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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欲诱惑》


很沮丧,孩子的奶粉只能喝外国的。

我不是愤青,可我也爱国。虽然给孩子使用放心产品是父母最应该做的,可国产奶粉的表现让我失望之极。我只好托人从日本邮购奶粉(只能邮购。听说日本发往中国的奶粉也不安全)。

对质检中心的检测报告,我不相信。据传闻,奶粉的问题早就暴露了。只是被人强行压制住了。

质检中心毫无独立发言的能力,受行政机关的管束,如何能自由地发表言论呢。

很沮丧,孩子的奶粉只能喝外国的。

能不能让我们吃些放心的,少点农药,喝些放心的,少点假酒

新书《恶人成长日记》调查,大家帮忙

新书写了开头,却有些不敢下笔。因为我用的人称是“我”。据说,用第一人称写书的,都扑街了。隐士也不想用第一人称写书,可觉得写用日记做书名,用我比较真实。

不过,自己想的,和读者愿不愿意看,是两回事。读者不愿意看,写得再好,也没用。

所以,隐士将新书写的章节发上来,大家帮忙看看,给个意见。留言也好,到群里发言也好,在调查上回答也好,隐士都感激不尽。

隐士会写出好的作品,回报大家的。

读者群:七一六三六二七七。群里有不少都市官场作家,大家可以和作者交流。

前言 写给儿子看的日记

坐在轮椅上,秦寿生不住地屈伸自己的脚趾头,希望通过肢体的运动,能让自己未老先衰的肢体得到改善。

宽敞明亮的大厅里,充满了书卷气息。一排高大的书架上,摆满了书页发黄的古籍,甚至还有不少的竹简、木简在内;周边的墙上,价值亿万的古人名画就那样挂着;墙边的木架上、茶几上,一个个看似平淡无奇,其实却价值连城的文物,也乱七八糟地摆放着,有的还被人扔到地上,摔掉边角。

一阵懒散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杂乱而且虚浮,让人感觉,这双脚的主人是一个比秦寿生还要苍老的人。

秦寿生皱着眉头,眼角却露出慈祥的笑意来。显然,他对脚步的主人非常疼爱。

一个头发凌乱的青年东倒西歪地走下楼来。

看见秦寿生的背影,青年眼睛中露出复杂的神情。里面有痛恨,有尊敬,有不屑,有惧怕。很多种神情交织在一起,就形成了复杂的眼神。

青年向楼上大喊:“都他娘的下来,该滚的就滚,别在老子这里呆着。”

楼梯轰隆隆地响起来,五六个眉眼疏松,穿着前卫的小女孩跑了下来。

看见秦寿生的背影,小女孩眼睛中都露出崇拜兼且惧怕的神情。

青年挥挥手,不耐烦地说:“看他干什么,一个老得都不能玩女人的老家伙,有什么值得你们崇拜的?都滚吧,老子不打电话,不许来骚扰老子。”

青年拿出一小捆钱来,扔给其中的一个女的,算是对昨晚睡她们做出的补偿。

秦寿生一直静静地看着外边的风景,直到青年又要上楼,他才开口说:“过来一下。”

“干什么?”

青年很不情愿地停下脚步,不耐烦地说,“昨晚那么多丫头,我忙到后半夜才搞完,困着呢。”

秦寿生也不生气,问青年:“知道为什么给你起名叫秦彧吗?”

青年哼了一声:“你们起的名字,我怎么知道?彧怎么啦,不过就是或字多了两撇吗?弄得那么多人见了我都叫我秦或,烦不烦?你说你自己没文化吧,干嘛给我起名字啊?也不看看自己的名字?秦寿生!哼哼,禽兽生的。你说说,这名字能见人吗?偏偏你就用了一辈子,让我也跟着丢人。”

秦寿生哼了一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舍弃,所以,三国时夏侯淳吞下自己的眼珠子,也不抛弃;我的名字是我的父母给起的,不管是叫阿猫阿狗、禽兽畜生的,我都会保留着。纵然这个名字是羞辱性极强的名字,我也会用一辈子的。我的父母,你的爷爷奶奶没有文化,但他们对我的爱,并不比别的父母少半分。”

青年摇头叹息:“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是我爷爷,你的父母我应该叫太爷爷,太奶奶的。嗨!我和一个老糊涂计较这些干什么?难道我也老糊涂了?”

秦寿生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仿佛有千万把钢刀在他的心口扎刺,灵魂深处的隐痛重新发作,让他不由地捂住胸口,呻吟起来。

秦彧看见了,脸上玩世不恭的神情立刻消失了,急忙拿起秦寿生身边的药瓶,服侍秦寿生吃药。

过了一阵子,秦寿生脸上的痛苦消失了。

留恋地看着外边的世界,秦寿生对秦彧说:“彧,是有文采的意思。我给你起这个名字,是希望你做一个真正的文明人,不要像我这样,被人看成恶贯满盈,死有余辜的恶棍。”

秦彧郁闷地说:“我倒想做一个好人。可有你在前头放着,我能有什么好的。人家都说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禽兽生的种,只能是畜生,不能是人。’所以,我也只有做禽兽,不做人。”

秦寿生脸上露出抱歉的神情,对秦彧说:“孩子,苦了你了。我要跟你说的事情,不是要你不做禽兽,是要你做一个伪装成人的禽兽,一个高级恶霸,一个让人称赞你是大善人的恶棍。”

秦彧靠了一声:“这不是篮球运动员劈胯——胡扯**蛋吗?善恶是分明的。哪有既做坏事,又能让人赞不绝口的人呢?”

秦寿生冷笑着说:“哪有?你看看那些衣冠楚楚、道貌岸然,言必称为民,行必称爱民的家伙,哪一个身上干干净净的?哪一个敢对天发誓,说自己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的?”

秦彧不服,抗声说:“你心理变态,自己不是好人,就把别人都看成坏人了。咱们市的那个人称‘包龙图在世’的纪委书记,住着两室一厅的房子,家里老人去世的时候,连丧葬费都垫付不起。他难道不是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的清官吗?”

秦寿生微微一笑,拿出手边的一个电子遥控器,按下几个数字,对面的一排显示器上就出现了一副相同的画面。

“哼哼,啊啊”的声音传来,一副淫秽之极的画面出现在秦彧的眼前。

秦彧年岁不大,却是久经花丛考验的大师级人物。看着电视里一男一女卖力地交媾,他连勃起的迹象都没有。

仔细看看那个男子,秦彧惊呼:“这不是纪委书记杨伟吗?他…他竟然也做这种事情?他还天天在电视上发表反腐败,反奢侈,反生活腐化的宣言。他…他太不要脸了!明明叫阳痿,偏偏还这么雄起,真不是个东西!”

电视上出现了杨伟在反腐倡廉大会上的铿锵有力的讲话:“我虽然是纪委书记,可我也是人。我知道每个人都有七情六欲,都会犯各种各样的错误。在我眼里,纪委的职能不是打击犯罪,而是威慑想犯罪的人,让大家从悬崖边上勒住要脱缰的那颗心,回到为人民服务的轨道上来。同志们,钱真的那么重要吗?值得你们用自己的前途,甚至是生命去犯险?看看我,我每月只有几千块钱的收入,需要养活一大家子,还要接济乡亲,可谓是身无余财。可我做得正,行得直,半夜敲门心不惊。心正了,气才正。有的同志说,一见到我,心里就有种瑟瑟的感觉。我听了并不高兴。为什么?因为如果你们从心里害怕我的话,那就说明你的心不正,心里有鬼,所以惧怕我的一身正气。我奉劝那些心里有鬼的人,要小心了,当心我的…….”

秦彧张大嘴巴,半天没有合拢。杨伟极端对立的两种表现,摧毁了他心中尚未成型的人生观和世界观。

秦寿生悠然地说:“市里的那些官僚们,看着一个个肥头大耳,官威凛凛,到了我面前,哪个不得卑躬屈膝,诺诺称是。他们如此委屈自己,除了因为我有钱有势,上边有人,手下有刀外,还因为他们贪污受贿、欺男霸女的卑劣行径都被我掌握了。嘿嘿,不然,我凭什么以一个被称为死有余辜的恶棍,能当选为市政协副主席、省人大代表?”

秦彧好容易才回过神来,呆呆地说:“怎么会这样?他们说的和做的根本不一样,人前人后反差这么大,不会搞糊涂吗?”

秦寿生慈爱地看着秦彧,耐心地说:“咱们存在的世界是极端对立的世界。从生死、善恶开始,到高低、大小,善恶,都有着极端的对立。强和弱,是现今世界上最为对立的一种极端。世界上的人,大多都是弱者。弱者需要匍匐在强者的脚下,任由强者处置。这是自然法则。人类也摆脱不了这种法则,弱者都由强者统驭。但是,人类又让自己的另一大缺点成为他们自诩的优点,那就是虚伪。随着社会的进步,人类将虚伪发挥到极致。一个人从生下来,就被灌输什么善良、美好、服从、不能违规等理论。但是,社会上真的理论宣扬的那样美好吗?事实是,不是的。于是,那个接受了绵羊理论的人,就成了被强者驾驭的弱者。其实,他本可以成为强者的。有的绵羊发现自己被欺骗了,就不甘心,拼命反抗。反抗的过程中,有的绵羊死去了,有的绵羊成功了。”

秦彧试探地问:“您就是那只成功的绵羊?”

秦寿生苦笑着说:“是的,我就是那只成功的绵羊。只是这成功的代价也太大了。大到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身上伤痕累累。都是那该死的教育理论,让我受到太多的挫折,太多的伤痛,让我从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新人,变成了穷凶极恶、罪大恶极、十恶不赦、恶贯满盈中的四大恶人之一。可惜,我没有那个能力,不然,我一定要在年轻人中开展‘狼’性教育理论,让我们的青年都变成一只只攻击性十足的狼,而不是唯唯诺诺的羊。如果有几亿只小狼嗷嗷直叫,西方那些杂碎就是眼睛再红,也不敢来欺负咱们的。”

秦彧惊奇地说:“爷爷,没想到你也是愤青啊!我还以为,只有我这样年龄的人才是愤青呢?没想到你那样的老人也是愤青。”

秦寿生摸摸胸前的一道伤疤,自豪地说:“这是我为了国家,和小鬼子拼命时留下的刀疤。也是我这一生为数不多的可以自豪的事情了。或许,国家一直没有动我,没有把我送进地狱,就是因为我做过的几件利国利民的事情吧。”

秦彧好奇心大起,急忙蹲在秦寿生面前,哀求着说:“爷爷,你从来不和我讲你从前的事情,妈妈一提到你的名字,就眼睛通红,什么都不说。我知道,爷爷一定是个大英雄,大豪杰。你就给我说说你的英雄故事吧?”

秦寿生脸上露出嘲讽的神情,喃喃地说:“英雄,狗熊,圣人、禽兽,谁能说得清楚呢?‘是非功过,自由后人评说’。嘿嘿,古人也真够虚伪的。后人单凭那字里行间,能知道当事人心里的想法吗?能知道老子心里受到的煎熬吗?能知道一个人心中的理想破灭,人生观崩溃时的痛苦折磨吗?”

看见秦彧脸上全是不明白的表情,秦寿生爱怜地笑了:“小彧,你才十八岁,还不了解那么多的人生哲理。当年的我,也是二十六七岁的时候才完全明白的。现在和你说这些,有些为难你了。可是,我觉得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现在不和你说,我怕会没机会说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写日记,将自己从小到大的一切都写了出来。如果你对爷爷的一生感兴趣的话,就拿去看吧。”

秦彧看见秦寿生从轮椅上拿出一本装订的很工整的大纸本,好奇地问:“这是爷爷的日记本吗?好大啊!”

秦寿生慈祥地说:“为了不让你重走我的老路,我天天在写日记,希望你能从中学到一些东西。就是不知道,我的身体能不能允许我写完这些东西。这是第一本日记,你先看吧。我会继续写下去的。”

见秦彧当时就要打开,秦寿生拦住秦彧:“不要在我面前看,我不想看见自己的孩子流泪、痛苦,那样会让我脆弱的心破碎的。”

秦彧狐疑地带着爷爷的日记上楼。

刚想打开日记,秦彧突然从窗户中看见爷爷在仆人的帮助下,坐在轮椅上,在花园里四处转悠。

怀着好奇的心打开日记,一行工整而有力的大字出现在秦彧的面前:

秦彧,我是怀着复杂的心情写下这本日记的。本来,我是想在自己作古以后,由你妈妈把日记交给你的。想了又想,我决定还是自己把日记交给你。因为我不想有什么遗憾留下来,不想你对我生出什么怨恨来。我想对你说的是,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发火,用你的耐心,把我的日记看完。如果那时你有什么愤怒和仇恨的话,再来找我吧,我会好好解答的。在看日记之前,我要对你说一件事。不知道你觉察到没有,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孙子看待,也从来没有以你的爷爷自居。因为,我根本不是你的爷爷,你也不是我的孙子。不要震惊,你不是领养来的,你身上有我的血脉。一切的一切,日记里都有解释。

胸口急剧地喘息着,秦彧迫不及待地翻开日记,要从中找出让自己心中火烧火燎的答案来。

翻开第一页,几个血红的大字出现在秦彧面前:

“恶人成长日记”

大家看完了,别忘了留言,或到调查里投下您的一票。若是感兴趣的话,到群里来聊天,说出意见来。到底是第一人称,还是第三人称,决定权在大家。

说说我的来历

写日记之前,我忽然想起,需要说明一下自己的来历,免得让秦彧你看着糊涂。

我姓秦,叫秦寿生,爸爸是个不安分的农民,妈妈是个下乡知青。

对父亲和母亲为什么结合,为什么会生下我?我为什么会被称为杂种?这些疑问伴随我很长时间,直到我的孩子也被人骂做杂种,我才知道杂种的含义。

我的父亲叫秦开泰,据说他还有字,叫三元,很有古人的风采。

字是我爷爷找人给起的,希望我父亲能够好好读书,连中三元,道途通畅。

我爷爷的想法是好的,代表着父母望子成龙的想法,很正常。

可惜,随着“文化大革命”的发生,我爷爷望子成龙的想法,都化为泡影。

我父亲那时正读高中,属于村里有名的文化人,很有希望考上大学的。

文革一开始,我父亲就被这浩浩荡荡的政治运动吸引住了,全身心的投入进去。

投入到什么程度呢?他和村里的少男少女们一起,组成了“远征军”,准备重走前辈们的长征路,感觉一下两万五千里长征的滋味。

我家在北方,离那当年革命前辈们的长征路线有十万八千里。要是走过去,一年也走不到。

那时,狂热的政治气氛渲染到每一个人。大家都有着深刻的政治觉悟,对别人说的每一句不合时宜的话,都会记在心里。说不定啥时候都能提出来,给你按上“反党、反革命集团”、“四类分子”啥的罪名。那样的话,对不起了,大牌子,大帽子套在脖子上,戴在脑袋上,到处游街,挨揍,滋味可是不好受的。

我爷爷虽然常常揍我父亲,可在那个时代,面对一个红卫兵铿锵有力的声音,也只好闷着脑袋在那里抽旱烟,生闷气,却不敢说出反党,反革命的话来。

那个时候,夫妻、父子之间互相出卖的事情比比皆是,人们之间失去了基本的信任感。

我爷爷害怕,我奶奶可不怕这个自己“拉出来”的儿子(奶奶语)。

奶奶拿着扫帚,将我父亲一顿胖揍,也没熄灭父亲心中的革命火焰。

爷爷见奶奶在那里抹眼泪,哼了一声,对忙着给儿子准备衣服的奶奶说:“这些小畜生不知天高地厚,要去就去吧。什么都不用准备,反正路上有接待红卫兵的站点,饿不死他们。不用三天,他们就得灰溜溜地回来。”

我父亲他们没有爷爷估计的那么革命,第二天就乖乖地回来了。不过,也不是没什么收获,父亲他们带回来一些下乡知青。

父亲他们不是被饿回来的,是被累回来的。

那个时候,全国各地都有接待红卫兵的接待站。

红卫兵们走到哪里,都有吃、有喝、有住的,和大爷似的。

我父亲他们背着行李,走了一天,累得半死。

好容易找到一处接待站,几个人如同见到亲人,热泪盈眶地冲了进去。

接待站的条件不错,大白馒头、白米稀饭、大白菜要多少给多少,让几个饥肠辘辘的年轻人好一顿狂吃。

大家吃完晚饭,像死猪似的,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懒懒地起来。

只用了一天,我父亲他们的革命热情就消散得一干二净。

几个男女心中都打了退堂鼓,却都不好意思先提出来。

这时,一群下乡知青涌入了接待站。

这其中,就有我的母亲在内。

就因为这次的相遇,才有了我的诞生。

我心中一直怀疑:性格倔强的父亲,为什么会冒着让他父亲嘲笑的风险,放弃了重走长征路的志向呢?是不是因为他对母亲一见钟情呢?

可惜,父亲对这个问题最为忌讳,没有人敢问他,我也不敢。

母亲为了回城,无情地抛弃了父亲,让父亲受到人生中最大的打击。从此,父亲就拿酒当老婆,整天喝得醉醺醺的。没等我成年,就去世了。

母亲是在我六七岁的时候离开的(具体日子我也记不住了)。

我只记得母亲的眼泪打湿了我的衣服。那时候的我,除了哭,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母亲要离开我了,可能我永远也见不到母亲了。

好像母亲当时许诺,以后要将我带到城里去,才哄好了我,匆忙离开。

对母亲的离开,村里人并没有如何骂母亲薄情的。据说,这是因为父亲“强奸”了母亲,有了我,母亲才无奈和父亲一起过日子的。两人一直没有登记,就在那里凑合着住。

城里的生活对母亲有着莫大的吸引力。所以在有回城的希望后,她断然放弃了自己心爱的儿子,回到城里生活去了。

母亲走了,我就失去了幸福。村子里的小孩骂我杂种,爸爸骂我贱种,除了爷爷奶奶、一个和我一样是知青后代的姐姐,我再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

每天,我都跟在姐姐的屁股后头,看着她上山割草、回家做饭、洗衣服,偶尔她会给我一个苹果或是大鸭梨,会让我乐和好几天。

姐姐的话很少,只是偶尔和我说几句。

现在想起来,应该是她和我没有话说。毕竟,她是十几岁的人,我才不到十岁。年龄的差距,决定了我们之间没有共同语言。

姐姐人长得很清秀,比村子里那些丑陋不堪的女孩子强胜百倍。

村子里的人都说,这是借了她娘的光了。不然,农村里生不出这样的娃的。

记得那时刚刚改革开放,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村里人都忙碌着干这干那的,心气比吃大锅饭,在生产队争工分的时候强胜万倍。

姐姐的妈妈也回城了。她的妈妈是最早下乡的老三届,来了就被姐姐的爸爸,生产队长给强暴了,生下了姐姐。

与我妈妈一样,姐姐的妈妈也痛恨这些夺去她们贞操的禽兽。放弃了孩子回城,固然有厌倦农村生活的想法,应该也有报复那个男人的情绪在内吧。

不管怎么说,做为村里仅有的两个偶尔能接到来自城里包裹的孩子,我和姐姐关系非常好,比亲姐弟还亲。

我们俩的父亲都是鳏夫,脾气都不好,时常打骂我们。这个时侯,我和姐姐就互相安慰,互相鼓励,谈论那许久不曾见到的妈妈。

妈妈,是支撑我们长大的精神支柱。

晚上,我都要跑到姐姐家里,和她搂在一起睡觉。在她的怀里,我找到了妈妈的感觉,睡得非常实。

等我八岁上学的时候,姐姐已经上初中了。不知道为什么,姐姐不太愿意和我睡觉了。虽然和我一铺炕上睡,却很少搂着我睡觉。

习惯了被姐姐搂着睡觉的我,只好等姐姐睡着了,再钻进她的被窝,搂着姐姐香喷喷的身体,甜甜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姐姐会揪着我的耳朵收拾我,可我还是乐此不疲。

偶尔,我会摸着姐姐胸前刚刚突起的小馒头,天真地问:“这里有奶吗?给我扎两口行吗?”

这时候,姐姐就会骂我一句:“小流氓!”然后就不理我了。不过,转眼间,姐姐就会忘记这件事情,又对我非常好。

美好的生活是短暂的。在姐姐的妈妈回来,将姐姐带走后,被人抱着睡觉的好日子就悲伤地结束了。

姐姐的妈妈在城里找了个男人,日子过得很好。那个男人没有生育能力,也不嫌弃姐姐的妈妈有过孩子,大度地允许姐姐的妈妈将姐姐办到城里去。

姐姐仿佛鲤鱼跃龙门一般,从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羡慕坏了村里的那些丫头片子,也让我在心中憧憬不已:妈妈,快来接我吧。

姐姐要走的头一天晚上,我还要搂着她睡觉。

可能是要离开我的缘故吧,姐姐没有赶我走,紧紧地搂着我,把我搂得喘不过气来。

姐姐小声说:“姐姐再不能保护你了,自己小心点。他们要是欺负你的话,你就躲远点。实在躲不过去了,你就狠狠地打他们。知道吗?”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明白姐姐说话的意思。

突然,我感到脸上湿漉漉的,有水流到我的脸上了。

我把脸贴到姐姐的脸上,发觉是姐姐流泪了。

姐姐的眼泪很咸,非常咸,咸得我都不愿舔那平时非常喜欢舔的滑腻的脸蛋。

早晨,当我醒来的时候,除了旁边枕头上大大的一团水迹外,姐姐已经不见踪影了。

我跑到村子最高的山坡上,向远处望去,希望找到姐姐的影子。

很可惜,除了飞扬的尘土外,我没看到任何的人影。

好了,秦彧,说了这么多,你也对我有些了解了。

现在,我要和你讲讲我的故事了。

故事的发生,从我出生时就开始了。那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距离现在非常遥远的年代。

我的童年、青年时光非常平凡,之所以和你说说,是因为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看似无关紧要,却对我的人生起到非常重要的影响。

你要是感兴趣,就从头看起,如果觉得没意思,就从我上大学后的日记看起。

我的精彩生涯,是从大学时开始的。

大学前,我接受了成为恶人的一切训练。大学里,我开始了成为恶人的脚步。

拜托大家了。看到本书的读者,一定要给个意见啊。到底是第一人称好,还是第三人称好。这对这本恶人成长日记非常重要。

一个人生下来的时候,都是一张白纸,没什么区别。他是如何逐渐变成一个恶人的呢。

到底是为什么呢?敬请期待。

第一篇一个耳光对我的影响

呼唤大家提意见,投票,到群里发言,让隐士能知道到底用哪个人称写这本书。

其实,我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不管别人如何认为的,我都认为我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就算我被称为四大恶人,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秦寿生

在班级里,我不算是好学生,也不是坏学生。

我的脑子很好用。估计是继承了我的父亲、母亲的优良基因吧?或许是母亲从小对我的教育起了作用,反正我很聪明。

别人都这样说,我也这样认为。

好用的脑子让我可以不用怎么学习,就可以在班级成为优等生。

农村的孩子野性未驯,时常打架。

这都是受风俗的影响。我父亲那样的“文化人”也不能免俗,时常和人打架。虽然多数时候都是我父亲失败,但他还是乐此不疲,越被人揍越愿意打架。打到最后,村里人都怕了,见到我父亲都躲着走。

受父亲的影响,本来天生胆小的我,也觉得打架这个生意不错。至少会让别人怕你,不敢欺负你,不敢骂你。

我试探性地和别人打了几架。开始的时候,我不敢下手,没有打架经验,被人好一顿胖揍。几次挨揍下来后,就变成我揍别人了。

在把村里的几个小男孩打得嗷嗷叫后,村里再没人敢骂我杂种、野种的人了。

我把拳头奉为神明,认为拳头可以决定一切。

我的班主任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决定要和我谈一谈。

和所有的小学生一样,班主任在我眼里,那是上帝一样的存在,是正义的化身。我可以对父亲的说教不屑一顾,对别人的嘲讽毫不在意,却非常在意班主任老师的每一次赞扬,每一次批评。

在老师叫我去办公室的时候,我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是那件事让老师生气了。

老师是个很慈祥的人,和我妈妈岁数差不多。当然,她长得没我妈妈好看,看起来也比我妈妈老许多。

老师有两个孩子,大女儿念三年级,儿子和我一个年级,在另一个班级念书。

当时我还感到奇怪:老师为什么不教自己的孩子呢?

这个问题,直到我当了父亲,面对着孩子时,我才明白。原来,父母根本教育不好自己的孩子。只有别人来教,才能让孩子成才。

老师用威严的目光看着我,让我不由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爱怜地摸摸我的脑袋,老师和声说:“秦寿生,你为什么不好好学习,反而总是和同学打架呢?”

我觉得很委屈。因为我不是愿意惹事的人。和别人打架,都是他们先生事的。

老师听了我的辩解,没说什么,只是说:“好孩子是不和人打架的,打架的都不是好孩子。秦寿生,你要记住,当别人欺负你的时候,不要和他们打架,要来告诉老师。老师最讲公平了。如果是他们错了,老师就去批评他们。”

我记住了老师的话,好长时间不和别人打架了。

因为我的名声在外,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儿,别人都不敢随意挑衅我,所以这一段时间很平静,老师也狠狠地表扬我一番,许诺下学期让我加入少先队。

那时候,加入少先队对我的吸引力,比在成年时一个脱光的女人的吸引力大多了。

看着别人脖子上戴着的火红的红领巾,我心中的羡慕是难以用语言表达的。

每学期加入少先队的名额有限,加入的条件也挺苛刻的。不但要学习好,还要表现好,至少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才能得到加入少先队的机会。

老师能让我这个除了学习好,其他方面一无是处的坏学生加入少先队,看来是很喜欢我的。

可惜,我最终没有当上少先队员。这辈子,我也没有当上少先队员。

我唯一戴上红领巾的时候,是我在捐助家乡教育,建了几所希望小学的时候。那些纯真得让我惭愧的孩子,认真地给我戴上了一条红领巾,向我敬了一个少先队礼。

那条红领巾,我一直收藏着。等我死了,你一定要让它和我一起走。

今生我成不了少先队员,但我至少戴过红领巾。

那件事情,不但让我没当成少先队员,也对我的人生起了很重要的影响。

公平的说,我有今天的坏名声,与这件事情有绝大的关系。

那天中午放学的时候,我看到两个小子在欺负我的一个远房姑姑。

我们村子里有一大半人都姓秦。

据说大家都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

传了几百年,血脉远了,人也生疏了。但是大家的辈分啥的排得都很明白,平时见面也都用辈分互相称呼对方。

比如我这个远房姑姑,她和我一般大,生日比我小,可我还是要叫她姑姑。虽然和她一起玩的时候,我一样欺负她,可她确实是我的姑姑。

姑姑对我挺好的,从来没骂过我杂种什么的。她也是村里为数不多的愿意和我一起玩的孩子。

所以,看到姑姑被欺负后,我冲了上去,将那两个小子给推开了。

我定睛一看,那两个小子,一个是老师的儿子,一个是他们村的。

因为老师的关系,老师的儿子在学校挺横的,时常也和别人打打架啥的。不过,老师的孩子身体一般,性子也有些弱,和人打架,多半是靠着他身边的那个小子帮忙,才能打赢。

老师的儿子见到我,心里有些害怕。可能是想到他妈妈是我的老师,就不忿地说:“小杂种,关你什么事情?别管闲事!”

这句杂种,让我非常生气。

好久没人骂我杂种了。凡是骂我杂种的同学,不管多大,我都会和他拼命。

横的还怕不要命的。高年级学生是不屑欺负我,同年级学生是怕我,大家知道我这个禁忌后,都不提杂种两个字。

没有人可以骂我是杂种,没有人,老师的儿子也不行。

我当时就放下包,想揍这个小子。可他的跟班冲了出来,要替他和我打架。

那小子身材粗壮,我和他打的话,就是赢了,也会被老师的儿子从后面放躺下。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我也没练过什么武功。

我想了想,捡起书包,装作去扶我那在地上呜呜哭的姑姑。

那小子见我服软了,也松了口气。毕竟我的名声在外,他和我打架,心里也有些害怕。

那小子刚一回头,我一书包打过去,直接把那小子打得昏死过去。

我的书包里除了书,平时总放一个砖头,为的就是在被人围攻的时候,好用来防身。

老师的儿子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没等他反应过来,我一拳过去,直接将他的鼻子打出血了。

将老师的儿子按倒在地,我把他一顿胖揍,一边揍一边骂:“叫你骂我杂种!叫你骂我杂种!”

正揍得过瘾的时候,突然有人尖叫一声:“秦寿生!你干什么?”

我一听这声音,身子激灵一下,放下那小子,站起来,低着头,乖乖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老师阴着脸走过来,把自己的儿子从地上扶起来。

那小子一脸的鲜血,沾上不少的泥土,和血人似的。

看见自己的妈妈来了,那小子扑进妈妈的怀里,号啕大哭。

老师看见儿子被我打成这个惨样,估计是非常生气,走过来啪啪两下,给了我两记响亮的耳光。

我的脸火辣辣的疼,被老师打蒙了。

“老师,他骂我是杂种。”我顾不得疼痛,天真地向老师辩解。

“啪啪!”又是两记耳光,打得我晕头转向。

“你就是个杂种!”

老师尖利的声音像一颗子弹,将我的脑子打成一团浆糊。

直到大家都离开了,我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这几个耳光,一句大骂,让我对老师所有的印象都破灭了。

老师也可以不讲公平的,也可以为了她儿子打人的。

我的小姑姑很讲义气,没有抛下我独自逃跑,一直在旁边等着我。

见我的嘴角被打出血了,小姑姑急忙给我擦拭。她那柔软的小手,让我感到一丝温暖。

下午,我没有去上学,跑到山上疯玩了一下午。

晚上回家,我躲躲闪闪地避开父亲的视线,躲到爷爷奶奶家里,免得挨揍。

一下午的疯跑,我非常累,很快在爷爷家睡着了。

第二天,爸爸很反常的没有揍我,反而要送我到学校去上学。

路上,爸爸对我说了原因。

昨天晚上,老师亲自到我家,向爸爸道歉。

据爸爸说,老师当时眼泪都流出来了。

老师为自己当时打我、骂我的事情,心里很内疚,希望我爸爸原谅她,原谅她背离了一个老师应该有的公平。

很奇怪,本来应该发火的爸爸并没有发火,还安慰了老师,理解她作为一个孩子的妈妈,在那时所做的正常反应。

见我还是不忿的样子,爸爸骂我:“小犊子,你要是被人打了,爸爸一样去揍那个小子。你打了老师的儿子,老师难道不心疼吗?”

到了学校,老师搂住我,不住地抚摸我的脑袋,让我又感受到老师的温暖。

我和老师之间,又回到从前那种亲密无间的时候。老师的儿子也不记仇,和我也玩到一块儿。我还帮他打了几架,成为他顶礼膜拜的对象。

只是,老师在我心中,再也不是原来那个神圣无比的老师了。我还是喜欢老师,还是尊敬她,却不再崇拜她了。

老师让我加入少先队员的时候,我没有同意,老师也没有坚持。可能是她觉得,我也不配做为少先队员吧。

从老师那里,我知道了,大人喜欢说话不算数,喜欢言行不一。甚至,喜欢骗人。

既然大人这样,那我也可以这样做。

这,或许是我变坏的第一个因素吧。

第二篇姐姐改变了我的人生

我有信仰。以前,我曾信过佛教、信过道教,为了讨好别人,甚至信过基督教。最终,我信仰我自己。我才是自己的神。只有我能决定我自己的前途和未来。神还没那么大的本事来控制我的内心世界。

——秦寿生

小学生活是枯燥乏味的,现在想来,除了老师给的那几个耳光,真没别的印象。甚至,除了几个长大后出外闯荡的同学,别人的样子我都记不住了。

随着我的长大,我上了初中。

这期间,发生了一件让我永生难忘的事情。

这件事情对我的影响,不下于老师的几记耳光。

我爸爸,在我妈妈离开他将近十年后,终于因为酗酒,离开了人世。

这一年,我十四岁。

父亲二十岁有了我,在三十四岁的时候,走完了自己短暂的一生。失去了父亲,就相当于失去了天。那时的我,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想到了离家出走,去找母亲,想到了自杀,去找父亲,想到了很多。

但是,这些想法都没有实现。去找母亲,没有地址。母亲偶尔邮寄来的包裹上,从来就没有相同的地址。估计那地址也是假的;父亲的地址更是难以寻找的地方。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我都找不到。

最后,我成了一个不愿意学习的小混子,成了学校闻名的问题少年。

开学一个月,我就打了八架,打破了三个人的头,打肿了五个人的脸。

在让爷爷奶奶生气的同时,我也成为学校无人敢惹的小霸王。

如果继续下去的话,估计我这一生,也就是在乡村厮混的土霸王,混好了,估计能混个混子头啥的。

人生没有假设的。我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姐姐的归来,如果没有她和我之间发生的事情,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子。估计应该是在墙根蹲着,抽着老旱烟,满足地看着儿孙玩耍吧。

姐姐在回到城市后,一直和我保持通信。或者半个月,或者一个月,我都能接到姐姐的来信。

每当我拿到上面贴着邮票的信件的时候,那种自豪感,让我至今难以忘怀。

爸爸去世的消息,是我写信告诉姐姐的。

和姐姐说这些,不过是为了找个人倾诉罢了。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过了一段时间,姐姐竟然回到农村来看我。

这时候的姐姐,比她离开我的时候,漂亮了许多。

那时候的她,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清秀归清秀,却没有女人的风采。现在的姐姐,二十岁的人了,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

和姐姐同年龄的村里姑娘,一个个脸蛋通红,身子粗壮。姐姐却是腰肢纤细,脸蛋白嫩。

城里人的气质,让姐姐一回到农村,就引起了轰动。

“张老三的闺女回来了。”

“看人家出息的,和仙女似的,城里的水土就是好啊!养人。”

很快,村里就传遍了这个消息。

放学时,我也得到了姐姐回来的消息。

听奶奶一说,我放下书包就往外跑。

刚跑到大门外,就撞到一个软绵绵的身体上。

哎呦一声,我和正向我家走的姐姐结结实实地撞到一处。

姐姐没有防备,被我一下子撞倒了。我也没防备,压到姐姐身上。

感觉到身体下面软绵绵的,手触摸到的地方更是软软的,还有弹性,让我想起了和姐姐一起睡觉的时候。

我俩就这样在地上躺着,彼此凝视着,心中回想的,都是曾经不想回忆,却难以忘怀的光阴。

直到奶奶出来,我才从姐姐身上爬起来,把姐姐拉起来。

姐姐一把搂住我,豆大的泪珠汩汩流出,湿润了我的脸庞。我也失声痛哭,抱住姐姐,不肯松手。

姐姐带了不少的礼物给我,也给爷爷奶奶带了些好吃的。

那些“精美”的礼物,让我这没见过天的小娃娃目瞪口呆,爱不释手。

姐姐呆了一会儿就要走,我恋恋不舍,抓住姐姐不放。

奶奶骂我:“小犊子,作死呢。你姐姐家里的亲戚这么多,晚上还得走亲戚呢。别像小时候那样缠着姐姐不放。”

我还是不依,拽着姐姐绵软的小手,死活不放松。

姐姐心软,哄着我说:“等姐姐去串几家亲戚,晚上回来陪你。”

姐姐柔柔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仿佛天籁之音一般。

我忙不迭的应承,拽着姐姐的手送到门外,犹自不放心的说:“不许骗我,一定要回来啊!”

姐姐照我脑袋就弹了一下,弹得我直吸冷气。

这是小时候,姐姐惩罚我最喜欢用的方法。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姐姐一直没放下练功。

不舍地放走姐姐,我度日如年,在门口坐着,等啊等啊,一直等到夜里十点,才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

姐姐果然应约而来,没有让我失望。

我欣喜地拉着姐姐,来到我自己的小天地,我家厢房的一间房子中。

炕早就被我烧得热腾腾的,在深秋的夜里,感觉不出半点的寒意来。

看见姐姐脱下大衣,我坏坏地从后面一扑,把姐姐按倒在炕上,开始咯吱起姐姐来。

姐姐反抗几下,便笑得浑身无力,任由我趴在她身上胡闹。

姐姐特别怕痒痒,一被人咯吱(挠痒),就浑身无力。小时候,姐姐要是弹我脑门,我就咯吱她,总是打个平手。

我像小时候那样趴在姐姐的身上,却没有了那时的感觉。

那时的姐姐,身子虽然很软,却能感觉出骨骼来。现在的我,趴在姐姐软软的身上,只觉得异常的舒服,却没有任何的不舒适的感觉。

躺在姐姐的身上,我忽然产生了一种冲动。

十四岁的我,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了。男女之间的事情,模模糊糊地也知道一些。

甚至,每天早晨,我都是在晨勃中醒来的。那时,我的下面也长了不少毛绒绒的黑毛了。

村里年岁相仿的小家伙,时常在一起比谁尿尿尿得远,谁的毛长得多。

甚至,那时候我们就会意淫要把哪个小姑娘给操了。

我不是说瞎话,那时候,我们可是肆无忌惮,甚至敢当着小姑娘的面大喊:“我操死你!”

我就这样对我那个远房姑姑喊过。她也知道什么是操,恨恨地看着我说:“想得美。”

事实上,在姐姐还没离开村子时,我就和那个远房的小姑姑一起玩过那种游戏。

只不过,我那软软的小鸡鸡,无论如何也不能进入小姑姑的身体。

等我的小鸡鸡能进入小姑姑身体的时候,小姑姑却拽住裤腰,死活不让我进去了。

看着姐姐白嫩的脸庞,甜美的笑容,触摸着她胸前的突起,我的身体突然有了变化。

姐姐可能没想到,这个自己印象中的小不点弟弟竟然对她有了冲动,一直在和我嬉闹。

直到感觉我身体的某个部位顶在她的身体时,姐姐才有了警觉。

身子轻轻一动,姐姐就把我从她身上掀开,反过来压在我身上。

捏捏我的鼻子,姐姐调笑着说:“小流氓,长大了啊!”

我不明白姐姐说话的意思,还想翻身压住姐姐,可面对姐姐,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闹着闹着,我的冲动就没了,和姐姐抱在一起,诉说我们分别后的情形。

姐姐走后,她的父亲又找了一个寡妇,给姐姐添了个弟弟。

姐姐回来后,寡妇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让姐姐失去了回家住的兴趣。

姐姐一想,就在我这里凑合一晚上。

反正我俩小时候睡了多少年,也不在乎这一晚上。

或许是因为我先前的身体异常,让姐姐对我有了些警觉。

脱衣服睡觉时,姐姐不但让我转过身去,还坚决不允许我进她的被窝。

努力了大半个时辰后,我终于沮丧地躺在自己的被窝里,和姐姐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天来。

姐姐对自己在城市中的生活只字不提,只说自己正在念大学。这次能回来,是因为国庆节放假的缘故。

说着说着,说到我去世的父亲。

听到我哽咽地声音,姐姐把她温暖的手伸过来,安慰我说:“小弟,你父亲去世了,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有个男人样子,不要再胡闹了。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脱离农村,到城市去。”

我擦掉眼泪,好奇地问姐姐:“城里到底是什么样子?和电视里放的一样吗?冬天在家里还可以穿背心、短袖吗?”

姐姐点点头,确认了我的提问。

我感觉摸着我的手突然紧了一下,姐姐叹息着说:“城里到底是什么样子,姐姐说了你也不懂。还是自己去体会吧。”

我揭开姐姐的被窝,钻了进去。姐姐犹豫一下,并没有赶我出来,只是不着痕迹地向后边动了一下。

我可没有那种感觉,毫不客气地抱住姐姐,脸也贴住了姐姐的脸。

姐姐呻吟一声“小弟”,便被我结结实实地抱住了。

我搂住软绵绵,热乎乎的身体,刚刚消失的欲望又出现了,身体的反应重新生出,顶在姐姐的小腹上。

姐姐身子一僵,膝盖弯曲,将我的身体顶离。

好半天,姐姐才开口说话:“小弟,你爷爷奶奶岁数大了,家里就指望着你了。你可不能学坏,要做顶天立地的男人,知道吗?”

我奇怪地说:“我本来就是男人啊?”

姐姐摸摸我的脸,笑着说:“你现在,只是个男孩罢了。想做男人,等着吧。”

我感到好奇,缠着姐姐问:“姐姐,怎么样才能算是男人?”

姐姐不回答,反而拿手摸我那直直的突起,调笑我说:“小流氓,才几年,就长大了。”

我突然觉得有些羞涩,急忙捂住那里,跑回自己的被窝里去了。

小时候,没人的时候,姐姐就老是扒下我的裤子,好奇地摸我的小鸡鸡。

那时,我还不懂事,就非常抗拒姐姐的无礼举动。

没人教我,是我潜意识中的自然反应,觉得这小鸡鸡代表着自己的尊严,是不能随便被别人触摸的。

姐姐见我逃走了,哼了一声:“德行!又不是没摸过,害什么臊?过来,给姐姐摸摸。”

我捂住被子,坚决不同意姐姐耍流氓。

最后,姐姐张开被窝,还是把我给引诱过去了。

明天,姐姐就要走了。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让姐姐搂着我睡觉了。我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姐姐搂住我,用非常严肃的口气说:“一定要考上大学,一定!小弟,在农村是没有前途的。考上大学,你才有机会走出这里,有机会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姐姐不会再回来了。但是,姐姐会在城里等你。想见到姐姐吗,到城里来吧。”

我紧紧地搂住姐姐,大声说:“我一定会考上大学,去城里找姐姐的。到时候,我要娶姐姐当老婆,天天和姐姐在一起。”

姐姐呸了一声:“小流氓,志向不小啊。等你大了,姐姐都老了。别想这些坏事,好好念书。到时候,姐姐帮你找个漂亮的,家世好的姑娘,给你当老婆。”

我哪里肯依,缠着姐姐,要她给我当老婆。

姐姐被缠得没办法,哄着我说:“好了,好了。到时候你要是还有这想法,姐姐就嫁给你。”

得到姐姐的答复,我满意地搂着姐姐,睡着了。

和小时候一样,早晨醒来,姐姐早就起来了。

看见枕头上的字条,我心里一愣,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

“弟弟,姐姐告诉你什么是男人。男孩子有了女人,就可以称为男人了。但是,那只是形式上的男人。真正的男人,应该是有担当,有志向、有勇气,有理想的人。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姐姐希望你能成为真正的男人,而不是因为有了女人才自诩自己是男人的人。如果你只想成为拥有女人的男人,那写信给姐姐,姐姐会让你成为男人的。如果你想成为真正的男人,那么,努力学习,摆脱农村户口的束缚吧。姐姐在城市里等着你。无数的好姑娘,美好的未来在等着你。你努力吧!”

从那天起,我心中就下了一个“宏伟”的目标:考上大学。

我给姐姐去了信,信里只有几个字:“我要成为真正的男人。”

老师的耳光,是我变坏的因素,姐姐的信件,却是我成功的力量。

无力的呼唤,一定要帮隐士决定用哪个人称啊

第三篇第一次信仰的崩溃

第一次信仰的崩溃很简单,就因为我没有成为第一批入团的人。自己努力,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收获。这样的结果,我不能忍受。结果就是直到高中毕业,我也不是共青团员。

既然开始没有得到,就没有要的必要了。

——秦寿生

姐姐离开后,我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除了学习,不知道做别的,让村里的人都啧啧称奇。

放学回家后,我在帮爷爷奶奶做完家务,就开始复习功课,直到深夜,我才会熄灯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可怜我们家,爷爷也从失去儿子的悲伤中恢复过来,身体越来越好了。

农村人早婚。爷爷二十岁就有了爸爸,爸爸二十岁就有了我。到现在,爷爷也不过才五十四岁,并不算老。

发现孙子痛改前非,爷爷的心情好了起来,身子也越来越好,逐渐将我的活计都接手过去,让我好好学习。

我的努力很快见到了成果。初一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我考了班级第二,仅次于那位戴着眼镜的女班长,让猩猩老师的下巴险些掉到地上。

老师在看了我周边同学的成绩后,无奈地认同我的成绩。

周边同学的成绩,最好的也比我相差一百多分。操他们的试卷,我是不可能考这么高分的。

老师只好把我当作一个既能打架,学习又好的学生了。

在发觉我有一个多月没打架后,老师对我的印象大为改观。平时在班级也会表扬表扬我,言语间透露出,我很有可能会成为第一批入团的学生。

得到这个消息,我在自豪的同时,也非常小心,免得小学时入少先队员不成的噩梦重现。

可惜,让我郁闷不已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有一天,老师进屋,叫出班长、学习委员、体委和两个同学,让他们到校团委去。

我当时就泄气了,知道自己又被老师给忽悠了。

如果说班长、学习委员、体委入团,是因为他们是班干部,我还可以接受。可那两个同学,学医成绩赶我差远去了。为什么他们能入团,我就不能入团呢?

我的心里愤愤不平。

我这个年龄,还不会掩饰自己的情感。郁郁寡欢的样子,很快引起了老师的注意。

老师把我叫到外边,对我说:“秦寿生,我知道你为什么情绪不好。依你的表现,这次第一批入团的学生中,肯定有你。可是,昨天老师翻看了团员守则,发现你没有达到一个入团的条件,才把你刷下来的。这是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章程,你看看吧。”

接过老师递过来的红红的小本本,我好奇地翻看起来。

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第一条年龄在十四周岁以上,二十八周岁以下的中国青年,承认团的章程,愿意参加团的一个组织并在其中积极工作、执行团的决议和按期交纳团费的,可以申请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

后面的话我没有看,因为这一条就足够了。

我今年虚岁十四,周岁十三,还不到入团的年龄。

想到自己对老师的误会,我很惭愧。

这件事情本来就这样过去了。我还是个好学生,是个堕落学生回头是岸的表率。

直到有一天,我的同桌对我说了一句话。

同桌之间的关系很复杂,和夫妻一般,既有感情,能一致对外,又不能容忍,总是互相打架。

我的同桌,是一个还算不错的小姑娘。

我们俩的关系还算好。主要因为她有些怕我,事事都让着我。当然,我也会保护她,不让别人欺负她。所以,有时我朝她耍耍流氓,摸摸她的大腿、屁股时,她也装着不知道。

不过,有一次我做得有些过了,竟然摸了她刚刚隆起的胸。

这下子可是捅了马蜂窝了。她趴在桌子上小声哭了半节课。

好在这是自习课,不然我可能要被开除了。

在农村,耍流氓可是很大的罪名的。

在我小时候,时常有大卡车拉着一车的人到处游街,有挂着“杀人犯”、“盗窃犯”、“流氓犯”大牌子的男男女女,站在上面低头认罪。

听说,有个人摸了女的屁股一下,就被枪毙了。

我承认,这样的举动对幼小的我来说,威慑力非常之大。

我这一生犯过不少十恶不赦的罪行,却从没强奸过妇女,估计和小时候见过的场面太残忍有关。

所以,在忍不住摸了同桌的胸后,我很害怕她去告我,害怕自己会被枪毙。

我的同桌终于哭完了,抹抹眼泪,擦擦鼻涕,恨恨地对我说:“小流氓!不要脸!还想当团员?活该被人给顶下来。”

一听这话,我当时就愣了,抓住同桌就想问个清楚。

同桌正愤怒于我摸她的胸,哪里肯告诉我。

我知道同桌的破绽,就不住地摸她的大腿,摸到最后,同桌忍不住了,终于背叛了“革命”,当了“叛徒”,把一切都交代了。

原来,顶替我入团的两个同学,他们的爸爸都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可能是他们的爸爸和我的班主任说话了,所以他们就把我顶了。

同桌知道我受不得气,告诉我这件事估计也是不怀好意,想让我和老师干架,她好出气。

见我没什么反应,同桌好奇地问我:“你怎么不找老师说理去?”

我郁闷地说:“找有什么用?只有十四周岁才能入团,我才十三周岁,没资格入团的。”

同桌一指我的额头,骂我:“笨蛋!咱班哪有十四周岁的人?咱都是十三周岁。你让老师给骗了。”

我一想,差点吐血。

我一向自诩聪明,却让老师随口一句话就骗了。

我们班级,除了几个外号大泥包的家伙是降级来的,其他的都和我一般大,都是十三周岁,哪里有什么十四周岁的。

老师利用我对他的轻信,欺骗了我纯洁的感情。

我腾地站起来,准备去和老师理论一场。

走出两步,我又转回来,在座位上坐下,低着头生闷气。

我们班主任人高马大,面相凶恶,和大猩猩一般。虽然他很善良,对人很和蔼,可我们都怕他揍我们。

我要是去和班主任理论,他一旦恼羞成怒,给我一巴掌,估计我半边脸就没了。

算了,还是心里记着他,以后不相信他就得了。

看见同桌面露失望的表情,我心里忽然有些生气:“死丫头,这么小心眼就这么多,长大了还了得?欠揍。”

同桌要上厕所,我也跟了出去。等她回来时,我拽着她走到校外。

同桌很不愿意,却畏惧于我的淫威,乖乖地跟着我走了。

我们那时的学校,没现在那样的条件,又是在农村,没有围墙,四面透风,哪里都能出去。

走到旁边的果园里,我“恶狠狠”地盯着同桌,盘算着该如何收拾她。

同桌早就被我收拾皮了,紧紧地护住胸部,不忿地盯着我,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我确实奈何不了她。我不想强奸她,也不敢强奸她,只好将她按在地上,照屁股一顿好“打”,打得她哼哼叽叽,打得我火星直冒,只好放过她了。

从那天起,我怎么看我的班主任怎么不顺眼,越看越觉得他像大猩猩。

但是,我并没有因为讨厌老师,而放弃学习。因为,我还要考上大学,去找姐姐呢。我的成绩越来越好,期末考试把那个戴眼镜的女班长超过,成为班级第一。

小丫头不忿我超过她,还狠狠地哭了一阵子。

班主任更是拿我当宝贝,逢人便吹嘘自己教导有方,把一个问题少年教育成国家的栋梁。

只可惜,不管他对我如何好,在我内心深处,都印上了一个不可磨灭的烙印:“老师这个职业是神圣的,可老师并不是神圣的。”

大家帮忙,给给意见,留言,上群里发言,在调查上投票,隐士都感激不尽。

俺写的时候,觉得用第一人称,娓娓道来。大家看着未必满意。大家各抒己见,给隐士一个提醒。

第四篇农村黑社会的嚣张

说我涉黑,我承认,说我是黑社会,我坚决反对。我不过是用黑社会的手法,做了一些别人不能做的事情罢了。说实在的,我不喜欢黑社会。因为,他们做事情有些太直接,太不知道掩饰了。

——秦寿生

第二年,班主任要我写入团申请书,我拒绝了。

班主任当时的脸色很难看,却没说什么,把名额给了另一个同学。

可能是知道自己当时敷衍我的理由过于肤浅,可能是因为我确实是一个学习好的学生,班主任特意找我谈心。

可能是喝酒的缘故,班主任朝我掏出了心窝子,将为什么把我的入团名额拿下的种种缘由都说了出来。

我们班级有两个教师子女,一个是教导主任的儿子,一个是初三物理组组长的女儿。

我的班主任在学校,只是一个普通教师,地位不高。面对教导主任和物理组组长的要求,他实在不能抗拒。

我是老师看重的学生。老师不想我因为对他不满而影响成绩,所以才放下脸面,借着酒意向我解释。

从那天起,我又成为老师最满意的学生了。虽然我坚决不入团,但我对老师没有了芥蒂,却让老师感到欣慰。

我对老师没有了看法,但对教师,去没有了先前的那种神圣的感觉。

大家都是人,没必要把自己神圣化,也没必要把别人神圣化。

后来,我听说,老师收了某位同学的两筐地瓜,给他弄了个团员名额。

当然,我已经对团员不感冒了,也就没当回事。

上了初三,来年就上高中了,我的心却高兴不起来。

我很爱我的父亲。但我得承认,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中,他不但没有去冲浪,反而因为母亲的离开,自暴自弃。

父亲离开的时候,家里的那点钱,只够他的下葬费用。

我能够念书,一是爷爷的坚持,二是我的成绩使然。

学校为了让我给他们争光,免除了我的学杂费。

学校的条件是我要考上县重点中学。如果考不上的话,日后还需要返还学校的学杂费。

当然,后面的话估计是学校吓唬我的,为的是让我好好学习。我要是考不上了,哪有钱还给他们?

家里困难,我的日子就更是清苦。

爷爷奶奶本来就没钱,我这么大的人了,也不好朝他们伸手。

怎么来钱呢?我就把眼光看向一处地方。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我们这里面朝大海,自然要向海洋要吃的,要喝的。

如果是平时,大家早就骑着车,拿着耙子,袋子,去海边扒蚬子、砸海蛎子、抓螃蟹、摸鱼,拿回来或者自己吃,或者卖了换钱。

不知道地方政府是不是穷疯了。竟然把海滩承包出去。

这下好了,海里的一切都有主了。

几十个彪形大汉,每人骑着一台摩托,排着长长的队伍,轰隆隆地穿乡过镇。

每个人都戴着墨镜,手拿木棒,威风凛凛。

他们把守在进出大海的必经之路,对从海里带出东西的人,按照重量多少,挨个收费。

偶尔有不识时务,质问他们凭什么收钱的人,就成了这些人立威的牺牲品,被打得头破血流不说,连车子、赶海的工具都被扔到大海里。

这时的农村,彼此之间打架,只要不是腿断胳膊折的,没人报案,报案了也没用。

这些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打起人来看着凶狠,其实下手很有度,打得你头破血流,却不会有内伤,最多赔偿些医药费。不过,好像没听说过谁敢要他们医药费的。

为了挣些零花钱,我在平时放假的时候,也去赶海,一天下来,也能挣个三十二十的,积攒下来,一夏天,也能挣个几百块钱。要是运气好的话,还能搞几个大螃蟹,几个海参,给爷爷下酒。

那些看海的人,基本上只收扒蚬子的费用,别的东西,他们看见不错,就留下点,不收钱,可能是怕人去告他们。

这方面,我就占了便宜。

扒蚬子的时候,我用两个袋子扒。上去的时候,把大袋子用绳子捆在礁石上,小袋子拿上去给他们估价,交钱。

在现场把蚬子卖了,我就在海边的涨潮沟里摸鱼、掏蟹子。

我做的事情很正常,那些人也从来没发现。他们最多是朝我要几个蟹子下就罢了。

我都是在傍晚他们离开后,才潜水到海里把蚬子拿出来的。等我晚上回家,都是夜里十来点钟,也不怕被人看见。

就这样,夏季即将结束时,我也攒了六七百块钱。

这么多的钱,看着我眼花的同时,也让我开始痛恨起那些盘剥我们的人来。

一斤蚬子能卖五毛钱,他们就收两毛钱。而且他们估量重量严重偏高,五十斤的蚬子,他们能喊出七十斤来。

这样算下来,扒一斤蚬子,只能争两毛钱。忙活一天,也就挣个二三十块钱。

恨是恨,我可不敢对他们有什么异言。

我在学校里是霸王,在他们面前,可是什么都不是。

那一天,我扒了五十斤蚬子,他们说八十斤。我刚反驳两句,一个耳光过来,我的鼻血当时就窜出来了。

幸好我岁数小,又被打出血了。对方很轻视我,给了我五六个耳光,踹倒在地,踩了几脚后,就放过我了。要是我是成年人的话,那一顿揍肯定不能轻了。

要知道,那些人自诩是黑社会,为了点小事都能打人。我那样顶嘴,肯定会被狠狠地修理一顿的。

当时,有一则真实的笑话广为流传。

我们那里,有一个人,天生斜眼。

斜眼的人看你的时候,你会觉得他没在看你。反而是他没看的人,以为你是在看他。

一位很牛的黑社会成员,突然发觉有人斜着眼看他,当时就火了,上去就给那人两记耳光,破口大骂:“操你妈!看老子干嘛?”

那位斜眼的人很委屈:“我没看你啊!”

“啪啪”,又是两记耳光上去,小黑大骂:“你妈个逼,还看,找死呢!”

最后,旁边有人解释,说他是斜眼,这位小黑才放过那位可怜的残疾人。

这只是他们的一个小方面。

我们村里的一个姑娘,天天出去扒蚬子,被那些人中的一个小头目看上了。

这位姑娘已经有了对象,眼看就要结婚了。也不知是她昏了头,还是真看上那位小头目,两人竟然勾搭成奸,弄得无人不知。

姑娘的对象知道后,愤而前来捉奸。

面对着菜刀,那位自诩黑社会老大的兄弟,也是拎着裤子,跳墙而逃。

这位老大第二天带着人,把姑娘的对象好一顿打,家里砸得唏哩哗啦的,算是找回了面子。

从这件事上,我看出这些黑社会团伙的弱点来。

那就是,他们只是披着狼皮的一群羊,只配欺负欺负老百姓,榨取本来不属于他们的钱财罢了。

他们其实不算是黑社会。要是非说是的话,也就是农村黑社会。

单个算起来,他们并不让人惧怕。他们比农民强的地方,就是他们初步有了组织。几十个人打一个,当然轻松获胜。

一人拿着一根棒子,冲进家门把人家砸得唏哩哗啦的,却很少听说过砸死谁了。

派出所来了,他们一样要点头哈腰,领着人家下饭店,过年过节送钱。

这样的风范,哪里有我看过的香港录像里的那些黑社会风光?

看人家,刀光剑影,行侠仗义,枪林弹雨,面不改色,多方让人神往啊!

那才是黑社会。

从这些人身上,我再次体会到拳头的好处。只是一想到那些戴着大盖帽的人,我又有些犹豫:长大了,我到底是当大盖帽好呢,还是当黑社会好呢?

请大家投票,留言,给个建议,到底用第几人称合适。

第五篇第一次亲耳听到贪污这个名词

第一次进城时,我和所有第一次进城的人一样,在好奇的同时,感到无比的兴奋。

城里的一切,对我都是新奇的。从高耸的楼房、宽阔的马路、数不清的汽车、一条条的斑马线,当然,还有那穿着靓丽的女人。

——秦寿生

在我的努力下,我以全校第一,全县第五的成绩,被县重点中学一中录取了。

得到这个消息,学校高兴、爷爷奶奶高兴、村里人高兴,远在城里的姐姐也高兴。

姐姐给我来信了,鼓励我要努力学习,考到城里去找她。

对我要姐姐来看我的要求,姐姐“无情”地拒绝了。

在信里,姐姐说:“小流氓,你已经长大了。姐姐再抱你,就不是抱弟弟的那种感觉了。”

我看着信,拿出一直保存的姐姐当初留给我的那张纸。

那上面可清清楚楚地写着:“如果你只想成为拥有女人的男人,那写信给姐姐,姐姐会让你成为男人的。”

我真的可以成为姐姐的男人吗?我真的可以拥有那么迷人漂亮的姐姐吗?

摸着下颌稍微有些黑的汗毛,我有些出神地想着。

通过通信,姐姐对我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给我邮寄来不少的衣物,让我在去县城上学时,不至于显得太寒酸。

在信里,姐姐和我调笑,要我将来还给她一座金屋,算是对她的报答。我回信时,可是满口答应。

姐姐对我的关爱,从字里行间都体现出来。

姐姐在信里说:“县城虽然不比城里,也算是城市了。那里的人也瞧不起农村人,你到了学校,不要犯倔脾气,别和城里人发生冲突。你那个学校是个重点学校,一些学习不好的学生,都走后门进去。他们的家长都是或大或小的官,不好惹。县城不是秦家村,大家都让着你。出事了,可没人能救得了你。”

姐姐还是一直把我当小弟弟看。事实上,别的不说,这忍字我已经学会了。

从被黑社会打了一耳光起,我就深刻认识到,面对自己不能抗拒的人时,应该如何去做。

我会牢牢记住他们给予我的羞辱,会放在心里最深处。等我有能力回报他们的时候,我再从心里拎出来,挨个找他们算账。

我是第一次单独出门,第一次到县城来。

看见“高大”的楼房,来来往往的汽车,我的心差点蹦了出来。

在电视里,我看过比这里更热闹的场景,还看过天安门广场。可那种感觉,不会有身临其境感触得深。

县城里的人没爷爷奶奶说的那样坏。

爷爷奶奶可是把城里说得非常恐怖,什么杀人犯、抢劫犯、强奸犯遍地都是,还有专门抓小孩的,抓起来就走,倒把我吓得够呛。

想在想起来,现在的时代倒有些符合我爷爷奶奶的描述。那时候,绝对不是这样子的。那时候,刚刚开始乱,人们刚刚开始学坏,还没到现在的程度。

我一路向人打听道路,走了几里路,就找到了学校。

一进校门,我就见到了一个熟人。

他乡遇故知。当时我的感觉很难形容,简直可以用热泪盈眶来形容了。

这个熟人,就是我在初中时的同桌。

同桌名叫李文君,是个很不错的小姑娘。当然,有我调教的功劳。是我把李文君调教成一个纯粹的女人的。

不知道是喜欢我了,还是被我摸得舒服,初中三年,学校每次分班,李文君都跟着我,和我同桌。

我问李文君:“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李文君嘻嘻笑着,就是不回答。

我估摸着,她肯定不是想继续被我摸,可能是看中我的学习成绩。

三年来,李文君的个子长了不少,人也变漂亮了,胸也大了许多,让我看着直流口水。

可惜,李文君可以忍受我摸她的腿,打她的屁股,对自己的前胸护得非常严密。除非偷袭,不然,我是碰不到的。

跟了我三年,成果是显著的。

李文君和我一样,也考上了县重点中学。

直到初中毕业时,我才知道李文君为什么能一直和我一个桌。

她的爸爸是镇子里的副镇长,搞定这么点小事,那不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知道了李文君的家世,我吓了一跳。据说,李文君的爸爸和镇子里的混子关系很好。要是他知道我老是摸他姑娘的大腿的话,肯定能砸断我的大腿的。

看来,以后调戏女同学的时候,要打听清楚底细才行。

李文君刚走出县一中的大门,就听到有人喊:“文君妹妹。”

听到这熟悉的声调,李文君打个哆嗦,回身就想跑。

跑出两步,李文君想到现在不是初中了,自己和他未必能分到一个班级,他再也摸不到自己的大腿了,就不害怕了。

我看见这丫头想跑,有些着急,快跑两步,追上李文君,笑眯眯地说:“我可是两眼一抹黑,见到你,正好帮我领道。”

李文君撅着嘴巴,梗梗着脖子,看也不看我一眼,不屑地说:“你谁啊?我凭什么给你领道?”

我当时就气坏了。

这死丫头,难道以为到了县城,到了高中,就可以不怕我了?

不管周边有学生经过,我拽过李文君,对着她的小屁股就是两巴掌。

李文君可能没想到我这么大胆,脸当时就红起来,和猴子屁股似的。

见我还要打,李文君急忙拎起我的行李,狼狈逃窜。

我得意地笑了,心说:“小丫头,你怕什么,我都知道,还敢和我来硬的?”

李文君非常郁闷。陪我到学校办理了住宿手续后,又被我拖着,出门请我吃饭。

没办法,李文君平时兜里零花钱就多,被我骗来不少。

现在知道她镇长闺女的身份,我更要吃她了。

估计是我的余威还在,李文君乖乖地和我一起出门,找个小饭店,要了两个菜,两碗米饭,我俩就吃起饭来。

这可是我第一次下饭店。看什么都觉得稀奇,眼睛都有些不够用。

饭店里人来人往,非常热闹。有一声不吭,吃完就走的;也有在那里大声说话,像打架似的;有一对“含情脉脉”,互相凝视的,那就是我和李文君了。

李文君已经吃完了午饭,吃了两口就不吃了。两盘菜,两碗米饭都让我一个人给造了(吃了)。

对我不要脸的耍流氓,李文君早已习以为常,很快就和我说笑起来。

我问李文君:“你们女生宿舍也是那种大通铺吗?”

我们男生宿舍,就和古代的车马店一样,上下两层大通铺,一层能睡几十个人。

看到那种宿舍的时候,我险些晕了过去。

我家虽然是农村的,可也没住过这么差的地方。

我习惯了一个人睡觉,要是有谁打呼噜、磨牙啥的,估计我要失眠了。

要不是穷,我一定要到外面找个房子住。

李文君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住我姑姑家,不在宿舍住。不过,男女宿舍应该是一样的。”

想起要在那个牛棚里呆三年,我愤愤地说:“学费那么贵!偏偏我们住的地方那么差,哪有道理啊!”

李文君不屑地说:“都被贪污了呗。”

“什么?贪污?”我奇怪地问,“以前总听电视上说贪污、腐败的。到底什么是贪污、腐败啊?”

李文君奇怪地看着我,像看天外来客似的。

过了半天,她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也是,你这样的土包子不知道贪污腐败,也是正常的。”

见我有点恼羞成怒,李文君心虚地向四面看看,赔笑说:“不许在这里耍流氓,我告诉你就是了。”

李文君说:“把公家的东西拿到自己家里,就是贪污。胡乱花公家的钱,就是腐败。学校里的人肯定是把钱花到别的地方,或者是放在自己腰包里,所以才没钱修宿舍。”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惊讶地说:“怎么可以这样啊?就没人管了吗?”

我并不是在戏耍李文君,而是我确实不知道可以这样做。

今天,我又学了一招。既然大家都可以贪污、腐败,我当然也可以啦。

你们都这样,为什么不允许俺这样啊!

明知道不可能,我还是抱着万一的想法,撺掇李文君:“咱们合作怎么样?”

李文君狐疑地说:“什么合作?”

我用诱惑的口吻说:“你们家出钱,我出力。咱俩租个房子一起住。晚上我帮你辅导功课,怎么样?”

李文君脸一红,呸了一口:“死流氓,对我不怀好意。那样,你晚上使坏咋办?”

我感到很冤枉,委屈地说:“要是不怀好意,在咱学校边上的苞米地里,我都把你按倒多少回了。”

可能是想到我辅导她学习的好处,也可能知道我最多摸摸,过手瘾罢了。李文君仔细想想,留下模棱两可的话:“我问问我爸,看他同不同意?”

从李文君身上,我又学到了一招。那就是怎么拿捏女人。

就比如李文君,她虽然知道我老对她耍流氓,却因为我学习好,总是忍受着。

因此,在我有了钱,有了地位后,我就利用这两点,让很多身份高贵的女人,自诩清高的女人躺在床上任我奸淫。

大家把看第一人称小说的感觉告诉隐士,可不可以?拜托了。不管留言,投票,还是到群里去发言,隐士都感激不尽。

第六篇同居生活的苦恼

从性格上说,我不是太合群的人。

往好了说,是我有些孤僻;往坏了说,那就是我这个人有些高傲。

性子是天生的,即使我努力去改,也会偶尔显露出来。

这样的性情,不管从事什么工作,想成功都很难。

——秦寿生

回到学校,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我有些郁闷。

考上大学,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如果知道县一中是这样的条件,我宁可在镇子里的县二中上学,天天通勤,也比这里好。

在学校住宿的,都是农村的学生,也有下面镇子里的非农户口的学生。

但凡有条件不住校的学生,都不会住进这个夏天臭气熏天,冬天煤气熏人的宿舍的。

在这一刻,我从没有如此急迫地思念李文君,期望她能搞到一个我住的地方。

即使是牛棚,只要我一个人住,我也愿意。

陆续有学生进来,我蒙着头,也不理会他们。还有三年的光阴等待着流逝,足够我理会他们个够。

我的班主任,是个气质比较文雅,身材比较窈窕的女老师。

看她的岁数,估计就比我大个五六岁,和姐姐差不多大。

老师不算美丽,但胜在正值青春,活力逼人。

一屋子的半大小子,眼睛盯着老师,都有些直了。

看着他们的丢人表现,我很是鄙视。

和姐姐比起来,老师实在算不上美人。不过,看着也挺养眼的。

老师在黑板上写下洪东珠三个字,淡淡一笑,说:“老师名叫洪东珠,今年刚从师范大学毕业。我比你们也大不了多少,你们就拿我当姐姐看就行了……….”

洪老师说什么,我都没有听见。因为我的脑子里,想的都是姐姐的事情。

姐姐来年也要毕业了。听说她那个“父亲”也是个不小的官,能帮姐姐安排一个好工作。

姐姐已经许诺了,如果挣了钱,就把我接到城里,请我逛公园,逛商场,好好见识一下城里人是如何过日子的。

这个许诺,我实在是太期待了。

看到电视台里放的那个离我有两百里的城市中的风景,我就期待不已。

到底是期待姐姐领我去玩,还是期待别的,我也说不清楚。

好像,我母亲也在那个城市里。

上次姐姐回来,我曾问过她我母亲的事情,姐姐支支唔唔的,啥也不说。实在被我逼急了,就说:“你妈和我妈不是一批下乡的,本来就不熟悉,回城后更没联系了。城里不是秦家村,大家都认识。好几百万人住着,上哪里找你妈去啊!”

我被姐姐说的好几百万这个数字吓着了,就没有再问。

但是,当时我和姐姐丰满的胸紧紧靠在一起,姐姐心脏的剧烈跳动,让我觉得姐姐是在说谎。

到底是什么事情促使姐姐说谎呢?是我母亲出事了,还是母亲不想见我了?

正出神的时候,同桌推了我一下,我回过神来,听到洪老师又喊:“秦寿生。”

我急忙站起来,回答:“到!”

洪老师古怪地看了我一眼,重复一句:“秦寿生?”再没有说什么。

那时的我们,异常单纯,根本就不知道秦寿生和禽兽生有什么谐音。所以,我对自己的名字很自豪。

秦寿生,多好听的名字啊!

老师很有职业道德,知道我这名字不好,也没说出来,让我避免了被同学嗤笑的羞辱。

老师点完名后,就把我们放羊了。

明天才正式上课。我们今天还可以自由一天,也算是进监狱后最后的疯狂吧。

县一中能成为重点高中,并不是浪得虚名的。

这里的紧迫感,会逼迫一个不学习的人努力学习。

调皮的学生想在这里找人说话,根本就找不到。

我没兴趣理会那个新来的同桌,冲出教室,去找李文君去了。

现在,李文君可是解决我“住房”问题的关键人物。为了有个住的地方,我宁可委屈自己。如果李文君喜欢,我甚至愿意“献身”。

当然,估计李文君不会愿意的。那时的她,对自己的胸和下边,护卫得异常严密,甚至有和我玩命的迹象。我衡量了一下后果,还是放弃了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们年纪有十个班。据说有五个好班,五个坏班。

好班的学生,都是要考清华北大的学生,肩负着为学校争光的重大责任。坏班的学生,则是一些成绩低的学生,再加上走后门进来的学生。

我的成绩好,分的班也好,在五班。李文君成绩比我差多了,分在十班。

以我的敏锐的判断力思考,我觉得这丫头一定会想方设法调到我的班去,还会想方设法和我同桌,让我摸她的大腿和屁股。

在见到李文君后,我可被吓坏了。

李文君的身边,站着一个身材粗壮的男人。

平时,李文君见到我,都会本能地捂住胸口,免得被我偷袭。

今天,李文君不但没有捂住胸口,还两手掐腰,高声喊到:“秦寿生!快过来,我爸爸找你。”

李文君的爸爸找我?

我吓得一哆嗦,想转身就跑,又觉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何况,我就摸摸李文君的大腿,也没做别的。

我惴惴地走过去,做出友善的笑脸,甜甜地叫了一声:“李伯伯好。”

李文君的爸爸看看我,满意地点点头,说了句:“还行,挺老实的一个孩子。”

这句话说得我和李文君面面相觑。

我是不是好孩子,我自己清楚,李文君更清楚。

李文君很够意思,并没有和父亲辩驳,也没有批评父亲看走了眼,被我的假象所蒙蔽。

李副镇长领着我和李文君,到了一家档次挺高的饭店,点了几个菜,要了两瓶啤酒,让我们两个孩子吃饭,他喝酒。

见我狼吞虎咽的,李副镇长有些鄙视,又有些怜悯。

等我吃完了,李副镇长说:“听文君说,你想和她一起租房子住。条件是我出钱,你出力,辅导文君学习,是吗?”

我连连点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李副镇长,希望能得到一个好消息。

李副镇长面无表情,掉足了我的胃口。

见我面露沮丧神情时,李副镇长才开口说:“我给你租房子也行,但你得加上一个条件。”

我急忙问:“什么条件?”

李副镇长慢条斯理地说:“这个条件有几条,你好好听着。同意了就成,不同意就算了。你去住你的猪窝,文君还住她姑姑家。”

我伸长耳朵,害怕漏听哪怕是一个字。

“第一,你要和文君一个班级,和文君做同桌;第二,你要保证文君能考上大学;第三,你和文君住在一起,不许耍流氓;第四,你要负责给文君做饭。”

头三个条件,我都可以接受,可第四个条件,实在让我为难。

我可不是农村的小姑娘,都会做饭。我可是秦家的大老爷们,哪里做过饭?

李副镇长毫不吐口,要求我必须做到这四点,他才租房子。

为了不睡猪窝,我只好答应了李副镇长的条件,住进了李文君姑姑家的一处老房子,和李文君开始了同居生活。

这是一处有些狭小的房子,一室一厅,还有个小小的厨房和厕所。

这个房子里有暖气,可以让我在寒冷的冬天里,感受到春天般的温暖。我很满意,非常满意。

虽然我要住在厅里,但我还是非常高兴。

唯一让我不高兴的事情,就是做饭。

我实在不会做饭。第一顿饭,做出的米饭是生的,菜是糊的。结果,那天晚上,李文君和我一起去下馆子,吃了顿好的。

李文君会做饭,可他父亲却让我做饭,实在是过分了。后来想想,要是我的话,我也会这么做的。毕竟那是自己的闺女,不向着她还能向外人吗?

在我面前,李文君很少像现在这样高傲。她高高地抬起头,挺起胸,任由我拍马、讨好。

后来,在我把李文君按倒在床上,“狠狠”地揍她屁股后,李文君哼哼着,眼睛里都要出水了,用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眼神看着我,小声说:“我帮你做饭就是。”

看着李文君的眼神,我突然有一种欲望生出。那是我们俩之间很少出现的欲望——占有。

我抱住李文君,压在她的身上。她动了动,却没有反抗。

对一个摸了她几年屁股和大腿的人,小姑娘也懒得反抗。

那天晚上,我们俩都没有学习,就那么搂着睡了。

我摸了李文君的胸,亲了她的嘴巴,摸了她的下边。能做的我都做了。唯一没做的就是进入李文君的身体。

李文君并不是特别抗拒我的进入。只是她说了一句话,就让我的小鸡鸡软了。

可以说,高中三年,我们俩一起睡觉,强忍着不做那事,就和李文君的那句话有关。

李文君说:“妈妈说,被男孩子的小鸡鸡进到我这里,是要生娃娃的。”

我可不想生娃娃。我自己还是个娃娃,哪里能生娃娃呢?

这三年,可是非常难熬。我每天都是挺着小鸡鸡入睡的,早晨挺着小鸡鸡醒来的。

后来,我索性将李文君当成自己的妈妈,就当是在抱着妈妈睡觉。虽然小鸡鸡一样硬着,毕竟感觉好了些。

从这件事情上,我知道了,女人不是不想要男人,而是怕被小鸡鸡进去后,要生娃娃。日后,我搞女人,在她们抗拒的时候,我就拿出一个套套,她们大多数的时候都同意了。虽然她们事后哭哭啼啼的,说我强奸了她们。其实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们心里最清楚。

第一章乡下小子进城——转向 壹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海滨市。

晨曦吐露光明,宣告新的一天的到来。

直到日上窗棂,龙大海才迷迷糊糊睁开双眼。

“老三,给我打饭了?”话刚出口,龙大海才想起老三早他妈的走了,回西南某个山沟里建设乡村公路去了。

深深叹息一声,拿起毛都没剩几根的牙刷,狠狠地从已经紧贴在一起的牙膏管中挤出一点牙膏来,龙大海摇摇晃晃地去水房洗刷。

今天是离校的最后一天。再不走,管理宿舍的李大姐又要来唠叨了。这位大姐一向脾气暴躁,兼且下手狠毒,很擅长猴子摘桃,撩阴脚一类的招式,让男生们闻声丧胆。龙大海虽然没被李大姐修理过,但那明显是欲求不满的唠叨还是让人受不了。

龙大海听了四年的唠叨,实在不想再听了。听到楼道中传来的咆哮声,他急忙拿起用了四年的铺盖,将一大编织袋的书仔细扎好,恋恋不舍地走出房间。这里,是他学生生涯的终点,也是人生一个新的起点。

想了想,龙大海有走回屋子。拿起一把锥子,在墙上刻下了“老子在此一游,四年方才自由”的话语。看看已经有些摇晃的桌子,轻轻一拽,几个桌子腿就掉了下来。将桌子腿重新放好,让别人看不出来,准备送给新生一个难忘的教训。

楼外,李大姐掐着粗大的腰,高声大叫:“你们这些犊子,一直念叨着要毕业。现在毕业了,你们却赖着不走。还不快滚!赖在老娘这里等死啊!”

毕业了,学生们吃完散伙饭,大多如飞而去,毫无留恋的心情。对学校有“感情”,赖着不走的,多半是留在海滨市找工作,又不愿意花钱住旅馆的学生。

李大姐见学生们不理自己的嚎叫,恼羞成怒,拎着扫帚冲进宿舍楼,就要大开杀戒。龙大海正拎着包往外走,火星撞地球,两人正好撞于一处。李大姐“哎呦”一声,飞出几米开外,摔倒在地上,捂着腰,疼得直哼哼。

李大姐破口大骂:“姓龙的小兔崽子,本来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啊没想到。四年来大姐没打过你,没骂过你。临毕业了你来了这一出,真不是个东西。”

刚才这一撞,龙大海不但没收力,反而使出全身的力气。这一撞,把几年来整个宿舍楼男生对李大姐的怨念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李大姐做了多年管理学生工作,自然能看出来。

龙大海笑着说:“李大姐,我拿着东西,收不住脚,没办法。再说了,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老追求年轻人干什么?没事老霸王硬上弓。逼奸不遂,就拳打脚踢的,有意思吗?您都更年期了,哪来这么大的性啊?”

李大姐一口气没过来,气的晕了过去。

龙大海说的事情,是整个学校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李大姐的男人是船员。一年回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李大姐正是虎狼年纪,哪里守得住寂寞。据闻,其曾凭借半老徐娘的姿色,每年都搞一个半个刚上大学的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因为没有证据,大家也就没事瞎说。龙大海是第一个在李大姐面前说出这种话的人。这个杀伤力太大了,当时就把人给杀晕过去了。

门岗大爷忙把李大姐弄醒,扶进值班室,让她躺到床上。大爷抚摸着李大姐丰腴的躯体,多年枯死的心不由一颤。看着龙大海的背影,大爷感慨地说:“这小子,四年来老老实实的。临毕业了,才露出真面目来。”

李大姐一把拍开门岗大爷使坏的手,骂道:“老不正经的东西,敢吃老娘的豆腐。那小混蛋这是知道学校管不着他了,就露出真正嘴脸来。难为他忍了四年,还真有耐性。哎呦,腰好像扭了。哎,你干嘛呢?”

门岗大爷笑着说:“我帮你按摩呢。”

“啊”门岗大爷猛然蹲下,捂住下体,惨叫不已。李大姐拍拍身上的泥土,鄙视地说:“老东西,这么老了下边还不老实。老娘的猴子摘桃可不是谁都能享受的。偷着乐吧。”

门岗大爷愤怒地看着李大姐的背影,叹息一声:“我人老可心不老啊。你老老牛吃嫩草,也吃吃我这老草啊!”

龙大海是海滨市理工大学建筑系的一名普通大学生。学的是道桥工程专业。他还辅修了道路设计专业。当然,那纯粹是听从学长的指点,为了毕业后容易找到工作。

龙大海的家乡异常偏僻,在中国地图的北方可以看到——漠河。对家乡,龙大海过目不忘的记忆中并没有太多深刻的印象。这不奇怪。龙大海的童年、青年都是在极端贫困中度过的。若非哥哥龙大地在外面厮混,偶尔搞到些钱,龙大海也念不完这四年大学。

潜意识中,龙大海迫切需要忘记曾经的贫穷。把曾经的困苦记忆忘掉,是自我心理催眠的结果。

龙大海一直痛恨哥哥不争气,不走正道,给家里丢脸,给自己丢脸。但在内心最深处,龙大海对哥哥还是有一丝感激存在的。要是没有哥哥的接济,龙大海将念不了大学。或者必须在大学中接受救济,忍受同学怜悯中带有歧视的眼神。

家中纵然贫困,但龙大海每月500块的生活费从来没少过。这也使得龙大海四年大学生活过得很惬意,并没有象别的贫困同学那样,失去太多的自尊,承受太多的歧视。

四年间,唯一让龙大海不喜欢的事情,就是哥哥来学校看望他。龙大海不愿让人知道自己有个不务正业的哥哥。面对龙大海的冷漠,哥哥并没有发火,只叹息一声:“老二,你很好。哥哥这辈子就这样了。日后家里就靠你争光了。”哥哥走了,再也没有来看过弟弟。龙大海心中有些后悔,却很快就抛到脑后去了。

龙大海学习成绩很优秀,每年都拿奖学金;体育很好,时常拿校级比赛冠军;和老师关系也不错,是学生会的干部,在学校也算是小有名气。

大学四年中,龙大海一直谨守本分,很少和人发生争执,即使有人挑衅,他也一笑置之。这样做的目的,为的就是得到留校的机会,或者能被学校推荐到海滨市的一个单位。同学们并不知道这个表面和善的家伙有一颗野性的心。楼长李大姐最后发现了,却不能改变什么。因为龙大海已经成为了海滨市户籍档案中的一员了。

毕业时,但凡家里有门路的学生,都八仙过海,各显其能。象龙大海这样无门无路无金钱的人,就只好听天由命,等待有合适的单位前来要人,依靠自己的成绩和表现赢得用人单位的青睐。

等了半年,来了一批有一批的单位,却让和龙大海一样期待奇迹发生的学生们大失所望。几大国家级建筑部门前来要人的消息传出时,人员早已经定好了。其他来的单位,更是让他们绝望。

来理工大学要人的,本来应该是对口单位。可发函前来要人的,却有很多工商、税务、金融、政府部门。与对口单位要人不同的是,这些函件上都是点名要某位学生的。

龙大海听说这事,感觉莫名其妙。这学建筑的就应该去建筑部门工作。去了别的单位,这四年不是白学了。辅导员说:“他们来这里念书,不过是图一张高等教育文凭罢了。学什么,对这些人并不重要。因为他们的人生早就被家里安排好了。这还是中层官员的子女,如果是高层官员的子女,那早早便安排好了对口学校,只等毕业就分配到合适的部门。眼光更高的,就将孩子送到国外,镀层金子再回国发展。只有你这样的普通人,才会真正的学以致用。才会去那些没人去的单位。”

龙大海眼睛一亮:“老师,真有这样的单位?只要能留在城市,哪个单位我都去。”

辅导员哈哈笑着说:“你小子命硬,运气好。海滨市城建局一向不招收我们学校的学生。今年不知怎么脑子发热,竟然要招几个人。本来咱们学校是不想给的。后来想起你们这些外地的学生,就答应了。”

龙大海险些跳了起来。一生的梦想,多年的忍耐,家人的期待,都成为了现实。他终于改变了自己户口的属性,成为非农业人口了。

如果按正常分配的话,龙大海应该回漠河去,由当地政府安排。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在漠河当地的市政部门或建筑公司工作,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

一件偶然的事情,改变了龙大海的人生轨迹。

海滨市城市建设管理局是事业单位。在海滨市里,城建局虽比不上工商、税务等部门热门,毕竟属于国家机关、事业单位范畴,也吸引这不少求职者的目光。

城建局每年新分配来的大学生中,关系户占了七到八成。来的人大半专业不对口,干干文秘、办公室一类的工作还行,却难以胜任一些技术性较强的工作。而且这些关系户依仗关系,对工作还挑挑拣拣。在机关工作还行。一去工地风吹日晒的,就叫苦连天,避之不迭。他们的表现让城建局所属的各个单位叫苦不迭。

城建局下属有技工学校,可以补充一部分专业人员进来。可技工学校不过是高中编制,不能完全满足高级技术人员短缺的要求。随着老职工退休,再不增添新鲜血液,城建局便将后继无人了。

最为明显的例子是:去年在投标省城林荫大道时,海滨市市政设施处的资质竟然不够。不是设备、资本方面不达标,而是专业技术人员数量不足。虽然市政设施处到处借专业人员资格证书,把事情糊弄过去了,这件事情却给城建局领导层敲响了警钟。局长李大伟、设施处处长禹岚风意见出奇一致:每年向理工大学要几个专业对口的大学生,充实到基层去。补充一下技术力量。种种缘由集中一处,龙大海就幸运地能成为海滨市城建局的一员。

第一章乡下小子进城——转向 贰

走出校门,龙大海有些茫然。戏耍楼管李大姐的喜悦已经被其他的烦恼顶替了。去城建局报道的期限还有半个月,可手中的生活费已经不多了。毕业前毫无节制的花费,消耗了龙大海几年积攒的积蓄。仅存的几百块人民币,去旅店住宿肯定不够,想混到报道时间,必须另想办法。

想了想家住海滨市的几个同学,经过排除后,龙大海锁定了贺心如。

贺心如是一个身形娇小,相貌甜美的女孩。她性格开朗,待人热情,与同学的关系很好。同学有了困难,她都会热情帮忙,从不推辞。龙大海能想到贺心如找贺心如帮忙,就因为如此。

作为一个美貌的女孩,在被称为和尚庙的理工大学中,贺心如裙下之臣如云。学校中没有被她征服的,只有女人。

贺心如本领高强,绯闻无数,却没有被谁搞定的传闻。虽然时常传出某位大侠将贺心如睡了,但过几天这位大侠就鼻青脸肿。从此以后,再没哪位男人敢出来自诩搞定贺心如了。

贺心如很快接了电话。未等龙大海发话,她便开动机关枪:“龙大海,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毕业了想请我吃饭啊?想的话我可以考虑的。别人请我,我不一定去。你要是请我,那可是开天辟地的事情。”

龙大海苦笑不已,无言以对。贺心如家境良好,每月的花费至少要几千块。她穿的用的,都是龙大海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刚刚出大哥大的时候,贺心如就有一台。那件事情轰动全校,使得贺心如成了风云人物。

龙大海那几百块的生活费,刚刚满足每月所需,哪里有钱请人吃饭,蹭饭还差不多。

龙大海感觉脸皮发热,厚着脸皮说:“贺心如,吃饭是小事。现在我有件大事想求你。”

贺心如愣了一下,继而嗤嗤笑起来:“稀罕事,真是稀罕事。向来不求人的龙大海,竟然来求我了。说吧,看在你头一次求我的份上,不是太困难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龙大海一听,忙说:“我被学校分配到海滨市城建局了。”

贺心如惊喜不已,大叫:“好啊好啊!又有一个同学留在海滨市了。这下有的玩了。”

龙大海说:“城建局要我下个月去报道。可学校已经把我赶了出来。我现在无家可归,住旅馆的话钱又不够。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租个便宜的地方住。”

贺心如无所谓地说:“不就是找住的地方吗?包我身上了。你现在在哪里?学校门口。等着,半个小时后我去接你。”

龙大海找个人少的地方,靠着墙,坐在行礼上,呆呆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有些迷茫,有些不忿:“凭什么你们就生活在城市里,我们一家却要在山沟里吃糠咽菜。为什么我要是农村户口,你们生下来就是非农业户口。

在城市生活了四年,看似积极融入城市的龙大海并没有真正适应城市的生活。璀璨的霓虹灯、形形色色的女人,让山里少年在惊艳的同时,也感到一种距离的遥远。这种遥远是心里上的,班级同学名贵的衣饰,毫无节制的花费才是现实的刺激。龙大海在感觉世道不公的同时,也紧紧关闭自己的心扉,不曾向他人开启。

龙大海身高一米八七,身材健壮,相貌粗犷,在班级很吸引女同学的眼神。人穷志短,龙大海为了自己进城的理想,不敢想男女方面的事情。偶有女生示爱,也因为龙大海的犹豫而放弃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学女孩也实际起来,再无人关注一穷二白、毫无前途的龙大海。何况,理工大学的女生都是宝贝,属于抢手货,由不得男生有半点的犹豫。因此,龙大海四年大学生涯,感情生活一穷二白,没起丝毫波澜。

很长时间不见贺心如到来。龙大海靠着墙根,竟睡了过去。

睡梦中,感觉有人捏自己鼻子。龙大海猛然睁开眼睛,却看见一张满是笑容的俏脸。盯着那因弯腰而将胸部风光泄露的女孩,龙大海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贺心如嘲笑龙大海:“睡得跟猪一样。叫人卖了都不知道。喂,还没醒吗?啊!你看什么呢?”发觉自己春光暴露,贺心如急忙站起,狠狠踩了龙大海一下。

龙大海惨叫一声,蹦起老高,大叫:“谁呀?谁呀?”

贺心如看龙大海如此模样,以为他睡迷糊了,就问:“你刚才没醒呢?”

龙大海说:“什么?我刚才做了个梦,好像看到你来了。谁知你对我大打出手,我就醒了过来。”龙大海不是傻子。偷看人家胸部的事情,怎么也不能承认。

贺心如见大海一脸无辜模样,将信将疑,便将事情过去了。

贺心如说:“房子的事情我已经搞定了。不就住半个月吗?正好我家的一套老房子闲着,你要是不嫌脏的话,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了。”

龙大海苦笑一声:“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我就满足了。哪里还能挑肥拣瘦的。贺心如,谢谢你了。”

贺心如像一只蝴蝶般飞前跑后,笑声不断,不时戏弄龙大海一下。龙大海手里拎着行礼,毫无招架之力,只好任由贺心如耍宝。

走了几百米的路,贺心如就接了几个要她去玩的电话。贺心如都笑嘻嘻地说:“我捡了一头大狗熊,正准备拴家里看门呢。以后再找你。”

这就是贺心如,朋友遍天下,绯闻满天飞。开朗的性格让她成为了学校的名人,也让她没有谈过一次真正的恋爱。哪个男人也不敢拥有这样的女人,害怕头上老长青草。

贺心如拦住一辆出租车。带龙大海去她家的老房子。

坐上车,龙大海定下心情,问贺心如:“你分配到哪里去了?”

贺心如无谓地说:“哪里不一样。我想出国,爸爸不让。也不顾我的意见,硬把我塞到财政局去。到机关去工作,看着一个个脸谱化的老脸,烦死我了。”

龙大海奇怪地说:“我去城建局的组织部办手续时,他们都非常热情?和你说的一点也不一样。”

贺心如对龙大海说:“组织部的那些人都是人精。个个千锤百炼,对人热情无比,像你亲人似的。他们心里再瞧不起你,表面上也不会表露出来。其他科室的人就没有他们那种本领了。我听说城建局现在需要人手。他们可能怕把你这样的老实人吓跑了,所以先和颜悦色,到时你就知道厉害了。”

龙大海没接触过这些。听贺心如的话,好像听天书似的,脸上露出狐疑的神情。

贺心如知道龙大海不信,就说:“我爸说:‘单位里组织部的人都是一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他们对你笑,就是吃你的前兆。’告诉你吧,城建局开始到咱校招人,是想要本地的生源,也就是我这样的海滨市本地人。谁知咱校本地生都瞧不起城建局。他们没有办法,这才找上你们这些人。他们急于招人,想必一定对你们甜言蜜语,许下许多不着边的诺言吧?”

龙大海疑惑地问:“不着边的诺言?那城建局组织部的庞部长亲口对我说:‘去了先安排一室一厅的房子给我住,等三年后就分三室一厅的房子。’部长那么大的官,说话还能有假?”

贺心如哈哈大笑。前边开车的司机也忍不住乐了。这下,贺心如再也忍不住了,笑得东倒西歪,靠在龙大海身上不住拍打前面的椅背。

龙大海莫名其妙,纵然软玉温香入怀也没什么感觉。他奇怪地问:“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司机回头笑着说:“小伙子,一看你就是农村出来的,一点常识也没有。那部长说这话,纯粹就是忽悠你。三室一厅,那是处级干部才能有的待遇。你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小孩,又不是奥运会冠军,世界冠军,又不是英模、劳模、人大代表,怎么可能分房子给你呢?”

龙大海更加奇怪,问司机:“可他是部长啊!怎么能胡乱说话呢?”

司机冷笑说:“是啊!他是部长,不应该随便说话。可他的不随便是对上司而言的。比如说他的顶头上司局长、书记,或者副市长一类的高官。对于别的人,他是不会在乎的。”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见龙大海脸色变幻不定,心中有些怜悯,提醒龙大海说:“这些话,你听了就听了,可别年轻人头脑一热,就去找那部长理论。你一个农村人,好不容易进了城,要是得罪了那部长,你在城建局的日子也就到头了。好的话一辈子就是一个科员,倒霉的话,几天就被辞退了。”

龙大海愕然说:“有这么严重?他说了假话,反而要我来承受?”

贺心如在旁边听见,急忙说:“大叔,他是从山里出来的。山里人都非常淳朴,没那么多心眼。这样的事情,他从没经历过。”

司机叹息一声:“知道,我下乡的时候就感觉到农村人的好。虽然有些小农,那也是被穷逼出来的。那时我年轻,最看不起农村人。现在想起来,农村的生活虽然清苦,却没有城市的那般沉重。年轻人,送你一句话:城市不是天堂。当你把他当成天堂的时候,他会把你打落地狱。”

下车后,贺心如看见龙大海闷闷不乐的表情,嘻嘻一笑:“怎么,害怕了。那司机的话你别当真。他是城市中的失意者,自然是满腹怨言。你要是成功了,对你来说,城市就是天堂。”

龙大海留在城市的好心情,因为别人随意的几句话,荡然无存。

两人一路无话,来到了贺心如家的老房子。

看着眼前整洁现代的小区,龙大海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问贺心如:“这就是你家的老房子?”

贺心如得意地说:“是啊。这是海滨市第一批商品房,我爸买了一套。没住几天,又有好的楼盘,我们就搬家了。本来是想租出去的,还没来得及。算你小子运气好。”

进入位于三层的房子,龙大海心中直吸冷气。眼前的房子,光是大厅就有四十多平。虽然和农村的大院没法比,但比城市里有的家庭的住房总面积还大。

贺心如看见龙大海惊愕的样子,心中得意,笑着说:“一百三十多平,怎么样,还可以吧。”

龙大海问:“心如,你爸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么有钱!得当多大的官啊?”

贺心如不屑地说:“当官的还用买房子?国家就给分了。我爸不是多大的官,他是个体户。我爸是中国第一批干个体的。到现在干了有十来年了。算是最先富起来的一批人。”

贺心如的爸爸贺向前从卖鸡蛋、水果、鞭炮起家,到今日成为身家几千万的富翁,其中的酸甜苦辣,自己心中清楚。

做买卖的钱再多,也架不住当官的手一掐。贺向前深深体会到这点。所以他付出不菲的代价,非要把女儿弄到财政局去。

屋里空荡荡的,除了有一张床,再没多余的东西了。对龙大海来说,有住的地方就行了。他稍微收拾一下,就住了下来。

贺心如看来有事,电话一个接一个的。她也不逼龙大海请客吃饭,匆匆忙忙就走了。

龙大海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想起家乡那宽敞的大院,破旧的房子,心中叹息:什么时候能真正在城里站住脚跟呢。

走上熙攘的街头,听着黑豹乐队那粗犷野性的歌曲,龙大海心中狠狠下定决心:不管怎样,也不能再回到那不堪回首的农村去。

我一定要成功!我一定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城里人。要让我的后代再不去过那清苦的农村生活。

隐士语录:当你从乡村走进城里时,无数的憧憬都在胸中生出。当你真正走到城里时,无数的烦恼都在脸上书写。

第二章同事嘴脸各异——脸谱 壹

无所事事地逛了半天,直到天黑,龙大海才寻了个小店,喝了一大碗羊汤,外加一张大饼,打着饱嗝回屋。

屋里空空如也,除了破旧的收音机可以发出一点声音,再无半分生机。龙大海打开洗得发白的铺盖,躺在床上,听那无病呻吟的音乐,却没有半分睡意。

还有半个月才能报道,总不能一直坐着,得找点什么事情干。龙大海本想去建筑工地找点活干。可一想只干半个月,人家肯定不收。再者说了,城建局本来就与建筑行业有关联,一旦凑巧碰上日后的同事,脸上不好看。做家教是最好的职业。龙大海以前就干过多个家教。可半个月的家教也不好找。想来想去,龙大海也没想出做什么来。听着音乐,就那样睡着了。

龙大海是被砰砰的敲门声惊醒的。听着贺心如的娇斥声,龙大海无奈起床开门。贺心如刚进屋,就蹭地一下蹦了出去,大骂:“龙大海,在学校的时候你可挺老实的,怎么一毕业就耍流氓了。当心本姑娘的黑脚。”龙大海低头一看,原来只穿着内裤出来开门。他急忙回屋穿好衣服,重新出来。贺心如在学校呆常了,本也不在意男同学这样无礼的举动。出言斥责,不过是女孩子应有的矜持罢了。呵斥龙大海几句,两人就出门溜达去了。

贺心如来找龙大海,并没别的意思,纯粹就是抓一个苦力使唤。用她的话说:就当顶房租了。两人来到了海滨市最大的商场海滨商场。贺心如如同购物狂一般,见什么买什么。在营业员眉开眼笑的同时,龙大海身上的包包也多了起来。看着一张张的老人头自贺心如手中发出,龙大海在心疼、羡慕、嫉妒的同时,也在暗暗骂贺心如败家子。

来到贺心如的家,龙大海终于知道贺家为什么要搬家了。和这栋富丽堂皇的别墅相比,那三室一厅的房子确实不算什么。

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沙发上。看见二人进来,男子眼角抬起,打量龙大海几眼,看出一身的土味,便不再理会。贺心如说:“爸爸,这是我同学龙大海。龙大海,这是我爸爸。”

龙大海忙说:“贺叔叔好。”

中年男子是贺心如的爸爸贺向前,海滨市有名的个体户,守财奴。老贺抬头,淡淡说了一句:“啊,来了,坐,别客气啊。”便再无后话了。

龙大海感觉出贺向前的冷淡,心中无趣。放下一身包裹,便向二人告辞。贺心如说:“别走了,吃了饭再走。”龙大海说:“逛了一天街,有些累了,我想回去休息。”

龙大海走后,贺心如向爸爸大发雷霆:“一点礼貌也没有,怎么也是我的同学。牛什么,不就有点钱吗?”贺向前不理会女儿的责问,无谓地说:“以后这样的同学少来往点。一穷二白的乡巴佬,一点用处也没有。”贺心如不服,反问贺向前:“你怎么知道他以后没发展?”贺向前冷笑说:“现在的社会,需要的是人情,不是才能。你还小,不知道里面的猫腻。现在有一句话,叫老子市长孩子局长,老子处长孩子科长。那小子什么门路也没有,人又死板,不知变通,想在现在的社会出头,难啊。”贺心如知道爸爸说的话没错,可心里就是不愿接受。贺向前教训女儿:“以后少和这样的人来往。到财政局上班后,多多联络家里有门路的人。等你在财政局站稳脚跟后,我让人介绍局长的儿子跟你认识,这样我老了以后才不用担心你。”贺心如脸蛋通红,大声不依:“我才不用你介绍呢。我还没玩够呢。再说了,要是纨绔子弟我可不干。”贺向前脸色一沉:“反正那小子的德行,配不上我的女儿。想和这样的人来往,没门!”贺心如嘻嘻一笑,搂住爸爸的胳膊:“放心吧。我就是要和他好,他也不敢的。那家伙是个乡巴佬,不懂得追女孩子的。死东西,一点也不知道主动追女孩子,白长了那么高的大个子。四年了,整个理工大就他一个人没对我示好过。”贺向前冷笑说:“个子高有什么用?骡子个子倒高,除了会叫唤,干不了活。那小子身体好着呢,能没有七情六欲?想必是家里又太穷了,没有追女孩的勇气。不然,依我姑娘的样子,那小子早做坏事了。”

出了贺家大门,龙大海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心里觉得非常发堵。从贺向前的眼睛中,龙大海感觉到对方发自内心的鄙视。那是富人对穷人的不屑一顾,强者对弱者的居高临下,人类对蚂蚁的毫不在意。

此刻,龙大海突然怀念起学校来。与学校相比,社会实在太复杂了。复杂到龙大海方一接触到门扉,就想远远离开。那李大姐再凶悍,再会猴子摘桃,比起社会上的人来说,她就是圣人了。

第二天,贺心如又来找龙大海了。不过,这次贺心如多了个心眼,在门外就警告龙大海:“把衣服穿好。不然姑奶奶废了你。”龙大海在屋里听了,打个哆嗦,急忙穿戴整齐,才出来开门。

贺心如的话很有杀伤力。昔日在学校,她曾一脚将某位在楼道里裸奔的兄弟踢得大小便失禁。若非那位老兄经过检查,发觉生理功能正常,一定会逼贺心如负责的。

见龙大海穿戴整齐,贺心如很失望,嘟囔着说:“我新练了佛山无影脚,正想和你切磋一下呢。咋不给我机会?”

龙大海伸出一胳膊,贺心如一拽,就荡起了秋千。贺心如嘻嘻一笑:“大笨熊,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劲儿啊?”龙大海见小姑娘眉目如画,心中一荡,笑着说:“我可不是张裸奔,就我这体格,嘿嘿。”贺心如感觉出龙大海的轻视来,坏坏地说:“要不我试试?”龙大海见贺心如又要来一钻档脚,本能护住下体。贺心如哈哈大笑:“男人都一个德行。弱点太明显。”

两人走到大街上,男的人高马大,女的身材高挑,倒有些般配。可惜,贺心如衣着得体、大方,气质逼人,龙大海衣着老旧,眼神飘忽,明显两人不相配。

这次贺心如倒没有再去采购,而是领着龙大海去玩游戏机。龙大海不是一次没玩过游戏机。在玩了一次,发觉了游戏机吞噬钱币的速度后,他再也没敢深入到游戏中。今天有了大头出血,龙大海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玩一次游戏了。

打到腰酸背痛,日落西山,两人才在眉开眼笑的老板的欢送下离开了游乐厅。

贺心如笑靥如花,蹦蹦跳跳,象没长大的小女孩:“哈哈哈哈,太爽了!本人战无不胜,未尝一败,真是无敌啊!”龙大海黑脸通红,诡辩说:“我那是不和你一般见识。”贺心如嘻嘻一笑:“原来理工大学第一大力士是个银样蜡枪头啊!”龙大海心里嘀咕着:“哪天你试试就知道了。”

看见街边冒着浓烟的烧烤摊,贺心如忽然感觉肚子咕噜噜直叫。再一听,龙大海那边肚子都打雷了。两人这才想起一天没吃东西了。

找了个比较干净的烧烤店,两人眼睛里都露出食肉动物的光芒来。龙大海本来饭量就大,一天没吃东西,又渴又饿,前胸已经贴到后背上了。见酒上来了,他端起一杯扎啤,咕噜噜就下去了。

贺心如切了一声:“不就是熊肚子吗?有啥了不起的。”

龙大海嘿嘿一笑:“你这是嫉妒。”贺心如说:“我亲戚家有头驴更能喝,要不你们比比。”龙大海刚想反驳,想起了学校里和贺心如斗嘴同学的下场,立刻拿起一根烤好的羊肉串,送到自己的嘴里,免得祸从口出。贺心如见了,眼睛放光,忘记了和龙大海斗嘴,专心对付起羊肉串来。

两人风卷残云,要老板加了两遍串,才没了开始那种肚子空涝涝的感觉。

贺心如看着龙大海高大健壮的身材,眼神中飘出不少异样的神采,突然冒出一句话来:“龙大海,你长这么高的个子,篮球打得也不错,咋没去篮球队试试?”龙大海苦笑着说:“谁说没试过。我不但练过篮球,还练过摔跤。可惜都没用。”贺心如一听,来了兴趣,连忙说:“快讲。平时在学校,别人的底细我都清楚,就你一个大狗熊,啥都不说。”龙大海叹息着说:“我不说,是因为那段日子实在清苦,不想回忆。”

借着酒劲,龙大海说:“我和哥哥从小个子就高,特别能吃。那时候,全国都穷,我们那里更穷。为了填饱我们哥俩的肚子,我爸我妈都吃不饱。”贺心如好像听天书似的,惊讶地说:“还有这回事?怎么能吃不饱呢?我们那时虽然穷,可是能吃饱的。”龙大海接着说:“后来日子好了些,能吃饱了。不过也只是能吃饱而已。我十来岁的时候,体校的下来挑苗子。把我和哥哥挑去了。那时我个子没这么高,先练的摔跤,也学了几下柔道。后来个子高了,就改练篮球了。”贺心如听得入迷,就问:“那为什么又开始念书了?”龙大海说:“刚出成绩,体校就解散了。我本来想靠打篮球弄个非农业户口,当时书都不念了。谁知道体校一解散,我们就傻眼了。我还行,岁数小,还能捡起来。我哥哥原来的成绩特别好,就因为岁数大了,耽搁了,结果现在就在家呆着了。”贺心如说:“我说你篮球打得那么好,又那么能打架,原来是练过啊!对了,上次为了我和旁边的金融大学学生打架的事情,我还没谢谢你呢。”龙大海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眼睛一瞪:“你还好意思说?”

以贺心如的美貌,模特般的身材,在学校里没人追是不可能的。本校的人知道贺心如家庭的底细,被拒绝了也不敢咋地。那外校的有些权贵子弟就没那么好打发了。

理工大旁边金融大学的一位痴情男子,在被贺心如拒绝后,天天来学校纠缠。

龙大海寝室中的几位弟兄护花心切,和那位情圣起了冲突。几人以多欺少,把人家痛打一顿。情圣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回去纠集十来个同学杀将回来。

面对菜刀、凳腿在手的凶器,龙大海寝室中的兄弟都傻眼了。在两个护花使者头破血流后,龙大海见势不妙,出手将对方的三个人从二楼扔了下去,总算镇住了场面。三个人中,两个断了腿,一个脑震荡,险些出了人命。

事情闹大了,龙大海险些被开除。贺心如倒比较讲义气,将贺向前拽到学校来,花了不少钱,才摆平了那件事情。

第二章同事嘴脸各异——脸谱 贰

以贺心如的美貌,模特般的身材,在学校里没人追是不可能的。本校的人知道贺心如家庭的底细,被拒绝了也不敢咋地。那外校的有些权贵子弟就没那么好打发了。

理工大旁边金融大学的一位痴情男子,在被贺心如拒绝后,天天来学校纠缠。

龙大海寝室中的几位弟兄护花心切,和那位情圣起了冲突。几人以多欺少,把人家痛打一顿。情圣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回去纠集十来个同学杀将回来。

面对菜刀、凳腿在手的凶器,龙大海寝室中的兄弟都傻眼了。在两个护花使者头破血流后,龙大海见势不妙,出手将对方的三个人从二楼扔了下去,总算镇住了场面。三个人中,两个断了腿,一个脑震荡,险些出了人命。

事情闹大了,龙大海险些被开除。贺心如倒比较讲义气,将贺向前拽到学校来,花了不少钱,才摆平了那件事情。

贺心如不以为意,笑嘻嘻地说:“本姑娘才比文君,貌比貂蝉,给你们护花的机会,是看得起你们。”龙大海苦笑着说:“这样的机会还是别给我了。上次要不是你爸来,我就被开除了。现在说不定在哪个工地上干活呢。”贺心如说:“放心。本姑娘最讲义气了。就是被开除了,我也会对你负责的,小弟。”

贺心如年纪还真比龙大海大。虽然不过大了几个月,可还是大。龙大海无言以对,唯有端起扎啤狠狠喝下去。

天已经黑下去了。烧烤店中热闹无比,人声嘈杂,比市场还热闹。

贺心如本来长得就好看,加上一身高档衣服,在烧烤店中更是鹤立鸡群,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几个男的坐在靠窗的桌上大吃大喝,桌上堆满了空扎啤杯。几人或是光头,或是板寸,面有横肉,眼中凶光闪闪,明显不是正经人。其中一个脸上有一道刀疤的男子,瞪着被酒精浸红的眼睛,不住打量贺心如,嘴里啧啧有声:“那小妞,长得正点不说,身材也太他妈的好了。”另一个光头男子嘿嘿冷笑:“老二,就你那水平,还是算了吧。别说那小妞不好惹,就他身边那小子,你能对付?”刀疤男子正想吹牛,龙大海正好站了起来。看见龙大海一身的腱子肉,高大健壮的身材,刀疤男子心中有些没底,大话说出口,底气也不足了:“靠,光长个子有啥用?老子一刀下去,保准叫他跪地求饶。老三,你他妈的一向不服老子在你上面。要不你去。你摆平了那个小子,我把老二的位子倒给你。”光头男子一听,冷笑着说:“大家都听见了啊,老二是这样说的。等我摆平那小子,在这条街就是老二啦。”刀疤男心里后悔,面上却没显露出来,只盼着龙大海别太熊包,上去就被老三搞定了,自己就不好收场了。

龙、贺两人吃饱了,正要离开。贺心如端着酒杯说:“喝完了就回家,明天还要逛商场呢。”龙大海听了,愁眉苦脸,刚想说话,就听贺心如大骂:“流氓!你干什么呢?”龙大海抬眼一看,一个光头男子正满脸淫笑,显然是占了贺心如的便宜。

贺心如是什么人,从没吃过亏。白白让人摸了,哪能算数。当时一酒杯就砸到那光头的脑袋上。

光头脑袋本来就没毛,贺心如又是气愤之下,使出全力。哗啦一声,酒杯破碎,脑袋开裂,鲜血流出。

光头捂住脑袋,感觉一手的鲜血,惊怒交加,大骂:“你个贱逼,找死啊!等下大爷操死你!”

光头在附近的几条街上,也算是个人物。今天在大庭广众下吃了这么大的亏,要是不找回来,以后就别想混了。

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抓起一酒杯,光头就向贺心如冲了过来,准备回报贺心如。眼见砸中贺心如,光头突然有腾云驾雾的感觉。没等明白过来,人已经飞到了一张桌子上,摔得昏死过去。不少炭火掉到身上,烧得嗤嗤作响。

光头被整得这么惨,场上最高兴的人不是贺心如,而是老二刀疤男。刀疤男心里高兴,一拍桌子,大声说:“小子,打了我的兄弟,就想走啊。留点零件下来。”

龙大海在学校很老实,从来不生事,那是装的。别的事情他不懂,却懂得拳头大的道理。能在严寒的北方生存下来的人,都不是善茬。

见对方几个人拿着酒瓶,举着凳子围了过来,龙大海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对贺心如说:“先回去等我,不然咱俩都得留在这里了。”

贺心如早没了原来的豪气,吓得脸色煞白。听了龙大海的话,她乖乖点了点头,顺着烧烤店的后门跑了。

一个板寸男见了,急忙追了过去。龙大海伸手一抓,一个背摔,板寸男当时就飞出几米开外,满地打滚,呻吟不已。

老板在旁边见又一张桌子报废了,心如刀割,颤声喊道:“刀疤哥,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刀疤哥见龙大海象练过似的,心里也没底。出来混的最看重脸面。要是今天放龙大海走了,以后刀疤就别想混了。刀疤哥大骂老板:“操你妈,叫个*啊!再叫老子连你一块收拾了。”

老板打了个寒战,缩到柜台后面,可怜兮兮地看热闹。

刀疤哥说:“一起上,不信这小子三头六臂。”几个小弟心里嘀咕,撞着胆子围了上去。

龙大海举起两把凳子,大步向前。右手的凳子挡住长发男的凳子,将长发男撞得踉踉跄跄,左手的凳子对着左边手拿酒杯的耳环男就是一下。耳环男大叫一声,踉踉跄跄,连续撞倒了两张桌子。被炭火一烧,疼得哭爹叫娘。另两个板寸见龙大海拼命,心中胆怯,虚张声势两下,让出路来,让龙大海跑了出去。两人手中的酒瓶趁机砸中龙大海后背,碎片四射。

龙大海迈开长腿,呼啸而去。等几个养尊处优的混子出门,龙大海早跑出几十米开外。刀疤哥气急败坏,嘴上大骂:“臭小子,今天算你走运。以后别让老子看见,不然废你一条腿。”

正跑着,听见有人喊:“龙大海,在这里。”龙大海回头一看,贺心如坐在出租车上,正轻松地挥手呢。

龙大海上了出租车,心情一放松,就感觉出疲惫来。呼吸如同牛喘,胳膊腿也觉得酸麻无比,浑身无力。后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好像有玻璃碴子进了肉里。

贺心如担心地问:“你没事吧?”龙大海没好气地说:“靠,你喝了那么多酒,和几个人打一架,再跑上几百米看看。”

贺心如嘻嘻一笑,一点也没有了方才的担心,对龙大海说:“一人打七八个,还能跑出来,真能啊!”

龙大海见这丫头没心没肺的,气得闭目养神,不搭理贺心如。

贺心如摇摇龙大海的胳膊,赔笑着说:“别生气了。我刚才给我爸打电话了。我爸听了很生气,要找人来收拾这几个混子。”

龙大海呼呼睡着了,哪里知道贺心如说什么。

贺心如对龙大海的奴役,随着龙大海去城建局报道时间的来到结束了。

龙大海换了一身最好的衣服,去城建局组织部报道。经过门岗大爷的认证,龙大海方得以进入城建局大楼。

组织部的大门开着,一个中年男子看见龙大海,笑着说:“大海来了,坐。稍等一下,局长要来讲话。完事后就安排你们工作的事情。”

说话的是城建局组织部干事王和平。王和平四十几岁,人挺精明。但他没什么关系,属于那种毫无提升希望的干部。到基层去当一个小科长,王和平又不愿意。看破世事的他已经无欲无求,只求平稳混过余下的光阴,退休就是了。

龙大海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用眼角余光打量屋子里的人。屋里坐着的十来个人,年岁和龙大海都仿佛,看来也是刚分配到城建局来的学生。其中有几个熟悉面孔,是龙大海一个系的同学。几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其他人也同样在打量龙大海。一个身材中上的青年,白白净净,眼睛中充满傲气。看看龙大海一身地摊货,青年不屑地将眼神移开。

第二章同事嘴脸各异——脸谱 叁

等了近一个小时,大家都百无聊赖的时候,大门打开了。城建局党委书记区华北、局长李大伟、组织部部长庞国山逐一进来。王和平匆忙站起,点头哈腰:“书记、局长、部长来了,大家快起来迎接。”

书记区华北面如满月,一头漂染的黑发梳得一丝不苟。看着一屋子的青年,区华北哈哈一笑:“好好好!这都是城建系统未来的希望啊!这几天下面各个系统的党委书记纷纷打电话要人,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排了。”

局长李大伟满面笑容,心里却暗暗诅咒。安排接收应届毕业生,又不是提拔领导干部,这本来是局人事处的责任。偏偏区华北坚持要由组织部来安排,将本属于李大伟的工作抢了过去。

生气归生气,区华北已经属于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来年,区华北就要退二线了。李大伟没必要为了一点小事情和将死之人过不去。

王和平逐一给区华北介绍学生。区华北挨个和学生们握手,使他们受宠若惊。当介绍到那个高傲青年的时候,区华北笑容满面,使劲握了握青年的手:“好帅的小伙子。加油,努力干。”青年得意地说:“区伯伯,来时我爸让我对您说,他今晚想请您吃饭。”区华北眉头微皱,面不改色地说:“好的,好的,等我和你父亲联系一下。”

李大伟在后面听了,险些笑掉大牙,幸灾乐祸地想:“区华北啊区华北,这个灾星哪里都不接收,偏偏你贪图廖黑心的好处,硬把他接收到城建局。看你如何安排这个惹事精。”

这个青年姓廖,名叫廖承天,是海滨市土地规划局副局长廖波的儿子。廖承天自幼娇生惯养,长成后也是无法无天。刚上高中,就把几个小姑娘的肚子给搞大了,闹得沸沸扬扬的。整个海滨市无人不晓廖公子风流大名。成人后,廖承天更是变本加厉。廖承天在海滨市建筑学院念书。学建筑的女孩子本来就少,有几个也是歪瓜裂枣,把廖公子憋屈的都要得病。廖承天不晓得这是父亲为了改变他的恶习有意为之,反而哀叹时运不佳,考到男人的地狱中来。自家无人,廖承天就去海滨市外国语学院寻觅芳草。廖承天出手大方,很多爱慕虚荣的女孩子纷纷投怀送抱。廖承天成为外国语学院男生的头号情敌。有不忿男生挑衅,打伤廖承天。结果廖承天找了几个社会混子杀上学校,愣将那学生打成腿部骨折。事情闹大了,上了报纸,影响恶劣。廖承天被影响回家,也使廖波本来尚存的转正希望化为泡影。

廖波再愤怒,也敌不过廖承天是他儿子的事实。虎毒不食子,一顿皮鞭蘸凉水后,廖承天还是廖波的儿子。以廖承天的德行,出国几天怕就小命难保。无奈之下,廖波拉下老脸,为儿子四处求人找工作。若是普通人,凭廖波的面子,进政府也不是难事。可廖承天的名声,让诸多大局的局长心中瑟瑟,纷纷不给廖波的面子。唯有区华北贪图廖波的厚厚红包,将廖承天给办到城建局来。区华北硬抢李大伟的权利,便是为了好好安排廖承天,免得这小子闹出事来,丢自己的脸。

区华北后,李大伟、庞国山一一和学生握手,说了不着边际的几句话,便相继离开。

王和平拿着一张纸,笑意盈盈地说:“听好了,这是你们的工作安排。李姗姗去风景园林处报到;杨宇去环卫处报到;曹英去路灯处报到;孔令凡去路灯处报到;龙大海去市政设施处报到;金克难去市政设施处报到;秦潇潇去市政设施处报到;戚雨去市政设施处报到;余帆去局工程处报到;董燕去局计财处报到。”

大家知道自己的去处,有满意的,有失望的,什么样的表情都有。别人都有着落了,廖承天根本就没听到自己的名字,有些愣神:“王干事,怎么没有我的名字呢?”王和平笑着说:“区书记说了,你的工作由他亲自安排,就不和这批人一起安排了。”

廖承天以为区华北看在他父亲的面上,要把自己安排到局机关工作,心里很是得意,就不再言语了。

龙大海、金克难、秦潇潇、戚雨四人是一个系的,不是一个班级。大家平时一起上课,本来就脸熟,现在到了一个单位,更觉得亲热。

秦潇潇是四人中唯一的女性。在理工类学校,女人本来就是宝贝。在那里,再丑陋的女人也是女皇。无边的宠爱,养成了秦潇潇事事出头的性格。秦潇潇说:“咱们可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去了市政设施处可要团结起来,才不能被人欺负。”

戚雨性子沉稳,很有大将风度。听了秦潇潇,他无谓地说:“等分到一个单位再说了。听说城建局下面的处都很大,有很多单位的。要是分不到一个地方,别看都在海滨市,一年也就能见一两面。团结也没什么用。除非等大家都当官了,能互相照顾了,那时或许同学关系有些作用。”

金克难笑着说:“咱们能留在海滨市,已经是祖上积德了。现在想那么多的事情没用。还是先在单位站稳脚跟再说其他的。”几人听到这话,深以为是,上了公交车,去市政设施处报到去了。

市政设施处组织部部长熊天坐在真皮椅子上,却感觉如坐针毡。让熊天如此烦恼的事情,就是为了那四个正坐公交车赶来的大学生。

市政设施处虽然不是太好的单位,但对平民百姓来说,将自己的孩子弄进去,得到一个安稳的工作,也是很好的选择。市政设施处的历任领导一直秉承父业子承的宗旨,优先照顾单位职工的子女就业。这样的政策对单位职工而言,不啻仙音。

市政设施处的工作人员大多是上山下乡时的老人。由于时代悲剧,他们一生没有理想、梦想可以实现。由于自身素质的差异,他们的子女大多成就不高。考上大学的自然不肯来这里。没考上大学,念职高、技校、中专一类的职工子女,绝大多数都到父母所在单位工作。不同的人走不同的门路。其中虽有送礼事情发生,但在总的趋势下,领导的心也是肉长的,也是人之父母,并没有对职工下手太狠。因此,市政设施处的名声在城建系统中还是很好的。

照顾了职工子女,也带来了一个问题。市政设施建筑、维修工作并不是什么高科技工作。修条路,不过就基层、面层,加上沟槽、路边石等简单的工序。技校毕业的学生经过简单培训,积累经验,完全可以满足要求。不过,涉及到全国招标的大工程,或是桥梁工程的时候,这些技校生的劣势就显现出来。并非他们就是不能干,而是国家在逐渐规范道路建筑市场,对施工单位的人员素质提出了要求。一个国家一级单位,不但要有一定数量的设备,还需要一定数量的专业技术人员。市政设施处因为专业技术人员缺少的缘故,在对外招标上吃了不小的亏。痛定思痛,这次市政设施处的一把手,党委书记尹秋雁顶着压力,从职工子女名额中抢了四个名额出来,要了四个海滨市理工大学的高材生,来缓解基层工程技术人员的紧缺。

市政设施处下面有十个基层单位。各个单位在知道消息后都前来要人。大家不敢去找尹秋雁,自然把熊天团团围住。有谈感情的,有威逼利诱的,有干脆坐着耍赖的,形形总总,将熊天脑袋都搞大了。熊天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方将下面的诸侯哄走,静等几位学生的到来。

市政设施处原本只有五个施工单位,对口海滨市市内五区。处长禹岚风来后,为了提高对外竞争力,适应市场大潮,将五个单位分立成十个施工单位,提拔了一大批年轻干部。在得到了进取名声的同时,也将行政大权自书记尹秋雁手中抢回。

十个基层单位一划分,坐地户尹秋雁一败涂地,好容易控制了四个,分别为一、二、五、九工程处。禹岚风却控制六个,实力对比尹秋雁处于下风。尹秋雁很想将四个学生都安排到自己的嫡系部下,可禹岚风这个人太阴险,让尹秋雁心有顾忌,便分出一人,安排到第八工程处。其他三人则分到一、二、五工程处。

一门两主子。这样的事情让下面人非常难受。熊天就时常受到这样的煎熬。熊天这个组织部长本来就虚有其名,面对书记、处长灼灼逼人的目光,更是心里忐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组织部由书记分管。按道理熊天该听尹秋雁的。可国家眼看将实行党政分离政策,在企业中实行处长一把手制度。要是熊天得罪了禹岚风,往后的日子怕不好过。

正心中郁闷的时候,有人敲门。科员万义在外屋打开门,将几个学生接了进来。熊天强打精神,和几个学生聊了一会儿,问了问家里的情形,便让万义安排车辆,把学生送到一、二、五、八工程处,一刻也不耽搁,免得事情出差。

金克难去第一工程处,秦潇潇去第二工程处,龙大海去第五工程处,戚雨去第八工程处。四个学生对视一眼,知道戚雨到底老到,把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

几人刚想出门,组织部大门突然被人推开。熊天看一见来人,和见了鬼似的,惊叫:“你不是走了吗?”

第二章同事嘴脸各异——脸谱 肆

来人冷笑着说:“我要是走了,不是和那些傻大个一样,被你忽悠着了?”熊天被人说到心里去了,脸色有些尴尬,陪笑着说:“大妹子,老哥我这个部长就是个传声筒。一点决定权也没有。上边定下来的事情,我可更改不了。”那大妹子脸色一沉,冷冷说:“老娘不管。今天这几个大学生,肯定得归我一个。不然,没你的好。”熊天心中暗暗叫苦,急忙给科员万义打眼色,让他去找救兵。万义刚抬起屁股,大妹子冷冷眼神一扫,万义不由打个哆嗦,急忙坐下,再不敢抬头。

这大妹子如此嚣张,也是有原因的。她不但深得处长禹岚风的喜爱,被称呼为处长御用暖床一姐,更得到局党委书记、局长的多次点名夸奖,年纪不过三十五,已经成为设施处副处长的热门人选。此女便是市政设施处的女中豪杰胡慧娴。

胡慧娴是第三工程处的处长。称呼是处长,其实却是科级干部。如此称呼,是因为禹岚风声称:用处长的名头出去承揽工程,接待客户的时候方便大气。所以就有了十个工程队改成工程处的事情发生。

胡慧娴打量着四个大学生。四个大学生也打量着胡慧娴。胡慧娴身材丰腴,相貌风流,勾死人不偿命的眼神,转动间就把三个涉世不深的年轻人勾得神魂颠倒。看见秦潇潇,胡慧娴满意地说:“有一个小丫头,正好以后在工地陪我。狗熊大哥,这个丫头我带走了。剩下的小老爷们你要是嫌弃的话,我一块带走。”

熊天拿胡慧娴毫无办法,除了苦笑不已,再没有解嘲的方法。胡慧娴作为一方诸侯,深得上头赏识,连党委书记尹秋雁都管不住她,熊天更不好用。熊天苦笑着说:“姑奶奶,你还是走吧。求求你了,别再来我这里了。”

胡慧娴得意之极,拉住秦潇潇的手说:“小妹妹,跟姐姐走怎么样?姐姐亏不了你。要是你到别的工程处去,准被那些王八蛋骚扰。到姐姐的地盘,有姐姐保护,没男人敢欺负你。”

对市政设施处一无所知,秦潇潇本来就无所谓去哪家工作。有一个女领导赏识,想必日子会好过多了。秦潇潇笑意盈盈地说:“请处长日后多多关照啊!”

胡慧娴看了看余下的三个男生,很想将他们一网打尽。可她心里清楚,这是不可能的。遗憾地叹气,胡慧娴顺手摸了摸龙大海的脸蛋,轻佻地说:“小白脸,以后到姐姐手下干,亏不了你。”

龙大海满脸通红,一言不发。胡慧娴看见龙大海的表情,知道这是一个没有经历过女人的嫩雏。再看见龙大海健壮高大的身材,心中不由一动。

事发突然,有人打劫,非但让熊天在几个学生面前丢光了脸面,更让几个学生心中震撼:原来人可以如此嚣张的啊!“黑”社会也可以这样混的。

秦潇潇被抢走了,熊天无可奈何,唯有赶快把龙大海三个送走,免得再出意外。

第五工程处位于海滨市的郊区,处于山沟中,荒凉无比。龙大海坐在设施处的面包车里看着外面的景色,心中一片冰凉。这里和龙大海的家乡比起来,可能还不如呢。看惯了城市的繁华,看常了霓虹灯的朦胧,猛然看见如此景色,龙大海确实有些难以接受。

万义对龙大海说:“大海啊,你的行礼放在哪里?等一下让司机小王和你一起去拉过来。”龙大海惊讶地说:“局组织部的人跟我说,一来就在城里给安排宿舍的。”万义毫不惊讶,显然习以为常,笑着说:“啊,知道,两室一厅是吧。这里也算是城里,居民都是城市户口,不是农村。第五工程处的房子很多,绝对超过两室一厅。晚上几十室几十厅都你一个人住,保证够住了。”

开车的司机小王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险些将车开到沟里。万义呵斥司机两句,也忍不住笑了。万义心想:又一个被拐骗来的学生。这么天真单纯的孩子,还真是少见。不过在单位混几年,也就学坏了。社会这个大染缸,威力无穷,什么样的白纸一放进去,总要染上各种各样的颜色。

龙大海到底单不单纯,他自己也不知道。从表面上看,他却是是单纯得到家的好孩子。可他内心深处的朦胧野望,有时连自己都不晓得。

面包车开进一个面积广大的院子,在一处平房面前停了下来。龙大海沮丧地下车,打量了一下大院。院子异常混乱,无数的方砖、石头、泥土杂乱堆放,几台破旧公交车改装的拖车也胡乱停放。不时有大货车呼啸而入,卸下泥土又呼啸而出。几只凶猛的大狗看见生人,嗷嗷大叫。要不是有铁链子拴着,它们一定会扑上来撕咬几人。

万义看着几条凶狠的大狗,神色微变,领着龙大海进了门口挂着处长室牌子的屋子。

屋里全是人,杂乱的嘈杂声、哗哗的洗牌声显示,屋子里正在进行中国传统的社交礼仪活动——搓麻。

四个人搓麻,倒有十来人在观看。围观者中有男有女,个个异常兴奋,比打麻将的人还兴奋。几人围着一个人,不停指指点点,俨然大师级人物。

这些人连屋里多了几个人也不知道,已经到了痴迷的境界。万义大吼一声:“抓赌了!”哗啦一声,不知谁反应过度,一下将麻将桌给碰翻了,麻将滚了一地。

一颗麻将向万义飞来。万义久经沙场,一见暗器攻来,立刻躲到龙大海身后。龙大海不是没见过这个。不过眼前的事情出乎意料,没有准备。结果就是龙大海哎呦一声,脑袋被砸了个大包。

一个身材高大的络腮胡子猛然站起,嘴里骂骂咧咧的:“小万子,你他娘的什么时候改行当警察了。奶奶的。这片的警察哪个敢抓老子?老子就是抱着老娘们在派出所睡觉,他们也得给老子看门!”

万义苦笑不已,连连道歉:“老洪大哥恕罪,小弟错了,错了。”姓洪的络腮胡子不依不饶:“错了,错了就该受罚。说吧,想怎么受罚?”万义连连告饶:“大哥大哥,今天小弟来贵宝地,有公务要办。等把公务交接完了再讲。”洪战看了看正捂着额头的龙大海,惊喜地说:“熊天那熊蛋包真给老子一个大学生?”万义赔笑着说:“部长怕你真去捏碎他的那个玩意,哪敢不给?”洪战哈哈大笑:“老子威胁要捏碎他的卵蛋,不过吓唬他一下罢了。不想老熊真是熊包,一吓就服软了。万义心说:“你个龟儿子的,总假装豪爽,背地里一肚子坏水。部长要不满足你的要求,几天就不知道怎么死了。”

洪战看见龙大海捂着脑袋,眼里露出不忿的神情,哈哈大笑:“小子,不服是吧。要不咱们出去摔两跤?你要是赢了,老子这半年就给你奖金,不用等一年实习期了。”

龙大海单纯归单纯,也不傻,哪里敢跟这看来是处长的人比摔跤?虽然他很想将这个大个子给摔倒。万义一听,急忙替龙大海拒绝:“洪处长,这有些过了。你是摔跤队分配下来的,和人一学生比摔跤,这不欺负孩子吗?一旦摔坏了怎么办?要不你们比比谁的英语好?”

洪战一拍万义的肩膀,把万义拍得牙关紧咬。洪战笑骂万义:“小子,就知道揭老哥的老底。放心吧,老哥已经不是十年前的老哥了。再说这小子是老子的兵,老子对自己的兵,比对儿子都好,只能护着,不会欺负的。”

万义见程序完成了,急忙告辞离开。洪战不干了:“不行,想走没门。中午不喝他三瓶二锅头你休想离开。”万义听见三瓶字样,本来有些犹豫的心里立刻下了决断,头摇得象货郎鼓似的:“处领导有文件发下,不许在基层吃请。文件是我亲手打的。要是我违规了,倒霉可就倒大了。”洪战一把抓住万义的胳膊,嘿嘿冷笑:“我老洪的话,就是处长听了也得给三分薄面。你小子长胆了,敢不听大哥的话。”万义无奈,附耳洪战,嘀嘀咕咕几句,听得洪战霍然动容,连声夸奖:“好好好,小妖精胆子这么大,愣是要得。可惜啊,这么好的妖精,老子怎么勾搭,就是勾搭不上床。你说这是为什么呢?”万义心想:“胡慧娴连处长都带答不理的,别说你一个土包子。”心里如此想的,嘴上万义却笑着说:“想必功夫不到家,诚意不够。”万义慌张而去,连答应给龙大海拉行李的事情都忘记了。

第二章同事嘴脸各异——脸谱 伍

洪战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根香烟抽了起来,也不搭理龙大海。龙大海见这里比农村还农村,心里冰凉冰凉的,也没心思管谁是领导了。屋子里除了正忙于打扫一地烟头的一个中年女子,再没有第四个人存在。

眼见一颗烟抽完,洪战见龙大海还在那里站着,笑着说:“别拘谨,坐,听说你也是农村来的,应该适应这里的情形。把这里当家看就行了。”洪战让龙大海坐下,拿出一颗烟递给龙大海。龙大海急忙摇头:“我不会抽烟。”洪战失望地说:“真是好孩子啊。”看那中年女子打扫完屋子,洪战喊道:“小惠,等下你领着小龙到各个科室走走,和大家熟悉一下。”

中年女子抬头,露出一张略显清秀的面庞。女子擦擦脸上的汗珠,应了一声:“好的”,女子接着说:“这事应该让老何去办,咋弄我头上了。”洪战哼了一声:“那老东西,见了我就唠叨,说我没党性,没人性。我连吃饭都躲着他,哪里敢见他。”洪战对龙大海介绍说:“这是咱们的工会主席刘惠。你可以叫他刘惠阿姨。”龙大海急忙站起,喊了声:“刘姨。”刘惠看着龙大海健壮的身材,高大的体型,眼里露出满意的神情,笑着说:“真是个好孩子。就是有些太老实了。”洪战哼了一声:“老实?我看是闷骚型的。心里有货。等过几年你看看,绝对是个人物。”刘惠看向洪战,眼睛里仿佛出水似的,笑着说:“你是说当年的你吗?”洪战黑乎乎的脸上仿佛透出红色来,有些尴尬地说:“瞎说什么,当个孩子的面。”刘惠嘻嘻笑着,也不顾忌什么,拽着龙大海就出门了。

龙大海感觉刘惠的手软绵绵,滑腻腻的,和妈妈那满是老茧的手绝对是不同的感觉。刘惠感觉出龙大海的不自在,好奇地问:“你不会是头一次握女人的手吧?”见龙大海满脸通红,刘惠哈哈大笑:“现在还有纯情男人,真令人吃惊啊!”见龙大海一身的不自在,刘惠促狭地拍拍他结实的屁股,领着他挨个屋子拜访去了。

两人先到了门岗。刘惠对满头白发的老人说:“李大叔,这是我们新来的大学生龙大海。大海,这是李大爷。”龙大海忙喊:“李大爷好。”李大爷锐利的眼神扫了龙大海几眼,眼神中的鄙夷表露无遗。龙大海莫名其妙,心说:“我和你头一次见面,哪里得罪你了?”刘惠领着龙大海离开。见他如此神情,笑着说:“是不是觉得很奇怪。”龙大海摸着脑袋,迷惑不已:“我和李大爷头一次见面,他怎么好像和我是仇人似的?”刘惠笑着说:“李大爷的孙子今年职高毕业。本来想弄到咱们处来。不料局里安排了四个大学生来,就把李大爷的孙子给顶了。你说他能不恨你吗?”龙大海愕然说:“这也不能怪我啊?”刘惠拍拍龙大海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大海,阿姨虽然和你第一次见面,可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个好孩子。社会和学校是两个舞台。在学校的舞蹈跳得再好,也不代表你能征服社会的舞台。你现在该学的东西多了去了。记住,多做事,少说话,等你慢慢适应了社会,再想大展宏图的理想。”龙大海虽不明白刘惠说话的意思,却知道刘惠是真心为自己好,感激地说:“谢谢刘姨。”

刘惠领着龙大海先去了安全科。安全科位于平房的最东头。里面坐着两个中年男子。刘惠说:“赵大个,这是新来的大学生龙大海,认识一下。大海,这是我们的安全科长赵大山。”

赵大山站了起来,吓了龙大海一跳。龙大海一米八几的身高,已经属于高个了。不想那赵大山却比龙大海高将近半个头来。赵大山想必习惯了人们的惊讶,和龙大海握了握手,寒暄了几句,就不在说什么了。另外一人是赵大山的部下秋乐,专门负责工地施工安全。

接下来,龙大海认识了财务科的科长丁一,会计董灵,出纳何珊;总务科科长李赛凤、科员王心刚;工程科科长周元,科员吕万年、房大刚、郭令东;设备科科长李全,科员赵云云;材料科科长刘谆,科员毕学军。最后,刘惠领着龙大海来到了人事科的门前。刘惠走到门口,犹豫半天,对龙大海说:“这个科室你自己去吧,阿姨有些事情。”

龙大海经历了那么多的科室,已经没有了胆怯的想法,就敲了敲门。一个苍老的声音说:“进来。”龙大海推门走了进去,看见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人坐在沙发上,半片老花镜架在耳朵上,让人看着别扭。老人抬头,看了龙大海半天,才叹息一声:“又一个将被生活夺去纯真和梦想的孩子。龙大海不明其意,自我介绍说:“大爷,我是新来的学生,叫龙大海。”老人微微一笑,睿智的眼神瞬间便将龙大海的内心世界看个清楚。“坐,”老人友善地说。听了龙大海的介绍,老人说:“参加工作,和学校的生活是两个世界。开始一定不适应。慢慢就好了。”

老人自我介绍,他叫何东北,在第五工程处负责人事工作。龙大海感觉出老人的和善与睿智,心中对老人的好感油然而生。看见老人的一屋子泛黄的书籍,龙大海惊讶地说:“何大爷,您的书有些太多了吧?”何东北嘴角抽搐一下,便恢复平静,笑着说:“以前比这可多多了。你要是有兴趣,就拿几本去看。现在喜欢看书的孩子可不多了。”

龙大海抽出几本书,见全是什么《论语》、《战国策》、《鬼谷子》一类的书籍,不由呻吟一声:“大爷,我念的是理科啊。这里的书可不是我能看懂的。”何东北叹息一声:“念文科又怎么样?那财务科的小妮子一见这满屋子的书,就叫我老古董,连看都不看一下就跑了。现在的年轻人啊,早将老祖宗的东西丢光了。崇洋媚外,毫无内涵。”龙大海看着老人的神情,心中很是敬重老人位卑不敢忘忧国的情操。但说实在的,龙大海心里对这些东西也不以为意。

吃完午饭,刘惠领着龙大海到了一间脏呼呼的房里。刘惠说:“大海,咱俩打扫一下房子,再搬张床来,你就住这里吧。”龙大海已没了开始时的不忿,只有认命了。两人一顿忙活,直到临近下班才将房子打扫干净。

刘惠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对龙大海说:“今晚看来是搬不了了。你现在住哪里?等明早发班车顺路把行礼拉过来。”听龙大海说了小区名字,刘惠惊讶地说:“行啊!那么高档的小区,咱们处长还捞不着住呢。你小子就住进去了。”龙大海不好意思地说:“是同学家的房子,暂时借给我住。”刘惠玩味地说:“不用说了,一定是女同学。还是对你有好感的女同学。”龙大海忙说:“不是的,刘姨。普通同学而已。”刘惠嬉笑着说:“大海啊,你真是个傻孩子。知道那小区房子一月租金是多少吗?普通的两室一厅,就要一千块。人家女孩子要不喜欢你,能把房子白给你住。”

龙大海低头不语,心中不以为然。贺心如属于和谁都好的人,龙大海看不出贺心如哪里有喜欢他的意思。不过,要是能和贺心如结婚,省去几十年的奋斗倒是真的。可惜,贺向前的嘴脸提醒了龙大海:人,是要有尊严的。

回到市内,龙大海给贺心如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明天就搬家了。贺心如听了,笑着说:“这么快啊,我还想要你再当几天免费劳工呢。你别走,在家里等着。”

隐士语录:“农民出身的人最怕的是贫穷。到了城市,为终于摆脱贫穷而沾沾自喜的他们发现:原来,贫穷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人吃人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第三章见识人情冷暖——迷茫 壹

龙大海等到花儿都谢了,贺心如才匆匆赶来。今天,贺心如上身一件紧身小衣,下身穿着粉红超短裙,将修长身躯映衬得淋漓尽致。

见龙大海看得眼都直了,贺心如得意地说:“怎么样,本姑娘的姿色不错吧。”龙大海有些结巴地说:“好好好。”贺心如听了,得意非常,对龙大海说:“今天到单位感觉怎么样?拿到房子钥匙啦?”龙大海有气无力地说:“什么都让你说中了。宿舍泡汤了。更惨的是,我被安排到农村去了,以后就要在大山沟里住了。”贺心如听了,大感不忿:“怎么能这样啊!先是骗你给房子,给宿舍,又把你安排到农村去,太欺负人了!真不是个东西,不如不干了吧。”

龙大海连连摇头。好不容易得到留在海滨市的机会,哪里能说不干就不干了呢。贺心如话一出口,就知道这个主意不行。以龙大海的德行,为了留在海滨市,叫他孙子他都能答应。眼珠一转,贺心如笑嘻嘻地说:“有办法了。先把户口落了,等实习期一过就踹了市政设施处,那可解恨了。”

龙大海可没有这样的想法。他愣愣地说:“我除了道桥方面,啥都不会。你要我去干什么?”贺心如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个傻帽。你以为社会上那些看着人模狗样的人,都成大仙了。里面大半都是南郭先生,啥都不会,就会玩人。我是看透了,现在的社会,除了当官,没什么好职业。”龙大海一听,这话味不对,明显是受到什么委屈了。

贺心如领着龙大海走进一家小饭店,两人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瓶啤酒就开喝起来。龙大海生于北地,酒量大大,等闲十瓶八瓶啤酒没反应。贺心如更是女中豪杰,打遍班级无敌手。除龙大海她不敢挑衅外,余下的男生一见贺心如拎着酒瓶子过来,都闻风丧胆,落荒而逃。这两人要是开喝起来,那要得个时间了。

两人心情不好,互相举杯,狂饮痛饮。桌上的酒瓶子逐渐增多,让老板在窃喜的同时,也担心他们有没有偿付酒帐的能力。在看了贺心如的衣着和拎的名贵提包后,老板便再没有别的心思。

很巧合,贺心如今天也去财政局报道。贺向南纵然有些资产,在今天的海滨市也不过属于中层人物。他的女儿去财政局,不会引起丝毫波澜来。更巧合的是,介绍贺心如去财政局的人出事了。贺心如遭到冷落,实在太自然了。

贺心如一向心高气傲,走到哪里都受到公主般的待遇,没想到到了财政局,人家随意几句,就把她打发到龙大海单位所在的美称为开发区的区财政局上班。这开发区财政局连个局长都没有,就贺心如一个人,明显是稀里糊涂的糊弄你。反正给你开工资了。

贺心如甚为不满,回家后就闹着不干。贺向南当时就慌了,急忙哀求:“小祖宗,你知道爸爸花了多钱才给你办进财政局吗?联系人五万,人情十万。你要是不干了,十五万可就打水漂了。别着急,是因为安排你工作的副局长出了点事,他们才整你的。等老爸打点一下,几天就调回来了。”

贺心如打着酒嗝,把事情对龙大海说了一遍,带着哭腔说:“你说,他们是不是太过分了。不错,我是个体户的女儿,是暴发户的女儿,不是某某官员的女儿,可这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龙大海瞪着被酒精泡红的眼睛,无力地说:“你偷着乐吧。和你比起来,我不是更惨。知道我现在住的是什么地方吗?山沟里。晚上除了一个对我不理不睬的老头外,就剩几只狗了。想想开始时,两室一厅的房子,三年分房的许诺。现在看来,人家拿我们这些刚毕业的学生当猴耍呢。我们算什么?受气了也没地方说理去。”

贺心如沮丧地说:“我承认,我是托关系进的财政局。可不托关系谁能进财政局啊!我看了,学校里再黑暗,至少还有一些讲廉耻的地方。社会里好像太现实了。现实得我都不想进社会了。我决定了,明天就辞职,读研究生去。”

两人喝得晕头转向。结账的时候,近两百元的高额账单使龙大海一下恢复了清醒。咬牙付出了仅存三张老人头中的两张,龙大海拉着贺心如离开了饭店。

一出门,清冷的夜风吹来,两人心有灵犀,双双跑到路边哇哇呕吐起来。

吐完了,人也恢复了一些清明。龙大海说:“送你回家吧。”贺心如摇头:“不回去。我不想看我爸爸那市侩的老脸。咱聊天去”

回到房间。贺心如看见收拾的整整齐齐的物品,愣愣地说:“要走啦,最后一个同学也要离开我了。”想起相处了几年的同学天各一方,想起大学难忘的四年光阴,再想起在单位受到的歧视眼神,贺心如扑到床上嘤嘤哭了起来。

龙大海酒意上涌,在床的另一头躺下,也顾不得贺心如如何伤心,先咪一下眼再说。

朦胧中,龙大海感觉一个柔软的物体扑进了怀中。那物体非但柔软,而且清凉无比,使龙大海燥热的躯体感到一丝清凉。龙大海不由紧紧将那物体搂住,沉沉睡去。

感觉到清晨的味道,也感觉出嘴里的干燥,贺心如迷迷糊糊地想舒展一下身体,却发觉自己睡在别人的怀里。感觉惊讶的同时,贺心如更感觉到大腿内侧有一个东西紧紧顶着。

猛然睁开眼睛,贺心如惊讶地发现:自己躺在龙大海的怀里。至于下边是什么东西顶着自己,不是孩子的贺心如心中非常清楚。刚想挣脱龙大海的怀抱,摆脱眼前的尴尬局面,龙大海突然睁开了眼睛。两人都没想到喝了顿酒会喝出这样的事情来。一时间,反而谁都不敢动弹。

龙大海稍微移动一下身子,就听见贺心如呻吟两声。感觉出下体陷入一处沟壑中,虽然隔着衣裤,也异常舒爽,龙大海本能地运动身体,贺心如也不住地呻吟,更加重了龙大海的动作。经过一夜的摩擦,龙大海再如此动作,没几下便不由自主地发射出去。贺心如感觉出龙大海的颤抖,也激动地呻吟几声,出丑不小。两人紧紧地拥抱,谁也不肯出声。龙大海看见紧闭着双眼的贺心如,忍不住吻了过去。贺心如哼哼两声,见抗议无效,就张嘴欢迎。两人口舌缠绕,良久方才停下。

贺心如站起身来,感觉出下身的不适,惊呼一声,跑入洗手间,再不肯出来。龙大海感觉到下身冰凉冰凉的,苦笑一声,急忙找条内裤换了下来。外面的短裤也湿了,龙大海也顺道换了,免得等会上班露出马脚来。

贺心如过了好长时间才从卫生间里出来。脸上的红晕并没有消失,眼神也有些茫然。龙大海嘟哝了两句,贺心如没有听清楚,问:“说什么呢?”龙大海低着头说:“心如,我不是有意的。”贺心如又气又笑,责问龙大海:“那是我有意的?”龙大海张口结舌,无话可说。

贺心如笑了,笑得很甜,很妩媚,很阴险:“好了,我知道这事不怪你。是我们酒后乱性。不对,什么也没发生,不算酒后乱性。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知道吗?不然你会死得很惨很惨的。”

一阵清风从窗外吹来,贺心如感觉身下一阵冰凉,很不适应不穿内裤的感觉。心中的愤怒登时发起,贺心如一把掐住龙大海的胳膊:“色狼,色狼,本姑娘的第一次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叫你得到了。”龙大海忍受着钻心的疼痛,心里憋屈无比:“这也算第一次,那我从第一次到现在,不是有好几百次了。那刘惠阿姨怎么还叫我处男呢?”

因为操作失误,这本都市宦海沉浮的书成了变身情缘的类型,隐士已经申请了。不知道编辑什么时候能给改过来。大家支持一下子啊。投票推荐、收藏,甚至留言,都是对本书最大的支持。

第三章见识人情冷暖——迷茫 贰

两人正打情骂俏时,忽然有人砰砰砰地敲门:“开门!开门!”贺心如脸色一变,惊呼:“我爸爸!”龙大海更是脸色大变,不知如何是好。贺心如脸色变幻几次,对龙大海说:“你就一口咬定我今天早晨来送你。知道吗。”贺心如又狠狠掐了龙大海一下。龙大海咬着牙根说:“知……道了。”

贺心如打开房门,贺向南以和他肥胖体型不相称的速度冲了进来,四处打量可疑的地方。贺心如和龙大海心中庆幸,幸好早早将证据销毁,不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贺向南睁着通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龙大海:“小子,昨晚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龙大海装出愕然的样子,迷惑地问:“叔叔你说什么呢?心如早晨刚来这里的。”贺心如也委屈地大叫:“爸爸,你说什么呢?我再也不理你了。”贺心如捂住脸冲了出去。贺向南慌了神,急忙去追。以他肥胖的体型,哪里追的上。

半晌,贺向南颓然回来,一屁股坐上大床,将大床压得吱吱作响。可能觉得坐在床上难受,贺向南站起来,一把揪住龙大海的衣领,狠狠地吼道:“小子,现在的孩子爹妈管是管不住的。你玩我姑娘也就玩了,你情我愿的,老子也不是封建家长。可你想当我女婿,那是万万不能的。我的女婿,最次得是一处长家的孩子。你一个穷兮兮的棒子,算什么东西?”

贺向南将龙大海推到在床上,扬长而去。龙大海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看向屋顶。若是贺向南打他几拳,龙大海反而会好受一些。可贺向南不用暴力,仿佛龙大海不屑于被他打一般。那恶毒的话语,轻视的神态让龙大海十分受伤。这一刻,他深深体会到权势、金钱的重要性来。

一只冰凉的小手摸上龙大海的额头。贺心如展开游击战,轻易摆脱父亲的追捕,去而复返。感觉出龙大海的不对劲来,贺心如有些担心:“你怎么啦?我爸爸打你了?”龙大海苦笑着摇头,拉住贺心如的小手:“心如,发生早上的事情,我本来想,要是有你这样的女孩子陪伴,也算没白活一生了。可你爸爸的话让我明白了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有情人难成眷属。原因就是门当户对四个字。或许现在我只明白了一点皮毛,相信过几年后,我就会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贺心如没明白龙大海话语的真正意思,恨恨地说:“爸爸真坏,欺侮我同学,等我回去收拾他。”龙大海将钥匙递给贺心如:“钥匙还给你吧。”贺心如不接钥匙,对龙大海说:“开发区那里不是人住的地方。钥匙你留着,以后来市内的时候也得有个住的地方不是。等房子有用的时候我再朝你要。”龙大海也没说什么,两人拿着行李走出了小区。

第三工程处破旧的班车冒着黑黑的尾气轰隆隆地开了过来。看见精美的小区,看见衣着时髦,衣服却有些凌乱的贺心如,车上为数不多的脑袋同时偏了过来。

刘惠从班车上跳下来,笑意盈盈地说:“大海,这是你的女朋友?”龙大海忙说:“阿姨,这是我同学贺心如。我这些天就借住在她家。”

贺心如不比龙大海,接人待物毫不慌张。朝刘惠点了点头,礼貌地说:“阿姨你好。”刘惠说:“你好,好可爱的小姑娘,希望你能成为市政设施处的媳妇。”贺心如脸蛋红红,爽朗地说:“好啊,到时一定请你吃喜糖。”

刘惠还想和贺心如说什么,班车司机不干了,嘟嘟地打喇叭。刘惠不甘地拎着龙大海的行李上车,还不断和贺心如挥手。直到贺心如不见了身影,刘惠还在啧啧有声:“这么漂亮的孩子,看那身高,长相,百里挑一啊。大海,你小子真有福气啊。”龙大海脸色通红,忙说:“刘姨,您误会了。我们确实是同学关系。”此话一出,车里一片不屑的声音发出。刘惠笑着说:“伟人都说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说是不是啊!”

出纳何珊半是嫉妒,半是羡慕地说:“以我的经验看来,小姑娘绝对是被龙大海同志迷上了。小龙,给姐姐介绍一下你是如何泡上这么漂亮的大姑娘的。”何珊比龙大海大两岁,刚刚结婚几个月。她在设施处工作多年,脸皮早练出来了,挑逗龙大海这样的青涩小伙,是她最愿意干的事情。

龙大海嘟嘟几句,谁也没听懂。大家的兴趣更加上来了,不住挑逗龙大海。随着不断有人上车,不断挑起新的话题。直到单位,话题才暂时停了下来。

车一停,龙大海如蒙大赦,跳下车,拿起行李如飞逃走。何珊看着龙大海魁梧的身影,羡慕地说:“我家那口子要有这么强壮的身体就好了。董姐你不羡慕吗?听说姐夫总是中看不中用。让你半夜老睡不着。”董灵唾了何珊一口,骂她:“小骚货,一结婚就不要脸了。”何珊毫不客气:“还不是你个老流氓,我是姑娘的时候老受你们毒害。现在有了可以调戏的对象,自然要报复回来。”董灵看着何珊热切的眼神,担心地说:“男人不在家,也要守住下边。想吃也别吃窝边草,吃出事情来可没脸在单位干了。”何珊切了一声:“小题大做。我又不是没见过男人。不过那小子实在强悍啊。”

来到宿舍,龙大海在单人床上把行李简单一铺,把书放到小桌上,就算安好家了。

龙大海一上午呆在宿舍中,不敢出门,免得为人调笑。他不出门,可前来探视的人一波波的,一上午没断。最后,连处长洪战都来了。洪战拍拍龙大海的肩膀,似笑非笑地说:“小子,行啊,连老子都看走眼了。现在泡妞这么容易吗?

龙大海除了苦笑,再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了。这一刻,他又体会到一句古人的经典名言:“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洪战看看龙大海的铺盖,皱着眉头,对跟在身后的总务科科长李赛凤说:“去买一套好一点的铺盖。”李赛凤说:“财务说不好走账。”洪战冷冷看了一眼李赛凤,强压心中怒火,寒声说:“那就走三产。”

李赛凤是处长禹岚风的小姨子。是禹岚风调来市政设施处后,暗中动用关系调来的。设施处知道这事的人不多,加上洪战,不过十几个人而已。李赛凤因为姐夫的关系,嚣张非常,时常不把洪战放在眼里。洪战人虽粗豪,心思却灵敏。除了事事避讳李赛凤外,还时常去找党委书记尹秋雁,要求把李赛凤调走。免得身边有领导的一只眼睛时时刻刻盯着,睡觉都得睁一只眼睛。

洪战对龙大海说:“今天也算你正式报道了,下午就正式上班吧。”龙大海说:“好。”洪战说:“咱们接了个桥梁工程。不大,就三孔桥。咱家从来没干过桥,本来想和其他单位联建,但是你来了,我就改变了主意,想自己干。”

龙大海一听这话意思不对,忙说:“处长,我在学校是学了不少东西。可都是理论上的。我也去施工现场实习过。可动手还是不行。要是能让我跟着干两三个桥梁工程,我保证能拿下来。”洪战神色不变,哼了几声,说了句“下午和我一起去工地”,就走了。龙大海心中忐忑,不知洪战是什么意思。

洪战在屋里给熊天打电话:“老熊,行啊,找了一个实诚的小子来我这里。这份心思兄弟记着,以后请你吃饭。怎么,不用请吃饭?那用什么?要我给你安排一个人?谁啊?廖承天?这名字听着怎么耳熟啊?什么?那小子!不行不行,他来了,我这里的几个娘们可要倒霉了。不行不行,要不你把他阉了我要。什么?你把童铁军捎带着给我?这我倒可以考虑一下。不过,老熊啊,那小子下边不老实,来咱家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啊,都是局里那些王八蛋干的好事。我得和那些小媳妇打好招呼,别让那小子占了便宜。”

下午,龙大海坐着洪战的小轿车,和洪战、工程科科长周元一起去工地。按规定来说,龙大海属于周元的部下。可周元对龙大海冷冷淡淡的,毫无亲热的意思。龙大海感觉出周元的冷淡,不由想起刘惠的话:“你要小心工程科科长周元。他是技校毕业的。好不容易混上科长了。你一来,他是最担心的。这人是个官迷。你要小心他给你小鞋穿。”

龙大海心中有些迷茫,不知如何面对这形形色色的人生百态。以前在农村,遇见不可理喻的事情,就用拳头解决。这招龙大海小时候最喜欢用。到了城里,面对警察的电棍和手枪,拳头就不好用了。用什么办法解决遇到的困难,龙大海还没有找到。

工地前方,一片巨大的建筑群正拔地而起。洪战说:“看,这就是海滨市未来最大的小区新海滨小区。这里和海滨小区隔了一条河。说是河,不如说是排水沟。直线距离不超过一百米。开发商为了卖个好价钱,想在这里修一座桥。咱们处长为了提高设施处的竞争力,就把这座小桥抢了过来,让我们第五工程处干,积累一下经验,以后好干更大的桥。”

这样的小桥毫无挑战性。说句夸张的,农村来的工程队都可以拿砖砌出来。既然是市政设施处的第一座桥梁工程,不管大小,都要干出些名堂来,好为处长禹岚风加些政绩。禹岚风刚听说了桥梁工程的一些皮毛,就要求在这次施工中使用新工艺。不允许采用老旧的单纯灌注水泥混凝土的方法建设,必须使用吊装式预制件来建筑这座桥。

跨距五十米的桥梁,中间不过一到两根支撑柱,属于小到家的桥梁工程。使用水泥浇筑本来无可厚非。可领导嘴大,一句话就累死干活的。洪战看了标书,打听了一下预制件的价格,不由仰天长叹:“这不赔本赚吆喝吗?一个破桥干下去,要赔我几十万。明明没有重型车经过,偏要最大承重100吨,开老子的玩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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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见识人情冷暖——迷茫 叁

不满归不满,洪战还得老实去干。洪战本来就不是禹岚风的嫡系。要撤换他的风声一阵阵刮来,使洪战心惊胆战。这个工程想必就是禹岚风给洪战下的套。干好了,赔本,干不好,也是赔本。

洪战私下时常仰天长啸:禹岚风,我操你大爷。老子不就表面人粗点吗,值得你这么算计。老子要投靠你,你嫌老子没文化,要搞什么提高干部素质,实行科技筑路活动,想把老子这批人搞下去。可老子八岁练习摔跤,就会写自己的名字。你要老子去念什么夜大,老子去了就睡觉,有个屁用。

洪战看着周元和龙大海,心中算计着拖谁下水。这个工程干下去,第五工程处一年的辛苦就算白玩了。年底奖金准泡汤。整个员工的怒火需要洪战来承受,洪战也需要找一个替罪羊来推脱自己的责任。周元业务不行,人却滑溜,人送外号褶子,形容此人心眼之多。这样的人不但不好算计,也不好得罪,不然后患无穷。可龙大海一刚刚毕业的学生,就贸然让他肩负市政设施处第一座桥梁的建造任务。不但大家能看出猫腻来,就是处机关也不会同意。

洪战心里核计着算计谁,周元也正思索如何算计龙大海。论心眼,周元比洪战多多了。洪战还在思索如何摆脱桥梁工程带来的麻烦,周元已经思索起日后如何算计龙大海的事情。至于利用桥梁工程算计龙大海,周元想都没想。人家一刚毕业的学生,没干过一次工程,你算计他,别人也不是傻子,这样做只会把自己给套进去。

龙大海正仔细观看附近地形,偶尔还翻翻土,看看属于新土还是旧土。周元心里冷笑:“小子,按说你人真不错。可惜,你对我的威胁太大了。不把你弄走,我就日夜不安。没办法,得罪了。”

见洪战眉目紧锁,周元笑嘻嘻上去,谄媚地说:“处长,这活摆明是赔了,咱干嘛还干?”

洪战呸了一口,骂周元:“你小子放屁呢?老子不想干,可上头一句话,老子连个屁也不敢放。”周元早习惯了洪战的粗口,也没当回事。周元笑着说:“我有个办法,可以将这个桥的工程给推出去。但是……”洪战一听,眼前一亮,一把抓住周元的肩膀,大声说:“快说!有办法老子亏不了你!”周元哇哇大叫:“胳膊断了!”洪战嘿嘿笑着,松开了周元的肩膀:“叫你小子卖关子。不知道老子性急吗?”周元心里诅咒洪战:“你性急,我看你‘性’急才对。”揉着发红的肩膀,周元说:“找个二包队,原价包给他们,咱不就脱身了。”洪战大失所望,骂道:“狗屁主意。哪个二包队会傻到这种程度,干赔本的买卖?”周元说:“这就需要我们和他谈了。现在他赔了,可这份情我们记着,以后的二包工程挑好的给他,两年不就还清了。”洪战盯着周元嘿嘿冷笑。周元吓得急忙后退,连声解释:“处长,我这可是为你着想啊!决没有半点私心。”洪战脸色转晴,笑道:“我知道你没有一点私心。你有很多的私心。妈的,是不是钱百万和你嘀咕什么了?这姓钱的干活,向来偷工减料,以次充好。要是干道路工程,也就罢了,路坏了也死不了人。这他妈的是干桥啊!要是钱百万把桥干塌了,死了人,老子进监狱,难道你他妈的技术负责人能逃出去?你小子不是看中老子的位子,想篡权吧。”看着洪战晴转多云,周元忙说:“处长,我打包票。这个桥的工程交给我,保证完成得毫无问题。出了事情,唯我是问。”洪战说:“你小子的德行老子清楚得狠。一见了酒和娘们就晕头转向。钱百万再甩几张钞票,你就成他的人了。要你现场监理,还不如那个傻小子让我放心。”“他?”周元不屑地说,“一个刚毕业毛还没长齐的小子,理论肯定没问题。十个我也比不上他。可要真干起来,十个他也不是我的对手。下半年道路工程不多,就让他自己去干。我带着大伙就守在桥上了。不信干不出精品工程来。”洪战脸色一变,指着周元说:“你!”犹豫半天,洪战颓然说:“算你狠。你要不把桥干好了,老子新帐老账一起跟你算。不过,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分了啊。”周元心中得意,心知洪战就算知道自己想算计龙大海,可为了桥的事情,也不得不妥协。听了洪战有气无力的警告,周元心说:“整人不整死,完后被人整。老子不一下把那小子废了,日后可就没我的好了。”

龙大海正仔细看排水沟两边的地形,哪里知道自己已经成为筹码,被洪战出卖了。回去的路上,洪战随意说:“大海啊!我想了想,觉得你毕竟刚来,经验不够。这次的桥梁工程就不以你为主了。”龙大海说:“处长,我经验不足,就是让我干,我也心里没底。还是周科长经验丰富,您就是不说,我也推举周科长主持这次的建桥工程。”洪战心中感慨:“倒是个实诚的孩子。日后可以大用,比周元放心多了。不过这次得受些委屈。到时候护着,别让周元给害死就行了。”洪战说:“这样你就不参与桥梁工程了。其他人忙于桥梁工程,也没什么时间,下半年的道路工程就交给你了。有没有信心。”龙大海听了,心中有些失望,却没表露出来,对洪战说:“有。”洪战夸奖两句,就闭目养神了。周元心说:“就怕你没信心。等你信心出来了,老子一下就让你再也抬不起头来。”

回到单位,工程科的吕万年对龙大海说:“小龙,有个姓秦的女的给你打电话。你不在,她要你回个电话。”龙大海一听姓名,就知道是谁了。拨通了电话,秦潇潇爽朗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大海,这么忙啊?”龙大海笑着说:“跟领导上工地去了。”秦潇潇说:“是这样,戚雨想今晚我们几个聚一下,你有空吗?”龙大海说:“好啊,我这里晚上除了山还是山。晚上我去找你们。”

戚雨为人再老道,也不过是个年轻人。到了第八工程处,一安排工作,戚雨就傻眼了。第八工程处工程科科长刘玉田借口工程科没有办公桌,将戚雨安排到测量队。测量队的小库房就成了戚雨的宿舍。

戚雨属于心里狠的人。满心不乐意,却笑眯眯地去测量队报道。不过,心里的憋屈需要有个发泄的地方。一同来市政设施处的三个学友就成了戚雨的倾诉对象。

海滨市五个行政区,分别为海天区,海岸区,跨海区,临海区,开发区。市政设施处十个工程处,按一、十归属海天区,二、九归属海岸区,三、八归属跨海区,四、七归属临海区,五六归属开发区安排。因为开发区一直没有筹建,所以第六工程处一直归属于设施处统辖,没有来开发区。第八工程处位于跨海区,也属于郊区一类的地界,比起龙大海所在的地方,相当于老大老二的关系。

龙大海坐班车到了市内,倒了两遍公交车,才来到戚雨的单位。比起龙大海的第五工程处,第八工程处的房子还算不错,是一栋四层楼房,前后有宽广的大院。戚雨住的地方十分凄惨。测量队的库房是靠近大墙边的低矮平房。戚雨就在其中一间阴冷的房子里架了一张小床。

龙大海来时,秦潇潇和金克难已经到了。看着二人愤愤不平的神情,想必两人的处境比起戚雨要强很多。秦潇潇大声说:“太过分了!放着楼里那么多的房子不用,偏偏让你住这样的房子,这不欺负人吗?”戚雨苦笑着说:“你们不是唯一抱不平的人。这里的总务科长和工程科长是两口子。有人跟我说,工程科长怕我这个大学生顶了他的位子,就把我踹到测量队去,不让我接触工程上的业务,要把我废了。有工程科长这么做,总务科长这么安排我住宿,就很正常了。”秦潇潇余怒未消,问戚雨:“难道你们处长就不管?”戚雨摇头说:“处长见谁都笑,老好人一个,就是不管事。听说要退休了,也不愿得罪人。和两个科长相比,我算什么?”秦潇潇不忿地说:“那就这么算啦?”戚雨说:“其实我一点也不担心。设施处的大学生凤毛麟角。除了处机关有几个,余下一个也没有。他们这么整我,说明他们怕我。怕我日后顶了他们的位子。处领导把我们要来,就是要我们当顶梁柱的。这些人看不清形势,不抢着帮扶我们,反而给我们使绊子,没他们的好处。”金克难问戚雨:“你的意思是我们很快会被重用?”戚雨肯定地说:“不出五年,我们四个都会被提拔到副处长的位子。你们要是不信,就记着我今天说的话,看日后灵验不灵验。”秦潇潇吃惊地说:“不会吧?我可没这么大的野心。日后当个科长就满足啦。”戚雨冷笑着说:“不是我自大。相信你们也注意到那些人的素质了。他们并不蠢,也不笨,脑子比我们还好用。不过因为没捞着上学,基本素质不行。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电脑时代。可你看他们用电脑干什么?翻扑克牌。画图一类的东西,不管大小,都要处机关的设计院来完成。与他们竞争,我都觉得脸红。只要我们会做人,日后提升是迟早的事情。”金克难说:“这些事情我也注意到了。可你不要忘了,这是整个设施处的特点:土。土得掉渣,土得理直气壮,土得理所当然。我们几个不土的来了,反倒显得不正常。人人都排斥你的话,哪里有我们发挥的空间。”戚雨说:“这两天和老人聊天,知道不少事情。在设施处,处长禹岚风大权在握,属于说一不二的人物。禹岚风是从别的系统调过来的。他对市政道路一窍不通。可他有个优点,他是第一批恢复高考的大学生,最讨厌下面工程处的农村人作风。现在处机关的科室中,不是大专毕业的,根本得不到提升。有喜欢文化人的处长在,我们出头的日子就不远了。”

四人找了家小破饭店,边吃边谈起来。秦潇潇对龙大海说:“大海,你别光吃不说。讲讲你在单位的情况。”龙大海苦笑着说:“我倒不像戚雨这样惨,可也差不多。单位建桥,不让我参加,专门让我自己去干道。对道路我倒不陌生,可毕竟没亲自干过。他们就这样让我自己去干,也真放心。”戚雨说:“那你小心了。可能是有人要整你。”龙大海奇怪地说:“我刚去第二天,也没得罪人,谁能整我呢?”戚雨冷笑着说:“我也刚来第二天,不一样被人整了吗?在社会上,整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他们比我们资格老,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欺负我们。没人会和你解释正义与邪恶的区别。你也不想想,谁会让一个没工作经验的人独立工作?”

一通酒下来,除了龙大海,大家都有些醉醺醺的。龙大海急忙打住大家继续喝的念头,免得别人醉了需要自己付账。秦潇潇、金克难各自打车离开。龙大海没两人那么奢侈,舍不得打车,便坐上公交车慢悠悠地去贺心如家的老房子,预备在那里凑合一晚上。

打开房门,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龙大海大吃一惊:“心如,你怎么在这里?”

隐士语录:“富人有的是金钱,穷人剩下的只有自尊。富人可以用钱买来自尊,穷人也可以用自尊来换取金钱。同样的交易,换来的是不同的体验。”

不知道在起点发书还要找人推荐。隐士初次写书,朋友不多。希望有推荐能力的读者帮忙推荐、收藏一下。一本成功的书离不开大家的帮助和支持。隐士能做的就是写出更多,更好的书回报读者。晚上还有一更。敬请期待。

第四章知晓阴谋诡计——惊讶 壹

屋里满满当当的,再没有龙大海早晨离开时的空荡。电视、冰箱,各种电器应有尽有,各式家具也是齐整无比。

贺心如一身短小打扮,头上湿漉漉的,显然是刚刚沐浴过。紧身长袍将修长的身体映衬得窈窕无比。

看着龙大海惊讶的神情,贺心如得意地说:“怎么样,不错吧,我用压岁钱买的。”龙大海愕然说:“天哪!你有多少压岁钱?”贺心如随意说:“不多,十几万吧。”

龙大海险些摔倒在地。人比人,气死人。他一家人辛苦一年,也就挣个一两万块钱。可人家贺心如,光压岁钱就有十几万。

贺心如闻到龙大海一身的酒气,皱着眉头说:“烦死了,一身酒气。快去洗洗,不然不让你在屋里住。

龙大海洗完澡,终于问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心如,你怎么搬到这里来了?”贺心如眼睛中充满雾气,恨恨地说:“我爸那个大坏蛋。他回家狠狠骂了我一顿,说我不要脸,和你睡觉。气死我了。明明我和你没什么,可怎么说他也不信。既然这样,那我就和你有些什么,免得他老觉得不正常。”

龙大海哭笑不得:“心如,你为了和爸爸怄气,就花了这么多钱?”贺心如一瞪眼:“怎么?不行?管得着吗你?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告诉你,别以为和我一块住,就有非分之想。本姑娘还没看上你这个土包子。”龙大海苦笑着说:“我倒是想娶你。可你一个月花的,得我好几年工资才能挣够。我哪里养得起你呢。再说,你爸不同意,有什么用?”贺心如叹了口气,说:“是啊。开始我也愤愤不平,看不起我爸嫌贫爱富的德行。可今天花钱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我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爸爸给的。要是没有爸爸,我不过是个穷兮兮的小姑娘,看着人家吃好穿好的,只能在旁边羡慕。”

龙大海说:“想好了就赶快回家,免得你爸爸着急。”面对着一个自己心仪,又没有防备之心的女子,龙大海怕自己真的会做出些什么来。为了避免不良后果发生,龙大海急忙赶贺心如走。

贺心如一瞪眼:“怎么,怕我强奸你不成?本姑娘要找男朋友,一找就是一大堆。不信?你说什么呢?找打呢。看我不掐死你!”

龙大海不过说了一句“大肚婆娘”,就遭到贺心如的追打。磕磕绊绊下,龙大海终于被贺心如抓住,一顿抓掐撕咬,把龙大海搞得遍体鳞伤。

若仅仅如此,龙大海也就罢了。可贺心如的动作中加上了抚摸胸口,触碰下体这些暧昧的动作,就让人误会起来。

龙大海不是傻子。感觉出贺心如眼神中的期盼神情,借着酒劲,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一把将贺心如扛了起来,拍打着平时看着眼馋、却不敢触摸的屁股,走到大床前。

贺心如本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到现在反而“怕”了起来。娇怯怯地捂住胸口,贺心如小声说:“你不会是来真的吧?我可不是随便的人啊。”龙大海一听这话,本来满是欲望的心里登时泄了气,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贺心如心里暗暗骂自己多嘴。见龙大海毫无动静,只好熄了灯,爬到床上,揪住龙大海的耳朵,大声说:“死猪,不许睡,陪本姑娘说话。”

龙大海敷衍几句,见贺心如纠缠不休,有些恼火,威胁说:“再这样当心我真把你办了啊!”贺心如毫不畏惧,嘲笑龙大海:“看你那个小胆,给你个女人也不会用。你是不是玻璃啊?要不是是龙阳公子。”

龙大海再老实,也是个男人。听了这样的话,火气立刻上来了。一把抱住贺心如,将她的嘴巴牢牢封住,手也伸到内衣里面去了。贺心如就是反悔,也没地方说去。

脱下了贺心如的内衣,一具洁白无暇的女人躯体显露在龙大海眼前。龙大海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在他的印象中,好像只见过妈妈的身体。青春躁动时的煎熬中,也曾幻想过女性的躯体。今天终于见到了。

贺心如闭着眼睛,撕扯着龙大海的衣服。感觉到龙大海硕大的下体,不由喃喃地说:“狗熊的家伙就是大。”

龙大海压在贺心如的身上,毛手毛脚地抚摸着滑腻柔软的躯体,下体在焦急地寻找着发泄的途径。可惜,和所有的处男一样,他几过家门却不知途径。

一只小手伸了过来,牵引这龙大海的小弟走进了一处湿润无比,温暖无比,舒爽无比的所在。感觉出从未有过的舒爽,龙大海深吸一口冷气,大叫一声:“啊!”

没有锦裘红被,没有洞房花烛,只有两个青春男女享受着两性的欢愉。仿佛女人天生对性的感知就比男生强。两人的一举一动都是贺心如主动,龙大海被动施展,恍若一个女教师在教学生生理知识一般。

龙大海身体强壮,贺心如也战力强悍,两人忙乎大半夜,才带着一身臭汗洗澡去了。

成为真正的男人、女人,龙大海和贺心如都感觉到难以形容的快感。即使是洗浴的时候,两人也忍不住紧紧相拥。

贺心如说:“这样的感觉太奇妙了。我说那么多人喜欢看黄书,感觉真的很好。”龙大海一听这话,下边又蠢蠢欲动了。贺心如白了他一眼,骂道:“老实点,我可不行了。我是第一次的,下边现在疼得厉害。”龙大海搂着贺心如,担心地说:“心如,咱们这样,你爸爸知道了怎么办?”贺心如一拍龙大海的脑门,骂道:“死脑瓜。都什么时代了,还想着什么贞洁。咱班六个女生,除了我外,就是最丑的那个张艳艳都跟人上床了,也没看她们和谁结婚。”

听了这话,龙大海看向贺心如的眼神十分奇怪。贺心如脸色有些不对,有些慌张,又有些不屑。使劲一掐龙大海,贺心如骂道:“我和人上没上过床,你刚才没试验过吗?那血是白流的?哪个不是处女的女人会流血?”龙大海讪讪地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奇怪,连张艳艳都和人上床了,就没人打过你的主意吗?”贺心如气恼无比,郁闷地说:“咱们学校的男生都是窝囊废。我曾经说过,想和我上床,就得喝倒我,四年了,愣是没人喝倒我。”龙大海哈哈大笑:“我说他们怎么叫你大肚婆娘呢,原来如此。咦?不对啊!那次咱俩拼酒,我不是喝倒你了?”贺心如嘻嘻一笑:“男人都是一样的德行,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让别人得到。你是理工大第一酒桶,这名声反而害了你。班级的男生都知道我说的话,就你不知道。因为大家怕你把我上了,他们就没机会了。”

龙大海大骂同学不讲道义,继而释然道:“还好老天开眼,让我如愿以偿。”贺心如说:“那是本姑娘讲道义,言出必行,将你该得到的东西给了你。现在好了,该给的都给你了,你可以滚了。明天你就滚出房子,你这个流氓。”龙大海急忙搂住贺心如,笨拙的嘴里不住说出让贺心如啼笑皆非的情话,倒把小女儿的气愤给消融了。

龙大海搂着女人,担心地说:“看你爸的样子,死活都不会同意我们的事情,这可怎么办。”贺心如无谓地说:“急什么?我可不想现在结婚。我还想再玩几年呢。先这样吧。等我爸着急了,自然就来求我们结婚了。”听了这没心没肺的话,龙大海心中失望不已,却无可奈何,唯有无语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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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知晓阴谋诡计——惊讶 贰

到了单位,龙大海找出许久未曾翻动的专业书籍,开始了温习工作。没经历过真刀真枪的工地生活,对于独立施工,龙大海心中毫无底气。眼看和手做绝对是两种感觉。看了几天的书,龙大海更加担心。他悄悄打电话给秦潇潇,让她帮忙出个注意。

秦潇潇让龙大海等一下。一会儿,秦潇潇回话说:“我和我们处长说了这事。处长说,明天有个不大的工程,一天就完工了,让你过来见识一下。处长以前就是学道路的,可以给你讲讲其中的关键地方。”龙大海感激地说:“替我谢谢你们处长。”秦潇潇笑着说:“还是你当面谢谢她吧。”

放下电话,秦潇潇对胡慧娴说:“处长,你和龙大海无亲无故的,干嘛要帮他?”胡慧娴笑着说:“理由有三个。一是那小子人品不错,值得帮;二是你们几个都不是池中物,早晚要在设施处出人头地。我现在帮你们,日后你们自然会回报我;三就是这明显是洪战那个王八蛋的手下在算计龙大海。老娘最看不惯这些欺负年轻人的东西,帮帮他是应该的。”秦潇潇由衷地说:“遇上您这样帮扶后进的领导,真是我的福气。”胡慧娴笑着说:“臭丫头,不许拍马。告诉你,业务学不好,说再多的好话都没用,姐姐就让你在家整理资料,不许上工地去。”秦潇潇撒娇地说:“好啊,那我就在家陪姐姐说话。”

贺心如知道龙大海要独立施工的事情,大骂第五工程处的人不地道,从处长洪战一直骂到看门的大爷。龙大海奇怪地说:“这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贺心如说:“你不想想,哪有刚参加工作就独立干活的?都是师父带个一年半载的,等学得差不多了再单干。你们单位倒好,直接就让你独立干活,这不肯定要出事吗?还好你没傻到家,知道先找地方学一下。不过,这事可不能让你单位人知道。不然,不但帮你的人要倒霉,你们领导也要整你了。”龙大海郁闷地说:“我只想好好干活,努力工作,证明自己的价值。谁知道有这么多的烦心事等着你。”贺心如冷笑着说:“你的价值?我爸说了,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新人的价值就是供人欺负、羞辱、取乐、污蔑。等你不是新人的时候,你就可以欺负羞辱别人了。这是传统,中华美德。”

龙大海越听越郁闷,拉着贺心如,想求欢解闷。贺心如矜持着不肯上床,却经不住龙大海的揉搓挑逗,一同赴那巫山,欣赏云雨去了。

第二天,龙大海起个大早,唤醒还睡得正甜的贺心如:“心如,起来上班了。”贺心如睁开朦胧睡眼,说:“上班?我下岗了。”龙大海奇怪地说:“只听说钢厂、造船厂有下岗的,没听说财政局有下岗的。”贺心如说:“开发区招商引资老上不来,管委会都要取消了,我去上班干嘛。你先走吧,我还要睡觉呢。”

看看时间还早,龙大海出去买了份早点给贺心如,才上了公交车,到第三工程处找秦潇潇去了。

秦潇潇一身淡蓝色工作服,显得干净利索。见龙大海来了,秦潇潇拿出一套大号工作服,嘻嘻笑着说:“穿上,处长说了,你们处长人长得大,可心眼可挺窄的。要是他知道我们处长插手你们家的事情,麻烦可就大了。来,戴上墨镜。”龙大海哭笑不得地说:“这怎么象间谍似的。”秦潇潇说:“要不你以为是什么。我们处长为了帮你,可是冒着得罪你们处长的风险的。”龙大海说:“要不我就装作普通人,在旁边看看就行了。”秦潇潇心说:“处长要我一定招待好你。想必想让你承她的情。要是这样了,哪里能显示出处长的情义呢。”想到这里,秦潇潇说:“那哪行啊!那样学不到东西的。等下我们跟我师父李笑一块上工地,就说你是我学校没毕业的同学,来工地实习一下。李笑为人不错,保证什么都跟你说,绝不会藏私的。”

龙大海观摩的工程不大,一千多平米,属于盖被道路。盖被道路工序异常简单。修补修补病害,便可以铺炒面(沥青混凝土)了。

龙大海听见李笑和旁边的材料员商量,要了七十吨的混凝土,就低声和秦潇潇说:“一千多平的路面,按五公分盖被的话,需要铺六公分,这需要一百好几十吨混凝土。他只要一半,行吗?”秦潇潇小声说:“都是这样干的。这条道不是主干道,铺三公分就行了。”龙大海说:“那监理公司干吗?他们不管?”秦潇潇笑着说:“监理公司是局里自己办的。哪有自家管自家的道理?到时领着他们吃几顿,年底塞几个红包就行了。这是传统。”龙大海感慨地说:“你才来了几天,就什么业务都明白了。我可是够笨的,什么都不懂。”秦潇潇说:“我是遇上了好人。有处长护着,没人敢欺负我。你先忍着,等机会到了,自然就好了。”

一上午下来,摊铺就结束了。龙大海跟着走了一上午,觉得工序实在简单,没有挑战性。第三工程处的职工分工明确,料样抽检、拉耙、铁锨、扫地、把道、碾压、巡视轮迹,井井有条。

龙大海感叹道:“这些工人太熟练了。有了他们,施工员倒不用出什么力。”秦潇潇说:“确实,现在分工明确。测量有测量队,绘图有设计院。我们只是按照图纸,监督他们干活,保证质量就行了。不过,听说也发生过测量队测错的事情。所以咱们需要仔细对照图纸,免得发生丢人的事情。”

胡慧娴从远处走了过来,于凡夫俗子之间,亭亭玉立,俊秀多姿。窈窕的身姿并没有因为宽大的工作服而减少半分吸引力。不少工人看着眼都直了,使得小型工程事故持续发生。

自从和贺心如同居,龙大海对女人的感觉属于一步登天,兴趣大增。见胡慧娴前胸两团随着走动而有序跳动的伟大突起,龙大海的心脏也随着这个节奏砰砰地跳动。

胡慧娴早习惯了男人的关注,对龙大海带有欲望的目光并未在意。她笑着说:“咋样,小弟,学到多少东西了?”龙大海感激地说:“谢谢胡处长的帮助。我学了不少的东西。”胡慧娴说:“别客气了,大家都是设施处的同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以后有不会的东西就来问我,保证帮你解答,决不藏私。”

第四章知晓阴谋诡计——惊讶 叁

第五工程处有两个道路班组,班长分别为董和平,鲁大山。

鲁大山为人奸猾无比,人送外号鬼难拿。有人曾说过,鲁大山就是和老婆睡觉,也绝不肯让老婆在自己上边,惟恐被压着吃亏。此人自私、小气、狡猾可见一斑。鲁大山一向擅长拍马处机关领导,很受书记尹秋雁喜爱。不过,新处长禹岚风的到来,让鲁大山的拍马功夫没了市场,彻底失势。鲁大山揣摩禹岚风的心思,知道这个人喜好附庸风雅,愿意任用文化人,就死皮赖脸把自己女儿鲁小惠弄到设施处中。鲁小惠人长得水灵,又是师范大学文秘专业出身,很快得到禹岚风的赏识,成为处长办公室秘书,日后成为办公室主任,十拿九稳。

龙大海一来,鲁大山就琢磨起来。市政设施处除了处工程科有几个老大学生外,再没有象龙大海他们这样的高材生了。鲁大山当时就断定:要是禹岚风不走,这帮小子三年就能起来。就是禹岚风走了,他们五年内也该起来了。就好比那个什么锥子在麻袋里,一下就能看见似的。正琢磨着如何和龙大海套近乎,就有人把机会给送来了。

董和平为人比较豪爽,若和鲁大山比起来,绝对是圣人一样。可董和平的名声比鲁大山更臭。听起来意外,其中却是有原因的,那就是色。董和平身为班长,手中有一定的权利,他不时带着班组去打狼(干私活),行囊丰厚。兜里有了钱,董和平一半用来结交处领导,维持自己的地位,一半用来玩女人,满足自己的欲望。董和平的车盒子(报废的公交车改装的休息室)被设施处的人戏称为寝宫。若有女工人从那里出来,那就一定是被点牌侍寝了。有这样的艳福,让但凡知道董和平底细的人,对他都是又恨又嫉妒。有人曾在处长面前揭发过董和平,可董和平不但是市政设施处的标兵,连省级劳动模范奖状都得过。禹岚风再不喜欢董和平,也不过是将他发配到郊区,却不敢废了他的班长位子。

周元在海天区一个高档酒店订好座位,请董和平和鲁大山吃饭。周元是工程科科长,董和平和鲁大山也算间接归他管,不好得罪他。况且有人请吃酒,二人也不是傻子,当然会赴约而来。

周元领着设备科科员赵云云在包间里等董、鲁二人前来。周元和赵云云之间的不规矩,众人皆知,不过无人点明罢了。两人见大家不知,以为自己做得隐秘,胆子倒越来越大起来。

大门打开,董和平领着班组女工侯小鱼走了进来。侯小鱼脸蛋清秀,眼睛大大,里面散发出勾魂的光芒。但凡是男人,看见侯小鱼,没有不动心的。

侯小鱼体质特殊。用老人的话说,就是性大。十几岁时,侯小鱼就和男人睡觉。据她自己私下说:“没一天少过男人。我一天没有男人,就觉得浑身难受。”睡死了两个男人后,再没人敢娶侯小鱼了。没有男人,侯小鱼就四处抓捕猎物,将下面工地的男人一网打尽。如此战绩,使誓言要睡遍工地女人的董和平大呼世道不公。两人惺惺相惜,便走到一处,成为长期姘头。今天有人请吃,董和平就带着侯小鱼来蹭饭。

鲁大山是自己来的。他对女人并非没有想头。不过鬼难拿向来吃独食,偷腥也是不会让人抓住把柄。这样的场合他是不会带女人来的。

周元大点特点,海参鲍鱼鱼翅什么的都点了,估计得花两千多块钱。鲁大山、董和平两人关系颇为复杂,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一句话概括,就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见周元搞出如此大的阵仗,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知道周元如此做法到底为了什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董和平借着酒意,说:“周科长今天这么破费,光为请我们两个破班长乐乐?肯定不对。有啥事需要我们办,你通知一声也就行了。你是我们的上司,我们还敢不干咋地?”周元笑骂董和平:“你个小子平时还少整老子了。老子平时见了你们俩,比见处长还客气。现在有事要求你们,不出血行吗?”鲁大山笑着说:“科长有令,谁敢不从?啥事,说来听听。”

周元愤愤地说:“新来的姓龙的小子,你们都见过了。说说对这个小子的印象。”鲁大山心里一愣,笑着说:“还行吧?看起来挺老实的。不过我没和他接触过,不知道这个孩子本质怎么样。”董和平打着饱嗝,笑着说:“一个小崽子而已。怎么,他得罪周科长了?要不我找人废了他?”周元骂道:“你就知道废这个废那个的。我认识你几十年了,也没看你废过谁。老子要废他,也不会找你动手。这小子让我很不高兴。我身份特殊,不好亲自动手。你们俩找机会收拾收拾他,让他丢个大人,没脸在咱处呆着,自己要求调走。”

鲁大山心里冷笑:“你周元怕龙大海顶你的位子,老子可不怕。得罪人的事情,老子非但不做,要是有机会,老子还要卖个好给那姓龙的小子,赚个人情。你周元这辈子就这个德行了,那小子可有发展前途。日后要是和小惠走到一块,那就好了。”

董和平肚子里除了酒肉,就是女人,没鲁大山那些鬼点子。听了周元的话,他笑着说:“周科长的胆子越来越小了,连个小家伙都不敢动。看老子的,不出一个月,保证就叫他滚蛋。”

侯小鱼眼睛眨里仿佛滴下水来。对着周元直放电:“周科长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不用费那么大的劲儿,等我去撩拨撩拨他,弄到床上乐呵乐呵。要是搞到证据了,他不得乖乖滚蛋。”

赵云云见侯小鱼向周元发骚,醋意大发,讥讽侯小鱼:“那龙大海的女朋友年轻漂亮,成天把龙大海榨得干干净净,就凭你那生锈的下水道,能搞定人家大小伙子?”侯小鱼一杯酒泼去,泼了赵云云一脸:“操你妈!你个骚货有本事,你去搞啊!”赵云云扑上去,和侯小鱼滚倒在地,打作一团。桌子翻了,碗碟碎了,屋里一片狼藉。

赵云云以前也在工地干活,后来才调到科室工作。她和侯小鱼过去关系就不好,时常争风吃醋。两人今天大打出手,也算是对过去做一个总结。三个男人废了好大劲,才把两个鼻青脸肿的女人分开。周元毕竟也算有些身份的人,丢不起这个人。面对酒店人员的责问,丢下五千块钱匆匆离开。一场聚会不欢而散。

龙大海硬着头皮干了几个小修小补工程,对独立干市政工程终于有了一点点底气。有胡慧娴做后盾,不懂的地方可以打电话请教,得到解答。因为心里有底气,在一个一万平的新建道路工程交底后,龙大海并没有太多的担心。

毕竟是一个大工程。洪战从三孔桥工地赶回来,特意叮嘱龙大海:“心细点,不明白的事情多问问几个老班长。他们修路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龙大海连连点头称是。洪战拍着龙大海的肩膀问:“有没有信心?”龙大海说:“有!不过能不能让鲁班长和我一起干?”

通过几个小工程,龙大海对两个班长董和平、鲁大山有了初步的了解。鲁大山人缘不好,可对龙大海特别友好,热情得有些过了头。龙大海从鲁大山那里学了不少经验。和鲁大山相比,董和平就差多了。屁大点的事情,董和平也能吼得满天下人都知道。不管龙大海说得是对是错,董和平都统统归结为龙大海狗屁不通,不配做第五工程处的施工员,还是赶快滚蛋吧。董和平是老人儿。龙大海不敢和他争吵,只好忍受委屈,在心里记着。

听了这话,洪战心里一愣,继而回答:“这个工程量很大,两个道路班组都得上。你放心,我会和他们说,工地一切以你为主。处机关材料科的毕学军帮你要料,测量队帮你测量,你只管工程质量就行了。”

洪战心里想,这工程将近一百多万,让这小子干确实有些冒险。可周元那混蛋正忙着干桥,让他来他也未必愿意。这小子毕竟是大学生,还是有水平的,就让他干了。回头得和周元说一声,可别在这个大工程上玩这小子。那可要把我也玩死了。

有洪战挨个叮嘱,威逼利诱,新建工程进行得很顺利,第五工程处从上到下对龙大海一路绿灯,连董和平也冷着脸,对龙大海的话言听计从。

说是新建工程,其实不然。只是对原有道路进行改扩建,将五米宽的道路变成十米宽。如此一来,工程量相当于减少一半。不用一个月,工程便完成大半,只等过几天摊铺混凝土了。

眼见工程将要顺利完工,龙大海心中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得意。毕竟,毕业不到两个月,就独立干了这么大的工程,确实是难得的。比起他来,戚雨还在测量队卧薪尝胆;秦潇潇成了专门整理资料的秘书;金克难则跟在师傅后面天天打杂。龙大海已经走在同学的前边了。

走着走着,龙大海眼角的余光就感觉出脚下的弯路有些不对劲。路不错啊!停平整的,斜坡做得很好。可怎么咋看咋不对劲呢?回身走出老远,龙大海上了一个高坡,准备看看道路的全景,找出其中的毛病来。

上了山坡,刚要翻开图纸,龙大海“咦”了一声,弯下腰,仔细打量道路。怎么看,总觉得这道路别扭,仿佛被火车道拦腰撞断,成褶状排列似的。

开始时的平淡是为了以后的精彩,商场博弈、官场算计都需要主角成长以后才能真正开始。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大家帮忙吧。让这本书有更快的更新,更好的情节。还有一章,敬请期待。

第四章知晓阴谋诡计——惊讶 肆

大汗喷涌出来,哪还顾得上看那斜坡的问题,龙大海连滚带爬冲下山坡。站到铁路上,看着一边高,一边矮的路基,看着互不对称,相差五十公分的道路,龙大海当时就蒙了:“怎么可能?放线测量的时候,我可亲自钉的桩子,绝对没有差错。标高也是我亲自画的,一点误差也没有。”

工地上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董和平和几个女职工在那里嘻嘻哈哈地打扫残局。龙大海喊道:“董师傅,过来一下。”董和平晃晃悠悠走过来:“什么事啊!下午没事了,我们要下班呢。”龙大海说:“董师傅,你看一下,这铁路两边的路不但水平不对,连对称也对不上了。”董和平脸色微变,细细瞧了瞧,当时就张开嘴巴,合不上去了。龙大海说:“放线的时候,都是我亲自钉的桩子,就怕出错,怎么会这样啊!”董和平说:“你眼睛花了吧,我怎么看着挺好的啊!小小年纪,眼睛就花了,看来是晚上不老实累的。”

董和平晃晃悠悠走了。龙大海呆在那里半天,忽然向班车跑去:“回单位,拿测量仪器来。”司机小战把车都要开飞了,火急火燎地赶回单位。上仓库一看,龙大海傻眼了:所有的仪器全被拿到三孔桥施工现场去了,连一台水准仪和经纬仪都没留下来。

龙大海心想,说不定是自己眼花了,还是别宣扬出去了。想了想,龙大海给戚雨打了个电话。

戚雨听了龙大海的话,沉默半天,才说:“你敢肯定测量的时候没出错?”龙大海忙说:“测量队测量一遍后,我为了学习,又测了一遍,哪里会错?”戚雨说:“你先别声张。这事可能是有人要整你。”龙大海惊呼:“整我?”戚雨说:“笨蛋,别出声,你去找熟人借个相机,最好是摄像机。我现在就带着仪器上你那里去。要是看错就算了,不然,一定要掌握证据,不然的话,这次你怕要被开除了。”

放下电话,龙大海瘫倒在椅子上。好不容易在城市里混个工作,要是丢了,家里人的脸没地方放,自己也没脸活下去了。

龙大海蹭地窜了起来,拿起电话,给贺心如打电话。

电话通了,一个粗壮的男声说:“谁啊?”龙大海一听,是贺心如他爸贺向前,心里就有些发憷。不好放下电话,龙大海小声说:“贺叔叔,我找心如。”贺向前听出龙大海的声音,大骂:“你个小兔崽子,天天白搞我姑娘不说,还敢打电话来?老子捏碎你的卵子!”

龙大海见便宜老丈人发火,心中揣了个兔子似的,扑通扑通直蹦。好在贺向前蹦跶几下,话筒里就传出了贺心如绵软的声音:“大海啊,我爸属猫的,正发春呢,别在意。不是说有事晚上回去说吗,干嘛往我家打电话?”龙大海把事情说了一遍,无奈说:“没办法啊!现在有摄像机的家庭太少了。我只好找你来了。”贺心如尖叫起来:“谁这么坏啊!要我知道了,非掐死他不可。你等着,我马上来。”

站在工地上,贺向前腆着肥硕的肚子,喘着粗气,气哼哼地看着走在前面的三个年轻人,酸酸地说:“得瑟什么,老子年轻的时候,一夜十次郎呢。你们得瑟什么?”看着龙大海健壮的体格,贺向前不用想也知道这小子压着自己姑娘爽时的样子,不由骂自己的老婆:“妈的,盐碱地。不给老子搞一个带把的出来,弄个赔钱货,天天让人担惊受怕的,还让别人搞,太不值了。”

龙大海和戚雨支好水准仪,仔细看了看,都觉得匪夷所思。再看看经纬仪,两人苦笑不已。戚雨说:“测量队测了一下,你又复核一下,却能出现如此大的误差,除非你们眼睛都斜视,或者不识字,能做出两边标高误差三十,直线偏离五十的谬误。”龙大海忽然想起来:“对了,还有那弯道超高也做反了。车辆转弯产生离心力,外侧道路需要加高,他们却给做成了向心力,外线反而低了。这些我都亲自钉的桩子,真见鬼了。”

贺向前一直在后边冷眼观看。见三个年轻人只知道骂那不知在哪里的使坏者,却不知道作别的,忍不住说:“去看看桩子不就得了。”经贺向前提醒,三人急忙上去查看。龙大海看着整齐的桩子,心中迷糊:“真是我弄错了吗?”

贺心如一边拍摄,一边拿脚在地上踩。踩着踩着,忽然哎呦一声,被什么东西给咯了一下。拿脚踩了几下,贺心如大叫:“看!这是老桩子。”几人上前一看,果然如此。顺着断桩子的线路走去,原来桩子的路线逐一线路出来,本来的桩孔也可以看出来。贺心如把这些一一录了下来,留作证据。贺心如说:“有了这个,就不怕别人坏你了。你可以到城建局去告他们去。”贺向南皱着眉头说:“瞎说。姓龙的小子,你要是想在单位干,就把这事偷偷告诉你们领导,看领导怎么处理。要是不告诉领导就把事情捅出去了,你也别想干了。”龙大海本来真想把事情捅到处机关去。听了贺向南的话,才想起了还有工程处的老大洪战那关没过。龙大海感激地说:“谢谢叔叔提醒。”贺向南冷冷一哼,心说:“老子不过是让女儿刮目相看罢了。你个穷小子的死活关老子什么事情。”贺心如抱着爸爸的胳膊,撒娇说:“爸爸,你太老道了。女儿佩服死了。”贺向南哭笑不得:“乖女儿,你少骂老爸几句就行了。你的夸奖老爸可不敢承受。”

晚上,龙大海给洪战打了电话。洪战好像是喝酒了,说话也含糊不清:“大海,有事吗?”龙大海刚开了个头,洪战的酒就有些吓醒了:“你等等,我去洗把脸。”听龙大海说了事情的经过,洪战火冒三丈:“这些王八羔子,胆子大到天上了。这么大的活还敢玩这些猫腻!老子捅死他们!”发泄完后,洪战想起一件事情,问龙大海:“这件事别人知道吗?”龙大海说:“只有两个同学和曹班长知道。”洪战问:“曹和平?”龙大海说:“是。”洪战问:“他怎么说的?”龙大海说:“曹班长看了看,说我眼睛花了,看错了,就走了。”洪战破口大骂:“操他娘的。他那老眼才花了呢。等老子明天捏碎他的卵蛋。”想了想,洪战对龙大海说:“这件事你先别宣扬出去,等我明天去了再说。”龙大海说:“好的处长,我听你的。”

不提洪战想着怎么处理董和平,且说那董和平,经过开始的震惊后,心中乐得跟开花似的。一路上,董和平在货车上哼哼叽叽的,让几个女的直翻白眼。侯小鱼不满地说:“你叫春呢!”董和平哈哈大笑,把车开到一僻静处,停下车,不顾几个女的在场,搂住侯小鱼就一通狂啃。侯小鱼也不示弱,脱下衣服,就和董和平现场演起春宫来。其他几个女的虽然也被董和平搞过,可脸皮没厚到白日行淫的程度,纷纷跳下车,一边骂两人不要脸,一边远远窥视。

等董和平满足了,侯小鱼问:“啥事乐成这样子?”董和平笑着说:“我笑龙大海那傻小子,这么多年的书白念了。放个线的能差那么多。我看了看,铁路两边能差五十公分。这下好了,不用老子出手,他就得滚蛋。”侯小鱼不敢置信地说:“不对吧?放线可是测量队来放的。那些家伙个个跟人精似的,可不会放错吧?”董和平也觉得奇怪,狐疑地说:“说不定是那小子钉桩子钉差了?反正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按标点干的,没我们的责任。等过两天上炒面的时候就热闹了。”侯小鱼说:“既然这样,那可要朝周元要些好处。那混蛋,自己怕那孩子顶他的位子,就这么阴一个啥都不懂的孩子,也该狠狠敲他一笔。我还想买个链子戴呢。”董和平说:“对,不敲白不敲。这王八蛋给钱百万拉活,一年能弄个十几万。咱也该分点好处。”

早上,洪战将所有的科室人员和班长都叫到工程处来。所有的工地工程都停下来。

洪战面沉如水,看在场每一个人,都带着仇恨的眼神。大家心里都忐忑不安,惟恐自己哪些地方得罪了洪战。

洪战一拍桌子,大骂:“你们这些王八羔子!老子一向吃喝不少你们,宠着你们,护着你们,你们就这样对老子啊?啊!”

