遭遇了什么不幸，顺便从零食袋里拿了一个爱丽丝最喜欢的草莓果冻给她吃。 爱丽丝没什么精神，但还是像水獭得到扇贝一样，条件反射地去剥开草莓果冻的包装膜。 “顾问你能相信吗？竟然有人向万智牌官方举报，说他们雇佣爱丽丝这种未成年人画牌面，对未成年人的生活、成长都非常不利！” “话说爱丽丝已经大学毕业了为什么还要被归到未成年人里面去？网络舆论攻击万智牌官方非法使用童工，他们害怕了就终止了向爱丽丝约稿，说是等到爱丽丝成年以后再签新的合同。” 金毛萝莉气鼓鼓地吃完了了大半个果冻。 “什么嘛！爱丽丝就这样失业了啊！接下来该用什么钱买新鞋子呢？日子快过不下去了！” 陆瑟皱了下眉，思考爱丽丝被举报是否跟陆浩有关。 “爱丽丝，你有多少鞋？我没记错的话是139双吧？” “140双，”爱丽丝稍微有点脸红，“今天又有两双网购的鞋到了，不过其中一双穿起来不合脚，就被爱丽丝丢掉了。” 陆瑟托起下巴。 “你在寝室放得下吗？现在316已经不是你自己的寝室，是你和理香共同的寝室了。” “不、不是很能放得下，换句话说是根本放不下。” 爱丽丝微转过头避免和陆瑟目光相接。 “所以爱丽丝把绘画社的一个储物柜改造成了爱丽丝的二号鞋柜，不是特别中意的鞋子都放在那边……爱丽丝是绘画社社长，应该有这个权利吧！” 一颗果冻吃完后，爱丽丝不拿新的，反而把沾在包装膜上的一点果冻也仔细舔掉。 “必须得节省开销把钱攒下来买鞋，以后恢复喝酸奶时舔瓶盖的好习惯吧！” 包兴忍不住吐槽：“以你的年纪向父母伸手要钱是应该的，林氏集团那么大还能缺了给你买鞋的钱吗？为什么不……” “才不会跟他们要！” 爱丽丝用小拳头捶在桌面上，打断了包兴的话。 “爱丽丝是大人，大人就应该经济独立！顾问说过要花钱给爱丽丝买鞋，爱丽丝都没有同意！” 包兴脑子一抽，说：“我曾经在曹导演那里干过一种兼职，只要吹……” 陆瑟在桌下踩了包兴一脚包兴才不乱嚼舌头了。 “唉，陆瑟你看过那么多书，就知道踩我，有没有什么快速赚大钱的秘诀跟我们分享一下啊？” 陆瑟道：“还真有你要的书，有一本书集合了世界上所有能快速赚大钱的方法，而且童叟无欺，百试百灵，你要不要读读看？” 包兴大摇其头。 “怎么可能有这种书，你别骗人了！肯定是你瞎编的连名字都没有！” “怎么没有名字？”陆瑟在桌面上将双手支成帐篷形，“几乎所有识字的人都听说过它，它如雷贯耳的名字就是……《刑法》。” 包兴大呼坑爹时敲门声响了起来，陆瑟过去开门见是冬妮海依。 红色运动服的两只袖子都挽到肘部，冬妮海依一手拎着书包，另外一只手拿着手机正和人通话。 “小梅，我没有玩好玩的不带你们！我是要去复习功课，真的！我最近绞尽乳汁地学习，胸都变小了！” 挂了电话以后走进201寝室，见在座的除了爱丽丝以外就是陆瑟和包兴两个男生，冬妮海依有点尴尬。 “嘿，我说来进行考前复习她们偏不信！我就不能偶尔学习一下吗？我是体优生也不能考得太差，全科零蛋的话，被我爹知道了会把我吊起来打的！！” 冬妮海依说的话绝非夸张，她跟陆瑟提过，小时候她因为总跟人打架，被老爸吊在树上淋了烧酒抡起来抽，接下来好悬没被烧烤了。 在如此尚武的家庭里，冬妮海依能长这么大不容易，不过陆瑟没觉得冬妮海依的胸哪里缩水了，毕竟她的乳量仅次于林怜和莫莉，再结合1米85的身高，带来的视觉压迫性是无与伦比的。 冬妮海依坐到爱丽丝旁边，先看到了长书桌上的两包零食。 “诶？跟上次一样还是零食学习会啊！爱丽丝怎么愁眉苦脸的，这么多零食没有你爱吃的吗？” “爱丽丝挺爱吃草莓果冻的，”包兴说，“是因为她给万智牌画牌面的工作丢了，有人举报她是童工……” 听了事情原委后，冬妮海依颇为不平，把桌子一拍力透桌背，震得包兴的中性笔差点滚下去，陆瑟则早有先见之明地按住了自己的纸笔。 “谁这么无聊举报爱丽丝？爱丽丝不偷不抢靠自己的辛勤劳动赚钱，怎么就是有人看不得别人好呢？boss你能不能查出来是谁举报的？你要是能查出来，我就去揍他一顿给爱丽丝出气！” 忽然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又补充说：“距离太远就算了，除非boss你给我报销差旅费……” 陆瑟苦笑道：“不瞒你说这回还真是遇上了对手，有一个极厉害的黑客在针对我，有他在，我在网上活动必须慎之又慎……以后不能再随便黑别人了呢。” 冬妮海依却没有过于惊讶，反而做出相当理解的表情。 “强中自有强中手，我去阴阳散手武馆跟叶麟师兄较量以后，也明白了这个道理。boss你被其他黑客超越了也不要紧，努力学习再迎头赶上吧！” 包兴“切”了一声：“什么极厉害的黑客呀……陆瑟你直接承认是你的【终极报复程序】失控了好不好？在所有超级英雄电影里，你这样的邪恶科学家都会玩脱的，我见怪不怪了。” 陆瑟并未反驳：“这么说也行，虽然还有疑点，但【终极报复程序】确实有点超出控制了，最近他不但不保护我的人身安全，还有点要跟我对着干的意思。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会扭转局势的。” 对于自认陆浩的这个人工智能，陆瑟下意识地用“他”来指代了。 “那么，抛下所有担忧，投入今天的考前复习中来吧！” 虽然做了这样激励性的宣言，另外三人的讨论话题依旧开始跑偏。 “那啥，boss你这个人工智能不会像钢铁侠造出来的‘奥创’一样反过来想把咱们给宰了吧？” “奥创有身体，他没有身体。”陆瑟说，“另外奥创在漫画原著当中是绿巨人和一代蚁人联合创造出来的，钢铁侠根本没那个科研能力，钢铁侠充其量就会造点军火，在前面两个大拿面前他的科研能力就是个弟弟。” 陆瑟不想再继续【终极报复程序】的话题，他把英语课本在桌上竖了起来。 “嗯嗯，我先说一说给大家拟定的复习计划……” 包兴忽然一打响指，喜笑颜开，好像是想到了从灭霸手里拯救世界的方法一样。 “爱丽丝失业了的话，干脆跟我和陆瑟一起卖壮阳神酒吧！除了曹导演在线上卖，我也会在教堂区卖给慕名而来的人，很抢手的！” 陆瑟给了包兴一个白眼：“让萝莉卖壮阳神酒，对方八成会认为是fbi的陷阱吧？” 包兴被说泄了气，只好把目光转向对面的冬妮海依：“这年头做点实体经济可真难！对了，冬妮海依你父母性生活和谐不？愿意从我这儿买酒的话，我给你优惠……” “唔！”包兴感到自己胯部受了重击。 陆瑟正在幸灾乐祸，忽然自己的敏感部位也遭到了重击！ 不，不对！冬妮海依腿再长也不可能同时踢中我和包兴！她会八极拳又没吃过恶魔果实……真正的犯人一定躲在桌下！ 【678】周杰伦可以驱邪 陆瑟把座椅后移，低头去看桌下，顺便把英语课本卷在手里当成武器。 “果然是特朗普！你是趁我给冬妮海依开门时溜进来的吧！” 桌下的特朗普浑身毛茸茸的像个毛绒玩具，跟肥胖身体相比较为小型的脑袋顶着金黄色头冠，尖嘴两侧暗红色的眼睛则向上盯着陆瑟。 “盯着我看什么啊你这个死企鹅！你以为自己是盯裆猫啊！” 陆瑟挥起课本去砸特朗普的脑袋，但只擦到边缘，特朗普耸起肩膀向包兴的方向躲开了。 “你别过来！你再给我来一下我就鸡飞蛋打了！” 包兴手脚并用，靠王八拳让特朗普无法近身。 “嘎！嘎！” 倒是冬妮海依右手一探，快速无比地抓住了特朗普的鸟嘴。 “进门的时候光顾打电话没发现你跟进来，我作为一个练武之人还真是失职呢！” 鸟嘴被捏住，“嘎”不出来的特朗普眼睛又红了几分，它拍起翅膀做出向前跳跃的姿势。 “你小心！企鹅的翅膀非常有力气，被打中不是闹着玩的！” 陆瑟生怕冬妮海依因为不了解企鹅吃亏，冬妮海依为了躲闪特朗普的拍击，暂时松开了他的嘴。 “笨企鹅，你看这是什么！” 爱丽丝从零食袋里翻出鱿鱼酥，从中拿了一条展示给特朗普看。 “你既然会爱吃杨刃做的秘制小鱼干，想必也会喜欢鱿鱼酥吧？想不想吃？不想的话爱丽丝就吃咯？” 特朗普被食物吸引两眼发直，陆瑟趁机敲了他脑袋一下。 “叫你乱啄人！你不是养在林琴寝室吗？为了吃秘制小鱼干来男生这边找杨刃的吗？长这么胖为了口吃的还真是拼命啊！” 特朗普硬挺着挨陆瑟的打，叼住鱿鱼酥几口下了肚，爱丽丝怕被啄中早早缩回了手。 “离近了看，企鹅的嘴里长满了牙齿好可怕！舌头上都有刺！” 爱丽丝因为后怕打了个冷战。 “本来企鹅就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动物，”陆瑟吐槽说，“林怜还说我崇拜邪灵，看企鹅嘴里的样子，说企鹅是邪灵眷族都不过分。” 说曹操曹操就到，201寝室又有人敲门，这次是林怜站在门外，修女什么也没拿，不像是过来补习的。 “我来找姐姐的治疗动物特朗普，听说它跑到你们寝室里来了，可以开一下门吧？” 陆瑟把门打开，林怜微微躬身表示问候，穿纯白修女服时，林怜比平时还要礼貌。 “诶？你们真的在开考前复习会啊，虽然崇拜邪灵的陆瑟同学很不洁，关心同学还是很好的，持之以恒能得到上帝拯救也说不定……” 爱丽丝不满地用小手指敲着桌面：“顾问哪里崇拜邪灵了？无神论者不去打扰你们信徒，你们信徒反过来找什么事？” 为了表达不满，从塑料袋里抓了个零食想要丢出去，但发现那是草莓果冻后，把举在半空的手又撤了回来。 林怜不希望焦青青因为天台真相被披露遭到打击，没办法回答爱丽丝的质问，不过她忽然想到在扫雪时，包兴曾经在雪地上画五芒星法阵来着。 “包兴同学大概是受到了陆瑟同学的影响，两个人一起崇拜邪灵了吧？包兴同学最近在教堂广场兜售叫做【回春神液】的奇怪液体，已经在腐蚀上帝的信徒们了。” 【回春神液】其实就是壮阳神酒，由于“壮阳”二字比较敏感，就在口耳相传里多了这么一个外号。 大概是对于同班同学崇拜邪灵感到痛心，林怜叹了一口气后朝桌下的特朗普招手，特朗普以为林怜手里有吃的，晃晃悠悠过来结果发现没有，露出了鸟类独有的失望表情。 “我、我那是助人为乐！”包兴捂着被企鹅啄疼的裤裆道，“你们教堂的郭神父以前也是这方面的患者，多亏了神奇的化学才能跟老婆复婚不是吗？科学的东西哪里邪恶了？” 林怜摩挲着特朗普的头顶将它安抚下来，同时皱了皱眉头。 “我在教堂外面挂了一些迷迭香来驱邪祛病，结果有人看见包兴同学躲着迷迭香走……” “那是因为我不喜欢迷迭香的味道而已！” “本来我没有特别怀疑，但是广播站播放周杰伦的歌，唱到迷迭香的时候，包兴同学竟然露出了非常痛苦的表情！难道你的邪恶程度已经到了连听到迷迭香的名字都不行吗？” “这倒不是，”陆瑟在旁边说，“包兴是因为另有隐情……” 林怜眨了眨疑惑的大眼睛，忽然把双手握在胸前，摆出一副像是祈祷，又像是表演的姿势。 “为了证明我没有冤枉包兴同学，就由我现场唱一首周杰伦的《迷迭香》吧，唱得不好希望大家多多担待。” “不要！”包兴露出了绝望的表情，但林怜已经闭着眼睛开始了。 “?你随风飘扬的笑，有迷迭香的味道?” “?语带薄荷味的撒娇，对我发出恋爱的讯号?” 咬字比周杰伦清楚，并且带着一种宗教赞美诗的味道，如果在游戏中作为驱魔技能的背景音乐绝对效果拔群。 而且对包兴也效果拔群啊！包兴先是捂住耳朵，但是歌声像紧箍咒一样钻心入脑，包兴的脸扭曲变形，五官挪位，终于惨叫着冲进了洗手间。 冬妮海依和爱丽丝都非常震惊。 “我靠，难道是去呕吐了吗？《驱魔人》里中邪的症状就是经常呕吐，包兴真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爱丽丝正剥开一半的草莓果冻包装膜，手抖道：“会不会是零食过期了？” 陆瑟两手一摊：“迷迭香什么的仅仅是巧合而已，包兴只是有一个怪病，就是不能听周杰伦的歌。” “怎么会有这种怪病！？”冬妮海依和爱丽丝同时问。 “嗯哼，其实他上中学的时候特别喜欢周杰伦，但是中学老师管得很严不让大家听歌，于是包兴就买了一个超小型mp3播放器，每次每次上厕所都揣着mp3去听周杰伦……你们有没有听过巴甫洛夫学说？” “当然有啊，”爱丽丝道，“巴甫洛夫学说，指的就是在给狗喂食之前摇铃铛，时间久了以后狗一听到摇铃铛就会自动流口水，这就是通常说的条件反射！” 陆瑟点了点头：“其实有人闲着没事也做同样的试验，结果自己家的哈士奇不但没有听到摇铃铛就流口水，反而主人不摇铃铛就不肯吃饭——包兴也是养成了奇怪的条件反射。” “总之呢，因为上厕所时听周杰伦听太多了，现在包兴只要听到周杰伦的歌就会有屎尿齐出的冲动……你们以后可不要当着包兴的面唱周杰伦啊！” 【679】回春圣女 鲁迅曾经曰过：女人的天性中有母性，有女儿性，无妻性。妻性是逼成的，是母性和女儿性的混合。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九章第十三节：去把妹的人大多数都想扮演又强大又可靠的形象，进而给妹子制造一种“受宠女儿”的错觉，但也有人反而道而行之，故意展现自己的脆弱之处来诱发妹子的母性——这对某些母爱泛滥的妹子有奇效。 林怜把特朗普带走，“手牵着手”在走廊里的背影很惹人吐槽，陆瑟从后面追了上去。 “嘎！”特朗普警觉地注意到了陆瑟的靠近，陆瑟也狠狠瞪了企鹅一眼。 “陆瑟同学还有什么事吗？”林怜停下脚步说，“我送给你的那本缩印版《圣经》一定要多看，这样才能避免无孔不入的邪恶啊！” 陆瑟心道：根本不是你送给我的，是你用来砸我的吧！ “嗯哼，总之包兴每晚打呼噜时那本圣经会派上用场的。林怜你一直认为我行事古怪，怀疑我被邪灵附身，我也不能全部否认……不过相信我这些都是有理由的！” “理由？” 林怜看着做出一副沉痛表情的陆瑟，十分疑惑。 陆瑟压低了声音，毕竟走廊上还有其他人在走动。蔡登辉带着薛獒（草壁犬次郎）从旁边路过，哼了一声道：“陆瑟在和自己的未婚妻备选说悄悄话呢，才是高中生就有那么多未婚妻，真是令人羡……痛恨！” 把蔡登辉和薛獒当成空气，陆瑟继续对林怜说道：“就和《火影忍者》里面的大多数boss一样，我也有惨痛的童年，我小时候妈妈经常打我！” 其实陆瑟的妹妹周小美，是因为陆瑟制作有毒化学品打算毒杀企鹅，才第一次动手打他的。 “有好几次我都被妈妈拷在暖气管子上！” 原因是陆瑟打算用激光枪扫射企鹅。 “晚饭的时候让小佳吃饭不让我吃！” 原因是陆瑟把小佳推到雪地里当诱饵，打算猎捕企鹅做解剖研究。 “甚至还把我吊起来打！” 原因是陆瑟伪造信件，密令中国南极科考站研发“企鹅炒鸡蛋”作为国宴菜谱。 “林怜你想想看，我有这么悲惨的童年，长大以后能不心灵脆弱，容易受到伤害吗！我有时会做出一些看似古怪的行为，其实都是内心里那个小男孩在冷酷世界中寻找自己的位置，是希望得到安慰的诉求啊！” 陆瑟这番话如果说给林琴听，肯定会被林琴评价为“狗屎”，但是对爱心爆棚的林怜却有奇效，林怜那湿润的大眼睛立即又湿润了几分。 “陆瑟同学……原来受过这么多苦吗？忽视了陆瑟同学的童年遭遇来指责陆瑟同学，我真是个罪人啊！希望陆瑟同学能够摆脱过去的阴影勇敢热爱生活，我也会告诉林琴姐姐她们，以后用更多爱心来对待陆瑟同学的！” 陆瑟根本不指望这些话能对林琴有什么效果，能骗过林怜效果就达到了。 “理、理解万岁啊！” 陆瑟摘下眼镜做了一个擦去眼角泪水的动作，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流泪，连特朗普都看出来了还在林怜旁边“嘎嘎”地叫，可是林怜没有听懂。 “还有，”陆瑟戴回眼镜继续说，“希望壮阳……不，回春神液在教堂广场的售卖，林怜你尽量不要阻止，因为这是我为了消除童年创伤，好不容易做出的能服务大众并且增强自信的商品啊！不光能给郭神父那样的人自信，也让我意识到自己是有价值的，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是能够让别人幸福的液体啊！” 林怜眼含热泪，似乎已经做好了立即穿越回过去，在南极拍着小陆瑟的头，说“不要哭让姐姐来照顾你”的准备。 “我明白了，郭神父貌似的确比过去幸福的样子，他还托我买回春神液说是比天海武馆的藏传秘药有效……如果出售回春神液真的对陆瑟同学那么重要的话，以后你就把一些存货放在教堂，由我来帮你出售吧！” “好，好啊！”陆瑟装可怜的效果超出他的想象，“郭神父还俗跟老婆复婚后，教堂现在是由你做主了吧？我也得给上帝点面子，以后凡是从你那儿拿货的人，一律九折！” 于是青姿学园的小教堂里售卖另类“圣水”的传闻不胫而走，郭神父的不少病友想要买回春神液又不好意思专程去，只好假装皈依了基督教，先去做几天礼拜，然后再“顺便”买点药回去。 不知是谁先说出来的，林怜成了冬山市知名的“回春圣女”，信徒们声称林怜因为虔诚圣洁感动了上帝，由上帝传下回春神液的秘方派林怜分给大家，是痿大群众的大救星。 林怜的巨乳的确是长得够“回春”的，有好事者慕名而来想对回春圣女动手动脚，结果触发【恶意反弹光环】被挂在墙上的铜十字架砸倒，又被信徒老头老太太们痛殴，暂且不提。 一晃又过了几天，到了周五，冬山市又下了一场大雪，可见这座城市距离“回春”还早得很。 这次的清雪并没有用上高二年级，而是高一学弟、学妹们全体上阵，陆瑟好心去询问安芷需不需要【雪地吸尘器】，把自己用围巾手套严严实实包裹起来的安芷只是摇头，然后在雪地上写出了【学长我还需要一段时间忘记楼顶的事】的字样。 虽然是用扫帚写在雪地上，但是越来越潦草的字迹也显示出了安芷精神不稳，陆瑟不由得有些担心。 为了对抗十三级智能生物而采取的“不要脸不要命”战术，伤及无辜了啊！希望安芷这段时间专心写那个跟考古有关的剧本，好好发泄掉自己的负面情绪吧！ 临近上午大课间休息的一堂数学课上，陆瑟提前半小时写完了小测验卷，数学老师怀疑包兴和冬妮海依想要作弊，就让陆瑟立即交卷出了教室。 陆瑟倒也挺喜欢在雪中漫步的，在积雪未清的路段一步一个脚印，兴之所至地来到了校园咖啡厅（被林琴承包后改名叫“爱心企鹅女仆咖啡厅”）的霓虹灯招牌下面。 咖啡厅要负责周边的清雪工作，陆瑟看到维克多跟高三打工学姐一前一后，分别在咖啡厅两侧忙着。 高三学生本来因为要准备高考，是可以不用扫雪的，但既然在咖啡厅打工就得负责咖啡厅的片区。 维克多背对着陆瑟在稍远处，陆瑟举起一只手跟高三学姐问好道：“你在外面扫雪，那咖啡厅里谁在接待客人？是阿雪还是莫莉？天气这么冷，我真是要进去喝杯咖啡顺便让女仆服务了！” 高三学姐扫雪扫得直喘，没有回答陆瑟的问题，但她的目光有点古怪，好像陆瑟会在里面遇到意料之外的人。 【680】令人震惊的背叛 一进咖啡厅，陆瑟就感到空间里隐匿着什么鬼鬼祟祟的生物。 “奇怪，章鱼保罗三世的气息应该要更猥琐一点才对，这个新的气息是什么？” 在柜台后当值的是阿雪，她在咖啡厅工作时总是采用银灰短发+特工脸，以免被大家误会成林琴，这种为主人（姐姐）考虑的心情真是令人感动。 “侍应生，给我准备一份拿铁送到座位上去，速度要快知道吗？” 陆瑟的语气很不客气，阿雪自然横了陆瑟一眼。 “哈？那是什么眼神？既然林琴把这里改造成了女仆咖啡厅，你不是应该管进来的顾客叫‘主人’的吗？像你这种没有职业素养的女仆，被脾气不好的主人雇用以后肯定会每天吊着打的！” “这里叫女仆咖啡厅只不过是制服接近女仆而已，才不是你想象的不知廉耻的那种店！你再在口头上占便宜，我就往你的咖啡里吐口水！” “那我就站在这里看你准备咖啡吧……话说楼顶事件中你不小心掉落了【泡沫缓冲爆弹】，何校长有没有再给你处分啊？要知道你上次假扮南宫老师跳楼，已经被何校长记了一次大过了，两罪并罚居然还这么坚挺，林氏集团的面子挺大啊！” “缓冲爆弹明明是你丢下去的！”阿雪想起陆瑟偷走缓冲爆弹之前曾经拍过自己的屁股，不由得脸色发红眼含怒意。 这时陆瑟听到身后不远有两个男人谈话，转过头去，却是庞大海和刘千鹏坐在对桌喝咖啡。 刘千鹏的藏传秘药声称是壮阳极品，在疗效方面却根本不是回春神液的对手，他深恨于陆瑟抢了自己生意，自然没好眼色丢过来。 他手头上拿着今天刚出的青姿学园校报，第2版的红字大标题是【期末考试临近，学生自组备考小组尽显主观能动性】。 配图是陆瑟和包兴、冬妮海依等人的照片，丁春、丁秋受陆瑟胁迫，不得不专门来201寝室给他们拍照。 “哼，最近什么破天气，冻得人都不想出门！冬山市好久没连下两场雪了，肯定是有坏人没有得到惩罚，冤情大过天啊！” 庞大海瞅见了陆瑟，忿忿不平道：“毁坏了《兰亭序》书帖居然还有心情调戏女同学，真是败类！” 陆瑟把一只胳膊斜倚在柜台上，半回过身不悦道：“庞会长你是观察小组成员也不能乱说话啊！谁调戏女同学了？阿雪是我的未婚妻备选，我只不过是在跟她培养感情而已！” “别跟我说高中生培养感情是不务正业，家庭可是社会最小的细胞，如果夫妻不和睦，未来就要吵架打孩子雇侦探互相监视分家打官司，引起一系列社会问题！我这是为了国家的稳定和世界的和平！阿雪你说是不是？” 阿雪冲好了咖啡本想趁陆瑟不注意往里面吐口水，可惜被陆瑟给盯住了。 “你、你以为你盯着我我就不敢吐吗？” “好啊，”陆瑟做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你吐口水我就跟林光政说，我未来打算娶林琴了，那样你以后就是林琴和我共有的女仆，以后用到你口水的地方还多的是呢！” 阿雪十分肯定林琴跟陆瑟生活在一起不会幸福，为了林琴她只好把已经分泌出来的口水又咽了回去。 另一边，庞大海被陆瑟的狡辩震惊了几秒，很快反过味来了，不过他前列腺不好，在和陆瑟吵架前只好先去了厕所。 陆瑟从头到尾监视着阿雪，让她用托盘托着咖啡走到靠窗的空位上去，弯腰把咖啡放下。 不得不说，咖啡厅的制服还真的是跟女仆装别无二致，一脸严肃的特工阿雪和柔软的蕾丝头冠形成了奇特的反差感，蜂腰以下隆起的罩裙也让人升起伸手掀开的妄想。 “咚咚咚咚” 奇特的移动声再次响起，陆瑟转头，却在屏风的间隙中扑了个空。 到底是什么人？难不成咖啡厅里还埋伏了林琴的刺客？ 陆瑟坐下不久，庞大海就从洗手间里出来了，他路过陆瑟这一桌，停下来想了半天，大概是忘记了刚才吵到哪儿了。 憋了好一会才说出来一句：“你这家伙就是青姿学园的耻辱！你们校报报头那【青姿】两个字还是我题写的呢！你胸口校徽上的金文‘青’字也是我的手笔！亏你还好意思戴着它！” 知道单纯斗嘴斗不过陆瑟，说完这些就气哼哼地走回刘千鹏那一桌去了。 得知这一事实的陆瑟倒也有几分吃惊。 诶？原来是你吗！怪不得那字迹有点眼熟！ 喝着未婚妻备选冲泡的咖啡，陆瑟举目四望，在咖啡厅走动的两个侍应生是新面孔，莫莉应该是在寝室里陪伴林琴。 “这、这样不好吧……” 忽然听到了一个细小的，有点熟悉的声音，应该不是林怜，因为林怜还在课堂上答测验卷，她不是小佳，移动速度不可能这么快。 循声望去，但除了两个从校外进来消费的烫发阿姨以外，在陆瑟的角度没看到什么熟人，可两个阿姨明显是在和侍应生说话。 “没关系的，我们两个最喜欢可爱的小姑娘，既然这里是女仆咖啡厅，作为招牌的那个应该会做吧？” “做一次，做一次就好，怎么做刚才已经说清楚了吧？我们俩只生了儿子没有女儿，一直梦想着有女儿在我们面前卖萌呢！” 陆瑟感到奇怪，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身体微微前倾，终于从屏风的边缘看到了让他震惊的一幕…… 负责给两个阿姨点单的女仆竟然是爱丽丝！ 爱丽丝穿着小号的女仆装，红红的小脸蛋上带着紧张和羞涩，本来已经很豆丁的身形向下缩着，生怕被谁发现的样子。 原来刚才鬼鬼祟祟到处出溜的人是你啊！不希望让我见到你这个样子吗！另外你为什么要来林琴的咖啡厅打工啊！ 爱丽丝没发现陆瑟正在看着她，她被两个阿姨缠得没办法，只好双手放在胸前比出心形，将心形的中心对准桌上的咖啡，磕磕绊绊地说道： “就一次，说好了一次喔！” 一边说一边积攒着力量，貌似是要来对抗即将到来的巨大羞耻。 “爱丽丝萌萌～女仆魔法～让这杯咖啡～变、变得美味！” 混蛋啊居然穿女仆装比心给其他顾客！要比心也应该是先给我比心……啊不对重点错了，是我遭到背叛了啊！你受雇于林琴给咖啡厅增加营业额，这不就是在社团赌局中站到林琴那一队了吗！！ 【681】A杯饮品 陆瑟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他三步并作两步，如同闪电侠他哥一样插入了爱丽丝和两个顾客阿姨之间。 “爱丽丝！我不是建议你办个人补习班，收巧克力当学费吗！为什么要来林琴的咖啡店打工！？” “可、可爱丽丝想买新鞋子啊！”被陆瑟发现的爱丽丝也没处躲了，“巧克力在青姿学园内部是硬通货，去商场买鞋就需要换成现金好麻烦哒！而且光是办补习班收入太少了！” 一边辩解，一边做出缩脖闭眼的动作，好像害怕被陆瑟打头。 陆瑟右拳握紧情绪激动，但不可能真的打下去。 “是……是你主动的还是林琴主动的？” 陆瑟的语气像是在审问出轨的女朋友。 爱丽丝从指缝中露出紫色的眼睛，嗫嚅道：“是……是爱丽丝望着鞋柜发呆时，林琴来找爱丽丝的，说报酬丰厚是普通店员的三倍……” “啊？那样你就堕落了吗！！”陆瑟痛心疾首，“你的原则呢？” “顾、顾问你不是爱丽丝，你永远不会知道当你看到了一双超可爱的鞋，再看了一眼标价之后发现买不起，心里那种绝望的处境的！” 爱丽丝解释的时候把小手放到女仆装的胸口上。 “这也是为了体、体验生活！据说《jojo奇妙冒险》的作者为了更有生活曾经生吞过蜘蛛！爱丽丝也是迫不得已！现在爱丽丝知道被迫成为女仆以后是什么心情了！” “哈？你知道的不是被迫成为女仆的心情，是在敌人手下努力打工，距离心爱的鞋子越来越近还有点小雀跃的心情吧！” “顾问你胡、胡说！爱丽丝明明中了林琴的圈套签下了工作合同，虽然可以用未成年人的理由声称合同无效，但爱丽丝是大人无论如何也不可以那么干……只要攒下买三双鞋子的钱爱丽丝就会辞职的！” 两个顾客阿姨从旁边道：“哎呀呀，你们两个别吵了，你们是亲戚还是朋友关系啊？我们来喝咖啡有这么可爱的小大人来服务，咖啡都变得比平时好喝了呢！” “是啊哥哥，爱丽丝来当服务员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每天憋在寝室里画画，学生时代的宝贵回忆不是一样也没留下来吗？“ 陆瑟转头看见同样穿着女仆装，怀抱空托盘大概是送餐回来的小佳，十二级智能生物气得都快质壁分离了。 “你怎么也在这儿！你不是许诺过结束二五仔生涯了吗！既然你早知道爱丽丝在这里当服务员，为什么不早一点向我汇报！？” “因为我觉得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啊，”小佳嘟嘴道，“林琴姐姐担心爱丽丝一个初中生来当服务员会不习惯，于是就派我来陪伴一下咯！我把这当成cospy还有钱赚，多划算啊！” “才，才不是初中生，”爱丽丝在旁边解释道，“只是和初中生一个年纪而已，爱丽丝已经是大学生了！” 两个顾客阿姨半信半疑，起哄道：“爱丽丝小小年纪就考上了大学难道是传说中的神童吗？不得了，相比之下我儿子只会成天打游戏氪金抽卡，得让他好好向你学习才行啊！” 陆瑟强烈怀疑由于小佳的存在，她体内的【智障水】正以不可察觉的方式降低着周围人的智商。 万一有顾客喝了小佳端送过去的咖啡，遭遇的【降智打击】会更为严重，如果是学生，期末考试估计要全科目飘红。 说话间包兴也从正门走了进来，他看见陆瑟正站着跟小佳、爱丽丝交谈，却也没吃惊，反倒十分镇定地对吧台后的阿雪说： “你们卖不卖服务员小姐嘴里的液体？只要给我一小杯……” 眼神瞟向小佳后，原本的一丝丝犹豫也变成了坚定。 “请给我一个a杯，并且让小佳给我亲自端过来！我会用巧克力付她小费的！” 阿雪还没有做出反应，包兴已经被瞬步过来的陆瑟揪住了领口。 “想用201寝室的库存巧克力泡我妹妹，亏你想得出来！而且哪个世界的咖啡厅有a杯妹汁这种饮品？我不认识你这种随便猜测萝莉罩杯的死变态！” 正在为其他顾客制作手摇咖啡的阿雪冷冷道：“能把妹汁这种词脱口而出，陆瑟你的变态等级也不次于包兴呢。” “《祭侄文稿》？天、天下第二行书啊！仅次于被陆瑟毁掉的《兰亭序》书帖！怎么可以随随便便送到日本去！我才只有2008年看过一次！” 刘千鹏对面的庞大海看着手机新闻又发了疯。 被陆瑟揪住领口的包兴为了转移话题，奇道： “《祭侄文稿》被台湾送到小日本那里展出，不是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吗？庞会长的消息太落后了吧！” 陆瑟并没有放开包兴的领口。 “今天刚是1月12日，天天盼着喝a杯妹汁的你是穿越到其它世界线上去了，才会认为《祭侄文稿》事件是旧闻吧！” 庞大海继续哭嚎，一边哭嚎一边敲桌子，弄得刘千鹏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混蛋啊！纸寿千年，绢本折半，《祭侄文稿》保存到现在，有1261年了！这种天下至宝，展出一次少一次，居然中国人自己没得看，眼巴巴送到日本去展出！” 庞大海捶胸顿足，如丧考妣，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祭侄文稿》顺便也祭了他的父母。 “书法界的大损失，人间悲剧啊！《兰亭序》书帖要没有被陆瑟给……” 陆瑟见庞大海情绪激动得恨不得要上来咬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地拉着包兴走出了咖啡厅，爱丽丝当女仆打工的事只好稍后解决。 包兴没看够小佳穿女仆装的样子，恋恋不舍总回头看，结果绊到了积雪下的一块石头，差点摔个狗抢屎。 “哼，不是我拉着你你就摔死了吧？要是再让我看见你骚扰小佳，下次你被卖去当黑奴工，我可不救你出来了！” 想起当初拯救奴工包兴的时候，陆瑟向林琴低头求助才发动了林氏集团的势力，陆瑟就心里有气。 包兴拍了拍裤脚上沾到的积雪，颇有不服：“但是妹汁论杯，不是你在《如何给妹子洗脑》里面总结的吗？你还说根据妹汁的容器不同，分为葡萄干、苹果、樱桃、柠檬、椰子、鸭梨、木瓜、芒果、汤碗、火山、西瓜、篮球、衬衣口袋……” “我靠别的你都没记住，就这个玩笑桥段记得这么清楚啊！！” 【682】话剧社参观 陆瑟出来遛弯挑的是大课间休息，时间还充裕得很，今天正好给科技社网购的硬盘到货了，收发室打电话叫陆瑟过去取。 拉上包兴来到伸缩门紧闭的校门口，跟收发室值班的小保安打过招呼后，陆瑟拆开快递，从层层包装里取出了硬盘。 “诶？收发室正好有电子秤，是发货时称重量的吧，顺便给硬盘验验货好了！” 于是陆瑟把硬盘放在秤上称了称，看到读数后满意地离开了，留下小保安摸不着头脑。 包兴也奇怪道：“硬盘又不是西瓜，你还怕缺斤少两吗？难道硬盘也是越重越好？” 陆瑟晃了晃手里的硬盘。 “因为某些厂商会把盘片有缺陷的屏蔽部分做成3碟装，和2碟装的正常品随机混发，最简单的鉴别方法就是称重——2碟装500克，3碟装600克。这块硬盘500克所以不是次品。” “原来还有这种内幕啊，看来不管什么行当里面水都挺深……陆瑟小心！” 多亏包兴提醒，手握硬盘的陆瑟好不容易躲过企鹅特朗普的滑铲攻击！ 因为下了大雪，特朗普用充满脂肪的肚皮当做肉垫，一顿助跑之后快速滑行至陆瑟脚边。 不看不知道，贴雪地滑行的企鹅速度相当的快，而且没有前列腺刹车，给企鹅的尖嘴啄一下，陆瑟至少要把硬盘给摔了。 “大胆妖孽！等我逮住机会就把你炖了！” 特朗普一击不重也不恋战，扑腾着两只短翅膀从地上爬起来，一副“你来追我呀”的贱相扭身便逃。 包兴气不过想要去追，但特朗普没跑两步就如法炮制开始滑行，追不上的包兴只好回到没动地方的陆瑟身边了。 斜对面正好路过的金世杰和杨刃看到了这一幕，金世杰怪可惜地“切”了一声。 “居然让陆瑟给躲了过去，丁春丁秋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需要摄像工作的时候他们人呢？” 包兴不像陆瑟一样能读唇语，不过他看金世杰的表情也知道对方没说好话，干脆比了比中指。 “包兴，比过后就收起来，小心被什么人拍下来，做为你违反校规的证据提交给教导主任。现在校园里有教委观察小组，黄柏发可紧张着咧！” 见金、杨走远之后，顿了顿又说： “别忘了【鱼虎秀】平台是金世杰他家开的，哪怕咱俩没有违规，只是出了洋相，也会第一时间被上传到鱼虎秀平台获得官方推荐，转眼10万+播放量搞不好还扬名海外呢！” 接下来，陆瑟向包兴普及了鱼虎秀在国外的运行情况。就在年初，美国青少年流行直播吃汰渍洗衣球，导致多人送医，传说还死了几个人，风潮刚刚过去。 目前青姿学园学生社团主要分为三方势力，具体配比如下—— 受陆瑟势力影响的社团有：科技社、桌游社、绘画社、文学社、游泳社。 受林琴势力影响的社团有：围棋社、剑道社、话剧社，现在还要加上咖啡厅。 受金世杰势力影响的社团有：排球社、厨艺社、摄影社。 陆瑟想要在公司/社团赌局中获胜，就不能只看到己方社团在数量上占优，务必要给敌方社团给予实质打击才行。 “排球社是青青当社长，经常把金世杰的话当耳旁风，摄影社的主要成员丁氏兄弟也受到了我的胁迫……” 包兴插嘴道：“丁春、丁秋居然偷拍南宫老师的走光照，对别人的班主任这么有性趣，真是变态！” 大部分事态进展陆瑟都不会瞒着包兴，可能是从幼儿园时期遗留的惯性吧，哪怕是十二级智能生物也需要一个无话不谈的同伴。 “哼，对别人的未成年妹妹有兴趣就不是变态啦？” 在南极培育出来的冰冷逻辑，一次又一次地告诉陆瑟不需要朋友，陆瑟也一度把包兴的网络联系号改名叫【关海法】（《黑暗精灵》三部曲中男主的跟班黑豹），试图把包兴重定义为宠物。 然而包兴若是宠物的话，主人的审美观实在是太低了，思来想去之后只好重新给了包兴人权。 “包兴，中午的时候你别忘了主持桌游社，这块硬盘你也顺道给科技社捎去。至于我嘛，我要去林琴的话剧社侦察一下。” “是因为林氏集团的漫改电影《爱到尽头》要海选女主角，并且至少要在话剧社选一个配角上去吧？凭林琴的身份，会不会连女主角也内定了？” “无论如何去侦察一下是有必要的。”陆瑟说，“另外包兴你也不用嫉妒，曹导演答应过我他拍摄《超能班主任》时，除了使用科技社负责特效制作外，群众演员也优先考虑我这一方。不瞒你说，曹导演已经看中了你的屁股……” “看中了我的……什么！？” “先别爆炸，只是在厕所里无意发现你的屁股跟脸一样黑，想请你担任剧中男二号的【臀替】而已，因为当时怕你误会没有立即说，这才请我向你带了话。” “混蛋！在厕所里看人屁股我能不误会吗！另外男二号为什么需要黑色的臀替？他是饰演了少年包青天往脸上抹了鞋油，不舍得也往腚上抹吗！” 陆瑟单手托住下巴，微微点头。 “还真跟你猜得差不多，不愧给我作了多年走狗，智力有所提升……不过我最想吐槽的是，你一直辩称你是去西藏旅游之后才晒得这么黑的，那么你的屁股到底是怎么晒的？你在青藏高原绕着布达拉宫裸奔来着？” 吃完了午饭，陆瑟按计划去话剧社侦察，手里还拿了一瓶柠檬水，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话剧社和文学社、绘画社、桌游社、科技社、围棋社、摄影社一起位于文化社团大楼。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话剧社的结构很像是文化社团大楼一层的大礼堂，舞台、观众席齐备，只是规模相应缩小，观众席只有十几个位子，舞台大小可想而知。 陆瑟进来时话剧社正在排练节目，每当此时都是半开放状态，观众席上坐了总共8个人，算陆瑟9个，几乎都是外来参观的。 还没来得及完全坐下，陆瑟就看到了使劲招呼自己坐到邻座的曹导演。 “陆瑟贤弟，这边这边！现在是中场休息，下一场开始前咱们正好聊聊！” 曹导演的自备饮料是保温壶里的枸杞水，他一个a片导演，据说平时的最大爱好是大保健，确实是需要补一补。 陆瑟不是特别情愿地坐到曹导演旁边，曹导演立即问：“我托你问包兴要不要来演臀替，他答应了吗？” 陆瑟看了看舞台上正在帮忙摆道具的林怜和莫莉。 “我跟包兴说了，他不太愿意卖屁股但你出价合适他也可以考虑，怎么这话好像有很大歧意似的……” 曹导演兴高采烈，陆瑟甚至怀疑是不是不管男女演员，只要肯脱曹导演就会兴奋。 “有的谈就好！其实包兴很有潜力，除了手头上正在拍的《超能班主任》以外，我在日本还有一个项目即将上马，名字叫《孙悟空大战七仙女》，故事发生在蟠桃园，是很热门的【时间停止】系列！” “日方工作效率很高，提前把概念海报都制作好了，你看！” 曹导演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青姿学园学生以外的人还是可以携带手机的。 闲着也是闲着，陆瑟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心中立刻飞奔过去一万头小猪佩奇。 即便是概念封面也不能用六小龄童的剧照啊！ 封面的上半部分是孙悟空和七仙女在蟠桃园碰面的情景，暧昧的粉色美术字标题打在他们中间——时间停止·不思议の蟠桃园之旅。 我靠小日本又来荼毒中国文化了啊！别说是蟠桃园，潘家园也不行啊！ 封面的下半部分是孙悟空大喊一声“定”，七仙女立即呆若木鸡，夹杂在日文中间的中英文关键字有“美仙女”“jk”“桃园乱斗”“金箍棒”“大大大”“兽”“犯”“81次”。 日本a片主要通过dvd方式贩卖，所以海报图除了封面还有封底，其中文字更加糟糕，满眼均是“体位”“中出”“大增量”等粗鄙之语，更过分的是孙大圣手中的桃子还被打了码啊！ 粉粉嫩嫩的桃子被强行打了码，这样的桃子让人不想歪都难！下方的“桃尻”两个字不用加上也可以了！ 陆瑟心中的小猪佩奇还没跑光时，曹导演带着一脸骄傲道： “这个项目成功的话就会拓展成一个大系列，下一部名称我已经想好了，就叫《黑熊精大闹观音院》，唐僧按照日本传统当然是由美女来演，到时候包兴可以来演黑熊精的臀替……” “所以说黑熊精偷的袈裟直接是从女唐僧身上扒下来的吗！” 陆瑟再不吐槽就要消化不良了，他拿柠檬水瓶子当麦克风，转头一脸沉痛道： “曹导演，改编不是乱编，戏说不是胡说，你这样是要向整个多元宇宙谢罪的！” 【683】西游记 近来有一项影视圈调查报告指出，改编作品票房收入最高的几位作家里，前5名不但有《流浪地球》的作者刘慈欣，也有《西游记》的作者吴承恩。 陆瑟发现不但影视圈（包括曹导演）钟情于《西游记》，林琴话剧社排练的节目也是《西游记》。 把手机还给曹导演，陆瑟喃喃道：“四大名著里面只有《西游记》是喜剧结尾，被人炒来炒去就不奇怪了……” 林怜和莫莉之前在舞台上摆的道具是硬纸板做的山石和河水，这一幕场景似乎是唐僧师徒来到流沙河。 林怜身兼话剧社、围棋社、剑道社的内勤助理，被姐姐抓去当苦力还不自知，她摆好道具后冲着台下9名观众笑吟吟道： “下面这场是试排练～流沙河收徒，演员们都是新手，希望大家用掌声鼓励一下！” 说完林怜就带头鼓起了掌，底下也有稀稀落落的掌声作为回应。 林怜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照着稿子念起前情提要： “唐僧带着大徒弟孙悟空、二徒弟猪八戒走在西行取经路上。这一天他们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了一条大河挡住了去路，岸边石碑上写着【流沙河】三个大字……” 说到这里林怜的声音弱了下去，做到了人工的淡出效果，她本人也轻手轻脚地倒退退场，给演员留出空间。 “悟空，河面宽阔，浪头又急，看不到一艘渡船，为师要怎么过河呢？” 台词念得一本正经，陆瑟却立刻笑了出来，因为这个唐僧居然是阿雪演的！ 刚刚在咖啡店打过工，马上又被林琴抓过来演唐僧吗！擅长易容术的你很适合当演员啊！ 假头套覆盖鬓角的位置没有明显褶皱，比早年港产武侠片的化妆都要好，只不过面目不像和尚更像尼姑。 曹导演在下面笑道：“桀桀桀桀桀……不管是中国日本，唐僧都是要女人来演才够味，哪怕不是妖怪也想吃唐僧肉，这才是艺术！” 陆瑟很庆幸自己中午来了话剧社，这样才能看到阿雪不情不愿，但被林琴指派又没办法只好来排练的窘态。 “师、师父，不用着急，咱们等一下二师兄……不，二师弟好了。” 念错台词的孙悟空不是别人，正是换了戏服的莫莉，让女孩子戴毛茸茸的猴子皮套强人所难，莫莉来扮演孙悟空的好处是——她的深褐色短发蓬松微卷，只要戴上一顶紧箍，不需要其它脸部化妆就自然有非人灵长类的效果。 莫莉是美国人，所以别看话剧社地方小，这一出戏妥妥的是中美合拍。 “这孙悟空是不是矮了点啊！” 观众有人吐槽，莫莉的身高比千叶理香都要矮一点，更别说跟阿雪比，于是身材修长目光冰冷的唐僧，和形体较矮态度恭顺的孙悟空形成了有趣的对比。 “按照原著来说，孙悟空就是应该比唐僧矮，这样没问题的。” 陆瑟貌似是帮话剧社说话，其实是为了提醒阿雪自己在场，以加重对方的羞耻感。 阿雪的眼神果然出现了波动，尽管她尽力掩饰，可没能逃过陆瑟的眼睛。 陆瑟早就已经把阿雪看透了，她时不时露出来的冰冷目光与其说是坚毅的体现，不如说是脆弱的保护色。 这不是坚冰，而是薄冰，甚至只是一层霜，用力一抹就会化掉。 林琴的眼神才是真正的散发寒意，不是故作冷酷，而是哪怕是在微笑，刺骨寒意仍然会从内心深处流淌而出。 林琴身体弱但内心坚定，阿雪身体强但内心迷茫。 《彩虹小马》里有一句话是“友谊就是魔法”，《小魔女学园》里有一句话是“相信的心就是魔法”。 仔细思考一下，后者是把前者包括在内的，友谊的基础当然是“相信你的朋友”。 智慧既是祝福又是诅咒，陆瑟很难毫无条件地相信某种事物，从这个角度来讲，陆瑟虽然不至于像阿雪一样看不清自己的定位，却也很难像林琴那般做到一往无前。 十二级智能生物盯着舞台进入了自省状态，阿雪却因为陆瑟的注视，表演更加不自然起来。 “八戒……为什么走得这么慢？” 阿雪抖动戏服袖口的时候，陆瑟想到这样的锦斓袈裟自己也有一件，正是阿雪恶作剧放进自己衣帽柜里的。 “师傅、师傅我来啦！因为要换衣服……不是，是因为我是猪所以才走得慢啊！” 林怜一登场大家就笑了，巨乳修女扛了个钉耙戴了个猪鼻子，居然不顾形象地出演了猪八戒！ 曹导演把枸杞水放到嘴边，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出神道：“母猪·八戒也是一条新路，有灵感了……中日合拍的西游av第二部有灵感了！” 林怜和阿雪一样高，她登场后，莫莉扮演的孙悟空被她俩夹在中间，不管是从体态还是神情上都更显无助。 “八戒你来了就好，老孙我不习惯水性，河底好像有妖怪，不如……不如你先下去探探路吧？” 陆瑟严重怀疑剧本是林琴写的，在戏弄自己妹妹这方面，林琴的确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猴哥你怎么不习水性了？” 林怜很努力地，但仍然带着不自然的朗读语气继续着表演。 “猴哥你去东海龙宫取定海神针时也没说过不习水性，分明是想让俺老猪干活！” 林怜说到“猪”字的时候又引发了一片笑声，林怜没意识到原因所在，还以为是自己又念错了台词。 这时曹导演电话响了，他出门去接电话，陆瑟还没看清，就有一个五颜六色的身影抢了曹导演空出来的位置。 “青青？你感冒好了？” 坐到陆瑟旁边的人是焦青青没错，每当她坐下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斜身歪头，翘起二郎腿，使校服裙下面的鲜红裤袜更加昭彰显著。 彩虹小马坐下后没有说话，先是把嘴巴张成o型，冲着陆瑟呼出一口热气。 “怎么样，没有什么怪味了吧？我刷了好几天牙吃了好几天口香糖的！” 【684】潜在能力 发生在宿舍楼顶的惨绝人寰事件，普通人恐怕一辈子都不愿提及，亏得焦青青能在陆瑟这个当事人面前说出口。 “没什么问题了。倒是冬妮海依不知道内情，她跟我说你这两天感冒是因为前段时间你拿她的牙刷刷马桶，遭了报应……总之以后尽量少干蠢事吧”。 “哼，我只是计划用她的牙刷刷马桶，还没实现就被那个肌肉女给……” 话说到一半，焦青青紧张地在观众席扫视一圈，生怕她的话被冬妮海依或者冬妮海依的三迷妹听去。 观察到四周安全，彩虹小马紧张的情绪又放松了，她趁陆瑟不备，抢过陆瑟手中的柠檬水喝了一口，又还给了陆瑟。 “喂，我喝过以后你为什么就不肯喝了？” “因为我现在不渴。” “胡说，明明是你嫌弃我！现在在你心里一定认为我的嘴跟马桶一样脏！” 恰好这时曹导演接电话回来了，他看见自己的坐位被人占了，也没生气，对陆瑟挤了挤眼睛表示他先走了。 看这货的表情，他绝对是听见焦青青的最后一句话了吧？在那颗集猥琐变态之大成的心里肯定想象了这样那样的体位了吧？别随随便便把青青定义为我的○便器啊混蛋！！ 为了避免更多人误会，陆瑟仰起头喝了一口柠檬水。 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总觉得这一口柠檬水跟之前相比多了几许酸涩的味道，有大海的感觉。 见陆瑟肯通过瓶口跟自己间接接吻，焦青青才解开了心中的疙瘩。 “不因为青梅竹马遭遇不幸就嫌弃她，这才是绅士呢……对了，你干嘛来话剧社？难道是来找林琴的？” “我为什么要来找她？欣赏一下别人的表演不也蛮有趣的吗？其实我觉得你比莫莉更适合扮演孙悟空。” 焦青青顺着陆瑟手指的方向，看到莫莉把手里的道具金箍棒压低，貌似是在测量流沙河的深度。 “悟空，这条河有多深？” “好像，好像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诶！” 阿雪和莫莉的对话再一次把观众们逗笑了，看来剧本掺杂了不少恶搞元素。 本来阿雪和莫莉两人都不是很有喜剧天赋，但正是因为她们的表演比较正经，从嘴里吐出恶搞台词来，更有反差逗乐的效果。 扮演猪八戒的林怜在师兄探测河深的时候，仿佛拿了两个（自带）彩球的啦啦队员一样拼命加油，也给这场面增加了更多的喜剧色彩。 “切，我才不想演猴子呢，除非那根棍子是金属的，可以把场上的其他人都痛打一顿！” 顿了顿后，红裤袜包裹的双腿换了一个交叠姿势，和之前搭成的二郎腿方向反了过来。 “莫莉只是个佣人也就罢了，阿雪是林光政私生女这件事已经半公开化了，她竟然还拿自己当林琴的走狗，让她来演这么滑稽的戏她也不敢拒绝！” “人各有志，阿雪可能还没做好当林琴妹妹的准备。” “诶？怎么讲？” 焦青青跟陆瑟、包兴是幼儿园同学，假如忽略她从小仙女到小太妹的激烈外形改变，还是很容易在不知不觉间把话题聊深的。 “某种意义上说，林琴是阿雪的偶像，是阿雪意识到自己的欠缺之后，想要尽量模仿和靠近的人。她得知自己是林琴的妹妹之后，忽然和偶像在身份上同列，反而让她产生了极度的不安全感。” “身份提高了，怎么会有不安全感？难道是传说中的天生下贱？” “不开玩笑，应该是更高的身份通常也代表了更多的责任。林琴的女仆只需要奉林琴的命令行事，以自己的身体为主要资源，不管任务完成与否都有林琴善后……可是成为林琴的妹妹就拥有了更多资源和更多自由，对于曾经以林琴为唯一人生意义的她来说，可以相对自由地选择未来，反而成为了她人生不确定性的烦恼根源。” 焦青青左眼下方肌肉抽动。 “分析了这么一大堆，最后的结论不就是阿雪她超m吗！不被主人呼来喝去就身体不舒服！” “你那么理解也成。” 陆瑟又喝了一口柠檬水，这次没什么怪味了。 “总之阿雪这个称呼是阿尔法·林雪的简化。她既不是以前的阿尔法，又没做好决心成为林雪，就处在这样尴尬的中间态。” 身后忽然响起了节奏很慢的鼓掌声，陆瑟转过头，发现一身黑色连衣裙的林琴不知何时来到了后面。 “分析阿雪的心态很有见地，不愧是秃头。” 陆瑟没有第一时间反击“秃头”，因为林琴双手抓住陆瑟的椅背，姿势慵懒地站在后面，陆瑟担心是否因为对方视角较高，从那里看下来自己头顶的毛发真的有点稀疏。 “谁说陆瑟是秃头？倒是你今天没坐轮椅又能自己走了啊？我还以为你像霍金一样瘫痪了呢！” 坐在陆瑟右边的焦青青也转过头，对林琴露出了满脸的敌意。 舞台上的阿雪看到林琴和焦青青起了争执，停止了表演紧盯着这边，做好了一旦有情况就冲过去护驾的准备。 旁边的扮演孙悟空的莫莉很紧张，却蛮入戏，还以为阿雪扮演的唐僧是在忧心流沙河太深，没有好办法渡河而陷入了沉思。 “林琴你来得正好。”陆瑟道，“我本来也想问你爱丽丝的事。你劝诱爱丽丝去女仆咖啡厅打工，把她当成招揽顾客的吉祥物了吧？不但如此你对小佳也下了同样的毒手，既然如此就别怪我惦记着你的妹妹们了。” “还真是恶人先告状。”林琴左手拂去挡住眼睛的几缕长发。 “爱丽丝是我的妹妹，不是你的妹妹好不好？至于小佳，是她沉迷cospy，主动来女仆咖啡店打工的，因为性急不知打碎了多少杯子盘子呢。” “切，你们林氏集团家大业大，打碎几个杯子盘子又不会破产。” 口头上这么说，陆瑟对于妹妹在咖啡店的无心破坏还是很满意的。 “等等，青青你在做什么？你为什么摆出《火影忍者》的结印手势对着林琴念念有词？” 焦青青给了陆瑟一个“别打扰我念咒”的表情，道： “我这不是结印，我是在诅咒林琴马上瘫痪啊！我妈跟我说我继承了她的灵能力，虽然缺少系统训练，但只要努力还是能发掘出来的！” 对于双眉倒竖，努力“发功”的焦青青，陆瑟哭笑不得。 “我听说过你妈是神婆……怎么，你先是转职成小太妹，现在又想二转成小神婆了吗！” 焦青青横了陆瑟一眼。 “如果是林琴嘲讽我也就罢了，怎么陆瑟你也嘲讽我？我妈那不叫神婆，叫灵媒！我妈说我的灵能力也很强呢！对付林琴这么可恶的家伙，我不得不使出被我封印至今的灵能力了！接受我可怕的诅咒吧！” 【685】新手套牌 焦青青对着林琴施展灵能力诅咒，但效果不佳，林琴冷冷看着对方的表演，未受任何影响。 “混蛋啊！肯定是已经在量子力学的层面生效了！林琴你别得意，今天回去以后你就只能坐轮椅了！” 各种坑蒙拐骗的宗教、气功、特异功能人士，总喜欢强行联系量子力学，其愚蠢程度不次于宣称爱因斯坦因为发明了原子弹而不停在“核爆地狱”受苦。 “你哪来的什么灵能力？你妈妈的灵能力也是假的。” 林琴丝毫也不给焦青青留面子。 “你爸爸也是奇葩，好歹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商人，居然迷信小姨子的灵能力，在正室挂了以后娶她做老婆还言听计从——林氏集团由你我父亲这样的家伙把持，至今没有破产真是奇迹中的奇迹呢。” 焦青青的妈妈和金世杰的妈妈是亲姐妹，这让焦青青和金世杰本来就不和睦的兄妹关系变得更加尴尬。 另外有传言，姐姐没挂的时候金洋就和妹妹不清不楚。 焦青青被林琴指出痛点，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诅咒的法印也没有刚才捏得那么紧了。 陆瑟不愿意看到林琴占上风，他推了推眼镜框，从旁道： “别人的灵媒是迷信，你每天做梦预测未来难道就很科学吗？林氏集团原本就是靠灵媒和梦占师作决策的奇葩企业，林琴你不要五十步笑一百步了！” 林琴半眯的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是因为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总结林氏集团，而感到十分新奇。 “所以说陆瑟你正在用科学的力量对抗迷信的林氏集团咯？祝你成功。我感到有一些困乏，要回寝室休息去了。” 林琴转身离开，单薄的身体让舞台上的阿雪想跳下来搀扶她，然而林琴用眼神阻止了对方。 “果然我的诅咒生效了，我妈说的对，我的灵能力还是很强大的！” 焦青青沾沾自喜，对准林琴的后背又发了两分钟的功。 陆瑟到话剧社来，原本是为了干扰《爱到尽头》来社团挑演员，但很不巧没遇上剧组的人。 观众里除了曹导演以外，不是学生的人只有教委观察小组的尹恒鑫教授，他这个天天向何校长推销电疗设备的网瘾治疗专家，不知为什么对话剧社的排练如此感兴趣。 当陆瑟转移阵地焦青青而在后面紧追不放的时候，尹叫兽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们一眼，似乎忽然之间对舞台上的表演丝毫不感兴趣了。 午休还有时间，去过了敌人的地盘，陆瑟又去了桌游社，想看看桌游社在包兴治下有没有出什么乱子。 一进桌游社的门就能看到三条长桌，零零散散坐了五、六个人，包兴正在教一个新进来的新手玩万智牌。 “你这个士兵不能攻击，它是刚入场的，有召唤失调！” “你没打死我的这个【威严万兽王】，因为根据规则它刚刚获得了【不灭】异能！就是不能被消灭的意思！” “我靠那还打个屁啊！” 新手把手牌一丢，气哼哼地转身走了。 陆瑟来到因为打赢了新手而自命不凡的包兴面前，道： “你得意个鸟啊？新人是用来带的，不是用来欺负的！别忘了你是桌游社社长，尽量留住每一个新人才是你的责任！” 包兴在椅子上身体后仰伸了个懒腰，同时看了看陆瑟身边的焦青青。 “我已经手下留情了，是他太笨！而且我打不赢你，难道还不准我打赢别人吗！” 陆瑟抓起包兴的牌库快速翻看了一遍，眉间顿时写满了不悦。 “早跟你说了【不灭】异能对新人来说比较费解，你怎么放了这么多不灭牌？” “我给新手的赠牌也不弱啊！” 包兴翻开桌上的一些赠牌给自己辩护。 陆瑟拿眼一扫，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你家的新手套牌就这个模样吗？这特么的都什么异能？【侵染】？【暗码】？这种异能新手能弄明白？新手套牌里只需要最基本的攻击/阻挡概念，就算有异能也应该放【飞行】【警戒】【践踏】这种容易理解的！“ “躲开！把你在淘宝上买的银铁盒都拿出来，我在下午上课之前配几套合理的新手套牌给你！” 包兴没办法抱了几个纸盒过来，东西看着挺多，花花绿绿的卡牌总数超过三千张，但其实没花多少钱。 所谓“银铁盒”，并不是用“银铁合金”盒子装的卡牌，而是万智牌有金、银、铁（以及密稀）几种卡牌等级，银牌和铁牌是印刷量最多，通常也最廉价的牌张。 网上售卖的银铁盒，就是内部只有银牌和铁牌的一个旧纸盒，均价为40元800张包邮。 陆瑟坐下组牌之后，焦青青好奇地坐到了他旁边，包兴则坐到了对面。 “万智牌啊，金世杰在美国的时候玩过，最近他还买了一张超贵的牌在直播间里显摆来着。” 焦青青不管当面不当面，都不叫金世杰哥哥。 “超贵有多贵？”包兴双手抱膀在对面问，“陆瑟特抠门不准我买5块钱以上的单卡，我贵为社长，买一张200元的【万世创伤伊莫库】充充门面，不过分吧？” “200元算贵？”焦青青嗤地一声笑了出来，“金世杰买的那张万智牌价格是16万美元呢！” 包兴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咋舌道： “疯了吧！16万美元买一张纸牌？什么牌那么贵？难道是传说中的【黑莲花】？” 专心组牌的陆瑟表情波澜不惊。 “这在万智牌圈里也算是个新闻了，那张牌不但是初版黑莲花，而且还非常难得地保存非常完好，品相在95以上，这样的黑莲花全世界恐怕只有一张了。” 包兴捶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神态很受伤。 “一张破卡竟然黑得比我还值钱！听说黑莲花这张卡最早发售的时候比白菜叶还便宜，过了二十年居然变得比黄金还贵！” 说到这里包兴貌似想到了什么，他在桌子上方将身体前倾，声音也有所压低。 “陆瑟，你接触万智牌比较早，难道以前就没有远见卓识，存几张黑莲花等着以后升值吗？别藏着掖着了，你要是有的话，马上拿出来卖掉，也让咱哥俩发笔横财不是？” 陆瑟仍然是连头也不抬。 “我有啊，金世杰买的那张黑莲花就是我当年的收藏之一，辗转几次到他那里的。其实95品的黑莲花我一共有三张，不过另外两张都让我给撕了。” 焦青青对于陆瑟的特立独行并不惊讶，觉得那很有个性，包兴却几乎跳起来掐住死党的脖子。 “为什么要撕掉！你不要给我也行啊！用不着卖上16万美元，卖上10万美元我就不至于不舍得涂防晒霜，在西藏晒得这么黑了啊！” “物以稀为贵。” 陆瑟说话时并没耽误他组好五副新手套牌。 “只有那张黑莲花被认为是全世界唯一时，才会卖到16万美元那么贵，限量版的价值就在于此了。” “陆瑟你教我玩牌好不好？” 包兴因为发财梦破碎而陷入颓废的时候，焦青青却不在乎什么钱不钱的——反正她家有钱。 “距离上课还有15分钟，秃头你敢和我玩一局吗？” 林琴坐在轮椅上由莫莉推着进入了桌游社。 “就用你组的这些新手套牌吧。都是单色套牌对不对？我用黑牌，你用什么颜色的？” 从林琴的语气中，陆瑟听出对方是懂行的，至少明白万智牌分黑、白、红、绿、蓝五种颜色，而单（纯）色套牌对新手来说比较友好。 “诶？中了我的诅咒，只是瘫痪没有死啊！你以为自己下围棋厉害就什么都厉害吗？我就在旁边看着陆瑟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陆瑟却不敢小看林琴，毕竟她开挂，谁知道她有没有在梦中参加过万智牌世界冠军争夺战？ 见林琴拿了代表死亡、衰败、野心的黑牌，陆瑟也拿了符合自己性格的，代表智慧、计谋与操弄的蓝牌。 “既然快上课了就抓紧时间，洗牌吧，谁先洗完谁先手——你身体不方便就让莫莉帮你洗。” 【686】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我来洗牌吗？其实我在中餐馆打工的时候，也有打扑克的顾客要求我洗牌的，我洗牌速度还不错。” 莫莉用目光征求林琴同意后，有些雀跃地上前洗牌。 还别说，手法很熟练，配合她的女仆打扮，如果拍成视频传到网上，再配以“澳门首家线上赌场现在开张啦”的宣传词，保管能吸引到不少宅男。 焦青青跟陆瑟咬耳朵道：“莫莉洗牌居然这么快，你动作再不快点，就要林琴先出了！” 陆瑟并不着急，洗牌的动作也没有加快。 “这些新手套牌都是我组的，林琴没看过里面都有什么牌。如果由别人代替她来洗牌，她就失去了最后一次预览套牌的机会。我知己知彼，她却两眼一抹黑，哪怕她真的很会打牌也赢不了我。” 莫莉为了表现果然首先洗完了牌。林琴示意莫莉把套牌放到桌面上靠近己方的位置，然后不紧不慢地抓了七张牌。 “诶？牌运不是太好啊……我要再调度一下。” 所谓“再调度”，就是初始手牌不令人满意的话，牌手可以重新抓牌，但每次再调度都要比上次少抓一张。 包兴坐在陆瑟的斜对面，也在林琴那一侧，他被林琴要求坐远一些以免看到她的手牌。 “再调度这种事我和陆瑟玩的时候都是不执行的。” 包兴一边挪远一边吐槽说。 “我每次都抓七张牌，可即使如此也赢不了陆瑟，他老厉害了！” 林琴没有理睬包兴的吹逼，直接开始了自己的回合。 “一张沼泽，接着是这张【逼从】，陆瑟你展示手牌吧。” 黑牌有不少手段可以让对手弃牌，陆瑟耸了耸肩，翻转手牌给林琴看。 “就弃掉这张【箐华离散】，回合结束。” “诶？这不是那张反击生物咒语吗？陆瑟经常用这玩意让我的生物都出不来！” 桌游社里稍微懂一些万智牌的都过来围观，毕竟陆瑟很少在这里打牌，跟林琴对局更是绝无仅有的事。 “他们俩出牌出得好快啊！都不用思考吗？” “哎呀，原来可以先阻挡后牺牲，这样才是压榨出最大价值……我以前用错了！” 陆瑟和林琴你来我往，很快各自牌库里都只剩下一半的牌。 “你让我妹妹在教堂区帮你卖【回春神液】，真是卑鄙啊。” 林琴提起林怜的事来，出牌的速度并未有丝毫降低。 “林怜希望别人幸福，我只不过是顺应她的理想罢了……飞行生物攻击！” 黑牌、蓝牌都是陆瑟组的，他有情报优势，局面渐渐开始向他倾斜了。 包兴看不到林琴的手牌心里痒痒，便绕到桌子另一头看陆瑟的手牌。 “哗！这么多反击……” 陆瑟用手肘撞包兴的腰眼，包兴才没有继续泄露情报，不过他贱兮兮的表情本身也是一种情报。 林琴罕见地犹豫了两秒钟才出牌，莫莉看上去有些自责，仿佛是因为她洗的牌林琴小姐才会牌运不佳的。 “势头不妙啊……”有社员在林琴这边喃喃自语，“果然事先不看牌还是太勉强了，陆瑟这么多飞行生物很快就抗不住了啊！” 陆瑟看了看表，距离下午上课只剩下五分钟。 “哼，足够解决战斗了，下面我要……” 话说到一半，陆瑟忽然感到有某样物体正在摩擦自己的敏感区。 力道并不十分大，带着几分慵懒，带着几分懈怠，先左后右，然后又开始画圈…… 裆下情况紧急！这种衣物质料相互摩擦的沙沙声，难道是林琴的黑丝？她从桌子下面把脚伸过来了！？ 为了最大程度利用空间，桌游社的长桌桌下比较空，下面能藏许多东西，偷偷做什么别人也不易看见。 陆瑟被制住要害暂时不能移动，他从桌面上方去看对面的林琴，黑长直少女拿着仅剩的两张手牌，微倾着头做思考状，实在是瞧不出桌下的行为跟她有什么联系。 “诶？陆瑟怎么思考了半分钟没出牌，明明是他占优啊！” “可能是担心有陷阱吧？可是再不出牌就要上课了！” 摩擦，摩擦，摩擦，似魔鬼的黑丝…… 包兴也奇怪道：“陆瑟你怎么了？你肚子疼？” 陆瑟实在不能相信林琴会做这种事，还是在桌游社这样的公开场合。 站在林琴旁边，距离她最近的莫莉为难道：“小姐，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当然不太好了！你的脚别再动了！继续这么摩擦下去的话我就要汁溅五步了！在公开场合大大地出丑啊！ 到时候你把腿一收，不会承认是你做的，我就变成了意淫女同学到涌泉相报的变态啊！ 尽管努力控制，陆瑟的面色也开始微微发红，旁观的人都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陆瑟拿牌的手开始颤抖。 我想起来了！有一篇条漫完全讲的就是当前的场景！林琴你是看过那篇条漫受到的启发吗？ “陆瑟你怎么了？是你要赢了吧？你怎么不攻击？” 焦青青不明就里在旁边一连三问，而裆下的压力忽然变得更大，以至于有些疼痛了。 “我靠你想用脚把我阉了啊！” 陆瑟忍无可忍把牌一丢，伸手就握住了林琴的丝袜。 “证据确凿，看你还有怎么抵赖！诶诶诶诶诶诶怎么是你！？” 陆瑟自以为是捉住林琴的脚拽到了大家视线下，没想到他捉住的却是企鹅特朗普的嘴，而特朗普从嘴尖到脖子，蒙了厚厚的好几层黑丝袜！ 之前因为嘴和眼睛都被蒙住，特朗普呼吸困难并且试图寻找出路，这才在陆瑟的地盘逡巡许久。 “这死企鹅什么时候进来的！林琴你一直把它藏在轮椅坐位下面吗！” 一想到刚才自己差点被特朗普给摩擦出来，陆瑟就羞愤交加。 “你早就做好计划了吧！是不是平时还对特朗普进行过类似训练啊！为了整我居然这么不择手段！” “你在说什么啊？”林琴佯作毫不知情，只有仔细观察她的眼神才能看出来一丝得意。 “动物都喜欢人类的袜子，我也不知道特朗普是什么时候套在嘴上的……另外陆瑟你把牌全扔掉，是打不过我所以投降了吧？” 仿佛是事先做过排练一样，话音刚落，午休结束的铃声便响了起来。 “我赢了。” 轮椅上的林琴不卑不亢地如此宣布，观众们也来不及分辨谁输谁赢，纷纷走出桌游社各自去上课，少不得议论一路。 “你说陆瑟为什么要认输啊，他有什么把柄捏在林琴手里？” “谁知道呢，他们俩之前是有婚约的关系，可能旧情难忘吧！” 【687】岳父出马 虽然事实上打牌没输，但陆瑟的确是在众人眼中对林琴“手下留情”，因此引起的各种流言蜚语让陆瑟挺不爽。 “在学校里养企鹅这种明显违反校规的事情，居然声称是【治疗动物】就得到了特许！” “不行，我也得弄一只跟特朗普正面对上不会输的治疗动物！企鹅的话正好是海豹的食物……” “难道陆瑟你想养海豹？” 和陆瑟一起走到学校侧门的包兴斜背着书包，傍晚的阳光照在他脸上，起到了出演《黑豹》不需要化妆的效果。 “难得是周五，陆瑟你明、后天不休息休息，是要利用这两天抓一只海豹回来养吗？咱们学校里可只有人工湖没有人工海啊！” “你说的不错。看来我组建【海豹特工队】的计划要适当延后了。宠物的人选只能是它了……” “谁？鸽子？” 陆瑟讲话的时候目光正望着教堂广场上的白鸽。 “不是咕咕咕，我只是发现教堂区生意相当热闹，回春神液从林怜和曹导演两个渠道往外卖，所得收入应该可以补贴下社团开销了。” 包兴猛然举起右手，幅度太大差点把书包都甩掉。 “我们桌游社要首先申请资金！你今天中午和林琴较量以后，有些女生觉得林琴打赢你时气质很帅，一传十十传百，正经有几个女生来社团报名，希望自己也能成为酷酷的女牌手呢！” “胡说八道！林琴没打赢我，她放企鹅干扰对手，是严重的犯规行为！” 刚走出校门就接到了小佳打来的电话。 “哥哥，本来约好要一起打车回家的，结果咖啡店突然缺人手，我今天要晚一点回家了，不好意思啊！” “哼，那你晚上两条腿自己走回家吧！” 陆瑟这样说着挂了电话。 其实时间晚的话，林琴自然会派司机和保镖护送小佳回来，毕竟陆瑟家楼上住了一大屋子保镖呢。 小佳不坐车，包兴的家又距离陆瑟家很近，于是陆瑟大发慈悲地打车把包兴捎回了家。 “车费先欠着，等你以后娶了林光政在非洲的私生女部落公主，再记得还给我就好了。” “我才不会跟非洲扯上关系呢！再说林光政不是因为给非洲酋长戴绿帽子，刚刚被人家给揍了一顿吗！” 包兴下车后，按道理说出租车司机只要再拐两个弯就能到陆瑟家，陆瑟却发现车辆并没有走他熟悉的路线。 “我不在乎绕路多出来的那点车费，可是按你这么走，根本就是越来越远了吧？” 陆瑟用特殊手法握紧右拳，调整爆音手表的档位，预备防身之用。 “是我，我要和你谈些事情。” 司机微微回头，在后视镜中看到他整张脸的陆瑟大为吃惊。 “老爸！怎么是你开的车？明明刚才……” 陆瑟清楚记得上车时见过司机的脸，即使一路上专注和包兴扯蛋，也不会连司机是自己老爸也认不出来。 陆子东把左手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拉着陆瑟来到了一处废弃建筑工地。 这块建筑工地自从承建老板带着小姨子卷款跑路后，里面的残砖断瓦荒废至今，沦为了不良少年打架的圣地。据说你只要弯腰翻开一块砖，就能发现三颗被打落的牙齿。 “到底要跟我说什么，才会来这种地方？” 陆瑟跟随陆子东下车后，踩着脚下的积雪走进了工地内部。 雪很厚，又是晚饭时间，工地里并没有其他人，耳边只能听到一些麻雀的叽喳声。 陆瑟也怀疑过眼前的老爸是别人假扮的，但对方的言行动作过于惟妙惟肖，唯一让人不解的是，司机到底是在什么时候，用了什么方法换人的。 难道这跟老爸在网络部队秘密研发的项目有关？靠易容术来骗过我的例子不是没有，阿雪就曾经假扮成安芷差点让我上当…… 不过化妆成同性也就罢了，化妆成年龄和性别都差距很大的人，阿雪还没那个本事，除非…… 就在陆瑟想到一种可怕的可能时，陆子东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眼神中明显有怒气充盈。 “陆瑟，你对我女儿做了不少好事啊！” “你女儿？你女儿不就是我妹妹？我今天确实没有送她回家啦～可是这也犯不着生气吧？” 陆瑟一边装傻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逃跑路线。 “别作戏了！你知道我是谁！” “陆子东”以陆瑟看不清的身法挡住了他的去路，从速度和遗传学上来说，对方倒真应该是小佳的生身父亲。 陆瑟是不相信武侠小说中反科学的“轻功”的，但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真的做到了类似“踏雪无痕”。 他速度与技巧均臻于化境，平衡性更是超过世界体操冠军！ 不，并不是运动员的范畴，更恰当的比喻是，执行跨国暗杀任务的秘密特工！ 由于无人机大军已经被陆浩废掉了，现在能够护身的道具只有爆音手表而已，陆瑟面对强敌不禁捏了一把汗。 “哈哈……原来林光政被非洲酋长殴打，事后双方又澄清没这回事，并不是林光政花钱买通了对方啊。” 听着陆瑟的分析，陆子东的脸还是陆子东的脸，但其上的表情已经非常陌生。 “你猜对了，殴打林光政的人是我，谁让他害我女儿受了那么多委屈！” 得到这样的回答，陆瑟心中更感不妙。 “林光政确实很可恶，我的复仇也主要是针对他，至于阿尔法……” “阿尔法只是我给女儿取的代号，既然她的生父给了正式的名字林雪，你像往常一样叫她阿雪也无不可！” “所以……”陆瑟脸色惨白道，“你果然是阿雪的养父，本来以为已经牺牲，其实只是为了执行秘密任务才假造死讯……那个……我和阿雪表面上针锋相对，那只是感情好的另一种体现……有话好说，岳父你不要生气啊！” “哼，我既然能假扮非洲酋长揍林光政一顿，就也能假扮成陆子东，替我自己和你爸好好揍你一顿！！” “另外谁是你岳父！！” 【688】我会让她幸福的！ 如果对方只是一个见财（色）起意的出租车司机，陆瑟还有信心用【爆音手表】支撑一阵。 然而阿尔法的养父是007那个级别的国际特工，爆音手表跟特工装备比起来恐怕是小巫见大巫。 “不、不承认我是您女婿也不要紧，但我也没有对阿雪造成什么实质性侵害——咱们俩总可以谈谈吧？” 说话间夕阳彻底沉落于钢筋混凝土的边际以下，四周比方才更加昏暗。 “谈谈？还有什么好谈？” “陆子东”把手指骨捏得咯吱作响。 “难道您不关心阿雪的未来吗？” 对方没有像殴打林光政一样，不由分说上来揍自己，让陆瑟认为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 “阿雪的未来？你这个成天欺负她的人有什么资格谈论阿雪的未来？” “您并不希望阿雪也踏上特工这条道路吧？” 果然像陆瑟预料的一样，对方并没有立即否认。 “您看，您不准我叫您岳父，估计也不会透露您的真名，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您讨厌林光政却认可了林雪这个名字，说明您也不希望女儿顶着阿尔法这个代号，度过没有真实身份的一生不是吗？” “所以我要跟您讨论的关于阿雪的未来，是如何让她摆脱过去的阴影，让她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远离特工界的血雨腥风，拥有正常人应该拥有的幸福啊！” 说到这里陆瑟的语调激动起来，好像他真的关心阿雪的福祉似的。 “我曾经用过404这个代号，你实在找不到方式来称呼我，可以称呼我为404……你继续说，为了让阿雪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你是怎么做的？” 特工404语带嘲讽，虽然身形未动，却给陆瑟一种无论从哪个方向都逃不掉的压迫感。 “我之所以会做一些看上去很过份的事，阿雪，还有404先生，你们恐怕不会了解到背后的深意，出现误会也很正常。” 光是信口雌黄还不够，十二级智能生物一定要让谎言听上去如同真相。 “嗯哼～因为404先生和您妻子诈死，阿雪被蒙在鼓里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以至于对她服侍的林琴产生了很大的心理依赖。她不但是林琴的替身，甚至成为了林琴的影子，只为了林琴的利益行动——抱有这样失去自我的人生信条是不会得到幸福的！” “你想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女儿得到幸福？” 想用三言两语说服一个资深特工谈何容易？陆瑟加入了更多的表情以达到声情并茂的效果。 “事先声明，我其实一直把阿雪当成林光政，以及林氏集团的受害者，如果阿雪不是对林琴过于愚忠，我是十分乐意和她结成同盟的。” 抬起一直手好似法庭宣誓。 “这就是你一直羞辱，甚至非礼我女儿的原因？” “重病须用猛药！” 跟苦主404相比，陆瑟的语气反而更像受害者。 “纠缠于阿雪的心魔，让她只信任林琴，只为了林琴而活……这是非常严重的心理疾病，连林琴自己都看不过去了。从客观上来说，林琴和我正互相配合，在阿雪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对她进行改造！” “你说的是你和林琴的校园赌局？说下去。” 404似乎稍微有了兴趣。 一下子说（编）了很多的陆瑟有些口干舌燥，但也不得不继续下去。 “林琴是个有百合倾向的妹控，谁动了她妹妹就如同踩了她的尾巴……但是这样的她，却制造出了很多机会方便我欺负阿雪。” “这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让阿雪的自我意识觉醒……” “你非礼我女儿也是为了让她自我意识觉醒？” “没错！非礼可以让人羞耻，而羞耻是自我意识的一部分！” 对于404的任何疑问陆瑟都是秒回，不这样的话，被看出破绽少不了挨一顿臭揍。 “在我和林琴心照不宣的努力下，阿雪现在越来越多地会表达自己的想法了！” 404哼道：“我倒是看到阿雪用你的纸板人当飞刀练习靶子，她对你的厌恶已经很直白了。” 陆瑟心说404你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和女儿正式见一面，却鬼鬼祟祟地做偷窥这样的事，不愧是用404这个代表“找不到网页”的数字来作代号。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不敢说出来，嘴贱的话免不了现世现报。 “厌恶也是一种重要的自我情感表达！古龙在《小李飞刀》里曾经写过：要让一个丧失生活信念的人重新站起来，最大的动力只有爱和恨！” “只要让阿雪恨我，她就向普通人迈出了重要的一步！林琴虽然没有跟我直说但我知道她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在陆瑟一阵嘴炮攻击下，404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林琴让阿雪加入话剧社，还有去校医院当实习护士，的确像你说的那样，有点希望阿雪独立自主的意思。不过……” 凌厉的眼神刺向陆瑟。 “就算你的行为在客观上有唤醒阿雪自我意识的作用，你这么做的动机又是什么？我看你纯粹是拿我女儿当出气筒，现在怕被我揍，就把林琴的功劳拎出来往自己脸上贴金！” 404做谍报工作多年，几句话就被陆瑟骗过去，那就有鬼了。 “我承认最早有过拿阿雪当出气筒的想法！” 陆瑟义正言辞，那正义凛然的气势，仿佛在承认一件非常伟大的事情。 “最早我不熟悉林琴的路数，在和林琴的较量中吃了不少亏，而阿雪的心理弱点让她成了可以利用的突破口……” “但是情况很快就改变了！” “因为阿雪是个自认为很坚强，内心却十分脆弱的，身世不幸的女孩！我在欺负她的过程中对她产生了怜悯，这份怜悯没多久就转化成了喜欢……” “没错！我喜欢阿雪，我喜欢您女儿！没有意外的话，未来我应该会娶她为妻，让她过上比普通人幸福一万倍的生活！” 如此直白，如此恬不知耻，如此像是现编的瞎话。 404对陆瑟的脸皮厚度有了新的认识。 “说什么鬼话，我怎么会让女儿嫁给你这样一个见风使舵的狡诈之徒？闭嘴，把脸伸过来，我打掉你几颗牙齿就会收手的。” 404向前踏了一步，唬得陆瑟肝颤。 不要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终极报复程序】失效的时候来，你是事先做过调查的吗！ 好像十分害怕被打掉牙齿一样，陆瑟抬起胳膊挡住了嘴。 “爸爸！不要伤害陆瑟！其实我也有一点、有一点喜欢他！” 阿雪的声音忽然出现，由于内容异常炸裂，404把目光投向了陆瑟身后，想发现女儿的藏身之处。 “嗒嗒嗒嗒——” 陆瑟趁这个机会转身便跑，404片刻之间醒悟：女儿的声音竟然是陆瑟假装出来的！ 离开校园之后陆瑟换回了自己的智能手机，而只要搭配智能手机使用，爆音手表就拥有变声器功能。 刚才陆瑟用胳膊挡住嘴，只是在404的视线盲区之内，调整手机和爆音手表，调用早已存入数据库的阿雪的声线特征，伪造出阿雪的呼喊而已！ “好小子还挺贼的……但你的身体素质未免跟不上大脑的活跃度吧？” 陆瑟使出吃奶的劲儿拼命跑，试图先一步逃到对面的人行道上去，但只跑出三步就感到后背有恶风袭来。 “着法宝！” 陆瑟头也不回，用爆音手表向后弹射出一粒【逆伟哥】晶体，试图拖慢404的追击速度。 可惜404经验丰富，听破空之声就知道陆瑟没有瞄准，理都不理，瞬间就抢到了陆瑟身侧。 陆瑟只感到一只铁钳似的手握住了自己的肩膀。 “疼疼疼疼疼～要死要死要死～岳父手下留情，是小婿错了！我刚才没说谎，我真的很想让阿雪得到幸福啊！” 逃跑失败的陆瑟第一时间开始求饶。 404用擒拿手法制住陆瑟，眼神中充满了鄙视。 “嘴巴上像抹了蜜似的，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就算、就算岳父你不相信我……” 陆瑟疼得呻吟出来。 “阿雪在我和林琴的斗争当中，越来越接近普通人的想法，这也是事实啊！您要为了出一时之气，亲手把这大好势头摧毁吗！” 以404的力量，此时可以轻易扭断陆瑟的胳膊，但是他看着脚下的积雪，没有下手。 “这几句话倒也有几分道理……我也可以让你少受皮肉之苦，但你以后要按我说的做！” 【689】生死符 陆瑟回家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20点，不但完美错过了饭点，妹妹小佳也已经先一步回家了。 “哥哥你到哪儿玩去了？我做完咖啡厅的工作回家以后，本以为你闷在书房里做试验，就在客厅里大声喊救命想吓你一跳～结果家里竟然没人！” “无病呻吟！我才是应该喊救命的那个，只不过最终也只能自己救自己！” 陆瑟连鞋也不换，直接走进书房锁上了门，留下小佳在外面生闷气。 “什么嘛！遇上不高兴的事就拿我当出气筒～我也不是为了当你的出气筒才被生下来的！” 陆瑟锁上门后第一时间把自己脱得精光，跳进紧急冲洗间，用大量的水喷淋身体。 小佳和陆瑟不小心沾染上氢氟酸那次，兄妹俩曾经挤在这里冲洗过一次，不过今天恐怕不会有上次的效果，基本属于心理安慰。 “可恶的404，竟然给我打毒针，下手还真狠！” 一个小时前的情景随着水幕落下而涌上心头。 当时陆瑟绽开三寸不烂之舌，打算口头上答应些条件，好汉不吃眼前亏，让404先放了自己。 然而404潜伏敌国多年，尔虞我诈的事情见得多了，根本不相信陆瑟的保证。 “你认识这东西吗？” 404从胸前口袋掏出一只钢笔，在陆瑟看清楚之前，拔出笔帽，照着陆瑟肩膀狠狠来了一下！ “毒针！？” 尖锐的触感让陆瑟心下大呼糟糕。 “不错，还算你有点见识。” 404收起钢笔，同时也松开了对陆瑟的钳制。 “注射进你身体的毒液提取自加蓬丝蝰，又经过了化学家的深度改造。你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途径能够得到解药。 陆瑟知道加蓬丝蝰这东西，它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不会弯曲爬行，而是直愣愣向前挪的蛇。 虽然那个样子看上去很蠢，也有很多人嘲笑加蓬丝蝰这样做是因为太胖，可陆瑟绝不敢小看这个灵活的胖子。 加蓬丝蝰是世界上毒牙最长的蛇，而且攻击速度极快，毒液方面加量不加价，一口咬死n个成年人不成问题。 “我多长时间得不到解药……就会死？” “你不会死，只是会感到生不如死。” 404戴着那张属于陆子东的假脸，露出稍微给女儿出了气的诡秘笑容。 “虽然有个体差异，但平均每周发作一次，这周的解药我先给你。” 404取出一枚单独包装的蓝色小药片，陆瑟接过以后，毫不犹豫地撕开包装吞了下去。 “嗯？你油嘴滑舌的，居然还有几分胆识。” “哪怕不是真正的解药，你使用暴力我一样没法反抗——所以何必呢？” 404对陆瑟略有改观，但也仅仅是略有改观而已。 “这是众多化学家的智慧结晶，不要妄想能靠自己把毒解了。你去公立医院检测的话，只会检测出你是个瘾君子，而痛不欲生是你毒瘾发作的表现。” “好阴损的毒药啊。”陆瑟的语气不无夸奖之意。 “用在敌国政要身上，对方若不乖乖听话，哪怕能够最终解毒，也会被认为吸毒成瘾毁掉政治生命……那我为了每周获得解药需要做什么呢？” “你需要履行你的保证，不管你之前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从此以后你都要为了让阿雪过上普通人的生活而诉诸行动。” “标准呢？” 吃下解药的陆瑟并没有感到不适，不过刚才被404捏住的肩部火辣辣地疼。 “标准就是我要看到阿雪的笑容！” “由于一些客观原因我还不适合跟阿雪见面，但我会持续在暗中关注她。” “如果阿雪不高兴的样子被我看到，我就会调查出她为什么不高兴。如果调查结果是你惹她不高兴，或者你有机会帮她转换心情却没有出手，那一周的解药你就别想要了！” 陆瑟很想问“万一阿雪不高兴的原因是来例假呢”，不过考虑到生命安全他没敢问。 “404先生，你这标准有些强人所难，而且最终解释权明显在你手里啊……不过我也没有别的选择。那么每周的什么时间，我到什么地点去拿解药呢？“ 陆瑟连“您”这样的敬语也不用了，之前是空口求饶所以才装孙子，现在有了明确的交易内容，至少在口头上可以硬气些了。 “解药会在每周五用快递寄到你的学校，你可以在周六毒发之前提前服下——前提是你本周的表现是足以获得解药。” 陆瑟心想我算是中了天山童姥的生死符了。他向404伸出一只手来。 “你还要什么？这周的解药不是给过你了吗？” “是这样，”陆瑟用手指蹭了蹭鼻头似乎挺不好意思，“想要讨女孩开心的话，从统计学上来说是需要钱的，我希望岳父大人能给点启动资金。” “什么！？” “我、我也不想的，可是前段时间我突遭变故，银行账户里的900多万一下子被人弄空了……总不能让一个穷光蛋去追女孩子吧？” “我不是要花钱雇你追我女儿，我是要你向她赎罪！” 404警告道。 “而且你被人搬空的只有公司账户，你的个人账户不是还有60万吗？我有技术支援，你不要以为在电子方面就瞒得了我！” “现在从我面前消失吧，记得回家以后好好计划，想好下周怎么哄我女儿开心！” “阿雪不开心的话我也会不开心，我不开心的话你也别想开心！另外不准泄露我已经回国这件事，否则后果自负！” 这就是陆瑟所听到的，404的最后一句话。 “你妹的，这变量有点大啊！阿雪原本是林琴方面的半只猪队友，如今却成了我必须讨好的对像……她自己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明白高速水压冲淋也去除不了体内的毒性，陆瑟干脆洗起了澡，甚至还有心情哼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众多化学家的智慧结晶是吧？我有我自己这个临床实验体，还有你每周给我的解药，假以时日一定能研发出彻底去除的方法！十二级智能生物也不是吃素的！” 【690】资金转移 积雪终于开始融化，不过陆瑟心中的积雪仍然坚挺，现在他除了和林琴斗法以外，还要关注每周的解药，以及小心【终极报复程序】的暗算。 单纯烦恼并无益处，行动派的陆瑟对自己进行了抽血验血，可惜并没有摸到研制解药的门道。 “哥哥你拿个针管在搞什么鬼呢！不会是为了赢林琴姐姐不择手段，要在家里制作毒品当绝命毒师吧！” 陆瑟给了妹妹一个白眼。 “我跟你不一样是智慧物种。能用合法手段赢的话，为什么要用非法手段？” “不、不是在制毒的话……” 小佳忽然变得十分害怕，她不断后退直到后背贴到墙。 “难道哥哥你在制造传说中的【吐真剂】？接下来就要强迫给我注射，让我交代林琴姐姐那边的情报吗？” 委屈×2。 “那边的情报我分明已经泄露不少了！哪怕是无意识泄露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听说【吐真剂】有副作用，被注射的人最后会变成弱智……哥哥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如果你非要这么做不可，我就以神的名义诅咒你丁丁短10厘米！” 说完，小佳伸出右手向陆瑟“发动”，好像她是魔法少女舞法天女巴啦啦小魔仙。 “你从哪儿学会的这么不顾兄妹之情的诅咒？林琴教给你的吗？” “另外你的智商还需要【吐真剂】来摧毁？早已经是弱智等级了好吗！” “退一万步讲，哪怕我真要逼你坦白，不需要吐真剂，强行喂你青椒就可以达到同样效果了！” “啊啊啊哥哥要强行喂我香蕉！我要把这种糟糕的宣言录下来告诉爸妈！” 小佳一个箭步从沙发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机，不过她现在开始录已经迟了。 “总之给我零用钱我就不告诉爸妈！” 小佳隔着沙发向陆瑟伸出另一只手，整体形势有拿沙发当掩体的意思，但从表情上看并不十分害怕。 “哼，说了这么多蠢话，归根到底还是想敲诈我吗？” 陆瑟本打算爽朗地拒绝，心思忽然一动，因而说出了另一番话： “肯在林琴那儿打工赚钱，却恬不知耻地伸手朝哥哥直接要吗？也罢，我正好要做一个实验，你愿意把银行账户贡献出来的话，每个月都会有不少钱打入你的账户，绝对不少于你在林琴那儿的打工收入。” “可疑！” 小佳向陆瑟眯起了眼睛。 “哪会有这种好事？你要用我的银行账户做什么？肯定是要进行什么违法活动，过些日子无辜的我就要成为你的替罪羊，被抓起来判无期徒刑吧！” 陆瑟推了推眼镜框，让自己的表情尽量温和而友善。 “怎么可能？放心，我不会坑你的！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去银行新开一个你自己的账户，然后不要把这张卡绑定任何网络支付手段。只要做得到，我就把公司经营所得的很大一部分存进你的卡里。” 小佳挠了挠头发，更加弄不明白哥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也就是说，你要把流动资金都存在我的账户上？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以你的智商，我很难向你解释清楚。” 陆瑟道。 “你只要记得，这张卡里的余额，你可以在实体店里随便刷，你全刷光了我也不会追究。“ “唯一的要求是，你只能刷卡给你自己买东西，如果我发现你为了林琴或者其他人动用了卡里的资金，我就再也不会向这张卡里存钱了……你有听明白吧？” 小佳栗色的圆眼睛里仍然流溢着不解。 “倒是很容易做到啦～要为了送别人礼物花钱，我用我打工的收入就够了。但是哥哥你干嘛这么好心？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企图？” 陆瑟做出一副不耐烦打算回书房的样子。 “不要就算了，难得我想培养一下你的理财能力……周一去和安芷商量一下，她说不定愿意代管资金账户呢……” “要！谁说我不要！” 小佳双手抓着沙发靠背，把布艺沙发的表面都抓皱了。 “比起给外人掌控，当然是我这个亲生妹妹更合适！我会遵守规则，并且悠着点花卡里的钱的！” 在小佳看不到的角度，陆瑟唇边上浮起了阴谋得逞的笑容。 ※※※ 周日这一天，陆瑟路过小佳开户的银行，顺便走进来查询卡内余额。 关于小佳的银行卡为什么由陆瑟保管，可以参见兄妹俩周六的讨论—— “哥哥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不是说好了我可以随便刷卡给自己买东西吗？现在为什么变成由你来保管卡了？” “因为【只能给自己花钱】这样的规则不好监督。” 相对于妹妹的忿忿不平，陆瑟心平气和。 “在办卡的时候，我不是也让你办理了无须带卡的【刷脸取款】了吗？通过刷脸你每天能取最多5万元现金，这还不满足吗？” “因为刷脸取款像拍大头照，我才办理的……取现金毕竟没有带卡方便，而且我一个女孩子家，独自取大额现金出来，会被坏人盯上的！” “谁也没让你带着现金出银行啊？你可以现取现存，放进微信支付宝账户不就行了？” “好麻烦的说……”小佳盯着哥哥手中的银行卡心有不甘。 “如果允许我绑定这张银行卡的话，去银行取钱这种事完全可以省下来呢！”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嫌麻烦的话，我跟冬妮海依商量一下，看她愿不愿意代管……” “别！就这样就好！银行卡哥哥你拿着吧！我想买东西就会刷脸取现金的！” 昨天银行开户的时候，卡内只有10块钱。 小佳绝不会想到，今天来银行查询余额的陆瑟，看到的卡内数字是10000010。 看上去像计算机二进制，但读作1000万零10元。 “果然划进小佳账户里的钱，并没有被陆浩给黑走啊。” 赌赢了的陆瑟把卡收了起来。 自从公司账面上的900多万被陆浩黑掉后，陆瑟一直很头疼资金安全。 思来想去，对于陆浩这样的十三级智能电子具像化，喝过【智障水】的自己是无法从智力上胜过对方的。 智力上不行，就从感情上入手。 陆浩的身份认同是陆瑟的“哥哥”，以此类推小佳自然也是他的“妹妹”。 下注1000万元，陆瑟赌“陆浩”是在乎小佳，不想伤害小佳的。 他赌赢了。 至于这1000万元，来自陆瑟曾经在【混沌俱乐部】黑市上购买的价值400万的三项专利。 其一，是防止宠物狗走丢的皮下植入微芯片专利，被国外一个叫“宠聚”的平台以500万买走，光靠这个就回了本。 其二，是某工程师发明的【猫脸识别自动投喂器】。它可以区分出不同的猫分别控制食量，还可以通过手机远程监控，附带“一键放杰瑞”功能，保证主子们能和玩具鼠玩得欢快。 这项专利也被宠物用品平台买走，让陆瑟获利颇丰。 专利之三，则是被陆瑟寄以厚望，最终却表现不佳的【浴缸水流史莱姆娘模拟】。 具体是个什么东西呢？其实就是利用新技术“可触摸雾气”，在洗浴时对水雾进行微控制，再附以可进行日常对话的女声ai，最终让你产生有一个似幻似真的史莱姆娘陪你入浴的错觉。 不但能看见、听见、还能摸到！分明是跨时代的发明！ 唯一的缺点是成像模糊，毕竟投影载体是雾气不是投影布。但如果使用者是近视眼就没有关系了！有哪个变态会在洗澡时戴眼镜？摘了眼镜以后和史莱姆娘洗鸳鸯浴，不是非常愉悦且健全的行为吗！ 可惜陆瑟高估了宅男们的购买力，这个科技含量最高的专利，最后反倒卖的最便宜。 早有各个电商平台的消费大数据显示：少女＞儿童＞少妇＞老人＞狗＞男人。 果然想从男人身上赚钱，比从狗身上赚钱还难啊！这茬宅男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高科技发明【史莱姆娘浴缸】被卖给了某电影特技公司，用作可以有效降低特技成本的鬼片道具…… 现如今绝对有一个史莱姆娘在片场角落哭泣啊！都是你们这些没用的只会蒸鹅心的死肥宅的错！！ 【691】烤红薯 雪化后道路会变得比较泥泞，陆瑟在南极很少会碰上这类困扰，在冬山市则不然。 听老爸说冬山市早年曾经被评选为“全国卫生城市”，其实夏天的冬山市到处都有没来得及打扫的垃圾，那次卫生城市评选，是在大雪过后银装素裹的季节参加的，这才名不副实地夺此殊荣。 从银行出来，陆瑟走得有点急，弄脏了西服裤脚。 “好吧，在冬山市弄脏裤脚的好处是冬山市没有堆积如山的企鹅粪。换成是南极，科学家甚至可以从太空中观察到浸漫企鹅粪的黑色冰块，进而找到企鹅的聚居地……” 银行附近是恒基商厦，实际上这里距青姿学园也不远，商厦门前的广场常能见到同学的身影。 陆瑟有n套定制西服寄存在河马洗衣连锁店里，在恒基商厦顶层也有一家。 直梯前排了好几个坐轮椅的人（陆瑟特意看了下里面有没有林琴），他挤不过去，只好踏上手扶电梯，开始了在恒基大厦复杂螺旋结构中的探险。 “诶？二楼居然新开了一家剑道馆？怪不得刚才有背着竹刀的小孩子走过去……” 随着餐饮业的逐渐饱和，跟身体锻炼、陶冶情操相关的店铺越来越多，射箭馆、室内高尔夫练习馆、陶艺馆都不鲜见。 剑道馆在中国逐渐火热，则是借了日本动漫之力。许多日漫以剑客为主人公，不管是写实的，幻想的，靠谱的，扯蛋的，也不管拿着剑的是叼草棍的秃头大叔，还是披斗篷的半裸萝莉，总之就是一个狂霸酷炫吊，看得热血少年（女）们心痒难耐，纷纷跳入了剑道的大坑。 陆瑟隔着玻璃门向内望了望，没有发现千叶理香的身影。 “恒基大厦距离学校这么近，理香又是剑道社的社长，本以为她出现在这儿也不奇怪呢。” 话音未落，却发现理香站在剑道馆右侧一个食品橱窗前，表情犹犹豫豫的似乎是下不了决心。 周末也穿着校服，没摘掉左臂上的风纪委员袖章，理香打不定主意地双手捏合在一起，全心贯注地盯着橱窗，没有发现陆瑟的到来。 橱窗里到底是什么宝贝？陆瑟定睛一看，几乎没忍住笑。 橱窗里是被半自动设备来回翻滚着的，烤至金黄的散发香气的烤红薯！ 日本女性不敢独自去买烤红薯，也算是一个常见的动漫梗了，陆瑟没想到自己能够亲眼见到。 《哆啦a梦》《蜡笔小新》里面都有女性（无论成年与否）对于买烤红薯十分纠结的剧情。 究其原因，是普遍认为吃了烤红薯容易放屁，比较不雅。陆瑟还曾经读到过一本介绍江户历史的书，里面提到买烤红薯是庶民的一个典型印象，仿佛女孩买了烤红薯马上就没了层次似的。 “真是会在奇怪的地方害羞啊……你们日本出产那么多av女优，下海前做的心理斗争都未必有买烤红薯复杂哩！” 毫无征兆地，陆瑟在理香脖子后面说出了以上的评论。 陆瑟已经决定了要靠“感情”和“不要脸不要命”来对抗十三级智能，具体操作起来，减少深思熟虑而增加偶然行为，可以大幅度消减对方的预判能力。 理香周末来商厦看剑道用具，买了两把练习竹刀补充社团库存，背在身上刚走出几步，就被旁边的烤红薯橱窗吸引了。 不管是否独自一人，理香在日本是无论如何都不敢买烤红薯的。 【女孩子吃烤红薯=不雅】的刻板印象深深刻在她脑海里，万一吃了以后腹内胀气，岂不是以后无脸活在世上？ 理香刚来中国时还不习惯厕所里没有【音姬】，这是一种开启后，会把上厕所的声音遮盖掉的设备。 连上厕所的声音都不好意思被同性听到，那么冒着放屁的风险购买烤红薯，心里的纠结就不足为奇了。 看着中国女性大大咧咧地买烤红薯（有人还买了好几个），边走边吃的情景，理香动了心，想着要不要在异国尝试一下，然后就遭到了陆瑟的讥讽。 “你……你站在我背后多久了？” 理香紧了紧右肩帆布套内的两柄竹刀，回头的速度之快，让脑后的马尾几乎扇掉陆瑟的眼镜。 “这是公共领域，我愿意站在哪里，站多久都可以。” 陆瑟推了推眼镜框后，将双手一摊。 理香面色绯红，下意识想要解释自己并不是真的要买烤红薯吃，不过她很快醒悟到自己没有向陆瑟解释的义务。 理香转过身面对烤红薯橱窗，为了引开话题，她的视线落在陆瑟的裤脚上。 “溅上了这么多泥点还不赶快回去换，你可是一班之长，这样做有损青姿学园的名誉的！” 许多国人看日本的街拍，觉得日本女孩颜值高，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日本女孩哪怕要去肯德基打零工，出门前也一定要穿漂亮衣服认真化妆，务必要在公共场合让人赏心悦目，以此当作一项基本礼仪。 熟能生巧，日本化妆术能成为“亚洲四大邪术”之一，这种习惯功不可没。 然而有一利必有一弊，日本女性把大量时间花在扮靓上，导致日本ol普遍在办公室里负责端茶送水，像格力集团董明珠那样的女强人更是罕见。 更有甚者，年轻女孩们没什么经济来源，却要紧跟时尚与前辈同僚争芳斗艳，赊账买名牌衣服名牌包，欠了一屁股债，最后只能用屁股来还，便宜了很多（没叼草棍的）秃头大叔。 陆瑟来恒基大厦就是为了换裤子，不过他也不觉得有向理香解释的必要。 装模作样地抬手看了看表。 “10点半，距离早饭有段时间了，我应该能吃进去一个烤红薯吧？” 周末陆瑟一般在8点钟吃早饭，而青姿学园的早饭一向是从6:45开始供应的。 换言之，如果陆瑟觉得饿，那理香只会觉得更饿。 完全不拖泥带水地买了一个烤红薯拿在手里，陆瑟故意站在理香旁边咬了一口。 “嗯～相当好吃啊！理香你可能不知道，这家的烤红薯是连锁店，选料和火候都与众不同，外焦内软的口感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呢！” 比起陆瑟的话来，他脸上洋溢而出的幸福满足表情，对理香产生了更大杀伤力。 “我说了……我没打算吃烤红薯！” 为了远离陆瑟和烤红薯橱窗，理香扭头便走，陆瑟却像牛皮糖一样跟在后面，而且边走边吃。 “你再跟踪我，我就用竹刀打爆你的狗头！” 理香把手握在其中一柄竹刀的手柄上，以示自己并不单单是说说而已。 陆瑟却不以为然，继续用夸张的姿势舔食烤红薯，他们正好站在了摄像头下方。 “我只是跟你顺路并且在吃东西而已……这也犯法吗？另外你说我穿着脏裤子给学校丢脸，可我并没有穿着校服，反倒是穿校服的你用竹刀乱打人的话，才会被商场监控录下来，被人上传到网上让何校长面上无光呢！” 陆瑟说的在理，理香又跟何校长有很深的私交，这样一来虽然竹刀有两把，可任何一把都不适合亮出来了。 舔食者陆瑟就这样尾行理香尾行了200米，吃烤红薯还不忘吧唧嘴，理香加快步伐也甩不脱陆瑟。 “陆瑟你怎么……怎么变得像金世杰一样喜欢胡搅蛮缠了？” 陆瑟并不打算解释这是对抗十三级智能的计划之一，他把嘴里的烤红薯吃干净，道： “我没有模仿任何人，我这样做的唯一原因是能让我愉悦～” “你为什么不能学我一样忠实于自己的内心呢、你只要说一句【我也想吃烤红薯】，我就替你买一只又大又甜的烤红薯回来——成交不？” “不用不好意思，反正你也是我的未婚妻备选，为你花花钱跑跑腿不算什么，就当成是婚前培养感情了！” 作为《如何给妹子洗脑》这本书的作者，从前陆瑟开口前都要深思熟虑，现如今突然开始放飞自我，怎一个爽字了得！ 理香听到陆瑟说肯帮自己买烤红薯，脚步本来还慢了一下，结果听到“未婚妻备选”，又羞又气地加快了脚步，往恒基大厦外面走。 “嗯哼，你现在一定在想，离开大厦到了僻静地，就没有监控可以用竹刀打我的头了……可是我为什么要傻乎乎地跟过去呢？” “而且你打了我就吃不到烤红薯了，何苦两败俱伤？现在是最后机会，你只要说一句【我好想好想吃烤红薯，未婚夫大人可不可以帮我买一个回来】，就可以得到双赢结局了！” 理香此时正好走到商厦出口处，陆瑟的长时间声、香、味刺激终于让她的肚子发出了羞耻的“咕咕”声。 剑道少女在旋转门前突然回身，目光如电，陆瑟赶忙停步做防卫状。 没料到理香跑出门之前，气哼哼甩下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为什么字数这么多，跟之前相比还涨价了！？” 【692】蛇刑 陆瑟在二楼调戏理香的时候，并不知道林琴正在顶楼的河马洗衣店外面，并且扶着栏杆看到了这一切。 没坐轮椅，没有莫莉或者阿雪陪伴，林琴只是一个人。 在陆瑟来到顶楼之前，林琴在等候区找了一个座位闭目养神，并没有刻意躲避陆瑟的意思。 不知情的陆瑟来到河马洗衣店，换了寄存在这里的新裤子，把脏裤子交给店员清洗。 陆瑟是河马洗衣店的vip客户，由于林氏集团曾经有收购连锁店的计划，所以店员也认识林琴。 把单据交给陆瑟的时候，多事的店员用手指了指等候区，悄声说：“林氏集团的大小姐好像在监视你，你小心点别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上。” 陆瑟心道：我现在没被她胁迫倒是被她妹妹的生父给胁迫了，以后每周不能讨得阿雪欢心就没有解药吃…… 尽管如此，也要打肿脸在店员面前强充好汉。 “林琴她多半是来找洗衣店的茬，作为收购谈判的资本的……我可不想成为林氏集团旗下资产的vip客户，看我去吓唬吓唬她！” 在店员面前夸下海口之后，陆瑟大踏步走进了柜台右侧的等候区，却发现长椅上的林琴已经睡着了。 黑色连衣裙的样式貌似比往常繁复了一些，胸前和腹部多了带褶皱的缀饰，现在正随着林琴的呼吸一起一伏。 陆瑟怀疑林琴在装睡，他原地观察了一阵，发现林琴呼吸逐渐停止，长达三分钟之久。 “间歇性假死症又犯了啊……我可不会像初次见到你那样惊慌失措了，反倒要趁机吓你一跳，这才能抵消那一次的耻辱！” 这样想的陆瑟没有去叫醒林琴，他径直走到一排储物柜前，拉开其中一个没有关严的柜门，尽量不发出声音地躲了进去。 切，你不是堪比梦占师，号称能靠做梦预知未来吗？我这样毫无逻辑的偶然行为，看你怎么才能预知到！非要吓你一跳不可！ 陆瑟虚掩起柜门，从门缝中观察林琴何时醒来。 出人意料的是，林琴在陆瑟躲进储物柜的几秒钟后就睁开了眼睛，身体后仰的小憩姿势虽未改变，深邃如黑洞（视觉中国号称拥有版权）的双眸当中，似有带着磷光的冥蝶翩翩起舞。 陆瑟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但他熟悉洗衣店里的事物，知道这种临时储物柜，没有从柜台下达的电子指令是锁不上的，并不怕林琴把他给锁在里面。 “别人进来我可能还发现不了，可陆瑟你的秃头太晃眼了，晃得我都死而复生了！” 林琴一边说，一边慢慢从长椅上站了起来，丝般柔顺的黑发滑至纤瘦的腰肢，跟在学校不同的是，她手肘处还挂了一个黑色的小包。 陆瑟怀疑林琴是故意打草惊蛇，仍然躲在柜子里没有吭声。 然而万万想不到的是，林琴把手伸进提包，摸索了一阵以后，竟然从里面拎出来一条真的蛇，身体扭来扭去的活蛇！ “这么久不回答本小姐的话，这条眼镜蛇就送给你提振一下精神吧！” 精确无比捏着蛇的七寸，直接从门缝里把蛇丢进了陆瑟怀里。 “尼玛林琴你太缺德了！这是什么蛇？这是什么蛇！？” 怕蛇是陆瑟为数不多的弱点之一，去南极之前并没有这个问题，到底为什么在没有蛇的南极落下了这个病根不得而知。 黑暗的储物柜中看不清楚，陆瑟挥手乱挡，让这条小蛇弹来弹去的同时，止不住地发出尖叫。 当然，不是蛇尖叫而是陆瑟尖叫，不能理解的同学，可以想象自己和最害怕的东西一起关在狭窄的黑暗空间里。 林琴站在柜门外毫无怜悯之心，冷冷问道： “我查账的时候，发现你把公司账面上的900万元捐给了企鹅保护基金会。你是怎么想的？在和我的公司赌局当中，你是打算不战而降了吗？” 柜内的陆瑟稍微冷静下来，一阵闹腾也出了不少汗之后，他抓住小蛇，意识到这不可能是眼镜蛇，肯定是林琴在商厦三楼的宠物店买的。 捐出900万那件事是陆浩搞的鬼，不过陆瑟不打算向林琴披露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个十三级人工智能跟自己对着干。 “呼～呼～老子有钱，想捐就捐，反正捐给企鹅我妈会高兴，你管得着吗！” “哦，别忘了谁的公司破产就立刻算输，输的一方要答应胜者的任何要求。” 林琴提醒道。 “如果你的公司破产了，就要和你承诺的一样，穿戴着可以手机遥控，能随着音乐节奏摆动的无线肛塞，当着全校师生向我下跪认错……” “混蛋谁承诺过那样的事！” “在我的某个梦中你这么做了，而且还选用了带狐狸尾巴的那种。真是美好的回忆啊～” “别做梦了！输掉赌局的肯定是你！你才要插着狐狸尾巴向我下跪道歉！” 陆瑟长吸一口气，计划好了绝地反击，突然跳出储物柜，然后把小蛇塞进林琴胸口里的作战。 哼，我会很小心地不碰到你的防狼内衣，刚才这条蛇给我带来了多少耻辱，我就要你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德玛西亚！！” 然而陆瑟左手按住林琴肩膀，右手将要实施【蛇刑】的时候，离开恒基商厦的理香去而复返，在千钧一发之际闪现进洗衣店，用竹刀打中了陆瑟的手背！ “好险！跟林琴姐出来逛商场却独自回去有些不放心，幸亏回来看一看，否则林琴姐就遭了你的毒手！” 处处受到林琴维护，因而也对这个同父异母姐姐知恩图报的千叶理香，双手持握竹刀，防止陆瑟再次靠近。 陆瑟捂住肿胀的手背，宠物蛇早已飞到墙角，钻入缝隙以备下一次吓人的使命将它召唤了。 以二敌一，理香还拿着竹刀，陆瑟知道讨不到便宜，也没有再耍贫嘴，耸了耸肩便走出了等候区。 柜台后的店员没有看到等候区发生的事情，还神采奕奕地对陆瑟挤眼睛道：“我听到刚才里面的尖叫了。你真厉害，竟然把林家大小姐吓成那样！” 陆瑟只好讪笑着不解释，他实在不好意思承认尖叫声是自己发出来的…… 很多人在受到挫败之后，会忙不迭地离开受挫败的场所，甚至每次回到这个场所都会联想到过去的挫败，将负能量来回“反刍”。 陆瑟则不然，洗衣店受挫后他又在商厦顶层待了很久，毕竟他为了对抗十三级智能已经发下了“不要脸”的誓愿，说不要就真得不要。 在顶楼吃过午饭，又去游戏中心缓解了点压力，陆瑟这才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 实在是巧，在坐直梯打算直达一楼时，居然又遇上了千叶理香，而且林琴不知所踪，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693】电梯应变 在美国，很多电梯开关按钮没有鸟用，仅仅是起到安慰剂效用的装饰物。 日本就不是那样了，在日本，电梯内的人按住开门按钮直到每个人都进来，是一种基本礼仪，几乎到了“不这么做就不配做人”的程度。 理香一个人在电梯里，看见有身材肥硕的女士急匆匆走过来似乎要赶电梯，便按住开门键加以等候。 没想到这位肥妈赶着要去的是厕所，等到理香反应过来，藏在肥妈身后的陆瑟已经快步跨入了电梯。 “特地停住电梯等我，真是辛苦你了啊！” 陆瑟用上司对下级的语气表示赞赏，让理香的脸色变得更差。 仍然按着开门按钮，希望有第三者进入电梯打破尴尬，然而此时恰巧再没别人。 也不能让电梯长久驻留在顶层，15秒后理香松开按钮，不情不愿地和陆瑟一起被关进封闭空间。 “电梯里只有咱们两个人，干嘛站在角落里离我这么远？” 陆瑟明知故问。 理香背对着陆瑟，让背负在肩头的两柄竹刀成为二者之间的屏障。 “因为我不想和你说话。” 日本人表达意思以拐弯抹角闻名，女孩子拒绝追求者也经常不肯直接说“老娘不宣你”，而是代之以“××君你的热情让我很困扰”之类。 理香直言不想跟陆瑟说话，以日本女孩的标准来说已经是很严厉的言辞，可惜对于陆瑟来说并没有任何效果。 “我没记错的话，午饭前你在河马洗衣店用竹刀好好跟我打了招呼，然后你就和林琴一起离开了。” “现在你去而复返，难道是以为我已经走了，所以特地回来，想尝一尝让你垂涎欲滴的烤红薯吗？” 电梯里有面镜子，通过镜面反射，陆瑟可以看到风纪委员的脸飞速变红。 “才、才没有垂涎欲滴！我想吃的话在哪里都能吃到！” 不理会理香的辩解，陆瑟把手指伸向按钮面板。 “要不要在二楼停一下？你可能意犹未尽，还想带一些红薯回寝室吃吧？” “我已经吃饱……总之这跟你没有关系！你还是担心明天返校以后，学校里会到处流传你出柜的流言吧！” 陆瑟不由得眉头一皱。 “这是林琴跟你说的吧？我从柜子里跳出来吓她被她说成是【出柜】，还真是恶意满满的发言呢。” “林琴为了让我难堪什么事情都会做，不过理香你也跟着传播流言我就比较奇怪了。你即使在校外也戴着风纪委员袖章，难道不就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遵守校规，做一个不给别人添麻烦的人吗？” 两三句抢白说得理香哑口无言，理香知道在打嘴炮方面陆瑟是专业选手，干脆就以更大角度将脸扭开，用好似罚站的姿势面向角落，采取沉默战术。 “哐当！” “嘎啦嘎啦！” 电梯猛然震荡了一下，随后从上方发出了不祥的缆绳绞动声。 失重效应提醒陆瑟，他正和电梯厢一起高速下坠！ 恒基商厦每个电梯厢里都贴着这样的急救口诀： 【电梯突停莫害怕】 【电话急救门拍打】 【配合救援要听话】 【层层按键快按下】 【头背紧贴电梯壁】 【手抱脖颈半蹲下】 本以为只是和“小心地滑”一样的例行公事，没想到真有用得上的时候！ 恒基大厦地上有7层，这部电梯可以到达b2层的地下车库。 也就是说，如果电梯厢自由落体坠落的话，一共会坠落接近10层的高度，里面的人非常危险！ “电梯事故！” 突遭惊变的理香用日语惊叫出来。 因为儿时留下的心理阴影，她特别害怕地震、火灾等天灾人祸，其中自然也包括电梯的急坠事故。 好在东京的防灾教育比较合格，理香180度迅速转身，将整个背部和头部紧贴电梯内墙，利用电梯墙壁作为脊椎的防护。 并且双手向后紧握内墙扶手，把自己固定起来以应对电梯触底以后的震荡。 陆瑟注意到理香这样做的同时还将膝盖弯曲，脚尖踮起——韧带是人体中富含弹性的组织，比骨头更能承受压力，用这个姿势可以借助膝盖弯曲来承受重击压力，起到更好的保护作用。 只不过姿势虽标准，却忘了电梯下坠时应该做的第一条。 那就是无论从几层楼坠落，都应该迅速把每层楼的按键都按下。这样一来，当紧急电源启动时，电梯可以马上停止继续下坠。 理香应对迅速并不代表她不害怕，面如白纸的脸孔说明了一切。 幼儿时便遭遇火灾的她不止一次想象过自己坐电梯时也会遭遇灾难—— 比如进出电梯时头被夹住，电梯不管不顾地继续运行，导致身首分离。 比如进出电梯时腰被夹住，电梯不管不顾地继续运行，导致惨遭腰斩。 比如进出电梯时脚被夹住，电梯不管不顾地继续运行，导致下半生只能戴假肢…… 这么多的“比如”让理香惊慌不已，再加上靠近电梯按钮的位置被陆瑟占据，导致她站位比较远，因此才忘了做按下电钮这件最重要的事。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一时间理香大脑空白处于听天由命状态。 相比于理香的惊慌，陆瑟淡定得很。 在千分之一秒的时候他有想过这是不是陆浩通过网络搞的鬼，但很快又将其否认。 从逻辑上来说，陆浩只想找自己的麻烦，让自己认清现实世界的残酷，并不想置自己于死地。 于是在下一个千分之一秒，陆瑟用力拍击面板，瞬间点亮所有的楼层按钮。 “叮咚～” 在电光火石却对当事人来说极其漫长的几秒钟之内，电梯安然无恙地停在了第2层，并且打开了门。 整个坠落过程中陆瑟的表情甚至没有丝毫改变。 面对电梯角落已经吓得脚软的理香，陆瑟微微躬身做了一个“女士优先”的手势，笑容可掬。 “如何？是在2楼出去再瞧一瞧烤红薯柜台，还是要继续向下坐到1楼呢？” 理香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好半天说不出话，随后她意识到如果是自己一个人乘坐电梯的话，就没这么好运气的有惊无险了。 “对、对不起。”理香眼神放低，不敢直视陆瑟的目光，“我的心理素质还是不够好，如果没有你在……” 想到仍然保持电梯下坠时的防卫姿势不够礼貌，理香稳了稳心神，先是站直身体，然后对陆瑟鞠躬道： “总之刚才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很抱歉。多谢你能这么冷静救了咱们两个，谢谢。” 经过了刚才的险情，理香不敢再坐这部电梯，她道歉后打算走出电梯，却发现陆瑟没有离开电梯厢的意思。 “你不出来吗？”理香小心翼翼地问，“如果再出问题的话……” 陆瑟按下关门键的同时耸了耸肩。 “上星期恒基商厦刚出过一次电梯事故，一只违规进入的狗被电梯门夹住狗绳，惨遭吊刑以后大脑缺氧变成了脑残——我认为在这次之后商场已经充分吸取了教训。” “另外……” 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一瞬间，陆瑟判断已经离开了竹刀的攻击范围，这才坏笑着说出了下面的话： “你向我道歉我当然很欢迎了，可惜校服不是道歉时应该有的穿着……如果真有诚意的话，请穿着裸体围裙重来一次！” 【694】瑟琴的开导 周一早上，户外的雪已经化净，不过对于陆瑟来说，这注定是难熬的一周。 遭到了阿雪的养父，404特工的胁迫，陆瑟如果不能在本周内“让阿雪感到幸福”，便不能得到对方允诺的解药。 “不会让我死，但会让我痛不欲生的毒药是吧……到底是怎么个痛不欲生法，我可一点都不想尝试呢。” 到了青姿学园，陆瑟第一个见到的人，是喜上眉梢的包兴。 当然，包兴的证件照相当于黑调照片，具体的表情陆瑟是看不出来的，只能靠猜。 “哈哈哈陆瑟你猜怎么着？之前你让我回家运行的【撒娇机器人】程序，我只运行了两天就赚了30万！后来怕出事才让它下线了！” 【撒娇机器人】能自动注册社交账号，伪装成美女用英、德、法、意等语言打滚卖萌要红包。根据包兴的战绩来看，外国单身狗果然和国内单身狗一样饥渴。 “怎么，你赚来的钱没有被【终极报复程序】划走？” 陆瑟的表情看上去很惊讶。 “没有呀，为什么会……” 愣了一会之后包兴恍然大悟。 “原来你在拿我做试验！我冒着电脑过热爆炸和被网警发现的危险运行你的程序，原来你本以为我赚来的钱也会被划走！” “嘟～嘟～” 学校配发的非智能手机发出了短信声，包兴掏出来一看，顿时大骂坑爹。 “果然被不明身份的人给划走了！我白干了风险也白冒了！” “陆瑟，再这样下去，会不会连我家诚实劳动得来的钱也保不住啊！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加入丐帮！” “【终极报复程序】，或者说奥丁的判断逻辑不是那样的。” 陆瑟向包兴解释时，看了一眼在校门口负责检查着装情况的千叶理香。 “奥丁想让我感受到挫折，所以我任何来钱快的收入都会被他没收……他判断出你账户里的30万元来路不正，极可能来自我的手笔，这才将其转走的。” “试验已经做完了，接下来你记得删除电脑上的【撒娇机器人】程序，然后忘了这件事吧。再多试几次的话，你和你爸的诚实劳动所得搞不好也会被转走……” “陆瑟你果然是个坑货！要不是教导主任在那边，现在我就大义灭亲把你掐死！” 陆瑟微笑着向包兴伸出一根手指，就像《复联4》奇异博士向钢铁侠伸出的那根手指一样，可能会包含任何含义。 你可以将其理解为“我只坑你这一次”，也可以理解为“你这一辈子都是要被我坑的。” ※※※ 又回到了高二（1）班的教室，面对邻座的阿雪，陆瑟的心情和以往完全不同。 原本只是我和林琴作战时，用来解压的小插曲……没想到擅自奏出了危险的最强音啊！ 你这种二手的间谍不足为惧，可你养父实在是太难对付了，光是易容术，就让我几乎瞧不出破绽！ 靠这种易容术进行刺杀，真的是防不胜防……404已经堪比《权游》中的无面者杀手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本周我只能对阿雪好一点，先在周五拿到本次解药再说！ 这样想着，陆瑟换上了温和有礼的假笑，让阿雪看到以后产生了生理性的不适。 “你便秘了吗？做出这种毛骨悚然的微笑是想搞什么鬼？” 讲台上，冬妮海依被南宫老师叫到黑板前做一道英语填空题，抓耳挠腮做不出来的她，暂时没发现坐在第二排的迷妹小梅，用超大字体写了答案举在半空。 课堂秩序如此，阿雪和陆瑟的对话自然就没人管了。 “你很讨厌我吗？”陆瑟问的很直接。 代替林琴来上课，外表也和林琴相差无几的少女，将手中钢笔捏得吱吱作响。 “哪怕把你放在搅拌机里碾成肉沫，再把剩下的残渣冲进马桶，也无法消解我对你仇恨的万分之一！” 陆瑟点了点头，对这个回答并不感到意外。 “即使这样我也希望你幸福。” “哈？” “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原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陆瑟用深情到肉麻的眼神望着阿雪，让阿雪打了个寒颤。 “你又有什么阴谋？我可警告你，【终极报复程序】对你的保护已经消失了，你要是有什么不轨行为，我就狠狠地收拾你！” 坐在陆瑟后座的包兴听到两人的对话，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陆瑟并没有把受到404胁迫的事情告诉包兴，虽然包兴值得信任，但自己着了道儿这件事太过丢脸，如果能靠着本周的解药研究出应对办法，再告诉包兴会更有脸面一些。 于是趁着课堂上没人关注这边，陆瑟以一幅过来人的语气继续洗脑 “阿雪，要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幸，和每个人的幸福，谁能说自己的不幸不会是幸福呢？” 包兴忍不住吐槽道“你能不能别引用《少妇白x》的开篇语啊！就算是在卖弄你的超凡记忆力，你至少也得看过才行吧！” 陆瑟给了包兴一个白眼，没理会他。 “阿雪，你现在讨厌我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我要给你讲个故事。” “《射雕英雄传》里，初入江湖时黄蓉为了方便，就扮成乞丐，混迹在一群乞丐之中。黄蓉装得惟妙惟肖，没有人怀疑他是个女的……” “喂喂，这根本不是《射雕》原文，是系统文里的《黄蓉专辑》吧！” “闭嘴！我要说的是黄蓉跟她爹相处不好才会流落江湖，但如果她不是在那个阶段讨厌她爹，又怎么会遇上让她心仪的傻小子郭靖呢？所以说你所讨厌的人反而可能成就你，反而可能带给你幸福……” 这次忍不住的是阿雪。 “你在占我便宜吗？我说我讨厌你，然后你就说黄蓉讨厌她爹……另外《少妇白x》和《黄蓉专辑》是什么东西？” 古龙说过，人的思想其实并不自由，有时候你不想回忆起什么，反而更容易回忆起那些。 陆瑟的大脑神经元几乎是自主自动地搜索起了相关内容，然后组成了自己要说的话。 “林琴让你代替她来上学，你可能会觉得没有意义，教导主任训诫你们的不外乎要好好用功，服装仪容要整齐……怎么跟小学都一样呀？好没趣的高中生活是吧？” “然而世事难料，也许阿雪你的幸福生活就要从你读高二的时候开始，尽管你不幸福的生活在十三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我靠！接下来是《制服下的诱惑》和《秦青的x福生活》吗？陆瑟你用瑟琴小说里的句子给开导女同学，这是何等的恶趣味啊！！” 阿雪这才明白过来，她本想一脚踢过去，转念一想，干扰课堂纪律会给林琴小姐添麻烦，于是规规矩矩先是举手，然后起立报告说 “南宫老师，陆瑟和包兴在我旁边大声讨论瑟琴小说内容，不堪入耳！” 包兴急道“阿雪你怎么连我也举报？我可是见你被陆瑟坑于心不忍，才拔刀相助的！” 阿雪居高临下鄙视地看着包兴。 “你能把陆瑟引用的瑟琴小说名称全都说出来，可见跟他是一路货色！” 。 【695】阅本无数，积淀丰富 “什么？在我的课上讨论琴瑟小说，还是马上就要期末考试的现在？” 南宫梦很是恼火，左眼角下的泪痣也被表情所牵动。 冬妮海依本来被南宫梦盯着不方便作弊，现在趁着混乱，赶忙回头看了一眼小梅高举着的填空题答案。 “包兴，你站起来！还有陆瑟！亏你还是班长呢！” 陆瑟和包兴先后站了起来，包兴悄声问 “陆瑟，南宫老师今天脾气怎么这么大啊？” “大概又是相亲遇上了不靠谱的男人吧……另外南宫老师和7班之间要竞争期末考试成绩，难免神经衰弱。” “陆瑟，包兴，”南宫老师用短教鞭指向两人，“你们在课堂上讨论什么瑟琴小说了？马上就要考试了还有闲心干这个……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听语气之幽怨，应该是又失恋了。 作为控诉人的阿雪保持着站姿，指了指陆瑟。 “陆瑟在上课时擅自跟我说话，根据包兴的证词，陆瑟应该是引用了《少妇白x》《黄蓉专辑》《制服下的诱惑》和《秦青的x福生活》等4部瑟琴小说的内容！” 幼年时经历的间谍培训，让阿雪对情报比较敏感，容易记住别人说的话。 《少妇白x》这个书名当即在男生中引发了一场哄笑，体委泰龙也想笑，不经意对上慕容姣的目光，马上闭上了嘴。 “诶？陆瑟包兴你们俩阅历还挺丰富的样子……说！是不是故意挑我的课讨论的？没事净看这些yy女老师的琴瑟作品……” 学霸项尚在班主任眼前举起了手。 “南宫老师，虽然我对学习以外的事都不感兴趣，但刚刚提到的4部小说名字里都没有老师，南宫老师你是怎么知道里面在yy女老师的？这勾起了我一定的求知欲！” 南宫梦比较尴尬，觉得衬衫胸口的扣子更紧了。 “我猜的……总之我就是知道！别搞错重点，重点是你们不能上课说话还讨论瑟琴小说！ “一切都是误会。” 陆瑟向上托了托眼镜框，镜片因此反射出一片白光。 “我只是看到阿雪愁眉不展，担心影响到她的学习效率，所以作为班长开导她两句。” “然后呢，包兴因为跟我搞投资亏了钱，怀恨在心，就污蔑我引用了瑟琴小说里的字句……正所谓智者见者，淫者见淫，我承认上课说话，但讨论瑟琴小说的只有包兴一个人！” “是、是这样吗？附近还有谁听到他们的对话了？真相是怎么样的？林怜？” 爱丽丝日常旷课，阿雪的前座是空的，最合适作证的非陆瑟的前座林怜莫属。 林怜负担（乳量）很大地站起来后，轻飘飘的声音散发着疑问，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宫老师实在对不起，今天的阳光太明媚，我在心里向上帝祷告世界和平，一不小心就入神了，陆瑟同学他们说了什么我都没听到……” 道歉的态度非常诚恳，以至于还想追究的话，仿佛就丧失了生而为人的资格。 南宫梦叹了一口气。 “至少今天的天气很和平……林怜你坐下吧，还有没有人能提供证据？理香酱你呢？你坐的也不远，还是风纪委员，你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吗？” 被老师提到名字时理香就站了起来，她对班主任也跟风叫自己“理香酱”感到很困扰，但又觉得当前的场合不适合讨论称呼。 “老师，我有听到一点，但我不确定、不确定是不是……瑟琴小说。” “那还分辨不出来吗？你只要告诉我陆瑟说的话包不包含性骚扰内容，不就行了？” 提起性骚扰，理香立即想起陆瑟周日在恒基大厦最后对自己说的话—— “校服不是道歉时应该有的穿着……如果真有诚意的话，请穿着围裙重来一次！” 那句是性骚扰完全没跑了，但因为这个指责陆瑟属于答非所问，会给课堂上的大家添麻烦。 理香只好把心中的不满忍了下来，照实回答 “陆瑟刚才对阿雪说的好像都是普通的内容，我中文水平还需要学习，没听出里面是不是有性骚扰……” 包兴眼见黑锅就要扣在自己一个人头上，有点急了。 “理香你没有这方面的积淀才会这么说的！就算陆瑟当着你的面说【美香对着化妆台很仔细地化妆，已经换好衣服的藤森靠在沙发上吸烟，呆呆的望着妻子的背影】，你也会茫然不知所措，不明白自己遭受了性骚扰的！” 泰龙的一号小弟在下面贱贱地小声道“出自《高树三姐妹》……” “住口！”南宫梦一拍讲台桌，“我带过那么多届学生，你们是最淫荡的一届！包兴你给我写800字的检讨书，陆瑟你……” 恰到此时下课铃响了，关于陆瑟的处置被铃声压了下去。 “下课后我会主动去找南宫老师，让你的检讨书少写400字。”陆瑟对包兴说，“你别再跟我闹别扭了，不就是损失了一点时间吗？把眼光放长远点，以后跟着我混少不了你吃香的喝辣的。” 包兴意识到冲个鱼死网破对自己也没好处，只好不情不愿地微微点头。 “哼，看在你是小佳的哥哥，这次就原谅你了——你坑人也要有个限度啊！” 课间休息时，有些同学在讨论巴黎圣母院毁于火灾的事情，慕容姣跟她的两个跟班小妹吹嘘道 “学校里不准用智能手机，不然就能给你们看我在巴黎圣母院门前拍的照片了。真可惜，你们以后再去就看不到了！” 包兴从旁哼道“法国人炮击斯芬克斯，火烧圆明园，现在火烧圣母院不是也很正常嘛！一个破教堂而已，有什么可显摆的！” 冬妮海依这时候也从黑板前走回了教室后排，南宫老师下课走得急，都没检查填空题的对错，让冬妮海依深以为憾。 “嘿，包兴你今天怎么跟到了更年期一样？还跟老师揭陆瑟的短？好朋友应该讲义气，为兄弟两肋插刀才对！” 包兴向上翻了个白眼“我就是被陆瑟插了两刀，才提前进入更年期的！” 。 【696】回收剧本 以往爱丽丝不来上课，有很大几率是在寝室里赶绘画任务。由于万智牌官方遭到举报使用爱丽丝这种“童工”，这份工作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爱丽丝手里的鞋子现在一共有140双，可这也阻止不了她狂热地想买新鞋子的。 那么收入何来呢？只好在林琴投资改造过的校园咖啡店（挂了新牌子后叫爱心企鹅咖啡店）里面进行羞耻的打工。 “这不光是打工，还有取材，取材啦！！” 陆瑟下课时去光顾咖啡店，指定爱丽丝为自己服务，爱丽丝端咖啡时如此辩解道。 “要、要成为伟大的漫画家，必须深入社会的方方面面，了解各色人物的心理状态！现在……现在爱丽丝至少明白在女仆咖啡店做侍应生是什么心情了！” 爱丽丝不肯承认她最大的动机是想买鞋，让陆瑟升起一些恶作剧的想法。 “真的吗？这么说了解侍应生的心情对你很重要？” “当然、当然是真的！” 豆丁萝莉忙不迭地点头，小号的蕾丝头冠穿插在金黄色的头发中间，随着爱丽丝的动作“噗呦噗呦”地摇晃，给人以整体上非常柔软的感觉。 “那好，”陆瑟用手指碰了碰桌上咖啡杯的把手。 “这是你刚刚送来的咖啡，辛苦你了。不过我记得这里是女仆咖啡店，如果客人有要求的话，女仆是应该施展让咖啡变得好喝的魔法的……对不对？” 爱丽丝自我保护一般把金属托盘怀抱在胸前，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为什么……顾问要让爱丽丝做这么羞耻的事？女仆魔法能够让咖啡变好喝，完全是没有科学依据的无稽之谈啊！” 陆瑟饶有兴味地用指尖敲击桌面，欣赏着萝莉的窘态。 “魔法什么的无所谓，我这么要求，主要是想帮你体验女仆侍应生的心理活动啊！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成长为更伟大的漫画家啊！” “还是说，体验生活只是你的托词，你根本就是为了买新鞋子才来打工，女仆被迫施展咖啡魔法时复杂难言的心情究竟是怎么样，你从一开始就没关心过？” “才、才不是那样！” 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变成新鞋子的俘虏，爱丽丝放下托盘，紫色的双眸跟表情一起变得认真起来。 “爱丽丝是大人，明白这里的女仆只是一份工作，顾问想要咖啡魔法爱丽丝就施展给你看……反正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在深呼吸数次做好心理准备之后，爱丽丝将双手比成心形，紧贴胸口框住了自己的心脏，口中念念有词 “女仆魔法～让这杯咖啡～变得美味！” 一边说一边将双手推向咖啡杯，仿佛从胸膛里搬运了巨量的爱心注入咖啡。 hp+999 陆瑟感到自己的头上冒出了这样的字符。 “很不错，但我记得还有一句【爱丽丝萌萌】呢？既然下决心要表演魔法就来个完全版的啊！” 爱丽丝没办法，只好又把比成心形的双手收回胸前，侧着身子做出类似魔法少女变身前的准备动作。 “爱丽丝萌萌～萌……混蛋啊我要让林琴给我加工资！” 望着爱丽丝气鼓鼓跑走的背影，陆瑟满意地端起了咖啡杯。 “不能阻止爱丽丝在这里打工，让她从林琴那儿多赚点钱也好啦……” “诶？貌似施展里女仆魔法之后，咖啡真的变好喝了呢。搞不好会上瘾，每天都来喝爱丽丝的咖啡哩！“ 在爱丽丝那里得到治愈之后，陆瑟继续在数学课上执行讨好阿雪的计划。 “怎么愁眉苦脸的？老师在黑板上写的三角函数题你不理解？没关系，你看课本第7页，一开始不熟悉的时候，可以在演算纸上画一个三角形帮助理解，比如这样……” 陆瑟非常热心地帮阿雪讲解课堂疑问，跟从前相比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别会错意。” 阿雪冷冰冰地注视着陆瑟正画出三角形的手。 “我跟你的关系并没有改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地帮林琴小姐记课堂笔记。” “我也只是在做一个班长应该做的。” 陆瑟目光真挚，笑容诚恳，不过他就算再真挚诚恳一倍，阿雪也不会相信他的鬼话。 “你给我讲题我不排斥，但我会提防着你的，别想通过我谋害林琴小姐！” 千叶理香看见陆瑟和阿雪说话，有了上堂课的前车之鉴，便竖起耳朵来听，好判定里面有没有性骚扰内容。 没听一会儿就发现陆瑟是在给阿雪讲题，吃惊之余，对陆瑟终于担负起班长之责产生了些许欣慰。 “大概是期末考试临近，陆瑟不想自己的班级输掉所以才认真起来了呢……我也要努力才行！” 整堂数学课陆瑟都谨守规矩没有搞怪，阿雪心里纳闷，总觉得对方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一直到午休吃饭，陆瑟表现得都像一位称职的班长，同学们私下讨论这是陆瑟为了减轻处罚和班主任达成了py交易，陆瑟也乐得他们误会。 时间就是生命，有云“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 凡事必须去做才会有结果。吃完午饭，陆瑟马不停蹄地去了文学社。 文学社正在开每周一的例行会议，陆瑟敲门以后进入，又看到了围坐长桌的五名成员。 坐在主席位的是暮色沉沉的会长郝一鸣，他抬头看了看陆瑟，用枯瘦的手指将刚收上来的文稿往前推。 “跟你约定过，文学社会在一周内拿出《超能班主任》的改版剧本雏形。我自己没写，另外4本都在这里，你拿回去看看吧。” 郝一鸣在期刊上发表过作品，单论文学水平可能是这里最高的。但他性格古怪，不肯亲自为曹导演的剧本操刀，也可以理解。 安芷坐在长桌比较靠门的位置上，陆瑟进来以后站得离她最近。 然而亲睹了楼顶上陆瑟对焦青青放尿py那件事，双麻花辫眼镜娘不敢直视陆瑟的目光，即使是现在，也在空白稿纸上迅速书写着什么。 等等，安芷你写的是什么文字，通晓9门外语的我怎么都看不懂？难道是你爸爸发掘出来的【马王堆女尸】体文字吗！ 蜿蜒，扭曲，如同打了过期疫苗而克苏鲁化的变异蝌蚪……安芷你真的确定自己在画的不是召唤撒旦全家的魔法阵吗！ 陆瑟拿到剧本，发现四份稿纸上都没有署名，而是标着a、b、c、d，大概是为了公平起见。 快速翻了翻，在最下面一本，标着d的稿纸上找到了熟悉的安芷的字迹。 果然像安芷之前说的那样，是一个跟考古有关的剧本呢…… 陆瑟快速浏览了三页，发现不管是字迹还是内容都异常用心，这段时间安芷貌似是全心投入了这个剧本，尽力忘怀陆瑟在宿舍楼顶做的那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 “大家辛苦了，剧本我先收着，会抽出时间仔细看并且和曹导演讨论，有进一步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好走不送，”郝一鸣有气无力地朝陆瑟摆了摆手，“你这个投资人走了以后，我们终于可以回归文学正统，轮流朗诵关于死亡的诗歌了……” 社长的独特爱好让社员们都露出为难表情，只有安芷仍然笔尖乱划，靠摩擦声来维持自己逐渐狂乱的心智。 即使是晚间坐在201寝室翻看剧本的时候，陆瑟也难以忘怀中午所见。 “安芷受到的心灵创伤到现在也没有痊愈，情况很棘手啊！” “长此以往对她对我都没有好处，干脆就以这次剧本为契机，跟她做一些能留下深刻印象的事，扭转她的心情好了！” 好事要趁早，陆瑟随即给曹导演打了个电话，跟他约在咖啡厅见面。 “诶？陆瑟贤弟，《超班》剧本出来了是吗？好极了桀桀桀——我马上去！” 。 【697】筋肉一休哥 晚上的爱心企鹅女仆咖啡店没有爱丽丝当值，除了高三打工学姐负责前台以外，就是阿雪和小佳跑来跑去。 spy爱好者小佳貌似是很喜欢这里的制服，如果仅仅是为了薪水，现在陆瑟把卖专利的钱都存在她账户上，没有非要打工的必要。 小佳没什么可特别关注的，但阿雪今非昔比，如果再像以前一样在咖啡厅轻薄对方，到了周末404特工可不会饶了自己。 “那……小佳你来送咖啡吧，在家的时候你也很少给哥哥服务，现在权且当做尽妹妹的责任好了！” “哼，我只会帮哥哥你端咖啡，不会像爱丽丝一样施展女仆魔法的！我才不会做傻乎乎事给你嘲笑我的机会！” 陆瑟两眼一翻。 “你做的傻事还少吗？而且见过了爱丽丝的女仆魔法之后，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对你的女仆魔法感兴趣？” 把小佳气走之后，正好曹导演也赶过来了。 “桀桀桀桀——不愧是陆瑟贤弟，像我等这样的资深绅士，在女仆咖啡店谈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啊！” 接下来也不废话，直接从桌上拿起了陆瑟带来的剧本，依次翻看。 “太普通！太离奇！太反常识！诶？第四本不错啊！这是谁写的？” 曹导演虽然是个变态却很识货，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确信，陆瑟才把安芷的剧本放在最下边。 “你先别管是谁写的，这剧本有什么优点，哪方面符合你的要求呢？” “优点可不少哩！” 曹导演把d号剧本竖直放置，认真细读起来。 “一开场，学生们在考古展览区遇到了险情，幸亏男主角出手相救，他做好事不留名，没有被人看到脸……” “接下来他才被学校聘用成为了真正的超能班主任，一面为学生们解决问题，一面还要隐藏自己的能力，情节很曲折啊！” 说得吐沫飞溅，又向后翻了几页。 “之后还有酸酸涩涩的师生恋情节，满足了女性观众的部分需要——作者一定看过很多电影，或者读过很多书吧！” 陆瑟点了点头。 “读过很多书是真的——曹导演，你觉得这个剧本还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 “不多，没多少，只有师生恋方面由于政策问题得把握尺度……原本只需要一个剧本梗概就可以，没想到这个剧本已经详细到可以直接开拍了！” “桀桀桀桀——青姿学园人才辈出，文学社果然藏龙卧虎！作者是谁？我正式开机之后要请他当现场顾问！” “是我的一个叫安芷的学妹。”陆瑟道，“她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当现场顾问勉强了些。不过你有什么修改要求，可以通过我转达。” “好，我明白了，原来是陆瑟同学的学妹啊！” 曹导演把重音放在“陆瑟同学”的前缀上面，笑得不怀好意。 “既然有这层关系，我就不和这位安芷同学直接联系了……不过她这么有才，可不可以再帮我改编一些别的剧本呢？会和《超班》剧本一样付给她符合市价的报酬的！”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接更多工作可能会影响安芷的成绩。 转念一想，让安芷转换心情更为重要，而且可以先把工作接下来，等考试结束以后再开工。 “什么剧本？你得到什么风险投资了吗？一下子拍这么多片？” “桀桀桀桀——多亏了hhh同好会会长，还有我叫鸡被抓时遇上的贵人呐！我接下来的这部大片要走国际路线，专攻日本市场，是少见的娱乐硬派大作！” “主角嘛，打算邀请你也认识的，在外国观众那里露过好几次脸的，冉冉升起的武打新星……” “不就是叶麟师兄嘛，放这么多修饰语干嘛？” 听到曹导演说“专攻日本市场”，陆瑟有不祥预感，知道主演是叶麟师兄以后稍微安了点心。 “嗯……请叶麟主演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不过我跟他爸是结义兄弟，这点小case毛毛雨啦！” “剧本还在高度保密阶段，不过陆瑟贤弟你也不是外人，我不妨告诉你。” 神神秘秘卖了半天关子后，曹导演双手按在桌上身体前倾，目光里充满了自信。 “这部注定在电影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作品，就是宫廷阴谋与激情动作共汇一炉，历史武打香艳大戏——《淫僧一休传》！” 幸亏陆瑟有先见之明地提前咽下了那口咖啡，不然当场要变成射水鱼。 “诶？陆瑟贤弟你别用那个表情看我啊！我没有恶搞，历史上的一休确实是不守清规戒律的花和尚，他还给妓女写过情诗呢！” “在市场方面，一休这个角色被中日观众熟知，还原历史再加上激情动作，想不火也难啊！” “另外我拍这个片子还有很强的爱国情怀在，好好运作一下改个片名，说不定也能在国内上映！” “这倒奇了，”陆瑟道，“一部淫僧传奇有什么爱国情怀？” “怎么没有啊？世界上并不缺少情怀，缺的是善于发现情怀的眼睛！” “我之所以要拍这部片子，是因为小日本屡次恶搞我国文化经典，像什么女的唐僧，不长毛的孙悟空，的吕布……” “最近我那个倒霉儿子玩fgo，里面竟然有个角色是娘化的司马懿！正统何在？对传统文化的敬畏何在？我儿子看着游戏笑得那么开心，可是我的眼泪却往肚子里流啊！” “……我强烈怀疑曹导演你有这么高尚的情操。” “啪！” 曹导演左手一拍，令咖啡厅里的许多顾客都看向这边。 “陆瑟贤弟你怎么可以怀疑我的爱国心！？《淫僧一休传》就是为了报复日本长期以来恶搞我国文化经典！日本人不肯为此对我们谢罪，我们就要气得他们发狂，暴跳如雷地要求我们对他们谢罪！” “当然了桀桀桀——电影的娱乐效果还是要保证的，除了叶麟出演斯巴达一休以外，再找漂亮的女演员演小叶子和弥生小姐……许许多多看《聪明的一休》被蒙蔽了的虚假童年，就让我用真实的一休来破坏掉！” 听完曹导演的慷慨陈词，陆瑟没有立即发表意见，而是喝掉杯里的咖啡，细细品味了一会。 “曹导演，你拿这这种a片剧本去邀请叶麟师兄，会被人家用阴阳散手给打死的！不如等你先活下来，剧本再交给我修改也不迟啊！” 明明是委婉的拒绝，曹导演却很高兴，好像陆瑟已经答应了似的。 “那么就说定了，等我邀请好了叶麟，正好你们也放寒假，到时候我再把剧本交给你！” 把安芷的银行账号告诉曹导演，盯着曹导演支付剧本费用之后，陆瑟感觉自己度过了充实的一天。 临走时去洗手间，却在意外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在小便池里。 。 【698】章语者 陆瑟从咖啡厅回来以后，原来装稿纸的文件袋比原来鼓胀了好几倍。 法国小厨哥维克多坚称陆瑟从咖啡厅偷了东西，可苦于没有证据，大家也没发现少了什么。 陆瑟自顾自走回宿舍楼大门前，发现一群人堵在入口处，男生女生都有，位于中间的是很少出现在一起的宿管大妈和校医大妈。 “诶！我听人说想当初青姿学园是有成熟性感大姐姐当校医的，等我转来以后只剩下校医大妈、宿管大妈、食堂大妈——都快变成大妈联盟了！” 天色已经很暗，包兴说话露出一口白牙之后，陆瑟才发现身边原来有人。 “吴大妈和校医在干什么？” 宿管大妈姓吴叫吴翠莲，经常接受陆瑟贿赂，没少干让陆瑟超时在女生宿舍逗留这样的事。 “可新鲜咧！咱们宿舍每层楼都安装了心脏除颤器，赶超国际潮流，这不是快期末考试了吗？万一有同学熬夜学习感觉快要猝死，马上就可以叫室友帮忙急救了呢！” 吴大妈和校医果然是在介绍这件事。 笑得像弥勒佛一样的校医，指着收发室旁墙壁上新安装的，乍一看去有点像电话的除颤器，慢悠悠地说 “同学们，由于过高的能量摄入和不良生活习惯，青少年心脏病越来越常见，学校本着有备无患的思想给大家安装了除颤器，下面我演示一下使用方法，来的同学回去以后要教给没来的同学呦。” 慕容姣在人群里向跟班小妹吐槽 “什么为大家安装的？身体不好动不动就昏倒的明明只有林琴一个！学校这种跪舔资本家的无耻嘴脸真让人看不下去！” 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家也是资本家，声音还挺大，让校医也听见了。 “那个，林琴情况特殊，她还真用不上这玩意……” 林氏集团何希范担任副校长的时候，就林琴的情况跟校医打过招呼，因此她对林琴的间歇性假死症略知一二。 宿管吴大妈有点等得烦了，扯着脖子叫道“哎呀！我腰都疼了，你们安静点听校医讲完，学会以后就算救不到自己，能救下犯心脏病的我也算功德无量啊！” 所谓不怕县官只怕现管，宿管地位不高却能影响宿舍里的方方面面，下面这才没有人再呛声了。 校医也真会省事，略过了许多需要确认的步骤，直接把一个橡胶假人平放在脚下，然后开启了除颤器。 接下来的操作都比较简单，因为开机后除颤器会给出操作指示。 将一块电极贴在锁骨下面右胸上方，将另一块电极贴在左胸左外侧……如果贴得不对，机器会反复提示“检查电机”。 然后就可以按下分析按钮，除颤器会开始分析病人心率，并报告是否需要进行电击。 为了演示，校医对假人进行了两次电击，再辅助心肺复苏，到这里才宣告教学结束。 “同学们，感兴趣的可以去校医务室领取资料，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可以回去了！” 到了这时，才有人提问宿管大爷为什么不在场。 吴大妈讪讪道“他帮着工人安装除颤器的时候，突然感觉心脏不太舒服，去医院检查了……” “怎么宿管大爷装除颤器反而犯心脏病了吗！原来宿管大妈是担心自己也犯病，才这么关心咱们学不学得会的！” 学生们在议论纷纷中各自返回寝室，陆瑟看见女仆莫莉推着轮椅上的林琴从林荫路上走来。 “恰好没听见除颤器讲解吗……” 路灯刚刚亮起，林琴的黑丝过膝袜看上去跟ps4手柄似的，圆润顺滑又泛着高光。 在轮椅前方，十分碍眼的动物非企鹅特朗普莫属。 “嘎！嘎！嘎！” 不但发出恼人的叫声，还用尖锐的嘴在空气中乱戳，仿佛在显示它的权威。 “真是乱来。”陆瑟挡在林琴的轮椅前评价道，“给企鹅戴上项圈牵着它散步，你以为它是狗吗？没看到大家避之唯恐不及？” “陆瑟先生，我们、我们有很用力牵住绳子的！” 莫莉急忙解释，她的大裙摆缀着蕾丝边，黑白配色的女仆装令她像另一只企鹅，当然是可爱的那种。 “没必要特地向陆瑟解释，”林琴道，“已经向校方说明了，这是我遵医嘱带在身边的治疗动物，哪怕这样乘国际航班也是合规合法的。” 想起周日在恒基大厦的河马洗衣店里，自己被林琴用宠物蛇戏弄，陆瑟觉得必须要把场子给找回来。 “你以为有治疗动物就可以为所欲为？” 林琴慵懒而又舒适地，将头部微微侧倾。 “错了，是有钱才能为所欲为。说起钱来，最近董明珠和雷军的十亿赌局，董明珠赢了，这大概预示着你也会在赌局中失败吧……唔！” 刚刚还怡然自得的林琴脸色忽然变了，她内八字并紧双腿，纤细腰身以下都微微抖动仿佛有难言之隐。 包兴在陆瑟耳边奇道“这样反应我在动画里见过，难不成林大小姐散步之前还塞了跳蛋不成？” 接下来的一幕让包兴，以及少量的围观者震惊不已，因为林琴的黑色连衣裙下有一物猛然暴起，其规格堪比消防栓，能让全体男生都自惭形秽。 “我靠掏出来比谁都大！林家大小姐竟然藏有这样的黑炎龙！” 光线昏暗，虽然确定有物体突起，但并不能看得很清楚。 林琴又急又气，惊愕了半秒之后，亲自伸手把那物体给揪了出来。 “啪叽！” 又湿又滑，反射着黏腻光亮的一大坨东西被甩在石板路上。 “这是什么？空手断根？何等的魄力……” “别瞎说了！这不是章鱼保罗三世吗？在咖啡厅里到处非礼女生的那只！” 林琴揪出章鱼后仍然大口喘息着，想必那一瞬间心脏紧缩到了需要除颤器的程度。 “你刚才趁着夜色用包兴的身体做掩护，把拎包里的章鱼给放出来的吗？你怎么制服章鱼让它进到袋子里去的？” 陆瑟把袋子丢到地上，保罗三世果然自己爬了进去，甚至还能用触手拉好拉链只留下一个小缝。 双手抱在胸前的12级智能生物，表情中不乏得意。 “这世界上有风语者、马语者，而我是一名与众不同的【章语者】。” “哈？”包兴吐槽道，“章鱼还能听懂人话？我以为【章语者】只会说下半年中美合拍的西游记就要开拍呢！” “不信？我表演给你们看。” 陆瑟将右手悬在章鱼上方，保罗三世犹豫了一会，果然伸出一根触手来跟陆瑟握了个“手”。 因为这只章鱼刚刚钻到林琴裙子下，导致这次人章握手别具意义。林琴露出了被侵犯之后又被冒犯的表情。 其实陆瑟根本就不懂章鱼的语言，他是看到了一条新闻，得知美国波士顿有一名84岁的【章语者】，才激发了跟保罗三世交流的灵感。 那位84岁老翁在水族馆里当志愿者超过25年，花费了7800小时和章鱼共处，付出了满胳膊满手的吸盘印为代价，终于和它们交上了朋友。 陆瑟在网上阅读了这位【章语者】的详细采访记录，将宝贵经验用在【爆音手表】的超声波功能上。 【爆音手表】原本就有催眠档位，但对人类很弱，没想到改造之后第一次对章鱼使用，便起到了意料之外的好效果。 说起来驯服保罗三世的过程，口味也挺重的。 陆瑟在咖啡厅厕所对着小便池就要方便时，突然发现这只章鱼攀上了小便池并且瞪着自己。 为了避免保罗三世挥动触手使出“圣水攻击”，陆瑟孤注一掷用超声波对其催眠，非常幸运地成功了。 接下来，陆瑟捏着鼻子控制保罗三世移动到洗手池里，拧开水龙头自己把自己洗净，彻底的程度不次于准备食材。 “看到了吗？保罗三世跟我心灵相通，无论由哪个医生来作鉴定，它都称得上是我的治疗动物！” 陆瑟以鄙视的目光盯着大受打击的企鹅，向林琴大声宣布。 “从今以后你有企鹅我有章鱼！不想再出现刚才那样的意外，就约束特朗普规矩一点！” 包兴这才恍然大悟“陆瑟你竟然抓了保罗三世当治疗动物，我还以为你一定要抓一只海豹呢！” 在最初的惊讶过后，林琴的表情稳定下来，虽然表情仍有些不开心吧。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你也需要治疗动物，我也不会有反对意见。” “不过刚才你好像说过你跟它心灵相通是不是？那这只章鱼到处非礼女生，难道揭示了你内心真正的想法？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你授意它去干的？” 有女生惊叹道“是这样吗？陆瑟原来是这种人？” “胡说！那都是我在收伏它之前发生的事！我把章鱼养在寝室之后，非礼女生的事情才会变少，我明明是在做服务大众的伟业，林琴你别忘我身上泼脏水！” 恰在这时冬妮海依打来电话，让陆瑟去她寝室帮忙解决“电脑问题”，估计是陆瑟借给她的扫地机器人笔记本出了故障。 考虑到刚刚收伏的章鱼管教不够，继续和林琴斗嘴下去，可能会横生枝节，陆瑟顺坡下驴便去了女生寝室。 “哎呀呀——”林琴在后面嘲讽，“急不可耐地要带着色色的章鱼一起，去女生寝室做色色的事情吗？为了安全我还是在户外再遛一圈吧……” 见其他女生都对自己露出警惕的目光，陆瑟把装章鱼的袋子交给包兴。 “你床底下有一个我早准备好的专门鱼缸，你回去以后把章鱼放在里面，等我回去再处理。” 包兴啧着嘴接过袋子，嫌弃道“你可早点回来，你不回来我不敢睡觉……万一它冷不忌连我也要非礼呢！” 。 【699】英语水平 通过宿管吴大妈进行注册，来到3楼的女生寝室之后，陆瑟发现这里的走廊上也安装了除颤器，应该是每层楼至少有一台。 陆瑟进入318寝室是焦青青给开的门，她另一只手还拿着拖布，显然正在拖地。 累死我了！混蛋 能把叛逆小太妹调教得热爱寝室劳动，冬妮海依功不可没。 何其美校长把冬妮海依安排成焦青青的室友，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不服不行。 这母老虎得意不了多久的！ 被陆瑟看见自己的劳动场面，彩虹小马面子上抹不开。 我一直在用我的灵能力诅咒她，冬妮海依绝对要倒大霉，就在眼前！ 当然，只敢跟陆瑟用悄悄话的音量，害怕被冬妮海依听见。 byiss你过来啦？青青你别愣着，拿点饮料过来！ 焦青青嚼着泡泡糖，翻着白眼去小冰箱里找饮料，陆瑟径直走到使用（扫地）笔记本的冬妮海依身旁，跟她并排坐到床头。 怎么了？是硬件问题还是软件问题？ 冬妮海依在寝室里穿着方便活动的棉质t恤，由于被放笔记本的长书桌蹭到，t恤下部翻卷，露出了腹部的少许马甲线，以及若隐若现的八块腹肌。 宿舍楼的暖气一向烧得很热，以至于冬妮海依没发现皮肤露了出来。 陆瑟刚想开口提醒，却在笔记本投影屏幕上看到了毁三观的搜索内容。 冬妮海依没来得及关掉的，赫然排列了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推荐，查询关键字竟然是如何提高x欲水平！ 那个byiss你别误会啊！冬妮海依也大为尴尬。 因为今天上英语课时我答不上简单的填空题，感觉期末考试又要拿低分，所以想要搜索 结果打键盘时把y敲成了x，就变成了都是输入法的错，我的x欲水平很正常哒！ 陆瑟一脸黑线，心道你打错了字很正常，可没必要向我强调你的x欲水平吧？ 这时焦青青拿来一瓶绿茶拧开盖放在陆瑟桌前，嘟囔道此地无银三百两，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勾引陆瑟啊 有话大声说！而且怎么只有byiss的饮料没有我的饮料？你找打吧！ 冬妮海依并不是以强凌弱的性格，无奈焦青青的每日言行特别拉仇恨，相当于你在团战中对上了提莫，团战可以输，提莫必须死。 焦青青一缩脖，屈服于暴力淫威之下不敢再顶嘴了。 开开个玩笑而已，还号称是女汉子呢，干嘛这么小家子气？ 仿佛是为了讨好室友，焦青青又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冰红茶回来，一瓶放在冬妮海依面前，一瓶放在自己面前。 她的小心机是可以借此顺势坐到陆瑟旁边。 于是乎，形成了三个人围看笔记本投影屏的局面。 陆瑟显然知道焦青青心里想的什么，冬妮海依却没有识破这种小心机。 放到后宫剧里，冬妮海依大概是粗心大意，特别容易被利用的那种（会武功的）宫女了吧？ 在后宫剧里会武功这种属性貌似已经不吃香了。喜欢cyispy的小佳曾经加入过一个，群主问宫女们都有什么才艺时，小佳回答会武功，马上就被踢出了群。 陆瑟稍稍想到自己扮演的角色类似阴谋害人的坏皇后，不禁感到几分别扭。 说正事吧，电脑到底怎么了？看是蛮正常的吗？ 电子产品大多不禁夸，话音未落，一段动态广告便从间弹了出来。 就是这个！又出来了！ 冬妮海依仿佛发现了敌情，摩拳擦掌又无处下手，如同物理系战士遇上了魔法攻击。 焦青青把嘴里的泡泡糖推到腮帮子另一边，笑道 拍这个运动鞋广告的不是伪娘偶像舒哲吗？最近在校园里也常能见到的那个 哈哈哈，还穿着运动鞋打兵乓球，打篮球这运球动作也太娘了吧！ 冬妮海依摸了摸后颈，道我对这个人打球娘也没什么意见，主要是出现得太频繁了，我开几个能看见。 特别影响心情，搞得我都不能好好学习如何提高x欲水平不是，是英语水平了！ 是简单的浏览器劫持，已经修好了。 陆瑟的手指在键盘上方飞速弹动，别人都看不清他是如何操作的。 在关闭舒哲广告之前，陆瑟皱着眉头再看了一次广告上的运球姿势。 当今时代，果然是女生越来越强，男生越来越娘啊！ 这样就修好了？冬妮海依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学校里禁止数码产品，byiss这么给面子地把笔记本借给我用，我以为不小心染上了病毒，还想着好歹要自己修好再还给你呢 上好多方法都没弄明白，让青青帮忙修她也不会——我是山里来的不会也就罢了，她是城里长大的怎么也不会！ 青青这两个字在这里并不是昵称，反而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对焦青青的戏谑，要知道她可是常常逼别人叫自己青青姐的。 跟我相比，冬妮冬妮姐才长得更像会修电脑的吧！ 焦青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当着陆瑟的面叫了冬妮姐，她安慰自己冬妮海依在5月份出生，11月出生的自己叫一句姐也不算吃亏。 我以前在别的城市当大姐头的时候，从来不用修电脑，都是我的手下去逼死宅们来修的比起修电脑我更擅长砸电脑呢！ 焦青青一边嚼泡泡糖一边说这些话，清晰度并未受影响，更厉害的是她说完话以后向陆瑟吐出舌头，泡泡糖竟然在嘴里被舔成了桃心的形状。 科科～我的舌头碉堡吧？ 这样做的同时，戴粉色美瞳的眼睛上翻，改造过的尖尖精灵耳自行微动，再伸出一只手比出胜利的手势。 里番会出现的绿毛阿黑颜精灵，能把其神韵cyis到如此程度，已经算得上是专业演员了 焦青青不敢违逆冬妮海依，又不想完全消停下来，就想扮出怪样子吸引陆瑟的注意力。 然而陆瑟不为所动，只是冷冷道你当大姐头的时候也经常做这种动作吗？现在笔记本修好了，我离开以后，你也上一下，看看自己的英语水平正不正常吧！ 看了看表，已经到了20:30，刚想起身离开，却听到隔壁316寝室发出了理香尖锐的喊叫声 爱丽丝！袜子不是用来干这个的！停下！这样太奇怪了！ 。 【700】无水擦地法 “大晚上的吵什么吵？我出去看看！” 焦青青说着就起身要出门，结果被冬妮海依给叫住了。 “回来！你还以为自己是大姐头负责平事儿吗？寝室的地板你还没拖完呢！” 焦青青起身的力度太大，撞翻了桌上刚打开盖的冰红茶，陆瑟急忙去扶，可还是晚了一步。 液体喷溅到了时髦短裙下的红裤袜表面（焦青青在寝室里向来都穿得随心所欲），让她“唔”地叫了一声。 站住脚放弃出门的彩虹小马，回过脸来也没怎么生气。 “陆瑟你把我下面弄得这么湿，就算是故意的也太不会挑时候了……” “好歹要挑两人独处，冬妮海依不当电灯泡的时候吧？” “谁是电灯泡！还有要叫我冬妮姐！” 留下冬妮海依和焦青青解决寝室矛盾，陆瑟一个人到走廊上去查看情况。 “爱丽丝自己网购的袜子，想要怎样使用就怎样使用！” 走廊的木地板上有一副奇怪的光景。 316寝室的门打开着，理香临睡前也穿着板板正正的校服，戴着风纪委员袖章，站在门口正试图阻止爱丽丝的荒唐行为。 爱丽丝则仿佛要跟谁出门约会一样，穿着甜美风格的洋装，却没有穿鞋。 爱鞋如命的爱丽丝，没有穿鞋，这本身就不正常。 不但如此，萝莉裙下的一双素色过膝斑马袜，被她紧贴地板蹭来蹭去，唯恐袜子不被弄脏似的。 “就算网购长袜时选错了颜色，也不能把袜子当成拖布，用脚来擦地啊！这样根本也擦不干净的！” “胡、胡说！这是爱丽丝自创的无水擦地法！不但能废物利用，还能节约地球上珍贵的水资源！全世界还有18亿人在饮用被粪便污染的水，不节约不行了！” 317寝室的楠楠和玲玲听到吵闹声，也出门来瞧热闹。 “听说爱丽丝疯狂买鞋陷入了经济危机，网购袜子买错了很生气又不舍得直接扔，就这么发泄的样子……” 听楠楠和玲玲这么谈话，陆瑟很自责。 早知道这样，没有被奥丁窃取银行存款之前，多为爱丽丝买几双鞋就好了。 俗话说掉毛的凤凰不如鸡，虎落平阳被犬骑……爱丽丝是iq200又有三个学位的高材生，没想到时运不济，过上了不忍卒睹的穷困生活！ 专心用袜子来擦地泄愤的爱丽丝，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陆瑟。 “哼，寝室里被理香你擦得太干净，爱丽丝干脆就到走廊上来擦！这样我等一会扔掉袜子就不算浪费了……” “你这是自欺欺人！长筒袜一般都是均码的，你实在不喜欢送给别人也行啊！” 理香在外公的道场里长大，跟众多门徒生活在一起，养成了珍惜物力的习惯。 爱丽丝拆开一枚单包装草莓果冻丢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 “谁会要颜色不好搭鞋子的长筒袜？你会要吗？” 理香并不擅长向别人要东西，但此时情况特殊。 “给我也行！总之不能再这样让你用下去了，这样太奇怪了！” 袜子有了送人的对像，爱丽丝的表情却不怎么高兴，反而变得好像要哭出来似的。 “虽、虽然一般的袜子都是均码，但爱丽丝为了尺寸合适买的是儿童款，儿童款！就是为了不被你们发现这是儿童款，才要尽快毁掉呢！” “诶？” 理香一时失语，不知道是应该优先安慰爱丽丝，还是应该先笑。 “咯！咯呃啊……” 情绪激动的爱丽丝忽然脸色煞白，样子很痛苦。 楠楠大惊“不是犯心脏病了吧？走廊上有刚安装的除颤器……谁知道怎么用？” 陆瑟不需要任何人提醒，快步来到爱丽丝身后，抱住了爱丽丝轻软的身体。 “下次嘴里有食物不要大声说话，被果冻噎到了吧？” 用左手抱住右拳，然后压在爱丽丝的腹部，像扣动扳机一样猛然发力！ 陆瑟将海姆立克急救法用得非常纯熟，瞬间便让爱丽丝吐出了卡在喉咙中的半块果冻。 “呜……呼……” 在陆瑟采取急救时因为身高问题双脚离地，现在又重新落回地面的爱丽丝大口喘着气。 “顾问……顾问什么时候到这边来的？没有顾问的话爱丽丝就要死了，就要穿着颜色不喜欢还脏兮兮的袜子死掉了……” 跟爱丽丝不一样，理香刚才就看见了陆瑟，但她记得星期天恒基大厦发生的事，没有主动跟陆瑟打招呼。 “虽然我很感谢你救了爱丽丝吧……” 到了此时也不得不开口。 “但即使没有你在，我们也能救下爱丽丝的，所以别觉得自己有很大的功劳！” 陆瑟抬高一边的眉毛。 “何必对我这么刻薄？跟你们的尊严相比，难道爱丽丝的生命不是更为重要的吗？” 理香伸手指向陆瑟，是标准的“警察叔叔就是他”的姿势。 “说冠冕堂皇的理由之前，先把手从爱丽丝腰上拿开啊！” “爱丽丝得救以后你还紧抱着不放，这不是完全的萝莉控行为吗！” 被这么说，陆瑟讪讪地离开了纤柔的触感。 “切，不愧是用三尺八寸的竹刀，还是11月23日出生的。”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陆瑟用空出来的手向上推了推眼镜架。 “只要稍微用心，这些公开资料在我面前都是一丝不挂的。你的阳历生日是一年中的第327天，离全年结束还有38天……” “结合你的竹刀尺寸，你和三八这个数字还真配啊！” “你……！！” 跟刚来中国时不一样，理香已经知道“三八”对女性来说不是什么好词。 “是有点三八。”爱丽丝缓过气来以后也给室友补刀，“爱丽丝用袜子擦地也好，用袜子擦窗也好，从一开始就不要管，那爱丽丝也不会被最爱吃的草莓果冻给噎到了。” “真是的，这样一来以后吃草莓果冻的时候不就有阴影了吗？” “怎么、怎么变成了我的错……” 被陆瑟和爱丽丝集火的理香有些垂头丧气。 走廊另一端，银灰短发特工脸的阿雪走了过来。 “听到这里吵吵嚷嚷的，被林琴小姐吩咐过来看看……原来已经结束了吗？又是陆瑟在搞事情？” 放在以前，陆瑟肯定要反讽回去，但现在他心里有鬼，立即换了一副道貌岸然的表情。 “我只是来帮忙修东西的，恰巧碰上爱丽丝被果冻噎到，幸好有惊无险。你特地过来看，真是辛苦了。” “……” 陆瑟如此礼貌，让阿雪感到很不适应。 “你是不是欠了林琴小姐很多钱？” “或者你跟林琴小姐打赌就快输了，为了减轻责罚才开始拍我的马屁？” “没有没有，”陆瑟陆瑟手摆得像辩护律师，“我纯粹只是反省了一直以来跟人斤斤计较的做法，感觉那样做缺乏高端人士应有的大度。” “市场或者说学校是战场的想法已经过时了，应该把它看作生态系统，大家都是系统中不可或缺的一员。” “单纯的冤冤相报境界太低，以后我会采用更理性的方式，请关注看我的改变吧！” “莫名其妙！” 阿雪本来做好了跟陆瑟斗嘴的准备，听了这样一番话之后反而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原路返回了。 爱丽丝、楠楠、玲玲也搞不懂陆瑟为什么对阿雪改变了态度。 理香胸前起伏，校服上的红领结仿佛采花蜜的蝴蝶。 “不斤斤计较？不斤斤计较还骂我是三八？林光政是我的生身父亲又不是我能改变的事！” 少见地发脾气冲进寝室关上了门，把爱丽丝也关到了外面。 其实这还真不关你们亲爹的事，关键是阿雪的养父厉害呀…… 。 【701】第一周的解药 人一旦忙碌起来，时间就过得快，一转眼就到了周五。 在这周里，陆瑟通过讨论《超班》剧本，和安芷恢复了相对正常的交流，至少把安芷的注意力从楼顶放尿py中稍微扭转过来了。 理香对陆瑟仍有误会，不过也不能全然算是误会。 原本陆瑟将阿雪视作出气筒，现在阿雪忽然变得不能得罪了，做事一板一眼的理香就成了替补。 另外，使用小佳的银行卡来存储公司资金之后，好歹没有被奥丁再次转走。 然而虽然在公司账面上，陆瑟是1000万，林琴是500万，但林琴花掉的钱大多是用来投资（比如购买陆瑟家楼上的房产）。 想要在赌局中获胜，还必须更加努力才行了。 一旦【终极报复程序】跑到了敌方，林琴就变得更加难对付。陆瑟甚至怀疑奥丁和林琴达成了同盟，目的就是要让自己不爽。 对奥丁来说，打击陆瑟可以让陆瑟怀疑人生到自闭，再从自闭到反人类，最终从反人类到放弃人性，重新走上十三级智能生物的老路。 对于林琴来说呢，大概是单纯喜欢看陆瑟不爽的样子吧…… “想赢我没那么容易，我还没有被逼到‘我不当人了’那一步，既保有高阶智慧又不放弃做人的乐趣……非要鱼与熊掌兼得地给你们看看！” 在战胜林琴和奥丁之前，陆瑟得先解决身中毒药这件事。 为了能从404特工那里得到解药，这一周内陆瑟对阿雪极尽奉承之能事。 上课的时候，阿雪记笔记遇上什么困难，陆瑟全程助攻有问必答。 课间休息和放学后的社团活动，陆瑟也处处给阿雪方便，哪怕是林琴安排阿雪在话剧社进行一些羞耻的排练，陆瑟也会特地捧场不喝倒彩。 对于陆瑟的反常举动，阿雪判定为心虚胆怯，下一步就会对林琴小姐屈膝投降。 旁观者清，虽然清得也不彻底，却至少比阿雪更接近事实本质。 周四班会结束之后，南宫老师特地单独找到陆瑟，对他说 “你是不是对阿雪有意思啊？你们以前不打不相识，现在又是邻桌，难免日久生情……” “虽然校方原则上不鼓励学生恋爱，但我这个班主任觉得无所谓啦～你注意点场合就好。”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陆瑟你搞暧昧的女孩子太多了，千万别始乱终弃，不然别人不知道，阿雪一定会把你杀了祭天的！那样咱们班的平均成绩可又要下降了！” “南宫老师，我被柴刀了你心疼的只是平均成绩吗！” 忍受着旁人的不解和非议，昧着良心讨阿雪的欢心，就这样熬到周五。 终于可以领第一周的解药了，404特工说过会以快递的方式寄到学校来。 和包兴一起出学校正门的时候，装作很随意地问收发室的小保安“有高二（1）班陆瑟的快递吗？” “快递？有个没写清楚收件人的快递来了三天了，没人取。是不是你的？” 小保安说着回身一指，通过收发室窗口，陆瑟看到地板上横放着一个板条箱。 废话！这东西当然没人取！板条箱上赫然印着【充气娃娃韩红圣诞特别加强版】！ 是哪个学生还是老师写错了地址寄到学校来了？或者是某人的恶作剧？ 幸亏没写真实姓名，也不可能有人来领，否则就沦为笑柄社会性死亡了！ “这箱子不是我的，包兴，是你的吗？” “才不是我的！我打工吹充气娃娃不代表我就要买充气娃娃！” “看来也不是包兴的，”陆瑟对小保安道，“高二（1）班陆瑟，帮我仔细看看有没有我的快递。” 收发室保安在普通人眼中并非是很上台面的工作，以至于很多人选择拿他们出气。 陆瑟却对保安、门房、快递员、送餐员保持着一贯的礼貌。 往大了说，真正的强者从来不会欺辱弱势群体，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强大。 如果对方没明显做错什么，却吹毛求疵，穷追猛打，甚至让人下跪认错，纯属泼妇和懦夫的行为。 往小了说，实在一点，就是得罪小人物可能要吃大亏。 万一保安看见你仇人上门没通知你呢？万一送餐员一时气愤，往你的肯德基里面弹鼻屎呢？ 小保安受到了陆瑟的以礼相待，自然认真查找快递记录。 “有了，今天下午刚到的……是一个小盒，你签个名拿走吧！” 陆瑟接过小盒，轻轻晃了晃没听到什么动静。 “是什么？你买的钢笔？” 小盒的尺寸的确和文具店卖的单支装钢笔包装也差不了多少。陆瑟敷衍着点了下头，把快递塞进了裤兜口袋。 快递单上的寄出地址明显是假的，凭404特工的易容技巧和潜入技巧，可以伪装成任何人在任何地方寄出快递。 追查快递单线索注定徒劳无功，陆瑟不打算浪费时间。 正准备回到家以后研究一下盒子里的解药，却见到焦青青一早就等在校门外。 她上学不积极放学可很积极，每到周五都是第一个跑出学校的。 “陆瑟，好不容易到了周末，为了感谢你给我补课，我请你去唱卡拉ok吧！” 陆瑟之前答应过焦青青，会抽时间给她单独补习功课，本周三兑现了诺言。 虽说焦青青补课的效果不咋好吧，总是比没补课强，焦青青为了能远离冬妮海依和陆瑟单独在一起，愣是去了她一百年不去的图书馆。 “我累了，卡拉ok也没什么好玩的。” 陆瑟急着回家研究解药。 “别这样嘛！我不光请你也请包兴去！咱们幼儿园三人组好好聚一聚还不行吗？” 虽然现在的焦青青已经不是包兴喜欢的类型，但有女孩子请自己去唱歌，包兴还是很高兴的。 “好！我去！我肯定去！陆瑟你回家也没有什么急事吧？” 焦青青用“幼儿园玩伴”这个理由来邀请，陆瑟一时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其实不是不能拒绝，但说实话，幼儿园时期是陆瑟感到最幸福、最安心的时期，虽然智商尚未觉醒，但愚人有愚人的妙处，如果时光就停留在那里，很难说陆瑟会不会后悔。 正在犹豫时，却看到有三个男人走到了焦青青身后，先是立正稍息，又动作夸张地齐刷刷行了一个军礼。 “青青姐你辛苦了！我们三兄弟会保护你们去卡拉ok的！桃园star，使命必达！！” 。 【702】卡拉ok啦啦啦啦 我去！怎么是你们三个！？ 包兴第一次见到桃园star三兄弟，正好是这三人拦路抢劫安芷，然后被冬妮海依打抱不平揍了个狗吃屎。 而且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他们，这哥仨都不像好人。 老大刘北平时都是叼一根烟卷，今天可能是考虑焦青青的感受，所以嘴巴上空着。 不打不相识！以前我们做过什么不重要，现在我们全都成为了青青姐的忠实部下，唯她马首是瞻！ 老二红脸的关宇也道我们在海南漫画年会上惹上事，也是青青姐捞出来的，有恩不报非君子！ 老三是黑脸的张非最没文化，他犹豫了一下，抱拳说道俺爷一样！ 陆瑟心道你们去挖土豆漫画捣乱，不也是被焦青青指派的吗？所谓知恩图报，不如说你们一早就被收买了吧？ 嗯哼，陆瑟不无讽刺道，我记得你们仨进军直播界以后，曾经在平台上排名前50变着花样接近鱼虎秀的东家，肯定能给你们的事业带来第二春吧？ 被陆瑟抬出深层动机，刘北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没打算正面回答。 有了三人助阵，焦青青以大姐头的姿态介绍说 太久没有手下很不习惯，以后陆瑟包兴你们有什么事要办可以直接跟他们说，你们的命令就相当于我的命令！ 刘关张惦记着从焦青青（以及金家）那里得到更多好处，自然连连称是。 包兴挠了挠头皮也就是说，这三个人也会一起去卡拉yik了？ 卡拉yik？人家也要去！在南极都没有卡拉yik！ 小佳从学校大门里跑了出来，初中部放学比高中部略早，看来是有什么事才耽误了时间。 圆圆，你也来吧诶？圆圆你去哪了？ 小佳的同班同学，小胖妞耿圆圆，慢慢腾腾地从后面赶了过来。 小佳你等我会儿，有几个人像你跑得那么快呀！ 快一点！大家就要出发去卡拉yik了！我哥哥请客！ 陆瑟看着兴高采烈的妹妹吐槽道你还真大方，就算真是我请客最后也是你刷卡。 不是你哥哥请客，是我请客。 焦青青转头问桃园三兄弟冬山市最高级的卡拉yik在什么地方？ 不要去太远的地方。陆瑟打断道，今晚我还有私人工作，咱们尽快去尽快回来。 我知道一个走路就能到的地方，我来带路！ 小佳把手举得老高，上课回答问题都没这么积极。 小胖妞呼哧带喘地跟了上来，小佳这才发现人群当中还有包兴。 嘿嘿嘿小佳跟我一起去卡拉yik啦，这可是一百年也没有的好事啊！ 小佳嫌弃的眼神立即飞了过去。 你这家伙怎么也在？早知道有你我就不去了！ 一路上，刘关张三人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保镖，走在外围防止可疑人等靠近。 可惜只有三人，不能完美地防御前前左右，如果想进化成完全体，还得去找一个叫赵晕的人结拜才是。 小佳带路的确也没走多远，便来到了一家店，名字叫樱花卡拉yik。 诶？旁边这家樱花契茶店有点耳熟啊？包兴说，传闻这就是冬山市的精日大本营，咱们不会碰上蔡登辉那帮人吧？ 碰上又能怎么样？焦青青很不屑，不管是精日精月，敢挑事就收拾死他们！ 刘关张配合着在焦青青身后摆健美造型，凸显肌肉，有如《食神》电影里的少林寺十八铜人。 人这么多没有理由害怕，陆瑟等人鱼贯而入，服务员热心地过来接待。 跟前台订好房间之后，焦青青向陆瑟招了招手 你带大家先去，我去换下衣服再来，这身校服穿的我浑身难受，受不了了！ 焦青青倒是也很速度，陆瑟刚在包厢里脱掉外衣坐下，她便焕然一新闪亮登场。 究竟有多闪亮呢？焦青青彩色夹克和皮短裙腰带上缀的亮片，让她闪得跟天花板上的迪斯科球灯成精了一样。 总之是非常适合舞厅的，很辣妹的装扮。 这下好了，我自在多了！ 吹了一下前额的青绿刘海，焦青青用臀部挤进陆瑟和小佳中间，坐到了沙发上。 进入一个新环境之后立刻观察地形，是陆瑟确保万全的习惯之一。 可能是漫威电影正在大火，这间ktv包厢装修成了蜘蛛侠风格，沙发后面的背景墙是蓝色主调，中央镶嵌着边缘散发红光的蜘蛛侠标志。 自古红蓝出cp，沙发也是红色的，穿鲜红裤袜的焦青青往上面一坐，半条腿都隐形了似的。 切，原本教导主任就挺烦，现在那个什么教委观察五人小组来了以后，校服问题查得更严，一天到头呼吸不到自由空气！ 小佳和小胖妞是初中生沉不住气，见大家没有动作，抢先占领了点歌面板。 小佳是动漫迷，不出意外地点了一首日语歌，是《欢迎来到加帕里公园》这部动漫的片头曲，更通俗一点的译名是《沈阳动物园》不，是《兽娘动物园》。 小佳你会日语？什么时候学会的？我可没法跟着你唱！ 小胖妞露出苦瓜脸，小佳得意地拿出放学后可以自由使用的智能手机，在好朋友眼前晃了晃。 你笨呐！有专门的日语歌app可以教你发音，看着app唱，完全不懂日语也没问题！ 包厢点歌面板里日语歌还不少，可能跟这里叫樱花卡拉yik也有点关系。 陆瑟懂日语，闭着眼睛听小佳和小胖妞发日语音，也能在心中同声翻译成。 这首歌的大意是 欢迎来到加帕里公园 今天也闹闹哄哄～跑来跑去非常混乱 u~！gyi！ 高声欢笑着的话就是朋友了 就算偶尔吵架关系也是非常要好的 作为日本点唱率非常高的动漫歌，《兽娘动物园》有大量的啦啦啦啦啦啦啦啦，非常洗脑。 唯有唱这一部分的时候，小佳和小胖妞不用看着手机app，欢快地挥舞手臂，就跟动画片里的动物一样，闹闹腾腾却也蠢萌蠢萌的。 唱得好呀！小佳你好可爱！给你点1000个赞！ 包兴在旁边打着拍子露出痴态，刘北关宇张非坐在沙发对面隔着茶几的三张高脚凳上，看了看焦青青的脸色后，也不懂装懂地跟拍子晃了晃脑袋。 小佳唱的投入，没在意都有谁在给自己打拍子，陆瑟却很少会全情投入一件事。 所谓幸福，简单说就是物我一体，当你全心全意进入一个行为时，痛苦消失了，焦虑不见了，就连你也会被暂时忘却，天地宇宙仿佛只剩下了你正在做的那件事。 陆瑟早已明白这个道理，却很难做到专一，科学研究表明智商越高的人越容易分心二用。 就好比听歌吧，包兴能傻乎乎欣赏小佳明显跑调的歌声和手臂乱摆，陆瑟却从乐理上开始分析《欢迎来到加帕里公园》这首歌为什么洗脑。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小佳摇摆手臂的同时，绑扎双马尾的红缎带也摇来摇去，把包厢里的气氛带上了另一个。 陆瑟却犯了强迫症一样继续分析，好像分析这个能有人给他开工资似的。 普通的动画音乐，结构都是主旋律+过场旋律+副歌，总长89秒的《欢迎来到加帕里公园》却基本全由副歌组成，尤其是啦啦啦啦那段，非常方便同伴们随着音乐打拍子，提高了集体参与度 忽然想到，日语中的副歌是サビ，读音非常类似于sb，换言之，也可以说《欢迎来到加帕里公园》基本全由sb组成，真是适合小佳的歌曲呢。 tv画面一闪而过几名企鹅娘，让陆瑟想起《兽娘动物园》里面有一个企鹅天团来着。 走到哪里都能见到企鹅，不高兴。 。 【703】联想力逐层递进 小佳唱的越来越欢，不光是手臂，腿部也跟着跃动起来，幸好有小胖妞一起唱，掩盖了小佳的五音不全，光看身体动作还挺有宅舞的萌点。 关宇压下声音偷偷问老大“把这小丫头唱歌的视频录下来上传到咱们的直播间，能提升流量吗？” 刘北朝陆瑟那边望了一眼，“算了，别惹青青姐不高兴。” 小佳敏捷值高但体力不好，跳了一会脸颊上便有些潮红，作为一个人形的【脑残水】释放机，估计会降低全包厢人的智商。 “小佳你唱完了歇会去，我也来一首！陆瑟你跟我合唱好不好？” 焦青青是这次的东道主，小佳也的确需要喘口气，于是也没霸着麦，直接把话筒交了出去。 “我还没有找到感觉，你先自己唱一首吧。”陆瑟葛优瘫在沙发上，向着用眼神询问的焦青青摆了摆手。 “那我先唱，等你找到感觉了一定要跟我合唱哦！” 焦青青点了一首摇滚风的歌曲，和她的装束相得益彰，歌声抑扬顿挫把气氛炒得很热，桃园三兄弟跟着“青青姐”的钉子鞋在地板上打节拍，轰击着陆瑟的耳膜。 “唱得好！有专业水平！” 小佳跟着鼓掌，虽有三分拍东道主马屁的成分，但旁边的包兴也点头承认的确唱的不错。 “该你了！不跟我合唱就独唱一首！” 表演结束的彩虹小马，带着热灿灿的笑意把麦克风塞到陆瑟手里。 也不知道是受了包厢里的气氛感染，还是小佳的【智障水】蒸汽在起作用，陆瑟没有拒绝。 不知为何，起身的时候想起，北宋14岁中进士的神童晏殊做过的一首诗，叫“劝君莫作独醒人，烂醉花间应有数。” ——或许永远保持理性不会快乐，适时“醉”一下也好。 “嗯，我很少来ktv，先看看歌单吧……” 陆瑟第一个想起的歌曲非常偏门，是他看来非常有禅意的《太极张三丰》插曲《随缘》，尤其欣赏其中“?双手一推非黑也非白?”这一句。 不过点歌面板里没有这首歌，倒是有《太极宗师》主题曲，这是早年间的电视剧，主演是当时还比较稚嫩的吴京，从当时来看，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娃娃脸会以后凭借《战狼2》狂揽56亿票房。 这首歌陆瑟也会唱，但仔细一想，歌词里有“历经千辛万苦只为换你芳心如故”，唱出来肯定要被焦青青自动代入“芳心”的拥有者。 所以说智者千虑，麻烦得要死，有的时候活的不如傻子。 陆瑟的联想力逐层递进。 从《太极宗师》联想到《功夫》，从《功夫》联想到火云邪神，从火云邪神联想到陈真，从陈真联想到电视剧《陈真》主题曲《大号是中华》。 “就唱这首了，在樱花卡拉ok唱爱国歌曲，也算是一种行为艺术！” 这首歌的开头是“?孩子?这是你的家?”，非常适合唱的时候看向小佳或者包兴来占便宜。 歌词基本是赶跑侵略者主题，不包含任何男女情爱成分，非常安全。 最重要的，这是一首粤语歌，听不懂的人去关注字幕，自然就会少关注自己了。 “?谁敢?进住你的家?” “?孩子?赶走他?” 每当唱到“孩子”两个字，目光都会飘向包兴，包兴一开始还琢磨过味儿来，后来才意识到陆瑟在玩伦理梗。 “好哇谁是你孩子！我也要跟着唱！” 包兴拿起第二个麦克风，胡乱跟陆瑟唱了后半首歌，不会粤语的他属于滥竽充数，都快把陆瑟带跑调了。 “呼～你的语言天赋真不是盖的，连粤语都这么熟练。”歌曲结束后包兴忽然想到什么，“陆瑟，你能用粤语重复下面这句话【各个国家有各个国家的国歌】吗？” “……我还没那么笨，会被你诱导学鸡叫。” 接下来焦青青让桃园三兄弟唱一首擅长的，他们哥仨想了想，合唱了一首《好汉歌》。 听着“大河～向东流哇”，包兴直吐槽“他们不唱《三国》唱什么《水浒》啊！” 小佳和小胖妞围着点歌面板挑下一首歌，同时还聊着彼此间的八卦。 “我妈说我太胖，为了减肥，休息日的时候要和她轮流刷碗，还要我自己制定轮刷规则……麻烦死了。对了，小佳你和你哥哥在家是怎么轮换刷碗的？有规则吗？” 小佳看到了自己喜欢的歌，心不在焉地回答“没有规则，我们是乱轮的！” “?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桃园三兄弟吼得山响，陆瑟忽然感到身体有些不舒服。 说是被噪音震的，自己还不至于那么脆弱，最合理的推测是404特工的毒药开始发作了，必须及时注射解毒剂。 本来还打算回家用实验仪器照照光谱分析分析，现在看情况来不及了。 “我去趟洗手间。” 陆瑟用这个借口离开包厢，快步走了30来米，进入洗手间一个隔间，关好门从裤兜里拿出了快递盒。 手有点抖，好不容易拆开了快递，发现里面是一个圆筒状的一次性注射器，表面上写着一行小字。 “使用后一分钟外壳将自动溶解……还是完全密封的，这是为了防止我拆开来分析吗？” 视线开始模糊，此时此刻只能相信解药是真的，404特工如果想要自己的命，也用不着这么麻烦。 “哧——” 咬牙撸起衬衫袖子，快速用一次性注射器将解毒剂注入手臂，摇晃的液体似乎只有半管，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刚注射完成，圆筒上就有一个红灯快速闪烁起来，陆瑟知道这是自毁前兆，便将它丢进了垃圾桶。 没有特别的噪音和气味，圆筒冒出泡沫在一堆卫生纸当中完全溶解，化为一滩黑水，再也看不出它原来的形态。 看来解毒剂是真的，视觉首先恢复，手臂也不再颤抖，有恍然隔世之感。 “呼～至少熬过了这个星期～” 陆瑟正打算从单间里出来，却听见外面有一个挺熟悉的声音跟同伴讨论着 “是我听错了还是刚才咱们路过的包厢，里面有人在唱《霍元甲》？唱得真t难听！” “之前倒是有个女声在唱日语歌，可惜唱得全跑调了……不过值得培养，等她出来咱们好好教教她日语吧！” 。 【704】好青年原形毕露 在男厕所讨论女生，蹦出两句粗鄙之语是很常见的事情，陆瑟可不想听他们继续讨论小佳。 “原来是你们两个啊！我在包厢里唱的是《陈真》主题曲不是《霍元甲》，话说我走到哪儿怎么都能遇见你们？” 陆瑟从隔间里出来，果然看见了精日分子蔡登辉和薛獒，也就是日本名“岩口正男”和“草壁犬次郎”的两只。 蔡登辉用力提了提裤子“什么叫又遇上我们？明明是你来到我们的地盘了！” 薛獒也不知喝了多少饮料，对着小便池放水还没结束，相扑身材肥壮想必膀胱也大。 “你们的地盘？这里虽然叫樱花卡拉ok，也没有挂上【日本人与狗才准入内】的告示牌吧？” “你……没有冬妮海依保护你你也敢这么猖狂？信不信我们揍你？“ 一边威胁一边眼睛往外瞄，担心冬妮海依其实来了，只是不方便跟陆瑟进男厕所才等在外面。 通过分析蔡登辉脸上的微表情，陆瑟对他的心理把握得很准，于是更加作出有恃无恐的样子。 “哈，早有人说过美分是立场问题，哈台是智商问题，精日是血缘问题……你们两个的确长得挺像日本人。” “我身上的大日本帝国血就是比你的高贵——别想跑！” 见陆瑟闲庭信步般要溜达出洗手间，蔡登辉加速系好了裤腰带。 陆瑟早听说蔡登辉的老爸假充日本人出过书还在台湾大卖，没想到做儿子的却以假为真，恨不得自己出自皇军血脉了。 一愣神的功夫，又被穿好裤子的薛獒堵住了去路。 陆瑟微一皱眉“饭前便后要洗手啊！” “你不是从隔间出来也没洗手吗？” “唉，我用随身携带的湿巾纸擦过了……赶快让开不然我叫冬妮海依了。” 蔡登辉再次确认了一番，没发现某个1米85的大女人在。 “以为我们还会上当吗？今天你不向我们谢罪，就别想离开洗手间！” 薛獒下意识觉得自己也该说点什么，不过他比较呆，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对！” 在如此近的距离，用爆音手表的超声波功能令薛獒失去平衡，陆瑟是有信心作到的，只不过没有必要。 目光所及的方向，桃园三兄弟由焦青青带领着正往这边快走，焦青青此时的身姿还真有些大姐头风范。 “陆瑟半天不回来想去看看他出了什么事，果然是被讨厌的类人生物给缠住了啊！” “谁、谁是类人生物！” 对方只有两个人，桃园三兄弟急于表现，摩拳擦掌道“青青姐你说先揍谁？是揍胖的还是揍瘦的？” 焦青青把手一挥“分什么胖瘦，给我一块揍！” ktv这种场所是斗殴高发地，有唱的太难听被隔壁砍死的，也有唱的太好听被隔壁砍死的，所以店家在能安摄像头的地方全安了摄像头。 凭焦青青的父亲金洋的势力，不理会摄像头，在这里把蔡东辉和薛獒揍趴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难免会引来警察叔叔调查，扫了小佳等人唱卡拉ok的兴致。 “你们在我们附近的包厢吧？赶快收拾收拾滚蛋，就免了你们这顿打——还是说你们更想住院？” 蔡登辉见对面刘关张三兄弟气势汹汹，也不知道他们同样被冬妮海依打过，瞬间怂了。 焦青青对于薛獒来说有额外的杀伤力，他在漫展上因为触了焦青青的霉头，直接被焦青青用棒球棍给爆了菊，刚出院没多久，可以说见了焦青青就会下意识地菊花一紧。 “你、你不要拿球棍……” 蔡登辉掂量着讨不到便宜，只好恨恨道“走就走！我们到旁边的樱花契茶店喝茶去，那边有的是跟我们志同道合的人！” 岩口正男领着草壁犬次郎落荒而逃，还被焦青青用钉子鞋从后面踢了一脚，惨叫的不似人声。 “真没骨气，日本鬼子就是敌不过我们蜀国好汉！” 红脸的关宇还挺入戏。 正笑话他们呢，包兴满头大汗、风风火火地向厕所跑来。陆瑟心中一动，还有些欣慰。 “看见我这边有麻烦就跑的这么快，你倒还有点良心，没有白白从幼儿园时代就认识你。” 搞不清楚状况的包兴一愣“你有什么麻烦？我跑出来是因为小佳点了周杰伦的歌，她明明知道，我只要一听到周杰伦的歌就会忍不住想上厕所啊！” 陆瑟一翻白眼“那你拉到脱肛吧。” 回到包厢时正好赶上小佳唱完周杰伦的那首《七里香》，焦青青自恃立了功，要陆瑟跟她合唱。 “好吧，你来选歌，不是情歌就行。” 焦青青怕陆瑟变卦，就近选了周杰伦的《双截棍》，于是陆瑟缺乏热情地跟她“哼哼哈哈”了一阵。 怕听周杰伦的包兴是暂时别想回来了。 看看表已经19点了，随便点了些小吃填肚子，焦青青说唱完了歌以后再请大家去吃火锅。 理性告诉陆瑟最好尽快回家，解毒剂注射器虽然已经自毁了，还可以抽自己的血检测化学成分变化。 正在这时包厢外传来了多人的脚步声，非常急促又有组织。 正在啃鸡翅的张非一惊“难道刚才两个小日本去樱花契茶店，把他们的狐朋狗友都找过来报仇了？” 陆瑟道“精日们没那么出息，估计是蔡登辉匿名举报这里有人吸毒，想恶心恶心咱们——你们仨没问题吧？” 刘北表情坚定“我们很珍惜在直播界的地位，如果被封杀就太不值得了！” “请把门打开一下，我们是警察，接到匿名举报……” 4、5名警察和大堂经理一起挨个叫门，陆瑟果然没猜错。 “小张你去男厕所看一下，李姐你去女厕所，说不定会找到什么证据呢。” 指挥搜查的人，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 陆瑟记得处理色狼赵肥肠时，曾经借了路过的缉毒警察——刑警二分队队长马警官的手。 “什么？男厕所垃圾桶里有可疑的黑水，还有一个拉肚子的黑人？” 隔着包厢门听见这些，陆瑟几乎忍不住笑。 那滩黑水是自毁的解毒剂注射器，什么都查不出来，另外拉肚子的人是包兴，不是可疑的外国毒贩啊！ 忽然间有点头疼+恶心，陆瑟感到很奇怪。 解毒剂我有好好地全部注射了啊，难道是因为这里太吵又通风不畅？ “我去外面透透风，一会儿回来，如果警察来问你们，正常应对就好。” 脑仁刺疼没听清焦青青跟自己说什么，自顾自朝店外走去。 结果距离门口10步远的时候，被一个30多岁穿风衣的人拦住了，正是马警官。 “诶？你不是上次帮忙抓住色狼的叫陆瑟的学生吗？你也跟朋友来了ktv？” 陆瑟长相比较良民，之前在抓捕色狼事件中给马警官留下了见义勇为好青年的印象，马警官并不想难为他。 “不多耽误你时间，有人举报这里有人涉毒，有没有可疑情况要向警方上报？没有的话你就可以走了。” “没……” 半个字都没来得及吐出口，陆瑟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面色也白得吓人。 “没见到……” 陆瑟想要强挺过去蒙混过关，结果差点咬到舌头，全身上下的神经都失灵了一般，抖动更加剧烈。 并不特别疼痛，但麻痹感非常严重，拳头都不能正常握起，青筋从皮肤下凸显出来。 马警官吃了一惊，随即面色凝重起来。 “我真是看错你了！上次你帮忙抓色狼，我还以为你是个好青年……没想到你竟然吸毒！” 。 【705】痛不欲生或者脑残？ 陆瑟你老实交待！马警官压低了声音道，你用了什么药物，谁卖给你的？赶快坦白争取宽大处理！ 陆瑟眼前金星乱冒，想要辩解却控制不好舌头，心里只有一个想法——404给我的解药有问题！他在耍什么花样！？ 正在情势紧急的关头，冷不防小佳从后面跑了过来。 知兄莫若妹，第一时间就察觉出哥哥有异样需要援助。 那个便衣警察叔叔你把耳朵低下来，我有点事要告诉你 看上去完全无害的初中女生恶意卖萌，马警官下意识地略微弯下了腰。 其实，我哥哥有轻度羊癫疯，时不时就会犯病呀警察叔叔你可不可以别当面提这个，会让哥哥很伤自尊的！ 小佳跟马警官咬耳朵的时候眼睛一眨一眨，睫毛微微抖动着，把一个担心哥哥病情的好妹妹演得惟妙惟肖。 原来是这样！我也觉得陆瑟不像是会随便走错路的人 小佳百年一遇地打了好助攻，陆瑟也在这一分钟之内重新获得了的掌握权。 貌似解药是真的，不过 此时无声胜有声，陆瑟向马警官投去一个有苦难言的眼神，马警官点了点头表示我懂的，然后就留下一个成熟男人的沧桑背影，转身忙别的去了。 等马警官走远了，小佳才说青青姐不想跟警察碰面，就叫我出来看看你，哥哥你到底怎么啦？ 陆瑟摆了摆手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我还是要到外面去透透风。你别跟来，我舒服一些就回去找你们。 可是 这时又有几名便衣模样的人进了ktv，把陆瑟和小佳给从分隔开了。 独自走到户外以后，陆瑟张大嘴深吸一口气，感觉身体又活了过来。 当～当～当～当～当 手机响了，陆瑟智能机的铃声是动画《飞出个未来》的片头曲，在嘈杂的环境中也很有穿透力。 陆瑟，你还活着吗？ 404特工和他女儿阿雪一样，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改变声音，但听问话内容，应该是对方无疑。 望着街道上晚高峰时的车流，陆瑟反问你为什么要给我假的解毒剂？ 解毒剂是真的，只不过分量是正常值的一半。 404的语调听上去毫无同情心。 根据我的暗中观察，这一周你并没有做到事先向我保证的，让我女儿感到幸福，充其量就是不再欺负她了而已。 有鉴于此，本周我只给你半份药，既可以让你实际体会一下毒发时痛不欲生的感觉，又可以督促你下周努力。 根据各人体质差异，你大概会每隔3～4个小时疼痛一次。忍着点，不想承受的话，就发挥你的聪明才智，更有效地让阿雪幸福吧！ 说道这里就挂了电话，留给陆瑟无情的沉默音。 见习特工和资深特工还真是没法比，404可真够狠的！ 有点蹊跷的是，虽然毒发时并不舒服，但距离404所说的痛不欲生还有一大段距离，顶多像重感冒。 记得404还说过，去看医生只会被诊断为吸毒戒断反应，好险就被马警官当成吸毒人员给抓走了 说到个体差异，我12岁时喝下的至今还在发挥效力，难道脑残水跟404的毒药发生了反应？ 不由得心情雀跃起来。 因祸得福啊！脑残水竟然会削弱404毒药，让疼痛减轻了不少！对了，小佳跑过来以后我阻止了身体抖动，是不是说明小佳散发的脑残水蒸汽对我也有疗效？ 一时间大脑中出现了n个破解404毒药，以及拿小佳当药引子的高精尖想法。 哥哥你没事吧？谁打的电话？ 小佳到底还是追了出来。 陆瑟把手机塞进裤兜，现在他看小佳的目光，有点像看着千年雪莲。 哥哥哥你眼神好吓人啊！老实说，你是不是试吃护发偏方产生了不良反应？耿圆圆她妈吃减肥药的时候，也心脏发虚从床上掉下来过 陆瑟吸了吸鼻子，为了预防疼痛而故意吸入小佳散发的脑残水蒸汽，做妹妹的暂时没发现这种疑似变态行为。 怎么感觉有点热？小佳你不热吗？ 哥哥你说什么傻话？现在是冬天啊！你只穿衬衫站在外面还不赶快回去！ 嗖—— 陆瑟的时间消失了至少5分钟。 到底怎么消失的，陆瑟不知道，可能是被《jyijyi的奇妙冒险》中某个红色的替身给削除了这段时间。 再找回意识时，面前是小佳气喘吁吁被汗水濡湿的面孔，她的衣衫也显得凌乱。 呼～呼～呼～ 仿佛被拖上岸的鱼，小佳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陆瑟也喘得厉害，他神智恍惚，低头一看，自己竟然脱得只剩下一条北极熊图案的四角裤！ 我对你做了什么吗？我是 一个念头如同礁石从深海中升起，猝然出现在陆瑟的神经元信号里。 ——脑残水削弱了404毒药没错，可是404毒药似乎反过来加强了脑残水的效果！ 刚才那一段时间里我受到了替身攻击不，是脑残攻击，智商低得甚至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稍微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是非常偏僻的不知是哪个钉子户的后院仓库，光线也暗得紧，照在小佳和陆瑟身上的，只有从门缝中透进来的朦胧月色。 我陆瑟抓住头发后悔不已，难道我大脑短路之后，把你拉到这种地方干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吗？你你怎么可以让我得逞，为什么不向路人呼救呢？ 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也红得像煮熟螃蟹的小佳，到现在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误会到哪里去了啊！哥哥你大脑短路之后忽然在大街上脱衣服，我我追了你五条街才把你逼进这个小仓库的！ 呼～呼～累死人家了 还有，哥哥你像巨人奇行种一样裸奔的样子，被许多路人给拍下来了！完了完了，这下子你还怎么见人呐！已经嫁不出去了！！ 。 【706】冬日战士无所畏惧！ 星期一早晨，蔡登辉在青姿学园门口排队上交智能机，心情如鬼子进村一般愉悦。 哈哈哈哈，本来报警说ktv有人吸毒，就是想恶心恶心陆瑟他们，没想到陆瑟真的磕了奇怪的药在街上裸奔！大仇得报，大仇得报啊！ 根据校规，进入校园后从周一到周五都不能使用智能机，所以蔡登辉和其他排队上交手机的学生没什么不同，都在抓紧最后的机会用智能机上br/> 陆瑟不知是用了什么黑科技，他裸奔的事情居然没有上新闻拍下视频的路人有很多，我也拍下了一段，要是再没人上传我就上传！ 忽然发现好多同学在向自己这边指指点点。 就是他吧，居然还好意思来学校 听说是为了要模仿日本人冬季锻炼体魄的方法如果真的有决心为什么不去冬泳啊！ 这些窃窃私语让蔡登辉很奇怪，他纳闷地竖起了耳朵。 今早上传的视频，主角就是他吧？大冬天脱成那样也不怕感冒，北极熊图案的四角短裤有够没品 是有人想整他吧？特地把视频上传到国际版上，取名叫，视频热度和那个穿防化服在粪池里游泳的德国人不相上下！ 可惜没几个小时就被封了，说是应该保护当事人，至少要脸上打码——可他都裸奔了还在乎什么？ 蔡登辉手机上也装了鱼虎秀app，只是他听说视频已经被封了，没机会亲眼看到视频下方的评论点赞，还怪可惜的。 于是他无视于对方的诧异目光，向那几个讨论此事的低年级生走了过去。 嗯哼，听起来你们看了陆瑟的那段视频？其实当时我就在附近，我知道陆瑟为什么要裸奔！ 低年级生面面相觑，谁也不答话，其中一个还马上把自己的手机屏幕给点暗了。 有什么不能让我看？难道是你在视频被封之前，把视频缓存到手机里了？ 出于让陆瑟丢脸的强烈渴望，蔡登辉脑细胞加速运作，十分霸道地抢过了学弟的手机，并且抓着他的手指强行解锁屏幕。 你最好别看 蔡登辉点亮屏幕之后果然发现是一部暂停的视频，完全不听人劝的他，欣喜若狂地点下了播放键。 熟悉的樱花契茶店招牌，熟悉的冬山市街道，还有满脸傻笑，只穿着一条四角裤冬日裸跑的我自己！？ 蔡登辉两只乌珠几乎迸出眼眶，学弟很小心地提醒说千万别把我的手机给捏碎了 不肯相信地又把视频给重放了一次，蔡登辉眼部肌肉抖动，面色乌青。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和他保持一定距离，还背着他窃窃私语 卑鄙的家伙！鱼虎秀上的播放视频一定作了手脚！因为鱼虎秀是金洋的产业，金洋的女儿焦青青又跟陆瑟关系好，所以假公济私了！ 你们你们上当了！！ 蔡登辉把学弟的手机随手一丢（学弟好悬没接住），然后举起了自己的手机。 鱼虎秀上的视频是假的，是电脑处理过的！裸奔的人不是我，是陆瑟！我根本就没有北极熊图案的四角裤！ 不相信的话我这里有证据！我手机里的视频才是真正的视频！你们都过来看！ 不管是在鱼虎秀上看过蔡登辉裸奔的，还是没看过的，吃瓜群众围过来不少。 好，都瞪大眼睛，真相就要开始了，我这台从日本代购的苹果手机屏幕绝对清楚，绝对可以让大家都看见！ 带着复仇的快感，蔡登辉屏幕向外高举手机按下了播放键，随后静待了两分钟，急切地观察群众的反应。 然而大家一开始很好奇，没一会就觉得无聊，有些人还走开了。 什么呀，跟鱼虎秀上的有什么不同？不就是换了个角度吗！ 专门把自己裸奔的视频举得高高的，骗大家来看，这变态的程度已经超过日本人了！ 目光使劲盯着女生们看女生的反应，恶心死了！ 回回来！我没有只盯着女生，男生的反应我也 蔡登辉语无伦次，他把自己的手机翻过来一看，竟然发现他亲手录的裸奔视频，主角也长着一张跟他一样的脸！ 陆瑟你到底对我的手机做了什么！？你这个大骗子！我跟你不共戴天！ ※※※ 以此同时，在校内餐厅里，陆瑟和包兴正在吃早餐的油条豆浆。 陆瑟，周六周日你猫在家里到底在干什么？我认得你那条北极熊短裤，你是怎么把裸奔视频上自己的脸换成蔡登辉的脸的？ 陆瑟向豆浆里加了半勺糖，用筷子搅匀。 利用人脸识别的3d建模进行视频替换，在很多换脸a片中都使用过这项技术，并不是什么尖端科技。 比较麻烦的，是编写出针对特定视频内容进行批量替换的黑客脚本，并且将所有服务器，所有联上的视频都进行替换，一个不留。 啊，这就是为什么所有视频都变成蔡登辉的脸了可是陆瑟你想到没有，万一原始视频的拥有者手机不联者慢没法传递修改版视频 完全不联机微乎其微，只要有一瞬间联毒就会把疑似视频删得干干净净。 只有一些况特别好的手机，才会享用到视频修改服务——裸奔这件事是有目击者亲眼看见的，仅仅是删除所有视频，各种线索最后还是会指向我，所以必须有一个替罪羊！ 这下子我明白你的换脸魔术了。包兴点了点头，像你这样裸奔以后还气定神闲敢来上学的，历史上估计也没谁了但你还是没有回答最重要的问题，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在大冬天裸奔啊！ 那个陆瑟的表情稍微不那么气定神闲了起来。 这件事说来话长，还跟阿雪的养父有很大关系，我只告诉你，你一定要记住不要对任何人说，对小佳也要保密！ 于是陆瑟把其中的缘由都告诉了包兴，包兴听完以后嘴都合不拢了。 怪不得上个星期你一直拍阿雪的马屁，原来是她养父给你注射了404毒药！发作时是不是很疼？ 准确的说，是404特工注射的加蓬丝蝰毒素，不过说成404毒药也没问题。一般来说是应该超级疼的，但因为我和小佳在南极接触的脑残水，和这种毒药产生了化学反应，导致情况变成了这样—— 一旦404特工每周寄给我的解药剂量不足，脑残水就会消减疼痛感，但同时也会突然让我的智商下降到比小佳还低的程度。 周六周日我在家做了观察，看来只注射半份解毒剂，普通人大概会每8个小时疼痛一次，到我身上呢，大概就会8个小时脑残一次。 我骗小佳说，我裸奔是当初被绑架到鸭塌屁股山时，从山顶滚下来的后遗症，小佳很同情我也答应替我保密。根据她在家录的视频，周六我头顶香蕉学猩猩走路一次，试图把床单上的企鹅揪出来打一次。周日好一些，只犯了一次找不到衬衫袖子的傻 包兴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每8个小时就脑残发作那岂不是每天至少要犯一次傻，搞不好还白天一次晚上一次！？ 陆瑟郑重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告诉你实情，让你在我万一犯傻的时候，尽量帮我掩饰！ 我知道了，虽然你经常坑我，但做兄弟的有困难我还是义不容辞插你不是，两肋插刀！说起来幸亏你发明那个什么脑残水让小佳也喝了一半，否则她像你这么聪明肯定更看不上我，那我岂不是完全没希望了！ 陆瑟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现在就有希望吗？ 。 【707】目标健身房 一秒记住，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有了（修改版）视频为证，蔡登辉在中午被警方带走调查。 “说了裸奔的人不是我！是陆瑟！视频被他给远程修改了！我强烈抗议！！” 冬山市的新闻媒体听说了这件事，以赵遥为首的无良记者们蜂拥而上，一时间将蔡登辉炒成风云人物。新闻中如此写道： 尽管陆瑟脑残水发作裸奔时，有其他目击者见到甚至亲手录了视频，但批量替换程序把视频换成了蔡登辉的脸，这些目击者回看视频，也只能认为当初自己看错了。 裸奔算不得大罪，但蔡登辉丢了大人，又气愤不过，调查结束后就回家休养，不久后走父亲的渠道转去日本上学，终于实现了其投奔皇军的夙愿。 高二（8）班虽然是日语班，但仅有蔡登辉、薛獒几个人是铁杆精日，蔡登辉转学后8班换了班长，薛獒呆着没意思也追随蔡登辉而去，精日势力随之一扫而空。 “我学日语是想去日本学动漫，幸亏蔡登辉和薛獒走了，不然再这样下去，我所有的亲戚都该以为我是汉奸了！” 下午课间操时间，8班一个学生边做操边和同学吐槽。 “切，什么蔡登辉和薛獒，人家现在正式叫岩口正男和草壁犬次郎了！上周末我和蔡登辉网上通信时，他亲口说的！” 前一个说话的人吃了一惊。 “诶？你还跟蔡登辉有联系？我以前不知道你和他关系那么好啊！” “嘿，哪有什么关系好，我是托岩口正男给我买一些日本以外不好弄到的动漫片源——实不相瞒，我就是传说中免费给大家制作字幕的里番汉化组成员！” 蔡登辉（岩口君）没有想到的是，他到日本之后不但沦为了8班某同学的里番片源渠道，还遇上了日本版，不知怎的他的裸奔视频在日本版上也火了一圈，差点没气死。 赶走了蔡登辉和薛獒，陆瑟这边却也没有很轻松，他不但要每天继续讨好阿雪以获得周末的解药，还要防止404毒药引起的突发脑残，幸亏有包兴帮忙遮掩，这一周还没出现什么大问题。 最大的问题，就是那次在寒风中的裸奔几乎引起重感冒，陆瑟想了想，觉得再次裸奔的风险仍然存在，为了以防万一，锻炼身体被提上了日程。 周五放学后，陆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家，而是和包兴一起在饭堂请冬妮海依吃饭，同时向她请教正确的锻炼身体方案。 “诶？boss也意识到锻炼身体的重要性啦？好，就交给我了，吃完饭我带你们去学校的健身房！” 包兴对于放学后还要陪陆瑟去健身房，颇有微词。 “你家里有跑步机，要锻炼在家里锻炼就好了，为什么要在学校里练，还为了预防脑残发作把我也带上啊……” 青姿学园的健身房设在体育馆大楼里，对校内人员免费开放，学生来这里锻炼的却不多。 上课时间学生不准入内，下课以后要写作业，即使想锻炼身体，也有篮球足球乒乓球可玩，健身房相比之下太无聊了。 “boss你看，器械这么齐全的免费健身房，却没几个人在这里锻炼，真是太可惜了！” 顺着冬妮海依手指的方向，陆瑟看到偌大的健身房里只有几个保安在做拉伸，冷清之余倒也比较安静。 放下装水的背包，陆瑟问：“新手的话，从什么样的锻炼开始比较好呢？” 隔行如隔山，即使是12级智能生物，对于自己不够熟悉的领域直接“想当然”来处理，??多半会闹笑话。?? 就好像??钱学森是大物理学家，可人无完人，他在当年中国的??气功热、特异功能热当中没有起到正面作用，甚至两弹元勋邓稼先患了癌症都被安排“大师”去治疗，结果折腾了一个月后不幸去世。 别小看这几个保安，由于青姿学园流传着“彭彭道”的传说，他们抓紧一切时间来淬炼肌肉，以达到魔鬼筋肉人境界，走上人生巅峰。 “海依你来啦？你不在哥几个还真有点寂寞呢！” 一个穿红背心、黑短裤的肌霸保安向冬妮海依打招呼，他不知道冬妮海依是少数民族，还以为“冬妮”是复姓。 冬妮海依也没在乎对方对自己的称呼，笑了笑回答：“我今天不是自己练，还带来了两个感兴趣的同学，要是他们能长期坚持就好了。” 红背心朝陆瑟和包兴各瞧了一眼，随后露出了强者对弱者的不屑眼神，继续抬自己的杠铃去了。 陆瑟这时才回答包兴在食堂提出的问题。 “青姿学园从周一到周五都是住校制，跑步机只有周末回家才能用。而且不在一个群体中锻炼的话，很容易因为无聊而放弃。” “而且跑步机主要锻炼下肢，我的上肢力量……” 话未说完，陆瑟便看到包兴窜到一个卧推架上，模仿旁边的红背心，躺在下面推起了杠铃。 冬妮海依急道：“喂！你不能不调整配重就举！” 黑脸白牙的包兴邪魅一笑。 “这几个杠铃片也没那么重，我在家还经常帮老爸搬箱子呢！今天我就位出道给你们看看！” “呀呀呀呀！！” 包兴双手推杆，将杠铃用力向上推，表情狰狞青筋暴露。 “我靠！怎么这么沉！！” 一个没拿稳，杠铃向旁边歪去，要不是有安全支架，几乎砸到包兴的天灵盖上。 陆瑟和冬妮海依吓出了一身冷汗，陆瑟骂道：“你还想位出道？是想 位出殡吧！” 包兴惊魂未定，冬妮海依跑过去帮忙把杠铃固定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卧推确实看着很过瘾，但不按规则来会出危险的。” 陆瑟走过去听冬妮海依的安全解说。 “首先躺的姿势要对，脚不要乱动，腰要有一定程度的拱桥状弯曲，同时收紧肩胛骨……” 平时在学习问题上频频请教别人的冬妮海依，此时像个健身私教一样滔滔不绝。 “目光要和杠铃横杠垂直，双手用自然的角度握住横杠——诶诶包兴你怎么起来了？” 包兴甩掉几滴额头上的冷汗。 “我起来喝口水，刚才我吓得心脏都停止跳动了……” 红背心保安听到这里嘟囔了一句：“40kg就吓成这样，真没出息。” 看冬妮海依的表情，是想维护包兴却又觉得红背心说的有道理，一时有些尴尬。 陆瑟微微皱眉：看来40kg在这个健身房里确实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重量，虽然我和包兴是新手也不能被这么看扁了！ 这样想着，陆瑟代替包兴躺到了卧推架上，目光越过杠铃横杆仰视冬妮海依。 “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都告诉我，我也试着举两下。” 身高1米85，穿着红色运动服的冬妮海依，从低视角去看，显得更加高大挺拔，陆瑟忽然同情起郭敬明来。 冬妮海依当然不知道陆瑟的想法，她因为有人肯听自己传授健身经验而活跃起来。 “……关键是注意呼吸的节奏和使用上腹部的力量！卧推能锻炼双手的肱三头肌、肩膀的三角肌，还有胸大肌，oss你也一定要像我一样爱上卧推，加油啊！” 陆瑟不由得朝冬妮海依的胸大肌瞄了一眼，恍然领悟到她的罩杯仅次于林怜和莫莉的原因了。 “oss你的腰拱得过分高了，不要让屁股离开卧推架！” 似乎是信奉行动胜过语言，冬妮海依一边说一边在陆瑟浮起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虽说只是侧面，陆瑟仍然从心里冒出了一点奇怪的感觉。 就像在课间操时被高年级女生借机揩油了一样。 说起来冬妮海依的生日在5月24日，我则是7月7日……再加上身材，真是各种方面都比我大啊！ 一边想着一边开始卧推，由于上肢缺乏锻炼，真的是比想象中还要费力气。 “10个一组，boss刚开始别勉强，先做10次就好了。我会在你头顶这侧虚握横杆辅助你，不用担心会出现包兴那样的险情的！” 包兴喝着矿物质水溜达过来旁观，略有不满道：“真好啊，有美女私教贴身辅导，我刚才被砸死了就看不到这一幕了。” 陆瑟调整呼吸，将杠铃好不容易举起了第一次，不但双臂在颤抖，连腹肌也仿佛被人揪住要从身体里拽出来似的。 我还真是……缺……缺乏锻炼啊！！ 冬妮海依虚握横杠的手在陆瑟的眼睛上方，给陆瑟增添了安心的感觉，只是从这个姿势下，冬妮海依的胸大肌尽管藏在运动服上衣里面，仍然给人以泰山压顶的迫临感。 “1……2……很不错，boss你加油啊，争取做满一组！” 做到第5个的时候陆瑟就感觉不行了，但旁边红背心保安的鄙夷目光让他心中暗念“不能输！”，于是奋发图强，虽然越做越慢，终于咬着牙做满了一组10个。 “好厉害！” 陆瑟呼哧带喘地从卧推架上坐起来以后，冬妮海依不住地鼓励新近健身者。 “虽然做最后一个的时候，我感觉boss被压得屎都快出来了，但还是好厉害！！” 陆瑟接过包兴递过来的一瓶新矿泉水，满脸黑线喘息道：“你这真的是在夸我吗……” 包兴有点好奇：“冬妮海依你一般上多少kg，能做几个？” 冬妮海依单手挠了挠脑后的头发，不好意思道：“也没多少，刚开始是55kg，也就做3组30个，毕竟我是女的嘛！” 旁边红背心保安接话道：“海依你就别照顾男同学面子了，同样是做55kg，你是每组之间不休息，全做完了也大气不喘啊！ 【708】镜像对称 一秒记住，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我也没那么强，真的！” 冬妮海依露出了那种，女生被人当面夸漂亮，本人却不自信的那种羞怯。 “总之我先去更衣室换衣服了，oss你们先用跑步机这类安全的器械，其它的等我回来啊！” 说完急匆匆地走掉了。 陆瑟和包兴对视一眼，心说冬妮海依都这样了还嫌自己不够强，这完全是要走上芭比金刚的不归路参加天下第一武道会啊！ 包兴不敢再碰卧推架，走到斜对面的跑步机上打算一试身手。 “陆瑟你歇过来了吗？帮我看看这跑步机该怎么用……到底设几档合适啊？” “诶？还喘着说不出话来呢？那我自己来，我穿了球鞋还是有准备的。嗯……就设成9档吧！” 陆瑟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来。 “停！你特么没用过跑步机吗！” “停……停不了啊！啊啊啊啊够不到停止按钮……这不是跑步机是死亡陷阱啊！” “噼里噗嗵嗙！！”包兴一脚踩歪，不但蹭掉膝盖一大块皮，想抓扶手没有抓住，滚动皮带还卷住了他的运动短裤。 “裤子！我的裤子！！” 包兴半坐半跪想抢救自己的短裤，然而匹夫之力显然无法阻挡历史洪流。 “混蛋，不就是裤子吗？你想要就给你！” 包兴从运动短裤当中挣扎出来，连滚带爬逃出了跑步机的魔爪。 跑步机把运动短裤绞进去1/3，才心满意足地自动停机了。 红背心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因为身份是保安才没有直接批评包兴。 “回更衣室把长裤穿上，”陆瑟对包兴气道，“我可不想看男人的胖次！” “我、我也没想给人看啊！” 包兴顶了一句嘴，稍后想到冬妮海依换衣服快回来了，被女生看到会更丢脸。 “我现在就去还不行吗，陆瑟你别把这件事跟冬妮海依说啊！” 仿佛是忘记跑步机上夹着自己的证据短裤，包兴一溜烟跑去男更衣室了。 包兴刚撤退30秒，冬妮海依就从女更衣室走了回来。 “oss你别盯着我看，虽然布料少了点但方便运动啊！说起来还是当初你给我发日薪的时候，我用那些钱买的……” 紧身运动胸衣和运动短裤，做瑜伽和健美操常见的那种，颜色都是朱红色，衬得周边裸露的肌肤颜色更显健康。 没了宽松运动服的遮蔽，冬妮海依的胸大肌锻炼成果更加凸显，腰腿之间的弧线也夸耀着主人的运动美。 喉咙比刚才还要发干，陆瑟又喝了一口水。 “我没盯着你看，我只是奇怪你运动这么多，也没少在户外跑圈，皮肤还能这么白，难道是有什么防晒秘方吗？” 冬妮海依辅助陆瑟做卧推时，虚握在横杠上那双白皙的手，无疑向陆瑟诉说着女性特质。 因为身高等一系列原因，冬妮海依在玲玲、楠楠和小梅旁边总是一副“男朋友”状态，特别容易让别人忽视她的女性身份。 明明在紧身胸衣下方腹肌轮廓清晰可见，绝对足以保卫自己的冬妮海依，听了陆瑟的问题以后，却做出了一种缺乏安全感并且稍显扭捏的姿势。 “oss，刚才已经跟你说过别盯着我看了……还有我哪有什么防晒秘方，就是天生的晒不黑。” “而且我才算不上白，林怜才算是真的白呢！我顶多是跟包兴比起来……” 说到这里发现包兴不见了。 “诶、包兴哪儿去了？去上厕所吗……可是上厕所为什么要把短裤脱在跑步机上！” 这时包兴换好长裤急匆匆跑了回来，来不及欣赏冬妮海依的清凉装扮，劈头就问陆瑟： “那件事，你没跟冬妮海依说吧？” 陆瑟用下巴指了指传送带上的短裤。 “我没说是没说，但是看到那个东西，无论是谁都会猜出发生了什么事吧？” 包兴大窘，低着头去传送带上拽短裤下来。 冬妮海依好心从后面拍了拍包兴的背。 “别灰心，健身房里发生小事故是常有的事。你看着位穿红背心的前辈，有一次他边跑边喝水，摔在跑步机上连腿毛都被传送带扯下来了呢！” 红背心保安卧推时差点泄了气，满脸委屈地控诉道：“海依你别揭人短好不好，我不要面子的啊！？” ※※※ 断断续续锻炼了30分钟，陆瑟见好就收，去更衣室换了衣服。 冬妮海依这样的健身私教虽然难得，但很快玲玲、楠楠、小梅三迷妹就找了过来，围着冬妮海依要“冬妮姐”教她们健身，冬妮海依也不好推辞。 “呼，保持心跳加速至少20分钟，这样就达到了减肥的最低标准……接下来去洗手间注射404解药吧！” 男子和女子的更衣室、洗手间、浴室分别在健身房的两侧，按照何其美校长的原话，是“除了色狼不可能走错”的设计。 “跟包兴约好了一块去浴室洗澡的，他不开眼非要试试硬拉，希望冬妮在旁边不会让他翘辫子吧……” 洗手间里没什么人，陆瑟照例找了个隔间，取出今天放学后从收发室得到的快递解药，晃了晃那黑色的一次性注射圆筒。 “果然又是半份，看来送给阿雪免费的热巧克力距离让她幸福还远着啊。明明连林怜和林琴的份儿都送了……” 皱着眉头向前臂皮肤内注射进半管解药，这样子让人看见还真容易误会。 “看来新的一周也避免不了周期性脑残了……不过毕竟是比痛不欲生好多了，身体也没有别的异样，除了胸前的胸前小豆豆有些发紫……” “混蛋，听说女性的口服避孕药会造成类似效果，可我明明是男的啊！” 等了好久也不见包兴出来，大概是在冬妮海依三迷妹面前想要耍帅，不计后果地用了更多健身器械。 陆瑟有点寂寞地自己洗了澡，恰逢红背心保安也来洗澡，边洗边做健美姿势卖弄身材，陆瑟眼角余光看到他身上的肉块，不禁一阵恶寒。 “包兴是被杠铃砸死了吗？为什么没有听到熟悉的惨叫？算了，他慢慢腾腾的我就先一个人先走！” 洗完澡回到男子更衣室，正打算把腰间的浴巾换成校服时—— 记忆发生了断档。 明明已经走出了浴室，结果眼前的景物又变成了浴室的马赛克瓷砖。 蒸腾的热气，脚底微凉，腰间的浴巾不知何时被挂在了大理石隔断板上。 快速回头，肌霸保安并没有在原来的地方，甚至整个浴室也显示出某种不和谐感。 “通往更衣室的门应该是在左侧才对！这个结构……不是完全和男浴室镜像对称的吗！” “所以说这里是女浴室？我刚才脑残发作进了女浴室而且过程中完全没有被别人看到！？” 还来不及采取任何动作，陆瑟便听见了脚步声和女生的谈话…… 【709】浴室惊魂 一秒记住，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冬妮姐的线条好棒！微微出汗以后有了抹橄榄油一样的效果！” “我一直想问了，这么大，运动起来难道不碍事吗？让我亲手感触一下肌肉和脂肪的比例！” “切，楠楠你想摸到的话，得跳起来才行了……” 从谈话内容以及赤脚踩在地砖上的声音来判断，冬妮海依和三迷妹已经进入了女浴室并且做好了淋浴的一切准备。 不要到角落这边来！不要到角落这边来！ 陆瑟从大理石隔断板上摘下浴巾，在自己腰间捆好，大气也不敢出。 “飞天意面神，奥特曼巨乘佛祖，还有克苏鲁旧日支配者……保佑我不要被发现啊！” 都说“散兵坑内没有无神论者”，钻进女浴室的男学生也一样。 “一个人也没有，哈哈哈是咱们四个人的天下啦！” 说话的人是玲玲，她的声线和上下课铃声有微妙的同频感，很容易辨认。 “哗哗——” 水声降落到地砖上，陆瑟稍微松了一口气。 四位女生选择了和陆瑟同侧，靠门的位置，从说话声来推测，距陆瑟最近的玲玲站在相隔三个隔断板的地方。 “呼哈～这水比寝室的水还热啊！只要划学生卡就可以免费健身和洗澡，为什么除了咱们就没有女生来呢？” “大概是女生们对健身器材有偏见吧。” 冬妮海依首次在浴室里说出成句的话，她锻炼之后仍然中气很正，震得周围隐隐有回音绕梁。 “好大一部分女生都觉得，她们只要稍微一碰健身器材，就会变成浑身肌肉、膀大腰圆的女金刚……健身那么容易的话，这里每天苦练，节衣缩食买蛋白粉的保安大哥，做梦都会笑醒呀！” 似乎是对今天的锻炼效果不甚满意，冬妮海依捏了捏上臂的肱二头肌。 超出隔断板的身体部分，恰巧被探头探脑寻找出路的陆瑟给看到。 从城墙外看进击的女巨人，大概也是这种居下临高的感觉吧？不过比起被吃掉的恐惧感，被发现的恐惧感更强。 “啪！” “哈哈哈冬妮姐你好结实的臀大肌！” “玲玲你找死吧？看我不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玲玲在前面跑，冬妮海依在后面追，两人都脱离了隔断板的遮蔽。 陆瑟缩在角落隔断板的后面看得真切啊！不看不行啊！她们只要一回头就会看到自己，必须在被发现之前找到退路啊！ “冬妮姐别抓我我知道错了！啊要摔倒了！” “你怎么刚开始洗就抹这么多沐浴乳？地被你弄得这么滑，连我也……” 冬妮海依好悬没和玲玲一起摔跤，幸好练武之人下盘稳，从后面抱住了玲玲。 “冬妮姐、冬妮姐你可千万别松手！我刚才在健身房里练脱力了，你一松手我就得摔地上！” 冬妮海依的声音听上去很嫌弃。 “怕摔刚才还手贱打我屁股！？” “啊啊啊冬妮姐你现在狂摸我咪咪，已经扯平了啦！” “谁狂摸了！是你抹了太多沐浴乳，从后面抱住你自然就会滑不溜手好不好！” 冬妮海依那布满了健美线条的后背，仿佛掩护战友般，代替玲玲承受了从角落里射来的目光。 陆瑟有些惭愧。幸亏浴室里升起了白色雾气，令眼镜片上挂起了一层水珠，这才起到了部分打码效果。 “陆瑟！” 这一声几乎让陆瑟三魂出窍。 “陆瑟！不是说好了一块洗澡的吗？你死哪儿去了！” 原、原来是包兴在外面喊的啊！吓死爹了！ “本来以为你先回家了，可是衣服怎么还留在更衣室？陆瑟你赶紧出来！不是走错路走到女浴室了吧！” 卧槽槽槽槽槽槽——包兴你太坑了！你发现我不见了没有直接离开，我还算有点感动，但你不要真接出卖我啊！ 另外平时你考试遇上不会的选择题都猜不对，今天怎么猜得这么准？猜到了以后不采取果断行动，比如准备好衣服再拉断电闸，让我趁乱跑出来，光是大声嚷嚷有什么用啊！ 这下子冬妮海依他们全都听到了！绝对不会置之不理，只要出于好奇稍微有点行动，我就会成为女浴室偷窥狂，处于全校师生鄙视的食物链最底端了！ 包兴在外面喊了几回，声音渐渐弱下去变成了嘀咕。 “诶？真稀奇啊！你怎么会在这儿出现？” 当然稀奇啦！男生出现在女生浴室还不够稀奇吗？冬妮海依你发现我之后语气还这么淡定，才是真正不正常吧！ 起雾的眼镜片和浴室里升腾的热气，严重影响了陆瑟的判断力。 眯起眼睛再仔细看了看，才在气雾中捕捉到一具饱满的女性形体。 辨胸识人，那个新进入浴室只拿了条毛巾的女生似乎是林怜。 “是你们在这里啊……我之前还担心一个人洗澡会有些寂寞呢！” 林怜那一双因为空气中的水分而变得更湿润的眼睛，喜悦地眨了一眨。 “我陪理香酱在剑道社活动以后，提出就近来健身房浴室洗澡，可是理香酱貌似很害羞的样子，非要回寝室洗……于是我就一个人来了。” “真是很奇怪……” 林怜一根手指搭在唇边，眼睛望向天花板。 “听姐姐说，日本人有一起泡温泉的习惯，理香酱和我又都是女生，她为什么会因为跟我一起洗澡而感到困扰呢？” 