大家一头雾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洪战如此恼怒。

洪战说:“你们之间有什么心眼,闹就闹了,老子也管不了。可你们不能把情绪带到工作中去。一万多平的工程,也不算小了,一百多万的产值啊!你们就这样给祸害了啊!昨晚龙大海给我打电话,说道路出问题了,我还不信,半夜开车去工地看了一下。我操,真他妈的见鬼了!真行啊你们,有那么大的毅力,把所有的桩子都移了一遍。我操他祖……”

没等洪战发泄完,电话叮铃铃响了起来。接过电话,洪战没好气地说:“谁呀?啊!处长!你好你好你好。什么?你在工地?好好好,我马上过去。”

呆呆坐了半天,洪战才想起来把电话放下,面色通红地对龙大海说:“你来一下?”进了屋子,洪战眼神不定,问龙大海:“你把这事告诉处领导了?”龙大海当时就慌了:“处长,我昨晚就给你一人打电话了。再说,我也不知道处领导的电话啊!”洪战想了想,觉得龙大海没这个胆子打小报告。他的同学怕也没那个心思。那会是谁呢?

洪战仿佛看见一张莫名的大网向自己网来。而他面对着罗网,却不晓得如何挣开。

隐士语录:“你觉得这个人对你好,那是因为他有需要对你好的理由。你觉得这个人对你坏,那是因为你挡住了他前进的道路。”

感谢兄弟们地推荐,感谢大家的支持。明晚爆发一下子,希望大家也爆发一下子啊。

第五章见识领导智慧——开眼 壹

洪战接的电话是市政设施处处长禹岚风打来的。

早晨一到单位,禹岚风就将党政班子成员召集起来,不说理由,急急忙忙赶往第五工程处的工地,要召开现场会。

党委书记尹秋雁觉得事情不对,想找洪战打听一下,却因为禹岚风硬拉着她坐一辆车,不好向别人打听。

一路上,禹岚风沉着脸,一声不吭。尹秋雁见自己不出口,禹岚风是不会讲话了,只好无奈地问:“禹处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急三火四的。”禹岚风气愤地说:“尹书记,昨晚有人打匿名电话到我家,说第五工程处有人擅自改动施工员的标高和桩点,使得新建工程发生重大误差,除非重建,否则道路根本不能使用。我今天起个大早,特意过来看了看,果然,用肉眼就可以看出铁路两边的不对劲来。发生这样的事情,已经不能用工作态度我今天将十个工程处的处长都喊了过来,开个现场会,让大家回去通告一下。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尹秋雁心里冰凉一片,知道洪战这次凶多吉少了。禹岚风敢如此大张旗鼓,定然是掌握了确凿证据。不管关不关洪战的事情,领导责任是必须要负的。

副处长皮欢、总工程师王沈阳、总经济师汪方正三人,加上出差的处工会主席安晓红、副处长李云环,和禹岚风、尹秋雁一起组成了设施处的领导班子。

皮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王沈阳、汪方正也是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笼罩在三人头上。三人对禹岚风如此保密,心中都有些不满。自禹岚风大权在握,三人就变成了摆设,天天在办公室里坐着喝茶,上工地溜达溜达,跟弥勒佛似的,只会笑不管事。尝到了权利的好处,失去后三人心中产生不满是自然的。可惜,禹岚风过于强势,属于空降干部,日后飞黄腾达是一定的。几个副处级干部拍马还来不及,哪里敢对抗禹岚风。

到了工地,领导们逐一下车,四处打量已经成型的道路。禹岚风看见弯路做反的超高,已经脸色阴沉,再看见铁路两边的水平和道路转折,更是愤怒万分。

毕竟是外行,不懂道路,也看不出真正的猫腻来。禹岚风喊来工程科科长于连成:“你觉得这事正常吗?”于连成心中嘀咕,不敢说死:“不正常。正常来说,测量队测量后,就开始打点。就是有偏差,三五公分到家了。偏移这么大,确实不对劲。”禹岚风说:“会不会是那新来的大学生经验不足,搞错了桩子?”于连成心说:“我倒希望是这样,把那个大学生赶走就行了。可这事牵连到测量队啊!他们哪里能算完。”想到这里,急忙说:“测量是测量队做的,和那大学生关系不大。但是,他的责任是有的。”禹岚风冷笑说:“有什么?怪他晚上没在这里看着,被人把桩子、标高都改了?”

龙大海几个是禹岚风为了打击设施处老旧势力才强行招来的。他心里把几个年轻人当成自己的嫡系。发生这样的事情,禹岚风把它当成对自己权威的挑战,自然不会客气。洪战倒霉,碰上了这事,不怨他也怨他了。

等于连成发现了新老桩子的痕迹后,禹岚风更加火气冲天,将陆续赶到的几家工程处处长喊到身边,愤怒地说:“你们都来看看。真是稀奇啊!竟然有人将定好的桩子给移动了。我们设施处得罪了什么样的仇人,能让人能半夜来荒山野岭完成这么大的工作量?同志们啊!是谁?”

那些工程处的处长见了这事,也是惊诧不已。这样的事情,非但海滨市市政设施处从未出现过,就是在全国也没听过这样的事情。大家能当基层一把手,都是精明剔透的人物。听说施工员是新来的大学生龙大海后,心中若有所悟,都把目光放在第五工程处工程科科长周元身上。

嫉妒贤能,本来就是人之常情。众人人生经历中都经历过这样的情感折磨,也或多或少做过这样的事情。想到周元身上,属于正常反应。

胡慧娴知道洪战要倒霉了,就起哄说:“处长,看来新来的大学生在第五工程处很受排挤啊!他们不喜欢大学生,我喜欢。不如把那个龙大海调到我们第三工程处吧。我立马叫他当副处长。过两年,我当书记,让他主持工作,保证成为设施处的一把好手。”

胡慧娴知道禹岚风最喜欢通过提拔新人显示自己心胸开阔,勇于开拓的意识作风,就抢先拍禹岚风的马屁。果然,禹岚风心中欢喜,笑了起来:“小胡啊,你已经抢了一个大学生去,还不知足啊?你半路劫杀女大学生,让第二工程处的元德方处长大动肝火。元处长在我的办公室里呆了半天,要我赔他一个大学生。你说我上哪里抢去?大家别急,以后我们会大批接收大学生的,都会给你们安排的。”

有脑子灵活的工程处处长跟着起哄,讨禹岚风的欢心。稍微心思不灵活的,就失去了在处长面前增加印象的机会。

洪战带着龙大海、周元急急赶来。在车上,洪战问龙大海:“你确定你同学不会向处长打小报告?”龙大海苦笑说:“我们都讲好了,不把这事说出去。我同学还没那么坏。何况,告诉处长,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啊!”洪战喃喃地说:“是谁呢?咱家坏你的家伙应该不会把这事捅出去。难道这事不是咱家人干的?”

洪战昨晚就打电话把周元大骂一顿,威胁要废了周元的蛋蛋。周元一听这事,冤得险些被水给呛死。他连夜跑到洪战家,跪地发誓,以全家人不得好死这样恶毒的诅咒换取了洪战的信任。两人连夜跑到工地,看见那断裂的桩子,做反的弯道超高,心里瓦凉瓦凉的。周元疑神疑鬼地说:“处长,我是怕这小子顶了我的位子,想把他赶走。可这个工程这么大,您又给我打了预防针,我怎么会做那样的傻事呢?难道有人知道我的心思,想把我和处长一起弄下去?”洪战心里哆嗦一下,大骂周元:“妈的,你个乌鸦嘴一向咒什么什么灵验,可别真是有人算计咱俩。明天把桥停了,所有人都过来,赶快把这活弄好,别让人知道了,大丢人了。”

没等洪战想出什么道道来,车子已经到了工地。三人赶紧下车。看着二十多双眼睛瞧来,不但洪战、周元脸色惨白,想找个缝钻进去,就是龙大海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丢人,太丢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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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见识领导智慧——开眼 贰

洪战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禹岚风面前,陪着笑脸说:“处长百忙中来到我们工地指导工作,我们第三工程处上下感到非常荣幸。请处长赏脸,到工程处指导一下我们员工的工作。”

禹岚风脸上满是笑容,全无方才对其他工程处处长训话时的严厉。拉着洪战的手,禹岚风说:“老洪啊!你们忙于三孔桥的建设,把道路活荒废了,可以理解。可出现这样拖后腿的事情,影响实在太恶劣了。”

面对身材瘦小的禹岚风,洪战却仿佛面对一尊巨大无比的魔神。黑乎乎的脸上满是汗珠,手指微微颤抖,洪战连声说:“我们给市政设施处丢脸了。请处长放心,我一定找出那个背后扯大家后腿的混蛋出来,狠狠地收拾他。”

“好了,老洪,你和周元科长明天到处机关来一下,商讨一下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这件事情的性质非常严重,已经牵涉到刑事犯罪问题。第五工程处一定要严肃查处相关责任人,对负有直接责任的当事人一定要严肃处理。”

龙大海在旁边听了这话,不由打个寒战,心说:“不会是处领导要把我当作替罪羊吧?”想起了放在贺心如手中的相片、录像带,龙大海心中有了底气。周元在旁边听了,心中也是非常迷糊,不知道禹岚风有何打算。或许这是尹书记在其中起了作用吧,周元心中如是想,倒不再担心自己莫名受到处罚。毕竟那背后的黑手出招实在毒辣,正中周元的死穴。要是处领导处罚,周元作为工程科长,怎么也逃不掉的。

禹岚风看见龙大海,笑着说:“你就是这里的施工员龙大海?”龙大海连忙上前:“处长。我是龙大海。”禹岚风脸色一沉,训斥龙大海:“作为一个施工员,你怎么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不会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作为这个工地的第一负责人,要负直接责任。回去写个检讨,明天送到我办公室来。要深刻一点,知道吗?”

龙大海当时就蒙了,忙说:“处长,我…”可惜,没等龙大海开口,禹岚风已经回身走了。

尹秋雁打量了龙大海几眼,笑着说:“好孩子,好好干,有前途。”几个处长并没有禹岚风那样的威势,对龙大海都非常和蔼,鼓励了几句,各自离开。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洪战眼看要倒霉了,各家的处长哪个也不敢上前和洪战打招呼,免得受其连累。大家纷纷作鸟兽散,留下第五工程处的三个人呆呆站着。

周元愣愣地说:“就这么算啦?怎么雷声大雨点小啊?禹岚风大张旗鼓而来,却偃旗息鼓而去,不太对头啊?”洪战叹了口气,对周元说:“你好好想想,到底是谁他娘的这么阴险,使出这么断子绝孙的招数。找出那小子来,我打断他的腿。我没空管这些。今晚我得上尹书记家去。咱俩的前程就看尹书记是什么态度了。”周元吃惊地说:“不会吧,那我可冤枉死啦!老子可不做窦娥。知道我要阴这小子事情的,加一起不过四个人。老子回去把他们找来问问,看还有谁知道?”

情急之下,两人也不避讳龙大海,把什么事情都倒了出来。

龙大海在旁边听了,目瞪口呆。今天真长见识了。周元竟然承认他想算计龙大海,只是没这个出招的人狠毒罢了。那人利用龙大海对周元的威胁,将周元推到必死无疑的窘境中。若周元不想丢掉工程科科长的位子,就得找出那个人来。

公安局来也破不了这个案子,周元更没那么大本事。他最多不过去找董和平、鲁大山两人问问罢了。周元不是没怀疑过董和平、鲁大山两人。不过两人都是臭工人。当了工人,基本上一辈子就是臭工人了,很难出头。周元下去了,对两人也没什么好处。况且龙大海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龙大海也没有值得两人心动的后台。两人真的没有这种动机。

龙大海心中很沮丧。在这件事情上,他是受害者。听禹岚风的口气,要把屎盆子扣到自己头上。这让龙大海如何服气?

贺心如属于天之骄女,一向娇生惯养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哪里会做饭、洗衣服?两人同居后,家里的事情全由龙大海做。贺心如三天两头去和朋友们玩乐,偶尔还夜不归宿。龙大海每天拖着疲惫的身体下班,还需要买菜、做饭、洗衣服、收拾家务。

这样的生活让龙大海感到忍无可忍,若不是怀有“嫁入”豪门的想法,加上能在贺心如身体上找到男人的尊严,龙大海早就有分手的想法了。

贺心如在大厅里听着激情澎湃的音乐,大跳健身舞。见龙大海回来,忙问:“怎么样了?抓没抓住那使坏的家伙?”龙大海有气无力地说:“别说抓住了。不知道谁把这事捅到处长那里。处长到工地去,不但把我训了一顿,还让我写检查。我觉得太冤了。我哪里错了?”贺心如愤愤不平:“把屎盆子扣到你头上了?要你写检查?太欺负人了!不写!咱不干了!”龙大海苦笑着说:“不干?那我去干什么?捡破烂去?”贺心如说:“去我爸的公司干,不信他敢不要你。”龙大海摇头:“你爸本来就看我不顺眼。要是这样,我和你就更没机会了。再说,我也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明天我去找处长说理去。”贺心如说:“对!问问他,凭什么这么欺负我们啊!就因为你是新来的?明明是有人使坏,却要把责任推到你身上。这领导是怎么当的?”

搂着身边女人柔软的躯体,龙大海没有半点欲望生出。贺心如磨蹭了半天,也不见龙大海反应,生气了,转过身不搭理龙大海。

龙大海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为什么来。这事蹊跷万分,要是周元做的他也不觉得意外。可周元今天的表现说明根本不是他做的。除了周元,龙大海找不出第二个有理由阴自己的人。难道那个人不是对付自己,是要对付周元,或者洪战?想到头都疼了,龙大海索性不想了,爬起身来写自己平生的第一份检查。

头脑昏昏沉沉的,龙大海来到处机关,直接就走了进去。

门岗的大爷见龙大海匆匆进去,大喊:“站住!哪里来的?找谁?不知道进楼要登记吗?”

龙大海脑子一激灵,反应过来,急忙说:“大爷,我是第五工程处的,禹处长要我今天去找他。”

门岗大爷神情一动,盯着龙大海,颇有兴趣地问:“你姓龙?”龙大海茫然说:“是啊,大爷你怎么知道的?”门岗大爷笑着说:“没什么,你上去吧。处长室在顶层。”

等龙大海上去了,门岗室中一个正打扫卫生的中年妇女说:“这就是那个龙大海啊,不错啊,浓眉大眼,高高壮壮的。不过看起来有些老实。在下面基层受欺负是肯定的。”门岗大爷说:“就他这个性子,在机关更受欺负。所有的屎盆子都能扣到他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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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见识领导智慧——开眼 叁

龙大海并不知道,仅仅一天之隔,他就成了设施处的名人。很多人对他都“闻名已久”,期待见到这个让人阴成这样的人。

设施处所有的电话都处于忙碌状态。关于第五工程处的工程事故已经有了无数个版本在流传。其中既有恩怨情仇,又有桃色事件,此处不与言表。

禹岚风的办公室异常宽大,两个大书柜中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漆黑发亮的沙发,洁净的茶几,高大的巴西木、现代的装饰,无一不显示出主人锐意开拓进取,勇于创新的精神。

见到龙大海局促的表情,禹岚风心中满意自己的威严,轻轻颌首:“坐。”

龙大海老实坐下,两手放于大腿上,腰板挺直,眼光却落在自己的脚面上。禹岚风说:“检查写好了吗?”龙大海急忙掏出检查,递给禹岚风:“写好了,给您。”禹岚风看看龙大海的检讨,脸上露出忍俊不禁的笑容,心中对龙大海的性子有些了解,也对自己日后重用他,却可以控制,不怕被反噬一口充满了信心。

龙大海的检讨是这样写的:

敬爱的禹处长:

您好。

我叫龙大海,今年七月分配到设施处第五工程处担任施工员工作。半个月前,我接手了和平路新建改造路段的施工工作。由于我的失职,没有发现路面标高被人改变,桩点被人移动,致使单位不能按期完成摊铺混凝土的任务。请领导严肃处理我,让大家从我的事情中接受教训,免得再犯同样的错误。龙大海。

龙大海在检讨中丝毫没提自己的委屈,并非因为他觉得这件事情与自己有关。而是因为处长在龙大海眼中,属于遥不可及的存在。要知道,禹岚风可是与龙大海家乡的县长一个级别的。他家那里的县长,可是皇帝一样的存在,能够主宰一个人的生死。禹岚风要龙大海写检讨,龙大海考虑了一下,还是不写自己的委屈,就承认自己的错误。只要不把他开除了,手中的相片和录像就不拿出来了。

歪打正着,在禹岚风的眼中,龙大海反而成了老实懂事的孩子,知道顾全大局。这事是丢人的事情。说出去了整个设施处都颜面无光。禹岚风想把事情压下去,又怕龙大海这样的孩子不知轻重地胡闹,所以才试探一下。龙大海委曲求全,也算是错有错着,得到了领导的赞许。

在禹岚风威严的目光扫视下,龙大海低头垂目,屏住呼吸,不敢忍受领导的官威。禹岚风说:“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一遍。”

龙大海把经过说了一遍。禹岚风听了很失望,知道龙大海毕竟年轻,还不能领会到领导的意思。龙大海说的话中,没有对洪战不利的地方。也就是说,要废洪战,只能用领导责任这个理由了。这样一来,洪战就有了一线生机。

禹岚风沉吟一下,对龙大海说:“我来了市政设施处后,就感觉到设施处的弊端重重。最令人不可接受的,就是从处领导到基层干部,毫无进取精神。都九十年代了,他们还在一直在使用八十年代的施工方式,一成不变。我是个外行,领导那些自称为内行的‘专家’,很难让他们信服。为了打开局面我就逐步开始了改造活动。你们四个大学生,就是我提高设施处人员素质的第一步。日后还有更多的专业技术人员加入设施处。我对你们的期望很高,可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啊!”

语重心长的话让龙大海心潮澎湃。他激动地说:“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处长对我们的期盼。我现在就回去,和大家一起核计一下如何处理那条道路。一定以最小的代价把道路改造完成。”禹岚风说:“这事不用着急。把铁路附近的道路走向稍微调整一下就可以了。这件事情一些领导必须要承担责任,你们的洪处长暂时停职检查,工程科长周元也停职检查。他们停职期间,第五工程处的工程科工作由你负责,有没有信心?”

“我?”龙大海不敢置信地问。“怎么,害怕了?”禹岚风笑着问。龙大海不好意思地说:“害怕倒不害怕。不过是怕工程科的人不好管理罢了。”禹岚风说:“确实有这种可能。一些人工作起来瞻前顾后,挑三拣四,不肯吃苦。一见到别人在自己的上头,就猛扯后腿,暗中使坏。这样的人是最可恶的。设施处有我在一天,就不允许有这种情形发生。你放心,有我给你撑腰,没人敢对你怎么样的。何况你们的新处长会照顾你的。”“新处长?”龙大海当时就蒙了。禹岚风打了个电话:“胡处长,过来一下。”

处长办公室的大门从外面打开,胡慧娴走了进来。对着禹岚风妩媚地一笑,胡慧娴说:“处长,和未来的设施处处长聊天呢。”禹岚风笑着说:“这个小胡,就会胡说。小龙啊,胡处长是设施处数一数二的女强人。第三工程处在她的手下干得是风生水起,年年产值全处第一。现在第五工程处内部的问题非常严重,已经到了威胁员工生命安全的地步。昨天晚上处党委会议上,我提议洪战同志暂时停止工作,由胡处长去第五工程处主持大局,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你作为主持工程科工作的新人,和同样是新人的胡处长一定要拧成一股绳,打开第五工程处的局面。”龙大海激动地说:“处长这么信任我,不管发生什么困难,我一定将工作做好,配合胡处长,搞好第五工程处的工作。”

胡慧娴看着龙大海,似笑非笑地说:“还是大学生好啊。来了不到三个月,就当科长了。看样子不用三年,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得回家了。”禹岚风笑着说:“小胡,你比大海大了十多岁,算是大海的姐姐了。姐弟间一定要处好关系,将第五工程处的工作搞好。要是你敢欺负大海的话,我可不依。”胡慧娴笑嘻嘻地说:“放心吧,处长大人,我一定和龙大海同志搞好关系,让第五工程处成为处长大人的左膀右臂。”禹岚风说:“你这个嘴呀,太能说了。说得我都不敢相信了。眼下将近冬季,活也不多,正好有时间供你折腾。不管你怎么折腾,不出人命的事情我都支持你。一定要把第五工程处变成设施处的一把尖刀,一块好钢。”

出了处长办公室大门,胡慧娴闪电般拧住龙大海的耳朵,笑眯眯地说:“小家伙,姐姐让你跳槽你不干。当时姐姐就说了,一旦你到了姐姐的手下,看姐姐如何收拾你。这件事我还没忘记,你就到姐姐手底下了。嘿嘿,看姐姐怎么整你。”

龙大海因为时常向胡慧娴请教工地上的事情,两人比较熟悉。胡慧娴天生就有一种让人感到亲切的气质,容易和人接近,让人产生好感。见胡慧娴吓唬自己,龙大海做出一副哭咧咧的样子:“大姐,我给你做牛做马总可以了吧。”胡慧娴反应敏捷,立刻接过话头:“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可记住了。来年你要不当牛做马,我就要你当骡子去。”龙大海是农村长大的,自然知道骡子是什么货色,脸色当时有些不自在。胡慧娴说完就觉得不对,脸色一红:“小子,懂事了啊!听说你和同学未婚同居。我本来以为是假的。现在看来,是真的了。”面对这样的女人,龙大海一败涂地,毫无招架之力。看来离成为胡慧娴的走狗距离不远了。

龙大海回到第五工程处,已经是中午了。工程处人心惶惶的,无人忙于工作,都聚集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见龙大海回来,大家一哄而上,问他在处机关听到什么消息。

龙大海两手一摊,说:“我在处机关就认识几个领导。”大家一听,知道找错了对象,便一哄而散。

刘惠拉住龙大海,进了工会主席办公室。

刘惠脸色有些不好看,比较憔悴。愣愣地想了半天,刘惠问龙大海:“大海,知道处里怎么处分洪处长了吗?”

刘惠和洪战相好,是尽人皆知的事情。龙大海便是不打听,也有人告诉他。龙大海对刘惠的印象不错,平时也受到不少的照顾。看刘惠憔悴的样子,龙大海有些心疼,忙安慰刘惠:“阿姨,没什么的。听说处长暂时被停职了,没撤职。”刘惠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没被撤职就有转机。最多处长不做了,做书记,一样是正科级。”

心情转好,刘惠立刻来了精神,对龙大海说:“大海啊,这次洪处长倒霉,周元肯定也要受到牵连,看来你要时来运转了。”龙大海说:“怎么可能?我来了不过三个月,论资历的话,工程科的几个人都比我资历老。我连想都没想过。”刘惠说:“要是平常,确实不可能。可看老洪、周元的遭遇,确实有可能。和平路那条道路的问题,以前咱们工程处常发生。不是标高不对,就是道路干到对口处两边对不上。只不过和平路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摊上罢了。那些事故从来没撤职过谁。偏偏这个事故就要把老洪撤职了。我看那禹岚风早就想找机会把这些老人拿下,让你们这些年轻人上去。一来显示他重视科技的做法,二来提拔新人,安插心腹好稳固他的地位。”龙大海见刘惠光凭猜测,说的和事实差不多,由衷地说:“阿姨,您真厉害。”刘惠说:“不信你就看着吧。大海,以后阿姨可就指着你护着了。”龙大海说:“阿姨,看您说的。您在设施处这么多年,谁敢对您怎么样?”刘惠叹息说:“就怕我的预感是对的,有人就敢对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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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见识领导智慧——开眼 肆

下午,关于洪战和周元的处分就出来了。两人停止工作,每天到处机关报道,等候处党委对两人的处分。关于胡慧娴来第五工程处的消息也传得沸沸扬扬。龙大海嘴里不说,心中对这些人的消息如此灵通感到惊奇:几个处长讨论的问题,回身就能传遍十个工程处和几个后勤单位。谁有这么大的能量。

这个疑问,直到龙大海真正融入到设施处中,才逐渐明白。

人际关系,也叫人脉。每一个想在社会上活得舒坦的人都需要掌握一定的人脉。你的人脉关系网宽大结实,你的能量就大,反之亦然。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成为庞大的人脉网络上的一个支点,维持着网络的正常运行。龙大海现在只是一个未曾连接到网络上的支点。一旦连上了,他就再难解脱,所有的行动都难以自主,被网络无序地推动。这个人脉网络,没有人是它的主人。所有人都是它的仆人,在它的控制下被动的生活。

晚上,龙大海和贺心如说了要主持工程科工作的事情,贺心如欢呼雀跃,大声说:“我爸爸老说你没出息,没前途,这回看他老脸往哪里放?等会我打电话恶心他一下。”龙大海拦住贺心如:“八字还没一撇呢。让我主持工作,并没有正式宣布。等宣布的时候再说。”贺心如笑嘻嘻地说:“你还是那个德行。办事小心谨慎,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龙大海悻悻说:“我这是办事靠谱。你看中我的,不就是这点。”贺心如脸一拉:“德行,就那点好处,吹什么。今晚不做饭了,出去吃一顿庆祝一下。”

一对小情侣,卿卿我我,手拉手出了小区,找个稍微好一些的饭店,准备庆祝一番。

自从为龙大海和爸爸闹翻以后,贺心如的好日子就结束了。贺向前为了惩治贺心如,大大压缩了她的零花钱,美其名曰为贺心如积攒家底,免得被龙大海给骗走了。可怜贺心如一向大手大脚惯了,哪里能受得了这些。

龙大海的那点工资给了她,三天就能花光。

有了这个无底洞,龙大海成了光光一族,让钱愁得愁眉不展。他本来想给家里邮点钱,尽一下孝心。贺心如这样花,哪里有钱往家里汇?龙大海心中不满,几次劝说贺心如节俭一些。贺心如哪里肯服,结果就是两人吵了起来,不欢而散。

今天心情好,小两口喝了不少的酒。两人含情脉脉,都有些动情。贺心如眼睛中水汪汪的,低声说:“我要回家。”龙大海的心里也痒痒的。这话正合龙大海的心意。

刚想出门,隔壁包厢中有人哈哈大笑:“洪战那王八犊子,一向好吃独食。一个骚娘们都看得紧紧的,碰都不让人碰一下。这下好了,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被撤职了。真是报应。”

龙大海一听,这不鲁大山的声音吗。他一拽贺心如,嘴里嘘了一声,两人重新坐下,凝神听隔壁人说什么。

一个粗豪的声音说:“鲁大叔,我爸和您几十年的交情了。现在我爸退了,在设施处说话不好用了。我童铁军想在设施处混出名堂来,还需要我爸老朋友的帮助。前些日子我就被调到第五工程处去了。不过因为和我一块去的那小子家里有事,就拖到现在。本来以为洪战在第五工程处,去了日子能好过一点。谁知没等我去报道,他就下去了。看来,还得指望鲁叔您帮忙啊。”

鲁大山笑着说:“你小子眼里除了钱,就没别的了?你才二十多岁,正是进步的时候。别老偷着打狼(干私活),没事多搞搞业务,弄个一官半职的,比啥都好。”那童铁军想必是苦笑着说:“大叔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上学时一年有半年不在教室,那半年在教室里呆着,也是在睡觉。除了会写童铁军三个字,其他的字认识我,我可不认识他。就我这德行,我能当官?”

鲁大山笑着说:“别看你鲁叔一辈子就是一个臭工人。那不过是因为鲁叔生不逢时,站错队伍罢了。我先给你说说那些领导的老底,叫你知道他们的嘴脸。也叫你知道真正的官场不是靠的知识,而是靠会做人。”童铁军说:“鲁叔说吧,小子洗干净耳朵听着呢。”鲁大山说:“处领导中禹岚风咱不说。他是第一批大学生,别看不懂道路,可他会当官,前程无量。局长都未必能挡住。同样是正处级干部,咱们的书记尹秋雁仕途就到头了。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尹秋雁书读得少,当个处长已经够吃力了。尹秋雁念得书未必比你多,写个字都能写出笑话来。可尹秋雁能从一个工地做饭的做到今天的处党委书记,你能说她是靠念书多当上的?”童铁军吸了一口冷气:“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我看开全处表彰大会的时候,尹书记拿着稿子念得非常流利,还以为她水平有多高呢。没想到竟然连字都写不好。”

鲁大山叹了口气:“小子,你是自己不学,我们是没机会学。对尹秋雁,我有的只是佩服,却没有半分嫉妒。她能有今天的地位,全是打拼出来的。今天喝了你的酒,就教你一些做人的道理。以你的水准,想讨禹处长的欢喜是不可能的。禹岚风欣赏的是龙大海那样的大学生。你想出头,就要走尹书记的路子。走对的话,几年之内你就起来了。”童铁军叹息一声:“听处里的消息,那姓龙的小子可能要顶替周元的位子。这样一来,周元就再没有出头的时候了。你说那小子的运气实在太好了,来了三个月就当科长了。虽然这个科长是假的,可也叫科长不是。”

鲁大山说:“要不是你爸在文革时替我挨打,这话我绝对不说。老实听着。”童铁军嘿嘿一笑:“鲁叔您说。我要是出头了,就给您当女婿。”鲁大山呸了一声:“就你个黑不溜秋的小子,能配上我们家小惠?能娶我女儿的,最少得是龙大海那样的大学生才行。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到第五工程处,第一不能惹那新来的狐狸精,免得死无葬身之地。第二是要和龙大海搞好关系。这个小子人品好,没什么坏心眼。得了你的好处,一定会有回报。他和你是两种人,出头的方式不相同。你们之间不会有冲突,和他交好对你有好处。”

童铁军想必受教不小,举杯和鲁大山碰了一下:“以后就是一个单位的人了,鲁叔多多照顾。走吧,小侄领您老去松松骨,看看您的老骨头能不能受得了那水灵灵小妞的手指头。”鲁大山显示了作为男人的一面:“小子,年轻人大多生猛,干活总是早早缴枪,哪有我老人家细水长流的让小姑娘爽快。”

鲁大山一顿酒话,听得龙大海受益匪浅:“会做人才算会当官。原来官可以这么当的。”

贺心如狠狠掐了龙大海一下。龙大海嗷嗷叫着:“干嘛呢?”贺心如狠狠地说:“不错啊,都有人惦记着想把姑娘嫁给你了。”龙大海冤枉无比:“这都哪儿跟哪儿呢?”贺心如说:“你们单位的人真恶心。没事就想着出门找小姐按摩,以后离他们远点。你要是敢出去干那种事情,我一辈子也不原谅你。”龙大海说:“我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子。何况你这么好的人在身边,我哪里有别的心思。”贺心如听着舒服,心里得意,嘴上却说:“上班没几天,别的没学会,倒学会了油嘴滑舌。在单位好好干,要是本姑娘觉得满意了,将就一下就嫁给你了。不然,我一脚把你踹出家去。”

不提两人的蜜里调油,且说那洪战。

洪战此刻心中的憋屈,只能用五味俱全来形容。第五工程处的处长位子,说没了就没了。洪战很想杀人,却找不到自己该杀的人。除了在外面喝酒外,再没有别的方法能够消愁解闷。

在一个偏僻的酒馆中,洪战自斟自饮,眼前已经有了一个空白酒瓶,另一个白酒瓶也已经有些见底了。

酒馆的老板从未见过这么豪饮的客人,心中有些嘀咕,害怕喝出人命来,却不敢上去阻拦。洪战身材高大健壮。老板不想让自己成为酒瓶子亲吻的对象。

洪战将第二瓶白酒喝完,大喊:“老板!拿酒来!”老板哆嗦一下,应了一声:“大哥,这个酒我们家只进了两瓶。要不,换啤酒?”洪战睁着血红的眼睛,口齿不清地说:“咋地?怕老子没钱?”

老板没办法,不情愿地拿了一瓶酒出来。这时,一只纤细的手将酒瓶子接了过去。老板看见来人,心中舒了一口气:“终于盼到救星了。”

隐士语录:“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情人这个本来纯洁的名称,已经变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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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新官上任点火——火爆 壹

将酒瓶接过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和洪战的情人的刘惠。刘惠看着有些痴呆的洪战,将酒瓶打开,就这样倒到洪战的脑袋上。

冰凉的白酒让洪战被酒精麻醉的神经有些清醒。看见刘惠,洪战沮丧地说:“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刘惠拉着洪战:“跟我走吧。”此刻的洪战或许不会听禹岚风的,却一定会听刘惠的话。如此落魄的时刻,情人安慰的力量是无与伦比的。刘惠用弱小的身躯硬挺着将洪战拖了出去。找到一辆出租车,呼啸而去。

第二天早上,洪战渴醒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看着身边正在熟睡的女人,洪战的欲望完全发泄出来。将女人身上仅有的衣物撕碎,洪战粗暴地进入女人的身体,肆意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愤怒与不甘。女人惊醒过来,惊愕过后,便极力配合洪战,让他得到在老婆身上难以找到的欢愉。

等洪战发泄完毕,刘惠抚摸着洪战的胸肌,幽幽地说:“我给男人戴了绿帽子跟了你,看重的就是你是个爷们。这么小的挫折你就受不了,哪里有一点男人该有的心胸。处长不干了也没什么。禹岚风想废你们这些老处长,不是一天两天了。早晚会找个借口废了你。这件事严格说起来,责任不在你。正常说这件事应该报警,由警察来处理才对。禹岚风怕丢人,内部处理这件事,自然不会将你一撸到底。你先在书记的位子上坐着,等待机会。禹岚风的前途不在设施处。以后他也未必会呆在城建局。等他调走后,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

洪战不是孩子,自然不会因刘惠的几句话就精神振奋。强打精神,洪战说:“听说那个狐狸精要接我的班。你要小心点,当个甩手工会主席,别和她对着干。那狐狸精发起骚来,谁也挡不住。”刘惠微笑着说:“我也不是泥捏的。她想动我,也得考虑一下。”

看着陌生的房间,洪战问:“这是谁家的房子?”刘惠说:“我妈家。她昨晚去我姐那里了。”洪战叹息一声:“辛苦你了。为了我夜不归宿,别让家里知道了,闹出事来不好。”刘惠掐了洪战一下:“知道就好。以后少让我操心。我家那个窝囊废知道了又怎么样,一样不敢吭声。他能在外面乱搞,凭什么我就得守节。倒是你回家后找个理由解释一下吧。昨晚你的传呼机可是打爆了。”洪战拿起传呼机看了看,大骂:“妈的,真能打,五十多个传呼,也不嫌累得慌。早知道要解职了,老子就买个大哥大用用。打架时也能当砖头使唤。”

两人收拾一番,瞅着外面没人,依次出门,各自忙于自己的生活去了。

龙大海坐上班车,见刘惠一脸憔悴的样子,关心地问:“刘姨,不舒服啊?”刘惠想起早晨时堪比年轻人的荒唐,脸色一红,掩饰说:“没什么,昨晚没睡好。”

总务科科长李赛凤在后边听见了,对会计董灵说:“肯定没睡好。昨晚多半是去安慰那个失意的情人去了。忙活一宿,哪里有空睡觉?”董灵哧哧笑着说:“老洪那么大岁数了,哪里有那么猛的精力,你想得这么龌龊,我看多半是想试试老洪身上的肌肉块。”李赛风一拧董灵的嘴巴:“小骚货,我看你和那家伙有一腿,要不怎么知道他身上的部件。”两人嘻嘻哈哈,哪里管刘惠的感受。

李赛凤是禹岚风的小姨子,和洪战对不上眼是正常的。董灵作为会计,和洪战的关系不错。不过,经过李赛凤的几次策反,董灵在知道禹岚风的想法后,暗里已经成为李赛凤的嫡系人马了。李赛凤收买董灵的筹码,就是将董灵提拔为第五工程处的总务科科长。作为一个世故的女人,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董灵知道自己姿色普通,能力一般,可利用的筹码不多。如今有了出头的机会,自然是要抓住。

第五工程处没有书记。书记是由洪战兼任的。加上工会主席,两个人就组成了班子成员。发生这样奇怪的事情,全因为今年年初在任书记退休,处里尚没有安排新书记前来。这样的安排,明眼人都知道是为李赛凤准备的位子。洪战停职后,工会主席刘惠成了暂时主持工作的一把手。

班车到了单位后,刘惠站起来说:“大家听好了。九点钟在会议室召开全体职工大会。不许缺席,不许请假。”

大家一听,知道对和平路工程事故的处理结果马上要出来了。本来有事的人也想看看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这次会议,便难得的无人请假,开了设施处满员开会的先河。

来第五工程处的路上,胡慧娴坐在禹岚风的车里,不高兴地说:“处长,干嘛把那个海滨市第一流氓弄到我那里去。您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禹岚风看向前方,一脸正气,手却偷偷摸上胡慧娴的大腿:“小胡啊!你要考虑一下局领导的难处。那个廖承天不过二十几岁,还是有可塑性的吗。不能因为一时的错误就将人一棒子打死吗。局领导信任我,将廖承天安排在设施处。我信任你,才将廖承天安排到第五工程处。你一定不能辜负领导对你的信任,把小廖安排好。”

胡慧娴仿佛没感觉到禹岚风的骚扰,声音很“稳定”地回答:“我尽力而为。他要敢胡闹,我可不是吃素的。”

后面的车上,坐着组织部长熊天。熊天的身后,龙大海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廖承天、闻声不曾见面的童铁军,都怀着别样心思。

廖承天早就被安排到设施处,却直到今天才来上班。在得知设施处相当于农村生产队的现状后,一气之下,廖承天失踪了,出去旅游了两个月,直到把钱花光了,才打电话给家里,让家人去接他回来。

将廖承天安排到设施处的主意,是廖波和城建局党委书记区华北一起想的主意。设施处的工地上都是中年妇女,而且风吹日赛,油烟熏燎的,没个什么人样。把廖承天放到这个环境,想必他能老实下来。廖承天的愤怒,便因为如此。不过,在廖波断绝经济来源的最后通牒下来后,廖承天无奈前来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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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新官上任点火——火爆 贰

童铁军没有廖承天的家境。他对前来第五工程处有着很大的期待。童铁军一直在社会上厮混,却没混出名堂来,算是一个小混混。童父期望儿子走上正途,就鼓动儿子改为正行,到单位去上班。要是混个一官半职的,也就算出人头地了。

因为连小学都没毕业,设施处不太愿意接收童铁军。童父豁出老脸,找到党委书记尹秋雁,才把童铁军安排到设施处,先干临时工,慢慢想办法转正。

童铁军年龄不大,社会经验却非常丰富,最擅长结交朋友。几年下来,就已经成为设施处无人不晓的人物了,朋友满天飞。通过一些三教九流的朋友,童铁军一年大大小小干的私活,能净剩十几万。有了钱,童铁军想得就不但但是成为正式工的问题,还有得到一官半职的想法。来第五工程处,童铁军便是瞄准了第五工程处没有副处长来的。花费了一万块的好处费,童铁军才从熊天那里打开缺口,得到了来第五工程处当临时工的机会。

龙大海是童铁军成为副处长最大的威胁。在车上,童铁军有些迷茫:到底是按照鲁大山的话做,结交龙大海,还是把他阴走呢?童铁军迟疑不定。

让童铁军迟疑的原因,便在于此次第五工程处发生的诡异事情。洪战、周元都和童铁军的父亲关系很好。两人也是童铁军来第五工程处的原因。以童铁军对两人的了解,特别是对洪战的了解,童铁军总觉得这事不是两人干的。何况禹岚风如何会如此迅速得到消息。其中处处都透露出诡异。想起了昨晚鲁大山的叮嘱,童铁军心中一动:听说鲁小惠和禹岚风不清不楚的,有些暧昧。不会是鲁大山干的好事吧。要是这样的话,那鲁大山说的话倒要认真考虑一下了。日后好好打点鲁大山,让鲁小惠在禹岚风面前说说好话。再有尹秋雁出头,一个副处长的名额,禹岚风应该不会在意的。

第五工程处的近一百名员工坐在会议室中,挤得满满登登的。屋里的空气和众人心中一样火热。

出纳何珊和龙大海年岁仿佛,平时走得就比较近。逐渐熟悉后,两人的关系就有些暧昧,彼此时常动手动脚,动嘴动眼的嬉闹。在嘈杂的人声中,何珊问龙大海:“你说谁会来咱家?真是胡慧娴吗?”龙大海心中知道,却不好说出来:“我也听说这个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何珊掐了龙大海一下,顺手摸摸坚实的胸肌,嬉笑着说:“臭小子,我听处财务科的人说:‘你要接手周元的科长位子。行啊!上班不到三个月,就是科长了。以后可要罩着姐姐啊。”龙大海苦笑着说:“没有的事。是周科长停职的时候我代理一下。真选科长,哪里轮得到我啊。”何珊哼了一声说:“现在这个世道,男人都能生孩子了,羊都能克隆了,什么事情不能发生?”

正聊得火热的时候,会议室的门打开了。禹岚风、熊天、胡慧娴、刘惠四人先后走进来。

四人上主席台坐下。刘惠说:“大家静一静。今天,禹岚风处长与熊天部长前来看望大家,大家欢迎。”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了起来。除了办公室的人外,大多数的工人并不在意谁是处长。他们中大多数人的一生已经定下了结局:做一辈子的工人。无欲无求之下,他们并不惧怕任何人,也不需要讨好一处之长。在他们的心中,处长甚至连自己的班长都不如。毕竟班长控制着他们的奖金。

禹岚风微笑着看向下方,友善的眼神让每一个人都感觉到禹岚风的魅力。轻轻咳嗽一声,禹岚风说:“同志们,今天我来看望大家,除了要和大家交流一下外,还有很多话要和大家说……”

作为久经会议考验的战士,禹岚风随意讲几句,就能说上几个小时。在将大家都说得昏昏欲睡后,禹岚风说:“鉴于洪战同志和周元同志一向表现良好,对工作兢兢业业,处领导班子决定从轻处理,将洪战同志调任第三工程处任党组书记,周元同志调任处工程科工作。两位同志的工作由胡慧娴同志和龙大海同志接任。胡慧娴同志多年担任基层领导工作,经验丰富。有她在,一定能将第五工程处的工作做得风生水起。龙大海同志作为一个新来的大学生,经过几个月的锻炼,就能很好地适应市政工作,不怕吃苦,不怕困难,是个很好的干部苗子。此次处党委破例将他提上科级干部岗位,就是响应国家干部年轻化、技术化的号召。希望两位同志不辜负处党委对你们的期望,让第五工程处的工作早日走上正常轨道。”

胡慧娴说:“请处长放心。我一定团结同志们,让第五工程处的工作再上一个台阶。”

禹岚风看着龙大海说:“小龙同志,你也向大伙表个态。”

龙大海心中十分激动。慌慌张张站了起来,差点把凳子碰倒了,说话也有些不流利:“感谢,感谢处领导给了我这个机会。我,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禹岚风见龙大海脸上的紧张和激动,心中十分满意,给下面心中不满的人打了个预防针:“同志们,龙大海同志作为一个高材生,能放弃去省城发展的机会,留在我们海滨市设施处工作,是做了很大牺牲的。大家的孩子和龙大海比起来,相差不大。我们要把龙大海当成自己的孩子看,要关心和爱护他,让他感觉到家的温暖。”

工程科的吕万年、房大刚、郭令东三人坐在下面,感觉脸皮发烫,头都抬不起来。三人工龄最短的,也在设施处干了十多年。对市政道路工作可以说是闭着眼睛也能干。可惜,三人都是职高毕业,对一些市政高深的知识掌握得确实不系统。这是他们和龙大海的差距。若论工作能力,现在的龙大海根本不如三人。周元被撤职,三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小九九,都想过自己能否被提起来。不过,这次处机关的办事能力实在快速,没等三人找人疏通关系,处里的方案就已经定下来了。见龙大海入主工程科已经不可更改,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想法:“整死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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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新官上任点火——火爆 叁

开完会,禹岚风就离开了,并没有在第五工程处吃午饭。胡慧娴和刘惠商量了一下,决定下午继续开会,让胡慧娴和大家熟悉一下。

来到洪战的处长室,胡慧娴坐在沙发上,并没有做什么。洪战并不是太洁净的人,虽然有刘惠的收拾,但一个男人的办公室女人是不会接受的。胡慧娴一进屋,就下了改造这个办公室的决心。

门轻轻推开,李赛凤走了进来。李赛凤是禹岚风的小姨子,胡慧娴传说是禹岚风的铺床首选。两人本来应该势成水火,不过看她们的神情,好像没有那种心结在内。

李赛凤拉着胡慧娴的手,热情地说:“大妹子,你来这里可真是太好了!姐姐这几年让那洪战气得都要病了。这下好了,有你在,姐姐的日子可就好过了。”

胡慧娴脸上笑意盈盈,连声应是,心中却连声冷笑。李赛凤人倒不算太坏,就是有些小农,愿意占些小便宜。她依仗是禹岚风的小姨子,在第五工程处横行霸道,连洪战也不敢招惹她。这些事情全设施处都传遍了。胡慧娴虽然厌烦这种不知大小的人,却知道李赛凤得罪不起,属于只能拉拢,不能得罪的人物,就打起精神应付。两个女人寒暄一阵,就成了几十年的至交了。

当当当,有人敲门。胡慧娴想起了一起来的两个“人物”,心里笑着说:“禹岚风啊禹岚风,你这是向着我呢,还是逼我再向你靠近呢?”

“进来”。随着话音,一个粗豪的嗓音说:“胡处长,以前我就说要到你手下当一个小兵,你说不敢用。怎么样,现在我可真是你的兵了,以后可要多多指教啊。”看着童铁军,胡慧娴没好气地说:“滚刀肉,老娘用你,就当驴用。累死了可别骂我。”童铁军哈哈一笑:“我这个人就不怕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咱们总理说过的话我可记着呢。”胡慧娴见童铁军不学无术,偏装作有知识的样子,嘻嘻一笑:“滚吧,那小子呢?”胡慧娴说的那小子,指的是廖承天。童铁军说:“在门岗坐着发呆呢。”胡慧娴叹了口气,不知如何安排那个名声在外的女人杀手。

会议结束后,龙大海并没有去工程科,而是回到一次没住的宿舍。他需要静下心来考虑以后的工作。同事们饱含深意的眼神,让龙大海感觉出其中的不对来。在对别人没有任何威胁的时候,周元已经开始算计龙大海。现在当了科长,只怕更多的算计将滚滚而来。

想了半天,除了和胡慧娴搞好关系,依靠领导的支持来度过最难度过的时光,龙大海再想不出别的办法来。在海滨市,只有依靠自己,他也只能依靠自己

为了庆祝新领导的到任,中午吃饭时,每个人分到了一瓶啤酒。或许是妒忌,或许是起哄,龙大海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无数的话题被开发出来,包括龙大海和贺心如的未婚同居,和何珊之间的姐弟恋,和李赛凤之间的母子恋,五花八门。

龙大海忍受着众人的调侃,心中不快,却不敢显露出来。在论资排辈的时代,这是必须经历的人生经历。再过几年,他就有资格调笑别人了。那时,大家也会自觉放弃调笑龙大海,再换一个新人来调侃。

童铁军属于老市政了。作为谁车司机的他,和各个基层单位的工人都非常熟悉。坐在第五工程处的工人中,童铁军和大家谈笑风生,丝毫没有陌生的感觉。

市政工人风餐露宿的,性子都比较粗豪。不分男女,在食堂中大声喧哗,毫无顾忌。

廖承天自小就处于一个比较高的阶层,接触的人都是比较文雅的人,不太适应这里的做派。想到不知要在这里呆多久,廖承天眉头紧锁,心中苦涩。坐在龙大海身边,吃着粗糙的饭菜,廖承天只觉难以下咽。粗粗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不吃了。

廖承天虽瞧不起龙大海,在这里却只和他熟悉,感觉上就觉得亲热一些。两人坐在一起,偶尔说几句话,基本都说不到一块去。

龙大海见廖承天也来设施处了,感觉十分奇怪。在他的印象里,廖承天和城建局党委书记关系很深,就是不分到局里,也会去一个好一点的单位,没想到他会来设施处。当龙大海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廖承天苦笑不已,唯有回答:“我爸说我从小没吃过苦,让我来这里受点锻炼。”龙大海笑着说:“好啊,等你到工地就知道什么是吃苦了。”廖承天心里一颤,十分紧张地问:“真的很苦吗?”龙大海哑然失笑,说:“哪有的事情。不过是天上太阳毒一点,地面温度高一点,身上皮肤黑一点,空中灰尘多一点罢了。”廖承天哀鸣一声:“这样还不算苦?天哪,我有自杀的想法了。”

童铁军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对龙大海说:“兄弟,听说你是新来的大学生。我童铁军向来不服人,就佩服有学问的人。两位都是大学高材生,可别嫌弃我这个大老粗啊。要瞧得起我的话,就和老哥我干一杯。”

话都说成这样了,廖承天再不愿意,也只好举杯,三人一饮而尽。

童铁军顺势坐下,倒满酒杯,对龙、廖两人说:“咱们都是年轻人,以后好好相处。你们两位以后前途远大,要是发达了,可别忘记了拉兄弟我一把。”

龙大海说:“我还想着要童大哥照顾我呢。”廖承天有气无力地说:“要是能逃出苦海,拉你一把不过是小事情。”

童铁军不喜欢廖承天的高傲,但看其衣着、气质,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说不定真有后台,应该可以结交一下。他笑着说:“兄弟,可别小瞧了设施处。别看这里和农村生产队一样,可里面的东西够你学一辈子。你要是适应了这里,日后干个处长没问题。”

廖承天虽不学无术,可对其父亲的权势十分羡慕,心里也有想上爬的想法。听童铁军这般说,不由问道:“不会吧,有这么神秘?”童铁军说:“看你的样子,家里多半不一般,日后升官是肯定的。依你现在的性子,要是当官了,肯定干不好。”廖承天不服气地说:“我怎么就干不好?”童铁军说:“你太冲,太外露,还没学会忍。在中国当官,就一个忍字决定一切。你看大海,他和你差不多大。可大海对一些事情,心里再不满意,嘴上却不说出来。要是换了你,肯定会大吵大闹,将一件小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所以大海可以当处长,你只能当科长。那还是看你家里人的份上。除非你家人出头,你才有可能当上处级干部。”

廖承天嘴上虽不承认,却知道童铁军所说的话有道理,不在言语了。童铁军看见廖承天的表情,举起酒杯说:“老弟,借助家里的能力成事,本来正常。不过要能自己搞出名堂来,那心里的感觉就不一样了。看老弟不是一般人,今晚老哥请客,咱哥三个出去潇洒一番如何?”

龙大海曾听过童铁军、鲁大山之间的谈话,知道童铁军要结交自己。他也想在结交几个人,就答应了。廖承天觉得去吃一顿也没什么,也没反对,三人就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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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新官上任点火——火爆 肆

下午,会议继续举行。

胡慧娴显示出一个女强人的风采。几句关于年底奖金不受此次工程质量影响的话语,就将工人的心给拉过去了。

胡慧娴说:“咱们在工地上拼死拼活,不过是为了多挣几个钱养家糊口。有人心怀叵测,破坏工程处的团结,应该受到惩处。可我们广大工人是无辜的,不应该因此受到牵连。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一定会为大家争取到和其他工程处一样的奖金。”

下方工人掌声雷动,对新处长的感觉立刻升温了。何况这还是一个美的冒泡的女人,更能赢取感情分。

胡慧娴继续说:“和平路道路的改建工作继续由龙大海负责,要在短时间内拿出方案来。一定要以最小的代价挽回损失;三孔桥的工作由我主抓,工程科的其他同志配合;其他科室的同志暂时不动,各司其职。大家一起努力,吧工作做好。好了,现在我介绍一下新来我们工程处的两位同志。两位请站起来,让大家认识一下。”

童铁军站了起来,满脸堆笑,一拱手,一副江湖做派:“兄弟初到贵宝地,人生疏的,诸位老大多多关照、多多包涵。”惹得大伙哈哈大笑。

胡慧娴骂道:“你要卖艺上大街上卖去,要是不老实,我让你去看车盒子。”

童铁军见老大发飙,吐吐舌头,乖乖坐下。

廖承天面目表情地说:“我叫廖承天,大家好。”

胡慧娴说:“童铁军同志带着他的水车来我们工程处,还继续担任司机工作。廖承天同志将协助龙大海同志完成和平路的扫尾工作。天气逐渐变冷,大家努力一下,早日完工,早日放假。听说郊区新开了一家温泉山庄,春节前我带大家去那里放松一下。”

下方的工人欢呼雷动,对这位新来的领导表示出由衷的欢迎。

胡慧娴说:“今天下午提前放假,大家回去休息一下。我这个人爽快。该玩的时候玩,该工作的时候工作,公私分明。从明天开始,大家就要定下心来,把收尾工作干好。”

廖承天定下心来,眼睛就有些放不住了。不时在胡慧娴的脸上、胸前停留,赞叹这个女人的风流相貌。偶尔对上侯小鱼的眼神,更让廖承天惊讶,心里惊呼:“好风骚的女人!可惜岁数有些大了,不然老子一定搞她一下。”侯小鱼看见廖承天,心里也是一动:“好个壮小伙,不知活怎么样。”

有消息灵通的工人知道廖承天的底细,便传播开来,使得廖承天立刻成为了女工人恐惧,男工人嫉妒的对象。

众人各怀心思,各自离开。龙大海、胡慧娴还需要等周元、洪战回来交接工作。见没什么事情,龙大海、廖承天坐上童铁军的水车,呼啸而去。

龙大海说:“童哥,这么早,我们去干什么?”童铁军嘿嘿一笑:“兄弟,哥哥带你俩去一个有趣的地方,保准你去了还想去,乐不思什么的。”廖承天不屑地说:“吹牛。海滨市有意思的地方我可都知道。”童铁军摇摇头:“老弟,这个地方你绝对没去过。你搞的是高层次的东西,肯定没见过我们这些低层次人的乐趣。”他这一说,倒把廖承天的心给拉住了:“啥东西?吃喝玩乐,就这点事情,最后就是把娘们按倒了搞,没啥差别。”童铁军哈哈大笑:“说得实在。这才像个男人样。”廖承天一听就不服了:“别看我年轻,搞过的女人绝对比你多。”童铁军更连连点头:“老弟的名声传遍海滨市,老哥这方面虽然一直感觉生猛,可和老弟一比,确实差一些。”

龙大海听两人说这话,当时就急了:“童哥,这是去干什么?”童铁军说:“吃完了喝,喝完了玩,玩完了乐啊!”龙大海说:“我怎么觉得你话里的意思不对啊!”童铁军说:“没什么不对的。吃完了饭,我送你们回家,就这么简单。”龙大海觉得上了贼船,不过想下来也晚了。

一家名为小四川的饭店门口,已经停了不少的货车。饭店里面嬉笑声音不断,热闹非凡。

见龙大海、廖承天都皱着眉头,童铁军说:“不要看外面。好东西都是心里美。真正的好地方在里面。”

领着两人从旁门走近了饭店的后院。童铁军边走边说:“不是熟人根本进不了里面。我因为给这家饭店修小路、铺方砖,才知道里面的秘密。保你们乐不思…那个,那个楚还是蜀的。”

童铁军这一说,龙大海、廖承天倒被挑起了好奇心。童铁军很明白如何挑起两人的好奇心。要是说明白了,反而不会让他们这样好奇的。

一进院子,三人就看见几个长相清纯的小丫头在院子中嬉闹。

看见童铁军,小丫头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童哥,你可来了,想死我们了。”童铁军哈哈大笑:“童哥攒了半个月的货,今天要统统交给你们。就怕你们没那么多放货的地方。”几个装清纯的女子围住童铁军,叽叽喳喳的,说他说话耍流氓,连掐带抓的。童铁军连忙投降:“别,别,挠破了脸可不好看了。等下喝酒的时候自罚三杯就可以了。”

几个女的把胸脯在童铁军身上乱蹭,看得廖承天眼睛放光,龙大海心里咂舌。廖承天心说:全是南方妹子,果然火辣。北方妹子可没她们那种味道。龙大海心里惊呼:妓院,我进了妓院!这可咋办?叫单位的人知道了,以后还怎么工作?

童铁军表面和女子嬉闹,暗中却将廖、龙二人的神情看个一清二楚,大略了解了两人的性情,对如何拉拢二人心里有了谱。

廖承天的神情已经告诉童铁军这小子的喜好。龙大海的拘谨说明他没经历过这种事情。童铁军心中说:“只要你不是太监,老子就能让你下海。象你这样装逼的,老子见过不少,最后不是比老子干的还欢。”

喝酒的时候,童铁军不住劝酒,流氓话频频出口,很快将廖承天喝得晕头转向,露出真实嘴脸。龙大海默不作声,偶尔喝一口,心里的感觉都放在身边那个穿着性感之极的女子身上。

廖承天搂着身边的辣妹子动手动脚,大有就地解决的想法。童铁军对那小姐呶呶嘴巴。小姐会意,拉着廖承天进了隔壁。很快,隔壁传来了小姐诱人之极的叫床声。

借助酒劲,龙大海已经不再象开始般害怕。但他的心中还是有底线的,那就是不能对不起贺心如。

这些小姐穿着暴露,风骚无比,可与贺心如相比,无论气质容貌,相差都不是一点两点,对龙大海的吸引力不够。纵然小姐如何挑逗,如何磨蹭,龙大海也不起性。

童铁军不知龙大海心里的想法,见他如此稳重有定性,心中反而高看龙大海几眼。

放弃了一下搞定龙大海的想法。他对龙大海说:“老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哥哥我要去快乐一下了。”

童铁军搂着小姐快活去了,留下龙大海和身边的小姐面面相觑。

小姐可怜巴巴地看着龙大海,小手不老实地摸着龙大海结实的胸肌,腻声说:“大哥,照顾照顾小妹生意吧。”龙大海脸色更加发红,连声说:“不行不行,我不行啊!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不能这么干的。”小姐嘻嘻笑着说:“不行?在我手下,就是太监,我也能让他硬起来。大哥你的体格这么壮实,哪能不好用呢。小妹还怕受不了你的把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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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新官上任点火——火爆 伍

小姐经验丰富,伸手进了龙大海的裤子里,揉搓几下,就把龙大海给撩起了性,成了一柱擎天。小姐脱光衣服,腻到龙大海怀里,不住呻吟,抓住龙大海的双手放在自己的乳房上、桃源里,挑逗龙大海,要勾起他的兴致。

抚摸着女人柔软的躯体,龙大海的欲望逐渐生出,借助酒劲,也有了荒唐一下的想法。一想到贺心如,龙大海突然失去了性趣,躺在土炕上,任由小姐撕扯,就是不做理会。

一个女人脱光了衣服,身边的男人却毫无反应,这是多大的羞辱?小姐伤了自尊,心里恼怒,却不敢发火。趴到龙大海身上,小姐可怜兮兮地说:“大哥,要不我帮你吸出来吧。”

龙大海闭着眼睛唔了一声,也不同意,也不反对,好像睡着了。

这样的人小姐见多了,多半是心中痒痒,却脸皮薄的人,属于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家伙。小姐立刻扒下龙大海的裤子,随意擦拭几下,就用小嘴将龙大海的老二含了进去,吸吮起来。

一个温暖的所在包裹住了龙大海的凶器,不住吞吐,让龙大海感觉到别样的滋味。

在家里的时候,贺心如最多用手揉搓几下,就不耐烦了。龙大海哪里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当时就哼哼起来,爽到天上去了。

俗话说,婊子爱财。可婊子也爱俏。小姐看见龙大海相貌堂堂,身材健壮,春意大发,使出浑身解数,口手并用,很快让龙大海丢盔卸甲。

帮龙大海清理完毕,小姐狠狠亲了龙大海一口,笑嘻嘻地说:“帅哥,你现在还害羞,过些日子就会想起野花的好处了。这是我的呼机号码。以后想我了,给我打电话,我免费接待。”龙大海啼笑皆非,感觉自尊很受伤害:“那是我嫖你,还是你嫖我啊。”

小姐笑着说:“一看你就是个纯情帅哥。刚出社会的。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女人,不就是互相嫖吗。你娶了老婆,可以随便睡她。可你还要养活她,不和嫖我们一样吗?不过你老婆就你一个嫖客罢了。一旦她暗地里再找几个嫖客,你反而戴了绿帽子。比起来,还是找我们合适。”

龙大海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说:“你这个关于小姐和嫖客的道理实在新奇。我长这么大了还是头一次听到。真是长见识了。”小姐说:“男人都是一个德行。特别是象你这种类型的,有心无胆的,多半是害怕被人知道了没面子。等到你不怕别人议论的时候,变坏了特别容易。你别这么看我,别不服。等你到了那一天的时候,你就知道我这句话对不对。”

童铁军拎着裤子走了出来,笑着说:“小芬又开始愤世嫉俗了。”叫小芬的小姐白了童铁军一眼,没好气地说:“老娘想泡泡小白脸,你来掺和什么?”

廖承天醉眼朦胧地走了出来,大呼过瘾:“爽!这小妞,别看个子只到我腋下,愣是厉害,让老子连放三枪,爽到家了。童哥,这个人情小弟领了。过几天小弟领你到爱情水去爽爽,让你见见与众不同的风味。”

童铁军眼睛一亮,惊呼:“老弟竟然有资格进那里去?听说那里的客户非富即贵,实行会员制,没资格的人是进不去的。”廖承天自负地笑着说:“小弟不才,认识那里的老板,有一张贵宾卡,可以随意消费。”童铁军垂涎三尺,浮想翩翩:“听说那里的小姐都是高学历的学生,白净不说,气质和那仙女差不多。要是能够操上一个,这辈子也就值了。”廖承天心里鄙视童铁军一下,笑骂:“有老弟在,以后想去几次就去几次,就怕你下边不好用。”

龙大海在旁边听了,在为自己交友不慎感到不值的同时,也对两人的荒诞生活有些羡慕。他的内心深处,隐藏着正常人应该有的一切欲望。只是在不具备条件的时候,隐藏得隐蔽罢了。有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童铁军在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将廖承天的底细打听清楚了。他的家世让童铁军眼神一亮:“海滨市土地规划局副局长的儿子,以后道路工程的私活可是有着落了。有龙大海当施工员,有鲁大山的人施工,有廖承天揽活、要钱,一年几十万跟玩似的。这期间再交些朋友,往后的日子可就好过了。”

童铁军对廖承天说:“承天老弟,你肯定是不缺钱花。”廖承天傲然说:“当然了,一个月几千块对我来说,毛毛雨一般。”

童铁军心里骂他败家子,嘴上却羡慕地说:“老弟的日子让人羡慕。不过,这些钱可都是你家里给的。一旦哪天你惹事了,家里惩罚你,断了你的经济来源,恐怕老弟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廖承天悻悻说:“妈的,让你说准了。要不是老爸威胁断了我经济来源,我怎么会来设施处上班?”

童铁军说:“现在,我有个来钱的道,光明正大的道。只要你点头,我们三人一起发财,怎么样?”廖承天眼神一亮:“什么道?来钱容易吗?”

童铁军说:“非常容易。你爸是土地规划局副局长,手里掌握大权,想拍他马屁的人数不胜数,送钱都没地方送的人多了去了。可惜,你肯定不敢收别人的钱。”廖承天点头,说:“别人过年给我压岁钱,都是十万八万的。我爸从来不让我要。他说:‘该收的钱他都收了。余下的钱收了是要下地狱的。’所以我从来不敢收别人的钱。”童铁军佩服地说:“难怪你爸和局长关系不好都出名了,却十几年屹立不倒,实在是个人物。隔行如隔山。你爸只知道批发土地,从中收取好处,却没想到从土地中得到理直气壮的好处,让别人看了眼红,却不能说出个不字来。”廖承天迷糊了:“童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办,说出来。”童铁军嘿嘿一笑:“老弟,我们单位是干什么的?”廖承天说:“修路的啊!怎么啦?啊!童哥,你是说……”童铁军哈哈大笑:“老弟,你终于想通了。他们搞什么土地开发的我们不管。他们挣自己的大钱。我们挣自己的小钱。开发商小区内的道路、方砖建设都不需要建委立项,自己就可以发包。我们不要多了,一年几个小区道路工程干下来,多了不说,一人一百万肯定能分上。”

童铁军话一出口,别说龙大海,就是廖承天动容不已。廖波作为副局长,加上和正局长关系不好,收钱都是小心谨慎,不是熟人不收,唯恐被人阴了。廖波一年收的黑钱也就百八十万,没有别人想的那么多。

廖承天说:“童哥,要是真的话,我回去和爸爸打个招呼,让他出面帮我们拉关系。”童铁军说:“这事不能告诉你爸爸。你爸爸不缺钱,不会让你这么干的。”廖承天疑惑地说:“那怎么办?没我爸爸的话,我哪里去弄活去?”童铁军说:“那些开发商你总认识几个吧?”廖承天说:“认识几个,他们和我爸的关系特别好。”童铁军说:“这就行了。你以咱市政设施处的名义去找他们。就说想让单位见识自己的能力,要拉点工程给单位。那些人听了,不抢着给你活干就怪了。到时候咱们干了活,挣了钱,你爸也不犯错误,两全齐美。”

龙大海一直在旁边听着,突然说:“童哥,这样做,单位知道了怎么办?不会开除我们吧”童铁军笑着说:“你来的时间还短,不知道里面的事情。设施处干私活的人多了。哪个基层单位的处长、施工员、班长不干私活。大家心知肚明,民不举官不究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

龙大海一年的工资加一起不过一万多块。想起了那一百多万,想起了小时候的贫困,想起了贺向前的鄙视眼神,咬咬牙说:“有一百万,就是被开除也值了。我干了!”

童铁军和廖承天心中同时鄙视龙大海,廖承天心里说:“要不是需要你干活,哪里轮得到你和我们一起发财。”童铁军则玩味地想:“与钱相比,日后的人脉才是最重要的。分你一份钱算得了什么呢。”

隐士语录:“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很复杂。有生死之交,有青梅竹马,有互相利用。归结起来,就是人离不开别人。你要死了,想起了生死之交;你需要情感了,想起了青梅竹马;你有事情了,想起了可以利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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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冬季停工整顿——喘息 壹

龙大海参加工作不到三个月,就成为了市政设施处第五工程处的工程科科长,让贺向前感觉不可思议。面对女儿的嗤笑,贺向前说:“先和这小子处吧。等遇到好的再把他踹了。”贺心如怒道:“有你这么当爹的?拿我当什么啦?货物啊?见了官大的就把对象踹了,那我不如到非洲找个国王嫁了得了。我找对象,需要合我的心意,不需要合你的心意。”贺向前哈哈大笑:“那太好了。老子成了国王的老丈人,就是国师了。”贺心如气坏了,摔门而去:“国师,国屎罢了。”贺向前嘻嘻笑着:“女儿,你那爱俏、多情的毛病不改,早晚会把那小子踹了,再找一个更好的。”

接手工程科工作有半个月了。龙大海本来激动的心态也平稳下来。有童铁军的指点,有鲁大山的配合,有胡慧娴的撑腰,龙大海遇到的困难并不算多。部下的三位施工员虽然心有不甘,却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多制造些小麻烦,没有龙大海制造出太大的烦恼。

人为制造的烦恼没了,可工程上的烦恼又出来搅和了。如何解决道路对接相差五十公分的问题,让龙大海很是郁闷。既要让人看不出来偏差,又要以最小的代价解决,这是一个矛盾的要求。不是谁都能够解决的。

童铁军知道了龙大海的苦恼,无谓地说:“不要太认真。这样的事情在设施处发生了不止一次。”龙大海说:“我也知道这事,可怎么能把偏差调正过来呢?”童铁军笑着说:“你脑子有问题,太老实了。我问你,这个偏差是怎么发现的?”龙大海说:“是我在山上看出来的。”童铁军说:“你在山上仔细看,能看出道路不对称。开车的司机在道上,哪里能看出来?何况,他们车都开不过来,哪里有心思管你道路有没有不直。只要道路平整,不会开到沟里就行了。”龙大海恍然大悟:“那我就把路形稍微调一下就行了。”童铁军点点头,说:“市政工程又不是火箭上天,要倒数数。只要路平了,不有个大坑摔死人就没事。”龙大海点点头,若有所悟。

天气变冷,工程全都停工,设施处的人进入了猫冬季节。龙大海在他的科长室中坐着,感觉很惬意。几个月前,做梦他也想不到自己能有现在的地位。虽然是代理科长,可大家都知道过完年就会转正。也就是说,龙大海一毕业就是科级干部了。

童铁军在龙大海的办公室放了一套茶具,没事就来这里喝茶。用他的话来说:有层次的人都要喝茶的,那叫茶道,能让人显得有层次,有学问。可惜,看他那驴饮的样子,离有层次差的很远。套用童铁军的粗话,就是猴子再戴上博士帽,也成不了人。

在人人都闲得发慌,不是打麻将,就是打扑克的时候,廖承天反而忙得不可开交。为了完成发财梦想,廖承天打着设施处和父亲的名义,找和父亲相熟的房地产老总,希望得到他们开发小区的道路施工权。

那些老总财大气粗,对小区道路由谁施工并不在意。见廖波的儿子想干工程,自然是满口答应。廖波听了这件事,觉得儿子有出息了,心里挺高兴的,也没在意。

廖承天轻易就搞到两个小区的道路工程,面积有两万多平米。龙大海一核算新建工程的单价,再扣去必要的费用,吓了一跳。要按童铁军说的,报价高一些,那些人看在廖波的份上不好砍价的做法,获利真的将近百万。有童铁军四处奔波,人工、材料、机械的费用都可以大大便宜,再去买一张发票,肯定赚大发了。

童铁军惬意地喝了一口劣质茶,对龙大海说:“廖承天这臭小子能量真大。这么大的工程,咱处里都搞不到,他一句话就能摆平。有个当官的爹真好啊。”龙大海感慨说:“谁说不是。以前工地的几个班长见了我,不是呵斥就是谩骂。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现在我接手了工程科的工作,对我就客气多了。现在的人都是这样,崇上媚下,阿谀奉承。”

童铁军意淫一下日后自己当处长的美好前景,对龙大海说:“今晚再领廖承天去疯一下,吊吊他的胃口。”

龙大海为难地说:“可能去不了。处工程科安排各家的施工员集体学习,今晚就走,三天后才能回来。廖承天也要去。”

童铁军操了一声:“我和那小妞都讲好了,不去不好。就当你们俩吃亏了。等回来再请你们。”

龙大海诚恳地说:“童哥,你对我的帮助已经够多了。老弟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要请也该我请你,不能老让你破费。”

听了龙大海掏心窝子的话,童铁军心里得意,知道终于让龙大海认同自己了。心里得意,童铁军嘴上却说:“你和我不一样。独自一人在外地生活,不容易,攒几个钱留着娶媳妇,别乱花。老哥时常干私活,手里有活钱。等来年干好了,手里有了钱,你小子不请我我就和你翻脸。”龙大海心中异常感动,直把童铁军当成了多年老友一般看待。

龙大海所参加的活动名为年终总结。中国的总结会议想必是世界第一的。不管多大的部门、单位、公司、企业,每到年底,都要举行各种各样的总结活动。且不言这些总结有没有用处,反正劳民伤财是肯定的。当然,这些事情龙大海想不到,也管不到。到温泉度假村旅游一趟的喜悦,胜过了学习业务的吸引力。

胡慧娴派了一辆面包车,拉着龙大海、吕万年、房大刚、郭令东、廖承天五人赶往温泉度假村。

临走时,胡慧娴只说了一句话:“要是你们被人喝倒了,就不要回来见我。”这话让龙大海甚为奇怪。他不好问胡慧娴,就在车上问吕万年、房大刚、郭令东三个。

吕万年、房大刚、郭令东三人对龙大海的怨气,因为时间的流逝已经减少了许多。和处长力挺的苗子不和,没什么好处的。

吕万年笑着说:“工程科的人酒量都好,一有聚会就大喝特喝。久而久之,就有了比酒的传统。哪家要是输了,虽说不算大事,可见了别人也抬不起头来。咱处长特要强,自然不希望我们输了。”

龙大海瑟瑟地说:“多亏有你们三个酒桶在。不然咱单位可真要丢人了。”

房大刚叹息一声:“我们要是酒桶,他们就是酒窖子。你不知道其他工程处的人多能喝。我们仨,顶天一人七八两的量。可别家地人有一斤半的量。要指着我们仨,大家都得被抬回去。这次可就指望着你们俩了。”

龙大海满脸期待地看着廖承天。廖承天苦笑着说:“我是有量,一斤白酒没问题。可架不住对方太强了。”郭令东哈哈大笑:“有一斤量就够了。别家来挑衅的,我们三个先顶住。等他们差不多了,你们俩再冲上去,保证大获全胜。对了,大海,你的酒量怎么样?”

龙大海来设施处,一直装好孩子,大家都不知道他能不能喝。但龙大海的体格让人对他的酒量充满了期待。龙大海不敢夸自己能喝,小声说:“可能三四两吧。”郭令东很不满意:“这样的酒量可不行。干工程的,哪个不得有个七八两的量,你还得练。”龙大海心说:“我这个量要再练,可就真成酒桶了。”

不说了,大家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第七章冬季停工整顿——喘息 贰

走进度假村大厅,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吵闹的人群在大厅里或坐或站,将本来宽敞的大厅挤得满满的。龙大海忍住捂耳朵的冲动,向里面走去。

谢晓红是处工程科的一朵鲜花。在设施处也算是排的上号的美女了。由她负责接待工作,最为合适。大家有些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谢晓红稍微撒娇,眼前的人都腿软筋麻,没有一点脾气。

见龙大海几人进来,谢晓红满脸笑容迎上前来:“龙科长来了,欢迎欢迎。你可是我们设施处最年轻的科长啊,以后可要照顾我们啊!”龙大海苦笑着说:“代理代理,代理而已。谢大姐来得可真早。”

谢晓红缠着龙大海说话,不时和廖承天搭讪几句,让吕万年、房大刚、郭令东三人大感不满,吵吵起来:“小红啊,你不能见了官,见了年轻人,就把哥哥们给忘了。再说,人家年纪轻轻的,就算喜欢,也喜欢全在予那样的小丫头,喜欢赵燕如那样的城建系统第一美女,你一大老娘们跟着掺和啥?想老牛吃嫩草不成?”

谢晓红毕竟是机关里的人,不象基层女职工那样脸皮厚。听了三人的调侃,谢晓红脸色一红,唾了一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三个流氓,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谢晓红扭着丰满的屁股回身就走,饱含诱惑的眼神好像还飞了廖承天一下。

谢小红是工程科负责资料整理的。大家都有求她的时候。吕万年几个急忙追上去,哥哥妹妹地拉关系,好容易才得到了谢晓红的原谅。

龙大海知道廖承天的德行。见廖承天看着谢晓红浑圆的屁股两眼放光,急忙警告他:“兔子不吃窝边草。人都有家有口的,别惹事。”廖承天不以为然地说:“有家有口的人多了去了。红杏出墙的人还少了?这娘们的屁股真够劲,弄一下的感觉肯定很好。等老子出手试探一下。”对这样的流氓,龙大海除了叹息,再没有别的话可说。

龙大海来得时间短暂,和各个工程科的人都不熟悉。加上他刚来几天,就成了一科之长,不服气的人比比皆是。

龙大海和廖承天成了场上最孤独的人。大家在彼此打招呼的同时,不约而同地将两人给忽略了。直到金克难、秦潇潇、戚雨三人前来,才将龙大海的窘境解除了。

金、秦、戚三人对龙大海的感觉很复杂。除了心里淡淡的嫉妒外,更多的是从龙大海身上看到自己光明的未来。秦潇潇拽住龙大海,连声嚷嚷:“头些天让你请客,你推三阻四的,说这忙那忙的,心一点不诚。今天看见了,看你往哪里跑?”龙大海连声叫屈:“我哪里心不诚了?真的是忙啊!”

看见廖承天,秦潇潇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埋藏于心中的话脱口而出:“海滨市第一色魔!”

龙大海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笑得都有些岔气了。其他几人也忍俊不禁,都强忍着,不好发笑。

廖承天眉头竖起,想要发怒,却不好对一个女人如何。

见秦潇潇相貌一般,不过中上姿色,廖承天冷笑着说:“我这个色魔,可只色美女的。等闲那些寻常野花,本色魔不感兴趣。”

秦潇潇知道廖承天讥讽自己相貌丑陋,愤怒万分,骂道:“就你个小白脸,跪地求我,本姑娘也不稀罕。”

廖承天笑嘻嘻地拱手说:“多谢大姨宽宏大量,让我有了存活于世的勇气。您可别缠着我。不然我真的要自杀了。”

秦潇潇气得身子发抖,四处寻找凶器,要和廖承天拼命。龙大海和金克难见情形不对,连忙将两人拉开,才避免了发生一场血案的可能。

秦潇潇余怒未消,指着廖承天骂道:“小子,算你运气,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不然姑奶奶破了你的相。”廖承天回答得更为恶毒:“我破相是破相,您破相可就是整容了。”

这句话杀伤力实在太强。秦潇潇一把推开金克难,尖叫一声:“我和你拼了!”

廖承天说起来大话连篇,打起来胆子却小。见秦潇潇扑来,大叫一声:“好男不和女斗”,撒腿就跑。

龙大海见场面失控,追上秦潇潇,一把抱住。秦潇潇呻吟一声,浑身无力,倒在龙大海怀里。

龙大海感觉入手处绵软无比,稍一感觉,竟然抓住了秦潇潇的双乳,心里觉得痒痒的,手上却急忙松开。

虽然是冬天,可脱去外套的秦潇潇,胸前的突起让龙大海心里生出异样的感觉。秦潇潇遭此袭击,羞涩无比,拿起衣服就朝房间跑去。

金克难、龙大海、戚雨三人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好在大厅里人不多,不然这事可就闹大了。大白天摸女人胸,那可是眼中的生活作风问题。

见廖承天笑嘻嘻地回来,龙大海骂道:“这下你可满意了!”廖承天忍俊不禁,眯着眼说:“手感不错吧?这小辣椒的便宜可不好占。当心日后她缠上你。”龙大海没好气地说:“我她是看不上的。不过她要是知道你的家世,说不定能缠上你。你可要当心了。”廖承天吓了一跳,连声说:“我靠!这样彪悍的婆娘,老子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娶的。她要缠上我,我一记佛山无影脚就叫她飞走。”龙大海气廖承天惹事,“恶毒”地说:“说不定她就是上天派来为天下女人惩罚你的。你会佛山无影脚,她会撂阴腿,正好克制你。”廖承天气愤地说:“你刚才摸了她奶奶,怎么也不应该算到我头上。要报应也是报应你。我看咱家工地上的大嫂、大婶看你的眼神都不对,听说有的都要回家离婚改嫁给你。你才是女人杀手,男人的敌人呢。”

由于要等处长、书记等领导干部前来讲话,晚饭安排在晚上七点进行。迫不及待的人们早已经支起麻将,打起扑克来。当然,没一个是免费的。听说了输赢要好几百的时候,龙大海瞠目结舌。

几个新来的大学生,除了廖承天兜里有货外,都属于一穷二白的角色。赌局是参加不了了,也不能总大眼瞪小眼的。金克难闲的发闷,说:“咱四个打扑克吧。”

廖承天惦记着谢晓红的屁股,心不在焉,不想玩。龙大海知道他的德行,吓唬他说:“出门遇见秦潇潇,被挠破脸,可没人管你。”廖承天想起秦潇潇的强悍,不由得打个寒战,嘟囔着说:“泼妇!我不和女人一般见识。打就打吧,你们这些臭手还能是我的对手?”

随着处长禹岚风,书记尹秋雁的来临,宴会正式开始。罗沈阳、皮欢也一起前来。大厅里掌声雷动,欢迎处机关领导的到来。

禹岚风笑容满面,如一缕春风扑面而来。

和尹秋雁谦让一下,端起酒杯,禹岚风说:“平时我总强调:工作时不许喝酒,谁敢喝酒我开除谁。但是,今天谁要是不喝醉的话,我就要他好看。”

这样煽情的话讲出,更让整个大厅的温度急剧升高。

禹岚风接着说:“今天我来的目的,就是要喝倒你们,喝服你们。要你们看看我这个戴眼镜的厉害。不过,我今天是个陪客的。主角是你们这些创造了设施处辉煌的骨干。你们才是设施处的主人,没有你们,我们这些人都是无根之草。所以,我与尹书记推掉了局里的宴会,也要前来和大伙共谋一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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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冬季停工整顿——喘息 叁

基层工程科的施工员听了禹岚风的话,心里都暖和和的,用最响亮的掌声来表达自己对处长的感谢。

禹岚风举起酒杯,大声说:“来,为了设施处来年的辉煌,干杯!”

酒席上叮当作响,大家互相碰杯,不少性急的酒罐子一口就见底了。

龙大海轻轻抿了一口。见别人没注意,将剩下的酒倒到地上去了。龙大海心里有预感,今晚他的日子不会好过。不管是处领导,还是不熟悉的同事,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来和龙大海碰杯。为了不丢人,龙大海未雨绸缪,开始准备起来。

龙大海的举动,在被禹岚风调动起情绪的酒席上,无人发觉。

也有例外。让他占到便宜,一直偷看他的秦潇潇,见龙大海偷偷倒酒的举动,心里鄙视了一下:“这家伙倒不是真傻,还知道倒酒。难道以前在学校那个憨厚的家伙的一举一动都是装的?”

周元是老市政了。自从被免职后,他就在处工程科中闲坐,无所事事。若非相好的同事劝说,他都没脸来这里参加活动。让一个参加工作不到半年的小青年顶了位子,周元心里特不好受。何况,他被免职实在有些冤屈。遭人陷害的感觉险些令周元精神失常。

见龙大海坐在一群青年人中间,笑容满面,谈笑风生,周元的火就上来了。和几个相好的工程科科长嘀咕几句,端起酒杯向龙大海走去。

龙大海虽然是工程科科长,可处级领导的桌上就几个座位,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坐。龙大海也没习惯现在的领导岗位。和相熟的同学坐在一起,反而觉得心里舒爽。

见周元走过来,龙大海心里直嘀咕,赶紧站起来,笑着说:“老领导,您太着急了。怎么也得等我们过去敬酒才行啊!”周元皮笑肉不笑地说:“哪里哪里。是其他工程处的同事听说你这个年轻有为的工程科科长,都想认识你一下。他们和你不熟,要我来请你过去坐,好好聊聊,以后工作起来也好说话。”

来之前童铁军说过的话在脑海中浮现:“参加工程科的活动,你要小心点。周元这人心眼有些小。你顶了他的位子,他肯定记恨你。他在设施处多年,朋友不少。去了肯定会想办法整你。你可得小心点。”

龙大海笑着说:“好啊,我也想认识一下诸位前辈。等会我就过去敬几位前辈一杯。”

周元见龙大海不识抬举,有些恼怒:“怎么?我的面子不够吗?是不是等大伙一起来请你才干啊?”龙大海心里火气熊熊升起,嘴上却说:“不敢,您是设施处的老前辈了,我尊敬还来不及呢。不过,处长还没过来敬酒,我们就到处串桌,对处长、书记有些不礼貌。等处长敬完了,我马上过去。”周元嘿嘿笑着:“几个科长可都在等你呢。不过去的话,后果你自己想吧。”

有人突然呸了一口,吐到周元的脚下。周元勃然大怒,向那人一看,原来是廖承天。

廖承天头朝地上,骂道:“妈的,大冬天哪里来的癞蛤蟆,跳到老子的脚背上,不咬人恶心人。”

周元勃然大怒,骂道:“小子,你他妈的活腻歪了。信不信我废你一条腿。”

廖承天举起酒杯就要砸向周元,被龙大海拦住了。廖承天还想发飙,想起了童铁军的叮嘱,愤愤地坐了下去,低头不语。

周元失势后,大家都离他远远的。他自己也觉得面子下不来,和别人很少联络,廖承天的名字他听说过,却没见过人,只以为这小子是新来的学生。见廖承天如此表情,周元以为他胆怯了,登时趾高气扬起来。

走到廖承天身前,周元搬把椅子坐下,冷冷盯着廖承天。廖承天脸色有些不对,颤声说:“你想干什么?”周元冷笑说:“小子,老子在社会上混的时候,你他妈的还穿开裆裤呢。敢和老子作对?你等着。现在的场合不方便,等吃完饭了,给老子跪地磕三个响头。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

桌上的几个年轻人听了周元肆无忌惮的话语,都面面相觑:这么嚣张!这还是单位吗?这不黑社会吗?

禹岚风站起来,准备下去给大家敬酒,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喊:“别打我,大哥!不要废了我的腿,我给你磕头了!”

那人声音极大,盖过了所有的嘈杂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一个青年突然站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地向周元磕了三个响头。青年哭丧着脸说:“大哥,我不是有意得罪你的。不要打断我的腿啊!”

事发突然,不但周元目瞪口呆,便是见多识广的禹岚风几人,也感觉莫名其妙。禹岚风看见龙大海,再看看周元,心中若有所悟:周元啊周元,就你这心胸,当领导真羞辱了领导二字。

此时不是计较的时候,心中转念,禹岚风笑着说:“几个臭小子,就知道瞎胡闹。廖承天!你再胡闹,我可要你喝酒了。”廖承天嘻嘻一笑说:“处长,我是为了活跃一下酒桌气氛,没别的意思。”禹岚风说:“也好,今天就从你们桌开始敬酒。尹书记,青年人是咱们设施处的将来。我们就从他们开始吧。”尹秋雁说:“对。看到他们,就想到了设施处的美好将来。我们从年轻人开始敬酒。”

周元瞪着廖承天,眼里的怨毒谁都可以看得出来。本来还想着东山再起的他,通过这件事情,再没有可能了。廖承天见周元的神情,冷笑着说:“老老实实上你的班。要想惹老子,要你一家都玩完。想报复的话,打听一下老子的底细。”

周元被廖承天的气势所震,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桌上。和他交好的第九工程处的工程科长谭雨拽住周元的胳膊,低声责备他:“你闲大了,惹那个魔星?”周元心中一震,问:“他是谁?”谭雨说:“土地规划局副局长廖波的儿子。就是带着黑社会打学生的那个家伙。”

周元心里立刻熄了报复的念头。廖波涉黑,无人不晓。要是得罪了廖承天,周元的家人安全都是个问题。想到自己的前途完了,周元万念俱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睁着血红的双眼,周元在心中发誓:“姓龙的小子,我和你没完。你等着。”

龙大海被廖承天怪异的举动搞蒙了。廖承天见到周元失魂落魄的神情,得意地说:“怎么样?我随意一下,就把这家伙搞臭了。看他以后还怎么起来。”龙大海皱眉说:“你做得有些过了。这样一来,我是彻底得罪他了。”廖承天鄙视龙大海:“你以为他心里念着你的好呢。这些事情,你比童铁军差多了。我做这些事情,都是老童指点的。要不我哪里能想到这么低级的计谋来。老童别看没文化,可坏人的本事大着呢。

龙大海心中对童铁军上不了台面的动作有些鄙视,却不得不承认他这招好用,一下将周元搞死了。

禹岚风、尹秋雁、罗沈阳、皮欢四人首先来到龙大海这一桌。禹岚风仿佛忘记了刚才的事情,笑着说:“按照传统,我们应该先从设施处的老人开始敬酒。为什么要从你们开始敬酒呢?是因为尹书记说了,要重视你们这些年轻人,你们是设施处的希望。所以,我们破例从你们开始敬酒。都举起杯来,不许耍赖,一口干了。”龙大海看着能有二两的白酒,心中没底:要这样喝下去,早晚得横着出去。有心不喝,可禹岚风两眼直盯着,龙大海唯有一咬牙,一口喝了下去。可能是喝极了,龙大海被呛得直咳嗽。

禹岚风见大家都给自己面子,很满意地去别桌敬酒了。

龙大海咳嗽得眼泪都出来了,好容易才平息下来。廖承天笑嘻嘻地说:“这酒够烈的吧。”龙大海难得说了句粗话:“你奶奶的,这酒实在太烈了。这他妈的是酒吗,全是水啊!”廖承天说:“这是老童送我的一瓶矿泉水。关键时刻可以救命的。”龙大海感慨道:“老童简直不是人,比咱大不了几岁,啥都懂。”廖承天笑着说:“土包子,全是小道,不登大雅之堂。小道咱一学就会。咱玩的大道,他一辈子也学不会。”

诚恳道歉。昨晚发了,不知道怎么竟然没发上。刚刚发现,立刻补发。希望大家原谅。请一如既往地支持本书。隐士会用精彩的章节回报大家。

第七章冬季停工整顿——喘息 肆

随着禹岚风等四位领导走马观花的敬完酒,场上便热闹起来。熟悉的人就走动起来,互相笑骂挑衅。有性急的已经开始拼起酒来。听口气好像对去年的败北很不服气。

大厅里充斥着诸如“八匹马啊,五魁首啊,六六六啊”之类的酒辞,再没有文雅粗俗的分别,有的只是酒鬼之间的殊死搏斗。

廖承天见自家的三位施工员在人潮中颇为受气,心中不忿,端起一杯白水就要过去。龙大海想起洪战和人斗酒时都要闻闻对方的酒杯,忙说:“等一下。”廖承天愣了一下:“干什么?”龙大海给廖承天的酒杯中倒了半两白酒,说:“这样就露不出破绽来了。”廖承天恍然大悟:“靠,这都能想到。你小子看着老实,比我还阴险。”

秦潇潇为人本来十分活跃。今天的低调是因为中了龙大海的抓奶龙爪手,内伤严重,一直没恢复过来。她一默不作声,桌上的气氛就差了许多。

戚雨看看周边的形势,说:“咱几个去敬酒吧。”金克难说:“也对。咱们资历最浅,谁都不会来敬我们的酒的。”龙大海说:“还是等一下吧。等他们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再去。那样他们就没力气整咱们了。”

戚雨说:“你小子以前可是学校有名的酒桶,今天怎么怯场了?”龙大海苦笑着说:“你看看那边就知道了。那场合,别说酒桶,酒罐子都不好用。”戚雨一看,吓得嘴巴张开,都忘记合回去了。

廖承天去为单位争光,这一去就下不来了,眼看要壮烈牺牲了。几个满脸黑乎乎的胖子,挨个端着酒杯,要和廖承天干杯。再看龙大海的三个部下吕万年、房大刚、郭令东,一个个口眼歪斜的,满脸傻笑,口水都流出来了。已然到了喝酒的最高境界,失去了战斗力。

酒宴开席还不到一个小时,三个都有将近一斤酒量的人就玩完了,可见此间战火的激烈。

戚雨心里哆嗦着,鼓声咚咚:“咱还是晚点去吧。”

龙大海苦笑着说:“你们得晚点去,我可得去救驾了。不然廖承天就得喝过去。”

朝服务员要了一个大碗,龙大海朝碗里倒了二两白酒,再将矿泉水倒进去,猛然起身,慷慨悲壮地前往战场。

戚雨心中羡慕,说:“我要是喝白酒就好了。掺了水也看不出来。这啤酒就不好作假了。”秦潇潇说:“用茶水,挺像的。”戚雨苦笑着说:“茶水更胀肚子。”

金克难看着热闹的场景,惊呼:“我靠,龙大海要倒霉了。”戚雨、秦潇潇看过去,也吓了一跳。本来第五工程处的桌子前就三四个人挑衅。龙大海一去,一下子来了十来个人。

秦潇潇说:“要不咱去帮帮他吧。”戚雨苦笑着说:“你不去,他死得还能有点人样。咱几个一去,他死得会更惨。”秦潇潇说:“那咋办,总不能眼看着他死吧。”戚雨心里鄙视秦潇潇:“龙大海不就摸你奶奶一下吗?马上就要贴上去了。肯定是看重了他的科长身份。有贺心如在,你哪里排的上号。你在学校里换了三个男的,早就不纯了。还想和贺心如抢。就算你是处的,脸蛋也比不上贺心如啊。”

戚雨恶毒地说:“龙大海这小子可有桃花运了。听说他和贺心如好上了。都同居了。”

贺心如如遭雷击,脸色刷得白了。秦潇潇失态,戚雨心里生出不少快感来,刚想再刺激她两句,却看见有五六个人端着酒杯,踉踉跄跄地像要往自己的桌上来,忙说:“我去一下卫生间。”

金克难刚想喊戚雨,就不见他的人影了。等金克难想跑的时候,几个不怀好意的人已经围了上来。

龙大海端着大碗来到廖承天身旁坐下。廖承天看见,如蒙大赦:“科长,你老人家可来了。我这寡不敌众,好身板架不住众人围攻啊!”

这么多人围攻,龙大海心中也嘀咕,脸上却不敢露出怯场的神情。要是被人看出怯场来了,今晚就不知道死几个死了。

把大碗往桌上一放,龙大海对身边的人说:“龙大海和廖承天在设施处都是新人,和在座的相比,我们都是晚辈。前辈来敬酒,是给我们面子。我们就是喝过去了也要喝。”

周边人听了这话,脸上、心里都有自豪的感觉。对龙大海的感官就好了许多。

龙大海接着说:“我老家是黑龙江的。我们那里喝酒喜欢连喝三碗,以示友好。大家既然这么高兴,我看就连喝三碗吧。服务员,拿大碗来!每人满上一碗。为表示诚意,我先干为敬。”龙大海拿起大碗,就要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有人突然喊道:“慢!我要闻闻。”

龙大海转头,见一个有些瘦小的男子走了过来。男子端起大腕,仔细嗅了嗅,说:“是酒,不是水。”

一大碗酒,就是将近一斤。在场的人没一个能一下子喝一斤的。

龙大海咕噜咕噜地一口干了。一下子就将在场的人吓坏了。

黑龙江那是酒罐子的产地。出来地人,喝八两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黑龙江人。几个挑衅的人都有些发憷,核计着自己行不行。

一个黑脸胖子试探着说:“我是第一工程处的科长沈路,咱亲热一下。老弟真是海量,不知道能喝多少?”

龙大海打个酒嗝,醉眼朦胧地说:“沈科长,失敬失敬。我小时候能喝三大碗北大仓,现在念书了,就不怎么喝了。”沈路心里打个哆嗦。小时候能喝三斤北大仓,那可是七十度的白酒啊。喝这五十度的酒,不得能喝上五斤。

沈路核计了干倒龙大海的代价,觉得不值得。不如去将其他工程处的人放躺,代价要小些。沈路端起三两大杯,一口干了,笑着说:“第五工程处来了能人,以后不能小瞧了。老弟,以后一个单位做事,互相照应着点。”

沈路领着几个肥头大耳的战士离开,龙大海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廖承天脸上全是水珠,眼睛里迷雾茫茫,说话也有些醉意:“行啊,你一下子就把他们给摆平了。”龙大海说:“早着呢,你还行吗?”廖承天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摇头说:“都喝六七两了,没多大的量了。再说,我还要留着劲儿去找那妞儿呢。”

龙大海摇头说:“你的名声都传遍了,哪个女的敢和你玩这些游戏。”廖承天鄙视龙大海:“农民,就你那小弟弟,估摸也就在一个女人洞里出入。我对女人的经验不是你能比的。那个女的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挑逗,不出一个礼拜,保证让你看到我和她上床的录像。”

龙大海是服了廖承天了。他是句句不离本行,命里离不开女人。龙大海无奈地说:“你就闹吧,我看你早晚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廖承天坏笑着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是善良的人,会有好报的。”

龙大海险些吐了出来,咳嗽着说:“你是善良的人?你逼良为娼,强奸幼女,强抢民女,无恶不作,罄竹难书,你是善良的人,那我就是圣人了。”

廖承天不服气地说:“我怎么坏了?我是玩女人。可我从不强逼女人。她们和我上床都是自愿的,也得到了该得到的补偿。嘿嘿,那娘们只要有喜好,我就能摆平她。”

龙大海扑通一声摔到地上,实实在在被无良流氓击败了。

正想过去给处长、书记敬酒,龙大海看见周元的桌上站起三个人,想自己这边走来。心中一沉,龙大海知道:真正的酒战开始了。

过来的三人,是第二工程处工程科长朱俊杰,第九工程处工程科长谭雨、第八工程处工程科长杨阳。

三人和周元平素交好,一起下过乡,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属于连老婆都能换着睡的哥们。周元受气了,他们自然要在酒桌上找回来。

朱俊杰一拍龙大海的肩膀,醉醺醺地说:“小子,行啊,刚来就当科长了。我们混了几十年才不过当个科长。你一小蛋子算什么东西,也敢和老子平起平坐?”

龙大海看着那肥肥的脸蛋,很想一拳砸下去。想到这是周元的诡计,他忍了下来,笑着说:“和几位前辈相比,我龙大海确实不算什么。本来应该我去拜访三位前辈的。刚才一直在忙于敬酒,没来得及过去,反让三位前辈过来,倒是大海做错了。”朱俊杰说:“做错了,做错了就该自罚。你自己喝他三杯,我就原谅你了。”龙大海心中冷笑,嘴上却笑着说:“俗话说,酒桌之上无大小。要是前辈非要命令的话,我喝了三杯,就算给三位赔罪了呗。”

谭雨见这小子挺鬼的,急忙说:“那不行。这样吧,我们也不欺负你了。你跟我们每人喝三杯,这事就算了。”

好酒也怕巷子深,好书也怕无人知。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让隐士感觉到创作的乐趣。您增加的一个收藏,一个推荐,隐士也会生出一股创作欲望的。

第七章冬季停工整顿——喘息 伍

谭雨手中的酒杯是二两的。每人三杯,合一起就是一斤八两的酒。等闲人喝了一斤八两,不喝死了才怪呢。

这边气氛的不正常,吸引了不少尚保持清醒之人的注意。

龙大海见这三人的做法,那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也就绝了和三人日后交好的想法。

招手将服务员叫来,龙大海低声嘀咕几句。

服务员很快带来了四瓶二锅头,六个大杯。

龙大海要服务员把酒打开,平均将四瓶二锅头倒入六个杯中。龙大海留下三杯,余下三杯送给朱俊杰、谭雨、杨阳。

龙大海举起一杯,对三人说:“三位前辈果然爽快。不过,我们黑龙江人更加爽快。一人三杯太麻烦了。换成大杯,一人一杯,晚辈奉陪了。”

朱俊杰、谭雨、杨阳三个来整龙大海,也是借着酒意来的。来之前三人已经喝了七八两,都到头了。本来以为三人稍微一吓唬,龙大海就傻逼了。不想龙大海不但不怯场,反而将三人逼到不得不接招的地步。

全场的注意力都放到这个桌上。连禹岚风、尹秋雁那桌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了。

罗沈阳皱着眉头说:“胡闹,这样喝下去不出人命才怪呢。”

禹岚风、尹秋雁都含笑不语,并没有罗沈阳的担忧。两人能成为设施处的党政一把手,都有着非凡的功力。那就是眼睛里不揉砂子。龙大海什么样的性格,他们看得一清二楚。那小子稳当、有成,若是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不会如此高调。

全场起哄,都想着看热闹。这种情形下,朱俊杰、谭雨、杨阳想反悔也不成了。

朱俊杰一咬牙,大叫:“老子不信你能喝一斤八两酒,要死大伙一块死。我先来。”

两人举杯一碰,咕咚咕咚就干了下去。

放下酒杯,朱俊杰只觉天旋地转,骨碌一下就钻桌底下去了。

龙大海一口干下,慢慢放下杯子,缓缓坐下,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咸菜,好像在压制上涌的酒意。

谭雨心中有些悔意。可看见众多饱含深意的目光,无奈举起酒杯:“老弟,真真要得。今天老哥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别在意。”谭雨一饮而尽,捂着嘴巴就冲出餐厅,刚到门口,就开始哇哇大吐,连苦胆都吐出来了。

龙大海慢慢喝下第二杯酒,并没有第一杯那么爽快。坐下的时候也有些摇晃。

杨阳心理正打退堂鼓,看见龙大海的表现,心中又有了几许信心。见杨阳端起酒杯,龙大海苦笑着说:“前辈连我吃菜的机会都不给吗?”杨阳冷笑着说:“就你这酒量,一斤下去都没事,还需要吃菜吗?老弟是真人不露相啊。老哥今天上当了,也只好认了。”杨阳一口下去,当时就扑通倒在地上。大家无人管杨阳的死活,都盯着龙大海的酒杯,看他是不是能喝下第三杯。

龙大海一口干了下去,也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大家急忙将几个喝大的家伙拖到各自的客房中,让他们自己自生自灭去。

统计下来,一百来号人,倒下了二十多个。设施处职工的酒品如何,可见一斑。

禹岚风舞兴大发,下了命令:都到舞厅去。

来这里的女的本来就少,不到十个,这下都成了宝贝。秦潇潇本来想照顾龙大海的,可处长有令,不敢不从,唯有过去了。

廖承天心里窃喜,在昏暗的环境下,女人最容易接受陌生男人的挑逗的。

舞厅中,五颜六色的光芒映衬在人们的脸上,显得暧昧不已。

禹岚风先请尹秋雁共舞一曲,便逐个与女同志共舞。喜爱跳舞的男同志也不甘人后,一一邀请女同志跳舞。一时间,各种各样的情形都有。有了酒意的人,也不按节奏跳了,手放的地方也有些不对,场面有些混乱。

秦潇潇和几个人跳了一阵,觉得有些累了,就跑到角落里歇息,看别人跳。

随意扫视两眼,秦潇潇看见廖承天搂着谢晓红,跳得正欢。两人贴的有些紧,廖承天的手仿佛在谢晓红的屁股上摸来摸去。秦潇潇眼睛瞪圆,拼命想看清楚。可灯光昏暗,哪里能看清楚。

见一曲舞毕,谢晓红和廖承天又坐到一块,秦潇潇不露痕迹地走到两人旁边,装作听别人聊天,耳朵却使劲听廖承天说什么。

舞厅里有人唱歌,人声嘈杂,就是廖承天扯着嗓子喊,秦潇潇也听不见。只隐约听到了廖承天说:“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了,……过几天我和爸爸…….大姐,你要怎么感谢我啊!”谢晓红眼睛放电,腻声说:“你想要什么,姐姐都给…….要不….晚上姐姐陪你找人打麻将吧,通宵。”

见谢晓红、廖承天和两个人贴着墙根走了,秦潇潇想了想,也悄悄离开了。

再有量的人,一下喝了将近两斤白酒,也受不了。装醉逃脱,回到房间后,龙大海酒意上涌,逐渐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龙大海觉得口干舌燥,身子燥热,不住地啪嗒嘴巴。迷糊间,一缕清泉流入嗓间。龙大海如饮甘露,大喝特喝,才觉得身体好受些。

酒喝多了,脑子也不清醒。龙大海以为是在家里,迷迷糊糊地喊:“心如,是你吗?”没有人回答,一双绵软的小手抚摸着龙大海的额头。醉酒后的龙大海欲火异常旺盛,感觉到小手的存在,就拉住小手,要把手的主人拽到身上。那手的主人抗拒了两下,就倒在了龙大海的怀里。龙大海并没有清醒,全凭自己的本能行事。在手的主人的帮助下,很快将两人的衣服都脱了下去。

欲火狂烧,龙大海哪管别人的感受,爬到女人身上狠狠地插了进去。一路坦途,直接到底。若狂风暴雨一般,龙大海巨大的身躯在纤细的身体上纵横驰骋,威风八面。身下的女子娇喘连连,嘴上死死咬住毛巾,不敢出声。

欲火发泄完毕,龙大海一身清爽,躺下呼呼大睡。那女子躺了一阵子,好容易才爬起来收拾残局。

女子自言自语地说:“真是畜生,这么厉害,险些被搞死了。不过,这算谁强奸谁呢。”

女子飘然而去,只留下龙大海在那里象死猪一般呼呼大睡。

早上,龙大海感觉外面有动静,迷迷糊糊地问:“心如,几点了?”廖承天刚刚进屋,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还心如,甜心吧。真把这当家里啊。”

龙大海一下清醒过来。看着自己脱得光光的身体,脑子更加迷糊了。

廖承天没注意龙大海的失态,神情清爽,毫无倦意:“他妈的,外面太冷了,早晨野合害人啊。老子的小弟弟都要冻掉了。”

龙大海一下清醒了,眼都直了,也忘记想昨晚的事情:“野合?你真搞定了?还是在外面。这个温度,大哥,你真行啊!”

廖承天得意地说:“不看看我是谁?我是海滨市第一情圣。搞个熟女,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龙大海对廖承天说:“可别再宣扬出去了。不然你们俩都得完蛋。”廖承天说:“老子也不傻。那大娘们真爽快。要不是太冷,我才不想这么快就收兵呢。”“你啊!”龙大海叹息说,“就不能想点别的。”

嘴上没说,龙大海心里还是怀疑事情的真实性。他廖承天又不是领导,不是神仙,人家谢晓红凭什么就任你玩弄。要说谢晓红风骚,喜欢男人,比廖承天强的男人多了去了,也轮不到他来啊。

龙大海没想到的是:谢晓红的男人正好在土地规划局上班,正好廖波管着谢晓红的男人,正好谢晓红的男人是个不在编的干部,正好现在土地规划局要精简,谢晓红的男人要被精简下去。种种种种,巧合之下,使得廖承天和谢晓红结下了这段露水姻缘。

不去想廖承天的破事,龙大海心里想着昨晚的事情。他虽然喝大了,可昨晚和人做爱的事情,却绝对没有想错。到底是哪个女的和自己发生关系了呢?想了想这些女人,谢晓红肯定不会,昨晚她正和廖承天在一起呢。别的女人自己都不太熟,除了秦潇潇。

想起了秦潇潇,龙大海的怀疑更深了。秦潇潇在理工大学也属于风流人物。不时有男同学为她决斗,流血。四年里,大家知道的她就换了三个男朋友。要是她的话,倒勉强可以解释昨晚匪夷所思的事情。

龙大海心想:她知道我和贺心如之间的事情,却这样,什么意思啊?我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她投怀送抱吗?

隐士语录:“女人在面对强权和权势时,为了生存而付出肉体时,不要埋怨女人不知廉耻,要想想得到女人肉体的男人才更无耻。一个男人,不能依靠自己的魅力让女人投怀送抱,反而依靠权势得到女人的肉体,那个男人不是真正的男人。”

呼唤支持。

第八章春节衣锦还乡——感慨 壹

处机关的各个科室开完总结会后,整个设施处都处于无所事事的境地。基层单位各种各样的活动便陆续举行。

第五工程处也举行了集体活动:去温泉山庄洗温泉。

作为设施处的风云人物,胡慧娴的成功并非因为她的美艳,更多的在于她的八面玲珑。此次活动,她不但将第三工程处比较要好的老臣子叫来了,连处机关的大大小小头脑也都叫来了。

负责组织的刘惠数了数人头,惊呼:“要都住下去,得有二百个人啊!需要一百个房间啊!”

胡慧娴很有经验,不以为意地说:“没事,他们有车,晚上基本都跑了。”

自从那天晚上的香艳事情发生后,秦潇潇一直躲着龙大海,不和他有任何交流。这样的举动让害怕被缠上的龙大海心里稍微安稳了点。

班车上,童铁军说:“兄弟们,今晚跟哥哥混吧。哥哥打麻将,你们帮哥哥数钱。”廖承天连连摇头:“我还要亲自上阵呢,你让大海科长数钱吧。他家里有门闩,钱到他手里肯定出不来。”童铁军知道廖承天讥讽龙大海吝啬,不肯花钱,哈哈大笑。龙大海骂廖承天:“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过年了,我不攒点钱,难道空手回家。”廖承天仰天叹息:“为什么我这么富有呢?”龙大海气急,一把抓住廖承天的胳膊。廖承天惨叫一声:“大哥,轻点!我错了。”龙大海嘿嘿冷笑,在廖承天耳边说:“小子,别说我威胁你。乖乖出血,不然今晚要你不能得偿所愿。”廖承天当时就蔫吧了:“大哥,你回家带给咱爸咱妈的礼物我全包了。”童铁军哈哈一笑:“这就对了,劫富济贫吗。”

一百多号工人进了温泉山庄,恍如土匪进城,大呼小叫,东奔西窜,毫无组织纪律性。刘惠累得要吐血,也安抚不了这些家伙。她忙里忙外,顺手抓了龙大海三个当伙计使唤。三人万分不甘,却架不住刘惠的手指头,无奈屈服。

龙大海以权谋私,将自己和廖承天又分到上次开会时的房间。

内心深处,龙大海好像对这个房间很有感情。朦胧的东西总是最抓人的心绪。

第三工程处的十来个人由新任处长方晓带队,也赶了过来。秦潇潇也在其中。

看见龙大海,以秦潇潇的爽朗,也有些面目飞红。龙大海见到这样的表情,心里当时就明白了。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对秦潇潇说:“来了。”

秦潇潇很快恢复了平静,和龙大海聊了起来。两人又恢复到原来的关系,仿佛上次的事情没有发生。

今天的主角是胡慧娴,连处长禹岚风都甘为配角。胡慧娴发挥出自己的魅力,若花蝴蝶一般绕桌陪伴,非但将客人安排得满意,自家人也没说出什么来。

晚上,该走的人都走了。童铁军借口回家,跟着处机关的车溜走了。到底去哪里,只有龙大海、廖承天知道。谢晓红借口打麻将留了下来。

廖承天跑到龙大海面前,伸出手来。龙大海叹息一声,将刘惠放在他这里的一把钥匙给了廖承天,叮嘱说:“别弄得动静太大。这里的房间不隔音。”

胡慧娴、刘惠和机关的两个女的在一起打扑克,秦潇潇在一旁观看,心不在焉的。几个女的也都有了酒意,没看出什么来。

喝了不少酒,胡慧娴脸色红润,万种风情流露出来,足以祸国殃民。三十好几的人了,说二十七八都有人相信。旁边的几个女人都嫉妒她,哀叹上天的不公。

见秦潇潇那样的表情,胡慧娴以为她困了,就说:“困了就去睡吧。”秦潇潇答应一声,就离开了。

龙大海躺在屋里,迷迷糊糊地睡不着。

自从工程科聚会一挑三大获全胜后,他能喝的名声就传开了。名声响亮了,没人敢来生事,但烦恼也来了。酒喝少了人家都说他心不诚。喝了一斤多白酒后,龙大海装作不胜酒力,方才逃脱了酒的烦恼。

温泉山庄本来就温暖如春,喝了那么多的酒,龙大海身上、心里火烧火燎的,冲个凉水澡,浑身赤条条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迷糊中,听到门咔嚓一声,龙大海心里一动,眯着眼睛看向房门。

廖承天今晚是不会回来啦,来的人是谁就可想而知了。

龙大海心里怪怪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拒绝?期待?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反正他没有锁门。

漆黑的房间中,一个纤细的身影慢慢爬上床,柔软冰凉的身子趴到龙大海身上。

龙大海身子一颤,下体猛然直立,刺在女子敏感的地方。女子轻呼一声,瘫倒在龙大海的身上。

女子慢慢坐起,扶正龙大海的使坏物件,“啊”的一声,坐了下去。龙大海心中的欲火仿佛一下子发泄出去,不在装睡,两手抓住女子丰满的乳房,不住揉捏着。

女子似疯狂一般,不住在龙大海身上起伏转折,长发飞散,银牙紧咬,快活得要飞上天去了。但是,不管如何快活,女子却死活不发出声音来。

龙大海感觉自己要沸腾了,一把抓住女子,让她转过身去,从她身后猛然插入。女子惊呼一声,急忙抓住被褥咬住,呜呜的声音,显示出她异常享受现在的感觉。

龙大海冲击了数百下,感觉到了发泄的边缘,便将女子平放于床上,从正面插入,肆意攻击这身材矮小的女子。

随着一声低吼,两人结束了一场陌生人之间的交媾。

女子浑身无力,勉强爬上龙大海的宽阔胸膛,软绵绵地躺倒,再不动弹了。

龙大海发泄完了欲火,心里感觉出一阵阵的空虚,不由叹息一声。

那女子冷笑一声:“男人都是这个德行,开始的时候不计后果,玩完了女人,就觉得后悔。你现在是不是也在后悔?我进来的时候你是清醒的,你为什么不拒绝?”

龙大海叹息:“秦潇潇,你这是何必呢?我已经有了贺心如。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秦潇潇冷笑着说:“你有了贺心如?贺心如未必有你。”

龙大海心中一阵不高兴,冷冷地说:“秦潇潇,你不能这么说。”

秦潇潇说:“你和贺心如睡觉时,第一次她流血了,是吧。”

龙大海没出声,算是默认了。

秦潇潇蹦了起来,点开灯。龙大海一看两人身上,吓了一跳。两人的下体血红一片,床单上桃花点点,全是鲜血。

秦潇潇收起自己带来的床单,拿出湿巾擦拭两人下体的血迹,问龙大海:“想知道为什么吗?”见龙大海面露好奇之色,却忍住不问,秦潇潇冷笑着说:“你不是白痴的话,应该知道世界上有一种手术,叫*再造术。上次和你做爱后,我就去做了*恢复手术。怎么样?上了处女感觉是不是不一样?”

龙大海终于忍不住了,问秦潇潇:“你这么做到底想证明什么?”

秦潇潇大声说:“我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告诉你,贺心如并不是处女。她骗了你。在学校她和不下十个男生发生了关系,怎么可能是处女呢。”

龙大海如遭雷击,半晌才反应过来,愤怒地说:“你胡说!你是嫉妒我和心如的幸福才这样说的。”

秦潇潇嘿嘿冷笑:“你不是傻子。我问你,以贺心如的性格,你认为她会守身如玉吗?”

这话正中龙大海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一直在心中有这样的疑问。但是贺心如初夜的血迹足以表明一切。没想到秦潇潇身体力行,用自己作为证据,表明了*的毫无意义。

希望支持。今天隐士生日,一会再发一章,与大家同乐。

第八章春节衣锦还乡——感慨 贰

不知过了多久,龙大海终于在两人对视中败下阵来。他无奈地问:“秦潇潇,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秦潇潇恨恨地说:“在学校,你们觉得我放荡是吗?觉得我人尽可夫是吗?其实,你不过是我经历过的第二个男人,我从没随便跟人上床。放荡形骸,不过是发泄心中的痛苦罢了。刚上大学时,我心里很单纯。有学长关心我,爱护我,向我求爱。我接受了,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他。可没几天,他就抛弃了我。我非常痛苦,苦苦哀求,都没有得到学长的回心转意。后来,学长突然自杀了。我不信那么开朗,那么自信的学长会自杀,就四处打探消息。终于让我知道了。那个贺心如,该死的贺心如,她和人打赌,发誓要让理工大所有的男人都跪伏于她的膝下。学长虽然相貌不算英俊,却是理工大第一才子。贺心如就从学长下手,硬生生将学长从我身边抢走了。我深爱着学长,胜过爱我自己,希望他能幸福。若是贺心如珍惜学长,两人日后生活幸福,我也认了。可是她在证明了自己的本事,玩过学长后就一脚踹开,又继续玩弄她认为英俊潇洒的同学。学长心高气傲,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

龙大海大吃一惊,问:“那个韩国是因为贺心如自杀的?”秦潇潇咬牙切齿地说:“他到死都在为那个贱货辩解,连遗书中都说自己厌倦了人生,不想再活下去,并没提到过她半句。除了我,没人知道这些。他到死都在保护那个害死他的女人。我不甘心,要报复那个贱人。可她身边时时都有那些讨厌的男人呵护,哪里能找到机会?”

龙大海苦笑着说:“你知道我和贺心如的关系,所以就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她。”

秦潇潇恨恨地说:“我不会从肉体上伤害她,却会让她一生都得不到男人的真爱的。”

龙大海对秦潇潇说:“或许贺心如不过是无意而为。”

秦潇潇愤怒地说:“不管她有意无意,她伤害了我最爱的人,我就不会原谅她。我都会恨她一辈子的。嘿嘿,我那学长是摄影爱好者,曾拍了贺心如不少照片,你想看吗?”

秦潇潇甩出了十数张照片来。龙大海看了,脸色大变,一屁股坐到床上。

贺心如给龙大海的感觉就是不拘小节,爽朗大方,和谁都好,都能玩到一处。要是男人有这样的性格,一定是个成功男人。可女人要这样了,那可就危险了。女人要这样,那就是多情。这样的女人做朋友最好,可做老婆就让男人害怕。

龙大海和贺心如住到一起后,贺心如依然和许多男性朋友来往,有时还夜不归宿。龙大海心中不是没有不满,可在贺心如的强势下,他一向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在照片的打击下,他脆弱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

那个死去的韩国,想必是个执着的摄影爱好者。十多张照片从各个角度拍下了他和贺心如做爱的过程。照片清晰无比,栩栩如生。有一张竟连两人性器官都拍了下来。想必是韩国有意为之。

秦潇潇冷笑着说:“感觉爽吧。看着别的男人干自己的女人,心情如何?你再干她的时候不会阳痿吧?”

龙大海心里一股戾气生出,低吼一声,抓住秦潇潇,放到床上,狠狠插了进去。

秦潇潇冷笑着说:“我是韩国的女人,你来报复啊!强奸我啊!你就是天天强奸我,也改变不了贺心如被别人干了的事实。改变不了头发墨绿的事实。”

龙大海眼中充血,像野兽一般拼命抽插,两人身体交接处噗嗤有声。秦潇潇剧烈地喘息着,咬住被褥,任凭龙大海如何蹂躏,死活不肯出声。

半晌,龙大海颓然倒下,竟呜呜哭出声来。

秦潇潇搂住龙大海的脖子,心中并没有太多复仇的快感。对贺心如,秦潇潇是发自内心的厌恶和痛恨。可龙大海是无辜的。为了报仇,就伤害一个无辜的人,秦潇潇的良心并没有坏到这个地步。或许,深藏在心里,多年未曾发泄的仇恨反而是因为龙大海才生出的。

谁能知道呢?女人的心理从来就没有一个人能真正看清。有时,她们自己都不清楚。

轻轻吻了龙大海一下,秦潇潇柔声说:“算了吧,就当作这是一场梦,你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从来没有来过。人生本来就是无奈的。我们没有选择。”

秦潇潇飘然而去,留下了很飘洒的话语。镜子有了裂痕,还可以回炉重造,心里有了裂痕,能恢复吗?知道了贺心如隐瞒外遇的事情,龙大海会一如既往地对待她吗?或许,这才是秦潇潇的本意。

满身轻松的廖承天哼着小调回到房间,看见龙大海的满眼血丝,吓了一跳:“你怎么啦?”龙大海勉强笑了笑:“昨天的酒上头,一宿没睡好。我去洗个澡,可能会好一些。”

廖承天躺倒床上,笑眯眯地说:“大海,我这个人好像有些变态了。你说,给我个处女我现在都不想开垦了。来个谢晓红那样的熟女,我倒是有些放不下了。真是奇怪了。”

龙大海心情不好。听了廖承天的话,冷冷地说:“因为禽兽的关系。”廖承天蒙了:“这和禽兽有什么关系?”龙大海懒懒地说:“禽兽之间交配只凭借本能。为了繁衍,它们见到同类的异性。基本都可以交配。你交配只凭借眼睛,看着好的就上,也不管有没有感情。这就是区别。”廖承天喃喃地说:“禽兽凭借本能交配,我凭借眼睛交配。意思是我连禽兽都不如呗。大海,你个混蛋!你才是禽兽呢。”

龙大海不理会廖承天的唠唠叨叨,让温热的水尽情冲洗自己的身体,希望能把满胸的郁闷洗净。

作为自己的第一个女人,龙大海对贺心如有着别样的感情。数十个日日夜夜的亲密接触,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人就是这样奇怪。龙大海和秦潇潇也发生过几次关系。虽然心中充满了对贺心如的愧疚,可是一旦秦潇潇再找上门来,龙大海还是没有拒绝。

或许这就是人的劣根性:我可以犯错,你却不能犯错。即使我犯错了,我也会找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让自己的心不再有犯罪感。

澡洗完了,龙大海心里也打了个谱:春节回来就和贺心如分手。

早餐的饭桌上,龙大海看见了秦潇潇。

秦潇潇好像也没有睡好,满脸疲倦。看见龙大海,秦潇潇脸色变了几变,终于走到龙大海的桌前坐了下来。

“你恨我吗?”秦潇潇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问。龙大海苦笑着说:“我能说什么?贺心如现在是我的女人。对她的报复到了我的身上,也是应该的。”

可能是终于扔掉了压在心里多年的石头,秦潇潇情绪不错,微笑着说:“过几天我还要去再做一下那个东西。”

“哪个东西?”龙大海方一问出口,就明白了秦潇潇说的是什么,不由问道,“有用吗?”

秦潇潇冷笑着说:“有没有用你自己清楚。我不想日后的男人心里老想着我是不纯洁的。那样的日子不如不过。”

龙大海呆了半天,问秦潇潇:“你不是恨很贺心如吗?为什么又帮她说话呢?”

秦潇潇话里的意思龙大海明白。意思是贺心如不告诉龙大海以前的事情,是因为怕龙大海心里不舒服。

希望得到读者的支持。

第八章春节衣锦还乡——感慨 叁

秦潇潇叹息一声:“其实那件事情不能全怪贺心如的。我师兄要是真心对我,也不会让贺心如抢走。是我不能忍受师兄的死亡,就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她身上的。昨天,我把压在心底几年的郁闷吐露出来,心里轻松下来,反而觉将事情加到贺心如身上,对她很不公平。”

龙大海苦笑着说:“晚了。你再说什么,我的心也回不到从前了。就象你突然得知自己深爱的男人被人抢走了的感觉。我现在就是那样的感觉,心里很痛,痛得我都不想谈这件事情。”

秦潇潇疑惑地问:“你不是要和她分手吧?”

龙大海肯定地点点头。

秦潇潇不敢置信地看着龙大海:“你不知道贺心如家的条件吗?那是多少人打灯笼找也找不到的条件。你和她分手,不是傻子是什么?”

龙大海郁闷地说:“知道。我可以忍受贺心如以前的事情,包括她和别人发生关系。毕竟那是以前的事情。可我不能忍受欺骗。这次欺骗了,就还有下次。我不想生活在欺瞒中。”

秦潇潇问龙大海:“你和我上床的事情会告诉贺心如吗?这算不算欺骗?”龙大海辩解说:“这不能相提并论。”秦潇潇冷笑着说:“你要是不愿意,凭你的体格我能强奸你一次,能强奸你两次吗?这话说出去,到哪里都没人相信。你可以隐瞒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的事情,却不原谅别人的外遇,这公平吗?”龙大海沮丧地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心里不舒服。不想再见到贺心如了。”

两人说了一阵子,龙大海并没有改变对自己贺心如的看法,但对秦潇潇的恶感已经消失无踪。

秦潇潇羞涩地笑着说:“虽然这句话不应该从我口中说出来。可是,和你做爱的感觉太美妙了。希望还有机会。”

龙大海看着秦潇潇瘦小的身影,喃喃地说:“再有机会?要我再破一次*吗?还是要我娶你”

意外发生的事情使龙大海兴趣全无。纵使廖承天夸奖谢晓红的温柔舒爽,龙大海也无心听他讲那暧昧的做爱场景。他泡在温泉里面,闭着双眼无聊地打发时间。

洗去一身的疲乏,大家归心似箭,都匆匆离开,回去准备过年的事情。

胡慧娴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个红包,让大家过一个好年。龙大海是最后一个得到红包的人。也预示着他是胡慧娴最看重的人。

胡慧娴问龙大海:“什么时候回家?”龙大海说:“这两天就去买票,买到了就走。”胡慧娴笑着说:“好好干,到时候把爹娘接过来,就不用来回跑了。”龙大海沮丧地说:“那可不是一年两年能办到的事情。”胡慧娴笃定地说:“只要你听姐姐的话,保你几年就能完成这个愿望。”

胡慧娴又掏出一个红包,对龙大海说:“这是给你回家给爹娘的,不许随便花。”龙大海摸摸厚厚的钱包,感激地说:“谢谢处长。”胡慧娴给了龙大海一拳,似笑非笑地说:“叫姐姐。”龙大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叫了一声:“姐姐。”胡慧娴满意地说:“冲着这声姐姐,不会让你吃亏的。听姐姐的话,没错的”

慢慢地往家走,龙大海心里的感觉十分奇怪。一个声音说:“去狠狠惩罚那个欺骗你的女人,让她知道欺骗别人的代价。”另一个声音说:“不是的,这不是她的错,这是风俗习惯惹的祸。这是人自我保护的本能。女人都不愿自己喜爱的男人感到不舒服。”

贺心如看见龙大海回来,一下子蹦到龙大海的怀里,不住亲吻:“老公,你回来啦,想死我了。”

想到那刺眼的照片,龙大海很想把贺心如扔下去。却想到她的家庭,想到自己的家庭,想到她对自己的好,龙大海心中一软,搂住了贺心如,强笑问:“几天不见,就想我了。”

贺心如伸手抚摸龙大海身体敏感的地方,腻声说:“想你的小弟弟了。”

龙大海身体的弱点被贺心如掌握得一清二楚。她轻易就可以挑起龙大海的欲火。

龙大海心情复杂,怀着一种古怪的情绪将贺心如按倒在床上,使出十分解数,夹杂着几分粗暴,几分虐待,反倒将贺心如搞得高潮迭起,声震大楼。

两人疲惫至极,一身臭汗地躺在床上,呆呆看着天花板。这是极度兴奋的后遗症。

贺心如爬上龙大海的胸膛,舒服地躺着。这是她做爱后的习惯,已然成为了自然。

龙大海心中波澜起伏,喊道:“心如。”贺心如闭着眼睛,轻轻应了一声:“嗯。”

龙大海说:“要春节了,我要回家了。”贺心如说:“回去就回去呗,又不是不回来。”

听了没心没肺的话,龙大海气坏了,对着贺心如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贺心如“啊”的叫了一声:“干吗!你说什么?”龙大海说:“我说春节到了,我要回家了。”

贺心如眼睛眨了几下,有些怕怕地问:“你不是要我和你一起去吧?”

龙大海点点头。贺心如惨叫一声:“不会吧?大哥!你家里有暖气吗,有卫生间吗,有单间吗?你不会要我和你爸、妈、哥哥睡一铺炕上吧。”

龙大海确实没想到这些。事实上,他这么做不过是试探自己在贺心如心中到底有多重要罢了。想到家乡那极度的寒冷,家里寒酸的条件,贺心如确实不适合去。方才因贺心如拒绝的神态引发的不满消失了不少。

龙大海说:“心如,你说实话。你有多爱我?你想没想过要和我结婚?”贺心如愣了一下,说:“我多爱你?在床上你感觉不出来吗?我是全心全意地爱你的。我才二十三岁,还没想过要结婚的事情。咱俩现在过得不是很好吗?住在一起难道不算结婚?你那么重视那张结婚证?”

龙大海心里的阴影又浮现了出来。不想再说了,他转移话题,说:“我明天去买回家的东西,你和我去吧?”

贺心如问:“钱都给我了。你还有钱吗?要不我取些给你?回家别太寒酸了,让人看不起。”听了这话,龙大海心中一暖,说:“不用了,年底单位发了三千块钱,买东西够了。廖承天那小子答应送我一些礼品,能帮我省不少钱。”

贺心如一听廖承天的名字,急忙警告龙大海:“那个流氓,你离他远点。别跟他学坏了。”龙大海笑着说:“看你说的,没那么严重。那小子除了好色,心眼挺好的。”

贺心如站在女性的角度,对廖承天这样的男人一向是嗤之以鼻。龙大海站在男人的角度,对廖承天的观感就没那么恶劣。男人和女人都有自己的观点,都想强加于对方身上。结果大半都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龙大海并没有有意隐瞒,却有意无意间将胡慧娴给家人的一万块钱隐瞒下来。这是毫无意义的。贺心如不计较钱,龙大海也知道贺心如不在乎钱,却还是隐瞒了下来。

两人在商场采购了一些回家的必备物品。刚刚买完,龙大海腰间的传呼响了起来。

廖承天说:“禽兽大哥,在哪里鬼混呢?”龙大海一皱眉头:“你才禽兽呢?”廖承天嘻嘻笑着说:“兄弟是连禽兽不如,不配当禽兽。你老哥才配当禽兽。”

龙大海骂道:“有屁快放。我还要买东西呢。”廖承天很委屈地说:“老兄,我可是要给你送礼的。哪有打送礼的人的道理?”

龙大海嘿嘿一笑:“工程科的谢….”没等说完,廖承天就老实了:“大海兄莫要着恼,吾之礼物早已备好,请大海兄告知发货地点,准备查收。”龙大海说:“算啦,还是我去拿吧。正好在外面买东西,顺路过去。”

廖承天坐在两个大箱子上面,双手呵气,冻得有些不耐烦。见到龙大海过来了,如同见了上帝一般欣喜。

龙大海看见箱子的大小,悲呼一声:“大哥!我是回黑龙江,不是回滨海区啊!”

廖承天拱手说:“大哥,行行好吧。家里东西实在放不下去了。扔又不好扔,只有请您自己处理了。咦?这位是?”

十一长假快乐,玩得开心一点。

第八章春节衣锦还乡——感慨 肆

见廖承天眼睛放光,龙大海骄傲地说:“我老婆。”

见廖承天伸出贼手,龙大海伸伸拳头。廖承天急忙把手缩回去,嘿嘿一笑:“朋友妻,不可欺。兄弟很遵守江湖道义的。”

贺心如冷哼一声,眼睛不时打量廖承天的裆下。

廖承天被贺心如的举动看毛了,拉着龙大海说:“老兄,你老婆咋看人阴森森的。看人的部位也不对啊。”

龙大海恐吓廖承天:“知道我老婆在学校废了几个色狼吗?”

听了龙大海添油加醋的话,廖承天本能护住下体,忙说:“老兄,新年快乐啊!我就不送了啊!”

廖承天一溜烟地走了。留下龙大海、贺心如和出租车司机看着两个大箱子发愁。

无奈之下,龙大海、贺心如一人坐一辆出租车,才把箱子拉了回去。

回到家,打开一个箱子,两人立刻傻眼了。

里面的东西除了洋烟洋酒,就是国产的名贵礼品。两大箱子,怎么也得值个几万的。

贺心如不是没见过钱的人,也觉得震撼不已:“这出手也太大方了吧?得值多少钱啊!”

龙大海吸口冷气:“这还是家里放不下了,挑出来的处理品。那好的不得是天价啊。果然是局长家庭,送礼的人真是多。难怪大家都想当官。”

贺心如说:“估计是那小流氓偷懒,把他老爸让他分好几家送的东西都给你了。让你占个便宜。要是廖波,肯定不会这么显摆。这事传出去对他的名声不好。”

龙大海说:“管他的。反正是占了便宜。我做火车回去也拿不了这么多东西,留三分之一给老丈人,留三分之一放家里,余下的我拿回去。”

贺心如眉开眼笑:“好的,让我爸爸看看,他瞧不起的人送这样的礼物。我要问问他有什么感想。”

看着笑靥如花的贺心如,龙大海脑海中突然浮起那些刺目的照片,心中顿时有些不舒服。

坐在满是汗臭味的火车上,听着软绵绵的歌曲,龙大海心中一片空白。

离别的彻夜缠绵,临行前的叮咛嘱咐,眼角中的泪痕,都无一不显示这个女人对自己的爱恋。可是,为什么几张照片就能让这种感情败下阵来呢?龙大海迷茫不解。

难道她对每个人都是这样好吗?真的见到好看的男人就上床吗?我只是她一时寂寞的排遣品吗?

贺心如的美丽让自己心动,她的善良让自己敬佩,她的家庭让自己羡慕。有这样的女人青睐,夫复何求。可是,为什么几张照片就能让这种感情败下阵来呢?龙大海迷茫不解。

正神游天外时,有人碰了龙大海一下。龙大海茫然抬头:“怎么啦?”

一个瓜子脸,大眼睛的女孩气愤地说:“这里就数你块大。让个座会死啊!没看见人抱着孩子啊?”

龙大海愕然回身,看见一年轻女子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很是狼狈。

龙大海微微一笑,站起来对抱小孩的女子说:“刚刚想事情呢,走神了。来,坐吧。”

女子感激地冲龙大海一笑:“谢谢。”

女孩对龙大海说:“人不错,原来不是装的啊。”龙大海笑着说:“一个座位而已,值得吗?”

女孩看着龙大海高大健壮的身躯,很感兴趣地问:“你是运动员吗?”龙大海说:“曾经当过,没人要,只好灰溜溜地回来了。”“那你现在干什么?”“工作。”“干什么工作?”“修路的。”“你多大啦?有女朋友吗?……”

龙大海被问得烦了:“小姐,你不是警察吧?”女孩不忿地说:“我又没问什么隐私问题。至于吗?”

龙大海经常坐火车回家,看人的眼力也有一点。见女孩子稚态流露,显然刚出社会不久,就问:“刚参加工作?”女孩点点头,惊奇地说:“你怎么知道?”

火车里是人挤人,人摞人,女孩紧紧靠在龙大海身上,抬头说话,头发不时进入龙大海鼻孔,让他感觉十分难受。

龙大海心说:“我就是刚参加工作的,自然能看出你和我一样是刚出社会的。”心里这样想的,嘴上却说:“我会算命。”女孩当然不信,对龙大海说:“那你能算出我是哪里人吗?”龙大海笑嘻嘻地说:“黑龙江人。”女孩子愣了:“咦?你怎么知道?”

旁边有人忍不住说:“这车里有几个不是去黑龙江的?蒙也能蒙对?”一车的人哄堂大笑。

女孩子生气了,对龙大海说:“你是坏人,我不理你了。”女孩子转身就想离开。可前后左右全是人,她挤来挤去,也没转过身去。反而将两个不算丰满的乳房在龙大海身上蹭来蹭去的,让龙大海很难受。要不是隔着厚厚的毛衣毛裤,龙大海可能就要丢丑了。

女孩挤来挤去,自己也烦了,便回过身来,叹了口气:“坏人,不许做坏事啊!”

龙大海苦笑不已。这样的女孩子单身出行,一旦碰上别有用心的人,绝对是要被人拐走卖到山区的。

火车上的旅程是寂寞的,来来往往,上上下下的人群,带走的是寂寞,上来的是落寞。人们互相间以淡漠来注视,以冷漠来交往。

这样的气氛让女孩很不适应。看了看身边的人,好像只有龙大海可以和她说上话,就问龙大海:“你在海滨市哪个单位上班?公路的还是城建的?”龙大海说:“城建的。你呢?”女孩很骄傲地说:“公安局的。”

龙大海听了,眼睛险些鼓出来:“就你?”女孩不乐意了:“怎么?不信?”龙大海摇摇头,说:“就是真的,也不过一干内务的。要你去抓坏人,别人还得救你去。”女孩眼睛一瞪,颇有几分威严:“不信?咱练练?”看向龙大海的体型,女孩迅即改口:“算啦,我肚里能撑船,不和你一般见识。”

一路无事。两人挤在一块,耳鬓厮磨的,倒和情侣差不多。几次斗嘴下来,彼此都比较熟悉了。

女孩名叫李秋雨,也是黑龙江人,老家在哈尔滨。因为亲戚的关系,从公安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海滨市公安局工作。

或许是龙大海憨厚的面容起了作用,李秋雨随着火车的晃动,在后半夜的时候靠着龙大海睡着了。

龙大海感觉李秋雨平稳的呼吸,苦笑不已。这样的姑娘实在不适合在公安战线工作。要是换个人,把她拐走了卖到偏远山区,给光棍们当媳妇,岂不是丢尽了公安系统的脸。

借着昏暗的灯光,龙大海仔细打量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女孩。李秋雨身材修长,脸型清秀,很耐看,气质非常高雅。除了个子,怎么看都不像北方人。

感觉出胸前紧贴的柔软,龙大海苦笑一声,这算不算性骚扰啊!算的话到底是谁骚扰谁啊。在海滨市有贺心如需要自己当保姆。本以为春节回家能消停消停,不想路上又捡了一个小猫。时也命也。

龙大海身体再强壮,站了一宿也有些吃不消了。天遂人愿。在他直打瞌睡的时候,火车停站了。那位占座的年轻妈妈要下车了,将座位让给了龙大海。那位警察姑娘睁开眼,只茫然地问了一句:“哈尔滨到了?”得到否定回答后,立刻重新闭目会周公去了。

实在太乏了,龙大海坐到座位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李秋雨抱在怀里,自己也呼呼睡了起来。迷糊中,仿佛觉得手握住了一处柔软所在,睡得就更加香甜了。

等龙大海睁开眼睛,怀里早就没人了。再看看四周,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他这一觉睡得连哈尔滨过了都不知道。

成绩惨淡,十一更新也有气无力。

第八章春节衣锦还乡——感慨 伍

李秋雨真不地道,找个人肉坐垫靠了一晚上,竟然连招呼没打一声就走了。

龙大海嘀咕着,把手伸进兜里,准备看兜里的零花钱丢没丢。

一摸兜,发现里面多了张纸条。拿起一看,几行娟秀的小字出现在眼前:“流氓!你好大胆子,敢搂着本姑娘睡了一宿,还胡乱摸本姑娘,手往哪里放呢?看在你给本姑娘当了一宿床垫的份上,我大度地原谅你了。不过,回海滨市的时候,要请本姑娘吃饭赔罪。要敢不去的话,当心后果。我可知道你的单位。”最后面留了两行数字。一个是电话号码,一个是传呼号码。

龙大海收起纸条,心说:找你干嘛?听你唠叨啊。再说了,你又是警察,谁敢和你发生些什么感情纠葛。

下了火车,又坐了几个小时的汽车,龙大海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回到那笼罩在白雪之中的小山村。

村里的几个小崽子正四处疯跑,互相投掷着雪球。看见龙大海回来了,孩子们立刻围了上来,大喊:“龙二鬼回来啦!龙二鬼回来啦!快来要好吃的。”纷纷伸手讨要好处。

这是村里的风俗。凡是从外面回来的人,都要给孩子准备礼物。

龙大海知道这个风俗。所以这些孩子每人得到了一把糖果,满足地走了。

看着远处孤零零的三间破旧土房,龙大海眼睛有些湿润。

这里,有太多难忘的记忆藏在心中,有太多不堪回首的东西在心底最深处掩埋。

听到动静,大黄狗在疯狂嚎叫几声后,便摇头摆尾,跑来跑去,不住撒欢,欢迎小主人的回归。

听见狗叫声,龙妈妈探头出来查看,当时就惊呆了。

眼前这个青年真是自己的儿子吗?一身黑色西服,外面一件名贵的貂皮大衣,高高的马靴,几个看起来很贵重的皮包。

看了妈妈的表情,龙大海不由苦笑。这套行头是贺心如为他准备的。貂皮大衣也是从贺向前经营的商场里拿的。没想到倒把妈妈吓着了。

“妈,”龙大海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龙妈妈这才反应过来,擦拭了一下眼睛,说:“老二回来了。快进屋。”

进屋放好东西,龙大海随意问:“妈,我爸我哥呢。”

龙妈妈眼角湿润,说:“你哥那死东西,又闯祸了。他把村支书的儿子二狗给打了。他倒好,打完了就跑,留下我和你爸在这里受罪。这不,你爸这是去村支书家说情去了。”

听完妈妈絮絮叨叨的诉说,龙大海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山里穷,混子的日子也不好过。即使混,龙大地也没混出啥名堂来。偶尔搞点钱,也让龙大海给花了。

因为家里贫困,也因为不务正业,龙大地一直找不上媳妇。二十好几的人了,嘴上不说,心里也着急啊。

今年,村里搬来个寡妇,名叫翠莲。翠莲年岁不大,人长得也挺好看的,和龙大地也算是般配了。两人眉来眼去,有过几次露水姻缘,彼此也算满意。可翠莲嫌弃龙家穷,心里就有些犹豫。这时,村长的儿子二狗趁虚而入,用小恩小惠把翠莲勾搭上了。龙大地知道后,火冒三丈,拎着瘦小的二狗一顿狂揍,愣把人家打出了胃出血。事情闹大了,龙大地一溜烟跑了,一个烂摊子等着爹娘收拾。

龙大海气愤不已,大骂哥哥不是东西。不过,想到哥哥找不上媳妇与自己有很大关系,龙大海心里就有些虚,骂声也小了下来。

叹了口气,龙大海对妈妈说:“我去找书记说去吧。赔个礼,赔点钱把事情压下去。”

龙妈妈苦着脸说:“家里哪还有钱啊?都给那二狗付医药费啦。”

龙大海掏出了一万块钱,对妈妈说:“这是单位分的,你先拿着,等我和书记说说再谈别的。”

拿了两瓶洋酒,两条洋烟,龙大海出门向村支书家走去。

一路上,但凡见过龙大海打扮的人都异常惊讶。村民指指点点,都说老龙家的二小子出息了,肯定是在外边发大财了。

刚到村支书家门口,龙大海就听见有人在大声呵斥:“滚!老东西,你有什么面子?你家老大把我弟弟打成什么样子啦?光面子就行了?拿钱来!说别的没用。”

扑通一声,有人倒地的声音传来。龙大海急忙跑进大门,正好看见村支书的大儿子大狗一把把龙大海的爸爸推倒了。

龙大海眼当时就红了,大喊一声:“大狗!”大狗一抬头,惊呼:“二鬼!”没等反应过来,大狗就觉得天旋地转,扑通一声,被龙大海从院子里给扔到墙外去了。

好在地上铺着厚厚的雪,不然够大狗受的。大狗爬起来,撒丫子就向村外跑去。龙家大鬼、二鬼是有名的打架好手,大狗这体格,十个八个都不够龙大海砸的。不跑,那不等着挨揍吗。

龙福泉身体也是又高又大,却不敢对大狗的欺凌作出反抗。他倒在地上,也是为了让村长家的人出出气,把事情化解了。不然,几个大狗也不够他收拾的。

看见龙大海回来了,龙福泉心里老怀安慰。不想龙大海上来就把大狗给扔了出去。龙福泉心里一急,就岔气了,不住咳嗽。

龙大海把爸爸拉了起来,说:“走吧,看来书记是不想说理了,让他看着办吧。”

村支书一直在家里看热闹。一看事情不对,急忙出来,笑容满面:“啊!大海回来了。好好好,看这身衣服,出息了。刚才是我不对,和你爸吵了起来,就闹成这样子啦。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来来来,进屋去。”

龙大海看着村支书丑恶的嘴脸,很想一拳下去,将他砸成雪地里的面饼。想想家人还要在他的手下生活,就忍住了气,拎着东西进了屋。

书记一家都是见过些世面、眼明耳亮的人。见了龙大海的打扮,知道这小子多半是发达了。态度立时就热情起来。等看到龙大海带的洋烟洋酒上的英文,更加肃然起敬。一打听价格,得好几千块,立刻眼睛发蓝。

龙大海说:“我刚回来,就听说二狗哥和我哥闹了不愉快,就赶快过来看看。二狗哥怎么样?不行的话我打个电话,送他到海滨市大医院里治治。那里我朋友多,住医院不用花钱的。”

不知道是不是有一种优越感,对上村支书,龙大海的话语随口而出,毫无凝滞的感觉。平时很少说大话的他也开始吹牛了。

村支书连声说:“不用了,不用了,在家养几天就好了。大海啊,你现在在外面干什么工作?”

龙大海说:“在海滨市城建局工作。”

龙家村地处深山,与外界少有往来。村支书种了一辈子地,好容易当了个支书,去过最大的地方是漠河县城,知道城建局,却不知道具体是干什么的。支书就问:“城建局是干什么的?”

龙大海说:“城建局,城建局,就是管理城市建设的局。城市中大部分的事情都管。”

村支书开始刨根问底:“那你在那里现在做什么?”

龙大海说:“我是负责工程建设的科长。”

“科长,”村支书顿了一下,“县城里也有科长,官好像不大。海滨市的科长是多大的干部?”

龙大海说:“我也不知道,不过科长上面就是处长。处长和咱县长是一个级别的。”

村支书一家听了,肃然起敬:“那你不是和乡长一个级别的干部了!”

村支书说:“快快,快给大海倒水。这孩子,真是有出息了。这么年轻就是乡长了。日后干个县长啥的不是轻飘飘的。二狗,别在炕上猫着啦,还不给大海道歉。以后不许和翠莲来往,知道不。”

龙大海看见村支书的嘴脸,心里一阵恶心。看见二狗的不甘神情,他不想给家里留下后患,决定一劳永逸。

龙大海对二狗说:“小时候我就知道二狗哥是条汉子,别看个子小,可性情耿直,敢作敢当。”

二狗听了这话,嘴上不说,心里却很得意。

龙大海接着说:“二狗哥好像是娶了媳妇了,是吧。”

二狗脸色一变,哼了一声。

龙大海接着说:“二狗哥是有老婆的人了,出外鬼混,嫂子吵闹不说,对支书的名声也不好听。我哥哥没媳妇,翠莲也是单身。他们俩要是凑到一块,村里少了两个单身的,支书的工作也好开展不是。”

村支书插嘴说:“对对对,大海到底是出外见过世面的人,说话就是有水平。二狗!表个态,以后不和翠莲来往了。”

二狗哼了一声:“我又没强奸她,翠莲是自愿的。”

龙大海说:“我就看重二狗哥这点。男人要是靠强奸得到女人,那才丢人,不是汉子。只要二狗哥能表态:以后翠莲要是不愿意的话,二狗哥不能闹事,您就还是我哥。我们还是好乡亲。以后大海我发达了,也忘不了大伙。”

二狗虽不愿意,却畏惧龙大地的彪悍和龙大海的气势,点了点头,应承下来。

龙大海说:“二狗哥身体不好,是因为我哥造成的。等下我送盒西洋参来,给二狗哥补补身体。

二狗本来阴着的脸露出了笑容,对龙大海说:“兄弟,有你的。老子服了。你哥的事情就算了。翠莲那小骚货日后就是找我,我也不碰她一下。”

龙大海说:“行,够爽快,是条汉子。等我忙完了,找你喝酒去。我开瓶洋酒,让大伙开开荤。”

村支书见儿子眼睛盯着自己的两瓶洋酒,大骂:“小犊子,滚!这酒就像老子老婆似的。你要喝了,不是干你娘了?”

大家节日快乐。单身的人趁早成双,成双的人趁早成三,养个娃娃。大家都得到美满幸福的生活。隐士今天不会要票,但是大家给的话咱也不装假,除了收下外,也会谢谢大家的。

第八章春节衣锦还乡——感慨 陆

如释重负的龙父心情大好,回到家,大喝一声:“老婆子,炒两个菜,今晚好好和老二喝两碗。小兔崽子,有出息了,连村长都不敢惹你。”

龙母听说事情解决了,脸上笑容也出来了,连忙说:“死老头子,还不去把老大喊回来?快过年了,老在外面呆着也不是个事儿。”

龙大地惹事了,跑到自己的一个狐朋狗友家躲着,不敢回来。眼看要过年了,再不回来,不但朋友家里不高兴,自己也觉得不舒坦啊。

龙父恨恨地说:“那个兔崽子,害得老子好惨。今晚不理他,让他再在外边躲一晚上。我和老二好好喝他个痛快。”

爷儿俩都是酒桶级人物,一人干了将近一斤北大仓,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饭顿。

龙父睡下了,龙大海和妈妈谈起了那个让龙家又恨又爱的翠莲来。

龙妈妈叹了口气,说:“那个小寡妇漂亮是漂亮,就是好吃懒做。咱山里人家养不住她。听说她老想着出外打工,想在城里找个对象。你哥这条件,她哪里能看得上?不过就是骗你哥钱花罢了。要不,就二狗那贼眉鼠眼的样子,能把她抢走?”

龙大海沉吟一下,说:“等下我带点东西去看她,和她谈谈。要是行的话,我出钱让大哥娶了她。要是不行,就等大哥到海滨市后,我再帮他找个媳妇。”

龙妈妈说:“老二,就指望着你了。念大学的时候,你哥哥对你也算尽力了。现在你有本事了,正好帮帮老大。”

龙大海点点头,拎着几盒名贵的糕点,拜访翠莲去了。

听到外面汪汪的狗叫声,翠莲从屋里探出头来:“谁啊?都几点了,还来敲门?”

龙大海跺着脚,说:“我是龙大地的弟弟龙大海,想来和你说个事。”

翠莲犹豫了一下,说:“等等,我给你开门。”

两人来到屋里,借着昏黄的灯光,不由地同时惊呼:“是你!”

翠莲回身就向里屋跑去,龙大海一伸手就把她拉了回来。

翠莲神色慌张地说:“快放手,不然我喊强奸了啊!”

龙大海冷笑着说:“好啊,警察来了,正好把一个拎包犯也带回去。”

翠莲当时就蔫吧啦。满脸媚笑地说:“你是龙家的老二啊?我就说吗,这人高马大、仪表堂堂的大小伙子,肯定不是别人家的种。”

龙大海哼了一声,不计较去年发生的事情。

去年暑假,龙大海和高中同学上县城,翠莲在车上拎了他高中同学的包。当时,两人被翠莲迷得神魂颠倒,被人把包拿走都不知道。

把糕点放在柜子上,龙大海打量着和去年比有些变胖的翠莲,好奇地问:“你跑到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来干什么?这地方可不适合你这种人生存的。难道这里有宝贝?”

翠莲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愿意啊!我在县城里得罪了不能惹的人,只好跑到农村来避祸。遇上你哥哥,也算是有缘,遇上你,就更有缘啦。”

翠莲贴到龙大海身上,用丰满的胸部磨蹭龙大海的胸膛:“老二,听说你在南边混得挺好,都当官了。不如这次把我带走吧。我不但会伺候人,还会生孩子的。”

龙大海喝了一肚子的酒,让这个风骚的女人一模,欲望立刻就生了出来。想到这个女人日后很可能会成为哥哥的女人,龙大海强行压住将她就地正法的欲望,冷冷地说:“想跟我走,也不用这么麻烦。你只要守着妇道,和我哥好好过日子就行了。等我在南边安排好了,自然会接你们过去。”

翠莲心里有些失望,不甘心地把手伸进龙大海的衣服,熟练地解下龙大海的腰带。

龙大海吓了一跳,急忙推开翠莲:“你干什么?”

翠莲喘息着说:“山里的女人报答男人,不都是用这个吗?我报答你哥哥,报答二狗,都用自己的身体。你要带我走出大山,我当然要用身体报答你了。”

刚想推开翠莲,龙大海就感觉一只冰凉的小手伸到胯下。冰冷的感官刺激让他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想开口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翠莲一边揉搓龙大海的下体,勾起龙大海的情欲,一边喘息着说:“你哥哥是我什么人?想娶我就娶我啊?没有点家底,本姑娘是不会跟的。你就不同了。你是城里人,俺一百个愿意。”

龙大海被翠莲揉捏得要爆炸开来。强忍心中燃烧的欲望,龙大海咬牙说:“跟我哥哥好吧,那样我才有理由把你也带到南边去。”

翠莲失望地松开手,看着龙大海的强壮身体,沮丧地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男人都这样。有了城里女人,就不想着农村女人了。跟你老大好?就你家老大那德行,到了城里,不用一年就能把我给甩了。”

龙大海看着这个狡黠聪慧的女人,蛊惑她说:“凭你的本事,到了城里一样能活下去。就算我哥哥不要你了,我可以帮你在城里找一个好男人。就你这样的容貌,还怕没人要不成?”

知道没事的消息,龙大地立刻赶了回来。

看见弟弟一身名贵的装束,龙大地眼中羡慕的神色一闪即逝,笑着说:“老二回来了。行啊,出息啦。工作不用半年就混成这样子啦。以后哥哥就指望着你帮扶了。”

爷儿仨上了炕,开了一瓶洋酒,要开开洋荤。喝了一口,三人就皱眉不已,换回北大仓。

龙福泉苦着说:“洋人的玩意不行,和尿似的,喝得实在不过瘾。还是北大仓好,实在,带劲。”

龙大海笑着说:“就当尝尝鲜吧。这玩意太贵。要不是别人送的,我也不会买。”

龙福泉警告儿子说:“你个兔崽子要小心点,才当官就收礼,别出事了。好不容易才混个城市户口,别再被人赶回来了。”

龙大海哑然失笑:“爸,我那还算官啊!要是这也算官的话,海滨市有好几万个像我那样的官。”

龙福泉醉醺醺地说:“反正比在山沟里猫着强。小子,好好干,以后咱家就靠你了。”

龙大海喝了口酒,说:“大哥,你先等一等,等今年我站稳脚跟了,就在海滨市给你找个工作,到时候咱一家都过去。”

龙大地眼睛先是一亮,继而苦笑着说:“俺除了会打仗,还会干什么?”

龙大海不高兴地说:“会领着人干活就行了。你是我哥,我总不能让你去出力干活。”

龙福泉瞪着被酒精泡红的眼说:“也好,大地这王八犊子在家除了惹事,就没干过一件人事。跟老二出去也好。混出个人样来,咱龙家的祖坟也算冒青烟了。”

龙大地有些心不在焉,喝了两口酒,翻身下地,说:“我出去一趟。”

龙福泉骂道:“你个兔崽子的,那翠莲有什么好的,害得咱家都这样啦,值得你天天想着?”

龙大地借着酒劲,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俺都这么大岁数了,连个暖被窝的婆娘都没有,能不着急吗?翠莲年轻,又没孩子,不正适合俺吗?”

龙福泉举起大碗,想砸过去,却想到正因为自己无能,才让儿子找不到媳妇,颓然坐下。

龙大海说:“大哥,把这几样东西带给翠莲。你对她说,你来年就要到海滨市去了,问她去不去,别的就不用说了。”

龙大地眼神一亮,翘起大拇指:“还是老二厉害。别说去海滨市,就是去县城,这小骚货也得急巴巴地跟俺走。老二,要是去海滨市,把哥哥那几个哥们带上吧。在这里混,实在没出息。”

龙大海皱眉说:“你以为我是谁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等等吧,怎么也得给你安排个住的地方。那里民工住的地方太差了。你是我哥,我怎么也不能让你住那种地方。”

龙大海并没有把他威逼利诱翠莲的事情告诉哥哥。同样身为男人,他知道男人需要什么样的自尊。

隐士语录:“城里勾搭女人,需要的是鲜花和甜言蜜语。山里占有女人,需要的是力量和粮食。”

故事逐渐进入精彩情节,敬请期待支持。您的每一个收藏和推荐,都是对隐士莫大的鼓励。

第九章到底分不分手——选择 壹

龙家村这个名字名不符实。整个村子只有龙大海家一户姓龙的。龙家在这里也没什么亲戚。和往年一样,龙大海这春节过得也没啥意思。

正月初五,龙大海就坐上了回程的客车,带着家人殷切的期望,赶往那个梦开始的地方。

年还没过完,返程的人并不太多。龙大海一人占了三人的座位,舒舒服服地斜躺着。

坐上火车,龙大海不由想起那个女警察来。细高的身材,柔软的乳房,当然,还有那不知真假的天真。龙大海已经不天真了,他不以为世界上真有那样天真的警察。

火车到了哈尔滨,龙大海不由自主地向车厢外看去。明知不可能如此巧合,龙大海还是向窗外看去。仔细看了几遍,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内心深处不由浮起一阵淡淡的失望来。

随着旅途距离的增加,距离海滨市越来越近,人也逐渐增多。几个穿着朴素,带着大包小卷,明显是出来打工的男女占据了龙大海身边的座位。他们放肆地交谈,唾沫横飞,手舞足蹈,身上浓郁的味道让龙大海不住皱眉。

曾几何时,龙大海和这些人一样,不修边幅,邋邋遢遢的。就是念书的时候,也强不了太多。距离真正融入城市生活不到半年,他已经强迫自己鄙视起农民来了。

这些人谈的,不过是哪家哪家的活轻快,哪家哪家的老板狠毒之类的话题。龙大海对这些毫无兴趣,就闭目养神,昏昏欲睡。

一阵突然发生的混乱将惊醒了昏睡的龙大海。

“小偷!抓小偷!”“站住!我是警察!”“啥事啊?”“抓小偷呢。”车厢里人声嘈杂,都将注意力关注到警察与小偷身上去了。

“妈的,快躲开!不然老子捅死你。”随着恶狠狠的声音传来,人挤人,人摞人,车厢中立刻空出一条通道来。

龙大海站在椅子上,凭借身高,看见从对面的车厢通道跑来了两个手持匕首的男子,身后追着两男一女,都是便衣,两个男的手中都拿着枪。

或许是出于对警察的敬重和小偷的鄙视,人们在放过小偷后,便将道路堵住了,气得三个警察大喊:“让一让!让一让!”

看来警察对乘客的威慑力明显小过小偷。人们让路的动作慢了许多。结果就是小偷和警察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龙大海本来不想管闲事的,但在看到了那个女的面容时,心中一动,从架上拿起自己的包裹,静静等着那两个小偷的到来。

小偷满头大汗,急急忙忙地逃命,哪里能注意到有人等着暗算他们。

当头那个小偷刚挤过来,龙大海举起背包,对这那小子的脑袋就是一下。咣当一声,那小偷一个飞仰,摔倒在地。另一个小偷也被绊了一跤,反而冲到跌倒小偷的前面。

第二个小偷强悍无比,爬起来,一边大骂:“操你妈!找死啊!”一边举刀向龙大海刺来。龙大海居高临下,一脚踹上小偷的脑袋,直接就给踹昏过去。

三个便衣警察喘着粗气冲过来,看见两个死活不知的小偷,再看看龙大海,一时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女便衣看见龙大海,惊奇地说:“是你?”

龙大海笑着说:“我是一个好公民。你应该发一个见义勇为奖章给我。”

一个男便衣说:“好啊,奖章可以给你。不过,现在你该跟我们走一趟。你这两下也太狠了,可别打出问题来了。”

龙大海心中不高兴,问便衣:“抓小偷也不对了。那我就该站着被他们拿刀捅了?”

旁边的旅客跟着起哄:“对啊,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们当警察的不行,抓不住小偷,人家小伙子帮你们抓住了,你们不奖励,反而这么说,什么意思啊?”

男便衣哭笑不得,对龙大海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你得去做个笔录,完了就回来。不会因为你抓小偷,反而为难你的。”

女便衣见周围的旅客风言风语的,一把抓住龙大海,拖着就走:“好了!快走!不然姑娘我不客气了。”

龙大海忙说:“哎!我的行李!”旁边有人说:“小伙子,我帮你看着。就你刚才这两下子,东西放这里也没小偷敢偷。”一车人哈哈大笑。

那个女便衣就是龙大海回家时遇到的女警察李秋雨。现在的她,可一点看不出当时的天真。秀美的脸庞上全是成熟的气质。

李秋雨拉着龙大海一直走到乘警值班室,才松开龙大海。

龙大海见值班室里一人也没有,装出害怕的样子,瑟瑟地说:“你想干什么?不是想抢劫吧?俺没钱。劫色更不行的,俺是正经人。”

李秋雨气坏了,没好气地说:“对你个大狗熊,我能干什么?”

龙大海急忙笑着说:“车到哈尔滨的时候,我四处查看,也没看到你。你是怎么上来的?”

李秋雨嘻嘻一笑:“山人自有妙计。你这样的凡夫俗子是不会明白的。”

龙大海伸手掐算一下,装模作样地说:“我明白了,你是一个以权谋私的人。肯定是利用警察的身份蒙蔽了检票员,混进了车站。”

李秋雨眉毛一挑:“什么什么啊!两个警察中年轻的那个是我同学。他们是春节时来火车上值班的。我知道了,就跟他们上来了。”

一个身着制服的乘警走进乘警值班室。那人手拿小本,表情严肃,看着龙大海,冷冷地说:“姓名、年龄、籍贯,工作单位,为什么打人?有什么动机?都给我交代清楚。”

龙大海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怒火冲天,大吼一声:“你再说一遍!”

龙大海身材高大,面目黝黑,这一发怒,象金刚似的。乘警吓了一跳,一下子跳到门外,嚷道:“干嘛!想袭警啊?”

龙大海被气昏了头,紧紧握着拳头,逼向乘警:“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李秋雨见势不妙,一下蹦到龙大海身上,紧紧抱住龙大海,对那乘警说:“还不快走!”

那乘警倒真有些怕了,慌慌张张地溜走,留下狠话说:“你等着,小子。在火车上我最大,没你的好。”

龙大海刚想追那乘警,李秋雨一口咬住他的脖子。龙大海惨叫一声,把李秋雨从身上拽下来,大声问:“你干什么?”

李秋雨没好气地说:“好啦好啦!笔录不做了,咱走吧。”

龙大海愤怒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他妈的怎么感觉我成了小偷?”

李秋雨给了龙大海一拳,呵斥着说:“不许说粗话。走吧,等下我再告诉你。”

两人回去拿了龙大海的行李,敷衍着旁人的询问,走进餐车,找个地方坐下来。

看见龙大海求知的表情,李秋雨噗嗤一笑,说:“别着急,全都告诉你。”

事情是这样的:这趟列车上,小偷非常嚣张,屡抓不止。有人举报说:看见昨天被抓的小偷,第二天又来偷东西了。有时就是明抢。

这个信息引起了铁路公安处的高度重视。公安处的高层认为:发生这样蹊跷的事情,肯定是乘警中有内鬼。就从别的地方抽调几个脸生的干警上车,准备从小偷身上下手,查出内鬼来。

龙大海悻悻地说:“还用查,就刚才那家伙的德行,一看就知道是警匪一家。”

“说什么呢,”李秋雨很不爱听,“这样的家伙毕竟是少数。我们警察还是好的。”

龙大海想起李秋雨装纯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是啊,警察都是好的,多纯洁啊!跟小绵羊似的,一骗就能跟人进家当媳妇去。”

李秋雨嘻嘻一笑,反而倒打一耙:“上次都怪你。要不是你站在我旁边,估计一道上我能抓好几个色狼加人贩子。你一个大狗熊站在边上,谁敢来骗我啊!我放弃了坐卧铺,就为了抓几个坏人。结果一无所获,全因为你。对了,你占我便宜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摸我哪里呢?是不是故意的?说!”

龙大海叹息说:“装吧,装吧,你都可以去演戏了。你演得实在是太像了。所以,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信,也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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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到底分不分手——选择 贰

李秋雨嘿嘿笑着说:“演戏我最在行了。我们学校就有表演专业。干便衣的就得装什么象什么,不然怎么抓坏人?”

龙大海突然想了起来:“你同事呢?”

李秋雨说:“早下车了。我不是说了吗,我是跟他们上车的。火车上抓小偷的活我可干不了。”

“靠,”龙大海不满地说,“那还要我去乘警室?耍我呢?”

李秋雨笑嘻嘻地说:“这不声东击西,免得内奸出来生事吗?”

龙大海气愤地说:“我怎么觉得我成了傻瓜,被人利用来利用去。”

李秋雨骄傲地说:“本姑娘看上你,利用你,是你的荣幸。海滨市公安局的干警哪一个不以被本姑娘利用为荣?”

龙大海当时就晕倒了:“小姐,我见过比你高傲的,没见过你这样自恋的。”

李秋雨哼了一声:“知道什么?哼哼,乡巴佬,土包子。”

话不投机,两人气哼哼地各自转头,互不理睬。

李秋雨首先忍不住了:“喂,你是男人啊!不知道现在是吃饭时间吗?不知道应该请女士吃饭吗?”

龙大海两手一摊,很干脆地说:“没钱。”

“什么?你没钱?”李秋雨不敢置信地问。龙大海虽然没穿貂皮大衣,可一身的衣服也不像是没钱的人。

见李秋雨一脸的不相信,龙大海委屈地说:“走的时候全给家里了。现在手里就五十块钱。看这里饭菜的价格,只能吃得起方便面、火腿肠加咸菜。”

李秋雨哼了一声:“倒是个顾家的家伙,不是牲口。好啦,看在你擒拿小偷的份上,本姑娘今天请你。不过,回去之后你要请回来。”

龙大海苦笑着点头。这样强势的女人,实在让人接受不了。要是老婆天天这样,男人不上吊都难。

看来李秋雨家境很好,随意点的几个菜,都是火车上最好的。又要了几瓶啤酒,两人就吃了起来。

或许是当警察的缘故,李秋雨几句话间,就把龙大海的家底问个遍。不是太熟的人,龙大海也没在意什么隐私,连和贺心如同居的事情都说了出去。

李秋雨眉毛一抖,笑嘻嘻地说:“行啊小子,财色兼收啊!那样有钱的女孩子可不好找的。”

龙大海想到贺心如的事情,在想到贺向前的奶奶样,颓丧的神态当时就显露出来。

看龙大海神色黯然,李秋雨误以为龙大海恐怕是在贺家受气,就识趣不提了。

龙大海狠狠地喝了口酒,问:“一直说我呢,怎么不讲讲你的事情。警察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讲点有趣的。”

李秋雨狡猾地说:“我可没你那么丰富的人生经历。我只是一个小警察,没什么可讲的。我老家在哈尔滨。爷爷奶奶还住在这里。过年了,我来陪他们。就这样。”

龙大海见李秋雨避重就轻,半点不提自己的事情,心里更加郁闷,问:“你在公安局哪个部门工作?”

李秋雨犹豫了一番,才小声说:“微机处。”

龙大海哈哈大笑,总算找到出气的地方了:“我说吗,就你这胳膊腿,要遇见坏人,别说抓人了,肯定除了会喊妈妈救命,不会干别的事情。”

李秋雨气得柳眉倒竖,眼睛瞪圆,挥舞着双拳警告龙大海:“别怪我没告诉你啊!我练过武术、柔道、空手道、跆拳道、泰拳,样样精通。要是不信,当心本姑娘收拾你。”

龙大海立刻接口,恶毒地说:“样样精通样样松。就你那点小劲,给把刀都捅不破我的胳膊。别生气。你还有个绝活,绝对天下无双,用来对付匪徒,保管好用。”

想龙大海如此羞辱,李秋雨哪里受得了。刚要发火,被龙大海一说,好奇心反而起来了,急忙问:“我有什么绝活,我怎么不知道。”

“咬人啊!”龙大海一本正经地说,“遇到犯罪分子,打不过他,上去抱住就咬,保证犯罪分子举手投降。”

李秋雨知道龙大海讥讽她刚才的举动,愤怒万分,跳起来,抓住龙大海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咬了下去。

龙大海惨叫一声,引来餐厅中数十双关注的目光。

李秋雨脸皮甚厚,咬了龙大海一口,若无其事地回去接着吃饭。龙大海苦笑不已,为如今女人的强势感到悲哀。什么时候女人开始成为男人的太上皇了。好像自从领袖讲出了“妇女能顶半边天”这句名言后,中国男人的苦日子就来了。

火车到达海滨站,龙大海将李秋雨的行李搬下火车。趁着李秋雨东张西望,等待接站的车的时候,龙大海拎着皮包就跑,任李秋雨如何在后面威胁、哀求,都无济于事。

见龙大海消失无踪,脚都跺麻的李秋雨嘿嘿冷笑:“龙大海,城建局这座庙可跑不了。本姑娘饶不了你的。”

打开家门,龙大海兴冲冲地喊道:“心如老婆,我回来啦。”

经过一个春节的思考,龙大海本来坚定地要和贺心如分手的念头已经有些淡薄了。和一个女人的过去相比,她那无与伦比的家庭对龙大海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

屋里冷冷清清的,哪里有人存在。龙大海感到奇怪,贺心如知道自己今天回来的,怎么会不见人影呢。

贺心如没来车站接龙大海,已经够奇怪的。连家里也不见人影,就更让人想不开了。

将包放好,龙大海坐在床上,随意打量屋子,却看见一地的碎屑。捡起来一看,龙大海叹息一声,颓然坐下。

这些碎屑的前身,就是秦潇潇拿来的贺心如和韩国做爱的照片。因为心里莫名的想法,龙大海并没有销毁这些照片,而是把它们藏了起来。应该是贺心如一时性起,想做家务,收拾家的时候发现的。

呆呆地想了好久,心乱如麻的龙大海下楼给贺心如打电话。

电话通了,却久久没人接听。龙大海连续拨了好几次,电话才通。贺心如有气无力地说:“喂,谁啊?”龙大海说:“心如,是我,我回来啦。”

贺心如沉默好久,才冷冷地说:“回来就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龙大海也沉默了许久,说:“心如,你在哪里?我们见面再说吧。”

贺心如忽然哽咽起来:“不要见我。你是个混蛋!我不想再见到你。”

龙大海怕贺心如出事,耐着性子,哄着说:“告诉我,你到底在哪里?”

贺心如哭泣不已,不住痛骂龙大海,却还是告诉龙大海她的所在。

龙大海急忙坐上出租车,赶到海边。

因为结冰的关系,海水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偶尔有几处碎裂的水道,也结着薄冰。

贺心如身穿白色貂皮大衣,对着海面,像冰雕一样,一动不动。即使是感觉身后有人过来,也是一动不动。

龙大海也不说话,抱住贺心如,象拎小鸡般夹在胳膊下,回头就走。

贺心如拼命挣扎:“放开我!现在我已经和你没关系了。凭什么抓我。”

龙大海也不理会,把贺心如抱进出租车,扬长而去。

在车里,贺心如除了哭还是哭。龙大海被哭得心烦意乱,却不好在人前发火。

回到家,两人在床两边一坐,互不搭理,开始了冷战。

看着那些照片的碎片,龙大海心里絮烦,拿起扫帚准备打扫。

贺心如冷眼看去,突然问:“是那个秦潇潇给你的?”

龙大海愣了一下,说:“没想到你还能猜得出来。”

贺心如苦笑着说:“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因果报应,我以前根本不信,没想到今天应验到我身上了。”

第九章到底分不分手——选择 叁

龙大海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贺心如冷冷地说:“咱们分手吧。我不想让自己的男人心里老是不舒服。”

龙大海心里确实很不舒服。他愤愤地说:“看你说得理直气壮的,怎么好像是我犯错似的。”

贺心如哭着说:“本来就是你的错。我一直以为我在你心里是纯洁无暇的,可以毫无顾忌享受你的爱。你现在知道我以前的事情,对我就不会象原来那样好了。你知道就知道了,为什么要把相片拿回家。你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不纯洁了,就不想要我了。你是故意找茬。我不能让你不要我了。我要先不要你。你给我滚!”

龙大海心里冰凉冰凉的,苦笑着说:“原来如此,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地位。呼之即来,挥之则去。好!我走就是了!”

贺心如没想到一向委曲求全的龙大海突然男人了一把,气得嚎啕大哭:“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当初你无家可归,我收留了你。你没有女人,我把自己给了你。现在你就这么对待我?你不会让让我吗?不会来求求我吗?从来都是我不要男人,哪个男人能不要我!龙大海,你这个混蛋,你不得好死”

龙大海一声不吭,收拾收拾自己的衣物,开门扬长而去。再多的富贵,有时候也买不了男人的自尊;再多的委曲求全,也因为一时的热血上头而毁于一旦。

身后的屋里,叮叮当当,乒乒乓乓,一屋的坛坛罐罐都成了贺心如的出气筒。

走出住了半年的小区,龙大海心里感到一阵茫然。

现在的情景,和半年前被学校扫地出门时多么相像。就连心里的感觉,和当初带着行李走出校门时的感觉都那么的相像:茫然、阴郁。

不同的是:那时的自己手中尚且有几百块钱,现在的自己手中除了打车剩下的三块钱外,一无所有;那时的自己举目无亲,四顾茫然,现在的自己已经基本在海滨市站住了脚跟。

走了很长的路,龙大海才回过神来,找到一家电话亭,拿起了电话。

刚要拨号码,龙大海突然感到迷茫:找谁?我能找谁?

单位同事?实在没脸说出去;其他同学?好长时间没联系了,也不好去求人。再说,让他们知道了和贺心如分手的事情,也是麻烦的事情;其他人?龙大海突然发现,自己认识的人好像只限于设施处中。设施处外面认识的人,除了同学,好像只有李秋雨一个人。

想起李秋雨,龙大海心里不由地打个寒战。这个“彪悍”的女警察,心狠手辣、阴险狡诈。自己刚放了她鸽子,马上就去求她,想必她心中一定会很高兴:终于可以折磨这个小子了。

三个选择摆在龙大海面前:一,回去向贺心如认错,承认自己不对,得到她的原谅是肯定的。后果是一辈子当她的奴隶,再也别想翻身;二,回那矮小阴暗的宿舍去住。后果是会让单位的人知道自己的变故,在单位抬不起头来;三,给李秋雨打电话。后果是必须冒着让她羞辱一顿,却不帮忙的风险。

回去,龙大海直接就否决了。先不说两人生活理念的差距、贺心如的刁蛮等因素,就是贺向前曾经的蔑视,在龙大海的内心深处从来就没有忘怀。就是贺家的亿万家财也不行。过去可以忍受,今朝却能离开,或许是因为这个城市已经没有了让龙大海迷茫的东西吧。没有贺家父女,龙大海也有信心征服这座城市。

龙大海按下李秋雨的传呼号码。李秋雨很快就回了电话:“谁啊!”龙大海笑着说:“是我,龙大海。”李秋雨咬牙切齿,想必在那边跳脚:“你个王……坏蛋,竟敢在火车站撂我的挑子。你在哪儿呢?别走!等本姑娘过去收拾你。”

李秋雨匆匆自出租车上下来。上身穿着火红色的棉衣,下身一条黑色长裤,色彩对比鲜明,穿在她身上,看起来却毫不碍眼。

看见龙大海,李秋雨冲上前,一把抓住龙大海的胳膊,使劲一拧,准备用擒拿术制服龙大海。

龙大海伸着胳膊,任由李秋雨使劲,也没见她怎么拿住龙大海。

李秋雨唯有黯然放弃,自嘲地说:“幸亏你不是罪犯。不然我的同事可要麻烦了。三五个人也放不躺你。”

“哎,给我打电话干什么?良心发现了,想请我吃饭?大过年的,现在街上好像没饭店开业啊!”李秋雨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龙大海,“咦?怎么带着这么多包?大过年的,要搬家啊?不对!被人扫地出门了?”

龙大海沮丧地点点头:“是啊!刚一回来就被人赶了出来。我现在身上只剩下两块七毛钱。大过年的,不想给同事打电话。再说,也丢不起这个人。除了同事,我在这里认识的人只有你了。”

李秋雨毕竟是女人,心肠软。看见龙大海的凄惨样,心中的同情心立刻泛滥:“你女朋友真过分。大过年的怎么能把人往外赶呢。怎么也得过完年啊!再说了,用了你这么久,分手费也不给点……”

龙大海怕她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急忙说:“说吧,帮不帮忙?你要不帮,我只好找个地方当乞丐了。”

李秋雨看着龙大海,眼睛一闪一闪的,显然在想阴谋诡计。

龙大海看了,心惊胆战,害怕李秋雨要使什么坏主意,急忙说:“说好了,借钱我会还的。卖身的事情我不干。”

李秋雨呸了一声:“德行。我们公安局的靓男多了去了。本姑娘才没看上你这个土包子。本着人道主义角度,本姑娘暂且收留你了。不过,我一个姑娘家,收留一个大男人,别人怎么看我?对我的名声有损。所以,你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龙大海忙问:“什么代价?算了,你还是借我点钱,我找个旅馆住。等开工资了,我还你就是。要利息也行。高利贷也行。”

李秋雨冷笑一声:“想得美。你在火车上牛气冲天,欺负一个柔弱女子时,没想到会有现在的结果吧。嘿嘿,老天有眼,让你落在我的手上。哈哈,看我如何收拾你。”

龙大海心里哆嗦,也不找李秋雨帮忙了,拿起包就跑。刚跑了一步,就觉屁股一麻,一股电流瞬间遍及全身。龙大海惨叫一声,浑身颤抖,庞大的身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李秋雨感觉大地仿佛都在震动,不由咋舌:“果然是大狗熊,真沉。”

龙大海在地上呻吟半天,才缓过神来。他恨恨地对李秋雨说:“你私自动用警具,拷打合法公民,是违法的。我要去告你。”

李秋雨嘿嘿一笑:“你去告吧,看哪个警察敢受理。咦,还有力气顶嘴。再来一下。”

龙大海哇哇大叫:“停,别来了。姑奶奶,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别再来啦。这滋味太难受了。难怪罪犯一见电棍就哆嗦。我决定了,以后决不做违反国家法律的事情。”

一座居民楼里,龙大海步履蹒跚,垂头丧气,拎着两个皮包,跟在得意洋洋的李秋雨身后,进入了三楼的一个房间中。

屋里的装饰异常简陋,但可以供人居住。李秋雨说:“这是局里分给我的房子。实在太破了,我不想要,却不好意思张口,就扔在这里了。你要是不嫌简陋,就在这里住着吧。”

龙大海鄙视李秋雨:“小姐,你参加工作多长时间了?”李秋雨说:“半年,怎么啦?”

龙大海苦笑着说:“就这房子,两室一厅。一般人一辈子也分不到。你参加工作半年,又没结婚,就分了房子,你还不满意?”

第九章到底分不分手——选择 肆

见到龙大海不忿的表情,李秋雨“扑哧”一笑:“这些家伙,老是拍我马屁。好像不拍心里就不安稳似的。好了,本姑娘长得可爱,人见人爱,分房子怎么啦?你嫉妒啊!嫉妒你去变性啊!”

见李秋雨发飙,龙大海回身开始收拾起床铺来。任李秋雨如何挑衅,如何叫嚣,就是装作没听见。

李秋雨气急,骂龙大海:“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难怪让女朋友赶出家门。”

龙大海手突然一震,水盆险些掉到地上。他确实不解风情,只知道想摆脱贫困的生活,过上好日子。对爱情什么的,看得并不是太重。或许这就是贺心如在反复之后,还是抛弃他的原因。

李秋雨话一出口,就觉得重了,难得地向龙大海道歉:“我不是有意的。”龙大海叹息一声:“没什么。”李秋雨好奇地问:“大过年的,为什么她把你赶出家门了?”龙大海说:“我知道一些她以前的事情。她有些受不了,就把我赶了出去。”

李秋雨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肯定是贺心如以前的花花事让龙大海知道了。

这样的事情,女人是最喜欢听的。李秋雨马上巧舌如簧,忽悠龙大海:“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可你还任由我作弄,不和我计较,你真是个好人。你女朋友抛弃你,日后肯定会后悔的。有些东西憋在心里不好,会生病的。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不如你说给我听听。”

龙大海本来心里就不舒服,想找个人倾诉。在这个海滨市中唯一可以倾诉的人面前,他打开了话匣子,将他和贺心如之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听完龙大海的讲述,李秋雨说:“你被那个秦潇潇耍了。”

龙大海还是不明白,奇怪地说:“我被她耍了?她怎么耍我了?”

李秋雨笃定地说:“秦潇潇心爱的人被别人害死了,为了替爱人报仇,才半夜把你给…嘻嘻,给那个了。这个理由看起来充分,其实破绽多多。为男朋友报仇,她既然有贺心如的那种相片,几年的大学生活,她完全可以把贺心如整得万劫不复。可她并没有这样做。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并不是特别恨贺心如。这次对贺心如的报复,并不是冲着贺心如来的。”

“不是冲着心如来的?”龙大海更迷糊了,“不是冲心如来的,那冲谁来的?咋也不能冲我来啊!”

李秋雨坏笑着说:“为什么不能?一个是外地留海滨市工作的姑娘,无依无靠,想找一个好的对象。一个参加工作三个月,就被提升为科长的潜力股,姑娘看上你是很正常的。正好这个潜力股的女朋友是姑娘心里记恨的对象。如果能把你抢过来,既有了依靠,也报了曾经的仇恨,一举两得,干嘛不干?她利用相片,成功离间了你和贺心如的感情。再利用和你上床的事情,在你心中留下了她的影子。只要你和贺心如分手,她就有机会了。女追男,隔层纱吗?再说了,你这样的色狼,一勾搭就一个准。”

龙大海觉得李秋雨的分析匪夷所思,却又很有条理,不由得不信。他喃喃地说:“这也太现实了吧。”

李秋雨冷笑着说:“现实怎么啦?我们的存在就是现实。想比别人活得好,就得现实。看来,你还是个喜欢幻想的人。”

龙大海有些恼怒,说:“喜欢幻想怎么啦?我不过是幻想人们之间能够真诚面对罢了,又没想过违反国家法律。”

李秋雨冷笑着说:“那是因为你没这个能力。人的胆子是和能力成正比的。没有能力和机遇的时候,自然不会做什么坏事。等你有这个能力了,你的胆子就会大了。那时,你就会露出卑鄙的嘴脸来。现在的你,为了生存,强迫自己披上羊皮,等牧羊犬老了,狼就会褪下羊皮,吞食起其他的羊来。”

龙大海哭笑不得地说:“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那你还帮我?不如现在就把我送监狱得了。”

李秋雨哼了一声,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我是警察,责任就是打击犯罪,副职就是挽救失足青年。看你徘徊在深渊的边上,我需要把你拉开。不然,你以为什么?以为本姑娘看上你了?就你一大狗熊,黑不溜秋的样子,本姑娘看不上。本姑娘要的是白马王子,不是狗熊。”

龙大海挤出笑脸,哄着李秋雨,说:“你看,这大过年的,还让你陪我说话,实在不好意思。天太晚了,你家里人一定等急了。你借我点钱,就回去吧。”

李秋雨当时就不乐意了,脸一拉,嘟着嘴巴说:“怎么,嫌我烦是吧?好,本姑娘这就走。呢,这是你的伙食费。”

扔下一张人民币,哐当一声关上门,李秋雨一阵风地走了。

龙大海看着地上的五十块钱,哀叹一声:“还有四五天才上班啊,大姐,你是让我吃方便面、火腿肠过日子啊!”

龙大海突然后悔起来,或许,留在贺心如身边,比现在的日子要好上许多。要是嬉皮笑脸地缠着贺心如,忍受她的出轨举动,日后贺家的亿万家财就是自己的。

好马是不能吃回头草的。既然选择了离开,就不能回头。不然,自己鄙视自己,贺心如也会瞧不起自己的。人,有时候需要保有一些能让自己称为人的尊严的。

龙大海起个大晚,临近中午才出门,找个电话,开始给同事拜年。禹岚风之类的领导,龙大海现在攀不上,他从胡慧娴开始,到洪战、刘惠、工程科长于连成、副科长水莲,科员章全、谢晓红、全在予,再到第五工程处的同事,能联系的基本上都拜了。

刚放下电话,龙大海想起鲁大山来。

鲁大山人品不好,大家都烦他。这些话龙大海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可鲁大山对龙大海没的说,龙大海没理由不给鲁大山拜年。

嘟嘟的电话声中,一个清脆的女声说:“过年好。请问您找谁?”

龙大海愣了一下,才说:“过年好,我找鲁班长。”

鲁大山接过电话。一听是龙大海打电话拜年,立刻声音高了半调:“啊!大海啊!好好,过年好。啥时回来的?家里人都好吗?过来吃饭吧?……”两人唠了十多分钟,龙大海好不容易才找到借口,放下电话。

电话的另一头,鲁大山的女儿鲁小惠不屑地说:“不就是一个候补工程科科长吗?值得你这样热情?”

鲁大山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说:“乖女儿,爸爸早就想和你谈谈了,一直没机会。今天就给你讲讲人生在世的生存之道。”

鲁小惠切了一声:“我什么不明白。这还用你教?也不看看咱俩现在在单位的地位。”

鲁大山脸一沉,呵斥女儿:“你还是没发现自己的缺点。知不知道处机关的人对你的评价不好?”

鲁小惠当时就急了,尖叫着说:“谁说的,我找他评理去。不行我告诉处长去,看处长怎么收拾他。”

鲁大山无奈地说:“看,两句话没说完,就露出毛躁来了。女儿,社会不是这样混的。处长赏识你,重用你,所以大家面上都让着你,谄媚你,怕你在处长面前说他们的坏话。可是,他们在背地里并不喜欢你。别不服气。你觉得你没得罪过他们,他们怎么还这样是吧。没什么,就因为你太高调了。在设施处,你是个新人。新人要有新人的觉悟,要装孙,不要盛气凌人。不然,老人会不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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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到底分不分手——选择 伍

鲁小惠不忿地说:“那又怎么样?有处长在,他们干生气也没辙。”

鲁大山冷冷地说:“处长要是调走了呢?”

鲁小惠愣了一下,倒没想到这一层。

鲁大山恨铁不成钢,叹息着说:“社会上象你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得到了领导的赏识,就不知天高地厚,嚣张跋扈,得罪的人必然多。一朝天子一朝臣。领导在的时候没人敢惹,领导走了,眼就直了。新来的领导为了树立权威,为了迎合大众,为了组织自己的班底,必然要拿前任领导的亲信开刀。要是禹岚风走了,他不会带你走的。你和他再好,他也带不走你。你在设施处的下场,就是一辈子平庸了。”

鲁小惠虽然嘴上不服,心里却有点明白了。女儿家的矜持让她面上下不来,就转移话题:“大过年的,开批斗会啊!本来说龙大海的事情,怎么说到我头上来了。”

鲁大山知道女儿听懂了,也不和她计较,笑着说:“好好,就说龙大海。这个小子,别看是农村人,可肚子里有货。刚来的时候有些放不开,做事瞻前顾后的。就这样,还能混个候补科长干。要是他放开了,以后处长都打不住。”

鲁小惠不愿听,冷笑着说:“那是他走了狗屎运。某人的所作所为间接帮了他的忙。”

鲁大山委屈地说:“我那还不是为了你。听你说禹处长老想撤掉洪战,却找不到把柄,老爹才想出这样的妙计来的。不过,就是没老爹出手,那小子用不了三年,也是一工程处处长的料。”

鲁小惠有些妒忌地说:“那也显不出他的本事。主要是咱设施处的人太差了。他们几个人一来,那就是鹤立鸡群,锥立囊中,想不出头都不行。”

鲁大山说:“所以啊,你以后要多和龙大海几个来往。他们以后都是设施处的头面人物。你要是在里面找个对象,以后就有保障了。”

鲁小惠不乐意了:“少来!我的事你少管。”

鲁大山气得直蹦,生气地说:“好好好,我不管,以后你可别后悔。”

鲁小惠切了一声:“不就一黑大个吗?除了长得高,体格好,还有啥用。都说傻大个,傻大个,看他脑子也不会好用。”

鲁大山嘿嘿一笑:“虽然说个子小,精神好,可这傻大个可是内秀着呢。看来憨厚,我总觉得这家伙心眼多,而且他的算计一般人看不出来,连老子也看不出来。好像这小子也看不出来。看着老实,可从来不吃亏。”

鲁小惠笑着说:“我就说吗,狗屎运,他这是走了狗屎运。”

鲁大山不忿地说:“妈的,我怎么一辈子就没踩上狗屎呢。对了,你是不是和禹岚风那个啦?这么大的姑娘,一点也不知道检点。要是被人知道了,你还嫁不嫁人啦?”

鲁小惠脸一红,呵斥鲁大山:“什么这个那个的?我做什么啦?管那么宽干什么?”

再说龙大海,打完电话,不想回那空荡荡的房子,免得总想起在贺心如家里的情形,就随意在大街上闲逛。

大街上空荡荡的,没几个人。

摸着兜里仅剩的几十块钱,龙大海心里的感觉很不好。住在别人的房子里,总有寄人篱下的感觉。贺心如时常对龙大海呼来喝去,未尝没有这种主人的感觉在内。李秋雨虽然给了龙大海不少帮助,可龙大海总觉得她的神情里有种高傲的成分存在。

“农村人,”龙大海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地说,“总有一天,我这个农村人要把你们这些瞧不起我的人踩在身下,要把这座城市踩在脚下,把你们这些看着高傲的女人压在身下。等着吧。总有一天。”

正壮怀激烈的时候,传呼嘟嘟地响了起来。龙大海看看代码,知道是廖承天这个混蛋打来的。

廖承天精神很好,笑着说:“老大,您果然回来了。刚刚童铁军来电话,要请咱俩出去玩,洗温泉去。去不去?”

龙大海正好心里郁闷,想出去散散心,何况有人请客,又不用吃方便面,何乐而不为呢。他马上说:“好啊。正好咱几个聚聚。”

不到十分钟,一台墨绿色的进口大吉普停在龙大海身边。

廖承天坐在驾驶室里,龇牙咧嘴地笑着:“上车。”

龙大海上了车,惊讶地说:“还不知道你会开车呢?”

廖承天鄙视地看着龙大海:“大哥,你已经落伍了。现在不会开车怎么行呢?泡妞都不方便。你也该学学车了。到时候拉着嫂子去山里野合,也方便不是。”

龙大海不肯吃亏,讥讽廖承天:“你爸这车子到了你手里,想必坏了不少女人的名节吧?”

廖承天毫不在乎地说:“小意思了。昨晚我还和谢晓红在车里大干一场。开着空调,真他娘的爽快。”

因为贺心如的事情,龙大海挺烦这些婚外恋之类的事情。他皱眉说:“别太过了。宁拆一扇门,不拆一家亲。大过年的,被她家里人知道了,闹得不可开交,不好。”

廖承天哈哈大笑,拍打着方向盘,眼泪都好出来了:“你知道她男人当时在哪里吗?在我家里。正感激地要给我爸下跪,感激我爸把他转正,成为土地规划局的正式职工。老子名声在外,无人不知。他老婆找我办事,有什么后果,他心里会不清楚?这小子,为了前程连老婆都可以舍弃。我是昨天才知道的:谢晓红那么爽快和我睡觉,是这小子逼得。他知道我来设施处后,就逼着老婆来求我。他娘的,老子虽不是好东西,可也瞧不起这样的王八蛋,能把老婆送给人搞。昨晚我本来只想开一枪的,听说这事,就连开三枪,让谢晓红好好爽快爽快。”

龙大海除了叹息,再没有别的想法了。心里想到贺心如,再想想谢晓红,对女人的感觉变得模糊起来。

谢晓红在单位属于比较正经的女人,口碑也挺好的。可背地里她能和廖承天上床。贺心如为了不让自己的过去暴露,竟然去坐了*恢复手术。女人,女人,不明白。

童铁军和三个穿着花花绿绿的女子站在路边。几人不时打情骂俏,收到不少来自行人的白眼。当然,这些白眼包含的情绪也是多种多样的。不屑者有之,多半却是嫉妒和羡慕。

四人挤在宽大的吉普后座,并不算太拥挤。廖承天一加油门,吉普车便飞驰而去。

车上,童铁军和三个女人不住用淫秽之极的语言互相攻击。他们用词的精巧和新颖,让人叹为观止。

龙大海还好,毕竟在农村呆过,什么样的粗话都听过。廖承天就有些受不了了,出言提醒几人:“大姐,讲话文明些。”

三个女人,一个叫小芳,一个叫小兰,一个叫小雨。用的都是公用大众名,一看就不是真名。不过,当小姐的好像没人说出过自己的真名的。

小兰听了廖承天的话,不干了,反唇相讥:“吆!这位兄弟是个文明人啊!您是阳春白雪,瞧不起我们这些下里巴人。我问一下啊,等下您操我的时候,用什么样的动作才算文明啊!”

这样粗俗的话语说出,廖承天一下子被噎住了。他经验丰富,知道和女人吵架没法胜利,就把气出到油门身上,把车开得飞快。

从后视镜中看见小兰嘻嘻坏笑,廖承天恨恨地说:“童老大,今晚她归我了。我要好好出出气,叫她知道知道什么是规矩。”

童铁军哈哈大笑:“好!小兰最喜爱有品味的人。咱仨中就你品味最高。听说小兰也是个大学生,你们正好可以聊聊。”

呼唤支持,需要动力。

第九章到底分不分手——选择 陆

廖承天、龙大海心里一动,都回头看了小兰一眼,感到非常惊讶。

大学生*,报纸上时常会出现这样的新闻。身为大学生的他们,在感到不忿的同时,也在感到惋惜。

小兰毫不怯场,胸脯一挺,大声说:“没见过大学生*吗?告诉你,老娘可不是谁都接的。想进老娘的身体,还需要老娘的允许。开车的小白脸,你想上老娘,老娘还不干呢。老娘喜欢身强力壮的。这位大兄弟膀大腰圆,一脸善相,一看就是好人,最适合我了。”

廖承天看了龙大海一眼,恶毒地说:“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的人多了去了。晚上要是不爽了,你可别后悔。”

是男人,都不会喜欢这句话。龙大海是男人,不是太监。听到这最伤男人自尊的话,他举起钵子大的拳头,威胁廖承天几下。

这个举动让后面的一男三女大感有趣,哈哈大笑。

龙大海嘿嘿冷笑,用不善的眼神看向廖承天。廖承天一个哆嗦,连忙求饶:“老大,你的拳头太重,我可承受不了。那大学生归你了,兄弟换一个还不成吗?”

温泉山庄的人不多。要了三间相邻的房间,几人随便洗洗,就出去吃饭了。

三个男人中,龙大海的话最少,举止最拘谨,气质最忧郁。这样的表现反而引起小兰的注意。吃饭时,小兰主动坐到龙大海身边,不时与龙大海碰杯。

龙大海心里十分复杂。他觉得和小姐在一起,是很肮脏,很不好的事情。可面对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笑意盈盈、谈吐不凡的女子的举杯邀请,龙大海却狠不下心拒绝。

回头想想,贺心如和小姐差在哪里呢,她不知找了几个男人。唯一的区别就是她找男人不要钱,有时反而还给钱,小兰要钱罢了。

心情不好,本来最能喝的龙大海反而先有了醉意。

童铁军一见龙大海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有事。

童铁军对小兰说:“别喝了!再喝我兄弟晚上就不好用了,真成银样蜡枪头了。你要是能耐得住寂寞,现在就把他放倒。”

小兰不满地说:“这么不能喝?白长这么大个了。可别真中看不中用啊!老娘今天可是要爽的。”

廖承天有了几分酒意。听到小兰的话,他醉醺醺地说:“他不能喝?他一人喝倒过三个一斤量的酒鬼。他不能喝?你能喝啊?”

小兰听了这话,再看看龙大海微皱的眉头,心里有数了:“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是自己想醉的。你们这个兄弟心中有事。”

廖承天不服气,讥讽小兰:“原来你不是小姐,是算命的啊。你能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小兰也不生气,自信地说:“我干了五年小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们男人一抬腚,那玩意什么德行我就一清二楚。”

廖承天不忿小兰吹牛皮,与小兰对酒,结果败下阵来,被小雨连拖带拽地拉进房间,享受去了。

龙大海并没有喝大,他的神智很清醒。进了房间,他躺在地上就呼呼大睡,根本不搭理小兰地骚扰。

小兰感觉受到了轻视,非常生气,狠狠踢了龙大海两脚,尖叫着说:“起来!快起来!本姑娘这次是不收钱的。本姑娘是来嫖你们这些臭男人的。你敢装死!快起来!”

龙大海回身一拽,小兰立刻象小鸡一样躺在他身上。龙大海瞪着眼睛,狠狠地说:“你说对了,我心里有事,很不高兴,不想做那事。”

小兰冷笑着说:“没用的男人,活该被女人抛弃。要不是老娘今天是来嫖男人的,就你这个德行,给多钱老娘都不干。”

龙大海被一个妓女这样羞辱,怒目圆睁:“你不过是个妓女罢了,有什么资格来羞辱我?”

小兰嘿嘿冷笑:“我是妓女,我确实是号称人尽可夫,给钱狗都可以上的妓女。妓女怎么啦?我养活了家里五口人。我的弟弟妹妹都可以上学,可以上完大学,可以过上幸福的日子。我凭借自己的身体挣钱,没有去当情人,搞婚外恋,破坏别人的家庭,没有贪污公款,欺压百姓。我走在大街上,一样挺胸抬头,不比别人差上哪里。”

龙大海被说得一句话也没了。过了半天,他才苦笑着说:“真行,你还理直气壮来着。”

小兰愤愤地说:“我当然理直气壮了。又不是我愿意的,是这个社会逼得。我没钱,就不能念书,就不能进好单位。出来打工,连自己都养不起。家里人就更别提了。自从我下了海,家里盖起了楼房,弟弟妹妹也可以上学。他们过好了,我也觉得值了。”

龙大海突然问:“他们感谢你吗?”

小兰高昂的气势一下子不见了。捂住脸,遮蔽涌出的泪珠,苦笑着说:“他们一边花着我的钱,一边骂我不要脸。每次我回家都会被赶出来。可一个月不往家里汇钱,就又打电话来催。”

龙大海叹息着说:“我不知道别的小姐是什么样子。可是,有太多的选择供你抉择,你为什么就要当小姐呢。”

说这话的时候,龙大海心里想的是:贺心如,你为什么要这样呢?如果不是你欺骗我,没有这么大的落差,我们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小兰嗤笑一声:“为什么?在工厂一个月只能挣一千块,那还是多着呢。往家里一汇钱,就一点不剩了。我刚下海的时候,一晚上接十来个客人,一天就挣好几千。这就是理由。”

龙大海摇头,不赞成小兰的观点:“不管怎么说,你这个行业还是万人鄙视。能不做还是别做了。”

小兰倔强地说:“我知道,不管是男人女人都鄙视我们。我地身体脏了,可心里却是干净的。我靠自己的身体挣钱,不偷不抢,不拐不骗。你们呢?你们一个个表面光亮无比,心里却是男盗女娼。看你们一个个得瑟的样子,哪个敢说没占国家的便宜?哪个敢说大公无私?”

龙大海气急,指着小兰说:“你有病!病得不轻。”

小兰恼了,回骂龙大海:“你才有病呢。男人想进来,不带套是休想的。老娘身子干净着呢。”

龙大海苦笑着说:“我是说你心里有病。你的心里有些扭曲,有着对社会刻骨的仇视。时间长了不发泄出来,就真得病了。”

小兰不服,反讽龙大海:“你心里没病?你对社会就毫无看法?”

龙大海耐心地说:“众口难调,谁都对社会有看法。我也有。可我最多就是无奈罢了。眼不见,心不烦。你好像是太仇视了。”

小兰尖叫着说:“当然要仇视了!要是我家不穷,鬼才愿意当小姐让人骑。我考上大学,却念不起,只好出来当小姐。我不仇视社会,谁仇视社会。”

龙大海觉得和一个小姐辩论这些国计民生问题有些荒谬,就转过身去,闭目假寐。

小兰拼命撕扯龙大海的衣服,龙大海也不理会。小兰身形娇小,最多有一百斤,哪里能弄懂龙大海。累得气喘吁吁,花了半个时辰,她也没把龙大海那件浴袍解下来。

小兰索性不脱了,把龙大海的小弟弟掏出来,放在嘴里,深深浅浅几下吮吸,眼前就出现一根擎天大棒。

从包里掏出一个套套,套到大棒上。小兰自己躺在龙大海的身边,冷冷地说:“干不干,随你的便。老娘今天是来当嫖客的,不是当妓女的。你要是个爷们,就把老娘干趴下。要是个骡子,那就叫两声就行了。

被这话一激,龙大海噌地坐起来,爬到小兰身上,举枪就要上马。

眼见进入,龙大海突然犹豫起来。

和贺心如做爱,那是理直气壮,全心享受;和秦潇潇做爱,那也是“被逼无奈”,嘴上不愿,心里欢喜。可是和小姐做爱呢?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

女人做了妓女,就一辈子摆脱不了妓女的名声。男人做了嫖客呢?是不是一辈子就摆脱不了嫖客的心里煎熬呢?

龙大海伏在小兰的身上,半天没见趴下,脸色阴晴不定,心里犹豫不决。

趴下,爽快是爽快了,以后就不是纯洁无暇的男人身了。

一进黄河,一身黄色可就真的洗不清了。

隐士语录:“女人让男人成熟,男人让女人成熟。可是男人、女人们,你们为什么要用伤害来让对方成熟呢?”

觉得好了,可以夸奖一下,收藏、推荐俺也笑纳了;觉得不好,可以批评一下,说对了,俺虚心接受,说得不对,俺也认了。谁让俺是作者,您是读者呢。

第十章走向堕落开端——打狼 壹

龙大海在那里犹犹豫豫地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小兰不耐烦了,骂道:“你以为你处男啊!”小兰使劲一按龙大海的屁股。龙大海觉身子一沉,哧溜一下,小弟就进入一处温润的场所。

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充实,小兰“啊”地叫了一声,大喊:“果然是狗熊,个头够大。”

已经进来了,出去也没有意义了。为自己找到借口的龙大海开始了狂风暴雨般地挞伐。可惜,小兰像是一艘不沉的小船,任由龙大海如何肆虐,风暴过后,还是犹有余力。

逐渐的,小兰占据了主动。纤细的身躯一番,小兰将龙大海压到身下,坐在他的身上,开始扬帆起航。一艘深黑色的大船上,一桅白帆迎风飞扬。偶尔,穿上还伸出两只黑乎乎的竹篙,不住抚摸白帆的各个部位。

莫让,狂风骤起,船帆桅折。船底朝天,随着海浪不住地上下耸动。那落海的船帆有些不甘,不时伸出一段洁白如玉的纤手撕扯着船体。

半个小时后,龙大海颓然倒地,小兰也气喘吁吁,挥汗如雨。毫无情感的两人,在这次如同野兽之间交媾的性爱中,倒是都享受到了性爱的乐趣。

小兰白嫩的身上一片潮红颜色,显然兴奋到极点。轻轻拍拍龙大海,小兰低声说:“谢谢你。以前让男人上,都是为了挣钱,敷衍了事,和被狗上没啥两样,一点感觉没有。今天我才感觉到真正的性爱乐趣。你是个好男人,会找到幸福的。”

龙大海一声不吭,心说:“你倒是乐了。我怎么感觉自己象鸭子似的。”

几人在温泉山庄住了两天。中间小芳、小雨都跑到龙大海的房里。龙大海“自暴自弃”,顺水推舟,和三个女的都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

对于自己的堕落,龙大海心里有些悔意。可一想到贺心如的事情,仅有的悔意就消失不见了。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归结到贺心如的背叛上。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报复贺心如。只要这样一想,龙大海心里的感觉就好了许多,内疚感也不见了。

经过温泉事件,三个男人的关系大有改善,比以前亲热多了。或许这就是“一起嫖过娼”这句话的由来吧。

送走三个有家难回,出来寻找乐趣的小姐,三人在车上聊了起来。

童铁军手舞足蹈地说:“兄弟们,今年是咱们开始发财大计的第一年。万事开头难啊。只要第一个活干好了,有了本钱,咱们都能发财。”廖承天说:“我那边绝对没有问题。几个开发商过年来我家拜年的时候,都信誓旦旦地说了这事。不过,干活我可不行。”童铁军说:“你只管要钱,大海只管施工,其他像打预算,联系工人、材料、设备的事情,我包了。”

发财是大家共同的梦想,三人毫无私心,各抒己见,一直说到华灯初上,才各自回家。

龙大海不想让哥们知道自己被人赶出家门的窘境,找个借口在半路下车,买了几盒方便面、咸菜,慢慢悠悠回到房间。

刚进门,就感觉一股冷风扑面而来。龙大海急忙一伸胳膊,挡住一根细细的棍子,另一只手一伸,抓住对方,稍微一使劲,就把那人给扔了出去。

“哎呦”一声传来。龙大海一听熟悉的声音,心里大喊:“坏了。”急忙打开灯。

李秋雨趴在地上,十分委屈地看着龙大海,声音里带着哭音:“你个混蛋龙大海,下手这么狠!呜呜,摔坏了我看你赔不赔得起?”

龙大海急忙把李秋雨抱起来,放到床上,又端水又扇风的,好说歹说,才把这个要发飙的小姑娘安抚下来。

李秋雨用威胁的口气说:“昨天我就来了,没看到你的影子。今天又才回来,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做坏事去了?”

龙大海一听,就知道这丫头说谎。以她的性格,昨天要是没看见龙大海,早打传呼责问了。

龙大海委屈地说:“我倒想干坏事。可大过年的,街上没人,家家都有人,我也干不了啊!倒是你,背后偷袭我,是什么意思?我兜里可就只剩下十块钱了。不值得你抢。”

李秋雨切了一声:“打劫你这样的穷鬼,抢劫犯就倒霉了。一样是判刑,冤枉不冤枉啊。对了,你上哪去了,不是去女朋友那里下跪了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龙大海心里不高兴。可闻到李秋雨一身的酒味,气也就消了。他以大人的口气责备地说:“怎么喝这么多酒?女孩子家家的,不好。”

李秋雨给了龙大海一拳:“要你管!我大学的同学今天聚了一下。一高兴就喝多了。特逗。有一同学还现场向我求爱了。什么德行,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想追本姑娘,做梦吧。”

听了这样绝情的话,龙大海心里不舒服,责备李秋雨:“他毕竟是喜欢你的,别这样说。有些过了。”

李秋雨冷笑着说:“他喜欢我?他喜欢的是我爸爸的权利。那个杂碎,在学校的时候就总打听这个同学的爸爸是干什么的,那个同学的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要是同学的父母是农民或工人,他就再不搭理。要是同学的父母是个官什么的,他就天天沾着,甩都甩不掉。我那时不懂事,总拿爸爸的官职炫耀,这个家伙知道后,就缠缠上我了。你说可恶不可恶。”

听完李秋雨的讲述,龙大海很瞧不起那个人。不过,想起当时的自己,何尝不是有和贺心如好上了,就省去多年奋斗的想法呢。这好像是人之常情。

龙大海坦率地说:“你那同学的想法我曾经也有过。不过没他那么强烈罢了。他做得有些过了,所以就让人讨厌。其实,想往上爬的人,哪个不是看人下菜谱。只是,过犹不及,表现得太外露了,自然就让人烦了。”

李秋雨古怪地看看龙大海,很古怪地笑着说:“你也有这样的想法?不会你也想追本姑娘吧?”

龙大海苦笑着说:“那些想法是刚毕业的时候有的。后来就觉得这个想法太幼稚了。要是还有这个想法,我就不会从那座房子中走出来了。”

说到这里,龙大海突然反应过来,愕然说:“什么?追你?拉倒吧!你和王母娘娘似的,好大一盘鸡屎,谁敢要啊!”

被这话气得险些发疯的李秋雨不知哪来的力气,一脚把龙大海从床边踹到地上。蹦起来,李秋雨一个飞身,骑到龙大海身上,挥动粉拳,劈头盖脑地就是一顿痛打。

龙大海捂住脑袋,任由那双粉拳给自己按摩。李秋雨打了半天,胳膊都疼了,也没听见龙大海的惨叫声。定眼一看,却看见龙大海舒服无比的样子。李秋雨这才惊觉:自己这样是给他按摩呢。

李秋雨心中更加生气,伸出长长的指甲,对着耳朵使劲一掐。

一阵剧痛通过神经传到脑海,龙大海发出惊天惨叫。

猛然站起,像拎小鸡一般把李秋雨拎到床上。龙大海挥舞着熊掌,对着那高高翘起的小屁股就是啪的一下。

“啪”,清脆的巴掌声传来,两人都有些发呆。李秋雨是被打呆了,龙大海是被自己的举动惊呆了。

李秋雨不敢置信地指着龙大海,愕然说:“你敢打我?你敢打我屁股?你耍流氓!”

龙大海清醒过来,急忙推脱:“不是,不是,误会误会,闹着玩的。我哪里敢对你耍流氓呢?”

这个罪名龙大海死活不敢认。这个女的可不是小姐,是一个女警察,还是大有来头的女警察。要是对她耍流氓,那岂不是找死。

李秋雨愤怒地说:“我不管,反正你打我屁股了。明天我就找人来收拾你。关你半个月拘留。看你还敢不敢了。”

龙大海赔笑着说:“好姐姐,不不不,好妹妹,你看,在火车上,我们俩都睡过了…不是不是,我还抱着你睡觉了。那都不算耍流氓,这个我看就算了吧。”

呼唤推荐、收藏。隐士现在的收藏是一一九。如果是预示着这本书能火的话,隐士会很高兴的。不过,看现在的成绩,估计预示着俺要上火啦。

第十章走向堕落开端——打狼 贰

李秋雨稍微平息一下激动的心情,正容说:“龙大海,我告诉你。我可不是随便的女人。不是那种见了男人就上床的女人。打闹可以,却不可以有摸胸、摸屁股的动作。以后规矩点,没我的允许,不许随便动我。不然,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龙大海唯唯诺诺,连声称是,心里却不以为然:“就你这性格,谁敢动?给钱俺也不动。别一不高兴,电棍就拿出来了。”

李秋雨见龙大海认错态度良好,心里的羞怒也就消失了。事实上,她骑在龙大海身上的动作更加暧昧,更会令人遐想。

由于忍辱负重,承认错误,甘做牛马,任由李秋雨批评,龙大海得到李秋雨的赏赐,借了几百块大洋给他使用,让他终于摆脱了贫困的窘境。

明天就要正式上班了。龙大海决定出去溜达溜达,散散心。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放不下,走着走着,龙大海就走到一处熟悉的地方。

就是在这里,在这个烧烤店里,龙大海和几个混子大打出手。那是他真正为贺心如打的第一架。现在看来,那也应该是最后一架了。

看着熟悉的场景,想起了两人之间的一幕幕温馨的场景,龙大海心潮起伏。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就走进烧烤店。

老板看见龙大海,脸色一变,显然是认出龙大海来了。

老板急忙上前,拦住龙大海,低声说:“小兄弟,你咋还敢来啊!刀疤正好带着马子在里边呢。别进去了,走吧。”

龙大海冷笑一声:“我正想见识一下刀疤的马子长得啥样。”

老板听到这话,心里叫苦不迭,只是不断祈祷佛祖保佑,千万别打架。

迈开大步走进去,龙大海直接坐到刀疤旁边的桌子,大喊:“老板!上酒!”

刀疤看见龙大海,脑海中曾经的记忆立刻涌出。脸上的刀疤轻微颤抖几下,右手慢慢摸向桌上的大哥大。

龙大海也不回头,冷冷地说:“今天我心情很不好。以前最多打打人,现在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刀疤手一颤,缩了回来。

现在的社会,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楞的,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看龙大海现在的表现,明显是不要命的架势。刀疤的日子过得很舒服,还没活够,不想和不要命的玩命。

毕竟是道上混的。刀疤很快镇定下来,端着酒杯来到龙大海的桌上,笑着说:“误会,误会。上次实在是我家老三喝多了,才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兄弟别见怪,老哥向你赔罪了。”

刀疤一口白酒干下去,举杯向龙大海示意:“诚意够了吧?老弟的身手确实不错。我手下几个小弟都留不下你。兄弟在哪里混的?”

龙大海要了一瓶白酒,倒慢一杯,也是一饮而尽。也不看刀疤,懒洋洋地说:“你们混社会,我混国家机关。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刀疤见多识广,对龙大海不礼貌的举动视而不见,依然笑着说:“机关是社会,道上的也是社会。大家都混社会,哪里分得这么清楚?看兄弟仪表堂堂,想必在单位混得不错。多个朋友多条路,咱交个朋友怎么样?”

龙大海无谓地说:“看你手拿大哥大,腰跨bb机,带着大洋马,明显是社会上层人物。俺才是个科长,离不错差远了。和你交朋友,俺高攀不上。”

刀疤和身边的女人对视一眼,都觉得龙大海的身份不一般。

龙大海的可年龄摆在那里,怎么也看不出老来。这么年轻就当科长了,以后的前途那可是无量啊。说不定是家里有门路才提拔得这么快

刀疤刚想说什么,龙大海的传呼响了起来。见龙大海要到吧台打电话,刀疤拿起大哥大,炫耀地说:“这个方便。”

龙大海也不客气,给李秋雨回了电话。

李秋雨气势汹汹地说:“在哪里呢?不请示就走了,害我扑了个空,想死啊!”龙大海苦笑着说:“在烧烤店吃饭呢。”李秋雨大骂:“该死的,也不知道喊我一声,给了你钱你就乱花。烧烤店在哪里,叫什么名字?等着,看我不过去收拾你。”

刀疤一直看龙大海打电话。听到电话里气势汹汹的声音,刀疤哈哈大笑:“好厉害的女的,老弟以后的日子要不好过。”

龙大海嘀咕一声:“天天电棍拿着,不时地电你一下,谁敢要?”

刀疤听到电棍两个字,不由地哆嗦一下,试探地问:“老弟的女朋友是干什么的?”

龙大海说:“警察!好像是专门打黑的。”

龙大海是在吓唬刀疤,可心情紧张的刀疤并没听出来,反而沉思着说:“不对啊!打黑办的人我都认识,没和你岁数相仿的女的啊?”

龙大海随口说:“她是去年刚来的。对了,她爸也是公安局的,官还挺大,好像是一把手。她还对我保密。不过你应该知道。她姓李。”

刀疤噌的一下子站起来,惊呼:“李铁手!”

龙大海奇怪地说:“真叫李铁手吗?这个名字可够怪的。她从来不提自己爸爸的名字,我也没打听。”

龙大海这么一说,刀疤反而更加相信了。

匆忙站起来,刀疤强笑着对龙大海说:“兄弟,哥哥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在这片地方,有什么事情,提我刀疤的名字,保证好用。”

刀疤匆匆离开,留下龙大海莫名其妙地说:“李铁手!这个名字挺怪的。哪个傻子会起这样的名字?”

老板不知道两人谈的什么话,反正在看见刀疤仓皇离开后,对龙大海立刻刮目相看。

拿来两瓶啤酒,上了几个小菜,老板谄媚地对龙大海说:“小兄弟,真有你的。刀疤在这片街道上,除了老虎,没人敢惹。你能把他给吓走了,真厉害。以后来我这里吃饭,不用花钱,随便吃。”

龙大海好奇地问老板:“你为什么这么怕他们?他们时常来闹事吗?”

老板叹息一声:“开始老闹,不是砸门就是砸窗,买卖根本干不成。交了保护费后,就不闹了。可他们天天都来这里白吃白喝的,一个月能吃去好几千。挣的钱有一半都归他们了。”

龙大海惊讶地说:“那不是替他们干了。”

老板沮丧地说:“你以为呢?要不是找不到下家,我早不干了。”

龙大海心中一动,对老板说:“你想多钱兑出去?”

老板随意说:“房子不是我的。就这些设备是我的。给三万我就干,两万五也行。咦?小老弟有这个意思。”

龙大海笑着说:“确实有这个意思。不过不是我干,是我哥干。我哥在外地,不在海滨市,所以你得等几天。”

老板欢喜地说:“不急不急。正好这个房子租期要到了。到时候一起续签,还可以谈谈房租的问题。”

两人正谈的火热,身后有人说:“吆,会做生意啦。”

龙大海回头一看,李秋雨站在身后,脸上似笑非笑,手指放在脸上,做羞羞状。

龙大海连忙招呼李秋雨坐下,解释说:“我家里太穷了。春节回家,我哥哥也想出来干点什么。这位老板正好不想干了,我就想把店盘下来,让我哥哥来干。”

李秋雨看看店里的环境,说:“得不少钱吧,你哪里弄这么多钱啊!”

老板在旁边听了,脸色一变,心当时就冷了下来。

龙大海心里埋怨李秋雨多事,脸上却毫不外露,笑着说:“向别人借呗。我有个姓廖的同事家里很有钱。几年前,他可是名扬海滨市的人物,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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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走向堕落开端——打狼 叁

李秋雨当然知道那人是谁,脸一红,唾了一口。

老板也知道廖承天的大名,在旁边说:“那个小流氓啊!他爸是副局长,家里肯定有的是钱。”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女人。龙大海抬头一看,不由呆在那里。

女人看见龙大海,也是神情大变。犹豫一下,她慢慢走过来,肆无忌惮、仔仔细细地打量李秋雨。

李秋雨莫名其妙,问女人:“有事吗?”

龙大海感慨万分,低声说:“心如,你还好吗?”

进来的人正是贺心如。贺心如看着李秋雨,冷笑着说:“我就说吗,以前不管我怎么打骂,你都老老实实的一言不发。这次说你两句你就走了。是啊,个子比我高,长得也挺风骚,在床上肯定卖力,难怪你不要我了。”

李秋雨当时就不干了,指着贺心如,警告说:“嗨嗨,你俩的事别扯到我身上。不要侮辱我的人格。我可没看上他。”

贺心如妒火中烧,破口大骂:“小贱人,不要脸!没看上他大过年的你跟他喝酒?等会说不定还要上床是吧。告诉你,他很能干,你就等着享福吧。”

李秋雨毕竟是个姑娘家,被贺心如破烂的话气得直蹦高,险些拿着电棍收拾贺心如。

见势不妙,龙大海一把扛起贺心如。不顾贺心如拼命挣扎,对李秋雨说:“走吧。”

李秋雨不满地嘟囔着:“这算什么?把我当第三者了。本姑娘怎么会当第三者呢?就算当,那也得选一个好样的啊。”

对贺心如的第一印象不好,李秋雨本来不想去。但一想到接下来两人有可能大打出手,甚至会动刀动枪的场景,的好奇心大过了矜持,她还是跟了上去。

李秋雨开着警车,拉着两人来到贺心如家。

贺心如再泼,在自己小区里还是不敢丢人现眼,一声不吭,任由龙大海把她抱上楼去。

李秋雨嘻嘻坏笑着,竟然跟了上去。

贺心如见李秋雨也上来了,脸色一变,眼中的愤怒表露无遗。

李秋雨装作看不见,厚着脸皮,硬是跟了进去。

一进屋,贺心如立刻爆发了,尖叫着说:“你说!要不是先有这个贱货,你怎么会一出门就勾搭上一个。三天,才离开我三天,你就又找了一个。还不承认,谁信呢?”

龙大海在李秋雨面前,也不好说些什么。他不住地使眼色,让李秋雨快走。李秋雨视而不见,站在门口抱胸看戏。

贺心如见两人眉目传情,气怒交加,到处找东西要砸龙大海。

家里的东西都被砸光了,电视冰箱之类的东西贺心如又搬不动。打龙大海,那纯粹是给他按摩的。最后,贺心如使出女人的终极杀手,咬人大法,咬住龙大海的胳膊就不放松了。

龙大海疼痛难忍,就使出打屁股大法来。这招对李秋雨这样的姑娘好用,对贺心如这样的女人根本没用。越拍,贺心如咬得越起劲。

龙大海回身对李秋雨说:“再不走,别怪少儿不宜啦”

李秋雨“切”了一声,不屑地说:“本姑娘在学校的时候,连死人都看过,还怕你身上那点物件。”

龙大海也不理会李秋雨,开始扒贺心如的衣服。贺心如拼命阻拦,大骂:“流氓!不许动我,强奸啦!”声音虽大,好像顺从的成分多过拒绝。

龙大海轻车熟路,转眼便把贺心如扒个精光,抱起来进了卧室。

卧室里很是奇怪,先是贺心如的大骂声,继而变成了尖叫声,仿佛痛苦无比,又好像爽快到天上。

李秋雨不是孩子了,自然知道屋里在干什么。她毕竟没经历过这种事情,脸色红红,骂了一声:“奸夫淫妇。”

刚打开门,李秋雨突然回身:“不行。都进来啦,咋也得看看再走。”

听着屋里嗷嗷直叫,李秋雨估摸两人不会发觉自己的偷窥,就悄悄将门推开一道缝隙,趴在门缝上看活春宫表演。

龙大海使出浑身解数,似烈马奔驰,又似老牛耕田,把贺心如搞得神魂颠倒,魂飞魄散,几天来的愤怒一扫而空。感觉龙大海压在身上太重了,贺心如爬起来,让龙大海从身后进入,继续享受着快乐。

偶然间眼神一扫,贺心如和李秋雨的眼神对上了。

做爱被人偷看,又羞又气愤的贺心如大骂:“不要脸!”

龙大海眼看要到高潮了,被这一声大骂,吓得喷涌而出,早泄了。

做贼心虚,被人发现后,李秋雨慌慌张张地回身就跑,还直喊:“我啥都没看到。”

等贺心如穿上衣服出来拼命的时候,李秋雨早就跑得没影了。

贺心如气没地方撒,回身抓住龙大海又撕又咬:“你领个什么变态回来!她竟然在偷看我们做爱。”

龙大海哭笑不得:“我哪知道她还好这口。一个大姑娘家的,咋能这样呢。”

贺心如愤怒地说:“大姑娘家脸皮哪有那么厚的。不对,你们俩一定有一腿。”

龙大海耐心解释说:“她是警察,连尸体解剖都见过,什么不知道?”

贺心如悻悻地说:“反正不是好东西。偷看人家做爱。贱货,等她和男人做爱的时候,我也要在旁边看。看她什么感觉。”

两人对视一眼,便马上分开,都不说话。

龙大海叹息着说:“你还好吗?”

贺心如立刻哭了起来:“不好!你个没良心的不要我了。我爸又骂我活该。我连家都不能回了。都是你害的。”

龙大海叹息一声:“心如,放心吧,你爸怎么还是你爸。他心里还是疼你的。我觉得我真不适合你。你要是和我过,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毕竟你爸的想法不能一下子改变,我又挣得死工资。没有钱花的日子,你能忍受得了吗?我哥哥、爸爸、妈妈过两年都要过来,以你的性情,能适应照顾公婆的劳累吗?”

贺心如大怒:“说这些干嘛?我是给你当老婆,又不是当奴隶。这都是借口。你就是嫌弃我了,不想要我了。”

龙大海有气无力地说:“算了,我还是走吧。”

贺心如咬牙切齿地说:“滚吧,滚回那个爱偷窥的小贱人的怀里。正好再试试我们俩有什么不同。”

龙大海无奈地说:“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和她没什么。你以为我是香饽饽,谁都想要。”

贺心如耍起了泼妇:“肯定是的。你敢让我去你住的地方吗?那贱人肯定在那里。你们是一对奸夫淫妇。”

龙大海两手一摊,苦笑着说:“行行,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远远看见李秋雨的警车停在楼下,龙大海心里叫苦不迭:“咋还不走呢。”

贺心如愤怒地说:“还说没呢,车就停在楼下。”

两人拉拉扯扯,吵吵闹闹地上了楼。李秋雨早看到两人,把门打开:“欢迎来我家做客。”

贺心如沉着脸进了房间,四处打量。看到屋里的情形,倒是相信了龙大海大半。

一看李秋雨的衣着,就知道不是住这样房子的人。何况屋里根本就没有女人用的东西。看来龙大海是清白的。

潜意识里需要战胜李秋雨,急需龙大海回到自己身边的贺心如,终于找到了原谅龙大海的理由。

李秋雨拉着贺心如,嘴巴甜甜的,几句话就让两人成为知己,两人一起叽叽喳喳,反而把龙大海冷落到一边。

两个女人,两个有权、有势、有钱的女人在一起,有无数的共同语言可以讲述。龙大海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只好上床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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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走向堕落开端——打狼 肆

晚上,李秋雨一脚把龙大海踹醒了,嘻嘻坏笑:“狗熊,该去掰苞米了。”

龙大海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稀里糊涂地说:“啥啥,苞米?掰啥苞米啊?”

贺心如忍住笑,说:“那个,不是苞米,是吃饭去了。”

因为贺心如的关系,午饭就龙大海一个人吃了,两个女人早饿坏了。

三人来到中午闹事的烧烤店。老板见龙大海领着两个险些大打出手的女人回来,已经很吃惊了。再看到两个女人手拉着手,好得和姐妹似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老板心中悔恨,没早点遇到龙大海。不然,他年轻的时候也不会只找一个黄脸婆守着。

肥腻的羊肉进入肚子,温润的啤酒洗涤着肠胃,两个女人舒服地享受着,终于将饥饿驱走了。

看着络绎不绝的客人,李秋雨笑着说:“别说,这里的客人真不错。把店盘过来肯定挣钱。你小子有眼光啊!”

贺心如好奇地说:“你想干烧烤店?有时间吗”

龙大海摇头说:“不是我,是我哥干。”

贺心如看看周边的设备,估摸一下,说:“得不少钱呢。”

龙大海说:“先朝廖承天那家伙借点,正常的话一年就还回去了。”

李秋雨提醒龙大海:“这地方过几年就要拆迁了。租房子的话不能超过三年。不然就吃亏了。”

龙大海紧张地问:“又要改造?”

李秋雨说:“我也是听说的,不知道准不准。”

贺心如在心里估算一下,说:“我正好有些闲钱用不着,你先用吧。廖承天是个左手进右手出的东西。手里根本攒不住钱。朝他借他也得朝廖波要。先用我的吧。”

李秋雨笑嘻嘻地说:“这不是付下午的劳务费吧。”

贺心如脸一红,骂李秋雨:“不说我还忘记了,下午你个小蹄子好不要脸。大姑娘家偷看人家办事。”

李秋雨连连否认:“门缝里啥也看不见,除了听到啊啊的叫声,就看见一黑一白的影子,真的,我啥都没看见。”

贺心如实在受不了李秋雨的厚脸皮,无奈败下阵来。

龙大海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问李秋雨:“对了,李铁手是谁啊?”

李秋雨说:“我大爷。”(注)

龙大海说:“我还以为是你爸爸呢。那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李秋雨狡猾地说:“嘻嘻,保密。咱们关系还没到打听家庭成员的地步。”

龙大海无语,只好拿酒撒气。

李秋雨笑嘻嘻地说:“你们这算是重归于好了呗。那样的话我就把他扫地出门了。这家伙是个禽兽,放屋里我觉得危险。你还是领回去吧。”

贺心如硬撑着说:“我才不要他呢。今晚你跟我回去睡,姐姐好好调教调教你,让你知道怎么对付男人。叫他在你房子里睡。”

吃饱喝足,三人回到贺心如家。两个女人睡床,不想回李秋雨房子住的龙大海只好去睡沙发了。

睡了一下午,龙大海毫无睡意。本来就睡不着,加上屋里两个女的叽叽喳喳,更让他辗转反侧。好容易熬到天亮,刚想眯一回,却听见有人从屋里出来。

睁眼一看,李秋雨穿着内衣走出房间,向卫生间走去。龙大海眯着眼睛,盯着扭动的屁股,和贺心如的屁股比较一下:“小是小点,不过确实翘得厉害。心如以前也是翘的,后来就大起来了。难道这就是女人和女孩的区别?”

李秋雨从卫生间走出来,伸伸懒腰,露出雪白的肚皮来。不算大的乳房这时看起来也不显得小了。

龙大海本来就晨勃得厉害,李秋雨这个动作,更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坚挺。

李秋雨看见龙大海明亮的眼睛,发觉其中狂野的欲望,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呵斥龙大海:“看什么看!再看阉了你!”

贺心如在屋里迷迷糊糊地说:“看什么呢?”

李秋雨随口说:“没什么,看狗熊撒欢呢?”

贺心如唔了一声,继续睡觉了。

李秋雨很想收拾龙大海一顿,看看自己穿的衣服,估计收拾龙大海的结果很可能是自己被收拾了,只好做出几个威胁的手势,便溜回屋里接着睡觉去了。

他们俩能睡觉,龙大海今天上班,却不敢偷懒。起来收拾一番,出去买完早点,将两人叫醒:“再不起来,上班晚啦。”

两个女的同时开骂:“滚!今天我们不上班。”

龙大海很委屈地关上门,自己出门上班去了。

大冬天的,地都冻了,谁也干不了活。到了单位,大家先向领导请安,便各自准备娱乐活动去了。

胡慧娴留下一句“该干啥干啥去”的无聊话,就坐着小车飞驰而去。她一走,其他的人都放羊了。除了打麻将的,都一哄而散。

龙大海看了几眼征战麻场的童铁军、廖承天,摸摸兜里的几百块钱,还是跟着班车溜回家里。

回家一看,两个女人还在呼呼大睡。到厨房一看,哪有做饭的工具,连个碗都没剩下来,全被贺心如给砸了。

龙大海摇头苦笑,把厨房堆积如山的破烂收拾起来,准备运到楼下。

昨天他还觉得奇怪,贺心如怎么这么勤快,能自己扫地做家务了。原来都堆到厨房来了。

两个女人被龙大海弄出的声音惊醒了,逐个走出来。

李秋雨看着那么多的垃圾,惊呼:“心如姐姐,你太有战斗力了。”

贺心如有些脸红,逞强说:“要不是力气小,我都想把楼给摔了。”

李秋雨听了咋舌:“难怪狗熊能离家出走,原来是被你给打跑了啊!”

贺心如呸了一声:“他认识你后,就起了异心,回来就和我翻脸,要怪也该怪你。”

龙大海一看两人又有开战的迹象,连忙提醒:“我买菜了。”

女人立刻说:“好啊,你去做饭吧。”

龙大海两手一摊:“没锅。”

“买去。”

幸福而痛苦的生活陪伴着龙大海,两个女人不时地想着法子修理他,让他痛并快乐着。

随着天气的回暖,龙大海也开始忙活起来。不但要完成设施处的工程,还要筹划廖承天揽到的私活。

童铁军开着水车跑来跑去,四处联络工人、机械、材料。用他的话说:老子睡觉做梦都是在天上飞着。

马上就要开干了,三人聚集到一块商议事情。

童铁军笑眯眯地说:“这个星期六、星期天第八工程处的工人没活。我和他们班长说好了,他们来帮着干基础。设备供应处的设备也要好了。钱可以欠着,以后再给。我对他们说,是廖承天爸爸的工程,找咱们帮忙的。你们别说漏嘴了。兄弟们,马上就发财了。”

廖承天乐得合不拢嘴,说:“房产公司说了,要给预付款。发票怎么办?”

童铁军毫不在意,说:“你不用管,发票我去办,预算我找计划科的人做。到时候给点钱就行了。就是发票印章有点麻烦。对方是大公司,发票不盖我们家的财务章,对方不会收的。”

廖承天说:“那就找会计盖一下吧。”童铁军一呲牙:“你去找?”廖承天沮丧地说:“不去,咱家那两个财务见了我和见了鬼似的,我才不去。”

童铁军笑着说:“她们听说,一碰你的衣服就能怀孕。所以才这样怕你。”

廖承天气的直翻白眼,嘴里嘀咕着什么。肯定不是好话。

童铁军说:“大海,你平常和何珊走得挺近的,和她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偷盖一下财务章。

在原来的单位,我就常这么干。不过现在都调动了,也不好找人家。最好在内部解决。”

龙大海没干过这样的事情,心里没底,犹豫着说:“要不我试试?不知道何珊能不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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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走向堕落开端——打狼 伍

廖承天见龙大海心里不打底,急忙说:“不能试试,一定要成功。老兄,知道对方要给多少预付款吗?一家给三十万,一家给五十万啊!大哥,八十万呢!何珊就是要你献身,你也得答应,知道吗?”

龙大海听到八十万这个数字,心里砰砰直跳,咬牙说:“豁出去了。何珊就是真要我献身,我也干了。”

童铁军眼睛露出笑意,鼓劲说:“干个娘们而已,咱们又不吃亏,一定要搞定她。哥们,好好干,干好了,房子问题就解决了。我正想换个房子呢。”

下班时,龙大海将何珊拽到班车后面,两人嘀嘀咕咕地说个半天,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来。何珊不住用手掐龙大海,顺道还揩揩油。两人时常这样,别人看在眼里也没当回事。

何珊不是本地人,当初为了留在海滨市才找的这个对象。听说两人感情不好,时常吵架。对象又总出差。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何珊对龙大海的渴望,自然见怪不怪了。

第二天,何珊要到银行买支票。为防出现填写错误,她带着财务大小印章。要走的时候,单位的车“不巧”都出去了。何珊“无奈”地坐上通往市区的长途客车。龙大海适时出现,和何珊一起坐上汽车。

汽车里人不少。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互相挨着的座位。

长途客车的特点就是座位小,间隔窄。龙大海那么大的块儿,和何珊一起坐在两人的座位上,一人就占了一大半的地方,把何珊挤得直皱眉头。

何珊索性把一条腿放到龙大海的腿上。随着客车的颠簸,两人大腿互相摩擦,身体的温度也逐渐升高起来。

龙大海感觉心里痒痒,却不好意思怎么样。

童铁军的话音在耳边回响:“何珊很好搞定。她的男人总不在家,肯定欲求不足;她对你的想法鬼都能看得出来。你一定要搞定她,以后咱们办事也方便。”

话是这么说,为了几百万的工程,龙大海也有搞定何珊的想法。可两人太熟了,反而有些不好下手。

何珊见龙大海的脸有点红,低声凑过来说:“还知道害羞呢?我以为你跟着廖承天那家伙混,早就学坏了。”

何珊人长得不算美,却很有韵味;人不算胖,可长得骨肉匀称,大腿非常丰满。

龙大海被何珊的大腿摩擦得身体发生了异样,某个东西鼓鼓囊囊的。

何珊的大腿很敏感,移动间发觉了龙大海的异样,白了龙大海一眼,凑到他耳边上,轻声说:“死小子,想坏事了?告诉你,不许想姐姐。”

龙大海尴尬一笑,极力抑制自己因为何珊肉体的刺激而引发的内心欲望。

正闭目养神的时候,龙大海突然感觉不对:好像有人在摸自己的那个地方。

刚要睁开眼睛,龙大海就反应过来,端坐不动,继续装睡。

何珊装作移动身体,用手触摸龙大海的下体。可惜,天气很冷,隔着衣服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龙大海心中好笑,生出大胆的想法。他动动身子,胳膊伸出,把何珊搂到怀里。

何珊颤抖起来,试着挣脱几下,见实在弄不动龙大海的胳膊,也就任命了。不过,她的手触摸龙大海身体的次数也明显增多了。

龙大海也没闲着,手不经意地掠过何珊的胸口,不时体会着其中惊人的弹性。两人保持着暧昧的姿势,一直到汽车到了终点站才反应过来。

何珊看着车站,使劲一掐龙大海,嗔道:“都是你,弄得坐过站了。要买支票还得往回坐。”

龙大海嘻嘻一笑,搂住何珊,说:“你不是手里还有一本支票吗?今天就别买了。我请你吃饭去。”

何珊有些担心地说:“不行啊,今天他在家,我没给家里打招呼啊。”

龙大海说:“现在打也不算晚啊。就说单位吃饭,吃完了就回去。”

何珊想想后果,没有同意,说:“算了,我家那口子醋劲大,多疑,今天就不吃了。先记账,以后再还我。”

龙大海有些失望,继而有了大胆的想法,对何珊说:“在这里盖印,被人看见了不好,找个安全的地方吧。”

何珊参加工作时间不长,这样的事情从没做过。平时印章在会计手中,也轮不到她做什么。初次做贼,心里特别虚。听了龙大海的话,何珊也觉得周围全是眼睛,瑟瑟地说:“对,找个没人的地方吧。”

龙大海心里高兴,装出无谓的样子,说:“我有个朋友的宿舍在前面不远,那里不到晚上根本没人。我有时也在那里住。就到那里盖印吧。

何珊不虞其他,欣然前往。

走上楼梯,龙大海就拉住何珊的手。何珊本来还有些羞涩。但是,在昏暗的楼道里她的羞涩很快不见踪影。走到楼上时,龙大海已经半拥半抱着何珊了。何珊气喘吁吁,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

进入房间,龙大海迫不及待地抱住何珊,狠狠地吻下去。何珊作势抗拒几下,便开始热情回应。两人自门口开始脱衣服,口舌却未放弃交缠,等到了房间,已经脱得差不多了。

龙大海刚要摘下何珊的乳罩,何珊突然摆脱龙大海,指指窗户和门口。

龙大海马上把窗帘拉上、门反锁上,一跃上了床,压在何珊身上,不做任何前戏,凶神恶煞般刺了进去。

何珊下边早就湿漉漉的了。龙大海这一下直接到底,刺得何珊颤抖不已,大叫一声:“啊!”

龙大海以为何珊是疼得,急忙收住动作。不想何珊大喊一声:“再来!”

龙大海彻底明白了,何珊这是让男人给亏的。他便使出浑身解数,与何珊周旋开来。屋里除了龙大海喘息的声音,便是何珊夸张的叫床声。诸多话语,不一言表。

龙大海使出全力,花开两度,才把欲求不满的何珊喂饱。

两人出了一身臭汗,躺在床上动都不愿动一下。何珊勉强爬起来,跑到卫生间简单冲了冲身子,又让龙大海冲一下。

飞快地穿好衣服,何珊对龙大海说:“发票呢?来,我给你盖上印章。”

龙大海奇怪地问:“着什么急啊?”

何珊气恼地说:“你个死小子,和牲口一样,就知道闷头干,也不看看几点了。”

龙大海一看:靠,天都黑了。连忙拿出一本发票来。

何珊惊呼:“干嘛呀?要作死啊!你要盖一本发票?”

龙大海搂住何珊,笑嘻嘻地说:“是童铁军那家伙在外边打狼,每次一万两万的,需要很多发票。他和你不熟,所以要我来找你。看,这是他给你的意思。”

龙大海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里面放着两千块钱。

何珊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才一千出头。一下子得到两千块钱,心里不由一动。感觉龙大海在身后又蠢蠢欲动,何珊不由心中一软:“算了,这家伙不会坏我的。”

何珊拿出财务大印,叮叮当当地将一本发票盖好财务印章。

何珊对龙大海千叮咛万嘱咐:“发票你保管着,千万别给童铁军。这个人太实际,不要什么事情都告诉他。咱俩的事情死活不能让他知道。就是他发觉了也不能承认,知道吗?”

龙大海连连称是,心里却不以为然。

何珊使劲掐了龙大海一下,严肃地说:“童铁军这种人,有奶就是娘。谁有用他和谁好。你现在和他好,他不会坏你。日后一旦有事情发生,你和我的事情就会成为他来攻击你的筹码。到时候,不但你倒霉,我也没脸活了。”

真正的官场生涯还未展开,龙大海还需要更多的人生经历才能适应官场生涯。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贪婪汲取官场经验的门徒而已。等到他具有了成为政客的潜质,真正的官宦生涯才算开始。那时,就不是某个局、某个机关的事情了。而是某个市、某个省的权柄斗争。敬请期待。同时呼唤大家支持。只有大家的支持,才能让本书为更多的人得知,才能让作者有更大的创作欲望。

第十章走向堕落开端——打狼 陆

龙大海这才想到事情的严重性:要是这事被单位知道了,自己这辈子恐怕就是一个科级干部了。男女关系在华夏可是属于政治上的死穴。只要沾上一点,甩都甩不掉。

昨天,童铁军一力鼓动龙大海把何珊拿下,说是为了以后盖财务印方便。龙大海傻呵呵地当真了,真地把何珊搞定了。现在回想,龙大海隐约间觉察到童铁军的用意。或许正是为了抓住自己的把柄。

可他抓自己的把柄干嘛?自己不过是个小科长,有什么东西值得童铁军觊觎?龙大海百思不得其解。

两人边走边谈。听了龙大海的话,何珊气愤不已。她先“痛打”龙大海一顿,继而大骂童铁军不是个东西。发泄完后,何珊严肃地对龙大海说:“明天他问你时,你就说我家里有事,盖完印后就走了。千万不能承认咱俩的事情。以后在单位要保持和以前一样,不要太亲昵,也不要太生疏。要是想我了,就私下找我,知道吗?”

龙大海“瑟瑟”地说:“知道了,我全听何珊姐姐的。”

何珊白了龙大海一眼,恨恨地说:“有这样对姐姐的。啥也不讲,按倒了就上,啥表示也没有?倒好像姐姐勾搭你似的。”

龙大海嘿嘿直笑,也不说什么。两人匆匆离开,各自在心里想好借口,好敷衍等在家里的另一半。

童铁军看着龙大海手中的两张发票,奇怪地问:“其他的呢?”

龙大海作出无奈的样子,郁闷地说:“何珊把发票都盖了印。可她怕出事,说放在她那里,这次就算了,以后她给开。”

一听这话,童铁军就知道龙大海没搞定何珊。他奇怪地问:“不对啊?那何珊不是和你挺好的?看她那眼神,都能把你给吞了,怎么还搞不定她?”

龙大海苦笑着说:“大哥,你以为我是情圣啊?想勾引谁,别人就能上钩。”

童铁军想起龙大海面对小姐的德行,笑着说:“没事,等你经验再多些,就知道怎么搞定女人了。女人吗,一图感情,二图钱。只要稍微关心她们一些,再给点好处,就搞定了。”

龙大海表面连连点头,心里却十分自豪:“我啥都没付出,就已经搞定了。”

这样一来,童铁军倒是相信龙大海和何珊之间没发生什么。

没能拿到龙大海的把柄,心里有些失望,童铁军对龙大海说:“等钱到了,先分你几万,免得连泡妞的钱都没有。”

龙大海奇怪地问:“钱分给我了,不用买材料吗?”

童铁军傲然说:“在市政行业里,我的脸就是信誉。几十万的材料费对我来说,一句话就搞定了。先上料,后付款,还打折。你不用担心,等着数钱吧。”

龙大海从心里里感激童铁军,连声说:“童哥,我知道,这钱说起来都是你白给我的。小弟不会忘记的。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

童铁军心说:“你小子还算上路,没枉老子一番苦心。”

拍拍龙大海的肩膀,童铁军大笑着说:“钱都是王八蛋。兄弟才是最重的。咱兄弟好好干,以后把设施处握在手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才爽快。”

龙大海暂时只想坐稳科长的位子,还没那么大的理想,干笑着说:“好啊!”

童铁军心里高兴。干工程,龙大海还知道一些底细,廖承天纯粹是一窍不通。通过买料、租机械等项目,童铁军就能多昧下几万块钱。得了便宜,还能让龙大海和廖承天满心感激,交了两个日后可能有大用的人。

童铁军心中很高兴,觉得自己确实是个人才。自己这样的人才开水车,实在有些屈才了。至少搞一个基层工程处的处长干干,才能展现自己的能力。

为了赶施工进度,也为了避免和公家的工程撞车,小区的私活都是夜晚开工的。

在小费的刺激下,工人们干劲十足。十几台压路机轰隆隆地碾压,上百名工人热火朝天的大干,没一个偷懒的。

干工程,龙大海指望不上廖承天,他只能一个人跑东跑西,指挥工人同时干两个小区的道路工程。如果不是工人都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加上带班班长相当于半个施工员,龙大海就是累死,一个人也干不完这么多的活。

这些工作都是在完成了第五工程处道路工程的基础上挤出来的时间干的。由于巨额收入的刺激,龙大海的精神非常亢奋,东奔西跑的,根本没有觉得疲劳。

当压路机将最后一道路面痕迹碾压下去后,龙大海精神一松,软软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这一睡,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由于金钱的刺激,原来干活拖拖拉拉的工人们拿出十倍于平时工作的精力和干劲。两个小区的道路工程不但保质保量地完成了,还提前十多天完工,让甲方代表非常满意。

通过一个多月的接触,龙大海、廖承天、童铁军也和和平房地产公司、大河房地产公司的几个副总搞得火热。几万块的好处送上,三天两头喝花酒。把几位副总搞得晕头转向,又吐出几个小型道路工程来。

大家发财才是发财。这个处世哲理龙大海很快就通了。

因为廖波的关系,小区道路工程预算打得明显偏高。可两家房地产公司毫无异议,一分钱都没有砍价,直接全额付款,连质量保证金都没留。

龙大海、童铁军心知肚明这是为的什么。两人私下谈论一番,商议好了分配方案。

在廖承天开的大吉普上,三人的眼睛放出明亮的光芒,盯着车厢后的两个大袋子,久久不愿转移。

那里,有着一百多万的现金。

童铁军深吸一口气,平息激动的心情,哈哈笑着,说:“剩余这么多钱,有几个原因。一是我们买的材料不要发票,价格便宜一大半;一个是机械费啥的也都减半,人工费也寥寥;最重要的是人家看在廖波叔叔的份上,不但没怎么要好处,价格也一分没砍,咱才挣了这么多钱。所以这钱该分一份给廖波叔叔。”

廖承天刚想客气,龙大海就说:“别客气了。这是你爸该拿的钱。如果你爸爸不要,我们拿了也不安心。”

廖承天自然不会嫌钱少,嘿嘿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哈,这钱我是不会上交的。”

童铁军提醒说:“承天,咱们是借你爸爸的光发财的。你回去要把这事情和你爸爸说一声,你爸爸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廖承天一愣,马上明白了,笑着说:“这些家伙,他们是在变相行贿啊!果然高明,谁也挑不出毛病来。老子又学会一招了。”

龙大海看着分到手的三十三万现金,目光呆滞,脑海中一片空白。大手放在崭新的钞票上,竟然有些发抖。

曾几何时,他还为几百块钱的生活费发愁,现在,他已经有了几十万现金在手里。这样的极端对立,让他心里有些不能相信。

童铁军看见龙大海的丢人样子,心中有些鄙视,脸上却笑着说:“你们把钱放哪里啊?”

龙大海疑惑地说:“放哪里?存银行里啊!放家里不怕丢吗?”

童铁军耐心解释说:“你们还不明白。不能存一个地方,也不能全用你们自己的名字存。咱们干私活,一向是民不举,官不究。可一旦被举报了,上面就会下来查的。查出来,大家都倒霉。所以一定要注意了,不能随便存钱的。”

三人跑了十几家银行,各自用亲人的名字开户,花费一天的时间,才把钱存完。(注2)

有了大把大把的钱,三人自然要奢侈一番,找到一酒店,狂饮一通,放浪形骸,直到夜深了,才各自回家。

龙大海醉醺醺地敲开门。浓郁的酒气熏得来开门的李秋雨眉头直皱,给了龙大海一拳,嗔道:“作死啊!喝这么多的酒。”

龙大海借着酒劲,摸摸李秋雨娇嫩的脸蛋:“嘿嘿,今天发了笔小财,高兴,所以多喝了点。”

李秋雨本来想pk龙大海的流氓举动,一听他发财的话,立刻摸龙大海的兜。掏出一捆钱来,已经吓了她一跳,等掏出三捆来的时候,李秋雨尖叫一声:“心如,大海一定抢银行去了!完了完了,一个大好青年终于堕落了。我有罪啊,没管教好他。”

隐士语录:“女人是奇怪的,可以因为一根发丝成为一生的敌人,可能因为一句话成为一生的朋友。”

(注):大爷,北方称呼,也叫大大,就是大伯的意思。

(注2):上世纪九十年代银行并未实行实名制。

和大家的逐渐成熟一样,主角也在逐渐走向成熟。在忍耐的基础上,主角还要学会虚伪、狠毒、奸诈,才能在诡谲的官场中生存下来,为了自己的目标努力前进。希望大家支持本书。推荐、收藏,本人都非常感谢,即使点击俺也非常满足。只希望在看完本书后,能带给您一点帮助。

十一章金钱滚滚而来——迷眼 壹

贺心如从屋里出来,脸上敷满了黄瓜片,丝毫没有被李秋雨的惊世言论吓着。

贺心如对龙大海深有了解,知道他的德行,不屑地说:“抢啥银行?就他那胆子?给个女人都不敢上,还敢抢银行?啊!这哪来的?”她也被龙大海突然拿出的三万块钱吓着了。

三万块对李秋雨来说,或许不少,对贺心如来说就不算回事了,三百万她都见过。可龙大海一个穷兮兮的家伙,突然有了三万块的巨款,自然是让人生疑。

李秋雨将龙大海拉到屋里,让他靠墙站立。先取出电棍,再拿出手铐,最后掏出红红的证件来,严肃地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从哪里偷的钱?现在交代,我不算你犯罪。”

龙大海心里清楚着呢:“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刚想编个瞎话,胃里酒气上涌,一个酒嗝打出,难闻的味道全喷到李秋雨的脸上。

李秋雨恶心得蹲在那里干呕,狠狠给了龙大海一拳,跑到卫生间洗脸去了,也顾不得在审问罪犯了。

贺心如看见李秋雨严肃的样子,也害怕了,悄悄问龙大海:“哪来的钱啊?可别不是正道来的。缺钱我给你,可别出去犯事啊。”

这话说得龙大海心中一暖。搂住贺心如,龙大海笑着说:“不是偷的,也不是抢得,是挣来的。”

“啥?”贺心如不敢置信地说,“真是挣来的?你一个月的公子才几个钱啊?干啥能一下子挣三万?”

龙大海心说:“别说你不信,我到现在还在做梦呢。一下子就有了三十万,太多了。”

李秋雨从卫生间跑出来,气势汹汹地说:“老实交代!不然让你尝尝电棍的厉害。”

龙大海看见电棍顶端的火花,屁股就有些发麻,连忙把自己和童铁军合伙干私活的事情说出来。

想到龙大海这一阵子早出晚归,甚至夜不归宿,李秋雨倒是信了。只是对龙大海如此迅速得暴富,她大感不忿:“好啊,你们竟然假公济私,真不是东西。”

龙大海很不服气,问李秋雨:“我又没贪污。我们利用晚上、星期六这样的休息时间,自己花钱买材料,自己出力干活,怎么就叫假公济私了呢?”

李秋雨有些语塞,却一直坚持自己的观点:“你们这就是假公济私。把单位的活都抢着干了,不是假公济私是什么。”

龙大海不理会李秋雨的大义凛然,洗洗就跑到屋里的大床上呼呼大睡。

李秋雨当时就急了:“哎,这人胆子太大了,敢占本姑娘的床,看我来一电棍。”

贺心如拽住李秋雨,陪着笑脸,说:“算了,要不你今晚上在沙发上凑合一下。”

李秋雨当时就不干了,点出贺心如的居心:“好你个色女,见色忘义。我看你是想男人了想疯了。”

贺心如心里发虚,急忙反驳:“没有没有,我是心疼他这几天累坏了。最多明天帮你买张大床,总行了吧。”

李秋雨这才满意,放过贺心如,看电视去了。

李秋雨在海滨市没有家,一直住在大爷家里。

她的大爷就是海滨市公安局局长李向阳。因为李向阳打击犯罪不遗余力,铁面无情,是以人称李铁手。海滨市混黑道的人一听李铁手两个字,彻夜难眠。那混子刀疤一听到和李铁手有关的人,不辨真假,立刻逃之夭夭,惟恐和他扯上关系。

有这样“正直”的大爷,李秋雨的自由生活很受限制。虽然分了房子,可李秋雨懒得装修,时常在朋友家里蹭吃蹭喝,不愿在大爷家住。直到发现贺心如家的大房子,李秋雨总算是找到了合适的窝点,就厚着脸皮住下来。

她这一住,可害惨了贺心如、龙大海。年轻人方接触性事,正是欲望高涨的时候。两人本来沉迷其中,夜夜笙歌。李秋雨一来,就把床和贺心如占据了。使得贺心如只好半夜到大厅找龙大海,两人偷偷摸摸地做,还不敢出声,好像偷情似的。

一直不买床,就是为了逼走李秋雨。谁知看李秋雨的意思是要常住了。贺心如无奈之下,只好添一张床。你要听墙角那就随便听了。

火车又习惯性的晚点,让等着接人的乘客骂骂咧咧的。

龙大海坐在凳子上,昏昏欲睡。他是来接站的。哥哥龙大地带着未过门的嫂子翠莲,几个铁杆哥们正在火车上。

站在纷乱的人群中,龙大海四处寻找哥哥的身影。兄弟俩都是长人,很容易就发现彼此的身影。

龙大地、翠莲、狗子、二赖子、砍刀、铁炮、枭子七人站在龙大海面前,让龙大海感到十分的亲切。毕竟是乡里乡亲,在千里之外看见了乡亲,那种感觉十分的温暖。

龙家兄弟狠狠地抱了一下。龙大海和翠莲、狗子几个打声招呼,领着他们出了车站。

李秋雨的房子被龙大海征用,暂时给几人居住。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的,住七个人肯定挤。但是,看砍刀等人的神态,说明他们很满意。

砍刀身材粗壮,满脸煞气,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站在窗前向外面看看,砍刀对龙大海说:“大海,行啊。咱那里出来混的就数你混得明白了。这房子在城里咋也得二十多万了。”

龙大海笑着说:“瞎说,这不是我房子,我哪有那么多钱?这是我朋友的房子,先借来用用。等把烧烤店盘下来,就得搬出去。”

砍刀有些失望:“妈的,啥时我也能住上这样的房子。”

我也出去打过工,那住的地方,根本不是人住的,纯粹是狗窝。

龙大地担心地问:“老二,听说盘那烧烤店得十来万,你上哪弄那么多的钱?”

龙大海说:“你不用管了,我朋友有钱,先借着用。等你们挣钱了,一点一点地还。”

铁炮兴奋地说:“行啊,当服务员也比刨洋镐强,不用风吹日晒,干了。”

龙大海笑着说:“你们当服务员,客人全得吓跑。这店就让翠莲嫂子干,你们看着别让人捣乱就行了。等我想想,看能不能帮你们找个合适的活。”

话虽是这么说,龙大海心里也犯愁。这些家伙除了打架、偷窃外,啥都不会。就他们那一脸凶悍的样子,哪里适合当服务员?说是收保护费的还像。

龙大海扔了三千块钱给龙大地,特意提醒几人:“晚上别出去乱跑。你们还没办暂住证呢,被抓走了还得去保你们,太麻烦了。”

二赖子靠了一声:“老子要跑,就警察那体格能追上我?”

龙大海说:“警察能不能追上你我不知道,但警犬肯定能追上你。”

二赖子打个冷战,缩着脑袋不说话了。

贺心如、李秋雨见龙大海回来,都急忙问:“来了几个?”

龙大海说:“七个。”

二女同时吸了一口冷气:“这么多!你能养得起吗?”

龙大海苦笑着说:“养不起也得养。明晚就去和老板谈,早点把店盘过来,我也好早点脱身出来。”

贺心如拿出一个纸包,递给龙大海:“给。”

龙大海愣了:“这是什么?”

贺心如说:“十万块钱。”

龙大海愣愣地说:“你不是把私房钱花得差不多了,哪来的钱?”

贺心如嘻嘻笑着说:“我爸哪里是我的对手。我刚一掉眼泪,他就得乖乖地拿出钱来。我听说,干饭店之类的开始都不挣钱。你手里那三万留着吧,一旦生意不好,还得撑着。总不能让你哥他们吃不上饭吧。”

龙大海心里一阵感动生出,抱住贺心如,感激地说:“谢谢你了,为了我家的事去求你爸。”

贺心如拍拍龙大海,撒娇道:“你要爱我,疼我,听我的。只有我可以打你,只有我可以骂你,只有我可以赶走你。你不许打我,不许骂我,不许离开我,不许碰别的女人,包括那小骚货。”最后一句话指的却是李秋雨。

龙大海嘴里支支唔唔的,不知是拒绝还是愤怒。

李秋雨看两人情意绵绵的样子,不屑地说:“恶心。”

十一章金钱滚滚而来——迷眼 贰

迈着疲惫的脚步,龙大海匆匆回家,稍微洗洗,换上一件上好的西服,和贺心如一起去见大哥大嫂。

一进屋,一股臭脚味道扑面而来,贺心如被熏得皱眉不已。大地几个人热情的招呼也不能让贺心如高兴起来。

龙大地毕竟在外面闯荡过,一看弟妹的表情,就明白了。不好意思地说:“你看,我们农民都不太讲卫生,倒让弟妹见笑了。翠莲,去把窗户打开。”

龙大地这一说,贺心如也不好意思了,勉强笑笑,和几个人都打声招呼。

贺心如气质不错,加上穿着时尚,给几个山里人的视觉冲击非常强烈。白嫩秀美的脸蛋,配上窈窕的身材,已然开始丰满的酥胸、肥臀,让自觉不错的翠莲有死的想法。和贺心如相比,本来在山里百里挑一的翠莲,终于知道龙大海为什么拒绝自己的自荐枕席了。

枭子几个都是桀骜不驯的人,也为贺心如的艳光威慑,在她面前都有些拘谨。等李秋雨穿着一身警服,英姿飒爽地进屋后,几个人更加拘谨,连话都不太说了。

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害怕,而是觉得龙大海给他们的感觉太神秘了。曾经的龙家老二,怎么混得这么好呢?

龙大海低声问李秋雨:“干嘛不换衣服?穿身狗皮出来得瑟什么?”

李秋雨气得脸有些红,狠狠掐了龙大海一下,咬牙低声说:“下班前开会,实在来不及了。告诉你啊,再诽谤我们警察,电棍伺候。”

李秋雨如此不忿龙大海的话,是因为一个典故。公安系统要统一更换制服,先在全国选了几个城市试点,试穿新警服。公安民警是一身黑色制服,交通民警是一身天蓝色制服。这两样制服穿在身上显得既严肃又庄重,很得大家的好评。

不知道哪个好事的随口说了一句:怎么看着像狼青黑贝似的。

这句话迅即在海滨市流传开来,无人不知。身为警察的一员,李秋雨深以此话为耻。所以龙大海一说,她就要发飙。好在有外人在场,才没酿成大事故。

两人这一举动,反而把龙大地几个人弄糊涂了。这两个女人,到底哪一个是龙大海的马子?因为当事人在面前,大家都不好当面发问。

龙大海笑着说:“咱这些人不能一块去饭店谈生意,会把老板吓坏的。我、大哥、嫂子几个先走。狗子哥你们装作吃饭的进去吃就行了,啥都不用管。”

几人坐上警车,来到饭店。

来之前,龙大海愣是逼着李秋雨回去换了身衣服。一身警服在吃烧烤的地方实在是太显眼了。

老板见龙大海几个人进来,眼神一亮,继而担心地向一处正大喊大叫、吆五喝六的桌子看去。

龙大海一看,冤家路窄。被他狠狠揍了一顿的光头和几个人在那里喝酒。

面对老板的担忧神情,龙大海不以为意,笑着说:“老板,生意不错啊。怎么样,上次说的事情想好了?”

老板急忙说:“想好了,想好了。有人接手,俺巴不得呢。坐坐,今晚我请客。”

老板亲自作陪,陪龙大海连喝两杯。老板感慨地说:“兄弟,我也不坑你。你要是能镇住那些家伙,你就干。要是不行,你就琢磨琢磨,免得以后闹出事来骂我。”

龙大地眼里凶光一闪:“怎么?还有人敢收老子保护费不成?”

老板看见龙大地的凶悍模样,心里哆嗦一下,小心地说:“看大哥的样子,就知道混过。可强龙不压地头蛇,是自古以来的规矩。想做生意,就得和气生财。你要是得罪他们了,他们天天骚扰你,几天就得干黄了。”

龙大地默然不语。他以前就干过收保护费的事情,自然知道其中的奥妙。你厉害不是吗?我不闹,我就不让人来吃饭就行了。

龙大海自信地说:“这你不用操心。我们既然敢接手,自然不怕区区几个收保护费的。惹急了,我们收他们的保护费去。说吧,多少钱?”

老板笑着说:“上次说了,两万五我就干。看兄弟也不是普通人,我也想交个朋友,两万三我就干。”

龙大地看看周边的东西,又去里面看了几眼,对老板说:“你这些东西都旧得差不多了,我接手后有些还得重新换。两万三贵了。凑个整数,两万吧。”

老板心里不愿意。可看到龙大地眼里凶光直冒,咬咬牙,不情愿地说:“好吧。”

龙大海心里直喊要遭,急忙把老板拉过来,赔着笑脸说:“老板,别在意,我哥是个粗人,就那德行。这样吧,咱谈个条件。”

老板无精打采地说:“我都答应了,还谈什么条件?”

龙大海用带有诱惑的声音说:“我给你加五千。条件是你带我嫂子干一个月。这期间挣的钱对半分,怎么样?”

老板对龙大海刮目相看,惊讶地说:“行啊兄弟,肚子有货啊!说实话,冲你哥的态度,本来该说的话我都缩回去了。看在兄弟懂事理的份上我说说。这买卖要干好,需要秘诀的。不是说没人收保护费了就能挣钱的。”

龙大海笑着说:“我知道这个理儿。所以我要请老板在这里带带我嫂子。”

老板在心里核计一下,低声对龙大海说:“小兄弟,说实话,你真不是一般人吧。”

龙大海笑着说:“哪里,我家就是农村的。”

老板不高兴地说:“看你,不实诚不是。就你身边那两个女的,哪个是普通人?你能把她们搞到手,那你就不是一般人。给个实话吧,兄弟。你到底能不能摆平这些混子?”

龙大海模棱两可地说:“反正我干烧烤店,他们不敢来收保护费的。”

老板眼睛一亮,对龙大海说:“兄弟,你看这样行不行?旁边那家的老板被收保护费收的烦了,也不想干了。我出钱把那家店盘下来,中间开个门。名义上两家合一家,实际上各自经营。你大哥你不用出一分钱,我把那店给他经营,他只要不让人来我这里闹事就行了。”

龙大海知道老板居心不良,想利用龙大地来对付街头的混混。有李秋雨在,这事根本就不是问题。白得个饭店,龙大海自然不会放过。伸出手来,对老板说:“成交。”

老板心中大喜,连和龙大海干了三杯啤酒。这里是个挣钱的好地方。要不是让黑社会闹得,谁愿意走啊。有了龙大海的许诺,老板自然要大干一场。

两家人都觉得自己占便宜了,喝起酒来自然是酒到杯干,非常爽快。这时,砍刀几个走进来。看见龙大海他们,就在临近的座位坐下,点些东西开喝起来。

光头和几个小弟正喝得五迷三道的,板寸小弟偶然间抬头,嘴巴张得大大的,指着龙大海,结结巴巴地说:“三…三…三哥,你….你…你看!是上次那小子。”

回身一看,可不正是上次把自己差点摔死的家伙吗。光头打了个寒战,低声说:“妈的,这小王八蛋终于露头了。冤家路窄。弟兄们,操家伙干他去。”

板寸小弟上次让龙大海打惨了,心里害怕,扭捏着对光头说:“三…三哥,那…那小子身身边还还有一个更狠的。兄弟我…我…我怕打…打…打不过他。”

光头再看一眼,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龙大海的气质比较怪,文雅中带些憨厚,一看就不是道上混的。他再能打,光头也不怕。黑社会的咋能怕一文人呢?龙大地就不同了,他身上的凶悍气质,光头一下就看出来了。龙大地比龙大海还高还壮,配上凶悍的气质,更让人心里发憷。

想到上次被龙大海揍了后,在附近的声望大跌,光头咬咬牙:“妈的,再去叫几个弟兄来,都带好家伙。今天非得砍这小子两刀不可。老子失了面子,怎么也得找回来。不然这片街上没我混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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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金钱滚滚而来——迷眼 叁

龙大海不是傻子,看见光头,就知道他不肯罢休,一定会来生事的。

龙大海身边有李秋雨在,公家上没有问题,有大哥和五个能征善战的小弟在,打起来也不害怕,怎么也吃不了亏。

道上的人认的是拳头,而不是别人的照顾。龙大地想在附近站住脚,光靠别人的照拂是不成的,必须自己打出名堂来。不然,李秋雨再使劲,龙大地也赢不到别人的尊重。

龙大海身高马大,打起架来等闲人不是他的对手。可他要和龙大地要动手的话,龙大地两下就能让龙大海倒下。北方的苦寒,决定了那里的混子必须更加强悍,才能成为当地的霸王。

光头背着身子,望眼欲穿,终于看见板寸领着五六个面露横肉的男子走进来。

光头心里的底气立刻便足了。猛然站起来,大喝一声:“弟兄们!把这桌的人给老子收拾了,男的砍几刀,女的兄弟们用老二戳两下,出了事,老子担着。

光头跳到凳子上,向龙大海的桌子一指,十几个混子就围了上来。

龙大海和哥哥对视一眼,点点头,拉着贺心如、李秋雨和嫂子翠莲向后门走去。

李秋雨手中握着电棍,跃跃欲试。龙大海哪里能让她和人打架,把她拎在怀里,快步离开。

李秋雨很不甘心,却难比龙大海的力气。只好一边走一边喊道:“不许动刀,动刀性质就变了,要判刑的。”

龙大地神情镇定地坐在那里,一杯一杯地喝着啤酒。

听见李秋雨的盯住,龙大地狞笑着说:“就这些窝囊废,老子一手能捏死两个,还值得老子动刀?”

光头哈哈大笑:“操你大爷的,我十个人还整不死你?弟兄们,方他的血,不死就行了。”

屋里的客人纷纷逃出屋子,站在大门外,伸着脑袋看热闹。

老板哭丧着脸,心说:“我还没高兴几分钟,又开打了。这小子真是个惹祸精啊!”

混子们围住龙大地,刚想动手,砍刀几个突然暴起发难,一人拎着两个啤酒瓶就杀将过去。叮当叮当几下,啤酒瓶破碎,鲜血喷涌,就有人捂着脑袋惨叫着倒在地上。

腹背受敌,混子们乱成一团,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龙大地把桌子一举,直接撞飞两个,拎着酒瓶,梆梆两下,又倒下两个,两脚踢出,又飞起两个。

没过三十秒,十个人个个带伤,人人挂彩,鬼哭狼嚎的,狼狈逃窜。

光头在后面看见,大骂:“操他妈的,咋又冒出来五个来?哪里来的乡巴佬,手真毒啊。”

对手彪悍,光头小弟见势不妙,连滚带爬的,纷纷退出门外。

光头见势不妙,回身就走。见大门被人堵上,情急之下,狗急跳墙,从窗户跳出去。

退到小弟身后,光头才感觉出安全来,对龙大地喊道:“哥们,哪个道上的,报上名来。”

龙大地扯开衣服,露出胸前醒目的纹身。那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龙首在胸前,龙尾在小腹,威风凛凛。

龙大地哈哈一笑,大声说:“老子外号黑龙。今天来这里讨饭吃,给面子的,算是朋友,不给面子的,哪个不服哪个上。群殴、单挑随你们选。”

光头能混到“帮派”里第三把交椅,除了会来事、能打外,招子那是很毒辣的。

看看龙大地的一身腱子肉,再看看那高大健壮的身材,光头退缩了。

面对数百名围观者,光头色厉内荏地说:“兄弟面很生啊,外来的是吧。来我这里,是头虎你得卧着,是条龙也得盘着,不然没你的好。这里的老大是虎哥,在下不才,坐第三把交椅。兄弟想在虎哥的地盘上混饭吃,不拜虎哥这尊菩萨,可是不行的。”

龙大地一甩手,光头只觉风声习习,有东西从耳朵边飞过。回头一看,一把飞刀钉在身后的树上。

光头脑袋上的汗珠当时就冒了下来,裤裆里也湿漉漉的,差点被吓出尿来。

龙大地冷笑着说:“既然知道你是老三,就莫装老大。这两家店老子接手了。要是给老子面子,大家和气生财。要是闹起来,别怪老子手狠。”

光头面子光光,无脸见人,却不敢和龙大地拼命,只留下狠话:“小子,你牛!你等着,看虎哥怎么收拾你。”

远远看热闹的龙大海听到这句话,问李秋雨:“虎哥是谁?是他们的头吗?有多厉害?”

李秋雨不屑地说:“一个混出名堂的流氓。发家了,换身行头,现在成企业家了。”

龙大海奇怪地说:“既然发家了,他还和道上的人勾搭什么?”

李秋雨冷笑着说:“就他那德行,除了坑绷拐骗,强买强卖外,还会干什么?别人干好了的夜总会,他去给抢过来自己干。别人的洗浴中心,他派小弟在门口一坐,谁来洗澡都不让交钱,乖乖地卖给他。连抢带买的,他手下现在有两个游泳馆、五个夜总会、十个浴池。有了这些资产,当然就属于企业家了。他是靠这些小弟打的天下,当然不好过河拆桥,明里抛弃小弟。可这些小弟除了打架,别的不会。老虎只好养着他们,有事的时候就让小弟出去解决。这条街上的混子相当于老虎的打手。”

龙大海目瞪口呆:“这也行?混子都能成企业家了。国家就不管管?”

李秋雨嘴一撇:“为什么不行?刘邦能从一个流氓变成皇帝,朱元璋能从一个要饭的成为皇帝,老虎为什么就不能成为企业家?随意活动几下,他就把自己洗白了。现在的老虎,加入了民主党派,是市十大杰出人物,市人大代表。我们公安局等闲都不敢动他一下。只好拿他的小弟出气。”

龙大海愕然说:“他都那么有钱了,还用得着犯事吗?”

李秋雨淡然说:“确实用不着。不过人要是太得意了,有时就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就会得意忘形。老虎就是这样的人。他觉得海滨市就是他家,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他老婆偷人,被他知道了,就把那人给绑起来扔海里去了。这件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老虎也不隐瞒,还自鸣得意。局里因为没有证据,加上又有人保他,就让他得意至今。”

龙大海心里咯噔一下,担心地说:“要是这样的话,老大可就有些麻烦了。”

李秋雨笑嘻嘻地说:“你也不用脑子想想。这些混子在老虎的眼里,不过是些走狗罢了。他养着他们,每月供他们吃供他们喝,就是养几条看门狗罢了。狗被打了,主人肯定会出来讲理的。但为了一条狗就惹事的人毕竟是少数。何况,这条狗还不值得主人可怜。”

李秋雨指着人群中的一个人说:“看,那才是老虎看重的狗。”

龙大海脱口而出:“刀疤。”

李秋雨点点头,说:“本姑娘怕你吃亏,这几天调了附近街道混子的档案,很是认识了几个人物。这家伙就是其中的一个,奸猾无比。他是老虎的几个亲信之一。老虎的一些丑事都是他解决的。搞定了他,你哥哥在这里就会平安无事。”

龙大海拉着李秋雨的手,谄媚地说:“现在需要你出面了。”

李秋雨莫名其妙地说:“我有什么用?可别找我啊!让我大爷知道我和黑社会有染,我的小命可就没了。”

龙大海说:“你这是为民除害,怎么叫和黑社会有染呢?你不用说什么,跟在我后边就行了。你就当自己是老虎,俺是狐狸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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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金钱滚滚而来——迷眼 肆

刀疤从头到尾地看完方才的场面。龙大地几个人的凶悍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这些家伙,怎么和野兽一般德行?打架这么不要命,值得吗?

刀疤年轻时,也曾经历过刀光剑影,打架也是悍不畏死,打遍海滨市无敌手。自从混出名堂,有了不小的身家后,他就没了那种拼命的念头。作为替老虎管理这片地盘的刀疤,需要给光头擦屁股,免得虎哥丢了面子,朝自己发火。

那几个人够彪悍,不好动啊!正在想如何不出人命搞定这事的时候,有人拍了刀疤肩膀一下。刀疤打了个哆嗦,回身一看,惊呼:“你!”

龙大海笑着说:“刀疤哥,好久不见,来了也不进去坐一会?走,兄弟请你喝酒去。”

刀疤正犹豫间,李秋雨冷冷地念道:“韩晓鹏,男,三十九岁,外号刀疤。曾因盗窃罪被判刑三年,因流氓罪被判刑四年,因……”

“你”,刀疤看向李秋雨,脑海中想起李铁手的名字,象见了鬼似的。刀疤急忙拱手,强笑着说,“兄弟,不过两间烧烤店罢了。这事是我的不对,没教好小弟。兄弟放心,从今天起,绝对没人来这两间铺子生事。有事你找我算账。兄弟,老哥约了马子快活,没时间陪你了,有事联系,有事联系。”

刀疤像见鬼似的跑了,李秋雨莫名其妙地问龙大海:“我就念这么一段话,他就吓成这个样子?没听说混子这么怕公安的啊?难道本姑娘太漂亮了,才让他害怕的?”

龙大海不敢告诉李秋雨刀疤是因为怕她的大爷李铁手才跑的,含糊地说:“可能他以为你们要搞严打吧。”

一架打下来,附近的闲人都知道烧烤街来了个猛人叫黑龙,手下有五六个弟兄,个个都是狠手。从此,再没人敢来烧烤店生事。

龙大地的烧烤店很快开张。有老板的帮扶,每月获利也不少,足够几人花销了。龙大海也算摆脱了一个沉重的负担。

烧烤店的老板姓赵。赵老板很会做生意,一人出手,就将两家店打理得井井有条。龙大地只等着拿钱就行了。

龙大海犹自不放心,死乞白赖地拽着李秋雨,请烧烤店辖区派出所的所长,指导员、管片民警吃饭,让龙大地和他们认识一下,私下送上些好处,得到对方照顾的许诺,心里才安心下来。

放下心事,龙大海将精力转移到设施处这边来。

过年后,第五工程处的人走了不少,也来了不少。总务科长李赛凤担任第五工程处党组副书记,主持工作;刘惠调任第三工程处工会主席,和洪战相会去了;新来的工会主席是从第三工程处对调来的,是胡慧娴的老部下,一个和蔼的老头,名叫侯先凡;会计董灵出任总务科长,也算是对李赛凤忠心的回报。何珊接任会计,调来一个小姑娘于红霞当出纳。

龙大海心中感叹:“一朝天子一朝臣。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来的时候,第五工程处的三个风云人物洪战、周元、刘惠全调走了。这也太快了。说不定哪天我也要调走了。”

工程处的领导班子中,李赛凤啥也不明白,侯先全是来养老的。胡慧娴有什么事情,都和龙大海商量,把他当成副处长使用。有时童铁军也会被找来参谋参谋事情。

龙大海心里觉得蹊跷。胡慧娴不止一次在他面前鄙视过童铁军的粗俗,庸俗,厌恶之情溢于言表。怎么没过几天,胡慧娴竟然观感大变,有重用童铁军的念头呢。

知道这个理由的只有童铁军和胡慧娴两个当事人。

半月前的一天晚上,童铁军去胡慧娴家拜访。胡慧娴本来非常厌恶童铁军,不愿理会他。但是城建局局长李大伟打来电话,要胡慧娴想办法提携一下童铁军。胡慧娴没有办法,才想敷衍童铁军一下。

童铁军的父亲和李大伟有些交情。童父找上门来,李大伟没有办法,只好往下推。希望胡慧娴解决这个难题。

童铁军到胡慧娴家,并没空手,带了几盒点心。他知道胡慧娴不喜欢自己,闲聊几句就告辞了。胡慧娴觉得奇怪:这家伙不是有病吧,啥事都不提,就这样走了?

打开点心盒一看,胡慧娴不由地吸口冷气。点心盒里并没有点心,一盒里面放了一万块钱。四盒就是四万块。

胡慧娴马上打传呼给童铁军,见童铁军回了电话,就严肃地说:“童铁军,你这是干什么?”童铁军莫名其妙地说:“处长,你说什么呢?我今晚在洗浴中心洗澡,没干什么?”

胡慧娴生气地说:“你!”

童铁军嬉皮笑脸地说:“胡处长,我这个人没别的长处,就有一点好处。我办事,你放心。我知道自己的缺点,我改还不行吗?您看我一个大男人,混到现在了,连个长都不是。您帮忙提携一下,总可以吧。”

胡慧娴沉默良久,叹息着说:“你知道,禹处长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干部。”

童铁军忙说:“我知道。要不我来找处长您帮忙。只要您能让禹处长吐口,其他的领导我来解决。”

胡慧娴无奈地说:“我和你明说了吧,今年不行。禹处长不会吐口的。原因你应该知道。”

童铁军试探地问:“是因为龙大海的关系?”

胡慧娴模棱两可地说:“我可没这样说。不过他们来的四个大学生,除了女生秦潇潇外,今年都应该被提拔起来。你就别怨龙大海了。没他,也轮不到你。”

童铁军沮丧地说:“我还以为龙大海提了,班子成员就成双数了,还需要一个班子成员来填数,我应该有机会的。”

胡慧娴一听,气得直乐:这个王八蛋,都算到骨头里了。不过,这也是一个理由。活动一下,说不能能成。

想到这里,胡慧娴抛出一个卫星,笑嘻嘻地说:“好好干吧,我帮你试试看。不过希望不大,”

童铁军大喜过望,连连拍马:“大姐,亲妈,您就是我亲妈。”

胡慧娴“呸”了一口:“滚!有你这样的儿子,我早掐死了。好了,嘴巴闭上。要是听到有风声传出去,我骟了你。”

从那天起,胡慧娴就开始有意无意地重用童铁军,在第五工程处的工人面前造成一个印象:童铁军小子要走运了。

没几天,道路班长董和平调走,童铁军接任道路班班长的位子。

这是胡慧娴安排的。童铁军要是还是开水车的,一辈子也提不起来。做一个班长,也算为日后的升迁埋下伏笔。

童铁军非常会做人。当上班长,他的组织能力、领导能力、亲和力很快体现出来。

童铁军时常带着工人打打小狼,挣到钱大家平分,童铁军一个也不多要。很快在工人中获得好评如潮。

胡慧娴看在眼里,也暗暗点头:这小子亏了。要是念点书,给个局长都挡不住。可惜了。

胡慧娴自己是读书人,瞧不起童铁军这个类型的男人。但是在设施处,就需要这种人才能管住工人,才能让他们服。秀才类型的人是不能和这些工人处好的。

禹岚风已经给胡慧娴打招呼了。来年禹岚风就有可能离开设施处,先到一个小局当副局长,作为跳板,再到一个大局,等待更高位置的提升。

禹岚风走之前,必须提拔一个亲信上来,保护自己的根据地。处机关的几个副处长,禹岚风都不合心,提拔胡慧娴是势在必行的进程。

因为干部提拔年限的关系,现在提拔胡慧娴为副处长,接任处长已经来不及了。禹岚风有自己的打算。副处长皮欢眼见就到站了。安排他当两年过度处长,相信他会很愿意的。到时候胡慧娴再接班,正好顺理成章。

胡慧娴知道这些内幕,对自己的前途充满信心。她也在未雨绸缪,准备自己未来的班底。

作为一个在基层工作多年的领导干部,胡慧娴经验异常丰富,知道选择什么样的帮手。

龙大海是个合适的部下,人稳重,看不出野心来,自己也打心里喜欢他,可以放心使用;童铁军学历不行,素质太低,野心再大也没用,更可以放心使用。

这两个人,胡慧娴决心好好培养,日后做自己的亲信使用。

只要不是傻子的人,都知道龙大海要被提拔了。胡慧娴走到哪里都带着龙大海,大小宴席、迎来接送的从来就没落下。知道底细的人说这小子走运,不知道的就猜测是不是两人有那个事情了,胡慧娴才这么宠爱龙大海啊。

龙大海、童铁军忙得晕头转向,廖承天却舒舒服服地,整天不干正事。他这个样子,不但胡慧娴不理会,连其他人也觉得正常:纨绔子弟吗,不这样反而不正常了。

廖承天上次分了六十多万,只给老爸打声招呼,就把钱全吞了。花了四十万,廖承天买了一台大吉普,成为了有车一族,整日呼啸而来,呼啸而去,把龙大海、童铁军羡慕得直流口水。

龙大海报名参加驾照考试,就为了祸害童铁军的大吉普。

参加驾照考试,需要先报班参加培训。外面什么样的班都有,连替考的都有。天天在工地泡着,龙大海哪里有功夫去学。报了名,他也不怎么去,就在工地上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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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金钱滚滚而来——迷眼 伍

童铁军是老司机,自然就成了龙大海的师傅。他手把手地教龙大海学车,相当于驾校教练的助教。

一个月的时间,龙大海只去驾校学习三天。就这样,他也顺利地通过考试,就等着拿驾照了。

这样容易通过的考试培养出的驾驶员,肯定是马路杀手。龙大海自己心里也清楚。现在给辆汽车,他只能推着走,肯定是开不走。

一到工地,龙大海就爬上大货,勤加练习。工地上有童铁军和鲁大山,也不用他操心。

廖承天开着吉普车如飞冲过工地,带起阵阵灰尘,招来工人一阵谩骂。

鲁大山也被呛得够呛,大骂:“这小兔崽子,真欠收拾了。”

一个女工嘲笑鲁大山:“你去收拾收拾他,惹急了他把你姑娘肚子搞大了,丢死你的脸。”

鲁大山气得直蹦:“刘海燕你个骚蹄子,你姑娘肚子才被那小流氓搞大了呢!”

刘海燕嘻嘻哈哈:“俺没姑娘,俺生的是儿子,天生搞别人姑娘,不怕被搞。”

鲁大山恶毒地一笑:“那就搞你,看你天天血红一片,还好用,再生一个两张嘴的,专门被搞。”

工地上笑声一片。刘海燕大骂:“老东西,叫小流氓搞你屁眼,你也拉一个下来。”

鲁大山扭头就走,再不敢和这个彪悍的女人吵架了。

廖承天按着喇叭,对龙大海吼道:“就这水平,和娘们似的,还能开车?”

龙大海扭动方向盘,大货车隆隆就向吉普车撞来。廖承天吓得连忙倒出几十米才停下车。

走到大货前,廖承天心有余悸地说:“这他妈的是哪个驾校教出来的杀手?教练都该枪毙了。”

童铁军走过来,笑着说:“不错了,他还能把车开走。有些找替考的,连发动汽车都不会,就有驾照了。”

廖承天大骂:“见鬼了。这他奶奶的以后走道要小心点,别莫名其妙被撞死了。”

童铁军恶心廖承天,猥亵地说:“你来工地可是新鲜事。莫非看上了工地的哪个老太太?需不需要我帮你介绍?”

廖承天想起那些满脸灰尘的脸,有些恶心,急忙说:“不要诬陷我,我可没那个嗜好。我来是因为我得到消息,又有一个楼盘将近完工了。里面的道路更大,全是新建工程,还有花坛、假山、绿化之类的活,怎么样,敢不敢干?”

童铁军眼睛放光,连声说:“干!为什么不干?谁跟钱有仇?”

廖承天高兴地说:“好,明天咱去工地见见开发商,认识认识。”

童铁军奇怪地问:“不是和平、大河房地产公司的活吗?”

廖承天随意地说:“不是,是猛虎房地产公司的活。”

童铁军倒吸一口冷气,不满地说:“老虎的活你也敢接?他可是黑社会大头子,他要是昧了咱的钱咋办?”

廖承天满不在乎地说:“靠!他是有钱,是黑社会。那也不能啥事都说了算啊!有我在,你怕什么?”

童铁军想想,对廖承天说:“还是保险一下。你对他们说实话,就说是你想干这个工程。我们也不多要,就按市场价要。但是,必须先付80%的预付款。因为你要采购材料,租用机械。他要是同意了,咱就干,不同意了,就拉倒。”

廖承天不解地问:“有这么严重吗?”

童铁军正色说:“老弟,你混得时间还短,不知道混黑道这些人的德行。他们可是六亲不认的。跟他们做生意,不小心点,一旦被套进去,你我都得跳楼。”

龙大海兴匆匆地走过来,好奇地问:“讲什么呢?”

廖承天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龙大海忙说:“童哥说得对,小心一点为好。一旦出事了,咱在单位就别想干了。承天的爸爸也会因为这事受影响。我看,咱不如把这工程交上去,要点好处得了。还安全。第九工程处的单丽给设施处揽了个五百万的工程,处机关给她分了一套房子。咱不要房子,要点奖励总行吧。”

童铁军心中一动。他想得不是奖励,而是升迁。要是把工程交给处机关,换个副处长干干,倒是合适。

想到龙大海最快也要到年底才能提起来,自己绝对不会比龙大海早提起来,童铁军就有些丧气。

“明天还是去看看吧,看情形再说。”童铁军把事情盖棺定论了。

廖承天笑嘻嘻地说:“大海兄,你看,何会计升职了,咱们是不是该为她庆祝一下啊?”

龙大海心里一震,还以为他和何珊的事情暴露了。继而一想,心里就明白了。

龙大海笑骂廖承天:“滚你的,你不如说为新来的于红霞接风洗尘得了。不过,老弟,你这样的人面兽心的禽兽,实在配不上人家那样的好姑娘。你把人祸害完了,又不娶人家,让人小姑娘怎么活?算了吧。再说了,从于红霞来那天起,不下十个人对她提了你的烂事。知道吗,有人是这么说的:‘小于啊,在第五工程处你别的不用担心,只要小心一群狗和一匹狼就行了。’小于不明白了,好奇地问:‘什么狗啊狼啊的?’有人说:‘这狗啊,就是咱大院栓的这些狗,有时候会咬人,你要小心点,隔它们远点。’”

童铁军知道这事,听龙大海一提,乐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廖承天脸色有些不好看,犹豫地问:“后来呢?”

龙大海忍俊不禁地说:“小于说:‘狗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那狼在哪里啊?’那个人说:‘啊,你不是海滨市人,不知道我们这里有个色狼,专门吃小姑娘的。象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他一见就流口水。所以你见了他,一定要远远离开。’小于吓得脸色发白,连声说:‘真的啊!那我要准备一只防狼器了。’”

童铁军狂笑不止,躺在地上直拍大腿。

廖承天咬牙切齿地说:“我说小于每次看见我,眼神都不对。一只手老放在兜里,原来是装着防狼…防那个的东西。谁敢这么污蔑我!一定是姓李的老八婆!”

龙大海笑得没劲了,喘息着说:“你敢骂咱处长是老八婆?不想活了?”

廖承天一愣:“不对啊!处长没这毛病啊?”

龙大海笑着说:“处长和我一样,都是在旁边听着那人讲的。童哥也在场的。”

童铁军笑得要岔气了,点点头说:“小于实在太单纯了,坐男人坐过的凳子还要擦擦,说是怕怀孕。天天兜里揣着防狼器。出门还要左右看看,看廖大色狼是不是在身后。偏偏她还戴着一顶小红帽。看承天老弟的样子,确实像大灰狼。”

廖承天面如锅底,大吼一声:“妈的,老子今天发誓,一定要把那小娘们推倒。你们等着吧,不出三月,保证带春宫照给你们看。”

童铁军一点也不信,鄙视廖承天:“就你?你现在靠近小于,她都会尖叫的。你咋把他推倒。嘿嘿,老弟,被人告强奸可是要判刑的。”

龙大海却不敢和廖承天较劲。自从知道谢晓红和廖承天的事情后,龙大海再不敢说什么绝对的事情了。他只是说:“小于别看胆子小,人单纯,却认死理。你要是弄出人命来了,可就不好收手了。”

廖承天笑着说:“不会的。我有经验。这事要先看她的家世。要是她家有钱,那就算了。要是穷人家出身,老子就有突破口了。”

龙大海、童铁军都是穷人,见廖承天如此无耻,都破口大骂:“为富不仁的马文才。”

回到工程处,龙大海走进财务科,对科长丁一说:“老科长,今晚请你喝酒。”

丁一打个寒战,急忙推脱:“谢了,今晚我还有事,以后再说吧。”

丁一在酒桌上受过龙大海的欺凌,不想再尝试了。

龙大海对何珊和于红霞说:“科长不给面子,姐姐和妹妹该给我面子吧?”

何珊笑意盈盈地说:“白吃谁不去?不过小妹妹的主我可做不了。”

于红霞见龙大海看过来,脸红红地说:“去是可以,不过色狼,不不不,廖承天要是去我就不去。”

何珊捂着嘴哈哈大笑,丁一也在旁边忍俊不禁。

龙大海看见于红霞的样子,想起自己刚上大学时的样子,觉得很像。

这样的好姑娘可不能让廖承天给祸害了。龙大海心中的正义感上来了,对于红霞说:“没事,有几个哥哥姐姐保护你,色狼早成绵羊了。”

于红霞有些心动,又有些犹豫。何珊想和龙大海呆一阵子,就说:“不是有防狼器吗?他要敢使坏就喷他。”

于红霞想到丰盛的晚餐,心中有些犹豫,小声说:“那我就去了。”

龙大海看着于红霞红润的脸蛋,心中食指大动,涎水险些流了下来。

何珊在旁边看见,白了龙大海一眼。

晚饭毫无乐趣,于红霞躲在何珊身边,离廖承天远远的。廖承天大感无趣,喝起闷酒,很快烂醉如泥。

龙大海、童铁军对视一眼,大感怪异:禽兽不会是当真陷入情网了吧?

早早起来,龙大海准备去卫生间放水。走到门口,却看见李秋雨哈气连天地从卫生间走出来。

两人擦身而过,鬼使神差,龙大海摸了一下李秋雨的屁股。

李秋雨惊叫一声,便连忙捂住嘴巴,挥舞着拳头威胁龙大海。

贺心如在屋里听见了,迷迷糊糊地问:“啥动静啊?”

龙大海怕李秋雨说破,接口说:“没什么,楼下的猫叫春呢。”

李秋雨怒目圆睁,追进卫生间,对龙大海又咬又掐的。龙大海不住抵挡,解释说:“无意的,无意的。我是不小心碰了你的屁股。”

李秋雨骂道:“狗屁无意的,你就是故意的。啊!”

两人闹着闹着,龙大海晨勃的下体撞到李秋雨的肚子上。李秋雨立刻从卫生间溜回房间,再没有方才的嚣张气焰。

卫生间里,龙大海掏出自己的小弟,自嘲地说:“还是你厉害,不用露头就能把那魔星吓跑。我就不行了,那疯丫头一拿电棍我就蔫了。”

隐士语录:未成年男人面对异性的时候,想的是:“我要得到她的心。”成熟男人见到漂亮女人,想的是:“怎样才能得到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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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心中萌生大志——打虎 壹

隐士语录:“无官不贪:贪官图利,清官贪名。昏官图的是什么?除了吃喝嫖赌抽外,他自己也不知道。”

高大山,性别:男;年龄:四十三岁;文化程度:文盲;职业:流氓。

如果没有靠威逼勒索得到的浴池、夜总会一类的企业的支撑,高大山现在不过是一只没牙的老虎,中看不中用。

如今的老虎是海滨市有名的企业家,杰出青年,人大代表。

老虎自从有了身份、地位,就一直试图摆脱曾经的黑社会名声。昔日小弟寻上门来,最多给些钱打发了。恩怨情仇的事情,老虎根本不理会。

多年的积威摆在那里,没有人敢来挑衅老虎。老虎对有没有小弟追随,并不在意。反正有了钱,小弟有的是。

光头被龙大地收拾的事情,老虎也听说了。除了付诸一笑,他连理会都没理会。光头那样的小弟对老虎来说,一招手,海滨市有好几百个混子就会急巴巴地凑上来。

高大山现在来往的都是局长、市长级别的干部。几个小混混抢地盘,收保护费的事情,他要是插手,传出去这人可丢不起。

黑道上的事情,高大山都交给刀疤、铁链、单耳几个人打理。为了避嫌,对这些人,高大山并没有实质的控制关系,不过是这些人借着高大山的名号,想得到些好处,高大山利用这些人帮助自己处理一些麻烦,双方互惠互利罢了。

高大山在开发楼盘的时候,有钉子户不肯搬迁。他就会打电话让小弟来强迁,也按人头付钱的。凡是和黑社会沾上边的事情,高大山是绝对不做的。海滨市政协副主席的位子,是他觊觎已久的事情。为了这个位子,高大山做慈善,建学校,救助失学儿童,俨然一个大大的善人。

高大山今天心情很不好。不为别的,就因为刀疤早上来了一趟。

刀疤是来拿前几次给高大山摆平钉子户的酬劳。拿了钱,刀疤自然要向老大道谢。

高大山随意问了一句:“头几天光头的事情怎么办了?听说那几个边外来的家伙手挺横的,能搞定吗?”(注)

刀疤苦笑一声:“虎哥,那事我认栽了。店也给了那小子了。”

高大山一愣,沉声问:“怎么啦?他们再强,也是地头蛇。咱还能摆不平几个外来人?没用的东西,丢老子的人。以后出去别说是我的人!”

刀疤郁闷地说:“虎哥,您听我说。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想找人废了那小子。可那小子的弟弟领个女的来,自称是李铁手的姑娘。李铁手,我哪敢惹他啊!”

高大山愣了一下,沉吟着说:“李铁手的姑娘我知道,不是警察。倒是有个侄女,去年才来的公安局,应该是她了。”

刀疤讨好地说:“老大曾说过:不管做什么事情,千万别和李铁手沾边。小弟我一直记在心里。所以听说这事和李铁手有关,我就撒丫子跑,死活不肯回头。”

高大山咬牙切齿地说:“那老东西,咋还不死!老子进政协关他什么事情!他每次都拿着老子以前的卷宗大闹常委会,次次推翻决议。要不是他官太大了,老子真想干死他。”

刀疤急忙拍胸脯,大表决心:“虎哥有事情吩咐,小弟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高大山笑笑,粗俗地说:“拉倒吧,你们几个狗蛋子,现在都不是年轻的时候了,打人还行,杀人就歇菜了。再说了,咱现在是上流人物,不时兴打打杀杀的。想修理李铁手,得从官场上着手。你说的那个和李铁手侄女有关系的小子,等老子打听一下,说不定是个突破口。”

刀疤急忙表功:“我让人在烧烤店打听过那小子的来历。他是黑龙江漠河人,在海滨市城建局工作。具体哪个单位就不知道了。好像找个对象挺有钱的。”

高大山奇怪地问:“他不是李铁手侄女的对象吗?怎么还有对象?”

刀疤疑惑地说:“我也觉得奇怪。听烧烤店那几个混的人说,好像是三人同居似的。”

高大山笑着说:“行啊,小子,老子年轻的时侯还没玩过三人行呢。他倒好,玩两个女人,还能弄得家庭和睦,有两下子。不过,这事李铁手要是知道了,不知会有什么感想?”

刀疤坏坏地说:“要不我让人到公安系统里散布谣言,气气那老东西。”

高大山摇头说:“我的事情你们不要插手,对付李铁手,我自有主意。”

赶走刀疤,高大山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大笑着说:“李局长吗,我高大山啊。最近怎么样?我挺好的,娘们照完,姑娘造弄。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我一个亲戚的女儿和你们城建系统的一个年轻人好上了。我亲戚不放心,想打听打听他的底细。没办法,找到我头上来了,我只好来求李局长啦。”

李局长就是城建局局长李大伟。李大伟听了高大山的要求,也没当回事,随口就说:“好的好的,小事一桩,那年轻人叫什么名字?龙大海,好,我让人查去。摊上高总这样的亲戚,那小子要发达了。好好,有机会吃饭。”

不到五分钟,关于龙大海的资料就到了高大山的桌上。

高大山看了几眼,就无趣地放下,自言自语地说:“很普通的一个人,却能和李铁手的侄女搞到一块,肯定有他的本事。有机会拉拢拉拢,放长线,看能不能钓出李铁手来。嘿嘿,清官!清官图名,老子早晚让你在名上栽个跟头。”

廖承天坐在吉普车的后座上,心惊胆战地看着龙大海肆虐他的爱车。不时发出惊呼:“小心!慢点!”看那个神情,仿佛龙大海正蹂躏他的女人似的。

与廖承天神态相反的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童铁军。童铁军毫不担忧,不时指点龙大海应该注意这个,注意那个。

经过开始时的本能慌张,龙大海很快就开得像模像样起来。虽然比不上开车多年的老司机,却也开得又快又稳当。

这倒让廖承天有些惊讶:“奶奶的,你个乡巴佬也不笨吗。”

龙大海回了一句:“妈的,要不是县体校解散,老子说不定都是nba球星了。现在说不定在美国和乔丹当队友呢。”

廖承天嗤笑不已:“臭农民,想得倒挺多的。你还是好好开车吧,要是把车刮坏了,老子跟你没完。”

没等他说完,龙大海一不小心,将车开到道边石上去了。

前方是一片广阔的建筑工地,数不清的楼房拔地而起,数十架吊车不住地装卸材料,轰鸣着的大货车不住地从吉普车边上飞驰而过。

童铁军惊呼:“这下边全是一个小区吗?这得多大啊,和一个小县城差不多大了。”

廖承天笑着说:“是的。听我爸说,这里将建成大连市最大的居民小区,可以容纳二十万人。”

童铁军憧憬着说:“妈的,这么大的小区,光道路工程就是上千万的产值。那老虎能把工程给你吗?他有那么多的流动资金付款吗?我觉得这活有点悬。”

廖承天不在乎地说:“不给钱也无所谓,他不是有房子吗?咱顶房子啊!把房子卖了换钱,不一样吗?”

龙大海郁闷地说:“你有那么多的钱付机械费、人工费、材料费吗?”

廖承天当时就蔫了。想想那上千万的钞票,他不甘地说:“叫他先付一半的钱,总该够付材料费、机械费啥的吧。余下的顶了房子,老子在这里安个家,我家老头子就管不着我了。老子也不用老在山外野合、车里苟合了。”

龙大海、童铁军对视一眼,同时看出对方的用意:“干!”

海滨市的房价一直缓慢地在上涨。从原来的一千几百块一平米,涨到到现在的将近三千块一平米,用了不到三年时间。听小道消息说,房价还会上涨。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有房子在手,那是绝对不会赔本的。

三人开车进了小区,找个地方坐着,耐心等候金主老虎高大山的到来。

三台奔驰车风驰电掣地开进小区。先从车上走下几个身材粗壮的大汉,四处打量一番,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才打开车门,让高大山下来。

童铁军眼里露出羡慕的神情,嘴上却“靠”了一声:“他把自己当国家领导人了,走到哪里都防备人暗杀。累不累啊!”

廖承天小声说:“你以为没人想整死他吗?他做了那么多的缺德事,不防备着点行吗?他现在那么有钱,怕死是正常的。你都没活够,他能活够?”

高大山看见对面走来的三人,马上认出廖承天来。

高大山哈哈大笑:“承天,你小子不讲究,有事想起找我,没事就忘记你高叔叔了。”

廖承天有些惧怕高大山,不敢随意说笑,拘谨地说:“高叔叔,我爸把我发配到设施处那个破单位,在大山沟里,成天出不来。就是想见您也见不着啊。要不是今天请假,我还出不来呢。”

高大山对廖承天并没有兴趣,随意敷衍两句,算是给廖波一个面子。

看见廖承天身后的龙大海、童铁军,高大山眼睛不由一亮:“承天,这两位是?”

廖承天忙说:“您也知道,我可是除了玩娘们外啥都不会的纨绔子弟。这两位是我请来帮忙干工程的。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猛虎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高大山先生。这两位是我的同事童铁军、龙大海。”

(注):边外,对黑龙江、内蒙北部的统称。

十二章心中萌生大志——打虎 贰

高大山听到龙大海的名字,心里不由一怔,心说:“真巧。”

高大山逐一和童、龙两人握手,仔细打量龙大海一番,心里也不由赞叹:“相貌堂堂,难怪能一人泡上两个丫头;身体不错。难怪能一人打得光头几个没办法。”

高大山有意试探,问了些工程上的问题。童铁军和龙大海对答如流,让根本不懂道路的高大山心里赞叹两人“业务熟练”。

这次开发的小区属于解困房工程。高大山为了在海滨市百姓中取得好名声,早就打出了“精品工程,解困价格”的口号。对道路的质量要求也不象以前的小区那样糊弄,要求很严。

高大山严肃地说:“钱完全不是问题,预付款也会照数打给你们。余下的款子你们要房子给房子。不要房子就等着房子卖完了拿钱。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个小区工程是关乎我个人未来的工程,我不许有任何的差错。承天,你要是没把握,就别干了。别闹得咱两家不愉快。你要是缺钱,十万八万的叔叔给你。”

廖承天哪里懂什么工程?让高大山这一吓唬,心里就没底了,只好求救地看向龙大海、童铁军两人。

童铁军干市政工程,凭的是胆子大,其实也不懂什么道路技术。高大山这么一说,他心里也没有底了,急忙推推龙大海。

龙大海自信地说:“高董,您这么看重这个工程,我们自然会用心去干的。我们也敢保证:我们干的工程质量绝对符合国家标准。当然了,小区道路您要是老让超载车跑,啥质量都没用。”

高大山点点头,满意地说:“我不管别的,只要质量。你们要是把这两万平的道路干好了,余下的小区道路我全给你们干。前提是干好了。干不好的话,别怪我不讲情面啊。”

听了这话,龙大海心里咯噔一下。到了这个地步,只好硬着头皮说:“您只要给足我们施工时间,有足够的养生期,保持小区道路三年五载绝对没问题。高老板既然信任我们,我们自然不会给高老板打脸,您就放心吧。”

高大山仿佛被龙大海的话打动了,笑呵呵地说:“回去做个预算送过来。我马上给你们打预付款。赶快开工,我好卖房子。”

回去的路上,廖承天莺歌燕语,胡言乱语,乐得不可开支。龙大海默默想着心事,不理会廖承天的胡闹。童铁军开着吉普,也是脸色阴沉。

童铁军叹息一声,郁闷地说:“把预算打高点,多要点预付款出来,最少要70%,这样咱也不算白忙活一番。余下的他或多或少也能给点,那样咱还是赚了。”

廖承天吃惊地说:“难道他还能反悔不成?”

童铁军点点头,阴着脸说:“他的要求不合理。对道路的要求太高,估计为以后反悔找理由。所以我们要好好准备,干也得好好干,叫他找不到理由。”

龙大海摇摇头,小声说:“找不到理由,谈何容易?他要是找个监理公司来,啥毛病挑不出来?还是按你说的方法,预算做高些,多搞些预付款,余下的到时再说了。我就蹲在工地上,一点一点地抠,要他们就是挑不出毛病来。”

廖承天气急,破口大骂:“妈的,老虎他奶奶的,连老子也敢算计?以后不想干了?老子一定跟我爸爸说这件事情。”

童铁军劝解廖承天:“兄弟,别上火了。你爸毕竟是副的,说了不算。这家伙有正局长撑腰,还怕你爸?”

一句话说得廖承天垂头丧气,无奈地说:“这倒也是。我爸爸还是二八不做掌啊。不过,这家伙要是阴咱们,咱是不是想办法阴他一下。”

龙大海说:“办法倒是有,我看他堆在外面的水泥标号不合标准,想必用来浇灌的商品砼也不会咋地。要是能搞到这些证据,以后就可以阴他一下。搞不死他,也能恶心他一下。”

廖承天阴损地说:“明天老子拿摄像机来,就当摄制道路了,把这些东西全给录进去。以后勒索他。”

童铁军冷冷地说:“要是被他知道了,你离死就不远了。你死了倒没什么,恐怕要把我们也带到下边去了。“

廖承天激灵灵地打个寒战,怕怕地说:“算了算了,我就不为民除害了。还是赚点钱就行了。”

龙大海心里一动,对童铁军说:“摄一下吧。不是为了坏他。我们也坏不了他。把东西拍下来留作证据。日后若是他不给钱,用这个也能把钱要出来。”

童铁军无谓地说:“摄就摄吧,总比没有强。不过,我们还是别和他斗。大家不是一个档次的人,没有斗的必要。”

龙大海担心地说:“你说,他会不会把我们干私活的事情捅到单位去啊?要是那样的话,可是个麻烦事。”

童铁军立马说:“那我们也是帮凶,主犯是廖承天。咱们都是给他帮忙的。”

廖承天气得直翻白眼,大骂童铁军:“妈的,你可是不地道啊!分钱的时候可是平分的。咋出事了就赖我了。”

童铁军翻着白眼说:“你他妈的关系硬,出事了最多换一个单位,一样逍遥自在。我和大海要是摊上了,就一个开除了事。你说不赖你赖谁?”

这话说得在理。廖承天也不反驳,嘟囔着说:“开除老子才好呢。老子早想逃出这里了。”

童铁军断然说:“干吧。把预算打高点,70%的预付款一人最少也能剩十来万,够咱挣十来年呢。冒一下险也是值得的。何况,他翻不翻脸还不一定呢。说不定他是真的为了质量呢。你没听他说,这是为了他的前途吗?解困价格,精品工程。要是这样,咱可是交好运了。”

廖承天在旁边泼冷水:“靠,水泥标号都不合格,还精品工程?道路工程质量不好,死不了人。房子倒了,可一死一大堆啊。”

龙大海笑着说:“别说得那么吓人。那水泥还行。虽然不合标准,没大地震也死不了人。事情揭露出去,最多让高大山丢人罢了,整不死他。走吧,想这些事情太烦了,我请你们吃饭。”

童铁军和廖承天对视一眼,同时向天上望去,都感觉很惊奇:太阳难道从西面出来了?

这好像是龙大海有史以来第一次请两人吃饭。

廖承天心里不安,对龙大海说:“你肯定是有是要求我们。讲好了,借老婆可以,借钱不干。”

童铁军更吝啬,直接说:“老婆不借,钱也不借。啥都不借。”

两人打算好了,无论龙大海提什么要求都不答应,非让龙大海大大出血不可。

龙大海拉着两人到了一家烧烤店,让两人大失所望。这烧烤咋吃也吃不穷龙大海。

客人不算多,翠莲自己看着。龙大地、二赖子、砍刀等人都不在。

翠莲看见龙大海,急忙迎出来,亲热地说:“大海来了,快坐。你哥他们都出去溜达了。说要找点事情做。不然在家要闲出病来了。”

龙大海郁闷地说:“靠,他们除了会收保护费,还会干啥?”

三人找个地方坐下。廖承天四处打量一番,问龙大海:“这是你哥开的烧烤店啊?”

龙大海点点头:“是啊,才开了不到一个月。现在走上正规了,才叫你们来捧场的。”

童铁军四处看看,问龙大海:“你哥以前是干什么的?”

龙大海苦笑着说:“以前在家是收保护费的。实在混不下去了,才出来干点啥。”

廖承天惊呼:“我靠,混黑社会的?”

十二章心中萌生大志——打虎 叁

童铁军对涉黑的事情非常感兴趣,好奇地问:“那你哥哥怎么跑出来了?混不下去了,还是得罪人啦?”

龙大海笑着说:“都不是。是山里太穷了,收保护费也收不到几个。还是出来做点买卖合适。可惜了,他们啥都不会,活太难找了。”

童铁军仔细想想,问龙大海:“你哥哥几个本事咋样?我是说拳头硬不硬?”

龙大海坏笑着说:“就你这样的,我哥一个能打你七八个。”

童铁军很不服气,愤愤地说:“靠,当自己是大侠啊?还是当老子是废材?俺再不行,七八个人压也压死他了。”

龙大海自信地说:“别不服气。你看看我,觉得我能对付几个你?”

童铁军看看龙大海彪悍的体格,再看看自己的大肚腩,估摸着说:“三四个我应该和你差不多。”

龙大海有些崇拜地说:“小时候,我常和我哥打架,他两下就把我打趴下了。就你,十个八个也不行?”

童铁军自然不服,拍拍胸脯,大声说:“靠!我也是一米八的个,一百八的体重,以前我还练过长拳呢,等你哥回来了,咱试试。”

正吹牛的时候,龙大地和几个哥们回到烧烤店。

童铁军远远看见龙大地,不由吸口冷气,缩缩脑袋,郁闷地说:“我靠,这他娘的才是狗熊呢。大海你不过是头小猪罢了。就这样子,别说十个我,再加十个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廖承天也怕怕地说:“人猿泰山啊!靠,你们哥俩是怎么长的。”

龙大地看见弟弟,走过来打声招呼。龙大海为双方做了介绍,大家就坐在一起喝酒。

童铁军本来就是在社会上混过的人,接人待物异常高明,一通黑话出口,让龙大地大感投机,两人很快成为知己,举杯对饮起来。

龙大海、廖承天和他们话不投机,便自己喝起来。

不知童铁军说了什么,龙大地哈哈大笑:“还别说,这种生意最适合咱兄弟干了。要不老哥帮兄弟我找个窝点,咱试着干干?”

龙大海听说是童铁军给出的主意,心里不放心,担心地问:“童哥,你给我哥出啥主意啦?他这么高兴?”

童铁军笑嘻嘻地说:“大地兄弟想找点事干,又不会干啥事。我就想到了配货站。这配货站只要地点选得好,就货源滚滚,钞票大大的有。听说干好了的,一年几百万都没问题。”

“不过,”童铁军改了口气,“这个行当竞争也挺激烈的。经常有为了货源大打出手的事情发生。一般家都小打小闹的,干不出什么名堂来。好地点都被那些有名气的混子占了,活也被他们抢去了。”

龙大地轻蔑地一笑,对龙大海说:“老二,只要你帮我搞到执照,哥哥以后就不用你帮了。至于有人惹事,老子在那里一站,谁敢来生事?”

龙大海埋怨地看了童铁军一眼,心说:“你净给我生事。”童铁军无辜地摊摊手,意思是不关我的事情。

龙大海看出哥哥的心思,知道不干是不行了,郁闷地说:“等我问问。”

龙大地心里兴奋不已。自从来到海滨市,他就爱上了这座城市。看着来来往往,穿红戴绿的人群,龙大地不甘平庸,不甘自己的女人让别人鄙视,不甘自己一个大男人却让弟弟照顾。他要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地位,自己的一切。

晚上回家,龙大海对贺心如说了大哥想办配货站的事情。贺心如说:“我爸和工商局的人熟,让他帮着办办吧。正好我闲着没事,帮你跑跑吧。”

李秋雨在旁边听了,提醒龙大海:“这段时间正准备整治配货市场呢。叫你哥哥小心一点,别钱没挣到,人进了局子里。”

龙大海觉得这话说得实在别扭,不高兴地说:“咋说话呢?咒我哥呢。信不信我揍你?”

李秋雨抽出电棍,挑衅龙大海:“咋地,不服啊!不服咱溜溜。”

贺心如笑着说:“好了好了,别吵了,别一天和仇人似的。”

龙大海哼了一声,鄙视李秋雨:“和我抢老婆,你有工具吗?”

李秋雨也不示弱,一举电棍,挑衅地说:“这个比你那玩意爽快。”

贺心如哭笑不得,把龙大海推到屋里,不理会李秋雨耍宝。

晚上,龙大海使出浑身解数,把贺心如搞得哭爹叫娘的,险些背过气去。

李秋雨在屋里听得浑身发痒,燥热非常。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只好跑去敲门,很恶毒地说:“嚎什么嚎?睡觉啦!又不是牲口,搞那么长时间。”

屋里的两人对视一笑,草草收兵。

龙大海解气说:“臭丫头今晚是别想睡了。肯定在用电棍滋味。电她个半死才好。”

贺心如给了龙大海一拳,警告说:“不许想她。”

龙大海叫屈:“一见她的电棍,我就哆嗦,还敢想她?”

贺心如哼了一声:“我有预感,你们俩早晚要出事。这丫头怎么敢都不走,说不定就是为了你。”

龙大海郁闷地说:“你当我是刘德华啊!那么大岁数了还有人追。在那丫头眼里,我就是个农民。她不会看上我的。再说了,这丫头家里好像不是一般的家庭,更不会瞧上咱的。”

贺心如脸色古怪地说:“瞧不上最好。我就怕她瞧上你。你可不许背着我搞她,只能我搞你,知道吗。”

龙大海委屈地点点头,回身睡觉去了。

让一个女人用这样的话语对待,男人的自尊基本上就荡然无存了。

龙大海迷糊地想:“李秋雨不走,真的是为了我吗?我有什么地方值得她喜欢的?她的大爷是公安局长,那她爸爸是什么长呢?还值得她保密。要是娶了她,是不是比贺心如强多了呢?”

睡梦中,龙大海和李秋雨手拉手,走在月色朦胧的沙滩上。

李秋雨娇憨地依偎在龙大海怀里,幸福地说:“大海,我们终于在一起了。你也不用再委屈自己,忍受贺心如的欺负了。”

龙大海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紧紧地抱住李秋雨,仿佛是抓住了自己的幸福和将来。

突然,远处飞来一根巨大的棍子,一下子将龙大海砸到在地。

龙大海回身一看,贺心如掐着腰站在那里,狞笑着说:“想掏出我的手心,没门!龙大海,你就是有再大的本事,这辈子也要乖乖听我的。”

龙大海霍然醒来,却看见贺心如正拿着鸡毛掸子正砸自己:“懒猪,起来上班了。”

刚到单位,龙大海就被胡慧娴叫过去。

胡慧娴心情很好,笑眯眯地说:“你和童铁军到处机关去一趟。”

龙大海疑惑地问:“姐,啥事啊?搞得神叨叨的。”

胡慧娴说:“你和童铁军的入党申请被批准了。现在,你已经是预备党员了。只等组织部门下来审核,一年后,你就是正式党员了。组织部门需要你们去填一些资料。”

龙大海嘴上连声称谢,看起来挺高兴,其实心里却没咋高兴。

入党的事情早就安排好了,是为了日后提拔龙大海准备的。

入党提干,顾名思义,就是入了党才能提干。想提干,大部分人都需要走这个道路。

一切事情都在他人的掌控中,让龙大海心里觉得不舒服。转念一想,胡慧娴被禹岚风掌控,禹岚风不同样也被别人掌控?想到这里,心里舒服了不少。

龙大海、童铁军匆匆走进设施处机关大楼,直接赶往组织部。

高大山小区的道路工程已经开工了。两人正想借着出来的机会去看看进度,所以才这样急火火的。

有童铁军的忽悠,吃人嘴短的组织部长熊天很快败下阵来,一切从简,为两人开了绿灯,手续机关给办,两人只等着七一参加宣誓就行了。

两人出了组织部,刚要离开,却有人远远地喊道:“童铁军!”

听到骄横中带有居高临下味道的声音,童铁军打个哆嗦,苦笑着对龙大海说:“鲁大山的闺女鲁小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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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心中萌生大志——打虎 肆

龙大海向对面看去,见一个身材中等,相貌俊秀的小姑娘飞快地走过来。

鲁小惠走过来,嘻嘻笑着说:“行啊,铁军哥,要入党了。怎么,不请客啊?”

童铁军连忙说:“哪能不请。妹妹啥时有空,哥哥啥时摆桌。”

鲁小惠跳起来,笑着说:“好啊好啊!今儿处长书记都不在家,正好中午出去耍耍。你安排吧。”

童铁军愁容满面,陪笑着说:“妹妹啊,中午不行啊。工地上正忙着呢。我俩还要赶过去呢。晚上怎么样?”

鲁小惠脸一沉,冷哼一声:“心不诚。算了,还是我人小官小,不值得你童铁军请客。”

童铁军知道这饭局是推不掉了,连声说:“妹妹,哥哥刚入党,总不能把工作扔了吧?晚上行不行?咱去最好的仙人居里吃,怎么样?晚上还可以玩的时间长一些。想唱歌、蹦迪、洗澡都行。”

鲁小惠心中大为动心。处在处长秘书的位子,看起来风光无限,可一点权限也没有。鲁小惠手头一直很紧巴,就那点死工资,想出去玩都不行。

矜持地想想,鲁小惠做做地说:“好吧。不过你要是忽悠我的话,我会把某人这些年的劣迹写成材料,不小心地放在处长的办公桌上。”

童铁军打个寒战,连连拱手:“妹妹,你是我亲妹妹。下午你好好想想,点个菜谱出来,哥哥保你满意。”

走出大楼,童铁军冷汗还没消,愤愤地骂道:“什么爹生什么丫头。这丫头太狠毒。长得再好看也没人敢要。”

龙大海火上浇油,添油加醋地说:“我看了,那丫头就是当尼姑,也不会嫁给你的。”

童铁军不乐意了,斜眼看着龙大海,愤愤地说:“靠,你也太瞧不起人了。我童铁军也是堂堂八尺汉子,相貌堂堂,她凭什么看不起。

龙大海两手一摊,委屈地说:“我不知道。反正从她的眼里,我看不出有半点对你意思的东西来。”

童铁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恶毒地说:“靠,看不起就看不起。她天天跟着禹岚风转悠,说不定早被禹岚风给开垦了。咱他娘的还没碰她,绿帽子就一堆堆的,不值。天下女人多了去了,何必苦守一处青苗。”

龙大海想起贺心如的照片,心里一颤。接着就想起了秦潇潇。这个女人,真象李秋雨说得那么阴险吗?要是这样的话,自己以后除了爹娘,还敢相信谁?

来到小区,两人看见十多辆轿车停在小区里。一群人簇拥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四处巡视。

童铁军下车问周边正干活的人:“兄弟,这谁啊?这么大的阵仗。”

干活的民工头也不抬,随口回答:“好像是个副市长。”

童铁军兴奋地说:“是个副市长,大海,咱去看看吧。要是高大山给咱介绍一下,给市长留下个好印象,以后可就发达了。”

龙大海不动地方,斥责童铁军:“你不想活了?这工程是什么活?”

童铁军愕然说:“咱干的私活啊?怎么啦?”

龙大海指着童铁军的脑袋骂他:“你是官迷心窍了。你一个干私活的,要去和副市长讨论道路质量,不是想死是干什么。开溜吧,被发现了可就完了。”

童铁军一下反应过来,回手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两人顺着住宅楼溜走了,到后面看工程进度去了。

见四处无人,龙大海拿着摄像机,走到水泥边上仔细拍摄。又抬了一袋子水泥,捡了十几根钢筋放到车上。

童铁军看见了,也不阻拦,任由龙大海去做。

童铁军心情不错,笑嘻嘻地说:“这次的预算打得高,两万平新建工程,产值三百五十万。高大山答应了,随着工程进度拨付款项。到摊铺时,付款不少于两百五十万。这样看来,咱们还是赚了。”

龙大海眼珠子差点掉下来,惊呼:“太夸张了吧?高大山不懂,他手下该有人懂吧。就现在的行情,一百七十五一平的新建工程也太高了!”

童铁军鄙视地说:“他们家负责和咱联络的李副总,以前也是个混子,除了知道砍人、玩娘们,道路市场的行情他知道个屁。再说了,我给了他两万块钱,答应事后再给他两万,别的事情就一帆风顺了。”

龙大海在心里算了算:两万平道路,需要上六千方的水稳,一千六百方的粗类式混凝土,一千方的中类式混凝土,加上机械费,人工费,一百八十万就打住了。还可以偷工减料,更能省去一大笔费用。合起来并不比上次赚的少。要是余下的一百万再能拿到,那可就是太合适了。

童铁军说:“晚上请鲁小惠吃饭的时候,把何珊叫上吧。”

龙大海做贼心虚,装做奇怪的样子,好奇地问:“你请鲁小惠吃饭,叫何珊干什么?她和鲁小惠又不熟。”

童铁军无奈地说:“兄弟,你还是年轻啊。老哥给你讲讲做人的道理,你就明白了。”

龙大海谦虚地说:“我洗耳恭听。”

童铁军问:“胡处长有可能提升为设施处副处长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龙大海鄙视地说:“整个设施处都传得沸沸扬扬的,谁不知道啊!”

童铁军嘿嘿一笑,问:“胡处长走了,这里的摊子谁接啊?”

龙大海肯定地说:“管他谁接,肯定不是你我。”

这样的回单让童铁军挺意外,问:“为什么?”

龙大海说:“要是胡处长过两年再走,应该就是我们了。我听人说,提拔干部,副科转正成正科,需要一年考核期。正科到副处,需要有三年工作经历。我才是副科到正科的考核期,怎么可能提拔成处级干部呢。你连副科都不是,更别提处级干部了。”

童铁军哈哈大笑,眼泪差点出来了。

笑够了,童铁军喘息着说:“兄弟,不是我笑话你。你还真把自己的科长当成干部了。你不想想,咱家是什么级别的单位?是处级单位。咱们处长禹岚风才是处级干部。胡慧娴处长,名字听着好听,实际上不过是科级干部罢了。提拔副科级干部,好像没这么多的讲究。你根本就没有什么考核期,因为你的工程科科长根本就没下过公文。除非你当上第五工程处的副处长,主持工作时,才会下一道任命龙大海同志为第五工程处副处长,副科级,主持工作的公文。”

龙大海听得两眼发直,重重地吐出一口气,郁闷地说:“靠,当上科长,我还一直沾沾自喜的,原来还是个‘贾’科长。听你这一说,我还真有戏?”

童铁军神秘地说:“不但你有戏,哥哥我也有戏。”

龙大海有些不信,疑惑地说:“不会吧,我听人说,禹处长喜欢提拔科技干部,不提拔没有文凭的干部。”

童铁军冷笑着说:“设施处毕竟不是只有禹岚风一个领导。他喜欢理论家,也有人喜欢实干家。在党委会上,别人都赞成提拔我,不信他一人还能否决掉。”

龙大海心里有些憧憬美好的将来,喃喃地说:“童哥,你说咱俩当上处长,会有什么样的情形发生?下面那些人会怎么想啊?”

童铁军无谓地说:“肯定不服气呗。我都能猜出他们会怎么议论:‘什么?童铁军当副处长?就那小子?自己名字都写得七扭八歪的,还能当副处长?领导真是瞎了眼了,不知道收了这小子多少黑钱;什么?龙大海也能当处长?哪有这样的事情,工作不到两年的小蛋子,知道个啥啊?要我当也不能要他当啊!’不信?等来年提拔咱俩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龙大海有些担心,为难啊地说:“那工作可不好开展啊。”

童铁军说:“这才是我让你请何珊吃饭的原因。财务科科长丁一今年就到站了。正常情况下,何珊肯定是财务科长。一把手不和财务科长搞好关系,那活也就别干了。现在咱和她搞好关系,以后想从中搞点啥就好办了。”

龙大海频频点头,心说:“都搞到床上了,关系再没法好了。我又不能娶她。”

龙大海说:“何珊我负责请。不过,加上廖承天那王八蛋,还少一女的。于红霞肯定不来,找谁好呢?”

童铁军摆手说:“那小子马子跟星星似的,叫他自备。正好看看他带什么货色来。”

龙大海担心地说:“他别带个小姐来,那可出事了。”

童铁军一点也不担心,笑着说:“那小子别看胡闹,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你放心就是。”

对本书有看法的朋友,欢迎大家来群里或讨论区发言。这里是自由评论区,大家可以随意发言。

十二章心中萌生大志——打虎 伍

晚上,童铁军拉着龙大海、何珊去接鲁小惠。

廖承天不知道犯啥毛病了,神神秘秘的,说要给大家一个惊喜,晚点来。

四人来到海滨市排在第一档次的酒店仙人居,走进预定的包间,等候廖承天和他女友的大驾光临。

何珊和鲁小惠属于在单位看着脸熟,见面点头的关系。在车上两人就聊,到了酒店,已经像多年的老友了。

对廖承天的大名,鲁小惠也闻名已久。她悄悄问何珊:“何姐,那廖承天真像传说中那么色吗?”

何珊笑着说:“怎么说呢。这小子确实色。看见美女就迈不动腿了,上去搭讪是肯定的。不过这混蛋也有个好处,就是从来不强迫别人。最多是利用他父亲的关系,实行愿者上钩的策略。和那些利用官职骗财骗色的领导比起来,他还算好的。至少他得到了人还办事。不像处机关某些领导,玩完了人不办事。”

鲁小惠不敢置信地说:“这么说,他在你们眼里人还不错?”

龙大海、童铁军一齐点头:“对啊,挺不错的人啊。”

鲁小惠气坏了:“你们俩和他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还有何姐,你这么帮他说话,是不是也让她得到了啊?”

何珊气坏了:“你这个小蹄子,敢这么编排姐姐。看我不收拾你。”

收拾鲁小惠的时候,何珊不由自主地瞟了龙大海一眼,心说:“我是被人得到了,可不是那个小流氓,是这里的那个装纯的大流氓。”

服务员打开门,廖承天一身西装革履,领着一个打扮时髦,风情万种的都市丽人走进来。

鲁小惠看见女孩的绝美容貌,不由惊呼:“哇,好漂亮啊。”

回看何珊、龙大海、童铁军,却见三人目光呆滞,口角流水,显然变成白痴了。

何珊反应过来,惊呼:“老天爷!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龙大海也揉揉眼睛,眼泪都流出来了,郁闷地说:“大灰狼把小红帽给吃了!”

童铁军叹息说:“妈的,美女总是配流氓。这什么世道啊!”

廖承天领进来的女的,不是别人,正是天天拿着防狼器防范廖承天的于红霞。

廖承天满面春风,看向童铁军和龙大海的眼神中,充满小人得志的庸俗。

龙大海看向于红霞,见她的神情虽有些落寞,眼神中有些不甘,总得来说并没有抗拒的神情。看来跟廖承天在一起,是她自愿的。

童、龙二人的眼神都看向何珊,却见何珊也是一脸茫然,显然事先毫不知情。三人对视一眼,立刻达成一致意见,一定要搞清楚事情的原因……

六人分开坐下,男女搭配,龙大海左右分别是何珊、鲁小惠,对面是于红霞,童铁军、廖承天分坐于红霞两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有了酒意,童铁军总和于红霞说话,何珊则拖住廖承天拼酒。余下龙大海和鲁小惠无人搭理。两人不太熟,只好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鲁小惠笑嘻嘻地说:“听说你要提副处长了。你这样的年龄,可是少有的。到时可要请客啊。”

龙大海笑着说:“真的假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就知道了?”

鲁小惠得意地说:“我天天在处长身边,什么事情不知道。来年要提一大批年轻干部,我也….”说到这里,鲁小惠猛然发觉失言,急忙住口。

龙大海猜也能猜出后面的意思。不过鲁小惠不说,他也不好发问。两人的关系还没熟悉到那种程度。

鲁小惠有些尴尬,忙转移话题:“龙大海,我怎么觉得你挺神秘的。”

龙大海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奇怪地问:“我神秘?我一个农村出来的穷小子,神秘什么?”

鲁小惠说:“就这一阵子,局领导来了两次电话,打听你的情况。你说你有啥厉害的关系,至于有人到局里打听你的底细?”

龙大海心里一动,想起高大山来。能对他感兴趣的,要查底细的,想必只有高大山吧。除了他,龙大海想不出别的人来。

鲁小惠关心地问:“你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吧?那以后可要小心点。”

龙大海笑着说:“天天在工地上呆着。我能得罪什么人?来,喝酒,你爸是海量,你肯定也不会差了。”

鲁小惠狡猾地说:“我就是海量,也不是你酒桶的对手。除非我一杯,你三杯,我才喝。”

龙大海看着鲁小惠的小身板,连想都没想,就说:“行,你一杯,我三杯。”

童铁军在社会上混了七八年,社会经验极其丰富,随意几句话,就逼得于红霞又喝了两杯酒。借着酒意,于红霞就把落入廖承天魔掌的事情说了出来。

很俗套的一个故事:于红霞出身农村,下边有个弟弟。因为从小受宠爱,弟弟变得和廖承天一个德行:不学无术,无恶不作。于家并不算贫穷,所以于红霞可以上大学,可以走入城市。她的弟弟就不行了。出来打工,嫌累;回家干活,觉得丢人。这成天在外边混,家里人觉得不是个头,就想给于红霞的弟弟找个安稳的工作,拴住他。

于家虽然不穷,可光农转非就得花费不菲,再找个好工作,实在不是于家能负担得起的。

廖承天对于红霞有想法。可于红霞对他避之如蛇蝎,让他无机可乘。廖承天实行曲线救国策略,来到于红霞的家乡,用微小的礼物买通几个长舌妇,将于家的底细打听得一清二楚。

知道了于家的想法,廖承天嘿嘿淫笑:“小红帽,大灰狼这下子可能吃掉你了。”

廖承天打扮一番,买上许多礼物,以于红霞同事的身份去于家拜访。

于家看见城里来人,肃然起敬,热情招待廖承天。

廖承天言语里露出和于红霞关系很好的意思,偶尔还透露出家里关系很硬,门路很广的话来。于家父母听了,心里就有了小九九。

看见于红霞的弟弟,廖承天和他属于鳖盖碰王八,壳上了。廖承天当时就拍板,要把于红军给办到城里去上班,险些乐晕了于家三口人。从此,廖承天就成了于家的上帝。

廖波和老婆在看到于红霞的照片,打听了小姑娘的为人后,深感满意。自己儿子什么德行父母清楚。要是给廖承天找个脾气大的,门当户对的家庭,怕一天要打上十八遍的仗。只有找个农村的,能忍气的女娃才行。

廖波亲自上门给儿子提亲。见到局长大人,于红霞的父母立刻答应了这门亲事。等于红霞知道这事后,于家已经收了人廖家十万彩礼,于红军也到土地规划局当了临时工。

木已成舟。于红霞为了父母,为了弟弟,只好将自己心中的美好梦想抛到脑后,成为了大灰狼手中的小红帽。

正在拼酒的龙大海和鲁小惠听了这看似平淡无奇,其中心中五味俱全的故事后,大感不忿。

鲁小惠愤愤地说:“都什么时代了?自由恋爱的时代,还有包办的事情,这事说出去都能吓死人。”

龙大海也不忿地说:“多亏小于还没对象。不然这又是一出梁山伯与祝英台上演了。廖承天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

廖承天醉醺醺地说:“少来。我对小于是真心的。我只爱她一个人,我的心是属于红霞的。”

童铁军讥讽廖承天:“是是,别的女人只能得到你的身子,确实得不到你的心。”

于红霞酒不醉人人自醉。被几个人半开玩笑半讽刺的话弄得有些伤心,眼泪就流了下来。

何珊急忙过去,抱住于红霞,连哄带劝地说:“妹妹,男人都这个德行。他们得不到你,就看不得别人得到你了。他们嫉妒廖承天得到了你,说话重点很正常的。你看廖承天就一点也不生气。”

于红霞哭着说:“他们嫉妒什么?我和他们又没什么。”

这话说得何珊啼笑皆非,连鲁小惠都捂着嘴巴乐。

何珊大骂廖承天:“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让你糟蹋,我实在不忍。还是把你骟了得了。”

廖承天目瞪口呆,委屈万分,高呼:“我是真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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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美女入眼模糊——太靓 壹

海滨市交通便利,四通八达。海运、公路、铁路,空中,货物运输有着多种多样的渠道。对公路货运来说,其中真正的黄金路段,就要算东方大道了。

东方大道有一处三岔路口,通向东西北三方,每天的货物吞吐量难以计数。大家把这里称为“金三角”,以赞誉这里的繁华。

在三岔路口的附近几公里内,林林总总地有着二百多家配货站。狼多肉少。为了数量固定的配货量,这里不时发生械斗,流血事件时常发生。能在这里存活下来的配货站,都是有些后台的人经营的。

贺心如帮龙大地注册了名为“大地配货有限公司”的配货站。几人在三岔路口的边上看中了一处地点不错的空地,通过李秋雨的关系,把这块地租了下来。龙大海出钱建了两层简易房,当作办公地点。

配货中心的牌子刚挂出去,还没营业,就有几拨人在附近窥视,有生事的迹象。由于种种原因,都没发生冲突。这其中既有龙大地等人一脸凶悍的神情吓走一批,也有李秋雨开着警车过来送批文吓走一批。反正,开业前的日子很平静。

八月八日是不是吉利的日子无人知道,人们图个吉祥,在这天不是结婚就是开业却是真的。

龙大地挑选这个日子开业,希望自己的配货中心永远“发”下去。

为了给哥哥助兴,也为了给哥哥撑腰,龙大海带着贺心如、廖承天、童铁军几人,拉了一大车的花篮前来道贺。

花篮上的名头都很吓人:海滨市城市建设管理局道贺;海滨市市政设施处道贺;海滨市贺氏商场道贺……连廖承天他老爸的城乡土地规划局的名头都搬出来了。

放了一盘两万头的电光鞭后,大地配货中心便算是正式开业了。

没有关系,就相当于于没有客源,开业了也等于没开。龙大地准备请几人出去吃顿饭,对他们前来捧场表示感谢。

咣当一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楼下有人嘿嘿冷笑:“妈的,哪里的土包子,在这里开店不拜大爷的山头,不想活了!给我砸!”

乒乓,咣当,楼下的玻璃、桌子被砸的唏哩哗啦。

砍刀眼睛一红,抽出大刀就想下去拼命。

龙大地拦住砍刀:“等等。”

龙大地回手从床下拿出几根上粗下细的棒子,棒子上头还包着布。

龙大地笑着说:“大海的小马子说拿刀砍人性质和拿棍子不一样,不许咱用刀。我就搞了些棍子来,这玩意真好用。走,弟兄们,下去砸人了。”

人家打上门来,要不还手,那就不是个爷们了。都到这个地步了,谁也没阻拦龙大地。

龙大地一马当先,带着五个弟兄冲下楼去。下边很快就传来一阵叮当叮当的声音,中间夹杂着龙大地的怒吼,偶然夹杂着几声惨叫。

龙大海从二楼窗上向外看去,不时看到有人逃出门外,一瘸一拐地向远处狼狈逃窜。

下面很快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龙大海几人走下去,见地下一片狼藉,窗户玻璃碎得差不多了。几张桌子,椅子也没一个好像的。本来清洁无比的房间成了垃圾场。

对方好像战斗力不行,二十来个人被六个人打得唏哩哗啦的,一触即溃。

有几个倒霉的被堵在屋里,没来得及跑出去。地上趴着两个,蹲着两个,都可怜巴巴地向外望去,希望来人救援。

龙大地胳膊被砍了一刀,鲜血直流。他根本不在意,仿佛没受伤似的。山林之中培养出的强悍可见一斑。

拎着棍子,龙大地狞笑着说:“说吧,到底是谁要你们来的?”

四个人互相看看,谁也不吭声。如果是自己被人抓住的话,这时肯定是招供了。当着大家的面,即使有心招供,也不好开口。

龙大地可不管他们之间的顾虑,见没人开口,一棍子砸下去,其中一人惨叫一声,胳膊当时折了。

余下三人魂飞魄散,没想到龙大地敢这样下手。一个机灵的连忙说:“是金源配货站的傻六雇我们来的。我们收了钱,自然要办事。”

龙大地疑惑地问:“傻六?他是什么东西?”

童铁军开口说:“以前是道上挺有名的一个混子。岁数大了,就学着做生意了。要是他干的,也算正常。这家伙一向横行霸道的。”

龙大地冷哼一声:“傻六算个**,老子叫他变成傻逼。惹了老子,他等着挺尸吧。”

龙大海直皱眉头说:“老大,别闹大了,报警吧。”

龙大地惊讶地说:“报警?老二,道上的规矩你不懂。这样的事不能报警的。”

龙大海看着远处闪烁的警灯,恨恨地说:“你不报警,人家倒报警了。那傻六雇人动手,本来就是要整你呢。一打架,人进去了,咋开业啊!”

龙大地大骂:“妈的,玩老子呢?进去就进去,等老子出来了,第一个捅了那混蛋!”

警车里走出了两个警察。一个中年警察,肥胖如牛,走路都直喘气,身后一个年轻警察却满脸英气,显得精明强干。

中年警察走进屋里,用威严的眼神扫了一眼屋里的情形,阴着脸说:“有人报警,说这里发生斗殴事件,怎么回事。”

倒地的那个人呻吟着说:“报告政府,他们打人,把我胳膊打坏了。”

警察脸色一变,问:“谁打的?”

余下的三个人指着龙大地说:“是那个人。”

龙大地冷笑着说:“老子打的又怎么样?你们他妈的砸了老子的房子,老子没要你们的命已经是轻的了。”

龙大海听得直皱眉头,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对贺心如说:“去找李秋雨。”

贺心如刚要走,胖警察说:“谁都不许走!跟我到公安局去。”

龙大海站出来,对胖警察说:“我们这里被人砸了,你来了什么都不问,就要我们到公安局去。你是警察吗?我没有犯罪,我是受害人,你有什么资格不许我走,凭什么要带我们都去公安局去?”

胖警察的来意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为了那傻六来整龙大地的。龙大海知道,对这样的人越是卑躬屈膝,他越嚣张。把事情闹大了,他们反而顾忌。于是,龙大海直接就和警察来硬的。

胖警察冷笑着说:“凭什么?就凭我是警察!你们这些外来的杂碎,到海滨市除了惹事就没别的好处。告诉你们,来老子的地盘就得趴着。”

龙大海心里的火气腾得就上来了:“你再说一句!你他妈的也配做警察!”

年轻警察见气氛不对,对方明显不是那种一吓就老实的人,急忙拉拉胖警察的衣服。胖警察一手打开年轻警察的手,对龙大海说:“老子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最不怕的就是横的。怎么,你敢打我不成?想袭警吗?来啊,老子站在这里,你打啊!”

廖承天在后面嘟囔了一句:“这好像不黑社会还无赖呢,这话要让李铁手知道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胖警察脸色一变,继而冷笑着说:“就凭你们这些德行,还能认识李铁手?你们要是认识他,那我就认识国家主席。”话虽这么说,胖警察的气势已经弱了下来。能知道李铁手的,咋也不是废物。就是收了傻六的钱,也不能把自己搭进去不是。

童铁军对年轻警察说:“这位同志,你们警察办案都是这样吗?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骂人。外来人怎么啦?他们给海滨市做出了多么大的贡献,你一句话就把海滨市上百万的外来人都骂了。我是本地人,可我也不爱听这句话。不知道这句话登上报纸报社、上了电视台、到了公安局领导的耳朵里,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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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美女入眼模糊——太靓 贰

年轻警察可能刚参加工作不久,脸皮比较薄。

见胖警察满脸阶级斗争,年轻警察尴尬地说:“最近案子多,我们都忙不过来。李警司心里有些火气,说话有些过了,大家原谅一下。这里发生治安纠纷,需要做笔录,要大家去公安局,就是做个笔录,没别的意思。”

童铁军嘲讽地说:“这样啊!早说不就得了吗?干嘛上来就来横的啊?我们几个是来参加龙老板公司开业典礼的。这里发生的事情的经过我们都看到了。作为公民,作证也是应该的。不过,我们都有自己的事情。我们留一个人作证,其他人先回去,可以吧。”

胖警察听童铁军的口音不像是外地人,心中有些顾忌。他也害怕把事情捅出去,不好收场,就点点头,表示同意。

童铁军指着廖承天说:“他留在这里吧。他是海滨市的名人,说出的话大家会比较相信。”

廖承天十分不忿:“靠,公安局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老子不去。”

胖警察指着龙大海说:“不用了,就他吧。”

胖警察指的是龙大海。龙大海刚刚得罪了胖警察,他正好假公济私,带龙大海进局里折腾一下。打骂或许不敢,可走走程序就够龙大海烦的。

龙大海看着警察,似笑非笑,被这警察太明显的倾向性气坏了:“你真是警察吗?我觉得你侮辱了警察两个字。”

胖警察脸色一沉,细小的眼睛中全是怒火:“小子,不要太嚣张了,不然有你吃亏的时候。现在向我道歉来来得及。”

龙大海不理会胖警察明目张胆地威胁,反问他:“你来干什么来了?”

胖警察生气地说:“废话!有人报警这里有打架斗殴,我就出警来了。”

龙大海冷笑着说:“真的?你真是接到报警中心的指令来的?你敢和我去公安局指挥中心对质吗?”

胖警察当时语塞。他哪里是接到报警中心指令来的。他是在边上等着,准备收拾龙大地的。

胖警察是个老油子了,早没有曾经地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热血。

傻六时常犯事被抓,常了就和胖警察混熟了。傻六的孝敬胖警察没少拿,偶尔帮傻六收拾几个不开眼的外地人,也是正常事情。

龙大地的配货站和傻六的配货站正好隔路相对,顶了傻六的生意。傻六找人动手时,和胖警察打了招呼,要他以斗殴的名义把对面配货站的人关几天。等他们出来了,房子早被傻六给拆了。

胖警察让傻六调查对方的底细,发现对方没有什么后台后,这才来动手的。谁知里面有几个人的神态、气质不凡,都不像是混子。特别是那个白白的家伙,明显就是富家子弟。胖警察产生了骑虎难下的感觉。

龙大海冷笑着说:“你一进屋就抓住我们不放。反而对来砸我们房子的人不闻不问。这样的办案方法实在少有,这样的警察实在少有。你是不是认为我们是外地人,就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或者是你收了什么好处了?”

胖警察立刻精神起来,指着龙大海说:“小子,你敢污蔑我收受贿赂。我要告你,好了,跟我回公安局接受调查去吧。”

贺心如刚刚打完电话,显然得到某人的许诺,气势冲天,对这胖警察说:“不就是公安局吗?去就去,我就不信这世界上还没天理了,我就不信你一个破警察就能当公安局的家了。咱都去,看他能把我们怎么样?”

胖警察觉得情形不对,这明显是找到援兵的架势。他本来心里就有鬼,哪里敢和人家闹真的。

“算了算了”,年轻警察适时地出来和稀泥,“李警司,我看这事比较明了,肯定是这几个家伙来寻衅闹事,才引发纠纷的。将双方当事人拉到所里讯问一下就行了。几位证人留下联络方式就可以了。”

胖警察装模作样地想想,“不情愿”地说:“好吧,小王,留下他们的联系方式,需要作证的时候再来作证。”

龙大海笑着说:“老大,你跟他们去吧,没事的。”

龙大地冷笑着说:“老子还没吃过这样的亏呢。等回来了,再找那傻六那混蛋吃饭。”

一辆警车哪里拉得了这么多的人。年轻警察出面商量,要廖承天帮忙送一趟。

廖承天一边开车,一边和年轻警察闲聊:“兄弟,看你还讲点理,应该是新来的吧?”

年轻警察笑着说:“是啊,去年刚毕业的。我姓王,王浩。”

“我姓廖,廖承天”,廖承天不满地说,“兄弟,你那个头为人可不咋地啊。咋看着好像警匪一家似的。”

王浩有些尴尬,辩解说:“可能是对外来人有些意见吧。李警司人挺好的。警察哪能和黑社会走到一块儿呢?”

廖承天坏笑着说:“男人都能生孩子了,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发生?兄弟,你这个头可能要倒霉了。”

王浩脸色一变,试探地问:“你们?”

廖承天耸耸肩,无所谓地说:“我不算啥,就算家里有人,不怕你们,可也没能耐整你们。我们这些人都不算啥。不过我们认识一个人,她好像和李铁手有些关系。”

王浩手一哆嗦,烟掉到地上,颤声问:“那人是不是个女的。”

廖承天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的?是啊,一个女警察,是我同事的朋友。”

王浩苦笑着说:“看来老李是要倒霉了。你说的那个女的,是不是叫李秋雨?”

廖承天惊讶地说:“你认识她?同学?男朋友?”

王浩苦涩地说:“不是,我知道她,她不知道我。她是我同事佟御的同学,也是公安局的第一名人,没人不认识她的。”

王浩让廖承天开车超过警车,连连摆手,示意李警司停车。

王浩下车和李警司耳语几句。李警司先是神色大变,继而露出狠毒神情。

王浩低声说了几句,李警司颓然点头,重重地跺几下脚,狠狠地关上车门,开车拉着几个闹事者飞驰而去。

王浩回到吉普车上,脸色有些凝重地对廖承天说:“兄弟,麻烦你了。咱还是回刚才的地方吧。”

廖承天惊讶地问:“不去派出所了。”

王浩尴尬地说:“那个……回去再说吧。”

龙大海看到人又回来了,感到非常奇怪。

王浩有些不太好意思,对龙大海说:“兄弟,咱私下谈谈可以吗?”

两人来到车上,王浩直截了当地说:“这件事确实和你想的一样。李警司想帮傻六整你们。”

龙大海冷笑说:“果然啊,果然。不过我们也不是泥捏的,李警司等着吃官司吧。”

王浩笑着说:“这话我现在对你说了,可过后我是不会承认的。没有证据,你弄不倒李警司的。他在海滨市公安系统干了三十多年,资格很老。眼看要退休了,没人愿意下这个手的。”

龙大海愤怒地说:“就因为资格老,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没人愿意下手?我找一个人下手你看看。”

王浩眼神迷离,叹息着说:“说实在的,我也看不惯他们做的这些事情。毕业一年来,我接触了太多以前没接触的东西,对一些事情也有了新的看法。我开始怀疑,国家的教育制度是在愚弄我们。因为我工作后,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适应,以前所学的东西都要推倒重来。那我们十几年的学习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随着时间的推移,见惯了这些事情,我的心也变了,也逐渐改变了看法,对这些事情由不顺眼到无所谓了。”

龙大海有些糊涂,狐疑地问:“你说这些,肯定不是找我发牢骚的。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王浩盯住龙大海,一字一句地说:“我想表达的意思是:你也别计较这事了,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十三章美女入眼模糊——太靓 叁

龙大海惊讶地说:“你说什么?算啦!凭什么?”

王浩诚恳地说:“我的意思就是说:我们才经历社会,不知道社会真正的含义。其实李警司人不错。至少他没做过草菅人命的事情来。收点黑钱,也是因为家里有个生病的儿子。为了给儿子治病,他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我没骗你,你可以去查。他手不干净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可没人去坏他,就因为他那个生病的儿子。”

龙大海心中有些软,但想到哥哥的态度,马上说:“李警司的事情我不计较,这里被砸成这个样子,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王浩见龙大海口气松了,心里也松了口气,忙说:“当然不能算了。傻六那小子现在就是个空架子,全靠着以前的名声吓人。稍微一吓唬,他就要过来磕头认错。你哥哥这一次也算是出名了,再没人敢来撒野了。以后想必是财源滚滚来,何必和一个过气混子一样见识呢。”

龙大海郁闷地说:“我答应你也没用。这事必须得我哥、李秋雨答应才行。我哥性子火爆,吃了亏,不砍傻六两刀估计不会消气;李秋雨已经知道这事了。她要是想追究,我也没办法。”

王浩自信地说:“你劝劝你哥,给我个面子。这个人情我先欠着,以后再还。以后我就负责这片了,会照顾你哥的。至于李秋雨,我找她同学疏通,想必能压下来。”

龙大海也不是傻子,不敢全信王浩的话。不过王浩的话里也点明了:他负责这片治安。要是龙大地得罪了王浩,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县官不如现管,李秋雨再厉害,也不能事事干预王浩的。

龙大海对哥哥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分析说:“弄倒姓李的,就得罪了姓王的,以后你还在他的管区里讨生活。要是你们安分点还行,不过你们也安分不下来。李秋雨毕竟不是咱们的亲戚,不能什么都求她。我看还是给他个面子,先忍了这口气。以后再和傻六算账。”

龙大地大骂一声:“妈的,等老子扎下根了,一定要他们好看。行,老二,听你的,饶了那傻六的小命。不过,他得亲自登门谢罪,摆下十桌谢罪宴。不然老子打上门去。这小警察挺他妈机灵的,得好好结识结识,以后还能用上。”

一场热闹的开业典礼,因为一场血腥的械斗,更增添不少光彩。

在傻六亲自登门谢罪,赔偿损失后,黑龙的名声开始在附近传开,再没人敢来生事了。

龙大地逐渐开始承接业务,招揽来往车辆,开始了漫长的创业过程。

老虎名声在外。他的工程,龙大海、童铁军不敢怠慢,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头来干。

明天就要摊铺沥青砼了,龙大海害怕出现问题,瞪大眼睛四处巡视。

看着看着,龙大海的眼睛扑通一下“飞”了出来。

这里,这里,那里,那里,龙大海竟然发现几处明显的工程质量问题。

找来干活的班长一问,班长也是瞠目结舌,连声叫屈:“龙科长,咱们虽然不熟,可也是一个单位的同事。你说我干了三十年市政工程,这道路基础我能干成这样吗?这明显是有人破坏啊!看这里,这可是把水稳挖走了又添上泥土的,等摊铺后泥土一下沉,就是一个大坑。哪个王八蛋会干出这样的缺德事来?”

龙大海心里雪亮,对班长说:“赶快找人把这里的土排出去,再要几车水稳(水泥稳定碎石),重新把这里的基础干一下。再到各个角落里查查,看有没有我没发现的地方。妈的,邪门了。”

童铁军、廖承天接到电话,急三火四地赶来。一看好几百平被破坏的道路基础,两人都傻眼了。

龙大海阴着脸问廖承天:“叫你把道路施工的场景都拍一遍,你拍了吗?”

廖承天支支唔唔地说:“这个,这个,我误操作,把录像都给删了。”

童铁军破口大骂:“滚你奶奶的。你他娘的天天拉个娘们乱窜,录个屁像?赶快的,现在开始录像。老子去找老虎的人问个究竟。”

龙大海叹口气,沮丧地说:“算了吧,说了人家也不会承认的。让水稳厂的人把水稳的含水量加大些,再调一台重型压路机来,应该可以搞定。他们使坏的人是外行,只是把水稳换成了泥土,下面的基础一点也没破坏。正常的话,明天摊铺,一点问题也没有。”

童铁军恨恨地说:“妈的,准是老虎那杂碎让人干的。那老东西,纯粹是要整死咱几个。以后有机会,往死里整他。”

龙大海端着摄像机仔细拍摄现场,留下翔实的证据。

拍摄完后,龙大海严肃地说:“安排人守夜,咱们三个一人一天,也在这里呆着。不能再给他们使坏的机会。承天,不要不当回事。我拍的那些关于不合格的水泥、钢筋的录像,你拿去找人刻碟。顺便把样品拿去找人化验。他要是真玩我们,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整他个半死再说。”

童铁军心里的凶残性子也被调动起来,骂道:“妈的,要不是大海发现了,余下的一百万咱非但不能要了,还得赔他的钱。搞好证据,不行咱整死他。”

花了两天时间,两万平的路面终于摊铺完毕。

四处检查没有问题后,龙大海立刻联系监理公司,要他们来检查。

监理员老侯喝得满脸通红,踉踉跄跄地来到小区。

别看喝醉了,老侯还知道自己的本职工作,拒绝了龙大海的香烟,四处巡视,好像在找什么。可能是喝大了,找了半天,老侯也没找到什么毛病。

龙大海陪笑着说:“老侯师傅,要是没问题的话,监理报告上您就签字吧。”

老侯身子一激灵,连连摇头,嘟囔着说:“我觉得这工程质量有问题,不能签字,我要抽查。”

老侯打了几个电话,就坐在车里呼呼大睡,根本不理会龙大海。

一会儿,一台监理公司的车就开进了小区。车上下来几个人,这里敲几下,那里钻个孔,忙活半天,也没忙活出什么来。

龙大海拿着摄像机,将对方的举动一一拍摄下来。

忙活了两个小时,在找到两个不是毛病的毛病后,老侯无奈地签署了验收合格报告。

童铁军在车里冷眼看完了过程,对龙大海竖起了大拇指。

如果没有龙大海的细心,三人一年的努力可能都要化为泡影了。

高大山的办公室里,李副总脸色惨白,大声斥责监理员老侯:“你是怎么检验道路的?我明明在好几个地方将水稳换成了土,怎么会查不出来呢?”

老侯的眼珠子险些飞出去,委屈地说:“李总,你要整他们,也该和我说一声啊。想让道路干砸了,需要把下面的基础毁坏了才行。你用泥土换水稳,人家施工员一下就发现了。连夜重新换都来得及。”

高大山见李副总抻着脖子还想辩解,大喊一声:“滚!”

李副总狼狈离开,心里瑟瑟的,不知道老大会如何对付自己。

高大山对老侯说:“老侯啊,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已经发现我们做了手脚。对那几个地方都做了补救是吧。”

老侯的酒早就吓醒了。见高大山询问,急忙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我按照李总给的方位打眼钻孔,下方确实都是水稳,不是泥土。”

高大山打发走老侯,也不恼怒,反而会心地一笑:“行啊,几个小子真不错,挺稳当的。不声不响就把事情的隐患排除了。换了一般人,早来我这里大吵大闹了。嘿嘿,你们既然怕我高大山,不敢闹事,俺就有办法整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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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美女入眼模糊——太靓 肆

廖承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去找高大山,要求结清余款。

高大山为难地说:“承天啊,叔叔现在手里现金不足,你们想要钱肯定是没有,不过可以给你们房子。”

廖承天笑着说:“行啊,房子也是钱吗?那就作价顶房子吧。多退少补。”

高大山笑着说:“现在房价可是涨得厉害。一百万,就顶三套房子吧。我还有些亏了。看在你爸爸的情分上,我就不计较了。”

廖承天差点把鼻子气歪了。解困房的价格是一千二百块一平。房子都是六十几平方。一套房子不到十万块。高大山给他们三套房子,就想把一百万的债务给顶了,实在是有些过分。

廖承天强笑着说:“高叔叔,是不是有些太过了。我可是诚心诚意干的工程。您一下就抹了这么多,以后我可不敢干了。想必在没人敢干了。”

高大山冷冷地说:“如果不满意,让你爸爸来找我。”

廖承天恨恨地离开,留下了狠话:“高叔叔,您有些不地道。咱走着瞧。”

高大山狞笑着说:“小崽子,老子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爸爸要是觉得不忿的话,老子奉陪。”

土地规划局局长董雷和廖波关系很差,两人势同水火。

高大山因为土地问题急需得到董雷的支持。整治廖承天一下,也是向董雷示好。

高大山更想借助这件事情,看看龙大海在李铁手心目中的地位,好实施自己算计李铁手的计谋。因此,他很不地道地算计了龙大海几个。算计不成后,他又开始耍赖,明目张胆地挑衅起来。

听完廖承天的讲述,童铁军眼里先是凶光闪闪,继而颓然说:“算了吧,胳膊拧不过大腿,那混蛋不是咱能对付的。有三套就三套,总比没有强。以后咱不干就得了。”

龙大海沉思一下,对廖承天说:“三天后你再去找高大山谈。你也不用多要,要六套房子就行了。保证他满口答应,后续的道路工程也得给咱干。”

廖承天不敢置信地说:“可能吗”

龙大海冷笑着说:“他也有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想要个好名声。你也不想想,要是他偷工减料盖解困房的事情传出去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千夫所指,万人声讨的后果,他能受得了吗?”

三天后,廖承天拿着两张盖好印章的购房合同,笑得合不拢嘴:“哈哈,老子以后就有行宫了。我的妃子们,这里就是你们被朕翻牌的地方了。”

童铁军也乐得手舞足蹈,喜不自禁。

看见龙大海在那里沉思,童铁军随意问了一句:“大海,你这合同上签谁的名字?”

龙大海犹豫着说:“我还没想好。”

童铁军笑着说:“我也没想好。这房子来得有些意外,我还没反应过来。”

龙大海期待地说:“房子给我哥一套,让他和嫂子有个住的地方;给爸爸妈妈一套,让他们过来住。”

童铁军心里也佩服龙大海。好十万的房子,说给哥哥就给哥哥了。

龙大海如此举动,也让童铁军心里有些失望。如果龙大海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童铁军就又掌握住龙大海的一个隐私。日后,要是有两人为一个提干名额相争的时候,把这事情捅出去,龙大海升职的希望就半点也没有了。

龙大海无意中的孝心和亲情,让他躲过了一劫。

高大山铁青着脸,看着一份快递发呆。

快递里面有一份海滨市质量检验中心开具的检验报告。

据发件人声称:这是来自解困房小区里用的建筑材料的检验报告

不用看,高大山就知道结果:水泥、钢筋等各种材料无一达标。

大家都用这个盖楼,也都是民不举、官不究。可这份报告若是披露出去。高大山只有一个后果,那就是倾家荡产,锒铛入狱。

李铁手可早就等着整死高大山的机会呢。如果他知道这个消息,估计现在警车已经往这里开了。

想到这个后果,高大山眼里凶光闪闪,心里生出疯狂的念头来。

这个念头刚一生出,就被高大山在心里压下去了。

高大山又看到了一件东西。

快递里还有一封打印的信件:“你不仁,我才不义。你站在天上,我坐在地下。你求名,我求利。一切平安最好,玉石俱焚最坏。”

高大山钢牙紧咬,一拍桌子,破口大骂:“妈的,老子混了一辈子,竟然让几个小茬子给拿住七寸了!真他娘的丢人!”

这七寸拿得太他娘的狠了。有了这个东西,高大山一辈子也不敢动这三个小家伙。

证据到底在谁手里?到底有几份?到底有谁知道?高大山根本不知道。他已经混到现在的地步,实在不想再冒这样的风险了。何况,姓龙的小子还能和李铁手拉上关系,若是逼他逼得狠了,那可是真要同归于尽了。

看着你求名,我求利的话,高大山无奈地说:“妈的,现在的年轻人,真他娘的奸诈。老子多亏先生下来。不然,哪有老子混的地方。”

拿起电话,高大山和和气气地说:“承天啊!对你们干的工程,我是十二分的满意。余下的道路工程,我决定还按现在的方式走,先付七成的款,余下的顶房子。小伙子,好好干。只要我高大山干一天房地产,所有的道路工程就都是你们的。”

放下电话,廖承天先对龙大海举起大拇指,然后行三叩九拜大礼,三呼万岁:“老兄,你实在是太奸诈了!小小的一招,就整得高大山老老实实的。估计他这辈子也没吃过这种亏。”

龙大海刚想谦虚几句,传呼嘟嘟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第五工程处安全科的号码。

电话里,安全科长赵大山说:“大海啊,你在学校打过篮球吗?”

龙大海摸不着头脑,老实地说:“小时候练过。上学后就是瞎打了。”

赵大山看起来心情很好,大笑着说:“好好好!有点基础就行,算你一个。”

龙大海眼前一片迷雾,茫然地问:“啥事啊,赵科长?算我什么?”

赵大山笑着说:“城建局要组织下属单位篮球赛。我肯定是逃不掉的,每次都要参加。本来敷衍几下就算了。今年禹处长不知为什么,突然重视起来。他要求我不但要打出风格,打出水平,还要拿冠军。就咱家这些老胳膊老腿的,哪里能拿冠军?现在有了你,说不定就能拿冠军了。”

赵大山身高将近两米,以前是国家篮球队的。分配到设施处后,篮球早放下了。但是身高的优势过于明显,让赵大山在城建局篮球界还是呼风唤雨,无人能挡。

已经习惯了业余时间发财的龙大海,不想再为什么集体荣誉出汗。刚想拒绝,赵大山一句话绝了他的幻想:“我已经向禹处长推荐你、廖承天、童铁军三人代表咱家参加队员选拔。”

龙大海惊讶地说:“谁?童铁军?他可是笨得走路都顺拐,你让他打篮球,不是天方夜谭吗?”

赵大山无奈地说:“人不够,不管了,先报上名再说。怎么也有一米八的个子,说不定能好用。”

话说童铁军伸长脖子,听完龙大海传达的通知,一高蹦了起来,嗷嗷直叫:“奶奶的赵大山,真不是个东西!老子肚子都鼓起来了,跑一百米都喘气,除了能打飞机,哪里还能打篮球?”

廖承天也叫苦不迭,哀鸣一声:“就我这身板,怎么打篮球啊?上去就被撞飞了。”

龙大海幸灾乐祸地说:“正好让你禁欲一段时间,免得你死在女人的肚皮上。要是选上了,天天锻炼,身体好了,活也就好了。”

廖承天有气无力地说:“再练也没你个牲口活好。两个女的天天在家里伺候着,你还没精尽人亡,愣是把两个娘们给干跑了,可见狗熊的性能力如何强悍了。”

童铁军哭丧着脸:“这他奶奶的不玩人吗?就我这体型,去了不得让人笑死。”

龙大海安慰两人说:“去了不一定能选上。给老赵一个面子,就当去锻炼身体了。”

见两人一脸晦气,死活不愿去,龙大海心里一动,神秘地说:“听说这次篮球赛处机关安排了啦啦队助阵。咱们设施处第一美女赵燕如将作为啦啦队队长,亲自到场给篮球队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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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美女入眼模糊——太靓 伍

廖承天一竿子站起来,眼睛里生出两盏小太阳来:“什么什么?赵燕如会亲自到场?那我可要去看看。他妈的,总听说什么‘美女赵燕如,身似赵飞燕,胸比杨玉环,心眼赛西施,脸蛋似貂蝉,气度比昭君’。把她夸得天上地下没人可比,咋也得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童铁军更是眼睛放光,口鼻歪斜:“那倒要去看看。那个赵燕如名气非常大。以前隔着老远的看过几眼,后来她就轻易不露面了。听说去国外考察读书去了。没想到又回来了。”

龙大海不屑地说:“靠,再漂亮,能有电影演员漂亮?你们闹得是不是太邪乎了?”

嘴里这样说,龙大海心里也有些痒痒,想看看这个被吹得邪乎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童铁军难得的正经,正容说:“老弟,电影演员是化妆后好看。可赵燕如这娘们是不化妆也好看。要不是个子太高,让男人自卑,追她的人都能排到北京去。”

为了见到传说中的女神,童铁军、廖承天专门安排一桌,请龙大海吃饭。为的是让龙大海教他们打篮球,好加入篮球队。

赵燕如将作为设施处篮球队的啦啦队队长,全程陪伴篮球队参加城建系统比赛。这么好的近距离接触美女的机会,两人可不能错过。

龙大海喝得醉醺醺地,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好像是说:“你们先每天早晨跑三千米,拍球五千下,投篮五百下,一个月后的选拔赛中保管能选上。”

廖承天有些不信,惊讶地问:“就这么简单?”

龙大海口齿不清,含糊地说:“你试试就知道简不简单了,到时别骂娘就行了。”

第二天,廖承天和童铁军同时请假。一个宣称是腿扭筋了,一个理由是腰闪了。

龙大海很聪明地拔下办公室的电话。这样的后果是他的传呼被打爆了,里面全是骂娘的话语。虽然传呼台不给传骂人的话,但龙大海能感觉到传呼震动时传出来的愤怒。

单手抓住篮球,龙大海站在三米线外,碎步启动,一个起跳,想来个潇洒的灌篮。人在空中,他就发觉自己已经不是高中时的自己了,只好一个挑篮把球放进篮筐。

站在篮筐下,龙大海很沮丧。一年的工作生活,带给他丰富的人生经历的同时,也让他的身体机能大幅度缩水。

温柔乡是英雄冢。想起这句话,龙大海自嘲地笑了。身边有女人,男人都不愿意起早的。龙大海已经很久没有早晨起来锻炼身体了。早晨醒来,身边有一个绵软无比,一摸手感细腻的年轻女性的身体诱惑,谁愿意起来啊。

赵大山看着龙大海熟练地转身、跨步、带球、上篮,满意地点点头,对龙大海说:“你就打控球后卫吧。”

龙大海一个趔趄,惊讶地说:“我以前都是打前锋和中锋的。控球后卫从来没打过。”

赵大山苦笑着说:“矬子里面拔大个。你总不能让我打控球后卫吧。咱家来的几个搞体育的,都是练长跑的,个子矮,身子瘦,打篮球是别想了。以前我站在篮下,总是看着别家断咱家的球,实在上火。有了你,老子可以狠狠收拾排水处那些王八蛋了。”

龙大海想到廖承天、童铁军的德行,可想而知其他人的情形。他可没赵大山那样的信心。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过去。这期间,龙大海不但在赵大山的帮助下提高了球技,也和童铁军合伙干了几个小私活,填补了一下钱袋。至于公家的活计,全因为打篮球堂而皇之地扔给工程科的几个部下。

在龙大海有可能升任副处长的传言流出后,工程科的三位老资格科员老实得有些做作。吕万年、房大刚、郭令东三人,每天早到晚退不说,再苦再累的活也从不叫苦。把龙大海看得都有些感动,也有些酸楚。提拔工程科长的事情,龙大海是没有发言权的,只能记在心里,以后再说了。

禹岚风是个追赶时代的人物。他领导下的设施处,不但要在经济效益上拔尖,在精神文明建设上也要拔尖。

体育比赛作为精神文明建设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很受禹岚风的关注。

这次设施处篮球运动员选拔,设施处特意租用了一个大学的篮球馆,以示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每个基层单位都选出多则三五个,少则一个的候补篮球队员前来参加选拔。

因为各家人员不同,有的单位根本就没有适合打篮球的人。为了不打领导的脸,就找一个半个人来充数。

赵大山围着三十来人走了一圈,把几个他认识的肚子大大、脸蛋圆圆的家伙挑出来:“滚蛋滚蛋!你们也能打篮球?拿你们当篮球都行了。”

一圈下来,除了几个赵大山知根知底的老人外,余下的都是年轻人。金克难、戚雨也都在场。

赵大山拿出一个篮球,让在场的人做带球奔跑,上篮,从基本功中看这些人的篮球水平。几个大学生这时显示了他们的优势:体能好,速度块,不过投篮不准,全靠上篮得分;老人则显示了投篮准确、性情冷静的优点。不过他们的体能实在惨不忍睹,三个来回下来,全在边上掐腰喘粗气。唯一两者兼顾的就是龙大海了:高大的身体,充沛的体能,娴熟的技术,点亮了周边观众的眼神,也让禹岚风频频点头:“这小子样样都行啊。”

总共就这么几个人,挑选队员很容易。老人五个:魏卫东、李建国、韩援朝、院东方、宋解放;年轻人七个:龙大海、戚雨、金克难、廖承天、杨克、冯至、童铁军。

童铁军是最末一个入选的,属于替补队员,别人没问题的话,他就要当看眼的了。童铁军本来是不能入选的。他用两条好烟“贿赂”了赵大山,得到这个名额。这样,他近距离接触赵燕如的想法终于可以实现了。

禹岚风走进场地,给入选队员讲话,鼓舞大家的士气:“诸位都是设施处的精英。不管在工作和比赛上,你们都是精英。精英就要打出精英的气势和成绩来。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把城建系统篮球赛的冠军奖杯拿回来。我在这里给你们许诺:拿冠军,每人奖励一万元。亚军三千,第三名一千。劳动模范、先进工作者的名额也少不了你们的。大家好好努力吧。”

十多个队员两眼放光,像吃了春药似的嗷嗷直叫:“处长,您就放心吧。我们就是堵枪眼也要把冠军拿回来。”

禹岚风见大家的气势出来了,心中非常满意。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家伙一定会卖力比的。临走前,在城建系统中闪闪光,自己又多了一个政绩筹码。何况,现在小金库的钱有些多,不能都留给继任者,该花的花,该收买人心的收买人心。日后自己要是杀回城建局,还指望着培养的亲信继续效忠呢。

“为了让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在训练和比赛的时候不郁闷,有动力,我安排了十多位女同志在比赛的时候给你们当啦啦队员。队长就是…”禹岚风拉着长声说,“队长就是刚从国外学习归来的赵燕如同志。大家欢迎赵燕如同志。”

禹岚风当先鼓掌,别人也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不过,大家有些茫然:没见着有人啊。

从拐角走出了一个人来。有熟悉的人一看,正是名震城建局,让无数老少色狼为之惊叹的女人——赵燕如。

定眼看去,龙大海心中不由一震:好个完美的女人。

赵燕如身材高挑,腰肢纤细,胸膛比起瘦弱的躯体来说,有些过于丰满。上挺的臀部显露出女人的丰腴来。尖细的下巴,瓜子脸庞,明亮的眼神,无不展示出一个女人的完美来。

禹岚风热情得有些过分,客气得有些谄媚,脸上有些开花,略微弯曲着本来总是挺直的腰,和声说:“小赵,来来来,和大家见见面,鼓励鼓励大家。这也是你的本职工作吗?”

禹岚风对队员们说:“我提前向大家宣布一下:下个星期,处党委就会发文,提升赵燕如同志为设施处总工会主席,原工会主席安晓红同志退居二线。所以,赵主席这次不但是你们的啦啦队队长,也是你们的主管领导,大家欢迎赵主席讲话。”

赵燕如微微一笑,眼睛扫视队员一下。每个人都觉得赵燕如在看自己。年轻人的呼吸不由得有些急促,老人强些,心里也在意淫着龌龊的念头。

赵燕如脆声说:“我也算是设施处的老员工了。出国学习一年,设施处在禹处长的带领下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来了很多新面孔,有些人我还不认识。不过不要紧,这半个月的准备期内,我会天天陪着大伙,为大家搞好后勤服务,让大家有一个饱满的心情参加篮球赛。”

看见每个人的眼神都是炽热的,禹岚风深为自己的举措满意。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句流传已久的话语绝对有效。这些狼一样的家伙,每天看着赵燕如,肯定会象发情似的训练、比赛,拿冠军绝对是十拿九稳。

直到赵燕如开着一辆红色的跑车绝尘而去,十多双眼睛才轻松下来。

赵燕如不但艳光逼人,气势也逼人。看着她开的名贵跑车,不但大家绝望,连廖承天也露出沮丧的神情。

龙大海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很快就抛到脑后了。

回去的路上,见廖承天还是无精打采,龙大海不屑地说:“你不会是又陷入情网了吧。于红霞可是让你给祸害了。你要是变心,小于那里真要出人命的。”

廖承天叹息一声:“我一直以为,在海滨市我已经算是档次不错的人了。开着几十万的吉普,谁都羡慕。今天看见赵燕如,我才知道,我爸一个副局长实在算不了什么。”

童铁军在旁边插嘴说:“这个赵燕如神秘极了。来咱家恐怕也是镀镀金,几天就会走的。听说她的档案不在咱家,连局里都没有,可能是在市里放着。估计市长的位子在等着她呢。”

十三章美女入眼模糊——太靓 陆

廖承天沮丧地说:“哥们,咱还得努力啊。和人家相比,咱们实在太差了!想发财的话,就要干大买卖。几十万几十万的挣,也实在不过瘾啊。”

童铁军不屑地说:“去你奶奶的。几十万几十万挣不过瘾,你去揽几个亿的工程,你能干得了?高速公路倒是有活,你去干吧。”

廖承天哑口无言,郁闷不已。

童铁军摆出老大的样子,教育廖承天:“钱不是一下子挣到的。要细水长流,知道吗?你看那卖茶蛋的,一个五毛,两个一块的,他们挣得绝对比咱上班的多。不然,为什么会有什么茶蛋导弹的话传出。”

龙大海补充说:“造导弹的挣得不如卖茶蛋的。”

童铁军一拍大腿:“对,就是这句话。别看卖茶蛋的不起眼,可架不住天天卖,他挣得钱就积少成多。想发财,就得找到稳定的买卖。象咱们这样干私活的,不是长久的买卖。”

廖承天疑惑地说:“那啥活是长久的买卖啊?”

童铁军摆出一副深谋远虑的神态,憧憬地说:“我这些天一直在想这事。头些天,遇见咱家料场的人,说咱处运输车辆不足。我当时就想了,咱买几辆大货车,专门干设施处的活,肯定赚钱。”

廖承天急切地问:“一年能赚多少啊?”

童铁军说:“年景不好的话,能赚七八万,年景好的话,十几万吧。”

廖承天大摇其头:“太少了,没劲,不干不干。”

童铁军不高兴地说:“你嫌瘦的话,那我就和大海干。大海,你干不干?”

龙大海有些犹豫:“准的话我就干。那钱闲着也是闲着,一年十几万不挣,不是傻子是什么?”

廖承天坐不住了,委屈地说:“不要人身攻击,我干,我干还不成吗?说好了,我钱花的快,还要装修房子,买一台车就行了。”

见廖承天答应了,童铁军很高兴,兴奋地问龙大海:“大海想买几台车?”

龙大海还没想好,犹豫着说:“那得看车的价格多少,才能定下来。”

童铁军合计一下,肯定地说:“八吨货车现在的行情是十几万,加上改装加固的价格,将近二十万吧。”

龙大海心里没底,又问了一句:“肯定能赚钱吗?我那点钱可来得不容易啊!”

童铁军哭笑不得:“我也买车。不赚钱我买车干嘛?开着玩的?”

龙大海这才放心,下了决心:“那就买两台。再多我也没钱了。”

童铁军欢喜地说:“我也买两台。五台车在一起,也算一个车队了。就挂在大海大哥的配货站名头下,合理合法。别人想整我们都没借口。一年稳稳收入二十来万,不挺好的。”

聊到配货站,童铁军便问龙大海:“你哥的配货站咋样了?”

龙大海苦笑着说:“能咋样?三天两头抢地盘、打架,挣的钱扣除医药费,剩不了几个。怎么也得来年稳定下来,才能挣大钱。”

童铁军肯定地说:“别看你哥性格火爆,心里可有数了。以后肯定比咱钱挣得多。配货站那可是个来钱的活。有时一天就挣十来万。大的配货站一年都好几千万的挣。”

廖承天羡慕地说:“没办法。那是刀口舔血的活,咱干不了的。除了嫉妒,就只有羡慕了。”

龙大海对廖承天说:“我把你们都送回家,还要出趟车。”

廖承天有些不乐意了:“靠,老子的车都成了你们俩的专用车了。今晚我还要和红霞出去溜达呢。你这一弄,红霞可要生气了。”

龙大海破口大骂:“去你娘的!知道我要干嘛吗?财务科的老丁要退休了,一些东西要送回郊区老家,于红霞、何珊都去送。今晚于红霞还要回家。你他娘的和哪个红啊霞啊的约会啊!”

廖承天被人揭穿老底,气势全无,唯有举手投降:“好好好,车你用总行了吧。可别在红霞面前胡说,不然她一哭就是三天,老子可受不了。”

童铁军捧腹大笑:“真他娘的一物降一物,天鹅克癞蛤蟆。小于那柔弱的人儿,偏能制住这禽兽。”

丁一的老家距离市区有一百多公里,于红霞家近些,也有七十多公里。农村的路再不好走些,等把两人送回家,天已经灰蒙蒙了。

龙大海怕夜路不好走,急忙催促何珊快走。何珊白了龙大海一眼,蛮横地说:“急什么?就你那体格,谁敢劫道?”

两人在于红霞家吃了晚饭,才匆匆离开。

车上成了二人世界,气氛就有些暧昧起来。

刚离开村子不远,何珊就扑到龙大海身上,亲吻起来。

龙大海感受着软玉温香入怀,心里却有些不安稳,忙说:“别,别这样,叫人看见不好。”

何珊老头在外边搞得一身是病,也不敢碰她,让她守活寡,把一个成熟女人饥渴得都要发疯了。

见龙大海不干,何珊喘息着说:“看见咋地了,荒山野岭的,谁认识你是谁啊!今天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龙大海哭笑不得:“大姐,你别这样性急。”

何珊喘息着说:“你要是女人,好几个月没有男人了,你尝尝那滋味。小子,上次你占大姐便宜了,这次就还给我吧。”

无奈之下,龙大海把车开到一处岔道上,放开后面的座椅。

两人彼此之间,除了情欲外,还有着深深地彼此欣赏。抱在一起,又咬又啃的,很快勾起了情欲。

何珊喘息着说:“快点,我等不及了。”

龙大海惊讶地说:“就在这里?”

何珊面露潮红,催促龙大海:“死人,还不快点。”

龙大海向四周看了看,见外面漆黑一片,鬼也看不见这里的情形,再看何珊已经脱下裤子,露出雪白的屁股在诱惑着自己。一咬牙,也脱下裤子,对着雪白的屁股,狠狠冲刺了一通。

在车里做这样的事情,龙大海心里挺抗拒的,心脏都砰砰直跳。

这样场合下的两性交媾,带来的刺激是无与伦比的。却也造成龙大海过于兴奋,早早收兵。

做贼心虚,两人收拾收拾,便开车溜走。

何珊脸上的红潮尚未平息,显然并未满足。

欲求不满的女人,心情都不好。何珊恨恨地斥责龙大海:“怎么这么没用?是不是天天干坏事累的?”

龙大海苦笑着说:“在这地方做,太紧张了。”

何珊不甘地说:“我还没够呢,今晚到我家去吧。”

龙大海惊呼:“什么?”

何珊期待地看着龙大海,用诱惑的声音说:“他今晚不在家,到我家住一晚上。我想你好长时间了。你只要从了姐姐,以后,姐姐什么都听你的。别说开一本发票了,你把姐姐卖了,我也心甘情愿。”

龙大海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连声说:“绝对不行,绝对不行。他要是回来了,事情可就闹大了。”

何珊耐着性子说:“他到南方出差了。就是飞也飞不回来的。”

龙大海坚决不同意何珊的要求。他不是傻子,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怀着肯定两个字上。捉奸捉双的事情听说多了,被人堵在屋里,那绝对是有死无生的事情。

见何珊脸上不高兴,龙大海不想闹得不愉快,用商量的口气说:“我有个地方,那里绝对安全,没人知道。你要是忍不住了,咱们就去那里吧”

世上哪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何珊不信,却没有拒绝。被勾起情欲后,女人有时也会失去理智的。

来到人烟稀少的小区,何珊服了。这里入住的居民不到三成,家家都在挑灯夜战,忙于装修。这里实在是安全,安全到家了。

龙大海领着何珊进了一处房子。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屋里空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八成新的大床,再就没什么东西了。

何珊四处打量,狐疑地问:“谁的房子?你的吗?”

龙大海随口说:“我哥买的房子。他住在店里,从不回来的。”

房子问题是龙大海的秘密,连贺心如都没有告诉,更不会告诉何珊了。

龙大海给贺心如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会在农村住一晚上,免得贺心如疑神疑鬼的。

家外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的本事,不是谁都能有的。龙大海自己就没有。想下边爽快,就要付出更多的小心。

何珊还想说什么,龙大海已经把手伸进她的衣服,摸上丰满的乳房。何珊的性趣一下就上来了,撕扯着龙大海的衣服向床上走去。

转眼间,床上就出现了一黑一白两个赤裸裸的躯体。

龙大海把何珊拉起,让她像狗一样匍匐着,狠狠地撞进去。

何珊大叫一声,声震四方,却淹没在装修的吵杂声中。

有这么多的声音做掩护,二人肆无忌惮,性致发挥到极致,不但得到极度的欢愉,也收获了一身的臭汗。

何珊趴在龙大海的胸上,满足地闭着眼睛,喃喃地说:“听说你要当副处长了,以后可得罩着我啊。”

龙大海疲惫地说:“我的事八字没一撇呢。不过,你的科长位子八成是跑不了了。”

何珊睁开眼睛,兴奋地说:“真的?我可一点也不知道。”

龙大海肯定地说:“我和胡处长聊天的时候,她曾提过这件事情。再说了,老丁都走了,科长还没安排,你不觉得不正常吗?”

何珊郁闷地说:“那也该通知我一声啊!我一直在心里忐忑呢。”

龙大海解释说:“胡处长正忙着自己提升的事,哪有空管你的事情。何况,咱这个科长有名无实,处里也不在乎,估计明天就宣布了。”

何珊笑嘻嘻地说:“好啊,到时候你是处长,我是财务科长。咱们就可以把第五工程处的大权握在手里了。这也算是夫妻开店了。”

龙大海搂着何珊,半开玩笑,半警告地说:“开夫妻店的没一个好下场。差不多就行了,不许犯大错误。”

何珊的容貌、身材跟贺心如比,差远了。但何珊性子柔和,善解人意。和她在一起,龙大海感到非常轻松,非常踏实。就是两人做爱,也让龙大海感觉自己像个爷们似的,不像跟贺心如在一起的时候,连做爱都要接受她的安排,一点男人的尊严也没有。

为什么好的女人都没有好的家世,那些脾气大、性子坏的女人,却都是豪门出身呢?难道就是财富和权势驾着的原因吗?要是何珊有心如这样的条件,那可真是完美的女人啊!

搂着身边这个身体和心理都很成熟的女人,龙大海心里胡思乱想,进入了梦乡。

有读者提意见,说更新慢,俺虚心接受。每个章节的数字增加,希望大家满意。

十四章匆匆一年度过——收获 壹

城建系统篮球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为了收住大家的心,设施处篮球队的队员都集中到宾馆住下,集中训练,一定要取得好成绩。

龙大海怀着忐忑的心情,和贺心如说了要集训的事情。

本来以为贺心如会不高兴,没想到她听了,只是淡淡地说:“那就去吧,集体活动,也不好不参加。”

贺心如有这样的表现,让龙大海觉得很意外。要知道,贺心如可是夜夜笙歌,一夜也离不开龙大海地爱抚的。一天两天尚可,一周两周,那可是坚决不行的。

她如此通情达理,难道,她对我…

龙大海不敢再想下去了,将这个疑问压在心房的最深处。

对龙大海这样的农民出身的人来说,贺心如家的条件,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和贺心如结婚,不但自己少奋斗多少年,孩子的孩子也不用奋斗了。

龙大海绝不允许贺心如离开自己的事情发生。搂住贺心如,龙大海嘿嘿坏笑:“老婆,俺要出去那么多天,怕你在家饿着,今晚俺好好喂饱你,免得你偷吃。”

贺心如享受着龙大海有力的抽插,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老娘要男人,还用偷吃吗?”

篮球馆中热闹非凡,十几个球员按照自己的能力,分成几组各自训练。这不是专业队,自然不能按照专业队的要求来要求这些队员。

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将本来沉闷的场景立刻变得鲜活起来。

赵燕如带着十来个机关闻名的美女,身着短裙,露出白嫩的大腿,走到队员旁边,也做起身体训练来。偶尔弯腰,裙下的风光不时闪露,让那些欲求不满的年轻人眼睛都看直了。

有啦啦队员在场,诸位“篮球明星”们都跟吃了兴奋剂似的,训练尽头高涨,一些本来做不出来的动作,也都轻松搞定。

龙大海被赵燕如长腿晃悠得有些发花,那超短裙里面偶尔闪现的红红的颜色,更将他的眼睛拴住,移都移不开。

赵大山见大家劲头高涨,心里很满意。只是一想到一个问题,眉头就皱了起来。

叫来龙大海,赵大山叮嘱说:“有咱俩在,除了排水处队以外,没人是咱的对手。排水处有三个专业队下来的,都正当年。要是发挥不好的话,咱未必是人家的对手。所以,你要拿出十二分的力气来才行。”

龙大海脑袋嗡的一声,不住叫苦:“靠,你不早说!我可是业余的。人家三个专业队的,咱还打个屁啊!俺在处长面前都下了军令状了。要得不了冠军,恐怕不好收场啊。”

赵大山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叹息一声:“我也不想这样啊。可处长暗示我,要是这次能得到冠军,就给我找个地方当工会主席。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也得拼一拼啊。”

看到赵大山的表情,龙大海心里一酸。都是男人,虽然岁数差得大,但赵大山的无奈,龙大海深深地体会到了。

心里一核计,龙大海吓了一跳。这比赛要是打好了,对提职是锦上添花。要是不好的话,禹岚风一发火,可别黄了。

想到童铁军鬼主意多多,龙大海急忙说:“我找找童铁军,看看他有没有别的办法。”

赵大山沮丧地说:“这又不是打架,比谁狠,是打篮球,比的是技巧。那小子连场都上不了,有个屁用?”

龙大海也觉得找童铁军没什么用,抱着万一的想法,他还是给童铁军打电话,把童铁军喊到训练场来。

童铁军除了第一天来到训练场,把赵燕如好一顿看后,基本就不来了。用他的话说:“光看也捞不着,太上火了。俺还是离远点吧。”

听龙大海郁闷地把事情说了一番,童铁军先是惊愕,继而肯定地说:“禹处长是个干大事的人。正常来说,不会为了冠军拿不到就不提拔我们的。不过,也要以防万一。”

龙大海苦恼地说:“怎么防?打篮球不是干别的,干着急帮不上忙的。”

童铁军坏笑着说:“排水处那几个打篮球的我认识。他们和我姐一个单位的,和我关系不错。不行我去做做他们工作,让他们把冠军让给咱得了。”

龙大海根本不信这不着边的话,郁闷地说:“靠,你以为人家有病啊,能把冠军让给咱。”

童铁军嘿嘿一笑:“怎么不能,不行咱几个出点血,从奖金里拿出点给他们不就得了。人活着,不就是为了钱吗?不信给钱还搞不定他们。”

龙大海还是不信会有这样的好事,急忙说:“你先侧面打听一下。别人家领导也重视,也发奖金啥的,你一下子说出口,反而被人家抓住把柄。”

童铁军嘿嘿笑着说:“行,我先试探一下。他们要知趣的话,还有些好处可以拿。要不知趣的话,可别怪老子不念情分了。”

听了这杀气腾腾的话,龙大海心里觉得阴森森的,瑟瑟地说:“我咋听着这话吓人呢。童哥,咱是打球,不是打仗啊。”

童铁军不理龙大海,自顾自地说:“我先走了,你接着练。妈的,头两天赵燕如那妞还光着大腿,跳舞给咱看,自诩是啥篮球宝贝的。现在也不来了,没劲。本人乃流星探马是也,得得得得得得,走也。”

童铁军刚走,赵燕如就拿着一个篮球走进来。

看着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脸孔,正在训练的老少爷们的眼睛咕噜咕噜的,有些把不住方向了。

赵大山气得直骂:“干嘛呢,干嘛呢。奶奶的,都没见过娘们怎的了。再不好好训练,明天都滚蛋。”

赵燕如走到对面的篮架下,随意投出几个球,就吸引了赵大山、龙大海的注意:这动作明显是练过的。练家子出身。

看赵燕如的身材,非常协调,成流线型,应该是打过篮球的。

走到众人面前,赵燕如笑盈盈地说:“老是练球,有些枯燥,容易让人腻烦。来,活跃一下气氛,咱们比投三分球。你们谁能赢了我,今晚我请谁吃饭。要是输了的话,你们就在地上爬三圈。有没有敢报名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除了几个老人和龙大海外,廖承天、戚雨、金克难、杨克、冯至都站了起来,要和赵燕如比试。

赵燕如见篮球水平最高的龙大海没出来,有些意外,也有些窃喜。

用古怪的眼神看了龙大海一眼,赵燕如再次问:“再没人了啊?机会难得,我可很少请人吃饭的。”

廖承天叫道:“龙大海,你是不是爷们啊?这可是为了男人的荣誉。”

龙大海推脱说:“我那个……我投三分球不准。要比中投的话我就参加。”

龙大海不是不想参加,而是觉得赵燕如这个女子太神秘了,神秘得给人感觉非常遥远,好像大家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潜意识中的警告,让龙大海本能地要离赵燕如远些。因为赵燕如不属于龙大海所能触摸到的世界。

三分球大赛,大家在nba直播中都见过。五个位置,合计二十五个球,每个位置有一分钟的时间限制,投中多者得胜。

廖承天第一个站出来,开始投篮。第一个位置非常顺利,五中三。廖承天信心大增。不想却在第二个位置吃了个零蛋。第三个位置还行,蒙进去两个。第四个位置又是零蛋。越急越不准,到了第五个位置,又是零蛋。

二十五个球,只得了可怜的五分,廖承天沮丧地下来了。有了他打底,几个男的一败涂地,投中最多的杨克,也不过中了九个。

大家垂头丧气,像斗败的公鸡似的。

龙大海幸灾乐祸,安慰几个人:“专业队投三分,有时也就中十来个,你们沮丧什么?”

大家心中的希望又提了起来,纷纷看赵燕如的表现。

赵燕如嫣然一笑,走到第一个位置前,拿起球就投。噗,球应声入网。

赵燕如投篮非常有节奏,每个球的出手时间都相差不大。投完第四个位置的时候,她已经进了九个了。

诸位男人如丧考妣。不用再投了,人家已经赢了。即使余下的五个一个不中,男人中进球最多的杨克也就进了九个球,和人家打平。打平不算赢,几个人只好去爬地了。

十四章匆匆一年度过——收获 贰

看着几个男同胞不甘心地爬地,赵燕如哈哈大笑:“都是些没用的男人。本姑娘大度一下,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几个,哪个能扣篮?扣进去了,我不但陪你们吃饭,你们想干什么都行。”

廖承天一高蹦了起来,发出太监一样的尖叫:“真的啥都行?”

赵燕如看着廖承天的身材,轻蔑地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只要你能扣篮,姑娘豁出去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看着这帮人打了十来天篮球,每个人的底细赵燕如都清楚。年轻人中龙大海身材最高,弹跳最好。他都扣不了篮,其他人的弹跳连龙大海都比不上,更别提了。

廖承天刚想再说些说什么,就把头一扭,走了。他连篮筐都摸不着,哪里能扣篮呢。

赵燕如见大家面露羞耻神色,高傲地挺起胸,惋惜地说:“真可惜啊,这么好的机会,都没人得到,真是一群没用的男人。”

让一个女人如此羞辱,场上的大老爷们都是面皮发红。赵大山刚想站出来拼一下,想到赵燕如的身份,就忍住了。

赵大山稳重,不代表别人稳重。

廖承天一向把女人当玩物。被一个女人如此瞧不起,小流氓气得牙关紧咬,怒发冲冠,大喊一声:“龙大海,你他妈的要是爷们,下边要是长着能干娘们的把式,就给老子扣一个篮。”

戚雨、金克难、杨克、冯至四个也高声呼喊:“扣篮,扣篮!”

几个老人在旁边看着,也幸灾乐祸地喊:“大海,机会难得啊。要是扣上了,那可是七仙女下凡嫁董永啊。”

龙大海不比别人,毕竟身材高大,又打过篮球。赵燕如心中有点发虚,不敢出言挑衅。

廖承天大喊:“龙大海!扣篮!你要能把那娘们推倒,我把吉普车给你!”

赵燕如见廖承天说话粗鲁,恨恨地看了廖承天一眼,心里记恨起来:“小流氓,你敢起哄,等着,以后看我怎么整你。”

戚雨大声说:“大海,念书时你不是常扣篮吗?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抓住,这可是人财两得啊。”

赵燕如见龙大海站起来,又听到戚雨的话,当时就有些慌了,急忙说:“说好了啊,只有一次机会,一次扣不进去就算失败。”

几个男人大声起哄:“nba比赛还有三次机会呢?你不是怕了吧?只要你承认怕了,我们也无所谓。”

赵燕如眼睛一瞪,尖声说:“本姑娘会怕?好,别说我不讲理啊,给你两次机会。扣中了本姑娘随你处置。不过,看你那体型,恐怕连篮筐都够不着。”

赵燕如这样说,本来是要激怒龙大海,让他心里失衡,找不到节奏。

不想,这轻蔑的话反而让龙大海生出无穷的斗志:“不为了和你上床,我也要扣进去,让你知道知道厉害,别再那么张狂,总把自己当女皇。”

拍打着篮球在场地中跑来跑去,龙大海笑着对廖承天说:“这球我要是扣进去,你那吉普车真归我了?”

廖承天一时激愤,说出过头的话。看着周围众人的眼光,他也不好收口,硬挺着说:“只要你把赵燕如推倒上了,车就归你了。”

赵燕如难得的脸红,骂廖承天:“臭小子,总和我过不去,你等着。”

廖承天一缩头,抗议道:“这是男人、女人之间的斗争,不能升级到个人恩怨上来。”

赵燕如冷笑着说:“不知道女人心眼小,记仇吗。就你那德行,我整你,也是为天下的女人出气。”

龙大海活动开身体,慢慢运球向篮筐跑去。曾经的扣篮场景浮现在脑海,两年来生活的点点滴滴,电光火石般重现。篮筐仿佛变成了前进的一道关卡,只有闯过关卡,才能看到一马平川。

借助奔跑的惯性,龙大海一飞冲天,像一头飞龙般冲向篮筐,大喝一声:“开!”

篮球应声被灌入篮筐。龙大海握住篮筐,狠狠地拉拽一下,才跳了下来。

廖承天兴奋不已,嗷嗷大叫,把上衣都脱了下来,满场飞奔,挥舞着庆祝。场中的男人,或是兴奋,或是惊讶,都不住鼓掌。

赵燕如脸色十分复杂,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见大家目光都看过来,赵燕如一跺脚,高傲地抬起头:“看什么看?本姑娘是赖账的人吗?姓龙的,本姑娘等着你来推倒。你定日子吧,本姑娘奉陪到底。”

廖承天哈哈大笑:“大海!快!开我的车,到山里去,狠狠地弄那臭娘们。出来的时候,车和人都归你了。”

赵大山忍着笑,出来打岔:“闹什么,闹什么?训练了训练了。赵主席还有事呢。告诉你们啊,这事到此为此,不许传出去,知道吗?”

赵燕如得到下台的台阶,灰溜溜地走了,一下午再没回来。想必是在哪里郁闷吧,就是不知道砸没砸东西。

赵大山见大家的情绪过于亢奋,怕再训练会出现几个伤员,只好放了半天假,让大伙自个兴奋去。

廖承天、杨克、冯至几个抓住龙大海,六个人挤上一台车,跑到龙大地的烧烤店里,准备讹龙大海一顿。

翠莲看见小叔子来了,亲自安排,海鲜、肉品、蔬菜,满满上了一大桌子,又拿了两箱啤酒,才忙活别的事情去了。

廖承天连干三杯啤酒,大笑不已:“爽快,爽快。我就说嘛,这世界上哪有什么仙女。那娘们一向高傲得和皇后似的,好像天下没一个男人能配上他。这下好了,掉了面子吧,看她还敢得瑟。这女人,都是让男人压在身下干的,哪有她那样的?龙大海,你要是不把他推倒,你就是华夏最后一个太监。”

龙大海骂道:“你要真把车给我,老子豁出去了,上了她又怎样。”

廖承天靠了一声:“少来。把我老婆给你,车也不给你。”

戚雨几人看着龙大海,眼睛里都是羡慕的神情:这小子走桃花运了。

以赵燕如的高傲,要是龙大海去索要代价的话,说不定真能得逞。不过,这样的代价恐怕不是龙大海能承受的。那时,整个城建系统的男人都会与龙大海为敌的,龙大海会成为千夫所指的恶人,将要死无葬身之地。

大家心里都在意淫,想像着龙大海把赵燕如压在身体下奸淫的场景,看向龙大海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其中包含着恶意、妒忌、不忿,种种种种,不予言表。

从那天后,赵燕如再没出现过。负责安排大家后勤的人也换了,由鲁小惠负责大家的后勤保障。

有人向鲁小惠询问原因。鲁小惠兴奋地说:“她能来就怪了。现在,不但整个设施处知道赵燕如打赌把自己输出去的事情,局里的各个处也都知道了。整个局里谣言满天飞,什么样的都有。有说她看中了龙大海,故意要以身相许的;有说她得瑟大了,终于掉毛了。嘻嘻,看她怎么收场?”

作为一个出类拔萃的女人,赵燕如在受到无尽荣光的时候,也得到了女同胞们深深的嫉恨。一知道赵燕如丢人的事情,女人们立刻发挥自己的长处,几天便将消息传播得无人不知。

赵燕如高傲归高傲,也是一个正常人。她实在受不了机关里诸多异样的眼神,请假回家休息去了。为篮球队加油的重任,也落到鲁小惠身上。

众人面面相觑,大感沮丧。好好一个美女让自己给气跑了。以后也捞不着看了。

愤怒的眼神都冲龙大海去了。龙大海被看得莫名其妙:这哪儿跟哪儿啊!让我扣篮的是你们,现在埋怨我的还是你们。这世道?

童铁军腆着肚子,急匆匆地走进体育馆,把龙大海拉到一边,嘀嘀咕咕起来。

刚听了一句,龙大海就惊呼起来:“什么?”

童铁军急忙说:“小声点。我打听清楚了,排水处的处长和咱家的禹处长今年都有提拔为副局长的可能。这次篮球赛,两人较上劲了。听说,对方出了两万块的冠军奖金。想收买他们,看来是难了。”

龙大海担心地说:“要是因为这个,禹处长提拔不起来,咱俩的提干也就黄了。”

一想到其中的厉害关系,童铁军脸色当时就变了。

大家都是一个线上的。要是禹岚风不走,胡慧娴恐怕也提不起来。胡慧娴不走,龙大海还有可能提拔,童铁军就难了。

童铁军眼里凶光一闪,对龙大海说:“你好好打球,争取打进决赛。至于怎么搞定对方,交给我就行了。”

龙大海担心地说:“可别搞出事来。闹大了,你可要倒霉了。”

童铁军傲然说:“小意思。老子出手,保证让他们自己搂着哭,却找不着报仇的对象。”

十四章匆匆一年度过——收获 叁

激烈有余,精彩不足,让人乏味,就是城建系统篮球赛的特点。

业余比赛中,如果有职业球员参与,那就是鹤立鸡群,没办法比了。

在开赛的城建局篮球比赛中,设施处篮球队、排水处篮球队和别的队比赛时,都是老鹰抓小鸡,和吃饭一样容易。经常是第一节打完,比赛就宣告结束了。

面对身高将近两米的赵大山,对方的队员时常跳起来,也够不着赵大山的手。这样的比赛,实在没有看头。

坐在看台上,龙大海呆呆地看着排水处篮球队的表演。那三个从专业队下来的队员,身手之高明,传切之自如,让龙大海自叹弗如。

“这样的水准,就我和赵大山两人,能应付得了吗?”龙大海陷入深深的苦恼中。

禹岚风是什么样的人,龙大海非常清楚。

好大喜功,好摆场面。

如果这次不拿到冠军,即使禹岚风提拔自己,恐怕心中也会有隔膜的。

“童铁军,就看你的本事了。只是,你怎么才能搞定他们三个呢?就是来两个,我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有人轻轻拍拍龙大海的肩膀,将他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龙大海回身一看,鲁小惠笑嘻嘻地看着他。

“害怕了?”鲁小惠坐到龙大海旁边,玩味地说。

“是啊”,龙大海感慨地说,“这是从省队下来的,不是我这样的业余选手可以抗衡的。小惠,这次我可是死定了。”

鲁小惠不屑地说:“不就是一场篮球赛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真以为,禹处长会用这个来衡量你的能力吗?傻瓜!你只要努力了,禹处长看在眼里,就会记在心里的。”

龙大海心中想想,也对。禹岚风这样层次的人物,不应该像普通人那样斤斤计较。他这样给自己下任务,或许是看自己面对困难时,如何表现吧?只要自己在场上不放弃,不沮丧,拼搏到底,处长应该会满意的。

不管怎样,得不到冠军,处长心里一定会有想法的。龙大海心中郁闷地想。

稀稀拉拉的上百名观众,在几千个座位的体育馆里,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这还是决赛的关系,不然,平时的观众,就是各家前来助威的十几个尖叫的女同志。

看着排水处更衣室的入口,赵大山奇怪地说:“怎么排水处的人还不出来。再不出来,可要判弃权了。”

龙大海不时看向主席台。那里,有一个戴着大墨镜的女人,正左顾右盼、神采飞扬。

赵燕如隐藏了十来天,终于耐不住寂寞,在大家的谈资转移后,又出山了。

发现龙大海注意她,赵燕如不屑地哼了一声,继而感觉自己身子一热,愤怒地跺了一下看台。

毕竟是打赌输了。若是遵照诺言的话,赵燕如就要任由龙大海为所欲为了。

对自己的魅力,赵燕如有无比的信心。如果让男人选择的话,在钱与赵燕如的身体之间,只要是男人的话,一定会选择赵燕如身体的。

龙大海也不会例外。虽然他总是极力隐藏自己的欲望,赵燕如还是能发现他眼神中深藏的那种兽性。

怎么才能把这件事情摆平呢?赵燕如陷入到深深的烦恼中。

左顾右盼,不见童铁军的身影,廖承天奇怪地说:“童铁军哪去了?这可是决赛啊,他不来凑凑热闹?不是睡过头了吧?”