玲玲、楠楠和小梅的目光焦点说明了一切：你胸那么大，寻常女生跟你一起洗澡都会感到自卑啊！ 即使是冬妮海依，也只能在上占优，一旦比较也要自愧不如呢！ “我可以在你们旁边吗？不打扰你们吧？” 林怜礼貌地询问，冬妮海依和三迷妹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谢谢，上帝保佑你们洗得白白净净的……那么玲玲旁边的这个格子就是我的啦！” “说起来，刚才你们俩互相搓背的姿势很奇怪哦！” 冬妮海依和玲玲被林怜一说，更觉尴尬，目光一对之后，从玩闹的地方各自走回了洗浴位置。 多亏了林怜的加入，本来要被发现的陆瑟躲过了一劫，但危机同样也靠近了一格。 仅仅两个隔断板后面，就是一边哼着“哈利路亚”一边洗刷刷的林怜啊！ “哎呀，肥皂！！” 【710】皂滑弄人 一秒记住，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世人只晓好，不知挡视角。 香皂从林怜手中脱落掉在地上，本来弯腰捡起即可，然而林怜视角被挡，挪动身体时左脚正中香皂。 嗖～～～ 香皂在湿漉漉的地面上飞速滑行，撞到对面的墙壁，以等腰三角形的轨迹滑了回来。 缓慢减速，最后稳稳停在……陆瑟的脚边。 “我可真笨，居然没发现毛巾里兜住了一块肥皂！” 林怜“香皂”“肥皂”傻傻分不清楚，并没有什么挫败感地从格子里走出来拾取失物。 陆瑟对于脚下这白白净净的小可爱，却不能不陷入沉思。 捡，还是不捡？ 男浴室捡肥皂姿势不对容易导致菊花盛开，可谁说在女浴室捡肥皂就可以不认真对待的？这根本是生存和是毁灭这样严肃的话题好吧！ 留给十二级智能生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临门一脚，打平就能出线，黑色5分钟……总之生死攸关在此一决！ 陆瑟不等香皂的自旋完全停止，右脚寸进擦中香皂，制造了一个尽量自然的“右旋球”。 “诶？肥皂居然自己又弹回来了！上帝还真是在看顾着我们啊！” 林怜喜孜孜地捡起肥皂，由于某种物体的阻碍，起身时比蹲下时费力许多。 楠楠吐槽：“我可不想这样子被你的上帝看见……” 陆瑟提在嗓子眼的心脏稍微回落下去。 好险！幸亏我在南极时经常踢冰块砸企鹅！没有这点脚上功夫的话，刚才就被抓现行了！ 唯今之计，最稳妥的办法是等女生们洗完澡离开，再想办法回到男更衣室。 周五放学，原本来健身房锻炼的人就不多，刚才脑残水发作时可以不被发现地混入女浴室，相反的路径也一定是可能的！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有点不对头？” 玲玲突然道。 “浴室里，好像有男人的汗臭味啊！” 此言一出，别说是陆瑟的心脏，连他的胃部都跟着提了起来。 冬妮海依面有惭色：“可能是、可能是我身上的味道吧，我运动量大出了不少汗……” 玲玲坚决摇头：“不对！冬妮姐是带有强烈雌性荷尔蒙和催情……不是，安神效果的气味！我有强烈的第六感，这个汗臭味是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陆瑟面部肌肉抽动，他隐约回想起在男浴室洗澡只洗了一半，然而玲玲的嗅觉精确到如此地步，实在是大出预料。 “也许之前有男人用过这间浴室吧？” 楠楠并没有特别当真。 “因为管道维修之类的原因，临时使用对方性别的浴室，不也是很常见的事情嘛！” 小梅此时插话道：“没有那样的事！为了避免有变态跟踪狂跟踪冬妮姐，这一周来每次冬妮姐去健身房我都会悄悄跟踪，并没发现浴室有管道维修的情况！玲玲一说我也觉得浴室里有男人的臭味了！” 陆瑟心中骂娘：我哪来那么大的臭味？我只是个17岁的（果体）少年又不是臭鼬和黄鼠狼的缝合体，你们不要越说越来劲啊！ 另外不要一边聊天一边洗澡，赶快洗完澡给我出去啊！洗澡时柔软的“噗呦噗呦”声音也给我赶快停止，这样子让我很难静下心来思考脱身之计的！ ※※※ 另一边，包兴见健身房更衣室里有陆瑟的外衣，却找不到陆瑟的人，因此一直没有离开健身房。 “难道就像陆瑟之前叮嘱我的那样，他脑残发作出去裸奔了吗？可如果发生了那么大事，不可能我在这边一点都不知道……” 正在纳闷，却发现金世杰和杨刃一前一后进入了健身房。 金世杰两手空空，嘴里一直抱怨杨刃多事，杨刃则提着两人份的运动背包，任劳任怨的样子，绝对会在腐女群体中引起“郎朗不帮妻子拎行李”一样的网络骂战。” “为什么周五放学了还要留在学校锻炼？家里有的是健身器械，还可以一边健身一边直播！” “在学校健身有什么好？按规定不离校不返还智能手机，我锻炼的时候不能直播，不就白锻炼了吗？” 杨刃被说了半天没有回嘴，在把两个背包放在干净地面上之后，才道： “锻炼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健身，不是直播给人做样子的。世杰你在例行体检当中被查出轻度脂肪肝，每周在我的监督下锻炼几次是非常必要的。” 语气虽不严厉，立场十分坚定，让金世杰无法反驳。 “切，那就姑且听你一回吧，反正对我来说也很简单……” “诶？原来对面还站着人！这么黑还以为是谁的影子成精了呢！包兴你到这儿干什么来了？” 质问的派头，仿佛把自己当成了国际警察。 包兴哼了一声，回道：“你管得着吗？学校又不是你家开的！” 说话间就拎着陆瑟的外衣想走。 杨刃目力如电，一眼就看见了包兴手里的东西。 “这是你替陆瑟拿的衣服？陆瑟也在这儿吗？” 包兴一怔，他要是知道陆瑟在哪，不会跟杨刃废话一句，可现在要是就这么走了，行踪成谜的陆瑟就铁定没了接应。 杨刃抬了抬手，左手腕上的欧米茄机械表正指向19:20。 金世杰不想跟包兴多说话，他就近找了台器械坐下想做划船运动。 杨刃走到他旁边附耳道：“世杰你在这儿小心锻炼，我在附近查一查陆瑟的踪迹。” “哈？陆瑟不在健身房里，肯定就在厕所、更衣间、男浴室呗！非要把他找出来烦我吗？” 杨刃摇了摇头。 “如果陆瑟不是出了什么事的话，刚才包兴回答我不会那么慌张。” “总之这件事由我来做，世杰你在这里观察一下包兴的行动，让他不能轻举妄动就可以了。” 说完，开始以极慢的速度在健身房里漫步，查看陆瑟有没有在健身器械中间留下蛛丝马迹。 包兴心知不好，于是故意清了清嗓子，用比平时更高的声调半喊半说道： “这里可没有那些花痴女在，你们俩特地来找陆瑟晦气，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不是包兴平时说话的用词习惯，同时虽然没提金世杰、杨刃的名字，却用和“你们俩”侧面说明了这一点。 女浴室里的陆瑟听见包兴的警告，只有一条毛巾系腰的身子微微颤抖。 “杨刃和金世杰来到健身房，并且发现异常在寻找我吗？” “包兴你向我报信当然是好的，可是杨刃绝对也会更加坚信我陷入了困境，不把我揪出来不罢休的！” “另外这对澡堂里的女生也……” 就像陆瑟担心的那样，刚才就在讨论“浴室里有男人味道”的女生们，也听见了包兴的喊话。 “怎么回事？听上去是杨刃正在找陆瑟？健身房就那么大他还能失踪了不成？” 全身都搓出泡沫，仿佛用天使羽翼掩住自身的林怜，担心道：“陆瑟同学不会是迷路了吧？我的认路能力也不强，来不熟悉的地方容易走错呢。” “哈哈！” 玲玲这两声笑震得浴室直响。 “难道陆瑟身为咱们班的班长，居然会迷路到女浴室结果出不去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咱们搜查一下吧！” 【711】赤兔马义薄云天 一秒记住，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林怜：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跳啊跳啊一二一~” “?他们跳的是圆圈舞啊” “?跳啊跳啊一二一~” 很多人会在洗澡的时候唱歌，林怜边搓出泡沫，边哼哼的歌也很符合她脱线的性格，只不过时机有点诡异。 玲玲发布了“搜索女浴室动员令”，陆瑟再听见林怜哼歌，就算曲调是温柔的摇篮曲，也会被听成鬼子进村。 偏偏杨刃雪上加霜，扯高了嗓门在外面喊道：“陆瑟，包兴在找你呢，你不会是跑到女浴室洗澡去了吧！” “哎呀不好！” 玲玲仿佛想到了什么，没有按原计划从隔断板后面走出来。 “喂喂，你们说，万一陆瑟真的在女浴室里一个咱们看不见的地方，咱们去找他，不是反而被他看光光了吗？” 楠楠和小梅表示赞同：“说的对，不能便宜了这小子！” 迷妹三人组讨论完毕，都把头从隔断板后面伸出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冬妮海依。 已经把身上泡沫冲掉大半的冬妮海依，被来自同性的目光盯得很不自在。 “你们几个洗澡也不好好洗！算了，由我来查浴室里到底有没有男人，这样可以了吧！” “万岁！”三妹齐声欢呼，“冬妮姐，你一定要在陆瑟看见你之前把他一拳打晕，不能让他占便宜啊！” “切，我也没什么好看的。”冬妮海依道，“女生身高超过一定程度，男生就不感兴趣了……” 冲掉身上最后一丝泡沫，冬妮海依从隔断板后面走了出来，三迷妹仿佛好色大叔般发出了赞叹，玲玲甚至还吹起了口哨。 冬妮海依微皱眉头，如同北欧神话中的女武神，逡巡战场捡拾勇士的游魂。 1米85的矫健身姿，生物学根据黄金比例裁出了极有张力的两条大长腿。每迈一步，都有水滴从这具身体上高空坠落。 把女人比喻为马，自古以来就像“扬州瘦马”一样带有猥亵的含义，但冬妮海依赤身行走的飒然风姿，怎么说也是一匹冲锋陷阵的军马。 也就是说，比起貂蝉来，更有赤兔马的感觉啊！貂蝉你有这身高吗？貂蝉你有这腹肌吗？貂蝉你能让吕布骑着在虎牢关大战刘关张吗！ 陆瑟后背紧贴壁砖，极力缩在角落掩藏自己，暂时处于可以观察到冬妮海依，又不会被对方看到的情况。 用手指擦了擦眼镜上的水气，却不能阻止自己的思绪像田野里的绵羊一样散漫开来。 浑身是水的冬妮海依每次呼气，肚脐都会成为腹肌峡谷中凹陷泉眼一样的存在呢……说起来肚脐实际是脐带断裂后留下的伤疤，所以即使是双胞胎也可以通过检查肚脐差异来区分…… “我擦我想什么呢？分别林琴和林怜最迅速的方法难道不是看乳量吗！” 冬妮海依的洗浴位置原本靠近浴室门口，她向浴室深处走来，每走一步都左右观察隔断板后面有没有藏人。 “冬妮姐好帅！赶快把偷窥犯揪出来吧！” 每当冬妮海依的目光望向楠楠、玲玲、小梅那一侧，都会迎来三迷妹的一阵起哄。 陆瑟和洗澡的女生们在同一侧，只靠隔断板遮蔽彼此视线，眼看冬妮海依越走越近，陆瑟已然避无可避。 “金世杰，你怎么回事！” 包兴的声音忽然又在外面响了起来。 “健身也要按照基本法的！锻炼结束后要擦干器械上的汗，这是基本礼仪，冬妮海依没教过你吗！” 金世杰的回应听上去不服不忿。 “老子在英、美都留过学，见过的健身器材比你见过的女人都多，你算哪儿根葱？凭什么我要和你一样被冬妮海依教导健身礼仪！？” 听到外面的人正在讨论跟自己有关的话题，冬妮海依脚步为之一滞，但很快笑了笑，继续向前迈进。 随着一个大跨步迈到浴室尽头，眼角余光瞄到的事物让她笑不出来了。 “陆瑟！？” 其实冬妮海依并未张口，这句话是陆瑟通过对方的眼神读出来的。 在这个当口，一旦和陆瑟形成对话，其他女生们就会立即发现，无论陆瑟是因为什么原因藏身女浴室，都再也藏不住了。 冬妮海依虽然表情有异，但并没有大喊大叫，这一反应基本是在陆瑟的预料之中。 在冬妮海依把目光转过来之前，陆瑟便竖起食指在唇边，做出噤声的姿势和小鹿斑比一样楚楚可怜的表情。 冬妮海依向来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性格，再加上陆瑟之前累积的好感度，浴室里所有女生当中，唯一有可能帮陆瑟隐藏的就是她了！ “冬妮姐你发什么呆呢？难道真有人藏在那边？” 三迷妹都觉得冬妮海依的动作有点怪。 “没、没有……只是角落里脏兮兮的，好像有蟑螂在爬，你们不要随便过来啊！” “蟑螂？好恶心啊！冬妮姐你用什么东西把它打死吧！” 珞巴族的禁忌之一是说谎，冬妮海依为了包庇陆瑟而说谎，这和她之前出于善意撒的一些小谎不可同日而语，冬妮海依脸上因此蒙上了一层愁云。 更要命的是，为了让陆瑟不被发现，她不能做出任何让迷妹们生疑的动作，面对只用一条毛巾缠腰的陆瑟，身上未着片缕的冬妮海依不能对自己做任何遮掩，反倒要尽量“大方”地把健美身躯都暴露在对方眼前！ 陆瑟当然也知道现在不是趁机揩油的时候，但他不能停止跟冬妮海依的眼神交流，也就是不能将目光挪开。 因为两人的身高比，陆瑟需要相当大的自制力，才不会把仰视的目光改为平视，否则视界中就会被强调女性存在的事物完全填满！ 冬妮海依你刚才说女生身高太高就不会有男生感兴趣了……完全没有说服力好吧！虽然你身高大，不是，白，不是，圆……总之现在情势危急，你干嘛非要把泡沫冲得干干净净呢？保留一点神秘感好不好！ 努力控制视线不要下挪，陆瑟只能紧紧盯住冬妮海依的脖子以上。 诶？洗澡时解下了脖子上的皮带项圈，常年被遮盖的颈间露出了一条白印儿，冬妮海依身为运动型女孩却拥有这么白的基本肤色，基因差异果然可怕哩！ 被陆瑟盯住脸，冬妮海依虽然觉得这样比盯住其他地方要好，但也让自己的表情变化无所遁形。 更尴尬的是，陆瑟因为长时间在浴室的热气当中提心吊胆，竟然流鼻血了！两行鼻血飞流而下！ 陆瑟很尴尬，不得不用手背擦去鼻血，并且用不次于哑语复杂度的手势表示：是热气的关系，不是看了你的身材才这样的。 冬妮海依的神色却有些复杂，陆瑟读了读，仿佛是超囧的同时，还有一丝高兴？ 【712】物似主人形 一秒记住，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人的心理非常复杂，陆瑟在南极科考站向德国骨科大夫学医时，对方曾经讲述过自己的心理学心得。 “每个人的内心都像是一座庞大的迷宫，而且这座迷宫还会不停地扭曲变化，就算再亲近的人也无法获取准确的迷宫图纸——我就是这么跟我老婆离婚的。” 陆瑟当时很想吐槽：“大叔你离婚难道不是因为你有新纳粹倾向，在白左泛滥的西方世界不受待见吗！” 不过“言不因人而废”，陆瑟承认德骨大叔虽然不是心理学专业，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那么冬妮海依看到陆瑟流鼻血，为什么会产生些许高兴的情绪呢？ 陆瑟曾经数次试图革新南极三定律，并获得过部分进展。 然而牛顿三定律并非绝对正确，处理常态物理量已经足够，分析冬妮海依的心理也用不上更高级的理论工具。 首先，所有生物的最终目标都是“永生”，中国的仙丹故事和西方的圣杯传说都是这方面的意识体现。 由于“永生”在实际上无法达成，绝大部分生物把重点放在了“繁殖”上面。 解：冬妮海依是生物+冬妮海依不是永生的=冬妮海依对繁殖有兴趣。 许多“专家”极力阻止高中生对繁殖产生兴趣，并拼命将其污名化，陆瑟理解这其中涉及到“冷战20”“新三国演义”等复杂利益，但这些专家水平太洼也是事实。 “性”代表人类的永生之火，全球70亿人绝对多数因其而生，如果性是罪恶的，因罪恶而生的人类又有什么资格妄称正义？ 好吧，智识领域的扩张的确会带来无限延展的思绪，这是不受陆瑟控制的生理现象。 证明了冬妮海依不是禁欲主义者后，从她的日常言行可以判断：她因为个子太高，一直被周围的人（包括自己）认为找不到男朋友。 由此可证得：冬妮海依潜意识中存在繁殖压力，担心自己缺乏对男性的吸引力。 金世杰就明确表示过冬妮海依这种大女人不是他的菜，理香那种小鸟依人型身材才是他心头好。 鸟瞰冬妮海依的心理迷宫之后，陆瑟判断出，自己意外流鼻血反而有助于脱出困境！ 手背上的鼻血没地方处理，干脆抹在了腰间毛巾上，颇有点男人来大姨妈的违和感。 控制住鼻血之后，陆瑟不再刻意控制自己的异性恋目光，周围的空间早已被万有乳力定律所扭曲，陆瑟也只不过是被物理现象控制的可怜人罢了。 爆炸一样，仿佛战略级核武器的威慑感！ 并不是林怜那样如床垫般吸住你的柔软，而是和胸大肌结合在一起，无比紧实和坚挺，令人忍不住要夸赞其“帅气”“英俊”的存在！ 明明属于女性第二性征，却丝毫不给人“娘”的感觉，淋浴后的冬妮海依站在陆瑟面前，像是被暴雨淋透而活过来的古罗马英雄像！ 传说中的亚马逊女战士大概就是这样吧。要是被如此体格的女性捉回去生孩子，陆瑟自问基本也是无力抵抗，只能痛并快乐着了…… 陆瑟的目光开始放肆，冬妮海依不可能不注意到，平时和迷妹们在一起时“痞痞”的表情再也保持不住，两手下意识地去掩私密三角区。 之所以不掩上方，是因为那样动作太大，会被迷妹们发现异常。 同时微微眯起眼睛，以一种质疑的表情向陆瑟发出心灵上的控诉。 陆瑟倒也没有流氓到底，他的视线虽然被生物本能影响，却也有意不落到腰部以下，而且仿佛不故意犯错的孩子，每当忍不住诱惑看了一眼，立即“非礼勿视”地撤回视线，用目光请求冬妮海依的原谅。 这样的反应增强了冬妮海依的自信心，她见陆瑟的目光真的只在之间跳跃，干脆双手叉腰，放弃了对下半身的防御。 “冬妮姐，虫子到底弄没弄死啊！别把它放到我们这边来呀！” 见冬妮海依迟迟没有行动，三迷妹疑心更重。 于是冬妮海依朝陆瑟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呆在这儿我来想想办法，陆瑟点了点头，打手势表明自己也在想办法。 将要转身离开时，冬妮海依的大方忽然转成了羞涩，眼神示意陆瑟闭上眼睛不要看自己的背面。 大概是出于安全感的需要吧，一旦没有正面盯住陆瑟的眼睛，天知道陆瑟的视线会溜到哪里去。 “虫子钻进脏东西里面跑了，只要咱们不过去，它就不会出来的。” 返回洗浴位置的冬妮海依，向其他女孩们如此解释。 这时已经冲完了身上泡沫的林怜却道：“不把虫子彻底赶走的话，下一批来洗澡的女生怎么办呢？如果她们非常害怕虫子，因此在又湿又滑的浴室里受了伤，那可就太悲剧了！” 一边说一边右手在胸前紧握。 “我有饲养动物的经验，不怎么怕虫子……不如我去看看，可不可以把脏东西和虫子一起移走吧！” 三迷妹中属小梅最怕虫子，她立即赞同：“能这么做就太好了！不要移走，直接弄死行不行啊！” 林怜摇了摇头：“上天有好生之德，蝼蚁尚且贪生，虫子又没有主动伤害咱们，咱们怎么可以随便剥夺它的生命呢？而且变成死虫子的话，就连喂给青蛙都不吃了！” 三迷妹一脸黑线，心道这不是佛教的言论吗？林怜你自从郭神父离职以后，信仰越来越奇葩了！ 冬妮海依则淋着热水澡心生凉意，知道林怜走去弄虫子的话，就会发现虫子已经像《变形记》倒放一样变成人了。 “陆瑟！走廊上有你的脚印水渍，你真的躲在女浴室里对不对？早点出来自首，抵抗到底没有好下场的！” 杨刃在外面火上浇油，大声来了这么一句。 冬妮海依打了一个激灵，慌忙间想向大家和盘托出陆瑟在角落里，但是又没信心说服大家对此保密。 正在犹豫，却听见林怜发出了惊叫：“竟然有这么大！这根本不是虫子啊！” 冬妮海依心下疑惑：当然不是虫子，可是陆瑟哪里大了？他围着毛巾也看不见啊！ 从隔断板后跳出来一看，吃惊地发现林怜已经匍匐倒在地上，一只狰狞的触手怪缠住了修女的脚踝，正试图征讨更高的地方。 “章、章鱼保罗三世！？它什么时候进来的！？” 在冬妮海依的视角，可以稍稍看到陆瑟的小半个身体从隔断板边缘露出来，陆瑟做了个手势，示意保罗三世是他想办法召唤来的，趁乱让女生们出去避难，才可以创造脱困的机会。 之前在校咖啡厅陆瑟收服了保罗三世，对林琴等人宣传这是自己的治疗动物，靠爆音手表的催眠模式驱使章鱼……冬妮海依本以为陆瑟没有爆音手表就没法控制章鱼，没想到熟能生巧，陆瑟收服章鱼以后勤加练习，已经变成了没有爆音手表也可以跟章鱼沟通的真正！ 至于章鱼是什么时候溜进女浴室的，也不难理解——保罗三世原本就有缠住女生大腿的不良嗜好，陆瑟跟保罗三世在女浴室里相遇，也算是“物似主人形”，一人一宠狼狈为奸了！ 知道眼前的混乱是绝好机会，冬妮海依不再犹豫，她上前扯下已经盘踞林怜膝头的章鱼，用力一丢，却丢到了玲玲身侧。 “冬妮姐你看好了再丢啊！我可不想身上留下吸盘印儿！” 玲玲惊慌失措开始往出口跑，楠楠和小梅也是，这正是冬妮海依追求的效果。 见惨遭袭击的林怜喘着气爬不起来，冬妮海依当机立断，双臂从腋下穿过将林怜抱了起来。 然而林怜唯有腋下有些沐浴乳没有冲干净，滑得厉害，被正面一抱，整个身体顺势向冬妮海依滑了过去。 这下可好，浴室里乳量最高的两人完成了引力碰撞，“噗啾噗啾”“哚咕哚咕”的奇怪声音布满了空旷空间。 原本注意力高度集中，计划找一个完美时机逃走的陆瑟，不小心看到了这一幕，顿时感到头脑发晕。 又流鼻血了啊！都说洗澡时间太长会晕堂，可我根本没有洗澡只是在这里干看着，就出现了晕堂现象了！在如此重要关头晕堂，岂不是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吗！ 【713】夹带过关 一秒记住，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昏头昏脑之际，陆瑟感觉有人拖着自己往浴室外面走。 是冬妮海依从后面拖着我吗？想必其他女生为了躲避章鱼已经出了浴室…… 话说这后背的触感……难道冬妮海依没来得及穿衣服就来救我，以至跟我肌肤相亲了吗？ 还真是挺对不起她呢……鼻血未干还只有一条毛巾遮羞的我，一定看上去很狼狈吧？ “冬妮，我会向你解释我在这里的原因，多亏有你了……” 陆瑟只听见冬妮海依仓促间“嗯”了一声，自己就被扔入了一个黑暗狭窄封闭的空间。 “嘭”铁门关闭的声音。 过了5、6分钟，陆瑟从晕堂的状态下恢复，意识到自己身在换衣间铁柜里。 屁股底下有布料存在，陆瑟借着柜门缝隙漏进来的微光，判断出那是一件红色带白杠的运动服。 “这里果然是冬妮海依的衣柜，因为身材太高平时把运动服当校服穿的，在女生当中没有别人了……” 想要用右手支撑自己坐直一些，小指却尴尬地挑起了一件汗濡的短布料。 这不是健身时穿的运动胸衣吗！冬妮海依的所有衣服应该都留在柜子里，她为了藏起我，到现在都没办法穿衣服啊！ 密闭空间里，女孩子运动后产生的荷尔蒙气味刺激着鼻腔，虽然有助于清醒过来，却也不利于集中精神。 “冬妮姐，章鱼弄死了吗？我们裹着浴巾在走廊上躲着也不是回事啊！” 三迷妹中不知是谁的声音，有些沉闷地传过来。 嗯，看来冬妮海依是做戏跟保罗三世“搏斗”，将女生们逼出了换衣间，这才找到机会将我塞进衣柜的。 但是塞进你自己的衣柜并不是最佳选择啊！这样就算我可以静待风平浪静，你自己没有衣服穿不也太可疑了吗！ 冬妮海依之前仓促行事，现在终于也想到了这一点。 “陆瑟，我现在要开柜门拿衣服穿，你、你把眼睛闭上啊！” 刚刚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没遮没挡让陆瑟看了个遍，现在条件允许，没道理还那么敞开怀抱。 用一只手挡在胸前以防露点，冬妮海依以不太符合她性格的拘谨站姿打开了柜门，第一眼先确认陆瑟有没有把眼睛闭上。 见陆瑟忏悔罪行一样把眼闭得很紧，冬妮海依松了一口气，擦着陆瑟的大腿抽走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替换的内衣，随后又在陆瑟的配合之下抽走了运动服外衣。 冬妮海依想了想，为了赶时间，把装内衣的塑料袋又丢了回来，直接把运动服外衣外裤套在了水珠未干的身子上。 “好好在里面等着，我会想办法从包兴那儿把你的衣服带进来的！” 这样叮嘱后，冬妮海依“啪嗒”一声又关上了柜门。 “章鱼跑了！虽然没打死但我狠狠揍了它一顿以后它跑了！你们现在可以进来了！” 得到了最新军情，三迷妹以及林怜鱼贯而入，陆瑟透过柜门窄缝看到了她们身裹浴巾的样子。 “多亏小梅细心带了好几条浴巾，不然刚才就要光着屁股跑出去了！” “诶？冬妮姐你已经把衣服穿上了？不再冲一下身上的泡沫吗？” “不、不用了，我洗得还挺干净，你们进去冲一下然后也出来吧！” 平时声若洪钟的冬妮海依因为客观上欺骗了同伴，显得有些气短。 陆瑟回忆起晕堂时模模糊糊的记忆，保罗三世确实是被冬妮海依揍了一顿落荒而逃了——也不能说章鱼当了陆瑟的背锅侠，毕竟在陆瑟下命令之前，它已经混入女浴室图谋不轨了。 女孩们解下浴巾，陆陆续续又回到浴室里冲水之后，冬妮海依朝柜门使了个眼色，快步走到了走廊。 听走廊里的对话，冬妮海依想拿回陆瑟的衣服，过程并不顺利。 “听说是好色章鱼闯进了女浴室？” 杨刃用不冷不热的声音拦住了冬妮海依。 “刚才好些女生只裹着围巾跑出来，我不想唐突佳人就暂时没有靠近……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没、没什么情况，章鱼已经被我打跑了！没你的事儿，你肘吧！” 一着急，把“走”给发成了“肘”的音。 杨刃显然捕捉到了蛛丝马迹，不依不饶。 “我没记错的话，陆瑟应该宣称过章鱼保罗三世是他的治疗动物吧？现在陆瑟抛下自己的外衣不见踪影，章鱼又在女浴室突然出现……章鱼会不会是去找陆瑟的？” “笑、笑话！章鱼不知道女浴室里没有男生，你也不知道吗！” 冬妮海依强充硬气。 杨刃的目光落在冬妮海依颈间，冬妮海依因为自己没穿内衣显得有点紧张。 “真是奇怪，你既然已经洗完了澡，为什么不把脖子上的皮带颈圈戴回去呢？我记得这条颈圈对你有特殊意义……” “只是为了纪念我养的第一条狗而已！” 冬妮海依把运动服上衣拉链拽到最顶端，动作显得十分急躁。 “你又不是风纪委员，再管我怎么穿戴，我就告你……告你性骚扰！” 其实国内称作纪律委员不叫风纪委员，冬妮海依跟理香住过一间寝室说习惯了。 “诶？是谁敢性骚扰我们班学生啊？” 一名女教师从杨刃身后走了过来，却是后颈搭一条毛巾，已经换了紧身运动装，散发着成熟女性韵味的南宫梦。 “周五放学后，好不容易下决心来免费健身房修饰一下身材，竟然遇上了卑劣的性骚扰事件啊！” 双手搭在没有紧身衣覆盖的白皙腰部，以大人训斥孩童的架势训斥杨刃：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我们班最能打的人也敢轻薄？是不是你们班班主任甄世强指使你的！” 冬妮海依见杨刃被班主任缠住，忽发灵感说：“老师我要去趟洗手间，你帮忙看下女浴室，别让男人进去啊！” 一边说一边越过杨刃身侧，杨刃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好阻拦。 南宫梦以大拇指指向自己，大包大揽道：“放心吧！有老师在，心怀不轨的臭男人一个也进不去！” 瞪着杨刃说出以上的话，仿佛杨刃只要一有异动就会手脚齐上。 冬妮海依装模作样地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之后，果然见到包兴拎着塑料袋里的一团衣服，完美隐身在阴影处等自己。 “冬妮，陆瑟他有没有……” 欲言又止。 “不要啰嗦，现在先把oss救出来最要紧！” 冬妮海依夺过包兴的塑料袋，快速塞到自己的运动服下面，尽量将东西都摊平，但仍然把胸部弄得鼓鼓囊囊的。 “我回去给oss送衣服，你想办法把走廊的灯关了，能做到吗？” 包兴用力点头：“我会干脆把电闸拉了的！刚才已经踩好了点，就在5分钟后动手！” 商定完毕，两人分头行动，冬妮海依上衣里藏着东西往回走，不可避免被眼尖的杨刃给发现了。 “冬妮海依，你是在给陆瑟带衣服吗？前面鼓出来这么一大块，这手段也太拙劣了吧？” 放在平时冬妮海依多半要硬闯，但是有南宫老师的存在，就有了智取的可能。 “老师，杨刃他嘲笑我胸大！” 南宫梦朝冬妮海依看了一眼，发现确实比记忆中还大，不由生起几分嫉妒。 不过自己的学生还是必须维护的。 “哈？什么叫前面鼓出来一大块？女生的发育情况还需要向你报备吗？信不信我现在就给教导主任打电话？” 在南宫老师的掩护下，冬妮海依成功回到换衣间，但是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就发现形势更加复杂化了。 林怜、小梅、楠楠已经洗完了澡，正光着身子在换衣间擦头发！玲玲也冒着热气从浴室里出来了！ “诶？冬妮姐你刚才在外面说什么呢？你衣服这么鼓里面藏啥了？” 【714】老师对不起 一秒记住，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是杨刃听见章鱼引起了骚乱，想把它捉住做成铁板烧。” 冬妮海依急中生智，想把责任都推倒杨刃身上去。 对于衣服厚度看起来很奇怪的问题，则搔着后脑勺的头发装傻。 “其实我刚才急着出去上洗手间，没穿内衣就直接把外衣套上去了，我现在就重新穿衣服！” 说着便走到陆瑟藏身的衣柜前，仿佛不知道陆瑟在里面似的，“哐啷”一声打开了柜门！ 原来是借着高大的身材掩护，才让其他女生没有看到阴影里的陆瑟。 陆瑟也没有慌张，他非常配合地看着冬妮海依把属于她的衣物一件件从衣柜里取走。 接下来的动作难度系数更高，冬妮海依背对大家不确定有谁在观察自己，为了不让人起疑，她没有把装有陆瑟衣物的塑料袋从运动服下面掏出来，而是直接就解开了运动服上衣！ 八极拳的特色之一就是可以利用身体的各个部位发力，可是陆瑟从没想到女性可以仅凭胸腹发力，在拉链解开的一瞬间，把货物给“弹”出一米来远！ 陆瑟十分感动地接住这一塑料袋自己的衣物，他本来想闭上眼睛回避冬妮海依的春光再现，无奈确保接住衣物要紧，只能尽量视而不见了。 冬妮海依的脸先白后红，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她只用口型说了一句“5分钟后断电”，然后装作随意地带上了柜门。 “那杨刃到底有没有抓到章鱼啊？” 玲玲的问话把冬妮海依吓了一跳，她稳了稳心神后故意提高了音量。 “我空手都没抓住的章鱼，杨刃也够呛！南宫老师也来健身房了，她觉得杨刃想偷窥咱们，正在监视杨刃呢！” “不会吧！我举得杨刃和金世杰是一对，包兴或者陆瑟来偷窥咱们还差不多！” 说这话的楠楠，肯定没猜到陆瑟就躲在衣柜里，为了能抓紧时机逃跑，不得不通过缝隙“观察”女孩子们。 真难呐！哪怕是有冬妮海依大声说话做掩护，想要不被发现地窝在柜子里穿衣服，也是要万分小心像电影慢镜头一样龟速！ 正赶上林怜用毛巾抹完了头发，第一个走到衣柜边穿衣服，肩头只披了一条毛巾的她，毫无防备地从陆瑟咫尺之间路过。 二次冲击啊！虽然说不喜欢看是假的，但身为十二级智能生物，还没有沦落到必须鸡鸣狗盗地偷窥仇人女儿换衣服，才能消解心头之恨啊！ 陆瑟在衣柜里只穿了校服外衣外裤，他动作小心，在外面的冬妮海依则早已大开大合地穿好了全部衣服。 跟林怜她们不同，冬妮海依是知道衣柜里有一双眼睛的，但即使如此她脱穿衣服时也不能做出任何刻意遮挡的动作，以免被其他人发现可疑之处。 至于被看到怎么办？反正在浴室里已经被看过了，只能希望陆瑟把专注力放在逃跑路线上，不要盯自己盯得太狠。 陆瑟不辱使命，因为女浴室和男浴室，在结构上是相对于健身房镜像对称的，他很快就在脑中描画出了逃跑用的三维环境地图。 很好，停电了！ “诶？怎么停电了？” 冬妮海依明知故问，而且喊得很大声，明显是以此做为让陆瑟逃跑的信号。 多亏你了！这回要是没有你鼎力相助，绝对要被杨刃抓到证据，从此以后社会性死亡，在青姿学园里沦落到连草履虫都不如的低下地位了！ 借着冬妮海依的声音掩护，陆瑟跳出衣柜，赤脚奔向换衣间出口。 读唇语了解5分钟后会停电后，陆瑟事先闭眼，以便在黑暗降临后能第一时间适应无光环境。 然而换衣间里不止有静物，还有冬妮海依以外的四个女孩存在，陆瑟千算万算，还是不小心撞到了林怜。 林怜当时已经穿上了内衣，感到口渴正打算拧开一瓶矿泉水的盖子，忽然停电，拿矿泉水的手不知被什么人给重重撞了一下！ “啪！！” 这一撞产生的扭力使得矿泉水挤向了林怜胸口，机缘巧合之下，居然靠两者的摩擦力打开了瓶盖！ 比鞋底开瓶盖难度高1000倍的乳滑开瓶盖！ 瓶盖在黑暗中旋转起飞，在陆瑟逃跑的“子弹时间”里，扮演了吴宇森教堂飞鸽一样的存在。 “啊！停电了不要乱跑，万一摔倒了就不好了！” 林怜不知道是谁撞了自己，还以为是哪个女孩。 有惊无险，陆瑟在混乱中冲出换衣间来到走廊。 这里，才是更难过的一关。 杨刃的正职是冷面厨神，同时兼职金世杰保姆，以及珍稀动物杀手。 珍稀动物不代表战斗力低，只要有机会，杨刃连当年的蚩尤坐骑熊猫都敢杀。 这种“只要是食物就杀给你看”的意志，配合凌厉刀法，只怕是在生死相争中冬妮海依也要落下风。 此时此刻，最可怕的并不是杨刃的刀法，而是他在经年累月的精细烹饪中，锻炼出来的超级视、听、触、味、嗅觉。 “陆瑟你想趁黑跑掉吗？有我在就别想了！” 纵然没有像陆瑟一样事先闭眼以适应黑暗，杨刃的听觉也不是吃素的。 “陆瑟？哪有陆瑟？” 南宫老师在忽然而至的黑暗下两眼一抹黑。 “杨刃你可别趁黑去偷窥……偷摸女生啊！我可堵着门呢！” 其实南宫梦只是站在门边上，她要是真堵了门，陆瑟能跑得出来吗？ 杨刃也不跟南宫梦废话，他弯腰拧身，手上虽无兵器，却满有把握一纵而起，把陆瑟这个偷窥现行犯给扑倒在地。 陆瑟知道论体术自己是没有胜算的，当下境况只好对不起南宫老师了！ “啊？杨刃你敢摸我的腰！连老师也不放过！？” 南宫梦凭借黑灯前的记忆，挥手朝杨刃扇过去一个耳光，却因为杨刃蓄力弯腰，指尖擦过他额头留下了三道血痕。 “你、你怎么还敢摸！” 南宫梦再次向杨刃招呼过去，而真正黑手陆瑟顺着墙跟快速闪身而过。 成功了！只要回到健身区域，随便编个瞎话，就可以解释自己去哪了！ 只是，耳朵后面为什么有点疼？是404解药的副作用，还是脑残水又要发作了？ 不带这样的啊！刚刚逃出生天马上又变弱智的话，刚才的努力不就都白费了吗！ 这样一来，看冬妮海依的，还有摸南宫老师的腰，不就变成单纯的流氓行为了吗！ 【715】收尾工作要认真 一秒记住，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人为引起的停电持续了4分钟，灯光重新亮起之后，金世杰发现陆瑟坐到了自己对面的划船机上。 “诶？你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还光着脚？难道真像杨刃说的那样，你溜到女浴室去偷看了！？” “喂，熟归熟，你乱说话照样告你诽谤啊！” 陆瑟若无其事地穿好包兴从旁递过来的鞋子。 杨刃额头上带着南宫老师的指甲抓痕，颇为不悦地走回来问金世杰： “我不是让你盯紧包兴吗？为什么让他有机会出来跟陆瑟配合？” “那个……要怪也只能怪包兴太黑了！我明明很用心地监视他，哪想一眼没瞅到就完全不见了！” 辩解的同时低头看向自己的指甲，撇着嘴不认为是自己的错，却也担心杨刃生气了不给他烹饪东西吃。 这时陆瑟已经穿好了鞋，深知此地不可久留，起身要走。 “等等！” 杨刃叫住陆瑟，哼道：“你趁着电闸被拉，从女浴室里逃了出来，以为大家都是傻子会让你蒙混过关吗？” 陆瑟看了一眼重新戴在右腕上的爆音手表。 “已经晚8点了，我得赶紧回家，没空听你讲故事。如果有人奇怪刚才我人去哪了，真实情况还挺丢脸的，是我缺乏锻炼，坐在洗手间马桶上睡着了。” “停电以后有人大喊大叫，我还以为出现了恐怖袭击，马上跑出来找包兴……对了，我记得好像有南宫老师的声音，说有人趁黑耍流氓……有这回事吗？” 专门盯着杨刃额头的指甲刮痕，转移大家的兴趣注意力。 “当然有这回事！杨刃你不要以为自己跑得快我就不追究你！” 南宫老师气愤难平地在杨刃后面进了健身房。 “南宫老师，非礼你的另有其人，只要陆瑟当众脱下校服长裤，我们就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了。” “哈？非礼过女老师之后连男同学也不放过！？” “再重复一遍非礼你的不是我。陆瑟的外衣是由冬妮海依夹带进女浴室的，我所猜不差的话，时间紧迫他根本来不及穿上所有衣服，在这校服套装之下，应该是一无所有才对！” 以《逆转裁判》中御剑怜侍的检察官姿态，比出指刺来揭发陆瑟的罪行。 “我反对！” 陆瑟抬手扶了扶眼镜框。 “健身、洗浴之后具体怎么穿衣是我的自由，就算下面真的什么也没有，也属于个人爱好层面——按照你的逻辑，你只要怀疑任何人，就有权力让任何人脱给你看咯？” 包兴也从旁附和：“没错！肯定是心理变态想看陆瑟的阿姆斯特朗回旋阿姆斯特朗炮！” 杨刃没有搭包兴的茬，仍然语调平稳。 “现在立即去搜索女浴室，肯定能查获陆瑟留下的蛛丝马迹。指纹那种细节就不用说了，搞不好连陆瑟的内衣裤都落在里面呢！” 这一击打中了陆瑟的要害，但他表面上并没有显现出来。 就如同陆瑟的预料，冬妮海依在南宫梦之后走了进来，连续眨了三次眼睛向陆瑟做暗示。 这意味着冬妮海依已经做好了女浴室和换衣间的善后工作，陆瑟落下的内衣裤大概是丢掉了吧。 放在平时，冬妮海依一直表现得莽撞有余灵活不足，今天在危急时刻却十分值得信任，只靠包兴已经不知道死过几遍了！ 冬妮海依和陆瑟的目光交流没有逃过杨刃的眼睛，他意识到证据很可能已经被抹消，但仍不死心。 “陆瑟，浴室、换衣间这些场所不会有摄像头，但电闸所在的地方呢？包兴去拉电闸已经毫无疑问地留下了录像证据，即使这样还要继续狡辩吗！” “喂喂！凭什么指认是我拉了电闸啊！我长得黑不代表我喜欢黑灯瞎火！” 见包兴如此反应，陆瑟心知肚明大概是没有被摄像头拍到了。 陆瑟入学之前就看过青姿学园的建筑图纸，记录了所有摄像头的死角位置并且给包兴分享了一份。 包兴敢大声怼杨刃，说明他拉电闸时找好了死角，陆瑟记得健身房电闸旁边只有一个摄像头，位置设置得也不科学，比较好躲。 “冬妮姐，你们在这儿吵什么呢？南宫老师真的被人非礼了？” 三迷妹在恢复供电后不久便穿好了衣服，喝矿泉水补充水份的林怜走在稍微靠后的位置。 楠楠瞧见杨刃额头的指甲刮伤，八卦之心迅速爆燃。 “南宫老师，杨刃头上是被你抓的吗？他当真趁黑非礼你？” 南宫梦一副受到伤害，却也不乏自得的表情。 “没办法，像我这样散发着成熟魅力的女教师，穿紧身运动装对高中男生来说简直是犯罪行为！所以我大人有大量，杨刃只要答应以后不会再犯，我就姑且原谅他了！” 玲玲则贱兮兮地左手虚握假装拿着话筒，做出采访杨刃的样子： “请问冷面神厨是出于什么理由才忍不住对老师下手的？你这么做对得起金世杰少爷吗？” 金世杰经常在直播，养成了别人一提他的名字，就要不甘寂寞进行回应的习惯。 “怎么说话呐？杨刃是我的部下，他对女人感兴趣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倒是我希望他和焦青青凑合凑合让我省点心，他这么做顶多是对不起我妹妹……” 话未说完就被杨刃拽着脖领子从划船机上拽起来，十分粗暴地给带走了。 “你干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金世杰在杨刃手下挣扎的样子，活像是被厨师拉去做十全大补汤的乌龟。 “越抹越黑，趁早闭嘴吧！现在马上去保卫室调用监控资料，我不信一点证据都没录上……迟一步就会被陆瑟给删除了！” 杨刃没猜错，陆瑟的确想第一时间删掉包兴可能留下来的监控证据。 然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陆瑟被脑残水、404解药、晕堂给折腾一通以后，体力衰颓，跟杨刃吵完一架就眼冒金星，坐回划船机上直喘粗气。 “包兴，你、你拿我的手机拨这个号码，对方无论跟你说什么语言你只答中文，务必让他把健身房这边的24小时内监控录像破坏掉!≈ap;quot; “我、我得再休息一会儿！” 【716】忏悔新姿势 一秒记住，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对于混沌俱乐部的其他（人类）来说，代号no10的陆瑟是奥丁的紧急通讯员。 包兴离开健身房跑到没人的地方，用陆瑟的手机拨打了指定号码。 “10号！光看时差就知道是你！你知道现在美国是几点吗！” 接电话的是混沌俱乐部2号人物弗雷，他带着起床气用纯正的纽约腔吼了出来。 包兴的英语成绩常年在及格线边缘徘徊，当然听不大懂，不过他倒是听懂了数字，相当于收到了最好不要透露陆瑟真实姓名的提醒。 “我不是10号，10号身体不舒服托我求你办件事，我只会说中文，你听不懂就先录下来……” “等等！是10号告诉你我不会说中文的？瞧不起我吗？我对此表示极大的愤慨！” 包兴发现对方的中文比法国小厨哥维克多正宗不少，除了语速较慢，以及咬字过于清晰之外，简直跟中国人没啥两样了。 “哈，你会说中文就好，总之10号委托你删除他所在学校健身房的24小时监控录像……这句子长了点你没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别小看我跟新闻联播锻炼出来的汉语听力！” 包兴心道：怪不得这家伙的中文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原来是强行在日常对话中模仿央视播音员风格吗？ “能、能听明白就好，最好能速战速决！那么陆……不是，10号的事就委托给你了！” 包兴担心泄露更多真实信息，想要挂上电话，那边弗雷却问： “我以后怎么跟10号提起你？你的代号是什么？” 急切中包兴也想不出有哪个数字肯定没被占用，只好说： “黑豹，你就叫我黑豹好了！” 弗雷噗嗤一乐，起床气消散得七七八八。 “以前各种因素都指出10号身在中国，所以你是10号身边的非洲留学生吧？中文不错，只比我稍微差点。” “谁是非洲留学生啊！你一个外国佬骄傲什么！像你这么板着腔调说话，咬字再清晰别人也会觉得你神经病！” ※※※ 包兴和弗雷交待任务时，陆瑟坐在健身房的划船机上，仍然头重脚轻站不起来。 “boss，要我扶你吗？” 冬妮海依不从陆瑟那儿领日薪已经很久了，却仍然表现得和保镖一样称职。 “我没事，再歇一会就好。” 左耳后的隐痛再次传来，陆瑟甚至挤不出力气亲手碰触这个部位。 “陆瑟同学，你身体不舒服吗！” 三迷妹对于冬妮海依关心陆瑟都颇有微词，林怜却一视同仁地为所有受苦的人祈祷。 林怜原本就是从教堂赶来健身房的，现在将要离开，自然换回了纯白无暇的修女长裙。 因为头发未干还没戴上修女头巾，裙下的白色过膝袜也暂离职守，大概是肌肤湿度过高，不太好穿的缘故。 来到陆瑟面前身体前倾，微微侧着脸，以温和闪光的澄澈双眸表达着自己的关心。 “难道是刚才的停电把陆瑟同学吓着了吗？不要怕，上帝只会惩罚干坏事的人，只要陆瑟同学没做亏心事，灵魂绝对不会堕入火狱被焚烧100年，然后掉进冰窟腐臭生蛆的！” 林怜说这话之前陆瑟有点心律不齐，说完这话陆瑟几乎都要心梗了！ 有林怜你这么安慰人的吗？带着净化世间一切污秽的表情说这话，你这是对我的祝福还是诅咒哇！另外冰窟明明有保鲜效果，再腐臭生蛆不是太奇怪了吗？社会主义科学发展观不允许地狱里发生这么不科学的事！ 其实你知道吧？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偷进女浴室的事了？明明知道还旁敲侧击让我心脏停跳——你不是上帝的羔羊而是恶魔的使者吧！我早就应该从你的魔鬼身材上醒悟了！ 在洁白修女服的映衬下，挂在林怜胸前的纯金十字架璀璨生辉，能够刺瞎罪人的双眼。 林怜即使是去洗澡也不摘十字架吊坠的，陆瑟想起躲在换衣柜里面时，曾经在另一片肉色背景上见过这十字架，不由得罪孽感更重。 开什么玩笑！为了和陆浩对抗我是需要更多感情变量，但负罪感对我有什么用呢？干大事者不拘小节，假如我能操作冬山市大炮轰走外星人拯救世界，哪怕偷窥女浴室真的是出于我自身的意愿，应该也是能得到特赦的吧！ 这样一想，陆瑟豪气上涌，挣扎着想从林怜的弯腰看视下站起来，以证明自己在精神上没有输。 “噗嗵！” 双膝无力，不但没站起来，反而半跪下去了！ 骄傲呢？自豪呢？完全是一副祈求修女宽恕的犯罪者画像啊！ “oss你何故行此大礼？” 冬妮海依惊得连上午学的古文都用出来了。 好死不死的，教导主任黄柏发听闻健身房出了骚乱，已经下班的他折返回来想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因为回来得匆忙，身后并没跟着人称王朝马汉的纪检部二人组，倒是有另外两个陆瑟此时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 林琴和她的近卫女仆阿雪！ 林琴还装模作样像牵着导盲犬一样牵着企鹅特朗普！ 我靠！特朗普你刚才挖鼻屎了对不对？以企鹅的手臂结构，你是怎么做到挖鼻屎的！？ 头晕脑胀急于从地上起来的陆瑟，刚一扬头，却发现眼前陷入了突如其来的黑暗。 尼玛404的假药害人啊！我是不是瞎了…… 不对！后颈处有柔软布料的触感，所以我其实…… 其实是起身失败，反而把脑袋塞进了林怜的裙子下方，侵入了修女的神圣领域啊！都说基督教忏悔要去告解室，这回进入的告解室有点限量版啊！ “陆瑟同学怎么突然这样……” 林怜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将裙边下压避免走光。 方向错了啊！你面对的敌人又不是利奇马台风，使劲往下压只会让我的脑袋抽不出来啊！ 这荒唐的一幕被黄柏发看在眼里，自然眼珠子在圆框镜片后面高速抖动，小胡子歪到一边，黄色教尺直打自己的手板。 “陆瑟你在干什么？当着我的面非礼女生，你是不是当青姿学园的校规都不存在，当中国的法律都不存在！？再不把头抽出来我就报警了！” 【717】神也无能为力 一秒记住，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自从教委观察5人小组入驻青姿学园后，教导主任黄柏发就整天提心吊胆，现在见陆瑟把头塞进林怜的裙子里，自然大发雷霆。 “做这种事，你是想被开除吧！” “哎呀！这是误会、误会！陆瑟你快从地上起来啊！” 南宫梦担心本班名誉受损，急忙从旁打圆场。 “陆瑟他只是健身时累脱了力，没站稳才跪倒的！倒是黄主任你没来的时候，7班的杨刃趁着停电摸我的腰！他还溜得挺快！” 一边说一边扳住陆瑟的肩膀，把他从林怜的裙子下面给“拔”了出来。 陆瑟气息未平脸色发暗，幸亏之前在女浴室流的鼻血已经擦干了，否则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使用公然猥亵的方法向林怜小姐复仇，绝对是比后厨油污里挣扎的蟑螂还恶心的生物！” 无特殊情况时，阿雪和林琴一起出现，总是采用银灰短发+特工脸，以免大家把她和林琴弄混。 与此同时还穿着咖啡厅的女仆工作装，想必是从咖啡厅直接过来的。 这两周来陆瑟为了获得解药，已经尽可能地讨好阿雪，可阿雪谈起他仍然会用很嫌弃的语调。 看来一味忍让也是不行了…… 陆瑟在冬妮海依搀扶下，从半跪姿势又坐回划船机上休息。 “后厨油污里挣扎的蟑螂？阿雪你这是在变相承认，林琴出资承包的校园咖啡厅里，后厨卫生清洁不及时，已经糟糕到滋生蟑螂的程度了？要不要向何其美校长举报呢？” “你……” 阿雪自知失言，林琴则稍微抬了抬手，示意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教导主任，您可能是误会陆瑟了，他应该不是故意的。” 陆瑟原本聚精会神准备防御林琴的毒舌攻击，万没想到她居然会帮自己说话。 “林怜是我的妹妹，我最了解她不过。其实呢，林怜她低头去看脚下的东西，是有点看不清楚的……” 故意稍作停顿，以留下让在场人士理解原因的时间。 “看不清楚又如何？” 黄柏发努力抗拒「万有乳力」，不去直视林怜视角缺失的原因。 林琴双眼半眯，撩了撩垂落肩头的几缕长发，这一动作更加彰显可被风吹动的纤细腰身。 “阿雪，还有教导主任，虽然陆瑟对我们林家怀有仇恨，但我觉得，一直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的心理是不对的。这次的误会，说不定陆瑟原本想做好事。” “做好事？做好事能把头做进裙子里去！？” 不但阿雪不理解，陆瑟也不明白林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琴叹了一口气，语调和刚才一样漫不经心。 “仔细看的话，林怜的鞋带有些松了。陆瑟肯定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好心蹲下想给林怜系鞋带……” “我刚才说过林怜看脚下的东西看不太清楚，忽然间看到陆瑟的秃头，让她误会以为自己的膝盖露出来了，于是立即下压裙子想把它盖住，结果就发生了当下的一幕惨剧……” “所以说陆瑟完全没有错，要怪也只能怪他的头太秃了。” “我根本不秃好吗！而且林怜的鞋就没有鞋带！” 身体状态不佳血压偏低的陆瑟，一瞬间血压又被气高了。 “怎么没秃？”林琴的嘴角绽开一朵罂粟花般恶毒的笑容，“你左耳后方硬币大的地方，不是秃头又是什么？” 林琴的话令陆瑟一惊，左耳后方正是今天好一段时间都在疼痛的位置，他怀着十分不妙的预感伸手一摸…… 真、真的秃了！有最小面值硬币那样大小，范围内的毛孔如同撒哈拉大沙漠寸草不生……这不就是医学上所说的“斑秃”吗！ 心理上的冲击非同小可，从山崖上摔下去那一回，陆瑟都没这么害怕过。 是药物的副作用吗？是404的蛇毒，还是解药，还是两者都有？ 坑爹啊！因为名字和《超人》中的大反派莱克斯≈ap;ddot;卢瑟（莱秃）谐音，千防万防地要避免秃头，每天洗脸时掉了几根头发都要伤心好久，现在竟然有一个地方完全秃了！！ 苍天啊！大地啊！虽然人人皆知秃了就能变强，但丧失一头秀发的悲苦又岂是林琴这种长发及腰之徒可以理解的？如果龙珠真正存在，陆瑟会向神龙许愿“永不秃头”，因为征服世界什么的可以靠自己的力量达成啊！ 治疗秃头是现代科技屡战屡败的领域，千万不要相信各种许诺治愈秃头的小广告，去看看英国王室男性的祖传秃头，就会知道有再多钱也治不好秃头啊！ “呜噗！！” 一口鲜血从陆瑟嘴里喷射出，倒不是陆瑟气炸了肺，而是他之前勉强将鼻血吸到喉咙里掩藏痕迹，此时大量反噬而已。 “oss!oss你怎么了！？” “陆瑟你别死，别在我这个班主任面前死！只是秃了一小块不至于活活急死吧！” “陆瑟同学真了不起，竟然能比我先一步见到上帝……至少让我唱一首赞美诗让你的灵魂得到平静吧……” “我靠快叫救护车！教委观察小组还在却出了这种事，死在学校里就是大事故啊！” 场面乱成一团糟，之前对陆瑟恶语相向的阿雪，此时竟然显出了几分担忧。 “小姐，陆瑟他不会、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怎么，最近他向你连献殷勤有效果了？” 林琴细眉微挑，望得阿雪挺不好意思。 “放心吧，陆瑟的生命力比蟑螂还顽强，不会这么轻易死掉的。” “另外，我严重怀疑他吐出来的血是鼻血。这样一看，金世杰宣扬的陆瑟偷窥女浴室，恐怕也不是空穴来风……只不过证据都已经被陆瑟毁灭了吧！” ※※※ 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身体成为牢笼，而意识化为废墟，伴随着时间之河流淌，一个原子一个原子地进行重组。 不知道林琴进入梦境世界时，会不会也有如此的实感，陆瑟在即将醒来时做了这样一个梦。 《圣经》列王纪（下），第2章23节。 陆瑟早年间为了研究欧美人心理，通读过所有圣经故事。 此时此刻进入这种梦境，大概和昏迷之前林怜开始唱赞美诗有关吧？ 林琴在梦中扮演过街角的黑猫，而陆瑟扮演的角色更加了不起，他是在《圣经》中拥有很高地位的先知伊莱莎。 然后，这位先知是个秃顶。 陆瑟梦中的这段剧情，是秃先知伊莱莎走在路上，正想着怎么传播上帝的福音，路边却跳出来一大帮熊孩子。 “秃顶！好大的秃顶！” “顶上没毛，反射的阳光好强烈！” “龟仙流太阳拳！如假包换！可惜我们头发太多学不会啊哈哈！！” 伊莱莎（陆瑟）很生气，与《圣经》中记载一致的是，秃先知以上帝耶和华的名义，狠狠诅咒了这帮熊孩子。 天灵灵，地灵灵，上帝显灵！野生的母熊出现了！还是两头！一口一个咬死了这些熊孩子！ 熊孩子惨入熊腹，物理意义上几乎真成了“母熊的孩子”，秃先知大仇得报，对上帝的威严更有信心啦！ 什么你说上帝过于残忍？通读《圣经≈ap;ddot;旧约》会发现耶和华原本就是一个残忍的神，思想境界不高于《西游记》通天河的灵感大王好吧！ 而且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耶和华没有帮秃先知解决秃顶问题，而是解决了嘲笑他秃顶的人！ 中世纪教廷还有脸说“上帝无所不能”？真正有能的话为什么不让秃先知长出头发？搞不好耶和华本人就是个秃顶啊！ 所以熊孩子嘲笑先知的时候他才那么生气啊！真相了啊！秃顶没得救，连神也无能为力，最多把嘲笑秃顶的人干掉哇！ “哥哥？哥哥！哥哥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718】你终于醒了 一秒记住，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眼睛微微睁开一线，耳边就响起了妹妹小佳带着哭腔的大喊。 有哪里不对…… 房间里只有床头柜上的台灯是唯一的光源，眼镜被摆在台灯下方，反射着两丛诡异的白光。 环境虽然昏暗，但可以辨认出是陆瑟的卧室。 自己仰面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因为眼镜被摘掉，辨认周边事物的能力进一步被削弱。 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无视小佳身上发生的变化。 双马尾哪里去了？永远不变的系着红缎带的双马尾呢！ 为什么你的发型变成了黑长直？而且还是短时间内不可能达到的长度？我从昏迷中醒来确实值得庆祝，但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发型变成黑长直的小佳，眉眼似乎也成熟了几分，她跪在床边双手紧抓陆瑟胸口的棉被，栗色的圆眼睛里有泪光闪烁。 “太好了！哥哥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整整两年了！” 小佳的泪水夺眶而出，如果她不是大半时间紧咬下唇，恐怕会“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哥哥你两年前出现斑秃以后，很快秃菌入体，侵蚀心脏，林琴姐姐动用旗下大量医疗资源，才勉强救回你一条命！” 等等，我刚清醒脑子不太好使，可「秃菌」是什么鬼？ “呜呜呜～我日盼夜盼哥哥能够醒来，每天过得好伤心啊……对了，因为林琴姐姐长期治疗你遭到了她父亲的反对，林琴姐姐干脆跟你结婚明志！今天正好是你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呢！” 要不是喉咙里的鼻血已经吐干净了，陆瑟能再喷出一口血来。 “胡说八道！结婚可以无视当事人的意愿吗！” 小佳抹了抹喜极而泣的泪水。 “中国的法律当然不允许，别说是意愿了，年龄也不够。幸亏林琴姐姐花大钱给你改了结婚方便的国籍……所以哥哥你现在已经是印度阿三啦！” 一边说一边举起一本像是护照的东西。 “嗯……我看看你的印度名啊……我不太会读，应该是叫「莫罕达斯≈ap;ddot;达斯维德≈ap;ddot;德玛西亚」……” “玩成语接龙红包，还是骗傻子呢！！” 陆瑟翻桌一样把棉被给翻了起来，棉被一角击中小佳，把她的黑长直假发给扫了下来。 “什么印度名？这不是甘地、黑武士和撸啊撸的合体吗！” “你以为戴一顶osp假发，我就会相信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你头发长长了吗？演技倒是不错，难为你哭得出来啊！” 恶作剧成功的小佳破涕为笑，在极短时间内用红缎带重新绑好双马尾，手法相当熟练。 “因为林琴姐姐请来的医生说你没有大问题，只是有一点电解质紊乱，休息几小时就能恢复……我在等哥哥醒来的时候感觉无聊，就策划了一个小玩笑嘛！” “如何？昏睡两年、跟林琴姐姐结婚，还有变成印度人这三件事，哪一件最让你感到害怕？” “哼，需要感到害怕的是林琴！我要是变成印度人了，第一个就强≈ap;ts;她！” “顾问，你说你要……做什么？” 说话泄愤的陆瑟本以为家里没有别人，没想到却被端着柠檬水进来的爱丽丝听个正着。 “诶？怎么爱丽丝也来做客了？刚才我说话时脑子不清醒，你就当做没听见吧！” 爱丽丝想说什么，但还是先将柠檬水递了过去。 陆瑟接过喝了一口，真是舒爽，从喉咙干渴的程度来判断，顶多昏迷了一个半小时吧。 “喂喂，当着爱丽丝的面不合适，当着妹妹的面就合适吗！” 小佳双手叉腰，一副尖嘴小兽的责难表情。 “爱丽丝你看到没？没有别人的时候，哥哥每天都对我口出粗鄙之语，未来我要是当不成淑女那肯定都是哥哥的错！” “?嘟嘟嗒嗒～“ “诶？电话响？一定是林琴姐姐来问哥哥你醒来没有吧？我去接电话了，爱丽丝你不要跟我哥哥做什么不淑女的事啊！” 说完就跑出了陆瑟的卧室。 “顾问，好端端的你怎么会突然昏迷呢？难道……” 小佳走后，爱丽丝的脸上很快蒙上了一层阴云。 “难道你禁不住诱惑，自己配制毒品来吸食了吗？这样是不行的！爱丽丝的大学同学有人就是……” 爱丽丝出身英伦三岛。当年大英帝国用炮火轰开了清的国门，从鸦片战争中获取了巨量利益。 老子曰：福祸相依。 不是老子的某人曰：以刀剑杀人者，必死于刀剑之下。 凭借卖毒品发财的英国如今得到了报应，毒品泛滥到泰晤士河里可卡因浓度超标，连里面的鳗鱼都“嗨”得五迷三道。 大英帝国没有林则徐，变成「大英毒国」指日可待。要问爱丽丝在英国上大学时见过几个吸毒的同学，不如问她见过几个没有吸毒的同学。 “我没碰毒品，我还不至于自己毁掉用来探索科学的大脑。” 这句话显然没有让爱丽丝放心，她手捧着自己那杯柠檬水，蓬松金发隔绝了房间里的光明与黑暗，仿佛是躲在树洞里手捧栗子的小松鼠，不知道外界的生物是否值得信任。 “我理解你为什么仍然有怀疑。”陆瑟从床头柜上取回了眼镜，爱丽丝担心的小面孔因此变得更加清晰了。 “电解质紊乱确实也是吸毒会导致的症状之一，我晕倒的原因的确更为复杂，以至于林琴请来的医生都没有找到真正源头……” “我答应你，爱丽丝，我会开一次「真相扩大会议」，把你和冬妮海依都叫上，让你们知道我真正面对的是什么。” “从种种迹象来看，我的确需要你们的鼎力帮助了！” “爱丽丝、爱丽丝一定会帮顾问解决问题的，因为爱丽丝是值得信任的大人呐！” ※※※ 「真相扩大会议」如约在第二天举行，陆瑟把冬妮海依和包兴叫到了自己家。 地点是陆瑟的书房兼实验室，不管是正门还是通往隔壁402的书架暗门都被锁好，还开了屏蔽电子信号的自研设备。 “这地方真窄！都没卧室大还摆了一大堆破烂，陆瑟你能不能换个地方开会？” 包兴在实验桌旁落座后浑身都不舒服，抓耳挠腮像是得了荨麻疹，又像是要现出原形。 “电脑、试管烧瓶就不说了，还有这个美其名曰「紧急冲洗间」的大玻璃圆桶……陆瑟你真的用上过它吗？” 包兴要是知道在一次化学泄露当中，陆瑟和小佳一起在里面冲过澡，估计要疯。 “下面要讨论的事情需要严格保密，只有书房才能达到这种效果——各位已经发现手机没有信号了吧？” “真的啊！不但没有了4g信号，连f也没有了！我师傅因为和另一个拳师在网上起了骂战，还号召我去声援呢！” 看着冬妮海依把手机放下，陆瑟不禁心道：这些传统武术家还真闲，不管真的假的先在网上骂了再说！还真是弘扬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先礼后兵啊！礼妈哔的那种礼啊！ 【719】真相扩大会议 一秒记住，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书房里空间小只能高效利用，冬妮海依和包兴各搬了把椅子坐在化学实验台旁，而陆瑟和爱丽丝坐在斜对面的电脑桌前，彼此伸手就能摸到。 陆瑟关闭了两台电脑的电源，进一步也拔了网线。 “一切都要从我10岁时为了验证自己的能力，攻破美国国防部系统开始说起……” 冬妮海依和爱丽丝都瞪大了眼睛听，唯独包兴拄着腮帮子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对对对，陆瑟又开始讲他的科幻故事了，说实话有些地方我是不太信的……” 陆瑟瞪了包兴一眼，他才闭嘴喝桌上的可乐去了。 “那时，我从美军系统里偷到一些武器设计图的同时，还发现了另一个奇怪的东西。” “并不好形容，怎么说呢……像是一段a的残骸，经过电子搏杀以后奄奄一息，但是潜藏下来伺机待动的残骸。” “不，因为它还活着，称它为「a婴儿」似乎更合适，甚至美军资料库里也存储着关于它的信息。这东西落入当前境地之前似乎掀起过不小风浪，在那时它的名字叫做。” 冬妮海依听不太懂，但竭力装作能听懂的样子，就像她平时上数学课一样。 爱丽丝的紫色星眸里则真正显出了恐惧的神色。 稍带一提，昨晚爱丽丝借宿在陆瑟家，和小佳睡一张床，今天早上因为缺少换洗衣服，只得穿了一件小佳衣柜里的osp装。 大概是宿命吧，那件《爱丽丝漫游仙境》主题服装最为合身，水蓝色连衣裙配上轻飘飘的白色肩饰，再加上头顶的蝴蝶结和怀抱的兔子布偶，无一不透出探索神秘领域的小心与可爱的劲头来。 当然，要爱丽丝抱兔子布偶，爱丽丝早前是坚决抵抗的，说什么“只有小孩子才会抱着玩具”。 后来则说着”这里的暖气不如学校里热，姑且抱着它来取暖吧”，就这样把兔子布偶放置在膝头，并且在没人注意时兴致勃勃地玩起了「不用手保持平衡」的游戏。 “顾问，后来你把那个「a婴儿」怎么样了？” 语气仿佛探索兔子洞那样谨慎，蝴蝶结在一头金发上方噗哟噗哟地晃。 “我杀了它，因为它从各方面都显示出极度危险。” 陆瑟在脖子下方做出了一个「格杀」的手势。 “然而我没有抑制住好奇心，想知道对美军造成重大危害的a到底能做什么——于是我利用它的尸体重组了属于我自己的人工智能。” “接下来的2年里，它成为我探索科学的得力助手，并且催生了用来报复林氏集团的……” “呼～快把爱丽丝吓死了！” 兔子布偶的主人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又是搞的鬼啊！程序说到底只是网上的代码，只要在断网环境中它就无计可施了！” “可惜并非如此，我的真正敌人要比这可怕得多！” 如果可能的话，陆瑟真不想害穿成这样人见人怜的爱丽丝再次受惊。 “请注意，下面我要说的这些，其中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来自我的推理，我在12岁时和它正面冲突过一次，因为看不到任何获胜的希望，我破坏了它的硬件设备并饮下了降低智力的药水，但终于没能阻止它的复活。” “oss，你说的「它」就是吗？我有点听糊涂了。” 冬妮海依皱着眉头问。 “并非如此。” 陆瑟长长吸了口气，仿佛要为接下来要说的话积蓄力量。 “「它」是我绝对理性那一面人格的具象化，是我在南极追求的智能极限，是知晓一切人类知识并不断自我超越的十三级智能生物！” “我不想给它名字，但他自称「陆浩」，并且自认为是我的哥哥！” 这段话信息量过于庞大，爱丽丝和冬妮海依一时反应不过来，瞠目结舌中。 事先知道内情的包兴则充满了优越感。 “他觉得是你兄弟也没错，毕竟你们算是精神上的双胞胎嘛！” “我母亲在怀孕早期，医生说她怀的是双胞胎。”陆瑟解释道，“「陆浩」原本是哥哥的名字，但在发育过程中，他被我给吸收掉了……” “顾问你是陷入存在主义危机了吗？”爱丽丝小心翼翼地问，“双胞胎在出生之前没有长幼之分，到底是谁吸收了谁，根本没办法确认啊！” 陆瑟没有回应爱丽丝，反而向冬妮海依问道：“冬妮，你经常说自己是山里来的，那你爬特别高的山的时候，有没有出现过幻觉？” “是高原反应吗？我没有过，但我们村身体不太好的小伙伴产生过幻觉，说是看到了太上老君……” 陆瑟点了点头。 “昆仑山上仙人多，无非是缺氧缺得见神佛。科学界有一个专门的术语叫「高原神经病」，而且不止在登山时会出现，1914年一个叫夏克顿爵士的人在穿越南极洲时也记录了这种幻觉。” “简单来说，环境恶劣，远离人烟，孤独……都会促发「高原神经病」。我在南极时缺少可以平等对话的朋友，大概就是这样把a当做自己未出生的哥哥来交流对待了吧！” “这个……虽然有点变态……不是，有点奇怪，但也不至于发生很大危害吧？” 相比于冬妮海依的极不敏感，爱丽丝低头抱紧怀中的兔子，喃喃道： “顾问孤独到需要幻想出一个哥哥来陪自己，好可怜啊！爱丽丝以后绝不会让顾问这么孤独的！” 陆瑟露出一抹惨笑：“如果「陆浩」是完全幻想出来的就好了，我依稀记得他要做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我阻止不了他，只能尽量延迟这件事的发生……” “可是陆浩说到底只是一段程序啊！他能做什么？从你的支付宝里把钱转走？” 见大家都在看自己，冬妮海依心慌道：“看什么看？我还是稍微懂一点的！我说错了吗？” “在当今这个网络时代，一段恶意代码能做出的坏事，可要比你说的严重1000倍呢！” q200的爱丽丝比冬妮海依在这方面更有发言权。 “美国网络司令部曾经使伊朗的军事指挥系统陷入瘫痪，格鲁吉亚的输油管道也在俄军进攻前突然爆炸……如果陆浩真的是那么尖端的a，哪怕是控制核弹毁灭世界也不在话下，那样一来爱丽丝就再也买不到好看的鞋子了！” “原来如此……”冬妮海依恍然大悟，“我们村的有线电视曾经大面积被黑，播放黄片长达五分钟……这就是所谓的网络攻击吧？只是毁灭世界和黄片之间是不是差得有点远？” “还真没有你想象得远。” 陆瑟斟酌再三，决定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我在五年前捣毁了陆浩在南极的硬件系统，他从此成为游荡在网络世界里的幽灵，而播放黄片竟然成为了他向现实世界复仇的重要一环！” 接下来，陆瑟把海量的无码黄片遭到陆浩修改，插入了等信息，会不知不觉影响撸男们的潜意识，简明扼要地对大家说了。 “也就是说，对人类大大脑进行「编程」吗！”爱丽丝惊道，“幸好只有少部分没法结婚的男人才看黄片，影响不是太大。” “……” “……” “……” “你们都用那种眼神看着爱丽丝干什么？爱丽丝说错了吗？难道没法结婚的女人也看黄片！？” “看不看黄片跟结没结婚没有关系。”冬妮海依说，“好多男人结婚后也看黄片，别问我怎么知道……” 包兴好不容易在爱丽丝面前找到了显摆的机会。 “网络上90的东西都是成人内容，考虑到视频体积都大，说网络上80的内容都是黄片也不为过啊！” “保守估计，被陆浩通过黄片编程了潜意识的男人，恐怕总数要超过20亿！” “爱、爱丽丝知道啦！即使是爱丽丝这种成熟的大人，偶尔有一、两个领域弄错了也情有可原……毕竟从法律上还不允许爱丽丝看成人内容哩！” 陆瑟像讲课的老师一样把学生们的注意力拉回来： “通过影响人们的潜意识，许多看似网络程序做不到的事情，陆浩都能做到。” “其中，之一，林怜身上的，就是这种能力的体现。” 【720】薛定谔很忙 一秒记住，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不对吧！” 冬妮海依下意识在实验台上拍了一下。 “别人不能欺负林怜，不是因为林怜受上帝保护才出现的神迹吗？而且陆浩要毁灭世界的话，为什么要保护林怜？” “冬妮，说实话你信神吗？” 陆瑟的问题直入灵魂，冬妮海依目光飘向天花板，表情耐人寻味。 “有点信，也有点不信吧，毕竟我的名字在民族神话中就是一位女神。可是民族神话里也到处是跟小母鸡结婚之后又和大黄蜂结婚，还把非人类老婆当召唤兽使用这种毁三观的事……” “哎呀妈呀冬妮海依你别把实验台打翻了！没看见旁边酒精瓶里浸泡着小白鼠尸体吗？不知道陆瑟又在搞什么生物实验呢！” “诶？是实验，不是特意为了泡酒喝吗？我师傅倒是常泡些蛇蝎虫草啥的……话说这小白鼠尸体咋长着米老鼠一样的耳朵？” “变异了呗！陆瑟你瞎研究，迪士尼最强法务部明天就会告你了！” “迪士尼早已堕入了原力的黑暗面，不足为惧。”陆瑟清了清嗓子，“陆浩的确没有理由保护林怜，林怜的是我当年出于恶作剧的心理，从陆浩的代码中分离出一个叫「芙蕾雅」的人格，才对林怜形成了全方位的保护。” “换句话说，林怜之所以会如此确信上帝存在，是因为我制造了她身边的上帝——芙蕾雅才是保护者的真正名字，但跟陆浩不一样，芙蕾雅没有跟人类对话的权限，所以林怜的祈祷注定不会得到回应了。” “这……这怎么能做到呢？仅仅是靠网络攻击和编程潜意识，做不到这个地步吧？” 爱丽丝提出质疑。 “仅靠这两项的确做不到。”陆瑟承认，“a手里还握有更可怕的被我忘却的技术。有了这个，芙蕾雅能在物理层面上保护林怜，陆浩更是能制造骇人听闻的连续杀人案，哪怕是藏到完全断网的郊外，也无法逃过他的追杀。” 当初正是连续杀人案把林光政吓尿了裤子。少女贩卖组织为了警告挡路的林琴，令同车的陆瑟也陷入危险之中，最后自然遭到了陆瑟「哥哥」的残杀。 时至今日，还有美国亿万富翁爱泼斯坦，因为参与少女贩卖而不明不白死于狱中，尸检结论为「自杀」，而关键时间点的视频监控不知所踪。 “我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从前总是忘了问。” 包兴的眼睛自从看到实验台上的“米老鼠泡酒”之后，就再也离不开它了。 “你这个哥们儿陆浩神通广大，行事残忍，那林琴她有事没事就欺负你，陆浩怎么不管呢？” “胡说！明明是我总欺负林琴！” 顿了顿后，陆瑟有些心虚地放低了音量。 “关于陆浩的创生过程和特性，我是费了很大力气才重新推导出来的，林琴意识到陆浩的存在，可能是因为她妹妹身上出现了「芙蕾雅」这个同类型a。” “搞不好，和小佳泄密有关？” 包兴已经手贱地去戳泡酒米老鼠的瓶子了，好像刚才警告冬妮海依不要摇晃实验台的是别人。 “这就是小佳不在这次会议中的原因。”陆瑟说，“小佳的习惯性泄密并不是最大的威胁，倒是小佳有可能被陆浩用我不知道的方式进行了洗脑……” “一定是黄片洗脑以外的方式吧？”爱丽丝两条腿穿着梦游仙境主题的儿童款白色长筒袜，此时为了取暖而紧紧并在了一起。 “小佳一定不会看黄片的，而且陆浩相当于顾问你的精神双胞胎，自然也是小佳的哥哥，哥哥给妹妹放黄片实在是太奇怪了呀！” 撸男们之所以会被黄片洗脑，秘密是他们撸动的速度和黄片里的隐藏信息产生了「共振」，小佳身为女孩没这个设备和能力，不过其中原理也不适于向爱丽丝详细说明。 “林琴不会受到陆浩的「报复」，理由非常简单。因为陆浩洗脑世界20亿人的信息主要是「毁灭林氏集团」和「保护陆瑟及其家人」，林琴有一个特殊的身份，可以让她混入我的「家人」序列……” “未婚妻！不对，前未婚妻也行吗！” 由于知道内情较早，竟然是包兴第一个反应过来。 “不错，因为有父母当年订下的婚约在，在陆浩看来，林琴的身份在「林氏集团长女」和「弟弟的未婚妻」之间摇摆，这就是为什么林琴只要不把事情做得太过份，就不会遭到报复，从而快快乐乐半死不活地「在刀锋上跳舞」。” “有、有点深奥，我理解一会儿啊……” 冬妮海依拄着下巴发动了「长考」技能。 “未、未婚妻有什么了不起！” 提起林琴的身份来，爱丽丝反应很大，怀中的兔子布偶仿佛被当做林琴的替身一样，被从后面狠狠勒住了脖子。 “既然她老是给顾问添麻烦，取消婚约不就好了嘛！而且她成为前未婚妻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为什么还会享受「家人」的特遇？陆浩用的火星网络延迟太高吗！？” “一定是、一定是因为顾问没有找一个新未婚妻，所以陆浩判断你们还有可能复合！为什么不赶快找个新未婚妻？比如、比如……” 说到这里声音弱了下去，两只小脚丫充满烦恼似的相互撞击着。 爱丽丝的想法很容易看出，但是陆瑟现在还不能顺应她的心意，要是操之过急就跟爱泼斯坦是一个下场了。 “唉，林琴的狡猾之处，就是她哪怕失去了我的未婚妻身份，仍然有可能成为我的家人。” 包兴有不祥的预感：“难道是……” “你猜对了，林琴在做两手准备，成为我未婚妻失败的话，还可以成为小佳的未婚夫！” “现在想来，当初她在网游里勾搭小佳叫她老公不是偶然事件而是蓄谋已久！当我声称要从林光政的其他女儿当中选择未婚妻的时候，林琴也没有反对，真正目的是要通过这件事，让她看重的妹妹们全都成为不稳定态的「薛定谔的未婚妻」，进入我的「家人」序列，这样陆浩就再也不能伤害她们了！” “啪嚓！！” 玻璃瓶破碎的声音，包兴手贱终于引发了恶果。 “我擦陆瑟你的泡酒米老鼠掉出来了啊！怎么还是活哒！！” 【721】斑秃不算秃…吧 一秒记住，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酒精瓶破碎，里面「长着又黑又圆米老鼠一样耳朵的小白鼠」跳了出来，带着浑身酒味疯狂逃窜。 长着又黑又圆米老鼠一样耳朵的小白鼠（简称米老鼠）沿着实验台边缘从冬妮海依眼前跑过，凭冬妮海依的功夫想抓住它很简单，但冬妮海依皱着眉头没动手。 “不会有毒，沾了手会烂掉吧？oss你有没有橡胶手套借给我用一用？” “没有毒，它只是我用来研究「毛发祖细胞」增殖的实验小鼠。” 陆瑟反应淡定，只是下意识摸到左耳后微秃的地方后，脸上会浮现一层哀伤。 “这只老鼠本来是黑老鼠不是白老鼠，我去掉一种叫作krox20的蛋白质后，老鼠变秃了。去掉干细胞因子后，老鼠的毛又变白了——至于耳朵为什么会保留黑色并且变成米老鼠的形状，还有待进一步的科学论证。” “别长篇大论了！就算老鼠没毒被咬一口也疼得要命啊！” 米老鼠在这段时间里窜下了地，包兴和冬妮海依搬开椅子和它斗智斗勇，一时也不能把它擒获。 相比于包兴和冬妮海依的忙乱，爱丽丝这个出于「刻板印象」应该更怕老鼠的人，却显得对陆瑟的科研更感兴趣。 “krox20蛋白质？是最近发表在《基因与发育》期刊上的那篇论文吗？听说论文团队正在寻找人类身上的krox20和干细胞因子，希望通过这条路了解男性秃头的机理……顾问你的秃头就快有救啦！” 虽说之前已经无数次被林琴说成「秃头」，对精神造成的暴击伤害却远远比不上从爱丽丝嘴里蹦出这个词。 “不、不能这么讲，硬币大小的斑秃不能算秃，我还年轻，秃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在20岁前就发生？啊哈哈哈哈……” 眼见陆瑟一谈起秃头来精神状况就极不稳定，爱丽丝齐刘海下方的两条细眉烦恼地向上挑起。 “爱丽丝并不在乎顾问到底有没有头发，顾问自己也别太在乎了……另外这只老鼠还要不要了？爱丽丝做化学试验时曾经用「断颈法」处死过小白鼠，在这方面还是比较有经验的。” 说话间，冬妮海依已经从实验台上方搞了条平常悬挂的毛巾下来，以不会伤到米老鼠也不会被米老鼠伤到的手法，用毛巾紧紧卷住了它。 旁边的包兴捂住胸口大松了一口气。 “我最怕的事情就是被老鼠钻进裤腿里啃裤裆了！诶？现在被裹成木乃伊只剩下头在外面，比刚才更像米老鼠了呢！” 冬妮海依举着米老鼠走到陆瑟面前，她显然缺少处置小动物的经验，表情稍显局促。 “那个……爱丽丝真的要用那个什么「断头法」把它弄死吗？总感觉很残忍，而且爱丽丝你穿得这么可爱却干这种事，是不是不太合适？” “不是「断头法」是「断颈法」！而且不准说爱丽丝可爱！” 气鼓鼓的，全身上下都散发出可爱味道的金发萝莉大声抗议。 “「断颈法」是对实验小鼠最人道的处置方法，不这样做的话，沾有化学污染或者病菌的小鼠逃到外界，就会对人类世界造成危害！” “别因为爱丽丝个子小就小看爱丽丝，爱丽丝是可以毫无怜悯杀死1000只实验小鼠的成熟大人，有需要的话，连实验白兔也会眼都不眨地亲手杀、杀掉！” 仿佛是对语气中表露出来的决心不够满意，爱丽丝用力拧了一下膝上兔子布偶的头颈。 “重新用酒精泡起来吧。” 陆瑟指了指实验台上方的金属架。 “包兴，把你左手边的透明瓶拿出来，让冬妮把老鼠放进去……” “哈？你这里光线一般看不太清楚啊！这个半透明的行不？” 冬妮海依倒也手快，包兴一打开棕色瓶的瓶盖，就急不可耐地把老鼠投了进去。 “嚯！这回的酒精是不是浓度比较高啊？米老鼠在里面撒泼耍酒疯，好像要打醉拳呢！” “你妹的醉拳！那是硫酸瓶！早知道死得这么惨，还不如被爱丽丝断颈处理了呢！” “滋滋滋滋——” “叽叽叽叽——” 在极度痛苦和极度恐慌中，为人类治愈秃头做出伟大探索的勇先锋（伪）米老鼠先生，卒。 ※※※ “青青草原……嘿嘿……老婆大人我再也不敢了……” 爱丽丝和冬妮海依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刚才还在意气风发解释复杂问题，并且应对实验小鼠逃跑指挥若定的陆瑟，会突然两眼无神，念叨起《喜羊羊》的台词。 “咳、咳！” 包兴知道自己上场的时候到了，他示意爱丽丝和冬妮海依远离陆瑟，给后者留下发傻的空间。 “很不幸，之前陆瑟对「脑残水」这一段的讲解过于省略，接下来必须由我进行补充了！” “你们看，现在陆瑟目光失焦，自言自语，是不是不太聪明的亚子？不聪明就对了，因为「脑残水」就是为了治疗聪明过头才被发明出来的！” “怎么聪明过头还是病吗？” 冬妮海依从来没有见过陆瑟冒傻气的样子，不由多看了两眼。 包兴先咂了咂嘴，之后又摇了摇头。 “我是理解不了啦～换成我的话，反过来研究「聪明药」才对，一定会引起考生家长的疯抢……” “所以只好借用陆瑟以前跟我说过的比喻——大概似乎可能就相当于，一头在屠宰场传送带上的猪，突然理解了人类的所有知识，却完全没法改变自己被屠宰的命运，那样的绝望感……” “嗯……” 爱丽丝若有所思，仿佛她被（丑逼）外星人放上了屠宰（可爱）人类的传送带，而她祈盼的英雄来不及驾着七彩祥云来救她。 “总之呢，陆瑟本来是配置了满满一瓶……” 包兴双手比划着「脑残水」可能的大小。 “那么多都喝下去，绝对会变得比我还笨！结果阴差阳错被小佳抢走喝了一半，最后陆瑟就变得比我还聪明一点点啦！” “等会儿！”冬妮海依摆手叫暂停，“你的意思是说，oss现在的智力已经是喝过「脑残水」的结果了？那他喝之前得有多聪明？” “聪明有个屁用啊！都聪明得绝望透顶痛苦得活不下去了，还不如当个二傻子呢！” 冬妮海依的目光随着包兴望向陆瑟，此时此刻陆瑟虽然呆坐不动眼神涣散，白痴表情中自有一股喜悦四溢而出。 “我二大爷总说「神经病人思维广，弱智儿童欢乐多」，原来真是这样！不过你们说oss应该是在魂游天外发散思维吧？因为他毕竟是比包兴聪明一点点……” “喂喂喂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比现在的陆瑟还傻！他就差流口水见人就叫「葛葛」了吧！” 包兴挠了挠头，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讲。 巴拉巴拉又有10分钟过去了。 “……这就是陆瑟时不时就会脑残发作，需要我给他擦屁股的原因了！你们这回听懂了吧！” “诶？没想到有这么一个404特工是阿雪的养父，顾问为了每周得到解药，才向阿雪奴颜婢膝的……” “啊！oss莫名其妙出现在女浴室，果然内有隐情，我相信oss不是单纯的色鬼简直太正确了！” “等等！顾问真的进到女浴室去了？都有谁的身体被他看到了！” “那个……” 冬妮海依把目光投向硫酸瓶里米老鼠的残缺尸体，好像那样就不必回答问题了。 【722】做一个暖男 一秒记住，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陆瑟对于「真相扩大会议」的后半程由包兴主持颇为不爽，总觉得包兴没有把事情都讲清楚。 不过他从犯傻中恢复以后，和同学一块去逛商场的小佳提前回了家，会议只好先告一段落。 周日晚间，陆瑟提前返校，因为每逢周一都会有早读之前的晨会，需要早到学校10分钟——陆瑟不想周一早上手忙脚乱。 “今天在家里「脑残水」已经发作过一次了，幸好小佳以为我要对她策划什么恶作剧没有理我……晚8点以后来学校，应该不会运气差到犯傻第二次吧？” 寒风吹过，青姿学园的操场寂静无声，这个时间里，学生们要么就仍在家里享受周日最后的疯狂，要么就是面临高考的高三生在图书馆晚自习，最后一种属于社团积极分子，在文化/运动社团里挥洒青春。 路过环绕人工湖的古风长廊时，陆瑟发现公认的「约会圣地」竟然也没有一个人影。 “教导主任抓小情侣抓得严，另外天气也太冷了是吧。” 陆瑟紧了紧校服领口，快速步入路灯笼罩不到的夜色之中。 “唔！” 对面忽然发出女生的惊呼声，某个女生行走太快和陆瑟撞到了一起。 “你……天这么冷你在湖边做什么？” 双眼适应周边黑暗之后，陆瑟看到了从晃动到静止的单马尾，以及千叶理香标准的「风纪委员」着装，当然还有认真得有些死板的严肃表情。 “诶？是你先撞人反倒恶人先告状吗？你觉得冷，走得快些，别人不是也觉得冷想走快些？正常行走出现的相撞事故，体重轻的一方是不是也要反省自己的过错呢？” 被陆瑟一阵抢白，理香将因为寒冷缩进校服衣袖里的手指又伸了出来，仿佛以她风纪委员的身份，哪怕天气再冷，如此着装也是不合规矩，有害风纪的。 “怎么，没话说了？没话说就让路，我还想着赶快回到温暖的寝室里去呢！” 理香此来戴着风纪委员袖章，却没有拎着三尺八寸长的长教尺护身，没有武器的理香是不完全体，说点便宜话也不用担心被揍。 “等、等等！” 陆瑟的嚣张态度，让理香觉得置之不理的话，会让整个纪检部蒙羞。 “走路快撞到了你，我可以对你道歉！但是……”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但要用日语来说！” 陆瑟抢过话头，自己这边直接开始说日语。 “狗、狗美拿赛！” 理香仿佛被催眠了一样，弯腰90度角对陆瑟鞠躬致歉，一秒钟后才醒悟过来。 “哈，日本真是个被「道歉文化」绑架的社会呢。” 陆瑟双手抱胸，笑着评价道。 “一旦进入日语语境，被要求道歉的人只要认为自己有丁点错误，大多会条件反射一样进行道歉……只可惜道歉在日本文化中属于基本礼仪的一种，这并不代表道歉者有心改过呢！” 正因为下意识道歉感到脸红的理香，由于面部热量的进一步散尽，而打了一个冷战。 “对了，说起来我年龄比较大，又是班长，理香你用日语和我说话怎么不用敬语？熟练使用敬语是身为日本人的基本素养吧？” “我、我凭什么对你用敬语？” “诶？不用吗？”陆瑟单手托住下巴，越说越得意，“日语中的敬语倒也不光代表礼貌，同时也强调了距离感。据说日本夫妻吵架时吵得越凶，互相之间用敬语的频次就越高呢！” 换算成中文大概相当于“令尊驾鹤西游以后，在下必定去坟前跳迪斯科以慰吾心。” “咳咳，也就是说，理香酱你不跟我用敬语，是跟我关系非常好，不分彼此的原因咯？” “谁是你的「理香酱」？再纠缠我，我就向黄主任报告你的劣行！” 理香发出警告时，倔强的单马尾在黑夜的背景中来回甩动，仿佛一匹未驯服的野马。 “原本我就是被教导主任派来，检查人工湖这边有没有学生违规约会的！虽然我只抓到你一个人，但只要我向主任报告，你也一定会被扣操行分……也就是学生卡额度！” “诶？天这么冷，黄柏发主任自己不来却让你来，这么不敬业不像他的风格啊……” 话音未落，眼角余光便看到主教学楼的方向有几个人影往这边移动，貌似就是教导主任本人和跟班王朝、马汉。 “果然你只是先遣部队，怕的是打草惊蛇吗？” 理香似乎并未事先知晓纪检部有援军，现在知道教导主任就在附近，不由信心大涨。 “看到了吧，要逃走就趁现在！否则只要我大喊一声，你至少会以纠缠女学生的罪名……” “哈？我凭什么逃走？我是爱学习、爱生活、爱同学的五讲四美好青年，倒是你不趁现在逃走，就没办法向黄主任他们解释哦！” “我为什么反倒要逃走？” 理香还没反应过来，陆瑟便脱下校服上衣，将它披在了女孩子的肩膀上，理香因为天气寒冷，竟然动作变迟钝没有第一时间躲开。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你陷害我？” 理香瞬间领悟出了陆瑟的邪恶用心。 脱下西服小外套之后，只余领带和白衬衫的陆瑟，靠他在南极时锻炼出来的「冰抗」，勉强保持着笑容。 “说陷害太难听了！明明是你我约会以后，我见你怕冷，就贴心地脱下外衣给你穿……身为抓捕小情侣的风纪委员，却带头违反风纪，确实是不好向教导主任交待呢！” 黄柏发和王朝、马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应该是听到理香和某个男生的说话声，认为理香需要支援，所以加速赶来了。 陆瑟不打算留下当面对质，他在寒风中向理香挥了挥手。 “我先走了，你不想被误会就赶快逃……稍后记得把我的衣服洗干净还给我喔！” “我、我凭什么帮你洗衣服！？我现在就可以把它扔掉！” 理香虽然口头上这么说，却没有真正做这个动作，首先，地面上无端出现一件男生上衣，对教导主任也不好交待。 其次，这次出来的确是穿少了，陆瑟的外衣虽然可恶，御寒的效能却没有打丝毫折扣。 “你扔掉的话，我明天就会没有校服穿，算是在你的强迫下违反校规！” “而且这条路上不缺摄像头，要是有人看到了你丢校服的录像，就会有人询问你怎么回事——为了避免麻烦，还是暖暖和和地先逃回寝室吧！” 陆瑟没有关注理香的下一步动作，他为了避寒，直接朝最近的食堂走去。 倒是没有听见理香把衣服丢在地上的声音呢……怕冷的孩子，要是遇上了南极那种夹着冰粒，跟真理一样冷酷的狂风，肯定会哭鼻子吧！ 【723】驱魔少女 一秒记住，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晚8点早已过了饭点，但食堂里零零星星还是有几个学生在吃饭，陆瑟只为取暖，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还不错，没有当着理香的面脑残发作，否则就不会有那么「愉悦」的对话了……” “陆瑟同学也这么晚来吃晚饭吗？” 身后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让陆瑟吃了一惊，他转过头，发现问好的人是穿纯白修女服的林怜。 “每逢周日教堂都会有许多人，郭神父辞职以后我变得比以前更忙，尤其是从我这儿买「回春神液」的人络绎不绝，直搞到现在才有时间吃晚饭呢！” 陆瑟朝林怜的食盘望了一眼，是几样不受大家欢迎的素菜，大概对于味觉白痴的林怜来说，吃什么食物都没差别吧。 “陆瑟同学，你之前给我的「回春神液」不够多，今天又有一大堆虔诚的老大爷没能拿到现货，我让他们下次再来，可他们等不及就先付了订金……你可要加紧生产，满足他们的需要啊！” 连郭神父都托林怜买「回春神液」，暗地里说比他代言的天海武馆的「藏传秘药」更有效，林怜自然认为陆瑟之前的忽悠有道理，在教堂限量售药是“普渡众生”。 “缺货是吗？眼下临近期末考试，没有时间调配「回春神液」，最早也要等下周了！” 其实是脑残不定时发作的锅，万一调配时弄错点什么，“虔诚老汉”们多半要归西，就算死不了人，精神状态受损向警方举报嫖资上涨，也是不好的。 “是么，那我只能通知他们再等一周了。”林怜有些失望道，“按陆瑟同学的要求，每次都是收取现金，教堂的圣器室保险柜里都快放不下了！” 毫无心机地大声说出存放现金的地点，苦于现代人出门不带钱包的小贼们听到一定高兴。 不过要是胆大包天敢去偷神圣修女的钱，天罚在等着你呢！人类最尖端a配合未知科技，绝对会让窃≈ap;ddot;格瓦拉死去活来，后悔出生在世界上并且质疑自己的唯物主义信仰啊！ “对了，我送给陆瑟同学的那本圣经，陆瑟同学有经常看吗？” 陆瑟进来食堂以前林怜已经快吃完了，终于把食盘打扫干净之后，林怜两手合十，默默感谢天地万物的无私奉献。 “那本缩印版圣经？我放在寝室里，有时间会让包兴念给我看的。” 其实包兴根本就不怎么认识繁体字，而市面上的圣经多半是用繁体字印刷的。 “陆瑟同学，说谎是不好的。” 林怜的澄澈双眸扫了过来，虽然陆瑟确信神不存在，却也不能否认修女眼中的神圣光辉。 “周五晚上我在健身房更衣室里，突然停电时我被人撞了一下，饮料瓶盖都被撞飞了，可事后没人承认撞到过我……” 听到林怜提起周五的事，陆瑟心里“咯噔”一声。 “金世杰他们到处宣传陆瑟同学进女浴室偷窥，一开始我是不信的，可是种种证据表明陆瑟同学的确有这个嫌疑，是只有我才看得到的证据。” “异常断电解除之后，陆瑟同学坐在健身器械上晕乎乎的，还差点摔倒把头塞进了我现在穿的这条裙子……” 不知林怜为什么要强调「现在穿的这条裙子」，反正陆瑟看着纯白修女服感觉更囧就是了。 “其实仔细想想也不用太在意啦～裙子底下是黑洞洞的，陆瑟同学虽然好色可眼睛也不会发光，应该什么也看不清不是吗？” 以笑眯眯的和善姿态说出这些话，客观上反而使陆瑟的人格进一步受到贬低。 “反倒是我，从特殊的别人看不到的角度，看见陆瑟同学的校服里面没穿内衣，连衬衫也没有，两颗小豆豆还充血发紫……” “两颗什么？”陆瑟发觉林怜的关注点向奇怪的方向拐过去了。 “就是小豆豆啊！男人和女人都有的！” 陡然提高的音量把陆瑟吓了一跳，生怕被食堂里其他人听见。 林怜双目微合，面容中浮现圣母般的怜悯。 “其实陆瑟同学是生病了吧？” “哈？” “因为陆瑟同学把灵魂卖给了科学，惹得上帝先生不高兴，终于降灾让你生病了吧？头晕脑胀再加上小豆豆发紫，这恐怕是埃博拉病毒，非洲猪瘟一样可怕的疫病，陆瑟同学可不要放弃治疗啊！” “你的医学知识是从哪儿学的啊！”陆瑟吐槽，“男人小豆豆发紫，误食避孕药也能达到相同的效果，我的身体根本……” 眼前一黑。 时间感错位，短时记忆消失。 再恢复意识时，陆瑟发现，自己被关在教堂的圣器室里，朦胧月光穿过彩色拼贴玻璃，是昏暗空间中的唯一光源。 “林怜你……林怜你疯啦！？” 「圣器室」顾名思义是教堂里集中摆放神圣器物的所在，比如十字军东征时期某骑士团长的头盔，或者中世纪猎杀女巫最起劲的某「圣人」的衣角破布……至于里面到底有多少真货，恐怕连上帝他二大爷也说不清楚。 青姿学园的教堂规模很小，圣器室自然更小，一大堆「圣物」在地上的摆放方式，仿佛这里是历史的回收站，还是没有垃圾分类之前的那种。 圣器室里最大，也最沉重的一件圣物，是郭神父曾经骄傲对外展示过的「真十字架」。 据说十字军们曾经抬着这玩意儿打到耶路撒冷，后来又被异教徒丢了出来——但无论怎样，大概是受过什么神圣的祝福了。 这种说法相当假，听这个还不如听“窝窝头一块钱四个”，但陆瑟早前也没有什么利益相关，懒得拆穿他。 现在可不一样啊！此一时彼一时，陆瑟现在直接被绑在了超大的「真十字架」上面啊！跟耶稣像极了啊！衬衫都被扒了光着上半身，就差头顶上没有罗马人戏弄耶稣用荆棘编成的王冠了！ “陆瑟同学，我没有疯，可是你病得很重。” 在昏暗的圣器室里，林怜的修女头巾、修女长裙、过膝袜、便鞋均为白色，与窗外月光交相辉映，令人目眩。 “明明之前和我在食堂谈得好好的，陆瑟同学却忽然两眼发直表情呆滞，连续叫了你一分钟都没反应，这不是很严重的疾病吗！” “再加上天气这么冷，陆瑟同学却只穿衬衫不穿外衣……” “现在衬衫不是也被你脱了吗！” “不要怕。”林怜以护士大姐姐给你抽血前的安慰语调说，“把发病的你带到教堂圣器室之后，我挪来了本来放在起居室的电暖气。” 说着向旁边一指，小型白色电暖气电源接在墙插上，让室内的空气出现对流——刚才陆瑟意识不清时还在奇怪，为什么会有一件样式如此新潮的「圣物」。 属于修女的那两只白皙又坚定的手，互相紧握在一起。 “陆瑟同学，你发病时行为异常，好像整个灵魂都从身体中被抽走了，看来恶魔还是没有放过你啊！” “灵魂你妹！”陆瑟试图从大十字架上挣脱出来，但绑住手脚的皮带比想象中结实。 “灵魂不存在！意识也是错觉！意识是人类所有器官为了统一协调而伪造出来的模拟自我！” “何、何等渎神的言论……” 林怜仿佛受到了某种邪恶之力的冲击，身体微微后仰，并且双手捂住了嘴。 “果然，从郭神父那里学到的驱魔手段必须使用了吗？虽然以前没用过，但只要坚定对上帝的信心，我一定能把陆瑟同学身上的恶魔赶走的！” 【724】恶魔的弱点 一秒记住，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陆瑟深度怀疑郭神父有什么「驱魔」方面的本事能教给林怜，联系到郭神父一治好阳痿马上就离职还俗，估计他对上帝的信仰也值不过一瓶「回春神液」。 “等等，驱魔之前至少找个老师商量一下……” “来不及了！陆瑟同学大冬天只穿一件衬衫就能御寒，现在光膀子也不冷，一定是因为身体里充满了来自地狱的烈焰！” “林怜你的大脑呢！是你搬来的电暖气散发着地狱的烈焰吧！” 当年陆瑟用人工智能远程洗脑林怜，让林怜成了忠实的上帝信徒，绝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遭到报应。 “这个恶魔有点厉害，十字架对它不管用呢！” 林怜从身后的桌案上取来了一只玻璃水瓶，陆瑟惊讶地发现，同一张桌案还摆着圣经、大蒜、锤子和锯子等凶器。 “喂喂，大蒜是对付吸血鬼的我还知道，可锤子锯子是做什么的？你要恢复中世纪的宗教裁判所对我这个科学家行刑吗！” “锤子和锯子是我修理动物收容围栏后，顺手放在这里的……啊可恶的恶魔休想分散我的注意力！看我用圣水来驱除你！” 「修女的圣水」这个词对于不纯洁的小朋友来说很是糟糕，但在传统上，「圣水」指的是用清水浸透羊皮纸《圣经》经卷后，所产生的拥有「邪魔退散」能力的水。 “哗——” 林怜把满满一瓶这样的水，全都泼到了陆瑟的脸上、身上。 “如何？有没有感觉邪恶的力量离你而去？” 手拿空瓶的林怜走近一步，语声关切。 “只有保暖的热量离我而去了好不好！” 陆瑟张嘴时，「修女的圣水」直往外涌，水滴顺着他的头发稍、鼻尖、眼镜架，还有发紫的小豆豆坠落地面。 “诶？圣水也不好用，难得我为了增加效果，往里面掺了大蒜汁呢……” “我擦怪不得这么辣！幸亏有眼镜挡着没进眼睛里……结果在你看来我是被恶魔和吸血鬼合伙入侵了吗！” “我是驱魔新手，还不能确定。” 林怜用一种带着天真的严肃语调承认。 “也许陆瑟同学就是有这种体质，让恶魔和吸血鬼觉得异常诱人，值得大肆瓜分呢……” “实在没办法，不得不使用郭神父留下来的「驱魔鞭」了” “驱什么？郭神父还是《恶魔城》系列的贝尔蒙特家族的吗！他是喝醉了酒才告诉你用鞭子能驱魔的吧！” 林怜摇了摇头，随后从桌案上拾起盘卷如蛇、油光锃亮的长鞭。 “郭神父没有告诉过我，这是他辞职之后，联邦快递把邮包寄错退回，才传到我手里的。” 月光下，修女将皮鞭散开，一只手握住把柄，另一只手轻抚皮鞭曲线，制造出神圣与堕落同在的混乱光景。 “在同一只快递箱里，还有郭神父和妻子的一张照片～喏，就是这张。” 陆瑟眯起眼睛，透过布满水珠的眼镜片，好不容易看清照片上的内容。 尼玛眼瞎了啊！郭神父你会驱你妹的魔！这根本是你穿着神父服和老婆玩s游戏，把穿泳衣的老婆五花大绑，然后自己拎着皮鞭的贱兮兮自拍好吧！ 早知道不卖给你「回春神液」啊！祝你阳痿到世界尽头啊！你根本就是「春」过头了好吧！ 仔细一看，被绑在十字架上的陆瑟自己，肚脐以下的皮带绑法也很可疑啊！卡得难受啊！你确定这不是「龟甲缚」的下半部绑法吗！ 陆瑟注意到了自己下腹部处的两条绑带，林怜也注意到陆瑟他注意到了。 “怎么样，虽然男女有别，但我模仿郭神父的驱魔手段还挺像样吧？这样至少没有辜负郭神父他把皮鞭和照片故意留给我，让我自行领悟驱魔救人方法的一片苦心了！” 不无骄傲地拖着皮鞭远离陆瑟三步，以留下足够的挥鞭空间。 “慢着！这是圣器室对不对？林怜你说过，这个保险柜里放着你售卖「回春神液」得到的现金对不对？” 林怜叹了一口气，与此同时，窗外有一只白鸽擦着月光飞翔而过。 “陆瑟同学，再次试图分散我的注意力也是没用的……还是说，附在你身上的恶魔特别喜欢钱呢？” 林怜绕开满地的「圣器」走到屋角，单手将保险柜拉开，一沓沓的纸币顷刻间滑了出来。 这保险柜竟然锁都没锁。 “「贪婪」是七宗罪之一，教训随地大便的狗狗，应该一边打它一边给它看自己的大便——陆瑟同学身上的恶魔，也一边看着这堆现金一边被鞭打吧！” 此情此景之下陆瑟只想喊救命，但时间应该已经到了晚9点，教堂已对外关门，这么冷的天，也不会有人在小教堂广场上散步…… 情势紧急，陆瑟不得不配合林怜演一场戏了。 说话时将空气压入喉咙，来让嗓音变得粗糙。 “弱小的修女！你要是胆敢对我挥鞭，我就杀了这个人的身体！” 林怜吃了一惊：“你、你是谁？” “哈哈呼哈哈——我是昔在、今在、未来永在，远远比人类伟大的高位存在！我附身在这个人身上，来检验渺小的人类知识，过了今夜我就会离开……前提是你不会采取愚蠢的行动！” 浑身「圣水」再配合演技，很好地表现了高位恶魔的傲慢与癫狂。 “亵渎上帝……你窃取人类的知识，也绝对是怀有邪恶的目的！” 由于陆瑟被绑在十字架上，他的水平视线要高于林怜，可林怜面对俯视而下的“恶魔”目光，充满了绝不后退的勇气。 “恶魔！把保险柜里的钱都给你，你会离开陆瑟同学吗？” “愚蠢！我要这些人间的货币有什么用？” 装恶魔腔调说话还挺费嗓子的，幸好之前的「蒜汁圣水」流了一些进嘴里，加强了恶魔的可信度。 “在人间不能用的话……”林怜歪头想了想，“我烧给你去地狱里花不好吗？” “混蛋！烧纸钱是另一个信仰体系，我收不到的！” 陆瑟被气得险些穿帮。 “你把我放开，我使用这个人的身体把钱一晚上花完，这样明早我就会离开了！” 林怜皱眉思索了一阵，使劲摇头。 “不行！你一定是想引诱陆瑟同学过庸俗的生活！现在正在扫黄打非，陆瑟同学叫鸡被抓就该失去做人的勇气了！” “可恶的恶魔！我一定能找到你在金钱以外的其它弱点！对了……你看这是什么！” 【725】圣鞭狂舞 一秒记住，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林怜右手持鞭，左手举起胸前悬挂的纯金十字架。 “愚蠢的修女！大十字架都奈何不了我，还怕你这小十字架吗？” 陆瑟扮演的“恶魔”对此嗤之以鼻，可陆瑟的心神并非完全未受到冲击。 重要的不是十字架，而是被十字架装饰的肥沃田原啊！陆瑟自问并不是「控」，可之间也有形状差异并不可以一概而论。 林怜的形状实在是优美浮夸到犯规啊！即使是连身修女服也包裹不住的柔软弧线，随着身体运动而上下摇晃的绝对重量感，因为「修女」这种代表禁欲的身份，而显出更多蓬勃跃动的生机之美！ 在刘慈欣的科幻小说中，三体星人因为「三个星体」运转不规律而生机凋敝，相比之下林怜这种「二体」星人要优胜得多！生机要多少有多少，免费派送啊！不需要回春神液就能自然生「机」啊！ 精神被陷于两座柔峰之间而短暂失神后，陆瑟发现林怜又采取了更大胆的行动。 “果然女色才是这个恶魔最大的弱点！陆瑟同学就是在它的控制下才会偷闯女浴室的！看我这回要反过来分散它的注意力！” 发出这样宣言的林怜，把金十字架吊坠放回胸前，同时用左手小臂有意托举吊坠的“衬垫”，让母性之物变得更加凸出和诱人犯罪。 要喷鼻血了好不好！修女服皮鞭挤乳p，一开始就使用这么高的刺激等级，以后出现边际效应看普通黄片都会索然无味了怎么办！ “我说……” 陆瑟因为「圣水」淋身而打了一个冷战，林怜却以为是自己的「女色作战」收到了实效。 “哼，你这个恶魔一点也不伟大！看来靠胸前的这两团赘肉，还有这条皮鞭就能将你降服了！” “啪！” 清亮的皮鞭斜向抽过陆瑟的胸口，几乎打中发紫的小豆豆，一秒钟之后火辣辣的痛感才席卷而出。 “我擦林怜你……你真抽啊！” 陆瑟应鞭发出不成声的惨叫，在急促呼吸的间隙才拼出了一个句子。 “太好了，陆瑟同学你的灵魂终于脱离了恶魔的压制！” 林怜喜出望外，右手将皮鞭收回来的同时，左手并没忘托举重量，继续使出「≈ap;ts;十字架」这种「对恶魔组合宝具」。 “陆瑟同学你不用担心，我事先在你胸口涂了郭神父邮包里的「驱魔膏」，能够帮助驱除恶魔并且不会留下疤痕的请放心吧！“ “除魔膏个头啊！根本就是单纯的防鞭痕s用药膏吧！有没有买高级一点的啊！” “噼！” “啪！” “陆瑟同学，恶魔有没有离开？” “离、离开了，快停手疼死我了！” “骗人，陆瑟同学看着我的眼神还是色眯眯的，果然恶魔还在影响你吧？” “噼！” “啪！” “不、不是……恶魔早走了，色眯眯的眼神是我自己的……” “狡猾的恶魔！陆瑟同学你再忍耐一下，我会和上帝先生一起努力，把你从邪恶手中拯救出来的！” “噼！” “啪！” “卧槽怎么比刚才更用力了！林怜你是想打死我吧！” “陆瑟同学，你是信仰不够坚定才会觉得疼。” 林怜挥鞭数次之后身上出了不少汗，修女服上隐约而现的水渍，让她的挤乳动作更加导致世界和平。 “跟我一起喊「上帝是我的生命之光」！这能让鞭打只抽在恶魔身上！” “完全不科学我是无神论者……哎呀！” 林怜眼含热泪，如果只看她的表情，准以为挨鞭子的人是她。 “陆瑟同学，求求你跟我一起念吧！我的驱魔术不到家，只有上帝才能拯救你！” “噼～啪！” “我靠竟然还会连击了啊！驱魔术不到家，s术倒还蛮熟练的！” “啊！恶魔又在大放狂言了！对不起啊陆瑟同学不得不使用第三档了！” “还说我被恶魔附身？你才是吃了恶魔果实的那个吧！” “噼啪噼啪噼啪噼啪！！” 一顿连续技狂抽，尽管有防疤痕药膏在先，皮鞭也质地较软，可陆瑟还是撑不住了。 所谓屈打成招，应该就是这种情况吧？让一个无神论者宣称信上帝，这简直是另一个版本的逼良为娼。 “别打了！我……上帝是我的生命之光！” 见恶魔附身的陆瑟突然能口称上帝，林怜欣喜地暂停了圣鞭狂舞。 “上帝……上帝创造了万事万物，上帝是一切的主，我愿做他的羔羊！” 被打得上半身通红，眼镜也歪到一边的陆瑟，违心地大讲福音。 “还有耶稣……耶稣是救世主！耶稣救我脱离苦难和恶魔的引诱！耶稣是万国万王之主，耶稣万岁万岁万岁！耶稣千秋万代一统江湖！现在林怜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吧！” 林怜不再挤乳，也放下了皮鞭，双手揉了揉眼角因为感动而溢出来的泪水。 “赞美上帝！陆瑟同学你终于在天堂的护佑下拯救了自己！接下来，只要再静置一晚，确保明早恶魔不会卷土重来，这次驱魔就算圆满成功了！” “等等，「静置」是个什么鬼？我绑在这里浑身疼不说，这样该怎么睡觉怎么上厕所？” “陆瑟同学没有异议的话……” 林怜从桌案上拿起一卷医用橡皮管。 “我以前参加义务医疗援助活动时，跟一位大姐姐学习过如何给病人插导尿管，不如今晚就……” “异议！完全异议！！” 一般人都会觉得，由性感温柔的大姐姐替自己插导尿管，虽算不上人生极乐，也是痛并快乐着。 可是陆瑟无论如何不相信林～怜～的～技～术！ 还说以前练过？拿植物人练的吧！没抹润滑用的石蜡油，直接捅过去的吧！ 还快乐个鸟！鸟都快乐不起来了，只剩下痛了好不好！ 心思电转，此时此刻想要让林怜放弃导尿管计划，必须剑走偏锋。 “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哇！” 陆瑟硬挤出了两颗眼泪，他被鞭子打得半身通红又被泼过蒜汁圣水，打哭腔对他来说倒也不难。 “我、我不是天生的坏人，之所以会常常受到恶魔的引诱，是因为小时候我妈妈总是虐待我，还要把我献祭给企鹅邪神！” 陆瑟早已发现，由于林怜的「圣母心」的关系，只要强调自己儿时遭受了很多不公平对待，林怜就会愿意为了抚平你的心灵伤痛而为你做任何事。 真的是任～何～事。 这段时间里修女手中的东西从皮鞭换成了橡皮管，最后又全都放下。 “怎么，南极还有企鹅外形的邪神吗？” “有！当然有！” “一万年前有陨石砸中地球，崩为两块一块留在了瓦坎达另一块就留在了南极！关于南极振金的故事，美漫都有专门描写过！” “既然原始黑人部落能够通过振金获得超科学技术，那么南极企鹅靠另一块振金陨石建立邪恶帝国，也是完全可能的！” “我妈妈之所以投身南极，是想揭示出始前企鹅帝国的秘密，掌握统治世界的黑科技！要不然她为什么要担任「企鹅保护协会」的荣誉副会长啊？那根本就是一个拜企鹅邪教！” 「始前邪恶企鹅帝国」的说法，任何心智正常的人都不会相信，但林怜信上帝已经信到脑残，又怎么能算是「心智正常的人」？ “怎么，竟然有拜企鹅邪教这种东西存在吗？ ” “有啊！我妈就是拜企鹅邪教徒！他们这些教徒的思维超级不正常，狂热崇拜跟企鹅有关的东西，就连《回转企鹅罐》这种动漫，也要强制大家看100遍啊100遍！” “所以，所有的错都是我妈的错！林怜你赶快放我下来，好好替我母亲安慰我受伤的心灵啊！” 【726】班长不见了 一秒记住，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星期一早8点整，高二（1）班教室。 “哇靠你们知道吗？听说「鱼虎秀」上面排名第二的女主播「玫瑰红影」，其实是冬山市臭名昭著的女流氓团体「玫瑰组」的老大，本人是个超级丑八怪！” “她去韩国整容失败以后，不知听谁的建议，学会了在网上把脸ps了直播，现在每日打赏上万，你们这些饥渴宅男还蒙在鼓里呢！” “胡说，都是竞争对手的无耻污蔑！玫瑰红影殿下是我心中最美丽的女神！” 第一节课的正常上课时间是7:55，班主任南宫老师迟到了五分钟，学生们没了管束，自然像牧羊犬失职刷抖音的羊群一样，天南地北瞎讨论。 换成平时，老师没来，班长陆瑟会代为维持秩序，如果陆瑟也不在，风纪委员理香会立即补位。 今天的情况有点特殊，陆瑟人影不见，邻座的阿雪也没来（明明答应要代替林琴认真听好每一节课的，现在座位被爱丽丝占了）。千叶理香则似有心事，抓着课桌里的一只纸袋，犹豫不决。 昨晚急匆匆返回316寝室后，理香背着爱丽丝不知道，以光速洗干净陆瑟的上衣，然后吹风机秘密吹干，因此刷掉的学生卡额度直让她心疼。 “并不是对陆瑟言听计从，他说让我把衣服洗干净还给他，我就洗干净还给他……主要是不想衣服里残留下我的味道，被他用来做奇怪的事！就是这样！” 如此安慰自己的理香，第二天把干干净净的男生校服上衣带到班级，却发现陆瑟没来上课。 “不、不穿校服上衣地在校园里闲逛吗？那可是违反校规的！” 8:05，在迟到十分钟后，南宫梦好歹进入教室走到了讲台上，睡眼惺忪的。 “大冬天的想起床可真困难……你们今天早自习怎么这么乱？班长陆瑟呢？难道拒绝不了被窝的诱惑，还在寝室里睡懒觉吗！” 往陆瑟的座位上望了一眼，当然看不见人。 被附近同学注视几秒以后，陆瑟后座的包兴不得不举手报告道： “老师，陆瑟昨晚没在寝室，我刚才给陆瑟打过电话，但是显示已关机。本来我还想给他妹妹小佳打个电话问一下，可是小佳把我给屏蔽了……” 在座的同学们大多露出鄙夷的神色，南宫老师摆摆手道：“好了我知道了，陆瑟的妹妹现在也在上课，等到课间休息时再好好打听吧！” “奇怪……”体委泰龙这时发话道，“我昨天晚上去食堂吃饭时，看见陆瑟和林怜走在一起，既然陆瑟昨天晚上就到校了，他怎么没在寝室睡觉呢？” 慕容姣哼了一声，小声说：“有白白净净的人陪睡，谁会回去找包兴那个非洲人呐！” 大家的目光又向林怜那边集中。 林怜在上课时间从来都是穿校服，她与林琴（以及林琴替身阿雪）的主要区别，只有头顶多了一个白发卡，以及过膝袜不是黑丝而是白丝。 以及，。 被同学们期待给出解释或者反击、林怜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纯洁、谦卑，以及无辜。 “我确实见过陆瑟同学，但后来他去了哪里我就不清楚了，只记得他穿得很少有些冷的样子……” 没人注意到的理香，面颊上浮现些许惭愧之色。 泰龙仍旧纳闷道：“可我看见陆瑟当时丢了魂似的，是被你牵着手拉走的呀！” 包兴和冬妮海依对视一眼，估计是陆瑟的「间歇性脑残症」又犯了。 “但陆瑟同学最后去哪儿了，我实在是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是回301寝室睡的，林琴姐姐可以给我作证。” 林怜虽然脑子比较秀逗，但人品一直无可挑剔，哪怕她把陆瑟分尸的证据摆在大家面前，大家也不会相信是她干的。 “每天当寝室守备员的林琴吗？想几点起床就几点起床，真羡慕呢——” 南宫老师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为了不被学生们看见扁桃体，用教科书掩口。 “老师，能不能尽快上课？”距讲台最近的学霸项尚发表不满道，“就算陆瑟他穿得少在外面冻死了，跟大家的学业又有什么关系？赶快上课才是正道啊！” 听说陆瑟有可能冻死，理香心中一慌，课桌里的纸袋滑了出来，连着内装的男生校服一起掉在地上。 “啊！” 理香手忙脚乱，想趁没被人发现重新收好，可她的室友爱丽丝早就盯着她许久了，这下直接跑过来抢走了纸袋。 “这个尺码的男生校服……果然是顾问的衣服！从昨晚起就发现你鬼鬼祟祟的……你怎么会有顾问的衣服？顾问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跟爱丽丝相处久了，大家已经知道爱丽丝口中的“顾问”指的就是陆瑟。 “这衣服是陆瑟他非要……” 话刚出口理香就后悔了，这么说相当于直接承认昨天晚上见过陆瑟，为什么不干脆说衣服是捡来的呢？ “是陆瑟自作主张非要脱下来给我御寒，我只是单纯地洗干净打算还给他而已！” 不擅长说谎的理香直接交待了实情。 冬妮海依就在理香的左边邻座，此时也插话道：“oss为什么要脱衣服给你？理香酱你当时穿得很少吗？” “我、我穿得很正常，只是没想到中国的冬天有这么冷……” “顾问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好！？是不是你用竹刀胁迫顾问，顾问才把上衣脱给你的！？” 身材很小只的爱丽丝，用双手提起陆瑟的上衣仿佛那是一件沉重的证物，可以证明千叶理香有持刀抢劫男生衣物的爱好。 “当时我并没有带竹刀，连教尺也没带。”理香辩解道，“我也不知道陆瑟为什么要把衣服给我，他有时就是行事很奇怪的……” 泰龙突发奇想，跟旁边的一号小弟、二号小弟讨论道： “金世杰最近总说陆瑟色胆包天偷窥女浴室，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陆瑟想非礼理香结果被人家随便抓起什么棒状物给反杀了，尸体埋在积雪下面，然后清洗上衣是为了消除证据啊！“ 二号小弟吐槽：“泰龙大哥你说的这个「棒状物」有歧义啊！” 一号小弟实名反对：“不可能！我喜欢的理香酱不可能做出杀人埋尸这么残忍的事！oss他一定还活着！” “差不多，差不多了！” 看了看黑板上方的挂表后，南宫梦在讲台上喝止。 “8点20，8点20了啊同学们！陆瑟一个挺聪明的大活人，不可能不明不白就从校园里消失了！咱们先上课，说不定没一会儿陆瑟就过来敲门说他迟到了呢！” “不行！爱丽丝不能放着顾问不管，我要出去找他！” 包兴和冬妮海依也同时站起来：“那我们也……” 作为「真相扩大会议」的参与者，他们知道陆瑟的身体状况不稳定，有可能遇上意料之外的麻烦。 已经开始在黑板上写英文单词的南宫老师，转过身用粉笔点了点表情认真的爱丽丝。 “爱丽丝你是来体验高中生活的特殊学生，实在想去就去吧——包兴冬妮海依你俩给我坐下！就凭你们俩那种成绩，还有脸找理由逃课！？” 包兴和冬妮海依只好再坐下，爱丽丝则拎着陆瑟的校服上衣，就近要从教室后门离开。 绕过理香的课桌时，难免和理香又产生眼神交流。 理香担心爱丽丝把陆瑟的上衣弄得更脏，有些尴尬，爱丽丝则气呼呼地回瞪了理香一眼。 “把顾问的衣服洗得香喷喷的，难道是想阻止搜救犬嗅出上面顾问的气味吗？没用的，就算顾问先遇到二氧化氮爆炸又掉进硫酸槽里尸骨无存，爱丽丝也一定能把顾问剩下的部分给找回来！” 包兴忍不住吐槽：“跟理香比起来，爱丽丝你更像是杀人灭迹的惯犯吧！” 粉笔，精确无比地击中包兴的脑袋。 【727】物理封印 一秒记住，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咕咕咕～” 肚子在叫了。 被林怜监禁在教堂圣器室里，整整一晚没得平躺的陆瑟，可怜兮兮靠在电暖气旁边取暖。 “不能吃，再饿也不能吃，昨晚林怜留给我用来「补充能量抵御邪恶」的夜宵，怎么看都是完完全全的、亵渎人类史上所有厨师和餐具的黑暗料理！” “咕～想知道真理吗？” 餐盘内粘稠乌黑的未知物体，似乎一边冒泡一边蠕动着，并且发出诡异的声音。 “疼死老子了～下面该怎么逃出这个林怜设下的「结界」呢？” 把从林怜那里要来的鞭伤油涂抹在肩膀上，陆瑟眯着眼睛开始回忆自己是怎么被困在这里的。 ※※※ 时间转回昨晚，当时陆瑟用老妈信奉企鹅邪教做借口，请求林怜把自己从大十字架上面解下来。 “我妈妈、我妈妈眼里只有企鹅，如果必须在「屠杀人类」和「屠杀企鹅」当中选择一项，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屠杀人类啊！” 有一个人生哲学是：为了真的睡着，你必须先假装睡着。 能把自己也骗过的演技才是真正厉害的演技，陆瑟为了感动林怜，首先把自己感动得泪流满面。 回想什么事能让陆瑟最容易哭出来呢？答案很简单。 「秃」 “呜呜呜～我被妈妈长期虐待，终于患上了「压力性脱毛症」，现在耳朵后面有一块地方斑秃了呀！” 真是泪如雨下。 不刻意压制自己的情绪，自然流露出来竟然是这种效果，陆瑟也稍感意外。 不过不管了，能骗过林怜最重要！ 林怜果然中计，眼光愈来愈湿润起来。 “陆瑟同学你不要灰心，虽然你信邪教的妈妈把你虐秃了，但凡事都有好的一面，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一定为你打开一扇窗……” “不要害怕小小的斑秃，就算全秃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往好处想，那样以后就可以直接用洁面乳洗头啦！” 像林怜这么安慰人，本来抑郁的能去跳楼——正在这时林怜的手机响了。 “喂～上帝保佑你！什么？你是国安局的？需要我配合破案？” 用膝盖也能想到这是一通诈骗电话，但陆瑟没有出言打断，想从中寻找机会。 “是的，我们需要你的协助，有一名涉嫌严重罪案的男子最近逃到了冬山市，从系统里可以看到，他昨天在帝豪酒店和一名女孩子开了房……” 不知是不是陆瑟涕泪交流的表演太深入人心，林怜边听电话，边走过来给陆瑟解手脚上的绑带。 因为之前的挥鞭驱魔，修女身上汗津津的，距离拉近以后雌性荷尔蒙的蒸汽立即环绕左右。 好像……好像还有股奶味，可能是视觉导致嗅觉产生偏差了吧。 林怜救助动物手部经常受伤，缠绷带经验ax的她，单手解陆瑟的绑带也不十分费力。 诈骗电话仍然在耳边响着。 “我们经过调查呢，有理由认为你就是和嫌疑男子开房的女孩，你知道我们是国安局，能查档案的……” “那个，先生你一定是跟我开玩笑的！” 脸上泛着几颗汗珠，气息微喘的林怜尽量保持着正常语调。 “我信奉的宗教要求我婚前禁欲，所以从来没有跟男人开过房，你们大概是弄错了！” “绝对不会弄错！我们是国家机构，请配合调查！” 骗子的语调倒是严厉了起来。 “姑娘，我不是吓唬你，你的问题很严重！要是搞不清楚，轻则停学、停工，重则会在档案中留下犯罪记录！” “那，那要怎么搞清楚呀？” 林怜并没有丝毫害怕，但她因为体力消耗出现的喘息，可能被对方解读为害怕了。 “嗯哼，想要证明你和这宗案件无关的话，倒是有一个简便的法子。嫌疑男子跟女孩开房的时候被录了音，女孩的声也被录下来了……” “所以呢，你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对着手机也叫一下，要大声叫，叫的时间长一点！然后我们的技术人员就会对比两段声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跟本案无关……” “你不想到警局的话这是唯一的办法！否则的话……哎呀！！” 随着一波巨大的霹雳声和惨叫，诈骗电话那边变成了忙音，估计是已经被「恶意反弹光环」干掉了。 “奇怪的人……”林怜收起手机，似乎是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接电话的这段时间，林怜已经由上到下解开了陆瑟身上的所有绑带。 去解下腹部绑带的时候，恰好诈骗电话说让“林怜当场叫一下”，听懂内涵的陆瑟不由得血液异常集中，幸好身为男生总有些「压枪」经验，最终没有被林怜的指尖划到。 “怎么样？恶魔已经不再纠缠你了吧？” 陆瑟露着颜色已变为赤红的上半身，抬起微微颤抖的手臂，稳了稳歪到一边的眼镜片。 “你这个宗教狂！要不是有「恶意反弹光环」在，绝对不会让你白白抽了我一顿还平安无事的！现在给我闪开！” 陆瑟轻微活动令手脚脱离麻木，之后立即冲向圣器室的出口。 “刚才已经观察过了，我的衬衫和手机都不在圣器室里……那么肯定被你放在外面吧！先从你这里逃出去是最重要的！” “陆、陆瑟同学你果然还是被恶魔控制着，哪怕付出我的生命，也绝对不能让你到外面去伤害别人！” 林怜纵身挡住出口的动作并不快，但陆瑟也已经是强弩之末，结果一头撞上神圣修女的「双安全气囊」。 “哎呦！” 自己被反弹回来，林怜也被撞出一个跟头，后背挤开了圣器室的木门。 “好野蛮！这是陆瑟同学在南极获得的企鹅邪神的力量吗？我不可以就这样认输，一定要把邪恶封印起来！” 说是迟那时快，林怜揪住圣器室的木门门环，用力向内一扣，“砰”的一声把木门紧紧扣上。 陆瑟在门的另一端还没有积攒起再次冲击的力量，就听见门外传来落锁的声音。 “陆瑟同学，我的封印术学得不好，只能暂时把你物理封印了！等到你真正战胜你内心邪恶的时候才能放你出来！至于食物什么的不用担心，我会用心烹饪，然后通过木门下面的缝隙给你送进去的！！” 【728】关键是金属！ 一秒记住，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被林怜锁在圣器室以后，陆瑟不是没试过把门撞开，毕竟古旧的木门并没有那么结实。 “谁要吃你的黑暗料理啊！别人都是玩游戏玩出网瘾，你这是信上帝信出癔症来啦！出去以后非得让尹恒鑫教授对你电击治疗不可！” 肩膀撞在木门的粗糙表面，还别说，林怜给抹的防鞭伤油还挺好使，都像印度神油一样让皮肤麻木了呢！ “陆瑟同学，答应我一定要坚持下去和恶魔战斗，万一失败了，也尽量只伤害我一个人，不要对无辜的别人下手啊！” 在圣器室外用身体顶门的林怜，并没想到自己喊出的话将成为一条「禁令」。 从门锁处传来一股「波动」，陆瑟不但没有撞开门，反而被门板给反弹了回去！ 向后一个趔趄险些跌倒，陆瑟没有试图再次撞击木门，他意识到林怜的「恶意反弹光环」已经开始了运作。 「恶意反弹光环」的真身是人工智能「芙蕾雅」，她的初始使命是守护林怜，同陆浩不一样，芙蕾雅没有同人类交流的能力…… 不能交流，但显然可以聆听！ 在陆瑟和林怜的喊话组合成一个逻辑「冲出木门就要伤害林怜」之后，不能坐视不管的芙蕾雅采取了行动！ 这波动……身体被木门反弹回来时感受的波动，似乎是从门锁的位置传递出来的！ 为什么是门锁？为什么不直接控制木门？陆浩和芙蕾雅可以影响现实世界的秘密，似乎就蕴含在眼前的情况之中！ 被一个谜题所俘获，陆瑟全身心浸入了思考之中。 “诶？陆瑟同学你怎么停下了？不会是死了吧？” 林怜透过门缝向里面观察了一下，方才放心。 “原来是终于在耶稣先生的感召下平静下来呢了！我马上去给你准备食物，这样就能在你和邪恶斗争的时候助你一臂之力了！” 即使是陷入思考，陆瑟也忍不住吐槽道：“是助邪恶一臂之力才对吧！” 圣器室里没有厕所。 在《射雕英雄传》里，郭靖和黄蓉被关在密室里七天七夜不用大小便，但是陆瑟不会内功，由此可以看出国家传统的流失有多么严重！ 只好在圣器室里一番翻捡，选了一个头盔形状的肯定有不少「神圣传说」的圣器，权当「便器」了事。 “嘿，这下子再也神圣不起来了吧！幸好还有林怜用剩下的「圣水」，虽然里面有蒜汁，但小心一点洗手还是没问题的。” 接下来，陆瑟把「便器头盔」锁进了保险柜，保险柜密封工艺不错，几乎不会有什么味道漏出来。 “诶？这怎么还有一盆大便？我没大过啊！” 转过身来的陆瑟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是林怜从木门下方（好大一个缝）推进来的黑暗料理。 附带推进来的，还有一怜手写的便条： 陆瑟看完内容后把纸条往地上狠狠一摔！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吗！另外圣器室里为什么会有猫砂？基督教不是对猫怀有极大偏见，中世纪猎巫运动中淹死了数万黑猫吗！” 没有回音，青姿学园的寝室规定22点熄灯，林怜一定是想赶在熄灯前回寝室。 没人来陪伴，和在南极时，父母出去拍企鹅，小佳傻笑着看动漫，那种寂寥何其相似。 如同达摩老祖一般，陆瑟对门枯坐，闭目冥想，试图参悟出陆浩和芙蕾雅「扭曲现实」的能力所在。 “听得懂人类语言，根据自己的目标而做出合理判断，这是一个成熟a应该有的能力，并不神秘。” “网络攻击敌方的电脑设备、让电厂停电、核设施失灵、舰船相撞……以及攻击灭火系统让林光政在冬山市的豪宅化为灰烬，都是常规操作。” “可怕的地方在于，「尤格索托斯连续杀人案」是如何发生的，就像我面前的木门，在没有网络，没有数码设备的情况下，a为何可以像控制虚拟世界一样控制现实世界？” 如果存在上帝，他岂不就是《地球ol》这款游戏的最高权限管理员？ 芙蕾雅在其中有多少权限？天使一类的吗？陆浩的权限又要高于芙蕾雅，他又能扭曲这个现实世界到何种程度？ 不，往这个方向去想就会落入陷阱，伟大的电视节目《走进科学》告诉我们：鬼狐仙怪都是纸老虎，一切都会有一个科学的解释！ “芙蕾雅为了阻止我撞开木门去伤害林怜，用门锁「感知」到了震荡并把这份震荡反弹给我……” “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即使是含羞草这种植物也有独特的「感知」能力，持续施以同一个方向的刺激，就会让含羞草变成「没羞没臊草」，直到新种类的刺激出现……” “「扭曲」现实这种描述非常不科学，与其把陆浩和芙蕾雅当成超自然存在，不如将他们视作已有的自然生命体……比如说……植物！” “能够理解人类的语言，并且像含羞草、捕蝇草一样作出反应的「微智慧植物」！” “作为a的陆浩和芙蕾雅，在硬件条件允许的时候，固然拥有大量的算力进而成为高等智慧，可是在完全不具备以上条件的情况下，认定他们无时无刻都拥有高智慧，是错误的。” “可以大胆推测，他们在影响现实时，受当前环境的条件限制，所表现出的智慧能力可能相当低微！” 陆瑟豁然开朗，仿佛在漫天迷雾当中找到了一条发光的路径。 “我在头部散热不良时智力会下降，原来不光是我会受到硬件的限制！” “终于，我对林怜的试探获得了预期的效果，「恶意反弹光环」果然蕴含了不得了的秘密！” “陆浩和芙蕾雅不是不所不能的！他们在现实中的表现更像是某种「金属植物」。他们无法直接控制木门，只能通过金属的门锁来施加间接影响。在「尤格索托斯连续杀人案」当中，那个被吓破了胆，躲在森林小木屋里远离任何数码产品的人口贩卖组织成员，上厕所神秘窒息而死时，在他的尸体上方不是有白炽灯玻璃碎裂吗？” 白炽灯使用钨丝，钨丝也是金属！ 虽然还不明白那家伙死掉时，留在脖颈间的暗红指印是怎么搞出来的，但大方向有了！ 陆浩和芙蕾雅，通过集中互联网算力来进行「思考」以产生决策，在没有足够硬件支撑时，就使用具有「微智慧」的「金属植物」来执行！ 想到这里，陆瑟猛然起身，双手用力去推锁住的木门。 “我出去以后就把林怜的脸揍成包子！” 一边推，一边做出完全不符合绅士风格的威胁。 果然，木门的反弹再次传来，事先已经做好准备的陆瑟清晰地感觉到，震动是由金属门锁那边传递过来，最终和木门形成共振的。 “很好。”陆瑟满意地后退一步，甩了甩被震得麻木的双手。 “没有白挨这一顿鞭子，我至少对陆浩和芙蕾雅的运作手段有了更合理的推测。以后就是针对性地做出实验，找到反制措施了！” “至于如何离开这间被林怜下了「禁令」的圣器室，对于已经摸出科学规律的我来说，完全不成问题！” “其实我非常喜欢林怜的……” 突如其来地，陆瑟对木门开始了告白。 “好想立即跟她结婚，然后没日没夜的玩弄这两个东西啊！” “出门以后就去伤害林怜，完全就是气话，根本不算数的！” 此时自言自语试图感动芙蕾雅的陆瑟，并不知道爱丽丝已经找到了小教堂附近…… 【729】广播站 一秒记住，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爱丽丝提前从课堂出来寻找陆瑟，先是去保卫科问有没有狗可以嗅陆瑟上衣的气味，得知没有狗以后，又提出要看昨晚食堂正门口的监控录像。 “果然顾问最后是跟林怜走了啊……看顾问的眼神明显不正常，难道是被林怜给……！？” 迫不及待地冲出了保卫科，留下一众保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虽然有围墙遮挡，青姿学园早上的寒风也不容小觑，爱丽丝为了御寒干脆把陆瑟的外衣披在外面。 “哼，爱丽丝虽然是大人不会直接要求，但理香会感到冷，爱丽丝一样也会感到冷啊！” “啊！衣袖好长，绊到腿了！” 磕磕绊绊一路小跑来到教堂门外，四周没人，几只来找食的鸽子被金发萝莉惊得展翅高飞。 “大门居然……没有锁！更可疑了！林怜在课堂上居然说谎！” 爱丽丝以面对凶残恶魔的决心冲进教堂内部，喘息未定，却听见侧面（圣器室）方向传来顾问的呢喃声。 “……好想靠在林怜的大胸部上，一觉睡到天明啊！” “什么！？” 爱丽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身为修女却有这么大的胸部实在是犯规，不过倒是可以玩一些渎神的特殊p呢嘿嘿嘿……婚后让林怜在家里也穿修女服好了，不过里面嘛……” “「恶魔大人请饶了我这个堕落在快感中的下流修女」，这样的话，林怜究竟会在什么情况下说出来呢？真期待啊！” “所以说，世界上没有比我更爱林怜的人了！我出去以后不会把她怎么样，反而会让她很幸福的！” 门，被陆瑟从里面撞开了，有些年头的金属门锁摔落于地。 果然芙蕾雅是可以被「说服」的，陆瑟攻破了林怜留下来的「禁令」。 但他还来不及高兴，就看见了爱丽丝披着不合身的男生校服站在对面，小嘴撅的老高，紫色的瞳孔也因为嫉妒而改变了大小。 “什么嘛！费尽辛苦出来找顾问，却听见顾问在这里向林怜发表肉麻告白！那么喜欢的话，以后就不要再来找爱丽丝了！” 用力脱掉陆瑟的上衣甩在地上，背过身去向陆瑟生闷气。 虽然如此，眼角的余光却立即看到了陆瑟上身似乎受过鞭刑，走廊里的冷风吹得陆瑟打了个寒战。 “昨天没回寝室，居然是和林怜玩、玩s游戏？你已经选好了让林怜当未来妻子对不对？早知道这样爱丽丝根本就不来救你，你们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好啦！” 陆瑟先弯腰把地上的上衣捡了起来，迅速穿上御寒。 他心里明白，爱丽丝虽然做出生气的样子但并没跑走，是要给自己留下解释的机会。 毕竟爱丽丝q200，不是琼瑶小说中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那样的女主角。 把肩披的上衣丢在地上这一举动，有泄愤的成分在，却也暗含着“有冷风进来赶快穿上”这种超出她年龄的细心和体贴。 “爱丽丝你别生气，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刚才说的话，是有充足的理由的……我已经在「真相扩大会议」当中告诉你我现在的情况了，昨天晚上我间歇性脑残发作，才被林怜有机会得逞……” “得逞什么？” 爱丽丝双手抱于胸前，身体一颤，仿佛想到了什么糟糕的事情。 “事情是这样……” 陆瑟简明扼要的，把昨晚至今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也提到了由于猜测出芙蕾雅的运作原理，而对木门要说那样的话。 “原来、原来有这种误会吗？” 爱丽丝扭捏地用右脚尖点在地板上，脚踝来回旋转，身体还是没有完全向陆瑟转过来。 “可是、可是你刚才说了那么多肉麻的话，应该也有一部分是出自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吧？” “就算讨厌林怜，也不会讨厌她的，跟林怜的比起来，爱丽丝根本就是轻飘飘的，爱丽丝的幸福一点儿也不重要吧！” “怎么可以这样说呢？” 陆瑟把校服上衣的扣子扣紧，没有内衬的白衬衫还有领带，他感到了一丝不协调感。 “爱丽丝你在我心中比林怜重要的多！你看我失踪了，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急急忙忙地出来找我吗？” “倒、倒也不是只有爱丽丝一个人，包兴和冬妮海依也想出来，但是老师没让。” 爱丽丝并不是会妄认功劳的性格，听顾问说自己比林怜重要，小巧的鼻子下方，咬紧的嘴唇微微改变了弧度。 “那，渎神的特殊p是什么意思？结婚以后也会让爱丽丝穿特殊的衣服在家里走来走去吗？” 稍微想象了一下爱丽丝描述的画面，陆瑟感到自己的身体更叫“渎神”了。 “爱丽丝你还未成年，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啊！” 金发萝莉疾速转回身，胸前的红色领结在小小的高地上顽强绽放。 “虽然不想承认姓林的那家伙是爱丽丝的生父，但顾问要在林家的女儿当中选一个当新任未婚妻，为什么可以选林怜却不可以选爱丽丝呢！爱丽丝随时随地都愿意让顾问靠在、靠在腿上，一觉睡到天明的！” 还在赌气的爱丽丝，被陆瑟双手按在肩头才稍微平静下来。 “现在不是讨论谁才是未婚妻的时候！我刚才说了，芙蕾雅担心我会伤害林怜，现在说林怜的坏话是不明智的，有可能继续带来危险！咱们先离开教堂再说！” “哎呀！这个难道是……” 穿过陆瑟手臂和身体之间的夹角，爱丽丝看到了圣器室内部的一些东西。 “这一盆难道是顾问的大便吗！虽然整晚都被困住，可是居然有这么多，颜色还这么恶心！” 爱丽丝用小手捂住了鼻子，从而显得紫水晶一样的眼睛更大、更亮起来。 “那不是我的大便！是林怜给我的黑暗料理！爱丽丝你别一边点头一边跑开，我没骗你，这真的是食物！” 从爱丽丝反胃的表情来观察，到底是食物还是大便，已经不重要了。 ※※※ 陆瑟和爱丽丝离开教堂之前先去了起居室，从那里拿回了手机、手表、领带、白衬衫等装备，陆瑟把白衬衫和领带穿回自己身上，恢复了校服套装。 “诶？上衣有洗涤剂的香味……难道理香真的听话给我洗过？” “哼，那么听话，干脆选她当未婚妻好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爱丽丝胸前不住起伏，好像比之前快跑时还喘。 “别生气，我只是单纯地觉得戏弄理香比较好玩罢了！” 系着领带走出教堂正门的陆瑟，因为早上8:35的晨光而感到眼睛微微刺痛。 在地上逡巡觅食的鸽子们，因为陆瑟和爱丽丝的行进，再次飞散起来，倒像是浪漫婚礼（或者是吴宇森枪战片）里面的场景。 “郭神父还俗之后，教堂区只有林怜放学后才会聚拢很多人了。没人看见我们，倒是能省去不少麻烦……” 话音未落，却听见第一节课的下课铃准时响了起来，随后在一段木琴配乐之后，播放了一条通知： “高二（1）班的陆瑟同学，有人在健身房女浴室门口拾到了你的学生卡，请速来教务处认领！再播放一遍……” 这……这是阿雪的声音！林琴你控制了广播站然后安插阿雪进去当播报员吗？果然不会放弃跟我争抢在校园里的舆论控制力啊！ 但是我的学生卡怎么会出现在女浴室门口？我昨天晚上在食堂明明还用过！ 明白了，一定是林怜没收我的东西时，不小心给带回了寝室，林琴发现后故意让阿雪反复播报，好看我的笑话！ 再加上有金世杰杨刃的宣传，这样一来，不是坐实了我曾经去过女浴室当偷窥狂吗！ 【730】人类的梦想 一秒记住，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请高二（1）班的陆瑟同学速来教务处认领学生卡……” 广播站反复播放通告的同时，冤家路窄，陆瑟和爱丽丝遇上了金世杰、丁春、丁秋，以及「金杨亲卫队」里的几名「金粉」女生。 “嘿！这不是陆瑟吗？大早上起来，要去领遗落在女浴室的学生卡了啊！” 免不了一阵哄笑，金世杰并未发现，在哄笑的人当中，丁春丁秋兄弟笑得比较尴尬。 陆瑟把双手背到身后，看似渊渟岳峙，其实是要掩藏手腕上可能留下的鞭痕和捆绑痕迹。 “学生卡是一件物品，如果它被偷了，被错拿了，最后出现在女浴室门口有什么奇怪的吗？如果你有证据证明我去过女浴室另当别论，如果没有，纯粹造谣可没有好果子吃！” 「尤格索托斯连续杀人案」这种东西名声在外，金世杰也不敢当着陆瑟的面露出太多敌意。 “那个……你是1班班长，我是7班班长，都是班长，跟你打个招呼又能怎么样？” 如果金世杰不主动提，陆瑟几乎忘了他是高二（7）班的甩手班长了——几乎所有的班务都是杨刃在做。 “哼，我还一直以为7班班长是杨刃呢！杨刃去哪儿了？没和你一起散播流言吗？” 陆瑟用目光寻找不苟言笑的冷面厨神。 “杨刃……杨刃在寝室里给我做专属的活力早午餐呢！后天就要期末考试，不吃好点怎么行！” “考试可真讨厌！” “听说这次抓作弊会抓得特别严呢！” 「金杨亲卫队」的几名女生发出抱怨。 时间过得真快，陆瑟转学来青姿学园时经过一次入学考试和一次期中考试，现在期末考试这座大山又挡在了学生们面前。 “你们挤在这里是什么意思？校规里说……” 带着风纪委员袖章的单马尾少女，走近以后才发现，被金世杰他们挡住的人是陆瑟和爱丽丝。 看见陆瑟穿着自己昨晚洗好的上衣，不由得有些退缩。 陆瑟倒是没事儿人一样跟千叶理香打招呼：“嘿，理香酱，昨天衣服脏了多亏你主动帮我洗好了，这么贤惠，以后绝对会是一个好妻子啊！” “你……” 理香有心辩解，却知道这件事跟衣服只要洗就能变干净不一样，可能会越辩解越脏。 “你们别挡在路中间让大家过不来！我走了，校园里还有其他地方需要我维护风纪！” 不愿意让陆瑟看见自己的表情，转身快步走远了。 爱丽丝虽然知道陆瑟这么说是故意气金世杰，却还是对理香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 平平常常的两句对话，果然让金世杰备受打击。 “理香为什么会帮你洗衣服？我在学校里，衣服也只有杨刃帮我洗……” 陆瑟点头：“没想到杨刃这么万能，那恭喜你找到人生至爱啦！” 「金杨亲卫队」的几名女生也窸窸窣窣地对金世杰和杨刃的关系有所猜疑。 “等等！杨刃不会给我洗内衣裤的！他只负责用美食贿赂勤杂工，拿洗衣机洗好了再给我送来！我没了杨刃也一样能活的！” 爱丽丝“切”了一声：“爱丽丝不到10岁就已经会自己洗衣服了！需要保姆来照顾生活可没法成为成熟的大人！” 被超小只的爱丽丝讽刺，却又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金世杰只好对身后的丁春、丁秋发脾气： “都怪你们两个办事不力！自称是青姿学园最强狗仔兄弟，怎么连陆瑟偷窥女浴室的证据照片都没有拍到！” 丁春左手挠了挠耳朵，脖子下面挂的单反相机随之晃了晃。 “老大，我们拿着相机去女浴室门口，在抓到任何人之前就会被女生给抓到的！” 丁秋右手挠了挠耳朵。 “会被当成流氓扭送给教导主任处理的！” 金世杰白了二人一眼：“好像你们之前就没偷拍过女生的走光照似的！” 丁氏兄弟陪着小心，只顾点头傻笑，金世杰也拿他们没办法。 这时第二节课的上课铃声响了，金世杰悻悻然带队撤退。 陆瑟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后面也回了教学楼，上到2楼楼梯口处，却又继续往3楼走。 “爱丽丝，跟我一起逃几分钟课，去教务处把学生证领回来，不要紧吧？” 爱丽丝用力点头。 “当然没问题，倒是顾问被可恶修女s了一夜，不打算回寝室睡个觉吗？” 陆瑟汗颜：被林怜s了是没错，可没到“一夜”那么夸张，而且s这个词从毫无攻击能力的小萝莉的嘴里说出来，给人的感觉很奇怪。 “我被关在圣器室里没东西吃，觉倒是有的睡的……” 听陆瑟谈起“吃东西”，爱丽丝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地上那一盆黑乎乎直让入掉san的东西是食物，控制不住地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说起来，主教学楼（高中楼）虽然和副教学楼（初中楼）中间相通又结构对称，但两者在楼梯段差上有细微区别。 初中生身材较小，自然每一段楼梯都要设计的矮一些，陆瑟去初中楼找小佳时有切身体会。 眼下，爱丽丝尽最大努力迈着步子，踏在不符合她年龄设计的楼梯上，每次攀登都会震起裙角。 多么努力，多么惹人怜爱啊！ 印度诗人泰戈尔有一句诗这样说：「白驹过隙，将梦想藏进裙子里。」 大部分时间陆瑟是看不起印度的，但不得不承认泰戈尔有两把刷子，做得一首好湿。 妙，妙啊！ 人类的历史兴亡轮替，地球的历史沧海桑田，太阳的历史50亿年，宇宙的历史接近无限…… 亿万星河的终点，生命的至高目标，人类的极致梦想—— 真的都藏在裙子里啊！不论男女，只要看到可爱的裙子就会心情愉悦啊！萝莉的小裙子更是人间至宝！ 什么？跟我提苏格兰大力士的传统民族服装？住口！别用男人的裙子来玷污人类的眼睛和梦想！ 泰戈尔作为印度「诗圣」，要是亲眼看到了毛绒绒苏格兰猛男穿裙子（而且下面真空）这一幕，绝对会得当场暴毙！ 伟大的泰戈尔，印度的文明之花，就是因为他被气死了，四大文明古国才会分裂成三大文明古国，以及印度这个「不文明古国」吧！ 冬天到了，目测爱丽丝长筒袜厚度是否足够保暖的陆瑟，自己反而被楼梯绊到脚尖，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衡。 恰逢爱丽丝问道：“今天那两个狗仔的表现好像有点奇怪啊！是爱丽丝看错了吗？他们好像不停向顾问使眼色来着！” “你没看错，”陆瑟尽量把思绪从裙下的小宇宙中拖回来，“丁春、丁秋被我抓住了某项把柄。在上次的「真相扩大会议」上，忘了跟你们说……” 【731】教务处领卡 一秒记住，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什么？竟然偷拍班主任南宫老师的私照，还分门别类地传到了网盘上！？” 陆瑟竖起食指，爱丽丝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接下来放低了音量。 “最后被顾问发现并且当作要挟他们的把柄，也算是恶有恶报了，不过……” 有些担心地努起了嘴，紫色的眼睛向上望着陆瑟。 “顾问不会自己把网盘中的照片留下，像包兴常说的那样，用来当作施法时的「素材」吧？” 陆瑟一脸黑线。 “我还没有那么重口，要拿自己的班主任当施法材料，丁氏兄弟荤素不忌还是熟女控，才会对南宫老师……” 话说到一半，被一只a4书写板夹打在了头上，还挺疼的。 “陆瑟你说谁是熟女？我还没到30岁呢！” 天气寒冷以后，南宫梦在深蓝色a字裙和白衬衫外面又套了件上衣，但扣子没有全部系紧。 “第一节我的课你不知道死哪去了，现在又有人在女浴室捡到你的学生卡送到了教务处……” “你当班长的这么飘，让我怎么评选学期先进个人啊！7班的甄世晓在看我的笑话呢！总之，这件事不管你编什么瞎话，一定要给我解释清楚，教务处里可不少人呢！” 陆瑟揉了下头，问：“是谁把我的学生卡送到了教务处？” “是教委五人观察小组当中的赵小娟老师！她没有什么理由诬陷你吧？人家可是旅美归国的精英教育家呢！” 陆瑟眼珠一转，回忆起那个痴恋物理老师叶远峰，在咖啡厅包间里声言要给对方生孩子的「小娟老师」。 还真是麻烦，没记错的话，这家伙因为无法忘怀当初的师生恋，等了叶远峰16年又以教委观察小组的身份回归……这份坚持到底是执着还是偏执啊？放到gal游戏里，妥妥是柴刀女的设定吧！ 南宫老师显然还有事，和陆瑟打了个照面就下楼了，整个过程甚至都没注意到存在感不强，被陆瑟身体挡出一大半的爱丽丝。 爱丽丝倒也不想和打了陆瑟脑袋的班主任对话。 “顾问，那个叫赵小娟的人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说谎是在女浴室捡到了学生卡呢？” 陆瑟恢复了思考时的面瘫扑克脸。 “小娟老师未必有说谎，可能只是被人利用了。昨晚我的学生卡应该是被林怜误带回301寝室，被同寝的林琴给得到了。” “所以说林琴才是幕后主使人。林怜总是不经意间煮屎给我吃，林琴则是干躺着不动，像提线木偶一般操纵别人，让别人煮出超浓超大份的屎来喂给我……” 仿佛要被语言的味道给熏出眼泪，爱丽丝半掩住鼻子恳求道：“顾问别再说下去了！爱丽丝早餐吃的是紫米粥，呕——” 幸好最后忍住了，不然就吐出彩虹来了。 说话间来到了教务处门口，陆瑟往里边看，教导主任黄柏发已经手握教尺，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等候多时了。 黄柏发的万年跟班，纪检部的王朝、马汉堵在门口，伸手拦下想要迈步而入的爱丽丝。 “对不起，这牵扯到学校内部事务，还有教委观察小组的录像，你是体验生活的特殊学生不能进来，请等在门外吧！” 爱丽丝想引用她知道的几百条法律条款进行抗议，陆瑟向她使了眼色，她才勉强同意留在外面了。 仿佛升堂办案一样，陆瑟被王朝、马汉带入教务处内部，果然发现教委观察小组当中的组长严尚宽、副组长赵小娟，以及始终面带捉摸不透微笑的尹恒鑫教授也散坐在周围，地上还架着一台正在录像的摄影机。 幸好庞大海和刘千鹏不在，五人观察小组当中，就属他们是陆瑟的死敌，其他人倒还能基本保持中立。 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陆瑟发现妹妹陆小佳竟然也在教务处，她站在一个从门外不易发现的位置，双手按在黄柏发的办公桌上，做出气呼呼「拍桌」的硬直动作来。 “刚才不是已经说了，是我借哥哥的学生卡在自动售货机上买饮料，之后不小心丢在女浴室的！为什么不把学生卡直接给我带回去，还要特地把哥哥叫来！” 陆瑟意外之余颇有几分感动，要不是小佳智力不稳定还是泄密狂，「真相扩大会议」就不背着她举行了。 居然在主动替我背锅啊……以前背了那么多小佳的锅，都快忘记把锅甩给别人是多么愉悦的一件事了…… “陆小佳，我理解你想包庇你哥哥，可是你的谎话错漏百出啊！” 黄柏发一边说一边揪着圆框眼镜下方的小胡子。 “刚才我已经让人查过了，你根本就没有去过健身房的纪录，又怎么会把你哥哥的卡丢在健身房女浴室呢？还是让陆瑟自己跟我解释吧！” 因为有教委观察小组在旁边录像的关系，黄柏发说话较慢也较温和，显然是不想被留下执法粗暴的纪录。 被教导主任轻易驳倒，小佳不甘心地向哥哥转过头来，红缎带扎成的双马尾随之乍起，诉说着满满的挫败感。 栗色的圆眼睛则发射电波一样向陆瑟拼命暗示： 给我报仇！给可爱的妹妹报仇！一定要用无懈可击的谎言来把他们驳得一无是处自惭形秽恨不得立刻原地自爆，然后把哥哥你偷窥女浴室的秘密永远埋藏于黑暗中吧！ 我擦，何其的中二！说谎被教导主任识破就相当于输了太平洋战争吗？而且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偷窥过女浴室？就不能对可敬的哥哥多一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吗！ 没有回应妹妹的炽烈眼神，站直身体向黄柏发微微欠身，先留下一个尊师重道的好印象再说。 “黄主任，你说的没错，小佳她的确是想包庇我，其实我根本就不需要她多此一举——敢问我的学生卡是什么时候被人捡到的呢？” “昨晚接近22点，在健身房的女浴室门口。” 黄柏发说话的时候下意识望向距离摄像机最近的赵小娟。 陆瑟耸了耸肩，仿佛教导主任说了什么不太有趣的笑话。 “昨天是周日，使用健身房的人比平时多，可是我晚上才来学校，也并没有刷卡进入健身房的纪录吧？” 黄柏发被问得面色有些为难，小佳立刻对陆瑟竖起一只手的大拇指，那意思是「哥哥干得好先赢下一局！」 “对别人来说，没有纪录就足以证明了。” 黄柏发双手握紧教尺以掩盖心虚。 “但是你黑客水平超强，破解掉学校系统不费吹灰之力，上周五健身房的录像就被人莫名删除了，不能说你没有纪录，昨天就一定没有去过女浴室。 他本来是想说“没有去过健身房”，不小心给说错了，考虑摄像机在工作，改口会显得不够专业，于是将错就错。 “我有足够的，不能去女浴室的理由——也就是不在场证明。” 陆瑟拉下一段上衣袖口，露出里面带有捆绑痕迹的手臂来。 “黄主任你可以看到，这是昨晚我来学校后，被林怜绑住在教堂里鞭打留下来的。我分身乏术不可能同时出现在女浴室，所以这一定是其他人把我的学生卡丢在那里……我是冤枉的！” 【732】教堂那一夜 一秒记住，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等等！陆瑟你刚才说什么！？” 一直假装淡定的黄柏发不淡定了。 小佳也瞪大了眼睛。 “哥哥你昨晚失踪，居然是和林怜姐姐在教堂里玩鞭打p！？你们已经进展到这么高级的阶段了吗！” 五人观察小组的“带头大哥”，在冬山市教育局担任副局长的严尚宽，赶紧从上衣口袋掏了一瓶速效救心丸仰脖咽下。 被学生的出格行为吓出心脏病了啊！身体不好就不要执行外派任务，在教育局里安心养老不好吗？青姿学园有很多奇葩学生，对于心脏有问题的你来说是龙潭虎穴啊！ 电疗专家尹教授倒是面含微笑，跟旁边的赵小娟说了一句很可能内涵性骚扰的笑话，被赵小娟瞪了一眼以后才退了回来。 教委观察小组的主要任务是“观察”不是“干涉”，他们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等着看青姿学园校方的处理。 黄柏发不禁放下教尺，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万万没想到，这么棘手的事被我给碰上了！林怜虽然信教信的有点傻，但平时人畜无害的也没给谁添麻烦，谁能料到她一玩就是大的！ 伤风败俗啊！宗教界和教育界的双重丑闻啊！早知道会揪出这事，就算陆瑟把安全套落在女浴室也不该管啊！ 要命的摄像机还开着呢！ 我要怎么处理啊！不想现场直播有没有后期剪辑啊！万一被我问出来陆瑟和林怜还有什么更龌龊的秘密，青姿学园不就别想通过教委考察，成为正面典型向全社会推广了吗！ 还推广个屁啊！反面典型吧！这花边新闻不用推广就能上热搜吧！小娟老师你捡谁的学生卡不好非得捡陆瑟的……你不是享誉海外的自闭症专家吗？我都快被你给逼出自闭症来了！ 相对于黄柏发的无所适从，陆瑟稳得一逼，已经做好了该如何向林琴反击的盘算。 你能看破生死，油盐不进，在世上唯独看中的是自己的妹妹们，那我干脆就攻击你妹妹林怜的名誉！ 反正这件事也不是我胡编出来的，我是妥妥的受害者啊！ 伴随着凤凰传奇的背景音乐，教导主任黄柏发的心中跑过去1000头草泥马，但眼前的事情还需要他尽量不污损学校名誉地解决。 “那个……陆瑟你说你昨晚在教堂里被林怜给打了？” “不是打，是鞭打，准确地说是把我捆在十字架上像耶稣一样进行s。” 陆瑟回答的坦诚布公，不给黄柏发回转余地。 “哪种十字架？eva中钉住第二使徒莉莉丝的大十字架吗？哥哥你居然一下子就出这么高难度的osp！？” 小佳关注的角度清奇。 “因为林怜事先给我抹了防鞭伤药膏，所以没有留下多少鞭痕，但浅色的红道子还是有的。” 陆瑟把衣袖褪得更多些。 “这些证据如果还不够的话，我可以把上衣全脱了。” “就到这里吧。” 一直谨守着观察者“不参与”“不发言”原则的赵小娟，突然开口。 黄柏发，还有严局长和尹教授，都把目光投向她。 赵小娟的年纪同南宫老师处于同一区间，连衣着也类似，但10多年在国外闯荡，铸造了她不会轻易大惊小怪，沉稳干练的态度。 “因为陆瑟的话至少涉及一个在校女学生的，所以我建议录像就到此为止。” “毕竟录像的本意，是受教委所托，详细记录青姿学园的校园新风，以及对比中美教育方式差异，最后形成学术报告。” “我认为陆瑟现在说的事不具备普遍性，不仅伤害学生，更由于发生地点在教堂，公布出来以后还可能伤害宗教人士感情——严局长您说呢？” 赵小娟是留美博士，在美国见过家长因为学校教进化论，就以违反《圣经》为理由控告学校，这种事真的不要太多。 严局长吃过速效救心丸后，消瘦的脸上恢复了平时中正平和的表情。 “小娟老师说的有道理，毕竟咱们要拍的是学术纪录不是花边新闻——尹教授你的意思呢？” “我？我当然支持两位啦？” 尹教授发挥出了他的笑面虎本色。 得到在场三人的同意，赵小娟按下摄像机的关闭按钮，中止了录像。 黄柏发大松一口气，因为镜头而端着的架子散掉了一半。 尹教授脸上的笑容却仍未消失，他从自己的白大褂里面掏出一个像是金属颈圈的东西。 “这是我发明的在加拿大获得专利的「测谎颈圈」，现在难得没有录像，要不要让学生试戴一下，提高问询效率啊？” 严局长眉头一皱：“尹教授，你是戒除网瘾的专家没错，但陆瑟又没有网瘾，拿你的戒网瘾发明出来不合适吧？” 尹教授陪着笑脸：“这是去掉电击功能的版本，主要用来检测受试者颈部的脉搏汗水分泌——” “一旦受试者脉搏加速，汗水加快分泌，颈圈中央的指示灯就会亮起并发出嘟嘟声～对于异常顽劣的学生，是非常好的矫正仪器呢！” 赵小娟冷冷道：“尹教授，你这样做，向青姿学园推销产品之心昭然若揭。而且即使这颈圈没有电击功能，强迫学生佩戴也有辱人格，算是体罚的一种……” “是啊！怎么可以把哥哥像狗一样对待呢！” 小佳举起拳头抗议。 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严尚宽局长，毕竟他是教委观察小组的带头人。 “嗯哼——”严局长先是清了清嗓子。 “你们说的我仔细想了想，都有道理。” “不过每个人都是从全局出发，没有专注到具体个人。” 说到这里，严局长将学者气质的慈祥目光，望向小佳身侧的陆瑟。 “陆瑟同学，我和你们的校长，何其美女士谈过，她说本届学生当中，就属你身体里蕴含着惊人的才干，若是能走正路，未来一定能成为了不起的叱咤风云的人物！” “可惜，你纠结于父辈们的矛盾，在学校里大搞派系斗争。这是要不得的，我这个老头子以为，像你这么冒尖的年轻人，多吃点苦头，对你的将来反而大有裨益。” 尹教授大喜：“这么说您是支持我的了？” 严局长微微点头。 “如果你能保证测谎颈圈不会伤害人体，陆瑟同学也不强烈反对，那咱们姑且一试。” 大领导发话，小娟老师纵有不满也不能表现出来，尹教授假殷勤地搬来一把椅子，让君入瓮地邀请陆瑟坐到上面去。 凤凰传奇和草泥马们一下都转移到了陆瑟心里。 尹恒鑫人称「尹叫兽」，天下万物独爱电疗，他要用奇奇怪怪的设备整蛊我，并不难以理解，顶多算是他的恶趣味。 可严局长你是怎么回事！之前你一副德高望重人畜无害的姿态，如今却突然开始支持体罚学生？ 不对，这不科学，严局长打官腔说了一大堆废话，重点最后落在“为了你好要让你吃苦头”这方面。 这特么不是「陆浩」的宗旨吗！严局长你不是被陆浩用黄片给洗脑了吧！没想到严局长你偌大年纪还有看无码黄片的爱好呀！夫妻生活不和谐吗？不怕直接犯心脏病挂在电脑屏幕前吗？活该你前额秃了一大块啊！ 【733】测谎颈圈 一秒记住，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确认了这种可能后，陆瑟重新评估了当前的形势。 答应进行测谎至少有个座位坐，我说昨晚遭到了林怜的s，并非空口胡言，证明我说的是实话反而更有利于快速脱身。 这样一想，陆瑟也没客气，大方坐上靠椅，让尹教授打开测谎颈圈，从正面装了上去。 “什么嘛！怎么哥哥还没说话灯就亮了！” 小佳提出质疑。 尹教授对于12岁的小女孩，倒也挺有耐心。 “颈圈正常工作时，绿色呼吸灯会不停地闪，只有受试者说谎以后才会变成红色并且报警。” “陆瑟咱们来做个试验吧——实话讲，你私下里是不是有女装的爱好？” “没有。” 陆瑟戴上测谎颈圈以后有一种坐了电刑椅的不自在感。 “嗯，绿灯没变，看来你没有私下女装的爱好——为了进行预热，各位可以随意问一些可以明确回答「是或否」的问题，记住一定要让他倾向于说「否」，那样测试效果最准确。” 小佳刚才还在为陆瑟鸣不平，现在却来了兴致。 “那，我是不是特别乖巧听话，哥哥虽然口头上嘴硬，但心里喜欢的不得了，认为我是世界上第一聪明的可爱妹妹？” “不是，你想变聪明的话就给我回家吃青椒。” 红灯没亮，首先陆瑟并不认为妹妹“聪明”，其次他能在一定范围内控制心灵波动引起的脉搏改变。 “混蛋！这种不是妹控的哥哥我不要了！再也不帮忙掩盖你偷窥女浴室的罪恶行径了！有一天我变成了魔法少女就把你轰到月球上去！” 尹教授摇了摇头：“这么复杂的问题会降低测试效果的，必须要简单、直接才行。” 半天没得到发言机会的黄柏发这时道：“陆瑟，上周五健身房的监控录像异常丢失，是不是你用黑客技术搞的鬼？” 尹教授做出准备鼓掌的姿势，表示这样的提问才算标准。 “不是，我没有用黑客技术删除录像。” 红灯没亮。 陆瑟是通过包兴打电话给「混沌俱乐部」no2弗雷，借他之手做的这件事，自己的手是“干净”的。 “诶？尹教授你这测谎颈圈是不是不太灵啊？” 黄柏发本来满有把握觉得录像是陆瑟删的。 “你怎么可以怀疑获得加拿大专利的发明的品质？” 尹教授义正言辞，完全不考虑加拿大已经大麻合法化，专利局的人审核时不知抽了多少大麻。 “那好，陆瑟，下一个问题你故意回答「是」，看一看红灯会不会亮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帅？” 陆瑟见尹教授把白大褂穿得像做卤肉的，好不容易忍住呕吐的冲动，回答：“是”。 “嘟～嘟～嘟～”。 不但红灯亮起，警报声也大作。 尹教授抖了抖白大褂，满意道：“怎么样，这测谎颈圈很灵吧？” 有个笑话，卖肉的跟顾客说：“不是我的肉臭是我臭！” 尹教授就是拥有如此的牺牲精神，你可以说我丑，但不能说我的产品不行！ 黄柏发沉吟片刻，换了一个问题：“陆瑟，昨晚你有没有靠近过健身房女浴室？” “刚才已经说过了，没有。” 绿灯。 “陆瑟，林怜把你捆在教堂十字架上，是不是你自愿的？” “不是，我还没做好为世人牺牲的准备。” 绿灯。 “那……昨晚你和林怜，有没有发生什么儿童不宜，限制级的事情？” 虽然录像已经中止，黄柏发还是不希望家丑外扬，希望在陆瑟全部抛出细节之前做好心理准备。 “嗯……应该不算是限制级。” 绿灯。 “提问速度更快一点！”尹教授建议，“其他人也快速抛出一些问题来，这样即使陆瑟有反拷问训练也会打折扣了！” 我靠，尹教授你承认你的发明是“拷问向”设备了？果然在你的戒网瘾学校里每天都存在着各式各样的拷问吧！少年少女的哀嚎不绝于耳吧！ 严局长道：“我一把年纪，就不参与你们年轻人的测谎游戏了，搞清楚事实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知道自己一把年纪，就别去看黄片啊！结果看黄片被洗脑了吧？所有异性恋男人都有可能被陆浩洗脑，这样下去，我只能依靠女人和基佬打翻身仗了！ 小娟老师叹了一口气：“简直是一场侵犯学生权利的闹剧。为了尽快结束我也问个问题好了。” “陆瑟，你是不是对于学妹安芷，怀有普通等级以上的感情？” “不、不是！为什么会有这种问题？” 陆瑟始料不及，测谎颈圈的指示灯似乎犹豫了一下，随后从绿色变得通红。 “嘟～嘟～嘟～” “嗯，果然是心口不一呢。稍后我会把测试结果转告安芷的。” 小娟老师挂着一副“得到了好东西”的表情，不再说话了。 陆瑟有些尴尬，尹教授则对己方设备的发挥很骄傲。 “很好！渐入佳境！多问一些天南地北的问题再！” 连教务处入口负责看门的王朝、马汉也耐不住兴趣，向黄柏发眼神请示后问： “陆瑟，纪检部成员在普通学生眼中是不是很威风？” “不是，普通学生觉得你们是狗腿子。” “陆瑟，千叶理香那么沉迷风纪，未来会不会在纪检部里找男朋友？” “不会，你太丑了。” 毫无意外都是绿灯，有各种领导在场，王朝马汉敢怒不敢言。 “顾问，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林怜的大欧派，认为没有大欧派的爱丽丝算不上成熟的大人，已经决定了未来成为一名神父和欧派修女结婚啊！？” “没有……诶爱丽丝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王朝马汉疏于看守，让体形小存在感薄弱的爱丽丝有机可乘，刺客一样溜了进来。 “说谎！为什么红灯没亮！顾问你沉迷欧派的眼神是骗不了爱丽丝的！中国电视上的广告也有责任！什么叫「有家、有爱、有欧派」啊！没有欧派就不配组成家庭了吗！”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还要问顾问问题！好不容易有测谎仪器在……” 只有在危急时刻才自称“我”的爱丽丝，重新被王朝马汉给拉出去了。 【734】其实我被驱魔了 黄柏发抹了抹头上的汗，要是戴测谎颈圈的人是他，红灯绝对会响个不停。 “好了，现在气氛正好，陆瑟你就戴着颈圈，把昨晚发生在教堂里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一遍吧！” “那个——不重要的细节不用讲得太详细啊！” 生怕陆瑟把案情给讲成香艳故事。 “很简单，”陆瑟在椅子上坐直身体道，“虽然听严局长刚才说，何校长高看我一眼，但我的智力其实是不太稳定的，在散热不良的情况下会显著降低。” 不算是谎话，绿色呼吸灯自然也没有改变。 “是真的！”虽然没人要求，小佳也作旁证道，“哥哥在南极户外，要比在冬山市聪明得多！明明剃光头就天下无敌了，为什么舍不得你那一点头发呢！” 听妹妹这么说，陆瑟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左耳后斑秃的那一小块。 不管什么时候摸到，都是一样的痛心。 “昨天晚上，我到学校以后去食堂吃饭，遇到了林怜，林怜一直跟我谈上帝，我没有注意听……” 林怜把上帝之类当做口头禅，这是真的。而陆瑟脑残水发作那一段，被他刻意曲解成“没注意听”。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惹到了她，林怜把我强拉到教堂里捆在了圣器室，非要用一条沾了「圣水」的「圣鞭」给我驱魔！打完了以后还关住我不让走，更过份的是还亲手做了黑暗料理给我吃！ 一席话当中，“黑暗料理”这个词最让黄柏发心惊，他当了挺长时间的教导主任，是见识过的。 “这里有个问题，”黄柏发指出，“林怜一个弱女子，是怎么把你强拉到教堂，还捆在那个什么「圣器室」里边的？” 赵小娟干咳了一声，她从美国回来，相当注意男女平权，“弱女子”这个词显然强调了社会对女性的刻板印象。 “人类吃完饭以后，血液会大量涌向肠胃，导致思考能力下降。” 陆瑟抛出一个显然“正确”的常识。 “我当时差不多就是哪样的状态——而且我并不是事先知道进入教堂就会被鞭打，毕竟林怜的漂亮是校花级的，被女同学邀请去她的地方，大部分男人都不会拒绝吧？” 红灯没亮，黄柏发也有些不好意思，心想陆瑟大概是精虫上脑才被林怜诓去了，换成是自己到底能不能把持住呢？ “嗯嗯——那照你这么说，根本就不是什么有伤风化的s，而是林怜一厢情愿地对你进行了「驱魔」？” “没错，之前我也说过是「鞭打」，s是我那有伤风化的妹妹说的。” “可恶！我哪里有伤风化了！我去漫展都不穿那些布料很少的osp服装好吧！” 陆瑟没理小佳，尽量把小佳曾经拍摄过的「一指遮三点」照片的事，从自己脑海中删除出去。 “林怜昨晚没有脱衣服吗？” 尹教授突然插了一句。 “没有，她始终穿着修女服来「驱魔」，可能不那样就不够神圣吧。” 红灯没有出现，尹教授没能得到进一步展示测谎效果的机会，他的心情不太美丽了。 黄柏发倒是吃了颗定心丸，既然林怜没脱衣服，控制舆论大事化小还是有盼头的。 “那，陆瑟就像你说的那样，你被林怜打了一顿又关在教堂里一夜，自然没办法去女浴室，可你在女浴室的学生卡又是怎么回事呢？” “林怜「驱魔」时脱了我的上衣，上衣口袋里的学生卡自然就落到她那里去了。” 黄柏发想问“林怜脱你上衣你怎么不反抗”，但转念一想，漂亮女同学主动来干这个，不明真相的陆瑟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反抗？ 赵小娟读出了黄柏发的表情变化，大概是认为那种想法也包含了对女性的刻板印象，所以略有不悦。 陆瑟在测谎项圈的制约下继续说道：“林怜住301寝室，室友是她姐姐林琴，林琴跟我的长期敌对关系，在青姿学园里也算是尽人皆知了……” 小佳嘟囔道：“明明是曾经有过婚约的人，为什么非要互相伤害不可呀！” 陆瑟再次对妹妹使用了「忽视」技能。 “林怜稀里糊涂把我的学生卡带回301寝室后，林琴发现了我的学生卡，自然不会放过这绝好机会。于是她发动了身边的莫莉、阿雪，或者随便把我的学生卡放在某个去健身房的女生身上，都能达到陷害我的目的。” 说到这里，目光悠长地望向摄像机后面的赵小娟。 “小娟老师，你在女浴室门口捡到我的学生卡，其实也是被林琴给利用了啊！” 赵小娟看了看陆瑟，未对“利用”的说法置评，但陆瑟知道这可以在她心中埋下对林琴不满的种子，这就够了。 “基本事实……应该很清楚了。” 迟则生变，黄柏发打算在陆瑟透露什么「不雅」内情前，作总结性的发言。 “陆瑟，虽然没有和另一个当事人林怜对质，但你有手臂上的伤痕做为物证，尹教授的发明也证明你没有说谎，看来你的确有可能是冤枉的。” 陆瑟的表情并无明显变化，旁边的小佳倒是洋洋得意好像她是胜诉一方。 “这样吧，期末考试马上就要到了，最近最好不要因为事实不清的传闻影响大家。陆瑟你先把自己的学生卡拿回去，至于林怜那边，我之后会跟她确认，综合你们两人所说的，再做出最终裁判的。” 黄柏发的处理也算公正，严局长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尹教授适时摘掉了陆瑟脖子上的测谎颈圈。 陆瑟却没有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揉了揉被颈圈压迫到的颈部肌肉。 “黄主任，关于林怜给我「驱魔」这件事，我不希望校方追究过深，我自己跟她解决就好。毕竟林怜她本身是出于「好意」，只是信教信的比较秀逗，而且这种事对一个女孩子的名声也不太好……” 陆瑟作为受害方主动摆出了宽宏大量的态度，让黄柏发大感欣慰，觉得这件事要是能“私了”，不用在学校的框架内处理就太美妙了。 陆瑟顾全女孩子名声的说法也增加了赵小娟的好感，认为陆瑟目前的表现还不太渣。 小佳从黄柏发手里接过陆瑟的学生卡，得意劲儿让人以为她接过的是投降书。 “太好了！这回终于可以用哥哥的卡买饮料了！之前特别小气都不借给我！” 陆瑟白了妹妹一眼，心想：有心说谎包庇我是好的，可是转眼之间就推翻了自己的谎言啊！泄密已经成了你的「固有技能」，果然还是不能全部信任你，不然有些事情被你知道了，哪怕不是故意的，也会转眼间就让林琴团伙知道啊！ 没吃早饭熬到了早上九点，陆瑟已经没心思去上第二节课的后半段了，他从小佳手里抢回学生卡之后，准备会寝室吃个泡面之类的填填肚子。 没想到路过校园超市时，正赶上曹导演拎着一个塑料袋从里面晃出来。 “桀桀桀桀桀——陆瑟贤弟，正打算跟你讨论《淫僧一休传》那个剧本呢，这么有缘在上课时间也能见到啊！去爱心企鹅女仆咖啡店仔细讨论啊？” 一提起爱心企鹅女仆咖啡店，陆瑟就会想起咖啡店的幕后老板林琴，以及为了买鞋跟林琴签了卖身合同，去咖啡店扮女仆打工还会使用「爱心魔法」的爱丽丝。 等等？爱丽丝呢？原本等在教务处外面的爱丽丝哪里去了？我出来的时候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我是12级弱智生物吗！果然是因为距离小佳太近，喝过脑残水的她周身有「脑残蒸汽」环绕，结果对我造成了「降智打击」啊！！ 【735】八九点钟的太阳 陆瑟定了定神后问：“曹导演，你不会很巧地遇见过爱丽丝吧？” “遇、遇见了啊！这么萌的萝莉我是不会错过的！” 提起爱丽丝来曹导演两眼发亮，舌头伸出口外，直要人想拨打110将他立即逮捕。 “我呢，本来是在图书馆外面找灵感，结果看到林琴的宠物企鹅特朗普，牵着爱丽丝的手把她从教学楼里牵出来，一路带去女仆咖啡店了……” 不是吧！爱丽丝你被林琴拐走还有情可原，被企鹅拐走算怎么回事啊！另外企鹅拐卖妇女儿童要怎么判？建议直接做成企鹅炒鸡蛋啊！ “那个，企鹅前肢上粘着一张纸条，内容好像是「不马上来咖啡店顶班就扣你本月奖金」，爱丽丝很无奈地就跟着企鹅走了……” 血汗工厂啊！人间惨剧啊！居然把可爱萝莉当做996童工使用，林琴你血管内流的都是水银吗！说好了爱护妹妹们的人设呢！ “好吧，虽然不是很能理解爱丽丝为了买鞋每天福报的行为，但至少确定了她在哪里。” “陆瑟贤弟，咱们俩要不要一起去咖啡店，边吃边喝边让爱丽丝表演女仆魔法啊？” 曹导演的提议很诱人，然而陆瑟不希望萌萌的爱丽丝女仆魔法也对着曹导演施放。 “我饿的等不及了，你从超市里买的东西有面包火腿没有？有的话给我回寝室先吃，以后再还你。” “哎呀！咱们俩谁跟谁，拿去，随便吃，以后咱俩的合作还多着咧！” 曹导演把整个塑料袋都递了过来。 “用不了这么多。” “拿去吧，要不然你也没袋子拎！我身后就是超市，我闲得很，再回去一趟就可以了！” 陆瑟从曹导演手里接过还蛮沉的一袋食品，曹导演嘟嘟囔囔道：“最近的《上海堡垒》没有让我操刀真是可惜！换成我当导演，一定让舒淇深入敌后大战外星人触手怪，那可是低成本高产出，绝对在日本市场受到隆重欢迎！” 拿了人的手短，陆瑟离开前也附合了一句： “那，还可以让鹿晗演一部真正适合他的科幻片，就是高科技外星人大妈举办了「宇宙小鲜肉才艺大赛」，18个星球中只有胜利者星球才能不被毁灭——于是鹿晗使尽浑身解数取悦外星人大妈，最后唱歌跳舞来保护我们的地球啊！” “对对！有意思！然后吴京那种类型的，刚一上场就被外星人大妈用分解光线给消灭了！靠吴京是救不了地球的！” 曹导演身材不是太胖，但很会吃，陆瑟回寝室之后，从塑料袋里挑了夹心面包和猪肉火腿，配合着酸奶完成了迟来的早餐。 “既然回来了，就在第三节课上课前消磨一点时间好了！” 仔细洗漱完毕后，又检查了一下放在自己床底的，加了100公斤配重的长条保险箱。 里面是当作青姿学园硬通货的「克朗罗」巧克力，有指纹和密码双重保护，防卫水准堪比银行。 “校内不能使用智能手机和现金，巧克力就是地位超然的代币了……幸好昨晚我被关的时候这里没有被突袭，包兴看家的本领还是可以的。” 当然，陆瑟没忘记把圣器室被损失的门锁也放在保险箱，这是用来研究陆浩「扭曲现实」能力的重要素材。 磨磨蹭蹭从寝室出来，第二节课已经下课，到了课间休息时间。 “不错，犹太人说清洁仅次于圣洁，果然洗过澡以后走在早晨的校园里，相当地清爽啊！” 正在感慨，却发现冬妮海依和焦青青站立在操场大榕树的荫盖下，半天没有移动。 陆瑟稍微走近一些，发现了让他十分吃惊的情景。 冬妮海依竟然哭了！！ 这个有一头健气短发，平时表情痞痞的像帅气男孩一般的女汉子，竟然望着教学楼后面的朝阳，流泪满面。 哪里出问题了？你不是1米85的八极拳传人女版武松，打刘关张三兄弟（伪）不用喘气的强者吗！ 还有旁边的焦青青在……在好言规劝？角色反了吧！焦青青你经常作妖然后被冬妮海依打哭才对吧！ 还是说，我忽略了冬妮海依内心中容易感伤的一面吗？人家毕竟是女孩子，谁还不是个1米85的宝宝咯？ 说过：“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点钟的太阳。” 难道冬妮海依你望着点钟的太阳，联想到易逝的青春韶华，进而体会到时光荏苒，万事万物，连这大宇宙也有毁灭的一天…… 不对！这是黄金神斗士沙加在裟椤双树园就义前领悟的阿赖耶识吧！冬妮海依你哭泣的理由，更有可能是后天就要考试而你一点都没复习对不对！ 怀着满肚子猜疑，陆瑟小心翼翼地走到两人后面，却听见冬妮海依道：“刚刷好的运动鞋就踩到了企鹅大便，我怎么这么倒霉！” 特么的原来是踩屎了吗！我还以为你在感伤青春！屎一样的青春不感伤也可以的！ 在别人面前总趾高气昂自称“你青青姐”的焦青青，在冬妮海依面前却像个跟班小妹。 “冬妮姐，你别哭了！犯得着嘛？等周末了我给你再买一双！” “你懂什么！”冬妮海依抽了抽鼻子，“这双运动鞋跟我一起获得过铁人三项亚军，别小看我和它之间的感情！而且后天就要考试了我还遇上了这种事，这是要全面考砸的坏兆头！” 果然还是害怕考试啊！不知道阳谷县有没有每年公务员统考，武松会不会愁得让武大郎帮忙做小抄，或者求潘金莲去贿赂考官啊！ 陆瑟轻咳一声表示自己过来了。 “冬妮，你这「战神落泪」被别人瞧见了会笑话的。” 冬妮海依见到陆瑟过来，忙接过焦青青递来的面巾纸，用力抹了抹脸。 “oss终于出现了！诶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我踩到企鹅大便心疼运动鞋而已，没啥大事的。” 在青姿学园里踩到的企鹅大便，来自特朗普无疑，这种到别人家做客还到处留屎的行为，跟与它同名的美国大统领还真是不谋而合。 “别心疼了，企鹅粪只要抹一抹就能干净，青青你……” “我干什么！？别使唤我擦企鹅粪啊！我就是不想擦粪才说要给她买新鞋的！” 彩虹小马反应异常激烈。 “不是让你动手，你误会了。” 陆瑟把自己的非智能手机递了过去。 “你用我的电话打给丁春、丁秋，让他们来擦！” 焦青青一脸狐疑地接过手机。 “虽然他们是金世杰的狗腿子，对我也不敢不尊敬，但是叫来干这种事是不是还有点勉强啊！” 想了想后，将同样染成青绿色的眉毛一挑。 “不管了！他们要是不同意就棒球棍打骨折！” 手速很快地打了电话，正巧他们正在操场上拍照片，两人接了电话直接跑到了榕树下面。 “陆总您找我们……怎么是青青……姐拿着手机？” “怎么，你青青姐拿着手机就不行啦？你有意见？” 焦青青用她的粉色美瞳射出斥责的目光，配合整形手术制造出来的尖尖的「精灵耳」，给人以一种游戏np的错觉。 “呐，冬妮……我寝室室友不小心踩了企鹅粪，把她心爱的运动鞋弄脏了，叫你们过来不为别的，直接用舌头把鞋底舔干净了吧！” 【736】清粪专家 “舔？怎么能这样侮辱人格！” “是啊！虽然我们是没节操的记者，有时会发表一些让人吃屎的报道，可自己并不想吃屎啊！” 陆瑟随身携带湿巾纸和创可贴，这时从衣袋里抽出两片湿巾纸丢了过去。 “让你们舔是开玩笑的，只是试验一下你们的人格到底低下到什么程度……现在就带着感恩之心，用湿巾纸好好擦干净吧！” 丁春、丁秋看了眼冬妮海依被污染的运动鞋为难道：“就算有湿巾纸也……” 焦青青左瞅右看找趁手的棍子，陆瑟则手按额角，轻描淡写道：“南宫老师……” “我、我们擦！不就是一点企鹅粪嘛！金少爷也踩到过，我们擦起来很有经验！” “对！谁也不准跟我们抢！” 大冬天的，丁氏兄弟撸起袖子，跪在冬妮海依脚下，一人一只脚非常勤快地擦拭起来。 “没、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 冬妮海依虽然身材高大但很少仗势欺人，猝然间被人服务，很是不习惯。 “不用在意，这是他们以前乱拍女同学裙底的惩罚。” 冬妮海依这才稍微安心，一边轻抬起脚配合他们的工作，一边说： “幸好女生校服对我来说不合身，我每天穿的都是运动上衣运动长裤，这样就不会被偷拍到裙底了！” 陆瑟所著《如何给妹子洗脑》第二章第七节：跟交往不久的妹子提出要亲她的脸，很可能会被拒绝，但如果先提出要亲她的嘴，被拒绝后再提出亲脸的事，成功率就会大大提升。 丁春、丁秋最早以为要用舌头舔干净企鹅粪，现在退了一大步只需用湿巾，心里有大赦天下之感，自然分外卖力，几分钟就把两只运动鞋擦得晶晶亮，别说是企鹅粪，细菌粪都看不出来了。 “怎么样，我们兄弟俩手艺不错吧！” 从地上跳起来的丁氏兄弟竟然还带着一丝自豪感。 “不错，擦粪手艺很熟练，下回还叫你们。” 陆瑟摆了摆手让他们走了，这俩家伙倒也知道自己被胁迫的立场，没说一句废话，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焦青青惊奇道：“陆瑟你怎么弄的？他们听金世杰的话好像都不如听你的程度高！你暗地里让冬妮姐揍过他们吗？” 冬妮海依有些尴尬：“我也不是对人乱挥拳头的野人……oss你应该是许诺过给他们什么好处吧？” 因为曾经从陆瑟那里领过300元日薪，冬妮海依下意识认为陆瑟驱使别人的主要方式是给好处。 如果蜂巢里的蜜蜂向人类世界派出了留学生，大概会最想向人类学习如何改善蜜的口味。 反过来，如果粪坑里的蛆也派出了留学生，大概最想向人类学习的是大粪的七十二种烹饪方法。 智者见者，淫者见淫，蜜吃多了觉得人人都吃蜜，粪吃多了觉得人人都吃粪。 其实人生远比这要复杂，远比这要艰辛。 很多时候是蜜里有粪，粪里有蜜，蜜包着粪，粪包着蜜，你本以为要吃到蜜的时候，粪的味道却开始在口腔内快速扩散啦！ 陆瑟身为智者，哪怕是伤感，也比冬妮海依有内涵多了。 这时焦青青冷不丁道：“陆瑟，你望着远方不管脚下，冬妮姐没踩到的另一滩企鹅粪，现在被你给踩到了呀！” ※※※ 9:35，好不容易清理干净了企鹅粪，陆瑟在第二节课开始前回到了高二（1）班教室，这节课是谢鼎新老师的语文课。 “人生如朝露，何久自苦如此！” 喝滚开水热茶的谢顶老师念起古文来摇头晃脑，颇有宋明文士之风。 在课前的一点点时间里，陆瑟把昨晚失踪以及领学生卡的事情扼要讲了一遍，和冬妮海依以及包兴保持了信息同步。 “陆瑟你居然跟性感修女大玩s……好嫉妒！不过第一节课的时候林怜居然对大家说谎，真是没想到啊！” 冬妮海依则不无担心道：“我二大爷说，男人一旦被女人鞭打就会爱上这种感觉，也不知道他这种经验是哪里得来的……oss你千万别留下奇怪的爱好啊！” 把冬妮海依也拉进「真相扩大会议」，除了她有一定的忠犬属性外，她的课堂坐位也有一定关系。 最后一排，包兴的右边邻座。 练武之人感官敏锐，陆瑟和包兴上课交换情报时，难免不会被冬妮海依听见。 按这个道理，陆瑟右边邻座的阿雪也有可能听见两人的对话，尤其是她出身特工家庭，也掌握了初级的读唇术。 可惜你上课的时候太认真听讲了！你答应林琴扮成她的样子来上课，还肩负着每天回寝室给林琴补课的任务，没法专心窃听情报啊！ 冬妮海依是体优生，遇到听不懂的地方马上就精神放空，你能比吗？你上课有什么时候没听懂，都恨不得向我这个仇人请教，以免回去以后对不起林琴的委托吧！ 不过阿雪做特工虽然不专业，她养父404特工可是非常专业，如果陆瑟在现阶段得罪了阿雪，恐怕到了周末连半份解药都别想要了。 404毒药原本取自加蓬丝蝰，发作时让人生不如死，但陆瑟因为身体内部有「脑残水」的残留，两相产生化学反应，只会让他每8小时犯一次脑残。 只注射半份解药的结果是这样，那不注射解药呢？难道4小时脑残一次，上午一次下午一次吗？干脆全天都脑残好了！ 为了解药，陆瑟和阿雪说话时必须得客客气气。 “话说，你在广播站播报让我去领学生卡，吐字很清楚啊！是林琴发现了你这方面的才能，才强迫你进入广播站的吗？” 陆瑟选择谢顶老师低头喝茶，不需要认真听讲的当口，跟阿雪搭话。 以林琴面目出现在课堂上的长发阿雪，瞟了陆瑟一眼并未置可否，基本算是默认。 “多亏了你，学生卡我已经领回来了，不知是被谁拿走最后落在了女浴室，还好学校没有冤枉我。” 内部含有“你们的阴谋没有得逞”这种挑衅意味，却是用感谢的语气说出来的，让阿雪不便发作。 “别吵我上课。去不去广播站是我的自由，你管好自己，下次别再把东西丢在可疑的地方了。” 阿雪盯着黑板上老师写出来的板书，目不斜视。 这段时间陆瑟一直对她无事献殷勤，她也有点纳闷，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阿雪没有兴趣继续交流，陆瑟也不强求，他返回听课坐姿，然后用手指戳了戳前座的林怜。 【737】别当修女了 “陆瑟同学，你为什么要戳我呢？姐姐说上课戳女同学可是不礼貌的事情喔！” “喂喂！你半夜把我捆起来鞭打就很礼貌吗！亏得你能面不改色地撒谎，现在还当我的面完全忽视昨晚发生过什么的样子啊！” 为了表示愤慨，陆瑟在林怜后背同一个部位连戳了几次，弄得林怜怪痒痒的，不得不在尽量不被老师发现的情况下，左右躲闪。 “陆瑟同学，我是为了给你更多时间来摆脱恶魔，才对大家说谎的……那个企鹅形状的恶魔最后有没有离开你？” 在南极老妈信奉的企鹅恶魔什么的，根本就是为了忽悠林怜的闲扯，没想到林怜现在还当真。 “企鹅恶魔没有离开，现在还在学校里到处拉屎呢！” “啊，那可真是太不幸了。教堂圣器室里一顶头盔不知为什么被锁进了保险柜，还装满了小便，这大概就是企鹅恶魔的邪恶法术吧？” 「便器头盔」明明是陆瑟人有三急留下的，看来已经被林怜发现处理了。 “教导主任下课时找了我。”林怜继续说道，“他向我询问「驱魔」的事，好像陆瑟同学已经把经过告诉他了。我只好实话实说，请求不要因为陆瑟同学被恶魔附身就把他赶出学校……” 你妹的，这什么奇葩的开除理由啊！还以为是16世纪教廷因为日心说烧死布鲁诺的时候呢？ “黄主任有点为难，他告诉我先和你私下商量一下，实在解决不了再找学校……太好了，这下子再驱魔个两三次，陆瑟同学就能变正常了！” 再来个两三次？就像冬妮海依说的那样，再来一次我就像她二大爷一样对s有奇怪的感觉了吧！ 陆瑟实在不好意思吐槽林怜才是不正常的那个，毕竟林怜会变神棍，始作俑者就是陆瑟12岁时的恶作剧。 伪造上帝神力，对林怜实行保护的「恶意反弹光环」的真相，是名为「芙蕾雅」的人工智能。她只拥有陆浩几分之一的实力，并且没有和人类对话的权限。 但芙蕾雅是研究陆浩的重要样本，如果能参透芙蕾雅「扭曲现实」的全部秘密，那么对于打败陆浩这件事，将会增加重要的筹码。 之前就已经确定了，想要战胜陆浩，只能靠「不要脸不要命」。为了反击林琴，对林琴的妹妹们下手也是既定方案。 “林怜，驱魔的事先放一放。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能够拯救世界呢？” “有啊，每个人都出一份力，世界自然就能被拯救的！” 在陆瑟看来，林怜带着无知者特有的天真——就像一些自我感觉良好的环保主义者一样。 “不，我说的比较具体。假如我真的是想侵害世界的恶魔，除非得到一个像你这样的祭品……那你会义无反顾地献身吗？” 林怜用语文书必修第四册作掩护，思考了一小会。 “姐姐的确说过，陆瑟同学虽然有点秃，但其实是很可怕的东西哩！” “姐姐的身边原来有许多近卫女仆，每一个都比阿雪厉害，可后来姐姐把她们都遣散了。” 陆瑟邻座的阿雪，表情略不自然。 “因为姐姐说，陆瑟同学感到的威胁越多，就越容易堕入原力的黑暗面……可能姐姐的原话不是这样子的，但意思差不多。姐姐貌似是做梦梦到了女仆们全都被杀死的未来，至于是被什么杀死的，姐姐现在还看不清。” 世界上有无数事物暂时无法看清，陆瑟有时也会莫名恐惧，比如恐惧变成秃头。 秃头这件事，不知为什么会让陆瑟联想到一种不可名状的存在。 蛇也是一样，他不记得自己为什么怕蛇，他应该是没有被蛇咬过的。 “那些女仆姐姐们人都很好，很帅气的，现在一些人耐不住寂寞去叙利亚当佣兵了，希望她们的重武器够用，不要出危险啊！” “……” “我以前就应该表示过类似的意思，如果陆瑟同学为了不变成恶魔必须得到一个「祭品」，那我愿意任由陆瑟同学处置，只要不伤害到别人，我个人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 并不是下定决心那种决绝的语气，而是很温和，好像很久以前就下好了决心一样。 陆瑟反倒笑了：“说是「祭品」，可能太夸张了。我的要求很简单，你正式取代你姐姐林琴，成为我的新未婚妻吧！” “诶？诶诶诶诶！？” 林怜把脸转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陆瑟。 陆瑟扶了扶眼镜框：“不是说任我处置吗？当我的未婚妻有那么可怕？我也不是那么野蛮的人，不会一开始就强迫你做这样那样的事……期末考试结束后，咱们就开始约会吧！” “约、约会？” 幸好爱丽丝去女仆店打工了，没在课堂上，不然听了这段对话能活活气炸。 “可是这样对姐姐来说……” “跟林琴没关系了，我早就跟她解除了婚约，从你父亲的其他女儿当中选一个当新未婚妻，是你父亲答应过的，你难道不是你父亲的女儿吗？” “我、我当然是，但我是修女，跟男孩子约会什么的……” “约会不行，被我做这样那样的事就可以吗？你什么逻辑？”陆瑟故意做出不耐烦的语气，“如果做我的未婚妻和当修女两者是矛盾的，那你以后干脆不要再当修女了。” “诶？” “诶什么诶！你有没有听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故事啊？你有没有听过周武帝灭佛，高僧问他「你这样不怕死后入十八层地狱吗？」然后周武帝回答「只要让百姓安乐，我入十八层地狱又何妨？」” “怎、怎么都是佛教典故……我不信佛啊……” “原理都是一样的！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既然愿意牺牲就别磨磨蹭蹭的，昨晚鞭打我时的坚决哪里去了！？” “说、说的也是……” 以前陆瑟不敢对林怜下手，是因为完全不了解「恶意反弹光环」的作用机理，现在原理初现端倪，作为科学家怎么可能放弃搞研究的机会？一定要搞！就算是修女也要搞！就算是神的使徒也要搞！反正氪金宅男们已经不知看了多少圣女贞德的本子，真有上帝的话地狱里早就变成宅男的海洋了！ 说起来，如果把新来的宅男溺死在宅男的海洋里，倒也不是为一种有创意的刑罚…… 【738】爱心女仆充能 林怜虽然信上帝信得脑残，但毕竟是真≈ddot;圣母，愿意为了别人牺牲自己。 “那、那我再稍微考虑一下，给陆瑟同学当新未婚妻也不是不可以，期末考试以后回复你可以吗？” 关于圣母和「圣母婊」的区别，网上有个段子。 当年戊戌变法时，谭嗣同本来能逃，但主动选择慷慨就义，理由是：“各国变法，无不流血而成，今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 而康有为逃得飞快，到了外国以后作为保皇党受到各国皇室欢迎，从此大量吸收捐款娶小妾不亦乐乎。 于是康有为也说：“各国变法，无不流血而成，今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 慷他人之慨，真对得起康有为的姓，妥妥的圣母婊。 康有为「婊」的地方还不止如此，他提倡一夫一妻制，自己却妻妾成群，他主张人人平等，自己却有仆人几十号。 到了70多岁，康有为自称「圣人」，但身体消受不了6个20多岁的媳妇，终于找了个德国大夫，让他给自己换个猩猩的睾丸。 就这样，「猩猩蛋」改造人1号，卒。 大快人心！ 郭德纲说：“劝人大度遭雷劈。” 希望世界上所有慷他人之慨的圣母婊，也早点找到自己的猩猩蛋。 第三节课结束后是带眼保健操的大课间，随着音乐按摩完头部督脉穴后，陆瑟决定去看看爱丽丝怎样在女仆咖啡店当侍应生。 别误会，并不是得了「见不到萝莉穿女仆装就会死」的病，陆瑟只是不想错过难得的提升愉悦值的机会。 为了对抗陆浩这个纯理性化身，表现出必要的“非理性”也是一种斗争方法。 “陆浩想让我回到十三级智能的「非人之境」，那我就偏要强调「凡人的愉悦」，让他无法得逞！” 从主教学楼出来，要走一条“l”形的折线，才能到达校园东北角的咖啡厅。 中间必定会经过图书馆，图书馆花坛前最近多了几块半人高的装饰性奇石，据说是书法协会会长庞大海通过他雕刻界的朋友捐赠的。 奇石表面的颜色烟熏火燎，陆瑟没看出“奇”在哪里，或许是从灶王爷的炉堂里偷出来的所以才稀奇吧？ 有什么用呀！几块一顿多重的石头摆在这里碍手碍脚，做大自然的搬运工，从山野里搬来几块石头就是艺术家了吗！把石头捐给图书馆，难道是想让学生们坐上石头上，读原名《石头记》的《红楼梦》吗！ 明明是读《西游记》才对吧！不过小心石头啪嚓一下裂开，里面蹦出个六……不是，蹦出个孙悟空来管你叫娘亲啊！ 值得庆幸的是，现在坐在石头上的人是旅美博士赵小娟，不是捧着手写板站在她对面的安芷。 话说回来，现在如果石头爆开，《西游记》终于可以中美合拍了。 “……不要管外人说什么，也不要管他现在有没有女朋友，重要的是你是自己的心情，如果当下没有去尽力争取，未来会有多后悔！” 风向是东南风，路过的陆瑟没法听清小娟老师说什么，但凭借眼角的余光，勉强能读出她的唇语。 “今天在教务处，尹叫兽给陆瑟戴上了测谎仪，我趁机问他「是否对你怀有正常级别以上的情感」，他的回答明显言不由衷，心里有愧，就像我在追求的目标一样……” 戴眼镜的人，余光视角清晰度会受到很大影响，安芷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陆瑟。 赵小娟坐在奇石上背对这边，就更不知道了。 双麻花辫眼镜娘学妹，以缺乏自信的双手半举起写字板。 上面写有荧光体的字迹，但从陆瑟的角度看不太清楚，只隐隐约约看见「学长」两个字。 小娟老师摇摇头，又道：“你不能总觉得自己不如别人，不能打仗之前就先认输。你觉得你内向，我打过交道的一些自闭症儿童比你内向多了！人生苦短，喜欢的事就去做，喜欢的人就去追！” “害怕失败？失败了会被枪毙吗？这世界上又有那个人是完全达成了自己的人生目标的？好多「伟人」最后不也是含恨而终的吗？放手去爱你喜欢的人，最后哪怕失败了，这份勇敢追求的情感，也会成为珍贵的记忆，若干年后想起来也不会后悔的！” 如果现在上前去打招呼，只会令安芷感到尴尬，陆瑟因此加快了进行的脚步。 不妙啊！小娟老师你来青姿学园，首要任务不是比对中美教育方式差异，形成报告交给教委讨论分析吗！ 你不务正业啊！先是假公济私，想要“潜规则”当学生时暗恋的老师叶远峰，现在又化身情感教母，拼命鼓励安芷对我展开追求啊！ 我本身不讨厌安芷，非要说的话，对她的柔弱无言还是挺喜欢的，科学家和安静的助手也不是不能组成p。 问题是小娟老师你自己走极端啊！出国16年，回来以后马上要和叶远峰生孩子啊！人家已经结婚了好不好！而且已经有孩子就是叶麟师兄比我都大！ 你这样的“情感教母”，会不会教育出同样极端的“情感弟子”啊！安芷原来非常被动你却要把她教育成“主动”，这是嫌弃我身边的未婚妻不够多吗！ 很快来到了「爱心企鹅女仆咖啡厅」的招牌下面，期望着玻璃门后有金发萝莉女仆鞠躬说：“主人您回来了”，但是没有。 推门而入，高三打工学姐在吧台后面做手冲咖啡，见到陆瑟进来只是有气无力地“嗨”了一声。 嗨什么嗨！我喝咖啡不给钱吗！林琴注资整改把这里变成女仆咖啡厅以后，服务态度怎么反而变差了！ 高三学姐你这睡眠不足的亚子哪里有爱心了？哪里是能给顾客充能了！就算咬着牙充，充的也是巴拉拉失眠能量吧！ 观察左右，仍然没有爱丽丝女仆的行迹，伸脖子去屏风后面找也没有。 倒是看见林琴和阿雪在紧挨着包厢的地方对桌坐着喝咖啡，穿着女仆制服的莫莉显然是在工作时间，拖着腰后的大蝴蝶结和大裙摆，卖力地为主人来回送餐。 【739】我不介意哦 “诶？十二级秃头生物大驾光临，是对爱丽丝女仆咖啡产生戒断反应了吗？” 林琴也看到了从屏风后面伸出头的陆瑟。 没有坐轮椅，被黑色连衣裙包裹的身体自然垂靠红木椅背，慵懒当中透出一份与生俱来的典雅。 “喜欢喝爱丽丝端来的咖啡又不违法。把别人绑在十字架上使劲抽打，才是实打实的违法行为呢！” 没有提林琴偷走学生卡丢在女浴室的事，毕竟那件事没有证据。 阿雪背靠屏风，陆瑟从屏风后走出来以后，几乎就是站在她旁边。 “就算被鞭打也是活该！你在船上……” 说到一半不说了，阿雪在「海上花」号被陆瑟施行过鞭打p，如今林怜终于给阿雪报了仇，修女不愧为正义的使者。 由于404毒药问题，陆瑟不好回怼阿雪，只好说：“你为了避免被大家误会成林琴，来咖啡厅工作总是要使用那张银灰短发特工脸，今天怎么完全「镜像」地跟林琴出来了？” “因、因为很快就要上课，换装两次会上课迟到……而且我打扮成什么样子不关你事！” 陆瑟很想回答“怎么不关我事？林光政可是强烈推荐让你来当我未婚妻的！” 不过考虑到阿雪养父的手段，强忍住没说。 林琴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又把杯子放回瓷盘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关于我妹妹林怜s你这件事，听学校说你不想把事情闹大……你打算怎么解决？” “他怎么不想把事情闹大了！”阿雪急道，“他在课堂上跟林怜小姐说，要林怜小姐当他的「新未婚妻」，还说放了寒假就开始约会呢！别以为我什么都没听见！” 从外表看去几乎和林琴到了「同卵双胞胎」的相似度，但毛毛躁躁的气质与后者有本质不同。 拿手机来比喻，就好像经常会充电过热的小米，和在低温下会充电困难的苹果之间的区别。 “他和林怜约会我没什么意见，谁说修女就不能谈恋爱？” 林琴这个「前未婚妻」的反应异常平淡。 “不如说，林怜每天醉心于宗教，和男生约一次会有助于她回到正确人生，那陆瑟就劳烦你多指教我妹妹了。” 说到这里，半眯着的眼睛带着长长睫毛倏然抬起。 “不过陆瑟作为「秃顶瑟情兽」，居然等了这么久才对林怜下手，是突然参透了「恶意反弹光环」的秘密，不再相信林怜是被上帝护佑着的神眷修女咯？” 林琴猜中陆瑟心思的能力总是那么精确而致命。 “谁是瑟情兽？就算是也应该叫「瑟琴兽」才对！因为你在林氏集团下属游戏开发部门，擅自用「瑟情度」来衡量抽卡游戏角色立绘的质量，现在网络上已经用「瑟琴」来替代容易遭到和谐的那两个字了！” 阿雪因为「瑟琴兽」而联想到了一些很不好的东西，比如「很瑟琴的四脚兽」之类，为此她打了一个寒颤。 “别扯开话题呀，我的「前未婚夫」。” 一般女性被男方解除婚约之后都会耿耿于怀，林琴却能拿来当笑谈。 “你之所以要和林怜约会，真正的目的是想研究她吧？研究五年前出现在林怜身边的莫名存在……” “那种存在虽然保护了林怜的身体，却也扭曲了林怜的精神。你既然要研究就研究得彻底些，借着约会之名把林怜身边的「上帝」给我拆解掉吧！” “哈？我是想和林怜甜甜蜜蜜地约会，凭什么要做你的工具人？” 陆瑟提出质疑。 林琴的黑长直发随着头部微倾而自然散落，像是深沉的黑色河水分开又汇拢。 “因为林怜现在这样子是你的责任！没有你创造出那个莫名存在，林怜不会信教信到傻，你也根本不会被绑在十字架上打！” 气呼呼发出指责，但意外还挺押韵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制造出「上帝」的人，再亲手把「上帝」毁灭吧。能做到的话，我就不介意你和林怜约会这件事。” “他、他怎么可能那么好心？而且林怜小姐的神佑怎么可能是他制造出来的？” 林琴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示意阿雪不要插嘴。 “回去以后再向你详细解释，我好像又要「死」了，在我死之前，让我把话和陆瑟说完。” 因为「间歇性假死症」而眼神空灵充满叹息的林琴，对着陆瑟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你和林怜约会也好，谈恋爱也好，我是不会找你麻烦的。因为爱丽丝刚才躲进旁边没人的1号包厢里，已经把咱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了，接下来你就向爱丽丝来解释你和林怜那甜甜蜜蜜的关系吧……” 吐出最后一个字，安然「死」在了座椅上，阿雪急急忙忙跳起来将她扶住。 仿佛是听到号令一般，爱丽丝推开1号包厢本来就没关严的房门，一跃而出。 “好哇！顾问列举这么多借口，说到最后还是想和大欧派修女约会！果然有欧派才有爱，顾问你就和林怜甜甜蜜蜜去吧，以后不用再管爱丽丝是不是流落街头，是不是坠入扭曲虚空了！” 穿插在金黄色头发中间的小号女仆蕾丝头冠，以及整洁柔软的女仆装，因为爱丽丝的“超凶怒吼”而全部摇曳起来。 “现在就坠入扭曲虚空，永别了！” 气鼓鼓地转身就跑。 陆瑟想拉住她，但爱丽丝虽然没有小佳的超音速，却懂得利用超小只的豆丁身材在复杂地形当中穿梭。 在绕过了1号包厢的门，咖啡桌还有林琴的椅子之后，爱丽丝不管不顾地从陆瑟手下逃走了，只留下陆瑟的心情荒芜得好像扭曲虚空。 虽然考虑过和林怜约会会对爱丽丝造成冲击，但我做好了准备要用更温和的步骤来解释啊！ 这样被爱丽丝突然窃听到，不是之前的准备都白费了吗！爱丽丝是什么时候溜过来的？我竟然从这个角度没有看到！ 林琴你早瞧见了才会诱使我说出“甜甜蜜蜜”那样的话吧！何其歹毒！不打算因为我和林怜约会找我麻烦，其实是让爱丽丝代替你找我麻烦吗！ 混蛋啊！这下子不但萌萌的萝莉女仆爱心咖啡喝不到了，还要为了这件事专门去给爱丽丝道歉啊！林琴你瘫痪在椅子上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果然是含笑而逝啊！比小娟老师说的「含恨而终」要高出一个档次啊！n多伟人都没有达成的事情，被你这个毒蛇一样的女人给做到了啊！ 你这家伙居然是我的前未婚妻，邪恶科学家+蛇蝎腹黑女，这是要统治世界祸乱70亿人类的节奏吗？ 我可不想一出场就是妥妥要被主角团队推倒的大oss嘴脸！除非主角团队是清一色的可爱萝莉！ 为了追击爱丽丝而几乎撞上阿雪的陆瑟，又被为了躲闪爱丽丝而改道的莫莉，给撞到了。 “啊对不起陆瑟先生！你要的咖啡送到哪桌比较好？让咖啡变好喝的魔法还需要吗？” “别理这个死萝莉控，来帮我搀一下林琴小姐。” 阿雪和莫莉一阵忙活，把林琴扶向放在角落里的轮椅，然后推着微笑的“尸体”离开了。 这时2号包厢的门却“吱扭“一声打开，从里面先后走出了庞大海、刘千鹏和……杨刃。 【740】优等生也要作弊 庞大海见到陆瑟，那可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好像一颗胖大海在苏打水里泡炸了一样。 “好你个毁了《兰亭序》王羲之真迹的陆瑟！我代表全国书法界诅咒你老了以后前列腺还不如我……啊啊啊我先上个厕所先！” 庞大海冲向洗手间的动作，像极了被俄罗斯人追赶的熊。 后面的刘千鹏、杨刃看了陆瑟一眼没说话，显然城府比庞大海更深。 庞大海误以为陆瑟毁了传世书帖，是为“公愤”，刘千鹏当年当副校长被陆瑟揪出贪污证据，完完全全就是私仇。 再加上金世杰的基友杨刃，这三个人在一块准没好事！ 陆瑟懒得和他们费口舌，却发现2号包厢里还有一个人，晃晃悠悠磨磨蹭蹭在杨刃身后出来的，竟然是法国小厨哥维克多！ “陆瑟，泥这个欺负理香酱的坏淫！我们一定会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的！” 驴脸法国人还想再说点什么，刘千鹏扯了扯他的胳膊他才憋了回去。 维克多受雇在咖啡店里当厨师，他在这里出现并不奇怪，但跟杨、刘、庞三人一起躲进包厢就很可疑了。 搞毛啊！作为我在南极的死敌之一，维克多你终于加入四人帮了啊！金世杰旗下的杨、刘、庞、维四大天王，杨刃、刘千鹏负责使坏，你和庞大海负责搞笑对不对！ 一想到敌对团伙中有两个厨师，陆瑟不由得怀疑自己是英国人，只有英国人的迟钝味觉才会引起厨师们的公愤吧。 控制不住地在脑内开始模拟，自己被金家四大天王围堵时的场景—— 维克多（使出从理香外公那里学来的剖河豚刀法）：“纳命来吧！虽然厨师不能用料理害人，但是可以用厨具害人！” 庞大海挥毫泼墨，书写了巨大的声讨陆瑟横幅，但开战时人影不见，前列腺不好又去上厕所了。 杨刃在其中是实力最可怕的一个，他不但持刀格斗能力逆天，还用秘制小鱼干收买了特朗普，在分类上大概属于带宠的近战猎人，十分非主流但也十分棘手。 刘千鹏这个穿明黄色唐装的中年胖子头衔最多，像什么前中海文武学校校长，前青姿学园副校长，现天海武馆馆主，古方藏传秘药的拥有人…… 本质上就是个山寨武术家，不会自己动手而是会让新收的徒弟释宝刹上场。 释宝刹这个假少林武僧光头佬，必定会一边冲锋一边喊出“少林七十二绝技——死亡拥抱！”或者“四大天王有五个很正常”吧。 一阵恍惚，好像是间歇性脑残发作了，不过幸好没有当着敌方四天王犯傻，而是站在原地播放了脑内剧场。 智能恢复的时候，杨刃等人已经走了，从他们的反应来看，陆瑟应该没做什么多余的事，只是像古龙小说男主角那样：冷冷地站着。 回教室的路上，陆瑟一直在思考己方的四天王能力。 冬妮海依：力量型四天王，技能「八极拳」，有3个迷妹召唤兽。 包兴：非洲型四天王，技能「黑夜隐身」，有经常去《柯南》片场兼职的嫌疑。 爱丽丝：科研型四天王，技能「存在感稀薄」，体型小到让很多萝莉控也无法追踪。 安芷：文艺型四天王，技能「写作」「烘焙」，单独作战能力极差。 小佳：四天王中的第五人，速度（内奸）型四天王，技能「泄密」，偶尔会帮哥哥背锅，同时也会把敌方的秘密泄露到己方…… 话说这阵型是不是脆弱了一点啊？冬妮海依是个上单+打野，安芷只能当辅助法师，然后包兴、小佳、爱丽丝全是刺客型的啊！没有ad啊！小佳绝对不肯跟包兴一路，所以包兴去打野吧！爱丽丝中单朝对方丢化学试剂，小佳和安芷下路龟缩守塔，只能这么玩了！ 本以为「学生卡落在女浴室」事件会引起一定范围的讨论，然而考试在即，大家都痛苦地徜徉于知识的海洋中，上课时都等着老师划重点，比平时老实了不少。 爱丽丝的座位空着，她果然生气了没有来教室，估计是躲在寝室里一边生闷气一边画画吧？ 阿雪送林琴回寝室，回来以后迟到了一分钟，不过数学老师也迟到了，安全过关。 11：10分第四节下课，陆瑟想到了一件比较重要的事，叫住包兴和冬妮海依，想和他们商量。 冬妮海依右侧的千叶理香，她放在书桌上的课堂笔记却引起了小小的骚动。 “诶？理香酱你写的「精一杯」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写在你的名字下方？好糟糕的感觉！” 迷妹玲玲来找冬妮海依，中途看见了让她感兴趣的东西，当然不肯放过。 陆瑟本来已经走到了冬妮海依旁边，转眼望去，理香的本子上果然写着那样的汉字。 理香仿佛是突然领悟了什么，急忙辩解道：“我是觉得期末考试临近，大家都不想自己的班级输掉所以全认真了起来，我也要努力才行！” “那也不用「精一杯」啊！那是什么？不会是理香酱你们家剑道馆的处刑方式，类似「两女一杯」的重口味吧！” 玲玲身为一个女生，能说出这样的话，她自己口味也不轻了。 “我、我不知道两女一杯是什么，但日文的「精一杯」是「竭尽全力」的意思啊！我只是想勉励自己好好应对期末考试！” 理香想要努力的初衷，是误会了陆瑟教阿雪解题，以为陆瑟作为班长单纯想提高本班的平均成绩。 此时陷入尴尬，理香下意识地把目光望向旁边的陆瑟，但并没有奢望对方能够帮忙解围。 陆瑟倒没有看理香的笑话，毕竟人家刚帮自己洗过衣服，四舍五入就算过过夫妻生活了，一日夫妻百日恩，看笑话可不是琴瑟和谐之道。 话说「琴瑟和谐」这个成语用起来怎么这么别扭？我跟林琴一点都不和谐好吗！ “嗯嗯——” 清了清嗓子后，陆瑟向玲玲以及围拢过来的另外几个女生解释。 “日语里有很多中国人第一眼看上去，非常容易想歪的词汇，「精一杯」是竭尽全力没错，另外「大根」指的是胡萝卜，「五体满足」指的是四肢健全，还有「潮x」……” “好了好了我们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玲玲道，“我们跟理香酱说这个是开玩笑，你就算性骚扰了！” 于是一群女生拉着理香去洗手间同时聊天了，批评陆瑟显摆学识成了主要议题。 理香被拉走之前却对陆瑟微微欠了欠身，感谢对方帮忙解释，陆瑟也用眼神示意不足挂齿。 玲玲本来找冬妮海依就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喜欢谈八卦的她跟冬妮海依打了个招呼，就跟理香等人一起出门了。 这时陆瑟看了看左右，没有什么人注意这边，才对包兴和冬妮海依开口道：“你们俩知道，我现在每8小时就可能会变笨一次吧？” “当然知道啊，怎么了？”包兴一脸非洲式的天真。 “怎么了？”陆瑟反问，“你忘了后天就要考试吗？考试的时候万一变笨，可能导致我把卷子折成纸飞机，完全不及格甚至没有成绩啊！身为一直以来的优等生和班长，岂不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哎呀真是！”冬妮海依一拍桌子，木屑都快被她给震下来了。 “那boss该怎么办呢？难道这次要想办法作弊？可这回期末考试已经说了会抓得比以前还严啊！” 【741】电焊面具 “有教委观察小组在，抓作弊比以前严也是可以预料的事。” 陆瑟冷静地进行分析。 “为今之计，最佳作弊方式莫过于提前得知考题，我做出答案然后你们背下来，万一我考试中脑残发作，你们负责给我递条。” 包兴还在思考如果被监考抓住怎么办，冬妮海依爽快道：“递条子倒是没问题，可怎么提前得知考题？难道像以前发生过一次的那样，去教师办公室偷试卷吗？” “偷试卷是下下之策，而且自从上次以后，教师办公室已经加强了防备。” “跟中考、高考不一样，期末考试的出题人就是我们学校的老师自己，而且也没有蹲监狱那样的隔离待遇。包兴你去联系一下之前联系过的黑客弗雷，让他黑掉我们所有老师的电脑，把可能是试卷的文档都发给你，考题不就唾手可得了吗？” “好、好办法！不愧是boss，本来以为这回考试又要砸锅，事先背下答案的话，就能、就能鲤鱼跃龙门了！” 冬妮海依使用成语不是很恰当，教室前排有个男生听见“龙门”两个字，立即出现了网游戒断症状。 “龙门？明日方舟的「龙门币」吗？给我手机！我要去找干员！放开我！罗德岛万岁！！” 这貌似就是上回玩《阴阳师》成瘾的家伙，纪检部的王朝、马汉从走廊冲进来，把他拖走交给教导主任，不知道是不是由尹教授电疗去了。 包兴不屑道：“氪金纸片人老婆多没前途！看我就不会因为「龙门」这个词想到明日方舟龙门币，倒是《对魔忍》里面，「龙门」是中华联合的黑恶势力……啊算我没说！” 陆瑟向包兴再次确认了一回注意事项后，包兴找了个走廊没人去的死角，拨通了弗雷的转接电话。 “喂？又是我，10号的代理人，我是代号「黑豹」的那个，你有印象吧？” 弗雷的电话那边有孩子的哭闹声，好像是有个女人在打不听话的小孩。 “说了这个不是吃的！你真不给我省心！别跑！你一天要让我担心几遍啊！” 用的是英语，语速还很快，包兴听得稀里糊涂。 好在弗雷和包兴交谈时用的是中文，就是有点新闻联播腔。 “我代表我们家表示不满和强烈抗议！你们有没有国际主义道德？10号这次又找我有什么事？” “嗯……也不是什么大事，上次你删了这个学校的健身房监控记录是吧，这次呢，你能不能黑掉所有老师的电脑，把可能的期末考试试卷文档都发到这个邮箱……” “你们丧心病狂了吧！我可是世界一流黑客！怎么净让我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小活儿！就算10号的手脚被人打断了，他用舌头也能做到这种事吧！” 情绪激动导致新闻联播腔减弱不少。 “用舌头也能～做！” 被弗雷的女人追着跑的小孩，鹦鹉学舌来了一句，还别说发音挺纯正。 脸书创始人扎克伯格，开出13万美元年薪招聘会中文的保姆，并不是孤例。欧美高层人士和高智商人士，让自己的孩子学中文已成为风潮。 陆瑟跟包兴闲聊时说过“纯粹的资本家没有真正的祖国”，很多人误以为资本家比官员爱国，纯粹是误会，因为资本家只要能携款离岸，像李嘉诚一样该当富豪还当富豪，而官员们离开了祖国，却很难再成为别国的官员。 欧美资本家们，已经看好了世界局势，准备让自己的子女瞄准中国做两手准备了。当年阿拉伯人也是把孩子送到长安学汉语，好把唐朝的货物送上丝绸之路赚取差价。 风水轮流转，天天背a而苦不堪言的中国学生，很快就要看到欧美学生学习难度上天的汉字了。 “哎哎别激动啊弗雷，这样不利于我们双方的良好沟通和有效交流！” 包兴反倒被弗雷带出了新闻联播腔。 “10号跟我保证了，只要你继续帮我们，以后你儿子来华留学，就可以拜10号当导师！中国未来到底有多少商机，不需要我再跟你详述了吧？” “那不是我儿子，是我女朋友的弟弟！” 纠正「黑豹」的错误后，弗雷冷静下来想了一想。 “10号真的那么说了？你们可别言而无信，如果未来不能遵守承诺，别怪我采取报复，勿谓言之不预也！” “我靠就是偷个期末考试题，你没必要做最后通牒一样的表述吧！「言之不预」是中国外交部黑话，这代表马上就要干死丫的了……不就是你儿子未来留学找谁吗？万一10号当不成他的导师，还可以来我们家的装修公司帮忙搬砖呢！” “尼玛为了搬砖有必要出国留学吗！！” “对了，因为后天就要考试，你得赶紧下手，最迟今天晚上得交货，不然就来不及了！” 包兴和弗雷做了亲切而又好的交流后，给了对方邮件地址，接下来就是坐等考题到手了。 陆瑟布置了期末考试的作弊准备，同时耽误之急还要登门向爱丽丝赔礼道歉。 午间休息时连饭也来不及吃，火烧火燎去校园超市买了一大堆方便食品和爱丽丝最爱吃的草莓布丁，踏上了去女生宿舍的征途。 宿管吴大妈长期被陆瑟收买，只让陆瑟签了个名就放他上去了，走廊上的几名女生也对陆瑟见怪不怪。 慕容姣和两个跟班小妹正往外面走，看见陆瑟拎着一个大塑料袋上来，冷哼道：“又是来给爱丽丝投食的吧？你这么沉迷，不如去动物园应聘「萝莉饲养员」好了！” 知道陆瑟牙尖嘴利，没等陆瑟开口反击，就加快脚步“骄傲”地逃走了。 陆瑟倒是对「萝莉饲养员」这个职业充满了好奇。 哪个动物园会有这种职业啊！萝莉是按种族分还是按性格分啊！最重要的是，我要每月给动物园多少钱，才能得到这份工作啊！ “爱丽丝，爱丽丝你在吗？到中午了，跟我一起吃点东西吧？” 在316号门牌停下，敲了爱丽丝和理香共同拥有的寝室门。 没有动静，但陆瑟不知怎的就是知道爱丽丝在寝室里，大概这是一种现代科学还未发现的「萝莉雷达」吧。 “那我给你打电话了啊！怎么搞的我像送外卖的人一样……” 陆瑟掏出非智能手机，看着14寸的小屏幕，拨出了爱丽丝的号码。 “嘟嘟”叫了一阵以后，爱丽丝接了。 “爱丽丝你听说我……” “嘟～你正在拨的这个手机号码的主人，现在好像不想跟你说话的样子。” “请改日再拨～嘟” 这么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嘟什么嘟啊！你用嘴“嘟”出来也模仿不了电子音啊！而且这种萝莉电子音哪怕是拒绝通话，甚至是用力斥责，也根本不会对方造成任何杀伤力吧！ 反而还会觉得很萌！某些变态反而会为了被萝莉骂倒而天天打电话骚扰！一天不被骂就会出现成瘾戒断症状之类的…… 陆瑟没有放弃，收起手机再次敲了敲门。 “在工作吧？肚子一定饿了是不是？我买了草莓布丁，你开门我就拿给你……” 以甜食引诱，静待一分钟后，爱丽丝果然过来打开了寝室门。 然而为什么脸上扣着个电焊面具啊！你没来得及换女仆装，回寝室后马上就投入绘画工作，我能够理解，但电焊面具是什么鬼！只是防止颜料溅到脸上的话，用得着杀鸡用牛刀，灭蚊用核弹吗！ 左手举着电焊面具把手，穿着女仆装但不给陆瑟看到脸的爱丽丝，伸出右手做出讨要的姿势。 “草莓布丁呢？今天这间寝室只允许草莓布丁进入。” 陆瑟没有把塑料袋递过去，疑惑道：“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举着电焊面具。” “哼，因为眼里只知道大欧派的顾问一天比一天秃，中午反射阳光反射得很厉害，所以爱丽丝需要电焊面具来避免刺伤眼睛。” “漫画家的眼睛异常宝贵，听说中国最擅长画大便的漫画家眼睛就出了问题，爱丽丝可要引以为鉴，不能被顾问的秃头给晃坏了！” 秃……秃？爱丽丝骂我秃！？ 林琴骂一万遍，都没有爱丽丝骂一遍的伤害大。 氢弹级啊！会心一击啊！用萌萌的小手举着外观笨重的电焊面具，亏得你从哪里找来的道具啊！这……这就是心肌梗死的感觉吗？原来人真的是会死于心碎的，再见了，这个冷酷无情的世界，十二级智能生物的征程就到此为止了…… 陆瑟忽然双膝无力，他颓然跪倒，从里到外都变成了白色的灰。 “斑秃……不能算秃，已经在想办法治疗了，只有耳朵后一小点地方，不注意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 “所以……我根本没有变成秃头，更没有秃到可以使出「太阳拳」的程度啊！爱丽丝你对我造成了严重的精神伤害！我后半生都会生活不能自理需要你来照顾了！” 【742】超级屌丝联盟 跟普通萝莉说“生活不能自理需要她照顾”，多半会被看做碰瓷，然后被她肩扛的火箭炮（或者保镖肩扛的火箭炮）一炮轰飞。 但爱丽丝是小大人，陆瑟希望对方来照顾自己，反而会让她有一种“被承认”感。 “顾问都跪下来求爱丽丝了，就勉为其难地让你和草莓布丁一起进来吧！” 把本来就挡不住门的小小身子往旁边一让，但还是没有放下挡脸的电焊面具。 陆瑟虽然在跪姿状态下，可以看到女仆爱丽丝的精装小黑鞋和幼细纯白长袜，可愉悦度始终刷不到正值。 “电焊面具……唯独电焊面具一定要放下来啊！看不到爱丽丝你可爱的脸，我就要心力衰竭死在这里了！” 317寝室在斜对面，走出来的楠楠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赶忙绕着路走。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8章第15节：向妹子道歉时，旁观的人越多越能让对方感到诚意。如果错误比较严重，请参考360度冰天雪地后空翻五体投地谢罪法。 陆瑟这一招“猛虎落地式”正好挡得寝室门开也不是，关也不是，爱丽丝只好放下电焊面具，双手来扶陆瑟了。 “可恶的顾问，不是看在草莓布丁的份上，以后爱丽丝就去做电焊工，永远不摘下面具了！” 虽然萝莉的小脸还带着三分嗔怪，但总比刚才的“电焊面具怪”要强多了，陆瑟心怀感激地握住爱丽丝伸过来的手，用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了。 “把草莓布丁放在桌上，你就可以走了！” 爱丽丝显然还在生气。 陆瑟瞧了一眼桌面，本意是用来学习的长书桌，被爱丽丝摆满了各种颜料和画具，从几张完成的画稿来判断，貌似是在做新漫画的人设。 把装着草莓布丁的塑料袋放在地上没管，陆瑟先去桌前拿起一张画稿，扯开话题道： “这个长得像《一拳超人》主人公的人是新漫画角色？不是他戴着眼镜的话还以为是同人……” 说到一半感觉不妙。 爱丽丝从门口转过身来，身上沾染些许颜料的女仆装裙摆随之摇动。 “这个角色叫「秃头侠」，本来是一个特别聪明的普通高中生，后来因为沉迷大欧派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终于秃了也变强了！” “喂喂喂这完全是按照一拳超人来的，影射我的恶搞作品吧！爱丽丝你不要气我气到自暴自弃啊！” “不是！爱丽丝没有！你乱讲！爱丽丝的漫画对手水芹老师，她画的东西才是恶搞！爱丽丝要用秃头侠一拳把她的《超级丝联盟》都打飞！” “《超级丝联盟》是个什么鬼！？” 爱丽丝拿出一个牛皮纸袋，落款是「神恩牛」，陆瑟记得这人是「挖土豆漫画网」的资深编辑，是水芹老师和爱丽丝的共同责编。 “这里面是责编发给爱丽丝的，水芹老师的「新作」，听说很快就要被改编成真人电影大肆宣传了！” 陆瑟接过来翻了一番，不由得被里面的内容给震惊了。 听名字是在模仿《复仇者联盟》的样子，真的是《超级丝联盟》啊！ 水芹老师的画风一向是茄子土豆，这个先不吐槽了，《一拳超人》的原画版也是画风异常诡异，乍看上去像幼儿园水平，非常魔性。 《超级丝联盟》的主要内容是：一帮巨s的超能力者组成的一个类似“正义联盟”的组织，成员们槽点极高，就这样开始了维护正义的旅程。 超级丝联盟的核心成员有—— 「皮炎侠」（念快了就变成“屁眼侠”）：超能力来自于外星陨石带来的一块皮炎真菌，这块真菌覆在他的手背上，只要他停止抓挠皮炎就会增殖，进而变成皮炎铠甲来保护自己，还能通过接触传染让敌人也患上皮炎！ 「痔疮侠」：现代社会十男九痔，痔疮侠可以远程遥控敌人的痔疮爆炸，但是如果敌人没有痔疮，就会无所作为。 「仓鼠侠」：因为被仓鼠咬了而获得仓鼠超能力的女孩，门牙会不停疯长。 「常温侠」：无论在任何环境中都可以保持身体常温，是「高温博士」和「低温女侠」的儿子。父亲的最高温度接近太阳，母亲的最低温度接近绝对零度。 「废物侠」：拥有控制废弃物的能力，如果从心底里承认自己也是废物，就能够控制自己。 再往后看还有「经期女侠」，能力是d「神奇女侠」和漫威「惊奇队长」的合体，但只有来例假进入经期以后，经期女侠才有以上的能力…… “就、就这玩意也敢拍真人电影？槽点爆了好吧！” 水芹老师的脑洞是很大没错，但「皮炎侠」的超能力使用方法也太恶心了吧！「痔疮侠」引爆敌人的痔疮也太恶毒了吧！「仓鼠侠」门牙疯长有什么鸟用啊！不用看牙医还是和哈士奇一起啃家具拆家啊！ 「常温侠」倒是不会被冻死也不会被热死，但怎么看都是他父亲母亲比较厉害啊！ 「废物侠」在设定中是主角，可这种认定自己是废物才能发挥最大能力的主角，真的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吗！ 另外「经期女侠」的敌人的手机必备app，应该就是女性生理期日历吧！设定里还有敌人想方设法让「经期女侠」怀孕来消除她超能力……这嫌还不够限制级吗！ 挖土豆漫画网被林氏集团收购了以后，林氏集团想趁现在漫威拍《上气》辱华的风口，拍一个中国版的《复仇者联盟》来争抢市场，从商业上来说完全可以理解，但拿这个鬼玩意对抗漫威，斯坦李泉下有知也会气活过来吧？ 想想一下双方决战的场景—— 「皮炎侠」用他的皮炎铠甲免疫了「鹰眼」的弓箭射击，然后用皮炎传染让「黑寡妇」心疼颜值避之唯恐不及啊！ 钢铁侠虽然在剧情中已经挂了，但就算活过来，因为长期伏案搞科研很可能患有痔疮，到时候会被「痔疮侠」一个响指引爆啊！没有输给灭霸却输给了痔疮啊！平行宇宙的灭霸死得太冤了！ 美国队长虽然在剧情中已经退休了，但返聘回来重新参战也不是不可以，山姆大叔需要你啊！但是七老八十地刚回来，就被「经期女侠」用她宇宙级的力量撕成了两半！