龙大海笑着说:“他给我打传呼,说自己昨晚吃东西,拉肚子了,正在医院挂吊瓶呢。”

廖承天打个寒战,后怕地说:“真是倒霉孩子。昨晚老子险些和他一起吃饭去了。还是俺人品好,老天保佑啊。”

排水处篮球队慢慢走出更衣室,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和死了娘似的。

赵大山没看见对方三个专业队出身的队员,心里感到奇怪,自言自语地说:“咋地了,三人一同发瘟了?”

龙大海想起童铁军打吊瓶的事情,心中一动:“不会这么巧吧。老童真搞定他们三个了?”

排水处的领队走到赵大山跟前,气急败坏地说:“你们设施处实在太无耻了,你们….你们….”

领队看来被气得够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赵大山被说蒙了,回骂对方:“我说李大头,你他奶奶的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李大头刚想说什么,叹了口气,扭头就走,把赵大山搞得一头雾水。

鲁小惠悄悄走到排水处篮球队员身后,想听他们说什么。

李大头气哼哼回到自己一方,给队员打气:“虎山、田园、云海虽然不能上场,可我们是这么多年的冠军了,要有冠军的信心。大家一定要把对面那些混蛋打趴下,把冠军拿回来。别忘了,得到冠军,每人可是有两万块的奖金啊。”

排水处队员的心情都比较沮丧。一个队员愤愤地说:“虎山他们也太不注意了。今天比赛,你说他们昨晚出去干啥?还一人领一个小姐,实在太过分啦。”

另一个队员怀疑地说:“不会是设施处干的好事吧?他们怕打不过我们,就阴咱们。”

李大头呵斥道:“说这些有啥用?快去准备比赛。”

李大头心中的郁闷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知道三个队员食物中毒后,他立刻赶往医院探视。一打听,才知道三人和设施处的一个员工喝酒,结果四人一起酒精中毒。

在这个时刻,李大头就是没有证据,也要赖上设施处,咬定是他们为了拿冠军,派人下黑手。只有这样,才能避免输球被处长责罚。

在开赛前向赵大山表示抗议,就是李大头的故作姿态。只要把舆论造出去了,处长就是处罚,也不会太重。

主席台上,排水处处长冯元树脸色阴沉,黑得和锅底一般。

看着自己一方球队兵败如山倒,冯元树大声对在身边坐着的禹岚风说:“禹处长,你们做得也太过分了。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你们怎么能搞破坏团结的事情呢。”

禹岚风看见自己一方的队员表现神勇,正高兴着呢。

被冯元树呵斥一顿,禹岚风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感觉莫名其妙,禹岚风狐疑地问:“冯处长,你这话说得我都糊涂了。我们设施处怎么破坏团结了?”

冯元树愤怒地说:“你们单位有一个职工,好像叫什么童铁军的。昨天晚上,他拉着我们三个专业队出身的篮球队员吃饭,结果喝了假酒,四人一块进了医院,命都差点丢了。这下好了,我们篮球队三个主力队员都上不了场,你们设施处肯定拿冠军了。”

禹岚风心中窃喜,脸上却做出严肃的表情,气愤地说:“这事我要查查。要是真有这样的事情,必须严惩不贷。这明显是违反体育道德吗。我们设施处要的是完美无缺的胜利,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我们宁可不要这个冠军……”

冯元树脸蛋红得发紫,刚想说什么,却听到场上欢呼雷动。

两人抬头一看,见全场人都起立鼓掌。

打到兴头上,龙大海一个大灌篮,将场上的高潮掀了起来。

冯元树看向比分牌,心里凉了大半截:35:11。

这样的比分,在业余比赛里,基本宣告了比赛结果。

赵燕如在主席台上端坐,一直紧盯着龙大海,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见龙大海又扣了一个篮,赵燕如用英语骂了一句脏话:“谢特。这个混蛋!干什么都要留一手,阴险着呢。倒把我给忽悠着了,白白吃这么一个大亏。怎么才能找回这个面子呢?”

赵燕如在心里思索着挽回影响的方法。和他上床,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赵燕如的身体,只能由最优秀的男人来开垦;把他调走?倒是个主意。不过大家一看,就知道是谁干的,还是不行;自己走?那更不行。赵燕如绝对不能如此灰溜溜地走,一定要挽回面子,才能高昂着头离开。

场上又是一阵鼓掌声。受龙大海的影响,老胳膊老腿的赵大山也兴奋起来,勉强扣了一个篮,掀起第二个高潮。

排水处兵败如山倒,再没有丝毫抵抗能力。全场比分:66:32,设施处大获全胜。

十四章匆匆一年度过——收获 肆

城建局党委书记区华北,局长李大伟笑容满面,给冠军球队颁奖。

区华北脸上笑容绽放,心里却是阴云一片。在党委书记的位子上占着不走的想法,终于被残酷的事实打破了。上面和自己谈话,宣告自己政治生涯的终结。李大伟这王八蛋,终于要书记、局长一肩挑了。

禹岚风越俎代庖,亲自接过沉甸甸的冠军奖杯。

这个奖杯意义非凡,代表着禹岚风在设施处的种种努力,终于结出了丰硕的果实。

禹岚风将奖杯高高举起,和队员们一起,忘情的欢呼

排水处的人一肚子窝囊气没地方发,匆匆离开,局领导也逐一散去,场中只留下设施处的人在尽情欢庆。

禹岚风大声说:“为了奖励大家给设施处争得的荣誉,今晚处党委设宴,为大家庆功。你们的奖金会当场兑现,年底的劳模、先进工作者的荣誉也少不了你们的。”

禹岚风的讲话立刻掀起一阵狂热的欢呼。

龙大海在欢呼的同时,眼睛不由向那个方向看去,却见伊人早已无踪,心中不由有些失落。

什么时候,美女对男人的吸引力是最重要的。少了女人崇拜的眼神,男人就少了前进的动力。

晚上,设施处的定点酒楼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但凡有职工在篮球队中的基层单位领导,都赶了过来。当然,他们不是为自己的职工庆祝胜利,而是为了在领导面前露露脸。在领导最高兴的时候拍马,无论语言多么拙劣,领导都会欣然接受的。

场上最风光的人,不是这些球员,也不是处长禹岚风,而是第五工程处的处长胡慧娴。

禹岚风为了施展拔苗助长计划,大大夸奖胡慧娴的功绩。

第五工程处在这次的篮球赛中居功至伟。赵大山、龙大海的得分占了全队的四分之三强。胡慧娴接受大家的祝贺,可谓是理直气壮。

一边喝酒,龙大海一边盯着在领导一桌的赵燕如,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男人看见迷人的女人,总有一种情怀,希望能和这个女人交往。

内心最深处,龙大海还是在想着那个赌约的。赵燕如这样风情万种的女人,就是要诱惑男人犯罪的。偏偏她还名义上输给了龙大海,更让龙大海心里痒痒的。

鲁小惠端着酒杯走过来,讽刺龙大海:“龙科长神游天外,是不是正想着哪个美人呢。”

两人已经很熟悉了,龙大海也不怕鲁小惠生气,坏笑着说:“我在想你这个小美人呢。”

鲁小惠脸上一红,嗔道:“有赵燕如在,设施处哪有其他女人敢自称为美人。”

龙大海奇怪地问:“你嫉妒她?”

鲁小惠眼一瞪,不忿地说:“怎么啦,不行啊!我就是嫉妒她!她把所有的一切都抢去了。我们这些女的和她比起来,就和死人似的,不嫉妒她就怪了。你想上赵燕如,本来就正常,哪个男人不想上?何况,她还有把柄在你手里。不过,想上她可不容易啊。”

龙大海苦笑着说:“在脑袋和爽快之间,我想还是脑袋好。上她就免了吧。”

鲁小惠嘟囔一句:“窝囊废,没用的男人。”

龙大海不满地说:“小丫头知道什么。我有用没用,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鲁小惠借着酒劲,大胆地说:“试试就试试,谁怕谁啊。不过,本姑娘要是试满意了,你就是我的专用品了。”

龙大海端着酒杯,转过头,对戚雨说:“来,干杯!”

见龙大海避而不谈,鲁小惠心中有些失落,却更加倔强起来:“我就不信斗不过赵燕如。你想要赵燕如,我偏要把你抢过来。”

禹岚风、尹秋雁带着处领导班子成员过来敬酒。大家寒暄一阵,一饮而尽。

禹岚风坐下来,还把赵燕如叫住。

禹岚风感慨地说:“我们设施处真是卧虎藏龙啊!平常看国家队比赛,扣篮都很少见。没想到,我的眼前就有两个能扣篮的好汉。为了这个,我要敬你们二位一杯。”

龙大海、赵大山急忙站起来,酒杯放得低低的,和处长碰杯,一饮而尽。

禹岚风又说:“同事之间,开开玩笑什么的,本来就正常。有些事情不能当真的,不然,要伤害同事之间感情的。大海,处党委对你很看重,可不能辜负了处党委的期望啊。”

龙大海心领神会,急忙说:“处长放心。开玩笑的事情怎么能当真呢。那事我早就忘记了。”

禹岚风脸上如沐春风,和大家一一聊了几句,让每个人都感觉到处长的温暖,才上其他桌敬酒去了。

自从坐下,赵燕如除了举杯喝酒外,一声不吭。秀美的脸庞上,孤傲中带着冷淡,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

正因为如此,酒桌上无人和赵燕如碰杯,也无人和她搭话。

大家知道赵燕如身份高贵,自己高攀不起,却渴望和她平等相对。

赵燕如做出这幅嘴脸,明显不想和大家交往,大家自然也就不理会她了。

桌上的人,大部分都是赌约现场的见证人。

对禹岚风插手赵燕如和龙大海之间的赌约,大家都愤愤不平。这其中,尤以廖承天和鲁小惠反应最为激烈。

廖承天一拍桌子,大声说:“愿赌服输。老子连车都输出去了,也没见过我反悔。这人啊,平时高傲无比,一副圣人嘴脸,关键时刻,就看出人品来了。”

鲁小惠低声说:“就这个德行。一副天下我第一的德行。连处长、书记都要看她的脸色。不就仗着家世好吗。”

赵燕如刚走开不远,听到廖承天的话,身子一震,并没有回头,回到自己的座位正襟危坐。

童铁军躲躲闪闪地走进来,跑到廖承天的边上坐下。

廖承天回头看见,像见了鬼似的,惊叫这说:“我靠,你不是在打吊瓶吗?咋跑这里来了?”

童铁军脸色煞白,脸蛋明显小了一块。

见廖承天一惊一乍的,童铁军强笑着说:“我不是来和大伙一块庆祝吗?我毕竟也是篮球队的一员。大家得了冠军,军功章上也该有我的一半啊。”

廖承天不知道这里的蹊跷,不屑地说:“靠,老子在场上拼命,你在下面跑肚拉稀,还想要军功章,美得你!”

童铁军笑笑,也不反驳,心说:“我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才让你们得到了冠军,如果不在处长面前露露脸,那不是白辛苦了吗?”

有人给童铁军倒酒,童铁军摆手拒绝,苦笑着说:“已经打了三个吊瓶了。一会儿还要回去打。那个黑心老板,竟敢贩卖假酒,等老子病好了,一定修理那个混蛋。”

想起童铁军说过的话,龙大海心里瑟瑟,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来。

为了一个可能影响升职的事情,童铁军竟能以身试险,用自己为筹码,将对方的三个主力队员放倒。这份狠心,让人想想就害怕。

日后,若是两人发生冲突,童铁军会怎么对付自己,龙大海不敢想象。

禹岚风看见童铁军,特意走过来嘘寒问暖。

见处长如此和颜悦色地对待自己,童铁军受宠若惊,连声道谢。

禹岚风“咬文嚼字”地说:“这次篮球赛‘辛苦’你了。不过,你的方法有些冒险。这样做不可取,以后不要做了。出了事,谁都护不了你。”

童铁军额头汗珠直冒,感觉肚子也舒服了不少,急忙赔笑说:“处长说的对。我这个人书虽然念得少,就一个优点,肯干。领导有事,我拼了命也要搞定。处长您放心吧,我不会给您丢脸的。”

禹岚风点点头,说了几句“好好干,有前途”的官话,就回去了。

童铁军点头哈腰,恭谨地送禹岚风回去,心里却诅咒不已:“你这话里一点口风不露,让我心里放不下啊。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就是希望你老人家飞升。您飞升前,总该论功行赏吧。”

十四章匆匆一年度过——收获 伍

如同男人的高潮一样,宴会在发放奖金的时候,达到了高潮,也到了结尾。

龙大海、赵大山居功至伟,每人得到两万块的奖金。其他队员,包括童铁军在内,每人得到一万块的奖金。因为是领队,赵燕如也分了一万块奖金。

与这些都很满意的人比起来,忙活得最厉害的鲁小惠等几个女孩子有些亏,每人只得到一千块的辛苦费。

鲁小惠嘴巴撅着,心里很是不忿,郁闷地说:“凭什么这么分?你们队员得多少,我都不觉得不公平。可赵燕如这些天啥也没干,一直坐在主席台上看热闹,就得到一万块的奖金,太不公平了。”

龙大海不让鲁小惠说赵燕如的坏话,警告她:“赵主席是副处级干部,分点钱算什么?你说多了,被她知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鲁小惠不服,反驳说:“我说怎么啦!她能把我怎么样?我偏说,我就说!”

话虽如此,鲁小惠说话的声音却小了下去,显然是怕别人听见。

龙大海心中好笑,见别人没注意,将一万块钱递给鲁小惠。

鲁小惠惊讶地说:“这是干嘛?”

龙大海诚恳地说:“这些天就你出的力最大,跑的腿最多。我们能得冠军,本来就有你一半的功劳。这是你该得的。”

鲁小惠扭捏着说:“这怎么好呢,不好吧,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话虽然这么说,但龙大海将钱硬塞进她包里的时候,鲁小惠并没有拒绝。

鲁小惠眼睛有些滴水,拽着龙大海,要龙大海请她看通宵电影。

虽然很是心动,但一想到家里还有等着自己安慰的老婆,龙大海还是委婉地拒绝了。

鲁小惠心中委屈,愤愤地说:“你家那个是女的,赵燕如是女的,我也是女的,还有什么区别不成?她们就那么让你想?”

龙大海被说得更加不敢回头,狼狈逃走。

除去鲁小惠的骚扰,这一晚上,龙大海是喝得心满意足,醉醺醺地回到家。

给龙大海开门的不是贺心如,是李秋雨。

见到一身酒气的龙大海,李秋雨皱眉说:“又喝成这个样子!恶心死了,快去洗洗。”

龙大海大声喊:“老婆!老婆!我回来啦!过来,老头抱抱!”

李秋雨没好气地说:“什么老婆老婆的!你老婆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龙大海心里咯噔一下,酒当时就醒了大半:“什么?心如哪里去了?”

李秋雨一扭头,不让龙大海看见自己心虚的脸,呵斥龙大海:“你自己的老婆哪去了,我怎么知道?自己找去!”

一阵风似地跑回卧室,李秋雨把门一插,睡觉去了。

龙大海站在那里,愣了半天,才想起给贺心如打电话。

电话响了半天,也没人接。再打,电话直接被那边按死了。最后,贺心如索性关机了。

呆呆地坐了半天,龙大海才想起拨打贺向前的电话。

一听是龙大海,贺向前一点好气也没有,破口大骂:“小子,老子的姑娘让你骗走了,成天不回家,老子哪知道去哪里了?她要是丢了,你就等着老子和你算账吧。”

放下电话,龙大海捂着脑袋,不住撕扯着头发。

不过是出去集训了半个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夜不归宿,不接电话,在做什么?龙大海心里浮现出无数个念头来。

那几张已经强行忘记的照片,又出现在龙大海的脑海中。或许,贺心如正和别的男人一起,在重复这样的动作吧。

李秋雨从门缝向外偷看,看见龙大海失魂落魄的样子,摇摇头,却爱莫能助。

有些窃喜,又有些失落,是李秋雨现在心情的写照。

对龙大海,到底是好感,还是爱,龙大海对自己,到底是喜爱,还是欲望,李秋雨一点也不清楚。

龙大海追逐贺心如,连自尊都失去了,让李秋雨在鄙视他人品低下的同时,也有些佩服他的忍耐。

李秋雨很讨厌为了前途和家世,有选择性地追逐女人的男人。

按说,李秋雨应该非常鄙视龙大海才是。

人就这么奇怪。面对着一个自己应该讨厌的人,李秋雨却没有半分讨厌的想法在内。龙大海做的每一件事情,在她看来,都是正确的,都有合理的理由解释。

对自己矛盾的心理,李秋雨也有些觉察。但她绝不会承认自己爱上龙大海,因为龙大海实在配不上她。

早上,贺心如赶了回来,打着哈气,一脸的憔悴,一身的疲倦。

见龙大海两眼通红地坐在沙发上,显然是一夜未睡,贺心如的眼光复杂,有些自责和歉疚的神情出现。但是,这种神情很快就消失不见,换而代之以漠视的眼神来。

龙大海没有问贺心如到哪里去了,只是责备地说:“昨晚怎么不接电话?让我担心了一晚上。”

贺心如头都没抬,淡淡地说:“没听见。我这么大的人了,能出什么事情?怎么不去上班?”

心里冰凉冰凉的,龙大海强笑着说:“比赛结束了。我们拿了冠军,单位给了几天假。我正想带你们出去玩呢。”

李秋雨在旁边听了,急忙拍手活跃气氛,大叫着说:“好好好,我也要去!”

贺心如随意地说:“去吧,你累了这么多天,也该放松放松了。正好,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龙大海心里一震,终于绝望了。他几乎可以猜出,贺心如要说什么话。

秦潇潇的话浮现在眼前:“贺心如是个占有欲极强的女人。只要见到好男人,她就会想方设法地搞定。她不是专一的女人,觉得厌倦了,就会把这个男人抛弃,再找一个。她这一生,怕是要在抛弃男人中度过了。你不要不信,就走着瞧。不用一年,你也会被抛弃的。”

龙大海心里叹息:“这就是生活吗?”

李秋雨的身影突然浮现在龙大海脑海中:看昨晚秋雨的异样,她一定知道心如出轨的事情。按她的性子,一定会早早地告诉我的。可她为什么啥也没说呢?是不想拆散我和心如,还是她真的对我有意思,想借机让我和心如分手呢?她的家世那么好,能看上我吗?

三人驱车来到郊区的一家游泳馆,准备好好玩两天。

看着穿着三点式的二女,龙大海郁闷的心情有些好转,放开心事,尽情欣赏起眼前的美丽来。

贺心如丰腴,李秋雨高挑。二人燕瘦环肥,各有所长。看着李秋雨的长腿,龙大海不禁有些期望,期望被那长腿夹住的感觉。

三人劈波斩浪,尽情享受水的温柔抚摸。

带着泳镜,龙大海潜入泳池深处,在水下欣赏女人的大腿。

大多数女人的腿部都有些稀松。偶尔有几个纤细的长腿,也是因为瘦弱,并非因为健美。

整个泳池,只有李秋雨的长腿最为美丽。可能是因为念书时锻炼的关系,李秋雨的身材非常耐看。

若非需要出来唤气,龙大海一直会在下边窥视。

李、贺二女不知龙大海的龌龊心思,反而嘲笑龙大海老是潜水,习惯不好。却不知龙大海醉翁之意不在潜水,在女人大腿是也。

可能昨晚没睡好,贺心如游了一会儿,就去休息了。李秋雨也有些游累了,靠着岸边休息。

龙大海一个猛子扎过去,出来的时候,顺势摸了李秋雨屁股一下。

李秋雨吓了一跳,回身就要开骂,看见是龙大海,骂了一句“无聊”,就不理会龙大海了。

龙大海笑嘻嘻地凑过去,搂住李秋雨的细腰,腆着脸,赔笑着说:“怎么?生气了?”

李秋雨打开龙大海的手,呵斥着说:“放手!让心如看见,又要吃醋了。”

龙大海从后边抱住李秋雨,紧紧贴在她的身上。

李秋雨勉力挣扎几下,就浑身无力,不在挣扎了。

感觉到龙大海身上的突起,李秋雨呻吟几声,哀求着说:“你老婆就在这里,你饶了我吧。”

龙大海吻住李秋雨的脖子,低声说:“你留在心如这里不走,真和我没有关系吗?”

李秋雨有些沉迷,又有些自责,呻吟着说:“这样做,对不起心如的。”

龙大海叹息一声,问李秋雨:“心如对我好吗?你觉得,她有和我过一生的想法吗?”

李秋雨心虚地说:“至少现在她很爱你。”

龙大海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问:“心如这段时间天天晚上不回来吗?”

李秋雨脸色有些矛盾,违心地说:“我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不在她那里住。我也是昨天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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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章匆匆一年度过——收获 陆

龙大海盯着李秋雨,把她脸上的神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

龙大海彻底绝望了,心中对贺心如仅有的一点希望,也终于破碎了。

贺心如夜不归宿,毫不避讳李秋雨,根本不怕这个她一直暗中较劲的女人知道。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她终于要真地抛弃龙大海了。

看着李秋雨,想到贺心如和自己和好时的情景,龙大海郁闷地说:“我和她没有将来的。她对我的爱是排他性的。我只是一件附属品,是她的玩物。当她厌恶的时候,就会把我扔了,再找一个好的。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也不会回来的。有了你,让心如又生出占有的心思,要把我从你那里抢回来,才让我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或许,她不在意我的离开,但有了你就不同了,她是不会输给你的。所以,这段日子我才过得如此惬意。”

李秋雨恨恨地说:“原来你是利用我啊。你这个卑鄙的家伙。”

龙大海突然变得有些邪恶,坏笑着说:“主要是我心怀不轨,对你有龌龊的想法,所以才把你留下来。”

“去你的”,李秋雨打了龙大海一拳,警告他,“不要把心如想得这么龌龊。心如性子娇惯,在外面做点啥,也没什么的,结婚就好了。她这样的条件,你上哪里找去。”

正忙着教诲龙大海,李秋雨突然发觉有人在捏自己的胸部。

羞怒之下,李秋雨一个抬膝,正中那人的要害。

龙大海闷哼一声,整个人沉入水中。

爬上泳池,李秋雨盘膝坐下,胸口剧烈地起伏。

看着从水中露头的龙大海,李秋雨小声骂道:“这些日子没用电棍招待你,你就开始放肆了。告诉你,本姑娘不是谁想上就能上的。再敢碰我,我阉了你!”

龙大海感觉下体钻心的疼痛,指着李秋雨,愤愤地说:“你….你…你好好毒。”

想到这混蛋竟然摸自己的胸,李秋雨心里的怒火直往上窜。

刚想跳进水里揍龙大海一顿,却想到现在场合不对。

眼睛一转,李秋雨想到一个恶毒无比的办法。

脸色突然变得忧郁起来,李秋雨咬着嘴唇,低声对龙大海说:“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心如既然不要你了,我要你。为了试验你的诚意,我要对你进行考验。你要是敢今晚来我房间,我就满足你的愿望。要是不敢的话,别怪我不给你机会啊。”

龙大海一愣神,不敢置信地看着李秋雨。

李秋雨的性子,龙大海非常清楚,虽然看起来大咧咧的,却非常保守。和龙大海之间有好感,却及于情,止于礼,偶尔有些身体接触,也是一触即走,从来没有过界,今天是怎么啦?

避开龙大海疑惑的眼神,李秋雨眼角带有泪痕,哽咽着说:“要不是我要走了,我才不会把自己给你的。”

脑袋嗡的一声,龙大海一下子把李秋雨拖进水里,搂住她,急声问:“为什么要走?”

贺心如和龙大海很可能要画上句号了。如果李秋雨再走了,龙大海可又要陷入孤独中去了。最重要的是,再找一个像两人这样,人好、家世好的女人,太难了。

李秋雨伤心地说:“我要出国了。你不要问为什么,知道了你也帮不上忙。你只要这几天好好对我,就是对我最好的安慰。”

龙大海非常感动,为这个女人对自己的痴情而感动,也为自己与她无缘而伤心。

想到一天之间,两个自己有想法的女人相继要离开自己,龙大海心里的感觉难以形容。

无心再游泳了,龙大海郁闷地说:“回去吧。”

转身要上岸的时候,龙大海突然觉得不对。刚才转身时,他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看到:李秋雨眼中露出狡黠的神情。哪里有半分刚才露出的伤感眼神?

龙大海心中大骂:“龙大海啊龙大海,你真是个蠢猪!这死丫头是警察,学过侦查专业,眼泪和演员似的,想来就来。她要是出国,以她的性子,早就告诉你了。”

心中核计一下,龙大海嘿嘿奸笑:“死丫头,你要耍我,我就将计就计,要你赔了夫人又折兵,趁机吃了你这小辣椒,还要你有苦说不出来,乖乖地当我的老婆。”

回身把李秋雨拉上岸,龙大海趁势把她抱住,在她来不及反抗前,就吻上了红润的嘴唇。

李秋雨措不及防,被人亲住了,当时如遭雷击,愣在那里,瞪着圆圆的眼睛,任由龙大海亲吻。

感觉清香甜美的香唇,龙大海精神亢奋起来,不住抚摸女人的身体。

好半天,李秋雨才反应过来,将龙大海推到水里,呸了一声,回身就跑。

龙大海伸伸舌头,体味着李秋雨遗留下来的清香,心中的郁闷释放出来:“贺心如,既然你不把我当人看,就怨不得我有别的想法了。如果李秋雨能接受我,不知道日后你会有什么样的感觉。还会来拽着、拉着我回来吗?”

龙大海晃悠着身体,回到屋里。

贺心如睡得和死猪一样,李秋雨坐在沙发上,哼哼着生气。

见龙大海回来了,李秋雨一个高蹦起来,就想和他开练。

刚要动手,李秋雨又想到,和狗熊开打,多半会被他占去便宜,气哼哼地又坐下了。

龙大海装作非常郁闷的样子,坐在李秋雨身边,伤感地说:“秋雨,不出国不行吗?心如恐怕是不要我了,你再一走,我可是一个朋友也没有了。”

李秋雨冷笑着说:“不是还有那个强奸你的秦潇潇吗?女人强奸男人,世上少有,可见她对你的喜爱之情。你飞个眼,她就上钩了。”

龙大海苦笑着说:“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俺不想再提那伤心的往事了。秋雨,我已经够倒霉的了,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吗?”

感觉龙大海那只可恶的手有不老实,竟然放在自己的肩上,刚想一把打开,李秋雨突然想到自己在泳池中说过的话。

李秋雨把头靠在龙大海的肩膀上,做出伤感的样子,轻声说:“我不是不喜欢你,可你和心如还是朋友关系,我怎么能当第三者呢?以后再说吧。”

听到屋里有动静,龙大海知道贺心如起来了,急忙说:“晚上等我,我有话和你说。”

龙大海拉着贺心如、李秋雨健身、打球,一直没闲着,把两人累得气喘吁吁,香汗直流。

李秋雨有些神不守舍,心不在焉。贺心如并没有发现,因为她也有些魂不守舍。

两个女人都想着自己的心事,又都以为别人不知道。

三人订了一个大套间,中间是客厅,两边是睡房,经济又实惠,正好适合三人居住。

贺心如累坏了,早早就要回屋休息。

龙大海看看李秋雨,做了个等我的手势,跟着贺心如进去了。

李秋雨摸摸手里的电棍,非常期待龙大海的到来。

想到自己今天吃的大亏,李秋雨就“咬牙切齿”,一定要找回来。

贺心如倒在床上,刚要睡觉,就感觉龙大海爬到身上。

刚想拒绝,就想到明天要和他摊牌了,贺心如心里一软,求饶说:“老公,我实在太困了。明天吧,明天让你做个够。”

不管贺心如如何哀求,龙大海和没听见一样,三下两下脱光她的衣服,长驱直入,纵横驰骋。

这或许是最后一次对这个女人行驶男人的权利了。龙大海心中的怨气如潮水一般涌出,将愤怒全都发泄到这个背叛自己的女人身上。

以后能不能再信任女人了,龙大海不知道。从贺心如、秦潇潇身上,他找不到半点信任女人的理由。

贺心如困意上涌,勉强应付,好不容易让龙大海满足了,连善后工作都不做,就睡死过去了。

龙大海草草收拾一番,也躺倒睡下。

李秋雨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手中紧紧握住电棍。

本来想“戏弄”龙大海一下,结果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被占了那么多便宜,让一向好强的李秋雨很是不忿。

到底是吃亏了还是占便宜了,李秋雨也说不清楚。如果对龙大海一点没有感觉,她也不会一直在两人中间当灯泡。

李秋雨坐火车回老家,准备在车上抓几个色狼。如果不是遇到龙大海,估计就真被色狼给色了。

从醒来时,发觉自己的胸被龙大海握在手里的那一刻,李秋雨就对这个看起来憨憨厚厚的家伙有了好感。在回程中,龙大海帮助李秋雨抓住两个小偷后,李秋雨更认为这是缘分,是情缘。偏偏龙大海一回来,就和贺心如分手,更让李秋雨觉得这就是老天让两人结缘。

不想,贺心如见到龙、李两人在一起,突然反悔,将龙大海抢了回去。

李秋雨的高傲,决定了她不屑于和别的女人抢男人。不甘失败的她,决定依靠自己的魅力,让龙大海爱上自己,乖乖地离开贺心如:我不和你抢男人。他要是爱上我了,那就不怨我了。

到现在,李秋雨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上龙大海了。她的身边,围绕着许多才华横溢、相貌英俊、家财亿万的青年。和他们相比,龙大海差距非常大。

可为什么自己就想和他在一起呢?是因为他不时地会和自己抗争呢,还是他那憨厚中偶尔露出的狡猾呢?

十四章匆匆一年度过——收获 柒

想着想着,李秋雨突然想到龙大海那根坚硬的作恶工具来。

想到当它顶在自己的身上时,自己心灵中的那种战栗和期待,李秋雨心中就生起一阵涟漪。

恨恨地拍拍床垫,将电棍紧紧握住。李秋雨下定决心,一定要让龙大海作恶的工具尝试一下电棍的滋味。至于龙大海会不会因此阳痿,就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事情了。

左等右等,不见那该死的家伙到来,困累交加,李秋雨实在撑不住了,竟然在恶狼窥视的时候,睡过去了。

等到后半夜,听着贺心如平稳的呼吸,龙大海悄悄起身,来到李秋雨的房门外。

趴在门缝上听了十来分钟,没听到里面的动静,龙大海便轻轻推开门,猫着腰溜了进去。

李秋雨穿着睡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悄悄走过去,见李秋雨手里握着一根电棍,龙大海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想起这丫头今天的举动,多半是要用电棍暗算自己的小弟弟。

龙大海用“愤怒”的眼神盯着李秋雨,找到了复仇的理由:“想暗算我!臭丫头,是你想暗算我的。别怪我‘报复’你了。是你自己找的。”

轻轻地将电棍从李秋雨手中拿出,把遥控器塞到她手上,龙大海先脱光自己的衣服,再轻轻解开李秋雨睡衣的带子。

一具完美的女性躯体显露在龙大海面前。稍微有些倔强的秀美面容,因平躺而有些变小的胸部,凹陷的小腹,纤细的腰肢,偶尔从内裤中透露出来的几根黑丝,让龙大海的性欲熊熊燃烧起来。

龙大海喘着粗气,试探着将手伸出,想将李秋雨的内裤褪下来。

刚一接触,李秋雨便动弹一下,侧过身来,继续睡觉。

借助台灯的阴暗光芒,看见内裤上的带子,龙大海心中大喜:“天助我也。”

李秋雨穿的内裤竟然是系带内裤,在旁边系带。只要轻轻一拉,内裤就可以解开。

褪下内裤,李秋雨向龙大海敞开了一切,再没有半分秘密隐藏。山谷中一道沟壑纵横,两旁芳草凄凄,时而有闪亮的泉水流出。

龙大海轻轻触摸李秋雨,让她将身子平躺,两腿分开。

爬到李秋雨两腿中间,两手撑住身子,小弟对准深深的幽谷,试探地伸进去。

稍微进去一点,便觉得晦涩无比,难以进去。这是在贺心如和秦潇潇身上难以体会的感觉。这应该就是真正的**了。

看向李秋雨秀美的面容,龙大海忽然觉得她更加美丽了。这样爽朗大方的女孩子,在如今物欲横流的社会上,竟然能保有处女之身,实在太难得了。

心中的爱慕与情欲立刻涌出,龙大海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她做我的老婆。

想到贸然进去,可能会让下面的女子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声,龙大海就轻轻地在幽谷中出出入入,擦拭李秋雨下体最敏感处。逐渐的,感觉到下面已经湿滑无比,可以冲击了。

李秋雨蓦然醒来,发觉龙大海压在自己身上。惊叫一声,却被龙大海的嘴巴封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李秋雨拼命挣扎,四肢都为龙大海控制,哪里能动弹。挣扎间,感觉下体一阵剧痛,被一个粗大的物体插入。剧烈的疼痛让李秋雨身子颤抖,不敢再有半分动作。

龙大海轻抽慢插,不住抚摸李秋雨的敏感地带,使李秋雨逐渐享受到性交的快乐,在痛哼声中发出带有舒爽的颤音来。

感觉李秋雨开始享受了,龙大海开始了猛烈的攻击。

肉体交接处不时发出砰砰的撞击声。李秋雨不住发出啊啊的叫声,已然爽快到极点。

龙大海睡过的女人中,李秋雨是唯一的一个处女。

异样的感觉让龙大海兴奋不已。这样的兴奋非但没有缩短时间,反而因为先前和贺心如的做爱,延长了不少时间。

等龙大海在李秋雨体内喷发时,李秋雨已经瘫倒在床上。

龙大海把李秋雨放在自己胸膛上,不住抚摸。这是他和女人做爱后的习惯,容易让女人得到更多的满足。

李秋雨逐渐恢复了神智,想起自己终究是吃了亏,想到自己再也不是女儿身了,一股暴戾的情绪从心中生出。

李秋雨举起手中的电棍,狠狠地向龙大海刺去。可惜,遥控器虽有电,却不能对龙大海造成伤害。

咬着牙,掐住龙大海的脖子,李秋雨带着哭音,质问龙大海:“你怎么能这样做?你这是强奸,我要告你去!我要把你送到监狱里去!”

龙大海“惊讶”地说:“秋雨!不是你要我晚上来找你的?你在游泳池说的话都忘了?”

李秋雨怒声说:“你!你无耻!混蛋!流氓!王八蛋!强奸犯!”

虽然愤怒无比,有杀死龙大海的想法,可李秋雨并没有失去理智,压低嗓音,免得被对面房间的贺心如听见。

龙大海“委屈”地说:“秋雨,你下午说的不是真的啊?我可是认真的。心如背叛了我,我不想和她过了,我们一起过吧。”

李秋雨哭泣着说:“真你个头啊!我和你开玩笑的。你这个混蛋,就这样把我给…那个了。你真不是个东西!”

龙大海脸色“沉重”,心里却窃笑不已。

在贺心如身上丢掉的男人自尊,因为这次行动完全找了回来。如果能借此和李秋雨捅开窗户纸,贺心如就是不提分手的事情,龙大海也不想让自己的头上总是长满绿苔了。

搂住李秋雨,龙大海不住抚摸她的身体,平息她因为突然成为女人,心中生出的羞涩和悲伤。

李秋雨逐渐平息下来,心智回复清明。下体的疼痛提醒着她,身下的男人对自己做了什么。李秋雨一膝盖,正中龙大海下体。

龙大海惨叫一声:“你!”捂住下体,在床上滚来滚去。

擦着眼泪,李秋雨冷笑着说:“老娘是这么好干的?龙大海,你等着,早晚我让你变成太监。”

龙大海滚了好长时间,才止住疼痛,“愤怒”地说:“秋雨!晚上你说得好好的,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谁知道你是在开玩笑。你现在又这样了,是不是两个人啊?”

李秋雨语塞,随即蛮不讲理起来:“反正是你强奸了我,让我没脸做人了。日后要是结婚了,人家发现我不是处女了,那可怎么活啊!”

龙大海靠了一声:“和我结婚不就得了,我不在乎!再说了,现在的处女,靠出血还能看出来。随便找一个医院,就能做**修复手术。秦潇潇和贺心如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秋雨一愣,虽然还在抽泣,却逐渐平息下来。

看着干净的床单,龙大海有些惊讶,不合时宜的话不由得脱口而出:“处女不都流血吗?这也没出血啊?”

本来就在气头上,听了这话,李秋雨更加愤怒。

一脚飞出,将龙大海踢到床下,李秋雨大声骂道:“滚!老娘天天劈腿练功,还能有**保留着?滚出去!让心如知道了,看你怎么解释。”

龙大海爬起来,舔着脸,搂住李秋雨,“真诚”地说:“秋雨,不要怪我,我是真的喜欢你,才会这让失态的。我会对你负责的,你就嫁给我吧。”

李秋雨一声不吭,靠在龙大海身上,仿佛失去了神智。

正觉得奇怪呢,龙大海突然发现,李秋雨的手握住了电棍。

龙大海对电棍可是有恐惧症的,他急忙将李秋雨掀到床上,回身就跑。

李秋雨反应不及,愤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等着!这事没完!”

龙大海连滚带爬,跑回贺心如的房子,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屋顶。

自己是不是有些太疯狂了?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这一年收获多多。不但挣了将近一百万的现金,几套房子,还有两台大货车。如果没有贺心如背叛的事情,一切都太完美了。

冷静下来,龙大海心中后怕起来,对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后悔。

这是在冒险,在拿自己的前途冒险,要是李秋雨真翻脸的话,只要一句话,龙大海两年来的努力便将付诸东流。

不过,这也算是赌博。赌对了,前途一片光明。赌错了,直接就艮屁了。

李秋雨这样的赌注,值得龙大海来冒险。一个赌徒,轻易不出手,关键的时候却要果断出手。输了,一个小科长,没了就没了。赢了,未来,海滨市的某个大局,可能就会由龙大海来接手了。

李秋雨躺在屋中,也是呆呆地看着屋顶。

虽然知道总会有这一天,总会有一个男人来将自己的身体穿透,可李秋雨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是在这种情形下,被男人把身体开垦了。

这明显就是强奸吗?虽然,这其中有自己自作自受的环节在内。

李秋雨愤愤地骂道:“该死的龙大海!啊!丝…丝…真疼啊!不是说做爱是最美好的事情吗?怎么第一次会这么痛啊?混蛋,竟然强奸我!丢死人了,一个警察竟然被人强奸了。你等着,龙大海!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骂了半天,李秋雨也没想到怎么收拾龙大海,只好郁闷地睡了。

隐士语录:“女人千万不要让男人误会。因为误会会让男人多出很多种犯罪的借口。”

十五章年前火线提拔——诸侯 壹

第二天,龙大海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的。

李秋雨的身体很好。除了有些行走不便,基本上看不出昨晚让人开苞的迹象。

昨夜,贺心如睡得香甜无比,根本想不到身边的两人做了让她不能“忍受”的事情。她可以抛弃龙大海,龙大海却绝对不允许做出背叛她的事情来。不然,贺心如会和龙大海拼命的。

李秋雨对龙大海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冷嘲热讽是小事,拔出电棍要玩命才是大事。

两人平时就闹,贺心如虽然觉得今天有些过分,却没真正往心里去。何况,现在的她也没心思管龙大海的事情了。

龙大海见要闹下去,非让贺心如生疑不可,就转移话题:“心如,你去财政局都一年了,怎么一天也没正式上班啊?”

李秋雨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恨恨地放过龙大海,问贺心如:“我还以为你是故意不去的。怎么,是没职务吗?”

贺心如郁闷地说:“去了也是打杂的,有什么意思?我一向懒散惯了。去单位受那些人的支使、呵斥,哪里能受得了。我决定了,来年去读研究生,完了再读博士,读完也就三十多了,正好找个人嫁了。”

龙大海心里明明白白的:果然开始摊牌了。

从贺心如的话里能够听出,她是早有预谋的,而且已经考虑成熟了。不过,她好像忘记了现在和她同居的男人。

男人的自尊让龙大海忍不住开口:“心如,听你的打算,好像没把我考虑在内啊。”

贺心如手指颤动一下,不看龙大海,低头说:“我和你住在一起,从来就没给过你什么承诺。我是个懒散的女人,是个喜好自由的女人,不敢想象成为他人妻子的景象。和你同居,一是喜欢你,二是想体验一下婚姻的感觉。我们只是同居,就让我感觉到太多的拘束。有了你,男同学,男性朋友的来往基本就绝迹了。每天不在家还要打电话说一声。你不回来,我还要担心。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承担过这么多的责任。龙大海,我胆怯了,我不适合走进婚姻的殿堂里。所以我要逃走,我要逃避,我要远远离开你。”

说到最后,贺心如已经泣不成声了。

这一通话说的龙大海、李秋雨目瞪口呆。

相比起贺心如这一通言论,两人之间昨晚发生的事情,实在算不了什么。

贺心如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伤感了?她可是一向直来直去的。就是不要龙大海了,一句“给我滚!”直接就搞定了。

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的人,不应该是贺心如这样的人啊!

龙大海愤愤地说:“是啊,我不适合和你结婚,是因为有了更适合和你结婚的人吗?”

贺心如痛苦地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真的喜欢你的。可是你不知道,我承受了太大的压力了。呜呜呜呜。”

李秋雨摸摸贺心如的额头,奇怪地说:“没发烧啊?怎么胡言乱语起来了?”

龙大海苦笑着说:“不是胡言乱语,她是认真的。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我一和心如谈结婚的事情,她就顾左右而言他,从不正面回答我。我想,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嫁给我。一开始,她就抱着这个想法。而我,却总是抱有一丝幻想。这一年多来,每天晚上我都在想,是不是明天我就要从这里搬出去了。就象你看到的那天一样,拎着包滚了出去。”

李秋雨终于知道,龙大海为什么有昨晚的举动了。迷恋自己是一回事,潜意识中对贺心如的愤怒,才是促成他出轨的罪魁祸首。一个农村人,进入城市,无依无靠,有着深深的危机感。有一个可以依托的人,自然想牢牢把住。可这个人总是让农村人感觉到危机,产生怨念是再正常不过了。

想到这里,李秋雨突然反应过来:“我怎么替那个混蛋说话了?他可是个该死的强奸犯。他伤感,他愤怒,凭什么发泄到我身上啊!”

见贺心如哭得不成人样,龙大海心中一软,其他的狠话也说不出口了。

木已成舟,不会再变成木头了;话已出口,即使收回来,心也受到伤害了。

龙大海脸上红得发紫。让女人甩了,或许没什么。可这是第二次被同一个女人甩了,还是当着李秋雨的面被甩了,面子实在有些下不来。

想说说场面话,又想到李秋雨正满胸怒气,龙大海也没了心思,郁闷地说:“我回去搬东西。”

慢慢迈动脚步,龙大海心中充满期待,希望能听到哪怕是一句挽留的声音。虽然,挽留未必能够让他停住脚步,但是身后毫无声息的沉默,甚至是寂静,让龙大海对贺心如的心彻底关闭了。

打开门,龙大海向外面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脚步越稳定,越走身子越轻盈,很快就走得不见踪影。

见龙大海离开,李秋雨一把揪住贺心如,说了一句粗话:“你他娘的是不是月经不调啊!脑袋让驴给踢了?这么好的男人你都能放弃?上次放弃就放弃了,你还把他叫回来干嘛?耍着玩呢?”

贺心如哭哭啼啼地说:“上次不是你的话,我才不要他回来呢。现在好了,我走了,你不正好可以趁虚而入?别说你不喜欢他。不喜欢他,你老听我们墙根干什么?”

“去你妈的,你有了新欢,夜夜春宵,却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去。老娘喜欢不喜欢他,和你不要他有什么关系!”李秋雨被贺心如说得恼羞成怒,一把将贺心如推倒在床上,回身生闷气去了。

贺心如逐渐恢复平静,对李秋雨说:“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有了新欢,我只是厌倦了现在的生活。我是个不甘寂寞的人,不愿受家庭的束缚,想过些自由的生活。和他在一起的一年里,太多以前没有过的感觉,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要自由地飞翔,不用承担责任。只有离开他,我才能得到这样的生活。”

李秋雨不屑地说:“不要说得和花一样美好。你做了什么,那个傻子不知道,我可知道。”

贺心如脸色一变:“你,你知道……”

李秋雨冷笑着说:“和龙大海相比,局长的公子不但风流倜傥,家世也好上万分。龙大海对你来说,不过是个玩物罢了。你自诩征服过理工大所有的男人,只有龙大海没有征服过。现在看来,你完成了自己的意愿。新的目标又摆在你的面前,那就是征服世界上的男人。”

贺心如被李秋雨说得一言不发,显然是无言以对。

“对了,今天你的话说得非常有诗意,是不是事先打好了草稿啊?心如,如果你一向这么温柔的话,打死了,龙大海也不会离开的。”李秋雨高昂着头,用胜利者的姿态,走出房间。

对自己义正言辞,让贺心如无言以对,李秋雨很是自豪。但下体不时生出的疼痛,让她不由地骂了一声:“流氓!混蛋!”

贺心如脸上露出矛盾的神情,喃喃地说:“我是不喜欢他吗?不是的。我喜欢龙大海,可我还喜欢站在人前风光无比,让别人羡慕,我还喜欢金钱,能买我喜欢的东西。龙大海,这些,都不是你能给予我的。”

十五章年前火线提拔——诸侯 贰

看着装修好的房子,龙大海苦笑不已。

这处房子,龙大海并没有自己住的想法。他是准备接父母过来住的,没想到,自己先住上了。

长时间没人住,屋里乱七八糟的,到处都是灰尘。

打扫几下,龙大海就觉得有些吃力。干重活,他倒是不怕。可打扫灰尘,装饰家居,摆放东西,就不是一个大男人能胜任的。

想想能找到的女人。嫂子翠莲是农村人,眼光肯定不行;李秋雨、贺心如就免了;秦潇潇自己躲还来不及呢。想来想去,最为安全的,反而是已经成家的何珊。

何珊很快回了电话:“哪位打的传呼?”

龙大海小声说:“是我。”

何珊稍一沉吟,便惊喜地说:“啊!是你啊!老同学!这么多年不见了,咋有空给我打传呼?”

听到这不着边的话,龙大海摸不着头脑,却很快反应过来,知道何珊不方便在单位说话,就长话短说:“今晚你有空吗?有事找你帮忙。”

何珊热情地说:“你过得怎么样啊?挺好的啊!都好都好,我也挺好的。什么?同学聚会?今晚?怎么不早说?临时决定的啊。好吧,我和家里说一声。在哪里聚会呢?还没定啊。好吧,定好了告诉我。”

听何珊镇定地在那里说瞎话,龙大海非常佩服她的心里状态,配合着,在这边发出啊啊的声音,免得露出破绽来。

何珊匆匆赶来。听说龙大海和贺心如分手,何珊惊讶之余,心中有些欣喜,也有些失落。

像妈妈一样搂住龙大海,何珊抚摸他的头发,和声问:“天下何处无芳草,不要上火啦。这么说,她从来就没想过和你结婚?”

靠在女人柔软的胸前,感觉心里好受一些,龙大海沮丧地说:“是的,她一直把我当做玩弄的对象,从来就没想过和我结婚。和我分开,想必是又遇到一个让她动心的人啦。嗨,也怨我自己,已经出来了,偏偏贪恋她的家世,回去让人再赶出来一次。”

何珊关心地问:“那你今后想怎么办?”

龙大海无奈地说:“怎么办,自己过呗。我总不能为了她自杀吧。”

何珊笑着说:“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还怕你想不开呢。说实话,姐姐以前也谈过不少对象,也曾爱得死去活来的。可到最后,还不是找了一个差不多的结婚了。弟弟,咱们关系这样了,我才对你说:老婆,不一定要找你最爱的人,一定要找你最合适的人。那样,你的一生才会幸福。”

龙大海复述何珊的话:“老婆,不一定要找你最爱的人,一定要找你最合适的人。可我到哪里找最合适的人啊?”

何珊感慨地说:“缘分。缘分到了,最合适的人自然就来了。好了,不谈这些丧气的事情了。姐姐先帮你收拾一下,再好好安慰你。”

何珊妩媚地一笑,脱下外衣,麻利地干活去了。

看着何珊矮小的身影,感慨于她的善解人意,龙大海心里一动,话就脱口而出:“姐姐,不如你嫁给我得了。”

何珊身子一震,继而坚决摇头:“不行!你看到的,不过是我最好的一面。其实,我的缺点很多,不过都在家里暴露罢了。我和你,只能是情人关系。我怕一旦嫁给你了,反而连现在的关系都保持不了。”

听了这样掏心窝子的话,龙大海心中有些感悟,再没有说什么。

男女之间,有时候过于亲密,反而不能保持原有的亲密关系了。

何珊能够想到这些,也算是个有思想的女人了。

何珊花了一个多小时,就将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东西摆放得井井有条,让龙大海看着异常舒服。

擦拭着额头的汗珠,何珊深情款款地对龙大海说:“来吧,受伤的男孩,到姐姐怀里来,让姐姐的怀抱,安抚你受伤的心灵吧。在姐姐的身上,你会忘记曾经的忧伤。”

龙大海喉咙里咕噜几声,抱起何珊,大步向床上走去。

让女人伤害的自尊,在女人身上可以找回来;让女人伤害的心灵,却没办法修复的。只有女人的爱,才能逐渐修复这些伤痕。

习惯了身边有人陪伴,突然间变成一个人独处,让龙大海感觉有些寂寞。

何珊虽然隔三岔五地前来相会,毕竟有自己的家,不能象贺心如那样夜夜陪伴。至于李秋雨,龙大海一打去电话,就被她痛骂一番。在她的火气消散前,龙大海决定先不打电话了。因为,每一次打电话,龙大海都感觉到,李秋雨的怒火都有减弱的趋势。

既然无人陪伴,龙大海索性去哥哥的配货站看看。

配货站的停车场里满满登登的,停着十几辆长长的大货车。值班室里人来人往,显得非常热闹。

出现这样的情景,也就预示着生意的红火。

砍刀坐在门外,大口大口地喝酒。

见龙大海来了,砍刀醉醺醺地说:“老二来了。先别进去,你大哥正在里面爽着呢。”

龙大海皱皱眉头,也没说什么。

对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家伙来说,酒和女人是不可缺少的东西。没了它们的刺激,男人身上的悍勇之气便会逐渐消失。

屋里的叫床声逐渐消失。不久,一个一身胭脂味的风骚女人走出来,对龙大海飞个媚眼,扭扭捏捏地走了。

龙大地伸着懒腰,满足地走出来,显然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看见龙大海,龙大地一愣,有些尴尬地说:“老二什么时候来了?”

砍刀笑着说:“听了好一阵的叫床声了。”

龙大地笑着说:“去你奶奶的。来,老二,屋里坐。”

走进去,闻到一股淫靡的气息,龙大海皱着眉头,将窗户打开,让清新的空气洗涤方才的罪恶。

想到嫂子翠莲,龙大海提醒大哥:“做这样的事情,就不能换个地方?让嫂子知道了,又是麻烦事。”

龙大地无所谓地说:“她愿咋地就咋地。老子又没和她结婚。我俩说好了,她找她的,我找我的,再没什么关系了。烧烤店,就算是给她以后过日子的保障吧。”

看来心情很好,龙大地笑着说:“以前,我可是没见过天。为了几千块,就打生打死的。在这里,光景好的时候,一天就好几万块到手了。老二,大哥有今天,都是你的功劳啊。”

龙大海不敢居功,推脱说:“还是靠你自己。这买卖换我干,也没今天的红火。我们是兄弟,不要说这些话了。”

龙大地期待地说:“到年底我这能剩一百多万。不过,我想再招些人,房子的钱,就先不给你了。等来年再说吧。”

龙大海疑惑地说:“招人干什么?咱们打架是为了抢生意,不是为了抢地盘。人手多了,别让公安局当成团伙给剿了。”

龙大地无奈地说:“没办法。其他的配货站,都是几十个打手。咱哥儿几个虽然能打,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人多了,胆气才能壮。我让二赖子回去招人了。过两天就能过来。”

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改变,龙大海无奈地说:“招就招吧。不过有两条,有人命官司的不能要,通缉犯不能要,免得麻烦上身。”

龙大地笑着说:“老二的胆子越来越小了。”

龙大海正色说:“大哥,别怪兄弟说你。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从前在黑龙江混的时候了。只要你不犯浑,这配货站一年能让你挣几百万。你已经发家致富了,不要轻易和人动刀动枪的,不值得。以前你贱命一条,可以拼命。现在,你已经用不着拼命了。没事学学人家老虎,向正道发展,那才是黑社会成功人士的最终途径,洗白。”

龙大地不太明白龙大海说的话,却知道弟弟不会害自己,笑着说:“现在说这话还早。等过几年,钱挣够了,就开个酒店浴池之类的,咱做老板,不和那些王八蛋拼命了。”

十五章年前火线提拔——诸侯 叁

龙大海向外面看看,见自己和童铁军合伙买的车一辆不在,就问大哥:“那几辆车挺忙的吗?”

龙大地笑着说:“五个司机忙的脚不沾地,都有些叫苦。他们出来的时候拉混凝土,回去就拉石料,半夜再排土,趟趟不空跑,绝对的挣钱。童铁军怕司机跑了,还给司机涨工资了。”

龙大海点点头,佩服地说:“老童玩这些,特明白。几个人也赶不上他。”

龙大地也举起大拇指,夸奖说:“这小子太他妈的奸猾了。他要玩黑社会,我决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他玩你们那个阶层,未必能成。”

龙大海好奇地问:“你怎么会觉得他不行呢?”

龙大地笑着说:“我这是感觉,就是感觉。童铁军与你和那个小流氓相比,身上缺少一些东西。我也不会说,就是不像,不像你们这些吃国家饭的人。他非要挤到你们这个圈子里,早晚要吃亏。”

想到童铁军对付排水处篮球队的手法,龙大海心有感触地说:“恐怕会让你说中了。他这个人,功利心太强。在单位里,用的手法,还是你们这种江湖手法,成功了还行。一旦失败了,就万劫不复了。”

龙大地关心地问:“怎么自个过来了?两位弟妹呢?”

龙大海苦笑着说:“都跑了。”

龙大地一愣,继而哈哈大笑:“靠,老二你真行,能把两个都干跑了。”

听到这形象的粗话,龙大海更加苦笑不已。

“干跑了”这个词,形容贺心如的离开不太准确,用在李秋雨身上却再合适不过了。

李秋雨不正是被龙大海干跑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龙大海逐渐适应了寂寞的生活,把心思用到挣钱上去了。

空气逐渐变凉,龙大海的心却更加火热。

老虎高大山的小区进度飞快,三期工程已经完工,与之配套的道路工程也接近尾声。

若高大山信守诺言,龙大海手中又将增添两套住房。

有了放在三人手中的证据,已经没有当年刀头舔血勇气的高大山,相信不会再玩什么手段了。

这样面积狭小的房子,已经不能满足龙大海的居住梦想。他准备将房子先卖出去一套,套现出来,另一套在没有合适的房子前,自己先住着。

童铁军和廖承天也有这样的想法,都要将房子卖了套现。

廖承天缠着龙大海,要他用房子换车,把吉普车换过去。

龙大海不屑地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车你开着没事,我开着就要出事了。你要是不愿意要,送给我,我笑纳。”

廖承天嘀咕一句:“我也不是傻子。不过,你要是把赵燕如给办了,我把车给你也没什么。”

龙大海一拳下去,砸的廖承天直咧嘴:“奶奶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们胡闹,反而让老子得罪人。那天,老子在机关看见赵燕如,她回身就走,连话都不说一句。那冰冷的眼神,弄得老子都提心吊胆的。”

廖承天神秘地说:“告诉你。我一直在打听赵燕如的底细,费了老大的力气,终于打听出她的底细。这个妞儿的来头可大了。她的老爸是省委组织部的部长,省委常委东方正。有这样的老爸,别说一个副处级,以后当一市级干部也是正常的。”

龙大海吸了一口冷气:“我说平时看她那么高傲,原来是有资本啊。咱离她远点是对的。这样的女人,根本不会与咱兄弟发生什么关系。靠近了反而危险。不过,这姓氏好像不对啊。”

廖承天嘿嘿笑着说:“是跟她娘姓的。赵燕如来咱家,也是有缘由的。好像她家和一个副省长家结了亲,因为不满这门亲事,赵燕如才跑到设施处躲避。躲不过去了,又出国呆了一年。她回国,好像也是因为家庭压力才回来的。昨天,和几个公子哥聊天时,他们还说,那位省长的公子正满海滨市找赵燕如呢。”

一提到女人,龙大海心中更加絮烦:“算了,不提那个女人了。还是想想自己的事情吧。听说你要结婚了?”

廖承天回头就走:“要我结婚,我就像赵燕如一样,逃婚。”

龙大海心说:“我想结婚,都没人和我结。你还逃婚?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小于的家世像贺心如、赵燕如那样,哪里有你的份儿。”

三人开车向工地驶去。走到半路,廖承天突然大叫:“龙兄,那是你的马子!她咋和别的男人牵着手呢?”

龙大海心神一颤,一个急刹车,直接停在大路中间。

后面的车见势不妙,也一个急刹车,险险撞上。

前面不远处,贺心如和一个相貌俊朗的男子正打情骂俏。两人搂搂抱抱的,关系显然非常亲密。

听到刹车声,贺心如回身一看,脸色大变,拉住那男的就要走。

那男的回身看看吉普车,若有所思,并没有做什么,跟着贺心如离开了。

后面车上下来几个男的,嘴里骂骂咧咧地,要和龙大海讲理。

童铁军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打架斗殴在他眼里,那是平常事。

只是,眼看就到了提拔干部的时候,童铁军可不敢惹事。

后面车上的几个人也不是善茬,吵吵着要龙大海解释。看那样子,是要打架。

龙大海正没处发火呢,见几个人吵吵闹闹,一竿子跳下车,大声说:“怎么,老子就停在这里了。想怎么样吧?打架吗?老子奉陪!”

童铁军见势不妙,急忙赔着笑脸,将那些人中看来是头的人叫到旁边。

童铁军果然厉害,只说了三句话,那人就火气全无,点点头,以长者的口吻说:“算了算了,年轻人吗,都有着急上火的时候,走吧走吧。”

廖承天不是打架的料。见眼看就要打起来了,心里惴惴的,害怕挨揍。

见童铁军三句话就搞定了对方,廖承天很好奇,偷着问童铁军:“怎么搞定的?我还以为要挨揍了。”

童铁军见龙大海在车上生闷气,小声说:“千万别说出去。我对那人说:‘我家司机看见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又拉手,又亲嘴的,满肚子火气,所以才这样的。’那些人都是在社会上混的,一下子就知道厉害了。被戴了绿帽子,大海现在想杀人呢,谁敢和他一样?所以,那人就走了。记住了,今天千万别惹他。”

廖承天点点头,心里却担心不已。害怕于红霞日后也会这样。

一向搞别人老婆的人,最怕自己的老婆被人搞。小流氓心里在想,是不是给老婆买个贞洁裤衩穿上,免得出事了。

童铁军害怕出事,自己开车,拉着龙大海、廖承天来到海边,拿出几瓶酒,陪龙大海喝酒解闷。

童铁军叹口气,笑着说:“兄弟,想开点吧。现在的女人都这个德行。你那老婆我见过。娇生惯养的,受不得一点气,不是过日子的人。想过一辈子,就得找小于这样的老实婆娘。不知道禽兽烧什么香了,有这么好的运气。”

廖承天白了白眼,心说:“你给龙大海解闷,也不用如此贬低我吧。”

狠狠喝了一口酒,龙大海闷声说:“其实我是瞎上火。前些天我们就掰了。她和谁在一起,我根本没权利管。说实在的,我心里的火,不过是面子下不来罢了。”

同为男人,童铁军和廖承天自然知道龙大海的感受。

男人得到了女人,就希望她永远属于自己。可惜,现在的女人不是古代女人,常常让男人失望。

廖承天好奇地问:“按说不至于啊?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一无所有。现在你都要提干了,她反而和你分手。这不合常理吗。”

龙大海苦笑着说:“她那样的女人,不能以常理来推断。我就是杀了人,她未必会当回事,但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就能翻天了。和我在一起,估计是她没有遇到比我更合适的男人。和我分手了,想必是有更合适的人在等着他。”

廖承天突然说:“对对对!一定是这样子。我说怎么觉得那男的面熟呢。那小子好像也是我们圈里的人。他老爸应该是某个局的局长。后来,这小子出国了,好久没见着,刚才一下子没认出来。那小子长得可是英俊着呢,家里又有权有势,兄弟你确实争不过人家。”

听了这话,龙大海更无怀疑:“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爸爸就死活不同意。一直想要女儿嫁入局长、处长家。要是市长家就更好了。现在看来,她确实找到了合适的人了。”

童铁军笑着说:“兄弟,你马上就是统领一方的大员了。心胸要放宽广一些。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叫什么几米之内,有什么野花的,不要采啊的。”

廖承天不屑地说:“文盲。那是三步之内,必有芳草。”

童铁军连声说:“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天下的女人多了去了。她不跟你,有的是女人想跟你。不说别的,鲁大山那闺女就有这个意思。老弟你前途无量,有的是人家要把女儿嫁给你呢,不用上火。”

龙大海将话都说出来,心里好受一些,强笑着说:“走吧,不想这些事情了。去工地吧,女人丢了,房子可不能丢。”

十五章年前火线提拔——诸侯 肆

贺心如和新处的男朋友,财政局局长路闻声的儿子路虞风逛街时,凑巧遇到龙大海。贺心如不想让路虞风知道自己的过去,也害怕几人发生冲突,急忙拉着他走了。

路虞风非常精明。看见贺心如的样子,就知道其中必有缘故。

贺心如漂亮、开朗,加上家里巨富,在床上也是异常热情,很吸引路虞风。

路虞风虽然不太在意贺心如的过去,可作为男人,对这样的事情都会记在心里的。

见路虞风有些情绪不对,贺心如害怕他生出离心,连忙说:“那个人老是纠缠着我,要和我处朋友。我怕你和他发生冲突,所以就……”

路虞风心里将信将疑,装作不经意地问:“他是干什么的?老是纠缠着也不是个事情。不行让我爸找人说说,把麻烦解除了。”

贺心如心里一咯噔,哪里敢让两方发生关联,忙说:“就因为他是个混社会的,我才不愿和他来往。这样的人都是无赖,打不行,骂不行,只有躲着他。要能把他怎样,我爸早就做了。”

见贺心如避重就轻,路虞风心里反而更加疑惑起来。他心里有些后悔,后悔刚才没看清车牌号码。不然,随便一查,就知道那人的底细。

发生这样的事情,两人游兴大减,草草敷衍一下,便各自回家。

见路虞风有些冷淡,贺心如心里着急起来。

贺心如和龙大海分手的理由,还真与路虞风的到来有关。

贺向前花了不少的钱,在财政局里安插“密探”,打听到财政局长的公子回国了,就起了让女儿嫁给那位公子的想法。

如果说贺心如不喜欢龙大海,她自己都不相信。

在现在的社会中,能找到像龙大海那样迁就贺心如的男人,已经很难了。在学校时,贺心如有过不少男人,开始时,这些人都很迁就她,可在得到她后,很快就露出了本来面目,不愿再受贺心如的气。能像龙大海那样,迁就她这么长时间的男人,太少了。

贺向前对女儿的坚持很是恼怒,留下一句话:“如果你还不听话的话,家里的财产我都给你堂弟了。你就和那个穷小子过去吧!”

无奈之下,贺心如只好答应去见见路虞风,想把事情敷衍过去。

谁想一见之下,两人可谓是一见钟情,好得如胶似漆,爱得死去活来。

这时,在贺心如眼中,龙大海就算不了什么了。

龙大海和路虞风的出身、家境相差过大,决定了两人的见识、教养不同,人生观、世界观自然也大不相同。和路虞风在一起,贺心如感觉很轻松,很高兴。这和与龙大海在一起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路虞风的风趣、大度,路虞风的英俊、帅气,都是龙大海望尘莫及的。路虞风的家庭更加显赫:财政局长的公子,未来副市长的公子,都深深吸引着贺心如的心。

一个多月的光阴,是贺心如与路虞风相处的时间,比起和龙大海一年多的同居生活,更让贺心如难忘。

这说明不了贺心如的薄情,只是一个女人心中对自己追求的渴望。贺心如或许不屑于父亲为她安排的道路,但当无限风光的诱惑真正摆在面前,女人通常都屈服于诱惑的光环下。

龙大海努力一生,或许能当上处长。那也得十年二十年的。跟着路虞风,海归硕士,几年间就会成为海滨市的头面人物。这样明显的差距,不是人们鼓吹的爱情能够弥补的。

回到家中,越想越气,贺心如拿起电话,就给龙大海打传呼。

龙大海正在工地上视察呢。看到传呼,脸色一变。

廖承天幸灾乐祸地说:“咋的了?不会是她吧?”

龙大海苦笑着说:“兴师问罪来了。电话用用。”

害怕丢人,龙大海找到一处僻静地方,给贺心如回电话。

贺心如当头就是一句:“你什么意思啊?”

龙大海心中火气直冒,愤愤地说:“什么我什么意思啊?”

贺心如蛮横地说:“我们已经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不要再来干涉我的生活了。”

龙大海气坏了。要不是电话太贵,他真想摔了。

强忍住气,龙大海愤愤地说:“心如,你觉得我哪里干涉你了?”

贺心如沉默了一会儿,冷冷地说:“我不管!反正我有了新的生活,你不许破坏。见到我男朋友,也不许说出以前的事情来。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心里冰凉一片,龙大海叹息着说:“放心吧。我是个爷们,没那么不要脸的。你追求你的新生活去吧,去念你的研究生、博士生去吧,当你的李莫愁、灭绝师太去吧。”

见龙大海说放下就放下电话,贺心如气得直骂:“该死的狗熊,竟敢先放下电话,竟敢讽刺我!我要砸死你!”

骂了半天,想起这只狗熊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不能再随意砸了,贺心如颓然放下电话,心里感觉空涝涝的。

贺心如可以玩弄男人,也有玩弄男人的本钱。但在一段时间内,她只能拥有一个男人。她还没有同时拥有几个男人的本事。这或许是她心中的遗憾吧。

放下电话,龙大海对偷听的廖承天说:“她还是那个脾气,还对我颐指气使的。可惜,我已经不用再听她的话了。”

廖承天嘿嘿笑着说:“大海,有些话,以前我不敢和你说。今天终于可以说了。”

龙大海好奇地说:“以咱们的关系,什么话不能说啊?”

廖承天说:“我对女人很了解。第一次见到贺心如,我就知道,她不是你能驾驭的。不过,你那么上心地对她,我也不好说什么。这样的女人,天生是男人的克星,没有男人能够驾驭的。男人娶了她,只能等着头上戴帽子。”

龙大海咬咬牙,没有出声。

如果没有李秋雨的存在,对自己会不会如此果断地离开贺心如,龙大海不敢肯定。甚至,就是知道贺心如出轨,龙大海会不会揭破,到现在,他也不敢肯定。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贺心如的家世,为了出人头地。

内心最深处,龙大海也会为自己的卑鄙和贪婪感到羞耻。可是,如果事情再发生一次,如果没有李秋雨的出现,龙大海还是会憋屈地忍耐下去的。他会在忍耐中寻找,寻找比贺家更好的人家。如果找到了,相信,贺心如会轻易地让龙大海找到合适的借口,理直气壮地离开。

在自嘲自己卑鄙的同时,龙大海也很冤屈,为他没有生在一个富贵人家而冤屈:如果俺的家世好,如何会如此委屈自己,用自己的自尊去拍人家的屁股?

寒冷的冬天,熄灭不了设施处职工的火热心情。

关于设施处要改变先例,在春节前提拔干部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

无数的小道消息在海滨市的上空喧嚣尘土,引发无数的悲喜心情。

对自己提职,龙大海怀有很大的期待。为了得到确切的消息,他破天荒地约鲁小惠出来吃饭。

可能是那一万块钱起了作用,也可能是鲁小惠对龙大海有好感,反正鲁小惠没有拒绝,应邀而来。

两人在一个小包间里,浅酌慢饮,聊着共同感兴趣的话题。

这个话题,就是关于提干的话题。关于禹岚风在调走之前,要将设施处变成自己后院的谣言,早已四处传播,龙大海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他很担心禹岚风顶不住这种压力,使自己前进的道路变成泡影。

对这个疑问,鲁小惠嗤之以鼻,笑着说:“要是没这点定力,处长还能干长?早让人踹下去了。这些消息,用鼻子想,我也知道是尹书记的部下再使坏。他们这是逼禹处长让步,好让尹书记提拔一些自己人。放心吧,你的事情板上钉钉了,下个星期就会下发文件的。文件内容我都看了:李赛凤任第五工程处党组书记,副处长,正科级;龙大海任第五工程处副处长,副科级,主持工作;童铁军任第五工程处副处长,副科级;鲁小惠任第五工程处工会主席,副科级,暂时留任处办公室工作。”

这是预期的结果,龙大海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他只是对鲁小惠的安排有些惊讶,狐疑地问:“我可是听说,要提升你为处办公室副主任吗?怎么到了我这里了?”

鲁小惠恨恨地说:“听说,是那赵燕如从中作梗。她说我年轻,负责对外事务经验不够。这明显是打击报复我吗。处长也不好得罪她,就把我安排在你这里挂个副科职务。”

龙大海庆幸地说:“幸好她还没瞧得上设施处,不然我可惨了。”

鲁小惠冷笑着说:“怎么会?她对你可好了,在提拔你的问题上,她一力赞同,搞得大伙都疑神疑鬼,以为你们俩已经有一腿了。”

龙大海冤枉无比:“我还想多活两年呢。这样的女人,碰了是要下地狱的。”

话虽这样说,龙大海还是觉得疑神疑鬼。在他看来,自己掉了赵燕如的面子,她应该恨自己才对。怎么会帮自己说话呢?难道…

鲁小惠恶毒地说:“你最好是搞了她,再把她抛弃了。这样我们才解气。”

看着鲁小惠,龙大海怕怕地说:“这话,可不像一个小姑娘说的话。”

鲁小惠喝了一杯酒,自嘲地说:“现在的社会上,哪有什么小姑娘了。都让你们这些混蛋给祸害了。是小姑娘的,多半是丑得不能再丑的,没人要的。”

这话说的。龙大海连喝酒的心情也没了,端起酒杯,无趣地说:“来,喝了杯中酒,我送你回家吧。别让你爸惦记着。”

鲁小惠借着酒劲,说出心里隐藏的话:“我爸算什么。我要你惦记着。”

龙大海皱着眉头,无奈地说:“喝醉了,净说胡话。我都有女朋友的人了,不能惦记别人的。”

鲁小惠笑嘻嘻地说:“反正,你要是敢碰赵燕如,我就要把你给上了。我就不服气她。她喜欢的东西我就要抢过来。要不,今晚咱俩开房去。以后,我也可以气气赵燕如,我比她更早上的你。”

龙大海心中对鲁小惠本来有的一点点好感,因为她此刻的表现,已然荡然无存。

这丫头,明显不是小姑娘了。传闻她和禹岚风有一腿的消息,想必不是空穴来风。

对鲁小惠这样美丽的丫头,龙大海不是没有欲望。可他一不想日后让自己头上绿茸茸的,二不想让禹岚风觉得别扭,有欲望也要压下去。上司的女人能不碰,还是不碰的好。

十五章年前火线提拔——诸侯 伍

组织部部长熊天给龙大海打来电话:“大海啊,下午来处机关会议室开会。一定要来啊。不许缺席,下刀子也要来。”

龙大海知道,等待多日的干部提拔工作,终于尘埃落定了。自己也将要出人头地了。

时间不长,童铁军意气风发地走进来,脸上的褶子都开了,嘴巴也有些合不拢了。

走到龙大海身边,童铁军伸出双手,搞怪地说:“处长大人,铁军以后在您手下讨饭吃,请多多关照。有事您吩咐,我办事,你放心。找个小姐,打打狼的事情,我会帮您办好的。”

龙大海啼笑皆非:“滚!这话可不能乱说。本来提拔你我,大家心里就不服气,你再胡搞,工作可不好做了。来年的私活找人接手,你就别干了。咋也得老实一年。”

童铁军知道这是必须的,可心里有些不甘,郁闷地说:“靠,看着钱不挣,那可让人难受了。”

龙大海笑着说:“让禽兽干去,给他找个施工员,你等着收钱就行了。”

胡慧娴晃悠悠地走进来,见到童铁军坐不是坐,站不是站的样子,脸一沉:“德行!一个副科级的位子就让你这样了。看来,你这辈子也就是个科级干部的命。”

童铁军咧着嘴巴,笑嘻嘻地说:“处长,就俺这个水平,恐怕也只能干个科级干部了。”

胡慧娴哼了一声:“你的德行老娘知道,说话没一句是真的。我可提醒你,野心别太大。十年八年之内,转正成正科,就是快的。别得瑟大了,连副科都被人拿下了。”

童铁军嘿嘿笑着,也不和胡慧娴辩驳。

嘴上不说,童铁军心里却不服气:“老子得到副科这个位子,有多少人大跌眼镜,连呼不可能。我还不是当上副处长了?你胡慧娴不信,不赞成我当副处长,未必别人不赞成。只要钱到位了,有的是人给我说话。走着瞧。”

胡慧娴撵走童铁军,对龙大海说:“这个人,可以用,却不能大用,不要什么都相信他。他是个混子出身,毫无道德情操,有奶就是娘,说翻脸就翻脸,你自己小心些。”

龙大海连声称是,心说:“自从他用自己当筹码,搞定排水处的三个篮球运动员后,我的心就没安稳过。哪里敢什么都信他?”

设施处会议室的大礼堂中,人头攒动,人声嘈杂,恍若大市场一般。

大家都在互相议论,彼此交流自己的关系网不能知道的消息,然后再发散出去。

偶然有个往日不来参加会议的人来了,大家都会意的一笑:这小子要被提拔了。

不但龙大海、童铁军来了,戚雨、金克难也来了。还有其他六七个老人不熟悉的生面孔,都是要被提拔重用的对象。

尹秋雁、禹岚风、皮欢、罗沈阳、汪方正、李云环、赵燕如七名处党委成员坐在主席台上。七人神情和蔼,彼此间不时发出模式化的微笑,给下方的人以处党委班子团结一致的假象。

尹秋雁眼中的落寞隐藏得非常深,或许只有禹岚风可以看出来。

禹岚风有副市长提携,不是尹秋雁可以抗衡的。所以,禹岚风可以在自己离开后,安排皮欢接班,把她这个党委书记放到一边去了。等两年后,就是胡慧娴上台,还是没她尹秋雁什么事情。

尹秋雁恨恨地想:“捞不到鱼,我也要让水变浑。我不会让你们这么轻松地。”

赵燕如目光低垂,偶尔抬起一下,就不由自主地扫向龙大海身上。

这个让自己丢了大人的混蛋,样子倒是挺憨厚的,可人不咋地,非常阴险。不过,现在社会上谁不阴险?主席台上的七个人,包括自己,谁不阴险?

想到这里,赵燕如身子一热,有些叹息:可惜了,他人在设施处。不然,倒可以把他收服了。

皮欢心情大好,连带着整个人也容光焕发。今天由他主持大会,也就意味着年后的接班人身份。

皮欢咳嗽一声:“大家静一静,开会了。”

皮欢朗声说:“市政设施处中层干部年终总结大会,现在开始。下面,请副处长李云环同志汇报今年的市政工作情况。”

自李云环开始,七大班子逐一发表讲话。下面的干部们哈气连天,或低声聊天,或幽会周公,都在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禹岚风说:“……综合起来,今年是我们市政设施处胜利的一年,成功的一年,也是承前启后的一年。相信市政设施处的明天会更好。谢谢大家。”

如潮的掌声发出,大家庆幸终于熬过了领导讲话的荼毒,振奋精神,等待着干部提升名单的宣布。

组织部部长熊天走上主席台,开始宣布科级领导干部的任命。

熊天清清嗓子,念到:“设施处基层单位调转任命名单如下:‘第一工程处,党组书记高飞,兼任副处长,处长余大为,工会主席董虚名;第二工程处,党组书记……;第三工程处,党组书记洪战,处长方晓,副处长邹先全、于远方,工会主席刘惠;……第五工程处党组书记李赛凤,副处长龙大海,主持工作,副处长童铁军,工会主席鲁小惠,暂时留任处办公室;第六工程处,……副处长金克难……第八工程处,副处长戚雨……。”

随着熊天的宣布,一切都真相大白。第九工程处的处长方笑寒退居二线,将位子倒给了副处长王爱国,使得尹秋雁的嫡系人马只剩下第一、第二两个工程处了。提拔的年轻人中,除了童铁军算是尹秋雁提名的,再没一个尹系的。禹岚风在临走前,下了狠手,愣是准备让尹秋雁两年内翻不了身。

胡慧娴并不在这次的名单中,大家也就知道传言属实,在几年后,设施处将成为女人主政的时代了。不少人看向胡慧娴的目光中,除了嫉妒、忿忿外,也多了讨好的念头在内。

新提拔的干部中,最让人嫉妒的,当属龙大海。同是副科级干部,龙大海是主持工作,其他人是给人打下手。

这个差别看着不大,其实太大了。别的副科级干部,有可能一辈子就是副科了。龙大海只要不犯错误,很快就可以转正为正科级干部。

副科、正科,副处、正处,副局、正局,这些终许多政客一生也迈不过的关口,第一关,龙大海不用迈就过去了。这样的运气,引起别人的妒忌是正常的。

场下嗡嗡嗡嗡的声音重新响起,不外乎是谁谁谁是谁谁谁,这小子是干什么的之类的话语。

有认识的人指点龙大海给大家,立刻让他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目标。

几个老资格的基层单位一把手,对龙大海可以和他们平起平坐,都感到愤愤不平。

这些人都是老油子,心里不忿,嘴上却不会说出口。除非关系特好的,才会说几句牢骚话。

皮欢高声宣布:“我宣布,进行大会第八项,散会。”

下方的干部立刻作鸟兽散,想必是找个地方高谈阔论去了。高兴的肯定喝酒庆祝,不高兴的也喝酒,不过加上骂娘、摔盘子罢了。

龙大海站在门口,和几个相熟的中层干部打招呼。这些平时对龙大海并不如何在意的中层干部,言语间都亲热了许多。

一些中层干部从龙大海身边走过,看似冷漠的眼睛中,那种嫉妒的神情毫不掩饰。

他们混了十几二十年,还是一个副科、正科级干部。可这小子,参加工作不到两年,就混成副科主持工作。说不让人嫉妒,说自己要心胸开阔,谁能做到?

工程科科长于连成走过来,拉住龙大海的手,笑呵呵地说:“小子,你只用了两年时间,就比过我二十年的努力,实在让我嫉妒啊。为了消解我的嫉妒,该如何做,你小子该明白吧。”

龙大海满脸笑容,急忙许诺:“老科长放心,大海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副科长水莲拧了一下龙大海,笑嘻嘻地说:“死小子,得意可别忘形。很多人嫉妒你,都等着看你笑话呢。有不明白的事情,给姐姐打电话。姐姐毕竟比你参加工作要找,知道的比你多。”

龙大海和水莲的关系不算太好,并没有亲密到这种地步。不过,在这个时候,他只能在脸上挂满笑容,顺杆爬上去:“好啊,到时候姐姐可别嫌麻烦啊。”

熊天、洪战先后走到龙大海面前,勉励几句,说着大同小异的话。无外乎是走上领导岗位了,不要骄傲,不要自满,要好好干,别辜负领导期望的一些话。

戚雨、金克难精神熠熠,忙着接受相熟同事的祝贺。两人挤过人群,喊住龙大海,兴奋地说:“大海,别走了,咱们晚上好好庆祝一下。叫上童大哥,再把几个新提拔的兄弟都叫上。以后大家还要一起共事呢。”

龙大海笑着说:“好!今晚我请客。不过,那些新提拔的同事,你们谁熟?我是一个不认识。”

戚雨摊开手,为难地说:“我就认识一个,设计院提拔的副院长方向阳。其他的都不认识。”

童铁军嘻嘻笑着说:“我倒是都脸熟,可没怎么打过交道。”

金克难笑嘻嘻地说:“要不,就咱几个出去庆祝吧,把秦潇潇也喊了。这次没提拔她,估计她心里难受,大家劝劝她,以后还有机会的。

龙大海白了金克难一眼,鄙视地说:“哪壶不开提哪壶。秦潇潇不知道怎么上火呢。你再把她叫来,不成心气她吗?算了,把鲁小惠叫上,我再问问胡处长,看她有没有空。”

童铁军连声说:“对对对,请胡处长来吃饭,日后还指望她老人家罩着呢。咱的提升,还是胡处长出力了。应该好好谢谢她。”

几人正说笑着呢,赵燕如从机关大门走了出来。

看见龙大海,赵燕如身子一滞,眼睛一抬,胸部一挺,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几人都是当初赌约的见证人。看见赵燕如的表情,都会心的一笑。

赵燕如上了车,绝尘而去,发动机剧烈轰鸣的马达声,显示出主人焦虑的心情。

童铁军很猥亵地说:“靠,这娘们性急什么?不是急着会情郎吧。”

龙大海郁闷地说:“当心被她听见了,把你副处长的位子给下了。”

童铁军哈哈大笑:“我说处长大人。赵主席虽然把自己输给你了,可看人家的样子,根本就没有以身相许的意思。你这么向着她,那也是什么愿啊?”

“一厢情愿!童哥果然有文采。”戚雨唯恐天下不乱,出言挑拨。

“剃头挑子一头热!”金克难也添油加醋地说。

鲁小惠在后边听了一阵子,忍住不插嘴:“一群禽兽。”

被人调侃,本来就郁闷的龙大海更加郁闷了。

赵燕如刚才的表现,让龙大海再没有半分旖旎的想法。赵燕如为他提职说话,恐怕也是有安抚的意思:我帮你说话了,那个赌约的事情,你就不要老记着了。

正调笑时,一辆轿车在几人身边停了下来。

车窗摇开,一个眼光阴冷的男子向停车场看看,对司机说着什么。

司机笑着说:“几位大哥,打听一下。你们是这个单位的人吗?”

童铁军拉长声音说:“是啊,有什么事?”

司机陪笑着说:“我老板是你们家工会主席赵燕如的朋友。有事想找她,不知怎样才能找到?”

童铁军啊了一下,摇头说:“我们都是打杂的,不知道赵主席的去向。刚才,她开车向那个方向走了。你要是追,说不定能追得到。”

司机不虞其他,道了声谢,开车绝尘而去。

龙大海靠了一声:“你干嘛指点相反的方向啊?真丢海滨市的人。”

童铁军愤愤地说:“靠,那娘们老子得不到,也不能让别人随意就睡了。那小子,明显是高官子弟。费他点油,出出气。不提了,不提了。今晚你得出血。别看大家一个级别,你是诸侯,我们就是将领,层次不一样。以后请客的事情就由你了。”

这时,从机关大楼里走出一个人来。看见龙大海等人的身影,那人顿了一下,贴着墙根,悄悄走了。

用眼角的余光看去,龙大海发现那个看起来有些苍老、寂寥的身影,心里一怔:“周元?”

童铁军嘿嘿一笑,调侃龙大海:“你可是踩着他上来的。没有他,你哪里能这么快得到这个位置?”

龙大海不太喜欢听这个评价,却没有反驳。只是看着周元的背影,若有所思。

生活好像就是在搞与被搞,踩与被踩之间,产生了许多的悲喜。如果周元不是对自己不怀好意,也不会被人陷害,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隐士语录:“追女人,农民用的是房子;学生用的是成绩;官员用的是权利;骗子用的是舌头;恶霸用的是拳头;情圣用的是感情。八仙过海,手段各异,目的却都是要把女人搞到床上。”

十六章副处级的魅力——提亲 壹

已经临近年底,禹岚风不想再一次破坏某些人的心情,法外开恩,将各个基层单位的交接工作放在春节后进行。

或是因为嫉妒,或是因为庆贺,持续的吃请,让刚获得提升的干部们叫苦不迭。

戚雨、金克难就属于其中的两个。为了平息同事的嫉妒和羡慕,两人一年多的积蓄花费殆尽不说,还朝龙大海借了为数不少的债务,才平息了单位眼红的声音。

龙大海属于特例。来年,龙大海就是第五工程处的“处长”了。单位就是有不服的声音,也不敢当面说出。不想来年死得难看的,没人敢逼龙大海请吃饭。新提拔的干部中,反倒是他最为悠闲。

龙大海和童铁军联合摆了几桌,将单位的头头脑脑、大大小小都请了一遍,才有心思想别的事情。

其他单位的相熟领导,龙大海也联系了一下,还是和童铁军合请。

两人合请,一是花费低,二是要给童铁军一种龙大海非常重视他的感觉,免得他心中有别的想法。

秦潇潇打电话给龙大海。听得出来,她的情绪很低落。本来爽朗的笑声中也有些低沉。

秦潇潇先恭喜龙大海:“大海,你可是一下迈了两个台阶啊!要请客啊。”

龙大海笑着说:“正好,这几天天天有饭局,你也过来吧。”

秦潇潇顿了一下,有些落寞地说:“我不想和别人一起。我要你单独请我。”

龙大海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推脱:“这一阵子天天都有饭局,脱不开身。要我单独请你,就得往后拖了。”

龙大海不是没时间,而是心中有些抗拒。对秦潇潇这个女人,龙大海心中有一些欲望,有一些惧怕,唯独没有爱情的成分在内。她,已经不在龙大海的选择范围内了。

海滨市一家比较高档的酒店中,龙大海、童铁军站在门口,迎接着几位领导的到来。

胡慧娴、于连成、熊天、水莲、洪战、刘惠、李赛凤、侯先凡、鲁小惠等人,都如约而来,坐在一起互相聊天。

能来这里的,都是副科级以上的设施处领导干部。不挂一个长的,都不好意思前来。

秦潇潇要龙大海单独请她,未必没有这种想法在内。

龙大海站在门外,等着一位很难请到的人物,计划科长余男。

设施处中,有几个科室是提拔干部的宝地。一个是工程科,一个是计划科。设施处的几位副处长,基本都是从这两个科室出来的。

余男的性子非常高傲,等闲人士,他根本不理会。就是几位副处长,也要客客气气地跟他说话。

能把余男请来,龙大海非常清楚,余男给的是胡慧娴的面子,并不是如何在乎他龙大海。

不管如何,余男能来,龙大海就有办法让这个高傲的人对自己产生好感。

看见余男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龙大海急忙迎上,握住余男的手,笑容满面,热情地说:“余科长能来,大海感激不尽,里面请,里面请。”

余男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客气地说:“龙处长电话相请,怎么能不给个面子。老弟年纪轻轻,就和我平起平坐了,以后还要多多关照啊。”

龙大海憨厚地笑着说:“俺可不敢吹牛。以后俺还要请余科长多多关照。”

见龙大海没有丝毫轻佻的表现,余男心中有些意外,对他的观感好了许多。

余男和龙大海不熟,也瞧不起这些资格不够的新生力量。因为胡慧娴的电话,他才来给龙大海长脸的。

不想,见到龙大海的独特气质和稳重的处事方法,反而让余男发现了新大陆:这小子,肯定是个人物。需要好好结交一下。

拉住龙大海,余男笑着说:“好好好,居高不傲,你小子也算是个人才。哥哥我认你这个兄弟,以后有事情找我,保准没二话。”

龙大海笑得眉眼都开了,拉开房门,恭谨地说:“余科长,请进。”

童铁军在屋里陪众人聊天,见余男进来,急忙上前寒暄:“余科长来了,来来,快请坐。我们胡姐旁边的位子,可是给您留的。”

余男知道童铁军,也知道他的德行,点点头,走到胡慧娴身边坐下,和胡慧娴聊起来。

见人都到齐了,龙大海喊来服务员,大声说:“开席!”

胡慧娴、龙大海两人坐在胡慧娴的办公室里,互相对眼。

胡慧娴非常干脆,没等任命文件下来,就把办公室的东西都带走了。

第五工程处的一切,胡慧娴都移交给了龙大海,就等着过完春节到处机关上任。

胡慧娴笑眯眯地说:“小弟,姐姐说得不错吧。跟着姐姐干,保证你几年内就能把爹娘接过来。”

龙大海感激地说:“谢谢姐姐了。要是没有姐姐帮忙,我肯定坐不到这个位置上去。以后小弟给姐姐当牛当马,绝不喊累。”

看着龙大海强壮得像牛犊子一般的身体,胡慧娴心里一阵发热,用隐晦的语气说:“就怕到时候让你当牛做马,你又推脱不干。”

龙大海急忙站起来,拍拍胸脯,对天发誓:“姐姐放心,弟弟这二百来斤放在这里,你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来拿。”

轻佻地拍拍龙大海的屁股,胡慧娴玩味地笑着说:“你等着,到时候我会来拿的。”

送走胡慧娴,坐在办公室中,龙大海心潮起伏。一年前,他刚刚提拔为“科长”,一年后,又成了“处长”,这样的提拔速度,就是有关系的人也未必能赶上。

龙大海并不认为自己比别人强多少,对领导如此看重自己,也有些奇怪:我哪里长得好看了?让领导这么器重。

有些东西,不但龙大海不清楚,提拔他的人也未必清楚。

龙大海一向将心中的野性、欲望隐藏得非常深,加上他身边的童铁军、廖承天一个土气,一个流气,更显示了龙大海的高大正面形象。加之胡慧娴心里对龙大海的好感,又遇到禹岚风急于安插人手,为胡慧娴准备班底,更因为设施处科技人员缺乏,矮子里面拔大个。种种缘由,才使得龙大海有了今天的成就。

拿起电话,龙大海拨打了他作为处长的第一个电话。

李秋雨的声音在龙大海耳边响起:“哪位?”

听到熟悉的声音,龙大海感慨万分,柔声说:“秋雨,是我。”

李秋雨沉默了一会儿,恢复了野蛮的性子:“你谁啊!别叫得那么亲切。秋雨是你叫的吗?我可不是贺心如,你一挑逗就发骚。”

龙大海心中郁闷不已,苦笑地说:“好久不见了。今晚一起吃饭吧。”

李秋雨干脆地说:“不去。现在一天十好几拨人请我吃饭,我不但要选选合适的饭店,还要选选合适的人。你,本姑娘想起来就反胃,不去。”

龙大海恳求地说:“来吧,秋雨。咱俩好有两个月没见着了。又要到春节了,不想和我一起回家吗?”

听龙大海说得暧昧,李秋雨呸了一口:“谁和你一起回家?好了好了,大男人,像个娘们似的,烦不烦!吃饭就吃饭,在哪里?说!”

龙大海心情一松,轻快地说:“晚上我去接你。”

“当当当”,司机老钱敲门进来,恭谨地说:“处长,我在门岗等着,有事打门岗电话就行了。”

龙大海心中一动,和声说:“老钱师父,坐,我正想找你谈谈呢。”

单位换新领导,小车司机是心里最没底的。

龙大海这一叫,老钱心里惴惴的,老实坐下来。

龙大海诚恳地说:“钱师父,我开门见山和您说了。我呢,年轻,交际多,晚上时常要用车。您这么大岁数了,我也不好老支使您。您看这样好不好。晚上我把您送回家,早上我再去接您。白天有事了您还出车,可以吗?”

老钱心中一松,急忙说:“处长让我休息,也是为我好,就按处长说的办。”

话虽这么说,老钱心里可不太满意。他做惯了司机,干啥都要开车去。现在车没了,感觉就象没腿似的。

龙大海看出老钱心里的不满来,笑着说:“我也是开车的,知道没车的烦恼。这样吧,我开车的时候,每天补助你二十块钱,有事了就打车去,小车司机的补助照样发,怎么样?”

老钱心中大喜,连忙说:“谢谢处长,谢谢处长。”

龙大海笑着说:“老钱师父,我年轻,刚做领导,经验不足。您拉了几任领导了,经验丰富。要是看到有不对的地方,请您多指教。”

老钱连声说“不敢,不敢”,心中对龙大海却有了初步的好感。

小车司机在单位里,有时就相当于二把手,许多事情需要他去做。

龙大海未尝不想换个自己信任的司机。为了保持稳定,刚上任的他不想做什么大的举动,所有的事情都要在随后的日子里慢慢去做。

下班时,龙大海威逼利诱,将廖承天的吉普车抢过来,让廖承天和于红霞坐老钱的车回家。

廖承天大呼遇人不淑,徒叹奈何,唯有认命。

十六章副处级的魅力——提亲 贰

李秋雨身着黑色大衣,脚下长筒靴子,窈窕的身姿摇曳,在下班的警察中异常抢眼。

女人投来的是嫉妒的眼神,男人的多半是艳羡、欲望眼神。

没等李秋雨走到龙大海车边,远处,一个身穿警服的男子大喊一声:“秋雨!我爱你!”

看见那男子,李秋雨脸色一变,快走几步,冲进龙大海的车里,急促地说:“快开车!烦死了,跟屁虫!”

吉普车绝尘而去,那个警察追之不及,恨恨地将手里的鲜花摔到地上,死死地踩住。

李秋雨上了车,就板着脸,一声不吭。龙大海也不吭声,直接将车开到了朦胧夜景酒店。

朦胧的灯光下,被隔板隔着的狭小空间,落地玻璃展示的夜景,将两人本来就暧昧的心绪撩拨起来。

龙大海一杯接一杯,频频灌酒,李秋雨也不客气,一杯换五杯,和龙大海斗起酒来。

喝到兴头上,两人的关系仿佛恢复到以前了。

那一夜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在脑海中回响。李秋雨如何想的,龙大海不知道,反正,他对李秋雨的感官已经回不到从前了。毕竟,他已经进入过这个女人的身体,做过她的主人。

龙大海小声问:“你还在她那里住吗?”

李秋雨摇头,不屑地说:“没有,当天我就搬走了。她既然想要自由,我又何必在那里烦她。你在的时候,她容忍我在哪里住,一半是示威,一半是气我。到后来,她有了外遇,整夜不回,未尝没有利用我把你引走的想法。老娘自诩精明,竟让那小娘皮给耍了。”

龙大海叹息一声:“女人心,海底针。心如一向没有心机。为了把我甩开,竟然用了心机,真是为难她了。她何必如此?上次分手就分手了,何必让我回去?”

李秋雨摇摇头:“我不知道。或许是她以为,是我促使你离开她,所以要争这口气;或许是促使她和你分手的人没有出现。你出去集训的那段时间,她整天早出晚归的,可能是另外有人了。”

以前,为了照顾男人的自尊心,李秋雨并没有将她知道的事情都说出去。现在,她已经没有顾忌了。

龙大海怒目圆睁,指着李秋雨,愤愤地说:“你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我。你!你!你真对得起我!哼,这几天我也没住在这里,我也是刚回来的。说得真动听啊!”

李秋雨眼睛一瞪,蛮横地说:“姑奶奶对得起你了。为了不破坏你们的关系,我把自己都赔进去了,咋也够赔罪了吧。”

搞人理短。龙大海气势全无,唯有闷声喝酒。

李秋雨歉意地说:“这事开始我只是猜测,又没有证据。总不能说出来,让你们俩打架吧。后来知道了,我也不好告诉你。我总不能拆散一门亲事吧。”

龙大海叹息一声:“她父亲让她进财政局的目的,现在终于看出来了。前些天,我看见她和一个男的逛街。看见我后,她打电话将我训斥一顿,要我不许说出她以前的事情来。那时我才知道分手的原因。”

李秋雨坦率地说:“说实话吧,你这人一身的土气,一点浪漫情怀没有。和心如这么长时间,一束花也没送过。别人来些浪漫情调,几下就能把贺心如勾走。要是再有官宦子弟背景,就更威力无穷了。你输得不冤枉,毕竟,你们之间的可比性很少。”

让一个女人这样贬低,龙大海很郁闷,却知道人家说的是实话,没法反驳。

见龙大海这样低沉,李秋雨心中女性的温柔就出来了。

温柔刚浮现出来,李秋雨就想起那晚的事情,不由嗔怒起来:“这些天住哪里啊?不是当乞丐住桥洞吧?我还以为你会来求我呢。没想到,你这次挺有男子气概的。当时我还想,你是不是也想趁机离开贺心如呢。要是那样的话,你可是太卑鄙了。”

也不知是不是被人说到心里去了,龙大海愣了半晌,才苦笑着说:“我也想找你,可我又怕被你的电棍打,只好自己住了。我和廖承天干私活,顶了几套房子。我现在就住在那房子里。”

李秋雨吃惊地说:“行啊!本姑娘依仗着家世,才分了套房子,没想到,你已经有几套房子了。走走,带我去看看。”

龙大海不是李秋雨。在海滨市,他可是一穷二白,毫无根基的。李秋雨非常清楚龙大海的底细。对他能搞到几套房子,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见李秋雨如此惊讶,龙大海也有些得意,知道自己在这个丫头心中的地位又大了一层。

借着酒意,龙大海问:“秋雨,我从来没问过你家里的事情。你父亲到底是干什么的?我觉得,怎么也是一个市长级别的吧?”

李秋雨一瞪眼,呵斥龙大海:“问这些干什么?别以为你欺负了我,就想别的。想当市长女婿啊!美得你!我爸是干什么的,你知道了也没用。认识我就行了,你的那点破事,我都能摆平。”

龙大海碰了一鼻子灰,心中生气,嘿嘿坏笑着反击:“刚才的警察挺英俊的,你干嘛不理他,反而跟我这样土气的乡巴佬出来吃饭?”

李秋雨神情一黯,端着酒杯,幽幽地说:“要说他的长相,实在是没的说,绝世美男子啊!当初,多少女同学都疯了似的追他。我也动心不已。可他人品太差了,差到我一想就恶心。他就是我曾经和你说过的那个追我的同学。他实际得太实际了,对于权势和财富的渴望,到了痴迷的境地。原先,他看中了我们班级一个局长的女儿,依仗他的长相和甜言蜜语,很快就搞定了。可在知道我的家世后,他立刻踹了那个女同学,整天纠缠着我,分配的时候。也找关系,一直追到海滨市来。这样的人,长得再好,也不值得我爱的。”

想到贺心如,龙大海叹息一声:“是啊,有些人长得再好,也不值得爱;有些人家中再富有,也不值得我爱。我以前的做法,有些太龌龊了。人,还是要靠自己的。”

李秋雨酒意上涌,指着龙大海的脑袋教训他:“不要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你的想法没错。找一个家世好的女人结婚,是正常男人的反应。只是你遇人不淑,倒霉罢了。”

龙大海愤愤地说:“这也不对,那也不对,理都在你这一边了!要是这样的话,你干嘛还烦那个追你的警察?”

李秋雨哼了一声:“什么事情都有个度。像他那样的人,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甩一个,谁敢放心跟着他?现在,我是他最合适的人选。可要再来个什么总理、主席的姑娘呢?他是不是要把我甩了?”

龙大海郁闷地说:“不提他了,扫兴。走吧,我领你看看我们的房子去。”

拽住李秋雨细腻的小手,龙大海像眼前女人的男人一样,挺胸抬头地走向大门。

李秋雨甩了几下,没有甩开,脸一红,也就任由龙大海拉着了。

正往门外走的时候,赵燕如挽着一个一身儒雅气息的男人,和几个衣着高贵的年轻女人一起,说笑着走进来。

看见龙大海,赵燕如不由一愣,停下脚步。

龙大海也是一愣,急忙打招呼:“赵主席,你好。”

看着李秋雨,赵燕如眼里闪出惊讶的光芒。

龙大海能勾搭上这样气质高雅的女人,赵燕如显然没想到。她随口应了句:“龙处长,带女朋友吃饭啊?”

龙大海含蓄地笑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为两人做了介绍。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的不凡来。

气质或许天生,衣着可以购买,但眼神中天生的自信和居高临下的气度,却是从小培养出来的,没人可以伪装。

两个身份高贵、气势逼人的女人交锋几句,便礼貌告别。

赵燕如身后的男女围上来,不住询问李秋雨的来历。

赵燕如微微一笑:“我好像知道她的来历了,日后你们也会知道的。现在,我要保密。”

看见身边男人不住回身望向李秋雨,赵燕如冷笑一声:“你真以为自己是情圣吗?以为天下的女人都要围着你转吗?滚吧,老娘已经腻烦你了。”

被人如此羞辱,那个男人脸型扭曲,再没有半分儒雅之气:“赵燕如,你,你这个贱货!老子和老婆离婚了,就换得这样的结果?”

赵燕如冷冷地说:“是我逼你离婚的吗?是你自愿的。我从来就没有说过半个字。你呀你,真是可怜啊!也不想想,连老婆都能不要的男人,我会喜欢上你吗?”

不理会这个差点吐血的倒霉蛋,赵燕如和几个女伴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酒楼。

几个女伴和赵燕如非常熟悉。一进包间,她们就把赵燕如围住了:“小如,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刚才那个黑大个感兴趣了?不然为什么一见到他,就把刚泡上的小白脸给赶走了。”

赵燕如娴静的脸上,毫无不好意思的神色,淡淡地说:“这个世界上,哪有男人值得我赵燕如去爱。男人,只能是在我身下匍匐的奴隶罢了。没有人能作为我的主人的。”

一个女伴耸耸肩,有些恶毒地说:“小如,不要忘了,男人在干你的时候,可都在你的身上啊。”

赵燕如此时说的话,如果被城建局的人听见,会让他们发疯的。

这个平时看着女神似的人物,说出的话,和荡妇没有任何区别:“他们再在我身上,也要有软下去的时候。男人,永远都不是我们女人的对手。你们几个小骚货,来海滨市,看上了谁家的男人了?有好的话,可不能忘记我啊。”

十六章副处级的魅力——提亲 叁

一个脸上长着雀斑的女子,有些谄媚地说:“我们的眼光,哪里能比得上燕如你。从小到大,我们几个看中的男人,燕如一个也没看中。既然燕如你没有看中那个黑大个,那姐妹们可就要下手了。嘿嘿嘿嘿。”

见几个女伴都露出调侃的神情,赵燕如哼了一声:“不管你们说得是真是假,作为姐妹,我都要提醒你们。那个小子身边的女的,我惹不起,你们更惹不起。想和她抢男人,你们不想活了?”

几个生性风流的女人,家庭都不普通,父母在省城都身居高位,对l省未来的事情,也算有个一知半解。

见赵燕如如此谨慎,几女同时惊呼:“李秋雨!她是李省长的女儿?”

赵燕如哼了一声:“我可没说。”

长着雀斑的女子叹息一声:“燕如啊,我看你面露春意,想必也对那小子动心了。算了,天下何处无芳草,这里没了那里找。为了一个体格壮点的傻小子,不值得得罪那个丫头。”

赵燕如哼了一声:“我赵燕如还用抢男人吗?我会整得他乖乖地跪在我面前,哀求着我,让我宠他。李秋雨除了在旁边流泪,绝对没有办法。”

出了大门,李秋雨嘻嘻一笑:“好厉害啊!龙处长?又提干了。”

龙大海尴尬地笑着说:“名声好听,一个副科级干部而已,比起你们差多了。”

李秋雨冷哼一声:“毕业两年就是科级干部的,除了老娘这样的家世,谁有这样的提升速度?说!你是不是贿赂了领导,还是色诱了你们家的女上司。”

龙大海啼笑皆非,郁闷地说:“你是不是当警察当出病来了?老是怀疑一切。我能当上副处长,那是我干出来的。”

李秋雨不屑地说:“干出来的?一天净听你干私活的消息。我看,你是走鳖运了。”

龙大海气哼哼地说:“这是嫉妒,纯粹是嫉妒。”

李秋雨嘿嘿一笑,不忿地说:“本姑娘想当官,保证比你提升迅速的。”

来到龙大海家,看着屋里的装饰和洁净程度,李秋雨用鼻子使劲嗅,想闻闻有没有女人味:“咦?难道这些天你没红杏出墙吗?依你的性子,和你面带桃花的面相,不至于没女人喜欢你啊?”

龙大海早习惯了李秋雨的惊天话语,也没当回事,解释说:“单位的同事知道我被人甩了,挺同情我的,这房子就是她们帮我装饰的。”

看看面积狭小的房子,听到都是相同格局的房子后,李秋雨失去了参观的兴趣:“好了,送本姑娘离开吧。”

一把将李秋雨抱住,龙大海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清香,喃喃地说:“别走了。好久没人陪伴我了。今晚留在这里吧。”

李秋雨盯着龙大海,很冷静地说:“你要是实在想找女人睡觉,我不会拒绝的。我也挺喜欢你的,不然,也不会让你欺负了,还一声不出。可你要知道,我们俩是不可能的。我爸爸是不会同意我们的事情的。何必搞得和贺心如一样,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龙大海沮丧地说:“又和贺心如他爹一个德行。我穷,配不上他女儿。啥时你爹也来这一出啊。”

李秋雨笑着说:“想见我爸爸,你得再等十年,级别到了或许能见到。或许那时我爹能说:‘你官太小了,配不上我女儿。’哈哈哈哈。”

龙大海被人好顿恶心,性趣全无,将李秋雨放到床上,自嘲地说:“都是嫌贫爱富的家庭。”

李秋雨像被针扎了似地跳起来,反驳说:“嫌贫爱富怎么啦?谁愿意孩子找一个穷兮兮的对象,被七大姑八大姨的一窝蜂上来搜刮?你愿意啊?”

龙大海沉默不语,摆摆手,示意李秋雨可以自便了。

李秋雨笑嘻嘻地坐在床头,反而不走了。

见龙大海在那边生闷气,李秋雨也不理会他,自己打开电视看起连续剧来。

这一看,就看到半夜。

见李秋雨没有走的意思,龙大海心里的邪念又生了出来。

这样的女人,不但人好,性子好,家世更好。放在自己身前,如果不去采摘,实在是辜负了上天给予的机会。

龙大海知道,过了今天,李秋雨或许还会和他来往,却未必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了。

决不能让机会溜走。即使最后得不到她,也要让她对自己有深刻的印象。

慢慢将手伸出,龙大海搂住李秋雨纤细而有力的腰。

李秋雨拍了一下,不见放开,便骂了一句“烦人”,就不理会了。

龙大海没有感觉出拒绝的意思,就将李秋雨抱入怀中,深深地吻下去。

李秋雨先是很冷漠,继而有些反应,接着便搂住龙大海,热情回吻,屋里的温度也逐渐升高起来。

脱女人衣服,龙大海轻车熟路。李秋雨很快成为一只洁白的绵羊,等待着熊罴的采摘。

上次的偷腥过于紧张,并没有享受到这个绝色女人的味道。这次,龙大海毫不着急,从李秋雨的脚趾开始亲吻,一直亲吻到流水潺潺的谷底。

李秋雨哪里受得了这个,大声呻吟起来。

龙大海口手并用,将李秋雨所有的欲望都调动起来。没等进入,李秋雨已经崩溃了两回。

李秋雨呻吟着,说出了让自己后悔一生的话来:“快来啊!”

龙大海举着凶器,却不进入,嘿嘿笑着:“快来干嘛?”

李秋雨强忍着欲望,恨恨地说:“快来干我!”

龙大海哈哈大笑:“这可是你说的。你再说一句:‘我要你天天干我。’本人就满足你的要求。”

李秋雨骂道:“变态,啊!”

龙大海使用舌头,又让李秋雨爽了一下。

李秋雨终于败下阵来,低声说:“快来啊,我要你天天干我。啊!”

狠狠地冲进女人的身体,龙大海肆意蹂躏起这个平时高傲无比的女人来。

第一次的性经历对女人来说,痛苦多于欢愉。今天,李秋雨才体会到什么是欲仙欲死,什么是腾云驾雾。等到她恢复神智时,天已经有些发亮。

将多日积攒的欲望在李秋雨身上发泄出去,龙大海觉得浑身清爽,呼呼大睡起来。李秋雨想爬起来,却难耐疲乏的侵袭,搂着龙大海睡了过去。

等龙大海醒来,李秋雨早没了踪影。

龙大海苦笑不已。这个女警察总是神龙不见首尾,在火车上是消失不见,今天又不辞而别。

起来收拾一下,看见桌上的纸条,龙大海惨叫一声:“这个恶毒娘们,干你轻了。”

纸条上写着:“为了惩罚你的无礼,车子本姑娘征用了。你既然睡了我,就要对我负责。为了不让你有出去做坏事的机会,我把你所有的钱都拿走了。我很仁慈,留了十块钱给你吃饭,坐公交车。”

龙大海嘿嘿奸笑:“狡兔三窟。幸好我一向留有后路,还有存货。”

从厕所的缝隙里掏出几百块,龙大海匆匆出门,向单位赶去。路上,他还在犯愁,该如何向廖承天解释车子不见的原因呢?

见龙大海打车上班,廖承天当时就翻脸了:“老子的车哪里去了?不是撞了吧?正好,车子就卖给你了,拿钱来!”

龙大海陪着笑脸说:“那个,那个,昨晚喝酒喝多了,和一警察‘闹’了起来,那警察假公济私,说我酒后驾驶,把车扣了,差点把我也拘留了。要不是我跑得快,现在就回不来了。”

靠近年底,公安局正大干呢,晚上发疯似的抓酒后驾驶。

廖承天倒没有不信,但他想把车对付给龙大海,就质问龙大海:“你那姘头不是在公安局里挺牛吗?找她不就行了。”

龙大海装出苦恼的神情,愤愤地说:“车是要回来了。可她说这车不错,要开几天。我不敢得罪她,只好委屈你了。”

廖承天大怒,抓住龙大海的衣领子,大声嚷嚷:“哪有这么欺负人的。还车!不还车就拿钱来!”

龙大海指指廖承天的手,威胁着说:“你是在对领导无礼,当心年底奖金没了。”

廖承天靠了一声,松开龙大海,回身就走,边走边说:“正好,老子也尝尝当领导的滋味。您那破车,本少爷征用了。你啥时候还车,我也啥时候还车。”

龙大海小声说:“那老子就不还了。破车换好车,我还赚了”

龙大海的心情非常之好。李秋雨开走了车,拿走了钱,肯定不是为了寻求补偿的。估计这丫头心中,已经把龙大海当成自己的男人了。

努力果然见到了成果。不提李秋雨的爸爸,就是她的大伯李铁手稍微提携几下,就够龙大海享用一生了。

知道大家肯定不喜欢,隐士少说几句。

一位书友留言,要隐士为他朋友的书推荐一下。隐士是个新人,知道书没人看的痛苦。

在这里,隐士请大家原谅,我虽然没有资格,还是要为他推荐一下。书名叫《重生之寻找回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十六章副处级的魅力——提亲 四

晚上回家,龙大海发现:李秋雨果然在楼下站着。

当龙大海意淫着李秋雨是不是要投怀送抱的时候,李秋雨说了一句让他险些晕倒的话:“这车不错,本姑娘看中了,就当你对我做的事情的精神赔偿费了。”

龙大海试探着说:“这是不是有些贵了。”

李秋雨一瞪眼:“流氓!本姑娘好好的身子被你坏了。要不是怕面子不好看,我一定阉了你。你还敢和本姑娘讨价还价的?”

龙大海当时就老实了,连声说:“好好好,你开走就是了。”

这一说,李秋雨倒觉得意外了。

龙大海在李秋雨的眼中,一向是小农德行,最看重钱的。

李秋雨本来以为,这样的惩罚比阉了他还严重。龙大海今天突然大方了,倒让李秋雨有些不适应了。

一把抓住龙大海的脖领子,李秋雨“恶狠狠”地问:“说!还藏了多少私房钱?”

龙大海“老实”回答:“还有十几万。”

李秋雨嘿嘿坏笑:“都交出来吧,我替你保管,免得你学坏。”

龙大海哪里肯交出来,急忙推脱:“你把车开走了,我可要掏腰包的。这十几万还不够付车钱的。你要是缺钱花,我把工资交给你。”

李秋雨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可不会做你的管家婆,一个土包子,一个葛朗台,一个不知道享受生活的人,配做我的男人?”

李秋雨的生活圈子广大,比龙大海来往的人多上万倍。来来往往的人中,哪个的家世都比龙大海强上许多,哪个的气质相貌都不下于龙大海。

按说,有了这个比较,李秋雨是看不上龙大海的。或许是吃惯了大米白面,偶尔见到平时少有的玉米高粱之类的粗粮,反而让人眼前一亮。

家世好的人,大多高傲,缺少容忍之心。龙大海的忍功高强,百折不挠。虽然看着让李秋雨鄙视,可两人在一起时,他对李秋雨的容忍,确实让她舒服。

所以,明知道两人的来往不但不会让父母同意,也会让所有的亲朋好友大跌眼镜,李秋雨还是和龙大海来往,享受这难得的轻松。

在龙大海这里,李秋雨没有半分顾忌,不管说话做事,都是本性的真实体现。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大笑,可以拿着电棍将龙大海逼到墙角里蹂躏,可以说从来就不敢说的粗话,可以拧着他的耳朵逼他………….

见李秋雨又有离开的意思,龙大海上前,一把抱起她,向楼里走去。

李秋雨不住挣扎,拍打着龙大海,小声骂道:“流氓!混蛋!你想干什么,放下我!“

龙大海笑着说:“做人要言而有信。昨晚说的话,你忘记了吗?一个高傲的人,是不会否认自己说过的话的。”

想起了昨晚的话,李秋雨脸上一红,搂住龙大海的脖子,不再言语了。

激情过后,趁着李秋雨神魂颠倒,龙大海轻声问:“秋雨,要怎样,你才肯嫁给我?”

李秋雨沉醉在性的快乐中,却没有再说出昏头的话来:“太阳从西方升起,你当美国总统。我就嫁给你。”

龙大海屡次受到这种刺激,狠狠地道出了隐藏在心底的欲望:“等老子得势了,凡是羞辱过我的女人,我都要让她们在我面前脱光衣服,供老子挑选。”

李秋雨慵懒地拍打龙大海的胸膛,说出的话语却阴森森的:“为了免得日后这种事情发生,我会想办法,让你成为中国最后一个太监的。”

龙大海急忙把李秋雨向来不离身的电棍扔出老远,免得小弟弟被电击。

李秋雨半睁眼眸,笑眯眯地说:“本姑娘出马,贺心如新欢的资料全都得到。不知有人可否有兴趣购买啊?”

龙大海身子一震,继而无谓地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的事情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李秋雨恶毒地说:“你当真不想知道那个把贺心如从你身边抢走的人的资料吗?不想知道他是如何的出色,如何只凭借几朵鲜花,就将和你一起住了一年多的女人骗走的家伙的来历吗?不想…………”

抚摸着李秋雨稍微有些丰满的胸膛,龙大海感慨地说:“我不想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把贺心如抢走的。我只想知道你的胸脯是怎么大了。”

李秋雨狠狠咬在龙大海胸膛上,带出一团殷红血迹来。

女人的保密性太差了。李秋雨很快就泄密了,把龙大海的情敌的一切都吐露出来。

龙大海叹息着说:“财政局长的公子!换了我,我也那样。我一个农民的儿子,何德何能,能和财政局长的公子抢女人。”

李秋雨嗤嗤笑道:“知道就好。你何德何能?能和别人抢本姑娘?”

龙大海恨恨地说:“抢不过,我就给他们多戴几顶绿帽子,送几只绿毛乌龟给他们。”

李秋雨嘲笑龙大海:“阿q精神竟然重现。农民就是农民,对女人的贞操总是看得无比沉重。你要是想要,明天我去做一个给你。”

龙大海狠狠地说:“别人我不管。我要的女人,不但精神上要属于我,身体上也要属于我。有一样不忠于我的女人,我都不会要。”

李秋雨惊呼:“你真是个贱人。你在外勾三搭四,却要女人为你守节,真不是个东西。枉我以前还同情你,认为贺心如不是东西。现在看来,最不是东西的应该是你。知道贺心如不忠于你后,你的心里一定就有了离开的念头。你个阴险的家伙,在最有利于你的时候选择离开,不但获得了我的同情,也让贺心如愧疚不已。好阴险啊,好个不是东西的禽兽。”

龙大海将李秋雨按倒在床上,狠狠插入,冷笑着说:“你现在就被不是东西的人奸淫着呢。”

李秋雨异常享受这种感觉,喘息着说:“谁奸淫谁还不一定呢。本姑娘正在享受着特殊服务呢。小子,用点力,让姑娘再爽爽。”

龙大海颓然倒下,再没有冲击的欲望了。

李秋雨抚摸着身边男人的身体,眼睛中难得地露出一丝愁色来。

这个男人真的不错,和他在一起,一点压力也没有。可他为什么家世那么差呢?就算父母同意,可圈子里朋友的议论,敌人的羞辱,自己真的能抵御吗?何况,父母也不会同意啊。

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李秋雨翻身爬到龙大海身上,开始享受起来。

应书友的要求,隐士加快更新。今日两章。中午、晚上各一章。

十六章副处级的魅力——提亲 伍

龙大海匆忙走进设施处大楼。他要去拜访禹岚风,表达自己的忠诚。

把门大爷看见了,急忙搭话:“龙处长,来了。”

龙大海和把门大爷聊了几句,满足了他的求知欲望后,便上楼找处长汇报工作去了。

把门大爷对扫地的大嫂说:“这小子,提得真快。去年他来机关的时候,那个拘谨的样子,现在我还记得。这才一年,就变化这样大。咱们单位真是锻炼人啊。”

禹岚风坐在办公室中,等候龙大海的到来。

在这之前,禹岚风和新提拔的干部都做了深刻的谈心,也得到了不知真假的忠诚保证。

禹岚风要的并不是这些。在现在的时代,所谓的忠诚非常脆弱,一个上级的调令,就能把所有的努力化为乌有。禹岚风需要的,是在这次的调动中真正看清一个人的本质,来决定日后对这些人的使用。

胡慧娴是个女人,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在政坛上,女人需要依附于男人才能存在。单一的女人,是不能成气候的。

禹岚风可以放心使用胡慧娴,对男性部下就没有那么放心了。

刚刚谈心的部下,不是过于轻佻,就是野心勃勃,没一个敢放心使用。轻佻的容易坏事,野心勃勃的容易反咬一口,想真正找到贴心的部下,实在太难。

禹岚风的苦恼,是整个官员阶层的苦恼。

时代在进步,人的私欲也在进步。为自己考虑的东西多了,为社会、上司考虑的东西就少了。

深深地叹口气,对敲门的这位,禹岚风抱有最后的期望:“进来。”

龙大海轻轻开门,轻轻关上,站在那里憨憨的一笑:“处长,我来了。”

在龙大海面前,禹岚风总能感觉出自己的威严无处不在。

龙大海那没有做作的拘谨,总让禹岚风生出这人容易控制的感觉。

满意的一笑,禹岚风批评龙大海:“都当处长的人了,怎么老是放不开?这样怎么能让部下信服呢?要改改这个毛病。”

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龙大海嘿嘿笑着说:“说心里话,在别人面前,就是在尹书记面前,我都能放得开。可就单独见到处长时,我心里就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也不是害怕,就是放不开,有些拘谨。”

禹岚风心里高兴,指着龙大海说:“这个臭小子,净胡说。我又不是纪委的,值得你这样害怕?好了,言归正传。处党委这次破格提拔了一批年轻干部,在设施处引起了很大反响。赞成的有,反对的也很多。我把你叫来,就是希望你能顶住这种压力,来年漂漂亮亮的把工作做好,也算不辜负我和处党委对你们的期许。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龙大海猛然站起,大声说:“有,当然有信心了。有处长、胡处长的指导,我一定会把第五工程处的工作做好。我不敢说超过胡处长,但一定要努力和胡处长看齐。”

禹岚风笑着说:“你小子倒是实在,从来不说大话,不欺上瞒下,不欺骗领导。这个优点我喜欢。好好干,以后设施处就是你的天下了。”

龙大海心里一动,诚恳地说:“胡处长是个好家长,去第五工程处一年,就打下了好多的家底,够我们用好几年的。听说处长要高升了,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把三产的钱上交一半,也算是一点心意了。”

禹岚风笑着说:“算了,机关不缺钱,你的钱还是留着吧。这份心我记着了。来年要是不方便的时候,我会找你的。那时候,我可不是你的领导了,你要不理会我,我也没辙。”

龙大海脸色通红,激动地说:“处长这话就不对了。我龙大海是山里人,只认一个死理。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没有处长招收大学生,我现在还在山里修公路呢;没有处长提拔,我现在还是一个让人呵斥的施工员呢;没有处长看重,我也不会有现在的地位。这一辈子,龙大海也忘不了处长的情分。”

见到龙大海着急的样子,禹岚风心里舒服无比,挥挥手,安抚龙大海:“好了好了,臭小子,我知道你的心意了。别激动。以后好好干,配合胡处长工作。年轻人的前途无量,城建局,海滨市的未来都看你了。”

禹岚风心情很好,对龙大海的印象又加深了一层。他笑着说:“大海,那次打篮球的时候,你把人家赵主席弄得下不来台,影响很不好。赵主席性子傲,心里肯定对你有看法。找个机会,和她解释解释,对你日后的工作有好处。”

龙大海苦笑着说:“当时就当成是个玩笑。我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很清楚。没想到,扣个篮闹出这么大的风波来。我早就想和赵主席解释了,可赵主席一见到我,回头就走,我也没办法啊。”

禹岚风可以想象出当赵燕如那样时,龙大海心里的尴尬,忍俊不禁地笑了:“年轻人,就是不能服软。小赵虽然官职不低,心性还是年轻人啊。有机会,还是解释一下,一定要记住,啊!”

见禹岚风如此郑重,龙大海知道,处长确实把自己当成嫡系了,急忙说:“您放心,她就是再给我冷眼,我也不和她起冲突。”

禹岚风心情很好,笑眯眯地说:“回去好好想想来年的工作,有些事情,要先和处领导沟通,不要直接下结论。另外,你们的李书记脾气有些不好,要让着些。她毕竟年岁长于你,有些事情要尊重她。”

龙大海想起胡慧娴意味深长的话:“李赛凤是不好处,可她根子深,不能得罪。”

想起了胡慧娴朝天伸的一指头,龙大海心里哆嗦,忙说:“处长放心,我会尊重李书记的。要是有关乎工程质量的问题,我会向处长和胡处长请示的。”

从处长办公室出来,龙大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里感叹:“伴君如伴虎,心里总发堵。要想不发堵,只有自己当老虎吧。”

走下楼梯,刚好赵燕如也走了出来。两人面面相觑,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

如此接近的距离,赵燕如也不好回身就走,两人一同向楼下走去,默默无言。

想起禹岚风的叮嘱,龙大海主动向赵燕如说:“赵主席,出去啊?”

赵燕如冷淡地应了一声“嗯”,就再无言语了。

知道人家不喜欢自己,龙大海知趣地放慢脚步,跟在赵燕如的身后下楼。

有上下楼的人,看见间隔不远的两人,眼睛中露出的诧异,傻子都能看出来。

赵燕如加快脚步,很快将龙大海抛开一段距离。

走到机关大楼门口,赵燕如突然飞快地跑回来,四处寻觅躲藏的地方。

见车上的人下来了,赵燕如牙关一咬,回身抓住龙大海,搂住他的胳膊,挑衅地看着来人。

龙大海大吃一惊,刚想挣脱,赵燕如低声说:“你要敢动一下,我叫你……帮我个忙,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龙大海低声问:“这是谁?”

没等赵燕如回答,车上下来的人已经到了两人面前。

这人就是龙大海、童铁军曾经见过的人。

见赵燕如紧紧搂住龙大海的胳膊,连半边胸脯都贴了上去,那人脸色一沉:“燕如,这么做戏有用处吗?这么个破单位,哪个人能配上你?就这小子的德行,带出去,不丢人吗?”

赵燕如脸色发红,愤怒地说:“南宫飞,你是我什么人?有资格来教训我吗?我赵燕如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想找几个男人,那是我的自由。用不着你来操心。”

南宫飞让赵燕如一顿抢白,加上周围有人围观,面子下不来,身子微微颤抖。

良好的家教让南宫飞恢复了理智,他冷笑一声:“不知道东方叔叔知道这事,会有什么反应?”

南宫飞扬长而去,留下龙大海在那里发呆。

这冤大头当得,实在是冤枉。要是这南宫飞把火气撒到自己头上,那可是冤沉海底了。

见南宫飞被气走了,赵燕如得意的一笑,急忙放开龙大海的胳膊,如避蛇蝎,用手不住擦拭自己和龙大海身体交接处的衣服。

被人如此鄙视,龙大海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长。正要爆发时,想起了禹岚风的话,火气当时就消了。

龙大海有气无力地说:“赵主席,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赵燕如连头都没回,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廖承天坐在新买的吉普车里,看了好长时间的热闹。见龙大海进来,他埋怨龙大海:“你这挡箭牌当得,自己不觉得冤枉吗?”

龙大海垂头丧气地说:“你以为我愿意啊?她威胁我,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就别想在这里呆下去。”

廖承天大骂:“臭娘们,心眼忒小了。老子不过想干个工程科长,她都出来下绊子,说老子狗屁不通,愣是不行。妈的,要不是她根子太深,老子非找人绑了她,好好干她几下。”

龙大海问廖承天:“她爸不过是个组织部部长,上面还有省长,省委书记,怎么搞得跟皇帝的公主似的。”

廖承天叹息着说:“不是也差不多。她爸是省委组织部部长,主管干部提拔大权,下面的市长、书记们哪里敢得罪。宠着她爱着她,那是自然的。赵燕如今年刚回来,就提了副处长,估计两年后就能成为正处。三十二三岁就是副局,再过几年就是正局。等到副市级别后,就该回省里了。这样的人,咱惹不起,只好受气吧。”

龙大海心情不爽,骂廖承天:“妈的,你有个好爹,不想着赶快往上爬,就知道胡闹。等你爹下来了,谁还认你?在设施处里,你混到头也不过是个处长,还是回规划局吧。那里肥头不说,提升也快些。以后咱兄弟一起发财。”

想起赵燕如的风光,对以往不屑一顾的权势,廖承天突然有了向往:“好!春节过后老子就找单位,一定要干出点名堂来。”

说到这里,廖承天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现在睡的那个娘们,好像来头更大。虽然她未必会嫁给你,但是抓紧了,好处会大大的。”

龙大海好奇地说:“靠,一起睡了这么长时间,她也不说家里的事情。你知道的话,和我说说。”

廖承天羡慕地说:“她父亲是中央的一个部长。听说要受到重用,会下到地方当省长,说不定就是咱们省。好像她跑到咱这里来,就是躲避那些公子地追逐的。她这个人,看着性情不坏,其实眼光可高了。你小子能把她搞定,除了活好外,可能开始时也用了些卑鄙的手段吧。”

想到和李秋雨结交的点点滴滴,龙大海觉得廖承天说得一点不差,就点点头:“那又怎样?你小子搞哪个女人,不是使用卑鄙手段。”

廖承天嘻嘻笑着说:“不过代价也不小。一台车啊,用两套房子换的,亏大了。不知道来年房子要涨价吗?”

龙大海嘿嘿笑了起来:“靠,车子是老子的名字,她开着而已。你以为她会瞧得起那破车?本人的魅力太大。那丫头离不开我,才想用车拴着我的。”

话虽如此,龙大海心中却异常兴奋。他早就想到李秋雨的父亲不是普通人了,却没想到是一个省部级干部。只要牢牢抓住李秋雨,日后的前途肯定没跑。

以后每天两章,希望大家支持。

十六章副处级的魅力——提亲 陆

回到单位,见门口停着一辆豪华奔驰,龙大海眉头不由一皱:他来干什么?

一个胖子吃力地从车里钻出来,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

胖子眼睛眯成一条缝隙,裂开大嘴:“龙处长高升了,也不跟哥哥说一声,哥哥好为你庆功啊。”

龙大海淡淡一笑:“钱老板言重了。一天文件没发下来,我就一天不是这里的处长。倒是钱老板百忙之中来这里,不是为了来给我庆功吧?”

钱老板尴尬一笑:“龙处长。你们干那个三眼桥时,洪战处长和我有个协议。损失由我来负担,事后你们逐步给我补偿。谁知干了一半,洪战就调走了。你们那个女处长忽悠我干完了,就不管了。我去找她说理,她说现在的处长是你,要我来找你处理。您看看,是不是能帮老哥把这些损失处理了。”

钱老板大名钱之礼,外号钱百万。钱百万从事市政绿化,道路施工。偶尔也做小型房屋工程,可以说无所不干。他手中一批精兵强将,隐约间可以和设施处分庭抗礼。

龙大海将钱百万让进了办公室,要何珊过来端茶倒水,招待钱百万。

见钱百万絮絮叨叨的,龙大海耐着性子说:“钱老板,你是个明白人。虽说开会宣布了我的任命,可没文件下来,我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事都没有意义。就是谈,也要来年开春谈。”

钱百万黏糊着不走,终于把何珊逼了出去。

见屋里没人,钱百万掏出两小捆人民币,放在龙大海的桌上:“过年了,老弟家在外地,送东西也不好往回带,回去给老人买点好吃的,好喝的,也算是钱某的一点心意。”

见龙大海有拒绝的意思,钱百万以和他体型不相称的速度走到门口,边走边说:“兄弟,别担心。哪任领导在,钱某都表示的。拿了,咱就是朋友,不拿,老哥年可就过不好了。”

看着这两万块,龙大海脸上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钱,曾经是龙大海最为看重的东西,是他认为比别的东西都重要的东西。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地位的提升,现在,龙大海最看重的是地位,金钱倒是次要了许多。

区区两万块,拿了也就拿了。要是在这个职位上坐了三年五年,自然不在乎。可龙大海还没上任,就收受贿赂,要是被有心人说出去,后果就不好预料了。

龙大海拨通财务科的电话:“小于吗?让何科长过来一下。”

何珊一阵风似地进来,像老婆对男人似的,毫不客气地问:“干嘛?”

龙大海把钱推给何珊:“给我打个收条。在你那里另建一本帐,算是三产账吧。”

何珊担心地说:“三产账在董灵手里。我这边抢了她的买卖,不好吧。”

龙大海挥挥手,自信地说:“你不用管。她那里还是三产帐,你这里也是三产帐。她明你暗,知道就行了。”

何珊心领神会,笑着说:“坏东西,心眼忒多。小心别让八婆知道了,她又要吵吵了。”

龙大海嘿嘿一笑:“以后董灵那里的归她处理,你这里归我处理。她只要不傻,自然不会惹事。我给足了她面子,要是她还不满意,那上头也说不到我什么。”

何珊隐晦地说:“你女朋友工作忙吗?”

龙大海皱着眉头说:“那丫头神出鬼没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蹦回来,不知道哪天又不见了。这几天,又不知道去哪里疯去了。估计今天回不来。”

何珊说话的意思,龙大海也知道。两人之间默契程度很深,不露声色间,就把情报传递了。

见李赛凤也不敲门就闯了进来,何珊神色不变,笑着说:“女朋友夜不归宿,肯定怪男人的活差,不信你问老李大姐。老李大姐经验丰富,深有体会的。”

李赛凤莫名其妙,不知何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等何珊说了一遍后,饶是她脸皮厚若城墙,也是火烧火燎的。

一把按住何珊,李赛凤不住地抓掐,骂道:“你个小蹄子,整天来骚扰咱工程处的未婚青年。有种,你去骚扰小流氓去。”

何珊被挠得喘不过气来,连声求饶:“书记,小流氓魅力大着呢。咱家的中年妇女都看上了。不过大家都不敢动手,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李赛凤愣愣地问:“为什么?”

何珊趁机窜了出去,笑嘻嘻地说:“工程处的人都说,咱家书记看上了小流氓,大家不敢和书记抢,才不好下手啊。”

李赛凤气得大骂何珊:“你个小蹄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巴。”

龙大海忍俊不禁,把头埋到桌下,免得李赛凤面上不好看。

这么一闹,李赛凤想进来捉奸的想法,便抛到脑后了。

看着李赛凤在外面追何珊,龙大海心里有些生气:“她是不是有些闲大了,没事总想着偷窥他人的隐私。”

胡慧娴家楼下,龙大海快步走进楼里。

来这里,当然是为了送礼来的。当然,这花的也是公家的钱。自己给胡慧娴送礼,要等过完春节再说。

花公家的钱,交个人的朋友,是华夏官场的惯例。龙大海就是不会,也会有人提醒他。

胡慧娴现在属于“赋闲”在家,龙大海需要亲自上门送礼。至于其他的处机关领导,他都是直接到处机关大楼送的钱。

开始的时候,龙大海还有些担心,怕处领导不肯接,也怕别人知道,对处领导影响不好。

何珊听说后,嗤之以鼻:“你呀,见得太少了。以后要常去机关,长长见识。告诉你,每年放假前最后几天,处领导的办公室大门都开着一个缝。想知道是为什么吗?”

龙大海确实不知道,愣愣地问:“为什么?”

何珊恨铁不成钢地说:“傻瓜!当然是怕送礼的人以为自己不在,走了呗!你呀你呀,农村人就是农村人,跟不上时代!现在过年送礼,都成了约定俗成的事情了。连纪委都不把这当成贪污了,你还顾忌什么?告诉你,哪个领导你都要送,不能缺了一个。”

龙大海怀着忐忑的心情,到了机关大楼。

走廊中遇到的人,眼睛都露出会意的神情,笑眯眯地和龙大海打招呼,眼神中那期待的神情毫不掩饰。那眼神,是对金主的尊敬。

见龙大海递上厚厚的信封,尹秋雁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大海啊,好好干。我对你的期望可是很高的。在提拔你的问题上,我可是一力赞同的。”

龙大海感激地说:“谢谢书记的提拔。我一定好好干,不给您丢脸。”

禹岚风看着龙大海,谆谆教导:“送礼的事情,也算是大势所趋,即使看不惯,你也要做出笑脸来。我们国家的传统,不是你我这样的人能够改变的………”

赵燕如淡淡地笑着,玩味地说:“龙处长爱情事业两得意啊!那样的女朋友,可是挑着灯笼也找不到的。”

龙大海嘿嘿笑着说:“和主席比起来,差远了。”

赵燕如看都不看龙大海,意味深长地说:“是吗?或许有一天,我会把你从她那里抢过来。”

龙大海:“……赵主席,您忙。”

罗沈阳、皮欢、李云环、汪方正都在办公室里正襟危坐,等待着下面的部下来送孝敬。

当龙大海递上信封的时候,四人都露出热情的笑容,用娴熟的手法接过信封,放入抽屉中,连一丝的谦让和羞涩都没有,显然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事情。

书友好男人建立了一个《官场经典一网打尽》俱乐部,大家如果对官场小说有兴趣的话,可以去踩踩。那里,起点官场小说应有尽有。

十六章副处级的魅力——提亲 柒

胡慧娴独自在家,身上穿着一身厚厚的睡衣,遮住她那惹火的身材。

看见胡慧娴偶尔显露的嫩白肌体,龙大海急忙吞下几口茶水,压住心中潜藏的欲望。

见到龙大海恶狼似的表情,胡慧娴有些好笑,又有些得意,装出生气的样子说:“都跟你说了,我是你姐姐,姐弟之间不需要用钱来表达感激的。你把钱拿回去,我不要!”

龙大海陪笑着说:“说是我给的钱,冤枉我了。姐姐,这是咱工程处三产的钱。处机关的领导该拿的都拿了。你就是不算处机关领导,也是第五工程处的领导,怎么也该拿这一份。”

胡慧娴哼了一声:“要是一人五万的话,你哪来的那么多钱?你小子还算有良心,好了,你拿回去一半,姐姐要一半就行了。”

龙大海连连摇头:“那我不成二百五了。不行不行,你一定要留下。”

两人撕扯着,一不小心,钱掉到地上,胡慧娴急忙蹲下来捡,却把自己胸前的秘密暴露在龙大海眼前。

看见睡衣下面那两团汹涌的嫩白,龙大海眼睛就有些离不开了,身上的某处就膨胀起来。

胡慧娴捡起钱,一抬头,看见龙大海身上的凸起,愣了一下,再一看龙大海的眼睛,不由得有些羞怒。

站起来,恨恨地掐了龙大海一下,胡慧娴嗔怒道:“死小子!跟小流氓一起,果然是学坏了。看哪里呢?”

被胡慧娴一说,龙大海脸上尴尬无比,欲望立刻就消失不见了。

害怕胡慧娴生气,龙大海急忙赔笑着说:“姐姐,俺不是故意的。是无意中看见的。”

胡慧娴更加生气了:“滚蛋!死小子,再不理你了。”

胡慧娴连推带掐地把龙大海赶出大门,顺手还在那健壮的屁股上揩了两下油。

关门的时候,胡慧娴忍不住笑了,给了龙大海一个定心丸:“别和死了娘似的,和你开玩笑呢,姐姐不生气。告诉你啊,姐姐是正经人,不许心里想着姐姐。受不了了,回去找自己女朋友去。”

“你算干什么的?有什么资格管第五工程处的事情!”

一声怒吼,从第五工程处的处长办公室里传了出来。

侯先凡、龙大海两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李赛凤,都不出声。

龙大海虽然没有正式接掌第五工程处,却已经是明码标价的第五工程处处长,来年要执掌大权的人物。年底给领导送礼的事情,本来应该胡慧娴拍板。可胡慧娴将事情都推到龙大海的头上,自己不插手,就让书记李赛凤心中有些不满。

在龙大海自作主张地给处级领导送完礼后,关于第五工程处的奖金分配和三产分配上,李赛凤发出了不同的声音。

侯先凡马上就要回家了,自然不会在这里得罪什么人。于是,龙大海便自己承受着李赛凤的怒吼。

捏捏手里薄薄的信封,侯先凡有些感慨。龙大海会做人,一力要求多给侯先凡分一些,让他高高兴兴的退休回家。结果惹恼了李赛凤,大吼起来。

李赛凤大声说:“胡处长调走了,这里就是我说了算。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能因为老侯退休,就多给他钱。龙大海,这钱是单位的,不是你个人的,想给谁就给谁,谁给你这样的权利?”

有禹岚风的嘱托,有刚刚上任的拘谨,龙大海不敢和李赛凤如何,笑着说:“既然这样,那李书记看着安排吧。我还不是第五工程处的处长,自然不会干预你们班子讨论的事情。”

龙大海开门,扬长而去。

听着龙大海颇有深意的话,再看看李赛凤小人得志的脸孔,侯先凡心里叹息:“李赛凤啊李赛凤,你就得瑟吧,有你掉毛的时候。好在俺要回家了,不然,来年可要夹在你们中间受气了。”

李赛凤恨恨地说:“现在就想说了算,就凭你!”

海滨市档次最高的商场里,裘皮大衣专柜前。

李秋雨挨个试穿色彩各异,款式不同的裘皮大衣。

裘皮对女人的诱惑是无与伦比的。身为女人,李秋雨也不能例外。虽然,她已经有了好几件的裘皮,可在看见新式样的时候,李秋雨还是迈不动脚步。

对逛商场,龙大海是深恶痛绝。可为了李秋雨,他还是要迈动疲惫的脚步,打起精神,陪着这个女人逛街。

几乎把所有款式的裘皮大衣都穿了一遍,李秋雨终于挑了一件款式最新,价格最贵的裘皮,直接穿在身上,趾高气昂地离开。

龙大海老老实实地付钱,老老实实地大包小卷地拿着,跟着李秋雨的屁股,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走在商场外,见一个小姑娘四处抱人大腿,逼着看起来像是情侣的男女买玫瑰花,龙大海掏出一百块钱,把小姑娘手里的几朵花全买过来,送给李秋雨。

李秋雨满意地接过花,坏笑着说:“这是吸取经验教训了。知道给女人送花了。”

龙大海有些尴尬,只好嘿嘿傻笑。

李秋雨看见龙大海的表情,哈哈大笑,搂住龙大海的胳膊,感觉心情非常之好。

找一个现成的成功男人,和自己亲手培养出一个成功男人来,那样的感觉绝对是两码事。

走着走着,两人同时停下脚步。

前方,贺心如和一群打扮时尚的男女,轰隆隆地走过,所到之处,带起一阵惊呼。

听见贺心如肆无忌惮的笑声,龙大海摇摇头,将心中的郁闷抛到九霄云外。

李秋雨一直盯着龙大海,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冷笑着说:“果然是余情未了啊!要不,你现在追上,当着大家的面,给贺心如跪下,说不定她还能回心转意。”

龙大海搂住李秋雨,信誓旦旦地说:“我现在心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如果你提出这个条件,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跪下,大声向你求婚。”

“你跪下,我”李秋雨刚想让龙大海跪下向自己求婚,突然改口,“你就是跪下也没用。本姑娘绝对不会嫁给你的。”

本来想戏耍一下龙大海,李秋雨突然想到,这件事情不能开玩笑的。如果龙大海真的跪下了,闹得尴尬,反而没有了现在的轻松心情。

见龙大海有些郁闷的样子,李秋雨岔开话题:“你啥时候回家,我去送你。”

龙大海有些好奇:“今年不去哈尔滨了?”

李秋雨摇摇头:“不去了。”

这次春节回家过年,龙大海比上次轻松了许多。

龙大地的配货站收了二十几个家乡的打手,这次要一起回家。

为了显摆一下,龙大地雇了一台大客车,拉着一车年货,和兄弟们衣锦还乡。

春节前大赚一笔,让龙大地有充足的资金给兄弟们发红包。加在一起,龙大地花了一百万,才算把弟兄们打发了。

龙大海把东西都放大客车上,自己买个卧铺票,舒舒服服地坐火车回家了。

或许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或许是爱上了龙大海,这次,李秋雨没有向龙大海隐瞒自己的去处,告诉龙大海:“不去哈尔滨,是因为我要回京城过年。”

见李秋雨不情不愿的样子,龙大海好奇地问:“回京城过年不好吗?能见识到那么多的领导干部。”

李秋雨冷笑着说:“在这里,都是别人对我赔着笑脸。到了京城,都是我向别人赔着笑脸,那感觉一样吗?我爸爸不过一个部级干部,在地方上算不错了。在京城算什么?要不是又要搞什么相亲之类的活动,我才不回去呢。”

说完这句话,见龙大海毫无反应,李秋雨不由有些恼怒:“喂,我说这话你不吃醋吗?”

龙大海无谓地说:“吃什么醋?应该是那小子吃醋才对。他头上已经要长毛了。”

李秋雨想骂龙大海,又无趣地说:“你小子长进了。知道屈服了。”

龙大海沮丧地说:“不服又怎么样?我再使劲,你这边没动静,有啥用?”

李秋雨眼睛一转,鼓励龙大海:“努力些,十年内你要能当上局长,说不定真有希望娶我。”

龙大海蓦然抬头,先看看李秋雨的眼神,继而颓然说:“又是骗我,没劲。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李秋雨忽然来了兴趣,拽着龙大海,“认真”地说:“没骗你。你今年二十四周岁。按照干部三年提拔期限,三年后副处,三年后正处,三年后副局,还可以提前一年。那时我们就结婚,生一大堆的娃娃。努力吧,小子。”

龙大海耷拉着脑袋,拎着包就上车了。

李秋雨情意绵绵的话语跟了上来:“不许在车上骗小姑娘。”

龙大海一个趔趄,险些掉到站台下面。

坐在车上,龙大海心里非常乱。

同样是过年,龙大海回家见的是山沟里的父母,李秋雨却要去京城见高官显贵。这样的差距,让龙大海对自己和李秋雨的事情毫无把握。

人心都有杆秤。在看见了京城那些高官显贵的风光后,李秋雨如何会当真和一个穷小子发生真正的感情呢?

或许,紧紧地抓住她,紧紧地缠住她,利用两人的蜜月期,让两人的感情加深,如果能成最好。就是不成,也要在她身上找到自己通天的路子。

命运是公平的。给龙大海一个李秋雨,再没有让他有发生火车恋情的机缘。

一路风尘仆仆地回到家,没等享受到亲情的浓浓味道,龙大海就被一个消息吓着了:“大海,咱县副县长的闺女也在海滨市呆着。人家看上你了,要和咱家结亲家。”

隐士语录:“女人失身是女人成熟的标志,男人失身是男人堕落的开端。”

十七章宦途之路艰难——跋涉 壹

龙大海耐着性子,听妈妈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总算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县里,有一个副县长的闺女,正在海滨市念大学。

眼看女儿要毕业了,副县长就想把女儿安排到海滨市工作。

海滨市过于遥远,副县长的能量又不足,想安排个好工作,挺难的。下乡考察时,偶然间,副县长听说了龙家村的龙大海、龙大地兄弟俩的事情。听说两人在海滨市混得风生水起。龙大海已经是处级干部了;龙大地开个配货站,一年挣个几百万,跟玩儿似的。

副县长当时就起了心思。处级干部属于县团级干部。也就是说,二十四岁的龙大海,现在的级别和五十多岁的副县长一样。这样的前途属于无量的前途,要是把女儿嫁给他,这辈子就不用担心了。

副县长回家和老婆孩子商量一番。老婆当时就同意了,女儿却不同意。除了答应见面外,其他的都免谈。

龙大海对妈妈说:“妈,我这个处长是假的。其实才是科级干部,官没县长大。再说了,我还不想现在找对象。等真正当了处长再说吧。”

龙妈妈越听越糊涂,不理会儿子的解释:“啥假的真的。现在找媳妇可难着呢,看你哥就知道了。有人给就要,免得以后打光棍。”

龙大海哭笑不得地说:“妈,外面的女的多的是,不会打光棍的。”

龙大地在旁边哈哈大笑:“妈,老二在海滨市睡的女人,个个如花似玉不说,不是富翁的闺女,就是局长的闺女。这副县长的闺女,要是水灵一点,老二说不定会睡一下,要是丑不拉几的,老二连看都不看一眼。”

龙妈妈大骂龙大地:“小畜生,都是你把老二带坏了。我砸死你个混蛋。”

在龙妈妈的坚持下,龙大海在大年初四那天,还是带着礼物,到副县长家拜访去了。

副县长姓郎,郎一冰,属于那种几十年副职干到底的人物。

郎一冰身材普通,有些秃顶,看起来人却非常精明。

龙大海见郎家的装修不算豪华,却很典雅,对这个一辈子当老二的人物倒是有些好感。

郎县长先和龙大海唠嗑,字里行间,不住打听龙大海在海滨市的事情,可见想和龙家结亲的想法比较真诚。

龙大海也不遮掩,将建筑部门架子大的特点说了出来,对自己不过是科级干部的事情,道明不讳。

郎县长心里隐约失望的同时,也信了龙大海说的话。

郎县长笑着说:“我就说吗,以咱们国家的干部提升制度,一个毕业不到两年的学生,怎么也不会提拔得这么快。你这一说,倒解了我的疑惑,也显示了你的真诚。”

郎县长殷勤招待龙大海喝茶,又随意聊了两句,才把话引到正题上:“我那孩子在海滨市念书,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年轻人多认识些朋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那孩子有些天真,总是轻信别人,容易被人欺骗。毕竟是老乡,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帮忙照顾照顾。”

龙大海笑着说:“好说,好说。亲不亲,故乡人吗。郎叔叔跟妹妹说一声,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一声。能帮的一定帮忙。”

“吹牛!”屋里窜出一个女孩来,刮着脸皮讽刺龙大海,“吹牛皮!海滨市这么大,你一个小科长能办什么事情?我同学的爸爸是局长,也没象你这样说大话。”

“郎菁!说什么呢!这么没礼貌!”郎县长怕龙大海尴尬,呵斥郎菁。

龙大海看看郎菁,见她中等身材,稍微有些偏胖,相貌却秀气无比。要是能减肥成功,绝对一美人胚子。

见郎县长呵斥女儿,龙大海笑着说:“无所谓,无所谓。办事并不全看官多大,要看心诚不诚。对方心不诚,敷衍了事的话,多大的官也没用。我的官是小。可局长有时候办不成的事情,我能办成。”

郎菁心思敏捷,抓住龙大海的话头不放:“你把我办进海滨市,还要一个好单位,那才算你的本事。”

龙大海玩味的看着郎菁,心说你当我傻子啊。莫名其妙地帮你办事。

郎县长呵斥了女儿,对龙大海说:“小龙啊,小孩子不懂事,别在意。我这女儿心眼好,就是有些直,出去锻炼几年,就好了。你要是有门路,就帮忙搭个线,该出的钱我们出,就当给孩子当嫁妆了。”

龙大海没有回答,问郎菁:“你在哪个学校念书?”

郎菁自豪地说:“外国语学院。”

龙大海肃然起敬,连声称赞:“好学校!你听没听说过廖承天?”

郎菁嘴一撇:“那个流氓谁不知道?他把我们学校闹得沸沸扬扬的。听说被他们学校开除了,也不知现在在哪里祸害别人呢。”

龙大海自豪地说:“他现在在我手底下干活。”

郎菁对龙大海也肃然起敬:“厉害啊,那样的流氓你也能管住。”

龙大海说:“他父亲在土地规划局当副局长。你要是想留在海滨市的话,我倒可以帮你们搭搭线。掏钱是免不了的。不过可以少些。想进别的局也可以,就怕价码你们承受不了。当然,要是进城建局的话,需要的钱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郎一冰在官场多年,一听龙大海的话,就知道他没忽悠人。

郎一冰笑着说:“菁菁还有一年才能毕业,时间还充裕着呢。小龙多多照顾照顾,常去学校看看,好好处着。”

这话说得就有些露骨了。郎菁红着脸进屋去了,龙大海也默然不语,场面倒冷了下来。

郎一冰忙说:“看我这人。你们年轻人都好动不好静。菁菁,陪小龙出去走走,看看咱县城的新气象。”

两人走在崭新的街道上,感受着浓浓的春意,彼此间的生疏感也减少了不少。

郎菁突然说:“你是海工大的啊,失敬失敬。”

龙大海莫名其妙地问:“海工大咋地了,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

郎菁笑着说:“不是有句话吗:‘海工状元郎,想女到发狂。夜夜睡不着,醒来总尿床。’这么大的人还尿床,不值得尊敬吗?”

这是在海滨市高校流传甚广的顺口溜,龙大海也知道。尿床代表着什么,他心里也清楚。不过,看郎菁的意思好像不太明白。

心里一动,龙大海笑眯眯地说:“我也听说过一句话:‘海外女人美,没事露大腿。老外陪一陪,钞票哗哗给。’你们学校的女生也太厉害了,属于创汇大户啊。”

郎菁脸一红,给了龙大海一拳:“流氓,不理你了。”

龙大海看见郎菁的表情,心说:“你可别也陪老外了。”

想到郎菁的家世,龙大海把这种疑虑放下,陪着郎菁说笑,将方才的事情抛到脑后了。

郎菁对龙大海说:“求你一件事,一定要答应我。”

龙大海说:“说说看。要是你想做坏事我可不干。”

郎菁嗔怒着说:“你才做坏事呢。在家太闷了。我想提前回学校去。可我爸妈都不答应。要是你说的话,他们一定会答应的。”

龙大海心里一阵不痛快,说:“去了,你住哪里啊?”

郎菁无谓地说:“那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有地方住。”

龙大海直接就拒绝了:“不行。”

十七章宦途之路艰难——跋涉 贰

郎菁很不高兴,阴着脸说:“为什么不行?这么点小事都办不成,还什么处长呢。”

龙大海问郎菁:“我有什么资格带你会海滨市?一旦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向你父母交代?”

郎菁无所谓地说:“他们不是要我和你处朋友吗?就以咱处朋友的身份带我去,不就得了?去了咱各做各的。你上你的班,我玩我的,互不干涉。”

龙大海心里对郎菁再没有半分好感。事实上,男人遇见随便的女人,即使心中有欲望,也不会对女人有好感的。

龙大海叹息一声:“郎菁啊郎菁,你们海外女人的生活我不敢苟同。想回去,你自己想办法吧。看你显示的能量,留在海滨市,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用不着我出头了。好了,谢谢你的陪伴。跟你爸爸说一声,我就不去道别了。”

郎菁感到愕然,自言自语地说:“什么海外女人的生活你不敢苟同?我说错什么啦?我同学过生日,我要去给她庆祝,咋地了。土包子,一点情调都没有。”

坐在县城的长途客运站,龙大海愁容满面。这长途客车可不是人坐的,挤得和罐头差不多不说,那味道就更加难以忍受了。

龙大地的配货站过了正月十五才开张,龙大海等不及,只有自己倒客车、坐火车先回去。

好容易到了破旧的火车站,龙大海却看见一人,不由大呼晦气。

郎菁带着大包小卷,从小轿车上下来,大喊:“快来帮忙!”

龙大海不情愿地走过去,把郎菁的大包小卷拿了起来。

郎菁对司机说:“告诉我爸我妈,我找着龙大哥了,让他们放心吧。”

龙大海面沉如水:“你利用我的名义跑出来的?”

郎菁得意地说:“当然了。不然我怎么会逃出牢笼?哈哈,海阔凭我跃,天高任我飞。我自由了。”

龙大海恨恨地说:“既然是以我的名义出来的。那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了。到了海滨市,做什么,都要向我请示。我要是不允许的话,你必须在家里呆着,不许出门。”

郎菁愤愤地说:“你谁啊你!想管我?下辈子吧。”

龙大海冷笑着说:“那好,咱现在就打电话给你爸爸,看他怎么说。”

郎菁当时就老实了:“好好好,你厉害,我听你的不就行了。”

嘴上这么说,郎菁心里却想着:“小样,到了海滨市,我撒丫子就跑,看你能怎地。”

看郎菁的眼神,龙大海就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也不在意。

又转了一趟车,两人才坐上通往海滨市的火车,终于有了比较宽敞的空间,躺在卧铺上。

到了终点,龙大海睁开迷糊的双眼,四顾无人。郎菁早拖着行李溜走了。

龙大海也不着急。春运时抓逃票最严了。郎菁的票在龙大海手里。除非她有本事翻墙出去,不然,一定会在大门口等着。

不出所料,在大门口处,郎菁被火眼金睛的检票员抓个正着。

不管郎菁如何辩解,检票员都是一句话:想出门,行,补票加罚款。

算了算成本,郎菁舍不得交这个冤枉钱,只好眼巴巴地等着龙大海的到来。

等乘客都走光了,龙大海才慢悠悠地走过来。

郎菁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大叫:“猪啊,走路这么慢。”

龙大海也气哼哼地说:“你老鼠啊,找个洞就钻进去了,害我满车厢找你。你倒有理了。”

郎菁这才想起自己是偷偷逃走的,不由哼了一声:“你是故意的。你把车票还我,我和你分道扬镳。”

龙大海嘿嘿坏笑:“到了这里,就由不得你了。走吧,小妞。”

龙大海拽住不情愿的郎菁,走出火车站,找到来接站的司机老钱,将郎菁“绑架”到自己家去。

郎菁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房子,四处寻找毛病:“堂堂一个处长,就住这样的房子啊。太丢人了!我要是你,早辞职不干了。”

龙大海不理会小姑娘的挑衅,对她说:“那间屋子里有张简易床,这些天你就住这里了。这里挺乱的,别乱跑。要是出去被人强奸、抢劫了,找都没地方找去。”

大过年的,什么犯的也都回家过年去了,哪有人在外边闲逛。

郎菁不知道龙大海在吓唬她,心里有些害怕。

想到明天同学的生日,郎菁无奈地说:“我要请假,明晚参加同学生日聚会。”

龙大海在确定郎菁没有说假话后,给了假:“我送你去吧。”

郎菁心情一好,就开始注意起刚才忽略的东西来:“咦?有女人衣服,还有女人照片,好漂亮啊!谁啊?你女朋友?”

龙大海懒懒地说:“不算是。她偶尔过来住。”

郎菁惊讶地说:“未婚同居啊!看你土里土气的样子,一点没有浪漫气息,怎么能骗到那么漂亮的女孩呢?”

龙大海哼了一声:“等你成了女人,就知道其中的缘故了。”

郎菁红着脸,呸了一声:“流氓!”

龙大海闭着眼睛,舒服地躺着,随口说:“我要是个流氓,你现在早被脱光了,在我身子底下叫唤呢。”

郎菁敌不过龙大海的流氓话,冲进屋里,躺在简易床上生闷气去了。

耳根恢复了清净,龙大海拿起电话,给相熟的几个工程处的处长、机关几个科室的资格老的科长打电话拜年,给足了他们面子。至于洪战、刘惠等原第五工程处的元老,龙大海也没有漏过。几个处级干部,早在大年初一就已经拜年了。

龙大海在想,什么时候去领导家走动一下。

例行公事的单位礼仪,春节前已经表示了,现在去拜访,就属于龙大海的个人表示。

有些吝啬的龙大海,又接手了廖承天家里的狗剩,两大箱子的洋酒洋烟。等李秋雨应承的从京城带回来的礼品到了,龙大海就会按照领导级别高低,选择礼物贵贱,挨个登门拜访。不管领导喜不喜欢自己,不管领导接受或者拒绝,这个形式是必须要走的。

如果你不走,那就是你不懂事。如果你走了,领导也接受了,那么他们就会遵守官场的规矩,至少不会故意为难你。

在屋里呆腻了,郎菁四处打量屋里的东西。发现了两个箱子的秘密后,郎菁的眼睛都有些发直。

作为副县长的女儿,郎菁家里条件不错,比龙大海那种山沟里的农民强胜百倍。可这些高档的烟酒和一些礼物,还是让她看花了眼。疑惑同时也出现在心中:他真是一个小科长吗?家里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好东西?

当看到两台新出产的造型精美的手提电话时,郎菁更有些头晕。

这种手机刚面世不久,每台单价都在一万块以上。等闲人士都没有能力使用这种手机。

看着这些东西,郎菁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他不是贼吧。要不就是贪污来的。

这两台手机并不是廖家的狗剩,那些烟酒也比去年精美了许多。

发生这样的意外,纯粹是因为李秋雨的关系。

不提李秋雨在中央当部长的父亲,就是看在她的伯父李铁手的份上,廖波也要结交一二。龙大海作为一个连接纽带,算是占了不少便宜。

郎菁走出来。龙大海见郎菁的眼神不对,感到奇怪,问:“怎么啦?”

郎菁低声说:“没什么,我想见见同学。”

龙大海笑着说:“我又不是绑匪,不会真不让你出去的,别撅着嘴巴。我陪你去就是了。”

见龙大海笑得那样憨厚,郎菁不由地为自己误会他而后悔:这样的人,肯定不是坏人。

十七章宦途之路艰难——跋涉 叁

廖波家,看着龙大海带来的精美无比的礼物,廖波皱皱眉头,不快地说:“大海!这么破费干什么?你不是外人,叔叔也不瞒你,我什么都不缺,不需要这些。你只要把承天带好了,不让他学坏就行了。”

龙大海陪笑着说:“我知道叔叔不缺,可该尽的礼节,大海也不能少了啊!大海我从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与廖叔叔的提携和和承天的帮助是分不开的。大海不是个没心的人,知道谁对我好。”

廖波见龙大海如此会说话,心中喜爱之情油然而生。再想想自己儿子,本来不错的人,就因为太好色了,闹得人人喊打,心里又郁闷起来。

见儿子那懒懒散散的样子,廖波的气当时就上来了:“小畜生!坐没个坐样,站没个站样,欠揍。你要有人家大海半点好处,也不是现在的德行了。还想换工作,换个屁工作,滚!”

莫名挨了顿骂,廖承天郁闷地看着龙大海,对他伸伸中指,表示自己的极度不满。

禹岚风家,看见龙大海送来的极品茶叶,禹岚风眉头微微一皱。

禹岚风刚想说什么,龙大海急忙说:“处长,俺没那么奢侈,也没那么多钱。这都是一个朋友给的。她听说我要到您这里拜访,特意送给我两桶茶叶。”

禹岚风眉头舒展,笑着说:“这就对了。我看重你的,是你这个人的才气和能力,而不是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大海,以后来我家,什么东西都不要带,带一张嘴巴来就行了。到时候,让你阿姨做几个菜,咱们边喝酒边谈工作,那才爽快。”

龙大海唯唯诺诺,开始向禹岚风请教为官之道。

等龙大海走后,禹岚风拿着茶叶,若有所思:“龙大海什么时候搭上这样的关系?这茶叶好像是限量供应的。吕市长曾从省里带回几盒,平时都舍不得喝。龙大海一下子能拿到两盒,看来和那人关系不错。提拔他,看来是提拔对了。”

汪方正、皮欢等人,都在家里接待了龙大海,很高兴地接受了龙大海的礼物。

党委书记尹秋雁借口身体不适,将龙大海拒之门外,让龙大海心里有些不安。这种明显的措词说明什么,说明尹书记不想理会你龙大海,才会把收礼的机会放弃。

与尹秋雁一样,副处长李云环也用同样的借口,回绝了龙大海的善意,让龙大海初次感受到派系斗争的残酷。

禹系、尹系之争,在没有成为副处长前,龙大海并没有什么体会。今天,他总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听龙大海讲述廖波、禹岚风等人见到礼物后,都露出惊讶的样子,李秋雨不屑地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句话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像现在这样,你根本不知道对方身后的人是谁,有多大的能量。看着吧,他们对你,保证比现在更好。”

龙大海抱住女人,贪婪的吸嗅着她身上的清香,问出一句让李秋雨暴怒无比的话来:“在京城没出轨吧?”

一巴掌打过去,李秋雨骂出一句跟龙大海学会的粗话:“去你妈的!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跟牲口似的,见了女人就发情吗?如果不是你强奸了我,我会跟你这个混蛋住在一块儿?”

见捅了马蜂窝,顾不得脸蛋上火辣辣的疼痛,龙大海抱住李秋雨,狠狠地给了自己几个嘴巴子,哭丧着脸说:“秋雨,别生气啦,我这是太爱你了,才这样的。要是我不爱你,哪里会管你如何呢?”

见龙大海那可怜样,李秋雨心里的火气稍微平息,恨恨地说:“这都是命。你说我怎么会让你得逞了呢?被你强奸了,我把你送进监狱,或是阉了你,也不会有现在的苦恼。你,你,你,你就不能有点男人气概吗?整天唯唯诺诺的,像个娘们似的,烦不烦啊!”

龙大海郁闷地说:“俺的男人气概,都在你身上用光了。”

李秋雨趴在床上,忍受着龙大海对自己身体的“摧残”。在身心得到快乐的同时,她的心中也有些郁闷。

龙大海和李秋雨梦想中的白马王子,距离相差太大。不管是长相、文采、家世、胆识,没一样配得上。要说阴险、虚伪、狡诈这些恶人身上的东西,他反而颇有潜力。

龙大海吸引李秋雨的东西,偏偏就是这些有着恶魔潜质的气质。

想起回到京城后,妈妈发觉自己神态不对,问自己是不是和男人睡觉了,自己连声否认,终于被妈妈问出来。

看见妈妈不虞的神情,李秋雨就有些痛恨,痛恨龙大海为什么是个土包子,为什么不是个省长,甚至是市长的儿子。那样以来,她就不用在和他在一起时,还要顾忌左邻右舍的流言蜚语,闺房姐妹的说长道短。

正爽快的时候,龙大海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倒在李秋雨身上。

李秋雨皱着眉头,一下子把龙大海掀开,疑神疑鬼地说:“我回来这几天,也没折腾你,怎么这么快就完事了?你是不是出去偷吃了?”

龙大海心里瑟瑟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反应,委屈地说:“这些天天天出门送礼,还得赔着小心,哪里有心思想别的啊!”

李秋雨有些怀疑,又不能找到证据,就握住龙大海的小弟弟,使劲揉搓。龙大海没办法,强打精神,重新开战,免得被李秋雨真的怀疑上了。

这个时刻,龙大海真地痛恨起命运来了:我不想要那么多女人。李秋雨一个就够了。你干嘛要往我怀里推呢?

重新开始了享受,李秋雨呻吟着说:“要是被我发现你在外面偷吃,后果如何,你自己想去。”

龙大海努力耕耘,陪笑着说:“秋雨,俺对你是真心的。只要你嫁给我,我绝不会找别的女人。”

李秋雨眼一瞪,蛮横地说:“不嫁给你,你也不许出去偷吃。在我嫁人前,没有我的允许,你只能是我的。你要是敢偷吃,就等着我宰吧。”

龙大海心里愤愤不平,却不敢停止运动。他除了叹息走了贺心如,又来了一个露出本来面目的女恶霸外,再没有别的办法。

想得到,就要失去更多。想得到李秋雨,就要失去一些内心深处最珍贵的东西,比如自尊。

十七章宦途之路艰难——跋涉 肆

新年过后,设施处开始了人员大流动。禹岚风调任信息局副局长,皮欢接任处长一职,胡慧娴升任副处长,主抓设施处的生产工作。

第五工程处的人员调动也比较频繁。赵大山升任第八工程处工会主席,安全科长一职由秋乐接任;第九工程处的会计韩旭阳担任第五工程处会计;工程科的房大刚升任工程科科长。

廖承天终于有了干事业的决心,调离设施处,到海滨市地方税务局工作去了。

随着开工日期的临近,龙大海心里也火热起来。他找来李赛凤、童铁军,商议召开第五工程处开工动员大会事宜。

看着龙大海,李赛凤心里很不服气。论年龄、资历,龙大海都不能和李赛凤相比。在市政行业混了几年,李赛凤自我感觉也通了一些路子,有了担任基层一把手的想法。何况,一点不通市政工程的禹岚风的成功,也给了李赛凤很大的信心。

在工作分工问题上,李赛凤和龙大海有了分歧。

龙大海说:“我提议,由童处长主抓生产工作,李书记负责后勤工作,我主抓全面工作。大家有没有意见?没有的话,就通过了。”

这样的安排毫无问题。就是禹岚风来这里,也要这么安排。

偏偏李赛凤对这个安排不满意,不满地说:“小龙啊,我在市政设施处好几年了。平时我就经常上工地,自问对道路施工工序也比较了解,只让我管后勤,工作量有些小啊。”

童铁军心里不乐意了。这不但是篡龙大海的权,也是在抢童铁军的权利。

童铁军将不满隐藏在心里,没有发作。在这个问题上,龙大海会当出头鸟的。

龙大海必须当出头鸟。要是让李赛凤到工地指挥施工,第五工程处将成为一个笑话,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龙大海心里非常郁闷,却不好发火,耐心地劝说李赛凤:“李书记,你看,你不但要负责后勤工作,还要管理党务工作。本来就比较劳累,你要是再负责一部分生产工作,我怕你身体承受不了啊。”

李赛凤手一挥,颇有领袖挥斥方遒的风范:“我身体好着呢,累不着。春节的时候,禹岚风局长还对我说,让我多学学道路工程。你觉得市政道路挖掘、维修、新建几个项目,哪个适合我,就安排给我负责吧,就这么定了。”

龙大海、童铁军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李赛凤来这么一出,实在出乎二人的预料。

童铁军避开龙大海的眼神,坚决不当出头鸟,不愿得罪李赛凤。

龙大海无奈地说:“李书记就负责道路维修工作吧。”

看了李赛凤得意的神情,龙大海心中无奈。

得罪不起,只好事后补救,跟胡慧娴说说,维修工作不要安排到第五工程处头上,就不会出现一个不懂生产的书记在工地上瞎指挥的笑话来。

事情过去了,龙大海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大。

这次的工作会议上,童铁军的表现给龙大海敲响了警钟。

童铁军坐看李赛凤夺权,却一声不吭,可谓违反了两人先前互相支持的协议。一些事情上,由童铁军开口,龙大海收尾,不至于没有回旋余地。童铁军这样做,让龙大海在和李赛凤的第一次交锋中,一败涂地。

在第五工程处开工动员大会上,李赛凤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抢先坐在龙大海应该坐的中间位置上,引起下面工人一片哗然。

龙大海犹豫一下,对工人说:“今天的会议由李书记主持。我和童处长商议过,我们毕竟是刚走上领导岗位,经验不足。这一走上主席台,我腿肚子都发抖。李书记热心肠,愿意带我们一程,我在这里向李书记表示谢意。”

童铁军裂开大嘴,嘿嘿笑着,不知道是哭还是在笑。

龙大海心里火气冲天,不住提醒自己: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冷静,要冷静。

李赛凤当书记,也不过才一年多时间。以前有胡慧娴在,她不敢如何。当胡慧娴走了,来了两个年轻的处长时,她便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表现自己了。

李赛凤侃侃而谈,从党务到政务,从后勤到生产,讲了将近三个小时,听得下面的工人昏昏欲睡,听得童铁军不住抠耳朵,听得龙大海直皱眉头。

龙大海见食堂做饭的在门口探头探脑,忙说:“我打断一下。李书记讲得很有道理,我从中学到了不少东西。到开饭时间了,先吃饭吧。下午,我和童处长各利用几分钟的时间,和大家交流一下。”

工人们如闻大赦,一哄而散。

李赛凤不满地看了龙大海一眼,夹起本子,气哼哼地走了。

龙大海看向童铁军,却见他眼睛中充满的都是看不明白的神情。

叹息一声,龙大海知道,换了位置的童铁军,已经不是去年那个一起干私活、找小姐的童铁军了。在他的心里,说不定正希望龙大海和李赛凤吵闹呢。这样一来,他就有了主政的机会了。可是,他难道真的不知道,他这一生,已经基本再没有向上的机会了吗?

当政的第一天上午,龙大海是在极端的郁闷中度过的。

下午继续召开大会,龙大海见李赛凤还要发言,抢先开口:“我来说说我对几年工作的几点展望。大家不要害怕。十分钟我就可以讲完。首先,我说说大家最关心的事情,就是关于收入和奖金的问题。我在这里许诺,只要大气候不变,大家的收入、奖金就不会少于去年。平时发的福利也不会少于去年。其次,关于工程质量的问题,我……”

龙大海言简意赅,十分钟内将要说的几个问题说得清晰透彻有条理。说完后,下面的工人发出了热烈的掌声。这其中,既有对他语言表达水平的赞赏,也有对会议不拖泥带水的兴奋。

有龙大海做表率,本来预备多讲一些的童铁军,也只好随意讲了几句,就结束了自己的第一次施政演讲。

会议结束后,李赛凤怒气冲冲地冲进龙大海的办公室,大声问:“为什么直接宣布会议结束?我还有话要说呢。”

龙大海深深吸了一口气,释放心中的愤怒。

感觉心里好受些,龙大海说:“李书记,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要请问:今天的会议是什么会议?”

李赛凤不以为然地说:“工作会议啊?”

龙大海冷笑着问:“既然是工作会议,那主持人应该是谁?”

李赛凤胆子再大,也不敢说是她。虽然她很想是这样。

李赛凤强辩道:“我是怕你没有经验,压不住场面,才出来主持的。今天看你的表现还可以,以后就由你主持吧。不是我说你,小龙,开会你只寥寥说了几句,一点也显示不出领导的威严来。没有威严,以后的工作就不好开展。我看了,以后我还得帮你,不然工作不好开展啊。”

龙大海嘴上好好是是,心里对这号称八婆的女人的厌恶,又加深了一层。

李赛凤刚走不久,何珊就铁青着脸进来了。

龙大海打起精神,和声问:“怎么啦?”

何珊愤愤地说:“你自己看吧。”

龙大海一看,是一份关于办公室装修的清单,心里一愣,生气地说:“谁做的?”

何珊冷笑着说:“谁?除了那八婆,谁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干?”

清单所列的东西,大到办公桌椅、沙发,小到办公用品,密密麻麻一片。龙大海看了一下总价,吓了一跳:四万

李赛凤的办公室不到二十平方。这么小的地方要花四万块人民币装修,实在是有些过了。

盯着这刺眼的清单,很想将它一下子撕了。龙大海忍着怒气,挤出一句话说:“单子你拿回去。有人要钱的话,就说现在还没有开工,钱不够。她要是找你,就让她来找我。”

何珊恨恨地说:“她是不是有些欺负人了?开会的时候那样,现在又这样。你不能太让着她了。不然工人都不会听你的。”

龙大海笑着说:“我心里有数。毕竟我是一把手,她再胡闹,没有我的允许,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得逞一时,不能得意一世。”

何珊向龙大海抛个媚眼:“你这小混蛋,肚里有货,我倒是有些多心了。”

十七章宦途之路艰难——跋涉 伍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李赛凤正和董灵、赵云云大谈特谈关于自己办公室的布置。

董灵当过会计,知道一些规矩。对李赛凤要自己不经处长允许,直接采购材料的事情有些担忧。

龙大海不是泥捏的。他或许不敢对付禹岚风的小姨子,对付董灵,还是有胆子的。

见赵云云大拍李赛凤的马屁,要帮助李赛凤设计办公室,董灵心中一动。

董灵“为难”地说:“书记,我对装修不太懂,也不知道材料的好坏。看云云姐说得头头是道,不如让云云姐办这件事吧。”

李赛凤不虞其他,随口说:“随便,云云愿意干,就干吧。”

赵云云心中高兴非常。出去采购可是个肥活。这四五万的家具、办公用品,光回扣就得两三千。

李赛凤鼓励赵云云说:“好好干,等李全退休了,设备科科长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赵云云的兴奋没有持续多久。在去财务科要支票时,何珊遗憾地告诉她:“因为没开工,帐户上没有钱。”

李赛凤知道了,心里并没有在意。设施处对下面工程处的控制非常严。大笔资金都由处里拨付,并不通过基层单位帐户。开春没钱是太正常的事情了。

李赛凤对赵云云说:“你要是认识人,就先赊欠出来。咱设施处的名声在外,不会瞎了他们钱的。”

赵云云有李赛凤撑腰,自然不怕什么,当即出去联系。

龙大海因为“私事”,向处长皮欢请假三天。等他回来时,李赛凤的豪华办公室已经搭建成功。

听说这事,龙大海过去去看了看,什么也没说,脸色阴沉地走了出去。

来到财务科,何珊看见处长来了,立马拿出一大堆的发票,叫苦连天:“处长,毁了。这两天来要账的一个接一个。您再不回来,我都要出去躲了。”

正说话呢,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走了进来,有些拘禁地问:“财务科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女子拿着一张发票,小心地说:“你们家在我们商店那里买了冷柜、空调,合计八千八。我是来拿钱的。”

龙大海冷着脸问:“谁去你那里买的东西?”

女子见到龙大海的样子,有些害怕地说:“是你们家一位姓赵的大姐买的。”

龙大海脸色通红,阴沉着脸问何珊:“是赵云云?”

何珊无奈地点头。

龙大海怒哼一声,对心里瑟瑟的于红霞说:“小于,去把赵云云喊来。”

赵云云来了,龙大海指着一堆的发票问:“怎么回事?”

赵云云毫不在意地说:“书记让买的。”

龙大海冷冷地说:“向我请示了吗?”

赵云云有些嚣张地说:“书记说了不就得了。我哪知道别的?书记让我做我就做呗。”

龙大海冷笑着说:“你这话说得不负责任啊。你也是老职工了。不经过我的同意,你就去采购这么贵重的物品,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你对处长、书记的职务分工不会不明白?你这样做有什么目的?想挑起我和书记的不和吗?”

一听这个大帽子扣下,赵云云当时就有些心慌,急忙辩解:“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以为书记和处长说好了的,呜呜呜呜。”

见赵云云哭哭啼啼的,龙大海心里一软,却立刻硬了起来。这件事情必须严肃处理,不然,龙大海在第五工程处将再无威信可言。

找来李赛凤、童铁军,龙大海将事情说了一遍。不管两人的反应,龙大海直接拍板,严肃地说:“鉴于赵云云同志欺上瞒下,随意借用单位名义采购物品,影响特别恶劣,我将上报处党委,要求严肃处理。”

李赛凤立马慌了神。这事要捅上去,她也脱不了干系。

龙大海将屎盆子扣到赵云云身上,让李赛凤心里有了一丝侥幸,以为龙大海不想将事情闹大。

李赛凤将事情揽过去,“沉痛”地说:“这事我也有责任。你家里有事,我也不好打搅你,结果就误会了。我看算了吧,在工程处通报批评一下就行了。”

龙大海嘴角微微冷笑,严肃地说:“要是开了先例,以后职工都可以这样做了。置我们这些领导于何地。此事必须处理,要从严从重。赵云云同志已经不适合在工程处科室工作了,让她回班组当记录员吧。”

李赛凤和童铁军都沉默不语,坚决不表态。

龙大海死死盯住童铁军,眼光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童铁军知道,再不表态的话,龙大海可就被自己彻底得罪了。

咳嗽一声,童铁军轻声说:“我同意处长的意见。这样的风气不能助长,一定要制止。书记,你看呢?”

李赛凤见事情已不可挽回,只好默认了。

开工动员大会上,李赛凤挑衅龙大海,龙大海没有反应,让李赛凤误认为他软弱可欺,这才如此大胆。不想龙大海突然强硬起来,反而让李赛凤措手不及,眼睁睁看着赵云云被发配到工地去了。

赵云云可是李赛凤的人,被龙大海一脚踹到工地去当记录员,李赛凤的脸是丢光了。

李赛凤心里火烧火燎的,真想大哭一场。

童铁军看着龙大海,觉得他有些陌生。

旁观者清。童铁军一眼就看出,装修办公室事件是龙大海挖个坑,等着李赛凤往里跳。这个愚蠢的女人被胜利冲昏头脑,想都没想,就跳了进去。

龙大海家在黑龙江,有个屁的家事?不过是借机撇清自己,让李赛凤倒霉罢了。

想到这里,童铁军对自己的设想感到犹疑:这小子不像表面上那么憨厚,肚里有货。挑拨李赛凤对付他,未必能行,别弄不好,把自己也弄进去了。

下午,龙大海召集全体科室干部开会,当场宣布了对赵云云的处罚决定。

龙大海一反常态,声色俱厉地说:“自从参加工作,我就在这里呆着。对诸位,我很尊重,也希望诸位尊重我。在生活上,我们是平等的,诸位可以把我当作一个老弟,一个孩子。但是在工作上,我是处党委任命的主持工作的副处长,希望大家能够尊重处党委的决定,不要再作出违反处党委决定的事情来。这次赵云云同志的事情,念在她是初犯,而且她认错态度良好,工程处领导班子经商议决定,就在内部处理了,不在上报处党委。对赵云云同志所犯的错误,大家要引以为戒。若有再犯者,就别怪我不讲同志情面了。”

龙大海看看李赛凤,见她表情沮丧,并没有发表演讲的想法,就草草了事,宣布散会。

龙大海这一手玩的异常漂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原本心里有些小看龙大海的人,都对他刮目相看,对龙大海交代的工作,再不敢懈怠。

在第五工程处,龙大海算是初步站稳了脚跟。

坐在廖承天的吉普里,龙大海揉着脑袋,为工程质量头疼不已。

市政工程,傻大黑粗,只要摔不死人,翻不了车,就算合格。

这是行规,是心照不宣的规矩。

谁知,这规矩到了第五工程处,就不好用了。

处质量科科长李向群对第五工程处的工程质量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屁大点的事情,他能放出卫星来。

挑出点小毛病,李向群就大喊大叫,唯恐天下人不知道。

为了这个事情,处长皮欢、副处长胡慧娴都找李向群谈话,都被李向群不阴不阳地顶了回来。

李向群问处长:“我抓质量有错吗?既然没错,那你们是什么意思?”

皮欢和胡慧娴被弄得很尴尬,却无可奈何。

李向群马上就要退休了,对谁都不在乎。

做为尹秋雁的亲信,李向群甘当出头鸟,愿做马前卒,为尹秋雁出头,挑衅皮欢等人。

怎么才能狠狠地收拾一下这个老东西呢?龙大海苦苦思索。

回到工程处,龙大海找来李赛凤、童铁军,与两人商量如何应对李向群的挑衅。

比起龙大海来,最恨李向群的,反而是童铁军。

童铁军主抓工程质量。工程被人提出问题,丢人的都是童铁军。

在工地上,为了质量问题,童铁军和李向群都吵了好几架了。

最后一次,童铁军终于开骂了:“李向群,我操你妈!你这是螃蟹亮腿——来横的啊。信不信老子干死你。”

为了这事,尹秋雁打来电话,把童铁军好一顿训斥:“怎么对老同志这么没礼貌?小童啊,我对你很失望啊。”

童铁军知道,这事不是冲着他来的。可他作为当事人,怎么也压不住对李向群的怨恨。

龙大海对童铁军说:“皮处长对我说了,要咱们抓好质量,从细节着手,不要被李向群再抓住把柄了。不然,今年年底,你我三人的奖金一分没有不说,还要处罚我们。”

李赛凤咬牙切齿地说:“这个李向群,都要滚蛋的人了,怎么一点人事也不做。童铁军,你该想办法整整他了。”

在内部问题上,李赛凤和龙大海誓不两立,在派系问题上,她却是毫不迟疑地支持龙大海。

童铁军郁闷地说:“那老家伙软硬不吃,下班就回家,怎么整他?总不能拿板砖拍他吧。”

龙大海把童铁军喊过来,小声说了几句。

童铁军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龙大海,伸出大拇指:“你,你真毒啊!”

第五工程处承接了一处摊铺盖被工程。

李向群带着质量科的两个科员,坐车来到工地,下车后仔细检查。

看着刚刚摊铺完的崭新路面,李向群稍微走走,就喊来一见到他,就冷着脸的童铁军:“童处长,这几个雨水井盖高度明显超高,这里的新旧路面接缝明显没处理好,路边石附近的碾压明显不够,这里的平整度明显不足,这里….”

童铁军大喝一声:“这里个**!这里的关键是你明显在为难我们!”

李向群气得身子直颤,指着童铁军说:“你…你你你…你敢骂人?”

童铁军大声说:“骂你怎么啦!老东西!你他奶奶的,你明显是在为难老子!老子就这么干了,你爱上哪说理就上哪说理去。”

李向群差点摔倒在地,被两个科员搀着,气哼哼地离开了工地。

首先向广大读者道歉。隐士的孩子病了,所以耽搁了中午的更新。为了表示歉意,俺晚上两更。用诚意来换取大家的原谅

十七章宦途之路艰难——跋涉 陆

回到处机关,李向群哭丧着脸,直接去找党委书记尹秋雁告状。

尹秋雁皱着眉头,听完部下的哭诉,冷着脸说:“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是行政上的事情,你不去找胡慧娴,不去找皮欢,找我干什么!”

胡慧娴给龙大海打电话,不满地说:“不是让你们小心了吗?怎么还让李向群抓到把柄了。这下子好了,尹秋雁要召开全处中层干部大会,处分你们工程处。我和皮处长正想着怎么给压下去呢。”

龙大海急忙说:“别压!我正想借着这个由头,把姓李的给整下去呢。”

胡慧娴奇怪地说:“什么?有什么办法?”

坐在皮欢的办公室里,胡慧娴、皮欢看着电视里的录像,都感到不可思议。

皮欢惊讶地说:“大海啊,这是怎么拍的?”

龙大海说:“我在公安局有朋友,从他们那里借了小型摄像机,找几个生面孔,装作看热闹的,在第一第二工程处的工地上拍摄的。他们的工程质量如何,李向群是如何检查的,其中一目了然。”

皮欢犹豫着说:“这个证据确实翔实,不过,要是在整个设施处传开,会产生不好的影响。这个后果,你考虑过吗?”

龙大海笑着说:“我也没想过要全处宣扬。我觉得,只要尹书记看过这个录像,李向阳科长就应该内退了。”

皮欢忍俊不禁地笑了:“小滑头,有你的,连公安局的东西都能借出来。好了,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和尹书记交涉的。”

走出皮欢办公室,胡慧娴照龙大海的屁股,狠狠地来了一下:“死小子,心眼忒多了。”

龙大海嘿嘿笑道:“俺这是正当防卫,自卫反击。”

胡慧娴关心地说:“这下子,你是彻底得罪尹秋雁了。以后小心点,别有把柄落到他手里了。”

狠狠地收拾了李向群一下,龙大海心情舒畅之极,在外面喝了一壶小酒,高高兴兴地回家。

打开房门,龙大海意外地看见李秋雨的鞋子放在地上。

最近,李秋雨变得很忙,隔三岔五地出差,将龙大海这里当作了行宫。

偶尔来这里睡龙大海一次,好像把龙大海金屋藏娇一般。

龙大海心里十分憋屈,出言抱怨。

李秋雨眼睛一瞪:“不干拉倒。本姑娘要找男人,能从这里排到天安门。”

愤怒的龙大海唯有在床上狠狠蹂躏李秋雨,却让人家得到更大的享受。

小心地推开屋门,龙大海看见一幅睡美人沉睡的绝美画面。

李秋雨睡觉,一向是四仰八叉,把被踹得远远的,和孩子似的。

看见这个只穿着粉色内裤的裸体女人,龙大海心中的欲望猛然沸腾到顶点。

感觉身体充实无比,睡梦中的李秋雨慵懒地抱住身上的男人,尽情享受让她难以抗拒的情欲诱惑。

忍受着龙大海的冲击,李秋雨喘息着说:“你那台手机有用吗?”

李秋雨说的,就是郎菁曾看到的两台手机。

两台手机,李秋雨已经用了一台,余下的一台,龙大海并没敢使用。

处机关的领导都没用,龙大海看着干红眼,却不敢用。

龙大海哼哼几声,颓然倒在李秋雨身上,又一次完成了对女人躯体的耕耘。

见龙大海疲惫地摇头,李秋雨撒娇说:“给我吧,我一个姐妹看上了,又舍不得买。你现在有职有权,随便就能混一个,别和工薪族相比。”

龙大海不情愿地说:“靠,你不是来嫖我吗?不给嫖资不说,每次都带走点东西,太过分了。”

李秋雨恼羞成怒,推开龙大海,下地拔出电棍,比量着龙大海的下体,威胁说:“给不给?”

龙大海无奈地说:“拿走,拿走。你这样的警察真少见,强奸完了还外带抢劫、勒索。”

李秋雨笑眯眯地搂住龙大海的脖子,腻声说:“好老婆,老公疼你啊!”

龙大海抱住李秋雨,哼了一声:“疼我,就把公安局大院的工程给我拿下。”

李秋雨咬了龙大海一口,不满地说:“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单位里的事情复杂着呢。大家各管一摊,互不干涉。我大爷是局长不假,可也不能随意干涉副局长的工作。你要是想干,就得自己去跑,还不能透露出我来。不然,你给那副局长上一百万,他也不敢要。”

一想也是,龙大海心中犯愁,又将李秋雨抱起来:“爱妃,再陪朕侍寝吧。”

李秋雨不住挣扎:“混蛋,刚刚才完事的,才几点啊,我还没吃晚饭呢。”

龙大海嘿嘿坏笑:“秀色可餐。”

李秋雨无奈地说:“本宫正饥渴难耐,就由你侍奉吧。”

正颠鸾倒凤,兴致勃勃时,龙大海的传呼突然响了。

李秋雨正在兴头上,抱住龙大海,紧紧抓住:“不许下去。谁的传呼也不许接。”

龙大海只好加快速度,一顿风火流星,跃马扬鞭,将李秋雨收拾得晕头转向,草草结束战斗。

看看传呼机上的号码,龙大海愣了:又找我干嘛?

传呼是秦潇潇打的。

自从龙大海升职后,他推了几次秦潇潇的约会。秦潇潇也感觉出什么来,两人再没有联系。今天突然打来传呼,应该是有什了么事情。

电话里,秦潇潇情绪低落:“龙大海,我已经辞职了。”

龙大海愣了一下,吼道:“什么?辞职?秦潇潇你有病啊!”

秦潇潇突然大哭起来:“我是有病。我嫉妒,我不忿。凭什么你们都比我好。凭什么你们都可以羞辱我。”

龙大海稀里糊涂,却知道一向冷静的秦潇潇如此激动,一定是受了什么绝大的刺激。龙大海说:“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李秋雨在床上懒洋洋地躺着,还没从刚才的狂风暴雨中恢复过来。

听了龙大海的话,李秋雨咬着牙说:“死人,把本宫扶起来。你还是带本宫去吧。不然,让那丫头阴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龙大海不以为意地说:“至于吗?我和她又没什么仇。”

李秋雨冷笑着说:“由爱生恨的事情多了去了。你敢说你心里不恨贺心如?只不过你有理智,把这种仇恨埋在心底。要是失去了理智,仇恨就会萌发出来。秦潇潇能算计你和贺心如,在受到伤害后,自然会再算计你的。”

龙大海喃喃地说:“这样活着,是不是太累了。”

李秋雨讽刺龙大海:“你没了贺心如,又有了我。秦潇潇什么都没有,看着你们一个个提干,本来心里就憋气,要再受些刺激,不坏你才怪了。”

两人开车,来到了第三工程处。

秦潇潇站在门口,容颜憔悴。

一见到龙大海,秦潇潇哭哭啼啼的,就要扑到他怀里。

李秋雨站出来,搂住秦潇潇,做出慈祥的姿态:“有啥伤心事?和姐姐说说。姐姐疼你。”

发觉有外人在场,秦潇潇立刻正容肃立,冷眼看着李秋雨,不满地对龙大海说:“难怪我怎么找你都不行,原来又有了新欢。”

龙大海不答秦潇潇的问话,和声说:“好不容易才在海滨市落下脚,你为什么要辞职?现在的工作可不好找的。”

秦潇潇苦笑着说:“你带这个女人过来,是要看我笑话的吗?”

李秋雨笑嘻嘻地说:“你的笑话我没兴趣看。不过这个狗熊心眼少,我怕他又受骗上当,被人给强奸了,那我不吃亏了。你们继续,只要不做什么有违风尚的事情,我无所谓。”

龙大海遗憾地说:“你应该知道的。这次不提你,下次也肯定有你。就这样走了,不太可惜了。”

秦潇潇苦笑着说:“不走,我就要被毁容了。”

龙大海惊讶无比:“什么,毁容!”

奇闻!李秋雨也来了精神,伸长耳朵,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潇潇在逛街的时候,无意中遇见了贺心如。

贺心如正和一群朋友在闹市闲逛。见到秦潇潇,想起照片的事情,贺心如就起了报复心思。在贺心如的指使下,一群富贵公子、小姐将秦潇潇围了起来,极尽羞辱、挖苦、讽刺事情。正好有几个警察路过,秦潇潇才冲出包围圈。那也是上衣脱落、头发散乱,狼狈之极。

龙大海愤怒地说:“胡闹!太过分了!”

秦潇潇凄凉的一笑:“我搅黄了她和你,受到报应也是正常的。她现在羞辱了我,我自然会回报她的。”

龙大海惊呼:“不行,那样的照片不能发出去,会出人命的。”

秦潇潇洒脱的一笑:“我叫你来,不过是通知一声罢了。今晚,我就要离开海滨市了。可惜了,看不到明天海滨市财政、税务、工商等大局里面的热闹场景了。为了报复,我把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叫你来,一是见见你,或许今生我们再难见面了,留个最后印象;二是我没钱了,连路费都没了。你不资助我,我就要等着被毁容、进监狱了。”

龙大海心乱如麻。回看李秋雨,见她也是非常震惊。

龙大海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数了数,回身对李秋雨说:“拿来。”

李秋雨不情愿地将钱包掏出来,郁闷地说:“钱拿走,钱包还我。”

龙大海估摸一下,有六七千块。把钱塞到秦潇潇手中,叹息着说:“嗨,走吧,走得远远的,再别回来了。贺心如的爸爸不是善茬。被他抓住了,就不止是毁容了。”

咬着牙接过钱,秦潇潇抱住龙大海,狠狠地在他脖上咬了一口,回身跑远了。

看着秦潇潇的背影,李秋雨恨恨地说:“这个女人是你命里的魔星。你又被她拖进去了。”

龙大海愕然说:“怎么啦?我怎么又被拖进去了?”

李秋雨冷笑着说:“她搞出这么大的事情,必然轰动全市。不说贺心如家不会干休,公安局也会四处找他。一来单位调查,这里的门岗一说昨晚的事情,要是看清楚车号,自然就查到你身上了。”

龙大海愣了一下,坐在车里发呆。

过了一会儿,龙大海开门下车,走进门岗。

门岗大爷见过龙大海,两人也算熟识。

打个招呼,龙大海“好奇”地问门岗大爷:“王大爷,秦潇潇这是怎么啦?她打电话说要借钱。我问她怎么回事,她哭哭啼啼地也不说。你知道吗?”

王大爷摇摇头,叹气说:“这孩子,干得好好的,突然就辞职了。听说家里出事了。什么事她也不说。你们是同学,她都不说,我们这些人,她更不会说了。”

和王大爷聊了好一会儿,龙大海才开车离开。

李秋雨嗤笑着说:“寻找目击证人啊。这招挺灵。不过,公安局到了你单位,就是不关你的事情,这影响也不好啊。男女之间的事情,可最容易让人产生联想的。”

将车停到路边寂静无人的地方,龙大海一把将李秋雨抱过来。两人脸贴着脸,亲密无间。

龙大海讨好地说:“秋雨。”

李秋雨眼一瞪:“秋雨也是你叫的?”

龙大海无奈地说:“女王陛下,您的面首期待您的救赎。”

李秋雨懒懒地说:“好啊,把本宫伺候满意了,本宫会救你出苦海的。”

龙大海惊讶地说:“在这里?”

李秋雨搂住龙大海,体温急剧升高,喘息着说:“听人说,在车上搞特别刺激,今天咱也试试。”

龙大海不住挣扎:“不要啊!会被人看见的。传出去影响不好。”

“啪”!李秋雨一个巴掌打下去,“再唧唧歪歪的,当心老娘整死你。”

龙大海发出委屈的声音,无奈地忍受着李秋雨的报复,反过来“强奸”自己。

隐士语录:“不要得罪女人,更不要得罪报复心极强的女人。她们的报复是毁灭性的。危害大时,动辄毁灭一个国家,甚至是地球。”

第二更来了。如果白天不能更新,俺就晚上两更。保证履行诺言

十八章艳照风波滚滚——受累 壹

坐在办公室中,龙大海精神有些恍惚。

秦潇潇的报复实在恶毒。照片一流传出去,龙大海想象不出,贺心如有何颜面留在财政局、留在海滨市、留在华夏大地。

以贺向前的德行,秦潇潇要是留在海滨市,毁容都是轻的,不被扒了皮才怪呢。

电话响了。龙大海抓起电话,急促地说:“喂。”

李秋雨打来电话,声音淡淡的:“看到照片了。我们办公室也收了一份。十多张,比你看到的要全。我给贺心如打电话了,她不接,可能已经知道了。”

龙大海叹息一声:“自己招惹的祸害自己承担,她自求多福吧。”

如果昨晚提醒贺心如一下,或者李秋雨向公安局的领导汇报情况,现在的这种情形就会避免,贺心如也不会遭受如此的打击。

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看着事情的发生,看着贺心如倒霉,或许是因为,两人心中都有对贺心如的怨念吧。

李秋雨提醒龙大海:“贺家父女都是一个德行。贺心如被整得这么惨,她老爹不会善罢甘休的。找不到秦潇潇,肯定会去找你麻烦的,你要小心了。”

龙大海苦笑着说:“来就来吧。彻底做个了结,我和他们家,就再没有任何的瓜葛了。”

李秋雨哼了一声:“和我说这话没用!我要的是你的以身作则,清心寡欲,而不是嘴上喊忠诚,背地总胡搞。”

龙大海委屈地说:“只要你在家,我都在你身边,连应酬都推了,你还不满意吗?”

李秋雨不理会龙大海的委屈,淡淡地说:“再说吧,我还要看照片呢,你要想看的话,晚上我带给你欣赏一下。”

自从和路虞风处上朋友后,虽然没有挑明,贺心如也得到不少的好处。她现在已经在财政局机关上班了。领导的重视,同事的羡慕、路虞风的温柔体贴,都让贺心如的心里美滋滋的。龙大海已经被她忘到脑后了。至少,她已经很少想到那个曾经让自己欲仙欲死的男人了。路虞风虽然不能像龙大海那样,搞得贺心如神魂颠倒,但内心的虚荣和满足感足以弥补这一切。

因为早上有事耽搁了,贺心如今天去单位有些晚。她并不在意,有路闻声的袒护,没有人敢对贺心如如何的。

一进大楼,贺心如就感觉到无数饱含深意的眼神向自己看来。

贺心如发觉那些眼神含义深刻,大多数眼神都是幸灾乐祸中包含着怜悯,还有几分快意。

内心深处潜伏的危机感让贺心如感觉不妙,她急忙冲上楼梯,向办公室跑去。

楼道里的人叽叽喳喳:“看不出来啊,好好一个小姑娘,要拍那种照片,还和男人做事的时候拍的,真不知道害臊;哎,听说他和局长的公子有一腿。这事出来,局长不得气死啊;那人也够缺德的,咱局里每个科室都邮寄了一份。要不是不知道咱的名字,估计大伙得人手一份;真损,将小贺的名字啥的都写在上面;那照片拍得真好。局里开始来收照片了,我偷偷留了一张。你们留没留?傻子,你才留了一张,我留了三张……”

类似的话语,在各大局里此起彼伏,传播速度堪比光速。

海滨市的各大机关都沸腾了,一上午都无人办公。

一进办公室,贺心如就看到组织部的干事在等着她。

干事手中拿着一个大信封,冷冷地对贺心如说:“贺心如同志,鉴于这次照片事件的性质恶劣,局党委决定暂时停止你的工作,你先回家去吧。”

贺心如当时就愣了,大声问:“为什么?什么照片啊?”

干事冷笑着说:“拿着这个,你还是回家看吧。”

贺心如气愤地撕开封皮,只看了一张,就觉得头晕目眩,昏倒在地上。

干事回身喊道:“李医生,进来吧,赶快,别出人命了。我就说吗,谁遇见这样的事情,都受不了的。先把大夫叫来,果然用上了。”

中午,几十个流氓冲进设施处第三工程处,搜寻秦潇潇无果后,四处乱砸一通,扬长而去。

不知从哪里知道龙大海的办公室电话,贺向前找到了龙大海。

贺向前咆哮着:“小子,赶快把那个小贱人交出来!不然,老子连你一块收拾了。”

龙大海气愤地说:“你有病啊!莫名其妙地,朝谁发火呢?”

贺向前大骂:“你个穷鬼,也敢和老子对着干。你等着,老子上门会会你个小王八蛋。”

龙大海拿起电话,打给李秋雨:“麻烦来了。不是你们的,是她爸爸。她爸爸疯了。先砸了第三工程处,现在又来找我了。好,快来吧。我可不想成为被人追杀的对象。”

坐在车里,贺向前呼呼地喘气。他已经发下价码:谁能找到一个叫秦潇潇的女的,知道地方就行,马上给酬劳一百万。不扒了那小贱人的皮,他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窝囊气。

十多辆轿车排成一行,杀气腾腾地向郊区驶去。那里,是第五工程处所在地。

坐在屋里,龙大海见窗外不时有人交头接耳,想必是知道了第三工程处被砸的事情,或者是在传播关于财政局局长公子的女朋友艳照的事情。

龙大海喊来董灵,吩咐下去:“第三工程处被砸了,听说,还有人受伤了。咱这里荒山野岭的,还是注意点好。通知一下,发班车回家吧。”

看见班车隆隆地开出去,龙大海心里稍微放心了。

童铁军走进来,对龙大海说:“我听朋友说了那事。那女的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吧?”