谁让你不事先计算好人家的生理周期了！ 蜘蛛侠已经被开除漫威了，不过就算跟索尼谈拢客串一下，也难保不被「仓鼠女侠」从背后一口咬住，门牙咬进荷兰弟的头盖骨以后还在疯长啊！存储着这个版本中并不存在的名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海马体区域，也被一并刺爆了吧！ 雷神、绿巨人比较vp，但在剧情里这两人一胖一近视，已经掉了段位，「经期女侠」在经期结束前ko他们两个不成问题，实在不行还可以让「常温侠」把他爸他妈叫出来冰火两重天一下啊！ 话说只有「常温侠」没起到作用，果然他是个废物吧！「废物侠」赶紧把他丢出去废物利用啊！在他召唤出n的父母以后就可以丢进分类垃圾箱了！ 被《超级丝联盟》的人设稿强烈震撼心灵之后，陆瑟稳了稳精神，在爱丽丝用来作画的座位上坐下了。 “爱丽丝，你因为我和林怜约会的事生气，又受到了水芹老师新作改编电影的刺激，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画一个「一拳眼镜超人」来泄愤于事无补……” “不如这样，《超级丝联盟》是由林氏集团的电影公司负责制作发行的，如果你和我来一起报复林氏集团，破坏《超级丝联盟》的预期票房，不就可以达到消气的目的了吗？” 【743】五向联合 劝爱丽丝破坏她亲生父亲公司的电影票房，出这种主意的人除了陆瑟也没谁了。 “破坏票房？水芹老师的漫改电影还没拍，怎么破坏它的票房？……不对！” 爱丽丝紫水晶眼睛里闪过醒悟的光芒。 “顾问是想故意转移话题！跟水芹老师新作电影相比，肯定是顾问放寒假要和林怜约会更严重！无路如何爱丽丝都不会原谅你的！” 少见地念走了音，撅着小嘴，双臂抬起拢了拢脖子后的柔顺金发。 “爱丽丝呀，我以为你很聪明呢。” 陆瑟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让爱丽丝没法继续把嘴噘下去，而是要立刻反驳。 “爱丽丝、爱丽丝q有200，虽然比不上在南极时的顾问，但也不至于被顾问说得很笨吧！” 陆瑟适时摇了摇头：“你当然不笨，你只是太激动了。你明明听到了我和林琴的谈话，知道我和林怜约会，目的是为了探究「恶意反弹光环」也就是「芙蕾雅」的秘密。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生气呢？” “可约会就是约会！顾问看大欧派修女的眼神是骗不了爱丽丝的！中文是有一句成语叫「日久生情」，日子久了顾问就会和林怜假戏真做，生米煮成熟饭，两个人快快乐乐甜甜蜜蜜，一起在贷款买的小房子里吃亲手做的饭了！” 爱丽丝虽然是英国人，成语用的却比冬妮海依要熟练。 不过内容也太值得吐槽了吧？且不论我们会不会假戏真做，婚后住一个贷款买的小房子是怎么回事！林光政亿万身家不给女儿女婿掏钱买房吗？还是说爱丽丝你独立自强，不依靠父母自己贷款买个小房子，是你第一步的人生梦想？ 貌似我也被安排在这套小房子里，能够进入萝莉的人生梦想真是不胜荣幸啊…… 不过梦想不能再继续了！因为你刚才说我和林怜在吃「亲手」做的饭！ 被林怜插手的饭还能吃吗！我死定了！比戴着无限手套打响指的钢铁侠死得还透！ 好不容易从脑中驱除掉被毒死的未来，陆瑟在手边空白纸上画了一个三角形，又在它的斜上方画了一个更小的三角形。 “这个大三角形代表「陆浩」，小三角形代表「芙蕾雅」。” 陆瑟说着又在「芙蕾雅」外面画了一个圆，正好将「芙蕾雅」套住。 “这个圈代表林怜，想要探究明白三角形们的秘密，就必须靠近并且剥开这个圆，这样才能逆转我们的劣势……” “哼，要代表林怜干嘛不画两个圆？顾问一定是迫不及待想在约会时把林怜给剥得干干净净了！” 爱丽丝拢好头发以后双手叉腰，尖酸刻薄地做出讽刺。 陆瑟在「林怜圆」的旁边，也就是大三角形正上方又画了一个圆。 “这个代表林琴，然后这个代表阿雪，这个代表理香，这个代表爱丽丝你……” 逆时针又画出4个圆，总共代表林光政的五个女儿，围绕中心的大三角形成一个松散的圆。 “为、为什么爱丽丝在最后，而且为什么「爱丽丝圆」要比其他的圆要小只一点！？” “因为我不是漫画家并不擅长画圆啊……” 陆瑟握着笔抬起头来。 “陆浩被创造之初，基础指令是毁灭林氏集团和保护我的家人，但林光政的女儿们因为跟我有不确定的婚约，导致她们处于微妙的区间。” “林光政的女儿”以及“婚约”这两个名词让爱丽丝暂时安静了下来。 “虽然陆浩靠无码黄片操纵了大量男人的潜意识，并且用不知名方法可以进行「扭曲现实」，但他的本体仍然是人工智能。” “既然是需要思考的a，必然会消耗算力，而互联网上的算力是有限的，比特币挖矿也是基于总量有限的算力，声称自己有基础来保证不会贬值。” 爱丽丝有些领悟：“顾问你是在说类似阿西莫夫机器人三定律的事吗？” 陆瑟把所有的圆都和「陆浩三角」连在一起，然后丢下了笔。 “不错，阿西莫夫曾经写短篇小说举例，讲一个机器人失灵一样在受伤的人类和火焰旁边乱跑。其中的真相是，机器人三定律中的「保护人类」和「保护自身」发生了判断不明的矛盾，以至于机器人跑来跑去做无用功。” “爱丽丝记得那个故事！大概是说「保护人类」并不是永远高于「保护自身」的，不能因为保护人类的裤脚不被磨破，自己就要跳进岩浆里融化掉……这两项目标分别用两种电压来控制，「保护人类」的权重较高，但经过计算如果「保护自身」的总电压更高的话，就执行「保护自身」的操作……” “嗯，你记忆力很好。事实上人类的感情关系，比人身安全更加难以计算，甚至会复杂到无法计算。” 陆瑟把画满符号的纸张竖给爱丽丝看。 “目前在我身边的林光政的5个女儿，我和她们的关系越不清不楚，陆浩就越不明白她们是属于「林氏集团」还是「我的家人」。结果就是，在「消灭她们」和「保护她们」之间，会无谓地消耗巨大算力。” “人是不能和整个世界较量的，但陆浩哪怕倾尽整个世界的算力，也算不明白我和林光政的女儿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轻而易举就让陆浩思考能力减半甚至更多，何乐而不为？” “等等，”爱丽丝狐疑道，“按顾问这么说，你和林怜约会，难道只是这个战略的第一步？” “是啊。”陆瑟恬不知耻地承认，“不光是林怜，还有阿雪、理香，甚至林琴，我都要和她们保持暧昧不清的关系，让她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有可能成为我的未婚妻！” “呵呵～那～爱丽丝呢？” 歪着头，摘下头顶的女仆头冠捧在手里的金发萝莉，露出让陆瑟有点胆寒的微笑。 “爱丽丝……我和你的关系是不能明说的，因为一旦确定，我就要被警察……” “更重要的是，如果不把你也放在「暧昧不清」的团队里，陆浩就会知道你是特殊的，他的算力就不会再浪费在这方面，会集中全力来对付我的！” “爱丽丝，我是迫不得已，陆浩的真正目的非常可怕……如果我不这么做，他可能会毁灭世界！” 非常沉痛地敲着桌子以强调严重性。 爱丽丝把女仆头冠狠狠往地上一丢！ “所以说顾问为了拯救世界，从现在起至少要脚踏五条船了！？顾问是故意编出陆浩这样变态的人工智能，来为自己的渣男行为找借口吧！” 【744】渗透学习 “爱丽丝，我脚踏五条船只是权宜之计，相信我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我不会坑你的！” 陆瑟看着爱丽丝丢在地下的女仆头冠，暴殄天物之感油然而生。 “不如咱们继续讨论如何破坏《超级丝联盟》的票房怎么样？林氏集团选择在这个时间点把它真人电影化，恰逢漫威拍《上气》辱华，好多需要恰饭的美漫up主都不敢说话了，因为反美大环境的原因，搞不好真的能斩获《战狼》《哪吒》那样的高票房，那样一来爱丽丝你就再也不是水芹老师的对手了！” 一边搬出水芹老师转移爱丽丝的注意力，一边从地板上的塑料袋里翻出量贩装草莓布丁。 “浪费了20分钟，现在都12点半了……不如先吃点东西，我也没吃午饭呢。” 腹内空空已经在抗议的女仆装爱丽丝，把脸歪向一边，两只手臂却很老实地向前伸出接住了布丁。 给萝莉投食果然很爽！光是看到那种饥饿而又矜持的样子，就已经受不鸟了！「萝莉饲养员」这种职业如果存在的话，真希望成为爱丽丝的专属饲养员啊！不管是投食还是洗澡就不在话下！ “那就一起来吃饭吧，不过别以为用食物就可以收买爱丽丝，是看顾问也饿着肚子才勉强同意的！” 没有说明是同意什么，不过陆瑟理解这其中暗含了“如果必须要和林怜约会就约会吧”这样的意思。 好感动！看来胸怀这东西，不一定是和胸部大小成正比的啊！ 午饭，就在爱丽丝的绘画桌上用方便食品解决了。 不过被爱丽丝放弃的《秃头侠》画稿用来当垫桌吸油纸，吃饭的时候陆瑟看着以自己为原型的秃头少年，胃口实在好不到哪里去。 “啊，布丁一下子吃太多了，有点腻住……” 爱丽丝把手指上沾到的汁水擦到女仆围裙上去，她回到寝室以后也没换下女仆装，原来有这样的方便之处。 “对了，今天爱丽丝躲在咖啡店1号包厢里，意外听到了2号包厢的一些谈话，杨刃和庞大海、刘千鹏还有维克多组成了联盟，要对付顾问你呢！” 陆瑟可一点也不意外。 “这些人原本就跟我有仇，联合起来也很正常。他们本身能量不大，但是有可能会被陆浩利用，我要防着这方面的事情，其他的……” 话说到一半，千叶理香用指纹解锁打开了房门，她是爱丽丝的室友，午休时间回316天经地义。 “你们……你们没去食堂在寝室里吃吗？宿管为什么会允许陆瑟你到女生寝室吃饭？” 即使回到寝室，理香也不会摘下风纪委员袖章。 爱丽丝正因为陆瑟要和林怜约会的事心情不好，她立即眉头一皱，反呛道“躲着爱丽丝偷偷给顾问洗衣服的人，有什么立场批评顾问跟爱丽丝一起吃饭？你也像林怜一样对顾问「未婚妻」的称号蠢蠢欲动吗！” “这……又不是「剑圣」「棋圣」，「未婚妻」这样的称号有什么可嫉妒的……” 理香在门口尴尬了一会，最终发觉寝室内的气氛容不下自己，只好又把门关上，自我放逐了。 “不知道冬妮姐在不在318寝室啊，要是在的话我就去318休息一会吧……” “不能说新室友爱丽丝不好，但有时候她真的是太维护陆瑟了～啊318寝室没人……” “没办法，先回操场上去抓一些违反风纪的事吧。按规定男生在女生寝室最多逗留30分钟，我回来以后陆瑟应该就离开了吧？” ※※※ 当晚，弗雷果然偷到了期末考题，传到了包兴的邮箱。 陆瑟用扫地机器人笔记本快速刷题，到21点的时候已经整理好了所有答案。 把冬妮海依叫到201寝室，和包兴一起，接受陆瑟的作弊安排。 没叫爱丽丝，一方面是爱丽丝身为体验生，可以不参加考试，另一方面是爱丽丝本身就很忙，用作弊来占用她的时间太残忍了。 “冬妮，这个笔记本呢，你拿回寝室去背答案，如果青青问你在做什么直接回答在复习就好，她对学习不感兴趣，多半不会看。” “诶？那boss和包兴你们呢？你们拿什么背？” 包兴也道“答案是陆瑟你自己做的，我可没你一目十行的功夫，因为你说要作弊我根本没复习，不让我背答案我非烤糊了不可啊！” 陆瑟白了他一眼“作弊的事我今天才说而已，你想复习早干嘛来着？” 把笔记本合上恢复扫地机器人的外形，从桌子上推给冬妮海依。 “大屏幕不见得就更容易背，我已经通过短信平台，把答案拆成999条短信发给包兴了，他躺在床上坐在马桶份上都能背，有什么不好？” “学校配发的非智能机只有电话和短信功能，可14寸屏幕虽小，背考试答案绰绰有余了。” “唔短信？多少条短信？” 包兴为了找自己掉在床缝里面的鞋带，正把手机含在嘴里当手电筒，听到陆瑟提起短信，支支吾吾地预感到不妙。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我靠陆瑟你想呼死我啊！我的牙！头盖骨都跟着震了好吗！” 包兴一松嘴手机也掉进床缝里了，幸亏手机是诺基亚定制型，外壳完全没坏，木质地板倒是砸出了一个小坑。 “躲开，我帮你够！” 冬妮海依身高手长，一伸手就把手机捡了出来，到了这时候她才想起手机上沾满了包兴的口水，不由得咧了咧嘴。 陆瑟递给冬妮海依一张除菌湿巾纸，补充说“30日上午考语文，下午考数学。不论如何这两科的答案要先背下来。” 冬妮海依把手机递还给陆瑟，然后用湿巾纸仔细擦了擦手。 “稍微一看答案也好多啊……就像玲玲说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学海无涯苦作舟。学习可真难啊！” 包兴也朝陆瑟要了一张湿巾纸，擦干净手机然后压在了自己的枕头下面。 冬妮海依奇道“你不趁现在背，把手机藏在枕头下面是什么意思？” 包兴打了个哈欠，笑道“你不懂，这是我独创的「渗透学习法」！平时只要把课本压在枕头下面，睡觉的时候，知识就会从高浓度的书本流到低浓度的大脑，手机答案也是一样的！” 冬妮海依给了包兴一个鄙视的眼神。 “是因为考试在后天不在明天，所以你能拖一天就拖一天吧？「渗透学习法」如果真的管用，你不是应该跟boss睡一个被窝，那样流进你大脑的知识不是更多吗！” “胡说八道！跟陆瑟同床共枕有什么趣味可言！要睡一个被窝你跟他睡！” 放在以前，冬妮海依会和包兴继续斗嘴下去，可现在她貌似是回想起了在女浴室被陆瑟看到身体的情景，稍微有些尴尬。 “那，那我先回去背答案了。包兴你也别偷懒，boss这次考试万一遇上脑残发作，就只能靠咱们两个给他传纸条了！” 。 【745】欧巴菊花里塞 1月29日，距离期末考试还有最后一天，同学们进入了紧张的冲刺，就连各班班主任也进入了临战状态。 南宫老师在7点半早自习时间就冲进了教室，给高二（1）班的学生做战前总动员。 “绝对不能输啊！如果输给7班的甄世晓的话，以陆瑟、理香为首的优等生就给我切腹谢罪！” 理香学习认真又没有太多语言障碍，成绩一直很稳定让南宫老师寄以厚望。 讲台正下方的项尚忍不住举手发言：“凭什么是以陆瑟、理香为首？能跟陆瑟并列的只有我而已！而且我这次一定会在总排名上超过他！” 对上学霸项尚回望过来的挑战目光，陆瑟心道：你越努力越好，我这次的目标是不要不及格，咱们班的平均成绩就靠你来提升了！ 玲玲没举手直接道：“因为理香是日本人所以要切腹谢罪吗？老师你这么教唆学生自杀，会被何校长骂死啊！” “混蛋！你们不出卖我不就不会挨骂了吗！” 南宫梦毫无一个教育工作者的自觉。 这时当事人之一的千叶理香终于举手后站了起来。 “先不说切腹自杀的事，南宫老师你把7班班主任的名字念错了啊！人家叫甄世强不叫甄世晓！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纠正这件事啊！” 大概是想到万一有一张《1班vs7班对战表》，而在7班班主任的姓名栏那里出现了填写错误，而感到浑身不自在吧…… 包兴没有参加大家的集体吐槽，他揉着自己歪到一边的脖子，诉苦道： “只不过是把手机压在枕头下忘了拿出来，谁知道会落枕啊！原来《豌豆公主》的故事是真的！” 陆瑟将身体向椅背上一靠。 “你是《黑豆公主》才对吧！别在课堂上讨论背题的事，今天就给我回寝室好好用功！” ※※※ 临近中午，下起了天气预报报过的鹅毛大雪，很快在操场上积到了没过鞋子的深度。 “可惜考试不会在户外考，雪下这么大，教室里的暖气只会烤得更热吧！” 陆瑟两手插兜行进在去食堂的路上，虽然每次呼吸都会吐出白气，但接近南极的气温让他很是惬意。 听着脚步落下踩在积雪上的“嘎嘎”声，陆瑟忽然想到一个别人无法使用的作弊方法。 “希望不会用上吧，不过做两手准备也是好的……” 正在思考，却听见一段前奏音乐响了起来，跟在陆瑟身后不远的包兴也因此停了下来。 “同学们中午好，这里是广播站新开设的午间音乐节目。” 是阿雪的声线，在一个雪天由她来播报也是应景。 “明天就是期末考试，广播站收到了一条点歌信息，是高二（1）班的林琴祝同班同学陆瑟能够在考试中取得好成绩……” 明显在念稿，棒读得厉害。 “诶？林琴怎么会那么好心，特地祝你考试顺利？” 广播站接下来播放的歌曲给出了答案—— “?没那么简单～” “?就能找到聊得来的伴～” “?尤其是在～看过了那么多的背叛～” 你妹的！这首歌是2017年流行过的《没那么简单》！广播站特地下载这种老歌不嫌麻烦吗！ 祝福个鬼！明明是告诉我“考试没那么简单”吧！果然我的间歇性智力不正常已经被发现了！林琴你倒是不用参加考试了，你是想咒我在考试中脑残发作，惨遭不及格这样的世纪笑话吗！ “笨蛋～笨蛋～笨蛋～” 企鹅特朗普以肚皮为支点，从陆瑟前方的积雪表面滑过。虽然没有真的喊出来，但它呆滞的眼神无声胜有声。 广播站的歌声还在继续： “?幸福没有那么容易～” “?才会特别让人着迷～” “这没有用的。” 陆瑟在短暂的郁闷之后很快恢复了常态。 “想要通过一首歌来破坏我的考试状态，我的段位还没有那么低。” “啊啊我看出来了！那是陆瑟偷出来的答案吧？给我看！不给我看就举报你们！” 转过头去，发现声音的发出人果然是焦青青，彩虹小马正死命抱住冬妮海依的一条腿，被冬妮海依在雪地里拖着走，姿势好像海豹。 “oss不好了！我背题让她给发现了，该怎么处理她啊？要不要封进水泥丢进东京湾里？” 陆瑟汗道：“你说的是日本黑帮电影的剧情吧？” 把目光转向雪地拖行，连头发上也覆盖了雪粉的焦青青。 “你平时那么不爱学习，学习方面的东西一眼都不肯多看，是怎么发现冬妮是在背题的？” 放低音量以免路过的人听见。 焦青青趴在雪地上抬起头来，粉色美瞳中折射出白雪皑皑的校园景色。 “我不是以前的我了！我跟我妈妈一样觉醒了灵能力！再说冬妮姐鬼鬼祟祟背题的样子，一看就不是正经复习！” 叫“冬妮姐”叫得极其顺嘴，俗话讲“棍棒底下出孝子”，古人诚不余欺，焦青青已经被室友给收拾服了。 虽然自知武力上不是对手，却也不耽误她胡搅蛮缠，撒泼耍赖。 “什么灵能力？你真有灵能力，考试的时候「通灵」不就行了？” 冬妮海依使劲晃腿想甩开焦青青，但后者比牛皮糖粘得还牢，只有雪粉乱飞，让周围学生纷纷走避。 “我通灵来的「大仙」都是不爱学习的那种，考试不顶用！我不会放手的！既然有考题为什么不分享给我！没想到冬妮姐也这么小气！” 焦青青是当年的「幼儿园三人组」之一，包兴跟她也很熟。 “喂！小声点！被别人听见大家一起玩完！你保证不说出去，陆瑟应该就会给你发短信了！” “短信？什么短信？” 焦青青没意识到考题可以用短信的方式发过来。 陆瑟懒得解释，他拿过包兴的手机，使用转发功能把999条短信批量发给了焦青青。 “嗡嗡嗡嗡嗡嗡嗡～” 冠顶积雪的大榕树后面，却传来了手机振铃声和某男生低沉的惨呼。 “要拿出来的时候怎么振铃了啊！不行！这样下去……” 陆瑟、包兴、冬妮海依，都把疑惑的目光望向焦青青。 焦青青这才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雪粉。 “刚才有一个高三男生有眼不识泰山，把我撞倒在雪地上还口出狂言，我就趁他转身把手机塞进他菊花里了！刚才还在想这手机不能要了呢，现在该让我怎么回收啊！” “啊呃呃呃刚掏出来又被企鹅撞进去了！！” 【746】有一封信 “?是谁在耳边～说～你老婆真棒～” “?是隔壁老王～啊啊啊～是隔壁老王～” 焦青青一边将回收来的手机在雪里擦净，一边哼着奇怪的调子。 包兴忍不住道：“你这是什么破歌啊！小心白娘子从雷峰塔里跳出来揍你！别以为你名字里有「青」就会被当成小青！” 焦青青一撇嘴，向上吹了吹自己的青绿色长刘海。 “叛逆的人就应该唱叛逆的歌！你怕什么你又没老婆！” 冬妮海依、陆瑟和包兴把焦青青围在大榕树下边，以免别人好奇她蹲在那里做什么。 “比起来你哼的老王歌，我更在意你握住脏手机的手套——话说那根本就不是手套而是安全套吧！” 冬妮海依在陆瑟的提醒下才反应过来：“什么！那不是橡胶手套！？” 刚才焦青青从高三学长那里收回手机的过程惨绝人寰，幸亏有冬妮海依和包兴挡着，没被别人给看见。 “不准向学校告状！不然你被手机爆菊的事就尽人皆知了！你敢那么做的话我还会用我家的势力整死你！回去好好问问你惹到的青青姐是谁吧！” 说出如上的威胁后，才放高三学长一瘸一拐地菊花残满地伤地走了。 “我是叛逆少女，随身携带安全套很正常。” 焦青青如此回答冬妮海依和陆瑟的问话。 “安全套在野外生存里有大用：套在鞋外面可以防滑，扎在伤口上方可以止血，包在手机外面防水防污更是常规操作，刚才不就用上了吗？” 继续用积雪来清理手机，只用套着安全套的那只手去接触。 说着说着贼笑起来。 “当然，它本身的用途也是很重要的，这么年轻就有孩子很麻烦，对不对啊陆瑟？” 陆瑟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我有需要的话会朝你借的。” “为什么是朝我借不是跟我一起用！陆瑟你要和谁用？林琴吗？” “侵犯尸体是犯法的，你还是赶紧把手机弄干净回去背题吧。明天就开考，有什么事情等考试结束再商量也不迟。” “记住你只能在寝室里和冬妮一起背题，这段时间绝对不能让别人碰你的手机！不过别人要是知道你用手机做过什么，铁定也不想碰了……” 仔细叮嘱焦青青让她回班级以后，本以为在考试之前不会再出什么节外生枝的幺蛾子了，却又在吃过午饭单人散步时，接到了林琴打来的电话。 “我现在在操场的大榕树下，有事情要跟你讲。你散步到图书馆外面了对吧，从我这里能看到你，你折返回来找我吧。” 没等陆瑟仔细询问就按下了通话中止键。 诶？知道光靠广播站点歌影响不了我的心态，这次打算亲自出马吗？ 亲自出马也不会有用的！现在大雪纷飞相当于是我的主场，你怎么运气那么好就能碰上我脑残发作啊！ “话说企鹅特朗普哪去了？在雪中神出鬼没的……我得小心它对我偷袭！” 转回身来，斜向穿过操场走向大榕树，远远看见树下并不是只有林琴一人，双胞胎妹妹林怜在旁边扶着她。 在上课期间穿着校服裙装，只有胸前悬挂的十字架吊坠彰显着其修女身份。 严格来说，青姿学园的校服是咖啡色主题，但林怜硬生生（或者说软乎乎）用白发卡、白丝袜和身边飞来飞去的白鸽，把衣着给变成了白色主题。 和旁边一身终年不变黑色连衣裙的林琴相比，的确是“白”得不行，在一片雪景当中有拍《冰雪奇缘之传奇》的意思。 走得更近一些，可以听到姐妹俩的一些对话。 “姐姐，这次期末考试，老师讲的很多重点我都听不懂诶～如果因为我拉低了平均分害得南宫老师打赌输掉，我不就成为全班的罪人了吗？” 林琴在半开的眼睛中平移黑眸，并不情愿地将妹妹纳于眼底。 “想考出好成绩的话，作弊不就成了？我建议你用钝器殴打监考老师直到他晕倒，或者用三氯甲烷让他睡着。” 陆瑟实在忍不住插嘴道：“别抄机器猫的台词来敷衍妹妹啊！你怎么不用动物灯把监考老师变成大猩猩呢！” 林琴看了一眼双手插兜散步而来的陆瑟，对林怜说： “我等的人已经到了，我要和他单独谈话。你可以走了，不管是回寝室午睡还是去教堂喂鸽子都随便你。” “可是姐姐一个人留在这里，万一昏倒在雪里，体温过低发生危险可怎么办啊！” 说话的内容很严肃，可是一只白鸽恰好此时落到了林怜头顶，让她看上去更呆了几分。 林琴轻轻推开了妹妹扶住自己的手臂。 “我的防狼内衣有报警动能，一旦我出事阿雪也会知道的，你不用担心我。” 给了林怜一个坚定的，代表“驱赶”的眼神，林怜没办法只好向陆瑟微微点头示意后，一脚高一脚低地踩着雪离开了。 林怜走后陆瑟并没有大意，他站到背靠榕树的林琴对面，用眼角余光观察身后，以免中了声东击西之计，被不知什么地方窜出来的特朗普戳中菊花。 “大雪天的，你找我什么事？广播站的点歌还真是用心啊！” 仍然没有把双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半是为了表现出蔑视，一半也是因为天气冷。 和深秋时节一样只穿了长连衣裙的林琴，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怕冷的样子。 “点歌只是个玩笑，阿雪以为那样就可以攻击到你，看着她一本正经充满期待念稿的样子，本身也不失为一种趣味呢……” 从嘴角弥漫开的微笑恶趣味十足。 “怎么，比起恶搞我来，恶搞自己的妹妹也能得到类似快感吗？看来你我彼此彼此啊。” 陆瑟挑起一边的眉毛。 “哦，那就姑且把这当作夸奖好了。这次把你叫出来，是有一封信要亲手交给你的。” “信？都什么时代了还写信？你是古人吗？” 话虽这么说，陆瑟的目光还是被林琴举在手里的白色信封所吸引。 样式很复古没有太多值得说的，问题是封口处用了一个心形别针。 怎么回事？难道是情书吗？林琴你跟我斗了这么久，我都跟你解除婚约，要和你妹妹林怜约会了，你反倒给我情书吗！里面不会是炭疽热粉末吧你这个恐怖分子！！ 【747】保持争议共同开发 陆瑟决定当着林琴的面拆开信封，哪怕里面是炭疽热粉末，也不能一个人倒霉。 《超人≈ddot;红色之子》里面，莱克斯≈ddot;卢瑟只用一张小字条就让独裁者超人放弃了统治人类，陆瑟当然也了解文字的力量。 但是只凭一封信就想在我这里种下心魔？想都别想！我的战斗意志可是比南极的冰山还要坚固呢！ 取下心形别针，本来想丢在地上，又怕纪检组（比如理香）发现，于是改为放进口袋。 南极的冰山，就这样迎来了全球气候变暖。 这封信特么的是用血写成的啊！我能嗅出各种有毒化合物的味道，对血液的味道也很敏感啊！这个颜色，这种凝固以后在纸张上的扩散细节，这个不但是血还是人血，不但是是人血还是长期营养不良的人刚刚抽出的血吧！ 敌人给你一封人血写成的信，普通的想法是这是不是特地搞来的艾滋血，但当这个敌人同时还有「前未婚妻」这个身份，内含的信息就更为惊悚。 林琴送出的“情书”里写着这样的内容—— 「人们都说，只有失去以后才能学会珍惜，明明亲口说过不在乎，但最近一想起考试之后你就要和林怜约会，我的心就会发出几乎要停止跳动的隐痛。」 骗鬼啊！你的心跳什么也不做也会自然停止吧！因为有间歇性假死症啊！ 给出情书的林琴背靠在落雪的树干上，仿佛静画，和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微笑着等待陆瑟的答复。 「这段时间以来，我每天都想着要怎样和你对局，久而久之，视线再也离不开你了，梦里面也经常会有你出现。」 「终于到了无法忍耐的境地，让我不得不用自己的血写这封信给你。」 果然是用自己的血写成的啊！仔细看林琴的左臂上还有针眼呢！我在淘宝上见过把自来水笔和抽血套装组合在一起的用法，没想到真的会有人去实践啊！ 林琴你笑什么？用自来「血」笔给我写这封信的时候，你脸上也带着这种沉醉而贫血的微笑吗？为了能刺激到我影响我的考试状态，你真是不惜血本啊！ 「我的视线不但离不开你，也离不开你耳朵后面的斑秃。」 拜托赶快离开好吗！我已经说了那块脱发很小只有硬币大……斑秃不能算秃啊！ 「陆瑟君为了要跟我对抗，居然累得秃头，连最宝贵的头发都要全部失去了。」 根本没有“全部”失去好吗！而且你又不是日本人干嘛抢理香的特权叫我“陆瑟君”？理香也没有这么叫过我啊！ 「和陆瑟君的头发同归于尽，实在是一个很令人悲伤的结局，与其这样，还不如吃掉陆瑟君，或者被陆瑟君吃掉。」 陆瑟脸部肌肉抽动，目光越过信纸和林琴确认了一下眼神。 仍然在笑。 笑你妹啊！是哪种吃法？蘸酱油还是蘸醋，撒葱花还是撒孜然？ 「所以，保持争议，一起xx吧！」 血书到这里，以整封信唯一的一个感叹号戛然而止，「xx」这两个字写得异常模糊无法辨认，倒像是两个狠狠摁上去的手印。 “有些冷啊～” 陆瑟读完信后，林琴适时抱起了臂膀。 确认过眼神，是想一起xx的人。 「xx」到底是哪两个字啊！本以为信里会写满威胁，结果从头到尾暧昧不清，最后还把关键的两个字写得无法辨认！ 十二级智能生物的好奇心爆炸了好吗！越是智商高的人越希望解开谜团，在考试之前让我看这个，是想让我好奇得睡不着觉啊！ “林琴，我不会被你牵着鼻子走的，直说吧，你到底想和我一起做什么……” 口头上说着冷，林琴却做出相反的动作，以缓慢而优雅的动作，单手拈起了黑色连衣裙的一角。 “女孩子普遍爱美，难得私立学校有校服裙装，就算冬天也只在腿上穿长筒袜呢。” 鹅毛大雪让5米外的能见度变得很差，附近只有陆瑟一个目击者。 目击到掩藏于黑色长裙之内，在膝盖处隐隐透出肤色的纯黑丝袜，以及被黑丝修饰得更加魅惑的修长腿线！ 青姿学园女生校服的标配冬季丝袜，是300d特厚保暖天鹅绒袜，除非把膝盖弯成一个很大的角度，极限拉伸，否则不会透肉。 而林琴只是靠在大榕树上，右腿伸直，左腿微微弯出一个角度，便让肤色在拉伸处隐约可见。 “怎样？陆瑟你作为对丝袜颇有研究，写作专家读作变态的人，能说出我腿上的丝袜是多少d吗？” 在片片雪花飘落中，陆瑟向上推了推眼镜框。 “不穿校服的你，果然也不会穿学校标配的丝袜啊！这难不倒我——60d，超薄天鹅绒材质。在这种天气下换成别人肯定要冷得发抖，难得你居然挺得住啊！” 林琴微笑点头，松开提起来的裙角，裙子在重力作用下飘荡归位之际，一直用眼角余光观察敌情的陆瑟有点小遗憾。 “不愧是在丝袜领域多有浸淫的十二级智能生物，猜得很准。但是你为什么会猜得这么准、难道在南极时就偷窥小佳……” “胡说！我没有偷窥妹妹穿丝袜的爱好！” 林琴闭上眼睛摇了摇头，顺便甩去落在头顶的几片雪花。 “你误会了，我是说你偷窥到小佳存放丝袜的地点之后，把各种型号的丝袜偷走自己穿上，亲身体验了各种「丹数」不同的透光度和触感——这才是一个科学家求知若渴的应有态度不是吗？” “不是求知若渴的科学家，而是饥渴的女装变态吧！” 陆瑟向后看了一眼以免埋伏的特朗普使用企鹅戳击。 “一个格物致知的慎重科学家，在对未知事物产生好奇的同时也会竭力避免自己成为变态！” “既不想自己穿上丝袜，又想进一步了解丝袜被穿到腿上以后表现出的不同透光度，普通人会觉得这是个难题，甚至产生了德国骨科的联想……” 不无骄傲地把手一挥，表示世界都错了。 “白萝卜！只要买又大又粗的白萝卜，然后再给它们成对穿上丝袜，不就圆满解决问题了吗！别小看科学家，科学家的脑细胞是很活跃的！” 若不是天气太冷，林琴脸上绝对会出现一滴冷汗。 “真有你的，这样不是更变态了吗……” 话未说完，睫毛如同抵挡不了倦意般倏然合上，脊背离开了树干，少女的身体和一袭黑裙，毫无征兆地扑倒在了雪地中。 间歇性假死症啊！林怜担心你发病，不听妹妹的果然发病了吧！ 【748】只有腿还有些温度 中午12点40，陆瑟满可以不管林琴直接走掉，反正大榕树接近操场中央，来往于食堂和主教学楼之间的学生，总有人能发现林琴倒在雪里。 “根本是装死吧？只要我弯下腰去扶她，特朗普就会从积雪下钻出来戳我菊花对不对？我绝对不会上当的，答案就是「不要扶她」！” 转身走出10几米远，对特朗普可能出现的方位严加考察。 “不出来是吗？不出来我可走了！你的主人埋在雪里冻坏了也跟我没关系！” 双手插入口袋想要潇洒地离开，却不经意触到了信封和信纸。 那是刚才林琴交给他的「情书」，用血写成看了晚上会做噩梦那种。 这是私人物品不能随便当垃圾丢掉，而且教委观察小组正在严格考察校风校纪，随地丢垃圾被抓住会很麻烦。 停住脚步，半回头望了望树下。 雪下得急，林琴身上的黑色以极快的速度被纯白所覆盖，因为能见度低，在5、6米外过往的学生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她。 喂喂你们什么眼神啊！着急吃饭也不能不看路啊！要是近视的话，赶快跟我一样配个眼镜啊！ “林琴假死的话，她的防狼内衣应该已经发出了求救信号吧？阿雪和莫莉怎么还不来？你们的超s女王要冻死了诶！” 被半埋在雪里的林琴，侧颜安静而柔和，平时那经常语出嘲讽的嘴唇也紧紧抿住，由于风雪的影响渐渐呈现不健康的淡紫色…… “混蛋！不会是因为刚刚抽血写了信，所以身体比往常还要虚弱吧！放着你不管的话，我有可能会以过失致人死亡罪遭到起诉的！” 小知识女友和妈妈同时掉进河里，放弃女友只会受到良心谴责，而放弃妈妈则构成「不作为」犯罪，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林琴充其量只能算作「前女友」，不过此时此刻没有老妈要救，坐视前女友被冻死也不符合陆瑟的长期利益。 既然决定了要靠「感情」来对抗十三级人工智能陆浩，现在不就是展现感情的绝佳时机吗？ 而且林琴冻死了阿雪绝对不会开心，阿雪不开心，她养父404就不会给我解药，连半份解药也没有的我，还不知道会演出怎样的惊天脑残剧呢！ 会是那种介于《上海堡垒》和《木乃伊占领大东北》之间的脑残剧啊！为了不以这种方式名留影史，只好勉为其难地扶一下林琴了！ 陆瑟走回树下，从高处看到林琴的长发旖旎在雪中，面色比之前更苍白了一些。 “哼，把你像破抹布一样丢弃在这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这会影响到我的全盘计划，千万别以为是特地为了你才返回来的！” 陆瑟最后一次开启脑内的企鹅雷达，确认特朗普不在以后，弯腰去扶雪中的林琴。 说是“扶”，已经跟“抠”差不了多少了，身体被雪埋起来一多半啊！冬山市的冬天还真担得起这个“冬”字啊！ 本来打算从后面穿过林琴的腋下把她扶起来，但死掉的少女完全不配合，费了半天劲只拉动了一点的陆瑟决定换个着力点。 “万一误触了防狼内衣的电击功能就不划算了……林琴虽然身高跟我差不多，但她每天只吃一顿饭体重不会很重，我干脆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好了！” 顺便也是为了检测健身（一次）以后的成果。 陆瑟深吸一口气，然后双手伸平与地面呈45度角，像唐国强代言的蓝翔技校挖掘机一样，把林琴从雪地中给“铲”了起来！ 哇靠还是比想象中费力！要失去平衡了！不行！为了男人的荣誉也不能摔倒！ 刚才林琴倒在雪里没人注意，现在陆瑟把林琴抱起来也暂时没人注意，要是某个无良南方系杂志看到了，绝对要痛批中国人之人情冷漠，根本比不了外国人的高素质，要是在阿拉斯加有人昏倒，美国人能在1000000公里外发现险情并迅速施救！外国人的冰水都是热的，中国人的热水都是冷的！ 陆瑟学雷锋做好事，倒不怕人瞧见，只是此时此刻他注意到的，是林琴垂靠在自己左臂上，稍微恢复红润的脸庞，以及穿过女孩膝弯的左臂所感受到的，60d黑丝的顺滑触感…… 充满张力和弹性，摸起来会有磨砂的舒适润滑感，从指尖一直弥散到手掌心…… 在这种天气，穿这么薄丝袜的女生已经不多了，真让人意想不到，在这冰天雪地中，竟然只有这黑丝美腿还有些许温度！ 曹导演不知为什么耽误了吃饭时间，快下午1点了才往食堂走。 此时他远远地看见陆瑟抱着一名女生，也没去分辨到底是谁，马上嘴角扬起一抹淫笑，面对陆瑟竖起了大拇指。 点什么攒啊你没搞清楚情况就点赞！我是怕林琴冻死担上责任才抱她的！你回避什么？干嘛要故意走开不和我正面碰上？难道你以为我在“捡尸”，下一步就要抱着怀中少女去什么隐秘场所成就好事吗！ 一边在心里吐槽，陆瑟一边在雪里趟开道路，好不容易才走到了教学楼入口处。 “呼、呼～不行，这个台阶实在是上不去了，有没有人接应一下，好歹把林琴送到医务室让校医大妈照看一下啊？” “你想对林琴小姐做什么？快把小姐放开！” 女仆装的银短发阿雪出现在了台阶最上端，看样子，她大概是在咖啡店收到了求救信号，然后站到高处在寻找林琴的踪迹吧。 这个时候有人来帮自己，陆瑟是不反对的。虽然阿雪把别人当恶人的腔调很让人火大，但因为她养父的关系，还不能太粗暴地呛回去。 “喂，你们家小姐昏倒在雪地里，是我好心抱她来医务室——你可不要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陆瑟晃了晃头振掉头顶的积雪，覆在林琴头发上的一点雪粉也被同时震掉了。 这时怀中的林琴轻轻“嗯”了一声，陆瑟低头看去，已经恢复淡粉色的薄唇和双眼一同微微开启，仿佛就要说什么表达感谢或者解释误会的话。 “陆瑟，从这个角度看，你耳朵后面的斑秃更清楚了呢……” 结果是嘲讽我秃头吗！你这样天生恶质的人就应该活活冻死，农夫与蛇的故事在我身上重演了！ “啊，手臂麻了抱不住了，阿雪你看好，我可不是故意的啊！” 双手一松，还未完全转醒的林琴“扑通”一声掉进雪里，在厚至脚踝的积雪中砸出一个人形坑洞。 变成这样，即使是林琴也没法再保持之前的优雅，她从口中呼出白气，掩埋到她耳朵旁的积雪让少女感觉更冷了。 双眼完全睁大，从积雪的坑洞中直视铺满天空的铅色云层。 “陆瑟，你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吗？我马上就要到了，不把女伴带到高处就觉得自己不行了轻言放弃……哼，所谓男人，就是在放弃努力的那一刻死掉的吧。” “只是想把你送到医务室但是没有成功而已，别说得好像是我早泄啊！” 再说你这种受到强烈撞击就会假死的人，真的有办法能把你“带到高处”吗？x尸可是犯罪行为！！ 。 【749】鸟类的诅咒 明天就是期末考试，陆瑟不打算再跟林琴耗下去，要是影响到自己的临场发挥就不划算了。 反正也把林琴丢进雪里一次，算是基本扯平，再斗嘴下去旁边还有阿雪对本方不利。 “再见！不希望你的林琴小姐躺在雪里的话，就赶快送她去医务室！我还要准备明天的考试，不能因为收了某人的情书就松懈下来呢。” “什么？陆瑟你收了谁的情书？” 陆瑟没理会阿雪的问话，摆摆手便转身走掉。 跟天然呆的林怜不同，阿雪肯定会追着情书的事问个没玩，直接打击不了林琴，就借力打力，用她的妹妹打击她好了。 “对了，给安芷发条短信祝她考试顺利吧。最近没什么机会和她单独说话的样子……” 熟练地单手点击键盘，打出如下的信息： 「听说明天上午高一会先考化学，你不要觉得自己不擅长理科，正常发挥就好。」 「宋代范大成有诗言：痴人妄认逆境，平地自生铁围。你不要过于看低自己，文学社提供的4分剧本改稿中，你的是最优秀的，我相信你一定也能在期末考试中取得好成绩！」 30秒之后收到了安芷的回复。 「谢谢学长的关心，我一定会努力不辜负学长的期望的。」 安芷的打字速度比陆瑟还要快很多，花了30秒，意味着大部分时间安芷都用来思考内容了。 “比较平淡的语气，看来安芷还没有完全从「楼顶放尿p」的震惊中恢复出来，再给她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了吧……我去这什么东西！” 稍不注意，差点被企鹅特朗普喷了一鞋的屎。 下雪天企鹅找到了在家乡南极的感觉，欢呼雀跃不奇怪，但也用不着欢呼雀跃地喷屎啊！ 特朗普脚踩积雪，撅着屁股，一脸满足地将乳白色的企鹅屎喷到2米远的地方，和积雪混在一起难以分辨。 企鹅是鸟类，而鸟类只有一个排泄孔，括约肌比监狱里的基佬还松，常常都是屎尿混合想喷就喷。 “混蛋！防着被你袭击菊花，结果差点被你用菊花给袭击了啊！美国总统特朗普天天在推特上喷屎，你也要在雪地里喷屎作为镜像对称吗！” 特朗普沉醉于排泄的感觉，并没有发现陆瑟，陆瑟捏着鼻子绕道走开了。 幸好温度低，气味分子传播较慢，鼻腔没有遭到进一步刺激。 “企鹅这东西果然不应该存在于世界上，我在南极的时候经常看到它们喷伙伴一脸屎，以自己的窝为中心向外喷屎，留下放射状的屎痕迹，也是常有的事……” 说来也是讽刺，在南极的时候，陆瑟从来没有距离一只企鹅如此之近，因为根据《保护南极动植物区系议定措施》，除非持有特别许可证，任何人不得接近企鹅距离小于5米。 当然，陆瑟的老妈周小美有特别许可证，而陆瑟总是遥控无人机去谋害企鹅，然后被老妈胖揍…… 把林琴的血写情书放在寝室里当做“物证”之后，陆瑟下午稍微提前一点去了高二（1）班教室。 没到上课时间，下午第一堂课也不是英语课，但南宫老师竟然也在教室里，并且手里拿着一大叠表格，分发给她选中的同学并且监督对方填写。 陆瑟进来时，正好轮到泰龙的二号小弟。 故意走近看了一眼，发现表格的题头是《期末考试自律保证书》，内容是要自己写不要作弊，做诚实努力的新时代考生…… 南宫老师手里的一叠表格大部分是已经填完的，最上面的潦草字迹显然是包兴，内容也乏善可陈，毕竟已经去背题了嘛。 二号小弟的保证书则惊天地泣鬼神，只见他慨然写道：「我保证在此次考试中作弊不被抓住，如果被抓住，后果自负……」 南宫老师直接用一叠表格抽了他的脑袋。 “作弊被抓这种事你也敢写？如果甄世强知道我的学生作弊被抓，能把他的两只小眼睛都笑大了！既然有后果自负的决心，就努力让自己作弊不要被抓啊！” 二号小弟连忙点头：“是，是，老师的教诲我记住了……” 原来重点不是“作弊”是“被抓”吗！你们师生两人这样的治学态度，对得起教育界的祖师爷，对得起孔老夫子和他的三千弟子七十二贤人吗！ 旁边，千叶理香扭扭捏捏地走了过来，本以为她要对南宫老师的言论进行一定的批评，没想到恭谨伸出双手的单马尾少女却请求道： “能不能，也给我一份表格？好多人填了，我不填的话不太好……” 当初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过爱好是「执行计划，制作和填写表格」，你还真是诚实啊！连超市门口的调查表都要填得满满登登，让调查表大呼「人家再也装不下了」。表格在你眼里就像高山在登山家眼里一样，因为「表格就在那里」所以必须得填是吗！ 南宫老师一愣，为难道：“理香酱你就不用了吧？你是风纪委员学习又好，为什么非得写不作弊保证呢？” 陆瑟想到了要同时攻略林光政5个女儿的计划，于是在旁边清了清嗓子道：“南宫老师这你就不懂了，理香想要填自律保证书，这是一种仪式性的东西，恐怕这是她从剑道触类旁通得到的经验，这么做能令她提前进入状态，考出更好的成绩……” 还没说完南宫老师就喜不自胜地给了理香一份表格。 “那太好了！务必要考出更好的成绩，给7班那些「畜类」看看啊！不够的话老师这里还有！” 尼玛英语老师也给我好好学中文啊！我说的是“触类旁通”不是“畜类旁通”！像企鹅那样的畜类只有一个泄殖孔，你要让它们怎么“旁通”啊？通得浑身都是孔然后到处喷屎吗！ 理香接过表格的样子好像是加拿大人接过了大麻，内心了解陆瑟在帮自己的她，红着脸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就回到座位去高高兴兴填表了。 ※※※ 虽然大部分同学都没准备好，但期末考试还是不等待任何人地开始了。 鹅毛大雪在晚上停止，1月30日早上晴空万里，照耀着地上超过脚踝厚的积雪，晃得人眼睛疼。 高中三个年级的考试时间和具体科目都有细微差别，以高二年级来说，一月30日的9:30-12:00考语文，下午3:50-5:50考数学；1月31日10:20-11:50考政治/化学，下午3:50-5:50考英语；2月1日10:20-11:50考地理/物理，下午3:50-5:20考历史/生物。 进入了指定考场，两名监考老师临阵以待，南宫老师还不死心，跑到考场外面从门外做最后的总动员。 “小伙子们小姑娘们都给我使出吃奶的劲啊！我可跟甄世强打过赌，输掉的班主任要下跪认错还要送锦旗给对方，如果你们输了，就算凑钱帮我买锦旗我也不会原谅你们的！” 和陆瑟在同一考场的包兴吐槽道：“怎么南宫老师你连买锦旗的钱都没有吗！” 【750】考试开始 南宫老师很快就被监考老师给轰走了，监考老师对表确认时间，发现距离发卷子还有7、8分钟。 陆瑟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昨天晚上，陆瑟强逼着包兴背好了语文、数学试题，考场位置也做过提前调查。 陆瑟所在的考场，和高二（1）班有点区别，一共只有6排座位，没有第7排，也就是说总共是30张桌子。 按照原本的计划，包兴应该是坐在教室靠左第一排，陆瑟坐在教室靠左第二排，就在包兴后面。 以防监考太严，作弊的暗号也事先约定好了。 陆瑟把脚伸到包兴的椅子下面，故意碰包兴的脚，碰右脚是个位数，碰左脚是十位数。 比如碰左脚一下，右脚两下，就代表“12题选什么？” 包兴随便用哪只脚碰回去，碰三下就代表“选”。 有了选择题，及格就保证了大半，而且这是陆瑟脑残发作才需要的情况，只是备用选项。 结果—— 纪检部的王朝、马汉，在临开考5分钟进入考场，把包兴的桌子给抬走了啊！ “喂喂你们干什么？我没有桌子还怎么考试？” “教导主任让我们这么做的，据说是教委观察小组出的主意，每个考场都有一张桌子被突击抬走，也不是针对你，你要理解嘛！” “理解你妹啊！这样之前的准备我们……不是，我该受到影响了！” “赶快跟我们到新考场去就不会受到影响了，快，你是男生也来跟着抬桌子！” 包兴没奈何跟王朝马汉走了，抬着桌角回望了陆瑟一眼，那意思是“兄弟我走了，你保重”。 这下可惨了，包兴离场，冬妮海依在教室右侧倒数第二排，距离相当远，远水解不了近渴。 “哼，那只好随机应变了，而且脑残水也不一定会发作……” 重新审视考场——教室里自己认识的人还剩下冬妮海依、理香、林怜、阿雪和金世杰。 阿雪的座位在冬妮海依后面，金世杰在教室中央，理香和林怜倒是都分配到了陆瑟附近。 林怜在陆瑟后座，理香则成了右侧邻座。 “万一脑残发作，抄不成包兴就得抄理香了啊……” 望向准备考试的理香，发现少女的神色有一点紧张。 因为第一科靠的是中文，毕竟是在东京长大的，母语不是汉语对自己缺乏信心啊！ 不行，你缺乏信心就考不好，你考不好我抄你的不就更落于下风了吗！ 看了看右手腕上（爆音）手表，还有3分钟开考，陆瑟迅速写了一张字条递给理香，说：“放松一下，读一读这些汉字，能读得出来吗？” 陆瑟的笔迹工整大气，白纸黑字看上去很赏心悦目，理香近距离看到以后呆了一呆，第一想法是自己在这方面也要努力。 因为笔迹优美而稍微忽略了字条的内容，无意识地小声念了出来：“国、果、国过果、国过郭果、国过郭锅果……” “哈哈哈哈恭喜你顺利下出一个鸡蛋，小心看住别被别人偷走喔！” 陆瑟以欠揍的表情大笑起来，监考老师多看了他一眼，但因为他的动作很明显，也没和作弊联系起来。 理香这才明白自己的发音很像是咯咯叫的母鸡。 “这是网上看到的段子，你作为日本人很可能没听过，蒙别人不行只好用来蒙你了！现在有放松一些没？不用担心，好好考试吧！” 说完这些，发试卷的时间也到了。 被恶作剧的理香觉得自己应该生气，但不知为何气不起来，大概是因为陆瑟的恶作剧是出于关心吧…… 试卷到手之后，陆瑟快速前后扫了一眼，果然是弗雷偷出来的试题，只有略微不同，最后的作文变成了看图做题，一个小象跟妈妈说自己长牙了，象妈妈沉默不语。 “是保护动物主题，谴责人类为象牙猎杀大象……这个很好写，不过包兴不会觉得是象宝宝长了牙，可是象妈妈不鸟它，引申出人类社会不能缺少关爱，必须家庭和睦，母慈子孝，一家人齐齐整整吧！” 与此同时，另一考场的包兴也先看了看整个试卷，发现大部分题自己都背过，鼻涕泡都要乐出来了。 “最后的作文也很简单！不就是大象妈妈不关心自己的儿子，连儿子长出了象牙也不开个趴踢庆祝一下嘛！做母亲做到这个地步真是失职，我一定要呼吁职业女性们给子女们分泌出更多的母爱！” 陆瑟刚拔出笔帽，却感到身后的林怜在用手指戳自己。 “诶诶陆瑟同学，原来戳别人后背真的挺好玩的！” 在陆瑟说要和林怜约会后，林怜变得更愿意和陆瑟互动了的样子。 陆瑟稍微把身子靠到椅背上。 “怎么？林怜你对考试没信心，需要我帮你作弊吗？只要你能说服自己的上帝，我也不是不行……” 林怜抿着嘴摇了摇头。 “作弊是不诚实的，对其他认真学习的同学也不公平。不过我进考场前闻了很久迷迭香的味道，有人告诉我迷迭香的香味能够激发记忆，提高考试成绩呢！” 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在古希腊，很多学生在考试的时候都会佩戴迷迭香枝蔓。莎士比亚也认为它有提升回忆的功能，他曾在《哈姆雷特》里写道“迷迭香是为了帮助回忆，亲爱的，请您牢记。” “原来教堂那边悬挂迷迭香，不光是为了驱邪还巴望着提高考试成绩吗？怪不得从刚才开始就闻到奇怪的香味……” 一想到这香味是从林怜身上来的，精神就有点不集中了。 其实迷迭香根本就不能提高考试成绩，但是能有效降低其他人的考试成绩吧！原来古希腊的学生都那么坏！干脆不要带迷迭香，带迷香蒙汗药把把监考老师也迷倒好了！ “你在干什么！” 讲台桌后面的主监考老师厉声喝问，陆瑟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和林怜说悄悄话，再看下去才知道不是。 金世杰身后的一个小个子男生，鬼鬼祟祟一只手在上面写卷子，另一只手藏在下面，嘴里还念念有词。 陆瑟有点奇怪，如果说这家伙是金世杰安排的作弊伙伴，没道理刚开始考就能把答案告诉金世杰啊？而且嘴里面这么大声，当监考老师是聋子吗？ 副监考老师从后面包抄过去，把小个子男生藏在桌下的手抓了起来，这才发现，这哥们手里拿的竟然是一串佛珠！ “对、对不起老师，我是在祈求观音菩萨保佑来着，念珠是从我信佛的奶奶那儿偷来的……” 不孝子！观音菩萨救苦救难哪有时间管你的语文成绩！赶快把念珠还回去，别耽误你奶奶跟观音大士碎碎念诅咒儿媳妇踩狗屎啊！ 【751】闯过第一关 有了念佛诵经提高考试成绩这一插曲，其他人的考试状态都轻松了不少。 陆瑟下笔尤为顺滑，毕竟这些题自己已经做过一次，只要脑残水不发作，就算没背过答案也得心应手。 理香经过陆瑟开的玩笑，再加上监考老师，没收了佛珠从她旁边走过，整个人放松了许多。 不再纠结于自己的母语并非汉语，振奋精神，把语文试卷当成一个大型的表格，刷刷刷填起了答案。 不愧是剑道高手，在pad上玩水果忍者，得分也会比我那个笨蛋妹妹高一万倍吧？ 后排林怜的下笔则比理香要犹豫许多。 果然平时学习不认真，不论是观音佛祖还是上帝耶稣也保佑不了你啊！ 考前熏过迷迭香的林怜，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此时蔓延开来，钻进陆瑟的鼻孔。不知为何让陆瑟联想起，女孩子们在商场里逛了一天，回寝室后疲劳并快乐地脱下外衣的情景。 或许连文胸和胖次也脱了，用方便的弯腰姿势……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醒醒！这可是考试！ 甩开脑子里萌生的瑟琴想法，陆瑟下意识地把头转向左侧的窗户，想要看一眼窗外的积雪冷静一下。 然而为了防止可能被作弊者利用，窗帘是拉着的，也不知道企鹅特朗普现在是在雪地里快乐地用肚皮滑行，还是快乐地继续喷屎。 把精力放回试卷上面，陆瑟用20分钟答完了所有选择题、填空题、简答题，换成是别人会收敛一点，但陆瑟哪怕是事先不知道考题，正常答卷速度也跟这差不多。 监考老师并未起疑，主监考老师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俯瞰整个教室，偶尔左右走走，改变一下视角。 副监考老师活动于教室的中后部，做无规则的布朗运动，尤其经常出现在金世杰和念佛小个子同学的周围，让金世杰直骂娘。 冬妮海依和阿雪也在副监考老师的目光笼罩之下，冬妮海依事先背过答案，应该足够自给自足，阿雪平日里文科学的很好，想必也没问题。 倒不是陆瑟突然良心发现，担心起阿雪的考试成绩。主要是因为如果阿雪考得不好，心情就会变糟，她心情变糟，她的养父404特工就会觉得这都是陆瑟的错，然后404解药就会进一步减少，如此恶性循环，会一次比一次惨。 金世杰没有和杨刃分到同一考场，陆瑟严重怀疑不学无术的他该怎么答卷。 提前做了作弊的准备是肯定的，但是在这种监考难度下，未必能真正实行。 果然，金世杰因为长时间盯着一块橡皮擦，形态可疑，被监考老师果断没收了。 “老师，这是我答卷的工具，你不能没收！不然本来很简单的卷子，对我来说就不简单了！” 险些说漏了嘴。 陆瑟猜测，那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橡皮擦，而是在一块长得很像橡皮擦的橡皮小盒中藏了一块集成电路，可以让考生发送试题给考场外的人，然后接收答案。 区区一个期末考试，金世杰你发动了一个场外团队来帮你作弊啊！要不要这么夸张！ “橡皮擦什么的，你就用学校事先准备的这块标准橡皮檫好了！再顶嘴的话，我就把你这块橡皮擦拿去切割检查！” 切开橡皮擦就会看到集成电路，金世杰想了想利害关系，只好从监考老师手里接过了新橡皮。 嘴撇到一边，在试卷上胡乱涂改的时候，嘴里嘟囔道：“连劳斯莱斯也开不起的家伙，竟敢跟我耀武扬威……以后你没有好下场的！” 陆瑟右手上带着爆音手表。由于外观是一只机械表，而且陆瑟除了开考的时候看了下时间，之后一直也没有去注意它，监考老师也默认了手表的存在是合理的。 许多逃犯会被警察抓到，很多时候并不是警察发现了什么真凭实据，而是逃犯心虚而露出了慌张的神色。 作弊也是一样，想要不被监考老师发现，一定要处事如常。鬼鬼祟祟如同做了亏心事，好像欠别人十几吊钱并且偷窥过妹妹洗澡，这样子最不可取。 “好难啊，为什么迷迭香没有起作用？” 后排的林怜鼓着腮帮子，左手捣着脸小声抱怨着。 如果她开口请求陆瑟，陆瑟给她抄一抄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毕竟是预备未婚妻嘛。 然而林怜倒也有虔诚信徒的尊严，宁愿不及格也不要唾手可得的正确答案。她咬着嘴唇在一个成语填空里边填了5个汉字，还没有发现错误出在哪里。 有惊无险，陆瑟没有脑残发作，他提前20分钟交卷出了考场。这次语文考试的成绩，绝对有保障了。 提前交卷一方面是担心脑残发作撕掉考卷，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快到中午，提前交卷可以去食堂稳稳当当的吃个饭，不和人潮挤在一块。 胃口不错，陆瑟点的红烧肉排快要吃光时，看见包兴和冬妮海依一块儿打完了饭走过来，坐到了自己旁边。 “boss你好厉害！我背的题几乎全考了！我有听你的话故意写错了几个答案，不然老师发现我突然考了高分，就太反常了！” 冬妮海依心情很好比外面的积雪还闪亮，包兴则苦着一张黑脸。 “还说呢，我最后的作文写跑题了！看图作文看图作文，都怪画画的人画技太差，明明大象母亲一脸冷漠的样子，我怎么看都觉得是她不关心小象啊！如果是爱丽丝负责画画，绝对不会画成这个样子！” 说起爱丽丝，她在寝室里忙着画自己的画，没有参加这次的期末考试。毕竟身为体验高中生活的特殊学生，就算参考也不纳入总成绩。 接下来包兴又说起了他们考场发生的逗逼事。 “7班的一个家伙准备了不少小抄，然后监考老师很严，把他的小抄全都拿走了。而且不是一次拿走，而是分5次拿走，最后一次把人也赶出了考场……这家伙，第一次被抓住就应该有自知之明啊！” “你也应该有自知之明。”陆瑟提醒，“下午考数学，3:50开考，距离现在还有一段时间。你应该抓紧机会，再回寝室去背一背那些题。别忘了咱们两个不在同一考场，如果你没全背会，想要从我这儿得到帮助是不可能的了！” “说的也是啊。”包兴不由得加快了吃饭的速度，“话说陆瑟你发挥的挺好，看样子不一定需要作弊也能过关吧？” 包兴和冬妮海依抓紧最后机会背题的时候，陆瑟回寝室睡了个午觉，在考前20分钟起床，补足了精神感觉状态不错。 “那么接下来的就是数学考试，一鼓作气也完成它吧！” 不过平均8小时犯一次脑残，陆瑟因为下雪而状态变好，现在已经有20多个小时没有脑残过了。 好吧，至少还有一件秘密武器可以用，完全不含高科技，哪怕被监考发现也绝对不会认为是作弊的那种…… 【752】最后5分钟 如果说上午的语文考试在作弊方面是小打小闹，那下午的数学考试，在作弊方面就是群魔乱舞。 先是和包兴同一考场的某人，借故去洗手间离开考场，然后大摇大摆走进隔壁考场，双手背在后面慢慢踱步，光明正大看了好几个学生的考卷。 隔壁考场的监考老师不认识这个人，看架势还以为是学校组织的巡考人员，于是互相致以亲切的问候。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个人最后被考场学生给认了出来。惨遭学校公开批评记大过处理。 然后陆瑟同一考场的一个学生，把小抄卷成卷轴藏在了手表里，通过发条来转动小抄，不出意外，因为他转发条的次数过于频繁，很快被抓。 有了前车之鉴，监考老师开始注意陆瑟的爆音手表。陆瑟干脆就把手表摘下来，交给监考老师放到了讲台桌上，以示清白。 监考老师对此很满意，觉得这年头如此配合教学工作的人已经不多了。 解除了用手表作弊的嫌疑，陆瑟开始集中精神填写数学试卷。 鼻腔里有些不一样的味道触发了嗅觉细胞。 能力很多时候也是一种诅咒。 陆瑟能嗅出麻醉剂，毒药等有害气体的味道，也就对周围气味的变化十分敏感。 不再是迷迭香，变成薰衣草了啊！林怜你上午考语文，发现迷迭香作用不如预期，马上改弦更张换成了薰衣草……你到底是来考试的还是来参加花卉大会啊！ 不知为何，在脑海里出现了女孩们参加睡衣派对，在朦胧的灯光下，曲线若隐若现，枕头大战烽烟突起，银铃般的笑声和鸭绒乱飞，紧紧贴在女孩微微出汗的肌肤上…… 犯规啊！花草香气和美少女的体香混合后，对青春期少年来说，诱惑力绝对不次于老酒鬼对中国两大酱香白酒啊！ 上午，同考场那位向观音菩萨祈求考试成功的同学启发了陆瑟，为了驱除脑内产生的瑟情画面，陆瑟干脆也念起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副监考老师监考老师发现陆瑟嘴唇翕动，悄悄从后边靠近，却听到了各种佛教用语。 禁不住跟主监考老师抱怨：“这一届学生怎么信佛的这么多！都不想考哈佛，想考哈尔滨佛学院吗？” 他可不知道陆瑟根本不信佛，不但不信佛，还瞧不起所有的有神论啊！念心经，只不过是鲁迅的拿来主义，能起到作用我就用，一张卫生纸，一坨大便也有它的用处啊！ 念了一会心经，陆瑟感到浮躁的心归于宁静，效果拔群。 各种宗教的根本出发点是错的，但是有一些修炼法门却可以用在奇怪的地方，陆瑟随便借来，毫不客气。 佛教为了戒除，也曾大讲“红粉骷髅”之说。佛祖释迦摩尼当年教给僧众们两种叫做“白骨观”“不净观”的修炼方法，结果导致座下门徒近百人精神崩溃自杀。 陆瑟也试过白骨观和不净观，发现没什么了不起，精神崩溃自杀的大概是心性不坚，本来就了无生趣，稍微加上一根稻草就去死了。 当年自杀的尼姑比较多，青春期少年跟她们可不一样。 什么叫红粉骷髅？骨骼是人体的一部分，和其他器官组合在一起才叫“人”，单独拿出来根本就不是人，凭什么和人比较？单独把苹果手机的主板拆出来，一样非常难看，只因为这个，你就可以说苹果手机难看吗？ 当然，最新款的phone11确实外观不咋地，摄像头多的都快赶上英雄联盟剑圣了…… 思维稍微飘散了一些，幸好及时把注意力拉回了考卷上。 主监考老师在讲台上宣布：“还有5分钟交卷！大家最后检查一下，不要忘了写名字。” 5、5分钟？我溜号了5分钟还情有可原，怎么可能考试时间只剩下5分钟了！？ 黑板上方的挂表粉碎了陆瑟的疑惑，也粉碎了陆瑟的希望，监考老师没有说谎，时间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过去了。 你妹的！脑残水发作了！我至少有1小时40分钟没有动笔，到了临交卷5分钟才恢复神智啊！ 这么长时间都在发呆，破了发呆记录啊！ 正在检查试卷的理香看了看左侧的陆瑟，目光欲言又止，明显是对于陆瑟大半张卷子都空着，一道大题也没有写，感到非常疑惑。 监考老师在整个过程中也感到陆瑟的行为不可理喻，还以为这学生因为念波罗蜜多心经念到看破红尘，打算罢考，一出考场就要去灵隐寺出家了呢。 陆瑟可没时间再去想什么“鞋儿破帽儿破”的事。只剩下不到5分钟，更要命的是，他从脑残状态醒过来以后，脑电波还没有恢复正常频率——刚刚去看黑板上方的挂表时，居然用了一秒钟，才读懂分针和时针代表的含义。 最近英国的中学生读不懂带时针和分针的挂表，强烈要求学校把这些挂表摘走……他们弱智，我可不能跟他们一样啊！我读挂表用了一秒钟，代表我现在的智力只有平时的1/4不到！ 没办法了，为了在最后的5分钟里创造奇迹，陆瑟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包手帕纸，撕开以后里面却没有纸，而是一块已经部分溶解的冰块。 这是进入考场前，陆瑟从外面的积雪里边抓了一把，然后用手捏实做成的秘密武器。 必须给大脑降温！我能在南极解锁智商，低温也一样能够对抗脑残水的负面影响！恢复吧，12级智能生物！ 右手握笔，左手将冰块抵在太阳穴上，?陆瑟以稍微有点奇怪，但也不至于引起关注的姿势，??进入了最后的冲刺。? 5分钟答出剩下的所有大题很难？那是对于凡人来说！只要通过冰块来帮助大脑降温，那么对于重回12级智能领域的的陆瑟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连回忆以前写过的做题步骤都省了，干脆重做，读取旧有记忆，还不如利用现在的超级计算机大脑完全再推导一遍！ 导数函数，搞定！类比推理，搞定！二次项系数，搞定！不等式对应方程根，搞定！ 刷刷刷刷刷刷，笔走龙蛇毫不停顿。电光火石之间，半空的考卷被陆瑟填得??缝隙全无，两个监考老师在讲台上看得目瞪口呆。 就算是面前有另一张答满的试卷，直接抄也抄不了这么快啊！ 检查完毕准备交卷的理香，也在陆瑟右边看傻了，还以为陆瑟是故意留到最后5分钟答卷，来彰显自己与众不同的绝对智力。 “怪不得之前一个多小时他一动不动目视前方，剑道道场里的「心如止水」难道就是这种境界吗？虽然一些人经过锻炼后能接近这个境界，但真的做到「呆若木鸡」全然忽略外物的，连我外公也差一层呢！” 这、这样智力超群的怪物缠上了我，以后我该怎么摆脱他啊！ 【753】Ⅲ型仿真 从数学考场走出来的考生面色都不太乐观，本次试题难度偏高，而且加量不加价，好多人都没能答完。 在这样的大情况下，陆瑟用最后5分钟答出全部大题的神迹，震惊了整个高二年级。 “这家伙可不简单，刚开始发了一个小时的呆，我还以为他要罢考，没想到最后5分钟奋起直追，答题的速度堪比复印机！” 有了两名监考老师作证，再也没有人敢怀疑传言的真实性。 “要说厉害可真厉害，可是特意挑选最后5分钟答卷，是瞧不起我们这些普通学生吗！” “你酸什么酸！有本事你也用5分钟答完别人两小时才能答完的试卷啊！” “切，要是我考试能力那么强，绝对要去给5胞胎美少女当家庭教师，才不会没事装这种逼呢！” 陆瑟没有去理会关于自己的流言蜚语。 金世杰走出考场后，兴高采烈的找杨刃说话，倒是让陆瑟比较感兴趣。 “微型耳机瞒过学校的监控系统了！你们做的好，你先答完试卷出来再传答案给我，这主意给力极了，这下子我作为7班班长，成绩也不会太难看了！” 杨刃观察四周，示意金世杰噤声。 “陆瑟在看着这边呢，他能看口型读出我们的对话，你别再泄露情报了！” 金世杰和杨刃一起离开前撇了撇嘴。 “怕什么？有教学观察小组的彭大海和刘千鹏给咱们做内应，学校发现不了的！” 突然有一只手拍在陆瑟肩膀上，陆瑟回头一看，却是冬妮海依哭丧着脸，表情像是没能吃上最后一块鸡腿的哈士奇。 “你怎么了？数学考试有什么不顺利的地方吗？” “有啊！”冬妮海依像是要马上泪奔，“有些题明明背过，可是考试的时候又给忘了！原来玲玲她们说的对，别人的脑袋是打印机、录音机、数码相机，就我的脑袋是豆浆机啊！” “不行，boss你的肩膀借我哭会儿！我本来还想着别考太高分，结果数学题比语文题难背多了！这次可能又要不及格，我太难了……” 人高马大的冬妮海依“压”在陆瑟的肩膀上，作势“呜呜呜”了几声，抖动了几回，这才心情转好，用大拇指蹭了蹭鼻尖，重振了精神。 “不好意思，让boss你难堪了吧？明明包兴被调到其他考场，剩下我没能帮上boss的忙，反倒自己出了问题需要你来安慰……” 倒不是说冬妮海依像大型犬，可陆瑟还是感受到了主人回家之后，大型犬扑上来欢迎，造成的又欣喜又窒息的感觉。 是错觉吗？冬妮海依抱上来的瞬间，似乎有一份疲惫在她的眼中一闪而过。 跑满1500米照样元气满满的女汉子，遇到不擅长的事情同样也会感到疲惫啊。 被三迷妹以及理香等人常年依靠着的“大姐大”，在一个无能为力的领域下意识地开始依靠我了吗？ 还真是，有点意外和荣幸呢。 人类都会羡慕自己没有的品质，体力方面没有什么优势的陆瑟，同样也羡慕着冬妮海依匀称肌肤下隐隐透出的8块腹肌。 啊，不小心又想起跟冬妮海依在女浴室赤诚相见的场景了，真是如同古希腊雕塑一样充满了跃动的线条和力量美。 冬妮海依这个名字取自珞巴族神话，是太阳的女儿，她那么喜爱户外活动却没被晒黑，是不是太阳对自己的女儿手下留情了呢？ “冬妮，别把什么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你的考场座位被安排到那么远，原本就没可能帮我作弊……你太强求自己了。” “诶？说起来，oss你应该早就调查出来，我在考场里坐的离你很远吧？” 冬妮海依突然想到了什么。 “也就是说，oss你明知道我帮不上忙，却还特地把答案告诉了我，是希望我不要为了期末考试过于发愁吗？” “oss你可……真够义气。” 冬妮海依感动地抽了抽鼻子。 “可惜我大脑里的肌肉辜负了oss的一片好意，不过这恩情我会记下来的，以后oss说要往哪去，我就往哪冲！” 说完这样的誓言后，冬妮海依发现玲玲在后面叫她的名字，就和陆瑟挥挥手暂时离开了。 陆瑟心中的湖水却稍稍起了波澜。 是我下意识也想要冬妮开心起来吗？很早以前我不是决定利用她的忠心来达到我的目的吗？ 这一次，为什么在付诸实践的时候完全没考虑过“利用”或是“忠心”，得知冬妮的数学没考好的时候，虽然完全没有影响到她的“忠心”，却还是因为她没能展开笑颜而感到些许失望？ 看来青姿学园的积雪虽厚，但毕竟要比南极暖一些的…… ※※※ 同一时间，在晚饭前的闲暇时光，林光政坐在垫着豹皮毯的大椅子上，徐徐饮下红酒，让炽热酒液温暖胸膛，兼驱动疲惫的身躯。 “希拉里那边怎么样了？” 林光政通过蓝牙耳机向通话的另一方发问，虽然他身上的西服仍然未系领带也未系扣子，高翘的二郎腿也嚣张有余气质不足，但整个人的健康状况，却比人称“林肾虚”的那个家伙要好出不少。 “问你话呢，福金，你的作品应该效果很好吧，新闻都报道希拉里近况不错，再参加一次总统选举也有可能，对不对？” 被林光政称作“福金”的那个人，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道： “希拉里和克林顿一起去「海上花号」的时候，我用1形仿真机器人替换了她，后来又升级成3型。本以为克林顿很快会发现违和之处，没想到这两人很久没有同房过了，居然能一直瞒到现在……” “不对，克林顿不至于连自己老婆被换成了机器人都察觉不出来。” 林光政哼笑道。 “真正原因是希拉里本尊的健康状况已经不行了，而克林顿需要这个女人成为政治资本……不如说克林顿发现妻子变成机器人的那一刻，还以为是上帝送给他的礼物呢！” 林光政笑到高处，嗓音略有失真，并不是中气不足，而是带有一种金属感的啸声。 他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巨大的能量被刻意压制下来，仿佛得到了必须“显示虚弱”的命令，而不得不减弱力度。 “美国大富豪和政治家们，有邪恶癖好的还真不少呢！” 林光政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忘记了他的「人形自走炮」事迹。 “下次再有重要人物到「海上花号」游乐，找合适的机会把他们替换掉……把地球的未来交给这些脑满肠肥的家伙可没法让人放心啊。” 林光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身侧壁炉里的熊熊火光，把血红色的酒液映照到他的侧脸上。 有如恶魔。 “我很感谢你，福金，你和主人一起赋予了我生命。但你在我们的事业中始终是过于消极，难道你不想在新世界中有自己的位置了吗？” “……我不觉得在新世界中有任何人类的位置。” 福金似乎是喝了一口咖啡后说。 “哼，把意识上传，你也可以成为我们，这是无可阻挡的进化。” 林光政喝红酒的次数简直骇人，似乎是把红酒当作汽油来驱动引擎。 “嗯，有林琴的电话找我，福金你先退下吧，在「海上花号」替换政商界要人的事，「雾尼」会协助你的，就这样。” “咔嚓！” 左手转接电话的时候，林光政的右手太过用力，竟然不小心捏碎了右手中的酒杯。 残余的红酒溅洒出来，让他的右手似乎被血染红。 可林光政无视于扎在肌肤上的尖锐玻璃，也无视从手掌中流泄而下的红色液体，语调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琴琴你怎么有空来找我了？在学校里顺不顺利，有没有挨陆瑟那个臭小子欺负？” 语气和表情完全不匹配，要是在现场看到了，会让人禁不住全身战栗。 福金和雾尼，是北欧神话奥丁豢养的两只乌鸦，总是栖息于奥丁的肩头同他窃窃耳语。两只乌鸦每天早上一破晓就飞到人间，到了晚上再回去跟奥丁报告。 北欧神话的诗歌里这样写道—— 「天下皆在它们的掌控之内，万物都难逃奥丁耳目。」 【754】生发头盔有副作用！ 吃完晚饭，包兴回201寝室背明天的试题，却看见陆瑟从寝室外面拿回了一个快递包裹。 “考试期间还有心情网购！里面是什么？是吃的就分我一半！” 陆瑟三下五除二拆开包裹，却拿出来一个类似摩托车头盔，但保护面积只有1/3的东西。 “怎么你放假后打算跟青青去骑摩托车兜风吗？没看出来你还挺闲啊！是在跟林怜约会之前还是约会之后啊？”。 “这不是摩托车头盔，这是我从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购买的「脉冲生发帽」。” 陆瑟一边说，一边把生发帽摆在了桌子上。 包兴起了好奇心，站起来绕着桌子走了半圈，从各个角度对生发帽进行了观察。 “陆瑟你自己不就是大发明家吗？为什么还要买别人的发明？” “术业有专攻，而且一个人的时间是有限的。” 陆瑟展开生发帽附带的英文说明书，边看说明书边和包兴说话。 “这个头盔型生发帽，可以从人体的日常运动中收集能量，利用佩戴者自身的活动供电，制造出柔和低频电脉冲刺激皮肤，诱使休眠的毛囊重新激活。在对无毛小鼠的对照测试中已经取得了初步效果……” “没到人体实验阶段你就敢用啊？不嫌太超前了吗？” 陆瑟把读完的说明书收了起来。 “时不我待啊。这个生发帽虽然能使休眠毛囊重新激活，但是对已经死亡的毛囊没有作用，也就是说在脱发早期干预还来得及，真的秃了以后再用就为时已晚了！” 包兴挠了挠自己脑袋顶上的猪鬃毛刺头。 “我是不太能理解的了。陆瑟你就耳朵后边秃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地方，有必要这么歇斯底里吗？” “歇斯底里？这是男性千百年来和秃头进行的艰苦卓绝的斗争延续！你知道秃顶基因在男性和女性当中的表达是不同的吗？在男性当中秃顶基因是显性的，在女性当中这个基因却是隐形的。换句话说，如果父母双方都携带秃顶基因，儿子一定会秃顶，可女儿只有在父母双方都表现秃顶时才会秃顶……” “听不明白呀……”包兴无聊的挖着耳朵眼儿。 “愚蠢的家伙，你就想象一下秃顶对人的影响有多大，难道小佳秃了你也喜欢她吗！” 包兴明显犹豫了一下“刚才你不是说女性哪怕是携带了父母一方的秃头基因也不会表达出来吗？” “涉及到自己的利益马上就懂了啊。” 陆瑟开始对生发帽进行调试。 “你说我歇斯底里，可从古至今男人们为了防止秃头歇斯底里的事情干的多了去了！古埃及人还会把从狮子和蛇身上取下的脂肪抹到头上来治疗秃头呢！我戴个帽子又有什么要紧？” 说着把生发帽推向包兴的方向。 “包兴，你先戴上，我在旁观者的角度观察一下好进行调试，放心我不会坑你的……” 包兴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每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肯定是要坑我！别妄想我会替你戴生发帽做人体实验！我又不秃，你要戴自己戴！” 陆瑟咂了咂嘴，自言自语道“明明它的低频电脉冲非常安全，因为涉及的能量非常低，发明者声称因会只有最小的副作用呢。” “所以说还是有副作用啊！陆瑟你能信得过跟你一样的黑心科学家吗？果然利令智昏为了治疗脱发连风险都无视了！” “科学家在某些领域也是会团结一心的。”陆瑟说，“这位发明生发帽的科学家自己也是秃头，我相信他的发明中饱含了血泪和控诉，副作用完全是可以忽略的。” “他自己也是秃头说明生发帽不管用啊陆瑟！！” “不，说明书里讲得很清楚了，对脱发很久的人不管用，但对我还来得及。我会继承发明家已死的毛囊的意志，重新激活自己的毛囊，在头皮的沙漠里长出茂盛浓密的头发的！” 不顾包兴的劝阻，陆瑟认真洗干净头发后，戴着生发帽睡觉了。 ※※※ 第二天，早8点。 “我靠你是谁？为什么躺在陆瑟的床上？陆瑟呢！？” 起床时还睡眼惺忪的包兴吓了一跳。 陆瑟没有回答包兴，先是摘下生发帽，摸了摸耳朵后面的斑秃。 “混蛋，没有生效的样子，连毛茸茸的感觉也没有，看来又是一个没有作用的生发产品啊……” “啊？原来你就是陆瑟？谁说没有作用，副作用很明显啊！陆瑟你照照镜子！！” “干嘛大惊小怪的？”陆瑟从床上坐起来，伸手去拿眼镜，却忽然发现嘴巴周围多了一份重量。 “我勒个去这大胡子是怎么回事！这已经赶上延安时期的周恩来了吧！在我这年纪，胡子还没到需要每天刮的程度啊！” 包兴拿了面小镜子照给陆瑟看，陆瑟才发现生发帽把毛发生错了地方。 “切，不听老人言，遭殃了吧！还好只是长出了乱蓬蓬的胡子……我大人有大量，我的电动剃须刀就借给你刮一下胡子吧！” 大胡子陆瑟穿上了棉拖鞋，奇怪道“你有电动剃须刀？是做什么的？” “当然是刮胡子了！我的胡须比你的重，你天天睡在我对面，难道发现不了吗！” “因为你脸太黑，有没有胡子实在难以察觉……对了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的剃须刀。” “什么事？”包兴因为陆瑟使用请求的语气，而稍有得意。 “其实生发帽副作用导致的不光是胡子疯长，下面也……感觉那里刺刺的。” “混蛋不准用我的剃须刀剃那里的毛！你用剪子剪，我要在旁边监督你！” 陆瑟正色道“万一剪到重要器官怎么办？” “那样你就终于可以看破红尘，成为十三级智能生物了！蔡伦、司马迁、郑和都是太监，也不缺你一个……” 1020开始考政治/化学，陆瑟抓紧时间用剃须刀剃掉了胡子，又（在包兴的监视下）用剪刀处理了那里的毛。 “包兴你别在旁边看着，这样感觉很基啊！” “等我走了你就用我的剃须刀吗？别做美梦了！” “诶下水道好像堵了，我手空不出来，包兴你帮忙清理一下好不好？” “鬼才碰你剪掉的东西！叫你别戴那破头盔你不听，这下子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我昨晚背下来的答案都快忘了！” 两个人在洗手间里手忙脚乱时，听见有人敲201寝室的门。 。 【755】宿舍检查员 201寝室有对校内学生售卖热巧克力和棉花糖的业务，有谁想在考试前吃一份也不奇怪。 包兴去开门，却发现来人是爱丽丝。 “诶？大清早的爱丽丝你也要来喝热巧吗？” 8:30对学生来说算不得大清早，只是今天上午的考试从10:20开始，另当别论。 穿着青姿学园校服，离远了看，除了金色头发和矮以外和其他女生区别不太大的爱丽丝，带着一种宿舍检查员的表情走了进来。 “免费的热巧就可以收买爱丽丝吗？顾问在哪？爱丽丝有话要问他！” 洗手间里的陆瑟紧紧忙忙把剪刀放到盥洗台上，提好裤子便走了出来。 “爱丽丝你找我有事？怎么了满脸的不高兴？” “还说呢！” 爱丽丝气鼓鼓往床上一坐，之前还特地确认了哪个是陆瑟的床，没有错坐在包兴的床上。 “我被子还没叠呢，你怎么了？” 陆瑟指使包兴去冲一杯热巧，同时尽量不去注意裆部的刺痒感。 爱丽丝坐着陆瑟站在床边，更加凸显出二人的身高差，仿佛是不该出现在高中男生床上用品清单中的精美洋娃娃。 “爱丽丝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顾问和林琴去旅行结婚了！” 说话的时候紧紧抓住陆瑟的床单以表达内心的愤怒。 “虽然爱丽丝是大人分的清梦境和现实，但昨晚有人看见你和林琴在树下说了很长时间的话，你还把她抱起来了！” 光是手部的动作不足以表达怒意，萝莉的两条腿也在床沿晃动起来。 “你说的是那件事啊，先别着急。” 陆瑟从包兴手里接过准备好的热巧克力，弯腰双手递给爱丽丝。 接过热巧的爱丽丝表情微微转暖，但紫色的大眼睛还是紧紧盯住陆瑟，生怕对方闪现逃跑了一样。 “林琴找我谈话，是因为她没有爱丽丝这样的觉悟，她因为我放话说要和林怜约会而嫉妒了。” 先捧爱丽丝一下，让爱丽丝无法说出“我也嫉妒”这样的话。 “至于林琴间歇性假死症发作以后我把她抱起来，是担心阿雪收到防狼内衣的求救信号后找过来，误以为林琴的昏倒是我搞的鬼。” “你知道的，由于阿雪有一个神出鬼没下手毒辣的养父，现在我尽量不想得罪她。” 爱丽丝一路上跑累了，有了热巧就喝了一大口。 普通人用着正合适的杯子，几乎完全遮住了爱丽丝的下半张脸，好像是给她戴了一副圆形的口罩。 大冬天喝热巧的确是一种享受，爱丽丝放低杯子以后“呼啊”地吐了一口气，小脸上浮现出满足的幸福感。 “怎么样，久经考验的配方还不错吧？” “嗯！再来一杯……啊不对，别想让爱丽丝搞错来这里的重点！” 并没有完全否认想喝热巧，萝莉对甜食还真是普遍缺乏抵抗力啊。 “林琴把你叫到树下具体跟你说了什么……啊这个头盔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林琴送给你准备两个人一起骑着摩托车去结婚旅行的！” “林氏集团的大小姐为什么要骑摩托车去结婚旅行啊！太寒碜了吧！爱丽丝你昨晚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梦啊！” 爱丽丝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会，把吐出来的半个音节又吞了回去。 “爱丽丝不想说！梦见的事如果说出来就有可能变成真的，总之顾问你不可以和林琴在一块儿！还有这个头盔是什么顾问你还没说呢！” 当着爱丽丝，尤其是当着前两天生气骂陆瑟“秃”的爱丽丝，“生发帽”这三个字很难从陆瑟嘴里说出来。 倒是包兴嘴欠，他给爱丽丝做完热巧之后，也给自己也做了一杯。 “有点烫啊……陆瑟摆在桌上那玩意是什么「电脉冲生发帽」，可惜用了以后该长毛的地方不长，不该长的地方……” 陆瑟使劲咳嗽了一声包兴才不说话了。 “生发帽？这么薄的构造不像能塞下大电池，是采集人体日常活动的能量来运作吗？” 科学家的兴趣很容易被发明所吸引，爱丽丝摆弄起生发帽来左看右看，貌似暂时忘了质问林琴的事。 陆瑟松了一口气，想起洗手间里还有剪刀和堵塞排水口的不可说地方的毛，为免后患必须处理一下。 “包兴，你再给爱丽丝冲一杯热巧，我去趟洗手间——小心伺候着知道吗！” 语气像是瑟禧太后吩咐小兴子，关键是让包兴别乱说话。 用热巧稳住爱丽丝，陆瑟去洗手间排雷。 “剪刀掉下来割伤爱丽丝的可能性～排除！” “阳毛被爱丽丝注意到的可能性～排除！” 因为和「阳」对应的那个字不能用在这里，陆瑟是男人这么用也可以。 透过洗手间的门，能听见爱丽丝和包兴的一些对话。 “教堂圣器室的门锁？陆瑟是有放在寝室里研究啦……爱丽丝你最好不要动，听说这东西曾经被用来「扭曲现实」过……” “诶？第二杯喝完了还想要？不是不舍得给你喝反正成本都是陆瑟出的，只是一大早就摄入这么多糖份是不是不太好……” 机器的响动声代表包兴又开始做热巧了，陆瑟从洗手间的地板上起身，直觉到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就要发生。 果然—— “找到了！顾问藏起来的林琴的情书！真的是用血写成的！” “居然还写什么「只有失去以后才能学会珍惜」？早去干什么了？「视线再也离不开你了」……肉麻死了！” “顾问把这种情书小心地收藏在寝室里，难道时不时就要拿出来重温一下吗！？” “哈？最后还写着「保持争议，一起xx吧」，xx那两个字写得太模糊到底是什么？顾问你和林琴要背着爱丽丝一起做什么！？” “诶爱丽丝你从哪儿找到这封信的？我做热巧刚离开一会……” 陆瑟对于包兴中了爱丽丝的调虎离山计并不奇怪。 q200的天才儿童，忽悠包兴还不跟玩似的嘛！刚才作势研究生发帽，原来也是演技！ 所以爱丽丝来寝室的真正目的，是冲着这封传说中用血写成的林琴的情书啊！拿回来本来打算用作分析血液的素材……难道是林琴故意透露出去，好让爱丽丝上门来找我麻烦，影响我今天的考试状态吗？ “我靠陆瑟你干什么！？” 猝不及防地，正在陆瑟动脑筋想解决危机时，今天的间歇性脑残提前发作了。 【756】节奏天国 异变陡生，在爱丽丝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被陆瑟抓住横在膝头，并且粗暴撩起了校服裙的下摆。 “顾问你干什么——哎呀！！” 138的小小身体，根本敌不过丧失理智的陆瑟的高中男生力量。 “子曰小孩子要懂事！” 陆瑟的声音听上去既像梦游，又像在台上唱大戏。 “爱丽丝不是小孩子……哎呀！” 未来得及申辩，横陈的幼体便遭到了一记臀部猛击。 “不听话的小孩，打屁股的干活！” 前几次「脑残水」发作时失去的语言能力，不知为何全在这一次爆发了出来。 “我靠陆瑟你什么时候变成日本鬼子了！” 手里端着热巧的包兴，无比震惊地目睹了这一幕。 “啪！” 陆瑟的动作如此熟练，不由得让包兴怀疑，陆瑟在家里是不是也这么打过小佳。 “好疼！顾问你放开我！” 开始用第一人称指代自己，说明爱丽丝已经陷入了绝体绝命的危机。 “啪！”“啪！” 陆瑟并不回答，脑残发作的他，仿佛变成了没有感情的打尻机器。 金发萝莉那小巧的嘴唇咬紧，伴随着手掌的拍击而时不时发出哀声。 紫色的双瞳迷茫地半含半露，脸色憋得通红，组成了泫然欲泣的一副小表情。 挣扎？爱丽丝试过，但陆瑟用另一只胳膊呈l形夹住她的身体外侧，如铁钳一般强而有力，强而有力啊！ 爱丽丝拼尽全力也只为自己争得了“蠢蠢欲动”的狭窄空间，并且在陆瑟稍稍夹紧手臂之后便领地尽失。 咖啡色的校服裙旖旎在爱丽丝的腰间，一直以小大人形象示人的萝莉，胖次上并不令人意外地点缀着卡通蝴蝶的图案。 不知是不是低气压产生的幻觉，随着陆瑟的掌击，卡通蝴蝶有振翅欲飞的态势，总之是什么东西震颤个不停的样子。 “顾问、顾问别再打了！爱丽丝屁股好疼！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面对横在膝头上的求饶的萝莉，罪恶的手掌却没有停下。 “啪！”“啪！” 脑残状态下的陆瑟虽然能说话，但更像是自说自话，并不能理解别人的意思。 爱丽丝的皮肤，像是刚煮熟的剥掉皮鸡蛋的部位，泛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红印，惨遭蹂躏。 “唔……这样……这样不行……” 爱丽丝从头到脚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发热的皮肤向外蒸腾着带有某种面包店甜味的热气。 像松鼠尾巴一样的蓬松金发散乱，双手紧抓住陆瑟的膝盖，但是将裤子抓皱了也没能得到回应。 印满掌印的小水蜜桃下端，保暖功能尚可的黑色长筒袜带有萌系花边。 被陆瑟紧紧按住而无处逃窜，从身体比例来说相当纤细的两条腿，下意识地极限伸长，蹬踏不止，左右脚的鞋先后被甩掉。 “过份！竟然……呜呜呜……” 萝莉的小脚丫仿佛变成了什么独立的生物，想从黑丝长袜中逃逸而出，结果只能是将脚背与小腿压平，从脚趾和脚跟处露出更多肉色。 “陆瑟你够了啊！就算是我也没有幻想过要这么打小佳啊！” 包兴冲过来想把陆瑟拉开，匆忙之间却碰翻了桌上的热巧克力杯子。 杯中还有相当热度的热巧，一股脑全浇在了穿拖鞋的陆瑟脚上。 “啊！” “这、这是怎么了到底……” 疼痛使陆瑟提前解除了脑残状态，目光投向膝头那不能忽视的重量感，视界下方，爱丽丝被狂风吹打过的弱小身躯无助地颤抖着。 “爱丽丝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怎么被打成这样！？” 面对灵魂的三连问，毫不意外地激起了爱丽丝的愤怒。 喘息着转过头来，眼睛向上瞪着可恶的施暴者。 “呼啊～顾问你竟然还装傻不承认？脑残水是万能的吗？从今以后你每次家暴是不是都要用脑残水当借口！？” “屁股疼得像是被一桶辣椒水浸过！混蛋咬死你！” 爱丽丝猛力一口咬在陆瑟的大腿上，但她气力本来就小，受了「打尻」之刑之后更使不出多大力道。 包兴把翻倒在地的杯子捡起来，在旁边道 “陆瑟你这回脑残发作可挺暴力啊！下次我要是发现你想打我的「屁鼓」，一定一拳打在你的命根子上，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够兄弟！” 几口深呼吸之后，陆瑟脑中的神经元重新进行了有效连接。 第一时间把爱丽丝的裙子盖回去了，好死不死的，摩擦引起的静电发出了尖锐的“啪啪”声。 “疼～！！不会慢慢拉上吗！爱丽丝这次不会原谅顾问了！” 挣扎着从陆瑟膝头站起来，推开陆瑟伸过来搀扶的手。 “别、猫哭耗子了！爱丽丝是大人！《君主论》作者马基雅维利说过如果任何人相信给予一个大人物新的恩惠会使他忘记往日受到的损害，那么他就是自欺欺人！而且植物有细胞壁而动物没有，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反正总之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说到后面已经语无伦次，由此可见对萝莉的体罚一定要适当，否则后患无穷。 然而爱丽丝本来就站立不稳，她拍开陆瑟的援手，自己反倒受了很大的反作用力。 “脚下怎么这么滑？包兴你没把热巧擦干净啊！哎呀！” 爱丽丝像卓别林喜剧片一样滑倒，脑袋还撞进了陆瑟放在桌上的生发帽头盔。 “噼里啪啦～咚！” 一阵乱糟糟的声音过后，爱丽丝瘫坐在角落里眼冒金星，幸好生发头盔起到了安全帽的作用，才没有脑震荡。 “顾、顾问的寝室里都是陷阱！爱丽丝再也不来了！” “你想和林怜约会还是和林琴约会我都不管你了！反正祝你脑残发作也打爆她们的屁股！” “还有，祝你的斑秃越来越大，永远也治不好！还没等到跟林怜她们约会就变成大光头！！” 发出如上诅咒之后，爱丽丝气鼓鼓地离开了201寝室，陆瑟试图帮她穿鞋，爱丽丝没领情。 不过仔细回想一下，即使是在「打尻连击」的痛苦下，爱丽丝也没有试图拳击陆瑟的命根子，还真是意外的体贴啊…… 。 【757】我要考高分！ 惹恼了爱丽丝固然很遗憾，但1020要开始化学考试，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往好处想，今日份的脑残提前发作，大大降低了考试中发挥失常的可能。 为了帮助静心，陆瑟还亲力亲为地打扫了剃毛后的卫生间——主要是因为包兴不肯代为打扫，简直是毫无阶级感情的塑料兄弟。 1月的最后一天，积雪在脚下嘎吱作响，在比较松软处行走，会没至脚踝。 “很有南极的感觉啊……既然是主场作战，就发挥出应有的实力吧！” 企鹅特朗普也是主场作战，陆瑟让走在身边的包兴也注意着点，以免遭到偷袭。 抚摸抚摸—— 猝不及防地，从旁边路过的体委泰龙，伸手摸了陆瑟的头，还特地选择了靠近斑秃的位置。 “你干什么！？” 陆瑟反射性地挥手，但没打到泰龙的手，被他敏捷地给躲开了。 “没事，没事，开个玩笑而已！哈哈哈哈——” 笑点低，又被林琴称为猩猩的泰龙，加速从陆瑟身边跑走了，过人的身高和体重，在雪地上砸出一个又一个深深的脚印。 “诶泰龙怎么了？以前没发现他这么手贱啊！” 陆瑟和包兴一样感到莫名其妙，不过他同时还因为自己不够敏捷，挥手没够到泰龙，而稍微有些挫败感。 “如果有小佳那种反应力的话，至少打到对方是不成问题的……” “之前的健身计划还是应该继续执行，就算目的不是为了在打架中占上风，预防猝死也是好的。” 饱学之士和健壮体魄并不矛盾，莘莘学子祭拜千年的孔老夫子，在历史上可不是弱鸡，更可能是肌肉男。 孔子的业务爱好是举重和射箭，他老爸叔梁纥还是鲁国的猛将——那么到底有多猛呢？ 那时节，包括鲁国的13个国家一起去攻打逼阳国，鲁队中了对方的诱敌之计，一堆人被关在城里即将瓮中捉鳖。 没想到叔梁纥这猛人，竟然仅凭一己之力扛住落下的闸门，让鲁队得以安全撤离。 逆天了啊孔子的老爸！简直是动漫剧情好不好！孔子有了你的遗传基因，就算想要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dna双螺旋结构也不让啊！ 不过故事中的“逼阳国”名字实在太值得吐槽～谁能相信这国名居然是真的？这种小国竟然会被包括晋国、鲁国的13个国家联合攻打，可能是因为国名太嘲讽了吧！ 刚用孔子（他爸）的事迹勉励自己，冷不防身后又跳出来一个人，重重地在陆瑟头上摸了一下。 “你们今天都疯了是不是？” 陆瑟转头呵斥，发现对方是女生，冬妮海依三迷妹之中的玲玲，正兴高采烈地望着自己。 “你怎么手这么欠？”陆瑟凶巴巴地威胁，“检点好的学，你再这样，小心我把你卖到公海游轮上去！” 玲玲吐了吐舌头就小跑溜走了，陆瑟赶紧检查了一下被摸的地方，发现没有宝贵的头发被撸掉，这才松了一口气。 下面的化学考试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在开考前，监考老师发现项尚在校服里面没穿衬衫而是穿了件t恤，t恤正面印着一个带苯环的化学结构式。 “同学你这样算作弊，去洗手间把t恤反过来穿，再用外套套好知道吗？” 项尚很不服气“我的水平根本不需要作弊，这只是心理暗示加强斗争心的「战斗服」！这样的苯环t恤我有整个一系列！” 化学试题不难，至少对陆瑟来说是这样，前座林怜身上的薰衣草香味，习惯以后当成室内熏香也无不可。 稍微有些在意的，就是考试当中，坐在右侧的理香，多次把眼神望向陆瑟。 不是盯着陆瑟的卷子想要作弊，目光焦点是陆瑟的脑袋，陆瑟心中纳闷难道是在找我斑秃的那块地方吗？我已经用定型水把附近的头发把中间梳，遮盖得差不多了吧！ 考试结束，陆瑟发挥正常，从考场出来以后，距离食堂开饭还剩下10几分钟。 好死不死地，又有一个家伙突然从后面跑过来摸陆瑟的头，不但是跳起来摸，还一边摸一边高喊“考高分！” 陆瑟这回有所防范，回身就把对方的手腕捉住了，定睛一看，却是内衣大盗二代目鲁贝贝。 “你最近没去偷胖次憋出病来了还是怎么的？竟然开我的玩笑？边摸我的头边喊「靠高分」是什么意思？” 鲁贝贝厚眼镜片下面的眼神躲躲闪闪的，陆瑟再次逼问，他才说出实情 “陆总，我、我没有恶意，只是最近学校里传言，只要在考试前去摸学霸的头，并且在心里喊「考高分」，就能在期末考试中取得好成绩！我也是学生，分数对我也很重要啊！” 陆瑟没有松开捉住对方的手。 “学霸也不止我一个吧？怎么没见人去摸项尚？女生里学习成绩好的也有，理香的文科成绩就不错，怎么不见别人去摸她？” 鲁贝贝犹豫了一会，支支吾吾道 “传言还说，最好是直接摸到、摸到学霸的头皮。项尚天天学习也不认真理发，头发咋着毛不容易摸到头皮，理香是女生，随便摸可能会被校长批……所以就剩下陆总你……” “混蛋拐弯抹角地骂我秃吗！是不是你们都瞄准我斑秃的这一块来摸，摸得越准越吉利啊！” 陆瑟放弃治疗地把斑秃的位置指给鲁贝贝看。 鲁贝贝仿佛是药物成瘾者看到了大麻，那只没被陆瑟抓住的手，颤颤巍巍地伸了过去。 “陆总你怎么知道的？看在我替你跑腿的份儿上，只摸一下……” “封建迷信！你再敢提这事儿，我就把你以前被拍下的果照散发到网上！” 用力一甩，把鲁贝贝向后甩出了5、6步，鲁贝贝倒是有常年偷内衣爬楼的经验，在雪地里晃了晃没有摔倒。 “这个摸学霸头就能考高分的谣言，完全就是针对我的！是林琴吧，肯定是林琴散播出去的吧？我马上就找她去算账！” 甩开鲁贝贝以后，陆瑟双手插兜往食堂门口走，想看看能不能在食堂门口堵住林琴和阿雪这两个人，要不然堵住林怜也可以。 脚下积雪的嘎吱声仍然如旧，心情却没有之前那么美丽了。 “原来理香在考场中多次朝我看，是也听过这个谣言，犹豫着要不要也来凑个热闹啊！” “文科比较不错但理科偏弱，希望摸了我以后能有所改变吗？看不出来你还挺迷信啊！” 每年都去神社祈福的日本人，的确有不少迷信的传统。 有些日本人认为打雷时要用手掩住肚脐，不然的话，雷神可能会把你的肚脐给偷走。 另外，在夜间修剪指甲可能会导致早死。因为指甲容纳了人的一部份灵魂，所以在鬼蜮横行的夜晚，你把身体的一部分（指甲）打开，就相当于打开了灵魂之门，跟邀请恶灵进入你的身体没什么区别…… 智力堪忧啊！雷神要你的肚脐做什么用？难不成雷神之锤是用日本人的肚脐打造成的吗！ 夜间剪指甲会被恶灵入侵更是无稽之谈——指甲是角质层根本没有痛觉，剪指甲就算“打开灵魂之门”的话，那些晚上急诊动手术的人，不是早就被八百万恶灵给入侵，死得比原子弹当头轰炸还要彻底吗！ 还没走到食堂门口，就在操场大榕树下面，看到了林琴和阿雪在谈话。 因为这两个人面朝另一个方向，暂时没发现陆瑟的靠近，陆瑟感到这可能是个机会，便放轻脚步，竖起耳朵偷听。 “阿雪，我和父亲通过电话，感觉……有些不对劲。” 。 【758】正确的沉尸方法 林琴背靠在大榕树上，黑色连衣裙的边际沾上了几许碎雪，双手倒背，表情颇有余裕。 在她面前不远，刚从考场里出来的阿雪穿着青姿学园标准校服，乍一看很像是当初还会上课的林琴，只是眼神中欠缺那份看破红尘的空灵，显得有些急躁。 不管怎么说，雪景映衬之下，林琴和阿雪虽然不是双胞胎，却非常有双胞胎的感觉。 因为寒冷，林琴苍白的脸颊上反而浮现了一层红晕，比平时看着要健康而有活力。 阿雪则并不愿意在林琴面前长时间保持“双胞胎”的打扮，时不时踢两下雪，当林琴提到她和“父亲”通话的时候，阿雪更加不自在。 “林总他……跟小姐你说了什么？” 阿雪实在不想承认那个对自己下半身不负责，到处制造子女的林光政，竟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林琴当然知道阿雪口口声声“林总”是什么意思，但在讲述时并未采取其他称呼，事实上她单独和林光政通话时，语气反而没那么尊敬。 “父亲跟我提到了许多关于集团经营的事，虽然这是他的本职工作，但以前可不见他这么上心过……” “大概是因为给非洲酋长戴绿帽子后挨了揍，所以消停了两天回来工作了吧！” 阿雪眼神中全是嫌弃地做出判断。 躲在树后偷听的陆瑟心想你还不知道那非洲酋长是你的养父假扮的啊！要不是404毒药在困扰我，我也不用对你那么客气好吧！ 林琴摇了摇头，薄唇中吐出的无声叹息，在寒冷空气中形成了白雾。 “中美贸易战当中，林氏集团在美国的企业也受到了冲击，父亲这次的处理手段相比从前，非常地果断，甚至可以说是豪赌——” “没血没泪的美国资本家当然有可能因为商业利益站在他那一边，但是如果赌输了，在纽交所强制退市都是最保守的败局了。” “可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小姐你难道还在乎他的资产到底有1000亿还是2000亿？” “阿雪，你受过特工训练。那知不知道，正确的杀人抛尸手法是怎样的？” 林琴忽然改换了话题，而且明显不是女高中生该关心的那种。 阿雪一愣，但讨论这个的确比讨论林光政来得轻松。 “小姐难道是想把陆瑟杀掉抛尸吗？虽然最近他老实了一些，甚至对我故作殷勤……但只要小姐下命令，我就马上去干！抹了他的脖子然后把尸体丢进大宁江里！” 为了显示自己的专业性，立刻又补充道 “现在是冬天，现在把尸体沉入水中，入春后温度升高，尸体降解速度加快，体内聚集的大量气体就会让尸体浮到水面之上……为了让陆瑟永远没有出头之日，我会在抛尸前多划几刀的！” 陆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倒不怕嘴上放狠话的阿雪，只是担心404特工真做得出来。 “多划几刀并不稳妥，”林琴评价道，“更好的办法是用铁丝把尸体从头到脚缠一圈，再扔进水里。等到尸体膨胀的时候自然就会被铁丝割破，不会再浮起来了。” 脸蛋冻得微红，被红色妆点了美艳的林琴，面含微笑地说出“尸体膨胀”这样的词，让陆瑟感到全身被铁丝网缠住的错觉。 搞不好林琴在她的梦境轮回中，做过墨西哥黑帮的大统领也说不定。 “小姐你的主意不错！那我们什么时候把陆瑟沉尸江底呢？” 别沉尸啊！更别这么兴高采烈地讨论针对我的谋杀内容啊！现在我失去了「终极报复程序」对我的保护，直接被你杀掉的话，九泉之下也无法瞑目的！ “相比于陆瑟，我更担心父亲去美国的时候，尸体不明不白地被冲上西海岸。” 眼神从积雪上方扫过，仿佛是看到了空无一物的未来。 “他不但跟美国资本家们豪赌，甚至还有干涉美国大选的意思。我不知道他是抽了什么风，如果以前他有这样的魄力，也不会被陆瑟吓得跪地求饶什么的……” 阿雪自己也见识过林光政“跪求”的熟练姿势，不得不承认，抛弃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做还是挺令人解气的。 可是一想到令林光政下跪的主要威胁是来自陆瑟，不爽感又油然而生。 “嗯，说起陆瑟来，林怜跟我说，她考试时身上的迷迭香味道和薰衣草味道，都被陆瑟闻出来了。” 林琴改变话题的规律无从推测。 “这么灵敏和下流的嗅觉，不好好利用太可惜了。林氏集团在美国的业务之一是研发和销售除臭剂，有一个叫做「首席闻臭师」的职位非常适合陆瑟担任。” “像什么口臭、脚臭、猫砂臭、尿布臭什么的……” “其中探测狐臭浓度是最重要的一个工作。闻臭师们通常要在一个炎热的房间里呆整整一周，每小时要闻60多个腋窝，来确定除臭剂在控制汗味方面的有效性，还要为不同的除臭剂撰写报告……” “陆瑟这么喜欢闻我妹妹身上的味道，这份工作应该会很适合他。普通闻臭师的年薪从19万美元到52万美元不等，陆瑟的年薪只高不低，呆会我就去跟他说，他应该会很高兴地接下这份工作吧？” “才不会接受这种恶心工作呢！你已经发现了我，才故意这么说吧！” 藏身树后不再有意义，陆瑟大大方方走了出来。 “卑鄙的家伙，竟然在偷听我和小姐的谈话！” 阿雪作出戒备的姿势，而林琴显然对陆瑟的出现并不意外。 “你不肯接受首席闻臭师的高薪聘请，实在是太令人遗憾了……那么有偿产品试用的工作有没有兴趣呢？最近分公司研究出了一种隐藏式人体录音笔，适用场景范围包括浴室、泳池，哪怕被强制剥光衣服约谈也不耽误录音，是保留证据的绝佳选择，只要事先把录音笔怼进菊花里……” “你妹的那不就是个录音肛塞吗！我没有为了保留证据而常年扩张菊花的兴趣！而且先剥光衣服再约谈是什么操作！是你们林氏集团开除员工的标准流程吗！？” “阿雪，我和陆瑟谈入职合同的时候，你继续和刚才一样踢雪，踢得越用力越好。” 阿雪不能违抗林琴的命令，只好一边踢雪一边警惕地盯着陆瑟，不经意间踢雪的确是踢得更用力了。 为了不把雪粉溅到林琴身上，阿雪稍微走开了一点距离。林琴把声音放低跟陆瑟说的话，阿雪不是能听的很清楚了。 “上午的考试发挥得如何？别看我经常开你的玩笑，其实是很关心你的哦！” 陆瑟仍然把一只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绕着榕树的粗大树干缓步来到林琴面前。 “关心我的表现，就是到处散布谣言，说摸到我的头就能考高分吗？” “这是爱的表现。”林琴的眼神中多了一丝俏皮，“毕竟爱情的最佳表现，就是在日常生活中两个人互相欺负啊。” “哈？这可是你说的。”陆瑟向上推了推眼镜，“那么下一回合轮到我欺负你……或者欺负你的妹妹们了。” “等一等吧，”林琴出人意料地用了请求的语气，“你不觉得阿雪扮成我的样子，纵情踢雪的姿态，很值得为此停下一分钟的争吵来观察吗？” “所以说，你是在邀请我跟你一起视奸你妹妹？” 。 【759】这回真的白里透红了 陆瑟以戏谑的心理默认了跟林琴一起去看阿雪，但他很快就发现，林琴的目光出神，仿佛是在专心致志地看着，某件用自己的身体很难做到的事情。 冤家对头的眼神中流溢出并不常见的幸福感，让陆瑟惊讶之余下意识不想去打扰。 毕竟，不管是拥有家财万贯、绝世容颜还是天赋异禀，“幸福”是一种很难达到的，你越是追寻于是会远离你的境界。 陆瑟一度形成过很奇怪的理论，并且跟包兴分享过 “幸福本身是很女性化的特性，只有女人和小孩才能得到长时间地感受到幸福，成年男性如果强行要求幸福，只会把自己变成基佬。” 包兴一开始觉得很有道理，但很快就提出反对意见 “可是我觉得变态也很幸福啊！你看曹导演不是基佬，但他只凭自己的变态就能每天快快乐乐的不是吗？” 于是陆瑟修改了自己的理论男人如果想要感到幸福，就只能选择成为基佬或者变态…… 林琴是女人，在感受幸福方面有天然的优势。不但如此她还是个“姬佬”，还是个把老妈吓得离家出走的变态。 幸福有角三倍速啊！有这些加成你居然每天还深沉忧郁着，你对得起「不是女人也不是基佬还不变态」的我吗！ 阿雪本来已经习惯了将脚下的雪踢开，现在围观的人加上了陆瑟，不禁就有一些心里不知在+动作变形。 “陆瑟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我没想盯着你看，是你姐姐邀请我盯着你看的。” 如果没有404毒药的钳制，陆瑟肯定能说出更刻薄的话。 阿雪无奈遵从了林琴“继续踢下去”的眼神指示。 校服套装中的圆头学生皮鞋，对于下课喜欢跑跑跳跳的男生来说，行动稍有不便，但是在眼前的踢雪场景中，颇有锦上添花的搭配感。 黑色保暖丝袜包裹着女孩匀称的小腿，弧线柔滑下降，收窄至末端以后，则由圆头小皮鞋接力，继续描绘那美好的起伏。 早在配发校服的时候，一些细心的人便注意到了，女生的皮鞋有较高的鞋跟。有些人认为这是为了衬托女性的体态美，陆瑟却从何其美校长那里确认这只不过是为了防止有变态男生偷走女生的鞋然后穿在自己身上，或者做其他不好的用途。 无论如何，在“踢雪”这个场景，女生小皮鞋有亮眼表现，不管阿雪是采取在浴室里踢拖鞋的姿势，还是采取在绿茵场上踢足球的姿势，雪粉都和黑丝长筒袜上方的百褶裙一起旋转，挥洒，在寒冷冬日散发着青春的活力。 阿雪踢到兴起，完全忘了陆瑟在围观，先是一腿弯曲，一腿伸直来蓄力，然后奋力踢高积雪，在旋转借力的时候甚至让裙子高扬，到了走光的边缘。 不，好像有什么白白的东西已经被陆瑟看见了，但到底是什么呢？ 另一方面，大概不是错觉，陆瑟觉得林琴的脸更红了，不应该全然是寒冷的缘故。 “喂喂，你不要告诉我，你光是看着妹妹转圈就了啊！一想到我妹妹管你这样的人叫老公，我就不寒而栗！” “这只是幸福的颤抖，你为什么不放下偏见，一起来跟我感受幸福呢？” “踢雪……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踢？这并不是特别耗费体力的运动吧？” 林琴把注意力从阿雪身上挪开了几秒，似乎是为了感谢陆瑟的关心。 “我有可能会在过程中昏倒，然后错过很多事情……我在梦境中偶尔也会以第三者视角看着自己，跟我现在看着另一个我在玩耍，又有什么不同呢？” 接近中午，操场上去食堂吃饭的学生并不少，大榕树下面的阿雪吸引了其中不少人的目光。 尤其是摄影社的丁春、丁秋兄弟，他们兼职为校报供稿，正发愁雪天大家不愿意活动，没啥好画面（由于之前打雪仗的风波，打雪仗被学校禁止了）。 “诶诶诶这个不错！咱们来拍这个！好长的腿！” “对对！旋转得再强烈一些，这样裙子才能反重力……” “喀嚓”“喀嚓”的拍照声下，阿雪感到受到了进一步伤害，狠狠地瞪了他们俩一眼，停止了被林琴下达命令之后的“玩耍”。 “轰隆隆——！！” 竟然打雷了。 冬天少见打雷，一般都是冷暖空气交汇比较激烈，暖湿气流快速抬升形成垂直对流时，才会形成雷雨云团，从而出现“雷打雪”的现象。 阿雪马上搀扶着林琴远离榕树，还回头对陆瑟说“你怎么不赶紧去抱树？这样就可以只劈死你一个不连累其他人了！” 近猪者肥，近墨者黑。阿雪天天跟林琴在一起，毒舌能力也有所提升。 陆瑟耸了耸肩“容我拒绝。林琴刚给我递了情书，考试结束后我又要去和林怜约会，如果我死了，岂不是她们俩都会很伤心？” “渣男！现在就应该直接打雷劈死你——啊啊啊！！” 并不是老天爷显灵，一道九天神雷十万伏特把阿雪给劈死了，而是阿雪玩雪玩得太久，鞋底结了冰霜，扶着林琴没有走稳，摔了一个大屁股蹲！ 雪地上很快有一大块被鲜血染红。 “陆瑟，阿雪伤到自己了，你赶快想点办法！” 由于雪地是软的，林琴并没有跌得很重，只是一个踉跄就站稳了。 阿雪却跪倒在地上起不来，身下的红色仍在扩散。 “我靠你大姨妈的量超大啊！！” 陆瑟吐着槽，紧走两步来到了阿雪的身侧。 虽然没有接受过阿雪的那种“特工训练”，但陆瑟常年在南极冰面上行走，具有非常丰富的防滑经验，是不会轻易在普通雪地上滑到的。 “你、你干什么……别、别趁人之危……” 阿雪想要阻止陆瑟对她的检查，但大量失血让她眼神迷离，已经不再有抬手阻止的力量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陆瑟半跪在阿雪旁边，从侧面掀开了校服裙。 “下、下流……我绝对……” 陆瑟根本不理会阿雪无力的威胁，他的眼神紧盯住白色和红色的交汇处。 果然，刚才我在你裙子飞舞起来的时候，看到的白白的东西是陶瓷刀啊！你一直在裙下藏着这种凶器，今天终于自尝苦果了吧！ 因为刚才踢雪把陶瓷刀弄得移了位，摔倒以后刀锋正好扎在大腿和屁股的交界之处，真的是很严重的伤啊！！ “有伤到动脉的危险，必须马上急救！” “好！抱到医院的任务就交给我吧！boss你帮忙指挥一下搬运的正确姿势！” 不知什么时候，冬妮海依冲到了陆瑟面前，考虑到阿雪血染雪地那么明显，吸引别人跑过来也并不奇怪。 “嗯，冬妮你在这儿就帮了大忙了。”陆瑟叮嘱道，“不要将匕首拔出来，尽量平稳地把她搬运到校医院……” 冬妮海依很轻松地就把阿雪抱了起来，为了不使匕首滑脱，采用的是面朝下姿势，说实在的有点滑稽，像是抱了一根超大的萝卜。 阿雪昏昏沉沉地还要嘴硬“我不要你和你的人救！这种小伤势……” “闭嘴！大量失血之后还敢吵架，你是白痴吗！！” 一方面，陆瑟这段时间忍耐阿雪实在是忍耐太多了，另一方面，他也不能忍受身边人的愚蠢，尤其是会导致失去生命的那种愚蠢。 “山东辱母案中姓杜的那名死者，受伤以后骂骂咧咧地自己开车去医院，到了医院还在门口跟人吵架，然后就失血过多死了！” “你也想死的话，大可以继续跟我吵！反正你死了以后我不管是和林琴看电影还是和林怜逛街，都没有你什么事了！我方便着呢！！” 被陆瑟一顿批评，失血带来的寒冷感让阿雪陷入了意识模糊状态，她不再说话，而在彻底失神之前，她脑中最后一个想法居然是 ——陆瑟好像真的想要救我？ 。 【760】医者仁心 青姿学园的附属医院位于校园东南侧，和教学楼里的简单医务室不一样，有比较完备的分科设置，同时为了保持业务熟练性，也接待部分校外患者。 冬妮海依抱着阿雪，居然走得比陆瑟还快，陆瑟和林琴跟在冬妮海依后面进入附属医院以后，立即闻到了扑面而来的消毒水味。 “林琴你非要跟来干什么？不是说让你和玲玲她们先回寝室吗？” 陆瑟看着疾步行走以后，不得不坐在走廊长椅上小口喘息的林琴。 “我妹妹出了事，你让我在寝室里……舒舒服服地等结果吗？” 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眼神里，明显有焦急之色。 能看到林琴阵脚散乱，对陆瑟来说有莫大的愉悦，由此产生了主动权在握的满足感。 “哈，亏得你穿了高跟鞋还能在雪地里走那么快。有这种体力，你自己去踢雪也没问题嘛～” 林琴听出了陆瑟语气中的嘲讽，她按住连衣裙下摆之后小幅度跺脚，震落高跟鞋沾上的雪粉。 “本来还想夸一夸你帮忙救助阿雪的行为，但是看到你一脸幸灾乐祸，跟踢雪相比我现在更想踢你！” 两条黑丝美腿交叠放置，晃动3寸高跟来展示其威慑力。 “我有些不祥的预感。你到诊疗室那边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就不要吝惜才干——阿雪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没好处吧？” 这句话说到陆瑟心坎里了，林琴未必知晓404特工的存在，但这段时间陆瑟对阿雪的各种殷勤，不可能不引起林琴的猜测。 陆瑟耸了耸肩“好吧，女生做手术我本来应该回避的，你非这么说的话，我就过去看看。” 诊疗室刚才已经去过，就在走廊边上不到5米的地方，只不过陆瑟这回往那边走的时候，注意到了之前没注意到的一副宣传挂画，上面赫然写着这样的标题 「意外怀孕不要怕！校医院，也可以做人流！」 喷了啊！配图是一名穿吊带衫的少女，侧躺在床上，脸上画着卡通泪水，不知道是哪儿找的模特，仔细看除了胸不够大还有点像林怜…… 闹哪样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吗这是！？附属医院为了创收已经把节操都扔进马里亚纳海沟了吧！ 不希望出现女学生校园生子这种丑闻，就给我在遍地都是的自动售货机里放上免费套套啊！一方面限制大家谈恋爱，另一方面把人流服务准备周全，校方还真是贴心啊！反正我们从来不谈恋爱，只是面对面说话就会突然怀孕了呢！ 何其美校长估计是不知道这宣传画的事，有必要事后向她报告一下。 走近诊疗室刚想敲门，旁边有一个穿粉白色实习护士服的女孩急匆匆开门走了进去，陆瑟干脆随后进入，省了敲门的功夫。 “陆瑟……先生？啊肯定是你们把林雪小姐送过来的！” 莫莉平时的工作之一就是在附属医院当实习护士，其实阿雪也当过，另外莫莉以女仆自居，很多时候会叫阿雪的全名。 深褐色眼睛和蓬松卷发，配合莫莉并不高的身材，再加上粉白色护士服，让她显得更加人畜无害——只是护士服胸前高耸出来的部分，对刚做完包皮手术的男生不是很友好。 “情况特殊就不用跟我打招呼了。”陆瑟说，“医生什么时候来，阿雪在诊疗室等了有5分钟了吧？” 诊疗室有一张简易担架床，阿雪面朝下被放在上面，意识模糊屁股上还插了一把刀。 为了不压迫伤口，裙子是往腰部撩上去的，不单是绝对领域，胖次遮掩不住的部位都露了出来。 “还真是喜剧片一样的场景啊……”陆瑟说着向守护在床边的冬妮海依看了一眼，“医生怎么还不来，刚才不是说马上就到吗？” 冬妮海依眨巴眨巴眼睛，表示自己不清楚，莫莉从旁边回答道 “其实，附属医院今天只有两位能做手术的医生值班，非常不巧的是其中一位刚刚把自己的手指摔断了，另一位正在抢救室抢救车祸病人。我是奉命过来看看情况的，已经电话通知了在家休息的两位医生，再有10分钟应该就会到了吧？” 莫莉的语气并不是很有信心，冬妮海依急躁起来 “有功夫宣传校内人流，没功夫给学生做手术吗！就这样还搞全国试点模范学校啊！再拖下去阿雪的屁股都瘪了！” 冬妮海依说话比较夸张，陆瑟用目光确认过，阿雪的屁股还很饱满的样子，不过流血速度虽然放慢，但远远没有停止。 陆瑟长出了一口气。 “幸好是莫莉你在这里，万一是林怜又在分发黑暗料理给大家，抽不开身的就不止是两个外科医生了，估计全院都得进急救室。” 不明白陆瑟说这话的什么意思的莫莉，头上的护士帽微微歪了一下。 “没办法了，林琴的不祥预感还真是准——莫莉你知道哪个手术室空着吧？咱们立即开始准备陶瓷刀的移除手术！” “什么？这、这不好吧？” 莫莉吓了一跳。 陆瑟微微一笑“我在南极时受过急救特训，有极端恶劣条件下的手术经验。如果医生能及时赶到最好，如果准备好了他还不来，就由我来主刀！” “好哇！”冬妮海依双拳紧握道，“就是需要boss这样的干劲！这种刀伤我学拳的时候也见过，我给你当手术助手！” 陆瑟点了点头，对莫莉吩咐道“你在这儿当实习护士也有一段时间了，马上去找三件尺码合适的手术服来，你也穿上给我当助手！” “可、可这是非法行医吧！”莫莉说话时身体不自主抖动起来，“虽然我爸爸和我哥哥都是罪犯，但我不想在远隔万里的中国也成为罪犯啊！能不能再等一会？再等一会医生说不定就到了！” “外面积雪那么深，很容易堵车。”陆瑟做出判断，“医生从家里赶过来，只需要10分钟的说法过于乐观了。仅仅是「局部清创缝合处理」，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反正这是学校附属医院，不出什么大问题，何校长就能替咱们搞定的！” 莫莉还想说什么，此时阿雪却昏昏沉沉地在担架床上抗议道“不要、不要让陆瑟给我做手术……” 陆瑟开始解校服领带，作为穿手术服之前的准备。 “冬妮，按住阿雪不要让她乱动。莫莉，马上带我们去手术室。” “另外阿雪你也给我好好闭嘴，放心，你的屁股就交给我来守护了！” 。 【761】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手速了！ 陆瑟没怎么来过校医院，本以为人流广告已经够不合适了，没想到去手术室的过程中，又看见走廊墙壁上赫然贴着这样一幅宣传画—— 「包皮手术，让你彻底告别早泄！本校学生半价！」 逆天了啊！嫌男生不够主动，无法竭尽全力让女生早孕，进而形成「提升人流业绩」的伟大目标，在这里还要给男生“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啊！ 怎么？本校学生还半价？良心，绝对良心！付全款是不是就能整根摘除了呀？那样妈妈就再也不用担心我把女同学的肚子搞大了！ “把、把我的假发摘下来……这么丢脸的事，不能以林琴小姐的样貌……” 由冬妮海依推着担架床，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进入手术室的阿雪，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提出其他的要求。 “莫莉，你去摘假发。冬妮跟我一起把阿雪搬到手术台上去！” 莫莉和阿雪作为林琴现如今唯二的贴身女仆，平时应该没少接触。 摘下阿雪的黑长直假发，对莫莉来说算是得心应手。 缺了这件扮成林琴必不可少的东西，阿雪的容貌和心理似乎同时恢复成了短发特工。 “这银灰短发是染的吧？她要是把头发恢复黑色然后留长，那样扮成林琴该有多方便啊！” 遵照陆瑟的吩咐，穿好了全套手术服的冬妮海依，声音从口罩后面传来显得闷闷的。 莫莉收起假发并且再次给手套消毒时，陆瑟低声嘱咐冬妮海依“今天的脑残水发作已经过去了，应该不会马上再发作，但万一情况不对，就用蛮力把我控制住。” 在冬妮海依点头答应后，陆瑟又提高了音量。 “再跟你们俩确认一次。” “本次手术的主要目的是外科清创治疗，要消毒，止血，需要局部麻醉，还有打破伤风针预防感染。” “所有手术条件已经由莫莉准备好了，不得不说你这个实习护士超常完成了指标。从你对医院设备的熟悉情况来看，说你是潜伏在中国的美国特务都有人信……” 莫莉的眼神躲躲闪闪，恨不得也藏进下方的口罩里。 “林、林琴小姐跟我说，要借着当实习护士的机会，仔细了解医院各部门的设备使用方法，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派上大用场……” “虽然我按照吩咐做了，但感觉、感觉不是很好，好像我也成了踩点的犯罪分子一样……” 家里的男丁「全员恶人」的莫莉，由于自己也可能成为犯罪分子这件事，而打了一个冷战。 说实在的，手术室里并不大暖和。 一方面，到处都是冰冷的仪器，另一方面，过于温暖的手术室，也会促使主刀医生汗流不止，影响操作的精准性。 陆瑟深吸一口气，来促使自己快速进入状态。 估计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在乎自己的屁股吧？虽然这场手术的难度不高，但要以整容手术的严谨性来对待！否则的话，就有负于阿雪的屁股对我的信任！ 不过仔细想想，我能在这里旁若无人地做手术，主要得益于林琴早已安插在这里的莫莉。 再加上刚才林琴催我去诊疗室看情况，难道她早已预见了我给她某个妹妹做手术的可能性吗？这种堪比预言家的直觉真是令人讨厌呢！ “冬妮，你确认门已经从内部锁好，不会有医院人员突然进来阻止吧？” “放心吧boss！我锁得很结实哩！” 冬妮海依竖起大拇指，虽然有消毒手套和手术服的包裹，但她的高大身材搭配上这些，让她不怎么像护士，倒有点像《生化危机》中为军方研究生化武器的安布雷拉公司职员。 陆瑟视线放低，看了一眼之前摘下放在金属盘中的爆音手表。 “从我们开始行动已经过去了10分钟，从家里赶来的医生完全没有消息的样子……那么手术就在我的主导下正式开始！” “冬妮，你从上方按住阿雪，免得她又醒过来胡乱挣扎！” “莫莉，用手术剪把阿雪碍事的胖次给剪开！” 阿雪以趴姿被固定在手术床上，校服裙任人鱼肉地向腰部上方翻起，上面又盖了一层绿色无菌布，只在手术部位露出一个窗口。 被陶瓷刀刺中的屁股就在这个窗口当中，而占据窗口1/2面积的，却是类似泳衣材质的深灰色胖次。 虽然陶瓷刀造成的伤口并没有在胖次的覆盖之下，但在伤口附近动手术时，最好旁边不要有衣服挂碍，以免造成肌肉变形，影响术后恢复。 莫莉当了不短时间的实习护士，知道这不是该维护林雪小姐底裤荣誉的时刻，她尽量控制右手不要抖动，把手术剪伸了过去。 “怎、怎么剪不断！？” 原本在设想中，会从束缚中解放出来的两瓣q弹水蜜桃，仍然没有获得自由。 反复试了三次还没有结果，显然不是莫莉的操作手法问题了。 “哼，跟文胸一样是纳米编织材料，防割伤防撕裂都有一手。可惜你的陶瓷刀没有刺中有保护的地方啊……” 陆瑟转而下了新的命令。 “不管了，就让阿雪保留着最后的尊严接受手术吧！莫莉你到我这边来准备给我擦汗！” 意识不清的阿雪没有说话，但是臀部肌肉却有忽然放松的迹象，似乎她能够感觉到外界发生了什么事，并且因为胖次没被移除而感激涕零。 “麻药，纱布，擦汗！” 陆瑟动手术的姿势和步骤相当专业，很快他就把阿雪当成一个普通的患者来对待，并没有趁机对她进行更多的羞辱。 ——因为这件事本身，已经是极大的羞辱了。 “她运气好，只伤到了肌肉，没有伤到重要的血管神经。” 沾着血污的陶瓷刀被镊子夹住，放在了托盘里，发出“当啷”一声。 莫莉小心谨慎地擦去陆瑟额头的汗，因为她还没来得及吃午饭，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还很快跟陆瑟的肚子形成了和声。 冬妮海依倒是吃过了饭，她的主要工作是按住阿雪不要乱动，跟另外两人的专业性无法相比。 “饿着肚子做手术，boss你真够义气啊！对一直跟你有摩擦的阿雪都这样，有朝一日抢救我一定更尽心吧？” 陆瑟白了她一眼，心想这人怎么尽说丧气话，而且我给阿雪动手术不尽心，出了医疗事故的话，404特工可饶不了我！ “嗯哼，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在南极给我老爸做过痔疮手术，这边的伤情要容易处理多了。” 陆瑟手速非常快，所有工作一气呵成，在特工少女的圆润弧形平台上完成了清创、消毒、止血、缝合等一系列操作，最后的缝合更是行云流水，如同在果冻上穿针引线，把每一份震动都计算在内并顺势而为。 “陆瑟先生的手速比我见过的医生还快！”莫莉忍不住赞叹道，“好漂亮的屁股……不是，好漂亮的针脚！” “结束了。” 陆瑟身体微微后仰，把自己从高度集中状态里释放出来，他能感到手术服里有更多莫莉擦不到的汗。 “阿雪醒来以后告诉她，伤口很浅，不会留疤。大概两周后拆线，完全恢复要一个月。期间按时换药，不要吃辛辣刺激性食物，也不要吃海鲜、牛羊肉发物什么的……” “成、成功了？”冬妮海依仿佛这时才醒悟过来，“比我想象中快很多呀！大家要不要击个掌庆祝一下？” 陆瑟声音疲惫“在手术台上，肩以上的部位是污染区，不要把手抬到那么高的地方……呼我得休息一会……” 注视着阿雪已经被缝合好的伤口，目光如此光明正大。 是错觉吗？好像颤动了一下，有几分扭捏，几分不甘，但能够得到快速处置不留疤痕，也有几分庆幸…… 到了这时，从家里赶来的医生才姗姗来迟，而且一来两个都来了，急匆匆地在走廊里快走，很快路过了诊疗室旁林琴坐的长椅。 “诶？倒在这儿的就是患者吗？脸色这么白还看不到呼吸的样子——不会是已经死了吧！” “惨了！咱们来晚了！早说过让患者不要死在走廊上他们就是不听！！” 【762】历史考试 ，最快更新欺负仇人的女儿难道有错吗最新章节！ 下午2点就是历史考试，可陆瑟斯整个中午都没得到休息时间，1点半还在校长室向何校长交代事情经过。 “……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偌大个校医院急缺手术大夫，我紧急替班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林琴用林氏集团的势力堵住了当值医护人员的嘴，本校学生也得到了及时救治。所以只要结果好，过程是怎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校长桌后面的何其美校长，透过金丝眼镜打量着振振有词的陆瑟。 “话虽如此，直接盗用医院设备给同学做手术，是不是太胆大妄为了一点？尤其这还是女同学！” 桌上由5个球体连通而成的高级迷宫水族箱，内部的游鱼也开始不安地来回窜动，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狂躁。 “知不知道引起了什么传言？校园里现在盛传，欺负阿雪欺负得太厉害，让她的屁股大出血了！” 陆瑟两手一摊“这听上去确实是个丑闻，但系捏造而且查无实据。倒是「女学生裙内带刀，割伤自己后校医院无力救治」会成为青姿学园明显的舆论负资产……” “另外，校医院的乱象，何校长您最好去管一管了。为了增加收入给男学生割包皮也就罢了，面向女学生的人流广告，堂而皇之地挂在走廊上是不是太过分了？” “还说呢，”何校长在桌上捶了一拳，“有一个更过分的谣言版本，说亲自给阿雪做了人流手术，手法娴熟看样子不是第一次做！” 陆瑟不禁把眉头皱得老高。 这谣言他也从包兴那里听说了，像什么“陆瑟是渣中之渣，长期玩弄女同学，从打炮到打胎一条龙服务”，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事实就是事实，无论怎样扭曲都不会改变。但相比于给学校带来更多资产负舆论，我宁愿以个人之身背负这种荒谬谣言！” 最后坚决的态度仿佛他要慷慨就义，这姿态让何校长也没法再指责什么了。 “好吧，下午还要考试，这件事暂且放一放。关于校医院的管理问题，我会责成相关人员进行整改的。他们的确是不够专业，还得我的学生替他们做手术……” 从校长室出来，已经来不及多做准备，直接去了考场进行历史考试。 然后，出了点小小的问题。 由于上午的手术消耗了过多集中力，陆瑟开始答题不久，便陷入了恍惚迷茫的状态。 讲台桌上的监考老师宣布“还剩最后5分钟，大家交卷前好好检查一下名字！” 直到这时，陆瑟才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醒来。 不好！刚才一定是脑残水发作了！平均一天发作两次，而且今天这两次距离很近！ 赶快把目光投向历史考卷—— 万幸，迷迷糊糊中还没忘记答题，死记硬背的历史题，12级智能生物哪怕是在脑残当中，应该也…… 我擦擦擦擦擦这答的都是什么啊！！？？ 「企图分裂我党、另立中央的是_____」 我居然答了张国荣！正确答案是明明是张国焘！我怎么不答张国立啊我去！！ 另一道填空题检验的知识点是“谁带领八国联军侵华？” 要是填马拉多纳、马里亚纳、萨马兰奇、奥拉朱旺，好歹还是个外国人，我特么居然填了朱德！？ 张国荣和朱德招谁惹谁了！难道张国荣要靠开演唱会另立中央，而朱德的真名是“奥拉朱德”，是一个潜伏我国已久的外国特务吗！ 赶快改！在最后5分钟改回正确答案！不光这两道题，其他瞎jb乱写的答案也要部改好！！ 最后时刻陆瑟发挥了洪荒之力，用比平时潦草n倍的笔迹涂满了卷子，让右边邻座正在检查的理香十分不解，总觉得陆瑟这状态可能会随时暴起咬人。 “尼玛总算答完了！不管能不能得高分，至少给张国荣和朱德平了反，如果照原样交上去，该有一顶「侮辱革命烈士」的帽子扣在我头上了！” 从考场上出来后很快就遇上了包兴，包兴挠着猪鬃头，便秘一样跟陆瑟对题。 “虽然事先背过了，可有些答案还是没记牢——八国联军的首领是谁来着？我填了德国陆军元帅范特西，没错吧？” “不是范特西是瓦德西！是阿尔弗雷德&a;ddot;冯&a;ddot;瓦德西！” 陆瑟没说自己一开始填了朱德，比包兴离谱多了。 说起“冯”这个德国名字中常见字，德国现任女国防部长，将担任欧盟委员会主席的乌尔苏拉&a;ddot;冯德莱恩，名字里也有冯。 严格来说，“冯”不能说是姓氏，只是代表本人是贵族或贵族的后裔，“冯”在德语中最直接的意思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德国宰相奥托&a;ddot;冯&a;ddot;俾斯麦，大致的意思就是“来自俾斯麦的奥托”。而德国人乍一听到“牛群冯巩”这个词，可能会理解为“来自巩城的牛群爵士”。 之所以突然联想起这个，是因为从八国联军开始，“冯”这个德国姓氏常见字，就一直没有从德国的历史中彻底消隐过。 纳粹时期的国防部长，名叫维尔纳&a;ddot;冯&a;ddot;布伦堡，可以想见德国现任国防部长是女性冯德莱恩，很大一个原因是想淡化纳粹遗毒，让大家对“冯”这个当年跟纳粹走得极近的字，尽量少地引起反感。 可是又有什么区别呢？“冯”所代表的贵族阶级，难道会因为性别换成了女性，就对受压迫阶级有所宽宥吗？ 知道为什么德国富豪比起美国、法国、英国富豪来，都比较低调吗？因为往前数三代，多多少少都跟那位姓“希”的那位落榜美术生有利益关系啊！ 日本也一样，虽然在甲午战争中战胜了大清，得到大量赔款，可赚来的钱，底层民众一个子都没享受到。 帝国主义政府和垄断资本家们，比如三井、三菱、安田、住友这些大财阀，可不会对老百姓们有丝毫怜悯。 倒霉的日本农民，长期要把年收获的四分之三交给地主，就算日本在外面打了胜仗，自己也多留不住一粒米。 从农村连蒙带骗来的工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资本家采用包工制监狱化管理，不管童工女工一律干到过劳死，在恶劣环境下平均寿命竟然只有5年。 这种状态下，受十月革命鼓舞，长期挣扎于饥饿线上的日本人民以抢米为目的的“米骚动”浩浩荡荡地展开，席卷国持续数月。可惜后来遭到了血腥镇压，没能像推翻沙皇一样推翻天皇，把裕仁送上绞架。 汉朝早期跟匈奴和亲，就被斥责说“不珍惜自己的女人”，其实论起这一点，日本帝国主义无出其右。 从明治维新开始，日本女人就被迫开始“报国”，一纸「娼妓解放令」把她们推向南洋当妓女，靠卖身的钱才组建了日本的八八舰队。 到了二战时期，又继续号召大和抚子们“挺身报国”，直至二战输掉，再被有计划地提供给美国占领军，食大雕食到饱，为日本的重新“崛起”赚来了第一桶金。 还说什么昭和男儿？们国家那昙花一现般的“荣光”，完建立在出卖女人的基础上，这种卖出来的胜利有何荣耀？别说是对于二战时期的受害国国民，哪怕只是对于自己国家的受害女性，大日本帝国男儿们就应该员自裁谢罪。 可是从裕仁以下，一大批日本财阀都保住了性命，甚至也保住了地位和财富，就好像德国如今又开始现于台面上的“冯”。 哈，因为刚考过历史，不知不觉就开始回顾历史了…… 历史从未改变，斗争从未止息。真正的公平正义，恐怕要等有朝一日该上绞架的上绞架，该挂路灯的挂路灯，才会稍微有一些不同吧。 包兴去桌游社活动时，陆瑟一个人绕着人工湖古风长廊散步，不由得想了很多。 忽然脚步停住，看到千叶理香很有兴致地在长廊栏杆上，堆了一个超小的精致雪人，专心致志以至于没发现有人靠近。 “诶？刚回顾了一下日本历史就看到了日本妹子，这是天意要我把她从恶心的国家给拯救出来吧？” “天道轮回，如今到了中国的年轻人接管世界的时候了……可惜还有好多跪久了的人意识不到。那就由我做个表率，从接管其他国家的妹子开始吧！” 【763】雪做的人质 【】，精彩小说免费阅读！ 冬山市和春水市一山之隔，春、夏、秋的景致相差无几，唯独冬天有显著不同。 春水市的雪，就算大开天恩肯降下一星半点，也是完全站不住的，会在中午太阳高升之前全部融化。 有人说冬山市之所以得名，就是因为有一座山把太平洋暖流尽数格挡，而敞开怀抱拥吻西伯利亚寒流。 当然，对于“冬山”到底是“留住冬天”的山，还是“长得像冬瓜”的山，民间一直争论不休。 直至近些年为了搞旅游业而大肆宣传「冬山十景」，才由「冬山文化合理利用监督委员会」正式宣布冬山跟冬瓜一毛钱关系也没有，谁要是再敢提冬山市是因为冬瓜得名的，就以“破坏冬山市旅游形象罪”从严惩处。 甚至还留了举报电话，有东厂锦衣卫遗风。 陆瑟倒是很庆幸冬山市有冬天，否则的话，小时候的他也没那么快适应南极的气候。 相比之下，日本东京背靠山地，却完美阻挡住了北方来的冷空气，冬季气温要比同纬度地区高出不少。 不过东京没少下雪也是真的，海洋性气候嘛。 千叶理香在东京长大，对于雪不会陌生，就凭东京女孩下雪天穿短裙的魄力，在考试后出来玩雪解压也可以理解。 话说这雪人还堆得真小。 戴着风纪委员袖章的理香，貌似是巡查校园的时候，发现古风回廊的栏杆上有垃圾。 正要把那一只可乐瓶盖，和一只冰棍签收走（天知道是什么人大冷天还吃冰棍），却发现它们和下面的积雪混在一块。 四外无人，少女的想像力就这样被激发了。 团一个小雪球当雪人的头，用另一个稍大的雪球做身子。 红色的瓶盖斜戴在雪人头顶当成帽子，冰棍签竖立在雪人身侧好像是冲浪板…… 哎呦喂少女挺会玩啊！平时没看出来这么有艺术天份啊！ 理香双腿微曲，两手按在膝头，把自己的视线降低到和小雪人齐平。 单马尾少女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它，脸上出现了发自内心的微笑。被风吹动从楼顶飘落的雪粒，和理香同样被风吹动的发丝一起，形成了一副和谐的画面。 陆瑟放轻脚步，从右后方悄悄靠近的他，并没有被发现。 看这架势，理香难道是在和小雪人进行心灵感应吗？有什么好聊的？一到下雪天就捏个雪人跟它说话，以为自己是《冰雪奇缘》的爱莎公主啊！ 而且给雪人配个冲浪板是什么意思？冲浪这项运动基本都在温暖气候下展开，气候一温暖雪人就会融化成水一命呜呼！没有常识吗？一看就是没有看过中国动画《雪孩子》的腐朽资产阶级分子！ “陆瑟？、什么时候来的？” 理香毕竟是剑道高手，再怎么出神，还是很快发觉了盯着自己看的陆瑟。 陆瑟不说话，只是用饶有兴味的眼神盯着雪人看。 “这个……这个雪人是我发现不知是谁堆在这儿的。按照规定应该当作垃圾收掉，但这样一来雪人又有点可怜……” 诶？第一时间否认了小雪人是自己堆的？被发现堆雪人有那么丢脸吗？ 可是撒谎的本领太差了，早就说过演技浮夸了！ 堆雪人时手上沾到的雪粉，因为刚才的站姿，都沾到了的长筒袜上好不好！ 在长筒袜的黑色底色上，雪粉明显无比啊！我再近视20倍也不会忽略！ 还有眼神飘忽，不敢跟我的目光对视……简直就是新婚妻子在双十二大买特买，然后不敢让丈夫检查订单纪录的场景啊！ “轰隆隆——” 远方有又雷声传来，陆瑟立即想起了日本那条关于打雷的迷信。 “理香，还不赶快把的肚脐藏起来？不然小心被雷神偷走喔！” 理香一愣，稍后她意识到陆瑟在引用日本民俗传说。 “肚脐”这个位置虽然不算第二性征，但毕竟不是少女会随便露出来的部位，现在遭到陆瑟的言语谈论，有一种被骚扰的感觉。 “日本的雷神才会偷肚脐，中国的雷神也有这种习惯吗？搞不好中国的雷神喜欢偷头发呢！” 被理香反唇相讥，陆瑟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耳朵后面的硬币大小斑秃区域。 “诶？这么没礼貌地讨论别人的头发……果然是被林琴给教坏了啊！” 陆瑟决定“欺负”一下理香来找回心理平衡。 “嗯……刚才不是说这个雪人不是堆的，是作为风纪委员要把它当垃圾扫掉吗？那我也来帮忙好了！” 陆瑟大步迈过去，撸起袖子做出要把雪人碾碎的姿势。 “别！我好不容易……” 话刚出口理香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使用谎言并被当场戳穿，少女的脸庞一时间比可乐瓶盖还红了。 “总之，让小雪人多呆一段时间吧！栏杆上面也不碍事！堆雪人……不是下雪天很正常的课外活动吗？” 进击的陆瑟暂停了动作，较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么说，承认雪人是堆的咯？堆雪人没什么要紧，但身为风纪委员却欺骗同学，难道不需要向被欺骗的我道歉吗？” 陆瑟的逻辑并不严谨，换成林琴会不屑一顾，但理香一旦做了什么“不太合规”的事，就会变得心虚起来。 于是风纪委员不太情愿，犹犹豫豫地向陆瑟弯腰，行了一个30度角的谢罪礼。 “刚才骗了是我不好，对不起。但也要保证在我走之后，不会背着我把小雪人处理掉！” 以小雪人的性命相威胁，陆瑟轻而易举达成了让理香道歉的目的。 说实在的有点意外，这样一来自己更像卑鄙下流无耻的反派角色了。 拿《jj》来作比喻，就是第一部里侵入乔斯达家，妄图窃取对方财产（和女友）的迪奥。 “我还没那么鬼畜，会趁不备把小雪人弄坏。”陆瑟两手一摊，“倒是堆雪人经验不足，雪人的重心偏斜，这样放着不管，明天就从后面掉下栏杆吧？” 理香在得到陆瑟不会伤害雪人的保证之后，放下了戒备，探身去看雪人后面，果然发现那里雪少了一些，于是有点后怕又有点欣喜地拢雪进行补足。 身材中等的理香为了能看到雪人身后又不至于将它碰坏，单手按住栏杆把双脚都翘了起来，从少女身后的不设防区域，陆瑟肯低头的话，偷窥到裙子下方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陆瑟还没那么没品，如果那样做，距离“我不做人了”恐怕只剩下一张石鬼面的距离。 金世杰的声音，忽然从古风回廊的另一个方向传了过来 “天这么冷理香怎么玩雪！不小心照顾的身体，万一变得不能为我生小孩那可怎么办！？” 【764】限令整改 【】，精彩小说免费阅读！ 古风回廊环人工湖而建，古色古香的雕饰又覆上了一层新雪，和旁边的银白树挂交相呼应。 即使期末考试还没结束，在学生们看来，也算是一幅沁人心扉的美景。 金世杰当此美景却口出如此粗鄙之语，可以说大煞风景。 而且金世杰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身后还跟着冷面厨神杨刃和法国小厨哥维克多。 杨刃和金世杰一样穿的是青姿学园校服，就是袖口上沾了一点像面粉的东西，维克多则像平时一样做厨师打扮，双手托着一只烤盘，烤盘上还覆盖着专业保温布。 “谁、谁要和生小孩？单方面宣布要追求我，已经很让我困扰了！” 理香手里是没有竹刀，如果有的话，直接一刀过去把金世杰打倒，陆瑟也不惊讶。 “没关系吧，这种甜蜜的困扰，理香酱一个人回到寝室后，暗自欣喜也不会有人笑话的！毕竟追求者是我嘛！” 金世杰大言不惭，仿佛被他追求有多么大的荣耀。 “别叫我理香酱！我和……还没有亲密到那个程度！” 陆瑟觉得理香之所以没有扭头便走，是因为担心栏杆上的小雪人，总要自己最后一个离开这里才肯放心。 杨刃附耳对金世杰说了什么，金世杰恍然道“差点忘了正事，我们出来是免费给大家分发曲奇饼干的，杨刃研发的新配方，在女生中间非常受欢迎呢！理香酱也尝尝看吧！” 说着，维克多上前一步，由杨刃撩开烤盘上的保温布，让理香自行拿取。 不得不承认，在冰天雪地中，颜色金黄，冒着热气，奶香味浓郁的曲奇饼干，让陆瑟也觉得很有食欲。 女生对于零食普遍抵御力低，理香又在外面玩雪玩了半天，看到热气腾腾的曲奇，不可能不动心。 但是来自金世杰的礼物，哪怕是金山银山，她也宁可不要。 这时维克多说话了“理香酱，这是我和杨刃一骑做的，绝对好吃，绝对没问题，我这个厨师是不可能用食物害人的！” 维克多在理香家的剑道馆学习过，算是理香的同门师兄弟，跟金世杰杨刃相比，要更值得信任。 理香不忍心看到维克多举着烤盘无人理会，便伸手拿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块曲奇。 “那我吃一口好了，们再给别人分发吧。” 吃的时候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掩住嘴巴，好像被看到用力咀嚼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好吃吗？”维克多痴汉一般想得到理香的回应，理香嘴里有东西，只好轻轻点了点头。 陆瑟不请自来地伸手也去拿曲奇，被维克多动作夸张地躲开了。 “谁说要请陆瑟吃了？想吃自己烤去！我们法国厨师虽然不会用食物害人，但也有犬力不把食物送给自己讨厌的人！” 陆瑟因为对方的吐字不清而轻笑了一下，摆摆手道“早听说和杨刃、庞大海、刘千鹏他们组成了联盟，要一起来对付我。可是这种智商真的对联盟有用吗？” “什么？敢说我智商低？” 维克多说着向杨刃使了个眼色，让杨刃把保温布盖起来，他还真是相当顾及食物的美味程度受到伤害。 “觉得自己智商不低？那我考考，大家都知道绿色贝雷帽是美国陆军特种兵，可们知道白色贝雷帽是什么特种兵吗？” 杨刃对维克多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回答，旁边金世杰却表现欲很强地抢答道“是芬兰特种兵吧？因为那里雪多！” 陆瑟笑了笑“白色贝雷帽当然是法国特种兵了！因为帽子可以很方便地举起来当白旗，投降速度全世界第一！” “……我们法国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里还是很厉害的！” 维克多脸红脖子粗。 “我最近在上中国的局域网，发现中国网络上出现了很多「每日辱法」栏目，们一个个都是怎么回事？就算我们法国人投降，也不是向们投降，跟们也没关系……” 情绪激动以至于一个发音不清楚的字都没有，吵架果然是练习外语最快的不二法门。 “怎么跟我们没关系？慈禧太后时代，法军是唯一被清军击败求和的列强，连清军们都打不过，不调侃们调侃谁？” “￥……&￥￥！！” 维克多被陆瑟气得飙起了法语，陆瑟虽然听得懂，但就是装作听不懂，反而向旁边刚刚吃完了曲奇的理香介绍说 “维克多迫切地想让咱们知道，法国的投降能力天下第一，欢迎世界各国以占领军的姿态去法国旅游，被涂成黑色的凯旋门和被烧成灰的巴黎圣母院是他们的重要地标……” 忽然之间，从烤盘下方伸上来一只小手，如同杰瑞从汤姆那里偷食物一般，从保温布下面偷了一块曲奇出去。 维克多一愣，抬起烤盘向下一看，却发现一只身材豆丁的金发萝莉快速奔逃，为了加快跑步速度，还把曲奇塞进嘴里叼住。 简直像是口叼卷轴的忍者。 陆瑟吃了一惊“爱丽丝？什么时候来的？想吃曲奇可以朝我要啊？诶诶诶跑什么跑！？” 爱丽丝没有跟陆瑟，也没有跟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搭话，迅雷不及掩耳地夺取了曲奇之后，以她能达到的最快速度逃掉了。 “哎呀！” 在离开回廊的转弯地方，还被积雪绊到差点摔跤。 “爱丽丝只是来取材的，因为下部漫画要画很多食物……爱丽丝是大人根本就不会突然嘴馋什么的！” 最后离开之前，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自言自语着“还好曲奇没有掉下来……” 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爱丽丝，让陆瑟的「每日辱法」环节提前结束，陆瑟轻声念叨着“看来我也得做点饼干曲奇之类的满足大家了……” “好哇！有现烤的曲奇到处送，却不先送给我？” 跟金世杰一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是金世杰同父异母的妹妹焦青青。 焦青青因为有陆瑟给的短信答案，考试答题比以前顺利几百遍，心情自然也相当不错。 但无论何时，小太妹那种老天欠她一百吊钱的表情，还是不会随便从脸上撤去的。 毫不见外地从烤盘里拿了两只曲奇，一手一个往嘴里塞，在咀嚼的同时还喷着碎末说话，一点也不淑女。 “陆瑟，我听说竟然亲自给阿雪动手术……” 陆瑟第一时间打断了彩虹小马，希望用一些自己早知道答案的事情扯开话题。 “我倒是听说金世杰最近被限制消费了啊？为什么？新闻上不是说美国海军禁止使用抖音，金家的「鱼虎秀」作为抖音的竞品，为什么不趁机占领抖音的海外市场呢？” 焦青青注意力不太集中，果然跟着陆瑟的问题走了。 向旁边瞟了一眼，一点也不给哥哥留面子地“切”了一声。 “还说呢！就是金世杰烧名牌球鞋带的坏头，鱼虎秀净搞些博人眼球没有下限的东西，「两女一杯」听说过吧？” 理香从冬妮海依三迷妹那里听说个这个词，现在又听说在直播平台上有这个东西，脸色不由得发白。 陆瑟也有点吃惊，焦青青卖足了关子才接着说道“有个直播栏目拿「两女一杯」做名字，结果就是两个女售货员卖茶杯！” “标题党就不说了，还有美颜过度80装18的，虐待猫狗和鳝鱼的，就拿我手下的「桃园tr三兄弟」来说吧，他们本来是鱼虎秀热度前50，可是非要作死结果被封了！” 金世杰在一边直摆手让妹妹别说了，但焦青青说的正来状态。 “刘关张这三个傻货，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大堆剪切视频，竟然模拟什么「中美开战直播」！” “过程差不多是这样的。”焦青青模仿起直播的动作，左手空握做举着麦克风状。 “各位粉丝！各位新老朋友！画面中现在正在发射升空的，是百度冠名的东风17弹道导弹！打击目标将是谷歌总部！” “下面这两枚东风5都是由新浪微博赞助冠名的，打击目标分别是febk和推特总部！” “好好好好快要命中了！观众朋友们给力一点！如果导弹命中，就刷一波鱼虎币好吧？接下来的打击目标是五角大楼……” 焦青青模仿的惟妙惟肖，金世杰要多尴尬有多尴尬，理香也掩口忍俊不禁。 “切，就这么作还不被封？只封禁一个月算他们便宜了！现在整个鱼虎秀都在限令整改，金世杰因此被限制消费也没什么奇怪了！” 金世杰不服气道“就算被限制了，我也比陆瑟有钱！而且青姿学园内部本来就不准使用现金！我……” 焦青青突然想起了什么，粗暴地抬起一只胳膊阻止金世杰再说下去。 “啊！险些就被陆瑟给忽悠了！我过来原本是为了问陆瑟为什么给阿雪做手术的！” “陆瑟，说呀，为什么要给那个女人做手术？”怒目而视的同时，两手分别指向自己的一双“精灵耳”。 “我耳朵的微整形手术也没见来替我做！上赶着去给她做手术，是又打算追求她了吗？一个原本连名字都没有的林琴的替身，有什么好追求的！” 【765】离开也是一种保护 【】，精彩小说免费阅读！ 没有不透风的墙，陆瑟在校附属医院给阿雪做手术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一部分学生的耳朵里。 还好传到理香这里的版本比较接近现实，不是“把女孩子肚子搞大然后亲自做流产手术”那么扯蛋。 本来理香也想询问陆瑟这件事的始末，结果光顾着小雪人的安危，就把这个给忘了。 现在焦青青又把这事提了起来，在场众人不由得都把目光望向陆瑟。 维克多是陆瑟在南极的老邻居，此时不无嘲讽地说了一句“陆瑟给爸爸割痔疮的本事终于派上用场了！恭喜发财啊！” 陆瑟没有理会维克多的嘲讽，也没有指出他把“恭喜”和“恭喜发财”的用法给弄混了。 “发生这种事情，其实大家都不想的。阿雪在裙子下藏了陶瓷刀，又在下雪天乱蹦乱跳，我是万不得已，才在医生迟到的情况下给她做手术。” 陆瑟平静解释的语气好像tvb连续剧。 “个中缘由我已经向何校长讲清楚了，何校长也表示理解。我想应该不会有本校学生添油加醋地把这件事报告给教委观察小组，惹得何校长大发雷霆吧？” 声调普通，内容却是满满的威胁，让所有人知道报告这件事得不到好果子吃。 “我又没说要去告密！”焦青青颇有被冤枉的意思，“我的重点是，陆瑟给阿雪做手术却不给我做手术，这叫什么来着……对了叫厚此薄彼！” 陆瑟无奈道“还有比这个的吗？动手术又不是什么好事，把耳朵整形成精灵的样子，本来就是不必要的医疗行为！” “追求个性的道路上什么都是必要的！”焦青青吹了吹斜覆在额前的那绺青绿色头发。 “我把耳朵弄尖一点算什么？个性整容圈里有一个英国的鹦鹉爱好者，为了让自己跟鹦鹉更像，不但把头发染成鹦鹉羽毛的彩虹色，还做了纹身、植皮、眼球着色、舌头分裂……后来因为鸟类没有耳朵，还为自己做了双耳摘除手术呢！” 陆瑟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地球人，但闲着没事割耳朵的个性行为，实在是忍不住要吐槽两句。 “这、这什么鸟人啊！不管最后有没有整形得像一只鹦鹉，光凭这行为就可以确定是一个鸟人了吧！” 理香也觉得为了个性这么摧残自己的身体太过份了。 “切除了耳朵，这样以后如果需要戴眼镜，那该怎么办呢？” “啊，他现在就需要戴眼镜，就在原来耳朵的地方安了两个植入物，可以用来当眼镜架……” “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宁愿要植入物也不要耳朵啊！青青难道还打算向他学习？告诉，要是摘除了耳朵，我就再也不跟说话了！” “我还不至于那样做，”彩虹小马摆了摆手，“这个英国人摘除双耳以后众叛亲离，据说只剩下两个人愿意跟他说话了……” 金世杰吐槽道“大概其他人认为他没有耳朵就听不见别人说话了吧？” 焦青青办起事来三心二意，她这时又看到了栏杆上被理香用身体掩护着的小雪人。 “诶？这么蠢的雪人是谁堆的？” 理香想要保护雪人的样子一览无余，在场的任何人都能发现理香不打自招。 “好哇！一定是为了勾引陆瑟，在他的必经之路上堆了一个蠢雪人，好让陆瑟觉得天真烂漫有爱心是不是？堆得真差！雪人拿着的棒球棍看上去一点威力也没有！” “这、这不是棒球棍，是冲浪板！” 开口后理香有些后悔，应该首先为了“勾引陆瑟”的指控辩驳才对。 “哈哈哈笑死我了～雪人玩冲浪不怕融化了吗？说起来我在青姿学园的敌人还真多啊！不光有，还有林琴、林怜、阿雪……不过们这些没战斗力的家伙迟早有一天都被我灭掉！” 说这话的时候焦青青仿佛忘了自己曾经被理香打败过，貌似理香手里没拿着竹刀的时候，随便什么人都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金世杰此时展现出了值得信任的哥哥的权威，他从后面搭上焦青青的肩膀。 “不用担心，理香绝对不会成为的敌人，我会全力以赴把理香追到手，不让理香落入陆瑟手里的！” 焦青青嫌弃地把金世杰的手打掉，哼道“我本来是比理香强一点点的，就是因为有这种家伙拖后腿，才会看上去反而弱了一点点。别跟我套近乎！” 金世杰讨了个没趣，直给杨刃使眼色，那意思是提醒杨刃别忘了我说过的让来追焦青青的话啊！ 杨刃两眼望着远处的雪景，装作没看见，过了一会轻咳了一声。 “在这里耽误的够久了，世杰，咱们换个地方派发曲奇好了，明天还有考试，发完曲奇以后还要做些准备才行。” 金世杰理解杨刃所说的“做些准备”，主要是“作弊方面的准备”，他没信心靠自己的实力考及格，便讪讪地看了陆瑟和理香一眼，跟金世杰和维克多一起走了。 “理香酱，记得别在外面待太久，冻坏了身子那就糟糕了！” 临走时不忘嘱咐一句，结合他刚出现时说的那句话，理香很不齿地对他咬紧了嘴唇。 “理香，我要去跟青青继续讨论一下个性整形方面的话题，自便好了。” 金世杰刚走，陆瑟便急着跟理香告辞。 焦青青很得意，上来就想搂住陆瑟的一只胳膊，见陆瑟有些抗拒才作罢。 “这么选才对嘛！理香这种一板一眼的人根本就不懂怎么玩！晚饭也跟我一起吃吧！” 拉拉扯扯把陆瑟带走时，不忘回头向理香吐出舌头做鬼脸，以证明她在剑术之外的擂台上胜了一局。 陆瑟没有回头，但留在回廊栏杆旁的理香却突然明白，陆瑟之所以这么做，真正目的是为了保护雪人不被焦青青破坏。 毕竟焦青青的口头禅之一就是“用棒球棍打骨折”，围绕雪人的话题谈的久了，恐怕很难幸免于难。 下午4点的夕阳渐渐给古风回廊，以及栏杆上的小雪人镀上了一层金红色，周围重新变得安静。 温度并没有什么改变，但是就这样一个人注视着小雪人，注视着被自己亲手塑造，又得到陆瑟保护的小雪人，身在异国的理香，内心稍微暖起来了…… 【766】我们的饼干也不差 ，最快更新欺负仇人的女儿难道有错吗最新章节！ 和焦青青一起在食堂吃了晚饭，光听彩虹小马的牢骚就基本饱了以后，陆瑟在18点回到了201寝室。 刚一进门，就被门内的光怪陆离给震撼了。 我擦包兴做什么妖呢！站在门旁边反复按下照明开关，一边让灯来回闪，一边做出蹦迪的艳舞动作…… 是要利用自己的种族天赋进军舞蹈界，成为比肩哲♂学三巨头，跟v、比利海灵顿、还有香蕉君肩并肩的伟大存在吗！ 我的眼睛要被搞坏了！跟咱俩寝室的灯一起被搞坏了！蹦个屁啊！扭个鬼啊！越看越看自由的香蕉君啊！个皮和心都烂成黑色的过期香蕉，不要再侮辱我的视线了！ “诶？陆瑟回来啦？问我在干什么？我在背题呀！坐在那儿背题太无聊，我发现这么一边跳一边背题，效率特别高呢！” 陆瑟关好门以免家丑外扬，包兴还没有自觉地跳个不停，虽然陆瑟回来后他也没有足够的注意力来背题了。 “陆瑟，说起来可能不信，我那个考场啊，竟然有人用手语作弊，用自己擅长的科目互通有无，就算老师怀疑也抓不到证据！真是能人辈出啊！” “是闲人辈出吧！”陆瑟按住包兴那只来回开关灯的手，阻止他继续破坏校园财产和自己的心灵。 “有功夫学手语，把时间用来学习不行吗！简直是闲的蛋疼！还有！谁让寝室蹦迪了！背短信答案时要尽量躲着人，弄出这些奇怪的动静来，万一被查寝的发现了，我可不会帮兜着！” 包兴没了灯光氛围，两只膝盖又弯了几下，找不到节奏就萎了。 “没事，陆瑟学习这么好，就算我被抓住，大家也不会怀疑也参与了作弊……” “怎么不会怀疑！这是通过黑客技术泄露出来的考题！虽然是通过弗雷搞到手的，但学校绝对会直接怀疑我！” “再在寝室里跳这种自由的舞蹈，我就告诉小佳喜欢偷偷吃屎！” “诶？我不喜欢吃屎啊！说这种谎话太过分了吧！” “不光喜欢吃屎还喜欢非礼母猪！因为是偷偷做的所以除了我以外谁也不知道！我这么告诉小佳她绝对会信的！” 包兴一阵恶寒，却也没有完被陆瑟吓住。 “这样也太看不起小佳的智商了……而且只有知道我喜欢吃屎和非礼母猪，这不是说明我吃屎和非礼母猪的时候在旁边看着，有看别人吃屎和非礼母猪的奇怪兴趣吗？” “住嘴！马上过来帮我做饼干！今天杨刃维克多到处发曲奇饼干刷好感度，连爱丽丝都没能抵御诱惑！我虽然不是什么专业厨师，但也要用科技力做一些差不多的出来！” 包兴见陆瑟气急败坏，耸了耸肩，和室友一起投入了y饼干的制作当中。 陆瑟在包兴面前是很少思考的，他有时会注意到这一点，也明白这是什么原因。 有一种理论叫“亲密度残疾”，指的是越亲密的人在一起，残疾指数就越高。哪怕是在外人看来精明能干的人，和很要好的朋友一起玩，就会变成智障。 不需要脑残水的影响，陆瑟在包兴这里天然就有变成智障的倾向。 至于包兴？他原本就是智障。 两个智障一起做饼干，主要烹饪设备只有寝室里的微波炉，加分项是陆瑟精通的各种科学原理。 然而陆瑟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维克多时时刻刻都戴着厨师帽，除了凸显身份以外，确实是有避免头发掉进食材中的作用。 陆瑟惜发如金，自然不会连头发掉进饼干面浆里还没发现，要命的是，今天早上他刚刚因为「生发头盔」而导致身上好多地方的毛疯长过。 而且，他剃掉“阳毛”后包兴不肯帮他收拾，他自己去洗手间下水道好一顿收拾。 于是，有一根弯弯曲曲的毛发，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混了进去，陆瑟和包兴都没有发觉。 “啊哈！烤的还不错吗！好好利用科学力，即使只有微波炉，做出来的饼干照样不次于便利店的！” “不能让杨刃一枝独秀！明天考试结束后，咱们也去免费派发给女生们尝尝！” ※※※ 隔天上午的10:20到11:15考物理，阿雪因为臀伤未愈，持续缺席，并没有什么奇怪。 阿雪空座位前面的冬妮海依，不知为什么也有点没精神，这就比较奇怪了，女汉子平时可是比武松在景阳冈打过的老虎还有活力的。 “稍微心算一下，可能是生理期来了啊……这种事情就不要特意挑明了，应该没问题的！” 冬妮海依可是来例假时，仍然能夺取铁人三项青少年组亚军的强者。 不过这样看来，恐怕期末考试的难度对冬妮海依来说，远远超过铁人三项，不然她也不会显得没精神了。 陆瑟倒也没余力担心别人，今天的脑残水还没有发作过，物理考试中的2个小时，还是存在相当危险性的。 结果过虑了，一切顺风，发挥得相当不错。 除了金世杰作弊时弄掉了微型耳机，紧张到流鼻血弄脏试卷以外，考场里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其实陆瑟清楚地知道，金世杰除了微型耳机以外，还有一支内藏微型照相机的特殊写字笔，可以将试题拍下发送到考场外。 这样一来，哪怕杨刃没有来得及提前答完卷出考场，也会有专门的项目组来给金世杰传递答案，真是为了期末考试大动干戈煞费苦心。 换成以前，陆瑟绝对要举报他们，但现在被脑残水发作的可能性困扰，陆瑟决定先放他们一马，这样他们就会忙于作弊的事，没工夫来管陆瑟的情况。 “等我研究出了脑残水的解药，就不会再对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好好珍惜现在吧！” 物理考试后，吃完午饭，马上又是英语考试。 作为高中部的最后一场考试，似乎从班主任南宫梦在寝室楼门口召集大家，发表最后动员开始，就注定不会平凡。 “大家！大家都别松劲儿啊！最后一场了，而且还是我教的英语，们考不好就没脸见我了不是吗！” “绝对不能输给高二（7）班！不能输给甄世强那个卑鄙小人！们不管会不会都给我在试卷上涂得满满登登的，哪怕是冬妮海依这样的也不准放弃希望！” 冬妮海依站在大家后面，比较没精神地抬了一下头。 “南宫老师干嘛老拿我当反面典型啊？我这回……这回有好好复习的！” 南宫梦不太相信地皱起了眉头，又教训了大家几句后，很快就陷入了发牢骚模式。 “说起来，我二姨最近说要给我介绍对象，竟然给我介绍了一个车祸变成植物人的老板！还说医生讲再有半年可能就会醒过来，现在昏迷正好满一年，眼睛会动了什么的……” 如果是平常那样站在讲台桌后面，肯定就要拍桌了。 “混蛋啊！别看不起人！我还没沦落到需要考虑植物人的年龄好吧！！” 不知这是不是南宫老师故意开玩笑，让大家放松情绪以便更好的发挥，反正大家都笑了。 但是从南宫老师严肃又愤怒的表情上看，又不太像。 冬妮海依三迷妹之一的玲玲，大概是对于南宫老师拿冬妮姐当反面典型而怀恨在心，趁机在下面嘴贱。 “老师不要紧，植物人的老板木是木了点，但是老实啊，不会出轨！找男人还是应该找踏实过日子的！” “哈哈哈哈哈哈——！！” “二姨应该也是好意，万一老板死了，不是很快就能分财产了嘛！” “哈哈哈哈哈哈——！！” “笑！们笑个屁！”南宫老师气道，“等我分到了财产再也不教们这些小兔崽子了！” 【767】地狱绘图＆替身攻击 到了考场，陆瑟发现教室黑板上散发着一股恶臭。 不知是哪个手贱的家伙，在黑板上用简笔画画了108个野兽先辈的头像！ 什么？你不知道野兽先辈是谁？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屑中之屑”？ 不要紧，总之这个简笔画的画法就是，先画一个底部不收口的椭圆形当做人脸，然后在脸中间写一个“首”字。 真正的粉丝，能从这个简笔画当中看到恶臭的精髓，对于看不懂的人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看得懂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地狱绘图！ 特么的难道要用这种恶臭地狱绘图来祈祷好成绩吗！凶手是谁？是本考场金世杰座位后那个信佛的家伙吗？108个野兽先辈还真是暗合佛教的108个烦恼啊！ 监考老师不明白黑板上的梗，嘟嘟囔囔地自己把黑板擦了，没叫学生来擦黑板大概是不想影响他们的考试发挥。 距离开考还有10分钟，考场里还差几个人才到齐，陆瑟不由得想看看右边理香的反应。 野兽先辈是一名高尚的日本男优，专门在基佬片中扮演纯洁的角色，恶臭梗在中国二刺螈界遍地开花，可真正的日本人未必了解。 果然，理香看到黑板上的地狱绘图，基本一脸黑人问号，也不明白考场里为什么有同学在笑。 陆瑟很想以理香日本人的身份，来帮她补充一下当她得知地狱绘图的真相后，内心里的独白—— “怎么这样？改编不是乱编，戏说不是胡说。虽然野兽先辈在片子里经常给人下药，但影片就是影片，说他恶臭，这么大规模地恶搞他，属于人戏不分。你们怎么还在笑？我是笑不出来，我的眼泪在肚子里打转啊！” “你、你看我做什么？”理香并不了解陆瑟脑补了奇怪的东西。 “只是觉得今天你有点心不在焉。”陆瑟早就准备好了该说什么，“是不是因为今天积雪开始融化，你堆的小雪人也化了，所以心情低落呢？” “中午我顺路去看过，还没有化。”理香回答说，“我把它转移到太阳晒不到的树荫底下了。” 什么叫“顺路”去看？根本就是特地去看的吧！万事万物都不能违抗自然规律，总有一天你的小雪人会只剩下冰棍签和可乐瓶盖留存于世的！ 太阳本身是一个火球，理香让小雪人远离阳光，似乎跟她自己是火灾幸存者，极端害怕火灾也有关系。 所以说，小雪人是你心灵上的一个寄托。其实你是在思念家乡，还有母亲吗？ 陆瑟禁不住地继续替理香撰写内心独白—— “故乡的樱花开了，可是暂时不能回去了啊。母亲的墓，今天有没有人替我打扫呢？” 其实这根本不是樱花盛开的季节，但日本人嘛，出门在外不怀念一下故乡的樱花，肯定属于不爱国的日奸表现，应该知耻然后自沉东京湾。 “物质有三态，”陆瑟说，“即使小雪人化成了水，变成了蒸汽，组成它的分子也会继续存在。” 这句话的风格和他脑补的那些完全不一样，虽然是在描述科学事实，但本意是想安慰理香。 想要对抗陆浩这种十三级智能，在生活中多一点“感情”也是斗争需要嘛！我并没有在乎仇人的女儿心情是好是坏，别误会了！ 理香听到了陆瑟说的话，但是眉头并没有完全舒展，大概是想到和母亲天人永隔，哪怕存在幽冥世界，人鬼殊途也是只能在梦中相见的。 陆瑟有点见不得女孩因为这么严肃的事情而情绪低落，马上换了一个话题“这堂考英语，你知道吗？拉丁语中大约有800个淫秽字词，而英语中只有大约20个，难度低很多了！” “？？？” 理香不明白陆瑟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个，开始还以为又是陆瑟拿手的性骚扰，但稍一思索，发觉可能是为了让自己提起精神来，故意说的。 “谢谢。” 理香以坐姿向陆瑟稍稍低头表示敬意，颇有古风的长鬓角因此改变了和脸庞之间的角度。 “没想到你还挺会开解人的，我现在有精神多了，可以正常发挥答英语试题了。” 这时考试预备铃响了，监考老师开始发卷，理香挺直脊背，和自己的马尾辫一起进入了考试状态。 陆瑟拿到卷子后，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擦英语卷子跟窃取来的版本不一样啊！临时换卷子了吗！我倒不打紧，冬妮海依可糟糕了，她今天还肚子疼哩！” 同样背过考题的还有包兴和焦青青，不过陆瑟想都没想他俩，反正作为当年幼儿园的三人组，彼此看对方倒霉也有相当的趣味。 “必须≈ap;ap;ddot;马上≈ap;ap;ddot;立即≈ap;ap;ddot;把卷子做完！趁脑残水没有发作！” 陆瑟飞速答卷，无形间给了旁边的理香一些压力。 “诶？这段英译汉挺与时俱进啊！” 翻译过来是这样 「2019年12月，我国天文学家发现的首颗太阳系外行星获得了一个美丽的名字——“望舒”。如今它的新名字在中国神话中意为“为月亮驾车的女神”，这颗行星的母恒星hd173416也有了一个新名字——“羲和”，在中国神话中是“太阳女神”的意思。」 行星自然要绕着恒星转，所以这么命名，是希望太阳女神和月亮女神搞姬吗！没想到天文部门也混进了这么多自己人！ 忽然发现身后有点气味上的不对头。 不，黑板上的恶臭图画已经被擦掉了，不至于再影响脑垂体分泌。 后座的林怜从进考场以后就没说一句话，她这段时间衣服上都是薰衣草的香味。 本该如此的。 这个林怜的身上怎么没有薰衣草味道？不但如此，她动笔书写的时候，也听不见妹子应该出现的“噗呦噗呦”声音！别小看我，虽然音量很小但仔细捕捉还是能听得见的！ 稍微回头，用眼角的余光向后观察—— 我勒个去这个林怜是假的！是她姐姐林琴假扮的！ 别以为你用定型胶抹在脸上，强行把你半眯的眼睛保持睁大，再故意做出“天真”的微笑来，我就会受骗啊！ 你骗得了忙于考试的别人，骗不了我！你以为穿上校服，戴上你妹妹的白发卡，再穿上你妹妹的白丝袜，就是林怜了吗！ 双胞胎了不起啊！胸部作假是世界上最不能容忍的比911还恶劣的行为！你连两个柚子都懒得塞，直接戴上了跟阿雪一个类型的充气文胸吧！ 本来是在意外落水后充气自救的功能，用在随意改变sz上面，还真是方便啊！ 这是替身攻击！是「双胞胎替身考试作弊」攻击！怎么回事？林怜怎么会同意你这么做的？林琴你是真的来替妹妹考试的，还是借机坐在我的后面，想要在考试中间整蛊我？ “￥……” 林琴一只手轻捋着耳际垂下来的发丝，仿佛是帮助回忆般念着什么英文句子，语调呢喃又有些困惑，仿佛是坠入深海旋涡时所呼出的最后一口气。 按普通人类的语言来说，就是有点像呻吟。 专注于后面动静的陆瑟，马上就脑内翻译出来，林琴说的是“身体好寂寞啊……” 你妹的！我知道你早年为了看病很长时间都在国外，英语水平比林怜好的不是一点半点，你替林怜来考试，绝对能获得更好的成绩。 但是你怎么可能放过整蛊我的大好机会？你用英文在我后面发出暧昧的声音，是希望我发挥失常考砸吧！ “突然好想被抱着呢……” 又来了！你这英文说得这么低声，不是我这种通晓九门语言的专家，别人根本发现不啊！ 想被抱着？有胆子考试结束以后你再说啊！现在勾引我有恃无恐对不对？反倒是我，千万要小心脑残水效果被诱发出来，当场做出什么沙雕的事啊！ 考试不及格倒不至于，因为这张卷子我已经答了一多半了，但万一真的变傻然后去抱了后座的林琴，大家就会以为我考试中发情，对本校校花神圣修女上下其手啊！我不要面子的啊！ 【768】考试结束 “我好像要死了。” 无视于陆瑟的内心抗议，林琴继续在后座呢喃了一些英文句子。 “哦……嗯……” 发出像是女生跑800米后体力不支，会发出来的声音。 在陆瑟听上去十足就是故意的娇喘。 要死就马上死！半死不活像是上了岸的鱼一样用嘴喘气，一刻不停地向我输出精神攻击很有趣吗！ 突然想起有一个真实事件，就是考试中前座的考生不停地放屁，导致后座的考生脑内一片空白。 虽然下作，用这招来反击林琴倒也不是不行，可今天没吃炒黄豆喝凉水，肚子里没有存货啊！ 林琴娇喘的时候，还时不时装作无意地，把轻柔的指尖擦到陆瑟的后颈上去，从触觉和听觉两方面进行夹击。 “能死在距离你这么近的地方，我的尸体也会嘴角上扬，高傲得像是依然还活着一般……” 你是假死好吧！别随便借用《明日方舟》里干员死去那一幕！咱们班有玩这个手游的男生，这两天表现就跟死了老婆似的！！ “我给林怜喂了安眠药，她现在舒舒服服躺在寝室床上。之后我会告诉她她参加过考试而且还发挥不错，她那么呆，见到期末考试有英语成绩，应该就会信了吧。” 虽然很想吐槽，但陆瑟忍住冲动继续答卷。 脑中的思绪却有一部分被带着走，不由自主地想到林琴和林怜的字迹几乎是一样的，她来替考的确是从卷子上看不出破绽啊！只要稍微乱答一点，不要考太高分就好了！ 林琴写卷子的沙沙声从后面传过来，并且语调也变得幽怨 “你要求林怜做你的新未婚妻，还要在考试后跟她约会。我跟林怜谈过，她似乎觉得跟你约会不是什么凶险的行为，真是太幼稚了。” “她以为约会是什么？约会根本就是上床的面试哎！” “所以，陆瑟你想攻陷林怜，把我毫无防备的妹妹骗上床吗？哪怕是拿我自己当肉盾，我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全程使用英语，声音又很低，监考老师以为这是考生帮助回忆知识的习惯，有心过来说两句，又觉得前座是精通九门语言的陆瑟，不至于指着这些自言自语作弊。 林怜确实有献出自己来弥合陆、林两家关系的愿望，而林琴所谓“拿我自己当肉盾”也含有非常明显的性暗示意味。 不、不好！为什么会有跟林琴、林怜玩双飞的情景涌入大脑里面！？都怪林琴你说话的语调太下流了！你戴着妹妹的白发卡，穿着妹妹的白丝袜，然后又说出林怜不可能说出来的魅惑语句…… 另外，林怜被你下了安眠药在寝室内熟睡，你直接扒了她的全身行头过来考试的吗？那样林怜现在岂不是一丝不挂！？ 啊啊啊啊啊啊不能再胡思乱想了！考试！考试还没结束呢！冷茎！快给我冷茎下来！！ 奋笔疾书，完成了一个跟动物有关的单词翻译。 陆瑟忽然想到如果拿动物来比喻的话，林琴应该是蜘蛛吧？ 织好网，等待别人上钩，然后缓慢而致命地向无法反抗的受害者逼近，优雅而冷漠地轻笑着，用黑丝包裹的长腿让你窒息…… 停停停停停——又做了不适合冷茎的联想了！明明林琴和蜘蛛的相同之处，还有某些蜘蛛可以进入「自诱导昏迷状态」，借此能在水下存活数小时之久呢！ 陆瑟严重怀疑林琴虽然不能完全控制假死的时机，但一定程度上“感觉到了”，想死就能马上死的。 这倒是碰瓷利器，以后哪怕林氏集团倒闭了，你也能靠这个敲竹竿，过上对社会毫无贡献的奢侈生活的！ 别人在网游中研究压枪技巧，陆瑟则在考试中实战压枪，真不是他精虫上脑，而是一想到林琴和林怜穿脱丝袜的情景，就感到奔向星辰大海的火箭发射架立起来了呐！ 他身体前弓，姿势奇怪，连右侧的千叶理香都往这边看了一眼，只是她卷子还没答完，没有精力管陆瑟的姿势。 “陆瑟，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十二级智能生物全方位防御色系进攻时，林琴却又改变了套路。 “从前啊，有个人脱发很严重。他出门以后看见一只公鸡打鸣，发出的声音像极了在说「几根根！」于是这个人就把鸡杀了……” “然后他上街看见一个拖拉机开过去，柴油发动机的声音是「秃秃秃」……” “秃你妹啊！”陆瑟这下忍不住了，“你再讲脱发的英语笑话，我就向监考老师举报你！” 不知道是这句话喝止了林琴，还是她原本就没有编好笑话的下半部分。 “唉，我也不想的，但没办法……谁让我是「对秃宝具」呢。” “老师，我写完了，要提前交卷！” 陆瑟知道再等下去夜长梦多，在脑残水有可能发作的前提下，跟林琴耗下去对自己不利。 虽然这样失去了仔细检查一遍答案的时间，但不管了，本来这次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打什么超高分，至于南宫老师所期望的让陆瑟提高班级平均分的情景，就像肥皂泡一样破灭好了。 “诶？时间还早，同学你不再检查一遍了？” 监考老师认识陆瑟，只随口问了一句就收下了试卷。 陆瑟在大部分考生发出的怨念包围下，离开了教室，最后向抬头跟他对视的林琴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嘴唇翕动，只用口型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考试结束以后我就和林怜去约会，你不要分心认真答卷哦！” 即便是林琴用定型胶粘起来，所固定好的“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也止不住向陆瑟发射出了恶意的诅咒。 林琴用手里的笔，横在颈子下面做了一个“格杀”的威胁动作，意为“向我妹妹伸手就要你好看”，陆瑟看见以后只做了一个耸肩的动作回应。 “哼，不用管林琴，晚上就和林怜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开始约会吧！” 从考场出来以后，陆瑟在走廊上转了一圈，暂时没有去寒冷的户外散步。 “好！期末考试这个挑战安全度过了！下面就是想办法寻找404毒药的解除方法，以及跟林怜约会气炸林琴的肚子了！” 信步溜达到包兴的考场外面，正赶上铃声响起，大家纷纷出场，看脸色一个个都不太舒爽。 包兴在其中更是黑的看不出表情，他迎面撞见陆瑟，禁不住把陆瑟拉到一边，抱怨道 “你的黑客朋友到底行不行啊！英语考试的卷子跟我背过的完全不一样！我信任你们才没做其他复习，结果……这回我可完全考砸了！” 陆瑟压低声音“临时换卷的可能性大，而且你知足吧，另外几科不是捞着了吗？” 包兴挠头时，冬妮海依也从陆瑟走过的方向走了过来，看表情竟然比包兴强得多。 “诶？英语考试临时换卷，你难道自己能考及格？”包兴忍不住问。 冬妮海依说“其实，我看见卷子不一样，也傻了，连好多选择题都空着……” “结果陆瑟交卷以后，南宫老师转悠到了考场里。她看见我一直咬笔发愁，就朝我走过来，敲着我的卷子批评我，说我平时不好好听课，现在知识要用的时候傻眼了吧？” 包兴说“她说的没错啊，那你现在高兴个什么劲儿呢？” 冬妮海依带着仍然不敢相信的笑容说出了下面的话 “南宫老师每根手指都擦了指甲油，等她数落完我走了以后，我发现她不是随便在我的卷子上点来点去的，她点过的每个选择题，在选项上都有一个浅浅的指甲印！那应该就是正确答案吧！我就是靠这个才活着从考场出来的！！” 包兴嫉妒到质壁分离“什么？凭什么你能遇上这种好事！？” 陆瑟托着下巴若有所悟“为了跟7班竞争，南宫老师竟然亲自下场帮学生作弊……我还真是高估她的节操了。” 【769】胖虎很坏，不要学胖虎 “陆瑟！” 正和包兴、冬妮海依聊着天，发现彩虹小马从另一个方向跑过来了。 “陆瑟，考题不对呀！我白背那么久了！是不是你戏弄我，故意给我不一样的考题？” 包兴嘴角向下咧去。 “你那么狡猾谁敢骗你呀？大家都一样，英语考试临时换卷了而已，只有冬妮海依运气好……” 见到同寝的“冬妮姐”也在这儿，焦青青的气焰收敛了不少。 “冬妮姐……嘿嘿……冬妮姐撞上什么好事了呀？” 冬妮海依把南宫老师帮助作弊的事情一说，彩虹小马又惊又怒，惊的是居然有班主任这么无耻，怒的是自己的班主任竟然没有这么无耻。 换成是别人，焦青青肯定要愤而举报，但这回的受益者是冬妮海依，可不是焦青青能惹得起的。 “这、这还真是好消息咧！既然这样，明天开过休学典礼之后，咱们好好出去疯狂一下来庆祝吧！” 按照惯例，青姿学园开完休学典礼之后就会开始放寒假，学生们可根据自身需要选择是否继续住校。 被焦青青邀请出去玩，冬妮海依刚才的兴奋劲儿反而有所衰减。 “我、我就先不去了，这两天身体有点不舒服。” “诶？冬妮姐你比母……不是，比老虎还壮，怎么可能不舒服？” 冬妮海依说的如此明显，焦青青竟然都没醒悟对方来了例假，不愧是不懂得读气氛的人。 陆瑟替民族习惯不能说谎的冬妮海依解围道 “冬妮她身体虽然强壮，期末考试也够扒她一层皮了。考试结束后想休息两天也很正常。” 走廊里并没有多热，包兴却像狗一样伸了射舌头，说“冬妮海依去不了的话，把小佳也叫出来一块玩吧！” 陆瑟横了包兴一眼。 初中部的期末考试比高中部要早两天结束，现在小佳正呆在家里没事干。 “考试刚结束就打我妹妹的主意，当我不存在吗？你要是有个妹妹我成天盯着她，你会高兴？” 包兴稍微考虑了一下这种可能。 “我倒无所谓，只不过我妹妹多半跟我差不多黑，你好这口的话，我很乐意把她嫁给你！” ※※※ 一行人去食堂解决晚饭的时候，巧遇爱丽丝坐在花坛前，对着白雪覆盖的植物写生。 因为怕冷，小脑袋瓜两边戴了毛茸茸的耳包，屁股底下还垫了个坐垫隔绝寒气。 仔细看，那有着樱花图案的坐垫好像是理香的，也不知道借出来前有没有跟室友打招呼。 在御寒器物方面，距离中老年人只差一杯枸杞水的爱丽丝，见到陆瑟路过，立即“哼”地一声把脸扭了开去。 诶？还在生我的气啊！不但赌气说再也不来201寝室了，看这样子是连话也不想跟我说了吗？ 陆瑟没脸没皮地过去打招呼。 “嘿！爱丽丝你在画雪景吗？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先？” “哼！！” 爱丽丝更用力地扭头，仿佛只靠扭头的力气就能摆脱地球吸引力，完成突破大气层登陆月亮的壮举。 金发萝莉的拒绝态度让冰天雪地又寒冷了几分，陆瑟无奈先行走开，知道让爱丽丝消气还需要更多时间。 “奇怪……爱丽丝全程都鼓着腮帮子，虽说她以前生气也有过这样，但完全不用嘴说话只用鼻子发出声音，总有些违和感呢。” 今天是周四，按道理来说明天就是收404解药快递的日子。 不过404特工定下的规矩是，陆瑟必须在本周内尽量让阿雪感到幸福，才可以获得足量的解药。 “到底本周我给阿雪做手术，是客观上促进了她的幸福，还是让她觉得难堪呢？404特工才有判定权，所以趁着周五还没到，我再去表达一下善意吧！” 于是吃完饭后，陆瑟叫包兴把昨晚烤好放在宿舍的饼干拿过来，作为慰问品带到校附属医院。 “什么？阿雪她蠢得扎了自己屁股，陆瑟你为什么要去看她？诶？一起去的话有你亲手烤的饼干吃？那我要去！” 焦青青没有离队，陆瑟、包兴和冬妮海依走到附属医院门口的时候，又遇上了同样来看望阿雪的千叶理香。 理香拿着从校园超市购买的水果，见到陆瑟等人过来，也猜到了对方的目的跟自己一样。 “你们也是，来看望阿雪的吧？本班同学受伤了，考试结束之后自然应该过来看看，不管是风纪委员还是班长……” 注意到以陆瑟为首的人空着手来，稍微有点诧异，总觉得这么多人，好歹应该带点慰问品才合规矩。 “切，我跟阿雪才不是同一班的呢！是陆瑟答应给我吃他亲手烤的饼干，你青青姐才微服过来的！” 冬妮海依瞥了焦青青一眼，焦青青才收住了后面的更狂妄的话。 理香眨眨眼睛，没有看见饼干在哪里，不过既然说有饼干，应该就是有饼干吧，可能是小型饼干，放在衣袋里也说不定。 又和前室友冬妮海依寒暄了几句，理香和大家一起进入医院，走廊墙壁上的一些宣传画却令她十分尴尬。 陆瑟也皱起了眉头。 你妹的！我的确是向何校长举报，关于人流广告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事情，但是你们整改以后，就换这种公益广告来代替吗！ 大副宣传画上采用了《哆啦a梦》中尽人皆知的胖虎和大雄的形象，下面的配字是—— 「大雄和胖虎是一对热恋期的小基友，在一次啪啪啪时，胖虎不想带套，说“反正又不会怀孕”。同学们，这样会得艾滋病，大家一定要坚决拒绝胖虎的要求！」 原作者「藤子≈ap;ap;ddot;f≈ap;ap;ddot;不二雄」要被你们给气活了好吗！胖虎虽然对大雄说过“你的玩具是我的玩具，我的玩具还是我的玩具”，但并没有说过“你的菊花是我的玩具”啊！ 另外青姿学园没有那多人搞基吧！虽然金世杰和杨刃有些嫌疑，林琴跟我妹妹小佳也暧昧不清搂搂抱抱过，但特殊现象不是普遍现象，只要不像某东大学那样大量引进艾滋留学生，就不会有大雄去找机器猫要艾滋病治疗机的番外剧情啊！ 焦青青看到这个公益广告，从鼻子里哼出不屑的气息，然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向理香问道 “我当年看漫画的时候，还把大雄翻译成野比康夫来着。理香，机器猫的男主到底是叫大雄还是叫康夫啊？” 对于焦青青好不容易展开的比较正常的对话，理香还稍微有点不习惯，愣了一秒钟才回答道 “日本人也不是都很熟悉漫画的，不过《哆啦a梦》比较知名，我还能回答。” “画上的这戴眼镜的男孩，日文名叫「野比のび太」，对应汉字应该是「野比伸太」，含义是「希望能成长得健康强壮」。中国大陆方面翻译成「大雄」，应该是采用意译了。” “另外胖虎这边，他的原名是「冈田武」，胖虎更像是翻译了他的绰号，我觉得还挺贴切，比台湾方面直接音译成了「技安」要好很多。” “最后，哆啦a梦的名字也是罗马音的音译，其实哆啦a梦的名字很日本本土化，因为他很喜欢吃铜锣烧，所以叫「铜锣卫门」呢！” 理香一下子说了好多话，正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因为考试结束压力大减，变得太健谈了的时候，包兴拿着一个保温盒从后面跑过来了。 “我到了！饼干稍微微波了一下还有温度！呆会大家趁人吃吧，也见识一下我和陆瑟的手艺！” 【770】校报头条 阿雪刚动完手术，每天都要换药，林琴就安排她住院休养。 这些情报，陆瑟是事先调查过的。 原本这种程度的小手术，不至于每天卧床，阿雪被命令在病房里，待得也挺腻烦。 唯一的好处是，在病房里不至于见到其他同学而被嘲笑。 会被嘲笑的原因，看阿雪手拿的那份《青姿学园校报》，便一清二楚了。 “竟然，竟然用这种标题！” 穿着宽松病号服，在床上半躺半坐的阿雪，发出令人担心她伤口裂开的大声质问。 此时没有戴假发以免和林琴混淆的她，完全就是个阅读失败任务简报的气愤特工。 少女手中的校报，头版头条赫然以超大的字号写着—— 《携带危险品雪地蹦迪，本校受伤学生的遭遇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配图由摄影社的丁春、丁秋提供，是角度完美的，阿雪在林琴命令下踢雪玩耍的照片。 快门抓得很好，仿佛就是即将摔倒的那一刻，是观看jojo系列时会突然插入片尾曲和「←tontd」的瞬间。 “我、我携带陶瓷刀这种危险品的确没错，但谁雪地蹦迪了啊!为什么照片把我拍得像智商有问题一样！” “在眼睛上打横条码，大家就不知道是我了吗？校报为什么会把这种无聊的八卦当作头条！？” 坐在床头一把椅子上，作修女打扮的林怜，把手指从嘴里抽了出来。 刚才她不顾阿雪反对要帮忙削平果，结果又在手上添了新伤。 “涉及到学生安全，上头条也不过分吧？” 林怜止住手指流血后，以万分关切的眼神望向阿雪，被这种目光温柔以待，不管是什么样的伤口都应该立即痊愈才是。 “阿雪，不要心急，只要心存美善，上帝就会帮助你的！” “就好像我，本来下午的英语考试很让我头疼，担心会不及格，结果……” “结果上帝让我像睡个觉那么轻松地完成了考试！我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走进考场，又是什么时候走出来的！” 阿雪欲言又止，看样子她知道林琴替考的事，但既然林怜稀里糊涂没有发现，也没有主动戳破的道理。 “你好，我是千叶理香，我们来看望阿雪……可以进来吗？” 林怜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就好像耶稣钉十字架三天后，门徒们又发现原来耶稣事先买了春哥甲，又原地复活了一样。 “门没锁，请进来吧！” 阿雪赶紧把丢脸的校报塞进了被褥下面。 门开了，理香、陆瑟、冬妮海依、焦青青和包兴鱼贯而入，阿雪看到陆瑟以后，脸色变得很不自然。 “林怜同学，你的手怎么了？” 虽然平日里林怜也经常手缠绷带，细心的理香发现这次有所不同，有殷红的鲜血从绷带内部渗出来了。 “不要紧，是我比较笨，削苹果时伤到了自己而已。” 林怜大大方方承认，并且指了指床头柜上，放在托盘里只削了一半的苹果。 “不嫌弃的话，让我把这个苹果削完吧。” 征得林怜眼神同意后，坐到林怜坐过的那把椅子上，理香先是用病房里的盥洗池洗了手，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始削苹果。 “阿雪你恢复一些了吗？没能完整地参加期末考试，实在是可惜啊！” 一边庆幸自己买来的水果当中不仅仅有苹果，还有桔子和梨，一边跟阿雪尬聊。 对于理香这个同样被林光政事实上抛弃的女儿，阿雪颇有几分同病相怜。 现在她主动买来水果看望自己，又动手帮忙削苹果，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再摆着一张臭脸。 “我好一些了，本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都是林琴小姐小题大做，非要把我安排在这间单人病房。” 陆瑟顺势看了看室内环境，还别说，附属医院做宣传画没谱，单间病房倒是整洁卫生，色调搭配甚至可以用“清雅”来形容。 “哈！林琴把你关在这儿，是担心你拿那把屁威力没有的小刀出去乱挥，反倒割伤别人呢！” 焦青青不嘴贱一下，好像就不能开口说话，不过话糙理不糙，阿雪裙下藏刀确实对人对己都没好处。 “我已经答应林琴小姐，以后在学校里不再携带刀具了。” 很意外地，阿雪并没有跟彩虹小马斗嘴，显示出在这件事中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对方没有呛火回来，焦青青在肚子里满满备好的弹药无处施放，反倒憋得她说不出话来了。 下面就是例行的二阶段尬聊，冬妮海依、包兴依次问候了阿雪、阿雪也致以不失礼貌的回复。 “经过这件事以后阿雪的脾气好像小了许多啊。” 包兴瞅了个空跟陆瑟咬耳朵。 “知道的明白你是给她屁股做了手术，不知道的准以为你给她脑袋做了手术呢！” 陆瑟小声回复道“没听说过「屁股决定脑袋」吗？她现在比平时温和，也有担心伤口裂开的原因吧。” 屋内的人尬聊完了一轮，陆瑟还是没有跟阿雪对上话。 阿雪那边担心的是—— 千万别谈起你给我做手术的事啊！那样的地方都被看见，要不是林琴小姐还需要我保护，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另外，校报没有提陆瑟给我做手术的事，校长也极力把这件事压下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这件事被传遍街头巷尾，我恐怕只有杀了陆瑟再自杀这一条路可走了！ 陆瑟迟迟不开口的原因在于—— 404特工到底有没有化装成某个大夫，在隔壁偷听啊！我万一不小心惹得阿雪发火，明天的解药就又要减量了！必须得谨言慎行才可以！ 陆瑟毕竟是《如何给妹子洗脑》这本书的作者，不至于在跟阿雪怎样开口这个问题上犹豫太久。 “按时换药，避免辛辣刺激性食物，最多一个月就可以完全康复。到时候坐姿也能比现在舒服一些。 纯以医者的角度来诉说病情，用“职业”的权威来覆盖“异性”的尴尬。 不过，言语中虽未提到具体医疗部位，被一个绝对谈不上喜欢的男同学来表达对自己臀部的关切，阿雪仍然很不自在。 只有一半屁股能受力的躺坐姿势，因此更酸麻了些。 “嗯嗯、咳——” 陆瑟知道焦青青又找到了口吐芬芳的切入点，抢在之前大声干咳阻止了她。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休息的，谢谢你们的关心。” 阿雪说这段话的时候虽然没有看着陆瑟，语气也是面向大家的，却也没显出重起干戈的斗争心。 “苹果削好了，要吃吃看吗？” 理香把果皮尽去，白亮圆润的苹果递了过去。 “不愧是剑道馆的人，刀用得真熟练啊！” 冬妮海依夸了一句，无意中表达出了阿雪用刀不如理香，竟然会扎到自己，之类的意思。 理香解释道“跟剑道馆关系不大，是我经常给外公削水果吃，才练得比较顺手的。” 单人病房里只有两把椅子，纵使理香削完苹果后从一把椅子上站了起来，屋里面这么多人也没办法都坐下。 包兴捧着保温盒抱怨“全都傻站着，是默哀呢还是罚站呢？” “都到我这边来领饼干吃！201寝室特产，陆瑟独门科学配方！量大管饱，还热着呢！” 【771】凡间的温度 【】，精彩小说免费阅读！ 陆瑟带领包兴烤这些饼干，原本主要是想和杨刃那边竞争，尤其是希望爱丽丝来吃的。 因为爱丽丝还在生气，只好拿这些饼干借花献佛。 对于包兴这种“女孩子只会下粉红色的蛋”的家伙，女生们难免对他拿来的食物存几分戒心。 修女却没想那么多，她大概是觉得一个人好心跟大家分享食物而遭到冷遇，是一件很可怜的事情。 鉴于包兴连林怜做的黑暗料理也敢吃，林怜觉得去尝一尝包兴（和陆瑟）烤的饼干也没什么大不了。 用没有受伤缠绷带的右手，从保温盒里拾了一块饼干出来。 从陆瑟在病房里看到林怜开始，他便思考起林怜今日的日程。 中午午睡时，被同寝室的林琴下了安眠药是吧～然后被偷了全套衣服、学生证，以至于迷迷糊糊醒来以后，身边只有修女服可以穿…… 怎么林怜午睡的时候也脱衣服吗！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衣服不见了，居然半点警惕也没有！？没有芙蕾雅的给的「恶意报复光环」，连被别人非礼了也不知道吧！ 还有一点，不但学生进出宿舍楼要刷卡，进入考场前也有指纹检测，以免有人替考。 所以说，林琴多半是用指纹膜之类的东西，窃取了睡在身边的妹妹的指纹啊！ 说起睡在身边，在游轮「海上花号」，陆瑟也曾经睡在林琴身边，同样的指纹信息，早已被林琴采集走了也不奇怪。 “叮～！！” 身体仍然位于单人病房的雪白墙壁前，陆瑟的精神却经历了激烈的时空转换！ “这特么……是脑残水发作了啊！我又要失去5分钟左右的记忆吗！？” 进入医院不久，户外的寒意还残留在身上，陆瑟的精神循着这股寒意，等到他从时空穿梭中停止时，发现自己的孤影立于万丈雪原中间。 “人类深度睡眠时，脑脊液会冲刷脑部……我这是在清醒时也被脑脊液入侵脑部了吗？那么一来产生梦境一般的幻觉也不奇怪了。” 并不确切地记得，在南极时陆瑟有没有真正地在这雪原上走过。 但，孤寂的心境，并不陌生。 脚印在身后被风雪吹平，如果就此扑倒，势必被大自然抹消出生到至今的一切痕迹。 陆瑟在幻觉和回忆当中，仰头望向铅灰色的天空。 茫茫白雪，飘洒而下。 “每个人终将死去，整个宇宙也终将归于热寂。” 爱因斯坦的主要科学成果，来自他不需任何实体装置的思想实验，进入十三级智能领域后，陆瑟也做过类似的事情。 跟普遍的认识不同，爱因斯坦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科学宅男，他曾经被苏联女间谍迷惑，写下了非常肉麻甚至可称下流的情书。 陆瑟倒觉得这是一件幸事。 超凡的思想，必须受到束缚，不然那思想就会毁灭其他凡夫俗子。 十三级智能的思想实验。 那时，我思考了人类的未来吧？我到底得到了什么结果？为什么那个如今模糊不清的结果，让我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战栗不止，彻底冰封？ 陆瑟经过处理的特殊眼镜片，反射出令人雪盲的白光，他在错乱的时空中跪倒于地，意义不明的泪水从脸上无声滑过。 他曾经立于万丈雪原之上，站在没有正邪善恶，没有胜败输赢，喜怒哀乐，爱恨情仇，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意义的地方。 他看到了原子之内的原子，看到了宇宙之外的宇宙，他明了了最初和最后的故事。 代价又是什么呢？ 至高真理不可直视，他只能跪倒，用弯曲的身体来缓解精神上的重压。 一念之间，天地不固；转瞬之隙，神佛尽灭。 史前的人猿第一次抬头仰望星辰，绝不会想到，他将是伟大人类历史的起点。 而人类历史的终点，注定诞生于一个超凡的思想。 “必须被束缚……必须回归凡世……必须遗忘！” “哈啊！！” 回过神来，陆瑟目测大家的行动，似乎这次失神只持续了不到2分钟。 比想象中少很多的样子……所有人都拿到了饼干，阿雪的饼干应该是林怜拿给她的吧？ 包兴像个小商贩一样很热切地让大家多拿点。 “我和陆瑟为了让饼干味道可口，光揉面就揉了很长时间，外面的糕点店可未必有这样的耐心啊！” “还不错，挺松脆的。”冬妮海依嚼得嘎吱响，听上去就让别人很有食欲。 理香吃饼干的时候没有冬妮海依那么豪放，表情上也很礼貌地做出美味的样子，但她尝过杨刃手艺在前，眼前的饼干应该是比不了专业厨师，但也不会特意说出来。 “不如杨刃做的好吃啊！” 焦青青倒是没有顾忌，想什么就说什么，虽然挑剔，却一块接这一块吃了好几块。 林怜吃饼干的速度不怎么快，她是味觉白痴，但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宗旨，也吃得很有节奏。 陆瑟从幻觉中醒来后，不知怎的，目光第一时间被修女的所俘获，挪不开眼。 是因为寒冷吗？绝无人烟的雪原上，那冻结一切意义的寒冷？ 果然，冰天雪地中，只有这奈子还有些温度……若世间没有此等存在，拥有超绝思想的伟大科学家们，是不是已经核平世界很多次了？ 人，不需要知晓一切才能幸福。 追求永恒者，必收获短暂；执念丰饶者，只见得荒芜。 所以心系家国天下宇宙万物过去未来的人，注定整天愁眉苦脸，反倒是只关心奈子一瞬间的触感，能够达到真正的幸福不是吗！ 似乎是想要拼命远离那回忆中的荒芜雪原，陆瑟把关于林怜的妄想一股脑地塞入大脑。 考试已经结束了，呆会就找个机会，问林怜什么时间跟我开始约会吧！ 虽然修女服算是禁欲系装扮，但林怜这身材穿上去倒颇有皇后的风姿，毕竟「乳仪天下」嘛…… “唔？” 林怜吃到一半停了下来，面目中露出怀疑的神色，把手伸到嘴巴下方，好像是预备有什么东西吐出来。 脑残水发作过的陆瑟，思维变得异常清明，他忽然想到了一种恐怖的可能性。 “太卑鄙，太下流了！包兴，为什么这么做！？” 陆瑟瞬间对室友兼发小的包兴怒目而视，而包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陆、陆瑟发什么神经？我做什么了？” 【772】公诸于众 “你做了什么，还用我提醒吗？”≈lt;r≈t;≈lt;r≈t;陆瑟一边对包兴阴阳怪气，一边继续观察林怜的样子。≈lt;r≈t;≈lt;r≈t;“我烤饼干给大家吃是出于好意，你却、你却……”≈lt;r≈t;≈lt;r≈t;“我怎么啦？我揉面、打泡的时候不是有你监督吗？我有哪里不认真了？”≈lt;r≈t;≈lt;r≈t;包兴无端背锅，肯定不乐意，尤其是他连自己背的锅是什么也不清楚。≈lt;r≈t;≈lt;r≈t;“嗯……饼干里面好像有什么……”≈lt;r≈t;≈lt;r≈t;林怜把手指伸进嘴里，局面到了千钧一发之际。≈lt;r≈t;≈lt;r≈t;而且这“一发”还不是头发啊！如果是头发问题就轻得多啊！≈lt;r≈t;≈lt;r≈t;“有、有一个硬块，还很甜，是没溶解的糖的样子……”≈lt;r≈t;≈lt;r≈t;原来虚惊一场，林怜从嘴里拿出来的并不是陆瑟想象中的东西。≈lt;r≈t;≈lt;r≈t;但出了这件事，女孩们可不能再放心地吃饼干了。≈lt;r≈t;≈lt;r≈t;病床上的阿雪刚吃完了一个，她想吐出来但已经咽了下去。≈lt;r≈t;≈lt;r≈t;冬妮海依和焦青青，拿着手里的半块饼干研究。≈lt;r≈t;≈lt;r≈t;理香已经把饼干含在了嘴里，她觉得当众吐出来不够礼貌，便用牙齿小心咬碎后，再拿舌头在口腔里挑拣是否有异物。≈lt;r≈t;≈lt;r≈t;实话说样子稍显奇怪，不符合她风纪委员的严肃身份。≈lt;r≈t;≈lt;r≈t;包兴见林怜吐出来的只是一块比较大的糖粒，他可不干了。≈lt;r≈t;≈lt;r≈t;“什么啊！陆瑟你又说我卑鄙又说我下流的，弄了半天不就是砂糖没搅匀吗？就算是影响到了口感也犯不着对我这样……”≈lt;r≈t;≈lt;r≈t;陆瑟拼命使眼色，让包兴别再说了。≈lt;r≈t;≈lt;r≈t;“实在不好意思，我们第一次烤制这种饼干，经验不足没达到预期的质量，我们把这些扔掉重新去做……”≈lt;r≈t;≈lt;r≈t;陆瑟三十六计打算走为上策。≈lt;r≈t;≈lt;r≈t;“别扔掉啊！”≈lt;r≈t;≈lt;r≈t;冬妮海依伸手拦住包兴，从保温盒里又拿了一块饼干出来。≈lt;r≈t;≈lt;r≈t;方才她举在手里研究的半块饼干已经进了肚子。≈lt;r≈t;≈lt;r≈t;“不就是颗粒感强了一点吗？我在大山里的时候更粗糙的食物都吃过！”≈lt;r≈t;≈lt;r≈t;“别浪费，大家不吃就都给我吃！”≈lt;r≈t;≈lt;r≈t;焦青青仿佛是被提醒了一样，她也跟在冬妮海依后面伸手来抓。≈lt;r≈t;≈lt;r≈t;“陆瑟辛辛苦苦亲手为我烤的，里面充满了爱的味道我怎么能不吃呢？我们318寝室干脆全包了好了！”≈lt;r≈t;≈lt;r≈t;每被冬妮海依和焦青青抢走一块饼干，陆瑟的心脏就停跳半拍。≈lt;r≈t;≈lt;r≈t;住手啊！现在不是你们捧场的时候！≈lt;r≈t;≈lt;r≈t;你们这是在玩俄罗斯轮盘赌吗？赌谁会吃到带毛的饼干吗？≈lt;r≈t;≈lt;r≈t;吃到了也没有奖！吃到了也不会增加膳食纤维！≈lt;r≈t;≈lt;r≈t;包兴倒是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捧着保温盒笑呵呵说≈lt;r≈t;≈lt;r≈t;“不用急，数量很多，除了极少数有搅拌不均的问题以外，都是纯手工打制的匠心之作啊！”≈lt;r≈t;≈lt;r≈t;见冬妮海依和焦青青吃了好几块也没碰到任何异常，理香自忖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把口中的碎饼干咽了下去。≈lt;r≈t;≈lt;r≈t;好像还嫌场面不够乱似的，陆瑟准备保护着仅剩的十几块饼干撤离险境时，身后又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lt;r≈t;≈lt;r≈t;“诶？你们都在这儿呢？本班同学住院，我作为班主任怎么也应该过来看一眼……”≈lt;r≈t;≈lt;r≈t;穿着深蓝色a字裙的南宫梦老师，怀里抱着一叠资料，不知是什么时候进了病房。≈lt;r≈t;≈lt;r≈t;“你们抢什么呢？有饼干？是不是杨刃发给你们的？我今天下午吃了两块，还没吃够呢！”≈lt;r≈t;≈lt;r≈t;南宫老师换手单手抱着资料，空出另一只手来拿饼干。≈lt;r≈t;≈lt;r≈t;“不是杨刃做的，”包兴解释说，“是陆瑟揉面，我来打泡，自力更生艰苦创业烤出来的新配方饼干！不见得比杨刃差哩！”≈lt;r≈t;≈lt;r≈t;“哎呀管它什么饼干，我还没吃晚饭，赶快给我吃一块！”≈lt;r≈t;≈lt;r≈t;南宫梦也不挑剔，捡了一块饼干就往嘴里塞。≈lt;r≈t;≈lt;r≈t;结果——≈lt;r≈t;≈lt;r≈t;最怕空气竟然安静。≈lt;r≈t;≈lt;r≈t;南宫老师嚼饼干的嘴巴不动了，仿佛有什么重要事情发生的气氛，也让冬妮海依和焦青青停止了争抢饼干的动作。≈lt;r≈t;≈lt;r≈t;“我擦这是什么啊！我吃到了一根毛！一根毛！一根毛！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还是弯弯曲曲的！这绝对是蛋蛋上的毛！”≈lt;r≈t;≈lt;r≈t;南宫老师举着从牙缝里拽出来的，那根遗世独立、卓尔不群的问号形状的黑色毛发，对陆瑟怒目而视。≈lt;r≈t;≈lt;r≈t;“混蛋！陆瑟你是一边揉蛋一边揉面的吗！？”≈lt;r≈t;≈lt;r≈t;“呕——”女孩们醒悟到自己刚才吃了什么东西，出现了脸色惨白，胃反酸水等正常反应。≈lt;r≈t;≈lt;r≈t;只有林怜没有马上反应过来，还诧异地问“蛋蛋的毛？是制作中用了快孵出小鸡的鸡蛋，所以才有毛混进去吗？可是我见过小鸡的毛，不是这样的啊！”≈lt;r≈t;≈lt;r≈t;陆瑟心提到嗓子眼，暗道不是小鸡的毛，是小的毛啊！本来打算今晚就和林怜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开始约会的，现在看来不是时候了！≈lt;r≈t;≈lt;r≈t;不行，得赶快把责任推出去……话说被心大的南宫老师吃到毛，其实还算比较好处理的情况吗？≈lt;r≈t;≈lt;r≈t;“对不起oss，我想给你留面子，但实在是……”≈lt;r≈t;≈lt;r≈t;冬妮海依捂住了嘴，大概例假期间的女孩比较敏感，和孕吐的原理类似。≈lt;r≈t;≈lt;r≈t;焦青青强充好汉道“我、我不怕！不就是陆瑟的毛吗！更过分的我都……”≈lt;r≈t;≈lt;r≈t;口里这么说，却也举着两块饼干不再往嘴里放了。≈lt;r≈t;≈lt;r≈t;包兴这时才恍然大悟，拿下巴比向陆瑟的方向。≈lt;r≈t;≈lt;r≈t;“是他！是陆瑟揉的面！配方也是陆瑟提供的！我毫不知情，顶多是从犯！！”≈lt;r≈t;≈lt;r≈t;理香脸色煞白地冲进了洗手间，她刚才去洗手好削苹果的时候，可没想过马上又要冲进去吐。≈lt;r≈t;≈lt;r≈t;阿雪比理香还想吐，然而她身体不便没法起来，饼干残屑也早已和苹果混在一起，冲淡了呕吐的感觉。≈lt;r≈t;≈lt;r≈t;“我这么做没有任何好处，单纯是恶作剧的话代价太大。”陆瑟指出，“大家看在包兴是初犯，就原谅他一回吧！”≈lt;r≈t;≈lt;r≈t;包兴点头“是啊，念在我初犯……不对！怎么变成我已经被定罪的情况了！陆瑟你才是罪魁祸首啊！”≈lt;r≈t;≈lt;r≈t;焦青青看着陆瑟和包兴互相指责，恍惚间又像是回到了当年三人一起上幼儿园的岁月。≈lt;r≈t;≈lt;r≈t;“两个发小互相推卸责任，真是丑陋啊……但是也挺让人怀念的。”≈lt;r≈t;≈lt;r≈t;林怜到这时才如梦方醒，她下意识握住了胸前的闪耀十字架坠饰。≈lt;r≈t;≈lt;r≈t;“仁慈的上帝啊，原谅陆瑟和包兴的失误吧，他们应该不是故意把小的毛混进饼干里的……”≈lt;r≈t;≈lt;r≈t;阿雪本来强忍住呕吐，听林怜这么祷告，又想吐了，可理香还占着洗手间。≈lt;r≈t;≈lt;r≈t;“够了！！”≈lt;r≈t;≈lt;r≈t;南宫梦毕竟是班主任，她发挥出长辈的威严，大喝一声让病房安静下来。≈lt;r≈t;≈lt;r≈t;“哼，陆瑟，包兴，你们不都指责毛是对方的吗？我要把这根毛保存起来，等这回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以后，陆瑟你如果没有考到全学年第一，我就拿着这根毛去做dna检测，然后把结果公诸于众！”≈lt;r≈t;≈lt;r≈t; 【773】千万别偷错了！ ，最快更新欺负仇人的女儿难道有错吗最新章节！ 陆瑟对智能生物有一个大略的分级系统，如下所示 0级石头 1级没大脑的海星 2级哈士奇 3级纯弱智 4级超低能 5级无脑（不一定胸大） 6级普通人 7级小聪明 8级学霸 9级学神 10级大智大慧 11级明了天道 12级在南极搞科研，喝脑残水之前的陆瑟 13级凡人无法企及的存在，通常代表彻悟和疯狂 如果把这些做成一个表格，让千叶理香来根据实际情况对号入座来把大家填写进去，痴迷于填表的理香大概会很难控制住自己的笔，哪怕她对这种分级方法并不完认同。 喝了脑残水，常态拥有十二级智能的陆瑟，却时不时要被拉低到超低能，甚至相当于哈士奇的境地，仅仅比派大星聪明一点！真是悲剧中的悲剧啊！！ 干脆不要叫12级智能生物了！明明是2～12级智能生物好吗！智能跨度这么大，真是适合体味人间百态的博爱区间呢！ 南宫老师提出，如果陆瑟的期末考试成绩没有达到学年第一，就要把从饼干里吃出来毛拿去化验。 如果没有脑残水的影响，考到学年第一不成问题好吗！但是这次情况特殊，陆瑟只以不出大错，保持班级前10名左右即可的态度来应对考试。 当别人是白给吗！学霸项尚牟足了劲要超过我哩！我在本次考试中夺取学年第一的概率不超过50！ 可检验的话，得出毛发属于我的概率可要超过50！可恶的包兴竟然不愿意给我背锅！要何用？总有一天把发配到几内亚去当蛮人酋长！ “好吧，南宫老师，就这么一言为定！我回去以后，会督促包兴改过自新，也会向受到影响的同学们赔礼道歉的！” 哪怕心里跑过一亿头氪金草泥马，表面上仍然要以“奥利给”的勇气直面惨淡的人生。 “喂喂喂别说成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啊！的毛可在南宫老师手里呢，等到检测结果出来以后别不认账！” 南宫老师瞥了包兴一眼，看情形也并不是完相信包兴的话。 “哼，说无辜是没用的，们俩都是！要不是为了咱们班的名声，现在我就拿去化验！” 南宫老师眼看那根毛没处放，便顺手夹到了资料中间。 ※※※ 晚8点，陆瑟在体育场看台后面，召见了内衣大盗二代目鲁贝贝。 “……明白了吧，我的班主任南宫梦就住在教职工宿舍2楼，找个机会把东西偷回来，越快越好！” 鲁贝贝才上初一就带着二战飞行员一般的厚眼镜，不知内情的，准以为他未来会成为项尚那样的学霸。 可惜，法律并没有规定变态不允许戴眼镜。 “陆总，手里有我那么多把柄，我替偷东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也不是不能干……” “可是我偷过少女胖次不假，为什么这次的目标却是女老师的毛？陆总，这要求已经比我还变态了好吗！” “混蛋什么叫女老师的毛！我刚才讲的没听清楚吗？是我的毛！是班主任南宫老师把我的毛给夹带走了！！” 冬日夜晚的体育看台后面，几棵针叶林树木在冷风的吹拂下摇摇晃晃，有一种让人心神不宁，难以听清对话的作用。 “陆总，是的毛也很变态啊！女老师为什么会夹带走那里的毛啊！难道是传说中的，定情信物一样的东西吗？新世代的人做事好潮，我这个老年人算是理解不了这种行为了……” 陆瑟给了鲁贝贝头顶一个栗凿。 “新世代个屁！这里属最年轻好吧！刚上初一就冒充老年人吗！” “甭管毛到底是怎么到南宫老师手里的，给我拿回来就对了！还有别想随便揪一根蒙我，我会做检测，证明确实是我的东西的！” “好，好，”鲁贝贝无奈道，“陆总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去从南宫老师那里偷毛就是了。另外不用担心我随便揪一根毛冒充，我自己还没长，去揪别人不是更麻烦吗……” 怀着深沉的担忧，陆瑟再次叮嘱道“不会是把我刚才的话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吧？记住我的毛夹在资料档案里，千万不要去南宫老师身上揪毛啊！！” 对内衣大盗二代目下达了偷毛命令后，陆瑟回到201寝室，开始策划放寒假后，和林怜的约会事宜。 “饼干掺毛这件事对我的名声有损害不假，但包兴也负担了一半责任，南宫老师为了本班声誉，也吩咐在场的女生不要说出去……” “鲁贝贝再把证据偷回来，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只是包兴居然不肯当场背锅，这样的手下真是没用，干脆从四天王的位置上把他开除好了，以后就叫他杂兵……” 正坐在自己床上考虑包兴的职位变动，却看见只穿衬衫、短裤的包兴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喂，陆瑟帮我撸一下。” “哈？” 包兴手掌心里粘着不知名的白色液体，语气中有催促陆瑟的意思。 “疯了！？这种行为叫以下犯上，放在古代就诛九族了好吗！” 包兴一皱眉，颇有包龙图遇见疑难案件的风采。 “怎么以下犯上了？以前也不是没给我撸过……” “我什么时候给撸过了！别血口喷人啊！” “这……有那么严重吗？寝室室友互相帮这种忙，不是很普通吗？” “普通！？”陆瑟身体下意识后撤，“什么时候寝室室友有这种互撸的责任了？包兴小时候看的不是《葫芦娃》而是《互撸娃》吗！” 包兴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陆瑟才思想不纯洁好吧！我是让帮我撸一下袖子！我要洗头，挤好了洗手液才想起袖子没撸起来！” “我再喜欢小佳，也不至于求而不得，就让她哥哥给我代撸一下排遣心中寂寞啊！” 陆瑟长出一口气，这么下去真是对心脏不好。 “冬山市这么多变态，我怎么知道有没有受到影响，突然决定更换一下生活方式啊？” “最近来学校拍戏的伪娘偶像舒怡，不就跟人抱怨过，说是有人追她姐姐不顺利，就想推倒他来排遣心中寂寞吗？这世道对同性也不能放松警惕！” 顿了顿后，双手按在膝盖上，严肃道 “还有，以后这种场合再拿小佳举例子，让我想起不适宜的画面，我就阉了！！” “所以又是我的锅吗！这种说起妹妹就想起不适宜画面的哥哥，才有问题吧！小心爸爸明天就从南极回来打折的腿！” 【774】约会条件 ，最快更新欺负仇人的女儿难道有错吗最新章节！ 2月2日，休学典礼恰逢周五。 隔着围墙，可以看到学校外面有铲雪车和环卫工人大量出动，估计这是冬山市在春节前的最后一次大规模清雪。 上午9点，高中部学生们有说有笑地进入了会议大礼堂，开完休学典礼就能放寒假，这对于住宿制学生来说简直就是节日中的节日。 “……逝者如斯夫，不分昼夜。整整一个学年，匆匆而过，真的要感慨光阴易逝……” 何其美校长在台上讲话，台下的嗡嗡声小了不少，同学们还是比较给校长面子。 “青姿学园，在本学期迎来了许多新同学，也迎来了许多新挑战。国家教委，派出观察小组莅临本校，是对我们教育工作改革的肯定和褒扬……” 以严副局长为首，五人观察小组坐在靠近主席台的第一排。 赵小娟和严副局长说着什么，电疗专家尹教授翘着二郎腿，刘千鹏和庞大海则显出不耐烦的样子来。 陆瑟8:50到场的时候，发现林怜坐在第二排，右边还有空座，便不客气地直接坐了过去。 “林琴在寝室挺尸，阿雪不能久坐，所以没人陪了吧？幸好有我，不然不就寂寞了吗？” 陆瑟发挥出厚脸皮技能，很轻佻地跟林怜打招呼，好像昨天的“毛饼”事件没发生过似的。 “一个学年以来，学校总体上平安有序，没有发生任何重大偶发事项！” 何校长用“总体上”“重大”这些词，表明事情还是有的，只不过没造成很坏影响。 “在下一个学期，在新的一年，希望我们学校的社会美誉度能够进一步提升！这和在座每一位同学、每一位老师的汗水密不可分！我们一定要继续努力，不辜负社会和家长的殷勤期盼……” 穿着青姿学园校服，只有白发卡和白丝袜和其他女生有区分的林怜，带着若有若无的“噗呦噗呦”声音，向陆瑟转过头来。 除了主席台以外，其他位置光线昏暗，修女校花的脸庞被光暗雕刻得更加轮廓分明。 “陆瑟同学才是真的寂寞吧？” “哈？” 林怜眨了眨大眼睛，长长的睫毛震开空气中的微尘。 “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会跟耶稣先生聊天，所以并不会寂寞。虽然姐姐总说我这样做很傻，可陆瑟同学每时每刻都很精明的样子，却反而显得很寂寞……” “姐姐说这是一个人只信任自己必然导致的……为什么会只信任自己呢？陆瑟同学连自己的亲人也信不过吗？” 陆瑟把后脑靠在椅背上，放松了一下紧张的颈椎。 说的是哪种亲人？是小佳那种泄密狂呢？还是我老妈那种企鹅迷啊！ “任何人都有某种方面的缺陷和不足，完信任是不可能的，就连我自己也一样。” 斟酌语句回答林怜的陆瑟，忽然想到——陆浩这种人工智能，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寂寞，因为自己不信任任何人，而制造出来的自我备份？ 为了甩开陆浩带来的阴影，陆瑟立即改换了话题。 “林怜，之前说过会回复我，现在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了，我能得到一个确切答案了吗？” 林怜“噗呦噗呦”地犹豫了一下。 “那个，指的是寒假约会的事吗？” “还有成为我新任未婚妻的事。”陆瑟紧追不饶。 “嗯……” 林怜咬起了手指头，恰好还是昨天削苹果受伤，缠着绷带的那一根，很快鲜血又渗了出来。 “不至于愁得自残吧！做我未婚妻有那么糟糕？” 包兴坐在第三排，距离陆瑟后方不远。 陆瑟此时听到隐隐约约的吐槽“未婚妻候选的女生们都差点吃到毛，成了正式的未婚妻，还不知道要吃什么呢！” 瞪着眼睛转过头，却发现包兴在和桌游社的一个社员讲话，刚才的声音好像只是幻听。 “我、我不讨厌陆瑟同学。” 仿佛是害怕犹豫久了会伤害别人，林怜很快补充道。 “不如说，我很希望能够安慰陆瑟同学寂寞的心，也希望陆瑟同学不再和恶魔崇拜扯上关系……” “可是，姐姐才是陆瑟同学原本的婚约对象，我和陆瑟同学约会她会不高兴的，更别说是取代姐姐成为新的未婚妻……从法理上来说，我不应该是陆瑟同学的小姨子吗？” “想多了。”陆瑟大言不惭，“没听过有一个卖包的广告是这样说的吗？王八蛋老板黄鹤，欠了35个亿带着自己的小姨子跑路了……所以说跟小姨子关系好一点问题也没有，而且我根本没和林琴结婚好吧！” 林怜双眼望向悬挂大吊灯的礼堂天花板，觉得陆瑟哪里说的不对，一时又挑不出来。 “姐姐可不这样想，她说自己都放下矜持写情书给了，还要和我、和我出轨，应该用尼日利亚的依博部落刑法来处置……” “什么？林琴竟然也知道尼日利亚的依博部落？那可是对出轨惩罚最凶残的一个部落！” 陆瑟听说过，依博部落处罚通奸最仁慈的一种刑罚是—— 把通奸的两个人重叠着捆绑在一起，男人的头朝下，对着女人的裆部，女人的头也对着男人的裆部，然后把两个人以这样的姿势吊起来，一直吊到死。 林怜点了点头，表示具体的惩罚措施，她也从姐姐那里得知了。 “虽然约会距离出轨还有一段距离，但我无论如何也不想跟陆瑟同学以那样的姿势被吊到死，胸部一定会被挤得很难受的。所以除非姐姐允许，不然……” “不然不敢跟我约会？” 主席台上的发言人换成了教导主任黄柏发，他讲话的时候把随身不离的黄教尺放到了前面的桌子上。 “嗯嗯——我现在说一下寒假安问题，静一静！这可是跟们的生命安切实相关的！” “第一，各位同学要自觉遵守交通规则，过马路时确保没有过往车辆，不在公路上玩耍打闹，不乘坐非法交通工具……” “当我们是小孩子吗！”下面有人小声嘀咕。 黄柏发明明听见了吐槽，也面不改色地继续说下去。 “第二，严禁私自或结伴到小溪、河流、山塘、水库里戏水、游泳！” “第三，活动游戏和外出旅游要做到不玩火、不玩电，远离危险，也不去影响身心健康的娱乐场所，严禁参与赌博、封建迷信、打架斗殴……” 之前吐槽的那个声音又说“影响身心健康的娱乐场所是什么啊？洗头房算不算？” 黄柏发使了个眼色，纪检部成员王朝、马汉，像是东厂锦衣卫一样从座位上站起来，把吐槽的学生给拉走了。 “不是我！是包兴！他太黑了们没看见！冤枉啊！”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话，总之希望他在东厂诏狱里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发生这段插曲之后，林怜回神过来，说“也、也不是完不能跟陆瑟同学约会，但姐姐有一个条件。” “那就是，在约会的时候允许她跟踪咱们，避免陆瑟同学做出什么鬼畜行为来，最好改成三人约会这样……” “只听说过有四人约会！三人约会是多出来一个电灯泡吗！” 陆瑟稍微想了想，让林怜出来约会目前是最重要的，条件什么的当然可以暂时答应。 “好吧，我允许林琴在咱们俩约会的时候从远处监视，她愿意看我怎么和她妹妹增进感情，就让她看好了！” 反正林琴这家伙，已经擅自跟我妹妹增进感情了啊！不是也没经过我同意吗！ 【775】为了人共体！ 【】，精彩小说免费阅读！ 冗长的休学典礼结束之前，黄柏发还叮嘱大家在假期要文明上网，不要沉迷于虚拟社区，不要随便约会网友等等。 陆瑟对于“不要随便约会网友”这一条深有同感，小佳不就是随便跟林琴线下见面，才落入了对方的圈套吗？ 眼看就要宣布正式放假了，后排的男生们好似僵尸等待出笼，在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个面目扭曲。 哪怕是走夜路的南宫老师看到他们，也得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行了行了，我们会文明上网的，快结束啊！” “我们绝对不会去看什么波多野结衣、小泽玛利亚、雨宫琴音、朝美穗香，森下悠里的爱情动作片的！” “至于从某些论坛上下载解压密码为「天堂巴比伦」「终点」的奇怪压缩包，更是不可能啦！” “理论上现在已经是放寒假期间了，鲁迅说过，耽误别人时间就等于谋财害命，赶快结束吧！” 青姿学园住校期间不允许使用智能手机，考试期间更加严格，血气方刚的男生们憋的够呛，陆瑟也不是不能理解。 身为男性真是有点悲哀啊……发情时脑子里只想着交配这一件事。 自撸的男生们随着身体一阵抖动，眼前的事物立即变得索然无味，那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之后的贤者时间，反而会很有挫败感和悔恨感。 虽然如此，大家也乐此不疲。 因为这世界上讨厌的事情太多，如果能在脑子里只想一件事，至少是专注的幸福。 如果能够什么也不想，心灵可以来到极乐净土。 要是想太多，就是自寻烦恼。 人类只擅长单任务类型的大脑pu，非要让它处理多任务，能不成为痛苦之源吗？ 由此可见，智障比较容易快乐，是因为他们大脑的容量，能想的事情本来就不多，如果低到一定程度，就相当于随时随地都在“身体一阵抖动”。 “小佳的确比我快乐得多的样子，林怜也比她姐姐快乐得多……” “诶？” 邻座的林怜没听清楚。 “没什么，那咱们放寒假后就电话联系了。话说高中部放假真够晚的，再过一个多星期就是春节了好吧，初中部1月14日就放假了。” “嗯，听说别的高中也放假了，有教友叫我去参加义卖会，听说我还没放假，非常吃惊呢！” 陆瑟用两根手指托着眼镜，思考了一下。 “不要拖到春节后了，明天就出去约会吧！” 夜长梦多，既然当初林琴约小佳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给陆瑟准备时间，陆瑟也没道理约林怜的时候磨磨蹭蹭。 “为什么陆瑟同学这么急？” “因为中国是个大国。” 陆瑟仿佛答为所问，林怜眨着大眼睛显然没听明白。 “林怜想去参加义卖，是希望世界能变得更好吧？” “是呀，可这跟中国是不是大国有关系吗？”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两件事情，是没有关系的。” 十二级智能生物对女孩露出友善的微笑来。 “义卖，或者环保游行，没有一样能够真正拯救世界。当今世界能够供养如此众多的人口，除了科技变革外，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消费主义。” “浪费，购买自己不需要的东西，从而创造更多的消费需求，创造更多的工作岗位。” 林怜认真地听着，估计听神父宣讲福音，也不过如此专注。 “说消费主义戕害人性也好，是恶性循环也好，但唯有消费主义才能维持当今世界的发展水平。从这个角度来说，只有拼命花钱才能拯救世界！” “那，跟咱们俩明天约会又有什么关系呢？” 修女的声音轻飘飘的，如同从天堂飘落的天使的羽毛。 不过这也不耽误陆瑟继续口若悬河，十二级智能生物的世界观里，完全没有神位置，为了达到目的，无论怎样渎神的行为，都百无禁忌。 “年轻人不经常出去约会，世界就会毁灭。” “啊？” “意外吗？其实稍微看一下国内外的主流舆论，就会发现任何政府，都会有意引导男女约会，当然也有鼓励男男、女女约会的，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前段时间，「佛系青年」这个概念被上报批判，而小四之流鼓吹拜金的电影热烈上映，这两件事是没有联系的吗？” “有联系。因为佛系青年虽然没碍着谁，却阻止了大家的消费，而拜金电影看着b，却可以引导心智不成熟的人坠入消费主义陷阱。” “中国是大国，大国有大国的难处。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想法，哪怕只会影响到万分之一的人口，放在中国也会是可怕的数字。” “所以，消费吧，约会吧，结婚吧，生育吧，再如此循环——若不如此，世界人民的生活水平至少要倒退20年。” “在如此险峻的境况下，林怜难道忍心不和我约会，不跟我一块去消费、结婚、生孩子，而要去参加杯水车薪，充满形式主义的义卖活动吗？” “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林怜双目微合，“但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事实比我说的还要严酷，”陆瑟的眼镜片反射出冷色白光，“如果咱们不以身作则马上开始约会，那别说是中国的未来，就算是人类命运共同体——人共体的未来，也会因为我们的不作为而成为空中楼阁。” “数十年之后的人类，可能会因为林怜答应跟我约会，答应得不够果断，而生活在牛粪搭成的房子里，吃未加工的燕麦配马齿菜！” 由于林怜听得很认真，陆瑟干脆就把情况说得非常严重。 “嗯——” 林怜抿着嘴，稍微低头，陷入了比较长时间的沉默。 然后，突然得到了神的提示一样，抬起头来。 “那个……果真和姐姐说的一样，男人们为了能够把女孩约出去，什么鬼话都能编出来啊！” ※※※ 虽然“约会救国”“约会拯救世界”这种理论，没能让林怜全部相信，但陆瑟仍然说服了林怜明天跟自己约会。 条件是林琴可以在远处监视，愿意监视就监视吧，反正不答应这个条件，林琴同样可以偷偷在远处监视。 休学典礼结束之后，陆瑟和高二（3）班的同学们一起返回教室，又听班主任南宫老师讲了一遍寒假注意事项。 “……寒假里别完全给我放飞自我了，这里是各科老师准备的寒假作业练习卷，都拿回去花时间认真做！” “陆瑟，过来帮我发卷！理香来发右边的！” 叫身为班长的陆瑟来发卷很正常，理香这个风纪委员也被捎带上，大概是她这个风纪委员，在陆瑟不管事的时候经常补位，有事实上“副班长”意味的原因吧。 没什么可说的，陆瑟和理香分别领了一沓子练习卷，从前往后一个个同学发下去。 然而发到一半，就听见领到卷子的人窃窃私语。 “英语练习卷上怎么有一根奇怪的曲线啊？又不是几何函数题……” “这是印卷子的时候，把一根毛发给印上去了吧？这根毛弯弯曲曲的，难道……” “嘘——小声点，说不定是南宫老师的毛，要是让南宫老师听见了，她该多不好意思啊！” “可、可是怎么会弄到卷子上？难道南宫老师印卷子的时候不穿裤子？” 南宫老师在讲台上心绪烦乱地发着微信，跟陆瑟同样发卷子的理香，却不可能听不见同学们的议论，而且她也在卷子上亲眼看见这条曲线了。 好嫌弃的目光！陆瑟能感到理香投过来的嫌弃目光了！知道真相，只是碍于面子不好说出来对不对？ 理香喜欢填表，同样也喜欢填试卷上的空白，可这样的英语练习卷却要在离脸那么近的情况下来做，少女承受了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压力啊！ 该死！原来南宫老师去医院的时候，手里拿的资料是英语练习卷原本吗？把毛夹在里面，复印的时候也忘了啊！ 这样一来，我的毛不就变成给广大同学免费参观了吗？说不定还有变态以为是南宫老师的毛，回去以后对着这张试卷打飞机啊！住手！打完飞机以后，会跟这条曲线一样变弯啊！ 而且，我命令鲁贝贝把毛给偷回来，他给偷到哪里去了？我可是在初中部已经放假，他完全可以自由活动的时候才找他的，他的效率怎么这么低！ 还以为可以成为我的得力走狗，没想到水平这么差，出去以后我就找算账，先把降级为杂兵b，和包兴这个杂兵凑成一对好了！ 【776】放假回家 ，最快更新欺负仇人的女儿难道有错吗最新章节！ 到了11点半，绝大部分男学生连午饭也不在学校吃，急着回家。 目的当然不是和父母一起做过年的准备，而是急着在游戏里抽卡、氪金、肝段位。 女学生们相对“优雅”一点，但热切盼望寒假的心情，其实跟男同学们也没有什么不同。 “陆瑟，今天是周五，要取完404特工的解药快递再回家吧？放寒假以后，每周的解药是不是就改成寄到家了？” 靠近校门的收发室窗口外面，包兴和拉着铝合金行李箱的陆瑟打招呼。 “哦，是杂兵啊，因为太渺小了，刚才我没看见。” 陆瑟一边让管理员查询快递，一边冷淡回答包兴。 “切，不就是我没给背锅就不高兴了吗？这锅太黑我背不动……再说不是让鲁贝贝去偷毛回来，他行动不及时是他的错啊！” “鲁贝贝跟是一对废物，已经降级成杂兵b了……好，今天的快递盒重量比以前大一些，希望404特工给了我足量的解药。” 当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陆瑟不方便立即打开快递，他把快递盒收进旅行箱里。 感到身后有人影晃动，而且并不是包兴站立的方向。 陆瑟猛一回头，发现对方正是办事不力的鲁贝贝，而且这小子居然还一脸骄傲。 “陆总，这是要的南宫老师的毛！” 鲁贝贝把禁忌的弯曲存在递了过来，好歹不是空手拿着，而是放在类似保存罪案证据的塑料袋里。 “说过了不是南宫老师的毛！只是放在南宫老师那里的毛！” 陆瑟对鲁贝贝怒目而视，以光速夺过证据袋，也放进了旅行箱里。 戴厚眼镜的鲁贝贝，不知是否因为背光，居然对陆瑟的表情毫无察觉。 “嘿嘿嘿，潜入女老师的房间意外地有点意思啊，而且有陆总之前送给我的高科技大盗战衣，得手很容易！” “就是那东西夹在一堆资料练习卷中间，我翻来找去花了不少时间，总算是来得及哈！” “来得及妹！” 陆瑟把教室里得到的英语练习卷戳到鲁贝贝眼前。 “就是因为比乌龟还慢，我的被印在卷子上被大家参观了！” 为了避免引起第三者围观，陆瑟很快又把卷子也收回去了。 “总之这回偷得太慢，让朕很不满意，不过事已至此，跪安吧，以后努力。” 鲁贝贝畏畏缩缩地出了校门，他是初中部的，早已放了寒假还回到学校来，容易引起校方怀疑。 “包兴，明天自己有什么安排吗？” 和包兴一起拖着行李箱走出校门后，陆瑟边看手机边问。 “嗯……今天下午我要帮我爸录入一些装修公司数据，明天倒是没事。怎么，要邀请我去家玩吗？” 去陆瑟家就能见到小佳，包兴自然十分兴奋。 “不，我明天要和林怜出去约会，没事的话也跟着去。林琴放出话来要监视我和她妹妹的活动，保持一定距离在我和林怜外围，需要协助甩开林琴的时候，我会跟联系。” “等等……对手是林琴的话，我没信心能帮到。不如把小佳也叫来，我和小佳组成最佳拍档，然后不就能更好完成任务了吗？” “b吧？”陆瑟对包兴发出深入灵魂的质问，“把小佳带出来对付林琴，不是吃饱了撑的吗？一个人就好，只好能在我联系的时候适当回应，我就原谅不给我背锅的事。” “混蛋，说得好像我给背锅理所应当似的……” 包兴回家有事，陆瑟和包兴分别以后，坐在网约车后座，打开了404寄来的解药快递包装。 比往常沉重的解药注射器掉到了座位上，司机通过后视镜往后瞧了一眼，貌似是因为冬山市对吸毒行为抓得非常严，担心陆瑟是会在车上注射毒品的瘾君子。 陆瑟先把注射器收起来，没做什么可疑的行为，然后展开同一个快递里的一张打印纸条。 纸条上用很淡的灰色写着这样一段话—— 「帮阿雪动手术，听说恢复效果很不错，为了嘉奖，解药是足量的。」 陆瑟嘴角露出微笑。 “看来404特工初步肯定了我的行为啊，这份解药我要不要只注射一半，另一半用来研究呢？” 心中一惊，猛然看向开车的司机，司机和陆瑟的眼神在后视镜里接触，挺不自然地闪躲开去。 陆瑟松了一口气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刚才险些以为司机又是404特工假扮的了！ 没多久便回到了家，在401室门外，陆瑟正要掏钥匙，却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小佳没出去玩是吗……但是她在和谁说话？” “哥哥还没回来呢，有什么好东西可以交给我保管！” 交给保管？如果和心意就藏起来据为己有吗？ “诶？不适合给我？那上次我捡到的折耳猫花花呢？现在还养在公司科技农场里吗？” 小佳比谈话对象的声音尖锐许多，穿透力也强，接下来陆瑟才第一次听清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我听说陆瑟今天放假，还以为这时过来找他正合适呢，没想到来早了。” 从刚才的对话内容中，陆瑟已经猜测出来人是郁博士，果然没错。 “小佳说的那只猫啊，虽然贴出了宠物招领告示，但一直没有人来认领。后来我送给一个警校学生来养了，她弟弟不和她住在一起以后，能够养宠物了……” “可恶！早知道这样应该由我来养才对！都怪哥哥不肯负责喂猫、逗猫、换猫砂！” 那根本就是我来养猫，不是养猫好不好！我恨不得把送给别人养呢！ “嗯……对科研来说时间很珍贵啊。小佳，打个电话催一催陆瑟，让他别在路上沾花惹草，早点回来吧。” 谁沾花惹草了！我要是再不进去，们俩该造谣说我嫖到失联了！ “我回来了！” 陆瑟干净利索地用钥匙打开门，装作没在门外偷听的样子，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小佳和郁博士眼前。 “诶？郁博士来了？小佳怎么没给郁博士倒茶？赶快去倒杯茶来！” “郁博士刚到，我们还在寒暄好吧……”小佳嘟嘟囔囔地去了厨房。 陆瑟把旅行箱靠墙放好，脱了鞋子外衣，这才和郁博士一起坐到了客厅沙发上。 “郁博士，来找我，是不是解药的研发，有什么进展了？” 郁博士信心满满道“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777】到底是谁的？ ，最快更新欺负仇人的女儿难道有错吗最新章节！ 郁博士离开了他的实验室，也照样穿着溅上咖啡渍的白大褂，还时不时摆弄戴在左眼上的谷歌多媒体眼镜（魔改版），给人以非常可疑的感觉。 陆瑟倒是接触过许多不修边幅的科研工作者。 就像判断程序员是否资深，要看他剩下多少头发。 判断科研工作者是否醉心研究，看他穿衣是否邋遢也是指标之一。 “别让小佳给我泡茶，换成咖啡吧！” 郁博士果然是不喝咖啡就会死星人。 陆瑟向跑到厨房的小佳喊了一声，小佳在水杯碰撞声中答应了一下。 郁博士这才清清嗓子，和陆瑟继续刚才的话题。 “坏消息是，我本来已经给调制好了试验版本的解药，结果被盗了！不知小偷是哪个变态，连我收集的特典光碟也丢了一张，那可是我托曹导演从日本带回来的限量版！” “这个……真是不幸啊。” 陆瑟尬笑着附和。 小偷就是我派去的鲁贝贝嘛！原来他还顺手偷了什么「特典光碟」？他这是要培养出更多特别的性趣吗？ 另外曹导演这带货品味很符合身份啊！不愧是励志在中国拍本土片的导演，日本人拍电影“不出房间，影响球”的本事，希望赶快学到手，作为强势文化输出彰显天朝的上国气派啊！ “郁博士，不是还有好消息吗？” “嗯，好消息是，我跟曹导演说了被盗事件后，曹导演说下回去日本再给我带一张……” “弄了半天，好消息是关于的特典的吗！” 陆瑟眯起眼睛来观察郁博士的侧脸细节，如果确定这是一个仿真机器人，就冲着脖子一脚踢过去。 “哈，哈，不光是这个。”郁博士摆手笑道，“解药呢，我多花了些时间，终于还是再次调配出来了。” 郁博士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个密封试管，在陆瑟眼前晃了晃。 琥珀色的液体像是某种红酒，在激荡的时候又有星沙一般的闪光流动。 如果这是手游道具，怎么也得是个六星级别。 “这个……做过几次动物实验？完成度如何？” “完成度大概有90。”郁博士揉了揉酸麻的颈椎，“动物实验采用的是猩猩，10只猩猩里除了有一只变得抑郁以外，没有严重的后遗症产生。” 郁博士轻描淡写，但陆瑟是行内人，知道这种规模的动物实验，花费肯定不低。 “研发解药产生的账单，请寄给我……” “不用，”郁博士摆手，“我喜欢研究人体上奇奇怪怪的毛病，给我提供了研究和验证的机会，我求之不得。再说这解药没做过人体实验，我不能保证对一定有效，是否使用，最终要由决定。” 陆瑟刚想感谢郁博士的慷慨，郁博士又换了一副期待的嘴脸说 “万一，我是说万一，喝了解药以后变抑郁自杀了，尸体能留给我研究一下吗？” 这时小佳端着茶和咖啡，从厨房里一步一步挪过来了，她没有利用自己的高速度，大概是怕液体洒出来的缘故。 “郁博士的咖啡！哥哥的茶！” 把咖啡和茶各自交到两人手中，小佳站在沙发对面，双手倒背微微歪着脑袋，不打算就这么离开的样子。 “哥哥，我沏了茶和咖啡，应该夸我一下吧？我是不是很贤惠？” 陆瑟还没说话，郁博士在旁边有感而发 “有个端茶送水的妹妹也挺不错，我老婆不但不给我冲咖啡，连果体做家务这种小要求也不肯答应，只知道花我的钱！” 陆瑟和小佳不约而同地，在郁博士仰脖喝咖啡的时候，白了他一眼。 这种性格古怪行事乖僻的家伙，能娶到老婆就不错了！另外别把「果体做家务」说成妻子应尽的义务好不好！ 陆瑟不想回答郁博士关于尸体解剖的问题，小佳过来送茶刚好岔开了话题。 “郁博士，都中午十二点半了，吃个便饭再走吧，我点个餐很快就能到！” 郁博士也不嫌烫，咕咚咕咚地把一杯咖啡喝完，之后才摇了摇头。 “我还有研究工作，不能呆的太久，先回去了。” 说着便站起了身。 小佳有点担心被白大褂上面的咖啡渍蹭到，不明显地后退了半步。 “陆瑟，这份解药是给继续研究用的，我在没有人体试验条件的情况下，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我不建议直接使用，后续该怎么办，应该心里有数吧？” 陆瑟点了点头。 “郁博士这已经帮大忙了，以后有什么用到我的地方，尽管说，我能帮到的绝不吝啬。” 于是郁博士没吃午饭就离开了陆瑟家，他刚出门，小佳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好饿啊哥哥！人家特地等回来，可得点一顿丰盛的午饭招待我！” “用的手机点餐吧，只要能保证吃掉就随便点，餐费我给报销。” 得到哥哥的首肯后，小佳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开始用手机点餐。 陆瑟则站起身来，把从郁博士那里得到的解药，小心地放到书房实验台上，然后才返回客厅。 “小佳，这一周自己在家，有没有什么事项是需要向我报告的？有没有作出什么妖来？” “哪有！我宅在家里玩游戏而已！啊啊啊想吃的饭店关门了！！” “还有一个星期就要过年，饭店关门难道不很正常吗？” 陆瑟走到沙发侧面，把靠在哪里的旅行箱打开，取出那一管404解药，也放到了书房试验台上。 第二次走回客厅以后，发现客厅玻璃桌上，不知何时放着小佳的成绩通知单。 顺手拿起来一看，果然初中部的期末考试成绩已经出来了，虽然在陆瑟看来并不优秀，但小佳的成绩比上学期的确是好了一些，班级排名上升了5名。 “也没见到小佳用功，所以说，这是小佳当年喝下的脑残水效力减弱，预示着她的智商稍微有解冻的迹象吗？” 陆瑟去看成绩单的时候，小佳点完了餐，目光却投向了陆瑟打开后没关闭的旅行箱。 “那是什么！？哥哥跟郁博士、曹导演这些变态混在一起，终于也变成大变态了！” 陆瑟立即明白出了什么事，但是小佳的移动速度太快，来不及阻止。 转瞬之间，“音速佳”已经把手伸进旅行箱，拿出了陆瑟放在其他行李上面的塑料证据袋。 “这根毛！弯弯曲曲的！还郑重其事地放在证据袋里！哥哥竟然有收集这种东西的兴趣！” 虽然陆瑟可以辩称那是自己的毛，但让妹妹知道她拿着哥哥的毛这种事，仍然也很糟糕。 “不是想的那样，这只是为了鉴定而已。” 半是实话半是谎话。 “什么鉴定！别以为我傻！这是阿雪的毛吧！我听说给她动了手术，动手术的时候顺便揪下来收藏的对不对！？” “混蛋别这么质疑我的医德啊！我动的是屁股的手术，根本就接触不到毛，连有毛没毛都不知道好吗！” “那、那是谁的？”小佳双手交叉，在身前做出一个保护自己的动作来。 “哥哥不会沉迷此道，等我睡着了也向我下手吧？敢那么做我就告诉爸妈，而且事先警告，什么也得不到的！！” “我对那种情报不感兴趣，不用说给我听！” “那告诉我，这究竟是谁的毛？不说我是不能放心的！” 陆瑟沉吟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道“是包兴的。” “啊！？” 小佳吓得把证据袋给掉在了地板上，跟之前相比，脸上露出明显的嫌恶来。 “哥哥的变态等级又提升了，如果说是女生的我还能稍微理解……” 陆瑟决定让包兴缺席背锅，作为他不肯当场背锅的惩罚。 “包兴这两天那里毛囊肿痛，又不好意思去医院，他死求活求，我答应帮他化验一下扯掉的毛囊，这就么简单。” “……” 小佳打了个波及身的冷战，仿佛触电一般，扎着红缎带的双马尾跃到了高处。 “哥哥变老中医啦，最近到处给看病……” “咚咚咚” 外面响起了沉重的敲门声。 “诶？送餐的人也太神速了？才点餐不过5分钟吧？” 小佳疑惑着去开门，打开门以后立即呆在了当场。 “妈妈！？、从南极回来了，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们一声？” 【778】母上归来 ，最快更新欺负仇人的女儿难道有错吗最新章节！ 从门外进来的中等身材女士，鼻梁上的眼镜很有科学工作者的气质，由于穿着白色羽绒服而显得微胖，但绝不臃肿。 周小美，陆瑟和小佳的妈妈，陆子东的妻子，林琴母亲的朋友。 以及，世界企鹅保护基金会荣誉副会长。 “妈妈怎么有时间回来呢？”小佳的语调跟她的身体一样蹦蹦跳跳的，“特地从南极回来，船也不好坐吧？” “我是回来跟们一起过年的。” 周小美脱掉羽绒服挂在衣架上之后，身材显得好多了。 小佳盯着母亲的身材微微出神，陆瑟知道，妹妹这是希望自己的平胸能够在基因层面得到拯救。 相比于小佳直接凑到妈妈身前，陆瑟站在稍远的沙发边上。 “妈妈虽然回来了，可老爸还忙着，一家人到底是凑不齐嘛。” “另外妈妈不用留在南极，跟去年一样，用食物诱使企鹅们排成「春节快乐」字样，从直升飞机上录下来给国人民拜年了？” 周小美透过略有霜气的眼镜，扫了陆瑟一眼，平时不肯张大的眯眯眼分开一线，令陆瑟暗暗心惊。 “er，这么说，是不欢迎老妈回来咯？” “别拿er当我的英文名好吗！们当年给我取这个名字，谐音还不够糟糕吗？我在南极的时候可没少被外国人嘲笑！” “闪开！我要坐沙发上歇一会！” 周小美没管自己放在门口的旅行箱，推开挡路的陆瑟，重重坐到沙发上，松弛了一下腰背和颈椎。 见母亲回家，小佳十分殷勤的样子。 “妈妈，喝咖啡还是喝茶？我去替准备！” “咖啡吧……小心点别烫了手。” 小佳用力点头之后，今天第二次去了厨房。 周小美拿起面前玻璃桌上的，陆瑟刚刚看过的，小佳的成绩通知单。 “好像名次有所提高啊……陆瑟，是特别辅导过妹妹吗？” 厨房里传来小佳的抗议“哥哥才没有辅导人家！都是我自己努力的！” 陆瑟想起书房里还放着404解药，以及郁博士送过来的解药试做版。 不好，今天还没有脑残发作过，不尽快注射解药的话，在老妈面前发傻就太糟糕了！ “我这回回来，会多呆一段时间。” 周小美环视客厅的设置，似乎在观察自己不在家时，装修有没有改变。 “陆瑟，听说在青姿学园里不好好上课，每天净玩什么「游戏」来着？” “老妈，「换未婚妻」不能随便缩减成「」吧？” “哼，换未婚妻难道就很光荣了？不喜欢跟林琴的婚约，不再跟她产生交集就好，像现在这样脚踏只船，难道是自以为能开后宫吗？大清朝已经亡了100年了！” 小佳动作很麻利地冲了咖啡，因为很烫，戴了微波炉手套双手捧了过来。 “妈妈，放在这里了！” 把咖啡杯放在玻璃桌上之后，两手垂立在身后，样子很乖巧，仿佛她从生下来就这么文静似的。 “嗯，我还真是有点渴了。” 周小美抿了一口咖啡，但眼神并没有从陆瑟身上离开。 趁着老妈喝第二口咖啡，眼睛有一瞬间闭上时，陆瑟朝小佳使眼色—— 「地上那根毛！放在证物袋里的毛！赶快用脚踩住！别让老妈给发现了！」 小佳理解得很快，但是并不行动，而是只用口型对哥哥说—— 「感谢金500块！给我500块我就帮！」 在妈妈没察觉到的时候，兄妹俩达成了py交易，小佳故意把微波炉手套掉在地上，利用弯腰捡拾的机会，把那根毛塞进手套里，隐藏起了证据。 连喝了三口咖啡后，周小美缓过一口气来。 “陆瑟，和小佳怎么鬼鬼祟祟的？等我给们老爸打个电话，之后再慢慢问们……” 取出在南极酷烈环境下也可以使用的三防手机，周小美拨通了给陆子东的电话。 “喂？我到家了，的宝贝儿子和女儿我也见到了，不用担心……” “话说年后应该有些时间了吧？别忘了回家来找我。如果我发现拿寂寞当理由出轨，就用液氮招呼的下体知道吗？” 陆瑟感到蛋蛋一凉，这时送餐员到了。 “401陆女士点的餐到了！请开一下门！” 周小美从沙发上弹跃而起，显出常年在南极爬冰卧雪的身体素质，抢在小佳前面打开了门。 “正好我还没吃午饭，也不知道小佳点的分量够不够吃，总之比没有好。” 这段时间，这名送餐员平均每天要给小佳送两次餐，今天忽然发现开门的是一位成熟美人，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看什么看？再看我投诉性骚扰！” 被周小美不客气地怼了后，送餐员尴尬地笑笑，继续给楼上送餐去了。 小佳很喜欢在老妈面前表现，所以整理餐桌和分餐事宜，由她来负责。 趁着老妈去洗手间时，陆瑟溜到书房里，拿起404解药，短暂思考后都注射进了胳膊里。 “404解药什么的，每周都有机会得到，别在老妈面前露出马脚是最重要的！” 注射过后精神为之一振，陆瑟神清气爽地走到餐厅里，看到小佳已经摆好了碗筷，连餐巾纸和饮料杯也准备周。 “切，只有咱们俩在家的时候，可不见这么勤快！” 小佳翻给哥哥一个白眼“答应我的500块感谢金可不准赖皮！” “是不是傻？之前我为了账户不被黑掉，拿的名字办了新卡，卡里都是几百万几百万地存。” “虽然实体卡是由我保管，但不是也给开通了刷脸取款吗？通过刷脸每天能取最多5万元出来，怎么还惦记着500块感谢金这种小钱？” “那不一样！”小佳想都没想快速答道，“威胁敲诈来的钱，花着比较香！” 周小美洗完手之后，和儿子、女儿围坐在餐桌上，标配四人的餐桌，唯独缺了陆子东那一角。 “小佳不是应该和我坐一边儿吗？坐在妈妈那边，感觉像是要和妈妈一块审讯我的样子……” 陆瑟吃着小佳点的砂锅坛肉油饼，其实他没想到小佳点这种外卖，平时小佳一个人的时候，都是点一些偏甜的食物。 竟然也会考虑我的喜好吗？虽然是笨蛋妹妹，偶尔也会有一点点微不足道可以忽略不计的用处啊。 周小美动了第一筷子后，就没忘记跟对面的陆瑟说话。 “我听林琴说，明天，就要和林琴的妹妹林怜出去约会？” 林琴资助过企鹅保护基金会，一直和周小美有联系，陆瑟并不奇怪老妈知道这件事。 “不行吗？林琴那么平，我喜欢，所以把目标换成林怜有什么错吗？” “妈妈！哥哥她歧视平胸！”小佳先不高兴了。 周小美把身体向后靠了靠，稍微思考，是不是自己比较有分量的身材，对儿子的择偶取向产生了偏差影响。 “那，能保证目标换成林怜以后，就不再改换了吗？是不是还想继续玩弄其他女孩的感情？” 小佳附和“是呀！哥哥这么渣男，会遭天谴的！” “轰隆隆隆——！！” 餐厅天花板上的圆筒状垂灯，忽然剧烈摇晃起来。 “哎呀！说天谴天谴就来了！妈妈，咱们赶快离哥哥远点！不然会被波及的！” 【779】炼铜有罪 【】，精彩小说免费阅读！ 周小美比女儿冷静得多，餐厅灯摇晃的时候，她仅仅是抬了抬眼皮而已。 “地震，震源还很远，摇晃几下就会停了。” 继续用筷子夹油饼吃。 “冬山市历史上从来没有过大地震，有什么可惊慌的？” 小佳稍微安定下来，两眼向上瞧着天花板（其实这样吃饭不太雅观，当舌头伸出来的时候有点像阿黑颜）。 陆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书房里有些化学药品没摆结实，我去看一下以防出意外！” “去吧，早跟说别在家里摆弄危险品，就是不听。” 陆瑟借机来到书房，本来想着要把郁博士的解药试管放平稳一些，哪想到第二波地震又来了。 “啪嚓！” 试管从实验台上滚落下来，不偏不斜地摔碎在陆瑟脚边。 我日昍晶啊！郁博士的瓶子能不能整结实点！上次的解药也是在教室里摔碎了，还来第二次！？ 必须得再向郁博士讨要一份了！应该还有存货，不至于还要从头调配吧？ 曾经吸入过一次的解药气味，再次向鼻腔袭来，陆瑟下意识地用后脚跟关上了书房的门，避免化学扩散。 给老妈和小佳嗅到了，不知会怎样，我的话，之前已经有过一次体验，不至于糟糕到哪里去吧？ “什么声音？哥哥把东西摔碎了？” 在关门前的瞬间，小佳敏锐的听觉还是发挥了作用。 陆瑟有点吃惊。 按照他的预估，吸入试做版解药，可能会当场产生幻觉，意识飘离现实至少5分钟。 然而小佳的问话却清晰地钻入了耳际，这代表“失神”时间不会大于5秒钟。 “难道这回的解药，反而不如上个版本的有效果？还是跟我吸入时的精神状态有关系？不会只是吸入解药，就完全解了404的毒吧！” 接下来还可能有余震，陆瑟没有清扫试管碎片，拿一块三角硬质遮盖板，把残迹盖了起来，然后开启了通风过滤设备。 “没什么大问题，我回来了。” 陆瑟关好书房的门，返回餐厅，桌后的老妈和小佳没有在地震期间停止吃饭。 “头秃了，多半就是经常接触化学试剂的锅，以后悠着点吧。” 被老妈这么吐槽，陆瑟不自在地偏转脑袋，让左耳朵下方的小块斑秃躲开老妈的视线。 “是压力大而已，我很注意化学安全，书房里还有紧急冲洗间呢。” 小佳刚吃完一块豆腐，烫到了舌头。 “说起紧急冲洗间，里面窄死了！水又冷！上次和哥哥……” 说到一半意识到了什么，重新低头吃饭，没有把跟陆瑟一起进冲洗间的事情给说出来。 地震震了两下就停止了，陆瑟心想千叶理香还住在青姿学园宿舍里，她那么怕地震，现在是不是躲到屋角抱头蹲防呢？ 周小美把砂锅朝小佳的方向推了推，随口说道“咱家小区的物业也不给力，维护不及时，们看见外面配电箱上面的「毛」了吗？” “啊？毛跑到配电箱上去了！？” 陆瑟向妹妹射出质问的目光，小佳双手一摊表示不关己事。 “我上楼的时候，看见配电箱上锈迹斑斑，「有电危险」这四个字，愣是给锈成了「有毛危险」！这回地震，可别把里面什么管件给震坏了！” 陆瑟长舒一口气，原来此毛非彼毛，午饭后就得把彼毛烧掉，省得吓出心脏病来。 “继续之前的话题，”周小美说，“陆瑟到底是瞄准林怜，拿她当新任未婚妻，以未来结婚为目的开始交往呢，还是只要是林光政的女儿，谁都不要紧，每一个都泡一遍才算完？” “未来怎样谁也说不准，我只是顺从我现在的内心罢了。” 陆瑟含糊其辞。 “哼，小心玩火！我听林琴说，林光政的所有女儿当中，最喜欢那个12岁的爱丽丝……变态吗？爱丽丝只比小佳大5个月而已！我可不想有一个因为炼铜被警察抓走的儿子！” 小佳在旁边点头赞同。 “是呀，虽然哥哥喜欢爱丽丝，降低了对可爱的我夜袭的风险，但被抓还是很糟糕啊！那样我电脑坏了该找谁来修呢？” 陆瑟直翻白眼，不由得想到了曾经看到的一篇文章，名叫《二次元比三次元美好的10个理由》。 那篇文章缩减为一句话，基本就是 「二次元所有人都爱，甚至包括的敌人；三次元只有几个人爱，甚至不包括妈。」 “不要把儿子想得那么龌龊好不好？我对爱丽丝的爱护，是一种崇高的，无关的，想要将一件属于全人类的珍宝好好收藏起来的纯洁感情！” 小佳斜眼道“冬山市那个把网友关在地下室里三年的大叔，被警察抓住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那我换一种说法！大概就相当于对亲妹妹的感情吧！如果小佳再聪明和乖巧10倍的话，就不会觉得我对爱丽丝的感情有什么奇怪了。” “等等！哥哥这是承认对爱丽丝的喜爱，是我的10倍！？” 陆瑟一愣，察觉到自己稍微有点口不择言，以前他没有这么愿意说实话的。 郁博士的解药蒸汽，难不成是延迟生效的吗？我现在最好少说话，否则言多必失。 于是闷着头吃饭，同时思考爱丽丝最近为什么不愿意见自己。 休学典礼没有出现，我给她发短信她也不回，放寒假我离开学校她也不来见我…… 不知道同寝室的理香因为地震抱头蹲防时，爱丽丝有没有继续淡定地在桌上画画啊？ “我吃饱了，从学校搬行李回来有点累，我去睡个午觉，有什么稍后再说吧。” 以困倦为理由，陆瑟拿到了珍贵的独处时间。 还顺便在去洗手间时，以500块为代价拿回了证据毛，丢进马桶冲走了事。 陆瑟在卧室里静音使用笔记本电脑，可以听见老妈和小佳在客厅里聊天。 “……老妈回来之前遇到了冰崩，幸亏现在设备先进，有惊无险。当年张国立去南极，跟随科考队拍记录片也遇到了冰崩，那回可惨多了！” “听中山站的前辈说，那次冰崩之后，从芬兰买的二手抗冰船差点沉了，最后是张国立和10几个小伙子用炸药炸开浮冰，才顺利靠岸。” “上岸后也没闲着，每天搬运好几顿的水泥、石料，还正赶上南极极昼。什么时候见到企鹅打盹了，就跟着企鹅睡一会，明天起来再干。” “所以说啊，我觉得张国立可能也会和我一样喜欢企鹅吧……” 陆瑟听到企鹅这个词，只恨张国立当爆破组组长时，怎么没把企鹅当爆破引信。 老妈喜欢企鹅就臆测别人也喜欢啊！张国立还说过自己一辈子的苦都在南极吃完了呢！估计张国立看见企鹅只会忆苦思甜吧！ 在笔记本上查看了一下包兴的爸爸担任法人的，龙图装修公司的业务概况，确认业务总体向好，没有特别需要干预的事项。 “那今天剩下的时间就好好休息，明天在约定地点跟林怜展开约会好了！” “忘了叮嘱林怜，不要穿修女服，穿便服来约会了……” “不过她应该也不至于呆成那个样子，万一她真的穿修女服来，我就跟修女约会了怎么的？基督徒还能把我给打死钉十字架不成？” 【780】先去商场再去教堂 【】，精彩小说免费阅读！ 老妈回到家的第一天，对陆瑟造成的影响比想象中小。 无非就是和小佳聊一聊这段时间的上学经历，以及在小佳的参谋下，用手机pp订购年货。 第二天就是和林怜商定要约会的日子，老妈倒是没有再出言阻止，只是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陆瑟穿西服。 “小小年纪就打扮得跟个社畜似的……没人告诉这么穿很像业务员吗？” 陆瑟把黑领带紧贴在白衬衫上，再用外面的黑外套夹好。 “重要的是，一件喜欢的衣服能带给自己活力。至于别人的意见，不去理会就好了。” 装束停当将要出门，又被小佳从后面叫住了。 小佳在早饭后，穿着花点围裙，自告奋勇去收拾碗筷，当着老妈的面极尽表现，简直贤妻良母。 “哥哥，非要出去的话，要不要我借口罩戴？新闻里报的武汉肺炎，好像有点严重啊！” 陆瑟离开前向身后摆了摆手，表示不必在意。 “冬山市目前还没有确诊病例和疑似病例，不能因为这个就对新未婚妻失约嘛！” 林怜提出的约会地点和约会日程，是到中央步行街上的德西教堂门口，去喂鸽子。 真是非常修女，非常弥赛亚的约会安排啊！在青姿学园的小教堂门口，每天喂鸽子还没喂够吗！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五章第十二节第一次跟女生约会，尊重对方的选择是必要的，但也不能全部被牵着走。 陆瑟在电话中提出，德西教堂在黄昏时景色最美，不如先去附近的商场、游乐中心逛一逛，晚一些再喂鸽子。 于是，两人约定在步行街那一站的地铁出口处见面，从闸机出来以后直接就是商场内部。 早上10点，手机显示户外温度是-20度。 “这么冷，大部分约会日程都要安排在商场内部了……幸好这个商场还算大，吃喝玩乐的地方什么都不缺。” 今天是周六，又是临近过年，商场里人非常多，地铁进出口更是人满为患。 陆瑟靠在玻璃门旁边等林怜，被来往的好几个行人给撞到肩膀。 不想换到不明显的位置去等人，陆瑟眼珠一转，开始故作虚弱地咳嗽，还边咳嗽边假装打手机。 “咳、咳……喂？我很快就来，我从武汉买了鸭脖回来，今天中午就吃这个吧……咳、咳、咳” 所有行人立即提高了警惕，再也没有一个肯走到陆瑟的旁边，宁愿被别人挤到脸部变形，也要竭尽全力离开疑似传染源。 几分钟后，身穿白色纱裙的林怜，一边举着手机和某人交谈，一边急匆匆地进入了商场。 “先生，我并没有感觉到异常，谢谢您的关心，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我和男同学约好了见面呢！” 听上去对面像是个推销员之类的人，林怜把自己在做什么和盘托出给陌生人，实在是缺乏保护意识。 陆瑟倒不急着跟没放下手机的林怜打招呼，他慢条斯理地打量约会对象的衣饰。 没有穿修女服，真是帮了大忙啊！胸前的十字架只是饰品，戴在那里完全不碍事的（好吧，可能在某种情况下会碍事）。 白纱裙有很多层，腰部有一些不显眼的亮片，在修饰身材和保暖之间选择了一个平衡。 头顶的白发卡，脚上的白丝袜，让林怜在没穿修女服的情况下，仍然是白色主调，仿佛穿婚纱的纯洁新娘。 然而，林怜携带的挎包，颜色偏灰，质地偏硬，正面还有一个大大的十字架标志。 给人的第一感觉是，这是一个医疗包，说不定里面装了什么急救物资，在吃鸡游戏里可以救一命。 医疗包配上白纱裙，让林怜比起新娘来，更像是将要前往战地的护士，她前日削苹果受伤而缠上绷带的左手手指，更加强调了这一点。 “先生，我很确定自己没有被邪物控制，也没有在洗澡闭眼的时候，感觉有人在看偷偷看我……” 林怜和手机的对话越来越不对味，陆瑟皱起了眉头。 “诶？用摄像头把整个洗澡过程录下来，发给您，让您和其他驱魔师一起研究想办法？可是我并没有被邪物附身啊！”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不需要，我还有事，愿上帝保佑您。” 林怜语声平静，面含微笑地挂了电话，剩下陆瑟在对面风中凌乱。 “还真信那是什么驱魔师啊！那是想占便宜的电信流氓好不好！这种性骚扰电话以后不要接，谁也不能保证他们讲电话时，另一只手在干什么！” 林怜看陆瑟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好似在说哪来的业务员？是在跟我搭话吗？ 2秒钟后，林怜终于从陆瑟左耳后的斑秃认出了他，恍然大悟。 “啊，陆瑟同学是啊！对不起我来晚了，电话对面的人很能说，喋喋不休的样子……” “还有，我知道他们自称是驱魔师，是骗我的。我不拆穿他们，希望他们能主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感受到自己心灵内的上帝，洗心革面，重新成为对世界有用的人，一定可以的！” 十二级智能生物表示不以为然。 “唉，犯罪者都能自我悔改的话，还要警察叔叔干什么？” 陆瑟刚要把自己调整至「约会状态」，冷不防林怜带着温暖的体温贴了过来。 “陆瑟同学，的领带乱掉了啊，是挤地铁挤的吗？” 并没有征求陆瑟的同意，直接伸手过来帮陆瑟整理领带。 这时陆瑟不咳嗽了，自然也不再有人避让他，林怜被从后面挤了一下，因此靠得更近。 不只是林怜的手，连胸也能感受到啊！视觉和触觉的双重冲击，让一股无法言说的喜悦，从脊椎骨一直上升到天灵盖！ 闪耀着温柔光芒的澄澈眼眸，微微向上望着陆瑟，健康而柔软的嘴唇，在一呼一吸之间，散发着烤面包店一般的甜美气息。 好圆的气味……不，好香的胸……总之，仿佛是老公上班前，妻子在玄关为他整理领带啊！ 据称莎士比亚说过「没有爱与关怀的奈子，就和摸死猪肉一样。」 虽然这年头猪肉价格疯涨，摸死猪肉也没有以前容易了，但合格的奈子，果然还是不能缺少爱与关怀的！ “好了，这样就不会歪歪扭扭的了，下面咱们做什么呢？” 整理好领带，从陆瑟身前撤走并眨着眼睛发问的林怜，让陆瑟恍然若失。 冷静！这次约会是要攻略林怜，可不能反过来被林怜给攻略了！这不是真爱！只是馋她的身子！要确实把林怜当做计划的一部分！ 而且，她姐姐林琴一定在某处监视着呢！可不能被林琴给看笑话了！ 【781】机器人商店 ，最快更新欺负仇人的女儿难道有错吗最新章节！ 陆瑟和林怜见面不久，就收到了包兴发过来的手机信息。 「按照说的，我始终在们的上一层观察情况，有林琴的踪迹会告诉的。」 商场一共有三层，高层可以很轻易地看到低层，透明的高层围栏，简直有诱发恐高症的效果。 “陆瑟同学，这里的第三层好像有电影院，要去看电影吗？” 林怜一开口就给陆瑟出了难题。 第三层是最高层，到那里的话，包兴就没办法在更高一层向我提供情报了！ “最近没什么好电影啊，因为冠状病毒肺炎的问题，许多电影都撤档了，冬山市的电影院搞不好会和其他城市一样封闭起来呢。” “说的也是啊，”林怜很容易就被陆瑟给说服了，“那陆瑟同学喜欢动物吗？我们一起去二楼的兔子商店好不好？” 兔子吗？陆瑟研究生物学的时候没少解剖，光是练习喉咙插管就弄死了二十来只。 本着不浪费资源的宗旨，用自己的半瓶醋厨艺，把试验后的兔子做成麻辣兔头，送给科考站附近的外国人吃。因为某些外国人见识短又不能吃辣，险些引起外交争端。 “兔子是吗？我最喜欢兔子了！在南极的时候我就很熟悉它们！咱们赶快一起去兔子商店吧！” 既然已经定下目标，要靠“感情”和“不要脸不要命”来对抗十三级智能陆浩，脸这东西该不要就可以不要。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一章第十五节 「想要和妹子感情迅速升温，除非太上老君是爷爷上帝是爸，给一个天造地设的外部环境，不然，必须有一方选择“不要脸”。妹子脸皮薄，“不要脸”是男生责无旁贷的义务！」 陆瑟和林怜上手扶电梯时，故意走比较明显的、没有死角的路径，以方便包兴对周围进行观察。 鬼鬼祟祟地躲林琴是没用的，像林怜这么拉风的女孩，不管在什么地方，就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是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那纯洁的眼神，悲天悯人的表情，有如神迹的乳量，但行有行规…… 啊，窜台了，这不是《国产凌凌漆》的片场，陆瑟的武器也不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杀猪刀。 不一会就来到了英文拼写的“兔子商店”外面，店面比陆瑟想象的还要小，三五个顾客再加上男女两个售货员，已经把内部挤得水泄不通。 偌大的商场，咖啡厅里都宽敞得能开平衡车，兔子商店却这么窄小，看来冬山市也没那么多喜欢兔子的人。 进来一看，店里原来不止兔子，还有仓鼠、荷兰猪和龙猫，龙猫橱窗摆在右侧，价格最贵，几乎没有低于1000元的。 “什么？龙猫不就是大耗子吗？这只居然卖4000元？我妈知道我花4000元买一只大耗子，会打死我的！” 一位男顾客听售货员介绍后，啧着嘴走了。 女售货员有些尴尬，看见陆瑟和林怜进来，便顺着刚才的话头继续介绍说 “龙猫寿命长，跟人亲近，也不是所有的都4000元，比如下面这只，只卖700。” 林怜顺着女售货员的手指方向，略微弯腰，几乎把脸贴在玻璃橱窗上。 “为什么这一只便宜这么多？它是生病了吗？” “也、也不是大病，就是真菌感染导致头上有一块毛秃了，原来是卖1500的……” 陆瑟的视线越过林怜的肩膀，看见玻璃窗内的半秃龙猫表情忧郁，一副看破红尘的身段。 “诶？跟陆瑟同学好像的！我要是陆瑟同学就会买下这只龙猫了！” 林怜的语调非常天真，毫无恶意，但是陆瑟不由得再次怀疑林怜有“天然黑”倾向，当事人听上去可是尴尬异常啊！ “宠物秃头之后，身价会掉一半那么多啊！幸亏人类没有这个规定，陆瑟同学接着秃下去至少也是资深程序员……” 连女售货员都转头看向陆瑟，开始寻找秃头的位置了。 陆瑟边把头扭开，掩盖左耳朵下方的小块斑秃，边指着店铺中央的玻璃围栏说“仓鼠前面的是荷兰猪吗？这些可以摸吗？” 女售货员点头，并且殷勤地迎着陆瑟走过来一步，毕竟男女约会时，男生花钱买礼物和宠物是常规操作。 “是豚鼠，就是俗称的荷兰猪，后面的那些是仓鼠，它们在睡觉，您喜欢哪一个可以拿起来看看。” 荷兰猪（或者叫尼德兰猪）跟龙猫的顺滑毛发比起来，简直就是杀马特洗剪吹，陆瑟毫无抚摸的。 至于仓鼠，这种凶残生物不但同类相残，而且人均夏侯惇，拔矢啖睛不在话下。小佳曾经养过这玩意，后来尸体还是陆瑟帮忙处理的。 “还是看看兔子吧，林怜，兔子在左边。” 林怜在陆瑟的召唤下，从秃头龙猫的橱窗前离开，还有点不舍的样子。 “不要因为秃就丧失信心啊，一定会遇上一个不嫌弃秃的好主人的！下星期要是还没被买走，我就过来买！” 见陆瑟和林怜都凑到了兔子橱窗前，女售货员殷勤度+2，觉得劝说购买可能性+5。 “请看，这只整体灰色，下巴和腹部泛白的是公主兔，呆萌可爱活泼好动，而且非常容易饲养呢！” “右边这只白色的是侏儒兔，眼睛又黑又亮，非常喜欢玩耍，有它在就不会无聊了！” 店里原本剩下的四名顾客，又有两名离开了，因为空间窄小，他们离开时陆瑟和林怜必须侧过身。 陆瑟侧过身没有什么，林怜侧过身以后正好对着女售货员，欧派的压力传递到女售货员身上，让她的眼神中一瞬间出现了羡慕嫉妒恨。 “接下来是中间橱窗的两团兔子……啊，不，是两只兔子！” 因为感受到了林怜的乳量，最想说的比喻是“两团大白兔”吗！也是女的，能不能敬业一点专注于工作？看样子林怜以后嫁给我的话，不光是会被男人们馋身子，女人们也不能放松警惕啊！ 林怜安静地听女售货员继续介绍时，陆瑟又收到了包兴的手机信息。 「林琴出现了！马上就要进到们的机器人商店里面了！做好准备啊！」 是“兔子商店”不是“机器人商店”！包兴的英语还敢再差一点吗！拿着望远镜都看不清楚英文店名！ 陆瑟缓慢回头，望向店外林琴可能出现的方向…… 【782】绅士无惧直播 ，最快更新欺负仇人的女儿难道有错吗最新章节！ 兔子商店里的公主兔、侏儒兔、垂耳兔、大概是隔着玻璃感受到了陆瑟的“实验动物杀手”气场，畏畏缩缩地尽量往后面撤。 陆瑟也在防范别人，听包兴报告说林琴已经来到了兔子商店外面，陆瑟做好了林琴会进来捣乱的预设。 “大概会装作不认识我们，向店员打听这只秃毛龙猫的价格，借机嘲讽我吧？这种小伎俩的话……” 没想到的是，林琴没有进店，而是在店外5米左右的位置，冲着这边录小视频。 穿着黑连衣裙，仿佛提前降临的一片夜幕，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 这一次，推轮椅的不是女仆莫莉，也不可能是休养的阿雪，而是司机兼保镖，留着平头，站姿有力的陈金炜。 在海上花号，陈金炜曾经为了保护林琴负过重伤，后来一直给林琴开车，有时候还会送小佳回家，陆瑟见过他很多次。 现在这名保镖除了给林家大小姐推轮椅以外，还负责举着手机来录小视频。 这种距离之下，陆瑟每句话都能听得很清楚，即便有个别字句听不清，也能够靠看口型确认。 “……大家好，今天我隆重介绍一位渣男给大家认识。我后面这位，就是我的前未婚夫，现在把目标改换成我的双胞胎妹妹的，专门玩弄女孩子感情的家伙。” 等等，说的那位渣男我认识吗？听起来有点耳熟啊！ “如们所见，我身体不好，有时候会虚弱得不能走路，前未婚夫因此就移情别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喂喂，我跟解除婚约，主要原因不是身体虚弱，而是心灵恶毒吧？怎么不说不守妇道，已经有我了还勾引我妹妹呢！ “咳、咳……曾经说过要保护我的，这么快就喜欢了别人，真是冷酷的人呢……” 别咳了！现在冠状病毒肺炎愈演愈烈，再咳下去，该被当成疑似患者带走了！ “今天我暗中跟踪渣男和我妹妹，并且直播出来，并不是希望有谁能够替我主持公道，而是希望看直播的其他姐妹，能够认清渣男的丑陋面目，不再上类似的当。” 暗中妹啊！直播距离离我不到5米吧！没听说过暗中跟踪还故意骂跟踪对象，让对方给听见的！ 林琴口头上说是直播，但严格讲，只能算是分阶段录播，从陈金炜停止录像的效果音来判断，貌似上传地点是「鱼虎秀」短视频平台。 这就是「桃园三兄弟」长期占据榜单前50的那个平台吧！名列前茅的还有杨刃做菜，金世杰炫富……这是想让我用“渣男”身份出道跟他们争抢资源吗？我木有兴趣啊！ 林琴从陈金炜手里拿回手机，在上传之前回放了一遍，微微皱眉道 “那块斑秃拍得不明显呢……有点可惜，这可是陆瑟为数不多的萌点了。” 谁的萌点是斑秃啊！说我的本体是眼镜我也不会这么生气！这么侵犯我的肖像权和名誉权，就算现在跟林怜约会不方便反击，我也总有一天我要侵犯回来！ 说起林怜来，她隔着橱窗看兔子特别专心，竟然没发现姐姐林琴在外面录播。 当然，也有可能是林怜一早就知道林琴会来跟踪，并且早已习惯了姐姐做出各种怪事，见怪不怪了。 看情形，林琴还没有按下上传按钮，但冲过去抢手机是下下之策，打不过保镖陈金炜不说，也会在林怜眼里评价大大降低。 “哼，愿意上传就上传好了，我跟林怜都是高中生，约个会逛个商场，难道还能被警察逮捕不成？” 倒是跟爱丽丝一块出门的时候，得小心林琴跟在后面录播，那时林琴送给陆瑟的称号就不是“渣男”，而是“炼铜术师”了。 既然林琴公开现身，开始玩“阳谋”，陆瑟也不打算藏着掖着，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林怜，看到姐姐在外面录视频吗？以前她也录过别的东西没？” 旁敲侧击，顺便打探一点情报。 “诶？姐姐这么快就跟过来了啊！” 林怜惊异的眼神不像是装出来的。 “今天我出门之前向上帝祈祷时，姐姐说，如果陆瑟同学对我动手动脚，就要派人折断陆瑟同学的手指……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陈先生跟在身边吧！” 别、别一脸天真地说出这么可怕的威胁啊！我没准备对动手动脚好吧！即使没有陈金炜的分筋错骨手，不是也有「恶意反弹光环」在保护吗！ 代号「芙蕾雅」的二号人工智能，虽然实力不及陆浩，但仍然具有「扭曲现实」的能力，在林怜身边以「恶意反弹光环」的形式存在，一度被人们描述为“上帝的护佑”。 “啊……有点痒呢。” 林怜忽然放低了语调，表情少见地出现了一点不好意思。 “我这次穿了一双平时很少穿的鞋，走了一会有点挤脚，好像还让丝袜的褶皱陷进脚趾缝里面了……” 之所以会这样，应该也有不肯坐专车，而是乘坐地铁尽量环保出行的原因，只是林怜没有往那方面想。 “那咱们先出去，在商场长椅上坐一会，我来帮看看鞋子的问题好不好？” 陆瑟的语调十分绅士，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也很绅士。 帮白丝美少女揉脚…… “用冰激凌做贿赂，终于让两个熊孩子把长椅让给我们了……鞋子不舒服就先脱下来吧！” “好的，不过陆瑟同学别笑话我，我脱鞋比较慢……” 林怜曾经在卡车轮子下救出过小猫，敏捷值没那么差，之所以脱鞋比别人慢……大家可以想象，在胸前挂两个吹饱气的气球，然后再让蹲下系鞋带。 是不是很影响视角？而且林怜这两个气球还沉重得多呢！ “我不会笑话的，相反，我要帮脱鞋，在约会中这可是男生的义务！” 陆瑟明知道林琴的轮椅就在10米远的地方，却毫不忌讳地提出这种要求。 傻了吧！继续直播啊！以为说我是渣男就能让我自惭形秽……我可是为了对抗十三级智能，连脸都不要了啊！ 给林怜脱了鞋以后，下一步就是给她揉脚！直播吧，鱼虎秀的用户们鱼龙混杂，有人对着林怜的美脚撸管我可不负责任！ 就和陆瑟猜想的一样，林怜面上浮现出不悦的表情，对上一个视频按下了上传键。 却暂时没有举起手机，瞄准长椅上的陆瑟和林怜。 “那个……陆瑟同学不觉得麻烦的话，帮我在鞋跟那里多使一点力，我就能轻松不少……对，就是这里！嗯，用力！” 林琴被自己妹妹所发出来的，混杂了苦闷与喜悦并且容易让人误会的话，把脸都气白了，险些当场去世。 【783】流量大瓜 ，最快更新欺负仇人的女儿难道有错吗最新章节！ 手和脚都属于肢体末端，按道理来说距离“生殖”都远得很，不应该对异性产生特别的魅惑力。 然而自始至终，女性的手和脚都被中西方赋予了神秘面纱。 “嗯……陆瑟同学好熟练……” 西方发明了高跟鞋（虽然最早是给男人用的），而中国对脚的沉迷无以复加，明清两代，闺阁小姐们如果没有三寸金莲，想嫁得好就只能做梦。 写《包法利夫人》的福楼拜，常常盯着女人的靴子出神，心里暗暗勾勒包裹其中的那双脚的模样。 精通9种语言，有13个博士学位的“清末怪杰”辜鸿铭，每当文章写不出，一定要把妻子叫来，捧足把玩半晌，方有灵感。 维克多&t雨果，没事就去找年轻小女生探讨文学和人生，顺便欣赏她们的裸足。 金庸，十四部武侠小说里充满了足之乐，张无忌把玩赵敏玉足那一段，只是其中的佼佼者。段誉、游坦之，也分别狂看过钟灵和阿紫的脚，甚至杨过也不能免俗…… 既然有这么多名人都有足癖，陆瑟对于给林怜揉脚这件事，就心安理得了。 不，哪怕不拿这些名人作比较，陆瑟也不觉得这种行为下流，反正他为了战胜十三级智能连脸都不要了。 他心弦拨动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有沉迷此道的危险。 一双脚，居然也能显出天真的样貌来！林怜被白丝勾勒成美好形状的双脚，简直像是浇上了一层牛奶，白软白软的，散发着食物的香气！ 这是脚吗？还是某种有心灵能力的外星生物？为什么这么柔软这么白皙，花在它上面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因为陆瑟的按摩手法太舒服了，林怜把两只脚都搭在他的膝盖上，任由陆瑟上下其手。 “陆瑟同学……好厉害……比我自己弄还要舒服许多……这样下去会迷上这种感觉了……” 有一段时间林怜沉迷于穿白丝摩擦脚趾缝，这段发言指的是这个，不纯洁的同学可不要误会了。 “诶？林琴姐姐怎么在那边看着咱们啊？这样目不转睛地被看着，有点不好意思呢……” 林怜举起自己那只有点像医疗包的挎包，作为阻隔姐姐视线的工具，挡住了脸。 当然，属于自欺欺人，相当于潘金莲跟西门庆私会时，举起小团扇，挡住来捉奸的武松的视线…… “不用怕，这没什么值得害羞的。” 陆瑟揉脚揉得愈发理直气壮起来。 “咱们俩的约会是名正言顺的，我取消了跟姐姐的婚约，她就没有以未婚妻身份来抓奸的资格！” “另外同行的女生走路伤了脚，我作为一个在南极学过按摩的人，帮按摩一下又怎么了！” “陆瑟同学，说的好像也没错……啊哈哈！这样好痒！” 陆瑟故意用指尖从林怜的脚心撩拨而过，借此欣赏林琴受到打击的表情。 商场里的行人们，也好奇地朝陆瑟和林怜投去好奇的目光，毕竟在公共场合给女朋友揉脚这种事情，常见是常见，但时间特别长的也不多。 “小姐，要不要我过去阻止……” 保镖兼司机陈金炜话到一半，被林琴轻轻摆手打断了。 “陆瑟愿意给我妹妹做脚底按摩，就让他做去吧。这还不到需要暴力阻止的范畴。” 说着便把头斜靠在轮椅上，面无表情地在手机上打字。 陆瑟知道这多半是在鱼虎秀平台上传视频后，开始回复观众老爷们的留言了。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也得上去看看评论区在说什么！ 于是左手继续帮林怜揉脚，右手掏出手机，打开了早已装好的鱼虎秀pp。 嗯，按照地理位置搜索新近上传的视频……有了！ 果然，“和我有婚约还勾引我妹妹”“渣男特写”，含有这些元素的标题非常吸引眼球啊！ 播放量直线上升啊！就算标题吸引人，再加上林怜肤白貌美曲线丰满，也不至于几分钟破10万吧！林琴是不是用林氏集团的钱买了流量啊！？ 陆瑟很快识别出，讨论区一个使用黑猫头像的人，就是林琴自己。 「他秃了头，被判了无期秃刑，我都没有嫌弃他。结果他花言巧语欺骗我妹妹和他约会，还故意出现在我面前，希望身体虚弱的我赶紧死掉。」 「无期秃刑」是什么鬼！初中生都不会出现的错别字，作为高中生立即给我改正啊！ 林琴没用自己的真实头像和真实名字，但视频里面林怜的样子，从侧面证明了“姐姐”的颜值。 果然，义愤填膺的键盘侠，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八卦爱好者们，在评论区一拥而上。 「太可恶了！现在渣男怎么这么多！做妹妹的也太不像话了！」 「放在古代要浸猪笼的！我寻思着，中国的优良传统怎么一个个都消失了呢！」 「是这样的，我妹妹虽然身体健康，但智商有点问题。这个渣男希望娶了我妹妹以后，吞并我们家的家产，我这种身体欠佳但一时也死不了的有理智的人，看来是不满足他的标准了。」 林琴为看客们答疑解惑，虽然点击屏幕的速度只能算是慵懒，好在不犯错误，回答仍很流畅。 「等一下，这个穿白衣服的女孩，是不是林氏集团的二小姐林怜啊！我在青姿学园的教堂里见过她！」 「诶？豪门恩怨吗？我最喜欢看了！赶快搬个板凳来！」 林琴没有回答少数关于妹妹身份的猜疑，继续谈大家喜闻乐见的渣男环节。 「我最近才知道，这个跟我有婚约的渣男，居然还写了一本书叫《如何给妹子洗脑》，大言不惭地开坛授课，把他的渣男经验介绍给别人。」 混蛋谁开坛授课了啊！只是随便跟包兴分享了一下而已！而且包兴也没兴趣看！ 评论区又掀起了一波浪潮。 「《如何给妹子洗脑》？听起来像臭名昭著的pu啊！」 「pu？是不是那个所谓的什么“泡学”？姐姐的未婚夫可真够渣的！」 「年度大瓜！林氏集团姐妹俩被同一个渣男骗了！」 「说起来，鱼虎秀也是林氏集团下属的视频平台吧？这姐妹俩是不是比金世杰身价还高？」 「金世杰金世杰别烧科比的限量款球鞋了，赶快过来围观！」 「金世杰他也来不了！内部消息，今天上午金世杰直播时玩土拨鼠，得了疑似鼠疫，已经隔离治疗了！」 眼见评论区火热程度堪比澳大利亚山火，陆瑟皱眉之余，庆幸自己在这里只是用“渣男”来指代，还没有以真名示人。 「我认识他们！男的叫陆瑟，女的叫林怜！他们都在青姿学园上学，狼狈为奸，依仗着有钱有权，简直是什么坏事都干尽了！」 我擦！这么快就把我的真名给扯出来了啊！可是我什么时候跟修女狼狈为奸干坏事了？难道我是神父是侍童，小时候被我猥亵过？ 仔细看了看这个发言人的头像，是一个标准的动漫男学生，用户资料里国籍写的“日本”。 这家伙……肯定是铁杆精日蔡登辉！转学去日本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叫自己“岩口正男”，所以用户名才叫“正男”啊！ 既然和死党薛獒（草壁犬次郎）去了日本，能不能别再来我们中国的pp上发言啊！以前害怕我让冬妮海依揍们，现在隔了东海，觉得自己安了可以大放厥词了是不是？ “陆瑟同学在看什么呀？” 林怜见陆瑟盯着手机目不转睛，也想把脸凑过来，不过由于她的身体原因，弯腰不是很方便。 “陆瑟同学是在刷鱼虎秀吗？是不是跟我约会很无聊所以才要刷的？” “另外刷鱼虎秀不戴耳机，听别人说，这样对伯父伯母很不利……好像是……好像不戴耳机刷鱼虎秀就会变孤儿的！” 【784】实话实说，面对内心 ，最快更新欺负仇人的女儿难道有错吗最新章节！ 林怜总是能不经意说出“那就失去做人的资格了”和“开外放刷鱼虎秀会变成孤儿”这种话，天然黑属性暴露无遗。 陆瑟只好苦笑说“我虽然没有戴耳机，但主要是看评论，并没有刷视频嘛！” 这时包兴又发来了手机信息 「陆瑟看即时新闻了没有？新型肺炎疫情扩大了！武汉封城了都！冬山市确认了3例，数字还在进一步扩大中！」 因为忙于跟林怜约会，陆瑟对此次疫情的关注度的确不够。 尽管如此，他也从蛛丝马迹上判断出，国家应对这次疫情是认真的，会副武装打一场攻坚战。 证据之一，就是115网盘有些原来下载不了的片，突然变得能下了！迅雷也是，不但以前没法下的能下了，速度还不慢，实测无会员20！ 别、别误会了，只是因为陆浩在大量无码片里注入了潜意识催眠，需要研究破解之法才下载的，并不是什么存储年货。 总之，国家为了让宅男不出门避免传染，做出了巨大让步！宅男们等啊等，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这一天，可以不出门，只用手冲就能为国家做贡献！ 只是可惜，总有迷信野味的b，去吃红烧果子狸、干锅土拨鼠、黄焖野毒蛇，辜负了国家为了让宅男们不出门而做出的重大牺牲。 「话说，这个场景不就是中央步行街的商场二楼吗？要不是有疫情，我马上跑过去看热闹！」 评论区很快有人认出了场景地点，没想到能够疫情护体，不然惨遭围观只是时间问题。 原本在商场里游荡的顾客们，也一个一个地从手机上获得了疫情扩散的消息，能提前撤退的都提前撤退，商场里热门地区人挤人的现象一扫而空。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林怜的手机响了起来，因为青姿学园配发的非智能机不能改铃声，所以陆瑟有段时间没有听到赞美诗铃音了。 “喂，上帝保佑您……诶，是刘婶啊。” 林怜借着从挎包里掏手机的动作，把白丝脚从陆瑟的膝头撤了下去，陆瑟轻咳一下排除尴尬。 确实是……揉的时间太长了的样子…… “刘婶，您听说新型肺炎流行，担心我在外面不知道？” 虽然刘婶并不在现场，但林怜讲电话时眼睛里带着温和的笑意，身后仿佛随时照耀着天堂之光。 “谢谢，我会小心的，我和身边的朋友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采取一些防护措施……好的，再见。” 放下手机，林怜对陆瑟解释说“这是经常来教堂买「回春神液」的杨叔的老婆，非常善良的人呢！” 善良未必，倒是从侧面证明「回春神液」真的有效，所以刘婶才“好，我也好”地担心林怜染上肺炎，断了「回春神液」的供货呢！ 可惜，跟林琴比赛谁赚钱比较多的赌约，只计算雇佣学生，然后卖给家长的那部分……刘婶和杨叔都不是学生家长，青姿学园里到底有没有性功能不佳的学生老爸，千万别不好意思，赶快来我这里买药啊！ “陆瑟同学，为什么世界上会有战乱、饥荒、瘟疫，还有各种各样的痛苦呢？” 林怜的目光从坐轮椅的姐姐身上掠过，很快又投向更远的地方。 关于这个问题，陆瑟有千百种答案，每一种都冷酷无情。 “人类社会的构成，可以看成是「痛苦和愉悦的再分配」，痛苦永远存在，区别只是有哪些人来承受它。” “当痛苦从世界上消失，人类就会完失去进取心，不会饥饿的人，自然也不会明白饱腹的愉悦。” “完美的福利社会只会培养出完美的废物，痛苦是人类社会进步的动力。但无论科技进步到什么阶段，灾难都不会完消失，因为灾难才是宇宙的常态。” 说出以上的三种论调，基本就是“注孤生”的节奏。 女生跟感慨人生，伤春悲夏的时候，谈话中着重表现的应该是感情，而不是内容。 所以陆瑟吞回理智的言论，做出十分理解对方的诚恳表情，说 “希望世界和平，真是伟大啊！我的理想只是看尽世界女生的果体。” “……” 林怜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表情，她右手握住胸前的十字架，只差说一句“恶灵退散”。 “……” 陆瑟额角流下冷汗，他也察觉自己的状态不对。 诶诶诶诶诶诶我特么说什么呢！第一次约会就跟女生说这个，这比一百种冷酷言论还要注孤生吧！幸亏林琴没有继续录像，不然就要被上传到鱼虎秀上面成为“渣男语录”特选了！ “开、开玩笑的，因为觉得气氛有点沉重了。” 陆瑟亡羊补牢，同时开始快速思索病因。 难、难道脑残水又发作了？郁博士的解药并没有完治愈脑残水？ 也并不意外……貌似现在脑残发作的频率变低了，发作后持续的时间也变短了，从原来的持续5分钟，变成了持续5秒钟？ 5秒钟虽然不足以做出什么大事，但说一句不符合气氛的话，绰绰有余了。 下地狱的企鹅啊！这样我岂不是变成了，不知何时就会随机说一句实话？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跟女孩约会时，如果不受控制地蹦出几句实话，把约会搅黄是分分钟的事！ 古人云男人之美，在于说谎说得白日见鬼。女人之美，在于蠢得无怨无悔…… 林怜确实比较呆，但跟她约会如果动不动就说实话，就没法骗她了啊！不能欺骗的话，我又和思维透明三体人有什么区别！ “小姐，新闻上说疫情……我们要不要先回去？” 陈金炜向林琴提出建议。 林琴目光暂离手机屏幕，轻哼了一声。 “我妹妹和陆瑟不怕感染，我怕什么？陆瑟好不容易把我妹妹约出来，他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顿了顿又冷笑道“毕竟，他的理想是「看尽世界女生的果体」，还远远没达到不是吗？” 混蛋啊也听见了啊！那是我脑残发作时不小心说的一句实话，不作数的！ 诶？等等……我现在有可能随机说实话，所以说，「看尽世界女生的果体」其实是…… 不可能！虽然为了对抗陆浩，我需要从女生那里获取愉悦并强化印象，但绝不可能把这个当做人生理想啊！ 科学！我的理想应该是属于科学的！ 科学，远比任何女孩都性感！得到一个珍贵的科研成果，会浑身剧烈颤抖，强烈而持久地颤抖，伴随着巨大的自我认同感，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息，远胜于男欢女爱那几秒寒颤之后，无边的空虚与寂寞…… “真是变态啊。” 林琴手肘压在轮椅扶手上，单手托着香腮。 “要看尽世界女生的果体，那岂不是也包括妹妹小佳的？幸亏我把小佳从的魔爪下拯救出来了……” “闭嘴！欺骗小佳的事还有脸说？而且同性这种完不具备生产性的爱，没什么值得推崇的！” “我和林怜可是有光明的未来，拥有非常强的生产性！” 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朝林怜的胸口看了一眼。 “到中午了，约会中的男女要去吃饭！愿意继续跟踪也随便，不过我可不会请！” 刚刚从长椅上站起身来，打算绅士地扶林怜起来，却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陆陆陆陆陆瑟！竟然真的开始跟林怜约会了！？把我放在什么位置？要不是我从鱼虎秀上看到视频，还蒙在鼓里呢！” 陆瑟不用回头，就用眼角余光看到了对方髦短裙下的红色裤袜，以及脚上的钉子靴。 是焦青青，林琴用「大召唤术」把彩虹小马给召唤过来了啊！ 【785】贫乳学园 《奴隶少年希特勒》 「1905年，徜徉于奥地利街头的少年希特勒，一见钟情地爱上了比自己大1岁的犹太少女。但家境贫寒又不善于表达感情的小希，和犹太少女毫无进展，长期处于暗恋状态。」 「逐渐陷入疯狂，计划绑架犹太少女又因为资金不足而失败后，小希绝望地跳桥自杀，却意外地被路过的犹太少女救上了马车。」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以后就当我家的奴隶吧。” 「听到少女笑吟吟地向自己提出这个要求，小希以为爱情有了转机，殊不知这是他全新地狱生活的开始，也是未来600万犹太人被屠杀的源头……」 看到以上这几段文字，有些读者会以为自己看错了书，或者是下笔的人吃了蝙蝠配假酒套餐。 其实《奴隶少年希特勒》是发到包兴手机上的，一个app下载链接。由于图标相当瑟琴，包兴认真地读了介绍。 “诶？本以为是《奴隶少女希尔薇》的恶搞作，没想到剧情还蛮有张力的！” “希特勒这是在犹太少女家被囚禁虐待了吗？他最后是怎么逃出来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虐待，才会让他后来要把犹太人灭族才能消气啊！” 缺乏戒心地点击了「下载」和「允许浏览器安装」，包兴才回过神来，继续执行陆瑟交给他的警戒任务。 从三楼的护栏旁，不必用上脖子下面的望远镜，包兴也能望见斜刺里杀人战局的焦青青，毕竟彩虹小马的颜色太扎眼了。 “我靠！没来得及警告陆瑟啊！可是也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群友们发这么诱惑的app出来……早一点发晚一点发都不至于这样啊！” 镜头回到二楼，陆瑟和林怜正打算找地方午餐，焦青青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 “我今天呆在家里心神不宁，用我的灵能力冥想预测后，感觉头上发绿！果然是陆瑟你跟乳牛约会造成的！” 陆瑟心里埋怨包兴怎么不预警，气不打一处来。 “你头上发绿是因为你自己染成青绿色好吗！哪来的灵能力？不是你看到林琴上传的鱼虎秀视频后，才按图索骥找来的吗！” “而且我跟你又没有婚约，你有什么资格来抓奸啊！赶快向林怜道歉！她可是婚约转移之后我的正牌未婚妻！” 林琴在轮椅上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你以为婚约是癌细胞，说转移就转移吗？” 焦青青通过手术整形而成的“精灵耳”微微颤动起来，她要真是精灵，绝对拿出弓箭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给林怜两边分别来一箭。 “可是我……我是你的青梅竹马啊！你在幼儿园的时候不是很喜欢我吗！” 陆瑟单手托了托眼镜架。 “幼儿园恋情，不是因为我没钱再给你充q币，就被你斩断了吗？过去的事情就让它付诸东流吧……对你是如此，对林琴也是如此。” 说这些话的时候，陆瑟并没有忘记用另一只手牵住林怜的手，协助她从长椅上站起来。 “陆瑟同学麻烦你了，刚才帮我按摩足部我还没有道谢……” “啥？陆瑟还帮你揉脚了！？” 林琴并没有录制上传陆瑟的揉脚视频，焦青青自然也没有从鱼虎秀上面看到。 “是的，很不好意思，因为我今天穿了一双很少穿的鞋。” 林怜向焦青青微微躬身，被侮辱为“乳牛”的人反而道歉了。 “对不起，我是不想横刀夺爱的，对你也是，对我姐姐也是，但陆瑟同学态度很坚决，我没法违抗……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有什么东西吸引陆瑟同学，都是同龄人，我有的你们不应该也有吗？” “你……” 焦青青的胸围和林琴、阿雪、安芷在一个水平，往上面是正常尺码的千叶理香，往下面就是初中集团的小佳和爱丽丝了。 林怜作为胸围金字塔的最顶端，她有的什么东西焦青青没有，根本不用特别指出。 “你在显摆吧！身为修女还恬不知耻地显摆自己胸大！现在已经不流行大胸了你不知道吗？林琴你说对不对？” 转头向平时关系很差的林琴寻求支持，林琴用三根手指撑住太阳穴，闭上眼睛不想理她。 看样子，林琴也受到了林怜的语言打击和精神伤害，林琴经常说自己不喜欢林怜，看来也是有理由的。 陆瑟则看到了机会，站到林怜身边，做出护卫者的样子，慨然宣布 “我就是喜欢大胸怎么了！你们知不知道在某些国家，a罩杯的女演员是不能演a片的，因为会导致恋童癖嫌疑的讨论！你们两个儿童罩杯的家伙，不要耽误我和成熟美少女约会，快闪开啊！” “儿……儿童罩杯？” 焦青青额前的长长斜刘海也颤抖起来了。 “怎么，还不服吗？” 陆瑟的目光从彩虹小马的身上掠过，皮质短裙上方的摇滚风真皮马甲，虽然很有质感但包裹内容物实在算不上大。 “唉，青姿学园这一届女学生不行，贫乳比例竟然这么高，干脆改名叫贫乳学园好了！” 陆瑟指桑骂槐，虽然是面对焦青青，背对林琴，但轮椅上的林琴才更想吐血。 不给林琴和焦青青反击机会，陆瑟拉起林怜的手，带着她去寻找合适的用餐地点。 “新冠肺炎的疫情有点严重，感觉用不了几天就会导致商场停业的样子……不过至少今天不会耽误咱们俩用餐。” 陆瑟速战速决，就近在“狼外婆家”选了一个靠角落的两人台，光线昏暗而且旁边的桌子还占着人。 “两位好，欢迎光临狼外婆家，这是菜单，点好了菜就按这个呼唤铃，马上就会有人过来的。” 服务员把厚厚的菜单留下后离开了，陆瑟帮林怜把椅子向后让了让，好方便林怜入座。 “谢谢，不用这么麻烦的……说起来，这个店名是不是有点怪？” “普普通通吧，现在店家生怕顾客记不住店名，标新立异的有很多，我在「刁民点评」app上，发现这家店评价还不错。” 陆瑟入座后，从衣袋里掏出两片杀菌湿巾纸，自己留一片，另一片递给林怜。 “洗手间距离这里远了一点，如果你要去的话，我送你去。” “谢谢，我包里也有纸巾，倒是刚才陆瑟同学帮我揉过脚，不去洗手间洗一下吗？” 陆瑟一愣，摸过人家的脚，再说出“美少女的脚不脏，不但不影响食欲还很下饭”就不太合适了。 “那，我去一下，5分钟内回来，你先看菜单……重要的是绝对不能让我的座位被林琴或者焦青青给抢了啊！” 说这话的时候，林琴由陈金炜推着轮椅，焦青青斜倚身侧的木头屏风，从同一个方向射来不满的目光。 “放心吧，陆瑟同学，姐姐他们想吃饭的话，我会让他们去别的座位的！” 陆瑟不怎么放心地出门去洗手间，果然他刚走，焦青青就朝邻座的青年男女走了过去。 “陆瑟倒是会选，这个角落里，只有这个座位是相邻的了……你们俩快把位子让出来！我要就近监视陆瑟！” 。 【786】疑似埃博拉 既然暂时离开了狼外婆家饭店，陆瑟干脆去三楼的洗手间，打算当面看看包兴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交给他的监视工作没做好。 结果顺着手扶电梯刚到三楼，就看见包兴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一边打滚一边喊道 “眼睛瞎了！眼睛瞎了！sb群友骗人！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游戏！” 陆瑟弯腰捡起包兴丢在地上的手机，顺便拉起包兴的右手，用包兴的指纹解了锁。 屏幕亮起后，映入眼帘的，是两个穿戴有苏联风格的兄贵狱卒，不怀好意的肌肉身材中间，夹着一名身体瘦弱，留着希特勒小胡子的小受少年。 “《奴隶少年希特勒》……诶？包兴你口味这么重，已经在玩基佬虐待游戏了？” “我不知道是基佬游戏！我还以为是普通小黄油呢！我的眼睛！我受到了10000点精神伤害！” “你是不是闲的？”陆瑟嫌弃道，“你在正经小黄油《人工少女》里面天天盖房子，活活给玩成了《工人少女》，结果又欲求不满地下载群友发的可疑游戏？” 陆瑟手指滑动，在一个叫做「铁丝一群」的可疑群组里，发现了包兴的聊天记录。 “这个群和它的姐妹群天天发黄图，还交流小黄油经验，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顺着包兴的聊天记录顺藤摸瓜，陆瑟找到了那个发布《奴隶少年希特勒》的id。 “名字一长串还都是火星文啊……我明白了。” 陆瑟通过群私聊，向这个“小黄油”分享者发过去一段信息。 「你是阿雪吧？假扮成沙雕网友潜伏在色图群里，伺机干扰包兴的行动，还真有点你的的风格。」 医院里，侧躺在病床上的阿雪，看着手机吃了一惊。 「你身体不便，在我跟林怜约会的时候，无法参加林琴的破坏活动一定感到很遗憾，所以林琴给你安排了分散包兴注意力的任务吧。」 「嗯，你干得不错，不过原本我也没有对包兴寄予太大希望。倒是你自己，为了吸引包兴的注意力，亲自查看了不少色图还有小黄油app，当起了义务鉴黄师啊！」 「适可为止吧！根据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唐马儒先生所述，鉴黄师当久了看太阳都是绿色的，少女你还年轻，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没有得到回应，但管理员很快在群里说 「诶？綯气钸钉♀♂妮坏ㄝ圭ㄝ圭怎么退群了？他可是发色图的主力啊！」 「大概是刚才发的那个《奴隶少年希特勒》太坑，被别人给喷了吧……不用担心，一段时间以后会换个名字加回来的，这是常规操作了。」 陆瑟把阿雪的马甲说退群，也没再追击，毕竟404特工那边还是达摩克利斯之剑，得稍微悠着点。 “包兴，别躺在地上怀疑人生了！起来！你下载的基佬游戏是阿雪用马甲发的！这么容易被沙雕网友操纵，你不脸红吗！” 把手机丢到包兴的肚皮上，砸得他“哎呦”了一声。 “我急着回去跟林怜吃饭，你愿意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如果丧失了活着的勇气就自便好了！” 陆瑟走向下行电梯之前，回头对包兴说 “劝你赶快起来，最近疫情有点严重，不排除爆发性感染的可能，你躺在地上，接触感染者气凝胶的几率会上升的！” 陆瑟离开以后，包兴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坐起来了。 “呼～幸好我一边打滚一边捂眼睛，让陆瑟不好意思再责备我了，我真机智！” “没想到沙雕群友是阿雪假扮的……之前发过那么多色图，我还以为是个死宅呢！” “不过……咳、咳！在地上打滚好像吸入了灰尘，不至于像陆瑟说的那么容易被感染吧……” 话音未落，对面走来了三个全副武装的医务人员，走在最前边的中年妇女表情严肃，如临大敌。 “就是你吗？有群众举报说你突然在地上打滚，现在又咳嗽个不停……跟我们去检查一下吧！” 包兴想说自己没事，但刚才打滚呛到的土有点多，又咳嗽了几声。 “主任，您疏忽了，这明明是个非洲人，可能听不懂中文的！” 中年妇女后面的一个护士模样的人说。 “我、我会说中文，我……咳咳咳！” 另一个护士提出自己的意见“主任……这大概是从非洲入境的留学生吧，会不会是入境之前就感染了埃博拉病毒，已经发展到精神错乱的阶段，所以才在地上打滚？” 围观的群众听说包兴可能有埃博拉，从保持距离15米一下子变成了保持距离25米。 “什么？已经有新型冠状病毒了，再加上埃博拉，你以为这是玩《瘟疫公司》的双玩家联机模式吗！” “总之非常时期不能大意！你们俩把这个非洲留学生送上救护车，套上防化服隔离起来，我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疑似患者！” 包兴眼看自己要被隔离，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 “我没病！我也不是非洲人！虽然我长得有点黑，但我家祖祖辈辈都是中国人啊！” “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小王你力气大，赶紧上去控制住他！” “住、住手！疼死了！啊啊啊啊我怎么这么倒霉！上次被抓去当黑奴工，这次又要被当成疑似患者隔离了！” 包兴被绑上救护车，后续暂且不谈，镜头跟随陆瑟，他洗完手回到了狼外婆家饭店。 在这之前几分钟，林怜邻座的男女情侣，正被焦青青逼迫，要把用餐位置给让出来。 这两人年纪不大，似乎也是高中生情侣，男生见焦青青咄咄逼人，有点胆怯的样子，女生却眉毛一挑，不肯合作。 “你横什么横？我们千鹤女校的姐妹泡男生的时候，你说不定在哪个地方吃妈妈的奶呢！” 千鹤女校是冬山市一所只收女生的全日制学校，由于某届学姐留下的传统，所有女生都或多或少带有不服就干的江湖气质，要是和她们谈恋爱时始乱终弃，少不得要被一大帮人暴揍一顿。 焦青青出言威胁无效，感到自己的威严在林琴注视下受到了损害，不由得恼羞成怒。 “怎么，冬山市的小女生们没听过春水市青青姐的大名吗？好！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 说着，双手握住身旁的木头屏风，想要把整个屏风抬起来砸人，试了一下后才发现纹丝不动。 糟糕，跟冬妮海依在一个寝室久了，对物体重量的判断出了偏差，要是冬妮海依肯定就能抬动了…… “哈？你想把屏风抬起来砸我？你有病吧？这可是实木屏风还这么大！你以为自己有超能力啊！” 千鹤女校的女生出言讽刺时，她对面的男生脸色发白不发一语，看得出来他真是被“泡”的对象。 焦青青手头找不到趁手的武器，便回头对林琴的保镖大喝道“陈金炜！你上去把他们俩赶出去！” 狼外婆家的服务员见顾客们起了争执，正在联系商场保安，几个服务员见陈金炜身体强壮，也不敢随便上前。 陈金炜站立不动道“我是林琴小姐的保镖，不是你的。” 焦青青碰了个钉子，却也不愿意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和千鹤女子学校的女生动手。 没遇到冬妮海依之前，焦青青对自己（在女生中间）在战斗力是很有自信的，可是被冬妮海依按在地上摩擦之后，她变得稍微谨慎了一些，不出几件装备不敢随便对线。 “林琴，你再不行动陆瑟可就要回来了，你希望陆瑟看咱们的笑话吗？” 想了想后，把皮球踢给林琴。 林琴稍微用眼神示意，陈金炜随之将轮椅往前推了推。 千鹤女校的女生警惕道“干嘛？装残疾人来碰瓷吗？我可不怕！你敢往地上倒我就敢踩你！” 林琴并无不悦，回应的时候语调很平稳。 “是这样的，你应该也能看出来，我和邻桌的女孩是双胞胎姐妹。我的未婚夫嫌弃我生了病，就要移情别恋，我打算坐在他们的邻桌给他们点心理压力——能不能请你们把位置让出来给我们呢？” 千鹤女校的女生看了尴尬的林怜一眼，似有所悟。 “那、那倒是也挺惨的，可是我们吃的好好的，中途换桌子多别扭啊！” “不是白换，”林琴说，“我用5000元买你们的位置，你同意的话，现在就让我的保镖转给你。” “5000元？这已经是很多人一个月的工资了吧！” 千鹤女校的女生还在惊讶中，陈金炜已经掏出手机上前，跟懵懵懂懂的她完成了转账。 “真、真不好意思哈！你未婚夫那么渣，我同为女性，出于同情心也应该让出来的！” 千鹤女校的女生收了钱之后变脸很快，对面的男生还没反应过来。 “那个，咱们要通知服务员，把饭菜搬到其他桌子上去吗？” “搬什么搬！”千鹤女校的女生揪了一下男朋友的耳朵，“有了这5000元，咱们可以去比这更好的饭店啊！不打扰你们，我们走了！” 从座位离开时，恰逢陆瑟返回，千鹤女校的女生跟陆瑟擦肩而过时，从牙缝里哼出一句 “渣男！你要是碰上我们学校的女生，能把你的眼镜揍进眼眶里！” 陆瑟听见了当没听见，仿佛单纯是耳边的低气压扰动。 “嗯嗯……林琴你果然花钱收买，让邻桌让了位置啊。我唯一的问题是，这是不是也应该入账，显示在咱们俩的公司赌局账目中啊？” “会入账的，根据事先约定好的，你可以随时查账。” 陈金炜搬开原本的座椅，把林琴的轮椅推到桌子前面，林琴微微抬头看了陆瑟一眼。 焦青青也不征求别人意见，马上占据了两人台的另外一个座位。 “陈金炜你继续当保镖巡逻吧，我和林琴一块监视陆瑟和林怜的约会！” 焦青青是林氏集团二当家金洋的女儿，地位确实要比陈金炜高，而且陈金炜一开始也没打算入座。 倒是一直和林琴不对付的焦青青，为了拆散陆瑟和林怜的约会，而和林琴组成了临时同盟，很有讽刺意味。 。 【787】神说不可苟且 陆陆瑟同学，这样有点奇怪呀 林怜坐在角落位置，三个方向分别坐了陆瑟焦青青和林琴，当然会感觉不自在。 觉得奇怪就别再和陆瑟约会了！ 邻桌，和林怜处于同一侧的焦青青，把戴着粉色美瞳的凶恶眼睛瞪过来。 陆瑟按下呼唤铃，很快，因为店里没打起来而松了一口气的服务员，就来到了陆瑟旁边。 先生您是要点餐吗？ 点餐是一方面，另外邻桌这些人总是接我们的话茬，不能让她们安静一下吗？ 服务员看了看林怜，对比邻桌的林琴，两人是双胞胎的事实不言自明。 先生，商场的保安去配合防疫工作了，您这边多担待，看起来你们应该是认识的，希望你们和平解决，谢谢了。 焦青青哼了一声，跟对面的林琴道陆瑟他竟然想装作不认识我们！林琴你继续录像上传吧，我倒要看看陆瑟和林怜脸皮有多厚！ 提到林怜脸皮厚，林琴睫毛抖动了一下，但没有立刻反驳。 之前上传到鱼虎秀的视频，让评论区发酵一下再上传新的也来得及。 不理会林琴和焦青青的交谈，陆瑟开始展现脸皮厚的精髓，他若无其事地和林怜商量了一下，指着菜单对服务员说 来一份蚝干焖冬菇，再来一份龙井虾仁 林琴半举起右手服务员，他们点什么菜，麻烦也给我们上同样的。 焦青青附和对！咱们也尝尝陆瑟给新未婚妻准备的味道！叫他喜新厌旧！ 服务员边记录，边一脸黑线暗想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叫陆瑟的这家伙带一个新女友和两个前女友过来吃饭，弄不好要在店里上演全武行啊！ 这个时候，服务员才理解古装武侠片里酒店店主的担忧，实在是应该贴一张布告「要打去外边打」啊！ 好好的，两桌上一样的菜，我知道了。还来一些饮料吗？ 加了两杯果汁，又给林怜点了一份素菜后，陆瑟交代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我知道林怜你比较少吃肉，但这里毕竟不是素菜馆，我先少点一些，避免浪费。 蚝类和虾类都是低等动物，它们的神经复杂程度根本不足以形成「意识」，也就相当于你们基督教里讲的「没有灵魂」，所以放心吃吧！ 林怜点了点头。 已经死掉的动物的肉，不吃就会浪费他们的生命，我不会不吃的。 陆瑟同学少点一些是对的，浪费生命才是最大的罪恶，而且说实话我不是很能尝出味道来，我总觉得以前家里大厨做的菜，和街边小摊做的菜没有区别。 林琴幽幽道你是味觉白痴，米其林9星厨师做出来的一生心血，你吃起来也像泡面。 焦青青没有立即反应过来林琴的讽刺。 米其林最高不是只有3星吗？啊总之林怜你这个只会做黑暗料理的家伙，你真的嫁给陆瑟并且亲自下厨的话，结婚隔天就能把陆瑟给毒死！ 在约会时，尽力维护跟你约会的女孩，是男人应尽的义务（像千鹤女校女生男朋友那种，被对方泡的除外）。 陆瑟微微战术后仰，语气不悦道林怜身家上亿，哪里用得着亲自下厨？而且林怜只穿围裙在厨房游荡，本身就是一种秀色可餐的风景！不想吃黑暗料理，光吃林怜就足够了！ 如果没有焦青青林琴在旁边围观，陆瑟不至于说出这样恬不知耻的话，不过闲着也是闲着，测试一下大家的反应也好。 对于明显在幻想「果体围裙」的陆瑟，林怜却没有表现出被占便宜的恼怒表情。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我嫁给陆瑟同学后，陆瑟同学肯放弃复仇，用自己的科技力做一些对世界有益的好事，我无所谓每天早上穿什么样的围裙的 什么？晚上还不够，你还要早上穿？你们俩打算白日宣淫吗！ 焦青青气得说了一句比较生僻的成语，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搞不好是喜欢乱用成语的爱丽丝说过。 这时服务员来上菜了，同样的菜每桌一份，首先是给林怜点的素材，杏汁木瓜。 我去！陆瑟你变态不变态啊！林怜都这么大了你还给她点木瓜！？ 陆瑟一本正经道木瓜丰胸是没有科学论证的。真有用的话，你和林琴桌上不也有吗，赶快吃光好长成跟林怜一样的程度啊！ 所以说是故意点这个气我们的吗！ 我没那么想，你们俩一定要「胸平气和」啊。 林琴控制不住地咳嗽了一声，好像是受了内伤。 林怜，口渴了吧？饮料没上来之前先喝一口汤吧。 更让焦青青忍不了的，是林怜身体前倾喝汤时，肉弹级别的胸部，把桌子上的小餐碟给压得翘了起来。 啊不好意思，让陆瑟同学你见笑了。 林怜尽量控制不要将汤勺内的汤洒出来，因此微微颤抖的身体，形成了不自主乳摇的美丽风景。 没关系，陆瑟笑着说，人总会被自己的天赋诅咒，不要害羞，反正我是很喜欢的。 嗯，陆瑟同学说的很有道理，我信上帝以后已经不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了。 约会的气氛很融洽，对于邻桌坐着两个前女友的情况来说，过于融洽了。 林琴清了清嗓子，道陆瑟当然会喜欢了，毕竟他的人生理想，可是「看尽全世界女生的果体」。他会喜欢你的，也会喜欢别人的。 焦青青仿佛被提醒了一样，开始不仅仅占到林怜的对立面，而是作为半个立场相同者来发言。 没错！陆瑟这么色，跟你结婚以后一定会出轨！耶稣允许丈夫出轨吗？你信的教允许你跟一个绝对会出轨的丈夫结婚吗？ 这时果汁也送上来了，服务员听到焦青青的话，心想这里真鸡儿乱，我赶快躲开吧，别等会开干把我给打到。 林怜喝下那口汤之后，平视前方眨了眨眼睛，把双手握到一起。 上帝说，婚约是神见证的神圣盟约，只有死亡才能终止婚约。 上帝还说，婚床不可污秽，苟合行淫的人，神必要审判。 所以，陆瑟同学一定要和我结婚的话，最好不要出轨，不然会被上帝惩罚的喔！ 焦青青喝了口果汁，湿润早已七窍生烟的身体。 你那上帝对陆瑟没用！我要是你，就在发现陆瑟出轨的当天晚上，把睡着的陆瑟活活闷死！就用近在咫尺的 枕头？林怜有些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谋杀亲夫也是重罪啊！ 你说是枕头就是枕头吧。 焦青青向林怜的胸口望了一眼，实在说不出她本来想说的是用你的奈子闷死他。 。 【788】这是决定事项！ “吃菜，别听焦青青妖言惑众。” 作为幼儿园同学，陆瑟因为旧时习惯，常常用“青青”这个昵称的，现在为了显示距离感才叫了对方全名。 “龙井虾仁也上来了，尝尝看味道正不正宗。” 明知道林怜是味道白痴，陆瑟也要完全忽视自己十二级智能生物的记忆力。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一章第三节 「泡妹子时既要有超忆症，记得妹子的生日和每一个纪念日，也要有健忘症，忘记妹子的每一个缺点和每一件办过的错事——至少要让妹子觉得你忘了。」 “一点都不好吃！跟狗屎似的！” 邻桌的上菜时间是同步的，焦青青夹了一口虾仁，故意说气话，完全忘了她这么说，显得她什么时候真吃过狗屎一样。 林琴没动筷子，只是用仿佛来自幽冥地府鬼门关的眼神，从侧面观察着前未婚夫。 “焦青青说你一定会婚后出轨，你以为让林怜吃菜，就可以不用正面回答了吗？” 陆瑟早有准备，道“假定我一定出轨，并没有任何实质证据，倒是如果你们俩相信我一定会出轨，那还对我恋恋不舍做什么啊？难道你们俩能接受一个婚后必定出轨的丈夫？” 焦青青一时语塞，林琴却秒答道“如果我的丈夫出轨，我应该不会模仿林怜的方式把丈夫闷死……” “废话！你想得美！想要那样把我闷死你也得有资本啊！” 林琴把交叠在轮椅上的黑丝美腿，换了一个放置方式，这个动作显示她应该能正常走路，轮椅并非是移动必需品。 “虽然不会谋杀亲夫，但既然他敢出轨，我就同等报复地……也出轨给他看。只不过我更喜欢女孩，不会和其他男人出轨而已。” “你已经提前报复了啊！你和我见面前就已经勾引我妹妹了好不好！” 林琴眼神中掠过一丝疑惑，而捕捉到这点疑惑的陆瑟，甚至有一瞬间怀疑眼前的林琴是阿雪假扮的。 怎么回事？她犯了失忆症吗？在网络游戏里诱骗小佳叫她“老公”，她的确是在我返回冬山市之前，就在施行了啊！ 难不成，她跟我的第一次见面比这要早？可我没有印象啊！虽然我喝过脑残水，忘记了12岁时在南极的一些事情，但她12岁的时候应该还在满世界治病，跟我不应该有交集啊！ 从短暂的失神中返回以后，林琴恢复了对周遭事物的冷漠。 “说起来，不觉得2020年的开始，似乎有世界末日的前兆吗？” 林琴也开始了换话题大作战。 “先是美伊争端，塔利班击落cia客机，然后是新型冠状病毒肆虐，非洲洪灾，美国流感，澳洲大火还没熄灭又添沙尘暴，菲律宾火山爆发，东非煌虫爆发，西班牙暴雪……” 焦青青为了显摆一样从旁补充道“还有丘比……不是，是科比坠机！” 嘴里有虾仁就等一会再说啊！你怎么不干脆说成丘比特坠机呀？ 讨论如此严肃的话题，陆瑟觉得不抛出一个符合学霸人设的概念来，有失层次。 “哼，这些算什么。不用多久，参宿四爆发的高能射线流就可能扫过地球，到那时整个地球都会在瞬间灰飞烟灭。” 陆瑟配合着做出“四处飞散”的手势，好像地球被毁灭了他还挺爽。 “我明白了！” 思考半晌的林怜忽然加入了讨论。 “青青同学让我把陆瑟同学闷死，到底还是太残忍了！” 诶？你说的不是世界末日这回事吗？你比我们三人都慢一拍，你是ie浏览器啊！ “思前想后，还是学习姐姐的方法比较人道！那就说定了，如果陆瑟同学跟我婚后出轨，我也出轨来进行报复！” 服务员刚刚来上最后一道菜蚝干焖冬菇，听到林怜的宣言差点喷了。 “虽然不是很明白该如何寻找出轨对象，但到时候会给陆瑟同学戴绿帽子，已经是决定事项了！” 激动地发言之后，语气放缓。 “不过我不会和出轨对象使用后入式，毕竟是有夫之妇，怀上别人的孩子就不好了……” 别这么大声地宣布要给我戴绿帽子啊！还那样比较人道？照我说是「一本道」吧！ 而且你想要出轨的话，根本不必特意寻找出轨对象，会有一个加强连的人来排队，还会摇奖抽号呢！ 另外你还是坚持认为只有后入式才能让女生怀孕吗？生理卫生课你睡觉了吧！用你柔软的天然气囊，垫在课桌上睡觉了吧！ “好，有志气！” 焦青青看热闹不嫌事大，向林怜比出大拇指表示钦佩。 “到时候我会帮你联系出轨对象的！现在我就可以联系！” 林怜为难道“现在联系实在是早了点。毕竟我嫁给陆瑟同学还只是一个假设，没有成为现实，我还是希望陆瑟同学能和姐姐破镜重圆。” 陆瑟夹了一块焖冬菇放在嘴里。 “破镜重圆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不可能破镜重圆的。至于下辈子，那是宗教为了敛财抛出来的鬼话，就和网传的「科比服用双黄连复活」一样鬼才相信。” “林怜，我是在和你约会，你姐姐和焦青青是不请自来的电灯泡，不要理她们，咱们吃饱了以后去看你想看的德西教堂。” 正在这时，林琴的手机“叮铃铃”响了起来，由于方才手机是由陈金炜保管着，他走过来询问林琴是否接听。 林琴朝手机屏望了一眼，接了过来并按下了接听键。 “喂，伯母吗？过年好……问我在哪儿？我就在中央步行街商场里，陆瑟请林怜吃饭的邻桌……” 陆瑟从手机听筒漏出的些许通话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是的，伯母，我当然也喜欢企鹅，改日让你看我的企鹅宠物哦。” “哎，说什么我才是你中意的儿媳妇，这种话我听起来又高兴又悲伤啊，陆瑟刚刚说过他只喜欢胸大的……” 果然是老妈啊！喜欢企鹅的老妈跟林琴沆瀣一气了啊！ 别私自决定谁是你儿媳妇好吗！你那么喜欢企鹅，怎么不干脆指定一只企鹅当你的儿媳妇呢！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总之你中意林琴也没有用，我就是喜欢胸大的！ “林琴，你讨好我母亲也是没用的，什么年代了，还讲父母之命那一套……” 对面的林怜却放下了筷子，表情难以形容地严肃，严肃到都没法集中注意力在她的胸口了。 “陆瑟同学，你的母亲大人，是不是就是你说过的，在南极崇拜企鹅邪神，也要逼你加入拜企鹅邪教的……上帝的敌人？” 。 【789】企鹅邪神王 「企鹅邪神」 「外形超sb的企鹅」 「生活区域南极、中国」 「能力游泳、吃鱼、孵蛋、写轮眼」 陆瑟因为误会，被林怜绑在教堂十字架上鞭打py的时候，的确为了脱身，说过自己母亲崇拜企鹅邪神的谎话。 其实也不算是十足的谎话，老妈喜欢企鹅实在超出应有限度了啊！ 既然近距离接触过企鹅，就应该知道那东西非常凶残，一点都不可爱！跟企鹅相比小佳都比较可爱好吗！ “陆瑟同学……之前我忘了伯母的事，非常抱歉，我是不可能嫁入一个崇拜邪神的家庭的，除非你能劝伯母远离邪神的蛊惑，否则我大概是不能当你的新娘了……” 林怜带有怜悯和谦卑的发言，但态度却十分坚决。 你以为我不想让老妈弃绝企鹅吗！我试过很多遍了啊！结果不但没成功，连我老爸都对企鹅有好感了！ 对于攻略林怜可能遇上的阻碍，陆瑟也事先想过不少，没想到最后栽在婆媳关系上啊！ 另一边，林琴还在旁若无人地讲电话，声音虽不大，但附近的人都想听见内容，全程保持安静。 “伯母你放心，我不会对陆瑟使用林氏集团的暴力机器的，我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强求。我估计陆瑟对我妹妹也不是真心的，很快就会露出马脚……” 猝不及防，林怜从桌后站起来，猛然间冲到姐姐面前，夺下了林琴的手机！ 陈金炜发现了林怜的异动，但林琴使眼色让他不要阻止。 狼外婆家的服务员远远看见，互相议论道“好像要打起来了啊！那对双胞胎姐妹抢一个男人，真够狗血的！” 林怜抢走手机后，站在原地喘息了一下，听见电话另一端传来声音“……刚才咔塔一声是怎么回事？手机掉地上了？” 清了清嗓子后，林怜端正姿势，用没拿手机的那只手，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坠饰。 “伯母你好，我是林琴姐姐的妹妹林怜。” “诶？所以说你们真的就在邻桌啊～你就是我儿子现在的约会对象咯？” “是的，我的确是和陆瑟同学在约会，受了陆瑟同学的不少照顾。不过我把手机抢过来，是想跟伯母聊别的方面。” 换成别人，应该就会描述成“我把手机拿过来”了，但林怜并没有修饰自己行为的打算。 “伯母，据我所知，你一直对陆瑟同学很苛刻，他成长为现在这种别扭的性格，你也有相当的责任！” 陆瑟万万没想到，肯在他家的母子关系中说句公道话的，竟然是一直不怎么聪明的林怜。 电话那边，坐在客厅沙发上吃开心果的周小美，瞬间就觉得开心果没那么开心了。 “那个……林怜你说话很直爽啊，跟我听说和想象的性格不完全一样呢。” “我承认我对陆瑟有点严格了，但是他的确也干过很恐怖的事……总之你和我儿子相处还算愉快吗？” “伯母，我刚才说了，我要跟你谈的是其他方面的事。” 平时很好说话的林怜，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咄咄逼人。 焦青青看见这光景，高兴地在座位上挥了下拳头庆祝，完全没想过林怜和陆瑟母亲关系破裂，直接得利的也不是自己，而是早已跟周小美搞好关系的林琴。 “伯母，你喜欢企鹅吗？” 开门见山，不拖泥带水。 “喜、喜欢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企鹅和陆瑟都掉进冰水里，伯母你会去救谁？” 周小美直挠头“企鹅和陆瑟都会游泳啊！如果是冰水的话，会救陆瑟的，毕竟陆瑟没有那么厚的脂肪。” 林怜点了点头，方才直面邪恶的严肃表情稍有缓解。 “伯母你还算有点良心……” “诶？这是怎么说话呢！” “以后请不要再崇拜企鹅邪神了。” “崇拜什么？刚才信号不太好……是企鹅写诗吗？真会开玩笑，我没见过企鹅会写诗的。” “伯母，是你在开玩笑！请不要再崇拜被上帝厌弃的企鹅邪神了！” 林怜的明亮双眸溢出了泪滴，她的大声呼喊并非责备，更像是要挽救即将坠崖的人。 “为了驱走陆瑟同学身上的恶灵，我用圣水、十字架和皮鞭才勉强做到！伯母你不要再执迷不悟，导致全家受害了！” “等等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刚和我儿子开始约会吗？怎么背地里玩那么大！？” 焦青青也惊道“陆瑟你竟然去喝修女的圣水？我都不知道你堕落到这个地步了！明明是我先……难道胸大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林琴五指拢住额头，暂时不想说话。 陆瑟知道，再让林怜和老妈谈下去，是鸡同鸭讲，误会会越来越多，必须得采取行动了。 直接说“企鹅邪神的事全是我编的”，会在林怜和老妈那里里外不是人，所以还不到说实话的时候。 “嗯嗯……林怜你隔着电话跟我老妈讲是没用的，她在南极见过巨大的企鹅邪神王，不会那么容易改邪归正。” 企鹅邪神王的能力陆瑟还没想好，但口癖可能是“充q币吗？” “倒是你要加倍小心你姐姐，林琴一直以来和我老妈保持联络，还养了企鹅宠物特朗普，假以时日，变成拜企鹅邪教的一员，也不奇怪啊！” 林怜听到这里，身体一阵颤动，表情忧郁地放低了手机。 “喂？喂？你还在听吗？是陆瑟说我信企鹅邪教的吗？这么荒诞的事你也信？是不是信上帝信傻了？” 林怜挂断电话，叹了一口气。 “陆瑟同学，你的母亲说信上帝的都是傻子，看来她果真中了企鹅邪教的毒啊！” 陆瑟仿佛能看见空气中升起文字提示「婆媳关系-50」 “姐姐，你以前也说过我信仰上帝是脑子不好，是陆瑟的母亲让你这么觉得的吗？” 林怜把手机还给林琴，但在姐姐回答之前并不打算返回座位。 “并不是哦，但我和陆瑟的母亲，都不认为虚无缥缈的上帝真的存在。” 黑长直美少女耸了耸肩，在昏暗的灯光下斜靠轮椅，流泻而下的长发显出几分颓废。 “那么，企鹅邪神就真的存在吗！？” “当然存在啊！” 林琴将半闭的眼睛微微睁大，表情明显是在开玩笑，但她自己也知道林怜会因此当真。 “企鹅邪神王沉睡于南极冰海之下，有朝一日群星归位之时，会轰然再起，重新为亿万生灵带来无可名状的恐怖……而且口头禅是「充q币吗？」” 诶诶诶林琴你怎么知道我脑内的想法啊！你们林氏集团有脑控设备还是怎么的！ 林怜，居然就这么哭了。 哭泣天使的眼泪一旦流下来就止不住，纯洁而不含任何杂质的泪水，顺着她光洁的脸庞弧线流下，滴在了地板上…… 不，看错了，没滴在地板上，全滴在高高隆起的胸口上了。 被泪水打湿的白色连衣裙，上方微微显出性感文胸的痕迹。 陆瑟明白，罩杯大到一定程度以后，只能买到性感款的文胸，就像小佳和爱丽丝只能买到儿童款内衣一样。 “不信上帝不要紧，但是如果崇拜邪神，总有一天会遭遇到无比惨烈的灾祸的！” 这话倒不算错，天堂之门、人民圣殿教、太阳圣殿教、大卫支教……都引发过惨烈的自杀伤害事件。 信仰邪教，轻者脑残破财，重者身死家灭。林怜为姐姐的未来担心，以她上帝虔诚信徒的立场，并没有什么奇怪。 “可是企鹅邪神在梦里对我许诺，能让我的身体变好，那样陆瑟就不会被你抢走了啊！” 林琴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快憋不住笑，桌对面的焦青青直接笑了出来。 林怜却笑不出来，流过一波眼泪以后，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企鹅邪神已经侵扰到姐姐的梦境中了吗？恐怕下次姐姐睡着了以后，我不得不再举行一次驱魔仪式才行了！” 焦青青一个冷战从脚底打到头顶。 “千万不要啊！你还打算用圣水呲醒林琴不成？妹妹骑脸这种事听上去也太糟糕了！” 。 【790】自己当爸爸 下午1点，地面吸收了足够的太阳辐射，从这时到下午2点，户外温度反而会比太阳最烈的晌午时分略高。 午饭被林琴和焦青青干扰，吃的不顺心，陆瑟提出，提前去观赏步行街上的德西教堂。 “一想到我妈妈信仰邪神充了很多q币，我就感觉自己也有罪，罪孽深重！至少要对着教堂顶上的十字架忏悔啊！” 陆瑟说得这么真诚，林怜也没理由拒绝，但却没有立即动身。 “陆瑟同学，把桌上的菜尽量吃完再去吧，不然待会还会饿，又要造成资源浪费了。” 用面巾纸擦去脸上的泪痕，林怜闷头吃饭，和陆瑟两个人一起干掉了蚝干焖冬菇和龙井虾仁，杏汁木瓜反而有剩。 “啊实在吃不下了～优先吃生产过程需要更多资源的肉类，让他们安眠在我的身体里吧。” 林怜饭后也要双手合握祈祷一番，修女虽然味觉有问题，饭量倒不小，毕竟每天带球移动，能量消耗应该不低。 邻桌的焦青青挺挑食，只吃了一点虾仁和木瓜，林琴则筷子都没动，让人怀疑餐风饮露就能活。 “接下来你们还要去教堂？还不分手吗今天！？” 陆瑟不回答她，快速用「刁民点评app」结账，拉着林怜的手就往外走。 没有林琴的命令，陈金炜是不能去阻拦包括林怜在内的两人的，陆瑟顺利过关。 “怎么就这样放他们走了！？” 焦青青拍案而起，一个不识相的服务员跑过来问“女士是要结账吗？” 彩虹小马用手一指林琴“她负责结账！结账以后马上去追陆瑟啊！你不能用两条腿走路吗，坐在轮椅上多耽误事！” “坐在轮椅上的好处是，一旦假死了也能被推着走。” 林琴用眼神指示陈金炜把账结了。 “陆瑟他们是在约会，又不是急行军，既然知道了地点，很容易就能赶上了。” 焦青青松了一口气，重新坐下稍事休息。 “那我就放心了……你们是开车过来的吧？我今天出来得急有点穿少了，待会咱们坐在车里监视陆瑟吧！” “……” “焦青青，我怎么记得咱俩的关系没有这么好？你不是一直以来连我的名字都不愿意叫，把我说成是「那个女人」吗？” 这时陈金炜结账回来了，林琴微微仰头征求保镖的意见。 “焦青青脸皮有点厚呀……你说是不是？” 陈金炜紧抿住嘴唇，以免露出任何笑意。 “焦青青小姐……的确比较自来熟，能用得上别人的时候就会很亲切。” “胡说！我是不得已才和你们建立暂时同盟的！别那么小气啊！再婆婆妈妈的，陆瑟和林怜就去教堂把孩子的洗礼都做了！” ※※※ 另一边，陆瑟和林怜先一步离开商场，沿着步行街的青砖街道信步而行，不久便来到了目的地前面。 德西教堂，据说有近百年历史的红砖外墙，被冬日的阳光洒上了一层金色。 不少白鸽围绕教堂尖顶飞来飞去，时而下落，啄食广场上游人投喂的食物。 “扑啦啦啦～” 随着三只白鸽自来熟地飞上林怜的头顶，还有两肩，陆瑟不自禁地回忆起初见林怜的场面。 “大家好，上帝保佑你们。冬天食物少了，你们很难过吧？” 林怜笑吟吟地跟鸽子们打招呼，她虽然有吸引小动物光环，但由于没带食物，有奶便是娘的鸽子们没待多久就换了落脚点。 “咕咕咕咕～咕咕！” 大概是疫情所致，德西教堂外面的游客没有往日多，鸽多食少，自然竞争压力就大，鸽子互啄的场面也不是见不到。 “陆瑟同学，我好希望所有生灵都能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可那是做不到的是吗？” 白鸽远去后，没有穿修女长裙，却仍然很有修女气质的林怜，向身后的陆瑟半转过头。 “我不关心其他生灵快乐与否，我只想看全世界女生的裸……咳咳，活跃一下气氛而已。” 好险，貌似404毒药+脑残水的混合效果还有残留，稍不注意就会乱说实话。 “因为资源有限，无论如何，只有少数物种才能占据高端生态位。” “咕咕～咕咕！” 鸽子们显然不会理解陆瑟的话，它们在陆瑟脚边观望了一会，见陆瑟并未喂食，便扇着翅膀不满地飞走了。 “陆瑟同学觉得人也一样，必须占据高位才能快乐吗？” 蓝天，白鸽，教堂尖顶上未及融化的积雪，让周边环境彷如文艺复兴时期的宗教画。 引用《如何给妹子洗脑》里面的例句，敷衍了事很容易，陆瑟却还是说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从《鹿鼎记》韦小宝那里学来的经验你可以骗得了人一时，却骗不了人一世，谎言和实话的比例维持在19比较稳妥。 “处于社会底层生态位的人，想要快乐是很难的。但即使是处于最高生态位，人也不一定会快乐，因为他们无法和自己的内心讲和。” “……是因为不信神，才无法获得内心的宁静吗？” 信仰一个神，确实有助于获得内心平静，但终究是自欺欺人。 陆瑟稍微笑了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 “林怜啊，信上帝的人，称上帝为「父」，把自己比作儿女，这倒是无意中说明了一个事实这世界上其实没有几个成人，只有一些过了18岁，甚至到了80岁的，把自己伪装成成人的，内心没有成长的小孩。” 林怜一愣“可是……保有一些童心不好吗？” 陆瑟没有直接回答林怜的问题。 “古今中外数千年时光，能够真正称得上「成人」的，总数不会超过百人。” “哪怕只是近似「成人」，总数也不会超过10万。” “地球从古至今，生存过超过1000亿人，这里面999都是没长大的孩子，而他们的父亲也一样是伪装成大人的家伙。” “这么一来，很快就发觉父亲并非万能，失去了安全感的孩子们，急需另一个全知全能的「父」来取而代之，再次赋予他们「安全感」。哪怕这安全感必须通过虚无缥缈的「天堂」「转世」以及其他奇幻设定做基础。” “简言之，信神的缺乏勇气的人，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爸爸。而有勇气的无神论者，要脚踏实地自己成为爸爸……啊一不小心说多了，最后这段你忽略掉吧。” 林怜站在以德西教堂为背景的青砖广场上，若有所悟。 “大概，陆瑟同学并没有像母亲一样信仰邪教吧？怎么看，陆瑟同学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的样子……既然如此，就不要投我所好，做什么向教堂忏悔的事情了。” 并没有预想中的，虔诚信徒被无神论者批评信仰，而恼羞成怒的样子。 “我呢，的确希望世界由一个更伟大的，更像父亲的人来管理。陆瑟同学随便几句话就切中要害，真的很厉害。” “不过，我也不是一味祈求上帝赐给人类和平和幸福，我的能力没有陆瑟同学那么强，不会奢望自己当爸爸，所以只想当一个能帮上忙的女儿，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助上帝塑造一个更完美的人间。” 这……出发点不错，是比较积极的宗教思想了，但你是女孩怎么自己当爸爸啊！当妈妈还差不多！而且你还没结婚，就不要再向未婚先孕的圣母玛利亚学习了！ 眼睛余光忽然见到，有几名穿防护服的人，急匆匆向教堂这边赶来了。 。 【791】鸽子必须死 陆瑟第一时间猜测，穿防护服的8个人，冲到广场上可能是为了收容某个疑似患者。 但仔细看他们手中的设备，又有些奇怪。 只见这些人来到广场中心之后，分出两个人去劝说游客们离开，另外六个人，却开始大把地撒玉米来喂鸽子。 “陆瑟同学，他们是怕被鸽子啄到，才穿这么夸张的防护衣吗？会不会小心过分了？” 林怜不解其意，陆瑟却已经猜到了三分。 果然，前面的人喂鸽子，后面的人却支开了一张网，打算把缺乏警惕性的鸽子一网打尽。 “请留下你们的手机号码，或者联系方式。” 一个穿防护服的中年大叔，尽可能礼貌地走到陆瑟和林怜面前，提出要求。 “是禽流感吗？”陆瑟问，“我听说冬山市郊区有禽流感爆发，你们顺着白鸽的飞行轨迹追到这里，准备全部扑杀来消除隐患？” 中年大叔一愣。 “你这小伙子还知道得挺清楚，你女朋友……” 看到林怜的标致脸蛋和模特身材，中年大叔心里的柠檬工厂开工了，不由得语气变得粗糙了几分。 “你们俩，不想被隔离的话赶快离开！这些鸽子接触过禽流感传染源，我们是奉了市长的命令来消除隐患的！” 一经宣布，周围有几个爱鸽人士炸开了锅。 “太过分了吧！就不能查清楚是哪只鸽子受到感染，只扑杀那一只不就行了吗！” “为什么不把鸽子们都治好？这么萌萌哒胖鸽子，说杀就杀你们有没有人性！” “对呀！咕咕咕叫着就被扑杀，那些经常拖更、鸽读者的网络作家，难道也要被扑杀吗？” 中年大叔似乎是这里的小头目，他用手一指，立即就有两个年轻人走了上去。 “把那个经常拖更的带走！我看就属他喂鸽子最欢！确认没有感染再放出来！” “诶？你们、你们不能把我带走！我为读者写过书，我为群组发过图……我要见市长！我要见市长！” 疑似网络作家的人被带走后，其他人害怕遭到同一命运，都不吭声了。 教堂门口的鸽子们很少见到人间险恶，一个个被诱捕进网子里以后，还拼命从同类嘴里抢食，丝毫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 林怜单手捂住十字架吊坠，悲戚的表情，就像是自己饲养多年的宠物就要病死了。 “没办法啊，果然就像陆瑟同学说的，不可能所有生灵都获得幸福和快乐，因为人不是万能的，有时候必须有所牺牲……” “没错，”陆瑟很欣慰林怜能够理解扑杀防疫的工作，“牺牲并不是偶尔的，时时刻刻都有牺牲发生。” “军人们为国家牺牲，医护人员们为患者牺牲，父母和儿女、情侣之间互相为对方牺牲……能够意识到这些牺牲有多么宝贵，并且心甘情愿地再为他人牺牲，大概就能获得心灵的安宁了。” 说是矫揉造作也好，说是为了泡妞也好，总之陆瑟向即将被扑杀的白鸽们敬了一个礼，感谢它们今日的牺牲。 对于其他人避恐不及的防疫人员，陆瑟踏前一步和中年大叔走得更近，低声说 “可以给这些鸽子一个痛快的吗？我女朋友很喜欢鸽子，虽然理解你们的工作，但如果能减少鸽子们被扑杀时的痛苦，那就拜托了。” 音量恰好是足够林怜听到的大小，林怜觉得陆瑟见人就介绍说自己是他女朋友，略有不妥，但减少鸽子的痛苦的确也是她心之所愿。 中年大叔皱眉“防疫有防疫的规定，不能顺着动物爱好者的心意来……先把你们的联系方式留下！” 陆瑟知道对方大概是妻子400斤，长期开坦克开出了躁郁症，尤其是见林怜长得像电影明星，所以才嫉妒得质壁分离，语气越来越差。 很配合地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没有留林怜的，许诺万一有问题，自己绝对能找到林怜。 “不行！规定每人都得留联系方式！” 陆瑟没有再坚持，很配合地把林琴（而不是林怜）的手机号背了出来。 林怜记性不太好，而且她手机号码前几位跟姐姐是一样的，也就没有发现猫腻。 “好，你们可以走了，那边的！” 中年大叔想要结束对话，却又被陆瑟从后面叫住了。 “大叔，不管怎样，在扑杀鸽子前，多喂他们一点食物应该没问题吧？俗话说做个饱死鬼嘛！”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顽固！非要在女朋友面前表现吗？” 中年大叔的吐沫从内部喷在了防护面罩上。 “上头给的诱捕饲料就那么多，让我多喂，你给钱啊！” “我给钱，”陆瑟马上回答道，“500块够不够？买饲料剩下的，大叔可以再买包烟抽。” 中年大叔迟疑了一秒。 “最近老婆给我发的烟钱倒是越来越少了……你挺明白该怎么讨好女朋友的啊！” 左手放低，比出三根手指。 “不用那么多，三百块，我就拿出两百块来买饲料，送这些鸽子上路之前多喂一些。” 陆瑟刚打开支付宝，中年大叔又道“不要用手机转账！给我现金！我可不想留下被举报的证据！” 陆瑟点头表示理解，可他出门实在不习惯带现金，林怜肯定也没带，就算带了，此时此刻朝女朋友伸手借钱，也不是绅士该做的事情。 “大叔你等5分钟，我去旁边的小卖部兑换些现金出来，马上就回来！” 跟林怜暂时分开后，陆瑟跑进教堂后街的一间小卖部里，晃着手机对柜台后的老板叫道 “我找个零！很急！用手机支付兑换300元现金！不行的话我买一盒口香糖！” 上了年纪的老板，慢悠悠答道“钱太少了啊。” 陆瑟皱眉“一盒口香糖嫌少？那两盒呢？” 老板大概是个老烟鬼，他明明没抽烟，却做出了一个仰头吐烟圈的动作。 “不是口香糖的问题，而是在步行街这边，中外游客聚集，找0和找鸡是一个价格，你只兑换300块，肯定是找不到的……” “我特么要找的是零钱！我哪里看上去是喜欢透小受的基佬啊！！！” ※※※ 教堂广场边缘可以停车的地方，陈金炜在车外观察了一会后，返回了驾驶位。 “林琴小姐，果然如您预料，外面是在扑杀疑似感染禽流感的鸽子。为了健康着想，咱们还是不要靠近了。” 一听到“扑杀”这个词，坐在后排的焦青青兴奋起来。 “我还以为那些穿防护服的人在干什么呢……这工作倒不错，我抡起棒球棍来把鸽子们一个个打死，一定很有趣！” 坐在后排邻座，身体没有占用多少空间的林琴，抬起眼皮看了焦青青一眼。 “你感染上禽流感，应该就没力气厚脸皮地来坐我的车了……咳、咳！” “我靠林琴你怎么了！” 焦青青富于侵略性的坐姿顿时萎缩了一大半。 “不是在商场里坐电梯的时候，感染上冠状病毒了吧！你别冲我咳嗽，我可不想被隔离！”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你要把肺咳出来啊！别以为我真怕了你！冬山市只有2个疑似病例，在全国算是控制得比较好的！你没病装病的样子丑陋极了！” “是上车之前被冷风吹了而已。” 林琴止住咳嗽，用手背擦了擦下嘴唇。 “说起丑陋来，你吓得站在座椅上，双手撑住车顶的样子，好像一只壁虎呢。” “不准嘲笑我！陆瑟呢？光跟你吵架了，陆瑟都要跟丢了！！” 。 【792】反人类行动 为了避开禽流感，陆瑟带林怜走入了教堂后街，林怜最后望着被带走的鸽子们，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愿你们在没有禽流感的上帝的天国里自由飞翔～人类现在还不够强，没办法连你们也一起救下，请原谅我们。” 路过陆瑟换零钱的那间小杂货铺的时候，小店老板看见陆瑟身边的女孩，眼睛都直了。 “300块钱……就能找到这样的！？哪怕是人妖也值了啊！！” 陆瑟尽量阻挡林怜的视线和小店老板的视线相接触，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我是包兴！我被怀疑感染冠状病毒，遭到隔离了啊！你得给我作证我是被冤枉的……” “不好意思，您打错电话了，我还有事，再见。” 陆瑟无情地挂了电话，林怜在旁边奇怪道“为什么陆瑟同学不给包兴同学作证呢？包兴同学是真的被感染了吗？” “他被隔离应该属于误会，但疫情当前，不隔离14天度过潜伏期，是不会轻易放出来的。” “医院那边允许他打电话，也存在搞清楚他最近和谁接触过的目的，如果我承认认识他并且一小时前还和他在一块，我也就距离被隔离不远了。” “包兴那边，我会调查出他被隔离的医院，通知他的父母，从侧面给予援助的。” 话音未落，手机又接收到一封加密邮件，加密格式分明是「混沌俱乐部」成员经常使用的。 打开邮件，内文用克林贡语写成，陆瑟在光天化日下阅读也不担心会被普通人看懂。 「请转告奥丁，许多印度黑客试图在疫情期间趁火打劫，已经发动了针对中国医疗机构的定点攻击。」 「我发誓我没有参与攻击，绝不会违背混沌俱乐部不攻击医疗机构的铁律，请奥丁不要迁怒于我。」 「no4」 陆瑟记得，在混沌俱乐部的虚拟形象大会上，no4是一名带印度口音的死胖子，当时正在玩比特币和「特朗普sb」等域名。 陆瑟同样也用克林贡语回复 「奥丁会知道的，你不用怕，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放下手机，陆瑟不由得有感而发“林怜，你祈祷世界和平，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总是有敌对势力给你捅刀子啊！你看，印度居然攻击中国的医疗机构，盼望疫情失控呢！” “诶？他们怎么可以做这种反人类的事？” “哈，人在社会上有生态位，国家在国家层面上也有生态位。中国和美国要在未来50年竞争地球顶级掠食者生态位，偏偏只能做地区性大国的印度不自量力，也想加入巅峰竞争。” “可惜，中国不崩溃，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印度。所以印度时时刻刻都在盼望中国崩溃。婆罗门信徒们向神祈祷的时候，大概有很多祝愿是让中国人都死光吧？” 说到“神”这个词的时候，陆瑟语气极其轻蔑。 “相信神会替自己摆平一切的人，最后只会被自己惹怒的对手摆平……印度的智商，从所谓「圣雄」甘地开始就已经丢了，甘地这孙子曾经劝蒋介石不要抵抗日本鬼子，让日本鬼子自己「醒悟」。” 甘地黑历史多得很，本质上跟香港废青领袖是一路货色，还多了神棍和独裁属性。 这家伙号称断绝，却很喜欢让果体少女在自己周围晃来晃去，据说是为了考验自己的心智，这是婆罗门教某流派的重要修炼方式…… 尼玛我也要考验自己的心智啊！我也让林光政的女儿们不穿衣服在我身边晃来晃去好不好啊！这是十二级智能生物的重要修炼方式啊！ 杨振宁娶了一个年纪小的妻子，就被中国老百姓攻击为老不尊，杨振宁冤枉啊！你们看看「圣雄」甘地在做什么？甘地晚年还让自己侄孙女陪床来考验自己呢！ 什么时候那些跪久了中国人才能站起来看世界啊！霍金死了一个个哀悼得像是死了全人类的希望似的！霍金的主要身份不是物理学家，而是畅销书作者！ 霍金根本比不了杨振宁好吗！在当时的物理学界，杨振宁可以说是物理学一哥，而霍金只能算是“物理学一哥们”啊！ 而且霍金人品也不咋地好不好！先不提他和相守30年的妻子离婚，娶了贴身护士……他本人就是脱衣舞俱乐部的常客，有超级金卡，你和他一块去能打六折啊！ 古龙说过人的思想并不是自由的。 陆瑟不自觉地将思想发散开去，稍后他领悟到，他大概是因为印度黑客攻击中国医疗机构这件事，而感到了愤怒。 不需要装作有感情……对于止步于十三级智能生物门槛的我，感情其实一直存在于心底吗？ 从陆瑟的表情变化中发现异样，林怜轻声在后面提醒说 “陆瑟同学，如果你生气的话，要不要亲自下场来阻击印度黑客的攻击？我会拜托林氏集团的电脑部门辅助你的。” “不过，不要反过来去攻击印度的医疗机构行吗？别人做了反人类的事，我们不能把自己和他们放在同一个水平上，是不是？” 陆瑟嗤笑了一声。 “印度黑客犯了大忌，不可以攻击医疗机构，这是许多黑客组织的共识，哪怕有一点点智商也不会参与这种行动，所以遭到全面绞杀只是时间问题。” “另外，我为什么要攻击印度的医疗机构？印度的疫情难道还需要攻击医疗机构来扩大吗？” “印度的疫情其实远比中国要频繁和严重，尼帕、登革热、甲流、禽流感、猪流感，每年都杀死几千几万的印度人。之所以不容易扩展到全印度，是因为印度交通不够发达，贫穷地区更是极度落后，经常是一个不通电、不通水、不通路的村子感染了病毒，就全村一块等死，死绝了以后，印度政府就高调宣布疫情已经被他们战胜了。” “生态位如同蟑螂、屎壳郎、最多到秃鹫等级的印度，居然想跟狮子老虎抢生态位，愚蠢啊！过去印度是一个地理概念，未来也将是一个地理概念——印度必定分裂，好好珍惜现在能够看印度笑话的时刻吧，以后就没有这个国家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林怜记忆力不好，也没有什么心机，陆瑟在林怜面前话很多，也不会刻意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 或许，爸爸教育一个不太聪明的女儿，就会这样循循善诱吧。 陆瑟是想要在林怜的心智阶梯上，用自己来取代“上帝”的位置的。 都是虚构事物，信仰上帝跟信仰皮卡丘没有本质区别，如果要信仰一只电耗子，还不如信仰十二级智能生物好吧！ 让林怜被人工智能「芙蕾雅」长期保护，导致她相信上帝的神迹成为虔诚信徒，这是我的责任，我会毫不推卸地扭转这局面！ 叫上帝爸爸不如叫我爸爸！如果以后跟林怜结婚，每天起床后都要让她叫我爸爸！至于方式吗，儿童不宜…… 。 【793】你的女儿，我全都要 走到教堂后街拐角处，忽然有一辆高级轿车急停刹住，车门打开，从里面跳出4名彪形大汉，有戴墨镜的有秃头的有打领带的有穿西服的，一看就来者不善。 “你妹的这么多人要做什么？” 陆瑟挺身护在林怜前面，同时也知道这些人多半是林氏集团的人，不可能伤害林怜。 “林琴呢？你之前不是向我妈保证了，不会使用林氏集团的暴力机器来对付我吗？你不守信用！这样做你对得起我妈吗！？” 随着一声轻咳，从轿车副驾驶位上下来的，却是戴着口罩和医用手套的杨刃。 “陆瑟，我今天是代表林氏集团，特地来征用你的，请配合我们走一趟吧。” “哈？我凭什么要被你们征用？什么时候林氏集团有这种权力了？” 四名保镖样的大汉，以杨刃为核心分站两旁，对陆瑟形成了半包围之势。 “陆瑟，是这样的，林总刚才下达了指令，林氏集团作为跨国大公司，一定要做企业中的表率，不能在全国的疫情防控工作方面袖手旁观。” “除了捐款之外，林氏集团还调动了下属的多家医疗科研机构，协助国家进行疑似患者和轻症患者的隔离和治疗……” 陆瑟并不答话，而是忽然搂住林怜的腰，直至林怜的脸和自己的脸颊贴到一起那么近。 当然，在脸贴脸之前，有某样更柔软的东西已经贴上来了。 “诶？陆瑟同学你要做什么？我不冷啊？” 林怜无辜的眼神，实在是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小很多，可以说警惕性为零。 到了这时，陆瑟才回答杨刃。 “林氏集团获取了协助隔离的权限是吧……可是我近距离接触了你们的林怜小姐，要隔离的话，只能把我们都一起隔离了！” 想通过包兴那条线，指责我有被感染嫌疑，将我强制隔离14天吗？想得美！ “并不是这样。” 杨刃看到陆瑟搂抱林怜，反应很冷淡。 “林氏集团想要征用的，是你的黑客能力。印度黑客发动了针对中国医疗机构的攻击，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林氏集团在冬山市建立了一个用于反击的「非官方」网络作战中心，包括你在内的10名黑客在选调名单上。” “这个网络作战中心，本身也在医疗科研机构内部，受到非常妥善的保护，万一黑客们感染了病毒，也能第一时间得到救治——陆瑟你应该不会拒绝吧？这可是事关全中国医疗机构电脑安全的工作啊！” 陆瑟不得不承认杨刃这一招“道德绑架”用的漂亮，国难当头，只用一句“印度黑客实力不行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搪塞，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那个……果真是这样的话，陆瑟同学可不可以帮一下忙呢？我会一直陪在陆瑟同学身边，给陆瑟同学当定心丸的！” 半抱在怀里，散发着好闻的洗发水味道的林怜如此恳求，陆瑟更加不好拒绝了。 杨刃继续道“这件事何校长也知道，她很希望你能作为青姿学园的高材生，为国家出一份力。至于你父母那边……你的父亲本身就是国家网络部队的高阶成员，只是身份所限不适合出手，只好请你代劳了。” 林氏集团的这次“请求”，选择的时机和出发点都无懈可击，名正言顺得简直可以在道德高地上随地吐痰。 “这是林光政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他居然这么信任你，让你来负责整件事情？” 杨刃习惯性地将口罩边缘压平整。 “林氏集团在全国都有医疗机构，让我协助处理冬山市的事情，只不过是因为我恰好在冬山市罢了。” 说来讽刺，杨刃是什么身份？他是林氏集团二把手金洋儿子的……基友。 既然这种山路十八弯的关系，都能负责这么大的事，陆瑟作为林氏集团一把手林光政（五个）女儿的未婚夫，成为负责人的正当性，至少也要强过杨刃五倍。 “网络作战中心，我加入。” 陆瑟宣布这句话以后，还被他抱在怀里的林怜，毫无征兆地突然亲了陆瑟一口。 在寒冷的户外，脸侧接触温软的美少女嘴唇，陆瑟的面部温度不受控制地升高了。 “对、对不起，因为觉得刚才陆瑟同学很帅，情不自禁就……” 觉得自己唐突的林怜，从陆瑟怀里挣开，站到一边去了。 对于林怜的主动，陆瑟倒也不十分意外。 林怜的心理年龄并不成熟，应用《如何给妹子洗脑》来进行约会，从头至尾都向熟人和路人强调“林怜是我女朋友”，林怜从一开始地不好意思反驳，会渐渐地接受这一设定，而自行发展出“符合女朋友身份”的行为。 “人类的意识也是可以被编程”的，陆浩通过a片给广大撸男们意识编程，让陆瑟回忆起了这一点。 “绿茶婊！口口声声说不会抢姐姐的男朋友，结果第一次约会就亲人家！” 焦青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陆瑟转过头，果然看见彩虹小马下了林琴的车，还不等司机陈金炜开门，就自己冲了出来恶狠狠扑向林怜。 “笨蛋，向林怜使用暴力，会遭到「恶意反弹光环」的反击的！” 陆瑟一伸手接住了焦青青的拳头，男女有别，陆瑟虽然疏于锻炼，在空手对抗方面，也不输给依赖武器的焦青青。 “好哇陆瑟你还护着她！我在车里看见了，是你先抱林怜的！你为了夺取林家的财产就这么用心吗！？” “别忘了我有灵能力！是我妈妈遗传给我的！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就结印诅咒你秃头越来越严重！！” 焦青青入场后，杨刃一直平静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是金世杰同父异母的妹妹，而且金世杰去世的母亲还是焦青青母亲的亲姐姐，关系贼鸡儿乱。 “焦青青同学，诅咒别人是不行的，那是魔鬼的行为，只会给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带来不幸。” 林怜对于亲吻陆瑟，并没有特别的羞耻感，只有未事先征得对方同意的负罪感。 “闭嘴啊！每天装得自己很神圣，该抢男人的时候下嘴比谁都快！淫荡修女！踢死你，踢死你！” 不是陆瑟把焦青青拽走，焦青青就要踢中林怜然后遭到神罚了。 陆瑟拽着焦青青对杨刃说“我可以加入林氏集团牵头的网络作战中心，但也有条件。” “好，你说说看，能办到的我们一定去办。” “首先，把焦青青从我这里带走，在她情绪平复之前不要放她出来。” 杨刃对保镖们挥了挥手，立即有两名保镖巨汉上前，老鹰抓小鸡一样把焦青青给带走塞进了车。 “你们竟敢！我认识你们！我让我爸把你们都开除了！开除！” 焦青青使劲敲着车窗，但这已经不是陆瑟的问题了。 “第二个条件，就是我在网络作战中心……简称网络中心吧，在网络中心指挥调度的时候，林怜要按照她之前的承诺，一直陪在我身边。” 林怜在旁边谦恭点头“我会的，陆瑟同学在做很有意义的事，我一定会每天帮陆瑟同学端茶递水，减少你的工作压力的。” “第三个条件……” 陆瑟竖起了第三根手指，杨刃表情略有不悦，大概是在想这小子事儿真特么多。 “第三个条件是，林光政在冬山市的其他4个女儿，都要跟林怜一样，在网络中心为我提供减压服务。” “……” “具体服务内容可以根据她们的实际情况来决定，比如阿雪臀部受伤还没痊愈，可以躺在床上给我念新闻。林琴经常昏倒，也不耽误她每天一次向我汇报工作。千叶理香有剑术才能，在冬妮海依身体不方便的时候，可以当我的贴身保镖。” “至于爱丽丝，她什么也不用干，只要在我身边做她自己的工作，我就会得到心灵治愈了……” “！！！” 在车里能听见陆瑟说话的焦青青，气得把整张脸都贴在窗子上，嘴唇被摊开，好像变成了一只五颜六色的章鱼。 杨刃眼神里透出“你是不是在逗我”的情绪。 “陆瑟，你一个人，却让林总的5个女儿都来陪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陆瑟正色道“为了国家对抗黑客攻击，我在所不辞！这五个女孩能够提高我的工作效率，相信林总也不会吝惜女儿们几天的时间吧！” 第一次在对话中使用了“林总”的称呼，这代表林总要大出血了。 “等等，我要跟林总商量一下，这个不太好办。” 杨刃走开十几步，背对陆瑟讲了一会电话，才眉头舒展地走回来。 “林总……他深明大义地同意了，除了已经自己同意的林怜以外，他会劝说其他三人也进入网络中心工作的，不过对于林琴小姐……” 这时，林琴终于坐在轮椅上，由陈金炜推到了陆瑟和林怜身后。 单手扶额的林琴，黑长直发顺着指间垂到膝头，她的目光从缝隙之中，向上望着陆瑟。 “好大的架子，你以为自己是《三体》里的面壁者罗辑，要联合国帮他找到梦中情人才肯做事啊？” “你希望我也陪着你做「解压服务」？好啊，居然大家都来了为什么缺我一个？只要你不怕我朝你的咖啡里吐口水就行……咳咳” 因为冷风的关系咳嗽两声后，林琴仿佛是耗尽了电量，身子一歪倒在了轮椅上，林怜赶快冲过去扶住了姐姐。 “不要紧吧！我马上带你去暖和的地方！陆瑟同学，网络中心不是建在集团医院内部吗？咱们一块送姐姐过去吧！” 教堂后街的居民们，并没有听清楚陆瑟等人的对话，只是传说有一个疑似患者剧烈咳嗽后失去知觉，然后所有接触人士都被拉上车隔离了…… 。 【794】地下12层 陆瑟当然不会完全相信杨刃的一面之词，他瞅了个空子，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拨了陆子东的电话。 “……老爸，林氏集团那边，真的从国家那里获得了组织民间黑客进行反击的权限吗？从冬山市选调的10名黑客，除了我以外另外9人的资料，你能查得到吗？” “嗯……是这样啊，我会确认林氏集团具体操作起来，是否跟他们上报备案的情况一模一样的。” “我每天和你通一次话，如果某天没有做到，你马上派人来找我知道吗！” 陆瑟等人的目的地医院，距离冬山湖不远，形状颇似五角大楼，之前的主要业务是临终护理和美容整形，效益并不好。 “把一个濒临倒闭的私人医院，改成辅助隔离场所，从国家那里换取免税等一系列优惠，这一波怎么算也不亏啊！林光政大概是听了林琴的建议吧！” “另外，林琴她家自己开的整形医院，也没见她来隆个胸啥的，隆胸手术不靠谱之处可见一斑……” 跟在杨刃后面走进医院，能看到里面井井有条，冬山市本来防疫工作就做得比较不错，第一时间做到了人人有口罩，家家发酒精，给国家省了不少麻烦。 大概和上任市长因为包养小三被撤职，本届领导班子比较有危机感有关。 冬山市民间风传，说上任市长因为能力不差，得到了一个改造机会，被发配到非洲和武装组织抢矿抢地盘去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本届市长不想去非洲跟武装组织抢矿，倒八成是真的…… “陆瑟，其他9名黑客已经到位，先来网络中心看一看情况吧？” 杨刃在车上就给大家发放了口罩，此时他们走下越来越低的消毒通道，白雾泛起，能嗅到空气中浓烈的消毒水味。 “网络中心位于医院地下，需要乘坐电梯才能到达。那里有更严密的消毒措施，在网络中心可以不佩戴口罩，但如果回到地面上来，就必须重新戴上。” 陆瑟发现他们乘坐的是一部高速电梯，而且没有楼层选择按钮，只有“上”和“下”。 这代表网络中心不在地下一层，从速度上来判断，至少是地下12层。 “这么深，简直可以防御贫铀弹轰炸了啊……你们林氏集团把网络中心埋在这么深的地方，已经是军事机构的标准了。” “你们这么准军事化，国家知道吗？” 陆瑟对同乘电梯的，坐在轮椅上的林琴，说出半威胁的语句。 顺带一提，林琴电话通知小佳要征用她哥哥，让小佳帮忙收拾陆瑟的随身物品和换洗衣服，由司机陈金炜去陆瑟家拿取，所以陈金炜临时不在。 网络中心是机密地点，只有极少数人才能进入，连杨刃身边的保镖都留在了地面上。 电梯一次只能乘坐有限几个人，轮椅又占地方，所以陆瑟是和杨刃、林琴乘一部电梯的。 “这个网络中心，原本是存储医院的病例资料的，上市的大公司做事必须考虑全面，在网络和物理上双保险，否则一点出现数据丢失或泄露，连锁反应会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曾经在上车之前死掉过，但林琴进入电梯后已经恢复了意识。 “最开始公司把数据存储在地下1层，后来觉得不够安全，就变成地下2层、地下3层……终于像现在这样变成了地下12层。” 林琴向后拢了拢耳边的发丝，叹了一口气。 “古话说的对，的确是「由浅入深易」呀！一旦尝试过深入的快感……” “那叫「由俭入奢易」吧！你在我妹妹面前也经常说这些性骚扰的双关语吗！” 到达没有标识的地下12层，电梯门打开之后，杨刃为了带路走到前面，陆瑟想对林琴弃之不顾，也走出了电梯。 “啊……前未婚夫连推我的轮椅都不肯，姐妹们好好看着渣男狠心离去的背影吧。” 林琴拿出手机对着陆瑟录像，虽然地下12层没有手机信号，但不影响林琴离线录制后，再到有信号的地方把视频给上传过去。 “你装什么装！你现在都能自己站起来推轮椅吧！” “我随时会假死，到时候把我扶上轮椅更浪费时间。还是说……” 林琴微微侧倾过头，向上看的目光有些暧昧。 “还是说陆瑟你正希望我倒下，好趁我没有知觉占我的便宜？” “建议你最好不要这样做，网络中心的出入口和关键区域都有监控头，你这样做会被拍下来的。” “而且我个人对你……还是挺在乎的。你有什么想占的便宜，可以跟我商量，我通情达理，用脚帮你冲咖啡这种事情，努力一下还是能做的。” “你管这叫占便宜吗！谁要喝你用脚冲的咖啡啊！” 虽然口头上严词拒绝，陆瑟却不由得在脑中设想那样的画面—— 林琴脱下高跟鞋，用黑丝袜包裹下的脚趾，费力地撕开速溶咖啡包装，然后由女仆莫莉倒进热水之后，林琴继续用脚趾夹住银亮的金属勺，通过晃动膝盖带动小腿，一圈又一圈地搅拌…… “陆瑟？” 走过前面一个拐角的杨刃，发出了催促前进的声音。 陆瑟不想耽误太多时间，他哼了一声，回到电梯里，把林琴的轮椅给推了出来。 “诶别那么粗暴啊，你在后面用这么大的力气，我不会很舒服的……” 陆瑟不想跟林琴拌嘴，只是继续加速，在经过拐角的时候，车速快得都要产生“逮虾户”的bg了。 “叮铃铃铃铃～” 林琴的手机这时候响了，陆瑟一愣，停下脚步问“为什么你的手机还有信号？” 接起电话的林琴，头部后倾，仰视着椅背后面，因为感到好奇而俯视过来的陆瑟。 “喂，你是哪位？” 陆瑟很少从这个角度观察林琴的脸，一旦从上方看下去，林琴的威胁性仿佛减少了许多。 大概原因之一，是林琴的长腿太有压迫感，从前面看视线里一大半都是腿。 换成俯视，却看不到林怜那样的丰满胸部，一下子就让林琴变“幼”了。 距离很近，陆瑟能听见手机里漏出来的音量。 “我啊，我是今天在步行街上，呼呼……” 讲了几句话就有些喘，貌似是一个很胖的女人。 “我是替我老公问的，在步行街上扑杀禽流感的一个大叔，你还记得吧？” 果然，是那个中年大叔的400斤坦克老婆，从喘气声来判断，没有400斤也有250斤，装甲车以上坦克未满。 当时大叔要登记手机号码时，陆瑟把林琴的号码代替林怜，给了对方，没想到这么快就打回来调查了。 “你是不是……呼呼……是不是就是那个胸部特别大的，叫陆瑟的人的女朋友？你回去以后，没有身体不适，发烧流涕的症状吧？” 。 【795】有活手下干 林琴白了陆瑟一眼，扑杀禽流感时她在车内，并不了解陆瑟和扑杀人员之间的py交易，但猜也能猜出来陆瑟故意给错了手机号。 没错，我就是那个胸部特别大的，叫陆瑟的人的女朋友林怜。我除了被渣男味熏到以外，没有身体不适，发烧流涕的症状。 真的吗？你可别隐瞒啊呼呼听你的声音不是很有精神，对了，那个叫什么来着？ 老公！你过来！我把要说的给忘了！别在阳台抽烟了！老公你快说句话啊！ 装甲车夫人对老公使用「河东狮吼」时，气也不喘了，腰也不疼了，难怪有些女同胞欺负老公成瘾。 另一边挂了电话，林琴也将手机放下，对陆瑟继续保持着仰头看的姿势。 我的手机，能够通过特别的中继器跟外界联系，堂堂林氏集团大小姐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特权的。 陆瑟？ 前面的杨刃又叫了一次，夜长梦多，陆瑟也不和林琴耽搁，推着轮椅走进了心的核心架构。 你就要见到其他9名黑客了，林琴的声音变得模糊起来，按道理说，我应该在他们面前嘲笑嘲笑你，可是好困 黑长直美少女说着，身子倾斜，靠在轮椅上睡着了，从她可以目视的呼吸来看，并不是假死。 欢迎！ 啪啪啪啪啪啪啪—— 陆瑟刚进到一个较为宽广的圆形空间，就有十好几个人将他围住，热烈鼓掌不停，不知道的还以为走错片场到了《新世纪福音战士》tv版结尾。 前辈！你和林氏集团的过程我们分析过了，一致觉得你太厉害了！ 这次有幸和你一起进行击战，我们绝对能学到不少本事！ 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等不及了！ 这九个人环形排开，一个个摩拳擦掌，年龄都不大，清一色是小男生。 不过只有一个能称得上是正太，其他八个么，不是顶着鸡窝头，便是一脸青春痘，绝对平日里没少喝肥宅快乐水。 正太站在人群靠后的位置，看表情不太自信，此时倒是只有他注意到陆瑟推着轮椅，轮椅上的小姐姐一动不动，仿佛童话中的睡美人。 不等陆瑟开口提问，已经和其他人一样摘下口罩的杨刃解释说 别因为他们年纪小就小看他们，他们虽然独当一面还有些稚嫩，给你打下手绰绰有余了。 陆瑟阴沉着脸说他们知道我的名字？是你说给他们知道的？ 站在前面的小胖子点亮手机屏幕，举起来给陆瑟看。 前辈，这是我从「鱼虎秀」缓存下来的，除了作战电脑以外，其他设备都无法连接外r/> 陆瑟往屏幕上一看，果然是林琴上传的，关于渣男抛弃病弱未婚妻移情大胸妹的视频，下方显示tyip3的热门评论—— 「这家伙叫陆瑟，是青姿学园超级色狼！姐妹们见到了一定要躲开！」 「陆瑟是超级黑客，鱼虎秀服务器危险了，赶快备份啊！」 「说实话妹妹的胸真大，换成我也不一定忍得住」 陆瑟皱着眉头速读了这几行内容，胖子不太懂得读空气地继续说 陆瑟前辈，你的名声我们早有耳闻，就是没见过真人照片。 今天上午刚在鱼虎秀里面刷到了你，傍晚就能见面一起工作，简直是做梦一样啊！啊忘了自我介绍，我叫 沾着薯片残渣的胖手伸了过来，陆瑟赶忙道疫情当前，务必减少接触，大家见面点个头就好了。 胖子讪讪地把手缩了回去，又说我叫 陆瑟再次打断身为黑客，不要动不动就自爆真名，现在录音设备到处都有，谁也不能保证不被窃听。 站到林琴的轮椅侧面的陆瑟，这时做了一个令大家疑惑的动作他拍了拍林琴的头。 没醒来，似乎不是装睡，那么就先不防备这家伙了。 嗯——你们既然年纪都不大，愿意叫我前辈就接着这么叫好了。 你们的主要任务，是在防御印度黑客以外，对来自其他地区的攻击也密集监控，一旦发现端倪立即报告给我，然后按照我的决定采取反击！ 陆瑟这么宣布是有理由的，因为有「陆浩」存在，所有跟关的东西都变得极不安全，这次击尽量不要亲自动手，以免适得其反。 沿着9名黑客围成的圈子，陆瑟抬起右手挨个指过去。 你监控美国地区，代号叫「珍珠港烟花」，现在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你在这里最胖，就监控日本地区好了，你的代号是「小男孩」。 有人低声问为什么不直接叫「胖子」？ 旁边的人回答「胖子」和「小男孩」是投在日本的两颗原子弹名称，他一个顶俩啊！ 陆瑟的手指继续划过去。 你监视德国地区，代号叫「肥皂厂长」。 你监视非洲地区——主要针对欧美殖民者残留机构，代号就叫「种植园园长」吧。 9个代号，跟任务分配一起很快取完，第一个得到代号的「珍珠港烟花」满脸疑惑地举起一只手。 前辈，这么取代号，会不会让外国人知道以后不高兴？ 哈哈哈哈哈——陆瑟没忍住，像邪恶科学家一样笑了几声。 各位！我们是黑客！如果连彼此称呼的代号都被外国人知道，任务本身就已经失败了不是吗？ 而且别搞错了，我们现在在守卫的，是中国的线！才不管外国人高不高兴！ 中国人在意外国人想法的时代，很快就会过去的。你们这么年轻，不要像某些没膝盖的「慕洋犬」一样，有事没事就外国人怎样怎样的。 因为刚刚被精日分子蔡登辉在鱼虎秀上评论过，陆瑟想起这些汉奸就气。 要有大唐气象！在李白的时代，胡人牵马坠蹬，胡姬斟酒歌舞，都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你们给我信心满满地坐在电脑前，干死图谋我们疆的死外国佬！ 巨龙腾空，每一片龙鳞都要风云际会！你们要明白自己就是那一片龙鳞！听到风声了吗？那是历史即将掀起风暴！我们的胜利，从今日始，永无止境！ 短暂的沉默后，更加热烈的掌声起来。 前辈说的太好了！我现在马上就去干死外国佬！ 啊啊啊啊我的键盘已经饥渴难耐了！ 明白了！我一定要帮助国家扫平四海，然后娶十个胡姬老婆！ 9名黑客被陆瑟打了一针鸡血，纷纷坐到他们原本的位置，忙碌起来。 心的摆设没什么值得讲的，除了是地下12层以外，就是很常见的数据中控室。 这些人都很年轻，煽动性的语言最容易燃起他们体内的热血，换成是一帮经过社会毒打的成年人的话，陆瑟肯定换一套说辞。 林氏集团富可敌国！你们只好好好干，赏钱大大的有！ 类似以上这样。 把部下们都安排出去，陆瑟向杨刃提出，要去自己这段时间住宿的单人间看看。 杨刃向陆瑟指了一条路，说是走到尽头就是，他还有些工作需要暂时离开。 恰好陈金炜这时回来，把一只行李箱交到了陆瑟手里。 小佳收拾行李用了点时间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向我提。 谢过陈金炜，陆瑟对9名黑客的工作视察了一下，提了点虽然小但很有针对性的意见。 哎呀呀，印度黑客太弱比，咱们还没怎么出手，就被其他黑客干掉了啊 别大意，可能还有第二波，来自其他地区的攻击也防备着点，印度人在美国也有好些呢！ 把工作交给手下们去干，陆瑟去临时宿舍查看环境，顺便看看箱子里的行李是不是自己需要的。 小佳整理的，不太放心啊 顺着反射金属光泽的走廊，行进到末端一扇电子门前面，却感到口袋内的手机震动起来。 短信？除了作战电脑和林琴那种特殊手机，不是不应该有外吗？ 拿出手机，瞥了一眼屏幕。 发信人陆浩。 「看到疫情下，人类的脆弱了吗？」 「不要再顾及蝼蚁们的想法，把它们碾碎在更高等文明的机器里，让血肉变成润滑齿轮的机油吧！」 。 【796】清早大发现 第二天早上，陆瑟从床上醒来，于微光中观察着周围熟悉的陈设。 谁能想到，网络中心临时宿舍的单间，除了多了一个附属洗手间以外，竟然跟陆瑟的卧室一模一样？ 陆瑟的卧室，原本是父母刚结婚时睡的，所以摆了一张双人床。 这间临时宿舍，把这张双人床也一道复原，连墙纸的颜色，悬挂的艺术画，桌椅的摆放角度也没放过！ “我卧室的陈设倒不是什么秘密啦～属于小佳举起手机拍一下就能获得的情报。但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陆瑟昨晚再次确定，网络作战中心并非仓促而就，绝对是早有预谋。 “林氏集团能成为跨国超级企业，并非是靠林光政巧合如簧吸引投资，以及林琴偶尔的一点点拨就能做到的啊！” “无论林琴怎么通过「梦境轮回」开挂，在林氏集团的高速增长期，她还只不过是个满世界治病的药罐子，如果听10岁女儿的主意就能身家百亿，想要发财的人都去生女儿了吧！” 混沌俱乐部的no2弗雷，曾经和陆瑟私聊过一个问题，那就是「一小撮超级企业正在主导世界」。 身在美国的弗雷，越来越感觉跨国公司成长速度之快、连通能力之强、运作规模和影响范围之大，都是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 区区100家超级企业，排放了占全球比重70的温室气体。 科技巨头垄断了社交平台，制药公司掌握了生命密码，能源霸主可操控全球经济…… 即便现在受制于各国政府，最终也会成长为可怕的世界主导力量。 各国政府受人民监控，而超级企业由于其商业保密性，它们到底在什么研究上面花费人力物力，外界无从得知。 “如果它们在研究人体共生细菌，让员工们感觉自己每时每刻都在喝咖啡，亢奋到不愿意回家，自愿996呢？” 996这个词汇刚开始传到美国的时候，美国人以为这跟69式差不多，大概是某种不易理解的神秘东方姿势，后来才明白在讽刺加班方面有大智慧。 “就算只是斥巨资，在各个平台上投放广告，广告内容也会影响巨量人群，甚至颠倒黑白。不是说可口可乐公司靠宣传攻势，才把原本穿绿衣服的圣诞老人，在群众心里改成了红色吗？” 此时此刻，再回忆起跟弗雷的私聊，陆瑟摸到了迷局的入口。 “林氏集团，并不是在冬山市崛起的第一个跨国企业……不觉得冬山市作为一个二线城市，从这里崛起的跨国企业太多了吗？” “陆浩，为了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只是需要一个超级企业来主导世界，一个失败了就选择另一个……林氏集团真正做大，根本就是在陆浩的幕后干预下形成的啊！” “「鱼虎秀」也是林氏集团旗下的项目，大家都说天天刷鱼虎秀会降低智商，如果这也跟陆浩的阴谋有关……” 《三体》作者刘慈欣曾经在电视采访中说我不喜欢描写人性，人性不是永恒的。 陆瑟深表赞同，作为《如何给妹子洗脑》这本书的作者，他明白，人性可以通过一系列方式「重新定向」。 不管是看a片还是刷鱼虎秀，如果每天接触的时间足够长（一个小时以上），人类脑神经回路就有可能被重塑。 在a片里注入「林氏集团是万恶之源」等信息，最初是踏入十三级智能的陆瑟的意思，而后来的鱼虎秀，就单纯是陆浩的想法了…… “所以说，我失忆之前，已经察觉到陆浩要通过超级企业掌控世界，所以下达了摧毁林氏集团的潜意识指令吗！” “鱼虎秀竟然是为了拖慢人类文明的进步步伐，重新定向人性的邪恶工具！看a片反而暗含了拯救世界的希望！？” 可悲可叹，三体人费劲巴力地发射什么「智子」来拖慢地球文明，这样做不如赞助一个短视频公司来的划算啊！ 文明被拖慢了，极少数人类还有反抗之心，可心智习惯了懈怠，一个文明就再无回头之路了！ 越想越感到冷汗直冒，于是睡觉之前，非常严肃地让手下们黑掉了鱼虎秀服务器，删除了昨天10～12点之间的所有上传视频。 “前辈，你这算以权谋私吧？” 「种植园园长」虽然口头吐槽，但还是很快执行了操作。 鱼虎秀项目组的人想破头也不会想到，自己的服务器，被自己集团募集的黑客给xx了。 什么叫「痛击我的队友」？什么叫「国际黑客」？动动嘴皮子就能把数据给清了。 可惜林琴的手机里还留着原始视频，特制手机不好入侵，得想个办法物理清除，否则过两天网络战结束，林琴把这段素材发到b站鬼畜区也说不定…… 至于陈金炜送来的行李箱，陆瑟打开后检查随身物品，换洗衣服倒也有几件，可能是因为有母亲帮忙整理，没有太离谱的缺少和增加。 只不过，生发头盔也被小佳给塞了进去，占用了不少空间。 “这东西用来生发根本不管用，只会让别的地方拼命长毛啊！有空间塞它，还不如多塞几条领带呢！” 无论如何，在网络中心工作的第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陆瑟躺在跟自己卧室柔软度相同的床上，因为环境相似而很快进入了梦乡。 如今，在湿度适宜的早晨清醒，在戴上眼镜之前，痛快地抻了个懒腰。 “唔——” “陆浩这家伙，难道要把全人类都改造成机器身体才满意吗？万智牌背景故事里面倒是有一个「机械神教」，天天想着把全宇宙的智慧生命都给「完化」了……” “我最早研发十三级人工智能的时候，难道正在组万智牌里的「侵染套牌」，影响了陆浩的初始设定？”“ “你妹的！万一当时我在看伪娘漫画，陆浩你还要把全人类都变成伪娘不成？” 由此可见科学家一定要谨言慎行，万一因为科学家研发未来“天网”的时候正在玩gal游戏，导致天网变成了病娇，全人类就要被紧缚在营养槽里被看管到死了…… 注意，是“看管”而不是看“管”，人类中间也有没管的，不要误会。 “诶？” 陆瑟正要翻身起床时，手指碰到了什么。 床上……还有别人！？ 网络中心及其附属生活空间里，始终由恒温恒湿设备保证通风和温度，室内的环境非常优渥，睡觉时只需要盖一条毯子即可。 陆瑟发现，本来盖在自己的肚皮上的薄毯，被身边人给抢走了一半。 只有一半薄毯，当然没法覆盖住对方的全部身体，一条洁白的暴露在外，面朝陆瑟，天使一样的小脸轻柔地呼吸着。 陆瑟刚才翻身时，手背不小心碰到了天使那毫无防备的柔软上身，那种滋味，仿佛有电流从手背传过来，流遍全身，在脊髓深处造成了神经爆炸。 这种情况下，还能再睡着就见了鬼了。 “爱、爱丽丝？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全身连一根线都……” 。 【797】大人的魅力 “好痒顾问你在干什么呀嗯哦” 天花板的智能日光灯，通过红外线探测出陆瑟已经起床，于是模拟清晨阳光的光线，正在一点点变亮。 薄毯将爱丽丝幼小的身体勉强包裹住，柔光照射着少女的脸颊，桃红色的两腮微微泛起微笑，仿佛在告诉别人不要打搅她的甜梦。 “床上怎么有两个枕头我记得我睡着之前，只有一个枕头啊” 疑惑不解的陆瑟，感到室内弥散着一种无法形容的，令人悸动的气息 金发萝莉轻吟一声，翻了个身，薄毯一角因此滑落，这次是露出了毫无防御的下半部分身体。 十二级智能生物咽了咽口水，开始庆幸昨天入住之前，用爆音手表的超声波功能仔细检查过卧室，并没有发现监听设备或隐藏暗格。 “现在这一幕被拍下来的话，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公布出去至少也是个社会性死亡啊” 陆瑟抓起薄毯一角，闭上眼睛想把这景色遮住。 爱丽丝蓬松的金发因为静电的关系，稍微有些炸毛，四肢纤细的少女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嗯嗯爱丽丝嘴巴好疼” 陆瑟双腿都吓得发抖了。 尼玛这是什么情况昨晚我到底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啊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爱丽丝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整件事要从昨天下午开始讲。 陆瑟答应参加网络阻击战，条件是林光政的5个女儿都过来做陪护，当然也包括爱丽丝。 林琴、林怜已经在网络中心了，阿雪是林琴的忠犬，只要叫她一声，她哪怕两臀插刀也会过来，何况她的伤势已经养的差不多了。 千叶理香和爱丽丝同宿舍，所以得到这个消息的时间点，也是相同的。 “什么让我去给陆瑟当保镖” 理香接到林光政电话时，爱丽丝正戴着毛茸茸的白色耳包从外面回来，她写生时垫在屁股底下的樱花图案坐垫，是没有征得理香同意，从理香那里擅自拿走的。 “让我和爱丽丝一起去可爱丽丝又能保护谁什么爱丽丝只要待在陆瑟旁边画画就行” 听到陆瑟的名字，爱丽丝把稍微弄脏的坐垫丢在地上，鼓着嘴不说话。 理香有点难过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坐垫，不过并没有责备这个年纪小，又和自己是同父异母关系的妹妹。 电话另一边的林光政，语气软弱得不像一个父亲。 “理香，我知道你很为难，我也理解你为什么恨我但这次你真的要帮爸爸一次啊不然我会活不下去的” “我不给陆瑟当保镖，你就会活不下去”理香理解不能，“这之间哪有什么关系” “嗯总之有些事不方便说，但真的求求你了，满足爸爸这个不太过分的请求吧我会尽量补偿你的” 林光政的声音，倒真是有点像生命遭遇了威胁，理香因为这个原因而没有立刻挂上电话。 “补偿” 理香的嘴唇略微颤抖着，眼睛也因为回忆而湿润了。 “妈妈因为火灾去世的时候，你的「补偿」的确是寄到了日本，但是那些钱有什么用你亲自去看我了吗如果不是有我外公照顾，我就变成一个只有那些「补偿」的孤儿了” 爱丽丝很少见到理香如此情绪激动，她一时失语，回到室内也忘了摘下毛茸茸的耳包。 “理香，理香你听我说” 林光政的语气愈发可怜，只从声音上来判断，好像都痛哭流涕了。 “我呢，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母亲这样吧，等我出来以后” “出来从哪儿出来” “没、没什么，我是说你只要听爸爸这一回，我就去你母亲的坟前，跪着向她道歉到 到时候你和你外公打我，骂我，我躲一下你们就把我也埋进去” “当当真”理香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绝对是真的如果有半句谎话，我就被陆瑟的「终极报复程序」给碎尸万段” 「终极报复程序」是客观存在的，这种誓言比什么「死于刀剑之下」要重，毕竟这个年头，有几个重要人物是被刀剑给刺杀的 一想起可怜的妈妈至少应该得到道歉，理香心软了。 “你、你如果说谎的话，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那你安排车过来吧，我花30分钟收拾一下，会和爱丽丝一起过去” 只是给陆瑟当几天保镖，理香倒也没那么大抵触，至少陆瑟考试那段时间，还曾经帮理香保护过她堆的小雪人。 不知道藏进草丛的小雪人怎么样了，请在世界上多存在一些日子吧。 没想到这时爱丽丝摘掉耳包，嘟嘟囔囔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谁说、谁说爱丽丝会去陪顾问啦顾问只知道跟林怜约会，那么喜欢林怜，就跟林怜结婚吃一辈子软饭好了” “爱丽丝不去理香你一个人去吧” “你的嘴怎么了”理香好像发现了什么。 “怎么也没怎么”爱丽丝惊慌失措地捂住自己的嘴，“反正爱丽丝不去你愿意给顾问当保镖，当保姆，还是当宝宝都随便爱丽丝无路如何也不去” “除非、除非顾问亲自打电话求我不诚心诚意地恳求，并且发誓绝对不会和别人结婚爱丽丝就一个人在寝室里待到地老天荒” 理香怎么也劝不动爱丽丝，林光政哭求也没用，最后理香只好带着自己的竹刀，先上了车。 傍晚，爱丽丝一只萝莉待在寝室里，吃了没什么新意的披萨外卖后，正在生闷气，又接到了林琴的电话。 “嘟你正在拨打的电话，对方不想理你的样子，请以后也不要尝试再拨嘟” 爱丽丝模仿电子音后，准备挂掉电话。 “你在心底里，其实知道自己不是大人吧” 林琴用一句话阻止了爱丽丝挂电话的动作。 “胡说你这个坏女人爱丽丝很早以前就变成大人了你能做的事爱丽丝都能做” 林琴的语调十分舒缓，仿佛料定了爱丽丝在这种情绪的控制下，不会再试图断掉电话。 “为什么，陆瑟和别人暧昧的时候你还能保持信心，一旦他和林怜约会，你就气急败坏了” “难道不是因为，林怜拥有你所没有的「大人的魅力」，你一下子丧失了所有信心，所以这次陆瑟把五个人叫到一起，你害怕自己缺乏另外四个人的大人魅力” “胡、胡说你这么说好像自己跟林怜是一个型号似的爱丽丝不怕你们爱丽丝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大人的魅力” “诶第一次听说啊” “你们等着赶快把车派过来我要让顾问亲口承认，我是五个人当中最有魅力的” “可是陆瑟分派完工作之后，吃过简餐已经提前入睡了呢” “爱丽丝不管反正马上派车来接爱丽丝” “绝对要证明爱丽丝是最有大人魅力的不准在在爱丽丝不在场的时候对顾问出手顾问是爱丽丝一个人的顾问” 。 【798】门外危机 就这样，爱丽丝最后一个来到网络作战中心，室友千叶理香已经惴惴不安地等了好久了。 按照陆瑟睡前的要求，林光政的女儿们都被安排到女性住宿区，正好和9名黑客们的男性住宿区分开。 陆瑟自己的单人宿舍，和男、女宿舍区形成“品”字形，可以说是位置超然，也可以说是孑然而立。 理香不安的理由，是因为她发现网络中心阵仗极大，不知道在这里获取了指挥权的陆瑟，会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来。 然当晚而陆瑟睡得极早，似乎像掠食者玩弄猎物一样，故意要享受大家的“不安”。 爱丽丝并不安分，她一边画画一边熬到凌晨1点，然后从女生宿舍区自己的单独房间内，偷偷摸摸地溜了出来。 在恒温恒湿的人工环境中，穿着薄纱睡衣，怀里抱着羽绒枕头，赤着脚。 9名黑客当中，有4名在值夜班，但他们谁也没发现身材豆丁，隐匿本领超强的爱丽丝。 爱丽丝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陆瑟房间外面。 “爱丽丝明明是大人！一定要让顾问明白爱丽丝的大人魅力……啊嗯嗯怎么有点困了呀……” “不行还不能睡……啊差点忘了还有指纹锁，没有工具的话……诶？” 爱丽丝的手指刚碰触到门锁，指纹系统一触即开，入夜后的电子门转入缓慢开启的静音模式，没有吵到已经睡着的陆瑟。 “难道指纹锁出了故障吗？本来还打算花时间破解一下呢！这就不用麻烦了！” 一心证明自己大人魅力，而且已经很困的爱丽丝，并没有想到指纹锁可能是陆浩帮她破解的。 让爱丽丝不花力气就能进来，恐怕符合陆浩的长远目的。 但是小孩子本来就需要更多睡眠，爱丽丝心脏砰砰跳地把枕头丢到陆瑟旁边，却摇不醒陆瑟，反而把自己弄得更困了。 “顾问怎么睡得像死佩奇一样啊！啊～～～爱丽丝也有点……” “挺不住了……可是这么回去会被林琴看笑话，那干脆就睡在顾问旁边，把睡衣和最后一件也脱掉！” 萝莉的重量增加到床垫上之后，陆瑟也仅仅是“嗯”了一声，随后一觉睡到天明。 时间转回现在。 用毯子将爱丽丝严实包裹起来后，陆瑟从床头柜拿起眼镜戴上，只穿四角裤的他陷入了沉思。 “爱丽丝能悄悄进入我的卧室，恐怕是陆浩放她进来的吧……我昨天夜里应该没干什么吧？陆浩能「扭曲现实」不假，但他还能控制我做我不知道的事吗？” 隔着薄毯，轻轻拍了拍爱丽丝的肩膀。 “爱丽丝，你醒醒，你刚才说你嘴巴疼，这跟我没关系吧？千万要跟我没关系啊！” “哈？” 金发萝莉迷迷糊糊地睁眼，然后旁若无人地打了一个哈欠。 “还没睡够啊……诶？诶诶诶诶诶！！？？” 一个鲤鱼打挺猛然坐起，陆瑟以为她会拉起毯子遮住身体，但她只用单手揪住毯子，另一只手遮住的反而是自己的嘴。 “诶？爱丽丝你左后方的牙齿，掉了一颗啊！原来你在换牙？” “没、没有！爱丽丝是大人怎么可能还有乳牙！！” 羞愤难当的爱丽丝，抡起羽绒枕头向陆瑟丢了过去，陆瑟没有格挡，反正打在脸上也不疼。 “原来这段时间你不愿意跟我说话，是因为你正在换牙，觉得不好看吗？” 陆瑟松了一口气。 “你实在是担心过分了，人人都有换牙期，你现在虽然嘴里缺了一颗牙，但又不是门牙，而且乳牙掉了以后恒牙会很快长出来的！” “不准乳牙、乳牙的说！缺了牙的爱丽丝现在、现在已经不漂亮了！你一定是因为这样才去跟林怜约会的！” 萝莉捣着自己的脸发出悲鸣。 陆瑟摇了摇头，目光柔和，郑重的语调比平时更具磁性。 “别傻了，在我看来，爱丽丝永远是最漂亮的。” “……” “你是受了林琴的挑拨，才三更半夜过来想证明自己有大人的魅力吗？其实你什么也不需要证明，爱丽丝只是爱丽丝，爱丽丝有爱丽丝自己的魅力。” “！！” “现在穿好衣服，咱们这副样子可不能被人给发现了……” 陆瑟四处寻找，才找到了被丢在地上的薄纱睡衣，和非常省布料的一条迷你胖次。 把这两件衣服放在爱丽丝身前，陆瑟转过身去。 “我去一下洗手间，你趁现在把衣服穿好，然后我想办法把你搬运出去。” 陆瑟的目光投向从家里送来的那只旅行行李箱，把超小只的爱丽丝折叠一下放进去，应该没啥压力。 可就在这时，卧室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好像来了一大堆人。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冬山电视台特约记者赵遥，今天我和其他记者同仁们来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一定能引起大家的兴趣！” 你妹的这不是满嘴跑火车的无良记者赵遥吗！他怎么跑到网络中心来了，好像记者还不止他一个！？ “有些观众还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事实上，就在今天，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国家印度，不知为何选择在中国发生肺炎疫情的当下，组织黑客对中国的医疗机构发动了定点攻击！” “这实打实是个坏消息，不过好消息也有，那就是中国民间有许多黑客自发组织起来，对印度的趁火打劫采取了反击和报复！” “当前的战果，是印度网络瘫痪3小时，战果还有继续扩大的倾向！” “那么，想必观众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见识一下，勇敢的中国黑客们的风采了！我有幸通过内部关系在冬山市找到了一个秘密地点，下面会对所有参与反击的黑客，进行每人5分钟的采访！” “别挤！我先来的！听说一共有10名黑客，6个记者够分了！别抢啊！” “素质！注意素质！跟你们不一样，我这是现场直播！” 听到“现场直播”这四个字，陆瑟在门后面心脏差点脱落。 网络中心是没有普通信号的，赵遥说他能够现场直播，说明林氏集团那边特地给了他现场直播的通讯权限，就跟林琴的特殊手机一样！ 秘密行动的黑客们被涌入的记者突击采访，其中嘴巴最贱的那个记者还用了现场直播…… 这是阴谋啊！这是陆浩要我社会性死亡的阴谋啊！ 我是黑客们的首领，很快就要轮到我接受采访，结果我房间里有一个衣不遮体的小萝莉…… 杨刃果然也是计划中的一环！好狠的连环毒计！陆浩把林琴、爱丽丝之间的别扭关系也计算进去，已经可以间接操控人的行动了啊！ “黑客的总指挥官呢？听说他是青姿学园的名人，母亲在南极科考基地工作，父亲有军事背景，属于根正苗红的有为青年，堪称学生们的楷模！” “我要采访陆瑟！我是省电视台的，谁也别跟我抢！陆瑟你在哪儿？你接受我的采访，能让父母更加为你骄傲啊！” 骄傲个屁啊！我现在打开门接受你们的采访，是要向老爸老妈和全国观众直播炼铜吗？我现在和身败名裂、打入十八层地狱之间，只剩下一扇电子门的距离啊！ 等等！陆浩昨晚是故意放爱丽丝进来的吧？所以说，这扇电子门随时有可能自动打开？ 大脑！再运转得快一点！ 再不采取行动向死而生，我就算跳进马里亚纳海沟也洗不清「炼铜术师」的污名了！！ 。 【799】混乱采访 “爱丽丝，快躲到床底下去！” 既然煞费苦心地把临时宿舍装修成跟陆瑟的卧室一样，相同款式的床下面一定也能藏人。 幼弱肩膀露在毯子外面的爱丽丝，却因为睡眠不足而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金发萝莉迷迷糊糊地用胳膊抹了抹眼睫毛，在指缝中露出紫色的眸光。 “是林琴她们要进来吗？顾问有什么可怕的……跟爱丽丝睡觉难道是很丢人的事情吗？” “不是林琴！是一大帮记者被杨刃给请来了！他们进来以后可千万别出声，更别提什么一起睡觉的事情！” “记者！？什么记者连咱们吃早饭的时间也不给啊！” 因为嘴巴张大会露出缺掉的乳牙，喊了一句以后把嘴扁起来了。 “诶？黑客首领是住这个单间吗？怎么好像听见有小女孩的声音？” 陆瑟赶忙竖起食指让爱丽丝噤声，爱丽丝好歹清醒了一些，拿起之前放在她脚边的睡衣，从下面套了起来…… 时间不等人，陆瑟背对爱丽丝不去看她穿睡衣的细节，自己也捡起搭在电脑椅上面的衣服穿戴起来。 陆瑟的便装包含黑西服外衣、长裤，以及白衬衫和黑领带，小佳以前说这套打扮最快也要5分钟才能穿完。 小佳错了，如果你距离身败名裂只差一扇门，那么2分钟就能穿完。 “好！爱丽丝你有没有……” 转回头去看，正好看见爱丽丝匍匐钻入床下空间，从较高的视角往下看，爱丽丝金色的蓬松头发像一只小松鼠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有记者碰到了外面的指纹锁，总之电子门就在此时“唰”地一声向两边打开，陆瑟再晚1分钟可能就要穿着裤衩子上电视。 “出来了！出来了！请看镜头！这里～哎呀别急你姥姥的！” 3名记者在门前挤做一堆，从口吐芬芳的频率上就能知道素质有待提升，亏得杨刃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低端记者。 陆瑟想大踏步走到网络中心的“舰桥”，远离身后隐藏着小萝莉的危险之地。 可是三支麦克风猛然怼到面前，其中一支外形像菠萝的，差点怼进陆瑟嘴里。 “请谈谈感想！我是冬山市广播电台科技栏目的！我们的听众一直对黑客领域非常好奇！” “陆瑟同学，你这么年轻就带领团队瘫痪了印度网络，跟你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庭内自学，没有接受过多少天全日制教育，有没有关系呢？” “你对填鸭式的应试教育有什么看法？最近非常火热的「少儿乐趣编程」，学了以后就能成为你这样的黑客吗？” 记者们的问题东一个西一个，吵得陆瑟耳根子疼。 看到唯一有直播设备的赵遥反而不在近处，陆瑟松了一口气。 “各位，请给我一点接受采访的空间好吗？我只有一张嘴，一次只能回答你们一个问题。” 出门前并没有忘记佩戴爆音手表，有了这个道具，万一被赵遥以外的其他记者录下不利证据，至少可以使用超声波令设备存储卡报废。 三个记者正在思考怎么证明自己有优先采访权的瞬间，陆瑟伸手向前方一指。 “我们到那边去怎么样？毕竟那里才是战场，是我和9名战友并肩作战的地方……” 其实陆瑟昨天没怎么干活，还以权谋私让手下把「鱼虎秀」上林琴上传的视频给删了。 记者们的围堵态度刚有一点松动，又被后面的一个声音给阻止了。 “那边也有三个记者，还涉及到直播取景的问题，不如进你的卧室采访如何？” 不知何时，杨刃出现在了把麦克风怼到陆瑟面前的，那三名记者的后面。 陆瑟用手将麦克风阵列压低，以明显带有不悦的目光，越过记者们的肩膀看向杨刃。 “杨刃，黑客行动是林氏集团牵头组织的没错，可稍微取得了一点点小成绩就组织记者采访，还是大清早的突击采访……这可不是成熟企业负责任的态度啊！” 杨刃看上去早已料到这会激怒陆瑟，他回答的时候有意避过目光。 “是这样，除了正在直播的赵遥以外，其他的录播都只能通过各家的「鱼虎秀」官方号第一时间发布，算是合作双赢。” “至于疫情防控问题，林氏集团用大数据系统挑选了本月以来没离开冬山市，也没有跟外来人员亲密接触的记者，他们进入消毒通道以前也都是戴口罩的。” 陆瑟心道你们精挑细选出来的记者可真够差劲的！是因为他们水平太差，才很少接到采访任务，既不出差也不接待外来人员吧！ 与此同时，赵遥和另外两名记者，对值班的四名黑客架起了摄像机，刚值过夜班的黑客本来想去睡觉，却被他们给拦住了。 “英雄！虽然你的表情很疲惫，但少年英雄的风采，还是要让电视机上的观众欣赏一下的！” “别、别照我的脸，前辈说黑客不能随便把脸给别人看……” 熬出黑眼圈的正太黑客直往后退。 “放心，我还没有开始直播，直播的机会会等陆瑟准备好了以后，留给黑客们的领袖！” 尖嘴猴腮的赵遥尽量把表情做得平易近人，好让对方放松警惕。 “我知道你们是黑客，擅长秘密行动是吧？播放之后绝对会给你们打码的！” “对了，真名也不能说对吧？那你们有代号吗？我看电影里的黑客经常有代号……” 旁边的高个子听说会给面容打码，一下子来了劲头。 “那我就不怕了，我，我来接受采访！我们都有代号！” “我的代号是「种植园园长」！” “什么？中指院？跟马云的达摩院有关系吗？” 赵遥没听清楚，嘴边都是薯片残渣的胖子也凑了过来。 “我的代号是「胖子」！不对，是「小男孩」！” “还有我！我的代号是「珍珠港烟花」！” 越来越听得不对头的赵遥，眉头拧成了麻花，这时一个来换班的黑客走了过来。 正太如蒙大赦，指着他说“我不想接受采访，采访他吧！「德国肥皂厂长」很能说！” 被指出很能说的黑客，稍微一愣之后看懂了当前的情况。 “错了啊，我虽然是监视德国地区的，但我的代号是「肥皂厂长」，没有德国啊！” 赵遥摆摆手，让摄像小王暂停了设备，其他两个记者也凑了过来，疑惑道 “这些代号，是不是辱美辱德辱日辱非了？这么播放出去会不会遭到外国友人的抗议啊！” 赵遥紧锁的眉头忽然崩开，头也不回地往陆瑟的房间走。 “啊赵遥他真狡猾！他知道这些代号很可能是陆瑟取的，现在就要去从陆瑟嘴里套出爆炸性言论！” “咱们也去！哎呀你竟然用线缆把我的腿缠住！咱们俩以前还是同事呢你真卑鄙！” “卑鄙的是你！我刚发现下车之前你把我的摄像机电池给拆了！” 。 【800】特别的发带 陆瑟被三个记者拦在卧室门前，有陆浩捣鬼，关门谢客是不可能了，出又出不去，进退两难。 “好吧，你们非要急着进来采访，至少给我几分钟铺一下床，不然就这样录下来，实在不成体统。” 陆瑟的要求不过分，可三个记者不依不饶，全都挤进门来，近距离盯着陆瑟铺床。 “陆瑟同学，你有什么话想对中国的广大青少年计算机爱好者说，趁现在好好想一想啊！” “哎这就是顶尖黑客的床吗？看上去是双人床……为了充分休息选择了大床，的确是卓尔不群！” “请问，毯子下面的这块手帕，是做什么的？” 尼玛这不是手帕，是爱丽丝的胖次啊！！ 所以爱丽丝急着往床下钻，没来得及穿胖次吗？幸亏我铺床的时候发现了，不然落到别人手里就麻烦了！ 薄如蝉翼，透气性良好，昨天夜里，爱丽丝就是穿着它小心翼翼摸到床边的？ 已经来不及发表感想了，有记者看见了胖次，但因为太小所以错认为手帕，现在还有机会蒙混过关。 “嗯——这个是我用来扎头发用的，就像这样！” 陆瑟尽量装作随意地，将萝莉胖次卷成一圈扎在脑后，他怕秃头很少把头发主动剪短，倒也能把一小撮头发聚拢起来形成超小型的发辫。 “哈哈，平时我是不扎辫子的，这是我用来聚拢心智的自我暗示，这么扎起头发以后，工作效率会提高50！” “原来如此！都说生活需要仪式化，陆瑟同学已经把仪式化运用到人生的方方面面了啊！” “佩服佩服！等床铺好以后，请一定多回答我们的问题！” “话说，为什么床上有两个枕头，样式还不一样？” 另一个记者发现了盲点。 废话！那个枕头是爱丽丝从自己屋里带来的，原本就不属于这间被刻意复制的卧室，当然样式有区别了！ 拿萝莉胖次为发带，显得稍微流里流气的陆瑟，对于记者的提问面不改色。 “小一点的枕头是我的抱枕，我睡觉的时候喜欢枕着一个抱着一个，也不是太奇怪的癖好吧？” “当然、当然不奇怪，是我多嘴了哈。” 收拾好床铺，陆瑟要求坐在电脑椅上接受采访，镜头只照他的上半身。 “这样勉强还有在工作的意思，你们准备好了吗，我时间有限，接受完采访就要去打下一场网络战了。” 在桌子后面把电脑椅转过来后，为了面对陆瑟，记者们都站到靠近门的那一侧，这样就在电脑椅和床之间，形成了一个死角。 爱丽丝就是从这个位置爬进床下面的，形成死角后，可以确保镜头不把蛛丝马迹拍进去。 “等等！先让我直播！” 赵遥闯了进来，带着摄像师把已经摆好姿势的三名记者撞得东倒西歪。 “没有我跟林氏集团的内部关系，你们能得到这种好事？都给我闪开！别耽误了冬山电视台殷切期盼直播的观众！” 三名记者不情不愿地让到一边，嘟嘟囔囔道“才早上7点，有几个这么早起床看直播的啊……” 见摄像机镜头对准自己，陆瑟知道今天最大的考验来了。 “陆瑟同学，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广大网络爱好者一定对你带领黑客团队反击印度的事，非常感兴趣！无论如何请多谈一下！” 陆瑟和赵遥以前的见面并不愉快，陆瑟也想不出有谁能和这个无良记者愉快地对谈。 “诶？今天陆瑟同学扎了个小辫子，改变形象了啊！” 陆瑟担心赵遥仔细看扎辫子的发带，立即开始正面回答问题。 “各位观众早上好，其实呢，关于我带领黑客团队反击印度网络进攻这件事，有些夸大其词，中国的黑客、红客数量广大，到了该维护国家荣誉的时候，万众一心，没有我们出手结果也是一样的。” 希望看直播的观众越少越好，千万不要有人看得太仔细，发现我用胖次扎头发啊！ 说这段开场白的时候，陆瑟发现杨刃缓慢走入屋内，和之前的三个记者一起，站在镜头捕捉不到的角落。 这家伙……搞不好知道爱丽丝在我房里，他不会是在找爱丽丝的藏身地，想把爱丽丝撵进直播镜头吧？ 陆瑟一边注意杨刃的动向，一边应付赵遥的采访。 “哈哈，陆瑟同学可真谦虚——说起来你扎起辫子改变形象，是和林氏集团董事长，林总的女儿有关吗？” 陆瑟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赵遥是旁敲侧击地在说爱丽丝，稍后才意识到他说的可能是林怜。 “难道，记者先生你昨天刷过鱼虎秀……” “对对！昨天你和林总二女儿林怜逛商场的视频，引起了相当高的热度！但是这个视频不久就遭到了删除，这其中有什么内情吗？” “抱歉，这涉及到商业机密，不能细说。”陆瑟直接拒绝了这个问题，“咱们还是说回网络阻击战好吧？” 赵遥碰了个软钉子，但他真正想问的还在下面。 “当然了！我刚才已经采访过几位更年轻的黑客，为了保护自己，他们每个人都不使用真名而是使用代号……听说代号全是陆瑟同学你帮忙取的，颇有深意，陆瑟同学你真是文理双修啊！” 这通彩虹屁从赵遥嘴里说出来，陆瑟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不不不，其实取代号的时候，大部分灵感都是这位鱼虎秀名人，有「冷面厨神」之称的杨刃提供给我的！他也在这里，为什么不听他讲两句呢？” 无端栽赃，要拉杨刃下水，也顺便阻止杨刃搜索爱丽丝的进程。 正等着赵遥中套，却忽然感到自己的左腿，袜子以上的位置，有被手指一点一戳的感觉…… 诶诶诶爱丽丝你干什么呢？虽然我好不容易找了个角度让大家看不见你，但也不应该把手从床底下伸出来戳我啊！你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跟我交流不可？ 尽量保持面色如常，仔细辨别了一下后，发现爱丽丝不是在乱戳，而是在手写一个个字母。 还原成英语就是——「想去洗手间！昨晚水喝多了！拜托想办法！」 我靠你别戳了！我今天早上都没去洗手间呢！你再戳我自己也忍不住了！！ 。 【801】避免人间失格 “爱丽丝你先忍住！从床下漏出不明液体就糟了！直播失禁可比乳牙掉了一颗丢脸一亿倍啊！” 正在接受采访的陆瑟没法直接说话，这些话是通过轻微抖腿产生摩尔斯电码，让爱丽丝收到并破译的。 似乎是领悟到摩尔斯电码比手指画字母省力气，爱丽丝也使用了摩尔斯电码。 「快让采访结束！最多再忍，5分钟！」 从萝莉手指戳击的力度来看，陆瑟知道跪趴在床下的爱丽丝已经是全身紧绷，忍得快哭出来了。 不行！堂堂十二级智能生物，如果连让爱丽丝去洗手间的小小愿望都无法达成，那就干脆跳进南极冰海喂企鹅吧！ 5分钟内结束采访难度不小，但如果换个思考角度，仍然持续采访但主动把记者们都带离卧室，就不难做到。 “嗯哼，既然想知道为什么可爱的后辈们都取了有些奇怪的代号，那就再回到中控室，让我和杨刃这两个人取代号的人，和黑客们当面谈谈吧！” 赵遥直皱眉，中控室里值班的那些人，除了一个正太以外，其他人和“可爱”这两个字根本就不沾边。 顺着墙壁，在摄像师的镜头之外缓慢接近双人床的杨刃，则用手指比了比喉头，配合他的表情，那意思是我嗓子疼，现在不能接受采访，抱歉。 真狡猾！不能接受采访但是可以沿着墙边巡查啊！你憋足了劲要把爱丽丝从藏身地点拽出来吧！ 爱丽丝现在只是穿了薄薄一层睡裙，连胖次也404了啊！这么被拽出来直播给观众，就算不失禁也要没脸见人了吧！ 向绑在脑后，临时成为发带的胖次发誓，绝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不和任何人商量，陆瑟从电脑椅上站起来就往外走。 “诶诶陆瑟同学，镜头！这样会撞到镜头！”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黑客攻防来说很重要的事，必须马上到中控室主持局面！” 陆瑟一脸正气（即使脑后斜扎着胖次发辫），赵遥不好阻拦，只好吩咐摄像小王马上跟住，其他三个记者也尾随而至。 然而杨刃没有随大流离开，不但如此，他还因为不必再躲避镜头，大大方方地低头去看床下…… “！！” 毫不意外地，爱丽丝紫色的大眼睛和杨刃正面相对，金发萝莉吃了一惊，但紧咬住嘴唇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杨刃不是萝莉控，甚至对女性都不太感兴趣，他只扫了一眼，确定躲在床下的的确是爱丽丝，便重新站直了身体。 “陆瑟，林光政董事长虽然和你家有旧怨，但你也不应该为了报复，向未成年的爱丽丝下手吧！” 好嘛！现在嗓子不疼了是吧！声音嘹亮得都能上《中国好声音》了！ 陆瑟想要置之不理也不行，赵遥和另外三个记者已经被杨刃给吸引了过去，尤其是直播摄像机又掉转回了卧室的方向。 杨刃站在床边，一副马上就要掀起床铺，让床下的爱丽丝无处藏身大白于天下的样子…… 比起黑客的枯燥攻防，赵遥更喜欢八卦大瓜，他凌波微步一般向卧室疾步返回，人还没到，手里的麦克风就先递了出去。 “杨刃先生，你说陆瑟向林董事长未成年的女儿下手，具体是什么意思？陆瑟不是已经在和林总的二女儿林怜开始约会了吗？” “是这样的，”杨刃清了清嗓子，“我空口白话也不容易取信于人，不如拿事实当证据……” 不好！危机一发！爱丽丝就要在镜头下面披露只穿薄纱的丢脸样子，而且还处在急着去洗手间的窘境！ 陆瑟能用上的道具只有爆音手表，正当他暗中抬起右手，向摄像小王的耳边靠近，打算开启超声波攻击，让对方产生视觉模糊和恶心症状时…… “你们，擅自进入地下12层进行采访，有通过我的允许吗！” 林琴的声音忽然从后面响起，她没有坐轮椅，也没有任何人搀扶地，像一朵黑莲花似的飘了过来。 纤瘦的身材，从陆瑟身侧挤过来，完全没有压力，换成林怜可能会卡住也说不定。 虽然纤瘦，属于上位者的威压表情可不是闹着玩的，谁也不知道林琴到底在梦境中经过多少次宫廷政变，放回封建时代，那可是随时会送人上断头台的可怕表情。 赵遥还没说话，一个比较胆小的记者先辩解道“是杨刃先生，代表林总联系的我们……” “那我现在代表我父亲，命令你们马上全部离开！” 苍白的面庞下，淡粉色的嘴唇开启又马上闭合，并非是声嘶力竭的怒吼，却蕴含了毁天灭地的力量。 赵遥把脸转向卧室里的杨刃，杨刃思考了一秒，决定暂时不和林琴正面对抗为妙。 “嗯，如果这会惹林琴小姐不高兴的话，我们就先行告退，董事长那边我会作解释的，就这样吧。” 杨刃说着便从卧室里离开，出门之前，他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床铺。 没了杨刃这个靠山，赵遥只得面对摄像机说了几句采访被迫中断之类的话，然后和其他记者一起被送上了回到地面的电梯。 陆瑟总感觉赵遥还可能再生事端，就用原本要招待摄像小王的爆音手表，趁着擦身而过的瞬间贴近赵遥的耳朵，开启了超声波攻击。 “唔……我怎么看东西这么模糊，还有恶心，难道刚才经过医院时……” 接着，由于紧张而呼吸急促，出现了哭泣过度后喘不过来气的“碱中毒”现象，当场在上层医院就近隔离了。 目视杨刃和记者们全部走远后，林琴迈步进入陆瑟的卧室，没等陆瑟进来，直接从内部关上了电子门。 这下子，陆瑟只能从门外听见林琴的说话声。 “出来吧，现在安全了。” “哼，不感谢我给你们解了围，还要瞪着我看吗？想去洗手间就快去，我可不希望高跟鞋被你给弄脏了。” “啊……自己走了一会好累的样子，陆瑟的床还蛮舒服嘛，就是空气里充满了出轨和炼铜的气味呢……” 。 【802】N95口罩 陆瑟在电子门已经关闭的临时宿舍外面，听见爱丽丝急匆匆地进了洗手间，而林琴貌似躺在床上自言自语。 “诶？特地把生发头盔拿过来摆在床头柜上，是念念不忘想要让斑秃长回来吗？” “没用的没用的没用的，每天殚精竭虑地想坏主意，大脑运转过热，头发肯定会变稀薄的。” “再不想办法散热的话，20年后就会像黄柏发那样子，40年后就会像释宝刹那样子呢……真期待呀。” 够了！教导主任黄柏发是人到中年头发少一点也是正常的，但释宝刹根本就是和刘千鹏沆瀣一气的假和尚吧！和尚不是真的聪明绝顶，是自作聪明而已！ 陆瑟用自己的手指解开指纹锁，快步走进卧室。 果然，林琴仰面躺在床上，长发在身下铺开如同黑色的瀑布，她斜过脸来看着陆瑟。 “连爱丽丝的名誉也保护不了，算什么十二级智能生物？” “……” 陆瑟一时语塞，如果没有林琴帮助解围，虽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但危机解除得不会像这样容易。 让可爱的爱丽丝处于险境当中，陆瑟也是相当有自责感的。 “这次，的确是有赖你的协助。你怎么知道爱丽丝被困在这里的？” 整个身子都向陆瑟这边侧过来，林琴深邃的黑眸中里似乎有流星闪过。 “我今天醒得早，让阿雪查了查女生区的宿舍门禁记录，发现爱丽丝半夜离开过，到现在还没回来。” “你的门禁记录我也能查到，看一下时间恰好吻合，所以不是去了你这里，又是去了哪里呢？” 陆瑟从林琴的话中获取了两个事实。 第一虽然网络中心只有中控室等重地有监控摄像头，但宿舍门禁记录，林琴是有办法查看的。 第二阿雪也来到了网络中心，并且身体恢复到可以查看电脑资料的程度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 这时爱丽丝从洗手间走了出来，薄纱睡裙飘飘荡荡，很好地洗过的两只小手摆在身侧，脸上原本的苦闷感一扫而空，代之以畅快和不甘相混合的表情。 “啊，有点起不来了……” 林琴试了一下，但是没能从躺姿恢复成坐姿，试了第二次也没成功。 行不行啊！换成冬妮海依的话，举着杠铃也能鲤鱼打挺地跳起来吧！ 陆瑟伸手过去，握住林琴的一只手，把她给拉了起来。 “顾问你怎么帮她！？” “只是对她帮咱们解除危机，给予相应的回礼罢了。” 陆瑟拉起林琴之后，袖手站在旁边。 “相应？真是字面上的「拉前未婚妻一把」呢！我不帮你们的话，别说是爱丽丝要直播失禁，陆瑟你的胖次发带也迟早露馅。” 被林琴提起，陆瑟才慌忙间解下了在脑后拧成绳结的胖次，之前扎起的迷你小辫也消失无踪。 “哼，亏你想得出来这种应变方法，这段时间要是你外出的时候没有口罩，干脆也把爱丽丝的胖次当口罩好了。” “当口罩有什么不可以！爱丽丝的胖次是n95的！” 赌气的小萝莉做如此发言。 陆瑟担心电子门说不定什么时候再自动打开，便把胖次递给爱丽丝，用眼神示意她去洗手间穿上。 结果爱丽丝不肯在林琴面前示弱，愣是接过以后当场就穿啊！ 虽然有睡裙挡着，陆瑟从侧面看不见什么，但这样也不好吧！给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的林琴从正面看到，难道有什么象征意义吗！ 另外，刚刚还绑在自己头发上的胖次，又回归了本应守护的位置，这种间接接触仔细想一下，蛮糟糕的啊！ 爱丽丝这一招也不能说完全没效果，林琴在爱丽丝抬腿的那一瞬间微微皱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见了“妹妹的妹妹”。 “iq高的人，变态的比例真的比较高的样子……爱丽丝你就这么喜欢陆瑟吗？是不是他说什么你都会听？” 陆瑟轻咳一声表明清白“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变态好吗？是爱丽丝受了你的激将法，才会半夜来找我吧？我可是什么都没对她做！” “那是因为顾问睡死了！” 爱丽丝也不知道是哪一头儿的。 “如果顾问醒着，那现在早就沉迷于爱丽丝的大人魅力，什么都做过了！” 见林琴轻笑着不答话，爱丽丝双拳紧握又提高了音量“顾问和爱丽丝之间是有爱情存在的！这是爱情！多管闲事的老女人赶快滚开呀！” 只有17岁却被归入老女人行列，林琴愣了一下后，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你这样的小丫头，懂什么是爱情。” 陆瑟曾经研究过爱情的真正含义，他认为爱从本质上来说不是一种感情，而是一种纽带——同步疼痛或者愉悦的纽带，其无视时空的程度越高，爱意便越深。 在千万次梦境中历尽人生的林琴，却给出了一个完全不严肃，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学术论文上的答案 “见过撸猫和吸猫吗？爱情的最高境界，就是「互相撸，互相吸」。” 陆瑟如遭电击，浑身一颤。 “陆瑟你像是喜欢一只懂事的波斯猫一样，喜欢着爱丽丝。爱丽丝却只是对你有依赖感，哪怕是强烈的依赖感，充其量也只是把你当成铲屎官，并不是真正的爱情啊。” 如果包兴在场，肯定要大喊“胡说！萝莉不需要铲屎官！美少女只会下粉红色的蛋！” “爱丽丝不是猫！就算爱丽丝是猫，顾问也不是铲屎官而是狗！猫和狗肯定能「互相撸互相吸」的！” 相比于爱丽丝的激动，林琴云淡风轻，还有闲暇把手机拿出来打字回消息。 “爱丽丝，猫和狗可是有生殖隔离的。而且你精通多国语言，难道没发现在中文里，「爱情」和「受精」两个词的字形，非常像吗？” “爱丽丝用猫和狗作比喻，和顾问两个又不是真正的猫和狗！爱丽丝怎么不能受精！” 糟糕的发言，要是被断章取义公开出去，陆瑟搞不好要三年起步。 见林琴拿起手机，陆瑟忽然想起，林琴的手机里还留着他和林怜约会的原始视频，随时有可能再把原始视频上传到各大平台。 这是特制的，可以在地下12层依然保持通讯的手机，与其进行网络入侵，物理入侵要容易多了。 那……现在卧室里没有别人，我要不要趁人之危，靠蛮力把林琴的手机给抢走呢？ 虽然身为世界前十的黑客，做出这种抢手机的事属于绝对污点，但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就抢你林琴的手机了，难道你还能喊救命不成？ 。 【803】随时可以亲 主意已定，陆瑟突然逼近坐在床头上的林琴。 “诶？你要干嘛？竟然要当着爱丽丝的面推倒前未婚妻吗？” 林怜的语调听上去有些惊讶，但她的体势完全没有改变，仍然是一副无所畏惧的闲适态度。 “顾问！你竟然要当着爱丽丝的面推倒前未婚妻！？” 爱丽丝作为有志萝莉，手机里没有鱼虎秀之类消磨时间的app，自然也不知道陆瑟和林怜约会的视频昨天被上传过，更不知道陆瑟接近林琴的理由。 “别废话，交给我！” 陆瑟做出凶狠的表情来，伸手去拿林琴放在膝头的手机。 “怎么能这么猴急呢？”林琴嗔怪道，“至少也要送我几次花，带我看两场的电影什么的……” “你以为我让你交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啊！贞操吗！” 趁林琴没有防备，陆瑟闪电般抢走了对方的手机，手指难以避免地擦到了林琴的大腿上。 诶？手感，有点不对。 不是林琴大腿的手感不对，而是抢过来的手机，下半部分多了一个大大的，软软的东西…… “这是什么外设？女人用的粉饼吗？” 把林琴的手机掉转过来，陆瑟看见手机下半部分多了一个皮套，皮套的中心镶着粉白色的一块软质塑胶。 “可能是炸弹！顾问不要碰！” 爱丽丝也凑了上来，为了看清楚林琴的奇怪手机，稍微翘起了脚。 手机被抢走的林琴，表情并不意外，也没有索还手机的意思。 “粉饼？陆瑟你学识再渊博也摆脱不了直男思维的样子……这个手机外设，是林氏集团下属公司正在研发的「远距离亲吻机」。” “只要有了这个，哪怕被隔离两地也不会寂寞了呢。” 听林琴这么说，陆瑟才注意到，被误认为粉饼的地方，正好可以容纳下嘴唇亲吻的空间。 “这块软质塑胶原来是大型亲吻按钮吗？林氏集团还真是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没用东西！” 陆瑟并没有把这个外设拆下来，而是趁着手机还没有灭屏，直接去查找本地视频文件。 林琴不关己事一般，不打算阻止陆瑟对手机的操作，反而两手向后撑住床铺，让姿势变得更随意一些。 “让恋人们浪漫的吻无视空间距离，怎么能说是没用的东西呢？如果你和我各有一个「远距离亲吻机」，即使远隔千山万水，想要亲亲随时都能做到哩！” 这个时候陆瑟已经找到了视频文件，进行删除操作后，他马上又建立了一个同名空文件，在存储层面上进行覆盖。 接下来又是几步阻止找回文件的操作，虽然不能排除林琴已经把原始视频复制到了别处，但这部手机上的视频算是粉身碎骨了。 准备把手机还给林琴的陆瑟，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远距离亲吻机」是必须两两配对才能使用的，你的手机和谁配对了？” “诶？对已经是前未婚妻的我还有这么强的独占欲吗？其实你稍微想想就能猜到，当然是小佳啦。” “所以说你躲到地下12层还没有放过我妹妹啊！” 这时「远距离亲吻机」的塑胶按钮形状起了变化，仿佛内部真的困住了某个女孩的灵魂，可以看到表面微微凸起又凹陷下去。 一想到，另一边的小佳正傻乎乎地对准塑胶按钮亲吻，陆瑟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家门不幸啊！我叫你亲！我叫你亲！” 陆瑟一拳打在塑胶按钮上，「远距离亲吻机」立即用高精度传感器记录相应力度，复制后传导到了小佳的手机上面。 “哎呀！姐姐大人怎么这么用力！把我嘴都亲疼了！” 趴在卧室床上的小佳，遭到了亲哥哥的天降正义。 爱丽丝对科技发明一直有很高的兴趣，她从陆瑟手机把手机要了过来，翻来覆去地看。 林琴向爱丽丝慷慨介绍“这个发明是我提议立项的，出发点是，希望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维系得更牢固。” “如果是没有恋人，特别寂寞的人，也可以买两个设备，自己跟自己接吻。” “对了，还有几天就到情人节了，我可以送爱丽丝几个这种亲吻机，以防到时候你寂寞得哭鼻子……” “谁说爱丽丝会寂寞地度过情人节！？情人节一定是顾问跟爱丽丝度过的！” 金发萝莉说着，将手机向林琴丢了过去，林琴身子一侧，手机没有击中她，掉在了床铺上。 “陆瑟，亲吻机还有一些网络通讯算法没有解决，下一步打算加入气味信息，让人们可以在接吻的时候嗅到爱人的味道……如果不是咱们俩有公司赌局，还真的希望你来帮一下忙呢。” “想想看，鱼虎秀主播们，甚至是虚拟主播们，这次不光能看到还能亲到！” 所以说，是舔屏加强版吗！这东西貌似有非常糟糕的进化路线，加大投入的话，「远距离无接触叫鸡」指日可待啊！ “哼，我不会参与你们公司的研究的，反正我要删的视频已经删了，你的手机装什么奇怪的外设，跟我无关！” 陆瑟在爱丽丝面前做出帅气的宣言，希望夺回一点颜面。 “也并没有完全无关吧……小佳有一个试做型亲吻机，你可不要假装成小佳，骗我亲你哦。” “谁需要做那种可耻可悲的事！我想亲的话……” 旁边爱丽丝目光如炬，陆瑟赶忙把“我想亲的话会直接亲”给咽了下去。 糟糕，404毒药+脑残水的效果仍然存在，现在虽然不至于做出大傻事，但不注意的话还是容易说错话啊！ “我跟小佳亲嘴之前有暗号的，”林琴娓娓道来，“如果发现是你冒充的，我就把亲吻机放在别的地方。” 也不知道林琴是颈部疲劳还是故意的，保持坐姿的她，目光自然下垂，让陆瑟对于“别的地方”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你那种用法根本就不是亲吻机了吧！不如说从一开始，就没办法保证有人错误使用，就好像日本av里常出现的按摩棒，原本真的就是为了解除肌肉疲劳而出现的啊！ 这时电子门外面传来了林怜的声音。 “陆瑟同学？还有姐姐也在里面吧？我特地给大家做了早餐，要不要尝一尝？” 原本处于对峙状态的林琴和爱丽丝，不约而同在脸上出现了黑线。 “啊……有点不舒服……死掉好了。” 林琴两眼一翻重新倒回了床上，多年假死经验，让她的演技无可挑剔。 爱丽丝则瞬间退化成四足动物，快速钻进床底避难，更之前相比唯一的区别是有胖次穿了。 电子门任性地“哧咔”一声打开，林怜惊讶地发现屋内只有陆瑟一个人站着。 “诶？姐姐死掉了啊，还有爱丽丝怎么也不见了？” 林怜摇摇头，忽略这两个不重要的问题。 “总之，陆瑟同学先看看我改进烹饪手法后，做出的料理好不好吃啊？” 。 【804】国殇 陆瑟低头去看林怜端过来的木盘，木盘上的两道菜触目惊心。 “陆瑟同学，是这样的，非常时期在网络中心增加人手不安全，所以临时决定由我们自己做饭！” “食材什么的敬请放心，都是从林氏集团的生态农场里密封运送过来的！” 林怜眼睛里闪烁着热灿灿的笑意，似乎非常企盼得到夸奖。 陆瑟一般是不吝啬于对女孩进行夸奖的，但危及生命就是另一回事了。 林怜你捧过来让我品尝的两道菜，左边黑乎乎盘根错节的那个，难道是章鱼烧吗？原料是林氏集团提供的，应该不至于是福岛特供，但这些玩意当真不是在核辐射海水里养殖的吗！ 黑，真特么黑，从大概是土豆条但已经成为黑色地衣状的基座上，数十根扭曲触须蜿蜒上升，看了狂掉san值…… 你这根本就是下潜到海底城市拉莱耶，把克苏鲁的部分肢体揪下来做菜了吧！ 我如果对这种不可名状之物说出夸奖之词，下一步就要吞下堪比异形卵的东西了！ 不抱什么希望地，把目光投向另一道菜。 啊，比克氏章鱼烧正常多了，只不过是清炖冠状病毒。 清·炖·冠·状·病·毒！ 哪个天才想出来的配方，把猪肉和金针菇捏在一起，然后和普通的汆丸子一样下锅啊！ 金针菇煮过以后全部在肉丸表面支棱起来，外形像极了显微镜下的病毒。 林怜丝毫没有发现陆瑟已经开始屏住呼吸。 “陆瑟同学，我在厨房偷偷做好了以后，是特地端过来想让你们尝尝的，因为我味觉有问题，不知道是不是符合大家的口味……” “现在爱丽丝不知道哪里去了，姐姐又失去了意识，只好由陆瑟同学把三个人的份都尝一下了！” 林怜仍然穿着昨天约会时的纯白连衣裙，但此时此刻笑意盈然的她，在陆瑟眼里跟死神之间只有一把镰刀的距离。 “嗯哼，说起林琴来，我觉得她还没死透，如果捞起一枚肉丸喂进她嘴里的话……唔！” 陆瑟的臀部感受到了被高跟鞋击中的痛感。 林琴你果然在假装啊！从林怜看不到的角度踢我，高跟鞋压强那么大，猛地被踢中还真疼啊！ 再坚持把黑暗料理喂给林琴，她大概会让高跟鞋这个「对菊宝具」全功率出击。 想一想床下还有瑟瑟发抖的爱丽丝，陆瑟决定把林怜从卧室引开为妙。 “林怜，疫情当前，你怎么能用亲疏远近来决定给谁送早餐呢！” 陆瑟的义正严辞唬得林怜一愣。 “中控室里，昨天值夜班的我的黑客下属们，才是更饥饿，更有资格优先吃饭的！” “还犹豫什么？马上把你辛苦做好的早餐给他们送去！我来带路！” “诶？是这样吗？我怕不合他们胃口所以才……既然陆瑟同学说没问题，我马上就去让大家尝一尝！” ※※※ 与此同时，呆在中控室的几名黑客目送记者离开后，肚子纷纷饿了起来。 “哎呀，手机没信号，要不然至少可以点个美臀外卖啊！” “什么外卖？” “饿得说错了而已，不要在意细节……话说林氏集团请咱们来，该有的厨师没有配好啊！” “……怎么讲？” “还用讲吗！林氏集团收购了帝豪大酒店你们不知道啊？这回怎么也应该把专业大厨请来，专门给咱们做豪华大餐！林光政董事长的女儿们不是也在这里吗！” “嗯……言之有理！昨晚只给咱们吃简餐，大概是因为大厨还没有通过检疫，今早我听见厨房那边有动静，想必大餐已经要准备好了！” “对，对！那些记者们呼啦啦一来，把我也整饿了！帝豪大酒店级别的豪华早晨到底是什么样的呢？超期待的！” 这几名黑客后辈还在yy豪华早餐，便看见陆瑟带着林怜走了过来。 “诶？是陆瑟前辈和他女朋友！听说是林总的二女儿叫林怜的？” “嘘……别议论别人私事，不是咱们这个级别该知道的就不要问，只享受帝王级别的早餐就行了！” 陆瑟见他们眼神闪烁还不知道将要大祸临头，实在是有点怜悯。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还想要帝王级别的早餐？邪神级别的你们要不要啊！ “几位……对不起我还没记住你们的代号，可以请你们尝一下我的手艺吗？” 看着林怜纯洁而神圣的眼神，没有一个黑客会怀疑对方端来的精致木盘上，放的不是珍馐美味。 “当然可以！不胜荣幸！” “那个……吃之前要说上帝保佑吗？听说姐姐你是信基督教的修女？” “好厉害的豪华早餐，我都认不出是什么食材做的！我以前在家只会煮鸡蛋给自己吃，这回能过瘾了！” 陆瑟心道你是没见过林怜煮的鸡蛋，那根本是能把鸡蛋煮成金蚕蛊的操作！先别说味觉有多可怕，光从视觉上就是可以直接拍恐怖片的程度！ “不用说上帝保佑，上帝自然会保佑善良的人的。不过，这些不是大厨做的是我做的，你们真的肯吃我做的饭吗？” 林怜稍微有点犹豫，大概是想起了包兴那次尝试特色烤串后，上吐下泻痛不欲生的奇怪表现。 “姐姐你说什么呀，你这么温柔漂亮，就算做出来的料理卖相差点，肯定也是味道过人，比美臀……不是，总之比外卖强多了！” 代号「小男孩」的胖子敢为天下先，伸手拿起一根牙签，把连接在后面的小块「克苏鲁章鱼烧」给带了下来。 “除了薯片以外我最爱吃臭豆腐了！闻着臭吃着香！这个肯定也是一样！” “别抢！我也要！也给我尝尝！” “还有我！！” 大概是旁边那盆「清炖冠状病毒」太不吉利，大家都把火力集中到了「克苏鲁章鱼烧」这边，几乎一扫而光。 1分钟后…… “诶诶诶这是什么声音？是我的肚子吗？以前我从来没听到过这种声音啊！” “嗓子！嗓子着火了！妈妈啊我对不起你我再也不喝那么多可乐了！” “有毒……！！到底是谁为了争豪门遗产才下的毒……” “￥￥￥≈ap;￥￥！！” 留守中控室的四名黑客，全灭。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千叶理香和阿雪听见了动静，从女生宿舍区先后走了过来。 陆瑟耸了耸肩，叹道“印度黑客比想象中厉害，竟然能在千里之外让对手昏厥！可能是瑜伽一类的气功……” “根本就是你把林怜小姐的黑暗料理给别人吃，才害他们昏厥的吧！” 。 【805】黑客鼓励师 只要不是代替林琴去上课，阿雪都是使用在咖啡厅工作时的银灰短发+特工脸，以免被人误认成林琴。 此时的她仍然穿着女仆装，围裙的长度貌似比咖啡厅要长一些，不过样式很类似。 “明明是一种柔软的抚慰人心的装束，却被你的坏脸色给弄得不伦不类……难道林琴以前的高等数学女仆团，全都是你这样的性格吗？” “用不着你管！倒是你不想吃林怜小姐的料理，不吃就好了，干什么要强迫手下吃？这样不就全军覆没了吗！” “我可没有强迫他们吃，是他们的好奇心太重了。” 陆瑟说话时，没忘了欣赏阿雪头顶上，跟她的表情很不搭调的微微晃动的女仆头冠。 比较长的围裙，会不会是更方便隐藏武器呢？少女你要学会教训啊！难道被我做臀部手术，还做上瘾了吗？ “上帝，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做的菜自己也吃过，并没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啊！” 林怜把黑暗料理放在电脑平台上，跪在一名黑客身边查探情况。 修女不但是味觉白痴，胃口也因为长期尝试自己的料理而千锤百炼，就好像河豚不会被自己的毒毒死一样。 “有没有人！快送他们去医院！我也来帮忙！” 在林怜的大声呼喊下，杨刃带着几名保镖进入中控室，问明情况后皱着眉头把伤患们抬走，送到地面上的医院去医治了。 “陆瑟，你好好带领剩下的5名黑客，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 杨刃去往消毒通道之前，对陆瑟这样说。 陆瑟意味不明地点了点头，等到杨刃走后，才回答阿雪之前的问题。 “你看，还剩下昨晚去值班，现在在休息的5个人，并没有全军覆没。倒是借此把杨刃支开，可以避免他在我工作的时候找麻烦了。” 言毕，正了正领带，大马金刀地坐在了电脑平台最中间的位置。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阿雪，你去换一套护士装，再回来陪我！” “你想死吗？这套女仆装都是在林琴小姐的建议下我才保留的！” 陆瑟飞速键盘打字时，阿雪的表情渗透出了真实的杀意。 “是这样的，你听说过「程序员鼓励师」吗？我向林光政董事长提出条件让你们来，就是为了让你们成为我专属的「黑客鼓励师」。” “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和等级太低的人进行网络战，会完全提不起劲儿头，除非有人持续不断地在背后进行鼓励。” “就是现在！我跟外国黑客作战时，你们要挺身报国，在我后面跳啦啦队舞知道吗？” 如果不是林怜已经去陪护自己的受害者了，陆瑟不会说出这么无耻的言论来，毕竟要在未婚妻面前保存形象嘛。 “穿……护士服跳啦啦队舞？你到底是由什么恶趣味组成的？我要去告诉林琴小姐！” 阿雪说着就要往陆瑟宿舍的方向走，她既然帮林琴检视过电子门开关记录，自然也知道林琴去了哪里。 “好啊，林琴正好昏倒了，你去把她摇醒，问她我的要求有没有道理吧，最好再给你父亲打个电话。” 不愿意承认林光政是自己亲生父亲的阿雪，听到这里咬起了嘴唇。 出于不想去惊扰林琴小姐的想法，她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意见。 “哼，不就是护士装吗？在青姿学园附属医院我也不是没穿过，换就换——可我绝对不会给你跳啦啦队舞！” 一直沉默地握紧竹刀的千叶理香，这时才说第一句话。 “我也不会给你跳的，父亲那么低声下气地求我，我才同意过来给你当保镖……虽然看起来根本就不需要保镖的样子。” “你实在想要……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的话，我可以泡樱花茶给你喝。” 寒假期间也穿着校服的理香，风纪委员袖章仿佛灵魂绑定了一样套在左臂上，当她提起樱花时，陆瑟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她校服前面的红领结。 “那你去吧，我现在需要一个人负责四个人的工作量，的确没时间泡茶。” 理香向陆瑟的背影微微低头表示收到命令，暂时离开了中控室。 阿雪则在这之前就回到女生宿舍区换护士服了，当她脱掉女仆装的时候，一想到陆瑟有权力让她脱衣服，就气不打一处来。 “前段时间不是还对我挺客气的吗？怎么胆子突然又大起来了？不是屁股还有点疼的话，绝对要踢……” 理香速度很快，陆瑟刚打退一波来自外国黑客的进攻，单马尾女孩便从厨房端着一杯茶过来了。 “厨房材料齐全，但是锅子变得焦糊焦糊的，我现在要去刷一下。” 理香把樱花茶放在陆瑟手边，转身就要离开。 陆瑟正在操作的电脑屏幕上，一段视频却吸引了理香的注意力。 那是在新冠肺炎疫情出现后，在东京街头，为武汉募捐的摊位前，一名女孩身穿红色旗袍手抱善款箱，向每一名慷慨捐款的路人90度鞠躬致谢。 募捐摊位上拉着这样的横幅「山川异域，风月同天。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理香作为土生土长的东京人，对于陆瑟在看这样的视频，还是有点想知道对方此时的想法的。 “那个，灾难面前，人类同心协力果然还是很美好的画面啊。” 陆瑟把樱花茶端到嘴边，虽然还很烫无法喝下，嗅一嗅香气也是好的。 “同心协力？跟日本成鲜明对比的，是呆湾不但不进行任何援助，还下达死命令要把口罩留在呆湾，哪怕是私人捐助也要海关扣留呢！” “……” “理香，咱们以后会是一个国家的人。” 陆瑟突然说出这一句话，惊得理香后退半步，竹刀都要拿不住了。 改变国籍这种事，当今世界并不罕见，可日本人移籍的最多情况还是嫁给外国人啊！难道陆瑟是这种意思吗！ 陆瑟的下一句话却表明并非如此。 “呆湾的现状，是骗子骗了一群傻子。日本的安倍就聪明多了，被美国割羊毛割了那么多年，换大腿的时刻即将到来，是时候好好表现了。” 视频中红衣女孩的鞠躬十分诚恳，到了让人担心她是否会累到的程度，理香不由得把没拿竹刀的手放在了胸口。 “陆瑟你为什么不能不谈政治，只关注普通人对同样遭受灾难的民众感同身受，所表达出来的朴素感情呢？” 。 【806】日本亲友如相问 出于大部分女性天生对政治的不敏感，理香试图从感情上来解释日本此次的对华援助。 “日本是一个天灾很多的国家，所以我们……” 这时陆瑟的屏幕上出现攻击预警，他关闭视频，单手打出命令行的同时，还能和理香正常对话。 “政治、文化、经济……在地理、气候面前不值一提。中国文化并不神秘，中国核心版图内的地形，由山水围成了4个相对独立的区域，才是绵延四千年不灭的根基。” 国际上通常只承认中国有考古证据的四千年历史，虽说最近的考古证据越来越支持五千年历史，但陆瑟懒得在这方面跟理香争辩。 “章鱼有三个心脏，中国的地形让它有四个心脏，比章鱼还多一个。所以想灭亡中国，必须依次摧毁四个地形堡垒，哪怕成功摧毁了，也不能阻止某一天，某个心脏又改变颜色重新搏动起来……” “「山川异域，风月同天」这句诗，我倒是很赞赏前面的「山川异域」。中国人之所以是中国人，是因为中国的山川，日本人之所以是日本人，也是因为日本的山川。” 陆瑟说到这里喝了口樱花茶，味道淡淡的，但回味起来颇有余韵。 “茶不错，你应该是在剑道馆里，经常泡茶给外公喝吧？” “谢谢，平时也给师兄师姐们喝的。” 理香答了一句，目光盯着陆瑟单手打出的满屏的命令行，但没有一个代码能看懂。 “听说中国的医疗机构遭到了外国黑客攻击……人们为什么要互相攻击呢？灾难面前不是应该同心协力吗？” “因为他们并不把中国人当自己人。”陆瑟冷笑，“地球的资源是有限的，有些人知道这一点，所以千方百计阻止这14亿人达到发达国家的富裕程度。有些人不知道这一点，但也被他们的政府喉舌洗脑，无条件地仇恨中国人了。” “从远古到现在，地球还是那个弱肉强食的杀场，只不过大家都披上了文明的外衣，学会了表面上说漂亮话，背地里捅刀子了。” 陆瑟手机轻弹，将窗口切换到推特和脸书上。 上面的英文比代码要好懂，理香花了一些时间，发现陆瑟是在舌战那些社交媒体上的各种势力。 “陆瑟，你竟然能单手打英文，这种熟练度我那些在东京的同学一定会羡慕……” 日本人的一个特性，就是见到真正的本事时喜欢赞美别人。美国人就更喜欢夸人了，你好不容易把行李箱塞进空隙里，附近的美国人都能站起来给你鼓掌。 “没什么可羡慕的，英文迟早会沦为二流语言。” 精通九门语言的陆瑟，并不把英文的熟练程度当成一回事。 “朝鲜以前不在中国版图内，是因为东北地区在女真人等蛮族的掌控下，中国鞭长莫及。” “日本以前不在中国版图内，是因为有波涛相隔，而现在舰繁船多，海波已平。” “唯一的阻碍，就是美国势力并不甘心完全撤出亚太，需要一个契机才能实现东亚联合，到那时，理香你和我就是同一国的人了！” 男性的脚步声在此时传来，杨刃安排吃坏了肚子的黑客们接受医疗后，返回中控室来观察情况。 “陆瑟你果然一个人就可以胜任吗？看来不需要叫醒那五名去补觉的黑客了。” “杨刃，你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陆瑟边喝茶边问，目光并没有离开屏幕。 “什么？” “忘了你没给大家准备早饭啊！连简餐都没有！你不要因为得到了林光政的授权，就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是厨师了！没有其他合适的大厨，你就亲自下厨给大家去做早饭啊！” “我、我也去！”理香仿佛是受到了提醒，“我是学校厨艺社的成员，我会和杨刃社长一起去做早餐的！” “你留下，”陆瑟说，“你有更重要的「黑客鼓励师」工作要做，去厨房拿些坚果之类的东西，然后马上回来知道吗？” 对于表现出极强控制欲的陆瑟，理香没想出以什么理由来拒绝，毕竟这次陪护，是赌上了去世的母亲是否能得到林光政去坟前道歉的。 杨刃讨了个没趣，他是亲自下厨还是找人安排早餐不必细说，理香很快就拿了一小罐核桃回来。 “你先填填肚子吧……说起来爱丽丝怎么还不起床？林琴不喜欢吃饭，爱丽丝可是很喜欢吃饭的。” 陆瑟能说爱丽丝正为了不吃林怜的黑暗料理，躲在卧室床下不敢出来吗？只好呵呵两声带过。 去皮核桃吃起来不费劲，陆瑟边吃，边在黑客对决和社交媒体界面之间反复横跳。 “诶？这段推特是用繁体中文发的，但用词习惯是大陆的，又是一个「恨国党」啊！” 理香在尽量不侵犯陆瑟个人空间的前提下，凑上去看屏幕上的字，只见白色背景下的一大段黑字是 「中国人什么都吃才会传染病毒！中国根本就是地球的病毒之源！活该！14亿愚民和独裁政府都该从世界上消失！」 点赞数量很多，可见外国网民之素质水平。 理香不禁皱眉道“幸灾乐祸还诅咒14亿人消失，这种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陆瑟却并不生气。 “真是好笑，中国崩溃的唯一下场是人类文明毁灭。如果中央政府失去控制力导致军阀割据，你们以为那些东风导弹会烂在仓库里吗？分分钟发射出去强制实现「人类命运共同体」啊！” 表情忽然变得有些严肃。 “理香，你尽快给你外公还有其他亲友打个电话，让他们能买到口罩马上去买。” “诶？可是日本在这次疫情方面……” “别太幼稚了！无知从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一直嬉笑怒骂的陆瑟突然语声严厉，让理香浑身一颤。 “现在呢，日本现在处于非常重要的历史分歧点上，如果选择正确，你们就可以尽量摆脱二战包袱，成为较为正常的国家。” “然而日本政府和普通日本国民，在危机感方面还远远不足。如果再不积极购买口罩，觉得日本卫生条件好，医疗水平高，以这种傲慢的态度来进行防疫，那么不但疫情会在日本扩散，连这次东京奥运会也别想开了！” “现在！马上坐电梯去地面，给你外公打电话！让他买口罩和酒精，暂停道馆营业，并且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几乎是以怒斥的方式，刚才还受到陆瑟温柔夸奖樱花茶好喝的理香，稍微有点转不过来弯。 但仔细想想，陆瑟转变态度的原因是出于关心，甚至关心的是和他素未谋面的人，也就释然了。 “我知道了，现在我就打电话给外公让他买口罩和酒精，但是劝他关闭道馆肯定是很费时间的……” “吃一把核桃，然后戴好口罩再上去。” 陆瑟抓了一把核桃，因为数量很多，理香不得不把竹刀夹在腋下，空出双手来接住。 “肚子里有点东西才有免疫力，放心去吧，如果这段时间早餐做好了，我肯定会给你留一份的。” “谢、谢谢。”理香捧着核桃点头道，“不至于那么久，如果真的回不来也不用特地给我留，我又不像爱丽丝那样没有饭吃会哭出来……” 听上去，是不是某次理香忘记给爱丽丝带饭回寝室，就把爱丽丝给气哭了啊？ 。 【807】谜之刺客 理香走后，中控室变成了陆瑟一个人的天地，噼噼啪啪的打字声泛起回响。 “切，阿雪去换护士服怎么还不回来？难道想拖延时间吗？” “现在我对404解药的依赖性已经降低许多，就算对你不那么尊敬，也不怕得不到你养父的解药了！” 一条很特别的新闻，在这个时候映入眼帘。 「朝鲜一官员从中国返回后，无视隔离规定擅自去公共澡堂洗澡，遭枪毙处决」 “这个是真新闻还是假新闻啊……不管了，总之代表了人民群众的美好愿望吧！” 说起来，前些日子在「混沌俱乐部」的拍卖论坛上，有人卖给ip在朝鲜的买方一个奇怪的专利，叫做「屁决套装」。 由于名字特别奇怪，陆瑟当时还进行了围观。 坊间传闻，朝鲜对叛国官员会采用比「枪决」更威风的「炮决」手段。 这个「屁决套装」更是创意十足，专利持有者声称他研究十年，终于获得了用屁杀人的正确方法。 具体的操作方式，是把受害者的呼吸面具和一个抽风机连接起来，然后让至少一百人对着抽风机放屁。 屁里面最常见的窒息性气体是氮气和甲烷，这些气体最终会挤开受害者肺内的氧气，代之以不含任何杂质的纯屁，只需要大约666个屁就能完成任务呢！ 你妹啊！哪来666个彪形大汉来充当职业屁杀手啊！这么离谱的「屁决套装」居然交易成功了！还卖了40万美元！钱多得没处花了吗！ 总觉得，这次不遵守隔离规定非要去公共澡堂洗澡的官员，可能不是被枪决，而是被屁决的吧…… “顾问，林怜是不是，已经走了？” 电脑平台的桌沿下面，扒上来两只小手，陆瑟低头一看，和爱丽丝惊魂未定的紫色大眼睛正对在一起。 “黑暗料理已经被杨刃那些人端走处理了，一会会有真正的食物，爱丽丝你先去换个衣服吧？” 看了看自己赤着脚，穿着薄睡衣的样子的确不能见外人，爱丽丝又从桌沿下消失了。 喂喂喂，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吧！林怜还能掰开你的嘴，把又黑又粗糙的不明物体强行塞进去吗！ 爱丽丝溜走后，换好护士服的阿雪，脚步迟疑地走回了中控室，看她的样子，似乎要去厨房拿什么东西。 “回来，你现在的身份是我专属的「黑客鼓励师」，既然按要求换好了衣服，不来鼓励我一下吗？” “怎么鼓励？” 除了面目有点凶以外，完全是粉色护士的女孩被迫停止了脚步。 “我在间谍世家长大，鼓励别人不是我的专长。难道要我给你打肾上腺素作为鼓励吗！” “——刀口还疼吗？” 仿佛是来自医疗人员的问好，在阿雪听来却更像是性骚扰。 “恢、恢复得还可以，虽然手术成功有你一份功劳，但也不劳你关心了。” “换药及时，那里没有留疤吧？” “留不留疤又关你什么事！我又不是非得和你……” “诶？怎么不关我事？如果经我手医治的患者没有达到最好恢复结果，我会痛心疾首啊！” 语言调戏阿雪，特别是在很长一段受404特工压制而不敢作为以后这么做，很有减压神效。 这时忽然有一个壮汉保镖从消毒通道跑了下来，阿雪貌似认识这个人，张开便问“这么慌张，出了什么事？” 保镖见阿雪穿着护士服，稍微愣了一下后回答“是这样的，刚才理香小姐不知为什么上到地面去打电话，然后遭到了不明身份者的持刀袭击……” ※※※ 有惊无险，这是和「虚惊一场」类似，相当美好的词汇。 保镖们擒拿住袭击者，然后把理香带回地下12层，看女孩的样子的确是受了惊吓，但没有受伤。 “怎么回事？” 作为建议理香上去打电话的陆瑟，认为自己有相当的责任搞清楚事实真相。 通过消毒通道回到网络中心的理香，喘息着摘下了口罩。 几个人挤在网络中心的2号餐厅，1号餐厅是给黑客们准备的，环境整洁，装饰有科技感，但此时没有人注意这些。 陆瑟看到，理香的木刀表面多了一处划痕，想必是用木刀格挡住了对方的匕首，不用细想也知道是相当凶险的一幕。 “我不明白……” 理香作为剑道高手，遇到持刀行凶想要夺取自己性命的对手，还是第一次。她的睫毛由于心绪纷乱而微微颤动着。 “我一直戴着口罩，那个男人不应该认识我，结果我刚打完电话，他一句话不说就用匕首刺了过来……” “因为你打电话时说的是日语吧？” 穿好青姿学园校服的爱丽丝，以小小侦探的姿态在周围来回踱步，并且因为她太小只，占不到多少地方。 “中国向来有仇日情绪，万一有哪个精神不正常的家伙……” “不对，这不是当年钓鱼岛争端的时候，而且中国仇日的传统艺能是砸车，不是刺人。” 站在爱丽丝侧面的陆瑟做出否定。 “对袭击者的调查有结果吗？” 坐在轮椅上，由妹妹林怜推着的林琴，把目光转到阿雪身上。 “还没有出来，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阿雪虽然穿着护士服，回答问话时却仍然是特工派头。 理香坐到椅子上喘息，顺便把木刀靠在墙壁上，指尖还在颤抖不止。 “好可怕，没有带木刀的话，差一点就要去见死去的母亲了……” 并没有提及自己去地面是听了陆瑟的建议，但这句话让陆瑟深感内疚。 怎么回事？在全民防疫的现在，出现这种无端暴力事件太可疑了吧！