龙大海苦笑着说:“是。就是贺心如。”

童铁军很八卦地问:“那男的不是你吧。”

龙大海没好气地说:“我哪有那种闲心?我和她分手,就是因为见过这种照片才分的手。”

童铁军靠了一声:“得有多大的仇啊,能干出这种事情来。今天真是长见识了。老子可想不出这样的招数。”

龙大海沮丧地说:“你还是走吧。贺心如的爸爸疯了,见谁咬谁。刚刚在第三工程处咬了一口,现在又来咬咱们了。”

童铁军吓了一跳,急忙说:“那还不快走?好汉不吃眼前亏啊。你在这里等什么,等着挨打啊?”

龙大海郁闷地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天不把事情解决了,我就要被拖进去了。我和她早就没有关系了,为了她的事情受累,不值得。”

童铁军心里瑟瑟的,恨不能回身就跑。可这个关头上,他要是跑了,以后可没脸在第五工程处混下去了。

老童心里骂自己发贱,干嘛要来龙大海屋里,自己跑了就得了。

龙大海老实地坐在那里,等待着贺向前的到来。

龙大海是在赌,用自己的人身安全在赌,赌李秋雨关心他,赌李秋雨心里对贺心如有看法,会带着公安干警来救他。只要贺向前来了,砸了第五工程处,他肯定要被抓进去。

贺向前对龙大海的轻视,对他的辱骂,龙大海并没有忘记。有了这个机会,怎么也要利用一下。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李秋雨还没来,龙大海心急如焚,拿起电话,着急地说:“怎么还没来?这边….”

话没等说完,就听见外边乒、乓、叮、当的声音大作。

龙大海扔下电话,就冲了出去。

李秋雨听出动静不对,对司机说:“快些,出事了。”

司机加大油门,嘟囔着说:“这一对父女,都不省心。等下,得好好收拾他们。”

三辆防暴大队的汽车开足马力,呼啸着冲向山坳里。

带孩子看病,中午发不了,晚上两章,大家支持。

十八章艳照风波滚滚——受累 贰

几十个流氓手拿木棒,下了车,别的先不说,叮当叮当地,先把门窗玻璃砸的粉碎。

几个流氓冲进门岗,将门岗老李头拎出来,大声问:“你们家姓龙的呢?”

没等失魂落魄的老李头出卖,龙大海就走出屋子,大喊:“我在这里,放下李大爷。”

贺向前气喘吁吁地走过来,瞪着通红的双眼,恶狠狠地说:“小子,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小贱人的下落。快说!”

龙大海莫名其妙地说:“你这个人真奇怪。到底是哪个小贱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贺向前愤怒地说:“就是你们的同学,叫秦潇潇的那个小贱人。她做了那么大的事情,你会不知道?你们肯定是一伙的,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龙大海愕然说:“秦潇潇,她怎么得罪你了?今天才听说她辞职了。她和我就是同学关系,平时也没有来往。她到哪里了,我怎么知道?”

看着龙大海,贺向前牙根直痒痒。自从认识这个小子,自己就没顺过。不管这事和他有没有关系,今天既然来了,就砸他一顿出出气。

贺向前回头说:“断他一条腿。”

领头的混子为难地说:“贺老板,咱可是说好了,砸砸门窗什么的,不能出人命的。”

贺向前不耐烦地说:“断条腿死不了人。他的药费我承担,再加你十万,可以了吧。”

混子头核计了一下,对龙大海拱拱手,坏笑着说:“兄弟,咱也是看在钱的份上,得罪了。”

龙大海见几个混子拿着棒子围了过来,心中一闪念,威胁着说:“我可是认识刀疤、光头。你们不怕被报复,就来吧。”

一个混子上来就是一棒子:“操你妈!钱才是爷,刀疤算个**。”

龙大海往后一退,闪过棒子,一脚踩住打在地上的棒子,一拳打出,将那混子打得昏死过去。

捡起棒子,龙大海靠墙站立,免得四面受敌。

屋里,童铁军正哆嗦着手,拨打110。

有个混子看见了,冲进去,举棍就打。

童铁军一缩脑袋,玻璃板碎成无数纷飞的玻璃屑。

童铁军一掀桌子,将那混子压倒在地。他顺手从窗台抓起暖瓶,狠狠砸下,开水四溅,那混子当时就杀猪似地叫了起来。

见还有混子要冲进来,童铁军大惊失色,打开后窗跳出去,撒开两条罗圈腿,狼狈逃窜。

五六个混子围住龙大海,棒子雨点似地落下来。龙大海左右抵挡,寡不敌众,不时挨上一棍子。

见势不妙,龙大海使出摔跤绝技,倒在地上,棍子使劲一撂,当时放倒好几个。

冲出包围,龙大海顺着大院的泥土、破车、方砖缝隙跑来跑去,不让混子们包围。单个混子遇上龙大海,两下就被打倒了。一时间,几十个混子竟收拾不下龙大海。

混子头目见了,悄悄吩咐两声,四五个混子悄悄趴在地上,躲藏起来。

龙大海正跑得急如风火,突然从地上蹦起两个人来,一下将他绊倒在地。

没等龙大海爬起来,几根棍子劈里啪啦地就上身了。龙大海不住在地上打滚,躲避对方的击打。

十几个混子一哄而上,愣是将龙大海按趴在地上。

一番打斗之下,龙大海嘴巴里塞满泥土,脸上黑漆漆的,和恶鬼似的。

混子头目走上来,笑眯眯地说:“兄弟,够厉害的。几十个人抓不住你,是条汉子。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别反抗了,断条腿而已,接上就行了。以后见面还是朋友吗。”

见混子头目举起棒子,龙大海急忙吐出口里的泥土,大喊:“慢!”

贺向前喘着粗气,好容易走过来,大喊:“理他做什么,砸断他的腿。”

龙大海对混子头目说:“你看见这墙了吗?”

混子头目奇怪地说:“看见了,怎么啦?”

龙大海问:“我要是跳到墙外,撒腿就跑,你们能抓住我吗?”

混子头目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奇怪地问龙大海:“那你为什么不跑?真以为我不敢打断你的腿啊?”

龙大海心里发虚,嘴上却镇定地说:“我有一个朋友,姓李。她的大爷外号叫李铁手。你们来之前,我给她打了电话。”

混子头目手中的棒子哐当一声,掉到地上。

愣了半天,混子头目对按住龙大海的部下挥挥手,放了龙大海。

或许龙大海的话有假。可对道上混的人来说,李铁手的名字实在威力太大。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混子不想冒这个险。砸了和李铁手有关系的人,那可不是打架斗殴那样的处罚了。

混子头目苦笑着说:“我们就是帮人讨债要钱的,混饭吃而已。杀人放火的事情我们不做。今天贪图贺老板的小钱,没想到惹了大祸。弟兄们,开溜吧。”

贺向前大喊:“张老五,收了钱不办事,你他妈的不讲究!”

张老五刚想说什么,就听见远处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这一下可是疑惑尽去了。张老五大呼:“兄弟们,扯呼!”

警笛对混子们来说,就是催命符啊。众混子扔下棒子,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山里跑去。

只要能逃出抓捕,就是胜利。砸几块玻璃罢了,又没出人命,公安局也不会认真对待。要是被抓住了,皮鞭加凉水,电棍加手铐的滋味,可不是谁都能受了的。

龙大海躺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着,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方才剧烈的运动、绷紧的精神,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和体力。

和混子们蜂拥而逃相比,贺向前比较镇定。

恨恨地看看龙大海,贺向前放弃了自己打断他腿的幼稚想法,掏出电话,给某位救星打电话:“兄弟,哥哥要进去了。不是大事,聚众打架斗殴。我是首犯,从犯都跑了,我肚子大,跑不动,就被抓了。帮忙斡旋一下,出来了,哥哥会表示谢意的。”

贺向前如此肆无忌惮地打人,冲击国有企业住所,若没有三五警界至交呵护,他也没这个胆子。

防爆警察蜂拥而入,却只见到贺向前一人站在那里。

童铁军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向警察指点暴徒逃走的方向。

李秋雨走下车来,恨恨地说:“全跑了!”

防爆队长笑着说:“往哪里跑。想跑出这山,得好几个小时。就那些家伙的德行,五里地就得趴下。我手下这些小伙子,每天跑五千米,个个生龙活虎的,有他们出手,保证一个也跑不了。”

李秋雨高兴地说:“好,就请队长帮忙,抓回来,我请兄弟们喝酒。”

几十个防暴警察蜂拥而出,向山上追去。

走到贺向前身前,李秋雨微微一笑:“贺叔叔,你这事做得可是不地道啊!打人之前,打没打听过这个人是谁的人?”

贺向前知道李秋雨的身份,听她一说,神色一变,试探地问:“小李,你不会是看上这个土包子了吧?要是这样的话,那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李秋雨玩味地笑着:“贺叔叔,你真的不知道?就算不知道,打狗也要看主人这句话,你总该听说过吧?”

李秋雨回身大喝一声:“来人!把嫌犯拷起来!”

贺向前两条肥胖的胳膊上,当啷两声,架起一副手铐。

沮丧地低着头,贺向前被压到车里,很难受地蹲在那里。

贺老板郁闷地想:“妈的,这个穷鬼,也能让那丫头看中?真是走鳖运了。早知道这样,老子就不来这里发泄了。”

来到龙大海面前,李秋雨轻佻的一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面首,你受苦了。本宫会安慰你的。”

龙大海闭上眼睛,喃喃地说:“现在要是有个按摩女郎就好了。浑身都疼啊。”

看见龙大海的惨样,李秋雨难得地没给他来一下,摸摸他的脸蛋,叫来一副担架,将龙大海抬到车上。

童铁军跑过来,连声说:“怎么样啦?怎么样啦?兄弟,你胆子太大了,一人敢对付几十个人。”

龙大海硬撑着说:“死不了,骨头好像没断,不过身上的青可少不了。我走了,你收拾残局吧。找人把玻璃按上。还有,让老李的嘴巴紧一些。不要说出去。”

童铁军唯唯称是,心里却有些嫉妒龙大海:妈的,真牛,连防暴警察都能调动。

第二章来了。俺隐士说话算话。

十八章艳照风波滚滚——受累 叁

艳照事件轰动一时,很快就传得无人不知,连海滨新闻都隐晦地播报了这件事情。

贺心如终日在家以泪洗面,无颜出家门半步。

贺心如的现任男朋友路虞风更是面上无光,比贺心如都感到难受。虽然这绿帽子不应该由他来承受,可他总觉得自己的头上绿油油的。如果贺心如此刻出现在路虞风面前,他或许真的能掐死她。

路虞风的父亲,财政局长路闻声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愤怒,不让平素对他不满的人看出他的窘态。

对原来不闻不问的贺心如是他儿媳妇的传闻,路闻声终于正式表态:“我的儿子,怎么会看中这么放荡的女人呢?”

贺向前进了拘留所,被李秋雨示意别人收拾了几下,吃尽了苦头。他找的那些关系,面对李铁手冷冷的眼神,啥话也不敢说。

被折腾得丢了半条命,花了几十万,贺向前才弄个保外就医,被放出来了。

终于知道了法律的威严,贺向前跑回家,也老老实实地闭门不出。

被人指脊梁骨谈论的滋味,不是谁都能承受的。老贺脸皮虽厚,也承受不起。

当然,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记忆的淡忘,贺家父女还是能够走出大门的。

世人都说:流言止于智者。能称得上智者的人太少了,艳照的流言在传播几日后,终于刮进了设施处。

关于秦潇潇与贺心如二女争夫的传闻活灵活现,矛头直指照片中地那个男子。

当有人认出,贺心如是龙大海曾经的女朋友时,龙大海也陷入到漩涡中。特别是设施处只有第三、第五工程处被人砸了,更印证了传言的正确。

呆在医院里,是一件很郁闷的事情。在证实了骨头没断后,龙大海索性跑回家里修养。

虽然在家休息,但何珊不时打来电话,让龙大海对设施处的传言了如指掌。

如果任由这种传言持续下去,龙大海在设施处的未来将不在明朗。有心人会利用龙大海私生活不检点的说法攻击他。平时倒没什么,一旦在提干的时候,对龙大海绝对没有好处。

想了半天,龙大海只想出了一个笨办法:以真相对付谣言。

龙大海给何珊、戚雨、金克难打电话,让他们几个帮忙,将龙大海说成让人同情的受害者。他在知晓了贺心如的经历后,两人才分的手。而告密者,就是和贺心如争风吃醋的秦潇潇。

这个版本的“谣言”一出,效果不错。因为其合情合理,所以可信度很高。龙大海由被人怀疑的风流公子,成为了让人同情的受害者。

胡慧娴给龙大海打来电话,安慰他几句,说:“尹秋雁在党委会上,大肆抨击你们这些大学生。说你们除了乱搞男女关系外,啥都不会干,没半点用处。她建议处分你,我和皮处长把事情压下去了。”

龙大海委屈万分,愤愤地说:“她也真行。我为了保护单位的财产,被人好顿打,没要求单位认我为工伤,就不错了。惹火了,我去书记办公室闹她去。”

胡慧娴沉吟一下,问龙大海:“这件事情真的和你没有关系?”

龙大海连声说:“真的没有!就是因为见到秦潇潇给我看了照片,我才和贺心如分手的。贺向前来打我,纯粹是火气没地方发泄了。”

胡慧娴有些后悔,恨恨地说:“早知道就让尹秋雁的决定通过去,你到处机关大闹一番,掉掉她的面子就好了。这老巫婆,纯粹是更年期到了,什么事情都和我们对着干。”

龙大海急忙推脱:“算了算了,我的脸都丢得差不多了,还闹什么?”

见龙大海不愿意,就不提这事了。

李秋雨带着大包小卷,胡慧娴开门进来。

见龙大海在厨房里叮当叮当地做饭,李秋雨心里的感觉非常之好。

比龙大海强的男人,世界上多了去了。可那些豪门子弟中,愿意迁就李秋雨,愿意忍受她的小性子,愿意为她做饭、洗衣服、扫地的,找不到一个。

那些豪门子弟能做的,就是帮李秋雨招几个钟点工,甚至找一个全天候保姆。找保姆,李秋雨自己也能做到,不差那点钱,缺少男人给自己做饭的那种成就感。这就是李秋雨为什么看中龙大海的原因。

“伤好了吗?”李秋雨放下东西,走进厨房,难得地关心了龙大海一下。

龙大海放下勺子,做了几个扩胸运动,哈哈一笑:“老婆大人,今晚我们就可以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了。”

李秋雨呸了一声,却砰然心动。

看见几样搭配得异常养眼的美味佳肴,李秋雨连手都顾不上洗,急忙抓了两口。

摸摸女人的屁股,龙大海狠狠地拍了两下:“洗手去!交给你的任务完没完成?没完成的话,不许吃饭!”

李秋雨毫不在乎男人的揩油,嘴里吃着东西,含糊地说:“讲好了,他虽然不愿意,还是答应将两个停车场发包给你干,价格好说。人家虽然说不要回扣,但是,回扣不能少了。”

龙大海哈哈大笑:“就怕他不要回扣。只要他的蛋壳有缝,俺就能把他撬开。”

李秋雨哼了一声:“你自己看着办。你要是能让他收了你的钱,算你的本事。”

龙大海信心十足地说:“嘿嘿,公安局副局长怎么啦,不是人吗?跟钱有仇啊?老婆,你要是不信的话,咱俩打个赌。他要是不收我好处的话,这次挣的钱全归你;要是收的话,你就归我了。”

李秋雨哪里肯示弱,当即一拍桌子,取出纸和笔,和龙大海签下了事关终身的协议。

举起协议,李秋雨哈哈一笑:“龙大海同志,这位高副局长和我大爷的关系一般。这次能给我面子,也是因为他有事情需要我大爷点头。这就是一锤子的买卖。你想贿赂他,也是白忙活。”

龙大海神秘的一笑:“秋雨,你就等着当我老婆吧。”

李秋雨狡猾的一笑:“我现在做的事情,难道不是你老婆做的事情吗?”

合着刚才签了一个单方面的合同啊。龙大海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今天中午有时间,更新一章

十八章艳照风波滚滚——受累 肆

看着对面满面笑容的龙大海,看着那一大捆的人民币,公安局副局长高山峰心中很是郁闷。

两个停车场,一万多平的面积,要是承包给私人工程队,怎么也能有十来万的进账。

叫这小子拿去了,给钱自己也不敢要。要了,绝对是给李铁手整治自己的机会。

高山峰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小龙啊,你是小李介绍来的,也不算外人了。不要提什么好处不好处的,把工程干好了,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我对工程质量要求可是非常严格的。要是干得不好,可是要返工的。”

龙大海将钱放回包里,面不改色,笑呵呵地说:“自己人归自己人,生意场上的规矩,可不能在我龙大海手里坏了。我知道,高局长对我的身份有些顾忌,所以,我做了两手打算。”

听这个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小子这么说,高山峰心里有些好奇,却不好发问。

龙大海自顾自地说:“我听说,阿姨已经内退了,在家赋闲。现在的保险业这么发达,阿姨干嘛不找个保险公司,干个业务员。那里的保险业务提成可高了。听说,有些保险业务提成能达到三成呢。”

高山峰听着迷糊,总觉得其中有些什么东西在内,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龙大海笑着说:“我想和公司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我们公司的车辆、财产保险业务都交给阿姨经手。就这一笔业务,估计阿姨就能提成十来万。”

高山峰豁然开朗,心中立刻多出一片小天地来:“妈的,这招数老子怎么没想到?老子那么多社会关系,到时候打个招呼,老婆一年挣个几十万,太轻松了。”

“哈哈哈哈,”高山峰站起来,走到龙大海身前,拍拍龙大海的肩膀,连声夸奖,“小伙子,到底是年轻,脑子活,看事情看得远。好好好,以后有工程,我一定优先考虑你。老李有福气啊,侄女找了这么精明的男朋友。好好好。”

龙大海苦笑一声,心想:“男朋友,也只是男朋友罢了。”

出了公安局大门,龙大海就直奔设施处。他要找胡慧娴帮忙,才有可能把这件事情办好。

胡慧娴皱着眉头,听龙大海真真假假地把事情讲了一边,有些为难地说:“财产保险,我可以交给你去做。车辆保险都是安全科办的,安全科长张高德那边,可是不太好说话。”

龙大海陪笑着说:“姐姐,你给张科长打电话,说说这事。我亲自去找他谈,保证能搞定。”

胡慧娴恨恨地说:“死小子,才来了几天,什么东西都学会了。就不能学点好的。”

龙大海站起身来,嘿嘿坏笑:“俺都是以姐姐为榜样的。”

胡慧娴气得举起茶杯,想要砸死龙大海,却见这小子早就溜了。

胡慧娴脸色变得忧郁起来,喃喃地说:“死小子,我是搭上了身体,才有今天这个位子。以我为榜样。你也要搭上身体吗?死小子,用身体伺候别人的滋味,可是非常不好受的。”

张高德端着酒杯,将龙大海递过来的纸包随手放在兜里,哈哈大笑:“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啥事都好说。大海啊,以后有事情,直接找哥哥就行了。咱们之间的事情,不用麻烦处长,啊。”

龙大海陪笑着说:“老哥这话在理。这次的事情,找上处长,是逼不得已。以后兄弟有事,可就不客气了。”

“干!”张高德一饮而尽,醉醺醺地说,“总,兄弟,咱俩找个桑拿,乐呵乐呵。”

龙大海遗憾地摇摇头,郁闷地说:“老哥,不是俺不想去,实在是家里看得紧,去不了啊。等我把童铁军喊来,让他陪你耍去。”

张高德用过来人的口气说:“结婚前这样,是对的。让那些娘们先得瑟得瑟,等结婚了,她们就老实了。”

“叮铃铃”,龙大海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哪位”,听到对方的声音,龙大海立刻变得热情起来,“你好,你好!胡所长,您可是大忙人,能给我打电话,可是让我受宠若惊啊。什么?他出来了!不是教养一年吗?啊,明白了,谢谢胡所长,有机会请您吃饭。我会把这事和秋雨说的。好好,再见。”

拿起电话,龙大海沉声说:“老大,那犊子出来了。”

大地配货站中,龙大海、龙大地坐在椅子上,冷冷看着在地下跪着的混子头目张老五。

因为贪图贺向前的十万块,张老五要打断龙大海的腿。结果,龙大海的腿没断,他的腿现在已经软乎了。

当日,张老五并没有跑出大山。养尊处优的他们,最后是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被防暴警察给抓起来的。

因为李秋雨的插手,本来不算太大的案子,立刻被重视起来。张老五等人被收拾得不成人样,都后悔来到人世。

在看守所里度过几个月的美好光阴,张老五找了几个关系,花了不少的钱,好一顿疏通,终于重见天日。

谁知,刚刚出来几个小时,没等体会到自由的美好,张老五就被龙大地带人,“客客气气、礼礼貌貌”地请到配货站。

现在,海滨市道上,无人不知道外来户黑龙的大名。

张老五一个专门欺压个体户的混子,哪里敢和刀刀见血的黑道新星抗衡。

看见龙大海,张老五当时就蒙了。这人看来是黑白两道通吃啊。能搭上李铁手的关系,又有黑龙的关系,看来不是一般人物。张老五非常庆幸自己小心,当时没有下死手,还有缓和余地。

龙大地狞笑着说:“张老五,你他奶奶的吃了豹子胆了,敢动老子的弟弟。说吧,你想怎么死?老子保证满足你的遗愿。”

张老五咣咣给了自己几个耳光,嘿嘿陪笑:“黑龙老大。俗话说,不知者不怪。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小五我当时没下黑手,就是觉得小哥是个人物。请黑龙老大高抬贵手,要打要罚,小五认了。”

龙大地狰狞地笑着,恶狠狠地说:“你倒是个明白人。你打的要是别人,这事就算了。可这是我弟弟,要是让你好好地走出去,我黑龙还是跳海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张老五咬咬牙,向旁边的人要了一把菜刀。

哆嗦着腿,张老五硬挺着说:“小五眼瘸,得罪了小哥,今天就断指赔罪了。”

一刀下去,小手指掉了下来,鲜血直流。

张老五咬着牙,用衣服捂住手指,颤声说:“黑龙大哥,小五算是赔罪了。”

龙大地皱着眉头说:“以后招子放亮些,滚吧。”

见张老五要走,龙大海喊了一声:“慢!”

张老五愕然回头,却见龙大海指着手指头说:“带走吧,现在去医院,还来得及。你是个人物。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以后有机会请你喝酒。”

张老五心中高兴,捡起手指头,飞奔而去。

龙大地不高兴地说:“老二,一个小混混而已,值得这么看重?”

龙大海笑着说:“大哥,你在当时的情形下,会怎么做?”

龙大地不以为然地说:“当然是一棍子下去,打断你的腿啦。老子可是讲江湖道义的。”

龙大海说:“所以,他进去几个月,就出来了,大哥进去,可能几年都出不来。这小子能当机立断,不是一般人。有机会搞到你的手下,是个好帮手。”

龙大地不屑地说:“这样的废材我可不要。”

龙大海刚想说什么,传呼嘟嘟嘟地响了起来。

看看号码,是个陌生的号码。龙大海皱皱眉头,还是决定回个电话看看。

龙大地见龙大海去找电话,摇摇头,不屑地说:“怎么也是一个处长了。出门到处找电话,丢不丢人?”

龙大海苦笑着说:“你以为我想啊!工程处三个领导,一买就三个,影响不好。”

龙大地大声说:“我给你一个总行了吧。哥哥给弟弟东西,不算行贿”

十八章艳照风波滚滚——受累 陆

天亮醒来,四人面面相觑,赤裸相对,良久无言。

龙大海摇摇脑袋,悔恨不已的同时,心中奇怪不已:“我明明只上了黄秋韵一个人,怎么捎带着把那两个丫头给上了?这下可坏了。”

三个女孩,现在该用女人称呼了。

三人互相看看,心有灵犀,同时向龙大海扑了过来,又抓又咬的,哭哭啼啼要龙大海还她们的贞操。

和三女在床上撕来扯去的,龙大海竟然又有了冲动。

感觉到那东西的坚挺,黄秋韵脸色一红,不敢下手。郎菁却不客气,一把抓住龙大海的作恶工具,就要咬下去。

龙大海吓得魂飞魄散,大叫一声:“不要啊!”

郎菁已经将那东西放进一半,听到龙大海的惨叫,急忙松口,不想辛旋在后边一推,倒将那东西大半推入郎菁口中。

郎菁小口被塞得满满的,急忙向外吐,四人纠缠在一起,哪有那么容易吐出来。等吐出来后,郎菁恶心地直干呕。

辛旋看见了,噗嗤一笑,倒忘记了让龙大海占了便宜的事情。

从贺心如、李秋雨身上,龙大海学到了丰富的对付女人的经验。他首先搂住最为沉默的黄秋韵,诉说自己的不对,不该喝那么多的酒,导致酒后乱性。

黄秋韵心乱如麻,哪里能管龙大海说了些什么。感觉龙大海那东西在自己身下不住作怪,黄秋韵连忙推开龙大海,敷衍着说:“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你还是去安慰她们吧。”

辛旋白了龙大海一眼,不理会他,郎菁除了又撕又咬外,也不和龙大海说话。

最后,龙大海索性逃出卧室,让三个女人自己闹去。

三个女人聚在一起,眼泪流了几滴,都恢复了正常。

私下谈论时,三女都露出会心的笑容。

三女终于知道“夜夜睡不着,醒来总尿床”那句话的意思了。只不过代价有些太大。

龙大海在外面坐着,心中有些愧疚,有些窃喜。

对郎菁、辛旋,龙大海不是不喜欢,不是不想上。可他毕竟不是色狼,不是专门玩弄女性的人,没有把天下女人都搞完的想法。在前途和女人面前,龙大海一向是优先照顾前途的。

在爱和向上爬的欲望面前,黄秋韵完败给李秋雨。对黄秋韵,如果不是借着酒劲,化身禽兽,龙大海也不会就这样把一个自己心仪的女孩变成女人的。至少,也要体会一下恋爱的滋味。

不“怨”我,就怨那该死的混酒。这是龙大海心中的想法。

三女穿着整齐,依次走出卧室。

龙大海有些尴尬地笑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神色复杂地看看龙大海,黄秋韵低声说:“谢谢你给我的生日礼物,我走了。”

看见眼泪挂在眼圈的黄秋韵,龙大海心中突然充满了罪恶感。

不敢面对黄秋韵的眼神,龙大海狠狠地给了自己几个耳光。

见龙大海自己打自己,可见心中很后悔,黄秋韵对他的恨意也减轻了不少。

郎菁不像黄秋韵那样内敛,感觉到下体的疼痛,愤愤地指着龙大海的鼻子:“不要以为睡了我就完了。你要对我负责!不然我告诉爸爸,等你回家的时候抓住你!”

龙大海摸摸下巴,唯有苦笑。他确实不能说什么。莫名把三个丫头给上了,人家不告他,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骂两句,打两下,都是可以接受的。

黄秋韵伤感地说:“算了吧,也是我们自作自受。要是不来这里,就没这些事情了。”

郎菁大声说:“算了,不行!这混蛋一定是故意的。他看见我们三个长得好看,就故意灌醉我们,强奸咱们的。我跟他没完!”

从头到尾,辛旋都“沉默不语”,既不和龙大海吵吵,也不劝阻郎菁,仿佛昨晚她并没有和龙大海发生关系似的。

三人愤愤离开,对龙大海的挽留和精美的礼品嗤之以鼻。

郎菁破口大骂:“我不是小姐!我家也不缺钱,用不着你送东西!”

辛旋鄙视地看着龙大海,愤愤地说:“你用钱就能上了我们吗?”

黄秋韵眼神复杂地看着龙大海,一句话也没说,脚步蹒跚地走了。

龙大海看着床单,发现了两团殷红的鲜血,心中一动:“是谁?谁不是处女?肯定不是郎菁,是黄秋韵,还是辛旋?或者是我根本没动过她们。这些血都是黄秋韵的?

想了想,龙大海想到了辛旋。上黄秋韵的感觉,龙大海非常清楚,那种涩涩的感觉,比上李秋雨时更加紧凑。想想辛旋的毫不在意,甚至莫名嬉笑,龙大海摇摇头,不去想这些了。

从龙大地那里出来,龙大海还是拿了一部手机。

这东西确实方便。拿着不用满大街找公用电话,也很有派头。

郎菁、辛旋、黄秋韵走出校门,吸引了不少关注的目光。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三女能走到一起,自然都不是凡品。在号称美女如云的海外,三人的相貌算是中上,也拥有一定的追随者。

几个男生见到三女坐上龙大海的汽车,不由地叹口气,心中若有所失。

在海外还有一句顺口溜:“车轮一滚,女生侍寝。”意思是说,凡是坐车走的女生,没一个能保有贞操的。三女上了车,自然再没有处女神的称号了。

龙大海将三女拉到螃蟹楼,任三人点菜。

郎菁还是保持了率真,开始点起来,什么炒蟹、炸蟹、煮蟹、烤蟹、蒸蟹,样样俱全,一个也没落下。

当推销酒的小姐走上前,有礼貌地问要什么酒的时候,三女红着脸,齐声说:“混酒。”

小姐迷惑不解,三女却哈哈大笑。

见龙大海点了海参、鲍鱼,郎菁就讥讽龙大海:“这么年轻就肾虚了?到老了,不久成废物了。”

龙大海先是很气愤,继而颓然说:“遇上你们三个无底洞,铁人也成泥人了。”

龙大海惧怕郎菁找他,不是怕吃穷了,而是力不从心。

莫名其妙地把三个小丫头开苞了,龙大海心里惴惴的。不怕她们讹诈,就害怕她们来闹自己。要是让李秋雨知道了,龙大海可就要直接被李秋雨给开除了。

过了几天,郎菁找上门来,并没有和龙大海算账,也没有要龙大海负责的意思,就要龙大海带她们去吃饭。

见三女没有别的想法,龙大海放下心来,领着三人找最好的饭店,大吃一顿。

吃到半夜后,四人心有灵犀一般,又来到龙大海家,重演了上次的场景。

龙大海使出浑身解数,让三女知道了什么才是女人。

三女初经情事,竟然食髓知味,好上这一口来了。时不时的,三人就一同来找龙大海,啥也不干,就在床上做一夜爱。

开始的时候,龙大海还在得意,觉得自己的魅力实在大,能让女孩子投怀送抱。

可人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一对三,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还有一个李秋雨不时来满足欲望,龙大海实在吃不消。为了不让李秋雨发现自己偷吃,龙大海只好吃起补品来。

龙大海非常佩服古代帝王。人家能驾驭三千粉黛,自己不过四五个女人,就受不了了。

见龙大海诉苦,黄秋韵红着脸说:“以后我们就单独来找你吧,省得把你累坏了。好像自从认识了,我们都是四个人在一起。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

郎菁急忙说:“不行!说好了,谁都不嫁给这王八蛋的。你要是和他单独相处了,一定会把他抢走的。秋韵,你不讲究,见色忘友。”

黄秋韵脸色红红,被郎菁说到心里去了。

恼羞成怒,黄秋韵恨恨地说:“就算嫁给他,我也让你们享用他,你急什么?”

事实上,黄秋韵、辛旋早就和龙大海单线联系了。

龙大海的条件很好,年纪轻轻就挂名处长,成为一方诸侯,二女都有和他真正处朋友的想法,而不是像现在四人在一起,稀里糊涂的过活。只有郎菁,心眼直,没想到这些。

今天,黄秋韵把话挑开,就是要明着和二女竞争龙大海了。

见两人有吵架的态势,龙大海急忙岔开话题,惊讶地说:“咦,小旋哪里不对啊,怎么变漂亮啦?”

辛旋嘻嘻一笑,把脸蛋凑到龙大海面前:“好好看看。”

龙大海装模作样地说:“啊!好像是割双眼皮了。”

辛旋笑嘻嘻地说:“你真是个混蛋!”

辛旋割双眼皮,都是龙大海给掏的钱,他能不知道吗?这样装腔作势,不是混蛋是什么。

话不投机,四人就喝起闷酒来。

喝着喝着,郎菁突然说:“你包养我吧。”

龙大海差点被酒呛死,一口酒喷出,全吐到郎菁身上。

瞪着大大的牛眼,龙大海惊呼:“你说啥?”

郎菁瞪大眼睛说:“要你包养我啊!”

读者群里的读者说上一章写得突兀。其实,是隐士对主角性格的逐渐揭露。是在海滨市站稳脚跟后的主角的本性的逐渐复原。大家耐心看,别着急,晚上还有一章。

愿意谈的读者,请到读者群里谈论。群号在内容介绍里有。

十八章艳照风波滚滚——受累 柒

龙大海以头锤桌子,呻吟着说:“大哥,我还没结婚,你就要我包养你。你干嘛不要我娶你,瞧不起我吗?”

郎菁“理直气壮地”说:“你会娶我吗?那个女警察不说,就身边这两个家伙,我就抢不过她们。你把我睡了,白白的睡了,难道不应该对我负责吗?难道不应该付出代价吗?”

龙大海被说得连连点头,回身向辛旋、黄秋韵说:“你们也想被‘包养’吗?”

二女耸耸肩,不屑地看着龙大海,异口同声地说:“去你妈的!做梦去吧你!”

龙大海苦笑着说:“说句心里话,包养你们,我非常愿意。这是打灯笼也找不着的好事。可我怎么觉得,这事不对头啊!郎菁一向心高气傲,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咱们几个在一起,也是为了享受快乐。你们从来就没朝我要过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让你们三个骄傲的女孩要这么做。”

黄秋韵沮丧地说:“没什么的。郎菁这是虚荣心作怪罢了。我们三人和你做爱,从来没有丢掉自己的自尊,从来没有向你要求过什么。可人比人,气死人。看见那些跟着大腹便便老板的女同学的穿着打扮,我们就觉得很不公平。同样是和男人睡,我们什么也得不到,她们却有那么多的好处,我们就有些不忿,就找你发牢骚来了。你别当真,郎菁就这样,完了就完了。”

龙大海急忙说:“毕竟是我对不起你们。如果你们需要什么,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郎菁兴奋地说:“是你说的啊。我要一套房子,由你金屋藏娇。”

辛旋笑眯眯地说:“我想要一辆车,不要太好的,红红的就行了。”

黄秋韵咬咬牙,有些羞涩地说:“我想要你,一半就行了。”

龙大海苦笑着说:“我就那么龌龊,你们谁都不愿意嫁给我?”

黄秋韵违心地说:“你这样的男人,只适合做情人的。要是找男人,就找一个老实巴交的,不在外沾花惹草、只知道爱我的男人。你这样的人,不适合当老公。我…我才不嫁给你呢。”

话说得理直气壮,不过口气好像有点虚。

龙大海觉得,自己好像真不适合当人老公。记得大学时,自己是个人见人夸的好学生。毕业不过三年,竟然变成如此德行。内心里,龙大海不由得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本质来。

想到今晚家里无人,借着酒劲,龙大海豪气冲天,大笑着说:“走吧,你们要是真愿意做我的女人,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这个时候,龙大海完全忘记了他来时的想法。

龙大海和三女见面,本来是想终结和她们之间的关系,免得被李秋雨发觉,打翻了醋坛子。

与李秋雨相比,三女的重要性就差多了。即使再喜爱黄秋韵,龙大海也不会把感情放在自己的前途上面。先将三女的事情搞定,以后再谈黄秋韵的事情,是龙大海心里的初步想法。

不想,一见到三个女人,龙大海就把自己想说的事情忘记了。

面对着三个千娇百媚,活力逼人的女人,只要是男人,都会忘记说分手这两个字的。

事实上,龙大海内心深处的想法,他自己也未必能知道。

见到黄秋韵,龙大海发觉自己心中的某一根弦被触动了。潜意识中,他发觉这很危险。为了自己的美好将来,他必须让自己爱上李秋雨,成为她的男人,才可以让自己心中的理想实现。

直接占有黄秋韵,将两人之间可能发生的感情变质,将爱情变成肉欲,或许才是龙大海心中的真正想法吧。

李秋雨到外地“出差”多日,因为事情办成了,就提前赶回,直接就赶往龙大海家里,想重温鸳梦。

一开房门,李秋雨被里面的景象吓了一跳。

悄悄走进去,李秋雨看见让她咬牙切齿的场景:龙大海搂着三个女人,睡得正香。

以为这个混蛋找妓女,怒火猛然生出,李秋雨拿起电棍,就要开战。

可一看三个女人的睡态,温柔贤惠,脸上毫无江湖风情的痕迹,明显是正经人家的女子。

心中嫉妒无比,李秋雨嘀咕:“这王八蛋魅力这么大?漂亮女人都愿意投怀送抱,还一下搞三个漂亮姑娘。”

醋意疯狂地涌出,心中有了恶毒的想法,李秋雨拿出相机,对着四人一顿狂拍。

镜头开得大大的,力求做到纤毫毕现,连龙大海萎缩的小弟都上了特写镜头。

黄秋韵缩在龙大海怀里,睡得正香的时候,被咔嚓咔嚓的声音惊醒了。

睁眼一看,一个面容有些扭曲的女人站在地上,拿着相机正狂拍自己。

又羞又怕,黄秋韵尖叫一声:“啊!”

这一叫,非但另外三人被惊醒了,李秋雨也被吓了一跳。

龙大海一高蹦了起来:“什么什么?有小偷吗?啊!秋雨?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出差了?”

李秋雨胸中怒气冲天,气急而笑,咬牙切齿地说:“爱妃,行啊,本宫不在,你觉得寂寞,偷腥也就罢了。可你玩的花花啊。人家最多3p,你倒好,来个4p,好本事啊!我说最近你怎么老是力不从心,阳痿早泄的,原来是把力气花在这三个妖精身上了。你个王八蛋!老娘要骟了你!”

龙大海正讪讪的,不知如何收拾残局时候,黄秋韵贴着他的耳朵嘀咕两句。

龙大海“啊”地大叫一声,一下子蹦到地上,对李秋雨说:“秋..秋..秋雨,把底片给…给我。这事可不能闹着玩的,这是要出人命的事情啊。”

李秋雨把相机藏起来,“笑嘻嘻”地说:“我也学学秦潇潇,把相片往三位的学校还是家里发几张,看看有什么后果。”

李秋雨一边说,一边看几个人的表现,心里恨恨地骂:“小贱人,敢和老娘抢男人?不整死你们,我就不姓李!”

郎菁性子急,却没什么定力。听了这话,当时就开始哭泣起来;辛旋虽然强作镇定,但是心里的慌张已经表露无遗;黄秋韵咬咬牙,拽住龙大海,在他的耳朵边嘀咕起来。

龙大海眼睛一亮,看向李秋雨的眼神,便多了些不怀好意,少了些敬畏。

李秋雨何等人士,一看就知道龙大海想干什么。她呵斥道:“龙大海,我警告你啊,我是警察,不经我允许,不许和我发生性关系。不然,送你蹲大牢。”

到了这个地步了,龙大海也顾不得如何畏惧了。如果不能把李秋雨搞定,自己的前途基本上就玩完了。

一把抓住李秋雨,象老鹰叼小鸡似地扔到床上,龙大海男子气十足地说:“过来吧你。来老子家,不就是让老子干你吗?”

三个女人上来搭手,三下五下就把李秋雨给扒光了。李秋雨拼命挣扎,哪里是四个人的对手。

见势不妙,李秋雨急忙求饶:“讲和讲和。底片给你们,大家都互相看了看身体,都不吃亏,可以了。我地身体不如你们好看,不用拍了。”

龙大海按住李秋雨,摆弄着稍微有些疲软的凶器,费力地塞了进去,显摆地说:“老子昨晚干了九次。加上这次,正好一夜十次郎。”

李秋雨“啊”的一声,被龙大海一下到底,爽到家了。

黄秋韵拿出李秋雨的相机,咔嚓咔嚓地照了起来。

李秋雨一边享受,一边骂黄秋韵:“死丫头,你等着。哎,你们都没有性病吧。可别传给老娘了。”

郎菁呸了一声:“我们还怕你有呢。我们只和龙哥一个人有这种关系。就你天天夜不归宿,谁知道干什么去了?”

李秋雨神清气爽地下地,龙大海却象死狗似地躺在床上。昨夜到今晨的剧烈运动,耗光了他全身的精力。此刻,就是赵燕如脱光了缠住他,也不会勾起他任何的欲望。

拿出强者的做派,李秋雨用审慎的眼光打量着三女,啧啧有声:“不错啊!个个都是水灵灵的。可惜了,跟个穷鬼,白被他玩了。你们就算找个岁数大点的,也行啊,至少还能得到点好处。”

辛旋不忿李秋雨居高临下的口气,反讥李秋雨:“那你干嘛不去找一八十岁的老头包养你。”

“切”,李秋雨不屑地说,“谁敢包养我?就那狗熊,有本事包养我?他包养你们,我包养他。所以,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你们被我包养的男人包养,也算是你们的荣幸了。妞,笑一个,给大爷乐乐。”

“什么?”三个女孩子都异常震惊。都听说过男人包养女人的,没想到今天还见到女人包养男人的事情了。

黄秋韵以为龙大海是个骗子,想到自己还把一腔柔情都放在他身上,不由得有些恶心。

心情沮丧,黄秋韵强打精神,试探地问:“那他的车、房子都是你给的?”

李秋雨有些尴尬:“这个,这个吗,我是在精神和肉体上包养他的。经济上我不管。”

三人一下明白过来,知道李秋雨是胡言乱语,是在和自己争风吃醋。

郎菁不客气地说:“啥都不管,还包养人家,你这不是逼奸吗?”

李秋雨气的结巴起来:“你,你,你个小贱人,说话这么难听。”

龙大海在床上装睡,听到这里,忍不住扑哧一笑,心想:“逼奸,逼奸,女人逼奸男人,这词好听,我喜欢。”

李秋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龙大海,破口大骂:“龙大海,你真行啊!天天在我面前表示忠贞不二,却背着我偷吃。还想娶我?娶你妈去吧!”

李秋雨愤愤地离开,留下龙大海和三个女的面面相觑。

黄秋韵愤愤地说:“大海,这样的女人太难伺候了!你干嘛还受她的气啊?我们三个,难道还比不上她一个吗?踹了她,看她怎么办?”

辛旋贴到龙大海身上,安慰沮丧的龙大海:“别上火了。你要是真爱她,就去找她吧。最多我们以后不找你了。”

郎菁恨恨地说:“凭什么不找他?他又没有结婚。我偏要来找他!姓龙的,本来我还不想嫁给你,现在看了,我也要嫁给你!”

龙大海苦笑着说:“踹了她?我有踹她的资格吗?这下可坏了,这可真是辛辛苦苦几十年,一下回到解放前啊。”

隐士语录:“法律是强者对付弱者的准绳;道德是强者愚弄弱者的武器。”

今晚三章来到,大家支持啊

十九章算计来自身边——内讧 壹

坐在汽车里,龙大海焦急地等待着李秋雨下班。

偷吃被李秋雨发现后,一个月了,龙大海也没见到这个愤怒女人的身影。

打电话,不接;到单位堵,不见人影;到家里找,人家换锁了,站在猫眼里向外看,偶尔骂几句恶毒的话,甚至打开方孔,笑嘻嘻地看着龙大海着急,就是不开门。

没办法,龙大海只好在李秋雨家楼下等着了。

等到十来点钟,也不见李秋雨回来。龙大海刚想离开,却看见一辆车开进小区。

李秋雨踉踉跄跄地走下车,和车上的人打声招呼,东倒西歪地向楼上走去。

龙大海悄悄地跟在后边,也不出声。

等李秋雨打开门进屋时,龙大海一个箭步冲过去,按住将要关上的门,挤了进去。

以为来了抢劫的,李秋雨酒意立刻消失,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掏出电棍,一棍子朝那人的屁股捅去。

刚把门关上,龙大海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滋味,那是难以忘怀的感觉——电棍。

电流从屁股上生出,瞬间游遍全身。

龙大海惨叫一声,扑通一声摔到地上,不住地哆嗦着,却爬不起来。

看见是龙大海,李秋雨放松下来,哼了一声,也不管他的死活,自顾自地去洗漱、收拾去了。

等龙大海颤抖着爬起来,李秋雨已经上床睡觉了。

龙大海呲牙咧嘴地走进房间,躺在李秋雨身边。

刚要伸手,李秋雨冷冷地说:“把你身上的‘脏’东西洗干净了。”

龙大海讪讪地收手,跑到浴室里,把自己从头到脚好好冲洗一遍,才爬到床上,搂住女人香喷喷的身体,上下其手。

被龙大海摸得有些受不了,李秋雨回身,和龙大海面面相对,严肃地说:“龙大海,我也对得起你了。我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你,就换来你背着我和女人滥交吗?你还搞4p,真行啊!今天来了就来了,就当我可怜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当彼此不认识吧。”

龙大海把脑袋挤到李秋雨绵软的胸前,小声说:“对不起,秋雨,那天我喝多了。我发誓,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了。我再也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了,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有多爱你,你还不知道吗?”

李秋雨搂住龙大海,呼吸有些急促:“龙大海,我是说过不能嫁给你的话。那是就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而言的。你把心收回来,好好干。如果你当上局长、县长,甚至是市长什么的,我们之间,不是一点可能也没有的。你要把心收回来,好好想着如何上进,不要总想着玩女人。”

从这话语中,龙大海听出一点违心的味道来。但有这句话就足够了,至少李秋雨给了他希望,给了他上进的信心。

龙大海将李秋雨身上的衣服扒光,狠狠地冲进她的身体,行使自己男人的主权。

至少在现在,龙大海是唯一可以对这个女人行使主权的男人。如果真的会失去这个女人,那也要在她身上拿回足够的好处。

李秋雨享受着飞上云霄的感觉,心中舒爽的同时,又有些郁闷。她不明白,男人为什么都要像狗似的,喜爱**呢?难道,自己一个部长女儿的身份魅力,还比不上几个黄毛丫头吗?何况,她们也没自己漂亮啊?

觉得非常憋屈,李秋雨使劲一掀龙大海,自己坐到他的身上,恨恨地“摧残”龙大海。

一边享受,李秋雨一边用电棍砸龙大海的脑袋,恶狠狠地骂着:“该死的东西,敢给老娘戴绿帽子!砸死你!砸死你!”

龙大海被砸得晕头转向,只好两手捂住脑袋,任凭李秋雨砸,也不敢反抗。好在那电棍砸得力度越来越小,最后变得比鸿毛都轻。

知道李秋雨终于原谅自己了,龙大海心里的担心终于放了下来。

搂住这个有些心软的女人,龙大海努力工作,把自己最强悍的一面展示给李秋雨。

李秋雨有些郁闷,更有些不服气:我还没定下来要不要的家伙,还能有人把他从我身边抢走不成?不行,老娘看中的东西,谁也休想把他抢走!

给了龙大海一巴掌,李秋雨厉声说:“想让我回心转意,甚至当你老婆,就要有做好男人的觉悟。以后,不经我的允许,不许出去鬼混!回家晚了,要和我请假。如果再被我发现一次这样的事情,你就不用来找我认错了,自己去死吧。”

龙大海唯唯诺诺,任凭李秋雨如何发火,只有三个字不住地从口中吐出:“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最后,李秋雨郁闷地说:“求求你,别说了,是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咱们还是睡觉吧。”

面对着一个锲而不舍的男人,面对着一个自己没有恶感的男人,李秋雨终于败下阵来,连拷问那三个女人的事情都忘记了。

龙大海搂住这个有些迷茫的女人,轻声说:“秋雨,我们结婚吧。我会全身心地爱着你的,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李秋雨脸上的肌肉动了动,翻过身,给龙大海留了一个后背:“别人也不敢伤害我。只要你不伤害我就行了。”

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对面冷着脸的李赛凤,龙大海心中有些愤怒,有些无奈,有些鄙视。

这个除了爱打听别人隐私,到处瞎说,就啥也不会的女人,总是看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一年下来,不断地向龙大海要求到工地上,要做一些大工程的技术负责人。

如果让一个对道路一窍不通的女人去工地指挥,不但工地的工人不干,龙大海的脸也没地方放了。

龙大海和胡慧娴打了招呼,将市政维修工程都放到别的工程处,一点也不给第五工程处,才让龙大海免除了丢人的风险。

谁想,李赛凤三天两头地找龙大海,要求他到处里要维修工程,她要表现一下自己在市政工程方面的能力来。

见李赛凤在那里不断地唠叨着,表示自己对市政工程是如何的精通,龙大海冷不丁问了一句:“李书记,您知道什么是水平吗,知道什么事标高吗?知道水准仪怎么用吗?知道如何能看出工程质量合不合格吗?”

李赛凤被说得一句话也没有了,恼羞成怒地说:“我是领导,知道那些东西干什么?谁敢忽悠我,我撤他的职!”

龙大海郁闷地说:“这样吧,反正班子开会的时候,已经定下了由你来负责道路维修施工。如果处机关没有把道路维修工作分配给咱家,你就直接找负责维修养护的养护科,找他们要去吧。”

李赛凤腾地站起来,大声说:“去就去!不信我干不成!哼!你们这些念书的,总把修道搞得神秘化,好像火箭上天似的。那道路,不就是添点土,压平了就得了,有什么了不起?”

龙大海瞪大眼睛,看着李赛凤扭着屁股,气冲冲地走了,张开嘴巴,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口来。

被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鄙视了,龙大海挠挠头皮,除了怨自己命苦,遇上个泼妇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十九章算计来自身边——内讧 贰

李赛凤来到处机关,直接找上了养护科。

养护科科长陆刚见到李赛凤,感到非常奇怪:她来干什么?

出于礼貌,陆刚问李赛凤:“李书记可是稀客,来这里,有什么指示?”

李赛凤气势汹汹地问:“我来这里是想问问:今年的维修养护工程,为什么一点也没给我们第五工程处?”

陆刚咂吧咂巴嘴巴,刚想说是处长不许给的,就闭上嘴巴。

李赛凤得理不让人,大声质问:“凭什么不给我们工程处?你是不是收了别家的好处了?不想干了是不是?”

陆刚一拍桌子:“要耍泼,你上别的地上耍去!老子不伺候你!不给你怎么啦!老子就是不给你!你是干什么的!给了你,你会干吗?”

李赛凤也一拍桌子,大声说:“老娘怎么就不会干了!不信,找个工程,老娘干给你看看!”

一通吵吵下来,陆刚郁闷地败下阵来,连连拱手:“姑奶奶,你回去吧。明天,维修养护的工程全给你们工程处干。别的家,我一点也不给,行了吧。”

见李赛凤得意地离开了,陆刚擦擦脸上的汗水,对几个科员说:“老子这几天看过黄历,没什么小人啊!怎么遇到这个泼妇呢?”

一个科员说:“科长,估计是那个龙大海被她欺负完了,没人欺负了,才来找你出气的。”

陆刚立刻明白了,打电话给龙大海:“龙处长,你不够意思!自家养个泼妇,老放出来咬人。从明天开始,你们家干维修养护工程吧。”

龙大海陪笑着说:“老科长,消消气,我这也是没办法。她那德行你也看到了,谁说都没用。你弄一个小的维修工程给她干,干坏了,她就老实了。”

陆刚阴笑着说:“好好好,我弄一个脚脖子大小的坑给她修补,看看她的水平。”

龙大海也没当回事,就放下电话了。

要说市政工程,单从维修养护方面看,确实没什么科技含量。可也没李赛凤说的那样简单,拿土一倒,压平了就行了。

李赛凤接到陆刚的交底电话,绕过龙大海,忽略了童铁军,直接坐着车,到工地交底去了。

陆刚坐在车里,看着前面大大小小有十几处需要维修的路面,大概有一千多平米。

“李赛凤”,陆刚坏笑着说,“你要是干好了,我没话说。要是干不好,丢人了,可别怨我。”

科员在旁边说:“科长,她不会,那些工人、班长可会啊!你这么想整她,我看难!”

陆刚哈哈一笑:“小刘啊,你毕竟没在基层呆过。那些工人,都是老油子。以李赛凤的德行,他们不使坏就不错了。李赛凤一瞎指挥,他们不乱搞才怪呢。你就等着瞧好吧。”

李赛凤走下车,由陆刚陪着,向她介绍这个维修工程的开工时间、完工时间和具体施工工艺要求。

李赛凤用心听了,到底听没听进去,只有她自己知道。

回到单位后,李赛凤找来班长鲁大山,向他下达了施工的指令。

鲁大山眨巴眨巴眼睛,不敢置信地问:“不用和龙处长、童处长打打招呼?”

李赛凤一摆手,不耐烦地说:“维修养护方面的工程由我负责,又不是什么大工程,告诉他们干什么?我直接就指挥了。”

鲁大山不放心地说:“那…”

没等鲁大山说完,李赛凤一瞪眼,呵斥鲁大山:“干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了!少管闲事!”

好心赚了一身骚,鲁大山心里气鼓鼓地,暗暗骂:“死逼玩意儿,你还会干市政道路工程?老子不整死你,认你当妈!”

李赛凤风风火火地在院子里忙着,丝毫不顾及龙大海和童铁军的感受。

满院子的科室管理干部看着李赛凤的表现,都议论纷纷。

于红霞好奇地问何珊:“科长,李书记这是干嘛啊?”

何珊冷笑着说:“好了疮疤忘了疼。她老实一阵子,又开始出来上蹿下跳了。想当处长,就她那水平,还得学三十年!”

于红霞单纯归单纯,却不是傻子,知道何珊说的不是好话,就老老实实地在窗前看热闹。

童铁军坐在办公室里,郁闷地摇摇头,也不去管李赛凤如何胡闹。

养护科的几个和童铁军比较交好的科员,都打电话来,把童铁军好一顿磕碜,说什么的都有,反正让童铁军觉得自己一点脸都没了。

气愤的童铁军,索性啥也不管了。反正李赛凤丢人,丢的是龙大海的人,出事了,两人关系搞得越坏,对童铁军越有好处。

工程科长房大刚在旁边看着,越看越不对。

龙大海和李赛凤之间关系不和的事情,房大刚隐约知道。

一把手和二把手关系不和,下属自然难做。

李赛凤明摆着要挑战龙大海,房大刚可不想在其中受罪。

脑子一转,房大刚捂着肚子,也不去请假,直接给龙大海打电话:“处长,我有些拉肚子,先走了。”

房大刚逃了,其他几个施工员一看,你溜,我们也溜吧,大家一哄而散,各有各的理由,全跑了。

他们跑了,却不知道,李赛凤根本就没想过要找施工员。

李赛凤也不是全傻,上工地的时候也仔细看过施工工序,知道道路维修不需要做什么放线、测量之类的技术活。如果不用施工员,自己把活干得好,岂不是让龙大海的面子大丢,没脸在第五工程处做下去?

第五工程处的车辆、机械都轰隆隆地出去了,李赛凤掐着腰站在大院中间,气喘吁吁的,累得够呛。

龙大海和童铁军走出办公室,对视一眼,眼中的意味不同,却都有些苦笑的神情流露。

龙大海问李赛凤:“李书记,晚上用不用我去看看?”

李赛凤见院子里的人都看着自己,大咧咧地一挥手:“不用,不用!这么小的活儿,我自己保证搞定!你们就去干大工程吧。”

龙大海干笑一声:“好好好,书记辛苦了。要是有问题的话,再给我打电话吧。”

总务科里,安全科长秋乐对总务科长董灵说:“你不去提醒提醒她?这么做,肯定要出事的。”

董灵郁闷地说:“她能听得进去?修路,再修也修不出啥时来。有她姐夫在,什么事情都能压下去的。”

在见到何珊如今的风光后,董灵对自己当总务科长的事情,感到非常后悔。可惜,覆水难收,她再后悔,也没有办法。

李赛凤不是个能听进人劝的人,告诉她也没用。

这事恐怕又是龙大海给李赛凤下的一个套子。李赛凤又跳了进去,而且不许人来救她。

想到自己被打上了李赛凤派系的烙印,董灵有些郁闷,心中想着,是不是找个机会向龙大海示好一番,免得日后被李赛凤连累了。

李赛凤坐着车,随着下班的滚滚车流来到工地,却发现单位的车辆都被交通警察给赶得远远的,驾驶证、车辆行驶证都被没收了。

李赛凤气势汹汹地上去,质问交通警察:“我们是来修路的,凭什么不让我们修!”

交通警察冷冷地看着李赛凤,反问她:“要你们现在修了吗?现在修,这些车怎么走?飞过去啊!”

李赛凤刚想和警察大吵一番,突然想起陆刚好像说过,要在晚上八点后开始施工。第一次干工程,李赛凤有些兴奋,一下子给忘记了。

李赛凤讪讪地离开,走回工人中间。

见工人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李赛凤以为他们是在嘲笑他,生气地说:“把车开到小道等着,八点以后开干。”

鲁大山见李赛凤满脸通红,心中解气,火上浇油地问:“李书记,今晚的晚饭还没解决呢。”

李赛凤一想,自己把这事情给忘记了。平时送饭,都是由李赛凤安排的。今天,她忙活这些事情,把这事给忘记了。

李赛凤这才发现,她把工地上的事情想得有些过于简单了。

见鲁大山似笑非笑的眼神,李赛凤恼羞成怒,愤愤地说:“自己想办法!”

鲁大山急了:“书记,晚上加班,可都是单位送饭的。你这要我们自己解决,说不过去啊!”

李赛凤蛮横地说:“说不过去也得过去!不吃就饿着。”

李赛凤坐着车,气哼哼地回自己妈家吃饭去了,留下几十号大眼瞪小眼的工人在那里站着。

几个工人,听鲁大山一说,当时就吵吵着要回家。

鲁大山眼一瞪:“大牙!你妈的想死啊!老子还没走呢,你急什么!”

大牙嘿嘿笑着:“班长,俺不是冲着你。这李书记也太他娘的过分了!她自己坐着车回家吃饭,让咱们喝西北风,不是太过分了?”

鲁大山有些不舍地掏出三百块钱,想了想,又加上一百块,对大牙说:“带几个人,买盒饭去。吃完了,估摸着时间也到了。”

吃完饭后,大牙奇怪地说:“奇怪了,今天干活,安全科、设备科、工程科那些王八蛋一个人也没来,都他妈的病了?”

鲁大山一想,哈哈大笑起来。

大牙奇怪地问:“班长,你笑什么?发羊癫疯了?”

鲁大山给了大牙一拳,骂他:“你他妈的才发羊角风了!我在想,咱们书记是不是只通知了我,没通知这些科室啊?”

大牙一听,靠了一声:“那咱还等着干嘛!这活今晚明显是干不了了吗。”

鲁大山眼一瞪:“你他妈的有病啊!在这儿坐着,没事打打扑克,还能赚个加班。回家干嘛,你老婆好像下不了蛋了,你还有心思干她不成?”

大牙嘿嘿笑着说:“也好,赚点加班费,过几天,去公园里找个大娘们,好好过过瘾。”

鲁大山不理会大牙在想着淫荡的事情,回头高呼:“打扑克啦!”

晚上八点半,李赛凤才赶到工地。

见工人们团团围坐着,正在那里打扑克,李赛凤非常生气,大喊:“鲁大山!都八点半了,为什么不开干!”

鲁大山回头,笑着说:“书记,开工前,需要设立安全标识牌,将道路的两边封闭,我们才能施工。”

李赛凤愣了一下,问:“安全科的人呢?怎么没看见他们来呢?”

鲁大山奇怪地说:“我又管不了安全科,我怎么知道他们来不来呢?”

李赛凤也奇怪地说:“原来干活,安全科的人不都跟着来吗?怎么,还用通知不成?”

鲁大山直接坐倒在地,哀求李赛凤:“你别再说了,再说,我就要被你气死了。书记,咱们干工程,交底的时候,都是各个科室一起去。交底的时候,该如何干,大家都有了数,到时候,人家自然就来了。你来交底的时候,一个人没带,谁知道你要我出来干什么?人家还以为你是要干私活呢。”

李赛凤听了,差点吐血,知道自己这次是掉了链子了。

李赛凤小心地问鲁大山:“除了安全科没来,还需要哪几道程序?”

鲁大山老神在在地说:“工程科的施工员来负责指挥施工,事后还要做资料,签字,上报;设备科的人来,负责向机械供应处要压路机、摊铺机、切削机;材料科的人来,向沥青搅拌站要沥青混凝土;童副处长来,负责联系监理和养护科,协调各种我们不能解决的事情……”

鲁大山再说什么,李赛凤已经听不清了。她掐着腰,强忍着肚子的疼痛,进了车里,对司机说:“开车!”

鲁大山心里坏笑,嘴上却大喊:“书记!我们怎么办啊!”

李赛凤咬牙切齿,尖叫着说:“去死!”

鲁大山想想,还是给龙大海打了电话。

龙大海听说后,叹息一声:“等着吧,我给童铁军打个电话,让他安排,今晚一定要把工程干完。告诉大伙,今晚的加班算双份的。”

鲁大山笑着说:“好!这下兄弟们的干劲该足了。”

李赛凤气哼哼地回到家中,刚想打电话向姐夫禹岚风告状,突然又把电话放了下来。

这事从头到尾就不该别人的事情,全因为李赛凤咎由自取。向禹岚风告状,该告谁呢?龙大海?陆刚?还是皮欢?别没告成状,反而被姐夫给骂一顿。

李赛凤愤愤地放下电话,把火压在心里。

拿起电话,李赛凤给龙大海打传呼,留言:“我病了,需要休息半个月。”

十九章算计来自身边——内讧 肆

李赛凤喝多了酒,走路都摇摇晃晃的。童铁军把手搭在她的胸上,感受这成年女人的柔软,扶着她向那辆破旧的吉普车走去。

李赛凤费了好大的劲,才睁开眼睛,迷糊地说:“送我到我妈家。孩子还在那里呢。”

童铁军笑着说:“都半夜一点了,孩子早睡了。去了反而是打搅他们,还是回家去吧。”

李赛凤用麻木的脑袋想想,就点点头。

来到李赛凤家楼下,李赛凤已经睡着了。

童铁军咬着牙,背着一百好几十斤的女人爬上三楼,搜出钥匙打开房门。

将李赛凤放到床上,看看周边的环境,童铁军心里的欲望突然生了出来。

一个常年寂寞的成年女人,一个只要捅破窗户纸就可以出轨的女人,她只需要一个借口,就可以发生外遇。

童铁军知道这样的女人的心思,所以敢放手去做。他需要这个女人的帮助,达到自己在官场上再进一步的目的。这个女人,他必须要征服。

或许有别的女人比这个女人更适合利用。可惜,童铁军的水准,决定了他只能利用这个女人。像胡慧娴、赵燕如这样的女人,连搭理都不会搭理童铁军的。

李赛凤睡得死死的。童铁军有些粗暴地脱光她的衣服,她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

童铁军脱光衣服,压到李赛凤的身上,试探一下下边的湿度,感觉非常合适。

童铁军哈哈一笑:“姐姐,你既然寂寞,就让兄弟来满足你吧。”

身子一沉,童铁军狠狠刺入李赛凤身体的深处。

感受到男人的冲击,李赛凤虽然在沉睡中,也不由得叫出声来。

面对一个沉睡的女人,童铁军完全采取主动,大力鞭挞,凶猛无比。

李赛凤眉头微蹙,有些痛楚,可本能发出的声音又显示她很舒服。

疾风暴雨多半不能长久。不一会,童铁军便颤抖几下,颓然倒在李赛凤的身上。

有些不舍地离开这个很有个性的女人,童铁军自信的一笑。

有了这一次,李赛凤绝对会让自己再上一万次的。

那没有收拾的满床狼藉,会让李赛凤非常清楚昨晚童铁军在她身上做了些什么。

设施处的纪委书记本来是由副处长皮欢兼任的。皮欢升任处长后,几个副处级干部都不愿干这个出力不讨好的工作。互相扯皮推搡后,纪委书记便由工会主席赵燕如兼任了。

赵燕如担任纪委书记后,纪委的工作量明显增大。不少人为了看赵燕如,纷纷拿鸡毛当令箭,不管归不归纪委管的事情,都找到纪委头上了。

赵燕如见势不妙,便将纪委的工作交给部下管理,自己逃回工会主席办公室,再不敢去聆听民间疾苦了。

内线电话响了。赵燕如微蹙眉头,接了电话。

听了部下的汇报,赵燕如皱紧眉头,尽量做出和蔼的语气:“请李书记到我办公室来。”

李赛凤来到赵燕如办公室,刚一坐下,就大声说:“书记,这事你得管管。你要是不管,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赵燕如最反感李赛凤这样粗俗的女人。看见李赛凤的德行,赵燕如不由为禹岚风叫屈。

见妹知姐。李赛凤这个德行,她姐姐李赛云也不会强到哪里去。不知道禹岚风天天面对着那样的女人,是如何睡觉的。

强忍心中的不满,赵燕如和声说:“李书记,别急。我总得知道是什么事情吧。”

李赛凤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满脸委屈地说:“赵书记,你看,他把单位当成什么了。该交的钱不交,谁也不知道这钱到哪里去了。这一点透明度也没有啊。他是一把手,我又管不了,只好找你们反映了。”

赵燕如对李赛凤说:“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这事我会向处长、书记汇报的。到时候,会通知你处理结果的。”

李赛凤失望地说:“就这样啦?你们不处理他了?”

赵燕如哭笑不得地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总不能你一说,我们就处理龙大海吧。这事我们会调查的。如果发现了问题,自然会做严肃处理的。处纪委会到你们工程处调查这件事的。这件事你要严格保密,不要说出去,免得影响不好。”

好容易打发走了李赛凤,赵燕如坏笑起来,自言自语地说:“小子,你终于落到我手上了。管你是不是贪污,一定要扒你一层皮下来。”

抬眼看看手上的手表,赵燕如又迟疑起来。

手表是龙大海春节拜年时送的。贵倒不贵,就一万多块。赵燕如喜欢手表的精巧,就时时戴在手上。

赵燕如和龙大海并没什么仇恨。打赌掉了面子,才使得赵燕如生龙大海的气。龙大海帮她挡住了南宫飞的骚扰,也算是还了一个人情。两人之间,算是再无恩怨了。

现在,自己手上戴着龙大海的手表,回头再去收拾他,这吃孙喝孙坏孙的事情,想在官场发展的赵燕如,不想坏了自己的名声。何况,龙大海属于胡慧娴的嫡系。赵燕如要调查龙大海,必须和胡慧娴打招呼,甚至要和处长皮欢打招呼。

处机关的七个党委成员,皮欢、胡慧娴属于禹岚风一系的;李云环和尹秋雁走得很近;余下三人中,罗沈阳、汪方正若即若离,谁也不靠,谁也不得罪。赵燕如属于空降干部,后台太大,无人敢得罪她,也无人敢拉拢她,属于独行派。

要通过什么决议,皮、尹两派时常扯皮,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把复杂的事情扩大化,到最后往往不欢而散。

赵燕如知道,这事要是放到处党委会上,龙大海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尹秋雁绝不对放弃对方派系内讧的大好时机,一定会往死里弄龙大海的。

想到龙大海健壮高大的身材,憨厚中带有奸诈的复杂性格,赵燕如心中一动:“这或许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牌。让他来承受南宫飞的怒火,最合适不过了。何况,他也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有资格上我的床的。”

南宫元升任省长无望的消息,很早就在省城传播。

南宫元并不是中央委员,连候补的都不是。他已经到了退居二线的年龄了。如果今年再不能向上一步,成为省长,或者增补为中央候补委员,南宫元就将在政坛上陨落。

这样一来,南宫飞就从一个升值股变成一个跌停股。南宫飞一直纠缠着赵燕如,希望早早结婚,也是为了在父亲退休后有一个靠山。

赵燕如也不是傻子:你想找靠山?我也想找靠山。

东方正正四处扒拉中央各部委头目的公子,希望找出其中德才稍微好一点的,结一门好亲事,为赵燕如日后的发展打下基础。

至于感情,搞政治的人,好像没几个在乎感情的。在乎感情的,在政坛上都是流星。什么样的嫡系,在你卸任后都会掉头而去,寻找新的靠山。连亲情都不保准,更何况感情。

赵燕如和南宫飞多年前就定了亲。那时,正是南宫元成为省长候选人呼声正高的时候。赵燕如紧紧地贴着南宫飞,就等着做他的新娘。

二人好的蜜里调油,连新房都收拾好,床也上了无数次的时候,东方正从中组部私交很好的朋友那里得到消息:因为在一件事情上得罪了中央的某位大佬,南宫元可能无望转正,某位部长要空降到l省当省长。听说,此君是中央重点培养对象。

十九章算计来自身边——内讧 伍

得到这个消息,东方家的态度立刻转变了。

东方正不能悔婚,就由赵燕如亲自出马,抓住了南宫飞和某位女子鬼混的现行。

借口南宫飞品行不正,赵燕如拒婚而走,直接出国。

南宫飞不是傻子,知道赵燕如为什么悔婚。他心里的怒火是难以形容的。

赵燕如虽然漂亮,那只是相对于设施处而言的。社会上,什么样漂亮的女人没有?南宫飞图的是东方家的未来,并不是赵燕如本人。

在赵燕如多次拒绝后,南宫飞陷入到疯狂中。有次酒后竟发出狂言:要找人绑架赵燕如,卖到菲律宾去当小姐。

知道这个消息后,赵燕如在告诉了父亲的同时,也开始思索祸水东引的办法。

南宫飞的愤怒需要发泄。在找不到宣泄口的时候,自然会泄到赵燕如头上。要是有个出气筒,那发生的一切就不关赵燕如的事情了。

如果用龙大海当出气筒,就算出他事后将消息传出去了,人们在谈论的同时,多半也会认为赵燕如果然是个女强人,言出必行,果然将自己给了龙大海,也不算丢人。

只是,龙大海是李秋雨的“男朋友”,会有些麻烦。在有几个候选人的情况下,一定要选龙大海吗?

想到李秋雨,赵燕如脑海中突然一亮,嘻嘻笑起来:“一箭三雕,我赵燕如的妙计,何人能够破解?李秋雨,你的父亲比我父亲厉害,却不代表你比老娘厉害。到时候,叫你乖乖上当,让老娘白占你的便宜。”

拨通胡慧娴的电话,赵燕如笑着说:“胡处长,说话方便吗?是这样的……”

听完赵燕如的讲述,胡慧娴气得有些失态,破口大骂:“这个傻瓜,让人当了一辈子枪使唤,到现在也没长进。燕如啊,这事你先不要在党委会上通告。给我点时间,我来处理。”

赵燕如故作为难地说:“这不好吧?有些不合规矩啊。”

胡慧娴骂赵燕如:“小蹄子,要什么好处,说吧,要男人的话,把龙大海叫来。他体格跟牛犊子似的,保证让你一夜不睡。”

赵燕如受不了了,急忙投降:“好好,你赢了,今天,我不说就是了。”

赵燕如拨通龙大海的电话,柔声说:“龙处长吗?说话方便吗?本人想吃一顿好的,却没有人邀请。”

放下电话,赵燕如有些阴险的笑了:“小子,阎王不差恶鬼。给你点甜头,也算是受伤的代价吧。”

看到龙大海匆匆出门,李赛凤急忙冲出办公室,喊道:“龙处长,到哪去啊?”

龙大海不情愿地回答:“赵主席找我。”

龙大海省去吃饭两个字,却让李赛凤心中一喜,以为处党委这是要调查龙大海了。

走到副处长办公室,李赛凤递个眼色。不久,童铁军就来到了书记办公室。

见外边无人,李赛凤一把揪住童铁军的耳朵,骂道:“小子,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啦?”

童铁军连连求饶:“先放下,先放下,让人看见了不好。”

李赛凤悻悻地放下手,坐到椅子上,脸色沉沉的。

童铁军笑嘻嘻地说:“昨晚上我做了什么?我只是看到一个我所仰慕的女人有些寂寞,就安慰她一下而已。”

李赛凤气得浑身颤抖,指着童铁军大骂:“你..你..你..你!你混蛋!”

童铁军嬉皮笑脸地说:“姐姐,你要是寂寞了,以后弟弟就随你使用,比那充气娃娃、棍子之类的东西过瘾多了。”

被人发现秘密,李赛凤面红耳赤,捂着脸骂童铁军:“你个混蛋,啥都看见了,羞死人了。”

童铁军不再开玩笑,问李赛凤:“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李赛凤立刻忘记了害羞,笑容满面地说:“赵书记说,他们会调查的,要我等通知。刚刚龙大海匆忙出门,我问他去哪里,他说赵书记找他,估计是给叫去问话了。”

童铁军心里乐坏了,嘿嘿一笑:“要是尹书记抓住这件事情不放,龙大海一停职,咱家处长的位子就会由姐姐代理的。姐姐再一活动,处长位子就定了。那时,姐姐可别忘了弟弟啊。”

李赛凤茫然问:“你想要什么?指着我干什么?”

童铁军心里骂骂咧咧,嘴上却笑眯眯地说:“姐姐当了处长,书记的位子空下来。由别人坐也是坐,弟弟坐也是坐,为什么不能让弟弟我坐呢。”

李赛凤刚想说什么,电话响了。

拿起电话,一听那人的声音,李赛凤惊喜地说:“姐夫!”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赛凤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竟然哽咽起来。

放下电话,李赛凤捂住脸,嚎啕大哭。

童铁军急忙喝止:“不要哭了,想让别人看见不成!”

李赛凤止住哭声,哽咽着说:“我是他小姨子,竟比不上龙大海那个混蛋。他在电话里把我狠狠训斥了一顿。说我不知道团结同志,不顾全大局,老听小人蛊惑。还说,再敢找龙大海的麻烦,就让我到工地烧水去。”

童铁军脑袋嗡的一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脑海中一片空白。别的话他都不记得了,只有“老听小人蛊惑”那句话,时刻在脑海中回响。

这是什么意思?这说明,禹岚风知道自己的小姨子的德行,知道她没这么多的心眼。发生这样的事情,肯定有人在背后捣鬼。要是查下来,肯定要查到童铁军的身上。

好容易定下心来,童铁军问正擦眼泪的李赛凤:“禹局长再没说别的?”

李赛凤看着童铁军,恨恨地说:“就是你这个混蛋闹得,害我让姐夫骂。”

童铁军赔笑着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咱也算夫妻了。想想,里面有没有提到我?”

李赛凤想了想,苦恼地说:“当时我都昏了头了,记不清了。好像说什么告诉某些人,不要和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竞争,免得最后一无所有。”

童铁军喃喃地说:“妈的,老子不就是书念少了吗?论心机,谁能比得上我?为什么就没人看得起我呢?不是同一个层次,这不是贬低我吗?”

李赛凤恢复了冷静,沮丧地说:“算了吧,有姐夫给他撑腰,咱斗不过他的。何况,他确实比你厉害。”

童铁军不服气地说:“他哪里比我厉害了?”

李赛凤据实说:“道路上的事情,你和他没法比。除了道路,你还有什么擅长的?”

童铁军有些恶意地回答:“玩女人。”

李赛凤虽然好到四十的人了,也是要脸皮的。听到这话,骂了童铁军一句:“混蛋!”

李赛凤气哼哼地说:“玩女人,你也不是他的对手。看看他玩的女人,除了大学生,还是大学生。弄出艳照事件的女人,公安局长的侄女,咱家的鲁小惠也盯着他,这些女人,哪个是你玩过的女人能比的?”

童铁军颓然道:“别说了!妈的,老子心里也知道,我确实不如他。可老子不服气啊。同样是人,他老压在我头上,放谁心里,也不好受啊。早知道当年就多念点书,也不至于象现在这样。”

李赛凤郁闷地说:“我不管了,以后龙大海干什么我都不管了。你想闹就闹吧。”

童铁军瞪着李赛凤,阴险地说:“今晚把孩子送姥姥家去,老子要找你发泄心中的愤怒。”

李赛凤一指童铁军,大骂:“你这个混蛋!你胆子大了?信不信我去告你去?”

童铁军嘿嘿笑道:“李书记,怎么,想闹吗?我可是个杂碎,啥事都能干出来的。”

见到童铁军眼里陌生的眼神,李赛凤心中不由一颤,趴在桌子上,啜泣不已。

童铁军心中冷笑,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在自己的手心里,自己想怎么干她就怎么干她,她再也跳不出自己的手心了。

十九章算计来自身边——内讧 陆

在一个正宗的西餐厅门口,穿着有些随便的龙大海,被迫穿了一件餐厅准备的西服上衣,有些狼狈地进了餐厅。

看着将西服绷得紧紧的龙大海,赵燕如皱眉说:“你这人怎么这么随便。不知道来西餐厅吃饭要着正装吗?”

龙大海不理会赵燕如的不满,骂道:“妈的,洋鬼子搜刮了咱们国家一百多年,用抢去的财富富起来,就开始讲究了。要是他们吃不饱,穿不暖的话,看他们有心思讲究这个?”

赵燕如被说得没词了,恼羞成怒:“你这人,一看就是对现实不满的落魄者。再贫穷的社会里,也有富人阶层存在。你要有富人、强者的心态,才能真正成为一个上流人物。”

龙大海好奇地说:“我觉得这话说得味道不对,怎么有那种味道?”

赵燕如镇定地说:“哪种味道?妻子对丈夫说话的味道?”

龙大海坏笑着说:“我可没说。”

赵燕如玩味地说:“你可以来追我。成不成功我不保准,我对你没有恶感,倒是真的。”

龙大海手一颤,叉子险些掉到桌上:“你说什么?要我追你?”

赵燕如大眼一瞪,做出泼妇态:“怎么?我配不上你?还是你那个警察妞看得紧?”

龙大海嘿嘿笑道:“太突然了,突然地让我以为地球要毁灭了。能问问原因吗?”

赵燕如让龙大海的形容逗乐了,优雅地喝口红酒,淡淡地说:“没有原因,爱情不需要理由。本姑娘对你由恨产生好奇,由好奇产生爱情。如果你不追我的话,那我就倒追你了。”

龙大海吃口牛排,沉吟着说:“以我对你的了解,和对我家那警察妞的认识,你们这样的女人,是不会看上我这样一无权势,二无后台的人的。和我在一起,不过是贪图我的身体罢了。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就是在玩弄我。这个社会上,强壮的男人多了去了。你要玩弄男人,也不会找自己单位的人掉面子。可你偏偏要我追你,这就让我怀疑你的动机了。”

赵燕如蛮横地说:“本姑娘就是要玩你,怎么啦?设施处、城建局哪个人敢说个不字?告诉你,今天,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不然,你那芝麻官当不长久。”

龙大海哭笑不得,苦着脸说:“主席,书记,大姐,这古往今来,只有抢劫诈骗的,通奸骗奸的也有,可不时兴逼奸的。你这样做,可有些不地道。”

赵燕如轻轻地敲敲桌子,用命令的口吻说:“今晚八点到我家。要是敢不来,后果你自己想吧。别人再护着你,也经不住我伸一个手指头。禹岚风看见我,连哼一声都不敢。你以为他会护着你?”

龙大海愤愤地说:“你这是假公济私,以权谋私,为了得到我的身体,用手里的权利来打击我。“

赵燕如笑着说:“好啊,那我秉公执法,有人检举你的事情,我就拿到处党委会上讨论了。尹秋雁正愁找不到借口整你们呢?到时候我要是举手同意的话,你可就完蛋了。”

龙大海不敢置信地说:“什么?有人告我?我有什么可告的?”

赵燕如笑嘻嘻地说:“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心中清楚。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自己想去。你有贵人相助,加上本姑娘向着你,事情已经摆平了。我要为检举人保密,你自己猜去吧。”

龙大海颓然道:“除了那老八婆,谁还会干这样同室操戈的事情。”

赵燕如玩味地说:“行啊,小子,知道搞长期投资啊。禹局长现在在清水衙门,手里肯定紧张,你支援了不少吧?”

龙大海忙说:“瞎说什么!我和禹处长好长时间没联系了。咦!你不会是真对我有好感吧?给块手表就戴上了。”

赵燕如脸一红,蛮横地说:“去,少转移话题。本姑娘不过是看这手表轻巧罢了。好了,不和你散讲了。记住,晚上来我家。”

龙大海郁闷地说:“你是大家心中的女神,就是这样的女神吗?如果让大家知道了,你还能在这里呆下去吗?”

赵燕如哼了一声:“城建局这些人如何看我,对我而言,和一群蜜蜂嗡嗡叫着没有区别。你会在意一群蜜蜂的叫声吗?”

正说着,龙大海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接过电话,是禹岚风的声音:“说话方便吗?”

龙大海哼哼着说:“啊,您说,我听着呢。”

禹岚风立刻明白了,就长话短说:“赛风那边,我已经狠狠地批评她了。以后不会给你惹麻烦了。小龙啊,怎么也是我的小姨子,担待一下啊。”

龙大海哎哎两声,扣下了电话。

赵燕如笑着说:“为什么不向禹岚风求救?他可是副局长,应该能够救得了你的。”

龙大海踉跄几下,郁闷地出门了。

龙大海开着车,心神不宁,几次险些撞到别人车上。

龙大海不是傻子,也没自大到认为赵燕如会看上自己。唯一的可能,就是赵燕如为了拒绝那个南宫飞的纠缠,让自己当替死鬼。上次的事情南宫飞没计较,是因为他在车上看的清楚,龙大海不过是赵燕如临时抓的一个替身罢了。晚上的事情可是凶险着。赵燕如要自己去她家,多半是要在上床的时候让南宫飞看见,绝了南宫飞的念头,也将南宫飞的怒火引到龙大海身上。

一个是副省长的公子,一个是还没转正的副科级干部,二者的可比性很小。只能用大象和蚂蚁相比较。

想想自己身边的人,龙大海希望抓到一个救命稻草。禹岚风、廖波两个副局长和副省长相比,也是大象和小鸡的差距,一点用处也没有。好像,除了李秋雨,没人能救龙大海了。

龙大海不是没想过直接拒绝赵燕如。可赵燕如冷冷的眼神让他觉得,拒绝这个女人的后果,可能比得罪南宫飞的后果更加严重。

拨通李秋雨的电话,龙大海哀声说:“女皇陛下,我要完蛋了。快来救命吧。”

李秋雨听完,冷静地说:“回家再说。”

骑在龙大海身上,李秋雨挥汗如雨,娇喘着说:“我要把你榨干了,让那贱人看着你,干着急却用不上。敢和我抢男人?贱人!等我爸爸到省里来了,我整死你。”

龙大海哭丧着脸,委屈地说说:“你就看着我被那女人逼奸,也不帮忙。一点夫妻情分都没有。”

李秋雨一边努力工作,一边拍打着龙大海的脸庞,象哄孩子似的:“乖,这是为我家着想。东方正、南宫元一向是穿一条裤子的。南宫元要是退了,他手下的人都会投向东方正的麾下。你失身给那小贱人,让南宫飞失态,把事情闹大了,正好离间两家的关系。现在两家闹翻了,和日后闹翻了是两码事。我爸来了,也好开展工作。我到处找,也找不到这样的机会,没想到赵燕如自己送上来了。好好干,事情干好了,算你一份功劳,十年内,保证让你当上局长。你明白了?何况,你是男人啊!玩女人,不正是你们心里的愿望吗?赵燕如那么好看,白白让你玩了,你还不满意?好好爽快去吧。”

十九章算计来自身边——内讧 柒

龙大海豁然心动。李秋雨和龙大海开玩笑时,曾经说过,要是龙大海十年内当上局长的话,就有可能嫁给他。这可是省长的女儿,不是贺向前的女儿。为了她,失身十次也愿意。

龙大海一翻身,将李秋雨压在身下,如狂风暴雨般的抽插,让李秋雨陷入到迷茫中。

龙大海喘息着说:“这可是你说的。我要当上局长了,你就要嫁给我。你要是不守信用的话,我就把你抓到山洞里关着,天天和你睡觉。咱俩当一辈子野人,生一大堆儿子。”

李秋雨眉头微蹙,挣扎着说:“你当上局长再说。”

龙大海抱住李秋雨,忧虑地说:“那小子要是找茬,我怎么办?我可斗不过他们家。”

李秋雨无情地说:“躲着,躲不了就跑。我是不会插手的。我家还不想和两家结仇。想得到,就要付出。你想当局长,就得付出代价。”

龙大海异常愤怒,用力撞击下去。李秋雨哎呦一声:“作死啊!”

龙大海愤怒地说:“我一个小蚂蚁,能惹得起那两家?”

李秋雨嘻嘻一笑:“知道自己是蚂蚁就好。你以为东方正、南宫元会闲的对付你?他们都是政坛上的老油子,喜欢文斗,不会贸然来取你小命的。你只要躲开南宫飞的报复,就行了。实在不行,躲你哥哥那里,或者你自己想办法藏起来。这也是我家对你的考验。过关了,你就一路坦途。不然的话,你就趁着我没结婚,多睡几次吧。”

听了这话,龙大海颓然倒在李秋雨身上,一泄千里,再没有雄起的心思和兴致。

抚摸着龙大海强壮的身体,李秋雨心中很不是滋味。

这具身体里,蕴含着让自己沉迷的力量,蕴含着让自己不愿意舍弃的东西。虽然他变得有些花心,可自己还是喜欢他。偏偏为了父亲,自己要主动把他送给别人分享。

李秋雨的父亲李向天,在京城打拼多年,多年媳妇熬成婆,终于要下方到地方当大员了。

作为华夏“天”的亲信,李向天将要到l省担任省长一职。

到北方任职,李向天肩负着为“天”在北方开拓一块地盘的任务。

l省的政治势力盘根交错,非常复杂。

李向天来这里,最多能收拢原省长手下的一部分势力,难以改变原省长钱越被省委书记澹台风压制的尴尬局势。只有打破原有的局面,收拢其他中小派系,才能改变现在的局势。

南宫元、东方正就是李向天需要打压、拉拢的人。

作为李向天的女儿,作为肩负着李家未来的女人,并不是非常有政治素养的李秋雨,也清楚地知道,绝对不能让南宫、东方两家合成一家。不然,l省将出现另一个可以和省委书记、省长抗衡的派系,将会对李向天造成致命的影响。

本来,这些上层博弈的事情,轮不到李秋雨来想,也轮不到她来管。可龙大海说出的事情,让李秋雨在气愤赵燕如欺人太甚的时候,也想到了一个“妙”计。

为了父亲的大计,李秋雨决定,即使牺牲自己的男人,也要达成破坏两家结盟的目的。

可怜的龙大海,被李秋雨没有边际的许诺弄昏了头脑,如同上次被童铁军蛊惑得迷失了心智,上了何珊一般,又眼巴巴地来上赵燕如了。

如果总结一下,只能说龙大海是利欲熏心了。如果他没有向上爬的欲望,如果没有娶李秋雨的想法,他也不会这样被两个女人玩弄于手掌之中。

赵燕如的家很大,大到让龙大海嫉妒。光看大厅,就有四五十平。

屋子的装饰非常现代,甚至有些梦幻,让人看不清主人的性情。

赵燕如身穿轻纱,里面纤毫必露,极尽诱惑之事。

看着这个性感到极点的女人,想到她让整个城建局的男人都着迷,想到自己的不少同事手淫的时候,都是以这个女人为意淫对象,龙大海心里的欲火熊熊燃烧起来。

欲火之中,也有一股股怒火在喷涌。这是男人的自尊抗拒脑海中屈服的想法。

赵燕如轻轻转动身体,像一个狐狸精一般,诱惑龙大海:“来吧,你今晚的任务,就是满足我。还等什么?”

想到自己一个堂堂大男人,总让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龙大海心中愤怒不已。伸手一抓,衬衫的扣子叮当落地。

抱起赵燕如,龙大海狠狠地揉捏那柔软的乳房,邪恶地说:“既然你要满足,我就要你有个终生难忘的记忆。”

赵燕如大声叫着:“强奸我吧!我做梦都想知道被人强奸的滋味。”

这时的赵燕如,和白天时凛然不可侵犯的女神判若两人,和荡妇没有任何区别。

龙大海两手一拽,赵燕如的轻纱便化成几片,飘落在地上。

龙大海喘息着,对准那让无数人觊觎的土地,也不做前戏,带着恶意,狠狠地一插。

噗嗤一声,一插到底。

龙大海愣了一下,好久没有动作。

这个女神,原来并不是处女神,而是一个爱神啊。

赵燕如反应过来,不屑地说:“你以为,我会把第一次送给你吗?告诉你,进入我身体的男人,都是最优秀的男人。你是他们中最差的一个,连南宫飞都比你强许多。你,只是我招的一个男妓罢了。你能带给我的,只有身体上的满足。别的,你都不配。”

鄙视的话语像一把钢刀,插入龙大海的胸膛,将他仅有的自尊都切割成碎片。

龙大海红着双眼,愤怒地说:“你这里哐当哐当的,看起来,你不过是个下水道罢了,有什么可以骄傲的?老子今天就好好强奸你一番,让你知道强奸的滋味。”

一把将赵燕如扔到地板上。没等她呼痛,龙大海就冲了上去,将她压在冰凉的地板上,不住冲击。

赵燕如发出有些夸张的叫喊:“用力,用力,再用力!”

龙大海仿佛失去了理智,不住揉捏抓掐赵燕如的身体,将雪白的身体变成紫红相间的粉色世界。

抓住雪白的屁股,正用力冲击时,龙大海突然听到大厅里有动静。

想到自己来时,赵燕如拉住自己,故意没有关门,龙大海心中一动。

见赵燕如被自己撞击得有些晕迷,龙大海大声问:“你爽不爽?”

赵燕如迷糊地说:“爽!我要飞了,再用力!”

龙大海又问:“比那个老缠着你的家伙如何?”

赵燕如大声说:“他早泄,不行!”

屋门突然被撞开,南宫飞冲进来,大喊:“赵燕如,你太过分了!”

赵燕如尖叫起来:“阿飞,快来救我!他强奸我!我要不从,他就要杀了我。混蛋,快放开我!阿飞,快来救我啊!”

龙大海坐到床上,把赵燕如放到膝盖上,继续抽插,仿佛将南宫飞当成了空气。

南宫飞站在那里,瞪着血红的眼睛,恨不得把龙大海吃下去。

龙大海狠狠的撞击赵燕如,任凭她做着无力的反抗,直到一泄如注。

赵燕如摆脱龙大海,跌跌撞撞地扑到南宫飞怀里,哭泣着说:“阿飞,你要帮我出气啊!这个混蛋,自从帮我当了次挡箭牌,就纠缠着我不放。我不干,他就强奸我。我没脸见人了,让我去死吧。”

感觉怀里柔软的躯体,想到她刚刚让一个男人当着自己的面玷污了,南宫飞不由得有些恶心,险些呕吐出来。

此刻的赵燕如,在南宫飞眼里,丑陋不堪,再没有女神的形象了。

十九章算计来自身边——内讧 捌

一把将赵燕如推倒在地,南宫飞狠狠地看着龙大海,把他的形象记得清清楚楚:“小子,你还是回家买副棺材吧。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动?你等着。”

南宫飞心中的愤怒是难以形容的。自从传出父亲要退居二线的消息后,赵燕如一直对他冷淡无比。因为锲而不舍的追求,赵燕如终于接受了南宫飞的追求,还和他同居了。

夜夜笙歌,有水一般温柔的女人陪伴,南宫飞心里的快乐是无与伦比的。虽然这快乐有一半是建立在东方正身上,可赵燕如确实是一个非常吸引男人的女人,南宫飞已经离不开她了。

没想到,今天回来晚些,家里就多了个男人,当着自己的面将赵燕如强奸了。

南宫飞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家里突然多了一个男人,他心中不是没有怀疑的。男人的自尊让他将那个结论埋到心底:不会的,燕如不会看上这个家伙的,一定是这混蛋强奸燕如的。我要报复,我要报仇,我要杀了这个混蛋。

坐到车上,南宫飞拿起电话:“喂,李叔,我想让一个人消失。海滨市我没有这方面的路子,帮忙牵个线吧。谢了,我等你消息。”

赵燕如得意地坐在沙发上,身上一丝不挂,并没有让她觉得有何不适,她还是高贵得象一个公主。

看似漏洞百出的计谋,却包含了她精心的算计。

通过多方打探,甚至派女人勾引南宫飞,赵燕如得出了结论:南宫飞有洁癖,他只玩弄处女。只要南宫飞发现他的女人和别人有了关系,那个女人就是貂蝉、西施,南宫飞也会避如蛇蝎,躲得远远的。

事实上,南宫飞到底病到什么程度,赵燕如并没有深究,也不想深究。她知道这个男人自小养成的高傲,知道他即使没有这种心理疾病,也绝对忍受不了见到赵燕如当着他的面,被一个男人奸淫的场景。

为了让南宫飞加深记忆,赵燕如特意和南宫飞打了招呼,去做了**恢复手术,寓意为重新开始,和南宫飞同居起来,让他兴奋地站到云端里。接着,赵燕如从几个备选者中挑上了龙大海,当着南宫飞的面,来了一出春宫戏,直接让南宫飞崩溃。

这样一来,南宫飞绝对不会再逼赵燕如结婚了,南宫家也没了和东方家结怨的理由。等南宫元退休后,他的部下必然会被东方正接手。南宫飞唯一发泄怒火的地方,就是朝龙大海开炮,鼓动父亲向李向天报复。

李秋雨还是稚嫩。以为这事会引发东方、南宫家的争端。却忘记了一件事:就算南宫飞蠢,想不到别的地方,南宫元也回这样蠢吗?

因为幼稚,李秋雨的算计完全落空,也将龙大海推到危险的境地。

李秋雨根本没想到,赵燕如之所以挑中龙大海,作为对付南宫飞的杀手锏,其中还有更深的想法。

龙大海和李秋雨同居,普通人不知道,l省的一些有心人却一定会知道的。不管龙大海是不是李秋雨未来的夫君,只要南宫元知道两人同居的关系,以他那精明的头脑和狭小的心胸(东方正评语),是绝对不会投靠李向天的。

不然,赵燕如不会在自己还在设施处工作的时候,找一个自己单位的男人做这种事情,虽然这个男人的气质很让她好奇。

一箭三雕,全都成功。赵燕如的心机,从这件事情上,表露无遗。

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白酒,咕噜噜喝了几口,龙大海斜着眼睛,看着赵燕如,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燕如妩媚地一笑:“你的功夫确实不错,难怪李家那丫头这么喜欢你。可惜了,看你运气如何吧,要是南宫飞让人阉了你,这种滋味就再也尝不到了。现在滚出去吧,想办法逃脱南宫家的报复吧。到时,我会再试试你的那个的,嘻嘻。”

心中生出一种暴戾的情绪,龙大海拿着酒瓶走,到赵燕如面前,将一瓶酒全倒到赵燕如身上。

冰冷的酒水倒在身上,让赵燕如连打几个寒战。

赵燕如尖叫着说:“你疯了吗?不要自己的前途了?现在出去还不算晚。不然,你的一生就完蛋了。”

龙大海冷笑着说:“你不是说我强奸你吗?和一个强奸犯讲什么道理。强奸犯只管强奸,不管后果的。有本事你去告我吧。我会留下很多的证据的。”

看见龙大海和平时迥然不同的神情,赵燕如心里哀叹一声:“都说女人心不可琢磨,男人的心也难以看透。这混蛋平时最为看重自己的前途,最能忍耐。没想到愤怒之下,也会不顾一切。老娘这次是看走眼了。这个王八蛋,性子倒是复杂啊,让老娘两次都看走眼了。”

龙大海将赵燕如按倒在沙发上,让她侧着身子,狠狠地撞击进去。

赵燕如强硬地说:“来吧,野兽。我会将你的持续发泄,当作自己得到的快感。来吧。”

龙大海用力撞击,让赵燕如尖叫不已。

龙大海狞笑着说:“我要你今夜无眠。我要你永远都忘不了今天晚上。我要让你在和别的男人睡觉的时候,心里只会想着我,对别的男人都感到没兴趣。我会让你以后哀求着我,让我来爱抚你。”

赵燕如强行不让自己发出恼人的呻吟声,绝不求饶:“我会当自己招了男妓,会把痛苦当成快乐。啊!啊!”

清晨,拖着疲惫的身体,龙大海一步一步从楼梯上挪了下来。

有早起锻炼的大爷大娘看见了,叹息着说:“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知道节制,叫得声音那么大,满楼都跟着一宿没睡着觉。又不是没有明天,干嘛这么性急?看累得,连腿都不动了。”

龙大海苦笑几声,发动汽车如飞而去。

一晚上,愤怒让龙大海激发了极大的潜力。在沙发上,地板上,厨房里,卫生间旁,浴室里,阳台上,龙大海数次迸发,留下了大量的证据,让赵燕如可以去公安局告他强奸。直到最后一次空枪发射,龙大海才不甘地离开。

赵燕如被干得直翻白眼。等龙大海放下她,趴在地上就睡着了。

都说:下边不老实,小心掉头皮。

现在,龙大海就要小心自己的脑袋安全了。

对付龙大海,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南宫元有力使不上。撤职就撤职吧,一个副科级干部,谁在意啊!

唯一的方法,就是从肉体上消灭龙大海。以南宫元的身份,他是不屑、不会,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的。这样一来,龙大海只需要对付来自南宫飞的威胁就行了。

有哥哥龙大地在,海滨市恐怕没人愿意动龙大海。何况,李秋雨与龙大海有香火情分,也会或多或少地帮忙。龙大海只需要谨慎一些,应该可以逃过这一劫难。

龙大海开着车,直接奔李秋雨那里去了。

虽然南宫飞没有想象中的强大,一晚上也查不到龙大海的身份,稳妥起见,龙大海还是放弃了回家的想法。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李秋雨突然感觉身边多出一个人来。猛然睁开眼睛,见是龙大海,才松了口气。

龙大海闭上眼睛,呼呼大睡,任凭李秋雨如何摇动,也不见醒来。

闻到浓重的体液味道,李秋雨有些恶心,又有些吃醋,狠狠地捶打龙大海:“那贱人就那么好?值得你费那么大的劲头?死鬼,还有心思睡。南宫飞可能满大街的找你呢。”

见龙大海像婴儿一般熟睡,李秋雨有些心疼,摸摸龙大海的脸庞,心中有些歉意生出。

龙大海是李秋雨唯一的男人,李秋雨本不该让他冒这个险的。可一想到父亲前途莫测的l省之行,李秋雨的心就硬下来。

隐士的俱乐部成立了,名字为恶人谷。虽然名为恶人谷,却不乏良善之人在内。有意者请加入其中,共同探讨人性的善恶。到底是真小人好,还是伪君子强,一切都在其中呈现。

十九章算计来自身边——内讧 玖

李秋雨的心很软。这次突然如此强硬,这其中,或许还有对龙大海出轨,和女人玩4p事情的报复。

如果没有亲眼见到,对龙大海,李秋雨或许不会有如此大的怨气。可一想到龙大海搂着三个女人在床上睡觉的场景,李秋雨心中的愤怒就油然而生:“我和你处着,已经受到了太多的压力和嘲笑,你不知道感激不说,竟然还和女人乱搞!”

不过,在龙大海完成了“任务”后,李秋雨突然觉得后悔起来,害怕龙大海会脱离自己,投入到赵燕如的怀抱。

“不行,绝不能让龙大海离开,我还不能离开他,我喜欢他,我要保护他,不能被人伤害了。”刚要拿起电话,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让李秋雨陷入到迟疑中。

“在这个事情上,你绝不能帮助龙大海。与南宫家相比,龙大海算不了什么。如果龙大海能躲过南宫飞的报复,挨到南宫元下课,化险为夷,那也算他显露出自己的能力来。到时,我自然会回报他。他要成为你的男人,没有家世、就必须有才干,至少也要有能力,甚至是有运气。”

这些话,是李秋雨给父亲打电话时,那位即将成为地方大员的父亲如此教育女儿的。

李向天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回事,也就没有细问其中的详情。对掌握l省大权,李向天有着无比的信心:即使没有南宫元的投靠,我李向天一样可以把澹台风整得服服帖帖的。

女儿做的这个事情,其中定然有许多破绽,李向天也没说。

小鹰要成长,就要自己迎着风雨飞翔。李秋雨只有经历许多挫折和挑战,才能真正成长。

因为过于劳累,一直睡到晚上,龙大海才睁开眼睛。

李秋雨并没有回来。或许她是故意没有回来。

想收服南宫家的势力,就不能现在和南宫家交恶。所以,龙大海得不到李家直接的帮助。

拿起传呼,看见上面有数十个信息,龙大海不由地苦笑起来。

李秋雨替龙大海向单位请了假,还是以生病的理由请的。

翻看信息,除了正常的问候外,有几个引起了龙大海的注意。

何珊发来的信息醋意十足:“这么壮的身体也能得病?肯定是在女人肚皮上累得。绝对是。”

鲁小惠的信息有些关心的味道:“怎么又有人打听你的信息,还要你的照片和家庭地址。我觉得他们不怀好意,就将你学生时的照片给了他们。你住的地方连我都不知道,别人更不知道了。反正你小心着点。好像来意不善。”

赵燕如的信息充满着愤怒:“混蛋!我恐怕三天起不了床。你把我扔在地上就走了,也真舍得?等我回单位,看我怎么收拾你!”

胡慧娴的信息非常暧昧:“老弟,你还年轻,悠着点干。姐姐要去参加市政工程会议了。这次需要不少开支,需要你帮忙出一部分。”

前三个信息都属于正常反应,并没有引起龙大海太多的注意。倒是胡慧娴的信息让龙大海眼睛一亮:参加市政工程会议。这倒是个好办法。既离开海滨市,又不怕南宫飞来生事。

龙大海立刻爬起来,给胡慧娴打电话。

胡慧娴调笑龙大海:“怎么?病了?我看是得瑟大了。兄弟,别老想着那些事情,身体要紧。”

龙大海苦笑着说:“姐姐,说实话吧。我得罪了一个人,那人可能会对我下黑手。搞得我现在根本不敢上班。”

胡慧娴紧张地说:“什么事情,值得对方下黑手?”

龙大海期待地说:“我想离开海滨市一段时间。你能不能帮我报个名,也去参加会议啊?”

胡慧娴顿了一下,不敢肯定地说:“我和他们联系一下,应该没有问题。你在哪里?有地方躲吗?不然到我家躲躲吧。”

龙大海心中一暖,笑着说:“我怕姐夫看见了吃醋。”

胡慧娴嗔怒道:“臭小子,敢吃姐姐的豆腐。我看了,你得罪人的事情,肯定和女人有关系。”

虽然隔着电话,龙大海也脸皮发红:“一言难尽。等见面再说吧。对了,姐姐,能不能保密啊。我怕有人把这件事透露出去,被那个人知道了。”

胡慧娴好奇地问:“对方是谁啊?有这么大的能量。”

龙大海苦笑着说:“赵燕如的那个追求者南宫飞。据说是副省长的公子。”

胡慧娴惊讶地说:“你不是真把赵燕如给上了吧?”

龙大海叹息一声:“我要把她怎么了,被人追杀也是应该。关键是她把我给….嗨,不说了。反正处里那边的解释由你处理了。皮处长那边你提提就是了。”

龙大海给何珊、黄秋韵、辛旋、郎菁打了电话,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让她们最近不要到龙大海家里去。

何珊除了惊讶,倒没什么太激烈的反应,三个丫头毕竟年轻,都是花容失色。

郎菁在电话里当时就哭了起来,对龙大海的关心表露无遗。

辛旋担忧地说:“要不,你到我们学校躲躲,这里人多,找个男生宿舍躲着,谁也找不到。”

黄秋韵有些害怕,咬着牙说:“到我家去吧。想住多长时间都行。我不信他们敢到我家找你。”

看到三个女人的表现,龙大海心里有些安慰。他拒绝了辛旋和黄秋韵的提议,只是让她们不要担心,自己会很快没事的。

龙大地知道后,大吼一声:“老二!你就呆在大哥这里,哪儿也不用去!看哪个王八蛋敢动你分毫!那小子叫什么名字?我马上带人做了他?”

龙大海急忙说:“大哥,插手这件事,对你没有好处。对方是副省长的儿子,一旦让你弄个三长两短的,咱兄弟可就彻底完了。我先躲躲,避避风头。现在到年底,只剩下几个月了。听说,过完春节,那位副省长就要退居二线了。到时候他要敢如何,大哥再收拾他。”

龙大地大声说:“我派几个弟兄跟着你,免得那些混蛋仗着人多欺负人。”

龙大海沮丧地说:“不用了。倒是你要小心。他们肯定能查到你头上。嫂子的烧烤店也要注意点,别吃亏了。”

龙大地想必正在狞笑,话音里有些期待:“哪个不开眼的找上门来。老子正好出出气。”

龙大海又给李秋雨打电话:“臭娘们,开我的车可要当心。免得被人抓着强奸了。”

李秋雨嗤笑一声:“南宫飞查到老娘头上,不吓他个半死才怪呢。他要知道你是我的面首,最多阉了你,不敢干别的。”

龙大海大骂李秋雨:“你他娘的喜新厌旧,故意把我往火坑里推。老子不干了。今天我就离开海滨市,再也不受你的欺压了。”

李秋雨笑嘻嘻地说:“怎么?要逃亡啦?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吗?”

龙大海丧气地说:“那怎么办?从那王八蛋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他想我死。我不躲一躲,小命可保不住了。”

李秋雨和声说:“死东西,别恨我,我只能在海滨市范围内护住你。南宫飞在海滨市再闹,也绝对找不到一个真正能对付你的人。可海滨市以外的人,我就无能为力了。你要小心点,只要熬过半年,他爸爸滚蛋了,你就安全了。”

龙大海颓废地说:“毕竟我们也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夫妻了。你只要出力了,我心里就高兴。”

李秋雨呸呸两口,愤愤地说:“去!什么夫妻?我是女王,你是面首。在你没当上局长前,不要想这样的好事。”

两人絮叨几句,才挂上电话。

龙大海给何珊打个电话,从窗帘缝里看看外边,又从猫眼向外看看,没发现什么异常,才悄悄出门,坐上出租车,绝尘而去。

何珊的家装修得异常简单,却不显寒酸,显示出主人的心中颇有沟壑。

何珊向龙大海介绍自己家里的装修,得意地说:“都是我亲自设计的,怎么样?”

龙大海搂住何珊,由衷地说:“你当会计,实在是屈才了。”

何珊苦笑着说:“没办法,为了留在海滨市。我不得不改行,不得不找个人嫁了。什么样的梦想都破灭了。”

龙大海大气地说:“过两年,我帮你开一个装饰公司。由你设计,肯定客户云集。”

何珊不理龙大海瞎讲,好奇地问:“你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值得人家要你的命?”

听完龙大海的讲述,何珊惊呼:“你把赵燕如给上了?”

龙大海悻悻地说:“应该是她把我给上了。我…我真他娘的冤枉,让两个娘们玩弄于鼓掌之间。等老子得势了,一定好好收拾她们。”

何珊摇摇头,为龙大海感到悲哀,也为自己感到悲哀。

将仅有的一丝醋意驱散,何珊取出一捆人民币,递给了龙大海:“先拿着用,还有十几万,都在银行里,时间不跟趟,取不出来。”

龙大海摆手说:“又不是不回来,用不着这么多。何况,禹局长还要用钱呢。”

见龙大海没有走的意思,何珊脸色一红,有些羞涩地问:“你怎么还不走?”

龙大海商量着说:“我今晚住你这里吧,反正你家那位也不回来。”

何珊心中一喜,故作矜持地说:“你不是不敢住这里吗?怎么今天想了?不说清楚,我才不留你呢。”

龙大海笑着说:“这就是最安全的后路,是我在没有地方躲藏时的一条后路。没有人想到我们会在一起,也就没人会找到这里来。”

何珊听龙大海的意思,是把自己当成了最信任的人,心里感觉暖呼呼的。

信任,这是绝对的信任。当男人把生死寄托在女人身上时,女人也会忠诚地保护男人。

一下子蹦到龙大海身上,何珊小声说:“小男人,姐姐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隐士语录:“看起来,男人压在女人身上,可真正的结果是:男人让女人骑在头上。”

二十章南国红颜殒命——愤怒 壹

坐在宾馆的床上,南宫飞脸蛋通红,眼睛血红,手上殷红,可谓大红大紫。

这都是让海滨市的黑道给闹的。

南宫飞口中的李叔,是省城中的黑道一哥。

在黑道上混出名堂来,自然要官匪一家,才有成功的可能。

李叔和省城的几个高官之间,都有一些不清不楚的关系,才能有今日的局面。

南宫飞身为副省长的公子,求李叔点事情,李叔自然要卖力去做。

李叔找上老虎,要他杀个人。老虎支支唔唔,说他改做正行了,不牵扯黑道上的事情。

李叔破口大骂:“老虎,你他妈的不讲道义!弄死个把人,你又不是没干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就一个穷小子吗?不会牵连到别人吧。说一声,要是把老子牵扯进去,你也没好果子吃。”

老虎陪着笑脸说:“李哥,兄弟这里出事了。昨晚,公安局临时开始严打,抓了不少不知道消息的倒霉蛋。各家的兄弟都接到话了:要是谁敢搞刺杀一类的刑事案件,严惩不贷。大家和钱没仇,可和公安局相比,这钱还是不挣的好。”

李叔奇怪地问:“不就是一个没门路的穷小子吗?怎么会把公安局惊动了?”

老虎嘿嘿笑着:“李哥,这回你可欠兄弟一个人情了。告诉你吧,这小子和我们市公安局局长的侄女有一腿。嘿嘿,我们市的公安局局长是谁,李哥应该知道吧。”

李叔大骂:“妈的,李铁手那个老混蛋,截了老子那么多的白粉。老子真想干了他。那又怎么样?老子派人干死那小子,他还能来省城抓我?”

老虎嗤笑一声:“当初兄弟要老哥向正道发展,老哥不屑。现在落伍了不是?李铁手有个弟弟,在中央当部长。听说,他来年要来省城当省长。老哥听了,有什么感触?”

李叔倒吸一口冷气:“我靠!他娘的,南宫家的事情老子不能管了。这他妈的要是惹了李家,可是后患无穷啊。只是,老子已经答应了南宫家,这言而无信的事情,不好办啊。”

老虎心里大骂李叔:“妈的,你要是讲道义,能把自己兄弟杀了,霸占人家的女人?”

老虎和李叔之间,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交易。李叔要倒霉了,老虎也没好处。

见李叔催促老虎帮着拿主意,老虎坏笑着说:“老哥拿出两个清水货,兄弟就帮你出个主意。”

李叔毫不犹豫地说:“行,两个清水货换来不得罪李家的主意,值得。”

李叔一向把女人当成私有物品,绝不和别人分享。见到别的女人好看,就会想方设法地搞到手,连兄弟的女人,他也不放过。

老虎不想插手南宫飞和龙大海之间的事情,也不想得罪李叔,就想出这个主意来。

在老虎看来,李叔绝对不会把女人送人的。如此一来,老虎就不用掺和到这件事情中了。

李叔也是没办法。他手里有条人命官司,证据被南宫家掌握着。南宫家要他做什么,他都得乖乖地去做。两个女人,还不足以真正让李叔失态。

老虎把自己套进去了,没有办法,无奈地说:“李家管得了咱们省,管不了别的地方。老哥帮南宫家穿针引线,让他自己去找杀手,老哥就撇清干系了。”

李叔哈哈大笑:“好好,老弟,多亏了你的妙计啊!不然,我可想不出这个招数。我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南宫家,南宫飞会感谢你的。”

放下电话,老虎脸色一沉,破口大骂:“李瘸子你个王八蛋!这样的事情也往我身上拽。”

老虎叹息一声,心乱如麻。这样的主意,李叔又不是傻子,能想不出来吗?这样说,就是要把他给套进来。可老虎不想被套进来啊。

南宫飞和老虎毫无关系,他被龙大海戴了绿帽子,关老虎什么事情?

龙大海被整死了,老虎心里既高兴,又害怕。龙大海毕竟和李铁手有些关系,他死了,老虎自然高兴。可老虎解困房偷工减料的证据还在龙大海手里。一旦出事了,把这事牵扯出来,老虎可要倒霉了。

李铁手不敢破坏官场规矩,随便找房地产行业的麻烦,却不会在证据出现后,放过紧老虎皮的机会。老虎心中非常清楚。

绝对不能让龙大海死在海滨市,是老虎的底线。

南宫飞就因为这个事情生气,愤怒地砸坏了手指头。

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竟有这么大的能量,能让公安局进行严打,能让几个黑道大哥托辞不敢下手,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南宫飞突然有些后怕起来。

南宫元马上就要退下了。在华夏官场上,下去的人和死人没什么两样。如果因为整龙大海而得罪了谁,日后那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李叔并没有将老虎说的话告诉给南宫飞。南宫飞对龙大海的了解,不过是从设施处得到的资料罢了。这其中还有鲁小惠润色过的一些,不太真实。对龙大海是李秋雨“男朋友”的事情,南宫飞也不知道。

海滨市属于国家计划单列市,省里对她的控制有些无力。

想想海滨市公安局的表现,南宫飞绝了利用父亲施压的想法。看来,只有动用那位刚刚联系上的杀手了。

拨打赵燕如的电话,南宫飞冷冷地问:“龙大海哪里去了?”

赵燕如声音慵懒地说:“南宫飞,你是个混蛋!我被人强奸了,这能怨我吗?你来看都不看我一下。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南宫飞冷笑着说:“正好,我也不想见到你了。你找到那小子的下落,告诉我。我为自己出气,也是为你报仇。”

过了一会儿,赵燕如打来电话:“他去参加市政工程年会去了。在南方。”

听到那个省的名字,想到李叔介绍的那个杀手,南宫飞哈哈大笑:“姓龙的。你逃啊逃,逃得那么远,竟然还逃到死地去了。”

华夏的杀手行业流传已久,却早已在华夏大地的纯洁运动中消失不见。近年来,倒是有人重操旧业,把这个行当给捡了起来。

南宫飞所找的,就是华夏寥寥几个杀手中的一个。

南宫飞答应对方,先付一百万,事成之后,再付两百万,可谓是大下血本了,也显示出南宫飞对龙大海的愤怒有多大。

铃铃铃,电话响了起来。

南宫飞接过电话,不见半分的狂傲,小声说:“爸爸!”

电话里,南宫元没有半分火气,和声说:“小飞,你还是没什么长进。一个女人,就让你愤怒得失去了理智?爸爸并没有要求你在官场上有什么进步,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南宫飞沮丧地说:“爸爸,我让你失望了。我也知道,越是愤怒的时候,越要冷静的道理。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当赵燕如和那个男人在我面前那样的时候,我只有一个想法,整死那个小子。”

南宫元冷静地有些冷酷。听说儿子已经联系到杀手了,想说什么,又想起儿子的性情,南宫元心里叹息一声,也懒得想什么后果了,对儿子说:“回来吧,收拾一下,出国去,这辈子再别回来了。”

南宫飞吃惊地说:“爸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元懒得和儿子解释,放下电话,心里郁闷不已:“我南宫元英雄一世,为什么就生个不长脑子的儿子呢?”

那个小子既然能得到海滨市公安局的保护,身后的影子,肯定有李铁手在内。

说不定,这小子就是李铁手派去离间小飞和赵燕如的。

李铁手是谁?是抢了自己省长位子的李向天的哥哥。

整死了李铁手的人,李向天来了,绝对不会不做出反应的。那时候,自己下去了,小飞只怕要被他们给整死了。

想到李向天,南宫元突然激动起来,咬牙切齿地说:“李向天,现在,你还不是l省的当权者。我要做些什么,你还管不到我头上。既然我要下去了,那就送你一个礼物吧。钱越的下场,就是你将来的写照。”

拿起电话,南宫元朗笑着说:“东方老弟,过来,咱哥俩喝两盅。”

东方正放下电话,阴阴的一笑:“小如的计策果真生效了。南宫元啊南宫元,你就是知道我要悔婚又怎么样?没有我的保护,就你儿子那德行,能活几天?哈哈,我东方正终于有出头之日了。乖女儿,现在你就有这样的心机,超越老爸今日的成就,指日可待。”

二十章南国红颜殒命——愤怒 贰

南方s省。

胡慧娴、龙大海下了飞机,同时叹息一声:“真热啊!”

胡慧娴脱下外套,戴上墨镜,露出雪白如玉的双臂。惹火的身材,吸引了无数火热的目光。

龙大海看直了眼:“姐姐,你真比我大十二岁吗?我怎么觉得你还没过三十呢。”

胡慧娴掐了龙大海一下:“小色狼,不要调戏姐姐。想女人了,去找赵燕如去。”

见龙大海突然沉默了,胡慧娴才想起自己说漏了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正默默地走着,突然有人冲到两人面前,大叫一声,和胡慧娴拥抱在一起。

龙大海一看来人,惊呼:“秦潇潇!”

来人正是秦潇潇。和原来相比,她更加消瘦了。因为阳光的关系,肤色也变黑了不少。

秦潇潇和胡慧娴拥抱完毕,又紧紧抱住龙大海,眼泪不住地流下来。

见龙大海一脸疑惑的样子,胡慧娴笑着说:“这丫头闹出轰动海滨市的大事,把咱单位套进去了,自己跑得没影了。好在她还有良心,知道给我打个电话。我就把她介绍到这里的市政单位。”

秦潇潇已经完全恢复了曾经的活力。她笑嘻嘻地说:“多亏了处长介绍,还偷偷帮我转了档案。不然,我现在可能还在讨饭呢,要不就堕落了。您可是我的再造恩人。这次来这里,我要全程陪护您。”

三人打车来到下榻的宾馆。有接待人员迎了上来。

接待人员就是秦潇潇现在单位的同事。秦潇潇利用熟人关系,给两人各开了一个单间,不用和别人住在一起,免得尴尬。

到了南方,龙大海一直紧张的心情终于放了下来。面对生命的威胁,他的心中还是充满了恐惧。想到南宫家的手不会伸得太长了,终于可以放心地睡上一觉了。

因为旅途劳累,胡慧娴拒绝了出游的建议,早早休息了。

秦潇潇轻轻走进房间,看着龙大海安详的睡态,仿佛痴了一般。看了良久,悄悄地走出门去。

龙大海在大街上茫然地走着,忽然有个女人抓住了他。龙大海一看,是胡慧娴。胡慧娴撕扯着龙大海的衣服,自己也很快脱光,两人开始了疯狂的交媾。

莫名间,龙大海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女人正在自己身上不住的晃动。

龙大海呻吟一声:“秦潇潇,你为什么总那么喜欢主动?”

秦潇潇趴到龙大海身上,轻声说:“因为我不主动,那个男人永远不会对我主动。不是吗?龙大海。”

龙大海苦笑一声。秦潇潇永远都是那么的盛气凌人,永远不会屈服于他人,即使是做爱的时候。

抱住这个身形娇小的女孩,龙大海翻过身来,感慨地说:“好吧,今晚,我让你享受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做爱。”

早上,胡慧娴睁着朦胧的双眼,敲开龙大海的房间。不管龙大海还光着身子,狠狠地给了他一拳:“作死啊!这房间不隔音,不知道吗,让姐姐听了半宿的叫床声,那么敲墙,你也不收敛一下。”

龙大海嘿嘿一笑:“同事好久不见,有些激动,没听见敲墙。声音大是大了点,说明我们同事关系处得好啊。”

胡慧娴气得直蹦,尖叫着说:“真是好啊,都好到床上去了。咱俩也好,你是不是也想和我好到床上啊!”

龙大海笑嘻嘻地说:“你这是在嫉妒,要不就在吃醋。”

胡慧娴不屑地说:“老娘什么男人没见过。就你这小嫩雏,还不放在我眼里。你们俩听清楚了,别闹得人尽皆知,丢咱家的人。”

临走时,胡慧娴看看龙大海的家伙,不由一吐舌头:“是够大的。潇潇有福气啊。”

关上门,秦潇潇笑嘻嘻地说:“处长动心了。不然,不会大早晨来抱怨。昨晚肯定寂寞了一夜。”

龙大海郁闷地说:“别管她。她也是个高傲的女人,只把自己奉献给强者。对地位比她低的男人,从来不会献身的。献出了,就是在玩弄那个男人。我已经被女人玩得够多了,不想再被另一个女人玩弄。”

秦潇潇笑嘻嘻地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胡处长的占有欲特别强。她看中的东西,一定要得到。不然,她就会毁了那个东西。从来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她看上你了。你要不同意的话,对你没好处的。你没觉得,她对你有些太好了吗?”

龙大海愣愣地说:“不会吧。对我不错的女人多了去了。难道都看上我了?”

秦潇潇嗤笑一声:“你不要那么虚伪。我问你,你看到一个漂亮女人,心里有什么想法?咱俩现在赤裸相对,不需要什么假话。”

龙大海思索半天,老实地说:“原来我看见一个漂亮女人,心中想的是:她要是我女朋友多好。当然,也有一些和她发生关系的想法,但不那么强烈。现在,我要是看到一个漂亮女人,心里就只有把她按倒就插入的想法。”

秦潇潇笑着说:“你没说假话。这两种想法,代表着男孩和男人的想法。同样,女孩和女人看见英俊、高大、健壮的男人,也有这样的想法。胡处长是成年人,有权有势,心底的欲望不比男人差半分。何况,她和你一样,你被女人玩弄,她也被男人玩弄。找到自己看得上眼的男人,玩弄回来,就是她潜伏在心底的欲望。而你,就是她现在的欲望。”

见龙大海连连摇头,秦潇潇正色说:“你付出身体,得到的是成功。胡处长要是上位了,你恐怕也要更进一步了。何况,那是一个大美人啊!是多少人想得也得不到的美人。你是好处多多,犹豫什么呢?”

龙大海苦笑着说:“赵燕如更美。我被她玩弄了,结果就是我跑到这里来逃命。胡慧娴和禹岚风不清不楚的,我和她上了床,要是被禹岚风知道了,我可是真完了。”

秦潇潇笑着说:“赵燕如有嚣张的本钱,她不怕别人知道。胡处长可没有这种本钱。她和你上床,比你更怕被禹岚风知道。一旦你们俩那个了,嘿嘿,日后,她就是你的跟屁虫了。”

摩挲着下巴新长的胡子,龙大海心里核计着,看秦潇潇是不是在胡说。

“潇潇”,龙大海狐疑地说,“我怎么觉得你是拉皮条的?我和胡处长这样,你不吃醋吗?”

秦潇潇叹息一声:“我有这个资格吗?这辈子,我再也回不到海滨市了。对你,只能是看着流口水罢了。偶尔能和你在一起几天,我就满足了。”

这时,胡慧娴在外边敲门:“起来了起来了。十点就要召开会议了。”

无趣的开幕式上,龙大海依靠打盹熬了过去。下午的专业会议他倒是听得比较认真,也长了不少见识。

丰盛的晚宴上,人比花娇,八面玲珑的胡慧娴,成了场上的主角。无数的酒杯伸过来,想要看胡慧娴醉美人的形象。

胡慧娴战力颇深,迎来送往,喝倒了三四个,自己也有些摇摇欲坠。

龙大海适时站出来,两个口杯下去,当时放倒了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一喝震全场,再没人敢和一口半斤的龙大海较劲。龙大海趁机扶着胡慧娴溜回房间。

一向冷静的胡慧娴也会发酒疯。她拽着龙大海不住地说笑叫骂,把龙大海当成了她印象中的每一个仇人,狠狠地训斥一番。

胡慧娴骂得最多的,反而是给予她最大帮助的禹岚风。

女人的心思,确实没有人能看清。

二十章南国红颜殒命——愤怒 叁

龙大海也喝醉过,知道醉酒的人除非实在喝大了,不然,心里非常清醒。

胡慧娴就很清醒,这么胡闹,不过是借机把心里的郁闷吐出来罢了。所以,当胡慧娴拉住龙大海,不让他走的时候,龙大海留了下来。

这具丰腴无比,峰峦起伏的肉体,迷醉了多少男子汉。

初来设施处的那一天,龙大海就曾沉迷于这具肉体的吸引中。地位的差距和年龄的差异,让龙大海从没有想过,自己可以得到这个女人。

今天有了这个机会,龙大海的心里非常激动。

胡慧娴搂住龙大海,两人亲密无间。感觉龙大海砰砰跳动的心脏,胡慧娴妩媚地笑了:“弟弟,至少你现在是迷恋姐姐的。”

顺着湿滑的通道,龙大海狠狠地进入。

一边运动身体,龙大海一边颤声说:“这里是我曾经的梦想。你是我曾经可望而不可及的女人,是站在天上的仙女。能得到你,完成了我心中的一个梦想。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是真正的男人。”

随着龙大海动作的增大,胡慧娴快感连连,竟然尖叫起来。

龙大海吻住胡慧娴的嘴巴,调笑着说:“屋子不隔音,叫声大了,影响不好。”

胡慧娴知道,龙大海这是在报复她早上说的话,恨恨地掐了龙大海一下,却抓住毛巾咬住了。任凭龙大海如何翻天覆地,她也不出声。

半夜,龙大海偷偷溜回房间。

心里神清气爽,志得意满,脸上却不见高兴的神情,龙大海郁闷地对秦潇潇说:“妈的,我怎么觉得自己像只鸭子似的。只要比我强的女人,就想玩弄我。”

秦潇潇嘲讽地说:“少装,只要是男人,见了漂亮女人,没有不动心的,我不信你一点不想玩胡处长。被人玩了,你也不用沮丧。多少人想玩弄赵燕如而不得,就是因为赵燕如的地位太高,能得到她的,只有几个人。你现在被人随意玩弄,是因为没有自保之力。若你占到了高位,那就只有你玩赵燕如,而不是她玩你了。”

龙大海叹息一声:“她们的起点太高。赵燕如的爸爸是省委组织部部长;李秋雨的爸爸是中央部委的部长。终我一生,也站不到她们的高度的。像我这样没门没路的人,努力一辈子,最多是个局级干部。赵燕如一上位,就是处级干部,起点就高多了。”

秦潇潇郁闷地说:“女人利用男人达到自己的目的。你一样可以利用她们来达到你的目的。赵燕如和你那个女警察,抱住一个,你就少奋斗十年。不管她们如何羞辱你,责骂你,你都要忍住。等你上位了,自然就可以不理会他们了。”

龙大海感慨地说:“其实,你的政治智慧才高呢。要是从政的话,你一定会一帆风顺的。”

秦潇潇摇头说:“现在的社会还是男人的社会,女人还不是主角的。女人从政,没有帮扶,永远都是配角。我的姿色平平,很难找到帮扶我的人的。平淡的过一生,我就满足了。”

两人谈论许久,才相拥而睡。

黎明的曙光刚刚展开,一辆邮政面包车飞驰而至,停到宾馆门口。

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手拿一束大大的鲜花,来到问讯台前。

值夜的服务员睁开惺忪的睡眼:“先生你有事吗?”

墨镜男子微微一笑:“我给名叫龙大海的先生送花。请问他住哪里?”

服务员羡慕的看着精美的鲜花,嗅着清新的气息,微笑着说:龙大海先生一个人住在307房间。

墨镜男子优雅地走上电梯。不久,他就走下来,向女服务员挥挥手,上车扬长而去。

秦潇潇属于市政年会的工作人员。和龙大海睡觉纯粹是假公济私。心里有事,睡得就不安稳。感觉天光放亮,秦潇潇悄悄起身,稍微洗漱一下,就开门出去了。

轰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龙大海被震得从床上摔倒地毯上。

以为发生了地震,龙大海惊慌失措,大喊:“秦潇潇,秦潇潇,地震了!”

弥漫的浓烟充满房屋,呛得龙大海险些窒息。

感觉没有了震动感,龙大海从一片废墟中站起来,小心躲开破碎的窗户玻璃,向吵吵嚷嚷的门口走去。

门口,一具不成形体的身体横躺在那里。

外面,包括胡慧娴在内的几十个参加会议的同行,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躺在地上,已经没有生机的人,正是秦潇潇。

龙大海脑海里一片空白,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反应。

直到警察赶到,龙大海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胡慧娴强忍心中的恐惧,将龙大海拽了出来。

“是南宫飞干的。是他干的。秦潇潇是替我死的。”龙大海来来去去,就这几句话。

见龙大海有陷入疯狂的危险,胡慧娴一个耳光打下去,将龙大海打醒了。

胡慧娴大声说:“秦潇潇死了,你还没有死。公安局会带你回去调查的。你要想想,怎么解释这件事情。赶快往家里打电话,找你那个相好的小姑娘想办法。”

警察在外边咚咚地敲门。

见龙大海还是呆呆的样子,胡慧娴叹息一声,过去开门。

几个警察神情严肃地走了进来。

或许知道是前来开会的领导,警察并没有太粗暴,只是要龙大海回去接受调查。

胡慧娴知道这是难免的。为了不使龙大海受委屈,她提醒警察说:“我们是来参加会议的。是不是和组委会打个招呼?”

一个警察不耐烦的说:“都出人命了,和谁打招呼也不行!人必须带走接受审查。”

另一个警察很有涵养,对胡慧娴说:“放心,我们会打招呼的。他是受害人。带回去只是程序问题,很快就会放回来的。”

胡慧娴说:“他的女朋友被炸死了。他受了很大的刺激,需要家人的安慰。可他现在一句话也不说。我需要他家里的联系方式,希望你们把他的电话本给我用一下。”

站在远处的楼上,看到宾馆的玻璃被气浪冲击得支离破碎,墨镜男子嘿嘿冷笑,拨通一个号码:“成了,把另一半钱打过来。什么?好的,等结果。嘿嘿,本人办事从不失手。”

墨镜男子如此自信,是因为炸弹虽然在花中放着,可开启机关安在门缝上。只有从里面开门才会启动炸弹。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炸的会是龙大海。

人算不如天算。墨镜男没有想到,屋里竟然还住着一个女人,导致他算无遗策的名声毁于一旦。

到了公安局,龙大海除了说出自己的基本资料以及和秦潇潇的关系外,对其他的事情一问三不知。

公安局的讯问人员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就把龙大海送回宾馆。

经过这一次爆炸,进行了一半的市政工程年会只有草草收场了。大家都怀着仓皇的心情逃离宾馆,带着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回自己单位传播去了。

宾馆被关闭了。龙大海和胡慧娴来到另一家宾馆住下来。

胡慧娴害怕影响不好,只通知了李秋雨、禹岚风、皮欢三人。

三人意见出奇地一致,不让胡慧娴把事情宣扬出去,都要两人赶快回来。

这样的案件,属于明显的打击报复,想侦破的难度非常大。何况凶手是追到南方来行凶的,更加大了侦破的难度。

明知道主使人是谁,却不能说出来,让龙大海心里非常郁闷。因为说出来也没有用。南宫飞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的线索给公安局的。

龙大海只有用自己的方法来报复南宫飞。

二十章南国红颜殒命——愤怒 肆

海滨市机场,几十个满脸凶悍的大汉站在接机口,非常显眼。

来往的乘客心里嘀咕着:“这是哪里的黑社会,这么嚣张?就算来迎接老大,也不用这个阵势啊?”

机场的几个警察见事情不对,走上前来。

大汉中的一个头目走出来,和警察讲了几句。警察便不在干涉,远远站着监视。

满脸憔悴的龙大海和胡慧娴走出机场,就被几十个大汉团团围住。

胡慧娴脸色一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龙大海连忙安慰她:“别怕,我哥的人。”

砍刀阴着脸,恭敬地说:“老二,老大让我们来接你的。”

龙大海点点头,挤出一丝笑容来:“砍刀哥,先把我领导送回家。”

车上,胡慧娴对龙大海说:“不要冲动,一定不要冲动。一冲动,你的政治前途就终结了。已经出了人命,影响力遍及全国,再没人敢再对你如何了。忍忍吧,你不是他们的对手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你有能力了,自然可以报复他们。”

龙大海闭上眼睛,淡淡地说:“处长,你放心吧。不用杀死他,我有一万个方法,能让他生不如死,一生都生活在恐惧中。”

看见龙大海淡然的样子,胡慧娴心里不由得生出寒意来。

俗话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话指的就是龙大海这种人。没有文化的流氓,只会打打杀杀,毫无前途可言。反而就是有心机,有心计的流氓,他们有智慧,有武力,是公安局最为头疼的人。

龙大地在配货站门口,迎接兄弟的归来。

抱着龙大海的肩膀,龙大地后怕地说:“兄弟,哥哥会帮你了结那个混蛋的。妈的,要不是你命大,有个女人帮着顶命,那杂碎就得逞了。”

龙大海强笑着说:“哥哥,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你一管,反而上了他们的当。把你新收的部下挑几个机灵的、信得过的人给我。我先折腾折腾那小子,让他知道知道害怕。日后我会好好算计他的。”

龙大地欣慰地说:“老二,哥知道你心眼多,看事看得远。可咱是亲兄弟啊,有什么事一定要找哥哥。”

龙大海拍拍大哥:“老大,咱兄弟走的路虽然不同,可正好互补。我发达了,可以保你平安;你势力强了,我就没人敢惹。所以,咱不能为了一时的气愤,把大好的机会给丢了。南宫家,十年之内,我一定会搞残他们。那时,就需要你出力了。”

龙大海刚想离开,又回身问龙大地:“老大,你手下有没有会开门撬锁的兄弟?”

龙大地不屑地说:“靠,我手下都是拿刀砍人的莽汉,哪有干那种下三滥勾当的家伙。你要开谁家门是吧,叫几个兄弟去砸了就是。”

龙大海哭笑不得地说:“大哥,你想干出点名堂来,手下什么人都要有。你一砸门,四邻皆知。有个会开锁的,神鬼不知。算了,估计你也没什么耐心。等我帮你笼络几个人备用着。”

龙大海给张老五,就是曾经险些砸断他腿的那位老兄打电话。

一听是龙大海,张老五急忙热情回应:“兄弟,有什么事情说一声,哥哥我再所不辞。”

龙大海沉声说:“我请你吃饭,你找个会开锁的兄弟跟着。”

见张老五回答得有些迟疑,龙大海笑骂:“没出息的家伙。我是什么人?会干偷鸡摸狗的事情吗?我女朋友和我闹别扭,锁上门不让我进去。我也没法子,只好找人开门了。”

张老五哈哈大笑:“我就说嘛,堂堂一个处长,要开锁的干嘛。好,包在兄弟身上了。”

张老五带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人,来到饭店,找到龙大海。

看见那年轻人,龙大海心里有些吃惊。

这样气质娴静的人,竟然是开锁专家,真是人不可貌相。

听了张老五的介绍,龙大海对这年轻人的神奇经历佩服不已。拍拍少年的肩膀,夸奖道:“行啊,兄弟,当世鲁班啊。”

这个年轻人天生心灵手巧,聪慧无比。若有机缘,必定能扬名世界。可惜天不遂人愿。少年家境贫寒,自己谋生,最后竟成为开锁专家。

年轻人想必听张老五介绍过龙大海的底细,眼睛露出畏惧的神情,只勉强一笑,却不开口。

龙大海也不着急。这样的人收到手下容易,收他的心却很困难。一个开锁的而已,不是太高深的手艺,龙大海也没有招揽的心思。

拉着年轻人来到赵燕如家,听听里面没有动静,想必是睡着了,龙大海就对年轻人点点头。

年轻人拿出两根弯曲的铁丝,伸到里面捣鼓几下,几道锁紧的防盗门就悄无声息地开了。

打发走了年轻人,龙大海像来到自己家一样,打开电灯,脱下衣服,赤身裸体就进了卧室。

听到外面的动静,赵燕如从睡梦中惊醒。刚想探头看个究竟,就看到龙大海光着身子走进来。

眼神一冷,赵燕如尖声说:“龙大海,你越来越过分了!上次的事情,你已经报复了我。我没和你计较,已经是看在同事的份上。你今天又来这里,想干什么?”

龙大海抓起赵燕如,一下子扔到床上,狠狠压了上去,大声问:“是你将我到南方的消息告诉南宫飞的?”

赵燕如被压得直皱眉,沉着嗓子说:“那又怎么样?我不告诉他,他也能打听得到。可惜,你这王八蛋命大,没炸死你,倒炸死了你情妇。啊!混蛋!”

龙大海狠狠捏住赵燕如的乳房,大骂:“你这个贱货!要不是你,我怎么会险些送命?若不是你,我怎么会欠下永生难以偿还的心债?老子今天来,就是要报复你的。”

赵燕如强忍痛苦,嗤笑着说:“报复我,你用什么来报复?除了你下边的玩意,你拿什么来报复我?来吧,上次你临阵逃脱,让老娘很不爽。今天你要有种,就大战他三天三夜,让老娘爽爽。”

龙大海狞笑着说:“好啊。都说女人身体有三个洞,哪个都能让男人爽快。老子今天就试试你那两个洞。”

赵燕如脸色大变,开始拼命挣扎起来,破口大骂:“混蛋,你要敢那样做,我拼了不活了,也不和你罢休。你要敢把那东西伸进来,我就咬断它。”

一手抓住赵燕如的脖子,龙大海冷冷地说:“我还有最后的一丝理智。它在阻止我作出疯狂的事情来。你要敢反抗,休怪我不客气了。”

听出了里面浓浓的杀机,赵燕如心里有些胆怯,终于屈服了,和声说:“龙大海,有话好好说,不要动粗。你也不是莽汉,不要作出不能回头的事情来。好了,别上火了。既然你不想杀我,那就提出条件吧。我赵燕如欠了你的,一下子全补偿给你。”

龙大海心中杀机尽去,颓然倒在床上,无助地说:“补偿?什么样的补偿,能换回秦潇潇的性命?”

赵燕如爬上龙大海身上,小手握住龙大海的小弟弟,不住揉搓。

在女人身体的摩擦下,龙大海很快就一柱擎天起来。

赵燕如扶正部位,一下坐下去。

赵燕如涌动身体,享受着无比的快乐,轻声说:“不要想着报仇了。你不是南宫家的对手。告诉你吧,在你们出事的前一天,南宫飞就已经出国了。他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可他父亲没有。南宫元不是南宫飞。他知道你的底细后,立刻把南宫飞送走了。你大哥有再多的打手,能到国外找南宫飞吗?李家再能帮你出气,能追到国外去吗?你能活命,是你的幸运。南宫元不会再对付你了,你也别想着报仇了。这事就算了吧。”

二十章南国红颜殒命——愤怒 伍

龙大海用力一挺腰,挺得赵燕如娇呼一声,冷笑着说:“他来年就要退居二线了。还拿什么来威慑我?只要南宫飞敢回国,我就要他生不如死。”

赵燕如笑嘻嘻地说:“南宫元找到我父亲,以他的派系投靠我父亲为条件,要求我家保护南宫飞的安全。嘿嘿,你虽然有李家保护,有你大哥撑腰,可暗箭难防啊!中国官场很少有暗杀事情发生,可要杀一个人,是很容易的。尤其是我们这种人。”

龙大海叹息一声:“是啊,我毕竟不是李家的人。一个龙大海,人微官轻,你们就算动了我,也没多大的影响。赵燕如,你赢了。说吧,给我什么好处?”

赵燕如用力摇动身体,呻吟着说:“贪得无厌。把我赔给你了,还不够吗?”

龙大海将赵燕如按倒在床上,发动疯狂地冲刺:“三年内,我要主宰设施处。不要说你做不到。”

赵燕如强行忍住龙大海的攻击,颤声说:“你副科还没转正,如何能这么快就当处长?不行!”

龙大海继续猛攻:“特事有特办,你可以一下子成为副处长,我也可以成为主持工作的副处长。”

赵燕如嗤笑龙大海:“我是谁?你是谁?同样的年限,我能当局长,你只能当处长。不要做梦了。”

龙大海坚持着说:“答应了,我心安,你也心安。南宫飞的事情我就认了。最多我养活秦潇潇的父母就是了。不答应,一旦哪天我发疯了,你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赵燕如不屑地说:“与国家机器相比,你不算什么。不过,我是不会和你这样的无赖计较的。三年后,我可能就回省城了。也罢,就当我可怜可怜你了。一个土包子,除了想当官,就没别的梦想。你现在要是提出要我,我也会答应你的。你的功夫太厉害了,爽死我啦!”

龙大海持续冲刺了数百下,赵燕如尖叫了数百声,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贴在赵燕如耳边,龙大海有些恶毒地说:“高贵的公主,美丽的女神,怎么让一个土包子压在身底下,肆意奸淫呢?您是有些变态,还是有些犯贱呢?”

荒唐一夜的两人,临近第二天中午,才睁开眼睛。

赵燕如神情冷淡,与昨晚的淫荡判若两人。樱口一开,冷冷地说:“龙处长,把您的爪子从我的胸口拿开,把您那肮脏的东西从我的身体里退出来。穿上衣服,滚出我的房间。”

龙大海习惯了赵燕如这种白天正气熏天,晚上浪气弥漫的性格,对她的变脸大法也异常敬佩。

这才是真正的官场做派。不管暗里做了什么,在人前一定要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晚上淫荡糜烂,白天也要批判不正当作风;暗里贪污受贿,大会上也要高喊打击受贿、提倡廉洁的口号。

从赵燕如身上,龙大海隐约间学到了为官的真谛。

为官之道,说白了,一是虚伪,二是绝情,三是脸皮厚,四是机敏。

虚伪之道,就在于官员不能把自己的喜恶表现在脸上,让别人知晓你内心的想法。即俗称的喜怒不形于色

绝情之道,就是面对官场上的利益冲突,就是亲兄弟,也要分道扬镳,免得为其连累。官场上绝对没有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的说法

脸皮厚就在于需要忍受上司的批评、同事的责难、他人的批评。若没有一定厚度的脸皮,趁早不要当官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句话,说得并不是你努力肯干,就能成功,而是你能不能忍受心灵上的煎熬

机敏则是为官的必要条件。察言观色,揣摩上司心思,话语里隐含的用意,都需要心思敏捷,才能体会得到。

龙大海虚伪有了,脸皮厚也基本合格,机敏更不用提。所欠缺的,就是绝情了。

李秋雨、赵燕如比龙大海强的,就是绝情这方面。李秋雨尚存有半分情义,至少在龙大海危险时伸了把手。赵燕如则是真正合格的政客。冷酷无情,翻脸不认人。刚刚上床的男人,她也会将他送进地狱。

龙大海在赵燕如身上感受的就是这些。可惜,有些事情是龙大海永远也学不会的。他没有赵燕如、李秋雨这个层次人的经历,自然就做不到真正的绝情绝义。

被人扫地出门,龙大海心情比较郁闷,给戚雨打了个电话:“兄弟,出来陪陪我。”

在一个偏僻的小酒馆里,两人把酒聊天。听了龙大海的讲述,戚雨异常惊讶:“这件事现在全处都有流传。说你和一个女的睡觉时,被人拿炸药炸了。什么样的说法都有。有说那女的男人报复的,有说争风吃醋的,我都不相信。可惜了秦潇潇啊。说没就没了。”

龙大海狠狠喝了一口酒,郁闷地说:“随他们说去吧。老兄,来年到我那里干怎么样?”

戚雨沉默不语,只在那里喝酒。

龙大海笑笑,郁闷地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要是我升不上去,你就在我手底下压着,肯定耽误了。我要你到第五工程处去,就是为了要你日后接任我的位子的。”

戚雨手一颤,杯里的酒溅了出来:“你真有这样的把握?”

龙大海笑着说:“没把握,我平白结你一个仇人干嘛。老兄,你这个人稳重,能忍,绝对是个人物。你现在在我身后,不过是机遇没我好罢了。现在我给你机遇,就看你自己把不把握住了。”

戚雨一咬牙,狠狠地说:“成!不管成不成,这都是一个机遇。老白还有那么多年才退休。在那里等,还不如在你这里希望大。兄弟,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

龙大海一拍手,笑着说:“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现在你就帮我办一件事情。”

戚雨心里一愣,犹疑地说:“什么事情?”

龙大海叹息着说:“你代我到秦潇潇家里去一趟,我有些东西想送给老人。他们现在一定很恨我。我去了不方便。”

“他还算有人情味”,戚雨心里,对龙大海有些好感生出,点头答应,“行,这事交给我了。”

龙大海感慨地说:“我们四个一同来设施处的时候,多么意气风发!彼此许诺要互相帮助。嘿嘿,没等到我们能互相帮助的时候,已经走了一个。”

一顿酒喝得两人愁容满面,陷入对昔日同学的无尽思念中。

当龙大海无所事事,不愿到单位上班的时候,设施处党委会上正进行着激烈的争论。

双方的围绕着是否对龙大海进行处分,进行着激烈地争论。

以尹秋雁为代表的一方坚持认为:龙大海的所作所为,让海滨市市政设施处在全国同行面前丢了脸,应该免除他的一切职务,开除党籍,开除公职。

以皮欢、胡慧娴为代表的一方认为:龙大海并没有成家。他和秦潇潇之间的恋爱关系合情合理合法。婚前发生性行为,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何况龙大海是受害者,他并没有做违法法律的事情,凭什么要处分龙大海。

尹秋雁大声说:“龙大海生活作风有问题。他和几个女人相好,脚踏好几只船。几个女人争风吃醋,弄得满城风雨。上次的照片事情,就让咱设施处丢光了脸面。这次倒好,又搞出人命来。这样的人留在设施处是个祸害,我坚决要求处党委将他开除。”

胡慧娴冷笑着说:“我想问问尹书记,您用什么理由开除龙大海?他违法了那条单位规章制度?还是违背了咱们新签订的合同上的哪一条?”

尹秋雁语塞,强辩说:“反正这样的混蛋东西,就是不能在咱单位干。”

皮欢皱皱眉头,提醒尹秋雁:“尹书记,注意措词,咱们是在开会讨论龙大海的问题,不要使用攻击性的语言。”

尹秋雁自知理亏,哼了一声,闭口不言。

二十章南国红颜殒命——愤怒 陆

皮欢语重心长地说:“同志们,这里除了小胡、小赵,大家都年过半百了。我们都年轻过,都有过热血沸腾的时候。龙大海同志在工作上兢兢业业,我这样认真的人都挑不出半点毛病来。他生活上可能有我们看不惯的作风。可现在时代不同了,同志们。我们不能把代沟复杂化,把生活上的看不惯带到工作上。我个人看法是:在这件事情上,龙大海同志并没有什么错误。我建议,对这件事情不做处理。”

尹秋雁大声说:“我反对!我坚决反对!”

皮欢摇摇头,无奈地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举手表决吧。同意处分龙大海的同志请举手。”

尹秋雁第一个举起手来。李云环犹豫了一下,也举了起来。

在尹秋雁的目光威逼下,罗沈阳刚想举手,却看到赵燕如在那里摆弄手指甲。

这是什么意思?不屑吗?还是好笑?想到赵燕如和龙大海之间的赌约,罗沈阳心里一震,急忙把手放到桌子底下。

看见如此场景,尹秋雁站起身来,愤愤地说:“你们!你们…..”

党委会因为党委书记的愤然离场,只能解散。

胡慧娴拉着赵燕如的手,小声说:“你不是最烦龙大海的吗?怎么今天手下留情了?”

赵燕如神色不变,轻声说:“赵燕如是什么人。我要整那混蛋,也会亲自下手,不会借刀杀人的。我要亲自动手,一刀一刀地割掉他的……”

胡慧娴听她说地阴森,不由打个寒战:“你个小骚货,别说了,怪吓人的。”

赵燕如坏笑着说:“老实交代,你去南方,有没有和那小子做过什么?”

胡慧娴心里一紧,脸色却毫无变化,用期待的口吻说:“我倒是想啊,想看看让赵燕如都动心的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可惜,秦潇潇天天跟在他身边,我干着急也没法下手。不如哪天妹妹你勾引他,咱俩一起做了他。”

赵燕如被胡慧娴击败了,扭着腰溜走了。

胡慧娴擦擦脖子后面的冷汗,小声骂道:“小贱人的感觉太灵敏了。以后可得防着她点。”

可能是因为龙大海差点丧命,也可能因为龙大海是为自己办事,才遭到劫难的,李秋雨并没有追究龙大海和秦潇潇之间的事情,对他也温柔起来,让龙大海感到一些安慰。

郎菁还是一如既往地领着黄秋韵、辛旋吃龙大海的大户,却再也不敢随意玩4p了。被人拍了一次裸照,差点把郎菁的胆子吓破。

黄秋韵、辛旋都知道找机会,和龙大海单独相会,培养感情,只有郎菁一个人傻呵呵的,除了四人一道的时候,根本得不到龙大海的爱抚。

龙大海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每天上班下班,小心谨慎地周旋于几个女人中间,过着平淡如水的生活。因为秦潇潇死去而带来的悲伤,随着时间的流逝,仿佛消失了。

唯一的变化,就是龙大海变得更贪婪了。挣钱多的工程,只要能自己干,他都会安排廖承天承揽下来,童铁军安排人手去干。

虽然暂时没有抛弃童铁军,但在龙大海内心深处,童铁军已经被抛弃了。

龙大海并不排斥别人有野心。但是,当下边人的野心危机到自己时,他也不会客气的。

童铁军不按常理出牌,老用那种危机他人身体的方法处事,让龙大海心中忌惮。把这个定时炸弹放在自己身边,一旦哪天爆炸了,龙大海也要受连累。

被人用定时炸弹给炸了,龙大海已经有了恐惧症,害怕再被童铁军炸一下。

不会再有第二个秦潇潇帮龙大海挡炸弹了。他必须想办法解除童铁军的威胁。

第五工程处班子成员三人。三人中,本来应该和龙大海同甘苦的童铁军,明显是和李赛凤穿一条裤子,弄得什么事情龙大海都说了不算,让他心中非常难受。把戚雨弄来,至少可以改变这个窘境。

坐在办公室里,龙大海敲着桌子,听何珊汇报账外小金库的事情。

龙大海皱着眉头说:“只剩下七八万啦。太少了。这禹局长也太能花了。一年三十多万。年底不给他准备二十万,肯定是不行的。”

何珊无奈地说:“你自己想办法吧。我那里可添不起这个窟窿。这禹岚风想转正,最少得三年。看你怎么满足他。”

龙大海苦笑着说:“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除了禹岚风,我还能依靠谁。在别人眼里,我什么都不是,至少禹岚风还把我当回事,有事还想着我。把钱给他,值得。”

电话突然响了。龙大海拿起电话:“哪位?”

对方说:“龙处长吗?我是设计院的方向阳啊。”

龙大海和方向阳不熟。对他打来电话,心里很奇怪,嘴上却热情地说:“是方院长啊,你好,你好,您可是稀客。”

方向阳爽朗的一笑:“有事想和你谈谈。晚上有空吗?我请客。”

对方向阳的贸然邀请,龙大海不好贸然拒绝,免得得罪人,就答应了。

一个普通酒店中,龙大海、方向阳谈得火热。

方向阳笑着说:“龙处长现在是设施处第一红人,兄弟虽然早来了几年,可比起你现在的独当一面,差远了。”

龙大海谦虚地说:“说句实话吧。论能力、水平,你们都不比我差。大家也都差不多。我比你们强的,就是运气好些罢了。”

心里可能就是这样想的,听了龙大海的话,方向阳微微一笑:“龙处长说得真实在,我也不说那些虚的了。我手里有个工程,产值能有一千多万。我不想交给咱家,想自己单干,可我又没有队伍,龙处长有没有胆子接下来?”

龙大海手一颤,惊呼:“一千多万?可能吗?”

方向阳淡然地说:“为什么不可能?新开发的小区,五万平米新建道路。百分之七十预付款,验收后再付百分之二十五的款项。余下百分之五为工程质量保证金。那里的项目经理是我同学。只要给五十万的好处费,这工程就拿下来了。”

龙大海心里激动不已。这真是手里一缺钱,就有人送上门啊。

小区道路最好糊弄,偷工减料加上预算偏高,一千万的工程最少能剩三四百万。

定下心神,龙大海镇定地说:“方院长既然不想把工程交给单位,肯定有想法了。有什么条件,说说看。”

方向阳直截了当地说:“我着急用钱。所以才出此下策。我只帮你联络,别的事情我都不管。给我一百万,余下的不管多少都归你。怎么样?”

龙大海兴奋地说:“工程太大,我一个人接不下来。需要找人合伙。明天我就给你消息。老兄,你就等着数钱吧。”

方向阳抿了口酒,看向龙大海的眼神中,有些轻视和不屑的神情出现。

隐士语录:“男人有很多种,报仇的方法也各有不同。有的单刀直入,有的转折迂回,有的借刀杀人。有的,则要等到十年之后再说。”

二十一章初步晋级高层——显眼 壹

第二天,龙大海喊来童铁军,和他商量如何干这个工程。

虽然心里对童铁军有看法,但在工程上,龙大海确实离不开他。

童铁军大喜过望,手舞足蹈,嗷嗷叫着说:“今年真是好年头啊。高大山的小区干了这么多,又来了个五万平的小区道路。咱以后就不用上班了。”

龙大海当头泼下冷水:“别那么得意,对方要二百万的回扣。”

童铁军噌地跳起来,愤怒地说:“太过分了。他们就动动嘴皮子,就要去一半的利润。”

龙大海笑着说:“要不工程就到不了咱手上。”

童铁军颓然坐下,郁闷地说:“两百万就两百万。妈的,省省还能剩三百万。咱哥俩一人一半,如何?”

两人都刻意忽略了廖承天。虽然廖承天让他俩成了百万富翁、房产大户,但在利益面前,两人都选择了背叛友情。

龙大海诚恳地说:“老兄,我干这个工程,还有另外的用意。”

用手指了指天,龙大海小声说:“上面缺少这个,我必须要顶上。老兄这次必须吃点亏。”

童铁军当时就明白天是谁了。想到自己曾经忤逆过天,童铁军不由打个哆嗦,小声问:“给他多少合适?”

龙大海见童铁军害怕了,心里对他的怨恨也减轻了一些:“看看吧。要是真能剩下三百万,就分成三份,咱一人拿一份,也算够本了。”

能分到一百万,童铁军非常满意,兴奋地说:“这么大的工程,我可要亲自蹲在那里了。这他奶奶的,几个工程队都不够用。”

龙大海摇头,否决了童铁军的提议:“你不能出面。这工程太大,被人知道了,影响不好。你去我哥那里,拽一个面相好一点的,来当头子,你在背后调度,把目标转移了。还有,不要都找咱家的工程队干,免得被人注意了。钱百万这家伙,今年在咱家吃得饱饱的,也该出点力了。让他的人上,给点人工费就行了。好好盯着,争取一个月给干完了。”

童铁军胸有成竹,把胸脯拍得梆梆作响:“没问题,小区里全是运土石方的大车,大车碾压过的道路基础一般都是半成品,很好干。你就等着数钱吧。这个方向阳,是不是脑子有病,这么大的活,他自己不干,反而给咱干,奇怪了。”

童铁军离开后,龙大海心中突然一动,冷汗忽得流了下来。

是啊!这么大的工程,这么多的利润,方向阳为什么不自己干,而要把大部分好处送给自己呢?就算方向阳自己干不了,是不是可以找个工程处,用付人工费的方式搞定呢。这样一来,他可是能多挣两百多万呢。

龙大海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给套进去了。

只是,龙大海和方向阳无怨无仇,彼此间也没有厉害关系,实在想不出方向阳有害他的理由来。

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龙大海索性不想了,拿起电话,找到鲁小惠:“鲁主席吗?”

鲁小惠被说得莫名其妙,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是第五工程处的工会主席。

“干嘛啊!耍我呢?”有些不忿龙大海的调侃,鲁小惠使出了小性子。

“好好好,不和你开玩笑了,小丫头,心眼和针尖似的。中午出来,我请你吃饭。”龙大海懒得和鲁小惠打嘴仗,直接就讲明了目的。

一听吃饭,鲁小惠立刻来了精神:“我要吃龙虾,还要吃麻辣小龙虾。”

一边吃着龙虾,龙大海一边听鲁小惠介绍方向阳的底细。

“这么说,这个方向阳非常有心机了?”龙大海问鲁小惠。

鲁小惠嘴里塞满龙虾肉,含糊地说:“我跟他不熟,都是听别人说的。设计院的人都说这个人心机很深,看事情非常远。大家看不出的事情,他都早早算计到了。设计院的人私下都叫他方算盘。”

龙大海心里沉吟着:“方向阳的爸爸是海滨市市政设计院的院长,在市政行业里,也算是个人物了。以方家的关系,找人帮着干工程,轻而易举。

偏偏方向阳把这个大工程找自己干,就不由得不让人生疑了。

喝了口酒,龙大海随意问:“小惠,你说说,方向阳和我之间,有什么厉害关系吗?”

鲁小惠吃得兴高采烈,呜呜两句:“要是有的话,那就是你们谁有机会被提拔了为副处级了。我听说,来年,方向阳就要当咱家设计院院长了。不到三十岁的正科级干部,咱家就你们两个。他要收拾你,也是正常的。”

龙大海最后问了一句:“方向阳和尹秋雁的关系怎么样?”

鲁小惠说:“一般般吧。这人有些高傲,很少拍马领导。可能是仗着他爹的关系,不太瞧得起咱家的领导。”

龙大海心里全明白了。这不是尹秋雁要整自己,这是方向阳未雨绸缪,事先扫除提升障碍啊。

“方向阳啊,方向阳,你倒真是个人物,看事情深谋远虑,都能想到几年后去了。不过,我龙大海可不是泥捏的。你想整我,就别怨我不讲道义了。”

晚上,龙大海和方向阳在小酒馆里见面。

看见龙大海带来的五十万现金,方向阳有些发愣,试探着问:“龙处长,这是怎么回事?”

龙大海诚恳地说:“方院长帮我们工程处那么大的忙,把这么大的工程给了我们,我也不能不表示一下。我这个人讲究,先给你五十万现金,余下的一百万,款子一到,立马到手。”

方向阳心里狐疑,不知道是不是被龙大海看出破绽。

看看龙大海那诚恳的眼神,方向阳看不出任何的不对来。

难道,这小子就是为人实诚,做事讲究不成?

看见龙大海拿出的一张白纸,方向阳心里苦涩,牙关紧咬,只好打了个收条。

这他妈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方向阳心中火烧火燎的,郁闷地喝下杯中酒,违心地笑着说:“大家发财,大家发财。”

龙大海笑呵呵地和方向阳干杯,心中冷笑不已。现在,他有充分的把握可以断定,如果事后给钱的话,方向阳绝对不会接受。恐怕那时,关于龙大海干私活的检举信,早已经到了处纪委。

现在好了,先给五十万,从哪个方面说,方向阳都需要打个收条。有了这个收条,嘿嘿,除非方向阳不想干了,不然,这辈子他也不敢坏龙大海了。

龙大海挥挥手,旁边的桌上站起五个凶神恶煞的大汉。

方向阳脸色一变,颤声说:“龙处长,这是什么意思啊?”他还以为龙大海知道自己在坏他,找人来对付自己了。

拍拍方向阳的肩膀,龙大海笑着说:“现在社会这么乱,拿这么多的钱,不带几个保镖,哪里敢出门?”

看向几个大汉,龙大海厉声说:“把我兄弟安全送回家。除了问题,我唯你们是问!”

大汉恭敬地说:“二哥放心,保证没问题。”

方向阳哆嗦一下,想起自己听说过的传闻:龙大海的哥哥是黑社会,非常厉害。可别惹他,不然,当心哪天被人打闷棍。

心中有些后悔,方向阳愣愣地站起来,在几个大汉的保护下,失魂落魄地走了。

龙大海坐在那里,自斟自饮,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和我斗,你还不够资格。如果不是为了日后上位,不想把事情闹大,哪里能让你这么好过?”

二十一章初步晋级高层——显眼 贰

站起来,龙大海走进里面的一个包间。

那里,一个女人正在寂寞地饮酒。

看见龙大海进来,女人飞也似地冲进他的怀里,两人喘息着,互相撕扯对对方的衣服,嘴和嘴也撕咬着,仿佛千年万年没见过似的。

龙大海将女人按在桌边,从女人身后狠狠地冲进去,发泄着心中狂野的欲望。

女人修长的身体、高高的鞋跟,正好配合龙大海,让他可以毫无阻碍地冲进、冲出。

门外,两个彪形大汉面无表情地站着,让走过的行人心里瑟瑟的,不敢停留。

龙大海颤抖着,趴在女人绵软的后背上,得到了无限的快感。

黄秋韵浑身无力,勉强站起,先把衣服穿上,又伺候龙大海穿衣服。

龙大海斜躺在沙发上,把黄秋韵揽在怀里,爱不释手。

对这个女人,龙大海从心里喜欢,喜欢得不得了。他从来没有在酒店里和女人做爱的时候。为了黄秋韵,他就能做到。

满足地看着龙大海,黄秋韵心里的爱意也是浓浓地涌动。

男人爱自己,自己也爱这个男人,那这个女人就是幸福的。何况,这个男人还有着远大的前途。

黄秋韵没有什么不满意的。辛旋、郎菁想和她争龙大海,那是做梦。只是,一想到龙大海身边那个来头极大的女人,黄秋韵就有些沮丧。

见到黄秋韵失落的眼神,龙大海有些心疼,却没有办法。他不能给她任何的承诺,自然就说不出空洞的话语来。

龙大海的手机响了。

拿起电话,龙大海笑着说:“老婆,着急了。没事,那小子被我收拾得两眼翻白,拿着五十万,乖乖走了。估计余下的钱不给他,他也不敢出声。啊,没事,过一会儿我就回去了。”

看着黄秋韵,龙大海歉疚地说:“委屈你了。”

黄秋韵低垂着眼帘,淡淡地说:“是我自己犯贱,与你无关。”

龙大海心中也不好受,却不能表露出来,搂住黄秋韵,轻声说:“放心,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黄秋韵振作精神,吻了龙大海一下,叹息一声:“不要太委屈自己了。官职和权利那么重要吗?难道比爱情更重要吗?龙大海,你醒醒吧,不要迷失在权利和欲望的漩涡里了。”

龙大海苦笑着说:“我迷失了吗?我也不知道。秋韵,我从小生活在大山里。那里,法律并没有太大的作用。村长、乡长就能决定我们的生死。不要不信,山里就是那个样子。从我懂事的那天,我就被他们能够主宰他人未来的本事吸引了。那时候,我就下了决心,长大了一定要做乡长。后来,我才知道,乡长上面还有县长,县长上面还有市长,市长上面还有省长,一级级的大官,迷住了当年我那幼小的眼睛。我的心里,除了当官,已经没有别的理想了。”

黄秋韵惊讶地说:“难道,你的心里除了权利外,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龙大海摇头,痛苦地说:“不是的。我也是人,什么样的欲望都有。不过,为了权利,我把别的欲望都压制住了。所以,我可以忍受贺心如的刁蛮,为的是借助她家的财势,让我有更大的提升空间。我可以忍受秋雨的轻视,为的是借助她家的实力,让我在官场走得更远。其实,我的心里也不好受。为了不知道何日才能实现的成功,我的自尊早就丢光了。”

黄秋韵沮丧地说:“我家既没有钱,也没有权。我的最大资本,美貌,对你而言,也是可有可无的。龙大海,我走了,我们还是结束吧。”

龙大海搂住黄秋韵,诚恳地说:“再给我点时间吧。如果努力了,却没有成功,我也就不遗憾了。到时候,我什么都不想,我们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只要你不嫌弃我的官小就行了。”

黄秋韵嗔怒道:“我看中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官职多大,有多少钱。”

说这话的时候,黄秋韵自己也觉得不太真实。如果龙大海不是处长,不是有房有车的大好青年,而是一个一文不名的穷鬼,自己还会真的爱上他吗?黄秋韵把这个问题压在心里,不去想它了。

回家后,李秋雨充分发挥了警察的职能,搂住龙大海,看似在亲热,其实鼻子不住地嗅着,想要找到龙大海偷腥的证据。

一阵浓浓的酒味,差点没把李秋雨熏过去。

推开龙大海,李秋雨愤愤地说:“怎么那么大的酒味?”

龙大海笑哈哈地说:“那个王八蛋,打下收条后,六神无主,把酒瓶子撞倒了,撒了我一身的酒。妈的,和老子斗,早晚整死他。”

李秋雨说:“这人现在就想到了几年后的事情,可见心思的缜密。这样的敌人最危险,对你的威胁最大。想办法把他整出设施处。不然,以后他还会整你的。”

龙大海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说:“都这样了,他还敢惹我?”

李秋雨冷笑着说:“为什么不敢!一个收条而已。他可以说,是被迫写的。你哥哥的名声,谁不知道?他这样说,纪委的人也没办法。”

龙大海心里核计着,恨恨地说:“妈的,找机会收拾收拾他,让他自己调走。省得老子费劲。”

李秋雨哼了一声:“知道就好。这样潜在的威胁,直接给解决了,就省事了。”

龙大海搂着李秋雨,讨好地说:“老婆,星期天要请假。”

李秋雨眼一瞪:“请假!是不是看我不在家,又想找那几个小骚货啊。”

龙大海对天发誓:“不是,绝对不是!是我同学冯露结婚。你看,这是请柬。老同学了,我不去不好啊。放心,我就去签个到,马上就走。”

李秋雨看看请柬,知道龙大海没撒谎,心情马上好转:“好了,不用这样,闹得别人以为我怎么盯着你似的。我是那样的人吗?去吧,去吧。”

龙大海心里郁闷之极,嘴上委屈地说:“是,老婆。”

开着单位破旧的轿车,龙大海来到海天酒店,在服务生歧视的眼神下,委屈地把车停到一个角落里。

今天是冯露结婚的日子。作为同一个城市的同学,无论如何不想来,龙大海都得来参加这个婚礼。

因为秦潇潇的事情,龙大海不想和同学们见面。他匆匆赶来,在签到簿上签上名字,留下礼金,便转身离开。

一回身,龙大海和一个熟悉到极点的人撞到一处。

贺心如被撞得一个趔趄,冷冷地看了龙大海一眼,匆匆签了名,两人不约而同地回身向外走去。只不过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

贺心如开着一辆火红色的跑车飞驰而去,留下了无数的猜想和艳羡。

龙大海开着破旧的汽车,轰隆隆地离开,引起了不少的谩骂和唾弃。

海边,贺心如坐在礁石上,痴痴看着大海。

感觉龙大海来到身边,贺心如叹了口气,幽幽地说:“要是不贪图财政局长公子的家世,或许我们已经结婚了。”

龙大海苦笑一声:“人生没有假设的。过去的事情永远也回不到从前。”

贺心如没有说什么,叹息一声:“我从财政局辞职了。”

推荐一下俺的俱乐部“恶人谷”,有兴趣的,加吧。真正的善恶,本来就不是可以说明白的东西。在那里,说不定你能领悟到人生的真谛。

二十一章初步晋级高层——显眼 叁

龙大海没有说话。

不辞职,不符合贺心如的性格;不辞职,财政局也没有贺心如的生存空间。一个给自己带来无尽羞辱的女人,还在自己手下工作的,没有人会容忍的,财政局长更不会容忍

贺心如幽幽地问:“听说,秦潇潇死了,是吗?”

龙大海痛苦地点点头。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是时时在心里发生的煎熬。

贺心如瞪着龙大海,大声问:“你爱秦潇潇吗?”

龙大海摇摇头。他从来就没有对秦潇潇有过爱情,即使是欲望,也不太多。和秦潇潇上床,也都是她主动。是心里的一丝兽性,让龙大海和秦潇潇发生本能的交媾。

贺心如冷笑着说:“那你还和她上床?难道你只是用下边思考的野兽吗?”

龙大海淡淡地说:“和你上床的人那么多,你都爱他们吗?至少,在有几个男人的问题上,秦潇潇从来没有骗过我。”

贺心如恶毒地说:“不错,我是骗了你。我不但只有韩国一个男人,还有很多的追求者。只要看得过眼的,我都和他们上过床。你的绿帽子不是一顶,是很多顶。”

龙大海并没有生气,他也没必要为了一个已经是过去式的女人生气。

叹息一声,龙大海无谓地说:“算了吧,心如。你骗了我,可也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过我。即使你赶我走,我并没有恨你。不用为了伤害我就作践自己。好好活着吧,和秦潇潇比起来,至少我们还活着。”

贺心如捂住脸,小声哭泣:“好好活着?我能好好活着吗?走到哪里,我都感觉到有人用手戳我的脊梁骨。她死了,解脱了。可我呢,日夜受到煎熬,比死还难受。”

龙大海爱莫能助,唯有劝解说:“时间会冲淡一切的。现在已经无人谈论那件事了。到来年,人们就会忘掉这件事情。”

贺心如看着龙大海,期待地问:“我们还可以重来吗?我会好好对你的,不会再耍小脾气了。我家的一切,包括我在内,全都是你的了。”

龙大海是唯一一个贺心如没有完全征服的男人。至少在离开时,他没有跪在地上哭泣,哀求贺心如的怜悯。对龙大海,贺心如还是高看一眼的。

现在的贺心如,已经成了毒药,敢娶她的,都是冲着她家的钱财来的。真正爱她的男人,没有一个。和他们比起来,龙大海是最适合的。

龙大海摇摇头,拒绝了贺心如的美意:“心如,自从秦潇潇将照片交给我后,我的心中再没有爱情两个字。看见女人,除了欲望,心中再没有别的想法。即使这个女人呼痛、落红,我心里也在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处女。心如,不要再提这些事情了。”

贺心如低下头,知道自己给龙大海带来的刺激太深了。

到底爱不爱龙大海,到现在,贺心如心里也不清楚。事实上,到底爱没爱过一个人,她自己也不清楚。多情的性格,决定了贺心如不会枯守在一个男人身上。即使龙大海重新接纳了她,等到伤疤揭去后,她的本性又会占据心灵中的高地。

看着龙大海强健的身体,想到曾经的日日夜夜,贺心如的心不由地颤动起来:“大海,带我回车里吧,我要和你做爱。”

龙大海叹息一声,将贺心如抱起来,向车里走去。

打开跑车,龙大海将满心期待的贺心如放了进去。

看着惊愕的贺心如,龙大海淡淡地说:“心如,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吧。”

看着远去的破车,贺心如羞怒万分,破口大骂:“该死的东西,山沟里的土包子!枉我过去对你那么好,竟然这么绝情,连和我睡觉都不愿意了。天下男人有的是,我一个电话,能来一万个人陪我睡觉。”

刚拿起电话,电话就嘟嘟地响了起来,贺心如看了一下号码,狠狠地把手机摔倒礁石上,碎片四溅。

对着大海,贺心如高声尖叫:“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冯露给龙大海打来电话,语气很是不满:“龙大海,太过分了!你和贺心如都签到了,人却没影了,耍谁呢?快过来!大家都在等你呢。”

龙大海苦笑着说:“算了,我不想成为大家的焦点。看见大伙,我就想起了那件不堪回首的事情。我还是不去吧。”

冯露坚持说:“来吧。有一个人在这里等着你。我先卖个关子,不告诉你是谁。你见到了,不要惊叫就行了。”

龙大海无奈地说:“为了老同学,我豁出去就是了,不要这样耍我。”

龙大海重新来到新婚现场,来到同学身边。

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龙大海心中不由地产生出一种冲动来。

当看到另一个让他刻骨铭心的脸孔时,龙大海不由地惊呼:“秦潇潇?!”

几个昔日的同学都大笑起来。

放肆的笑声,让龙大海仿佛回到了校园中。

这种没有虚伪,只有真诚的笑容,只有在校园中才会出现。

龙大海的同班同学,留在海滨市工作的,没有一个从事和所学的建筑专业相关的工作。

冯露在工商局工作;刘南在市政府法制办工作;田刚在地方税务局工作;张放在外经贸委工作;董罡在一家外资企业工作。

龙大海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个女孩不是秦潇潇,只是长得和秦潇潇比较相像罢了。

这个女孩子身材高挑,相貌也比秦潇潇美貌许多。对龙大海很不礼貌的眼神,她也没怎么计较,很大度地容忍下去。

冯露风风火火地走过来。她一身大红旗袍加身,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本来平凡的面孔,因为这个特殊的日子,也变得美丽动人。

冯露笑眯眯地说:“许楠,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我就说了,他一见你,肯定会把你当作那个人的。”

许楠抿嘴一笑,站起来和龙大海握手:“你好,许楠,冯露的同事。”

龙大海心中感慨,握住许楠的手:“你好,龙大海。刚才失礼了。”

冯露很促狭地将两人安排坐到一块,引发众人再一次的调笑。

许楠好像见过大场面。面对众人的调笑,毫无恼怒的迹象,只是微笑着听大伙胡扯。

龙大海心中感慨:这才是大家闺秀的做派。

不过,一想到李秋雨、赵燕如在人前人后的巨大差异,这是不是许楠的本来面目,龙大海也不敢肯定。

许楠把注意力转向龙大海,露出和善的笑容:“我听说了你们的故事,觉得很感人。”

龙大海苦笑着说:“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故事的详情。若是知道了,可能就觉得不但无趣,还很恶心。”

许楠一愣,愕然问:“怎么?有这么多的隐情吗?”

龙大海摇摇头,不再言语。

许楠家教很好,也不询问。心中的好奇心反而大大提升起来。

刘南举杯向龙大海示意,却不敢和他拼酒,随口问:“大海,在单位做什么工作?”

龙大海含糊地说:“干的老本行。”

刘南以为龙大海不好意思说,就没有再问。他们在学校关系就一般,毕业后也没有联系过,一些话就不好说出口来。

许楠在旁边问:“老本行是什么?”

刘南好像对许楠有好感,急忙解释说:“修马路的。你看过修路的吗?让太阳晒得黑乎乎的那些人。大海就干那个活。”

许楠颌首示意,感谢刘南的解释。

回头看看龙大海的穿着,许楠有些疑惑:“一个普通修路的,能买得起这样的衣服?”

二十一章初步晋级高层——显眼 肆

龙大海穿的衣服,都是李秋雨帮着买的,哪一件都得几千块。他戴的那块手表,更是价值几十万,是在他过生日时,李秋雨送的。

别人或许不会注意,许楠可是时常见到这些东西,自然认识那领带、皮带、皮鞋、手表、衬衫、西服的价值。

灵机一动,许楠掏出一张印制精美的名片,送给龙大海:“请多关照。”

龙大海看看名片,见上面只写着“许楠”两个秀美的烫金字,并无什么职位之类的东西,下方是许楠的联系电话。

龙大海知道许楠的意思,有心说自己没有名片,面对着真诚而美丽的双眼,又不好撒谎,只好掏出粗制滥造的名片来。

许楠看见第五工程处处长的名衔,心中一动:“果然如此。我就说吗,一个普通科员不可能如此富有吗。”

见其他同学并没有兴趣,龙大海也没有发名片给他们。他也没兴趣让同学知道自己的一切。

许楠敏锐地发现了,故作随意地问:“你和同学关系好像挺生的?有什么问题吗?”

龙大海也随意地说:“没什么问题,关系也可以。就是层次不一样,属于意识形态差距。学校里也分贫富的。我属于贫下中农阶层,和他们这些富人子弟有段距离。不管见识、性子都合不上。他们不愿搭理我,我也不愿厚着脸皮讨好他们。大家关系一般。毕业后基本上就老死不相往来。能见面的时候,就是同学结婚的时候。”

许楠笑着说:“现在他们可不如你。你已经独挡一面了,他们可都在科室里熬呢。”

龙大海推脱说:“那不一样。他们单位好,一个职员比我挣的还多。起点不一样。”

许楠鄙视地说:“你还需要工资吗?”

龙大海愕然说:“我没听明白,能解释一下吗?”

许楠优雅地点了一下龙大海的手表:“我不想听这是假的那种解释。那对我无用。”

龙大海豁然醒悟,有些尴尬地说:“这些都是我朋友送的。我就是有钱,也舍不得买这些东西的。”

许楠兴趣大增:“哇!你那女朋友是个大富婆啊!这么大方?她多大了?”

许楠已经将龙大海当成一个吃软饭的家伙。不容得许楠不这样想,年轻姑娘哪来这么多钱给男朋友买衣服。许楠脑海中,已经浮现出龙大海压在一个老太婆身上耕耘的暧昧场景。

龙大海不知道许楠心里龌龊的想法,估量着说:“二十五吧。那丫头从来不说实话。我也搞不准。”

许楠穷追猛打,继续问:“她父亲是亿万富翁,还是高官?”

龙大海警觉地看了许楠一眼。

许楠脸一红,辩解说:“没别的意思,好奇吗。你不知道女人愿意打听事情吗?”

龙大海自嘲地笑笑:“放心,我没吃软饭。我给她的,比她给我的还要多。”

许楠仿佛忘记了礼貌、矜持,鄙视地说:“就你挣那两个钱,够买什么?”

龙大海不上当,笑着说:“山人自有妙计。女施主就别问了。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使我不敢贪污国家半分钱财。说句粗话:‘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合法不合理的事情,多了去了。”

许楠用更加鄙视的眼神看着龙大海:“钻法律孔子的家伙。我要是法官,一定将你绳之以法。”

龙大海正气凛然地说:“我比法官纯洁多了。我靠自己的本事挣钱,可不象他们,吃了原告吃被告。一点德没有。”

许楠赌气说:“就你纯洁,背着女朋友在外面乱搞。”话一出口,许楠就后悔了,可收也收不回来了。

龙大海看着许楠,叹了口气:“看来,你对爱情很看重。认为那是神圣的。是吧?”

许楠憧憬地说:“那是当然了。现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假的。可一瞬间爱情的迸发,却是真实的。”

龙大海笑着说:“你也知道,爱情是一瞬间的事情。爱情是神圣的,我也承认。可惜,什么样的爱情都敌不过时间的洗刷。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时间更是爱情的催命符。随着时间的推移,你开始发现,那个完美的他,有着种种的缺点,发现了本来真诚相对的两人,彼此间竟然也有了欺骗,发现了二人世界并非那么浪漫,也有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烦恼,有着二人彼此家庭成员的干预。到那时,就没有爱情了。”

许楠可能没经历过这些,嘴上不说,心里不服气。

或许许楠是故意装纯,逗龙大海。谁知道呢?龙大海也没必要和一个不熟悉的女孩讲这些人生哲理。谈论就不了了之。不过,这个和秦潇潇长得比较相像的女孩,倒是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回到家中,龙大海眼睛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在厨房中忙来忙去的女人。

这,这,这,这是李秋雨吗?这个和龙大海认识以来,从来没下过厨房的女人,竟然在厨房里大动干戈。

看见龙大海回来,李秋雨显摆的一笑,自豪地说:“老头子,今天我好好伺候你。让你看看我的手艺。”

看见桌上摆的除了黑就是糊的菜肴,龙大海的胃口抽搐几下,走进厨房,将李秋雨给抱了出来,敷衍着说:“我吃你就行了。这样的活还是我干吧。在我心中,你就是女神,不能沾人间烟火的。”

李秋雨让龙大海抱得浑身无力,再让他捧得晕头转向,倒忘记了再回去炒菜,只是情意绵绵地说:“死东西,今天是什么日子?”

龙大海愕然说:“什么日子?”

李秋雨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蛋糕,狠狠地扣在龙大海的脑袋上:“今天是你的生日,死猪!”

龙大海被一个大蛋糕糊住面目,和瞎子一般,两只手胡乱地扒拉着奶油,却哪里扒拉得开。

听到李秋雨的笑声,龙大海狠狠地扑过去,抓住正笑得不成人样的李秋雨,把自己的脸凑到她的脸上,当时把李秋雨也变成了奶人。

闹到最后,两人只好一起去洗鸳鸯浴。

洗着洗着,两人就洗到一块儿去了,把浴池当成了爱床,演出了一场春戏。

龙大海莫名其妙地说:“媳妇儿,我的生日好像得过些日子才是啊?今天闹得是哪一出啊?”

李秋雨郁闷地说:“我得有一个月不在海滨市,不能给你过生日了。只好提前给你过了。”

龙大海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

李秋雨要做什么,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丫头,是借着“相亲”的说法,四处奔走,帮她父亲到处拉拢地方实力派,为单身一人来l省的李向天打基础。

事实上,李秋雨已经把龙大海那里当成了旅馆,来得匆匆,去得飞快不说,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就是这样,李秋雨也没放松对龙大海的监视,时常打电话查房,看龙大海在不在家。这样不公平的对待,让龙大海非常不满。不过,龙大海有把柄在人家手上,也不敢如何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龙大海心中吃醋,愤愤地说:“你要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就对我说一声,咱们一拍两散。不要象贺心如那样,做完了还不承认。”

李秋雨大怒,气愤地说:“老娘又用不着向别人献身。你这么敏感,至于吗?还有你,不许把自己当成我男人。你现在还没资格娶我呢。再说了,嫁给谁,我自己说了也不算。你想娶我,就赶快想着当局长吧。”

龙大海被说得一点脾气也没有。

李秋雨说得一点没错。她现在的身份,除非自己愿意,没人会逼她上床。以她的家世,要寻找门当户对的成亲对象,也是正常的。

二十一章初步晋级高层——显眼 伍

龙大海抱住李秋雨,讨好地说:“我是太看重你了,才害怕你跑了。只是,你的目标订的太高了。有几个人三十岁以前能当上局长的。要不,处级怎么样?我估摸着,三十岁前我能当上副处长。”

李秋雨捏捏龙大海的鼻子,摇头说:“不好用的。我现在就是副处级了。一过三十,我就会到一个不起眼的单位,先混成副局级,慢慢再跳到别的单位。你要是按正常升迁速度的话,追不上我的。”

龙大海苦恼地说:“妈的,老子想提升,也得有人提啊。要不你把我调公安局得了。我专心做你的面首,你当正的,我当副的,咱妇唱夫随。”

李秋雨正容说:“滚蛋!在你升官的事情上,我绝不会帮你。要是你连这点事情都搞不定,也不配当我的老公。告诉你吧,我家又要让我相亲了,是一个部长家的公子。虽然只是形式,不会当真,但也预示着你的时间不多了,自己努力吧。”

龙大海大吼一声,沮丧地说:“你当这是商场赚钱啊,运气好了,一下就发了。这官员升迁,不但讲资历,还要有年限。我才参加工作不到三年,哪里能这么快就提拔?”

李秋雨拨拉开龙大海使坏的手,淡淡地说:“那是你的问题。想成为省长家的女婿,不是高官,就是巨富,你看着办。”

龙大海嚎叫一声,按住李秋雨,冲进李秋雨的身体,狠狠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也只能是不满而已。

不同的阶层之间,有着天堑一般的差距。想要越过天堑,不但需要自己的努力,还需要别人的提携。

龙大海就眼巴巴地期盼着李家的提携,李家却有些瞧不起他,如何不让他着急。

怀着对李秋雨无比的愤怒,龙大海找到黄秋韵,享受这个女孩子如水的温柔的同时,也算给李秋雨戴绿帽子,变相报复了她。

黄家楼下,看见有着模特身材的女人走来时,龙大海心中有些沉醉,又有些内疚。

这个女人(已经不是女孩子了)给自己的感觉,或许就是爱情吧。可自己却只想和她在一起,却没想过结婚。

龙大海的结婚对象,只能是李秋雨、赵燕如这样的高官子女,或者是像海滨市一级的领导干部的子女。

黄秋韵的父母也算可以,都是副处级干部,但距离龙大海所想的级别天差地远。

龙大海只能看着黄秋韵“流口水”,却不敢和她领结婚证。

黄秋韵冲进吉普车,搂住龙大海就是狠狠地咬了一口,气哼哼地说:“死人!你找我,我就知道,你那个白脸婆又不在家了。告诉你,你必须给我一个答案,和不和我结婚!我可等不及了。”

龙大海看见车外面黄秋韵家的邻居在探头探脑,不敢如何反抗,陪笑着说:“死丫头,你还没毕业呢,着什么急?好了好了,哥哥领你出去玩。”

黄秋韵哼了一声:“我不管,来年你要给我安排一个好工作。”

龙大海苦笑着说:“臭丫头,现在的我,可没你爸爸妈妈有力度。你不去求他们,干嘛来找我。”

黄秋韵沮丧地说:“他们那样的清水衙门,官职看着挺高,一点权利也没有,哪里有人搭理他们。就我家那点钱,自己花着有余,送礼就有些舍不得了。要是任由我爸我妈安排,估计就是城建局一类的破单位了。”

龙大海不愿意听,反驳说:“你这个想法不对。在什么单位并不重要,关键是你在什么职位。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就是这个道理。”

黄秋韵郁闷地说:“我是个女的,怎么能像你这样提升那么快呢?你要是不介意戴绿帽子,那我就色诱上司。”

龙大海立刻投降,连声说:“好好好,工作我来安排就是了。”

黄秋韵喜上眉梢,搂住龙大海,送上香吻,甜甜地说:“老公!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这下换龙大海郁闷了。他苦笑着说:“你要记得这句话。对我不好的话,我可要狠狠地收拾你。”

两人开车离开,找地方寻欢作乐去了。

两人身后的一个角落里,辛旋露出身形来。

看着吉普车离开的方向,辛旋叹息着说:“辛旋啊辛旋,你能斗得过黄秋韵吗?斗得过她,能斗得过那个高官家庭的诱惑吗?龙大海啊龙大海,我哪里不如她们了?你对我好,却一点也没有娶我的想法,你给我房子,给我车,让我衣食无忧,可我想要的是一个完整的你。”

走过几条胡同,辛旋开着龙大海给她买的车,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难道,我只能做他一辈子的情人吗?或许,我该想想后路了。”

打开车门,龙大海拿出一个大大的编织袋,费力地拎上楼。

里面是几十万的现金,是龙大海为自己的一些顶头上司准备的。

何珊拎个小包,也是鼓鼓囊囊的,神情紧张地跟着上楼。

这么多的现金,何珊不是没见过。可这些都是不入账的现金。不入账这三个字,就让何珊心里起了一丝丝的涟漪。

龙大海对何珊是很信任的。给领导送礼的事情都没隐瞒。

这样的信任并不全是因为上床得来的。何珊遇事的从容不迫,镇定自如,才是龙大海看重她的真正理由。适当地给她以信任,会得到更大的忠诚回报。

龙大海说,何珊记:“禹岚风二十万;尹秋雁三千;皮欢六万;胡慧娴五万;罗沈阳五千;汪方正五千;李云环三千;赵燕如十万。其他科室的科长三千、副科一千,科员选和你关系不错的,挑几个人给就行了。”

何珊算了算,庆幸地说:“需要六十多万。还有剩余的。”

龙大海满意地说:“有结余就好。剩的钱存了,你留三万块过年吧。”

何珊吓了一跳,惊讶地说:“什么?给我那么多!”

龙大海笑着说:“给你就拿着。这是对你追随我的回报。我说的事情,你好好想想。”

何珊有些为难,不甘地说:“我习惯了在单位上班,总觉得有保障。说辞职就辞职,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

龙大海哄着何珊说:“只要我在,你就不用担心什么,你还不相信我吗?公司里,我会给你留下股份的,对你也是个保障。”

要开公司,并非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龙大海深思熟虑后作出的决定。

经过两年的积累,龙大海已经有了几百万的资产。对于一个参加工作不到三年的年轻人来说,是个不可思议的奇迹。李秋雨看重他的,或许就是因为这个。

在官场上追赶李秋雨不及的时候,在商场上做些什么,或许可以弥补这个差距。

龙大海要何珊开的建筑装饰工程公司,就是为了在短期内完成原始积累,真正介入到商场中。

借助设施处这颗大树,这个公司至少是不会亏损的。一些不需要童铁军参与施工的工程,就可以由这个公司接手。龙大海有充分的信心保证,在他成为设施处一把手的时候,这个公司会有千万资金积累。

二十一章初步晋级高层——显眼 陆

禹岚风家中:龙大海正襟危坐,眼睛平视,倾听禹岚风的谆谆教导。在禹岚风面前,龙大海永远都是一个听话的孩子。这样的做法虽然有些做作,可与龙大海的年龄相应,非常让禹岚风喜欢。什么时候,领导都喜欢听话的部下的。

胡慧娴家中:龙大海趴在胡慧娴身上,尽情耕耘这片肥沃的田野,给领导送上物质、心灵和肉体的三重大礼。

一边做,龙大海一边担心地问:“姐夫不会突然回来吧?”

胡慧娴喘息着说:“一到年底,他就带着孩子去奶奶家住,这样,我收礼说话都方便。”

龙大海放下心来,淫笑着说:“那姐姐就好好接受小弟的礼物吧。”

赵燕如家中:龙大海像野兽一般,蹂躏着身下的蛇蝎美人。赵燕如也像荡妇一样疯狂撕扯着龙大海。彼此间没有丝毫的感情存在,有的只是无尽的占有欲望。龙大海贪图赵燕如的美艳风骚和高贵的家世,赵燕如贪图龙大海的强健持久。因为欲望,两人才一直保持着隐秘的暧昧关系。

赵燕如呻吟一声:“臭小子,你现在很富有啊!一下送老娘十万的孝敬。那送给别人的不是更多?”

龙大海嘿了一声:“明知故问。他们官职再高,比不上你帮助活动一下。贱货,以后零花钱钱老子给你。老子跟定你了。你当处长我当副处,你当局长我当副局,你睡觉我铺床。老子跟你十年,怎么样?”

赵燕如没在意龙大海的粗口。在床上,她比龙大海说得还粗俗。

思考着龙大海的话,赵燕如有些心动。有龙大海这样的帮手在身边,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很放心。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背叛的力量,至少十年内没有。

赵燕如唯一的顾虑,就是龙大海和李秋雨有比较亲密的关系。要是他是李秋雨派来的卧底,那以后可就麻烦大了。

抚摸着龙大海的胸膛,赵燕如看似随意地问:“那个小骚货不管你了?”

龙大海叹息一声:“她要相亲了。以后自然要规规矩矩的,现在不甩我,以后甩我是必然的。她对我,和你对我没什么区别。不过是玩弄我罢了。”

赵燕如哼了一声:“知道就好。你总算想通了一点。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以我们这样的家庭,想在三十岁前成为局长,也是很困难的事情。你要能当上处长,就是奇迹了。不过,你要是实心实意地跟着老娘,说不定能有更大的奇迹。”

龙大海精神一振,拼命耕耘,让赵燕如尖叫不已。

龙大海嘿嘿笑道:“小生一定鞠躬尽瘁,精尽人亡,死而后已,让你这个贱货满意。”

看着手里不算厚的信封,尹秋雁冷冷地对童铁军说:“替我谢谢你家的龙处长了。”

一般来说,年底各单位送的孝敬,都是一把手最多,主管自己单位的副处长和党委书记持平,其他副处长少些,下面科室的科长再少些。

作为党委书记,尹秋雁向来没有接到过这么少的红包。知道这是龙大海在报复自己在市政工程年会上的责难,尹秋雁心中也非常不爽。

童铁军心知肚明,嘿嘿笑着,掏出两万块钱来:“书记,这是俺的一点心意。”

尹秋雁冷漠的眼神中露出点笑意来:“这臭小子,又来这一套。拿回去,我不需要。好好干,谁对你好,你心里要有个谱。”

童铁军连声说:“那哪儿行啊!要是没有书记您的帮忙,哪里有我童铁军的今天。”

尹秋雁勉为其难地收下了童铁军的孝敬,心里对龙大海的恶感,又上了一层。

廖波家:龙大海带着黄秋韵前来拜访。

廖波、廖承天、于红霞都在家。大家很熟悉,也没什么陌生感。

闲聊几句,龙大海挥拳吓唬廖承天:“看什么看,把眼睛拿开,不然我拳头可不认人了。”

廖承天有些尴尬,不敢再看黄秋韵:“靠,看看也不行啊。”

龙大海用命令的口气说:“你们小两口回屋去。我和老伯有事要谈。”

廖波有些意外,笑着说:“大海有什么事?说吧,伯伯一定尽力帮忙。”

龙大海摸了摸鼻子,不知道如何开口是好:“廖伯伯。这事说来荒唐。我……”

龙大海也不怕丢丑,把他和黄秋韵三人的事情一一说出。廖波听得目瞪口呆,黄秋韵羞得面红耳赤。

廖波哈哈大笑:“小子,愣是要得。一下抱了三个美人归。你想安排他们,也算是有情有义的人。伯伯可以帮你的忙,但只能解决一个名额。你也知道,每年找廖伯伯的人多了去了。廖伯伯想在社会上混,就不能不帮人办事啊。”

龙大海赶紧说:“廖伯伯给解决一个名额,我已经心满意足了。红霞在我那里上班,来回不方便。这是我的一点意思,希望红霞不要嫌弃。”

廖波拿起信封,打开一看,是一把车钥匙和一些车辆的手续。车不算好,不到十万块,于红霞开着正合适。

廖波笑着说:“你小子,真滑头。别人送的,我还要考虑一下,你送的,我不问就敢要。受了你这个大礼,廖伯伯也不好意思。税务局的范局长和我私交很好。你那两个红颜知己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牵头。”

龙大海笑逐颜开:“太好了,太好了。那就请廖伯伯帮忙牵线。大海绝不会让范局长白出力的。”

廖波感慨地说:“你小子愣是要得。我家承天要有你一半的本事,我就放心了。”

走出廖家大门,兴奋不已的黄秋韵就搂住龙大海,亲吻起来。

龙大海挣扎开,正色说:“别在这里这样,影响不好。”

黄秋韵毫不在意,蹦到龙大海身上,让他背着下楼:“你这人实在虚伪。你搞4p,送礼、贪污,无恶不作,偏偏怕被人看见。”

龙大海哼了一声:“以后你就明白了。这官字两张口,口口要人命。你要是管不好,小命就没了。上面这张口,是你、我、他们的嘴巴。一个官员,不但要管住自己的嘴巴,免得祸从口出,也要防备别人的嘴巴,不让他们有说你坏话的机会。”

黄秋韵听得新鲜,好奇地问:“还有一张嘴呢?”

龙大海嘿嘿坏笑:“那一张嘴,就是你们身上的另一张嘴。”

二十一章初步晋级高层——显眼 柒

黄秋韵满面潮红,使劲掐龙大海,骂他流氓。

龙大海等黄秋韵闹够了,正色说:“别以为我是胡说。这都是官场上血的教训总结出来的。有多少官员因为这张嘴而闹得万劫不复?有多少官员因为这张嘴而锒铛入狱?有多少官员因为这张嘴而家破人亡?所以,在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这两张嘴。”

黄秋韵见龙大海说得严肃,不敢置信地说:“没这么严重吧?”

龙大海说:“错,比这还严重。我现在没有结婚,和你们在一起,并不犯什么错误。可单位要是有人知道了,就会说我生活作风不好,和几个女人胡搞。要是主管领导正好对我不满意。那好,一句定论下来,我这一生就是个科级干部了。如果我结婚了,和你们胡搞,被人发现了,那下场就是官丢人走了。”

黄秋韵担心地说:“那你还和我们胡闹。还想包养我们一辈子。你就不怕丢官?”

龙大海笑着说:“实话实说吧。你看那些官员肥头大耳,唇红齿白,一个个像弥勒佛似的。其实,他们中的很多人蠢笨如猪。虽然他们下台大半是政敌所为,可他们给了人家太多暗算的机会。别看我年轻,政治上比较幼稚,心不够狠。可我有一个原则,就是决不让别人抓住我的把柄。自从当上领导,干私活我从不出面,全以廖承天的名义干。别人明知道我干私活,也赖不到我身上;我家里有钱,可都是我哥挣的,与我没有关系;我和女人睡觉,可我没结婚,怕什么?”

黄秋韵摇摇头:“天天想这些,你不累吗?”

龙大海不满地说:“我不这样想,能当官,能发财吗?你们这些小妞能跟一个穷光蛋吗?”

黄秋韵理直气壮地说:“当然不了,我才不要跟一个穷光蛋过日子呢,我就跟你过。春节上我家过好吗?”

龙大海感觉身后柔软的躯体,心中一动,继而摇头:“丫头。我会当你家的女婿,可只能是暗里当。你别生气。我要想尽快当上局长、市长,甚至以后有更大的发展,就只有找一个大的靠山。怎么找靠山呢?送钱人不稀罕,当干儿子人不要。只有当人家女婿,才能找到靠山。”

黄秋韵郁闷地说:“我总不能当一辈子的情妇吧,那名声太不好听了。”

龙大海抱住黄秋韵,连哄带骗地说:“在等几年吧。三十岁前我给你答复。”

黄秋韵目瞪口呆:“你个混蛋。过了三十,谁还要我?你就是想让我一辈子给你当情妇。”

龙大海拉着黄秋韵,边走边说:“所以你要做个自立的情妇。我给你找个好工作,你好好干,到时候不想跟我了,也有的是人追你。不过,这几年不许谈朋友,不许背叛我。”

黄秋韵简直都要崩溃了:“你太自私了!我真瞎了眼。枉我还那么爱你,你真不是个东西!”

龙大海哼了一声:“不自私能当官?包公不自私,死了让人掘墓;海瑞不自私,死了连棺材都买不起;我不自私,你们能有好日子过?”

黄秋韵恨恨地说:“我不管。龙大海,反正我是不会给你当情妇的。要么你娶我,要么我离开你。你要是强迫我当情妇,那就等着我出轨吧。”

龙大海让黄秋韵说得心乱如麻,只好哄着她:“好了,好了,再等等吧。过几年,估计秋雨也好甩我了。一旦她甩我了,你又结婚了,不后悔吗?那时,我可是局长、市长了。”

黄秋韵被说得有些心动,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说得义正言辞:“我宁可找一个工人,那也是我自己拥有的男人。我可不想和别的女人一起,被一个男人拥有。”

龙大海下手早,离春节还有几天,就将给各级领导准备的礼金送完了。工程处的科室人员、工人也都打发得心满意足,回家过年去了。

刚松口气,想好好休息几日,龙大海就接到禹岚风的电话。

禹岚风要龙大海陪着设施处团委书记辛辛,去市团委参加一个活动。

活动的主题是“青年经济英才对华夏经济发展的重要性。”

主题关乎华夏经济发展,主办机关又是团市委,规格算是比较高的了。

禹岚风把龙大海看成自己人。他并没有说什么官话,反而直截了当地说:“团市委资金有些不足,举办这样的活动就是为了筹集活动资金。当然,捐款者也不是没有好处。团市委的几位青年才俊,日后都将是海滨市的头面人物。现在结交付出的代价和日后相比,可谓是微乎其微。不少人都脑袋扎尖要去参加。可名额有限,不是谁都能去的。团市委书记龚松和我私交还可以,我帮你争取了这个机会,你要好好把握。”

龙大海心里非常激动,知道自己终于触摸到走上海滨市最高舞台的门闩了。他用颤抖的声音说:“谢谢局长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把握的。可是,局长,我从没参见过这样的活动。对捐款数额我心里没数啊。一旦捐多捐少了都不合适,反而会打了您的脸面。您可不可以指点我一下。”

禹岚风说:“你的履历龚松都知道。捐多了,他也不敢要。你找辛辛打听一下,比设施处捐的少一些就行了。”

龙大海心中佩服禹岚风的老道。禹岚风肯定没做过这些事情,但稍一思考,就能想出这么正确的方法,让龙大海自叹弗如。

团市委举办的活动在定点酒店洪都酒楼举行。宽阔的大厅里摆放了数十张桌子,按每桌十人计算的话,有几百人参加。

龙大海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看着觉得十分震撼。辛辛参加过几次,早就没有开始的拘束了。

辛辛拉着龙大海,在规定的区域里随意找个地方坐下。

面对龙大海虚心地请教,辛辛很热心地指点:“参加会议的代表按内五区,外五县划分,各自按区域坐下。团市委的人各包一个区县作陪。除非有名声响亮的人物,否则团市委书记龚松是不会过来作陪的。这样的活动,来参加的都是些年轻人,真正的老板级人物都不会来的。我参加了三届会议,除了交钱、吃饭、带点礼物回去外,连龚松什么样子都没看清。倒是副书记曹媛常常和我们打招呼,大家还比较熟。”

龙大海和辛辛不算熟,一个单位的人而已。但每年逢年过节,龙大海都没亏过她。辛辛知道龙大海属于少壮派,得到局长、处长看重,日后定然是个人物。来参加会议,辛辛很照顾龙大海,将一些该注意的事情都说了。

龙大海问辛辛:“处机关捐多钱?”