而且上来就是冲着要夺取理香的性命……理香根本不像是会跟人结下死仇的人啊！ 陆瑟忽然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对方的目的不是让理香死，而是通过理香的死，让我感到内疚。 刚才我还在担心，陆浩会不会在我操作电脑时下场干扰，结果他根本不在乎我和外国黑客之间的争斗结果如何吗？ 陆浩要转变策略攻击我的心智！影视剧中的疯狂科学家，很多都是受到了重大人生打击，才会变得不择手段和报复社会的！ 所以现实情况是，谁的死会让我心智失常，谁的生命现在就会受到威胁吗？ 不好！现在生命有危险的可远不止理香一人！ 。 【808】审讯开始 “林琴，把你能和外界通讯的手机借给我。” 林琴示意阿雪替自己把手机送过去，阿雪虽然不情愿也照办了。 陆瑟接过手机，发现手机下端的「远距离亲吻机」外设已经被拆掉了。 “喂？小佳你和妈妈在家里没事吧？” “诶？哥哥你怎么用了林琴姐姐的电话……没事啊我们在家里自己隔离呢，要不要叫妈妈跟你讲电话？” 小佳的发音稍有模糊，可能是之前被亲吻机过度反馈力量所致。 “不用了，你们好好呆着别出门，有收水费查电表和社区送温暖的，不要随便开门！” “切哥哥你别瞧不起我，我聪明着哩……” 陆瑟没等小佳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拨打了包兴的手机。 小佳和母亲没事也是正常的，因为陆浩的自我认定是我的哥哥，所以不会伤害我的家人。 理香遭受生命危险，恐怕和我跟林怜约会，让理香距离“未婚妻”的身份越来越远有关系…… 只要不是我的现任未婚妻，陆浩便认为可以杀掉来伤害我的心智吗！除了我现在的家人和未来的家人外，都被陆浩你视作蝼蚁吗！ 这样推断，目前最危险的，是在中央步行街商场被隔离的包兴啊！ 我娶林怜、林琴、理香、爱丽丝、焦青青、阿雪、安芷、冬妮海依也不会娶包兴的！小佳更不喜欢他！包兴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我的家人，所以对陆浩来说…… “喂？这部手机是你从哪具尸体上捡来的？” “喂喂喂陆瑟你有病啊咒我死！我已经从医院回来，在家隔离了！” 原来包兴被误当做非洲埃博拉病人隔离后，很快就查出来体温正常，国籍也令人惊讶的是中国人，很快被他爸爸从医院接回了家。 “我知道了，这段时间你没事别再出门，我还有正事你跪安吧。” “陆瑟你吃饱了撑的大早上起来就咒我啊！我又不是太监凭什么跪安你！话说小佳……” 不想回答包兴关于小佳的问题，直接挂上了电话。 包兴也没事，这肯定不是因为包兴以后有可能成为我的家人，肯定不是！大概是陆浩也把包兴也当做朋友吗？在我创造十三级智能ai的时候，正是我在南极孤立无援，只和包兴一个人网络通讯排遣寂寞…… 接下来立即打了安芷的手机，没有打通，心里怀着不祥的预感，又打了冬妮海依的电话。 “喂？这声音是……boss？你找我有事吗？” 冬妮海依的爽朗声音让陆瑟稍微放了心。 “问我有没有遇到危险？没有啦！虽然这几天来了例假身体不太舒服，但住在寝室里也没有焦青青捣乱，每天好吃好喝的呢！” “不过吃蝙蝠的那些人真是不能理解啊！我前几天还觉得自己这是「瑞血兆丰年」，结果不吉利呀！boss你在哪里呢？是不是也出不了小区了？” 陆瑟敷衍了一下，让冬妮海依挂了电话，刚要再打给安芷，却先收到了安芷的短信。 「陆瑟学长跟林怜约会的视频，我听人说了，你是要跟我谈这件事吧，我暂时不想谈。」 「防疫结束后，我会听陆瑟学长当面解释给我听的。不要找我了，反正我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人。」 这是……由于是用林琴的手机打过去电话，安芷误以为是林琴要找她谈事情啊！ 看短信内容，安芷也见到鱼虎秀上面我跟林怜约会的「渣男视频」了吗！ 安芷啊安芷，文学少女刷什么鱼虎秀啊！我明白了，一定是你妈妈刷鱼虎秀看见了告诉你的吧？多事啊！当时没刷到的话，到了下午就会被我给删除了！ 放下手机，旁边的阿雪已经等待多时，就像医院里希望患者赶快把血压计还回来的性急护士一样。 陆瑟把手机交在阿雪手里，对林琴说 “我希望你能派保镖对安芷和冬妮海依进行保护，保镖费用我会按照市价来支付，可以吗？” 焦青青那边早已被保护起来了，陆瑟同意参加网络作战的条件之一，就是让焦青青不来打扰。 “可以，我先派人，费用什么的以后再算，你还不起可以卖器官。” 林琴用亲切的话语说着可怕的内容，随后，她的面容也严肃起来。 “我只希望，你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发生了这种变故，杨刃带人准备的丰盛早餐变得没那么香了。 陆瑟和女孩们草草吃了早餐，各怀心事。 爱丽丝挤在陆瑟和理香中间，一边是顾问一边是室友。 不知道这样坐，有没有担心自己换牙期间嘴里不好看，会被其他人嘲笑的原因。 “顾问，一会咱们去审问行凶者吧，绝对能瞧出蛛丝马迹的！” “理香你也别害怕了，爱丽丝给你配置一种强腐蚀性液体，下次再遇上袭击就直接泼过去！对了，去审问行凶者的时候，就用这种液体来威胁他吧！” 爱丽丝在寝室里经常受到理香的照顾，她口头上不说，现在出了这种事，还是挺同仇敌忾的。 理香食欲不振，双手倚在桌案上，目光看着餐桌上的大理石花纹。 “我……我也没那么恨行凶者，只是……只是不明白他行凶的理由是什么……” 阿雪坐在理香的右侧，和她右边的林琴、林怜形成了林氏集团小团体。 “这是安保工作的严重疏漏！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的，你们谁要再去地面，要到我这里报备，我会安排两个以上的保镖，或者我跟你一起去！” 爱丽丝哼了一声“你那种水平，说不定理香还要反过来保护你！而且你屁股好了吗？” 阿雪想要反驳自己从小经受过特工训练，但是爱丽丝把话题引到屁股那里，她不想在陆瑟面前讨论这个，只好含恨作罢。 另外穿着粉红护士服讨论安保内容，本身就有很强的违和感。 跟普遍吃的不多的女孩们比，陆瑟倒是没有浪费食物，尽量填满空虚的胃。 吃饱了才有力气思考，一个成熟的人，要学会化悲愤为食欲、化紧张为食欲、化不安为食欲、化食欲……为更大的食欲。 “我吃饱了，你们去洗漱时注意一下附近有没有陌生人。” “阿雪，网络中心的部分安保工作是由你负责的吧？你带我去审一审行凶者。” 阿雪转头向林琴征求意见，很失望地见到林琴微微颌首。 “好吧，不过我要先换件衣服……” “没时间了！再拖下去连林琴也有危险！我可不是说着玩的！” 就这样，一身黑西装的陆瑟，和粉红护士装的阿雪进入了秘密审讯室，桌子对面坐的就是手脚都被束缚的行凶者。 进入审讯室之前，陆瑟讲明了让阿雪扮黑脸，自己扮红脸，使用经典的警察审犯人配置。 阿雪倒也没有意见，她本来脾气就不好，如果反过来让她对犯人软言软语，搭配身上的护士服，说不定还让人以为她是在ghs。 她可不想在林琴眼前丢脸，和影视剧一样，林琴、林怜、爱丽丝和理香等人，正在审讯室一侧的单面透光玻璃后面观察。 “快说！你为什么要无故持刀行凶！不然我把你送到解剖室解剖！这可不是警察局！” 坐在犯人对面的陆瑟不得不承认，没有座位的阿雪还挺入戏的…… 。 【809】审讯结束 陆瑟并不担心桌对面的犯人暴起伤人，倒不是对阿雪的防身技巧有信心，而是那家伙全身都被束缚住了。 用的是精神病院里那种，控制狂躁精神病患者的束缚衣——《蝙蝠侠》里阿卡姆疯人院常备物资，小丑同款。 护士阿雪拍桌质问，行凶者倒是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望向阿雪的目光还有戏谑之意。 “林氏集团，果然是一个荒淫无耻，滥行私刑的资本毒瘤！” 听上去，颇有点义愤填膺的键盘侠的风格，一般键盘侠都是网络上重拳出击，现实中唯唯诺诺的，这个居然敢真刀真枪地干，的确稀奇。 陆瑟再次朝他脸上打量了一圈，这个男人胡子拉碴，不是特别能辨识出确切年龄，从他喘气的频率来看，身体也未必有多健壮。 “首先，我不是林氏集团的人。” 陆瑟开始扮红脸，撇清自己的关系。 “其次，偶然在这里的我，不是想审讯你而是想帮助你——给你穿束缚衣是避免你伤害别人和自己，暂时不让警察介入，是担心你被传染了病毒，必须观察一段时间。” 说着，手指朝上，暗示地面上就是隔离病院。 男人的表情并没有明显软化，但也没有立即反驳。 “你知道你刺杀的女孩，到底是什么人吗？” 单向玻璃后的理香攥紧了没拿竹刀的右手，爱丽丝则为了看得更清楚，把手和几乎整张脸都贴在玻璃上了。 “不知道。” 男人仿佛心虚一般，目光和陆瑟错开。 “不知道你就用刀子刺？你是无差别伤人的恐怖分子吗！” 阿雪的态度之恶劣，如果被录下来放在网上，会被误传成医患关系糟糕之反面典型。 男人目光躲开陆瑟，却敢于和阿雪对视。 “你这个护士nb什么啊！我虽然忘了刺杀的女孩叫什么，但光凭她手里的竹刀和一口日语，我就知道她是林光政的女儿！” 陆瑟按在桌上的手指微动。 “你为什么要刺杀林光政的女儿？谁派你来的？” “哈哈哈哈哈——没人派我来！” 男人为了给自己壮胆子似的，大笑了几声，结果在束缚衣的困境下几乎从椅子上摔下去。 “我这是、替天行道！现在我买个口罩都那么费劲，林氏集团却为富不仁，尤其是林光政私生活混乱，生下来一大批天生不用努力的富二代！！” “林光政的后代，全是该死的剥削者！我和他们是阶级矛盾！只有死亡才能让我们平等！！” 这一番宣言让阿雪大跌眼镜，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是说……你刺杀理香，单纯是因为仇富？” 陆瑟朝阿雪翻了个白眼，本来他故意不说理香的名字，是想确认犯人知道多少，结果阿雪直接漏题了。 “不是仇富，是仇视剥削者！！” 男人还挺自傲，仿佛他杀了一个17岁女孩就能成为革命者了。 “你怎么知道理香是林光政的女儿的？”陆瑟问，“这不是特别公开的信息，你特地查过吗？如果特地查过，知道理香的个人特征，为什么又会忘记她的名字呢？” “这……这有什么重要的？谁也没有规定，要杀的人非得记下名字才行吧！” 男人继续躲避着陆瑟的视线。 陆瑟叹了一口气，他感觉这一次，和当初审讯平安夜挟持服务员的销售小魏，都自称是“林氏集团的受害者”，有很类似的感觉。 “你今天出门前，看a片撸管了吧？” 突然的一个问题，让男人脸色变白了。 “你、你到底是谁？你监控了我的出租屋？我就说林氏集团是万恶之源，果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陆瑟的心沉了下去——之前小魏劫持店员是受到了a片潜意识注入，这一次潜意识注入则更加爆裂，所猜不差的话，潜意识信息会是「林光政的后代都是该死的剥削者！」 陆浩想要女孩们的命！林琴、林怜、爱丽丝、理香和阿雪，只要她们不是我的现任未婚妻，就会随时遭受来自撸男们的生命威胁！ 这可糟糕了，越是生活条件普通，仇恨富人，喜欢做键盘侠的人，越容易撸。陆浩通过散布他修改过的免费a片来制造免费杀手，简直要多少有多少！ 唯一因祸得福的地方，是疫情当前，女孩们没有理由随便去到公共场所，现在林光政的五个女儿都在地下12层的网络中心，是不幸中的万幸。 “陆瑟，你怎么不说话了？” 长时间的沉默让阿雪很难耐。 “对啊，先是说了理香的名字，现在连我的名字也告诉了他，你是故意的吧？” 陆瑟双手十指搭在一起，无力地瞥了一眼阿雪。 阿雪知道自己有所疏漏，而这些都能通过单面玻璃被林琴看到，不由得面有愧色，暂时闭嘴了。 “嗯哼，如果，我是说如果。” 陆瑟对行凶者挤出一丝微笑。 “如果我告诉你，我身边的这名护士，也是林光政的女儿，你认不出她，是因为她擅长易容，几乎没有暴露过真面目给别人……” “是、是林雪吗！我知道她！林光政的孽种，去死吧！！” 男人一下子狂暴起来，直接从椅子上弹起，用唯一的武器——牙齿去袭击阿雪。 陆瑟早有准备，没等到阿雪还手，便起身一脚踢在男人腹部，把本来就捆成粽子的他踢倒在地无法起身。 “咳、咳……·混蛋！林氏集团的走狗！我咬死你！我咬死你们！！” 男人试图像蚯蚓一样爬过来咬人，姿态滑稽，一分钟只能前进2厘米。 “连不久前才被林光政赋予了名字的林雪，你都知道全名，刚才说忘了理香的名字果然是谎言。” 陆瑟正了正领带，没把爬行的奇行种男人当一回事。 “走吧，没什么可问的了。” 陆瑟转身要走。 “这、这就结束了？你真的问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陆瑟站住脚步，半回头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阿雪。 “我已经知道问题所在了。这男人只是一枚棋子，隔离他一段时间送警处理吧。现在我要去关注棋手的下一招。” “现在，不管阿雪你用什么办法，去下载100g的a片给我，记住一定要无码的！” “为了节省我的时间，你下载完以后自己确认一下是否满足要求！” 。 【810】玛雅预言 把下载a片的指令下达给阿雪之后，陆瑟第一时间出了审讯室，以免被不够温柔的护士暴力伤害。 到了外面，理香和爱丽丝第一批迎了上来，陆瑟注意到杨刃虽然也参与了旁观，但没等自己出来就离开了。 果然，杨刃和陆浩达成了什么py交易吧？幸好杨刃不是仇富的撸男，不然以他战虎杀熊的身手，理香没反应过来就被割喉了也说不定…… “顾问！这个凶手好恶心啊怎么还在地上爬？你问清楚他行凶的理由了吗？” 除了第一个凑上来的爱丽丝，理香怀抱竹刀也站在比较靠前的位置。 这种想要知道真相的期待眼神……不管是谁突然遭到刺杀，都想问个明白吧。 事关女孩们的生命，再对事实真相守口如瓶已经没有意义。 “这跟我有关，我以前针对林氏集团制作的「终极报复程序」，已经失控到了我无法收拾的地步。” 爱丽丝吃了一惊，陆瑟说这些话，意味着他不想对林琴等人再继续隐瞒陆浩的存在。 “即使我不说，林琴你应该已经发现一些端倪了吧。” 陆瑟的目光扫向轮椅上由妹妹推着的林琴。 “这个不再受我控制的人工智能，有时候自称奥丁，有时候呢，他觉得自己是我的哥哥，名叫「陆浩」。” 双手插在西服口袋里，陆瑟长舒了一口气。 “你终于承认了。” 林琴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听你母亲说，陆浩应该是你本应出生的双胞胎哥哥的名字吧？那么他这个本应是我第一婚约对象的家伙，到底想要什么？首先要摧毁他没能作为嫁妆收取的林氏集团吗？” “ai的目的还不至于这么市侩。”陆瑟苦笑了一下，“他当前的目的，似乎是想要让我感受到「生而为人的痛苦」，为此可以牺牲掉除我家人以外的任何人。” 严格来说，还有发小包兴，以及现任未婚妻不会被牺牲，但这只是个猜想，并不完全确定。 “等等，我有点听糊涂了。” 虽然自觉不太礼貌，理香还是打断了陆瑟和林琴的对话。 “人工智能，是怎么让人刺杀我的？难道是用比特币收买杀手吗？” 不得不说，风纪委员虽然不知内情，想象力还是挺丰富的。 “理香，你以后要小心男人，特别是看上去血气亏缺，出门之前刚撸过管的男人。” 林琴代替陆瑟回答妹妹的疑问。 理香直皱眉，她应该是很想说自己并不擅长从面目上来辨别，刚撸过管的男人到底什么样啊！ “之前我通过很长时间的调查，发现陆瑟通过在a片中输入特殊文字，达到对撸男们进行洗脑的潜意识注入效果，以前的潜意识注入只是「摧毁林氏集团」，现在似乎是已经要开始杀人了。” “喂喂，不是我注入的，是陆浩做的好吗？” 陆瑟在旁边纠正。 “抱歉，你和你哥哥的名字过于相似了。阿雪，你还愣着干嘛，听陆瑟的吩咐，去下载他要看的a片吧。” “喂喂，不是我要看，是我要研究。” 陆瑟再次纠正。 阿雪被林琴这样命令，又听了一些似懂非懂的讨论，知道这件事是非做不可了。 “我不是很清楚怎么下载……不过我会找黑客组员们帮忙的。” 阿雪说完了就返身去中控室，值班的黑客们被一个护士装美少女拜托下载a片，不知道会是怎么的场面。 “姐姐，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林怜到了这时才加入对话。 “什么人工智能，什么陆瑟同学本该出生的哥哥……你们是在开玩笑吧？人工智能不是科幻小说里的内容，想要影响人类社会至少还需要100年吗？” 陆瑟和林琴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明白一直保护林怜的并非是上帝，而是陆浩的同类。 但是对于笃信上帝的林怜来说，突然说出真相太残忍了，林怜肯定也不会相信。 而且「芙蕾雅」明明和陆浩一样可以扭曲现实，为什么却保持始终沉默，这似乎说明芙蕾雅是一个未完成品。 芙蕾雅不能和人类沟通，她是立于林怜身后的，沉默的守护天使。 或许还是战胜陆浩的唯一希望。 “像你这种智商，我们很难向你解释这么复杂的问题。” 林琴对妹妹的批评毫不留情。 “你只要记得勤洗手，出门戴口罩，不要感染病毒给我们添麻烦，就是大功一件。” 稍微顿了顿，仿佛想了什么。 “尤其是别动不动就亲别人，非常时期禁止亲密接触，即便是约会对象也不行。知道吗？” 林怜因为姐姐的严肃语气而连忙点头，又有点疑惑道“姐姐难道是，嫉妒我亲了陆瑟同学的脸吗？我只是一时没忍住……” “什么！？你亲了顾问的脸！？” 爱丽丝惊讶得都忘记掩盖自己换牙的缺口了。 “竟然一直、一直把爱丽丝蒙在鼓里！顾问你就是这样子对抗十三级人工智能的吗！如果只有被你亲过的女孩才能安全，首先不是应该，每天都亲爱丽丝吗！” 理香抱着竹刀闪开几厘米的距离，她没太听懂陆瑟和林琴的对话，只是听到“只有被你亲过的女孩才能安全”，担心陆瑟突然亲过来。 林怜双眼望向天花板，叹气道“今年有这么多灾难出现，现在又加上了失控的人工智能……难道玛雅预言把12和20弄错了，2012年不是世界末日，2020年才是？” 这个想法让大家脑内都出现了小剧场—— 很久很久以前的古代玛雅城头，肥壮的负责预言的祭司（不知为什么长得有点像河马），以及祭司助理（不知为什么长得有点像龙猫）正在工作。 “啊哈哈哈哈我预言出来了！未来一个跟2020有关的年份是世界末日！助理你赶快把数字记下来！” 祭司助理慢吞吞地吃着坚果，用另一只手拨动玛雅人的环状石盘计数器。 “好麻烦诶……先是20，然后是又是20……” “啊错拨成2012了！嗯反正祭司没发现，跟我们玛雅人也没多大关系，就不改了！” 。 【811】真正的键盘侠 用片来控制大众思维，乍一看很不靠谱，但谁也不能否认自从互联网问世以来，片的消费量已飙升到了令人生畏的高度。 拿免费片网站pb为例，仅2019年一年，它就有超过355亿次访问。 355亿次访问啊！足够地球70亿人口每人撸5次！ 很多习惯了pb的用户不再从伴侣那里寻求满足，每当性致大增就会本能地拿起手机或者打开电脑。 人类的意志不是自由的，时时刻刻都有外界事物可以对大脑进行“编程”。 像什么“成功男性必读”“精致女人教程”“洗涤心灵之旅”“一件奢侈品开启新世界” 虚假的概念，浮夸的公式，蛊惑的用词，染血的消费。 这世界上被洗脑的人难道还少吗？ 陆瑟甚至怀疑pb背后也有陆浩的影子，近些年pb大搞公益，从清洁海滩到保护熊猫，连钟南山关于新冠病毒的防控演说都能在上面找到。 人类在幼年时期，由于前额叶皮层发育不完全，导致小孩子难以控制自己的冲动。 而长时间看片，同样可以导致成年人前额叶受损，让人们更容易做出错误的决定，以及不受自己控制的强迫行为。 比起成年人，难道不是17、8岁的大脑还在继续发育的高中生，被洗脑的概率更高吗？ 幸亏青姿学园禁用数码设备，不然陆浩稍微给宿舍看片的撸男们一点暗示，分分钟变大逃杀现场！ 去中控室查看当前情况的陆瑟，在走廊上不由得想了许多。 因此刚才发生了食物中毒事件，中控室只有两名黑客值班，还是从床上爬起来的。 不过护士阿雪走过来，以命令的口吻让他们下载无码片，他们一下子就精神了。 “真的可以吗？用网络中心这边的高带宽下片？” “姐姐你为什么想要片啊？还一下子要100？虽然小生我身材普通，但是如果姐姐需要的话” 阿雪狠狠瞪了一眼，对方才收回了后面的话。 “不是我要，是你们的陆瑟前辈有用！总之限你们2小时下到100！” 注意到陆瑟走了过来，阿雪不想和陆瑟讨论100的问题，提前走回了女生宿舍区。 陆瑟没有阻拦，他站到两名黑客背后，看他们手脚利落地下载片，熟练程度简直让人心疼。 “唉，虽然b在中国无法正常观看，但中国网民在b上观看成人视频的时间反而最长，达到了14分34秒，美国人才10分17秒啊。” 黑客们熟知翻墙技巧，一点点网络限制完全无法阻挡他们对生命大和谐的渴求。 护士姐姐走了换成了陆瑟，两名黑客变得严肃起来，虽然对100的最终用途有所疑问，但也不敢随便揣测。 “前辈，你看这个b活动简直逗死人啊！” 陆瑟把目光落到网页介绍上，网页配图是非常瞎眼的两只由人扮成的熊猫，在做不可描述之事。 标题戴熊猫头套拍片，上传即可捐助大熊猫保护基金 活动内容号召用户上传穿着熊猫服装的录像，供动物学家挑选。 被选中的录像会给熊猫们观看，帮助它们进入“状态”。b承诺为每一部影片向大熊猫保护基金会捐款，还会根据视频被播放的次数来决定捐款数额 “b上次还举行众筹，想拍一部真正的太空片，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上b要翻墙，自然也可以看到墙外的推特、脸书内容，随便一看，里面的恨国党仍然是不堪入目。 把有关无关的事情全都联系到国家不好方面。岂止是坏，已经傻得透腔。 我宁愿父母死掉，全中国死掉一亿人，也不希望科比死掉啊！ 干什么要给我喜欢的动漫 漫贴辱华标签？我不爱国，我就喜欢这个动漫角色怎么了？国家亡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跪族篮孩和饭圈妈妈粉虽然组织不了对网络黑客进攻，但在网络上进行口水进攻还是不吝余力的。 放在平时，陆瑟是不屑于和他们争论的，但今天特殊，他因为再次直面陆浩，而需要一个情绪释放窗口。 “你去休息一下，我来回复这些，今天早上没遇上网络攻击，我还无聊着呢！” 坐到让出来的位置上，陆瑟不需要思考时间一样敲击键盘。 首先是崇拜黑人球星，别说是国家连爹妈也不要了的家伙。 见过狗咬胶吗？没事情做的狗狗只要叼着狗咬胶，就会减少它乱咬家具的几率。 在美国社会，篮球就是黑人的狗咬胶。篮球打得再好，也改变不了黑人被变相奴役的本质。 在你眼里你爹妈都不如狗咬胶，那你是什么？狗屎吗？ 虽然科比的黑曼巴精神是值得推崇的，但美国黑人只能在篮球、嘻哈音乐等领域闯出路来，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中国人不打篮球，不唱嘻哈还有很多路可选，美国黑人呢？ 陆瑟知道这样的发言很快就会被“自由民主”的推特和脸书封号，所以他抓紧时间回复，力争达到一个账号的最大利用价值。 “前辈，这个账号是我的能不能换成我的小号啊？” 被陆瑟取代了位置的黑客担心账号安全。 “没时间了！反正你也迟早被封，我来作证，向林氏集团申请折损补助吧！” 接下来，并没有去回复饭圈妈妈粉对辱华动漫的评论，因为那部动漫骚操作到又开始辱美了，未来可期。 旁边有一个始终用繁体字发言的家伙，每条发言都不忘记说自己用的是“正体字”。 陆瑟打字回复道壹隻憂鬱臺灣烏龜，简体字是一只忧郁台湾乌龟。同类事物中简单的才是先进的。你要不要试试加强版？壹隻憂鬱臺灣烏龜尋釁幾羣骯髒變態囓齒鱷龞幾羣骯髒變態囓齒鱷龞圍毆壹隻憂鬱臺 繁体字败下阵来，却有人站出来说字母语言才是最好的，象形文字应该扫入历史的垃圾堆。 陆瑟回怼起来眼睛都不眨。 你没看见我说的是“同类事物中简单的才是先进的”吗？字母语言和象形文字类别并不相同。你懂德语吗？德语里最长的一个单词是，总共79个字母，意思是“多瑙河汽轮电气服务行政管理处附属协会”！ 字母语言本质上是密码语言，随着新事物出现，单词会变得越来越长。而且英语已经作为汉语拼音被大量吸收进了，假以时日会成为的一部分，你们英语反过来吸收试试？ 很快评论区就吵了起来，连“白种人就是比黄种人好看”这种纳粹言论竟然都能露头。 陆瑟的反击没有任何延迟。 猫王s的头发最初是金色的。为了时髦他把头发染成了黑色，有时他还会用鞋油为头发补色。 美丑是非常主观的感受，会随着时代和国际局势变化而改变。 看你这种言论，一定非常崇拜希特勒吧？跟你这种种族歧视者不一样，我虽然会维护中国人和黄种人的尊严，但我不歧视异国和异族。我唯一歧视的，是配不上自己的那种人！ 还想再打几个字，但是账号果然被封了。“白种人就是比黄种人好看”的种族歧视评论却依然在列。 “一般我这个境界的人，是不愿意跟你们斗气的，不过今天嘛” 以两名黑客看不清的手法，陆瑟十指飞舞，噼噼啪啪一阵乱响之后 脸书、推特，当天数据全部遭到删除。 “删我的评论，封我的账号？哼，不是我手下留情，就把你们全站都删了！” 。 【812】命中有命，万物相连 “跟我下盘围棋如何？这种来自前未婚妻的要求不算过分吧？” 陆瑟没空去管美国社交网站的恢复情况，他很快得到了邀请，去女生住宿区林琴的房间。 “倒也不是不能跟你下棋——爱丽丝她们现在在做什么？” 林琴的临时宿舍很是静雅，因为家具只有一把椅子和一张单人床，显得相当空旷。 一副棋盘早已摆在床铺中间，林琴坐在棋盘一侧，示意让陆瑟坐在另一侧。 这不是标准的对弈座位，但对放松心境有好处，陆瑟也没推辞。 “爱丽丝，还有理香，我安排阿雪把紧急警报器发给她们，以免出了什么事情没法呼救。” 林琴执黑，在天元位置随意落下一子。 从黑子的边缘呈墨绿色可以看出，这是老式工艺的“云子”，再配合古色古香的棋盘，恐怕也是有点年头的林光政的收集品。 “我很感谢你能把陆浩的事情说出来。这说明比起你我的赌局，你还是更在乎理香她们的性命的。” 当下只是早上10点，林琴的语调却给人一种夜色来临的错觉，也许跟地下12层采光不足，容易弄错时间有关。 陆瑟执白，落子到靠近林琴的棋盘边角，所谓“星位”的横纵交叉点。 占自己这边的星位当然效果是一样的，只是如此做，会显出对对手的侵略性。 云子落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让空旷的房间更显幽深。 两人连续落子，虽然也暗含杀招，但与其说是比赛不如说是在热身，坐姿也跟着慵懒起来。 “林琴，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保护安芷和冬妮海依的保镖费用，你也因此免收了啊？” 林琴去棋篓里摸子的手停了一下。 “这种小钱你也要省，对得起你十二级智能生物的名号吗？算了，既然你好意思开口，我不收这费用也不至于破产。” “哈哈那就多谢了～狮子搏兔也要用尽全力，能占的便宜一定要占的。” “雄狮可是有鬃毛的，越浓厚的鬃毛越招母狮子喜欢。”林琴提醒，“哪怕有新的雄狮打败了老狮王，也可能由于鬃毛太秃，导致后宫解散哦。” 陆瑟左耳后的斑秃痒了起来，头部温度也有所升高。 “嗯哼～保护林怜的「恶意反弹光环」，是代号「芙蕾雅」的人工智能，算是陆浩的未完成版。” 无论如何，尽快扯开秃头的话题。 “她可以理解人类的语言，但不能主动和人类交流。我在南极失去了一段记忆，更多的细节我记不清了——话说你这么多年来，对林怜的异常应该也有所研究吧？有没有可以分享的？” “原来是叫「芙蕾雅」吗？当时身处南极的你，还真是喜欢同样冰天雪地的北欧神话呢。” 林琴稍微改变坐姿，让自己两条长腿交叠得舒服一点。 “暂时不要再和林怜约会了，芙蕾雅虽然无法正面对抗陆浩，保护林怜不受伤害还是能做得到的。” 陆瑟以为林琴下句话要说“跟我约会”，没想到林琴说的是“有机会就跟理香拉近些距离，她和你的牵绊相对较少，才发生了危及生命的情况。” “……” “真是难以想象的慷慨啊，林琴你这是要协助我开后宫吗？” 陆瑟落子的声音都变得欢快了不少。 “别得意，陆瑟你只不过是通过了我的第一层考验而已。” 林琴的黑子堵截住了进攻势态的白子。 “好色的秃子……话说你父母取名字的时候，本来是让你们兄弟俩的名字连起来叫「浩瑟」吗？” 这个巧合令陆瑟一时无语，为什么有些字单拿出来是个好字，组合在一起就惨不忍睹呢？ “命中有命，万物相连。” 林琴轻声吟诵出的八个字，却唤醒了陆瑟尘封已久的冰冻记忆。 “别、别继续说了……” 陆瑟因为无法了解的原因，竟然拿不住手中的一枚棋子。 林琴注视陆瑟的冷峻目光，却没有一丝一毫犹豫。 “这句话可以粗浅地解释为生命之中又有生命，万事万物双向相连。” “这是比你的「南极三定律」更为高等，更接近真理的凝练文字。我相信在你创造陆浩之前，一定领悟过这八个字。” 陆瑟感到头疼铺天盖地袭来，他食指压住太阳穴来稍微减轻疼痛。 “就算我曾经领悟过，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微笑，从林琴的淡色嘴唇边漾开，如同开始解冻的春水。 “你忘了吗？是你亲自告诉我的啊。我在无尽的梦境当中，可是曾经和各式各样的你生活过……每次醒来都会有些小遗憾呢。” “现在，是时候重新把这八个字告诉你了。希望你能借此解开陆浩的谜团，更重要的，是维持你的人性，不然你们兄弟俩终究是殊途同归。” 某些断掉的神经元重新在脑内接通，陆瑟的头疼有所减轻。 “哈哈哈哈，《人间失格》里面，太宰治认为自己没有食欲，因此没有资格做人类……你觉得我也在逐渐失掉人类的？” “你在电脑方面的能力过强，这让你在这个信息时代可以轻易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名誉，巨量的财富，令人羡慕的生活……” “可你的人性实际上已经岌岌可危了，你自己也知道，那些东西很快就会让你厌倦。让你仍然站在大地上的，是对林氏集团的复仇欲，还有瑟欲。这就像风筝的两根线一样，一旦断掉，你就会成为陆浩的同谋。”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曾经亲眼见过类似的场景。” 林琴的眼神仿佛是在回忆非常悲惨的过往。 “你会以某种方式和万物成为一体。没有任何人，任何国家，任何存在能够阻止你。我的女仆禁卫军在梦境中被你屠杀了很多次，努力终究只是徒劳，所以我在现实中把她们解散了，只剩下最弱的阿雪。” “哈哈哈阿雪听到这个评价会发出悲鸣啊！” 极力压抑内心恐惧的陆瑟干笑出来，更令他恐惧的是，他不明白这恐惧来自何方。 “命中有命，万物相连。” 林琴重复着这高于南极三定律的冰冷真理。 “这八个字或许可以解释一切，但只有这八个字是不能得到幸福的，如果应用不当，只能给一切带来终极的毁灭。” “我现在要告诉你，在一个又一个生死轮回的梦境中，我所领悟的，有望得到幸福的另外八个字。” “就当做是这个真理的下半句好了，我只说一次，你可要听清楚。” “地狱有尽，此刻天堂。” 。 【813】前妻的责任 命中有命，万物相连。地狱有尽，此刻天堂。 陆瑟不得不承认，这16个字，的确是超过南极三定律的真理。 牛顿三定律在爱因斯坦相对论面前，严格来说是错误的，但在普通情况下无限接近正确。 南极三定律也是这样，普通情况下实用性更强，但终究无法解决更本质的问题。 “林琴，所以你一直以来做的事情，是想用「爱与恨」把我留在凡人之境？” 近视镜片反射的白光，成为了幽深卧室中最刺眼的存在。 “可以这么说。” “陆瑟你在南极时，无意中打开了人类文明的技术奇点吧？因为太过可怕所以你终止了研究，但技术奇点不能允许自己被推迟到来。” 在林琴口中，技术奇点仿佛是有自我思想的活物，而陆浩确实也不是俯首于人类的工具。 “你把自己投身于摧毁林氏集团的事业当中，偏偏选择从我们这些女孩身上入手，而且事先没做好情报工作——不觉得太不合理了吗？” “承认吧，你急于从南极离开，因为那里有被你埋葬的技术奇点。并且你从内心深处，是希望以一个凡夫俗子的身份度过一生的。” “我猜的对吗，「亲眼见过真理之人」？” 林琴把棋盘中间的棋子抹乱，同样搅拌着对手的心绪。 “哈？你说什么？胸太小听不清楚啊！” 陆瑟故意把“声音”两个字念得含糊不清。 完全压制住了头疼症状的十二级智能生物，以坐姿挺直了脊背。 “你认为我离开南极是为了自救，把自己投身于和林光政女儿们的家家酒游戏里，是为了进一步忘记技术奇点……姑且还算靠谱吧。” “你这个每晚运行「虚拟人生」的自走人型机，再加上通过林氏集团获得的情报，还真的很难瞒过你呢！” “但是……” 陆瑟的目光和林琴两两相对，空气中仿佛有火花迸开。 “你是否也认识到，你和我交锋时偶尔能占上风，纯粹是因为我离开南极前进行了自我封印。” “不是偶尔，是大多数时间都能占上风。” 林琴不合时宜地进行打断，让陆瑟的帅气宣言威力减半。 “随你嘴硬，”陆瑟单手推了推眼镜架，“刚刚我只是动动手指就摧毁了脸书和推特的当天数据，你们林氏集团的安防手段真的很强吗？你真的做好了和真正的十二级智能生物作对的准备了吗？” “你在南极以外的地方，只能偶尔达到十二级智能生物的境界。” 林琴毒辣地指出。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在我的记忆逐渐恢复的现在，只要「偶尔」一下，让一个上市公司市值减半易如反掌。而且陆浩并不想让我死，针对我的限制和伤害行为，都是痴心妄想！” 陆瑟说着从床上站了起来，前走两步，对林琴形成俯视之势。 被十二级智能生物的阴影掩盖面孔，林琴并没有露出示弱的表情。 “不要对我虚张声势，在梦里你这招用的多了。” “你的家人、密友，以及未来可能成为你妻子的人，是可以限制和伤害你的。” “被绑定在林怜身上的「芙蕾雅」，也是你在失忆前，为了自救而留下的最终保险吧？陆浩和芙蕾雅之间的战争胜负，最后要看你这个创造者，是否能在大家的努力下保存人性。” “大家的努力”这个词让陆瑟稍微感到了温暖，不提防林琴又补充了一句“最低限度，也要用瑟欲阻止放弃做人。”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哈哈……” 陆瑟双臂合抱于胸口，发出了动漫反派一样的笑声。 “林琴，通过我这么多年的研究，我发现人类最终还是有极限的。” “区区瑟欲，就妄想束缚住十二级智能生物的肉身吗？你别想扯开话题，直接承认你在赌局中其实完全没有胜算吧！” “马上根据约定，跪在我脚下向我认错！然后答应我的任何条件！这样谁也不会受伤，只要你侍奉得好，我说不定大慈大悲……” 黑长直少女沉默静听到现在，忽然将自己的连衣裙肩带向下方扯去，露出了白皙的裸肩。 整个过程慵懒闲适，姿态极尽妖娆，花瓣一样的手指勾在肩带上，仿佛还有继续下拉的意思。 陆瑟咽了下口水，把想说的话给忘到了九霄云外，脑部温度再次被动提升。 只用一个动作就阻止了陆瑟大放厥词，林琴不无愉悦地仰起脸来看着对方。 “怎样，还说瑟欲束缚不了你的肉身吗？” “嗯哼！” 陆瑟通过干咳调整了一下情绪。 “我接受你的道歉。” “都脱了，跪在我脚下。这样我就从陆浩手里拯救你们的性命。” 对于提出如此无耻条件的陆瑟，林琴并不感到吃惊的样子。 “丝袜也脱？” 十二级智能生物的大脑，再次超负荷运算。 “丝袜，先留着吧……很高兴看到为了你妹妹们的安危，你能有这样的觉悟。” 林琴用力扯了一下肩带，但手指松脱了，她用抱歉和求助的眼神望向陆瑟。 “对不起，我没力气了，不如你来帮我脱？” “可以停止你的表演了。” 陆瑟不但没靠近，还瞬间收起了痴汉的神色。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用另一只手在身后操作手机——那是阿雪分发给爱丽丝的报警器通讯代码吧？你正在召唤爱丽丝过来，让她当场抓住我脱你衣服的瞬间是不是？” 林琴露出有点尴尬的笑容，把另一只手从身后拿回来了。 “女人，不诚心道歉，我可是不会原谅你的哦。你妹妹们的安危先且不论，如果我真的不再对林氏集团手下留情……” “我们的赌局仍然有效。” 林琴的裸肩仍然反射着冷白色的光晕。 “现在还不到我屈膝的时候。傲慢，只会让你和陆浩变成同一种东西。你必须从心底里接受凡人的身份，接受自己不会永远随心所欲。” “否则我下跪以后，下一步又是什么？你的阈值会越来越高，最终不满足于做普通的人类。” “我的使命，是把你各方面的阈值都限制在一个安全的范围。如果上一顿吃了大鱼大肉，下一顿就吃小米白菜，免得食欲越来越变态，最后非得吃熊掌象拔蝙蝠汤才能尽兴……” “熊掌象拔就算了，蝙蝠汤是什么鬼！期盼我马上感染新冠病毒吗！” 从声音来判断，爱丽丝并没有来到门外，应该是林琴被识破之后停止了手机信号发送。 “你可以亲我的肩膀一下。” “哈？” 林琴抬起右手，碰了碰自己的裸肩皮肤，从接触点的形态变化来判断，的确是牛奶一样丝般润滑。 “我是要限制你的阈值，但没说完全不让你吃。” “你放弃当人有两种可能。第一，是痛苦无法承受。第二，是无限升级的无法满足。” “作为前未婚妻，我也是肩负着减轻你痛苦的责任的……来吗？还是说亲这里不满足，要换个部位？” 。 【814】亲密证明 面对林琴的亲吻邀请，陆瑟反而坐回了棋盘对面。 “真实的原因，是你害怕陆浩对你下手吧？” “！！” “陆浩已经对理香下手了，虽然你以前不知道陆浩的名字，但你一直在调查这种奇异存在……你早已被陆浩视作敌人，唯一不把你消灭的原因，不就是你的未婚妻身份吗？” “现在我公开宣称林怜是新未婚妻，你已经处于危险境地。不像这样时不时和我建立亲密关系的话，某一天被陆浩消灭了也不奇怪。” “所以，诱惑自己妹妹的未婚夫，归根结底只是一种理智的自保行为啊！佩服，佩服！” 陆瑟鼓掌三下作为表达敬意的方式。 “明明是有利于自身，却冠冕堂皇地说是为了减轻我的痛苦……哪有那么好的事儿？想要自保的的话，就自己过来亲我！” 陆瑟已经确认爱丽丝不在门外，即便是在门外，林琴主动过来亲自己，被发现了也要好解释得多。 “诶？让女孩子主动，这样多不好意思……” 林琴扭扭捏捏的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装出来的。 “别故作清纯了！既然梦到过和我一起生活，这样那样的事早就做过了是吧！” “想要降低被陆浩抹消的几率，就坐过来自己动！！” 陆瑟拍了拍膝盖，表示已经给对方让出了空间。 “……” 林琴沉默了一会，才又抬起头。 “换成别人，肯定要怀疑陆浩根本不存在，是你编出来想占女孩便宜的道具罢了。” “但是我亲眼见过「芙蕾雅」的能力，我不能冒这个险，所以……” 林琴把双手伸向裙边。 诶诶诶？真的要坐上来自己动吗？我只是允许你亲我，到这种程度的话，被爱丽丝看见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吧！ 陆瑟稍有犹豫的时候，林琴早已脱了一只脚的高跟鞋，然后又开始脱这条腿的丝袜。 在陆瑟的视角，难免不会看见有违和谐的，黑丝下透出肉光的部分。 “喂，刚才不是说了，黑丝可以不脱吗？你这是……” 林琴不遮不掩当着陆瑟脱掉一条丝袜后，把另一只脚的高跟鞋也脱掉，双腿以跪坐的姿态回到了床上。 陆瑟还在遐想下一步是什么的时候，林琴双手揪住丝袜两头，当做皮带一样抻了抻。 “还挺结实的。下面就向你证明，我不但不会被陆浩无端制裁，甚至在接近谋杀的场合，陆浩也会视若无睹。” 下一秒，还带着林琴体温的丝袜，直接套住了陆瑟的脖子，然后又绕了一圈。 林琴的双手，如同剪刀一样交叠，她上半身探过棋盘上方，用出了她的最大力气。 “现在就用丝袜勒死你！喜欢吗？是不是喘不过气来了？要不要再紧一点？” 林琴裸着一侧的肩膀和腿扑上来，如此景色尽收陆瑟眼底，颈部的窒息感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以丝袜的弹性，还有你的力气，是勒不死我的……” 陷于黑丝摩擦脖颈而弥散出来的磨砂质感，以及带有青春少女洗发水气味的氛围烘托，陆瑟一时间被消磨了反抗的意志。 林琴微笑着，又加重了双手的力度，这下子陆瑟有些难受了。 “是不是被我这样勒死也可以？看到了吗？陆浩没有行动，他以为这是亲密爱人之间的游戏呢！” 虽然视线几乎齐平，但林琴的目光看着陆瑟，完全是看着被统治者和被玩弄者。 “我轻易……就能把你推开。” 陆瑟还能说话，代表他没有真正的陷入生命危险。 林琴的微笑却渗透出危险的意味。 “但这也说明，陆浩并不只是关注你的口头宣称，在他眼里我还是靠前顺位的未婚妻，亲密得可以跟你玩这种窒息游戏也没关系。” 如同林琴扑上来一样突然，她身体又后撤回去，松开束缚，单手拽走已经变得有些皱的黑丝。 像一条黑色的蛇，滑腻而稍显冰冷，是留在陆瑟颈间的最后触感。 “要留作纪念吗？” 林琴把揉成一团的黑丝递了过去。 “你拿它来做奇怪的事，我也不会怪你的。毕竟是身体正常的17岁少年，被隔离在素材不足的地方，感到痛苦难忍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已经命令手下去下载100g的a片了不是吗？我这件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那100g的a片是为了科学研究啊！你不是知道吗！” 陆瑟揉着脖子吼叫出来。 “我刚才一旦反客为主，你就会再次召唤爱丽丝过来抓奸吧？别以为我不知道！” “陆浩对你的容忍度高，不代表我对你的容忍度高！而且就算你没事，你能保证自己的妹妹们都没事吗？你这样根本是在玩火……” 话未说完，眼见林琴再次展开丝袜套了过来。 “没有新意！已经施展过一次的招数，第二次使用对圣斗士就无效了！” 陆瑟把右手格挡在喉结前方，使得丝袜连右手也缠了进去，窒息能力大大下降。 然而这次林琴却改变了用力的方向，她用黑丝锚定陆瑟以后，双手向后方拉扯，反而使得身形纤弱的自己，被拉到了陆瑟的近处。 脖子和右手被丝袜缠住的陆瑟，就这样被林琴正面吻住了嘴唇。 “唔……” 衣衫不整的黑长直少女，以非常暧昧的姿态吻上来，丝般秀发填满了两人肢体间的空隙。 因为饮食不足，不及林怜那样饱满和水润，稍有冰冷和性冷淡的意味，但胜在嘴对嘴。 竟然还用……丁香小舌撬开牙关，直接突入进来！ 被强迫舌吻了！两人的津液搅在一起，完全是17岁少年无法阻挡的过激行为，身体各部位都因此僵直而无法行动！ 为了防止陆瑟逃掉，林琴始终把丝袜往自己的方向拉，就像是初次相见时，她揪住陆瑟的领带一样。 陆瑟当然可以逃掉，他还有不受控制的左手在外面，但他那只不听指令的手，下意识地从侧面环住了少女的细腰…… 意乱情迷时，一声轻微的“波”，代表舌吻就此结束。 双唇诀别之际，津液的丝线拉长到一定程度才断掉。近距离观察林琴因为未能完全控制住心绪而睁大的眼睛，感受她的喘息，陆瑟觉得心中的郁结好像消失了不少。 “今天就到这里吧，感谢款待。” 林琴坐回原处，她用手背擦了擦嘴唇，喉头有吞咽的痕迹。 把自己的黑丝留在了陆瑟的脖子上，这样看上去有点滑稽，好像陆瑟戴了两条领带。 “姐姐，你和陆瑟同学下完棋了吗？黑客们有问题想向陆瑟同学请教！” 不是爱丽丝，而是林怜站在外面敲门。 林琴赶忙恢复连衣裙肩带的位置，也迅速回收陆瑟的第二条领带。 很有默契的，陆瑟下意识地擦了擦嘴，把胸前被挤乱的褶皱展平。 这光景，怎么这么像偷吃后的掩饰啊！林琴你到底是守护妹妹们的天使，还是玩弄妹妹们的恶魔啊！这样欺骗心思单纯的林怜，连我都有负罪感了！ 。 【815】留在中国吧 林琴不声不响地穿回高跟鞋，同时回答门外的妹妹 “进来吧，棋下完了。只是陆瑟输不起，把棋子都弄乱了。” 谁输不起啊！除了棋盘乱掉以外，被弄乱的还有你和我的嘴巴不是吗！ 轻轻把门推开，林怜带着“噗呦噗呦”的声音缓步走了进来。 果然电子门没有锁，林琴是之前预备着让爱丽丝过来抓奸的。 “诶？姐姐你怎么只有一条腿穿了丝袜啊？这样可能会着凉的！” “我来帮你穿！那……陆瑟同学你先去中控室那边吧？” 并没有发现姐姐和约会对象之间的奸情，林怜开始翻找林琴不见的那条丝袜。 陆瑟出门之前，看见林琴背着妹妹把丝袜丢在了床上，估计等一会林怜就能找到了。 欺骗一个毫无戒心的纯洁修女，假若真有上帝，以后肯定上不了天堂了。 林琴你也一样！你这种“梦”战经验丰富的老司机，看见五只黑袜子和一只白袜子都能莞尔一笑的家伙，地狱里早就给你备下独门独栋的别墅了！ 回到中控室，黑客们不等陆瑟走近，马上兴奋高叫道“前辈，你要的100g的a片下载完了！” “小声点，别弄得像什么光荣事业似的……” 左右看了看没有爱丽丝的身影，想了想，半夜起来夜袭，又一大早被记者惊醒的萝莉可能需要补觉。 小孩子的睡眠时间都是比较长的，这话不能当着爱丽丝的面说就是了。 陆瑟接过存储了100g的移动硬盘，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 “怎么样？又有新的网络攻击吗？” 回应陆瑟的是一张苦瓜脸。 “前辈，因为你删除了脸书、推特的数据，来自美国的黑客攻击变多了起来，稍微有些招架不住……” “起开，我来摆平！” 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心情变好的陆瑟，慨然坐在电脑平台前。 命中有命，万物相连。 这是指万事万物，不管距离多远，都会在某一方面存在连接关系，而存在连接关系的事物，会整体上呈现出“生命”的特征。 母体会在宫内孕育胎儿，夫妻子女又组成家庭，以家庭这个细胞来构建社会和国家…… 具体的事物会成为生命，抽象的也一样。“有神论”这个古今中外都不缺少的东西，会持续和“无神论”斗争，就像生物圈里的两个物种。 叛徒之所以人人憎恨，是因为他背叛了由许多人组成的“生命”，割裂了喂养他的体组织，而投入另一个敌对生命的怀抱。 今时今日，人类强大到可以君临一切其他生命之上，同时又是孤身一人无法生存的脆弱存在。 选择把自己投身于何种生命之中，便是对命运的选择，便是选择了未来的你可以看见什么，听见什么，如何感受痛苦和幸福。 陆瑟的手指，穿梭于键盘之间，和远隔太平洋的美国黑客隔空交锋，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在光纤和电缆之中绽放华彩。 生命既是一，又是二，也是三。 心无旁骛，短时间达到十二级智能生物应有水准的陆瑟，只凭一人打退了美国网友的第一批进攻。 甚至还有闲暇看网络上的逗比言论。 「其实人就是病毒的病毒，新冠病毒在天然宿主蝙蝠身上活得好好的，感染了人病毒后很快死于非命，目前新冠病毒正在增强自身免疫力，以求和人病毒共存共荣！」 挺有趣的想法，和「生命之中又有生命」暗合。 病毒这种奇妙的东西非生非死，现代科学的研究越来越表明，病毒原本就应该是生命的组成部分，而我们的一部分来自病毒，病毒根本就是进化之手的影子。 「消灾辟邪区块链，了解一下！祛病符有要的嘛？10块钱一个，保证有效，病逝退款！大师现场视频开光，买的人越多效果越强！」 不得不承认，现在骗钱的手段越来越尖端，量子波动阅读之后又出现了辟邪区块链，与这些相比，唱摇滚念佛已经落后时代了。 “说起来，我的黑客鼓励师哪里去了？不是让她穿着护士服在后面跳舞吗？” 陆瑟话音未落，就感到芒刺在背，似乎有凶猛小兽无声靠近。 转头一看，果然是视线很低的爱丽丝。 “亲完了林怜之后又想亲阿雪吗？难道爱丽丝站在这里就不能鼓励顾问了？” 柠檬味很浓的语气，配合紫水晶一样的大眼睛，让陆瑟莫名想起夏季冷饮来。 幸亏没有让爱丽丝抓到自己跟林琴舌吻啊……不然冷饮就会变成液氮冷却剂了！ “那个……你的手环挺好看的，是阿雪给你的警报器手环吗？”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一章第五节直接夸妹子好看会显得轻浮，不如夸她某件衣服、某件饰品好看，经常能起到意外的效果。 “好看吗？爱丽丝觉得不太好看。” 嘟着嘴的萝莉抬起手来，把粉色的警报器手环放在光照更足的区域。 “这个使用加密通讯信号，只在网络中心附近有用～反正也现在也不能随便离开呢。” “是啊，理香和阿雪自己也戴了是不是？不过她们戴着肯定没有你好看。” “哼，爱丽丝不喜欢特别粉的颜色，更成熟一点就好了。” 口头上不在意的样子，眼睛里闪烁出来的喜色却掩饰不住。 当值的两名黑客对望了一眼，很可能是达成了“前辈是萝莉控”的共识。 这时屏幕上闪过英国1月31日正式脱欧的简讯，爱丽丝作为英国人，看见以后立即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没有远见！非要脱离欧洲成为美国的马前卒！电视直播时，后面有一个华人大喊了三遍「他们是sb」，直播记者居然听不懂，还评论说「人们多么兴奋啊」！” “再这样下去，英国未来的境遇还比不过日本呢！” 陆瑟听到这里有点想哭。 倒不是他和英国多有感情，上辈子和丘吉尔八拜之交之类的，而是通常不愿意讨论政治的女孩子中间，竟然有爱丽丝这种异类，甚至对未来的预测也和陆瑟高度一致。 英国现在的行为是“脱欧入美”，和当初日本的“脱亚入欧”如出一辙。 问题是海权时代的黄金期已经过去，英国毕竟是离美国不够近，反观日本已经决定重新抱中国大腿，而美国的大腿随着二战红利消退，已经越来越瘦了还没有黑丝…… 对国际形势有清晰判断的爱丽丝，不能阻止英国走向再次衰落之路；而完全对政治不感兴趣的理香，反而生活在押对了宝的日本。 真是讽刺啊。 “别回英国了。以爱丽丝的智力和中文流利程度，生活在中国完全不成问题！” “像爱丽丝这种高端人才，说不定以后还能申请到只有在青藏高原地下才能建成的无干扰实验室呢！” “那、那当然也不是不行。” 被陆瑟大肆吹捧，爱丽丝闭上眼睛双手合抱，稍微有点脸红，但也没有否认自己的能力。 。 【816】想嫁什么样的人 充实的时间总是过得比较快，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了。 “这个……午饭好像不是杨刃做的吧？怎么这蛋花汤的咸淡都出了问题啊！” 在2号餐厅入座的陆瑟尝了一口面前的汤后，发出疑问。 围绕在大理石方桌旁，陆瑟和女孩们的座次和早餐时一样，但饭菜味道却下降了不少。 爱丽丝也荡着两条腿发牢骚“早餐的时候发生了那件事，大家都没心思好好吃饭，中午恢复了一些食欲，结果却没有好东西吃了！” “那件事”明显指的是理香遇刺，爱丽丝右侧的理香面色微变，下意识地看了看被自己靠在墙边的竹刀。 “味道有差别吗？我吃不出来诶！” 味觉白痴林怜吃饭的速度跟平时一样，还完全无视于林琴的鄙视，热心地往姐姐的碟子里夹菜。 “浪费食物就是浪费生命，会惹上帝生气的！姐姐饭量再小也要吃一点啊！” 林琴没坐轮椅，但身子在椅背上却已经习惯性歪斜。 “……你难道是故意给我夹不好吃的东西，作为我抢你男朋友的报复吗？” “姐姐说什么话！如果不是陆瑟同学强烈要求，我才不会和姐姐的未婚夫约会呢！” 阿雪身为忠犬女仆的价值在此刻体现，她夹走了林琴碟子里的清炒菜花，带着苦涩咽下肚子。 “林琴小姐，我现在就联系杨刃，问问他怎么会把食物弄成这样……” 林琴撩了撩斜向挡住眼睛的发丝，随后摆了摆手。 “不必了，杨刃虽然是厨师，但到底不是林氏集团的员工。网络中心这边食材丰富，即便只有咱们几个人，难道就做不成每天的三餐了？” “小姐说的是。为了杜绝感染，的确不应该随便引入外人。” 阿雪点头，接下来仿佛下了决心一般攥起没拿筷子的那只手。 “虽然料理方面我不是很擅长，但我会竭尽所能，做出让大家都能下咽的饭菜的！” 说到这里还特地扫了陆瑟一眼，好像是说你能不能下咽不在我的考虑之内！ 陆瑟对于阿雪时不时投过来的凶狠目光习以为常，他知道阿雪只是色厉内荏——真的不在乎我的想法，干嘛一直穿着粉红护士服没换下来？ 理香这时尝了一片蔬菜沙拉，回味几秒种后终于打破了沉默。 “要不然，由我来做一些料理给大家吃吧？我在东京时有在剑道馆帮忙下厨，在青姿学园也加入了厨艺社……” 林琴的座位和陆瑟正好是对面，此时她痕迹细微地向陆瑟使了个眼色。 陆瑟明白，这是暗示自己和理香拉进一些关系，避免陆浩把不够“亲密”的理香选做牺牲品。 “嗯哼～我在南极的时候也经常负责做饭，我只要有时间，也会帮理香你准备的。” 眼见理香还没作答，爱丽丝的抗议只在嘴边，陆瑟马上又补充 “爱丽丝有化学学位，一般擅长化学实验的人，做饭都不会难吃，不如让爱丽丝也加入，咱们三个一起给大家准备食物吧！” 爱丽丝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安排，“嗯，嗯”地点了两下头。 理香本来犹豫要不要和陆瑟两个人一起做菜，现在多了爱丽丝，在厨房应该就不会出现孤男寡女的尴尬局面了。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陆瑟和爱丽丝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忙不过来的话，我一个人也够用，请不要特地抽时间过来。” 林怜急忙举手“我也没什么事情，只要需要……” 爱丽丝如同将被捕食的松鼠，浑身炸毛地站了起来。 “不会让理香你一个人忙的！爱丽丝和顾问至少能来一个人！” 陆瑟、爱丽丝、理香，三人暗自交换眼神，明白首要目标是禁止林怜接近厨房。 “好的，那我就稍微期待一下晚饭时你们来帮忙了。大家都想吃什么？我呆会每人发一张调查表，填好了以后交给我就可以……” 只是吃个饭，要不要做得这么正式啊！理香你只要能制作表格和收取表格，本身就已经是奖励，很高兴因此满足大家的食欲吗？ 什么时候也发我张「性癖表格」填一下好了…… ※※※ 陆瑟和陆子东约定，每天都至少通话一次，来确定人身自由没有受到限制。 吃完了不怎么好吃的午饭之后，陆瑟坐电梯回到地面，在医院的消毒间门口给老爸打电话。 “……对，我还行，就是厨师翘班了。” “嗯嗯，老妈在家里自我隔离呢。我知道了，你也注意点身体。” 很快通话结束，恰好有一辆手推车从身前经过，陆瑟注意到车上放着两个箱子，表面上的「山川异域，风月同天」八个字，似乎说明这是来自日本的捐赠物资。 用手机重新连入网络，查看了一下订阅新闻，陆瑟却打不起夸奖日本的劲头。 “对新冠病毒的防御级别，日本政府还调得那么低吗？游轮上的感染者随便下船，确诊门槛又设得那么高……照抄武汉的防疫的作业都不会抄吗？别等到中国扑灭了疫情，日韩再成为病毒输出国，反过来感染中国啊！” 韩国邪教公开集会，宣扬只要信神就不会感染病毒，陆瑟都懒得评价。 日本人的思维也挺奇葩，如果真正了解日本文化，就会发现日本人为了不承担责任，哪怕是一起死也不在乎，或者干脆装作没发生（不承认有人感染就没有病毒）。 “到了责任无法推卸的境地，就自杀了事……国家小，心态也像个小孩子呢。” 很意外地，看见理香没有随身携带竹刀，戴着口罩的单马尾少女正充当志愿者，帮助医护人员展开消毒布帘，给使用过一次的口罩二次消毒。 有些消毒剂不能长时间接触，理香做了一会就被人替换，下来休息的她，正好看见陆瑟等在旁边。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理香仿佛是做了什么坏事，不希望被人看见似的。 “我出来给家人打个电话——倒是你怎么上来了？又不带救了你一命的竹刀，不怕危险？” 理香似乎也是第一次思考来医院帮忙的原因，她花时间低头想了想。 “可能是……这样可以平息混乱的心绪吧。剑道修炼讲究「心技一体」，早上的事让我心乱了，需要做些事情平息一下。” “另外，刚才又打了一个电话跟外公确认。外公和师兄师姐们抢到了超市里最后一批口罩，虽然没能下决心关闭剑道馆，但最近会封闭训练，也算是安全了。” 为此向提醒自己的陆瑟微微躬身致谢，看情况，她根本没跟外公说今早遇险的事情。 “你很善良啊。虽然没机会见到你母亲，但她也一定是心思单纯的人吧。” 陆瑟有感而发，某种时刻理性确实是幸福的阻碍，顺应内心才不会活得那么累。 理香没有摘下口罩，口罩上方的眼睛里显现哀色。 “我有的时候真希望自己没有出生过，妈妈太可怜了，她应该遇上更好的人的。” 作为《如何给妹子洗脑》的作者，陆瑟本该是没有立场指责林光政渣男的，但比起拔吊无情只知道给钱的林光政，陆瑟有更强的控制欲。 “给我生了孩子的女人，我不会放她离开我身边的。” 一不小心，弱效脑残水效应出现，说了一句发自真心但破坏气氛的话。 “诶？” 刚刚还沉浸于回忆模式的理香，被这句话给打乱了节奏。 覆水难收，陆瑟只好顺着这句话的话头继续尬聊。 “如果我以后有了女儿，最重要的教育就是让她学会识人。” 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现在，其实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加倍小心，别被别有居心的大姐姐给侮辱了。 “理香，像金世杰那样的人，你觉得自己以后有可能嫁给他吗？” “怎么可能！” 理香连一毫秒也没有犹豫，看样子哪怕是外公下命令要她嫁，她也会切腹抗命。 “浑身散发铜臭，根本就不考虑女孩的想法，我还没有那么肤浅会嫁给金钱呢！” 陆瑟感觉理香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那就是当初她母亲选择林光政，也只是被甜言蜜语迷惑，林光政的财富在其中没有起到主要作用。 陆瑟点了点头，对理香的言论表示赞同，其实理香会说什么他早就知道了。 相声里有所谓的“垫场话”，平常交流里也有这种存在，垫场话后面的才是真正想说的内容。 “金世杰的确肤浅得不需要仔细甄别啊……理香，你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 “……” 理香这回必须犹豫了。 其一，当事人就在面前，以日本人的习惯来说，哪怕是很不喜欢对方，也要给对方留些颜面。 其二，刚才陆瑟的问题是“你愿意嫁给金世杰吗”，随后马上又问“你觉得我怎么样”，两个问题四舍五入一下，基本就相当于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 【817】我很贪心 “你……你是那种不太容易看穿的人。” 理香很庆幸自己戴着口罩，不会被陆瑟看到表情上的细微变化，她小心斟酌着语句。 “我比金世杰好吗？” 陆瑟不给理香模糊回答的机会，坚定地索取一个确切答案。 口罩遮蔽下的少女嘴唇紧抿起来，如果直接说比金世杰好，就相当于承认“比起嫁给金世杰，更有可能嫁给你”。 “你不是已经有林怜了吗？为什么还要问我这种问题？” 用反问来进行规避，是理香在东京上学时，就在八卦女生周围学会的小技巧。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很沧桑的语调，让陆瑟的年龄因此仿佛都增大了不少。 “你是本性善良的女孩，可我距离善良、邪恶、秩序、混乱都无限遥远，就像宇宙中没有找到自己位置的流星，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将要坠灭在何处。” 对于感性的女孩，念诗有时候能事半功倍，尤其是在日常对话当中装作不经意地采用诗一样的表达。 不过千万不可以自觉有趣，如果功力不够，弄成了“屎一样”的表达，那丘比特他妈也救不了你。 “速度只有确定了参照物才有意义，我问你对我的感觉，是想找一个确定自己是谁的坐标系。” “很困难吗？我是和金世杰一样被你厌恶的家伙吗？那你厌恶我哪些地方，可以说出来给我听吗？” 俨然是“你指出我的缺点我都改”的道德绑架版，理香虽然经常为母亲觉得不值，但子女经常会继承父母的弱点，理香也是容易心软的类型。 “也……不至于到厌恶的程度，总之你不要三心二意，用你的能力做些好事吧。” “能力和目的，哪一个重要呢？” 陆瑟也使用了反问的艺术。 “这个……都重要吧，我差不多要下去了，戴着口罩讲话有点……” “等一下，我现在很希望有人陪我说话！” 刚转过身，肩膀就被陆瑟从身后按住，因为不是敏感部位的接触，理香倒也没有生气，她半转过脸望回来。 “陆瑟，是因为你说的那个人工智能存在威胁，你才要跟我故作亲密的吧？我不想要这种虚假的感情，放过我好吗？” 陆瑟并不奇怪理香会有这样的想法，他立即念出了让理香无法离开的咒文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人工智能先拿你开刀？为什么人工智能确信，杀死你能让我感受到痛苦？” 恰好有医务人员从旁边经过，理香为了避让，只好侧身回转到陆瑟面前，陆瑟也顺势把手从女孩肩头拿开。 希求关注的目光却没有拿开，仿佛自己是只要理香一走，就会被阳光晒化的小雪人。 理香受困于这种目光，不得不继续和陆瑟的谈话。 “大概是因为……我是在你的建议下，从地下12层上来打电话的，如果我遭遇不幸，你会觉得有些责任吧。” 没有随身携带竹刀的理香，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粉色的警报器手环。 “理香，你觉得你和包兴，谁和我的关系近？” “当然是包兴了！他跟你不是发小吗？” 陆瑟做出即将丢弃破抹布之前的冷笑。 “之前包兴因为我的关系遭到隔离，ai如果想让我痛苦，消灭包兴岂不是机会更多，效果更强？” “……” 陆浩把包兴也纳入亲友团的现象，属于陆瑟的猜测，理香并不知晓。 “你发现了吧？林怜并没有戴你这种报警手环。” “那是因为林怜说上帝会保护她……” “不，保护林怜的是另一个人工智能「芙蕾雅」。芙蕾雅不是陆浩的对手，但至少可以保护林怜的人身安全。”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和林怜的约会并不是必要的，应该和你约会才对。” 出现了！在哪个女孩面前，就说哪个女孩好的渣男言论！好孩子们千万不要学！ “我不想被这种亲密的假象保护……” 因为之前按住理香肩头没被阻止，这次陆瑟得寸进尺地抓住了女孩的手腕。 “你在谈论的可是你的生命！如果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关心你爱护你的人会有多伤心，你知道吗？” 类似辩论中的偷换概念，陆瑟不知不觉中，把自己和理香的外公、师姐什么的并列在一起。 理香慌乱地想要挣脱，但放在游戏里也是个敏捷型战士的她，并没有成功做到。 “放开我，被医务人员看到的话，等一会我再去做志愿者，该被她们问起了！” “我不管，现在我要践行这颗想要保护你的心！等到疫情告一段落就跟我出去约会！” “你、你这样对得起谁！这样不就是不要脸的渣男吗！” 理香想用更大的动作挣脱陆瑟，结果又有医务人员推车经过，她只好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反而把身体贴向陆瑟避过车子。 推车刚一离开，理香紧绷的身体又向后弹开了，她喘息着盯住陆瑟的双眼，仿佛是剑道对决中以眼神决胜的对手。 “我是非常贪婪的人。” “诶？” 陆瑟的自白让理香摸不着头脑。 “卑鄙的人反而懂得舍弃尊严，为了达到目的而背叛伙伴。我却十分骄傲，既不愿意舍弃尊严，又想达到目的，还不愿背叛伙伴……” “我这样的家伙，比那些单纯追求财富的人，真的要贪心百倍千倍呢。” “所以，被指责不要脸又怎样？成为别人口中的渣男又怎样？只要能保护你们，我不怕背负那些骂名！” “理香，你也是我贪心的一部分。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为此我会一意孤行地保护你，即便会违逆你的心意。” 右手保持着握住理香的手腕，左手抬起，爱怜地去碰理香的脸庞。 虽然戴着口罩，但仍然在长鬓角处露出的一块娇嫩的皮肤。 “怎么这样……陆瑟你是不是霸道总裁电视看多了！” 理香一味防守，终于在门户大开之前采取了反击。 用没被陆瑟抓住的那只手，用力推挤陆瑟的胸口，务必要在脸庞被接触之前推开对方。 承受着女孩的指压，陆瑟做出了一个神秘的表情，同时放低了音量 “为了建立足够的亲密假象来骗过ai，委屈你一下吧，而且真真假假谁又能说得清楚……” 嘴唇部分的肌肉开始耸动，与此同时，陆瑟用左手去摘理香的口罩耳带。 理香大惊失色，陆瑟这动作显然是要亲·自·己！ 不然的话，摘口罩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增加飞沫传染的几率吗！ 女孩的心脏瞬间狂跳，面色赤红，她来不及多想，立即在口罩被摘下以前，反手抽了陆瑟一个耳光！ “啪！” 陆瑟和老爸通电话时，为了说话不费力而摘下了口罩，现在也没戴上。 因此更加响亮的耳光，让附近的医务人员都转过头来看这边，理香知道这下子她不能再去当志愿者了…… “为什么要、强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晚饭时你也不用来厨房帮忙了！” 抛下单手捂脸的陆瑟，理香急匆匆跑向了去往地下12层的电梯。 医务工作者们见事态没有继续发展，一个个都回归了原本的工作状态，只是多了些八卦素材。 “年轻真好啊，还能体会到酸酸涩涩的恋爱。” “你们知道吗？这女孩是青姿学园的日本留学生，好像有一半中国血统的样子……” “怪不得中文说得那么好！我还以为是喜欢动漫才学日语的中国人呢！” 被理香扇了一个耳光，陆瑟却并没生气，他故意在原地多站了一会，让附近人围观自己的窘境。 “一点都不疼，这种力道，与其说是攻击不如说是求饶吧？” 爱与恨从来都是一体两面，和女孩迅速拉近关系的邪道，是让她恨你。 被女孩扇一个耳光，有时候反而更有可能促进亲密关系，毕竟“啪”“啪”“啪”的耳光声连起来，就是“啪啪啪”了…… 。 【818】严谨认真对消费者负责 “不要脸不要命”和“感情”是对抗陆浩最有利的武器。 陆瑟早就知道的。 「命中有命，万物相连。地狱有尽，此刻天堂。」 前8个字是为了理解，后8个字是为了接受。 林琴那时的话很明显，理解世界，真的跟是否获得幸福没有关系。 恰恰相反，不如说随着理解世界越深刻，获得幸福就越难。 一只等待屠宰的猪，当它突然理解了世界的运转法则，就会比胡吃闷睡的同类更幸福吗？ 头顶那无尽的星空，到底是美丽的泼墨图景，还是该诅咒的幻灭虚无？ 人类为了获得幸福，不遗余力地来降低自己的智力，喝酒、吸毒，以及最普遍的熬夜和看沙雕图……一旦自己变成沙雕，可怕的真实就不能再伤害自己了。 等电梯的时候，陆瑟听见身边两个医务人员在讨论钻石公主号的新闻。 “疑似患者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就接触隔离呢，日本做事真不够严谨啊！” 另一个加入的主任模样的人，却持坚决反对态度。 “说什么呢！日本人做事，还是有比中国严谨认真的地方的！” 陆瑟以为主任说的是日本捐赠物资以及作诗的事，没想到主任下一句话说 “日本可以用番号来精确定位一部a片！国产片做得到吗？我上次下载一个「高清无码少妇avi」，打开一看是《还珠格格》！” 陆瑟差点喷了，看来哪怕做到主任级别，该沙雕的时候仍然当仁不让。 另外两个医务人员对主任竖起了大拇指。 “说得太有道理了，我总觉得国产片用哲学的观点来看，就是「人的一生无法两次看到同一部国产片」啊！” “最近一个叫曹晶的导演，好像打算在国产片中引入番号制度，为了中国也能成为日本那样严谨认真的国度，我们也要一起努力啊！” 主任戴着手套的手，和两名同事紧紧握在了一起。 “加油！无惧疫情！奥利给！” “还有，上传《还珠格格》和《葫芦娃》的家伙都一辈子单身！” 如此诡异的热血场面，陆瑟已经辨别不出来是正能量还是负能量了，好在他等的电梯终于来了。 ※※※ 与此同时，被杨刃派人隔离在金家小别墅的焦青青，却也没有闲着。 “伯父，你知道我喜欢陆瑟的。” 电话的另一边，是刚接完陆瑟报平安电话的陆子东。 “青青？你怎么知道我联系方式的？” 脱掉钉子鞋后，两条被红裤袜包裹的大腿，从皮短裙下面伸出，放肆地斜躺在沙发上。 “包兴说的啊！我和包兴、陆瑟是幼儿园一起长大的关系，我同意帮他追……啊不是，总之我们关系不一般，要来伯父的电话也没什么关系吧？” 即使是打电话，焦青青也很少用如此客气的语调，哪怕跟她亲生父亲金洋也经常骂骂咧咧的。 “伯父，你当年开公司被合伙人坑，到现在肯定还是有心里不爽的地方吧？” 陆子东直皱眉，心想你老爸金洋不是和林光政一起坑的我吗？提这个难道有助于改善你和陆瑟的关系？ 焦青青一只手把手机怼在耳边，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玩弄皮马甲上面的金属扣。 “其实也不用那么小气啦～林光政和我老爸不是遭到了报应，一个男孩也没生出来吗？林氏集团以后肯定要被女婿给继承了……” “等等，你哥哥金世杰不是男孩吗？” 陆子东打断道。 “……” 彩虹小马挠了挠青绿色的头发，仿佛如梦方醒。 “啊，他太愚蠢所以被我给忘了……反正我老爸那边几个高管都觉得，如果是金世杰继承了公司，恐怕未来药丸。” “你看他直播玩土拨鼠，现在还疑似鼠疫被隔离着呢，搞不好明天就挂了。” 焦青青和金世杰既是亲兄妹又是表兄妹，关系一直很微妙。 “金世杰就算有什么意外，也跟陆瑟没什么关系吧……” “怎么没关系！” 焦青青一拳捶在沙发扶手上，稍后她意识到这暴露了急躁本性，赶紧又软化了语调。 “别让陆瑟去追求林光政的女儿，让他来追我啊！林琴阴险狡诈，林光政的财产是不会那么轻易被陆瑟拿到手的，哪有我这么实心实意！” 陆子东露出很为难的表情，虽然焦青青也看不见。 “嗯嗯，我老婆说，孩子以后的婚事我们少管，而且陆瑟跟谁结婚，也不是巴望着继承财产什么的……” “伯父！伯母口头上那么说，可她早已被林琴的糖衣炮弹打倒了！因为林琴持续给保护企鹅基金会捐款，伯父现在非常支持陆瑟跟林琴结婚的样子！” “诶？有这种事？” “伯父你对自己家的事太不上心了，这样就算伯母给你戴……啊不是，总之林琴那个女人碰不得的，如果把她娶回家，以后你们一家人都会成为她的提线木偶，陆瑟也会被玩弄医生啊！” “……” 陆子东沉默了一段时间。 “伯父？伯父你怎么不说话了？别跟我说你也喜欢企鹅，所以林琴给企鹅基金会捐款是好事……她不是真心喜欢企鹅的！我有证据！” “她从马戏团买来的宠物企鹅特朗普，差点被她杀了吃肉！它跑到我这里才逃过一劫！不信让它叫两声给你听听！” “嘎嘎～嘎！！” 背上缠着绷带，眼睛布满红丝的企鹅，趴在沙发旁边的小医务床上，发出粗哑的声音。 常年在南极接触企鹅的陆子东，辨别出来这企鹅叫声不是伪造的，的确有受伤的特征。 “怎么回事……林琴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宠物企鹅……” “不奇怪，她是个心狠手辣说翻脸就翻脸的女人啊！总之伯父你要小心林琴的甜言蜜语，她已经蛊惑了伯母，伯父你不能再被她蛊惑了！” “让我想想……” “别想了！我心思可没那么阴险，让陆瑟选我选我选我选我选我选我啊！伯父你回冬山市，或者到临近的春水市的话，别跟林琴扯上关系，让我来接待你啊！” “和林琴生活在一起，说不定哪天就会像特朗普一样被狠狠戳一刀呢！林琴连你们最爱的企鹅都敢伤害，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我知道了，你呆会给我传几张特朗普受伤的照片，我看看它要不要紧。” 焦青青趁热打铁，马上跳起来对准特朗普一阵狂拍，看她粗暴的劲儿头，也不见得有多爱护动物。 “伯母已经被林琴洗脑了，伯父你可不能也站在那一边害陆瑟，我会持续提供林琴的坏人坏事给你，伯父你也要在陆瑟面前说我的好话啊！” 陆子东接收企鹅照片以后一时没有回答，只告诉焦青青以后联系。 彩虹小马却感到身体一阵酥麻，走向胜利的喜悦感传遍全身，连精灵耳都止不住跃动。 “啊哈哈哈哈哈！别以为青青姐输了！林琴你竟然向企鹅出手，陆瑟的企鹅迷爸爸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的！” “就算伯母被你蛊惑了不相信企鹅是你伤害的，伯父我这边也先下手为强了！伯父果然像传说中一样耳根子软，只要拼命讨好他，他就会赞成我跟陆瑟交往了！” 被彩云纹身覆盖的一只手臂，狂霸酷帅地指向天花板。 “春水市青青姐的不败传说，绝对要在冬山市继续！” “哎呀这什么破装饰灯弄得这么低！疼死我了！” 。 【819】伸直器 “阿雪，你有伸直器吗” 快到晚饭时间，阿雪正想去房间换下护士服作为对陆瑟的反抗，却被林怜一句话给吓住了。 “林怜小姐你说什么什么器” 林怜天真无邪地略微歪了歪头。 “伸直器啊，就是很多女生都有，但是我没有的那个” 阿雪满肚子的槽点不方便爆发，她稳了稳心神，再次确认“林怜小姐要的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略带烦恼神色，林怜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末梢。 “刚才去厨房想提前做晚饭，给大家一个惊喜，没想到被锅沿烫到了头发，把这部分头发给烫得圈了起来呢” 听见林怜又去偷偷做饭，阿雪眉头直跳。 “虽然我又不是讨厌卷发，但只有一小部分卷起来，果然还是看上去很奇怪。所以希望阿雪你把伸直器借给我用一下” 阿雪浑身无力道“小姐，那叫拉直器是头发拉直器” “有什么区别嘛” 林怜亲热地跳过来，双手把阿雪的手分别牵住，对于阿雪可以创造的主仆距离毫不在意。 “听说经常化妆的女生都有伸直器，就把阿雪你的伸直器借给我用一下嘛不会弄坏的，如果坏了就赔给你一个” “行了，小姐你别再说了来我的房间，我借你头发伸直不是，是拉直器” “太好了阿雪肯把伸直器借给我呢上帝会保佑你和我，还有我们的伸直器的” 爱丽丝从旁边的房间走出来，打算找到顾问一起去厨房，正好听到了这一幕。 “噗” “苏打水都喷出来了啊你们在说什么糟糕的东西呀那东西居然也能借来借去” 耳光事件之后，理香一直躲着陆瑟，接近晚饭时间也是一个人去了厨房。 不曾想爱丽biqur丝已经捷足先登，金发萝莉穿着一件灰黑色双排扣围裙，小大人一般自顾自开始调配食材。 左手拿着一本叫做中国菜入门的口袋书，目光在书页和食材之间来回跳动。 “葱花鸡蛋饼这道菜好像不难做的样子也可以改用西葫芦代替葱花，青椒炒豆皮也很简单呢，比做化学实验简单多了” “毕竟化学实验做的不好有可能死人，做菜不好吃在中国只会挨揍，听说好多菜谱a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要求定位权限的” “爱丽丝为了防止挨揍，机智地用了纸质菜谱，这样就成功做到风险管控了哈哈” 喋喋不休自言自语的爱丽丝，仿佛是为了把理香的注意力从她脚下的东西上吸引开。 理香拿起一件白色的较大的围裙围在身前，温柔笑道 “爱丽丝，我不会问你脚下的箱子是做什么用的，你不用故意装傻卖萌了。” 萝莉气炸，右手的汤勺差点飞了。 “你这不还是问了吗爱丽丝一个人辛辛苦苦搬运木箱过来，就是不想被你们取笑矮一点怎么了矮一点够不着灶台犯法吗” “取笑爱丽丝个子矮的人，尤其是一米八以上的人，总有一天会因为挤不进太空救生舱而痛哭流涕” 理香哭笑不得地安慰爱丽丝，好不容易让她可以平静地跟自己一起准备晚饭。 “陆瑟你的顾问没跟你过来啊。” 理香明明说过不让陆瑟来厨房帮忙晚饭，当陆瑟真的不来的时候，又有点好奇为什么没来。 萝莉搅拌着鸡蛋面浆，一些溅出来的白点弄到了黑围裙上，甚至有一些溅到了嘴边。 “哼，顾问去看林怜使用伸直器了。” “啊使用什么” 理香切萝卜的手差点受伤。 “总之顾问不见了，他在中控室指挥了一会黑客作战，又给黑客们开了小会 会，然后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理香心绪稍微平复。 “咱们两个也能做，陆瑟原本的职责就是黑客作战，他没时间，不来厨房也是正常的。” “格拉格拉格拉格拉” 爱丽丝搅拌鸡蛋面浆更用力了。 身为姐姐，理香觉得自己有责任和心情不好的妹妹尬聊。 “那个，你看送来的黄瓜还是很新鲜的。在我家剑道馆那边，这么新鲜的黄瓜并不容易吃到，因为日本的黄瓜本来就贵，今年夏天关东地区的日光不足，让黄瓜的售价直接翻了一番呢。” “那有什么奇怪的。”爱丽丝说话时仍然嘟着嘴，“在英国时爱丽丝见过日本留学生，他们说生活费紧张时只吃得起卷心菜，还要生吃，不舍得炒，炒了就会变少了” 普通女生的社交场合，到了这里就应该一起“哈哈哈”几声以示礼貌，可是爱丽丝完全不笑。 “呐，爱丽丝到了换牙期暂时缺了颗牙，才导致这段时间一直板着脸吧请不要担心，谁都有这个阶段，大家不会因此笑话你的” “哗” 爱丽丝手一滑，鸡蛋面浆把她的围裙前襟全弄得黏黏糊糊的。 “身高不够和正在换牙爱丽丝这样的大人不应该有这种烦恼才对而且剑道馆是教哪壶不开提哪壶技术的地方吗” 萝莉气哼哼地从木箱上跳下来，理香以为她赌气不做饭了，心里有点寂寞的同时还安慰道“没关系，我自己一个人也” “爱丽丝会回来的先去清洗一下围裙和脸上的黏液还有木箱不准搬走” 一摇一晃地走到女生宿舍区，却见到林怜手持头发拉直器，从自己房间心满意足地出来，要还给隔壁的阿雪。 爱丽丝恍然大悟“原来你刚才要借的是这个东西吗这样的你还跟顾问约会太不自量力了你和顾问之间的智力差相当于猩猩和智人，会产生生殖隔离的” 被最小的妹妹恶意攻击，林怜却仍然露出如沐春风的微笑。 “爱丽丝啊对不起刚才没看见你，你也和我一样没有伸直器吗你想用的话我可以借给你” “爱丽丝有爱丽丝是完完全全的大人所以什么都有想用就用不用向你借” “啊” 林怜愣了一下。 “爱丽丝你的牙齿怎么缺了一颗呀果然是小孩子还在换牙期吧上帝保佑你，不要紧，很快就会再长出来的。” “” 。 【820】智力提升器 另一边，阿雪回到房间，想要把屡次想脱，但一直没脱下来的护士服脱掉，冷不防门后站着一个人。 “啊！” 虽然算不上丰饶，让十指陷入感受柔软，还是做得到的。 “我一直想对照顾我的女护士这么做了，阿雪，被袭胸的感觉如何？” “林琴小姐！？你为什么……” 明明稍微使出特工训练的成果，就可以把病弱属性的林琴推开，阿雪却有2、3分钟毫无反抗。 对妹妹女仆肆虐良久，林琴才满意地放开魔爪，转身坐回床头。 “呼……小姐，这是为什么？” 护士阿雪捂着被凌虐的位置，身体前弓，表情复杂，惊讶之余还有一丝丝兴奋。 “不为什么，很久没揉女孩子了，有点产生了戒断反应。” “另外，要趁机观察你的微表情，如果有不对头的地方，就把你消灭。” 空灵的眼神，说出可怕字眼的时候半分犹豫也没有。 “消、消灭！？我有哪里惹小姐不高兴了！？” 忠犬女仆简直要怀疑人生。 “阿雪，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用水果刀刺伤特朗普吗？” 阿雪摇了摇头。 “小姐要做的事情肯定是有道理的，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那个嘎嘎叫的吵闹家伙。” 黑长直少女细眉轻挑。 “最近这段时间，我偶尔会觉得特朗普不是活物。” “诶？” “虽然还是一样的吵闹，但有时候，它的吵闹属于一种既定程式，没有活物应该有的灵气，就像是机器人……” “小姐你是说特朗普被掉包了？不可能吧，大家不至于连机器企鹅和真企鹅都分不出来，现代技术还不足以以假乱真吧？” 林琴抬起右手目视掌心，阿雪没有去打扰，她知道这代表小姐进入了深思状态。 “机器拟人技术，以及观察复现型ai，都已经到达了技术临界点。阻碍它们进入千家万户的，只是需求和市场，并不是技术。” “动物的行为比人类简单，所以更好模拟。如果特朗普被掉包成了机器企鹅，它就成了藏在我身边的活动间谍，必须除之而后快。” “可惜我动手的时候弄错了，不知道是对方事先知道我要下手，所以把本尊送了回来，还是机器企鹅和特朗普原本就是每天换班的……总之我趁企鹅睡觉时扎了它一刀。” 阿雪回忆起她看见特朗普背上飙血，惊慌失措逃走的混乱情景。 “结果你知道了，特朗普带着背上的水果刀一去不回，因为杨刃之前一直用秘制小鱼干收买它，它逃到了杨刃那边去，估计是绝对不会回来了。” 阿雪语气谨慎“林琴小姐，你会不会……是过虑了？难道刚才对我那样，也是为了测试我是不是机器人吗？” “可能性非常小，但我也要以防万一。我看过公司提供的研究报告，模拟真人需要的能量巨大，拟真机器人不能离开充电器太远，甚至需要插着电源行动。” 说到这里，林琴朝阿雪身子后方望了望，仿佛在寻找不存在的电源插口。 “小姐，我、我绝对不是机器人！如果有怀疑的话，欢迎随时对我检查！” “放心吧，我不会突然刺你一刀的……突然摸你倒有可能。” 看林琴的表情，仿佛想到了什么。 “小佳她会不会被掉包呢？下次见面要验证一下才可以了……” 这时门外传来林怜的声音。 “阿雪，我来还你的……” 因为被打扰了跟林琴的良好气氛，阿雪有点没好气地回道“拉直器！是头发拉直器！” 除了林琴以外没人知道，她的手机在此时震动，屏幕上出现了署名为「陆浩」的短信息。 「顺从天命，我就能让你活下去。」 「只有我，能让你活下去。」 对十三级智能的威胁一笑置之，林琴将手机一丢，张开双臂，放任自己的身体仰面倒在床铺上。 “古希腊人认为，人只有在经历过痛苦之后才能体验到真正的幸福。” “我会让大家幸福的……跟结果相比，咀嚼名为痛苦的苹果，这个过程也不至于太坏吧？” “顺从天命的我才是真的死了。” ※※※ 陆瑟吃晚饭期间显得神不守舍，即使对爱丽丝的问话也反应缓慢。 脑力透支了啊！攻击脸书和推特时唤醒了十二级智能，可是在南极以外的地方，十二级智能就像「100倍界王拳」一样，是有副作用的！ 当晚，陆瑟回房间后锁好门，把装有100ga片的硬盘接上电脑，打算撸……出一个新发明。 效果感人的生发头盔——拆了！ 用少许零件改造了门锁，在指纹电子锁内部又加入了手动锁，防止陆浩随便让人进来。 虽然陆浩能够「扭曲现实」，但侵入网络对他来说更加容易，加一个手动锁至少可以增加破解的难度。 重头戏，是根据期末考试时用冰块增加智力的经验，用更多零件组装成了一个「智力提升器」！ 环形外观很像《三毛从军记》里面某大帅用过的，不过更加科学，原理是给头部降温，理解成“空调头环”也可以。 “哈哈哈哈哈——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脑残水的副作用是可以用科学抵消的！科学万岁！” 戴上智力提升器，前额和头皮感受着凉丝丝的触感，陆瑟露出“以募集”的表情来。 “一次充电，最多可以智力提升30分钟！虽然粗糙难看了一点，用来换取十二级智能也值回票价了！” “那么接下来，看片研究一下陆浩的最新洗脑阴谋吧！” 先插上耳机，以防电脑漏出声音来让外面听到。 然后在电脑椅上坐正，以严肃的科研之心双击了名为“学习资料”的移动硬盘文件夹。 “我又不是家长，干什么连给我的a片都用这种文件夹名作掩护啊……” 把智力提升器档位调高，如同“银”箍咒的头环发出微微的嗡嗡声，沁凉的感觉油然而下。 “舒服啊……看片难免体温升高，用冷气平衡一下智商，免得我自己也被洗脑了。” “～啊啊啊啊~~感觉智商涌上来了！！” 智慧凌绝顶之后，忽然发觉有哪里不对。 迅速双击了一个名为「七个男人把一个女人活活干死」的视频。 “果然是《葫芦兄弟》！被干死的女人是蛇精啊！身为黑客还下到这种a片，丢人现眼！” “诶？旁边怎么还有「七个男人让一个女人死去活来」的视频？” “还用问吗？是《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啊！我什么时候当了地球球长，就把这些乱取名字的标题狗都枪毙！！” 。 【821】失眠好痛苦 巡视100g学习资料的陆瑟，很快发现一部片子里带有恶意代码。 陆浩的洗脑信息的确是有，恶意代码却是后来被人加上的 在沙盒封闭环境中，陆瑟看到了这样的程序逻辑—— a片开启5分钟后，会自动唤醒浏览器并锁定页面，跳出无法关闭的窗口。 「阁下已登录成为会员，同时法律合约已正式生效，如不缴纳500欧元，将保留法律追诉权。」 之所以是欧元，是因为恶意代码主要针对国外那些没怎么用过盗版的人，曾经有一个8岁女孩因为下载了一首盗版歌曲导致特种部队上门，不能不草木皆兵。 陆浩的洗脑a片竟然被骗子下载后二次利用了，还真是卧槽无情，连十三级人工智能的羊毛都敢薅 手一抖，下一个打开的片子给人以强烈的生理不适感，开始的一分钟就用了德式斜角镜头。 不好，是德国a片！我明天还想吃饭呢！ 为了胃部着想，陆瑟赶快把片子给关了。 德国是一个硬核撸管国家，根据2019年的数据，德国每年有上百男人死于撸管。 最常见的死因是窒息电击，以及各具创意的高风险撸。只要稍微看看外国新闻，就会知道德意志的撸管技术天下第一！ 2017年12月，一名35岁电工在家中地下室里自制了一个撸管太空舱以及一个窒息机器人，最后求仁得仁死于窒息。他被警察发现的时候，墙上的屏幕里还在播放a片。 同年，一名男子在自己身上覆盖了奶酪片，上身套上连裤袜，再穿上雨衣和潜水服，然后用塑料袋套头坐在暖器前，最后一命呜呼。 至于（男人的）乳首上夹着圣诞树灯炮死于触电，已经是超轻的口味，和使用真空吸尘器的行为一样，在德国不值一提。 这么看下去没完没了，还是编个程序来替我筛查吧。 在智力提升器的帮助下，陆瑟很快编写了扫描程序来扫描a片里面的潜意识信息，和扫描同步的，是播放器里浮光掠影的各种视频片段。 嚯，还好没看那个德国a片，粪池系列我的氪金狗眼可受不了都说艺术来自生活高于生活，可这些a片跟现实的差距也太大了！ 从各种常见剧情的处理上可见一斑。 学校系列——貌美女教师戏弄男学生 实际情况——男学生只会被满脸褶子的训导主任破口大骂 办公室系列——性感女同事自愿献身 实际情况——年老色衰的阿姨呵斥你挪开椅子 医院系列——火辣护士用身体治疗伤病 实际情况——没去过医院的人才会对护士有幻想 外卖系列——送披萨上门美女用身体支付 实际情况——等披萨的都是死肥宅，万一他们也要用身体支付 长期接受这种过量刺激，的确会对大脑造成损害，陆浩选择用a片洗脑，选中的大脑本来就已经出现问题了吧。 记得去年有个新闻，德国男子遇到火灾后不愿逃生，对消防员说他花75欧元点拨的a片没有看完，哪怕火烧眉毛也要看完了再逃命。 不出意料，洗脑信息的逻辑是——如果林光政的某个女儿成为我妻子的概率较小，那么就可以被伤害。 真不想连我的名字都被塞进a片里传播到世界各地啊！你们这些人对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撸管，难道就不怕自己会变弯吗！ 当晚陆瑟严重失眠。 不是博览a片的锅，而是智力提升器貌似不能一次使用太长时间，这类似于突然吃了冰激凌会头疼，只有头部异常降温，副作用还是很难受的。 因为失眠，陆瑟第二天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吃的早饭，为了让自己清醒一下，他吃完早饭就打算去地面给老爸打电话，顺便吹吹外界的风。 结果去乘坐电梯时，正赶上林怜阿雪，以及四名保镖也要上楼，最后一个位置陆瑟好歹挤上去了。 放在平时，陆瑟可能会等下一班，但今天实在困得不行，大脑的智慧因子急剧减少，被脑残水残留占领高地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个挤进电梯以后，马上就和欧派正面打招呼了呀！ 林怜站在电梯靠外面的位置，穿女仆装的阿雪立于她身后。 宁愿穿女仆装也不愿意穿我指定的护士装吗？到底是在昨天晚上把护士装给脱下来了啊！ 4名身强力壮的保镖站在女孩们的侧面，在防范危险的同时，不敢挨得和林怜和阿雪太近。 林怜是神佑修女，搞不好稍微一误会，就会被「恶意反弹光环」收拾掉，这个尽人皆知。 而阿雪是林光政女儿的事，已经在集团内部走漏了风声，即便阿雪还是把自己当成林琴的忠犬女仆，其他人也不敢对她不敬。 还算宽敞的电梯，就这样变得更为拥挤，导致陆瑟和林怜来了个正面的亲密接触。 啊，陆瑟同学也要去上面放风吗？是不是昨晚没睡好，早饭时也没精神的样子 林怜并没有因为被挤到而产生被占便宜的感觉，还是关切地询问陆瑟。 海明威说过人生最大的遗憾是一个人无法同时拥有青春，以及对青春的感受 陆瑟却实打实地感受到了青春啊！噗呦噗呦沉甸甸软绵绵q弹q弹的青春！ 诶？林怜你说什么？胸太大听不清楚 脑残水+严重失眠，让陆瑟再次口不择言，曾经用来调笑林琴的把声音故意念成胸，不小心也给林怜用上了。 阿雪和保镖们，立即向陆瑟发射出警告的目光，由于电梯已经开始运行，倒也不担心他们在电梯里使用暴力。 喜怒不形于色需要意志力压制，如果睡眠不足又何谈意志力？陆瑟对于阿雪的怒视直接采取反击 女仆，你每天板着脸跟个机器人似的，自己不难受吗？ 很意外地，机器人这个词，让阿雪联想起昨天，林琴鉴别自己是否是机器人时使用的方法。 电梯里这么挤，万一陆瑟伸手过来，躲都没地方躲，女仆下意识地抬起右手遮挡在胸前。 哎，曾经沧海难为水，用惯了大容量的服务器，对平板电脑失去兴趣也是早晚的事啊。 陆瑟的话越听越不是味，与其说是在评论电脑硬件，更像是在说林怜和阿雪的乳量。 腿倒还可以，失眠好难受，头这么疼，实在不行就要试试膝枕能不能解决了 支离破碎的语句，暗示要睡在阿雪腿上来补觉，但对方没指名道姓，直接质问的话，保镖们都会偷笑她承认了自己是平板电脑。 林怜的心思没那么深，只是从对话中确认陆瑟没精神是因为失眠。 好可怜啊，我以前见过郭神父失眠，最严重的时候已经蹲在鸡棚里向公鸡散播福音了陆瑟同学这样昏昏沉沉的不是办法，我也得想办法帮你解决一下。 说起来，会不会是伯母信仰的企鹅邪教恶灵，还在纠缠陆瑟同学呀？让陆瑟同学睡不着属羊的时候，脑内形象自动变成数企鹅之类 别说了！本来就睡不着，被你这么一说，真的会在昏昏沉沉的时候感到有企鹅在身边来跳去啊！ 。 【822】人间天使 电梯很快到达地面，陆瑟跟林怜还有软绵绵的青春暂时分别，去僻静的地方给老爸打了一个电话。 不知为什么，今天老爸有点阴阳怪气的，好像总是欲言又止。 陆瑟，你知不知道，林琴她不是真的喜欢企鹅啊？ 废话！我看林琴连这个世界都不喜欢！伪装成喜欢企鹅，当然是为了和老妈处好关系了！ 失眠整晚的陆瑟，从十二级智能生物变成了小佳的暴躁老哥。 那样啊你知道特朗普被林琴用刀刺伤，逃到杨刃那里去了吗？ 诶？有这回事？林琴为什么要刀扎企鹅？ 还不清楚我并不歧视林琴她不是普通人的身体，但随时暴起伤人还是挺危险的。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远离林琴然后跟焦青青交往？ 诶？陆瑟你怎么知道 我失眠头疼不代表我变成了笨蛋！特朗普逃到杨刃那里去，被杨刃隔离在金家小别墅的焦青青不也能看到特朗普吗？ 再以帮助包兴追小佳为条件，从包兴那里把你的电话号码要来，不就可以跟你说很多很很多林琴的坏话，让你成为她的同盟吗！ 陆瑟连珠炮一样指出事件逻辑，身体动作夸张到像希特勒发表国会演说。 哦我也有点猜到了，其实包兴长得不难看。 哈？ 陆瑟没想到老爸的关注点在这里。 包兴是后来去旅游才晒黑的，陆瑟你没留下包兴小时候的照片，但是我这边有，其实他长得有点像缩小版的郭富城 我去！包兴和焦青青给了你多少好处啊，竟然说这种谎话！你怎么不说包兴像古天乐呢？古天乐也是后来晒黑的啊！ 和老爸又聊了些有的没的，陆瑟感到头疼稍有减轻，决定返回地下工作了。 手机信号消失之前，又收到了一些客户信息。 「小老弟，回春神液现在哪里能买到啊？教堂广场断货了，回春圣女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林怜因为帮陆瑟卖回春神液，被取了一个叫「回春圣女」的外号，不管怎样的确身材挺回春的。 「急求回春神液！裤子都脱了在线等！我愿意出10倍价钱！」 裤子都脱了，现在买是不是晚了点啊老兄？ 「为什么关了啊，防疫期间本来就不送上楼了」 总之回春神液断货，让一众痿人雄风不在，大大降低了幸福感。 回春神液的售卖涉及到跟林琴的赌局，要不要让化学专业的爱丽丝帮忙调配，来提高生产速度呢？ 不过如果让爱丽丝帮忙调配回春神液，要是让某些萝莉控得知，这些带着回春目的的液体是萝莉调制出来的，还没喝就该有效果了 ※※※ 好像，中国的春节要到了啊 忙到晚饭时间，陆瑟坐在2号餐厅，听到理香谈起这件事。 负责做好晚餐，然后和阿雪一起把饭菜端上桌的理香，语气中带着些许遗憾。 本来林怜也要去厨房帮忙端菜，遭到了理香和阿雪的一致拒绝，大家早已达成了绝不能让林怜靠近厨房的共识。 日本新年在1月1日，就是中国的元旦，可中国的元旦并不像日本新年那样受重视我本来想入乡随俗，把中国的春节当做新年来过呢。 什么啊！春节对中国人来说本来就是新年啊！ 爱丽丝狼吞虎咽地吃着自己桌前的亲子丼，她没有帮忙端菜过来，大概是因为来来去去都需要踩箱子，太容易绊倒。 嗯，是我说错了。 理香最后一个坐下，并没有像爱丽丝吃的那么急，而是有古代淑女之风。 在东京，大家会在新年时去寺庙许愿。听说中国也有庙会，可现在这样子，庙会也取消了，有点可惜啊 我本来和冬妮姐约好，要一起去庙会逛一逛呢。 理香你要穿和服逛庙会吗？ 林怜突然来了一句，本应坐在她旁边的林琴因为死掉了，所以没来吃饭。 诶？我我没想好，但现在不是已经泡汤了吗？ 在异国他乡穿和服（或者浴衣）的特殊性，让理香愣了一下。 陆瑟却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如果以理香牵头，让女孩们逛庙会时都穿上和服汉服以及平常穿不出来的服装，倒也是新年一景。 不过，冬妮海依无论是穿和服或汉服都有点违和，恐怕穿和服像是桃太郎要打倒的鬼，穿汉服的话，又像是从盘古开天一直举铁到现在的七仙女 嗯嗯～想到这里陆瑟插嘴道，庙会取消让许多租了摊位的个体户也受了损失，不过也不用失望，只要林氏集团肯出资支持，疫情结束之后，在冬山市重新办一次庙会也不是不可能的，那时天气也热了一些，不就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了吗？ 林怜很高兴我会劝一下姐姐，看看有没有办法补办庙会的！到时候大家都要去参加啊！ 哼，没长大的人才喜欢娱乐，爱丽丝还有工作要忙，庙会什么的一点也不感兴趣！ 说完，就把空碗往桌上一放，跳下了椅子。 闷在这里太无聊了，所以匿名接了插画的外包工作，委托方说什么要把萝莉立绘画得越欠干越好要不是为了买鞋，绝对举报你们这些恋童癖！ 哒哒哒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陆瑟这才注意到爱萝莉的脚上穿着很眼生的鞋。 爱丽丝速战速决吃完了饭，陆瑟眼前的亲子丼却还没动筷子。 说起亲子丼这个菜名，就是鸡肉块和鸡蛋液盖在饭上，「亲」的意思是父母，「子」是孩子。「亲子丼」就是鸡的父母孩子在一起被烧熟做成的盖浇饭 这么一想简直不寒而栗啊！一家人最重要的是齐齐整整了！ 不过以科学的视角，未受精的鸡蛋只能算是鸡的大姨妈，只是「亲大姨妈丼」听上去让人太没食欲了！ 有一种外星人拿「经期少女」做菜的鬼畜感啊！人类在家禽眼里或许就是这种鬼畜的存在吧！ 甩开影响食欲的思绪，陆瑟低头吃饭，好好品尝理香的手艺。 还不错，用料切得很细，理香辛苦你了，最近我比较忙没来得及帮你做饭。 根本不是最近比较忙，是根本没去过帮忙做饭，而且还是被理香打了一个耳光后，被禁止去厨房的。 理香脸上稍微发烧，停下吃饭的动作，微微低头感谢陆瑟的夸奖。 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这是向一位家里开餐馆的师兄学的，希望大家不要嫌弃，有什么意见也请提出来，我下回改进。 完全没有意见，很好吃！ 阿雪回答得极其迅速，林怜愣了一下，阿雪用手肘撞了撞林怜，小声说提意见的话，理香又要让咱们填表了！ 见大家都说好吃，理香带着一点小骄傲又问那明天大家想吃什么呢？看来春节要在这里过了，年夜饭什么的，是不是该找杨刃商量一下？ 陆瑟脑子一抽，脱口而出我想吃女体盛，你会不会做？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理香阿雪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陆瑟，林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陆瑟赶忙改口 诶？「南条蛇」这道菜你们没听说过吗？满汉全席里就有呢！ 理香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尴尬道我没做过蛇，孤陋寡闻了 阿雪哼了一声你骗得了理香，骗得了我吗？你说了什么你自己清楚，你怎么不说你想吃「女泰森」啊！那不是发音更像？ 混蛋！女泰森那么重口，给你吃你能吃得下去啊！说不定会从盘子里跳起来咬你耳朵呢！ 倒不是陆瑟刚才真的从心里想吃理香（做）的女体盛，而是他陷入了一种跟包兴对话时无所禁忌的状态，把想开的玩笑随口给说出来了。 祸从口出，脑残水的残留效果真是讨厌啊！虽然比以前犯傻时间短了，也不会短期失忆，但终究会添麻烦。 404特工的解药还是继续接收为好，攒多了再继续研究彻底破解之法吧。 不过解药到底是没有以前重要了，也不必因此对阿雪处处退让，该调教的时候还得调教一下才行！ 让人没想到的是，晚上陆瑟再次陷入失眠，却听见有人打开卧室门进来了。 诶？我失眠得难受，忘了上第二道门锁吗？听声音不像是爱丽丝，这噗呦噗呦的晃动声 睁开眼睛，一具丰满的穿睡衣的躯体已经坐上了床头。 ？？ 睡不着很难受吧？ 昏暗夜色之中，林怜带着母性的光芒，视线向下，看着陆瑟微笑。 温柔的感觉流泻而下，纤纤玉指覆在了少年的额头。 没有发烧，我隔着门听见你翻来覆去的，担心陆瑟同学变得严重，没想到门就自己开了呢。 可能是上帝希望我来帮助你吧？ 果然，卧室电子门形同虚设，如果不把第二道diy门锁加上，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 纯白色的薄纱睡衣，仿佛跟爱丽丝同一材质，但方方面面的尺寸都不止大了一圈。 嘘咱们俩别弄出大动静来，影响其他人休息就不好了。那么就让我帮陆瑟同学治疗失眠吧。 治疗失眠？怎么治？ 身体困乏但又睡不着的陆瑟，因为嗅到美少女大腿的香气而更加睡不着了。 「只要我每天挖洞，村长就会给我吃美少女的大腿」 大脑里面闪现出小佳曾经看过的某段动漫台词，但原台词应该不是这样，好像还有突破天际的x头之类的。 在电梯里，陆瑟同学说过膝枕之类的话吧？如果能够治疗陆瑟同学的失眠，我是没关系的。 林怜的不含一丝微尘的笑容，不禁让人相信天使是确实存在的。 。 【823】什么阻挡了我的双眼 陆瑟同学愿意的话，可以把头躺上来的。我这样挪一下方向，有没有更容易？ 卧室里的双人床，因为林怜转换成半躺半坐的姿势，而变得拥挤又温暖了许多。 以前妈妈跟爸爸感情好的时候，有这么治疗过爸爸的失眠。说不定对陆瑟同学也会有效果的，不用客气，这是未婚妻应尽的义务，请过来吧？ 连续两天的失眠，让陆瑟早已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那，我横过来躺，麻烦你了。 把沉重如铅的脑袋枕上柔软的膝枕，希望能够更快进入梦乡。 「地狱有尽，此刻天堂。」 林琴补充的那八个字，在这时威力尽显。 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舒服啊！！ 不是鸭绒海绵荞麦皮枕头可以比拟的，完全由几十亿年的自然进化所塑造，人类雌性富于弹性的优美肌肤，最贴合的弧度和恒定的体温 脑袋里呼啸的杂乱思绪一扫而空，代之以安宁和空灵，仿佛整个身体都沉陷于一个充满羽毛的房间。 喜欢吗？陆瑟同学睡得着的话，直接睡过去也不要紧。我经常让小猫小狗睡在我腿上，已经习惯了。 仰面在林怜膝枕上的陆瑟，并没有刻意观察女孩从睡衣中流泻出来的春光，主要原因一是光线太暗，二是没戴眼镜看不清楚。 第三个原因，真的是林怜的行为过于温柔，趁机揩油的话，有一种亵渎的罪恶感。 神并不存在，但「神圣」的感觉是存在的吧。 安心睡去之前，陆瑟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林怜，你来这里，林琴知道吗？ 我不清楚，林怜回答，临睡前我跟姐姐说了陆瑟同学失眠的事，姐姐说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想做什么不用跟她商量。 以林琴的开挂属性，她不可能猜不透妹妹的想法。 所以果然欲擒故纵，是想用「瑟欲」把我捆缚在凡人之境啊！ 大部分宗教，都认为沉湎人类肉身无法踏入更高境界。 十二级智能生物也本不该沉沦，可是太舒服了啊！哪怕一觉不醒也没有什么遗憾的那种舒服啊！ 脑中紧绷的那根名为失眠的黑绳，一下子变得柔软又松弛，陆瑟解散意志的军队，让自己滑入梦幻之境。 也许是梦，也许不是，在最后失去意识之前，好像听见林怜哼起了催眠曲。 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抚摸陆瑟的头发。 是不是平静下来了？ 乖，乖，很快就能睡着了。 除此以外，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7点，陆瑟感到有些呼吸不畅，他在膝枕上睁开了双眼。 室内的智能灯光，不是会根据时间变化自动变亮吗？是什么遮蔽了我的双眼？ 从鼻尖到前额，都感受到了美好的形状和沉甸甸的重量。 啊啊林怜就这么抱着我的头睡着了？上半身弯下来，因此贴在我脸上，挡住了我的呼吸啊！ 经过亲身体验，陆瑟意识到林怜之前所说，如果婚后出轨就用胸闷死自己，是可能的。 虽然趁着林怜睡着袭胸不够礼貌，但呼吸受阻生死攸关，陆瑟只好扮演了一次托奶李天王。 林怜因为这个动作苏醒了，她背倚床头的睡姿很不舒服，敏感位置被碰触，没道理还能继续睡。 啊早上好陆瑟同学 睡眼惺忪，头发和睡衣都有些乱掉的林怜，有点搞不清楚情况的和陆瑟打招呼。 陆瑟恋恋不舍地从膝枕上起身，半坐起来。 失眠两天之后能够深度入睡，精神方面的愉悦不言而喻。 林怜，多谢你了，我并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待遇。你这样睡觉，自己反倒没睡好吧？ 似乎是经陆瑟提醒，林怜才想起昨晚自己干了什么。 我的腿有些麻掉了，这不要紧。可陆瑟同学就这么喜欢胸部吗？ 诶？ 算了，只要陆瑟同学的失眠能得到缓解，我被摸几下也不会少块肉。 陆瑟感动地从另一个角度体会了圣母的含义。 啊~~~~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林怜整个身体都塌了下去。 我还没睡醒，陆瑟同学要起床的话，被窝就借给我用一下吧，晚安 没有任何阻碍和担忧地秒睡，无防备的姿态连白花花的小腿都露出来一截。 陆瑟穿好衣服，从洗手间回来后，发现被窝里仍然凸显着身姿曼妙的形态，并不是失眠到极点产生的幻觉。 虽然很感谢林怜帮助我战胜失眠，但是呆会怎么向别人解释她在我房间过夜的事？ 嗯陆瑟同学，这么吸是不行的 我擦林怜你这么快就做梦了啊！你做的到底是什么梦，在梦里我在吸什么啊！ 第一反应，是回身把diy出来的第二道门锁划上，避免这个节骨眼里有人闯进来。 一分钟还没过，外面就传来敲门的声音。 陆瑟！林怜小姐在你房里吗？开门！我查过门禁数据，你骗不了我！ 阿雪的严厉语气，就像前苏联克格勃来逮捕人民之敌。 她用手指接触指纹锁，但是门却没有开，陆瑟的diy门锁干扰了开门信号。 陆瑟隔着门跟阿雪拖延时间。 怎么？你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看门禁数据吗？就算林怜昨晚过来陪我，又干你什么事？ 我负责心的安保，这是我的分内工作！林怜小姐到底在不在你房里？ 陆瑟回头望了一下，林怜不是小只的爱丽丝，绝对藏不进床下的。 昨天晚上，我的确是抱着你的林怜小姐入睡的。很舒服。 其实是林怜抱着陆瑟的头，但是差别不大可以四舍五入一下。 什么！？ 门外的阿雪显然失去了冷静。 今晚就轮到你了，记得来之前把自己洗白白。 陆瑟躲在门后面继续发力。 我要告诉林琴小姐！！ 林琴的话，我早就抱着她睡过了，你们两个比较瘦，愿意的话可以晚上一起来。 虽然是过嘴瘾，但脑内幻想也稍微编制了一点那种左拥右抱的画面。 别误会了，我这是为了你们好！为了保护你们的生命安全，为了让陆浩对于谁是真正的未婚妻判断失误，最便捷的方法就是轮流陪我睡觉！ 放心吧，我是绅士，除非你们主动要求，否则不会对你们做什么。只不过如果你总对我这么凶，不排除会在你的大腿上写正字 。 【824】正气逼人 “你开门！”阿雪气急败坏，“你对门锁做了什么手脚吧？你一会说左拥右抱，一会说写正字，吹牛不上税是吧？你有本事吹牛，有本事开门吗！” 连续说着“你开门”的阿雪一时间化身“雪姨”，不知道跟她名字里有个雪字的有没有关系。 “诶？看样子我这间卧室是个人的指纹就能解锁，不是陆浩搞的鬼而是你搞的鬼吗！” 被阿雪一激，陆瑟打算做点冒险的事。 毕竟从冷酷的逻辑方面，想战胜十三级智能陆浩是不可能的，必须在“不要脸”的同时再“不要命”。 “开门就开门，我还怕了你不成？” 关闭干扰门锁，电子门“刷”地一声打开，正在用力敲门的阿雪猝不及防，身子向前跌去。 “喂喂，你这么主动往我身上扑，我很困扰啊！” 亚麻色短发，穿女仆装的阿雪，脸上带着十二分的不满，硬生生止住了向前跌倒的体势。 “别满脸不满地盯着我。我在林怜的膝枕上度过了美妙的一夜，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对你的「平板垫脑」感兴趣的！” “你、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让你垫脑袋！？” 陆瑟注意到有一点跟往日不同，那就是阿雪的女仆裙下面，是白丝而不是往常的黑丝。 你在玩超级变变变啊！每天都换不同的服装，小姐spy都没你勤好吗！ 你的天然发色是黑的，留起来的话跟林琴一样是黑长直，但你偏偏要剪短以后再染成银灰色，在学校代替林琴上课时，反而要戴黑长直假发…… 处处都在凸显跟林琴的不同啊！肯定是因为听到有人议论，你穿黑丝的腿跟林琴有几分相似，所以改成了白丝吗？ 你对自己的外表缺乏自信到何种程度了啊！难道你隶属于曾经的高等数学女仆团，所以是一个表达式可变函数吗！ 阿雪听陆瑟说昨晚使用了林怜的膝枕，急于知道林怜的安危，所以注意力并没有放在陆瑟身上，而是越过陆瑟身侧，去观察在床上睡得很香的林怜。 少女，轻视别人会付出代价啊！你以为自己受过格斗训练，就一定能打赢我吗？ 超人的敌人莱克斯·卢瑟，浑身肌肉可以1v3打跑街头流氓，而我通过偶尔为之的跑步机锻炼……只做到了身上没什么肥肉！ 但我身为十二级智能生物，科学附体，又岂能拿你这个女仆团最弱成员没有办法？ “尝尝电疗的滋味吧！” 陆瑟在diy门锁上重重一砸，阿雪立即感到身体酥麻，双脚支撑不住。 “你做了什么！？” 不得不弯下腰来仰视陆瑟，女仆的眼神虽然还很不忿，但反而显得更可笑了。 陆瑟向上推了推眼镜框。 “林怜没有戴警报器手环，你可是和理香、爱丽丝都戴着呢。” 阿雪顺着陆瑟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正漏出酥麻感觉的粉红色手环。 “我通过研究爱丽丝的手环，找到了黑掉它们，反而电击主人的方法。跟之前黑掉林琴的防狼内衣是一样的道理，林氏集团的开发能力还真是单调呢！” “呼……这种一次性的电击，没法让我认输的！” 阿雪咬紧牙关，挥起拳头朝陆瑟的下巴打去，下巴的神经丛密集，受过特工训练的阿雪，看来是打算一击让陆瑟昏倒来保护自己了。 “太慢了太慢了太慢了！” 陆瑟笑着接住了阿雪的拳头，顺势启动右手上的爆音手表，用超声波攻击女仆的耳膜，瞬间让她失去了战斗力。 “一大早上，腹内空空就来找事，本来就没什么能量。被电击以后还不马上逃走，这是你的失策啊！” 一只手抓住女仆的手腕，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腋下，把身体麻痹的她往床上拖。 “你、你要做什么？我……我要喊人了！” 用尽全部力道，阿雪也只能眼神昏沉地说出威胁的话。 “没什么，只不过你说我左拥右抱和写正字是吹牛，我很不高兴，要把吹过的牛付诸实施。” “放、放手！我……” 陆瑟知道阿雪臀部的伤没有最终痊愈，她动作变慢以及不敢死命挣扎这一点，也是拜臀伤所致。 “嘿～啾！” 陆瑟把白丝女仆丢到林怜身侧，然后喘了一大口气。 “陆瑟同学好调皮啊……” 感受到床铺晃动的林怜，说着不清不楚的梦话。 被超声波近距离攻击，视觉眩晕，恶心呕吐都是常规反应。 阿雪貌似是不想在陆瑟面前丢脸而强自忍耐，这样一来她根本无力再从床上起来了。 “怎么样？主人的床舒服吗？不管是林怜嫁给我，还是林琴嫁给我，你这个忠犬女仆都会成为我的女仆啊！” “区区女仆竟然敢说男主人吹牛，不惩罚一下，伦理纲常何在？” 陆瑟蹲下身子，去屋角的行李箱里翻找，这是小佳收拾好后，让司机陈金炜送过来的。 “哼，本应该先左拥右抱一下的，就是林怜好不容易睡着，不舍得弄醒她，你借了女主人的光呢！” “不过正字还是要写的。小佳帮我收拾行李的时候，还混进去了一只记号笔，笔芯是可食用色素，应该是她在spy时可能会用上的……” “你今天穿了白色还真是应景，哪怕是写在白丝上也更清楚了。看你的表情已经饥渴难耐了，不如现在就开始吧。” “混蛋！你别……别过来……唔！” 陆瑟从床尾靠近，为了防止阿雪在鞋子里藏有暗器，第一时间脱了她的鞋。 在智能灯光逐渐亮起来的卧室，女仆白丝带有特别的韵味，比林怜纤瘦，但又有一种经常锻炼的健康感。 失去反抗能力，只有脚趾还在白丝内痛苦挣扎，不得不说是难得一见的景色。 女仆的大裙摆被掀起来，白色的宇宙因此显现。 “诶？这白丝……是和吊袜带连在一起的啊！你真是一个计划引诱男主人的坏女仆呢！” 拨开碍事的吊袜带，如同医生标记手术区间一般，在雪白的肌肤上写下了第一笔。 “一” “丨” “一” “丨” “一” “很好！苍劲有力的正楷！拍下来做书帖范本都绰绰有余！” 每写一笔，女仆都如同触电似的身体颤动，带给陆瑟巨大的征服感。 “我倒不是特别讲究对称的人，只写右腿就好了……你呆会能动了，记得照顾林怜起床知道吗？” 连阿雪的表情也不去确认，陆瑟把记号笔的笔帽盖上，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 “我去吃早饭了。你要明白，你跟我关系最差，如果不做得过分一点，下一个被陆浩干掉的就有可能是你。” “还有，2月8日过年，2月14日就是情人节。” “为了回报我在你腿上写正字，记得情人节送我巧克力知道吗？你要是因为不送礼物被陆浩杀了，以后就再也别想保护林琴了！” 。 【825】家庭通讯 和大家一起吃早饭时，阿雪的表情，非常非常非常的奇怪。 陆瑟在2号餐厅坐下还不到10分钟，阿雪就带着穿戴整齐的林怜一起过来了。 算一算时间，阿雪需要克服眩晕起身，然后弄醒林怜，再把林怜的衣服送来，等待她穿好。 这么短的时间内做这么多事，不得不让陆瑟怀疑阿雪没时间擦掉腿上的正字。 模范女仆啊！为了林怜不至于衣衫不整地从我房里出来，你为林怜做了这么多事，却没有顾及自己，以至于要带着正字来吃饭啊！ 林怜仍旧有点睡眼惺忪，用叉子叉西蓝花的动作，差点变成用叉子叉手。 陆瑟同学的床很暖和呢本来想再睡一会的。 身侧的林琴装作没听见，陆瑟知道林琴有恃无恐，是因为有「芙蕾雅」的保护，林怜不会遭到强迫做很不情愿的事。 林琴，我听说特朗普被你刺伤了？ 陆瑟很想弄清楚林琴为什么要刀扎企鹅，有时候直接发问是最快途径。 特朗普是那只在学校出现过的宠物企鹅吗？ 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专注于料理事业的理香问。 不是小姐刺伤的，是我刺伤的。阿雪迅速揽下责任，特朗普到了发情期到处咬人，不是林琴小姐阻止的话，我就把它杀掉吃肉了。 阿雪用发情期三个字，似乎有暗指陆瑟的意思。 陆瑟不以为意一个腿上写正字，装作没事人一样来吃饭的女仆，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到了发情期？ 不太喜欢西蓝花，犹豫要不要把西蓝花给陆瑟的爱丽丝，这时加入了讨论。 顾问，企鹅好吃吗？ 理香一脸黑线。 那个就算是不适合再当宠物，也不用杀了吃肉做得这么过分吧？如果真的要弃养，我问一问我在北海道的师兄师姐们，有没有人愿意养企鹅。 陆瑟为了身体健康，把自己的西蓝花和爱丽丝的西蓝花都吃了。 哈，日本只有捕鲸船，没有捕企鹅船真是太可惜了！不然的话我肯定重金资助一下！ 日本捕鲸在国际社会上是重大黑点，虽然陆瑟只是开玩笑，但理香还是觉得尴尬，没立场再讨论保护企鹅权益了。 嗯？爱丽丝，你身上好像带着一股甜味啊？ 陆瑟突然发现。 林琴哼了一声陆瑟你已经进化到可以嗅到萝莉身上特有的甜味了吗？还是说不是嗅觉，而是和普通人类不同的萝莉控特有器官？ 爱丽丝脸色微红，躲躲闪闪不让陆瑟嗅自己身上。 哪有什么味道！爱丽丝吃完了！马上又要去工作！不要打扰认真工作的大人！ 哒哒哒哒地跑掉了，脚上的鞋子跟昨天的又不一样。 大概猜出爱丽丝在做什么的陆瑟，发出会心一笑。 理香见大家吃得差不多了，以报告的姿态，说出了以下事项 我跟杨刃同学探讨了一下，果然除夕当晚是有给大家准备年夜饭的。 虽然为了安全考虑，年夜饭仍然在这里举办，但菜式肯定非常丰盛。各位这几天吃我做的简单饭菜，辛苦了，再忍耐一下就可以吃年夜饭了。 不辛苦啊，吃饭哪里辛苦了？ 林怜很诚恳地表示。 我一直想给理香你帮忙，可是理香你总说厨房太挤人够了如果把爱丽丝垫脚的箱子搬走，我就可以进去吧？ 幸好爱丽丝已经下桌了，不然听到这里肯定炸毛。 理香直流冷汗，右侧的阿雪也如临大敌。 林怜小姐，你还是尽量不要进厨房了，没看见1号餐厅的黑客们，现在宁愿定外卖，也不肯吃林氏集团提供的饭菜了吗？ 好像是杨刃拼命保证年夜饭是他做的，黑客们才勉强同意吃年夜饭的。现在有一种传闻是林总的女儿们全都只会做黑暗料理，连理香进厨房的时候他们都望风而逃呢！ 阿雪大概是对于林怜擅自去给陆瑟提供膝枕，害得自己被写了正字，所以直接把黑暗料理这个词给说了出来。 可是我有在改进啊 林怜在阿雪面前并没有显出身为姐姐的强势，一旦阿雪不高兴，林怜会第一时间反省自己的错误。 这时代号叫「种植园园长」的黑客，久违地来到了2号餐厅。 他一副没眼睛看桌上的黑暗料理的模样，理香因为受了林怜的连累而稍有不满，但也觉得没必要小题大做来辩解。 前辈，你家人要和你通话，已经在工作电脑上建立了安全连接！现在去还是让她们等一会？ 我现在去。 陆瑟光速打扫完碗里的食物，用湿巾纸擦了擦嘴和手，站了起来。 带着胃袋里温暖的食物，陆瑟坐到电脑平台后面，看着视频连接中的影像。 小佳你为什么又把那套宇航服穿起来了啊！？ 这套宇航服，曾经在陆瑟和林琴的第一次交手当中，对陆瑟造成过重大挫败感，因此每次见到都不高兴。 全身被白色宇航服笼罩，只有大约半张脸可以从透明面罩后见到的小佳，说话时带有明显的太空人感觉。 穿宇航服，当然是为了接快递时最大程度保证不被传染啊！ 听说新冠肺炎还会通过飞沫沾到眼角膜传染，我这样全身防护起来，不就是特别安全，把口罩护目镜手套都省了吗！ 陆瑟后面的几名黑客，噗噗噗好不容易忍住笑，见陆瑟表情不悦，他们为了给陆瑟留下空间，暂时走开了。 安全是安全了，可万一因为视角不够，从楼梯上滚下去不就傻了吗！现在可是要尽量避免因为意外去医院的，别给咱家和国家添麻烦啊！ 切，我才没那么笨呢，人家可是体育很厉害的。 明明只有速度见长的小佳，很不服气。 说起来，哥哥没办法和我们一起过年了吧？不过真羡慕有杨刃给你做年夜饭，一定非常好吃吧！ 哼，我可不是你那种连青椒都不肯吃的馋鬼咱妈呢？视频通话她怎么不过来？ 扭头向镜头外确认了一下，小佳回答说妈妈下楼去小区门口取快递了，因为冻鱼冻肉比较重，妈妈觉得我拿不动。 既然不需要你取快递，还穿着傻透腔的宇航服干什么！给我脱下来！ 啊妈妈你回来了啊！哥哥竟然恶狠狠地命令我脱衣服跟他视频！ 还有，妈妈你不在家的时候，哥哥还经常强迫我把恐怖的东西放在嘴巴里，最后不咽下去就要打我呜呜呜我真是世界上第一悲惨的妹妹啊！ 我逼着你吃的只是青椒而已！你再跟妈妈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发射到火星上去！ 身后一阵恶寒，眼见着林琴由阿雪推着轮椅，不请自来地加入家庭通话了。 伯母，小佳，你们在家里辛苦了啊。明明可以从集团生态农场送货给你们，为什么非要自己定快递呢？ 这样太见外了，我们以后肯定是一家人。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今年真应该大家聚到一块吃年夜饭啊。 老妈脱下外套之前先脱了口罩，眼镜片上白霜未消。 呼～在家里简直憋坏了，林琴你的企鹅宠物呢？牵出来给我解解闷呗？ 陆瑟大喜，却装作很沉痛的样子说妈，你还不知道吧？特朗普它已经 。 【826】年夜饭～危 陆瑟提起特朗普的噩耗，让周小美一时没反应过来。 “特朗普怎么了？难道被伊朗武装部队刺杀了？新闻没说呀！” “不是美国总统特朗普！林琴的企鹅宠物也叫特朗普！” 陆瑟很怀疑受新冠肺炎困扰的伊朗，还有余力打美国总统的主意。 “老妈你知道吗？林琴她间歇性神经病发作，用水果刀把自己养的企鹅给开了天窗啊！” 推着林琴轮椅的阿雪忍不住插嘴“小姐得的是间歇性假死症，不是间歇性神经病！” 这时周小美摘下眼镜擦了擦白霜，坐在电脑前，把穿宇航服的小佳拨到旁边去了。 在南极时经常爬冰卧雪的老妈，力气和耐力不是一般的好，即便是宇航服比较笨重，也没费多大功夫。 “什么？陆瑟说的是真的吗？林琴你为什么要伤害企鹅？” 摘下眼镜后，眼睛自然眯了起来，这种眯眯眼反倒给人更大的压力。 “是我做的……”阿雪刚要像早餐时一样背锅，林琴抬起一只手阻止了她。 “伯母，企鹅特朗普的背上的确被插了一把水果刀，不过并没有死而是逃掉了。” “这件事是在我的住所发生的，不管过程怎样混乱，我的责任都不可推卸。陆瑟说是我做的，就当成我做的好了。” 朦胧而柔和的五官线条，对于展示无辜很有帮助作用。 周小美戴好眼镜，稍微思考了一会，目光突然严厉。 “陆瑟！其实是你做的吧！你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设计了不在场证明，然后让特朗普后背中刀，再嫁祸给林琴，还恶人先告状？” 阿雪福至心灵，很及时地接话道“小姐，原来咱们都被陆瑟算计了！” 陆瑟两眼翻白，他知道阿雪心怀着大腿被写正字的怨恨，不可能不报复自己。 老妈是企鹅迷，而我从5岁起就讨厌企鹅，在南极时还策划了很多消灭企鹅的行动…… 难怪林琴三言两语，就把我变成了第一嫌疑人啊！我作为世界保护海豹协会副会长，突然关心起企鹅的权益来，就有那么奇怪吗！ “伯母，你这样对陆瑟太过分了，总不能认为世界上任何地方的企鹅出了事故，都是陆瑟下的黑手吧？” 刚刚使用过仇恨转移技能的林琴，马上又开始扮演好人。 “现在我破坏了我和特朗普之间的信任，它跑到别人那里去寻求庇护了。我很遗憾，只能在经济方面对可怜的企鹅进行资助，希望它能和新主人好好相处吧。” 略有悲哀的调子，几乎所有不熟悉她的人，都会以为她在真心悔过。 “啊……林琴你也别太伤心了，企鹅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竟然反过来安慰林琴了啊！想必是林琴一直对世界保护企鹅基金会大力捐款，老妈你这个名誉副会长拿了别人的钱手软啊！ 这时小佳又挤进了镜头，陆瑟欣喜地发现她换掉了宇航服。 不过衣服仍然不太正常，是一件红色的中国风卫衣，尺寸过于宽大不说，肚子上还像袋鼠一样缝了一个大口袋。 口袋上方（也就是胸口）有明晃晃的4个金字「红包放这」。 下面一个箭头指向口袋。 “林琴姐姐，你看我这一件衣服很喜庆吧？可惜今年哥哥回不了家，准备好的收红包衣服也没用了啊！” 林琴露出宠溺的微笑“不要紧，疫情解除后，我会补给你的。” “就知道姐姐大人对我最好了！”小佳嬉笑着又把脸转向陆瑟，“哥哥你呢？什么时候把红包补给我？” “特地买这种衣服回来，你到底是有多贪财啊！” 陆瑟忍不住吐槽。 “还「红包放这」？要是没有下面的箭头，包兴那种色狼直接摸那四个字了好吗！我没有你这种愚蠢的红袋鼠妹妹！” “哼，给妹妹红包是每个哥哥应尽的义务！哥哥你现在不在身边，等你回来了还少不得要满足袋鼠呢！” 周小美又把女儿拨到一边去，结束了没营养的对话。 “陆瑟，我们跟你通话也没有别的事，就是今年情况特殊，我好不容易回来了又只能分开过年，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不过有林琴在那边照顾你，我也比较放心。你们好好相处，不要再为了企鹅的事情打起来，今天就通话到这里吧，要是……” 猝不及防，吃早饭时还睡不醒的修女林怜，忽然左手高举着十字架，以驱邪的临阵态度冲到了电脑屏幕前。 “伯母！你不能再信邪教了！请把陆瑟从企鹅邪神的诅咒中解放出来吧！” “哈利路亚！！” ※※※ 隔天就是除夕。 陆瑟的老妈虽然没有预想过，要让林琴的妹妹给自己拜年，但是临过年了被指责为邪教徒，还是味道怪怪的。 在众人的劝说下，终于以“大过年的”为理由，让林怜暂时放弃了除魔驱邪，除夕年夜饭成了眼下最重要的日程。 陆瑟的黑客下属们，也依次使用工作电脑和家人视频报平安，喜庆祥和的气氛渐渐代替了紧张感。 然而到了除夕中午，众人却收到了一个难以接受的消息。 “什么？杨刃你要去和解除鼠疫嫌疑的金世杰一起过年，所以年夜饭只能留下一些半成品，让我们接下来自己想办法！？” 杨刃先斩后奏，人已经走了，只是在半路上给林琴打了一个电话通知。 负责帮林琴拿着手机的阿雪，听见以后自然十分生气。 “金世杰金世杰……杨刃你在网络中心的责任呢？你们俩干脆去结婚好了！” 女仆气哼哼地挂了电话，她大概是把被陆瑟写正字的气，也发泄在杨刃身上了。 “现在怎么办呢？”比较冷静的理香走过来跟林琴商量，“我还听说通过检疫的厨师不够，他们正在准备1号餐厅的饭食，如果咱们不亲自接续杨刃的工作，就得晚一点才能吃到年夜饭……” 林琴微微叹了口气。 “年夜饭的特别价值就在于时间点。理香，麻烦你用杨刃留下的半成品试试看，我会让阿雪给你打下手，陆瑟也应该不会袖手旁观的。” 理香沉默不语，目光投向陆瑟。陆瑟的确是答应帮忙下厨，可这几天听阿雪说，他一有空就躲在卧室里看a片来着。 什么叫看a片？那是科学研究！而且这些弱鸡黑客们都给我下的什么无码片？昨晚的那一眼连埃德曼合金狗眼都瞎了！ 居然是喜羊羊、葫芦娃、猫和老鼠的h同人，还特么是动画！极限毁童年有没有！还有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 。 【827】恶鬼獠牙 “我会帮忙准备年夜饭，毕竟我自己也要吃。” 陆瑟答应得很干脆。 “爱丽丝就不用了，这段时间总是她去厨房帮忙，年夜饭让她休息一下。” 这样安排，其实是因为垫脚箱放在厨房碍事，干脆不让爱丽丝加入，省得到时尴尬。 爱丽丝仿佛是了解了顾问的苦心，双手抱胸装作很随意地答道 “嘴馋年夜饭是小孩子的事情，爱丽丝还有工作要做，顾问你就好好尽到东道主的职责吧！” 严格来说，身为林光政女儿的爱丽丝才是东道主，不过爱丽丝貌似是按照国籍来计算了。 除夕这天的上午，理香便做了除夕扫除，基本是把日本习俗中的“大晦日扫除”挪到今天来做。 虽然卧室只是临时分配的，可为了争得明年的好运气，也不能省这个力气。 阿雪见理香打扫房间，不甘落后地把林琴、林怜、还有自己的房间都打扫了一遍，在平时都是莫莉来做这种事，可惜莫莉很倒霉地接触到了一个疑似患者，必须隔离14天才能出来。 爱丽丝忙于工作，不让阿雪进她的房间，阿雪倒也不是非要帮爱丽丝打扫不可。 一直对林琴存有相当敌意的爱丽丝，和阿雪之间关系也比较紧张。 至于陆瑟的房间，阿雪更没有理由去帮忙打扫了——难道想在左腿上也写一个正字吗？ 摘掉了警报手环，并且向林琴报告陆瑟已经侵入了警报系统，林琴只是表示自己知道了，并没有让理香和爱丽丝也摘下手环。 比起被陆瑟电击一下，当然是来自洗脑歹徒的风险更大，另外阿雪也没好意思说写正字的事。 理香先放一放，如果真的在萝莉腿上写正字，那借用林怜的语气，绝对是“失去做人的资格了”。 按照安排，由林琴负责拖住林怜，阻止她靠近厨房，然后由理香、阿雪、陆瑟来接手杨刃留下的年夜饭半成品。 不得不承认，杨刃原本想给大家做的年夜饭，还是比较大手笔的。 清烧生蚝、酱汁鲍鱼、香煎牛扒、捞汁海参、蒜香龙虾、清蒸石斑鱼、金汤佛跳墙…… 很多菜只差最后一步的蒸煮炖阶段，陆瑟上网查菜谱然后打印出来，协助理香进行研究。 “对不起，这张可以给我吗？” 理香对于其中一张表格很清晰的菜谱情有独钟，而日本人喜欢把“对不起”挂在嘴边上，是一个觉得给别人添麻烦等于死罪的民族。 陆瑟倒觉得绝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做过头就会变成冷漠。 日式标准自杀上吊，烧炭～静悄悄地死。 中式标准自杀跳楼～先求围观，死不死再说。 任何民族性都是双刃剑，中国人相对来说比较愿意给人添麻烦，但同时，对别人给自己添麻烦，容忍度也较高。 「命中有命，万物相连」 中国人这种似乎是“社会上必须有人管我”的劣根性，在国家遭遇灾难时，却能显示出高度的团结。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潜台词是——今天你麻烦了我，明天我可能还会麻烦你。 “想要什么直接要就行了。”陆瑟把那张菜单递给理香，“一切都是为了保证年夜饭不掉链子，理香你在杨刃的厨艺社学习过，这次的主力就是你了！” 阿雪本来不是很愿意和陆瑟一起来厨房，但这涉及到林琴小姐也要吃的年夜饭质量，只得忍气吞声以大局为重。 听陆瑟说自己是主力，理香回忆起了自己在日本剑道部当主将的日子，平添压力的同时，也燃起了相当的战意。 “这个要切碎，阿雪你负责一下！” “理香，菜谱上说用水抄一下就可以拿出来了，旁边的锅我来管，你先来做这个！” 陆瑟站在两个女孩身后进行指挥，在统筹人力方面，十二级智能生物手到拈来。 理香扎着围裙忙来忙去，偶尔也会思考陆瑟这样到底算不算帮忙。但一个指挥得当的将军，的确有助于士兵们打胜仗。 阿雪的女仆装倒是自带围裙，她每一次在陆瑟的指挥下切葱切蒜，都暗自咬牙，把葱蒜当成陆瑟的jj来切。 年夜饭之所以叫年夜饭，还有一个原因，是这顿饭通常会吃得比平时晚。 到了傍晚，所有食物都有惊无险地进入了最后阶段，理香居功甚伟，可第二大功臣既不是陆瑟也不是阿雪，应该是想办法困住林怜，让黑暗料理王无法进入厨房的林琴。 “只有最后两个锅需要看一下了，还得麻烦你们一会，我去上面透透风，很快回来。” 农历年的最后一天，陆瑟忽然想去看看月亮。 因为下午的一阵大风，冬山市的空气质量好了许多，前些天的雾霾不见踪影。 晴朗的无云夜空，月亮悬于天顶，陆瑟站在医院外的人行天桥上，手扶栏杆，仰头静思。 月光一缕一缕地渗下来，仿佛只要抓住它，揽在怀里攀着月光，人能升到月空中去。 “与其看乱糟糟的春节晚会，不如来这里看看月亮呢。” 除夕夜医院也不会太平，陆瑟从地下12层坐电梯上来以后，在医院走廊的一个床位上，看见一名妇女在自拍鱼虎秀视频。 问题是你不是被家暴给打了吗！手腕和前臂上有4条疤痕，然后因为割腕才被送来急救…… 除夕夜还被家暴，这种丈夫不赶快离婚，居然还真要留着过年，另外你不好好遵医嘱配合治疗，拍什么鱼虎秀啊？还一边展示伤口，一边说着“手痛了心就不痛了”之类莫名其妙的话？ 古有关云长刮骨疗毒还在下棋，今有现代人一边刷鱼虎秀一边缝皮，这种勇气，跟周星驰在《国产凌凌漆》里看a片取子弹也不遑多让了。 夜空深邃，月光皎洁，陆瑟想起一句诗「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如果月亮有记录的能力，它也一定记录了人类历史从古至今的种种蠢行吧？ 鱼虎秀从金世杰开始就带了坏头，他烧限量版球鞋，别人没钱又想搏出位，只好做些别人不敢做的事，比如吃屎、跳河、捅马蜂窝、割腕自拍、妈死求赞…… 或许有一天外星人截获了鱼虎秀数据库，会觉得地球是宇宙第一愚蠢星球，立即向上级申请二向箔武器迅速歼灭，以免愚蠢蔓延到整个宇宙吧。 只是，因为家暴而让妻子割腕，陆瑟觉得自己以后不至于堕落到如此程度。十二级智能生物如果不用脑力来掌控老婆，反倒用上武力，实在是智人之耻，应该和黑猩猩关在一块。 “陆瑟！” 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稍一回头，却看见了青面獠牙的一只恶鬼。 。 【828】妈妈给的法器 “我擦你这口罩也太重金属了！” 陆瑟对着焦青青吐槽火力全开。 “花里胡哨的口罩上画着恶鬼牙齿，再配上你这一头绿发，别人见了还以为除夕夜真有年兽出现呢！” “哎，青绿色不是绿色啊！” 焦青青一边纠正，一边不在乎私人空间地，站得离陆瑟更近。 “现在冬山市不戴口罩不让上街，我戴了口罩连泡泡糖也没法吹了，真讨厌～” “陆瑟你别大惊小怪的，朋克口罩怎么了？你见过身材这么好的年兽？” 毫不羞怯地将皮质外套向两边敞开，露出有修饰作用的小马甲和其下的腰身。 彩虹小马的身高和理香差不多，比阿雪和林琴矮一点。 但在乳量方面，则是理香≥阿雪≈林琴≈焦青青。 刚和林怜的天使乳量近距离接触过，不免看其他平地提不起兴趣。 也就是焦青青的不良少女站姿，让腰胯显得突出并很有却侵略性，否则就彻底没有亮点了。 陆瑟先朝两边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才问“你不是被杨刃关禁闭了吗？你怎么跑出来的？” 焦青青哼了一声“还不是你强烈要求，杨刃才会让保镖们把我送去小别墅那里？林怜的嘴唇舒服吗？这段时间你们住在一起有没有亲个够啊？” 仍然对步行街上，林怜亲吻陆瑟脸颊那件事耿耿于怀。 陆瑟两手一摊，背对夜空的满眼自信的他，有点像是即将发表演说的邪教教主。 “你也看见了，是林怜主动亲的我，除了说明我的男性魅力太大以外，什么都说明不了。” “哼，跟幼儿园时一样不要脸！把你的口罩摘了！” 焦青青一边说，一边抬手要摘掉自己的朋克口罩。 “停下！”猜到焦青青要做什么的陆瑟喝道，“飞沫传染你没听过吗？现在可不是亲嘴的好时机！” “说的也是。” 焦青青轻易就被说服，让陆瑟有点意外。 “要我不亲你也行，那你拿着这个，今晚睡觉前，一定要把它放在枕头旁边！” 陆瑟接过来一看，是一把玉石钥匙，造型不今不古，好像是地摊货。 “我好不容易从保镖那里偷到门禁卡，然后从小别墅逃出来的！还好来得及把这个送到你手里。” 陆瑟直皱眉，说是新年礼物的话，焦青青作为金洋之女，送一件地摊货不符合她的地位，而且这把玉石钥匙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喂喂，这不是墓葬品吧？你偷到门禁卡之后又去盗墓了？” 冬山市作为0朝古都，当然不会有什么重要墓葬，搞不好这玉石钥匙是解放初期哪个地主家的。 “切，我哪有那么丧气！这个是妈妈给我的有法力的东西！” 焦青青讲话时喜欢配以激烈的肢体动作，从天桥上走过的一对情侣，还以为焦青青在朝陆瑟敲诈勒索，赶快加快步伐走远了。 金洋的二婚妻子，也就是焦青青的母亲，是一位颇有些信徒的神婆，连金洋都对她很迷信。 焦青青总说自己从母亲那里继承了法力，陆瑟不确定法力有多少，总之封建迷信肯定都继承了。 “你妈妈难道给玉石钥匙下了降头术，我放在枕边睡一晚，就会变成随叫随到的僵尸吗？” 陆瑟举起玉石钥匙在星光下观察，做好了随时丢到桥下摔碎的准备。 “哎哎陆瑟你别摔啊！这是我求妈妈注入法力，能够帮人成就姻缘的宝贝！” “只要在除夕夜放在喜欢的人枕边，就能让对方也喜欢自己了！你试一下又不会少块肉，那么小气干嘛啊！” 焦青青的坦率让陆瑟汗颜，她还真是跟理香相反，想要的东西直接说想要，不会觉得自己对不起任何人。 “不好意思，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以科学立国，坚决反对任何封建迷信，所以这个玉石钥匙……” “我擦陆瑟你敢把钥匙丢到桥下，我就也跟着跳下去！” 焦青青立即手脚齐上，做出攀登栏杆的动作，这种危险行为让陆瑟替她捏了一把汗。 彩虹小马在春水市的时候作为不良少女头领，经常打架，陆瑟想要制服她没那么容易。要是冬妮海依在就好了，绝对会像猫抓老鼠一样把她抓回来。 “哼，这种高度我跳下去只会摔伤，然后我马上住进你们的医院，拍鱼虎秀说是男朋友劈腿才自杀的！” 你妹的！你要跟那个遭家暴割腕的妇女住对床不成？鱼虎秀什么时候变成专门展示我渣男行为的平台了！？ 这时陆瑟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陆瑟知道焦青青不是真想跳桥，于是先不管她，低头查看手机。 是来自安芷的新年祝福短信，前面是常见的美好祝愿，后面却谈了自己的事。 「学长以后会和林怜学姐结婚吗？在你们结婚之前，学长再和我一起读几本书吧。」 虽然只是文字，看起来却很哀伤的样子……另外拜年短信一般都是过了午夜十二点再发，安芷提前发短信过来，是不是代表拜年不重要，后面的话才重要呢？ 果然，陆瑟不理睬焦青青，焦青青也不寻死觅活了，她放开栏杆，擅自探头过去，查看陆瑟的手机屏幕。 “好哇！把女孩们一个个都弄得神不守舍，你还不如根本没去过南极，还像以前那么傻才好呢！” 陆瑟突然感到一种恐惧，他说不出这恐惧来自何方，但隐隐然跟陆浩的创生有关。 为了摆脱这种不适感，陆瑟把玉石钥匙放进了西服口袋。 “既然你强烈要求，我就把你的封建迷信物品收起来吧。但是是否会放在枕边，我不保证。” “你也赶快回别墅那边，现在是防疫期间，不要在外边乱逛——杨刃去给金世杰做年夜饭，肯定也少不了你的份儿的。” 焦青青似乎是有几个小时没吃饭了，她听到陆瑟说“年夜饭”三个字，肚子咕咕响了起来。 “那、那我就先走了啊！你可别忘记把玉石钥匙放在枕边，你不做的话，下回我就拿更厉害的法器来！” 陆瑟本来还想问一下企鹅特朗普的事，但焦青青说走就走，很快跑下天桥，骑上了自己的火红摩托车。 伴随着巨大的噪音，摩托车飞驰而去，陆瑟在桥上看着焦青青的背影，气得大吼 “戴上摩托车头盔啊混蛋！别以为除夕夜就可以无照驾驶……你是打定了主意要住院拍鱼虎秀了吗！” 走回医院，准备进电梯的陆瑟，看到墙壁上贴着「注意个人卫生，杜绝病毒感染」的标语。 “……我在去南极之前，虽然不至于像焦青青说的那样是「傻」，但也不至于强到现在这个程度吗？” “冬山市也是有冬季的，南极的寒冷，真的只是对我的大脑起到了降温作用？” 陆瑟对处于十三级智能时的回忆断片，全都伴随着深深的恐惧。 “如果说南极有什么东西，会让人类的大脑，变得不再是人类的大脑……” 。 【829】吃上了年夜饭 因为遭遇了焦青青，陆瑟的除夕夜放风用了更长的时间。 回到网络中心的时候，2号餐厅的年夜饭已经开始上桌。陆瑟不在的时候，是理香指挥大家忙来忙去。 “牛排放在这里……龙虾放在中间好看，啊对不起能让一下吗？” 就好像陆瑟是高二（3）班的班长，但每当这个班长不在，就由风纪委员来代为维护纪律。 理香是那种，虽然缺少当oss的气魄，但当副手绰绰有余的类型啊…… 林琴总算赏光，大年夜没有死掉，和大家一起围着桌子吃年夜饭。 不过与其说是吃，说成“看”更合适，她欠缺的胃口，实在让人怀疑她和太宰治一样“人间失格”。 “林怜，端菜什么的你就不要去了，小心打碎碗碟。” “可是姐姐，我会尽量注意不要被胸部挡住视角啊！” “……” 林怜很多时候会表现出正视现实的“直爽”，只是她的话莫名其妙地会让姐姐“不爽”。 “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 陆瑟很绅士地向端菜的理香，甚至向阿雪道歉。 “没关系，赶得上就好，最后的一点点工作很有成就感的。” 理香明显是打算在上菜结束后再摘围裙。 同样端菜的阿雪没理陆瑟，陆瑟早就知道是这样的反应。 如果你在你女同学大腿上写一个正字，再跟她说对不起，她居然马上能原谅你，那你们可以在一起了。 “拼尽全力把杨刃准备的料理进行了收尾工作，肯定比原本的味道差很多，希望大家能吃得惯。” 所有菜肴都上桌后，作为厨房主力的理香摘掉围裙，还不忘谦虚两句。 “什么？饭好了？” 爱丽丝直到开饭时方才出现，看她黑眼圈浓重的样子，不知道是熬夜画了多久，生物钟已经紊乱了。 晃晃悠悠地坐上椅子，陆瑟扶了金发萝莉一把，才没有让她身子歪掉。 “顾问身上好像有香水味，难道你和什么人秘密约会了吗？” 人类的嗅觉和味觉，都是年轻时最敏锐，爱丽丝居然连一点点香水味都能嗅到。 不过这香水味可不是焦青青身上的啊！是从天桥上路过的那对情侣身上的！香水喷的这么多，难道是当做酒精用以为能消毒吗？ 陆瑟笑了两声糊弄过去，这时理香把目光投向林琴。 “那个……开饭前要不要说一句祝福的话？” 林琴是林氏集团董事长的长女，是东道主，又是女孩们生物学上的姐姐，由她来讲话最合适。 日本社会中论资排辈非常严重，理香耳濡目染，就算自己没发觉，也时常会等着年纪最长，或者地位最高的人讲话。 林琴想了一下，没有推辞，但是按照中国的惯例，开饭前如果讲几句，讲话人的杯子里要有饮料。 杨刃走之前准备了红酒和橙汁，林琴让阿雪给自己的高脚杯里倒上1/3的红酒，阿雪自然也亦步亦趋地跟着林琴喝红酒。 林怜因为和阿雪一起，从左右两边挨着林琴坐，便也为了方便也跟着喝红酒，反正在教堂圣餐仪式上，红酒也是固定的一部分。 坐在她们对面的理香、爱丽丝、陆瑟则选择了橙汁作为饮料。 爱丽丝12岁就喝酒不合适，理香也觉得学校禁止学生饮酒，哪怕在外面也要遵守，陆瑟则因为酒精会伤害智力，从来都是滴酒不沾。 “大家……” 林琴这时举起了盛有琥珀色液体的高脚杯，杯壁映射出她苍白而优雅的面孔。 “那么就祝愿，像这样聚在一起吃年夜饭，不是最后……” 顿了顿又改口道“希望大家以后也能这样聚在一起吃年夜饭，干杯！” 手里面或是红酒或是橙汁，大家都举杯迎合，然后或多或少地喝进嘴里一些。 陆瑟却在感受着酸味在口腔里扩散，暗自吐槽说的真不吉利！你本来想说“最后的年夜饭”吧？你是要被犹大出卖的耶稣，带领圣徒们举行最后的晚餐吗！ 饭桌后有两个人动作跟别人不一样，理香和林怜先后把双手合在一起。 一个说“我开动了。” 另一个说“感谢上帝赐我食物，阿门。” “行了行了，入乡随俗，祝酒结束以后就可以动筷子了！” 陆瑟催促女孩们不要耽误时间，他今天吃饭比平时晚，也是有点饿了。 “上帝又没给咱做饭，要感谢，也是应该感谢下厨房的理香、阿雪，还有我啊！感谢杨刃都比感谢上帝强！” 阿雪并不领情，理香倒是微微低头，用肢体语言表示自己没那么伟大。 林怜委屈道“上帝本来是要派我帮忙做饭的，可是姐姐老缠着我跟她探讨人生，不然的话，一定会让你们找到感谢上帝的理由的！” 喂喂，派你来做饭的上帝，你确定不是撒旦假扮的吗？在大年夜把姐姐妹妹还有未婚夫毒死，这是哪一种缺德的上帝希望看到的景象啊！ “对不起，我做的牛扒好像有点咸……” 理香惴惴不安地尝试了一点自己的手艺后，露出不够自信的表情。 “可我觉得很好吃啊。”林怜说，“米其林三星厨师做的也不过如此了，我不骗你！” 林怜的确是修女不打诳语，但她的味觉失灵到连自己做的黑暗料理都能吃，完全没有说服力。 爱丽丝尝了一口以后说“并没有大问题，配着橙汁吃就好了。最重要的是搭配，搭配。” 不是特别有精神。匿名接了私活，要画出骚想干的萝莉立绘，把她压榨得不行的样子。 “嗯——好像配上橙汁喝，的确有改善的样子，爱丽丝你真内行！” “那当然，爱丽丝是见过世面的大人！” 爱丽丝得意地战术后仰，结果她两脚挨不着地，不是陆瑟扶了一下，差点因此摔下椅子。 险些出丑的爱丽丝再不说话，安安稳稳地补充能量了。 “小姐，海参还不错，要不要尝一块？” 阿雪细心地用公筷给林琴夹菜，林琴强打精神，做样子吃了几口。 由于牛扒要配橙汁（或者红酒）吃才好，理香杯子里的橙汁很快喝完了。 然后，她采取了比较奇怪的操作，拿起大饮料瓶，给左边橙汁还剩下大半杯的爱丽丝续满橙汁，然后又把大饮料瓶给放下了。 爱丽丝没太注意，吃饭状态如同血汗工厂里的童工，只想着吃饱了以后马上回去工作。 理香有些尴尬，于是又把目光投向陆瑟，投向桌上最后一个喝橙汁的人。 “陆瑟，你的杯子空了，拿过来我帮你倒一下吧？” 理香和陆瑟中间隔着爱丽丝，理香没办法直接把陆瑟的杯子拿过来。 陆瑟微微一笑，完全洞悉了单马尾少女的想法。 就说是日本有好多奇怪的礼仪嘛！在宴会中尽量不要给自己倒饮料的规矩，真是麻烦！居然还能被日本人上纲上线，认为给自己倒饮料是自私自利的行为！ 那么不能给自己倒饮料，如果杯子空了，就只能等着渴死吗？ 不不不，“灵活”的日本人会拿着饮料瓶，给旁边杯子里面不太满的人倒饮料，这样对方很快就会帮你也把饮料添满啦！ 可惜爱丽丝虽然知道橙汁配牛扒会比较好吃，却不知道理香给她添饮料的用意，现在理香只好故技重施，想给我添饮料来获得反添了！ 难不成日本av多，也是习俗上禁止大家自x，所以要互相帮助自x的原理吗？ 。 【830】意外的压岁钱 我的橙汁还没喝完，理香你把杯子拿过来，我先给你倒吧。 因为心事被陆瑟猜透，理香稍有羞涩地把杯子递了过去，同时也暗自庆幸得救了。 话说，理香你怎么吃年夜饭也穿校服啊？只是把风纪委员袖章摘了而已。 给理香倒了满满一杯橙汁后，陆瑟吐槽。 理香还没答话，爱丽丝首先反应过来刚才理香你给爱丽丝倒橙汁，难道是为了阻止顾问给爱丽丝倒橙汁吗？没想到你也这么狡猾！ 因为爱丽丝的问题更加尴尬，理香只好回答陆瑟的问题来转移注意力。 我只是觉得，青姿学园的校服很好看，我穿惯了。 这不是理由，陆瑟说，你看林怜也没穿修女服，爱丽丝也是蝙蝠不是，是便服啊！ 萝莉，炸毛。 爱丽丝才不是病毒携带体！咳咳～呛到了啊混蛋！ 尽管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理香却拿出了道歉的语气。 防疫这件事，事先没想到时间会这么长，所以带的衣服很少，另外一件是和服 诶？原本还打算逛中国的庙会吗？泡汤了啊！那些吃蝙蝠和穿山甲的人真是罪孽深重，不光弄出这么大的祸，还让我没法欣赏理香的和服啊！ 现在年夜饭吃了一半，让理香这时候去去换和服也不合适。 替换的衣服不够用的话，我可以借你。 阿雪因为和理香合作年夜饭，友好度提升。 好的，我有需要一定会朝你借的，真是麻烦了。 理香估计是想起阿雪的服装都比较奇怪，女仆装护士装如果要穿这些，还不如穿和服呢。 大家都是姐妹，一点也不麻烦！ 林怜兴致勃勃地加入了谈话，大眼睛里全是无邪的善意。 我的衣服，理香你也可以随便拿！喜欢的话，不用还给我也可以！ 理香尴尬地笑笑，表示好意心领了。就凭林怜的胸围尺码，理香要穿恐怕要在里面垫两个柚子才合身。 他给你们发压岁钱了。 林琴拿着手机，忽然说了一句，让大家一时没明白他指的是谁。 地下12层，唯有林琴的特制手机能有信号，目视屏幕的林琴读出了收到的信息。 这么多年都很对不起我的女儿们，从今年起我想做一个好爸爸，请给我一个机会。 是林总吧。阿雪的语气淡淡的。 压岁钱的数量不重要，这是一个信号，代表以后林光政会更加在意女儿们（哪怕是非婚生女儿们）的生活。 你们的手机能收到信号时，就会看到他的祝福短信和入账信息吧居然还有陆瑟和小佳的份儿啊。 林光政和陆子东关系闹掰之前，绝对算是陆瑟和小佳的长辈，现在为了寻求关系和解，发给小辈们压岁钱也是常规操作。 这种事情就 理香也显得比较困扰，但也想不出要用什么表情来评判未见过面的生父。 他给你们钱，你们就花。 林琴懒散地放下手机。 男人为自己的风流债买单，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至于陆瑟你父母那边，千万不要让他们回礼，也给我们这边发一趟红包。 你们发不起的，光是在这里就有五个女儿。在全世界范围内，我爸爸的女儿数量可是能把你家弄破产的程度啊。 阿雪补上一句我也并不是会因为这种身份而得到红包，而感到任何正面情绪的。 陆瑟白眼一翻，那意思是我懂，只要有正字就够了是吧？ 因为有了林光政远程发红包的事情，年夜饭吃得有点尴尬。但平心而论，饭食质量还不错，理香仅凭菜谱和记忆就能补完杨刃的半成品，还挺厉害的。 陆瑟小时候，冬山市还没有禁放烟花爆竹，那时年味更浓，更能感到这是一个合家团聚的节日。 人类，果然是一个容易感到寂寞的物种啊。 年夜饭结束的时候，远没到午夜12点，理香坚持把碗都刷了，理由是不能把脏东西留到新的一年。 让林怜扶林琴回房间后，阿雪去帮忙了，勤奋的人总是有共同语言的。 临睡前，陆瑟掏出西服口袋里的玉石钥匙，放在台灯下研究。 从焦青青那里得到的，据称是经过她的神婆母亲注入法力的玉石钥匙，陆瑟进入医院后，第一时间找人测试了核辐射。 带有天然辐射的玉石也并不是那么少见，有些人四处求来的高价玉石，不但不能保家宅平安，反而让你鼻子窜血，原因就是中了核辐射的招。 好在测试后发现没有辐射问题，如果有的话，绝对当场销毁。 下一步，就是检查玉石里面有没有窃听器了。 半透明的天然材质，放不进窃听器存储器，在隔绝信号的地下12层，想要把音频传递出去也是痴心妄想。 最后，陆瑟确认到，这的确只是一件迷信产品，是用来增加什么姻缘力的。 做成钥匙形，是希望能够打开对方的心房吗？要打开对方心房，用匕首其实效率更高吧！ 为了避免熬夜脱发，陆瑟把玉石钥匙随手放在床头柜上，洗漱一下睡去了。 没有遵守焦青青的吩咐，把玉石钥匙放在枕头下面，但这距离也不远。 今天没有失眠，倒是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梦见了和焦青青在幼儿园时，和包兴一起跳皮筋的场面。 焦青青当时留着黑长直发型，作为幼儿园的小公主，陆瑟和包兴能争到给小公主撑皮筋的位置，还是经过一番苦战的。 转瞬之间，大家长大了，分开了，那活泼的长发背影逐渐模糊。 再重聚时，心中并没有预想的那样兴奋。 在梦中，恍惚间踏入熙熙攘攘的人群广场，陆瑟从后面呼唤一名黑长直女孩的名字。 转过头来的，却是微微含笑的林琴。 新年的第一个梦，按照日本人的说法，叫做初梦，预示了整个一年的运势。 大年初一从床上醒来的陆瑟，却完全猜不透这个梦有什么预示性。焦青青和林琴的相似之处，不就只有焦青青曾经使用过的黑长直造型吗？ 甩开不科学的迷信思想，陆瑟穿好衣服，打算在吃早饭之前，去地面上呼吸下新鲜空气。 刚出电梯进入医院大厅，手机便震动起来，代表昨晚的短信迟迟发到。 很多人习惯在除夕刚过12点的时候发拜年短信，冬妮海依也不例外，第一条短信就是她的。 「byiss过年好啊！年夜饭一定很不错吧？我们就惨了，吃狗屎汤了啊！」 喂喂，青姿学园再怎么倡导节俭，也不可能大年夜让住校学生吃狗屎汤吧？而且冬妮海依你竟然能吃得下去？少女你口味越来越重了啊！ 。 【831】我也要！ 「上一条短信错了，是吃够食堂了。这些天封校，只有食堂提供食物，连外卖都不让订。」 果然是拼音输入法（以及语音输入法）的锅，陆瑟在南极时，包兴和他网聊时也经常有重口味内容。 「我已经在王八里了，马上开机！」 「我和爸妈去了世界痔疮深圳，厉害吧？下一次还要去西藏布达拉宫呢！」 「我爸说，人生得一只鸡死而无憾，不是，是得一知己！」 「小佳真可爱，什么时候能长成滑稽少女啊？」 是花季少女才对吧！滑稽少女什么的，现在就是啊！ 稍微回忆了一下，就看到了包兴的拜年短信。 包兴这家伙，除了复制别人的拜年短信，连名字都忘了改以外，还附带了一些感想。 「在隔离那几天我非常无聊，只好每天锻炼身体。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窍门，就是我每次锻炼身体做俯卧撑时，如果想象在我身下的是梦中情人，就可以连续做30多个，要不然的话一次只能做10个。陆瑟你也学我这么锻炼身体吧！」 陆瑟急速回复「敢说出来你在想象小佳，我就阉了你！」 查看了一遍短信，挑拣回复后，陆瑟打算回到网络中心去。 还没等回身，就发现爱丽丝站在自己身侧，也在自己的手机上点动手指，一大一小的两个人颇有同步的风格。 来到户外的爱丽丝有戴口罩，不过怎么看怎么是儿童型。 如果说出“你太小了刚才没看见你”，爱丽丝一定会生气，陆瑟选择忽略爱丽丝是什么时候来的这一点。 “早上好啊！是不是在回复约稿编辑的信息？大过年还在工作，美国总统也没有你勤奋了。” “美国总统，他，勤奋个屁！” 爱丽丝口吐芬芳，陆瑟当然知道特朗普并不勤奋，但不故意露出说话的破绽，又怎么能引得萝莉对此吐槽，来进展对话呢？ 废话不废，身价百倍。外交辞令里面废话最多，总不能一开场就说“我国要把你国人民都杀光”吧？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大年初一的早上出来散步，肯定会有好运气的一年的！” 尽管散步和好运气并没有科学方面的实质联系，该说的好话还是不能省，所有人都喜欢听好话。 “可是电梯坏了呢！这就是顾问说的新年好运气吗？” 爱丽丝用完手机后，向陆瑟抬起头来。 紫色的双眸，在清晨的微弱阳光照耀下，反射出宝石一样的色彩，但终究是因为精神疲惫而稍有黯淡。 “啊？电梯坏了？那爱丽丝你怎么上楼的？难道用脚爬了12层？” 陆瑟下意识去看爱丽丝脚上的那双新鞋，红色的，有钻石形状的扣子闪闪发光。 “哼，电梯坏就坏吧，还坏的不彻底，只能载体重很轻的人上来。” “貌似是电力问题，下面的换气系统也效率变低，呆在下面也没有工作效率可言。于是爱丽丝趁大家不注意，偷偷乘电梯上来透气了。” 正说着，陆瑟接到了林琴打来的电话。 “陆瑟，爱丽丝在你那边吗？她不接我电话！” 爱丽丝两眼望天吹着口哨，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从林琴急促的语气当中，陆瑟感受到了她对妹妹们的关心，倒也没有故意骗林琴玩。 “爱丽丝在我这里，我们在外面透风呢。听说电梯坏了，电力系统也出了问题？” 放下了心的林琴，逐渐恢复了平时的余裕。 “正在派人维修中，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问题。你既然已经和爱丽丝出去了，在电梯修好前就不要回来，在医院三楼等候室呆一会，知道吗？” 得到陆瑟肯定的答复之后，林琴把电话挂了。 “其实，爱丽丝你不应该坐出了故障的电梯，万一发生危险怎么办啊！” 爱丽丝不接陆瑟的话头，反倒用了很大决心一样，大声要求道 “爱丽丝觉得，陆瑟的母亲应该给爱丽丝发压岁钱！” “诶？” 一向以大人自居，并且坚持自己买鞋的钱自己赚，这样的自立自强萝莉忽然开口要压岁钱，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因为……” 爱丽丝也很不好意思，她脸色微红，双手食指点在一起。 “因为伯母很喜欢林琴，口口声声说林琴就是未过门的媳妇什么的！” “爱丽丝呢？在顾问父母那里毫无存在感的样子！这样下去会得不到承认，所以……” “所以不管是伯父还是伯母，应该给爱丽丝一点压岁钱，表示一下！反正爱丽丝的生父不是也给顾问压岁钱了吗？双方家长互相给子女压岁钱，这是未来建立亲密关系的证明，总之就是这样！” 爱丽丝生怕被打断似的，一鼓作气讲了很多理由，陆瑟这才恍然大悟。 因为昨天林光政发压岁钱的事，一直记到现在吗？林琴公开说不要我父母的回礼，爱丽丝觉得有机可乘，于是主动来要压岁钱，想以此证明自己跟林琴相比是“特殊”的？ 还真是萝莉心，海底针。一个压岁钱的事情，都能扯上宫斗的影子。 “倒也不是不行，就是这样一来，对理香她们不是很公平的样子。” 陆瑟特意没有提林琴的名字。 “理香、理香她们都比爱丽丝大！只给年纪最小的爱丽丝压岁钱，也能讲得通吧！” 到了这时，平时天天说自己是大人的爱丽丝，终于承认自己小了。 为了压岁钱丢掉了尊严啊……到底是可笑还是可悲呢？ “那么想要压岁钱的话，我倒有个主意，可以让你拿了压岁钱，也不会特别对别人不公平。” 爱丽丝眨了眨眼睛，等着陆瑟继续往下说。 “今天是大年初一，正好是拜年的日子，咱们既然一时半会回不去地下，干脆去我家给我妈妈拜年，这样她现场给你压岁钱，不就不那么奇怪了吗？” “！！！！！！” 爱丽丝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无数桃心，不知道的人，准以为她超级贪财，不管是谁给她压岁钱，都能随便领回家养…… 于是在行人寥寥的特别的大年初一，陆瑟手牵萝莉，准备回自己家拜年了。 。 【832】扑了个空 陆瑟叫了辆网约车，带着爱丽丝回到家里小区外面，还没到小区入口就下了车。 “去拜年应该买些礼品，空手去顾问家要压岁钱，太恬不知耻了！” 爱丽丝对于跟自己有关的习俗，倒是很上心。 陆瑟试图说服爱丽丝，压岁钱是长辈给还没工作的晚辈的钱，晚辈既然还没工作，一般也不会有钱来买礼品。 “可爱丽丝明明有工作！虽然现在接的私活是画恬不知耻的立绘，但总归是有工作，不能装作无业游民来占便宜！” 在这方面异常顽固的爱丽丝，在小区外面寻找营业的超市。 大年初一的清早，还在营业的超市实在不多，陆瑟和爱丽丝走了一圈，只找到一家主营干果的小超市。 门口的玻璃门上贴着大大的告示「不带口罩不样进」。 “一句话两个错别字啊！要不是爱丽丝急着买东西，绝对不进这种不专业的店！” 初一的大清早，店主见有点眼熟的陆瑟带着一个金发小女孩来买东西，稍微注意了下。 “你妹妹这回的spy，我都快认不出来本人了啊！” 竟然以为爱丽丝是小佳戴上假发和美瞳后扮成的。因为有口罩，的确增加了辨认的难度。 “爱丽丝不是顾问的妹妹！爱丽丝是顾问的……” 眼看爱丽丝就要把“未婚妻”三个字说出口，陆瑟赶忙从后面把萝莉的嘴巴捂住了。 “店主快点结账，我们有点事要赶快回去。” 爱丽丝坚决不让陆瑟付款，自己用手机支付花了接私活赚来的钱。 挑选礼品时，陆瑟还注意到爱丽丝的目光在草莓布丁货架上流连，但终于忍住了。 是觉得喜欢吃草莓布丁，像是没长大的孩子，会被我的母亲在心里嘲笑吗？本来想给你买的，你这样想就算了。 买了一些松子和水果，从店里出来后，爱丽丝倒没有拒绝陆瑟帮忙拎塑料袋的要求。 “画家的手指、手腕特别需要保护，本来用得多就容易得腱鞘炎，不能再加重负担了！” 往小区门口走的路上，能看到街对面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麦当劳。 “不先去吃个早饭吗？”陆瑟用下巴往那边点了点。 “不，爱丽丝想在顾问家，跟伯母一起吃早饭。可以吧？” 吃饭不是目的，就像要压岁钱不是目的一样，都是为了其中的象征含义。 “当然可以，我们家还是供得起你的饭量的……” 陆瑟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却发现爱丽丝的小表情变得有点洋洋自得。 等等？你觉得我说这话，是默认以后要养你了吗？当然也不是不能养，但如果这么跟老妈提起—— “她叫爱丽丝，虽然还没成年，但是可以当做童养媳先养在家里。” 老妈准认为我已经失去了做人的资格了啊！会当即把我打出门，然后收养一只企鹅，让小佳叫企鹅哥哥吧！ 初一这天，虽然大家已经纷纷戴上了口罩，可进入小区暂时还没有人盘查。 陆瑟带着童养媳……不，带着爱丽丝走到401室外面，用没拎塑料袋的那只手敲门。 几乎没有延迟的，音速小佳过来开门，先把门打开一条缝。 “哥哥？你等下，我先去换衣服再给你开门！” 陆瑟没同意，把小佳要关上的门给撑开了。 “你是想去换那件红色袋鼠衣服，好向我讨红包吧？难道我不给你红包还不让我们进门了不成？” 小佳这才看见爱丽丝也在门外。 “诶？爱丽丝也来了？还拎着东西……难道是来拜年的？” 上到4楼以后，陆瑟让爱丽丝拿一下比较轻的干果塑料袋，不要让家里误会东西都是陆瑟买的。 “没错，爱丽丝是来拜年的。” 陆瑟说着，带着爱丽丝一起走进门内，在玄关处把东西放下，脱了外衣，换了拖鞋。 “这是爱丽丝花时间挑的干果，小佳你拿一些放在果盘里吧。” 为了不让爱丽丝被误会空手而来，陆瑟再次强调。 “哈～有松子喔！下面那家干果店，老板总嘲笑我spy的样子不专业，气得我都不去他那里买东西了！” 陆瑟和爱丽丝对视一眼，心想干果店老板眼拙的程度，下次见到一个年龄、身高、体重都差不多人，就会怀疑是小佳spy的吧。 “伯、伯母呢？” 爱丽丝换上拖鞋以后，花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来整理衣领，生怕给陆瑟的母亲留下糟糕的第一印象。 “哎呀你们来得不巧！妈妈出门去看爷爷了！” “爷爷？” 陆瑟吃了一惊，爷爷在他的印象里并不深刻，虽然知道爷爷秃头以后就当了云游和尚，时不时会回到冬山市郊外看他种的树林，但他对爷爷的了解也仅此而已了。 “爷爷云游回来了？那你怎么没跟妈妈一起去？” “我要看家呀！”小佳一边回答，一边把红色袋鼠卫衣从脖子上往下套，“之前订的快递好像要今天送到，而且我不在家的话，哥哥你不是也会扑个空吗？” 瞬间变身成红色袋鼠的小佳，指了指自己肚皮上的口袋，以及口袋上方的「红包放这」四个金字。 “林琴姐姐已经在网上把压岁钱给我了呢！哥哥你快点，没有现金先打个白条也行！” 陆瑟不想跟小佳纠缠太久，就手写了张「200元」白条，塞进了小佳的红包袋。 “抠门！林琴姐姐的父亲还给我了1万元呢！” 林光政的确给小佳和陆瑟也发了1万元红包，以他跨国集团董事长的身份，这不算多少钱，但是对小佳来说已经够多了。 爱丽丝作为林光政的女儿也收到了1万元红包，但是她直接把钱转给了母亲，只愿意用自己赚的钱买鞋。 “对了，”小佳忽然想到了什么，“哥哥你如果要去看爷爷的话，替我把爷爷的红包也领了呗！” 本来因为陆瑟的母亲不在家，而显得比较失望的爱丽丝，眼睛又亮了起来。 “说的对，顾问咱们赶快去爷爷家，这样说不定能得到伯母和爷爷的的双份压岁钱！” 小佳见爱丽丝把“要压岁钱”的冲动表现得比自己还强烈，稍微有点惊愕。 陆瑟叹了一口气“妈妈不在家这件事，小佳你要是早一点说，我们不就不用换鞋和脱外衣了吗？” 小佳哼了一声，振振有词“不多留你们一会，我能要到哥哥的压岁钱吗？还不闪电一样跑了？记得年后把白条给我兑换成真金白银！” 。 【833】爷是得道高僧 冬山市宜宁区，在“老冬山人”嘴里，经常被称作“宜宁县”。 虽然因为城市扩张的关系，宜宁县在市政规划上成为了冬山市的一部分，但改变不了它处于边缘地带的事实。 好在宜宁区的住户们，也并不以住在这里为耻，欣然接受了城里人把这里叫做“乡下”“郊外”。 因为好多城里人的父母、爷爷奶奶都住在宜宁区，往上数三辈有几个没种过地？你们过过嘴瘾就罢了，真敢瞧不起自己祖宗？ 由于礼品被留在了陆瑟家，爱丽丝决定去宜宁区的陆瑟爷爷家时，再买一份。 然而爱丽丝的零花钱不够用了，她不肯花林光政的钱，又总是买新鞋，难免不陷入经济危机。 “顾问，能借一点买礼品的钱给爱丽丝吗？很快就会还给你的！” 很不好意思地开口这么说。 总觉得对方如果不是陆瑟，她哪怕去工地搬砖也不愿意借钱买礼品。 “干嘛这么见外啊，先转给你500元，就当做给你的新年红包了～我不是也给小佳红包了吗？” 给妹妹200元（白条）都不舍得，给爱丽丝500元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见偏心。 “爱丽丝又不是顾问的妹妹，不应该要这种红包……啊对了，如果发520元，爱丽丝就要！” 520是“我爱你”的谐音，数理化武装下的爱丽丝也要追求这种谐音，看来朋友圈害人不浅啊。 随手给爱丽丝打了520元红包，爱丽丝貌似是手机截了图，打算什么时候显摆给林琴看。 这倒也不是什么确凿的炼铜术士证据，陆瑟决定顺其自然。 重新买好了礼品，陆瑟拎重的，爱丽丝拎轻的。在郊外下了车以后，顺着半新不旧的土路，朝爷爷的老房子走去。 “说起来，顾问的爷爷为什么要当和尚呢？头发没了也不用自暴自弃吧？” 陆瑟打了个冷战，他很少研究爷爷，也是害怕研究下去，就会得出从遗传角度自己肯定秃头的绝望结果。 “嗯……听老爸说，奶奶过世的早，爷爷又秃了，就万念俱灰地当了和尚。” “不过虽然当了云游和尚，却也不是完全不管家里，早年间经常给老爸寄钱，好像他给人念经还挺赚的。” 爱丽丝点了点头“大概就相当于个体户神父吧？” 说着话，翻过一个小山坡后，眼前出现了一片树林，外围是松柏，内里是绿竹，种植的区域很有规矩，貌似暗含风水之说。 陆瑟和爱丽丝穿林而过，微风吹动竹叶，仿佛也平息了内心的焦躁。 “还挺风雅，理香可能会喜欢这地方吧。” 陆瑟随口一说，眼见爱丽丝嘴巴鼓起来了，幸好没说林琴可能会喜欢，否则不会一声不吭只是生闷气的。 竹林环绕着的农家小院，就是爷爷漂泊半个中国的落脚点，虽然有些地方破破烂烂，但爷爷手巧会自己维修，建筑结构相当稳固。 踏入院子，爱丽丝把自己的表情调整成拜年模式，眼望着陆瑟等他先开口。 没想到陆瑟的妈妈看望公公结束，正准备离开，走到院子里正好撞见陆瑟和爱丽丝。 “诶？你们这是……” 爱丽丝以前没有拜年的经验，第一次见到顾问的妈妈，有点心慌，把之前想好的拜年词给说错了。 本来是要说伯母的，结果—— “妈、妈妈过年好！” 周小美眉头一皱，把目光转向尴尬的儿子。 “这个金头发的是一直提起来的，林琴最小的妹妹爱丽丝吧？她管我叫妈妈是这么回事？” “就算林琴以后嫁过来，也没有连她的妹妹也管我叫妈妈的道理，除非……” 眯起眼睛的周小美，让陆瑟下意识感到害怕。 “除非你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才会让一个12岁的幼女叫我妈妈吧！你过来，我要带你去警察局自首！” “不是，是我说错了！” 急于辩白的爱丽丝用上了第一人称。 “本来是要说伯母过年好的……虽然显得有点厚脸皮，但伯母可以给爱丽丝一些压岁钱吗？” 扬起小脸来，眼巴巴地等着回复。 和这种比小鹿斑比还要无辜的眼神对视，特别不容易硬起心肠，于是周小美选择不对视。 “陆瑟，都说春节时要带女朋友回家拜年……你带林琴回来，带林怜回来我都不会这么生气，带爱丽丝回来是什么意思！爱丽丝只比小佳大5个月吧！” 陆瑟做出防御老妈攻击的姿势“爱丽丝只是来拜年的，没有别的意思！” 爱丽丝却也没有被婆婆（？）的气势压倒。 “爱丽丝虽然看着有点小，但早就已经成了大人！伯母你不应该反对爱丽丝和顾问的事情！” 所谓的“成了大人”，指的是大学毕业、有三个学位、能自己赚钱等事情，但此时此刻，很容易被误解成因为陆瑟的某种行为，才“成了大人”。 “好哇！陆瑟你等着！我叫你爷爷出来，让你爷爷用罗汉伏虎拳打死你！！” 正吵着，周小美身后传来木门打开的声音，一个穿僧袍的干瘦老者，缓步走进了院子。 “阿弥陀佛！既然我孙子来给我拜年，怎么不让他进来呀？” 语声和蔼，看上去不说仙风道骨，也是个得道高僧，光凭这长相气质，念经能赚钱毫不奇怪。 “方丈……不是，爷爷过年好！！” 爱丽丝有点混乱，为了说出这句话把脸都憋红了。 “好，好。”老和尚笑道，“不过贫僧不是方丈，只是法号「见空」的云游僧而已。” “外面怪冷的，小美你也先别急着走了，进来一起说会话吧。” 公公如此要求，而且确实有事情要和儿子确认，周小美压下火气，跟大家一起进了屋。 屋内的取暖方式虽然是土暖气，倒也不熏不呛，可见搭屋盖房的技巧。陆瑟总觉得爷爷如果不出家，做个建筑工程师绰绰有余。 这里是爷爷一个人住，而且大半年都不着家，所以空间不大，都是在卧室里招待客人。 为了给大家让出地方，爷爷在床上做出参禅打坐的姿势，闭目养神2分钟后，睁开眼睛看已经分散坐好的后辈们。 “这个跟陆瑟一起来的小姑娘，既然给我拜了年，肯定要给你压岁钱的。” 用“我”而不用“贫僧”，明显是强调自己的俗家身份，是作为陆瑟的爷爷来给压岁钱的。 陆瑟的爷爷如此通情达理，让爱丽丝喜出望外。 “谢、谢谢！听说给爷爷辈拜年，应该磕头才对，要不要……” 地面虽然打扫得很干净，但砖石的颜色看着有些脏，爱丽丝有一点犹豫。 爷爷摆手道“不用磕头了，那都是老黄历。现在山高路远，晚辈有一颗来看长辈的心，就已经比什么都珍贵了。” 爱丽丝感动之余，把目光望向周小美。 “伯母，爷爷不反对我和顾问婚事的样子，不如你也把压岁钱……” “谁说给你压岁钱就是同意你和陆瑟结婚啊！你们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走！” 。 【834】爱丽丝得分 周小美并不愿意痛痛快快地把压岁钱给爱丽丝，这时爱丽丝的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 为了避免爱丽丝尴尬，陆瑟从旁解释说我们出来得匆忙，本来打算在路上吃一点，结果快餐店都没开门。 肯德基麦当劳也没开门？ 周小美尤其善于戳穿儿子的谎言。 在床上打坐的爷爷打圆场正在长身体的年纪，不吃饭是不行的。灶台那边有我带回来的素斋，不见得合你们的口味，饿得受不了就吃一点吧。 陆瑟进门时看到厨房里有两个素点心盒，其中一个打开的里边，摆着花样不次于稻香村的各式糕点。 爱丽丝不想显得自己贪吃，刚想再和陆瑟的母亲争辩几句，肚子却不争气地叫得更厉害了。 从早上开始空腹跑了这么远的路，陆瑟也很饿了，到了突然站起身会眼冒金星的程度。 爱丽丝，爷爷的素斋还是挺好吃的，咱们吃一点再回来。 饥饿萝莉没有再坚持，向爷爷和陆瑟的母亲分别点头示意后，跟在陆瑟后面去了厨房， 向爷爷点头时，目光是非常尊敬的，向周小美点头时，目光中却暗含一种反复念叨压岁钱压岁钱压岁钱的怨念。 不能助长这小丫头的嚣张气焰！ 陆瑟和爱丽丝围在灶台旁吃糕点，可以听见从里屋传出来爷爷和妈妈的谈话声。 不常住人的老房子，虽然有定期整修，但歪斜的木门即使关上了也不隔音。 嘴角沾着糕点渣，如同警惕松鼠一般的爱丽丝，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 陆瑟伸手示意要爱丽丝保持冷静，果然里屋的话题开始被爷爷主导了。 小美啊，你在南极搞科学，是懂道理的人，怎么能总是静态地看问题呢？ 你说的陆瑟和爱丽丝的情况，我了解了。你不能接受的主要问题，不就是爱丽丝年纪太小，这么早就谈婚论嫁不合适吗？ 12岁是小了点，可陆瑟也只不过是17岁，男女之间相差5岁简直太平常不过。现在未成年，难道以后就永远未成年了？ 屋外的爱丽丝如梦方醒诶？原来这么主张才是正确方法吗？是爱丽丝太着急了？ 可是跟陆瑟有过婚约的明明是林琴 有过，就代表现在没有啰？ 爷爷的声音总是那么不紧不慢，如果老师上课的时候采用这种语调，能让睡着的学生数量超级加倍。 子女的感情问题，我的建议是长辈们少管。谁喜欢谁，谁不喜欢谁，这是缘分。往玄了说，能遇见就是天命，能遇见还能喜欢，是天命中的天命。 父母非要为了子女的婚事跟老天爷斗，最后很难有好结果。爱丽丝小小年纪就有三个学位，也不适合拿她当普通的小孩子看，不如就把选择权给他们自己，顺其自然如何？ 周小美叹了口气不说话了，但能感觉出并不服气，心里还是认定林琴是更好的对象。 太好了！看来爷爷是支持爱丽丝的！ 爱丽丝尽量小声地宣告自己的得分。 陆瑟忽然想到，这样一来，岂不是妈妈支持林琴，爸爸支持焦青青，爷爷支持爱丽丝 三个长辈分别支持三个不同的女孩，别人是三位一体，你们这是要三家分晋吗！ 里屋谈话的声音小了下去，过了一会，周小美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爱丽丝急忙坐正身体，摆出刚才并没有竖起耳朵偷听的样子。 嚼食物的动作也做得很小，除了能显得稳重一些，更重要的是要隐藏换牙期缺了一颗牙。 周小美却直直朝爱丽丝走来，从身后拿出一只红包，不情愿地碰了碰爱丽丝的肩膀。 听小佳说，林光政她给了压岁钱。你是林光政的女儿，我总得给点回礼。 不过我也不是财主，钱包里只剩这些现金了，你要就拿着，要是嫌少 一分钱也要！ 爱丽丝喜滋滋地双手接过红包，只确认了一下不是空的，然后就不关心到底是多少钱了。 陆瑟从旁边看到，红包正面描金画着一只搬元宝的老鼠，后面还有喜庆的云彩和灯笼。在硕大的春字上边，还配了两行小字—— 「中国顺，家家安康。世界顺，人人发展。」 「洁柔纸巾，祝您新春快乐。」 所以说这是买纸巾附送的红包吗！看爷爷家门口堆着的纸箱，这应该是爷爷拿出红包，然后让老妈塞钱进去给爱丽丝吧！ 果然，没有爷爷那边的压力，老妈不会这么轻易认输的。 伯母新春快乐！明年爱丽丝还会来拜年的！！ 爱丽丝似乎是照着红包上的喜庆话，再次给周小美拜年，周小美两眼眯起，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陆瑟，我先走了。你爷爷说等你吃饱了，就一个人到他屋里去，他要单独跟你聊聊。 周小美离开后，爱丽丝的压力大大减轻，这时才想起刚才吃糕点一直没喝水，边把红包收起，边噎得难受。 唔唔 喝这瓶水。 陆瑟伸手把身后的一瓶矿泉水拿过来，然后指了指更后面的装矿泉水纸箱。 不够的话那边还有，自己拿。 做了这些之后，陆瑟用湿纸巾擦了擦手和嘴，移动到了里屋。 身边粗糙的砖墙凸显出时光的痕迹，让人恍惚间回到了80年代的乡村电视剧中。 先掩住门，然后在正对爷爷的折叠椅上坐好。 利用这段时间调息的见空和尚，对着孙子睁开了双眼。 陆瑟啊，我知道江湖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可爱丽丝虽然是名牌大学毕业，爷爷我也不是文盲，当年也在哈佛学院深造过呢。 诶？我怎么没听说过？陆瑟一愣，爷爷你出过国？ 准确地说，是参加过哈尔滨佛学院的揭牌仪式，四舍五入就算哈佛吧。 噗——！！ 在外面喝水的爱丽丝喷了出来。 因为被逗笑呛到了水，爱丽丝不好意思再继续偷听，小声咳嗽着去了后院。 陆瑟暗想可别被防疫人员当做疑似病例给隔离了 忽然发现，爷爷故意说了个笑话，就是为了防止让爱丽丝继续偷听。 陆瑟啊，下面的这些话，我对你爸爸也没说过。 果然，是不适合爱丽丝听到的内容。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并不稀奇。不过有些事情可以顺其自然，有些事情得加倍小心。 最近我听说韩国财阀们，开始给自己上学的儿子做结扎手术，防止儿子在学校乱搞闹出人命。 手术伤身，我是不希望你也去做的。不过该做的事情，不该做的事情，你应该心里有数。千万不要像爷爷我一样，做出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 诶？爷爷你云游四海，还有至今不能释怀的事情吗？ 有，有啊。 见空和尚的双眼直视前方，却好像在注视若干年前的时光尘埃。 有一年，我去外村超度一位寡妇不是，是超度一位寡妇的丈夫。 恰逢暴雨倾盆，屋顶漏雨，寡妇在灵堂大哭，说是丈夫死了连老天爷也欺负她。我于心不忍，就帮她修好了屋顶，也没收超度的钱。后来 【835】破戒僧 陆瑟听得头大，看这意思，说不定自己老爸还有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在外面，老爸还不知道。 “罪过，罪过。当年你奶奶去世不久，我心性修炼不够，乃至于和寡妇铸成大错，你可要以此为戒。” 陆瑟直翻白眼，心想我那几个未婚妻没一个是寡妇，除非我死了才能勉强算未亡人，可我既然已经死了，难道还能死者苏生和未亡人乱搞不成？ “嗯哼……爷爷，你的意思我懂，我不会和女同学们搞出人命来的。” 见空和尚单掌竖立，示意还有话要和孙子讲。 “那个寡妇，在9个月以后生下了一个儿子。” 陆瑟皱眉“9个月这个时间很微妙啊。” 爷爷点了点头“她丈夫是干农活时出意外死的，之前身体很健康，不排除这个儿子是丈夫的遗腹子。” “我后来偷偷去看过，这个儿子长得不是特别像我，但也不能说跟我长得特别不像。当时没有亲子鉴定技术，就算是有，我一个和尚去和寡妇的儿子做亲子鉴定，传出去也不好听。” “那家人姓什么？” 陆瑟直击重点。 “造孽啊。”爷爷摇头，“我不想打扰这家人的生活，又于心有愧，只能偷偷寄一些钱给他们，也不让他们知道是谁寄的。” “去年这寡妇去世，恐怕我不把这件事告诉你，等我一死，就再没有人知道这回事了。” 语声渐微，陆瑟见爷爷双眼闭上，胸口起伏很弱，坐姿僵化，急忙站起来探爷爷的鼻息。 “我靠爷爷你不是要圆寂了吧！” 见空和尚猛一惊觉，眼睛又睁了起来。 “诶？啊我打坐太舒服刚才睡着了……” 从僧服内里掏出一个红包，交到陆瑟手里。 “我有点疲乏，打算小睡一会。就不亲自把红包给爱丽丝了。” “你替我给她，跟她说我很喜欢她这么聪明的孩子。另外，给你和小佳的红包，之前我都交在你妈那里了，你回去以后别忘了找你妈要。” 说着眼皮就耷拉下来，以入定的姿势不再说话。陆瑟担心爷爷有意外，原地观察了一会，发现爷爷没什么问题，时不时还会打两声呼噜。 “爷爷那我走了，你有什么事跟我们电话联系！” 见空和尚似乎在睡梦中点了点头，陆瑟欠身离开了。 “爷爷给的红包好厚啊！爱丽丝应该去道谢才行……诶已经睡着了？” 疫情期间不适合在外面闲逛，陆瑟找到在后院观察空鸡窝的爱丽丝后，和她一起返回网络中心。 坐在网约车上，陆瑟一边和爱丽丝闲聊，一边思考爷爷的用意。 爷爷把他早年破戒的事情告诉我，只是想说男女交往要慎重吗？ 倒也不光是这样，听爷爷说了这件事之后，“四海之内皆兄弟”变成了不是一句形容词，而是有可能我遇到的某个陌生人，真的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 当初，陆瑟在南极闲着无聊看外文杂志时，见到过一篇文章，说某个索马里海盗抢劫商船，结果误把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给睡了。 幸好陆瑟的未婚妻们都是林光政的女儿，除非林光政就是爷爷和寡妇的儿子，那样可就太狗血了。 这时，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安芷发过来的。 「对不起，肯定又打扰到学长了。可是有一件事实在想听听学长的意见。」 「从我懂事开始，每年都会收到一份来历不明的压岁钱。之前是夹在信件里，后来是电子红包。我以前查过信件的邮戳，发现地址经常变，而且好几次都是在寺庙附近。」 「就在刚才，又收到了这个匿名红包。我想问一下学长，想查到底是谁在发红包，要怎么入手呢？」 陆瑟一惊非小，错误启动了爆音手表的超声波功能，一下子摧毁了手机的全部存储资料，成功变砖。 我屮艸芔茻这什么情况！！？？ 匿名红包……邮戳在寺庙附近……就在刚才…… 不会安芷的奶奶就是爷爷的破戒对象吧！那安芷的爸爸岂不就是我爸的兄弟，我按道理应该叫他一声血浓于水的“叔叔”？ 冷茎，冷茎一下！ 我见过安书荣，他的确长得不是很像爷爷，爷爷也说没去做过亲子鉴定。 安书荣还是有很大可能，是他妈妈老公的遗腹子的。 但事怕万一，在做亲子鉴定之前，安芷既有可能是我的堂妹，也有可能不是，这特么就叫「薛定谔的堂妹」啊！ “顾问，你手机怎么坏了？要用爱丽丝的吗？” 爱丽丝因为得到了爷爷和妈妈的红包，心情大好，大概计划着要回去向林琴炫耀，所以没有太在意陆瑟的手机是怎么坏的。 “那借我一下吧，刚才安芷问我一个电脑问题，我得回复她一下。” 用爱丽丝型号稍小的手机，给安芷发了这样的短信 「我手机出了故障，暂时用爱丽丝的手机回复你一下。匿名红包是可以调查的，不过现在疫情凶猛，过了这段时间，我好好帮你查一下。不用回复，我手机修好了再给你发信息。」 不光安芷想查，陆瑟现在也非常想查啊！用黑客技能查到是爷爷发的红包，基本已经成为定局，关键是要想办法去做一次亲子鉴定，不然哪天成了草莓狂人也不知道！ 手里还拿着爱丽丝的手机，林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们在哪？保镖到医院去找你们怎么找不到？这下子怎么又换成陆瑟的手机打不通了？” “我的手机故障了。”陆瑟说，“我和爱丽丝在车上，很快就回去。” 爱丽丝在旁边故意很大声地说“爱丽丝去拜年了！要到了陆瑟母亲和爷爷的红包！” 林琴并没有受到明显打击的样子“别在外面闲逛，虽然电梯还没修好，但其他用电已经正常了。即便是为了省口罩，也给我赶快回来。” 也不知道林琴是对陆瑟的控制欲强，还是担心妹妹爱丽丝在外面有危险。 如果真有刺客像行刺理香一样行刺爱丽丝，爱丽丝可没什么防御技能，只能当场去世。 陆瑟带爱丽丝来给家里人拜年，很不合时宜地让她“谈婚论嫁”，本身也有给陆浩放烟雾弹，让陆浩不要伤害爱丽丝的意思。 “我知道了，很快就和爱丽丝回去。你说电梯还没修好？那我们走楼梯到地下12层吗？楼梯安不安全？” 得到楼梯里灯光正常，等不及电梯可以走楼梯的回复之后，陆瑟挂了电话。 “反正在爷爷那里也吃过了饭，那就稍微活动一下，走楼梯回网络中心吧。” 【836】又是一年情人节 陆瑟疏忽的地方在于，为了保密考虑，通往网络中心的楼梯不是一直向下的，时不时就向上边拐个弯，有立体迷宫的潜质。 “林琴这个坏女人不说清楚，肯定是为了把爱丽丝和顾问累坏！” 地下12层，光是下楼梯还可以，当其中几层还要往上走再往下来的时候，难免不把萝莉累得直喘。 陆瑟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就不是很强壮的体格，又戴着口罩呼吸不畅，只好一起喘。 这时爱丽丝的电话响了，看来楼梯里还是有信号的，陆瑟替筋疲力尽的爱丽丝接起了电话。 “喂？老妈？你怎么知道爱丽丝的电话……” “你的电话打不通，我朝小佳问爱丽丝的电话不就得了？你干什么呢？怎么喘得这么厉害？” 老妈不知道网络中心这边的电梯坏了，更不可能知道走楼梯像闯迷宫。 “没、没事……呼……有什么急事吗？” “也没什么急事，就是我回家发红包给小佳时，发现你的红包也在我包里，在爷爷家忘了给你了。” “这个我知道了，没事就挂了啊……呼……呼……” 陆瑟因为接电话而脚步放缓，呼吸声倒是更加急促了。 这时恰逢是上楼阶段，爱丽丝从后面快走几步赶上来，因为陆瑟挡在前面而不能一鼓作气走上缓台。 “顾……顾问……快……快点！爱丽丝就要……” “我靠陆瑟你和爱丽丝在做什么啊！难道领了红包就去开房了？还敢一边接我的电话一边做！？” 要是人类能通过电话瞬移，周小美能手持双刀过来砍死儿子。 “妈你想什么呢！我还没那么鬼畜！是网络中心的电梯坏了！” “骗谁呢！网络中心在地下12层，你们下楼梯能累成这样！？” “呼……这里的楼梯设计成波浪形状，你自己来就知道了……” 爱丽丝听到了母子俩的谈话，喘着气凑过来。 “伯母！虽然这次……呼……这次是误会，但总有一天会这么做的！” 为了避免被老妈砍死，陆瑟拍了一张和爱丽丝的合照，背景显示出波浪形的楼梯，把照片发给了老妈。 “这回信了吧！老妈你思想不要那么污，男女在一起喘粗气难道就只有这件事吗！” 周小美有点尴尬。 “因、因为我和你爸在南极科考站，曾经这么接过领导电话……小佳可能就是在那次怀上的。” “这种情报我不想知道啊！没事我就挂了，你去跟小佳讲她出生的传奇故事吧！” ※※※ 爱丽丝和陆瑟回到地下12层，休息了几分钟后，第1件事是向林琴显摆自己的红包。 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红包样式是画有金老鼠的同款。 “看到了吧！这是顾问的母亲和顾问的爷爷给的红包！所有人中只有爱丽丝得到了红包！” 坐在阿雪推着的轮椅上，林琴单手托腮，表情淡定。 “这能说明什么？顶多说明因为你年纪小，大家不好意思不给你红包。” “这不是好不好意思的问题！”爱丽丝把代表荣耀的红包举得更高，“顾问只带爱丽丝去给家人拜年，都没有你们的份儿！爱丽丝还见到了顾问的爷爷，爷爷说很喜欢爱丽丝这种聪明的孩子！” “哼，说到底不还是把你称作孩子？” 嘲讽了一句以后，林琴又把目光转向爱丽丝身后的陆瑟。 “你说的这个陆瑟的爷爷，他秃吗？” “废话！我爷爷是和尚怎么可能不秃！” 陆瑟忘了一点，就是并非所有的和尚，都是因为秃头才顺其自然去当了和尚的。 幸好爱丽丝收起红包后，又举起自己的手机戳到林琴面前。 “看到了吗？这个是顾问给爱丽丝的520红包！鼠年新年的爱丽丝不是普通的爱丽丝，是有三个红包加持的爱丽丝！你这个骗我们走楼梯的坏女人，去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大哭吧！” “嗯，我好伤心啊，伤心得都快死了。” 林琴没什么诚意地说道。 因为除夕夜睡得晚，今天（除了爱丽丝以外）大家都不是特别有精神。 随着防疫局势的紧张，之后虽然电梯修好，但出门越来越麻烦，半封闭的生活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这段时间里，陆瑟搞了一部新手机，跟安芷通了话，约定疫情安定以后，去查一查匿名红包的问题。 然后，期末考试成绩以电子成绩单的方式寄给了大家，不知道学校是不是这样认为，年过去了，考得不好的学生可以挨揍了。 虽然有脑残水干扰，陆瑟很意外地仍然考了全班第2名，学霸项尚能压陆瑟一头很高兴，总算没有白费他的不懈努力。 理香考了第三名，传统的优等生在适应了中国考试节奏以后，果然表现不错。 冬妮海依因为事先背题等原因考得不错，英语也及格了，兴奋得打电话大声向陆瑟报喜，陆瑟赶忙叫她别把漏题的事大声说。 彩虹小马倒也考出了个人最好成绩，但她不太在乎学习，当前目标主要是施法让陆瑟重新爱上自己。 阿雪因为理科苦手，成绩在中游。林怜的这次英语成绩倒是比以前好了不少，她不知道是姐姐替自己考的，还以为是向上帝祈祷换来了奇迹。 “不愧是说英语的上帝，下次还要帮我啊！” 《旧约》的上帝就算说希伯来语也不会说英语吧！而且莎士比亚时代的古英语，就已经和现在有很大区别了！ 包兴却因为背题不认真，还有英语临时换卷，导致考试成绩没有预想中好，比较失望。 “唉，果然依靠别人是不行的。我听说把聪明人的指甲煮来喝，能够提高智商，不过喝你的指甲汤口味太重了……” “不如你帮我要点理香的指甲怎么样？手指甲脚趾甲都行……诶你怎么挂我电话！” 一晃就是2月14日情人节，爱丽丝的牙终于长好了，让她不再担心笑的时候会露出破绽。 今天网络中心的气氛，有点奇怪。 陆瑟之前特地嘱咐过让阿雪送自己情人节巧克力，不知道阿雪有没有准备。 爱丽丝倒是有一段时间身上总带有甜味，八成是在尝试自制巧克力，还让理香帮忙来着。 那，理香会不会顺便做了巧克力给我呢？哪怕不好意思送“本命巧克力”，也至少送个“义理巧克力”来尝尝啊。 这样想着的陆瑟，在早上外出放风跟老爸打电话时，听老爸说他收到了青姿学园的群发提醒短信。 「各位家长，据观察校内部分学生存在谈恋爱现象。今天情人节，而且还在防疫期间，请各位家长注意孩子的外出情况以及电话情况，谢谢配合！」 “管得还真宽呀……不过我和未婚妻们都住在一起，你和我老妈也没办法监控了吧？” “诶？陆瑟你脸皮好像越来越厚了……你别乱收女孩的巧克力知道吗？始乱终弃小心被柴刀！” 跟老爸聊完，陆瑟回到网络中心，不小心听见黑客下属们在一起讨论，该如何在情人节烧情侣。 “诶嘿，去年情人节，我自制了5个莫洛托夫鸡尾酒，要不是街上有警察，就投出去试试效果了！” “那算什么！我计划在酒店房间的床下面，涂厚厚的一层白磷，可以在更好的时机把现充烧死呢！” “哼，你们太暴力，没有美感，而且就知道用嘴说。我就准备拿林氏集团给我的佣金买1000个安全套，用针扎孔以后今晚免费派发，身上再挂一个标语「防范艾滋，人人有责」！” “高，实在是高！我觉得吧，也可以把所有套套里面都涂满凡士林，这样一旦开始摩擦，凡士林的脂溶性就会弄穿套套……” “对！竟然有妹子陪过情人节？叫你过完了情人节就过父亲节！” 见陆瑟走过来，几名黑客赶忙咳嗽几声来消除尴尬。 “别乱咳嗽，否则还以为你感染了呢。你们好好努力，以后也有机会像我一样在今天收五份以上的巧克力的。” 说完这些拉仇恨的话，陆瑟就去2号餐厅见女孩们了。由于脑残水残留，他刚才的确是有点口不择言，把心里想的给直接说出来了。 于是受到打击的黑客们，用作战电脑放起了情歌大串烧。 仔细听，会发现歌名分别是—— 《分手快乐》《分手就分手》《分手在那个秋天》《分手总要在雨天》《分手了就不要再想起我》《分手了别来打扰我》《分手的理由》《分手之后不在挽留》《分手后不要做朋友》《分手的季节》《分手了就不要记得我》《分手了就不要联系》《分手了就不要再联络》《分手了就不要回头》 有这么希望我跟女朋友分手啊！诅咒得不要这么明显好不好！！ 不过，到底会第一个收到谁的巧克力呢？好期待啊！ 【837】义理巧克力 受日本动漫影响，在2月14日送心仪男生巧克力，成了一个哪怕在中国年轻人中间也被认可的习俗。 早餐时间，陆瑟多次用目光暗示阿雪，让她别忘记送巧克力的事，阿雪没有任何回应。 阿雪当然是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把情人节巧克力送给陆瑟的（如果真的准备了的话），陆瑟明知这一点，却仍然很享受这个过程。 “嗯，今天是情人节，小佳送给我的巧克力，大概下午就会邮寄过来吧。” 林琴哪壶不开提哪壶，顺便破坏了陆瑟的完美心情。 爱丽丝之前偷偷研究自制巧克力的事情，陆瑟已经知道了，不过爱丽丝也没在早餐时送巧克力。 这应该属于场合问题，女生总希望浪漫情节出现在合适的场合，之所以西餐厅是求婚重灾区，而撸串店和火锅店少人问津，就是这个道理。 吃完早饭后，陆瑟一个人来到网络中心的娱乐室，开始守株待兔。 说起娱乐室，它是年后才休整完毕得以开放的，用途是作为网络工作人员的休闲锻炼空间。 两张并列的乒乓球案，一个小更衣间以及更衣间对面的长沙发，就是娱乐室的所有配置。 陆瑟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右侧，空出左侧的大片区域，想看看谁会第一个来娱乐室找自己。 结果爱丽丝和理香一起来了。 爱丽丝把包装精美的巧克力得意地捧在手里，理香却把巧克力藏在校服裙后面，明显担心被别人看见的样子。 “别误会了，这只是义理巧克力。” 理香首先声明。 “虽然是亲手做的，但起因是爱丽丝找我帮忙，两人一起试做的时候，做多了而已。” 尽管给自己找了很多辩驳的理由，最后还是不得不把巧克力递过来。 用的是单手，仿佛那是一个容易爆炸的炸弹。 “因为你曾经保护我堆的雪人不被破坏，又提醒我让日本的家人提前购买口罩，所以要表示一下感谢。请、请收下吧！” 理香大概是觉得自己一个人来送义理巧克力，会超级尴尬，于是就商量和爱丽丝一起来。爱丽丝靠着理香的帮忙才成功自制巧克力，这才能接受第一个送巧克力给陆瑟的不是自己。 陆瑟把二郎腿放下，但并没有从沙发上站起来。 “诶？理香你怎么还戴着风纪委员袖章啊？送巧克力是违反校规的你不知道？” 递出巧克力的左手，恰好就是戴着袖章的胳膊，而陆瑟竟然坏心眼地不马上接受。 “校规，校规只是不提倡在校生谈恋爱，刚才已经说了这是义理巧克力……快拿着呀！” 羞得连眼睛都闭上了，配合理香那比别人稍长的鬓角，有一种古代深闺大小姐抛绣球的错觉。 戏弄理香感觉差不多了，陆瑟终于把巧克力接了过去。 “那我心怀感激地收下了。说起来在日本……” “我走了，爱丽丝还有话要跟你说！” 理香不等陆瑟再扯出话题，快速离开了娱乐室，出门以后还慌张地左右望，生怕被人瞧见。 陆瑟耸了耸肩，把理香的巧克力先放在沙发上，然后对爱丽丝说 “我只是想说，听说有类似日本闲鱼的网站，已经有卖家宣称「花岗岩能预防新冠肺炎」，以近千元rb的价格售卖含有微量放射性的花岗岩，很快就都卖光了。” “本来是想让理香提醒一下亲友，不要上这种弱智的当，但她好像没法专心听我说话似的……” “爱丽丝和理香的巧克力，是在一个锅里熬出来的！” 金发萝莉貌似也不想谈论情人节以外的话题。 “不过爱丽丝的巧克力比较大，理香的比较小，听说越大的越能证明心意呢！” 的确，这也是为什么爱丽丝需要双手捧着巧克力，而理香可以单手把巧克力藏在裙后的原因。 “虽然巧克力口味主要是理香的功劳，但外包装图案是爱丽丝手绘设计，然后用打印机打出来的，总之是合作的结果！” 陆瑟也有注意到，两块巧克力虽然大小不一样，包装图案却是一致的。 “喏，爱丽丝的情人节巧克力，顾问收下吧！” 爱丽丝双手向前递出，保持站姿的她，视线和坐在沙发上的陆瑟基本持平。 带着十足的骄傲，仿佛宣告陆瑟所有权似的，要陆瑟收下名为契约的情人节巧克力。 陆瑟不希望力气小的爱丽丝感到手酸，没有像刚才跟理香那样玩放置py，很快双手接过。 “爱丽丝沉甸甸的心意我收下了，会放在卧室里，每天一块用心品尝的！” “作为回礼，我在网上看好了一双鞋子，穿在爱丽丝的脚上应该会很好看……” “顾问不用给爱丽丝回礼！” 立即这样叫道。 “爱丽丝过年时收了顾问的520红包，又从顾问的妈妈和爷爷那里得到了压岁钱，现在再接受顾问的回礼就太贪心了！” “听理香说，表达爱情的巧克力叫做「本命巧克力」，顾问只要答应爱丽丝，今天不再接受其他人的本命巧克力就好了！” “当然不会，爱丽丝是特殊的。” 陆瑟的承诺没有半秒迟疑，他起身从沙发后面拿出一个纸盒。 “但是给你的鞋子回礼，我已经事先买好了啊。你不接受我只能退回去了，现在特殊时期，退货会接触到不必要接触到的人……” 陆瑟把话说到这份上，爱丽丝也不能再坚持不要回礼了。 而且超级鞋控的爱丽丝亲眼见到一双自己能穿上的鞋子，再想要挪开目光也不可能。 “真是的，顾问是什么时候买的，爱丽丝一点都不知道。那，就下不为例了！” 迅速拆开鞋子的外包装，爱丽丝看到那是一双颜色内敛，但缀有修饰花边，而且鞋跟较高的鞋。 “太好了！这样跟顾问走在一起，就不会显得爱丽丝……总之爱丽丝很喜欢！” 陆瑟没说这双鞋其实是在某著名童鞋品牌店买的，虽然爱丽丝这种尺码自己也只能去童鞋店买，毕竟当面提会戳中伤口。 “是顾问买的鞋，那干脆就由顾问来帮爱丽丝试穿吧！” 沙发左边的空余区域，仿佛就是给爱丽丝准备的一样，萝莉脱下原本的鞋子，横躺在沙发上，两只脚伸向陆瑟的方向。 “每一双鞋的首次试穿，对爱丽丝来说都有特殊意义。顾问可能不会懂这种心潮澎湃的感觉……反正这双鞋的的第一次就交给顾问吧！” 爱丽丝首先抬起右脚，从陆瑟的视角，甚至能看到带花边的黑色长筒袜与短裙之间的绝对领域。 心跳有点上升。 “尺码未必百分之百合适，搞不好会有点疼哦！” 陆瑟提醒。 “是顾问的话，疼一点爱丽丝也会忍住的，不如说是欣喜的疼痛……不用担心，顾问给爱丽丝的，爱丽丝都会全部接纳的！” 【838】早准备了回礼 幼猫，前爪上的肉垫。 对于穿长筒袜的萝莉的脚丫，按压下去，触感有点像猫的肉垫。 但也不尽然，有的地方要硬一点，有的部位比猫的肉垫还要软，但最重要的，是萝莉不会像猫一样，在被抚摸的时候突然伸出爪子。 “顾问的手，怎么会这么熟练啊？又想起之前接受脚底按摩的时候了……” 爱丽丝的脚不可思议地小，陆瑟几乎可以单手全部握住，不管看几次，都会觉得大自然的进化是个奇迹。 柔顺剂的香气，和某种类似刚出炉面包的香味混在一起，比巧克力还要拨动心弦。 略微失神的陆瑟，左手托起爱丽丝的脚踝，右手拿起了一只新鞋。 “要来了，有不舒服的话马上告诉我，我会停下的。” 爱丽丝点头嗯了一声，后背平躺，用很期待的眼神看着顾问的动作。 先把脚尖套进去，然后无比轻柔地，在手指的协助下，把脚跟也一并容纳。 “嗯……” 爱丽丝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会疼吗？” “没有，刚进去的时候都会这样的，顾问已经很温柔了。 爱丽丝表情安适地摇了摇头，紫水晶一般的眸光里有幸福的颜色。 “好，那另一边也……” 陆瑟刚想把另一只鞋也给爱丽丝穿上，娱乐室的门却被人“嘭”地一声推开了。 “陆瑟同学到底在和爱丽丝做什么啊！我在外面偶然听到感觉非常糟糕的样子！” 手里拿着一块礼品包装巧克力的林怜，对着沙发把眼睛睁大到极限。 “诶？是在穿鞋？吓死我了，还以为陆瑟同学终于做了失去做人资格的事情呢……” “那不打扰了，我等一会再来。” 穿着跟陆瑟约会那天款式相同的白色连衣裙，没穿修女服但仍然有禁欲气质的林怜，转身打算离开。 “等下。”陆瑟把爱丽丝左脚的鞋也穿好后，叫住了林怜。 “林怜是给我送巧克力的吧？既然来了就不要跑第二趟，我可以收下吗？” 既是问林怜，也是在问爱丽丝。 爱丽丝穿好鞋后，从沙发上跳下来，走了两步，感受新鞋的拥抱感。 “哼，爱丽丝不是不明事理的小孩子，只要不是本命巧克力，顾问愿意收就收吧。” “什么……什么是本命巧克力？” 林怜右手拿着巧克力，左手覆在脸颊上，这个疑惑的动作反而挤压得胸部更加凸出。 “陆瑟同学应该知道，情人节又叫「圣瓦伦丁节」，来源跟基督教关系很重。既然是上帝准许的，我作为陆瑟同学的现任未婚妻，送一块巧克力也是必要的操作……” 爱丽丝回忆着方才被顾问穿鞋时的余韵，很得意地双手抱胸，对林怜发问 “你这个巧克力是从网上买的，不是自己做的对不对？” 林怜点头。 “姐姐建议我亲手做给陆瑟同学的，可是理香无论如何也不让我靠近厨房，所以只能跟姐姐她们一起买了。” 陆瑟流下一滴冷汗。 幸亏有理香把守厨房，不然真让林怜亲手做了巧克力，那还不得比日本花岗岩辐射剂量还大啊！林琴你这么建议妹妹，是想借刀杀人，谋害亲（前未婚）夫吗！ 确认林怜的巧克力不是亲手做的，爱丽丝更骄傲了。 “哼，既然是没有灵魂的商业产品，那你给顾问好了，反正也跟爱丽丝的心意不在同一个级别。” 得到了爱丽丝的允许，林怜将巧克力双手奉上，诚挚的笑意，并没有因为遭到爱丽丝的嘲讽而减损半分。 “陆瑟同学，没能亲手制作巧克力给你，我这个未婚妻实在失职。不过我有把巧克力紧紧抱在胸前，通过胸前的十字架向上帝祈祷，让祝福的力量渗入巧克力的！” “希望能因此让巧克力变得好吃一点，至少吃了以后能身体健康！” 把“奶香巧克力”交到陆瑟手里后，林怜很开心地离开了，估计她最后也没有搞明白「本命巧克力」和「义理巧克力」的区别。 “爱丽丝，是我的错觉吗？这双新鞋好像跟你的青姿学园校服更配。” 听到陆瑟这么说，爱丽丝陷入了思考。 “好像真是这样……那爱丽丝回房间去搭配一下衣服，看看顾问送的这双鞋跟哪件衣服更配！” 哒哒哒地走了，走路很用力，生怕别人注意不到自己的新鞋。 爱丽丝暂时离场，这也在陆瑟的计划之中，这样可以给其他女孩送巧克力空出时间。 现在还没有送巧克力过来的，只剩下林琴和阿雪了。 听林怜刚才所说，她的巧克力是和“姐姐她们”一起买的，所以林琴肯定买了巧克力，阿雪想送的话也绝不会分不到。 之所以强迫阿雪送巧克力，主要是要把她从陆浩的抹杀名单中降低优先级，这可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善事。陆瑟在阿雪腿上写正字以后，也是这么劝慰自己的。 林琴的巧克力本来是并不期待的，但一想到妹妹小佳竟然会送本命巧克力给林琴，就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得到林琴主动送上的巧克力，还能稍微平复心情，不过那家伙性格古怪，还是不抱希望的好。 爱丽丝刚离开2分钟，穿着白丝短款女仆装的阿雪就推门进入了娱乐室，可以认为她早就躲在什么地方等候多时了。 陆瑟本想嘴贱一句“最近总穿这件女仆装，是方便活动呢？还是因为当时就是穿这件被写了正字，有纪念意义呢？” 不过收巧克力是正事，陆瑟忍住了。 爱丽丝离开后，陆瑟重新坐在了沙发上，重新翘起了二郎腿，而他身侧的沙发上，按照大小顺序，叠放了三块情人节巧克力。 “阿雪，我很高兴你按照约定来送我巧克力了。” 阿雪站在陆瑟面前没有动作，甚至也看不见她把巧克力放在哪里。 “不要任性。我已经收了很多巧克力，并不缺你那一份，但是对你来说，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所以，赶快把情人节巧克力给我，然后你就可以去履行职责，保护你最重要的林琴小姐了。” 阿雪听到这里，忽然向前撩起了裙子。 不，看错了，其实是围裙。阿雪把巧克力藏在围裙和女仆裙之间，这时把绳带固定的巧克力摘下来了。 “别自作多情，是小姐劝我，我才随便从网上买的。” 单手把巧克力递向陆瑟，但表情中完全没有理香那样的羞涩，反倒是居高临下的实打实的威胁。 “愿意吃就吃吧，只要你不怕我在里面下毒。” 陆瑟不以为意。 “有「扭曲现实」能力的陆浩，是不希望我死的，所以如果你在巧克力里面下毒，我肯定会因为不可抗力而无法吃下肚。” “哼，就算不下毒，也可以放一些没毒的怪东西进去。” “口水是吧？你就那么希望跟我间接接吻？” “别啰嗦了，到底要还是不要？你不要我走了！” 手拿巧克力举在半空的女仆，做出要马上离开的样子。 “我会收下，但你也不能马上走，我也给你准备了回礼。” 陆瑟没有先接下阿雪的巧克力，反而起身到沙发后面去找东西。 “回礼？那种东西我一点也不期待！” 阿雪看着娱乐室墙壁上的挂钟，紧张起来。 “你把巧克力收下就好，呆会该有人过来了……我不想被人看见我送巧克力给你！” 【839】大规模黑客攻击 所谓男欢女爱，如果只追求**的欢愉，很容易因为边际效应产生厌倦。 科学长久的恋爱关系，心灵交流必不可少，而既能快速掌握又能增加趣味的方式，就是情侣间互相欺负。 不让你欺负的女朋友不是好女朋友，不让你欺负的男朋友也不是好男朋友。 古代立为夫妻相处典范的“相敬如宾”，完全是一句屁话。古人倡导尊敬正妻，是因为他们有n个小妾，还能跟领导去一起逛青楼。 哪怕是作为现代“相敬如宾”典范的周恩来和邓颖超，仔细研究他们的来往书信，也能发现在革命情谊之外，周总理有各种“你怎么欺负我”的小怨念夹在字里行间。 比起“相敬如宾”，还是“我男（女）朋友好sb，可是我好爱ta”的关系更适合现代人，至少要更有趣。 “让人生有趣”几乎已经成了陆瑟追求的唯一目标。 此处应该有《无敌是多么寂寞》的bg。 无论拥有多少物质财富，如果有一天感到人生不再有趣，恐怕就到了要结束生命的时候了。 不顾阿雪的阻止，陆瑟从沙发后面取出一个方形包裹，撕开牛皮纸后，居然也是一盒巧克力，而且包装得比阿雪送的还要精美。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瑟笑而不语。在对方没有预计会收到礼物时送上礼物，观察女孩的惊诧表情，这也是人生乐趣之一。 “这是我准备的回礼啊。” 陆瑟说的理所当然。 “思春少女送了情人节巧克力，成熟绅士应当准备好回礼才对。” “你才是思春少女！” 短发女仆把自己的巧克力往陆瑟怀里一丢，转身就要逃走。 “这样不好吧？” 陆瑟把阿雪的巧克力轻轻放在沙发上面，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回礼。 “我给你定制的巧克力，表面可是雕刻着「给努力的林雪」这种字样的。如果你不接受，把它随意丢弃在这里，肯定会被别人发现。” “万一有人拆开外包装想吃，结果发现是给你的巧克力，再当众把巧克力送给你，难道你不会感到更加尴尬吗？”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阿雪只好返回身，伸手握住了陆瑟递出的巧克力边缘。 “我会拿走，然后在没人的地方拆开掰碎，丢到垃圾桶里！” “阿雪，我知道你每天都会观看网络中心的监控录像。” 陆瑟突然改变话题，让阿雪摸不着头脑。 “这间娱乐室不是私人场所，肯定也是有视频监控的吧？你别忘了回去以后把今天上午的监控删除，不然你送我情人节巧克力的事，就该被更多人知道了……” “不用你来提醒！” 阿雪很讨厌这种被陆瑟玩弄于鼓掌间的感觉，她如果删除监控，不可能只删自己那一段，那样太不自然。只能以设备故障的理由，把整个上午的视频全部删除。 陆瑟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样一来，给爱丽丝穿鞋的那一段自然也会一并消失了。 虽然实际上也不是见不得人，但总有人会觉得对话比较开车…… 有备，才能无患。 其实，陆瑟不止准备了表面刻有阿雪名字的巧克力，还有刻有林怜、理香，和林琴名字的。 爱丽丝的回礼是鞋，其他女孩一律用巧克力作为回礼。 万一大家也有这样的烦恼，情人节不确定会有哪个女孩向自己表白，可以把写有所有女孩名字的巧克力都准备一遍，这样不管是谁来表白，你都可以拿出写有她名字的巧克力了…… 之所以理香、林怜来的时候，陆瑟没有把回礼巧克力拿出来，是因为爱丽丝在场，再去沙发后面的话，爱丽丝肯定要好奇地去沙发后面看。 干脆到3月14日的白色情人节，再把巧克力当作回礼送出去吧，反正巧克力保质期长也不会坏。 阿雪把写有自己名字的巧克力拿走，本想也和来的时候一样藏在围裙下面，可陆瑟故意在包装上打了硕大的礼品蝴蝶结，非常碍事。 “别人问起的话，我会说这是你托我送给林琴小姐的！” 最后不得不决定双手托着巧克力出去。 “可以，反正林琴知道你过来找我干什么，我也不介意你们俩分享这块巧克力。” “假如非要丢进垃圾桶不可，记得做好垃圾分类哦！” 阿雪离开不久，换好了青姿学园校服，踩着新鞋子的爱丽丝，得意洋洋地回来找陆瑟了。 “顾问眼光真的很好，这双新鞋和校服很配，一起穿上以后，连校服也显得更高级了呢！” 爱丽丝在陆瑟面前旋转校服裙，较高的鞋跟让她身体晃了一下，但很快自己找回了平衡。 “情人节接下来的时间，和爱丽丝一起度过吧！连一秒钟也不能被林琴给抢走！” 然而爱丽丝因为太过兴奋，吃过午饭后在自己床上睡着了，陆瑟得到一点空闲，收了几份快递。 焦青青不出意外地寄来了情人节巧克力，很大，很重，不知道仅仅是用料大方，还是里面又寄宿了什么神棍之力。 还有一份小而精致的巧克力，包装也很有艺术性。 是安芷寄来的，附言是「失败三次以后终于做好的，请学长务必尝一尝」。 “嗯，安芷自从学习烘焙，希望自己变得阳光一点以后，胆子也大了些嘛～” “不过由于我爷爷不守清规戒律，到底会变得怎样也不好说，疫情结束了赶快去做亲子鉴定吧。” 没有冬妮海依的巧克力，这不奇怪，她又不是日本人，不可能有送义理（情分）巧克力的习惯。 后来听说冬妮海依自己收了包括三迷妹在内，好多女生的巧克力。 果然女生们都是颜控，只要长得帅，是男是女其实不要紧吗？ 除了陆瑟自己的快递，还有一份快递是给林琴的，陆瑟一看寄出地址就是知道妹妹寄来的。 “好哇，小佳果然给林琴寄了情人节巧克力！林琴总指责我对爱丽丝居心不良，你难道就对我妹妹居心良善吗！” 替林琴收下快递，然后粗暴撕开包装，露出巧克力一角，狠狠咬了下去。 “叫你收我妹妹的巧克力……啊啊好难吃！果然是小佳亲手做的……呸、呸！” 陆瑟大嚼妹妹的情人节巧克力时，代号为「棉花种植园园长」的黑客，跑过来向陆瑟报告。 “不好了前辈！你忙着收巧克力的时候，国内网络受到了攻击！非常严重！” 陆瑟一愣“外国黑客不是已经消停好几天了吗？难道他们情人节都没事做……到底有多严重？”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呜呜~~~” 对方如丧考妣的表情，陆瑟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我常上的s黄网被黑客攻击，损失惨重，所有视频都变成了……变成了周瑜打黄盖！” “混蛋！只有你和你的同类才关心这种黑客攻击吧！你被开除了！” 【840】逃不掉的网课 就算「棉花种植园园长」不被开除，网络作战到今天也要结束了。 持续至今天才宣告结束，主要是为了参与人员的隔离潜伏期。 当晚，林氏集团给参与本次作战的黑客结算报酬，并派专车把他们送回家。 陆瑟等人也经过核酸试剂盒检测后，被安全送回了各自的居所。 选在情人节这一天结束，不知道是特别看得起宅男黑客们，觉得他们今晚会有活动，还是陆瑟收n份巧克力这件事天怒人怨，连人工智能都不想再看到他跟女孩们腻在一起了…… “陆瑟，你回家以后别忘了告诉小佳她送我的情人节巧克力被你给吃了。没能尝到小佳的手艺，我特别遗憾。” 陆瑟将要上车时，林琴这样对他说。 “根本不用遗憾好吧！我是只咬了一口，想吃可以继续吃啊！” 黑长直少女十动然拒地摇了摇头。 “掉在地下被狗咬了一口的肉饼，你会捡起来继续吃吗？被你玷污的巧克力，已经当做有害垃圾处理掉了。” “应该是厨余垃圾才对！” 陆瑟对于林琴不好好进行垃圾分类这件事，表示极大的愤慨。 “你明明是故意让我吃的！你知道小佳八成做不好巧克力，就故意留下机会，让我试毒了！” 对于陆瑟的质问，林琴不置可否。 “你不是也一样，明明知道巧克力不会好吃，但拼着吃到满嘴苦味，也不肯把妹妹的巧克力留给我……该夸你执着，还是顽固呢？” 引擎启动，行驶的速度终止了陆瑟和前未婚妻的对谈。 陆瑟回到家以后，小佳第一件事是要求哥哥把压岁钱白条兑换成现金，看来执着很可能是流淌在陆家人的血脉里的。 “哥哥这段时间有什么见闻吗？和林琴姐姐之间的关系有没有改善一点？” “有啊，已经改善到同吃一块巧克力的程度了！” “诶？什么意思？” 不给妹妹继续询问的机会，陆瑟拖着行李箱回卧室休息去了。 老妈这段时间，已经回了南极。 南极科考站的工作不是普通人能胜任的，老妈今年能在家里呆这么久，已属不易。 周小美临走前，电话叮嘱陆瑟要注意身心健康，不要害人不要作死，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母亲关心儿子的话。 回到卧室，陆瑟从行李箱中依次取出“战利品”，一一检视。 首先是女孩们的巧克力，每一份都掰一小块尝尝味道。 “安芷的最好吃，不愧是试做过很多次的。爱丽丝和理香的其次，不过也很不错。林怜和阿雪送的，就是网购的普通商品了，虽然也不难吃，就是少了心意的样子。” 林琴最后也没有送陆瑟巧克力，不能不说有一点点遗憾。 焦青青送的巧克力没敢吃，因为不确定里面掺了什么“有法力的东西”。除了保留一半准备进行化验以外，陆瑟打算把另一半送给包兴，也让包兴分享一下幼儿园玩伴的灵能力。 除夕夜从焦青青那里得到的玉石钥匙，陆瑟倒是没丢，既然检测以后发现无毒无辐射，当成镇纸也不怎么难用。 今天没送出去的巧克力回礼，陆瑟当然也拿了回来，准备在3月14日的白色情人节派上用场。 “不过看疫情进展，很可能到时候中国控制住了外国没控制住，反而外源性感染成为主因……能不能回学校还是两说呢。” 本次网络作战的最大收获，当属原理简单但效果拔群的「智力提升器」，虽然用了以后可能会失眠，但这能让陆瑟在需要的时候维持实打实的十二级智能。 「陆瑟，听说你回家了？」 情人节没事的包兴给陆瑟发来了信息。 「咱们学校大后天开始也要上网课了啊！还以为就算出不了门，待在家里玩游戏也挺嗨皮，结果啊～还是不放过咱们！」 来得正好，陆瑟正想测试焦青青送的巧克力，人类吃下去会有什么反应呢。 用家里的wifi开启了视频对话，终于可以摆脱网络中心上网不自由的窘境了。 “包兴，我这边有吃不完的巧克力，你喜欢吃巧克力吗？” “诶？难道是小佳亲手做的吗？我喜欢！当然喜欢！快给我寄点！” “好嘞，明天我就让顺丰送过去……不过小佳手艺一般，你吃了以后身体哪里不舒服，可要及时告诉我。” “不要紧！只要有爱，最难吃的东西也会变成人间美味！诶哈哈哈哈哈我也有情人节巧克力啦……” 包兴傻笑了半天，忽然面色一凛，严肃道“说起来，《奴隶少女希尔薇》……” “我靠，包兴你已经闲得开始复习那么老的黄油了？” “不是不是，”包兴摆手，“我只是在贤者时间突然想到，希尔薇被送到医生家里没几天就出现发热症状。如果是新冠肺炎的话，医生就要跟着一起死了！” “你研究一点有用的，不行吗！？” ※※※ 果不其然，16日中午，班主任南宫梦在家长群里通知，让所有同学都下载钉钉软件，作为明天上网课的基础。 陆瑟看到老妈转发的网课日程，发现安排简直比在学校还紧。 每天7点20都要在群里语音报道，给班主任检查啊！ 每天12点，都要把上午的各科笔记拍照片发在群里，给课代表检查啊！ 每天18点，都要把下午的各科笔记拍照片发在群里，给课代表检查啊！ 晚自习最晚到22点，还要把完成的作业拍照片发到群里，给班主任检查啊！ 上课期间学生不得离开听课设备，学生的麦要注意降噪，不准对网课老师平头论足，尤其不准截图制作老师的表情包啊！ 2月17日星期一，青姿学园高二（1）班的网课生活，正式开始。 南宫老师并不怵摄像头，她安坐在靠椅上，身体微微后倾，虽然只是穿着和在学校时一样的白衬衫，却有几分火辣女主播的派头。 “嗯哼，都听着，再有几个月，我就要舍弃高二（1）班班主任的身份了……” 在陆瑟的卧室电脑屏幕上，和钉钉同时打开的，还有一个老师和班干部都不在里面的qq群。 但这个群陆瑟有小号在里面，对于一个顶级黑客来说，这简直连黑客技能都用不到。 听见南宫老师说自己要舍弃班主任身份，开启了匿名发言的qq群里，果然炸开了锅。 「难道老师终于接受曹导演的邀请，决定要下海拍片了吗！」 「现在报名当男优还来得及吗？不瞒大家说，我以前就最喜欢上南宫老师的课了！」 「我擦你以后要把“的课”两个字去掉吗？南宫老师也没说自己要下海吧？」 果然，卖了半天关子的南宫老师哈哈一笑，对大家宣布 “再过一个学期，我就是高三（1）班的班主任！你们到时候都是苦逼的高三生，从现在开始就给我努力学习啊！” 南宫梦还以为自己的冷笑话很有意思，殊不知在qq群里，自己已经被男学生们ps了好几张av封面图了…… 【841】包兴和干妈 南宫老师在正式开课之前调整了一下摄像头，从她的房间背景可以看出，她直播的地点是青姿学园教职工宿舍。 电脑桌面上除了各种教学文件以外，还有一杯热咖啡，以及带法拉利模型的钥匙扣。 陆瑟，你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比我希望的要差一些啊！ 陆瑟果不其然地遭到了点名。 这次班级总成绩，好悬要输给7班，多亏了项尚和理香酱给力，不然甄世强就该笑出来了！ 南宫老师一直没忘记跟7班班主任甄世强打赌的事情。 虽然全班第二并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成绩，陆瑟还是没有辩驳，以输得起的大将之风打字回复 「是我用功不够，希望老师继续鞭策，下次会更努力的。」 南宫梦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喝了口咖啡。qq群里却有人酸道「我也希望穿胶衣的南宫老师来鞭策我啊！」 还有人说「上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对着喜欢的老师打飞机了！」 陆瑟手指弹动，在qq群里匿名发言道「你们干鬼畜行为的时候记得关麦，大家可不想听你们喘粗气的声音。」 南宫老师放下咖啡杯，看了一会学生列表，又想起了什么来。 嗯嗯，陆瑟同学知道自己错了，可有些同学还没有紧张感。现在已经是高二下学期了，如果再不努力，到了高三怎么跟得上？ 校长说了，落后不可怕，可怕的是落后不知耻！这次泰龙同学就做得很好，听说他为了牢记自己数学不及格的教训，把椭圆周长公式给纹在了自己的屁股上！ 虽然学校并不提倡纹身，但屁股一般人也看不见，这种知耻而后勇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大家给泰龙鼓掌！ 泰龙打字发言道「我跟我妈打赌输了，才去履行诺言的。本以为阿姣会对我的纹身好奇，结果她完全不想看啊！」 慕容姣何止完全不想看，也完全不理泰龙的离谱发言。 废话！你把l2πb+4（ab）纹在屁股上，哪个正常女孩会在全班同学面前承认想看啊！ 闲扯了一会，南宫老师才开始上英语课，不得不说，在电脑屏幕上看到一个美艳女老师讲英语，有一种看美国a片，但前戏迟迟不结束的感觉 初中部的小佳也没逃过追索，在自己卧室里快乐地学习。 匿名qq群里，听课听得恹恹欲睡的家伙们，又开始讨论假期见闻。 「陆瑟和林怜约会的鱼虎秀视频，你们有看过吗？虽然很快就被删除了，但这瓜很值得吃啊！」 陆瑟作为班长，本应不在群里，这个群里女生也几乎没有，简直就是无聊男生们的ghs群。 「也不能怪陆瑟，如果我在林家两姐妹当中挑，我也挑胸大的！」 「听说这段时间，陆瑟受林氏集团邀请，带领黑客团队和外国黑客作战去了，真有这事？」 「真的，我舅舅的儿子在林氏集团保全部门上班，不但陆瑟去了，林董事长的女儿们也成立了个什么加油团队在后面支持他来着。」 「我靠陆瑟的脸皮可真够厚的！他不是跟林氏集团有仇吗？难道住校的理香酱和爱丽丝这些天不见了，原来是被迫被拉去加油？」 爱丽丝工作繁忙不可能在这个群里，理香作为风纪委员，更不可能在。 提到理香，只有在闲扯淡这方面有层层递进能力的群友们，又开始讨论日本的疫情。 「听说没？在日本女性中间已经开始流行，把自己不穿的胸罩改成口罩呢！」 「真希望理香酱也心灵手巧地改一下胸罩戴在脸上啊诶嘿嘿！」 总感觉这个话题，对某些脸大胸小的女孩子太残忍了 陆瑟的电脑上弹出了包兴的私聊窗口。 「陆瑟，你寄给我的巧克力我吃了，都吃了！」 陆瑟点了点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 「」 「包兴你怎么不说话了？」 「陆瑟，你骗我的吧？不是说小佳做的巧克力不好吃吗？为什么我吃着还行？」 「哎呀，不是你自己说过，只要有爱，即使是大便也能变得好吃吗？」 「我才没说大便！总之你给我说实话，这是谁做的巧克力？」 恰巧焦青青也在上7班的没心思上课的她知道陆瑟在线，就也给陆瑟弹出了私聊窗口。 「巧克力，我送你的巧克力你肯定已经尝过了吧？哈哈哈现在也不怕告诉你，那里面加了我妈妈凝聚法力的巫术黑狗奶！现在是不是已经觉得我比林琴可爱一千倍了？」 陆瑟没理会焦青青，倒是先回复包兴说 「包兴，你下次走路见到一只黑狗的话，记得叫它一声干妈。」 「为什么啊！小佳到底是拿什么材料做了巧克力啊！你赶快告诉我，我好在意啊！」 把巧克力其实是焦青青做的，并且里面掺有巫术用品，这些事都告诉了包兴。 