辛辛说:“死数,每年十万。”

龙大海犹豫着说:“那我捐八万吧。”

辛辛好奇地问:“你也是咱家的人,干嘛还要重复捐款?”

龙大海苦笑着说:“捐了再说吧。”

辛辛是机关出身地,精明剔透。见龙大海不方便说,就会意地不再问了。

团市委书记龚松在主席台上发表讲话。

下边的听众,除了靠近主席台的没办法外,其他人都窃窃私语,交流感情。

辛辛指着一个人,鄙视地说:“看,那就是咱们局长的公子李小伟。”

龙大海顺着辛辛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一个容貌有些猥琐的青年,正同身边的女伴谈得兴高采烈,口沫横飞。

龙大海好奇地问:“局长的公子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个德行?”

二十一章初步晋级高层——显眼 捌

辛辛鄙视地说:“他和廖承天一样,是个花花公子,外号色魔,和廖承天合称海滨魔狼。毕业后,和人合伙干了一个公司,专门干城建局的工程。绿化、排水、道路、路灯,各项工程都要插上一手。”

龙大海张大嘴巴,不敢置信地问:“这么多项目!他….会干吗?”

辛辛不屑地说:“样样通,样样松。他养的人都是些不入流的家伙,拿不出活来。植树种草,树能死去大半,草坪能枯死一面;修排水沟,能让污水倒灌;安装路灯,晚上一片黑暗,灯泡烧得一个不见。上去一看,全接反了;都不行了,那修路吧。结果修完了比没修还要坑洼不平。这闹得大伙怨声载道。不知道来年他要干什么,可别弄到咱家来。”

龚松结束了讲话,带着团市委的主要领导干部,出来向大家道谢,感谢大家对团委工作的支持。

团委主要领导包括:团市委书记:龚松;副书记:曹媛(女)、华方;委员:李立、李欣欣(女)、陈丹丹(女)、杨建、赵方。

龙大海听了介绍,心里直吸冷气:除了团市委书记龚松年龄大些,三十五岁外,副书记、委员都不过三十左右。曹媛、华方都刚过而立之年,李立、李欣欣、陈丹丹、杨建、赵方都不过二十六七岁,比龙大海也只大了一两岁。

龙大海惊讶地说:“他们这么年轻,官职最低的都是正科级干部了,太吓人了。”

辛辛冷笑一声:“团委是升官最快的地方。来这里的,都是为了把级别提起来,再平级调到别的部门。这样一来,名正言顺,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要不是我爸级别不够,不能把我安排到团市委,我现在也是正科级了。不像在咱家,想转正,不知道得多少年了。”

海滨市属于国家计划单列市,级别比地市级高半级,市委书记、市长都属于副省级干部。相应的,龚松级别也高了半级,为副局级。曹媛、华方则为正处级。相应的,其他委员的级别也高了半级。

在团市委里,这样的虚名算不了什么,可要到机关、企事业单位,这半级就发挥了相当大的作用。要是提干的话,几位委员直接就可以空降为副处长主持工作,到时一转正,就是正处级干部。

团委的好处谁都知道,却不是谁都能进来的。这一批的团市委班子成员,除了龚松没有太多的门路,靠自己打拼外,其他人不是海滨市主要领导子女,就是直系亲属,没一个是普通人。

领导们虽然大讲特讲公正廉明,大公无私,但在自己子女的前途上,还是会稍微自私一些的。

工作宴会开始了。团市委班子成员各自到一个区域,招待参加会议的各基层团组织代表、企业代表。

团市委副书记曹媛每年负责招待设施处所在的海天区,和下边的基层团委书记关系都很好。她一过来,善意的起哄声就轰然而起,要曹媛连喝三杯,不然来年大家就不来了。

曹媛一掐腰,嘲笑众人:“想群殴吗?哪个不服哪个上,我要你们站着进来,抬着出去。”

这话一出口,再没人敢嚣张了。大家除了举杯,都把嘴巴闭上了。

曹媛属于酒场上的异数。她平时从不喝酒。要是喝起来,下肚几瓶白酒,嘴里依然吐气如兰。

据说,曹媛的体内有一种解酒的酶,可以千杯不醉。和这样的人喝酒,谁都白给。

刚来团市委时,有不知死活的家伙和曹媛拼酒,一个个和死猪一样被拖了回去。

曹媛曾有连续放倒四个酒量在一斤以上酒桶的记录。从那以后,再没人敢和曹媛单挑。

辛辛知道龙大海的酒量,就撺掇龙大海去挑战曹媛。

龙大海听了辛辛对曹媛的介绍,心里有些不靠谱,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她体内有解酒的酶,那就和考试作弊一样,谁能喝过她。”

曹媛端着酒杯挨桌敬酒。大家都跟见到女鬼一样,慌忙一口干了。一路走来,曹媛一口酒没喝,也没人敢指责她半句。

龙大海远远看见,十分佩服。这才是真正的酒霸。酒威压全场,比官威还难得。

曹媛对这些团委书记都了如指掌。遇见不太熟的,基本上都是美其名为企业家的个体老板的家人。对这些人,曹媛脸上多了一些客气的神情。毕竟,他们才是真正的捐款大户。

在查看参与者名单时,一个陌生的名字引起了曹媛的注意。

龙大海,设施处第五工程处处长。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不是企业家,也不是团委成员,有什么资格能参加到这次活动中呢?

曹媛的政治嗅觉十分敏锐。她知道这是一个信号。一个有人要提拔龙大海的信号。

龙大海这个级别的干部,属于没有派系,没有归属的干部。如果这个时候示好,日后就算不能成为同一派系,也会少一个敌人。

想做一个成功的政治家,就要抓住每一个机会,尽量结交朋友,少树立敌人。

看见辛辛的身影,曹媛走了过去。

辛辛看见曹媛走过来,急忙站起来,笑逐颜开:“曹书记,我可只喝茶水的。”

曹媛笑着说:“小丫头牙尖嘴利的,该打。还不给我介绍一下你身旁的这位青年才俊。”

辛辛拉过龙大海,介绍说:“龙大海,设施处第五工程处处长。曹媛,团市委副书记。”

龙大海急忙和曹媛握手:“您好,曹书记。”

曹媛伸出小手,轻轻碰了一下龙大海的熊掌:“龙处长真是年少有为啊。这么年轻就独当一面了。”

龙大海尴尬一笑:“李鬼而已。遇到曹书记这样的真李逵,我就原形毕露了。”

曹媛善于调动情绪,很快赢得了龙大海的好感,双方交换了名片,约好日后有暇聚会。

辛辛看着龙大海,好奇地问:“曹媛好像对你有好感啊?是不是看上你了?那你可是鲤鱼跳龙门了。她可是人大主任马三元的外孙女啊。要是娶了她,你可就后顾无忧了。”

龙大海苦笑着说:“你可真会联想。世界上又不是没有男人。这里就有几十个可供她选择的对象,哪个家世、条件都比我强。她会看上我?”

龙大海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曹媛都要三十了,龙大海才二十五。他又不是找不到老婆,哪能找曹媛呢?

团市委书记龚松端着酒杯走过来。

龚松形象很好,气质绝佳,与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龚松一路与人寒暄,脚步不停,却让人感觉他在和自己打招呼。

来到龙大海这一桌,龚松停下脚步。

作为团市委书记,龚松虽然不和下面基层的团委书记打交道,却很了解他们。辛辛的资料就在他的记忆里。找到辛辛,另外的人自然就是龙大海了。

辛辛桌上的人见书记大人到来,都急忙站起来,和龚松碰杯。龚松说了几句官话,将注意力转移到龙大海身上。

龚松并没有对龙大海过多的亲热,只表现出一个领导对一个新晋加入成员的鼓励和勉励。不过,他和龙大海交换了名片。

龙大海并不是刚参加工作的新人了。对龚松态度的不冷不热,并没有当回事。因为那有力的握手、长时间的停留说明了一切。这些东西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

龚松没必要来结纳龙大海,现在也不是求贤若渴的年代。机会摆在龙大海面前,就看他如何把握了。

隐士语录:“背叛的代价很严重。不管是背叛家人、朋友、国家,都有不同的代价等着你去承受。即使得到了家人、朋友、国家的原谅,心灵的创伤却不是别人的原谅可以治愈的。”

二十二章结交海滨未来——结党 壹

今年春节,龙大海终于不用挤火车回家了。他把爸爸妈妈都接到海滨市,预备在这里安家落户。

看见海滨市的广大与繁华,龙福泉和老伴都有睁不开眼、喘不过气的感觉。

城里空间的压迫感,让两个习惯了乡村广大空间的老人有种拘束的感觉。但是,城里生活的舒适让两个老人很快适应了这里。

龙大海给他们搞了个一层的楼房,让两人得以享受类似乡村生活的感觉。

大年三十,一家六口人过着和和美美的生活,其乐融融。

龙家只有四口人。多出来的两人,一个是翠莲,一个是黄秋韵。

翠莲生性风流。在海滨市站稳脚跟后,就有些嫌弃龙大地的土气。但龙大地的凶悍和龙大海的强势,让翠莲不敢随意出轨,只是近水楼台,偶尔和烧烤店老板来段露水姻缘。

龙大海知道后,和翠莲谈了一次,翠莲便乖乖地回来当龙大地的媳妇了,比哪个贤妻良母都乖巧。

龙大海只问了翠莲一句话:“你多大了?”

翠莲疑惑地说:“三十啦,怎么啦?”

龙大海冷冷地说:“你觉得自己还能风光多久?四十?五十?”

翠莲明白了龙大海的话,脸色当时就暗了下来。

龙大海话音转暖,和声说:“我哥虽然在外胡搞,但那都是让以前的苦日子亏的。现在有了钱,自然要放荡一番。不用两年他就会倦了。就他那德行,一般女人也看不上他。你要是收心,好好当他的老婆,老了也是个依靠。要是生个儿子,就更跑不了了。”

从此,翠莲洗心革面,将龙大地伺候得满心欢喜,直呼:“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黄秋韵人长得清秀,内心也秀。听说龙大海的父母要来,又知道李秋雨回北京过年,便趁虚而入,背叛了两个同盟,大过年来到龙大海家,在龙家父母面前得个头彩。

这样漂亮端庄,人高马大的媳妇,让龙家父母乐得合不拢嘴。龙妈妈笑眯眯地说:“好牙口,是个干活的料。”

黄秋韵旗开得胜,得到了两个有力的支持者。不过,龙妈妈的一句好牙口,让她疑惑不已。

黄秋韵不敢当面发问,回到家后,连忙问龙大海:“你妈妈说的那句话,就是牙口好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龙大海忍着笑说:“没什么,农村人找媳妇和城里人不同,都喜欢挑长得壮的,好下地干农活。你长得人高马大的,一看就是干活的料,所以我妈妈高兴。”

黄秋韵听得目瞪口呆,郁闷地说:“我还以为你妈妈是看我长得好看,才喜欢我的,原来是挑劳动力啊。”

龙大海心说:“我没告诉你我妈用挑牲口的话语说你,就不错了。好牙口是对牲口的夸奖话。你要是知道了,估计能恨死我妈了。”

想起黄秋韵不经允许,就擅自进家门的事情,龙大海警告说:“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明知道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为什么还要这样自寻烦恼?”

黄秋韵委屈地说:“我都是你的人了,为什么不能进你的家门?你要是不要我了,我立刻就走。你要是还要我,就不能赶我出去。”

龙大海摇头叹息,直截了当地说:“秋韵,我认识的几个女人中,适合当老婆的不多,你是其中最合适的一个;让我有爱意的人也不多,你也是最让我喜爱的一个。如果我只想普普通通地过一生,肯定会选你当老婆。可我有着远大的理想。这个理想,依靠我自己是不能实现的。在官场上,如果没有人提携,没有贵人相助,只依靠个人一步一步地攀爬,即使是五十岁,我很可能还是一个科级干部。如果我找到助力,五十岁的时候,我很可能是站在天安门上,陪同国家领导人观看国庆大典。这是个人志向的问题。为了事业,我只能舍弃爱情。虽然,我们只要相处一段时间,就会产生刻骨铭心的爱情,可是我不能。或许你会骂我自私,骂我卑鄙,可我还是会那样做的。”

说这话的时候,龙大海的心里也不好受。毕竟,黄秋韵带给他的,是别人都没有的感觉。就连李秋雨,也没带给龙大海这种心悸的感觉。

黄秋韵叹息一声,心里非常郁闷:“睡吧。至少春节和你在一起的是我,不是她们。”

龙大海摇摇头,拿出了两张白纸。一张上面写满了名字,一张上面空白一片。

黄秋韵虽然心里发堵,可看见龙大海这样的举动,还是心里好奇,不由地问:“这是干什么?”

龙大海笑着说:“这是我和某位领导学的方法,对官员绝对有用。你如果有从政的想法,就学着点。”

黄秋韵怀疑地说:“有什么用?这是干什么用的?”

龙大海解释说:“这张写满字的纸,是我用来记自己应该拜年的人的名字。包括上级领导、平级领导、岁数大的人。为了防备人多漏掉了谁,必须拿纸记上,拜了一个划一个,就不会遗漏了。”

黄秋韵疑惑地说:“给上级领导拜年正常。给老人拜年也说得过去。可你给平级领导拜年,不是显得自己低一头吗?”

龙大海笑着说:“平级领导也不是全拜。一个是关系好,一个是资格老。这两种人我都要拜的。至于关系不好的,我当然不会闲得满足他们的虚荣心。”

“至于这张白纸”,龙大海指着白纸说,“它是用来记录给我拜年人的姓名的。每来一个拜年的人,我都会记录下他们的名字,免得忘记了谁给我拜年,谁没有给我拜年。”

黄秋韵耸耸肩,无谓地说:“这有什么?大过年的,忘了了拜年算得了什么?”

龙大海以教训的口吻说:“要是有这种想法的话,你就不要进官场了。拜年看起来是小事,其实却是关乎前途的大事。春节拜年是我们的传统。如果春节这样的节日你忘记了给领导拜年,那你在单位领导眼里的印象分就刷得下去了。你给领导拜年,领导未必会放在心上。但是你不给他拜年,他会清楚地记着你。他会认为这个人不尊重领导。或许领导不会给你小鞋穿,但有好事的时候,他是不会想着你的。遇到个心胸狭窄的领导,什么精简、下岗之类的事情还会想着你。所以,如果你不是某个行业难以舍弃的精英,你就不要自傲,老老实实地给人拜年得了。”

黄秋韵和听天书似的,好半天才说:“我说我爸当个小屁官,还经常嘟囔着谁给他拜年,谁没给他拜年,他自己也早早地给领导拜年。原来其中的含义是这样啊。我们同学拜年都是互相打,谁能打通就谁先打,没有这样的讲究。”

龙大海感慨地说:“学校和社会的区别就在于功利心少些。所以,大家在遇到困难的时候,都怀念那个美好的时代。可惜,社会上永远没有那么美好的地方,就是寺院、道观也一样。这叫世上无净土啊。”

龙大海的手机嘟嘟地响起来。

龙大海和对方敷衍两句,放下电话,对黄秋韵说:“记上童铁军的名字。”

黄秋韵知道童铁军是谁。记上后,她疑惑地说:“他不是比你大吗?怎么会给你拜年?”

龙大海自嘲地笑着说:“确实是这样。以前都是我给他拜年的。今年为什么会反过来呢?是因为他最崇拜权利,也最尊敬权利。我是单位一把手,有着比他大的权利。他是为了权利而给我拜年的,不是为了我这个人。今年他做了不少小动作来阴我,把一年多的兄弟情义都搞生疏了。过年给我拜个年,想必要和我缓缓紧张的关系。”

龙大海一边打电话拜年,一边用手机接别人的拜年电话。黄秋韵在边上忙着记录、做标记,忙得不亦乐乎。

忙活了大半夜,经历了无数次的电话占线,龙大海才把拜年电话打完了。

看似简单的拜年,耗费了不小的精力,龙大海也无心在年三十和身边的女人发生什么,两人脱光衣服,相拥而卧,精神上反倒有了不小的升华。

二十二章结交海滨未来——结党 贰

早晨,龙大海还没有起来,就听到外面有人咚咚咚地敲门。

龙大海光着身子起来,在门镜一看,心中有些叫苦:“这丫头怎么来了?”

辛旋一身时尚装束,站在门外,不住地跺脚。

大冬天的,想爱美,自然要忍受寒冷的惩罚。

这丫头,多半是知道黄秋韵在这里,来争风吃醋了。

龙大海心里想着,无奈地打开门。

一阵寒风从门缝进来,让龙大海不由地哆嗦一下。

急忙把辛旋从门外拉进来,赶快把门关上,龙大海才感觉到春天般的温暖。

辛旋笑嘻嘻地说:“过年好啊,龙大海,你可是不地道,只想着秋韵的好处,却把我和郎菁给忘记了。”

偷吃被人给抓到了,龙大海有些尴尬,急忙搂住辛旋,安抚她:“我是把时间分开的。昨天是秋韵,今天是你。还没给你打电话,你就来了。”

辛旋的眼泪哗得流了下来:“撒谎,你就是喜欢秋韵,喜欢她身材好,脸蛋好,人也好。你不喜欢我和郎菁,干嘛要夺走我们的第一次啊?现在好了,你连公平竞争的机会都不给我们了。”

龙大海搂住辛旋,把她抱到床上,不住地安抚。

脑海中,当时大床上两团殷红的血迹,非常醒目地重现了。

辛旋那里空空如也,并没有任何出血的迹象。或许,出血并不能表示女人不是处女。可对比鲜明的位置,让龙大海心里走有些隔膜。

春节期间,冷落辛旋,或许就因为这一团鲜血的消失。

黄秋韵被辛旋的到来惊醒,心里有些尴尬。

当辛旋被龙大海抱进来时,黄秋韵已经恢复了正常,搂住辛旋,在那里小声地说着什么。

女人间的妥协非常容易,两人很快亲密得不成样子,将龙大海按倒在床上,一齐动手,“强奸”了他。

龙大海委屈地忍受着女人的欺压,对自己当初的荒唐,心里有些悔意。

如果没有当初一床三女的事情,就不会有今天的烦恼。

二女争一夫,爽快的是男人。

看着黄秋韵和辛旋笨手笨脚地做饭,炒菜,龙大海忽然又不后悔了:女人多了,男人的日子才好过啊。

第二天,龙大海早早起来,不管两个女人的抱怨,开车去接廖承天。

为了安抚两人,龙大海又拿出两张卡,才让两个变得有些贪财的女人安静下来。

龙、廖两人要去参加一次聚会。

聚会是海滨市局级干部子女间的交流会,每年举行一次。为的是培养领导子女的交际能力和亲和力,甚至是彼此之间产生好感,解决单身问题的一个绝佳场所。

龙大海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聚会。他甚至不知道有这样的聚会。是廖波给了龙大海这样的机会。当然,廖波主要是看在李秋雨的份上,才给了龙大海这样的机会的。

两人来到一处豪华的会所。这里是那些公子小姐聚会的据点,里面已经有不少人都来到了,正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闲聊。

廖承天人缘不好。他自己也很知趣,拉着龙大海到一个角落坐下,向他逐个介绍各个人的来历和他们父母的职务。

顺着廖承天的手指方向,龙大海见到不少熟悉的人。

曹媛、李立、李欣欣、陈丹丹、杨建、赵方等或是认识,或是脸熟的人都赫然在场。

龙大海甚至见到了许楠。

许楠正和一个男子谈得笑逐颜开,不住捂住嘴巴掩饰自己的失态。

龙大海惊奇地问:“她的家长是干什么的?”

廖承天看见许楠,打个哆嗦,恨恨地说:“她爸爸是体育局局长许蕴。这个女人可不好惹。老子曾吃过她的亏,丢了大人。她外号蜘蛛。蜘蛛知道吗?就是那种和雄蜘蛛交配后,把雄蜘蛛吃掉的那种。她把老子骗到房间里,说和老子上床。等老子脱光了衣服,她拿起衣服就跑。要不是老子披着床单逃出来,肯定会把老子饿死在房间里。从那以后,我再不敢惹她了。”

龙大海哑然失笑,没想到许楠竟有这么大的本事。

许楠在龙大海面前,是那么的纯情,那么的单纯,那么的让人看着心动。

看来,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女人是最善于掩饰自己的本来面目的。

廖承天指着另一个正高谈阔论的人说:“看,你们局长的公子,李小伟。那小子比我还花花。不过他走运,在外面没老子那样的坏名声是了。”

正说着,李小伟向廖承天走了过来,拧住他的耳朵,嘿嘿笑着说:“海滨魔狼本为一体,你小子不搭理我,是不是想散伙啊。”

龙大海见两人毫无做做的打闹,觉得这两人倒是挺有趣,都不像传说中的那样邪恶。

色魔,色狼,听着吓人,见面了倒没觉得怎么样。事实上,比他们两人做得更过分的人有的是。只不过没有这两人那么不知道避讳罢了。

廖承天给两人做了介绍。李小伟一听龙大海的名字,眼睛一亮,很热情地和龙大海握手:“兄弟,缘分啊!过完年,我就要干市政道路了,到时,可要你帮忙了。”

龙大海心里一咯噔,心说坏了,可嘴上却热情地说:“欢迎欢迎,局长公子到我们单位干活,是我们的荣幸。你啥都不用管,去坐着就行了,保证让你满意。”

三人闲聊起来,品评着满屋的海滨市未来的精英级人物。

廖承天指着一个身材瘦高,风度翩翩的男子说:“兄弟,那就是把你老婆抢走的家伙,财政局长的公子路虞风。咋样,看外表,可比你强多了,难怪贺心如出墙。估计你除了活比他好,其他的都不如人家。哎,不要动粗。可惜了,他现在比你更惨。一个艳照事件,让贺心如闭门不出,也让他成了女人不敢触碰的人物。你看,孤家寡人地坐着,一个女的也不敢上去搭讪。”

龙大海好奇地问:“为什么女的都不敢上去搭讪?那件事又不是他的过错。”

李小伟忍俊不禁地说:“可能是他长得太英俊了。据说,因为他的英俊,引得某位女子醋意大发,才导致了贺心如艳照事件的发生。哪个女的没几件溴事?大家都害怕和路虞风相好,被别人揭发了丑事,都离他远远的。”

廖承天突然“咦”了一声:“不会吧?路虞风不会想女人想疯了,竟然对蜘蛛卖弄风骚。”

龙大海一看,果然如此。

路虞风不时地将目光转移到许楠身上。想必有些矜持,才没有上去说话。

廖承天、李小伟嘿嘿坏笑起来。可能笑得有些发狂,声音稍微大些,将大家的目光都转移过来。

曹媛看见龙大海,心中一动:果然如此。

曹媛特意走过来,和龙大海打个招呼,表现得非常热情。

曹媛又用程序化的语言和廖承天、李小伟谈了几句,就离开了。

廖承天很委屈地说:“大海,你他娘的干啥总有女人缘?看那娘们看你的眼神,明显带有欲望。就你长得那奶奶样,那一点比得上我?干嘛女人都不喜欢我?”

龙大海哼了一声,很有成就感地说:“你是个禽兽不如的家伙,怎么能和我比。老子有野性中带有不羁的外表,憨厚中带有诚挚的眼神,有女人青睐,太正常了。”

廖承天恶毒地说:“不错,你的这个形容太好了!完全符合狗熊的特征。当然,你漏了一条,就是狗熊的性能力也超强。所以那些淫荡的小贱人都喜欢你。”

二十二章结交海滨未来——结党 叁

见廖承天三人谈笑风生,路虞风很不屑地闭上眼睛。他知道龙大海,却没见过本人。当日的远远一瞥,并不足以让他认出龙大海来。何况,龙大海并没有来这个场合的资格。路虞风并没有往别处想。

许楠端起酒杯,迈着优雅的步伐,向龙大海这边走来。

廖承天惊呼:“我靠!蜘蛛来了!她不是想吃谁了吧?”

李小伟骂廖承天:“乌鸦嘴!要吃也吃你,老子肯定不干。”

许楠来到三人面前,轻巧地坐下,向龙大海嫣然一笑:“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龙处长,真是巧遇啊。”

见许楠的目标不是他们,廖承天、李小伟不由得松了口气,心情也转好了。

龙大海没有两人那样的恐惧心理,笑着说:“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你把自己隐藏得太深了,连冯露都不知道你的来历。”

许楠抿着嘴一笑:“我可没有隐瞒,冯露也知道,是你没问。这可不能怨我。”

廖承天急忙说:“对对对,本来吗?就是大海你错了。见了这么漂亮的女人,不问问未来的岳父是是谁,不是傻子是什么?”

许楠威胁地向廖承天挥挥拳头,骂道:“不理你们两个魔狼。龙大海,看你为人憨厚,怎么和这两个家伙混在一块儿?会学坏的。”

龙大海憨厚地笑着:“没有,我主要想让他俩跟着我学好的。”

廖承天大感冤枉,揭露龙大海:“靠,你才是最坏的东西呢!两层皮。上面是好的,下面是坏的。蜘蛛,不不不,许楠,你可不要上他的当。这小子,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男盗女娼。自从他当了领导,他们工程处就没一个处女了。”

许楠玩味地说:“都让你祸害了?”

廖承天嘿嘿笑道:“不才正是。第五工程处最后一个处女,将要成为小弟的老婆了。小弟将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将强加于我头上的那些坏名声都抛弃,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好人。”

许楠嘻嘻笑着说:“你能不能成为一个好人,我不知道,但你能成为一个好禽兽,我能肯定。”

廖承天被说得垂头丧气,不理会许楠,只和李小伟喝酒。

许楠和龙大海碰杯,干了一杯酒,玩味地说:“我们继续上次的话题。我真的那么像你的那个恋人?”

龙大海陷入痛苦的回忆中。已经不在存在的身影又浮现在脑海中,那个才气横溢,却无处发挥的女孩的一颦一笑,历历在目。

摇摇头,将痛苦赶走,龙大海苦涩地说:“你们俩的脸型很像。只是她没有你漂亮,身材也矮小许多。事实上,我们并不是恋人。”

许楠惊讶地说:“不是恋人,你们却能保持那种关系?你们又没成家,不会开放到那种程度吧?”

龙大海苦笑着说:“在现在的社会,我们为什么不能开放到那种程度?想知道原因吗?我全告诉你。贺心如的艳照就是她发的。”

许楠惊讶不已:“哇!她能干出这么轰动的事情,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物,把你上了也很正常。可惜了,不然和她聊聊,一定不错。”

龙大海叹息地说:“是可惜了。她只是没有舞台罢了,几个我也没有她的才气。”

在幽暗的灯光下,龙大海将他和贺心如、秦潇潇之间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许楠如痴如醉。恨不能化身为秦潇潇,亲自参与到这个女孩子做出的惊天大事。

没等龙大海讲完,廖承天和李小伟就拉着他要走。

廖承天期待地说:“今天没事,我请你们俩到爱情水洗澡去。”

李小伟眼睛发亮,连声赞成:“好好好,平时那里的四大花旦都是天价。今天看看价钱。合适的话,去搞搞。”

龙大海有些不想去。廖承天不耐地说:“是不是爷们?下边长着一嘟噜的都要去。”

龙大海无奈地和许楠道别。对这个女人,他不止有着因为秦潇潇而带来的情感,还有因为许楠独特气质而带来的吸引。

许楠还想听龙大海讲他的情感史,不让三人离开。可她一个女的,哪里能拦得住两个色狼色鬼。没办法,许楠蛮横地说:“我也要去。”

李小伟惊讶地说:“你去干什么?没听说爱情水里面有鸭子啊?”

这话说得有些不经过大脑,对女性是个极大的羞辱。

许楠眉毛紧锁,眼看就要发飙了。

龙大海急忙说:“是我要许楠去的。我们俩聊得正投机呢。你们去玩你们的,我们俩聊我们的。”

廖承天嘿嘿奸笑:“这一物降一物,大海啊,你天生就是女人的克星。不用花言巧语,不用死乞白咧的,就有女人送上门来,实在是桃花头上开,女人身上趴啊。”

许楠嗤笑着说:“那又怎样,本人就是喜欢龙大海,不会喜欢你的。”

许楠挽住龙大海的胳膊,扭着腰肢,走了出去。

李小伟叹口气:“妈的,领个女的去**,实在丢人啊。咱们海滨魔狼的脸,让这一对奸夫淫妇给丢光了。”

廖承天也非常郁闷,难得地叹口气,郁闷地说:“算了吧,蜘蛛那丫头毒着呢。她看上龙大海,没看上咱,已经是咱俩烧香拜佛了。他们愿意干什么,与咱们没关系。”

爱情水洗浴中心是海滨市装修最豪华,档次最高的洗浴中心。它走的是上层路线。进出的客人要凭借会员证方能出入,平头百姓连门都进不去。

据说,必须是处级以上的干部和资产在千万以上的富翁,才有进入其中消费的资格。其他人等,像龙大海这样的,就只能跟着别人,才能进去。

洗浴中心的消费非常昂贵。越贵,那些富豪越趋之若鹜。不这样,不足以显示出他们的富足和权势来。

爱情水洗浴中心是一个全天候、全方位、全女人的洗浴中心。里面三百六十五天、二十四小时营业,里面的服务人员都是女人,没一个男人。

就是这样一个场所,却没一个人来惹事。或许大家觉得和女人一般见识,实在是有失脸面吧。或许是它背后的老板来头太大,知道底细的没人敢来惹事罢了。

或许是为了掩人耳目,爱情水里面也设有女子浴室。不过,开业几年,这里的女客寥寥无几。

海滨市并非没有女性高官。但这里是男人的天地。女性官员不想来这里挑衅男人的尊严,都聚集到女性会馆去了。

当许楠挽着龙大海胳膊进入会馆的时候,那些侍应生们美丽的眼睛中都充满了惊愕的神情。

惊愕归惊愕,良好的修养让她们没有说什么,甚至连窃窃私语都没有。

一个相貌姣好的女子引领着许楠,到女子洗浴那里去了。只是不知道那里的设备生锈没有。

廖承天看着两边偶尔经过的服务员,感慨地说:“妈的,都是美女。难怪大街上看不着。都到这里来了。”

洗完澡,四人来到休息室。各自躺在一张躺椅上,看着电视里衣着暴露,极尽挑逗的电影,心里的淫念油然而生。

一个身上只有两根丝带遮羞,两只玉乳挺立的女子,拿着厚厚的画册走进来,很有礼貌地向四人问好。

这女子眼睛毒辣,能辨认出谁是色狼来。她绕过龙大海,直接向廖承天和李小伟推荐画册上的数百朵鲜花。

二十二章结交海滨未来——结党 肆

爱情水里面的女人,都是万里挑一的绝色。从容貌、身材上绝对挑不出瑕疵来,素质也是数一数二的。这也决定了男人要得到她们,需要付出不菲的代价。

这里的女人,价格最低的一种,象什么杜鹃花、月季花、映山红一类的大众花,都是五百起价。睡一次,五张老人头就没了。等闲人士是消费不起的。

中间层次的属于名花,比如水仙、玫瑰、郁金香一类的,就是一千一次的价格了。这种女人,更是客人望而却步的。并非大家掏不起钱,而是觉得有些不值了。据说,有人曾悻悻地说:“靠!金逼啊!一次一千。”当然了,她们的客人也很多。除了她们确实美艳动人,才气绝伦外,一些人的心里也起了很大的作用:老子玩的,都是一千块一次的女人。

里面最高层次的,就是华夏四大名花了。

“梅兰荷菊”,华夏四大名花,就是爱情水的四大花旦。

一剪梅、紫罗兰、出水荷、七彩菊,是四大花旦的艺名。

据说,这四名女子都有着高等学历,还都是名门出身,不过因为种种缘由才坠落风尘。这样的传闻也让她们增添了不少神秘色彩。

想得到四大花旦,需要的可不是几千块人民币了。起价就是一捆人民币,还需要竞价。

四大花旦接客的数量,由她们自己决定。如果她不高兴了,可能只接一个客人,如果高兴了,可能接十个客人。所以,客人们竟完价后,只能按照价格的高低,等待着花旦们的决定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本来是很荒诞的。可四大花旦的生意不但很好,而且客人络绎不绝。

时常有生意场上的仇人,为了争夺一个花旦,不住抬高价格,把价格抬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曾有一个客人,为了羞辱自己的仇人,不住加价,甩出一百万,抢过一剪梅。事后,他说:“老子可是一下一下数,想多做几下,把钱做回来。可那个小骚货实在是厉害,几下就把老子给搞出来了,赔死了。”

纵然有这样的大头作为表率,还是有很多人为了面子,来光顾四大花旦。

看着服务小姐姣好的面容,龙大海心里产生出奇怪的感觉来。

这种感觉并不是厌恶,而是有些向往:“谁有这么大的能量?搞出这样的销金窟,明目张胆地**,却没有人来管一下。”

廖承天和李小伟没看别的,直接问:“你们的四大花旦今天出场吗?”

说这话的时候,廖承天的手不老实的放在服务小姐小巧的椒乳上,不住揉捏。

服务小姐眉头微蹙,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很有礼貌的说说:“只有紫罗兰在,其他三位花旦都回家了。几位先生,春节期间,我们洗浴中心打折的。点了名花,只需要大众花的价格;点了花旦,只需要名花的价格。先生,平时紫罗兰出场,竟完后的价格可是最少十万,今天要点的话,只需要一万,机不可失啊,先生。”

廖承天和李小伟都砰然心动。

四大花旦啊!平时都是渴望而不可及的绝色,现在就在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如果不是春节客人稀少,相信也不会有这样的价格。

可惜了,只有一个紫罗兰。这里却有三个男人。龙大海或许不会抢,可廖承天和李小伟对视一眼,都不愿意相让。

服务员一眼就看出几人的心思,微笑着说:“先生,接几个客人,需要紫罗兰小姐自己决定。我会把三位先生的想法告诉紫罗兰,由她来决定。”

龙大海忙说:“不要算我。我带了女朋友,不需要别的女人。”

服务员看看许楠,若有所思,抿着嘴走了。

许楠瞪大眼睛看着龙大海,为他的自作主张而羞恼。

龙大海感觉如同芒刺在背,心里瑟瑟,也不敢看许楠。

廖承天适时插了一句:“什么,许楠是你的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上床了没有啊!”

许楠一个枕头扔了过去,骂道:“想死啊!”

廖承天嘿嘿淫笑:“你们俩要是勾搭成奸,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到时候,别忘了谢谢我们两个媒人啊!”

紫罗兰慵懒地躺在卧室里,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看着电视上无聊的节目,心里十分郁闷。

大过年的,人家都是一家团圆,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自己却要一个人欢度春节,这样的感觉,实在不好。

象她这样日进万金的女人,早就可以脱离这个行当了。可是,下海容易上海难。紫罗兰想不出自己出去能做什么。甚至,她的身体每天都有几个,甚至十几个男人的进入,已经让她不能忍受没有男人进入身体的空虚了。

寂寞难耐,明知道这几天没有客人,紫罗兰也挂出了牌子。

服务员进来,恭敬地说:“兰姐姐,外面有客人点你的牌。”

紫罗兰精神一振:“几个?”

服务员小心地说:“他们是一伙的,三个,有两个点你的牌。”

紫罗兰心里嘀咕,奇怪地问:“那个人为什么不点啊?嫌我丑?”

服务员抿着嘴,笑着说:“他身边还有一个女的。好像有些顾忌似的。”

紫罗兰笑笑说:“反正今天没事,把他们都叫来吧。你对那个男的说:‘他要是愿意,我免费接待他。’看他怎么反应?”

廖承天听了服务员的话,一高蹦起来,愤愤地说:“靠,太不公平了!凭什么我要花钱,他就免费?”

龙大海心里十分奇怪,却没起那种心思。他笑着对服务员说:“你对紫罗兰小姐说:‘谢谢她的美意了。可惜了,今天我爱人跟着来了。要不下次?”

廖承天不耐烦了:“去去去,你爱去不去。李大伟,咱俩谁先去啊?”

李大伟不客气地说:“我岁数大,当然我去了。”

廖承天气愤地说:“你大,应该让着我小的。”

两人吵吵着,一起走了出去。

人都走没了,许楠蹦起来,尖叫着说:“龙大海,你刚才说我什么?你爱人?你,你真是厚脸皮。”

龙大海陪笑着说:“误会,误会。我是敷衍服务员,才这样说的。你这样漂亮的女人,我哪有资格追求啊!”

许楠悻悻地说:“看在你甜言蜜语的份上,我饶了你。对了,你还没讲完秦潇潇强暴你的事情呢,嘻嘻,一个大男人让女人强暴了,丢不丢人。”

床很大,许楠靠在龙大海的床头,听龙大海讲述他、秦潇潇、贺心如之间的事情,听到最后,她的眼睛都有些湿润:“那个秦潇潇真可怜,遇到了两个合适的男人,却得不到幸福。第一个男人她输给了贺心如。第二个男人眼看要抢过来了,却输给了命运。”

龙大海想起秦潇潇替他死去的场景,眼泪不由地流了下来。

许楠看在眼里,觉得这是个重情义的男人,对他的印象又加深了一层。

许楠痴痴地问:“如果秦潇潇活着,你会娶她吗?”

龙大海迷茫地说:“我不知道。当时,我觉得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很罪恶。我和她没有感情,却总受不了她的引诱。每次总用自己都骗不了的理由,为自己和她又一次发生关系辩解。可是,我们之间确实没有爱情发生。我可以为她死,却未必会娶她。”

许楠刚想说什么,却听到一阵阵呻吟声。回头一看,不由得脸色绯红。

电视里,正现场直播廖承天、李小伟和一个绝美女人之间的三p大战。

二十二章结交海滨未来——结党 伍

许楠脸色绯红,想闭上电视,却又忍不住偷看。

看着那女人口中含住李小伟的凶器,身后承受着廖承天的攻击,许楠不由地呻吟起来。

龙大海也为这淫靡的场景震撼了。尤其这还是自己相熟者的现场春宫表演。

身体莫名发热起来,龙大海不由得伸手握住许楠的手。

看着和秦潇潇酷似的脸庞,龙大海不由地喊道:“秦潇潇。”

许楠唔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两人的身体逐渐的接近。龙大海将手慢慢伸入了许楠的薄薄衣服中。

许楠稍微动了动,表示拒绝。在龙大海的手坚定地深入后,便任由他肆虐了。

龙大海逐渐深入到许楠的禁区,许楠颤抖一下,轻声说:“不行,这个场合不行。”

龙大海欲火焚身,扯下身上的几块遮羞布,整个人压到了许楠身上,用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他们会做好长时间的。”

许楠想要拒绝,却被龙大海沉重的身子紧紧压住。刚想开口,又被一张大嘴堵住了。

感觉那桃源洞口蠢蠢欲动的凶器,并非没经历过男人的许楠,身体迅速升温,用最佳的状态迎接着客人的到来。

看着电视里三人同行的表演,龙大海的欲望被点燃到最高处。一通狂风暴雨般的攻势,让许楠直接飞到云霄中。

许楠忘情地呻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想得到灵魂深处最渴望的东西:爱欲。

当两人结束了漫长的爱欲运动时,电视里早已人去无踪,只有那个绝美的女人在浴池里上演美人出浴图。

许楠惊呼:“他们回来了!”急忙跳起穿衣。

刚刚穿完衣服,门外就响起了动静。

廖承天、李小伟挺胸抬头地走进来。

两人神清气爽,显然生理、心里都得到极大的满足。

看着电视上正沐浴的女人,廖承天嘿嘿淫笑:“紫罗兰,果然是大红大紫。一人对付我们两个,愣是让我们崩溃了三回。极品女人啊!可惜啦,过完年价格就涨了。老子可是消费不起。”

李小伟哈哈大笑:“没想到老子成了黄片的主角。可惜观众太少,只有两个。”

许楠用床单捂住自己,一声不吭,装作在睡觉。

蜘蛛就是再狠毒,毕竟是人,也是要脸的。

在洗浴中心和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做爱,还被人在门口偷听。没羞死就不错了。

龙大海见两人故意报复许楠,骂道:“莫名其妙!滚吧,滚吧,帐我来结。”

李小伟嘿嘿一笑:“兄弟,当心被蜘蛛给吃了。哈哈哈哈。”

两人被蜘蛛给欺负多年,今天终于出了口恶气,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坐在龙大海的车里,许楠沉默不语。龙大海见她如此表情,也知趣地不开口。

许楠突然说:“你说实话,在洗浴中心,你只是把我当作秦潇潇的替代品吗?”

龙大海顿了一下,老实说:“如果是为了掩饰我刚才的失态,我会说是的。其实不全是那样的。当时有受他们俩的影响,有受你和秦潇潇相像的影响,但最多的是因为你自身的原因。”

许楠似笑非笑地说:“怎么觉得你像胡说似的。”

嘴上这么说,许楠心里却感觉挺舒服的。没有女人不想成为男人关注的焦点的。龙大海这么夸奖许楠,自然会让她高兴。

龙大海诚恳地说:“我们俩只见过两面,就这样了。虽然很荒诞,可我确实对你有好感,才在那样的场景下做出了那种事情。”

许楠突然扑到龙大海身上,咬了他两口,恨恨地说:“你这个混蛋!我一直压着廖承天和李小伟一头。没想到一世英名被你给毁了。你说你在哪里干这事不行,偏偏在那个场合做。”

龙大海哭笑不得,急忙哄着许楠:“要不哪天当着他俩的面,你把我给强奸了?”

两人在车里一顿打闹,最后搂到一处,互相拥抱,啃个不休。

良久,两人才分开。许楠收拾收拾杂乱的头发,警告龙大海:“这事不许说出去,不然我吃了你。”

许楠下车回家,龙大海开着车扬长而去。

两人刚才停车处不远的一辆车内,路虞风脸色铁青,恨恨地说:“龙大海,原来是龙大海。嘿嘿,你可真行。老子看上的女人,总有你从中插手。”

路虞风不认识龙大海,却多方打听过他的来历,对这辆吉普车也是闻名已久了。

路虞风跟踪四人到了洗浴中心,又跟踪两人到了许楠家楼下,终于看到两人的接吻场面,也让他对许楠的心彻底死了。

贺心如的艳照事件对路家的打击很大。不少家庭都不敢让自己的女儿和路虞风接触,仿佛一接触路虞风,就会招灾惹祸似的。

路闻声为了安慰儿子受伤的心灵,相中了体育局局长许蕴的女儿许楠,想两家结亲,强强联合。

因为贺心如的关系,路虞风对女人的忠贞特别敏感。他拒绝了父亲提亲的建议,要先从侧面看看许楠的表现和人品。谁知这一看,却看到了许楠和海滨魔狼一起进出海滨市最大的淫窟爱情水,看到了许楠和路虞风心里记恨的龙大海接吻。这样的女人,打死路虞风他也不会接受。

一点知全部。从许楠今天的表现,路虞风可以想象到她的风流。这样的女人,正常男人是不会接受的。

路虞风长相风流潇洒,却不是喜好风流的人。他不古板,却有些传统。对于放荡的女人,他一向是嗤之以鼻。照片事件后,贺心如曾给他打过无数次电话,都被他无情地按掉了。

表面上,路虞风还是路虞风,没有丝毫的改变,可是,因为贺心如而对龙大海产生的痛恨已经在心里生了根。到今天,因为许楠终于发了芽。

路虞风狠狠踩住油门,汽车如飞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龙大海或是和廖承天一起,或是单独,拜访了龚松、曹媛等可以接触到的海滨市新生代人物。

这些人现在看起来,并不是当权人物,手里的权利也不大,却有着远大的前景。龚松就很有可能进入市委当一名部门领导,日后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曹媛更是瞄准了妇联这样提升快的组织,准备先提级,再提干。

与他们交往,对龙大海积累人脉有着很大的好处。这些交往,现在看起来毫无用处,但是,当李秋雨有一天离开他时,这些交往会成为他保有目前地位的保证。

在一次聚会上,龙大海遇见了李秋雨的堂姐,李铁手的女儿李秋云。

李秋云并没有李秋雨的身材和脸蛋,她的相貌一般,人也比李秋雨稳重多了。

两人并没有见过面,可李秋云一眼就认出了龙大海。在她家,关于龙大海的资料早就到手了。比龙大海自己知道的都翔实。

有人介绍两人认识。李秋云嘻嘻笑着说:“妹夫,你这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你和小雨都那样了,却从来不到姐姐家去做客,这可不对啊。”

龙大海心中苦笑:“我倒想去,可也得你爹答应啊。”

龙大海笑着说:“大姐说的是,是我的不对。等秋雨回来了,我一定去大姐家里拜访。到时,大姐别把我赶出去就得了。”

李秋云见龙大海说话滴水不漏,心里也暗暗称奇,对他的好感也增加了不少。

两人也算事实上的大姨姐和妹夫的关系,本来心里就有种亲切感,龙大海再会说点话,自然就让李秋云好感大增了。在她心中,已经把龙大海当成自己的妹夫了。

当然,也只是李秋云的想法而已。

二十二章结交海滨未来——结党 陆

春节还没过完,李秋雨就从京城赶了回来。

久别胜新婚,两人狠狠地淫荡了两天,才恢复了正常生活。

李秋雨郁闷地说:“京城那帮混蛋,全都是色狼,见了面,除了想上床,就没别的事情。也不嫌累得慌。”

一听这话,龙大海心里一紧,急忙把李秋雨平放,四处查看有没有出轨的迹象。

李秋雨一脚把龙大海踹到地上,破口大骂:“滚!老娘可不是你的禁裔。出不出轨,你也管不着。”

龙大海趴在地上,委屈地说:“太伤自尊了。一个和自己在床上睡觉的女人,老讲和别人睡觉的事情,太监也受不了啊。”

李秋雨无奈地说:“你吃哪门子干醋啊!好了好了,放心吧,老娘还没下贱到靠身体取悦他人的地步。”

龙大海爬上床,讨好地说:“前几天我见到大姐了。她邀请我到家里做客。”

李秋雨惊讶地说:“想去讨好我大爷?没用的。他是那种盐水不进的主儿,总把自己当成正义的化身。走他的关系,没用的。”

龙大海委屈地说:“你看看,我不过是想给他一个好印象,将来好让他在咱俩的事情上,帮忙说说好话,没别的意思。”

李秋雨耸耸肩,无奈地说:“好吧,明天领你去。我是不帮你说话,能不能让大爷喜欢你,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说这话的时候,李秋雨的眼中,有些落寞的神情出现。

在京城过年的时候,一些让她有些郁闷的事情,又在脑海中重现。

李夫人和女儿坐在沙发上,聊着毫无意义的话题。

聊着聊着,李夫人突然说:“小雨,你真想和那个龙大海结婚?”

李秋雨愣了半天,不高兴地说:“你们又监视我,烦不烦啊!”

李夫人不理会女儿的愤怒,自顾自地说:“他的家世实在太差,没有半点人脉,和他结婚,对你没有半点帮助。”

李秋雨哼了一声:“我们家还用谁帮助不成?”

李夫人生气地说:“死丫头!净说气话。我们家要是到了不用人帮助的份上,你还用大老远的跑到海滨市工作?你要不是嫌弃那些家伙老欺负你,能离妈妈这么远?要是找个比咱家强的小伙子,你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受委屈了。”

李秋雨偎到妈妈怀里,撒娇说:“妈啊!我也知道你们看不上他,也知道他家一穷二白。可我有点喜欢他,舍不得把他赶走。”

李夫人哼了一声:“有什么好的?一个黑大个而已。要能力没能力,要人脉没人脉,要家世没家世。你是和他住惯了,一时舍不得分开罢了。时间长了,就好了。”

“妈,他能依着我,顺着我。我发脾气的时候,他能哄着我。别人能这样吗?”

李秋雨的发问让李夫人语塞。确实,那些家世好的小伙子,啥都好,就是性子傲,不好相处。

李秋雨见妈妈不说了,哀求着说:“我和他都这样了。再找别的男人,人家心里也不舒服,对我肯定不好,妈,你和爸爸说说,他人确实不错。”

李夫人郁闷地说:“先看看吧。”

李秋雨和几个要好的姐妹聚会。几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她们马上要面对的话题:结婚。

几个女的都不是普通人家出身。韩玉的父亲是工业部副部长,转正希望不大,一辈子就这样了;朱琴的妈妈是妇联的一位中间人物,位高权微;吕馨兰的父亲是市工商联主席,一位大商人。

韩玉有些自豪地说:“那个周万邦,现在天天缠着我,想把我弄到他的床上。哼,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我和他说了,要么娶我,要么休想。”

周万邦,外交部长的儿子,其父亲很有可能升任国务院副总理,也算京城中青云直上的人物了。

朱琴笑着说:“小玉是找到好人家了。未来国务院总理的儿媳妇啊,谁能攀上那样的高枝啊!到时候,你爸也会跟着沾光,混个部长当当。嗨,我就没这样的福气了。”

韩玉不屑地撇撇嘴巴:“琴姐姐,你这是笑话我呢。你和全国首富的三公子马上就要结婚了。以后,你就是亿万富婆了,不比我们光顶个名声强多了。”

朱琴有些郁闷地说:“听着名声好听,他家一家都是农民作风,一进家门,我就觉得不舒坦。”

吕馨兰见李秋雨闷闷不乐,关心地问:“小雨,去海滨市过得怎么样?找没找到如意郎君啊?”

没等李秋雨说话,韩玉就说:“小雨,你可别找那些蛮荒之地的土包子。京城里面别的没有,男人有的是。随便找一个,都比他们强。”

李秋雨的郁闷就在于此。

看着龙大海,李秋雨心里核计,是把他培养成自己满意的男人,还是踹了,找一个现成的男人。把他培养成才,自己心中确实有成就感,可代价有些大。找一个现成的,自己又不能占据主动。

想了半天,李秋雨也没想好,站起来,拉着龙大海,上李铁手家里去了。

李铁手坐在沙发上,一身多年与犯罪分子斗争养成的浩然正气,浩浩荡荡地发出,让龙大海心里有种瑟瑟的感觉。

强忍心中的不适,龙大海打起精神,与李铁手的眼神对视。

李铁手的眼神中好像有太阳存在。龙大海勉强对抗一会儿,便有些不支。

李铁手哈哈大笑:“小子,你倒是聪明,知道我不喜欢孬种。不行也知道硬挺这,看来心里有点货。”

李铁手,大名李向阳,与曾经的电影人物名字相同。由于名声太大,打击罪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人们用武侠小说中的人物铁手称呼他。久而久之,本名李向阳反而没人知道了。

龙大海讪讪地笑着:“李伯伯您的眼神太锐利了。好像里面还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在内,看着您的眼神,我的眼睛仿佛被针刺到了。”

李铁手被说得心里舒畅,笑眯眯地说:“小子,这就是养气的功夫。心正则气定,气定则神闲。心中无欲,正气便生,心中有欲,正气消散。我这一生,一心为公,胸中正气充斥,不是你们这些心里欲望丛生的小娃娃能比的。”

李秋云走过来,斥责爸爸:“人家大海刚来咱家,你又拿那一套唬人。你要没有欲望,怎么和妈妈结婚,怎么生下我来了?切,总拿老一套来吓唬人。”

李铁手让女儿说得老老实实的:“去去去,你老子原来让你妈一天唠叨个十八遍,现在又换你了。不说了,小子,喝酒去。”

李家四口人:李铁手、老伴、李秋云、李秋云的丈夫张勇。

张勇在公安局违章办当副处长。岁数不大,刚过三十,但身上的官威已经隐隐显露出来。

对龙大海,张勇不算热情,也不算冷漠,眼神中流露出莫名的情感,仿佛带点怜悯、同情的意思。

有一个强势的老丈人,对一个人的宦途确实好处多多。可其中的酸甜苦辣、喜怒哀愁,就只有自己清楚了。

打开龙大海带来的一瓶酒,深深地吸口气,李铁手连声称赞:“好酒!小子,肯定是秋雨向你透露了我喜欢喝酒的嗜好。不然,你哪能准备这么好的酒呢。”

李秋雨切了一声:“大爷,您就不要提自己的糗事了。您好酒的名声,海滨市五百万人口,有五百零一万都知道。不是有句顺口溜吗:‘李铁手,最好酒,行贿不成拿壶酒,一见准把你当朋友:嘛事您开口,俺先来两口。”

李秋云惟恐天下不乱,插上一句:“还有呢?好像是什么爸爸自夸的话。说:‘老子一喝酒,犯罪分子都溜走;老子一喝醉,犯罪分子满地跪;老子一喝大,犯罪分子都叫爸。’爸,您这名声好像不用介绍,妹夫也知道吧。”

二十二章结交海滨未来——结党 柒

李铁手老脸通红,急忙调转话题:“小子,今天教你一招。当官,要让下面的百姓敬你,爱你,要让自己的同事佩服你,恨你,要让自己的上司喜欢你,离不开你。这样你才能平步青云,官运亨通。”

龙大海刚要谢谢李铁手的点拨,李秋雨哈哈大笑:“大爷,这话好像是你书房里一本书上写的吧,不是您自己总结的啊。”

李铁手恼羞成怒:“去去,丫头片子,要不是长大了,大爷非打你屁股不可。小子,回去替李伯伯教训教训他。不打别的地方,专打屁股。”

龙大海苦笑着点头:“是是,我一定帮李伯伯出气。”

龙大海和李秋雨离开后,李铁手和女婿坐在沙发上喝茶。

李铁手问女婿:“这小子如何?”

张勇沉思一下,颓然说:“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可他确实比同年龄时的我强。”

李铁手有些意外:“咦?海滨市能让你服气的人不多啊。我可看不出这小子哪里比你强。”

张勇自嘲地笑笑,由衷地说:“这人光看面相,应该是个憨厚的人。看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这人没什么心机,很好相处。其实他的心机深沉。偏偏他的这种做派非常自然,让人几乎觉不出来。如果不是这些年的锻炼,我也看不透这个人。”

李铁手点点头,赞许女婿:“有长进,知道不从表面上看一个人了。你说的对。这小子是个人物。别的方面或许不算什么,就他的伪装,绝对会蒙蔽大多数人。他伪装的太像了。如果不是人还有些生涩,我也看不出来。这人如果有人提携,日后的前途将是一飞冲天,龙啸九天。政治家的虚伪面孔,他不用学习,天生就有。偏偏他还有着那种让人一看就产生信任感的脸庞。真是个天才啊。”

张勇好奇地问:“听爸爸的意思,是同意他做小雨的丈夫了?”

李铁手摇摇头:“只能算候选吧。但他的希望很大,毕竟小雨喜欢他,两人又住到一块儿去了。现在不能给他准信,那样会让他失去紧迫感的。官场上是没有懒惰这个名词的。他需要自己奋斗到我们定下的目标,才有可能成为小雨的丈夫。”

张勇也摇摇头:“太难了。没有人帮扶,想出头太难了。尤其是他这样的外来户。我很自负,自以为才华横溢。可没有爸爸的帮扶,我现在做个科长也难。现在的社会,外来户想出头,太难了!”

李铁手笑笑,自信地说:“未必。他能在毫无人脉的情况下,有现在的成就,决不是偶然的。我会先推他一把的。至于上去后的表现,就看他自己了。我们华夏缺钱、缺粮、缺地,就是不缺人才。如果他不能让人满意,是不配做小雨的丈夫的。”

李铁手马上就要就任市委副书记了,安排龙大海这样一个小人物,可谓是轻松的事情。

一处隐秘的别墅中,老虎高大山小心地斟满一杯极品龙井茶,恭谨地递给对面的老人:“老书记,您请喝茶。”

对面的老人面无表情地结果茶水,犹豫一番,叹息一声,一饮而尽。

高大山脸色立刻晴朗起来,掏出一个装饰精美的盒子,双手递给正帮老人捶背的美丽女人:“欧阳小姐这样美丽的女人,才配拥有这样的极品宝石,请您接受高某人的敬意。”

女人抬起一双美丽诱人的眼睛,飞快地看了老人一眼。见老人用慈爱的眼神示意,才敢伸手接过那个首饰盒。

打开一看,一道耀眼的光芒,刺花了女人的眼眸:“哇!好大的钻石啊!”

高大山炫耀地说:“从国外拍卖场上拍卖而来的,不贵,五千多万而已。”

女人的手轻轻一颤,不敢置信地看着高大山,急忙拿起盒子,递给他:“不行,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高大山又将盒子递给女人,肌肤接触间,还趁势摸了女人的小手几下。

女人白了高大山一眼,赌气地把盒子接过去,放在自己的小包里。

老人摇摇头,对高大山说:“我知道你怕什么。你来找我的意图,不说,我也知道。”

高大山眼中挤出几滴眼泪,哽咽着说:“以前,大山不懂事,就知道蛮干,做了很多对不起国家和社会的事情。也得罪了公安局李局长。要是没有老书记的爱护,大山可能早就变成骨灰了。有老书记的教诲,大山幡然悔悟,决心做一个对国家、社会有用的人物。这几年,大山都在向这个方向努力。我所做的事情,相信老书记也能知道一二。可老局长对我的误会太深,总抓着我的过去不放,对我要求上进的事情老是阻拦。听说,他要担任市委副书记了,以他对我的误解,我这个小民可要大祸临头了。”

老人呵呵一笑,摆摆手,示意高大山不用掉眼泪,装纯情了。

老人说:“大山啊,大山。你这几年一心想往正道上钻,想把自己洗白,却一直没有成功,你当真以为,是李铁手的阻拦的原因?”

高大山当时就愣了,愕然地说:“那是为什么?”

老人自负地说:“在海滨市,即使是云海,也不能阻止我做的决定,何况一个连副市长都没捞到的公安局长?告诉你吧,一直不让你成为政协副主席的人,除了李铁手外,还有我。”

高大山脑袋嗡的一声,沮丧地说:“老书记,这是为什么啊?”

老人威严地说:“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在百姓中的名声如何,自己不会不清楚吧。我要是让你当了政协副主席,我就要被云海抓住小辫子了。”

高大山直挺的腰有些弯曲,人也萎靡了不少:“那我就一点希望也没了?我也不想着升官,只想弄个政协的虚名自保罢了。”

老人哈哈一笑:“海滨市十大杰出青年,市人大代表,为了给你搞到这两个名额,民间的反响很大,我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好在,你这几年知道韬光隐晦,也知道搞搞慈善活动。每次募捐,你都是海滨市捐款数量最多的人。我也看到了,你的性子,经过这几年的磨练,也绵了许多,知道做事不用刀子,用策略了。现在,你也到了上位的时候了。”

高大山眼神一亮,惊喜地说:“老书记,您真是我的再造恩人啊!我高大山别的没有,就有几个臭钱,一双拳头,你需要啥,俺刀山火海,都给您办到。”

老人郁闷地摇头,心说:“烂泥糊不上墙。我让他当政协副主席,不知道是对是错。”

l省省城中,赵燕如和东方正坐在茶几旁,一边品茶,一边聊天。

东方正的心情非常之好。上头已经定下来,由他接替南宫元担任l省副省长。因为种种缘由,南宫元将自己的那一小部分政治派系,完整地转交给东方正,使得东方正在l省省委中,总算有说话的实力了。

南宫元如此做法,全因为在海滨市那里,赵燕如施展的妙计。

看着女儿,东方正是越看越喜爱。

赵燕如被父亲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嗔怒着说:“爸爸,我是你女儿,别用这种眼光看我。”

东方正呵呵一笑:“是啊,你是我女儿。老天真照顾我,给了我一个这么聪慧机敏的女儿。”

赵燕如嗤笑着说:“哪有这么夸自己孩子的?”

东方正不和女儿斗嘴,问赵燕如:“那小子真有你说的那样好?能把李家的丫头给迷住了。”

赵燕如点点头,有些敬佩地说:“那小子也算是个天才了。如果有合适的机缘,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

东方正大感惊愕,不敢置信地说:“能让我女儿敬佩的人,少啊。”

赵燕如正色说:“他没有什么特长,可各个方面综合到一起,却是少有的人物。要说能忍,官场上有几个人不能忍?被人欺压的时候,他总能在忍耐中,找到助力,找到对自己有利的一面,化被动为主动。”

东方正点点头:“一个毫无根基的年轻人,不到两年时间里,成为负责一个部门事务的领导者,除了一定的机缘外,肯定有一定的本领。这样的人,以后要多加注意。合适的时候,提携一下,能把他拉到你的身边,那是最好。”

赵燕如眉头微蹙,摇头说:“那小子不是傻子。在我和李秋雨之间,他肯定会抱住李秋雨大腿的。想把他拉过来,有些难。”

东方正笑着说:“未必。李家在京城起家,眼光高远,未必能瞧得起龙大海这样的家世。一旦李家放弃他,你就可以捡个便宜,日后多个助手。”

赵燕如想起在海滨市时,偶尔见到李秋雨依偎着龙大海的幸福身影,摇摇头,苦恼地说:“我有一种预感,龙大海肯定会成为李家的女婿。以他的能力,日后的l省早晚在他的手中。我们东方家想扎下太深的根,不容易啊。”

东方正哈哈大笑:“好女儿,知道深谋远虑了。为了一个小蚂蚁,不值得浪费脑子。没有他,我们东方家一样会永远站在l省最高处的。不过,这需要你给爸爸生一个小东方出来,才能继承我们东方家的光荣。”

“小东方?”赵燕如呢喃两句,眼中突然放射出骇人的光芒,“或许,我可以豪赌一下。赌对了,东方家从此高枕无忧。赌错了,最多老娘多个窝囊废跟班罢了。不过,我赵燕如绝对不会错。”

隐士语录:“有才干的人不一定能当好官;当好官的人不一定有才干。官和才本来就不能混谈。因为合在一起,就成棺材了。”

二十三章酝酿爆发激情——破处 壹

春节过后,设施处就开始了中层干部调动。

进入后皮欢时代的设施处非常稳定,除了几个副职干部的调动,其他人都稳坐钓鱼台。

皮欢只想平稳度过这一年,好安安稳稳地回家抱孙子。

童铁军不甘情愿地和戚雨对调,去第八工程处当副处长去了。

刚提职一年,就调动工作,童铁军心知肚明是为什么:他犯了天的忌讳,自然要受到惩罚。

临行前的送别酒会上,童铁军沮丧地说:“一步走错,再难回头了。大海老弟,哥哥就是太心急了。与你这样的人物为敌,我还不够格啊。”

对童铁军,龙大海还有有些感情的。刚来设施处时,童铁军还是比较帮他的。

拍拍童铁军的肩膀,龙大海说:“兄弟送你两个字,记住了,你还有希望。”

童铁军眼睛一亮,颤声问:“什么字?”

龙大海拉长声音说:“别…急!”

童铁军茫然说:“快说啊!什么别急别急的,都这样啦,我能不急嘛我!”

龙大海啼笑皆非地说:“老兄,我是说,你不要太着急着升迁。不要看我升了,你就着急了。每个人条件不一样,机遇不一样。如果你不是太着急,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去好好干着吧,总有机会的。”

童铁军有这样的下场,龙大海心里挺可惜的。若是他不如此着急,刚提干就想着算计龙大海。龙大海若是提升了,第五工程处处长的位子,十有八九是他的。

一念之差,将童铁军的人生完全改变。也让戚雨的人生发生了转折。

见童铁军面有不甘的样子,龙大海不经意地说:“禹局长打来电话,说李书记是他的亲戚,有些事情,算了就算了,不要再计较了。”

童铁军脸色一变,看着对面阴沉着脸的李赛凤,狠狠地喝了一杯酒,冷笑着说:“李书记,看来,咱们的缘分尽了。”

童铁军扬长而去,李赛凤却感到异常愕然。她和童铁军之间的事情非常隐秘,没有人知道。龙大海这一说,倒让李赛凤疑神疑鬼起来,以为龙大海知道他们之间的桃色事情。

龙大海本来只是隐约觉出童、李两人之间的不正常,所以出言挑拨一下。一看李赛凤的神情,龙大海心中不由一动:“这事竟然是真的!他们俩真有了男女关系?”

在开工动员大会上,设施处总工会主席赵燕如樱口轻启,念出一个名字来:“今年的市劳动模范为龙大海、李宪生…….先进工作者为龙大海、赵木头、鲁大山…….”

龙大海成为唯一的得到两个市级奖项的职工,可谓前无来者,后无古人了。

不是一个人不能得两个奖项,而是这样的奖项,要照顾方方面面,很少有一个人兼得两个奖项的时候。

一些职工在下面窃窃私语,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这是干嘛啊!过分了吧。他一个人就占了两个名额,大家都没机会了。他还是处长,何必和下面的职工抢这点奖金呢?”

“靠,你们有没有脑子?这明显是在积累个人荣誉。等再有点政绩了,说不定就好提拔当副处长了。别不信,不信咱打赌。现在官场上的那点猫腻,不用眼看都能知道。”

站在领奖台上,龙大海心中并没有什么欣喜。

这样的荣誉太小了,还不足以制造出一股龙大海不当设施处处长,就可惜了的舆论浪潮。或许,该找李秋雨使使劲了。现在不用,日后想用这个越来越丰满的丫头出力,恐怕就困难了。

台下,童铁军和周元坐在一起,看着台上的那个让他们“感慨万分”的人。

周元的手紧紧地握着,仿佛要攥出水来。

童铁军皱眉说:“小周叔,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据我所知,龙大海从没做过一件得罪你的事情。你这么恨他,值得吗?”

周元愤愤地说:“他是个丧门星!如果没有他,老子还好好地当我的工程科长,如何会沦落到在处工程科打杂?妈的,要不是没机会,老子肯定会整死他。小军,你和他关系不是挺好的?怎么,也被他给踹走了?”

童铁军的脸色当时就暗了下来。

这是童铁军心中难以忘怀的痛。周元整治龙大海不成,官职都没了;童铁军整治龙大海,也不成,还好官职没丢,可脸都丢光了。

看见童铁军的神情,周元心中一动,小声说:“小军,你帮他干了不少的私活吧?他的底子,你都知道,上处纪委告他一下,怎么也不能让他再提起来了。”

一听到处纪委的名字,童铁军哆嗦一下,急忙摇头:“我没有他的把柄。龙大海从来不打狼的。干私活,钱也都交到工程处三产了。”

别说龙大海干的私活,哪个活都有童铁军的一份,就是李赛凤检举龙大海,反而被禹岚风训斥的教训,童铁军也会牢牢记住的。

李赛凤检举龙大海,被禹岚风好一顿训斥,那是看在姐夫小姨子的份上。童铁军要是检举龙大海,估计立马就被找个借口撤职了。

童铁军不认为处纪委里的那些人,会高尚到帮检举者保密。不然,李赛凤去检举龙大海,怎么转眼就被禹岚风知道了。

周元见童铁军不吐口,知道他多半是也拿了不少好处,郁闷地说:“难道就任由那小子猖狂?”

童铁军嘴上不说,心里鄙视周元:“老子整人,难道会像你那样,找两个白眼狼帮忙?老子要整龙大海,保证神不知鬼不觉,一整,龙大海就是不死,也要遍体鳞伤。”

方向阳坐在角落里,看着龙大海在台上风光无限,心里叹息一声。

上次,方向阳用一个大工程当诱饵,想算计龙大海,龙大海没有上当,却也没有昧下他许诺给方向阳的好处费。

工程完工后,龙大海又将一百万现金送给了方向阳。

方向阳疑神疑鬼:他真的不知道我想算计他吗?只是因为这个人太讲究了,所以才先给我钱?

一百万,谁见了都喜欢。

回家后,方向阳把钱放在地上,左看右看,喜欢得不得了。

方向阳老婆拿起钱,直接就要没收。

“咦!”方向阳老婆奇怪地说,“这上面有字啊!我看看,走?go?啥意思啊?”

方向阳脑袋嗡的一声,拿起一百捆钱,挨个查看。

每一捆钱的封条上,都写着清楚无比的“走、go”两个字。

一屁股坐在地上,方向阳脑海里一片空白。

半夜,方向阳啊的大叫一声,猛然坐了起来。

老婆被吓醒了,骂方向阳:“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方向阳郁闷地躺下,想起了刚才在梦里被人拿着刀追砍的情形。

龙大海知道自己想整他,又不想收拾自己,所以要自己走。如果不走的话,他未必会怎样。可他的大哥是黑社会,一旦他对自己的老婆和女儿下手,那可怎么办?

几天后,夜不能寐的方向阳,和父亲打了招呼,决定去海滨市市政设计院工作。

下了决心后,方向阳的心立刻安稳下来。他特意给龙大海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在今年干部提拔后,就会直接调到市设计院工作。

“啪啪啪啪…”热烈的掌声将方向阳惊醒。

留恋地看看这里熟悉的人,方向阳有些伤感地离开了。

二十三章酝酿爆发激情——破处 贰

海滨市电视台计划做一系列的专访,对象是市劳动模范、先进工作者中的突出人物

可能是李秋雨真地递话了,龙大海也得到了在电视台露脸的机会。

前来采访的记者是海滨市电视台时事节目主持人欧阳萱萱。

欧阳萱萱刚刚三十,正是艳光照人的美丽时节。

对这个美丽的女人,海滨市很多有成就的男人都有幻想。

自从出了欧阳萱萱与海滨市第一人有暧昧关系的传闻后,她身边的追求者就销声匿迹了。连一起生活了几年的男人,也愤然离婚出走。

上下班时,欧阳萱萱都开着一辆火红色的跑车。但出来工作时,她都老老实实地坐着电视台的工作车,毫无搞特殊的迹象。就因为这个平易近人的作风,虽然流言满天飞,欧阳萱萱在单位的人缘还是很好的。

得到欧阳萱萱要来采访处长的消息,第五工程处沸腾了。

从书记李赛凤开始,大家都忙着去打扫卫生,整理仪容,预备给这个海滨市最风光的女人一个好的印象。

何珊和于红霞几个女的,聚在龙大海办公室里,帮忙打扫卫生,同时,也打扫龙大海的个人卫生。

何珊用挑剔的眼光看着龙大海,叹息着说:“外形很好,男人气十足,就是身上的官威不足。”

龙大海苦笑着说:“我这也是官?天下最小的官,九品芝麻官。我上哪里弄官威去。”

何珊嘲笑龙大海:“是官就要敬三分。我们要是不敬你,肯定要被穿小鞋的。”

正谈笑时,海滨市电视台的工作车开进了大院。

各个办公室的窗前都聚满了脑袋,要看看这个在电视上常常见面的女人的真容。

欧阳萱萱早习惯了被人指指点点的情形。作为一个对自己的美丽很自负的女人,越多的关注,越会让她挺直胸膛,享受着别人的仰慕与嫉妒。

龙大海走出办公室,和欧阳萱萱握手致意。

看着这个常在电视上出现的女人,龙大海发出由衷地惊叹:“美丽动人,名不虚传啊!”

遍数龙大海身边的女人,李秋雨、赵燕如的气质可以,风情却和这个成熟女人有些差距。好像只有胡慧娴能和她相比一下,也是稍逊风骚。

见龙大海只是稍微惊愕一下,就恢复了正常,欧阳萱萱也是暗暗称奇。

一般男人看见欧阳宣萱,都会有比较失态的迹象出现。

龙大海能够如此正常,是因为身边的女人都比较出色,并非他的定力比别人强。

龙大海向欧阳萱萱介绍了书记李赛凤,就邀请欧阳宣萱进屋做采访。

欧阳萱萱拒绝了龙大海的美意,用商量的口吻说:“龙处长,我们对你做的是专访加人物介绍。我想先在你们单位走走,向别人了解一些情况,可以吗?”

龙大海愣了一下,急忙说:“当然可以,您请便。”

半个小时后,欧阳萱萱走进处长办公室,用职业的微笑对龙大海说:“龙处长,我们要提的问题都想好了吗?好的话,我们就开始了。”

初次接受采访,面对镜头,龙大海有些拘禁,几次都掉了链子。欧阳萱萱耐心不错,帮着重复拍了几次,直到日落西山,采访才算结束。

龙大海抹着汗水,苦笑着说:“真佩服你们这些做电视的,淡定从容。我就不行了。这比要我干一个几千万的大工程都要艰难。”

欧阳萱萱微笑着说:“隔行如隔山。要我们去修路,一样两眼一抹黑。就这样了,龙处长,等着在电视上看您的表现吧。”

龙大海殷勤地说:“都这么晚了,我请诸位去吃点东西吧。”

欧阳萱萱摇头,淡淡地说:“我们有规定的,不许在外边吃采访对象请的。”

龙大海点点头,打电话给何珊:“何科长,过来一下。”

何珊过来,龙大海说:“按每人三百块钱的标准,给电视台的几位工作人员发误餐补助。”

何珊领着摄像拿钱去了。

龙大海掏出一个薄薄的信封,对欧阳萱萱说:“我不会破坏你们的规矩。这是健身中心的年卡,不算贵。您这样美丽的女性,更需要健康的呵护。请接受我的敬意。”

被这马屁一拍,欧阳萱萱容光焕发,美丽更增添几分。

接过信封,欧阳萱萱微笑着对龙大海说:“谢谢您的美意,我会将您的采访和介绍分两次播出,或许会对您有些帮助。”

以欧阳萱萱的身份,这样的小礼物要多少有多少。她看重的,是龙大海很会来事,知道如何讨好自己。一些男人有几个臭钱,就想用钱砸倒她,反而让欧阳萱萱鄙视。

龙大海爽朗地笑起来:“希望欧阳小姐能够多多关注我们市政建设。希望我们日后还能见面。”

欧阳萱萱和龙大海交换了联系方式。她心里非常清楚,日后龙大海还会接受她的采访的。说不定,两人间还会有更深层次交往的。

李铁手给电视台打了招呼,提出的照顾对象就是龙大海。

欧阳萱萱是个可以通“天”的人物,对李铁手的弟弟要来l省主政的消息,早就知道了。对龙大海这个有可能当省长女婿的人,欧阳萱萱自然要尽心尽力。不然,她可没那么有耐心,帮一个素不相识的采访对象重复录制采访话题。

送何珊回家的路上,龙大海着急地说:“你考虑得怎么样啦?”

何珊白了龙大海一眼,幽怨地说:“我又不是你老婆,有这样使唤人的吗?你以为办公司是这么容易的事情?要这要那个的,光准备就要忙活半个月。”

龙大海用人嘴短,只有哄骗何珊:“快办,快办,能不能成为富婆,就看你的表现了。”

何珊不受龙大海的蛊惑,撇撇嘴,恨恨地说:“法律规定:开办公司,有限责任公司需要两个以上,五个以下的股东。你想当股东吗?”

龙大海连连摇头:“我不当股东。国家规定,领导干部不许经商。我要在政界发展,在商界只好闷头干了。让我爸和你当股东。这样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何珊点头说:“那好吧,我和大叔去办这些事情。到时就等着你承揽工程了。”

龙大海笑着说:“我是不承揽则已,一承揽就惊人。你就等着瞧吧。”

车子停在何珊家楼下,两人随口道别。

何珊刚下车,一个瘦小的人影突然冲过来,抓住何珊,一个耳光打过去。

瘦小人影破口大骂:“贱货!老子一不在家,你就在外边乱搞。要不要脸啦?”

何珊被打急了,回手给了对方一记耳光,尖叫着说:“你有病啊!我刚下班,没有班车,我们领导顺路送我回家,我哪里有乱搞了?”

那人是何珊的男人,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奸情,回来捉奸。两人越吵越厉害,竟然撕扯起来。

龙大海见两人闹得满楼无人不知,也不是个事儿,只好下车,强行将两人分开。

何珊男人见到龙大海狗熊一般强壮的身材,有些害怕,冲龙大海说:“小子,你敢搞我老婆?你等着,我要到你单位告你去。”

龙大海苦笑着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搞你老婆了?就因为我送她回家?”

何珊男人大叫:“你们要不是胡搞,为什么你不送别人,只送他?”

二十三章酝酿爆发激情——破处 叁

看见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群,龙大海知道,必须赶快把事情平息下来。不然,事情闹大了,不是也是了。何况,两人还真有这事,更不能把事情传播开来。

龙大海对何珊男人说:“就你现在的心理,我说什么你都不信。这样吧,你说,我们单位谁说话你信。现在我们没有串供的机会。我把今天为什么送何珊的原因讲出来,然后你给那个人打电话,问明事情的真假。要是我说的是假的,那我们俩就是胡搞;如果我说的是真的,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见龙大海如此笃定,何珊男人心里不由犹豫起来。他是接了一个匿名电话,说何珊和单位领导乱搞,便匆匆赶回家。正好在门口看见龙大海送何珊回家,一时忍不住,就冲了出来。

见周边邻居指指点点,何珊男人脸皮发热,知道脸都丢光了。

一咬牙,何珊男人说:“你把理由说出来。我要找人查证。”

龙大海对周围围观的人说:“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就把原因说出来,请老少爷们做个证。”

龙大海提高嗓音,将下午欧阳萱萱采访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重点强调说:“过几天海滨市电视台就会播放关于我的采访,大家一看,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何珊男人骑虎难下,硬着头皮说:“我要多找几个人核实。你们家书记、会计、班车司机我都要问。你把他们都给我叫来。”

龙大海看着何珊男人,大声说:“你不觉得有些过分了吗?事情闹大了,何珊在单位怎么办?你们以后还过不过了?”

何珊尖叫着说:“不过了!我现在就把人叫来!”

何珊带着哭音,给李赛凤,会计韩旭阳、班车司机老刘打电话,要他们一起过来。几个人虽然莫名其妙,却知道事情不对,都火速赶了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几人根本就没有串供的可能。

真相大白于天下。何珊男人面目无光,受到邻居大娘大婶的无情谴责。

何珊一声不吭,上了龙大海的车,坚决不回家里去。

何珊家不在本地,没一个亲戚。龙大海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何珊拉回家里。

龙大海无奈地看着李赛凤,李赛凤两手一摊。她带着儿子在家,也不方便。

无奈之下,龙大海说:“去我女朋友那里住一晚上吧。”

一场闹剧不欢而散。

送完几人,龙大海和何珊默默不语。

何珊眼睛通红,显然极力压制心中的激动。半晌,她突然开口说:“谁?谁会知道咱俩的事情?”

龙大海心情烦躁,粗着嗓子说:“绝对没有人知道。隐约怀疑的,除了李赛凤,就是童铁军。李赛凤因为他姐夫的关系,已经不敢再挑事了。有这闲心找到你爱人电话告状的,就只有童铁军了。”

何珊恨恨地骂了一声:“这个混蛋!他是在报复你。不管我和你是不是真有这种关系,他都会这么做的。王八蛋!不得好死!”

龙大海也非常愤怒。他发誓,如果真是童铁军的话,他绝对不会要童铁军好过的。这一招太毒了。要是何珊的男人冷静一点的话,一旦抓到两人的现行,龙大海的前途将再无光明可言。一个生活作风的污点,就能将他打落到地狱中。

龙大海看着何珊,叹息一声:“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何珊沮丧地说:“都这样了,还能说什么?凑合着过也没意思,离婚吧。”

龙大海劝何珊说:“这可不是小事,你可要想好了。”

何珊白了龙大海一眼:“不用担心,我不是那些泼妇。我有自尊,不会缠着你的。不过,以后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倒不用提心吊胆了。”

龙大海哭笑不得:“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想那个。我看你早就想离婚了,你个色女。”

何珊愤愤地说:“男人都不是些东西。他在外面乱搞,搞出一身病来,连碰都不敢碰我一下。可一听到我的传闻,立刻理直气壮地来捉奸。你说,这是什么世道?”

龙大海被说得有些尴尬,只好装作专心开车,不好说什么。

坐在办公室里,龙大海志得意满。刚刚发下的文件中,他已经是正科级干部,实实在在的第五工程处处长了。

可能是经过一年的较量,知道不是龙大海的对手,或者是春节时禹岚风的呵斥,反正在今年的开工动员大会上,李赛凤老老实实的,话也不多说,事事唯龙大海马首是瞻。

有眼亮的职工敏感地发现这个问题,知道李赛凤已经屈服了。

副处长戚雨相当于龙大海的影子和应声虫。有了他,即使李赛凤想闹,也闹不出什么动静来。

第五工程处经过一年的两国交锋后,开始了一言堂时代。

处长皮欢在办公室里接见龙大海。见龙大海愁眉苦脸,皮欢笑着说:“局长的公子点名要在你手下干活,这是多大的荣幸。别人抢都抢不到,你还不愿意啦?”

龙大海苦笑着说:“人来行,活就别干了。最多我们工程处少上交百八十万利润,打发他就得了。听说去年他干的工程,第一天摊铺,第二天别人去重建了。这样的工程队,我敢用他们干吗?”

皮欢劝解说:“我理解你的难处,你也要理解我的难处。他们不行,你就安排人带他们,教他们。教会了,他自然就跑到别处干活了。”

龙大海心里地乐开了花,嘴上却勉为其难地说:“行,处长您发话了,不管咋样,我也要把李小伟安排好。让他说不出我们一个不字来。”

皮欢很满意龙大海的表态。领导最喜欢的,就是这样不提困难的部下。

皮欢笑眯眯地说:“你放心干吧。今年你们工程处的利润指标我就不核了。把那小祖宗安排好就得了。”

皮欢年底就要退休了。趁着这个时机正好结交几个人,好为退休后的日子做打算。

龙大海前途光明,早晚会一飞冲天,正是结交的人选。皮欢对龙大海非常好,比自己的孩子还上心,为的就是退休后不至于落到无人理会的凄惨境地。

晚上,皮欢、龙大海一起宴请李大伟父子。

龙大海来城建局将近四年,见到李大伟的机会屈指可数。今天和李大伟共进晚餐,也算是最近距离和局长接触了。

李大伟长得高大魁伟,白白胖胖,见人脸带三分笑,从来脸上就没有苦相。有人讥讽他那是抽风抽得。

李大伟拉住龙大海的手不放,不住夸奖。什么少年有为,前途远大之类的话说了一箩筐。当然,也没忘了那句以后照顾我们家小伟啊的话。

皮欢笑着说:“局长可别再夸了,再夸,这小子就要自大了。”

李大伟哈哈一笑,带了过去,心里想:“能不夸吗?李铁手打电话要求关照的人,我能不夸吗?这小子以后说不定就是省长的女婿了。现在不结交,难道等他当市长了再结交?”

龙大海感觉出李大伟的过分热情和李小伟的过分亲热,心里知道,这应该是李家出手了。

龙大海不相信这是赵燕如出手相助。以赵燕如的性情,绝不会下如此大的力气,帮自己一个暂时看不出作用的小人物。就算要帮,那也是赵燕如上位后,才会动手。

赵燕如的许诺,应该像她和男人上床一样随意,信不得的。

二十三章酝酿爆发激情——破处 肆

四人吃得尽兴,都有了不小的酒意。

李大伟和皮欢有他们的圈子,自己去寻找快乐,让两个小辈自己疯去。

临走前,李大伟拉着龙大海的手,意味深长地说:“要多跟皮处长学学领导艺术,要有承担更大责任的心理准备。局党委非常重视对年轻干部的培养,正准备破格提拔一批。小伙子,好好干吧。”

这话等同于露骨地告诉龙大海,你小子就等着被提拔吧。不但提拔,还是破格提拔。

皮欢心里异常震惊,没想到龙大海会有如此的能量,能让李大伟如此卖好。

在皮欢的心目中,龙大海应该在禹岚风杀回城建局,赶走李大伟后,才能够上位。可听李大伟的口气,今年年底就会破格提拔龙大海。这样的能量,好像不是禹岚风能办到的。

龙大海心里一片阳光普照,紧紧握着李大伟的手,感激地说:“谢谢局长和局党委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用心学习,不辜负局长和局党委对我的信任。”

坐在龙大海的车里,李小伟嘿嘿坏笑:“兄弟,上次的事情怎么样了?那蜘蛛再没有吃过你吗?”

龙大海脸一红,推搪着说:“上次实在荒唐。小弟想起了死去的女友,一时不慎,把许楠当成了女友,才干出荒唐的事情来。许楠不找我麻烦,小弟已经知足了,哪里敢去找她?”

李小伟哈哈大笑:“今晚我把她约出来,让你们俩鸳梦重温,夫妻重聚。”

龙大海劝阻不及,李小伟已经给许楠打了电话。

许楠好像不睬李小伟。李小伟说了好长时间,也不见许楠答应。

李小伟急了,愤愤地说:“靠,要不是这儿有头熊想舔你,老子才不受你的气呢。”

这句话果然好用。许楠沉吟一下,就答应了。

龙大海叹气说:“老兄,你这是向着我,还是害我呢?”

李小伟嘿嘿坏笑:“公事、私事都向着你。告诉你吧,体育局要翻修一个训练场地。我想接手,心里却没底,就想让你来帮帮忙。许老头不睬我,咋拉关系也不好用。我只好从他姑娘那里着手了。他姑娘也不睬我,本公子只好请你出马搞定了。”

龙大海长啸一声:“大哥!那训练场地不同于修路。场地对平整度的要求特别高。别说你的人了,就是我手下那帮人,也得拿出吃奶的力气才能干好。那是出力不讨好的差使。您要缺钱,到我那里干,你在那站着就行了,年底给你一百两百万,总可以了吧。”

李小伟悻悻地说:“兄弟,不是我不知道自己的德行。可那场地太大了,有七八万平啊!那么多的钱被别人挣了,让我看着心痒痒啊!”

龙大海开车的手突然颤抖一下,被李小伟说的话惊呆了。

不过一霎那的失神,龙大海便恢复了冷静,沮丧地摇头说:“这是政府工程,不是什么小区道路工程。这样的工程是需要招标的。老兄,你有资质吗?有施工能力吗?你连买标书的资格都没有。这样的工程,连许楠的爸爸都说了不算的。”

李小伟干工程的时间不长,干的都是城建系统内部二包工程,从来没经历过这些事情。听了这话,当时就蒙了:“这样啊,那不就没戏了?”

龙大海嘲讽的一笑:“在咱们国家,哪有绝对的事情?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你得到这个工程。一种办法,就是和发包方商量好,将工程投标信息控制住,不让别的施工单位知道。由你找人陪标,十拿九稳。这个方法实用,但在大工程上可行性不大。那样大的工程,没人会不知道的;第二种方法也是和发包方商量好。你将标底定得很低。低到别人不敢想象的地步。发包方按价低者得的方法,自然是你中标了。到时再重新修改设计图纸,重订施工组织设计方案,把价格重新提上来。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李小伟精神一振:“我靠!里面竟然有这么多的猫腻啊!兄弟,你来操作,我来借资质,搞定了,咱对半分。”

龙大海嘴上唯唯诺诺,心里却觉得可惜。许楠这臭丫头,这么大的事情也不事先通告一声。不然,这买卖自己不就独吞了。

许楠上身一件皮衣,下身一条粉色长裙,身姿窈窕地走下楼来。

李小伟流着口水,不忿地说:“妈的,好…都让你弄了。老子哪点赶不上你?看上的女人没一个看得上我?”

龙大海“奉承”李小伟,“谄媚”地说:“老兄,那是你眼光太高了。和我学,比如那欧阳萱萱,我看着流口水,可我知道那不是我能得到的,所以我就离她远远的,自然就没有这些烦恼了。”

李小伟愤愤地说:“饱汉不知饿汉饥。说的好听。轮到你,你试试看?”

龙大海不理会李小伟的不忿,下车把许楠迎上车。打开后车门,像拎小鸡般将李小伟拽下来,扔在阴冷的夜空下,开着车扬长而去。

李小伟凄惨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媳妇娶过门,媒人扔过墙!真没天理啊!”

许楠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许久才平息下来。

捂着肚子,许楠指着龙大海:“你,你这个家伙真坏!这才是你的本性吧。可真能装啊!要是现在这个德行,上次本姑娘绝对不会上你的当,糊里糊涂就让你上了。”

龙大海一边开车,一边将手摸上许楠的大腿,委屈地说:“这不是我的错,这是生活惹的祸。我是被逼的。”

许楠哼了一声:“虚伪!生活逼你装清高了吗?生活逼你装纯情了吗?”

龙大海郁闷地说:“至少你喜欢。”

许楠狠狠地掐了龙大海两下,算是对自己恼羞成怒做出了了结。

在爱情水的包间里,许楠确实受到龙大海为秦潇潇流的眼泪的影响,才糊里糊涂地和他发生了关系。真实说起来,还真是被龙大海装纯吸引了。

许楠羞红着脸问:“你和色魔不去鬼混,怎么想起找我来了?不会是想给色魔做说客吧?告诉你啊,你就是说得天花乱坠,我爸爸也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做赌注的。色魔想干这工程,没门!”

龙大海突然开口说:“要是我干呢?”

许楠惊愕地说:“你!”

李秋雨虽然不在家,可龙大海不想重复上次4p时,被人堵在被窝里的错误,拉着许楠来到特意准备的一处房子中。

两人都不是善男信女,彼此间除了情欲,也没有太多的感情,直接就躺倒在床上开搞,搞得死去活来的。

许楠外号蜘蛛,并非浪得虚名。龙大海使出浑身解数,两人也不过堪堪斗个平手。

极度满足后,龙大海搂着这个性感迷人的女人,上下其手,低声说:“到底帮不帮我?”

许楠沉醉于龙大海给予的极度的快乐中,迷糊地说:“帮。”

龙大海循循善诱地说:“搞定了,我给你买一台最拉风的女式轿车。”

听到最拉风三个字,许楠的眼睛突然一亮,哪里还有什么沉醉的样子,笑嘻嘻地说:“说定了啊!你要不给我买,别怪我收拾你。”

龙大海毕竟是干工程的,至少不会犯李小伟那样的错误,对这个,许楠心里还是有底气的。一辆高级轿车最少值五十万,吸引力也不小。

二十三章酝酿爆发激情——破处 伍

龙大海的建筑装饰公司取名为飞龙建筑装饰工程有限公司,意为飞龙在天之意。

注册公司并不难。有几十万的启动资金就可以注册。龙大海为了让营业执照上的注册金额显眼一些,从龙大地手中暂时借了两百万现金,加上自己的车、两套房子、一百多万现金,愣是给搞成了注册资金五百万的公司。

公司是个空架子。设备人手可以从外面雇,可资质就不好解决了。想用来接手体育局的大工程,基本上不可能。

龙大海想来想去,只好将好处让给李小伟一半。李小伟搞资质,龙大海施工,正好各自发挥自己的长处。

许楠很快传回了消息:许蕴并不在意由谁接手这个工程,只在意工程质量;许蕴并不在意从工程中得到好处,只在意自己能否更进一步。

这消息听得龙大海莫名其妙。工程质量和我说还有用,你能否更进一步,跟我一个小科长说有个屁用。

夜色掩盖下的吉普车里,许楠扭动丰满的躯体,搂住龙大海,用腻人的声音说:“下届副市长地选举,李书记有一定的话语权。我爸希望你能从中撮合撮合。”

许楠知道龙大海和李秋雨的关系,龙大海并不惊讶。

海滨市就这么大点地方,城市这边放个屁,城市那边的人都能听见。

对许楠的请求,龙大海为难地说:“我是认识李铁手。可你以为李铁手真是我大爷啊?他能听我的?”

许楠幽怨地说:“我爸也知道这事未必管用。可只要有一点上位副市长的希望,就要想办法去做。我爸是搞体育出来的,在政界没什么根基,想向上爬,只有现找大腿抱。现在李铁手就是最壮的大腿,不抱他抱谁?你只要帮着带个话,李书记要是有意,自然会来找我爸爸的。”

龙大海仔细想想,还是拒绝了许楠:“这个话我不能带。”

许楠在税务局中,不过是一个职员罢了。人虽然精明,对政治上的事情,并不太懂。不然,她不会知道龙大海和李秋雨的关系后,立刻做出要龙大海帮忙的幼稚举动来。

听到这话,许楠茫然地说:“那我应该找谁?”

龙大海叹息一声,和声说:“过几天,我带你和秋雨认识一下。先不要着急,慢慢结交,将你父亲想要投靠李家的想法,隐晦地说一下。李家要是有意,自然会和你父亲联络的。我只能做到这一点了,许楠。”

因为事关升迁大计,身在局中,许蕴也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并没有反对女儿的提议。

在龙大海的提醒下,许楠觉得自己先前的想法是过于自以为是了。有些操之过急。

许楠红着脸,转移话题,笑着说:“我爸爸说了,体育场的基层摊铺工程可以给你。上面的塑胶和草皮摊铺,咱海滨市还没有公司能干得了,必须全国招标。我爸爸还有些朋友要打发。他说,你就不要干了吧。”

龙大海心中十分满意。他本来就没想过要干那塑胶工程,也干不了。

拉住许楠,龙大海淫笑着说:“蜘蛛妹妹,咱们吐丝结网去吧。”

许楠意味深长地笑道:“不怕你那位警察红颜捉奸吗?”

龙大海坏坏地说:“你要不怕她连你一块儿收拾了,那就要她来捉奸吧。”

两人找个僻静地方,在车里胡闹一通,才开车出来。

许楠慵懒地躺在座椅上,小声说:“晚上去你家吧?”

龙大海吓了一跳:“啥!”

许楠不屑地说:“色大胆小的东西。你以为我是泼妇吗?和人睡觉了,就要叫得无人不知。我是要拜访一下李秋雨,联络联络感情。”

龙大海擦擦脸上出现的汗水,哀求许楠:“大姐,睡觉归睡觉,可不能搅散人家美满幸福的婚姻生活啊。去也行,先找个地方洗澡,免得被那丫头闻出味道来。”

许楠惊叹:“龙大海,你活得累不累啊!找这样的老婆,以后还能活吗?”

龙大海哼哼着说:“别在这里清高,你要是找个不如你的老头,肯定也这个德行。”

许楠本能地说:“那当然了。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要指着我,我不管他管谁?他要是敢偷吃,我不阉了他才怪呢。”

说道这里,许楠才发觉自己上当了,恨恨地对龙大海说:“信不信我豁出去了,向李秋雨坦白咱们俩的事情。”

龙大海心里发虚,嘴上却无所谓地说:“以前,也有女的向秋雨坦白这样的事情。最后,秋雨在收拾了她之后,除了把我看得更紧了,再没有别的后果。”

许楠切了一声,不想这事,想着该说什么样的话,才能讨好李秋雨。

见龙大海带了一个一脸媚态的女子回家,李秋雨眼一瞪,随即就笑容满面地说:“这位是?”

许楠笑意盈盈地说:“嫂子,我叫许楠,是体育局局长许蕴的女儿。”

龙大海想干体育场工程的事情,李秋雨早就知道,一听许楠的自我介绍,她就明白了,急忙招呼许楠坐下。

龙大海懒得管两个女人在那里从陌生到熟悉,叽叽喳喳地说什么,心里算计着,该如何做好这个体育场的摊铺工程。

站在面积广大的训练场上,何珊的眼睛都有些眩晕。

龙大海戴着安全帽,领着几个工程技术人员,和他们讲解着什么。

李小伟跟在旁边,煞有介事地站着,在那里装大盘鸡屎。

龙大海胆子再大,也不敢说这工程是他干的。所以,他唯有打着给李小伟帮忙的理由,才能光明正大地在这里施工。

何珊只是一个财务人员,对工程啥也不懂。加上刚刚脱离了国有企业,成为私营业主,心里很不适应。就站在那里,啥也不管。

龙大海看见了,皱着眉头过去了,小声说:“别有压力。你不用懂技术,会管人就行了。”

何珊恨恨地说:“你说我是不是前世欠你的,这辈子要还啊。遇见了你,啥事都围着你转。比我原来的时候还不自由。”

龙大海陪着笑脸,安抚何珊:“没事,会习惯的。等你成了亿万富婆,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何珊看看李小伟,愤愤地说:“这家伙比我还不懂道路。你让我们俩在这里盯着,出点事情,谁能做决定?”

龙大海郁闷地说:“妈的,以前有这样的事情,童铁军直接就给干了,什么都不用操心。现在换了戚雨,他的人脉不行,根本搞不定。要不,我让李小伟去把童铁军要来?”

听到童铁军三个字,何珊脸色当时就变了,大声斥责龙大海:“你是不是傻了?他这样害你,你还敢用他?这么大的工程,一旦弄出点问题来,你的公司还要不要了!”

龙大海马上明白了何珊激动的原因,急忙举手投降:“好好,不要激动,我不用他就是了。最多我多跑两趟,把工程处交给戚雨,总行了吧。”

李小伟跑过来,哈哈大笑:“大海!我给皮处长打电话,把施工机械的费用全免了。皮欢这老小子,真够意思。几十万的机械费,说免了就免了。”

龙大海郁闷地说:“大惊小怪的。要我是皮欢,材料费也能免你一半。谁叫你是局长的儿子。”

李小伟不住点头,连声夸奖:“设施处真不错。上面的领导好,下面的基层领导也不错。俺决定了,就在设施处干了,不走了。”

龙大海一听,更加郁闷了。

二十三章酝酿爆发激情——破处 陆

坐在办公室里,赵燕如感到百无聊赖。心里想着,是不是要出去走走。

工会、纪委的工作都是枯燥无聊的,根本不适合赵燕如这样的年轻时尚女性。如果不是为了作为一个跳板,赵燕如也不会在这里呆着。

现在好了,马上就要跳出苦海了。虽然下一个跳板也是苦海,可毕竟职务提升了半级不是。

去水利处计财处当处长,是赵燕如寻找到的下一个跳板。和税务、工商等大局相比,这里不算热门,也不算冷门,正好适合赵燕如加速向上爬的速度。

正常情况下,不用三年,赵燕如就该成为海滨市某个小局的副局长,主持工作。达到在三十岁前成为副局级干部的梦想。

“咚咚咚”,有人敲门。

“进来”,话音落下,龙大海笑眯眯地走进来。

看到龙大海,赵燕如身体突然一热,心里潜藏的欲望突然迸发出来。

对龙大海,赵燕如心里很矛盾。这个粗俗的家伙并不是赵燕如结婚的选择。即使他有着成为政治强人的资质。

赵燕如最瞧不起的,就是有些粗俗的男人。能让她忍耐龙大海,任由他在自己面前发火,就是因为床上那难舍的快感。当然,也仅此而已。

春节的时候,赵燕如在父亲面前,狠狠地夸了龙大海一番,很有重用龙大海的想法。不过,在回到海滨市后,赵燕如早把这事情抛到九霄云外了。

如东方正所说的,一个小科长,不值得浪费脑子。如果是一个局长的话,那还可以考虑一下。

对许诺提拔龙大海的事情,赵燕如早忘到脑后了。如果有合适机会的话,赵燕如或许会提携龙大海一下,却不会专门为了他而走动关系。

李秋雨的父亲李向天来省里就任省长一职,东方正也就任为副省长了。在这种情形下,赵燕如不想当真为了一个男人和李秋雨翻脸。即使这个男人再优秀,也不值得得罪一个前途无量的省长大人。何况,在赵燕如的眼中,龙大海的强项只是床上功夫罢了,最多,再加上点让人放心的感觉。

“你来干什么?”赵燕如冷冷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白天,一看见龙大海,赵燕如就浑身不舒服。可能是因为夜晚的过于放荡,在心中产生出罪恶感来,使得赵燕如非常排斥在白天见到龙大海。

龙大海笑眯眯地说:“听说赵主席要调走了,我心里十分不舍,特意来看看,也对赵主席昨天晚上封锁消息感到不解。”

赵燕如冷冷地说:“我早和你说过了。和你上床,我要的是快乐,是欲望的宣泄。我从不和男人在床上谈论工作,特别是你。”

龙大海苦笑着说:“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一无是处吗?或者是你有什么理由,必须通过如此贬低我,来得到一些快感。”

赵燕如脸一红,咬牙说:“滚!”

龙大海最后的话,正好击中赵燕如内心最深处的东西。

赵燕如高傲,非常高傲。高傲到她认为:男人都应该在我的脚下匍匐着。

除了龙大海,别的男人在赵燕如的床上,没有超过十次的时候。龙大海给赵燕如的快乐,是无与伦比的。

赵燕如每次下决心,不让龙大海上自己的床后,在见到这个混蛋的时候,又忍不住让他得逞了。

龙大海慢慢靠近赵燕如。

赵燕如心里有些不自在,警觉地问:“你想干什么?”

龙大海抓住赵燕如的手,笑嘻嘻地说:“赵主席刚才不是说‘吻’吗?”

赵燕如刚想骂龙大海无耻,就被这混蛋抱到怀里,吻上了诱人之极的红唇。

赵燕如拼命挣扎,忽然想到这里不是打架的地方,就放软身子,任由龙大海吻唇、摸胸、摸屁股。

十分钟后,赵燕如满脸潮红,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拿起一块卫生巾,冲向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赵燕如又变成了凛然不可侵犯的女神。

看着龙大海,赵燕如咬牙切齿,低声骂道:“你个小混蛋,早晚我要把你那东西给割了。”

龙大海叹息着说:“这多好?这才是真实的你,多么真实的小如如。知道害羞,知道发怒,也食人间烟火。像个女神似的每天板着脸,不累吗?”

赵燕如嗔怒道:“要你管!”

话一说完,赵燕如霍然警觉:我竟然为这混蛋生气了?不可以!他是什么东西,一个农村土包子,我不可以对他动感情的。

龙大海已经适应了赵燕如的户籍歧视,并不在乎她的恶言恶语。

坐到赵燕如的椅背上,龙大海抚摸着乌黑发亮的诱发,委屈地说:“小如如,户籍这个东西很不公平。我不能选择由谁生下我,也不能选择出生地点。生活在农村,并不是我的罪过。你老是歧视我们农村人。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爷爷也是从农村走出来的?”

这话说得有些容易让人误会。好像龙大海成了赵燕如爷爷似的。

赵燕如跳起来,一把咬住龙大海的左手。

龙大海疼得刚想惨叫,便急忙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可能是要把自己对龙大海的愤怒完全发泄出来,赵燕如像王八咬人似的,决不松口。任凭龙大海不住哀求,摸胸、摸屁股,都不松口,直到有人敲门。

赵燕如跳起来,嘴角上还带着一缕血丝。

龙大海也急忙跳到沙发上,整理自己的仪容,将受伤的手藏到衣服里去。

等来人走后,龙大海又站起来,坏笑着向赵燕如走去。

赵燕如警觉地站起来,威胁龙大海:“还想被咬啊?这次我可要咬别的地方了。”

龙大海嬉皮笑脸地说:“咬吧,哪天晚上你少咬那里了?”

赵燕如叹息一声,哀求着说:“龙大海,我求求你了。不要在工作的时候谈床上的问题。你不觉得这很粗俗吗?如果你不这样的话,我对你的印象会好很多的。”

龙大海摆手说:“好,言归正传。如如。你去水利局上班,可不可以帮我联系一下。他们那里的一些工程我也可以干的。”

赵燕如愣了一下,古怪地说:“这就是你今天的来意?行啊,心思挺活的。可以,不过,我也不能白替你联系,我要三七分成。”

龙大海能在知道赵燕如调走后,立刻想到新的机遇,让赵燕如对他又高看了一眼,连带着对整个人也看得顺眼起来。

龙大海爽快地说:“可以,我七你三。还算公平。”

赵燕如不屑地说:“做梦去吧你。是我七你三。”

龙大海当时就蹦了起来:“如如!这抢劫的也没你这么狠啊!合着这工程白为你干了。”

赵燕如冷冷地说:“你不干,有的是要干的。”

龙大海陪着笑脸说:“这样吧,四六开。我六你四。怎么样?”

赵燕如露出甜甜的微笑,对龙大海做个鬼脸,就是不吐口。

龙大海抚摸着赵燕如纤细的腰,把手放到赵燕如的腰带上。

赵燕如有些慌张,低声说:“不行的。这里是单位。你要再这样,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好好好,六四就六四,七三也行。小祖宗,别丢人丢到这里了。”

龙大海满意地放开赵燕如,吻了她一下,笑着说:“亲爱的,不要怪我。我这是给我们的孩子攒家底呢。”

赵燕如脸一红:“滚你的。鬼才和你生孩子?去找你那个小贱人生去。不要被她甩了,才想着找我。我才不要二手货呢?”

龙大海嘴上不说,心里得意极了。他知道,在这个心高气傲的女人心里,终于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吃李秋雨的醋,就是铁证。或许赵燕如自己没有觉察。但是,莫名生出的醋意,其实就是人内心深处隐藏的东西最真实的外露。

这个女人,或许不值得相信,不值得托付,却有一个有点,那就是毫不掩饰的真实。只要符合她的利益,她就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伙伴。

在李秋雨那里得不到准确的答复前,龙大海绝不会放弃在赵燕如面前增加印象分的机会的。虽然,他曾险些被赵燕如害死,秦潇潇也算间接死在赵燕如受伤,但是,仇恨会被遗忘,现实却总在诱惑着龙大海,要抓住他和赵燕如之间细弱游丝般的纽带。

在自己没有别的能力增加赵燕如印象的时候,性骚扰也是一个让女人牢牢记住自己的方法。龙大海使用这个看起来卑鄙的方法,得到了很好的效果。

我被起点给恶心死了。一个六四开中的六四,愣是成违禁字眼了。问一下,起点,你能代表国家法律吗?如果有违禁字的话,麻烦你把这个法律条文公开一下,俺也认了。

二十三章酝酿爆发激情——破处 柒

海滨市有几条主干道。人民大道就是其中的一条。

今年,海滨市政府立项,进行人民大道的改扩建。

人民大道长十公里,修建完毕后宽度六十米,工程量达到六十万平方。

原本,这样的大工程都是几家市政公司合干的。今年不知怎地了,市政府将这个工程完全发包给设施处。

面对着海滨市其他市政企业老总的“责问”,李大伟眯着眼睛,一拍桌子:“你们这帮王八蛋!老子是你们的上司,不是你们的兵!活腻歪了是不?哪个不想干了,就在这里坐着。”

轰隆隆隆,李大伟眼前立刻空无一人。

李大伟心里核计着,该如何向李铁手示好,好让自己在退休前,得到更进一步的机会。即使只有几年的上位时间,毕竟也在海滨市的最高层呆过不是。

人民大道属于政府形象工程。干得好了,设施处上下都光彩,干得不好,大家一块儿玩完。

处长皮欢亲自挂帅,担任工程总指挥,胡慧娴担任副总指挥。龙大海被抽调到指挥部,担任现场总指挥。

副处长李云环担任现场副总指挥,成为龙大海部下的一员。

一个副处长被科长指挥,一个老市政被后生小辈指挥,李云环满脸的委屈,满心的郁闷。

再郁闷,李云环也得忍着。他毕竟是个老处级干部,和局里的某些领导有些交情,知道局里要硬挺龙大海。在这样的局势下,和龙大海作对的人,除了死的很惨外,没任何的好处。

尹秋雁愤愤不平,几次想要开口,都忍了下来。行政上的事情,皮欢是不会理会她的吼叫的。

这样的举动,在明眼人看来,就是龙大海将要被提拔重用的标志。

龙大海知道,这次的工程要是干好了,对他是什么样的意义。干好了,鲁班奖到手,筑路英雄称号到手,省劳动模范称号到手,副处长的位子到手;干不好,一切都玩完了。想上位,至少还要等三年。

手持皮欢亲手赐予的尚方宝剑,龙大海开始了人生第一次的领导生涯演习。

龙大海先将戚雨、金克难等技术骨干调到一处,组成现场施工指挥部,又将十个工程处、机械设备处、材料供应处的处长抽调到一起,成立了现场协调指挥部,统一指挥,集中全处的人力物力资源,干好这个工程。

龙大海知道,自己坐这个位子,会有很多人不服。为了防止有人使坏,他事先打了预防针。

将各个基层领导召集到一处,龙大海开了个现场会。

面对着十几位老资格的市政人,龙大海谦虚地说:“诸位都是设施处的老人,都是我的前辈。在市政工程上浸淫了十几年、二十几年,可谓是经验丰富了。人民大道是海滨市的一面旗帜,是市政府主抓的重点工程。我们设施处承担了这项工程,说明市政府对我们设施处的信任。所以,我们必须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把这事情做好。”

环顾左右,龙大海见大家都是一片沉寂,偶尔有面露不屑神色的。

龙大海加重了语调:“皮处长信任我,给了我现场免职不服从指挥部安排、消极怠工的领导的权利。我不希望诸位被我现场免职的情形发生,也不希望我被免职的事情发生。这里,有我对诸位安排的分段监督的图纸。诸位分段监督,每人包干。发现质量不合格的,坚决制止。有不听命令的,自会有上级领导来处理。我重复一遍:我不想挥泪斩马谡。不过,要是有人想做出头鸟的,我一定不会轻饶。”

散会后,几位老资格的处长愤愤不平,都在发牢骚。

第一工程处的处长余大为说:“妈的,一个小崽子,刚学会修路,就想指挥起老子来了。挥泪斩马谡?嘿嘿,他以为自己是诸葛亮来着?老子就看看,他怎么撤老子的职?”

其他几个处长或出于嫉妒,或出于起哄,或出于别样心思,纷纷斥责龙大海不知天高地厚,扬言要让龙大海好看。

龙大海知道这些老油子肯定会使坏。早憋足了劲头,想抓一个出头鸟,杀鸡骇猴,免得最后闹到不可收拾时,反而不美。

戚雨、金克难等人按照龙大海的指示,紧紧盯着工地的一举一动,等待着某位领导的失误。

老人不走,年轻人上不去。李笑、杨克、冯至等人,不用龙大海说什么,也都瞪大了眼睛,四处巡视。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龙大海有一天真的上位了。这些年轻人扬眉吐气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事实上,盖被(将原路面切削后重新覆盖混凝土)工程非常简单,简单到就是余大为想故意做些什么都做不到。

戚雨在第一工程处的工地巡察,看到几个工人在抬井时,只简单地塞了几块砖头进去,连基本的高度都没测量,而且砖头间也没有抹足灰。

戚雨立刻制止了几个人的做法,要求他们重新抬井子。

工人不认识戚雨,但知道他是负责工程质量的。这些人也是老市政了,早就油了。听了戚雨的话,工人都笑着说:“我们以前就是这么干的。从来也没人管。怎么到你这里就不行了。”

戚雨严肃地说:“别人怎么干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抬井的高度超过了摊铺的高度,井盖肯定会露出来。这是工程质量不允许的。”

几个工人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返工。戚雨无奈之下,只好去找他们的处长余大为。

余大为冷着脸过来,看看井盖,大声对戚雨说:“小子!你是成心挑刺是吧?这井子抬得好好的,哪里不合适了。别鼻子里插根葱,愣装大象。老子在工地干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娘肚子里等着出生呢。”

旁边的人听了,哈哈大笑。

戚雨的涵养再好,也被余大为的羞辱激怒了。他愤怒地说:“余处长,咱们现场总指挥可是说了,这条道路是要拿鲁班奖的。出现了这样的瑕疵,你负得起责任吗?”

余大为冷笑着说:“鲁班奖?嘿嘿,十年前老子就拿过。什么破奖?在你们眼里都跟得奥运会冠军似的,在老子眼里,狗屁。你们这些王八蛋,都干活去。敢偷懒,老子捏死你们。”

龙大海得到消息,匆忙赶过来。

戚雨气愤地说:“太过分了,井盖高出水平八公分。我们摊铺六公分,碾压后只剩下五公分。这三公分的高差,想找平太难了。他们家还有几个井子高得更厉害。我看他是故意的。”

龙大海找到余大为,劝他重新抬井:“余处长,各家都严格按照高度抬的井子。到你这里了就高出路面来,有点太显眼了。”

余大为也觉得有些不好,想重新返工。可一看到龙大海的样子,他心里就来气:你小子还真以为你是处长啦?

余大为傲慢地说:“你才干了几年工程,懂什么。摊铺的时候,我跟着,把摊铺高度调高一下就行了。”

龙大海当时就火了,大声说:“余处长,你知道这样要浪费多少料吗?要是各个工程处都按你这个做法,我们要多耗费两万吨混凝土。这几百万材料费谁来掏?”

余大为也火了,用更大的声音说:“你他妈的找茬啊!能都这样高吗?几个井子能浪费几吨料?小子,想撤老子的职,你得问问尹书记答不答应。”

余大为扬长而去,将龙大海撂在那里。孤单单地一个站着,样子有些凄凉。

下午,处长皮欢召开全体中层干部大会,以第一工程处处长余大为工作不力,不听指挥为由,停职检查,每天到处机关报道去。

处党委书记尹秋雁脸色阴沉,非常难看,几次想说话,都忍住了。

局长李大伟打来的语重心长的电话,让尹秋雁失去了为难龙大海的想法。她已经不年轻了,没有和年轻人斗的资本了。

看到免职的文件,余大为脸色煞白。其他工程处处长也是震惊万分。为了这样的小事就大动干戈,这明显不是针对谁的问题了,这是在给龙大海立威啊。

一些中层干部看向龙大海的眼神,马上有了变化。其中既有嫉妒、不服的成分,也有期盼的成分在内。

龙大海以一个科长的身份,撤换了另一个科长,在设施处里引发了渲染大波。龙大海成了第一个“破处”的人。注①

注①:破除规矩,以科长身份撤职科长。

隐士语录:“古时君王求贤若渴,今朝官员求职若渴。古代当官讲究忠孝节气,现代当官讲究酒色财气。”

二十四章副处主持工作——破格 壹

一个大棒子打下,设施处的中层领导都战战兢兢,拿出十二分的精力督促部下抓好工程质量,免得自己成为第二个被免职的余大为。

“上下一心”,人民大道工程不但保质保量地完工,还比预计工期提前了三天。

市委书记胡必达、市长云海先后来到,视察工程进展情况。

皮欢在受宠若惊的同时,也哀叹自己生不逢时。若是晚生几年,有市委书记、市长的夸奖,提升为副局是早晚的事情。现在,皮欢只能嫉妒地看着龙大海,看着他接受市领导的鼓励和赞誉。

胡必达、云海都听说了龙大海是李铁手侄女婿的传闻。虽然不能肯定,但两人都前来看望龙大海,既向市民表达了市委、市政府领导关注民生的决心,也向李铁手表示了自己的善意。

国家实行党政两把手,最深层的含义就是要让基层的领导人互相监督,互相不服,互相明争暗斗。斗来斗去,大家就没有精力和时间去和上头抗争。这样中央的权威才能得到保障,中央集权制度才可以稳定。

作为党政一把手,胡必达和云海之间产生矛盾,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两人从龙大海这个年龄时就明争暗斗,一直斗到要退休的年龄了,还是不依不饶的。

由于李向天空降到省里,将本来已经定型的l省政治势力搅得不成形状。原省长退休,副省长南宫元不但没有上位,反而被迫退居二线,到人大发挥余热去了。两者的追随者中,一部分准备等着李向天接收,一部分投靠了升任副省长的组织部长东方正。这两股势力,加上省委书记澹台风、省委副书记欧阳淮,组成了省城的四大政治势力,被人戏称为四国演义。

四国演义不同于三国演义。若想保持微妙的政治平衡,不但在省委里要有盟友的支持,在常委里也要有足够的人数,才能保证自己的想法得到实施。

l省省委常委有十五人。分别为:省委书记省委书记澹台风、省委副书记、省长李向天、省委副书记欧阳淮、常务副省长燕尔元、副省长东方正、省纪委书记北村、省委秘书长陈书彭、组织部长刘隐括、宣传部长唐蕴、政法委书记闫峰、军区司令齐岳、省城s市市委书记霍方达、省城s市市长律万方、海滨市市委书记胡必达、海滨市市长云海。

李向天属于空降干部,从未在地方从过政,也就没有所谓的人脉。不过,聚集在原省长、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钱越身边的部下,都眼巴巴地等着李向天接收。

这些人包括常务副省长燕尔元、政法委书记闫峰、省城s市市委书记霍方达、海滨市市长云海。四人加上李向天,占了常委名额的三分之一,可以在一些事情上和省委书记澹台风分庭抗礼了。

省委书记澹台风在常委会上有六票表决权。分别为省纪委书记北村、省委秘书长陈书彭、组织部长刘隐括、宣传部长唐蕴、省城s市市长律万方。

余下的省委副书记欧阳淮、副省长东方正、军区司令齐岳、海滨市市委书记胡必达四人则属于中间调和势力。

欧阳淮与胡必达属于同一派系,为原省人大主任董清的部下。董清未能再上一步,黯然隐退,他的追随者也星光暗淡,不能在地方上占据高位。

东方正虽然在省委常委里没有同盟,但在地方上桃李满天下,势力极其厚重,各个地级市里,他的门生无数。

军区司令齐岳也是人单势孤,却因为身份特殊,成了几方大力拉拢的对象。

李向天属于天子门生,日后前途无量。澹台风眼见六旬已到,最多再干一届,就得到人大享福去了。与前途无量的五旬青年李向天交好,是欧阳淮、东方正必须要做的事情。

在这样、那样因素的综合作用下,与李向天的女儿李秋雨有暧昧关系的龙大海,就成了几方表达善意的对象。

刚忙完了人民大道工程,还没喘过气来,龙大海就得到通知,要他去海滨市委党校学习三个月。

一时间,龙大海要得到重用的消息喧嚣尘土,对他的评论也是五花八门。大家只有一个论调:这小子要成为海滨市今年的政治明星了。

晚上,龙大海喜滋滋地赶回家,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李秋雨。

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后,龙大海已经不敢明目张胆地出去鬼混了。

李秋雨毕竟是省长的女儿,和一个穷小子演出美女与野兽的故事,已经让李秋雨经受了太多的压力。龙大海要是再不识趣,在风口浪尖上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那可就有些不识数了。

龙大海现在做的事情,比一个模范丈夫还模范。

下班后,龙大海按时回家做饭,尽心尽力地伺候李秋雨,把李秋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总埋怨龙大海让自己变胖了,不好见人了。

上床后,龙大海使出浑身解数,把李秋雨搞得时常神魂颠倒,靠在男人身上呼呼大睡,做梦的时候,都喊着龙大海的名字。

有时,龙大海莫名地想:这样还得不到她的心,那就是老天不开眼,俺死也瞑目了。

听完龙大海的讲述,李秋雨一边享受着男人负距离的身体按摩,一边教训他:“以后你会越来越忙的。这次去党校念书,顺道考个党校研究生。只要在政府部门干,学历就够用了。到了党校和同学好好交往。那里出来的,以后都是海滨市的头面人物。觉得合适的,多多注意,说不定以后就是咱的人了。”

龙大海重重运动几下,颓然倒下,有些郁闷地说:“妈的,当官还是不如当老板好。这些天我的腰弯得都折了,脸上的神经也笑得麻木了。这迎来送往的事情实在麻烦。”

李秋雨淡然说:“咱们的总书记官够大了吧?见了谁他不笑?官越小总书记笑得越甜。为官之道,除了会说、会来事、会做人外,还要会笑。没有一个领导喜欢哭咧咧的部下的。记住,即使一个人是你最痛恨、最厌恶的人,在公共场合也要微笑面对,让人们看到你的正面形象。男人气概在政治上是最幼稚的表现。你把男人气概留给我就行了。”

龙大海嘿嘿笑着,有些尴尬。

李秋雨这是在表明自己的一种观点:如果真想做我的男人,就把下边管住了,不能随意搞出桃色事件来。

龙大海急忙表明心迹,爬到李秋雨身上,重新耕耘起来:“嘿嘿,秋雨,以前你总不给我准信,让我在绝望中走向放荡和堕落。既然有了希望,我自然会守着你这一片黑土地的。”

听龙大海说得粗俗,李秋雨不由得翻起白眼来。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是很享受龙大海在床上说的那些流氓话的。粗暴,有时反而是让女人享受快感的神兵利器。

二十四章副处主持工作——破格 贰

海滨市党校有对外招生和对内招生两种学制。对外招生就是给那些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一个获得单位认同的学历证书的机会。这种学习方式非常宽松,相当于党和国家对一些人的福利补偿待遇;对内招生就是党委对准备提拔和重用的年轻干部和高级干部的强化培训和再教育。来这里学习的人,将来都要走上比较重要的工作岗位。党校对他们的管理也不算严格,但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严格要求自己,力求毕业时校长的评语中能多出几个赞赏的语气来。

龙大海不是不想去中央党校学习。一个是现在的时间不充裕,他的活动太多,抽不出太多的时间;一个是他的级别不够。要到中央党校进修部进修,最小级别也得是县市一级干部。要是去培训部学习的话,和这里的区别也不大。

这一期党校的学员学员不多,只有将近三十人。

龙大海在人群中见到了很多熟悉的脸孔。路虞风、许楠、陈丹丹都在其中。龙大海甚至见到了廖承天的身影。

这样的禽兽也能混进我党内部,让龙大海感叹廖波能量的强大。从中也能看出廖承天已经度过了叛逆期,要进入成熟期了。有龙大海这个比较对象在身边,不由得他不上进。到底是他带坏了龙大海,还是龙大海带坏了他,现在看来是说不准了。

三十多名学员中,除了十多个海滨市内的学员外,大多数的学员都是外县市的备用干部。他们的年岁和龙大海等人相差不大。看气质和衣着,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女。

普通人家的子女想进党校学习,不是不可以,却要看这个学习班是什么性质的。像这个专门为了提干而设立的学习班,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廖承天见到龙大海,躲躲闪闪的,怕龙大海骂他不讲义气,没有事前通知。

龙大海看在眼里,心里发笑,也不理他。

廖承天见龙大海和许楠黏在一起,不住地说笑,就是不看自己,知道这家伙在耍自己。

廖承天愤愤地冲过去,故作惊讶地说:“奇怪了,党校怎么收了个禽兽当学员。?”

许楠捂住嘴巴,不敢放声大笑,憋得脸色通红。

龙大海泰然自若地说:“连禽兽不如的东西都能来党校念书,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廖承天一拍脑袋,颓然道:“妈的,老子一见禽兽就头疼。许楠,咱俩换房间怎么样?”

许楠脸色一正:“谁家的狗在叫?烦死人了。”

龙大海见廖承天吃瘪了,小声骂他:“找死啊!你以为这是酒吧,可以随意调侃?”

路虞风孤单地站在窗前,看着远处蔚蓝的大海,孤傲无比。

作为一个常年在国外漂泊,受西方政治观念影响很深的人,路虞风官场的路很不好走。他的性格在官场上容易吃亏。

至刚易折,矫枉过正。过于耿直,过于高傲的性格,在华夏官场上的唯一结果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路闻声担心儿子吃亏,就让他参加这一届的青年干部培训班,让他多交交朋友,从中学到在华夏官场生存的道理来。

海滨市党校的校长是现任市委组织部部长何芳。作为校长,何芳的职责便是在学生开学时来讲上几句话,宣告这是党主办的学校;毕业时出面,鼓励两句。至于上课的事情,都是由几位副校长,真正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来讲课的。

在党校上课的老师,是真正的华夏精英。他们不但精通社会主义政治经济理论,也深通做人之道,几节课下来,听得学生们频频点头。就连廖承天这样的草包,路虞风这样的海龟高知分子,也听得津津有味。

龙大海心中感慨:中国不是没有人才,而是人才都隐匿于草莽之中。这几位授课老师相比于中央党校的精英,可能还差一筹。可看他们对人性的解读,对社会矛盾的剖析,让人心中豁然开朗。可惜的是,他们没有能够显示自己能力的土壤,只能在教室中发出虚无的呐喊。

华夏太特殊了。特殊到社会主义理论到了中国,也必须被标以有中国特色几个字来。

上政治经济学课时,廖承天多半是打瞌睡。老师也很理解这些学生的苦衷,睁只眼闭只眼也不管。

下课后,廖承天立刻精神焕发,拉着龙大海说:“今晚放假,咱俩出去转悠转悠。爱情水,我请客。”

龙大海为难地说:“今晚要和许楠吃饭。我都和家里请好假了。”

廖承天眼睛瞪圆,不敢置信地说:“行啊,通奸都敢和家里明说,你真是个人物。”

许楠在旁边听了,脸唰得就红了。举起厚厚的政治经济学书,砰地砸到廖承天脑袋上。

廖承天抱头鼠窜,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望海市、海岛县、大河县、宝塔县、北山市便是海滨市的外三县二市。

这批青干班的学员中,有不少县里,市里的太子党在内。

许楠身形高挑,容貌甜美,气质颇佳,深得这些人的爱慕。可惜,许楠瞧不起这些人。对他们客客气气的,却从来不与这些人发生任何形式的交集。

许楠天天跟着龙大海,仿佛一对小夫妻似的。她知道龙大海前途无量。为了给自己日后的进步增添政治筹码,毫不顾忌别人的目光。这样一来,反倒把龙大海放到了几个许楠爱慕者的对立面上。

路虞风属于内秀的人。许楠和龙大海之间的事情被他看见了,早就绝了和许家结亲的想法。可许楠的独特气质让他难忘。或许是得不到的关系,他反而更加关注许楠了。

路虞风的自傲,让他只于无形中默默喜爱,从不主动出击。与他相比,来自北山市的葛东青就外向多了。

葛东青大大咧咧地跑过来,追上走出校门的许楠,高声说:“许楠同学,有空吗?能不能赏脸共进晚餐啊?”

指着停在外面的高级轿车,葛东青自负地说:“北山市的几个老板过来了。有没有兴趣去认识一下?”

许楠故作惊讶:“啊!真是好车!进口的吧?我还真想认识一些这样的老板。可惜,我已经和龙大海约好了。下次吧。”

见龙大海和许楠上了公共汽车,葛东青脸色铁青,骂道:“妈的,不识抬举的婊子。还坐公交车回家,怎么混到党校来了?”

路虞风见葛东青粗俗无比,眉头一皱,上了父亲派来接他的车,扬长而去。

海岛县来的学员余风一向低调,从不显山露水。见葛东青口出粗言,余风对身边的一个女同学说:“这小子要倒霉了。”

女同学奇怪地说:“倒什么霉?一个坐公交车的,能斗过一个坐轿车的?”

余风摇头叹息,恨铁不成钢地说:“郑冬梅表妹,不要波大无脑,好不好。咱们也坐公交车,难道会怕他一个纨绔子弟不成?嘿嘿,一个坐公交车的班长。嘿嘿。”

郑冬梅见余风口出秽言,脸上一红,低声说:“我那里大,那也是你摸出来的。”

余风吓了一跳,四处看看无人,才松了口气:“冬梅,记住,这样的话不能在公共场合说出来。传出去了,咱们的爸爸可就要被调走了。”

余风、郑冬梅是海岛县县委书记余达、县长郑宏富的儿子和女儿。

本来,县长和县委书记一向不和。余郑两家却因为儿女好上了,关系处得很好,把一个海岛县经营得和铁桶一般。

为了防止消息泄露,让上头把两家分开,他们一向是封锁两家孩子的“奸情”的。表面上,县长与县委书记,还时常会就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发生争执,给人以二人不和的印象。

二十四章副处主持工作——破格 叁

等两人离开,被许楠追杀的廖承天从树林中走出来。

看着两人的背影,廖承天喃喃地说:“奸夫淫妇。那妞好大的胸啊!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随着公交车行驶里程的增加,车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龙大海和许楠将座位让给老幼妇孺坐。两人被逐渐增多的人群挤到一处,紧紧地贴在一起。

两人发生过多次性关系,对这样级别的亲密自然毫不在意。许楠贴在龙大海胸膛,感受着有力的心脏搏动,体验着顶在小腹上坚硬的突起。

许楠突然抬头,恼怒地说:“对了,体育场的工程都完成一半了。我的车呢?”

龙大海正呆呆出神,听了许楠的话,愣愣地说:“什么车?这里只有公交车。”

许楠掐了龙大海一下,也不和他计较,反而幽怨地说:“年初,我爸让我去相亲。我没有去。”

龙大海好奇地问:“为什么不去。你也到了找男人的时候了。”

许楠郁闷地说:“我爸想让我和路虞风谈谈,说只是谈谈,意思一下。我不太喜欢他那种类型的,所以有些烦恼。”

龙大海随口说:“这个人有些阴,能不嫁给他,就别嫁给他。不过,他倒是确实喜欢你。看见你和我在一起,那眼神,嘿,恨不得把我给吃了。你说,他要知道我把你给吃了,会有什么感觉?”

许楠嗤笑着说:“什么感觉,绿油油的感觉呗。我听说,他在学员中散布你的坏话,说你是靠女人才有今天的。你要小心点。别让他抓住了把柄。”

话虽这么说,许楠却因为龙大海的话,绝了和路虞风结亲的想法。如果不在政坛上发展,和路虞风这样风度翩翩,很有内涵的男人来往,是很享受的事情。许楠想走的道路是从政,l省当今主宰李家“代表”龙大海的话,就值得她重视了。

体育训练场地工程利润非常高,可达几百万之多。

李秋雨不是傻子,知道钱好使,就放了龙大海的假,让他和许蕴吃饭。

李秋雨本身的身份,决定了她不会随意和政界的人吃饭。在许蕴投诚前,李家不会表明对他的支持。

许蕴身材高大,壮硕非常,人也比较直,没太多的歪歪心眼。

不愧是搞体育出身的,许蕴喝起酒来不要命,一下一个口杯面不改色。

龙大海装作酒量不济,让许蕴将注意力转移到李小伟身上。

李小伟心仪的大工程让龙大海吃了大半去,心里本来就郁闷,被许蕴一灌酒,一会儿就到桌子底下打呼噜去了。

许蕴哈哈大笑,吹牛不上税:“要搁年轻时,老毛子来了老子都不怕,一样放倒他们。”

许楠皱着眉头,鄙视自己的父亲:“爸爸,又说疯话了。我可听说你被老毛子放倒了,睡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的。”

许蕴怜爱地看着女儿,笑眯眯地说:“好了,好了,你们年轻人疯去吧,我这把老骨头回家去喽。”

对龙大海,许蕴非常满意。可惜,龙大海已经“名花有主”了,这个主人还不是许蕴能够惹的。能和龙大海搞好关系,靠上李家,许蕴就满意了。

龙、许两人看着死猪一样的李小伟,面面相觑。

龙大海掏出几张人民币,递给服务员,笑嘻嘻地说:“给这位先生找个地方休息,等下有人来接他。”

龙大海忍着笑,给廖承天打电话:“刚刚吃饭的时候,遇到一位熟人,你也认识。现在不能说,让你有个惊喜。过来一下吧,在老地方,对,包间305。”

出了门,两人哈哈大笑。

可以想象,当廖承天见到李小伟时,会露出什么样的愤怒表情。

许楠也算出了被廖承天调侃的怒气。

心情大好,许楠搂着龙大海的胳膊,眼睛里仿佛渗出水来:“我们找个地方吧。”

龙大海一皱眉头,想起李秋雨的警告,失去了兴致,敷衍着说:“又没有开车,到哪里去?总不能开房去吧。”

许楠可能是心里有火需要发泄,拽着龙大海,小声说:“咱去前边的和平公园。”

和平公元?龙大海心中有些犹豫,又有些期待,一股奇怪的情绪从心里生出:“去看看吧。”

和平公园是一个幽静典雅的园林式公园。如果白天进去的话,清凉无比,仿佛进入仙境一般。但一到夜里,这里就变了一个环境,单身女人都不敢从中路过。

借助夜色的掩护,这里的树后、草丛中,不少地方都传出诱人的呻吟声,一些人以天为被,以地当床,进行着原始的交媾。有金钱交易的,有情感交流的,有纯粹发泄原始欲望的,形形色色的男女,将这里当成了最为安全的性交流场所。

龙大海和许楠两人,彼此间或许有好感,但决没有发展成为爱情。两人之间的身体交流,纯粹是发泄原始欲望的交流和其中包含着利益的交换。

已经是夜里十点多。公园里行人稀少。龙大海、许楠躲躲闪闪地避开几对行乐的野鸳鸯,找到一处偏僻的角落。

两人在车上有几次做爱的经历,但在公园里都是第一次。拥抱在一起,感觉对方怦怦跳动的心脏,一种极度刺激的感觉涌上心头。

龙大海撩起许楠的裙子,将红红的内裤褪到小腿下。从裤口处掏出罪恶之源,让许楠弯腰抱住树干,龙大海狠狠地冲向桃源。

许楠虽极力忍耐,也忍不住啊地轻呼一声。随着龙大海不住加大冲击的力度,许楠也发出一声声让人魂飞天外的呻吟。

感觉到两腿一阵阵的酸麻,龙大海象野兽一样低吼起来,用更加狂暴的速度向许楠发起冲击,险些将许楠撞击到树干中去。

满腔的欲望发泄到女人身体中,龙大海感觉到一阵阵的空虚。

两人互相依偎着,维持着身体的平衡。

良久,许楠才恢复平静,抬起漆黑的双眸:“你要回家吗?”

龙大海苦笑着说:“今天学校放假,她根本就不知道。回家干嘛?不是没事找抽吗?”

许楠欣喜地说:“今晚你是属于我的了。我们狂欢去吧。”

龙大海摇摇头,拒绝了许楠这种危险的想法。他可不想让人抓到现行。

走出公园,刚打开电话,廖承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廖承天愤怒地说:“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跑哪里野合去了?老子被李小伟那混蛋吐了一身一车。告诉你们,要不赔偿我精神损失费的话,老子就去找李秋雨告密,告你们通奸。”

龙大海嘿嘿冷笑:“小子,诬陷可是一种比较严重的罪行。你这样污蔑我和许楠之间的友情,小心许楠找你算账。”

一听许楠的名字,廖承天当时就软了:“行行行,今天老子认栽了,以后会找回来的。祝你们春梦了无痕啊!”

一处豪华别墅中,葛东青和几个身肥肚大的老板模样的人一起,各自搂着一个女人开无遮拦大会。

葛东青身下的女人性感无比,身体扭动间,就让葛东青感觉无比的舒爽。虽然她的年龄大葛东青很多,却让他爱到了骨髓中。

几个老板鼓捣几下,纷纷鸣金收兵。葛东青则继续了十多分钟,方才一泄千里,倒在女人丰满的胸膛上。

当先一个老板,面相凶恶,脸上长着一颗黑痣,痣上长着一颗长长的毛发。此人就是北山市黑白两道通吃的大老板,人称镇北山的王天龙。

王天龙哈哈大笑:“拳怕少壮!老子现在不吃药,顶多三五分钟,和东青比起来,确实是老了。”

另一个老板笑着说:“老子年轻时,从晚上干到天亮,照样金枪不倒,现在确实有些老了。

二十四章副处主持工作——破格 肆

另一个老板笑着说:“老子年轻时,从晚上干到天亮,照样金枪不倒,现在确实有些老了。

后生可畏啊。看东青这身子骨,哪个女人见了不神魂颠倒?妈的,那小贱人敢不给东青面子,等老子瞅机会收拾她。”

王天龙不屑地说:“海滨市的水深着呢。能进党校的,哪个是普通人?你小子别得瑟大了,掉毛。”

叫董发达的老板不屑地笑了:“妈的,一个坐公交车的小子有个屁能耐?等老子叫两小弟来,捅他两刀,给东青出出气。”

这些老板如此拍马葛东青,是因为北山市要建一个小商品城。主管领导就是葛东青的父亲葛存廿。为了得到这块肥肉,这些人都聚到葛东青身边,想要打开突破口。

葛东青见这些老板都要收拾龙大海,心想:“这是你们自己做的,可不关我的事情。”

王天龙说:“东青,听说你要到海滨市上班。不好!在北山市,几年你就能混个副局长。在海滨市,最多混个科长,不合适的。”

葛东青说:“没办法,我爸逼的。现在县里一塌糊涂,在那里呆着怕挨板砖。”

北山市委书记何厚元和市长王免之间的矛盾尖锐无比,路人皆知。

王天龙也知道。不过,王天龙毕竟是一个小人物,不能左右官场上的事情。

何厚元、王免都是市里空降的干部,底蕴深厚,并不理会像王天龙这样带有黑社会背景的土老板。王天龙只好抱住葛东青的大腿,希望维持住自己在北山市的地位。

何厚元是市委组织部部长何芳的侄子,王免是副市长陆汗青的外甥。

何芳和陆汗青之间的对立,在后辈之间也延续开来。

两人这一斗不要紧,倒让葛存廿从中得到了不少好处,成为两人之间的润滑油,在北山市呼风唤雨。

王天龙想到北山市混乱的政局,心里有些郁闷,随意敷衍葛东青:“也好,到上面干几年,再回北山市当个局长,年龄正合适。”

王天龙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到龙大海的身份。

王天龙对龙大海的了解,是通过龙大地得来的。

王天龙黑白通吃,和海滨市新生黑道势力龙大地之间,也有些生意往来。

喝酒时,龙大地时常骄傲地宣称:“老子怕什么?老子的弟弟是李铁手的侄女婿。老子只要不杀人,啥都不怕!”

在党校门口等待葛东青时,王天龙见到了龙大海。那和龙大地几乎一个模子刻下来的样子,让王天龙立刻认了出来。

对李铁手,王天龙除了感觉如雷贯耳外,并没有别的印象。他还轮不到李铁手来收拾。不过,若是和龙大海拉上了关系,以后的路子可就是通天大道宽又长了。

“想整龙大海,你们自己去,老子可不傻。”

党校学员都住在党校宾馆里,两人一个房间,条件很好。

龙大海和许楠回到宾馆,发现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回来。

龙大海不想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掉链子。和许楠在屋里做了一次后,就将许楠撵回房间,免得让人发觉出异常来。

这一次的谨慎,挽救了龙大海的政治生命。

早上,李秋雨跑来,咚咚咚咚地敲门。

龙大海睁着惺忪的睡眼打开门,李秋雨嗖地窜进去,四处寻觅有无异常迹象。

龙大海当时就清醒了。心里直呼侥幸,嘴上却不高兴地说:“你这是干什么?”

李秋雨阴着脸,不客气地说:“昨晚我手机关早了。今早一开手机,就收到一个短信息,说你和某位女人在大街上鬼混。我当然要来查查了。”

龙大海心里一沉,知道有人追踪自己。心里核计着该怎么讲,话就已经出口了:“昨晚我和李小伟请许楠和她父亲吃饭,为了体育场地尾款的事情。吃完饭,我和许楠就回宾馆来了。不信,咱们可以找许楠对质去。”

李秋雨心里将信将疑,嘴上却说:“算了,我相信你这一次。你以后注意点。莫名其妙的,多大干部啊?还有人追踪你。要是拍下照片来,看你怎么收场?”

龙大海心里一颤,知道李秋雨猜到自己肯定没干好事,只是没有证据,不想闹大罢了。

搂住李秋雨,龙大海信誓旦旦地说:“秋雨,我真没和许楠做过什么的。喝完了酒,许蕴走了,李小伟喝得死过去了。我和许楠还耍了廖承天。真的,我发誓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李秋雨听到廖承天被戏耍的事情,忍不住笑了。刚想说什么,廖承天大呼小叫地走了进来:“姓龙的,昨晚的事情不算完,我要和你决斗!”

看见李秋雨,廖承天愣了一下,继而反应过来,咋咋呼呼地说:“我靠,不会吧,分开几天就想成这样了?昨晚我没回来,看来是正确的选择啊。我说你小子连上爱情水洗澡都不去?原来好这个调调,和老婆在宾馆里胡搞啊!”

李秋雨脸一红,呵斥廖承天:“滚蛋!本姑娘早上才进来的,人证物证俱在,你想污蔑我?走吧,跟我上公安局说理去。”

廖承天想到对面是一位女警察,连忙开门逃之夭夭。

廖承天这一搅和,李秋雨倒觉得龙大海昨晚真没做什么。龙大海再露出一脸的委屈,让李秋雨觉得,可能真地冤枉龙大海了。

两人想想那人的动机,觉得多半是嫉妒龙大海,想让李秋雨和龙大海分手,才这样做的。

李秋雨一走,廖承天就溜了进来,神态骄横,斜眼看着龙大海。

龙大海连忙说:“好了好了,这次你居功至伟。爱情水四大花魁你挑一个,本人付账。但是,得挑淡季去,不然,太亏了。”

廖承天后怕地说:“你也太不小心了。搞个女人也能让家里知道。都抓到学校来了。”

龙大海苦笑着说:“那还是我运气好。昨晚有人给秋雨发短信,说我和许楠在一起。幸亏秋雨昨晚手机关得早。不然,老子就死定了。妈的,老子咋总遇到这样的事情呢?”

廖承天肯定地说:“不用想了,肯定是路虞风那小子干的。你也不想想。他和贺心如处女朋友,贺心如早让你睡得熟透了。他想和许楠处朋友,你又把许楠给睡了。是个爷们,也受不了这样的窝囊气。那小子还不狠。要是我的话,非拍你们俩的艳照不可。”

龙大海心里一沉,感觉出路虞风的威胁来。这个总是露出一副高傲嘴脸的家伙,整人都是来阴的,很让人忌惮。不行,得想个办法把这个麻烦消除了。

这一刻,龙大海体会出“只要偷腥,早晚得弄出一身骚味”这句话的意思来了。

你做小人,我也不做君子。小人报仇,就在当时。

龙大海拨通张老五的电话:“老五,发财呢?帮我个忙。找个气质清秀的,象女学生似的小姐,我有用。没什么大事,叫她勾引一个小白脸,拍几张**罢了。”

刚放下电话,叮铃铃,手机又响了起来。

龙大海一看号码,直接按死,关机。

电话是郎菁打来的。龙大海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上了郎菁。这个丫头是个大嘴巴,啥事都能干出来。惹火了她,都能找上门来开战。

想想一下子上三个水灵灵的丫头,龙大海的心里直痒痒。可惜,李秋雨刚刚来捉奸不成,让他失去了寻欢的勇气。

龙大海给黄秋韵打电话,小声问:“郎菁那死丫头在你身边吗?”

黄秋韵懒懒地说:“刚从我房里出去,到辛旋那里骂你去了。”

对三女,龙大海可谓是下了大力气。三套上下相连的住房打通,让三女既有自由空间,也能互相作伴,不至于害怕。龙大海也方便和三女荒淫无道。

二十四章副处主持工作——破格 伍

龙大海小心地措词:“秋韵,我现在在党校学习,抽不开身。你帮我劝劝郎菁。她要是想吃什么、买什么,就用我给你的那个卡刷吧。”

黄秋韵有些幽怨地说:“你不觉得这样下去,我们都好生锈了吗?大海,我们也不小了,就这样干耗着,谁能忍受住寂寞?”

龙大海嘿嘿干笑:“秋韵,你们三个刚参加工作,别想那么多。先努力把工作做好。这段时间我忙,你们先忍忍,等忙完了,我好好犒劳犒劳你们。”

黄秋韵淡淡地说:“希望吧。”

放下电话,黄秋韵心中一阵失落。心中有些疼痛,又有些遗憾。

这家伙人不错,却一门子想着在官场钻营。

龙大海爱黄秋韵,胜过爱任何一个女人,黄秋韵能清楚地感觉到。

对男人的心思,女人非常清楚。

别的不说,就龙大海在郎菁、辛旋、黄秋韵三人身上耕耘时,在黄秋韵身上,明显用的力气比别人多。女人那玩意,男人喜欢,女人自己却清楚,感觉都一样。能让男人感觉出不一样的,就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程度了。

偶尔和辛旋聊天时,黄秋韵能听到辛旋的幽怨,听到因为她有时找龙大海,被拒绝而产生的幽怨。

在黄秋韵的印象里,龙大海即使是拒绝了她,第二天马上就会补上。

龙大海对黄秋韵的态度,和对辛旋、郎菁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想到这里,黄秋韵不情愿地起床,上楼安慰正暴怒的郎菁去了。

只要龙大海没结婚,黄秋韵就还有机会。她还年轻,还能等得起。

上课的时候,龙大海照样和廖承天、许楠坐在一起。

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路虞风,龙大海发觉,他的眼中都是失望的神情。估计是因为没整成龙大海,心中有些失望吧。

见路虞风见目光转移过来,龙大海示威地将手放在许楠的肩膀上,偶尔还捏一下她高耸的胸膛。

许楠有些窘迫,拍掉龙大海使坏的手,向四面看看,看见路虞风的眼神,恨恨地哼了一声:“斯文败类。”

声音不大,却正好让距离不远的路虞风听见。

路虞风如遭雷击,被许楠的轻视气得险些吐血。

路虞风不认为许楠的恶语相向,是因为他给李秋雨发短信,只以为许楠是瞧不起自己,才如此羞辱自己的。

“奸夫淫妇!你们等着,早晚要你俩像贺心如一样,在海滨市几百万人面前丢人。”

葛东青不住打哈气,显然昨晚并没有睡好。

看着龙大海和许楠亲密的样子,葛东青心里就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此时,葛东青心里的想法是:“谁帮我捅龙大海一刀,我就鼓动爸爸把小商品城的工程包给谁。”

晚上,见龙大海、许楠、廖承天和几个同学出门溜达,葛东青偷着给董发达打电话:“董叔,你真想帮我教训龙大海那小子吗?”

董发达连声叫苦:“东青,拉倒吧,你还敢动那小子?他不动你就不错了。我打听了,那小子的哥哥,是现在海滨市最出名的混子黑龙。东青,你可别惹那小子。不然,你爸爸也救不了你。”

葛东青一屁股坐在床上,电话也掉到地上了。

“怎么可能?那小子可是出入都坐公交车的?”想破了脑袋,葛东青也不明白龙大海为什么那么做。

余风、郑冬梅陪着龙大海、许楠溜达,结交的意图非常明显。

龙、许二人都是心机深沉的人物,自然不会让两人失望。四人一起聊天,倒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

许楠对郑冬梅说:“早就听说海岛县的风光非常好,碧海蓝天,风景如画。可惜,一直没机会去。”

郑冬梅笑着说:“姐姐要是去的话,一定要和我说一声。我一定尽好东道主的本分,让姐姐玩得尽兴。

余风羡慕地说:“大海,你现在就是正科级干部了,真让我嫉妒啊!”

龙大海靠了一声:“少来!你不也挂着一个科长的名头吗?”

余风沮丧地说:“我们县里的局长,才是科级干部。我这个科长,还不是虚的。”

龙大海拍拍余风,安慰他:“科长是虚的,局长就是实的。都说县里的局长是科级干部,可海滨市的各个分局调动的时候,海岛县的局长都是平调到各个区任职的。从实际情况来看,县、县级市已经和市内几区的级别一样了。”

余风想想,眼神一亮:“看来,我要到国税局工作了。”

龙大海哈哈大笑:“老兄,你果然才思敏捷啊!知道海滨市各个分局局长能够对调的单位,只有国税局一家。只是,你当上局长的时候,可要提携我一下啊。”

余风郁闷地说:“你这是磕碜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关系,却知道你肯定是这一期学员中,提升速度最快的。不然,咱们校长干嘛点名要你当班长?”

龙大海拍拍余风的肩膀:“谁能先起来,不是你我想着就可以的。咱们日后,很可能会成为同事。大家互相帮助,共同进步就是了。”

党校的课程还没结束,市政工程年终总结还未开始,龙大海就启程进京,去领取“鲁班奖”奖杯、奖状和个人“筑路英雄”荣誉证书。

“鲁班奖”和“筑路英雄奖”是两个部门颁发的荣誉称号。“鲁班奖”全称“华夏建筑工程鲁班奖”,由建设部主办,每年评选一次,奖励数额为每年80个。

“筑路英雄奖”是由华夏市政工程协会对先进个人颁发的荣誉称号。全国一共五十人。

鲁班奖中市政工程项目所占的比例很小。80个名额中只有6个。由于经济条件不同,西部市政单位基本上没有得奖的可能,获奖单位大部分由沿海地区市政单位得到。

海滨市市政设施处上一次得到这个奖项还是七八年前。这次终于又轮到了,也算是龙大海运气好,需要光环的时候,赶上了这个全国性奖项的颁发。

与“鲁班奖”相比,“筑路英雄奖”的分量就不是这么重了。“鲁班奖”和“筑路英雄奖”这样的奖项颁发,只会在市政、建筑工程刊物上发布消息,供业内人士浏览。其他电视台、广播、报纸一类的主流媒体大多不屑一顾,多半给个镜头,或一行小字掠过,敷衍了事。

由于市政工程不是主流,海滨市电视台也很少做关于市政工程的专访。今年,不知发什么疯,时事节目主持人欧阳萱萱非常偏重市政行业的报道到。

欧阳萱萱决定做一批关于民生事项的专访,首先就从市政道路方面开始做专题报道。

在这样的情形下,龙大海进京,欧阳萱萱追随采访,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飞机头等舱里非常空旷,只坐着龙大海、欧阳萱萱两个人。因为上次的健身卡事件,欧阳萱萱对龙大海印象不错,觉得他是个很有品味的人。

龙大海身后,有李家的影子,更促使欧阳萱萱来帮助龙大海。

何况,不管大小节日,龙大海总会给欧阳萱萱送去价值不菲的礼物。这让欧阳萱萱有些不好意思。这次做市政节目,也算是还龙大海一个人情。

两人年岁相差不大,聊了一阵,都觉得对方人不错。彼此的印象又好上一分,都以朋友的口气说话。

龙大海肯定地说:“先不要反驳,不要用让我在电视上露脸,好被单位提升的话来敷衍我。我总觉得,你这次和我一起来北京,醉翁之意不在酒。”

欧阳萱萱噗嗤一笑,如莲花绽放,魅力飞洒,险些将龙大海电晕:“那在什么?我倒是想醉翁之意在你,又怕你嫌我老了。”

龙大海郁闷地说:“去,少来欺骗无知少年这一套。就你这条件,想找男人,都能排到月球上,哪里能轮得到我。我觉得,你这是假公济私,想来京城逛街的。”

欧阳萱萱淡然一笑,给了龙大海一拳:“去!我是那么没有职业道德的人吗?要说一点私心没有,那是假的。不过,主要是为了工作。”

欧阳萱萱脸上笑意盈盈,心里却在滴血。

二十四章副处主持工作——破格 陆

几年前的今天,欧阳萱萱的另一半发现了她和海滨市“天”的关系后,愤而离开,从此再无音讯。

因为内疚产生的心里伤害,时刻吞噬着欧阳萱萱的良心。几年来,她四处去寻找着自己的男人,却一直没有音讯。

欧阳萱萱不知道如何看待自己的这种心里状态。说爱他吧,可自己会和一个老得没用的男人出轨。那个男人的权利是高,可顶替不了他在床上的无能为力;说不爱他吧,为什么自己老承受着道德的谴责呢?

得到他在京城的消息,欧阳萱萱立刻筹划起来。

来京城,绝不能让那个把自己当成禁忌的天知道自己来京城的真实用意。

仿佛及时雨一般,龙大海来京领奖的事情适时出现,让欧阳萱萱有了充足的理由。

这些事情,龙大海是不知道的。他正沉浸在欧阳萱萱将脑袋靠在自己胳膊上那暧昧的感觉中。

下了飞机,两人来到组委会接待的宾馆里住下。欧阳萱萱找到组委会管理人员,讲明要采访的事情。

对一个地方台的记者前来采访,组委会有些惊讶,也有些得意,很体贴地将两人安排到相邻的房间里,便于欧阳萱萱跟踪采访龙大海。

到了房间,欧阳萱萱就忙活起来,不住打电话联系朋友。换好衣服,跟龙大海打个招呼,人就消失不见了。

这次领奖,本来处长皮欢也要来的。可欧阳萱萱突然横差一腿,要搞什么节目,高调宣扬龙大海的“丰功伟绩”,把皮欢弄得只好退让,不和年轻人抢出镜的机会。

对京城,龙大海很不熟悉。趁着空闲,他出门好好地瞻仰一番。

逛到将近十点钟,龙大海才意犹未尽地回到宾馆。

在大堂里,龙大海见到欧阳萱萱和一个女人撕扯着,好像喝大了。

龙大海急忙走过去,喊道:“欧阳大姐,你怎么啦?。”

欧阳萱萱身旁的女人回身,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来。

女人用审慎的目光打量着龙大海,用冷淡地声音问:“你是?”

龙大海忙说:“我是和欧阳大姐一起来参加会议的。我叫龙大海。”

见周边逐渐有人聚集,龙大海急忙拉着欧阳萱萱上楼。欧阳萱萱死活不肯,耍起泼妇来了。

那个女人皱着眉头,对龙大海说:“把她扛上楼。”

龙大海也没扛欧阳萱萱,伸出一只手臂一夹,欧阳宣萱就像一只小猫一样,张牙舞爪地被带上了电梯。

电梯里,看着欧阳萱萱的样子,女人无奈地摇摇头,向龙大海伸出手来:“你好,上官雯,萱萱的同学加好友。”

龙大海右手夹着欧阳萱萱,只好伸出左手和上官雯碰了下:“你好。”

到了房间,好容易将欧阳萱萱哄睡,龙大海已经累出了一身臭汗。

这感觉让龙大海很郁闷:本来以为来个记者采访,没想到来个小猫需要照顾。

上官雯喊住龙大海,让他坐下,审问起来:“我和萱萱虽然是无话不说的朋友,可有些事情她是谁都不会告诉的。你和她在同一个城市,又这么让她信任,能告诉我她的一些事情吗?比如,她为什么离婚?她男人为什么如此痛恨她?”

龙大海苦笑一声:“上官小姐,我和欧阳大姐并不算熟悉。她是我们城市的名人,是公众人物。对于她的一些传言,我只是道听途说,不敢肯定。好像欧阳大姐和我们的市委书记有些那个,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上官雯叹息一声:“果然如此。天意啊!当年,他俩因为演梁山伯与祝英台而相识、相恋。当时就有嫉妒的人说,早晚两人得化蝶纷飞。没想到,没过几年,诅咒竟成了现实。这个马文才的来头不小啊!市委书记?哼,老东西!”

看看时间,上官雯觉得该离开了。

看着龙大海,上官雯似笑非笑地说:“小弟啊!照顾姐姐的时候,可不要监守自盗啊!”

龙大海啼笑皆非:“大姐,我还想在海滨市混下去呢。给那人戴绿帽子,我不想干了?”

上官雯满意地一笑:“你还算聪明。好了,明天我来检查。你要是敢对宣萱无礼,看我怎么收拾你。”

在欧阳萱萱的房间里呆了一会儿,龙大海觉得她没有问题了,起身离开。

刚要走,就听见欧阳萱萱哑着嗓子喊:“水,水。”

龙大海倒了一杯水,递给欧阳萱萱。

欧阳萱萱一饮而尽,拽住龙大海不让走,哭泣着说:“都是些骗子,都是些混蛋!世界上就没有一个好人!”

在断断续续的哭泣中,欧阳萱萱将自己心中的秘密全都吐露出来。

拥有满意的男人,满意的工作,对一个胸无大志的女人来说,足够幸福了。

欧阳萱萱就觉得自己很幸福。有一个爱自己的男人,有一份电视台主持人的工作,谁能比得上?

自从那位叫胡必达的“天”到电视台视察工作,看见欧阳萱萱的真人后,欧阳萱萱的噩梦就开始了。

先是不时的以谈工作纠缠,继而在工作中制造障碍。最让人可恶的是,他掌握了欧阳萱萱男人贪污受贿的证据。

在无休止、不停步的威逼下,欧阳萱萱屈服了。

欧阳萱萱本以为,对方会满足于自己做他的情人,却没想到,对方会让自己的丈夫知道自己出轨的事情。从此,欧阳萱萱就成为了胡必达的禁忌。但凡出现在欧阳萱萱视线的男人,都会很快地消失。欧阳萱萱除了屈服,没有别的选择。

欧阳萱萱哭泣着说:“我为了他不进监狱,才让那老混蛋得逞了。可他不但不理解我,还和我离婚。今天,当着我同学的面,他狠狠地打了我,羞辱了我。我再不欠他什么啦。”

龙大海叹息着说:“姐姐,作为一个男人,我宁可自己做监狱,也不愿自己戴绿帽子。当初你就走错了路,所以到今天就无法挽回了。”

欧阳萱萱哭泣着说:“一失足成千古恨。这句话我早就深刻体会到了。想回头,难啊!”

龙大海看见哭泣的女人,心中怜惜之情油然生出:“姐姐,他只剩下这一届任期了。可能等不到任期结束,他就要滚蛋了。你忍忍吧。”

欧阳萱萱看着龙大海,眼睛里有疯狂的神情出现:“自从得到了我,他就将我像看得紧紧的。自己不行,也要让我守活寡。嘿嘿,今天,我就让他的脑袋绿起来。”

一把抓住龙大海的衣领,不知哪来的力气,欧阳萱萱将龙大海拽到床上,搂住他,疯狂地亲吻起来。

龙大海先是莫名其妙,继而惊愕不已。刚想反抗,欧阳萱萱柔软温润的嘴唇已经探入了他的嘴中,小手也探入了龙大海的衣服里。

龙大海当时就崩溃了。潜伏在心底最深处的欲望熊熊生出,比当日和胡慧娴做爱时的欲望更加强烈。

这个女人是站在海滨市最高峰的,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今天,她将在自己的身下呻吟,任由自己采摘。龙大海心中不激动是不可能的。

很快,两人的衣物就荡然无存。毫无前戏,龙大海便昂然挺入。嗤嗤有声,直接到底。

欧阳萱萱感觉出和那具苍老躯体截然不同的活力和热量,发出一声尖锐无比的大叫,两手狠狠掐住床单,竟有些失神。

这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这是一个诱人的女人,这是一个让人犯罪的女人,这是一个欲求不满的女人。

龙大海和欧阳萱萱攀上了一个又一个情欲的高峰,直到连中三元,两人才颓然倒下。

抱起欧阳萱萱,龙大海感到脚步虚浮。心中不由感慨这个女人的饥渴。只三次,就将龙大海给榨干了。

狭小的浴盆里,两人身子叠着,懒懒地冲洗身子。

欧阳萱萱看着龙大海,呢喃地说:“你让我找到了重新成为女人的感觉。努力吧,小男人,将那个老混蛋赶下去。当你站在海滨市最高峰的时候,虽然我已经老了,可我甘心做你的奴隶。”

一个绝色女人在两人赤裸相对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语,让龙大海的心又沸腾起来。将欧阳萱萱抱起来,龙大海又狠狠地进入诱人的躯体,展开新一轮的情欲交流。

将近十点,相拥而睡的两人才清醒过来。

想起了上官雯的话,龙大海急忙起来穿衣。

欧阳萱萱早就醒了,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突然变化的关系,才一直装睡。见龙大海突然跳起来,她忍不住问:“出什么事情了?”

龙大海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上官大姐说,她今天要来检查的。被她看见了,不太好。”

欧阳萱萱恨恨地说:“她要来了更好,你把她也收拾了。”

话虽这么说,欧阳萱萱却马上起来收拾打扮,明显是心虚的表现。

两人刚刚下楼,上官雯就走进了宾馆。龙大海和欧阳萱萱对视一眼,心说:“真险。”

上官雯是个成熟的女人,和欧阳萱萱说了几句话,就觉出不对来。

欧阳萱萱脸上神采飞扬不说,脸上更不见一丝悲伤的神情。这和昨天的悲愤欲绝截然不同。

作为一个女人,上官雯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冲着龙大海挥挥拳头,表示对他监守自盗行为的愤怒。

龙大海尴尬地摸摸鼻子,心说:我是被逼的。

二十四章副处主持工作——破格 柒

欧阳萱萱扛起摄像机,有些记者的模样。

两人在上官雯的陪同下,去领取了筑路英雄的奖状,只等着参加晚上的鲁班奖发奖仪式。

发奖仪式不算繁杂,大家领了奖杯后,很快就进入了宴会斗酒阶段。

得奖的企业大部分是房地产企业,市政单位不过五六家而已,就是比起水利企业,也是人单势孤。

马善被人骑,人少受人欺。龙大海的几个同行在潮水般的攻势下,很快溃不成军,或者钻桌子底下哼哼,或者跑到卫生间哇哇大吐。最后,市政行业只剩下龙大海一个人了。

龙大海在欧阳萱萱、上官雯的帮扶下,勉强支撑着。要是没有援军的话,估计也要倒下。

鹤城市政设施处处长老丁在卫生间吐完后,勉强回到大厅。一看龙大海身边围着十几个人,老丁打了一个冷战,嘀咕着:“老弟,不是老哥不救你,实在是共军过于狡猾啊!你就为党国尽忠吧。”

龙大海眼前风声鹤唳,敌手众多,让他应接不暇。放眼四周,除了凳子上躺着的几个死人外,再没有帮手了。

将军难免阵上死,酒鬼肯定酒中亡,看来,龙大海今天也得阵亡了。

欧阳宣萱和上官雯见势不妙,各端起一杯酒来,也开始上阵了。

欧阳宣萱做出放荡的笑容来:“诸位老总,你们都是资产过亿的大企业的老板,平时,我们都需要仰视你们的。今天有了和你们喝酒的机会,小女子荣幸无比。小女子敬诸位大老爷们一杯,先干为敬。”

欧阳萱萱一下子三两酒下肚,逼得这些不喝就不是大老爷们的老总下不来台,只好一个个干了这杯酒。

见上官雯又端着酒杯站起来,这些老总不干了:“这不行,这不行!怎么总让女人打头阵呢?兄弟,你不讲究啊!靠女人保护,不算英雄。”

龙大海不受激将,心说:“好虎架不住一群狼。你们这十几头狼在这里嚎叫,后边还有几十个狼在冒着绿光等着。老子可不傻,坚决不上当。”

上官雯的职业是记者,牙尖嘴利,几句话就将一群男人套了进去,无奈地和她喝了一杯。

龙大海一看,这也不行啊!两个女人都喝得眼睛冒水了。再来一次拼酒,可能都要出丑。

龙大海故技重施,大吼一声:“服务员,拿大杯来!”

将一瓶白酒倒进去,龙大海举着杯说:“俺们老家是黑龙江的。俺们喝酒不用杯喝,那是娘们喝酒的方式。俺们都用碗喝。哪个不服哪个上。俺今天和他喝个痛快。”

这话一出,场上一片寂静。都知道龙大海实在耍赖,可这一下一斤白酒,谁也受不了。

南方一家建筑企业的老总站了起来,坏笑着说:“年轻人火力就是壮。你这一招有些太毒了。几十度的酒,喝下一斤可是要出人命的。这样吧,你先把酒喝了,这事就算了。”

龙大海不虞有诈,咕咚咕咚地把酒喝了下去。将杯一放,醉醺醺地说:“可以了吧?”

回身一看:“咦,人呢?”

马上有人端着杯上来了:“老弟果然海量,来,老哥敬你一杯。”

龙大海当时就不干了:“房产业的老大哥可不讲究啊!不是说好了喝完就不喝了?”

大家闹哄哄地说:“那是黄总说的,我们可没答应。”

龙大海大喊:“黄总,你给我出来!”

有人笑着说:“到桌子底下找吧。”

欧阳萱萱冲上来,对龙大海说:“那黄总是个骗子,一点也不讲究。你一喝,他就钻桌子底下装醉去了。”

龙大海气得大骂:“这该死的南蛮子!”

这话可犯了众怒。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是南方人。

龙大海这带有地域歧视的话语一出,得到大家齐声谴责。

五六十只酒杯伸过来,要和龙大海较量一番酒量。

欧阳萱萱、上官雯一看这要出人命了。冲进人群,拉着龙大海就要跑。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吗,哪里能跑得出去。

有起哄的喊了一句:“喝交杯酒!喝了交杯酒,就放你们走!”

欧阳萱萱鄙视地看着周围的酒鬼,大声说:“老娘什么事情没见过!喝交杯酒算什么?上床老娘都不怕!”

众人一看:有不怕死的。立刻端来四杯酒来。

欧阳萱萱皱着眉头,大声说:“拿这么多干嘛,想喝死我啊?”

有人大声说:“三个人一起喝。”

上官雯看这场面,知道不喝是别想出去了。就低声骂道“一群酒场流氓”。

有人听见了,脸色一变,对身边的人嘀咕几句。

那人走出人群,不久便带回一瓶开封的葡萄酒来。

一个文质彬彬的企业老总说:“我觉得这个事情啦,和两位小姐没有关系的啦。两位小姐还是喝葡萄酒好的啦。大家看怎么样的啦。”

龙大海急于脱身,大喝一声:“好的啦!把酒倒上来的啦!老子喝完啦,要睡觉的啦!”

三人像成亲一般,手套手,匆忙喝完酒,狼狈逃走。

人群中,有两人相对而笑。一人恶毒地说:“嘿嘿,你们自己流氓去吧。”另一人坏笑着说:“可惜了,两个美人,让那小子自己享受了。你说,那小子要是喝大了,硬不起来的话,那两个妞会不会发疯啊?”

“哈哈哈哈哈哈!”两人发出让别人迷茫的笑声,回屋收拾一下,跑路去了。

龙大海三人像逃命似的逃回房间,都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上官雯庆幸地说:“太危险了,和一群狼似的。要不是在公共场合,估计衣服都能被他们扒了。我去过部队采访,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这帮混蛋,好像欲求不满似的。”

看见龙大海,上官雯突然想起昨天的警告,一把拽住龙大海,骂道:“小子,你昨晚对萱萱都做了些什么?”

龙大海借着酒劲,也不太害怕,调笑上官雯:“想知道吗,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上官雯气坏了,一推龙大海,尖叫着说:“臭男人,去死吧!”

龙大海倒在床上,顺手一拉,上官雯也上来了。

躺在龙大海身上,上官雯感觉出浓郁的男人味道,再感觉出下身的突起,有些羞涩,急忙要爬起来。

这时,一股强烈到极点的欲望从心里生出来。

上官雯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瘙痒的地方,迫切需要男人的爱抚。

强行让自己忍住心底的欲望,上官雯看向欧阳萱萱,见她也是脸色绯红,大汗淋漓。

上官雯咬牙切齿地说:“王八蛋!敢算计老娘,你们等着!”

哧啦一声,龙大海的衬衫被上官雯扯碎了。

上官雯疯狂地撕扯着自己和龙大海的衣服,尖叫着:“快来干老娘!老娘要死了!”

看着正疯狂交媾的两人,欧阳萱萱再也忍不住了,脱光衣服,狠狠地扑了上去:“我也要!”

早晨,疲惫之极的龙大海被身边的动静惊醒了。

睁眼一看,上官雯正在整理衣服。

白嫩的乳房上还有龙大海咬的牙印没有消除,丰腴的屁股上也有被拍打的巴掌痕迹保留着。

见龙大海的眼睛不老实,上官雯脸一红,轻声骂道:“死小子,看什么看。昨晚还没够吗?”

龙大海尴尬地一笑:“要走吗?”

上官雯咬牙切齿地说:“老娘白白让他们耍了一番,怎么也要报复回来。等老娘去安排一番,让他们拉稀跑肚地回家去。”

上官雯疾如风火地冲了出去,半晌,却颓然回房,破口大骂:“该死的广东蛮子,狡猾大大的。那两个混蛋,昨晚就跑了。气死我了!不要让老娘再遇上,不然见一次扁一次。”

满心的怒火没有发泄的地方,上官雯跳上床,对龙大海又抓又咬:“混蛋东西。老娘跟自己男人发过誓,不能出轨的。遇到你,算是倒大霉了。”

龙大海冤枉无比,哭丧着脸说:“大姐,昨晚可是你强奸我的。”

上官雯颓然倒在龙大海身上,再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一次北京之行,带走两个奖项,睡了两个平时可望不可及的女人:一个女记者,一个女节目主持人。

龙大海感觉很奇怪,好像是在做梦,做了平时不敢想的梦。好在,梦终于醒了,他和其中的一个女人回到了海滨市,回到升职的轨道上来。

没等春节,局里就有信息传出:“设施处处长皮欢退居二线、党委书记尹秋雁调到局退休办任职。胡慧娴任设施处党委书记,龙大海任设施处副处长,主持工作。”

提拔的理由很简单:龙大海工作能力出色,正符合国家破格提拔年轻干部的政策

隐士语录:“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不要惊讶。既然发生了,那就说明它有应该发生的理由。”

二十五章谋求翻云覆雨——蚍蜉 壹

见龙大海在电视台上侃侃而谈,和那个美丽的女主持人大讲特讲,胡吹城市建设对提高海滨市整体形象和人们生活质量的意义,路虞风就怒火熊熊,恨不能将电视给砸了。

这是嫉妒,纯粹的嫉妒。路虞风心里也承认:他嫉妒龙大海了,嫉妒这个原本不放在眼里的土包子。

一个面容清秀,气质优雅的女子从厨房中走出来。看见禹岚风扭曲的面容,女子嗔道:“这几天你怎么啦?一看见这人,就这样失态。我都要不认识你了。”

路虞风强行压住心中的怒火,将女子搂入怀中,喃喃地说:“我也不想啊!可一看见他,我就忍不住了。

女子感觉路虞风两手的不规矩,嗔道:“不是说好了吗,结婚前不许动手动脚的。”

路虞风盯着女子的双眼,深情地说:“小美,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如果没有了你,我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嫁给我吧。今晚。”

小美秀美的眼神中有了一丝矛盾的深情,咬着嘴唇,用颤抖的声音说:“你以后可不能丢下我啊!”

路虞风欲火中烧,含糊地回答:“不会的,不会的。”

小美忽然害羞地说:“你等等,我要准备一下。”

路虞风欲火熊熊,哪里肯干。小美忽然哭泣起来:“你怎么这样啊!我要准备垫子。我妈妈说,女人的第一次都会流血,别把床单弄脏了。”

路虞风无奈,只有让小美跑进房里。

好在小美没有让他等很久,就悄声喊道:“进来吧。”

清晨,路虞风神清气爽地去上班了。

处女的鲜血对男人精神上的满足是无与伦比的。这一刻,什么贺心如,什么许楠,都被抛到脑后去了。

天堂和地狱总是互相调换的。

晚上,路虞风回到小美家,却发现人去楼空,伊人不见踪影。

路虞风惊骇不已。询问左邻右舍,都不知所云。

刚刚享受到美人温柔,马上就人面不知何处,路虞风心里空落落的,沮丧地坐在门口,不知该做什么。

门洞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路虞风满怀希望地抬起头,看见一个小女孩走上来。

女孩怯怯地问:“你是路虞风叔叔吗?”

路虞风点点头。

女孩高兴地说:“有人刚才在楼下给了我十块钱,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路虞风急忙接过厚厚的信封,打开一看,哗啦一声,一地的相片飞舞着。

小女孩好奇地看了一下,哇地一声叫喊,冲出楼道,慌慌张张地逃走了。

地上的相片中,小美和路虞风做爱的场景一一罗列。看那角度,应该是从窗户拍的。

当时的场景在路虞风脑海中立刻重复了一遍:

路虞风听到小美的呼唤,急不可耐地冲进去。

屋里响着悦耳的轻音乐,小美羞涩地捂着自己的私处,极尽诱惑之美。

路虞风大吼一声,脱下衣服扑了上去……

小美忍受着男人的冲击,搂着路虞风说:“听我的姐妹说,男人可以从后面来的,咱们试试好吗?”

路虞风立刻将小美翻过去,使用狗交式。于是就有了地上那张清晰无比的两人性爱照片。

路虞风知道,自己陷入到一个精心设计的阴谋中。这个阴谋的目的就是要让自己身败名裂。就象当初秦潇潇对付贺心如一般。

真是那样的话,在海滨市,路虞风将再无立足之地。

如果对方有要求的话,路虞风反而会放下心来。可惜,那个信封里除了十几张各式各样的照片外,再没有只言片语。

这样一来,路虞风反而疑神疑鬼,不知如何是好。

到了这个时候,路虞风只好去找自己的顶梁柱——父亲想办法了。

路闻声看见照片,脸上一片死灰。

狠狠给了儿子一巴掌,路闻声怒骂:“逆子!告诉你不要得罪人,不要得罪人,你就是不听。你要不是把人惹急了,能有人这么设计你吗?”

路虞风捂着脸,委屈地说:“我没得罪人啊!”

路闻声冷笑着说:“在你眼里不是得罪人的事情,哪样不是得罪人的。说吧,最近做了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路虞风诺诺地说:“我看见龙大海和许楠一起吃饭,就用一个匿名电话给李秋雨发了短信,想出出当初贺心如的那口气。可这事没人知道啊!难道是那个龙大海还是许楠来陷害我的?”

路闻声叹息一声:“儿子啊儿子。你虽然看着文静,可什么事情都表露到脸上。你的喜恶别人一看就知,哪里能猜不出是你干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除非你能找到那个小美,娶了她。不然,有了这个把柄在那人手上,他随时都能置你于死地。你要是从政,就是他一辈子的傀儡。儿子,去经商吧,不行就出国吧。你实在不适合搞政治了。”

路虞风面容扭曲,一拳砸到墙上,留下一圈血印来。看着刺眼的照片,路虞风恶狠狠地说:“我不服,我要报复。我要那个混蛋也身败名裂。”

信息局副局长禹岚风在办公室里端坐,接见了未来的设施处党委书记胡慧娴。

胡慧娴情绪低落,任凭禹岚风如何劝解,也打不起精神来。

禹岚风语重心长地说:“小胡啊,一定要记住,坚决不能和龙大海唱对台戏。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我们可以左右的。这孩子还是比较有心的。昨天晚上,他到我家去拜访了。虽然有了大靠山,可他对我的尊敬程度,没有丝毫的减弱。只要他还想着我们的人情,日后的城建局,还是我们的天下。有他身后靠山的支持,我们的路会比现在更好走。”

胡慧娴叹息一声:“我也知道这些道理。只是被这小子把我处长的位子抢去了,心里不甘罢了。原来都是他求我,现在我倒要看他的脸色了。我曾经和他开玩笑,说以后你当处长,我当书记,我一定配合你。真到这个地步了,心里还真不好受。”

看着胡慧娴美艳的面容,禹岚风眼里的欲火逐渐生出,话也脱口而出:“今晚陪陪我吧。”

胡慧娴愣了一下,为难地说:“那小子和我打招呼,说今天晚上要到我家来拜访。我已经答应他了。你要实在忍不住,我把他推了。”

禹岚风犹豫一下,摇头说:“算了吧。他现在是我们要结纳的人,不好无礼。以后再说吧。”说这话的时候,禹岚风心中已经找好了替代品。在信息局新搭上的某位女性好友,一样会让禹岚风度过一个美好夜晚的。

已经得到的女人,在男人的心中就没有太多的迷恋了。

胡慧娴并没有和龙大海约好今晚见面。她只是不愿意再和禹岚风上床而已。

有了比禹岚风更年轻,更有前途,更强壮的龙大海,胡慧娴不想再用自己的身体去献媚别人了。

出了信息局大门,拿出电话,胡慧娴拨通一个号码,用命令的口气说:“晚上到我家来一趟,有事和你商量。”

接到胡慧娴的电话,龙大海心里有种恐惧的感觉。

李秋雨白了龙大海一眼,鄙视地说:“怕什么!她就是有万般不满,也奈何不了你。你是处长,她是书记。如果是市委,那他说了算。你们单位已经企业化了,你是一把手,怕她做什么?”

龙大海郁闷地说:“不是怕,而是欠了她很多的人情没还,现在反而顶了她的位子,去见她有些不好意思。”

李秋雨像国家领导人一样,摆摆手,笑着说:“你告诉她,她要是好好配合你的工作,顶多三年,她也会再上一步的。”

龙大海搂住李秋雨,上下其手,嘿嘿笑着:“老婆就是有魄力,随口就一个副局长安排出去了。有您的懿旨,我保证让胡处长老老实实地‘配合’我。”

二十五章谋求翻云覆雨——蚍蜉 贰

和往常一样,胡慧娴一人在家。

龙大海进屋后,笑嘻嘻地搂住胡慧娴,地说:“姐姐,您的弟弟来伺候你了。”

胡慧娴使劲拍打龙大海的手,骂道:“滚开!没良心的小犊子,老娘好好一个处长,让你给抢了。我心情不好,不许动我!”

身体出卖了心理。胡慧娴徒劳地抵抗,在龙大海进入身体后,彻底放弃了。

龙大海狠狠地抽插着,在带给胡慧娴无比快乐的同时,送出了一颗核弹来:“不要生气了,不用三年,咱俩就能一起当副局长了。”

胡慧娴身子一颤,猛然起身,将龙大海按倒在床上,张开樱桃小口,将龙大海的小弟含进嘴中,不住吮吸。

龙大海被吸得魂飞天外,突然感觉到小弟有些疼痛,吓得魂飞天外去了。

同样是魂飞天外,刚才是爽的,现在可是被吓得。

见龙大海面无人色,胡慧娴得意地一笑,抬起身子,扶正龙大海的小弟,坐了下去。

一边摇晃这身体,胡慧娴一边断断续续地说:“你要是…敢..敢骗我,我…我就..咬下你..那玩意。”

胡慧娴兴奋异常,让龙大海耗费了三次肌体的抽动,才满足了她的欲望。

看看时间将近十点,胡慧娴神色一变,急忙穿衣,对龙大海说:“快走吧。我让他十点带着孩子回来。”

龙大海一高蹦下来,急忙穿好衣服,匆匆出门。

听着楼下传来的脚步声,龙大海故意提高声音,恭谨地说:“处长不必送了,以后咱们还要好好合作,同心合力,把设施处的工作做好。来年的人员提拔,您好好考虑一下,大事还需要您做主。”

胡慧娴急忙打开窗户,释放满屋淫秽的气息,顺手把床单收拾了。

心里庆幸运气好,胡慧娴作出拖延时间的手势,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放心吧。我比你大,不会和你计较的。好好做你的处长。你是我提拔的人,干好了,我也觉得光荣。”

正说着,胡慧娴的男人带着孩子走了上来。龙大海急忙和他打招呼:“姐夫回来啦。宝宝,还认识叔叔吗?”

这一寒暄,在门口呆了有十分钟,觉得屋里的异味放得差不多了,胡慧娴使个眼色,让龙大海告辞离开。

那位可怜的男人,对另一个男人在自己家里呆了两个小时,有些怀疑。但是,在胡慧娴说出三年后有可能晋升为副局长的喜讯后,怀疑立刻烟消云散了。

龙大海开着车,迎着璀璨的灯光,飞驰而去。

在胡慧娴身上取得的征服感固然爽快,却并不能驱走他心中的一些郁闷。

即使有李铁手从中发话,龙大海也不是一帆风顺地当上设施处副处长的。

在城建局党委会上,副局长张鲁和党委书记、局长李大伟拍了桌子,坚决不同意提拔龙大海。

张鲁性情暴躁,算是比较正直的人。就因为这种性子,张鲁年纪轻轻就坐到副局长的位子,却十年没有得到提升。

拿出一封信来,张鲁冷冷地对李大伟说:“看看,还没提拔他呢,检举信就来了。检举信上说他干私活,和女职工保持不正当关系,收受贿赂。就这样的人还能提拔他当处长?我看,局纪委的工作有些失职了。”

城建局纪委书记王华天冷着脸,从张鲁手中接过信,打量一番,皱着眉头说:“张局长,这检举信应该是到纪委手里的,怎么到你手里了?”

张鲁哼了一声:“是设施处的职工亲自找到我,向我实名举报的。他既然敢亲自来,自然是掌握了十足的证据。我提议,坚决不能提拔龙大海为设施处处长,免得以后他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也脸上无光。”

王华天不满张鲁总是一副只有我是清白的,你们都是贪官的脸孔,冷笑着说:“看来,我这个纪委书记要让贤了。连下面的职工都知道张局长,不知道局纪委,既然这样,这件事情就委托张局长去查了,俺就不管了。”

王华天是李大伟的亲信,知道为什么要提拔龙大海。

来了检举信,还是实名检举,局纪委无论如何都要给人一个交代。

凭借经验,王华天认为龙大海一定有问题。要是一下子被查了出来,上头迁怒下来,王华天可不想承受这种怒火。

张鲁毫不谦让地说:“既然这样,我就亲自去查查。”

李大伟心里的火气腾得就起来了:“你们两个王八犊子,把老子当什么了!”

本能地笑笑,李大伟要来检举信,随意扫了两眼,随手给扔到地上:“一派胡言!”

李大伟直接就把检举信给下了定义。

张鲁不忿地说:“李局长,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这么武断地下定义,会辜负了检举人的一片苦心的。”

李大伟冷笑着说:“苦心,什么苦心?龙大海现在还不是局管干部,是个小科长罢了。检举他,为什么不在设施处检举?为什么要在马上就要提拔龙大海的时候,写出这封检举信?为什么明明有局纪委在,他不来检举,偏偏要找你老张?老张啊,你被人当了一辈子枪使唤,现在又要当一把乱刺的枪吗?”

张鲁愤愤地说:“我不信!那位职工也是四五十岁的人啦。如果不是实在看不过眼了,怎么会冒着得罪人的风险来检举呢?”

李大伟问:“他叫什么名字?”

张鲁愣了一下:“他没说,我当时看这信看得直上火,还没来得及问,他就走了。”

李大伟圆圆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好了,今天到此为此,有意见的,可以保留,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哎,老张,你要是还有意见,去打听清楚那个人的名字。只有实名举报,咱们纪委才立案的。”

张鲁捂着胸口,急忙掏出救心丸服下。

一时大意,叫李大伟抓住笑料,张鲁心中郁闷无比,也对那个来检举的人产生了不小的愤怒:“胆小鬼!匿名举报有个屁用?”

通过李小伟,龙大海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在对张鲁产生莫名恨意的同时,对这个匿名举报的人,龙大海很是怀疑:会是周元吗?我对他做过什么啦,值得他这么恨我?

城建局没有秘密,局党委会做出的决议,不用两天,下面的人基本就知道了。

龙大海成为处长的消息一传出,设施处就乱成了一团。

不说和龙大海不熟者的愤愤不平,就是相熟的洪战、刘惠、童铁军等人,也是感慨不已。

几人心中想法不同。

洪战想的是,这小子应该不会把我怎么地吧?当初老子也没怎么算计他啊!

刘惠则满心欢喜,见到了未来的曙光。龙大海刚来的时候,刘惠像照顾儿子一样照顾他,就差没喂奶了。龙大海得势了,刘惠自然要扬眉吐气了。

童铁军心里则有些不打底。他算计龙大海,把何珊搅和得离了婚。这事做得隐秘,以为没人知道。可一次在处机关,何珊和童铁军不愉快的见面,让童铁军知道,人家已经猜出是自己做的。何珊知道了,龙大海怎么可能不知道?想到这里,童铁军不由得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有这么个靠山不跟着,反而得罪了。看来,只好想办法调离设施处了。”

这些人都不算啥。对龙大海升职最为仇视的人,当属最初算计龙大海的周元了。

二十五章谋求翻云覆雨——蚍蜉 叁

龙大海要提升为副处长、主持工作的消息一传出,周元就感觉五雷轰顶,眼冒金星,耳朵嘶鸣,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般。

周元是因为算计龙大海而被免职的。虽然很冤枉,但周元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请鲁大山、董和平吃饭,要两人算计龙大海的事情,不知被两人中的谁捅了出来,让周元更没有辩解的余地。相应的,他把自己受到的委屈都归结到龙大海头上。

周元仇视龙大海,理所当然也认为龙大海会仇视他。在得到龙大海要提职的事情后,周元就开始盘算着后路了。

对局里发出的龙大海的举报信,就是周元策划的。他不傻,没有自己亲自去送举报信。当然,周元没想凭借一封匿名信搞定龙大海,只是想让龙大海提不起来,免得龙大海成为处长,自己的小命可就危险了。

一走进设施处大楼,龙大海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平时高傲无比的同事们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有些犹疑,再没有往日居高临下的态势,脸上充满的都是谦恭和谄媚。就连一向和龙大海没有正行的鲁小惠,也有些拘谨。

龙大海心中感慨:“这就是权势的作用啊!要是再养成了官威,平日行走间,就会形成不怒自威的气质来。”

现在的设施处,处于比较尴尬的地步。就象美国新总统选出来,老总统还没有到任一样。皮欢、尹秋雁需要过了春节才卸任,局里却早早地传出龙大海、胡慧娴来年任职的消息,其用意不言自明:设施处的员工们,你们需要考虑一下春节后如何适应新领导了。给你们多一点时间,好让你们了解一下新领导,以后给新领导少造成一点麻烦。

处于这样的尴尬形势下,龙大海自然不会去见两位政治生涯即将终结的领导。他走进了胡慧娴的办公室。

处工程科副科长水莲正在和胡慧娴瞎扯。见龙大海进来,水莲神情妩媚之极,满脸堆笑:“龙处长来了。你们谈,你们谈。”

胡慧娴调笑龙大海:“龙处长,龙处长!嘿嘿,别看是一个字,这个处和那个处可是天地的差异啊!”

龙大海也调笑地说:“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山峦起伏,流水潺潺。当我在上面跃马扬鞭的时候,那种感觉确实有飞上天的感觉。当我下来的时候,确实感觉出落到地上的空虚。”

胡慧娴脸一红,小声骂龙大海:“你哪样都好。就是两个人一起的时候,老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色情和贪污受贿一样,是官场大忌。在家里,随你怎么说,我都喜欢。以后,你要再敢在公司和我这样,老娘宁可不干副局长了,也要和你翻脸。”

龙大海知道胡慧娴是真为自己好,心中一暖,笑着说:“姐姐放心吧。小弟记住了。以后咱们并肩作战,在海滨市杀出一片天来。至少,以后的城建局局长应该姓胡吧。”

胡慧娴听得心花怒放,笑得灿烂无比:“臭小子,禹岚风可眼巴巴盯着城建局局长的位子呢。”

龙大海嘿嘿笑着说:“那就看你的了。你要是想和他在一起,那就让他当局长,不然的话,就让他在信息局里熬着吧。都是正局级干部,在哪里不是为人民出力?禹局长高风亮节,一定会理解我们的苦心的。”

胡慧娴噗哧一声乐了:“你个小王八蛋,又装孙子把禹岚风迷惑了是不是。一旦他当了信息局局长,还不气疯了。不过你也别大意。他好像和副市长吕同祥的关系很好,以后肯定能起来的。能不得罪他,还是不要得罪他。”

龙大海大度地说:“放心吧。对老领导,我还是有香火情分的。他想如何发展,我不会管,也管不了,我们只想着自己如何向上爬就是了。来年的干部调动,你要多想想。过几天,我到你家,咱们好好谈谈。”

胡慧娴脸一红,白了龙大海一眼。眼光中成年女人的妩媚风情,让龙大海食指大动。

风情动人的女人,很容易让人忽略了年龄,名声响亮、地位高高在上的女人,更有着无比的魅力。男人最想征服的,就是美丽而且强势的女人。这样的征服感,容易让男人迷失。

龙大海就迷失在美丽而且强势的胡慧娴的石榴裙下。虽然这个女人是禹岚风的禁裔,虽然这个女人比他大十多岁,虽然吃窝边草很危险,龙大海还是沉迷进去,难以自拔。

走出处机关大门,龙大海一边接着黄秋韵的电话,一边开车,向水利局开去。

三个小丫头,辛旋、郎菁进了税务局,黄秋韵进了土地局,都非常高兴,对龙大海如同妃子侍候皇帝一般亲密。可惜,随着李秋雨管理的日渐严厉,龙大海偷腥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

这样一来,三个知道男人好处的丫头,心里就有了怨言。

即使暂时没有外心,但随着她们在单位站稳脚跟,随着她们交往的增加,肯定会有外心的。

龙大海不是不知道会有这种风险,可在获得李秋雨的好感和三个丫头之间,他唯有选择李秋雨。

赵燕如的面子很宽,宽到她刚到水利局,随意点拨几句,水利局就把几个中小工程发包给了飞龙公司。

一千多万的产值,让龙大海赚了三百多万。

要是真按照五五分成的话,赵燕如得拿走一半。被人分了一半,心里确实不甘,但龙大海并没有反悔的想法。他已经没有小农心理了。

龙大海今天去见赵燕如,就是给她送红利去了。

见龙大海前来拜访,赵燕如讥讽地一笑:“龙处长大驾光临,真是稀客啊!往日您三天两日前来报到,最近怎么不见人影了?不是真要做李家的姑爷,就瞧不起我赵燕如了吧。”

龙大海被人说中了,脸皮发热,尴尬地说:“哪里哪里,如如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么的特殊。只是在提干的关键时刻,为了避免被人下绊子,也为了不连累你,我只好乖乖在家躲着。”

赵燕如嗔怒道:“是吗?我还想着为你提干出点力呢。没想到你本事真大啊,自己都安排好了。翅膀硬了,可以单飞了,以后也不用来找我啦!”

龙大海嘿嘿坏笑:“如如,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在吃醋啊?难道你真的爱上我啦?”

赵燕如脸一红,呸了一句:“爱你个头啊!本姑娘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嫁给你这样的农民的。”

对龙大海到底是喜欢,还是为了和李秋雨怄气,赵燕如心里也不清楚。

喜欢和不喜欢本来就是相通的,爱与恨其实就一线之隔,爱与不爱也是稀里糊涂的。没有人能知道。

农民有农民的好处,粗鲁有粗鲁的可爱。习惯了文雅与高尚生活的赵燕如,对龙大海这样自诩粗人的家伙,心里也有些异样的情绪在内。

不会嫁给他,却不代表没有得到他的欲望。

女人同样对男人有欲望。赵燕如是一个纯粹的女人,有着毫不掩饰的欲望。

二十五章谋求翻云覆雨——蚍蜉 肆

办公室隔音很好。发生点什么,也不怕被外人知道。

龙大海坏笑着走过去。

赵燕如警觉地捂住胸口,警告龙大海:“不许胡来!这里可不是设施处。”

龙大海从兜里掏出一块手表,戴在赵燕如纤细的胳膊上,仔细端量着,满意地说:“不错,正合你这样的美人。”

赵燕如是识货的人。一看手表,神色不由一变,豁然动容,叹息一声:“你倒舍得?也不枉我对你不错。”

龙大海搂住赵燕如,轻轻吻吻红润的双唇,情意绵绵地说:“为了你,我鞠躬尽瘁,精尽人…”

赵燕如何等样人,哪里会被一块表收买了?她鄙视地说:“想上床就直说。本姑娘好久没有享受到你的服务了。看你这块破表的份上,今天就满足你一下。”

龙大海委屈地说:“一百多万买的表,你竟然诬陷它是破表!”

或许是感觉到龙大海的心里有她的一块阵地,或许是为了和李秋雨比试床技,在狭窄的车厢里,赵燕如使出浑身解数,将龙大海伺候地舒爽无比。那娇嫩的小嘴含着巨大的小弟吞吐时,不但龙大海呻吟不已,赵燕如也浑身颤抖,仿佛龙大海正肆虐在她的桃源一般。

情欲到了极尽时,欲望和感情谁都分不清。在这个时刻,赵燕如的心中只有龙大海。她,实实在在地被龙大海的肉体征服了。

龙大海将赵燕如按住,忍受这车厢对他身体的挤压,拼命向下方那看似柔弱无比,却永远难以击败的白嫩肉体发动疯狂的攻击。巨大的车身感受到两人的疯狂,也不住颤动着。

赵燕如满足地躺在龙大海的怀里,不愿动弹哪怕一根手指。

龙大海抚摸赵燕如的前胸突起,懒洋洋地问:“你有结婚的打算吗?”

赵燕如警觉地看着龙大海:“关心这个干什么?有那个骚货在,你又不会娶我。再说了,我也不想嫁给你。你永远只能做我的情人,却不能做男人。”

龙大海茫然地看着夜空,说:“不要把话都说得那么死。未来怎样谁又能知晓呢?说不定我会娶你,而把李秋雨当情妇养着。”

赵燕如冷笑着说:“做梦吧你!想收我们俩当女人,就算是国家主席的儿子,也做不到这点。何况你一个土包子。想做左拥右抱的美梦,想享齐人之福?这就是下场!”

龙大海惨叫一声,被赵燕如在下面拔去了一根毛发来。

龙大海咬住赵燕如的突起,让赵燕如不住哼哼,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等着吧,早晚让你俩在一张床上陪老子睡觉。”

赵燕如没听清龙大海发的宏图大志,动了动身体,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想发财吗?”

龙大海当时就来了精神头:“鬼才不想呢?有啥门路?咱老规矩,二添一做五。”

赵燕如说:“我在油田有门路。可以搞到特价汽油、柴油、沥青的批条。要是在淡季采购,旺季销售,可以得到两倍到三倍的利润。想干吗?”

龙大海刚蹦起来,就惨叫一声,脑袋撞到顶棚上。

搂住赵燕如不住亲吻,龙大海谄媚地说:“好如如,咱都老夫老妻的啦。难为你想到我。本人一定鞠躬尽瘁,精尽人亡,死而后已。”

赵燕如冷哼一声:“知道就好。这事谁都能干。念在你是本公主的面首,在床上伺候得本公主舒舒服服的,才给你这个好差使。该怎么报答我,心里好好想想。”

挺着膨胀到极点的下体,龙大海冲入诱人犯罪的躯体中,在尽情驰骋的同时,心里已经思索着如何借助这个意外的门路,让自己的资产膨胀起来。

只有拥有庞大的经济支柱,在政坛上才能纵横驰骋。这个道理龙大海非常清楚。自己拥有了无尽的财富,自然不会在经济上犯什么错误,也有了和别人较真的本钱。

搞政治的不能经商。

这是华夏的官场规矩。龙大海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在飞龙公司稍微上了轨道后,龙大海就将父亲的名字撤掉,将公司的一切都放到何珊身上。

人性本恶。将千万资产放到何珊名下,要说龙大海没有一点防备,那是不可能的。就在前几天,何珊惊讶地发现:“自己怀孕了。”

只要不是妓女,不是每天都和男人滥交的女人,对自己怀的是谁的孩子,心里是最清楚的。何珊自然知道自己现在只有一个男人,那就是龙大海。

每次都带着套套,怎么会种上种子了呢?何珊疑惑不解。这个问题,只有天知道了。

知道何珊怀孕的消息后,龙大海大为大为开心。几天后,龙父就被从公司里开除了。

从此,飞龙建筑装饰工程公司和龙大海之间,就再也没有半分关系了。

冒着寒风,飞龙商贸公司在工商局注册登记了。

公司的经营范围包罗万象。只要工商局允许的,它都列在营业执照上。即使有些不合理的,有许楠在里面找人发话,事情也就好办了。

龙大海手里的资金只有几百万,要进行发财大计,根本不够。本来想向哥哥龙大地拆借一些,谁知龙大地正准备经营一家洗浴中心,把手里的钱都投了进去。

龙大海有些傻眼了。本来以为,有上千万的资产算不错了。可要做些石油这样的大生意时,龙大海才发现:自己实在贫穷啊!

想搞到钱,有两个途径:一是上银行贷款,二是找人借钱。

现在是年底,银行忙着回收贷款,不少信贷人员愁得都想自杀,没人会理会要求贷款的客户的。想搞到钱,就只有找人借钱了。

海滨市有钱人很多,龙大海熟识的却不多。唯一认识的有钱的家伙老虎,却是龙大海打心里不想靠近的人物。官员涉黑,看似风光无比,其实却是阻止自己前进的致命陷阱。龙大海一直威逼哥哥洗白,就是为了日后不受牵连。

现在拿出一万块,不用半年就可以变成三万到四万块,至少也不会赔本。这样的超级诱惑,让龙大海可以放弃自己的自尊、良心、喜恶。

一个已经有些遗忘的名字,出现在龙大海的脑海中。

贺心如呆在家里,百无聊赖。她已经准备好来年出国读书,只等着护照下来,就飞跃大洋,离开这个让她丢尽了脸的地方。

电话响起来,贺心如懒洋洋地拿起电话:“谁啊?是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你不是有几个妖精陪着吗?不是让人都戴了绿帽子,想找我哭泣吧?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西餐厅?没兴趣!爱等不等你!等死了老娘才解恨呢!”

贺心如放下电话,气哼哼地坐了老半天。

贺心如不是一个坏女人,这是从她的心地上来说的。她所差的,就是那个爽朗的性格。女人爽朗大了,自然就和男人爽到床上去了。

贺心如不傻,知道爱惜自己的名声。和她上床的同学,基本上都得到封口费。在大学,除了当事人和少数人外,没人知道贺心如的风流史。像龙大海这样一心为了留在海滨市努力的人,就更不知道了。

当龙大海知道贺心如的情史后,贺心如果断地踹走了龙大海,免得他日后踹了自己。但是,在见到龙大海和李秋雨在一起,贺心如又醋意大作,强行将龙大海抢了回去。要不是路虞风的出现,贺心如是绝对不会让李秋雨得到龙大海的。

这就是贺心如,一个虽然善良,却总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女;一个看来简单,其实挺复杂的女人。

二十五章谋求翻云覆雨——蚍蜉 伍

坐到梳妆镜上,贺心如花费了两个时辰,将自己打扮得无比美丽,才穿着最为得体的衣服去见龙大海。

龙大海还是穿着西餐厅提供的小西服,受气地坐在餐厅里,等待着金主的到来。

贺心如戴着大墨镜,遮住大半脸庞,气势汹汹地来到龙大海面前,优雅地坐下。

即使是分开很长时间了,贺心如还是习惯性地展现出自己强势的一面:“龙大海,你找我,肯定没好事。除非有求于我,不然你不会找我的。就象刚毕业时候那样。”说着说着,贺心如竟然哭了。

想起贺心如曾经给自己的帮助,曾经给自己带来的快乐,龙大海叹息一声:“心如,说实话,即使知道你欺骗了我,我也没有定下离开你的决心。是你自己要离开我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贺心如擦干眼泪,幽幽地问:“龙大海,说心里话,你爱过我吗?”

龙大海犹豫着说:“爱到底是什么,我从来就不清楚。要是说心动就是爱的话。我爱过你。面对你这样美丽的女人,不由得我不心动。”

贺心如骄傲地笑了,继而愤怒地说:“撒谎!如果你真地爱过我,就不会在我和你分手时,连一声哀求也没有。你知道吗?那天你只要在李秋雨面前,向我跪下,哀求我,我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龙大海苦笑着说:“算了吧,心如,这样的话谁都不会相信的。心如,我曾经爱过你。可爱并不代表着要失去自尊。像狗一样等待着主人的施舍,那样算是爱情吗?我承认,我心里有过卑鄙的想法,贪图你家的条件。可我当时对你是真心的。如果不是有照片事情的发生,我心里不会有别的想法的。”

贺心如高傲的昂着头:“说的不错。你确实不会离开我。你一个山沟里的穷小子,摊上我这样的家庭,当然要抓紧了。本姑娘遇见更好的条件,自然也要紧紧抓住,甩了你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还要教你一个道理。心动并不是爱情。它只是产生爱情的一个因素,傻瓜。你对我心动过,我对你也心动过。可是,我没有爱过你,从来就没有。我心动的只是你的身体罢了。”

对于贺心如恶毒的羞辱,龙大海并没有恼怒,反而喃喃地说:“心动不是爱情?那什么是爱情呢?”

贺心如鄙视地说:“农民就是农民,除了知道找个女人睡觉、生孩子外,懂个屁的爱情。”

龙大海摇头苦笑:“心如,你说的一点没错。农村人很少知道什么是爱情。可不代表他们不向往爱情。生活的压力将他们的爱情消磨殆尽,生存的渴望让他们选择放弃了爱情。你可以随意选择自己的爱情,可以玩弄别人的感情,那是因为你没有生存的压力。你不了解农村人的苦衷。”

贺心如对农民的爱情毫不感兴趣,嗤笑着说:“土包子,告诉你吧。爱情是心灵深处的颤动,是一霎那间的感动,是可以为对方毫不犹豫去死的冲动。你有这样的感觉吗?李秋雨有这样的感觉吗?你们俩和我们俩一样,不过是一对为了交媾而聚在一起的野兽罢了。当交媾完成了,野兽就会各奔东西的。你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面对着醋意十足女人的诅咒,龙大海皱皱眉头:“心如,算了吧。再提以前的事情也没有意义。还是谈谈正事吧。”

贺心如正襟危坐,讥讽地说:“龙处长位高权重,有何吩咐便请道来。小女子赴汤蹈火,卖身卖家,也要满足你的要求。”

龙大海面不改色地说:“有一笔生意,投资进去,半年可以获得两倍的收益。你感不感兴趣?”

贺心如不屑地说:“但凡暴利,都是不合法的。我们家的钱已经够多了,不想冒这个险。”

龙大海忙说:“是合法生意。不过打个时间差,对缝罢了。你要愿意做,咱们合伙,要是觉得危险,算是高额贷款给我。我给的利息绝对十倍于银行。”

贺心如沉默半天,试探地问:“什么生意这么赚钱?”

龙大海自豪地说:“油田的生意。”

贺心如身子颤动一下,不敢置信地问:“你能搞到石油?”

龙大海笑着说:“可以搞到。但汽柴油的价格差太小,其中的利润不足以让我心动。我要做的是沥青。现在购买沥青库存下来,等来年七八月份沥青价格大幅度上扬时出手,一吨就是几千块的利润。想想,要是搞到一万吨的沥青,就是几千万的利润。你真的不动心吗?”

几千万,就是世界第一富翁也不会视而不见的。贺心如自然霍然心动。

用心想想其中的问题,贺心如嗤笑着说:“开玩笑吧,一万吨!海滨市所有的沥青存储装备恐怕也装不下吧。何况,不少沥青混凝土搅拌站冬季也购买沥青,根本没地方让你储存。”

龙大海自信地说:“你想到的,我也会想到。这些问题你不用管。如果你要干,就准备好钱。一千万就可以了。我保证你最少收回一千五百万。”

半年时间,用一千万可以赚到五百万,这是一个梦幻般的数字。不由得贺心如不心动。

有贺向前在,贺家还轮不到贺心如做主。贺心如沉吟着说:“去我家和我爸谈这个事情吧。”

到了贺家,龙大海却没有见到贺向前。

贺心如脱下名贵的貂裘大衣,很快就将外衣脱下,只剩下内衣还留在身上。

龙大海知道贺心如想做什么,苦笑着说:“我们之间都已经结束了。你不要再自寻烦恼了。”

贺心如慢慢地脱下内衣,露出吹弹得破的雪白肌肤,冷笑着说:“如果我现在大喊强奸的话,你说保安会怎么对待你?如果我再找几个记者来的话,你说明天的报纸会有什么样的新闻?”

龙大海无奈走上前,抱起贺心如,向房间走去。

贺心如冷笑着说:“我想得到的东西,永远都不会跑掉。龙大海,你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手心的。我想要你和我睡觉,你就要和我睡觉。我要你滚蛋,你就要滚蛋。”

龙大海心里感觉十分的屈辱,脱下衣服,粗暴的压到贺心如的身上。将贺心如准备好的套套一扔,不顾贺心如的叫骂,直接就刺了进去。

贺心如尖叫一声,将脱口而出的责骂声变成了呻吟声。隔去一层套套的阻隔,男女的身心更加没有距离。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一起同居的甜蜜时刻,尽情地发泄着心底的欲望。

贺向前艰难地迈动脚步,回到家中。

看见满地的衣物,听着楼上女儿不住地呻吟,贺向前骂道:“臭丫头,一直像死了爹似的没个笑脸。啥时候又勾搭上一对象啊?大白天就在家里做这样的事情,也不嫌丢人。”

看见龙大海丢在沙发上的大衣和皮包,贺向前心里一动。

听两人的动静,估摸还得一段时间才能结束,贺向前翻开龙大海的皮包,从里面掏出名片夹来。

见里面都是市委某某处长,市团委某某书记,某某局某某处处长一类的名片,贺向前心中一喜:看来官不小啊!这次丫头又钓到一条大鱼啊!可别岁数太大了。要是和老子差不多,那称呼也太难了。

再翻翻龙大海的大衣,贺向前看到名片,一屁股坐到地上:怎么是这小王八蛋?

贺向前很想冲上去将两人分开,却强行抑制住这种冲动。自从照片事件后,本来生性风流的女儿难得这么长时间没找男人。今天有个男人安慰一下,做父亲的也不好坏了女儿的好事。

贺向前等啊等啊,就听见上面那恼人的声音刚刚停歇,又重新开始,中间好像还夹杂着贺心如的呵斥声和龙大海委屈的讨饶声。

贺向前心里非常奇怪:这小王八蛋怎么又回到从前的德行了。

等得心烦,贺向前坐在沙发上,听着另类的催眠曲,竟睡着了。

贺向前醒来时,天已经放黑了。楼上的叫声还在继续,贺心如还是一如既往的高亢,龙大海的声音好像有些虚弱。贺向前不由咋舌:这小王八蛋得多有体力啊。三个多小时还能战斗。

颓然倒在贺心如怀里,下体虽然颤动,却释放出一股股的空气。龙大海喘息着说:“心如,我已经精尽了,再要,可就要人亡了。”

贺心如拍拍龙大海的脑袋,满足地说:“才八分饱,算了,饶了你吧。”

两人下楼,看见贺向前不善的眼神,都有些尴尬。

人的羞耻心决定了但凡是人,遇到这个场合都会尴尬的。除非是心里变态。

贺向前重重哼了一声,闭目养神,不屑看两个让他感到嫉妒的青年男女。

贺心如狠狠地掐了龙大海一下,让他感觉冤屈无比。

讪讪地坐到贺向前身旁,龙大海说:“贺伯伯,好久不见了。看您的身体还是这么健康啊。”

贺向前也不睁眼,淡淡地说:“当然好啦,有人搞了我女儿一下午,当爹的听了那个高兴啊!以为女儿找了个如意郎君。谁知一看,他妈的还是个农民。”

龙大海淡淡一笑,说:“贺伯伯,今天咱不谈那些扫兴的事情。有个生意,您拿出一千万,半年可以收回一千五百万。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贺向前眼睛睁开,闪烁出狼一样的光芒。

一霎那间,他眼中对龙大海的不善神情完全消失,露出了商人的嘴脸:“想从我手里搞到钱,就要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一遍。我可不是心如,让人上床搞一下能把他爹都卖了。”

龙大海把事情讲了一遍。

贺向前不满地说:“既然每吨可以赚三千到四千,凭什么每吨只分我五百块?”

龙大海解释说:“批条子的人要分一份,帮忙接关系的人要一份,储存、运费、税金也要一份,你一份,我一份,每份能分到五百万,是最合理的结果。”

贺向前想了想,一拍大腿,大声说:“干了!你把批文搞来,我让小如带着汇票和你一起去。一千万不是小数目,老子可不放心你这个白眼狼。”

对贺家父女的冷嘲热讽,龙大海心里暗暗生气。只要过了这一关,龙大海就有了独立做的资本了。那时就到了贺家父女来哀求龙大海的时候了。

龙大海心里暗暗想:“有怨抱怨,有仇报仇。老子以后会全还给你们的。”

二十五章谋求翻云覆雨——蚍蜉 陆

腊月二十三,冒着纷飞的雪花,龙大海赶到油田,拜访赵燕如牵线的金主。

那人姓周,周朴素。能搞到批条的人,在油田里面都属于能量极深的人物。

龙大海送上礼物,一块价值数十万的名牌手表。

看着手表发票,周朴素微笑着说:“小伙子不错。小如能够看重的人,都不是普通人。你想办的事情,我都替你办好了。八百一吨,应该满意了吧。”

龙大海心里一颤,急忙说:“满意,非常满意。周老您放心。该给您的那一份绝不会少。”

周朴素淡淡地说:“钱我已经不缺了。足够我的孩子在国外花几代的。我帮小如办事,还的是她家的人情。你要给,就送给小如吧。她父亲为了上位,对这方面的事情看得很紧。小如的手头可能会有些紧。给小如一千万,余下的你自己处理。”

周朴素给龙大海办的购销合同中,有可以随时提货的条款。就是说,龙大海可以在他需要的时候来提货,当场开购买沥青厂家的发票。省去一道增值税。就是省了几百万。这相当于送钱给龙大海了。

这趟买卖是发大了。贺向前的一千万还剩下两百万,龙大海相当于一分钱没花,立马就赚了两百万。

贺心如虽然跟着龙大海,但除了在宾馆里拖着龙大海做爱外,并没有发觉任何的不对迹象。

回到海滨市,龙大海迫不及待地找到赵燕如,说出了心里的疑问:“周朴素到底是干什么的?好像油田是他家似的,想怎么的就怎么的。”

赵燕如微微一笑:“他是油田的一把手。你说是不是他家的?”

龙大海这才明白过来。

跨过温泉浴池的狭小空间,龙大海搂住赵燕如,欲火熊熊燃烧起来。

感受到身下灼灼逼人的热度,赵燕如呻吟一声:“这里不行!”

龙大海哼了一声:“为什么不行!这里已经被我买下了。难道有人敢在这里偷拍老子的艳照?”

龙大海用力一戳,让赵燕如尖叫不已,浑身颤抖。牙齿咬在不住颤抖的红樱桃上,更让赵燕如感觉灵魂已经出体。

赵燕如大叫:“我要死啦!”竟然真地晕了过去。

龙大海也不管她的死活,抱起身子软软的女人,按倒在温暖的石台上,继续攻击,直到一泄千里。

赵燕如悠悠醒来,见龙大海还在自己身上肆虐,不由骂道:“禽兽!你真是个禽兽!我要死了!”

龙大海哈哈大笑:“你快活得要死了?死丫头,这里的温泉属于国家产业,那小子可以承包,我为什么不能承包?我不但要承包,还要分期付款把它买下来。嘿嘿,以后进了这里你就放心快活吧。这里就是我们洗鸳鸯浴的地方。四周包围着男浴池,没有人会发现的。”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想起这句诗,赵燕如想起了曾经的杨贵妃。看看身边庸俗的龙大海,叹息一声:“君王多情本正常。你想多情,就要付出代价。想包养我吗?龙大海!”

龙大海愣了一下,摸摸赵燕如的额头,愕然说:“没发烧啊!怎么不正常了?”

赵燕如淡淡地说:“一年一千万,你就可以包养我了。”

龙大海摸摸脑袋,试探地问:“你不是想既嫖我,又拿好处吧。”

赵燕如妩媚地一笑:“怎么,不想干?机会可只有一次啊!想想啊,一个无职无权的土包子,竟然能包养副省长的女儿,这是多么大的心里刺激啊!”

龙大海感觉出赵燕如的戏谑,骂道:“心理变态的娘们。包就包。不就一年一千万吗?帮老子揽些生意,一年一个亿老子也给你。”

“不过”,龙大海接着说,“你要是不能守节,那老子坚决不干。老子可不想每天头上绿油油的,军帽一堆堆地往脑袋上扣。”

赵燕如冷笑着说:“就凭你,也想让老娘守节。看你这德行,怎么也得在海滨市窝个十年八年的,才有资格进省城。老娘三年五载就可以杀回去。难道让老娘等你三五年,守活寡啊?”

两人争争吵吵,真真假假,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理,搞定了包养协议。在海滨市的几年,赵燕如需要为龙大海守节。如果龙大海不娶李秋雨,需优先考虑赵燕如。赵燕如需要金钱时,龙大海需要无条件的提供。当然,赵燕如会努力让龙大海成为亿万富翁的。

盯着赵燕如的眼睛,龙大海正色说:“看着我的眼睛,用你内心最深处的话告诉我,你明明很鄙视我的粗俗,为什么要和我这样?为什么有嫁给我的想法。不要用我床上功夫好这样的话来敷衍我。我希望听真话。”

避开龙大海的眼神,赵燕如淡淡地说:“既然要走上政坛,就不能有什么感情。我佩服品格高洁的人,也喜欢道德情操高尚的人。但是,在政坛上想要成功,高尚是最为忌讳的词语。卑鄙、无耻、忍耐、狠毒才是成功的标志。你很卑鄙,很无耻,比乌龟都能忍。要是再学会狠毒,你就是一个最为合格的政客。你有着能欺骗百姓和敌人的憨厚外表。这些都是你能走向成功的标志。我不能让你被李家得到,至少不能让你完整地让李家得到。我有预感,你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物。就是没有李家的帮助,你一样会成功。嘻嘻,我家和李家都没有男丁,或许到时我们两家都能被你收编呢。想一龙二风搞3p,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啦。”

说这话的时候,赵燕如想到周朴素打来的电话:“小如,这个年轻人不寻常,有人提携的话,未来不可限量。可以的话,要牢牢抓住他,提携他,让他为你们家效力。”

这个前途不可限量的人,曾经走在自己身边,却被自己忽略过去,到了李秋雨手上。如今,即使抢回来,也不会有原来的作用了。

龙大海叹息一声:“妈的,搞政治的没一个好东西。搞政治的女人更不是东西。你他妈的,都想到老子以后的事情了。不用十年,你爹就要滚蛋了。想那么远干什么?”

赵燕如淡淡地说:“就是为了这个,才要想得远一些。我是个女人,在政坛上注定不会有太大的发展。寻找合适的政治依靠,才是日后生存的根本。你,就是我寻找的依靠。”

龙大海冷笑着说:“是之一吧?你会把希望全都放在我这里?”

赵燕如无谓地说:“鸡蛋不会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我也不会在你一棵树上吊死。同样,李秋雨一直不和你谈结婚的事情,恐怕也是为了观望你的政治素养和前途。我的眼睛比李秋雨毒辣,能看出你的未来。我最想靠的树还是你。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出国一年,给你生个孩子。这你总该放心了吧。”

龙大海沮丧地说:“你说的话让我感到很惊讶,惊讶得我都不敢置信。小姐,生了孩子,我对你放心了,可李家对我就不放心了。那样的铁证放在你手里,就和那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让我日夜不眠啊。”

赵燕如冷笑着说:“李家需要的,是日后的你或李秋雨重新选择的人保有他们的富贵,我需要的也是这些。现在的你追随我,是因为李秋雨还不属于你,你需要观望。要是你们结婚了。我成了什么?日后,恐怕你还会帮助李家,不遗余力地打击我家的派系。龙大海,想脚踏两只船,不是那么容易的。不付出一定的代价,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龙大海沉吟着说:“你一向是谋定而后动。今天特地不要我戴套,可能就是为了怀孕,造成既成事实是吗?”

赵燕如微微一笑:“你也开始了解我了。我不但算好了自己的排卵期,还找人按照咱俩的血型、生日,根据清宫秘方,算好了日子。今天怀的,很有可能是儿子。所以,你努力吧,再插进我的身体,让我赵家高贵的血脉延续在华夏政坛上吧。”

听着这个女人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声,龙大海呻吟几声:“到底是她疯了,还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隐士语录:“女人如果疯狂,男人除了低头,就只有毁灭她一条路可以走。因为,疯狂的女人是不讲理由的。”

二十六章三年期待惊蛰——意外 壹

一处酒楼中,辛旋躲在卫生间里,拿出小巧的手机,给龙大海回电话:“死人,盯我这么紧干什么?我又不是随便的女人。再说了,你要是娶我,我天天在家呆着。你好长时间也不去我那里,我不是闷吗,找几个同学玩玩也不可以啊。”

放下电话,辛旋得意地笑笑,收拾收拾,挺着丰满不少的胸膛走了出去。

一个相貌普通的男子,有些痴迷地看着辛旋,伸出来,拉住辛旋白嫩的小手,诚恳地说:“小旋,做我的女朋友吧。”

辛旋矜持地抽出手,嘟着嘴巴,羞涩地说:“你怎么这样啊,才认识几天,我还不了解你呢。”

男子见辛旋没说出拒绝的话来,心里高兴,连连点头:“对对对,是该让你好好了解我。越了解我,你就会知道我的好处的。”

辛旋似笑非笑地说:“你有什么好处啊?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本姑娘就会喜欢上你。”

男子刚想夸奖自己,却发觉自己好像没有太多的好处可以夸奖。

有些尴尬的笑着,男子说:“我的优点就是对女朋友好,对老婆好。还有吗,就是我有一个好哥哥,能帮我不少的忙。”

辛旋眼睛一亮:“好哥哥?”

男子自豪地说:“我哥哥在省委里面当秘书,平时来往的,都是省长、市长一级的人物。有了我哥哥的帮忙,我想过上好日子,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辛旋心中一动,抓住男子的手,温柔地说:“我觉得,男人不需要有太大的本事,对老婆好,才是最重要的。看你还算实诚,本姑娘给你个机会,把你当成候选对象。就看你的表现了。”

龙大海已经是处长了,辛旋却在和别的男人勾搭,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辛旋很有头脑,知道自己不说不是李秋雨的对手,就是黄秋韵和郎菁,她都未必能竞争过。

那次没有落红,辛旋从龙大海的眼睛深处发现了一些不满,在后悔自己轻易失身给别人的同时,辛旋也开始为自己准备后路。

龙大海的地位和他哥哥的背景,让辛旋对背着龙大海找后路有些惧怕。在知道眼前男人的哥哥有这样深厚的背景,辛旋开始动心了。

或许,是该鼓动黄秋韵和郎菁也去找男人了。那样的话,龙大海的怒火就不用自己一个人承受了,辛旋的心里如是想。

温泉山庄里,龙大海放下电话,走进一处隐秘的浴池。

这已经是龙大海第三次发觉辛旋不在房间里了。他并不常打电话过去,就能发现辛旋几次不在家,可见辛旋的活跃。

好在黄秋韵、郎菁基本在家,让龙大海心里有些安慰。

躺在玉石椅子上,抚摸着身边女人肥硕的玉乳,龙大海爱不释手。

纵使因为岁月的侵袭,这双玉乳有些下垂,也不曾减小对龙大海的吸引力。在这里,龙大海找到了内心深处对一种隐藏的感觉。对这个女人的感觉,就是那种感觉的外露。

胡慧娴嗔怒道:“说正经事呢。不要动手动脚的。童铁军春节前到我家,扔下五万块就跑。我以为他又要讨官了。谁知道这混蛋要调动工作。只要不在设施处干,到哪里都行。你们俩关系不是很好吗?一起嫖过娼的兄弟,怎么翻脸了?”

被胡慧娴说得有些恼羞成怒,龙大海用力一捏**,胡慧娴大叫一声,眼泪险些流了出来。

不理会胡慧娴的报复,龙大海叹息着说:“他其实是个好帮手。什么事情一说下去,保证能给你办得稳稳当当的。弄成这样的结果,可惜了。他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总想踩着我的肩膀上去。和李赛凤一起算计我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可他给何珊的爱人打电话,逼着何珊离婚的事情,我就不能原谅他了。那件事情,险些让我的政治生命终结。我本来还想整整他,给何珊出气呢。他既然走了你的门路,就放他一马吧。”

见龙大海答应放过童铁军,胡慧娴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已经答应了童铁军。如果龙大海坚决不放,胡慧娴也没有办法。

胡慧娴试探地问龙大海:“你觉得,今年的干部需不需要大动?”

龙大海摇头说:“咱俩都是刚刚上位,第一年不可大动,也不可不动。保持稳定为主,给他们心里压力为辅。戚雨接替我的位子。金克难去接替余大为的位子。让余大为找地方当个书记吧。书记方面,你随意动动,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胡慧娴犹豫着说:“高飞代理了半年多的处长,要是让金克难去,恐怕工作不好展开。”

尽管和龙大海上了床,可胡慧娴天生的对权利的渴望的感觉,还是让她想在一些事情上有独立的掌控权。但是,龙大海能压住她,成为处长,不由得胡慧娴不顾忌。

龙大海看着胡慧娴,狐疑地说:“老实交代,高飞是不是向你行贿了,要你这么为他说话?”

“滚蛋”!胡慧娴压上龙大海的身子,愤愤不平地说,“不许污蔑老娘!老娘纯粹是公事公办,为了咱单位的稳定。”

龙大海一翻身,将胡慧娴压倒在地,嘿嘿冷笑:“奇了怪了。别人你不管,偏偏高飞的事情你管。你们俩是不是有一腿啊?”

胡慧娴拼命挣扎,却被龙大海猛然刺入身体,骂人的话当时就缩了回去。

龙大海一阵狂风暴雨般的袭击,将胡慧娴打得丢盔卸甲,缴械投降,老实交代出原因来:“当初,高飞和我那口子都追求我。我选择了我那口子。他帮了我那么多,我觉得心里愧疚,就想帮帮他。以他的性情,拿刀子逼他,他也不会来求我的。毕竟当初我对他的伤害太大了。”

龙大海动作转缓,笑着说:“还是个痴情种子啊!也罢,就他了。让金克难到第一工程处当书记兼副处长吧。提半格,免得那小子说我厚此薄彼。

胡慧娴放弃了抵抗,任由龙大海在身上运动,自顾自地将自己定下的基层单位书记名单报给龙大海听。

龙大海并没有反对,只是说:“把刘惠调到处工会,当工会副主席,管理离、退休人员;鲁小惠当办公室主任。其他的,还需要了解了解,来年再说吧。”

胡慧娴坏笑着说:“明天可是全体中层干部欢送尹秋雁、皮欢的送行大会,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别让人给灌趴下了。”

龙大海不屑的说:“妈的,谁敢灌老子酒?不想干了?”

胡慧娴鄙视龙大海:“德行!明显是小人得志的做派。当了处长就这样,等当了局长,还不定成什么样子呢?”

龙大海颓然倒地,从胡慧娴身上翻下来:“算了,不和小人物一般见识了。老子要平稳过三年,不行就学禹岚风,提前到一个冷门的局里当个副局长,再杀将回来。

胡慧娴爬起来,跳进温泉中,郁闷地对龙大海说:“我怎么觉得咱这个工作场合有些不对。”

龙大海奇怪地说:“怎么不对啦?很正常啊!”

胡慧娴面容古怪地说:“别家的党委书记和处长为了干部任免的事情,吹胡子瞪眼,拍巴掌对练的都有。像咱俩这样的,好像没听说过。”

龙大海嘿嘿坏笑:“此乃本人所创的龙氏工作法。当两人赤裸相对时,特别容易将自己心中最善良的一面表现出来。很多工作就容易做通了。党政一把手亲密无间,不正是党和政府一直强调的和谐吗?”

胡慧娴嗔怒着说:“还亲密无间,都负距离了。你小子注意点。这里要是不安全的话,咱俩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二十六章三年期待惊蛰——意外 贰

龙大海自信地说:“这里的出口在我的专用房间里。除了我有钥匙,就只能从里边打开。情急的时候,还有一个备用逃生口,保证不会被捉奸在床的。我的目标,是在六十岁前成为政治局候补委员,绝对不会在男女关系上面掉链子的。”

胡慧娴很佩服龙大海的有备无患,也有些惊讶于他的野心,笑着说:“你个小犊子,想得倒是周到。老娘没你那么远大的目标,以厅局级干部退休就满足了。”

龙大海眼里闪现出期盼的眼神:“我们一起努力吧。哪里能找到我们这样齐心合力的政治搭档呢?我们不成功,天理不容!”

胡慧娴目光闪动,觉得和龙大海一起发展,应该比禹岚风更加前途光明,笑嘻嘻地说:“我不管,反正老娘的未来就交给你了。你要是敢吃独食,我可不让你好过。”

龙大海微微一笑,不理会胡慧娴。胡慧娴淡淡的失落,内心深处的不甘,龙大海不是不知道。所以,他才从身体上、心里上双重控制胡慧娴,力争让她和自己站在同一条阵线上,一起向上发展,而不是像禹岚风、尹秋雁那样针锋相对。毕竟,龙大海的目标是遥远的京城,而不是设施处的一亩三分地。这里,只是试验田,不是高产田地。

欢送皮欢回家、恭送尹秋雁去局里上任的宴会,并没有因为两人神情中淡淡的失落,而少了几分热闹。

看看自己身前稀少的人流,再看看龙大海、胡慧娴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皮欢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来:“人刚走,茶就结冰了。懂点礼貌的,还来敷衍几下。势利的,索性连正眼看都不看一下。这帮小犊子,估计这辈子也就是个科级干部的命了。你们难道不知道在龙大海面前装一下,让他看到你们的人情味?这个德行,龙大海还敢提拔你们不成?”

尹秋雁心里也不是滋味。上局里工作,看着像是高升,其实是平级调动,不但没提升,权利也大大减小。管离退休老干部,也就是个养老的活,还赶不上皮欢那样的回家养老呢。

龙大海不住地和前来敬酒的科级干部碰杯,却很少有一饮而尽的时候。那些干部看在眼里,却没有一个敢说什么。

人还是那个人,地位却已经不同。这个曾经让老资格的市政人瞧不起的后进小子,马上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了。不管心里如何不忿,面上却没人敢如何。

洪战、刘惠、戚雨、金克难过来敬酒,龙大海一饮而尽,平时德行比较好,威信很高的老资格,如赵大山等人,龙大海也以礼相待,给足了他们面子。

看见皮欢脸上的失落,龙大海心中也有些感慨。

皮欢现在的经历和内心的煎熬,日后的龙大海,早晚也有一天会经历到。

手举酒杯,龙大海对皮欢说:“老处长,您可是老当益壮的人才。就这么回家了,有没有什么想法啊?”

皮欢苦笑着说:“有什么想法?我去那些工程队干,他们也不敢要。我还是在家里看孙子得了。”

龙大海摇摇头:“不行不行。看孩子的工作谁都能干,你的能力却不是谁都有的。看这个名片,你要有意的话,明天就去上班。”

皮欢拿过名片一看,当时就愣了:“大海,你这是?”

名片上写着“海滨市飞龙建筑装饰工程公司副总经理皮欢”几个烫金大字。

龙大海笑嘻嘻地说:“俺可是好心,怕你回家犯了退休后遗症,好好的一个人,成了拿着小板凳蹲墙根的老头子。你要是不领这个情,俺也没办法。”

皮欢感慨地说:“你小子还算有点人味。也不枉这两年我对你的照顾了。好,俺这把老骨头就再打拼几年,挣点棺材本。”

尹秋雁在边上听了,很是嫉妒。也只能是嫉妒。这样的机会给她,她也不敢接。一个工地烧水做饭的女职工,混到她这个地步,已经是殚精竭虑了。她没有管理一个企业的能力。让她去管理老干部,也算局领导慧眼识人了。

设施处党委会上,胡慧娴、龙大海、汪方正、李云环、罗沈阳五人团团而坐,准备召开新班子的第一次党委会议。

组织部长熊天也列席会议,让他心里暖呼呼的。按照传统,组织部长应该在党委成员中列席的。但几年来,熊天从来也没得到这个机会。今天让他列席,估计以后会有好消息。

胡慧娴微微一笑,张开性感的红唇:“今天是龙处长第一次参加处机关党委会议,我代表处党委成员欢迎龙处长。今天的主要议题是对今后工作的分工问题…………”

龙大海是副处长,虽然主持工作,有行政权力,但在党委会上,也只好委屈地把主持会议的权利倒给胡慧娴。

看见胡慧娴娴熟地掌控着会议的进程,龙大海心里也很佩服。他毕竟还年轻,定力不足,还需要经历官场的洗礼,才能真正成为一个政客。现在的他,需要在胡慧娴羽翼的庇护下,才能茁壮地成长。

与上一任班子相比,这一任班子成员只有五人,瘦身不少。

尹秋雁走了,留下李云环孤单一人,再没有和禹岚风派系抗衡的实力了。

汪方正、罗沈阳本来就是那种爷爷不亲、姥姥不爱的手,吃饱喝足了就满意的料,更不会没事招惹两个同一派系的党委书记和处长。

第一次党委会上,出奇地没有任何不和的声音。相信这样的场景,一定会延续到龙大海和胡慧娴离开时。

会后,胡慧娴单独和龙大海在办公室中交谈。

胡慧娴笑眯眯地说:“听说你拒绝了局里往这里安排一个工会主席的美意。你胆子不小啊,敢干涉局党委的决议。”

龙大海委屈地说:“我比窦娥还冤啊!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设施处有很多老职工需要安排,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是在内部解决。可我后边还说了,我完全服从局党委的安排。”

胡慧娴用食指点点龙大海的额头,教训他:“知道什么叫话不可以乱说了吧。局里那些老油条,可是会编排人的。以后要在嘴巴上加个锁,不然,再有人帮你,你的前途也会非常暗淡。越往上去,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越比普通人淡薄,不好相处。”

龙大海连连点头,心中在骂那位套自己话的局领导娘的同时,也长了不少见识。

设施处开工动员大会上,龙大海当着局长李大伟的面,大话连篇,毫无刚做第五工程处处长时的小心谨慎:“

我来设施处已经几年了。其间,经历过禹岚风、皮欢两任处长。两位老处长的领导才能、处事方略,让我从中学到了很多东西。……..今天的设施处,不但会像两位老处长在位时那样昌盛,而且会更好。大家不要说我吹牛(笑声),而是如果未来不比现在好的话,大家肯定会对我不满意,会背后骂我的娘。我向大家保证,今年的产值要比去年增长至少三成。有上级领导机关城建局作为我们的强力支柱,有李大伟局长的亲口许诺,我有十足的信心,让设施处的工作再上一个台阶。下面,请局党委书记、局长李大伟同志给大家讲话。大家欢迎。”

“这个该死的小王八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说瞎话,给老子上套,真不是个东西!”李大伟在心里不住地骂龙大海的娘,却因为李铁手的面子,不好如何对龙大海发火,只有露出笑脸,开始对下面职工进行言语荼毒,将怒火发泄到他们身上,不说两三个小时,决不算完。

二十六章三年期待惊蛰——意外 叁

鲁小惠敲敲门,不等里面的人说话,就推开门,挺胸抬头,走进龙大海办公室。

见龙大海正给盆景浇水,鲁小惠凑了过去,紧紧贴在龙大海身上,腻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是说好了,这些活都由我来干吗?”

感觉软玉温香入怀,龙大海心里痒痒的,急忙定下心神,跑回座位上坐下,连声说:“好好好,你愿做就做吧。”

见龙大海对自己如避蛇蝎,鲁小惠白了他一眼:“怎么啦?官大了,胆子倒是小了。”

龙大海装作没听见,自顾自地说:“你去把计划科余科长找来,我有事。”

鲁小惠愤愤地说:“我就这么让你害怕?”

龙大海再不能装作听不见了,和声说:“小惠,你是个好姑娘。可我身为一处之长,要是和办公室主任发生些什么,有些说不过去啊。”

鲁小惠奇怪地说:“你没结婚,我也没结婚,怕什么?”

龙大海苦笑着说:“我有女朋友了。”

鲁小惠郁闷地拽着龙大海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你摸摸,它不软吗?没有弹性吗?为什么你只喜欢赵燕如,不喜欢我?”

龙大海郁闷地拿起电话:“余科长吗?我大海啊,有事找你,对,现在。”

鲁小惠愤愤地离开了,留下龙大海在这里哭笑不得。

这丫头,稍微让人放心点的话,谁也不能放过这样的尤物啊!

可惜,她不但让禹岚风给采了,为人也不行。龙大海是绝对不会上这样的女人的。

余男走进龙大海的办公室,感觉很不自然。

龙大海还什么都不是的时候,余男已经是设施处的中坚人物了。几年不到,人家当处长了,余男还是计划科科长。

面对这样的局势,余男在感到沮丧的同时,也为自己的慧眼识人感到得意。

龙大海开门见山地说:“老哥,这两年俺得到你不少的帮助,兄弟心里都有数。现在,兄弟有点能力,该报答你了。说吧,你是想当官,还是想发财?”

余男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龙大海把局党委安排的工会主席给挡了,还留了一个副处长的位子空着,在设施处里引起很大的反响。

大家除了惊叹龙大海的能量大外,心里都充满着期待,希望那个位子能由自己去坐。

余男不是没想过去坐那两个位子。作为计划科科长,余男每年得到的好处,一个副处长未必能够得到。是要那有名无实的副处级干部,还是要实打实的计划科科长,余男心中有些为难。

龙大海笑着说:“老哥不要着急,有一年的时间考虑,足够你想好了而不后悔。”

余男感激地说:“不管怎样,哥哥心里都感激大海老弟的厚爱。你放心,计划科的工作,我保准不出现一点问题。”

坐在敞亮的办公室中,龙大海百无聊赖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当官难,那是因为不会当,没后台。当官容易,看看龙大海现在的舒坦样子,就知道了。

几个月的光阴,让龙大海度过了初掌处长大权的紧张期。言行之中,已经看不出他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孩了。

权利能让人疯狂、犯罪,也让人早熟。

龙大海擅长的并不是锋芒毕露,大刀阔斧。他的一言一行给人的感觉是个子大,人很萎,没有太多的阳刚,和他的相貌正好相反。但是,如果有人露出了破绽,那他的手可是毒得让人哭都没处哭去。

某位局领导的子女,因为在龙大海面前嚣张,被龙大海抓住把柄,一“脚”踹回局组织部。那位局领导,据说放言要让龙大海好看,最后也不了了之。

从那时起,再没有人敢放肆了。在处机关大楼里,除了处党委书记胡慧娴外,很少有见到龙大海而不惧怕的人的。连鲁小惠那样的性子,也只敢私下朝龙大海放骚,却不敢像禹岚风在的时候那样得瑟。

对鲁小惠这个风骚得有些过了的丫头,龙大海心里很痒痒,却不敢下手。除了摸过鲁小惠胸前那小小的馒头外,龙大海抑制住自己心中对女人那强烈的占有欲,没有和鲁小惠发生过超出同志友谊的关系。上次吃了何珊,差点把自己吃得万劫不复。那个惨痛的教训是绝对不能再有的。因此,不管是鲁小惠,还是水莲,还有几个妩媚动人的女职员幽怨的目光,都不能让龙大海动心。虽然这些目光中的意图很复杂,并不是都怀有不正当的想法,还有爱慕的成分在内。但龙大海并没有在她们中间找情人、找老婆的想法,只好硬着心肠,不搭理她们了。

“当当当”,有人敲门。

“进来”。随着龙大海的话音,洪战有些拘谨地走进来。

龙大海急忙站起来,热情地说:“老处长,来来,坐。”

洪战感慨地说:“大海,才几年功夫啊,你就超过我了。后生实在可畏啊。”

龙大海嘿嘿笑着说:“老处长,咱也不是外人,您就别来这一套了。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除了自己的努力外,靠的都是机遇。人和人不同,机遇也不同,您也别嫉妒了。”

洪战沉吟着说:“大海,既然你说咱不是外人,那我就直说了。你现在大权在握,想做什么,也没人阻拦。你也知道,那件事情不是我和周元做的。我们俩背了这么多年的冤屈,也够了吧。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我和周元的复职问题?”

龙大海沉吟一番,诚恳地说:“老处长,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是跟着周元受累了。甚至周元也是冤枉的,被人陷害了。可处分你们,是禹处长那一届党委做的决议。如果我一上位,马上就推翻他们的决议,会让某些人觉得不舒服的。要不,你再等一年。来年,我会安排给你一个合适的岗位的。”

洪战心里很不是滋味。合适的岗位,什么岗位算合适的岗位?除了基层一把手,洪战不觉得再有合适的岗位了。突然,洪战心里颤抖一下:他会提拔我当副处长不成?

处长室外,周元远远站着,等待着洪战的消息。

周元已经决定了,如果龙大海能够让他官复原职,他就原谅龙大海的“过错”,一心一意为他出力。

周元已经不年轻了,经不起折腾了。在得知龙大海要主政设施处后,周元曾联系了几家关系比较好的私人老板,想给他们打工。不想那些家伙一个个比猴都精,纷纷推脱,拒绝了周元的自荐。和周元关系最好的钱百万甚至说:“老弟,我要是收了你,日后别说设施处,就是城建局、海滨市我都没法混了。兄弟,哥哥帮不了你了。你要是缺钱,就说一声,哥哥三万五万的还能拿出来。”就因为看清了形势,周元才厚着脸皮,跟洪战一起来找龙大海的。

见洪战出门,看着那发红的脸庞,周元的心里也变得火热起来:“老处长,怎么样?”

洪战兴奋地说:“他说今年不行,来年再考虑我们的事情。妈的,这小子还算有点心胸。”

周元当时就泄气了,郁闷地说:“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这小子阴着呢。来年再找他,恐怕还是这个话。算了,老洪,你还能当个书记,就在这里混着吧,我还是辞职得了。”

洪战急忙说:“你傻帽啊!出去了,你能干什么?干私活?饿是饿不死你。可你一出去了,没了现在的位子,谁还搭理你?”

二十六章三年期待惊蛰——意外 肆

周元咬牙说:“妈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惹到这混蛋小子。现在,后悔也晚了。老子不傻,在这里呆着,一年的时间,足够他整死我了。”

看着组织部长熊天送来的关于周元辞职的报告,龙大海皱眉说:“他又没有接收单位,直接到社会上混,脑子进水啦?”

熊天心说:“要是我,那样得罪你,我也走。不然,早晚得死在你手上。”

心里这样想的,到了嘴上,就变成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自己提出来辞职的,我们也不好如何。您看该如何处理?”

龙大海笑着说:“这样的小事都来找我,要你组织部长干什么?你酌情处理吧。”

熊天心里诅咒,脸上却不见半分不满的神情表露,平静地走出处长室。

周元坐在组织部里,等待着龙大海地宣判。

看着周元,熊天心里叹息:“你啊你,得罪谁不行,得罪他。”

“老周啊,”熊天斟酌着用辞,“你可想清楚了。设施处可是出去容易进来难啊。走了,可就回不来啦。”

周元苦笑一声:“你以为我想走不成?老熊,搁你身上,你走不走?我就不信了,在社会上,我周元就混不出个人样来。”

看看时辰,龙大海收拾一下,匆匆离开单位。

龙大海要去公安局接李秋雨下班。

已然是法制处处长的李秋雨,平时上下班都有专车接送的,根本用不着龙大海去接。

那辆算是定情信物的大吉普,被扔在楼下很久都没有开过。风吹日晒的,早晚要变成文物。

今天是李秋雨的生日。龙大海准备了不少的节目,准备给李秋雨带来意外的惊喜。

坐在奥迪车里,看见在大门口捧着鲜花的那个警察,龙大海眉头微蹙,摇了摇头。

佟御,李秋雨的同学兼疯狂的追求者。只要有时间,他就会带着一束鲜花,在公安局门口等待着李秋雨的出现。此事在公安局中广为传播,成为笑谈。

局领导曾多次找佟御谈话,都没有阻止佟御追求爱情的脚步。

佟御一句话就将局领导说得哑口无言:“我没有结婚,李秋雨也没有结婚。我追求一个未婚女性,难道不合法吗?我并没有纠缠她。我拿着鲜花,站在门口等着她接过去,不算纠缠吧。”

听李秋雨苦恼地讲述着佟御的追求,龙大海唯有苦笑:这人实在是太那个了。

看见李秋雨的身影,龙大海从车里钻出来,朝她挥挥手。

李秋雨正恼怒于龙大海只字不提自己的生日呢。见这个混蛋来了,心里一阵的甜蜜:“混蛋,又搞突然袭击了。”

佟御在旁边大喊:“秋雨,生日快乐!接受我的祝福吧。”

佟御平时总是痴痴地站着,很少出声。今天突然开口,李秋雨也不好不理。

李秋雨走过去,接过鲜花,强作笑容说:“谢谢你还记得我的生日。”

佟御的脸因为激动而有些变形:“秋雨,让我帮你庆祝生日吧。这些年来,我们聚的次数太少了。”

不少下班的公安局干警都放慢脚步,准备看这说不清是不是的三角恋爱。

龙大海知道李秋雨对佟御的看法,心里很笃定。虽然不满意李秋雨接过佟御的鲜花,却没什么表示,靠在奥迪车上当着看热闹。

见佟御越说越不上道,李秋雨害怕他再说出什么过头的话来,急忙打住了话题:“谢谢你,佟御,鲜花我带走了。再不走,我男人该生气了。”

看着李秋雨远去的身影,佟御呆呆地站立。耳朵中充斥的都是“我男人”三个字。

“她已经用男人来称呼那个混蛋了”,佟御像傻了一样,喃喃地说,“我算什么,同学而已。为什么她瞧不上我?我比他差在哪里呢?”

佟御的眼睛中露出疯狂的神情来:“你喜欢他,才不跟我的。如果他倒霉了,或者是丢大人了,你还会喜欢他吗?姓龙的小子,你等着吧。”

李秋雨没想到,她随意的一句口误,竟然给了佟御这么大的刺激。

大海边,龙大海掏出一颗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硕大钻戒,用满含深情的眼睛盯住李秋雨:“老婆,生日快乐。接受我的祝福吧。”

见龙大海拽着自己的手,要将戒指戴到无名指上。手指颤动了一下,李秋雨把手缩了回来。

龙大海惊愕地看着李秋雨。李秋雨笑嘻嘻地说:“戴右手上,我喜欢戴在右手上。”

龙大海叹息一声,知道李秋雨还是没有沉迷,脑子很清醒。

李秋雨搂住龙大海,安慰他说:“没办法,我爸爸一天不点头,我是不会拿你当真老公的。虽然我很想让你当我老公。可是,老头子,生活在我这样的家庭,风光背后需要付出的,比你们多多了。”

龙大海将脑袋埋在女人的胸口,感受着其中的柔软和温馨,叹息着说:“今天是你的生日,不说让你烦恼的事情。来,老婆,亲一个。”

见龙大海突然轻佻起来,李秋雨气恼地说:“去你的!唔。”她还是没有抗拒得了龙大海的力气,被人强吻了。

“轰!”一团巨大的火球在海湾对面升起,飞上高高的天空,猛然炸开,洒下无数的点点星辰。大半海面都被照亮。

李秋雨睁开龙大海的怀抱,蹦起来欢呼:“太美啦!”

龙大海嘿嘿笑着说:“接着看。”

轰隆隆响声不绝。海湾对面又飞出四个火球来。爆开之后,空中出现四个不规则的大字“生日快乐”。

李秋雨捂住嘴巴,半晌没有言语。

从背后搂住那个幸福得有些失态的女人,龙大海轻轻地吻着她的耳垂,低声说:“满意吗?”

李秋雨突然回身,拽住龙大海的衣领,一直拽到轿车里。

感觉女人身体的热度直线升温,龙大海苦笑着说:“好老婆,这里是公共场合,外面有人。”

李秋雨喘息着说:“老娘现在就要你。你才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龙大海见周围络绎不绝的游人,虚虚地说:“好宝贝,回家去,别搞大了肚子。”

李秋雨刺啦一声,将龙大海的衬衫给扯碎了:“有了更好,直接就结婚了。”

龙大海见周围人来人往的,却隔着很远,心一横:“这可是你说的,我非要你大肚子不可。”

轿车先是轻微地颤动,良久,突然发生了剧烈的抖动,以至于远处的人都被惊动了。当大家的注意力转移过来后,车子又不动了。过了许久,车子嗖的一下开走了。

映着斜阳,龙大海坐在车里等李秋雨下班。

自从李秋雨的生日后,两人的感情日渐升温。

李秋雨可能真喜欢上龙大海了,对他不在像以往那样无所谓了,盯得很紧。除非真有事情,不然,龙大海晚上根本脱不开身。

从后视镜中,一个阴沉着脸的警察慢慢地走来。

龙大海摇摇头,为佟御的执着觉得不值。

人为什么叫人?是因为人有思想,有自尊,有自己的道德底线的。

像佟御这样,一有空就在公安局门口拿着鲜花等李秋雨,实实在在地把自己的自尊给舍弃了。

龙大海真比起来,比佟御强不到哪里去。他比佟御强的,可能就是一点点运气罢了。或许,还有些狡猾,知道变通在内。

佟御看见龙大海的车,脸色变了变,向龙大海走来。

龙大海懒得和佟御发生争执,让别人找到看猴戏的感觉,就闭着眼睛装作打盹。

佟御走到车边,静静地站着。等了许久,不见龙大海开门,就失去了耐性,砰砰砰地敲车玻璃。

龙大海不能再装了,打开车门,站到佟御面前,狠狠地一瞪眼:“有事吗?”

二十六章三年期待惊蛰——意外 伍

看见龙大海高大威猛的身材,佟御刚才的气势一下子就没了。

进进出出的干警们发现这个有趣的场景,都自觉地将脚步放慢,准备看会不会发生流血事件。虽然这里是公安局门口,大家都是警察,可大家也是人,也有八卦的心态。

发觉自己被龙大海的气势压制了,佟御恼羞成怒,狠狠地对龙大海说:“聪明的话,赶快离开秋雨。”

龙大海微笑着说:“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可以代替秋雨的意愿。”

佟御英俊的脸庞因为激动,有些扭曲,说出的话,也就恶毒起来:“看看你自己的德行,哪里配得上秋雨?秋雨和你在一起,白瞎了那么好的人了。就是秋雨不喜欢我,我也绝不会让她跟你的!”

龙大海哈哈一笑:“秋雨是自由的。她选择我,还是选择别人,是她的自由。我不会横加干涉,也不会跟在她的身后哀求的。因为我是一个男人!”

佟御的脸色更加煞白,眼里冒出丝丝杀气:“你是在嘲讽我吗?你一个不懂爱情,不懂浪漫的土包子,算什么男人?跟秋雨在一起,你送过一束花给她吗?带她吃过冰激凌吗?逛过公园吗?你连最基本的浪漫都不懂得,还想占有这么美丽的女人,做梦!”

李秋雨看见两人站在一起,害怕两人打起来,匆匆从局里跑了出来。

看见大楼的窗前人头攒动,李秋雨脸上火辣辣的。

匆忙下楼,跑到两人身边,刚想说什么,龙大海一把将李秋雨抱住,示威地对佟御说:“她从头到脚,从心到思想,都是属于我龙大海一个人的。没有人能把她从我身边夺走。你?你更不行!你连和我抢的资格都没有。”

李秋雨被龙大海抱得浑身无力,晕叨叨的,等清醒过来,龙大海已经开车拉着她走出老远。

回身看见呆呆站立的佟御,李秋雨给了龙大海一拳:“作死啊!刺激他干什么?那家伙有些变态,逼急了,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

龙大海哼了一声:“不说他,难道他还能想着我的好不成?我的女人,谁也不能抢走。”

“滚蛋!谁是你的女人?”李秋雨大声呵斥龙大海,心里却甜滋滋的。

什么样的女人,都喜欢男人为了自己和别人争斗。这是人性中兽性的残余。

野兽中,雌性都跟随最强的雄性交配。到了人类,强行修改了这个习俗,但骨子里,基因中难以改变的东西,还是从女性的言行中表露出来。

李秋雨心情很好,拉着龙大海的手,笑眯眯地说:“死东西,认识你这么长时间,就见过你几次像个爷们。今天的表现不错,至少佟御让你吓得,连打架都不敢打。”

龙大海哭笑不得:“你怎么像个战争贩子似的。难道我只有像我哥那样,当黑社会,才能像个爷们?”

李秋雨两手托腮,憧憬着说:“你别说,我还真挺喜欢那些家伙的。看他们,身上纹着纹身,嘴上叼着香烟,走到哪里都有人害怕,多威风啊!”

龙大海摇摇头,不理会这个爱胡思乱想的女人,郁闷地说:“他们见到你们,更害怕。所以,你还是穿着这身狗皮吧,威风着呢。”

李秋雨狠狠地一掐:“你还敢提这事?”

龙大海指着车后的几个皮箱,随意说:“里面是三百万,等下你查收一下。”

李秋雨哼了一声:“你还敢给我假币不成?”

李向天的位置,决定了他即使不用做什么,也不缺钱的。

要清廉如水,在政坛上发展,自然就不能牵扯到太多生意上的事情。收了别人的钱,心里自然会不安稳。但收龙大海的钱,李秋雨却毫不担心。如果和他睡了这么长时间的觉,还不了解龙大海的话,李秋雨就别混了。

李家的亲戚不说多,也不算少。有些可以扶起来的,也都混得不错。扶不起来的,自然需要李家帮衬了。如果靠工资的话,那可养不起。有了龙大海,李家才有一个可以随意支取的金库了。

一个小饭店中,周元和谭雨正在喝着小酒,唠着多年前的老话题。

周元神采奕奕,毫无想象中失去工作的那份沮丧,反倒是谭雨十分的不高兴。

周元拍拍谭雨的肩膀,安慰他:“老弟,提干这东西不能当真,就是领导的一张嘴巴定的,和能力毫无关系。那个龙大海不喜欢你,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一样没用。”

谭雨狠狠地喝了一口酒,郁闷地说:“姓龙的小犊子,真不是个东西,才分来的小年轻,一个个啥也不会,都被他重用,估计来年就能提起来。反倒是我们这些老人,看起来永无出头之日了。”

周元哈哈一笑:“兄弟,我是知道‘人挪活,树挪死’那句老话的含义了。想哥哥我,刚辞职的时候,也是心里惴惴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俺狠狠心,四处找活,找那私营老板拉工程,还真拉到几个小活。这一干下来,不长时间就挣了十来万,比上班时候多挣多了。”

谭雨羡慕地说:“每年,俺也偷着干几个小活,可要俺辞职,俺狠不下心来。”

周元嘿嘿一笑:“老弟,哥哥今天找你,就是和你商量一下,要是遇到自己不方便干的工程,就告诉哥哥,哥哥不会白干的,咋也分你三成。”

谭雨大为心动,却不马上答应,拿把周元一下:“让我想想。一旦被姓龙的知道了,俺的小命就不保了。”

看见谭雨的德行,周元心里不虞,嘴上却笑哈哈地说:“你奶奶的,胆子是越来越小了。就这么定了,你揽活,我干,一人分一半,总成了吧。”

谭雨嘿嘿一笑,举杯和周元对碰,达成了分账协议。

已然到了深秋,设施处的冬修季节即将到了。各项工程也都到了收尾阶段,实在干不完的,就成了跨年度工程。

龙大海坐在办公室里,开始考虑起来年的人员调配来。

用人唯亲。这句自古以来被人鄙视的成语,被龙大海奉为真理。

只有和他们共过事,才知道他们的底细,才知道他们的能力。不然,贸然提拔不了解的人,也要承担不小的风险。

龙大海心中,已经开始酝酿提拔第五工程处的三个施工员了。

大门被敲响,第九工程处处长王爱国走了进来。

王爱国是禹岚风时代提拔起来的干部,也算和龙大海是一个派系的了。他进龙大海办公室,和曾经是尹秋雁派系的干部就不同,少了拘谨,多了几分亲切和随意。

龙大海见王爱国神秘兮兮的,笑骂着说:“靠,老王,你怎么搞得和特务接头似的?”

王爱国见屋里没人,还是神秘兮兮地凑到龙大海身边,小声地说了几句。

龙大海脸色一沉,一拍桌子:“奶奶的,老子不和他们一样,他们胆子倒大起来了,敢把单位承揽工程的信息透露出去。这要真和他们计较,就是泄露商业机密罪。老王,多亏你了。要不然,这些混蛋非把咱设施处的家底败光不可。”

王爱国也恨恨地说:“我也是偶然间才发觉的。咱们单位的一个职工在外边吃饭,看见谭雨、杨阳、朱俊杰三个和周元一起大吃大喝。那人感到好奇,就偷着听他们讲什么。一听,就听出了谭雨三个不地道,他们打听到基层单位出去承揽工程的信息后,就立刻告诉周元。周元就以比咱们低一成的价格去承揽,把咱们的工程抢去好几个。这些王八犊子,真该死!”

王爱国和谭雨的关系非常不好。在知道谭雨的小辫子后,王爱国迫不及待地前来告状。

牵涉到周元的事情,王爱国有充分理由相信:谭雨已经是个死人了。

二十六章三年期待惊蛰——意外 陆

龙大海敲着桌子,沉思起来。

王爱国老实地站着,不敢坐下。

龙大海虽然比他小很多,但王爱国知道,年龄和官职比起来,毫无用处。只要龙大海不发话,王爱国是坚决不敢坐下。

龙大海将王爱国叫过来,附耳说了几句,王爱国眼睛一亮,伸出大拇指,由衷地说:“高!实在是高!”

龙大海嘿嘿一笑:“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春节前,龙大海也将办公室的大门开个缝,郁闷地等着部下前来孝敬。

以龙大海的身家而言,哪里瞧得起这点钱财。可在向胡慧娴表示,准备发文,严禁党员干部收取礼品、礼金时,胡慧娴严厉斥责了龙大海的这一幼稚举动。

胡慧娴痛心疾首地说:“这些年,你都是怎么活的?不许收礼、送礼,这不是破坏官场规矩吗?这文一下,机关里一大半人将你当成了仇人,下面的基层领导也会骂你脑子有病,有钱不收。最后的下场就是大家把你孤立起来,让你成了孤家寡人。”

龙大海被一顿责骂,老老实实地说:“好好好,贪财的娘们,你就收吧。俺也收,不能便宜了这些王八蛋。”

胡慧娴笑着说:“你要是不收的话,估计他们这年是过不好了。只有收了他们的钱,他们才能觉得安心,觉得自己来年还能在那个位子上再坐一年。”

龙大海突然觉得自己的那些部下很可怜。他的宦途一路平坦,给领导送礼,不过是随大流罢了,从来没想过要依靠送礼来维持自己的地位。听胡慧娴一说,对官场中为什么这么盛行送礼的风潮,才算真正明白。

仔细想想,龙大海也觉得正常。设施处上千号职工的生杀大权都握在手里,他龙大海想用谁当工程处处长,就用谁,想废谁就废谁,大家不讨好自己就怪了。

龙大海叹息一声:“送礼的人啊,对不起了。要怪,可别怪我,就怪现在的官场风俗吧。”

伸手从桌边拿出一大一小两个盒子,仔细看看,有些心疼,龙大海却还是咬咬牙,决定把这两样礼物送走。

小盒子里装的是一款价值几十万的金表,是用来送给城建局局长李大伟的,为了感谢他的提拔;大盒子里装的是一副书法,是用来送给城建局副局长张鲁的,是为了“感谢”他在龙大海提拔问题上的“正义发言”。

看看桌上名单上的划线,只剩下戚雨没来。

龙大海心中有些狐疑:“这小犊子要闹什么把戏?”

戚雨心中特别有谱。龙大海不认为戚雨会恃宠而骄,不来送公家给上司的孝敬。一直不来,估计是想等大家都送完了再来。

门外传来脚步声,戚雨、金克难笑嘻嘻地走进来。

龙大海示意两人把门关上,笑骂着说:“奶奶的,老子还以为你们两个王八蛋瞧不起老子,竟敢不来上供,正想着如何整你们俩呢?算你们运气好,在老子发火前赶来了。”

金克难笑着说:“你这话可是冤枉俺了。俺就是个书记,可没来送礼的资格。要整,也要整戚雨,别扯上俺。”

戚雨郁闷地说:“靠,你小子可不是个东西。要不是为了等你,俺至于这么晚才来吗?”

看着两人拿出的厚厚一打钱币,龙大海脸色一沉:“在老子发火前,把你们自己的钱拿回去!”

金克难陪笑着说:“没有你的提携,我们也没有现在的地位。我知道,咱们的关系不需要用钱来巩固。可我们也不能像应该似的,一点表示也没有。大海,就收下我们这点意思吧。”

龙大海郁闷地摇摇头,将两人的钱收起来。

见两人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龙大海心里有些难受,知道再纯洁的同学友谊,也因为彼此间地位的差距,自然而然就产生了隔阂。

将钱平分成两份,龙大海说:“咱们都是农村的,在城里混都不容易。这些钱是老大我发给你们俩的,回老家好好孝敬一下老人,让他们也光荣一下。”

看两人还要推脱,龙大海骂道:“滚犊子去!老子提拔你们,不是要你们的孝敬,是要你们真心地帮助我,咱们三个互帮互助,在设施处、城建局、海滨市搞出一片天地来。要是要钱,我还提拔你俩干什么?”

戚雨伸手把钱拿回去,笑嘻嘻地说:“那说定了。以后俺为你卖命,你可不能不提拔俺。”

局长室中,见到龙大海递上来的金表,李大伟叹息一声:“你这个小犊子,肯定和小伟商量好了来整我。不然,为什么小伟嘟囔着要买金表,你就送一个来。这哪里是给我送礼,明明是给小伟吗?”

龙大海狡猾的一笑:“老爷子,您又没有两个儿子,也不怕争家产,小伟的就是您的,您怕什么?”

李大伟郁闷地说:“滚蛋,滚蛋!别让我再看见你!我儿子都让你带坏了。”

龙大海委屈地说:“老爷子,您儿子可是让我带得都不会做坏事了,您不感谢不说,还倒打一耙子。好了,俺走还不行吗?您别这么笑,看着吓人。”

李大伟找把镜子,左看右看,没看出自己迷人的笑容如何吓人,知道被龙大海忽悠了。

“小崽子,怎么不是我儿子呢?小伟有你一半的本事就行了。至少也能混个市长干干。”

想起儿子,李大伟就感慨万分。

见龙大海夹着一个卷轴走进来,张鲁脸色一沉:“龙处长怎么有功夫来我这里转悠?”

龙大海笑嘻嘻地说:“俺听说老局长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从不接受他人的馈赠,心中十分敬佩。俺又听说,老局长最喜欢古玩字画,特意找人搞到一副古人书法,送给老局长。”

张鲁书念得不多,却喜好附庸风雅。听说龙大海带了古人字画前来,心里大为动心。

刚想伸手,张鲁突然清醒。

咳嗽一声,张鲁打起官腔来:“龙处长,古人的东西,想必价格不菲,我张鲁一生清白,到老了,可不能犯了错误,收受贿赂。”

龙大海笑眯眯地说:“哪里,哪里?这东西我找人问过,是仿制品,几百块钱而已。老局长不会认为,到了您这个层次上的人,连这样的礼物都不能收吧。”

听说只值几百块钱,张鲁放下心来,对龙大海说:“好了,放在这里吧,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龙大海知趣地说:“您忙,俺走了。”

龙大海一出门,张鲁急忙打开卷轴,看见上面有两个笔劲刚挺的篆字,古风盎然。

“竹苞?什么意思?”张鲁书念得不算多,不明白这一般人也看不懂的两个字。

想了半晌,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张鲁就将卷轴放起来,准备等晚上回家再看看。

晚上回家,好一顿翻书,张鲁也没弄明白,这竹苞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早上,张鲁将卷轴挂到墙上,隔着远远的,细细地看。

突然,张鲁的眉头皱了起来,心里一阵剧烈的疼痛,将手伸向不远处的药瓶。

可那平时轻易能做到的动作,在现在看来,却难比登天。

扑通一声,张鲁摔倒在地,惊动了老伴,传来一阵惊叫声。

在医院里,张鲁清醒过来,第一句话就对老伴说:“去找李局长,我有事要找他。”

第二句话是:“把那个挂在墙上的卷轴拿来。”

听说张伟住院,李大伟急忙赶过来。

见张鲁没事,李大伟松了口气,安慰张鲁:“都这么大岁数了,别火气那么大。自己心脏不好,偏偏爱生气,这可不行!”

二十六章三年期待惊蛰——意外 柒

张鲁叹息一声:“老李啊,我也知道自己脾气不好,可不好改啊!我也想通了,现在时代变了,我这老脑筋也不适合了。你帮我办病退吧。”

李大伟奇怪地问:“你不是糊涂了吧。好好的,办什么病退?”

张鲁拿过身边的卷轴,对李大伟说:“这是龙大海那个小犊子给我的。你回去看看吧。看明白了,就知道我为什么不干了。”

李大伟莫名其妙,带着卷轴回城建局,打开卷轴仔细查看,也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李大伟把秘书叫过来,对她说:“能看出这里的道道来吗?”

秘书看了一眼,捂着嘴巴直乐,却摇头不说。

李大伟急了,抓住秘书,一把拍在她丰腴的屁股上:“死丫头,再不说,我还打。”

秘书眼里水汪汪的,笑嘻嘻地说:“要出人命的,我不能说。除非你告诉我,这是谁给你的。”

李大伟狐疑地说:“老张今天住院了。我去看他,他说要办病退。我问他为什么,他要我看这个东西。可我看不出什么来啊!”

秘书听完李大伟的解释,放下心来,对李大伟说:“你把这两个字拆开念,就知道张局长为什么心脏病发作了。”

李大伟愣愣地念道:“个个……个个草包!”

秘书哈哈大笑:“就是这个,个个草包,送字的人太缺德了。这家伙,张局长肯定是把这字挂在家里。等看出其中的奥妙来,没气死就不错了。”

李大伟摇摇头,骂道:“这个小犊子的心眼也不宽呢。得和小伟打个招呼,可不能得罪他了。”

秘书摇着李大伟的胳膊,撒娇说:“是谁送的,太有才了!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李大伟感受着身边年轻躯体中的活力,老神在在地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坐在沙发上,手里的遥控器不住地挥舞,龙大海却没发现哪怕一个他能看的节目。气恼之下,他狠狠地把遥控器扔到电视上。

现在是春节,正是举国欢庆,合家团聚的时间,龙大海却没有心情享受快乐。

春节前,龙大海向李秋雨提出,想上她家过年,被无情地拒绝了。

李秋雨害怕触及男人敏感的神经,推脱说:“我爸爸春节要去北京团拜,不在家的。你去了也没用。”

龙大海不是孩子,自然知道这是李秋雨的推脱之词。

在李秋雨离开后,龙大海将黄秋韵、辛旋、郎菁都招到身边,不许她们回家,四人跟何珊一起,过了个大好的春节。

龙大海用在女人身上的发泄,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愤怒与不甘。

何珊本来要陪自己女儿的。为了不让三个死丫头将龙大海抢走,只好陪着他们胡闹,安慰一下那个男人受伤的心灵。

龙大海谢绝了参加局级干部子弟聚会的邀请,独自躲在家里,安抚着受伤的心灵。

在这一刻,龙大海觉得,他并不比佟御强到哪里去。得到李秋雨的身体又如何?没有正式领到结婚证前,一切都是虚的。虽然目前只有他可以进入李秋雨的身体,可在政治家的眼睛中,身体也是可以交易的。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李秋雨给自己带来的一切,在她不正式归属自己所有前,都是随时可以失去的。

想到这里,龙大海心情振作起来,开始拨打电话。

“胡大姐,我们去温泉山庄聚会吧,商量一下今年的干部调整问题。”

“过年好。老处长,哪天有空?我想聆听您的教诲。”

“龚大哥,过年好啊!啥时候咱兄弟聚聚?”

“色魔,老爹啥时候在家,俺要去行贿。”

“许楠,你老爹在家吗?干啥,大过年的向我要债,车子都给你买好了,过完年去提吧。就怕你不敢开着上下班。”

郎菁打着哈气从屋里出来,睡意还没有消去,扑到龙大海怀里,又打起呼噜来。

搂住这个青春正盛的女人,龙大海心中有些犯愁。

郎菁的性子耿直,做事不顾后果,实在不适合做隐藏在男人身后的隐形女人。可面对着这个憨直可爱的女人,面对着这个对自己非常忠诚的女人,龙大海又有些舍不得放弃她。

如果郎菁像辛旋那样,时常夜不归宿,总和外人来往,龙大海也不会有这种烦恼。他现在有些后悔,如果没有当初的那一夜,就不会出现今天这种局面了。

匆匆一年光阴度过,龙大海的处长生涯也算走上了正轨。

在站稳脚跟后,龙大海开始按照自己的意图,改组设施处。

计划科科长余男升任处工会主席,将计划科长的肥缺倒给水莲。

余男心里不舍计划科长的位子,却难奈那副处级的诱惑,只好乖乖让位。

除了计划科外,各个科室龙大海都做了不小的调动。

十个工程处的领导对流一番,基层干部也互相交流。在交流过程中,龙大海自己的心腹就在不知不觉中露出了水面。像金克难就成为了第十工程处的处长、李笑(秦潇潇的师父)被提拔为第三工程处的副处长、谢晓红提升为处工程科副科长、赵大山提升为工会副主席,接替刘惠的工作;刘惠调任宣传部部长。

龙大海当年的三个工程科的部下,也都担任工程处副处长,让有心人都不由地叹息,对龙大海任人唯亲大为不满。

至于洪战,龙大海果然将他提拔为设施处副处长。这个举动让人大跌眼镜,也对龙大海产生出看不懂的感觉。除了刘惠,没人会知道龙大海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扶了洪战一把。

李大伟给了龙大海很大的面子,让龙大海的权威得以继续巩固。

在对于基层人员任命上,李云环刚有点不同的声音,龙大海一句话就让他老实了。

“有意见,可以保留,可以上局里反应,这事就这么定了。散会!”

有人找到胡慧娴,用龙大海大权独揽的事情,想挑拨两人的关系,结果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被胡慧娴好一顿批评。从此,再没有人想着如何整龙大海了。

坐在车上,李秋雨神情肃穆。几年的工作经历,已经在她身上培养出一定的官威来。虽然官威让她的美丽减少几分,但是,没有官威,在官场上是混不出名堂来的。

李秋雨成为公安局法制处处长已经一年了,龙大海今年也可以转正了。

几颗政治新星正冉冉升起,光耀着海滨市的未来。

唯一让李秋雨感到意外的事情,是赵燕如又出国挂职学习一年。

这臭丫头,和她的父亲一样阴险狡诈,滑不溜手,行事总是出人意料。

对龙大海和赵燕如之间的暧昧关系,李秋雨并非不知道。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她不能给龙大海太多的期望,心中有愧。何况,龙大海和赵燕如的第一次,还是她鼓动促成的。

李家在提携龙大海的同时,也不停歇地安排李秋雨进行多次的“相亲”。其中既有省里高官的公子,也有新生的政治新星。纵然大多数的相亲不过是大家坐一坐,喝喝茶,表示结党的举动,但给龙大海的感觉就是难以接受了。

看着和自己睡一张床的女人不停地去见别的男人,没有一个男人会没有意见的。

春节后,李秋雨就感觉到不对。她发现,龙大海改变了不少。他越来越将精力关注于工作上,对李秋雨的关注不如以往那么多了。

在床上,龙大海还是那么勇猛,那么地让李秋雨销魂,可她还是敏感地觉察到其中敷衍的成分。

或许,这是龙大海用另类的方式表示自己的不满吧。

“处长,到家了。”司机的话,让李秋雨从沉思中清醒,开门下车去了。

二十六章三年期待惊蛰——意外 捌

回到家,见龙大海正在厨房中忙活得不可开交,李秋雨心中生出了一丝暖意:他心里还是有我的。这个混蛋。

放下衣物,飞快地扑到厨房里,李秋雨抱住龙大海:“老公,我回来了。”

龙大海一边承受着李秋雨的热吻,一边忙活着炒菜:“唔,又相了几次亲?和人上床了没有?啊!轻点,别闹了,菜糊了。”

李秋雨沮丧地说:“过一阵子还会去‘相亲’。你要吃醋,就接着吃吧。”

龙大海回头,露出一张比从前更加成熟的黑脸来:“我现在只吃酱油,不吃醋了。亲爱的老婆,希望你找到一个疼你爱你的男人。我会为你祝福的。”

李秋雨呸了一声:“去,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老娘在外边陪着笑脸,回家难道还要忍受你的恶语相向不成。”

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两人的关系和真正的夫妻并没什么区别,感情也深厚无比。唯一的区别,就是少了一张结婚证地约束,没有安全感。

吃饭时,李秋雨随意问:“你把单位基层领导换的换,调的调,不怕搞出乱子来啊?”

龙大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不然怎么显出我的魄力来。现在国家提倡领导干部年轻化。四十五岁以上的干部基本就不提了。我大力提拔年轻人,正好符合国家政策,也将设施处的整体竞争实力提升了一大截。天下大势,浩浩荡荡,谁敢阻拦?”

李秋雨笑嘻嘻地说:“你很无耻啊!啥时候勾搭上欧阳萱萱了?她那么卖力地替你呐喊助威。看来,润口费花了不少啊!”

龙大海心想:“老子是用身体征服了她。要她坐着她不敢站着,还用给润口费?”嘴上说出来的话就变成了:“那老娘们眼光太高,一般的东西她还看不上。非得送一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她反而高兴,一连帮我做了三个访谈。搞得现在我上街都要戴着墨镜。不然都有人要求我签名了。”

李秋雨捂着嘴巴,骂龙大海:“你就吹吧。不过,你的名声现在挺响亮的。今年春节,估计有希望和我回家过了。”

见龙大海脸色不好,李秋雨郁闷地说:“都半年过去了,你怎么还记得那事情啊!”

龙大海沮丧地说:“靠,满海滨市都知道我是李家的未来女婿。春节来了,大家一看:咦!这小子没去老丈人家啊!看来事情没定下来啊!弄得春节我一直在家呆着,都没脸出门。”

李秋雨没好气地说:“好了好了,我好几天都不在家了。来,我要检查一下你这几天偷没偷吃。”

龙大海粗暴地抓住李秋雨的衬衣,哧哧几声,将一件名贵的衬衣撕得粉碎。乳罩飞舞,内裤套头,李秋雨瞬间就变成一只白羊。

将李秋雨按在餐桌上,龙大海掏出面目狰狞的凶恶之物,抱住丰臀,狠狠冲击进去。

“这里是我的专属地。如果你敢让别的男人进入,我不会让你好过的。”龙大海恶狠狠地宣布他对李秋雨身体的独占权。

李秋雨大声呻吟着:“老公,不能射在里面。打胎次数多了,再怀孕就不容易了。”

这句话比什么都灵。为了不让已经打了一次胎的李秋雨再次意外怀孕,龙大海只好抱起她,边走便做,向房间里走去。

那次打胎,纯粹是李秋雨自作自受。

上次过生日的时候,李秋雨被龙大海的举动挑起了情欲,非要在车里和龙大海做爱,结果一枪中的,怀上了孩子。虽然当时说得很勇敢,很决绝,可李秋雨还是悄悄去做了流产。为了这个,两人曾有好一段时间冷战。

男女之间的爱欲是最好的调和剂。当欲望发泄出去,心胸就宽松了许多。紧紧搂抱在一起的两人,在这一时刻都觉得对方是自己将来的精神依托。当然了,只是这一刻。

李秋雨躺在龙大海身上,感受着男人的强壮,喃喃地说:“听说你哥哥头几天被抓进去了?”

龙大海点点头:“嗯。有几个人天天跟踪我。这事我又没有证据,不能报警。只好自己小心点。我哥知道后,叫人把那几个小子的腿打断了。公安局一查,我哥就进去了。不过,我哥没有动手,第二天就出来了。”

李秋雨皱着眉头说:“叫你哥以后收敛点。他要是再这么张扬,说不定我就会请他到牢房里呆两年,免得连累了你。”

龙大海也皱着眉头说:“怪事了。那几个跟踪我的人向警察做了交代,结果让人啼笑皆非。有人花钱雇佣他们,让他们天天跟踪我,不是为了打我,也不是为了绑架我的,就是为了吓唬我。你说这奇怪不奇怪?”

沉思半天,李秋雨问龙大海:“你有没有得罪过别人很深?就是让人恨不得杀了你的那种得罪。”

龙大海很委屈地说:“你也知道,我这人善良,从不主动惹事。海滨市恨我比较深的人应该有三个。周元、童铁军、路虞风。周元恨我,纯粹是他心理变态。我从未得罪过他,他反而把科长被撤职的恨全撒我身上了;童铁军在风景园林处也很不得意,被人整得生不如死,想必也会恨我;路虞风恨我,多半是因为贺心如的关系。上次你收到的匿名短信,很可能就是他发的。三人中,周元要报复早就报复了;童铁军最想报复的是现在整他的人;路虞风倒是很让人怀疑。”

听了龙大海的分析,李秋雨冷哼一声:“你说的有道理,但你肯定隐瞒了什么。路虞风不会为了一个没什么太深感情的女人,在两年后还想着算计你。说吧,你对他做了什么?”

龙大海讪讪地说:“那小子有一阵子老是跟踪我。我就找人算计了他,拍了他的**。估计他猜到是我干的,所以才这么隐晦地报复我。这小子也真他妈的能忍,一直到今天才下手。”

李秋雨恨恨地说:“书生血性虽少,仇恨却记得清楚。你结下这样的仇人,却让他逍遥,可以在暗中算计你,不觉得很傻吗?你曾自诩,说这几年在政治上有所提高,就提高成这样?”

龙大海无奈地说:“我倒是想将路家一撸到底。可我有这个能量吗?他父亲是局长,我才刚刚是个处长啊!除非你帮忙,才能把他搞下来。”

李秋雨皱眉说:“下届换届选举,路闻声很有可能当选副市长。既然和你的仇恨不能化解,就需要早做准备,免得日后被他反咬一口。”

龙大海知道李秋雨是为他出头,感激地说:“秋雨,谢谢你。”

李秋雨摆出教诲的姿态:“政治争斗是另类的战争,同样需要你死我活的拼争。打狗不死,反被狗咬的事情常常有。路虞风现在经商,不从政。你的**对他的威胁已经不存在了。同样的,如果路闻声从官场消失,单一经商的路家对你的威胁,也就不存在了。”

龙大海心里核计着该怎样彻底解决路家。

卑鄙、无耻、狡诈、忍耐、野心,这样的官场必需品质龙大海都不缺少,唯一却少的是狠毒和果决。路虞风的事情,将检验将近两年的领导生涯对他的心性的改变。

“我想,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对路家来说太小了。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等待着他们去认识,”龙大海一字一句地说,“我会让路虞风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二十六章三年期待惊蛰——意外 玖

抱着刚刚会走路的女儿,何珊在思考着公司的事情。

有了油田赚取的充足资金作为后盾,有银行贷款的大力支持,飞龙系列的公司已经多出好几家,短短几年时间,整体资产就上了十亿。何珊已经收购了一家濒临倒闭的小型制药厂,准备进入最为暴利的行业里淘金。

李家知道龙大海和何珊的关系。龙大海索性让何珊缠上李铁手,搞到几块好地皮,真正开始了进军房地产的步伐。

与倒腾石油的小打小闹相比,这才是龙大海真正的生财之路。除了在海滨市,在其他城市,利用东方家的关系,依靠贷款,空手套白狼,十几个居民小区的建设,让龙大海真正成了亿万富翁中的富翁。

挣钱的迅速,让龙大海感到惊愕:“钱就这么好挣?”

有李家、东方家或明或暗的帮助,飞龙集团如果不腾飞,那就是何珊的脑子有问题了。

万事顺利。唯一让何珊遗憾的是,她生了个丫头片子。

龙大海很疼爱这个女儿,可眼睛中偶尔显露出的失望,让何珊的心里也有些隐忧。

华夏虽然做到了男女平等,可只有男人才能真正代表一个家族的兴旺。这一次,何珊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十有八九会在第二胎生下一个男婴。

抱着女儿,何珊微笑着说:“婉儿宝宝,你就要有弟弟了。有了弟弟,咱们母女才真正有了依靠。”

一个女人,要掌控着几家蓬勃向上的企业,所要付出的精力和代价,是难以想象的。如果没有龙大海地支持,没有李家,东方家的保护,何珊做梦也不敢想象自己会有今天这样高的成就。

省三八红旗手、市劳动模范、市人大代表……马上就要迈入三十的何珊,已经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了。

人生如此,妇复何求?何珊要做的,就是紧紧跟在龙大海的身后,向着更高的目标前进。不管是刀山火海,还是枪林弹雨,她都不能后退,只能和龙大海生死与共。

“董事长,路先生给您送花来了。”

何珊聘请的保姆将一束散发着清香的鲜花拿进来。

何珊淡淡地说:“扔到垃圾桶里去。”

保姆早见怪不怪了,可惜地看看这怒放的鲜花,送到垃圾桶里去了。

“路虞风,”何珊面露奇怪的微笑,“你和大海前生就是冤家吗?大海的女人你挨个追逐。贺心如、许楠年轻貌美,或许可以解释。你追我是为了什么?我除了钱,哪里有能吸引你的地方呢?难道,是我和大海的同事关系让你感兴趣了?”

路虞风的生意不大,仅仅有几百家小型超市和两家专门销售家用电器的中型商场。

就这些,也是路虞风从他人手中强取豪夺过来的。

不到两年的光阴,靠白手起家,能积累起几千万的资产,其中不掺杂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谁都不会相信的。

一个财政局长的能量,有时并不比一个副市长小到哪里去。

有路闻声的帮助,路虞风很快就可以成为海滨市商界的新生精英。

路虞风心中对龙大海的怨恨,并没有随着光阴的流逝而减少,反而因为一些事情的发生,变得更加刻骨铭心。

但凡和龙大海发生交集的人,对路虞风都不假辞色。许家拒绝许楠和路虞风形式上的相亲;贺家拒绝了路虞风要求在商场里开设超市的要求。

两家如此,深层次的原因就在于在龙大海和路虞风之间,他们看好龙大海的未来。

许蕴为了更上一个台阶,已经和李铁手搭上了关系,自然看不上路家了;贺向前一是痛恨当初路家的无情,二是知道龙大海能搭上油田的路子,肯定有很深的关系,自然不理会路家了。

种种事情的发生,让路虞风终于按耐不住,忘记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古训,试探性地算计龙大海。

龙大海哥哥龙大地的德行,路虞风早已打听清楚。

一个半黑不黑的混子,属于对法律比较蔑视的那种人。这样的人,稍微一挑拨,肯定会上套,闹出不可收拾的后果来。

路虞风牛刀小试,找了几个小痞子跟踪龙大海,果然引起了龙大地的出手。可惜,龙大地不是年轻人,知道该如何对付这种事情。他并没有亲自动手,让已经找好了报社记者,准备隐射龙大海的路虞风大失所望。

路虞风知道,随着龙大海的官职越来越高,他想报仇的可能性也越来越低。要达成心中的愿望,就必须增加实力。

几天后,在一次海滨市工商联的酒会上,路虞风找上了何珊。

路虞风身材高大,风度翩翩,属于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对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都会动心的。

在心里比比龙大海和路虞风的优劣,何珊悲哀地发现:龙大海除了身体比路虞风强壮,官运比路虞风好,再没有一个方面能比得上路虞风。

如果不是和龙大海生了一个姑娘,肚里还有一个几个月大的胎儿,对自己是不是能够抵抗路虞风的魅力,何珊不敢肯定。

自从遇见了路虞风,出轨的诱惑一直煎熬着何珊。一个夜夜守着空房的寂寞女人,如果没有孩子的牵绊,再深的情感也拽不住男人身体的引诱。

路虞风端着酒杯,露出迷人的笑容来:“何董事长,多日不见,您还是这么迷人。”

何珊淡淡一笑:“路总,您客气了。我已经算是老太婆了。迷人二字不适合我的。”

路虞风恭维说:“怎么会呢?您现在正处于女人最美丽的时光,应该趁机行乐才是。可否赏脸,让我邀请何董共进午餐?或许我们有共同的话题要谈。”

何珊哦了一声:“是吗,路总家大业大,有什么业务自己不能完成,反而要来找我呢?”

路虞风微微一笑:“何董客气了。和您比起来,我这点买卖实在不值得一提。倒是您的经历实在传奇。三年前,您还是一个公司职员,只用了三年,您就成为了亿万富翁。这样的传奇经历,就是比尔盖茨也未必有。或许,用餐的时候您可以讲述一下自己神奇的创业史。”

何珊玩味地看看路虞风,笑着说:“我的创业史你很感兴趣是吗?我的情史你是不是也感兴趣啊?或许,我和男人上床的感觉你也想知道?”

路虞风有些尴尬:“好奇,好奇罢了。对一个名震海滨市的成功女性,一个男人心里产生这样的好奇是正常的。何董不要误会。这只是一个单身男人对一个单身女人表示好感的方法罢了。”

何珊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毫不在意。但在心里,她产生了极大的警惕。

路虞风已经注意到何珊手中不正常的财富了,想必也怀疑到龙大海身上去了。

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几年间,能够创造出如此的巨额财富,没有人会相信的。

这个女人是傀儡,是别人的替代品,是海滨市商界有心人的共同观点。

各家自扫门前雪。没有人会去贸然打听这个女人身后的人物是谁。那样的话,会得罪没必要得罪的人物。

如果不是知道何珊和龙大海曾经的同事关系,如果不是意识到,何珊很有可能是龙大海扶持起来的傀儡,路虞风也不会冒着风险来算计何珊。虽然何珊手里掌握的财富有些多得让人不敢相信这是龙大海的财富,可路虞风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如果龙大海发觉路虞风算计他的话,路虞风不但要花费更大的代价,才有可能算计到龙大海,还要冒着被龙大海反击的风险。不过,这个风险值得冒。如果何珊手中的财富真的属于龙大海的话,只要把事情捅出去,龙大海的政治前途就直接判了死刑。

拥有这样的财富,绝不会是从正道上得来的,路虞风非常清楚,他就是这样发的家。

为了在龙大海得势前将他摧毁,路虞风甚至准备牺牲色相,来引诱何珊。

上了床的女人,很容易出卖另一个男人的。如果何珊被路虞风迷住,出卖龙大海,是很正常的事情。

二十六章三年期待惊蛰——意外 拾

路虞风还是太急了。 尽管他的表演很高超,可何珊不是普通的女人,是个很冷静,很深沉的女人。

何珊本来就知道路虞风和龙大海之间的莫名恩怨,哪里会不往坏处想呢?

坐在车上,何珊给龙大海打电话:“路虞风开始查我的老底了,估计是在找对你不利的证据。你父亲和我之间的股权转移是个问题,很容易就会让人看出破绽来。你要想办法解决。”

龙大海啊啊地应付着何珊的话,毫不在意地说:“我知道啦,我会处理的。”

放下电话,龙大海对坐在对面的水莲说:“刚才说到哪里了?”

水莲,现任计划科科长,龙大海的铁杆嫡系。

如果不是龙大海不想在公司搞什么男女关系,水莲一定会以身相许的。

作为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只有紧紧地缠住自己前途无量的上司,才是自己上进的保证。

水莲妩媚地一笑,脆声说:“刚说到这次投标需要找的陪标人。路坤建筑公司答应给我们陪标,但是要求我们做出补偿,在来年……..”

两手托腮,龙大海开始考虑如何清除对自己比较致命的隐忧。

不是龙大海过于敏感,实在是在有心人看来,飞龙公司处处都是破绽。

何珊和龙大海的同事关系还好解释,龙福泉将自己的股份转让给何珊,就让人觉得不正常了。

从道理上讲,这事无可厚非;从法律上讲,这事和龙大海毫无干系。可在华夏官场,最为适合的一句话就是莫须有。只要你沾边了某些事情,那你就有可能在其中有过非法行为。在面临提拔竞争的时候,这样的事情往往会被政敌利用。让你的升职希望化为泡影。何况,发展如此迅速的公司,能没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吗?龙大海会不做一些假公济私的事情吗?

拨通许楠的电话,龙大海发出诚挚地邀请:“许科长,可不可以赏光,晚上一起吃顿饭。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许楠迟疑了一下,脆声说:“好吧,我把约会给推了。”

许楠推掉的是才交往的男朋友的约会。由此可见,龙大海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不是那位男朋友可以比拟的。

两人之间的肉体关系一直保持着,但两人不可能结合,却是彼此间心知肚明的事情。许楠找别的男人,也就正常不过了。

两人在一个偏僻的饭店聚会,并没谈什么正题,先亲热一番,才开始吃饭。

吃得差不多了,龙大海问许楠:“你们局里的工商登记档案管理严不严?”

许楠狐疑地说:“怎么啦?”

龙大海并不回答,着急地说:“你先说说,能不能在其中做手脚?”

许楠仔细想想,皱眉说:“档案分为数据档案和书面档案,分别存放。微机上的好办,现在管理也不严。库房里的原始凭证可就难了。那里一般也不打开,打开的时候就是往里放档案,也没时间做手脚。怎么?你想在其中做手脚?”

龙大海笑着说:“我想当一个清清白白的官员,身上除了耀眼的光环,不能有一丝的污点。当初注册公司的时候,由于不放心别人,用我爸爸的名义注册了。现在看来,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我想把这件事情挽回来。”

许楠皱着眉头说:“很难。要有库房的钥匙和懂微机的人一起动手才行。开机密码倒好弄,倒是改变微机历史记录麻烦,必须得有软件公司内部的人才行。”

龙大海自信的说:“只要可行就可以了。我会有合适的人手去做这些的,保证不会留下一丝的破绽。”

许楠看着龙大海,意味深长地说:“我呢?我不是破绽吗?你不怕我日后说出去吗?”

龙大海嘿嘿坏笑:“一被我的武器塞满,你身上就没有破绽了。”

许楠满脸通红,骂龙大海:“流氓!”

摸摸红红的脸颊,许楠忽然轻声说:“你要是天天塞着,就不怕有这个破绽了。”

龙大海苦笑着说:“小楠,你为人精明,是个贤内助。有你在身边,至少不用怕别人算计我。可惜,我的理想太高远,必须借助更大的树干才能爬上。你就留在我身边吧。”

许楠倔强地摇头:“我没有那么大度,能和别的女人分享男人。我的身体可以给你,但我的心要找一个唯一的依靠。我不想在自己老的时候,孤苦无依,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确实,与你的志向相比,我们家的树实在太小了。我爸这次上不去,也就彻底回家了。我爸下去了,我这个科长也就到头了。再想提升,难上加难。”

龙大海自信地说:“不要说得这么死。说不定你会改变主意的。现在,帮我介绍一下你们单位门岗的性情,告诉我其中贪图小便宜或是家里有困难的角色吧。有了他们,工商局就象脱光衣服的女人,敞开大腿等着我去寻欢一样,任我出入。”

许楠白了龙大海一眼,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自顾自地说:“几个门岗中,老王贪图小便宜,老李最好色,老张家里倒是挺困难的……”

看着这个对工商局情况如数家珍的女人,龙大海心里不但充斥着浓浓的肉体占有欲望,还有着一大半的爱才想法:这个女人,识大体、知大小,比鲁小惠强多了。只是心机有点深沉。不过,她对我很迷恋,应该不会对我用太大的心机,可以放心使用。

今天轮到工商局的保安老李和老张值班。两人看起来都心不在焉,频频看向大门外。

有人敲门,两人同时站了起来。

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站在工商局的大门外,对着老李摆出风骚无比的姿势。

老李像被电到一样,身子颤抖一下,急忙打开门,将女子放进来。

老张想说什么,忍住了没说。他想起了自己收下的十万块。那是他做门岗多少年也搞不到的钱。

老李拉着风骚女子,笑眯眯地对老张说:“老哥,今晚你多出出力。明天老弟请你喝酒。”

老张没好气地说:“去去去,别让老婆抓到就好。”

老李拉着女子溜进了里面的值班室,享受去了。

女子临走时,颇有深意地看了老李两眼。老张心里一颤,知道女人也是对方的人。

半夜,老张悄悄打开门,放进两个人来。

老张神情紧张,四顾张望,小声说:“快点,我先领你到微机室,再带你到库房去。你们可要小心点。”

两人中戴眼镜的神情也很紧张,左顾右盼的,另一个脸色苍白年轻人则很镇定,毫无紧张的神情。

老张小声说:“微机资料室和库房的钥匙我都没有。需要你们自己解决。”

三人来到微机资料室,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带着手套,拿出一根铁丝,捣鼓几下,就把门给捣鼓开了。

眼睛男拿出手提电脑,接上主机,鼓捣几下,输进几行数字,自信地说:“好了。”

见脸色苍白的年轻人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眼镜男笑了,低声说:“这里的程序都是我装的,我在里面留了后门,想怎么样都行。”

“后门?”年轻人摇摇头,“不明白。”

眼镜男笑着说:“一样,你能这么轻松地把锁打开,我也搞不明白。走吧,搞定库房大门的钥匙,还指望着你呢。”

二十七章商场尔虞我诈——新丁 壹

路虞风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身上缠满白白的绷带,各式各样的管子交相缠绕,密密麻麻。

路闻声和老伴坐在外边,心急如焚,却帮不上任何忙。此时,不但中国的神仙,还是外国的上帝,都让两人求遍了。

市委主要领导,各个局里的领导,财政系统的大大小小头目都前来探望。

客气的话,虽然不能让路闻声的悲痛减少半分,颜面上的好看,却让他的心中多了几许安慰。

见老伴哭哭啼啼的,路闻声皱眉说:“别哭了!孽子!我的脸都让他丢光了!死了才好!”

老伴也不还口,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佟御车上拉的小姐,成了三人在一起鬼混、滥交的证据。

事情一发生,公安局、市政府都觉得脸面无光,将事情压下,草草将佟御、葛东青两人火化了事。

车上唯一的生者,神奇逃生的路虞风身受重伤,不省人事。

据医生说,能不能醒来,需要看他的意志。路虞风的脑电波是比较活跃的,希望很大。

见张大夫从病房里出来,路闻声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客气地问:“张大夫,情况怎么样啦?”

张大夫摇摇头:“不好,可能需要再次做开颅手术。这种手术很难,海滨市没有人能保证百分百成功。必须从国外请知名专家来,才有成功的可能。”

路闻声心里立刻下了决断:“张大夫,你关系熟,就请帮忙联系吧。”

张大夫提醒说:“费用方面会比较昂贵,您要有心里准备。”

路闻声苦笑着说:“我只有一个儿子。”

张大夫明白了,立刻说:“那我就帮您联络去了。”

路闻声拨通电话:“在海滨市寻找买家,把虞风旗下的两个家电商场给卖了。不要问为什么,我需要筹集小风的手术费用。”

放下电话,路闻声又拨通一个电话:“老弟,我是老路啊。求你个事。把那小姐上面的鸡头给抓起来,往死里整。我要为我儿子出出这口气。”

路夫人抓住路闻声的手臂,不让他说出过头的话:“死老头子,不要闹出事情来。让人知道了,下届选举的时候给兜出来,没好果子。”

路闻声沮丧地坐下,叹息一声:“儿子要是没了,当个副市长有什么用?”

路夫人坐在放满了鲜花和名贵补品的地上,又伤心地哭泣起来。

一封海外来信,让龙大海本来不错的心情,彻底破坏了。

出国研修的赵燕如来信了。她给给龙大海寄来几张照片。

照片上,赵燕如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甜甜地微笑着。

这个女人,妖艳得让人沉醉,可怕得让人做噩梦。

龙大海就有做噩梦的想法。

在现代科技条件下,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一测就知。

赵燕如不会愚蠢到拿别人的儿子来忽悠龙大海的地步,龙大海非常清楚。

只是,这个骄傲的女人为什么要和自己生孩子呢?真是自己前途远大?

龙大海当时就否决了这种想法。政治上的智商再高,没有人提携,一样完蛋。赵燕如找一个好男人,只要家里提携,那个男人的前途不会比龙大海低半分。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即使与李秋雨怄气,也不至于要用生孩子来比试吧。代价也太大了点。

最后,龙大海只能用变态来解释赵燕如的怪异行径。

这个女人本来就很变态。白天是女神,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晚上是荡妇,人尽可夫。这样的双重性格,作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龙大海都不觉得惊讶。

龙大海拥有着让人羡慕的体魄,赵燕如有着超人的智商。如果她想制造出一个身体与智慧并重的生命,并不让人意外。要是再结合与李秋雨怄气的成分,可能性确实不小。

看着相片中孩子天真无邪的眼神,再看看赵燕如满含深意的眼神,龙大海不由得怨恨起自己来:要是能看住下边,不管赵燕如如何诱惑,哪里会有如今的烦恼呢?

这个孩子,将来注定要承受感情纠葛的痛苦。不在同一政治派系中的父母之间的恩怨,会深深地伤害到孩子。他能得到幸福吗?自己敢让他叫自己一声爸爸吗?

信件里,赵燕如说出了回国的日期,警告龙大海必须安排好赵氏母子,不然女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赵燕如不需要龙大海安排,龙大海也没资格安排这位副省长的千金。他需要做的,就是将赵燕如的私生子安排好,免得被人发觉,影响了女神的形象。

龙大海叹息一声,去看自己的另一个孩子去了。

坐在何珊的办公室里,抚摸着明显凸起的腹部,龙大海爱怜地说:“小东西,快快出来,爸爸带你去玩。”

何珊苦涩地一笑,郁闷地说:“婉儿都只能跟我姓,孩子就是生下来,你还能带他到处跑不成?”

龙大海颓然坐下,叹息着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提这些闹心的事情了,你今天叫我来,是为了路虞风名下的商场拍卖的事情吗?”

何珊惊奇地说:“连你都知道啦?这消息传播得可够迅速的。”

龙大海冷笑着说:“财政局长,多么敏感的位置。儿子做手术,需要花费天文数字的医药费。要是不做点动作出来,怎么能掩人耳目呢。我估计,这收购也是在自己人之间倒来倒去,把黑钱洗白了罢了。”

何珊思索着说:“我觉得这事也蹊跷。路虞风名下的商场,流动资金非常大。要是和经销商搞好关系,暂时拖拖款项,应该没问题的。他这么性急地要出手家电商场,恐怕真和黑钱有关系。既然这样,咱就放手吧。”

龙大海笑着说:“那两个商场地角非常好,要是能够买过来的话,真是来钱之道。路虞风是租的商场,并没有大楼的所有权。只要我们把大楼盘下来,再放出风声,说要提前解约,嘿嘿,不管是真是假,明眼人是不会买路虞风的家电商场的。那时候,还买商场的人,就是路闻声的托了。顺藤摸瓜,不信抓不到路闻声的把柄。这两父子对我的威胁太大了,绝对不能让他们再有对付我的举动。先前,都是路虞风出手,我还能应付。若是老的出马,恐怕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何珊为难地说:“两栋大楼虽然有些破旧,却位于黄金地段,没有个几亿是买不下来的。那样的话,咱们就要向银行借贷了。建炼油厂的资金已经让我感觉吃力了,药厂为了研发新药,投入也很大,建筑公司那里,购买土地的费用也很紧张。我实在抽不出资金来。”

龙大海不屑地说:“几亿?几亿谁还买那破玩意,自己建得了。一个亿,我保证拿下来,还不用先期付全款。你也不用去借贷。去找贺向前,用把商场租给他经营的条件,让他出首付款。这老东西是个守财奴。握着上亿的资金,从来不投资,就等着钱自己下蛋。”

何珊笑着说:“你去找吧。现在贺心如逐渐掌握了家里的大权。你们的关系不是有些缓和了吗?把她再搞回来,又是一个亿元户。”

龙大海苦笑着说:“有一个经商的女人足够了。贺心如,嗨,不要再提了。每次去求她,我都要被强奸得虚脱了,她才会放过我。她的心里是病态的、疯狂的,疯狂的女人什么都能干得出来。她不适合现在的我。”

何珊坚持说:“至少这次你得去。不然,她不会答应合作的。你不要忘了,经过沥青借贷的事情,我们之间的关系,她嘴上不说,心里清楚着呢。我去了,她会感到不舒服的,能办成的事情也办不成。”

龙大海无奈地摇摇头:“总是要靠卖身求荣,心里不舒服。本来以为上次的事情算是终了。没想到还要再来一次。”

二十七章商场尔虞我诈——新丁 贰

何珊嗤嗤笑着:“你们男人不都觉得吃亏就是占便宜吗?何况那是你第一个女人,感情还在,就勉为其难吧。”

坐在市委办公室里,李铁手神威凛凛,冷冷地盯着龙大海:“那两栋大楼的价值,你会不知道?想用一个亿就买下来,不觉得脸红吗?”

龙大海毫无脸红的迹象,理直气壮地说:“把两栋大楼卖给私人企业,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每年往里投上百万的维修资金,却一分钱也收不回来。何况,那大楼现在大部分都空着,实在是太浪费了。卖给我,市政府还不止收回一个亿。光两栋大楼的商业机构上缴的税金,几年就可以让市政府收回成本了。”

李铁手哼了一声:“那栋大楼的一层已经发租出去了,如何会一分钱也收不回来?”

龙大海冷笑着说:“你可以去查查房产局的收支帐,看看有没有进来一分钱。听说那大楼的上面几层租不出去,也是因为路闻声捣的鬼。他和房产局打了招呼,谁也不租,可能是想把大楼盘过去。与其把大楼卖给他,不如卖给我们的人。”

李铁手思虑一番,对龙大海说:“我去查一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会找胡书记谈的。”

李家用龙大海的钱,已经用得顺手了。帮他半点事情,也是应该的。李铁手觉得这件事情算不了什么,就应承下来。

龙大海苦着脸说:“路闻声也算是胡书记的亲信了。找胡书记不和没找一样吗?”

李铁手不客气地说:“去,臭小子知道什么?路闻声要真的是胡必达的亲信,还至于这么多年一直在财政局长的位子上呆着?他那里的窟窿太大,没人敢去坐那个位子。胡必达在一天,路闻声就必须在上面呆着。不然,老胡恐怕连退休的资格都捞不到,就要进去了。”

李铁手微笑不语,思索着如何让胡必达吃个哑巴亏。

对胡必达,李铁手可是有很深的意见的。别的不说,至少在对付老虎高大山的问题上,胡必达和李铁手一直是僵持不下。搞到现在,高大山基本把自己洗白了。李铁手就是想整高大山,也没什么办法。如果不是因为李铁手的弟弟在中央当部长,早不知到去哪里养老了。

看看龙大海带来的关于路氏企业承包中华大厦、和平大厦的合同复印件,再翻翻两栋大厦一年的修缮费用和管理费用,李铁手拿起电话:“胡书记吗,我老李啊。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是关于中华大厦、和平大厦的事情。”

坐在代表海滨市最高权利的市委书记办公室里,胡必达神情很是郁闷。

路闻声,这个官场毒药,毒走了几任市委领导,现在终于要毒自己了。

胡必达忽然对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有些后悔。从哪里看,他也不缺那些钱,何必要上路闻声的船呢?

胡书记却是没有想到,当初的他,可不是现在的他。那时候,如果他不上船的话,也到不了现在这个船长的位子。

胡必达连给路闻声打个电话呵斥的想法都没了。这个当了十几年财政局长的家伙,手里可是握有几任市领导的把柄。自己的小命也握在他的手上。下次换届的时候,自己基本就下去了,没必要得罪路闻声。当然,也没必要得罪李铁手。这件事情,就让李铁手和云海处理去吧。一旦日后出了什么差错,也没自己什么事情。

胡必达拿起电话:“李书记,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好。两栋大厦年久失修,每年的修缮费用,管理人员工资都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把它们推向社会,既摆脱了负担,也搞活了经济,是一个很好的方法。这件事情我就不插手了,你全权负责吧。”

李铁手心中冷笑,客气地问胡必达:“不用开市委常委会研究一下吗?”

胡必达笑着说:“不必了。你老李办事,我最放心了,到时候,我签个字就行了。”

李铁手放下电话,自语说:“老胡啊老胡,你终于服软了吗?是为自己以后考虑,还是为了你家丫头呢?”

路闻声接到一个电话,脸色大变:“什么?要终止合同?谁说的?房产局?那大楼的产权不是海滨天平租赁公司的吗?打听清楚,看是谁要这么干的?”

放下电话,路闻声沉吟起来。

龙大海猜得没错。路闻声确实是想趁机将大笔资金洗白,顺理成章地投入到儿子名下,既能够负担儿子的手术费,也将黑钱变成白钱,一举两得。眼看转移到境外的资金就要回归,却突然出了这么一岔子事情,哪能不让路闻声着急。

拨通房产局局长马仁长的电话,路闻声不悦地说:“老马吗?我财政局老路啊!老马,怎么搞的嘛?那两栋大楼不是说好了要租给我十年,怎么突然变卦啦?啊!市政府下的令,要出售?出售给谁?怎么没见发公告啊?”

马仁长在电话那边嘘声叹气:“老路,你就别怨俺了。市里的事情,你我哪里能晓得?…..”

听了马仁长的解释,路闻声颓然坐下。既然是“几个月前”就有了谈判的意向,那就说明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只是这样一来,出血是免不了的。对方买下大楼,肯定不是用来玩的。偏偏自己不晓得这事,为了转移人们注意力,大张旗鼓地宣传此事,让人抓住七寸,点中死穴。有购买意向的人知道这事,肯定会偃旗息鼓。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安排的托儿如果来购买的话,就有些显眼了。

路闻声心里后悔,当初太相信马仁长的话了。要是签下细节详细的合同的话?就不会有今天这么被动的局面了。

两栋大楼出售这样大的事情,竟然一点风声也没有,让路闻声觉得蹊跷。

副市长韩旭主管财政局。路闻声和她的关系很好,心里觉得这事憋屈,就打电话给韩旭,想问个究竟。

韩旭听完路闻声的哭诉,也不表态,淡淡地说:“房租再高,也是有价的。”

路闻声呆呆地放下电话,手心全是冷汗。

韩旭这话说得满含杀机啊。房租再高,也是有价的;官职再小,也是无价的。是谁这么厉害,让韩旭连一点底都不敢透露呢?

现在海滨市的头号人物,不是市委书记、市长,也不是人大主任、政协主席,更不是驻军司令。除了市委副书记李铁手,没人有这样大的影响力。

路闻声定下心神,拨通电话:“联系飞龙租赁有限公司,去和他们谈,问什么样的条件才可以让我们继续经营。不要把话说死,先摸摸他们的底。”

“飞龙集团”,路闻声自言自语地说,“看来虞风的判断有误。飞龙集团不是龙大海的,而是李家的。我就说吗,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怎么可能干出这么大的事业来。”

如果是龙大海做的好事,路闻声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明里不下手,暗中也会算计龙大海的。可要是有李家在暗中支持,那路闻声宁可不经商,也不会招惹李家的。

路闻声千想万想,却没想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龙大海和赵燕如之间的暧昧关系,成就了龙大海商业上的奇迹。有东方家的支持,龙大海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一路绿灯。而他和李秋雨密切的关系,自然会使得像路闻声这样不知真正底细的人产生误会,以为这是李家暗中支持的产业。

二十七章商场尔虞我诈——新丁 叁

中华大厦、和平大厦都是历史悠久的建筑。两栋大楼的年龄都有四五十载,却依然坚固无比。相比于今日的豆腐渣工程,绝对是炸药都炸不塌的建筑。

两栋大楼位于繁华的商业街北京街的中心地带,经济价值难以估量。若非产权在国家手里,龙大海就是掏出十亿,也买不到。

路虞风便是瞄准这两个地方的商机,硬是从当时的租赁者手中,把两个大厦的租赁权抢过来,可见他眼光的毒辣。

购买两个大厦,路虞风不是没有这个想法。只是因为路闻声没有李铁手这样的影响力和权利,就一直没实施。

路虞平是路虞风的堂兄,是路家企业中的核心人物。

路虞平一向自傲,很少服人。但面对眼前的女人,他不管从哪方面都没有自傲的本钱。特别是主动权完全在对方手上,让路虞平感觉还不如死了得了。

由于有路闻声在身后作保,路虞风对两家商场和天平租赁公司签署的合同毫不在意。除了一个一年一签的合约外,再没有其他保障的条款。

两年来,路虞风甚至没有交过哪怕是一分钱的租赁费。

面对这样不利的局势,路虞平欲哭无泪,只能苦苦哀求对方:看在大家都是中国人的份上,高抬贵手吧。

与路虞平谈判的是飞龙租赁公司的老总何珊。何珊敲敲桌子,笑眯眯地说:“我这里两种方法,任凭路总选择。一,将两家商场折价转让给我公司。当然了,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我们会帮忙的;二,如果你们想继续租赁,租金必须大幅上扬。你们转让出去的公司,我公司必须占有三成的干股。”

路虞平勃然大怒,话都有些说不清了:“你你你,你们..不如抢得了!”

何珊毫不动怒,无谓地说:“我们不是国家,可以任由你们揩油。租金大涨是肯定的事情。在得到大厦的所有权后,我们已经和贺家商场签订了租赁草案。如果租给你们,我们的损失必须得到一定地补偿。这就是三成干股的原因。”

路虞平咆哮一阵,见何珊镇定自若地在喝保胎药,只好垂头丧气地说:“我需要回去考虑一下,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何珊伸出一个手指头:“一天的考虑时间。明天这个时候,如果不见到答复,我将与贺家商场签署承包协议。”

路闻声听了侄子的汇报,摇摇头,愤愤地说:“这帮混蛋!真是贪得无厌。买大厦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对老子手中的那点破钱他们也不放过,非要分一杯羹。算了,受制于人,又不能言而无信,不卖商场。就便宜这帮龟孙子了,花钱买个平安吧。签个协议,金额两亿,把两家商场卖给太平洋投资公司。先期投入资金五千万。按三成的比例,给他们一千五百万,堵住他们的嘴巴。余下的金额转不转入,就看咱需不需要了。哼,想从老子手中占大便宜,也不看看老子是谁?虞平,找几个江湖骗子,看能不能做他们一笔,把这笔钱赚回来。”

龙大海看见一千五百万的支票,嘿嘿一乐:“两亿!这王八蛋从国家财政拨款里搞得真不少啊!难怪在财政局长位子上做了十几年,才想着向上爬。原来是捞够了。一千五百万,咱们也算是没白辛苦。”

何珊笑着说:“余下的钱恐怕是要打水漂了。话说出去,收不回来。路闻声大意失荆州,才让咱设计了一下。不是为了不使钱的来路被人怀疑,他也不会这么容易认输。他有一万个办法把钱悄悄转回国内,再慢慢洗白。你等着路闻声的报复吧。他可不是路虞风,有无数的办法报复咱们。”

龙大海笃定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你手下的几个公司,除了商贸公司,别的公司他想算计很难。最近商贸公司签的合约小心一些,付款谨慎一些,就不会出差错。他想算计我,我还想算计他呢。”

电话突然响起来,龙大海看了一眼号码,眉头一皱,接通电话:“心如。”

贺心如气势汹汹地问:“姓龙的,你说话不算话,耍姑奶奶呢?”

龙大海奇怪地问:“我什么事情耍你了?”

贺心如大怒:“你还装!我都听说了,两栋大厦和路氏家电商场已经续签了合约。你答应租给我的,现在又租给了路家,是什么意思?”

龙大海笑着说:“啊!我是要租给你啊!那大楼十多层,路家只租了底层卖家电。上面的二三四层还空着,你自然可以租赁啊!何况有家电商场招揽的人气,你的广告费就可以少花百八十万的。”

贺心如的话语当时就软了:“哦,第一层归人啦,对我们的损失很大,租金方面……”

龙大海马上说:“你用吧,免费的。”

贺心如不敢置信地问:“什么?免费的?”

龙大海肯定地说:“对,不过你们借给我买楼的钱我就不还了。从租金里顶吧。”

贺心如险些昏倒,在电话里大骂:“你个王八蛋!那是八千万啊!不是八十块。你要抵多少年租金才能抵完。

龙大海解释说:“三层大楼,面积接近一万平。如果是别人,租金少了五块钱每平每天,我是不会干的。到你这里就是朋友价,每平方米两块钱每天。一年下来才七百多万,到哪里找这好事去?随着这片地区的经济发展,租金会成倍增长,我还是会给你打折扣的。这样的话,不用五年,你的八千万就赚回来了。”

贺心如想了想,觉得自己并没有吃亏。北京街本来就繁华,今年更有成为经济核心圈的趋势。两座大厦的租金一年就需要三千万。龙大海减半收取,直接就省了一千五百万。如果非要收回八千万,惹火了龙大海,租金大涨不说,一旦他翻脸不租了,恐怕打入商业核心圈北京街的梦想就要化为泡影了。

贺心如定下心神,和龙大海商谈,终于把第一年的租金给省了下来。

贺心如很快为自己对男人的轻信付出了代价。在去现场看了以后,贺心如险些咬破了舌头。

三层大楼里原来的装修根本就不适合作为商场使用,必须重新装修。

看着凌乱的大楼,贺心如抓住龙大海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一咬值千万。龙大海忍受住了贺心如的撕咬,终于逼迫贺心如将第一年的租金变成了装修费用,和龙大海各负责一栋大楼的装修费用。

贺心如咬牙切齿地看着龙大海,不甘地说:“你这个混蛋,要是早早就露出这样狡猾的本性来,本姑娘早早就把你当宝贝了,何必还要去找那个植物人。偏偏你装得和圣人似的,窝囊废一个,让我爸爸不待见,威胁将家产送给我堂弟,逼迫我离开你。你说!你为什么那么能装?”

龙大海苦笑着说:“心如,这都是生活惹的祸,不是我的错。”

贺心如想再说什么,龙大海的电话响了起来。

刚听了两句,龙大海脸色一沉:“我马上回去!”

贺心如虽然总对龙大海张牙舞爪,可龙大海要是真的发火,她就害怕了。

见龙大海默不作声,贺心如也不敢说话,乖乖跟着龙大海下楼去了。

二十七章商场尔虞我诈——新丁 肆

电话是何珊打来的:运输公司遇到骗子,被人狠狠地涮了一把。

飞龙公司涮了路闻声一次,一直小心提防着路闻声的报复。特别是商贸公司,对来往的业务合同、资金都是小心又小心。

相对而言,挂名在何珊远亲何亚军名下的何氏运输公司就没有多大的警惕心理。

接到从市内运送价值五十万的海鲜去北山市的生意后,何亚军毫无提防的心思。

这样的业务对公司而言,属于最为正常的业务。对方又是时常发生业务的公司,何亚军不但没在意,还按照老规矩,替对方支付了海鲜款。

当车队进入北山市后,突然被呼啸而来的警车团团围住。荷枪实弹地武装警察二话不说,先将几名司机制服,随后便开始了无孔不入的搜索。

让司机们惊骇不已的是,武警们从车上搜出了几大包的“白粉”。面对缉毒犬的咆哮,警察们欣喜若狂,不顾司机的解释,将车辆直接扣押。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接到龙大海电话的李铁手也只是说了一句“不过五十万而已”,就挂了电话。找到李秋雨,她两手一摊,只说了句“保重吧”,就不理会龙大海了。

毒品是最敏感的话题。几袋毒品能让一方大员下台。李铁手都不敢干预,其他人更不敢说什么。龙大海不住打电话的结果,只带来了无尽的失望和不断加剧的焦躁。他甚至连几车海鲜都没要出来。

化验结果出来了,面粉里只掺杂了些大麻之类的迷幻药。运输公司摆脱了官司,可一天的扣押,让那些海鲜都变成了腥臭的垃圾。

何亚军带着苦涩的笑容,到北山市公安局接受了对方的“诚挚”道歉,领出了车辆。

龙大海听完何亚军的报告,挤出一点笑容,对何亚军说:“去找律师,起诉卖海鲜给我们的人,向他索赔。”

何亚军惊讶地说:“这样的官司必败无疑啊!我们没有证据能证明那几袋面粉是在他们那里装上的。”

龙大海郁闷地说:“肯定是在那里装的。我们只是没有证据而已。只是不知道是老板授意的,还是下边人干的。你去和他们打官司,我安排人暗里调查,看看有没有人辞职不干。妈的,整个海滨市无人不知这件事情,丢人丢大发了。要不是我已经和公司没什么关系了,老子都没脸在这里呆着了。几袋面粉,愣是毁了五十万的海产品,真他妈的毒计啊!计算一下成本,真划算。”

几人面面相觑,沮丧之极。这事摆明了是悬案。收买几个装卸工,在装海产品的时候,将掺杂了大麻的面粉装进车里,再打个匿名电话,事情就结束了。

俗话说:“报仇不怕晚,赶路要起早。”可这仇人都没地方找去,哪里谈得上报仇。

龙大海核计着谁能干这种出力不讨好、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路闻声的身份和地位决定了他不会做这些低级的事情。何况这么小打小闹也不会动摇龙大海的根基。龙大海想不出谁能作出这么无聊的事情来。

何珊见龙大海有些武断,直接就将路闻声排除了,就说:“你要是想整路闻声,你会亲自动手吗?”

龙大海当时就反应过来,沮丧地坐下去:“算啦,查也查不出来。路闻声是有名的老狐狸,不倒翁,他做事不会留破绽的,以后小心点就是了。”

路闻声坐在客厅里,听着路虞平讲述了恶心龙大海的经过,微笑着说:“那小子能让省长的姑娘看重,若是不狡诈一点的话,也不正常。既然商贸公司那里防范严密,不好动手,暂时就算了。他现在一定很紧张,就让他紧张去吧。等他不紧张了,再让人去下手。哼,李家又怎样。我路闻声在海滨市的能量,不是几个外来户能比拟的。”

路虞平哈哈笑着说:“要不是毒品太贵,真想弄个几百公斤方他们车里,看看什么效果。”

路闻声摇头说:“过犹不及。那样就太假了。”

路虞平关切地问:“叔叔,虞风手术的效果如何?”

路闻声叹息一声:“效果很不好。大夫说很可能永远这样沉睡下去。虞平啊,叔叔老了,以后就指望着你照顾虞风啦。”

路虞平心中窃喜,脸上却恭谨如初:“叔叔,您放心吧。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会好好照顾弟弟的。”

路虞平走后,路闻声立刻打电话:“张大夫吗?我想给儿子转院,到省城去疗养,您看这会不会影响他的健康啊?啊,可以啊,好,那就请您带队吧。这份情谊我永世不忘。”

路夫人从屋里走出来,责骂老伴:“儿子刚刚恢复清醒,你就要把他送到省城去,一旦颠簸坏了怎么办。”

路闻声哼了一声:“颠簸几下,总比发生意外好。说实话,小风他们出车祸的事情我就疑神疑鬼的,觉得不正常。要不是因为其中夹杂着一个妓女,我一定要求公安局立案侦查。现在小风醒了,一切事情都会水落石出。这个时候可不能出现意外。除了防备害小风不成的人下手外,你没看到虞平的眼神吗?小风死了,当我们老了后,我们的家产就都是他的了。小风如果一天不醒,他就一天存有这个侥幸。一旦小风醒了,失落感会促使他铤而走险的。我们家亲戚本来就少,还指着小平帮忙呢,不能给他犯错的机会。”

路夫人惊讶地说:“不会吧,你是说,小风他们是被人使坏,才掉到海里去的?”

路闻声点头说:“那条路走的车不少。如果有沙子的话,别的车早出事了,哪轮到半夜十点才出的事。据交通队的人说,小风他们的车开得速度有些快,很可能是追赶前面的车。我当时就怀疑这件事情。只不过小风还保住了性命,我才没说什么。小风现在醒了,我也不好刺激他。等他完全恢复了,一定要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路虞风没有等到做手术,就自己恢复了清醒。很神奇,他莫名地就恢复了清醒。

说是上帝保佑,不如说是某种不甘、某种仇恨支撑着他清醒过来。

或许是上苍不屑于龙大海宦海生涯如此顺利,派下一个掣肘的人来阻止他。

路虞风恢复清醒的消息,龙大海是从许楠口中知道的。

许楠面色惨白,怕怕地说:“怎么办?他醒过来啦?会不会有公安局来抓我们啊?”

龙大海心里一惊,脸上却毫无异色,反问许楠:“咱俩做了什么?公安局要来抓咱俩。偷情?咱们都没结婚,公安局管不着;在车里做爱?法律没有禁止。你说公安局为什么要来抓咱俩呢?”

许楠被问愣了,半天才说:“你不是打过电话,安排人做坏事啦?”

龙大海奇怪地说:“你哪个耳朵听到我打电话啦?想查我的通话记录吗?”

许楠气急,恨恨地说:“你这个混蛋,早就想着做坏事啦。不然怎么会有那样的匿名电话。”

龙大海愤怒地说:“请你注意自己的用词,不要随便诬陷别人。不然我会采用法律手段,告你诽谤的。”

二十七章商场尔虞我诈——新丁 伍

许楠咬住龙大海的手,坚决不吐口,直到龙大海服软,这才放过。

龙大海拽住愤愤的许楠,警告说:“这就是我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两个单身男女不管做了什么,都无关他人的事情。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他们出了交通事故,关我们什么事情?”

许楠是聪明的人,立刻知道了龙大海的用意,那就是这件事情和我们毫无关系。如若非要和我们扯上关系的话,我们也没什么办法:那天我们俩在车上做爱,被警车给吓跑了。第二天才知道出交通事故的事情。其他的我们都不知道。

与人命案子相比,即使讲出做爱的事情来,也无伤大雅。

安抚好许楠,龙大海心里却嘀咕起来。

路虞风清醒了,路闻声自然会知道他们是追龙大海和许楠的车才出的事情。就算想不到是龙大海干的,也会把怨恨放在龙大海身上。如果老家伙亲自出马,那报复可就不是五十万的海鲜了。

龙大海思虑良久,想不出能够整死路闻声的办法来。这个能在财政局局长位子上呆上十几年的绝世老狐狸,可不是龙大海能阴死的。

妙计没有,只好用蠢计了。

拨通张老五的电话,龙大海笑呵呵地说:“老五,如何?”

张老五的声音底气十足:“龙先生,我的感觉非常好。”

龙大海赞许地说:“不错,像个公司职员的样子。我给你一个任务,干好了,月工资给你涨到十万。”

电话里传来扑通一声。估计是张老五被十万这个数字给击倒了。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后,张老五兴奋的声音又出现了:“老大,不不不,龙先生,有话请讲。”

龙大海说:“和弟兄们全军出动,调查有关财政局长路闻声的一切消息。不管是贪污受贿、偷鸡摸狗,还是风流韵事,都给我打听清楚了。但有一条必须注意。不能惊动他。不然,你就跳海吧。”

张老五有些为难地说:“老..龙先生,我的弟兄都是些混子,打听些传闻倒容易。可他贪污受贿的事情一般人接触不到。我们不好办啊!”

龙大海想了想,改口说:“打听你能打听到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事情由我来办。”

拨通了李秋雨的电话,龙大海说:“有什么能让路闻声完蛋的证据?我想整整老东西出出气。”

自从出了毒品事件后,龙大海一直没有和李秋雨见面,连电话也没打。

见这混蛋打电话,连声嘘寒问暖的话都没有,直接就问这事,李秋雨心里不爽,愤愤地说:“不知道!老娘知道一个老头子干什么?”

龙大海心里正郁闷着呢,见李秋雨发横,也火了:“你大爷的!老子没火,你倒发火啦?小贱人,你家拿老子当什么呢?没事的时候拿老子充数,出事了两手一摊:保重吧。真拿老子当牲口啦?”

李秋雨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在她的眼里,龙大海长得一身男相,却没有男子气概,唯唯诺诺的,唯李秋雨之命是从。

一向习惯了顺从的龙大海的李秋雨,让龙大海这一骂,就有些发晕。

李秋雨恨恨地说:“你等着,老娘拿刀骟了你。”

李秋雨气势汹汹地杀到设施处,却被告知处长不在;杀奔飞龙集团,何珊冷淡地说:“我又不是他老婆,他在哪儿我管不着。自己男人都能弄丢的女人,还真是少见。”

被何珊一嘲讽,李秋雨一口气险些没上来。人丢大了,只好灰头土脸地回家生闷气去了。

一大开门,李秋雨却看见龙大海在沙发上坐着喝茶呢。

这把李秋雨气得,拿出电棍就杀奔过去。

龙大海早有准备,带上一副绝缘手套,轻易就将电棍抢了过去。

将李秋雨按倒在沙发上,龙大海噼里啪啦地就是一顿巴掌上去。李秋雨先是嗷嗷大叫,抗议龙大海以大欺小。等巴掌下去多啦,人就软了下来。

龙大海从背后一撕,李秋雨的丝绸衣服就成了破布。李秋雨呻吟一声:“你个禽兽,将对我家的不满都发泄到衣服上了。这是你撕的多少件衣服啦?”

龙大海将李秋雨扒光,自己也脱个精光,用亢奋的小弟拍打李秋雨明显发育的屁股,狞笑一声:“你个小贱人,拿着电棍满海滨市的找我。今儿我就用电棍好好伺候伺候你。”

李秋雨不住扭动身体,叫嚣着:“有种你来啊!本姑娘还怕你不成?”

龙大海嘿嘿坏笑,用力向下一搓。李秋雨惨叫一声,眼泪都出来了:“你个变态,搞哪里不好,搞老娘屁眼。”

见龙大海又要使坏,李秋雨连连求饶:“老公,老公,我再也不敢啦。你要整路闻声,我帮你就是啦。”

龙大海抚摸李秋雨的泛滥桃源,哼了一声:“不会是又要我保重吧?嘿嘿,毒品案件性质严重,李家绝不与毒品沾边。我怎么觉得这话有把我扫地出门的意思啊?怎么,女王陛下嫌我不新鲜了?”

李秋雨被龙大海撩拨得欲火高涨,抓住龙大海的小弟就往自己身体里送。

龙大海也不拒绝,噗嗤一声到底,象野兽一般蹂躏着李秋雨,把自己的愤怒都发泄到女人的身体里。

女人是阻止男人犯罪的良药。在李秋雨身上发泄一通后,在女人絮絮叨叨地解释后,龙大海心中的火气也小了许多。

在对李秋雨的角逐中,龙大海本来占据绝对优势。毕竟天天睡李秋雨的是他,不是别人。可在一位京城部长的公子表现出“诚挚”的求婚意图后,李向天有些动心啦。

这毕竟是一位京城中层人士的公子。要是这位部长外放地方,也是一方大员。两家结亲,绝对会在华夏搞出一番天地来。

在李向天的授意下,李系人马逐渐开始冷落龙大海,想逐渐减少龙大海和李秋雨之间新闻的热度。日后寻个机会,和龙大海说明白,以提升为代价,了结龙大海和李秋雨之间的关系。

毒品事件上,故意冷淡龙大海,就是李家发出的信号。

这些事情,龙大海是不知道的。李秋雨被龙大海搞得稀里糊涂的,就把事情说了出来。

龙大海身体有些颤抖,却不是吓得,而是气的。

将李秋雨抱到身上,龙大海盯着她的眼神:“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李秋雨苦笑着说:“我能有什么办法?最多日后做你的情人,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反正那人看中的也不是我的人,是我的身份。”

龙大海突然暴怒起来,将李秋雨扔到沙发上:“去你妈的!老子真他妈的瞎了眼,让你忽悠着了,选了你家。就是养条狗,主人也舍不得随便扔。你家真够意思,说把我扔了就扔了。”

李秋雨低声说:“你个混蛋!这又不能怪我。谁让你不是省长家的儿子?搞政治的家庭都是这个德行,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家庭结亲,日后多一个盟友,安全就多一分保障。你能给我父亲什么帮助,什么保障?”

龙大海叹息一声,抱起李秋雨,向浴室走去:“走吧,洗最后一个鸳鸯浴吧。现在洗还是合法的。以后再洗就是偷情啦,就成了奸夫淫妇啦。”

李秋雨咬牙说:“他想娶我,就等着绿帽上头吧。”

龙大海一边为李秋雨冲洗身体,一边问:“秋雨,都这样啦,你告诉我,以你的身份,什么样的人你找不到,为什么会选择了我?你明知道我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二十七章商场尔虞我诈——新丁 陆

李秋雨舒服地躺在龙大海身上,懒懒地说:“先是好奇,继而就引发了兴趣,最后莫名就喜欢上了你。我没见过你这样复杂气质的人,就是土气中掺杂着难言的气质。因此就感到好奇,想多了解你一下。你有上进心,有极强的欲望,却懂得掩饰。你做事总是思虑周全,从不冒险,不留后患。就是和女朋友分手,也让她内疚不已,虽然你早就想和她分手。说实话吧,喜欢上你的一半原因,就是老娘的第一次给了你。能保持处女身到大学毕业,老娘一向自豪。相应的,我对自己的第一次非常看重。第一次被你卑鄙地得到了,你人长得又可以,性格还卑鄙、阴险、无耻,是个搞政治的材料,老娘就想培养培养你,看能不能顶起我家的大梁,就是这样。我对你并不是纯粹就是玩弄,并不是你想得那么无情,”

龙大海抱住李秋雨,感慨地说:“我也不知道咱们之间有没有爱情。可我确实是被你吸引了,才会想方设法得到你的。我为的,并不全是你的身份。现在的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一旦老子有能力了,我会把你抢回来的。”

李秋雨紧紧搂住龙大海,叹息一声:“你现在越来越成熟了。我总怕你日后起来了,会报复我们家。”

龙大海冷笑一声:“报复你们家?你们家有什么能让我报复的?两个丫头片子,我找谁报复去?强奸你?你还巴不得呢。你们家一向注重清名,身无余财,又没有钱可以供我抢夺。还真是无处下口啊。”

李秋雨不在和龙大海顶嘴,转移话题说:“路闻声的底细,我大爷清楚一些。他能逃过几次劫难,全因为下手果断,将破绽全都弥补了。五年前,一个几千万的大窟窿,他用部下顶缸了。那个部下好像是自杀了。听说那人还有老婆孩子在。他们手里,说不定还有路闻声的犯罪证据。不过,这事牵连太广,不太好办,只能让路闻声起不来,却整不死他。”

龙大海冷笑着说:“他能倚仗的,就是现在的官职。没了官,他有个屁用。”

李秋雨担心地说:“反正你小心点。现在我家给不了你什么帮助,自己保重吧。”

龙大海一巴掌拍在李秋雨屁股上:“还保重,老婆都要给别人玩了,保重个屁。那个王八蛋要是敢来海滨市,老子整死他。”

李秋雨情意绵绵地说:“来吧,过完年你就要滚蛋啦。趁着时间充裕,多多爱我吧。”

龙大海恨恨地揉搓着被开发了无数次的乳房,沮丧地说:“妈的,倒插门女婿的滋味是不好过。大过年的,贺心如说赶就把我赶出去了,本以为是最后一次,没想到又到了被扫地出门的光景了。”

李秋雨坐到龙大海身上,扶正物件,轻轻坐下去。

李秋雨喘息着说:“别这样。要你搬出去,不过是一种姿态罢了。我和他没那么早就结婚。事情还有转机。正好趁着这事情,年底把你提拔一下。你想去哪个局?”

龙大海用力一挺,险些把李秋雨顶飞了:“这么快?我今年处长刚转正,就可以提拔为副局了?非得到别的局吗?城建局行不行?”

李秋雨尖叫一声,跳起来,回身和龙大海面对面,又坐了下去。

感受着身体的无尽快感,李秋雨喘息着说:“年底给你搞个省级劳模,再让欧阳萱萱帮你造造势,来个破格提拔,又不在城建局里面提拔,反对的呼声会小点。偷着乐吧你,我还没提拔呢,你就成副局了。不到三十岁的副局,海滨市也没几个。”

龙大海从浴池中站了起来,将李秋雨悬空按在墙上,在那不知进出多少次的桃源洞口中不住冲刺。

从未有过的刺激让李秋雨大声呻吟起来,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被龙大海半强奸搞定时的情景。

抱住龙大海的肩膀,李秋雨一口咬下去:“混蛋!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这辈子要还给你!”

忍受着钻心的疼痛,龙大海使出浑身解数,让李秋雨经历了生死轮回一般的快感,满足得连眼都不想睁开了。

两人躺在床上,紧紧缠绕着,舍不得分开。

男女之间的感情,有一半是在拥抱中产生的。

龙大海希望能用自己身体的吸引,约束住李秋雨出轨的心。

和男人一样,女人一旦找上另外一个男人,心就收不住了。如果李秋雨找了别的男人,她对龙大海就不会如现在这样依恋,也就不会为龙大海的前途四处奔走了。

一个省长女婿身份的副局长,和一个毫无门路的副局长,两人之间的提升可能相差非常大。相差的时间不止三年五载,很可能是一生的时间。

紧紧搂住李秋雨,龙大海喃喃地说:“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只有开始的一段时间是最快乐的。自从心里有了欲望,我总是担心哪天早晨醒来,不见你的身影,就再也没有快乐啦。秋雨,你说我是不是很卑鄙?总是为自己着想,想借助你登上更高的位置,却没有想到你的感受。”

李秋雨回过身,狠狠地吻住龙大海,紧紧地抱住龙大海,仿佛要把自己融入龙大海体内。

李秋雨苦笑着说:“人本来就为自己考虑得多。从我父亲来说,他是那位‘天’的亲信,在天没发迹之前就追随着他。有天提拔,日后进中央是必然的事情。可我父亲为了再保险一些,就把我当作筹码,结下一个政治联盟,以保证自己的前途万无一失。他根本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可他还是爱我的。我无话可说。以后,我也要走上搞政治的道路,就当这是学费吧。”

龙大海叹息着说:“本来,我想让咱俩的孩子姓李的,好接过李家的衣钵。现在看来,都是我白日做梦,一枕黄粱。”

李秋雨无奈地说:“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和你生孩子,太冒险了。会把咱俩都打入地狱的。”

龙大海轻声问:“你和别人有了孩子,心里还会拿我当最重要的人吗?”

李秋雨沉思半天,摇摇头:“或许我心里有你,但我会更看重我孩子的父亲的。”

龙大海循循善诱地说:“出国吧,在国外给我一个孩子,算是我们连接的纽带。”

李秋雨大吃一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我爸爸会杀了我的。亲爱的,我心里有你就行啦。你放心,我会帮你爬到我爸爸那样的高度的。”

龙大海心里有些失望。知道李秋雨毕竟不是赵燕如,理智多于感性,没赵燕如那么疯狂。

两人抱在一起,大白天也睡不着,只好对着房顶发呆。

周元和谭雨走在已经摊铺完毕的道路上,心里志得意满。

自从和谭雨几个铁哥们达成合作以来,周元抢了设施处十几个半大不大的工程,赚了接近一百万。和哥们分分,周元也拿了五十多万。

这是一个一万多平的新建工程,被周元用一百四十块一平方的价格拿下。

想到设施处计划科科长水莲郁闷的表情,周元就想大笑三声。

谭雨的心情也很好。这工程是他介绍给周元的,到时候最少能分十万块。

看见天边厚厚的云层,谭雨庆幸地说:“咱们的运气真好,要不是甲方那些王八蛋催促,一下雨,咱们又要浪费水稳了。”

周元笑着说:“运气来了,什么也挡不住。明天去找他们要钱,到时候咱兄弟出去耍耍,爱情水咱进不去,去别的地方一样爽快。”

二十七章商场尔虞我诈——新丁 柒

第二天早上,周元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了。

“谁啊?”周元不高兴地说,“大早晨的,干啥啊!”

“周元!”谭雨如同死了娘似的,哀号着说,“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周元吓得一哆嗦,骂谭雨:“你他妈的快点说啊!怎么完了?”

谭雨用颤抖的声音说:“刚刚甲方打来电话,说咱们修的路被水一冲,全跨了!甲方不但不会给咱们余下的工程款,还会向咱们索赔的。”

周元脑袋嗡的一声,眼前金星直冒,险些昏死过去。

站在那坑坑洼洼,像麻脸似的大道上,周元有死的想法。

甲方代表一脸的阴沉,不理会谭雨的笑脸,冷冷地说:“我不管你们是受了谁的陷害,我只管这条道路的质量。刚刚我和老总通电话了。老总听说你们是被人害了,很同情你们,决定给你们一个月的工期,完成了,大家没事,不然,就法庭上见吧。”

谭雨如丧考妣,跟在甲方代表后面不住哀求。

周元脸色煞白,看着下面耗费大半积蓄购买的“材料”,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龙大海!我操你祖宗!”

站在龙大海面前,王爱国嘻嘻坏笑:“处长,您太高明了。让周元先赚得盆满钵满的,然后一下子让他掉坑里去。听说为了不进监狱,他连房子都卖了。谭雨、杨阳、朱俊杰三个杂碎也够黑的。和周元一起挣了钱,却不帮周元的忙,愣是让周元搞得无家可归,惨兮兮的。”

王爱国也算够黑的。周元的人干完了路基后,他让几个心腹带着招来的民工动手,愣是在里面来个黑虎掏心,把路基给好顿折腾。一下雨,下陷的基础就让道路变成了扭劲的麻花,难以修复。

龙大海面无表情地说:“这又能怪得了谁?我当处长的时候,就没有和周元算账的想法。你也是当领导的人,知道我们这些人的想法。位置不同,视角也不同。我如何会和周元过不去,丢自己的人?偏偏他害怕我报复他,写检举信,辞职,又来撬墙角,跟我们抢活干。落到现在的下场,全是他咎由自取。”

王爱国嘴上恭维着,心里却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得罪龙大海。不然,周元的下场就是榜样。

荒凉的油田基地外,各种各样的车辆聚集,当宽大的停车场挤得满满的。

油田每年都要召开沥青配额工作年会,将长期购买沥青的客户召集到一起,审议来年沥青配额分配问题。

本来,设施处沥青厂厂长韦全民要来参加会议。

龙大海将韦全民打发到东南亚旅游,自己亲自去参加会议。

配额对龙大海来说,毫无问题。他来这里,为的是看看已经投入试生产的炼油厂的情况。当然,还有比周朴素更重要的人物需要会见。

炼油厂的设备是油田淘汰下来的。龙大海以微小的代价买下来,稍微修理一下,在油田不能使用的设备就轰隆隆地正常运转起来。

一个年产量几十万吨的原油加工厂,在油田看来,和小蚂蚁一样微不足道。在附近数十个土加工厂的包围中,也是毫不起眼。虽然,它的产量比起那些土加工厂来说有些多。

加工一吨原油,能得到汽油、柴油、煤油、沥青、润滑油等多种产品。除了沥青产品何氏炼油厂会正常销售外,其他的产品九成都暗地里销售了。

龙大海能有现在的经济实力,十有八九都是依仗着周朴素的关系得来的。

周朴素将龙大海看成了东方家的代言人,自然要多加照顾,使得龙大海的财源滚滚而来。

这些,李家都是不知道的。进入李家视线的几家公司,分别为飞龙建筑装饰工程有限公司、飞龙商贸公司、飞龙租赁有限公司。其他的何氏炼油厂、何氏运输公司等企业,都挂在何珊的远房亲戚何亚军等人的名下,隐蔽性很强。

李家初掌l省大权,真实的实力未必有东方家强悍。只有经过三年五载的光阴,才能够逐渐把大权抢回。

龙大海就是要趁着这几年的宝贵光阴,在官场、商场上都真正站稳脚跟。到时候,才有选择追随者的实力。

现在的龙大海,只是被动地等待着人家的选择,忍受着李秋雨明目张胆地相亲;忍受着李家以李秋雨男友的名义,在l省各个地方提拔年轻才俊;忍受着李家和京城某位部长来往,商谈成为亲家的明目张胆。

如果不是李秋雨对龙大海的依恋不见减少,如果不是李秋雨确实为龙大海提拔为副局四处奔跑,龙大海肯定会怀疑:自己头上是不是已经有了一片森林了。

君臣相处,需要的是礼遇。或许李秋雨和龙大海之间还有一种“平等”,就是在床上的时候。李向天至今未曾召见龙大海,就是一个明显的信号:你还不是李家御用的女婿。甚至,你还不是李家的嫡系。

一些迹象已经显露出来。海滨市的一些有心人对龙大海的评价就是:候补女婿,前途莫测。

面对这样的局势,只要不是傻子的人,都会生出外心的。

龙大海将手中的金饭碗藏起来,就变得自然而然起来。当然,龙大海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现在的他,还不需要借助东方家的帮助。

坐在大厅里,周朴素手里高举着一幅有些发黄的山水画,不住赞叹:“好,好!不愧是名家手笔。贤侄,你是深知我心啊!自从我们结识,你从未送过我一分金钱,却让我满意无比。好好,这份礼物我收下啦。”

龙大海赔笑着说:“伯伯客气啦,说句不恭维的话,没有您,就没有今天的龙大海。大海送您一些精致的小礼物,那是从心里愿意的。”

周朴素微笑着说:“好了,不许说这些恭维话。趁着我还有几年在任的时间,想做什么就做吧。”

龙大海吃了一惊:“怎么,伯伯要调走啦?”

周朴素饱含深意地说:“在这里我已经呆了不短的时间啦。再不走,有些人就不愿意啦。要是硬撑着,可能我就要嘿嘿,晚节不保啦。”

龙大海点头,示意自己明白,打个电话,从外面叫来一个女孩。

周朴素好奇地问:“这是谁?不是你女朋友吧?”

龙大海有些尴尬地说:“这是我一个亲戚,名叫黄秋韵。因为有些事情,在海滨市过得不愉快。伯伯能否帮忙办进油田,找个合适的工作。”

周朴素看着黄秋韵的沮丧神情,心中有些明了,笑着说:“好的,好的。小姑娘外形不错,好好干,我走之前,你会独挡一面的。”

黄秋韵被龙大海推了一下,强作笑容,说:“谢谢伯伯帮忙。”

周朴素无谓地说:“现在说谢谢,想必你心里不愿意。过几年,等我退休的时候,你就会心甘情愿地说一声‘谢谢伯伯’啦。”

回到宾馆,黄秋韵还是默不作声,龙大海抓住她,举起手,咬咬牙,给了黄秋韵一个耳光:“小贱货,你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给老子戴绿帽子了,还敢给老子脸色看啦。”

黄秋韵梗着脖子,尖叫着说:“就给你戴绿帽子怎么啦?你打死我啊!一个月也见不到你的人影,我找个朋友吃吃饭,聊聊天,又能怎么啦?至于吗?你把我发配到油田来啦,这儿离海滨市好几百公里,你,你真不是个东西。”

龙大海将黄秋韵按倒在床上,开始扒她的衣服。

黄秋韵拼命挣扎:“放开我,你个混蛋。老娘的身体老娘说了算,现在不需要你进来。”

“哧哧”几声,结实昂贵的内衣被龙大海撕成两半,镂空的粉色内裤也飞到电视上去了。

感觉到思念已久的事物填满了空虚的内心,黄秋韵满足地大叫一声:“混蛋!”

龙大海一边不住运动,一边喘息着大骂:“贱货!亏了我这么看重你。一个月不见,你就起外心啦。老子养活你们,可不是让你给老子戴绿帽子的。还有那两个小贱人,敢帮你藏着掩着的,等老子回去,一个个全发配到边疆去。”

黄秋韵当时就老实啦。带着哭音说:“不要啊!是我的错,都怪你,老是不理我,我故意找个男人气你的。不关她们的事情。”

龙大海更加生气了,不住地抓掐身下的女人:“是不关她们的事情,可她们自己做了什么?你们都要给我戴绿帽子,我可不能算完。”

隐士语录:“善良与邪恶的区别就在于谁占领了舆论的高地。大家认同你,你就是善良的;大家鄙视你,你就是邪恶的。”

二十八章惊喜接踵而来——接见 壹

龙大海曾经给人戴过绿帽子。上天是公平的,有人也给他戴了“绿帽子”。

还好,这个绿帽子还没发芽,就被龙大海给看见了,直接就把草给锄了,消灭在萌芽里。

黄秋韵人美,身材好,气质好,在土地规划局里,属于花一般的人物。

这样的美人,在哪里都不缺少追求者的。好在黄秋韵个子太高,吓跑了不少的仰慕者,才没酿成什么大事故。

象廖承天那样的情种虽然不多,可也不少。

一位名叫张小东的痴情男子,去土地规划局办事的时候,见到了黄秋韵,立刻如见天仙,陷入到请网中。

这位兄台也算豪门之后,家中也有亿万家财。所以他花得起钱,能够每天送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给黄秋韵。

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是被男人送来的鲜花俘虏芳心的。

龙大海为了讨李秋雨的欢心,冷落了黄秋韵,是很正常的事情。

黄秋韵正在寂寞的关口,见到这么一个相貌堂堂的情种,心中就有些动心,想先两头跨着,免得龙大海那里血本无归。

两人约会几次,都觉得对方是个不错的人,从相敬如宾到牵手而行,没用上一个礼拜。

两人“情不自禁”,在土地规划局门口拉手的时候,让廖波看见了。

这还了得?廖波急忙电话通知了龙大海。

龙大海脑袋嗡的一声,只觉头上绿毛蓬勃生出。

黄秋韵是龙大海女人中最为喜爱的。如果不是黄家过于普通,龙大海绝对不会纠缠着李秋雨不放。她就是龙大海的禁裔,谁想动她,就要付出代价。

心里的恶念油然而生。龙大海叫来辛旋、郎菁,顾不得怜香惜玉,几个耳光下去,当时就搞清了原因。

两个丫头哭哭啼啼地将一切事情都招供来。

听说只是拉拉手,连嘴还没亲,龙大海心里稍微好受些。打个电话,领着二女就匆匆出门了。

在一个品味高雅的餐厅里,黄秋韵和张小东愉快地就餐,聊得非常投机,言语间,已然到了确定彼此关系的地步了。

张小东几次将话题拉到确定朋友关系上面,都被黄秋韵用话隔开了。

黄秋韵不象郎菁那样波大无脑,她很有心机。龙大海什么样的性子,她非常清楚。要和张小东相处,那就要和龙大海说清楚。如果当真搞成两头跨上床的话,很可能会酿成血案。

最重要的是,黄秋韵对龙大海还没有死心,不想放弃这个自己心爱的男人。暂时来说,她还想游离在两个男人之间,看看龙大海的将来如何。

看见张小东失望的目光,黄秋韵有些不忍,柔声说:“给我几天时间考虑,好吗?”

张小东如闻天音,急忙说:“不急,我不急。”

黄秋韵刚想说什么,电话突然响了。

接通电话,就听见郎菁哭泣着说:“那个混蛋知道你的事情了。他把我痛打一顿,出去找你算账去啦。”

黄秋韵心里一颤,脸色却异常镇定,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和男朋友吵架啦?没事,我马上回去,别哭,啊!”

放下电话,黄秋韵歉意地说:“我朋友有些烦恼,需要我去安慰她。不好意思,不能陪你了。”

拒绝了张小东的相送,黄秋韵匆忙离开餐厅。

看到门口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和两个像小鸡一样可怜的女人,黄秋韵的脚步有些迟疑,又有些趔趄。

玩大了。经过这件事情,自己再不会是他最喜爱的女人了。

一切都完了。黄秋韵心里十分后悔,真想时间可以重来。

回到家后,一男三女发生了有史以来最为激烈的冲突。

为了自尊,为了幸福,主要是知道龙大海不在最宝贝自己了,黄秋韵豁出去了,和龙大海“大打出手”,要求得到自由,去追寻自己的真爱。

龙大海哈哈大笑:“想要真爱。你们他妈的还有真爱。自从和我做爱后,你们就只能爱我一个,我就是你们的真爱。”

黄秋韵扑通扑通地打,也不见龙大海疼,自己反倒胳膊酸酸的,无奈地停手,哀求龙大海:“你玩了我好几年了,你也该玩够了,我们都不新鲜了。我都二十六七岁了,眼看就是老女人啦。你还是去找些新鲜的女人玩吧。我只想找个男人,好好过日子。”

龙大海一把将黄秋韵扔到床上,骂道:“妈的,老子说过,我不能娶你们,确实对不起你们,你们要走,就走吧。老子不会让你们一辈子这么过。可你们要走,也得打个招呼啊!妈的,跟着老子,在外面偷偷摸摸的和男人胡搞,当老子是傻逼啊?你们两个小贱人,说!要我查出来,没你们呢的好!”

一通审讯过后,龙大海颓然坐下。三个女人在外面都交了男朋友。虽然没到上床睡觉的地步(主要是没胆量),可拉手、亲嘴的事情都做过。

龙大海将三人按倒在床上,一顿巴掌下去,狠狠地一顿暴打,打得三个女人哇哇大叫,却不敢还手。

等龙大海冷静下来,三个女人已经衣衫褴褛,头发散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叹息一声,龙大海在三女中间躺了下来,无力地说:“我不是有意要打你们的。我的第一个女人贺心如,就是这么欺骗我的。这是我心中最深处的痛。别的事情我都可以容忍,女人有外遇,是我决不能容忍的事情。你们等着付出代价吧。想离开我,没门!”

伸出手,粗暴地揉捏着正哭泣女人的乳房,龙大海抓住一个,也不看是谁,从背后一抬她的小腹,将淤青的浑圆屁股抬高到合适方位。

此时的龙大海,和一条疯狗没有区别,瞄准那芳草掩藏下的沟壑,惩罚的利剑狠狠刺了进去。

郎菁正伤心欲绝,哪里有做爱兴致?被龙大海这狠狠一插,如同身子被劈成两半,痛的大叫一声,鼻涕眼泪哗哗出来了。

不顾通道中的晦涩,龙大海搂住挣扎的郎菁,不住抽插,几下就将抗拒的小女子变成了湿滑无比的小绵羊。

摸着丰满的乳房,感受着滑腻的肌肤,一想到险些让这些美好的事物落入别的男人手中,龙大海心底的邪火就难以遏制,不时粗暴地蹂躏郎菁。

听到郎菁不由自主的呻吟,内心深处潜藏的被虐情节在黄秋韵和辛旋身体中逐渐衍生,两人的身体开始发热,下体逐渐湿润,等待着男人惩罚的来临。

有了这件事情发生,就有了黄秋韵被发配到油田的事情来。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再也回不到从前了,黄秋韵本想彻底和龙大海翻脸,但在得知那天晚上,张小东被人打断腿的事情后,她立刻改变主意,成了龙大海的乖宝宝。

龙大海是什么样的人,黄秋韵非常清楚。如果他不想要黄秋韵了,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对付张小东,得罪一个有钱人的。既然这样,说明他还爱自己,还是跟着他凑合着吧。说不定还能得到成为他老婆的机会。

和另两个等待着秋后算账的女人洒泪而别,黄秋韵来到被称为富翁摇篮的油田,开始了新的生活。在这里,没有接踵的人群,只有荒凉和寂寞。除了周末可以回海滨市外,如同进了监狱一样。

二十八章惊喜接踵而来——接见 贰

宾馆的一个房间里,龙大海见到了儿子赵东方。

抱住正酣然入睡的儿子,龙大海心里的爱意浓浓升起。

骨血之间的感应是不需要验证的。抱着他,龙大海就知道这是自己的种。

赵燕如并没有前来。她给龙大海打了电话:“这个孩子是你的了。和我再没有任何的关系。公开场合下,我不会承认他是我的儿子。”

龙大海和两个妇女聊天,打听其中的详情。

两个体型丰腴的妇女,是赵燕如从乡下找来的。她们跟着赵燕如到了国外,一直照顾着这个孩子。

圆脸妇女说:“老板,孩子他妈从生下孩子三个月后,就不再来看孩子啦。说她不关心吧,她一天打十好几个电话来,打听孩子的事情,还给我们那么高的工资,让我们都不好意思对孩子不好。说她喜欢孩子吧,她又不来看孩子。我想,她是有苦衷的,才不见孩子。哪有不爱孩子的妈妈?”

龙大海不能和两个妇女说什么,只是说:“带好孩子,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孩子由谁来照顾,龙大海暂时还没想好。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在何珊那里。反正她第二个孩子也要生下来啦,多一个也不会在乎的。多雇几个人照顾就行了。

这个孩子是个宝贝。有了他,和东方家就有了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即使李家真正抛弃了龙大海,有东方家的提携,龙大海一样可以有着美好的将来。

可惜的是,东方家的大树和李家相比,枝叶虽然繁茂,高度却相差很大。这也是龙大海倾向于和李秋雨结婚的原因之一。

李家的未来在整个华夏。京城仅有的几把位子在等待着李向天。

在华夏官场上,跟对人是最重要的事情。不管你有什么惊世才华,不管你多么会揣摩上司意图,都需要跟对了人。

在一条大腿和一条小腿中间,龙大海左右为难。大腿太粗,抱不住,小腿太细,抱得不赶劲。如何选择,十分困难。

回去的路上,黄秋韵见到赵东方,十分好奇,不住挑逗小孩子。

见到孩子的样子,黄秋韵十分肯定地说:“好啊,龙大海,你连儿子都有了。一看就是你的种,想赖都赖不掉。”

龙大海无谓地笑着说:“别羡慕,你也得给我生一个。”

黄秋韵吓了一跳,急忙推脱:“这个问题以后再谈。我还想自由地活着,没有结婚生子的想法。”

龙大海正色说:“我和周伯伯谈了,安排你在销售处工作。你现在的职务保持着,在那里享受科级待遇。他走之前,会让你成为销售处副处长的。以后,就需要你自己努力了。不要觉得我发配了你。这里比海滨市强上百倍,你很快就会成为千万富婆的。那时,你要甩了我,我也没办法。”

黄秋韵哼了一声:“我不想成为千万富婆,我只想留在海滨市,只想自由地生活,只想不在见到你这个魔鬼。”

龙大海哈哈一笑:“我要是正经人,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你也看不上我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女人不骚,男人不翘。这是至理明言。你本来就不是个安分的女人,只有我这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你。”

黄秋韵哼了一声:“别说没用的。你和我结婚,我给你守一辈子的节。不然的话,你脑袋上就是顶着撒哈拉沙漠,我也要它变成热带雨林。不信,你就瞧着吧。嘿嘿,你把我弄到油田,正好方便我沾花惹草的。天高皇帝远,我不信你能派人盯着我。”

龙大海哼哼一声:“老子给你下边加一个防出轨裤衩,看你怎么办。”

黄秋韵也不客气:“老娘还有嘴呢。”

龙大海被打败了,无奈地说:“要结婚也行。哪天一起到美国去,咱们注册结婚就是了。”

黄秋韵眼睛一亮,继而不干了:“不好,不好,这有些对不起辛旋和郎菁了。你最好和我们三个都到国外注册结婚。一个美国,一个英国,一个加拿大。”

龙大海嘿嘿一笑:“虚伪的女人,你巴不得我甩了她俩呢。既然这样,那我就皈依穆斯林吧。他们可以娶四个老婆。我娶了你们三个,还剩下一个名额呢。要不,你再给我介绍一个?”

黄秋韵哼了一声:“你现在的地位,有的是女人投怀送抱,还用我来拉皮条?你单位那个小妞看你的眼神,那么的火辣。你要想动她,她都能乐疯了。”

龙大海笑着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她就是电影明星,我也不会动的。何况这丫头有些不稳当,太外露,不适合当情人的。你识大体,能忍耐,是当二奶的最佳人手。”

黄秋韵气得脸形扭曲,转过头不理会龙大海。

手机铃铃铃地响起来,龙大海接过电话,听了两句,就勃然大怒:“他妈的,管得也太宽了。他自己玩女人的时候,有没有这样想过?”

黄秋韵很少见到龙大海如此失态,试探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放下电话,龙大海嘿嘿冷笑:“你的好姐妹,真厉害啊!竟然找到省里的人帮她出头,威胁我说,要是在这样下去,让我的官当不长。嘿嘿,老子倒要看看,谁的官当不长。”

黄秋韵思索着说:“辛旋处的那个男朋友的哥哥,好像是省委秘书处的一个小官,没多大能量。估计也就是吓唬吓唬你。”

龙大海脸色铁青,嘿嘿笑道:“是啊,吓唬吓唬我。知道找到谁的头上了吗?团市委书记龚松给我来的电话,说是团省委书记澹台不凡打来电话,隐晦地说了这个事情,话语里的威胁口气表露无遗。好大的官威啊,看来,我不同意是不行了。”

见龙大海脸上露出恶魔似的表情,黄秋韵心中惊恐无比,急忙说:“有我在你身边,还不够吗?辛旋既然有这样的想法,留在身边,你也不会放心,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龙大海冷冷地说:“告诉辛旋,走了,就不要再想着回来的事情。日后,家里有什么头疼脑热的问题,也不要来找我,我绝不会帮忙的。”

黄秋韵叹息一声,为辛旋的不理智感到悲哀。龙大海这样的人,只能来求他,不能来压他。除非能压死他,不然,他的心中,会永远记住曾经受过的屈辱的。

一张大红请帖,醒目地放在龙大海的办公桌上,让他非常感慨。

童铁军要结婚了。这个几乎被龙大海遗忘的兄弟,要结婚了,这个曾经帮助过龙大海,也算计过龙大海的兄弟,在三十而立后,终于要结婚了。

童铁军从设施处调走后,被安排到风景园林处工作。开始,那里并没有承认童铁军的副科职务。不知道童铁军怎么活动的,后来就承认了,还混了个后勤科副科长。

在风景园林处,童铁军混得并不得意,据说,他和处长孙海涛还曾险些动手。

得罪了处长,能得意才怪呢。几年来,童铁军百般活动,也没能把副科的级别向上活动一下。

可能是时来运转了,童铁军送来的请帖后面还附了一张名片,上面写着:风景园林处后勤科科长童铁军。

二十八章惊喜接踵而来——接见 叁

摸着刮得光光的下巴,龙大海心里嘀咕着:“又给孙海涛送钱了?这小子就会这一招,还百试百灵。老孙这王八蛋好色如命,要是童铁军领着他去玩几次,还真能摆平。”

看着请帖上的几个大字“敬请龙大海先生暨夫人莅临参加婚礼”,龙大海心里坏笑:“老童啊老童,你还是那么好面子啊。我要不是设施处处长,你还能想到我这个曾经一起打拼过的兄弟吗?你要不是背叛了兄弟,至于到现在的境地吗?你不仁,我不能不义,给你个面子就是了。”

龙大海给胡慧娴打电话:“姐姐,童铁军给你送请帖了?”

胡慧娴郁闷地说:“送了,我正打算去不去呢。怎么,他请你了?”

龙大海笑着说:“我收到了请帖,却没看到人。这小子对我好像还耿耿于怀,不想见我。要不是为了婚礼的面子,可能请帖都不会送给我。”

胡慧娴嘻嘻笑着说:“他不恨你才怪呢。虽然是他整的你,可你现在的成就是他望尘莫及的,他不嫉恨你才怪了。怎么,你要去给他捧场?”

龙大海叹息着说:“去吧,总是兄弟一场,结婚是人生大事,咋也该去捧捧场。顺便看看新媳妇是啥样子。”

胡慧娴坏坏地说:“你代表我去吧。给个三万两万的,礼金就由你承担了。”

就是没有亿万身家,作为一个大处的处长,龙大海也不会在乎几万块钱的。胡慧娴作弄他,龙大海也没客气,反击道:“可惜了童铁军啊,他在你身上可下了不小的血本,你却连他的婚礼都不参加,实在没有人情味。”

胡慧娴愤愤地说:“滚蛋!童铁军结婚,孙海涛那王八蛋作为处长,肯定会去的。老娘最受不了他那色迷迷的眼神。尤其那老东西还动手动脚的,更让人讨厌。”

龙大海靠了一声:“女人就是心眼小,还记着呢。上次局里的宴会上,孙海涛摸你的屁股,我把他喝得胃出血,住了好几个月的院。这还不到一年呢,老东西忘性没那么大,给他个胆子也不敢再骚扰你了。好了好了,别耍泼妇,你不去就算了,我代表你去就得了。”

仙人源大酒店的大柱子上,张贴着两个金光灿烂的喜字,两排礼炮也整装待发,几个服务人员正在那里摆放指引说明。上面写着:“参加童铁军先生、刘亚琴小姐婚礼的客人,请到三楼大厅。”

龙大海身穿高档西装,脚穿名贵皮鞋,手上名贵手表,脖上挂着一块价值昂贵的古玉,一副暴发户的形象。

古玉不知是从哪个墓里挖出来的,他也不嫌弃,就这么戴着。

李秋雨上身一件黑色貂绒,下身一条盖膝米色冬裙,配上高桶布靴,显得艳光逼人。

走近大厅,有接待人员迎住两人,带他们前来签到,并添写礼金单。

龙大海写上自己和胡慧娴两人的名字,各上了两千块钱礼金;李秋雨大笔一挥,写上礼金五万,吓得童家收钱的人手一哆嗦。

这可是今天金额最高的一笔礼金了。刚才一个姓廖的青年,也只上了一万块钱的礼金。

如果童铁军看见了,应该知道这是龙大海的礼金。因为,李秋雨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也不会看上他这样的小人物的。

廖承天看见龙大海,不住挥手,大喊:“老大!这边!”

龙大海对廖承天挥挥手,指指靠近高台的方向。他要去和风景园林处的领导打个招呼。

风景园林处的领导都在场。处长孙海涛、书记白大同、副处长周燕、副处长董建设、工会主席宋月、纪委书记刘贤等人正在一起聊天打屁,闲扯着一些无聊的话题。

看见龙大海走过来,孙海涛等人急忙站起来迎接。

孙海涛摩拳擦掌,哈哈大笑:“龙处,你好大胆子!这样的场合你也敢来?今天,我们风景园林处可是主场作战,以前的仇,今儿一齐报了,要你来得去不得。”

龙大海哈哈一笑:“老孙、老白,胡书记有事没来,她托我问问你们二位,上次的感觉怎么样啊?胃还疼吗?”

白大同老脸一红,骂龙大海:“你小子不是个东西,就知道欺负我们两个老家伙。今儿我们人多,看你怎么收场。”

龙大海笑着说:“没办法啊,谁让孙处的手不老实,敢摸我们胡书记的屁股。那屁股老子都不敢摸,孙处竟然摸了,你说我能不发火吗?”

孙海涛尴尬地摸着鼻子,恨恨地说:“小子,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今天看你怎么收场?不让你横着出去,老子这处长就不干了。”

龙大海嘿嘿笑着:“老孙,大话说出了,可不好收口啊。我怎么听说童铁军请了三十多个设施处的酒鬼来。你要整我,可是和整他们一样啊。当心再来个胃出血。要不,我找个急救车在这里等着?”

孙海涛气坏了,骂龙大海:“小混蛋一向是滴水不漏,鬼难拿。老子跟你没完,早晚要整你一次。”

李秋雨挂在龙大海肩膀上,面含微笑,像淑女一样亭亭玉立,美艳动人。

不知底细的人一看,都会惊呼:果然是大人物的女儿,看这气质,看这涵养,没得比。

龙大海和风景园林处的领导打过招呼,道个歉,向廖承天走去。

看着李秋雨扭来扭去的屁股,孙海涛不由咽口口水,说出一句粗俗不堪的话来:“妈的,好逼都让那小混蛋操了。”

白大同听得直皱眉头,干咳两声,不敢接茬。

谁都知道,龙大海身边的女人是省长的闺女,是惹不起的存在。即使背地里说什么,深知其中厉害的白大同也不接茬。

龙大海轻佻地摸摸李秋雨的脸庞,笑着说:“这么装淑女,累不累?”

李秋雨无谓地说:“我在单位都这样,就在你面前,才露出本性来。不装淑女行吗?我是省长的女儿,一言一行,都受到人们的关注,压力大着呢。以后,你要让着我一些。”

龙大海握紧女人的手,叹息一声:“我们之间还有以后吗?”

廖承天和于红霞见龙大海和李秋雨走过来,急忙迎上来,各自亲热起来。

看着廖承天逐渐成熟的面庞,龙大海赞许地说:“老弟终于长大了,啥时候结婚啊?”

廖承天悻悻地说:“结个屁。你过来,我和你说个事。”

刚听几句,龙大海就恨恨地一拳砸在桌子上:“这老王八蛋欺人太甚,他活腻歪了!”

二十八章惊喜接踵而来——接见 肆

廖承天说的,是他刚才听到的关于童铁军和刘亚琴的事情。

童铁军在风景园林处混得不得意,主要是因为处长孙海涛不喜欢他。

没有什么理由,两人也没有任何仇恨,孙海涛就是看着童铁军不顺眼,处处为难他。

一个副科长,面对处长的责难,实在是无能为力。

经过几年来的挫折,童铁军耐性比以前更强,一直不和孙海涛发生冲突。直到有一次……

童铁军看上了园林处的一个女职工刘亚琴。凭老童对付女人的手段,手到擒来。两人相处几次,就确定了关系。

一上床,经验丰富的童铁军就知道刘亚琴不是处女,心里很不高兴。无奈之下,刘亚琴说出了自己被处长孙海涛强行奸污的事情。

童铁军心里虽然窝囊,却不好找孙海涛讲理。人家刘亚琴都没声张,他更没有理由声张了。这股火就一直窝在童铁军的心里。

一次,童铁军去找刘亚琴。

打开房门,却听见屋里有人发出不断的呻吟声。里面的人在干什么,童铁军自然知道。气愤之下,童铁军破门而入,看见孙海涛骑在刘亚琴身上正肆意奸淫。

童铁军大叫一声,举起凳子,就要砸死孙海涛。

刘亚琴突然大叫:“不要啊!”

童铁军一愣,呆呆地站在那里。

刘亚琴哭着说:“求求你了,你先出去,好吗?”

童铁军恨恨地走出去,在那里抽闷烟。

屋里,又响起了孙海涛的喘息声和刘亚琴的呻吟声。

那声音像一条毒蛇,撕咬着童铁军心里的自尊。他像一座雕塑一样站在那里,脑海中一片空白。连孙海涛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

刘亚琴眼睛红红地走出来,扑到童铁军怀里嚎啕大哭。

童铁军心里郁闷,将刘亚琴一把推开,破口大骂:“操你妈,你个贱货,你还有脸来见我?滚!”

做收费员的时候,刘亚琴曾经截留过单位的几笔收费款项,结果被人发现了,报到处长那里。

孙海涛早就觊觎刘亚琴的青春靓丽。借此机会,他就威逼利诱,以开除公职、报警判刑威胁刘亚琴屈服,得到了一具年轻的肉体。

纵有万般不甘,刘亚琴也只好任由孙海涛奸淫。证据在孙海涛手上,刘亚琴除了忍耐,忍耐,再忍耐外,没别的选择。

童铁军冷冷地说:“既然如此,你就和他过吧。咱们俩完了。”

刘亚琴拽住童铁军,可怜兮兮地说:“他说,你要是娶了我,不但让你当后勤科科长,以后还会提拔你当副处长的。”

童铁军心里一动,继而想到原因,愤怒地说:“他是不是有条件,让你以后继续和他保持那种关系?”

刘亚琴苦笑着点头:“我也没办法,证据在他手上,要想不进监狱,我就得忍着。铁军,那老东西早就不行了,成天就靠药物顶着。和他在一起,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要不你先忍着,借他的手,先把官提上去,以后再报复他。”

恨恨地跺一下脚,童铁军眼睛中露出血红的光芒,阴森森地说:“这老混蛋!老子早晚要搞死他。”

刘亚琴也是咬牙切齿地说:“一定要想办法把证据搞回来。到时候看他怎么死。”

廖承天恨恨地说:“妈的,见过强奸的,没见过逼奸的,还逼到人家家门口去了。老兄,我知道老童对不起你。可咱毕竟兄弟一场,一起发过家。老童丢人了,咱的面子也不好看啊。你替老童把事情解决掉吧?”

龙大海沉吟一下,犹豫地说:“那要看童铁军的意思。看他想怎么处理这事。我可以帮他把证据要回来。至于如何对付孙海涛,我就不好插手了。”

廖承天笑着说:“只要拿回证据,老童就无所顾忌了。以他那些整人的鬼点子,不要了孙海涛的命才怪呢。”

龙大海叹息一声:“要不是心中有欲望,他也不会自己找绿帽子戴。就怕他想报复孙海涛时,孙海涛拿出一个副处长的官帽,他的膝盖直接就软了。童铁军的缺点,就在于欲望太强,不切实际地给自己定下远大的目标,定下与他能力不相符的目标。要不是这样,他何至于此?设施处有的是他发挥能力的地方。”

正想再说什么,已经有司仪前来,宣布婚礼即将举行,要求众人按照桌上写好的牌子坐好。

龙大海站起身来,向靠前的桌子走去。

李秋雨打心里瞧不起那些处级干部,却无奈龙大海的拉拽,只好和于红霞道别,到前面的首位坐去了。

该如何收拾孙海涛呢,龙大海心里还没想好。这事和他毫无干系。童铁军不来求他,龙大海也不好横加干预。

李秋雨也知道了这事。她愤愤不平地说:“那个老淫棍真混蛋。占了便宜也就行了,竟然想长期霸占别人。人家结婚了他还不放过。他要惹上老娘,我一脚废了他。”

龙大海笑着说:“他好像知道你是谁。你要让他叫你奶奶,他都愿意。”

李秋雨狠狠地说:“有这样的孙子,我先摔死他。”

看着李秋雨的肚子,龙大海叹息一声:“我是没福气搞大这肚子啦。不知道那个王八蛋哪来的福气,能搞大这肚子。”

李秋雨脸一红,掐了龙大海一下:“瞎说什么!老娘才不生孩子呢。”

两人走到前面,孙海涛和白大同急忙站了起来,重新安排桌子,让两人坐在首座。

有李秋雨在,仿佛半个省长坐在身前,孙海涛几人都有些拘禁,说话也文雅了许多。

龙大海心里发笑不已。这些家伙平时粗俗无比,张口就骂娘,闭口就上床,一装文雅人,反而让他有些不习惯。

悄悄对李秋雨说了几句,李秋雨站起来,优雅地对几人笑笑,上后边去了。

孙海涛松了口气,骂龙大海:“小犊子,喝酒还带个累赘来,害得老子大气不敢出。”

龙大海嘲笑孙海涛:“都说你人老心不老,下边总翘翘。还以为你是个爷们呢。现在看来,整一个萎人啊。”

孙海涛不服,和龙大海争执起来。结果,几人连婚礼进程都没看到。就听见开席两个字。

童铁军一身笔挺西装穿在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但他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感觉,仿佛自己就是个文化人,文明人。

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童铁军来到龙大海这一桌,和大家打招呼。

看见龙大海,童铁军眼里复杂的神情一闪,便消失无踪,哈哈笑着说:“兄弟,我就知道你会来参加我婚礼的。怎么,弟妹没来吗?”

听到龙大海的解释,童铁军脸上更是容光焕发。一个科级干部的婚礼,有省长的女儿和两个处长参加,让他感到脸上闪金光。

龙大海和童铁军狠狠拥抱一下,在他耳边低声说:“有事情找我。我帮你解决。”

童铁军身子一震,继而神色复杂地看了龙大海一眼,微微点头,又和孙海涛几个人打招呼。

龙大海见童铁军用带有谄媚的话语和几个处级领导打招呼,面对孙海涛的时候,也是神色自若,看不出任何老婆让人玩了的迹象。

龙大海心中感慨:童铁军如此委屈自己,为的不过是权力罢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童铁军忍受着头上长绿毛的耻辱,只为了日后当副处长。自己忍受李秋雨离开的痛苦,不也是为了日后出人头地吗?如果自己真的爱李秋雨,和她一起跑到国外,不也可以幸福地生活吗?

人为了权利和欲望,真的可以放弃一切吗?

二十八章惊喜接踵而来——接见 伍

回去的路上,李秋雨不顾出交通事故的危险,搂住龙大海的胳膊,感慨地说:“我才知道自己是多幸福了。 与刘亚琴这样可怜的女人相比,我就是女皇。”

龙大海面无表情地说:“世界上几十亿女人,能与你相比的,是一个可怜的数字。你不用奋斗,便有人给你大把大把的机会。我们却不同,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和代价,才有可能找到成功的机会。”

李秋雨叹息一声:“老公,看了童铁军,我就知道你的苦了。你放心,我会帮助你成功的。让你有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

龙大海没有出声。他不是不相信李秋雨,而是不相信李向天。

以己度人,龙大海如果是李向天,绝对不会提拔一个被自己女儿放弃的人的。一旦日后被人反噬,将悔之晚矣。李向天是一个成熟的政治家,这样低级的错误是不会犯的。但是,看在女儿的份上,提拔龙大海到局级岗位,应该没有问题的。

李秋雨心胸开阔,很快就从感慨中脱离,恢复了活泼的本性。缠着龙大海问:“童铁军敬酒的时候和你说了那么多,都说些什么?”

龙大海一边注意车外的情形,一边回答:“他隐晦地表达了想离开风景园林处的愿望,可又对孙海涛有些顾忌。可能是怕孙海涛手里握着他老婆的把柄。”

李秋雨歪着脑袋问:“他没有求你帮忙吗?”

龙大海苦笑着说:“如果我是他,我也不会去求那个自己曾经算计过的人。再没有自尊,一些尊严也是要有的。能隐晦地说出来,已经不容易了。”

李秋雨沉思了一下,盯着龙大海问:“那你还帮不帮他?”

龙大海想了想,大有深意地笑着说:“我先帮他把证据搞回来。至于和孙海涛的恩怨,童铁军也是个男人,就让他自己处理吧。当初在设施处的时候,不管他抱有什么目的,总是拉了我一把。这次就当还了他的人情吧。”

李秋雨讥讽道:“还挺仗义的。为了一个科长得罪一个处长,值得吗?何况,这个科长还曾经算计过你。”

龙大海正色说:“秋雨,要说在官场上我不狠毒,我自己都不相信。可我是人,心里也有情义二字。不管贺心如还是童铁军如何让我受伤,他们都曾经在我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帮助过我,我虽然恨他们,但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我会伸手的。”

李秋雨哼了一声:“你对他们倒是挺好的。老娘在你身无分文的时候,也曾帮助过你,怎么没看见你对我怎么好过?”

龙大海沮丧地说:“我就是想,也没这个机会啦。”

李秋雨心情突然转坏,粗暴地吼道:“别说啦!”

龙大海看着李秋雨,刚想说什么,眼睛的余光突然感觉到一个庞然大物。

定眼一看,一辆大货车呼啸着冲了过来。

大货车是突然冲过双黄线而来的。司机仿佛是喝醉了酒,不但没有减速,反而加速前冲,直直对着龙大海的车就过来了。

龙大海见势不妙,顾不得旁边有什么车啦,一打方向盘,直接冲过双黄线,咚的一声撞到对面的车上。

大货车没撞到龙大海的车,直接把龙大海后边车的顶飞了。车上探出一个脑袋,向后望了望,不甘地挥了下拳头,开着车呼啸而去。

龙大海的吉普车撞上一辆小轿车。猛烈相撞之下,吉普车的前脸撞到对方的车门上。龙大海占了车大、结实和从侧面撞击对方的便宜,没受太大的伤害,只是两人的脑袋撞到玻璃上,一人脑袋起了一个大包。小轿车就惨了,司机被夹在车里,不住的呻吟,殷红的鲜血从车下流出。

稍微平息惊恐的心绪,李秋雨和龙大海急忙跳下车,去看轿车里驾驶员的情形。

看了一眼,两人就放弃了抢救的希望。

李秋雨看见纷纷跳下车的司机,大声问:“谁看见大货车的车号啦?”

有司机记住了大货车的车号,说了出来。

李秋雨立刻拨打电话,安排人手堵截那辆大货车。

这是十分严重的交通事故。不但有肇事逃逸,还有蓄意谋杀的嫌疑。

冷静下来,龙大海觉出事情的蹊跷。

那辆大货车莫名其妙地冲过反道,直直向着龙大海的车撞来。要不是龙大海反应敏捷,他和李秋雨早成了肉酱。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出对方眼睛里的恐惧来。

生死一线。原来生和死的距离是这么的接近。刚刚还在参加婚礼,紧接着就险些成为同命鸳鸯。

李秋雨扑进龙大海的怀里,死死抱住,再也不愿松开。

一场事故,造成两死三伤的惨剧。

因为伤者中有李秋雨的缘故,海滨市公安局全局出动,四处搜索堵截那辆大货车。

公安干警以前所未有的敬业精神,很快找到那辆大货车。

车上早就没有人影。再一查,是一辆被盗车辆。线索当时就断了。

李秋雨和龙大海在医院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

撞车的时候,李秋雨被龙大海拽了一下,缓解了冲击力,除了脑袋一个大包外,身体只有几处擦伤,几处淤血;龙大海就惨了,内脏轻微出血,身上几处骨裂,幸好没有骨折,性命倒是无忧。

两人在一个病房里躺着,成了患难夫妻。

两人出事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海滨市。前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让两人烦不胜烦,却不好说什么,只好强忍着疲倦,接待大家。

李铁手迈着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海滨市公安局局长范伟国。

李铁手询问几句,见两人没问题,心倒是放下了,皱着眉头说:“怎么回事?”

龙大海苦笑着把事情说了一遍,后怕地说:“他不但不减速,反而加速冲来。要是反应慢点,我俩现在躺的地方就不是这里啦。”

李铁手愤怒地说:“这是谋杀!赤裸裸的谋杀。范局长,公安局一定要抓紧时间破案,不要让罪犯逍遥法外。”

范伟国当即表态说:“书记放心,全市公安机关都行动起来了。在各个道路设卡堵截,决不让罪犯逃出海滨市。”

李铁手看看龙大海,冷冷地说:“自己好好想想,谁有可能这么干。这事不会是冲着小雨来的,你心里应该清楚。”

龙大海默不作声,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龙大海得罪过的人还真不多。被赵燕如利用得罪了南宫飞,险些把命丢了;因为贺心如得罪了路虞风;因为李秋雨得罪了佟御;因为许楠得罪了葛东青;因为黄秋韵惹了张小平。全是因为女人得罪的人。

这其中,大半是因为龙大海夺人所爱,引发他人妒恨才引发的争端。唯一一次主动招惹人,就是打了张小平。

拿出另外一部电话,龙大海拨通一个号码:“老五,查查一个叫张小平的底细。我给你一个电话,你找她问问清楚。”

李秋雨在旁边听了,气愤地说:“你做了什么缺德事,值得人这么报复。”

龙大海掩饰地说:“没什么,就是打架罢了。”

李秋雨冷笑着说:“打架?我看争风吃醋倒是真的。老娘为你守节,你倒好,在外沾花惹草的。因为不能给你承诺,我就睁只眼闭只眼,装作不知道。你搞也就罢了,搞来搞去,竟然差点搞出人命来。要不是命大,这次我就跟你一块儿死了。”

龙大海闭着眼睛,任由李秋雨谴责,一言不发。

李秋雨骂累了,躺在那里发呆,觉得自己实在是委屈到家了,不由地抽泣起来。

有了黑白两道的同心动手,什么样的人也躲不了。

老虎高大山一句话发下去:有个傻逼撞了李铁手的侄女。你们要不把那小子查出来,大家都得倒霉。

听到这话,连吸毒的都忘记吸白粉了,四处抓捕可疑分子。

警民一心,很快将开货车的人抓住了。

稍一审讯,便真相大白:有人给他钱,给他电话,让他整死一个人。所有的一切都由对方提供,这人只需开车撞死那人就成了。

瘾君子是和中间人联系的,并不知道雇主的身份。唯一的线索,就是时常和他通电话的电话号码。

专业到这种程度,电话自然是找不到线索了。

公安局忙活一番,也没找出一点有用的线索来。不抓住那逃之夭夭的中间人,是不能找到这幕后黑手了。

二十八章惊喜接踵而来——接见 陆

公安局没辙了,龙大地有办法。 有些事情,黑的办得比白的明白。

张小平的父亲张大年,以前也是个混社会的。在无数倒下的混子中,他幸运地混了出来,成为海滨市的一个中等人物。

张大年自己没什么文化,吃了不少亏。他对大学毕业,知书达礼的儿子的喜爱是可想而知了。

儿子莫名其妙被人打断了腿,下体也受伤了,据说,性功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张大年心中的愤怒难以言表。四处查探,知道是谁做的后,张大年心里的恶念就油然而生。

想要报复一个有黑道背景的处长,难度不小。一旦暴露了,一家老小的小命可能就玩完了。张大年想了好久,才想到利用交通肇事整死龙大海的想法。

让张大年失望的是,龙大海命大,躲了过去。

本来,这事也没什么,谁也不知道是谁做的,查也查不出来。偏偏车上坐着一个省长的女儿,就把这事搞大了。全市一个大搜捕,愣是把开车的人查了出来。

做贼心虚。惹上了省长的女儿,张大年心里像揣个兔子似的,砰砰直跳。

张大年也算是个狠角色。他立刻先把儿子送到国外,家里的现金也都转移出去。

张大年自己留在国内变卖固定资产,准备到国外当愚公去。

张大年做的是承包海滩的生意。就是租上一片海域,在里面养殖海产品。

海里还有价值不菲的海产品没有出售,上千万的东西扔了,实在可惜。在脑袋和钱之间,张大年选择了前者。他四处联络买家,准备卖个合适的价钱,然后直接跑路。

张大年的一个朋友帮助他联系了一个买家,约好今天见面。

匆匆走下出租车,张大年走进一处小酒店。曾经的张大老板,早把手里的十几台豪华轿车都卖了,出门也只有打出租车了。

心里有事,什么茶喝得也不香,张大年不住地问朋友:“人怎么还不来?”

朋友也烦了,打通对方的电话,吁了口气,笑着说:“到门口了,我去接接。”

朋友领进一个身材粗壮的北方人,给两人介绍一下,就匆匆离开。

北方人听到张大年的介绍和要价,张口说:“你要一千万?不是开玩笑吧,一口价,一百万。”

张大年蹭地站起来,脸一沉,寒声说:“兄弟,你心不诚啊!我滩里的那些野生海参可值两千多万,你只给我一百万。这生意没法谈了。”

北方人嘿嘿一笑:“张兄,明人不说暗话。您现在到处甩卖家底,连房子都卖了,可见是要跑路了。趁火打劫的话咱不说。就买您这东西承担的风险,一般人是受不了的。您那海参养殖场我接手了,一大半得用来应付上面的盘查。到我手里可就没剩几个了。”

张大年叹息一声,郁闷地说:“兄弟是道上的,招子挺亮。不管如何,如果只是一百万,我宁可海参烂了也不出手。五百万,少了五百万免谈。”

北方人开口:“一百五十五。”

“四百五十万。”“两百万。”“四百万。”……….

一番争论,最后,双方以两百万达成了协议。

北方人很谨慎,私下签署的协议他坚决不接受,一定要到公证机关去做公证,免得日后出事了有麻烦。

钱已经到手了,张大年也要跑路了,也无所谓,两人就去做了公证。

办完事情,刚到家门口,张大年就被几十个大汉围住了。

两百万现金先被人抢去,紧接着一顿胖揍,打得张大年鼻青脸肿。

张大年大喊:“误会,误会,你们认错人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说:“误会?你看看他是谁?”

张大年一看,当时就绝望了。瑟瑟地站在龙大地身边的人,正是为他联络杀手的联络人。

联络人苦笑着说:“大年兄,小弟家人落入人手,迫不得已啊。”

张大年也算光棍,慨然说:“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老子的家人都到国外去了,死了也算心安。”

龙大地哈哈一笑:“张老兄这话说的,我们是正经人,不做违法的事情。来抓你,不过是为了社会安定,协助公安机关破案罢了。你买凶杀人,法律会制裁你的。哈哈哈哈,不知道老兄的家人听到老兄被抓的消息后,会不会急着回来。”

张大年脸色一变,大吼一声:“姓龙的,出来混的,罪不及家人。你这是不顾江湖道义。”

龙大地冷笑一声:“老子的弟弟险些没了,你怎么没跟老子讲道义啊。靠,公安局怎么还不来?这帮家伙,还不如咱动作快。”

看着远去的警车,龙大地挥挥手,大方地说:“发钱了,发钱了。两百万换来两千万,值!这是给弟兄们的红包,都疯去吧。”

龙大海的伤没有大碍,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就行了。他很快出院,搬回李秋雨的家。

由于李秋雨的一哭,龙大海老实了许多,天天朝八晚五,回去当李秋雨的贤内助,也算是为自己的花心弥补一下内心的愧疚。

两人倒真成了夫妻一般。晚上一同去看看电影,逛逛商场,享受着从没有过的快乐。

一天晚上,当两人做完夫妻间的原始运动后,李秋雨慵懒地说:“春节到我家过吧。”

龙大海身子一震,不可思议地问:“什么?”

李秋雨喃喃地说:“我爸爸想见见你。”

龙大海紧紧搂住身边的女人,苦笑着说:“你这又是何必呢?去了徒增烦恼。你爸爸那样的人做出的决定,轻易是不会改变的。即使我去了,也无济于事。”

李秋雨突然发怒,大吼:“去了还有可能。不去的话,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如果你不想看到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那就不去了。”

龙大海拍拍女人的丰臀,让她从愤怒中平息下来:“去去,一定去。一旦老丈人看上我了,说不定真能死里求生,让我抱得美人归。”

李秋雨惨淡地笑着:“抱个屁。我只想让爸爸对你的印象好一点。免得以后提拔你的时候有麻烦。我爸那样的人,对政治的事情看得很重,对其他事情看得很淡。就算咱俩爱得轰轰烈烈,他也会轻易地拆散我们。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抗争的原因。如果那个男人不怕戴绿帽子,那就来吧。”

经历过撞车事件后,两人的感情明显升温。不在是过去那种肉欲大于爱欲的情感了。或许,生死关头龙大海的那一拽,让李秋雨感觉到:龙大海内心最深处的人影正是自己。如果不是为了拽她,龙大海握住方向盘,或许不会怎么受伤。

爬到龙大海身上,李秋雨狠狠地咬了他几口:“我不管了,反正我要当你老婆。我要和爸爸争论一下。他要不怕日后丢脸,那就把我嫁给那个部长的儿子吧。”

龙大海抱住女人,安抚道:“好了,好了,等我去和你爸爸谈谈。我会尽力争取的。实在不行,也是咱俩无缘。总不能逃婚去吧。”

李秋雨愤愤地说:“不行,趁着合法前,我要多睡你几次。免得让哪个女人占了便宜去。”

龙大海哭笑不得:“好了,好了,还没到绝境呢。就算定亲了,哪年结婚也没定下来。你再拖个十年八年的,不久得了。”

李秋雨没好气地说:“咱俩都好三十了。再拖,拖到四十去?你要不成家,对你提干影响都不好。要不,咱俩直接登记得了。”

女人陷入到幻想中,会想出许多让人啼笑皆非的主意来。一晚上,李秋雨甚至想出了先怀孕,然后挺着肚子回家的想法,都被龙大海一一化解了。

龙大海问李秋雨:“去见老丈人,带什么东西合适?”

李秋雨无谓地说:“不能太贵重,也不能太粗糙了,差不多就行了。他是看你,不是看东西。我知道你很有钱,可你还没到贿赂省长的级别。送了反而让我爸爸不满意。那钱,还是留在你情人那里吧。”

让人揭了老底,龙大海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笑了。

李秋雨叹息一声:“明知道我没资格管你,可我还是吃醋了。她的两个孩子是不是你的种?”

龙大海沉默良久,才黯然点头。

李秋雨的心刷地沉了下去,一种揪心的疼痛在心底蔓延,逐渐演化成一种歇斯底里的愤怒。

何珊的公司每年供给李家数量很大的金钱,使得李向天根本不用在意金钱方面的问题,也让他的政敌找不到攻击李向天的借口。从这一点来说,何珊对李家的用处甚至大于龙大海。虽然废了何珊,李家还可以扶植起更多的何珊,可其中夹着龙大海,李秋雨还是有些顾忌。

忍住心里的滔天醋意,强行压住心中的愤怒,李秋雨警告龙大海:“我知道你是怕她反噬,才这么拴住她。可这也是你日后最大的污点。一旦被人知道了,让人揭发你生活作风不检点的事情来,对你的打击是致命的。你自己想想如何处理吧。是送到国外,还是有别的方法,自己看着办。”

说这些话,李秋雨甚至有一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意思。她爱龙大海,也爱自己的父亲,更爱现在的地位。虽然,她和龙大海一登记,李向天就是再不愿意,也只好干瞪眼,可李秋雨和龙大海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这件事情。

政治家的绝情,是龙大海不得不防的事情。他必须防备李向天不顾自己女儿的感受,对自己下手,贸然和李秋雨结合,反而适得其反,因此,龙大海并没有鼓动李秋雨和自己登记。同样,李向天是李家的擎天柱,李秋雨实在不想和父亲翻脸。结果就是,两人互相在等对方提起这件事情,都在忍受着煎熬。

李秋雨的提醒让龙大海心里颤动一下,想起和赵燕如生的那个孩子。

这个孩子让两人有了不可分割的关系,使龙大海不用担心东方家在背后整治自己,可也让赵燕如抓住了龙大海的命脉。一旦东方家出事,龙大海必须帮忙,不然,孩子就是东方家整治龙大海的武器。

龙大海想到一个荒唐之极,却足以让人无话可说的办法。

或许人人都知道这事不对,却难以说出口来。

赵燕如的孩子持的是国外护照,对龙大海的威胁反而不大。除非山穷水尽,东方家不会做出玉石俱焚的事情。只要把何珊的事情搞好,就没有威胁了。

见龙大海眼里出现狡猾的神情,知道他有主意了,李秋雨天生的好奇心又来了,也忘记了嫉妒和愤怒,急忙爬到龙大海身上,不住催促:“快说,快说。”

龙大海嘿嘿笑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女施主,日后汝将成为他人妻子。吾不敢肯定一旦汝之丈夫与吾交恶,汝是否会将此事抖出。是以汝不可知之。”

李秋雨愤愤地扭过头去,眼睛有些湿润:“你这个混蛋!现在就不信任我了。”

龙大海抱住李秋雨,盯着她的眼睛,正色问:“秋雨,我知道你爱我。现在的你,无论如何不会出卖我。可是,当你有了别的男人,与他结婚生子。一旦你的男人与我结仇,到了分出胜负的境地。那时的你,会为了我放弃孩子的父亲吗?”

李秋雨不敢正视龙大海的眼神,沮丧地说:“算了,我不问就是了。”

龙大海叹息着说:“你也知道,这是关乎我政治生命的事情。我会做得天衣无缝,让我的孩子幸福地在华夏大地生活,却不必担心别的事情。十年,秋雨,十年后或许你会是我的老婆。就算你是别人的,我也会把你抢过来。那时,或许我们没有现在这般的爱情,可这是我的一个心愿,我要李向天的女儿做我老婆的心愿,要李秋雨做我孩子母亲的心愿。不管什么时候,这个愿望总要实现的。”

李秋雨叹息着说:“我也这么想。可十年之内,你真能做到吗?十年后,我父亲将是华夏最有权利的人之一。你如何能抗衡他?”

龙大海心里的蛮劲上来了:“若是十年后得不到你,老子就辞职,绑架你到国外去。”

隐士语录:“男人没女人那么疯狂,可真疯起来,危害却不是女人可以比拟的。”

二十九章省长试探心性——考核 壹

孙海涛属于人老心不老的人物。虽然时常有不举的迹象,可他的欲望却越来越强烈。倚仗药物的作用,他一样能把刘亚琴搞得欲仙欲死。

一天,刘亚琴被搞得死去活来,搂着孙海涛说:“老是这样被你搞,早晚我会被搞死。要不,你再找一个,我和她一起伺候你。”

孙海涛有些犹豫。他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搞一个女人已经要依靠药物了,要是来两个,小命几天就没了。

刘亚琴看见他的神情,连忙说:“我有个远房亲戚,今年刚毕业。想留在海滨市,却没有门路。你要是能把她办进园林处,我负责帮你搞定她。她可是比我漂亮多了。”

看见相片上那个身姿窈窕,巧笑嫣然的女孩子后,孙海涛本来犹豫的心立刻下了决定:干了。

两天后,在刘亚琴家,刘亚琴领着一个稍微有些腼腆的姑娘和孙海涛见面了。

刘亚琴说:“小兰,孙处长是个好人。他会帮你留在海滨市的。你要好好报答他啊。”

小兰羞涩地点点头,幼稚的眼神看看孙海涛,急忙低下头去。

孙海涛心里狂喜:“这可是绝对的处女啊!”

小兰的青涩在床上充分体现出来。孙海涛在两粒壮阳药的帮助下,大发神威,耗费了两个时辰,愣是将一个小姑娘搞得血淋淋的,在床上起不来了。

心里的亢奋让孙海涛心情爽快,搂着哭泣的小兰,孙海涛说:“不要哭,以后跟了我,保你生活美满,前途远大。几年之内,保你房子车子都到手。”

小兰呜呜地说:“你说话可要算数啊。”

孙海涛哈哈大笑:“哈哈,只要你答应跟我五年,这些事情都能办到。”

小兰害羞地答应了。

孙海涛走后,刘亚琴和童铁军带着一个人鬼魅一般走了进来。

童铁军心急如焚,跳着脚说:“快放给我看看,看清楚不清楚,可别让老东西逃掉了。”

小兰神情一变,再没有方才的清秀清纯。小兰哼了一声:“放心,什么都能拍到。姑奶奶为了十万块,可是做了**手术,缩阴术。老东西毫无防备,哪里能不上当。”

童铁军带来的人从几个角落里拿出了隐藏的摄像机,收拾几下,将其中的一台摄像机接到电视上。方才的淫靡场景就重现在几人面前。

童铁军叹息着说:“嗨,大多数都是背影和侧面啊。这样的威慑力不够啊。”

那人笑着说:“几个角度都拍了,回去一剪辑,就是一部上好的黄片。哥们,你就等着瞧好吧。”

那人和小兰匆匆离开,留下童铁军和刘亚琴在家里长吁短叹。

刘亚琴眼里雾气朦胧:“我终于可以摆脱那个混蛋的蹂躏了。铁军,一定要狠狠整死这个混蛋。”

童铁军抱住老婆,眼光狰狞:“放心吧,老婆,他还有七八年才退休。这期间够我整死他了。我要他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嘿嘿,我童铁军一向只知道占便宜,没想到被人戴了绿帽子。园林处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个乌龟。这个仇如何能不报?”

刘亚琴看着男人扭曲的面孔,心里一颤,说:“不要啊,不要闹出人命了。我已经对不起你了,不想看你为了我闹出事情来。”

童铁军冷笑着说:“有仇不报不是爷们。等着吧,等他要退休的时候,老子整他一下,叫他连退休金都得不到。哼,我童铁军想整谁,还没人等躲过去。”

说道这里,童铁军心里有点虚。至少在整治龙大海的时候,他就没能得手。不然,龙大海现在的位置说不定就姓童了。童铁军心中如是想。

几天后,孙海涛心脏病发作,住进医院,差点没活过来。

临近春节,龙大海忙得脚不沾地。

由于要上省城过春节,一些该走的关系都要提前拜访。

其间,稍微透露一下去向,就在海滨市掀起了轩然大波。

来年对龙大海的提拔,也就出现在海滨市市委领导的脑海中。

在一处隐秘的别墅中,胡必达按住身下的女人,奋力行使他做为主人的权利。身下的女人纵然呻吟声声,妩媚之极,眼睛最深处的地方,想的还是那强壮有力的年轻躯体。

纵然同在海滨市,为了不触及这位天的神经,女人和情人之间的来往还是很少。越是这样,女人越厌恶这位马上就要离开权利中心的老东西。

忍忍吧,马上就要自由了。这是女人心中对自己的安慰。感觉到那东西在身体中无力的抽插,女人夸张的大叫起来:“啊!”

完成了又一次对女人体现自己主权的征服,胡必达无力地躺在床上,看着这个诱人犯罪的女人在收拾残局,心里不由叹了口气。

能得到这个女人,靠的是手中的权利。不然,肌肉松弛,苍老无力的身躯,是得不到这个女人的青睐的。

上面隐晦地传达了让自己主动下去的消息。虽然很客气,用的是商量的语气,可胡必达自己用这种语气不知让多少人黯然引退,从此再没有出山的机会,自然知道这是没的商量的事情。

华夏官场向来实行能上不能下的政策。只要你下去了,就再没有复出的机会。唯一的例外,还是在动乱的年代中,两位伟人曾经创造过的几起几落。

纵然在海滨市一手遮天,胡必达却知道,自己没有伟人的雄才大略,也没有伟人的机缘。自己政治生涯的末期,只有在海滨市人大主任的位子上发挥余热了。

人大虽然号称国家权利机关,却是华夏官员的养老院。进了人大,就退出了权利核心圈。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没有了权利,也就没有了追随者,相应的,追随自己的女人也会生出异心来。

胡必达并没有太生气。经历了多年的风风雨雨,在市委书记的位子上坐了多年,他早已经到了荣辱不惊的境界。唯一不甘的,是这具躯体恐怕要归别人所有了。

心中叹口气,胡必达对正收拾卫生的女人说:“来年我就要下去了。以后你就低调一点,不要闹出什么事情来,那时,我未必能保得住你。”

女人淡淡地说:“我从来就没有高调过,也不会闹出什么事情来的。来年,我可能会到别的电视台工作,再也不会回海滨市了。”

胡必达苦笑,知道这个女人的心中,可能从来就没有原谅过自己对她的占有。

沉默良久,胡必达说:“你可以不必走的。李家那个女婿得到你很多的帮助,不会在你有难时坐视不理的。他们家也需要在电视台有自己的喉舌。只要你稍微对那小子示意,李家会很高兴地保护你的。”

听了这话,女人身子不由颤动一下,低声说:“那又怎么样,不还是一个花瓶吗?”

胡必达说:“萱萱,我知道你恨我。有句话叫‘红颜祸水’。漂亮的女人在哪个时代都是悲剧。即使没有我占有你,也有云海、陆汗青、吕同祥之类的人会想办法得到你的。你看看华夏那些艳光四射的女人,有几个身后没有高官的影子。美丽的女人要想成功,除了才华外,有时还需要付出身体,这就是代价。我有今天的地位,也是付出了很多的代价的,包括我的自尊和良心。你要想保持今天的风光,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你应该知道,如果没有我的支持,在你身后的那些更年轻的女主持人会如何冲击你。”

欧阳萱萱苦笑着说:“是的。我已经过了女人的花季年龄,成为一个老女人了。就算我想如何,也没有人想如何我了。我后边的两个小丫头,都在寻觅着合适的猎物呢。这也是我要离开的原因。”

胡必达心里不置可否,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来。他的心中十分疑惑:“难道她真的和那个小子没有私情吗?她为什么那么卖力地替他呐喊助威,只为了那小子给的一些好处?还是为了他身后的李家?”

二十九章省长试探心性——考核 贰

“那小子人不错吧?他对你没有什么表示吗?”

对眼前的女人,胡必达有一种疯狂的占有欲望。即使他从一把手位置上下来了,他也不想让这个女人摆脱自己的控制。可是,他能控制女人的筹码,只有权利。而他要失去的正是权利。

突然的落差,让胡必达的心有些敏感,对女人和任何男人的交往都疑神疑鬼起来。他知道,自己对女人的吸引力,比不了眼见将成为政治新星的龙大海。加上欧阳萱萱最近对龙大海的采访有些频繁,让他有些怀疑,所以出言询问。

欧阳萱萱知道胡必达心中起了疑心,却没有担心。她和龙大海偶尔间的身体交流,比特工接头都要隐秘,绝对没有人知道的。

为了安抚胡必达,欧阳萱萱落寞地说:“他的眼神和你一样,像狼似的。龙大海带着李秋雨来拜访过我。有李秋雨在身边,他不敢如何。李秋雨亲自开口,我不好驳了她的面子。何况,这是顺水人情,我不做也有人做。”

身在高位,胡必达自然不会完全相信女人的解释,却也没有了对龙大海提职下绊子的想法。

自己已经失去了权利,再得罪李家,自家孩子的前程就有些前途莫测了。

胡必达的女儿胡凤是海天区副区长、女婿张遥远是市委副秘书长。在马上要离开的时候,胡必达希望将两个孩子都转成正职。这需要李铁手的支持。提拔龙大海和李铁手的嫡系,就成了胡必达寻求李铁手支持的筹码了。

咬咬牙,胡必达狠狠地说:“萱萱,你可以和龙大海说,隐晦一点,就说我同意提拔他到一个局里当副局长,主持工作也可以。但不能是核心大局。”

欧阳萱萱身子一震,惊呼:“真的吗?他好像今年才转成正处啊!”

胡必达冷笑着说:“李铁手好像也只当了两年副书记,不也要转成正书记了?一个副局而已,有什么不可以?”

欧阳萱萱叹息着说:“我们的视角不同。在你而言,一个副局级干部的提拔,只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在我们而言,一个副局级干部,需要一个人一生的努力。”

胡必达意味深长地说:“你要记得,当自己没有权利的时候,要紧紧抓住身边有权利的人。相对的,你也拥有了权利。”

欧阳萱萱无谓地说:“你老了,得疑心病了。女人一过三十,就成草了,没人要了。现在只有你把我当成宝贝,谁还拿我当回事?”

省城对龙大海来说,是个陌生的存在。

龙大海来省城的次数是屈指可数的。潜意识里,他对这个城市有一种恐惧感。或许,是因为这里有一个人,一个能够主宰他和李秋雨未来的人的关系。

道路再漫长,也有终点。开车走了几个小时,两人终于来到省城。

见龙大海脸色有些不对,李秋雨嗤笑道:“怎么,害怕了?你的胆子不是一向很大吗?”

龙大海苦笑说:“面对一个能决定自己一切的人,我又怎能不紧张。他的一句话,就能顶上我十年的奋斗,如何不让我紧张。”

李秋雨拉住龙大海的手,深情地说:“别怕,有我在呢。走吧,给你找个地方住。”

龙大海唉声叹气:“我就知道,来了也进不了家门。要不是为了在海滨市闹出点动静来,我都不想来了。”

李秋雨切了一声:“虚伪。你想到省城过年,都想疯了,还能不来?”

龙大海搂住李秋雨,陪笑着说:“好了好了,在外面住就在外面住,但你晚上得来陪我。我在省城可没什么朋友。大过年的,几个同学也不好找人家。”

李秋雨点点头:“好吧,我来陪你,不过得晚一些。”

找了家冷冷清清的宾馆,龙大海住了下来。

看着空空如也的走廊,感觉不到半丝的人气,龙大海的心里空落落的。

不是为了自己的前程,鬼才愿意大过年的跑到省城,来当等待人家召唤的走狗。不管主人如何恶言恶语,这条狗还要赔着笑脸面对。

孤独地吃完晚饭,无趣地看着电视,龙大海想起一件事情来。

拨通赵燕如的电话,听着里面那优雅的声音,龙大海轻声问:“孩子好吗?”

赵燕如哦了一声,毫无感情地回答:“很好。怎么也是我的儿子,不会不认妈妈的。放心,过完春节,我会把他送回去的。”

龙大海心里感慨万分,试探地问:“你父亲到底知不知道这事情?”