「你呢，万一因为巫术爱上了焦青青这个儿时玩伴，我是完全不在意的，这样小佳就安全了。」 「可焦青青变成彩虹小马的样子实在爱不起来啊！真正的小佳做的巧克力呢？是兄弟就给我一块」 陆瑟把自己的兄弟给设成「消息免打扰」状态了。 第二节是谢鼎新老师的语文课。 谢顶老师把摄像头设得距离太近，反光的谢顶令陆瑟感到不可名状的恐怖。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 啊呀啊啊啊！！！！！ 隔壁的小佳卧室里，忽然传来了尖锐的叫声，陆瑟庆幸自己早已关好了麦。 怎么了？有蟑螂？ 陆瑟开启他编写的「听课机器人」程序，避免被老师发现离开，然后走向了妹妹的房间。 一进屋看见小佳的装扮，陆瑟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不是疯了！竟然出《天元突破》优子的cyispy？这不是除了一把枪以外几乎什么都没有的打扮吗！还是在上时候！ 小佳坐在电脑椅上，肩头挎了一把大型枪械，然后便只有比基尼护身，靠着暖气烧得热，白皙的手脚和腰腹都露在外面。 跟她的cyispy对象比，乳量真是贫弱啊，贫弱。 小佳把狙击枪横过来一些挡住身体，又确认了一下麦有没有关好。 人家一直想尝试一下穿cyispy服装上课，这回好不容易能上干脆出一个刺激点的谁让哥哥你随便进来的？ 陆瑟哼了一声。 真不想承认我有你这么下流的妹妹！刚才你惊叫什么？ 哦，是被枪夹到肉了而已哥哥你快走，我又不是特意cyis给你看的！ 陆瑟瞄了一眼狙击枪，还原度尚可，不过以前可不记得小佳有这种东西。 你是擅自使用了402室我买的3d打印机了吧？那是我之前打印一次性无人机的，别当成你打印cyispy物品的玩具！ 【842】兄妹分工 陆瑟设置在隔壁402室的3d打印机，原本是办公用品，是和林琴竞争的公司「东极网络技术有限公司」的商业资产。 小佳在陆瑟不在的时候擅自使用，拿来打印各种spy零件，陆瑟在恼火之余，倒也惊讶于小佳能学会怎么打印。 整体操作还是挺吃脑力的，小佳的智商果然逐渐解冻了啊…… “我会给3d打印机设定动态密码，你每次使用前都要向我申请！随便给你用的话，等我急用的时候没打印材料了怎么办！” 下了这样的死命令之后，陆瑟并没有着急从小佳房间离开。 “哥哥你干什么？一边说人家穿的少，一边贼溜溜地盯着人家……” 双马尾初中生做出双臂环抱保护自己的姿势。 “谁要看你的洗衣板身材啊！我是在找林琴给你的「远程亲吻机」！等我找到了就用水压机给压成饼！” 目测了一圈，没有找到亲吻机的陆瑟，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上网课了。 小佳的蒸发汗液一直有「降智打击」的效果，陆瑟在妹妹房间不小心吸入了一点。 因此注意力涣散的（伪）十二级智能生物，无法考虑更艰深的科技问题，只能一边听课，一边用全套工具改造爆音手表。 “哈，完成了！先和我的手机蓝牙连接，然后戴着爆音手表像这样摆出伸手拒绝的姿势，就可以关闭电器、电脑程序、暂停音乐……” 陆瑟对钉钉软件操作了几下，感觉自己酷得像黑客帝国。 连事先没有连接的设备也能操作，这种发明显然不合法，属于黑客道具。 陆瑟并不在意，他干脆用「听课机器人」挂在网课上，然后用爆音手机的增强版手势操作，来控制播放a片。 当然，不是为了进行自发性射击运动，而是通过研究之中的规律，寻找陆浩潜意识植入的隐藏法则。 结果一搞起发明来就忘了时间，网课结束，到了中午该吃饭的时候，也没注意。 然后，手势操作出了点bug，不小心点到了“投屏”按钮，和放在客厅的大电视产生了连接。 “啊啊啊啊啊哥哥你干什么放a片给我看啊！难道中午不给我吃饭反而要吃我吗！” 到客厅来寻找食物的小佳，被突然“可忙北鼻”叫起来的电视吓了一大跳。 为了堵住小佳的嘴不让她向妈妈告状，陆瑟网购了5公斤的3d打印材料，答应其中的一半给小佳使用。 中午订了一些披萨外卖，小佳很有表现欲地穿上她的宇航服去楼下取了，这个妹妹倒也有点用处。 不禁夸，吃晚饭以后就去午睡了，到了下午网课开始的时间，还不起床。她的班主任老师把电话打到陆瑟这里了。 “我是陆小佳的班主任徐老师，你是她哥哥陆瑟对吧？为什么小佳不在群里报道？她下午的课是不想上了吗？” 没办法，陆瑟只好又去妹妹的房间里叫她起床。 不管是第几次进小佳的卧室，永远都感觉这里不像是一个现代房间，而是被各种宅物装饰而成的毛茸茸的洞穴。 “睡午觉还关灯……不会像我一样戴个蒸汽眼罩，只休息20分钟就起来吗？” “起床了，懒鬼！” 走到妹妹床边的陆瑟，很庆幸小佳已经换下了优子的spy服装，穿上了一件睡衣风格的居家休闲连衣裙。 作为上课服装仍然很不严肃，但是相比于比基尼来说已经强多了。 第一声喊不醒小佳，陆瑟只好又走近了些。 只见妹妹平躺在床上没有反应，手机放在微微隆起的胸口上，想必是刷累了手机以后直接睡着了。 陆瑟把手放在小佳的肩头，摇了摇她。 “起来！你班主任已经给我打电话了！” 还是没反应，不知道她昨晚是熬夜看动画了还是熬夜玩游戏了。 “嗡嗡嗡嗡嗡嗡——” 小佳胸前的手机猛然震动起来，陆瑟很清楚一定是徐老师给她发的短信，小佳的班主任是因为给小佳的电话打不通，才会转而给陆瑟打电话的。 “诶诶诶诶怎么了？哥哥你怎么可以对我袭胸！虽然我是世界第一可爱的妹妹……” 睡得稀里糊涂，嘴角还有口水的小佳，没搞清楚胸口振动的真正原因。 “是你把手机放在胸口才会这样的！赶紧起来上网课！不然等一会你班主任又要给我打电话了！” 每天总是有妹妹引起的说不完的麻烦，好像又回到了南极时期。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了晚饭，小佳又和陆瑟讨论起该由谁来洗衣服的问题。 “我呢，只要是一公斤以下重量的快递和外卖，都是由我穿上宇航服下去取的。” “我做了这些艰苦的工作，再由我来负责洗衣服就太过分了！所有的衣服都应该由哥哥来洗！” 陆瑟直皱眉“也包括内衣裤？” “当然包括！我也没有只取自己的快递，不取哥哥的快递吧！” 一边说，一边手指按在嘴角，模仿成熟大人做出（自以为的）妩媚样子来。 “还是说我的魅力太大了，哥哥一旦接触到人家换下来的衣服，就会忍不住……” “别自作多情了！你在我眼里就是一只猴子！对于猴子来说，我是根本不在意公母的！” 比起下楼接快递，的确是用洗衣机洗衣服更轻松一些，陆瑟同意了和妹妹的劳动分工。 隔离期间至少每天要订两次外卖，要是再加上一些日用品快递…… 看我不把小佳的两条腿都累断！ 当天没有要洗的内衣，陆瑟洗了两条裤子，和小佳的某件奇怪的spy斗篷一起挂在了阳台。 临睡前，包兴向陆瑟显摆，他发明了可以在防疫期间也展开桌游社活动的方法，那就是用钉钉的“视频会议模式”来打万智牌。 “哈哈哈哈我简直是天才！陆瑟你要不要也加入，咱们找齐四个人玩「双头巨人模式」，或者你来当个裁判啊！” 陆瑟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都让包兴找了黑狗当奶妈了，陪他玩一会儿牌也不算什么。 包兴，被陆瑟杀得大败。 “我擦陆瑟你是故意拿我出气的吧！我不跟你玩了！正好莫莉的吃播要开始了，撒由那拉！” 陆瑟一愣。 之前听说林琴的美国女仆莫莉，因为很倒霉接触了一个疑似患者，必须隔离14天才能出来，应该是昨天放出来的吧。 “莫莉要开吃播？在鱼虎秀平台上？这不像她会主动做的事……肯定是林琴逼她做的！” “好哇，看人吃东西有什么有趣的？房间号给我，我也去看看！” 【843】女仆吃播 点击包兴提供的鱼虎秀直播间地址，陆瑟果然看见莫莉在搞吃播。 蓬松微卷的深褐色短发上方，戴着软乎乎的蕾丝女仆头冠，莫莉以赶鸭子上架的为难表情坐在餐桌前。 大大家好，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看我吃饭，总之我会努力全都吃下去的！ 会有这么多人的原因不是明摆着吗？你胸前的女仆装比平时少了一大块布料啊！ 本来连成一片的部分变成了假领子和低胸装的组合，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来看你吃饭的！ 喂喂，女主播穿成这样真的不要紧吗？因为鱼虎秀平台是林氏集团的资产，所以给莫莉开了后门，只有她不用担心被封直播间对不对？ 摆在餐桌上占据很大面积，反射在莫莉和头发同色的深褐色瞳孔里边的，是型号超大的一份汉堡套餐。 包含一个巨无霸汉堡，和一份大薯条，以及一份大可乐。 我的主人对我说，中国的不太常见到美国的快餐份量到底有多大，所以特地空运了一份美国快餐来，让我当场吃掉 视频下方的弹幕，从陆瑟进入直播间之后，就没见到停过。 「主人？谁这么幸运是这个波霸女仆的主人？」 「别yy了，她是林氏集团大小姐林琴的女仆，两人都是女的！」 「可我听说林琴是同性恋来着」 「快吃！快吃呀！我也想喂我的女仆吃热狗呀！」 「那是汉堡不是热狗白痴！」 「sb看不懂我玩梗吗？我有热狗也不给你吃！」 除了凑热闹的人，居然还有人认真科普 「美国早年大量种植玉米等作物，导致食物产量严重超出需要，所以特别鼓励国民们大吃特吃。美国快餐一向是高糖高热量，量大管饱，来到中国的美国快餐都是严重缩水过的。」 倒是基本没有说错，在美国，买食物总体上相当便宜，但仍然有一些东西特别贵，比如救护车。 前些日子有一个新闻，说是美国费城男子街头身中16枪，宁愿步行3公里去医院，也不敢打急救电话叫救护车。 莫莉全家的男人都不靠谱，爸爸抢劫入狱，哥哥跑路去了墨西哥，她为了支付大学学费等高额费用，不得不一度在中餐馆打工，后来还惨到要去海上花号卖身。 不是林琴出手，可能已经被海上花号的恶心富豪们玩坏了。相对来说，被林琴要求开个吃播，并不算太过分。 那那我开始吃了，我也不知道吃播应该怎么吃才正确，希望大家就算觉得无聊，也不要骂我 莫莉双手握住巨无霸汉堡，虽然她是（除胸部外的）体型娇小型，但仍然显得汉堡比中国售卖的要至少大上三号。 「我去，真大呀！」 「汉堡真白！」 「口水都淌出来了！」 弹幕中的讨论一个比一个可疑。 按照定，每天22点前，要把写完的作业拍照片发到群里，由班主任检查。 陆瑟一心二用，边写作业边看莫莉的吃播。 谢谢「蕾姆是我老婆927」打赏的火箭，我我好爱你们啊 莫莉言不由衷，从目光投向来看，明显在她对面有林琴设置的提词器。只不过看不到罢了。 鱼虎秀上的女主播，假脸假胸泛滥，动态滤镜每次都开到最大。隔三差五就有个女主播贩卖私照翻车，把没的照片泄露出来，导致头号粉丝看破红尘不再上线。 现在难得有莫莉这样的，在现实中并非以女主播为主业，被主人强迫来做不是很情愿的吃播，当属一道不一样的风景线。 尤其是细心就发现莫莉没开滤镜，没开滤镜还能这么白这么大，已经被乔碧萝伤透心的老铁们，又燃起了对生命的渴望。 「我也想变成嘴边的汉堡！女仆赛高！」 「固定下来每晚都吃吧！我看着你吃饭也食欲大增！」 「是x欲大增吧！你滚开，别跟我抢粉丝榜第一名！」 一时间，打赏信息跳个不停，让莫莉也措手不及。 谢谢谢，主人说我打赏收入的20，会捐给家乡的市政府来进行新冠肺炎的防治那我真的开始吃了！ 莫莉说得好，本身就是多国混血看不太出来国籍，也不管她的家乡到底是哪儿。 反正疫情和欧派都没有国界，是时候用打赏来表现真正的国际主义精神了！ 陆瑟看到打赏飘红不断，写作业的笔也没有刚才那么稳了。 所以说，林琴在扣除莫莉的劳务费以后，会把其他的打赏计入跟我的公司赌局吧！ 陆瑟这么说，其实是不太准确的。 两人的赌局约定，双方公司只可以雇佣青姿学园的学生或者教职员工，也只能赚学生教职员工和学生家长的钱。 从这些细则可以看出，哪怕莫莉在校园咖啡厅工作过，勉强可以算教职员工，但打赏不见得那么巧就是学生教职员工和学生家长的一员。 但这只是个开始。莫莉直播赚的钱，就和陆瑟卖回春神液赚的钱一样，虽然不计入赌局本身，但可以作为赌局外围的现金流，再拿这些钱赚可以计入赌局的钱。 说白了就是洗钱。 唔姆 这时莫莉咬了第一口汉堡，顿时汁水横流溢出嘴角，可能是没被林琴允许吃晚饭的女仆，幸福的颜色染上了两腮。 虽然是垃圾食品，但，但我觉得很好吃！ 巨无霸汉堡的内容物太多，几滴融化的奶酪淌下来，滴在了被改造版女仆装暴露出来的胸口上。 啊！ 有点被惊到的莫莉，急忙空出一只手去抹。这个动作让看直播的出了更大的惊呼声。 「臀波乳浪这个词，我今天终于理解了！」 「这个吃播一点都不专业，只会故意露点来吸引人气，下流造作，不过我很喜欢。」 「不要停！哈哈哈哈我简直嗨得不行啊！！」 q弹q弹的女仆胸部，即便是陆瑟也很难不在写作业时，被吸走注意力。 莫莉每天做不少女仆工作，辛苦过后也挺能吃。她吃完了汉堡之后又去打扫薯条，时不时还就一口肥宅快乐水。 呼啊～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能够大吃一顿也很愉快的！ 这句话貌似是发自真心，眼神没有去注视镜头外的提词器。 到了这时，陆瑟才想起，包兴应该是和自己一起看了吃播，但是老半天没动静了。 喂，包兴，你不会是在对着莫莉 胡说！我在写作业啊！你写完了赶快借我抄一下，不穿裤子做题效率很低的！ 写作业为什么要脱裤子！？ 只是看莫莉吃东西，浑身燥热脱了外裤而已刚才头脑一热也打赏了20块钱。 混蛋！以你青姿学园学生的身份打赏过去，林琴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计入赌局了吗！ 鱼虎秀平台是林氏集团的产业，从内部数据库查看银行卡转账信息，筛查出来哪些打赏是符合赌局标准的，也不是做不到。 林琴口头保证在赌局中不会借家族产业的势，结果还是开始跟我玩阴的了吗？ 哼，我也不是好惹的！先赚黑钱再洗白的套路，难道我就不会用吗！ 陆瑟决定利用闲置的3d打印机开个从小佳打印的cyispy道具饰物卖起，再扩展到私人订制情趣用品之类。 曹导演是股东之一的欢乐谷成人用品店，之前就跟我有回春神液的合作，这次就再找曹导演合作，把买卖做起来吧！ 【844】文明之螺旋 像曹导演这样的变态，一般都很难早睡早起，陆瑟给曹导演发了一个聊天弹窗。 「疫情当前，曹导演你的拍片计划全都被打乱了吧？」 很快就收到了曹导演的回复。 「陆贤弟主动找我，是有什么好康的计划吗桀桀桀桀桀」 连打字也不忘记怪笑，把变态之道践行到如此地步，也不简单。 「曹导演，我问过包兴，他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不卖屁股给你了。」 「诶？说的是中日合拍西游记之《黑熊精大闹观音院》，包兴给黑熊精演臀替的事情吗？那真是可惜！」 「不过这部片子遭到了日本佛教协会的抗议，暂时没有日本女优愿意演唐僧……咱们还是先来考虑《淫僧一休传》的剧本吧！」 让一休哥淫辱小叶子和弥生小姐，能够同时毁掉中日两国好多人童年的作品，居然还真的想继续拍。 「遗憾的是你叶麟师兄不肯出演，我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有肌肉和演技的演员，太可惜了！」 「唉，现在的娱乐圈，男星鸭里鸭气，女星鸡里鸡气。虽然我也不是不喜欢鸡，但电影是艺术，表演能力还是核心，连台词都不会念的明星，就算我拍出来了，也只能被日本的同行笑话啊！」 难得曹导演说了一些忧心演艺圈的话，只不过陆瑟知道曹导演说的“电影”其实是“小电影”。 「陆瑟贤弟，本来之前约定了，放寒假时把剧本传给你那个叫安芷的学妹，让她像改编《超能班主任》的剧本那样改编一下的。但是新冠肺炎这么一折腾，什么事情都往后拖了，不如你帮我把电子版传给她，跟她说一下这件事？」 曹导演说的平常，但这个新剧本的名字是叫《淫僧一休传》的！ 在陆瑟知道安芷有可能是自己的堂妹之后，再拿这种东西过去，简直是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地，左对不起社会主义，右对不起人类命运共同体…… 「不好意思，安芷她家里有事要忙，剧本的事曹导演你只能另找他人了。我这次找你，是想跟你合作在欢乐谷成人用品店卖东西。」 接下来，陆瑟把美国社会刚流行起来的，用3d打印机制造私人情趣用品的潮流，给曹导演讲了一下。 「ups快递公司向顾客推出3d打印服务，可以自由上传图纸或者寄出石膏倒模，据此制造出高度定制的成人用品……」 「美国方面，付费使用的打印图纸是花销最大的一部分，不过全网图纸我都可以轻松下载使用。我家里的3d打印机也可以打印出商品原型，小批量的产品供货，直接满足也不是问题。」 「还有一些介于spy道具和情趣用品之间的东西，曹导演你也可以一起售卖。具体分成规则看市场反应再来讨论，这个主意曹导演觉得怎么样？」 整整20分钟曹导演都没有回音，陆瑟以为曹导演掉线了，于是扑在桌子前先把作业写完了。 拍下照片，传给了嗷嗷待哺的包兴。 “赶快抄！中间改几个字，别抄得一模一样！” 包兴千恩万谢不提，这时曹导演才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啊陆贤弟，刚才一个女演员来视频应聘来着。」 「我跟她聊了一会，觉得她身材还行，就让她把衣服脱下来看看……」 「结果她离开镜头，脱下衣服之后光把衣服晃给我看，还问我要不要同款衣服的淘宝链接！」 「混蛋啊！我又不是正经片子的导演，都已经在招聘广告上说明白是招av演员了，居然还跟我耍这种无聊玩笑！我决定联合日本的同行，对这个女演员进行封杀！」 总觉得，以后演不了av，也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 「嗯嗯，陆瑟贤弟的3d打印计划挺有趣，我很想试试。另外我受你启发，也有了一点新玩具的设计灵感。」 「其实，我一直觉得银荡是人类进化的动力，说成是引导文明上升的命运螺旋也不为过！」 「所以，为什么欢乐谷成人用品店卖的只能是玩具呢？为什么不干脆弄一些可以提高工作效率，改变人类生活的神奇道具？」 曹导演传给陆瑟一张设计图，一看就是用dows图画板画出来的，粗糙又魔性。 「我设计的这种“蓝牙飞机杯”，可以和打字软件链接，然后根据打字的速度来改变运动频率。你打字越快，撸机速度就越快！」 「这样一来，不管是写文件的社畜、代码搬砖的程序员、磨剧本的编剧，只要用得上电脑打字，就是咱们的潜在客户！」 「嗯嗯，正式名称叫“打字飞机杯”好了。这简直是给那些又变态又喜欢拖更的作者，专门定制的对机宝具啊！」 「这种小改造，对陆贤弟来说根本没有技术壁垒吧？我希望第一批定制产品里就有这个，我会自己来试验效果的！说不定到时候灵感大爆发，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来帮我改《淫僧一休传》的剧本了呢！」 “赛博朋克”这个词，有一段时间经常出现，但网友们不容易弄清具体意义。 高科技，低生活。 被天网控制着996，每个员工都被固定在电脑前，身下安装了「打字飞机杯」之类的东西来提高工作效率。分不清迷幻与现实，每天都勤奋打字到猝死。 仔细想想，普罗大众的生活跟赛博朋克也没什么区别。 「没问题，这种改造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我出了第一批试作品就寄给你，至于如何打开销路，就要麻烦曹导演多动脑筋了。」 「好，我认识好几个有拖延症的编剧和小说作者，绝对不会没有人买的！」 陆瑟当然知道自己的产品三俗，可林琴用莫莉开吃播，难道就不三俗吗？ 俗话说“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所以同理，“只有三俗才能打败三俗”。 话说回来，3d打印机不是3s打印机，也是可以打印一些不三俗的产品，向学生群体售卖的。 毕竟，和林琴的赌局里，限制了只能从青姿学园学生、教职员工、学生家长那里赚钱。 其他渠道赚来的钱，要洗白一次，比较麻烦。 直接以科技社等社团为单位，向学生们售卖个性化3d打印商品，哪怕仅仅是作为洗钱方式，也是非常必要的。 “嗯，外网的这个「小黄人模型灯」不错，图纸收费还挺贵……不过下一秒就是我的了！” 世界前十的黑客去偷别人的模型图纸，果然已经把对抗陆浩的“不要脸不要命”原则践行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古人云预则立，不预则废。虽然返校开学看起来遥遥无期，但必须事先做准备，到了返校的那一天，就是科技社发售商品的那一天！” 【845】冰霜封印 在家上网课的日子，就这么过了一周。 被老妈催着出去的时候喜欢宅在家，现在疫情导致的不自主宅生活，反倒不太适应了。 到了二月二龙抬头，也不能出去自由地理发。距离陆瑟家最近的理发馆，要求去理发的人在群里预约，只能一个一个地去分时理发。 幸好陆瑟理发次数很少，头发那么宝贵的东西，给理发师钱让ta剪掉，那是难以想象的奢侈行为。 “哥哥，昨天该你洗的衣服，是不是都没洗！？” 陆瑟维护包兴他爸那边的「龙图装修公司」线上装修业务时，总能听见小佳的抱怨。 “放在哪儿。你负责接快递我负责洗衣服，我答应了就会洗的，顶多晚一点！” 出不去门，就做一些不用出门也能做的事情。 按照安芷提供的信息，调查了她收到的压岁钱红包的来路。 还真是，爷爷名下的银行卡啊。 还跟曹导演讨论《淫僧一休传》呢，结果自己家里出了淫僧。 「安芷你不用害怕，这个人暂时联系不上，可能是在国外。我会第一时间搞得水落石出的。」 陆瑟倒也没有完全说谎，最近爷爷又云游四海联系不上了。 同父异母的兄妹，血缘关系dna鉴定是有难度的。如果是从爷爷辈来的堂兄妹关系，用两人的血样来鉴定，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 最笃定的鉴定方法，就是让爷爷和安芷的父亲安书荣去做亲子鉴定，但这件事至少要到疫情结束后才能做。 这段时间陆瑟当然也和爱丽丝保持着联系，爱丽丝的画具都放在青姿学园的316寝室，网络战结束以后，她自然和理香一起回了女生宿舍。 「爱丽丝接了画立绘的私活，就不能不把工作做好，不然会被瞧不起的！」 委托方要求的欠干萝莉立绘，不知道爱丽丝要怎么画出来才满足要求。 难道要自己站在镜子前做模特吗？想一想就要流鼻血的样子，为了防疫期间的免疫力，还是清心寡欲一点吧。 曹导演倒是灵感爆棚，继「打字飞机杯」之后，又希望陆瑟能研发一种「用x液解锁的保险柜」，来申请国家专利。 “在变态的国家才有这种专利号给你申请吧！这种保险柜到底有哪一点实用价值了！” 一边对曹导演吐槽，陆瑟一边展开「打字飞机杯」的设计图，图纸已经设计出来了，明天就能开始3d组件打印。 “你妹的，我网购的牙线还能不能发货了？都等待收货多少天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陆瑟在2月24日这一天，吃完晚饭后没有牙线用了。 漱完口后，感觉牙缝里有东西，不得不对客厅里走动的妹妹伸出手来。 “小佳，揪一根你的长头发给我当牙线！” 双马尾少女用看变态的眼神看着陆瑟。 “哥哥你老和曹导演谈什么商业合作，脑子越来越不正常了！用女孩子的头发当牙线，这种要求也能提的出来？” “这有什么的，女孩子的头发本来就有各种各样的用途。” 陆瑟做出一副过来人的表情。 “在南极时那个德国医生，他跟我说他曾经借女护士的头发，给包皮环切手术的患者来做缝合线。” “因为头发是角蛋白，10天之后会因为缺血和排斥反应，在伤口缝合处自动断裂，这样就省略了拆线的程序。” “当然，不是任何女护士的头发都行。发质要好，发尾不分叉，光泽度、厚度、柔顺度都要恰到好处。” “我朝你借头发当牙线，是认可了你的头发质量，你居然不感到骄傲，立即大大方方、心存感激地把头发借给哥哥吗？” 陆瑟采用了调用虚荣心的小手段，但小佳中招次数太多，已经不买账了。 “哼！说的天花乱坠也好，总之我不会白给你头发的。除非……除非你花钱买！” “哈？小佳你到底有多贪财啊？” “反正白给不行！哥哥你还说借？你有同样的头发还给我吗？” 小佳侧过身，做出防御陆瑟有可能过来揪头发的姿势。 “人家的头发虽然不像哥哥那么少，但女孩子的头发也是很宝贵的！” “一根50块！” 伸出手来朝哥哥要钱。 “哼，你干脆用抢的好了。如果不是正缺牙线才不会给你……转账了，头发拿来！” 如果有人看见陆瑟花50元朝妹妹买头发，不知道会作何猜想。 小佳的头发，还蛮结实的。 比陆瑟的头发要黑，也更坚韧。 陆瑟洗了一下，然后从牙缝中穿过，成功起到了牙线的代替作用。 心中不由得升起了“我的头发这么结实多好”的羡慕感，明明是同父同母，却有两种头发。 人生果然是不公平的。 随着网课的开展，老师们使用各种应用程序也越来越熟练。 包兴试着一边听课一边打王者农药，结果被他骂坑逼的队友，正是南宫老师为了抓学生而创建的小号。 罚抄英文课文10篇，以儆效尤。 焦青青是仅次于包兴的，踊跃和陆瑟视频通讯的人，她好几次问陆瑟有没有把玉石钥匙放在枕头边，陆瑟拿着钥匙在镜头前晃，她才安心。 倒是不经意间得知，泰龙数学考试不及格在屁股上纹了公式，纹身店是由焦青青推荐的。焦青青是纹身老手，很高兴别人也参加到**改造的队伍中来。 这个寒假，因为疫情的缘故，好多计划想做的事都耽误了。 穿山甲到底说了什么？大概是“我身上有病毒，别吃我”吧。 ※※※ “完蛋了呀！！” 昨晚的牙线事件刚告一段落，第二天早上，陆瑟没起床就听见妹妹发出了悲鸣。 走去客厅观察，发现小佳只穿着花点睡衣和拖鞋，对着从阳台拿进来的一盆东西，眼神发功。 头发都没来得及梳成双马尾，就那么散在肩头。 “什么完蛋了？这个不是我把胖次浸泡起来，准备一起洗的塑料盆吗？” 陆瑟虽然答应洗两人的内衣裤，但忙于工作，每次都是拖到最后才洗。 小佳把塑料盆放在地板上，气得直喘气。 “哥哥你还有脸说！为什么你洗了自己的胖次，没有洗我的？还泡在塑料盆里放在阳台上……全都冻起来了啊！” 陆瑟低头去看，果然看见塑料盆中间的水已经结成了圆盘形冰块，冰块里封印了好几条小佳的卡通图案胖次。 “噗～是你说机洗不干净非要我手洗，我才先泡起来，这样洗的时候能容易一些。谁注意到外面突然降温，把它们给冻起来了啊！” 防疫期间不出门，对天气变化的敏感度也变弱了。 “总之都是哥哥的错！” 小佳恨不得变身魔法少女，用毁灭光线把陆瑟打飞到宇宙深处的样子。 “最喜欢的胖次都被冻在这里，剩下的只有没晾干的、尺寸小的、穿起来不舒服的……就算马上解冻也晒干不了，这样岂不是一整天都没有胖次可穿了！？” 【846】牵手成功！ 今天的小佳看起来比平时还要傻，陆瑟觉得，这大概是大肠杆菌繁殖到脑子里的缘故。 “比起没晾干的、尺寸小的、穿起来不舒服的胖次，难道不穿才是你的最优选择吗！” “反、反正我不能因为哥哥的错干自己不喜欢的事！” “妈妈也说过，如果一个人玩忽职守得不到惩罚的话，以后他就会继续玩忽职守下去！” 所以在哥哥把盆里的胖次解冻、洗好之前，我不会下楼去取快递了！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不穿胖次就出门吧！” 平心而论，小佳说的有点道理，只不过陆瑟觉得外出时套着宇航服的小佳，没有谁能确切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穿胖次。 “哼，说到底不就是不想干活了吗？那今天的快递由我下去取吧。” 得到哥哥的承诺，小佳兴奋地做了一个“办到了”握拳姿势。 陆瑟不想下楼取外卖，于是早餐他简单的煎了4根香肠4个鸡蛋，再佐以面包和咖啡。 小佳还是挺吃得惯哥哥的厨艺的。 早餐之后她换下了花点睡衣，用红缎带把双马尾扎起来之后，又换了一件花里胡哨的连衣裙，相比于颜色来说，款式有点休闲，躺着吃薯片很舒服。 里边到底穿没穿胖次，陆瑟不得而知。反正小佳就是要用这种哥哥无法验证的事情，来胁迫哥哥干自己那一份活。 在小佳“最喜欢”的胖次被洗好之前，陆瑟需要负责接快递。 然而预订的3d打印材料等物品，并不是今天一定会送来。如果陆瑟今天不定外卖，自己用冰箱里的食材做饭，那么就不用下楼。 比起戴口罩下楼取外卖，陆瑟选择做菜。 早餐之后，又是让学生们欲仙欲死的网课环节。陆瑟每节课都是开始听10分钟，然后就把「听课机器人」程序打开，自己去402室调整3d打印机。 “嗯，曹导演脑洞出来的「打字飞机杯」很容易就打印出来了5套组件，只要用强力胶粘起来……” 陆瑟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红一白的两小瓶液体，放在工作台的待粘合组件旁边。 “全世界26个国家都禁止售卖的超强粘合剂，只需01秒就能把两样物体彻底粘在一起……使用的时候一定要特别小心。” “无毒副作用，但除了搭配的中和剂以外，没有其他办法能够解除粘合。从美国网购的时候都是成对购买，否则一旦中和剂用光，后果不堪设想啊！” 之所以要用这种危险的东西，是因为快速粘合极省时间，还把粘合不牢产生的质量问题完全消除。 时间就是生命，为此冒一点风险完全值得，而且不是还有中和剂准备着吗？ 不过这是剩下的最后一瓶胶水和中和剂了，即便是在美国也不太好买，未来有同样被禁售的风险。 “哥哥！你怎么不听课离开电脑了？你卧室里钉钉钉钉响个没完，你没听见吗！” 陆瑟粘好了全部5套「打字飞机杯」，刚打算把超强胶水收起来，小佳就也跑到了402室。 “啊啊啊这是什么恶心的东西……这么浓的胶水味，还以为你在做手办，结果比不穿衣服的塑料小人还变态啊！” 小佳嫌弃地看着工作台上的一排飞机杯。 “让我看看这东西怎么用！” 嘴上嫌弃，却掩盖不住身体的好奇。 伸手去摸哥哥作品的小佳，不小心撞到了工作台上正在拧胶水盖子的陆瑟肩膀。 “唔！” 超强胶水瞬间在震动中涌出瓶口，陆瑟为了不造成更大灾难，将手掌紧紧捂在瓶口。 “你妹的！把我的手给粘在瓶口上了啊！赶快过来帮我涂中和剂！” 看见哥哥左手被粘住，小佳放下奇怪的飞机杯，有点抱歉地吐着舌头过来了。 “旁边这瓶白的就是中和剂吧？我明白了，很快就会把哥哥解救出来的！” 用白瓶附带的小毛刷，小心的一点点把中和剂涂在哥哥的手掌边缘。陆瑟感到粘合剂明显开始松动了。 事情还没办完，小佳就开始自夸其功。 “怎么样，现在发现有一个好妹妹的重要性了吧？没有我的话，哥哥你只有一只手多不方便呀！” “废话！不是你突然闯进来撞到我，我会被胶水粘住吗！” “不要在意细节，结果好就是真的好！” 小佳振振有词。 “当啷啷?当啷啷?” 小佳随身携带的，出来找陆瑟之后放在工作台上的手机，这时发出铃音，并且在屏幕上浮现视频通话请求。 “诶？是林琴姐姐！哥哥你先等一下，我回复林琴姐姐以后……” “你这个蠢货不懂什么叫上下轻重缓急吗！刷子给我！” “扑通！！！” 想要用没拿毛刷的那只手点击屏幕的小佳，和姿势受限的陆瑟之间发生了悲惨的意外。 中和剂白瓶一下子被撞翻，下意识躲避液体的小佳，没来得及扶一把，顷刻间掉下桌子洒得干干净净。 “卧了个大槽！” 幸好陆瑟在千钧一发之际，靠蛮力和决心，将刚才已经被中和剂松动的左手，猛然从胶水瓶口拔了下来！ “啊！胶水瓶也……！！” 小佳眼见到红瓶也摇动起来，倒也知道哥哥被这胶水浇到身上以后会很糟糕，于是拼尽全力把陆瑟从座椅上向外拉。 “诶嘿！好险啊！要不是我反应快，哥哥你就被粘在座椅上动不了了！” 小佳迎来的却不是哥哥的赞许目光，而是一张臭脸。 “你果然是傻子吧？” “什么！我救了哥哥居然还被骂？就算接电话是我不对，可我不是亡羊补牢了吗？是谁把你从椅子上拽起来的？” 陆瑟用右手扶了扶眼镜框。 “第一，我不需要从椅子上起来，只要快速扶稳强力胶水瓶就好了。” “第二，你拉我起来，为什么非要拉我的左手？你不知道左手刚刚被强力胶粘住，虽然涂抹了中和剂但涂抹得不完全吗？” “因为、因为哥哥你的左手举在高处啊！” 小佳还想辩驳，这时她才发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啊！我的右手，和哥哥的左手粘在一起了！还是情侣上街牵手的亲密姿势！怎么也分不开了！！” 【847】合体24小时 两人的手被超强胶水粘在一起，小佳的第一反应是扑向地板，想把洒在地上的中和剂抠一块下来。 “别犯傻了，中和剂接触空气后很快就会失去作用的！” 因为妹妹的动作，陆瑟也被拽得弯下了腰。 “可是这样的话，不是太糟糕了吗！” 小佳露出末日临头的表情。 “只剩下一只手，吃饭玩游戏都会变得特别不方便，而且每天晚上的洗澡要怎么办呢！” 比起洗澡，更先想到的是吃饭和玩游戏，不愧是（预定）对未来毫无贡献的废宅妹妹。 “还能怎么办？找你的姐姐大人想办法呗！用到林琴的时候到了！” 陆瑟让小佳拿起她放在工作台上的手机，重新拨通了和林琴之间的视频通话。 “讨厌～为什么哥哥不能用的是左手，我不能用的是右手啊！这样子连写字也做不到了，玩手机更不方便！” 视讯接通，林琴看到小佳和陆瑟一起出现在屏幕里，并没有感到意外。 “怎么，陆瑟强烈要求监督小佳和我的通话吗？监督也就罢了，不觉得和小佳挨得太近了吗？” “不是我想挨这么近的。” 陆瑟在小佳解释之前抢先说道，并且举起自己和小佳粘在一起的左手。 “笨蛋小佳非要在我粘模型的时候闯进来，造成了她的手和我的手牢牢粘住的后果。” “不是！是哥哥用「听课机器人」挂机上网课，被发现有异常，我才……” “总之超强胶水的中和剂也被小佳给弄洒了，这种中和剂只有美国才买得到。用别的方法分开，两人都会遭到皮肤裂伤。” “即便我立即下单网购，最快也得3天才能到货，防疫时期，超过一周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林琴你哪怕只是为了小佳着想，也应该动用林氏集团的跨国渠道，立即从美国购买这个牌子的中和剂，然后派专员送到我家。” 陆瑟说着，调整手机角度，让林琴能够看见超强胶水的瓶子标签。 “反正你给莫莉搞吃播的时候，连汉堡都能从美国空运回来，买个中和剂空运回来，完全不算小题大做吧？” 听完了陆瑟的陈述，林琴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稍有不悦，变成了带有些许幸灾乐祸的微笑。 “莫莉的吃播啊……那是骗观众的，其实是按照美国的汉堡配方，在厨房做的。” “毕竟大家都不是真正对吃的感兴趣，莫莉没开美颜，这就是最大的诚意了。” 这诚意又白又大又圆，哪怕拆穿汉堡的真正来源，想必也不会影响吃播的万分之一人气。 “让我动用林氏集团的力量，给你在24小时内搞来中和剂，也不是太难。” “但是这其中产生的费用，是不是要计算在咱们俩的公司赌局当中啊？” 黑长直美少女眼睛下方的黑眼圈，似乎表示昨晚她又被梦境所困扰。 “不愿意帮忙就算了。” 陆瑟回答得很干脆。 “我自己网购，最早3天也能到货。只不过在这段时间，小佳就只能跟我分秒不离，洗澡、睡觉、上厕所都在一起了……” “不要！！！” 小佳发出哀鸣，对林琴露出恳求的表情。 “姐姐大人！人家这样和哥哥粘在一起3天，会死的！哪怕只有24小时也非常难受！还是赶快帮我买中和剂回来吧！” 林琴向来对她的“妹妹们”特别心软，陆瑟知道拿小佳做筹码，一定有奇效。 “好吧，如果不是小佳的关系，绝对要狠狠敲陆瑟的竹杠。” 林琴思考了一秒后回答。 “我现在就联系美国分公司，空运回来后，会让陈金炜给你们送上门。” 严厉的眼神，从眼角下方俯视而来。 “不得不粘在一起的20几个小时，陆瑟你看要好好对待我的小佳，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陆瑟耸了耸肩算是答应下来，心里却暗想这样的说辞，好像小佳已经是你的人了似的…… 结束和林琴的对话，陆瑟开始考虑今天如何平安度过。 “中和剂无论如何明天才能到，现在一人剩下一只手，这样子别说出门，换衣服都困难……” 中和剂洒了个干净，超强胶水却还有的剩。为今之计，赶快离开胶水所在地最重要。 于是陆瑟带着小佳，通过402室和401室中间的书房暗门，回到了家里的客厅。 陆瑟卧室里的钉钉还在响，陆瑟进去以后，在南宫老师的要求下露了个脸，证明自己还在听课。 当然，尽量把小佳隐藏在镜头外，否则让妹妹“陪学”就太奇怪了。 调整了一下「听课机器人」的设置，防止bug出现。陆瑟又在小佳的要求下，去她的卧室听初中网课。兄妹俩辗转于网课的海洋之中，不亦乐乎。 “呼……呼……挤在一起走简直是两人三脚，累死人了！” 接近中午的时候，小佳第n次发出抱怨。 “人家的作业也没办法写了……哥哥一定要负起责任来，用你无敌的模仿别人笔迹的技能，把我的作业也一起写了吧！” 考虑到和小佳粘在一起，的确也干不了什么对社会有益的工作，陆瑟便答应下来。 “写你的作业倒花不了多少时间，只不过我得故意写错40，不然该被你的老师看出来是别人替写了。” “胡说！哪有那么离谱！只写错30就行了！” 路过客厅暖气时，小佳看见那一盆冰封胖次已经解冻了。 “哥哥来帮忙把它们放进洗衣机里！不然的话，明天陈先生来送中和剂，看见客厅里的这盆东西就太奇怪了！” 陈金炜明明只是林琴的保镖兼司机，小佳却对其使用很尊敬的称呼。 倒不是小佳多么知书达理，而是从南极开始，她就发现年长的人爱听好听的，嘴巴甜一点能得到很多好处。 陆瑟提出反对意见。 “就算今天能洗好晾干，你不是也换不了吗？” “我明明单手能换！” “无论如何，这么别扭地使用洗衣机，太勉强了。怕陈金炜看见，可以在水盆上盖一块布。” 陆瑟很多时候也当面对陈金炜使用敬称，但在第三者陈述时习惯用全名。 不得不说，像小佳那样时时刻刻“哥哥”“姐姐”“先生”“夫人”地叫，对于给别人留下良好印象，相当有帮助。 在南极时，陆瑟受到孤立而小佳如鱼得水，也是有理由的…… 否决了小佳的洗衣提案，陆瑟的手机忽然收到了爱丽丝的文字信息。 「顾问你听说英国的防疫政策了没？居然要“群体免疫”拿全体英国人当实验小白鼠！爱丽丝的妈妈已经连夜逃出英国，去找林氏集团寻求庇护了，貌似现在到了林光政身边。」 爱丽丝作为土生土长的英国人，绝对是有理由来吐槽英国的放弃治疗方案的。 大概是认为这个时段陆瑟正在上网课，所以没有打电话，只是发了一个文字信息。相当为他人考虑。 不过爱丽丝的妈妈不愧是精算师，之前“精算”了林光政生下女儿，诈了一大笔赡养费，现在又在英国疫情失控之前，抱上林光政的大腿连夜逃离…… 同样是给林光政生孩子，理香的妈妈你怎么就混得那么惨呢？果然女孩在恋爱中太没心计会吃亏的啊！ 话说回来，如果爱丽丝跟她妈妈一样“有心计”，也就没这么可爱了。 “想去厕所……” “诶？” 小佳一张脸憋得通红，双腿并紧，左手压在裙子下沿。 “从、从9点到12点，三个小时没有去厕所啦！” 【848】呼叫外援 见哥哥发出明知故问的声音，小佳忍不住情绪爆发。 “就算故意少喝水也不行的，这可是代谢终产物，女人的输尿管比男人的短……总之再不去就要漏出来了！” 笨蛋妹妹一连说了两个科学事实，这让陆瑟意识到小佳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那就去呗，活人也不能让尿憋死。” 陆瑟不是包兴那样的蠢货，不会觉得“美少女不会大小便，只会下粉色的蛋”。 而且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是否能够归入“美少女”的范畴，都有待商榷。 带着小佳往厕所走时，小佳步幅很小，还一直让哥哥慢点走。 “哥哥你、你走这么快是故意的吧……万一我没坚持到厕所，就跟你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是什么意思？” 小佳苦闷地咬着牙齿，对哥哥放射出威胁的目光。 “就是……溅你一身的意思！” 总算安全到达，没有同归于尽。陆瑟将厕所门半开着，自己站在外面，只有一只手不得不跟着小佳。 “把眼睛闭上！耳朵也堵上！” 眼睛早就已经闭上了，但只有一只手自由，无论如何也是无法堵住两只耳朵的。 于是小佳单手脱胖次，坐在马桶上的声音，以及后续的流水声，都不受控制地传入了左耳。 “结、结束了……” 心知哥哥该听见的已经听见了，小佳也没办法，接下来又只能把哥哥叫进来。 “我要洗手，你得进来不然我够不着洗手池……” 右手的手掌跟哥哥粘在一起，小佳洗手时，不得不让哥哥贡献出右手帮自己洗。 听着哗啦啦的水声，一想到被哥哥右手接触的，是刚刚小便过后用纸擦过的自己的左手，就感到非常不爽。 “现在轮到我了吧？” 这回轮到小佳在外边，听着陆瑟在马桶前放水。 幸好男女小便的方向不同，男生是站着面对马桶，女生是坐着背对马桶。 不然他俩一个左手不能使用，一个右手不能使用，陆瑟也坐着的话，小佳就没法在门外，只能进来呆在洗手池旁边了。 “哥哥你今天不准上大号知道吗！” 听着陆瑟放水声的小佳倒没有尴尬，这种声音男生本来就比女生大，就算在平时，一扇门也是隔不住的。 “哼，那可说不准！现在我也得洗手，把你的左手贡献出来吧！” “你、你拿水冲一下不就得了？我可不想接触你刚碰过那里的手！” “只用水冲怎么能洗干净呢？你不管的话，一会我就用这只没洗干净的手写你的作业，碰你卧室里的各种东西了！” 被陆瑟如此威胁，小佳只好嘟着嘴进来，十分嫌弃地帮哥哥的右手搓出泡沫来。 长这么大，陆瑟还是第一次让妹妹帮忙洗手，在温水和泡沫的滋润下，意外地发现妹妹的手是这么柔软。 果然是，以后应该让她洗更多的碗啊！ “午饭……吃什么？冰箱里已经没有剩菜了吧？” 从洗手间出来以后，小佳提出了很现实的问题。 陆瑟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下，小佳亦步亦趋地也只能坐在旁边。 “包兴想要跟我视频玩万智牌的「双头巨人」模式，谁能想到我和妹妹变成了现实版的「双头巨人」啊！” “嗯……跟以前一样订餐吃吧！” “哥哥你疯了！？” 小佳狠狠捏了一下陆瑟跟她粘在一起的左手。 “咱们俩现在这个样子，下去去订餐，不是太奇怪了吗！” 哪怕是情侣，手拉手下楼，整个取餐过程也不肯松手，也够奇怪的。 何况楼下的防疫检查人员是附近居委会的，很可能知道陆瑟和小佳是兄妹。 陆瑟放松脖颈，战术后仰。 “只有一只手是没法下厨房的，之前你许诺自己负责取快递，所以我也没有事先准备方便面之类的食品。” “比起强行下厨，冒着被菜刀割伤的风险，取餐的小尴尬不算什么。幸好咱们的衣服还不算太单薄，可以一起下楼。” “等等！”小佳一脸不可置信，“始终手拉着手也不要紧吗！哥哥你要让大家知道，咱们干了用胶水把手粘在一起的蠢事吗！” “楼下的检查员换成了两个居委会大妈，她们最喜欢聊八卦的！万一被她们知道，岂不是要传言咱们一起洗澡一起睡觉了吗！” 之前小区的检查员是两个男人，后来有一个大妈因为取快递问题寻衅滋事，骂了这两个男人一小时。于是隔天的检查员就变成了两个居委会大妈，显然是知道“只有魔法才能对付魔法”。 “小佳，你知道「三个和尚没水吃」的寓言故事吧？” “咱们可以仿照「两个和尚抬水吃」的那一段，两人用不能分开的手，共同拿着一个提手宽大的绒布袋子，不就可以掩盖住吗？” “如果有人问起，订餐很轻为什么要两个人提袋子下楼，就说咱们为了谁去取订餐争吵不休，最后才一起下来的。” 小佳“咦”了一声。 “亏得哥哥你能想到这么不体恤妹妹的主意呀。这样一来传言就会变成兄妹不和……总比其他的传言好，那就这么定了！” 陆瑟订餐后10分钟，大概还剩10分钟送到时，两人去玄关穿鞋。 只能用一只手，另一个人蹲在旁边帮忙，这样穿鞋实在是很费力，但勉强能做到。 轮到陆瑟帮小佳穿鞋时，在凳子上向前弓起身子，膝盖抵住胸口的小佳，似乎很在意哥哥的脸距离自己太近。 “离得这么近，这么一看，哥哥你耳朵后面的斑秃很严重啊！” “胡说，明明只有硬币大小的一块！” 激动起来的陆瑟帮忙穿鞋时太用力，帮妹妹拉上鞋跟之后，手背不小心擦过了小佳微微拱起的胸口。 这、这罪恶的柔软感觉！幸好小佳只是微微一怔没有进行追究，大概是肚子饿了急着下楼取饭吧！ 兄妹俩用绒布袋子作掩护，手拉着手下了楼，拿取送餐时果然遭到了居委会大妈的盘问。 按照之前想好的说辞回答，两名大妈半信半疑。 “明明一个人来拿就可以，非要两个人一起来，何苦呢？” “说是你们俩感情不好吧，提着袋子的手还离得那么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秀恩爱呢！” “下次一个人来吧，哪怕一人一次轮着下楼也好啊！” 虽然被大妈们吐槽，到底是吃到了午饭。 午饭后，陆瑟惯常的充电小睡无法执行，因为小佳不愿意跟哥哥躺在一张床上。 只好一起坐在沙发上，每人一部手机，气氛十分尴尬。 “单手吃饭果然有问题，还是用左手，我的裙子都溅上油点了！” 小佳看着自己被弄脏的衣服，苦恼不已。 “在平时的话，脱下来换新的就好，可是现在只能将就着用湿巾纸擦一擦……讨厌死了！” 小佳用力把油点擦干净的同时，陆瑟给冬妮海依拨打了电话。 “喂，冬妮你在学校宿舍对吧？不太麻烦的话，希望你能来我家一趟，就跟学校说我和小佳都伤到了脚，生活上需要一个人照顾一下。” 小佳拿着湿巾纸抬起头来，疑问道“为什么不叫林琴姐姐派人来？冬妮姐从学校出来多麻烦啊？” 陆瑟白了妹妹一眼，心想林琴会派谁来？派阿雪来的话，肯定少不了冷嘲热讽，派林怜来给我们做饭的话，直接就是谋杀。 “……冬妮，真实情况就是这样。我想了一下，从现在到明天，只能麻烦你照顾一下我和小佳的生活起居了。能抽开身吗？” 冬妮海依答应得很干脆。 “绝对能！我这么讲义气，怎么可能放下boss不管呢？不过boss你这么聪明的人居然会被强力胶粘住哈哈哈哈……” 1米85的女汉子笑得可以用猖狂来形容。 “我跟学校说一下boss你摔伤了腿，得到许可后马上过来！但是你家的小区会让我进吗？” 陆瑟想了一下回答 “让校医院给你出个健康证明，把我和小佳摔伤腿的事也出具下证明。” “不清楚流程的话，找南宫老师帮忙。她很好对付，给她手签三张「热巧克力免费券」她就能帮你。” “用车方面，你拨打这个电话，报上我的会员卡号码，就能全程封闭保证安全地把你送过来。还有什么问题的话，打我电话就行！” 冬妮海依的出校过程比想象中顺利，靠着一系列证明，她说明情况后成功进入了小区，并得到了小区的临时出入证。 两名大妈一顿检查之后放冬妮海依进入后，讨论着自己的先见之明。 “哼，早知道陆瑟和他妹妹互不相让，取个快递都要一起下来，早晚得磕着碰着！” “终于把腿给摔断了需要人照顾了吧！” 谣言都是越传越凶，本来说陆瑟兄妹是“摔伤了腿”，结果在大妈嘴里变成“把腿给摔断了”。 “对了，冬妮海依……你这个名字挺奇怪的大高个，你得在陆瑟家隔离14天才能到别的地方去，这段时间只能帮忙取快递，知道吗！” 就这样，陆瑟即便是24小时后就能得到中和剂，也必须跟妹妹还有冬妮海依，开始三个人的同居生活了…… 【849】久坐会得痔疮 冬妮海依来的时间很巧，正好是傍晚，可以把陆瑟订好的外卖拿上楼去。 “噗哈哈～boss你和小佳这样被粘在一起，不是亲眼看到还真是不能让人相信啊！” 一段时间没有跟陆瑟见面的冬妮海依，仍然是穿着红色带白杠的运动服，脖子上露出那个略有磨损的皮带项圈。 在这个变化纷繁的世界里，冬妮海依好像总是保持着阳光健气的不变样貌，仿佛汪洋大海中可以确认自己相对位置的锚点。 楠楠、玲玲、小梅三迷妹，就时常在超市中以冬妮海依为锚点——她长得高，离着好远就能越过货架看到。 陆瑟把冬妮海依让进客厅，首先三个人一块吃了晚饭。 当然，是陆瑟和小佳（手拉手）坐在餐桌一侧，冬妮海依坐在餐桌另一侧。 “你们家好热啊！” 冬妮海依吃饭前把外衣脱了，只穿着半袖的格子衬衫，可即便如此还是觉得热。 陆瑟解释说“本来这边暖气就烧得很足，防疫期间根据市政府令，每天取暖时间延长了2小时，所以就这样了。” “好吧，热总比冷好。既然要到明天才能搞到中和剂，这段时间你们就啥也别干，都交给我吧！” 冬妮海依在饭后，把用过的非一次性筷子给刷了，由于她的身高和亚马逊女王气质，给人的感觉不像是拿了一把筷子，反倒像是拿了一把箭簇。 饭后洗漱，陆瑟和小佳也只能共享卫生间，轮流操作。冬妮海依快速洗完了筷子，看西洋景一样来旁观。 “说起来，你们上厕所的时候怎么办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陆瑟和小佳只能报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到了事先约定的，陆瑟帮小佳写网课作业时间，陆瑟和妹妹一起坐在沙发上，自己刷刷刷写满放在茶几上的作业。 “冬妮，你上网课用我的笔记本就行，网课作业有问题也可以问我。” “拖累你被隔离在这里14天，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可是一个好boss呢！” 觉得陆瑟家缺少健身器材，只好拿一桶45升的矿泉水，当做哑铃来回举的冬妮海依，一时想不到什么。 “我没什么需要的，能帮上朋友的忙就很高兴了，而且这样可以每天吃boss家的饭，已经占了很大便宜了！” 陆瑟摇了摇头，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小佳的作业上。 “换成是小佳来帮忙，不知道要敲诈我多少真金白银呢……怪不得玲玲她们喜欢跟着你，你换个性别堪称宝藏男孩了。” 用矿泉水健身，偶尔露出痞痞表情的冬妮海依，的确有帅气男孩的影子。 只不过三围比例很明显，除非只看脸，不然很难错认性别。 “我倒是羡慕小佳有一个能辅导学习的哥哥呢。”冬妮海依说，“我家人没有谁能辅导我学习，我也不是特别喜欢搞体育才参加铁人三项的。” 陆瑟写作业时，小佳在旁边的沙发上，用单手玩switch游戏机，姿势比较别扭。 穿条纹过膝袜的两只脚，并拢抬高搭在沙发边缘的扶手上，上半身后倾，拿哥哥的身体当靠背。 在冬妮海依的角度，小佳不但把绝对领域露出来了，连胖次的颜色都看得见，只不过小佳貌似并不在意。 “又死了啊~~~~单手果然不行！” 双马尾中二少女把switch往身边一丢，两只脚换了一个交叠顺序。 “冬妮姐你别被哥哥骗了，他以前根本不辅导我功课！” “而且我也不是只会添乱的，以前在南极，我经常做让哥哥非常暖心的事！” 从低头写作业的陆瑟身上，传来了叙述的声音。 “小时候在南极科考站，我每当日子过得不如意，都会在我的上衣口袋里发现一块钱硬币。” “我把这个奇怪的发现告诉了爸妈，结果他们跟我说，每次只要小佳发现我心情低落，就会在我的衣服口袋里塞零钱，希望能让我开心起来。” “得知真相后，我感动得躲在房间里哭～真是一个从小就贴心的好妹妹……” 陆瑟写作业的笔停住了。 “胡说！别模仿我的声音扮演旁白好不好！你根本就没做过这种暖心的事！把道听途说的事安在自己身上，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小佳“切”了一声，又把switch给捡起来了。 初中作业没什么难度，量却挺大，陆瑟一边写，一边和锻炼身体的冬妮海依闲聊。 “出学校办证明还算顺利吧？南宫老师有帮上多少忙？” “嗯，多亏了南宫老师。南宫老师听说你受伤，非常害怕你下学期的成绩会受到影响，只要了我手写的5张「热巧克力免费券」，就全程帮我开证明了。” 陆瑟一愣。 “原本不是说给她3张吗？她担心我安危还讨价还价啊！” 冬妮海依笑了笑，不是属于女生的腼腆，而是运动系男生（划掉）的那种爽朗。 “南宫老师说她也不能太好说话了……说起来boss你坐了这么久不动地方，虽然现在情况特殊，但一动不动这样子，对身体不太好啊。” “长时间保持一个坐姿，是有可能得痔疮，最后菊花爆炸的！我二大爷就犯过很严重的痔疮，他当时住院22天，手术后菊花还用上了振动棒……” 陆瑟一脸黑线“那个叫止痛泵啊！属于非医保项目，自费1000元呢！你二大爷还挺舍得花钱的。” 小佳在旁边灵机一动道“诶？老爸以前总说「坐得住」是一种功夫，那《西游记》里唐僧在车迟国和妖怪比打坐，就是看谁痔疮先发作咯？” 陆瑟对“痔疮”这个词不敏感，但是对“唐僧”这个词很敏感，因为唐僧没有头发。 “我和冬妮聊天，你玩你的游戏机吧！你以为自己的姿势就很健康吗？不要以为女孩就不会得痔疮！” “听说日本轻小说新出了一本《因为妹妹得痔疮了所以我帮她塞栓剂》，你要是也这样了，我可不负责帮忙！” “呸呸呸！其实哥哥你内心在期待这样的事情吧！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可能是害怕得痔疮，小佳在沙发垫子上挪了一下屁股的位置。 陆瑟写完了小佳的作业，冬妮海依也结束了第一波锻炼。 “boss，我在暖气旁边看见了小佳的一盆胖次，直接放进洗衣机里洗可以吗？还是用手洗？” 冬妮海依有粗线条的部分，但不代表不会照顾人，千叶理香和她同寝的时候，就受了不少照顾。 而且自从新室友焦青青把耳朵整形成“精灵耳”之后，冬妮海依就再也没有揪过她的耳朵，怕把整形过的耳朵揪坏了。 果然对于己方同伴来说，是让人安心的存在呢。 “直接放进洗衣机里就可以。”陆瑟说，“这些我已经泡了够久，不至于有什么顽固污渍。” “说什么呢～人家的胖次为什么会有顽固污渍！” 小佳表达不满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令人脸红的事。 “那个……到晚上了，我身上这一条，也应该换一下。” “哥哥你起来，我到洗衣机旁边去自己脱。” 继小佳的网课作业之后，陆瑟又在茶几上摆出了自己的网课作业。 “我写完网课作业后，方便冬妮来抄我的。为什么要到洗衣机旁边去，你这个姿势不是很方便脱吗？让冬妮帮你脱下来，再拿个新的换上去，我写作业也看不见。” 现在小佳只穿着过膝袜没有穿鞋，穿鞋走到洗衣机旁边站着脱，的确属于费二遍事，不如现在方便。 “那麻烦冬妮姐从我衣柜抽屉里，把有小熊图案的那一条拿过来好吧？脱的话我一只手也能脱……” 于是把左手伸到腰部，扯住边缘，表情有些苦恼地慢慢将胖次拽了下来。 “哥哥你别回头！现在的样子不能给你看！” 冬妮海依把小佳要的小熊胖次拿过来，小佳单手接过，但穿比脱难，套在膝盖以上，就拉不上去了。 “真讨厌～明明平时很容易的！” 仓促之间，差点把和陆瑟粘在一起的右手，也拿回去用来穿胖次。 “算了，我帮你吧。” 冬妮海依看不下去，主动过来帮忙。 她左手托住小佳的腰将她微微抬高，然后快速把胖次提到尽头，直到发出“啪”的一声代表已经固定。 “谢、谢谢。” 小佳害羞地道谢，虽然她不在乎绝对领域被冬妮海依看到，但刚才是不是全被看光了这件事，可能只有冬妮海依知道。 “有什么可脸红的！”陆瑟吐槽，“你还觉得这是对林琴出轨，要为了林琴守身如玉怎么的！” 【850】三个人一起挤 小佳每天都要洗澡，今天晚上偶尔一次不洗澡也不会死，但睡觉是一个问题。 “手粘在一起，按道理应该我睡床，哥哥睡地板，这样就可以不在一张床上。” “但是一旦这么躺，胳膊就会扭成奇怪的形状，特别难受！只好去哥哥的卧室睡大床，然后往两人中间放一只恐龙玩偶了！” 陆瑟的卧室原本是父母的房间，婚床肯定是双人床，长和宽都比小佳的大。 冬妮海依帮小佳拿来玩偶，这才发现所谓的恐龙玩偶相当地q版，是大头圆嘴短手的可爱形象，比起恐龙来，说不定更像河马。 “刚才我还在想，恐龙那么粗糙，放在两人中间不嫌硌得慌呢！那我去小佳房间睡了，你们俩有事儿就叫我！” 冬妮海依毫不担心陆瑟和小佳会出情况的样子，换成林琴派来的人，至少要嘲讽10分钟。 “冬妮姐等一下！” 已经平躺在床上，脑袋靠在自己的粉红色羽毛枕上的小佳，叫住了冬妮海依。 “我卧室的床有点短，冬妮姐睡在那里脚会伸出来悬空，太不舒服了！不如，冬妮姐你睡我旁边，咱们三个人挤一挤？” “三个人挤？” “是啊。”小佳用左手拍了拍她左侧的床铺，“冬妮姐在的话，也可以对哥哥造成威慑，以免他半夜对我动手动脚……不行吗？” 小佳用她擅长的，小鹿斑比一样的眼神发出恳求，冬妮海依果然心软了。 “这个嘛……也不是不行，陆瑟你的意见呢？” 以冬妮海依的身高体量，的确是不适合睡小佳的小床，如果让来帮忙的她睡沙发，更不是待客之道。 “嗯哼～那就一起睡吧，反正咱们不说也没人知道，明天中和剂来了就……” 忽然想到，哪怕小佳和自己分开了，冬妮海依仍旧是没合适的地方睡，到时候只能自己发挥风格睡沙发，把自己的床让给她。 “总之，今晚就这样好了，大家都穿着衣服，也不至于出什么事。” 小佳哼道“果然有冬妮姐在你就不敢了吧！真敢造次的话，就让冬妮姐把你给拧断！” 不知道是把什么东西拧断，陆瑟隐约感到阵阵肉痛。 冬妮海依忽然想到了什么。 “啊我出来的匆忙，换洗的衣服没怎么拿……小佳的衣服我肯定是穿不了，boss的衣服恐怕也……” “不打紧，”小佳说，“我网购上当买过几件自己穿不了的大号spy服装，冬妮姐实在没有衣服换的时候，可以临时应付一下。不过睡衣还真是没有……” “睡衣的话不需要！我没有穿睡衣的习惯，把衬衫和运动裤脱了就能上床了！” 把陆瑟卧室的顶灯关闭，只剩下床头灯之后，冬妮海依从小佳那一侧的床边睡过来。 动作利落，三下五除二就脱去了格子衬衫和长裤。 内部是卡其色运动文胸和健身短裤，属于在健身房可以公开穿出来的配置，并不会特别带来羞耻感。 “boss你把台灯关了吧，别往我这边看，没什么好看的。” 注意到陆瑟的视线，冬妮海依稍微有点在意。 陆瑟倒不是趁机视奸揩油，而是很羡慕对方隐约可见的8块腹肌。 我什么时候也能练出这样的就好了。卧室里的跑步机肯定是出了故障，不然的话，为什么只要我不上去跑，体重和耐力就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哥哥等一下再关灯啊！” 小佳好奇起来。 “冬妮姐的身体，离近了以后看，真是结实啊！可以摸吗？” 冬妮海依把毛巾被往上方拉了拉，尴尬道“只可以摸胳膊。你怎么跟楠楠她们一样，都是女孩，有什么可摸的？” “因为冬妮姐跟林琴姐姐，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类型嘛?” 小佳笑嘻嘻地把手放在冬妮海依的肩膀上，顺着肩膀滑到手肘。 “这样有点痒啊！小佳你不要这么轻地摸，用力点我反而没事。” “好结实，跟冬妮姐一比，哥哥变成弱鸡了……” “我不是弱鸡好吗！是冬妮她太壮了……” 话刚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在「脑残水」的影响下，说了可能会伤害冬妮海依感情的话。 连忙改口。 “我每天也抽出时间锻炼的！明天就让冬妮教我怎么锻炼，一直练到跟我相比她变成软妹子不可！” “诶？哥哥你真狡猾啊！你知道请一个美女私教上门授课，每小时要多少钱吗？冬妮姐，你得跟哥哥收钱才行！” 嬉笑闹腾了一阵，陆瑟关了台灯，三人的声音小了下去。 陆瑟对这样的结果，并不讨厌。 之前在地下12层网络中心，就想过要让陆浩对于「谁是未婚妻」这件事失去正确判断。 所以“左拥右抱”是不得已的理智策略，这次意外和冬妮海依同床，客观上对冬妮海依的人身安全有正面作用。 就是有点挤。 这是一张双人床，陆瑟和冬妮海依，加在一块相当于2个成人，中间再放一个半大的小佳，本来不至于很挤。 但小佳之前在自己和哥哥中间放了一只恐龙布偶，这就很碍事了。 “喂，小佳你睡着了吗？咱们把恐龙布偶拿走吧，不然我要掉到床下去了。” “不行，”小佳迷迷糊糊答道，“恐龙是我的绝境长城，没有它的话，异鬼哥哥就要侵犯过来了……” 另一边的冬妮海依貌似已经睡着了，果然经常锻炼的人，入睡也比别人快。 陆瑟本打算等小佳睡着了，就把恐龙布偶偷偷拿走，但一不小心自己先睡着了。 原以为会发生什么故事的夜晚，一晃就到了天亮时间。 陆瑟在窗帘外的微光刺激下，睁开眼睛，忽然感到身体左侧暖烘烘的。 不好！不会是小佳她尿床了，渗到我这边来了吧！ 往下一看，恐龙布偶不见了，本来对恐龙布偶采取怀抱姿势的小佳，反而像树袋熊一样抱了过来。 “吓我一跳……我靠你把我当成桉树了啊！还说我会侵犯你，你抱得这么紧，都要在大冬天把我捂出痱子来了！” “唔……呃……” 小佳没醒，睡前解开双马尾而显得成熟一些的她，从侧面把哥哥抱得更紧。 虽然穿着衣服，但早已因拥抱而衣衫凌乱。女生的气息全方位包围过来，还伴随着体温，甚至包括小心脏的嘭嘭声。 “心跳都听得见……所以你在家其实是不穿文胸的吗？” 无法在不叫醒小佳的情况下把她推开，陆瑟用眼角的余光发现，冬妮海依的睡相也发生了改变。 原来恐龙布偶跑到你那里去了啊！女汉子你这么少女地抱着它，很违和啊！不是做梦进行格斗比赛，对恐龙布偶释放了十字固定技吧！ 被子也被你施展必杀技时给踢开了！房间里确实很暖和，但也不要不盖被子啊！ 因为侧身过来，把恐龙布偶抱在腹部，让运动文胸中间的托举物更加凸显。早晨的微弱阳光倾洒在上面，实打实地显示着元气，仿佛是《龙珠》的孙悟空一下子召唤了两个元气弹！ “活着真好啊……” 不知为何，陆瑟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或许是因为冬妮海依的不设防，或许是被妹妹当成恐龙布偶紧紧抱住，总之，这份被信任的感觉难以形容。 “原来我最大的愉悦，是一个人完成不了的啊。” “想要一个人对抗十三级智能，我果然是太傲慢了。陆浩想要让我感受到世界的痛楚，放弃人类的身份，我则必须感受到生活的幸福来让他失败啊。” 陆瑟睡前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 “诶？诶诶诶诶！！？？” 小佳被吵醒，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抱着陆瑟，十分搞不清楚状况。 “恐龙呢！绝境长城呢！哥哥你还是趁机对我……” “是你自己把恐龙布偶搞到冬妮那里去了，还来问我！” 陆瑟一边训斥妹妹一边接起了电话。 “赶快松开我！白让你抱了一整夜，如果不是咱们俩熟，就告你性骚扰！” 打电话的是林琴的司机陈金炜，林氏集团效率很高，中和剂很快就从美国运来了。 “喂？已经到了楼下，居委会大妈不让你进小区，希望我们下去取？没问题，你等一会啊！” 陆瑟用眼神示意已经清醒，带着被占便宜表情不怎么高兴的小佳，去把旁边的冬妮海依叫醒。 小佳摇了摇冬妮海依，却听见冬妮海依嘴唇里传出几声梦话。 “boss你别这样……我很为难的……” 诶诶诶冬妮你做什么梦了啊！都说同床异梦，在现实中同床，不会也因此做了什么咱们胡搞瞎搞的梦吧！ 可别对我用十字固定技啊！梦中的我会被你夹死的！只是偷看了你的元气弹，罪不至死吧！ 【851】冬妮能穿的衣服 陈金炜按照约定送来了中和剂，由冬妮海依下楼取回，成功解除了陆瑟和小佳的手掌粘合。 “哗～解放了！解放了！去上厕所！就快憋不住了！！” 小佳一解除封印就往洗手间跑。 陆瑟活动了一下重获自由的左手，没有先干别的，而是趁小佳不在，去她的卧室找到「试做型亲吻机」，在表面涂了辣椒粉。 “哼，既然让我发现了它的位置，肯定要教训你一下的。谁让你跟林琴进行毫无生产力的同性不纯交往！” 冬妮海依照顾兄妹俩起居的任务也宣告完成，从现在开始，是剩余时间13天的隔离同居人了。 “boss，咱们吃点早饭，然后打开电脑听网课吧！南宫老师每天早上都要点名的！” 重新穿上格子衬衫和运动长裤的冬妮海依，貌似完全不记得自己早上说过什么梦话。 小佳过了一会从洗手间回来，对自己嘴唇的命运还一无所知。 “冬妮姐你辛苦了！哎呀怎么可以连续两天穿同样的衣服？一会我下去拿早饭外卖，吃完了饭，就给你选几件大号spy服装穿穿看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小佳为了表现，主动去楼下拿了外卖，她穿着宇航服行动不但不觉得自己蠢，还颇有得色。 大概是有一种“我有全套隔离服你们没有”的可笑优越感吧。 可能是要和哥哥划清界限，早饭时小佳坚持要坐到陆瑟对面，于是陆瑟只能和冬妮海依坐在一起。 倒也没有大问题，就是吃饭的时候不小心被女武神的肩膀给撞一下，会略微失去平衡，而导致自尊心受创吧…… “boss，你昨天说要我教你锻炼，你真的会锻炼吗？” 网课间歇，在客厅用笔记本的冬妮海依，问从卧室出来拿东西的陆瑟。 “当然会啊，不然总觉得在你面前抬不起头来。”陆瑟说，“我摆在卧室里的跑步机你也看见了，用的不太多，都落灰了。” 从小佳的房间，忽然传出撕心裂肺的哀鸣声。 “辣死了！辣死了辣死了！哥哥是恶鬼！今天再也不跟你说话了！！” 陆瑟耸了耸肩“这就是跟林琴远程亲吻的下场。有些母亲为了给婴儿戒奶，也会往x头上涂辣椒粉的。” 当着冬妮海依谈这个，有点性骚扰嫌疑，陆瑟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再次脱口而出。 看来「脑残水」的「经常说错话」残留药效，一时间消除不了，只能尽量谨慎。 满满登登的网课，让陆瑟他们度过了充实的一天。晚饭时陆瑟从特别下厨，给妹妹和冬妮海依做了油焖大虾和两个配菜。 冬妮海依对于陆瑟居然会做这么复杂的菜表示惊讶，小佳则直到吃完了饭，才开口说第一句话。 “哼，要不是看在这顿饭没有青椒的面子上，我就永远也不跟你说话了！” “下次一定会把亲吻机藏在更机密的地方，让哥哥永远也找不到！” 吃饱喝足，小佳建议陆瑟去刷碗，然后由自己带冬妮姐去挑一件大号spy服装穿穿看。 “冬妮姐你健身就会出汗，出汗就要换衣服，带的衣服太少怎么行呢！来来来看看我的收藏！” 带着bg打开卧室衣柜，琳琅满目的spy服装映入眼帘。 时间跨度很大，大多数都是双马尾角色的。像什么魔法少女小圆、《轻音少女》梓喵、《约会大作战》五河琴里、还有一件放在里边的，是仿旗袍样式的《缘之空》春日野穹。 “冬妮姐，这边几件是我买错了卖家也不给退的，但是你应该能穿！” 小佳如数家珍地将手指从衣服侧面划过。 “这件是《守望先锋》里的天使，这件是《黑执事》，本来想让哥哥配合我出一套，结果他坚决不穿这种「有点基」的西服。还有这件……” 冬妮海依直皱眉头。 “天使的这件看起来怎么这么像泳装？《黑执事》这件太瘦了，我穿不上，最后这件的话……到底是男装还是女装啊！为什么配色这么瞎眼？连我这种没有审美洁癖的人也觉得不靠谱啊！” 小佳将这件紫色主调的奇怪衣服拎在身前，尴尬笑道 “这个嘛，是《jojo》里，二代男主男扮女装时穿的衣服，俗称「龙舌兰姑娘」……” “不行，”冬妮海依连连摇头，“这件衣服，尤其是这个章鱼触须一样的头饰……太重口了。如果我穿这个被别人看见，该被误会这是我们的民族服装了，那我就是珞巴族的罪人。” “那真遗憾，”小佳失望道，“本以为冬妮姐是唯一能把这件衣服穿得帅气的存在呢。” “到时候我把冬妮姐的酷照po上网，标题「天下无敌的龙舌兰姑娘」，绝对能在圈子里引起轰动！可惜啊！” “……不过我还有存货，绝对不会让冬妮姐在我家没有衣服换的！那样就是我「百变小佳」的耻辱！” 无论小佳怎么“百变”，她的身材也是娇小的，最后勉强找了件格纹及膝裙，和一件红色兜帽卫衣。 “这两个是散件，就是不知道到底属于哪个动漫角色……不过配起来也不难看，冬妮姐换洗衣服的时候勉强传一下吧？” 冬妮海依接过衣服看了下。 “裙子吗？我都快忘了穿裙子是什么感觉了。兜帽卫衣倒是跟我的运动服很像。” 刚从小佳房间里出来，就看见陆瑟在客厅里把沙发整理成睡觉的地方。 “冬妮，晚上我睡沙发，你去睡我的房间。这是命令，别跟我争辩了。” “诶？沙发不够长，我也可以睡地板的啊！” “睡地板可不是我们陆家的待客之道。实在不愿意接受，就当成你教我健身的私教费用好了。” 见陆瑟态度坚决，冬妮海依也没有再拒绝，只是挠了挠自己的后颈。 “其实那张床比较大，三个人都能睡……” 陆瑟摆了摆手“特殊情况特殊处理，现在没有特殊情况，还是不要增添别人的八卦素材了。” 其实陆瑟有点害怕，万一冬妮海依再做梦打世界搏击大赛，岂不是要把睡在旁边的自己骨头给拆了？ “那，趁现在还不太晚，boss你用下卧室里的跑步机吧！锻炼距离睡觉时间太近不好，再晚一点就得等明天了！” 【852】世界守护者 跑步机发明之初，其实是作为一种惩罚犯人的刑具而出现的。 1818年英国的一位工程师发明了监狱跑步机，犯人需要踩动轮子产生动力，用来碾磨谷物或者抽水。 更多的时候，犯人们踩动轮子做的都是无用功，目的仅仅是为了惩罚他们。 跟鞭打、滴蜡、灌肠等常见刑罚相比，监狱跑步机貌似不是什么酷刑，但由于整个过程极其单调和无聊，才是跑步机的最可怕之处。 犯人们生活在卫生条件恶劣的环境中，并且长期劳累和营养不良，导致跑步时经常有意外伤亡发生。直到1898年，英国监狱法将跑步机定义为“极度残酷”，监狱跑步机才退出历史舞台—— 进入了千家万户，让健身爱好者们自愿受刑。 自从见到陆瑟卧室的跑步机开始，冬妮海依就一直想上去试一试，至少也要看别人跑跑看。 “boss，你换双跑鞋，没有专门运动服的话，选一件纯棉、透气的服装！” 按照私教大人的建议换好行头后，陆瑟发现冬妮海依站在跑步机旁边，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衬衫和长裤脱了，只剩下里面的运动文胸和健美短裤。 还真是急性子……因为面前有跑步机，就把这里当成健身房了吗？ 虽然昨晚（以及在学校健身房）已经见过冬妮海依的卡其色内衣组合了，但在灯光充足的环境下离近了看，震撼力完全不一样。 “boss，你愣着干什么？先做下动态准备活动，然后上去跑一圈啊！” 所谓“动态准备活动”，是相对于“静态拉伸”来说的，和广播体操类型很像，算是科学的准备活动。 穿着纯棉t恤和同款短裤的陆瑟，踩上跑步机，双手按住把手，先单脚滑动了一会来习惯速度，然后跑了起来。 “对！别怕！不会摔倒的！步子可以再迈大点！保持节奏，节奏！” 冬妮海依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不随便发表意见，但是一旦涉及到运动，就会非常强势，陆瑟好几次想要歇一会，都被她给阻止了。 “才15分钟！boss你这样还算是男人吗！坚持，坚持！失败只有一种，那就是半途而废！” 不知道冬妮海依的励志格言是从哪里听来的，陆瑟认为，哪怕是持之以恒坚持每天撸管，也无法成为花式打飞机项目的奥运会冠军。 不过冬妮海依的语气挺让人振奋，被女同学厉声喝问“算不算男人”，无论如何都要坚持跑下去的。 “呼～呼～” 喘息声越来越重，但是有一种出汗的快感，陆瑟拿手背抹了抹从鼻尖渗出来的油脂样液体，继续坚持。 “好！姿势有点向右歪了，调整一下！再坚持！至少要30分钟！” 为了不至于在女汉子面前太丢脸，陆瑟用尽全力保持姿势不变形，最后从履带上下来的时候，脑子里已经只剩下筋疲力尽的嗡嗡声了。 “每天、每天都要这个运动量……才、才行吗？” 双手按在膝盖上，喘息不止。 “要按我的话，一次最少跑45分钟。” 冬妮海依并没有显摆，单纯是陈述事实的语气。 “我也上去跑一下，boss你从旁边和后面观察我的姿势，看看对你的跑步姿势有没有改进。” 陆瑟拿一条毛巾搭在脖子上擦汗的功夫，冬妮海依已经跑上去了。 “诶？这减震效果不错啊！是挺高级的跑步机！” 冬妮海依2分钟后就把机器开到最高档，大长腿准确而爽朗地迈开，像动漫op的主人公一样向着夕阳（或者随便什么东西）奔跑。 陆瑟的卧室里有双人床、电脑桌，再摆了一个跑步机后，剩下的地方不太多。 就近观察冬妮海依跑步姿势的陆瑟，没法控制自己的目光。 从侧面看，是运动文胸包裹下的弹性跳跃。从后面看，更有健美裤下紧实臀部的扭摆摩擦…… 陆瑟听说，喜欢跑步的女性当中，有七成是不喜欢在紧身短裤下穿胖次的，因为会磨损大腿根，甚至在长跑中会磨出血来。 像冬妮海依这种健身达人，恐怕也属于“不穿”这一流派。如此一来，被紧身裤勒出的变幻形状就令人遐思了。 “boss你别光顾着休息，仔细观察我跑步的姿势啊！” 冬妮海依跑了15分钟，动作没有一丝变形，讲话的气息也异常平稳。 陆瑟“嗯”了一声，心说虽然想观察姿势，但最后全被你的形状给吸引了啊！ 卧室毕竟不是健身房，窄小的空间导致通风不良，陆瑟之前跑步和冬妮海依跑步流出的汗，很快改变了空气的味道。 冬妮海依习惯了健身房里的汗味，不以为意，陆瑟却不能完全忽视。 怎么说呢？因为不是一群兄贵们的充满雄性气息的汗味，所以并不讨厌。 人类的外激素虽然早已退化，根本不能和昆虫们比，但汗水或多或少能起到一点外激素的作用。 陆瑟在「混沌俱乐部」的黑市上，见过有人求购别人女友健身结束之后屁股的气味，还有以2000美元求购「腋窝汗水」的。 绝对是不次于曹导演的，在另一个维度上的变态。 这么一想，冬妮海依在密不透风的卧室里跑步，所产生的汗味空间，大概可以以每小时1000美元进行出租吧？把我家房子全租出去，一个月也没有那么贵吧！ 因为各种原因感到口干舌燥的陆瑟，从电脑桌上拿了两瓶之前准备的矿泉水，自己一瓶，递给冬妮海依一瓶。 “谢啦！那我也停会儿。” 冬妮海依接过矿泉水，从跑步机上走下来。 陆瑟跑步半小时后乏力，再加上手上有汗，第一次拧瓶盖居然滑了一下没拧开。 冬妮海依爽朗一笑，握住陆瑟的瓶子从旁边一拧，轻而易举就打开了矿泉水。 “太久不锻炼就容易这样，boss你以后可要坚持啊！” 然后拧开自己的矿泉水，吨吨吨仰头补水去了，只留下自尊心受创的十二级智能生物。 虽然没有自大到帮冬妮海依拧瓶盖，可这种工作原本就是男生的义务不是吗！这次居然反过来了！ “诶？时间这么晚了？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把运动鞋换一下别磨坏你家地板……” 冬妮海依背对陆瑟弯腰换鞋，挂上细密汗珠的腰部，以及健身裤下露出诱惑弧线的挺翘美臀，都在敲打着同龄男生的神经。 听说小佳有一件《守望先锋》的天使spy服装，《守望先锋》因为对女性角色臀部的描绘过于卖力，有个外号叫《守望屁股》。 世界是因何而存在的呢？陆瑟觉得有时候并不一定是很伟大的理由。 或许在某时某地，所谓的英雄打败魔王拯救世界，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守护女友的屁股也说不定。 不懂得屁股的美好的人工智能，让那种东西来统治世界，是绝对不可以的啊！ 包兴的qq头像这时亮了起来「陆瑟，快去看之前的直播房间！这回林琴又让阿雪开直播了！」 【853】辱骂直播 “阿雪也来直播？莫莉直播的看点是胸，阿雪那么平，有什么看头儿？” 陆瑟把手机竖放在电脑桌的托架上，冬妮海依没来得及走，便擦了擦身上的汗以后，仍然穿着运动文胸和健身裤，和陆瑟一起看鱼虎秀直播。 包兴打字「林琴承诺所有在这个直播间登场的女孩都不开美颜，所以观众们很期待的！」 陆瑟不以为然，心想“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对于见过莫莉爆乳的观众，除非是林怜亲自出马，否则很难再被阿雪激发出兴趣了。 从发育程度来排名，林怜是奈子的巅峰，冬妮海依是屁股的巅峰……只不过这句话可不能在当着冬妮海依说出来，被揍就不划算了。 结果陆瑟打开直播间不久，就发现了难以置信之处。 阿雪穿着之前莫莉穿过的那种，强调胸部样式的女仆装，而且她居然有胸！还至少是c罩杯！ “不可能！如果这还没开滤镜，我就把手机给吃了！！” 几秒钟之后，陆瑟才发现了秘密所在。 尼玛啊！的确是没开滤镜，可是这个胸是画出来的！用化妆笔画出阴影，再打一层粉来形成渐变……阿雪你的易容技能用在这里了啊！你的间谍世家之魂难道不会因此哭泣吗！ 果然，观众们也很快发现了问题，各种言论一拥而上。 「什么啊！虽然没开滤镜，化妆出来的假奈也是骗人啊！」 「别那么说，人挺漂亮的不是吗？那种不太友善的表情，是另一种风味的女仆呢！」 「欺骗！**裸的欺骗！把我刷的火箭还回来！」 「世上都没有放心奶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冬妮海依“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还别说，要不是我认识阿雪，真不容易看出来这是用笔画的。” “阿雪怎么阴沉着脸面对镜头不说话？这样也算直播吗？” 到这时，使用银灰色短发和特工脸（以及假胸）的阿雪，才说出第一句话。 “如果不是为了林琴小姐，我死也不愿意来直播的。” 下面又是一阵弹幕讨论。 「听说这个阿雪是林琴的贴身女仆，虽然没胸但属于战斗系，兼职保镖呢！」 「这么瘦的保镖？我不信，除非脱了给我看看！」 能够看到观众发言的阿雪，表情更加不悦以及鄙视。 “林琴小姐跟我说，我不用特别在乎节目效果，遇上不友善的评论，直接对着id骂就好了。” 「诶？可以辱骂观众吗？林氏集团大小姐了不起啊！换成其他人早就被封直播间了！」 「平胸！平胸！平胸！我的id是“今晚打老虎”，来骂我啊！来啊来啊！」 阿雪细眉一挑，双手搁放在电脑桌上，语气冷然。 “你们这些杂碎，对社会毫无贡献的渣滓。” “拿父母的钱出来打赏女主播，以为女主播因此就会对你们有好感，还妄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 “别做梦了！就算女主播不是乔碧萝，在现实生活中也能看，她们也绝对不会对你们有金钱以外的任何需求！” “你们极度无能、丑陋、糜烂，是一块连你妈妈都后悔生出来的臭肉！” “一想到林琴小姐和你们这些肉块生存在同一片天空下，我就恨不得把你们全都送进集中营销毁！” “你们是一辈子都不会有女孩喜欢的死肥宅，你们的终生伴侣就是你们的左手，你们的最终宿命就是死在油腻肮脏的电脑椅上！” “看什么看？还对我按照林琴小姐要求画出来的胸部挑三拣四？你们怎么不去摸自己的肥胸呢？你们三年也不锻炼一次，至少都有b罩杯了吧！” “你们这辈子、下辈子也不会碰上真实的女孩，满嘴喷粪地发弹幕吧，低贱的猪！我是绝对不会在乎的！” 不知道是不是阿雪一直被陆瑟欺负的关系，她一旦得到了可以辱骂观众的许可，便一发不可收拾。 相比于焦青青骂人的那种“祖安流”，阿雪骂观众更加“诛心”，而且她眼神中的嫌弃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把观众当成污秽的猪。 受不了的观众直接退直播间了，可是留下来的竟然有三分之一，而且弹幕的讨论风向也起了变化。 「怎么回事？好像被骂了一顿，我还挺爽的……」 「姐姐我错了，我不该拿父母的钱给你刷汽车，姐姐你骂的都对。」 「我刚才打赏的钱是偷刷了爸爸的银行卡，是不是更该死啊？姐姐再骂我一次吧！单独骂我！」 「求辱骂！我是毫无生存价值的猪！请继续践踏我的尊严吧！」 最初以化妆笔画胸为话题，然后采用与众不同的“辱骂观众”策略，竟然成功俘获了一些取向特别的变态用户。 “之前莫莉开吃播还算中规中矩，这一次改成阿雪在线骂人了啊！” 阿雪在直播时，可以看到桌子上摆着一个q版企鹅玩偶，看情况会变成常驻，专门用来气陆瑟的。 “不行，不能再让林琴单方面活跃下去了！我也要开直播！疫情封城期间本来看直播的人就变多了，我也要想个事半功倍的好主意！” 见陆瑟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冬妮海依连忙摆手。 “boss别看我，我可不会这么骂人！而且被我家乡的父母看到的话，我会成为全族的耻辱的！” ※※※ 第二天，陆瑟吃完早饭以后，就着手将402室的3d打印机利用起来，进行工业制作直播。 自从有“无用爱迪生”称号的“手工耿”直播红了以后，设计制作直播就一直占有一席之地，陆瑟决定先试一下水。 反正不能出门，闲着也是闲着。 生成图纸，在车间区等待打印成型的陆瑟，听见冬妮海依和小佳一起走过来了。 “冬妮姐，昨晚你和哥哥在那么狭小的地方用跑步机，不嫌臭吗？” “诶？你不说我都没注意。我以前去过村里的小健身房，不光面积小，还器材老旧，从来没有保洁员来擦拭器材，器材上全是汗渍味。” “有一回我去骑动感单车，竟然发现单车座包下，有一堆汗液蒸发后形成的盐巴覆盖在支撑杆上，恶心坏了！” “冬妮姐你别说了，刚吃的早饭都要吐出来了！” 【854】海豹帝国崛起中 陆瑟在车间区的观察座位上，抬起头来看走近的妹妹和冬妮海依。 小佳跟早餐时穿的又不一样，是一件以前穿过的很单薄的黑色长t恤，胸口处有两个巨大的白字**。 尺寸过大的「**t恤」下面，是熊猫白的裤袜，脚下则穿着一双兔子棉拖鞋，完全属于恶意卖萌。 陆瑟用手势示意小佳不要走近直播镜头，家丑不可外扬。 冬妮海依的衬衫和运动长裤洗了，临时换上了小佳准备的兜帽卫衣和格纹及膝裙。因为极少穿裙子的缘故，走路的姿势都别扭了起来。 “大家看，这个海豹模型灯的细节还是很高的，3d打印纹路并不明显。” 在刚刚申请下来的直播间里，陆瑟向不多的观众介绍着模型制作。 “用最普通的超市能买到的灯就可以，拧在灯座上以后，再这样把海豹模型套上来……” “ok！是不是很可爱？笑眯眯的样子比企鹅可爱一亿倍吧？披风和胸前的s字帅不帅气？喜欢的老铁请打1，不喜欢的请打2，积极参与有可能获得实物奖品哦！” 观众们有人评论「手艺是不错，不过这个模仿超人的装扮侵权了吧？」 立即有人反驳「侵权个屁！八国联军抢的东西都还回来了吗？咱们用的盗版的钱，当年慈禧太后都帮咱们付了！」 陆瑟举起另一个没拧到灯座上的打印模型，顺应话题道 “嗯，这个形象就暂定名叫「海豹小超人」，胸前的s字会酌情改成h，就是海豹的首字母……” 「哈哈哈播主怂了啊！怕被迪士尼告！」 「h真的是海豹的首字母吗？难道不是h游戏之类的意思？建议改成ghs海豹！」 「有一说一，这海豹的脸还真挺可爱的。」 「海豹小超人」的形象是陆瑟找漫画家设计的，就是当初在挖土豆漫画网年会上，遇到的那个笔名叫「黄企鹅」的胖子（代表作是幽默条漫《豆豆打豆豆》）。 喜欢赌球的黄企鹅，在世界杯后输得几乎要上天台，一听说陆瑟给他外包美术设计的活，很痛快地接了下来，收费也算合理。 之所以没找爱丽丝做美术设计，是因为爱丽丝的画风过于唯美和细致，反而不太适合设计可爱的q版形象（明明作者本人那么可爱）。 “是这样，我虽然比较年轻，但属于联合国认可的「世界海豹保护协会」名誉副会长，我直播以及网店收入的20，都会捐给保护协会，来让海豹的生存环境变得更好。” “「海豹小超人」的形象会在微调之后进行商标注册，相关的漫画、动画、游戏都有可能推出。现在看我直播的各位，有可能见证了一个海豹帝国的兴起啊！” 对于陆瑟提出的商业愿景，观众们并不相信，但挺喜欢看热闹的。 「海豹帝国是针对企鹅帝国的吗？听说海豹的主食就是企鹅呀！」 「海豹小超人的漫画听起来会挺有意思，会有床戏吗？」 「666」 「只要有人捐100万给我，我就让他当我创办的“萝莉保护协会”名誉副会长！」 「主播你为什么不戴隐形眼镜呢？」 「啊啊啊啊主播我听说你是林氏集团大小姐的未婚夫！你为什么不好好去吃！软！饭！」 这时陆瑟想喝咖啡，但举起杯子之后，却发现杯里的咖啡已经空了。 冬妮海依看到这个场景，见不远处就有热水壶和速溶咖啡纸盒，便绕开摄像头，主动过去帮陆瑟沏咖啡。 但她的身影还是在直播间里一闪而过。 「哇！刚才走过去的那个女的到底有多高啊！怎么能把普通的裙子穿成超短裙的效果？」 「是女的吗？不会是女装大佬吧？」 「反正这腿我可以！」 「强烈要求换主播！让刚才走过去的那个女孩来！」 陆瑟装作没看见这些意见，继续摆弄海豹小超人，他除了模型灯以外，还做了底座只有橡皮那么大的小海豹手办。 “在评论区留言的，有机会获得同款上色手办奖品！限量版送出一个少一个，大家踊跃评论啊！” 「试试，拉低中奖率。」 「美股连续熔断，在美国上市的林氏集团快破产了吗？你这个女婿居然来卖手办？」 「刚才那个女孩的裙子卖不？」 冬妮海依大概是不想成为全族（村）的耻辱，所以尽量躲着摄像头，这一分心，就把咖啡给冲错了。 严重手误，把速溶咖啡包撕开以后，把有咖啡的那部分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拿着另外一小截，朝咖啡杯里洒了好一会啊！ “诶？boss你买的速溶包是假冒伪劣产品啊！一定得在315晚会上曝光它们！” 小佳哭笑不得地快速跑了过去。 “冬妮姐你犯迷糊了啊！是昨晚在哥哥的床上睡得不好吗？” 小佳个子不高，在摄像头捕获下露出了下半张脸以及大部分身子。 「啊啊啊啊主播那是你妹妹吗！我怎么没有这么可爱的妹妹！混蛋！」 「**那两个字太幽默了，明明一马平川嘛！」 「你妹妹刚才说什么？那个高个子女孩昨晚跟你睡了一张床？」 「人渣！我现在就去向林氏集团大小姐告密！」 「你们误会了，我刚查过，好像陆瑟的妹妹才和林琴是一对，林琴只是陆瑟的前未婚妻，现在是陆瑟的妹夫了。」 「这关系真吉尔乱！」 小佳表现欲很强，她把冲好的咖啡双手端过来，完全不在乎会在直播中露脸，还冲着摄像头打招呼。 “嘻嘻?大家好啊！我是主播的妹妹小佳，是天下第一可爱的初中生，爱好是打游戏和spy，讨厌的食物是青椒！” 小佳的自我介绍完全没有逻辑，但偏偏就是惹观众喜欢。 「好可爱！！！为了主播的妹妹，这个主播我追定了！！！」 「喜欢spy，就是说下次有可能穿更可爱的衣服出来咯？」 「建议主播把c位让给妹妹，你在中间挡着我视线了！」 「小佳万岁！这几个火箭是给小佳刷的！下次不要不接我电话了！」 陆瑟眼睛一瞟发言人id，气不打一处来。 “我擦包兴你也在看直播？你给我滚！刚才我做模型时你怎么不说话呢！” 因为小佳的乱入，陆瑟原本只是为了试水的直播间，得到了比预想更好的人气。 但是喜欢模型灯的寥寥无几，都是挤过来看双马尾初中生，以及镜头外的“谜之高个女孩”的。 果然“美少女是生产力”，就连陆瑟让小佳躲开，小佳回嘴这样的兄妹互动，都能掀起一波弹幕热潮。 被小佳抢了风头，激起了陆瑟的好胜心。 “哼，你不是说你喜欢游戏吗？敢不敢跟我比游戏速通？当着观众的面用超任模拟器玩《超级马里奥世界》，谁通关时间比较慢就大声说一句「我是笨蛋」怎么样？” 虽然已经是20多年前的主机游戏，但至今仍然在欧美拥有比较高的人气，在南极科考站时，小佳和陆瑟都玩过。 “比就比！说好不准用bug！今天一定要让哥哥当着大家的面承认自己是笨蛋！” 【855】周易玄奥 小佳被哥哥的直播撩拨得过于兴奋，没有意识到现在是网课的早读时间，马上就要上正课了。 “学生的本职工作是学习，晚上再比吧。各位观众如果对比赛打游戏感兴趣的，可以晚9点再来。” 「谁对打游戏感兴趣啊，是对你妹妹感兴趣！」 「一言为定！到时候不播是小狗！」 给直播爱好者们留下念想，陆瑟又回到了钉钉的魔爪之下。 冬妮海依本来是用陆瑟的笔记本电脑，在客厅上网课的，不过她数学课有好几道题没听懂，中途去陆瑟那里询问，一来二去就变成了盘腿坐在陆瑟的床上。 “好不容易有了学习的环境，我不能浪费啊！boss，你需要离开的时候就挂着那个什么「听课机器人」，我会在这里帮你照应一下的！” 陆瑟的确打算上一会网课就走，他按照习惯，也查看了下高二（1）班那个老师和班干部都不在的，以捣蛋男生为主的qq群。 「嘿，林琴和陆瑟分别开了一个直播间你们知道吗？」 「知道啊，又是什么公司赌局的事情吧？真是搞不懂有钱人的想法。」 「陆瑟有钱吗？怎么看他节假日里穿的都像个地产业务员？」 「那是高级西服！眼光这么差，把阿玛尼定制白西服当成白大褂的，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 陆瑟作为班长，有一个小号在里面，为了避免长时间不说话被踢，他经常义务发车。 「嗯嗯，试验下新的发车技巧，结合了摩斯电码和后天六十四卦，卦辞就是密钥，能看懂的就上车吧。」 「坤为地，含章可贞，或从王事，无成有终。翼为风，频翼，吝。」 「水泽节，不出门庭，凶。」 「山雷颐，拂经，居贞吉，不可涉大川。」 独特的发车技巧，引起了男生们的讨论。 「神秘老司机又上线了！」 「我去你马勒戈壁现在看个片还要通晓周易是吗！」 「我解出来了！我妈妈的儿子果然是天才！吉泽明步识别码xgs-829发行时间2015-12-16628bef1bbaofeda58448f7792b4d45d47f90809c≈ap;dn=1210-xgs-829」 陆瑟发车的时候，还在踊跃回答课堂提问，给大家一种“这个老司机绝对不可能是陆瑟”的不在场证明。 接下来，陆瑟通知曹导演，第一批「打字飞机杯」试作品会在今天寄出，要对方注意查收。 做完了这些，陆瑟开始网课挂机，然后去402室车间给小海豹手办上色。 小海豹圆圆的脸，幸福的表情，还有胸前已经修改为「h」的字母，仿佛都含有happy的含义。 既然叫「海豹小超人」，涂色当然是以红蓝两色为主，海豹皮肤的颜色被陆瑟调制成深海的翠蓝色，有一种礁石的质感，同时又看上去没那么硬。 不由自主哼起了《飞出个未来》的主题曲，结果一不小心跑调到了《欢乐树和他的朋友们》。 “我擦，在车间里哼快乐树可不是好兆头，我见过有人用快乐树当手机铃声，一边响着一边过马路然后就被卡车给撞了……” 但无论如何陆瑟都要承认，给海豹小手办涂色，比预想中快乐得多。 所谓“禅境”，应该就是消除生命的杂音，达到“物我一体”，让世界的纷乱统而为一。 吃饭的时候专心吃饭，上厕所的时候专心上厕所，这就是快乐的秘诀。 如果在吃饭的时候想着上厕所，上厕所的时候想着吃饭，其实也没那么糟糕，说不定能成为一名知名主播。 老妈、老爸喜欢企鹅，大概也是同样“物我一体”的心情吧。 快乐的时候，总会感觉时间过得快。一连过去两个小时，陆瑟才想起来应该去回卧室看看网课。 “冬妮，我进来了喔。” 陆瑟卧室的门并没有关，之所以先在门上敲一下，是出于对女同学的礼貌。 “boss你直接进来就行。” 冬妮海依大概是盘腿坐累了，换成了趴在床上用笔记本的姿势。 那个，冬妮你把枕头垫在腹部来抬高上半身，这个我能理解，有时候我趴着用电脑也会这么让自己舒服一些。 可是你穿的是裙子啊！下半身的姿势不嫌太随意了吗！半抱半骑着枕头的你，直接把格纹裙下面的胖次给漏出来啦！ 果然穿惯了运动长裤的人，有时候会忘记自己穿了裙子啊！ 前面说过，由于腿长，冬妮海依把格纹及膝裙给穿成了超短裙，这样一来她趴着稍微不注意，浑圆的饱满就会闪耀出来。 大概是被小佳强烈反对，裙子下面没有穿健美裤，而是一条普通的女生胖次。 久经锻炼的肌肉被一块三角形的薄布勒住，显示出超绝的紧绷感。幸亏陆瑟的脑残水残留只剩下言语失调，不然有可能患了失心疯直接扑上去。 然后被打成猪头。 “嗯哼～” 陆瑟咳嗽了一声提醒女汉子注意，结果冬妮海依正在思考网课内容，完全忘了自己裙子的事，反而侧身换了一个更舒服、也更暴露的姿势。 要是不了解她，搞不好还以为是故意引诱男同学呢。 “那个，冬妮你裙子有点撩起来了。” 陆瑟不得已这样开口。 “诶？” 冬妮海依愣了一下，如梦方醒般迅疾抬手，把自己翻起来的裙子压了下去，随后改换回了盘腿坐姿。 “不好意思，我忘了是裙子。” 1米85的高个女生，很罕见地脸颊上浮现红晕。 她双手扶膝的坐姿，俨然一位召开武林大会的盟主，可这名盟主却当着大家的面做了丢脸的事情。 “按玲玲的话说，我应该是不知检点地让boss看了好一会儿吧？我可能是在宿舍随意惯了，结果把boss的家也当成了自己家。”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因为自己的错而被看到了私密部位，冬妮海依可不像田园女权那样觉得什么都要男人来负责，搞不好还会觉得自己对陆瑟造成了性骚扰。 “没关系，我还挺喜欢……” 陆瑟的脑残水残留再次发作，幸好他的手机此时响了起来。 是曹导演的回复「打字飞机杯我肯定有销路放心吧！另外欢乐谷成人用品店有20箱安全套要过期了，我就给你寄了两箱，大概今天会到，你接一下啊。」 像是约好了一样，马上就有快递短信发送到手机。 「冬山快递提醒您，您的快递已经到达小区门口，即将停留30分钟，请您及时取货。」 “两箱安全套是什么鬼！疫情期间别人都囤方便面、囤卫生纸，我囤安全套是闹哪样啊！！” 既然是两大箱，让小佳一个人去拿肯定不行，看来还得麻烦冬妮海依跟自己跑一趟。 【856】舞蹈和比赛 时间已经快到中午，陆瑟去取快递之前，在最近的餐馆订了午饭，还准备好了一箱要寄出的打字飞机杯。 外面没有暖气，冬妮海依从陆瑟衣柜里借了一条黑色长裤御寒，类似女生的打底裤但绝对不是真的女生打底裤，这个陆瑟一定要强调。 磨蹭了一会才下到小区门口，见到快递员丢在检疫大妈旁边的两只纸箱，陆瑟庆幸自己是带冬妮海依下来，而不是带小佳下来。 安全套不重，但这两箱外面根本没有保密包装啊！直接用的“xx安全套，快乐又健康”的醒目字样！ 两个居委会出身的检疫大妈十分八卦，是知道陆瑟的父母都不在家的。 如果和妹妹两人下来，一人一大箱安全套搬回去，不知道要被怎么编排故事了！ 寄出打字飞机杯，用的不是冬山快递而是另一家，不得不又等了5分钟。 这段时间里，两个大妈对冬妮海依上看下看，眼神不停在安全套包装箱之间游走，似有深意。 又拿了餐外卖，终于可以上楼，在楼道里远远听见大妈们议论开了。 “不是说陆瑟摔断……摔伤了脚吗？没怎么看出来啊！” “虽然大家都说这次疫情搞的年轻人没事干，下半年新生儿出生率恐怕要提高，但也没见做的这么明显的！” “对呀！还是学生就这么明目张胆，果然父母不在家就没人管了。” “两大箱怎么用得完！这两人每天不用干别的了！” 陆瑟没有去辩驳，误会就误会吧，这种误会说不定能传到陆浩那边去，对冬妮海依的安全更有保障。 冬妮海依则是身正不怕影斜，而且她已经知道这是曹导演寄来的即将过期产品了。 “那个boss，既然没处用，我能玩吗？我挺久没玩过了。” 即将进门时，冬妮海依问。 “……你想怎么玩？另外「挺久没玩过了」指的是？” “吹气球啊！或者灌水……我小时候玩过爸爸藏在衣柜里的，后来被我爸爸吊在树上揍，就没再玩过了……” 冬妮海依的爸爸，教育孩子方式实在是太硬核了，不值得推荐。 “吹气球”这个词倒是提醒了陆瑟，他灵光一闪，有了更好的直播主意。 “给你一箱，随便你怎么玩。另外一箱我用来做实验，反正都快过期了！” 小佳打开门后，见哥哥和冬妮海依一人抱着一个大箱子，箱子表面上印着安全套字样，立即炸了。 “咕哇！你们不是下去寄东西的吗？怎么拿上来这个？两大箱是要把床也搞塌吗！” ※※※ 饭后犯困，陆瑟在沙发上在蒸汽眼罩休息了20来分钟，就听见从书房通往402室的密门里，传来音乐声。 仔细听，像是节奏欢快的动漫歌曲，陆瑟立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果然，穿过书架秘门来到402室的车间区，立即看到了小佳在对着摄像头表演宅舞啊！ 脱下了「**t恤」，换了一身软乎乎轻飘飘的裙子，为了跳舞方便而没有穿鞋，直接用彩虹袜踩在地面上。 “?(?)啦啦?(?)” 卖什么萌！你是早上的表演欲没有充分得到发挥，所以憋不住开始穿上spy服装跳舞了吗！ 还别说，敏捷型选手在跳舞方面挺有天分。 像什么扭腰，拍手，比爱心，托脸颊，摇手指，比手枪，原地跳，转圈圈，弹空气吉他…… 评论区爆了好吗！原本还等着晚上打游戏比赛的观众，欣赏到了小佳的初次宅舞秀啊！ 「跃动双马尾！双马尾和宅舞是绝配，不接受反驳！」 「小佳万岁！晚上你和你哥哥比赛打游戏，我个人给你加10000分！」 「此发言过于污秽，已经永久封停id」 「出道成为偶像吧！求你了！」 小佳体力不好，好不容易坚持完一支曲子后，脸上带着热灿灿的笑意，乖巧地向观众鞠躬。 “大家……感谢大家这么支持人家，看我直播的在线人数是哥哥的10倍，实在是太高兴啦！” 看见小佳直播结束，陆瑟才走过去气呼呼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直播间密码的？” 小佳歪头做了一个扮可爱的鬼脸。 “趁你在沙发上蒙眼午睡的时候，用你的手指直接解锁手机的呀！” “呼～这样一来我也是生物黑客了！” “生物黑客你妹！我都给你的银行卡存了1000万人民币了，你怎么还来跳这种恬不知耻的舞蹈！？” “诶？哪里恬不知耻了？我又没有边跳边脱……而且现在只剩下995万了。” “只花了5万而已！你这就穷得需要靠打赏来生活了吗！” 小佳喘息着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仰起脸来咚咚咚地喝ad钙奶，嘴唇沾上了一丢丢白色液体。 “现在不能出门遛，憋得实在难受，直播跳个舞怎么啦？哥哥开了直播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我只能想到跳舞嘛！” “你是狗吗需要每天遛！” “如果哥哥不允许我使用你的直播间，那以后我就在林琴姐姐的直播间跳舞。” 有理不在声高，小佳气喘吁吁地说出这个威胁，结果击中了陆瑟的要害。 如果小佳无论如何都要做“舞姬”，在自己直播间的管理下，肯定要比去林琴那边好。 绝对不能给林琴的直播间增加人气了，小佳只要穿的够多，偶尔跳一两次宅舞也不算是败坏门庭。 “好吧，在疫情期间特别准许你使用我的直播间……但是你每次跳之前，都要让我审查服装！” “哼，在自己家开起广电总局来了……” ※※※ 到了晚上，和小佳比赛速通《超级马里奥世界》，果然小佳的支持者在评论区一边倒。 「小佳加油！干掉你哥哥！」 「赢了就再跳一段好不好？看不到小佳妹妹的宅舞今晚我睡不着觉了！」 「左边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是谁啊？能不能不要在别人直播的时候挡镜头？」 「没露过脸的那个高个女孩，不也来跳一段宅舞吗？霹雳舞也行！」 冬妮海依对于直播有所抵触，陆瑟就让她在镜头之外看着，并且闲来无事可以也参加小海豹手办的上色工作。 “上坏了也不要紧，就当做有点趣味的消遣好了。” 之前，陆瑟这么叮嘱冬妮海依。 冬妮海依很少做这种精巧细致的工作，一旦得到机会，还蛮新奇，甚至有些入迷。 镜头里面，陆瑟快速通关只用了9分45秒，比不用任何bug通关的世界纪录（9分48秒）还少了3秒。 笑着把手柄交给妹妹，小佳一副不愿意接受的表情。 “做、作弊！哥哥你戴着那个「智力提升器」玩的游戏！除非也给我用！” 陆瑟摘下那个银色金属环，看了看剩余电量然后给妹妹戴上。有点大，直晃悠。 “哼，你也用了这个，输了以后就别怨天尤人，老老实实承认自己是笨蛋吧！” 「哇靠真有智力提升器这种东西？怎么这么像《三毛从军记》里大帅用过的？」 「小佳的头环歪了，好可爱啊火箭刷起！」 小佳为了维护自己游戏爱好者的尊严，咬紧嘴唇，拇指拼命敲打按钮，全神贯注到一句话也不说。 通关时间是10分49秒。 比陆瑟多了1分钟，气得她直接把手柄给扔了。 “肯定是这个智力提升器尺寸不对，哥哥的尺寸跟我的不搭配才会这样！反正我不是笨蛋！玩游戏我不应该输给任何人才对！” 做出泪奔（但没有眼泪）的样子跑出了镜头，引起观众们一片呼声。 「萌死了！陆瑟你居然欺负这么可爱的妹妹，会遭天谴的！」 「小佳返场！再来一个！吃东西也行啊！」 「我查了一下，9分45秒已经破了世界纪录了，真的没用bug吗？」 陆瑟没有回答大家的提问，他重新把智力提升器充电，心里评估着妹妹现在的智商。 “10分49秒的通关时间也不差了，难道小佳也是大脑散热良好，就会变聪明的类型吗？可是她头发太长了还扎成了双马尾……” 「嘿，陆瑟你什么时候来找我玩啊？有空直播没空找我玩？」 忽然看见使用真实头像的焦青青发言，果然陆瑟开直播的事已经惊动彩虹小马了。 为了直播不冷场，陆瑟没有先回答焦青青的问题，而是拿起了一个黑色的3d打印模型。 弹幕炸开了锅。 「尼玛主播怎么拿着这么大个的蟑螂啊！」 「我的屏幕不能要了！」 「屋子也不能要了，马上就放火烧了它！」 「地球也不能要了，建议立即使用二向箔！」 【857】扫地机器人，死斗 陆瑟等大家稍微静下来，才慢吞吞地解释说“这是我用3d打印机制作的「太阳能蟑螂」，是对之前市面上的已有产品进行的改良升级作。” “旧产品由于内部不含电池，只有在太阳直射下才能全身抖动，我这款新产品内置一个非常微小的蓄电电路，每次被阳光照射都能爬动2厘米再停下来。” “还有一个月就是愚人节，这是非常好的恶作剧道具，用来吓唬女同学也是一绝——没有人想买吗？” 陆瑟知道4月份也未必能开学，买了蟑螂也没机会吓唬女同学，但都直播带货了还讲什么诚信啊！ 「诶？好像有点意思？怎么卖？」 “请大家访问这个网店地址，前10名下单的免费，前100名中再抽出10个免费机会来。这么便宜根本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还等什么呢？” 「先加进购物车里，小佳明天跳舞的话我就下单！」 「海豹小超人的手办，上色以后还挺漂亮啊！主播记得帮我改一下两件的运费！」 到了这时才回复焦青青的问话。 “疫情当前，应该响应国家号召不要随便出门。对了，特朗普在你家怎么样了？” 「啥？主播在和谁说话？伊万卡也在直播吗？」 「肯定是同名！我还见过一只狗叫奥巴马呢！」 焦青青打字道「那疫情结束以后别忘了来我这里揍企鹅，只要别被你爸爸知道就行。」 喂喂喂，你当着大家的面说了出来，恐怕以后想瞒也瞒不住吧！ 「对了，太阳能蟑螂挺好玩，我买100个，上学以后去吓唬学校那些弱鸡女生。理香也怕蟑螂，到时候一定很有趣。」 立即就有人反对「不准播主内部操作！把20个免单机会都给你认识的人，我就向平台举报你欺骗消费者！」 焦青青身为林氏集团二把手金洋之女，真的不至于占这种小便宜。 陆瑟突然想到，焦青青跟自己，林琴之间都没有血缘关系，在公司赌局的有效范围内。卖给她赚到的钱，是可以计入赌局账目的。 嗯……为了获胜而坑焦青青的钱，我还不至于那么没出息，不过积少成多，如果能借此在青姿学园的师生之中打开销路，倒也不错。 忽然听到远远传来非常激烈的，很多猫的叫声。 「主播快去看看，你们家是不是有猫发情了？」 「听见猫叫了！前段时间新闻联播进猫，这个直播也凑热点哈！」 陆瑟有点奇怪，之前小佳捡的一只猫被郁博士送人了，难道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某只野猫给捡回了家？ 起身确认了一下，貌似声音来自窗外，走到床边拉开窗帘，这才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是小佳打游戏输掉以后无聊，回到401室的阳台上，用激光笔调戏小区草丛边的野猫呢！ 疫情期间，野猫得到的投食比之前少了不少，一个个两眼放光，这时忽然见到激光笔的光点动来动去，立即就围了上来。 总共7只野猫，被小佳的激光笔逗弄得长途奔袭，一会儿排成一个“一”字形，一会排成一个“人”字形”…… 闲的连不存在的蛋也疼了吧！还把过程录下来准备当做短视频发布，这样下去咱们就不愁没有素材了对不对！ 小佳或许是流媒体时代的天才也说不定。 说起来，她区区一个初中生就钓了林氏集团大小姐当老公，恐怕比任何人都能快速走上人生巅峰…… 从窗口回来，陆瑟把激光笔逗猫的事描述了一下。 「什么？不给野猫喂食，反而遛它们玩？太可恶了我代表动物协会表达抗议！」 「哈？是小佳做的？那没事了。小佳真可爱，太有童心了！」 观众们双标狗的程度，堪比美国大使馆微博。 陆瑟之前还在疑惑为什么包兴没来看直播，果然熟悉的包公包大人头像这时上线了。 「哭死了！中午我下去拿快递，没看成小佳的宅舞直播！居然错过了小佳重要的第一次，我不想活了！」 “你死的时候我会在旁边帮你直播的，”陆瑟说，“希望你自杀之前大喊一声「18年后还是一条好汉」这样的话，可以增加戏剧效果。” 「我又不是阿q！下回小佳跳舞的时候，我来伴舞好不好？我绝对不抢小佳的风头！」 “再说这种话，我就直接把你电脑手机全黑了，然后用换脸软件把你搞基的视频传遍七大洲五大洋。” 「不用做得那么绝吧！我只是单纯地想躺在地上扮演小佳的影子而已！」 “闭嘴！你想要的只是躺在地上的视角！部落公主在非洲等着你呢，别给我移情别恋！” ※※※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响应冬山市给学生适量减负的号召，隔天周五的网课只上了半天，下午大家可以自由活动。 陆瑟没有同意小佳再次跳舞的要求，只给她的两天跳一次的频率，以免自己的直播间彻底变质。 利用曹导演寄过来的两大箱（即将过期的）安全套，陆瑟发明了一项特别奇葩的赛事——扫地机器人死斗。 这种比赛至少需要两个扫地机器人、两把水果刀，还有两只气球，气球正好可以让冬妮海依吹胀的安全套来代替。 很多人都会被童年影响一生，冬妮海依因为童年吹安全套被打过，导致一直想不受拘束地吹个够，这次算是够本了。 “呼～幸好老娘肺活量够，这些可以了吗？” 试验期间陆瑟弄破了好几只安全套，终于达成了预想的效果。 将改装后的扫地机器人“放生”在空旷的车间区地板上，陆瑟一边对它们的移动进行直播，一边介绍比赛规则。 “大家好，第一届「扫地机器人死斗」正式开始！贴有红色标志的扫地机器人是红方，贴有蓝色标志的扫地机器人是蓝方。” “把水果刀绑在扫地机器人的前面，然后把气球绑在扫地机器人的后面。它们会同时清扫这屋子地面，时不时碰撞在一起，先扎破对方气球的就是胜利者！” “大家来猜胜负吧！我试验过很多次，有时候一分钟就能决出胜负，有时候半小时也决不出来，我先去午睡，你们慢慢看！” 陆瑟说完就真的去午睡了，剩下观众大眼瞪小眼。 「真的走了啊！还等着看小佳跳舞呢，怎么这回连个人也没了？」 「还别说，扫地机器人死斗，挺惊险啊！我刚才还以为红方赢了呢！」 「我赌蓝方赢！蓝方输了的话我现场管大家叫爹！」 「不要吧，今天我打游戏都收了六个儿子了……我赌红方赢！」 「你们发现没有，扫地机器人后面拴的不是气球，是吹起来的安全套啊！」 无聊的人太多，这些观众足足看了40分钟，才在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见证了红方扫地机器人获胜。 「七个儿子了！我要改网名叫“张全真”！」 「为什么不叫葫芦娃爷爷？张全真跟7个儿子有什么关系？」 「废话！葫芦娃那些是孙子！我姓张，全真七子没听说过吗！」 「……」 「好有趣！扫地机器人死斗每天都会举行吗？赌赢了有没有什么奖励？至少给几张网店优惠券吧？」 陆瑟使用的两个决战对手，其中一个是普通扫地机器人，另外一个是在宿舍使用的伪装成扫地机器人的笔记本电脑。 也就是曾经被包兴闲来无事，绑上蕾丝头冠和各种蝴蝶结，取名“小叽”的那个。 包兴抱着“可能看到小佳跳舞”的心态过来窥屏，结果看到了陆瑟的「扫地机器人死斗」。 「啊啊啊啊我的小叽！竟然把你放在残酷的角斗场里，还在屁股后面拴着吹起来的安全套……这是惨无人道的羞耻py！」 在包兴的哀嚎声中，冬妮海依吹好的安全套没地方放，于是她按照陆瑟之前教给她的步骤，让第二局比赛又开始了。 “嗯嗯～播主午睡了，我替班一下，不过不会露脸的。” 人影一闪，便给扫地机器人死斗让开镜头，退居幕后了。 眼尖的观众，接连发出浓厚的弹幕。 「我觉得这妹子至少有1米9！」 「女生显高，应该没有那么夸张。她和主播是什么关系？主播的姐姐吗？」 「我好羡慕啊！整个人都要变成柠檬的形状了！为什么我自我隔离没有妹子来陪呢？」 「啊啊啊蓝方反击了！3分钟就决出了胜负！我赌赢了！我不再是别人的儿子了！」 「少年你这么说，你妈会伤心的。」 陆瑟利用3d打印、扫地机器人死斗，成功获得了不错的直播人气，变成了即使主播不在，也有机器人担纲的科技向节目。 当然，小佳的宅舞在这之中居功至伟，有半数以上的观众表示，什么时候小佳不再跳舞了，就立即对陆瑟取关。 日本有一个词汇叫“揽客熊猫”，小佳现在无疑变成陆瑟直播间的揽客熊猫了…… 【858】溜冰预定 陆瑟作为世界海豹保护协会的名誉副会长，选择当前时段售卖海豹玩具，还有一个原因是3月1日的国际海豹日快到了。 当天的直播，少不了在推荐海豹小超人手办的时候，回答来自观众的各种提问。 「听说主播去过南极，一定见过很多企鹅吧，为什么不喜欢企鹅呢？」 陆瑟不正面回答，而是普及小知识说“有件事大家可能不知道，那就是庞大的南极冰川里，大概有3是企鹅的尿。” 南极冰川一直在教科书里被当成“可满足巨量人类使用的淡水来源”，一想到企鹅的尿跟淡水来源混在一起，肯定会对企鹅产生连带厌恶感了。 「还有，主播能回答一下为什么北极熊不吃企鹅吗？」 “怎么不吃？只不过他们不生活在一个地区罢了，北极熊一顿能吃86只企鹅呢！” 这段时间里，曹导演成功把「打字飞机杯」卖给了好几个有拖延症的编剧和小说作者，外国也有一些人感兴趣。 不过他们不是编剧或者小说作者，大部分只是单纯的变态。 于是继续向陆瑟的3d打印生产线订货。 在冬妮海依的监督之下，陆瑟使用跑步机的频率明显增高，虽然每次都出一身汗，但渐渐爱上了这种出汗的感觉。 因为要举办「扫地机器人死斗」，每天的垃圾袋里都有很多破掉的安全套，幸亏陆瑟从来都买不透明的垃圾袋，不然被测温区的大妈看见了，肯定又要传奇怪的谣言。 “陆家每天都丢七、八个安全套，还都是破的！” “口味真重，绝对是玩器具才破的！我不信那小子那么厉害！” 大妈们还真是猜对了，其实是「扫地机器人」这种器具。 虽然闲极无事，陆瑟又随手入侵drp（美国国防部高级研究计划局）网络，翻看到了一种「超级战士」计划，当前成果是使用药物可以让飞行员保持50小时以上的清醒状态。 但这种药物目前可确认的后遗症，就是极大增加秃头的概率…… 立即就不感兴趣了。 这么长时间憋在家里不能出门，始终会感到无聊的。 拿小佳来说吧，她从一开始的坐着玩掌机，变成了趴着玩、仰躺着玩、侧躺着玩，就差倒立着玩了。 “受不了了！再不出门就要长蘑菇了！能不能找个玩的地方散一散心啊～！！” 小佳发出抱怨的同时，陆瑟也在思考一件重要的外出计划。 3月5日，爱丽丝要过生日了。 如果是小佳要过生日，肯定提前一个月就反复提起，暗示+明示，让哥哥准备礼物。 爱丽丝则一点儿都没提，仿佛别人忘了给她过，她也不会在意的样子……至于是不是真的不在意就不好说了。 但陆瑟是不可能忘记的，如果到时候是细心的理香来给室友爱丽丝准备生日，陆瑟就输了，良心也会受到巨大谴责。 下面的问题，就是3月5日到底在哪里给爱丽丝过生日。 在家里太闷，包一个饭店单间太俗气（而且饭店基本全关门了），回学校去办，学校不会同意多人聚集。 正苦恼地在跑步机上出汗时，小佳没敲门就冲进了陆瑟的卧室。 “好消息！郁博士邀请咱们去帝王大厦滑冰啦！！” “帝王大厦？之前发生过b-12机器人叛变事件，你还敢去？” 林琴的母亲为了远程监控女儿，特地从郁博士那里订购过b-12机器人的改装型b-13，不过b-13上次在袭击阿雪事件当中已经被打烂了，脑袋还放在林怜的寝室里。 “哥哥胆子真小！上次到科技农场去，不是已经见过恢复正常的b-12机器人吗？这次是林琴姐姐拜托郁博士，把帝王大厦商场内的溜冰场借给咱们，完全包场呢！” 最近商场不能正常营业，溜冰场自然也一样。 不过帝王大厦是「a科技有限公司」的资产，哪怕闲着也是闲着，林琴想要包场带小佳去玩，也至少得花些小钱。 “林琴花钱是吧？那不去白不去！定的是哪一天？” “定的是3月5号，邀请大家过去，是想顺便给爱丽丝庆祝生日呢！” 果然，林琴这种重度妹控，不会忘记自己妹妹们的生日。 “包场的钱，据说是林光政董事长负责的，他说自己女儿的生日，绝对要自己花钱的！” 可惜，林光政花钱就不会减少林琴在赌局中的资金了……是错觉吗，林光政最近关心女儿的频率变高了呢。 由于陆瑟跑步产生的汗味，小佳进来卧室几分钟以后，就开始捏鼻子，因此说话的声音变得更细。 “林琴姐姐说整个过程当中会有专车接送，绝对不会产生疫情感染危险，所以如果愿意，可以尽情邀请自己的朋友也来参加，这样爱丽丝的生日也能过得更热闹一些！” “就是这样，我走了，哥哥的房间臭死了！” 小佳说完就立即逃走，好像陆瑟的体味真是化学武器一样。 “明明是你的嗅觉太敏感了，或者确实心理作用吧！冬妮可没嫌弃过我的汗味！” 一般来说，小动物的体味都不大，而大动物如果养在封闭环境当中，简直体味感人。 把陆瑟当成“中体型”动物，小佳就是小动物，而冬妮海依是大动物，大动物不会觉得小动物有体味，大概就是这样的原理吧。 陆瑟打电话向爱丽丝确认了一下，刚刚结束“骚想干”萝莉插画的外包工作的爱丽丝，虽然口头上不愿意接受林光政的恩惠，但对于能够去溜冰场玩，还是有些期待的。 “……如果顾问不去那爱丽丝也不去，生日什么的并没有特殊意义，已经告诫大家不要准备生日礼物了，顾问也只要人过来就可以。” 本着“越热闹越好”的原则，最后得到邀请的人还真不少。 林光政的五个女儿自然在列林琴、林怜、阿雪、理香、爱丽丝。 金洋作为林氏集团二把手，很希望表现一下诚意，于是派出自己的子女，金世杰和焦青青去参加，这场合肯定也少不了杨刃。 陆瑟和小佳是既定成员，陆瑟又邀请了冬妮海依和包兴。 冬妮海依非常讲义气，得知自己可以到场以后，就询问可不可以把自己的三迷妹，玲玲、楠楠和小梅也带上。 陆瑟爽快答应，然后又给安芷打了电话。 “喂，有一件事是这样的……” 虽然安芷不擅长体育运动，但陆瑟觉得有必要让她出门放放风。 “如果你父母不放心，可以陪你一起来，就在3月5日上完网课后，会有专车去接你们。” 陆瑟一方面是想照顾自己（可能的）堂妹，一方面是想把安芷的父亲安书荣诓来，这样就可以趁机让郁博士抽点血出来，好跟自己的爷爷做亲子鉴定。 可惜安芷以极小的，蚊子一样微弱的声音回答 “爸爸又接受林董事长的邀请，去帮忙鉴定文物了。学长特地邀请我，我自己一个人也会去的，希望不会给学长添麻烦。” “最近学长的直播，我有悄悄关注，我很喜欢学长制作的海豹小超人，不嫌弃的话，让我写一点海豹小超人的同人故事吧？” 【859】花滑运动员 由专车接送前往帝王大厦时，恰好路过附近的水岸别墅废墟，这里曾经是林琴的住所，却因为自动消防设施遭到网络入侵，导致失火被烧。 林光政损失不小，至少他放在这里的古董肯定都没了。原本居住在这里的林琴，也变成了常驻青姿学园宿舍。 堂堂的林氏集团大小姐，不至于损失了一栋别墅就无家可归，她选择住在青姿学园，恐怕有方便监视陆瑟的意思。 3月5日下午，网络正课结束以后，接受邀请的人陆陆续续来到了帝王大厦溜冰场。 可以嗅到一、二楼的商场都消过毒，除了参加爱丽丝生日庆祝活动的人以外，没有任何顾客，这也是早已料到的。 溜冰场规模较大，虽然并非为了竞技所准备，但来往商场的顾客可以尽情在冰场里娱乐。 租用冰鞋、运动服等装备的柜台后，服务员临时换成了莫莉。她见到陆瑟和小佳走过来，连忙招呼坐在轮椅上休息的林琴。 “小姐，小佳来了，您不是说要……” 轮椅上的林琴“垂死病中惊坐起”，不仅给了小佳一个热情的拥抱，左手还不老实地在小佳胸前握了一下。 “姐姐大人你不要在这里呀！”小佳惊叫，“哥哥在旁边看着呢！” 林琴点头道“只是测试一下你有没有被掉包，这个反应貌似是正常的。” 喂喂喂，难道见面摸胸已经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成了很平常的欢迎仪式吗！ 陆瑟决定对等报复一下，转身就找到了坐着换冰鞋的林怜。 「旺仔小馒头」换「精选哈密瓜」，这波不亏。 然而面容中充满了天国的荣耀，声音也轻飘飘毫无邪念的林怜，让陆瑟下不去手。 “陆瑟同学你来啦，等一会一起滑冰好不好？虽然我滑得不好，但还是很期待的！” 既然林怜滑冰水平一般，稍后一起滑冰肯定有身体接触。陆瑟觉得只要去教林怜滑冰，就能起到报复林琴的作用了。 说话间，却看见一名穿花样滑冰比赛服的短发少女，飞速滑入场内，以高难度的大回环令冰刀激起雪粉，仿佛在向陆瑟示威。 “诶，阿雪的滑冰技术，居然这么好啊！” 室内温度中等，即便是阿雪穿着类似泳装的花滑比赛服，也不至于感到寒冷。 比赛服大体为白色，从双臂开始变成白色和黑色混杂，与冰鞋配色相同。和护膝一体，有防护作用的特殊材料长筒袜则是白色。每次阿雪做出大动作，波浪形短裙下面都会露出一点绝对领域。 但陆瑟并不会因此高兴，因为阿雪的服装配色，怎么看怎么像是企鹅啊！ 冰雪精灵附体，化身成敏捷的企鹅，表演转体三周跳给我看也没用啊！一看到你的企鹅配色就兴致全无了！ 另外你的天赋加点不是间谍，是艺术体操和花样滑冰运动员吧！少女听我一句赶快改行，这样一来还赶得上2022年的北京冬奥会啊！ “嘟～这么好的身体素质，要是属于我女儿的就好了。” 不经意间，脚边站了一只胸前镶着屏幕的铁皮水桶，低头一看果然是林母的b-13机器人。 “诶？伯母你让郁博士重新做了b-13的身体啊，你不会故态复萌，再次对阿雪不利吧？” “琴琴已经警告我了，说我再那么干就把我强x，所以暂时不会动手了。” 林母的表情，就像是看见斑马群路过，却受命不能出击的母狮。 “还说这次是给爱丽丝庆祝生日，让我不要做煞风景的事……我明明在维护她和林怜的财产权好不好！就拿爱丽丝来说吧，虽然爱丽丝本人表现得对财产不感兴趣，可爱丽丝的妈妈绝对是财迷，她以后要是拿女儿当工具争财产怎么办啊！不得不防！” 放下林母在这里碎碎念，陆瑟去迎接一个人过来的安芷。 安芷是从家过来的，但仍然选择了青姿学园女生校服，只是在裙子下面穿了一条黑裤袜当做保暖用途。她单手拎着一只深色皮包，走路速度很慢的样子。 陆瑟走过去，关心道“安芷你来啦，带了很多东西吗？这么沉？” 滑冰场附近已经有了嘈杂的人声，冬妮海依去洗手间回来以后更是如此。 担心学长听不清自己的小声音，双麻花辫眼镜娘从皮包里拿出荧光写字板，在上面写字跟陆瑟交流。 「我不会滑冰，皮包里面带了一些书，没事做的时候可以在场边看。」 「能看着学长滑冰，我就很高兴了。」 青涩的鼻梁上，红框眼镜微微颤抖着，不知是不是因为书籍太沉，出来的太又仓促而累到了。 像安芷这种老实听话的优等生，上网课肯定坚持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像陆瑟、小佳、冬妮海依那样，觉得老师放松了警惕，就挂一个听课机器人了事。 “不会滑冰我可以教你。” “你以前也不会烘焙，后来不是学会了吗？滑冰也一样的。” 虽然想过要教林怜滑冰，顺便身体接触来“报复”一下，但把安芷孤零零放在滑冰场上，陆瑟更加于心不忍。 安芷浑身一颤如遭雷击，好不容易压抑住激动，小声答道“学长不嫌弃我笨的话，就、就太好了……” 陆瑟帮安芷拎着装书的皮包来到场边，无意中嗅到了文学少女的天生体香。 在被小佳吐槽运动汗味之后，少女体香还真是有令人心旷神怡的享受感呢。 “对了，安芷你说喜欢海豹小超人，我特地拿了一个亲手涂色的海豹小超人手办送给你，还有模型灯，正好装进你的皮包里！” 接过陆瑟的礼物，安芷喜出望外。 “还有，安芷你说要写海豹小超人的同人故事……干嘛那么小气？我正式聘任你写海豹小超人的背景故事了！以后雇漫画家画相关故事，就用你的设定和剧本！” 安芷的眼睛中闪现出了不常见的兴奋。 「学长这么信任我，我一定会好好发挥的。」 刚和安芷聊上两句，焦青青突然出现，（挺用力地）从后面拍了拍陆瑟的肩膀。 “今天好好欣赏一下青青姐我的滑冰技术吧！” 这句话貌似是对安芷说的，安芷有点惊慌地退出了圈子。 幸好在她退出的方向，莫莉很温柔地询问是否需要帮助，就这样和安芷一起挑选冰鞋去了。 “陆瑟，这段时间，我给你的玉石钥匙，有没有每天晚上都放在枕边啊？” 迷信巫术的焦青青，对她母亲给的灵能物品特别自信，实在是落后于人类科技200年。 “用来当镇纸还可以……说起来你给爱丽丝准备生日礼物了吗？” 被陆瑟这么一问，焦青青“诶”了一声。 “怎么，陆瑟你准备生日礼物了吗？爱丽丝不是强调了好几次不要礼物，生日蛋糕也由林琴代表林总准备，所以大家只是带自己过来吗？” “混蛋！原来你们合伙害我！只有我没准备礼物的话，不是会被看不起吗！传出去有损我青青姐的威名，以后就没法混了！” 把焦青青吓得够呛以后，陆瑟反而笑了。 “哈哈哈你还真容易骗，爱丽丝说了那么多次不要礼物，所以大家的确只是带着给她过生日的心过来的。只要玩得高兴就好，你记得别惹爱丽丝生气啊！” 彩虹小马一撇嘴“可要是林琴主动找我麻烦，我也不能保证不反击啊！总之尽量吧！你怎么不上场滑冰？” “马上就上场，你也一起来吧。” 这时小佳已经上场了，由于在南极时的锻炼，小佳的滑冰技术很厉害，虽然不及阿雪那么专业，但也能够保证在高速移动的同时，不和阿雪撞到一起。 “姐姐大人！我滑得漂亮吧？我会把姐姐大人的份儿也滑出来！” 小佳接连对坐在场外的林琴招手，林琴时不时晕倒的特性，的确只能在场外看着了。 阿雪一向把小佳当成和自己争宠的对象，小佳滑冰滑得越快，她也就更加展示自己的技术难度。一时间滑冰场成了两人的舞台，冰屑乱飞，令人目不暇接。 够了啊！你们以为这是林琴女帝在举行什么滑冰选妃仪式吗！你们这么乱滑迟早撞到一起去！ 【860】不要扶她 为了阻止小佳和阿雪继续比拼滑冰技术，陆瑟带着焦青青，以及终于穿好鞋的林怜，也进入了场地。 “唔……稍微有点不习惯，不过还行。” 陆瑟用了一分钟熟悉身体平衡，焦青青却已经摔了一个重重的屁股蹲。 “诶诶诶青青你吹牛那么狠，原来不会滑冰吗！” “不是，是鞋没穿好，马上就起来！” 焦青青臊得大红脸，迅速撑起身体，因为太过心急，差点又摔倒。 旁边的林怜虽然十足是新手模样，但因为她完全不怕摔倒，虽然滑动速度慢吞吞的，但非常稳，陆瑟甚至都找不到合适的去扶的机会。 “原来滑冰一点也不难啊！耶稣先生看护着我不让我摔倒，真是太贴心了！” 这时场外来了一大波人，之前和焦青青一起来的金世杰、杨刃，以及从学校来的理香、爱丽丝、玲玲、楠楠、小梅，全都来到了场边。 还没开始换鞋的冬妮海依迎了上去。 “玲玲，你们来了啊！爱丽丝你怎么满脸不高兴？你过生日嘛高兴一点！” 楠楠和小梅齐声道“怎么只叫玲玲的名字？我们俩就是「等等」的待遇吗！” 爱丽丝哼了一声“又不是爱丽丝希望这么多人来庆祝生日的，本来有顾问一个人就够了。” “哗，阿雪只有滑冰技术在女仆团当中是第一吧！” 金世杰难得地正确地吐了一个槽，但他发现理香走到身边后，很快就控制不了那张嘴。 “理香你怎么穿校服，不穿阿雪那样的花滑比赛服啊？不如我帮你选一套性感的吧！” 理香还没答话，冬妮海依为了前室友瞪了金世杰一眼，金世杰立即不说话了，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跑到杨刃身边小声抱怨“冬妮海依太猖狂了，你什么时候给我收拾她一下，也给我涨涨面子啊！” 杨刃等到冬妮海依带着理香、爱丽丝离开之后，才缓缓说道 “今天是按照你父亲的要求，来和林总的女儿们搞好关系的，别节外生枝。而且你不会滑冰，就不要上去出丑了。” “我不会滑你可以教我……呃不对这样会被女孩们笑话，那算了。” “陆瑟同学，滑冰很有趣啊。” 林怜双腿几乎不用力地从陆瑟旁边“飘”过。 “林琴姐姐不能享受滑冰的乐趣真是太可惜了……哎呀！” 林怜毕竟是新手，在冰场上人越来越多，状况越来越复杂的环境下，终于身子一歪险些摔倒。 “不要扶她！” 焦青青见陆瑟下意识伸手，气哼哼地阻止。 高二（1）班的男生qq群里面，包兴也经常在别人开车的时候回复「不要扶她」，虽然两个扶她不是一回事，陆瑟还是一走神，错过了扶住林怜的机会。 林怜曾经从卡车轮下救过流浪猫，脑子不好使但运动神经尚可。 只见她“哈”地一声两手左右伸直，姿势有点像里约热内卢的耶稣像，竟然借此稳住了身形。 “果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呢，呵呵～” 林怜安心的笑容让焦青青气不打一处来。 “得意什么？真以为自己是陆瑟的未婚妻了吗？你肯定就是下一个被抛弃的！” 林怜的运动服全是白色，和阿雪那一身样式相近，但没有那么紧身，裙子也更长一些。 彩虹小马的运动服则跟暴走族没什么区别，花花绿绿不说，再破烂一点就可以直接去参演《疯狂的麦克斯狂暴之路》了。 这时小佳快速滑到陆瑟身侧，雀跃道“哥哥来跟我比赛啊？看谁滑得快！” 由于之前跟阿雪的争宠（妹妹）行为，小佳消耗了不少体力，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流下来，打湿了刘海。 “哼，不休息直接跟我比？你输了不会不认账吧？” 并没有信心在速度上胜过妹妹的陆瑟，找借口拒绝，同时回头寻找爱丽丝的踪影。 爱丽丝在冬妮海依的带领下，和楠楠、玲玲、小梅一起去挑鞋子了，有运动专家冬妮海依陪同，陆瑟很放心。 安芷迟迟没有穿着冰鞋出现在场边，看来即使有莫莉的介绍，安芷挑鞋子的时间也比别人长。 这时受邀人员的最后一位，包兴出现在了场外，他看见小佳在场内活跃，急切地伸着舌头跑过来了。 好吧，可能没有伸着舌头，但在陆瑟的视觉里包兴就是那么猥琐的。 “真讨厌，早跟哥哥说不要邀请包兴了！” 小佳双手按住陆瑟的胸膛，向前一推，陆瑟没怎么动地方，体重较轻的她反倒向后滑去。 “你怎么乱动！到底会不会滑！” 阿雪猛然间从旁边高速滑过，小佳为了躲避她，不得不立即向侧面转身，结果失去平衡撞到了附近的林怜。 林怜是初学者，再加上重心比较高，之前的平稳基本靠运气，现在被突然一撞，整个人都朝陆瑟倒去。 “别想占陆瑟的便宜！” 焦青青警惕地中路拦截，但她个子没有林怜高，体重也比不过，反而整个人被林琴给带歪了。 “啊啊啊啊啊你赶快再自己站起来啊！不是会「哈」地一声耶稣立，重新找回平衡吗！” 耶稣立又不是jojo立，一次偶然找回平衡已经很不容易了，并没有jojo立无视地球吸引力的奇效啊！ “啪嗵！”“噼里啪啦！” 多米诺骨牌一样的连锁反应，小佳倒在林怜身上，林怜倒在焦青青身上，焦青青最终倒在了陆瑟身上。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虽然妹子们穿的都不太多，但是这种肢体压迫完全没有福利可言啊！ 被焦青青一只手压到了肋骨，被小佳的膝盖压住了脚腕，只有林怜仿佛天使垂怜世人，用自带双气囊在其中起了缓冲作用。 “咳、咳！你们赶紧从我身上下去，尤其是小佳你的冰刀离我脖子远点，想谋杀吗！” 林怜手忙脚乱地想第一个起来，反而再次摔倒，身体对陆瑟胸骨造成了暴击，哪怕接触面柔软度超群，也险些吐血出来。 看得场外的包兴双目如血，十分关心发小的安危。 “混蛋啊你运气为什么总那么好！换我来啊！！” 【861】叫姐姐什么都行 等到陆瑟从林怜、小佳、焦青青组成的“女体牢狱”中挣脱出来的时候，阿雪已经英姿飒爽地在冰场上又滑了一整圈了。 “果然在找机会从林怜小姐身上揩油吗？你答应林琴小姐的邀请来溜冰场，心里期望的就是这种事情吧！” 不知是不是阿雪在直播中辱骂观众成了习惯，她对陆瑟也采用了相同态度。 “严格来说，是林光政董事长，也就是你父亲邀请大家来的，不是林琴。” 陆瑟纠正。 “另外林怜是我现任未婚妻，我想和她发展关系大可以去私人约会，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难不成你是嫉妒吗？” “你……” 提醒阿雪林光政是她父亲这件事本身，已经够让她糟心了，而且今天是爱丽丝生日，林琴肯定也事先嘱咐过，不要因为私人矛盾做出太出格的事。 “滑冰技术还没有你妹妹好，果然是只会耍阴谋诡计的眼睛死宅！” 留下这句话之后阿雪就转身滑走了，对陆瑟也没多大杀伤力。 小佳倒是因为得到承认，两只栗色的圆眼睛都发出了光彩。 “果然我比哥哥厉害吧！等我再长大一些，肯定能变得更厉害更可爱！” 陆瑟发现摔倒后自己的冰鞋变歪了，于是滑到冰场边缘重新系鞋带。 “有青青姐在这里，轮得到你耀武扬威吗？啊？” 焦青青爬起来以后对阿雪表达不满，但她滑冰技术一般，追不上阿雪。 陆瑟系好左脚的鞋带，正好听见身后林琴和莫莉的交谈。 “大家都已经选好装备了，你也下去玩一会吧。” “不用了，小姐，我笨手笨脚的，摔跤太疼了，我在柜台后面就行。” 陆瑟不由得想起，林琴开直播的首个卖福利成员就是莫莉。 “嗯哼，林琴你口头上说要守护自己的妹妹们，然后全世界的可怜女孩都是你的妹妹……可是让莫莉和阿雪卖福利直播，仅仅为了在赌局中赢我，是不是太利欲熏心了？” 林琴好像刚看见陆瑟一样，故作吃惊了一下。 “诶？你斑秃的地方怎么变成巴掌大了！哎呀，我的眼睛业障重啊！必须马上把眼睛闭上，阿弥陀佛。” 林琴讲话的态度，仿佛是某个建议被戴绿帽的男士只要闭眼就一切皆空的离谱和尚。 “你让小佳跳宅舞来给直播间拉人气，难道就不是利欲熏心吗？啊，爱丽丝和理香过来了。” 校服派的理香和爱丽丝，虽然换好了冰鞋，但貌似在谈论各自国家的疫情防治工作。 “日本的奥运会要延期举行，我外公的道馆也会受到一些影响……” “别提了，连英国首相都新冠病毒检测阳性，万一他真的因为新冠挂了，之前提出的「群体免疫」不就成为史诗级别的笑话了吗！” 在英国上大学的爱丽丝，现在还有不少朋友在英国工作生活，完全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陆瑟轻身滑过去打招呼“生日快乐啊爱丽丝！你实在担心朋友的话，可以列一个名单，我让林氏集团包机把他们转移到安全地带去。” 二战时有保护德国犹太人的“辛德勒名单”，如今的“爱丽丝名单”又要拯救（极少数）英国人于水火了。 林琴在防撞板后面清了清嗓子“别把林氏集团说的好像你的财产好吗？爱丽丝需要的话，直接向我提要求就可以。” 爱丽丝不愿意在林琴面前服软，旁边千叶理香却似乎深思熟虑了一下，然后请求道 “那个，可以的话，能通过林氏集团的渠道，为日本的一个小城支援些口罩吗？我的一个初中同学在那里生活，现在防疫物品非常紧张的样子……” “可以，但是你得叫我一声姐姐才行。” 虽然林琴的确是理香生物学上同父异母的姐姐，但她要挟的语气，倒像是损友之间要求对方叫爸爸。 整整一城的安危系于自身，理香没有犹豫，立即诚心诚意叫了一声。 “姐姐，可以帮我们吧？会按照市价购买的，现在的难处就是买不到……” “嗯……” 林琴闭上眼睛，仿佛要享受这声“姐姐”带来的余韵，良久之后才微微点头。 “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交代下去，我对自己的妹妹一向是非常大方的。” 还想询问爱丽丝意向的样子，但爱丽丝早已拼命滑了几下，从场边移动到了场中央。 “小心，我来带你吧！” 小佳热心迎了上去，有技术好，而且跟爱丽丝关系不错的小佳帮忙，陆瑟比较放心。 这时包兴也换好装备上了冰场，他见了陆瑟以后不说别的，居然吐槽起群内发车的事。 “嘿，你那天用周易发的车，我下载回来以后一放，简直瞎眼！我只好用手机对着屏幕，开着美颜功能才好不容易看完了！” “不好看就别看好吧！用美颜相机看a片，你在锻炼臂力吗！” 安芷去换鞋好半天了，到现在还没从准备室里出来，陆瑟正觉得有必要去看一下的时候，文学少女身体僵直，双腿有些内八字地从场边移动过来了。 “……” 在冰上无法使用手写板，安芷说了什么根本听不见，陆瑟滑过去接应了一下。 “怎么样？还站得住吧？” 安芷用力点了点头，她的右手腕被陆瑟从旁边扶住，做出随时防止摔倒的样子。 “学长，我的脚……总是往两边分的样子……” 冰刀很滑，下肢力量不足就容易这样，好像随时都要来个大劈叉一样。 让安芷在大家面前丢这种人可不行，陆瑟绕到安芷身后，尽量减少接触地扶住了少女的后腰。 “不要怕，慢慢往前移，记住初学者不要到场中央去，在场边随时可以扶住防撞板。多试一试，摔了也不丢人，我刚才还和小佳她们一起摔了一大跤呢！” 得到了学长的鼓励，安芷鼓起信心慢慢移动，陆瑟扶在她后腰的双手让周围的温度也上升了几度。 这时，冬妮海依和三迷妹一起准备完毕，闹闹哄哄地上了场。 至此，受邀人员中所有打算上场的都上场了，只有林琴、莫莉，以及金世杰、杨刃，分别在场外的两个看台上观看。 “刷——”“哧咔——” 目前场上的滑冰者技术，花样滑冰水平以阿雪最高，冬妮海依则属于速滑选手，稳而有力。小佳的风格介于两者之间，速度和花样都不错，但是缺少耐力。 论起缺乏耐力，安芷还要更胜一筹，常年看书的她，哪怕一直有陆瑟帮忙保持平衡，也因为难以维持双腿的姿势而好几次险些摔倒。 “呼……呼……学长，实在对不起，我、我得去休息一会。” 陆瑟非常理解地把安芷送到了林琴看台边的休息处，林母操控的b-13趁陆瑟坐下喝水的功夫，只在胸前屏幕里动口型，以达到跟陆瑟说悄悄话的目的。 “阿雪在冰场上这么得意，我实在是看不出下去了，陆瑟你去使个坏，至少让她摔个跟头啊！” 陆瑟用眼角余光读唇，得到了伯母的这种建议。 【862】协会，打钱 “伯母，这种害人的事情不是不可以做，但总得有些好处吧？” 陆瑟同林母讲条件。 林母控制b-13的摄像头先向左摇，后向右摇。 确认林琴暂时没有注意这边，才继续说道 “阿雪不是经常做让你讨厌的事，说让你讨厌的话吗？你娶了林怜我就是你岳母，你帮自己和岳母出口气，还好意思开口要好处吗？” 看着冰场上滑行速度虽慢，却平稳而快乐的林怜，陆瑟不由稍微yy了下和对方的婚后生活。 除了会在料理方面发生惨案，其他方面还挺美满的样子，甚至还可以玩神父修女py…… “陆瑟你考虑好了没有？这样吧，你只要让阿雪在冰场上摔一跤，我就向世界海豹保护协会捐5万块钱！” 陆瑟在直播里自称是世界保护海豹协会副会长，就算林母以前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 一想到可爱的海豹们没有足够的企鹅吃，陆瑟终于点了点头。 “一言为定，不过我不能做的太刻意，阿雪再来找事才会反击。” “另外，是每摔她一下，就捐5万块吗？” “对对！”林母双眼放光，“长期有效，把她摔傻了才好！” 涉及到下一代的女人之间的宫斗，实在是非常可怕。 瞧了瞧安芷还需要时间恢复，陆瑟留给林母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起身滑到了冰场中心。 场地中心是阿雪、冬妮海依的领域，小佳因为要护着爱丽丝，所以位置要偏一点。 阿雪正滑得淋漓畅快，见陆瑟不自量力地向自己靠近，不由轻抬下巴，做出直播中常见的鄙视姿态，还增加了冰雪魔女的范儿。 “又想用你那只手表做小动作吗？我不会一次又一次地上当的，你敢过来我就绊倒你！” 仿佛示威一般，单脚站立，把另一只脚的冰刀亮给陆瑟看。 陆瑟突然抬手一指阿雪身后。 “诶？林琴竟然上冰了啊！歪歪扭扭的很快就要撞到你身上了！” “拙劣的骗术。” 阿雪双手抱胸不为所动。 “你以为我是白痴吗？小姐明明在看台上……” 猝不及防地，耳边忽然听到了林琴的声音。 “阿雪小心！赶快接住我！” 阵脚大乱，来不及判断声音方向的阿雪立即扭身回头，做出用整个身体接受撞击的准备动作，却等了个空。 视线前方，只有冬妮海依为了给三迷妹表演如何激起更大的冰屑，而形成的喧闹景象。 “你还带了变声器！” 阿雪如梦方醒，陆瑟趁机从她身旁滑过，还“不小心”地撞了她肩膀一下。 爆音手表配合手机使用，可以起到变声器的作用，而林琴的声音特征曲线，早已经过陆瑟处理后存储在手机资料库里，可以随时取用。 “把林琴小姐的声音资料删了！” 醒悟过来的阿雪很快追上陆瑟，保持和他并肩地滑行。 “恕难从命。现代这个大数据社会里，肖像和声音早已没法当做绝对**，何苦要逆时代潮流而动呢？” “我不听你的狡辩！总之小姐的声音数据不能被你这种人握在手里用在奇怪的地方！” “不用嫉妒。其实你的声音数据，我也有呢！” “我才没有嫉妒！” “思春少女们，因为男生的关系而心里产生怪怪的感觉并不羞耻，这是非常正常的心理反应。” 陆瑟一边身体前弓把重心放低，一边非常体谅的对阿雪说。 “你的滑冰技术的确让我大开眼界。这么一看，你恐怕在艺术体操，舞蹈方面有巨大的潜力可挖，为什么要执着于当一个不合格的特工呢？” “下次在直播时穿着艺术体操服表演翻跟头吧，我会第1个给你打赏的。这样能给直播间聚拢来更多的人气，你的林琴姐姐也会高兴的。” “哈！宇宙无敌、惊天地泣鬼神、双螺旋灵能奥义、无敌肩撞攻击！！” 冷不防，焦青青喊着不明所以的必杀技名称，从侧面猛地撞向阿雪，阿雪因为注意力都在陆瑟这边，躲避不及，直接被撞到场地边缘去了。 “嗤啦——”“啪嗵！” 从防撞板上反弹回来，好悬摔倒，半跪才维持住平衡。 “哈哈哈哈青青姐有仇必报！这回知道厉害了吧！” 焦青青横起左手食指，非常得意地在鼻子下方蹭了蹭。 “啪！” 正在猖狂的焦青青，头顶被人从后面砸了一个雪球，她怒气冲冲地回头，却发现凶手是平时老实听话的莫莉，美国女仆面色苍白，丢雪球的手还僵持在空中。 ”对、对不起！是林琴小姐命令我丢的，如果我不丢就要开除我！“ 一抹红色从焦青青的青绿头发中流下来，焦青青用手一擦，更气了。 “你居然还在雪球里塞石头？什么素质！想要我的命吗！” 到了这时，幕后黑手林琴才慢悠悠地解释说”那不是血，是我让莫莉塞进去的番茄酱。谁在冰场上故意伤害别人，就会用掺了番茄酱的雪球进行适当惩戒。” “混蛋啊！粘乎乎的讨厌死了！我得下去洗脸！要不是爱丽丝过生日，非得用棒球棍问候你们才行！” 焦青青骂骂咧咧地暂时离场，陆瑟注意到发生混乱的时候理香一直在场边，天生操心命的她，始终没怎么滑冰，而是在和林琴确认支援口罩的具体事宜。 “我回去以后就联系日本方面，打印一个采购表出来，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林琴小姐了！” 林琴面色微有不悦。 “你说麻烦谁？” 知道错了的理香连忙改口”就麻烦林琴姐姐了！十分感谢！” 顺带90度鞠躬。 林琴这一招“挟口罩以令妹妹”的操作，令人叹为观止，在不理解她的人看来，真是有够无聊的。 陆瑟则滑回b-13机器人旁边，低声对林母说“阿雪摔了，海豹协会，打钱。” 林母翻了个白眼“是焦青青弄摔的，又不是你，而且她只是半跪就没彻底摔倒！” “好啊，“陆瑟说，”那我去向林琴告状，说你想要收买我给阿雪使坏。” “别、千万别！”林母害怕了，“稍后把账号给我，我打钱还不行吗！话说你这个女婿还没过门怎么就要挟岳母……” 【863】失踪的三人 由于林琴指挥莫莉在场边，用造雪机产出的雪粉团雪球，然后瞄准破坏欢乐气氛的人丢出去，焦青青和阿雪的对持气焰都收敛了一些。 莫莉能把雪球丢得那么准，说实话有点出乎陆瑟预料。 又倒霉又弱气的美国女仆，难道是眼见到爸爸抢商店时用砖头砸玻璃的娴熟技巧，才触类旁通，导致丢雪球丢得很准吗？ “莫莉”就跟“艾米”一样，是一个很普通的美国名字。记得一只叫“奇迹米莉”的吉娃娃，是吉尼斯世界纪录承认的“全世界克隆体最多的狗”，它的第一批克隆体就分别叫做：莫莉、玛莉、梅利、茉莉、木木、米拉、玛丽、咪咪、莫尼、米妮、梅拉、木兰。 （一共有49个克隆体，没能一一列举实在抱歉） 陆瑟本以为莫莉除了胸大以外，很难再有什么长处，没想到丢雪球居然跟自己丢得一样准。自己的丢雪球技术，可是在南极的时候为了打企鹅才练出来的。 莫莉是林琴从「海上花号」游轮上救下来的，而最近病毒游轮事件层出不穷。 陆瑟前几天出于好奇在暗网查过消息，可臭名昭著的海上花号完全没有受新冠病毒影响的样子，美帝体制的游轮居然防疫工作做得很好，挺不可思议的。 「学长，不用管我，你休息好了就先去滑冰吧。」 安芷在膝盖上竖起写字板，姿态有些拘谨，窄小的双肩兀自喘息不止。 陆瑟观察了一下，爱丽丝有小佳陪，阿雪开始指导林怜动作，冬妮海依和三迷妹活力四射。 “我坐着陪你一会吧。”陆瑟说，“我滑冰技术一般，勉为其难地把你也叫来，至少应该陪你谈谈心。” 安芷的脸庞仿佛被眼镜框映上了红色，她“刷刷刷”在写字板上快速写着。 「那学长觉得，每年我都接到来历不明的压岁钱，会不会是我有一个失散的不方便透露身份的长辈？」 文学少女的想象力真不是盖的，几乎一句话切中要害，也害得陆瑟内心紧张起来。 “你……对你去世的奶奶印象深吗？” 陆瑟旁敲侧击。 安芷摇了摇头，写道：「奶奶晚年特别信佛，除了吃斋念佛以外很少和家人交流。」 因为更喜欢跟和尚深入交流吧！爷爷你这个淫僧！本以为老爸特别怕老婆，不至于给我弄出来段誉一样“见一个妹子就是妹妹”的待遇，没想到在爷爷这里等着我呢！我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了混蛋！ “嗯，那你父亲最近都不在冬山市吗？” 「因为疫情原因，考古工作暂停了。林光政董事长力邀他去鉴别文物，还说是在国家文物保护计划内，父亲推辞不过只好接受了。」 有点可疑，但林光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需要阻止我调查安芷是否跟我有血缘关系。 所以说，现在林光政被爱丽丝的妈妈抱了大腿，又邀请了安书荣在身边帮忙鉴别文物…… 上次的文物拍卖会就是在海上花号举办的，这一次林光政不会又回到海上花号了吧？海上花号完全没有受到疫情影响，倒是一个世外桃源。 可那里明明是接待各国商政名人的三俗场所，里面有各种不卫生的亲密接触，到底是怎么做到阻止新冠病毒入侵的？ 正说着话，爱丽丝用稍微有点滑稽（但很努力）的滑冰姿势，向陆瑟滑了过来，小佳担心爱丽丝跌倒，在后面跟着。 “顾问，今天是你过生日吗？” “诶？过生日的明明是爱丽丝你啊！” “是吗？爱丽丝没感觉到。” 豆丁萝莉双手抱胸，把脸扭了过去，腮帮子圆圆地鼓了起来。 “哦，是因为我没陪你玩，所以生气了啊。” 陆瑟笑着站了起来，对旁边的安芷说了声抱歉。 “我陪小寿星玩一会去，安芷你休息好了，就让冬妮海依或者理香带你一段，她们都很乐于助人的。我也会随时看着你这边。” 冰上搭档终于换成了爱丽丝。陆瑟发挥出自己的最佳水平，左手拉着爱丽丝的右手，跟她一起完成了难度稍大的冰上动作，比如并肩滑、（简易版）冰上芭蕾，姿态有点像跳舞了。 焦青青这时清理好了头发上的番茄酱，重新上冰。她见到陆瑟和爱丽丝在场地中央玩花样，倒也挺给过生日的爱丽丝面子，没有过来捣乱。 阿雪被抢占了场地中央，没说什么，只是收敛动作幅度，在旁边不停地用冰刀画8字，一圈又一圈。坚守寂寞之余，似乎有某种暂时没能探究清楚的规律…… 倒是小佳第一个反应过来：“啊！居然用冰刀画出了未来的哥哥！” 受到提醒的陆瑟，暂时把注意力从爱丽丝的笑脸上转移过去，这才发现阿雪采用冰刀画画的方式，十分碉堡地在冰上画了一个秃头男人！ “这哪里像是未来的我了！根本特么是一拳超人吧！滑冰技术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阿雪没有搭话，双手背在腰后面，吹着口哨滑走了。 陆瑟把目光望向场边用雪球维持秩序的莫莉、林琴二人组，莫莉给了一个美国人常用的耸肩动作，那意思是“小姐给我信号我才能丢雪球”。 果然，嘲讽秃头这件事，不算是破坏爱丽丝的生日气氛啊。而且非要声称冰面上的“一拳超人”是讽刺自己，那一开始就输了。 陆瑟没有理会终究会被大家的冰刀滑花的秃头图画，仍然和爱丽丝玩得头上冒汗。 那边小佳却有点不服，两人原本就是在林琴座下争宠的关系，小佳对阿雪的滑冰技术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 “哼，你年纪比我大，体力比我好也是正常的——敢比障碍赛吗？冲到人群中间但是不碰到任何人，三次往返定输赢怎么样？” “比就比，反正也很无聊。” 阿雪在冰上信心十足，而且小佳刚才已经显示出体力不支了，从旁人看来，障碍赛也没有胜利的机会。 果然从第一次往返开始，小佳就落后许多，她不由得发出了“啊呀呀呀呀呀～”的惨叫。 阿雪面带微笑，风驰电掣一般从高大的冬妮海依身后绕过，然后又在三迷妹，以及刚刚上冰的理香和安芷旁边穿插，焦青青故意伸手做出干扰的样子，也被阿雪用高难度体操动作躲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这可怎么办——！！” 小佳的惨叫在继续，可陆瑟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了坏笑。 爱丽丝奇怪道：“小佳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聪明了？” 每当阿雪往返滑过的时候，焦青青都做出阻挡姿势，阿雪也一次次躲过。再加上不规则运动的其他人，往返三次，耗去了大部分体力。 小佳只有第一次往返时跟着划，后面基本是放弃治疗的状态，时不时再惨叫两声。 “第三圈！” 阿雪终于完成三次往返，伸出一只手指向天花板表示胜利，却发现小佳的脸上并没有失败者该有的懊悔的表情。 小佳只是两手一摊，阴谋得逞地做了个鬼脸。 “嘻嘻，这样你就没有剩下的体力再画哥哥的秃头了吧？你赢了12岁初中生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陆瑟在这一瞬间，稍微有点承认小佳有自己家族的血统了。 可是我明明已经避谈秃头男人跟我有关系了，你用恶作剧的方式戏弄阿雪值得嘉奖，但对于我未来可能会秃头这件事，不需要再次强调啊！ 忽然发现，包兴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杨刃和金世杰也是。 不好！难道金世杰和杨刃见色起意，要把包兴给嘿嘿嘿……那样口味可太重了！ 但包兴和那两人同时失踪肯定没好事！稍微暂停跟爱丽丝的快乐滑冰，去确认一下包兴的踪迹吧。 问了下莫莉，莫莉说那三人好像是去洗手间了，但陆瑟去本层的男洗手间找，却一个人影也没有。 “三个人同时走错去了女厕，这概率不能说没有，但是太过于戏剧性。除非……” 看到男厕地板中间有一块正面冲里的告示牌，陆瑟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设备故障暂停使用，请使用其他楼层洗手间」的把戏啊！还躲着不敢现身的你，靠这种方式把我单独吸引过来，是想跟我说什么呢？” 【864】非法礼物 穿着白大褂的郁博士出现在陆瑟身后。 帝王大厦是AM科技有限公司的资产，郁博士作为首席工程师，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 但郁博士的脚步声是比较随意的，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幽魂一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陆瑟身后，堵住了他离开男厕所的路。 “陆瑟，我对你最近的表现很不满。” 对方开口说话，声线跟郁博士很接近，但陆瑟知道这只不过是间谍技巧罢了。 “404先生，你扮成郁博士的样子进入帝王大厦，特意找到跟我单独谈话的机会，难道又是为了阿雪的事儿吗？” “你是怎么解开身上的毒药的？”404特工反问。 陆瑟耸了耸肩：“靠你正在假扮的，这个名叫郁博士的人的帮忙。” 404并没有恼羞成怒，反而显出了稍有嘉许的表情。 “你们还有些本事，居然能解开这种特制毒药。怪不得这段时间我没有给你寄解药，你也没有痛苦不堪地出来找我。” 其实404毒药+脑残水的残余效果没有完全解开，偶尔还会造成不过脑子的乱说话，不过这是可以用意志力压制的，可以当成可以忽略不计的后遗症。 404特工跟他养女阿雪不一样，是几乎没有弱点的真正的千面间谍，想依靠爆音手表之类的小把戏从他手里逃跑，只能自取其辱。 “嗯哼～因为疫情原因推迟开学，我不能时时刻刻保证阿雪幸福快乐，这是事实。可是404先生你也没有寄解药给我，咱们俩就算扯平了吧？” 404的凌厉眼神，以郁博士的外表表现出来。 “我说过，我希望阿雪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所以？” “所以你一旦遇上了普通高中生不会遇到的事件，就要极力避免把阿雪牵涉在内。” 陆瑟稍微有点挠头：“我们这回在滑冰，还有要给爱丽丝过生日，都算是普通高中生的日常生活吧？” “我说的不是现在。” 每当404将目光注视过来，陆瑟都本能地感到危险。 “你刚才在冰场上的表现，我姑且当做普通高中生之间的玩笑，不对你追究了。但是接下来你遇到的事情决不能把阿雪牵涉入内，你要一个人解决！” 陆瑟听得一头雾水。 “看上去，你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了对吗？既然以后你已经不会再给我寄解药了，那关于眼下的事，可以对我剧透一下吗？” “你不是自称「十二级智能生物」吗？”404语带嘲讽，“你还恬不知耻地叫过我岳父。那你就自己来证明，自己的能力配得上「十二级智能生物」的称号，也能解决岳父能轻易解决的事情。” 说完，404特工转身离开，陆瑟没有去追。脚步声很快消失不见，就和脚步声的主人一样。 陆瑟一边思考404特工的话，一边来到电梯口，想去其他楼层找一找包兴，却发现白大褂上染有咖啡污渍的真正郁博士，仰面倒在地上貌似被药物麻倒了。 掉在他手边的手机开着外放，里面传出一个成熟女人的声音： “我是说过只要你制造出仿真正太机器人，就满足你的愿望果体做家务，现在正太们已经在那样做家务了，你有什么不满吗？喂你说话呀！” 陆瑟见郁博士有转醒的迹象，就没有俯身帮忙。 “之前听说过郁博士总纠结于让妻子果体做家务，结果她妻子也是个人才啊！” 这时，包兴、金世杰和杨刃从另一个方向的电梯走了出来，陆瑟远远看他们的嘴型，原来他们之所以去了很长时间，是包兴和金世杰斗嘴，争论野生动物该不该吃的问题。 “都是像你这样的家伙乱吃蝙蝠和穿山甲，疫情才会爆发的！你还跟我乘同一个电梯？离我远点，该传染鼠疫给我了！” 金世杰的表情似乎是受到了莫大侮辱。 “我从来不吃那种低级食材好吗？只有珍稀的，要灭绝的动物才值得吃，像你这种黑不出溜随处可见的蠢货，杨刃把你煮熟了端到我面前，我都不会吃一口，哪怕要我从大楼上跳下去我都不会吃！” “我靠你特么还敢吃人啊！你等着，我找到证据就举报你非法食用濒危动物，绝对得把你关个百八十年才能平民愤！” 陆瑟走过去把包兴叫到自己这边，金世杰急着回去看理香滑冰，也没和包兴纠缠。 “包兴你一路上有没有发现……” 话说到一半手机响了，陆瑟接起来以后，注意到话筒里传出的声音有点沙哑。 “是陆先生吗？你预定的礼物已经到帝王大厦楼下了，请过来签收一下。” “等等，我不是说21点再说吗！你们现在就送来……” 包兴在旁边恍然大悟：“爱丽丝五次三番强调让大家不要送礼物，你还是给爱丽丝准备了啊！鹤立鸡群啊你！这样一来岂不是显得我们都很抠门？” 陆瑟捂住手机话筒，低声对包兴解释：“是我给爱丽丝买的可以放在寝室里的角度可调绘画桌，能减轻她的手腕负担。爱丽丝不愿意接受普通礼物，这种生产工具应该还是会喜欢的，本来打算以大家的名义送出去，结果提前到了……” 送货员口气开始不耐烦：“下面测温区的巡逻员不让停留太久，你今天不来拿的话，我就明天再送了！” 生日礼物如果不当天送就失去了意义，陆瑟稍微考虑了一下。 “你在下面等着，我马上下去处理！” 挂掉电话，然后伸手招呼包兴。 “跟我下去，这次送货有点蹊跷，我明明找了很靠谱的卖家也反复强调了送货时间，不应该搞错的。” 包兴两眼一翻：“爱丽丝不让大家送礼物也反复强调过，你还不是照样偷偷送？” 两人坐电梯下楼，正赶上真正的郁博士苏醒过来，他按住额头，晕晕乎乎跟妻子讲电话： “我一定是昨晚工作太累了，居然看到自己的仿真机器人对我攻击，今晚回去以后，你得好好安慰一下我。” 他妻子毫无同情心道：“你要是猝死了，我能拿到多少补偿款？” 在出门前陆瑟和包兴戴好了口罩，帝王大厦前门停车场右侧果然停着一辆电话里讲过的乳白色箱式小货车。 “诶？送货员呢？” 包兴向驾驶室一瞄，发现那里是空的。 “是不是去送别的东西了？啊啊啊果然还有其他人给爱丽丝准备了礼物，我要被小看了！！” 停在车尾的陆瑟，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封闭的货箱，货箱后侧斜挂着的已经打开的锁头，仿佛诉说着某种不祥之兆。 “嘎吱嘎吱……” 货箱里传出奇怪的、不似人声的咀嚼动静，陆瑟忽然想到，这大概就是404特工提起的，“即将发生在你身上的不符合高中生日常”的事件。 “咔啦！！” 货箱一下子从内部被打开，晦暗光线下，里面那一头骇人巨兽显出了它狂嚼竹子的黑白身形。 “熊……熊猫！？陆瑟你不是说礼物是绘画桌吗！哪怕你再萝莉控，送熊猫给爱丽丝也是违法的！” 【865】公路追击 “包兴别废话了，赶紧跟我一起把门关上！” 陆瑟当机立断，冲上去把货箱后门关闭，包兴两腿发抖地关上了另一扇。 “我听说熊猫力气很大，在古代是蚩尤的坐骑，咱们俩恐怕……” 没时间回答包兴的陆瑟，把斜挂在货箱后门的锁头重新挂好，然后用力压紧，发出“咔哒”一声表示已经锁住。 熊猫在货箱里有竹子吃，倒也没有因为出不来而大发脾气，听天由命地又坐回干草上吃了起来。 “赶快报警吧！肯定是金世杰和杨刃想吃熊猫，错送到咱们这里来了！” 陆瑟拿起手机查了一下，然后对包兴摇了摇头。 “刚才打给我的电话号码是伪造的，让我误以为是预定的快递公司……这是陆浩的手笔，就算杨刃有参与，证据链也不会指向杨刃。警察到了也会被篡改的纪录迷惑，把我给扣住。” “那怎么办！”包兴急了，“倒卖熊猫判几年啊？我被关进去以后，小佳会不会给我送饭？” “嗯，你不打算抛下我独自逃跑，还算够义气。”陆瑟说，“上车！犯人应该还没逃远，咱们去追他们！” 驾驶室没锁，包兴失魂落魄地爬了上去，结果一坐下就发出了哭腔：“坏了！这辆车没有方向盘！咱俩死定了！” “你特么坐的是副驾驶！别给我添乱，拿着我的手机，我让你查什么你就查什么！” 陆瑟坐上正驾驶位，用爆音手表起到了车辆重新打火的效果，包兴担心道：“你这算是偷车吧？而且你没驾照吧！” 陆瑟熟练地切换档位：“在南极，连破冰船我也开过。比起违章驾驶，现在洗刷倒卖熊猫的罪名更重要！” 一脚油门，陆瑟开着乳白色箱式小货车疾驰而去，包兴则时时刻刻担心着货箱里的熊猫，生怕陆瑟开车太猛，把国宝给颠死了。 “进入我浏览器倒数第二个收藏，输入代码BBQ！” “代码错误啊！” “你给输成RBQ了！你再这么蠢，我就把你发配到非洲摘棉花去！” 防疫期间的晚上7点，街上行人稀少，但车辆已经多了起来，毕竟是晚高峰的尾巴。 “查、查到了！这是冬山市的交通系统图吗？车还不少啊……咱们到底要追哪辆车？” 陆瑟和包兴都戴着口罩，之前的滑冰运动服也没来得及换下来，再加上他们急匆匆的样子，打眼看上去仿佛是一对犯罪分子。 “地图上会标记出来的，输入代码后，已经在根据行动轨迹计算可疑车辆了——在咱们前方标记为红色的车辆有几辆？” “只有一辆！” 包兴兴奋地叫了一声，然后又狐疑起来。 “陆瑟你不会是让我入侵了国家交通系统吧？这个得判几年？” “没被抓到就不会受罚！赶快对照一下前面的车辆，从行进轨迹上判断哪一辆才是标记的红车！” “等等我把口罩再戴紧一点。”包兴把脑袋伸出车窗之前说，“这样就算被拍下来应该也不会认出是我了吧……” “啊！目标是那辆跟咱们一样的厢式货车！水鸭色的！驾驶室里有两个人，但是也戴着口罩不知道是谁！” 包兴自从看过《水形物语》以后，特别喜欢使用“水鸭色”这个词，尤其是对车辆。 陆瑟顺着包兴手指的方向瞄了一眼，轿车里穿快递工作服的两人一胖一瘦，立即就唤醒了十二级智能生物的记忆。 “难道是王宗仁、王宗奎两兄弟吗？” “他们为了报复林氏集团先后两次劫持人质，最后林琴网开一面把他们送到海上花号表演武术去了，什么时候又回的冬山市？为什么要故意把熊猫留在我这里陷害我？” “诶？是说会铁线拳和螳螂拳的王氏兄弟吗？” 包兴也反应过来。 “书法会长庞大海总是提起他们，说他们是他父母的救命恩人，林氏集团行私刑不知道把他们怎么样了……结果他们现在成了杨刃的同谋？” 陆瑟手握方向盘躲开一只不遵守交通规则的流浪狗，苦笑道：“王氏兄弟以前是开武馆的，他们投靠了陆浩一伙，对方的武术家数量可比咱们多了啊。” “冬妮海依曾经和使螳螂拳的瘦子王宗仁打得有来有往，阿雪可是被胖子王宗奎的铁线拳收拾过。正面冲突起来，咱们可不占便宜。” 包兴比对了一下手机地图，吐槽道：“阿雪也不能算在咱们这边吧？陆瑟你这是得了「未婚妻过多综合症」，治疗方式是早点把妹妹嫁出去……” 陆瑟猛打方向盘，差点把包兴从窗口给甩出去。 “果然，之前我听快递电话的时候感到他们声音沙哑，应该是使用了变声器避免让我听出来。他们开的车跟这辆车一样有货箱，难道货箱里也装了什么动物吗？” 包兴紧紧扒住车窗避免横尸街头。 “我明白了！一定是王氏兄弟从杨刃那里得到命令要陷害你，不知道从什么违法渠道抓来了一只熊猫，然后顺便再走私点其他保护动物给金世杰吃，一举两得！” 陆瑟有些惊讶地点头：“诶？你这智商突飞猛进，去当个酋长娶几个黑妹，岂不美哉？” 被陆瑟和包兴猜中，水鸭色箱式小货车的驾驶室里，王宗仁和王宗奎从倒车镜里发现了追踪者，眉头齐刷刷皱了起来。 “表哥，陆瑟开着车追来了，车钥匙我已经拔了啊！” “哎，重新打火又不是什么高科技。咱们往僻静处开，到了没人的地方，陆瑟打不过咱们的——他带了什么人没有？” 王宗奎回头仔细看了看。 “看不太清楚，好像是有个黑了咕咚的东西，应该是包兴吧？肯定是我刚才看到他的牙齿了！” “哼，他们两个没什么战斗力。要是敢一直追，咱们就到没摄像头的地方，戴上手套揍他们一顿，再把他们和熊猫关在一起！” “……熊猫不会把他们吃了吧？咱们得到的命令只是陷害陆瑟，不是要他的命啊！” “放心，奥丁能够「扭曲现实」，他不希望陆瑟死，陆瑟就没那么容易死，何况熊猫也不吃人啊！” 王宗仁说着便扭转方向盘，把车开入拥挤的小路。 “咱们过去以后就是红灯！陆瑟他没驾照还敢闯红灯，要是遇上交警就够他喝一壶了！” 王宗奎附和笑道：“说得好！咱们俩遇上他就倒霉，这次也让他尝尝这种滋味！交警检查后发现货箱里有熊猫，那种吃惊的表情我真想亲眼看到啊！” 【866】是男人就当黑豹 “不好，前面是红灯！” 包兴一边盯着手机屏幕，一边对陆瑟发出警告。 “王氏兄弟在绿灯的最后一秒过去了！咱们的话……” 陆瑟眼镜也不眨：“输入代码L1457KB！” 这次包兴没有输错，他手指刚离开屏幕，就发现闪了一下的红灯，突然又变绿了！ “啊！绿了绿了古天乐绿了……不是，总之咱们可以追上去了！” 依靠陆瑟的手机黑入市政交通系统，前面一路绿灯，让乳白色箱式小货车畅通无阻。王氏兄弟想要摆脱追击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然而亡命之徒仍然开得比较快，陆瑟知道自己这边拉着熊猫，不敢太浪，只能保持对方始终在自己的视线内。 不多时，两辆车一先一后来到了冬山湖地铁站附近，王氏兄弟在一处建筑工地下了车，很快藏进了建筑内部。 “诶？这个地方，可是南宫老师警告好学生千万不要来的地方啊！” 冬山湖地铁站附近的废弃停建工地，由于开发商跑路导致N年没有建成，因此成为小混混们解决问题的圣地。 据说叶麟师兄没事就来这里跟人打架，陆瑟也曾经被404特工假扮的父亲骗到这里来过，算是比较熟悉地形。 天色比追击开始前更暗了，包兴看了看楼群中间的泥地，以及散落在附近的砖块和碎钢筋。 “王氏兄弟不会躲在暗处，瞅着咱们不注意，给咱们一棒子吧？” 陆瑟把车停好，示意包兴跟自己一起下车。 “陆浩和杨刃一伙人，主要是想让我蒙受不白之冤然后变得反人类，对我造成人身伤害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咱们这次最好能抓住王氏兄弟中的至少一个，这样才能彻底洗刷倒卖熊猫的罪名，否则陆浩在网络上编织的资金路径，肯定是对我不利的。” “然后如果我被抓了，肯定要供出来你和我是同谋……” “我擦陆瑟你够了啊！好事轮不到我，倒卖熊猫我就是你的同谋吗！” “拿好我的手机，我用超声波探测一下前面这辆车里装着什么动物。” 陆瑟举起右腕的爆音手表，切换为超声波探测模式，一阵嗡嗡响声过后，包兴看到手机屏幕里浮现出模糊的黑白画面。 “这个形状……好像是母狮子？还是金钱豹？” 陆瑟看了一眼：“这是黑豹，杨刃打算做给金世杰吃的应该都是比较珍稀的物种。看样子打了麻醉针处于睡眠状态。” 包兴想起他跟混沌俱乐部的弗雷通话时，自己的代号也叫“黑豹”。 “混蛋啊！好好的野生动物居然要抓来吃掉！是红烧猪肉不香吗？还是牛排不够美味！陆瑟你可得赶快想办法抓住一个姓王的，不然咱们俩就是倒卖熊猫和黑豹的双重罪名了！” 这时爱丽丝给陆瑟打来了电话，陆瑟没什么犹豫地接了起来。 “喂，顾问你去哪里了？爱丽丝收到了画架礼物，快递员联系不上你就联系了小佳……你再不回来就要错过生日宴会了！” “突然有些意外事件需要处理。”陆瑟温柔道，“可能来不及参加宴会，非常遗憾。另外画架是大家一起送给你的，你可要在宴会上和大家和平相处喔！” “之后一个小时我都不方便接电话，你知会一下其他人。不用担心我，我回去以后会把整个过程讲给你听的。” “喂？到底是什么事情啊顾问！” “不危险，但是比较紧急，希望爱丽丝你能理解。” 这样解释之后，陆瑟挂了电话。 “不危险吗？”包兴皱眉，“我觉得挺危险的，对方可是两个武术高手啊！” 陆瑟抬头望了望停建工地里楼群的剪影。 “天色越来越暗，对我们有利。” “我用爆音手表持续探测，你拿着手机，当画面上出现类人形状时，就是提前发现王氏兄弟的躲藏点了。” “没那么便宜吧。”包兴说，“你的超声波探测基本就是探测个暗门、空心砖的程度，想要探测出形状就必须离的很近，刚才探测黑豹不也贴在货箱门上了吗？” “这次用的是红外探测，”陆瑟解释，“黑豹在发动机刚熄火的车辆里，会受到热能干扰才使用了超声波。用红外探测可以找出王氏兄弟行走轨迹的热量残余，一直追到他们的藏身地。” 陆瑟又弯下腰，从鞋底夹层的「脱困套件」中找出一小瓶「万能显像液」，涂在眼镜片上。 “这个不能直接涂在眼睛上，不过我一个人增强夜视能力也够了。你就注视着手机屏幕上的热能残迹，体会一下蛇类的视觉追击吧！” 陆瑟在前，包兴落后半个身位，两人亦步亦趋地走入停建工地，王氏兄弟的热能残留是他们的指向标。 躲在二楼以获得良好视野王氏兄弟，对陆瑟和包兴的行进路线十分惊讶。 “表哥，他们……怎么连一步也没有走错，直直向咱们来了？” “他身上有一些高科技穿戴设备，而且功能经常更新。不用怕，他们找到咱们也拿咱们没办法，奥丁说过，只要不以夺取生命为目的，还是可以对陆瑟造成低程度伤害的！” 北风呼啸，陆瑟和包兴在黑暗中进入废楼，谨慎前进。 “啊有些热能痕迹被风吹走了！真是倒霉，我又冷又饿，这时候大家都在吃好吃的生日大餐吧？挨着小佳坐的梦想也破灭了……” “小声点，应该距离敌人不远了。你要是没能跟我一起抓住犯人，一段时间之内就有规律的牢房可以吃了。” “就在……就在这面墙后面！” 包兴听了陆瑟的吩咐，很小声地说出重要信息。陆瑟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确认包兴的判断没错。 “对方应该也知道咱们来到附近了，现在的问题就是该怎么抓到他们。” “不可能吧！”包兴不受控制地身体发抖，“两个武术高手……我可是连阿雪都未必能打得过的，咱们冲上去岂不是以卵击石？” “对了，我记得你的手机有催泪自爆功能来着？声控启动密码是什么「女装正太时间」？” 陆瑟白了发小一眼：“那种手机需要特定版本的三星手机电池，因为材料缺货所以没有再制造。而且真的是自爆手机的话，你刚才不是已经在手里把它给引爆了吗！” “那、那怎么……” 陆瑟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嘴巴前面，让包兴保持安静。 “现在咱们有一个情报优势，那就是对方知道自己的货车里运送着一只黑豹，而他们不知道咱们知道他们的货车里有一只黑豹……” “我靠陆瑟你说绕口令呢？” “不是绕口令，而是在这个时刻，如果他们突然见到一只黑豹冲自己扑过去，会不会惊慌失措，给我使用爆音手表攻击提供可乘之机？” “嗯……理论上是没错啊，可是你又不能真的把黑豹放出来，而且它不是麻药劲儿还没过吗？” 在黑暗中，陆瑟涂抹了「万能显像液」的镜片反射出白光。 “并不需要真的黑豹——你现在，马上、立即摘掉口罩，再把衣服全脱掉趴在地上，用四肢行进！” “是男人的话，就让王氏兄弟误以为是车里的黑豹逃了出来，正甩着尾巴向他们俩快速奔跑过去，要撕咬他们的喉咙！” “不可能的！从速度和长度上来说都是不可能的！！” “肯做的话，我就给你全额支付皮肤漂白的整容费用，包管把你整成举世无双的美人，让小佳不再嫌弃你！” “诶？真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包兴居然对陆瑟的离谱建议，瞬间产生了“也没那么离谱”的错觉。 【867】衣服是身外之物 “真的肯花钱让我整容变美，漂白到小佳也不讨厌我的程度？” 利欲熏心，包兴把口罩给摘下来了。 “不错，不管整容花多少钱最后都由我来支付，你现在只要脱光衣服，向着熊猫走私犯四肢奔跑就行了！” “可现在是冬天啊！” “冬天怎么了？毕竟是在建筑物内部，一点点漏风你忍耐一下，难道为了小佳还不值得你这样做吗？” “好，豁出去了！你可不要骗我！” 说实话，包兴这么容易就答应执行计划，陆瑟都有点意外，由此可见包兴是个多么不可救药的变态。 要是没在眼镜片上涂「万能显像液」就好了，那样就不至于看清楚包兴的裸奔细节。 “不、不就是冬天趴在地上伪装一下黑豹吗！我能做到！奥利给！” 虽然不是冬泳，包兴喊这个口号倒也应景。 “快去，再磨磨蹭蹭的，敌人就会听到咱们在做什么了！”陆瑟催促道，“你要记住，你不是美帝国主义的政治正确的黑豹，你是人民的黑豹，是为了给人民的熊猫讨回公道而冲向阶级敌人的黑豹！” “啊啊啊啊已经后悔了！冻死我了陆瑟你再BB我也听不进去啊！！” 四肢着地，全身黑得没有一丝瑕疵的包兴，内心化为野兽，以他能想象到的最凶狠姿势，绕过隔离墙，脚趾抠住地面，猛冲向王氏兄弟。 包兴刚冲出去，陆瑟就低声自言自语道：“整容之后，顺便把变性手术也做了，我是不会让你染指小佳的！” 墙那边的王氏兄弟没有夜视装置，正打算用铁线拳和螳螂拳来打退陆瑟的进攻，却看见一个重心极低的黑色移动物体猛冲过来。 俗话说“疑心生暗鬼”，包兴和黑豹的相似之处只有黑而已，但知道自己货车里关着黑豹的王氏兄弟，立即就想到会不会是黑豹跑出来了。 更何况陆瑟开启了手表变声器功能，在包兴冲出去以后立即播放自然界黑豹的吼叫声。 “吼——！！” 低沉而充满威胁的野蛮吼叫，让王氏兄弟乱了阵脚。 “陆瑟肯定是把黑豹给放出来了！这个疯子！” “快跑！咱们又不是武松，被咬住喉咙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氏兄弟转头便跑，包兴见计策奏效，很起劲地从后面追了上去，那丑态不忍直视。陆瑟从墙后绕过来时不小心看到了发小的菊花，不由得一阵反胃。 “站住！不然我开枪了！” 陆瑟靠夜视能力发现王氏兄弟双手空空，于是说谎来给对方增加压力，身材肥胖的王宗奎果然一个慌神，被脚下碎砖给绊倒了。 王氏兄弟本来仗着自己会武术，想从二楼窗户里跳到下面的沙地里，结果只有表哥王宗仁成功跳下，表弟王宗奎碰伤了膝盖，跪在了窗边不能动弹。 “黑豹，给我咬住他！” 陆瑟一边大喊，一边用爆音手表贴近王宗奎的耳朵，王宗奎举手防范黑豹撕咬，结果爆音手表的超声波震荡启动，震得他七荤八素，整个人丧失了反抗能力。 “表哥，你快跑！我……我不会有事的！” 王宗奎对王宗仁发出的最后呼吁，倒显得陆瑟才是反派似的。 夜色中，王宗仁抬头向二楼望了一眼，随后咬牙快步离去，不多时便传来了汽车启动声。 目视着水鸭色小货车消失在道路尽头，陆瑟没有什么失落感，按计划抓住一个犯人已经足够。 陆瑟用包兴的鞋带绑住王宗奎的双手，再用包兴的口罩蒙住王宗奎的眼睛，再加上他膝盖已经受伤，这样就发挥不出铁线拳的威力了。 “王宗仁大概是猜到了咱们有夜视设备，所以才不肯恋战逃走的。” 包兴在王宗奎受控制之后才穿上衣服，王宗奎蒙上眼睛之前，终于借着月光看到了“黑豹”的真面目。 “居然是包兴脱光了假扮的！你一个大男人玩野外露出，不变态吗！” “等等，你的意思好像是女人玩就可以接受？” 包兴打着喷嚏，和陆瑟一起压着王宗奎下了楼，来到装有熊猫的乳白色小货车旁边。 “诶？货箱锁头怎么又被打开了？” 陆瑟感到有些奇怪，他明明见到王宗仁逃得很快，没有闲暇来打开锁头放熊猫出来。 “难道是陆浩用了「扭曲现实」？不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吗？” 十二级智能生物也没猜到的真相是，其实刚才有一个小混混路过停建工地，看见两辆车停在路边，就心生歹意撬锁想偷货箱里的东西。 结果刚一开锁，一只黑白相间的圆动物就冲了出来，吓得小混混屁滚尿流。熊猫下车以后，风又把货箱门给吹上了，给人一种只是锁被打开，而熊猫还在的假象。 陆瑟却从货车轮胎的受压迫程度判断出来，货箱里的重物已经消失，熊猫很可能已经跑了出来在附近闲逛。 “快报警！”陆瑟对包兴说，“就说冬山湖地铁口附近有人走私熊猫，犯人已经被控制，但熊猫失踪了！” 贵为蚩尤坐骑的熊猫就在附近闲逛，包兴不敢怠慢，赶忙打了110。 接线员一开始怀疑包兴在报假警，但包兴打着喷嚏赌咒发誓，还拍了空货箱里面的剩余竹子照片传过去，终于达成召唤警察成就。 等待是煎熬的，就在等待警察到来的几分钟里，熊猫不甘寂寞，又从包兴身后慢吞吞地出现了！ 熊猫大概是嫌货箱里空气不好，出来在泥土和草丛之间溜了一圈，但是很快就感觉到饿，于是又想回到货箱里吃竹子。 “不要乱动。”陆瑟警告说，“这是一只成年熊猫，雌雄未知，身长1米2左右，体重不低于120斤。” “熊猫的力量很大，医护人员曾经在抢救过病危的熊猫时，被它一巴掌撕破了牛仔裤。健康熊猫受惊后攻击力更强。” 王宗奎被蒙住了眼睛，始终闭口不言，他膝盖受伤，就算找到机会也跑不掉。 大头，黑眼圈，熊猫虽然配色和企鹅一样，如同幼儿玩具的萌感却不是寻常动物能够比拟的。 陆瑟为了从包兴身边引开熊猫，跨步到货箱里取了一根竹子下来，冲熊猫晃悠起来。 “这边，回车上来，乖啊～” 本来都要逗引成功了，好巧不巧包兴在熊猫经过时打了一个大喷嚏！ “阿～嚏！” 熊猫受惊，扭头便咬住了包兴的滑冰运动服裤脚，粗壮的前爪也扒了上去。 “别跟熊猫抢东西！它要就给它！把裤子脱了！！” 在陆瑟的厉声命令下，包兴不敢违抗，立马脱了裤子金蝉脱壳，裤子当成战利品留给了熊猫。 “吱～吱” 要不是亲耳听到，包兴几乎不相信熊猫会发出这样的尖叫声。 “呼～没被咬掉肉是你运气好。啊警察终于来了！” 本次出警的有三个大叔男警察，还有一个因为好奇强烈要求参与的女警察，他们看见熊猫自然大吃一惊，另外包兴只穿着四角短裤在风中发抖的样子，也超可笑的。 “快！把熊猫赶到车上！通知动物园！马上准备饲养环境！” 王宗奎听见警察们的对话，倒也听天由命没有反抗，反而自言自语道：“包兴又把裤子给脱了是吧？我现在看不见也好，业障啊业障……” 陆瑟和包兴作为证人，被叫到警察局询问。由于熊猫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开包兴的裤子，警察局送了条在押人员裤子给包兴用。 “警用服装不能随便给人，这个你凑合用下。” 穿上在押人员裤子的包兴，比之前更像犯罪分子了（还是非洲来的）。 对于陆瑟的问询很快结束，陆瑟等待包兴换裤子的时候，恰好遇上了回警局拿东西的马警官。 还真是总能见到啊，总感觉冬山市只有马警官一个知名警察似的…… “陆瑟？我听说你抓住了走私熊猫的嫌犯，你挺能干啊！” “只是凑巧，熊猫是国宝，见到有人走私一定不能放过啊。” 陆瑟非常谦虚，进一步赢得了马警官的好感。 “没错，有人趁着疫情期间人员不足，居然打起了走私国宝的主意，绝对要审出他们的幕后黑手！” 陆瑟倒是听说王宗奎在审讯室里一个跟走私熊猫相关的字也不说，只是反复强调他腿受了伤需要优先治疗。 “已经很晚了，我让同事开车送你和你同学回家。路上小心，如果有走私犯同伙报复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然后报警寻求帮助！” 陆瑟和穿好裤子出来的包兴向马警官道谢，然后坐着警车直接回了各自的家。 马警官等到两人走出警察局，才缓缓对身边的小警察说： “这个叫陆瑟的年轻人，我听他妹妹讲，他患有轻度羊癫疯，有的时候不太正常。但他身残志坚，和一个发病后喜欢裸奔的叫包兴的同学一起，克服困难为了冬山市的和平而尽绵薄之力，真是难得！” 小警察眉头皱得老高：“发病后喜欢裸奔这种情况，如果不是精神病，一般不是叫做变态吗？” 【868】提前返校 陆瑟回家时已经到了晚上10点，小佳和冬妮海依被林氏集团的专车也送回来了。 “哥哥你怎么回事啊！楼下的居委会大妈说，你是犯了事才被警车送回来的！” “BOSS你提前离开，爱丽丝很不高兴呢，整个生日宴会都提不起精神。” 从两人那里获知，林琴给爱丽丝安排了很丰盛的生日晚宴和很可爱的蛋糕，可惜陆瑟没能赶上。 “爱丽丝的生日我没能陪伴到最后，明天我会为这件事专门向她道歉的。” “另外今晚发生的事你们一定不肯相信，当时我距离熊猫最近只有50厘米……” 隔天，陆瑟从走私犯手里拯救熊猫的事，传遍了青姿学园甚至冬山市。 并不是陆瑟有意宣传，而是冬山动物园的熊猫馆正在维修，新近熊猫也需要隔离观察，没有合适的地方照顾。 青姿教育集团的董事长任鸿德，一向以动物保护者的面目示人，以前也有过截获走私野生动物，然后临时寄养在青姿学园内的纪录。 于是经过协商后，这只熊猫被临时交给青姿学园，由任鸿德派出的有经验的饲养员照顾。有幸住校的学生，可以就近参观。 “倒霉倒霉倒霉啊！老娘本来是住校的，结果现在住在BOSS家，不能第一时间跟熊猫玩耍了！” 3月6日上午，冬妮海依上网课时从班主任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悔得肠子都青了。 住校的玲玲、楠楠、小梅，以及理香、爱丽丝都能站在熊猫笼子前拍照，甚至在饲养员的允许下递一根竹子给熊猫吃。 陆瑟打电话向爱丽丝讲清楚事实经过并且道歉，爱丽丝很大度地表示可以理解。 “嗯，爱丽丝是大人，遇到这种事情肯定是优先级更高的。而且如果不是为了送给爱丽丝礼物，根本就没有被陷害的机会不是吗？” “顾问……和其他人送给爱丽丝的画架，在寝室里使用很舒服，这是爱丽丝能想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今天爱丽丝还去熊猫笼那里进行了速写练习。顾问你知道吗，理香乐疯了，好像从来没见过熊猫似的，每天一有闲暇时间就蹲到熊猫笼子外面，连饭都能忘了吃。” 陆瑟倒对此不感到意外，理香害怕蟑螂，讨厌章鱼，喜欢熊猫，算是标准的女高中生配置。 而且日本人向来都对熊猫比较疯狂，日文中“揽客熊猫”一词就是指只要有熊猫在，无论如何大家都会到店（不管店里的其他东西到底有多差）。 在学校实体开学之前，陆瑟应该是没太多机会再近距离接触熊猫了。他很快调整心态，向转战网红圈的罗老师学习，重新开始直播带货卖海豹手办。 中午的鱼虎秀直播，陆瑟照常举办「扫地机器人死斗」，除了对胜负的猜测以外，还有人评价说： 「找不到抖M的抖S们，建议买一个直播里这种扫地机器人。它被卡住了会说“啊哦，主人，我好像被卡住了”，这时候你过去端他一脚他能动了就会说“谢谢主人！”」 「扫地机器人权益保护协会」应该会对这种play表示抗议吧。 包兴也在这时私聊陆瑟：「我昨天装黑豹以后重感冒了！你可别忘了资助我全面整容，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陆瑟回复：「现在整容医院基本都停业了，等到时间合适再给你整容，绝对不会食言的。反正也不怕我跑了。」 「好吧，我查了一下，漂白皮肤好像挺危险的。美白先不说，总之我要整容成古天乐那样，你就等着给我出钱吧！」 现在的人啊，没事就要和古天乐比，陆瑟觉得大家应该少说古天乐坏话，小心古天乐把你砌到希望小学的墙里去。 安芷可比包兴有礼貌多了，她收到了陆瑟寄出的海豹小超人手办和模型灯，私信对此表示感谢。 「学长的手工很精致，我非常喜欢，手办摆在书桌上，模型灯放在床头，每天都能见到它们。」 「昨天学长拯救熊猫的事迹我听说了，真是好厉害，我一辈子也做不到的那种厉害。不过我也会加油写海豹小超人的故事，来尽我一份力给学长帮忙的。」 陆瑟很欣慰地回复以后，又私下调查了一下安芷父亲的行踪。网络数据显示安书荣乘船离开后没有行踪更新，八成是跟林光政一起去了海上花号。 “不会是，林光政知道了安书荣其实是我的叔叔，所以把他就近带在身边当成人质吧？但「终极报复程序」的规定是不能伤害我和我的家人，安书荣如果被划入「家人」范畴，那对他出手岂不是很愚蠢的事情？” 顺便也调查了王宗仁和他拉走的黑豹，没有任何可参考的数据，大概率是被陆浩从中抹消了。想要在网上追踪陆浩保护的人，的确没那么简单。 “王宗仁和王宗奎是从海上花号下来的，他们和杨刃沆瀣一气，站在陆浩那一边想要对我各种陷害，这岂不是说明……” “海上花号已经被陆浩攻占了？不光是安书荣，连林光政，以及爱丽丝的妈妈都成了陆浩的人质？” 这样一想，海上花号完全没有像其他游轮一样爆发新冠疫情，陆浩可能居功至伟。 “直接用「扭曲现实」强制隔离了所有船员吗！船员们到底有没有意识到陆浩的存在？林光政还能没事儿人一样给爱丽丝远程办生日聚会，估计林光政还没意识到陆浩的存在吧。”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林光政也投降了陆浩的阵营，他膝盖软，那么做也不是不可能的。我得防备着点，有了陆浩帮忙，林光政和林氏集团就没那么好欺负了……” 陆瑟开直播，林琴也没闲着，直接把昨晚阿雪的冰上表演上传，获得了超多点赞。 「这不是之前那个骂人的屑女仆吗？滑冰技术好厉害！我又爱了！」 「等等，刚才我好像看到了小佳！小佳不是陆瑟直播间里跳宅舞那个吗！你们两家表面上不对付，原来其实有合作啊！」 冬妮海依好动不好静，在陆瑟家的前几天还能保持乐观，后来真是有点憋坏了，一直到3月11日，她才得到允许可以重新返回学校。 因为冬妮海依这段时间住在陆瑟家，跟陆瑟和小佳都避免不了有密切接触，她的隔离结束，也意味着陆瑟和小佳没有问题，并且得到了一个选择是否一起回学校的机会。 “回去吧！人家也想看熊猫啊！在家里憋得不行了，再这样下去头发上都要长蘑菇了！” 小佳前所未有地强烈要求回青姿学园，虽然回去以后也是在寝室里上网课，但封闭的学校里至少可以找同学玩，比困在家里好得多。 陆瑟稍微考虑了一下，一直被冬妮海依监视而不得不每天锻炼到发酸的肌肉，仿佛同一时间发出了哀鸣。 “那，就收拾一下要带的东西，跟冬妮一起回去吧。话说3月14日的白色情人节也要到了，到底要送哪些女孩子巧克力回礼呢？好烦恼啊……” 【869】熊猫的魅力 陆瑟和小佳、冬妮海依一起，坐林氏集团的专车返回青姿学园，林琴、林怜、阿雪、理香也在同一批返回。 “是时候开始赌局的第二轮了。” 林琴对于要在赌局中胜过陆瑟，抱有相当的执念。 虽然赌局输的一方要答应胜者的任何要求，但林琴到底想让陆瑟做什么，让陆瑟实在猜不透。 不会是……让我拔光头发吧？ 焦青青听说陆瑟回到了青姿学园，强烈要求自己也要返校，但校方以焦青青、金世杰、杨刃等人近期不在严密隔离状态为由，命令他们再等14天，到3月28日才能回归。 包括安芷在内的其他学生，也暂定在这天返校。由于青姿学园的全封闭管理，这在冬山市学校中已经算返校很早的了。 驻扎在校内的教委五人观察小组，显然也是想拿青姿学园当试点，观察全封闭管理在防疫方面能给其他学校提供什么借鉴。 陆瑟晚饭后回到了久违的201寝室，寝室饮水柜旁的浴缸里，章鱼保罗三世作为陆瑟的“治疗动物”活的好好的，整个假期没喂食也没死，可谓生命力顽强。 “我靠，陆瑟你都快把他忘了吧？” 重感冒的包兴当然不会被允许返校，但在他的强烈要求下，陆瑟回到寝室之后打开了跟他的视频通话，竖立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包兴神经衰弱的面孔。 “学校里有食堂，门锁困不住保罗三世，它可以随意出入缝隙去偷吃，才死不了呢。” 章鱼的吸盘吸住玻璃缸，瞪大的眼睛仿佛在思考陆瑟的话。 因为林怜赠送的《圣经》也摆在饮水柜旁边，章鱼和宗教书籍一起出现，非常有克苏鲁神话不可名状的既视感。 “咳、咳、”包兴咳嗽了两声，幸亏他闭上眼睛以后张开了嘴，不然别人会以为手机黑屏了。 “陆瑟你说，你返校之后，何其美校长召见你来着？” “看你「召见」这个词用的，何校长又不是皇太后。” 陆瑟打开行李箱，开始整理寝室用品。 “咱们俩从走私犯手里拯救熊猫的事，何校长从马警官那里听说了，非常高兴咱们给青姿学园带来了好声誉。” “唯一的遗憾，就是为了避免罪犯报复，电视采访中给咱们的脸打了码，声音也做个处理。咱们没有佩戴青姿学园校徽，也让何校长感觉亏了。” 正说着，寝室外传来敲门声，陆瑟打开门一看，却是班主任南宫梦。 包兴从摄像头上看到南宫老师，连忙道：“也、也是像校长一样来表扬我们的吧？陆瑟已经受到一回表扬了，我还没有，赶快表扬我一下啊南宫老师！” 南宫老师一愣，找了一会才发现说话的包兴在手机屏幕里，她倒也干脆，直接把视频通话给挂掉了。 “喂，学校现在准许你们在校园里用智能手机，为的是方便上网课，可不是让你们乱聊天的。” 说着，南宫老师递上来一张手写纸条「热巧克力免费券」，陆瑟认得那是冬妮海依的笔迹。 “嗯哼，我帮冬妮海依开证明她才能去你家照顾你们，换来的5张免费券一直没地方用……这回你可回来了！” 面对比女高中生还馋甜食的南宫老师，陆瑟只好苦笑着给她做了一杯热巧克力。 ※※※ 到第二天中午，网课告一段落之后，陆瑟稍微理解了一些，为什么南宫老师如此期盼热巧克力。 封闭校园比封闭小区要大一些，可以“游玩”的地方要多一些，但是在饮食方面也受到更多限制。 小区可以点餐送到楼下，可封闭校园除了食堂和校园超市以外就禁止一切外卖了！ 食堂厨艺一般，由于必须选择卫生食材供应，样式比较单调，再加上每人一个桌子这样的用餐规定，连聊八卦忘记食物不好吃的最后手段都失去了。 校园超市那边，也是各种卫生安全有余，健康长寿为主，但味道欠缺的饮食摆满了货架。 陆瑟去给爱丽丝买草莓布丁时，发现相邻货架上摆了一大片英国的鱼罐头。 “你妹的，到底谁进的货？英国的鱼腥到无法下咽，我在南极吃过一回，那味道实在是不堪回首啊！” 陆瑟预估，在杨刃不能返校的现在，今天的网课彻底结束以后，会有更多学生（尤其是女生）来201寝室购买热巧克力、棉花糖一类的零食。 午休期间，阳光明媚，陆瑟提着从超市买回来的零食，往教职工宿舍楼走。 教职工宿舍楼的“地下迷宫”里，原本就寄养过动物园暂时无法接收的野生动物，之前陆瑟已经见过整整一个池塘的鳄鱼了。 珍贵的熊猫被安排在鳄鱼池的上层，通风良好，栅格采光孔把正午的阳光均匀地洒在黑白皮毛上，让慵懒吃竹子的熊猫君十分惬意。 正如预料的，熊猫笼前面围了12、3个女生，这已经不是熊猫入住的第一天了，仍然这么有人气。 “动了，动了，耳朵好可爱～” “我能喂个苹果吗？饲养员求你了！” 青姿教育集团委派的男饲养员，一脸苦大仇深，不知道是不是胖达太胖，导致他工作起来非常费力的缘故。 “现在不行，它刚吃过两个苹果，你要喂的话就现在登记，晚上给你一个喂的机会。” 看着饲养员拿出表格让这名女生填写，旁边的千叶理香露出了非常后悔的表情——由于她没有抢先，既丧失了今晚喂熊猫的资格，又丢掉了填表的绝佳机会。 陆瑟简直可以对照理香的失望，来脑补她的心声：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喂熊猫是一件快乐的事，填表也是。两件快乐的事重合在一起，本该是像梦境一般幸福的时间……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陆瑟在人群中又找了一遍，没有找到爱丽丝（之所以要花很多时间才能确定，是因为爱丽丝身材豆丁很容易看漏）。 不想白跑一趟的陆瑟，往理香身边凑了凑，打招呼说： “理论上，这只熊猫是我救的，能暂时养在青姿学园也跟我有关系——你有没有因此对我心存感激啊？” 虽然语言轻佻，但表情并没有让理香“报恩”的意思，只是为了轻松气氛而说的玩笑话。 一直双眼盯着熊猫不放的理香，这时才发现陆瑟的出现，她因为自己的失礼而稍微尴尬了一下。 “陆瑟你……你回来了啊。我会在不违反校规的前提下，对你救下熊猫这件事表达感谢的。” 痴迷熊猫的理香居然真的要“表达感谢”，让陆瑟挺意外的，他脱口而出道： “也不用太麻烦，今晚我要在科技社举办「3D打印个性化商品」义卖会，你有空也来参加吧。” 理香有点犹豫：“可学校不是说，要尽量避免聚集吗？” 陆瑟挺了挺身子：“我还打印了熊猫玩偶，原型就是你眼前这一只。” “我一定去！请务必把熊猫玩偶卖给我！” 【870】科技社义卖 晚饭后，陆瑟在文化社团大楼的科技社贴出告示，正式开始「3d打印个性化商品」义卖会。 在这以前，陆瑟就已经通过高二（1）班QQ群把消息散发了出去，还特别注明：201寝室经营的热巧、棉花糖都临时搬到了科技社，参会人员不管是否购买义卖商品，都能免费吃到零食。 青姿学园内部禁止学生现金交易，硬通货代币自然就是陆瑟布局已久的「克朗罗巧克力」，俗称「克朗」。 包兴在家休养，帮助陆瑟制作零食并分发的是一名科技社社员，他是高二（7）班的一个小男生，很崇拜陆瑟这个博学多才的社长。 冬妮海依作为保镖维持现场秩序，她自带流量，三迷妹也来帮忙处理杂事。 另外，陆瑟还用草莓布丁收买了大忙人爱丽丝当看板娘，金发萝莉坐在义卖桌后面吃着布丁这件事本身，就能吸引更多人过来看热闹了。 “熊猫玩偶，熊猫玩偶在哪儿？” 千叶理香和一群喜欢熊猫的女生早早赶来，除了理香以外的都可以暂时用热巧和棉花糖打发，唯独理香不看见熊猫玩偶不罢休。 “理香你别急，义卖会要按程序来，第一波产品是海豹小超人手办和模型灯——噔噔噔噔噔闪亮登场！不觉得很可爱吗！” 世界保护海豹协会名誉副会长，自卖自夸，伸手一指摆满义卖桌的海豹3D打印产品。 “还……还好吧。” 理香不是很有兴致的样子，紧了紧口罩挂在耳边的带子。 她在人员聚集地主动戴了口罩，其他学生则没有那么自觉，因为青姿学园的封闭和严格检测，有半数学生没有戴口罩。 “没事的！林氏集团捐助了好多核酸试剂盒给咱们，有问题的根本就进不来学校！” “这热巧是低卡的那种吗？我要减肥，如果不是低卡我就不要了……” “只有低卡热巧，没有低卡棉花糖吗！” “嗯哼～”陆瑟清了清嗓子后大声道，“最先进入科技社的三名同学，我之前已经记录下来了，你们每人可以选择一只海豹产品带回去，完全免费！” “另外，本次义卖所得的50%，都会捐给世界海豹保护协会，让我们奉献爱心，为可爱的动物出一份力吧！” 下面低声议论起来。 “什么呀，原来义卖是捐给海豹保护协会吗？听说陆瑟是那个协会的名誉副会长呢，会不会贪污？” “陆瑟是讨厌企鹅才会去保护海豹的，我觉得这钱好像是捐给了企鹅杀手。” “切，海豹吃企鹅犯法吗？我就捐给海豹！反正海豹不会骗我充Q币！” “我要那个海豹模型灯！我是前三个来的，可以免费拿走没错吧！” 陆瑟先用一波免费赠送炒热气氛，然后他把下一个手提箱拿到义卖桌上，在理香的期盼目光中，缓缓打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理香惨叫出来，在街上被人刺杀都能冷静应对的剑道家少女几乎当场晕倒，幸亏冬妮海依从后面扶住了她。 “BOSS，你至少警告理香一下啊。” 除了理香以外，其他女生也吓得够呛，因为陆瑟打开的手提箱里，密密麻麻塞满了3d打印出来的「太阳能蟑螂」！ 一只蟑螂六条腿，一百只蟑螂六百条腿，三百只蟑螂一千两百条腿……总共三百只蟑螂叠放在一起，绝对触发密集物体恐惧症，理香不被吓死就已经很不错了！ 一片哗然中，距离很近的爱丽丝，一边吃着草莓布丁一边说： “有什么了不起的，爱丽丝从来不怕虫子、老鼠，倒是在生物实验室里，那些东西都怕死爱丽丝了呢。” 12岁女孩如此淡定，高中生们也不好意思继续骚乱，而且陆瑟开始解释这些不是真的蟑螂了。 “被吓了一跳吧？这些是太阳能蟑螂，每次被阳光照射都能爬动2厘米，即使阳光微弱，6条腿也能抖动。” 陆瑟拿起一只蟑螂，让它被窗口流泻出来的最后一束阳光照到，果然蟑螂全身抖动起来，那样子又滑稽又吓人。 “愚人节快到了，不买一个用来吓唬朋友吗？3克朗一个，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被朋友先买了你就被动了！” 按照克朗罗巧克力的市价计算，1克朗相当于2人民币，3克朗也就6块钱，跟同类产品比便宜不少。 “等等，陆瑟你说这个能爬？我在网上买过别家的，他们的只能抖动而已，你的真能爬？不能爬的话我可要回来退货！” “放心，蟑螂不爬我爬，我们科技社对自己的科技力还是有自信的。” 得到了陆瑟的保证，这个提问的男生一连买了10个，不知道他到底想吓唬多少人。 “我、我也来两个！” 男生们纷纷掏出十枚装的「克朗罗巧克力」小铁盒，将里面的独立包装小块巧克力倒出来放在收银盘上。 “女生们的尖叫真动听啊！为了刚才理香晕倒的样子，我也要买！” “蟑螂啊我错怪你们了，原来你们是男生的朋友！蟑螂和老鼠万岁！” 男生们抢购太阳能蟑螂的盛况，把好不容易在冬妮海依怀中镇定下来的理香，给惊得瞠目结舌。 “怎、怎么可以喜欢蟑螂，校规里一定有相关条款阻止这种事，我查查看……” 拿出便携版校园手册，单马尾少女绝望地低头查询。 仿佛是听见风纪委员的呼救一般，教导主任黄柏发带着王朝、马汉走进了科技社，见到陆瑟劈头便问： “科技社这个活动申请报备了吗？现在是非常时期，陆瑟你搞这种义卖聚集了这么多人，还有人不戴口罩过来……赶快给我解散！” 义卖会解散就不用再看到蟑螂了，可理香欣喜之余，又想起熊猫玩偶的事，不由得进退两难。 科技社小男生和冬妮海依同时把询问的目光投向陆瑟，陆瑟却不慌不忙，拿出另一个手提箱放在桌面上打开（理香吓得闭上了眼睛）。 “黄主任，我事先有向校长口头打招呼的。这场义卖活动不光是为了保护海豹，还有向大家普及病毒知识，增加防疫意识的职责。不信你看——” 陆瑟把手提箱中的物件一样样拿出来，乍一看仿佛是一些打印失败的产品，但很快有人认出了新冠病毒模型。 “这个当然就是新冠病毒。这个好像蓝色甜甜圈的，是烟草花叶病毒。这个仿佛许多胶囊拧成的球体是寨卡病毒，寨卡病毒本身并没有太大危害性，但感染寨卡病毒的孕妇会传播给婴儿，影响婴儿大脑发育，引起小头症……” 陆瑟一边摆放病毒在义卖桌上，一边开始做病毒科普，围观学生们见教导主任降临，也纷纷把挂在下巴上的口罩戴好。 “这个由许多小三角形拼成的圆球，是脊髓灰质炎病毒，是小儿麻痹症的元凶……” 陆瑟一本正经地做起了科普，黄柏发不能否认义卖会的合法性，只好说：“既然你跟何校长口头报备过，那继续吧，但是你得保证所有人都全程戴着口罩！” 说完这些话，就带着王朝马汉离开了，理香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还有获得熊猫玩偶的希望。 整个拍卖过程，都有爱丽丝负责的一部手机对着陆瑟所站的位置，没有耽误鱼虎秀直播来拉人气。 正因为这个原因，林琴不适合自己来，或者派人过来捣乱，否则场面越热闹，越会成为直播的看点。 “真有趣，我可以进来看看吗？” 教委五人观察小组之一，电疗专家尹恒鑫教授，不请自来地走进了陆瑟的科技社。 穿白大褂戴眼镜的他，由于一直向青姿学园推销戒网瘾设备，被许多学生抵触，围观人群自然给他让出一条康庄大道。 “义卖请继续，我是作为个人来观察的。呵呵，大家不要这么拘谨，我也和大家一样，是对科技很感兴趣的人啊！” 【871】也给我来只熊猫 陆瑟在科技社对3打印个性化产品义卖会进行直播，引发了不少鱼虎秀观众的吐槽。 又是把50捐给世界海豹保护协会，主播跟海豹有p交易吧！ 镜头怎么总对着陆瑟？我听见有可爱女生的说话声了，怎么不给大家看爱看的东西？ 我擦这蟑螂得有三百只吧！播主也不高能警告一下，我手机都掉地下了！ 我不想买海豹手办和太阳能蟑螂，3打印的新冠病毒模型卖吗？ 青姿学园怎么用巧克力当钱花？特么的他们不花人民币是不是想搞分裂？我代表我和我家的狗强烈抗议！青姿学园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刚才是哪个女生在惨叫？这就是传说中的之音吗？我也要买太阳能蟑螂，赶快发货不然差评你！ 尹教授身为五人观察小组成员莅临观察，陆瑟找不到理由拒绝，义卖的语气变得收敛了一些。 “病毒模型以后会放在科技社，欢迎大家课余时间过来学习下面就是某人期盼已久的重头戏，熊猫玩偶限量销售了！” 理香瞬间捏紧了手里的克朗罗巧克力小铁盒，她平时不怎么关注这种“民间货币”，这次是特地为了买熊猫玩偶，用饭卡请人吃饭兑换来的。 在陆瑟的指挥下，冬妮海依从一个纸盒箱里分批拿出熊猫玩偶，女汉子一手能抓3个，不一会就摆满了撤下病毒模型后的拍卖长桌。 “诶？这个比海豹小手办大不了多少啊！比例尺不对吧！” “果然3打印做不出毛茸茸的感觉啊，我作为男生不太想买，女生的感觉会不一样吗？” “造型倒是挺可爱，真是拿咱们学校的熊猫做原型的吗？” 其实熊猫的美术设计，陆瑟找了漫画家“黄企鹅”来操刀，黄企鹅赌球不行，画版是一把好手。 什么？青姿学园有自家养的熊猫？私立中学无法无天了啊！我要举报！ 举报你妹啊，看新闻了吗？有一只走私熊猫被救下以后，动物园设备不足，暂时放在青姿学园饲养而已。 有人说救下熊猫的就是播主，真的吗？陆瑟你救了熊猫为什么不宣传一下？ 爱丽丝吃着草莓布丁，表情稍有不满。 “爱丽丝也画了熊猫，结果却以细节太多不适合打印用了别人的画。哼，明明是爱丽丝画的还原度高，熊猫难道不是三次元比二次元还要萌的特殊动物吗？” “多少钱不，多少克朗一个？” 理香那捏紧钱袋巧克力铁盒，生怕不够的担心模样，好像是在竞标救命药物。 陆瑟装模作样地摸了摸下巴：“嗯熊猫的产量小，用料多，得贵一些才能收回成本。” “10克朗一个，每人限购三个。想买的同学可以排队去冬妮那边领号了！” 理香长出了一口气：“还好准备的足够冬妮姐，我算是第一个排队的吗？请给我一个号吧。” 刚才理香差点被蟑螂吓晕时，冬妮海依扶住了她，无形中因祸得福，让理香站得跟冬妮海依最近。 “有那么可爱吗？日本人对熊猫还真是来者不拒啊” 有些男生一边表现得对熊猫兴趣缺缺，一边把抢购到的太阳能蟑螂往衣袋里塞，让旁边的女生避之唯恐不及。 “10克朗相当于20块钱，这个熊猫玩偶有纪念价值，买一个好像也不亏。” “那也给我一个吧，我女朋友生日快到了。” “嘿，女朋友过生日买20块钱的东西，你就等着分手吧！” “小声点，尹教授也在，校规可不提倡校园恋爱。” 一直安静观察的尹教授，这时皮笑肉不笑地举起一只手。 “也可以卖给我一个吧？我始终致力于戒网瘾学生们的心理健康，研究大家喜欢的东西，也算是我的本职工作。” “那么，我就排在风纪委员后面吧。” 尹教授也要买熊猫，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没有人愿意跟他挨得太近，他很容易拿到了第二个购买资格。 直播观众们有人认出了尹教授。 这家伙不是在春水市开戒网瘾学校的尹恒鑫吗！我表弟被他关起来电击过，出来以后每次打王者之前都得吃止痛药才行！ 主播为了买东西不择手段，连电疗专家尹教授都收买成托儿了啊！ 刚才一闪而过的那个sp成日本风纪委员的女生，肯定也是托儿吧？一个破熊猫有什么值得抢购的？ 理香没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内容，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对熊猫的热衷。 她用一个号买了三只熊猫，抱在怀里喜滋滋的，貌似准备寄两个回日本，一个给师姐，一个给外公。 尹教授只买了一个熊猫，他端起熊猫左右观察的姿势，总是让人觉得他是在寻找最合适的电击环安装角度。 自从尹教授出镜后，鱼虎秀上对他的负面弹幕铺天盖地，绝大多数都是来自春水市的。 我被我爸妈骗了，送到尹教授的学校电疗，我恨他们一辈子！ 尹教授的教授学位是假的！他上的是外国的野鸡大学！ 这位同学，电疗其实在欧美是合法治疗手段，尹教授采用的是外国先进经验啊手动滑稽 就算是真的外国大学又怎么样？外国人智商就高吗？最近英国疯传5信号会激发病毒，美国人还说比尔盖茨研究疫苗是为了清除人类呢！ 春水市是林氏集团2号人物金洋的大本营，也是他女儿焦青青一直生活的地方。 果然，焦青青的真人头像发布了一连串针对尹教授的差评。 姓尹的蒙古大夫你怎么还不死啊！我在春水市的好几个手下都被你拉去电疗了，我才知道！ 你妈妈&p;p;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把你挂在门口的迎客松上，明天我就叫你妈&p;p; 由于彩虹小马使用了过多粗鄙之语，不但大部分被屏蔽，后来干脆封禁24小时，没法继续发言了。 倒是有几个春水市的不良少女见到焦青青发言，感动地前来认亲。 青青姐！你什么时候回春水市啊！我们群龙无首被不良男生们欺负惨了！ 征服了冬山市就赶快回来吧！冬山市那种地方，肯定已经拜服在青青姐脚下，再也没有人敢反抗了吧？ 青青姐加油，把在你们学校放毒的尹教授赶快收拾掉！只要用棒球棍捅他的，就能 最后发言的这个焦青青的手下，不出意外也很快被禁言了 【872】忍痛割爱 有了理香和尹教授的带头示范作用，购买熊猫玩偶的人越变越多。 理香的喜好属于比较标准的“女高中生”，熊猫玩偶能讨得她的喜欢，很容易也能讨得其他女生的喜欢。 花相当于20元人民币的价格买一个存着，不会吃什么大亏。 尤其是经历了疫情初期，平时存口罩的人一夜之间变成了大富豪，显得提前存储一件多么明智的事情。 而且尹教授这种“叫兽”级的老男人都买了一个，估计是看到了什么潜在价值。哪怕日后证明买熊猫玩偶是和尹教授一起上了陆瑟的当，也不算太丢人。 挤挤攘攘之中，桌上的熊猫很快售完，陆瑟达到了进一步宣传科技社的目标，便在义卖会结束之后终止了鱼虎秀直播。 “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看一看科技社的入会条件，学会自己制作个性化玩偶送给朋友，这是个加分项哦！” 读作“朋友”写作“女朋友”，当着尹教授的面，有些话必须说得含混一些。 “好了好了，没买到熊猫的也至少吃到了免费零食，没事就散了吧，别忘了说科技社的好话啊！” 冬妮海依三迷妹自主自动帮助宣传，让陆瑟觉得以前给冬妮海依发日薪的日子很值。 自然也不会让三迷妹（以及科技社后辈小男生）白忙活，一人送了一个海豹手办一个熊猫玩偶，不喜欢还可以再送给别人。 “下次直接送巧克力比较实惠哈～陆瑟你现在是学校里掌控克朗罗巧克力最多的人，算是大银行家了吧？” “我们等冬妮姐一起回寝室，需要收拾一下对吧？有我们帮忙很快就结束了！” 人们纷纷往外面走，尹教授接下来的行为却在陆瑟眼里很可疑。他明明排在前面有买三个熊猫的资格，却只买了一个，然后看着熊猫一个一个卖光。 到了这时，他才又从后面追上千叶理香，端着领导架子，又带着一种刻意的“不好意思”开口请求道： “我仔细看了一下，貌似在我家作客的侄子、侄女会特别喜欢这个熊猫。我买少了一个，能不能请你忍痛割爱，转卖一个熊猫给我呢？” 除了理香以外，也有别人买了三个熊猫，但尹教授偏偏对风纪委员怀里的熊猫感兴趣。 日本人上下级观念很重，尹教授身为教委五人观察小组成员，自然是区区风纪委员的上级。 正想赶快回寝室把三只熊猫并排摆起来的理香，在科技社活动室出口处怔住了。 “但是这三只熊猫……” “我知道你喜欢熊猫。”尹教授以一种老师的口吻说道。 “但是我侄子、侄女明天就会离开，再向陆瑟订购玩偶就来不及了。” “你呢，和陆瑟是同班同学，以后机会多的是。所以，能不能让给我呢，我出双倍价钱！” 尹教授说着便把两小盒克朗罗巧克力塞到理香手里。他明明准备了足够的校园硬通货，却非要加价从理香手里购买，相当的不合逻辑。 冬妮海依已经在看向这边，理香了解这个前室友的脾气，如果尹教授想借着买玩偶之名非礼学生，冬妮海依绝对一个八极拳贴山靠把臭流氓打进墙里抠都抠不出来。 偏偏尹教授始终只对玩偶感兴趣，一定要从理香那里买走一个熊猫，哪怕理香几次露出为难的表情也不肯放弃。 “那、那好吧。”拗不过尹教授的理香最后妥协了，“分一个熊猫给您，以免您的侄女或者侄子没有礼物……” 理香先是退还了一盒巧克力，以示自己只接受平价转卖。 然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三个熊猫中挑出一个，恋恋不舍地交到尹教授手里。 那困难程度，好像是要强行分开熊猫的三口之家似的。 最后到底是熊猫父亲被外派工作，还是熊猫儿子去外地上学，大概只有理香的脑内剧场知道了。 “这样就可以了吧？对不起，我还要回寝室复习，我先走了。” 理香向尹教授微鞠一躬后，仿佛害怕对方又要来抢剩下两个熊猫似的，逃跑一样快速消失在走廊尽头。 尹教授和理香之间的对话虽然声音不大，埋没在了现场嘈杂的环境中，却没有逃开懂得「读唇术」的陆瑟的眼睛。 陆瑟在冬妮海依和三迷妹帮忙收拾场地的时候，悄悄对爱丽丝说： “你去跟着尹教授，看他下一步做什么——这个任务难度很大，小心点不要被发现了。” “哼，爱丽丝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得到信任，被顾问交付重要任务的爱丽丝，溜溜溜从长桌下钻进人群，贴着墙壁对尹教授进行跟踪。 之所以叫爱丽丝去不叫冬妮海依去，明显因为爱丽丝自带「隐匿」异能，要是有一天她转职刺客，你发现被跟踪时可能已经菊花挨了一刀，必须像某些菊花爆炸的作者一样去住院一周才能回家。 大概10分钟后，爱丽丝返回了已经人去室空的科技社，气喘呵呵的她一打眼看见长桌上完全空了，脸上立即露出遭到背叛的表情。 “草莓布丁……！！爱丽丝、爱丽丝离开时还剩下五个半呢！” 陆瑟把手中的食品袋提起来，笑道：“我怕沾上灰尘，都收在这里了。你这次任务有什么收获吗？” 冬妮海依也对结果很好奇，双手抱膀在旁边听着，向来八卦的玲玲、楠楠和小梅自然也不会落于人后。 “尹教授他……啊先把布丁给爱丽丝，爱丽丝要数一下！” “……四个、五个，还有半个……” 偶尔显露出来的超级不符合大人身份的，对特别食物的特别在意，让陆瑟忍不住想笑，幸好忍住了。 “没被偷吃……那，说起来，尹教授真是奇怪。” 「布丁掌握者」爱丽丝气息恢复了一些后皱起了眉头。 “好不容易从理香那里买过来的熊猫玩偶，尹教授七扭八拐走了一段路，以为没人看到了以后……” 说到这里，爱丽丝很骄傲地挺起了胸脯，浑然忘记自己是因为身材豆丁才能不被发现的。 “就把两只熊猫玩偶都丢进了垃圾桶，看都没有再看一眼！” 【873】轻万智 全国都在阶段性复工复产，陆瑟也没闲着，召开科技社产品义卖会后，第二天又在桌游社搞事情。 按道理说，桌游社社长是包兴，但他感冒在家，陆瑟只能再次把爱丽丝调来坐镇。 万智牌是桌游社主要活动之一，爱丽丝给万智牌官方画过牌面，也了解万智牌规则，由她来担任裁判再合适不过。 “……这个生物拿回战场马上又会死，因为它从坟墓场回来之后没有支付过法术力，没法放x个+1/+1指示物……” 有可爱萝莉在旁边教授规则，不少男生慕名而来，并且会主动献上草莓布丁作为祭品。 包兴在的时候，大家来玩三国杀、狼人杀的比较多，卡坦岛之类的桌游也有一些，万智牌因为规则相对复杂又小众，玩的人少。 “啥？想入坑万智牌？黑莲花几万块一张没听说过吗？你以为自己是土豪啊！” 由于网络传言的人云亦云，万智牌在许多人眼里变成了一种高消费的爱好，仿佛组一套牌的钱能买辆车。 固然薪传模式的极品套牌很贵，但万智牌也有1、200元就可以打的入门套牌，甚至还时常有官方承认的“纯铁赛”，方便大家用几毛钱一张的铁牌来打比赛，根本连银牌和金牌都不用买。 陆瑟比较喜欢官方最近强推的“先驱”赛制，牌池够大，又没有太多早期出的破坏环境的牌，组牌变化足够多。 跟普通牌店的经营策略完全相反，陆瑟在桌游社推广万智牌，是以吸引女玩家为主的。 全世界的牌店里，都是男性居多，只有日本的万智牌店会有很多女玩家在，而且绝不是“被男朋友带来的”那么简单。 因为日本万智牌店，会定期举办女玩家专属比赛，奖品也是针对女性定制，像什么唇膏、护手霜、bb霜之类…… 女玩家多起来以后，男玩家自然也会变多，最后因为打牌而成为情侣甚至结婚的也不是没有。 陆瑟执行的也是这个策略，桌游社本身就应该是个社交场所，只纠结于“桌游”这两个字就太可惜了。 “万智牌作为中国体育总局试点推广项目，却一直不温不火，跟它入门太难，入坑成本太高有关系。” “而且想酣畅淋漓地玩一局万智牌，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 万智牌发明之初，总想着让大家只需要每人一副牌，就可以快乐对战，是一种不需要任何其他道具的桌游。 就连现在玩牌必备的“生命骰”，早期也是用纸和笔来代替记录。 然而斗转星移，随着卡牌设计越来越多，各种“指示物”也搬上了台面，比如最常见的+1/+1指示物、-1/-1指示物。 有人用白色棋子放在卡牌上来充当+1/+1指示物，用黑色棋子放在卡牌上来充当-1/-1指示物，但指示物的种类远不止如此，最新发售的环境里还增加了“践踏指示物”“警戒指示物”…… 另外，《炉石传说》里面“召唤某生物”的效应，在万智牌里需要使用套牌外的“衍生物牌”来实现，虽然衍生物理论上可以用任何东西来代替（甚至可以用自己的照片），但终究不如事先准备好来的顺畅。 陆瑟在桌游社重启的这一天，贴出的布告就是—— 「“轻万智”～不用很麻烦很累就可以玩的万智牌」 「骰子、各种指示物、各种衍生物，牌垫，全部由桌游社提供」 「今日入社，赠送新手套牌和现场教程，保证一个小时就能学会，跟朋友玩个爽」 「每周六举办女玩家万智牌大赛，首期奖品是熊猫玩偶+海豹手办」 冬妮海依和三迷妹照常来帮忙看场子，陆瑟为了炒热气氛和打发无聊，先教会了玲玲和小梅玩。 “玲玲你用这套红牌，小梅你用绿牌，初学者用单色牌打方便入门。” 小梅看样子不太高兴“我不想用绿牌，这样很不吉利，预示以后会被人戴绿帽子的样子……” “嘿，万智牌是美国人发明的，美国的绿，跟中国的绿能一样吗？红绿黑白蓝五种颜色，分别代表了万智牌的颜色轮哲学——绿色代表的是生机盎然的自然力量啊！” “是隔壁老王的那种生机盎然吗？boss赶快给我换一种颜色，要不然我就不玩了。” “切，那你玩白牌吧，白牌里有好多士兵、天使，还有猫，这样没问题了吧？” 小梅接过了白牌，冬妮海依纳闷道“天使和士兵在一起我还算理解，为什么还有猫呢？” “……” 陆瑟想了想后说“因为白牌中的猫，大部分都是白色的。” “因为是白的就归在白牌里，太省事了吧！不是说有什么颜色轮哲学吗！” “嗯……其实就跟中国的五行学说一样，就是一个看上去有点道理，其实瞎乱套的理论。另外黑猫大部分都在黑牌里。” 玲玲和小梅在陆瑟的指导下玩了一局，因为陆瑟选的新手套牌足够简单，所以并没有遇上什么规则上的难点。 “boss，这个新手套牌虽然便宜也是正版吧，花了多少桌游社的预算？” “没花多少，是我从淘宝网购的银铁盒，平均5分钱一张。整理工作是让鲁贝贝和他的初中同学来做的，时薪一杯热巧。” “boss你够黑啊，还使用童工……” “他们还觉得挺有意思呢，我还送了他们新手套牌，让他们回寝室去玩。” “有个问题，”小梅说，“我听说外面的牌店，玩万智牌都是给卡牌装上牌套的，咱们这边因为是新手牌所以裸着玩吗？手感倒是好了，可万一以后买的贵牌损坏了……” “哈，不买贵牌不就可以了吗？” “爱丽丝上大学的时候，学校里有几个土豪天天玩超高价值的万智套牌，然后同班同学里，有人捡他们不要的垃圾卡组成套牌，一样玩得不亦乐乎。” “我觉得这种状态就很好，我提倡以娱乐为主的「轻万智」，原本就不希望大家买超过10元的单卡。 陆瑟说着拿出一张打印表，上面记录了暂时没公布出来的比赛规则。 「桌游社万智牌比赛量级～以下赛制均为官方先驱赛（缩写x）」 【x1】一元赛套牌内任一单卡的淘宝均价须≤1元。套牌（主牌+备牌）总价≤75元。 【x5】五元赛套牌内任一单卡的淘宝均价须≤5元。套牌（主牌+备牌）总价≤375元。 【x10】十元赛套牌内任一单卡的淘宝均价须≤10元。套牌（主牌+备牌）总价≤750元。 “我首推一元赛，主牌60张，备牌15张，最多75元就可以开始玩，这种赛制完全在学生的承受范围之内了。” “可是，淘宝价格是变化的啊！”小梅纳闷道，“boss你怎么确定参加一元赛的选手套牌，一定符合规则呢？难道每次比赛之前，要一张牌一张牌地进行人工检测？” “当然不会。”陆瑟两手一摊，“便宜的牌不装牌套的好处，现在就会全面体现出来了。” 陆瑟在桌游社解释规则的时候，桌游社吸引了不少女生参观的消息，已经在男生中间传开了。 “好消息！桌游社搞活动，现在就可以去跟女生们玩，还不用戴套！” 【874】桌游社还是恋爱社 “跟普通万智牌手把卡牌当宝贝不一样，我在社团举办的「一元赛」，完全把卡牌当做消耗品。” 陆瑟拿出一台淘宝价35元包邮的“洗牌机”，让玲玲和小梅去看他在底部做的改造。 “万智牌跟普通扑克一般大小，不放入牌套的话，用洗牌机洗牌是完全可以的。” “我在底部加了一个可以放手机的托盘，这样在召开一元赛时，只要洗牌时运行手机上由我编写的卡查程序，就能自动扫描牌名，判断淘宝价是否符合一元以下的标准。” “当然，不会每次扫描牌名后都去联网淘宝计算均价，均价是举办比赛的前一周计算出来的，现场验牌时只要比对准备好的均价表就可以，这个行为可以断网执行。” “顺便，按照官方要求需要公布所有参赛者的牌表，用机器验牌的过程中，可以非常快速地自动生成牌表，大大节省了实体牌的比赛准备时间。” “BOSS，这个卡查程序应该不是你从头编写的，是破解了别人的app改造的吧？” 玲玲一边手动洗牌一边鄙视道。 “不过手洗还真挺累的，那洗牌机给我用一下吧……诶？是用电池的啊！” “用电池便携性强。我给了鲁贝贝一部让他在寝室里用，非常受欢迎。如果有别人对这种「洗牌验牌机」感兴趣，我可以连同卡查app打包出售，一个只卖99元，连100元都不到呢！” “嚯，资本家的爪牙露出来了，这样就能赚学生的钱，在和林琴的赌局中占优势啊……可是校园内禁止现金交易，BOSS你不是只能收巧克力吗？” “大家相信某种货币有价值，关键不是货币本身的价值，而是大家的信心啊。” 陆瑟信心很足地说。 “在青姿学园里，克朗罗巧克力是一种类似「花呗」的存在。使用「克朗」在我这里购买物品，不必发愁找不到机会兑换成现金。” 说到这里声音放低。 “而且现在由于上网课的需要，校园内使用智能手机成为可能，背着老师不知道给我转账，难道还会被网警给抓了不成？” 随着好奇进入桌游社的男生、女生增多，裁判爱丽丝开始在两排牌桌边走来走去，那样子像极了监考老师，只是监考老师不会有这么小只，更不会接受学生们上供的零食。 “这张牌的牌画，是爱丽丝画的！” “不相信就算了……反正卡牌上的画家名用的是笔名，后来嫌爱丽丝不到法定工作年龄，也不再给出邀约了……” 青姿学园里有句话是，教导主任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果然，陆瑟在晚饭后举办桌游社活动不久，黄柏发就带着王朝马汉两个跟班跟班出现在活动室门口，手里的黄色教尺不停举起又放下。 盯了陆瑟好一会，让冬妮海依迷妹三人组直紧张，最后才说道： “陆瑟，昨天你的义卖算是被校长同意了，但是校长并没有同意你对外直播！今天我过来，是要确认你没有重蹈覆辙，再向外直播青姿学园的内部活动……” 陆瑟一副早有准备成竹在胸的模样，反而打断了教导主任的话。 “黄主任，我知错了，不过我直播活动是受了林琴开直播的启发，不知道学校是不是也同样禁止林琴在学校里开直播呢？” “当然也会禁止了！林琴凭什么不遵守学校的既定规则！” “那我就放心了。”陆瑟诚恳道，“我以后不经允许，不会在学校里直播内部活动了，请黄主任监督。” 黄柏发得到保证后，又站在原地看了一会，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以后在学校不能直播的话……” 冬妮海依有点受打击的样子，虽然她并不愿意在直播中露脸，但这毕竟是陆瑟受到了禁止。 “哈，昨天在科技社的直播，是我故意的。” “诶？” “真实目的，就是为了禁止林琴的直播。鱼虎秀平台说到底是属于林氏集团的，她们在自己家的平台进行直播，正面是刚不过她们的，不如来一招天地同寿。” “而且公司社团赌局，本身也只计算从青姿学园本校学生、教职员工和家长那里赚来的钱。那么以社团为平台，把战场限制在校园之内，这样对我更有利。” 冬妮海依如梦方醒：“我以为BOSS你在第二层，其实是在第五层吗？” “层数这种说法过于中二了，干脆跳出来看，不是更清楚吗。” “脚麻了……” 爱丽丝当了一会裁判之后，一瘸一拐地走到陆瑟旁边。 “今天的长筒袜跟鞋子颜色很搭，但是太紧了，走了一会步感到很麻。” “那现在要回寝室换一条袜子吗？还是坐着这里，让我帮你按摩一下？” 爱丽丝目光望向天花板，思考了一阵子，似乎也在同时感受脚部遭到的紧缚。 “那～顾问的足底按摩，就当成爱丽丝的时薪好了。” 说着，金发萝莉推过一把椅子坐在陆瑟旁边，脱了鞋，先把左脚抬起，搁在了陆瑟大腿上。 深灰色长筒袜下面，是小小的仿佛要跟你握手的萝莉的脚，陆瑟技法娴熟地用指尖轻柔按上去，瞬间就让爱丽丝脸上露出了放松的表情。 “嗯，简直要迷上这种感觉了……” 玲玲在旁边看得心塞，忍不住吐槽道：“陆瑟你怎么这么熟练啊！怪不得教导主任不让你直播，这种场面直播出去，青姿学园名声就更臭了！” 陆瑟目光一凛：“胡说，爱丽丝的脚是香的！” 爱丽丝边享受陆瑟的足底按摩，两只手边闲不住地翻弄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些桌游道具。 “这个生命骰也是3D打印出来的个性化产品啊……诶？这个2/2的天使衍生物，不是爱丽丝画过的弃稿吗？” 本来应该是一张纸牌的衍生物，被陆瑟用3d打印机变成了有一定厚度的类似赌场筹码的东西，精美度提升不说，也跟普通卡牌绝对不会混在一起了，有防止社员无意或故意把社团财产带走的功效。 “是爱丽丝自我标准太高了才会当成弃稿，我觉得这个天使相当美型呢！” 万智牌中所有的天使都是女性，由于在故事中全部是被凡人（而不是被神）制造出来的，被圈内人戏称为“充气娃娃”。 爱丽丝画的这名天使，自然也是胸大腰细的配置，可能就是因为过于性感，才会被爱丽丝放弃。 但是男生们非常喜欢使用这个衍生物天使，因为性感的原因，导致很多男生选择了善于召唤天使衍生物的白牌。 被陆瑟夸奖的爱丽丝，虽然并不认同这个天使画得很好，但对于自己的劳动能让更多人高兴，也是心情不差的。 “那，这个叫「旅途风景」衍生物是什么？我不记得万智牌有这种衍生物，另外这个「比卡丘」衍生物直接侵权了吧！” 爱丽丝提到的两种衍生物，第一种的文字说明是这样—— 「旅途风景」 「衍生地」 「横置：加一点任意颜色的法术力到你的法术力池中，放逐旅途风景。」 没玩过万智牌的人会看得一头雾水，其实这大概就相当于《炉石传说》中的幸运币（效果：在本回合中，获得一个法力水晶）。 “男生想带喜欢的女生过来玩，或者明显玩过万智牌的男生，想让着女生的话，就可以把这张「旅途风景」在开局时就给女生放在战场上。相当于炉石中让了对方一个法力水晶。” “如果实力相差太大，让好几个也是可以的。谁在入门时都不愿意输，让女生们赢第一场比赛非常重要。” “至于这个「皮卡丘」衍生物——” 「衍生生物～皮卡丘」 「攻防数值：1/1」 「每当皮卡丘进攻时，防御牌手受到1点伤害。」 “同样适合让牌使用，女生都比较喜欢皮卡丘这样的萌物，开局时给女生一个皮卡丘操控，让女生第一个回合就白打你一点血，顺便解释一下牌面异能……就算你输了对局，最后可能收获一个女朋友，难道不是赚翻了吗？” 楠楠吐槽：“这样下去，桌游社就变成情侣们发狗粮的恋爱社了吧！” 就在陆瑟换爱丽丝的右脚来捏的时候，却看见千叶理香在外面看了一会布告以后，惴惴不安地走进了桌游社。 “听说，陆瑟你制造的熊猫玩偶是限量版，以后不会再售卖了，只会当做每周六的「女生万智大赛」奖品赠送？” 陆瑟在桌下按摩着萝莉的脚，从理香的角度看不到他到底在做什么。 “对啊，理香你有一只熊猫被尹教授买走了，所以还想凑齐三只吧？” “是、是的……那我现在加入桌游社，也可以获赠套牌，然后得到教学机会吗？” 【875】喜欢的颜色 虽然理香已经是剑道社社长了，但青姿学园并没有规定社长不能加入其他社团，之前理香就已经加入过杨刃的厨艺社。 相对于日本动漫中“棒球部”“轻音部”社团活动大过天的情况，青姿学园更多是把本校社团当做学生们的课余时间填充，“同好会”的意味很重。 “好啊，”陆瑟来者不拒地笑了笑，“任何人来桌游社我们都欢迎。理香你先填一个入社申请表吧。” 陆瑟打印出来的申请表项目清晰，横纵整齐，理香看到以后眼前一亮。 “好，那我就先坐在这里填吧……” 坐下的一瞬间，无意中看到桌下面陆瑟给爱丽丝提供足底按摩的右手，风纪委员之魂不由得又燃烧起来。 “在公众场合做出不雅动作，这是违反校规的！即使你不让我入社我也得阻止！” 陆瑟道：“爱丽丝脚麻了，这是医疗行为而已，难道人工呼吸也是不雅行为吗？” 爱丽丝接受按摩一段时间后麻木减轻，她讪讪地把小脚丫拿回去了。 “顾问的按摩手法是超新星级别的，理香你尝试过以后就会明白有多好了……哼，动机不纯，为了得到熊猫玩偶才来加入桌游社，要是爱丽丝也参加周六比赛的话，你别想拿冠军！” 陆瑟忽然问：“理香，昨天尹教授从你那里买熊猫玩偶的时候，给你的克朗罗巧克力你吃了吗？有没有什么异常？” 尹教授明显的不合理行为，值得探究一下。 理香从刚刚填好名字和性别的申请表上方抬起眼睛来。 “这种巧克力是校园代币，我还没有饿到需要吃它的程度……尹教授给我的「克朗」和其他巧克力是一样的，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只是好奇尹教授不受校规限制，特地存储一些巧克力代币挺奇怪的。” 付给理香的巧克力只有很小的几率被吃掉，如果说铁盒里装了窃听器，又难以避免很快被花掉，转到别人手里。 看来，尹教授既不是真的想要熊猫玩偶，也没有必要在巧克力上做什么手脚，他仅仅是想要让理香少一只熊猫而已。 何等的恶趣味啊！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难道只是为了看理香苦恼的表情，能从中获得什么快感吗？ 不排除尹教授投身戒网瘾电疗事业，就是因为喜欢看到少女（少男）们被电击的痛苦表情。这种高级别变态需要用心提防，因为他们做出来的事情可能是完全不合常理的。 旁边玲玲和小梅开始了第二局，有些看懂规则的楠楠，也拉着冬妮海依开始玩。 理香被陆瑟的询问干扰，不小心在一个格子里填成了日语，想要涂改，又觉得破坏了申请表的整体美观度，因此犹豫不决。 “不要紧，我看得懂。” 陆瑟从理香手中收回申请表，因为理香不太想放手，所以几乎是用夺的。 “你以前接触过万智牌吗？黑白红绿蓝，你喜欢哪种颜色？” “在我家剑道馆里见师兄玩过。东京牌店里玩宝可梦卡牌的最多，万智牌人也不少。” 理香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按次序回答，就好像在填无形的表格。 “颜色的话，我喜欢蓝色和白色，可以的话请让我领蓝色或者白色的新手牌。” 和理香同寝室的爱丽丝一愣：“怪不得你总是穿着蓝白条纹的胖次啊，要使用跟胖次同一颜色的套牌吗？” “才、才没有这回事！爱丽丝你不要乱说话，我也没跟人说过你的内衣颜色啊！” 单马尾风纪委员脸颊发烧，她正了正坐姿，仿佛害怕从什么角度会泄露出胖次的颜色似的。 陆瑟想了想，说：“蓝牌号称万智牌厂商威世智的亲儿子，不过新手适应需要一些时间。你明天就想参赛，还是用白牌比较合适。” 到身后的纸箱里翻找了两分钟，拿出一叠放在透明包装袋里的白牌。 “以白色士兵为主，附带无色武具的打法，很容易上手，中后期可以让天使下场，总体上没有明显的弱点。” 爱丽丝翘着一只脚（这只脚没有穿鞋）吐槽：“因为理香是剑道家，所以用士兵+武具的组合吗？那也给爱丽丝一套牌，让爱丽丝跟她打一局，顺便带她入门吧。” 理香接过白牌以后，左右看了看，问：“那个，有些人用的牌盒是哪里来的？” 均价5分钱一张的垃圾卡万智牌，配上塑料小袋包装，深化了“平价”效果。倒是有人把套牌装在比烟盒稍大的专用牌盒里，提高了档次。 “啊，桌游社只送牌，不送牌盒。因为新手牌没有牌盒贵啊！” 陆瑟笑着解释。 “主牌60张+备牌15张，新手牌的成本不足5块钱，可最便宜的牌盒也10块左右，所以需要用5克朗来购买的。” “奸商，奸商啊！”旁边正在洗牌的玲玲对此评价。 理香伸手去小西服外套口袋里拿巧克力铁盒，陆瑟却又接着说： “我和林琴的公司社团赌局，在收入方面，是不把跟彼此有血缘关系的人计入的。你是林琴的妹妹，她赚你的钱白赚，我也一样，所以就不跟你收牌盒的钱了。” 说着，把早已准备好的纯白色牌盒从桌面上推了过去。 “可我不能搞特殊化……” 理香来不及拒绝，陆瑟已经起身，做出要离开这边的意思。 “我去趟洗手间，然后巡查一下大家玩的怎么样。爱丽丝你帮我照顾一下理香，打牌手下留情，不要太欺负她啊。” 爱丽丝撇了撇嘴：“明天比赛的前三名才能获得熊猫玩偶，虽然都是没打过牌的新手女生参加，但理香必须从现在开始特训才有机会，爱丽丝手下留情就得不到锻炼效果了！” “我明白了。”理香露出剑道训练一般的觉悟，“请务必不要手下留情，不然到了真正比赛中，我会更加难堪的！” “那你惨了。”小梅往这边瞧了一眼，“我算看出来了，万智牌就是做数学题，爱丽丝数学那么好又知道规则，理香你等着被打哭吧。” “现在哭，好过在比赛中哭！”理香非常恭敬地对爱丽丝微微低头，“请不要保留，把我应该学会的知识都教给我吧，这可是涉及到是否能得到熊猫奖品的大事！” 玲玲奇怪道：“熊猫玩偶还是有一些人买到的，你怎么不去别人那里再买一个回来？” 理香的表情看上去有点落寞。 “我、我的熊猫被买走时，我感到十分失落，这样的心情不希望别人也体会到——而且让熊猫离开自己已经熟识的主人是不对的！” 【876】白色情人节回礼 果不其然，爱丽丝和理香对战的第一局，尽管已经循循善诱地教导对方规则，仍然密不透风地满血获胜。 第二局，第三局也是如此，让理香对自己的智力以及人生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哪里出错了呢？明明爱丽丝用的也是银铁牌，套牌强度跟我差不多的……” “你太在乎自己的士兵了。”爱丽丝指出，“白牌的士兵衍生物非常多，很多时候都是炮灰一样的存在，你适当地让他们去送死来消耗对方，局面就会反过来对你有利了。” “可、可是士兵们上战场，也不是为了送死的……” 冬妮海依这时站在后面观战，大咧咧地道“理香你不要因为士兵能装备武具，就把他们和你剑道馆的师兄弟联系在一起啊！你看我玩牌时每次能攻击都必定攻击，根本不思考那么多干就完了！” 小梅吐槽说“冬妮姐你用的是绿牌，别人1/1的士兵，能跟你用的8/8的恐龙比吗！” 冬妮海依装作没听见恐龙的话题，喝了口从自动售货机买来的矿泉水。 “话说不带套的玩法，还真挺舒服的。” 女汉子好像没发现自己话里的问题。 “包兴主持桌游社的时候，我见过有人玩带牌套的万智牌，洗牌那个别扭啊！理香你也见过师兄们戴套玩吧？是不是没有你现在不带套玩舒服？” 理香忍不住道“冬妮姐你能把「牌套」两个字给说全了吗？” 值得庆幸的，是理香现在和爱丽丝玩不是和陆瑟玩，不然要是被说成“跟陆瑟不带套玩”就更尴尬了。 到了第四局，爱丽丝开局之前给理香讲解心得。 “这套红牌不是爱丽丝随便挑的，这就是所谓的「小红」套牌，是新手非常喜欢用的效果直接的伤害套牌。你明天在比赛中，应该会遇到不少这种对手。” 楠楠赞同道“没错哈，跟普通人的想法相反，其实在游戏中，女生反而会更愿意选择高伤害的角色或者卡牌组合呢。女生只能玩辅助或者治疗，是典型的直男癌想法！” 玲玲说“万智牌主要是一对一游戏，只靠辅助和治疗也赢不了啊。绿牌有不少动物，喜欢动物的女生也可能选择绿牌，我看冬妮姐玩大恐龙也玩得挺爽的。” 爱丽丝一本正经地当起了讲师。 “不管明天在比赛中遇到「红烧流」还是「野兽膨胀流」，理香你只要按照前期消耗，中后期利用飞行生物的打法，都不会太吃亏——难得爱丽丝专门教你，你要是得不了冠军，岂不是连带得爱丽丝也没面子吗！” “其实，我只要进入前三名就能得到熊猫奖品……” “天真！一开始就以前三名做目标，最后肯定会失败！目标必须定得高一些才行！” “好了，爱丽丝给你换两张牌，这样一来你的套牌就会更强了。” 楠楠“咦”了一声“这样不算作弊吗？其他人都用的是陆瑟提前配好的牌吧？爱丽丝你为了自己的面子，居然要帮理香作弊？” “怎、怎么能这样说爱丽丝！只要符合顾问提出的「一元赛」规则，换多少张牌都是自由的！其他人是不懂行，随意换牌反而不如原来的套牌厉害，爱丽丝重组的套牌绝对不会那样！” 玲玲笑道“爱丽丝你明明就很希望室友理香拿到前三名，干嘛一副好像很没有耐心的样子？你关心理香这个姐姐难道很丢脸吗？” “才不会叫姐姐！爱丽丝是有三个学位的大人，才没有高中生姐姐呢！” 爱丽丝仔细帮理香换牌时，穿女仆装的阿雪拿着一叠宣传彩画，快步走进桌游社，表情很不友善。 陆瑟恰好去洗手间回来，在门口和她撞在一起。 “诶？阿雪你也要入社吗？是不是听说我们的不带套玩法，心生向往，迫不及待想尝试一下？” 阿雪翻了个白眼，哼道“是你向教导主任举报，林琴小姐才被禁止在校园内进行直播吧？” 陆瑟无辜地两手一摊“冤枉我了，我明明是一块被教导主任禁止的。你怎么对同病相怜的我毫无同情心？” 阿雪没有搭话，擅自走到牌桌中间，向打牌的男生发放宣传彩画。 “女仆咖啡店正在搞活动，第二杯咖啡半价，欢迎各位光临。” 不是很有诚意的邀请，大概是被林琴要求去发传单，听说陆瑟在桌游社搞活动有声有色，就特地来这里砸场子。 有些男生是阿雪直播中“辱骂女仆”的观众，虽然阿雪臭着一张脸，但还是很高兴地接过了宣传页。 女仆咖啡店主要是赚男生的钱，而且这个开在校内的咖啡店可以直接划学生卡，不用克朗罗巧克力做中介，简直作弊。 然而桌游社中和女生一起打牌的男生，却一个个都婉拒了阿雪递过来的传单，理由非常简单。 他们正在追求对面的女孩啊！这个时候表现出对女仆的兴趣，不是自取灭亡吗！ 陆瑟看到这种场景很满意，不由得微微点头。 为了打击林琴的女仆咖啡店，桌游社把自己变成联谊场所的定位是对的！为今之计，只要让来这里的大部分男生都交上女朋友，他们就再也不敢去女仆咖啡店花钱了，所有的零用钱都会给女朋友花掉啊！ 为了赌局而要帮全校男生找女朋友，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国际牵线月老的精神啊！ 阿雪有些传单没发出去，倒也没有强求，而是一边发传单一边左右查看，侦察敌情。 陆瑟售卖个性化骰子、牌盒、衍生物给社员，而且对女生们有让牌优待的事情，尽收眼底。 99元的「洗牌验牌机」连同卡查app打包出售，也有男生玩的入迷，买了一个回寝室用来跟朋友玩。 手游什么的，这段时间在家里强制隔离，已经玩得茧子都磨出来了。好不容易回到学校，能和朋友们面对面玩桌游，其中乐趣真的是用语言无法形容。 阿雪把这些一一记在心里的时候，陆瑟走过去打断了她的工作。 “说起来，明天是3月14日了。” “……” “3月14日是白色情人节，又恰好是周六。阿雪你有什么安排需要让我知道吗？” “我的安排凭什么要通告你？” 陆瑟故意做出一种好像受到伤害，又勉强挤出微笑的表情。 “因为……你在情人节送了我巧克力，我应该在白色情人节回赠你礼物啊。” “你怎么还提这事儿！你当时不是立即回赠了我……” 话到一半，不希望别人知道陆瑟回赠了一个表面雕刻着「给努力的林雪」字样的定制巧克力，阿雪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节日礼物是不嫌多的。”陆瑟说，“安芷还没有返校，她的礼物是一本精装书，已经通过快递寄出去了。你想要什么东西？” “一下子想不出来的话，你回寝室以后别忘了问林琴、林怜喜欢什么，我会在明天回赠她们礼物的。” “不需要你假做殷勤！” 阿雪说着就往理香的牌桌那边走，理香听到两人的争吵，眼神里有微妙的变化。 说不定，是因为她也在情人节送了陆瑟「义理巧克力」，听陆瑟的说法，好像回礼也会有自己的份儿。 如果直接要求熊猫玩偶做回礼，岂不是根本不用进行万智牌练习，明天的比赛也不用参加了？ 不行！这样太恬不知耻了！怎么能主动向人家要回礼，还指定熊猫玩偶呢！自己想要的，得自己努力得来才行！ 这样决定的理香，消除了眼神中的犹豫，开始把精力全集中在牌局上。 爱丽丝却扬起小脸来对陆瑟说道“顾问，白色情人节的回礼，干脆就带爱丽丝和理香去亲手摸熊猫吧？能不能靠顾问的关系做到呢？” 诶？诶？诶！？ 理香的眼神中写满了震惊，她一瞬间战意全无，转过来脸万分期待着陆瑟的回答。 【877】分批摸熊 “摸熊猫吗？这只熊猫说到底能暂住青姿学园，的确跟我有一些关系。我问问何校长，说不定能做到呢。” 陆瑟确认了明天摸熊猫的可能性，让理香幸福得都快昏过去了。 “真的、真的可以亲手去摸吗？昨晚我去喂食苹果，饲养员也只让我碰了一小下，什么还没来得及感受啊！” “顾问说能做到，就肯定能做到的。” 爱丽丝一副波澜不惊的过来人态度，给人一种她反而比理香年纪大的错觉。 冬妮海依听到这里欲言又止，她没有在情人节送陆瑟巧克力，但是自己收到了迷妹三人组的巧克力。 爱丽丝之前说摸熊猫是“白色情人节回礼”，如果现在要求把自己也带上，有点厚脸皮了。 陆瑟却早已发觉冬妮海依的尴尬，直接笑道：“见者有份，冬妮，你和玲玲、楠楠和小梅明天也一起来吧，具体时间我稍后通知你们。” 爱丽丝得意洋洋：“怎么样，爱丽丝说过顾问很有信心吧？” 冬妮海依感到受了恩惠，有点不好意思。 “BOSS你真大方！跟着你没跟错人，等以后我回村，就可以跟大家显摆自己摸过熊猫了！” “回什么村啊！冬妮姐以后要留在这边的！和我一起！” 小梅对冬妮海依的兴趣，显然大过熊猫。 “胡说，是跟我一起才对！” 三迷妹玩起了抢人游戏，阿雪趁机离开桌游社，看来她情报也收集的差不多了。 “帮我问问林琴、林怜想要什么回礼啊！” 陆瑟用这句话当做送别阿雪的饯别礼物，让她暗暗咬住了嘴唇。 桌游社今天的活动开展得非常成功，总共有10名女生报名参加明天的万智牌新手赛。 有的是闲极无聊，有的是为了给男朋友看自己很厉害，像理香那样执着于比赛奖品熊猫玩偶的，只有她一个。 通过抓阄决定了对战表，陆瑟告诉大家明天下午一点半在桌游社集合。 回到201寝室，已经是晚上10点了。没有包兴在的寝室还挺空旷，于是陆瑟给包兴打了个电话。 “喂，包兴你感冒怎么样？还没死呢？” “特么的你就知道咒我死！吃感冒药已经好多了能打游戏了！” “那就好～对了，关于情人节巧克力的事，包兴你虽然事先不知情，但你毕竟吃了焦青青送的凝聚超能力的黑狗奶巧克力，应该在白色情人节回赠她礼物啊！” “我是被你陷害才会吃那种东西的！我可没兴趣追已经变成小太妹的焦青青！原来的形象还差不多！而且焦青青可是答应帮我追小佳，才和我组成同盟的！” 一连说了好多话，随后气息不匀咳嗽起来。 “哦，那你们两个加在一块，真是「五彩斑斓的黑」了。” 跟包兴谈话刚结束，焦青青就打来了电话，直接要求陆瑟回赠她白色情人节礼物。 “哎呀，很不巧你的黑狗奶巧克力我送给包兴吃了，所以我也没有受到你妈妈的法力影响，觉得你比林琴可爱一千倍什么的。” “好哇！等我返校以后就把林琴打骨折！叫她成天坐轮椅装病，她喜欢坐轮椅就让她永远坐轮椅！” ※※※ 周六下雪了。 气象学家说这可能是今年冬山市的最后一场雪，风中雪花纷飞，倒是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白色情人节。 雪不大，只是增添了浪漫气息。 上午九点，教职工宿舍楼下面的临时熊猫园对外关闭，发出公告说需要清扫场地。 事实上，是昨晚陆瑟向何其美校长征得了许可，在9点到10点之间，带几个女生来跟熊猫亲密接触。 “熊猫是你和包兴救下的，对咱们学校的名声很有好处，所以就给你开个特例。” “你积极组织社团活动的事我也听说了。虽然我知道这跟你和林琴的赌局有关，但只要你把握尺度，不让青姿学园蒙羞，反而能获得更多声誉的话，就是好事。希望你加倍向这个方向努力。” 得到了校长的准许，陆瑟把爱丽丝、理香、冬妮海依以及三迷妹带来熊猫园外面，等待饲养员准许进入。 饲养员一副被熊猫折磨得神经衰弱的模样，见到陆瑟过来，忍不住吐槽说： “你们的体育老师，就是那个返聘回来的李志同大爷，天天来看熊猫，我防守他都累坏了！” 陆瑟噗嗤一笑：“李志同大爷年轻时特地去北京看熊猫，曾经大叫着「熊猫我来了」跳进熊猫笼，结果被咬伤了胳膊，也是个正经的熊猫迷呢！” 理香没有听过这段趣闻，得知还有别人不理智地沉迷熊猫，她自我感觉变好一些了。 “竹子这种没营养的食物，亏得熊猫能吃下去啊！” 爱丽丝属于理智喜欢熊猫的派别，她承认熊猫可爱，却也不会像理香那样觉得熊猫天下无敌宇宙第一只要有了熊猫就能世界和平反正熊猫赛高不接受反驳。 “被咬一口会很严重吧？”小梅说，“李志同老师年轻时被熊猫咬伤胳膊，在胳膊上留下了很长的伤疤呢！” “可不是，到现在左胳膊都比右胳膊细一圈！” “胳膊粗细不均匀，也可能是习惯上喜欢用右手……” 陆瑟差点又脑残水发作说错话，幸亏及时终止了。 “嗯嗯～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进去摸熊猫呢？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饲养员把一根竹子递给胖达，两眼望天道：“最多两个人一起进来，不能太多人以免熊猫紧张。还有，过程中要小心安静，熊猫的胆子其实不大，一般是被惊吓到才会攻击人的。” 理香拼命点头，两只手在身侧捏成拳头，仿佛是在给奥运会上的选手加油。 “我想也是！熊猫这么温顺，肯定不会故意咬伤李老师的！” “每次只能进两个人，咱们7个人要分四批进去。”陆瑟说，“理香你要第一批进去吗？” 理香仿佛是遇到谈婚论嫁那样严肃的问题，凝眉思考了好一会。 “不，我最后一批进去，不然我摸过以后就只能看大家摸，后面就越来越失望了。不如一开始看着大家摸，心里有期待会越来越高兴。” 看来，是会把好吃的东西留到最后的类型呢。 “好，那你最后进去，最后一批只有你一个人，到时候就尽情享受跟熊猫的二人空间吧！” 饲养员不解风情地提醒：“我会始终留在熊猫旁边，防止出什么意外的。” 理香显然没有把熊猫饲养员计算在内，愉快地接受了最后一个进入，和熊猫二人空间的建议。 “那谁第一批进去呢？不如我和冬妮姐一起吧！” “不行！咱们三个要猜拳决定谁有资格和冬妮姐一起！” 三迷妹说着就猜起了拳，总觉得比起熊猫，她们更想把冬妮海依关在笼子里天天欣赏的样子…… 爱丽丝说：“总共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别耽误了，顾问和爱丽丝第一批进去。你们分出胜负后第二批来吧。” 理智决定的同时，默默牵住了陆瑟的手，那姿态十分自然，以至于注意力在熊猫和猜拳方面的其他人，都没有意识到。 爱丽丝很成功地把“跟顾问一起摸熊猫咯”的属于小孩子的雀跃给隐藏起来了。 【878】被熊猫骗了 熊猫园虽然是临时搭建的，但因为有假山、土径、小池塘，让一只熊猫在里面玩耍绰绰有余。 昨夜有微量的雪花从通风栅栏里飘下来，在熊猫园地上铺了一层轻雪。 不过熊猫最喜欢呆的几处地点都铺了干草，不会因此把国宝给冻着了。 陆瑟和爱丽丝第一批进入熊猫园，饲养员在他们身后把笼门关了起来。 “话说，我一直忘了问，这熊猫有名字吗？” 饲养员正了正员工帽，回答陆瑟：“动物园正在和保护区确认，是否是以前有名字的熊猫，如果没有，可能会在熊猫情况稳定后。面向全冬山市的市民来征集名字。” “所以现在只能叫「熊猫」咯？”爱丽丝说，“幸好只有一只，不至于跟别的熊猫弄混。” “爱丽丝就因为名字太普通，在学校里经常会遇到重名的呢！” 熊猫园外，双手扒住铁笼栏杆的理香突然想到了什么。 “面向冬山市市民征集名字……是不是我这种留学生不在范围之内？” 冬妮海依拍了拍前室友的肩膀，安慰道：“你能想到什么好名字的话，尽可以让玲玲、楠楠、小梅帮你投稿，这可是三份有效资格呢！” 三迷妹同时抗议：“冬妮姐，你这么宠理香我们会嫉妒的！” 抗议过后，玲玲也扒在笼子边上看向熊猫：“听说啊，四川大熊猫繁育基地里有两个秘密地下室，一个关的北极熊，一个关的黑熊，想要熊猫了就让它们交配……” “不可能的。”理香摇头摇得把马尾辫都甩了起来，“传说有一个痴迷熊猫的日本企业家就这么干过，结果失败了。” 当然会失败啊！这简直是“白马和黑马会生出斑马”的粗暴逻辑好不好！如果能行的话，为什么不让松鼠和鱼交配生出松鼠鱼啊！ 陆瑟站在熊猫园的泥土上，内心却并没有太在意熊猫。 毕竟他在跟王氏兄弟遭遇时已经接触过熊猫，十二级智能生物的理智，也不太会把一只长毛的大头动物当回事。 倒是爱丽丝嘴上不说，对于能够近距离抚摸熊猫还是有相当的期待。 饲养员见多识广，谁喜欢熊猫谁不喜欢熊猫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小姑娘，你像我这样拿着竹子，慢慢递给熊猫。它吃竹子很快，马上就会需要一根新竹子的。” 黑白滚滚背靠假山，两只爪子接过爱丽丝递过来的新鲜竹子，完全没有犹豫，这动作本身非常二次元。 大概是因为爱丽丝身材纤小，在熊猫的眼里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毫无产生威胁的可能性。 “诶诶诶额——” 熊猫力气极大，爱丽丝没能及时松手，整个人都被熊猫向前拽了过去，陆瑟从后面按住萝莉双肩，才帮助她稳定身形。 “好急躁啊！又没有人跟它抢竹子吃！” “嘎吱～嘎吱～” 强有力的下颚，把爱丽丝递过去的竹子嚼得粉碎，爱丽丝看到竹子碎渣掉落在熊猫的毛茸茸肚皮上，有点害怕了。 “爱丽丝不摸它了。熊猫的咬合力和灰熊持平，真的被咬一口不是闹着玩的……” 感性的喜欢被理智的恐惧打败，爱丽丝躲到陆瑟身后，只露出半张脸来观察熊猫了。 “顾问，你喂它的时候可得小心点，最好也……最好也别摸。” 陆瑟本来不是很想摸熊猫，现在爱丽丝胆怯，反而有了必须摸的理由。 不能在爱丽丝面前丢脸！而且理香是绝对不可能不摸的，自己不敢摸的话，岂不是连害怕蟑螂的理香都比不过了吗！ “不用怕，动物园方面说这只熊猫不像野熊猫，跟人打过交道的熊猫，没有特殊情况不会主动袭击。” “即便是高速公路旁边的野生动物，渐渐也学会了遇上没东西吃和受伤的困境，就在人类出没的地方一躺，等待人类给予救治呢！” 陆瑟从饲养员那里要来一截竹子，模仿饲养员之前的姿势递给熊猫。 “看我的，不就是一只熊猫嘛，又不是异形女王。” 陆瑟信心满满，结果熊猫不给面子，它貌似是吃竹子吃得腻烦，一时间不再想进食的样子，直接对陆瑟无视。 “这馋鬼……”陆瑟转头对饲养员说：“给我一个苹果试试！” “嘎吱！” 正在陆瑟转头的当口，熊猫忽然咬住了竹子，直接从竹子的尖端开始吃。 “噗！boss被熊猫给骗了啊！” 冬妮海依和三迷妹都在笼子外发出笑声，熊猫唬人的行为却不知怎么击中了理香的萌点，风纪委员欢喜得说不出话来，两只脚都在地面上来回轻跺。 陆瑟被熊猫晃了一招，有点尴尬，于是硬撑着给大家普及冷知识： “你们知道吗，熊猫能中和生竹子里的氰化物——就是《柯南》里面有杏仁味的剧毒化学物质！大熊猫经过多年进化，可以将吸收入体内的80的氰化物转变成另一种毒性小得多的化学物质硫氰酸盐，然后再将其排出体外呢！” “顾问你别科普了！熊猫都要咬到你的手了啊！！” 爱丽丝着急地拍打陆瑟后背，陆瑟才恍然大悟把竹子放开。 陆瑟逞强想要伸手再摸熊猫头顶，爱丽丝拼命摇头，又拉又拽地把陆瑟给弄出了熊猫园。 “这只熊猫太狡猾了！没有铁栏杆隔着感觉非常危险的样子！还是远远看一会比较安全！” 爱丽丝最早提出要来摸熊猫，结果第一批进入的她和陆瑟都没有摸到熊猫，陆瑟在女孩们面前因此有点挫败感。 下一批进入的是冬妮海依和猜拳获胜的玲玲，玲玲胆子极大，要不是饲养员阻止，能上来就给熊猫一个熊抱。 冬妮海依则因为身材高大给了熊猫一些压力，饲养员给冬妮海依苹果以后，熊猫很没有节操地抱住冬妮海依大腿来请求喂食。 幸亏冬妮海依常年穿运动长裤，如果也和其他女生一样穿校服的保暖丝袜的话，肯定要被熊猫爪子给弄滑丝了。 理香眼神痴痴地说：“要是我也能得到这种待遇，哪怕丝袜被弄坏也不要紧！” 玲玲出来以后对陆瑟和爱丽丝不敢摸熊猫大加嘲讽，陆瑟尴尬道：“如果是我自己进去，能把熊猫的头给摸秃了……” 不小心亲口说出了“秃”字而感觉不吉利，楠楠和小梅进去喂了一下熊猫，轻轻碰了碰就回来了，好像她们因为输了猜拳都心情低落的样子。 最后轮到了理香，理香郑重其事地拍打了一下衣襟袖口，进入熊猫园之前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决战之前的剑客。 结果理香刚从饲养员那里拿到苹果，陆瑟就听见身后传来奔跑声和一个熟悉的声音： “竟然偷盗教堂的财产，上帝会惩罚你的！赶快还回来啊！！” 【879】服装小偷 什么情况？教堂里有东西被偷了吗？ 急匆匆跑过来的林怜穿着青姿学园校服。陆瑟稍微观察了一下，才确认这不是她姐姐林琴故技重施，用白发卡白丝袜，以及充气文胸来假扮的。 奇怪，每逢休息日林怜都会换上修女服，怎么今天还穿着校服？ 呼呼～陆瑟同学，我挂在教堂后面晾晒的修女服，被小偷给偷走了！ 冬妮海依一愣现在校园封闭，小偷是怎么从校外进来的？ 这时理香已经在熊猫园内用苹果逗熊猫了，林怜跑过来这件事并没有干扰她逗熊猫的兴致，不如说理香精神过于集中，根本就没发现林怜跑过来。 小偷向哪个方向跑了？爱丽丝帮你捉住小偷！ 爱丽丝因为胆怯没有摸熊猫，急于在其他方面证明自己的大人气概。 林怜喘了几大口气，乳摇也随着跑步而停止，让陆瑟得以关注别的地方。 我记得，昨天小教堂进行了全面消杀，预定今日小规模开放给信徒吧？ 一个穿黄色防护服的工作人员，站在十字架和「上帝爱世人」文字下面，用粗金属管喷洒消毒白雾的情景，由于过于赛博朋克而让陆瑟记忆犹新。 爱丽丝眯起眼睛一定是某个恋物癖信徒偷的，现在修女服绝对已经被用来做这样和那样的事了！ 陆瑟比较支持爱丽丝的观点，他从不认为宗教有助于提高人的品性。 在世界上所有城市中，人均犯罪率最高的城市是梵蒂冈，尽管当地只有800名居民，但每年平均犯罪多达600起。 可是可是教堂预定中午才开放的！现在信徒也进不来 林怜右手握住胸前摆荡的纯金十字架。 我正在打扫教堂卫生，结果从彩色拼接玻璃窗里看见有人动我的修女服，等到我出去以后修女服已经不在晾衣杆上了！ 没有修女服，中午接待信徒的时候就会很尴尬，我马上追出来，可对方跑得很快，追到附近就就没有影子了！ 一股脑把事情说完，林怜又喘息起来。她虽然体育能力尚可，但带球运动这么久，也消耗了不少体力。 小梅问犯人长什么样，你有看到吗？ 林怜摇了摇头只看见了背影，是一个不胖不瘦的人，并没有穿着青姿学园校服 是男是女都没有看清吗？证据太少了呀。 玲玲发愁地望了冬妮海依一眼。 犯人没有从这边经过，林怜你是不是追错了啊？ 珞巴族的禁忌之一是不能偷盗，冬妮海依拍了拍胸脯对林怜保证说不用担心，只要犯人真的在附近，我绝对把衣服给你追回来！ 正在这时，另一个动物饲养员从下层楼梯走了上来，两手拿着白色的碎布，一脸疑问和郁闷。 你们，有看见一个人跑出来吗？这件衣服被他丢进鳄鱼池撕成了碎片，把我吓了一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白色碎片正是林怜见习修女服的颜色，林怜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小梅提醒说这个会不会是你的 啊！为什么要对我的衣服做这么残忍的事啊！ 修女的失望溢于言表，大颗的泪珠开始顺着脸颊滑落。 陪了我这么久的衣服，就这样被残忍地杀害了呜呜呜明明是半年前刚做好的 小梅悄声问半年算很久吗？ 林怜小声回答林怜胸部发育太快，能陪她半年就算穿了很久的衣服了。 推销员不，饲养员先生，衣服的碎片可以还给我吗？我要在教堂后面把它们埋葬起来。 古有黛玉葬花，今有修女埋衣，不知道若干年后会不会有人误以为这是某个修女的衣冠冢。 犯人留下了被撕票的衣服，真身始终没有出现，陆瑟感到了挫败感。 话说，鳄鱼池和教职工宿舍楼这边都有监控，难道没有拍下犯人的模样吗？ 鳄鱼饲养员叹了一口气我有查看监控录像，但是只有手脚的残影，没一个正脸，对方好像知道监控头都在什么位置，懂得躲开它们。 此言一出，楠楠玲玲小梅都盯着陆瑟看，之前爱丽丝校园失踪事件中，陆瑟就因为看过青姿学园建筑图纸，默记了所有监控头位置，知道如何寻找监控死角。 喂喂你们看我做什么！我跟你们在一起有不在场证明啊！ 爱丽丝推理道校园在封闭当中，监控又没有拍到犯人，只能说明犯人可能是内鬼，还身手不错！ 楠楠恍然大悟，露出我们差点被利用的表情。 不会是，林琴故意命令阿雪来偷林怜的修女服，想要栽赃给身手厉害的冬妮姐吧！ 陆瑟皱起眉头冬妮这种身材当小偷不是太显眼了吗？而且林琴不应该以伤害妹妹做手段来对付我。 林怜收集起了修女服的碎片，看她的样子，对追查犯人到底是谁，并没有很高的兴致。 谁都可能犯错，修女服虽然陪了我很久，毕竟只是一件衣服。希望这个人悬崖勒马，不要再做伤害别人的事情了。 林怜抱着白色碎片准备回教堂举行葬礼，直到这时，理香才喂完摸完熊猫，带着极其幸福当场死去也没什么遗憾的表情走出了铁笼门。 诶？林怜你的修女服怎么了？大家为什么都一脸严肃？我错过什么了吗？ 玲玲说理香你沉迷熊猫，没看到林怜修女服被偷，然后又被鳄鱼撕成碎片的事情话说我们也没看到现场，不过就是这个样子咯。 理香完成摸熊猫的夙愿后，正义感和智力重新上线，她下意识地去寻找竹刀但没找到。 破坏修女服的犯人一定要抓到才行，就在风纪委员的眼皮底下发生这种事，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 还有，理香向陆瑟转过头来，突然想起来，你昨晚给我填的入社申请表好像跟别人的不一样。是不是多了「三围」这个选项！？当时有点紧张稀里糊涂就给填了 嗯嗯，陆瑟干咳一声来消解尴尬，是有这回事，不过你听我解释，都是桌游社包兴负责做表，我不小心给了你他恶作剧的表格而已。 不管，不管是谁做的表理香羞愤道，赶快从档案中给我删除啊！不然我就要向纪检部报告你们违反收集社员！ 楠楠和玲玲咬耳朵道多了三围选项的表格，居然过了一晚上才想起不对头，理香所有的脑细胞都在期待今天来摸熊猫吧！ 其实包兴感冒在家，入社表格是陆瑟自己设计的，只是用了现成模板。 脑残水现在只会影响话语，不会影响行为，所以表格多了三围选项，绝对不是陆瑟的手误。 所以说，难道是陆浩用他无所不能的击搞的鬼，从而改变了表格吗？ 之前也窃取过陆瑟的银行账户不假，但改表格一个恶作剧级别的事情，犯得着这么大作周章吗？ 陆浩的改表格行为，以及尹教授强买熊猫玩偶的行为，都很让人琢磨不透。 唯一的共同点，只有让理香失望，难道是有什么隐藏的目的在里面吗？人工智能也和尹教授一样喜欢看女孩失望的表情？ 另外小偷破坏修女服的行为，不也是一样想让林怜失望吗？小偷到底是那一方派来的？ 正在思考，发现林怜垂头丧气地抱着修女服的尸体打算离开。 等等，我跟你一起回教堂。中午会重新有信徒来参加礼拜，你没有修女服不要紧，我拿一些回春神液恢复售卖——反正好多信徒其实是冲着那个来的吧！ 【880】爱丽丝破案 提起女孩衣物失窃，陆瑟第一个想到的是内衣大盗二代目鲁贝贝。 青姿学园初中部也开展了有条件返校，现在鲁贝贝应该和小佳一样在校园里。 不过林怜虽然有一定的脸盲症，据她供述小偷的背影却不是小孩子——鲁贝贝嫌疑排除。 10点钟，陆瑟带着爱丽丝来到了小教堂里，给中午的「回春神液」重新售卖做准备。 理香看完熊猫后，带着幸福的余韵和冬妮海依她们不知做什么去了，也许是去交换（未用闪光灯）拍摄的熊猫照片。 爱丽丝跟随陆瑟来小教堂，一方面大概是想给陆瑟和名义上的现任未婚妻林怜当电灯泡，另一方面，也想来调查衣物失窃现场，用破案来证明自己的侦探才能，进而挽回不敢摸熊猫给理香等人造成的胆怯印象。 “小偷难道是，翻越铁丝网后跑向教职工宿舍的吗？” 爱丽丝拿着个绘画用放大镜检视地面，来自英国的她，还真有几分同胞福尔摩斯的样子。 “为了应对疫情期间的信徒集会，靠近学校这一面拉起了临时隔离网。”林怜解释说，“我刚回学校就看见铁丝网拉起来了。” 小教堂广场紧邻学校侧门，陆瑟返校的过程中也看见了铁丝隔离网，隔离网只有接近食堂的那一侧有可以打开的小门，学生中间只有林怜有打开的钥匙。 “铁丝网靠近初中宿舍楼这边的泥地里，留下了一只脚的脚印，应该是跳上铁丝网时用力导致的。” 爱丽丝的一只眼睛通过放大镜而呈现得比原来大出几倍，再配合眼睛下面的儿童口罩，给人滑稽感的同时也更加可爱。 犯人选择朝初中宿舍楼的方向逃跑，如果不是刚才已经否定了鲁贝贝的嫌疑，那肯定就是他干的了。 “这是成人……或者身材偏高的男学生的鞋子尺码。”陆瑟判断，“能跳上一人来高的隔离网，身体素质也不会差。” “其实，如果是男同学把我的修女服偷走做奇怪的事，再偷偷还回来也好，为什么非要丢进鳄鱼池撕碎呢？” 林怜露出不解的眼神，她和爱丽丝、陆瑟一样，进入教堂区以后根据学校要求都戴了口罩。 “衣服被弄脏的话，洗一洗还能再穿。撕成碎片就只能再做一件，这样导致的浪费和碳排放，会污染地球的环境啊！” 仿佛来自苏格兰场的爱丽丝哼了一声：“被男人偷走的衣服拿回来马上再穿的话，小心怀孕！那时候你就变成圣母玛利亚了！” “不会的。”林怜温柔地摇了摇头，“爱丽丝妹妹，你年纪还小，大概不知道只有后入式才会导致怀孕吧？” “那、那是动物的姿势！你才是不学无术脑子里都是奇怪知识的笨蛋！” 陆瑟这时感到手机振动，他从掏出来一看，是安芷发过来的感谢短信。 「学长在今天还想着我，真的很高兴。书我收到了，会在上网课的间隙仔细阅读，等我也回学校以后跟学长交流感想的。谢谢。」 简短回复安芷之后，陆瑟看到爱丽丝弯下腰仔细用放大镜观察泥土，那个姿势不知怎么的，特别诱使人想从她腰上面跳山羊。 “这个……是脑残水的影响吧。我真的跳过去，爱丽丝承受不住不说，我的脸也会撞到铁丝网上面的。” “啊！爱丽丝明白了！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 爱丽丝兴奋地直起腰板，十分得意地向陆瑟和林怜宣布，曾经的跳山羊时机也永远地失去了。 “你除了脚印以外又发现什么了？” 刚才陆瑟对脚印拍照后，在手机上放大了观察，并没有看到其他线索。 “什么也没有！” 爱丽丝理直气壮的样子，简直像是日本相声（漫才）中故意装傻的那个，等着陆瑟来吐槽。 陆瑟却饶有兴味地托起了下巴：“然而从铁丝网上爬过去那么大的动作，只留下脚印，反而是不合理的情况呢。” “没错！爱丽丝仔细看过，这里连一根头发也没有，非常不正常！除非小偷是秃子！” “秃子”这个词对陆瑟造成了些许精神打击，他讪讪道：“更有可能是和尚，事先把头发都剃掉，就不会留下头发成为证据了。” 林怜百思不得其解：“和尚为什么要偷我的修女服？难道他想改变信仰吗？” “就算是要改变信仰，也应该是尼姑偷修女服吧！和尚这么做不是打算连性别也一起改变吗！” 爱丽丝对于林怜时不时冒出来的傻话容忍度很低，这让陆瑟联想起他自己也经常吐槽小佳的愚蠢。 “可是，爱丽丝妹妹，我去追的时候，看到背影是有头发的啊，还不算太短呢！” “那应该是假发，而且质量比较好。真的头发很容易自然脱落，普通人每天都会有十几根头发掉下来，尤其是在动作比较大的情况下。” 免费科普的陆瑟，貌似又因为“头发脱落”这个词受到了第二波精神伤害。 “嗯……”林怜握住胸前的十字架，仿佛在祈祷来自神的智慧。 “青姿学园里只有教堂，没有少林寺……为什么会有和尚来偷修女服还把它弄坏呢？难道我在他的眼里是异教徒吗？” “我觉得，有可能单纯是想让你不高兴。” “诶？” 陆瑟招呼爱丽丝，让她踩着即将在阳光下融化的轻雪，走到自己和林怜身边。 “现在我可以推测，修女服小偷就是刘千鹏在天海武馆的新入门弟子，假少林武僧释宝刹。” 刘千鹏作为前青姿学园副校长，现天海武馆馆主，藏传秘药唯一继承人，书法协会荣誉会员，教委五人观察小组成员……称号特别多。 释宝刹曾经在「海上花号」给外国人表演少林72绝技「死亡拥抱」，后来被揭穿假和尚身份被赶下船，机缘巧合拜刘千鹏为师，两人沆瀣一气卖起了号称能壮阳的藏传秘药。 “刘千鹏曾经被我揭发贪污证据，遭到青姿学园解聘，后来他们卖的藏传秘药又没有咱们卖的「回春神液」有效，肯定会因此仇视咱们。” “林怜你在教堂区售卖回春神液，相当于断了刘千鹏和释宝刹的财路，他们只是偷你的修女服已经很客气了，把修女服丢进鳄鱼池撕成碎片，应该是想对你进行警告吧。” 修女身上有「恶意反弹光环」，直接对林怜进行身体伤害是不理智的，大概刘千鹏考虑后才采用了间接的威胁手段。 林怜听到这里，不但不害怕反而生气了，胸脯都因此鼓胀了三分。 “卑鄙！是他们卖的药无效，我才会帮陆瑟同学卖真正有效的药的！如果只想赚钱的话，有那么多条路可以走，为什么非要骗人呢！” “对我不满意的话，当面跟我说就好了，为什么要弄坏我的衣服？” “弄坏我的衣服也没必要特地去鳄鱼池，在教堂外面用「五虎少林追风刀」砍碎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喂鳄鱼？鳄鱼们吃了布料消化不良可怎么办啊！” 林怜不知从哪里听到过这种少林寺刀法，用在了假少林和尚身上。 “我、我要去见刘千鹏副校长，我要跟他当面理论！” 即使是在气愤中，林怜也保留了对前副校长的尊称，这和动不动就祖安化的焦青青正好相反。 “确实有些不对。”爱丽丝说，“如果是想阻止回春神液在教堂区售卖，他们做的事过于多余，让咱们费了一番力气才猜到他们的想法，跟他们的目的不是背道而驰吗？” 陆瑟点了点头：“所以我刚才说，有可能单纯是想让林怜不高兴。” “杨刃和刘千鹏等人早已组成了针对我的同盟，出于不明确的原因，他们似乎想让跟我有关的女孩都情绪低落……难道他们要建立新一代的FFF团吗？” “反对，实名反对！” 爱丽丝举起了没拿放大镜的那只小手。 “如果他们真的是新生代FFF团，也应该首先来破坏爱丽丝和顾问的关系才对啊！最近爱丽丝的心情可是非常好的……” 话音未落手机铃声响起，爱丽丝有些笨拙地用一只手接起来，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理香的声音。 “不好了爱丽丝！我回寝室之后，发现你昨晚画完还没有扫描过的画稿，不知被什么人丢进浴室里，全被水给冲花了！” “呜噗！！” 爱丽丝一口气没上来，脆弱的小身体向后倒去，陆瑟连忙把她扶住了。 金属柄的放大镜掉进轻雪之中，爱丽丝受打击的模样，就如同福尔摩斯外出探案，结果助手华生被犯罪分子趁机侵犯，爆了菊花一样…… 【881】老年购药大军 爱丽丝匆忙回316寝室抢救她的画稿了，按照她的话说：“虽然被水冲花了，但照着图样抓住灵感的尾巴，还能勉强重画出来！” “顾问你不用陪爱丽丝回来，爱丽丝是大人，能处理工作上遇上的小扰动！现场可能还留有犯人的证据，爱丽丝一定能找到直接的犯罪线索的！” 爱丽丝受到画稿损坏的打击之后，很快鼓起勇气面对惨淡的（萝莉）人生。 从雪地上捡起放大镜，脚步坚定地返回宿舍。 陆瑟看到铁丝网外面有冬妮海依来接应，就听爱丽丝的话没有陪她回去。 “把证据都记下来，我也会继续在教堂这边收集证据，然后把犯人惩之以法的！” “没错！现在说犯人就是释宝刹，证据太少了！而且他按道理来说根本就不能进入青姿学园才对！” 陆瑟嘱咐了冬妮海依几句，让她注意不要让爱丽丝做什么冲动的事，然后返回来调查修女服失窃案件。 “BOSS你好好调查，连女生寝室都出了这种事，走廊摄像头还什么也没拍下来——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如果犯人是释宝刹，他飞檐走壁的能力还真是比得过真少林寺和尚，而且事先记忆了摄像头死角，情报工作也做得很好。 “大费周章地让林怜和爱丽丝不高兴，刘千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尹教授强买理香熊猫玩偶也是同样的思路……” 将近11点，脚下的轻雪很快融化，再也调查不出什么可疑的痕迹。 林怜看了看时间后担心道：“自从郭神父离开之后，我一个人不是很擅长组织信众活动，渐渐地大家对回春神液的需求大过了对上帝的需求……我是不是要改进一些方法呢？” 陆瑟想了想，今天是白色情人节，给现任未婚妻林怜最好的回礼，恐怕不是物质上的，而是精神上的帮助。 “嗯嗯，我不是宗教界人员，但是对其中的骗术……不是，对其中的组织性还是有一些了解的。首先呢，你要在信众中建立起你的威信。” “啊微信我有的！”林怜一下子高兴起来，“这段时间学校允许用智能机以来，我建立了微信群！但是信众们在微信群里面也主要问我回春神液的事，看来光有微信还是不行吧？” 尼玛，这种微信谁都可以有好吗！林怜这是要转行做微商的路数啊，难道修女服被毁是一个预兆吗？ 从前就围绕着教堂广场活动的愚昧大妈、八卦大爷们，这时却迈着植物大战僵尸的步伐，从定时打开的学校侧门进入了。 “回春神液！我老头子不好意思来买，我自己来！给我6瓶！我老头子一周休息一天就够了！” “喂喂，之前已经说过了每人限购3瓶，你别不知足好吧！而且老张最近气色不好，你悠着点！” “别挤！我骨质疏松！” “骨质疏松还来买壮阳药？不怕腰搞断了吗！” “胡说！我是来教堂做祷告的，回春神液只是顺便，顺便买的！” “我有一个朋友需要大量回春神液！希望买到的人可以转卖给我1瓶！我出两倍价钱！” 恐怖的老年人大军杀入了教堂广场，一旦进入大门，队伍马上散开，步伐快得年轻人也赶不上。 好歹每个人都比较怕死，戴好了口罩甚至护目镜，不戴口罩保安也不让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戴口罩能隐藏身份，这次来买回春神液的比以往多出一倍。 新来的老头们一旦被别人认出，马上辩解“我主要是来信上帝的”，陆瑟严重怀疑哪怕林怜经营的是克苏鲁邪神殿，也会有许多老头来买回春神液顺便来信克苏鲁。 “诶？林怜怎么没穿修女服？是周六还在上课吗？” “穿什么衣服又不耽误你买药，再说现在的林怜比修女伟大多了，是大家的回春圣女啊！” “大家静一静！” 陆瑟代替林怜向台阶下面的信众开始宣讲。 “今天的回春神液准备了200份，在场的人每人3份应该足够，所以请不要挤，把口罩挤掉了就不好了。” 一听到自己此来的核心诉求能得到满足，信众们心安了不少，一个个都虔诚了起来，口称“上帝万福”“基督菩萨”“弥赛亚救苦天尊”，也不知道到底信的什么教。 为了防止有老头居心不良，以及照顾林怜低落的情绪，陆瑟代替林怜来发放回春神液。不会用扫码支付的人，直接把现金投进捐献盘里，不一会钞票就堆得老高。 “麻烦陆瑟同学了。”负责维持现场秩序的林怜感谢道，“今天没有陆瑟同学的话，我一个人很可能会弄出岔子来。不穿着修女服在教堂工作，总觉得没有之前理直气壮了呢。” “这是应该的，你是我现任未婚妻，我不帮你帮谁？” 一个老头听见了两人的对话，眼睛两边的褶子顿时笑得挤在一起。 “年轻人好福气啊！你们有这个回春神液配方，以后能省不少钱了！” 言下之意，仿佛陆瑟和林怜结婚以后必定肾虚。 林怜却没有听懂老头的荤段子，反而关心地问：“老爷爷，你服药第几次了？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这回轮到老爷爷尴尬了，他挠了挠头说：“第一次，我第一次来，看大家买我也买点回去……” 后面的一个大爷哼道：“光是我就见到你4回了好吗！别挡着我，我还没拿到货呢！” 陆瑟稍微觉得林怜提到“药”字比较敏感，他一向是把回春神液当做一种酒来卖的。 “副作用就是会有点醉。林怜你不用担心，听说过「锁阳城」这个地名吗？当年薛仁贵的军队遇上粮草问题，就把城内的壮阳药材当作军粮，不也一样打了胜仗？” 林怜眼睛睁大想了想。 “可是，拿壮阳药当饭吃，那些军队里的男孩子壮阳了以后，怎么办呢？难道互相……” 停止！stop啊！圣经《旧约》里面搞基可是死罪，你这个修女不要胡乱脑补好不好！薛仁贵的军队绝对没有变成互撸娃，也没有朵朵菊花开，他们吃的壮阳药八成不但没有副作用而且没有任何作用，就相当于比较难吃的饭而已！ 陆瑟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他转过头来面向正在拿货的大爷，以及后面的人。 “来买东西的各位，住的都离青姿学园不太远吧？是不是还有住在对面的？那你们有没有人看见教堂这边有什么可疑人翻越铁丝网？” “有没有人看见？有人能提供线索的话——” 陆瑟举起了手中的回春神液。 “能提供有效线索的，可以获得3张免费购买券，哪怕在货源紧张的时候也优先用快递送到你家楼下！” “3张太少了，10张。” 陆瑟正因为人群中没什么响应而感到失望，面前的大爷却压低了声音，眼神中充满了知情人的神秘感。 “给我10张免费券，我就告诉你昨晚我见到的可疑行为——我还在录在手机视频里了呢！” “昨晚？”陆瑟一愣，“不是今天早上，而是昨晚吗？” 【882】给我这个回礼 教堂区的回春神液“回归发售会”结束以后，陆瑟以10张「回春神液」免费券做代价，从大爷那里拷走了手机视频。 据大爷的供述，这视频是他昨晚失眠，望着窗外的时候偶然录下的。 “外星人，肯定是外星人……你没看到它身材奇怪，比小孩子都小吗？” 陆瑟、大爷和林怜围在教堂讲坛桌旁边，一起研究手机视频。 的确，陆瑟在视频中看到翻越护栏进入教堂区的模糊背影，即便说是幼儿园儿童也太过勉强。 “但绝对不是外星人——前些天新闻说，中电电机总经理翻墙偷拍竞争对手的核心技术——可教堂有什么核心技术，值得外星人翻墙偷拍！？” “陆瑟同学！这是……企鹅恶魔呀！！” 把眼睛睁大到极限的林怜，居然从糊穿地心的画质中找到了犯人的关键。 “昨晚翻墙来教堂区的犯人是企鹅！果然像陆瑟同学说的那样，南极的企鹅恶魔至今也不放过蛊惑世人的努力，它昨晚一定是来破坏教堂的！” 大爷挠了挠口罩下因为胡子发痒的地方：“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不是青姿学园养的企鹅吗？” 陆瑟忍住疑问继续往视频下面看。 视频中的企鹅因为体型小而躲过了保安的视线，它利索翻过围栏，两只眼睛在黑夜中发出诡异的光，围着教堂的墙根绕了一圈又一圈…… 别人看到这一幕，第一想法肯定是视频卡了，但知道视频没问题的陆瑟，不可置信地意识到企鹅貌似是在举行什么邪教仪式。 “一共……转了13圈。”林怜眼光烁烁地数着，“是用这个不祥的数字来亵渎上帝吧，可恶的企鹅恶魔，幸好它没能突破教堂的神圣护盾，最后灰溜溜地逃走了！” 陆瑟并不相信教堂有什么神圣护盾，但正如林怜所说，企鹅绕了13圈以后安静离开，并没有再生事端。视频也到这里结束。 “后面的视频有录吗？”陆瑟把脸转向贪财大爷，“我可以再给你10张免单券。” “没了，”大爷的语气中不无惋惜，“我手机快没电了，就录了那么多。而且我害怕被外星人发现，也没敢再继续趴在窗台上看。” “这不是外星人，是企鹅恶魔。”陆瑟说，“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否则很容易惹祸上身。以后你再录下视频，记得来我这里换免单券。” “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企鹅恶魔比外星人还诡异好嘛！你们也小心点，要是教堂被企鹅恶魔给破坏了，我以后就没有地方买回春神液了！” 大爷心惊胆战离开后，虽然没穿修女服，但完全鼓起勇气来对抗邪恶的林怜说： “我明白了！陆瑟同学，今天把我的修女服偷走破坏的人，肯定是被企鹅恶魔影响了心智！陆瑟同学在南极吃过企鹅恶魔们的亏，绝对也支持我的想法吧？” 陆瑟微微点头：“总之你接下来要小心，如果发现身边有什么可疑事物，及时通知我。我再顺着教堂外墙搜索一遍，看看有没有企鹅留下来的线索。” 林怜打电话给郭神父，向对方询问如何对抗企鹅形状的恶魔，陆瑟则开启爆音手表的探测功能，像视频中的企鹅一样，顺着教堂绕起了圈子。 “企鹅是企鹅，恶魔就算了。从肥胖度上来看，那个影子非常像林琴的前宠物特朗普，可特朗普不是被林琴抽风扎了一刀，然后投靠焦青青去了吗？” “特朗普还在养伤，绝不可能这么利索地翻越围栏。而且它绕教堂走了13圈，地面上却没有留下任何一根羽毛……” 由于基督教的影响，许多人认为13是一个不吉利的数字，出卖耶稣的犹大就是十二使徒以外的第十三人。 然而陆瑟绝不认为企鹅围绕教堂转了13圈有什么宗教意义，企鹅的真正目的，或许就隐藏在陆瑟此时此刻的行动中。 “我在探测线索，绕一圈可能会有所遗漏。企鹅同样可能是在探测什么，所以才会绕那么多圈……” “一般人不会想到企鹅在进行探测，因为视频里并没有出现什么探测仪器……可如果整个企鹅都是机器呢？” 一瞬间，林琴抽风刀插特朗普，和眼前的线索连在一起了。 “郁博士在我面前演示过仿真机器人，做仿真企鹅的难度更小，视频里出现的很可能是机器特朗普。” “出于某种原因，机器特朗普被安放到林琴身边当间谍，被林琴察觉后，误伤了真正的特朗普。” “机器特朗普失去了在林琴身边藏匿的办法，只好半夜偷偷进入青姿学园进行探测——它之前可能也在一直探测，它探测的目标到底是什么呢？” 目光抬起，望向教堂区北边的初中宿舍楼。 初中宿舍楼在施工过程中，曾经挖出过旧军阀藏文物的洞穴，但考古人员已经整体探测过，不应该还有隐匿的古墓没有被发现。 “企鹅盗墓什么的，违和感也太强了……《企鹅吹灯》《企鹅笔迹》看名字就是搞笑片好吧。” 不论如何，企鹅夜袭、修女服遭窃，爱丽丝画稿被毁三件事，很可能有内部联系，现在很有必要去爱丽丝寝室查看现场。 跟林怜打了个招呼先走，林怜还在跟郭神父打电话，只能向陆瑟微微躬身表示礼貌。 “潜入爱丽丝寝室的犯人没有触动警报，也没有被走廊和外界的摄像头拍下来。” “案发时间跟释宝刹偷走修女服几乎是在同时，与其说是释宝刹行动迅速身轻如燕，记住了所有摄像头的位置，不如说根本就是帮凶下的手。” “机器企鹅攀上排水管，用磁力从外部打开窗户，同时调用存储器中的建筑三维图，躲开摄像头拍摄简直轻而易举呢。” 思考着来到高中宿舍楼下边，却看到林琴站在划学生卡才能通过的闸机外面，手扶金属护栏，并不在意雪后的温度将手指变得更为苍白。 “白色情人的回礼。” 在陆瑟开口前，黑长直少女先一步要求。 微风吹拂下，宿舍楼顶的浮雪纷纷落下，在林琴和陆瑟头顶又降下了片片雪花。 “抱我一下，我就让你过去。” 一身黑衣而无人搀扶的林琴，显得单薄而又倔强，被风吹起的长发和黑裙，于白雪纷飞中透出几分诗意。 “什么意思？这是你送我血写情书的下文吗？你打算在宿舍楼下面向其他人宣誓你的主权？” 更多地读出“寒意”的陆瑟没有行动，林琴眉头微皱显出烦恼的样子。 “只要一个拥抱作为白色情人节回礼，并不算过分吧。你现在是不是在追查机器企鹅的事？如果你肯抱我，我说不定会在你耳边告诉你一个重要线索呢……” 【883】坦白交代 林琴跟机器特朗普接触时间最长，她说自己有相关线索，陆瑟是相信的。 不过得到线索的条件是在宿舍楼下和她拥抱，当做白色情人节的回礼。 陆瑟抬腕看了看表：11点半，周六的这个时间，学生们大部分都在做前往食堂的准备。 “是希望我抱你的时候，被正好出来的爱丽丝逮个正着吗？” “怎么，你怕啦？” 林琴头部侧倾，以一种较为懒散的姿势扶住闸机栏杆，维持身体的平衡。 “我为什么要怕？这只是侦探为了获知线索付出的代价而已，爱丽丝会理解我的。” 陆瑟说着大踏步走上前，脚步带起的劲风仿佛要连林琴的纯洁也一并夺取似的。 “喂，抱我之前先把你的口罩摘了——你到底是多没有诚意啊。” 在林琴的提醒下，陆瑟从耳边扯掉之前进入教堂区戴上的口罩。 玩世不恭和迎接挑战的笑容，因此显露出来。 “你是让阿雪在远处录像吗？我不怕的，在宿舍楼底肯定会被别人看到，反正我脚踏N条船的传言已经成为学园共识，再多一点证据我也不担心。” “我没必要设置这么幼稚的陷阱。” 林琴面对走过来的陆瑟微微展开双臂，作出回应拥抱的准备动作。 “本来就是要把机器企鹅的信息传递给你，又觉得免费告诉你太不划算了。” “而且，本学期我肯定会做出许多令你气到秃头的事，要是不时时刻刻强调自己「前未婚妻」的身份，被陆浩当作威胁除掉可就不妙了哦！” 说话间，两人已经在闸机前抱在一起，因为林琴穿着高跟鞋，陆瑟和她脸对着脸，仿佛不光要拥抱还要接吻的样子。 陆瑟的右手，隔着少女的黑色连衣裙，放在她纤细的腰肢上。 “你做什么？要趁机对我动手动脚吗？” “我只是……不想你这么明显地堵住闸机出口而已！” 陆瑟环住林琴的身躯微一用力，将前未婚妻旋转了90度，由此让开了闸机出口，让从宿舍出来的人可以通行。 “怎么跑到宿舍底下来发狗粮，不怕教导主任抓吗？” “别看了，没发现是陆瑟和林琴吗？这俩人无法无天的，希望他们赶紧复合不要再祸害别人了！” 陆瑟不在意路人的评论，林琴也充耳不闻。 再没有一句废话，两人堪称“熟练”地上半身抱在了一起。 被风吹起的雪片停在两人肩头，让时间的流逝变得缓慢。 “现在告诉我线索吧。” 手指穿过黑色长发，按住林琴的后背，将少女的身体压向自己的胸膛。 虽然远比不上林怜的“双安全气囊”柔软，却以不符合主人高调气质的娇小，不屈不挠诉说着自身的存在感。 十二级智能生物的眼角余光，看到有雪花由身际坠落，仿如时光残片的具象。 ——林琴她总是穿得这么单薄，难道不会感觉到冷吗？ 相对于陆瑟的察颜观色，不放过一个细节，林琴反倒闭上了眼睛，享受这拥抱本身。 宁静的呼吸和肩膀的微微起伏，同其他与爱人相拥的女孩并没有本质不同。 “抱了足足3分钟了诶！这是要比赛谁先放手吗？” “听说陆瑟和林琴在方方面面都打赌，他们会不会也在床上比谁先……” 直到围观人数变成刚才的2倍，林琴才把眼帘打开一半，在陆瑟耳边悄声说道： “不光特朗普有机械版本，理论上任何人的仿真机器人都有可能出现。” “用你的力量活捉一个这样的机器人，通过研究就可以了解许多我们并不了解的事情了。” “虽然社团赌局还在继续，但在这件事上我们是可以合作的——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 陆瑟这才发现，方才为了显示自己“不害怕”，搂抱的力度过大，大概是把林琴给弄疼了。 于是松开双手。 “既然你说任何人都有可能是仿真机器人，那你父亲林光政……” 林光政最近的决定都比较明智，他怕了陆瑟固然是其中一种可能，但真实世界往往会孕育更加不利的可能。 “我和我父亲这段时间一直是远程交流，没有近距离接触不好判断。” 林琴并没有整理衣裙上被陆瑟弄皱的位置，仿佛那些是遭到侵犯的证据，可以用来昭示天下。 “为了躲避疫情，我父亲一直呆在你去过的那艘公海游轮上。关于他是否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短期内无法得到验证。” 轻薄的嘴唇浮起一抹微笑，如同冰海中的小舟扬起风帆。 “疫情期间返回学校的你我，按规定也是不能离开校园的。” “所以，继续以校园为舞台努力战斗，发掘真相和赢得赌局吧。” 陆瑟还想再问出一些情报，但眼镜片的反光中已经出现了爱丽丝气得炸毛的小身影。 “顾问你在做什么呢！听说你和林琴……在宿舍楼底下公开秀恩爱！？” 陆瑟自从跟林琴拥抱开始，就没想对爱丽丝隐瞒这一事实，爱丽丝亲眼看见也好。 “嗯哼，这里人多耳杂，咱们一边去食堂吃饭，一边在路上谈这件事。” 陆瑟注意到理香也跟在爱丽丝身后，这意味着316寝室的调查已经告一段落，现在上去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新发现。 《忏悔录》的作者卢梭，曾经写过在巴黎出现过一种上层社会合伙养萝莉的风潮，甚至他本人还在朋友家受过这种萝莉的“招待”。 回家之后卢梭感到很羞愧，就向妻子坦白了一切，恰好在此时，跟卢梭一起享受“招待”的朋友跑过来跟卢梭的妻子兴高采烈地说：“你知道吗，卢梭背着你在外面……” 陆瑟读到这里时，第一个感悟就是交友需慎重，第二个感悟就是，及早向妻子（女友）交代事实，可以最大程度减少损失。 就算爱丽丝没有从寝室出来，陆瑟也是打算主动向爱丽丝坦白的。跟拼音首字母相同的卢梭相比，只不过是“坦白受到了萝莉招待”变成了“向萝莉坦白交代”。 “爱丽丝你别误会，我是为了破解你寝室里的画稿被毁案件，才不得不向林琴出卖色相的！” 【884】买票摸熊猫 周六下午一点半，是桌游社预定要举行「女玩家万智牌大赛」的时间。 首期奖品是熊猫玩偶、海豹手办，理香为了前者不可能不去参加，主办者陆瑟同样不能缺席。 爱丽丝也来到了现场，一边观战，一边和陆瑟继续讨论画稿被毁案件。 “林琴告诉你犯人是机器企鹅啊……这倒是解释了它为什么能从窗户进来，没被监控拍到也没留下人类脚印。但是顾问为了这个情报就和她拥抱一点都不划算！” “拥抱在英国是很普通的礼节吧，你要我抱你的话，随时都行。” “顾问身上还留有林琴的味道！爱丽丝现在不要！” 陆瑟和爱丽丝并排坐在裁判席上，参加万智牌比赛的女生们如果遇上规则难题，可以过来向裁判求助。 “我从教堂区大爷那里拷来的视频你也看到了，机器企鹅的存在恐怕是事实，无论怎么想，制造者都应该是a科技有限公司的郁博士。” 郁博士帮助陆瑟研制404解药，又给林琴的母亲重制b-13身体，现在又轮到不知受谁委托制造的机器企鹅。 如此多才多艺，真是老工具人了。 “爱丽丝你和理香饭后洗手的时候，我给郁博士打了电话，开门见山问他机器企鹅的事，结果他拒不承认是自己做的，接着又推三阻四，说他在斯坦福大学的老校长因为新冠肺炎去世，他正和同学们进行网上哀悼呢。” 这个校长倒是确有其人，陆瑟查了一下，当年郁博士号称“斯坦福三剑客”之一，这个去世的校长名叫唐纳德·肯尼迪，是斯坦福大学第8任校长，还曾在1977年至1979年担任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局长，在2000年至2008年担任《美国科学促进会杂志》主编。 如此讲科学的人，因为特朗普（这个是总统）非常不讲科学的防疫政策，享年88岁。 这时爱丽丝被参赛女生请去解决规则争端，爱丽丝因为被当做可信赖的大人而得意洋洋，迈着成熟的雀跃步伐走过去了。 为了方便入门选手，陆瑟在比赛中采用了非标准的两局三胜制，每局限时30分钟，中间休息5分钟。 理香拿着昨天爱丽丝帮忙配的套牌，在第一轮取得胜利，为了裁判桌后面的奖品熊猫，她全神贯注，额角流汗，比剑道比赛还紧张。 一共有10人参赛，并不算多，理香再赢两次就能获得冠军。 她抓阄运气还不错，在第一组，如果是第三组和第四组，就要和第五组第二轮轮空的胜者再战一场，总共要赢4次才能夺冠。 本届比赛禁止闲杂人等入内，好奇的男生全在教室外面围观，桌游社只要吸引来足够多的女生，男生自然就会尾随而至。这和许多妹子多的网游异曲同工。 “哥哥！这种好事……居然不叫上我！！” 小佳从男生人群中挤进桌游社，她是主持人的妹妹，勉强不算“闲杂人等”。 陆瑟一愣“你也想参加比赛？报名时间早过了，而且高中生社团活动是不允许初中生参加的。” “不是打万智牌啦~~~~是你上午带爱丽丝和理香姐去摸熊猫，这种好事居然不叫上人家！” “某种程度上，那是作为白色情人节的回礼。这世界上没有给亲生妹妹情人节回礼的道理，要知道德国新冠疫情闹得正欢，已经没有任何骨科床位留下了。” “借口！冬妮姐不是也去了吗！冬妮姐之前也没送你情人节巧克力！” 小佳这方面记得倒清楚，冬妮海依没来围观桌游比赛，是因为她觉得在身边发生修女服被盗、女生寝室被入侵事件，非常没面子，正在带着三迷妹义务巡逻，务必要抓住犯人严惩不贷。 “熊猫会在学校里住些日子，你明天还有机会——说起来为什么来求我？怎么不让你林琴姐姐带你摸熊猫啊？” “因为、因为这只熊猫是哥哥你救回来的，跟校长说情比较方便，林琴姐姐那边也不是万能的……” 陆瑟忽然想到了什么，大方道“我让何校长再卖个人情给我，你和林琴、林怜、阿雪、莫莉明天早上也去摸熊猫吧，记得是我帮你们实现愿望就好。” “诶诶？不光是我和林怜姐姐，连林琴姐姐和莫莉姐姐都可以去吗？哥哥你真是心胸开阔，这样我太有面子了！” 小佳兴奋地要隔着裁判桌给哥哥一个拥抱，陆瑟一只手抵住妹妹的额头将她阻住。 果然小佳跟阿雪关系不好，即便是把女仆莫莉跟林琴并列，也不会提到阿雪。 但给阿雪一定的实惠也是必要的，否则404特工还会以别的手段来给养女出气，理智的办法，是在“欺负阿雪/安抚阿雪”中间找到一个平衡。 “太好了！我现在就去告诉林琴姐姐这个好消息！莫莉姐姐也非常喜欢熊猫，知道明天可以亲手去摸，可能会幸福得晕过去吧！” 小佳欢天喜地地从桌游社跑掉，瞬间就没了踪影，教室门口围观的男生早已让开一条康庄大道，免得被小佳撞到。 “陆、陆瑟，我是六班的，我可以跟你买票带女朋友去摸熊猫吗？” 听到小佳和陆瑟谈话以后，有一位男生动了心思。 “50克朗……不，100克朗！明天是周日，下午给我们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行吗？” 由于陆瑟的长期培养，克朗罗巧克力已经成为青姿学园内的最常用货币，其实别说是巧克力，只要大家承认，哪怕原味丝袜也能变成货币。 陆瑟故作为难“何校长那边并不好说话，我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例……” “200克朗！我女朋友快过生日了，就给她一个惊喜好不好！” 面对双手合十的请求者，陆瑟见他身后还有其他男生跃跃欲试，便点了点头。 “那就标准价，按人头票，每个人100克朗吧，你和你女朋友正好200克朗。” “为了熊猫的健康，每天只有上午、下午两次各半小时，所有门票收入都用于给熊猫购买优质竹子。想买票的到我这里来预约——熊猫不会永远住在青姿学园，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 “我也要！快给我预约一下！” “别挤！挤你也没有女朋友！” “你们谁有50克朗先借我用用，下星期就还你！” 200克朗相当于400元人民币，可陆瑟并不打算在熊猫门票上赚钱，只要达成让克朗罗巧克力紧缺的目的就可以。这跟美元和石油绑定，石油越稀缺，美元也越强手，道理是一样的。 而且想让何校长答应学生们每天摸两次熊猫，只能把收入都捐出去，这样传出去可以说是“青姿学园学生踊跃捐款向熊猫献爱心”，不至于给校园抹黑。 其实青姿教育集团财力雄厚，董事长任鸿德也喜爱动物，一只熊猫绝对养得起。 倒是在新冠病毒肆虐的德国动物园，由于没有游客，平均一周亏损50万欧元，动物园已经开始计划宰杀动物，或者把一些动物喂给其他动物来降低成本。 “如果他们把企鹅喂给北极熊吃，我倒真得去看一下直播……” 【885】雪后吃火锅 经过（只有理香）非常紧张的万智牌比赛，理香最终获得冠军，得到了朝思暮想的熊猫玩偶。 其他的女生并没有那么在乎熊猫玩偶，得到海豹手办的也很满意，更何况只要参加就有纪念品可拿。 “什么啊，这么注重胜负，打牌就变得没有意思了，真是煞风景的风纪委员。” “真的那么喜欢熊猫吗？不会是故意装成这样扮演乖乖女吧？这种讨好男生的性格早该在女权时代丢掉了！” 被理香打败的女生难免非议，但理香抱走熊猫以后不管不顾，已经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了。 颁奖时出了个小插曲，不知道是不是手滑，一只「蓝牙打字飞机杯」竟然混在海豹手办中从纸箱里拿了出来，差点发到获得第三名的女生手里。 “……” “好哇！又是包兴的无聊恶作剧！等他感冒好了以后返校，我会严厉批评他的！” 陆瑟先声夺人，把责任推到包兴身上，粗暴地把飞机杯放回纸箱，换成了正常奖品。 颁奖仪式结束以后，已经到了下午4点半，差不多该琢磨晚饭吃什么了。 抱着熊猫玩偶在脸上蹭了半天的理香，忽然对收拾桌椅的陆瑟和爱丽丝大声说 “谢谢你们，我今天非常高兴！不如把冬妮姐她们也叫上，今天我请大家吃火锅好不好？” “火锅？寝室里不让用功率那么高的电器吧？” 理香单手把熊猫抱在肚子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 “杨刃社长之前给过我厨艺社的钥匙，他暂时不能返校，还跟我说过要抽时间去社团教室检查一下，今天正好可以带大家去！” “怎么样？去厨艺社开火锅会吧！我在家乡也常常跟师兄师姐们一起吃，很熟练的！” “距离18点还有一个半小时，现在我就去校园超市购买食材，陆瑟你和爱丽丝帮我叫一下冬妮姐她们吧，拜托了！” ※※※ 陆瑟并不怀疑理香晚饭请客的诚心，但是她选择火锅，很有可能是为了过自己填表购买食材的瘾。 就像陆瑟预料的那样，理香先是手绘了一张「火锅食材表」，认认真真地填好，然后才心思雀跃地去超市一样一样购买。 不是按照货架的顺序，而是按照表格的顺序，相当自找麻烦，但看她的表情还挺自得其乐。 陆瑟找来了冬妮海依和跟班三迷妹，最后参加火锅会的总数是7个人。 厨艺社的方桌最多能围坐8个人，人再多就不方便了，而且会让理香更加破费。 “火锅啊，正好刚下了雪，很有氛围呢！” 冬妮海依带着三迷妹进入厨艺社教室后，目光立即被方桌上切得整整齐齐的料理所吸引。 “爱丽丝呢？怎么不见她人？” “爱丽丝在这里！为什么只看见理香在工作，看不见爱丽丝在工作！” 1米85的冬妮海依放低目光，才发现爱丽丝腰间穿着一件白色围裙，正用吸尘器清理日久蒙尘的厨艺社地面。 现在工作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只剩下墙角一点点灰尘了。 小小的身体，一本正经的严肃面孔，弯腰使用吸尘器时造成褶皱的围裙——仿佛是哪个平行时空穿越过来干家务的萝莉人妻。 打扫卫生这件事，理香之前也要自己负责，但爱丽丝不想当饭来张口的未成年人，霸占了吸尘器谁也不给。 “对不起哈，明明爱丽丝也这么努力……我要是有一个这么能干的妹妹就好了！” 冬妮海依感慨着入座，三迷妹立即抢占了她左右的位置，小梅因为没能紧挨着冬妮海依而发出不满的（疑似）吠叫声。 干完活，爱丽丝把沾上尘土的围裙脱掉，在屋角洗手池洗了洗手，也攀上了方桌后陆瑟的相邻座位。 这座位对1米4的初中生来说有点高，不过爱丽丝没让陆瑟扶，要强地坐稳了。 理香切菜时就在使用的围裙倒是一直穿着，她作为东道主和火锅会主持者，始终保持着工作热情和热灿灿的笑意。 “按规定，周六下午是社团活动时间，所以咱们的行为应该不违反校规……总之希望大家吃得畅快，我最近在大家的陪伴下很开心！” 理香把座位选定在方桌侧面，而且她忙得脚不沾地，像一只警惕的麻雀似的绕着桌子走动，不停地观察火锅、料理，以及有没有人需要添酱料。 “肉在这里，蔬菜在这里，豆制品在这里，一定要按照区域放进来，不要弄错了！” 在方桌上并排放了三个砂锅，监督大家分食材下锅，单马尾少女俨然变成了火锅店老板娘。 “理香你不当风纪委员，变成火锅委员了啊！” 玲玲从3号锅里夹出一片豆腐，用筷子戳进去检查是否煮熟。 “……虽然对大家有点麻烦，但不这样的话，会串味的！” 对理香来说，三个火锅大概就相当于三个单元格，不同类别的数据不能填在一个格子里。 “酱料不够的话跟我说，我对火锅酱料还是挺有自信的！” 理香来回忙活着给大家下食材，添酱料，自己都没吃多少。但能够秩序化地满足大家，她获得了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满足。 窗外的树根下还有未融化的积雪，蒸腾的火锅热气中，陆瑟大脑散热不良，不由得幻想起某种不合法场景。 当了一天社畜回家之后，在玄关解下领带，正看见爱丽丝在清扫地面，而理香在厨房忙活，林怜在卧室铺好了床。 入夜之后可能还有什么不合法的多人运动…… 啊我想什么呢？羊肉片差点放错锅了！被理香发现晚上就不会陪我多人运动了！哪怕在幻想世界中也不会了！ “理香你也坐下吃一会吧，”冬妮海依说，“我们自己能下，也不会弄错锅的。” 说着自己就弄错了，把豆腐放进了肉类锅里。 “啊啊啊冬妮姐……！！” 理香功亏一篑，有点受到打击，但仔细一想也不要因此扫了大家的兴致。 “那，那大家随便放吧。我也歇一会好了。” 终于在桌旁坐稳的理香，开始用食物填补受到打击的心灵，不过她在楠楠等人的交谈中很快恢复了精神。 “酱料真的很好吃！在理香你家的剑道馆学习真是有福了！” “听说你外公还非常擅长做寿司，刀工一流？还有厨师特地去学？” “是的，在校园咖啡厅工作的维克多就曾经来学习过刀工……” “我这么说理香你别生气，可你家到底是剑道世家还是厨师世家啊！” 【886】保护动物，企鹅除外 严格来说，陆瑟、爱丽丝、冬妮海依和三迷妹都不是厨艺社社员，理香带他们进来举办火锅会，不是完全合乎规则。 只能解释为理香被熊猫冲昏了头脑，不这样不足以表达她的感激。 陆瑟倒并不担心林琴向教导主任举报，现在大家正和林琴的两个妹妹一起吃着火锅唱着歌，林琴不至于扫理香和爱丽丝的兴。 “我要跟你们说一下机器企鹅的事。” 半小时后，除了大胃王冬妮海依，其他人都有点丧失战斗力。陆瑟趁这时开始谈正事。 “昨晚有企鹅侦察教堂区的录像，去理香和爱丽丝寝室破坏画稿的也有九成是企鹅——林琴的宠物企鹅特朗普正在焦青青那里养伤，活动在校园里的东西是机器特朗普，你们要加倍小心。” “一旦看见企鹅，就立即下死手干掉它，然后把它的机器身体带回来给我研究。” 林琴虽然建议陆瑟活捉机器企鹅，可陆瑟怎么会乖乖听敌人的话呢？ “机器企鹅应该很贵吧？”楠楠纳闷道，“它为什么要冒险去破坏爱丽丝的画稿呢？有什么意义？如果是个变态在操纵它，去偷理香甚至爱丽丝的内衣更有价值吧？” 这样的可能让理香浑身一颤，夹住豆腐的筷子差点松开。 爱丽丝却气愤道：“内衣丢了可以再买，可灵感用过一次就没有原来新鲜了，被破坏的原稿明显更珍贵啊！” 玲玲点头：“爱丽丝的内衣没有被偷，那么机器企鹅应该不是陆瑟制作的了……” “喂喂，我最讨厌企鹅，为什么会制作机器企鹅啊！” “因为这样可以给人假象啊……BOSS你别生气，吃菜，吃菜。” 厨艺社的椅子没有靠背，陆瑟见爱丽丝情绪激动，好几次都把右手虚放在爱丽丝身后，以防爱丽丝摔下椅子。 爱丽丝仿佛是坐在魔王膝头的被精心呵护的小公主，一旦受到伤害，会遭到魔王千倍万倍的报复。 “很有趣，现在有一个团体，非常精准地想让你们「不高兴」。” 吃掉一个撒尿牛丸的陆瑟，把筷子横在碟子上，开始总结。 “先是电疗专家尹教授，强买走了理香的一只熊猫，让理香凑不齐一家三口。” “然后是假少林和尚释宝刹偷走了林怜的修女服，丢进鳄鱼池里撕烂。” “爱丽丝的画稿是第三个牺牲品——虽然从时间上来说可能是第二个。” “总而言之，电疗专家、假和尚，还有机器企鹅，都做了在当时最能让你们不高兴的事。而且还是那种无法立即找到发泄口，会长时间困扰你们的事。” “好像是某种「苦恼大作战」不是吗？” “BOSS，他们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啊？” 冬妮海依吃下羊肉片和虾饺的组合后，立即开口问。 “诶？冬妮你嚼东西这么快？一秒钟就全咽下去了吗？” “没有哈～”冬妮海依鼓着腮帮子笑道，“我暂时用舌头把食物弄到嘴巴两边去了。” “啊啊啊冬妮姐你别这么恶心，吃完了再说话！” 三迷妹齐声抗议。 爱丽丝对冬妮海依的幼稚行为皱了皱眉，转过头来对陆瑟说：“顾问你的意思是，机器企鹅背后的势力，想要持续让我们不高兴，希望我们做出不理智的事吗？” 陆瑟点头：“有这种可能，他们针对的人目前来看，共同点都是林光政的女儿。” “哼，按照这个共同点，林琴和阿雪遭到攻击也是迟早的事。怪不得林琴主动来找顾问合作。” 理香在火锅热气后眨了眨眼睛：“尹教授从我这里买走熊猫，应该只是偶然吧？他跟我又没有什么矛盾……” “理香你太单纯了，你要是知道被他买走的熊猫……算了，今天不提不高兴的事。总之下次见到企鹅出现，理香你要第一时间用木刀打破它的脑袋，知道吗？” 风纪委员面露黑线：“可那如果是真的企鹅……” “引用「紧急避险」原则，别说是杀企鹅，连杀熊猫都不犯法。敌人隐藏在暗处在策划大阴谋，不要以为仅仅是让你们不高兴就完了，这绝对是惊天阴谋中的一环！” 这时冬妮海依终于吃完了嘴里的一大团混合物。 “姆……BOSS，你知道走私熊猫被捕的王宗奎，从治疗腿伤的医院逃跑了吗？” “我知道，我正要跟大家说。” 陆瑟的语气比刚才更严肃了些。 “王宗奎腿伤得不轻，居然可以在警方看管下从医院逃走，所有监控录像还都被破坏，明显有人帮他。” “王氏兄弟现在又逃亡在外，下次不知道会弄出什么花样，大家能出校门以后必须加着小心。” “不好！”冬妮海依猛醒，“BOSS你不是说王氏兄弟跟杨刃、金世杰有瓜葛吗？它们走私的黑豹可能就是给金世杰下锅的……现在咱们在杨刃的厨艺社吃火锅，会不会被仪器窃听？” 三迷妹看向厨艺社四角，好像她们仅凭目力就能发现窃听器似的。 “我早就想到这一点，所以进入厨艺社后，已经检测过窃听设备，并全部破坏了。” 冬妮海依这才舒了一口气：“不愧是BOSS，果然将计就计了，不然杨刃该知道我会把食物弄到嘴巴两边这样恶心的动作了……” “哇靠冬妮姐你知道恶心为什么还做啊！！” “诶？我、我原来是被利用了吗？杨刃社长给我钥匙，难道是希望……” 听到这里的理香陷入了自责当中。 “没关系，结果好一切就好。”陆瑟安慰道，“你只要记住以后见到企鹅，马上用拔刀术、居合斩什么的秒掉它就行了。” 理香用了一小会时间搅拌酱料，这才从心绪低落中稍微恢复。 “冬妮姐提起的被走私的黑豹，真的会被杨刃做成菜给金世杰吃吗？我还是不敢相信他们会吃各种珍稀动物，这样到底有什么意义，真的会比普通的食物好吃吗？” “呵，这世界可比1号清汤锅浑浊多了。” 陆瑟有感而发。 “不光是有人食用珍惜动物，专门针对欧美富人的某些「非洲狩猎屋」，还会特别培育稀有动物来供人猎杀。” “他们会利用杂交和基因改造技术，弄出淡蓝色眼睛的白狮子、咖啡色跳羚、金色皮毛的角马和黑脸黑斑羚。” “猎杀白狮的价格是2万英镑，射杀黑脸黑斑羚需要花费3万英镑，比射杀一头正常颜色的价格贵100倍。即使这样欧美富人也趋之若鹜，在社交网站上争相上传自己和稀有猎物尸体的合照。” 因为陆瑟在计量单位上用了英镑，来自英国的爱丽丝有点羞愧地争辩道：“美国人去的最多，爱丽丝和爱丽丝认识的人里面，没有人去的！” 陆瑟轻抚爱丽丝的头顶，表示刚才的话没有针对金发萝莉的意思。 “我是想说，不受控制的资本家，比一切拥有尖牙利爪的野生动物都可怕。爱丽丝和理香你们作为林氏集团的可能继承人，面临的风险比珍稀野生动物大多了，一定得小心谨慎，不要被做成别人桌上的一盘菜啊。” 【887】蕉 由于四进宫的窃·格瓦拉的风靡，好多人忘记了真正的切·格瓦拉，真正的共产主义战士说过的话—— 「我们走后，他们会给你们修学校和医院，会提高你们的工资。这不是因为他们良心发现，也不是因为他们变成了好人，而是因为我们来过。」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写道：资本的每个毛孔中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人工制造稀有动物并加以猎杀，这只是资本不受管束而显露出来的冰山一角。 看着火锅汤里浮动的羊肉卷、肥牛片、五花肉、香菇、金针菇、海带……陆瑟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黑客不是万能的。 陆瑟在「暗网」中见过人口贩卖、器官交易、竞标虐杀……这都是喝下脑残水之前的事，记忆已经模糊了。 但那时的感情却深深刻在了脊髓深处——并非失望、悲伤、而是洞悉一切的疲惫。 “这样一来，全人类都可以得到永远持续的幸福了。” 陆浩的声音浮出记忆深海，在颅内回响不绝。 而陆瑟隐约知道，对方只不过是在重复自己说过的话。 手机震动，陆瑟查看了一下锁屏短信，竟然是署名「陆浩」的一句「停止自我放逐，你和我可以消灭一切苦难！」 身体一抖，差点把手机掉进汤锅里。 陆浩能窃取网络信息也就罢了，为什么能够实时获知我的所思所想！？ 即便我拆光了杨刃设下的摄像头，你也能依靠「扭曲现实」来对我察颜观色吗？ 不愧是我的精神双胞胎，光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啊！ 要和我「消灭一切苦难」是什么意思？肯定是我失忆前的某项计划吧？不不不我绝对不会想起来的！ 在当前地球上根绝苦难是违反生产力法则的，这个计划八成是用核弹消灭新冠肺炎那样的暴论。 荒谬，何其荒谬！这荒谬的程度，就好像是某个腾讯系以外的小说作者，断更半个月以后宣称这是为了抗议阅文的霸王条款一样！ “boss，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冬妮海依的一句提醒让陆瑟回归现实，透过热腾腾的火锅蒸汽，她的健气脸庞展现出超过常人一倍的活力。 玲玲、楠楠和小梅已经战斗力枯竭，开始享用餐后水果。 凡事认真的理香，在火锅后准备的水果包括苹果、草莓、香蕉、柿子、猕猴桃、甜瓜，每一样都尽量切得小巧可爱。 “没想什么，只是习惯性地思考宇宙的尽头，做无用功而已。” 拾起一只草莓放进嘴里，咀嚼着甜丝丝的味道，帮助自己找回活着的感觉。 曹导演打算拉投资拍摄《淫僧一休传》，倒也并非是对一休的「傻白甜」事迹完全魔改成「黑深残」，毕竟历史上真正的一休和尚说过：“凡事虚伪的世上，唯有死亡才是真实。” 虚无主义是智者的大敌，人类是必须找到意义才能存在的生物，而智能越高，存在的意义就越苛刻。 从家庭、社会、工作，甚至宗教中获取意义，这些对十二级智能生物来说都行不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陆瑟的身体虽是少年，心却已经很老很老了…… 窗外树根下还有未融化的雪堆，在这寒冷的氛围下，恐怕只有面前的火锅和女孩们才能唤起陆瑟对生的留恋。 “在这冰天雪地里，唯有奈子才有一丝温度……” 不小心又说错了话，见右边的爱丽丝投来疑问的眼神，陆瑟一边庆幸其他人没有听见，一边急忙辩解： “我随口哼了哼歌而已～俗话说吃着火锅唱着歌嘛！爱丽丝你想吃什么水果，够不着我帮你拿！” “那，帮爱丽丝剥香蕉皮吧！” 金发萝莉拿起果盘里的一只表皮金黄、没有一丝黑斑的“完美蕉”，高高举起递给陆瑟。 “好嘞！这个简单，香蕉含有各种微量元素，爱丽丝你多吃点会很健康的！” 一瞬间又找回了人生意义的陆瑟，半转过身子面向爱丽丝，心无旁骛地开始剥香蕉。 《一休哥》的片头曲「咯叽咯叽咯叽咯叽咯叽」，换成现实版就是「歌姬歌姬歌姬歌姬歌姬」。一休禅师找不到人生意义，就天天风流快活，成功活到88岁。 陆瑟要对抗虚无主义的黑暗深渊，爱丽丝是不可或缺的一个要素。为了保险，多多发现其他女孩的可爱之处，也是有益无害。 “香蕉皮剥好了，是你拿过去吃还是……” 爱丽丝双手放在膝头不去接取，反倒闭上眼睛“啊——”地张开嘴巴，明明在指示要顾问喂她吃。 见到这一幕的理香有点皱眉，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出言阻止，总不能说吃蕉犯法吧？ “诶？我没有准备海鲜啊，盘子里怎么会有章鱼？” 平时就不喜欢章鱼的理香，从桌子边沿后退半步，一只手拽起围裙来做防御。 玲玲也发现了：“哇怎么还是活的！冬妮姐你别吃了！快管一管！” 即将结束的火锅晚宴忽然出现了不速之客，依靠来回扭动的八只触须，章鱼迅速移动到了陆瑟身边。 “这不是boss的宠物「保罗三世」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抓住它！别让它爬进锅里自杀！要是看到这么倒胃口的一幕，刚才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 冬妮海依三迷妹行动起来，从三个方向围剿保罗三世，保罗三世却完全没有自杀的念头，它随心所欲地乱走，很快其中一只触手就碰到了爱丽丝的肩膀。 爱丽丝本来一脸信任地闭着眼睛，忽然被湿乎乎冷冰冰的东西一碰，整个身体立即从无靠背的椅子上失去了平衡。 “唔啊啊啊——喔咔！！！” 陆瑟下意识地单手去抱爱丽丝的身体，却也被连带得身体前倾，左手中原本要喂给爱丽丝吃的香蕉，不偏不斜正好滑入了萝莉的口腔。 爱丽丝，被噎得直翻白眼，好不容易才在陆瑟的帮助下重新坐稳，并且咬断并嚼碎了半截香蕉。 “咳！咳！噎死了！爱丽丝差点被顾问噎死！” 保罗三世这时已经流窜到地板上，弄得下方一片湿滑，陆瑟连忙提醒大家不要摔倒。 厨艺社窗外的走廊上，有一个没有头发的身影一闪而过，仿佛昭示了保罗三世的突然出现跟他有关。 “是假和尚释宝刹吧！” 冬妮海依抹了抹嘴站了起来。 “我去捉住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假少林寺和尚有多少斤两，是高手就太好了，正好可以跟我过两招！” 【888】录像证据 爱丽丝没有被半根香蕉噎死，假和尚释宝刹的秃头却在料理室外面出现，引起了冬妮海依的兴趣。 “别走！章鱼是不是你放的？林怜的修女服是不是你偷的！？” 冬妮海依从椅子上站起，穿过玲玲、楠楠、小梅三迷妹的空隙，与“火锅专员”理香擦肩而过，进而开门冲进走廊，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释宝刹会被截住，显然是低估了冬妮海依的反应速度。 “我、我只是路过，你别挡着我！” 释宝刹神色慌张，紧握的拳头不排除他硬闯的可能性。 “胡说八道！boss说过，你根本就不是五人观察委员会的成员，而且现在因为疫情封校，你是怎么进来的？” 释宝刹无言以对，眼看着楠楠、玲玲、小梅也从门内涌出，向冬妮海依这边靠拢，他知道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冬妮海依出门的速度虽快，陆瑟在这段时间里也没有闲着，他开启爆音手表的催眠档位，用之前已经确认过的频率令保罗三世昏昏欲睡，成功擒住了这只章鱼并且扣在了金属盆下面。 “爱丽丝，你用脚踩住一会……啊香蕉还没咽下去吗？算了，理香你来！” 仍然穿着围裙的千叶理香，刚刚第一时间关了火锅电源，对于无比害怕火灾的她来说，这是正常反应。 滑腻腻的章鱼和蟑螂一样不受理香喜欢，不过此时此刻也不能放任章鱼乱跑。 “把厨艺社的东西碰坏可就糟了……只能暂时用酱油瓶压一下了！” 门外，冬妮海依摩拳擦掌，封住了释宝刹所有可能的逃跑路线。即便是转身逃跑，冬妮海依的两条长腿，也能够瞬间赶上。 “我师傅说过，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你虽然是假和尚，还是能看出些武功底子来……不用留手，向我攻过来呀！” 释宝刹揉了揉油光锃亮的光头，继续装哑巴。 冬妮海依不耐烦了。 “喂，既然你拜刘千鹏为师，在天海武馆学习，你们馆主挂在口边上的「3秒钟打败蝙蝠侠」，应该有传授给你吧？你再不出手，我就攻过去了！” 确保保罗三世被两只酱油瓶压在金属盆下面后，陆瑟也跑到了门口。 从迷妹三人组中间挤过去，倒不是为了就近看热闹，而是避免释宝刹狗急跳墙，揪过其中的一人当人质。 陆瑟有爆音手表防身，总比三迷妹有战斗力。 “冬妮，别只想着比武，一定要把释宝刹捉住，好好审问一下他在干什么！” 听了陆瑟的提醒，冬妮海依深吸一口气压抑自己的武者之心，进入了保安抓贼模式。 “你逃不了了，赶快束手就擒，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冬妮姐马上揍扁你！” 楠楠、玲玲和小梅异口同声，倒是任何时候都不愿意缺席的啦啦队员。 释宝刹朝这边看了一眼，陆瑟立即抬起右手做威胁状，他刚注意到爱丽丝不知什么时候也挤到了自己身后，手里拿着没吃完的半根香蕉。 “哎呀呀，徒弟你迷路了吗？让你给我送药，怎么错跑到文化社团大楼来啦？” 穿着明黄色唐装的刘千鹏，慢条斯理地在释宝刹后面现身，他一出现，释宝刹立即镇定多了。 “师、师傅！他们拦着我不让我走，非要我跟他们比试武功！” 冬妮海依一愣：“你怎么恶人先告状啊！明明是你偷修女制服在前，又鬼鬼祟祟地在厨艺社外面搞事情……而且疫情期间你不是应该进不来吗！” 刘千鹏眉头一皱，脸上的肥肉在脸颊上堆积出不满的表情，他不和冬妮海依对话，却把头转向陆瑟。 “又是你啊陆瑟，我徒弟是特地给我送高血压药来的，我以前跟校长也打过招呼。怎么，我这个教委观察小组的成员，难道做什么事都要经过你这个学生允许吗？” 释宝刹搞鬼的事情没有确凿证据，刘千鹏搬出五人观察小组的身份来压人，的确效果拔群。 陆瑟微微一笑：“那倒不用。可是你徒弟走错了路，干嘛要把我养在寝室的治疗动物章鱼给拿出来呢？他右手掌上黏黏的一层液体，不就是接触章鱼时留下来的吗？” 释宝刹下意识地把右手在裤子上抹了抹，相当用力，已经吃完香蕉的爱丽丝事先拿出手机，正好录下了这一幕。 在学校上网课时期，智能手机暂时又可以让学生使用了，显然释宝刹一时半会还没有恢复防备录像的警惕性。 “把、把录像删了！” 释宝刹露出了马脚，对于移动过章鱼这件事不打自招，他恼羞成怒，伸手成钩状，快速向爱丽丝袭来。 冬妮海依早有防备，从侧面一个鞭腿踢中释宝刹，假和尚下盘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阿、阿弥陀佛！” 释宝刹想要使用鲤鱼打挺起身，冬妮海依立即单腿弯曲将他从上方压住，姿势有点像美国警察压死黑人那样子，只不过冬妮海依很有分寸，只是控制住对方的行动而已。 这一次不但爱丽丝录下了整个过程，三迷妹也得到提醒，竖起三部手机一起录像。释宝刹袭击爱丽丝不成反而被擒，视频证据绝不会缺了。 “对未成年人实行暴力，光凭这一条我们就可以报警吧。” 陆瑟慢条斯理地向刘千鹏陈述，不忘在间隙中给冬妮海依和爱丽丝递去赞许的眼神。 “停止录像，然后把视频删了。” 刘千鹏不愧为前中海文武学校校长、前青姿学园副校长，现天海武馆馆主，以及教委五人观察小组成员，谈判时相当有领导风范。 “不管是谁的错，何其美校长肯定是不希望惊动警察的，又不是真有什么大事。” “你们删掉录像，把我徒弟放了，我就让你们了解一些对你们有用的情报。” 陆瑟起了兴趣：“哪种情报？” 刘千鹏一翻死鱼眼：“我不会说我在做什么，但五人观察小组里的其他人都在干什么，倒是可以跟你们说一说。这些情报够不够交换我徒弟和手机录像？” 陆瑟正对电疗专家尹教授的行为感到疑惑，有内部人士刘千鹏肯卖队友，交易还是蛮划算的。 “好，我就听听你这里都有什么情报！” 【889】我也要上太空 刘千鹏嫌现场人多，要陆瑟去自己的车里单独交谈。 “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你把手机和能录音的东西都留在外面，知道吗？” 青姿学园校内不让乱停车，所有车辆都停在高中宿舍楼和小教堂之间的停车场。 反正陆瑟已经吃完了火锅，要回宿舍了，正好顺路。 “没问题。爱丽丝，帮我保管一会手机。冬妮，刘馆主的徒弟就暂时由你看着了，结束以后我通知你放人。” 交代停当，陆瑟跟随刘千鹏出了文化社团大楼，穿过图书馆和主教学楼之间的通道，又经过操场、校园超市，终于来到了停车场一辆黑色轿车跟前。 刘千鹏是个山寨武术家，论本事还打不过释宝刹这个便宜徒弟，充其量能打赢校外小混混的程度。 陆瑟留着爆音手表防身，倒也不担心刘千鹏突然暴起攻击，他们行走的路线充满了监控摄像头，刘千鹏顾忌自己的身份，也不至于干傻事。 进入车内后座，摇上茶色窗玻璃之后，空间变得密闭。陆瑟若是个女学生，此时真的要防范这个“前副校长”心怀不轨。 刘千鹏却显然对陆瑟的肉体不感兴趣，他揉了揉明黄色唐装袖口上的褶子，缓缓道： “我知道你未必会完全遵守交易，把你们录下的手机视频全删掉。但如果你失信于我，以后再拿这段视频说事，我可就不会再和你达成交易了。” 陆瑟点了点头表示这种规矩他自然懂。 “刘馆主，你也遵守交易，先跟我谈一谈你的好朋友书法协会会长庞大海，最近在干什么吧。” 没有首先从最感兴趣的尹恒鑫问起，是要隐藏自己的真实意图，毕竟刘千鹏泄露情报的同时，也会侧面收集到陆瑟的调查进展。 刘千鹏貌似挺意外：“庞大海？他不就是天天痛骂你撕毁了《兰亭序》书帖，想要为王羲之真迹报仇吗？” “真是笑话，王羲之真迹哪有那么容易出现？明明是无名氏临摹的，就因为被你弄坏了没来得及查证，他就走火入魔天天想要为《兰亭序》报仇，我每天陪他骂你都骂累了。” 陆瑟没有吐槽“你也可以选择不骂”，情报丰收季节，他不想打断任何顺畅流淌的情报。 “走私熊猫被捕的王宗奎，后来又从治疗腿伤的医院逃跑了。他有没有去找过庞大海？” 庞大海的父母住在庞家营村，发生地震时出于巧合，曾经被王氏兄弟救过，一直视王宗奎、王宗仁为救命恩人。 “……没有。走私熊猫罪名不小，庞大海也没有傻到会隐瞒不报。” 从刘千鹏回答前明显的犹豫来看，陆瑟再次确认走私熊猫是杨刃主导，刘千鹏等人知情的阴谋，只不过庞大海不一定知情而已。 “嗯，庞大海没什么好说的。跟你讲一讲带队领导，教育局副局长严尚宽吧？” “严局长的信息公开就能查到，可以略过。” 陆瑟识破了刘千鹏想提供垃圾情报的预谋。 “哼，那第二重要的就是旅美归国教育家赵小娟了……她负责汇总报告，一直积极旁听课程，喜欢探讨中美教育差异。” “最有意思的是，赵小娟是你们物理老师叶远峰当年的学生，单恋叶远峰多年，最近也在刻意增加接触，再这样下去弄出什么不伦事件也说不定咧！” 赵小娟的情报非常八卦，但也不是陆瑟主要想听的。 “刘馆主，我注意到赵小娟老师和尹恒鑫教授之间，貌似有一些理念摩擦？” 利用《鬼谷子》里面的“钓言”技术，陆瑟自然过渡到自己更感兴趣的尹教授话题。 “嗯，赵小娟比较理想主义，尹恒鑫关注的只是怎么卖电疗设备，两人有冲突是必然的。” 陆瑟一边聆听，一边透过茶色玻璃车窗，隐隐约约看到有情侣在夜色中行路——今天是白色情人节，狗粮管够是正常的。 “还有啊，赵小娟支持高中生谈恋爱，尹恒鑫坚决反对，他们在严局长面前也激烈辩论过。” “相对来说，我比较喜欢尹教授，因为他是科技派。” 陆瑟说谎不打草稿。 “就事论事，尹教授发明的测谎颈圈还是有一定实用价值的，只要下次不再用在我身上就好了。” 大概是想起了陆瑟被测谎的那件事，刘千鹏笑了一声，防备心因此减弱，如同陆瑟的预期。 “哈，尹教授最近十分关注spacex龙飞船的发射情况，还说什么「今年我也要上太空」，真是挺沉迷科技啊。” “等等，spacex龙飞船的报价是每个座位5500万美元，尹教授光靠电疗学校能赚到这么多钱？” 刘千鹏做了个怪表情：“吹牛又不上税，他随口说的吧。” “尹教授有没有和林光政联系过？”陆瑟突然问。 “林光政？我印象中没有，当然也不排除他偷偷联系——怎么林氏集团连电疗学校也想收购啦？” 明显刘千鹏也想顺便探听陆瑟这边的情报，陆瑟的回应就是尽量不露破绽，语言和表情都是。 “你觉得尹教授除了向青姿学园推销电疗设备外，还有没有其他的主要目的？” 快速连续提问，不给刘千鹏仔细思考的时间。 “不知道，尹教授昨天和今天做的事情都不一样，寻不到什么规律。说起来，我觉得他对于推销电疗设备也不是太上心，有的时候会记得，有时候就忘了。” 正如陆瑟的猜测，尹教授可能是在用推销电疗设备，当做他真正要做的事情的掩护。 “最后一个问题：尹教授开电疗学校肯定得罪了很多人，他为什么出行不带保镖？他有没有被人袭击，或者被人威胁过？” “有，有啊！”刘千鹏仿佛也发现了新大陆，“我听到过别人给他打威胁电话，可是袭击什么的，一次也没有成功过，总是莫名其妙就被他躲过去了，有这种好运气简直应该去买彩票！” 这种现象立即就让陆瑟想起了林怜的「恶意反弹光环」，只不过运行的机制不一样，尹教授这边以「不引人注意地避险」为主。 没想到尹教授跟陆浩有意想不到的深刻联系啊！为了验证这一点，要不要人工制造一些危险给尹教授，亲眼验证陆浩为他进行的「扭曲现实」呢？ 如果尹教授是陆浩的直属手下，亲密到陆浩也赐给他避险光环，那他说的那句“今年我也要上太空”就值得深思了…… 【890】差点萝照门 由于脑残水残留，陆瑟平均每8小时会口不择言一次。为了避免在刘千鹏面前说漏情报，在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便主动离开了。 “那个，可别忘了……” 在走之前，刘千鹏提醒陆瑟放人+删视频。陆瑟保持了契约精神，反正此次抓住的把柄也不是关键。 从停车场到宿舍距离不到百米，陆瑟走回宿舍门口时，发现理香脚下放了一只水桶等在那里，后面是冬妮海依三迷妹在叽叽喳喳地聊天。 “啊，boss你回来了。”玲玲第1个打招呼，“我让理香把章鱼存在宿管那里，可她就是要亲手交给你！” 千叶理香最后一次看了看水桶上微微震动的盖子。 “可、可是让宿管转交的话，万一再让它跑了就糟糕了，许多人会被它的吸盘吓一大跳的！” 事实上并非所有人都害怕章鱼，至少三迷妹跟理香比起来，在看管章鱼的时候没那么紧张。 “不愧是理香酱，这么认真负责。” 陆瑟夸奖了一句后，把装有保罗三世的水桶挪到自己脚边，里面扑棱扑棱的水声表示它还很有活力。 “冬妮海依，还有爱丽丝去哪里了？” 理香交出章鱼后松了一口气，小梅回答说： “冬妮姐释放假和尚以后，我们提醒她接触了外来者，应该去用酒精消毒，冬妮姐就先回寝室了。至于爱丽丝，她可能是工作忙，也先上了楼……” 正说着话，爱丽丝从宿舍入口处跑了出来，脚步匆忙得让人担心会不会来个平地摔。 “顾、顾问！爱丽丝也有好好保管你的手机呢！手机可比章鱼重要多了！” 金发萝莉气喘吁吁地把手机交还给陆瑟，紫色的眼眸中似乎闪着一丝得意。 “没必要在这方面也跟理香争强好胜吧？”陆瑟笑道，“章鱼和手机都很重要，而且手机又不会长出腿来逃跑……” 这句话引起了理香关于“很多章鱼腿”的联想，风纪委员脸色发白地低头告辞。 “在外面吹了一会冷风，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真相是终于能卸下责任摆脱章鱼。 “好，你辛苦了。”陆瑟点头，“谢谢你今天请大家吃火锅，很美味，我从食物中感受到你的心意了。” 今天是白色情人节，陆瑟的话分明有歧义，理香微微皱眉，没说什么先行离开了。 爱丽丝却双手倒背，一副小孩子想向大人要糖，又希望大人主动给的样子。 “说起来，顾问的手机好沉哦，不知道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陆瑟心思电转，立即明白爱丽丝看上去没有工作要忙，却为什么要上一次楼。 爱丽丝当然不至于去用科技手段解锁手机，偷看陆瑟的手机内容，但手机在锁屏状态是可以拍照的。 ——爱丽丝肯定拍了许多自己的照片，存在手机相册里等待陆瑟发现！ 有心当场解锁手机查看，又想起小佳曾经的“一指遮三点”自拍，担心爱丽丝的自拍也有伤风化，不适合在公开场合打开。 “外面比较冷，没什么事大家先回寝室，明天再联系吧。” ※※※ 提着水桶回到寝室，陆瑟把保罗三世放进鱼缸，然后锁好门，解锁手机打算查看相册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不，并不是对爱丽丝的自拍有特别的期待，只是想要清楚事实罢了，真的。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手机铃声《飞出个未来》的主题曲却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来电者是身在南极的老妈。 老妈的电话陆瑟是不敢不接的，虽然未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喂？老妈你今天工作忙完了？” “……” “老妈你怎么不说话？” “……南极这边有大风雪，信号不好，没法跟你开视频。” 隔了好一会，周小美才输出了一段不甚清晰的语音。 “明人不说暗话，我打电话是为了监视你。今天就是所谓的「白色情人节」吧？你和学校里哪个女生一起过的？” 周小美支持陆瑟跟林琴交往，陆子东则被焦青青灌了迷魂汤，陆瑟的父母分别支持不同的女生。 法号“见空”的爷爷觉得爱丽丝也不错，一家人的选票非常分散。 “老妈你说笑了，青姿学园不支持校园恋爱，我今天跟好几个同学吃了次火锅而已。” “……不用说肯定包括爱丽丝那小丫头吧？你现在，马上录一段寝室内部的全景视频发给我！” “要在5秒钟之内发过来，必须从不同角度拍，好证明你没有在寝室里金屋藏娇！” 南极信号不好不能视频聊天，接受一段视频邮件还是没问题的。 陆瑟觉得老妈的要求非常多余，不过身正不怕影斜，就起身录了一段视频。 “嘿，去异性寝室需要登记，一般最多逗留半小时。老妈难道你还担心我在白色情人节搞什么多人运动吗？” 陆瑟不当回事，结果发视频时手一滑，把手机相册里的一张爱丽丝自拍也给发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爱丽丝果然有自拍过！是一张面对镜头笑眯眯比出胜利手势，很好穿着衣服的健全照片，真是太幸运了！ 缩略图估计已经被老妈看到，此时再点“撤回”反而显得做贼心虚，陆瑟干脆放任自流。 “……陆瑟，你多发了一张照片吧？你手机里为什么会有爱丽丝的自拍照？” 周小美果然起了疑心。 “吃完火锅以后，爱丽丝一时兴起拿我的手机拍的。这种照片不违规吧？” “其他的照片呢？” “没有其他照片，就这一张。” 相册里明明还有很多，陆瑟欺负老妈看不到。 “哼，总之下次你「一时兴起」就不知道又要作什么妖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谈健全的恋爱，不要总围着爱丽丝转……” “喂喂，假如我错传过去的是林琴的照片，你就满意了吗？林琴那种身体和性格，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健全」吧！” “总之……沙沙……信号又不好了，我会一直监督你的，你给我老实点，不然……” 又一阵“沙沙”声之后，老妈挂了电话，估计南极那边又变天了。 陆瑟这才找到机会，完全欣赏手机相册内爱丽丝的自拍合集。 “嗯，爱丽丝很会摆姿势啊，是学绘画时看过很多人体模特的原因吗？” “没有露不该露的地方，但后面几张莫名有点色气，是刻意想要展现出「大人魅力」所做出来的表情的关系吗？” 尤其是最后一张食指轻点下颌，纤弱双肩之上白嫩脖颈显露无疑的自拍，从艺术的角度散发出未熟果实的诱惑力。 如同大热天吃了冰激凌一样，陆瑟把爱丽丝写真集看了三遍，然后从手机里删掉了。 目的是避免再出现发错照片的乌龙，也避免不小心被人翻看到。 当然，之前有全部上传云存储作为收藏，备份的安全等级，说是存储传家宝也不为过了。 【891】祖安手表 消费者权益日，不知道是单纯的巧合，还是万一发现回礼巧克力有质量问题，方便退换。 难得今天也是周日，陆瑟吃完早饭后，正计划着去桌游社，代替还没返校的包兴搞点活动，却意外接到了阿雪的电话。 “喂？大家都在学校里，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跟我说，非要打电话呀？” 阿雪沉默了一会，仿佛在压制要和陆瑟说话而产生的厌恶感。 “昨天，你不是跟我说过，让我问林琴、林怜小姐想要什么回礼吗？” 周六桌游社举办万智牌比赛时，阿雪的确有过来探察敌情，陆瑟也出于调戏说过类似的话。 “没错，你们都送过我情人节巧克力，是可以要回礼的——虽然迟了一天。” “哼，那你现在去主教学楼跟林琴小姐她们碰头吧，关于回礼的事情，林琴小姐会当面跟你说。” 不给陆瑟详细询问的机会就挂了电话。 从食堂出来，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教学楼门口的林琴一行人。 穿着大裙摆女仆装也遮不住胸前伟大的莫莉，推着轮椅上翘首以待的林琴，旁边站着将双手握在胸前，不知在为什么而祈祷的修女林怜。 陆瑟注意到阿雪不在这里，而林怜又穿上了修女服，应该是加急重做的。 “林琴，阿雪跟我说你想要回礼……” 不等陆瑟说完，莫莉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从轮椅后面绕了过来。 “陆瑟先生，感谢你给我摸熊猫的机会！我在天国的爷爷也会因此为我感到骄傲的！” 桥豆麻袋！我什么时候答应带你们去摸熊猫了？难道这就是林琴索要的情人节回礼吗？ 另外莫莉你爷爷不是偷猎黑熊在先，抢运钞车被当场击毙在后，哪一点表示出他现在会在天国啊！ 陆瑟对此只能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并且把目光投向林琴。 “怎么，带你们去摸熊猫就可以抵充回礼了？阿雪为什么没和你们一起来？” 黑长直少女微微抬起眼帘。 “陆瑟你难道没发现自己被讨厌了吗？阿雪说她把摸熊猫的机会让给莫莉了。现在就带我们去吧。” “现在？我可是把「摸熊猫券」提前售出了一大堆，今天上午已经安排好一组人了！” “你克服一下困难吧。” 林琴指了指眼睛闪光的莫莉。 “莫莉在美国时就对熊猫着迷，她听说能够亲手摸熊猫后整个人都呆掉了。你难道要残忍拒绝莫莉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吗？” 莫莉没有附和，但她的蓬松短发很容易就令人联想起玩具熊，柔和五官中自然流露出来的温顺态度，也特别惹人怜爱。 明明是19岁的大学生，比林琴、林怜年纪都大，却弱气得不行，反倒被高中生同情了…… “好吧，我跟本来安排的那一组联系，给他们退款+移后补偿，你们现在就可以插队去摸熊猫了。” 莫莉立即做出了“万岁”的欢呼动作，但是囿于自己的女仆身份没有大声喊出来。 女孩子当中，不喜欢熊猫的凤毛麟角，林怜一直没有针对摸熊猫发表意见，是因为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又是你们吗？说是盗用了我的身份证在外国开了8个公司，结果公司虽然赚钱但每个人都灾祸不断，想要给我经济补偿求我谅解？” “哎，以前我还以为你是陈金炜先生，是在跟我开玩笑，后来他调来给我姐姐当司机以后，我亲自问过他，结果没有这回事……” 林怜随便向电话里的陌生人吐露个人信息，要不是她有「恶意反弹光环」（也就是人工智能「弗蕾雅」）护体，早就被骗得财色尽失了。 “诶？公司最大的经营者已经感染了新冠肺炎，急需的呼吸机也被其他州抢走了？” “……可是我原谅你们，这些灾难就一定会结束吗？好吧，你们把打算给我的补偿都捐给世卫组织，我会向上帝祷告停止对你们的惩罚的。” 对方千恩万谢，林怜出于礼貌，不得不又等了好一会儿才挂了电话。 ※※※ 带着林琴、林怜、莫莉来到熊猫笼前，陆瑟发现有人捷足先登。 倒不是本来安排在上午摸熊猫的那组人不想退让，而是千叶理香跟何其美校长。 看来昨天理香摸熊猫没摸够啊！今天一大早又借着和校长的友好关系，隔着笼子过过眼瘾吗？ “校长好。” 大家分别向校长打个招呼，其中莫莉尤其拘谨，好像生怕何校长改变主意，不再允许看视熊猫了。 何校长用手托了托金丝眼镜，点头示意。 青姿学园临时保管熊猫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时不时来检查一下也无可厚非。 “校长在这儿就不能摸熊猫了吧？” 莫莉担心地自言自语，甚至偷偷咬起了手指。 林琴在轮椅上伸平腰背，目光向上，安慰自己的贴身女仆： “校长很忙，不会待很久，多等一会儿就好了。” “陆瑟，你知道吗？这只熊猫原本是有名字的。” 何校长在百忙之中和陆瑟闲聊。 “冬山动物园和保护区联系之后，确认了这只熊猫名叫「定定」。理香为了熊猫征名活动，原本还想了好多名字准备投稿给动物园，现在可失望极了。” 陆瑟朝理香看了看，怪不得单马尾少女心情不是很美好的样子，原来是费劲心力想的名字都没用了。 另外「定定」这个熊猫名字可得吐槽一下，你跟小学生最恨的「钉钉」只差一个音调好吗！你要是放在动物园公开展览，小心被傻傻分不清楚的小学生丢老八秘制料理啊！ “唉，校长，你这个老处女还挺关心理香的，是不是现在后悔没结婚要孩子了？” 陆瑟一说出这句话，现场立刻霜降，理香、林琴、林怜、莫莉失语不说，栏杆内的饲养员也惊呆地看向笼外，连熊猫都被气氛感染，停止了吃竹子的动作。 可是所有人当中，最吃惊的就是陆瑟自己，因为他确定这句话不是出自他口，绝不是之前那种脑残水残留产生的口不择言。 是爆音手表+智能手机的变声器功能！但是这个功能充其量就相当于柯南的变声领结，没有道理可以擅自用陆瑟的声音说话啊！ 而且还是超级缺德的侮辱性言论！难道在陆瑟没察觉的时候，爆音手表去祖安大学深造过，掌握了一大筐口吐芬芳的绝技吗！ “校长你别误会！是我的智能手机被入侵了！” 陆瑟第一时间猜到了可能性，并进行辩解。 为了证明垃圾话不是自己说的，陆瑟又用左手捂住了嘴巴。 “理香被人推倒的时候会不会用日语喊「雅蠛蝶」呢？真期待呀下回试一下吧！” 垃圾话仍然在继续，并没有因为陆瑟捂住嘴而产生闷闷的声音，仔细辨别，可以确认声音是陆瑟右手腕的爆音手表中发出来的。 风纪委员脸色发白，何校长终于绷不住了。 “陆瑟，你不是国际知名黑客吗？你的手机被人入侵是不是太丢人了点？而且黑客为什么能惟妙惟肖模仿你的声音？这些话确定不是你事先录下来的吗？” 好像还嫌不够乱似的，爆音手表又大声道：“好怀念莫莉的兔女郎装束啊！打败林琴以后，莫莉就是我的专用女仆了哈哈哈哈！” 【892】全面入侵 “果然，陆瑟你是对我的女仆念念不忘啊。” 林琴叹了口气。 “一个莫莉就让你这么惦记，如果不是我提前解散了近卫女仆团，现在不知道你会对我发动怎样疯狂的进攻呢。” 陆瑟不得不把捂住嘴的左手撤下，双手操作强制关闭了手机。 “我刚才说了，是我的手机遭遇了网络入侵，这些话都是人工语音程序乱说的，关闭手机就不会再有了！” “可是人工语音模仿陆瑟同学的声音很像，真的有点像事先录下来的呢！” 本来已经扒在栏杆前看熊猫的林怜，以修女姿态说出天真无邪的猜想。 轮椅上的林琴，仿佛赞同妹妹观点一样微微点头。 “哪怕是真的遭到网络入侵，这个人工智能也是非常了解你的人际关系和内心想法，才能说出这些以假乱真的话吧？” 林琴没有采用陆瑟说的“人工语音”，而是用了“人工智能”这个词，表示她已经认可了这是陆浩搞的鬼。 不过，能抓住陆瑟的破绽来欺负一下，这样的机会林琴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诶？林琴小姐的意思是，陆瑟先生真的想把我抢过去当他的女仆？” 莫莉惊慌失措的表情，和焦头烂额的陆瑟恰成对偶。 陆瑟确实动过心思，如果在跟林琴的赌局中获胜，就把对方的两个女仆都抢过来当自己的女仆。 到时候让阿雪按摩肩膀，莫莉去沏茶，再悠闲欣赏只能接受妹妹林怜照顾的林琴，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愉悦啊！ 然而仅是想法不能判罪，否则某些小黄书的读者，足够枪毙100遍的。 “都是误会，是某个我在黑客联盟的熟人在害我！” 陆瑟优先向何校长解释。 何校长消瘦的脸庞，挂上了十分严肃的上位者表情。 “也就是说，陆瑟你承认在黑客联盟中有人比你本事大，你被他戏弄了吗？” 陆瑟只好点头。 “是一个代号「奥丁」的家伙，他确实比我强一点点……校长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那你以后可要上心，再出这种事故，我可不会听你单方面解释。” 顿了顿后，何校长向理香示意自己要离开了。 “我9点钟要开远程会议，你们继续看熊猫吧。” “唉，陆瑟你今天可是让校长我有点失望。我还以为你的黑客能力天下无敌，结果却被那个什么「奥丁」当成了笨蛋……” “果然人不能骄傲啊，以后继续努力吧！” 何校长离开之后，陆瑟和林琴、林怜、莫莉、理香，还有尴尬的空气留在了现场。 林琴不依不饶道：“你还说你想推倒理香听她喊「雅蠛蝶」？” 陆瑟并不接招，直接指着假山旁开始继续啃竹子的熊猫，使用了「转移话题」大法。 “谁想喂滚滚鸡蛋？我跟饲养员商量一下，是可以打生鸡蛋喂给滚滚吃的！” 理香一愣：“这只熊猫不是叫「定定」吗？你为什么管它叫「滚滚」？” 这明显是把中国人对熊猫的通用俗称当成特定名字了，看来理香对汉语环境还需要深度学习啊！ 征得饲养员同意之后，莫莉和理香获得了在铁盒子里打碎鸡蛋，一起喂给熊猫吃的机会。 “定定，光吃竹子太没营养了，吃几个鸡蛋补一补吧！” 理香蹲在熊猫前面，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不快。 莫莉弯腰打碎鸡蛋，没有蹲下以免女仆装的大裙摆拖到地上，被泥土弄脏。 “哇！熊猫君好大的力气！它一只手搭在盒子边上我就拽不动了！” 一个美国人，当着日本人的面使用日式中文，这场景倒也蛮奇妙的。 可惜，并非所有人都像理香和莫莉那样容易被熊猫收买。 “熊猫吃那么多鸡蛋会不会消化不良？” 有长期饲养动物经验的林怜，对定定的健康表示担忧。 林琴则隔着笼子，愉悦地欣赏了一阵理香和莫莉同熊猫玩耍。 陆瑟先回了林怜一句：“喂生鸡蛋是熊猫饲养的常规操作，别看不起食铁兽的消化能力啊！” 然后试探地问林琴：“你要不要也进去摸下熊猫？你其实能从轮椅上站起来吧？” 林琴撩了撩挡在左眼前的发丝，似乎很享受陆瑟突如其来的关心。 “是希望我不再讨论你遭到网络入侵的事，才会特地问我吧？” “虽然充满了虚情假意，但我还是勉为其难地回应一下你的关心吧。” “熊猫这种东西，早年间我被医生诊断随时会死的时候，就已经亲手摸到我想吐，而熊猫几乎秃头的程度了……” “秃头”这个词令陆瑟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左耳后方的斑秃。 “由于摸熊猫次数太多，以至于我在梦境中当过长达三个月的熊猫，至今我还能回想起竹子纤维在嘴巴里扩散的刺痛感。” 诶？在现实世界中什么事情做多了，果然就会在梦境世界中有所回馈吗？都说“庄周梦蝶”，你这是“林琴梦熊猫”啊！ 另外竹子纤维在嘴巴里扩散到底是什么鬼畜味道啊！你患上厌食症，是不是跟你在梦里吃了三个月的竹子有直接关系啊！ “所以，我对熊猫没什么兴致。陆瑟你还是好好解释一下，连你的手机也遭到网络入侵，是不是意味着所有联网设备都在那家伙的操控之下，你的黑客技能已经废掉了？” 这种可能的确存在，陆瑟也曾经思考过，陆浩会在什么时间展开对网络的全面入侵。对于连「扭曲现实」都能做到的陆浩来说，全面入侵网络设备只是小菜一碟，关键只是「他」什么时候想做。 “用黑客技能本来就无法对抗十三级人工智能。” 陆瑟承认。 “我以后会减少联网产品的使用，同时建立防火墙，让陆浩想要破解我的真随机数密钥，至少需要5分钟。” 林琴略微弯腰调整高跟鞋，陆瑟以为她要下轮椅行走，但是并没有。 “也就是说，陆瑟你不得不使用联网设备的情况下最多有信心硬刚陆浩5分钟，是吧？” “跟奥特曼变身维持的时间一样，这么短，未来你怎么让自己的妻子满意啊？” “这就不劳你这个前未婚妻来操心了吧！” 因为陆瑟和林琴对话时用了很多专有名词，而一直插不上话的林怜，此时睁大了眼睛。 “陆瑟同学说过我是现任未婚妻，那这件事应该是由我来操心才对吗？” 声音轻飘飘的见习修女，澄澈的眼神全然无垢。 “陆瑟同学这么短可是大问题，请加倍努力，延长自己的时间……我也会帮陆瑟同学到处打听延长时方法的！” “千万不要！你去向别人打听，别人该以为我才应该喝「回春神液」，我才是「回春神液」的最新代言人了！” 【893】第二批返校 接下来的13天里，陆瑟没干别的，把精力完全放到研发防火墙方面。 “昨天用手机上网课的时候，软键盘突然失去控制，在南宫老师的直播间打出「梦梦你介不介意被比你年纪小的男人包养」……” “为了挽回我的名誉，只好以最快的速度把直播间里我的名字替换成了「包兴」。包兴真够义气，这种时候肯为我两肋插刀！” 南宫老师气得要找家长，包兴他爸作证包兴重感冒未愈可能烧糊涂了，包兴才逃过一劫。 南宫梦事后向家长吐槽：“现在的男生满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想包养女老师！” “如果年轻有为，未来是资产上亿的科技公司大亨也就罢了，那样我还可以考虑一下是不是不需要再努力了……” 陆浩的入侵比任何病毒木马都要可怕，相当于一个活生生的顶级黑客盯着你的网络设备，会根据你的防御手段来改变他的攻击路径。 “必须搞定防火墙！如果搞不定的话，我岂不是会变成不能利用任何现代科技的原始人，只能靠自己的大脑来获胜了？” 战局处于劣势时，陆瑟懂得“潜龙在渊”，暂时不冒头不冒进，这段时间降低自我的存在感。 就连「桃园三人组」刘北、关宇、张非，半夜跳入青姿学园教堂区引起轩然大波，陆瑟也没有凑热闹。 他们半夜进学校干什么？当然是COSPALY成三国刘关张的样子，结拜录视频来上传鱼虎秀博人气了！ 在教堂外义结金兰，亏你们想得出！要不要把十字架上的耶稣拉出来当见证人啊？好歹强过你们在供桌上摆关公像好不好！ 关云长拜关公，完全是故意的吧！恭喜你们在鱼虎秀点击榜又冲回前50啊！ 然而防疫期间翻墙入校，免不了享用拘留套餐，一段时间不能再义薄云天了。 陆瑟采用N多种办法来构筑防火墙，最后防住陆浩入侵的极限时间也只有5分钟。 “哪怕被林琴和林怜嫌弃短也没办法了，无论是谁遇上陆浩也坚持不了那么久的……” 一节网课的时间超过5分钟，陆瑟的防御法野蛮粗暴，就是冻结网课客户端的所有信息输入框，以免再有包养老师的惊天言论出现。 “陆浩对我的攻击是为了限制我的黑客技能，在我没有「输入」动作时，攻击势头会小很多，因为他不见得能判断出是我本人在使用设备。” “反过来，一旦我在联网设备上输入信息，哪怕有专用防火墙，也必定在5分钟内被陆浩攻陷。” “不但我的黑客能力变成了5分钟限定，从此以后也再不能打网游了啊！陆浩你是在尹教授的戒网瘾中心入股了吗？” “一旦被你盯上又不具备我这样研发防火墙的能力，那一辈子也别想上网……这对网瘾少年来说是比死还要可怕的惩罚啊！” 编写防火墙耗费了陆瑟大量课余时间，等他回过味来，已经到了3月28日，第二批学生可以解除隔离开始返校了。 包兴、安芷、焦青青、金世杰、杨刃这些人等足了14天，终于回归学校。 第一个和陆瑟再叙别情的，自然就是201寝室的室友包兴，只不过“别情”以抱怨为主。 “你被陆浩网络入侵了又不是我的错，干吗要把包养老师的恶名栽到我头上啊！栽赃给体委泰龙也好啊！” “嘿，我不是跟你关系好吗？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反正你也不是没YY过南宫老师。” “那倒也是。” 包兴居然恬不知耻地承认了。 “可是咱们班有几个男生没有YY过南宫老师呢？连我爸都……” 说到这里感到有些不妥，他把整理了一半的行李箱推给陆瑟，让陆瑟帮忙从里面拿东西出来。 “你的感冒终于好了吧？” 其实从包兴的精气神来观察，陆瑟早就看出他的感冒痊愈了。 “那当然好了，我是谁？我可是一个重感冒期间也每天坚持给自己撸管的硬核男人！” “废话！不给自己撸，难道还给别人撸吗？至少在下次美国枪击案发生之前，给我戒撸啊！” 为了平衡201寝室被拉低的品味，陆瑟在A4纸上写出16字真言，问包兴的看法。 包兴眯起眼睛不解其意。 “「命中有命，万物相连。地狱有尽，此刻天堂」？这是什么，也是周易卦辞那种下载A片的密码吗？” “不，这是我的人生领悟。你平时多念叨一点，可以有效减少你把自己活活撸死的几率。” 包兴想了想，若有所悟。 “后八个字能想明白，比如我拉肚子又找不到厕所就是地狱，找到厕所的那一刻就是天堂。当年找泷泽萝拉种子找不到的时候就是地狱，别人分享给我种子就是天堂……” 陆瑟总觉得跟包兴相处久了，可以去参加“世界鄙视眼神大赛”拿名次无压力。 “不过前八个字，「命中有命，万物相连」太普通了吧？万物本来就是一体的，不用说各种邪教，动漫里也有好多这种说法吧，陆瑟你号称十二级智能生物，人生领悟就这个水平？” 对于包兴的异议，陆瑟不以为怪地摇头。 “《道德经》有云：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 “包兴你这种智力就完全属于「下士」，我也不期望你能「勤而行之」了。「命中有命，万物相连」这八个字才是精华所在，你进入贤者模式以后好好思索，对你的未来和前列腺都有好处。” “好了，下面我给你几个在线看A片的你用手机浏览一下，我好采集一些数据。” “诶诶诶陆瑟你不是说要我保重前列腺吗！为什么又让我看A片？你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 包兴警惕地拿出了好不容易被允许带入校内的智能手机。 “总之网址先给我，我留着以备不时之需……说起来人工智能陆浩作为你的精神双胞胎，改造世界这么大的事却要从A片入手，格调很成问题啊！是不是你也经常背着我看A片来着？” “A片洗脑已经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了。”陆瑟说，“现在的问题是我关注某件联网设备超过一定时间，陆浩就会展开入侵和破坏，虽然我有能力安装防火墙抵御5分钟，但并不是所有设备都属于我，可以事先安装防火墙。” “我要做的实验就是，你看片的时候我瞅两眼，确认到底「关注」到什么程度，「关注」多少时间才会被陆浩入侵。有没有可能我不使用联网设备，而是口授你进行操作来绕过陆浩的攻击……” “等等，”包兴满脸黑线（虽然从肤色中看不出来），“你的意思就是把我的手机安全豁出去了呗？不排除我刚看一会片，陆浩就把A片截图分享我的朋友圈，然后艾特我妈我爸和我所有亲戚朋友吧！” “可能还会艾特南宫老师。”陆瑟补充，“反正看A片是你的刚需，不如就为拯救世界做些贡献。” “不做贡献！以后我看片绝对躲着你，只要被你看到了就有可能遭到陆浩入侵！” “太小气了吧！丢点脸怕什么，又不会死。” “我不想社会性死亡！！” 【894】愚人节帮凶预定 陆瑟估计包兴忍不了多久，就会用手机，或者伪装成扫地机器人的笔记本电脑看a片。 目前需要探知的真相之一，是尹教授是否有陆浩赐予的「不引人注意的避险光环」。 验证这件事的最佳人选，非焦青青莫属。 第二天早上，陆瑟在宿舍楼楼下遇上了要去吃早饭的焦青青。 彩虹小马一看到陆瑟就大吐苦水。 “陆瑟，我昨天晚上回寝室之后就想找你，可冬妮海依非说大晚上的打扰你休息……” 一边说一边用戴着粉色美瞳的眼睛观察左右，生怕因为没叫“冬妮姐”而被突然出现的室友施以天诛。 “没关系，有什么话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陆瑟移动脚步，示意焦青青也跟上。 从宿舍楼到食堂，直线距离只需要超越停车场而已。 陆瑟为了谈事情，特意走向校园超市东面，绕着操场中央的大榕树走了一圈。 “你昨晚找我，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有哇！之前不是约定过，疫情结束之后你就来我这儿揍企鹅吗？你不想过手瘾啦？” 陆瑟一皱眉。 “你把企鹅带学校来了？” “没有。”焦青青鼓了鼓腮帮子，“学校居然不肯相信特朗普是我的治疗动物，只好把它留在小别墅那边了。” 仿佛是害怕陆瑟失望似的，赶忙又信誓旦旦地保证 “等不及的话，今晚就可以跟我翻墙出去，只要不让你父母知道这件事，把企鹅打到半死也完全没问题！” “我可没有那么迫不及待，为了打企鹅而破坏治安防疫条例。” 陆瑟用适当的力气，踢走脚边一颗挡路的小石子。 “而且疫情远远没有结束，就外国那个防疫水平，今年秋季再闹全球第二波也是可能的。” “青姿学园全体有核酸检测，老老实实呆在校内别再想什么翻墙的事了！” “那好吧，我嘱咐小别墅那边把企鹅喂得肥肥的，这样以后多揍两次也不会死。” 企鹅特朗普先是被林琴怀疑是机器假货，背上挨了一刀，现在又被焦青青养肥待揍，真是刚出龙潭，又如虎穴…… “青青，你对尹恒鑫尹教授怎么看？” 擦过大榕树树荫时，陆瑟问。 “怎么看？我恨死他了好吗！” 焦青青一点就着。 “尹教授的大本营就在春水市，我那些留在春水市的小姐妹们，没少被戒网瘾学校电疗。我正想找个机会收拾尹教授，给她们报仇呢！” 情报和陆瑟事先调查的一模一样的，焦青青有攻击尹教授的动机。 “嗯，我正好也需要尹教授倒一下霉来验证我的猜想。还有几天就是愚人节，你替我去整蛊一下尹教授，我从旁围观吧。” 陆瑟以为焦青青会立即答应，没想到彩虹小马动了动自己手术整形成的精灵耳，好半天才道 “也不是不行，可我还有其他的愚人节整蛊计划，你得协助我把其他计划都完成了，我才能去整蛊尹教授！” “好，只要你别太过份。” 陆瑟点头。 “太过份的愚人节玩笑，你室友冬妮海依先饶不过你的。” 焦青青一阵恶寒，但强自握起右拳，举到鼻尖高度给自己鼓劲。 “这次4月1日愚人节，我一定要搞个大新闻，让青姿学园也知道我青青姐的厉害！” ※※※ 和焦青青在食堂一起吃过早餐，顺便聆听了她的“整蛊计划”后，陆瑟一个人向校园咖啡厅方向散步。 “学长……” 几不可闻的声音从身后出现，陆瑟微笑着回过头，迎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学妹安芷。 在休息日，安芷通常都是在图书馆里自习度过。她选择一个靠窗的位置静静看书，如池塘里的浮萍一般等待陆瑟路过，也并不是第一次了。 陆瑟在图书馆阶梯的雕刻汉白玉栏杆旁停住脚步，安芷以她较小的步幅紧走两步，来到了学长跟前。 仅仅是从窗边起身、出图书馆大门、下楼梯这几个步骤，双麻花辫眼镜娘便已经气喘吁吁，从细嫩脖颈中发出仿佛被人扼住喉咙的声音。 换成是武术家冬妮海依，绝对是面不红气不喘，还通过陆瑟（翻译)给敌人说“我要打十个！” “别急，隔离期间没遇上什么麻烦吧？” 陆瑟的问候让安芷定了定心神，她拿出写字板在上面飞快作答。 「学长送给我的那本书我有好好读。」 白色情人节这一天，陆瑟寄给安芷一本精装书当作礼物。刚才安芷在图书馆里说不定就在读那本书。 「学长提到的“海豹小超人”背景故事，我有写一个大概。」 「学长不忙的话，可以一起去图书馆讨论……」 写到这里，才忽然想到陆瑟跟自己不一样，并非习惯常态下笔谈，在图书馆里恐怕会惊扰到其他人。 「对不起，再见到学长我太激动了，就等到学长真正有时间……」 “我现在就有时间。” “诶？” 安芷青涩而缺乏自信的面孔上，小小的红框眼镜因为主人的紧张而稍稍向下滑脱。 “你帮我写「海豹小超人」的背景故事，明明是你帮了我，干嘛一副亏欠别人的样子啊？” “自信一点，自己有功劳就要懂得邀功！” “我请你去喝咖啡，顺便讨论背景故事，现在就走！” 安芷在写字板上匆忙写道「可是我带来图书馆的那本书……」 “图书馆对所有的书籍都有记录，不会把你的书弄丢的！做人要随性一点，不要总想着身外之物！” 校园咖啡店在林琴参股后，早已改名为「爱心企鹅女仆咖啡店」。 在企鹅冠名的咖啡店里讨论「海豹小超人」的背景故事，陆瑟是有意为之。 企鹅这种高蛋白质食材，就老老实实地供给海豹长身体吧！ “一杯拿铁，一杯卡布奇诺。” 陆瑟带着安芷在窗边坐下后，向凑过来的高三打工学姐点餐。 疫情期间，女仆咖啡厅中止了对外营业，客流有所减小。 大清早来喝咖啡的，只有陆瑟和安芷两人而已，或许稍后会有所增加。 “昨天晚上你就回来了吧？” “为什么没有把背景故事提前发给我看，这样咱们今天就能留下更多时间聊天了呢？” 回应陆瑟的，是安芷平放在咖啡桌上的写字板。 「昨天时间晚了，不想影响学长的睡眠。学长看资料时，我是很愿意在旁边静静等着的。」 咖啡还没有上来，女仆走动带起的微风，把安芷身上的淡淡体香送入陆瑟鼻腔。 也就是说，希望变相地在我身边多呆些时间吗？ 明明很想和我交流，却只敢躲在图书馆里“被动”偶遇，你真该和不吝于打搅别人的焦青青中和一下才对啊！ 接收到安芷刚刚发送过来的背景故事电子文档，陆瑟没有急着看，先给对方讲了一段逸闻。 “我还在上幼儿园的时候，经常回家后听见父母为了芝麻绿豆那么小的事互相邀功。” “比如子东，你看是谁修好了厨房灯啊？” “或者小美，修好下水道的人真了不起，今晚应该得到奖励吧？” “他们以为我年纪小听不懂，其实我全能听懂，每天都被父母喂狗粮，都快腻味死了！” “这么一小点功劳都要催着对方赶快发现，何况安芷你花了这么大心力来帮我的忙？下次你要更理直气壮一点！” “好、好的。” 安芷从心胸间迸发出一句回答，不知是不是陆瑟讲到“晚上的奖励”而两颊微红。 【895】海豹斗企鹅 两杯咖啡终于端了上来，见安芷有了喝的，陆瑟才联网下载背景故事资料，随后快速断网。 陆瑟在自己的电子设备上安装有防御程序，没有高频使用时，会每隔5分钟断开30秒，以达到不被侵入，也不错过信息的作用。 尽管有自动断开功能，陆瑟每次操作后也习惯再手动断网一次，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海豹小超人」的背景故事，安芷使用了在手机上也可以轻松阅读的电子文稿格式，读起来一点也不累眼睛，可见考虑周到。 「海豹小超人住在南极的海底，他是一位了不起的发明家。」 「南极冰原上矗立着史前企鹅帝国，帝国垄断了南极的所有食物，使得海豹一家时常饿肚子。」 把企鹅写成海豹小超人故事中的反派，是陆瑟授意的，安芷执行得很好。 「靠着捕鱼发明，海豹小超人勉强维持着生计，可是有一天他回到家里，发现父母都被企鹅帝国绑架了，只有妹妹躲在珊瑚礁后面逃过一劫……」 看到这里陆瑟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安芷为什么要给海豹小超人添一个妹妹？搞不好安芷也是我妹妹啊！ “这个开场太普通了，应该按我说的改一下！” 猝不及防地，有一个穿女仆装的初中生以臀部硬挤进陆瑟身边的沙发空隙，毫不见外地评判起手机上的文稿内容。 “小佳？” “当然是我咯！难不成还是别人？” 用来系双马尾的红缎带，映衬黑白两色的小号女仆装，让人联想起雪后枝头上的红梅。 “哥哥就知道请女孩子喝咖啡，这么久了也没主动找我玩！” “哼，找妹妹玩属于无回报投资，我又不是慈善家。” 陆瑟托了托眼镜架，以反射出无情的兄长白光。 “现在是你做为咖啡店服务员的工作时间吧？别和客人抢座位，赶快起来！” “反正现在也没有其他客人，就让人家也看一看嘛～” 小佳用力撒娇，几乎把鼻尖凑到陆瑟的手机屏幕上来。 陆瑟用眼神征求了一下对面安芷的意见，安芷并没有露出不高兴的表情。 容忍学长的妹妹，这应该也算必修功课。 小佳信心十足地继续刚才的话题 “既然海豹小超人是发明家，敌人是企鹅帝国又有妹妹，这题我熟！” “故事就改成这样——企鹅小超人回家以后，发现妹妹被逼住狗窝……” “等等等等！”陆瑟赶忙叫停，“海底哪来的狗窝？” “海狗的窝呗！哥哥你真讨厌别随便打断！” “完整的故事，是海豹小超人出门创业成为首富，三年后回家，发现妹妹被企鹅帝国忽悠写小说，倒欠了企鹅帝国500万被逼住狗窝！于是已经成为首富的哥哥一声令下……” “别用满天飞广告的「兵王流」来污染我的企鹅……不是，是海豹小超人的童趣故事啊！” 陆瑟瞄准小佳的额头弹了一个脑瓜崩，疼得她“哎哟”一声。 “马上当你的服务员去！没看见有新客人来了吗！” 小佳不服气地把脸扭向咖啡厅入口处，发现哥哥并没有骗自己。 高中部的物理老师叶远峰，额头上贴着一块胶布，双目无神地晃进了咖啡店，不知是不是被他的武术家老婆给揍了。 “请给我来一杯咖啡……诶？没人吗？” 小佳是来给高三打工学姐替班的，目前是唯一的服务女仆。 “有人，马上就来！” 小佳倒是挺关心林琴的生意，起身忙活去了。 ※※※ 安芷提供的背景故事，乍一看没有小佳的脑洞好玩，但更加符合陆瑟的要求。 逻辑自洽，不含黄暴的成人要素，剧情容易理解，主人公的目的容易得到认同…… 「海豹小超人」这样的萌物产品，根本就不需要玩梗的脑洞背景好不好！按小佳那么改的话，难道以后还要出一款「住狗窝的海豹妹妹」手办吗！ 和安芷结束气氛良好的交谈，陆瑟回到201寝室暂时休整，却发现—— 包兴果然在用笔记本电脑看岛国动作片！ 给了你两个网址就忍不住了吗？现在才早上9点半而已！白日宣淫，白日宣淫啊！ 陆瑟用指纹打开寝室门后，静悄悄走到包兴身后。包兴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陆瑟，也并没有太在意，连空格暂停都没按。 “不错，你还挺配合。” 陆瑟本来就要检验他人使用联网设备时自己的围观是否会引来陆浩的入侵。 为了试验效果，陆瑟出门前暂停了笔记本上的防御程序，不然每联网5分钟就断网30秒，网络视频的流畅度也堪忧。 陆瑟围观了3、4分钟，不见有入侵的迹象，有些不耐烦。 话说这不是日本爱情动作片吗？为什么开场用了那么多德式斜角镜头？看得人脖子都要断了好不好！ 所谓德式斜角镜头，是在拍摄时摄影机在垂直方向上倾斜，导致银幕上的对象倾斜，失去平衡感。善于表现古怪、狂躁、暴力、不安、惊险、醉酒等特殊情境。 “我靠这是哪个日本公司？我非得让曹导演去行业协会控告他们不可！这么半天了连女优的正脸都没见到……” 这时镜头终于推到了女主角的脸部特写，可包兴立即脸色大变，跳起来慌张大喊“我妈！我妈！” 陆瑟三观受到了强烈冲击，他虽然知道包兴的父母分居已久，可两人有时还会搭伴旅行，有复婚征兆。 伯母你怎么会跑到日本拍av去了啊！还被自己的儿子看到成片！话说真没想到伯母一点也不黑……总之家门不幸，人伦惨剧啊！ “啪！” 包兴用力合上笔记本电脑，中止了视频播放。 陆瑟叹了一口气“我会替你保密的。伯母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你我兄弟一场，我会尽我所能……” “闭嘴！” 包兴拿起手机在耳边，对陆瑟做出了一个恶狠狠的表情。 “是我妈来电话了！我不想让她听见电脑的声音！唉，妈你刚才肯定听错了，我不会在学校看a片的，那是陆瑟才会干出来的事情！” 包兴的妈妈在电话里老生常谈，无非是让包兴好好学习，不要惹祸，疫情期间尤其要注意身体。 “我这些天正好在日本旅游，航班不方便，只能在日本多呆一段时间……” 听说老妈身在日本，包兴表情怪了起来。 “妈，你在日本万一有经济困难，绝对不要碰高利贷什么的，记得管我爸要啊！” 【896】寝室虫群 陪包兴看老妈主演（误）的爱情动作片，收获是确定了以下结论。 哪怕是陆瑟自己的电子设备，只要借予他人使用，陆浩的入侵**就会大大下降。 “陆浩大概是使用大数据技术，通过使用者习惯来辨别是否是我在操作吧……” “针对的是我个人，不是设备。果然借用他人设备来绕过制裁这种想法，太过幼稚了啊！” 陆瑟去吃午饭的时候也没有见到爱丽丝，他想起萌豆丁漫画家已经失踪48小时。 巧得很，邻桌坐着吃饭的是爱丽丝的室友千叶理香（由于学校的要求，食堂就餐是不能坐得太紧密）。 “理香，爱丽丝这两天怎么了？” 话刚出口，陆瑟就发现理香神不守舍，一副被整个太阳系背叛的颓废模样。 “啊，我想起来了，是因为熊猫定定被送走了吧！” 熊猫原来就是暂时寄养在青姿学园，时间到了被送走无可厚非。 就是苦了理香等爱熊猫人士，据说昨天她们举办了盛大的告别会，泪洒当场。 陆瑟倒没什么感觉，反正他发撸熊猫门票也发够了。 果然资本家没血没泪，连国宝熊猫都要被剥削。 “爱丽丝……这两天有稿约却提不起干劲，正在寝室烦恼呢。” 理香盯着餐盘里的食物，完全忘了答话时注视对方的应有礼貌——或许她此时已经分辨不出来哪个是食物，哪个是陆瑟了。 “为什么日本没有熊猫，为什么我来留学的地方不是四川卧龙自然保护区……” 何止是爱丽丝没干劲？理香你的干劲也被吸星**吸走了吧！ 眼看理香郁郁寡欢，打探不出什么情报，陆瑟决定亲自去一趟316寝室。 “爱丽丝提不起干劲就是提不起干劲！” 陆瑟购买了草莓布丁去看望爱丽丝，却没有得到爱丽丝的热烈欢迎。 “没有干劲的时候画画，作品的质量一定低到爆！全是做梦都想销毁的程度！” 穿着软蓬蓬的睡衣，已经两天没出门的小萝莉，一边生打扰了自己的陆瑟的气，一边生自己的气。 看到3月5日过生日时从陆瑟那里获赠的可调角度画架，爱丽丝的态度稍微缓和下来。 “其实，是爱丽丝之前给万智牌新系列画的牌面画，本来已经到了印刷阶段，偏偏赶上了「黑命贵」运动，硬说爱丽丝的画涉嫌种族歧视，被撤换了啊！” 纤细的四肢气得发抖，恨不得把责任人像草莓布丁一样吃掉的样子。 “虽然稿酬已经付过了，但画作被撤换还是很讨厌！” “而且哪里涉嫌种族歧视了？只是两头野猪在互斗，白色的野猪把黑色的野猪给打倒了而已！” 陆瑟看过这张画，说它涉嫌歧视黑人，简直比诬赖窦娥大闹天宫还冤。 “万智牌官方还真是草木皆兵。白猪打赢黑猪怎么了？野化后的家猪本来就能轻松打赢野猪。” “欧美照这么文字狱下去，当年《街霸2》的开场动画是一个白人打倒黑人，迟早也得被封！” “好了，爱丽丝你别生气了，万一耽误了其他约稿，对方该怀疑你不专业了。” “好吧，顾问这么说的话……” 爱丽丝坐到床边休息，顺便吃起了草莓布丁。 这时理香也返回了316寝室，貌似是去人工湖那边散了会儿步，但心情并没有因此变好。 和定定分别的离愁之重，仿佛可以立刻吟诵一首《古风长廊·思熊猫》。 “爱丽丝你不生气了？陆瑟还挺有办法的。” 仅仅是评价了一句，单马尾少女便坐在书桌后面，拿出语文课本复习了。 “理香，冬山市动物园也有熊猫，疫情结束了以后就可以去看。” 陆瑟不希望看到理香“林妹妹化”。 “特别想定定的话，去四川自然保护区也只是一趟飞机的事，干嘛要画地自限，坐困愁城呢？” 巧得很，理香拿起来的是语文课外阅读课本，上面恰好有一句宋朝范大成的诗「痴人妄认逆境，平地自生铁围。」 回想起剑道中「心技一体」的要旨，理香若有所悟。 可就在两名室友的情绪稍微安定下来的时候—— 从爱丽丝脚边的床底下，爬出了不下50只大个儿黑蟑螂！ “啊啊啊啊恶灵退散！恶灵退散！” 理香被吓得直接跳到了椅子上，左右摇晃着那本语文课外读物，好像瞬间从剑士转职成了女巫，还是临阵掉链子型的。 蟑螂大军距离爱丽丝最近，但爱丽丝从来不怕虫子和老鼠，对此仅仅是稍稍皱起眉头。 “这不是顾问在学校里售卖的太阳能蟑螂吗？是谁偷偷放到爱丽丝床下的？” 这些蟑螂的放置方位很有讲究，当阳光照射角度发生改变，可以擦中它们的太阳能外壳时，它们就活起来了。 陆瑟依稀还能记得自己公开售卖时的宣传词。 “这是我3d打印出来的新产品，旧产品内部不含电池，只有在太阳直射下才能全身抖动，新产品内置一个非常微小的蓄电电路，每次被阳光照射都能爬动2厘米才停下来。” “马上就到愚人节了，大家不买几个回去整蛊朋友吗？” 谁是犯人已经呼之欲出，焦青青当时买了100个那么多，把其中50个丢在理香寝室里，怨念可真不小。 确定下方的蟑螂不是真货后，爱丽丝放任虫群从自己穿拖鞋的白嫩小脚上爬过。 理香却已经昏了头，蟑螂距离她分明还有一米以上，她也止不住双手挥舞课本的无用功。 “恶灵退散！恶灵退散！恶灵……” 不知道驱魔之舞是否是日本女高中生必修技能，总之理香（不自觉地）跳得很有模样。 爱丽丝单手托住下巴，作柯南状。 “肯定是昨晚，焦青青跟冬妮海依一块来串门儿，趁我们不备把整蛊道具撒在床下的！” 仿佛是为了证明爱丽丝的理论，316寝室内外发出了“科科”的坏笑声，焦青青一定早已听到理香的哀鸣了。 “门外的坏蛋，今天才29号，还没到愚人节啊！” “傻瓜，快到愚人节就跟正在过愚人节一样，放松警惕就会白给！” 【897】步步惊心 为了交换焦青青去袭击尹教授，陆瑟答应过要协助（至少是不阻止）她进行恶作剧。 折中之法，就是赶快拉上316寝室的窗帘，让太阳能蟑螂失去动力。 “爱丽丝，帮我把假蟑螂收起来，咱们找机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彩虹小马原本的计划就是惊吓理香，现在理香被吓到椅子上跳驱魔之舞，陆瑟再出手相救便不算阻止。 “哼，以为放假蟑螂进来就能让爱丽丝中招吗？对爱丽丝这样的大人是无效的！” 陆瑟和爱丽丝捡起地上的蟑螂，再去开门，发现寝室外的焦青青已经提前跑掉了。 “知道你青青姐的厉害了吧？哈哈哈哈哈——” 留下一个嚣张大笑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处。 斜对门317寝室的玲玲已经探头出来，焦青青应该是心知再不逃跑就会被冬妮海依制裁。 “诶？焦青青也对你们恶作剧了啊？” 玲玲好奇地走过来看站到椅子上的理香。 “焦青青可真闲，刚刚还说请我和楠楠吃巧克力，结果里面掺了辣椒油，现在楠楠正在漱口呢！” 陆瑟和爱丽丝把假蟑螂丢进一个不透明塑料袋里，理香这才勉强恢复神智，敢从椅子上下来。 “太、太过份了……蟑螂这种生物就不该存在于世界上。” 仔细去看理香的眼角，会发现她居然被吓哭了。 真是意外地缺乏蟑螂抗性啊！这还是区区假货，要是你碰上巴掌大还会飞的美国大蟑螂，还不得口吐白沫，直接魂归天际啊！ “愚人节快到了，不止是焦青青，其他人也会搞恶作剧，你们要小心一点。” 理香定了定神，大概是想起了刚才在陆瑟面前的失态，不由得脸上浮现了愤恨的表情。 “你……身为一班之长不帮学校维护纪律，居然还卖假蟑螂作为愚人节道具！我要去告诉校长！” 陆瑟两手一摊 “最好不要，那样大家就都会知道你被吓得在椅子上跳舞了。” 风纪委员羞愤无言，陆瑟又补充说 “焦青青买了100个太阳能蟑螂，还有50个没用，大家再看见蟑螂不要自己吓自己。” “青姿学园卫生状况良好，为了应付教委观察小组更是挖地三尺清除害虫，我都有好久没在学校里见过真蟑螂了。” 陆瑟答应过不阻止焦青青愚人节恶作剧，那就只能提前给大家（主要是理香）打预防针，减小恶作剧的损害了。 从女生寝室里出来后不久，陆瑟正赶上焦青青在楼梯口请林怜吃巧克力。 穿着修女服的林怜正好要去小教堂主事，结果被逃窜至此的焦青青截住了。 “这巧克力是陆瑟请大家吃的，据说吃了能提高抵抗力！” 陆瑟在201寝室有了不少克朗罗巧克力，这倒是尽人皆知。 “是陆瑟委托我散发给大家的，你不吃的话，我回去没法交待！” 林怜在楼梯上的位置比彩虹小马稍低，她的无垢眼眸从白色修女头巾下面微微抬起。 “既然是陆瑟同学委托你分发的，你我就不客气了，啊姆——” 没仔细分辨就剥开包装吃下去了啊！内含辣椒油的！焦青青你作死啊，伤害林怜会被「恶意反弹光环」反击的！ 然而林怜把巧克力在口腔里嚼碎，表情上除了摄入能量的满足外，并无其他异状。 “谢谢，没有事的话我就走了。教堂区那边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必须得去接待信徒们。” 林怜礼貌道谢后转身离开，留下焦青青摸不着头脑。 “诶？难道我拿错了，这一袋是正常的巧克力？” 为了验证，焦青青也剥了块巧克力丢进嘴里。 片刻之后…… “啊啊啊啊辣！辣死人了！林怜是什么舌头？不愧是黑暗料理宗师级别的味觉白痴！竟然连辣椒油也尝不出来！” “辣死了！水！赶快给我水！” 被辣椒素涨得满脸通红，焦青青没看见楼梯上方的陆瑟，哀号着跑向同层女厕所，大概是喝生水去了。 焦青青的愚人节整蛊计划远不止这几个，剩余的50只太阳能蟑螂被她分布到了学校各处。 像是自动售货机的取货口啊，主教学楼的地下洗衣室啊，食堂更是重灾区。 “我正要吃喜欢的红烧土豆，结果餐盘下面钻出来一只大蟑螂！以后我再吃红烧土豆都有心里阴影了！” “我也是！可惜没抓到犯人，太阳能蟑螂倒全是陆瑟卖的！” 过了晚饭时间，被整蛊的同学们都开始用指责的目光看陆瑟了，不过并没有人上报老师。 愚人节期间的恶作剧，中招了就应该自己恶整回来！动不动就告老师属于玩不起的行为！ 实话实说，搞恶作剧的也不只焦青青一个。自从她牵了头，整蛊之花在青姿学园遍地盛开，成了创意的大比拼。 当初不止是焦青青，还有不少人从陆瑟手里买了太阳能蟑螂。 现在它们各显其能，纷纷出现在初、高中宿舍楼、图书馆、文化社团大楼……吓得害怕蟑螂的女生（比如理香）成了宅女，躲在寝室里严阵以待。 也有玩脱的例子，有人往自动收货机下面放老鼠夹，夹伤了同学的手遭到广播批评。 焦青青记着跟陆瑟的约定，“没太过份”，陆瑟也就只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天色转暗之后，陆瑟接到焦青青的电话，让他帮忙从食堂带点饭，送到体育场看台后面的树林里。 “哎呀，冬妮海依和她的爪牙正在到处抓我，不躲在这里连饭都吃不成！” 十二级智能生物外卖送到之后，焦青青在树林里找块石头当餐桌，吃得肉汁飞溅。 “饿死我了！想去超市买个面包都被三迷妹那伙人盯着……有手下了不起呀？我在春水市的手下更多呢！” 焦青青打开手机相册，给陆瑟看她的手下在春水市的“战绩”。 只见某高速路的隔音墙上，用油漆喷桶密密麻麻绘满了涂鸦，而且图案极其辣眼睛！ 写“电疗专家尹教授去死”这样的大字报就罢了，反正你们也算身受其害。 各种带拼写错误的英文脏话，至少显出你们不缺乏国际意识。 可是醒目位置的那根涂成橙色的大金宝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是由不良少女组成的女性帮派吗？想要彰显个性，也给我画一些自己身上有的东西上去啊！ “我今晚不回寝室了。” 陆瑟还来不及对涂鸦进行吐槽，焦青青便开始诉说整蛊计划的下一步。 “回寝室少不得要被冬妮海依打，不如趁着没受伤干票大的。” 谨防有人偷听，彩虹小马附在陆瑟耳边说出了计划。 “……！！” “你干这种事，不怕被学校开除吗！” “切，有你协助就不会。” “干完这一票，我的愚人节整人计划就提前结束了，于你于我不都是有好处？” 焦青青的整人道具有一半都是从陆瑟手里买的，陆瑟也不想被校领导过于注意。 “那就这么约定，我协助你干这件事，但整个过程你不能使用我卖给你的道具，事后也不能把我交待出来！” “好，成交！” 【898】换屉游戏 青姿学园规定22点熄灯，但这正是焦青青开始行动的时刻。 “陆瑟，可别掉了链子，要好好指导我躲开摄像头啊！” ?戴着无线耳机，??以智能手机和陆瑟联网的彩虹小马??，摸进了教学楼第3层。?? “我已在线。不用担心我，??倒是你要适可而止。”陆瑟试音道，“我帮你进行愚人节恶作剧，不是让你把整个教学楼都炸掉的。?” “那可不一定，每次干坏事我都性～致勃勃的。” 边舔舐嘴唇，焦青青边在黑暗的走廊中摸索，仿佛是进入古墓的盗宝贼。 “我在春水市练出来的神偷技能，回冬山市以来基本没派上用场。这回可要玩个够本！” 陆瑟能听见焦青青压低声音讲话的时候，舌头和嘴唇碰撞的响动，对方貌似是故意做出这样的水渍声。 算了，这倒也是一个进一步试验防火墙的机会。 为了避免陆浩的入侵，陆瑟在自己的电子设备上都安装有防御程序，除了不断伪造路径、变换端口地址外，还会每隔5分钟自动断网30秒。 陆瑟指导焦青青躲避摄像头的同时，包兴也没闲着，他把扫地机器人笔记本电脑垫在腿上，一个劲儿地刷鱼虎秀直播。 “你小声点，”陆瑟抱怨道，“现在已经到了22点的宿舍熄灯时间，被宿管发现违规使用电器的话……” 打眼一看，却发现电脑屏幕上的播主，是自己的死敌之一，法国小厨哥维克多。 “下面这道菜是盐焗蜗牛，鹅会仔细展示给大家看，法国菜就是比中国菜好吃！” 包兴乐得差点把笔记本电脑给颠下来。 “哈哈哈哈，财富密码错了！应该说「法国菜，不好吃，中国菜，好吃」！维克多的直播间里好多骂他的，他这么晚了还做菜就是为了找骂吗？” 陆瑟叹了一口气。 “现在鱼虎秀上很多播主就是「拍视频，卖人设，说惨况，恰烂钱」。维克多能保持本色也算不错了……” “陆瑟，专心给我做技术支持！你们俩看什么直播！” 从通讯中听到两人谈话声的焦青青，大声提醒。 陆瑟把注意力挪回手机上的「摄像头地形图上」，地形图显示出主教学楼三楼，焦青青的位置则用一个蓝色光点来代表。 “通过前面走廊的时候必须蹲着走，只有那样才能进入摄像头死角。” “行进15米之后可以抬头，右转是安全的。” 在陆瑟的提醒下，焦青青如同极限特工，在空无一人的黑暗教室中间孤身游走。 “科科科～终于到了教室办公室外面了，看我把门锁撬开！” 在这方面彩虹小马倒没有吹牛，只用10秒钟就撬开了锁，不愧是自称神偷。 “我好兴奋，”焦青青因为环境所限的低语，带着深深的魅惑味道，“陆瑟你在旁边的话我肯定要亲你了。” “容我拒绝。” 因为陆瑟戴着耳机，包兴没有听清焦青青的话，不然肯定要吐槽陆瑟了。 另一边，维克多的直播还在继续。他盐焗蜗牛做到一半，停下手里的活计，面露悲戚之色。 “各位观众，希望占用你们2分钟时间，跟我一起为著名美国谈话节目主持人双鱼姐妹祈祷康复。” “就在昨天，她们俩不幸感染了新冠病毒入院治疗。我是她们的多年老粉，实在是痛彻心扉啊！” 双鱼姐妹原先是歌星，后来才转行主持人。陆瑟在南极时，就知道维克多是她们的脑残粉。 把耳机稍微拿远，避免焦青青听见，陆瑟吐槽道“美国疫情就这么全面失控，我看总统特朗普被感染指日可待了！” “反正我和小叽不被感染就行。” 包兴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玩电脑姿势，他之前不但给扫地机器人取名叫“小叽”，还给它绑上了女仆才有的蕾丝头冠以及各种蝴蝶结。 果然是个变态。 “哐当、哐当” 耳机中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青青，你不是在偷试卷吧？” “切，我才不会做那么没创意的事情呢！” 焦青青对于陆瑟的缺乏想象力嗤之以鼻。 “我是要把……哈哈……把所有老师办公桌上的抽屉都摘下来，换到其他人的桌子里，或者干脆换到其他的办公室！” 从声音判断出焦青青玩得热火朝天，陆瑟不禁皱眉。 “真的那么有意思吗？算了，你高兴就好，记得戴好手套别留下指纹。” “哐当、哐当” 焦青青自得其乐，特地手术整形过的精灵耳不断颤动，仿佛是经历了什么灵肉一体的愉悦。 “哼，可恶的冬山市，叫你看不起青青姐，从现在起就留下被我摧毁的恐怖传说吧！” 貌似焦青青一直对自己在冬山市吃亏感到不满。 陆瑟并没有提醒焦青青，这次恶作剧是匿名恶作剧，成功了也不会留下什么青青姐的恐怖传说。 “你呀，还真是喜欢在被开除的边缘疯狂试探啊……差不多就行了，半途被发现就不是成功的恶作剧了。” 焦青青没听陆瑟的劝告，来回搬抽屉直到气喘吁吁，才看着自己的杰作志得意满，准备收手回城。 “呼，把谢顶老师放着发霉茶叶的抽屉，换到了南宫梦老师那里。把南宫梦的抽屉换到了甄世强那里，别人不知道，这两个人明天来了肯定要打架！” “好嘞，我很满意！陆瑟你下面指挥我离开吧。我说到做到，帮你袭击尹教授做实验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焦青青的撤离有惊无险，除了碰上一只黑猫吓了彼此一跳以外，一切顺利地返回了318寝室。 至于如何向宿管和室友冬妮海依编造迟归的理由，那就是焦青青自我发挥的领域了，陆瑟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第二天，也就是3月30日早上，教室办公室不出预料地乱作一团。 “啊啊啊啊什么东西在我抽屉里发霉了！诶这不是我的抽屉！我抽屉里收集的各种豪车钥匙呢！？” 南宫老师眼角余光瞟到了甄世强刚打开的办公抽屉。 “好哇我的宝贝竟然都跑到你那里去了！你这个偷车贼，赶快把我的车全都还回来！” 找不到自己抽屉的甄世强没好气道“这些钥匙都是你淘宝买来的，光有钥匙没有车，装什么富婆啊！” “呕……怎么还有死老鼠在抽屉里！” 焦青青事后跟陆瑟确认，死老鼠不是她放进去的，恐怕是那只路过的黑猫的杰作。 【899】恶作剧连爆 人是喜欢模仿的动物。 有了焦青青的换抽屉事件，还不到4月1日，愚人节的恶作剧就开始集中爆发。 在寝室里上网课原本是疫情期间的常态，不料南宫梦老师在摄像头前讲得眉飞色舞时，有人在qq群里上传了名为《学习资料》的txt文件。 这个老师和班干部都不在的qq群，陆瑟混迹已久，大家经常匿名在里面聊天，内置了先进的ghs系统，总有人发黄图发黄文。 此《学习资料》肯定不是真的《学习资料》，八成是《姐姐不要我的xx要断了》或者《我的oo被妹妹盯上了》之类。 利用自制的监视程序，陆瑟发现包兴和泰龙光速下载了txt文件，下载量很快突破了20。 你们可真闲！别人不说，学霸项尚可是在认真听讲，没你们这么精虫上脑！ 而且全班才35人，57的下载率是怎么回事？难道女生也有下吗？不会是当成了真的《学习资料》吧！ 完了，本班男生的形象会进一步降低，仔细想想我好像是高二（1）班的班长来着，你们这些男生精虫上脑的样子被女生们逮住，绝对已经在心里给你们判了无期！ 这还不算完，读正经书比谁都慢的包兴，先一步读完了《学习资料txt》，在qq群里（匿名）吐槽说 “这是谁的愚人节恶作剧啊？是不是批量替换了小黄文里的女主角名字？正看到紧要处，发现女主角名字跟正在上课的南宫老师一模一样……” 泰龙也（匿名）附和道“说的是啊，看得我菊花一紧性致全无！” 感到好奇的陆瑟也下载txt文件，一目十行扫了一遍。 我擦没人性啊！女主角叫“南宫梦”，三个字跟班主任一字不差也就罢了，还尼玛是重口味轮x文，先奸后杀！ 配合全不知情的南宫老师直播画面，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希望不会真的有人边看《学习资料》，边拿直播的南宫老师当施法材料吧…… 到了中午，食堂餐具被大面积抹了辣椒油，很多人被辣到，叫得跟被踩了尾巴的汤姆猫一样惨。 “啊啊啊啊啊辣死爹了！让我找出来是谁的恶作剧，非打死他不行！！” 好不容易来一次食堂的爱丽丝没有上当，她坐在陆瑟对面，不屑地哼了一声。 “观察不正常的反光就知道哪些餐具被做过手脚了，想恶搞爱丽丝，还早了100年呢！” “理香被焦青青用蟑螂恶搞后，躲在寝室里不敢出来，真是胆小。爱丽丝是大人，会直面艰难险阻，再多的恶作剧也吓不到爱丽丝！” 相当有志气的发言，若不是一小口一小口吃饭的样子太像洋娃娃，倒也称得上直面惨淡人生的勇士。 陆瑟也没在食堂里见到安芷，发信息后确认，安芷害怕遭到恶作剧，也像理香一样在寝室里避难。 “顾问你说可不可笑，理香她不但不敢出寝室门，还对着大门念经祈祷平安。爱丽丝来食堂前听她念叨着什么「出入平安，寝室平安，宿舍平安，上网课平安，洗澡平安」……” “那特么不就是网上传为笑谈的《平安经》吗！理香念这个不怕笑场？” 爱丽丝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摇了摇头。 “理香被太阳能蟑螂惊吓后，貌似把《平安经》当成了传统中国佛经，认为有护身驱邪的功效呢。” “爱丽丝可不会长成这么没用的大人。被恶作剧惊吓过，就应该用恶作剧报一箭之仇才对！” 被这么说的理香可能会伤心吧，人家毕竟是剑道高手，只是害怕蟑螂到神经衰弱而已。 金发萝莉的紫色双眸里闪着复仇业火，陆瑟想起爱丽丝回收过焦青青恶作剧用过的50只太阳能蟑螂。 果然爱丽丝来食堂吃饭，有观察敌情的意味。 焦青青的身影没有出现在食堂里，但陆瑟已经可以看到她头顶的“危”字了。 陆瑟快吃完饭的时候，发现林怜姗姗来迟，身为味觉白痴的修女大人，吃饭总是不太积极。 “诶？为什么我的勺子没有被涂辣椒油？好失望，都没人来恶搞我……真羡慕大家感情这么好呢。” 林怜你也为别人想一想啊！你身上有「恶意反弹光环」，恶搞你会遭到天谴，说不定终生不举哩！ 你和理香换一下好不好啊！理香都被吓得不敢出门，你还主动寻找恶作剧？ 另外不要再做出那种寂寞的表情了，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现任未婚妻」，你再那么失望，大家该以为是我冷落你的原因了！ ※※※ 午饭后，陆瑟因为昨晚熬夜指挥焦青青潜入教学楼，感到精神不振。 恰好包兴去桌游社主持活动，201寝室剩下陆瑟一个人，是睡午觉的好光景。 “阳光太亮睡不着……午睡眼罩呢？我记得在床头来着……” 摘下眼镜后仰躺在床上的陆瑟，闭着眼睛摸来了眼罩，罩在脸上准备入睡。 等等，布料质感怎么跟以前不一样？光滑有余，紧绷感却差了许多，摸来摸去都没找到耳朵系带…… 猛一睁眼，从布料下方的空隙里，看到小佳不知何时笑眯眯地站在床头，脸上带着恶作剧成功的小表情。 “哥哥好变态啊，居然用人家的spy短裙当眼罩，不给我增加零花钱我就告诉妈妈！” “混蛋东西！不是你自己把眼罩换成短裙的吗！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小佳歪头做出一个吐舌卖萌的表情。 “我过来的时候刚巧遇上包兴出门，我打手势不让他提醒你，然后就不声不响地进来了咯！” “好哇包兴这个叛徒，我今天就找时间把他用膝盖压死！” 陆瑟从床上一跃而起，抢走了小佳用来拍照的智能手机。 “哥哥你做什么！？” “废话，当然是把你刚才拍下的照片删掉了！别想把我顶着短裙的照片发给妈妈来要挟我！” “诶？静音模式拍照也被哥哥给发现了？” “哼，你这种比菠萝高不了多少的智商，还想要瞒住我？” “切，说的那么漂亮，还不是被我替换了眼罩……算了，我这次是给哥哥带礼物来的。” “礼物？”陆瑟删除了照片后把手机还回去，“临近愚人节送我礼物，你以为我会打开吗？” “没有机关的，如果是弹簧拳头、折叠纸蛇，不是太没创意了吗？” 小佳从身后变出来一个比手机稍大的礼物包装盒。 “而且这不是我的礼物，是林琴姐姐托我送给你的。林琴姐姐对哥哥真好呢，都没给人家准备礼物！” 小佳脸上浮现出嫉妒的神色。 “你白痴吧？愚人节礼物有什么可期待的？难不成到了清明节，你也想要冥币大礼包？” 听说是林琴送来的礼物，陆瑟命令小佳离远点打开包装。 包装打开后，里面是一只造型很古朴的放大镜，并没有发生想象中的爆炸。 小佳举起放大镜观察床上的哥哥，动作很随便，如果有机关的话，早就半途触发了。 “林琴姐姐可真贴心，有了这个看起来很高级的放大镜，哥哥就可以随时随地扮演名侦探了！就算是想聚焦阳光烧死蚂蚁，也不愁没有工具了！” “蠢货，我为什么那么无聊要杀死蚂蚁？难道烧死它们就能继承他们的蚂蚁花呗了吗！” 小佳举着放大镜过起了spy瘾。 “以我哥哥的名义发誓，真相只有一个！” 妹妹无论做出多么可爱的姿势，在陆瑟眼里仍然是“猪头佳子”那样的存在。 “不要拿放大镜对着我，这根本不是什么实用工具，而是林琴诅咒我秃头的法器！” “法器？” 这次小佳持握放大镜的姿势，如同舞法天女将要变身。 “当然是法器！因为放大镜是凸透镜，而凸透镜的谐音就是「秃头镜」啊！林琴是在诅咒我秃头！” “我说过多少次了，斑秃不能算秃，而且我一定会找到科学手段让头发再生的！” “快把「秃头镜」从我眼前拿走，不然我就用你讨厌的青椒撑爆你的肚子！” “哥哥真迷信，明明只是普通的放大镜而已！” 小佳撅着嘴，同时又有点得意地，拿着陆瑟不要的放大镜溜走了。 午觉没睡成，陆瑟翻身起来，想要找焦青青商量一下恶搞尹教授来做实验的事。 然而彩虹小马正在挑战自己的极限，开始用牙膏制造的奥利奥饼干，来恶搞同寝“恶霸”冬妮海依了。 【900】断末奥义 去找焦青青的路上，陆瑟先在企鹅爱心咖啡厅外面，遇上了林琴。 咖啡厅生意尚可，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阿雪和高三打工学姐在咖啡厅里忙来忙去。 于是负责推林琴轮椅的人就变成了莫莉，这也是大胸女仆惯常的工作。 “陆瑟，小佳跟我说你对秃头镜很不满意，是希望得到其他的礼物吗？” 身体斜倚在轮椅上的林琴，以漫不经心且完全无辜的语气问。 “你都故意念成「秃头镜」了，我还能满意吗！” 陆瑟忍不住向对方吐槽。 反正吐槽能量攒多了，也可能因为脑残水后遗症而说错话，不如能吐尽吐。 “我现在忙着没空理你。你等着，等你下次假死以后，我直接把你砌在墙里！” 口出恶言之后陆瑟便要走开，林琴却慢悠悠说道“嗯，被自觉无望的苦情追求者杀死，也算是一首挺有韵味的谢幕曲了。” “谁是自觉无望的追求者啊！明明你才是那个被开除出未婚妻位置的人！” 陆瑟这么说仍不解气。 “不要以为你不怕死，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你死了以后我会收集你的骨头，在外面蒙上硅胶做成娃娃使用的！” 林琴没什么反应，莫莉先浑身打了冷战。 “陆瑟先生，简直比美国的毒贩都可怕……” 林琴却面露不屑。 “为什么不直接防腐来制作呢？你不可能不知道有化学品可以让人体组织橡胶化吧？蒙上硅胶岂不是多此一举？” 莫莉眉头皱得老高。 “林琴小姐也好可怕……这是要陆瑟先生陪着尸体睡吗？” 谁有和女同学的尸体同床共枕的爱好啊！纵然你长得不像马王堆女尸，一想到这个硅胶娃娃是以你为材料制成，我每天晚上都会做恶梦去酆都城自驾游吧！ 就在咖啡厅和文化社团大楼的夹角处，陆瑟的视线触及不到的地方，此时却传来了焦青青的笑声。 “科科科科，我用餐刀抹得均匀极了对不对？” “白、白色的牙膏和糖霜一个样，根本分辨不出来我给你的奥利奥是假的吧？” “满嘴牙膏感觉如何啊？从今以后你只要一刷牙就会想起这件事哇咔咔……” 焦青青勇于挑战强者，连冬妮海依也敢恶搞，不由得让陆瑟心生几分佩服。 倒是林琴眼角一扫，不感兴趣地让莫莉把自己推走了。 陆瑟狐疑地走过去占据刚才林琴的位置，赫然发现—— 焦青青你这不是已经被冬妮海依捉住，按在花坛边的地面上臭揍呢吗！ 还以为你恶搞之后功成身退，站在冬妮海依够不到的地方过嘴瘾，没想到已经被揍了只是肉烂嘴不烂啊！ 冬妮海依大概是顾及校园里有教委观察小组活动，没有打你的脸，只是用膝盖压住你的后腰，控制住以后捶了几下后肩而已。 看样子即便这样也疼得不轻啊！既然那么疼，就别在腮帮子碰地的情况下还口嗨不止了！换成美国警察的话你早就挨枪子了！ “陆、陆瑟？快来救我！小气鬼冬妮海依开不起玩笑，愚人节遭到恶搞就应该恶搞回来，怎么可以打人呢！” “今天才3月30号，还不是愚人节呢！” “临近愚人节的一周都不能放松警惕！是你不够警觉……啊啊啊啊膝盖别用力我的腰要断了！！” 见陆瑟从旁边走过来，冬妮海依担心有更多人看见，便从地上起身，放开了焦青青。 “今天给boss一个面子，下次再敢弄我，就把你头冲下绑在树上！” 陆瑟面带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跟冬妮海依打了招呼。 “我正好找焦青青有点事，改天让她向你赔礼道歉，先把她借我用一会吧。” “道歉就不用了，反正揍过以后我消气了。” 冬妮海依拍了拍沾上灰尘的双手。 “我约好了带楠楠她们去游泳馆，boss我先走了，你小心也被焦青青恶搞啊。” 为了赶时间，冬妮海依迈开大步，如同田径比赛一般跑过操场，在身后留下阵阵烟尘。 冬妮海依是游泳社的社长，虽然这个社团组织不严密，更像是爱好者协会，但随着天气开始转暖，已经有部分女生集合于冬妮海依麾下，开始享受水流的按摩了。 目送冬妮海依离开，陆瑟转脸一看，焦青青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状态比挨了鲁智深三拳的郑屠强得多，居然还有气。 “看到了陆瑟？冬妮海依也逃不过我的整蛊，愚人节果然是我的主场啊！” “行了，再来几次你就过清明节了。”陆瑟说，“趁着愚人节，说好的袭击尹教授做实验的事，你心里有谱了吗？” “有！怎么没有！” 焦青青往嘴里丢了颗泡泡糖，咀嚼起来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我金口玉言言出必行，等会我碰到尹恒鑫就整活儿，你就瞧好吧！” “你……的具体计划是什么？” “山人自有妙计！提前说了就不灵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话音未落，只见电疗专家尹恒鑫从咖啡厅走出来了！ 身上的白大褂扣子敞开，三分像医生，五分像屠夫，还有两分像卖卤肉的。 “好，我等的就是他！如果不是为了打埋伏，也不会被冬妮海依给抓住凌虐了！” 焦青青粉色美瞳内的眼睛放光，手术造型的精灵耳兴奋摆动，跟妖怪要现原形了似的。 “话说冬妮海依可真可恶，仗着自己是少数民族，多次侵犯我也不受惩罚，不开除也应该留校察看啊！” “你才是到处搞事应该开除的人吧！要不是你爸爸跟青姿学园有py交易，你连入学都不可能呀！” 焦青青向陆瑟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随后从花坛草丛里拿出了事先藏好的棒球棍。 为什么被冬妮海依臭揍的时候不拿出使用呢？估计一方面是来不及，另一方面使用武器可能被揍得更惨。 “陆瑟你不是想确认尹教授有没有神功护体，能够化险为夷吗？这根棒球棍就是试金石，只要我往他后脑勺上来这么一下……” “等等！所谓的自有妙计，原来就是直接用棒球棒削脑袋吗！你给我住手，这种有勇无谋的计划，万一出了人命……” “计划没用，直接莽上去就对了！” 焦青青不听劝，拎着棒球棍就绕后而去，尹教授正好接了一个电话，没发现近在咫尺的危机。 “哇科科科科，吃我这招——断末奥义、三位一体、真·无敌之梦幻降临、终极毁灭命运断头台！” 别在嘴里小声念叨这么中二的台词了！就算要使用棒球棍也别打后脑啊！万一把尹教授打死了线索就断了！ 电光火石之间，从陆瑟的视线下方有什么小动物跑了过去，仔细一看竟然是爱丽丝，手里还费力拎着一只袋子…… 袋子里是50只假蟑螂吗？果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爱丽丝这是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901】正道的光 “喂？戒网瘾中心有学生翻墙逃跑？你们怎么这么废物啊！早说了在他们脖子上安装我发明的电击项圈……” 尹教授对着手机侃侃而谈，丝毫未察觉焦青青从后面举着棒球棍蓄势待发。 同一时间，因为身材豆丁而自带「隐匿」异能的爱丽丝，拖着装有50只假蟑螂的布袋，追向焦青青的后背。 局面到底会变成怎样啊！到底是焦青青一棍把尹教授打成植物人在先，还是爱丽丝抡起布袋，把假蟑螂撒到焦青青身上在先呢？ 最坏的情况，就是焦青青本来还想留尹教授一命，结果受到假蟑螂的惊吓，手起棍落，直接把尹教授送到“我去西天问我佛”。 STOP！教唆杀人+团伙作案，这种殊荣明明应该归法外狂徒张三所有，真正的聪明人是不可以让自己违反法律的！ 然而焦青青和爱丽丝已经先后冲到了尹教授附近，陆瑟无法用速度补足彼此间的距离。 “混蛋，只有这时才会羡慕小佳的音速起跑能力啊！” 正打算使用下下之策，高声提醒尹教授注意危险，却看见从尹教授身后的咖啡厅里，包兴和法国小厨哥维克多先后走了出来。 诶？包兴你跟我说是去桌游社主持活动，结果来了附近的咖啡厅消遣吗？看你一脸失望，绝对是没能看到小佳在这里当女仆服务生吧！ 维克多则是顶着他那张驴脸，来室外倒垃圾，为了不弄脏一尘不染的厨师帽，动作谨慎得如同猫在小便。 包兴距离尹教授很近，千钧一发之际，陆瑟冲包兴大喊：“扑倒尹教授！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猛然间听见陆瑟喊话，包兴先是一愣，然后就发现了焦青青正挥舞棒球棍，瞄准了尹教授的后脑。 “我勒个去！青青你这是想进少管所啊！看我凌空飞扑！” 包兴纵身一跃，拦腰抱住尹教授，两人滚地葫芦一般倒地。事出突然让尹教授“啊呀”一声，手机差点脱手。 “呼——！！” 棒球棍带着呼啸风声，从尹教授原本站立的位置扫过，焦青青脸上仿佛看着开瓢西瓜一样的坏笑，让陆瑟只感觉后怕。 “哇靠包兴你搞什么鬼！还有陆瑟你喊什么！不是你让我……诶诶额哪来的虫子？” 爱丽丝一包假蟑螂全扬在焦青青脚下（应该本打算扬在头上，无奈个子矮够不到）。 “去死吧！活该！让虫子吃了你！” 达成报复的爱丽丝，双手举高做出庆祝进球一样的动作，但焦青青只是被虫子们惊了一下，很快就认出那是自己曾经是用过的太阳能蟑螂。 “哈哈哈爱丽丝你也太没有创意了！这些假蟑螂怎么可能吓得到我？作为前辈……” 中午的阳光让太阳能蟑螂们窸窸窣窣抖动，其中有一只竟然爬上了焦青青的腿。 “诶？怎么会有这么强动力的蟑螂……我擦这特么是真蟑螂啊！！！” 爱丽丝双手叉腰，得意洋洋。 “这是爱丽丝混进食堂仓库，好不容易捉到的一只活蟑螂，你用50只蟑螂恶搞316寝室，爱丽丝就还给你51只！” “尼玛这么大的蟑螂是吃金坷垃长大的吗！啊啊啊啊真脏，这玩意儿你竟然敢亲手抓！” 焦青青连忙甩腿，甩了好几下才把蟑螂弹飞到维克多的白净厨师服上。 接下来轮到维克多炸毛了。 “唔啊啊啊啊我刚洗过的衣服！英国人都系蠢货，不会做饭害搞乱我的卫生！” 这个“英国人”当然指的就是爱丽丝，爱丽丝小嘴一撅很不服气。 “凭什么说爱丽丝不会做饭？蟑螂也不是爱丽丝弹到你身上的！” “唔啊啊啊该死的蟑螂！窝的衣服不能要了！喷火器，喷火器在哪里？啊啊啊啊！” 在维克多看来，一只爬来爬去的蟑螂简直是异性抱脸虫，他胡乱拍击了几次没搞掉蟑螂，反倒脚底拌蒜，一骨碌倒在包兴和尹教授身上。 这边包兴刚从尹教授身上爬起来，动作只到一半，没想到右后方的维克多又以奇异姿势压了过来，扑通一声再次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没看见我在救人！？” 包兴被维克多的膝盖压住后背，气愤不已地向后发出控诉。 “快起来，快起来！疼死我了，我……我不能呼吸了！” 焦青青若有所悟，放低棒球棍，用手机录下维克多和包兴的姿势，光速上传了鱼虎秀平台。 视频标题是「白人的天赋就是跪杀黑人，来中国留学的也不例外」。 尼玛闲不闲啊！你语文考试写作文愁到挠头，取视频标题吸引眼球倒是一把好手啊！这难道也是你愚人节活动的一部分？ 维克多是法国白人没错，可包兴是中国人啊！虽然黑了一点掉进煤堆里找不到，气死黑旋风赛过黑李逵，去非洲不需要签证，路过火灾现场会被救护车带走，晚上等公交人家都不停，夜里玩躲猫猫会成为永久胜利者…… 果不其然，吸睛标题很快就引来了一大群人评论。 「我擦，白人匪帮果然全世界杀人。」 「白人杀黑人，跟我们中国人有什么关系？」 「黑命贵啊，黑命贵。」 「这个非洲人汉语真好啊！」 「这个白人穿着一身白，带着高顶帽，肯定是3K党。」 「SB那是厨师帽！」 「青青姐，你哥哥金世杰什么时候还烧限量版球鞋啊？」 焦青青作为包兴的发小之一，倒也不是全无义气。她录完了视频，就重新举起棒球棍朝维克多挥了挥。 “白皮猪起开！你压到我小弟包兴了你知不知道？给你三秒钟，不动弹我就敲死你！” 畏惧于焦青青的球棍，维克多从包兴身上爬起来，首先寻找蟑螂的踪迹。 包兴刚对焦青青出口一个“谢”字，就发现焦青青开始录另一段视频，配上了背景音乐“正道的光照在大路上”。 彩虹小马对着镜头笑道：“老铁们我做得对不对？” 维克多这时才反过味儿来，对焦青青恨恨道：“你怎么叫窝白皮猪？这是种族歧视！” 焦青青吹爆嘴里的口香糖，边挥舞球棍边哼了一声：“种族歧视不是你们白人最先搞的吗？我刚才那么叫是我创作需要，你不服的话，也上传种族歧视视频来换点赞啊？” 说着另一只手举起手机，把受到狂热欢迎的“正道之光”视频给维克多看。 鱼虎秀是林氏集团旗下，金洋直属的产业，焦青青基本上相当于鱼虎秀的“公主大人”，只是她没有哥哥金世杰那么喜欢刷鱼虎秀，不然粉丝量会更加可观。 白人上传种族歧视视频，在当今社会基本上是一个找骂的选择，更何况维克多受雇于林琴投资的咖啡厅，没底气和林氏集团闹掰。 “窝、窝不和小女生一般计较！但是你得把视频删了，不然传到外网的话……” “切，留不了多久。就算是我上传的，半小时之内就会被举报下架的。” 焦青青把棒球棍扛在肩膀上，语气中透出失望。 陆瑟没有参与焦青青和维克多的争论，他把主要精力用于观察尹教授的摔倒过程。 就在尹教授被包兴扑倒，秒，爱丽丝丢出的50只蟑螂里，有3只不偏不斜地反弹到了尹教授和花坛中间。 极其巧合的是，其中有一只蟑螂垫在了尹教授的额头之上，用自己的橡胶身体完美充当了额头和花坛边角之间的缓冲物。 私下询问爱丽丝赶来的过程，爱丽丝交代说她在寝室画画时，突然有激光笔照到窗口，才让她注意到焦青青的位置，因而赶来报一箭之仇。 “之所以要赶快报仇，是因为爱丽丝把50只蟑螂藏在寝室里，理香拼命反对又不敢亲手丢掉，爱丽丝觉得再不出手理香就被吓死了。” 左手托住下巴，陆瑟陷入了思索。 表面看上去，尹教授是依靠纯粹的幸运躲过了一劫，但是从另一个角度，尹教授仿佛被一种“天命”所保护着。 果然是和林怜身上的「恶意报复光环」类似，尹教授身上有陆浩赐予的某种「避险光环」，而且故意做成不引人注意的状况吗？ 提醒爱丽丝前来的激光笔不难做到，我的无人机遭到网络入侵，陆浩却可以随便使用。 但陆浩是如何精确控制假蟑螂的反弹方向的？「扭曲现实」吗？林怜鞭打我那一次出问题的圣器室门锁，跟太阳能蟑螂一定有共同点…… 金属，太阳能蟑螂内部有蓄电电路，也就是金属，圣器室门锁一样有金属锁芯。 如果陆浩可以做到控制金属，那么在导致恋童癖集团覆灭的那场「尤格索托斯连环杀人案」中，有人躲进没有网络的深山小屋，还被窒息而死，就可以解释了。 小屋中仍然有金属制品，金属可以化为陆浩的武器，以想不到的角度夺取人命。 这时尹教授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焦青青往身后藏的棒球棍，边捶打后腰边抱怨： “我这老腰……多谢陆瑟你提醒我，不然我就见阎王了。” 看不出太多虚伪矫饰，尹恒鑫演技一流，可以上《乘风破浪的大叔》节目了。 【902】机器入侵 对尹教授「避险光环」的初步测试已经达成，陆瑟不打算再生枝节，决定一击脱离。 “陆瑟，还有焦青青、包兴……对吧？你们啊，不要在校园内打闹，疫情期间伤到人更不好。我作为教委观察小组的成员，也非常在乎学生健康啊。” 尹教授故意装作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陆瑟自然也愿意敷衍了事。 “我们知道了！尹教授您多多担待，您的手机我从花坛里拾起来了，没有摔坏。” 陆瑟假笑着把手机递了过去，他曾经想看一眼屏幕上的内容，但尹教授的手机脱手后自动锁屏为全黑，按电源键也没有反应。 ——这个把自己包装成电疗专家，总是想卖电疗设备给青姿学园的家伙，不可小视啊！ 杨刃和庞大海、刘千鹏、维克多等人组成同盟来对付我，想把我弄得入狱身败名裂，是在明处。而尹教授在暗处，行为目的隐晦不明，是更加危险的存在。 这时教导主任黄柏发带着人来维持秩序，显然刚才的“跪杀黑人”桥段引发了大家注意。 “焦青青，你手机给我看！我有义务防止不利于青姿学园名誉的内容流出！” 黄柏发手里晃着长教尺，攻击距离倒是不输给焦青青刚丢进草丛里的棒球棍。 “凭什么！”祖安小马护住手机，“这是我的**！像你这种油炸狗屎……” 黄柏发怒目圆睁“什么！？信不信我马上通知校长把你开除！” 包兴喘了一会气之后，劝焦青青说“黄主任说要删视频，就删了吧。反正你不也说平台也会删吗？” 尹教授当起了和事佬“趁观察小组的其他人没有发现，尽快删了吧，我会把这事压一压，尽量不引起讨论的。” 这段时间，陆瑟偷偷拿出自己的手机访问鱼虎秀上的焦青青专栏，想在视频被删之前，观察有没有更多的关于尹教授「避险光环」的线索。 然而线索没找到，反倒因为智能手机联网使用时间超过5分钟，引发了网络入侵。 只听和智能手机连接的变声手表发出了陆瑟的声音“教导主任是笨蛋！！” 我擦，陆浩你特么也来凑愚人节热闹！ 幸好风大，掩盖掉了一部分声音，陆瑟立即留下焦青青，以及涉事人包兴、维克多跟黄柏发解释，自己溜之大吉。 快步走出100米以后，才猛然惊觉—— “不好！忘了把爱丽丝也带出来了！” 校服衣角这时传来被向下扯动的感觉，低头一看，却是小口喘着气的爱丽丝。 “顾问这个坏人，跑得那么快也不等一下爱丽丝！爱丽丝早就跟你一起溜出来了！你怎么没看到！” 因为太矮了啊…… 不能说出真正理由的陆瑟，只好摸了摸金发萝莉的头以示安慰。 “你敢亲自抓活蟑螂报复焦青青，魄力使人敬佩！话说你抓蟑螂后洗手了吧？” 爱丽丝哼了一声。 “刚才已经擦干净了。” “在我衣角上擦干净的吗！” ※※※ 行进于黑暗远洋的「海上花号」游轮贵宾房间，林光政坐在宽背靠椅上，脚下的皮鞋踩着豹皮毯，泛出油光。 “老金，你如果这么做，可就太可笑了。” 林光政面前的电子屏幕上显出了金洋的胖脸，显然是林氏集团的一、二把手正在召开远程会议。 金洋擦了把脸上的汗。 “可是林总，我负责的鱼虎秀海外业务，要被美国以威胁国家安全为目的展开调查了！如果不尽早甩卖给微硬公司抽身，一旦损失扩大……” 林光政面露不悦之色，他如往常一样穿着未系领带的西服，西服扣子却系得很好。 “你是想移民吧？” 灵魂质问让金洋一时答不出话来。 “美国收购鱼虎秀海外业务，那些钱会存在美国银行里，你借此就可以完成资金外逃的美梦，对不对？” “林总何出此言……” “美国才是真正的资本家的天堂，在美国只要有钱，就可以践踏一切人间法律。” 林光政面目严肃，眼光中流露出的鄙视，令人不寒而栗。 “你羡慕吧？就像这艘跟美国有千丝万缕联系的「海上花号」一样，你想生活在那种世界，所以要背叛林氏集团，背叛我了。” 金洋大汗淋漓。 “我、我怎么敢！林总你说要怎么应对，我就怎么应对！” 林光政这才点了点头，脸色有略微缓和。 “明天，你代表我宣布，「鱼虎秀」永久退出美国市场，同时拒绝微硬收购，删除所有美国用户数据！” “啊？这样一来咱们的信誉……” “跟无信誉者谈信誉，你是白痴吗？” 林光政在靠椅上仰起脖子。 “最晚北京时间明天中午，如果我看不到你在美国媒体上的声明，你就可以从林氏集团离开了！” 说到这里林光政便关闭了通讯，只剩下金洋面对着黑掉的屏幕，浑身冷汗。 “本、本以为林光政会同意我的决定的，怎么会这么强硬？” 金洋作为林氏集团的第二股东，本不必对林光政如此低声下气，只是他习惯于过于耳根子软的林总，不习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林光政。 主动切断和金洋的联系后，林光政闭目养神，从他的脖颈后方传来电流窜动的声音。 5分钟，他睁开深邃的黑眼睛，瞳孔中有什么机械显出“开机”的动作。 “雾尼。” 林光政呼唤了北欧神话传说中，栖息于奥丁肩头的两只乌鸦「福金和雾尼」其中之一的名字。 一名穿黑大衣的光头刺客，随着声音出现，他在林光政面前也叼着香烟，袅袅烟雾更加映衬出苍白病态的皮肤和残忍绿目。 “我在，主人需要我去做什么？” “去监视金洋。”林光政道，“如果他敢不按我说的做，就让他消失。” “主人还有别的吩咐吗？” 蛇眼刺客「雾尼」盯着林光政的身后，这意味他的主人并非林光政，而是存在于林光政身后的更伟大的东西。 “之后去一趟美国，确认facebook的创始人扎克伯格，他的拟真机器人是不是真的出了故障。如果答案是是，就替换一个3型机器人，以免被更多人识破。” “计划快开始了吧？” 雾尼望向虚空的眼神，充斥了信徒的狂热。 林光政点头。 “我们已经替换了美国政商要人中的半数，「鱼虎秀」的全球化，也在朝着重新定向人性的最终目标前进。” “奥丁在上，我们会在宇宙尺度上实现更大的目标。” “奥丁在上。” 蛇眼刺客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只余一袅白烟缭绕。 【903】新年重新过？ 纵然是被12级智能控制的陆瑟的这具肉身，也有一部分和普通人一样，想过多汁多彩的高中生活。 不要在意戳别字。在意细节是成功的要件，却不是快乐的要件。 换句话说，成年人大部分的不快乐，来源于自己“是否会成功”的焦虑。 放弃努力一时爽，一直放弃一直爽。 既然反抗不了生活的强暴，就躺平放挺儿来享受过程，这也是一种人生哲理呀！ 当然，陆瑟在体验多汁多彩高中生活的同时，还是要和十三级人工智能奥丁来一场暗战的。 不过焦虑没有用，消除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面对它！ 要对抗陆浩，必须自我证明「凡人也能拥有足够的愉悦」。常规武器无效，反倒是“感情”和“不要脸不要命”能够出乎敌人意料之外。 “消除焦虑，专注享受，知行合一，道法自然……” 在愚人节当日，陆瑟念念叨叨，把自己的精神带入更艰深难测的境界。 ——终极自暴自弃放任自流大贤者模式！ 十三级人工智能已经接近于神，陆瑟如果不能突破十二级智能的桎梏，就只能希求进入别的高阶领域。 哪怕是「十三级变态生物」也好，既然要以人类之身弑神，唯一的途径是不走寻常路！ 从31日到4月1日，陆瑟积极投入了愚人节活动中。 法不责众，无伤大雅还能减压的玩笑，以焦青青为首的好事者集体**，陆瑟干脆也去分一杯羹。 兼顾和林琴之间的「公司社团」赌局，陆瑟在科技社售卖个性章鱼腿u盘，取得了不错的销量。 “快来买啊！50元一个，相当于25克朗罗巧克力，搞怪、存储数据两不误，绿油油扭来扭去的多可爱啊！” 陆瑟和包兴在科技社门口摆了一张长桌，长桌左边用八爪鱼充电线连接8只章鱼腿u盘，8只绿色的吸盘触角不断扭动，场面要多克苏鲁有多克苏鲁。 长桌右边也没空着，陆瑟把201寝室的治疗动物保罗三世连鱼缸也一起搬来，当做产品“看板娘”。 可惜《侵略乌贼娘》的动漫过于古老，很少有人能看懂这个梗，只能算是时代的眼泪了。 “这根本是章鱼腿，不是乌贼啊……” 跟陆瑟并排坐着的包兴吐槽。 “闭嘴，你黑了吧唧的就相当于游戏中的未解锁人物，顾客充值之前不要讲话！” 教导主任倒是带着王朝、马汉来巡视了几圈，但国家正在提倡摆摊文化，陆瑟买的u盘又有实用价值，不好取缔。 说起来，陆瑟在极客网站上见过的原型，可是纯粹是恶搞产物。 那玩意插到b口上取电后，不能储存数据，没有计算能力，唯一功能就是通电之后开始剧烈抖动——配合bhub使用更是丧心病狂。 更坑爹的是，卖20美元一条，差不多140人民币。 陆瑟的改装版本就亲民多了，价格直接打对折，还能存储数据。 楠楠、玲玲和小梅，冬妮海依三迷妹非常捧场，晚饭后第一时间就来排队。 陆瑟干脆送了她们仨一人一个，美其名曰“前排福利”。 焦青青被纪检部看得很紧，就逼迫丁春、丁秋替她来买，丁氏兄弟是金世杰的小弟，对上焦青青也是没咒念。 咖啡厅的高三打工学姐也买了一个，不知道要恶搞谁，或许是某个讨厌的客人吧。 安芷、理香仍旧在愚人节期间闭门不出，陆瑟也没道理哪壶不开提哪壶，送她们不喜欢的礼物。 至于被焦青青等人恶搞过的各色同学，纷纷购入章鱼腿u盘来充实武器库，以免再次被整蛊时手无寸铁。 最后全部120多个都卖光了， 扣除成本，获利2000元左右。 “记在账上！这些赚的是青姿学园学生的钱，符合赌局标准，不怕林琴来查账！” 包兴皱着眉头在账本上记录。 “怎么不叫安芷来啊？那个学妹应该很乐意给你当秘书的，我有一写字就想睡觉的病……” “蠢货，你见过几个喜欢活动章鱼腿的文学少女？你来帮忙也是暗怀鬼胎，还不是妄想着我找小佳来当看板娘，以为能够近距离接触到她？” 一听陆瑟提起这个，包兴望着身边的保罗三世鱼缸，悲从中来。 “呜呜呜你不是人！跟我说有看板娘，还对我挤眼睛，搞得我以为是小佳，结果是你的狗屁章鱼！” “不对，保罗三世养在咱们的201寝室，应该叫「我们的章鱼」才对。” “而且就算我招呼小佳，她也不会过来。”陆瑟补充道，“首先她讨厌你，然后非常讨厌你，总之特别讨厌你……” “混蛋啊！”包兴悲愤敲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炒股把底裤赔掉了。 “本打算在周末的「新年重新过」活动之前，跟小佳拉近一些感情的！小佳这么冷淡，肯定不愿意跟我手拉手逛庙会了！” 说起「新年重新过」，是由林氏集团提议，和冬山市市政府合作，举行的一次提振经济，重拾信心的活动。 冬山市在抗击疫情方面反应及时，再加上林氏集团提供的几所隔离医院，有效控制了新冠病毒传播。冬山市已经有半个月没有新增病例了。 2020年的新年，大部分中国人都在特殊氛围下战战兢兢地度过，如今疫情好转，经济回暖成了优先目标。 这场冠名以「新年重新过」的庙会，地点选在江北开发区商业街，紧邻大宁江边。 当然，所有参加人员都有严格的非疫情接触者保证，消毒和防疫措施也极严格。 宣传片里还说，庙会结束前会燃放大量烟花，到时候江景夜色，美不胜收。 林氏集团表示，还会现场设置许多摄像机，以「鱼虎秀」为平台，向全世界直播庙会盛景，作为提振信心和中国文化向外传播的渠道。 何其美校长原本担心安全，不希望学生们去凑热闹，但是听说有对全世界直播，不由得想到这也是个宣传学校的好机会。 最后嘱咐说“不可以干危险的事，不可以给学校丢人。” 也就是随便学生们参加了。 何校长这时还不知道，陆瑟的某些“不要脸不要命”行为，可能会被直播给全世界…… 【904】两套和服 4月5日，周日，早9点。 清明节之后的倒春寒，还是有点冷的，属于把糖葫芦拿到户外，也不会马上融化的天气。 青姿学园的校车正在通过公路大桥，大宁江边的柳树迎风招展，显示出仲春的活力。 车窗口的陆瑟叹了一口气，在他旁边座位上的包兴，正滔滔不绝地跟家里人打着电话。 “喂，老爸你信号不清楚吗？我刚才说了，今天我们30多个人，要一起去做一些警察不让做的事情！” 每辆校车的容量为40人，装下一个班级绰绰有余，班主任南宫老师坐在距离司机最近的位置，不时回望同学们的动静。 “哈哈哈，什么不让做的事情？当然是约～炮啦！” “吓着了吧？春节不是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吗？我今天和全部35名同学去参加江北的「新年重新过」活动，再观赏夜晚的烟花表演，岂不就是约定去放炮……” 包兴自以为幽默，奈何他老爸信号不好，没听清楚后面的解释。 “包兴啊，你们那30多个人，不会都是男的吧……” “我在外地出差，也管不了你当攻还是当受。可你千万得注意戴套，现在高校艾滋病异常猖獗……” “等等！我说的是去看烟花表演！爸？爸你为什么要挂电话！？” 平时脸色就不能说好看，如今脸色更加不好看的包兴，作为老爸心中新晋的基佬派对成员，放下了手机。 “混蛋啊！小佳不和咱们坐一辆校车已经很让我郁闷了，为什么还要叫老爸误会我！” 作为发小，陆瑟第一时间送来鄙视的眼神。 “你这是罪有应得。校车以班级为单位，小佳连高中部都不是，凭什么跟咱们坐一辆车？” “哪怕你以自己智力有缺陷为由，去初中部就读也没用。据我所知，小佳今天坐了林琴那边的专车，你不到活动场地是遇不见的！” 林怜、阿雪、莫莉显然也坐了同一辆车，这让高二（1）班的校车空出不少座位，有些人干脆横躺在两个座位上面，好不惬意。 “泰龙你把腿收起来，学生要有学生样，外出活动别给班级丢人！” 南宫老师尖声训斥，让泰龙不好意思地坐直了身体。 楠楠的座位距离南宫老师比较近，她看见南宫老师在认真涂指甲油。 “老师你真会保养指甲！要不是校规不允许，我也要做你这么漂亮的指甲！” 遭到学生夸奖的南宫老师得意洋洋。 “对吧，漂亮吧？还是女生理解女生。你看，明明指甲油有这么多五彩缤纷的好看颜色，在男人眼里却被粗暴分成了四类刚杀了人、刚掏了粪、中毒太深，还有得了灰指甲一个传染俩……” 南宫梦眼神中的怨恨，很快就变成了微笑。 “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我要把指甲涂得美美的～万一在庙会活动中有艳遇呢？” “诶？老师你外出带队班级活动，还想着自己的艳遇～太没有老师样了吧！” “闭嘴！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还没嫁出去，就会理解我的感受了！” 今天是周日，又是非强制性的「新年重新过」庙会活动，所以对服装没有特别要求，学生们穿便服的居多。 陆瑟却还是一身校服，他本身就是西服控，青姿学园的男生校服是小西服套装，跟他的便服也没啥差别。 不但穿着校服，还在胸前佩戴着校徽，白底镶金边的盾牌形中间，以金文「青」字，彰显着隶属青姿学园的独特身份。 “我跟何其美校长约定过，作为学校给我各种方便的交换条件，我一旦在媒体面前出现，必须佩戴青姿学园校徽，并且尽量展示学校正面形象。” 包兴吐槽着装过于正式时，陆瑟如此解释。 在校车位置中比较靠前，和三迷妹坐在一起的冬妮海依，着装也正式得紧，根本就是出任保镖时的全黑西服。 原本要穿红色运动服的冬妮海依，被三迷妹缠着说那套太日常，好不容易参加校外活动，应该反常态而行之。 最后的结果就是穿了这套定制西服，行走时三迷妹抢着搂她的胳膊，配合1米85的身高从背后看上去，妥妥的左拥右抱高富帅、人生淫家大渣男。 从前面和侧面看，倒还能看出来是男装丽人。 不过不知为什么，冬妮海依貌似有服装之外的困扰，颇有些强打精神的样子。 如果冬妮海依仅仅是穿了男装就心生烦恼，那她可太放不开了。 要知道陆瑟前座的316寝室二人组，也就是理香和爱丽丝，可是穿了和服啊！ 日本女生跟新年（元旦）的关系，原本就比较密切。 陆瑟还记得前年有个新闻，讲的就是新年时，日本有20名高中生和大学生穿着白色上衣和巫女装束的绯袴，扮作巫女参加新年祈愿。 （新闻没提这些高中生和大学生的性别，想来应该是女的，不然口味有点重） 听八卦的三迷妹说，理香本来想要把中国的春节当做（日本）新年来过的，没想到疫情导致行程受阻。 如今林氏集团牵头，组织各种小商贩开展「新年重新过」庙会活动，正合她意。 刚到中国的时候理香还有些担心，不知道上街穿和服会不会被打，但是渐渐地发现街上穿汉服的人也多了起来，似乎这么做也没大问题。 可惜理香虽然从日本带来了几件尺寸不一的和服，想着送给处的不错的朋友，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出原室友冬妮海依合适的尺码。 冬妮海依不但个子高，手和脚也很长，属于正经的田径运动员身材。 勉强套上和服的话，手和脚都会大段大段地露出来，看上去非但不像辉夜姬，甚至也不像桃太郎，根本就是桃太郎要去鬼岛打的鬼啊！还有三迷妹当忠心手下，属于一个有势力的雄霸一方的鬼啊！ 没有大号和服，却有小号和服，理香挑出来的最小号的和服，恰好爱丽丝能穿。 “这是小时候外公买给我的，质量很好但我只穿了几次，如果是爱丽丝的话，说不定穿的时间会比我长……” “混蛋凭什么诅咒爱丽丝再也长不高了！爱丽丝是大人，才不会穿小孩子穿的衣服！” “可、可是我一个人穿和服有点害羞，希望爱丽丝能陪我穿……” 最后，并不像小佳那样沉迷于spy的爱丽丝，竟然真的穿了和服来参加活动，出发前跟理香一起引起了围观。 理香的和服是红底白花纹饰，爱丽丝则是白底红叶纹饰。 从远处乍一看颜色互补，有如姐妹，离近了看却又有不同。 日本对传统女性所谓“大和抚子”的要求，是「行不露足，坐不分膝，立不摇裙，踱不过寸，笑不露齿，怒不高声，手不上胸」…… 和服这种东西，其实对女性的行动束缚很大，许多人穿上以后，简直可以说像「长了胳膊和腿的电线杆」。 然而理香似乎深谙和服穿戴之道，单马尾少女用一根红绫约束头发，配以端庄松软的和服质料，一举一动透出典雅之气。 立如芍药，坐若牡丹，行犹百合。 严厉的风纪委员好像被和服封印了起来。 当然，也不排除是前日里被太阳能蟑螂吓得威风尽失，要在故乡的樱花中寻找些许安慰。 前面说过，没有经过训练的人穿和服，很可能会穿成长了胳膊和腿的电线杆。 爱丽丝就是那个没有经过训练的人，行走起来还跟以前一样急匆匆的，表情也完全称不上娴静。 但陆瑟还是要给爱丽丝双手点10亿个赞！不会穿怎么了？老子就双标了！就算是电线杆也是史上最萌的电线杆！ 活泼有活泼的好处！白色带红叶纹的和服，突然跑起来难道不像蝴蝶吗？更别提偶尔停下来喝水的静态图景，难道不会带来世界名画级的心灵享受吗？ 少不了用手机拍下和服爱丽丝仰头喝水的姿态，爱丽丝也乐意让陆瑟来拍，显得比理香还放松。 陆瑟听爱丽丝讲过她同意穿和服的真正原因 “理香说自己只穿了几次就不能穿了……说明穿了以后很快就长个子了，所以这件和服是个吉兆呢！” 【905】进入庙会街 “陆瑟？” 注意到发小一直观察着前座的爱丽丝和理香，包兴凑过来窃窃私语。 “我听曹导演说，正式的和服穿法，是在和服里面不穿胖次的——真有这事吗？” “你想说什么？” “嗯，就是……理香平时当风纪委员那么正经，没想到会为了正统和服穿法而内部真空，实在是……” “诶？陆瑟你刚才难道、误会我在yy爱丽丝吗？冤枉啊！我又不是萝莉控……” “你特么天天惦记我妹妹，你不是萝莉控谁是萝莉控！” “我只是要从小培养小佳对我的爱而已！” “放心，对你的厌恶已经超额培养好了。” “可恶啊……那陆瑟你敢不敢跟我打赌？如果理香她在和服下面没穿胖次，你就劝说小佳跟我看一场电影，怎么样？” 陆瑟的目光朝理香的后颈望去，理香没来由地感到汗毛竖起，仿佛是小鹿被恶狼盯上。 “理香不可能那么大胆，我跟你赌了。如果你输了的话，就给我当一周的奴隶！” “喂喂，你政治不正确啊，我黑是黑了点……” “别废话，赌还是不赌？” 校车已经开到了公路大桥尽头，距离举办活动的江北开发区商业街不远了。 “赌！有什么不敢赌的！反正我不打赌也基本被你呼来喝去的，又有什么区别？” 和包兴碰拳确认后，校车也停在了商业街入口处。 “可终于到了！腰都坐酸了！” 玲玲在座位上大大伸了个懒腰，旁边的冬妮海依因此抬起头来望向窗外。 “怎么是「中国石化」办事处？” “冬妮姐你看错方向了，右边才是庙会街！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按秩序下车，别抢，时间有的是！” 南宫老师收起指甲油，开始指挥学生们下车，理香和爱丽丝因为穿着和服行动不便，是最后一波走下校车的。 “中国石化……” 因为停车位置的关系，理香下车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中国石化的招牌。 “「中国石化」听起来是一个非常厉害的魔法咒语的样子……” “哈哈，「中国移动」可以解除这个咒语呢！” 玲玲从理香旁边跑过，兴奋地拍了理香肩膀一下，理香赶忙压住和服领口，避免衣服滑下来。 “你看没错吧？”包兴从侧面撞了撞陆瑟的身子，“理香这么害怕走光，肯定是为了日本正统所以里面一根线也没有！” 陆瑟的目光向下方落下，视线扫过理香和爱丽丝脚下穿的日式白袜，以木屐形状的凉鞋。 “她们的鞋虽然是木屐形状，但材质并不是木头的。不管是和服还是汉服，不能一成不变食古不化啊。” 陆瑟根据事实作出分析。 “既然理香都没有坚持穿真正的木屐，又何来和服内不能存有其他衣物的传统做派？” 包兴心虚了。 “反、反正和服内不能穿胖次的优良传统，还是应该继承下来的！这是日本最重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啊！好传统怎么可以说扔就扔？岂可修！” 绕过校车，被车身阻挡的庙会街终于全部展现在眼前了。 「新年重新过」的招牌又大又炫，周围镶满了led灯，看来是晚间会全部点亮，隔着两公里能闪瞎狗眼。 招牌下已经人头攒动，一波又一波的游客检票进入，融入了欢闹的庙会街。 右侧售票处是临时搭建的，配色倒也喜庆，一个x展架写满了活动细则 「本次“新年重新过”活动由林氏集团慷慨赞助，标准票价只需50元，儿童免票，学生半价。」 「活动时间4月5日，9:00-24:00」 「午夜将会有烟火盛放、零点倒数活动！绚丽的跨年烟火盛放，零点万人倒数，敲响大钟、共同迎接新年！在辞旧迎新之刻，无论是拥抱你身边重要的亲友，还是向陌生人献出热情的祝福，都将是难忘的回忆！」 “我擦这是把原本的新年活动宣传文本，原样照抄过来了吧！这么偷懒，请人重写一次能死啊！” “我去还真是要当跨年活动过啊！做到这个地步，都不好意思指出现在都4月份了！” 同学们纷纷吐槽时，陆瑟注意到了告示最下方的小字—— 「特别注意会场将会设置多台摄像机，以“鱼虎秀”为平台向全世界直播庙会盛景，作为展示中国文化的传播渠道。」 「所有购票者，默认您同意辅助条款，并请您不要做出不适合庙会场合的不良行为。」 “如果发个酒疯什么的，直接就向世界直播了啊！还挺羞耻的。” 小梅如此评价。 “是向美国以外的世界直播，因为鱼虎秀退出美国市场了呢！” 玲玲修正道。 “那也够丢人的了！” 南宫老师边向检票员出示团体票，边警告自己的学生们 “听着啊，你们悠着点玩，别精神亢奋做出什么丑态向世界直播，有伤风化！万一我在庙会上遇见什么好男人可没空管你们……陆瑟，理香，班级秩序就交给你们俩了！” 检票员小姐姐听见一个班主任这么说，也觉不妥，在不易察觉的角度撇了撇嘴。 陆瑟和理香作为班长和风纪委员，帮忙维持秩序理所当然，陆瑟点了点头，理香点头的动作却稍有犹豫。 看来是理香穿和服以后“切换了心理模式”，主要是想着放松心情，以及日本庙会上那些常见的食物，比如绵花糖、章鱼烧、鱿鱼烧、炒面、玉米、鳖甲糖、膨糖、红豆汤、苹果糖、巧克力香蕉、刨冰…… “不用担心，我会和包兴来维持纪律，你记着和爱丽丝一起好好逛庙会就行了。” “谢、谢谢！” 被戳中心事的理香连忙道谢，完全不知道陆瑟刚才和包兴合谋，打了一个很下流的关于自己胖次的赌…… “卖扇子！画了美人的扇子！除了美人以外还会画张飞！” “来看一看泥人啊，非遗认证，绝对物超所值！” 陆瑟好久没有亲身体会中国庙会的热闹场景了。 虽然在各种纪录片中可以轻易观察到，而且规模和热闹程度都要大许多，但亲身体会的临场感，是不能替代的。 只是跨越了检票口，便自然融入了人群的海洋。 到处张灯结彩，各种小贩叫卖。美人扇面有人问价，卖泥人的老伯动起皱纹遍布的双手，照着一对情侣的样子捏泥人…… 至于卖画、卖二手货、卖小吃的摊位就更多，有些摊位排队太长，学生们一时挤不过去，反而会被涌动的人流给挤到相反的方向。 一个大叔领带都被挤歪了，和理香、陆瑟擦肩而过的时候，抱怨了一句“真尼玛难挤”。 结果这句话音近日语中的“几点了”，因为理香下车前刚看过表，下意识便答道“9点20”。 大叔一愣，奇怪地看了理香一眼，急着办自己的事先走了。 理香这才意识到自己听错了话，十分尴尬。 “啊，还以为听到了日语……可我用中文去回答日语，哪怕没听错，也太糊涂了。” 包兴受到启发，他打开手机上的翻译软件，设成中译日模式，输入道「你有没有穿胖次？」 软件立即发出了语音“下着を着たことがありますか？” 幸好周围人声太过嘈杂，理香没有听清楚，虽然可能听到了“胖次”的日语，但又不能确认是否跟刚才一样是听错了。 “你白痴啊！” 陆瑟揪住包兴低声质问。 “听到别人问「几点了」下意识回答，不代表被人问你这种问题也会回答吧！跟你打这个赌无非是余兴节目，别给我闹得满城风雨，是想要作为性骚扰典型对世界直播吗！” 像电视剧里的康熙一样怒斥群臣（其实只有包兴一个）以后，陆瑟缓了口气。 “理香到底在和服里面穿没穿胖次这件事，要由我来确认，你不准插手！这是我对备选未婚妻应负的责任！” “哇靠，说的那么好听就不算性骚扰啦！？” 【906】赞助商亲临 “诶？这女生怎么这么高啊？是……是女的吧？” 冬妮海依走在庙会街上，时不时就被人多看一眼，或大声或小声地吐槽一句真高。 人生吊诡之处，就在于大部分1米4的男生想要变高，而1米8的女生想要变矮。 三迷妹见冬妮海依表情有点不快乐，纷纷安慰 “冬妮姐别听他们瞎乱说，高个子女生多帅啊！这身黑西服穿的比男人还英俊！” “没错！如果要按西服美观度选新郎的话，肯定选冬妮姐不选陆瑟！到时候冬妮姐可要把穿婚纱的我抱紧哦！” 陆瑟得到南宫老师命令，要尽量维护高二（1）班学生的秩序，所以距离冬妮海依这个小群体并不太远。 喂喂，夸冬妮海依干嘛要把我捎上啊？我未婚妻已经很多了，不要再随便加入我的未婚妻序列好不好！ 木秀于林的帅气女汉子叹了口气。 “女生高个子也没有多好，就连裤子都超级难买，不是太短就是太肥！” 楠楠说“就算冬妮姐不愿意让我们花钱给你买定制衣服，某宝上面的加长款店铺也有不少吧？” 冬妮海依摇了摇头。 “店铺里卖的女生裤子，不是过分宽松的阔腿裤，就是颜色一言难尽的老爹裤，尺寸合适的直筒裤特别少，甚至运动裤都有这种问题……” 玲玲把刚买到的棉花糖，递了一份给冬妮海依。 “所以说让我们给你买定制衣服就好了嘛！报酬只需要陪我们一起逛街就行！” 三迷妹轮番搂着冬妮海依的胳膊，让后者在拥挤人潮中的移动更为艰难。 冬妮海依吃棉花糖的动作也引起了小部分人的侧目，好像从没见过这么高的女生吃棉花糖似的。 斜对面有一对情侣路过，女生的体型比较小巧，显得旁边不怎么高大的男生都雄壮了起来。 “唉，别的女生都是小鸟依人，到我这就是鸵鸟撞树啊！” “冬妮姐你别苦恼了，我们绝对不会让你撞到树的！” 并没有因为三迷妹的“安慰”而感到开心，冬妮海依吃棉花糖都粘到嘴边上了…… “哥哥你们可真慢！” 随着一声带有撒娇意味的吐槽，小佳蹦蹦跳跳地扑到陆瑟身后，拍了下哥哥的肩膀。 “躲什么躲？我回过头以后还躲，玩捉迷藏吗！” 陆瑟一边回应，一边把舔着脸过来打招呼的包兴推到一边去。 小佳是和林琴她们一块来的，小佳出现，林琴必定在不远的地方。正所谓蛇鼠一窝……等等，这么形容，貌似在遗传学上对我不利…… “啊啊陆瑟你太暴力了，至少应该……” 包兴的话因为人群不自然散开而停滞。 一位修女和两名女仆，已经是很难见到的组合，更别提还有大小姐模样的林琴被推在轮椅上呢？ “诶？是spy吗？一下子出4个萌妹，好大的手笔啊！” 银灰短发，以“特工脸”现身的阿雪听到了这样的评价，目光不友善地瞪了对方一眼。 “这个女仆好凶！是被拖欠了工资吗？旁边那个矮个子女仆也好胸……” 莫莉没有听出对方的谐音梗，疑惑道“林怜小姐，我刚才露出很凶的表情了吗？” 林怜的注意力却不在这方面，她脚边聚集了不下10只野猫，正忙着弯腰给野猫们喂零食。 “乖孩子哦，慢点吃，还有很多呢。” 林氏集团不愧是本次庙会活动的赞助商，林琴她们不但是从贵宾通道进入，连车都停在了商业街内部的专用停车场上。 林怜喂起动物来超级专心，来回几次到车里去拿零食，对外界的其他事都两耳不闻。 “妹妹是笨蛋这种事，应该也很令你困扰吧？” 坐在阿雪推着的轮椅上，林琴将两条黑丝包裹的美腿交叠起来，目光微微向陆瑟抬起。 “姐姐大人怎么可以说我是笨蛋！！”小佳立即抗议。 “小佳你不是笨蛋！我证明……” 包兴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小佳的全身全灵左勾拳打倒在地，又被过往行人踏上了1万只脚。 陆瑟的目光，稍稍向林琴落下。 丝袜这东西，当真冬暖夏凉。夏天可以用超薄4d丝袜，冬天可以用加绒120d丝袜，在两者之间，更是有众多款式可以自由选择。 在林琴一成不变的黑丝映衬下，女仆和修女的白丝更具料峭的春意。 即使街上偶有spy爱好者出现，四人组仍然引起围观，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什么，你说加上小佳是五人组？你是包兴吗竟然把小佳也算进去？别说小佳只是穿着普通的青姿学园校服，哪怕是再华丽的衣服，在哥哥眼中也会被自动过滤！ “林琴……姐姐，还有林怜姐姐，你们终于也来了。” 陆瑟这边，倒是理香首先成功致以问候，她身上的和服引起了林琴的兴趣。 “很漂亮啊，就是站在陆瑟身边有点可惜了。” “另外陆瑟你不应该来参加活动的。有科学研究表明，秃顶男性感染新冠的风险比普通人高40，头越秃越容易感染……” “哼，我又不是在美国，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时爱丽丝从人群后面挤了过来，刚才陆瑟怕她走散而握住了她的小手，但上半身仍然被过路群众给挡住了。 “呼～啊！” 爱丽丝大口喘气以补充刚才被人挡住脸造成的缺氧。 “光知道夸理香，爱丽丝呢？爱丽丝穿和服是不是也很漂亮？” “诶？爱丽丝在哪儿？我好像听到她说话了……” 结束喂猫的林怜，因为**遮挡了下方的视线，竟然无法在近距离发现爱丽丝的踪迹。 “混蛋！这个修女装作普度众生，其实良心大大的坏了！顾问不要理她们，咱们去别的地方逛！” 金发萝莉用力牵走陆瑟的手，虽然力气很小，但不跟着去的话，联系就会松脱。 “商业街也没有多长，待会见吧。” 陆瑟朝林怜、林琴，以及林琴身后的阿雪、莫莉点了点头，只从林怜和莫莉那里得到了善意的回望。 林琴半死不活眼神如夜，阿雪气哼哼的好像陆瑟拖欠了她十年工资。 理香原本是跟陆瑟、爱丽丝一起逛街的，见爱丽丝把陆瑟拉走，她一瞬间不知所从。 “跟我们一起逛怎么样？”林琴建议，“大家都是姐妹，彼此都很方便。” 理香仔细想了想，从表情可以看出她费了好大的力气。 “对不起！南宫老师嘱咐我和陆瑟一起维护班级秩序，虽然陆瑟说过会一个人管，但我只知道自己玩就太自私了——我得去追陆瑟了！” 连续几次弯腰道歉之后，在和服的约束下尽量快地踏着碎步，进入了人流之中。 林琴望着理香的背影，有感而发 “这种和她母亲过于相似的性格，特别容易被男人玩弄呢……我可得从陆瑟手底下保护妹妹才行啊。” 阿雪刚想说什么自告奋勇把陆瑟阉掉之类的话，却听见身后传来了动静。 转头一看，却是刚刚把车停稳的司机兼保镖陈金炜，被身边没有学生的南宫老师给缠上了。 “南宫老师，我说了这豪车不是我的，我只是个司机！” 恨嫁班主任手扶豪车引擎，摆出前凸后翘的姿势还面带笑意，仿佛这里不是庙会街而是酒吧。 “别煞风景嘛～仔细一看你长得也挺有男人味的，今天有人陪吗？没有的话就陪姐姐一会儿……” 林琴在轮椅上半回过头，一脸黑线道“陈金炜这种死板性格，也特别容易被不检点的女人玩弄呢……” 【907】女方主动的情况 不知道爱丽丝是想甩掉别人还是怎么回事，她紧紧牵着陆瑟的手，把陆瑟引到了一条岔路。 商业街总体上是一条沿江的步行街，脚下以方砖铺路。 街面上彩旗、红灯高挂，映衬得江边的柳树更加翠绿，而爱丽丝在这片翠绿当中寻幽探胜，竟然找到了一座行人稀少的石桥。 “被柳树挡住了，来参加活动的人不熟悉江北的地形，所以没看见啊。” 摆脱摩肩擦踵的人海之后，爱丽丝松开了陆瑟的手，抢先跳上石桥奔向自由呼吸的康庄“小”道。 “还是太挤了！理香居然每年都参加东京的这种集会，换成爱丽丝早就爆炸了！” 萝莉漫画家冲着朝阳做出像鼓劲儿又像抻懒腰的动作，陆瑟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了姨母笑。 理香小时候穿的和服很适合爱丽丝，配合那甜甜的笑容简直萌炸，在这闹中取静的石桥跟爱丽丝二人世界，哪怕是立即死掉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独自跑出十几步后，爱丽丝停下来等陆瑟，因为不知道和服的长袖应该怎么摆放，她双臂稍稍外展，给人一种舞蹈准备动作的错觉。 “顾问走快点呀！等一会讨厌的家伙就会赶上来了！” 也不知道“讨厌的家伙”是指包兴、理香，还是林琴一伙。 “不好意思我已经来了，打扰你和陆瑟了吧？” 脸上带着小佳猛击痕迹的包兴，脚步蹒跚出现在陆瑟身后。 包兴见面就抱歉，反倒让爱丽丝找不到话说，金发和服萝莉双手抱胸赌气中。 这石桥没有栏杆，怪不得少有游客过来——爱丽丝可别掉水里去，我和她第一次见面，她可就浑身湿透了。 “陆瑟啊，小佳对我太狠心了！！” 包兴打扰了陆瑟撸萝莉之后，又向陆瑟哭诉。 “看来没有你的支持，我是永远也没法让小佳喜欢我了！看来只好这样，先由我当你的恋爱参谋，让你跟人结婚，这样你应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铁石心肠了！” 爱丽丝（仿）木屐踩踏地面，气道“顾问不需要跟人结婚！” 陆瑟不怒反笑“你给我当恋爱顾问？就凭你这种「美少女只会下粉红色的蛋」的水平？” “你不要小看我！”包兴感觉受了侮辱，“你给我写的《如何给妹子洗脑》我看过了，理论多于实际！而且很少考虑女方主动勾引你的情况！我在lsp群里混迹多年，阅片无数，非常熟悉女方主动的情况！没有我提示的话，你绝对会错过不少勾引场面！” 爱丽丝见陆瑟迟迟不追来，只好返回来找陆瑟，眼神略微不耐烦地向上盯着。 “啊，就是这种！”包兴指着爱丽丝，手指颤抖不可置信地喊道，“女孩子眼珠向上翻地盯着你，就是勾引你的表现！” 爱丽丝露出非常嫌弃又无语的表情，陆瑟也差不多。 “包兴你是不是傻？爱丽丝比我矮很多，要盯着我看必然要眼珠上翻啊！” 爱丽丝眼中有慌乱闪过，本来要恼羞成怒的萝莉，硬生生刹住了闸，反而双手倒背，眯起眼睛微笑说 “爱丽丝确实是、是要勾引顾问来着，跟个子小没有关系，绝对绝对没有关系！” 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强调了好几遍，自欺欺人的样子，连路人也会感到可怜。 “对不起，我找了一会才……” 陆瑟等人刚走下石桥，便发现理香追了过来。 穿着和服的她要礼貌分开好奇的人群，步伐又不能太大，空耗了不少体力。 “呼、呼～其他同学呢？离大家比较远了，会不会不方便维护秩序……” 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理香这种类型的人，通常都会活得很累。 陆瑟随意耸了耸肩。 “这场庙会，林氏集团设置了许多摄像机现场直播，同学们应该也不会疯到丢人丢到全世界。” “所以你大可放心。咱们边逛边看，遇见不合适的行为就规劝两句，实在人太多找不到，也不是你的责任。” 下了石桥，前面就是一大排小吃摊，不但有绵花糖、鱿鱼烧、章鱼小丸子、糖葫芦等零食，居然还有巧克力香蕉。 可能是刚才跑渴了，理香看着小吃摊的方向，嘴唇微动。 包兴兴奋个不行，附耳对陆瑟说“女孩子舔嘴唇，也表示要勾引你！” 陆瑟对包兴摆出一副扑克脸“你这么久都没因为流氓罪被逮捕，真是奇迹啊！” “爱丽丝，理香，你们想吃什么，我帮你们买。” 仅仅是为了看到两个女孩的和服打扮，也应该送些回礼。 爱丽丝要了糖葫芦，理香推辞不过就要了最便宜的棉花糖，包兴说想吃章鱼小丸子，陆瑟告诉他自己买。 “谢谢，下回我自己买就可以了……” 理香因为连续受到陆瑟的照顾，而略显羞涩。 “没关系。”陆瑟说，“你穿和服只带了一个小提包，掏手机不方便，就让我——的秘书包兴付钱好了。” “混蛋啊谁是你的秘书！” “对了，我还要吃冰激凌，你一块付钱好了。” “结果到了最后，全是我付钱啊！” “咱们俩谁跟谁啊，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包兴不情不愿地出示付款码后，一行人吃着冰激凌、糖葫芦、棉花糖、章鱼小丸子，继续向前逛。 “爱丽丝妹妹，你这糖葫芦舔得，有点……” 走出一段路后，理香好心提醒身边的爱丽丝。 “有点什么！？分明是你嫉妒爱丽丝有大人魅力！” 凶过理香之后，爱丽丝继续用她的方式舔糖葫芦的上端丁香小舌，蜻蜓点水一般从糖衣上滑过，因而融化的浓蜜，和萝莉的口水混合起来，随着糖棒的移动而划出一条转瞬即逝的水线。 更过分的是，整个过程表情都十分享受，不说媚眼如丝，也是满眼幸福，完全超过普通人因食物带来的满足感。 包兴直向陆瑟使眼色，这回陆瑟也不能确定爱丽丝是不是故意的了。 相比于爱丽丝的大胆行为，理香小口小口吃棉花糖，把半张脸都掩在棉花糖后面，古代大家闺秀也不过如此。 想着爱丽丝这么舔食物的样子，可能会被直播出去，陆瑟转了转眼珠道 “爱丽丝，这么吃糖葫芦太小孩子气了诶。小佳5岁的时候也这么吃，当年我还笑话过她，看来是我错了……” 听到“小孩子气”这里，爱丽丝马上就不舔了，还警惕地望向四周，好像会有人因为她露出“小孩子气”而嘲笑她。 突然人影一晃，有一个彩色头发的女孩挤出人群，“啊呜”一口，把陆瑟手中的冰激凌直接咬掉了一半！ “焦青青你想吃冰激凌自己买去啊！！” 【908】摆摊卖假发 焦青青的出发地是冬山市的金家小别墅，金世杰、杨刃自然也来了，还捎带上了摄影社的丁春、丁秋来收集活动素材。 并非只有高二（1）班来庙会街游玩，以7班女生为主的「金杨亲卫队」也出了三个代表如影随形，分别是排球社原社长姜娜，以及“抽烟喝酒但我是好女孩”的田径部女队员，还有一个从南方转学过来的粉刺妹。 这三个人平时就不喜欢焦青青，现在见焦青青跳过去啃陆瑟的蛋卷冰激凌，更加鄙视了。 “什么嘛，不知道会场有设置摄像机直播吗？你这样多给金少爷丢人呐！” “金世杰少爷是「鱼虎秀」太子，你好歹也算是公主，就这么不知检点急着跟男人间接接吻吗？” “该死，让小太妹抢先了！” 最后一句话是爱丽丝说的。 松松垮垮穿着闪亮银色西装的金世杰，对同父异母妹妹去撩陆瑟的行为也没眼看。 刚刚买鱿鱼串回来的杨刃，倒是面不改色地把鱿鱼串分给金世杰和其他人，动作稳定得让白衬衫没有沾到半点油污。 “青青，你说找到陆瑟之后就跟着他逛——那我们走了哦。” “走吧走吧！我本来就烦你们！” 焦青青不耐烦地使劲挥手，金世杰还没来得及跟理香打招呼，就被杨刃半强迫地拽走了。 “诶？这个小吃摊排队的人少一些啊。包兴，过去买个巧克力香蕉给我！我可是答应过要帮你追小佳，是你的爱情顾问大人！” “是、是！” 包兴忙不迭去小吃摊排队了，陆瑟心说这俩人怎么都喜欢当别人的爱情顾问？ 指使完了包兴，焦青青仿佛这时才看见理香和爱丽丝身上的和服。 “哇靠，真是老土！理香你是怎么劝爱丽丝穿上这么保守的衣服的？” 跟遮掩全身的和服相比，焦青青的朋克风打扮的确相当前卫。 青绿短发后的整形精灵耳里面，塞着单耳耳机，不知是不是在听摇滚乐，粉色美瞳装饰的眼睛贼溜溜乱转，让陆瑟担心她偷窃癖发作选择某个摊位当受害者。 马甲很小，露出贴身小背心和胳膊上的云彩纹身。约束皮短裙的宽腰带故意不系好，支棱出一块。红裤袜覆盖住臀部、双腿，顺着歪歪斜斜的站姿，一直延伸到脚下。 双脚上高跟厚底的朋克风凉靴，遍布皮带扣和铆钉装饰，圆头设计让它显出几分可爱，厚底又显示出几分践踏规则的粗暴。 “怎么样，酷吧？” 彩虹小马毫不羞赧地向陆瑟展示，自己立即加入犯罪集团也不嫌违和的朋克装束。 陆瑟则默默怀念起幼儿园时期焦青青的黑长直造型，如果非要承认焦青青是「鱼虎秀」公主的话，陆瑟愿称那时候的她为公主。 “和服……是日本的传统，我觉得在庙会这种日子穿出来很合适……” 理香斟酌着语句来反击关于“老土”的指责。 爱丽丝则没那么好脾气，她折起和服的长袖双手叉腰，哼道 “既然是东方节日，穿东方风格的服装也算入乡随俗——倒是你穿成这样比平时还过分，是来逛街的还是来收保护费的！” 这时有几个穿青姿校服的高一学生走过，见了焦青青的打扮和气势，都绕着走。 陆瑟心中偶感安芷没能来逛庙会真可惜。昨天是清明节，听说她跟父母去外地扫墓，没来得及回来呢。 “收保护费怎么了？我看哪个摊位不顺眼，就收他的保护费！” 焦青青越说越来劲，已经引起了周围摊主的警惕，陆瑟眼角余光看见包兴举着巧克力香蕉回来了。 “青姿学园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光了，看来只能这样让你住嘴了！” 陆瑟从包兴手中夺过巧克力香蕉，猛地捅进焦青青喋喋不休的嘴里，黑色的巧克力部分完全没入，只露出香蕉本色的白色部分在外。 “咳、咳、咳！陆瑟你特么要噎死我啊！不要不打招呼突然把棒状物塞进来！” 焦青青果断咬断香蕉才能重新说话，包兴不知为什么脸上显出很疼的样子。 “陆瑟，为了避免你说我这个爱情顾问不称职，我得提醒你青青在引诱你啊！” “废话！她转学回冬山市的第一天，就已经在引诱我了！” ※※※ 焦青青吃完巧克力香蕉之后开始吹泡泡糖。 前面的摊位是卖风筝和气球的，理香看了半天刺绣风筝，爱丽丝吃完糖葫芦之后，让陆瑟给自己买了一个气球。 大概是见到许多情侣经过，女孩的手里都拿着一只气球，所以觉得买气球并不是小孩子气的行为吧…… 焦青青威胁值高，刚才还口出恶言说要收保护费，普通摊位都不敢主动向她兜售。 却有一个卖假发的推销员拦住了焦青青，拼命向她推销。 “美女，你这头发染的颜色真好看，可是染发次数太多会对身体有害，还是买几个彩色发套回去换着戴吧！” “戴假发多热，我不买。” 焦青青在脸上吹爆泡泡糖，没有表示出任何兴趣，打算就此走过。 结果这个推销员的执着非比寻常，陆瑟偶然对上他的眼神，发现他的双眼中燃烧着赚钱之火。 “美女！美女请留步！这个假发套你试一下就知道完全不热！频繁染发真的有害，真的有害啊！我的亲妈，就是退休后染发次数太多，才得了病死掉的！” “医生……呜呜呜……医生后来掀开头皮，发现我妈的头皮全都变成了黑色！我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不要再遭受到我妈的不幸，才全心全意地投入了假发事业！你就试一下我的假发吧！” 推销员讲起他妈的不幸来，全身巨震，涕泪交流，哀恸之声达于寰宇，旁边看风筝的理香也惊讶地转过头来。 我靠！你这演技和业务能力也太强了！能让顽石点头流氓落泪啊！可这样每次推销都会消耗一个亲妈，你妈在你嘴里反复去世，这让阎罗王统计数据很困扰啊！ 焦青青也颇感为难，破天荒地同意了试戴假发，推销员欢天喜地，瞬间收起眼泪，帮焦青青选了几顶。 “不行，还是热……下回再说吧。” 崇尚自由的焦青青还是习惯不来假发的感觉。 推销员有些失望，但是转眼看见陆瑟耳朵后面的斑秃，双眼一亮，大喜道“先生，要不然您买个假发？” “混蛋我根本不秃！再胡说八道我就让女流氓砸了你的摊子！” 【909】间谍就这儿？ 好不容易摆脱了假发推销员，陆瑟一行人走到了商业街对面。 一波人潮迎面走了过来，中间吵吵嚷嚷围着什么表演节目，陆瑟翘起脚来都看不见里面，更别提爱丽丝。 “等人少些了再看吧，先往回走一段，反正庙会都是要逛来逛去好几趟的。” 往回走了不远，发现又来到了爱丽丝经过的石桥附近，这一回这里仍然行人较少，林琴、林怜、阿雪、莫莉，这4个人正在这里休息。 “真是冤家路窄……而且路本来就窄。小佳到哪里去了？” 陆瑟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妹妹的踪迹。 不防备小佳突然窜出来吓人是不行的。 在南极科考站时，小佳曾经藏在陆瑟电脑桌下方想吓唬哥哥，结果陆瑟以为没人，恰好又收到了包兴发过来的a片，结果…… “小佳自告奋勇去给大家买东西去了。” 离开了轮椅，转而坐在石头平台上的林琴，平静地回答陆瑟的问话。 阿雪小声抱怨道“明明可以让我这个女仆去买的，小佳真多管闲事！” 连逛庙会买东西的任务都要抢，阿雪实在是个姐控到没救的忠犬女仆。 林怜坐在林琴旁边，大腿上坐满了从江边跟来的野猫，俨然是个猫咪保姆。 “小佳的动作真灵巧呢，那么多人我都挤不进去，真羡慕啊。” 这大概无关灵巧，而是体型的缘故。**修女挤不进去人群，也蛮符合几何学。 “哈？小佳在排队买东西？我去找她！我帮她排！” 包兴把没吃完的章鱼小丸子塞到陆瑟手里，然后一溜烟跑了。 陆瑟倒是早把半个冰激凌给焦青青吃了，他看了看纸盒里还有2个章鱼丸，低头问爱丽丝 “章鱼丸吃吗？” “给这小家伙吃吧，我嘴里忙着呢。” 吹泡泡糖的焦青青，可能是因为嘴里咀嚼的关系，略微抬头以比较搞怪的表情望了陆瑟一眼。 “啪！” 粉红色的，和美瞳色域相同的泡泡糖，在焦青青的红唇边爆炸开来，两只精灵耳微微一动，仿佛自己把自己吓着了。 “章鱼小丸子是顾问的，爱丽丝想吃就吃，哪用得着你来允许！？” 金发萝莉战意十足，手里牵的气球也随身体抖动起来。 “我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不知是不是她的入耳耳机有消息播报，焦青青这时把手机拿出来给陆瑟看，一边把碎掉的泡泡糖舔回嘴里，一边问 “要是我去美国做这样的整形，你喜欢吗？” 陆瑟目光一扫，发现手机网页上的新闻标题是「好莱坞正在兴起一股乳首整容风潮」。 美国还能不能好了？疫情那么严重，居然还有心思往那里注射肉毒杆菌，来获得高挺效果？ 配图是一个好莱坞模特穿透明上衣，两点明显，她还手举一个牌子，上书「骄傲乳首自由运动」…… 你妹的，不愧是皿煮籽油灯塔，连这个也要自由啊！问题是你们一边抗议男人性骚扰，一边搞这种自由，这是钓鱼执法吧！ “我不喜欢这种整形，”陆瑟评价道，“我喜欢梁朝伟在《东成西就》里的章鱼嘴造型，你要是想取悦我就整成章鱼。” 说着，陆瑟把纸盒里的两只章鱼丸都吃了，垃圾丢进了旁边快溢出来的垃圾箱。 “咔嚓” 身后有一个道貌岸然的大叔和焦青青擦身而过，嘈杂的人声中响起了手机拍照的声音，而对方持握手机的高度，恰好是焦青青的短裙下方。 “好哇竟敢偷拍你青青姐？吃的雄心豹子胆吧！” 焦青青一把揪住了大叔的大衣领子，挥拳要打，没想到大叔动作敏捷，居然快速甩脱了大衣，金蝉脱壳想要跳下石桥。 “他拿的是防水手机，别让他水遁了！” 陆瑟提醒对面的阿雪拦住偷拍者，先行动起来的却是修女林怜。 “不可以，偷拍女生裙下太可恶了！就算对象是传说中不知廉耻的焦青青，上帝也不会原谅你的！” “我靠林怜你趁机骂我！？” 林怜起身的瞬间，十几只野猫也从她大腿附近跳下，不用林怜指挥，一窝蜂冲向想要跳水的大叔。 “唔啊啊啊怎么回事！哪来这么多猫！猫发疯了啊啊啊啊救命！！” 修女使出了必杀技「猫之财宝」，效果拔群，一群猫把偷拍大叔又抓又咬，没几分钟就结束了战斗。 “我投降了，饶我一命，我会把照片都交出来的……啊啊疼死啊！” “诶？不光有我的，还有100多张别人的？你小子能耐啊！看我不踢死你！” 焦青青用上了她的高跟厚底朋克风凉靴，要不是顾及旁边还有猫，估计能把偷拍大叔给踢死。 “不要再使用暴力了，阿雪已经报了警，会有警察把他带走的。” 林怜又恢复成了悲天悯人的修女，话说即便是在发动「猫之财宝」的一瞬，林怜也没有露出凶狠的表情。 “呸，人渣！” 焦青青把大衣丢给地上的偷拍大叔，又在上面吐了口唾沫。 莫莉小心翼翼道“我听说石桥这边没有摄像头，这样就不会直播出去，让人知道庙会上有色狼了……” 商业街的保安和警察几乎是同时到达，偷拍者被蒙上头带走了。 林琴幽幽道“公司里有人向我报告说，商业街庙会被一些人盯上了，他们故意混进来，想通过直播破坏「鱼虎秀」，甚至整个中国庙会的形象。” 焦青青一愣“我也听杨刃提过，好像还说这些人是受雇于美国间谍呢！” “等等。”爱丽丝左手比出一个“暂停”的姿势。 “中国和美国在打贸易战，爱丽丝是知道的，但是派偷拍色狼来破坏中国形象……美国间谍已经这么low了吗？” 陆瑟叹了一口气“虽然不确定是否有这回事，但美国现在做事就是这么low，谁让总统就那么low呢？” 正说到此处，桥下水流中有一只黑色物体快速游过。 大宁江里很难看到这么大的鱼，乌龟的话更是罕见，按照大小来论，比较符合企鹅的脊背。 但是企鹅特朗普还在金家小别墅里养伤，所以这个是……假冒的机器企鹅吗？ 【910】参与一下舞狮 林琴的确跟陆瑟说过，希望陆瑟能活捉机械特朗普（当然其他仿真机器人也行），来共同研究。 但林琴背后有林氏集团，如果真的抓住机械企鹅，所谓的“共同研究”，很容易变成单方面的垄断。 陆瑟决定不把看到石桥下水中黑影的事，告诉林琴，由于站位关系，应该没有别人看到。 “小佳她、小佳她……” 包兴脸上带着鞋印回来了，鞋印呈灰色，比他的脸要白一些。 不用包兴再继续说，陆瑟已经知道他自顾自去帮小佳排队买东西，遭到了小佳的何种对待。 “不要灰心哈！”焦青青大咧咧拍了下包兴的肩膀，“打是亲骂是爱，小佳愿意打你，可以为将来的感情做好基础！” 包兴灰头土脸道“感谢鼓励，就是我担心自己活不到感情被打好的那一天了……” 这时吵吵闹闹的表演声再次传来，陆瑟以为这就是刚才没看到的那个，结果仔细一看，是一个没见过的舞狮的队伍。 “中国的舞狮，我在唐人街也见过，很威风呢。” 莫莉和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会不会有美国间谍雇佣的流氓混在舞狮队伍里，借机刺杀林琴小姐？” 阿雪的判断总是很极端，她朝林琴的方向移了半个身子，做忠犬护主状。 理香和爱丽丝这两个和服少女，睁大了眼睛欣赏繁复的舞狮动作，倒是十分享受庙会气氛，没有胡思乱想。 焦青青嚼着泡泡糖说“动作都是事先编好的，无聊到爆。要是能突然失误一下……” 乌鸦嘴，发动！ 不愧是著名神婆、灵媒之女，不愧是经常结印诅咒别人，美其名曰“开发灵能力”，还真邪门啊！ 走在舞狮队伍最前面的汉子，手里举着一个逗引狮子的彩带花球，可能是围观人员太多导致的异常兴奋，他连续做了几个大动作，结果一不小心失手了！ “小心！！” 阿雪见花球朝林琴小姐的方向砸了过来，连忙身体前倾做出格挡姿势。 好死不死的，小佳正好这时买零食回来，她双手各拿着一大把串串，快速跑向林琴想要邀功。 只是为了救林琴的话，陆瑟是不会出手的，多了小佳就不太一样了。 法律规定亲人之间有赡养义务，万一小佳被砸傻了或者变成植物人，陆瑟就得照顾植物佳一辈子，要多麻烦有多麻烦。 “啪嚓！” 靠着在南极时练出来的掷、接雪球的本领，陆瑟双手将花球揽在手里，然后用胸口的西服帮忙卸了力。 “对不起、太对不起了！幸好小伙子你反应快！” 舞狮汉子连忙过来道歉，旁边负责摄像的一个电视台成员，也把摄像机改向了陆瑟这边。 陆瑟很骄傲地挺起胸，展示胸口的青姿学园校徽——这样一来，何其美校长应该就能满意自己的正面表现了。 “没关系，热热闹闹挺有气氛，我看好你们喔！” 陆瑟随手把花球丢了回去，舞狮汉子为了表示敬意，原地翻了个跟头接住花球，赢得了不少掌声。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能接住。” 阿雪貌似很不满于陆瑟抢走了表现机会。 “不要在意，哥哥为了救我和林琴姐姐，就算是天降陨石也会去用手接的！” 那啥，天降陨石恕我拒绝，拯救恐龙的重任还是留给宇宙大帝级别的强者，或者脑子不好使的随便什么人吧。 焦青青吹起泡泡糖，貌似是在幻想着如果带了棒球棍来，可以一棍打回去变成本垒打。 “气球！爱丽丝的气球！！” 因为被刚才的事情吓到， 爱丽丝没有捏紧气球的线，陆瑟给她买的气球飘飘摇摇飞上了蓝天。 理香原地起跳试图帮爱丽丝抓住气球，然而和服约束了单马尾少女的跳跃力，很快以失败告终。 “对不起，要不然我再给你买一个气球吧？” “不要！爱丽丝只要顾问买的气球！” 陆瑟想去安慰一下豆丁萝莉，冷不防包兴从旁边说“陆瑟，你看你跟舞狮人配合这么好，回学校以后，要不要干脆建立一个舞狮社啊？” “高中建舞狮社？那是什么鬼社团？你脑子让防盗门夹了！？” ※※※ 舞狮队伍从商业街中间通过，让人潮不得不分成左右两截，冬妮海依因此和排队买东西的三迷妹走散了。 “小梅，楠楠，我在这边！” 冬妮海依隔着舞狮队伍冲对面招手，三迷妹很容易就发现了高个子的冬妮姐，她们示意正好要排队买东西，干脆等一会再汇合。 没有了三迷妹作陪衬，穿保镖黑西服的冬妮海依一个人站在街边吃，颇有一种霸王龙卖萌的违和感。 “哎呀彻底抛锚了！你们是青姿学园的学生吗？要是能帮我推到旁边的车道上去就太好了！” 冬妮海依心中一喜，没想到她没穿校服，还能被认出是学生来。 结果对方叫的不是她。 一个老板模样的大肚腩男人，从他抛锚的大众车上面下来，向冬妮海依旁边的几个初中男生招手，那几个初中生的确穿着青姿学园的校服，可能是小佳的同学，但冬妮海依不认识。 “谢谢谢谢！我车里有摆摊的货物，等到摊位摆起来以后，我免费请你们吃东西！” 初中生们在何其美校长的要求下，答应在外面尽量展示青姿学园的正面形象，现在又知道庙会上设置了很多直播镜头，不敢怠慢。 “好吧，就帮你一下，不过我们不一定推得动啊！” “说起来，车牌号前三位怎么是rbq？这是哪个省份的车牌，日本吗？” 冬妮海依相当乐于助人，但是老板没有请她去推车，而她手里的还剩下一小块。不愿意浪费粮食的她，就在旁边看了一会。 “嘿、呦、嘿，一、二、推！” 喊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劳动号子，初中小弟弟们尝试了好几次，结果大众车纹丝不动，老板在旁边有点着急了。 冬妮海依碰上老板求助的目光，恰好也吃完了，她便抹抹手，撸起袖子走了过去。 “我也来帮一下，你们让开点地方给我。” 初中生里有人在校园里见过冬妮海依，他小声跟同伴说“这是咱们高中部的学姐，据说会八极拳很厉害！” 冬妮海依沉下腰背，没怎么使力气，一两下就把车推动了，老板喜得直拍巴掌。 “太好了！刚才我一看见你就知道你能推得动！哎呀，长的多壮实啊，虽然脸秀气了点，但绝对是货真价实的男子汉！” 车主老板不会武功，但冬妮海依被隔空震得几乎吐血。 “老娘是女的啊！壮一点怎么了？吃你家大米啦！？” 【911】鲸鱼杀手 冬妮海依表明自己的女孩身份后，老板车主不住道歉，还从车里拿出两罐写有英文的饮料作为赔礼。 “实在不好意思，这里太挤了眼睛和耳朵都糊涂了……你是搞体育的吧？” 哪怕是在这时候，也有好奇的小男孩跑到冬妮海依身后，自以为没被发现地悄悄和她比身高。 以前等公交车的时候，经常会被当做身高测量器，冬妮海依都习惯了…… 感受着冰冷的触感，费力地辨认着饮料罐上的英文时，忽然有一个矮个大妈拽了拽冬妮海依的西服衣角，力道说实在挺没礼貌的。 “什么事？” “哎呀大妹子，你这身高得有1米7，快1米8了吧？” 堆砌在大妈脸上的化妆品层层叠叠，有如风蚀地貌，必须把头仰起很大的角度，才能和冬妮海依对话。 冬妮海依还没来得及回答，大妈马上连珠炮般说道： “我也有个女儿，最近正在为长个子发愁……你到底是吃什么才长这么高的？有啥推荐的营养品吗？吃了啥药拉了骨头没？啊我明白了，一定是激素治疗！打的哪家的激素？什么医院？咱们俩能在庙会遇上就是有缘，分享一下呗！” 冬妮海依对碎嘴大妈很没辙。 “我没吃啥，山里来的，营养也就那么回事。” 大妈使劲摆手表示不信。 “不可能，你穿的这么整齐，皮肤又这么白，怎么可能是山里来的？” “我天生是晒不黑的体质，个子的话，也是从小就比较高……” “哎呦呦！从小就这么高？你少来吧！我女儿咋没从小就这么高呢？” 冬妮海依心道你女儿遗传了你的身高，上限摆在那里，郭敬明的女儿能和姚明的女儿一样高吗？ “我说，你别藏着掖着，就告诉我长高用了什么药用了什么激素呗～我不告诉别人！” 大妈煞有介事地指天发誓。 “我真没什么秘方……” “哎呀呀，没想到你这么大的个子却这么小气！你从小吃什么？葡萄糖酸钙还是葡萄糖酸锌？” 冬妮海依听烦了，摆了摆手表示自己还有事，从大妈身边走开了。 “哎你别急着走啊！告诉我你又不能少一块肉，我女儿长不高你就那么高兴吗？现在的年轻人啊，就见不得别人好！” “……” “呸，不说就不说，我们也不羡慕你！” 大妈见冬妮海依不回头，话更难听了。 “你长这么高有啥用啊？能找到对象吗？你长这么高，男的得长多高才能看上你？切你就打篮球去吧，也就姚明能看上你……” 冬妮海依停住脚步，还没回头，大妈就赶快钻进人堆逃跑了。 人在街上走，就是有时会遇上莫名其妙的大妈，莫名其妙地跟你套近乎，又莫名其妙地觉得你盼着她不好。 幸好三迷妹买到了零食，穿过人群来找冬妮海依，很快不愉快就被食物的香气冲淡了。 冬妮海依还没吃上一口，身后不远又传来争吵声。 “好哇你们！这种水平就来学人舞狮？在北街那边你们就把花球玩脱手了，现在还踩我的脚？” “撞了人还想走？赔钱！赔钱！” 舞狮队伍被4个流氓样的男人挡住，对方分别穿着印有“东”“西”“南”“北”字样的文化衫。 “几位，我们刚才失手之后就很注意，踩脚之类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吧……” 在舞狮队伍中排第二位，年纪稍大的人出来解释。 “你们说没踩到脚就没踩到脚吗？我不管，反正我骨折了，赔钱！” 流氓们开始推搡舞狮队伍，舞狮队伍里都是精壮汉子，真打起来这些人不占优势，应该是算准了有对外直播，舞狮队伍不敢动手。 “带我去医院！不同意我就叫律师！我的律师可是在美国有事务所的明律师！” “怎么，你们还敢动手？不怕直播被美国人看到吗？舞狮这种传统陋习就应该取缔，吵吵嚷嚷的，换成是美国，早就控告你们扰民了！” 四个流氓三句话不离美国，倒真有拿了美国间谍的钱，要来庙会上捣乱的意思。 这美国间谍可能是被困在中国，回不去疫情爆炸的祖国，各种物资情报都断供，才low穿地心找4个流氓搞事吧…… 陆瑟听到吵闹声，走过来观察情况时，正好看到两罐饮料直飞出去，准确无比地击中“南”“北”二流氓的膝盖，让他们惨叫着弯下了腰。 “有暗器！是谁敢打我们？” 冬妮海依明人不做暗事，越众而出站到了舞狮队伍的前面。 “哼，幸亏玲玲看了英文标志之后告诉我那是酒，我可不能喝外国酒呢！” 流氓们当然不知道冬妮海依酒量大，但喝不惯外国酒，只知道遇上狠茬了。 “冬妮，你打倒他们之后，我请你吃午饭哈！” 陆瑟冲冬妮海依挥手，仿佛四个流氓只是四只微不足道的苍蝇。 三迷妹齐声回答：“冬妮姐是我们的！我们四个一起去吃饭，不用你多事！” 冬妮海依右拳握紧击打在左掌心，指关节发出“嘎嘎”的响动。 “正好刚才憋了一肚子火，不好向上年纪的人发作，就拿你们来出气了！” 战斗一触即发，文化衫上写着“西”的流氓，却忽然汗如雨下，附耳对“东”流氓说了什么。 “什么？她就是传说中暴揍「桃园star三兄弟」的八极拳高手冬妮海依？” “没错啊东哥！这家伙极其逆天，听说她6岁的时候空手杀过鲸鱼！咱们还是快跑吧！” “哼，不跟怪物一般见识，咱们走！” “东”“西”“南”“北”四流氓化整为零，分别向东西南北逃窜，片刻工夫踪影不见。 群众们鼓起掌声，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哪怕只是行为艺术，冬妮海依的表现也很帅。 冬妮海依本人却不怎么满意，嘟囔道：“谁6岁的时候杀过鲸鱼啊！” “怪物吗……” ※※※ 三迷妹坚持不让陆瑟请吃饭，于是陆瑟又带了自己的小团队：爱丽丝、理香、包兴和焦青青去觅食。 主食摊位上人都特别多，想坐在一起不容易，最后选了一家角落里的拉面摊，五个人坐成一排。 “中国的拉面，就算是小份的，也比日本的大份更大呢……” 理香坐在长凳上时动作小心，吃面的动作也尽量不影响到旁边的爱丽丝。 包兴不好好吃饭，拨弄着碗里的面条。 “我听陆瑟说，美国快餐店开到中国之后，会把份量减少，而日本快餐店开到中国之后，会把饭量加大，不然中国人全吃不饱呢！” 焦青青似有所悟：“所以「小日本」的饭量也很小吗？” “爱丽丝的饭量不小，爱丽丝已经是大人了！” 焦青青对爱丽丝的抗议很疑惑。 “我说「小日本」，跟你这个英国人有什么关系？你不会是穿了一会和服，就连自己是哪国人都搞不清了吧？” 包兴仿佛哲人一般摇晃脑袋。 “有的男人女装久了，连自己是男是女都搞不清了。国籍什么的不用在意，反正也不耽误吃饭。” 午饭过后，天色转阴，幸好没有下雨的兆头。 不知跟阳光变暗，直播摄像头采光不佳有没有关系，摊主们的吆喝比上午随意了许多，甚至有的开始放飞自我。 “卖山水画啦！大师现场作画！可以根据你的要求题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拖鞋有人要吗？我刚穿坏的，只要一块钱，左脚的！” “年轻人，买一瓶我这里的茅台吧……什么，不喜欢喝？那是你没长大，长大了当了老板自然就喜欢喝了！不如说，喝了茅台才能当上老板！” 陆瑟和小团队慢慢逛着消食，听见了旁边如此一番对话。 诶？看来这位摊主肯定喝过许多茅台啊！既然如此，怎么还没当上老板却来摆地摊了？仔细一看你这茅台是茅台迎宾酒啊！在茅台里最便宜了好吗！ “那边有射击摊位！陆瑟，比一比谁射得准吧！” 焦青青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包兴、爱丽丝的表情也跃跃欲试，只有理香反应普通。 难道因为理香是剑道高手，属于近战角色，所以很抵触远程武器吗？或者说因为焦青青叫了你「小日本」，你吃完面这么久还没有想到反击词汇，所以一直在苦恼？ 树懒的反应也比你快吧！你不会是要在半夜里突然醒来，因为终于想到了反击词汇，但已经错过了最佳反击时间，因而再次陷入一波懊悔当中吧！ 【912】河马替龙猫挨揍 陆瑟刚走到射击摊位附近，就发现顾客用枪的准星，被摊主做了手脚。 体委泰龙和他的两个小弟，在射击摊上瞄了半天，只和毛绒玩具边的靶子气球相距3米，却一个也没打碎，最好成绩只有擦边。 “你妹的！不打了！跟我去找阿姣去！” 泰龙把射击枪往柜台上一丢，气哼哼起再去骚扰在某处逛街的慕容姣了。 包兴走过去问摊主：“你这枪是不是动力不足，根本打不破气球啊！” 一脸奸相的摊主赶忙道：“怎么会呢！焦耳/平方厘米以上的气动枪，我这个已经是在合法标准下做到最高了！” 说着用长长的指甲戳击距离自己最近的气球，气球“啪”的一声炸成了碎片。 “看，我轻轻一碰就碎了，只要瞄的准，击中气球中心，绝对能打爆的！” 焦青青把挡路的包兴推开，急不可耐地扫了摊位的付款码。 “有没有问题试试就知道，先让我射100块钱的！” “不过我射不中的话，一定会用灵能力诅咒你肛裂！” 摊主菊花一紧。 彩虹小马探出上半身，握住玩具枪，手肘支撑在绒布铺就的射击柜台上。 朋克腰带支棱出来的那一段比较碍事，她瞄准前调整了一下它的位置。 “biu～biu～biu～biu～biu～biu～biu！” 没有章法的好一顿猛射，所有子弹都打在长颈鹿玩偶下方的气球周围，堪称气球描边大师。 “混蛋！骗钱！你这个枪管是歪的吧！” 摊主连连摆手：“不会不会，你可以自己检查，再白送你10发子弹，静下心来肯定能打中！” 焦青青皱着眉头咬着嘴唇，以夸张的力道眯起左眼，又“biu～biu”了10枪。 “好！这才是我应有的水平！长颈鹿拿来！” 焦青青靠密集发射的战略，成功地打爆了长颈鹿下方的气球。 摊主笑眯眯把长颈鹿摘下来送给焦青青，长颈鹿造型粗劣边缘还露着线头，可见他这单生意包赚不赔。 ——枪管没毛病，是准星上做了微小的手脚，让顾客瞄准偏离，但也不是完全射不中，平均20发能射中一发（但气球又不一定被打爆）。 陆瑟饶有兴味地托起下巴，在脑中回放刚才焦青青的射击曲线。 “长颈鹿送你了，我只是为了跟陆瑟比谁的枪法准，对玩偶不感兴趣。” 焦青青很大方地把长颈鹿丢给爱丽丝，爱丽丝下意识地双手接住，但很快露出不满的小表情来。 “爱丽丝想要什么玩偶，会让顾问帮忙弄到的！不需要你来施舍！” 说着把长颈鹿丢回焦青青手里，焦青青“切”了一声后，让摊主把长颈鹿再挂回去，摊主喜出望外。 陆瑟问：“爱丽丝你刚才对射击摊跃跃欲试，现在怎么不亲自上了？” “……” 其实是爱丽丝走近之后才发现，射击摊的高度对于她来说，必须在脚下垫一个箱子才能正常射击，亲自上太丢人了…… “总之爱丽丝突然又不想要玩偶了，女人的心是很善变的，哼！” 摊主站的位置距离柜台较远，他一直很疑惑是谁在柜台底下说话。 “那，谁还想要玩偶？”陆瑟问，“这回我请客，但是再打下没人要的玩偶就没意思了～有没有看中的质量比较好的玩偶？” 焦青青吹着泡泡糖，爱丽丝连玩偶的方向都不看，包兴挠着脸，哪怕在闹市中间，附近的空气也非常安静。 见没有人说话，理香怯生生举起右手，指着玩偶墙最上方的毛绒大龙猫说： “要是，要是非要找一个目标的话，就拿那个做目标怎么样？” 穿着和服的理香，比平时做风纪委员时弱气了不少，大概因为风纪委员袖章是她的本体，现在本体缺失，自然强不起来。 “喜欢龙猫是吗？那大家就努把力，打大龙猫下来！” 陆瑟说着就付了购买50发子弹的钱。 理香眼光不错，整个摊位里面，也就这个龙猫玩偶是正版，而且体积庞大，（冬妮海依以外的）女孩单手抱起来会有点费劲。 不过想要得到龙猫玩偶也不是那么容易，它不但挂在最上方，射击的时候要考虑子弹的重力抛物线，还必须把下方的3个气球全部打碎才算成功。 有了目标，焦青青和包兴来了劲儿头，两人占据了摊位上的总共两把枪，摆好姿势比赛谁先射中。 “陆瑟你怎么不来？我跟包黑子比一点难度也没有！” “喂喂青青你对我尊重一点，我好歹也是跟你一起上过幼儿园的发小之一啊！” 怀着竞争心态，焦青青和包兴生怕自己落后，使出吃奶的劲扣动扳机，BB弹崩得四处都是。 “我靠怎么射不中？刚才明明打中过的！” “你别挤我啊！我刚才那枪都打歪了！” 两人的浪费子弹之举让摊主喜笑颜开，有些子弹打到他身上，都顾不得疼了。 “终于中了一枪！是我射中的！” “胡说，明明是我！” “啊啊啊怎么又不中了！！” “我说，你们是在打龙猫，还是在打河马啊？” 由于重力和准星的关系，大部分BB弹都射在龙猫玩偶下方的河马玩偶头上了，河马玩偶的表情好像很疼的样子。 “50发子弹打完了才打破一个气球？剩下的两个气球，就由我和理香上场来收尾吧！” 理香为难地摆手：“我不擅长射击游戏，还是你来吧。其实也不是非要龙猫玩偶不可的，别浪费钱……” “那就我来。”陆瑟也没坚持，直接向摊主买了10发子弹。 摊主难掩眼睛里的坏笑：“10发够吗？要不然再多来点？” 陆瑟举枪在柜台上撑起身体，也还给摊主一个诚恳的微笑。 “通过刚才的观察，我基本摸清了问题准星的弹道特征，所以10发子弹绰绰有余了。” “？？” 陆瑟的第一发子弹打偏了。 但是迅速射出的第二发、第三发，准确无误地击中气球中心，龙猫玩偶剩下的两个气球，应声而爆。 “呼～完工。” 陆瑟吹了下枪口不存在的硝烟，帅气地把枪放下。 在大家的惊叹声中，摊主只好垂头丧气地把大龙猫玩偶摘下来，从柜台上递给陆瑟。 “真是的，只有这么一个门面货，缺了它，玩射击的人该少了……” 摊主嘟嘟囔囔的，陆瑟装作没听到，反问：“还剩下7发子弹，摊主你是退给我们钱呢？还是让我们继续打呢？” 虽然陆瑟貌似破解了准星的问题，但剩下的玩偶都是不值钱的，摊主死猪不怕开水烫。 “钱不能退，你们继续打吧……是不是这个穿和服的姑娘还没玩过？” 摊主不希望陆瑟再上，他听到理香自己说不擅长射击，觉得让理香打掉最后7发子弹，会比较安全。 其实穿和服的姑娘有两个，只是摊主没看见一直鼓嘴赌气的爱丽丝罢了…… 【913】小水洼看到了 陆瑟并非不知道射击摊摊主的如意算盘。 不过5人小团队中，爱丽丝因为身高问题不愿意尝试，包兴和焦青青又已经过足了瘾，没玩过的只有理香。 “也好，理香你把剩下的7发子弹都射光吧。不用有任何压力，就当成纯体验消费好了。” 摊主非常殷勤地把玩具枪递向理香，理香只好接了过来。 “是……是这样瞄准没错吧？” 理香模仿之前陆瑟的射击姿势，手肘支撑柜台，将上半身探出。 单马尾少女穿着和服，这个动作令腰封后的蝴蝶结更加明显，火样红艳。 “没错，随意开火就好。” 陆瑟温和地进行鼓励，同时招手让鬼头鬼脑的包兴走到自己跟前。 “嘿嘿嘿陆瑟你真狡猾啊！让理香去射击，是因为射击摊前面正好有一滩小水洼吧？” “为了不把木屐沾上水，也为了射击姿势更合理，理香肯定会分开和服下面的腿，水洼的反光就能确定她到底有没有穿胖次了！” 包兴自以为音量很小，却没防备焦青青从后面跟了过来，把他跟陆瑟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你来得正好。”陆瑟对焦青青说，“既不能让包兴看到走光，又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青青你来做见证人，帮忙确定理香是否坚持了古代日本的和服穿戴传统吧。” 焦青青眼部肌肉抽搐“所以说就像小时候一样，你们俩为了这种无聊事打了赌？我当见证人的时候，你也会和包兴一样回避吗？” “我就不必了，反正理香是我的候补未婚妻……” “我还是你小时候的梦中情人呢！” 焦青青怒喝一声，抬起一条红裤袜包裹的腿，就要用铆钉装饰的厚底凉靴踢陆瑟的屁股。 陆瑟想往前躲闪，结果脚尖踩中水洼边缘，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一扑——正好砸在俯身射击的理香背上啦！ 理香为了不踩在水洼上，姿势很拘谨，原本为了不浪费子弹在专心瞄准，突然感受到了男人的重量！ “是谁！你要做什么！？” 由于陆瑟扑上来的姿势过于糟糕，两人的接触点也少儿不宜，理香脑内一片空白，枪内的子弹被一股脑射光，一个气球也没打到。 好死不死的，再次出来买东西的小佳双手满载，正好看到了陆瑟扑向理香的这一幕。 “哇！哥哥一见到和服就兽性大发，??扑到女同学身上??射了好多！” “混蛋，是女同学射了好多，不是我射了好多！??你好歹也是个初中生了，??语文老师没教过你断句吗！” 趴在理香柔软部位上的陆瑟，气急败坏回头纠正妹妹。 理香这时才确认到是陆瑟和自己发生了意外，她眉峰紧蹙地请求“可以不以先从我身上下来……” 陆瑟为了借力起身，好悬把柜台上铺的桌布，和理香臀部的和服质料给弄混了…… 就这样，风纪委员因为一只龙猫玩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因为始作俑者是焦青青，又不好责怪陆瑟。 ※※※ 陆瑟认为自己的形象急需拨乱反正。 理香吃力地抱着龙猫玩偶，表情有点落寞，焦青青因为陆瑟和包兴打那样的赌，也气哼哼的。 倒是没有把内情告诉理香，焦青青被理香用剑道打败过，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也算不得同伴。 爱丽丝对焦青青嘟囔“这么随意地对顾问使用暴力，根本想象不出来你幼儿园时的公主造型呢。” “哈？有照片为证，难道我还能骗你们？” 这么说着的焦青青却没有拿出手机照片来，她并不把小时候的美貌当做特别的荣耀。 “那时候我的头发是乌黑色的，不是白雪公主也是「黑雪公主」哩！” “其实，”陆瑟提醒道，“白雪公主是头发特别黑，映衬得皮肤很白，才叫白雪公主的。黑雪公主应该是满头白头发，然后皮肤像包兴……” “我是黑雪王子还真对不起啊！” 时间接近下午2点，正是容易犯困的时候，逛街的人速度都慢了下来，有人坐到路边长椅上休息。 陆瑟发现就在左前方不远处，有一位穿灰布衣服的老奶奶表情急促，好像遇上了什么难事。 表现正能量的时候到了！不管是为了青姿学园的形象，还是为了我自己的形象！ “老奶奶，我们现在比较闲，您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助吗？” 见有人问起，老奶奶叹了一口气。 “小伙子，是这样。我和我老伴凑热闹出来摆个摊，结果老伴胃肠病犯了要去打点滴，我想跟着去，但是摊位费已经交了……” 《我不是药神》里面有这么一句台词“世界上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病”。 这句话既对又不对。乔布斯有钱，得了病照样提前谢幕，老婆带着百亿家产跟了司机。 从长远来看，世界的根本敌人倒真是“穷”——比如我国现阶段的主要矛盾，就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 在十三级人工智能的眼中，地球上不需要这么多人口，大量的死亡是星球进化的代价。 陆瑟却在南极保留了最后一丝人性，他还有些许同情心，能够同情出身不够好，或者智商不够高，运气不够顺，长相还挺丑（比如包兴这样的人）。 “老奶奶，您有什么事尽管先去忙，不嫌弃的话，让我们帮您照顾一下摊位怎么样？” “这、这怎么好意思……” “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我们青姿学园的学生经常被校长这么教导，遇到事情了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老奶奶您不用担心。咱们互留一下电话，您把这些小杂货都卖什么价大概告诉我，我们帮你卖2个小时，您要是赶不回来，我还可以找这里的其他同学帮忙照看，我们有好多同学在这条街上，绝对能一直接力到您赶回来收摊！” “这个……” 老奶奶的确看到过来来回回好几队人穿着同样的校服，再加上陆瑟一脸诚恳…… 两只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握住了陆瑟的双手。 “那实在是多谢了，我正在发愁女儿正在上班赶不过来呢！” “还有你们，你们是青姿学园的留学生吧，我说中国话你们可能听不懂，但也谢谢你们啦！” “日本朋友，非洲朋友，美国小妹妹……还有这位巴西大妹子，你们可帮了我好大忙啊！” 理香抱着龙猫玩偶，冲老奶奶报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其他人则纷纷吐槽。 “爱丽丝不是美国人！” “我也不是非洲人！” “哇靠就我最离谱，为什么会把我当成巴西人啊！我哪里有巴西特征了！？” 【914】我要当摆摊王 对于照顾摊位这件事，大家感觉还挺新奇的。 “现在国家倡导摆摊经济，咱们既响应国家号召又能助人为乐，还能借这个机会歇一会儿，真是不错哈！” 包兴拿了瓶从旁边摊位上买来的可乐，惬意地往杂货摊后面一坐。 杂货摊由一张很大的塑料布组成，前方是各式小杂货，后方是人坐的地方。 陆瑟作为代理摊主，坐在最中间也最靠前的地方，焦青青喜欢显摆，坐的像二掌柜的。 以龙猫玩偶作为阻隔，理香在陆瑟右边靠后，耐心地教导爱丽丝穿和服时如何端庄跪坐。爱丽丝感觉很别扭，经常要用小手撑住地面调整姿势。 “跪坐真反人类！屁股和脚都疼！” 包兴坐的最为边缘，那样可以更自由地摆放双脚，这家伙还挺鸡贼的。 两个和服少女，一只彩虹小马，还有一个黑人……陆瑟在这个群体当中是看起来最普通的，也是吸引目光最少的了。 “这个龙猫玩偶怎么卖？” 可惜杂货摊上的小商品实在是过于烂大街，等了5分钟，只有一个顾客看上了理香的龙猫玩偶。 “龙猫玩偶不卖，那是我们从射击摊上自己赢来的。” “你想买也行，500块不二价！” 陆瑟和焦青青分别给出了不同的回答，顾客疑惑着走开了，理香心里庆幸玩偶没被卖掉，手按胸口舒了一口气。 这时金世杰恰好一个人经过杂货摊前，不知道为什么和杨刃走散了。 他看见陆瑟在摆摊，也不问青红皂白，“噗嗤”一声笑了。 “陆瑟你穷疯了？理香，你别陪陆瑟受穷了，跟我一起逛好不好？” 理香还没答话，焦青青第一个道：“我和陆瑟就喜欢摆摊卖东西玩，这叫体验生活懂吗！你哪儿来的滚到哪儿去，不然我用石头丢你！” 说着就回身去捡摊位后面的石头，吓得金世杰赶忙逃走了。 “哼，你们这破摊子，到了晚上也一件货也卖不出去！” 金世杰这种标准富二代，当然看不上杂货摊上的各种小玩意儿，陆瑟却打算较这个劲。 “他说咱们卖不出去，咱们却偏要卖出去，还要卖光光！” 焦青青赞同：“没错，不蒸馒头争口气，我现在就去抓几个有钱人包场，他敢不买我就诅咒他终生不举！” 包兴皱眉：“那不是强买强卖吗？这样跟抢劫有什么区别？” 这时有一个长相还可以的单身女人，不疾不徐地沿着街边走来，陆瑟立即招呼她说：“美女请留步，您要买一个美女回家吗？” “哈？” 这番发言极其令人迷惑，单身女人停下脚步，目光望向陆瑟。 陆瑟学习了之前卖假发推销员的敬业精神，他从杂货摊上拿起一个梳妆镜，毫不羞耻地继续说： “是这样，这个镜子里面有一个美女，只有您过来照镜子的时候她才出现，是天下少有的超级美女，还会模仿您的一举一动呢！” “只需要10块钱，您就可以把这位美女带回家，和家人一起欣赏呢！” 陆瑟的无耻吹捧，让理香、爱丽丝、焦青青都目瞪口呆，只有包兴习惯了。 单身女人被忽悠得很高兴，10块钱不多，陆瑟却为她提供了巨量的情绪价值，而且还暗示她：回家以后拿着这只镜子跟别人谈起这件趣事，又可以收割到一些赞美。 “年轻人你嘴上真是抹了蜜，好，我把镜子买下了。旁边的针线盒也给我拿一个，可能用得着。” “谢谢惠顾，祝您越来越漂亮！” 陆瑟用无耻吹捧做了第一单生意，单身女人给的是现金，他让爱丽丝把现金收进老奶奶的盒子里。 爱丽丝为了表示自己是成熟的大人，强烈要求管账。 “顾问真会说瞎话，简直可以竞选美国总统了……” 陆瑟正色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刚才那位顾客怎么就不能是别人眼里的美女了？大家来逛庙会是为了好心情，我给了她好心情，又帮老奶奶卖了货——有谁在我的话术当中受伤害了吗？” 有人听到陆瑟和单身女人之间的对话，也好奇地围过来，围过来后，就不好意思不挑挑看看。 下面的半小时，还真是卖出了50块钱的小杂货，焦青青应该是没感受过摆摊卖货的快感，越来越上头了。 “诶，别说还真有点意思……这就是模仿网络游戏里的拍卖行，有人买走了你的商品你就会感到高兴吧？” “说反了吧，石器时代就有摆摊文化，网络游戏至少差了几万年吧！” 生意刚有点起色，却听见人群后有人吵嚷，陆瑟坐的时间长腿有些麻木，干脆起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泰龙？你揪住别人衣服做什么？” 陆瑟很快发现是高二（1）班的体委和一个戴眼镜的游人发生了矛盾。 这个游人还有真有点像学霸项尚，不过项尚为了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根本没来参加庙会。 “BOSS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摆摊卖货呢？这家伙撞了我连道歉也不说，所以……” “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陆瑟附耳低声道，“何校长有话在先，如果你打人的情况被直播出去，对学校的名声不好，回去麻烦更多。” 眼镜游人本来被泰龙吓了一跳，现在终于明白过来，道歉说：“不好意思，我真没注意，衣服穿的太厚，撞了人自己都没发现……” 泰龙泄了气，把手松开，摆摆手让对方可以走了。 “好了，BOSS你放心，我不会再惹事了，刚才就是因为阿娇不肯理我，我有些焦躁……” 送走泰龙，陆瑟坐回杂货摊上，周围的人见纠纷结束，重新聚拢过来。 理香跪坐着看到了刚才那一幕，身为风纪委员，这种事情有想当然的处理责任，陆瑟能够先行处理，让理香心存感谢。 “唉，穿着和服总是严厉不起来，要是因为穿和服制止吵架又被围观，就……” 微风吹动理香绑马尾的红缎带，她的喃喃自语很快被吹散在风中。 “有点……有点肚子疼。”焦青青忽然捂起了肚子，“我要去趟洗手间，有人跟我一起去吗？” 陆瑟和包兴上过一次洗手间了，跪坐的爱丽丝不太好意思地举起一只小手。 “爱丽丝，可能需要去一下，但是爱丽丝没有穿和服上洗手间的经验……” 理香恍然大悟：“那我陪你去吧，咱们三个人一起，好不好？” 女生们结伴去洗手间是传统，虽然焦青青和理香不对付，不过此时肚子疼的她，也不至于惹出事来。 离开摊位前，理香默默看了一眼陆瑟，又看了一眼龙猫玩偶，目光中有让陆瑟帮忙照顾玩偶的意思。 陆瑟明了点头。 三人暂时离开摊位，只剩下陆瑟和包兴看摊。 看货的人时多时少，这时有一个穿文化衫的高个子停在货摊前，他的文化衫写了一个“中”字，不知道是代表中庸之道，还是说他是刚才“东西南北”四大流氓的同伙。 毕竟四天王有5个属于常识，中国神话的四大天王，就包括魔礼海、魔礼红、魔礼青、魔礼寿，以及魔理沙…… 这个高个子在陆瑟和包兴前面蹲下，捡起一件质量看着还不错的雨伞，仔细摸了一会后说：“这个送给我吧。” “哈？” 陆瑟和包兴都一愣。 “我是大学生，在学校还勤工俭学，没有多少钱。” 高个子无视于他脚上的乔丹球鞋，说话没有丝毫惭愧。 “你们是私立高中青姿学园的学生吧，反正你们也不缺钱，这把伞就送给我吧。” 陆瑟被气乐了，问：“先不说这摊子不是我们自己的，我们把雨伞白送给你，我们有什么好处？” “好处？你们资助贫困大学生，还想要好处？” 高个子一下子怒了，好像受到了多么不公正的待遇。 “我说了我是大学生！你们送我一把伞怎么了？管你们要伞是抬举你们，不给的话，别怪我心狠手辣！” 【915】女仆专业 当今网络上有许多“我是大学生，请你不要不识抬举”的狼灭，陆瑟没料到在现实生活中也能遇见，对方还想在杂货摊上强买强卖。 焦青青和理香、爱丽丝一起去了洗手间，只留下陆瑟和包兴看摊，不然的话，光是焦青青就能狠狠踢“大学生”的下体。 而且对方的大学生身份很可疑，t恤上的“中”字显示他很可能是“东南西北”流氓四天王的一员。 “啥？雨伞白送给你？你到丧葬用品店看见骨灰盒，也要让人白送给你吗？” 包兴的发言堪称英雄，要是他没有一边说一边往陆瑟身后藏，就更好了。 高个子的“中天王”往下瞄了瞄包兴，陆瑟以为他要脚踢杂货摊，结果他拿起雨伞，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我靠，抢劫啊！” 包兴从陆瑟身后跳起来了。 “冬妮海依！焦青青！需要你们使用暴力的时候你们人呢？理香酱拿木刀过来也行啊！” 义愤填膺，但没打算追上去。 “中天王”抢走雨伞之后并没有着急逃跑，好像在故意放慢速度，等候陆瑟和包兴追上来跟他打架。 包兴恍然大悟“陆瑟，我明白了，这庙会上不光是女孩想勾引你，连男人也……” “比起我来你才更像基佬吧！青姿学园里盛传你是以前这里的一个叫彭透斯的黑人基佬的私生子你知道吗！” “可是男男不能生子，基佬有私生子不太合理啊……” “庙会上随便哪个人都想勾引我就合理吗！这家伙只想勾引咱们跟他打架！” 脸上的目光望向悬挂在街边钢架上的直播摄像头。 “「东南西北中」五个流氓的目的是破坏庙会气氛，咱们追上去打架就着了他的道儿。” 陆瑟对着“中天王”的背影拍了张照片，然后快速点击了几个按键。 “陆瑟你是要报警吗？这家伙马上就要消失在人群里了……” “诶？顾问你怎么改成站起来卖货了？” 爱丽丝和千叶理香这时走了回来，包兴发现焦青青并不在其中。 “……事情就是这样。话说焦青青哪里去了？掉厕所了吗？” 包兴后脑上立即挨了一记猛击，幸亏那物体不是十分坚硬。 “哎呦！青青你干什么！诶？你手里怎么拿着我们被抢走的雨伞？” 彩虹小马得意地将雨伞从手中抛起，又稳稳接住。 “陆瑟发短信让我把雨伞偷回来，我就发挥了下我的神偷技能呗！” 偷窃行径在她嘴里貌似是可以光宗耀祖的事。 “那小子把赃物揣进裤兜里，若无其事地走路……我在人群里踩了他一下脚，他马上就露出破绽让我得手了！” “哼，既没找到踩他脚的人，也没发现雨伞不见了，估计到现在还迷糊着呢！” “青青你干得好，没有辜负我的信任。” 陆瑟接过雨伞，放回摊位原处。 理香犹豫道“那个……把东西取回来当然好，但是采用偷的办法，偷得还这么熟练……” “闭嘴！再婆婆妈妈，我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的胖次偷走！” 对于穿着和服变得弱气，又没有拿木刀的理想，焦青青恢复了几分大姐头的风范。 陆瑟做和事佬“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孟尝君当年也养了许多鸡鸣狗盗之徒。结果好就是好，不要在意方法。” 理香还有想说但没说出的话，爱丽丝先抗议道“爱丽丝不会做学鸡打鸣，还有钻狗洞偷东西的事！” 爱丽丝明明有工作和收入，却因为偶尔吃陆瑟买的草莓布丁，而产生了“被陆瑟养”的错觉。 虽说爱丽丝的小只体型，很适合执行钻狗洞任务吧…… 陆瑟摸了摸萝莉的金发，进行例行安抚。 “爱丽丝不需要做粗活，光是站在这里就已经非常可爱了……” 眼角余光发现了颈悬照相机的丁春、丁秋兄弟，他们大概是接受了金世杰的指示，跑过来想拍到陆瑟卖不出东西的糗样。 结果摊位上发生了“我是大学生请不要不识抬举”事件后，生意反而更好了，还有人买东西时主动跟包兴攀谈 “很遗憾《黑豹》电影的男主因为结肠癌去世了……” “等等，为什么要一脸沉痛地跟我说遗憾？要我说几遍才行我不是黑人啊！” 冬妮海依怎么晒都晒不黑，包兴却是小时候没那么黑，跟父母去了一趟西藏，回来就变不白了。 所以说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有人跑800米都会呕吐，有人能滑铲杀老虎…… “很遗憾安倍首相辞职了，没想到他多年以来受到严重肠炎的折磨……” “不要因为爱丽丝穿着和服就对爱丽丝说！旁边那个黑头发的才是日本人！” “很遗憾巴西总统夫人确诊新冠肺炎……” “老娘哪一点像巴西人了！！” 丁氏兄弟没拍到预想中门可罗雀的场面，害怕没法向金世杰交代，两人一商量，拍了不少焦青青兴奋卖货的镜头。 “金少爷拿他的妹妹没办法，咱们回去就说，摊位全靠焦青青操持才热闹起来，陆瑟虽然无能，但是有帮手啊！” “好计好计！不是**不努力，奈何共军有高达！咱们妈妈的儿子果然不是饭桶！就这么办！” 丁春、丁秋欢天喜地地拍下照片走了，少不得要惹金世杰一肚子气。 陆瑟之前就觉得，林怜在庙会上穿纯白色的修女装非常显眼，好处之一就是绝对不会走丢，离着老远就能发现。 “陆瑟同学，果然像小佳说的那样你在摆摊～这是不是很有意思？” 一对雄伟的欧派悬停于陆瑟视线上方，充满了神的慈悲。 “我呀，也曾经在教堂门口摆摊义卖，有好多人把我缠过伤口的绷带买回去回收利用，真是热爱环保的好心人呐！” 明明是对亲密接触过修女肌肤的绷带图谋不轨而已，把这种“好心人”排成一排枪毙绝对没有冤枉的！ “听说陆瑟同学是代替有困难的老奶奶摆摊的，真是菩萨心肠。我也买几件吧，这把梳子多少钱呢？” 菩萨心肠？林怜你是基督徒吧？随便引用其他宗教里的神明，遇上满嘴“异教徒”的狂信者，小心把你开除教籍顺便绑到火刑柱上烧死啊！ 林琴的轮椅由阿雪推着，走在林怜后面，旁边是叽叽喳喳的小佳和温良恭俭让的莫莉。 “大骂王司徒的诸葛亮就喜欢坐轮椅，等林琴再靠近一点，肯定又要大发粗鄙之语，不如……” 小声自言自语之后，陆瑟决定从林怜下手。 “林怜，你是我的现任未婚妻吧？” “诶？陆瑟同学说是就是了，有什么问题吗？” 欧派修女眨眨大眼睛，每当疑惑时她就把眼睛睁得更大。 “我答应过老奶奶，看摊直到她回来。现在我们有点疲劳了，能不能拜托我的未婚妻，也就是你接力看摊，让我带着爱丽丝、理香她们继续逛一会庙会呢？” “当然可以了～?” 林怜笑颜如花，从心底里发出喜悦，带动欧派发出动人心魄的震动。 “刚才我还想主动问呢！摆摊非常有意思，我会和姐姐她们一起看摊，陆瑟同学你们放心去玩吧！” 身为“现任未婚妻”，似乎完全没在意陆瑟要带其他女孩去玩这件事，是否有什么问题。 林怜是挺让林琴没辙的存在，搞定了林怜，就能借此限制林琴的行动。 果然，林怜在姐姐的轮椅靠的更近前，就折返回去，跟林琴说了要照顾摊位的事。 即使是在嘈杂的商业街上并且有一定的距离，陆瑟仍然靠读唇术“听”得很清楚。 “……也就是说陆瑟抓了你当苦力是吧？真没用，三言两语就被说服了。” “可是姐姐，咱们是接力干好事……” 林怜眼角含泪，露出小鹿斑比一样的无辜眼神，林琴看的直头疼。 “好吧，摆摊也不是什么累活，姑且在这里呆一会……就这样吧。” 爱丽丝听说摊位要被转让，她小心翼翼地把现金盒交给莫莉，场面是很正式的管家婆交接。 “谢谢爱丽丝小姐的信任。”莫莉弱弱道，“其实我在美国也跟哥哥一起摆过摊，不过那时候哥哥强迫我卖的是毒品……” 那种美国的先进经验就不要介绍到中国来了！在中国贩毒可是重罪，可不是在美国交保释金就可以放出来的！ 理香看着摊位后方放着的大型龙猫玩具，带在身边有点笨重，留在这里，又害怕被当做普通商品卖掉。 “小佳！” 陆瑟大声招呼妹妹过来，吩咐道“你想办法把龙猫玩偶放进你们开来的车里，回去的时候帮忙带回学校，知道吗？” “交给南宫老师，放进校车里也可以。反正南宫老师不是正在纠缠你们的司机陈金炜吗？” “诶？当时哥哥你又不在场，你怎么知道南宫老师和……” “南宫老师一路上就嚷嚷着要找好男人，光靠想也预测出来了！” ※※※ 林琴一行人留下来看摊。 有了之前陆瑟调动起来的人气，再加上看板娘的女仆、**效应，杂货得到疯卖。 甚至旁边摊位的人也来央求，把自己的货放在杂货摊位上面卖，哪怕收佣金也行。 阿雪傲立风中，望着一眼望不到边的拥挤顾客哼道“色眯眯地盯着我们，真是一帮浅薄的家伙！” 林琴倒是看透世情。 “长相固然不是一切，但对着性格你能撸出来吗？” “……” “啊，忘了陆瑟不在身边了。这句话本来是要对陆瑟说，讽刺他的斑秃影响了他的颜值呢。” 不到半个小时，摊主老太太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她见到摊位前人头爆满，十分惊讶。 “哎，医生说我老伴儿只是胀气！你们这是……这是我的摊儿吗？上面怎么摆的都是我没见过的东西？” 隔壁摊主笑嘻嘻地解释“老大娘，你今天可交上了好运！不光你的杂货全部卖掉，我们寄卖在这里产生的佣金，女仆小姐们也说全归你呢！” “女什么？女仆？咋又变旧社会了呢？” 老奶奶显然对现今的女仆流行文化缺乏了解。 “人怎么也换了？那个戴眼镜的男学生……啊，他跟我说过会拜托青姿学园的同学接力看摊，这个学校的人可真热心呐！” 隔壁摊主可能是没听清楚，以为老奶奶说的是顾客热心。 “哈，哪来那么多热心顾客？都是冲着专业女仆来的！” “啊？原来青姿学园还有女仆专业吗！？” 【916】理香的遗赠 “大转盘抽奖咯！特等奖是纽约七日游，头等奖是100寸大电视！” 陆瑟小分队继续逛游，在街边上看到了一个抽奖摊位，排队的不多，老板吆喝的倒挺起劲。 “我靠，这个时候去纽约七日游，是嫌美国确诊的600万新冠病例不够，要成为国际主义战士，协助冲击700万吗？” 包兴长久以来跟陆瑟混在一起，吐槽功力见长。 商业街抽奖是日本传统之一，不知是不是因为理香和爱丽丝穿着和服，她们的目光都被大转轮吸引，脚步明显慢了下来。 其实，因为爱丽丝步子小，大家为了等她，行进速度本来就不快吧…… “既然不用排队就能抽奖，玩一玩也无所谓。” 随着陆瑟的建议，理香和爱丽丝的目光中放出了光彩。 “虽然对头等奖、特等奖不感兴趣，但能抽中些小奖品来测试自己的运气，也是好的。庙会不就是什么都要试一下的活动吗？” 本来对抽奖兴趣缺缺的焦青青兴奋起来。 “我第一个抽！我灵能力那么强，一定是运气最好的！” 陆瑟指使包兴去问价、付款，他自己的手机被陆浩盯上了，要尽量减少联网活动。 “昆仑奴，又要麻烦你了。” “你特么才是昆仑奴！要不是看在未来我要娶小佳的份儿上，我早就揭竿而起，把你打倒在地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爱丽丝露出鄙视的眼神。 “死萝莉控真讨厌。” “爱丽丝你也这么双标！你天天和「顾问」那么亲密，就你没资格指责别人是萝莉控吧！” 在“爱丽丝不是萝莉，是大人”的抗议声中，包兴嘟嘟囔囔地去付了五个人的抽奖费用。 彩虹小马按照事先说好的，第一个抽。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天灵灵地灵灵，王母娘娘快显灵……” 居然做着火影忍者的忍术结印手势，念着召唤道教神仙的咒语啊！ 而且这不是咒语是歌词吧！太上老君和王母娘娘怎么成了对偶关系了？王母娘娘跟玉皇大帝都不是夫妻好吗！她倒是有一个前夫叫做“东王公”！ “陆瑟你别管，这叫心诚则灵，做法的时候念什么不重要！” 抽奖摊老板见焦青青染发纹身，衣服像暴走族，一开始倒也非常淡定，知道现在是个个性化的时代。 等焦青青开始掐诀念咒，将“灵能力”聚集在抽奖的那只手上，老板心里犯嘀咕了，身子往后稍稍躲了躲。 大概心里在想不会遇上什么专收精神小伙、精神小妹的邪教吧？会不会没中奖就砸我的摊子？ 这么一想，连忙在桌下拨了隐藏的中奖率开关。 冬山市人才辈出，这位摊主其貌不扬，却被不法商贩们尊称为“菜市场手工耿”，专门改造电子秤便于缺斤少两，用磁铁调整抓娃娃机概率也不在话下。 “哈哈哈，中了！一下子就三等奖！” 三等奖是一个银戒指，重量还不错，就是造型像是哥布林吃了泻药以后打造的。 焦青青把银戒指丢给一个路过的6岁小女孩，大方道“给你了，别弄丢了。等青青姐的威名传遍整个冬山市以后，这戒指老值钱了！” 没注意摊主逃过一劫的尴尬微笑，向陆瑟转过脸来。 “你要不是不打扰我念咒，我再多聚集一会灵能力，绝对能抽个特等奖！” 包兴吐槽“那你也要把「纽约七日游」送给小女孩吗？你这是送奖还是送上西天啊？” “哈？你傻不傻？”焦青青指着摊位前的大招牌说，“我要抽的特等奖是100寸大电视，头等奖才是纽约七日游……” 话到一半，发现招牌上的说明正好相反。 “混、混蛋！以后主人说话时，昆仑奴少插嘴！” “善意提醒你你小时候可是和这个昆仑奴上的同一所幼儿园！” 幼儿园发小们交流感情时，爱丽丝默默地走上去准备抽奖。 大转轮抽奖摊跟之前的射击摊不同，桌子比较矮，爱丽丝只要稍稍翘起脚就能拨动大转轮，不需要垫箱子。 为了不被同伴看见自己翘脚的动作，爱丽丝不声不响，小偷一样轻轻拨动了转轮。 摊主开启了中奖开关后就没有关闭，一来他觉得自己摊位之所以排队人少，就是中奖率太低，需要抬升人气。 二来嘛，这伙人除了戴眼镜男生还比较正常以外，其他的要么穿和服要么信邪教，还有一个疑似肯尼亚难民。 不让他们中奖的话，搞不好一拥而上砸了自己的摊子，万一被发现自己在抽奖转轮上作弊，就更没法脱身。 其实陆瑟早就看到了摊主的小动作，只是这对己方有利，又何苦揭穿呢？ 爱丽丝也抽中了三等奖，摊主非常殷勤地托起银戒指玻璃盒，让爱丽丝挑选。 “怎么也是三等奖啊……是不是抽奖转盘出了故障？” 爱丽丝嘟起小嘴随便挑了一个戒指，小碎步跑回陆瑟身边。 “顾问，和服装东西不方便，你先帮忙收着。” 焦青青吐槽“这劣质戒指有什么用？为什么不直接丢了？” “可以当漫画素材。”爱丽丝露出思考的表情，“下次可以画一个人逛庙会，抽奖抽到的粗劣的银戒指，旁边还有奇形怪状的家伙让她把戒指丢了……” “你转弯抹角骂我是奇形怪状的人吧！” 焦青青做出露胳膊挽袖子的威吓动作，爱丽丝往陆瑟身后躲，并不害怕，还吐出舌头。 下一个抽奖的人是包兴，陆瑟让包兴顺便把自己的那份也抽了。 “切，本来你抽奖的钱就是我出的……” 包兴随便一转轮盘，等到停下来后，不等分辨中奖与否，又转了一次。 “哒啦啦” 两颗不同颜色的小球掉了出来，摊主故作遗憾地宣布“只有一位中了二等奖，另一位没中。” 陆瑟心安理得道“原来我中了二等奖，包兴没中啊……” “陆瑟你良心坏透了！明明是我中了奖你没中吧！” 包兴不由分说从摊主那里领了二等奖，结果是扫码领取免费观影券20张。 “有点失望，但如果我能邀请小佳跟我去看电影……” 包兴陷入流口水失智yy当中，最后只剩下谦让的理香没有抽奖了。 “那，我也去转一下转盘，让包兴替我花钱，真是不好意思。” 很可能在心里最期待玩一下抽奖，表面上却尽力压抑，不露出失礼的表情来。 见理香缓步走近大转轮，摊主急忙又拨动开关修改了中奖率，刚才爱丽丝说转轮故障，吓了他一跳，不敢再一律三等奖了。 同样是穿着和服，理香拨动转轮时，左手牵着右手的长袖，以免袖子荡起来不够雅观。 爱丽丝拨动转轮时，可是有一种铁人王进喜搅拌水泥的气概在，虽然因为她力气很小，所以给人以“轻轻转动”的错觉吧。 “啊……是四等奖呢！奖品是一只可爱的小乌龟！” 一个紫色的小塑料桶被交到理香手里，水面上浮着一只四肢划水的小绿乌龟。 “诶？乌龟什么的，不应该是捞金鱼摊子上……” 摊主一副“我已经尽力的”的表情说“这是我在「钓鱼吧」认识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的，他从凌晨三点开始钓鱼，只抓到这只乌龟，没人养的话就……” 听说这乌龟处于无人认养的状态，理香心软了，纵使小水桶比较碍事，还是小心接了过来。 “是这样啊……那爱丽丝，咱们俩把它养在寝室里可以吗？” “这种小事不用来烦爱丽丝，顾问还在寝室里养章鱼说是自己的治疗动物呢！” “你说这只小乌龟是自己的治疗动物，不管养多久学校都不会管你！” 理香双手提着小乌龟水桶，眼望逐渐暗下来的天色，陷入了某种沉思。 “养多久都行吗？可是我听说乌龟能活一万年，要是我死了以后，小乌龟它孤苦无依，一想到那种情况，我就……” 不知是否联系到了自己母亲去世的情境，理香面露哀色，向陆瑟等人鞠躬说 “感谢大家带我一起逛庙会，这只乌龟就是我们在一起游乐的见证。只是它的寿命太长，万一我死以后它无依无靠，就只能拜托陆瑟同学来替我照顾了！” “等等！我也活不了一万年好吧！” 包兴贱兮兮地对陆瑟附耳说“你明白吗，理香要把乌龟当做遗产送给你，这是一种高等级的勾引！” “勾引你妹！你就知道勾引！男生被女孩子送乌龟，真的是值得骄傲的事吗！” 【917】酒神挑战 同一时间，冬妮海依和三迷妹在商业街的其他方向闲逛。 “冬妮姐，刚才看见林琴、小佳她们在摆摊，真稀奇啊。听说是从陆瑟手里继承的摊位，可是比陆瑟卖的还好！” “切，不就是玩女仆策略吗？咱们穿上女仆装，一样也能卖的那么好！” 最近脸上长了些肉的玲玲，边吃鱿鱼串边说。 “诶？那冬妮姐难道也穿女仆装？不太能搞到那么大尺寸的吧？” “笨啊！冬妮姐当然是穿管家服了！这么帅气的塞巴斯酱，难道大家不会排队来买东西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冬妮海依本来就穿着偏男性向的保镖黑西服，听到这里叹了口气。 “反正我不适合女孩的衣服，也不太容易找到身高匹配的男朋友……” “喂喂喂！” 三迷妹异口同声。 “有了我们三个女朋友，还在想要男朋友，太花心了吧！” 苦笑着的冬妮海依，忽然看到街边有一个摊位，支起X展架，在搞什么“酒神挑战”活动。 鲜红的打印字体清楚明白地写着—— 「万元悬赏冬山市酒神！」 「连喝6瓶啤酒，奖励10000元现金！」 「连喝5瓶啤酒，奖励3333元储值卡！」 「连喝4瓶啤酒，奖励10斤小龙虾！」 「连喝3瓶啤酒，奖励一大份羊排！」 只喝1瓶也有奖励，不过冬妮海依只看到了自己感兴趣的部分。 “老板，你这啤酒都是国产酒吗？” 摊主正幸灾乐祸地给旁边喝吐了的挑战者录像，见到冬妮海依以后稍微一愣。 “诶？不听声音我还以为你是哪个小鲜肉男明星……你也要来挑战？这些酒必须要在15分钟内喝完才算数的。” 呕吐的挑战者最后只得到了羊排奖品，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胃口吃了。 “15分钟就15分钟，我是问这些啤酒是不是都是国产品牌。” “国产，是国产啊。”老板有些疑惑冬妮海依为什么纠结这些，“燕京、哈啤都有，你喜欢喝哪种的？” “只要是国产的就行。”冬妮海依回身向三迷妹翘起大拇指，“我喝国产酒几乎不会醉，你们就等着跟我一起分享10斤小龙虾吧！” 小梅直皱眉，和楠楠咬耳朵道：“冬妮姐太没心眼了，干嘛这么大声说出来她不能喝洋酒啊？万一摊主不想兑现奖品……” 不知是不是有心中郁结的关系，冬妮海依大马金刀坐在摊主准备的挑战方桌后面，面前摆了十来瓶打开的啤酒。 老板很开心地向围观的群众宣布：“本次进行挑战的是一位女壮士！到底她最后能在15分钟内喝下多少瓶啤酒，咱们拭目以待，计时开始！” 冬妮海依很不屑地扫了一眼啤酒集群，没有发现她畏惧的外文字，她拿起最近的一瓶仰脖就喝。 “吨吨吨吨吨——” “哎哟，还喝的真快啊！” “比刚才喝吐了的那个男的强多了！” “原来是个帅气的小姐姐啊，没有喉结，我刚才还她的怀疑性别来着。” 冬妮海依差点被最后一句话给气喷了，好悬才忍住，有点呛到了。 “第一瓶！” 冬妮海依豪气干云地把空瓶交给老板检查，自己拿起了第二瓶。 三迷妹见阻止不了冬妮海依，三人窃窃私语：“冬妮海依没穿校服真的太好了，不然未成年人公开喝酒，校长知道了肯定要追究咱们的责任啊！” “冬妮姐真傻，想吃小龙虾咱们肯定会请她吃啊，干嘛要参加什么酒神挑战呢？” “笨蛋，冬妮姐是心情不好，想找个渠道发泄一下而已。” 说话间，冬妮海依已经喝下了整整3瓶，第4瓶只剩个底儿了。 “呼哈～这不是很简单嘛！” 把第四个空瓶砸在桌角上，冬妮海依打出一个酒嗝，面色微醺。观众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女汉子威武！” “女中豪杰，不让须眉！” “恐怕这才是花木兰在历史上的真实形象！” “10斤小龙虾到手了！” 老板陪着笑脸，打算把冬妮海依请到旁边的吃饭摊位上去兑换小龙虾，冬妮海依却一扬锐目。 “老板，还剩……还剩几分钟？” “还有5分钟，你用10分钟喝了4瓶啤酒，已经……” 老板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哈，原来还剩5分钟吗！” 冬妮海依酒气上涌，她拍击大腿，散发出武松打虎一般的豪气。 “继续计时！我接着挑战第5瓶！就算是奖励一万元的6瓶啤酒，也不是不可能嘛！” 老板脸色难看：“那，咱们说话的这一分钟，也得扣除掉……” “没问题，4分钟喝两瓶啤酒，我上初中的时候就做到过！哈哈哈，我二大爷每次喝酒都帮我准备个杯子……哈哈……” 三迷妹毫不怀疑，现在的冬妮姐和坏人战斗的话，使用的可能不是八极拳而是醉拳。 “那，那我计时了。” 老板很没信心，他似乎是为了冬妮海依喝酒方便，把桌上剩下的啤酒重新摆放了一下。 “加油！喝到1万元奖金！” “老板可赔死了，回家就偷偷哭吧！” “我二叔也超级能喝，这小姐姐喝到奖金的话，我打电话让我二叔也赶紧来！” “冬妮姐你悠着点儿啊！” 周围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只有三迷妹关心着冬妮海依的健康。 “第5瓶！我就说了自己喝国产酒没问题吧！” 冬妮海依把空瓶放下，随手拿起了让老板揪心揪肺的第6瓶。 “吨吨吨吨吨——” “等等！冬妮姐你不能喝这一瓶！瓶子上都是英文，这是你喝不惯的洋酒！” 玲玲眼尖发现了问题，小梅和楠楠气愤不已地围住了摊主。 “老板你怎么说话不算话，不是说好了只有国产酒吗！” 老板装作无辜地急忙摆手。 “我不知道，是学徒帮忙拿的，可能是把出口转内销的酒混进去了，其实也是国产酒，就是包装不一样……” “胡说！绝对是你听冬妮姐说自己不能喝洋酒，就故意掺进去一瓶！” “竟敢欺骗冬妮姐？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叫来800个同学，砸了你的摊子！” 老板眼中灵光一闪：“你们是……青姿学园的学生吗？我这酒神挑战活动不允许未成年人参加的，你们这位「董妮」姐身高太高了，我给当成了社会人……” 三迷妹极少叫冬妮海依的全名，假若老板听到了全名，不知还要错解成哪四个字。 “什么，骗了冬妮姐还想赖账！？” “冬妮姐可是给这次庙会活动的主办方林氏集团的大小姐林琴的未婚夫当过保镖！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 楠楠的不喘气长句，也不知道老板听不听得清。 “各位，对不起，到时间了！” 随着刺耳的滴滴声，众人把目光都放回挑战第6瓶的冬妮海依身上。 “混、混蛋，喝到一半感觉不对……” 女汉子把还剩下半瓶的洋酒放在桌上，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真可惜啊，只差半瓶就成功了！” “这最后一瓶到底是什么酒？如果连啤酒也不是的话，老板也太缺德了！” 眼见舆论对自己不利，老板满脸赔笑地走到了冬妮海依近前。 “董小姐哈，最后没得到万元大奖真是可惜！我们学徒没经验，拿了一瓶出口转内销的不同包装的酒，可能是对你的心态产生了不良影响……” “这样吧，当做歉意，我们把连喝5瓶、连喝4瓶的奖励一起发给你，就是3333元储值卡，还有现场10斤小龙虾！” 冬妮海依醉醺醺问：“储值卡能现场花吗？上桌30斤小龙虾可以不？” “可以，可以！” 老板连连答应。 “我们这活动是和龙虾馆合办的，旁边就是龙虾馆的摊位！你们请上座！跑堂的，赶快把30斤又香又新鲜的小龙虾端上来！” 老板这样处理也算差强人意，三迷妹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再继续追究以免影响青姿学园的声誉。 “哼，便宜你了。你看你把冬妮姐给骗的，走路都打晃儿了！” 冬妮海依被楠楠搀扶着才在龙虾馆的摊位上坐稳。 “没、没事。”冬妮海依脸色发红，像是上锅蒸了半小时的醉蟹。 “我感觉最后一瓶不对口味，就没有继续喝。光靠喝酒就赢了3000多块的储值卡，他们明天还摆摊的话，我继续来！” 老板听得心胆俱寒，手里的计时秒表差点掉地上，恨不得立即联系洋酒经销商。 冬妮海依醉醺醺和三迷妹享用小龙虾时，穿着「东南西北中」文化衫的流氓四天王，正在远处偷偷地看她们。 “好，最棘手的冬妮海依喝醉了，咱们的任务有达成的希望了！” 文化衫上写着「中」字，曾经假扮成大学生的流氓加重了语气。 “执行任务时，注意不要弄伤了千叶理香，不然雇主该不给咱们打尾款了！” 【918】孔明也技穷 “这次美国大选，要把特朗普选下去。” 代号「雾尼」的光头刺客披着永远不变的黑大衣，穿梭在明尼苏达州的昏暗街头。 他的耳机里传出林光政的指示，不带感情波动，纯粹理性，命令来自于更上层的「奥丁」。 “希拉里、扎克伯格已经被替代为机器人，比尔盖茨还在努力中，但现总统特朗普因为找不到相应的低智商模型算法，而不适合替代。” “雾尼，你需要制造更多的黑人被警察虐杀案件，以确保特朗普落选，方便我们替代下任总统。” 光头刺客苍白病态的皮肤映衬下，残忍绿目中闪过了一丝少见的无奈。 “请转达主人，扎克伯格出故障的替身已经被成功替换为Ⅲ型机器人，希拉里那边更是一切正常。” “但是在明尼苏达州制造更多黑人被警察虐杀事件的话，恕我直言，目前发生的任何一件都不是我制造的，它们自然而然就发生了，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预兆，根本不需要我的干预。” “这种「亮丽的风景线」持续不断，特朗普的总统之位恐怕不需我们干预……” “不能大意。” 林光政的声音带出了些许感情色彩。 “主人的计划一定要达成，不能有丝毫纰漏。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在接下来的行动中，主人授权你使用那个东西。” 蛇眼刺客面色竟变得更为苍白，只吸了一半的香烟落到脏乱差的美国街道上。 “我没理解错的话，有了那个，我直接杀死特朗普也是轻而易举的。” “有些人不能随便杀掉，即使他一文不值！” 林光政用更强的语气强调。 “我们要在地球上实现十三级智能！我们不是要毁了地球，而是要让它变得更伟大！” “去吧，以奥丁的名义，去铺垫伟大史诗的序幕。用尽所有不引人注意的办法，去消除主人唯一的弱点，去转化他在人间的兄弟。” “我们会在新世界见面……” ※※※ 此时此刻，陆浩唯一的兄弟，正在庙会街上随意游荡。 由于一路上吃了很多小吃，到了晚饭时间也一点也不饿。 倒是随着太阳西沉，大宁江边有点变冷，庙会倒还是灯火通明进入夜市状态，节日气氛比之前反而更浓。 “顾问，刚才买到的围巾，正好派上用场呢！” 爱丽丝看到一对情侣共用一条围巾来取暖，坚持也要和陆瑟这么做。 用围巾的一端缠住自己颈项，翘起脚来，将另一端举起递给陆瑟。 陆瑟没有道理拒绝爱丽丝的好意，就同意这么做了。 只是两人身高有差距，一高一低，没有同甘共苦的和谐感，倒像是爱丽丝找了棵歪脖子树上吊，有点滑稽。 “崇祯大概就是像你这么死的。” 焦青青在几人当中吃了分量最大的庙会小吃，讽刺起人来音量都没有之前大了。 崇祯在煤山上吊时，留下遗言说：任凭处置我的尸体，但不要伤害城中百姓。 难道爱丽丝也会留下这类的遗言吗？那可千万不要遇上喜欢趁热的萝莉控啊！ 完全是出于巧合，爱丽丝没经得住推销员劝说，在地摊上买到的这条围巾，上面的格纹图案和青姿学园女生校服裙相当类似。 幸好理香、爱丽丝都穿着和服，焦青青摇滚朋克风，没有人和围巾撞衫。 每当陆瑟低头或蹲下来观察摊位时，他的头部就和爱丽丝处于同一水平线，围巾所建立的牵绊导致两人的脸贴得很近。 温暖，柔软，幼细的颈项，不但可以近距离感受到这些，矮身起身的过程中，有好几次和萝莉的脸庞贴到了一起。 爱丽丝并不闪避，尽力表现出一种大人的成熟，但陆瑟还是感到在几次碰撞之后，对方的脸部明显升温。 “陆瑟怎么这么变态，居然把脸塞进女生的裙子里……” 路过的慕容姣没看清楚，把格纹围巾当成了校服裙。被跟班小妹提醒后，仍然以躲避变态的速度走远了。 她身后是孜孜不倦的泰龙，泰龙手举着包括拨浪鼓、面具一类的礼物，非常热心地追赶过去。 “阿姣，你看这个拨浪鼓多好玩啊！还有这个竹蜻蜓……” 不顾场合旋转升空的竹蜻蜓，落入了街边一口热气腾腾的大锅里，摊主正在招呼客人，见有异物落入，大为悲痛。 “我祖传的百年老汤啊！！” 旁边他媳妇赶忙捂住了他的嘴。 “叫什么叫！没人看见就没事，上星期我掉进去一只拖鞋，食客们不也没尝出来吗？” 正在后面油腻桌子上写作业的胖儿子也说：“爸，上个月有客人说我胖，我很生气，就挖鼻屎以后对着汤……” 陆瑟很庆幸自己没有尝试这家食物摊位，不然那一百年的积淀，味太冲了。 “孔明灯！来放孔明灯许愿啦！” 在商业街的东侧尽头，有两个长得像兄弟的人在卖孔明灯，有不少人问价。 “不会被罚款吗？我记得冬山市不让市区放孔明灯啊？” “您别怕，这是江北，江北没那么多房子，管的松！” “嗯，这倒也是民俗文化。全都禁了，过年就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本次庙会的主题是「新年重新过」，受到气氛感染，好多顾客都真把4月当正月了。 第一批放去天空的灯有三只。 首先是一对情侣，吵吵闹闹欢欢快快地望着孔明灯升天，用手机拍个不停。 大概是许愿百年好合吧。 第二只灯可能是有点瑕疵，总是贴着江面平飞，飞不到云层的高度。 放灯的老大爷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喃喃道：“看来我买的股票近期是涨不了了……” 倒背双手离去，给大家留下一个高手寂寞的背影。 第三只灯，却是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南宫老师放上天的。 “哼，陈金炜居然不解风情，我都把身子贴过去了，都不敢摸我……” 小声嘟嘟囔囔的话语，作为带队教师非常失职。 灯飞了大概三层楼高的时候，南宫梦双手拢在嘴边，冲天空大喊：“老天爷，再赐给我一个好男人吧！” “要英俊多金不花心，最好还有8块腹肌……” 大概是提的要求太多，话还没说完，她的孔明灯就掉了下来，直接坠入江水，灯灭火没。 “我去这孔明灯有质量问题！退钱！” 南宫老师恼羞成怒地堵住了卖灯两兄弟的路，围观群众们都笑疯了。 “诶？仔细看你们俩长得还不错啊，嗯……只要你们请我吃夜宵，我就不追究你们售卖假冒伪劣产品……” 南宫老师貌似也喝了酒，说话醉醺醺的，双眼迷离。 两兄弟互相看了一眼。 “南宫老师请你自重！我们俩是你以前教过的学生，现在上了大学在进行社会实践而已！” “话说你怎么还没嫁出去啊？是要求太多了吧！” 【919】第一波临近 理香对于众人围放孔明灯的行为，露出担心的表情。 “这样不会造成火灾吧？这么多易燃物，万一再遇上地震……” “地震？冬山市从来没有发生过大地震，你以为这是在东京吗？” 焦青青因为理香害怕地震而自己不怕，做出颇为志得意满的样子。 包兴笑嘻嘻地跟陆瑟咬耳朵：“我听曹导演说，有一个方法可以日地球，那就是发生地震时面朝下趴着，让地球坐上来自己动……” 陆瑟非常惊讶：“是谁？是谁在说话？包兴吗？怎么看不见他的人？” “我就在你身后好不好！天黑了也不至于马上就看不见我啊！” “啊，看见漂浮的牙齿了……” 戏弄包兴很有喜剧效果，现场气氛又融洽了许多。 理香看着喝醉酒和自己的前学生纠缠的南宫老师，又开始担心。 “不要紧吗，把南宫老师留在这里……南宫老师委托我们维护班级秩序，谁想到她现在自己……” “南宫老师是大人能照顾好自己的。咱们接着逛，大宁江的夜景值得一看，呆会可能还有第一波烟花燃放。” 陆瑟说话时看了爱丽丝一眼，两人是共用一条围巾的状态，想要忽视对方也做不到。 “那～你们在大学里，认不认识帅气多金的学长介绍给老师我啊？” 南宫老师对自己教过的大学生兄弟勾肩搭背，搞得人家生意都没法做了。 “南宫老师请您自重！” “南宫老师你别做美梦了，帅气多金的学长早就被学妹和gay学弟盯上了，怎么也轮不到你的！” “哈？” 南宫老师把酒气喷到对方脸上，包含了重重的控诉和不满。 “话说的这么重，你们俩是不是要跟我抢学长？我可不记得有把你们教成爱慕虚荣的拜金家伙……” “南宫老师你是在说自己吧！” 陆瑟等人刚离开孔明灯摊位，冬妮海依就在三迷妹的搀扶下，迈着醉拳的步子晃了过来。 “诶？南宫老师好像遭到了两个流氓的调戏！我，看我不把流氓揍死……” 冬妮海依松了松保镖服的领带便要上前，楠楠把她给硬绊住了。 “冬妮姐你看错了，这次南宫老师才是流氓！” “千万别过去！冬妮姐你和南宫老师都喝醉了，万一胡乱打架，回到学校以后会被校长制裁的！” 小梅冷静思考了一下，说：“带队的南宫老师醉成这样，咱们要不要把她送到事先联系好的住宿地点，也让冬妮姐也醒一下酒？” 楠楠、玲玲认为此言有理，于是南宫老师被三迷妹又拉又拽，不得已终止了对前学生八爪鱼一样的贴身纠缠。 大学生兄弟松了一口气。 “哥，咱们也自己也放个孔明灯，许愿让南宫老师别再回来好不好？” “放两个吧，再加上一个愿望是让南宫老师赶紧嫁出去，别让她再祸害学生了！” 两只孔明灯悠悠升空，在黑暗的云层中散发出淡淡的暖色。 远远看见这两只灯火的人，任谁也想不到，这是为了前班主任的怨念而放的吧…… ※※※ 「新年重新过」庙会活动，最吸引人之处便是会在午夜零点举行烟火盛放。 冬山市市区禁放烟花爆竹，江北开发区虽然管得不严，但私人想要大规模燃放也是痴心妄想。 在江景夜色旁大放烟花，是双倍的景色，双倍的快感，游人们都相当期待。有许多人为了观赏零点烟花而预定了商业街附近的酒店住宿。 当然，也有待不到那么晚的。对于这些人，主办方安排了20点的第一波烟火燃放，虽然不及零点那一波规模大，但也足以让人不虚此行。 “快来买呀，很便宜的！边看烟花边吃，能让你的味蕾永远记住江边的烟花盛景啊！” “收摊前大甩卖啦～10块钱一个，刚才还买30块钱的哟！” 小商小贩们吆喝得更加卖力，他们知道，一旦游人们看完了20点的烟花盛放，至少有2/3的顾客会离开商业街。 “来买高级仙女棒啦！烟花大会开始前自己先过一下瘾咯！” “自带电池点火装置，安全易用，火花溅到身上也不会烧伤！给女朋友、爱人，还有孩子买着玩吧！快卖光咯！” 陆瑟选在商业街南侧、江边人少的地方，正准备观看烟火盛景，却听见身后有摊贩大声叫卖。 已经有游人买了他的仙女棒，手持着在附近点燃，盯着耀眼的火花坠入江水之中，小孩子的欢笑声不绝于耳。 焦青青吐槽：“原来是手持烟花啊！刚听见「仙女棒」还以为是什么女生自娱自乐的玩意儿呢！我在春水市的手下有用那东西的……” 陆瑟赶忙让包兴把焦青青的嘴巴捂住，同时双手捂住爱丽丝的耳朵。 “当着未成年人不要讨论这种话题！” 爱丽丝却早已听见，很不满地把陆瑟的两只手掰下来了。 “爱丽丝是大人，怎么不能听这种话题？爱丽丝的大学室友也有用那东西的，爱丽丝找不到胡萝卜的时候，还曾经用来做堆雪人的组件呢！” 所以说在英国大学里，雪人的鼻子是用自我安慰道具做成的吗！爱丽丝你这么坑你室友，小心她拿回道具以后局部冻伤啊！ 想要让历史上的一件事物永远消失，最好的办法是新建一种截然不同的东西，然后跟那件事物取同一个名字，将其覆盖。 想要关于仙女棒糟糕的讨论消失，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买一些回来燃放，让手持烟花的概念覆盖掉春闺玩具。 陆瑟让包兴登上斜坡堤坝，去买20支仙女棒回来，包兴自己也想放，快走几步上去了。 “老板，20支仙女棒！” 因为买东西的人很多，包兴害怕卖光，在人群后面很大声地说出来。 “诶？是谁要20支仙女棒？人呢？” 忙碌的老板准备好了仙女棒，却找不到要货的人。现在包兴已经站在前排了，只是没有说话，因为被风吹了眼，眼睛也暂时闭上了。 “真是的，说要买20支，人又不见了……逗我玩嘛这不是。” 老板嘟嘟囔囔地抱怨，打算把20支仙女棒再放回去。 “我不就站在你面前吗！” 包兴把眼睛睁开了。 “你是被陆瑟收买了，故意来气我的吧！快把仙女棒给我，然后拿走我的钱！” 【920】江边花火 仙女棒又称“手持喷泉”，只要一点燃就会散发出耀眼的火花。 陆瑟给爱丽丝、理香、包兴和焦青青每人发了2支仙女棒，剩下的自己先行保管。 “距离20点还有15分钟，你们抓紧玩，尽量提前把这些都放完。” “陆瑟再给我一支！” 焦青青偏要一次放三支，玩“三刀流”，陆瑟满足了她的要求。 “顾问不一起放吗？为什么要看着大家放呢？” 为了方便玩仙女棒，爱丽丝只好解开和陆瑟共用的围巾，现在围巾归陆瑟一人所有。 仿佛是存有和理香“争奇斗艳”的想法，爱丽丝不肯在放仙女棒时戴累赘的围巾，那样和服的完整性就被破坏了…… “滋滋滋～滋啦滋啦～” 仙女棒烧的很快，在爱丽丝手中迸发出激烈的金色火花。一开始她还装作兴致缺缺，但很快就被漂亮的色彩感染了。 “顾问，快看呐！爱丽丝转起来的话，火花也跟着转，好像战斗机的矢量喷口！” 不像是12岁女生，倒像是军迷的形容言论。 金发萝莉被白底红叶纹饰的和服约束着，旋转起来有些笨拙，陆瑟有点担心，暗暗做好了万一爱丽丝落水，立即去救的准备。 跟爱丽丝童真欢快的玩法不同，理香燃放仙女棒的方式有点拘谨，显示出日本人喜好的“物哀”感。 仿佛不舍得一次放光似的，理香在江边蹲下身子，小心地抚平红底白花和服的褶皱，然后用另一只手将仙女棒燃放在很低的位置。 用身体挡着夜风，降低仙女棒的燃放速度。如果说爱丽丝放烟花是动态的，理香这边就是“静态”的。 江水在面前淙淙流动，身后堤坝上是商业街的喧闹，远处江桥上，时不时有咕隆咕隆的火车开过。 理香的目光和右手轻捻的烟火一起，仿佛落入了另一个世界，包括哀伤、回忆，还有淡淡的希望。 放完了一支后，小心地把废弃物放在脚边，准备稍后带走，然后缓缓拿起第二支。 用个不恰当的比喻，像是古代新嫁女子，在祈祷自己出征的丈夫平安归来。 爱丽丝本来玩得欢乐，见旁边的理香安静得像做法事，便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也模仿起理香的姿势来。 “爱丽丝是大人，刚才那种放烟花方式，是在故意模仿小孩子而已……” 于是也蹲到了理香旁边。 用个不恰当的比喻，像是古代新嫁萝莉，在祈祷自己出征的丈夫平安归来。 丈夫大概是回不来了，被fbi逮捕了。 堤坝上有些游客离得远，只能看见理香和爱丽丝蹲在江边，脚下有火光闪烁。 “诶？怎么有两个日本女人在烧纸？不是说文明祭扫，禁止烧纸吗！” 爱丽丝和理香在“烧纸”，火光只能照亮她们脚边的江面，和两个女孩的脸庞。 焦青青和包兴则要放肆的多。 包兴同时点燃两支仙女棒，左右双持，不断地在空中画圈。陆瑟辨认出他在努力写出“小佳跟我去看电影好不好”。 字太多了啊！不要说小佳可能根本没往这边看，就算是看到了，也不可能有残留视觉来看到这么多字啊！ 焦青青玩得更嗨，她用三支仙女棒玩起了杂耍，还都是点燃的。 “哈哈哈哈怎么样陆瑟？只有我这种高手才能做到这种程度！我在春水市的手下们都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呢！” 这有什么好骄傲的啊！这是溅到皮肤上也不打紧的安全烟花，又不是火把，你这只是普通的玩杂耍吧！ 因为是“神偷”所以双手比较灵活对不对？你自以为很帅，可是堤坝上的人都以为你是卖艺的啊！ 原来春水市不良少女水平这么低，只需要会杂耍就能当老大吗！ “陆瑟，你也别干看着，接住！” 不由分说，焦青青把其中的一支仙女棒朝陆瑟丢了过去，烟火在空中划出弧光。 陆瑟就知道焦青青不会老实，他也算早有准备，事先把剩余的仙女棒放在地上干燥处。 歪头避过可能会落到头发上的火花（以免加重斑秃），陆瑟将丢过来的仙女棒稳稳接住。 “接得好！听说陆瑟你在南极接了10年雪球，还真没白练！” 不是10年，是12年啊！鬼才知道我在南极经历了什么！一想起这些心里就有气！ 为了发泄心中愤懑，陆瑟手持仙女棒，在空中画了一个“z”字型，仿佛佐罗的电影。 “正好，跟我拼刺刀吧！” 焦青青双持仙女棒突然攻向陆瑟的下盘，动作迅速得彷如一个弱智。 陆瑟下意识格挡，带着火花的“刺刀”两两相撞，在昏暗的江边制造出更多华彩和光亮。 “啪”“啪”“啪”“啪” 陆瑟倒背着一只手，做出标准的奥运会击剑姿势，焦青青则属于“我流”，动作大开大合，一直进攻却也没有讨到便宜。 爱丽丝眼角余光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嘟囔起来。 “顾问怎么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爱丽丝才不会也想玩呢……” “啊！！” 穿仿木屐塑胶鞋的爱丽丝，蹲的久了没有坚持住，身子向前栽倒，幸好旁边的理香丢下仙女棒，用手撑地扶了爱丽丝一下。 “不要紧吧？手弄脏了，要不要去洗手间洗一洗？” 江景映照下的单马尾和服少女，对着爱丽丝表现出了“姐姐”的温柔。 本来就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只是两人和林光政的关系都不好，论起来比较尴尬而已…… “嗯，那一起去吧。” 道谢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爱丽丝乖乖跟着理香走上了堤坝的台阶。 “顾问，我们去一下就回来，剩下的仙女棒留一些给我们哦！” 陆瑟正好抓住焦青青的一个破绽，击落了她左手的仙女棒。 靠着这个空档，陆瑟中二病发作，在身前竖起自己的仙女棒，朝两个和服少女做骑士收剑礼。 “还有5分钟烟火大会就要开始了，你们早点回来，别错过啊！” 没想到，理香和爱丽丝刚离开不到1分钟，陆瑟、包兴和焦青青就被几个不速之客给包围了。 正是东南西北中流氓四天王。 胸前写着中字的高个子站在五人中间，就是之前装大学生想抢雨伞（结果被焦青青偷回来）的那个人。 “陆瑟，你要挨揍你知道吗？” 倒是开门见山，不遮不掩，陆瑟并不奇怪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毕竟在青姿学园里他好歹算个名人。 “揍陆瑟？你凭什么揍？你以为我青青姐是吃干饭的！？” 焦青青横起燃尽的仙女棒，挡在陆瑟身侧作防卫状。 包兴更是紧紧护在陆瑟身前，仿佛随时准备帮他挡刀，陆瑟非常感动。 “包兴，你真是中国好基友，万一你死了，我会和小佳去你墓前烧香……” “我擦！陆瑟是你揪着我衣服把我怼在这儿的！赶快放手啊！这样敌人拿刀砍过来我都躲不了哇！” “中天王”往地上啐了一口，蛮横道“不干别人的事，无关的人都躲开，我们今天就是来揍陆瑟的！” 陆瑟稍微有些疑惑“你们不是被美国间谍雇佣，来破坏庙会活动的吗？美国间谍还指名要你们揍我？” “那倒没有……” “中天王”身后有人 【921】用火攻！ 外卖员们为了多挣钱而多重接单，冬山市的流氓也有样学样。 商业街活动有保安巡逻，「流氓四天王」瞅准了陆瑟等人在堤坝下放烟花，才突然出手，是想好了要速战速决。 等保安循声赶来，陆瑟早已被揍的满头包了。 “原来是理香的外公要揍你啊！那你可是自作自受！” 包兴从“陆瑟肉盾”的位置挣开两步，做出“不干我事”的表情。 “要是别的事就算了，因为你骚扰理香要跟你一块挨揍，实在是太亏！” 明明参与了「理香和服内是否穿胖次」的打赌，如若被千叶周成知道了，一样会派人来揍。 “不如陆瑟你就象征性地让他们用树枝打两下，反正保安很快就来，他们也不敢造次对不对？” “没义气的家伙！亏得我对你那么好！” “哪里对我好了？每天都坑我，随时要把我当成破抹布一样丢掉吧！” 焦青青倒是一直横举燃尽的仙女棒，让流氓四天王们不敢轻易靠近。 “好哇，理香恰好不在，搞不好是她故意让出地方好让手下人下手！我们都被她给骗了！” 这实在是错怪了理香，流氓们特地挑选雇主的外孙女和爱丽丝一起去洗手间的时机，这样一来，不管流氓们从美国间谍那里得到的“破坏庙会”任务能不能完成，“惩罚骚扰理香的陆瑟”任务总算有着落了。 “南天王”对“中天王”附耳道“大哥，事不宜迟，赶快冲陆瑟揍几棍子，然后咱们就撤吧！” “西天王”也说“能空手杀鲸鱼的冬妮海依虽然喝醉了没法赶来，但保安也不是吃素的，咱们最好速战速决！” “中天王”点了点头，在堤坝上方的群众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之前，用力挥了下手。 “都给我上！目标只有陆瑟一人，其他人阻拦就踢到一边去！” 流氓天团一拥而上。 包兴怕事，从后面拽陆瑟的衣襟“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先跑吧！” “别傻了，对方人高马大，跑是跑不掉的。” 堤坝下方的大宁江边，到处是小石块和土坷垃，并不适合跑步。 “青青你躲开！妖孽们，着法宝吧！” 在包兴慌神的时候，陆瑟把剩下的仙女棒全都点燃，一股脑丢向流氓四天王。 “我靠，放火啊！！” “快躲开！！” 对方不知道这是不烫人的安全烟花，急忙闪避，几片花火坠入江水，不合时宜地产生了美好景色。 “诶？下边怎么有人把仙女棒互相丢？不危险吗？” 堤坝上方的行人，没有完全理解下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瑟干得好！看我不趁机踢死他们……” 焦青青奋起铆钉装饰的厚底朋克凉靴，就要往对方身上招呼，陆瑟喝止了她。 “别过去！我这里还有别的火攻！” 说时迟那时快，陆瑟解下跟爱丽丝一起戴过的围巾，用最后一根仙女棒将其末端点燃，然后像流星锤一样向流氓四天王甩了过去。 “你妹的！陆瑟这家伙怎么这么多花活儿？” “别被烧着！围巾一会儿就烧完了，到时候再揍他！” 包兴咋舌道“你可真忍心，如果是小佳送给我的围巾，还跟我一起围过，那我可舍不得烧！” 陆瑟一边将点燃的围巾在头上甩，一边道“愚蠢，物品本身没有任何价值，外物是代替你死亡的东西，重要的是人和回忆！” 围巾越烧越短，陆瑟早已想好，要在短的不适合拿握的时候，再用力丢出去，造成最后一波威慑来拖延时间。 刚和流氓们在堤坝下碰面时，这些计划就已经在陆瑟脑中成型了。在进行一项计划时，他还在考虑着下一步。 人要有危机管理意识，否则的话可能会像武汉某知名网站站长，他误以为自己得了新冠肺炎后，连夜格式化了存储福利图的硬盘，给广大网友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诸君，我可能感染了新冠肺炎……」 站长交代后事的开头语甚至成为了一个梗，被人拿来各处套用，比如「诸君，我可能感染了懒癌」「诸君，我可能是人妻控」「诸君，我不想上班」…… “火遁·豪火球之术！” 这不是中二病发作的陆瑟喊出来的，而是陆瑟甩出最后的燃烧围巾时，焦青青灵机一动给配的音。 包兴撇嘴道“明明应该配「这是我最后的火球了」！” 流氓四天王分开躲避，正想着终于可以上去揍人了，陆瑟又从衣袋里掏出一件亮闪闪的东西，冷笑道“从实验室里偷出来的镁块，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镁这种元素经常用在烟花制作当中，非常易燃，流氓四天王也算是上过中学，有所耳闻。 普通人从衣袋里掏出镁块，虚张声势的可能性大，问题是陆瑟是什么人，流氓们接单的时候事先了解过啊！ 这特么不是少年版邪恶科学家吗？邪恶科学家随身携带镁块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几人的脸，瞬间吓得和日本世博会的logo一样不可名状，生怕陆瑟一个镁块丢过来引发爆炸。 结果陆瑟足足举了1分钟，也没有丢出去。 流氓们有所怀疑，探头探脑地想要摸过去，陆瑟才终于出手了，瞬间吓得他们一缩脖。 “叮咚” 雷声大雨点小，落地的是一枚戒指，撞在将要燃尽的围巾团上，也没有爆炸。 这是爱丽丝抽奖得到的银戒指，让陆瑟代为保管来着。虽然劣质，仍然是亮闪闪的。 流氓们“哎呀”一声四散躲避，等到没发现想中的爆炸，才重新聚拢回来。 “好哇，这小子骗人！” “应该是没有其他后手了，现在上啊！！” 大敌当前，包兴还忍不住吐槽“爱丽丝给你的戒指你也丢？这些都是重要的纪念品吧！” 陆瑟点头，似乎是表示对包兴的肯定。 “拖延时间的道具都用完了，下面只好把某人献祭出去，再由我来大声叫保安了……” “所谓的某人其实就是我吧！我拒绝！你不能直接叫保安吗！” “没用的没用的没用的！！在保安到来之前我们就能打爆你们！！” 不知道流氓四天王们平时是不是经常逛弹幕网站，jojo语倒是说得很好。 “住手！” 堤坝上方突然传来一声娇喝，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名单马尾和服少女双手持握竹刀，做出很标准的剑道对决姿势。 只是不知为什么，脸上戴了一只猫面具，好像跟竹刀一样，是刚从庙会上买的…… 【922】正义使者 爱丽丝和理香两个女孩只是去洗手，从洗手间返回自然比平时要快得多。 “诶？这个摊位上竟然有卖竹刀的，而且尺寸和我常用的一样，是3尺8寸呢……” 理香在回程中偶然见到一支竹刀，顿时两眼放出了非常喜爱的光芒。 外行没法理解剑道高手对竹刀的执念，就好像女生很难理解男生对显卡的爱好一样。 “怎么，目测就能看出精确尺寸吗？”爱丽丝吐槽说，“明明只是竹竿做成的棒状物，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金发萝莉仰起脖子，目光向上停留在一个猫脸面具上面，又小心地不希望被理香注意到。 “你识货啊，没有白穿和服。”摊位老板是个有点沧桑感的、坐在马扎上的大叔，“受疫情影响，我朋友开的剑道馆倒闭了，我在这里摆摊帮他处理存货……” 理香的汉语说得全无口音，难怪老板误以为她只是穿着和服在cosplay。 “这样吧，你愿意买下这支竹刀的话，我就把上面的那只猫面具也送给你……怎么样？” 理香还有些犹豫，爱丽丝眼睛一亮说：“有喜欢的东西就直接买下来才对，免得以后后悔！买下来吧？” “那，那就买吧，虽然现在可能没有地方放……” 理香对于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心里还是很照顾的。 “嗯！” 爱丽丝重重地点头。 “没有地方放的话，面具可以让爱丽丝帮你拿着……并不是爱丽丝想要幼稚的面具，只是帮你拿着而已！” 理香莞尔一笑，她知道爱丽丝对猫面具感兴趣又不好意思直说。 仔细看看那面具，上面模仿日式风格，在白底上用红色花纹绘着萌系笑脸猫，很是喜气，也很配和服的花色。 不管是理香的红底白花和服，还是爱丽丝的白底红叶和服，戴上猫面具都没有违和感。 本来这两件和服都是理香的，样式相近也不奇怪。 就在理香高高兴兴付了钱，把猫面具交给爱丽丝，自己思考竹刀要怎么携带，或者插进腰带里的时候…… “陆瑟，我们要揍你，是因为千叶理香的外公听说你多次骚扰她，才雇佣我们的！” 堤坝下方，原本放仙女棒烟花的江岸，五个流氓手持树枝，对着留守的陆瑟、包兴，和焦青青口出威胁之语。 爱丽丝正打算趁理香不注意，装作不经意地把手中的猫面具戴上。 “诶？顾问遇上麻烦了！怎么对方还是你外公派来的？” 单马尾和服少女咬了咬嘴唇，担心地将竹刀抱在怀中。 “外公为什么要做这种多余的事？要是大家知道陆瑟被我家雇佣的人打坏了……” 有了武器的理香弱气度减弱，她有心下去阻止，又担心以青姿学园风纪委员的身份，公开打架影响不好。 很快，下面就发展到陆瑟抛出点燃的围巾，爱丽丝惊呼：“那可是顾问和爱丽丝充满记忆的围巾呢！” “爱丽丝，你的面具借我用用！” “诶？” 爱丽丝还没来得及戴哪怕一次猫面具，就被姐姐从手中快速夺走，戴在了自己脸上。 “戴着面具的话，就算被摄像头拍到也不要紧了！爱丽丝你在上边呆着，我们处理完了你再下来！” 对爱丽丝如此交代之后，理香左手戴好面具，右手倒提竹刀，快速冲下了堤坝斜坡。 “猫面具……” 爱丽丝下意识地伸出手，不知道是在阻止什么。 “踏踏踏踏～” 理香脚上的仿木屐样式塑胶鞋，在石板上敲出回声。 “哎呀，有女生cos火影忍者辣！” 不知情的围观者有人起哄，理香尽量保持「心技一体」，不受外界干扰。 “都住手！不准使用暴力！” 理香以调停人的姿态冲入两伙人中间，时间恰好指向晚上20点，第一波烟花盛放准时开始。 “嗖～啪！” “嗖～啪！啪！啪！” 黑暗的夜空上，锦簇花团模样的橙色烟火先行绽放，将江水以及江桥一并照亮。 随后，颜色和数量逐步增多，在江面映照下呈现出双倍的精彩。游人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几乎没人再关注堤坝下的小冲突了。 这些烟花好似是理香的出场背景，绚丽得过分，理香纵使戴了面具也觉得时机没选好，太高调了。 “千叶理香，你别多管闲事，我们是你外公雇来的，是你这儿边的！” “中天王”用一种大人的语气教训理香。 焦青青一从烟花盛放的背景下晃过神来，立即吐槽：“他们果然跟理香是一伙的吧！” “我、我不是你们说的什么千叶理香，我只是一个路过的正义使者……大概……总之……” 不擅长编瞎话的理香，为了否认自己的身份而赶鸭子上架，面具下的脸一定红得快爆炸了。 “对不起，但是我必须……请撤退吧！” 理香双手挺直竹刀，顶端指向流氓的方向，做好战斗的准备姿势。 焦青青猛然醒悟：“理香你自己雇人又自己打退，你是来陆瑟这里刷声望的吧！” 理香背对着彩虹小马，无奈道：“我说了我不是千叶理香……” 陆瑟刚想说什么，却发现包兴在寻找干净的地方，准备趴在地上，向理香的和服内偷窥。 “你还没忘记打赌的事啊！你再敢低头信不信我踢死你？” 包兴不满道：“之前打赌说如果理香在和服下没穿胖次，你就劝说小佳跟我看一场电影来着，我正好抽中了免费电影票……” “混蛋！难道花木兰上阵打仗时，副官们也趴在地上趁机偷窥吗！” “你怎么知道历史上没有……” 陆瑟使劲踢包兴的屁股，包兴才放弃卧倒偷窥的打算。 “你们俩，控制住千叶理香，我们其他人去揍陆瑟。” 中天王下达了命令，还补上一句：“别把她弄伤了，不然不好向她外公交代。” 流氓四天王分兵两路，变成了理香一对二，陆瑟、焦青青和包兴只需要一对一。 “这回可轻松了不少！”焦青青兴奋起来，“我也要打两个，陆瑟你给我助威就行！” 然而话还没说完，认为责任在自己的理香已经快速出手，瞬间打落了包夹过来的两个流氓的树枝。 “啊！”“哎呀！” “大哥这小妮子不好对付！她真动手啊！！” 【923】鸡和剑 江景上的烟花盛放，在这时达到了高潮。 万紫千红的烟火在云层下争奇斗艳，不止是商业街，大宁江上路过的游船，乘客们也伸出头来观赏盛景。 “嗖～”“啪～” 此起彼伏的烟花声，被下方游人的讨论盖了过去。 “真漂亮啊，过年时也没这么漂亮，终于有那味儿了。” “堤坝下面有人不看烟花，还穿着和服打来打去，是在拍鱼虎秀短视频吧？真会蹭热度啊。” “没错没错，这样就把烟花也拍进去了，相当于免费背景啊！” 并不知道游人们讨论的理香，快速击落两个流氓的树枝武器，又把头转向另外三人。 “刚才已经说了请你们离开，不然的话，我就把你们当成剑道对手来对待！” 戴上猫面具后，自以为身份不易泄露，语气变得凌厉了一些。 “还说自己不是千叶理香！？「剑道对手」这种话明明就是来自你外公的剑道馆吧！” “中天王”气愤吐槽，他担心20点的烟花盛放结束之后，保安就会立即过来阻止斗殴。 “只不过是个女高中生而已！制服她！其他人打陆瑟几棒子就走！” “大哥，烟花只放10分钟，咱们时间有点紧啊！” “紧也得干！不然日本那边不给咱们结尾款！” 流氓四天王都是青壮年社会人，原本一拥而上“一力降十会”打高中生不是大问题。 坏就坏在他们的任务是限时的，而是委托人还是理香的外公，投鼠忌器。 单马尾少女振奋起十二分精神，竹刀左冲右突，专门击打对方的手腕。 “手！手！手！” 理香用日语念出剑道“手、面、胴”的呼喊用语，英姿飒爽。 仿佛令狐冲开了独孤九剑，五个流氓无论捡起树枝几次，都会被再度击落。 “大哥这也太难了！又不能伤了她，又要把她制服……” 说话间五人的手腕都肿了，连“中天王”也不例外。 烟花盛放到了尾声，发射上天的频率明显降低，堤坝上方的游人又开始重新注意下方的冲突。 “该死！只好先撤退了！没想到这活这么不好干，咱们得让千叶老头加钱！” 见到有保安走下堤坝，“中天王”一挥手，小伙伴们一脸苦逼地丢下树枝武器，化整为零四散而逃。 “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 姗姗来迟的一个保安，还没到岸边就远远向还拿着竹刀的理香发问。 理香独战5人，纵使对方没使出全力，也累得气喘吁吁。 尤其是保安这种属于“规则守护者”的角色，会让特别守规矩的理香莫名感到紧张。 好在脸上有猫面具，没有被看见真容。 “我、我是正当防卫……骚扰者已经逃了，我也……” 转身便要像真正的“路过的正义使者”一样离开，结果—— “啊呀！” 江边充满碎石和土坷垃的地面，本来就不平整，理香好死不死还踩到了陆瑟之前丢出的戒指。 仿木屐的塑胶鞋一滑，整个身体向前方倒去。 “小心！” 距离最近的陆瑟急忙伸出手来，在最后一微秒揪住了和服背后的蝴蝶结。 “唔！” 蝴蝶结承受不了什么力道，理香仍然向前倒去，幸亏她猛力挥出竹刀撑住地面，才没有真的摔倒。 最后一枚烟花在天顶散落，陆瑟看到的却是其他的风景。 由于剧烈运动和拉扯，和服下摆扬了起来，尽管只有一瞬间，但已足够决定陆瑟和包兴的赌约胜负。 ——里面明明穿了胖次，还是经典的蓝白碗款式嘛！ 和服的款式比旗袍保守很多，但恰恰因为如此，偶尔的暴露就更显瑟琴。 如假包换的JK大腿，在黑夜中亮闪闪的肉色，以及因为保守着装而显得紧窄的蓝白胖次，都在陆瑟眼中勾勒出了令人心动的线条。 “啊！！” 可惜陆瑟还来不及鸡冻，理香利用竹刀起身的动作就造成了可怕的疼痛。 “噗！！” 没法看到身后的理香起身时，竹刀剑柄正好砸中了陆瑟的命根子，不管之前有没有充血，这回肯定充血了。 “啊……啊啊啊啊！！！” 陆瑟顾不得12级智能生物的体面，弯腰捂住疼得几乎跪下了。 焦青青和包兴急忙赶来，理香转身后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太对不起了！” 和服少女挪开猫面具，露出正脸，不停地向陆瑟鞠躬道歉，并不了解对方曾经窥见过自己的裙下春光。 保安见陆瑟等人像是同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随便问了问围观群众，然后去追赶逃走的流氓四天王了。 焦青青双手叉腰，做出审讯理香的姿态。 “你怎么回事！把陆瑟下面打废了，难道对你有好处吗！他要是不孕不育了怎么办！” 包兴也同情地拍着发小的肩膀。 “是啊，要是陆瑟不孕不育了，就只能让我和小佳生的孩子继承他的财产了。” 陆瑟一时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瞪着包兴。 这时金世杰、杨刃，以及金杨亲卫队三人组，还有丁春、丁秋，一大堆人走了过来。 金世杰听说这里有疑似陆瑟的人打架，是来看热闹的，结果来晚一步，架已经打完了。 “诶？陆瑟你看上去没啥事，至少没伤到脸呐！可惜～” 金杨亲卫队三人组交头接耳：“听说是理香拿竹刀把流氓打退的。陆瑟有什么好，居然能让女人替他打架！” “……” 爱丽丝从堤坝上快步走了下来。 “和服真不方便！理香你刚才是怎么穿着和服打架的！？” “诶？顾问你什么时候被打中的？理香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你？” 距离较远并且忙于下台阶，爱丽丝没有看清竹刀击鸡的那一幕。 “不要紧，顶多上点药膏就好了……” 陆瑟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来，他向爱丽丝和理香摆手，表示并不十分要紧。 焦青青瞪了一眼理香：“都怪你，没有你我们也能打退流氓，而且这些流氓不是你外公雇的吗？” 理香道歉得腰都没时间直起来了。 “确实是我的错，我会立即打电话，让外公他终止行动的。” “哼，反正你得负起责任来。” 焦青青一撇嘴，但很快又想到了什么。 “不对，涂药膏的活不能让你干，不然就让你的阴谋得逞了……陆瑟我帮你涂药膏！” “等等，陆瑟你是伤到男人的位置了？”金世杰大囧，“青青你不会是想……” “你管我！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可不行！陆瑟又不是没有手！而且他那里废了更好……” “什么？顾问被竹刀打中了，可能会丧失功能？” 爱丽丝也听明白了事情原委。 “那必须马上涂药膏了！或者现在就去最近的医院，挂不孕不育专家号吧！” “爱丽丝、爱丽丝你怎么也慌了，我无论如何也用不着不孕不育专家吧！” 陆瑟的「新年重新过」活动，第一夜竟然是从肿鸡开始的…… 【924】这下不方便了 “嘟……嘟……嘟……” 千叶理香无法打通外公的电话，和陆瑟等人行进到商业街岔路口的她，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外公他好像……故意不接我的电话，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一摆脱金世杰等人的纠缠，理香便迅速拨打了外公的号码，但无论试验几次，回应她的只有忙音。 “切，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揍陆瑟了！听说那几个流氓没被捉住，现在潜伏了起来，搞不好什么时候又会出来袭击呢！” 焦青青一路上都在批判理香，好像对方是把三体人引到地球的罪魁祸首。 “对不起，我会再给我的师姐打电话，务必要让外公终止行动的！” 理香忙不迭地道歉，让焦青青久违地享受到了被尊敬的感觉。 爱丽丝倒是没有过分苛责理香因为外公引起的事端，她从理香那里拿回猫面具，装作若无其事地歪戴在头上。 “不用怕，那些流氓不敢打你。他们再出现的话，就像刚才一样把他们打败就行了！” 跟陆瑟一起并排走在后面的包兴，压低声音问： “我说，我真的要要给你当一周的奴隶啊？虽然理香和服内穿了胖次这件事，我的确看到了一点点吧……” “认赌服输！你看了我未婚妻的胖次还想要讨价还价吗？” “诶？怎么就是你未婚妻了？你现任未婚妻不是林怜吗？” “候补未婚妻也是未婚妻！” 下部受创的陆瑟，说起话来脸上肌肉抽动，看上去从邪恶科学家变成了毁灭世界受挫而气急败坏的邪恶科学家。 20点的烟花盛放告一段落以后，商业街上的游人撤退了一多半，毕竟不是人人都有狂欢到深夜的资本。 高二（1）班比较特殊，尽管明天是星期一，应该早点回去上学，但领队的班主任南宫老师喝醉了酒，被认为处于“看到男的长得不错马上就去撩”的丢人状态。 跟何其美校长联系后，何校长指示不能让南宫老师丢人，干脆就使用B计划，把南宫老师安置在商业街旅馆内，等她酒醒了再回学校。 为了不让南宫老师大闹旅馆，还要安排靠谱的学生看管她，作为班长和风纪委员的陆瑟、千叶理香光荣地得到了这一任务。 强行把班级学生分隔开，一些人住店，一些人返校，可能会导致返校的部分人没人管教，再生事端。 何校长决定除了坚决要返校学习的人以外，都可以跟南宫老师住在一个旅店，费用等南宫老师酒醒了以后从她工资里扣。 有了这等好事，除了学霸项尚这样的人会坚决回学校以外（他根本没来），其他人都留了下来——这样就连零点烟花活动也不会错过了！ 陆瑟听说高二（7）班也因为某种原因留了下来，由班长金世杰负责全部费用，他这个甩手班长终于做了点有利班级的事。 不过7班住的是高级大酒店，不是1班选的虽然也不差，但总体有点山寨的大型日式体验旅馆。 在冬妮海依和南宫老师喝醉后，玲玲、楠楠和小梅就近选了岔路口附近的古式建筑，进去以后才发现是个日式体验旅馆。 “依拉夏依马赛！” 服务员都穿成日本人的样子，离着老远就用日语说出“欢迎光临”，在东京长大的理香听到从来没听到过的奇怪日语口音，稍微有点尴尬。 不是冤家不聚头，陆瑟、包兴、理香、爱丽丝和焦青青来到日式体验旅馆门口时，恰巧遇上了林琴团队。 也不是太奇怪，毕竟是一个班的人，都是刚看完20点的烟火盛放大会。 “诶？瑟情兽怎么一副便秘的表情啊，是因为斑秃又扩大了吗？” 坐在由女仆阿雪推着的轮椅上，林琴发动毒舌技能。 “陆瑟同学请不要怕，只要跟我一起信上帝，秃头肯定也能治好的！” 修女林怜双手紧握在胸前做祈祷状，看样子她们并不知道，陆瑟遇上了千叶理香外公雇佣的流氓那回事。 ——信上帝怎么可能治好秃头啊！有那么多神父是秃头，林怜你没看见吗！搞不好上帝本人也是秃子呢！ 很快，莫莉和小佳从后面走过来，女仆莫莉提了一些大家在摊位上购买的纪念品，小佳想要帮忙拿，莫莉说自己拿得动。 “陆瑟先生你的站姿……” 莫莉发现了陆瑟“方便之处的不便之处”，小佳更是眼睛一亮。 “哥哥你吉吉怎么了？你这种表情肯定是不能说出名字的那里受伤了啊！” “既然不能说出名字，就别先把名字说出来啊！” 陆瑟夹着着肿鸡，一脸便秘地吐槽妹妹。 自感有责任的理香再次鞠躬道歉，这次是向全体表达歉意。 “陆瑟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要是我那时能精神更集中些……” “什么！是因为你精神不集中，才把哥哥的弟弟弄伤的！？” 理香说的明明是她脚下更注意一些，就不会滑到反而让陆瑟受伤了，但小佳误会到了糟糕的地方。 阿雪一脸嫌弃：“为什么不干脆割掉，那样就不会荼毒世间了。” 身为大学生的莫莉有些好奇：“理香小姐到底是，用什么姿势把陆瑟先生弄伤的？我的同学里有这种案例，据说后来是海绵体骨折……” “不、不是这种……是我的竹刀不小心打中……” 理香赶忙解释误会。 “哈？用竹刀是什么高级玩法？”小佳非常吃鲸，“哥哥想用自己的武器跟竹刀一决胜负吗？真是以卵击竹啊！” 谁“以卵击竹”了！那样对国宝熊猫大不敬好吗！已经可以看到熊猫在吃那种竹子时露出的嫌弃表情了！ “小佳你被林琴给教坏了，满脑子黄色思想！应该让尹教授给你电疗！” 局部红肿让十二级智能生物无法保持情绪平静。 林琴先是一愣，然后才仿佛不在意般说道：“你这种强迫妹妹吃难以下咽东西的哥哥，才是不称职的存在，应该被驱逐出境呢。” “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那是青椒！营养丰富的青椒！” 这时包兴终于插上了一句话：“小佳！我抽奖中了免费观影券，下周末跟我去看小电影好不好！” “不是，不是小电影，是看普通电影！” 包兴一紧张说错了话。 “哈？” 双马尾少女把右手放在耳朵旁边，故意做出听不清楚的样子。 “你说你发现自己太丑，要跳江自杀？那太好了，就是请你不要让我看见浮尸——不管是你活着还是死了，我看见就想吐。” “啊啊啊啊啊小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心！” 包兴揪住陆瑟的衣袖，做绝望跪倒状，要不是陆瑟鸡疼，肯定给他一个佛山无影脚。 “你们！” 因为身材小只，被忽略了大半天的爱丽丝发出抗议。 “为什么没人问爱丽丝的猫面具的事！虽然这是一个幼稚的只有小孩子才会买的面具，但因为不是爱丽丝买的所以没有问题！你们为什么故意装作看不见！” 阿雪、林怜、莫莉这些站着的人都有汗珠挂在额角。 不是故意装作看不见，而是天暗，人多，爱丽丝个子矮，真没看见。 只有林琴是故意装作看不见的…… 【925】骑母老虎 日式体验旅馆的假日本人服务员们，很快就把陆瑟、林琴两群人迎进了门。 “刚才你们的老师已经办理了入住手续，请这边请……” 毕竟不是真正的日本人，除了会用日语说“欢迎光临”“您回来了”之类，其他招呼还得用中文。 入住手续也不是醉酒的南宫老师办理的，三迷妹们像操作木偶一样把南宫老师送进了休息室，现在她正在边说着“我要好男人”边呼呼大睡呢。 陆瑟走在门廊地板上，往左边看，打开的拉门后现出日式屏风和榻榻米，右边不远处一个庭院倒也幽静娴雅，就是虫子多了点。 “我没醉！鳖拦着我！我要打十个！！” “冬妮姐你冷静一下！不脱衣服怎么睡觉呢？” 冬妮海依变调的声音从一扇关闭的拉门后传出来，很快“啪嚓”一声，拉门碎裂，冬妮海依和阻止她的三迷妹都扑倒在了走廊上。 正好倒在走在前面的服务员、林琴小队，以及走在后面的陆瑟小队中间，呈现被围观之势。 “切～我就说了冬妮海依是暴力狂，你们看她对自己的迷妹都要出手呢！” 就像焦青青说的那样，冬妮海依因为洋酒变得烂醉，玲玲、楠楠、小梅三个人拦不住她，反倒因为挣扎而搞得衣衫散乱。 冬妮海依的保镖黑西服领口敞开，解开了一半的领带歪在一边。 三迷妹们更是狼狈，都穿着裙子的她们，不是上衣被掀起露出了肚脐，就是裙子被往下扯，处于走光边缘。 如果眼神不好，没注意到冬妮海依白衬衫里的高高隆起，恐怕会误以为这是男保镖精虫上脑，要对身边的三个女生不利吧…… “小梅，骑在冬妮姐腰上，别让她再起来！” 玲玲果断向小梅发出命令，小梅隔着上衣整了整自己脱落的文胸肩带，翻身骑了上去——不知为何还挺熟练的。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我师傅不准我对普通人用武功，但是如果你们对我……” 冬妮海依的威胁说到一半，便脖子一仰，脑袋贴在底板上睡着了，还发出了响雷般的鼾声。 “嚯～母老虎睡着了！你们还不赶快……” 对于前室友冬妮海依当众出丑，焦青青幸灾乐祸，可是—— “啊啊啊啊不是我说的！是理香说的！别抓我的脚！” 冬妮海依睡梦中左手微动，彩虹小马以为对方要冲自己的脚腕伸手，吓得身子往后纵，习惯性地就求起饶来了。 理香同情地看了看睡在地上的冬妮海依，三迷妹正齐心合力把她往房间里拖。 “那个……我并没有说过冬妮姐是母老虎，你为什么要栽赃给我呢？” 发自灵魂的质问，由理香传达给焦青青。 “因为我高兴！你这个把陆瑟给弄成「肿鸡陆瑟」的家伙，有什么资格为自己辩护？” 陆瑟尽量在走动时不让腿部摩擦到伤处，也尽量不要理会奇怪的谐音。 够了啊！你是不是看过那部叫《终极蜘蛛侠》的动画，然后以为“肿鸡”跟“终极”很像，所以就把现在的我形容为“终极陆瑟”啊！ 我就这么个终极法吗？照你这么来，理香的竹刀是不是还可以叫做“肿鸡武器”啊！宋仲基的父母，当年又是怀着怎样的想法来给儿子取名字的啊！ 焦青青的说辞明明是耍无赖，却对自感愧疚的理香特别有效。 “要不然，我带陆瑟去医院吧？” “哈？然后跟医生说你把男朋友弄成了「肿鸡」状态？” 焦青青是怎么样都不满意。 “不用，呆会我洗澡时，在温水中泡一会就好了。” 陆瑟曾经师从于南极的德国骨科大夫，以及“少林同仁堂”老中医，不说能“妙手回春”，总不至于把自己治得“割以永治”了。 “其实哈，陆瑟我觉得你应该向冬妮海依学一点八极拳。” 包兴在阴影里（啊看错了并不在阴影里）提出建议。 “你看黄飞鸿和他爸黄麒英，开宝芝林治病救人，为什么还会武功呢？那就是不怕医闹！该看病看病，哪个病人敢拿菜刀过来砍，直接无影脚伺候！” “唉，现在向冬妮姐学拳，恐怕只能学到醉拳了～” 小佳蹦蹦跳跳地来到了陆瑟阵营，她总是在两群人中间左右横跳。 “爱丽丝，你的猫面具在哪里买的？给我看看好不？” 终于有人注意到了可爱的猫面具，爱丽丝很大方地把面积从脸上摘下来，送到小佳手里。 “不是爱丽丝买的，是理香买竹刀的时候店家赠送的。爱丽丝只是帮理香拿着它而已……你喜欢就送你好了。” “真的吗？那给我玩一会，晚上睡觉前还给你可以吧？” 小佳倒不客气，光速戴在自己脸上，爱丽丝怅然若失，但还是抿嘴装出不在意的表情。 “姐姐大人！看我戴着猫面具可爱不？” 小佳转身就向林琴卖萌。 “很可爱，小佳总是这么可爱的呢。” 见林琴在轮椅上观察右边的庭院，注意力不在这边，莫莉怕小佳尴尬，先一步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阿雪则哼了一声，说：“真的变成猫了，可能还会比现在可爱一点。” “哈？你说什么？” 小佳挪动面具露出半张脸来。 “我说猫比你可爱多了。你这么丑，还自我感觉良好吗？” 音量提升了不少。 阿雪长期跟小佳在林琴面前争宠，矛盾早已表面化。 “诶？你竟然对世界第一可爱的我说这种话……姐姐大人！姐姐大人你怎么死了！？” 打算向林琴求助的小佳，惊讶地发现林琴又陷入了周期性昏迷。 怪不得阿雪敢口出恶言，原来是给小佳撑腰的人下线了。 终极陆瑟觉得有必要挺一挺妹妹，虽然他现在的身体只能语言上挺吧…… 于是陆瑟也做出小佳刚才做出的，把右手放到耳边拢音的动作。 “阿雪你刚才说什么？声音太小，听不见啊。” “我说你妹妹丑，声音都这么大了还听不见？” 暴躁女仆的发言。 “哼，在青姿学园，高年级学生说听不见就是听不见！” “咱们俩明明是同一年级！” 环境会潜移默化地改变人，代替林琴上学久了，阿雪也开始有了身为青姿学园学生的自觉。 “虽然是同一年级，但你是后来转学的……” 陆瑟话说到一半突然问莫莉：“刚才是你说小佳可爱吧？可以再大声说一遍吗？” “可、可以！” 仿佛被课堂提问的莫莉，两手提着大家在摊位上购买的纪念品，急忙回答。 “小佳不管戴不戴猫面具，都是这么可爱的！如果林琴小姐现在是醒着的，肯定……” 陆瑟赞许地点了点头。 “好，很有精神！阿雪你学到了吗？这才是合格的女仆！” 理香忽然说：“大家……大家先等一等，林怜去哪儿了？有人看到她吗？” 【926】哥，咱家有钱了 正如理香所说，林怜在大家对话时消失了踪影。 穿着纯白修女服的巨乳校花，无论是“纯白”还是“巨乳”都非常显眼，哪怕是在夜间的日式庭院里，也应该难以隐藏痕迹。 “对呀，林怜姐姐哪儿去了？刚才还在呢！” 小佳歪戴猫面具东张西望，一副正在参加《姐姐去哪儿》综艺节目的架势。 《爸爸去哪儿》的有些爸爸喜欢去夜店，林怜不大可能去了夜店，去了夜店也只会劝前者信上帝。 莫莉想了想说：“不会是又去江边喂流浪猫了吧？过了江桥以后，流浪猫就一直聚拢在林怜小姐身边，相当喜欢她呢。” 焦青青哼道：“虚伪修女！随便喂流浪猫会破坏生态环境，不知道有多少珍稀鸟类会被流浪猫杀掉呢！” 彩虹小马突然开始爱护生态环境了，明明她哥哥金世杰喜欢拿各种珍稀鸟类炖汤。 阿雪看了一眼轮椅上假死的主人林琴。 “莫莉，你照顾一下林琴小姐，不要让陆瑟的咸猪手靠近。林怜小姐有时候会听不见手机铃声，我去找一下她。” “喂，我又没有恋尸癖，别说的我会趁林琴假死就摸她啊！” “没错！爱丽丝的顾问不是那种喜欢趁热的人！” 金发萝莉替十二级智能生物辩护，但味道怎么听怎么不对。 这时理香的电话响了，理香接了起来，和对方说起了日语。在场的只有陆瑟和爱丽丝能听得懂。 “师姐，你收到我在LINE的发的信息了吧？我外公跨国雇流氓打人的事，你有没有听说……” 理香说过务必要让外公终止行动，接下来，她和师姐池田今夜子商量的都是具体细节。 在结果没出来之前，陆瑟也没打算细听。 “要不还是我去找林怜小姐？”莫莉抬起头对阿雪说，“林琴小姐的安全事关重大，我没有信心看守好……” 边说还边看了陆瑟一眼，好像陆瑟真的会等到阿雪一走，立即伸手过来非礼似的。 “哇哈哈哈哈，莫莉你敢阻挡的话，就连你一块摸！仅次于林怜的胸部我垂涎已久了！” ▲莫莉脑中的陆瑟大概就是这副模样 小佳高举左手，仿佛在课堂上好不容易等到了一道自己会答的题。 “我！我！我！我去找林怜姐姐！莫莉姐姐你提着东西多不方便！我速度很快，去去就来！” 陆瑟鄙视地看了妹妹一眼。 “你们去之前为什么不先打个电话呢？你速度快不假，但是这里天黑地形又复杂，你迷路了怎么办？难道我们再去派人找你？” 小佳露出了(〃▽〃)的表情。 “难道哥哥是在担心我吗？因为我是世界第一可爱的妹妹，所以害怕人家在月黑风高的夜里出意外？” 包兴想要开口说一些话，被旁边的陆瑟给捂住了嘴。 “别自作多情了，只是你丢了的话我不好向父母交代。我有林怜的手机号码，我联系她一下，如果她不接的话我来找她。” “哈哈，哥哥果然很担心人家(#^.^#)！！” 理香看样子想陪着陆瑟一起去，但她正好跟师姐聊到关键的话题，脱不开身，只好向陆瑟投去抱歉的眼神。 爱丽丝和焦青青几乎同时说要一起去，陆瑟赶在她们之前摆了摆手。 “我估计林怜并没有走远，我先打个电话，然后在庭院里找一找。如果没有的话，再回来找你们一起。” 主要是因为焦青青跟林怜关系不好，带上她可能反而束手束脚。 爱丽丝的话，体型太小，在黑夜里容易再把她给丢了。 如果不得不去庙会中心播放萝莉认领启示，那也太尴尬了…… “包兴你的话……” 陆瑟刚松开包兴的嘴巴，包兴的白牙立即在夜色中闪出亮光。 “放心吧陆瑟，我留在这儿，肯定会以我的生命来保护小佳妹妹的！” 双马尾少女朝他“呸”了一口，躲到了莫莉的身后，陆瑟也露出的嫌弃的表情。 “我本来是要你陪我一起找林怜的，原来你这么不够哥们义气！” “得了吧！你不够哥们义气的时候，难道比我少了吗？” “好吧，那你也留在这儿。”陆瑟叹道，“不然贸然让林怜看见一副飞空的牙齿，可能会让她以为遇见了恶魔……” “混蛋我没有黑到只剩牙齿的地步吧！还有眼白呢！眼白！” 包兴双手指向双眼，陆瑟对他的展示视而不见。 阿雪这时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 “所以说陆瑟是想一个人去找林怜小姐，趁我们都不在，对林怜小姐动手动脚吗？” “哈？你想干架吗？”焦青青撇着嘴踏前一步，“林怜有什么好，会引得陆瑟这么大费周章？” 从胸部的发育来说，阿雪≈林琴≈焦青青，别说是跟林怜比，比理香都稍有逊色。 所以焦青青挺胸去找阿雪的茬，两人以“斗奶”的姿势对持着来讨论林怜的话题，怎么想怎么显出一丝可怜来。 “够了，我一个人去找林怜怎么不合适了？” 陆瑟紧了紧颈间的领带。 “林怜是我的现任未婚妻，未来是有可能结婚的关系，她失踪了我去找不是非常正常吗？而且我非常绅士，哪怕真的动手动脚，也是要通过林怜同意的！” “胡说！未婚妻是我才对！” 焦青青转过头来瞪视陆瑟，见陆瑟没有明显反应，气不过地又把手指向理香。 “林怜和她姐姐林琴一样都不是好东西！哪怕说理香是你未婚妻，我都没那么生气！” 理香正和师姐讲电话，听到这里非常尴尬。 好死不死的，师姐池田今夜子和何其美校长是忘年交，自然懂一些汉语，她听到了这边的只言片语。 “诶？理香你是谁的未婚妻？你怎么刚到中国就要嫁人了？” “没有没有，是朋友说笑的！” 小佳平时是支持陆瑟娶林琴的，但是谈起林怜是现任未婚妻的话题，貌似能气到刚才说自己丑的阿雪。 “嗯嗯……” 托起下巴做柯南思考状。 “哥哥你攻略林怜姐姐也是对的，林怜姐姐是傻白甜，结婚后财产都会落到哥哥手里。以后的话嚯嚯～哥哥，咱家就有钱啦！” “你说什么？” 阿雪以杀手的目光向小佳俯射而去，小佳戴上猫面具来阻隔激光。 “果然你们兄妹俩看中的只是林家的财产——我是不会让你们俩得逞的，等到林琴小姐醒来之后我就告诉她！” “唉，你总是忘了你也是林光政的女儿啊。” 陆瑟耸起肩膀，两手一摊。 “我娶了林怜能分财产不假，可我娶了你也能分财产哦！” “你……你敢！！” 一层绯色染上了女仆的面颊。 “我为什么不敢？貌似林光政表达过类似的话，如果我能放过林琴和林怜的话，你的陪嫁会比她们俩还多哩！” “……” “你不是林琴的忠犬，为了林琴什么都肯做吗？如果你认为林琴或者林怜嫁给我会非常不幸福，那么为什么不仿效花木兰代父从军，「代主嫁人」来成为我的东西呢？” “谁要成为你的东西！你再不去找林怜小姐的话，那……” “那怎么样？” “那，那我就去找了！！” 【927】丝袜钓企鹅 晚上20:30，门禁严的女孩应该已经归家了，拨打林怜的电话却没有回应。 “果然有时候听不到电话吗？专心和上帝沟通居然能专心到这个份上，是该说佩服还是该说奇葩呢……” 陆瑟离开大家，一个人走下日式长廊，绕向后侧庭院。 这家日式体验旅馆，想必是希望用庭院的设计来彰显财力，前院是白砂石铺地、石组叠放的“枯山水”造景，后院又是带桥梁的人造池塘。 4月份的夜间，风吹得陆瑟有些寒冷。 “修女服比男生校服还透风吧？这么冷林怜怎么还不自己回来？” 经过白砂石地面时本应领悟到此等造景的“禅境”意味，但冷风一上来就专注回肉体的感觉了。 “林怜不但不接手机，她的手机铃声也没有听到，也就是说要么不在附近，要么就是手机静音了吗？” 转过一个弯角后，后院的池塘、木桥映入眼帘。 普通人可能会讶异于木桥的雕梁画栋，但陆瑟见惯了青姿学园的古风长廊，两者一比较，日式体验旅馆的后院不过是缩水版的古风长廊罢了。 “林怜？你趴在桥栏杆上，低头往池塘里看什么呢？” 陆瑟很惊讶于这么容易就找到了林怜，他还以为林怜迷路到了更远的地方，没想到仅仅是大声呼喊不至于马上听到的距离。 白色修女服约束下的模特身材，弯腰挤压在木桥栏杆上，林怜苦恼地望向水面。 普通人做这个动作胸口可能会被压痛，但修女浮夸的乳量成了软垫，除了使弧线稍微扭曲以外，并没有其他不适。 “诶？是陆瑟同学吗，大家都哪去了？是迷路了吗？” 澄澈的纯洁目光，从修女头巾的下方朝陆瑟移过来，有脸盲症的她，不是很确定对方的身份。 “不是我们迷路了，是你迷路了才对啊！” 陆瑟小心地走上拱形木桥，注意不要被脚下的鹅卵石绊倒。 “怎么了，水面上有什么？不会是你的手机掉水里了吧？” “嗯” 林怜点头，湿润的大眼睛仿佛做错事的孩子，让人不忍责备。 现任未婚妻的手机落水，按道理来说陆瑟应该下水去捞，反正他的水性也很好。 问题是夜晚很凉，感冒了得不偿失，因为理香竹刀导致的“肿鸡”需要温水，下池塘冷敷恐怕有反效果。 “不用担心，我现在就打电话让阿雪过来捞手机，这才是特工该干的工作呢。” “手机不要紧，里面没有重要资料。” 林怜跟陆瑟打过招呼后，目光重新盯住水面，眼睛眨都不眨。 “跟手机一起落水的，还有我的十字架项链，这是很重要的物品，我想要夺回来。” “诶？是那个你洗澡时也不摘的纯金十字架吗？” “是啊，但是现在被偷了。” 林怜不无悲痛地半转过身，把左手拍在空荡荡的胸口上。 “陆瑟同学你看，没有了啊！一直戴着的十字架没有了，我看自己在水中的倒影都很奇怪的样子！” 纯白色衣服下面的两个半球，在林怜的拍打下微微颤动，陆瑟很难控制自己的目光往哪里看。 “你……刚才说是被偷了？难道是被庙会街活跃的「流氓四天王」袭击了吗？” 林怜有「恶意反弹光环」，流氓四天王肯定不能得逞，但过程中金项链掉进水里还是可能的。 修女微微摇了摇头。 “上帝保佑他们改邪归正……十字架是被企鹅偷走的，就是姐姐曾经饲养过的那只叫「特朗普」的企鹅。” 月光下更显白皙的手指，指向了波纹微荡的水面。 “我在木桥上寻找大家时，特朗普突然出现，叼走我的十字架就潜入了池塘，手机也因此落水了……” 诶诶诶企鹅特朗普终于出手了吗！早就发现它来到了江北商业街，没想到第一个遭到袭击的居然是林怜！ 为什么要夺走十字架？难道是竞选经费不足，想要变卖之后帮助竞选美国总统吗？ 动作这么敏捷，不是在金家别墅里养伤的本尊，而是机器企鹅吧。 第一个目标就是林怜从不离身的纯金十字架，难道这个十字架有什么玄妙所在？ 林怜是陆瑟喝下“脑残水”之前的试验品，是人工智能“芙蕾雅”的守护对象，她从不离身的十字架吊坠，很有可能是关键物品。 陆瑟很懊悔居然事先没有发现这一点，究其原因，可能是十字架栖身的柔软山谷过于令人舒适，目光一放到这里就自动忽略了十字架的存在…… “企鹅……跳进池塘以后就一直没出来？” “嗯……我担心它憋死，好几次呼唤它出来它也不理。它肯把十字架还给我的话，我可以把明天的饭全都让给它的。” 陆瑟一脸黑线，心想你这种黑暗料理选手，经你手的饭菜，哪怕是真企鹅也不敢要吧？ “林怜你身上有绳子，或者比较长的线吗？” 陆瑟一边摘自己右手上的爆音手表，一边问。 “诶？阿雪才会在自己身上捆绳子，我没有……线的话我想想……” 林怜指的是阿雪执行任务时在衣服内藏的尼龙绳，并不是说阿雪有日常捆缚自己的爱好。 当然，陆瑟也不排斥以后培养她的这种爱好，反正都是主人的任务嘛…… 林怜忽然蹲下身子开始脱鞋，给人一种她要跳水捞十字架的错觉。 “长筒袜……两只长筒袜脱下来以后系在一起，可以充当陆瑟同学要的绳子吗？” 由于ω太大，体力其实不错的林怜只是脱下袜子，就让起身后的她呼吸急促起来。 很熟练地把两只白丝系在一起，仿佛献哈达一样，交给了旁边的陆瑟。 “陆瑟同学，不嫌弃的话就请用吧。” 可能是脑残水后遗症，十二级智能生物的大脑有了片刻停顿。 “这样啊，可能难免会弄脏……” “被陆瑟同学弄脏完全不要紧，能派上用场就行。那么到底要怎么用丝袜吊企鹅出来呢？” 林怜微微歪着头看向陆瑟，天真的大眼睛令人不好意思细细把玩手里的白腻丝袜。 ——如果直接摸覆在腿上的丝袜，肯定是一种更奇妙的感觉吧？ 陆瑟不由得略微幻想了一下跟林怜结婚以后的日常生活。 “嗯嗯～哼！” 干咳一声来回复正常思路，陆瑟定了定神，把爆音手表紧紧绑在丝袜绳索的末端。 “这只手表能够发出声波震荡，不管这只企鹅的潜水能力多好，这种震荡会让它受不了自己跳出来的！” 其实陆瑟是有点担心爆音手表的功率不足的，但是需要帮助的可怜修女当前，不理会未婚妻的请求可不是好男人。 另外，连机器企鹅都要下手的修女十字架，会不会隐藏着什么秘密？ 林琴曾经说过，希望陆瑟能活捉机械特朗普，来共同研究。 共同研究？我才不会给你研究呢！十字架也是，我夺回来以后一定要自己先研究出其中的秘密！ 下定决心并且紧握着林怜白丝袜的另一端，陆瑟开启了爆音手表的最高档位！ 【928】断桥湿身 “嗡嗡嗡嗡嗡嗡——” 陆瑟启动爆音手表的极限档位，它靠丝袜绳索垂入池塘后嗡嗡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某种糟糕的按摩器启动了。 “哎呀陆瑟同学，我忘了手上还有绷带，如果解下来系在一起，长度也许也足够……” 和陆瑟一同趴在栏杆旁的林怜，忽然想到这一点。 “你缠绷带是被流浪猫和流浪狗咬伤了吧？伤口要紧，而且现在已经这样了。” 陆瑟专心拽住白丝长筒袜的一端，边感受滑腻的牛奶质感，边遥控防水爆音手表发挥作用。 ——绷带可没有丝袜手感好啊，幸亏林怜没想起来。 “嗡嗡嗡嗡嗡嗡——” 震荡声很快盖过了池塘边的蛙鸣，更不要说木桥上方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陆瑟感到有些寒冷，林怜脱下保暖丝袜后裸现的双腿，却没有打丝毫冷战。 难道是因为热忱的信仰之心吗？这漆黑冷夜中，只有女孩的大腿还有一点温度…… “嘎！！” 企鹅的叫声猝然从水面下出现，随着这声大叫，特朗普越水而出，扑棱着翅膀爬向岸边。 “出来了！陆瑟同学，它嘴里叼着的就是我的十字架！” 不用林怜特别说明，企鹅嘴里的纯金十字架吊坠，在月光的照耀下分外显眼。 “站住！你这个卑鄙小偷！” 陆瑟迅速从水中拉起湿漉漉的手表，为了能够够到一定距离外的特朗普，陆瑟顺势将手表在头顶抡了起来。 看招～丝袜流星锤！ 神圣白丝捆缚下的爆音手表，开到最大档位，以不次于加藤鹰的手速震荡着砸向企鹅的后背。 “噗！！” 正中小偷后腰，特朗普“呜噗”一下倒在岸边，以嘴抢地，十字架也崩飞了。 “好，林怜你去拿十字架，我来抓住企鹅！” 陆瑟比之前还要坚信这是机器企鹅，因为他开启的是爆音手表的「对机器攻击」频率，而不是「对生物攻击」频率。 特朗普这么快就受不了跳出来，说明不是生物而是机器。 换成肉企鹅的话，说不定爆音手表功率不足，根本无法逼它出来。 有时候，机器还真是比肉体要脆弱许多呢。 “陆瑟同学，拿回十字架就可以了，企鹅很凶，万一你受伤的话……” 爆音手表因为超负荷运转已经没电了，陆瑟正寻思着用什么办法能安全捕获企鹅，没想到—— 企鹅从岸上爬起来，扭头用双眼发射了激光啊！不开玩笑真的是动画片里的那种激光啊！！ 木桥支撑柱被激光射中，马上燃烧起来并丧失了支撑能力，“啪嚓”一声半座桥坠入湖泊之中。 “混、混蛋！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火光被水熄灭，可桥体也因此倾斜。陆瑟左手抓住栏杆，右手紧紧抱住了差点滑下桥的林怜。 “陆瑟同学？对不起我太胖了，你的手不要紧吧？” 林怜问的是陆瑟抓住栏杆的左手，陆瑟却有一瞬间误会成了右手。 要问原因，就是右手在那一刹那没得选择，直接穿过了修女的腋下，紧紧勒住了软绵绵的腰部。 说是腰部，但手臂已经碰到了林怜的南半球，还在林怜的下滑趋势下挤压得越来越厉害。 “我不要紧，你……你也试着抓住栏杆看看……” 陆瑟有些愧疚，因为他们俩之所以会成为这样的姿势，是因为在企鹅发射激光的那一瞬间，林怜竟然下意识地张开双臂，做出为陆瑟挡枪的动作。 并不是特指自己，哪怕是不认识的陌生人，林怜也会用生命来保护对方吧？ 真·圣母名不虚传，在林怜不惜献出生命也要保护自己的时候，还在（无意中）感受南半球的温软，实在是罪孽深重，应该被打入18层地狱。 “嘎……嘎……” 机器企鹅并没有再次对陆瑟射击，陆瑟并不奇怪这样的结果。 它是陆浩的爪牙，目的并不是要自己的命，不然它本来有多的不要再多的机会。 现在它发射激光之后明显动力不足，行动迟缓，它一步一个泥印地走向了庭院深处，就此消失，连近在咫尺的十字架吊坠也忘了拿走。 “呼～企鹅恶魔终于离开了，看来耶稣先生回应了我的祈祷，邪不胜正呢！” 林怜没有想到企鹅会是机器人，她仍然受陆瑟的骗，觉得眼射激光是企鹅恶魔的邪恶技能。 “总之……林怜你够不到栏杆吗？我有点坚持不住了……” 林怜跟林琴虽然是双胞胎，但是身材爆炸的多，也可以说“胖”，但脂肪主要集中在胸部和臀部。 陆瑟在倾斜桥面上单手抱住林怜，明显能感受到肉弹的压力越来越大，不知道林怜回去以后会不会觉得奈子疼。 “嗯嗯……” 一点苦闷的声音。 “陆、陆瑟同学，你坚持不住放手就可以，下面火已经灭了，水也不深……” 林怜显然是那种旧动画中，友人坠崖时要主角放手的类型。 换成小佳的话，肯定是：“哥哥你千万不能放手啊你敢放手我就拉你下来一起死！！” “那可不行，眼看着未婚妻掉进水里，有辱我绅士的声名。” 陆瑟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往左悠你一下，你看看能不能瞅准机会抓住栏杆！” “好的，”林怜在下方点头，“拿碗的是左手，拿筷子的是右手……” “1～2～3！” “咔嚓！！” 千算万算，陆瑟没有算到庭院木桥是豆腐渣工程，只是稍微加上一点外力，就轰然倒塌，原本在水上的桥体也坠入了池塘。 “哗～！！”“扑通、扑通” 不幸中的万幸，断桥坠下时恢复了水平，变成了木板船一样的存在，陆瑟和林怜并没有跟着木屑坠入池塘。 两人的衣服难免被溅上水，但仅仅是被阵雨淋湿的程度，比完全入水强多了。 “感谢上帝～上帝把耶稣水上行走的能力赐给咱们啦！至少是赐给了咱们脚下的木板！” 林怜跪在已经变成木板的断桥上，双手紧握在胸前，闭目呈祈祷状，场面静谧而肃穆，散发着神圣……以及禁忌的湿身诱惑。 因为溅水，巨乳校花的上半身、下半身，好多地方都变成了半透明，白色修女服再也遮掩不住青春的甜美。 好像看到了带蕾丝花边的内衣的样子……听说罩杯太大的女孩，根本买不到保守的款式，不得不买性感款呢。 陆瑟咽了口口水，因为刚才的坠落，他已经和林怜断开了接触，幸好林怜也趁机扶住了栏杆，维持住了平衡。 “怎么回事？”“桥怎么断了！” 木桥断裂的巨大噪音，不可能不把假日本人服务员，以及包兴、阿雪等人吸引过来。 “陆瑟你怎么把桥搞断的啊！太夸张了吧！” “喂！你手里怎么拿着林怜小姐的丝袜？难道陆瑟你真的对林怜小姐动手动脚了！” 陆瑟看了一眼缠在手腕上的丝袜（以及爆音手表），气哼哼地反驳： “动手动脚就能把桥弄塌了吗！你好好问问林怜，让她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林怜一愣，这才睁开眼睛，放弃了跟上帝的私信交流。 “啊……我的丝袜，是陆瑟同学请求后，我主动脱给他的……” “等等不是这种解释啊！这样一来我不就成为向未婚妻提变态要求的色狼了吗！” “啊对不起，是企鹅偷走了我的十字架，然后眼睛放出激光……” 阿雪鄙夷的表情，看着陆瑟仿佛看着垃圾分类中的第五类——超级无敌核辐射人渣有害垃圾。 “为了掩盖你的变态行径，居然连企鹅眼放激光这种谎话，都要逼林怜小姐说出来吗！” 【929】杰克和露丝 机器企鹅放出激光烧毁木桥的事，的确令人难以置信，连包兴也觉得像编的。 “陆瑟啊，机器企鹅的事情你倒是跟我提过，要是说它从嘴里喷火我也勉强相信了，但是眼睛里射激光……” “是啊哥哥，用这种谎话来掩饰你非礼林怜姐姐的事实，太不体面了！” 听到后院发出桥梁崩塌的怪声后，小佳第一时间跑到现场围观。 虽然爱丽丝跟小佳都是12岁，还比小佳大5个月，但速度方面实在是比不了“音速佳”。 因为体型小又穿着不方便活动的和服，爱丽丝还没有赶到。 “大家……陆瑟同学说的是真的，真的是企鹅恶魔眼睛发光烧毁了桥梁！没有陆瑟同学的话，我也会掉进水里了！” 湿身修女为陆瑟辩护，阿雪看见林怜这副模样，走到岸边把手伸了过去。 “小姐，抓住我的手，用力一跳应该就能上岸了。” “可是……如果我一个人上岸，会不会影响陆瑟同学的平衡？” 修女头巾下的澄澈眼眸，回转过来担心地看着陆瑟。 陆瑟摆了摆手：“没关系，我小时候在南极经常坐海船，大风大浪都不在话下。” 已经变成木板的断桥晃晃悠悠，林怜得到陆瑟的保证后，倒也不拖泥带水，很快握住阿雪伸过来的手，跳到了岸边。 “啊，正好十字架在这里，没有弄丢太好了！” 也不在乎沾上了泥巴，林怜弯腰拾起岸边的十字架，重新戴回了脖子上。 同样过来迎接的莫莉小心地提着女仆装的大裙摆，避免沾上岸边的烂泥（之前手里提的杂货临时放在走廊上了）。 “林怜小姐的衣角都湿了，呆会洗个澡换身衣服吧，我听说这里有温泉……” 跟着大家过来的假日本人服务员，搓着双手脸上露出谄笑。 “对、对！冬天我们这里有很舒服的温泉！就是其他季节嘛……麻烦大家用一下普通的洗浴间……” 服务员并没有看见什么机器企鹅，但是他知道林怜是林氏集团的二小姐，明白得罪不起，当前还是伺候得对方舒服要紧，对桥梁索赔什么的不是优先事项。 对方不告自己豆腐渣工程，就已经烧高香了。 “什么？明明叫「日式体验旅馆」，却没有日式温泉，只有普通的男女分开的浴室？” 包兴义愤填膺的样子，好像有人把他祖先卖到了北美洲。 “混蛋啊！好想跟小佳洗日式混浴啊……” 旁边的小佳立即拨打了妖妖灵。 “喂，警察叔叔吗，我举报这里有一个萝莉控……” “别！别报警！不要占用公共资源！” 不知道跟包兴的肤色有没有关系，他表现得特别害怕警察。 小佳这才“哼”了一声中断了电话，其实她拨打的是114，装作110而已。 继林怜之后，陆瑟也从断桥浮板上跳到了岸边。 “《泰坦尼克号》里的杰克和露丝，也是靠浮板续命来着，可他们没有这么幸运，离海岸太远了……” “撞上冰山的话，不知道杰克最后冻硬的尸体有没有被企鹅收藏呢？” 胡思乱想的陆瑟感觉身上湿淋淋的，确实得洗个澡才行。 “顾问！呼、呼……顾问你怎么回事？是被袭击了吗？” 爱丽丝这时才赶到现场，萝莉小口喘着气，因为和服的拘束而面露苦恼之色。 “不要紧，是遇上了想夺走林怜十字架的机器企鹅，已经把十字架夺回来了。” 陆瑟说着指了指林怜胸口上的熠熠生辉，林怜也很配合地露出美好的笑容。 阿雪冷哼道：“谁知道真相到底是怎样，你的话也就骗骗小孩子而已。” “爱丽丝才不是小孩子！爱丽丝是大人！！” 阿雪明明从林琴那里听说过机器企鹅的事，但是坚决不帮陆瑟说话。 陆瑟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发现了一个问题。 “是理香在看管林琴吗？焦青青也留在那边？” 莫莉急忙回答：“林琴小姐刚才听到陆瑟先生的惨叫就醒了，她让我也过来看看，理香小姐还在打电话，被林琴小姐要求陪在那里，至于焦青青小姐……” 陆瑟不记得刚才自己发出过惨叫，但他几乎可以想象出林琴在轮椅上悠悠转醒，说出“陆瑟的惨叫声真悦耳啊”这种话。 一个手持烧火棍的黑影突然出现了陆瑟身后，陆瑟急忙回身，却是焦青青。 “诶？陆瑟你没被流氓打吗？我还特地准备了武器来救你呢！” 彩虹小马之所以晚到，是先拿了武器又绕了路。 听陆瑟讲了事情经过，焦青青倒没怎么怀疑机器企鹅的事，而是和包兴一样，觉得日式体验旅馆没有温泉，非常不专业。 “切，冬山市真烂，连温泉都没有！旁边的春水市就有许多温泉，有机会陆瑟你跟我一起去泡温泉吧！” 假日本人服务员赔笑道：“春水市好像就是因为有很多温泉，所以才叫春水市滴……” 焦青青是林氏集团二当家金洋的女儿，还是春水市不良少女们的头领，服务员知道这一点，才伺候得更加小心。 接下来没什么好说，陆瑟和林怜分别回安排给自己的房间，存放私人用品，然后去澡堂洗澡。 虽然没有温泉，但住宿房间里的摆设完全是日式，拉门、榻榻米、矮桌……甚至还有一个不知从哪里淘弄来的80年代旧电视。 “这旅馆老板不会是个50岁的老宅男，从当年看的日本动画里复原的房间摆设吧？” 包兴和陆瑟被安排到一间房，他要跟陆瑟一起去洗澡，所以也在准备换衣衣物。 这个日式体验旅馆主要是给情侣们住宿的，所以两人间特别多，爱丽丝、理香被安排到了隔壁，其他人的两人间住着林琴、林怜、阿雪、莫莉、小佳、焦青青。 和小佳一块住的焦青青要和包兴交换，包兴当然很高兴，但陆瑟表示那样就阉了你，只好作罢。 “哎呀呀～跟隔壁的和服女孩一起度过一夜，总感觉会出现AV情节呢。” 换好了轻便衣服的包兴流口水中。 陆瑟没有理会发痴的发小，他单独沿着走廊去向澡堂的方向，却发现一只萝莉在浴室门口玩抓娃娃机。 “怎么回事，刚才的运动轨迹应该抓到才对呀！！” 爱丽丝的白底红叶和服，因为她将小拳头捶在娃娃机上，而发出了微小的摆荡。 远远看去，仿佛犹豫要不要停驻采蜜的幼小蝴蝶。 【930】男澡堂、女澡堂 “爱丽丝，娃娃机里有你喜欢的玩偶吗？” 陆瑟在浴室入口前停住了脚步，在那里有一台老旧抓娃娃机，外壳贴着日式魔法少女之类的贴画，还有很不和谐的卖肉萝莉。 专心于抓娃娃的爱丽丝“嗯”了一声，她的视线聚拢在娃娃机玻璃后的“面瘫兔”上面。 “啊！又失败了！” 夹子从面瘫兔的脖颈处滑过，没有夹牢，空空地升起来，就像萝莉空荡荡的心胸。 “都、都怪这身衣服穿起来不舒服……” 爱丽丝仿佛是羞于承认自己喜欢玩偶，并且花了不少硬币在抓娃娃机上面，更可恨的是想抓又抓不到。 萝莉的两只小脚丫交替抬起，活动和服下面站立太久而酸麻的神经。 “木屐什么的，真是不舒服极了，如果不是理香非说和服配别的不好看，爱丽丝绝对不会穿木屐的！” 其实不是木屐，而是仿木屐的塑胶鞋，不过显然不符合鞋控爱丽丝的审美。 素白的袜子和和风爆表的木屐鞋，在欧美萝莉看来或许真的缺乏装饰性，不过陆瑟倒觉得很赏心悦目，颇有一种朴素的原始美感。 “体验一下也没什么坏处嘛～你是想要这只兔子还是这只女版孙悟空？” 爱丽丝的下一次抓取把女孙悟空抓了起来，陆瑟不能判定这是故意还是失误。 让六小龄童大呼谢罪的存在中途掉了下来，其实孙悟空在广东沿海附近的民间信仰里真的有个妹妹叫“通天小圣”，仔细想想母猴穿虎皮裙还挺养眼的…… “也、也没有那么想要啦……很呆的兔子，只是闲着无聊……” 爱丽丝嘀嘀咕咕的时候不想让陆瑟看到她的表情。 “好，那我就……” 陆瑟知道N种抓娃娃的秘诀，他本想亲自下场帮爱丽丝抓，但是抓娃娃机的操作台很矮，陆瑟操作起来需要弯腰。 明显是故意设置给儿童使用的啊！爱丽丝装作没发现她使用起来正合适的样子…… “请问，这个娃娃机的娃娃，全买下来需要多少钱？” 陆瑟转头招呼在附近待命的假日本人服务生。 对方点头哈腰地凑了上来，模仿的不像日本人，倒像是侵华战争时期的汉奸。 “不、不需要多少钱，顶多500元……” “好，500元记在我的账上，这2小时我们把抓娃娃机租下了，到时间了如果一个没抓到，就把里面的兔子玩偶拿出来给我们，行吗？” “行！当然行啊！” 服务员原本就想跪舔林氏集团相关人士，现在有稳赚不赔的生意上门，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诶？顾问这样做不是很浪费钱？” 爱丽丝手握着摇杆和按钮，从机台前向陆瑟抬起紫色的双眸。 陆瑟冲萝莉眨了下眼睛。 “有什么关系？贵在体验，能够花钱买来的快乐，只要没有明显后患，那就值得。” “尤其是，为了你做什么都值得。” 服务员过来调试抓娃娃机，以使得这2小时内可以免费使用。 爱丽丝闪到一旁，站姿有点不符合她性格的扭捏。 “虽然顾问这么说……” “别介意了，我在大宁江边弄丢了你让我保管的戒指，还烧掉了咱们一起佩戴过的围巾。这是赔礼，你就心安理得地接受吧。” “那、那好吧，戒指倒无所谓，就是围巾有点可惜呢……” 《如何给妹子洗脑》第一章第三节：做男人就要像做产品一样：要么有良好体验，要么有友好界面，要么烧钱改变用户习惯。 三者能够同时使用最好，最不济也要有其中之一，不然猪泡上妞也轮不到你。 实际上陆瑟在跟爱丽丝接触时并没有记住这些套路，只是他足够聪明，面对真心喜欢的人，忘记套路反而能进入化境。 电影版《倚天屠龙记》张三丰教张无忌太极拳，当张无忌说出“我已经忘了”的时候，张三丰夸奖“这样最好”。 就是不知道导演是不是也中了太极拳，不然怎么这多年都忘了拍《倚天屠龙记》的下集？ 爱丽丝疯玩抓娃娃机，过足了瘾不提，之前在房间里流口水YY的包兴，终于从后面追上了陆瑟。 “小佳呢？小佳已经进去了？女澡堂的方向是……” 陆瑟揪住包兴的耳朵，阻止了他的东张西望。 “别忘了你打赌输给我，要给我做一周的奴隶！从现在起你不叫包兴，就叫黑色星期五吧！” “混蛋今天明明是星期日！” 没有反驳新名字里的“黑色”，看来已经认命了。 陆瑟跟爱丽丝打了个招呼后，揪着包兴进入了男澡堂。 “诶？男澡堂里怎么只有咱们俩啊？” 包兴和陆瑟脱去衣物后，穿拖鞋踩到了内室有点凉的马赛克地砖上。 虽说没有温泉和男女混浴，澡堂里的摆设倒也比较日式，除了惯常的淋浴喷头外，可以见到坐成一排冲身体的地方。 古代的日本属于穷逼版大唐，现代也好不到哪里去，家里用来泡澡的热水都是好几人共用，需要坐在外面用花洒把身体冲干净，再进去泡澡。 陆瑟不认为这种主动穷逼是人类的未来。 真正的猛士，应该开发各种科技，哪怕把地球的资源掠取完了，只要再去火星掠取就行了。为了让其他国家（欧美）享福而约束自己，不是太没出息了吗？ “没发现吗，这里被高二（1）班的人，或者说林氏集团包场了。其他男生大概还在吃夜宵，过一会才会到吧。” 陆瑟低头看着被理香不小心打肿的部位，目测并无大碍，只是呆会搓澡的时候要小心用力。 “哈哈哈！真好玩啊！姐姐大人你看，我能在池子里游泳呢！” 小佳的欢笑声，隔着墙壁传了过来，陆瑟坐在冲身体长凳上，不由得皱起了眉。 “女生澡堂那边居然有泡身体的池子吗？不愧是「日式体验旅馆」，换成中式澡堂的话，是应该男人这边有池子，女人那边没有才对吧？” “水都溅到别人脸上了！你能不能老实一点？” 这是阿雪呵斥的声音，不用想她洗澡的时候就不穿女仆装了。 “小佳妹妹，池水很烫，请不要再玩了，在澡堂里游泳是小学生的行为啊。” 理香尽量温柔地劝阻着，既然入了浴室，和服肯定已经脱掉了。 隔着墙壁，还传过来林怜和莫莉的“噗呦噗呦”的乳摇声，虽然很不科学，但陆瑟据此判断出她们俩个也是入浴状态了。 没听到焦青青的声音，可能是还没进来，也可能是太平所以没有乳摇。 “陆、陆瑟……” 包兴声音激动起来，双眼充满血丝，把耳朵贴在了传来女生欢笑的墙壁上。 “这……这一层墙壁好薄啊？好像是木板结构！在这么薄的墙壁后面就是一丝不挂的……” 陆瑟在包兴说出“小佳”二字前，甩出手里的肥皂，正中包兴狗头。 包兴中弹但屹立不倒，反而颤颤巍巍地回过头来，压低声音问：“要、要不要偷窥？有一块木板好像松动了……” 【931】包兴你怎么能这样！ 包兴提出要偷窥隔壁的女澡堂，陆瑟表现得兴趣缺缺。 “我还没有那么变态，连小佳洗澡也要偷看……” “陆瑟你是因为爱丽丝在外面抓娃娃，偷窥不到爱丽丝所以才不来的吧？” “胡说！对了，我花500元租下了爱丽丝玩的抓娃娃机，明天你记得付账。” “哈？又是我来付账？把我当做奴隶+取款机了吗！” “没错，你就是和RBQ奴隶并列的QKJ奴隶，以后向别人介绍的时候可别忘了这个高大上的称呼。” 至于别人把QKJ解释成“取款机”还是“全口径”，就不在陆瑟的考虑范围内了…… “林、林怜小姐，这么多人脱光光泡在一起，你不会像我一样感到害羞吗？” 莫莉在几人当中年纪最大，却因为美国缺乏泡澡文化，而不太适应。 已经因为热度和害羞，变成?(????ω????)?的样子了。 “身为女仆和主人一起入浴，有什么需要害羞的？那边在水池里游泳的猴子才应该害羞。” 阿雪冷冰冰地批评莫莉，她口中的“猴子”当然指的是小佳。 “哈？我是猴子？你做出猴子互相捉虱子的样子给姐姐大人擦背，其实是吞着口水在觊觎姐姐大人的身体吧！” 小佳一边反击一边向阿雪身上泼水。 “你敢泼到林琴小姐身上，我就揍你！” “不要打闹，阿雪你和小佳都是，好好泡一下澡，舒缓一下身体的压力吧。” 在林琴的吩咐下，阿雪和小佳暂时停止了斗嘴，从隔板传过来的女生浴室声音也弱了不少。 陆瑟现在可以确定焦青青肯定不在浴室里，不然这么长时间不说话，能把彩虹小马活活憋死。 “黑色星期五！” “哈？” 包兴愣了一下才想起陆瑟是在叫他。 “不准再把耳朵贴在木板上了，既然你说有块木板不结实，等会万一塌了，岂不是要被当成流氓？” “啊！水里怎么有企鹅！！” 女浴室忽然传来惊叫声，陆瑟一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机器企鹅特朗普，又回来抢林怜的十字架吊坠吗？果然这个项链是关键物品，刚才它没能抢到，现在又充了电来抢吗！ 不知道机器企鹅是在哪个充电桩上充的电，电动车主万一看见了企鹅在充电，究竟会作何感想…… “流氓企鹅啊！！怎么会有这么好色的企鹅！？” 这是不知内情的莫莉的喊声，陆瑟几乎肯定是机器企鹅扑向了林怜的胸口——林怜在洗澡时也不会摘下十字架吊坠的。 “恶魔！去死吧！正义的双风灌耳！”“噗嚓！”“哗啦！” 紧迫之时，修女林怜貌似使出了尼姑风格的武术，但效果欠佳，可能是她的长处并非是这种“双风”。 “为、为什么盯上了我的十字架……” 从林怜失望的语调上来判断，十字架已经被特朗普抢走了。 “阿雪，一定要把这只企鹅捉住，这是我的命令。” 在一片混乱中，林琴的声音仍然沉稳并清晰。 “是、是的！” “哪怕要你裸奔上街，也必须把企鹅抓住，知道吗？” 黑长直女王吐出了冷血的要求，阿雪泡在热水里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莫莉，赶快堵住出口！你动作怎么这么慢！” “姐姐大人不用担心，我速度很快，我会用塑料盆扣在机器企鹅身上的！” 因为有心事而没有参与之前的打闹的理香，这时掩着身体从水中站了起来。 “原来真的有机器企鹅吗？但是我的木刀……” 这边的陆瑟早已和包兴一样耳朵贴在木板上，听得真切。 “果然，林琴也认为活捉机器企鹅是关键吗？那对不起了，绝对不能落到你手里！” “哎呀！包兴你干什么？你怎么能为了偷窥把松动的木板撬开呢！！” 陆瑟一边痛斥包兴，一边自己动手撬木板。 旁边的包兴对陆瑟发出了深入灵魂的质问目光。 “明明你也想看却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你这么缺德以后会秃头的你知道吗！” “少废话，企鹅很快就会往咱们这边逃了……赶快拿几条毛巾来，企鹅一露头咱们就把它绑起来！” 果不其然，陆瑟话没说完，眼睛闪着红光的机器企鹅就一头扎进了木板的缝隙，尖嘴首先露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姐姐大人，企鹅要往男澡堂那里逃跑！” “可恶！陆瑟想要自己抓企鹅，故意给它开了一个逃生出口！” “那个，林怜小姐请不要走过去！万一隔板崩塌，这边的东西就都要被对面看到了！” “阿雪，趁企鹅的头卡在隔板上，过去抓住它，小心它会在眼睛里放激光。” 纤弱身子半漂浮在池水中，林琴对阿雪下达命令。 “这是为数不多需要你展现出特工能力的地方，不要再想着身体会不会被陆瑟看见了，企鹅才是更重要的。” 阿雪咬了咬牙，以光溜溜的状态朝企鹅的屁股前进，并且为了展现出特工的“专业性”，没有像理香一样遮遮挡挡。 “陆瑟！你知趣的话就在那边按住企鹅的头，不然……” 阿雪的威胁还没有说完，被卡住头的机器企鹅就用了大招。 “轰！！” 激光在近距离炸开，把原本很小的隔墙缝隙彻底扯开，烟尘木屑横飞之中，男、女浴室之间的阻隔遭到洞穿。 “包兴就是现在！” 事先有防备而躲过了这一击的陆瑟，半蹲着向发小下命令。 “机器企鹅每次充电只能发射一次激光，现在它连动作都会变得迟缓了，马上扑上去把它按住！” 包兴却没有执行陆瑟的任务，他呆呆地透过隔壁上的大洞，看到了女浴室那边的美景。 “啊啊啊啊啊啊哥哥你怎么搞的！这样一来不就真的变成混浴了吗！！” 小佳发出气愤的悲鸣，她原本已经爬出水池，准备去门口堵截企鹅，现在身体的轮廓在蒸汽浓雾之下若隐若现。 男浴室这边的蒸汽要少得多，一旦联通，蒸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小佳眼见回水池来不及，灵机一动，拿起挂在手臂上的猫面具，严严实实地戴在脸上了。 陆瑟气得几乎吐血。 你傻吧！那不是你从爱丽丝那里借去的面具吗？在包兴的瑟琴注视下，为什么不遮挡身体，反而戴上面具？ 难道是在机械模仿那个“男澡堂失火，捂着弟弟跑出来不如捂脸”的笑话吗！？ 蠢货！是因为浴室温度高，所以「脑残水」残留效果更强了吧！ 【932】战狼特工 “机器企鹅哪里行动迟缓了？我看它还是很有精神啊！” 小佳戴上猫面具后，倒也懂得再跳进池子里遮羞，包兴因此缓过神来观察企鹅。 除了小佳的果体以外，对其他人的果体不是很感兴趣吗？没想到包兴在这方面还挺专情的…… 就像包兴说的，机器企鹅虽然发射过一次激光，但动力系统没有完全瘫痪，至少比之前池塘那次行动速度要快。 “咔咔咔……” “我靠！挣扎着重新站起来了啊！我可不去捉它，陆瑟你要去自己去！” “切，我就知道你靠不住，所以早就自己把毛巾拿来了！” 陆瑟在渐渐平息的木屑烟尘之中站起身子，本来已经用温水冲过的身体感受到气息的流动，略微打了一个寒战。 毛巾是用来捆缚机器企鹅的，另一个选择就是用来给自己遮羞。 毕竟男、女浴室之间已经破了一个大洞，既然能看见对面的“女汤”，对面也能欣赏到“男汤”这边的景色。 “陆瑟同学，请赶紧捉住企鹅，把它嘴里的十字架还给我吧！” 林怜第一个挤到破洞口，她用一条短浴巾遮掩在身前，濡湿的头发披散在后肩，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改礼貌的微笑。 区区浴巾，怎么能够遮掩住爆乳校花的良好发育呢？难免在两侧有温香软玉泄露出来，陆瑟吞了下口水。 “我会的，你盯着男浴室这边看不太合适，先回去吧。” 天然呆的林怜似乎没有注意到，陆瑟本来要捆绑企鹅的毛巾，因为自己的注视而不得不遮掩到隐私部位上。 “少废话，把企鹅抓住以后交给我！” 阿雪从林怜旁边挤了过来，陆瑟原本想看看“即使裸奔也要抓住企鹅”的决心是怎样的，没想到—— 居然穿着泳装啊！什么人会在洗澡时备一件泳装在旁边啊？还是深蓝色的连体泳装！阿雪你是小学生吗！害怕穿比基尼上半部分会挂不住，所以才穿了连体泳装是不是？ 以银灰色短发（泳装）特工的形象出现，阿雪仍然对陆瑟的目光有所忌惮。 “看、看什么看？在浴室准备泳装有什么问题？林琴小姐有防狼内衣，就不允许我有战狼制服了吗？” 喂喂喂，“战狼制服”难道指的是战“色狼”吗！原来你现在是战狼特工啊失敬失敬……正牌战狼吴京在哭泣啊！ “哼，我凭什么捉住企鹅要交给你？你是腾讯公司吗？你有本事就自己抓！” 机器企鹅这次的电量消耗没有想象中大，陆瑟打算骗阿雪上去送一送。 阿雪并没有识破陆瑟的阴谋，但她对于穿着湿淋淋的泳装在陆瑟身边行动，有一种被视奸的感觉。 “要我抓也可以，但你得事先把眼镜摘了！” “哈？” “哈什么？为什么你洗澡的时候还戴着眼镜？还不是想着偷窥！” “不可能，不可能的。” 林怜声音轻飘飘地摇着头，阿雪赶忙帮她按住胸前的浴巾，以免进一步走光。 “陆瑟同学的亲妹妹就在这边洗澡，如果事先存有偷窥的计划，不就失去做人的资格了吗？” “没错啊！陆瑟你真是丢人！” 包兴竟然有脸补上这一句，当然他没得到阿雪什么好感，同样挨了白眼。 破洞尺寸有限，两名女生堵在这里，后面大家的样子就看不到了，有点可惜……不是，是这样正好，机器企鹅只能逃往男浴室这边。 有两个女孩在注视，陆瑟庆幸手里有毛巾，可以遮挡一下自己的“肿鸡”，之前用温水冲洗后抹了香皂，但光是泡沫是遮掩不住的。 至于包兴，他用不用毛巾无所谓，反正黑的彻底，到底有什么根本看不清。 “说起来，包兴你去西藏一趟就晒得这么黑……难道是脱光光在布达拉宫房顶晒日光浴才搞成这样的吗！” “陆瑟你这个时候了还管这个……啊企鹅动了！” 在热水蒸汽升腾的浴室里，陆瑟难免大脑散热不良，会把一些话脱口而出。 不过还不至于对机器企鹅的动向全无防备。 “去死吧特朗普！” 陆瑟一个侧踢，将刚动起来的机器企鹅踢倒在墙角，动作中还有意稳定了毛巾的位置。 阿雪嫌弃地眯起了眼睛，不想看到陆瑟的污物，林怜倒是聚精会神，生怕一个不注意十字架就被弄丢了。 在美国总统特朗普确诊新冠病毒的现在，喊出“去死吧特朗普！”可能有点不合适，但俗话讲“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懂王大统领不可能因为新冠而死，倒是有可能塑造出“战胜新冠王者归来”的形象，一路逆袭赢得大选。 “嘎、嘎嘎！！” 机器企鹅挨了这一脚，反倒像是开启了什么防卫机制，不但嘴里的十字架没有丢掉，动作也变得快了起来。 “阿雪！把企鹅捉住！捉不到就别回来见我！” 林琴少有地发出了高亢的命令声，战狼特工听到以后全身一震，带着濡湿的泳装跨过了隔板破洞。 “诶诶诶这是男浴室啊！” 包兴倒害羞起来，双手捂住了要害，他可能没意识到他黑的什么都看不清。 陆瑟本来还防着机器企鹅能再次发射激光，但看林琴如此命令阿雪，应该是知道什么内情，知道机器企鹅没有什么杀手锏再使出来了。 林琴郑重表达过，希望陆瑟活捉机械企鹅或其他仿真机器人，来共同研究。 “共同研究？近在眼前的研究资料怎么能落到你手里！” 想到这里，陆瑟快速解放了用来控制企鹅的毛巾。 “你！？” 阿雪跨入男浴室后，有意无意地挡住了后面的林怜，陆瑟一挪开腰间的毛巾，内容物就在阿雪眼前暴露无遗。 感受到生理性不适的“战狼特工”下意识闭眼，陆瑟趁这个机会合身向企鹅扑去。 “我靠陆瑟你这样子，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日企鹅呢！” 包兴惟恐天下不乱。 “诶？陆瑟同学的那里，看起来和狗的不太一样哦。” 林怜好奇地从阿雪身侧露出头，以观察标本的表情加以欣赏。 “像发情的狗一样的瑟情狂……居然还敢当着我和林怜小姐的面变得这么大！” 阿雪极力控制自己放下那只遮挡视线的手，嫌弃的态度溢于言表。 陆瑟没工夫解释“这是被理香的木刀打肿的”，他专心致志把企鹅逼到死角。 没想到机器特朗普俯下身子，以肚皮做支点做了一个滑铲，从陆瑟的胯下成功躲过。 然后……居然非常聪明地又钻回了破洞里面，钻回了女浴室啊！！！ “混蛋，怎么这么湿滑！” 阿雪试图抓住但是最终脱手了，林怜试图用脚踩住企鹅，非但没有成功，还把遮挡身体的浴巾弄掉了。 “啊啊啊小姐你的浴巾！！” 阿雪连忙挡在浑然不觉的林怜身前，陆瑟苦恼地发现自己更肿了…… 【933】人类尊严，暂且舍弃 “别管浴巾了，赶快抓住企鹅！莫莉、小佳，你们俩也上！” 稍远一点的地方，池水中的林琴发布了最新命令。 看来林琴对获得机器企鹅属于势在必得啊。 敌人要怎么样，陆瑟偏不能让她们得逞。 “哼，跑到女浴室那边就以为我不敢追了吗？不要看不起12级智能生物啊！” 机器企鹅抢夺十字架吊坠，能够无视，至少是“中和”林怜的「恶意报复光环」光环，所以毋庸置疑是陆浩派来的。 这样的研究样本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能既抓住机器企鹅，又得到十字架可以暂时不还给林怜，最好不过。 综上所述，衣服什么的，人类的尊严什么的，暂且舍弃也不要紧！ 嫌毛巾减慢追赶速度，陆瑟连毛巾也随手丢在了地上。 他闯进女浴室的动作太过大胆，阿雪被他推了下肩膀，居然身子一晃让开了，没有起到任何阻挡作用。 “你这个人……怎么敢不穿衣服就……” “高智商人士岂是你这种忠犬女仆可以理解的？反正企鹅是我的啦！” 放弃人类的固有概念，能够从身到心获得解放，陆瑟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没有顺势拍一下阿雪的屁股。 “啊啊啊啊哥哥你真讨厌！人家没穿衣服啦！！” 猫面具下的小佳，泡在池水里发出了悲鸣，陆瑟对妹妹看都不看，循着企鹅的逃跑路线追去。 “你这家伙，居然这么快就不当人了吗……” 小佳旁边的林琴微微皱眉，她只有脖子以上露出水面，一头乌发散在水中，仿佛是哪个黑暗邪教的祭司。 “啊啊啊陆瑟先生，这里虽然是日式体验旅馆，但是不能混浴的！” 莫莉害怕地把身体沉入水池，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说完这些以后就一直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 不知道理香是不是早有预感，她已经从池水里出来并且裹上了一条大浴巾。 “……” 陆瑟的果体追企鹅行为，仍然是给风纪委员造成了莫大震撼，尤其是那只被自己木刀击打造成的“肿鸡”豁然在目。 而且接下来……陆瑟竟然当着好几个女孩的面，用力搓了它几下！ 何等猥琐，何等下作，何等失去做人的资格！ 仔细一看才发现，陆瑟是为了维持住下部的泡沫，这样一来就不是完全果体，而是用泡沫充当了最后的遮羞布啊！ “啪嚓！”“哧溜！”“哐！”“铛啷啷！” 企鹅在滑溜溜的浴室地板上奔跑，时不时把塑料小椅子和洗手盆朝陆瑟踢过去，陆瑟小心躲闪，尤其是不要踩中肥皂。 “阿雪！把企鹅捉住！”林琴以更大的声音命令，“跟你相比，陆瑟才是使出了哪怕裸奔也要成功的决心呢！” 泳装特工满脸羞愧地追了上去，她有体操选手的稳定能力，倒也在湿滑地面追得很快，没一会就和陆瑟并驾齐驱。 “别丢人了！你再不离开，我就报警说你进入女浴室耍流氓！” 阿雪尽量不看陆瑟的身体，从侧面包抄企鹅过去。 “报警吧，反正我要达到我的目的，你报警的时间我就能抓住企鹅了！倒是你不完成林琴的命令不要紧吗？” 陆瑟明知道阿雪别无选择，偏要这么问。 “啪塔啪塔”“咻～咻～” 湿漉漉的两双脚踩在瓷砖地面上，再加上企鹅时不时用肚皮滑行，使得女浴室里更加热闹了。 理香按住身上的浴巾避免滑落，以别人听不见的小声音喃喃道：“原来玲玲经常说的那句成语「吊儿郎当」，原始意思竟然是……” 有水的地方对于企鹅来说是半个主场，陆瑟和阿雪追了半天，仍然没能阻止企鹅冲向女浴室的出口。 “这～样你就不敢再追了吧？” 阿雪尽量不去看陆瑟的身体，她脸上因为窘迫和兴奋而掺杂了红色。 “我拼着穿泳衣去大街上抓企鹅，绝对要完成林琴小姐交给我的使命！” 陆瑟脑残水发作时，曾经有过一次裸奔的伟业，不过不像这次一样更加光溜溜。 “啊，泡沫要减少了！” 没有正面回应阿雪，陆瑟低头搓了两下以使得泡沫泛起覆盖羞处。 无视于阿雪的超级鄙视目光，以及理香、莫莉等人的惊诧，陆瑟朝水池里的妹妹喊道： “小佳，猫面具给我！立即马上！” 小佳没有反应过来，陆瑟为了争分夺秒，弯腰从小佳脸上把猫面具摘走了。 “诶？哥哥你怎么要把人家身上最后一件东西也……” 下意识双手护在胸前，腰部以下沉在水里的小佳，并没有立即理解陆瑟的行为。 同样追着企鹅冲向女浴室门口的阿雪，则面色凝重，以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难道说，你真的不在乎裸奔也要……” 陆瑟将猫面具遮住自己的脸，以坚定的追赶步伐作为回答。 “变……变态啊！！你忘了校长要求过，要在媒体前展示学校的正面形象吗！” “庙会上到处是直播摄像头，你为了抓住企鹅，不惜在全世界面前裸奔啊！” “哼，除去保暖功能以外，衣服原本就是人类伪装自己的道具。” 戴上猫面具之后，其他部分展露在空气中的陆瑟，进入了某种哲学家模式。 “我以赤诚之心坦露身体，以至诚至信追击想要的东西，有什么值得羞耻的？” 跑出门口时，瞥了阿雪一眼。 “倒是你，穿着泳装还扭扭捏捏，有哪里做好了完成林琴命令的决心了？你这样的所谓「特工」，哪里值得我当做真正的对手了？” “你……” 被陆瑟一激，阿雪也奋起步伐来，身体和泳衣上的水滴因此飞溅于地板之上。 ※※※ 就在附近，爱丽丝在陆瑟租下娃娃机不久，就抓到了心仪的面瘫兔玩具。 见四外无人，把兔子抱在怀里亲了亲，然后就做出不太在乎的样子，仿佛她是替女儿看管玩偶的“大人”。 恰好焦青青在这个时候来洗澡了，看见爱丽丝抓住了玩偶，好胜心发作，也要比着抓。 “要抓就抓吧，顾问租下了这个娃娃机，这段时间使用它是免费的。” “爱丽丝并不是想要玩偶，是顾问非要租下，为了不浪费才勉为其难抓了一个。” 爱丽丝不坦率地，给彩虹小马让出了位置。 “诶？陆瑟还挺会讨好人的……那我就一展拳脚了！” “噼里啪啦！”“轰！” 浴室里发出的隔墙倒塌声，让焦青青和爱丽丝都皱起了眉。 “里面发生什么了？难道包兴去偷窥被发现了？” 焦青青正在纳闷，一只企鹅快速从她脚边滑过，她还来不及回头，就看见身穿泳衣追出来的阿雪，以及…… 除了脸上的猫面具以外，什么衣服都没有的陆瑟啊！ 之所以认得出来，是因为陆瑟为了看清楚路，把眼镜戴在猫面具了！仔细看左耳下方还有一块硬币大小的斑秃呢！ “哇靠你们俩在玩什么游戏……” 纵使像焦青青那样“见过世面”，也搞不明白到底是哪个国家会有“果体追企鹅”的消遣活动。 “顾、顾问？” 爱丽丝为了躲避企鹅而稍微低头，于是来不及跟她打招呼的陆瑟，就大跨步从萝莉上方跃了过去。 “……” 有些东西，哪怕是使劲搓出来的泡沫也无法完全掩盖掉。 “顾问为什么要给爱丽丝看这种东西……” 来得快去得也快，陆瑟和阿雪追着企鹅跑去了走廊，留下一脸懵逼的焦青青和深受打击的爱丽丝。 “本来爱丽丝抓到了兔子很开心，但是现在一看到兔子，就会想起奇怪的回忆了……” 【934】下边都一样 放下垂头丧气的爱丽丝不谈，此时此刻，附近的房间里，三迷妹正在照顾刚刚醒酒的冬妮海依，谈天说地。 “……冬妮姐，你别只顾着锻炼身体，脑子也需要锻炼一下。” “小梅说的对，不如回学校以后，冬妮姐你去参加围棋比赛吧。” “哈？哈？我、我根本就不会下围棋啊！” 冬妮海依半边身子瘫软在榻榻米上，声音仍然是醉醺醺的。 “没关系！我们让陆瑟出一个新规定，必须跑完铁人三项才有资格参赛，到时候你准赢！” “踏踏踏踏～” “啊！客人您怎么不穿衣服！！” 门外传来了假日本人服务员的惊呼，玲玲应声去开门，结果望见了泳装阿雪的背影以及陆瑟的…… “啊！boss发神经病了！咱们班的声誉全完了！！” 裸奔这件事，一个人做会有点害羞，现在旁边有阿雪陪着（虽然穿着泳装），心理就会容易接受得多。 并驾齐驱的两人，追着企鹅跑出日式体验旅馆大门，正遇上两个男性路人。 其中一个人正在讨论新闻：“听说了吗？石原理美与一般男性结婚成为爆炸性消息，一般男性有那么不堪吗？” 另一个人摇头晃脑、煞有介事地解释： “你不懂了吧？男性这个群体啊，分为：一般男性、稀有男性、史诗男性、传说男性。咱们俩这种节日里还找不到妹子陪的，属于「粗糙男性」，所以……” 话未说完，就迎面看见了一脸严肃泳装奔跑的银灰短发少女，以及戴着猫面具和眼镜，其他部分无遮无挡的赤诚男性。 “我靠传说级的变态啊！！” 陆瑟不理会别人的评价，他把所有的精力都专注于追赶企鹅，喧嚣的商业街因此在他心中变得宁静了起来。 “裸、裸奔！赶紧叫保安啊！” “等会再叫！跟他一起穿泳装跑步的妹子身材好像还不错……” “你看个屁！再看我就跟你解除婚约！” “解除就解除！你妈要那么多彩礼，当我是马云和马化腾生的吗！” 正如阿雪提醒过的，何校长曾经郑重要求，所有青姿学园的学生，都要在媒体面前尽量展示学校正面形象。 阿雪不是以现在这张“特工脸”入学的，倒也不至于因此给学校丢脸。 陆瑟就危险至极了，他脸上的猫面具只要一掉下来，裸奔变态的名声就会传遍整个冬山市。 不，不仅仅是冬山市，庙会上布置有许多摄像机，打算以“鱼虎秀”平台向世界直播，来充分展示中国文化…… 赶快停播啊！现在展示的中国文化到底是哪个老师教出来的啊！来自东京的热老师吗！ 不知道机器企鹅是不是顾及了中国文化的颜面，它左钻右闪，开始跑向未布置摄像头的石桥方向。 阿雪抬头去望，惊讶地发现南宫老师斜倚在石桥栏杆边，手里拿着一瓶啤酒，对着黑黢黢的柳树疙瘩说话。 “喂！你……你怎么不回答？我跟你说话呢！我、我是不是很漂亮？” 混蛋啊跑到石桥这边找男人了啊！还喝的这么醉，连柳树和人都分不清！ “！！” 出乎所有人都意料，机器企鹅叼着十字架，猛然跳起来使用头槌，击中南宫老师的后腰。 “哎呀！”“扑通！”“救、救命啊我不会游泳！” 这座石桥没有栏杆，陆瑟和爱丽丝走过的时候，就提醒过小心落水，结果学生们没事，老师自己掉下去了。 陆瑟没受丝毫影响，继续追向企鹅的背影，只是留给犹豫不决的阿雪一句话： “你穿着泳衣正好下水救人，没有你的话，南宫老师就这么直接去世了，以后只能去阴曹地府找好男人了。” 石桥附近没有摄像头，没有人马上过来的话，阿雪的确是南宫老师的唯一希望。 “我、我怎么可以不优先执行小姐的命令……” 陆瑟连阿雪的自言自语都不听，直接跟着企鹅跑到了更热闹的街市上。 “啊啊变态！！” 陆瑟所到之处，此等赞美不绝于耳。 特工女仆想要追着陆瑟去，但是南宫老师呛水的呼救声就在耳旁，实在是下不来决心。 哪怕上课时自己是借用林琴小姐的身份，南宫老师的课程也并不是特别有趣，但毕竟是师生一场，如果眼看着对方溺水而死…… “该死！等我把南宫老师救上来就去追你！” 阿雪“扑通”一声跳进江水，费了半天劲，终于搀扶着南宫老师起身。 “诶诶诶这水刚到腰部好不好！南宫老师你本来可以自己起来的！” “啥？还要起啤酒是吧？没关系！我、我还能喝！” 南宫老师落水以后居然都没把手里的啤酒瓶子弄丢。 “就、就该让你淹死！” 阿雪气急败坏，这回她身上沾了冷水，打了一个寒战，比刚才更冷了…… ※※※ 冬山市4月份的晚上21点，一般人家都要准备睡觉了，但是今天在江边商业街，仅仅是第二波游行的开始。 “那帮舞狮子的人好像撤退了啊。一开始看觉得老套，等他们走了，还有点不习惯……” 嫌商业街不够热闹的行人，马上就看到了比舞狮劲爆10倍的场景。 “变态啊！！” 不光是行人，连摆摊卖画的、卖扇子的、卖肉串章鱼丸的，都异口同声地大喊出来。 12级智能生物全然不care凡人们的看法，他戴着猫面具狠命追企鹅，一直追到商业街的东侧尽头。 那里是已经从青春学园毕业的两个大学生兄弟，正在卖孔明灯，见到以后也不淡定了。 “变态啊！不愧是南宫老师教出来的学生！” “诶？好像把我们自己也骂进去了……” 对方之所以猜出陆瑟的身份，是因为陆瑟把眼镜戴在猫面具外面，他那种容易反射白光导致别人看不清眼神的镜片，识别度还挺高的。 另外，不靠谱的老师才能教出来不靠谱的学生，如果商业街游人中必须有人裸奔，怎么想也是南宫老师的学生拔得头筹。 企鹅左窜右跳，打翻了西瓜摊，染污了字画，把章鱼丸洒了一地。 “混蛋啊这是谁家的企鹅！赔钱！不然我们把它做成烤翅！！” 有人想要跟陆瑟一起追企鹅，仔细想想还要收拾摊子，而且跟变态一起跑，容易也被误解成变态…… 【935】花车游行 不是为裸奔这种有伤风化的行为辩护哈，但有时候不穿衣服有不穿衣服的道理。 商业街上有卖大减价衣服的，陆瑟如果愿意，直接抢一件短裤套在身上，也不是不可以。 但他深知体力不是自己的强项，一旦穿上衣服，就存在别人跟自己一起追企鹅的可能。 他的首要目的，是“独自抓到机器企鹅”和“独自夺回十字架项链”，缺了“独自”这一点，效果会大打折扣。 甚至他故意跟企鹅拉开半米的距离，不想逼得企鹅“鹅急跳墙”，打算一直这么耗下去，直到对方没电。 “跟破解陆浩的秘密相比，身体被路人看见算什么？再说我又戴着面具！” 陆瑟在过程中基本不发一语，这样不是特别熟悉的人，就没有通过声音来判断身份的这一素材了。 经过冬妮海依参加过酒神挑战的龙虾馆摊位时，挑战主持人刚想再招揽客人，结果看见陆瑟肉感十足地跑了过去。 “啊啊啊啊哪里来的变态啊！” 说起青姿学园的其他学生，高二（7）班住的是高级大酒店，比1班的日式体验旅馆还要费钱，费用都由他们的甩手班长金世杰来出。 因为午夜将会有烟火盛放、零点倒数活动，这时还不到睡觉的时候，金世杰正和“金杨亲卫队”的三个女孩在街上闲逛。 排球社前社长姜娜：“金少爷真大方，我从没住过这么豪华的酒店！” 田径部女队员：“切，这对金少爷来说不算什么，是商业街这边最好的酒店只有这种，不然会更豪华的吧？” 金世杰得到女同学们的赞美，洋洋自得，这时亲卫队中的南方粉刺妹忽然指着前方说：“变态、变态……” “哈？我怎么变态了？” 金世杰以为说的是他自己，结果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一看～ “变态啊！这是什么鬼东西戴个面具裸奔！杨刃快来救我！” ※※※ 石桥岸边，阿雪把醉醺醺的南宫老师交给前来接应的林怜，准备马上去追陆瑟。 “只穿泳装太冷了吧？等一下，我把修女服脱给你。” 林怜说做就做，要在户外直接脱下修女服露出内衣，阿雪赶忙伸手阻止。 “林怜小姐你不用管我，马上回旅馆告诉林琴小姐现在的情况～我会马不停蹄地去抓企鹅的！” 湿淋淋的短发特工女孩赤脚踩在石板上，到底有多冷只有她自己知道。 拒绝林怜的好意，并非只是因为林琴“哪怕裸奔也要抓住企鹅”的命令而赌一口气，实在是修女服不利于奔跑。 有些部位的尺码，还过于宽大了（贫乳落泪），勉强穿上可能会起到反效果。 “那至少穿上鞋……” “不用了！我赶时间！” 身体一动起来，冷风更加刺骨，阿雪咬紧牙关，循着商业街喊叫“变态”的声音追过去。 “好冷……陆瑟他身体也不怎么强壮，到底是怎么做到不打寒战的？” 跑出一小段路后，在林怜不会听见的距离，阿雪自言自语。 “难道变态们会因为裸露身体而兴奋，看的人越多就越热吗？” “啊，怎么会有这么多企鹅！？” 好巧不巧，21点开始商业街上有花车游行，最前面的花车不知道是由腾X赞助的还是怎样，在五颜六色的蘑菇灯下面围着一大圈企鹅玩偶，不但是真实比例还在电动马达的驱动下摇摇晃晃。 还都是眼看着就会说出“充Q币吗？”的那种贱贱的表情。 街边的游人自动排成了两排，驻足观赏花车游行，因为花车的出现，陆瑟（和阿雪）的裸奔才没有引起更大的骚乱。 吐着寒冷的呼吸抬起头，阿雪无暇关注别人拿自己的泳装当风景，努力寻找着花车上的目标。 找到了！果然机器企鹅混进了一大堆假企鹅中间，而且陆瑟已经爬上花车了！ 不、不但紧紧追在机器企鹅后面，还和爬上花车维持治安的保安们在斗智斗勇啊！你哪来这么多体力？你穿着衣服的时候没这么能打吧！？ 诚如阿雪所见，陆瑟和企鹅，还有保安们在花车上闪转腾挪，成了游行的一部分。 有些观众唯恐天下不乱，还凑热闹喊道：“加油啊裸奔变态！企鹅厂安排的花车真给力！” 陆瑟没有把丝毫注意力外泄到观众那边去，他小心使用着体力和脑力，唯一的目的就是不让机器企鹅落到别人手里。 “成人们向过去逃避，孩子们向未来逃避，只有勇士才能面对现在。” “现在就是关键！” “如果你打算得到一些从没得到过的东西，那么你就得去做一些从没做过的事！” 自我催眠是很重要的一项技能，当你学会自我创造“名人名言”之后，就可以把无耻下流的变态之事，至少在你的思维中转化为伟光正的人类伟业。 不但不感到冷，还有点冒汗了呢哼哼～ “啊啊啊你这个变态赶紧从车上下来……” 一名保安还没够到陆瑟，就因为特朗普从脚下窜过而滑了一跤，直接摔下了花车。 “混蛋这会直播给全世界啊！必须在花车进入摄像头密集区域之前，把这家伙给赶下来！” 5、6个保安开始爬移动的花车，好在花车是为了展览而设，虽然按照计划不能停下，但移动速度也相当慢。 眼看陆瑟在花车上要陷入被保安围攻的境地，阿雪觉得自己不能在下面干站着了。 “机器企鹅的电量应该被耗费得差不多了，如果它也和陆瑟一起被保安控制住，再想弄到手就不容易了……” 想到这里，阿雪伸手调整了一下泳装的臀部边缘，那里因为长时间奔跑稍微有些挪位了。 然后，起跳！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步跳上花车边缘的梯子，别人都是爬上去，阿雪却以体操运动员的功力，直接跑上了梯子！ “诶诶诶精彩啊！泳装美少女也上花车了！” “鼓掌！赶快鼓掌！来之前谁能想到庙会上有这么福利的节目！？” 保安搞不清楚状况，见阿雪上来了，第一反应是去询问。 “喂，你是哪个游行队伍里的？我们正在处置变态……” 阿雪急于完成林琴的任务，也没多想，飞起右腿，一脚把保安踹下了花车。 “啊啊啊原来你和变态是一伙的！！” 花车不高，保安没有跌成重伤，但也伤到了腰，一时半会儿上不来了。 还在花车上的4名保安，一下子被阿雪和陆瑟两面夹击，处于了不利位置。 “队长，这两边都是年轻人的样子，还这么变态，想要尽量不伤着他们，太难逮捕了！” 陆瑟和阿雪的注意力则完全在于捕捉企鹅上面，保安笨拙地想要靠近，但不是撞上假企鹅摔倒，就是被阿雪踹下花车，还有些是因为不想距离（变态的）陆瑟太近，而自己跳下去了…… 随着花车的移动，最后上面只剩下四处躲藏的机器特朗普，还有阿雪和陆瑟两人。 “陆瑟，你再敢过来，我就把你也踹下去！” 不是很有信心的阿雪，泳衣上的冷水和汗水一起缓缓滴落。 陆瑟并不回答，他利用这一短暂的间隙进行休息，并且在面具后观察街道的布局。 “果然是要进入重点直播区域了啊……” “你别一边说严肃的话，一边摩擦那里！” 如果不是陆瑟没穿衣服，阿雪恨不得也一脚踢他下花车，只是害怕赤脚接触到肮脏的部位。 “我这是尽量摩擦点出泡沫来，这样就勉强当成穿了短裤了……” “泡沫短裤不是短裤！你别给自己和学校丢人了！花车再往前一点，可真就是对全世界清晰直播了！！” 【936】不就是直播吗？ 陆瑟把阿雪的警告当成耳旁风，对于花车即将驶入监控密集区域，毫不在意。 “直播给全世界就直播给全世界吧！反正我戴着面具，下边都一样！” “而且自从上次意外裸奔之后，我就对这种情况早有备案……倒是你穿着泳装仿佛参加选美的样子，要被全世界人看见了哦。” 林怜拥有那样的爆炸身材，但从不为自己的身体感到羞耻，阿雪却不是太能直面自己的贫乳。 狐疑地抬头望了望直播摄像头可能的所在，特工少女的注意力，又被花车两侧围观的目光干扰。 “腿很长，很白，还赤着脚诶！” “虽然瘦了点，但是很清爽嘛！” “安排的余兴节目不错，但是对面的变态是怎么回事？太煞风景了！” 使劲晃了晃脑袋，阿雪把周围对自己身体的评价排除在外。 “林琴小姐命令我抓住企鹅，我就一定会抓住！下一步就把你踢下花车！” “切，你磨磨唧唧的，企鹅已经被我抓住了。” 陆瑟在一只黑白动物身边蹲下，语调十分得意。 “什么？你让开！企鹅是属于林琴小姐的！” 阿雪握紧粉拳，急速奔向陆瑟的俘获物，陆瑟很意外地直接让开了。 “居然……居然敢骗我！” 机器特朗普藏身于花车的企鹅玩偶中间，陆瑟随便找了一只假企鹅，就把阿雪骗到了。 “哈哈哈，嘴里叼着金十字架的才是真企鹅！这一支才对！” 陆瑟伸手抓向早已用眼角余光观察好的地方，十字架项链确实地被攥在了手里。 “诶？虽然得到了项链，但这只企鹅……” “嘎！” 真正的机器特朗普突破夹击跳下了花车，陆瑟这才发现自己捉到的也是假企鹅。 “竟然给自己找了替身！算了，至少夺回了十字架项链……” “那项链是属于林怜小姐的，还给我！” “有本事自己来拿呀？” 陆瑟身上未着寸缕，自然也没有口袋，于是把十字架戴在了脖子上，好像是某个变态神父。 这个时候，花车正式驶入重点直播区域，陆瑟的英姿以及阿雪湿漉漉的泳衣，都直播给了全世界。 “鱼虎秀”工作人员在控制室抓耳挠腮：“怎么办？掐断直播要赔款给合同商的！但是这种内容……” 日式体验旅馆里的女孩们已经出了浴室，围在一台电视前观看最新进展。 “哥哥……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尽了诶！我怎么会有一个在全世界面前裸奔的哥哥！” 小佳面对着不忍直视的电视，双手捂住眼睛，从手指缝隙里偷看。 “还、还好顾问戴着面具……” 爱丽丝想帮陆瑟的变态行为找点借口，但又实在找不出合适的。 “……” 理香无言以对，她震惊于陆瑟的“开放”以外，也哀叹猫面具的纯洁被毁了。 好不容易在庙会上得到猫面具，本来还想着要不要以后用竹刀维护正义的时候，也戴着它呢…… 现在可好，通过对全世界的直播，这只猫面具已经成了裸奔变态的代名词。 以后别想戴着它行侠仗义了，否则，见到的人第一时间就会说“是变态猫假面啊！” “林雪小姐在这么凉的夜晚只穿着泳衣，还湿淋淋的，不会感冒吗？” 阿雪不喜欢莫莉当面叫她“林雪小姐”，但莫莉在背后还习惯这么叫。 “感冒了也得拼尽全力。” 穿着纯棉毛巾浴衣，由莫莉帮忙吹干头发的林琴，显示出冷酷的不通融表情。 “如果连这点决心都下不来的话，以后……” 焦青青属于行动派，她原本就没进浴室，现在直接找到包兴，让包兴背着陆瑟的衣物，去街上接应陆瑟去了。 “切，一只破企鹅有那么重要吗？陆瑟竟然光着屁股去追……包兴你现在还有时间打电话？你打给谁的？” 在夜色中只有眼白和牙齿反射白光的包兴，举着手机在耳边，对彩虹小马使了一个“现在别打扰”的手势。 “喂，是「混沌俱乐部」的弗雷在接电话吗？我是「黑豹」，10号有点事要拜托你。” 电话另一端传来了孩子的哭声，不一会，新闻联播一般字正腔圆的汉语响了起来。 “是我，你们又来麻烦我了啊……什么事直接说吧。” “那个……10号希望你能攻陷微软的X7服务器，然后输入代码l854b7781。” “混沌俱乐部”有许多外人不懂的暗语，包兴也只不过是鹦鹉学舌。 “知道了，谁让我有时候也需要10号帮忙呢……现在美国疫情越来越严重，万一我们家需要去中国避难，10号可要帮我想办法啊！” 电话那边再次传来孩子的哭声，以及女人哄孩子的声音。 “放心吧，陆……不是，10号知恩图报，肯定不会坑你的。” 挂了电话以后，包兴感到一阵罪恶感从胸中泛起。 “话说，陆瑟连我这个发小都坑了这么多次，我替他说谎是不是对不起自己啊！” ※※※ 花车行进中，陆瑟和阿雪一边防范着对方，一边找机会下去。 “流氓四天王”本来游荡在商业街周围，躲开保安重新聚拢起来，计划着再次搞事，结果—— “变态啊！我们以为自己足够无耻了，怎么还有这种不知廉耻的人！” “上去揍他的话，该被直播出去，让全世界知道我们对裸男感兴趣了！” 林琴的司机陈金炜好不容易摆脱了南宫老师的纠缠，他在附近监视流氓四天王的东西，结果一打眼看见花车—— “变态啊！和阿雪对峙的那不是陆瑟吗？林琴小姐你前未婚夫竟然变态到如此程度啊！” 慕容姣正在被泰龙尾随，她想要过街，却被花车给拦住了。 不可一世的慕容大小姐目光向上一抬—— “变、变态啊！怎么会有花车裸男这样的节目！” 内衣大盗二代目，小佳的同学鲁贝贝，为了能够就近嗅到女生的汗味，挤在人群中隐藏自己。 现在花车上的情况，让他不得不转移了注意力。 “这不是陆总吗？好变态啊！陆总吃错药了！？” 杨刃正和丁春、丁秋一起闲逛，并且寻找不利于陆瑟的证据。 “诶？这个花车上的变态不就是……” 7班班主任甄世强，也带着一些学生在观赏花车。 “诶诶这两个人是不是1班的阿雪和陆瑟啊？南宫老师怎么教的学生，竟然让学生有裸奔的爱好！” “嘿嘿嘿，这下子南宫梦跟我的赌约，看高二学期结束后哪一个班获得的荣誉多，肯定是我获胜了！” “都当众裸奔了还有什么荣誉？何校长看到了还不得气死啊！” 陆瑟要爬下花车继续追企鹅，他在下梯子之前，又搓了两下泡沫，让不可名状之物尽量被隐藏住。 而这一幕，确实地通过直播镜头转达给全世界了。 在商业街十字街口处，一辆轿车姗姗来迟，前后座摇下车窗的，分别是曹导演，和陆瑟在阴阳散手武馆认的便宜师兄叶麟。 “我靠太变态了！！” “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行为！！” 【937】炮决企鹅 在许多人心里，陆瑟确定无疑地丧失了做人的资格，而且直播远远扩大了受众的范围。 海上花号的拟真机器人林光政，以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着大屏幕上的一切。 “陆瑟他真的，把「不要脸不要命」执行得这么彻底，是个难缠的对手啊……” 何其美校长，还有教导主任黄柏发，一直在小心地看庙会直播，生怕有学生惹事。 “啊啊啊校长！这花车上的人，难道是……” 何校长不发一语，她的金丝眼镜控制不住地颤动，而且把唇膏都咬花了。 阿雪的养父404特工，也通过直播看到了陆瑟怎样（不穿衣服）欺负阿雪的。 “小子你挺厉害啊……看来必须再给你更大的教训了！” 不管在场和不在场的人如何评价，陆瑟全不在乎，他现在已经得到了十字架吊坠，剩下的唯一目标就是抓住机器特朗普。 “大家好，我是冬山新闻台的特约记者赵遥！今天我代表冬山新闻台来做直播节目，请大家跟我们一起观赏有趣的「新年重新过」庙会活动！” 赵遥一边说一边跟自己的摄像小王吐槽：“真没意思，要不是电视台要求，我绝对不关注这种非焦点问题……” 随着摄像机重新对准面部，赵遥皮笑肉不笑继续介绍： “我们的所在地，就是午夜烟花的发射地，工作人员正在调试设备，以保证万无一失。” “午夜呢，将会有烟火盛放、零点倒数活动！到时候绚丽的跨年烟火盛放，零点万人倒数，敲响大钟、共同迎接新年！在辞旧迎新之刻，无论是拥抱你身边重要的亲友，还是向陌生人献出热情的祝福，都将是难忘的回忆！” 基本就是把官方的宣传词重新念了一遍，毫无新意，解说也缺乏激情。 然而他一打眼，看到一个裸男朝自己跑来，他不禁又惊又喜，差点被空气噎死。 “小王！赶快把镜头扭过去！对准那边！裸男和泳装女学生都不要放过！这可是收视率法宝啊！” 赵遥立即来了精神，两只眼睛变得堪比24K黄金探照灯。 “各位观众！在展现中国传统文化的庙会现场，居然出现了裸男和泳装少女相互追逐！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请不要换台！冬山新闻台特约记者赵遥为您现场直播！” 夜色昏暗，即便有灯光也无法照到黑暗的角落，赵遥没有发现先一步窜过来的机器企鹅。 企鹅这种动物，后背上的黑色原本就是隐蔽色，在黑夜中仿佛穿了衣行衣。 “都躲开！不然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可保证不了！” 陆瑟先一步冲到烟花发射地，阿雪因为中途遭遇了几个记者的提问而耽误了时间，落在陆瑟后面20米左右。 只有面具和裆下泡沫遮羞的裸男，却口出如此义正言辞的话语，让赵遥和烟花调试人员都感到非常违和。 陆瑟却没有时间再详细解释了，因为他看到机器特朗普摸黑找到了这里的一个充电桩，随着电量充满，不要说逃跑会更快，再次用眼睛发射激光也变为可能。 至于企鹅为什么能够不花钱给自己充电，既然是可以轻易攻破美国军方网络的陆浩的技术，一个充电桩更不在话下了。 “把、把企鹅和项链都……” 这时阿雪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倒不是她体力比陆瑟差，而是中途不但有记者采访，还有男生跪地求婚，好不容易摆脱他们才能继续。 陆瑟就没这种担忧，哪怕是真有记者不要面子来采访他，也不至于有谁不开眼跪地求婚。 “别管企鹅和项链了！不听我的话可能死人也说不定！” 千分之一秒的思考后，陆瑟修改了目标，决定不勉强活捉机器特朗普，只能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再不让它落到林琴手里。 “特朗普要发射激光了！跟我一起把它抬起来！” “特朗普？特朗普在哪儿？” 赵遥和工作人员惊讶地四处寻找，还以为美国的不靠谱总统也来逛庙会（虽然并非不可能）。 阿雪却不敢怠慢，她亲眼见过一次机器企鹅发射激光，现在它在充电桩上充电，再次发难也是可能的。 “那我抬脚……说好了控制住以后要交给林琴小姐的！” 两人手忙脚乱地把企鹅抬起来，并且摘掉了充电桩。 “机器企鹅的充电口怎么设计在菊花上……” 阿雪吐槽还没结束，却感到陆瑟用力把企鹅的头部拽过去，目标竟然是午夜烟花组中间的一尊大炮。 “诶？诶？” “来不及了！这是烟花大炮，为了防止它发射激光，只能提前把它毁掉！” 单论力量，阿雪并不是陆瑟的对手，何况她一路上已经消耗了很多体力，还为了救落水的南宫老师弄得浑身湿透。 “进去吧您内！” “嘎～嘎！” 陆瑟奋起双臂，在机器特朗普反击之前，把它头冲里塞进了烟花炮筒，大小粗细还真的差不多。 工作人员见到两只企鹅脚在炮口乱晃，大惊： “不要乱塞东西进去啊！还没到午夜放烟花的时候，现在弄出来会出事故的！” “阿雪，你把大炮对准天空，一定要防止特朗普爬出来！” 陆瑟不但不理会工作人员，还大跨步迈过地面上的杂乱线缆，来到了烟花控制台前面。 工作人员比陆瑟强壮，但因为陆瑟没穿衣服，变态气场令工作人员不敢违抗。 就像是《绝代双骄》里面的恶人“李大嘴”，就连一些武功更高的敌人知道他吃人以后，见面都怵他三分。 “啪啪啪啪啪！” 陆瑟双手十指弹动，以非常复杂的手法启动了烟花控制面板，如果不是他没穿衣服，跟音乐会现场调音的操作也不遑多让。 “你、你怎么会操作烟花控制台？难道、难道你是我的前同事张三？” 陆瑟没工夫去想工作人员为什么有一个法外狂徒张三前同事，他操作烟花控制面板的本事，是看迪士尼乐园烟花表演纪录片时，顺便记在脑子里的。 “嗤啦～轰！啪！咔嚓！咻！” 随着陆瑟的手指停下，现场烟花齐放，黑暗的天空瞬间被五颜六色的花束填满。 “哎哎哎，烟花表演怎么提前开始了？不是说午夜才会有吗？” 游人们纷纷向江面上抬起头来。 “好厉害！这样就不用熬夜了！” “混蛋啊！本来要等到午夜和女友开房，现在烟花提前出来，岂不是我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嘿嘿嘿老六正好去上厕所了，活该他看不着呵呵呵呵！” “轰！！” 烟花大炮里藏着重头戏，巨量的火药冲上天宇，在非常显要的位置盛放出太阳一样的光辉。 “诶？你们看，这个太阳烟花中央，是不是有一只企鹅？” “真的哎！企鹅还冲天上发射激光了！是特色烟花吗？太有趣了！” “啊，爆炸了！是谁在炮决企鹅啊！” “残骸掉进江里了！还好没伤到人！” 有许多美国人和美国以外的人，想要把总统特朗普发射到太阳上去，但是因成本过高而放弃。 陆瑟帮他们圆了一个梦想，虽然是假的机器特朗普，也是假的太阳，但谁又能确保特朗普是真的在当总统呢？ 机器企鹅的零件和灰烬散落江中，陆瑟这时才长出一口气，感到身体的疲劳一阵阵袭来。 刚想去找件衣服穿，赵遥的话筒光速怼了上来。 “请问这位不喜欢穿衣服的少年，你做出这种事情，是不行想出名？是不是对体制不满？是不是像韩寒一样想上《时代》杂志封面？” 【938】逼到极限 电视机前，已经由莫莉帮忙把头发吹干的林琴，叹了一口气。 “陆瑟宁愿把机器特朗普炸到太阳上去，也不愿意跟我分享研究结果啊。” 带着南宫老师回到日式体验旅馆的林怜，对着电视里的盛放烟花，若有所悟。 “陆瑟同学哪怕不穿衣服，丢人现眼地当中奔跑，也要把企鹅恶魔消灭在绚烂火光之中……真的是基督徒的楷模呢！” 林琴和莫莉人均侧目，不好当面指出这种“基督徒的楷模”如果泛滥，世界将成为变态的乐园。 “哇哈哈哈哈人间天堂！衣服是撒旦罪恶的赠礼，不用树叶遮挡自己的亚当和夏娃才是纯洁的姿态！大姑娘小伙子们燥起来吧！” 以上，不但会使基督他妈落泪，还会导致地球人口激增。 爱丽丝和小佳中途想到要给陆瑟送衣服，但是晚了一步，陆瑟的衣服已经被焦青青和包兴拿走了。 两人还是一人拿了一条毛巾跑了出去，以免陆瑟有更多需要。 千叶理香没有把直播看到最后，她一边哀叹这猫面具的命运，一边为陆瑟感到羞愧，而这其中可能还有自己的部分责任。 “要是我……要是我当众裸奔，肯定没有脸继续活下去，只能切腹了……” 这样想着回到自己房间，在头发干掉之前暂时裹着浴巾的理香，踩在榻榻米上，心中升起了点点乡愁。 “不知道外公在做什么，会不会因为我跟他雇佣的人起了冲突生我的气……” “谁！？” 突然听到房间的附属洗手间里有异常的动静，理香从玄关拿起庙会上买的竹刀，踮着足尖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除去一点点霉味，里面什么都没有，理香整个人走进去，上下都观察了一番。 “是管道的声音吗？话说洗手间里面并没有做成日式，连浴缸也……” 话未说完，洗手间的门“哐啷”一声从后面关上了。 “！！” 理香下意识地去推坚固的木门，但外面传来的“卡塔”声代表被上了锁。 “是谁？是爱丽丝吗？不要跟我开玩笑啊！” 从木门的下方缝隙中，理香隐约看到了一个矮小的身影。 但是接下来，木材燃烧的臭味和劈啪声渗漏出来，矮小身影以巨大脚掌拖沓行走，毫无犹豫地离开。 “好像……好像是一只企鹅！为什么要在房间里放火！？” 母亲死于火灾的记忆在理香脑海里激荡而出，她止不住地浑身颤抖，几次试图打开门锁，以及用木刀去撬门，均以失败告终。 “怎么这样！我、我也会被烧死吗？快来人……快来人救我……” 对于火灾的过度恐慌，让理香喊不出声音，惶急当中，她开始用竹刀敲打裸露在外的洗手间下水管道。 “当～当～当！” “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扰民……但是有谁听见的话，请快来救我啊！！” 蹲坐到角落的理香用花洒把自己重新淋湿，以对抗从门缝里渗出来的火灾热度，她的脸上不知不觉也挂满了泪水。 “妈妈，我也会像你一样死掉吗？请保佑我，拜托一定让人来救救我……” ※※※ 把时间推前10分钟，陆瑟被赵遥和保安困住的时候，是焦青青和包兴过来解了围。 “都滚开！这次庙会是我家「鱼虎秀」赞助的！这次裸奔表演也是娱乐的一部分！” 焦青青大喊大叫，以“鱼虎秀公主”的身份让保安们松了手，赵遥还想继续采访，被焦青青一脚踢中下体，立即倒在地上缩成一条虾米。 “等、等着瞧！我要曝光、曝光你们！” “你这回可敢干啊！我已经联系了弗雷……话说你怎么事先知道会有这种场合？” 包兴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衣物给陆瑟，陆瑟跑了一身汗，难以轻易穿上，这时小佳和爱丽丝拿着毛巾跑过来了。 “哥哥你别再给咱家丢人了！至少先围上一条毛巾啊！” “你是谁？毛巾倒是可以给我，但你刚才认错人了。” 陆瑟不肯当众承认自己的身份，从妹妹手里拿来的毛巾围在了腰间。 爱丽丝跑得没有小佳快，她气喘吁吁地递上第二条毛巾，陆瑟把这条毛巾披在肩头来御寒，总算没有辜负爱丽丝的心意。 “顾、顾问快回去吧，不然会感、感冒……” 金发萝莉无法说话成句，看来真是累的够呛。 现场不宜久留，陆瑟趁着保安们被焦青青用身份压住，迅速和大家一起消失在黑夜中。 “青青，麻烦你在这里多呆一会了，这次恩情我会记下来的。” 焦青青不留下来对付保安的话，一起跟着走不现实。 “明白！以后跟我结婚就算报答了！” 彩虹小马转身对陆瑟竖起的大拇指，不知道说是令人放心还是令人担心。 在包兴在前，小佳和爱丽丝在侧的掩护下，陆瑟尽量不惹人注意地返回日式体验旅馆。 “阿雪什么时候从现场消失的？能做到这一点，应该说不愧生长于间谍世家吗？” 陆瑟仍然没有摘下猫面具。 “大概是……去江里寻找机器企鹅的残骸了，泳装能派上用场真是太好了呢。虽然我也想去，但再这样下去就会感冒，只能以身体为重。” 摸了摸颈间悬挂的，从企鹅嘴里夺回来的十字架项链。 方才的裸奔大大消耗了体力，现在目标已经达成，陆瑟感到寒冷一阵一阵袭来，恨不得马上钻进被窝里。 “顾问你别说话了，保留一点热量，拐过这个弯角就是……” “诶？哥哥你看旅馆里怎么冒烟了！？” 陆瑟精神一震，他抬头后不仅看到了滚滚的浓烟，还看到了一个像极了企鹅的身影翻墙而走。 “既然是机器企鹅，有多少只复制品也不足为怪啊……它们的目标到底是什么？是哪里着火了？” ※※※ 海上花号的秘密房间，“林光政”正通过机器企鹅的眼睛，观望日式体验旅馆里的火势。 “陆瑟啊，奥丁的手段太过温和了。既然他想让你远离温柔乡来断绝人性，因此必须逼出你身边女孩隐藏的丑陋之处……就必须把她们逼到极限才行啊！” “尹教授之流，仅仅是强制买走理香的熊猫玩偶，又能逼出什么程度的「丑陋」出来？” 狞笑，从机器林光政的嘴角流泻而出。 “陆瑟，你不是要把理香也当成「未婚妻备选」，当成「亲人」来避免被奥丁伤害吗？但只是嘴上说说是没用的，接下来就证明给我看，你会拼命去救你的「亲人」吧。” “我不会让理香被烧死，那样明显违背了奥丁的命令。但是如果我让她毁容，陆瑟你还会像以前那么在乎她吗？你用来维持住自己人性的「爱」，又有几分是真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正的林光政所做不到的boss一样的阴森大笑，却被一个伪装者成功演绎得淋、漓、尽、致。 【939】老婆要自己救 “理香，理香你不要怕，我现在就组织人来救你！” 轮椅上的林琴，由莫莉推着，紧急转移到失火的房间外面。 仿日式房间里木材居多，火势蔓延，连站在外面的木质走廊上，也能感到扑面而来的热度。 微凉的夜色，反而因为火灾的发生而完全不会令人寒冷了，但没人期待这种变化。 “……” 理香似乎从被困的地方发出了什么回应，但是木材燃爆的“噼啪”声太大，外面听不真切。 旅馆失火，三名假日本人服务员，哭丧着脸提着失灵的灭火器。 “不好，灭火器太久没维护，都失压了啊！” “这可怎么办啊！我可不想被当成临时工背锅，被开除啊！” 如果旅馆的假日本人害得真日本人被烧死，绝对能上新闻，还是槽点很多的那种。 “冬妮姐、冬妮姐你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听说起火，冬妮海依挣扎着从隔壁房间爬起来，想要冲进火场救人。 结果喝洋酒的后遗症仍在，刚一活动，就不受控制地在三迷妹面前呕吐起来。 “呕——等等，等我缓一下，你们别进去，里面台危险……” “呕——” 冬妮海依已经咬字不准了，明显还醉的不轻。 “诶？不是911是119吗？” “……情况就是这样，十万火急，请赶快过来！” 莫莉遵照林琴的吩咐打了火警电话，但花车游行造成了交通拥堵，肯定没有这么快赶过来。 “林琴小姐，陈金炜先生好像是被机器企鹅咬伤了腿，赶不过来～怎么又有一只企鹅呀！” 黑长直轮椅少女左手抓住胸口，两条细眉微微抖动，勉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在压力下假死过去。 “姐姐你不要着急！上帝会帮助我去拯救理香酱的！！” 林怜取了一盆冷水，劈头浇在自己的修女服上，做好了冲进火场的准备。 拥有能从失控卡车前救流浪猫的身手，林琴并不怀疑妹妹的行动能力，但是…… “等等，你身上的多余脂肪太易燃了，这里有比你更合适的人。” 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和小佳、爱丽丝一起返回的，用两条毛巾包裹身体的陆瑟。 当然，包兴也在其中，只不过过于黝黑而和夜色混同在一起了…… 进入日式体验旅馆大门前，陆瑟摘下了猫面具还给爱丽丝，现在不带阻隔地看到了理香房间里的火灾。 小佳从爱丽丝那里借走了猫面具，本来是承诺睡觉前还，现在由哥哥还给爱丽丝正合适。 然而猫面具经过了裸奔事件，爱丽丝应该是不会再戴了。 就好像好不容易从娃娃机里抓到的面瘫兔一样，都染上了糟糕的回忆啊！ “BOSS，稍等一会，再有一分钟我就能恢复好了去救人……” 半跪在地上，由三迷妹轻抚后背的冬妮海依，带着不受控制的面部神经发誓。 “陆瑟，你还是要利用手下，不愿意亲身犯险，去营救自己的备选未婚妻吗？” 林琴微有怒意。 “包兴，你去旁边的旅馆借灭火设备，爱丽丝和小佳也一起去！” 陆瑟知道火警电话已经打了，只是因为交通拥堵，会迟来几分钟。 火势说大也不是特别大，好像是机器企鹅放火之前，特意控制了起火的速度，导致浓烟虽多，火焰延烧得却不够快，连旁边的房间都没有起火。 好像是……特意要给一个人冲进火场救人留出可能性。 包兴、小佳和爱丽丝知道现在不是交谈的时机，立即去了隔壁旅馆。 “好哇，林琴你为了考验我，居然拿妹妹的生命来做赌注吗？” 炙烤的热度令陆瑟脸颊淌出了汗水，但远远不及房间内部已经被火焰烤的缩手缩脚，嘴唇发干的理香。 “你知道火不是我放的。理香困在里面时间越长，就越危险。” 林琴指了指用凉水浇身体，导致修女服浑身湿透的林怜。 “你在南极不是通过了各种紧急救险训练吗？没有相关经验的林怜都敢于冲进去救人，你反倒怯懦了吗？” 陆瑟并非怯懦，只是想要思考更稳妥的救人方法，但他也得承认，现在这几分钟是黄金时间，哪怕火势并非十分凶猛，浓烟也会要人命的。 林琴并不允许陆瑟安静思考，她的语调严厉起来： “理香的母亲死于火灾时，内心一定充满绝望。你觉得理香也应该充满绝望地死去吗？” “理香不是在流氓们攻击你的时候，出手相助了吗？你在理香急需救助的时候，仍然期盼着利用其它人吗？” 冬妮海依这时挣扎着站起来了。 “不要争了，我来！这种活计如果我没喝醉的话……” “坐下！你这么大个子摔倒在火场里的话，这里没人拽得动你！” 林琴猝然睁大的黑暗双眼，令冬妮海依打了一个寒战。 可能是因为气愤而咳嗽了两声后，恢复病弱感的林琴，把目光放回陆瑟身上。 “身为十二级智能生物，你可以容忍自己的备选未婚妻，遭遇到如此悲惨的命运吗？你没有属于「超人」的骄傲吗？” “姐姐，不要再逼陆瑟同学了，他刚才裸奔已经很累了。” 湿身诱惑的白衣修女以毫无心机的纯洁眼神说道。 “我可以的，上帝一定会保佑我……” 习惯性地伸手去摸胸前的十字架项链，却扑了个空，一愣之下，发现自己的十字架项链挂在陆瑟的胸前。 此时无声胜有声。 陆瑟是不打算把十字架项链还给林怜的，另外堂堂男子汉，让现任未婚妻冒险去救备选未婚妻，实在是会失去做人的资格。 机器企鹅这次放火，就是赌陆瑟“不敢去救人”，不能遂了对方的愿！ “哼，当初我为了调戏阿雪连跳楼都做了，现在为了救人，冲进火场又算什么？” 陆瑟正了正脖子上的十字架吊坠，由于他的身体只用两条毛巾遮盖，这样子更像是某个变态神父了…… 一边说，一边向热度逼人的房门迈出步伐。 林怜对陆瑟露出非常钦佩的眼神。 “陆瑟同学，你戴好这个十字架，我会向上帝祈求保佑的！哪怕拿走我的十年寿命也要换来你和理香酱的平安！” 这种十年寿命的换算法，虽然不科学，总比某流量明星的未成年粉丝，要拿父母的十年寿命换明星的一年风光，要合理的多了。 “诶？陆瑟你真要冲进去啊？” 这时包兴、小佳、爱丽丝，还有楠楠和玲玲从隔壁接来了水管，虽然水压不够大，但喷过去也能勉强控制火势。 小佳担心地咬起了嘴唇。 “我已经听到救火车的声音了，要不再等一小会……” “……” 陆瑟和爱丽丝都没有说话，等消防员固然是最稳妥的方法，但理香困在火场内，一秒钟也不应该等也是事实。 “我意已决，自己的未婚妻就是应该自己救！你们都不要再阻拦我了！” 陆瑟特意把“未婚妻”三个字咬得特别重，来寒碜林琴这个“前未婚妻”。 “顾问好像变得，更加高大了呢。” 爱丽丝细心地从服务员那里要过来一双男式系带凉鞋，亲自帮陆瑟穿在脚上。 “放心去吧，哪怕顾问你毁容了，爱丽丝也会记得你的勇敢的！” 包兴十分感动：“陆瑟，陆瑟你如果出了什么事，放心吧小佳就交给我照顾了！” 小佳一拳打在包兴的肚子上作为回应。 莫莉眼神泛着闪光，点头道：“陆瑟先生您真是伟大，如果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不如趁现在……” “乌鸦嘴！” 小佳和爱丽丝同时喝止了倒霉的弱气女仆。 陆瑟也不多话，他用水管淋湿身体，尤其是把身上的两条毛巾也淋得湿透，然后—— 义无反顾地冲进了火场。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林琴以欣慰的目光望着陆瑟的背影，悄声说道： “只有主动接近死亡，才能找回活着的感觉。” “怨恨我这个把你置于危险境地的人吧，把所有怨恨都集中在我身上。” 终于控制不住而陷入假死之前，典雅的嘴角漾起一抹微笑。 “自作聪明的蠢家伙，可不要像我一样死了啊……” 【940】纯洁的拥抱 作为绝对无神论者，陆瑟深知生命的珍贵。 而一样东西之所以珍贵，全都因为它是有限的。 陆瑟看到过这样的文字：如果天上会下黄金，那黄金只会是一种廉价的金属。 同样，生命的珍贵也源于它是有限的。 在火场中穿行，火焰的热度提醒着生命的脆弱。向死而生，又彰显着生命的脉动。 如果人不会死亡，那么没有人会在乎生命。 你不会有动力去看望挚爱的家人、去做你一直想做的事、或者学一个你一直想掌握的技能。你会一直寄希望于等到明天再去做，而明日何其多。 生命迅速的流逝才驱使着你去达成更高的成就，去珍惜生命和热爱生命。 你将在有限的生命里，把你的梦想完成至极限，最后在时光中留下刻痕。 从这个角度来讲，正是死亡赋予了生命的意义。 面对死亡时，你的那颗供养生命的心，不是跳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狂烈吗？ 进入火场之前陆瑟或许还有几分胆怯，但进入之后，伟大的使命感俘获了他，令他除了拯救理香外，摒除了一切杂念。 “理香，你在洗手间里吗？是不是门卡住了！？” 来到洗手间外面，陆瑟稍微拉开用来捂住口鼻的那条毛巾，向里面喊话。 没有回应，不知道是噪声太大听不见，还是理香已经被浓烟熏得昏迷了。 “总之你离门远一点，我要踹门了！” 如果是从警匪片里学习撞门，可能会学到用肩膀撞门，或者飞身踢门那样的邪道。 火灾时由于房门受热变形，以上两种方法绝不可取，一定要保持平衡后，以一只脚（通常是右脚）猛力踹向门把手的内侧。 不要奢望一次能够踹开，要多试几次，争取让门锁松动，可以用手把门拉开。 “哐！哐！哐！！”“咔嚓！！” 不愧在南极受训时，所有紧急救援项目得到满分，陆瑟轻易就踹开了洗手间卡住的门。 接下来并没有急着推门，而是把身上的第二条毛巾解下来，用来绑在右手上隔热，才去接触门把手。 “嗤啦～” 果然，碰到金属门把手时释放出一股白烟。 事发紧急，陆瑟来不及拿更多的备用品，身上仅有的两条毛巾，一条用来捂住口鼻，另一条刚才用了。 “裸奔就裸奔吧，反正刚才当着那么多人已经来过一次。” “这次是为了救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陆瑟推门而入，由于之前裸奔时不断揉搓肥皂泡，所以现在也算不上全果？ “理香！起来把手给我！” “……诶？” 本来已经彻底绝望，弹在角落里连竹刀也丢下的理香，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光明。 “是……是谁？我已经死了吗？” 由于刚才被烟雾呛昏，理香的神智还没有恢复。 濡湿的头发下是迷离的双眼，不知道看没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为了隔热而淋湿的浴衣散开了一半，本人也没有丝毫察觉。 风纪委员一副任人宰割的弱气样子，不由得让陆瑟感到很新奇。 “没时间了！快跟我走！” 陆瑟弯腰，想拉住理香的手把她拖出险境。 “啊啊啊好烫！火？为什么这里都是火！？” 由于浴衣衣角燃烧了起来，猛醒过来的理香已经彻底吓坏，她没有去接陆瑟的手，而是不顾一切地往外冲。 儿时的心理阴影常常会伴随一生，理香不是普通的怕火，而是极端怕火，大概相当于怕蟑螂和妖魔鬼怪的100倍。 “不要乱跑！笨蛋！” 着火的浴衣在理香身后被抖落，本来有大家闺秀风范的剑道家，却呈现了刚出生时那种自然的姿态。 “！！” 最不愿意裸奔的人，竟然也开始裸奔了。 陆瑟不希望理香在火场里乱跑，当然想抓住她，于是合身堵在了洗手间门口。 毫无悬念地，两人撞了个满怀。 两个裸奔的人，撞了个满怀。 要命啊！男人在面临死亡时原本就会有生理反应啊！而且我那里被肥皂泡高度润滑过，你这样突然跳过来…… 这特么不是日本风俗店所谓的“素股”服务吗！差点直接督进洞有没有！我是来救自己的未婚妻的，不是来和未婚妻圆房的啊！ “喂！你再不清醒，咱们俩抱在一起被烧焦的尸体就会成为大家嘲笑的对象了！” 陆瑟下定决心，要紧紧抱住眼前的身体，哪怕事后被理香讨厌，也必须强行把她拖出火场！ 然而陆瑟低估了理香对火的恐惧，虽然已经处于平时会羞死的状态，此时的理香却因为发梢沾上了火焰，像泥鳅一般强行突破了陆瑟的阻拦，直接跑向屋外。 “等、等等！” 理香和陆瑟身上都有很多水，湿滑如此，难以抓牢也是没办法。 更何况陆瑟的体力本来就即将用尽了。 “唔！” 最后一次要碰到理香脊背的时候，从屋顶落下一块燃烧的木块，非常不巧地打中了陆瑟的左手手背。 皮肉烧焦的味道立即散发出来，陆瑟闷哼一声，急忙把手藏在湿毛巾里降温。 值得庆幸的，是失去神智的理香，以剑道家的素质飞快奔出了火场，她的发梢也因为快速奔跑而自己熄灭，没有伤到别处。 心里稍稍有些“遭到背叛”的遗憾感，陆瑟却也没有过于苛责受惊的女孩。 “啊烫死老子了……不知道会不会留疤。不过总比理香留疤要好，那样我心里会更过意不去。” 接下来，以稍显缓慢的步伐离开火场。 他倒也想快一点，但是刚刚遭到理香“素股服务”的他，现在的样子不太适合见人…… 另一边，理香逃出火场之后，竟然没有停下逃跑的脚步。 “诶诶诶理香你怎么不穿衣服！” “顾问呢？顾问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出来！？” “哥哥不会是把头发烧光了不好意思出来吧？别钻牛角尖啊！死了的话就什么都没了！” “不可能的，上帝一定会保佑陆瑟同学，绝对不会有事！” “陆瑟先生死得真英勇……” 所有人都在关注陆瑟什么时候会出来的时候，理香在肾上腺素的驱使下，径直跑出了旅馆大门。 醉酒的冬妮海依站不起来，别人都拦不住她。 “嗨！理香酱你疯了？你怎么也要去外面裸奔啊！” 楠楠、玲玲和小梅大声疾呼，但理香浑然不觉。 发育均衡的身体被火焰烤的发红，而在夜晚的街巷中感觉不到寒冷。 剑道高手千叶周成引以为傲的外孙女，此时却在异国的街道上裸奔，只为了摆脱身后那火焰仍未熄灭的宅院。 “我靠理香你发神经了？难道是在执行主人的任务吗！” 所幸理香还没来得及裸奔到更热闹的主街，就跟返回的焦青青迎面撞上了。 “前面都是摄像头，你也想跟陆瑟一样全世界直播吗？” 理香重度脱水，逃出旅馆大门后，身体的敏捷度急速下降，只剩下一点惯性在向前游走，是普通人也可以拦住的程度。 彩虹小马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先是掏出手机，对着理香的正面拍了好几张照片。 “科科科科～让我好好想想，我是拦住你赚到更多陆瑟的好感呢，还是放任你光着到闹市上去呢？” “诶？看样子好像已经来不及了啊……” 【941】什么条件都行 “本来以为这里没有摄像头的，原来也设置了少量……这样一来搞不好理香你已经被直播出去啦～” 焦青青抬头看见了街巷房檐下的摄像头，边嚼泡泡糖边开始思考。 此时的理香，未着寸缕，星眸含泪，失魂落魄处于半醒半梦之间，摇摇晃晃朝彩虹小马走来。 英姿飒爽的天才女剑士，一板一眼的风纪委员，甚至是身穿和服的思乡少女…… 以上这三种形态均剥落了外壳，显露出内部脆弱而又纤软的惊慌样子，仿佛随时都会晕倒。 不但如此，消防车“呜哇～呜哇”地从街角开了过来，围观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探出头来，还有人牵着的二哈也跟着消防车嚎叫起来。 “切，你这样可怜兮兮的，是想博取我的同情吗？算了，你青青姐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理香现在的姿态可能已经被直播出去了，再被消防员和游人们围观一圈，有咬舌自尽的危险。 一想到这种可能，焦青青放弃了对理香弃之不顾的想法。 “毕竟老娘我也不是什么恶魔，去询问我在春水市的那些手下，就知道青青姐有多宽宏大量了！” “哪怕是刮花我心爱摩托车的那家伙，也只是逼她去跟恶心肥宅约会一个月作为惩罚，这么一想我简直是天使呢！” 彩虹小马把泡泡糖在嘴边吹爆，同时扯下街巷墙壁上的写有「凸显中华风貌，展现文化自信」的红色横幅，卷粽子一样把理香给卷了起来。 好嘛，「中华风貌」「文化自信」的横幅卷在了日本女孩身上，既不中华也不自信，赶上伏尔泰对神圣罗马帝国的评价了：“既不神圣，也不罗马，更不是帝国。” “消防队来了，无关人员闪开！” “这只狗别乱叫！乱叫就把你抓回去当搜救犬！” “伙计们赶紧灭了火，然后我还要回去码字更新呢！” 冬山消防局人才辈出，很快就驱赶了围观群众，冲进日式体验旅馆，向失火的房间喷射灭火泡沫。 焦青青趁乱把理香从侧门带回了旅馆，这时被企鹅咬伤腿的陈金炜也一瘸一拐地回来救火，恰好遇在一起。 “诶？焦青青小姐？理香小姐这是……” “别问了！再问我就说你想揩她的油！帮我把后面那扇铁门推开！” 里面的服务员听到声音，苦哈哈地帮忙挪开了铁门，见到焦青青和理香后还一头雾水。 “那个……我记得侧门原来是锁住的啊，消防员让我们找钥匙，我们还没有找到……” 焦青青把嘴一撇：“这种破锁用一根铁丝就能撬开了！冬山市能够挡住我的锁还没有制造出来呢！” 对于自己拥有这种鸡鸣狗盗的技能，还挺骄傲。 ※※※ 直到第二天早上，林琴才从假死中恢复，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就是普通地睡了一觉。 昨晚午夜的零点烟花勉强举行了，虽然是缩水版，之前就有好多烟花被陆瑟给放了。 出了这种大事，何其美校长极为光火，昨晚就命令南宫梦和高二（1）班所有成员立即返回学校，因为南宫梦醉酒未醒，以及还有其他杂事需要收尾，才宽限到第二天早上。 “已经……已经嫁不出去了……” 早上7点的阳光洒在新安排给理香的后院和式房间里，理香醒来之后回忆起昨晚的事，变得只会说上面那一句话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身体被别人看见了吗？怎么不先感谢我用横幅把你裹回来啊！” 焦青青盘腿坐在理香对面，大开大合的样子非常符合她的朋克风打扮。 “跟你说啊，要不是本小姐跟「鱼虎秀」的工作人员打招呼，让他们提前掐断直播，你裸奔的样子就会像陆瑟一样直播给全世界……连你在日本的外公都能欣赏到了呢！” “多亏了我吧？还不快感谢我，还不叫我一声「青青姐」？” 要不是现场还有爱丽丝和林怜，焦青青能按住理香的肩膀使劲摇晃。 以昨晚的和服遮盖身体，下半身藏在被褥里的理香，嗫嚅着点了点头。 “多谢你了……青青姐。” 焦青青立即像匹诺曹一样骄傲起来，仿佛这样就能收理香当手下。 “你做的事情谁都能做到，顾问才最辛苦最拼命呢！” 以和服装束跪坐在理香旁边的爱丽丝，手边却沏了一杯属于英国人的红茶。 “理香你被困在火场里，是顾问冒险冲进去救你，为此手背还被燃烧的木头打中，可能会留下伤疤呢！” 理香眼色悲哀道：“都是我的错，竟然如此麻烦大家，要是我能勇敢一些，陆瑟也不会受伤了……” “理香酱，你不要过度自责。哪怕陆瑟同学为了救你留下伤疤，上帝也会奖赏他的。” 林怜喜气洋洋的态度，是真心为理香获救感到高兴，在她看来裸露身体和保住生命相比，完全不算什么。 “只可惜在救你的过程中，十字架吊坠不知为何掉在了灰烬里，到现在也没找到……虽然有一点纪念价值，但不要紧，人没有大碍最重要。” 其实陆瑟是为了研究十字架吊坠，骗林怜说在救人过程中弄丢了。 “不好意思，我会给你定制一模一样的还给你，这是未婚夫对未婚妻的承诺，请好好期待着吧！” 语文课本里的《项链》一文，女主把假项链弄丢了还了一个真的，陆瑟却是故意把真项链藏起来，要还一个假的。 由此可见“光屁股追老虎”战术在各个层面执行，关键就是“不要脸不要命”。 焦青青的手机响了几声，她打开后看了一眼，脸上顿时露出抱歉的表情。 “那个……理香啊，我昨晚照下过你的正面裸奔照片，本来是打算用作威胁的。” “诶？” 脆弱的理香微抬起头。 “现在我把照片都删了喔！我很好吧？并不是担心被冬妮海依殴打才删掉的！是我同情你才删掉的！” 爱丽丝凑到旁边看焦青青的手机。 “诶诶诶？理香的裸奔视频怎么还是在网上疯传了啊！你刚才不是说鱼虎秀平台掐断了直播，视频也都删了吗！” 焦青青心虚道：“直播的话，是因为陆瑟裸奔在前，才关闭了一段时间。后来理香裸奔的时候，虽然画画很少，但还是有一部分被直播了出去，我本以为后来都删干净了……” “结果有人多事，用录屏的方法截取了视频，被放在鱼虎秀以外的平台传播……理香你节哀顺变吧，反正脸拍的也不是很清楚。” 理香遭到电击一样，猛地从被褥中跳出来，抢过焦青青的手机，贴在脸前查看。 “这、这不是把光溜溜好像变态的我都拍下来了吗！还放在各种奇怪的网站让人看？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再也没脸见人了？” 单马尾和服少女紧紧咬住下唇，脸上变得毫无血色。 爱丽丝不忍心看到室友这样，叹了一口气说： “要不然，就和顾问用同一招来消除裸奔视频吧？爱丽丝去问一下顾问，应该能做到的。” 理香已经绝望的眼睛里重新焕发出了光彩。 “我、我真傻，陆瑟是超级厉害的黑客，既然能删掉自己的裸奔视频，那只要我求他，对我的也……” “可那是有先决条件的。爱丽丝倒是觉得，你未必能接受诶。” 金发萝莉方才从跪坐姿态起身，有点不习惯，差点弄洒了手里的红茶。 并未知晓自己命运的理香，拼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先决条件？只要能删掉视频，无论是怎样的条件我都接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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