赵燕如可能在那边似笑非笑,声音有些嘲讽:“才知道,胡子都翘翘了,差点气死。他说要捏死你。你可要小心了,别在省城大街上被我爸爸看见。”

龙大海气急败坏地说:“老子今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落入你的算计中,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小妖精。”

赵燕如毫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说:“哈哈,你可是海滨市最耀眼的政治明星啊,竟然如此的不冷静。难道你不知道,冲动是政治家最大的敌人吗?或许你只满足于现在的地位,不想再有发展了?”

龙大海叹息一声:“我只希望你不要伤害我们的儿子。”

赵燕如回答的很干脆:“只要东方家不倒,小东方就会得到幸福的。”

龙大海老实地说:“只要我有出头的可能,我会帮你掌控住东方家船舵的。”

赵燕如很满意龙大海的识趣,又抛了一株橄榄枝过来:“有一家国营药厂需要人接手,你要有兴趣的话…….”

东方正的脸色十分难看,显然对女儿莫名生孩子的事情余怒未消。可一听那个刚会走路的小家伙用奶音叫着“姥爷”的时候,他的一切愤怒都烟消云散了。

在官场上,东方正是纵横睥睨的强人,在家里,他不过是一个慈祥的老人罢了。

抱住孩子,东方正哈哈大笑:“赵东方,不管你父亲是谁,你的身体里有老夫的血脉延续。老夫会培养你成为未来华夏的栋梁之材。燕如,跟那个混蛋讲明。这孩子我要了。”

赵燕如愣了一下,为难地说:“这个?他好像喜欢得不得了。一星期能有几天晚上要去看孩子。他不会放弃东方的。”

东方正冷笑着说:“他又不会只有一个孩子,我可只有一个外孙。我会让这个孩子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

赵燕如担心地说:“你可不要制造出一个纨绔子弟来。我和他生的孩子,是要成为绝世人物的,可不是用来祸害良家妇女的。”

东方正信心十足地说:“我能让你成为今日的赵燕如,也能让他成为明天的赵东方。赵燕如会成为华夏的女政治家,赵东方一样可以成为一个政治家。l省将永远会有东方家的一席之地。”

与东方正话音相配合,赵东方发射出一泡高高翘起的童子尿,正好射中东方正的眼镜。

在赵燕如嗔怒地批评儿子的同时,东方正老怀大慰,大笑着:“好好好!当初生了你妈妈的时候,我还有些不高兴。今天东方家终于有个带把的了。好小子,翘得越高越好,这才是男人。日后像你那混蛋爹一样,沾花惹草的同时,成为华夏栋梁。”

赵燕如哭笑不得:“爸,不要胡说了。”

东方正亲自给赵东方换衣服,眼中的爱意四处洋溢。

“我东方正英雄一生,生的女儿也是慧眼识珠。看小东方,天庭饱满,浓眉大眼,心性定然开朗。只要加以调教,未来不可限量。女儿,你是如何想到和那小子生孩子的?”

赵燕如苦笑着说:“不要把你女儿当成女强人。为什么和他生这个孩子,我也说不清楚。或许是孽缘吧,或许是他的人吸引了我,或许是想在他和李秋雨之间放下一颗定时炸弹,很多很多理由,我也想不清楚。”

东方正叹息一声:“不要说了,女儿,你爱上她了。”

赵燕如愣了一下,呆呆地说:“我爱上他了?怎么可能?我赵燕如是谁?怎么能爱上一个土包子呢?”

东方正无奈地笑笑:“女儿,英雄出草莽。走出草莽的,就不再是土包子,是英雄了。当初你就应该抓住他,而不是现在这样让他为李家所用。”

赵燕如脸色复杂,有些后悔,又有些不甘:“至少我有他的儿子在手。就算不是他的老婆,一样可以行使老婆的权利。李家就算得到他,也是一个不完整的人。”

东方正点点头,承认女儿的做法确实有效。

有赵东方在手,龙大海就相当于一只脚栓在东方家的战车上。就算他成为李家的女婿,也要两头兼顾。

二十九章省长试探心性——考核 叁

另一处别墅中,李向天看向女儿的目光非常不善:“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宣布他要成为你的男人、我的女婿了。这样会让我很被动的。”

李秋雨目光游离,恨恨地说:“那又怎么样?我只有一具身体,也只能找一个男人。找一个我喜欢的,总比我不喜欢的合适。”

李向天勃然大怒:“荒唐!政治家是不能讲感情的。你要讲感情,就不要踏足政坛。那样的后果,就是李家到你而终结。”

李秋雨抗声说:“不讲感情?不讲感情,你为什么还要生儿育女。不讲感情,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养大?不讲感情,你为什么总要和部下大谈特谈,交流感情?”

李向天叹息一声:“女儿。不要把亲情和感情混淆。你是我血脉的延续,和那些口上喊万岁,背后下绊子的人是不一样的。爸爸知道你喜欢他,可他的品行让我有些不放心。”

李秋雨嘟囔着说:“我和他住了几年了。他什么样的德行,我还不清楚?他的野心大,欲望也大。可他内心深处还隐藏着一种东西,那就是原则。他对自己的亲人、朋友非常有情义。和他在一起,至少不怕被他出卖。你们搞政治的,不是最害怕部下的出卖和反戈吗?他这样的人,不是接替你最合适的人手吗?”

李秋雨沉默良久,固执地说:“这些事情都是可以改变的。”

李向天生气地说:“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事情。你和王部长儿子的事情也一样,都是模棱两可的事情。不到最后一步,都是意向罢了。我并没有非要你嫁给王部长的儿子,一切都没有定论。在他的事情上,你本来处理得很好,为什么突然要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李秋雨眼睛有些湿润,哽咽着说:“在撞车的一霎那,他抓了我一下,让我免除了更大的伤害,他自己却撞得不轻。都说,人在生死关头,会本能地救自己最关爱的人。他那一抓,让我知道了:纵然他在外面有些沾花惹草,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人还是我。从那时起,我就不想离开他了。”

李向天点点头,赞赏地说:“你能从这件事情中看出东西来,可见长进不小。如果你能在带他来省城前,和爸爸打个招呼,就更好了。还好你没把他直接带进家来,给爸爸留有余地。”

李秋雨站起来,抱住李向天,撒娇说:“爸爸,你要是不同意,来年我就直接把他领到家里来,看你怎么办?”

李向天感受着女儿柔软的躯体,心里叹息一声:“女生外向,古人所言不虚啊。”

爱怜地拍拍女儿的脸蛋,李向天半真半假地说:“那我就叫来警卫,说家里进小偷了,送他进拘留所过年。”

李秋雨用软软的拳头砸爸爸,娇呼:“你敢?那样我就和他私奔。”

李向天被女儿击败了,举手投降:“好好,叫他来过年吧。敢把我女儿骗走!哼!正好教训教训这小子。”

李秋雨达到了目的,立刻对父亲失去了兴趣。拿起大衣,冲出大门,留下一句话:“晚上我在他那里住。”

李向天苦笑一声:“臭丫头。人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你是有了男人忘了爹。”

点上一颗香烟,李向天沉吟起来。

一个成熟的政治家,对已经下的决定,是不会受儿女私情左右的。

李秋雨可以将龙大海领进家里过春节,却不能让李向天做出接纳龙大海为女婿的决定。

一切的一切,都要为了政坛上的辉煌而让路,为了那华夏不超过两位数的位子而努力。

“小子,想成为我的女婿,不是不可能。可不显示出一些本事和耐性,我是不会接受你的。”

李向天抽着烟,心里思绪纷纷。

到了李向天这个层次,富贵已经如同浮云了。真正在意的,是自己能否更上一步,甚至站在那最高的巅峰。

即使达不到目的,也要让自己的后人有更大的发展。

没有儿子,是李向天最大的遗憾。为了女儿的幸福,他自然要找一个能保护自己女儿的人当女婿。这个人,未必是女儿最爱的,一定要是最合适的。不到最后一刻,李向天不会作出决定。

李向天决定给龙大海一个考验,一个让他绝望的考验。

如果龙大海挺过去了,自然就成为李秋雨的丈夫,如果他放弃了,那他就不配成为李向天的女婿,一切就结束了。

以李向天的想法,只要是人,都通不过这种考验。所以,龙大海已经被李向天排除了。

龙大海在李秋雨的拉拽下,进了省委大院。

门口的哨兵,林立的别墅,隐约让龙大海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威严。

只有成为其中的主人,这种威严才会从心中消散。人们心中给自己强加的畏惧感,让这里成为了l省的政治中心。

进入装饰得古典幽雅的别墅,龙大海感觉仿佛进入了皇宫。

这里本来就是l省的“皇”宫之一。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座皇宫矗立着。那座宫殿,龙大海并没有资格进入,甚至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李向天并不在家。作为一省之长,即使今天是春节,他也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

李夫人见到龙大海和李秋雨进来,很矜持地笑着,和龙大海拉起了家常。

李夫人的身上,有着李秋雨的影子。五十多岁的女人,看上去竟只有四十出头的感觉,成熟的风韵表露无遗。若说她是李秋雨的姐姐,或许也有人会相信。

女儿的心事,母亲自然知道。可惜,作为一省之长的妻子,一些感情也要隐藏起来。龙大海从李夫人的话语中,听到的多是客气的话语,很少有亲切的问话。心里不由得一沉:希望渺茫啊。

龙大海尽量不让自己的心情表露出来,和李夫人讲着没有营养的话题,直到李夫人要起来做饭。

李夫人笑着说:“春节了,我给保姆放了假。今天就由我来招待你吧。阿姨的手艺荒废多年了,你可不要见笑啊。”

龙大海站起来,毛遂自荐:“阿姨,还是我来吧。我的手艺虽然不是专业的,可也算业余中的高手了。您歇着,让我和秋雨来吧。”

李夫人吃了一惊:“你会做饭?”

李夫人继而释然:“是了,秋雨这丫头,打死她也不会做饭。倒是累着你了。”

李秋雨不高兴地说:“妈!不许说我的坏话。我是工作忙,没时间做。我也做过饭,他吃得也特别香,不信你问他。”

二十九章省长试探心性——考核 肆

看着李夫人疑惑的眼神,龙大海苦笑着说:“是特别的香,香得我好几天没吃饭。”

李夫人大感兴趣,急忙询问。

李秋雨扭住龙大海的耳朵,愣是把他拽到厨房里做饭去了。

李夫人疑惑地说:“什么东西能香的人好几天没吃饭?”

厨房里,李秋雨拧着龙大海的耳朵,严正警告龙大海:“不许将我的糗事告诉妈妈,不然,我和你离婚。”

龙大海无赖道:“那你要先和我结婚。”

李秋雨气急,骂龙大海:“滚蛋!能结早就结了,还用把孩子做了?等下见到我爸爸的时候,不要被他的威势吓倒。他一点也不可怕,我一哭他就老实了。”

龙大海心说:“你是他女儿,自然不怕。我还不是他女婿,当然要害怕了。”

龙大海拿出十一层的本事,利用李家丰盛的原料,做出了十几个拿手菜出来。

李秋雨吃得头都不抬,不住埋怨龙大海:“在家的时候你总敷衍我,做菜哪有这样的味道?你是想讨好爸爸妈妈,才这样用心。”

看着李夫人似笑非笑的眼神,龙大海脸上有些发热,辩解说:“胡说,平时忙着工作,担惊受怕的,哪有心思做菜。做厨师和我们干工作一样,都需要用心来做。平时下班,匆匆忙忙动刀,心急火燎的,做的饭菜自然不可口。现在心放松了,做的饭菜也就味道可口了。”

李秋雨嗤之以鼻:“去,少跟我来这一套。我跟你睡了几年觉,你翻个身我都知道你要放什么…”

李秋雨突然想起这不是自己家,急忙捂住嘴巴。

李夫人又气又乐,做出了拧嘴巴的威胁手势。

李夫人心里感慨:“要是在一般家庭,这小子还真适合女儿。至少他能容忍女儿的缺点。可惜了。”

李向天走访了省城的一些敏感场合,做足了亲民秀后,终于回到家里,可以安安心心地过个大年。

对龙大海,李向天并没有冷落,也没有太多的亲热。拿出长辈对晚辈的样子,问了几句话,就不在言语了。

龙大海唯有怀着委屈的心情,到厨房的菜板上发泄自己的愤怒。

李秋雨吐着舌头,溜到厨房,对龙大海说:“知道滋味啦。以前不让你来,是对你好。当惯了官的人,只要有外人在场,什么时候都一个德行。为了保持自己光辉的形象,他们要伟大到底。就你一个不知死活的,非要来受气。”

龙大海一边叮叮当当地切菜,一边苦着脸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为了天天压在你身上,我认了。你爸就是拿棍子赶我,我也不走。”

晚上,四人分成两边,坐在沙发上看春节晚会。

老两口正襟危坐,小两口就有些不老实了。

李秋雨依偎在龙大海怀里,不时换个舒服的身形,还顺道骚扰龙大海两下,对这个男人的喜爱,无须言表。

李向天偶尔眼神扫视,看见这一场景,心里不由地叹息一声。

若非为了京城中的几把交椅,谁会破坏女儿的幸福生活呢。

李向天的心坚定下来: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女儿离开他,或许有一段时间会不高兴。时间会让她淡忘这个男人的。日后,给他些补偿,将他的一切限制在海滨市就可以了。他的能量再大,也只能在海滨市发展了。任他如何不甘,也休想有报复的实力。

深夜,李秋雨房中。

李秋雨抗拒着龙大海的侵扰:“别闹了,大过年的,叫爸爸听见了不好。老夫老妻了,干嘛啊!”

龙大海熟练地扒下李秋雨的内衣,嘟囔着说:“我估计了,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到你家了。反正都那回事了,也不用怕印象不好了,听见不听见,也没啥了,就让我感觉一次吧。”

李秋雨心里一痛,抗拒的手不由地松了下来。

想起这个家伙的生猛,她急忙咬住床单,承受着他疾如暴风雨般的攻击。

心,痛并快乐着;身体,舒爽并运动着。朝不保夕的危机感,让两人珍惜每一次进入身体的感觉。直到深夜,两人才相拥而眠。

早上,龙大海从缠绕在身上的女人手中逃脱,打开手机。

一条条短信不断地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主人如今的热门。

可惜,手机的主人只能苦笑一声,取出一张白纸,逐一将这些人名记录下来。其中或许会有消息没有发过来的,或许有没有手机的,他也顾不得了。

昨晚,在这个家中,龙大海放弃了打电话给领导拜年的机会。当然,那些领导也会体会到他的难处的。在省长家里过年,第一次上门的女婿,必须的拘谨是要遵守的。

看看时间,将近中午了。龙大海拿出电话簿,从城建局党委书记、局长李大伟开始,逐一给那些头头脑脑拜年。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些头头脑脑接到龙大海拜年电话的时候,嗓音虽极力掩饰,却都有一些别样的情怀体现出来。

李大伟如是说:“好小子,今年可就要和我平起平坐了。加油!我家小伟还指望着你照顾呢。”

廖波如是说:“大海啊,你可真要龙归大海了。把承天调到你手底下吧,他只服你一个。”

禹岚风如是说:“大海啊,不要自满。不管有多大的成就,还是要谦虚谨慎,这样才有更上一层楼的机会。等你回来,咱俩好好谈谈。”

胡慧娴如是说:“小子,你走了,茶可不能凉。老娘的副局位子可不许忘记了。不然,我咬掉你的…..”

龚松爽朗地说:“老弟,以后可要多多关照啊。老哥过完年就要到市委宣传部当副部长了,有事说话。”

曹媛有些暧昧地说:“驸马爷,终于要上轿了吗?哪天咱俩喝酒吧。喝倒了我,我也让你上轿。”

几十个拜年电话打出,龙大海也等到了女人的起床。

李秋雨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气:“啊!….真困啊。拜年,拜年,累死个人。你是拜完了,本姑娘还要一一拜年呢。烦死了。”

龙大海扑到床上,将李秋雨压到身下,狠狠欺负几下,躺在床上说:“生活本来就是在互相劳累中度过。就是北京的那个天,不也要向革命老前辈们拜年吗?我也要向你拜年。老婆,过年好。”

李秋雨闭上眼睛,紧紧地抱住龙大海,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老公,过年好。”

两人紧紧拥抱,都有些情动。

眼见又要白日行淫,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将暧昧的情调完全消散。

龙大海心情很不好,看看号码,接通电话:“哪个混蛋呢?”

廖承天委屈的声音传了出来:“大哥,虽好事被人打搅了,这样的心情我很理解,可大过年的,你也不能对拜年的人恶语相向啊。”

龙大海笑着说:“滚蛋!你他奶奶的还知道给老子拜年。没在小于的肚皮上累死?”

廖承天不忿地说:“我现在学好了,不做那些花花事了。倒是你老兄三妻四妾的,要当心了。”

两人对骂几句,打个平手。

廖承天坏坏地说:“可惜啦你啊。我和李小伟今天又要到爱情水去。听说今年不但紫罗兰在,一剪梅也没走。可要去尝尝鲜了。可惜啊,你不在,不然把蜘蛛叫着,还是去年的场景,来个昨日重现,太他妈的浪漫了。一对狗男女跑到妓院里交媾。哈哈,蜘蛛现在见到我,老老实实的,惟恐我将事情传了出去。只有在你面前,她才敢对我嚣张。”

龙大海郁闷地说:“你他奶奶的不要过分了。小于知道了,年都过不好。”

祝愿读者在新的一年里,都能快乐的生活,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和良好的心态,祝大家幸福。

二十九章省长试探心性——考核 伍

廖承天嘿嘿笑道:“俺是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小于回农村过年去了,抓不住老子的现行的。”

龙大海没心思理会廖承天和四大花旦的风流史,敷衍两句,电话就挂了。

李向天出去参加团拜会,李夫人也去参加夫人聚会,把家里留给两个年轻人,任由他们胡闹。

李秋雨百无聊赖,问龙大海:“要不,咱逛街去?”

龙大海知道,省城中也有官员子女聚会这样的活动。

身为省长的女人,李秋雨应该是一定要出席的。

李秋雨不去参加,想必是李向天不想给龙大海露脸的机会,免得让事情传开,影响不好。

心中沮丧,龙大海无精打采地说:“愿意奉陪。”

晚上,直到两人睡下,李向天也没有回来。

初三早上,龙大海和李秋雨就踏上了返回海滨市的旅途。

龙大海心神不定,在宽广无比,一望无际的路上,竟然有些握不住方向盘。

昨晚,在李家书房中的谈话历历在目。

李向天第一句话就是:“你不要有做我女婿的想法。这个可能性十分渺茫,比彗星撞地球还渺茫……….年轻人,有的是机会,自己要好好把握……我很看好你在海滨市的将来。”

李秋雨害怕出事,急忙要龙大海找个地方停车。

车刚停好,李秋雨一个耳光打过去,大骂龙大海:“没用的男人!不就一个女人吗?值得你这样失魂落魄的?女人被人抢去了,你可以抢回来。想要和我生儿子,那就努力吧。只要你像个男人,就是到了五十岁,我也会帮你生一个的。”

一个耳光下去,龙大海的眼睛不在迷茫,逐渐有了骇人的光芒。

对着天空嚎叫一声,龙大海大声说:“我不知道在你爸爸的压制下,我是不是有这样的机会。马上我们就要三十了。二十年内,如果没有抢回你的本事,我会放弃到手的一切,不顾一切地带着你过后半辈子的生活。让命运、老天爷见他妈的鬼去吧。”

李秋雨抱住龙大海的脑袋,让他激动的心安稳下来:“不要担心。我会把婚事向后推的。我会等你走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一个我父亲难以阻止你向上的位置,再结婚的。”

李向天不能阻止龙大海向上的位置,那就是副省级干部了。

放眼华夏,三十五六岁的副省级干部并不算少。李秋雨所说的话,也不算夸张。

龙大海压抑多年的破碎心肝,在这一刻完全崩溃了。他扑在女人温暖的怀里,大声哭泣起来。

这一哭,里面包含了太多的心酸。为了权欲,放弃了自尊、丢掉了善良、羞辱了道德,最后,竟然到了要放弃女人的地步。

为了权欲,心里的底线到底是什么?难道还要到放弃亲人,放弃做人的资格吗?

李秋雨安慰龙大海两句,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阴沉沉的天空驱走了肆虐的狂风,洒下洋洋洒洒的雪花,将世界变得一片纯洁。

两个人的情感也在此刻升华,真正成了永恒。什么心机,什么权欲,都见鬼去吧。

李秋雨喘息着,撕扯着龙大海的衣服,喃喃地说:“在这里,我要你对着洁白的雪花,对着这个世界,不带半点心机,不带半点功利,真真正正地爱我一回。”

偶尔走过的车辆,看见被雪花笼罩得结结实实的吉普车,看着车子不规则的晃动,在心里生出猥琐想法的同时,也在感慨着里面人的大胆和无忌。敢在高速公路上停车做爱的人,需要多大的勇气。

他们并不知道,放荡的人心中也时常有着痛苦的煎熬。自暴自弃的放荡,往往是遇到难以抗拒的力量时的无奈举动。

带着无上的光环,龙大海回到了海滨市。

李向天不会宣扬李秋雨的事情。除了李铁手,海滨市也无人知道龙大海已经不是省长的女婿了。

李铁手也不会主动宣扬。因为李家不希望将龙大海推到他们的对立面去。

在功利的诱惑下,为了自己的前途,龙大海不会背叛能给予他远大前途的李家的。但是,如没有了希望,龙大海就会另择高枝,投靠l省其他政治派系的怀抱。

这样一来,对李秋雨,对李向天都是一个极大的打击。会让李家成为别人的笑柄的。

李向天默许龙大海利用自己现在的敏感身份作秀,并没有干预。

有李向天在,龙大海的成就也就仅限于海滨市了。即使当了市长又如何,在李向天眼里,一样是个一捏就死的小蝼蚁。

温泉山庄,胡慧娴躺在龙大海的怀里,没有半分情欲,仔细听着龙大海安排设施处的未来。

不管龙大海如何安排,胡慧娴心里都没有抗拒心里。她的心,已经被城建局副局长的职位占据了。

作为一个有着极大野心的女人,只要能爬到梦想中的高度,自己的身体可以任人采摘。何况,眼前这个男人比自己小十多岁,是自己梦中都想被他玩弄的那个男人。既得到了快乐,又有了前程,何乐而不为呢?

“童铁军调回设施处,安排一个科级职位养起来。不能给他实权。如果他要实权的话,就让他干副职;他的老婆如果愿意的话,也给调过来。算是我还了昔日的人情。戚雨提升为副处长,主持工作。你不要太计较,他也不敢和你如何。来年你走了,怎么也得有个信得过的人接手不是?金克难提为总工程师,罗沈阳改为副处长。这就是我们的意见,你报局里审批吧。其他人手,你看着调换就行了。”

胡慧娴似笑非笑地说:“好样的,你把李大伟的工作都抢去了,他能干?”

龙大海手不老实地动着,坏坏地说:“现在的我,就像手中这个圆圆的馒头,谁都想捧起来啃一口。就是让他把局长位子倒出来,老家伙都会乐得合不拢嘴。几个处级干部的认命,顺水人情,你说他做还是不做?”

胡慧娴将手放在一处地方用力一掐,龙大海当时浑身颤抖,连声求饶。

胡慧娴恨恨地说:“老娘一生最后悔的事情,不是失身给禹岚风,而是失身给你个小犊子。禹岚风老娘已经摆脱了,你这个小流氓,除非我老到你看不上眼了,不然我是没有自由了。我总觉得,你对我的感觉不对,奇奇怪怪的,不像男女之间的感觉。”

龙大海不敢告诉胡慧娴,那是自己心底埋藏的乱伦情节在作怪,敷衍着说:“什么不对,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不是男女之间的感觉,还是同性恋不成?”

胡慧娴坏坏地说:“听说,你的那个小情人要结婚了。”

龙大海奇怪地问:“我的小情人?谁啊?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小情人?”

“鲁小惠啊!不要说你从来没动过她?”

“那丫头,我还真没动过她。禹岚风的东西,我从来不动。对了,她要和谁结婚?”

“金克难啊!”胡慧娴奇怪地问,“你不知道吗?”

龙大海摇摇头:“我不知道。克难也真行,找谁不行,找她。”

胡慧娴坏笑着说:“吃醋了?那我可要提醒小金了。也不长长眼色,敢动处长大人的禁裔,以后想不想混了?”

二十九章省长试探心性——考核 陆

龙大海不理会胡慧娴的讥讽,神色凝重地说:“克难找上那丫头,以后的前途可就渺茫啦。那丫头,给我我也不敢动。禹岚风上了她几次,她连两人在床上做的什么花样都告诉我了。我可不想自己和女人上床的过程传出去,成为人们风传的黄色笑话。”

“禹处长,真强悍,读书人堪比打铁汉,一晚搞个三次当吃饭。搞个小妞也操蛋,床上事情四处散,你说这事该咋办?”胡慧娴念出一段顺口溜,哈哈大笑,“不知道禹岚风听说这件事后,会是什么表情?”

龙大海叹息着说:“这就是她脱光了身子在我面前,我也强忍着,不动她的原因。这小丫头毒着呢。和禹岚风的事估计是她故意讲出来的。想必是朝禹岚风要官不成,恼羞成怒做的。”

胡慧娴也叹息着说:“狠毒有余,沉稳不足。我想把她调到工会去,别在办公室干啦。”

龙大海无所谓地说:“你处理吧。我占了你的位子两年,想必你很不舒服。不然做事怎么老愿意在我身上呢。我会和戚雨说的,今年万事由你做主。”

胡慧娴不忿地说:“换了你,你也不舒服。到手的一把手位子,让一个小东西抢去了,谁愿意?要不是你小子在床上知道努力,老娘才不和你一条心呢。”

龙大海急忙说:“只能一条心。你想在副市长的位子上退休,时间不多了。四十五上不去,就等着老死在局长位子上吧。”

一家茶馆中,龙大海殷勤地给禹岚风端茶倒水,殷勤、恭谨并没有比当年减少半分。

禹岚风赞许地说:“大海,居高不傲,有君子之风。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当年我就知道你能一飞冲天。果然,没有几年,你就追上我了。”

龙大海诚恳地说:“我能有今天,全是老处长地提拔。大海不是知恩不报的人。一旦有了能力,不会忘记老处长的知遇之恩的。”

禹岚风心里很满意,提醒龙大海:“你的提升速度太快,需要提防他人的嫉妒。有李家的照拂,下绊子的人不会多,但肯定有。你要小心,就当作是人生的历练吧。”

龙大海感激地说:“只有老处长,才会说出这样掏心窝子的话来。别人最多恭维两句,一句有用的话也不说。您放心,老处长,我全听您的。”

禹岚风听着心里舒服,觉得这小子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一点也不忘本。

“大海”,禹岚风说,“听说今年市里有动作,你觉得李大伟会不会动?”

龙大海知道禹岚风对城建局念念不忘,一直想杀回去。这样委婉的问话,是在打听龙大海的口风。

友善地笑笑,龙大海说:“老处长,我有一句话,您觉得有道理,就听着,没道理,您帮我解惑。”

禹岚风神情一正:“你说。”

龙大海说:“离上次换届才两年。您正好夹在中间,年限不到,也提拔不起来。要是等下次换届的话,您又多等三年。我觉得,李大伟就是走,也要等到届了再走。您再等三年,亏大了。不如在信息局先转正,三年后再平调,不是更好?”

禹岚风听了龙大海透露的消息,叹息一声:“我已经陷入了一个魔咒,对城建局念念不忘。既然李大伟不走,我就找吕市长谈谈,看看能不能转正。”

禹岚风并没有说实话。他在年前就已经找副市长吕同祥,商议在信息局转正的事情。

不管什么局,毕竟是正局不是。转正了,再平调,比副局长调到别处当正局长容易多了。

酒店里,许楠听了龙大海的话,目瞪口呆地说:“你到体育局当副局长,主持工作,那我爸干什么?”

龙大海喝了口酒,慢慢地说:“党委书记。”

许楠恨恨地说:“你个混蛋!当了党委书记,还有啥希望?我爸是彻底完了。”

龙大海笑着说:“你爸完不完,你说了不算,党委书记这个位子也说了不算。他给我倒出位子来,自然就会得到相应的回报。三年后自然就会见分晓。”

许楠恢复了冷静,盯着龙大海,想看出他眼里的秘密:“你把我调到体育局,真的是看重我的才华?不会是怕我给你戴绿帽子吧?”

龙大海好整以暇地说:“体育局外联处副处长的位子在向你招手,愿来不来。我只带了两个人到体育局。一个你,一个廖承天。你应该感觉到我对你的重视。”

许楠不屑地说:“是啊,和海滨市第一色魔并列,我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廖承天在旁边听了,郁闷地喝口酒,嫉妒地说:“蜘蛛,你偷着乐吧。你都是副处长了。俺才是个小科长。我都后悔自己身为男人了。要是我也是个女人,相信我也会是个副处长了。”

龙大海嘿嘿笑着说:“你一个副科级的小干部,难道要老子破格提拔你不成?那样在别人眼里,我岂非成了受你贿赂的腐败局长?”

廖承天耍起了无赖:“反正以后你当局长,我就要当处长。咱俩之间不能差两级,那样我会很自卑的。”

龙大海正容说:“兄弟归兄弟。你想在官场上有成就,固然需要我的提拔,但你也要有承担责任的勇气。偌大的一个体育局,不会缺一个处级干部位置的,就看你怒不努力了。”

隐士语录:“面对不能抗拒的力量时,是无畏抗争,选择悲壮的死?还是无奈服从,选择屈辱的活?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做法,也没有人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连历史都不能澄清一切,身在其中的人更没有权利来解答。”

字数有些少,是因为章节分好了,大家原谅

三十章体育结缘世界——风光 壹

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路虞风心中有种要哭的感觉。

曾几何时,走路这种轻易的动作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成为一种奢侈。

一年多的植物人生涯,让路虞风的肌体严重衰弱。即使在医生的帮助下,也需要漫长的恢复期。

侥幸逃生的路虞风,不知道该感谢命运,还是该感谢那个佟御带来的小姐。在车里乱作一团时,那位小姐正好身在路虞风的下面,帮助他承受了大部分的冲力,让被甩出车外的路虞风侥幸存活下来。

车辆滑落山坡是否就是龙大海所为,路虞风不敢肯定。他找人询问,知道龙大海开的吉普车性能非常好,四轮驱动,平衡非常稳定。只要不是急刹车,凭借宽阔的轮胎,绝对不会出事的。

纵然如此,路虞风仍然将自己人生的一大劫归罪于龙大海。这是必然的事情。如果没有龙大海作为怨恨的发泄孔,路虞风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一切都需要时间。路虞风需要时间来恢复自己的健康,也需要时间来运筹对龙大海的致命一击。寻找潜在中的同盟,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海滨市各主要领导都与家人一同观看电视。海滨市著名时事主持人欧阳萱萱正襟危坐,对新任体育局局长(副局长主持工作)龙大海、副局长曹媛进行现场采访。

市委书记李向阳(李铁手)、市长秦大雷(原省委副秘书长)、人大主任胡必达、政协主席云海等海滨市高层人物,都在观看两位代表海滨市未来的政坛精英的表演。

欧阳萱萱嫣然一笑,让无数观众砰然心动。

龙大海、曹媛都已经习惯了电视采访,面对镜头,没有半分的紧张。

欧阳萱萱微笑着说:“在正式提问前,我要先对体育局党组书记、原局长许蕴先生表示敬意。今天的采访,本来是要对体育局的领导班子进行采访。是许书记提出,把机会留给两位新上任的领导。我们要对许书记这种宽广的胸怀和对年轻干部的关爱,表示真挚的感谢和崇高的敬意。”

电视外,不少知情者都哼了一声:“老滑头!”

许楠也哼了一声,讥讽许蕴:“爸爸,你有些做作了。”

许蕴不理女儿的讥讽,一摆手:“去,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别人怎么看,那是他们的事情。有人领情就可以了。”

欧阳萱萱樱口轻吐:“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两位都是初次走上体育局的领导岗位,对这个陌生的领域,是否有些忐忑的感觉,或者说是跃跃欲试,请谈一下体会。”

曹媛在团委练就了一身演讲口才,她自信地一笑:“对不熟悉的领域,我在忐忑的同时,心里也充满了兴奋感。对未知事物的挑战,本来就是人类最擅长的本领……….”

欧阳萱萱觉得曹媛有些跑题,却因为是第一个话题,不好打断。

好不容易等曹媛讲完了,欧阳萱萱转向龙大海:“龙局长,作为海滨市体育局未来几年的掌门人,您对未来几年的展望如何,您的规划如何,关系到海滨市未来几年体育水平的提高。观众非常期待您在任期内能让海滨市的体育实力再上一个台阶。”

龙大海沉吟一下,开口说:“说实话,当得到我要主持海滨市体育局工作的时候,我的心里很沉重,有一种沉甸甸的压力压在胸口。我们的总理在就职演说时,曾说过:‘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我一个小小的体育局局长,自然无法与总理的日理万机相提并论。但是,我确实有这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欧阳萱萱适时发问:“其他领导在升职就任时,大多是有一种兴奋和挑战的感觉,很少有您这种沉重感,可以和我们说说吗?”

龙大海严肃地说:“‘百尺竿头,想更进一步,可谓是难上加难。海滨市的体育成绩在全国屈指可数。至少在计划单列市中无人能比。我们这里走出的奥运冠军甚至可以和一些省、自治区、直辖市媲美。在许书记担任体育局局长的十年间,海滨市成为了华夏当之无愧的体育桥头堡,不管从田径、三大球、小球项目上,我们都有很好的成绩。面对着老前辈打下的江山,如何能够保持这个优势,甚至将这个优势扩大,都是我在任期内必须做到的事情,也让我感到沉重和充满了责任感。”

欧阳萱萱笑意盈盈地说:“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龙局长既然心里感到沉重,却又充满了责任感,想必心中对如何超越前任领导成绩有了充分的规划。是否可以让广大观众和关心海滨市体育工作的人们提前得知一下您的计划?”

龙大海说:“好,下面我就讲一下未来几年的规划……………………….”

哐当一声,遥控器被路虞风扔到了电视上。

或许是天生的敌视心理。自从认识了龙大海,路虞风对这个人就从来没有过好感。

路闻声慢慢走上前,捡起遥控器,眉头一皱,用批评的语气说:“小风,爸爸以为,经过上次的事情,你应该有长进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将自己的喜恶表露于外。”

路虞风抓住自己的头发,痛苦地说:“这是恶魔,是我命里的恶魔。自从遇上他,我就没有顺利过。不将这个恶魔杀死,我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路闻声心里叹息,知道儿子受到极大的刺激,心里有些病态。

为了打击儿子心中的恶感,路闻声训斥儿子:“大丈夫能伸能屈。在敌人强势时要适当躲避,才能够做到收放自如。像你这样,只知道发泄心中的郁闷,不能将感情隐藏起来,如何能是那个人的对手。”

路虞风不忿地说:“爸爸,市政府发布干部任职公告的时候,您为什么不让我安排人手去检举他?”

路闻声叹息一声:“儿子,华夏政治不同于西方。西方的政治家能上能下。今天能当总理,下次能当部长。华夏的官场是能上不能下。只要有一个错误,你这个人就盖棺定论了。华夏官场少有西方的血腥事件发生,是因为大家都不敢冒这个险。龙大海升职是不可阻挡的事情。有上面人的呵护,即使你真知道他的隐私,检举信也会被人截留。如果是诬告,那正好顺藤摸瓜,把你给揪出来。儿子,你的事就是爸爸的事。爸爸会让你看看,我是如何一击必中,让龙大海永世不得翻身的。”

路虞风神色一震:“真的吗?爸爸。”

路闻声慈祥地笑道:“有一个前提,你的身体必须好起来。爸爸需要你亲自来运作这件事情。”

路虞风的眼睛中露出渴望的神情:“不是说,他会成为日后的海滨市市长吗?我希望在他升任市长的时候,送给他一个难忘的礼物。”

路闻声的心放下了。龙大海升任市长,将是一个遥远的旅程。到那时,儿子心里的创痕应该恢复了吧。路闻声纵然痛恨龙大海,却有着儿子没有的理智。和不能抗衡的势力为敌,纵使先占有几分优势,一样是败亡的结局。除非等到对方自乱阵脚,或许有获胜的可能。

路闻声所要的,就是在等待这样的机会。只是不知道这个机会能不能出现。

三十章体育结缘世界——风光 贰

欧阳萱萱对龙大海的采访非常的成功。不用期待观众的反应,多年的经验使得欧阳萱萱知晓明天的报纸会如何夸奖龙大海的:睿智、理性却不失激情,有雄心壮志,却不莽撞行事…

本来想和龙大海单独呆一会儿,欧阳萱萱却发现曹媛寸步不离龙大海。亲昵意图虽不明显,友善的眼神却让人生不出反感来。女主持心里一动:“又一个想抱李家大腿的人。”

欧阳萱萱并不认为龙大海如何吸引女人。如果不是在北京发生的那场意外,被龙大海强壮的身体吸引,欧阳萱萱是不会对龙大海产生感情的,虽然她对他很有好感,但好感不等于可以随便上床。

欧阳萱萱心里非常清楚,曹媛或许会和龙大海上床,获得他继而李家的支持,却不会贸然和龙大海发生感情。

想要抱住李家的大腿,就不能让李家的千金产生恶感。作为一个有志于官场的人,曹媛不会做那么愚蠢的事情的。

龙大海看向欧阳萱萱,眼睛里露出渴望却无奈的表情,邀请欧阳萱萱:“不知能否有幸,可以邀请欧阳小姐和我们共进晚餐?”

欧阳萱萱看见曹媛眼中的不甘神情,坏坏地一笑:“算了。还是你们这对海滨市最年轻的局级搭档自己联络感情去吧。”

向龙大海露出只可意会的笑容,欧阳萱萱扭动着迷人的躯体,飞快地离开了。

龙大海对曹媛说:“既然女主持不领情,那我们就自己去搓一顿吧。”

曹媛笑着说:“好啊!不过得你请客。你可是男人,不能太小气的。”

龙大海坏坏地说:“从男女角度来说,是该我请客。可是,从那个角度来说,啊….”

曹媛恨恨地说:“去!现在就拿职务来压我了。你要是不怕丢人,那就我请客。”

曹媛给了龙大海一拳,爽朗地说:“不要诬陷我。本小姐还是单身青年,除了父母,还没人敢管我。”

龙大海看着曹媛明显经过开发的身体,再想想她的年龄,嘿嘿一笑,意思曹媛自然明了。

曹媛脸一红,强辩道:“我是结过婚。不过,现在单身了。你要是不嫌我老的话,可以来追我。咱们都没成家,法律上允许的。”

龙大海郁闷地说:“靠,那不成夫妻店了。看来你是不想和我一起共事了。”

曹媛和龙大海已经很熟悉了,加上是结过婚的人,脸皮很厚。她调戏龙大海:“我们可以做隐形夫妻啊,白天在单位正儿八经的,晚上在一起男盗女娼的,不很刺激吗?”

龙大海知道曹媛是在撩拨自己,看自己的笑话,心里“气愤”,大喝一声:“喝酒去!”

曹媛眼睛一亮:“好啊,喝酒去。小弟弟,姐姐不是小瞧你,喝酒你也不是对手。不要这么看着我。你要是喝倒了姐姐,姐姐任你所为,上床也没关系。就怕你喝不过姐姐。”

龙大海嘿嘿坏笑:“这招激将法不好用,我不会上当的。你的底细本人早已知晓。如果你敢和我比喝水,我会奉陪的。喝酒?咱不奉陪。”

曹媛气愤地说:“你这个胆小鬼!”

龙大海扭过头去,不理会曹媛嘲讽的目光:“俺胆子再大,也不敢和千杯不醉的女人喝酒。要是喝倒了,被人给强奸了,那可就名声扫地,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曹媛气愤地拧着龙大海的胳膊,两人吵吵闹闹地吃夜宵去了。

曹媛本想借助自己的强项给龙大海来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自己的雌威。谁知道她的名声太大,龙大海早就如雷震耳,根本就不上当。

两人找到一个人声鼎沸的夜店,坐下来。环顾左右,大半都是一男一女的组合在就餐。看其年龄,青年居多,中年也不少,老少配的也有。观其眼神,皆含情脉脉,欲望外露。

龙大海调戏曹媛:“看来我们来错地方了。这里好像除了情侣,就是情人,要不就是奸夫淫妇。不知我们属于哪一种?”

曹媛无所谓地说:“哪一种都可以,无所谓。不管有什么样的风雨,我都会紧跟在你的身后,追随你的脚步。你要什么?只要我有的,包括身体,都可以拿去。”

龙大海刚喝了一口酒,被这话吓得险些呛死。

“咳咳咳,”龙大海咳嗽几声,好容易平息下来,怕怕地说,“大姐,这话说得要害死人啊。”

曹媛嘲讽地说:“怎么?受不了了?小弟,你也不是官场初哥了,不用这么惊讶。我姥爷(外公)以退下来为代价,把我提到副局长的位子上,我不得不珍惜啊。因为从此以后,我将得不到任何帮助了。我的父母政治修养都是平平,混个处级(不少读者老说隐士对干部级别不明白。所以特意解释一下。俺知道地级市的处长行政级别是科级。这么说,不过是大家在生活中都说顺口了,大家知道就行了。)干部,已经不容易了。一个女人,如果没有实在出众的才华,在男强女弱的社会,想要在官场上平步青云,不找一个靠山,能行吗?我能给靠山什么?除了为他出力,就只有身体了。既然是靠山,能为他出力的人有的是。我要想得到他的看重,就只有用身体迷惑他了。”

龙大海苦笑着说:“你不要这么偏激。和领导睡觉的女人数不胜数,真正靠睡觉睡上来的有几个?你的才干我很了解。如果我真有机会的话,不会不给你留一个位置的。”

龙大海不敢给曹媛什么样的许诺。他自己的未来并不明朗。

缺少了李家的提携,龙大海的前进步伐最少要慢上十年。女人的心眼小,如果贸然给曹媛什么承诺,一旦不成,恐怕会反目成仇。

曹媛眼睛一亮,继而摇头说:“这样的许诺苍白无力。我不想跟随你几年,最后却两手空空。只有和你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我才觉得心安。”

龙大海刚想出言拒绝,却想到这样会将曹媛推到对立面去。一个女人,如此露骨地向男人表白,已然到了没有退路的地步。如果龙大海贸然拒绝,反目成仇是肯定的事情了。

龙大海斟酌着说:“大姐,我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是一个成熟美丽的女人。现在的年龄,正是吸引男人目光的时候。如果说你不吸引我的话,那是假话。”

曹媛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艳光逼人。龙大海的赞许提高了她的自信:“那你为什么还犹犹豫豫的,是你有更好的选择吗?”

龙大海摇摇头,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不是的。咱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也不在是那种见到女人就冲动不已的年轻人了。当然,我也不是圣人,不是柳下惠。在这样的夜色下,见到你这样成熟的女人,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将你按倒在地上,扒光你的衣服,狠狠地进入你的身体,品尝你的美丽和性感。这是在不考虑你我的身份和地位的前提下。咱们都是局级干部了,在海滨市也算是中层人物了。如果我们只迷恋于彼此的肉体也罢了,完事后各自回家,谨慎一些也不会有什么。如果你对我毫无情感,只为了得到权利而付出身体,那就危险了。我不能保证自己会一帆风顺,也不敢保证对你的许诺一定会实现。到那个时候,毫无感情基础的我们,轻则出现裂痕,重则两败俱伤,同归于尽。这样的后果,你考虑过吗?”

三十章体育结缘世界——风光 叁

曹媛品着口中的美酒,心乱如麻:“你是要我和你产生感情,还是爱情?我已经失败了一次,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你有了李秋雨,还嫌不够吗?我们彼此满足了身体,满足了欲望,就可以了,何必要发生情感纠葛呢?”

龙大海诚恳地说:“我不是逼着你和我发生感情纠葛。我只是希望你想到我的时候,是想着我这个人多一些,而不是总想着我的职务和身后的背景。”

曹媛盯着龙大海的眼睛,小声骂道:“你真是个混蛋!不但要我的人,还要我的心。贪得无厌。”

龙大海端起酒杯,微笑着说:“到了我们这个年龄,处于我们的地位,对爱情的理解和年轻人毫不相同。年轻人要的是独自占有,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我们只需要心里有对方,彼此互帮互助,互惠互利,互相满足就行了。”

曹媛沉默良久,也端起酒杯,和龙大海轻轻一碰杯,一饮而尽。

死死地盯住龙大海,曹媛有些犹豫地说:“不知道日后我会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我已经受过一次欺骗了,龙大海,不要再伤害我的感情。从今天起,我会不遗余力,毫无保留地支持你。希望你也同样对我。”

龙大海对视曹媛的眼神,让曹媛看见自己的真诚和真挚:“我不能说别的,我也不敢说别的。只能说,如果我站在海滨市的最高峰,另一座山峰的几个位置上,肯定会有你的一个位子。如果我上不去,那你也不要埋怨我。”

曹媛红润的脸庞上露出迷人而成熟的微笑:“我会紧紧盯住你的。我会让你像青年人一样,疯狂迷恋上我的。走吧,小男人,开始我们的爱情长跑吧。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让别的男人进入我的身体了。我会为你守节的。”

曹媛清楚地知道男人的心里,知道他们最在意什么。她的每一句话,都让龙大海感觉到这个女人的懂事和善解人意。

政治上的赌博是必须的,因为你不知道谁能上位。曹媛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龙大海会上位,所以作出了赌博。如果龙大海倒霉了,曹媛的投资自然就打水漂了。

政治就是这么的残酷。如果站错队了,你的一辈子就完了,即使你有着天纵之才,一样也没有发挥能力的场所。

海滨市的中层干部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为了补偿胡必达,省里对他女儿胡凤、女婿张遥远地提拔都做了特批。胡风升任海天区区长,张遥远接任市委秘书长。同样,对云海的儿子云帆也做了提拔。云帆调任烟草局局长。

其他的干部提拔也相应展开。

龚松担任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看似没有升迁,却是在等待宣传部长吕风的升迁,预备一跃龙门;水利局计财处处长赵燕如升任副局长,主持工作;公安局法制处处长李秋雨调任市信息产业局副局长,主持工作;前政协主席周权的外孙华方调任文化局担任副局长;前人大主任马三元的外孙女曹媛调任体育局担任副局长;信息局副局长禹岚风升任信息局局长;市政设施处处长龙大海升任体育局副局长,主持工作………..

借助海滨市党政两把手的调换,中层单位的不少岗位也发生了调换。其中有多少妥协,多少争执,多少交易,多少眼泪,多少不甘,多少愤怒,除了参加市委常委会的几个人,其他人就无从得知了。

现在的海滨市,市委书记为李向阳。

市委副书记:秦大雷、苏红梅(女)、潘乾坤、何芳(女),兼任组织部部长。

市委常委:李向阳、秦大雷、苏红梅(女)、潘乾坤、吕风(宣传部长)、何芳(女)、吴鑫(政法委书记)。

市长:秦大雷

副市长:吕同祥、韩旭(女)、刘峻、张抗、陆汗青

为了保持海滨市的稳定,省委并没有对其他市级领导岗位做大的调整,一切的洗牌工作都将在下次换届后完成。因此,这次的调动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风浪。

龙大海和曹媛在市委组织部部长何芳的亲自护送下,到体育局报道。

何芳轻易不在干部调动时出面接送。她的异常举动,无疑是在向某些人示好,表达自己的善意。

车上,何芳对龙大海和曹媛说:“你们俩都是初次走上这么重要的领导岗位,一定要谦虚、谨慎,你们的路还很长,不要为眼前的成就迷失了双眼。在局里,要尊重老领导。对许蕴书记、栾秋菊主席(工会主席)、潘迅书记(纪委书记),都要有足够的尊重。不然,我可要批评你们了。”

曹媛自小就和何芳相熟,关系很亲密。她拉住何芳的胳膊,撒娇说:“阿姨,您看,您把我安排到他的身边,这不是要我好看吗?他比我还小,我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啊?”

龙大海坐在前排,听了这话,不由地摸摸鼻子。

何芳慈祥地笑笑,批评曹媛:“小小年纪,看不出来,倒是个官迷。你要跟大海局长学学。看看人家在接受采访时说的话,少年老成,滴水不漏。跟大海局长工作,多学学他的长处,对你有好处的。”

曹媛听了何芳意有所指的话,偷偷挠挠何芳的手心,做个鬼脸。

何芳忍俊不禁,笑了起来:“死丫头,都三十多了,老是长不大。”

曹媛嘟着嘴巴说:“在您眼里,我多大了都是孩子。小时候您给我洗澡,打我屁股的事情,我都记着呢。我可不敢在您面前装成熟。”

何芳抚摸着曹媛的秀发,叹息着说:“那时,我也像你现在这么大。一晃就几十年过去了。现在的海滨市,就看你们的了。”

曹媛关心地问:“大哥下届有没有希望再上一个台阶?”她说的大哥,是北山市市委书记何厚元。

何芳摇头说:“希望不大。除非…..”

何芳指指自己,意思是除非自己下去,或许何厚元还有希望上位。

曹媛点点头,知道何芳的意思。海滨市是l省除省城外最为敏感的地区。如果何厚元提拔为副市长的话,他和何芳之间,必须有一人离开。何芳已经过了提拔的年龄了,眼见就要退休了。除非她肯为侄子牺牲自己的风光,不然,何厚元是起不来的。

何芳心里想的很多。或许,攀上李家这颗大树,何厚元可以调到别的城市做个副市长。虽然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会有些艰难,却节省了几年时间的等待。

许蕴、栾秋菊、潘迅三人见何芳亲自前来送龙大海、曹媛,心里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曾几何时,他们也有调动的时候,却没有享受到这种待遇。两个背景深厚的年轻人的调动,能让何芳亲自出马,可见强势。日后的工作怕是不好做了。

何芳监交局长、副局长工作交接完毕,说了几句勉励的官话,就离开了。

许蕴为龙大海和曹媛介绍了栾秋菊、潘迅。五人现场开个班子会,决定先召开全局机关党员干部大会,宣布市委对龙大海、曹媛的任职决定。下面的区县市体育局,就由龙大海、曹媛在熟悉业务的时候顺道走访一下就行了。

许蕴哈哈一笑,玩味地说:“为了欢迎两位局长的到任,今晚我们班子成员会餐,好好庆祝一下,也好让大家互相熟悉熟悉,为日后的合作打下基础。”

龙大海眼神扫视中,打量着两位日后的同事。

栾秋菊、潘迅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多年的宦海生涯将两人的棱角磨得干干净净,政客的嘴脸显露无疑。

这样的人是最难对付的。他们或许不会太为难你,因为他们没有了前途,没必要和你做生死争斗,但在关键时刻的左右摇摆,会让你觉得很难受的。

龙大海心里暗下决心:如果在体育局呆的时间过长,一定要将两人送走一个,免得形成一股对自己不利的势力。与其等着他们为难自己,不如未雨绸缪,直接搞定他们。

三十章体育结缘世界——风光 肆

吃完晚饭,龙大海谢绝了曹媛的邀请,独自来到一处偏僻的酒楼。那里,有一个女人在等她。

看着对面的女人,龙大海心里的愤怒油然而生。

赵燕如的身上,除了双胸更加雄伟、臀部有些丰腴外,看不出已经当了妈妈的迹象。

优雅地喝口红酒,不理会龙大海的愤怒,赵燕如自言自语地说:“小东方由我爸爸照料,成就会比由你照料大多了。以后的东方家,就由他来撑大梁了。”

龙大海愤愤地说:“他才多大?正是需要父爱、母爱的时候,你将他放在省城,心里也舍得?”

赵燕如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一闪而逝,强硬地说:“既然是暗中生子,就要承受父子分离的痛苦。这是孽缘的代价。你应该知道,如果孩子暴露了,对你、对我会是怎样的打击。何况,我要结婚了,更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龙大海手一颤,强忍心中的惊讶,镇定地问:“你要结婚了?以你的高傲,什么样的男人能入你的法眼?”

赵燕如无谓地说:“世界上没有值得我爱的男人。所以,我会找最适合我的男人结婚。那个人现在出现了,所以我就要结婚了。”

龙大海不甘地说:“是哪个混蛋要和我抢女人?告诉我。”

赵燕如看向龙大海的眼神中,有些怜悯的神情出现:“现在你该知道,想要我和李秋雨躺在一张床上,任你奸淫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了。你是个合适的政客,也是适合托付的男人。可惜,你身后没有我家需要的帮助,注定和我无缘。李秋雨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不也要乖乖地作为别人的新娘吗?你可以和我们上床,却注定成为一个过客。”

东方家毕竟不是海滨市那些政客可比的,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东方家却已经知道龙大海不是l省省长家的驸马了。

龙大海愤愤地撕扯着牛排,将自己的愤怒都发泄到食物上去了。

赵燕如心肠再狠,对和自己共同孕育了一个生命的男人,还是有一些香火情分的。

抓住男人放在桌上的手,赵燕如劝慰龙大海:“世界本来就不按我们的意向运行。努力吧,趁着我父亲还在l省,将自己的派系组建起来。李家再压制你,也未必会阻止你的脚步。现在的l省,毕竟还是省委书记澹台风的天下。李向天若敢肆无忌惮地打压你,澹台风会很高兴地帮助你的。在夹缝里生存,滋味虽然不好,却一样有成功的可能。对秦大雷,你无需避嫌,只要正常交往,让他感觉到你的善意就行了。”

和赵燕如结亲的男人,是h省省委书记何玉麟的公子何其正,一位才气高绝的人。

何其正现任h省国有资产管理局局长,省委委员,华夏日后的政坛风云人物。

按地位来说,l东方家无论如何,也攀不上h省省委书记的。

一次偶然的机会,让赵燕如进入了何其正母亲的眼眸。

何其正年近四旬,离婚,育有一女。一个单身的政客,不符合华夏人的观点。所以,何其正必须结婚,才有更上一层楼的可能。

何其正和赵燕如若能结合,对东方家的未来可谓是助力极大。东方正一听说这事,立刻展开交流,以火箭般的速度,将何其正和赵燕如婚事定了下来。

赵燕如非常冷静,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婚事:“何玉麟有当选政治局常委的机会。和他儿子结婚,我父亲接替李向天担任省长的可能,就大了很多。既然无所谓嫁给哪个男人,和最合适的何其正结婚,是我最好的选择。”

龙大海知道,事情已无法挽回。纵有万分不甘,也只能看着儿子的妈妈归属到别人的名下。

狠狠地喝了一杯酒,龙大海红着眼问:“你会到h省工作吗?”

赵燕如眼里露出嘲讽的眼神:“何大公子手中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还用得着我吗?去成个亲,入了洞房,让他在我身上宣示一下主权,我还要灰溜溜地回来。”

见龙大海疑惑不解,赵燕如解释说:“我和他之间,只是为了派系结盟,走的一个过场罢了。他不需要一个约束自己的女人,我也不需要一个管束自己的男人,就是如此。”

龙大海沮丧地说:“和你父亲说一声,把儿子还我。我会好好养大东方的。当初发生这个事情,是因为你要为家族的未来考虑。现在,你们家已经攀上高枝了,应该不需要东方来限制我了,让孩子得到一些父爱吧。”

赵燕如不理会龙大海的要求,自顾自地说:“你还是先管好体育局的事情吧。孩子还小,由我妈妈照顾,比你那个相好照顾让我放心。走吧,让我感受一下,看看你是如何发泄自己心中愤怒的。”

龙大海看着艳若桃李、毒若蛇蝎的女人,心中生出暴戾的感觉,狞笑着说:“我对给人戴绿帽子很感兴趣,会让你的身上充满了我的味道的。”

站在海岛县的一个操场上,龙大海皱着眉头,心里十分头疼。

龙大海已经走访了海滨市下属的几个县市,这里是最后的一站。却让他最不舒服。

海岛县人口稀少,资源丰富,不管是政府还是民众都十分富足。

这么一个全国闻名的经济百强县,偏偏对教育的投资有些吝啬。其中固然有海岛地域狭小,操场建设困难等因素,主要还在于当权者对于这些事情的不重视。

想起自己昨天拜访县委书记余达、县长郑宏富,两人热情无比,偏偏一谈到对学校体育的投资,就不住叫屈,声称对教育、体育的投资已经不少了。是文化局、体育局胡乱花钱,不关他们的事情。

龙大海挑明自己和两人孩子同学的关系,也没有让两人吐口。

想起廖承天说过的两人的儿女早就在一起的传闻,龙大海不由地骂了一句:“狼狈为奸”。

许楠正跟在龙大海身后,听了这话,噗嗤一声笑起来:“说什么呢?要是得罪了两位海岛土皇帝,你能不能走出海岛,还是个问题呢。”

龙大海微笑着说:“只要我和秋雨一天没有分居,就没人敢动我一根毫毛。张大年的下场,他们应该清楚。这两个混蛋是欺负我年轻,想把我敷衍过去。老子要是发火,就好好整治他们一下,免得其他区县的领导有样学样,让我的工作开展不下去。”

许楠不屑地说:“你能怎么样?要动他们,得市委开会才能决定。你一个有名无实的局长,就以为能管得到县长不成。真以为你这个局级比人家县团级别大啊。”

龙大海狡猾地说:“来年就是省运会了。我会给秦市长打个报告,请秦市长下令,给这些家伙打个预防针,再请李书记给下边的人打个招呼。不管他们愿不愿意,都要对基础教育、体育下大工夫。”

许楠鄙视地看着龙大海:“然后成绩就全归你了。上任第一年,就将全市城乡的中小学都按上了各种体育设施。市局只出一小半资金,全由地方分摊。你可真够卑鄙的。不怕下面的领导指着脊梁骨骂你。”

龙大海抬头挺胸,理直气壮地说:“运动员奥运会拿金牌的时候,他们没培养过运动员哪怕一天,不也一样哭喊着要为人家庆功,到人家家里送钱吗?他们为的就是把这份功劳分过去。到时候,老子不和他们计较就是了。等着吧,后年的奥运会就是我的一个契机。如果能拿三到四块金牌,我和你爸爸的前途就星光璀璨了。两块也行,一样不必上届差,也可以搞出些名堂来。”

三十章体育结缘世界——风光 伍

许楠愕然地说:“希望太渺茫了。咱们国家的夺金大户,乒乓球、跳水、举重可都是我们的弱项啊。靠田径、游泳这样的弱项想成功,太难了。”

龙大海信心百倍,神秘地说:“你就等着看我的表现吧。我宁可得罪地方大员,为的就是把钱省下来,从国内抢夺运动员。”

许楠不屑地说:“好的运动员,哪家不看得紧紧的,你出多钱,也没人放。”

龙大海没有和一个女人计较。他也计较不过她。

自从把许楠弄到体育局,龙大海就后悔莫及。这丫头真把自己当成龙大海的老婆了,什么事情都为龙大海着想,天天跟在他身边,看得紧紧的,沾花惹草的事情是别想做了。

将心情释放,龙大海的眼睛扫视华夏大地,发现了几个孤单的身影。

陈学军,著名举重运动员。因为个性张扬,陈学军很不得举重中心的领导喜欢。上届奥运会的时候,正是陈学军运动事业的高峰,就因为他的不会做人,结果被放弃了。结果去的运动员发挥时常,只得到银牌。一气之下,陈学军退出国家队,回到省队。在第二年的全运会上,陈学军以领先第二名二十公斤的成绩夺冠,曾引发了不小的风波,让体育总局很被动。

由于这个原因,陈学军逐渐生出了退役的想法。

龙大海发动海滨体育界的记者,从全国筛选合适的运动员。

大家一致推选这个才华横溢的举重运动员。不过,得到陈学军容易,让他参加奥运会难。体育总局里的反对声音,会使得陈学军再一次失去为国争光的机会。

龙大海相信:事在人为。在现有的媒体舆论机制下。只要陈学军成绩稳定、突出,体育总局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算计陈学军。何况,奥运会上多得一块金牌,对体育总局来说,也是好事情。

龙大海给陈学军提出的价码是:“全家户口迁到海滨市;妹妹保送到海滨市一所大学念书,大学随意挑选;参加奥运会选拔赛通过,奖金十万;奥运会夺金,奖金两百万,亚军,五十万,季军二十万;退役后,在海滨市体育局安排一个科级职位。”

如此优厚的条件,陈学军实在难以拒绝。

以陈学军和举重运动管理中心的关系,想参加奥运会很难。所以,当地体育局在得到了一笔丰厚的运动员交流基金后,也欣然放行。当然,体育局的核心人物的囊中,都多出一捆或两捆厚厚的钞票。

陈学军优异的运动成绩让人放心。龙大海只需要打通体育总局的关卡,就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让陈学军在奥运会上为海滨市增添一块金牌。

林彩凤,女子游泳运动员。前年被查出服用禁药,被禁赛两年。这个禁药有些冤枉,林彩风不过是出去吃了顿火锅,就倒霉的中标了。

林彩凤今年刚刚复出,参加全国锦标赛,成绩平平,让对她抱有极大期望的省局领导失望不已。

这其中有多方面的原因。一是两年多未参加比赛,找不到状态,二是林彩凤已经接受了龙大海的条件,准备交流到l省去,自然不敢让自己的状态出来。

林彩凤的教练和龙大海派出的人“谈”了两分钟,就满口答应帮忙。只要他在林彩凤的状态上打个叉,省里自然就会放行。到时,教练的口袋里就会多出几十万的好处费。如果林彩凤得到奥运会冠军,这位教练还会得到一份好处的。

相应的,一些有实力却不被看好的运动员,包括s市的田径运动员黄玉芬、g省的羽毛球运动员张娜娜、f省的排球运动员方文文等,都被龙大海明里暗里掏钱,给弄倒海滨市来。

省体育局局长王选乐得合不拢嘴,当即拨下几百万的款项,鼓励龙大海再接再厉,多挖一些墙角。

在奥运会前一年,能拉来这些运动员,到底付出多少代价,只有龙大海和何珊清楚。

每个关节都要打通,每个需要摆平的人都要花钱,花上几百万,能拉一个人过来,就不错了。

每签发一个提款单,何珊心中都有些不舍。这钱可是一点一点挣来的,说给那些王八蛋就给了。拉了十几个运动员,前前后后,包括许诺的成功后的将近,花费能有几千万。付出这样的代价,为的就是龙大海已经失去了李家的支持,想往上走,就要有让人不敢阻拦的功绩。

眼看要到奥运年了,龙大海把这些有实力的运动员拉到麾下,在全国掀起一阵轩然大波。不少省市体育局都把龙大海当成蛀虫,特意开会,不允许放运动员出省,断了龙大海继续挖墙脚的念头。

为了鼓励运动员出成绩,龙大海将这些运动员叫到一起,和他们谈了十分钟的话。

出来的时候,每个运动员手中都多了一口小皮箱。

没有人知道他们和龙大海谈了什么,他们的教练也闭口不谈。

直到多年后,才有运动员隐晦地说了出来:“龙局长别的没说,只说:‘我不容易,你们也不容易。我把你们办到海滨市,是为了什么,大家都清楚。你们不要有压力。只要发挥出正常水准,不管结果怎样,我都会平静面对。你们努力吧。你们的成功,就是我的成功。”

对于皮箱中装的是什么,没有人回答。

在龙大海和运动员密谈之后,这十名运动员的运动成绩突飞猛进,求战欲望强烈无比。

国家体育总局觉得不对,心里瑟瑟的,不时派人来飞行药检,免得出现集体服用兴奋剂的事情。

其实,龙大海只是在每个人的箱子里放了十万块钱和一张一百万的远期支票。

龙大海是这样说的:“这些都是我利用私人关系,向飞龙集团老总化缘来的。十万块是你们的安家费,两年时间内,足够你们家人生活了。只要奥运会你们拿到了好成绩,这一百万是国家奖励之外,额外奖励你们的一部分。如果拿了金牌,还会更多。”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就普通人而言,就是为名为利。

龙大海如此慷慨,怎能不让这些人拼命?

许蕴、龙大海、曹媛等人坐在体育场的主席台上,看着下面进行的一场足球赛。

比赛踢得惨不忍睹,看不出这是一场职业联赛,仿佛是一群不会踢球的人在表演。很多人多觉得,即使自己在场上,也比那些人踢得好。

周围球迷的谩骂虽然是针对着俱乐部主席、教练员和球员的,但龙大海仿佛觉得都是冲自己来的。

作为一个号称完全职业化的联赛,华夏足球联赛在经历了开始的辉煌后,逐渐走向了衰落。

球员赌球、吸毒、**、帮派,加上华夏独有的裁判问题,将一个好好的联赛搞得乌七八糟。

海滨群星足球俱乐部主席郝群星面不改色,和身边的客人,对方俱乐部主席谈得热火朝天。

比赛的结果,早在昨日就由两人定了下来。在不影响海滨群星俱乐部成绩的情况下,让对方拿走一分,既对得起球迷,也对得起观众了。

一阵起哄声将走神的龙大海拉了回来。场上最为拼命的球员是两位外援。他们不懂规矩,拼命踢球,遵守自己的职业道德,结果被见势不妙的群星俱乐部教练骂咧咧地给换下来。

因为这场比赛的结果不关乎群星俱乐部的排名,球迷们除了瞎起哄外,并没有过激的举动。华夏人就是这个样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果群星俱乐部现在处于保级区,他们还这样踢的话,估计郝群星的妈和老婆早就被人给操烂了。

三十章体育结缘世界——风光 陆

龙大海叹息一声,站起来,郁闷地说:“走吧,别脏了我的眼睛。”

看见龙大海离开的身影,郝群星心里冷笑起来:“老子的球队,老子说了算,你算什么东西。惹火了,老子把球员都卖了,看你怎么办?”

车上,龙大海对许蕴说:“海滨市需要第二只足球队了。”

许蕴愣了一下,知道了龙大海的本意。他有些担心地说:“恐怕市场容纳不下两只球队啊?”

龙大海冷笑着说:“那就看谁能撑住了。我会下令各基层体校:从今天开始,不许向群星队输送青年球员。我会寻找合适的企业,新组建一只球队,从乙级联赛开始,争取三到四年打入甲级,或者干脆买壳上市。我要让郝群星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

许蕴心里叹息:“这小子已经学会狠毒了。以后不知道谁能是他的对手。”

正在同情妇鬼混的时候,郝群星知道了龙大海掐断他奶源的消息:“什么?训练基地把我们赶出来了?训练的年轻球员都走了?妈的,哪个混蛋干的好事?老子要宰了他!”

郝群星气势汹汹地杀奔体育局,推开不断阻拦的保安:“操你妈!滚开!再拦老子,信不信我找人废了你!”

吓走保安,郝群星一脚踹开了龙大海办公室的大门,破口大骂:“姓龙的,你他妈的想死吗?敢惹老子…….啊!李书记您在啊!我走错门啦,再见。”

“站住!”李铁手(李向阳)站起来,神态不怒自威,“郝群星,冲击党政机关,无视国法权威,你的胆子很大啊!看来,你是想到牢狱里吃饭啊。”

郝群星身上的流氓习气发作,啪啪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弯着腰,嘿嘿笑着说:“我混蛋,我混蛋!我刚刚喝了酒,才做出这样的混蛋事来的。您原谅,您原谅。”

“嗖”得一下,郝群星以和自己体型不相称的速度飞出体育局大门,“咣当”一下撞到自己的车上。狼狈地钻进车门,大呼:“开车!快!”

见郝群星比耗子跑得还要快,李铁手严肃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来。

回身看向龙大海,李铁手郁闷地说:“你知道他会来?所以让我来当挡箭牌的。”

龙大海狡猾地说:“以他自高自大的性子,我捏住了他的七寸,他不来砸我才怪呢?在他的眼里,海滨市除了您外,连秦市长也没他大。听说,陆市长被他骂了,都不敢出声,我不找您,谁能压住他?”

李铁手无奈地说:“算了,让他知道知道厉害就行了。他的舅舅,军委东郭副主席给我留过话,要我好好照顾这小混蛋。你也别整得太狠了,免得双方不好看。”

龙大海心里一震,终于知道郝群星为什么这样嚣张了。这个纨绔子弟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竟然将这个秘密保存得如此隐秘。如果李铁手不说,想必海滨市知道的人也不多。

龙大海沮丧地说:“我会处理好的,您老放心。”

李铁手点点头,提醒说:“你和秋雨住在一起,反正是独门独院,也没人知道。在公众场合,要注意一下,我们家的脸面还是要的。秋雨毕竟是李家的人,他父亲不会对她怎么样,当心会把火气都撒到你身上。”

龙大海苦笑着说:“我知道。我会尽力处理好的。”

李铁手问:“听说你住的别墅附近的几栋别墅都被人买下了,是你干的?”

龙大海感慨地说:“秋雨为了我,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她为了我的前途,非要和我住在一起。她这么对我,我也不能让她有什么不利的名声传出去。”

李铁手赞许地说:“算是个男人。秋雨和你有缘无分,就是一起住,过几年还是要分开的。当然,如果你能忍受住失去权利的痛苦,我可以让你们出国。”

龙大海摇头,苦笑不已:“这是一个没有回头的旅程。除非我们被人踹了下来。不然,李伯伯你下不来,我也下不来。想得到权利,只好失去爱情。现在,我唯有希望秋雨的父亲能改变主意了。”

李铁手摇摇头,断然说:“不要做梦了。秋雨的父亲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的主意一定,绝无更改。你除了祈祷王部长在两年后的换届选举中落马,再没有别的办法。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自己的事情了。许蕴的小丫头就不错。实在不行,将就一下就行了。”

龙大海摇头说:“秋雨的事情没了之前,我不会考虑的。不过,伯伯你这话里面有私心啊。为什么只提许楠,不提曹媛、不提那陈丹丹呢?不会是许伯伯给您写效忠信了吧。”

李铁手笑骂龙大海:“臭小子,胆子大了,敢揭老子的短了。走,咱爷俩找地方喝酒去。不带别人。”

曹媛突然溜进来,抓住李铁手的胳膊,撒娇道:“李伯伯,喝酒怎么能少了我呢?您可得带着我去。”

李铁手老脸一白,像见了鬼似的,头左右摇摆:“不行不行,伯伯和大海去的地方,女孩子不能进去的。小丫头片子,凑什么热闹?去去,回家伺候爹妈去。”

曹媛是个酒罐子,圈里的人都知道。李铁手虽然好酒如命,却不敢和曹媛喝酒。

曹媛嘟着嘴巴说:“好!我回家告诉外公,就说李伯伯不学好,领着我们局长到风月场所去做坏事。”

李铁手无奈摇头:“好好好,你去你去。去了别跺脚就行。”

曹媛切了一声:“我又不是小孩子,男人那点东西,我什么没见过?”

到了地点,曹媛傻眼了。

龙大海和李铁手大摇大摆地进了温泉洗浴中心男子浴区。要是没外人,曹媛一咬牙也就进去了,谅李铁手也不敢脱衣服。可里面人来人往,任曹媛脸皮厚比城墙,也不能进去。

曹媛跳着脚,无奈地进了女宾区。

服务员将曹媛领到一个封闭的独立浴区,服侍曹媛脱光衣服后,就离开了。

炽热的泉水让曹媛不由地呻吟一声,闭上双眸,享受难得的清闲。

一双大手悄然摸上了曹媛的双峰。正陷入昏睡的曹媛大吃一惊,猛然睁开眼睛。

看清来人,曹媛长吐一口冷气,继而羞涩地说:“你个混蛋,竟然敢闯进女子浴区,不怕被当流氓抓住。”

龙大海一把抱住曹媛,贪婪地抚摸着熟透的身体:“半年多时间了,你也该对我有感情了。今天,老子就来收割你。”

曹媛的身体逐渐升温,搂住龙大海又咬又啃:“混蛋!我说你和李铁手这样好,原来是带他来玩女人玩的。你真是个禽兽。用美色来贿赂腐蚀上级领导,难怪你的官路总是坦坦荡荡。”

龙大海感觉出女人的湿润,狠狠地冲进去:“既然知道了,那就用自己来贿赂腐蚀我吧。”

曹媛像一个疯狂的野兽一般,将龙大海按倒在身下,纵横驰骋。

龙大海屈辱地忍受着女人的碾压,心中憋屈地想:“妈的,她憋得可是够厉害的。老子今天可赔了。”

看看时间,龙大海翻身得解放,按住陷入疯狂中的女人,将自己的欲望在女人身上发泄出来。

曹媛发出惊天般的尖叫,享受着半年未曾享受到的男人滋味。

龙大海抖动几下,颓然躺在女人身上,享受着世界上最为温暖舒适的床垫。

曹媛抚摸着身上男人的头发,喃喃地说:“老家伙都那么大了,还能举起来吗?”

龙大海啼笑皆非:“你以为他真是来寻欢作乐啊?他在池子里洗着洗着就睡了。我找两个小妞给他按摩呢。估计得一段时间才能结束。”

曹媛懒懒地笑着:“你真不是东西。弄两个小妞,一旦勾起他的兴致,可别出事了。咦?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龙大海指指对面。曹媛一看,一面镜子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露出一条通道来。

曹媛玩味地看着龙大海:“行啊,小子,玩出花花来了。这么大的阵仗你也能搞出来?”

龙大海压住曹媛,不让她摆脱自己的控制。

曹媛奋力摆脱:“混蛋!放开我,那些东西不能留在身体里,要怀孕的。”

龙大海嘿嘿坏笑:“你不是要开夫妻店吗?怀上了,我娶你就是了。”

曹媛跟认命似的,再不动弹了。既然要屈服于这个男人,就让他的心里得到满足吧。即使怀上了孩子,摘掉就是了。

三十章体育结缘世界——风光 柒

早上,龙大海走下车,向体育局大门走去。 刚走两步,却猛然停下脚步。

大门外,一面大旗高高飘扬,上书:“世道不公!分配不公!体育局解散!”

这高高飘扬的大旗,像一个巨大的巴掌,打得龙大海踉踉跄跄,面庞发热。

旗帜下方,十几个人高马大的女子气势汹汹地喊道:“我们要上访!我们要上访!”

几个保安的小体格和女子比起来,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被推得踉踉跄跄地,狼狈不堪。

龙大海脸色铁青,看着边上的办公室主任李冬梅,大声问:“怎么回事?”

李冬梅期期艾艾地说:“是跨海区的女足专业队,解散六七年了,区体育局一直没有给安排工作,她们就一直闹。越闹,上边越不给安排工作,就这么僵持着。”

龙大海有些发怒:“胡闹!为什么不按照政策处理。这么闹下去,丢人的还是咱自己。”

李冬梅欲言又止,显然有什么顾忌。

不顾李冬梅是一个成年女性,龙大海一把把她揪了过来,冷冷地说:“或者你告诉我,或者我去问别人。你自己选择。”

李冬梅咬咬牙,大声说:“她们第一次来这里时,说区体育局的人为难她们,逼着她们中长得漂亮的和他们睡觉,才给安排。因为牵涉到潘书记的侄子,潘书记就和这些女足队员发生了冲突。这些女的人高马大,把潘书记一顿暴打。从此以后,她们的工作就没了着落。听说她们有的卖菜,有的给人看孩子,有的都当小姐了。 ”

龙大海愕然说:“就没一个有好结果的吗?”

李冬梅整理好衣服,冷漠地说:“但凡好样人家的女孩子,谁愿意在外面风吹日赛的。她们荒废了学业,为的就是将来分配一份好工作。现在闹得,嗨,别提了。”

龙大海和声说:“刚才是我不对,你别在意。你是女人,和她们容易交流。你去跟她们说,就说是我说的。三天后来这里等待工作安排。好工作肯定没有。但是,自食其力的工作肯定有,保证比她们现在的工作要强。愿意做的就做,不愿意做的可以继续闹。”

李冬梅见龙大海向自己道歉,心中的恼怒消减不少,点头说:“放心吧,我会安抚好他们的。”

猛地推开许蕴的办公室大门,见许蕴正站在窗前看热闹,龙大海心里哼了一声:“老滑头。”

许蕴回身,看见是龙大海,不满地说:“局长大人,我的门好像没开着。”

龙大海无视许蕴的不满,直截了当地说:“想让我闭嘴,就和潘迅说去。或者他自己滚蛋,或者我让他滚蛋。叫他自己选一个光明的道路。”

许蕴吓得险些坐到地上,愤愤地说:“死小子,你以为体育局是你家开的?想让谁滚蛋就让谁滚蛋。老潘可是市管干部,不是你想免就免的。”

龙大海冷笑着说:“三天内,我就能收集全让他晚节不保的证据。我给你一个面子,让他以身体原因退居二线吧。纪委书记?嘿嘿,别自己被双规了。”

许蕴愤怒地说:“你这是在排斥异己,想把自己的人安插进来,是要搞帮派。作为党委书记,我坚决不允许这种歪风邪气发生。”

龙大海回身向外走去,边走边说:“你先兼着纪委书记吧,年底让李冬梅接手纪委书记的位子。等咱们离开的时候,许楠也该向上走一走了。”

许蕴被说得一句话也没有,坐在椅子上,不忿地说:“妈的,你还不是我女婿,牛什么?我女儿的事情用你管?你小子就是要搞一言堂,是杀人立威。可惜了,老潘,为了我的未来,您还是回家养老去吧。”

“我!我!我!凭什么让我病退!我不干,我要到市委组织部告他去!他说了算了,想让我退休我就退休啊!”

听到许蕴的话,纪委书记潘迅一下子蹦起来,大喊大叫。

许蕴摆摆手,安慰潘迅:“老潘,你岁数也不小了。就是现在不退,两年后也该退二线了。那小子抓住你侄子的事情不放,威胁要闹到市委去。他的底细你也应该清楚。别闹到最后,你可是一无所有了。”

潘迅面容扭曲,咬牙切齿地说:“老子和那小杂种无怨无仇,他闲得啊,要找我麻烦?”

许蕴叹息着说:“老潘,只怪你命不好。那些娘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小王八蛋来了才来,明摆着是得到高人指点,给这小子送烧柴来了。那小子三把火一直没怎么点,你是赶上了。”

潘迅瞬间老了许多,颓然倒在椅子上,陷入到无尽的悔恨中去。

做惯了官,猛然下去,实在有些难以接受。纪委书记就是权利再小,也是一个副局级干部。一下子没了,潘迅心里空涝涝的。

许蕴安慰潘迅:“退休前,你的待遇不会改变,车子啥的都给你留着。兄弟我和你相交一场,不会不管你的。”

潘迅感到一丝安慰,叹息一声:“妈的,现在的小杂种,一个比一个毒。老许,你也要小心了。”

许蕴苦笑着说:“我啥事也不管,任由他俩胡闹,就行了。”

坐在办公室中,看着这些女足队员的履历,龙大海心中叹息不已:“可惜了。两届全国冠军,因为当时的奥运策略,就这样解散了。不然,现在的她们,应该还活跃在赛场上。”

二十多个被岁月折磨得失去了风采的女人,惴惴不安地坐在体育局会议室中,等待着那个传说能量极大的局长。那位局长的决定,将决定她们的命运。

她们的要求不高:一个稳定的工作,老有所保而已。

利用同为女人的优势,欧阳萱萱坐在女人中间,和女人们聊得火热。

把这些可怜的女人的问题解决,对海滨市如今生活不得意的体坛功勋人物进行安排,足以让让龙大海获得更多的赞誉,让他的履历多出一些闪光点。

欧阳萱萱选的这个题材,在奥运会即将来临时,更容易让人对龙大海产生出好感来。

龙大海走进会议室,和前女足队员一一握手,温和地安慰几句。

龙大海和声说:“小时候,我也经历过县体校解散的迷茫和愤怒。为了走出大山,我只好选择了读书。你们选择了体育,付出了青春和汗水,为海滨市赢得了荣誉,你们是海滨市的功臣,是英雄。因为某些工作环节上的失误,让你们多年未曾得到应有的待遇,是我们的失职。在这里,我代表海滨市体育局向你们谢罪了。”

龙大海站起来,深深地向女足队员鞠躬。

许蕴站在门外,脸色非常难看。他总算知道龙大海为什么不让他来了。这小王八蛋把屎盆子都扣到自己头上,自然不想让自己知道。

这些早已为生活击败的女人何曾见过如此场景,不少人都热泪盈眶。

一向以来,在体育局,她们受到的除了呵斥,就是鄙视的目光。一个局长向她们鞠躬、道歉,是她们没有想到的。

龙大海诚恳地说:“为了弥补这个失误,局党委作出决定,首先要把你们的工作问题解决。有两个办法:一是你们的关系调到体育局,把你们安排到下面的县、市基层学校做女足教练;一是你们到即将成立的海滨市女足俱乐部中工作。合适的当教练,不合适的当工作人员。你们自己选择。”

不知道是不是对女足的热爱,还是对海滨市的留恋,二十多人中,除了三个同意到外五县市执教外,其他的女人都选择了到海滨市飞龙女足俱乐部工作。

看着这些满足的女人,欧阳萱萱感慨地说:“每当看到那些容易满足的人们,我的心中都充满了罪恶感。与他们相比,我们的生活实在是过于奢侈了。”

龙大海叹息一声:“能帮几个就帮几个吧。”

欧阳萱萱嘲讽地说:“有几个局长能像你这样,有一个女财主任你采撷,赞助费用从来就不用商量。嘿嘿,这和买官没什么区别啊。你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龙大海嘿嘿坏笑:“亲爱的萱萱同志,我听着这话有些酸酸的味道,是不是表明你在吃醋?或者说你真的爱上我了。”

欧阳萱萱脸一红:“这是污蔑。我才不会爱上一个比我年轻的男人呢。告诉你,这么卖力地帮你,算是为你帮我解除寂寞的回报吧。”

龙大海自信地说:“总有一天,你会老实地投入我的怀抱,哀求着我爱你,接纳你的。”

欧阳萱萱叹息一声:“你的肩膀还没那么宽阔。我也不习惯和别人枕着同一个肩膀。你现在有些自暴自弃,在女人问题上一点也不检点。一旦让人抓住了把柄,对你日后的政治生涯是个致命的威胁。”

作为龙大海的红颜知己,欧阳萱萱不遗余力地为他呐喊,也得到了龙大海的信任,知道何珊是龙大海女人这个很少有人真正知道的消息。

龙大海礼貌地抬抬手:“欧阳小姐,多谢你一向的支持和帮助。为了表示谢意,中午本人请你在局食堂吃一顿工作餐,顺便满足一下局机关职工的追星要求,不知可否赏脸?”

欧阳萱萱妩媚地白了龙大海一眼:“我们先到你办公室,谈谈出场费的问题。”

几天后,海滨市市内几个区的体育局,都有了不小的动作。不少的官员在或明告诉,或暗示的情况下,或者主动辞职,或者申请退居二线,将位置倒给更年轻的人。

被提拔的人都不糊涂,知道是谁把他们提拔上来的,自然就把自己当作这个人的派系的一员。

当这个有着“驸马”名头的人召见他们时,这些人心里的兴奋程度,比上了一个处女还兴奋几分。

他们都是和潘迅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人,手里都不太干净,碰上了想“清洁”体育局的龙大海,也算是倒霉。

隐士语录:“当官难,难就难在办事认真;当官容易,容易就容易在可以装糊涂。”

三十一章奥运风头出尽——名成 壹

l省体育发展并不均衡。在整个省里,完美地体现了经济强则体育强的特点。

经济强市省城s市、海滨市、f市,时常上演三国演义,各自在省运会上占据头把交椅。

今年,龙大海网罗了诸多体坛高手,使得海滨市的体育实力明显提升。

别的不说,游泳运动员林彩凤,抱着训练的态度参加比赛,在游泳水平明显偏低的l省,竟然一人得到了十枚金牌。如果不是比赛时间冲突,估计林彩凤一人能包揽一大半金牌。

比赛进行到一半,s市、f市的体育局长就耷拉着脑袋,在心里骂龙大海的娘:这他妈的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龙大海并不在意这个省运会头把交椅的位子。

这样的影响力毫无用处。只有在奥运会上一鸣惊人,才能让人知道龙大海的能力。

只有这样,龙大海才能在澹台风下台前,成为他用来羞辱、掣肘李向天的棋子,坐到更高的位子上去。

明天,赵燕如就要到h省举行婚礼了。

在准新娘的家中,两具赤裸的躯体翻来覆去,极尽奢靡纵欲。宽大的房间里污言秽语不绝,淫靡气息弥散。

赵燕如不住地用话语来刺激龙大海:“没用的男人,连个女人都看不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要和别人结婚。还不拿出你的本事来,让我永远忘不了你。”

刺激来刺激去,龙大海颓然倒地,喘息着说:“你走吧,我确实留不住你。留住你,老子能少活二十年。”

龙大海想起了南宫飞的事情,打个寒战,恶毒地说:“还是当你的怨妇去吧,老子宁可自宫,也再不上你这个贱人的身上了。”

赵燕如讥讽地笑了:“你能逃出我的手心吗?你敢不理会儿子的妈妈吗?龙大海,这一生,你都要做我的奴隶。你要后悔,就后悔自己下边的不老实吧。”

龙大海穿好衣服,嘿嘿冷笑:“孩子他娘,不要忘记了,你现在还被我包养着。老子要上你,你得乖乖地配合,老实躺到床上,叉开两腿等着。”

赵燕如脸一红,拿起一件东西,咣当一声砸到龙大海脑袋上,说出了她不在床上说的人生第一句粗话:“去你妈的!”

龙大海被砸得狼狈逃窜,摆脱紧接而来的暗器的攻击。直到逃出卧室,才觉得安全了些。

带着一直在听门口的儿子赵东方,龙大海灰溜溜地走出赵燕如的家门。

赵东方已经两岁多了。由于父母不在身边,他比别的孩子成熟多了,很懂事。

小孩子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又和妈妈打架了。爸爸不行,打不过妈妈,总让妈妈压在身下。”

两个奶娘捂着嘴巴偷着乐。龙大海尴尬地摸着有些突起的胡子,教育儿子:“以后不许趴门趴窗的,不然老子揍你。”

两个和龙大海有关系的女人,两个有着深厚背景的女人,都要远离龙大海而去了。

很讽刺,那个马上要结婚的女人,未来有很大的可能会归属于龙大海,而那个和龙大海同居的女人,基本上就要离龙大海而去了。

表面上和李秋雨过着妇唱夫随的日子,龙大海的心中,其实已经放弃了。

如果说李家是在用这个来试验龙大海忠诚的话,那也太过分了。

龙大海跟随各个运动队,奔波在华夏大地上。名为关心运动员,实际上是想借助忙碌来麻醉自己郁闷而痛苦的精神。

全国举重锦标赛五十六公斤级决赛。

陈学军站上举重台,深深吸了口气,大喝一声:“嗨!”

下面的教练也在咆哮:“记住动作,抓住要领!不要紧张,放松!”

比教练更为紧张的,是在看台上的龙大海。

男子举重五十六公斤级新人辈出,抓举成绩都特别突出,已经有三人的抓举成绩超过表现失常的陈学军。如果在挺举上不能扳回,龙大海的一番心血就要付诸东流了。

这个成绩如果举起来,就是平世界记录的成绩。

陈学军曾经在训练中多次举起这个重量。但是,训练和比赛是两回事。他能成功吗?

陈学军蓦然抬头,看向下方的龙大海。

在拥挤的观众群中,龙大海骇然举起两根中指,高高朝天。

陈学军精神一振,下蹲、拉起、准备、挺起,稳稳地举起了杠铃。

人群中,龙大海大吼一声,将心里的紧张情绪完全释放出来。

欧阳萱萱从人群中挤过来,拿着话筒,暧昧地笑着:“龙局长,刚才陈学军在举杠铃前,四处寻找你,好像希望得到你的鼓励。在你发出了奇怪的信号后,陈学军信心大增,一举成功。我能问一下,您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吗?”

自从龙大海调到体育局后,欧阳萱萱的时事节目就偏向于体育了。龙大海走到哪里,欧阳萱萱就跟到哪里。

有有心人已经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划上了问号。

龙大海心中大骂欧阳萱萱缺德。面对着镜头,他却不敢如何,只好装糊涂:“什么动作?刚才我紧张得都忘记自己是谁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欧阳萱萱忍住笑,不理会龙大海,自己去找陈学军采访。

面对欧阳萱萱的提问,陈学军期期艾艾地说:“那个那个,龙局长是在鼓励我,让我像个爷们似的,永远挺直了。我受了这个刺激,就举起来了。”

欧阳萱萱捧腹大笑:“这个鼓励实在另类。相信大家会喜欢的。”

龙大海像跟屁虫似的跟在欧阳萱萱身边,哀求她不要把这一段在海滨市电视台播放。

欧阳萱萱故意整治龙大海,就是不答应。直到龙大海许诺送给她一个硕大的钻戒,并在半夜冒险进了她的房间安慰她,才把事情搞定。

枕着龙大海的胳膊,欧阳萱萱担心地说:“知道吗,你把宝押在奥运会上,非常冒险。海滨市从来就没有一届奥运会拿到过四块以上的金牌。如果完不成任务,你如何下台?”

龙大海搂住身边的女人,信心无比的强烈:“完成了,就是史无前例的成绩,来年换届时我就一步登天;完不成,最多换个局继续当局长。有赚无赔的保本生意,没人会不做的。对了,那老东西还缠缠你吗?”

欧阳萱萱羞涩地一笑:“老不正经的家伙,还学会了写情诗。真是闲的。”

龙大海知道胡必达的心理,笑着说:“他是在找一个寄托。忙了一辈子,突然闲了下来,总得干点什么。对了,你就这么过一辈子?没想过再成个家?”

欧阳萱萱苦涩地说:“我都要奔四十的人了。哪里找合适的?看上我的,我都没看上,我看上的,都成家立业了。恐怕这辈子就这样了。”

龙大海用诱惑的口吻说:“跟我过吧。等我退休了,咱们找个地方,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也算没白活一场。”

“跟你?”欧阳萱萱白了他一眼,恨恨地说,“你会没有女人?会不成家?我已经当够了别人的情妇,不想再当第三者了。要不你娶我,要不就这样吧。”

龙大海有些尴尬地说:“这一阵子男人的欲望有些强烈,见了漂亮女人就想圈起来。嘿嘿。”

欧阳萱萱扑哧一笑:“滚蛋!你越来越像那些混蛋了。权利一大,对女人的欲望就强烈了,见到脸蛋漂亮的,就想圈养起来。”

三十一章奥运风头出尽——名成 贰

龙大海叹息着说:“确实,当权利握在手中,能决定他人的命运时,那种感觉是异常的舒爽,不下于同女人做爱的感觉。我已经陷入其中了。或许哪一天,我会把上官雯找来,和你一起,再来一场3p大战。”

欧阳萱萱脸一红,愤怒地说:“男人都是些禽兽,见了漂亮女人,都想把那根东西放进女人的身体。你说,除了权利和女人,你们还想过什么?”

龙大海反问女人:“你觉得成年男人,除了这两样东西,还有什么可以想的?”

欧阳萱萱愣了一下,思虑起来:“还有理想、财富….未来。”

龙大海哈哈大笑:“有了权利,什么理想不能实现?什么财富不能得到?至于未来,我们还有未来吗?三十到四十,人生走了一半还多余。过了五十,我们除了等死,还能做什么?难道你就想这么孤孤单单地过一生?不想留条血脉下来?”

欧阳萱萱翻到龙大海身上,惊讶地说:“不会吧,你有这么大的野心?想和我生个孩子?”

龙大海展示着自己的胸膛,自豪地说:“我是强壮的男人,你是美丽聪慧的女人,这样的结合,生下的孩子才是最优秀的。我先预定一下,如果你有想法,一定要告诉我。”

欧阳萱萱摸着龙大海的额头,怜惜地说:“听说来年她要结婚了。你果然是受刺激了。”

龙大海苦笑着说:“我努力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能挽留住她。她未来的公公要到地方当省长了。两家结亲势在必行。我们几年的事实婚姻,终于要解体了。”

欧阳萱萱搂住龙大海:“你爱她吗?”

龙大海反问欧阳萱萱:“你和我睡了几年的觉,一点也不爱我吗?”

龙大海感慨地说:“秋雨爱我,胜于我爱她。她可以为了我和家里反目,我却舍弃不了如今的地位,不能和她出国。比较起来,我实在是太自私了。”

欧阳萱萱试探着问:“来年她结婚了,李家是不是会放弃对你的支持?你准备好了吗?”

龙大海叹息着说:“我这么豪赌奥运会,为的不就是这个吗?只要我成功了,加上媒体的渲染,至少我就不用在体育局这个‘局’级位子上进行漫长的等待。何况,秋雨一日不成为我的老婆,我就一天不会将宝压在李家身上。相信有很多人都对我感兴趣。嘿嘿,李家的准女婿,若能拉到旗下,对李家不啻于一记响亮的耳光。

龙大海马继续在全国飞来飞去,不管李秋雨如何哀求,他都没有回海滨市。他不想面对一个即将成为他人妻子的女人。对这个女人,他已经由开始的欲望、利用,变成了真爱。

李秋雨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有头脑也有感情,不像赵燕如那样冷酷,多了些人情味。再加上她的家世,是龙大海最理想的结婚对象。

在将要失去李秋雨的情形下,龙大海已经要疯狂了。

全国游泳锦标赛在南方h省举行,龙大海也直接飞过去,坐在看台上上神。

海滨市籍运动员林彩凤一马当先,连夺几项锦标,进入奥运阵容可谓轻而易举。

对林彩凤运动成绩突飞猛进,游泳中心主任李帆感到非常震惊。

经过密集的飞行药检,并没有查出问题后,李帆对龙大海这个地方体育局局长有了兴趣。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像伯乐相马一般,把几个本来因为和领导关系不好,运动生涯行将结束的运动员调教成如此的水准呢?

见龙大海坐在看台上,眉目紧锁,李帆悄悄走过去。

龙大海看见李帆,苦笑着站起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李主任,您好!”

李帆很惊奇:“噢,龙局长认识我?”

龙大海说:“在中央台的节目中时常见到李主任的身影,闻名已久了。”

李帆哈哈大笑:“我也在中央台的体育频道中见过你的惊世一举,和中央台记者责问你的时候,你的盖世豪言。哈哈,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龙大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别提了,为了这个,我还被局党委内部警告了。”

几天前,龙大海和某位自觉“资深”的央视记者不期而遇,两人在比赛场馆中进行了一段“激烈”的交锋。

龙大海老婆要丢了,心情本来就郁闷,偏偏那位记者一向喜欢出口伤人,结果就成了唇枪舌剑,差点闹出人命来。

记者(微笑):“龙局长,在全国举重锦标赛上,我们注意到,您在运动员比赛时,做出不雅手势。我们想知道,您当时为什么要有这样的举动?是什么意思?是鼓励运动员,还是刺激他的斗志呢?”

龙大海(惊讶不已):“噢,央视的摄像机真的很敬业。能从无数双高举的手中,发现我自己都没有觉察的动作,实在是太专业了。我很荣幸。我记不起来当时做什么了,因为当时我很激动。您可以做一次我看看吗?”

记者(脸有些红,心里很生气):“您不觉得,那样的举动很不适合您的身份吗?”

龙大海(心中大骂,脸上愕然):“我的身份?我有什么身份?我虽然是海滨市体育局局长,可运动员是代表l省比赛的。我并不是什么随队官员。在比赛场馆里,我就是一名观众,一名普通的观众。为了我关心的运动员的获胜而兴高采烈,为了我关心的运动员的失败而沮丧万分。我所做的,符合一名观众做的事情。”

记者(想避重就轻,我整死你):“可您毕竟是一名政府官员。您代表的是海滨市政府的形象。我觉得您的举动会给海滨市的形象摸黑。”(摄像师听着心里打鼓:这好像问偏题了。)

龙大海(脸色严肃起来):“您这话味道不对,听着好像要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或者是某些人授意您,让您丑话海滨市政府的整体形象。您能负责任的讲讲吗?到底是谁让你说这样的话的?”

记者(没有想到龙大海会如此大胆的回答,有些措不及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您用这种方法对运动员鼓劲,有些不合时宜。毕竟,体育比赛需要的不仅仅是胜利,还有精神文明。”

龙大海(不客气地说):“我不会使用卑鄙的手段让我的运动员获胜。但是,为了让他们获胜,我会使出任何鼓动他们斗志的手法,不管它是适宜的,还是不适宜的。因为在那个时刻,我已经忘我了。运动员练了四年,我也准备了四年,为的就是在世界面前展现华夏运动员的风采。我的运动员,就是要代表华夏,在世界的舞台上舞蹈。我也提倡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可在比赛中,我从来就没遇到过谦让过我们的对手。既然他们不和我们讲友谊,我为什么要和他们讲友谊?您的话里透露出谴责我的意图,说我不配作为一名体育官员。我来问你,当我们的体育事业一穷二白的时候,当我们被称呼为东亚病夫的时候,别人为什么没有谦让我们?我认为,我们的体育人缺少一种雄起的精神,缺少一种藐视一切的精神。”

面对记者继续提问,龙大海无所顾忌地说:“说我挖别人的墙角?我手中的运动员,每一个都是通过正常途径交流过来的。所有的手续都齐全,并没有一个省市提出异议。不知道您是从什么渠道得到这个消息的。或者是您空穴来风,以讹传讹?”

………

三十一章奥运风头出尽——名成 叁

最后,那位自诩资历老,其实很年轻的女记者掩面而泣,狼狈逃窜。

此事被央视视为奇耻大辱,闭口不谈,影音资料也被保密收藏。

不想,有一个地方台记者在旁边偷偷地将场景录下来,在地方台播出,丢光了央视的脸面。

央视这才开启了名褒实贬龙大海的举动。

央视请了几位据说是专家的人,大肆抨击龙大海的不适宜举动,认为此人应该被撤职。不配作为政府官员,甚至不配作为华夏人。

一天后,央视被迫就此事公开进行道歉。

有地方台记者采访龙大海,请他评论一下央视对他的批评时,龙大海说了一句:“想不到央视改行了,已经可以行使海滨市地方人民代表大会的权利了。过几天我要去问问,法律是不是赋予了央视这么大的权利。”

一个大帽子扣下去,差点把央视给扣死。

在关键时刻,海滨市体育局所属的,有冲击奥运会金牌实力的十余位运动员,集体出来表态,强烈支持自己的局长,支持让自己恢复运动高峰期的伯乐龙大海。他们发出豪言:奥运会期间,拒不接受央视的采访,即使是受到体育总局惩罚,也决不接受。除非央视对自己不适宜的举动和饱含恶意的提问方式道歉。

地方电视台趁机落井下石,请了不少和央视有怨的名人,或明或暗地恶心央视。

最终,央视发出了道歉的话语,也下了封杀龙大海的封杀令。

回忆起这个事情,李帆心情十分之好:“放眼全国,也只有你一个人敢如此对待央视的记者。大家在敬佩你的同时,也在为你担心,害怕你因为得罪了央视而受到一些影响。”

龙大海脸上正气凛然:“一切都要为奥运让路。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政府官员而已,前途并不重要。”

李帆刚想再说什么,有人大喝一声:“龙大海!”

龙大海愕然回头:“秋雨?你怎么来了?”

李秋雨容颜憔悴,好像苍老了十岁。

看到龙大海,李秋雨猛扑上来,抓住龙大海又撕又咬,尖叫着说:“你这个混蛋!为了你那点体育局的破事,半年都不回家。你要躲避我到什么时候?”

四周的记者本来就在关注龙大海和李帆的交谈。见到这个场景,纷纷举起镜头。

龙大海见势不妙,脱下外衣,罩到李秋雨头上,对李帆做个抱歉的笑容,抱着李秋雨,撒丫子就跑。

记者们如同发现天外来客一般,拿起相机,摄像机,蜂拥而上,向出口追去。

李秋雨像泼妇一般,大声叫喊。龙大海急了,使劲照她屁股拍去,大喊:“再胡闹,咱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李秋雨身子一震,放弃挣扎,让龙大海有办法施展出自己的速度,摆脱记者的追杀。

记者拍了些两人的背影,各自寻找车辆追了上去。

龙大海早扛着李秋雨,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一位有和龙大海有“深仇大恨”的记者,看着摄像机里的镜头,哈哈大笑:“我拍到了!小美人,哥哥给你,给央视出气了。”

“哐当”一声,该记者捂住脑袋,嗷嗷大叫:“谁打我?”

一个戴着大墨镜,遮住大半脸庞的女人,一把抓住该记者,一记撩阴腿下去,该记者痛苦地捂着下体满地打滚。

女人毫不着急,将记者摄像机中的影像资料全都删除。

看见周边正狂拍的记者,女子嚣张地说:“随便拍。你们要敢发,老娘就叫人强奸你们的老婆和女儿。”

女人扬长而去,留下一群窃窃私语的记者:“这谁啊?这么嚣张!要报复我们?我还没结婚呢,她强奸谁去啊?”

有记者说:“你发吧,她要找两个男人强奸你,可没人管。再说了,你发了,不是帮了央视的忙了?”

几个人看着倒地的央视记者,毫无人情地走开了。

倒霉的记者顾不得身体的伤痛,拿起摄像机鼓捣几下,阴笑两声:“嘿嘿,看你丢人不丢人。那女人别人没拍清,我的这个可是拍得清清楚楚。台里不发,我卖给别的电视台。”

虽然有人威胁,还是有记者发出带有龙大海背影的新闻:“一个为了事业而不要爱情的体育局长。”

文章完全捕风捉影,全凭想象,编造出某位名局长为了奥运会,和女友长期分离,终于导致女友找上门来的感人事迹。

一个偏僻的宾馆里,李秋雨骑在龙大海的身上,疯癫似的不住晃动,嘴里发出尖利的叫声。

算算时间,他们有三个月没在一起了。不管是龙大海,还是李秋雨,都有三个月的时间没有碰过女人(男人),两人纠缠在一起,都不舍得放过对方。

筋疲力尽的两人相拥入眠,直到夜幕降临,才清醒过来。

李秋雨紧紧抱住龙大海,害怕他再次逃走。

龙大海拍拍女人,叹息着说:“你何必来找我?咱俩已经没有可能了。你就当我们离婚了吧。”

李秋雨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神情:“我已经习惯了有你抱着睡觉的日子。这三个月,我总是在困到极点,才能入睡。我不想再受到煎熬了,不想和一起生活了六年多的人分手。大海,我不想嫁给那个人。你救救我吧。”

龙大海感觉出女人对自己极度的爱意,心里五味俱全,火烧火燎的。

一个在心中潜伏已久的决定冒了出来。

事实上,这个念头龙大海早就有了,也早就实行过,只是李秋雨不同意罢了。

出来躲避李秋雨,固然有逃避痛苦的想法,龙大海也抱着万一的想法,希望李秋雨能追来,好实行死里求生的战略。

“想要死中求生,只能造成既成事实,让你父亲无法棒打鸳鸯。”龙大海沉声说。

李秋雨疑惑地说:“要说既成事实,我们哪辈子都有事实了。你说的意思,我不明白。”

龙大海心中生出冲天希望,笑着说:“你会明白的。明天,我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我现在是记者关注的对象。如果有记者采访你,你可以说出你的想法,比如说是我的妻子、爱人之类的话语。这样一来,就成了既成事实。不过也有风险,你爸爸愤怒之下,不但我要被责难,可能你也要承担一部分压力。”

李秋雨脸色一沉,狠狠地说:“顾不得那么多了。就是我爸爸不要我了,我也认了。我就不信,你龙大海没有我爸爸的帮助,就不会成功?”

听到李秋雨说出这样的话,龙大海心中再没有别的想法了。

这一生,龙大海都要和这个女人相濡以沫了。这个女人对他的信任和爱恋,让龙大海实在不敢再有别的想法了。

出轨可以,外遇可以,只有老婆不可以更换。龙大海在心中下了这个决心。

李向天在办公室中整理仪容,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更有活力。他要去参加一个外事活动,一定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外界。

电话响起来。李向天接过电话:“我是李向天。什么!拿过来!”

看见某体育刊物上女儿清晰的照片,再看见“丈夫为国出力三月不归,痴心女子千里追夫”的标题,李向天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神情终于难以保持,大手狠狠地拍下去:“混蛋!”

拿起电话,刚想下达将龙大海停职的命令,李向天却为难起来。

这个命令该如何开口?在全国的报纸、电视都长篇累牍宣传两人感人事迹的时候,贸然出手为难龙大海,只怕连自己都赔了进去。

三十一章奥运风头出尽——名成 肆

莫名撤职一位一心为国的体育局长,不但不合程序,更会给人以自己封建家长作风浓厚的印象。如果被人趁机丑化,上位的可能便直接被堵死了。

李向天冷笑一声:“你想死中求活,成为我的女婿。我偏不如你的意。慢慢跟你算账。”

打通李向阳的电话,李向天说:“大哥,秋雨去南方,向党委请假了吗?不管她请没请假,找个理由,让局党委处分她一下。不要说了,与一个省长的支持相比,龙大海算不了什么。我做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改变。”

李铁手叹息一声:“晚了,他们已经登记结婚了。”

李向天手中的电话一松,哐当一声掉了下去。

“小混蛋,反应倒是迅速。知道避免打击的唯一办法,就是真正的既成事实。做得倒也干脆,算是个初步合格的政治家了。只是,如何才能和王家解释呢?总不能让秋雨离婚了。”

作为一个成熟的政治家,李向天迅速将对龙大海的愤怒抛到脑后,开始思虑起如何善后来。

李向天揉着脑袋,苦苦思索。

秘书前来催促:“省长,我们该走了。”

李向天不耐烦地说:“我身体不舒服,请东方副省长代我出席活动。”

李秋雨和龙大海步出婚姻登记处,手里都多了一本红本本。

李秋雨好奇地说:“就这么一个小本本,就可以让我们成为他人不能分割的一体,真是奇妙。”

龙大海忧愁尽去,精神很好,笑眯眯地说:“有了它,我们不管做什么,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做,再没有人鄙视我们的未婚同居了。再没有人可以约束我们生儿育女了。”

和李秋雨直接登记结婚,是龙大海早就有过的考虑。一直没有实行,除了李秋雨不愿意外,还因为龙大海不想开罪李向天。

在李秋雨想媒体表明自己明确想法的时候,龙大海想到了李向天即将而来的雷霆反应。

唯一避免被李向天打击的办法就是成为他的女婿,让他干生气却没有办法。

两人迅速赶回海滨市,在李向天没有反应前登记结婚。

下定决心,反而再没有了往昔的惶惶不安。大吼一声,龙大海唱到:“终于得偿所愿,得偿所愿。”

两人好似疯癫一般,嘻嘻哈哈,一路狂奔,开车扬长而去。

此事好似一道惊雷,险些将海滨市的政坛炸翻。

曹媛坐在办公室里,擦擦头上的汗水,喃喃地说:“终于雨过天晴。我的位置也该挪一挪了。”

路虞风拄着拐杖,顺手将身边的东西都甩到地上,大吼一声:“该死的,什么东西,也配承受上天的青睐!”

许蕴哈哈大笑:“小子,你不经主人许可就上了龙门。主人却无可奈何,真让人佩服。”

秦大雷坐在办公室中,脸上的神情很是奇怪。已经进行了一半的拉拢龙大海的计划,只能胎死腹中。

澹台系一直在关注龙大海,准备将龙大海拉过来,狠狠地羞辱一下李向天。

现在,龙、李二人登记了,不管李向天如何打击龙大海,秦大雷都不可能信任龙大海。

有李秋雨在身边,没有人相信龙大海会和李系真正地分道扬镳。

廖波和廖承天在家中举杯庆祝。廖波哈哈大笑:“小犊子终于得道成仙了。儿子,你的位子也该挪一挪了。”

廖承天不敢置信地说:“他刚破格把我提拔为基建处的副处长,哪里有那么快?”

廖波淡定从容地说:“事在人为。只要他动了,你就可以跟着动。来年的奥运会后,他就有可能趁着东风再上一个台阶。你也有希望转正的。”

廖承天期望地说:“转正吧,我已经厌倦了上面有个正职压制的日子了。”

廖波脸一沉:“你老子干了一辈子副职,不也干得舒舒服服的。”

何珊坐在巨大的餐桌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心里五味俱全。

坐在她身边的郎菁的脸色也不见悲喜,非常淡定。

龙大海结婚的消息,她们也知道了。从未抱有和龙大海结婚心思的二人,并没有觉得世界末日降临。

何珊已经注定和龙大海捆绑在一起了。孩子都有两个了,说啥都没用了。

郎菁却心有不甘。她已经年过三旬,青春眼见将要流失,如果再让龙大海捆绑住,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两人本来算是情敌。以前见面的时候,表面上和和气气的,心里却都较着劲。但是,现在的两人,心里却没有那种心绪了。

何珊微笑着说:“以前,大海让我看着你们三个,怕你们给他戴帽子啥的,你们非常抗拒我的管束。进了我的家门,好像进监狱似的。今天怎么主动来找我了?”

郎菁犹豫了半天,咬牙说:“我想让你和大海说说,放过我吧。我都三十多了,也不在年轻了,玩不起了。我想找个人嫁了,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想做人的情妇了。”

何珊优雅地喝口酒,摇摇头,拒绝为郎菁出头:“这样的事情,你应该亲口和大海说。他对女人不错,很少有强迫的时候。你不想和他保持这种关系,我也赞成。但是,你不应该总是先斩后奏。上次的事情你忘记了吗?还想象黄秋韵那样被发配到油田去吗?”

郎菁身子一颤,指着何珊,愤怒地说:“你跟踪我?你太卑鄙了!”

何珊面无表情地说:“我没有恶意。至少我没有告诉大海。我希望大海的女人越少越好,那样就没有人和我分享他。你对他已经没有感情了,留在他的身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为了我和孩子的将来,你必须得走。走吧,我给你一笔钱,出国吧。趁着他忙于应对老丈人的愤怒的时候,走吧。他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被人戴绿帽子。如果被他抓住了,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清楚。”

郎菁狠狠地说:“我就是不走,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何珊叹息着说:“路虞风追过贺心如,追过许楠,追过我,现在又开始追你。你不觉得奇怪吗?”

郎菁茫然地说:“这有什么奇怪的?他喜欢我,就追我了。我喜欢他,就跟他好了。”

何珊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怎么那么笨呢?贺心如是路虞风从大海身边抢走的。许楠是大海从路虞风身边抢走的。路虞风来追我,是为了算计大海。现在他又要追你,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财政局长的公子,刚刚扔下拐杖,就有闲心到税务局门口,拿着鲜花来追你。他是怎么知道你的?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你不觉得蹊跷吗?”

郎菁的脸色变了变,终于咬着牙说:“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已经爱上他了。好不容易找到这样一个好男人,只要他爱我,就是粉身碎骨,我也认了。”

何珊拍拍手,进来两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恭敬地说:“老板,有什么吩咐?”

何珊淡淡地说:“把这浑丫头弄到楼上,看住了,别让她犯傻,弄得死无葬身之地。”

两个保镖像抓小鸡一样把郎菁拎起来。郎菁拼命挣扎:“你这是绑架,是非法拘禁,我要去告你。”

何珊冷冷地看着辛旋,好像要把她心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辛旋有些坐立不安,心虚地说:“不要怪我。我虽然和龙大海没有关系了,可我和郎菁还是好姐妹,不会害她的。她不听我的劝告,我也没办法。”

三十一章奥运风头出尽——名成 伍

何珊冷笑着说:“你们三个人中,秋韵最精明,郎菁最憨厚。 只有你不声不响的,却是心机最深。最精明的秋韵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最憨厚的郎菁被爱情迷失了方向,心机最深的你,却保持着绝对的冷静,所以,你能利用别人摆脱大海。既然你已经离开了,就不应该再插手大海和女人间的事情。如果你稍微点拨一下郎菁,她何至于到如此境地?你又是何必呢?大海没有追究你利用别人威胁他的事情,已经够大度了,你还想生事,是不是活腻歪了。”

辛旋突然爆发出来,尖叫着说:“不管怎样,我都成不了他的合法女人。所以我嫉妒,我愤怒,我要离开他。因为他,我不纯洁了,我的男人不爱我了;因为他,我倒霉,被单位撤职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要报复,我要让他的家里不得安宁。我要让他在官场上一蹶不振,我要让他….”

“够了!”何珊一拍桌子,怒喝一声,“辛旋!如果你要报复,休怪我不讲情分了。我绝不会让龙大海有事的。不信,你就试试。”

看着何珊陌生的眼神,辛旋心里不由得一颤。

那是母狼保护小狼时的眼神,是妻子捍卫丈夫的眼神,是能够杀死威胁自己的一切的眼神。

辛旋抗拒不了何珊的眼神,低下头去,低声地哭泣。

何珊叹息一声:“我和你一样,都是苦命的人。我们注定和他结缘,却没有结果。即使是抗争,也只是给自己增加一身的伤痕罢了。爱他,就默默地在身后注视;离开他,就远远地走开。你自己选择吧。”

辛旋抽泣着问:“你爱他吗?”

“我爱他吗?”何珊自言自语地说,“那是孽缘。我曾迷恋于他强壮的身体,又迷失于他不住增长的权势。到今天,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迷恋了。今生,我和他已经分离不开了。”

辛旋哭泣着说:“他已经开始报复了。今天,我的科长职务被免了,我老公的车前些天也被人砸了。你说,除了他,谁还会这样对我?”

何珊摇摇头,无奈地说:“辛旋,你的心机太重,总把事情想偏了。大海要是对付你,会用这么幼稚的方法吗?你要不是吃企业的好处吃太多了,又养成了不拍马上司的习惯,能被撤职吗?以前,有大海在,没人敢对你如何?你离开大海了,还那样的蛮横霸道,受到惩罚是早晚的事情。你老公车被人砸了,那是轻的。他在外面胡搞,早晚得挨刀,你自己要有心理准备。”

辛旋捂住脸,大声哭泣:“我想离开这里,你能帮我吗?我家那个混蛋,仗着他哥哥在省里当官,在市里飞扬跋扈的。我就是被他骗了,才离开大海的。我知道大海不会再要我了。姐姐,你帮帮我,把我办出国吧。”

何珊拍拍辛旋的脸蛋,叹息着说:“他还能跋扈多久?大海成了l省的驸马,他哥哥的末日就要来了。不想想你为什么被撤职了吗?这就是一个信号,一个向龙大海表示善意的信号。辛旋,你的心机没用在正道上啊!不然,也不会有今天。”

幽雅暧昧的灯光下,搂住早已熟悉的身体,龙大海感慨万千。两千多个日夜的抚摸、深入,都没有今天这样的笃定从容。今天的她,才真正意义上完全属于自己。

李秋雨搂住龙大海,将自己的眷恋和爱意表露的毫无保留。或许,绝望中一线生机带来的柳暗花明,让经历了大喜大悲的两人,真正体会到爱情的可贵。

李秋雨喃喃地说:“妈妈说了,爸爸很生气。你送给他的玉器、古玩都被扔进了垃圾箱。幸好没有被砸碎,又都捡了回来。那可是上千万的东西啊!砸碎了太可惜了。”

龙大海心里一动,兴奋地说:“没碎,或许就还有挽回的可能。东西破了,怎么修补都是破的。扔掉的东西,捡起放回去,还是一样的。或许,我们该去省城一趟了。”

李秋雨霍然醒转,惊呼:“真是爸爸发的信号吗?我本来还想找大爷帮着说清呢。”

龙大海兴奋地说:“或许是你父亲对我的一次考验。或许是我揣摩错了你父亲的想法。机会稍纵即逝,如果不抓住的话,那可就真让你父亲失望了。”

李秋雨担心地说:“一旦你想错了怎么办?”

龙大海毫不担心:“怕什么?最多把我打出去,也没有生命危险。”

李向天给老伴打电话:“晚上要小芬多做几个菜。大哥今晚要过来吃饭。”

李夫人不虞其他,安排保姆做饭去了。

“妈!”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李夫人的心灵颤动一下。

李夫人刚回身,一个年轻的躯体就冲入她的怀中。

看到女儿,李夫人嗔怒地说:“你还知道回来?那么大的事情就自作主张了。管不住你了。”

李秋雨笑嘻嘻地说:“没办法,不然这辈子我都不会幸福的。妈妈,我现在可是龙家的人了。现在进家门可算是回娘家了。您可别不让我进去啊。”

李夫人叹息一声:“死丫头。什么时候我都是你妈妈。这里什么时候都是你的家。”

龙大海有些尴尬地站在后面,腆着脸叫了一声:“阿姨。”

李夫人哼了一声,显然是余怒未消,讽刺地说:“龙大局长名声显赫,名动全国,能看上我们家小雨,真是我们的福气。您请坐,等我给您倒水。”

李秋雨见势不妙,急忙搂住妈妈,不住地说好话,总算把心软的女人给安抚住了。

李向阳、李向天兄弟走进屋里,看到龙大海和李秋雨,心里都是一怔,继而有些心动:“小子还算是个人物,有些胆识。”

李向天哼了一声,不理会龙大海,走进大厅,自顾自地坐下。

李向阳哈哈大笑:“小犊子,胆子不小啊。敢把我侄女拐走了。老子满海滨市地追杀你,不见人影,原来是跑老丈人家里躲难来了。”

龙大海嘿嘿傻笑,却不敢随意说话。

李向天没有说话前,他还揣摩不出老丈人的心意,不敢随意开口。

李向天淡淡地说:“大哥不用替他说话。就是和秋雨登记了,我也可以不认这门亲事。龙大海,算你狠。知道在自己最被社会舆论关注的时候出手,让我有所顾忌。你也算是一个合格的政客了。我给你两年时间,三十五岁前,你凭借自身的努力,能够成为厅局级干部,我就认你这个女婿。李家日后的一切也都是你的。如果不行,我宁可让李家烟消云散,也不会给你半分的帮助。与其让你贸然上位,浑浑噩噩,损害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不如留你在地方做个小官,和秋雨安安稳稳度过一生。”

李向阳哈哈一笑,大声说:“老二,如果这样的话,你可要失算了。这小子自从上任以来,挖了十多个国内的一流体育人才,加上我们市的原有人才。在来年的奥运会上,很有可能得到六到七块金牌。这是怎样的一个成绩?放眼全国,哪个计划单列市有这样的成绩?嘿嘿,来年的大海,会比今年更加澎湃。说不定来年年底就直接上去了,根本不用等后年的换届。”

李向天哼了一声:“物极必反,兴极必衰。他已经把体育做到头了。付出的代价想必也不少了。不管成不成,来年都给他换个位置。提拔的话我们不说,别人说了我也不会反对。就看你小子人缘如何了。”

三十一章奥运风头出尽——名成 陆

龙大海听出李向天心中的不甘,也听出了他心里的无奈,心中有了底气。

正襟危坐,让自己的形象显得高大一些,龙大海小心地说:“李叔叔请放心。大海会好好做的,不会让您丢脸的。”

李向天冷哼一声,说了一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话:“卑鄙小人!”

能让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李向天失态,龙大海可以自傲了。

在书房里和龙大海谈话的场景,李向天还历历在目。

龙大海信誓旦旦地说:“李叔叔,我立誓要做一个政治家,知道做政治家必须要承受的苦衷,也知道如何取舍。您放心,我会处理好和秋雨之间的关系,会逐渐地让她忘记我,会逐渐让她知道您所做的是为了让她幸福。只是秋雨的性子您也知道,一时半会拐不过弯来。我会逐渐离开她的。我只希望李叔叔能遵守自己的诺言,把对我的承诺早日实现。”

龙大海先前的话,并不能让一省之长相信,可他最后一句利欲熏心的话,让李向天在鄙视他为人的同时,也相信了龙大海会放弃李秋雨的许诺。

李向天对龙大海最深层次的考验,就是看龙大海会不会和李秋雨登记,形成事实上的婚姻关系。

在李向天看来,龙大海绝对不敢冒着开罪自己的风险,和秋雨去登记的。

没想到,龙大海借助全国媒体,借助李秋雨的嘴巴,将两人的事情明朗化,顺势去登记了。

让一个小人物给忽悠了,老李省长心里很郁闷。结果就是三人喝酒时,老李省长率先过去了。

李向阳借着酒意,醉醺醺地问:“小犊子,告诉老子,你今年到处胡闹,搞得全国无人不知有一个为了奥运会抛弃一切的体育局长,是不是为了和秋雨的事情做准备?要借助舆论的力量,让向天不敢对你下手?”

龙大海尴尬地笑道:“我哪里有那么高深的算计?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早日得到提拔罢了。如果秋雨不去找我的话,现在的我,应该还在南方h省为运动员加油呢。是秋雨不顾一切地追到南方,让我下了决心。我虽然是一个政客,可我也是一个人。我可以舍弃他人,却不能舍弃自己的亲人。或许,这是我还是一个不成熟的政客的原因吧。”

话虽如此,龙大海心中还是有些尴尬。李铁手一下子就看清了他的小九九,让他发现,这些老油子实在是厉害。如果不是秋雨喜欢自己,他龙大海想进李家的大门,可是难上加难。

李向阳感慨地说:“舍弃亲人,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做到。除了我们的开国元勋外,谁能做到?你做得已经够好了。既将秋雨搞到手,又攀上了省长家的高枝。对一个想在政治上有作为的人来说,你做得已经属于完美了。”

龙大海担心地说:“只怕李叔叔不好收场。那位未来的省长,肯定会对李叔叔有看法的。”

李向阳毫不在意地说:“你自己去解决。现在对你感兴趣的记者多多。随意透露出一二信息,他们就会大肆炒作,让世人皆知这件事情。向天也有向老友诉苦的话题了。这个婚姻,两家的孩子都很抗拒。老王的儿子也有自己的相好,也在家里闹得不可开交。相信知道这个消息,老王的儿子会很感谢你的。”

龙大海点点头:“我有不少记者朋友,会找他们帮忙的。他们是我最坚定的支持者。现在的不动,甚至是批评我,是为了来年的一飞冲天做准备。我有充分的信心,在来年搞出一番大事业来。”

李向阳舒坦地喝了一杯酒,指点龙大海:“这只是一个方面的准备。你还要在体育道德上狠狠抓一下,对文明竞赛,文明观赛等问题要大力提倡,对你先前和央视的事情做一些弥补。那位记者,你也要找机会疏通一下关系。央视毕竟是国家级电视台,它的宣传威力无人可比的。”

龙大海点点头:“我已经在做了。那位女记者已经有了和解的迹象。她的条件是要我到央视做一期专访,由她亲自主持。我正考虑是不是要去参加,什么时候。”

李向阳断然说:“奥运会后去。如果成功了,正好让全国人民知道你的成绩;如果失败了,也会赢得大家的同情分。因为你努力了。”

龙大海深有同感:“我也是那样想的。那小丫头明显是不怀好意,不知道又准备了什么刁钻的问题来治我,还是奥运会后再说吧。”

睡在李秋雨的大床上,龙大海抱住温柔如水的女人,感慨地说:“曾经以为,永远也来不了这里了。没想到,我龙大海又回来了。”

李秋雨恨恨地说:“那是你利欲熏心,抱着个官位不放。要是头几年你拽着我去登记,早没这样的烦恼了。

龙大海抱头痛哭:“你真是无耻啊!老婆。多少次我在床上求你,在你快活的魂飞魄散的时候求你,你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也知道在这个事情上摇头。那时的你,哪里有和我结婚的打算。”

李秋雨有些羞涩,强辩道:“是吗,我怎么记不住了?我可是一直等你来求我结婚的。干什么?正经点,别耍流氓。不然,让我爸收拾你。”

奥运会开幕在即,作为省体育局奥运助威团的一员,龙大海也将前往奥运会现场,为运动员加油鼓劲。

为龙大海送行的私人宴会上,许多人对龙大海有机会现场观摩奥运会羡慕不已。

龙大海笑着说:“急什么,我们也会举办奥运会的。上次申请的失败不过是这次的涅槃而已。总有一天,奥运会会在我们家门口举行。那时候,才是我们扬眉吐气的好时候。”

前来送行的,除了和龙大海关系很好、私交不错的人外,都是海滨市官场的头面人物。

市委书记李铁手、市长秦大雷等海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都前来送行。

市委宣传部副部长龚松、体育局局长许蕴、副局长曹媛,水利局局长赵燕如、信息产业局局长李秋雨、信息局局长禹岚风、城建局局长李大伟、副局长胡慧娴,规划局副局长廖波等中层领导也前来送行。体育局外联处处长许楠、基建处副处长廖承天,城建局设施处处长戚雨、党委书记金克难也都在场。

秦大雷代表海滨市政府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在肯定了龙大海工作成绩的同时,也要求他在奥运赛场上关心好海滨市籍的运动员,取得好成绩,为国争光。

赵燕如和李秋雨坐在一起,谈兴正浓。不知底细的人还以为两人是多年不见的老友。却不知两人的话语里唇枪舌剑,暗藏机锋。

赵燕如话里有话,讽刺的味道非常浓:“秋雨妹妹先斩后奏,抱得情郎归,羡慕坏了圈里的众多姐妹。听说f省的一位姐妹也效仿秋雨的举动,直接和男友登记,气得她父亲进了医院。搞得不少有意让子女和他人结亲的高层领导风声鹤唳,不得不事先和婚姻登记处的人打招呼,搞得婚姻登记处也非常为难。你这是开创了一个先河啊。可惜了,要是我有你这样的决心,也不会有今日的下场。”

李秋雨笑意盈盈地说:“哪里哪里,我也是从姐姐身上看到了随心所欲的优点,才想到这个方法。说起来,妹妹还要感谢姐姐的以身作则呢。可惜,和大海结婚后,妹妹就被束缚得紧紧的,哪里有姐姐结婚后还可以这样自由的好处呢?”

赵燕如知道李秋雨讥讽自己不守妇道,结婚后还和一些男人来往,心里有些郁闷。可惜,李秋雨家教严谨,除了和龙大海同居外,向来没有绯闻传出,让赵燕如无处下口。

赵燕如坏坏地说:“当年我和你老公睡觉的事情,妹妹知道吧。听说你一点也不生气。你真的很大度啊!我就没这么大度,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

“你!”李秋雨愤愤地说,“就当我老公看在我们姐妹情分上,安慰一个寂寞的女人罢了。反正他也不吃亏,多费点体力罢了。现在你要是想要,洗干净了,一样可以找他。”

赵燕如哼了一声:“老娘才没那么下贱呢。”

一场交锋,两个女人打个平手。

三十一章奥运风头出尽——名成 柒

a国机场,l省体育局和省电视台、海滨市电视台的报道组一同到达。

省体育局局长王选看着几名来自电视台的女主持人,腿都有些迈不动了。

龙大海嘿嘿笑道:“局长,花好看,可是都带刺。您还是离远点吧。”

王选看着省体育台的主持人钱玟扭动着性感的双臀走来走去,郁闷地说:“妈的,都有主了,老子只能远远看看,流口水罢了。”

王选和龙大海私交甚好。他的孩子出国留学,所有的一切都是龙大海给安排的。两人已形成了一种类似于酒肉朋友之类的关系,无话不谈。

看着钱玟的性感身材,龙大海也是大为心动。他凑到王选身边,低声说:“你要是只想尝尝鲜,或许能够得到。这样的极品女人,咱们是保护不住的。”

王选打个哆嗦,骂龙大海:“你小子想害死我啊!她可是那位的相好。老弟,你有胆子,自己去做,老兄我是不敢尝试的。”

看着钱玟的背影,王选的心里痒痒的,忽然凑到龙大海身前:“你要是真能搞定她,年底我就向省委提名,提升你为省体育局副局长。你要是真想要哥哥的位子,我也倒给你。”

龙大海的身后是李向天。王选不管从哪方面,都要优先照顾龙大海。何况,龙大海很会讨王选的欢心,也很有能力和能量,是王选想结交的对象。

龙大海走到钱玟、欧阳萱萱、省新闻台记者胡海鸥、省体育台记者万小云身边,很绅士地鞠躬:“四位美人,小生可否有幸,请美人一同遨游异国都市?”

钱玟、胡海鸥、万小云都与龙大海熟识。她们或是有意,或是有人授意,都采访过龙大海,为他造势,也收了不菲的润口费。彼此之间都很熟识。

龙大海如此相邀,明显是要贿赂四人。除欧阳萱萱不太在意外,余下三女都大为心动: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干嘛不去?

商场中,龙大海拿出暴发户的做派:“自己选,我来结账。不许超过一个数。超过的都要陪我上床。”

钱玟白了龙大海一眼:“臭流氓!男人都一个德行。除了上床就没别的爱好。”

龙大海哈哈大笑:“不是,我是先谈感情,后上床。”

钱玟刚想说什么,肩膀就被龙大海搂住了。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回看欧阳萱萱三人,已经走散了。

钱玟回首揽住龙大海的腰,低声警告说:“现在这里都是国内的同行,别被人看见了。让老东西知道了,没你的好处。”

龙大海嘿嘿笑道:“他都老得不能动弹了,还这么限制你的生活吗?”

钱玟淡淡地说:“男人都是占有欲极强的动物。即使自己早就失去了功能,也会牢牢看住属于自己的东西的。除了你这个混蛋,几年来,我连男人的味道都忘记了。你的胆子也够大的,认识没几天,就敢把老娘给做了。不知道事情一旦暴露了,你的前途就完了吗?”

龙大海尴尬地说:“当时前途渺茫,怀着一种自暴自弃的心里,见到漂亮的女人,就忍不住有占有的冲动。尤其是你这样的极品女人,更让我疯狂。”

听到这样的赞美,钱玟心里美滋滋的,嗔道:“违背我的意愿和我发生性关系,你那是强奸。我真应该把你送进监狱里。不然,怎么会到了现在的地步。“

龙大海不住喊冤:“当时你可是半推半就的。我还没怎么样你就泛滥得不得了。”

钱玟突然拍开龙大海的胳膊。

前方,有大批的国内体育同行也来逛街。

龙大海眼睛一亮,和一双挑衅的目光对上了眼。

王娴,央视体育台的第一朵花,让无数被采访者为之头痛的一个记者。但凡经她采访的人,无不对她“深恶痛绝”。

央视的检查制度使得王娴提的敏感问题大都不会被播出。可被采访者心里不舒服啊,如果不是王娴的背景深厚,她早就被下放到不知哪个地方扫地去了。

看见龙大海和一个漂亮的女人走在一起,王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很是气愤:“这个混蛋,又欺骗了一个女人。”

龙大海走上前来,哈哈一笑:“幸会幸会,在异国他乡能遇见王记者,真是缘分啊。王记者,不知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好好谈谈,再做个访谈节目如何。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不该和孩子一般见识,你看…..”

王娴脸色煞白,一小半是天生白嫩,一大半是被龙大海给气的。

狠狠地一跺脚,正好踩到龙大海脚上。金属鞋跟和肉体之间的碰撞,让龙大海登时吸了一口冷气。

王娴得意的一笑,一阵风似的从龙大海身边走过,留下了“流氓、无赖…不是可怜你老婆,让你变太监”等侮辱性字眼。

钱玟一直微笑着在瞧热闹。见龙大海吃个暗亏,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那是个小辣椒。好像还没人敢碰她。她可是天之骄女。你要敢碰她的话,先把脑袋洗干净了,等着挨剁吧。”

龙大海看着王娴身后的一串串追随者,感觉出几道不善的目光,咬着牙说:“好狠的小丫头。”

欧阳萱萱、胡海鸥、万小云聚集在名表店里,腿都迈不动了。几块精致的女士表,将她们的眼神牢牢吸引住了。

可惜,十多万美元的价码,让囊中羞涩的几女神色黯然。

欧阳萱萱拉住胡海鸥、万小云,鼓动两女:“正好在他说的价码内,买了就买了,怕什么?”

万小云惊讶地说:“拉倒吧,拿人口短,别让那混蛋得到借口,真给搞到床上去了。老娘可是有男人的。”

欧阳萱萱笑道:“你倒是对男人忠贞。你不要我要。那家伙明显是贿赂我们,要我们帮他来年的升职作势。你只要在报纸上、电视上帮他大造舆论,把他打造成一个英雄形象,保证比和他上床更让他高兴。”

胡海鸥被名表打动了心思,说:“这倒也是。我就说吗,咱们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哪里能比得上二十多岁的小丫头。我也要了。他想睡老娘?还不知道谁睡谁呢?”

万小云被胡海鸥击败了,鄙视起姐妹来:“贪财的小贱货,等我看到妹夫,不告你一状。咦?那家伙和钱玟哪去了,不是被他抓走干坏事去了吧。”

一只大手突然拍了万小云的屁股一下。万小云尖叫一声,转身就要和人拼命。

龙大海笑嘻嘻地说:“我怎么听到有人在污蔑我啊。”

万小云气愤地说:“臭小子!再敢摸老娘屁股,老娘一脚废了你。”

龙大海盯住万小云的小巧椒乳,想到把这个袖珍小美人压在身下的爽快感觉,眼睛中的欲望油然生出。

感觉出龙大海心里的欲望,万小云脸一红,不敢再和他打嘴仗了。

最后,四个女人一人戴了一块百万名表离开了商场。面对名表的诱惑,胡海鸥、万小云都忘记了龙大海饱含深意的话语:超过一百万都要陪我上床。

钱玟的兜里还藏着一块更加名贵的钻戒。那是龙大海向她“求婚”的信物。

钱玟有些迷茫,到底龙大海爱的是她的人,还是她身后的人,她分不清楚。

三十二章追乘奥运东风——功就 捌

龙大海的嗓音有些嘶哑,但还是未曾停歇呐喊。

几天来,他耗费重金收罗的运动员已经夺得了三块金牌。分别为陈学军的男子五十六公斤级举重、原海滨市女运动员孙燕的女子六十三公斤级举重、林彩凤的女子一百米蛙泳,已经超过了海滨市历届奥运会最好成绩。

现在,赛场上进行的是奥运会羽毛球女子单打决赛。海滨市运动员张娜娜对阵n国运动员。

张娜娜身材高大,劈杀凌厉,将对手打得晕头转向,稀里糊涂就丢掉了第一局。

现场的华夏观众数量众多,欢呼声,加油声更让张娜娜得到了无比的动力。这个以性子强悍闻名华夏的女运动员,最让龙大海欣赏的就是她永不服输的斗志。

n国领队见本国运动员发挥失常,非常愤怒,见到身边的一个华夏女子挥舞着国旗,一把抓了过来,扔在地上,不住的踩踏、吐唾沫。

华夏观众看见,不住鼓噪。有性急者已经要过去收拾那个领队。

一个瘦弱的身影冲了过去,一把推开n国领队,俯身要将国旗拾起来。

n国领队见一个女子把自己推开,更加愤怒,一脚将那女子踢飞,撞到看台角上,头部鲜血当时就流了出来。

刚刚在一个女子身上展示了自己的雄威,n国领队刚想再度践踏华夏国旗,就感觉腿上一阵剧痛,身子也飞了起来,重重摔在看台上,挣扎着却起不来。他的腿被龙大海一脚踢断了。

龙大海捡起国旗,擦拭几下,披在身上,俯身抱起被n国领队踢飞的华夏女子。

看见女子面容时,龙大海惊呼一声:“王娴!”

王娴脸色煞白,勉强笑笑,晕了过去。

几名n国领队打扮的人围上了龙大海,手里都是拆卸的座椅零件,要教训龙大海一下。

场中大乱,观众纷纷逃离当场,两名a国警察不住叫喊,却因为人单势孤,不敢上前制止。忙着呼叫附近看台的同行过来支援

龙大海对身后那名国旗的主人说:“把她送到医院。”

龙大海背靠看台,免得被n国人从背后下黑手。

一名身材矮小的n国人尖叫一声,举起凳子就向龙大海砸来。龙大海闪身一避,一脚踢出,那人当时飞出老远,撞飞了己方的两个人。三人顿时成了滚地葫芦。

另一名n国人也冲了上来,龙大海闪躲不及,被打中了肩膀。他忍痛狠狠一拳捣出,那人满嘴牙齿叮当叮当四处掉落,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警铃大作,数十名警察蜂拥而入,将n国人和龙大海团团围住。黑洞洞的枪口让几人心里瑟瑟,急忙高举双手,不敢有任何动作。

在全世界的电视观众惊讶的目光中,龙大海紧紧抓住国旗,对面露惊愕神情的张娜娜大喊:“拿出你的勇气和斗志,捍卫国旗的荣誉。”

被警察押走的龙大海,并没有半点的恐惧之情。他的敏感的身份和这个敏感的事情,都会使得a国警方不敢动龙大海半根毫毛。让龙大海担心的,是张娜娜会不会受到这个事情的影响,把到手的胜利给弄丢了。

闭上眼睛,龙大海仿佛看到了十亿国人振臂高呼,为自己的那几脚、几拳喝彩。不过,龙大海也知道,估计国人通过电视是看不到这种直播的,那个时候,镜头早就切换到别的比赛项目中了。幸好现在有网络,才不会把龙大海的光辉形象埋没了。

想到体育总局的官员和代表团团长看到这个镜头时的情形,龙大海心中冷笑起来:“你们老是讲为了大局,为了大局,要讲精神文明。可国旗都被人踩了,十亿国人却不出声,还要不要这个民族的脸了?老子好久没有热血澎湃了,这次就澎湃一回吧。好在做这样的事情有利无弊,不然,老头子肯定要发火的。”

是人都有热血。龙大海冲出去痛打那个n国人的时候,并没有半点的功利之心。他只想为了那代表华夏民族的国旗讨个说法。冷静下来时,他才发现自己做法的风险性足以将他的政治生命终结。

羽毛球场上,经历了一场风波的两个运动员隔网相望。张娜娜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眼露杀机,像一头母狼一般,狠狠地盯住对面的女运动员。

最后的结果让人大跌眼镜,一场决赛,竟然会出现11:0这样的结局。

当张娜娜疯狂地吼叫,身披国旗大喊着龙大海名字的时候,龙大海正在a国的警局中接受调查。

因为双方的敏感身份,a国警方并没敢对双方如何,即使是双方都非常不合作,警方也没有。在调看了当时的录像后,a国警方各打五十大板,要求双方协商如何偿付对方医药费事宜。至于n国人亵渎华夏国旗事情,a国警方无能为力,管不了也管不着。

龙大海很快被释放出来,回到了驻地。

在现代新闻媒体的效率下,不用一个小时,这个国旗风波就已经地球人都知道了。

一个为了国旗和红颜大动干戈的人的一切,都成为各国媒体的传播对象。

驻地里,除了体育总局的官员外,其他的记者、工作人员列队两排,欢迎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回归。其中或许有对龙大海不以为然的人。但是,在这一时刻,人们的心灵都升华了许多,对龙大海的好感达到了一个顶点。

一个可以为了国旗的尊严拼命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一个坏人。

十几个女人围住龙大海,一个个的拥抱他,感谢他捍卫了国旗的荣誉。一顿亲吻下来,让龙大海的脸上充斥了各种各样的口红印记,也让守候的各国媒体大饱眼福,有了无数的谈资。

一时间,世界媒体的头版头条上大都充斥着类似话语:华夏英雄回归,得到美女献吻,艳福无边;护卫国旗的英雄回归,得到美人的青睐。

在这个时刻,龙大海的风头盖过了所有的奥运会冠军,成为了全球人感兴趣的新闻人物。

无数的记者在搜索着龙大海的行踪,却暂时失去了龙大海的消息。

龙大海的心情比较郁闷。刚刚受到了总局领导的批评,批评他不知道顾全大局,影响了代表团精神文明的整体形象。他不记得那位领导放出了什么狗屁气体,只知道自己说了句:“老子首先是华夏人!然后才是一名官员。你要老子顾全大局。我问你,什么是大局?国旗被人羞辱了,老子砸那些猴子,捍卫国旗的荣誉,难道不是顾全大局吗?”好像那位领导当时被气得险些死过去。

代表团的官员再生气,也难以处分龙大海。龙大海的关系在l省,不归体育总局管。体育总局最多是双重管理龙大海罢了。

让龙大海感到欣慰的是,四名得到金牌的海滨市运动员不但面对世界媒体强力支持自己的局长,更将自己的金牌都挂到龙大海的脖子上。三名女运动员当着国内媒体的面拥吻了自己的恩人兼伯乐,将自己的感激毫无保留地释放出去。

龙大海知道,他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高度,不用再抛头露面了。趁着被内部停止一切职务的当头,他去看望了与自己一样成为新闻媒体关注焦点的王娴。这位弱小的女子,在国旗受到亵渎的时刻,勇敢地冲了上去,用自己的身躯捍卫国旗的尊严,用自己的鲜血加深了红旗的颜色,实在让龙大海佩服。

不管以前如何,这一刻,面面相觑的两人再没有任何的心结。

龙大海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和王娴一见面,除了吵架,就没别的话题。仿佛两人是天生的冤家似的。

龙大海尴尬地一笑:“今天咱不吵架,咱放下恩怨,一致对外。”

王娴噗嗤一笑:“看你说的,有那么严重吗?好像咱俩是国共对立似的。不过,你这人人品太差,从不知道让着女孩子。”

龙大海顾左右而言他:“那个,那个、那个、那个…….”

王娴哈哈大笑。可能是牵动了伤口,她吸着冷气,嘿嘿坏笑:“你怎么和足协主席差不多一个德行。他是:这个这个这个这个,你是那个那个那个的。”

龙大海一脸苦相:“女菩萨,救命吧。你一定要把我描绘成在危难时奋不顾身救美女的英雄人物。不然,回国后我就要被撤职了。”

王娴不屑地说:“官迷,德行。你的部下得了四块金牌,过几天说不定还能得一块。加上你爱装逼的性子,不提干全国人民都不同意。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借机提升自己的人气,要是那样的话,老娘废了你下边那个东西。”

龙大海愕然说:“你说粗话?”

王娴脸一红,脖子一伸,挑衅地说:“怎么?不行?跟你这样的流氓局长在一块,我也学坏了。佛祖保佑,让我变得纯洁吧。”

龙大海掏出一个盒子,笑嘻嘻地递给王娴:“王妹妹,咱们讲和吧。这就当哥哥给你的赔礼了。”

王娴一脸警惕,怀疑地说:“你啥时变得这么好了?不会是看上本姑娘的美色了吧?告诉你啊,本姑娘可不和已婚男人发生感情纠葛的。”

龙大海苦笑着说:“想哪里去了?哥哥谈情说爱的时候,你还是个看言情小说的小丫头呢。哥哥这绝对是诚心的,不信,你打开看看。”

王娴将信将疑地打开一看,气得从床上跳下来,追打龙大海:“你个坏东西,就知道欺负本姑娘。弄个丑八怪来气我,我有那么丑吗?”

隐士语录:“在爱国的前提下,有一些个人的想法,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大家都是人,都是有着欲望的人,而不是没有情感的活死人。所以,我们要原谅英雄的缺点,不要把他们当成完美无缺的人。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的。如果有,那是神。”

三十二章追乘奥运东风——功就(壹)

华夏国体育代表团召开新闻发布会,对体育官员引发了赛场争端事件向世界道歉,表示这件违背体育道德的事情,是在给代表团抹黑。代表团将对肇事人员进行严肃处理,会考虑将其开除出代表团,遣送回国。

此言一出,引发了极大的争议。不但国内反响强烈,就是外国媒体也是议论纷纷。大家的主题就是:龙大海护卫国旗,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应该受到英雄般的待遇才对,怎么会受到严肃处理呢?

龙大海、王娴也出席了新闻记者招待会。面对总局官员声色俱厉的警告,龙大海不敢有任何出格的言语,无精打采地敷衍着记者的提问,明显是心不在焉。

王娴到底年轻,说话很冲。她的一句话,在很多年后还被一些媒体引用:“我和龙大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捍卫国旗的尊严和国家的形象。可惜,我没有龙大海的体魄和勇气,不然,我会用更加粗暴的手段,对付那些侵犯祖国母亲尊严的恶棍。”

记者们一片哗然,纷纷记录王娴的惊世豪言。

体育总局的某位官员脸色铁青,心里不住骂龙大海和王娴的娘:两个不省事的东西,国家和代表团的形象都让你们丢光了。

不知道外国媒体中是不是有华夏间谍,反正各国媒体对龙大海、王娴的报道都很正面。毕竟,爱国行为是世界通用的。哪个国家、民族的人都敬重爱国的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国旗事件逐渐被精彩的比赛淹没了。人们将目光重新投向赛场,关注起运动员的表现来。

田径运动员黄玉芬在女子一万米跑中一骑绝尘,成功夺得金牌,让龙大海的咆哮又出现在a国上空。

正在观看女排精彩表现的时候,龙大海意外接到通知:华夏体育代表团内部决定,开除龙大海的代表团成员身份,要龙大海限期搬出奥运村。

龙大海心里清楚,这是秋后算账啊。想到那位被自己气得半死的副团长的嘴脸,龙大海恶毒地一笑:“老子和你没完。”

面对汹涌而来的记者的责问,代表团副团长轻描淡写地说:“这是正常的人事调动,没有任何其他用意在内。”

欧阳萱萱等人着急地举起双手,准备质问体育总局的举动到底是何用意。在主持人有意无意地淡忘中,没有一位华夏记者得到提问的机会。

发布会结束后,欧阳萱萱凑到副团长身边,愤愤地说:“你该回家养老了。不要站着茅坑老放臭屁。”

副团长看着气哼哼离开的女人,再看看下方同样不忿的记者,心里冷笑:“在‘大义’面前,你们如何蹦跶,都不起丝毫的作用。”

海滨市机场,数万人将机场围得水泄不通。

交通瘫痪,警察出汗。公安局局长气得直跳脚:“那个臭小子,走到哪里都不安分。原来是老婆没了才闹事。现在老婆到手了,还得瑟个啥?”

容不得海滨市不疯狂。加上最后的女排冠军,海滨市运动员获得了六块奥运会金牌、三块银牌、两块铜牌。这是史无前例的成就,是大多数省级单位都不可能有的成就。满城狂欢,是最为正常的举动。

站在机场迎宾楼里,龙大海心里踌躇满志。

体育总局对龙大海如何有看法,并不影响龙大海在l省的人气。以一市之力,夺取了全省大部分的奥运会金牌,让龙大海有充足的底气收取大家的赞誉。

何珊站在龙大海身边,看着充满自信的男人,不由想起了当年班车上那个让自己调戏、揩油的青涩男子。昔日的青年早已经死去了。现在的男人,除了野心和亲情,不知道还有什么留在心中。

何珊很庆幸,这个男人对自己还有亲情存在,使她有权利得到他的爱抚和进入。这就足够了。

龙大海没有何珊的那些想法,兴奋地对何珊说:“奖金额度可以加大。和体育总局商谈,用他们几个签订代言合约,对你的企业有好处。”

何珊白了龙大海一眼:“等你想到这点,黄瓜菜都凉了。他们刚被你骗来,老娘就和体育总局签了协议。要是等现在签约,冤枉钱得花出不知道多少。”

龙大海嘿嘿傻笑:“有个精明的老婆,就是不用操心。”

何珊看着那憨厚的笑容,心里感叹:“不知道多少人被你这笑容给欺骗了。女人失身,男人上当。我当初何尝不是如此。”

这样风光的场合,龙大海识趣地将露脸的机会留给了李铁手和秦大雷,让他们在镜头下好好风光了一把。

作为这一时段的世界知名人物,龙大海注定要生活在闪光灯下。数十名记者在发现了龙大海的踪迹后,将他团团围住,不住地拍照、发问。

何珊皱皱眉头,不露痕迹地消失在记者面前,不给他们制造绯闻的机会。

龙大海已经适应了现在的明星生活,面对着诸如“龙局长,来个专访好吗?龙局长,谈谈你对取得如此佳绩的感受如何?龙局长,您对被开除出代表团有什么想法?”之类的话语,龙大海微微一笑:“海滨市体育局会召开新闻发布会,欢迎诸位无冕之王前来参加。到时候我会一一解答诸位记者的疑问的。现在,请诸位给我一点私人空间。本人要和自己的战友叙叙别情。”

在记者们疑惑不解的目光下,龙大海来到远远站着的王娴身前,深深一鞠躬:“王记者,本人可否有幸,请您给我做个专访?”

王娴装模作样,高昂着头,四顾无人,才故作惊讶地说:“我?”

见龙大海笃定地点点头,王娴坏笑着说:“我要做两档访谈。一档是体育类的,一档是时事类的。你要是同意,我就答应了。”

龙大海急需眼前这个背景深厚的女子的支持,对她的讹诈,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其他记者见龙大海跟着王娴走了,愤愤不平地说:“又一个色狼局长。”

有记者讥讽此君:“你要能英雄救美,一样能得到美人的青睐。尤其是这样的小公主。”

记者们属于消息最灵通的。几个人一群就开始议论起龙大海的隐私来了:“你们说,姓龙的现在会不会后悔自己结婚早了?眼看着一个来头更大的丫头在身边转悠,却不好下手,难受不难受啊?”

有人不忿:“靠,省长的女婿还不满足?我要有个区长的女儿当老婆就行了。老子肯定不干记者了。”

有人讥讽那人:“就你那德行,尖嘴猴腮的,区长女儿除非是盲人,谁能嫁给你?”

六位奥运冠军的回归,让海滨市沸腾了。人们沉浸在欢乐之中。

海滨市电视台各个频道都相继采访了六位冠军和几位银牌、铜牌获得者。

这些人异口同声,对龙大海充满了感恩的情谊。

陈学军泪流满面,讲述了龙大海将他从事业的低谷拉到人生顶峰的不容易,讲述了龙大海和举重中心领导的沟通,让人闻之动容。整个海滨市对龙大海的赞誉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破格提升他的小道消息也是不断出现。

当奥运会国旗事件的两个当事人在央视的各个频道频繁出现时,龙大海的未来已经一片光明了。

三十二章追乘奥运东风——功就 贰

王娴不知是收了龙大海的好处,还是感激龙大海当时的义举。反正两人由仇人变成了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

王娴不但亲自采访龙大海,为他做了两期的体育专访,一期的时事专访,只要有需要两人做节目的时候,她一次也没有推脱。在节目中,她对龙大海毫不隐晦地赞誉,称龙大海是真正的男人,是关键时刻能够冲的上去的男人,是中国男人应该学习的楷模。

王娴如此外露的情感,让李秋雨感觉到不安。在给龙大海的电话中,李秋雨的醋意隐约间已经流露出来。

龙大海哈哈大笑:“老婆,你放心。别的事情我不能肯定,但你是我老婆的事情我非常肯定。王娴就是国家主席的女儿,我也不会娶她的。”

李秋雨冷哼一声:“不娶她,也不能上她。不然我要吃醋,大大的吃醋。老娘会干出红杏出墙的举动的。”

龙大海当时哑然。他确实没有上过王娴,只不过怀着报复的心情亲过一次。至于没有上床,纯粹是两人现在没有半点的私人空间。不然,冲着在a国的事情和两人之间复杂的恩怨,说不定真会发生些什么。

上完了某个影响力极大的地方卫视的直播访谈节目,龙大海和王娴有些疲倦地谢绝了对方邀请吃夜宵的邀请,准备回宾馆休息。

经过了马不停蹄地奔波,两人终于满足了华夏大部分人的求知欲,让大家都两人当日的义举有了新的认识。

融入到黑暗中,面对着陌生的人群,两人的心也迷茫起来。

龙大海搂住王娴的肩膀。王娴颤抖了一下,并没有拒绝,反而紧紧搂住龙大海的腰部。

两人会意地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走着,体味着因为暧昧而带来的心里刺激。

一切在国旗事件后变得暧昧起来。在龙大海送给王娴一个丑陋的娃娃,惹得王娴追打,龙大海趁势吻了王娴一下后,两人之间的情感便再难以遏制了。

从王娴陪伴龙大海四处走穴,为他增加人气就可以看出,她有为这个男人献身的精神。虽然王娴自己从中也积攒了大量的人气,隐约成为华夏体育界的第一名记。

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距离,王娴低声说:“我有点累。”

龙大海象在a国那样,抱起身形娇小的女人,迈开大步,向黑暗中走去。

远去的身影,多了些原来没有的坚定,也没有了曾经的迷茫,没有了曾经的高大,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早晨,东升的阳光照射在两个沉睡的人的脸上,将他们唤醒过来。

龙大海抚摸着身边女孩娇小的乳房,想起昨晚的缠绵,心中的感觉是异常的爽快。

王娴睁开眼睛,羞涩地笑了笑,扑进龙大海怀里,仿佛在寻找安全的港湾。

“你是我第二个男人,”王娴喃喃地说,“第一个他,早已在我心中死去。第二个他,也只能看着别的女人享用,真是不甘心啊。”

龙大海叹息一声:“小丫头,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我们之间只能到此为止了。我没有给你承诺的权利,只能不甘地祝福你找,希望你找到一个合适的另一半。”

王娴不甘地说:“她能给你的,我同样能给你。她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放弃她吧。”

龙大海摇了摇头:“作为一个政客,我行事有些不择手段。但我还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秋雨给了我太多,多到我一生都无法偿还。我实在不能丢弃她。”

王娴恨恨地说:“为什么好男人都让别的女人抢去了?龙大海,你等着,我一定要把你抢过来。”

龙大海将女人按倒在身下,不顾她地挣扎,狠狠地进入。

王娴夸张地大叫着,引发了龙大海更大的兴趣,厚厚的窗玻璃,阻隔了海滩上游人发觉近在咫尺的男女的性爱。

龙大海拍打着女人娇小的臀部,喘息着说:“这栋别墅的价值,耗尽我一生的薪水也买不到。小丫头,我养不起你,你还是找别人吧。”

王娴哼哼着说:“不要装穷。你不是有一个情人吗?她手里的产业哪个不是你的?嘿嘿,啊!轻些,本姑娘无所不能,想知道你的底细还不轻而易举。死人,从了本姑娘吧。日后封侯拜相的,本姑娘都能帮你做到。”

龙大海耗尽体力,搂住身边的小女人一动也不想动。

懒洋洋地动动身体,龙大海对王娴说:“小丫头,以你的身份,华夏几亿男人都盯着你呢。什么样的男人你找不到?为什么会选中我?不要用什么赞赏性的语言来敷衍我。我自己什么样的德行自己清楚。给我一个理由先。”

王娴有些羞涩地说:“人可能都有这种毛病。自从懂事以来,很少有人像你那样对我不假以辞色。就算不知道我家庭的身份,也都垂涎于我的美貌。这也养成了我比较自大,对人不客气的性子。那次让你狠狠地羞辱了一顿,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当时,我恨不得一刀砍死你。”

龙大海哈哈大笑:“后来你就觉出我的好来,所以就想投怀送抱,自荐枕席。”

“滚你的!”王娴嗔道,“为了报复你,我就让人打听你的消息。你从一个无门无路的农村小子,到成为今天的体育局长,只用了不到十年时间,升迁的速度可谓是神速。其中纵然有贵人相助的因素,可人在世上,谁不想有贵人相助?为什么偏偏只有你得到了贵人相助?所以,本小姐对你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你的家庭没有背影,对地方实力派来说是弱点,对我家来说,反而更好。你没有家族的利益需要保障,就可以全心全意加入我们家族,为我家出力。怎么样?我说了这么多,你考虑清楚没有?”

龙大海苦笑着说:“小丫头,我结婚才一年多,老婆怀孕才几个月,你就在这里和我谈离婚的事情,不觉得有些过了吗?何况,从你的身上,我看不出有太高的政治素养。你并不适合在官场厮混,何必自寻苦恼呢?”

王娴愤愤地说:“我爷爷有四个儿子。我爸爸是其中最小的一个,也是最没出息的一个。家族聚会时,面对叔伯兄弟的强势,我们一家人都抬不起头来。那时的我还小,感受不深。现在的我,根本就不参加家族聚会,就不愿意看那些人的脸色。我一直在心里发誓:我不行,我一定要找一个行的男人,找一个没有牵挂的男人,让他为我王娴的家族出力,让我爸爸这一枝在家族的地位重新崛起。你就是我寻找的人。”

龙大海沉思着说:“小丫头。你应该知道,你们家族虽然还处在华夏的巅峰上,你大伯还是政治局常委中的一员。可是来年换届后,你大伯就要下去了。你二伯、三伯虽然也是地方大员,却没有入主中央的资格。就是说,你们家族将在五到十年内难以对华夏大局产生大的影响。甚至日后能否重新崛起都是个问题。所以,你不要想得太多。不要把自己不应该承担的重任压到自己身上。何况,我不信你父亲只有你一个孩子。作为名扬华夏的大家族中的一员,你父亲不会甘心自己绝后的,你肯定会有弟弟的。相信你的弟弟已经在某个很好的工作岗位上经受锻炼,被有心人关注,提拔的速度不会比我慢半分。”

三十二章追乘奥运东风——功就 叁

王娴身子一颤,被龙大海说到心里去了。昔日的一幕幕重新在脑海中浮现出来:那个总是莫名出现、莫名消失的臭小子;那个总和自己打架,输了就找爸爸告状,让爸爸打自己屁股的臭小子;那个和自己长得很像,也很亲的臭小子;那个自己懂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的臭小子。他,当真是自己的弟弟吗?

看见王娴的表情,龙大海知道自己说对了。他龙大海都知道为了后继有人,宁肯承受屈辱和风险,也要和赵燕如生下一个基因良好的孩子,王家这样的家族,如何不会早作准备呢。

拍拍女人娇小的臀部,龙大海安慰她说:“对你父亲来说,如果私生子的事情暴露了,他的政治生命直接就会终结。不告诉你,是为了家族考虑,你不要太在意。还是放下心事,乖乖做我的小情人吧。”

王娴猛然一屈膝,正中龙大海的要害。龙大海痛苦地在大床上翻滚着,痛苦的表情让天都有些不忍,下起一阵细雨来。

王娴骑到龙大海身上,不住地拳打指掐:“就是做二奶,那也得你做我二奶。想死啊,敢要本姑娘做你二奶。好!你换个老婆,我就给你做二奶。”

龙大海疼痛稍缓,呻吟着说:“死丫头,要我绝后啊!你是不是和秋雨不和,所以才反应这么大啊?”

王娴嘿嘿冷笑:“你以为是为什么?本姑娘一是看上你的美色,二是看上你的才气,三就是因为你是李秋雨的相好。有这三点,本姑娘自然要把你抢过来,气气那个小贱人。”

龙大海十分好奇,不住询问王娴,想知道两人有什么怨恨。要知道,李秋雨和王娴年龄相差很大,不应该有什么交集的。

王娴冷着脸,任龙大海如何威逼利诱,哀求祈求,都闭口不谈她和李秋雨两人之间的恩怨。

龙大海无可奈何,只好等回去问自己的老婆去。

看见龙大海的神情,王娴知道他心里转着什么念头,就冷笑着说:“你要是敢问你老婆,我就把咱俩睡觉的事情说出去。相信有很多记者对咱俩的床上镜头感兴趣的。”

龙大海吓了一跳,急忙捂住下体。看着屋里的五六个摄像头,龙大海破口大骂:“死丫头,心里变态啊!自己和人做爱也要录像。”

王娴哈哈大笑:“怎么啦?本姑娘的房间里向来有这样的装置,免得有你这样的坏人使坏。现在你的把柄在本姑娘手里了,我怎么揉捏你都得认了。嘿嘿嘿嘿,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龙大海嘿嘿淫笑:“好啊,最好在中央台上播放,让全国人民都知道护卫国旗的两个英雄竟然成为了奸夫淫妇。一个是婚外恋出轨,一个搞第三者插足,保证能红遍全球。”

王娴听了一愣一愣的,继而回过神来,抱住龙大海又掐又咬。

她哪里是龙大海的对手,轻易便被制服了。

龙大海抱住不住挣扎的王娴,来到一个隐秘的摄像头前。将自己和王娴的性器官冲着镜头,龙大海狠狠地进入王娴的身体,高呼:“看护卫国旗的英雄如何拍黄色影片。”

王娴见挣扎不成,哭笑不得地说:“流氓、混蛋、变态!好了好了,我认输了。咱们讲和还不成吗?”

最后,被蹂躏的筋疲力尽的王娴,口头上答应了做龙大海一生情人的条件,两人才得以安宁。

l省,省委常委扩大会议召开,主题就是关于如何奖励在奥运会上作出突出贡献的单位和个人。

省体育局、海滨市体育局、f市体育局均被点名嘉奖,主要领导的升职、提干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其他人物的嘉奖好办,对于如何奖励龙大海,省委成员中就有了“不同”的声音。

副省长东方正认为:龙大海以一个地级市的体育局,作出了省、市、自治区都难以做到的成绩,不重奖不足以让下级单位感受到省委对基层工作的重视。东方正提议,直接将龙大海提拔到省体育局,主持全省的体育工作。

对龙大海这样的“风云人物”,从事政治工作几十年的老油子们无人反对。不管心里如何想的,大家除了稍微点出龙大海过于年轻,工作经验不足的弱点外,再没人在其中掺和什么。因为在座的人中,有一个人是龙大海的岳父。虽然这个岳父对女婿不太感冒,但没人想冒这个风险得罪一省之长。

为了提拔李铁手,李向天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让澹台风在省委常委中多了一票。这导致李向天不得不更多的对东方正和欧阳淮作出让步。

今天,老奸巨猾的东方正率先提出提拔龙大海,让李向天感到十分诧异,心里有些不安。过于敏感的政治家素养让他在心里猜疑起来。

待澹台风也赞同提拔龙大海后,李向天的心里明晰起来。

看向斜对面坐着的哥哥,李向天先摇摇头,又点点头。

李向阳会意,开口说:“重奖奥运功臣,是势在必行的事情。提拔龙大海,也无可厚非。不过,他毕竟年轻,主持一省的体育工作,恐怕要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不如在海滨市就地提拔,先从副市长做起,让他积累经验,也好为党和国家培养出一个真正的人才来。”

澹台风心里冷笑:“党和国家,是你们李家的人才吧。他留在海滨市,几年间就能把海滨市握在手里。不行,老子得不到,你们也别想得到。绝不能让李家在海滨市站稳脚跟。”

组织部长刘隐括和澹台风配合默契,立刻接过李向阳的话题:“地方工作相对于体育局的工作,更加繁杂,国计民生的事情,更会让年轻干部手足无措。我提议,让龙大海同志到体育局担任副局长,会更好地发挥出他的能力来。”

省委副书记欧阳淮咳嗽一声,开始了他的发言:“在龙大海同志的问题上,大家的意见出奇的一致,都是同意提拔龙大海,让他有更大的舞台施展自己的能力。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给他更大的舞台呢?我看过龙大海同志的履历。对他的提拔,一向都是副职主持工作。相信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龙大海同志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有了如此高的职务。当然了,这也体现出龙大海同志的工作能力超群。既然是提拔,不如就让龙大海同志主持体育局的工作,让他在来年的全运会上更好地展示一下自己的工作能力。”

澹台风一口气险些上不来,气得心里直骂娘。

将龙大海提拔到体育局副局长的位子上,本来就是澹台风派系的阴谋。既显示了省委对龙大海的器重,也要压制龙大海,让他十年八年起不来。谁知道欧阳淮这奇兵一出,直接让澹台风措手不及。

李向天清清嗓子,抢在澹台风前面出言:“在龙大海同志的问题上,本来我应该回避的。可是,事关来年全运会的事情,我不得不出言表态。”

澹台风心里诅咒:“知道要避嫌,还说什么?拿出全运会的大帽子一扣,我还能说什么?”

李向天不慌不忙地说:“龙大海同志就任海滨市体育局局长一职三年来,取得的成绩有目共睹,就不用我多说了。举贤不避亲。欧阳淮同志的提议我完全赞同。至于对王选同志,我有个提议。王选同志主动向省委打报告,希望将省体育局局长的位子让贤给龙大海同志。这样的胸怀让我赞叹。这是多么宽广的胸怀啊!对这样的同志,我们不但要用,还要重用。我建议,让王选同志到d市担任市委书记一职,不知大家有没有不同看法。”

澹台风一系的人心里大骂李向天无耻。大家的目光都转移到澹台风身上,想唯马首是瞻。

澹台风知道东方正和欧阳淮在龙大海的事情上,肯定会站到李向天一边去的。

三十二章追乘奥运东风——功就 肆

是什么原因?当然是来年的省委换届选举了。

来年,澹台风将光荣地卸任,就任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将省委书记一职倒给李向天。

空下来的省长位子,李向天有不小的发言权。欧阳淮、东方正如此示好,醉翁之意都在省长的位子。

让李向天如此轻易地得到两个中层位子,澹台风有些不甘:至少也要在老子下台后再如此嚣张啊?

现在的票数是7:7,关键的一票就看省军区司令员齐岳了。

齐岳闭目养神,一副地方上的事情关老子什么事情的态度。就差没打呼噜了。

澹台风心里一震:“齐岳和王家关系密切。那小子在a国也算为王家小丫头出手。王家无论如何都会给那小子一个回报的。算了,我已经到头了,以后是这些小辈的天下了。临走前给李向天一个人情,以后不凡还要在人家手下吃饭,不能太过了。”

想到这里,澹台风微笑着说:“提拔有才干的年轻干部,是我党的优良作风。龙大海同志的能力和才干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破格提拔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我同意向天同志的意见,不但要提拔,还要大力宣扬龙大海同志的典型事迹,让l省,让整个华夏都知道我们l省出了个有能力的体育局长。”

李向天心里一动,知道澹台风是在向自己示好。至于是为什么,李向天心里清楚无比。

澹台风曾隐晦地示意过,如果能让澹台不凡入主l省省委常委,他退下后,身后的追随者都可由李向天接收。李向天虽然没有表态,心里却大为动心。因为这样一来,l省便将成为李家的天下了。

想到这里,李向天看向澹台风,微微一笑,两人眼神交接,比情人之间的眼眸还温柔。一个大省的权利交接就在眼神对视间决定下来。

当省委常委扩大会议作出决定的时候,龙大海正和李秋雨一起,在省城电视台里,接受著名主持人钱玟的专访。

在这个时候做专访,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为龙大海造势。

别人都知道了,龙大海自然心里更清楚。

作为那位即将卸任的省城第一号人物的情人,钱玟在暗中为龙大海做了很多。包括冒着那人吃醋的风险,和他聊龙大海的未来,让那人考虑压制龙大海是不是值得。

工作已经做到家了。加上有老丈人的因素,再提不起来,龙大海也只好埋怨自己时运不济了。

这应该是后奥运时代的最后一次采访了。当钱玟微笑着站起来时,龙大海深深吸了口气,浑身放松下来。

拉着身边老婆的小手,龙大海邀请钱玟:“为了表示感激之情,我和秋雨今晚做东,请美女主持小酌一次如何?”

钱玟看着肚子大大的李秋雨,眼睛里发出嫉妒的神情,转瞬即逝。她优雅地拒绝了龙大海的邀请:“看见你们幸福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打搅你们的三人世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龙局长的省城宦海生涯即将开始。我们有很多机会接触的。下次吧。”

李秋雨小心地迈下台阶,气哼哼地说:“以后离她远点。她看你的眼神明显不对。我可不想再多出个情敌来。”

龙大海扶住老婆,陪笑着说:“你太多心了。我和她之间,纯粹是工作关系。为了让她帮我做节目,我可是付出了不少的代价的。”

李秋雨冷哼一声:“别把自己付出去就行了。那女人也不缺钱,这么热心地为你筹划,你们俩没什么勾搭,谁相信呢?”

龙大海委屈地说:“那不是看在你家的份上吗?那老家伙要下去了,谁都知道。她想在省城混下去,不搞好和你家的关系,那怎么行?”

李秋雨刚想说什么,肚子里的孩子一脚蹬来,当时将李秋雨蹬老实了,哼哼着上了车,回娘家保胎去了。

李家大厅里,李向天看着对面的女婿,心里哼了一声:“小犊子,你跳来跳去地忙活,还不得老子一句话定下乾坤。你眼光倒也毒辣,手段倒也老道,把秋雨的心牢牢抓住了。现在孩子都要有了,老子也只好认了。”

用威严的目光逼视女婿,李向天沉声说:“过完春节,你就要到省体育局上任了。趁着有时间,回去把海滨市的工作安排好,不要寒了部下的心。忠心的部下随处都有,就看你能不能发掘了。带到省里的部下不要多,三个两个就可以了,让下边的人觉得有希望就行了。毕竟,你的前进路途还是在地方,以后你还是要回到海滨市的。”

龙大海正容说:“爸爸,你放心。我会用心去做的,不会让您老人家失望的。”

李向天满意地说:“你的晋升速度太快,几年之内不要再想其他事情了。老老实实地把工作干好。来年的全运会工作是重中之重,一定要取得好成绩。这是你取得政绩的最为便捷的途径。两年后,我会安排你到地方任职,锻炼几年,四十岁前会让你到省里任职。以后的路我都给你铺好了。就看你自己如何走下去了。”

沸腾的温泉从地下被抽了上来,兑上大半的自来水,才分流到各个高中低档的浴池中,供客人洗浴。

要是正宗的温泉水,山庄估计就得黄了。地下可没那么多的泉水供这么多人使用。

龙大海和别人不同。作为山庄的主人,他的专用浴池中的泉水是没有兑水的。

被温泉浸泡后,龙大海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享受着一双有些笨拙的小手的按摩。

赵燕如身无寸缕,和龙大海赤裸相对。窈窕而不失丰满的身躯,根本看不出生育的迹象来。

骑在龙大海身上,按摩良久,感觉到两手的酸麻,赵燕如嗔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我都这么下作了,你到底答不答应帮我爸爸说话?不要忘了,你有现在的成就,可有我爸爸的一半功劳。”

龙大海拍拍身上的女人,懒洋洋地说:“枉你这么聪慧的女人,也会关心则乱。莫说在你爸爸的问题上,我插不上嘴,就是李向天问我,我也不敢随便开口。适得其反的事情,你我都曾经做过。你应该知道这个道理。”

赵燕如冷笑着说:“如果李向天问你呢?你怎么回答?”

龙大海奇怪地说:“如果他问我,他会问我吗?”

赵燕如笃定地说:“如果他把你视作接班人,就一定会考验你的政治智慧,锻炼你的分析能力。春节时,他必定会和你讨论来年换届时各个位子的人选问题。省长职务的任命李向天没有决定权,却有建议权。中央的那位天是不会不在意李向天的想法的。只要你不露痕迹地将我爸爸担任省长的好处挑明,来年省长的位子就十拿九稳了。想想吧,l省的两位实权人物都是你的老丈人,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龙大海冷笑着说:“你家那个老丈人,转眼就把你给卖了。我以为,怎么也能给你爸爸换个省长回来。怎么,对方翻脸了?”

三十二章追乘奥运东风——功就 伍

赵燕如沮丧地说:“他父亲突然中风,得了脑瘫,好好的政治局常委的位子就这么丢了。老娘已经在和他商量协议离婚的事情了。过完春节,我又属于你一个人的了。”

龙大海没理会这个女人的自怜,心里思索着,如果春节时,李向天向自己提问关于省里人员安排的事情,该如何应答,才能既让李向天满意,又不对自己生出反感的答案来。

面对赵燕如不住升温的躯体,龙大海的雄性激素显现出来。在进入女人身体的时候,他说了句:“如果你的判断是正确的,我会出力的。相应的,我也需要一些回报。”

赵燕如喜笑颜开:“连我都是你的,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

随后的几天,龙大海在这里“接见”了几个女人,对她们的未来做了详细缜密的安排。

胡慧娴就任城建局局长;曹媛升任体育局局长;许楠会跟随龙大海去省城,就任省局外联处副处长,也算提了半格。

戚雨追随龙大海的脚步,升任城建局副局长;金克难就任设施处处长;廖承天升任体育局基建处处长。但凡和龙大海有关联的人,基本上都得到了提升。

来年换届,许蕴和李大伟都有上位的可能。龙大海得到李向阳的默许,给廖波留了一个位子,让他可以在正局职务上退休。廖波也终于摆脱了海滨市在副局位置上呆得时间最长者的尴尬了。

黄秋韵匆匆赶回了海滨市,身边还跟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每当想到这个孩子的来历,黄秋韵就苦笑不已。本来以为被龙大海发配到油田,正好可以摆脱他的魔掌。不想这个混蛋在仅有的几次探视中,卑鄙地让自己怀孕了。

在龙大海的安排下,黄秋韵找了一个油田职工,匆匆“结婚”了。婚后几个月,那位职工就不辞而别,出国留洋去了,留下了黄秋韵挺着个大肚子“欲哭无泪”。

从此,黄秋韵就死了寻找幸福生活的念头。或许会有红杏出墙的行为,却没了另找人过日子的想法。

听到龙大海的召唤,在油田已经是位高权重的黄秋韵,急急忙忙赶回海滨市,想看看龙大海又有什么举动。

龙大海搂着女儿,亲热不已,对女儿的妈妈倒不怎么在意。

黄秋韵不满地哼了一声,有些吃女儿的醋。龙大海懒懒地搂了黄秋韵一下,骂道:“臭娘们,是不是还在记恨我放弃了郎菁、辛旋,独独留下你啊?”

黄秋韵恨恨地说:“那是因为本人天生丽质,让某位色狼难以舍弃,使出卑鄙手段,逼迫我不得不从罢了。”

龙大海正容说:“错了!那是因为郎菁胸无半点心机,不配成为我的女人;辛旋心机太深,深得我都无法揣测;唯有你,知道如何表露你的不满,知道如何让我难以割舍。这样知大小的女人,我实在不能舍弃。我把你发配到油田,就是要看看你的耐性如何。现在看来,你确实是个人物。”

黄秋韵叹息着说:“那又怎么样?我的青春都耗费在荒漠上了。我的一生就定位在你的情妇上了。就是再风光,也是见不得人的。”

龙大海冷笑着说:“郎菁、辛旋倒是自由了,那又怎么样?在国外生活得也是不如意。嘿嘿,走了还哭着喊着要回来。想的倒美?泼出去的水如何能收回来?现在,我也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离开我,或者是一辈子跟着我。这个选择很重要,你要仔细考虑。”

黄秋韵面无表情地说:“考虑什么?孩子都有了,人也老了。跟着你混一辈子就得了。”

龙大海无奈地说:“不要总做出我欠你一辈子的脸色。如果选择跟着我,那就和我一起到省城。我会安排好你的工作的。不会比油田的工作差。”

黄秋韵感到好奇,不由问道:“你在省城不会有海滨市这样的力度吧?我想上哪里你就把我安排到哪里?”

龙大海大包大揽地说:“差不多了。”

黄秋韵不忿地说:“你以为你省长啊?你以为你老丈人肯把女婿的姘头弄到省政府里去啊?有种你把我弄省政府去,从此我就再不提半个不字,一心做你的女人。”

龙大海说:“一言为定。咱床上说话去。老子好有半年没碰你这个大妞了,都忘记味道了。”

当着女儿的面,黄秋韵有些羞涩:“去,把孩子安排好了再说。”

坐在商场的总裁办公室里,路虞风心情和身后那株即将枯死的巴西木一样,无精打采。

在他成为植物人的那段时间中,他所觊觎的两栋大厦被人生生抢走了。而且,父亲在向国内转移资金的过程中,又让龙大海女人的飞龙集团狠狠宰了一刀。

路虞风不认为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因为自己挑衅龙大海造成的,反而更加陷入到对一个痛恨的人的极度仇恨中。

报复,报仇,让那个人生不如死,是路虞风心中仅存的念头。

可惜,这个人距离他越来越遥远了。这两年来,他不但名声大噪,在世界上也轰动一时。先成为了省长的女婿,又马上将成为厅局级干部,和地级市市长一个级别,政治前途不可限量。

与这样的人结仇,不是智者所为。

可狗急了跳墙,猫急了跳河,一生自负的路虞风,吃了这么大的亏,不能不找回来。

在龙大海忙于上位和成为李家女婿的两年中,路虞风一直酝酿着如何算计龙大海。

在官场上,路家的那点实力与龙大海身后的巨无霸相比,实在不成比例。不用李向天动手,有李铁手在一天,路闻声就别想出头。据说来年换届,路闻声会退居二线,打打牌、溜溜狗,回家养老了。

在商场上,路虞风一样不是何珊的对手。何珊思虑慎密,加上比路虞风有更多的官场支持,更不是路家可以撼动的。

路虞风是在情场上和龙大海结仇的。他很想在情场上找回来。可惜,在何珊身上失败后,他再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李秋雨他倒知道,却不敢动手,免得一家老小死个精光。他雇佣了私人侦探,打听龙大海的个人隐私,倒是打听到了龙大海在税务局里有个红颜知己。

路虞风通过朋友介绍,和郎菁认识了。以他的相貌和谈吐,很快让郎菁沉迷其中。

可惜,龙大海的女人何珊化解了路虞风的计谋,她通知了龙大海,直接将有异样心思的郎菁和辛旋踢到国外去了。

郎菁被龙大海给甩了,路虞风也失去了兴趣。他不想再捡一次人家的破鞋,免得龙大海再弄个郎菁的艳照出来恶心自己。

路虞风越想越憋屈:这王八蛋像刺猬似的,哪里都难以下口。官场、商场、老婆孩子都不好下手。

想到老婆孩子,路虞风突然心里一动:何珊的两个孩子是不是他的种呢?又是什么时候生的呢?如果把这事情散布开来,就是整不死他,是不是也会恶心死他呢?

拿起电话,路虞风拨了一个很少拨打的号码:“我是路虞风。能不能搞到龙大海和何珊两个孩子的血液,我想做基因鉴定。看看他们有没有亲属关系。”

听着对方絮絮叨叨地为难话,路虞风轻蔑地说:“搞定了,给你一百万。如果真是亲子关系,我再给你两百万。想被钱砸死吗?那就赶快去做吧。”

隐士语录:“得意的时候不要忘形。有很多怀有各种意图的眼睛在盯着你,等待着你露出破绽来。”

三十三章人工受精风波——狼狈 壹

这个春节,应该属于龙大海一生中最为风光的春节了。

这次,他是堂而皇之,堂堂正正地进李家大门。是以省体育局局长的身份进的老丈人家大门。可以说,能成为副厅级干部,大多数来自他的努力,而不是老丈人的帮助。

龙大海不改初衷,用美食来拉拢岳父岳母,增加老两口对自己的好感度。

酒足饭饱,翁婿二人来到书房中,品茶聊天打屁了一段时间,李向天把话题谈到正事上来。

“对普通人而言,你已经属于高级干部了。但是,你的升迁速度太快,仕途生涯过于顺利,让你经受的政治考验过少。现在有我扶持,你不会出大问题。出了事我也会帮你压住。一旦我离开l省,或者我到站了退下来。在无人帮扶的时候,如果遇到困难,你该如何应对?”

看着李向天炯炯有神的目光,龙大海斟酌着措词,小心地说:“第一,我会尽量远离困难。如果实在不能远离,就要积极面对,将困难最小化;第二,我会找到利益相生相符的盟友,形成一个前途光明的派系,使得困难不敢无故找上门来。”

龙大海知道岳父这是在和自己说掏心窝子的话,感激地说:“谢谢爸爸的教诲。我会注意的。”

李向天最后的一段话,龙大海心里清楚无比。这是在点拨龙大海,要注意处理和龙大地之间的关系。

龙大地除了开始时候的打架斗殴,并没有牵涉到人命官司、吸毒、绑架等恶性案件上。特别是他发家以后,更注意洁身自好,很少生事。有什么事情能让李向天生出劝龙大海在关键时刻放弃龙大地的想法呢?仅仅因为龙大地是个混过黑道的人?

面对龙大海的询问,李向天不客气地说:“你的身上有两个弱点。一个是女人,一个是你哥哥。”

不理会龙大海的尴尬,李向天严肃地说:“你和女人间的事情,大多发生在和秋雨结婚前。别人纵有微词,也不能对你有致命的威胁。你唯一的弱点,就在于你哥哥身上。你在海滨市多年,不可能没有敌人吧。你的敌人在对你无处下手的时候,就会把目标对准你的哥哥。你可以说,你和你的哥哥是两个人,只要你不出手相助,就不会影响到你什么。可是,你真的会不管吗?”

龙大海喃喃地说:“我真的会不管吗?我也不知道。我只有一个哥哥。如果没有他,我连大学都上不了。我能不管吗?”

李向天哼了一声:“这也算是对你的一个考验吧,以后再说。现在,我要考考你的政治素养了。过完春节,省委就要换届了。澹台风到人大养老,我会接替他的位子。现在,中央就新任省长的人选问题征求了我的意见。我的意见是在内部提拔,不用空降干部,有利于我工作。中央同意了。我不需要你作出决议,只需要你说出,谁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龙大海不敢马上开口,思虑了一段时间,才谨慎地说:“我觉得有两个人最合适。就是省委副书记欧阳淮和副省长东方正。从中央限制地方的角度来看,找一个和爸爸不在同一派系的人接任省长,符合中央的利益,也容易得到中央的认同。从国家方面来说,这两人都适合,无所谓是谁。如果从爸爸这方面来看,选择比较年轻的东方正比较有利。毕竟他还能干一届,而欧阳淮这一届就到头了。如果爸爸下届高升,欧阳淮也下去了,中央不管派谁来,都不会有咱家的事情了。如果东方正担任省长,到时候再接手省委书记,大爷或许可以干一届省长再退休,我也可以在海滨市熬出头来了。”

李向天微微一笑:“你个滑头,连自己都考虑进去了。你考虑的,我也考虑过了。如果为你大伯着想,用东方正确实合适。我们李家人丁单薄,确实需要你大伯在地方上撑一下,等待你来接班。好了,赵燕如想必也找过你。你可以把这个人情卖给他,以后东方正也会记得还你的人情的。”

龙大海嘿嘿傻笑,心想:“你是正宗岳父,他是便宜岳父。你们俩谁在台上,俺都不会太吃亏的。”

龙大海此时的级别,名义上已然与海滨市市长、市委书记持平,虽然因为海滨市的副省级的位子问题关系有些差别,可也差不到哪里去。到了他这个地位,身份相差太大的,已然不好给他打电话拜年了。

这一晚上,是龙大海成为处级干部以后最清闲的。他只接了几十个年龄仿佛的处长、局长的拜年电话,剩下的都是拜年短信,一条一条的,很多没来得及看就被冲没了。

龚松的拜年电话饱含深意:“老弟,回来后一定跟哥哥联系一下。哥哥有话要和你谈。”

按照龚松的年龄,应该龙大海给他拜年的。可龚松主动给龙大海拜年,含义不言自明。双方的地位有了差距,年龄大小并没有什么分别。春节过后海滨市领导班子变更,作为李铁手侄女婿的龙大海,应该有很大的能量改变一些人的命运。

许楠在电话里发出家庭聚会的邀请。至于李小伟,更是腆着脸要请龙大海到爱情水插遍四大名花,可谓下足了血本。

禹岚风在电话里拉足了语调:“大海,你现在是飞龙在天,一定要摆正身形,不要神龙摆尾,回来后到我家来一下。咱们好久没有好好聊一聊了。”

几位奥运会冠军的电话可谓情真切切,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对龙大海知遇之恩的感激。龙大海勉励几人,要求他们在今年的全运会上再拿出成绩,一个都拿三块金牌。

龙大海党校的同学余风,海岛县县委书记余达的儿子也打来电话。余风陪着小心,请龙大海有空到海岛县检查工作,并表示他一定全程作陪,让龙大海看看海岛县如今体育工作的成果。

龙大海客气地答应了,心里却很得意:妈的,当初你们那样对老子,老子找市委书记把县长郑宏富给调走了,听说你还很不服气。现在知道害怕了。

戚雨和金克难先后打来电话,给龙大海拜年的同时,都提到了海滨市的同学希望搞一次聚会,也希望由龙大海负责召集。这将是一次涉及到全系的同学聚会。想必很多人在看到戚雨、金克难的机遇后,都有了投靠的心思。

三十三章人工受精风波——狼狈 贰

龙大海心里一动:这或许是收拢最合适班底的时候。同学间的情感毕竟不是在社会上结交的那些人可比的。从中挑选几个最为忠诚的助手,作为日后的派系支柱,是最好的选择。

何珊打来的电话就比较幽怨了:“有机会来看看孩子。你就要在省城常住了,他们会想你的。”

龙大海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啊啊的答应着。

李秋雨挺着大肚子在旁边经过,见龙大海如此表现,不由地切了一声:“哪个姘头打来的?”

龙大海放下电话,把这个怀孕的怨妇抱到怀里,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老婆,不要多疑了。自从成亲后,俺已经是我的眼里只有你了。以前的事情都烟消云散了,除了回味,还是回味。”

李秋雨摸着肚子,叹息一声:“儿子啊儿子,在独生子女的年代,你却不知道有几个哥哥姐姐,真是幸运啊。”

龙大海摸摸鼻子,尴尬地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时的我,是在迷茫中的纵欲。有了你,我已经不在想别的了。”

李秋雨懒懒地依偎在龙大海怀里,迷糊地说:“你要敢在外面胡搞,当心我切了你那玩意。反正孩子也有了,那东西的任务也完成了。”

李秋雨身子不方便,参加省里高官子女聚会的事情,就由龙大海代替了。

李向天让龙大海参加这次聚会的用意很明显。龙大海马上就要来省城工作了,一些必要的人脉必须自己去获得,而不是总依仗着老丈人的威信办事。

龙大海在省里毫无人脉,和那些官员的子女也没半点交情。唯一有交情的,原体育局局长王选的儿子还出国了。这两眼一抹黑的去,对自己对别人都是尴尬的事情。

李秋雨哼了一声:“去找赵燕如吧。大白天的,她也不会强奸你。”

龙大海尴尬不已,唯有当着李秋雨的面,给赵燕如打电话,约好了一起去参加聚会。

省城中的高官子女聚会与海滨市没什么区别。不过就是这些太子的老爹的官职更高一级罢了。

赵燕如和龙大海匆匆走进会所,立刻吸引了众多饱含深意的目光。

一个是省长的女婿,一个是副省长的女儿,据说两人曾经还是同事关系。

有这种关系在,说不定就会影响来年省长的人选,也会决定未来几年l省的政治局面。

主持今年聚会的还是省委书记澹台风的儿子澹台不凡。

澹台不凡今年三十九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龄,现任l省商业厅厅长。属于一颗冉冉升起的政坛新星。

本来,澹台不凡有到下面的市里当一把手的机会的。但是澹台风错误地估计了形势,并没有得到上调中央的机会,反而耽搁了澹台不凡的晋级时机。如今,澹台风将要回归平凡,儿子的未来,只有指望着李向天能够言而有信了。

看见龙大海和赵燕如,澹台不凡心中感慨。来年他站的位置,可能就要换成这两个人中的一个站着了。

澹台不凡满脸堆笑,迎上前去,哈哈一笑:“小如,好久不见了,哥哥可是很想念你啊!这位是龙大海吧?我可总在电视中看见你的身影的。自我介绍一下,本人澹台风,久仰老弟的大名了。今日才能得见,也算不再遗憾的。”

龙大海心里冷笑,嘴上却笑哈哈地说:“我也久仰澹台兄的大名了。能见到老兄,也算满足了我当年追星的梦想。”

想到当年被人利用,吓唬龙大海的事情,澹台不凡脸上有些尴尬。

澹台不凡是个非常成熟的政客,这些小问题算不了什么。他很有风度得引导两人进入会所,又到门口欢迎前来聚会的官宦子弟。

澹台不凡心中固然生气,却也无可奈何,心中想着,应该把那个当年蛊惑自己吓唬龙大海的家伙发配到哪里,才能既让自己出气,也让龙大海解气。

赵燕如自小在省城长大,是这个圈子里资格最老的人之一。她一进入会所,便引起一阵骚动。

龙大海不认识这些人,他们却都认识这个名气大大的奥运英雄。

省长的女婿和赵燕如在一起,让不少有心上前和赵燕如亲热的人望而却步。

大家纷纷用言语和赵燕如打招呼,在座位上等待着那个“新人”的前来拜访。

赵燕如发挥出自己的交际能力,娴熟的和大伙打招呼,全然没有昔日在海滨市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神形象。

两人走到一处空位坐下,赵燕如靠着龙大海,挨个向他介绍在场的人。

指着一个徐娘半老,姿色犹存的女子,赵燕如笑嘻嘻地说:“看见了吗,她就是省体育局副局长韩馨馨,原省长,现在的人大主任钱越的儿媳妇,很风流的一个女人。你要去了,估计她会勾搭你。”

龙大海靠了一声:“我又不想找个妈,至于吗?不过这娘们长得确实够风骚。”

赵燕如白了龙大海一眼:“死样。那个男的是省委副书记欧阳淮的儿子欧阳全,那个是副省长霍方达的儿子霍起达,那个是政法委书记闫峰的儿子闫帆,那个是组织部长刘隐括的女儿刘彤……”

龙大海打起精神,偷着摸摸赵燕如的小手:“二老婆,去给老头介绍这些高官子弟吧。”

老婆很快要生了,龙大海不想让老婆长途跋涉,将李秋雨留在老丈人家里,自己驱车回到海滨市。

因为龙大海的关系,龙父、龙母得到了更多的关注。春节期间,很多海滨市的头面人物都来拜访,让二老的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曾经,这些人物都是他们仰望都看不到的人物。如今,他们带着名贵的礼物,客客气气、满脸笑容地前来拜访。其中的原因,二老自然知晓。

自家的二鬼,曾经的光屁股娃娃,竟然会有这样的成就,是二老做梦也想不到的。

唯一让二老有些担心的,是着个死鬼太花心了。春节期间,除了何珊领着两个孩子来拜年,黄秋韵也带个丫头来,让丫头奶声奶气地叫爷爷奶奶。

看着儿孙满堂,喜欢多子多福的二老在老怀大慰的同时,也担心起被李秋雨知道的后果。

何珊掌管着庞大的企业,管理着上万人的部下,身上的威严早已显露出来。面对着她,即使是龙大地,也不敢如何,都是客客气气地叫弟妹。

看着龙大地、翠莲一身的金碧辉煌,何珊皱皱眉头:“大哥,从你们那个行里能混出来的,百里无一。你能到如今这个地步,固然有你的本领,但是,其中最根本的原因,你应该知道。想有更大的发展,想以后不依靠大海,就要学学人家老虎,把自己变成上流社会的一员。”

龙大地嘿嘿笑着说:“弟妹,你知道,俺自由散漫惯了。哪里受得了那些上流人物的虚伪。俺觉得还是直来直去的生活过瘾。”

何珊淡淡地说:“拳头主宰一切的日子还能维持多久?或者,当警察将你包围的时候,你才后悔没有隐藏锋芒。”

龙大地狠狠地喝口酒,手上巨大的金戒指闪闪发光:“俺也知道,现在的一切都是大海给的。人家给俺面子,有一半是冲着大海的。俺现在不沾毒品,不沾一些会惹出大麻烦的东西,就是怕大海难做。俺能做的,就是这些了。至于其他的,俺做不了。”

何珊也知道,让一个习惯了用拳头解决问题的人去学着斯文,有些为难他了,就不在言语了。但是,何珊的心里也有隐忧。龙大地的名声在外,对龙大海的未来颇有影响。在l省,或许不算什么。如果到了更高的层次,或许就会产生致命的影响。

何珊郑重地说:“大哥,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你只需记得:第一,不许沾毒品,第二,不许有人命。这两件事情,沾上了大海也救不了你。大海才三十出头,就已经是厅级干部了。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千万不能因为咱们拖了他的后退。”

龙大地借着酒意说:“放心吧,弟妹。龙家现在的一切,都指望着大海了。我会小心的,不会给大海惹麻烦的。不过,谁要是敢惹我弟弟,老子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何珊面无表情,心里叹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三十三章人工受精风波——狼狈 叁

龙大海回到海滨市,马不停蹄地拜会了几个不得不拜会的人。秦大雷、何芳、龚松、禹岚风等人都是他拜访的对象。至于头号人物李铁手,则需要等龙大海和众人一一会面后才去拜见。

秦大雷拉着龙大海的手,异常亲热地说:“小伙子,你比我早了二十年到达这个位置。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我老了,不能和你们年轻人一同奔跑了。有机会提携一下我家的丫头。来,小婉,出来见一下龙大哥。”

屋里走出一个温顺婉约的女子来。看见龙大海,女子脸一红,低声说:“龙大哥。”

现在的世道,竟然有这样羞涩的女孩子,龙大海颇感惊讶,笑着说:“早就听说过秦婉的名字,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这样内秀的姑娘,现在可是少见了。”

秦大雷叹息着说:“嗨,放在二十年前还可以。现在的世道,这丫头一出门就能被人拐走了。她今年就要参加工作了。跟在我身边,一辈子都是个孩子。你要是不觉得麻烦的话,帮叔叔一把,好好调教调教这丫头,别让她老像个孩子似的。”

龙大海知道秦大雷这是在向自己示好,也是在向李家示好。李家无子。作为李家女婿的龙大海,日后接过李家衣钵的可能性是最大的。秦大雷把女儿托付给自己,也意味着他将彻底倒向李家。

澹台风都已经服软了,拱手把自己的派系让出来。澹台不凡太年轻,还没有统驭这些人的能力。秦大雷有如此动作,也是正常。

龙大海稍微想想,笑着说:“秦叔叔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婉妹妹的。女孩子羞涩一些也好。到单位了,沉淀一下,会大有作为的。”

秦大雷放下心来,哈哈大笑:“你小子,就是要得。我的眼光不会错。日后,你的成就不会局限于l省的。说不定会在那几把椅子间占据一席之地。”

龙大海并没有和秦大雷谈关于许蕴、李大伟、廖波等人的升迁问题。有些事情是只可意会的,说出来了反而让人觉得不好。

龙大海只略略谈了谈海滨市官场人物,其中带了带许蕴、李大伟、廖波,秦大雷就明白了,话语里对三人的评价就高了许多。

在龙大海离开时,秦大雷提到一件事:因为龙大海去省城过春节,今年海滨市局级以上官员子弟聚会的日子被推迟了。既然龙大海回来了,自然要定好日子。

龙大海笑着说:“大家想必都等急了。那就明天上午吧。别的事情都好说,众怒可是难犯的。”

因为龙大海而推迟此次聚会的提议是陈丹丹提出来的。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认同。众人中间前途最为光明的人物不来,这个聚会也就失去了它举办的意义。

晚上,龙大海在何珊家和女人、孩子一起补过了一个春节。何珊、黄秋韵带着孩子何婉儿、何如龙、黄菲菲,一家人其乐融融,气愤异常融洽。

可能是少有父爱的关系,几个孩子非常恋着龙大海。他们都大了,也很懂事。虽然对人前叫叔叔,人后叫爸爸很怀疑,可他们还是这样做了。

何婉儿七岁、何如龙六岁、黄菲菲三岁,加上六岁的赵东方和李秋雨肚子里的小宝宝,龙大海已经是五个孩子的父亲了。

门铃响了。许楠笑嘻嘻地走进来,调笑着说:“两位嫂子,过年好!看看龙局长,一妻一妾的小日子过得多和谐,真应该得到个五好家庭的牌匾。”

何珊骂道:“小蹄子,吃醋了?吃醋了自己生一个。你又不是没和他睡过?自己不争气,找谁啊?”

许楠装模作样地想想,坏笑说:“这我可要向黄二嫂请教了。请问二嫂,如何能既生孩子又不让别人发觉?您一定要传授给我这个秘诀。不然,我这个官可就当到头了。”

黄秋韵被许楠讥讽地失去了耐性,跳起来就要和许楠单挑。

许楠不是人高马大的黄秋韵的对手,很快就乖乖地倒地投降。

何珊不是龙大海的正室,无所谓龙大海有几个女人。见许楠也有靠上龙大海的意思,就提醒她:“真想这样,你就要离大海远点。你们俩一直在一块,总会让人多想的。想着想着,就想歪了,也会想出麻烦来。”

许楠嘻嘻一笑:“那倒也是。本来我是不想生孩子的。可看着你们一个个的都有了依靠。我也三十好几了。过几年年老色衰,没个孩子拽着,那混蛋早晚得把我甩了。嘿嘿,找个替身结婚,再离婚,倒是个好主意。黄姐姐,您能想到这个主意,高!实在是高!”

黄秋韵愤愤地说:“我可没这样的脑子。有人把什么都想到了,包括在避孕套上扎个眼,让我肚子变大。”

何珊哈哈大笑,许楠捂住嘴巴吃吃地笑,几个孩子不明白怎么回事,也跟着笑了起来。

龙大海摸着下巴,有些尴尬,却不好和孩子她娘如何。

这次海滨市局级以上干部子女的聚会,可谓是热闹非凡。不但人难得的齐全,一些没资格来的人也都找上一个有资格的,跟着混进去了。

曹媛是里面除了龙大海以外级别最高的,马上就是正局级干部了。加上她属于龙大海的嫡系,一切的事情都由她来安排。

原来的小会馆已经不能适应现在的规模了,曹媛便找了一个更大的会馆来举行聚会。

原本只有上百人的聚会,今年竟然来了两百多人。除了曹媛,龚松也亲自到场助兴。

龚松很可能会在今年接掌市委宣传部或组织部部长一职。对他来说,成为组织部长的诱惑是最大的。在做李铁手工作的同时,能在李铁手面前说上话的龙大海也是必须要联络的对象。在龙大海没有去见他的时候,龚松已经迫不及待地来见龙大海了。

曹媛和龚松站在一起,看着会馆中的场景,感慨地说:“还记得当初我们第一次见他的场景吗?”

龚松不住地和来往的熟人打招呼,让每个人都感觉到他的善意。不管这个人的职务是高是低,人品是好是坏。

听了曹媛的感慨,龚松微微一笑:“记得。当初,禹岚风把他介绍给我时,我并不是太在意。没想到没用十年,他就超过我们了。现在,我们可要仰仗他的提携了。小曹,下次换届的时候,我们很有希望重新成为同事啊。”

曹媛会心的一笑:“好啊,在团市委的时候,我就多仰仗龚大哥的提携。以后若有机会,您可要照顾小妹啊。”

两人站在门口,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迎接前来参加聚会的精英们。

李立、李欣欣、陈丹丹、杨建、赵方、何厚元、王免等已然站在海滨市山腰的精英逐一进来,和龚松、曹媛热情寒暄。纵然心里未必愿意,但说出的话一定要是最热情的,最暖人心的。

政治上的成功,需要的不是真诚的面对,而是要时时刻刻保证自己的虚伪笑容,即使是在最恼怒的时候,在公共场合,你的风度也要翩翩的,才配得上一个政治家的称号。

何厚元的心思很复杂。何芳在春节时找他谈话了,如果想再上一步,就必须离开海滨市,到其他城市当副市长。因为何芳还不想下来。

三十三章人工受精风波——狼狈 肆

海滨市是国家计划单列市。从城市的地位还是规模看,除了省城,其他城市都不能与其相提并论。

何芳在李铁手面前做了很多工作,已经得到李铁手含糊的回答,有可能将何厚元安排到d市做副市长。

省体育局局长王选要到d市当市委书记的消息,何厚元早早就打听清楚了。和王选关系很好的龙大海,就成了何厚元必须要联系的对象。

曹媛见到路虞风脚步蹒跚地走进来,眉头一皱:“这个场合,他来干什么?要生事吗?”

曹媛和龙大海关系虽然暧昧,却没有许楠那样的投入。他只知道龙大海很厌烦路虞风,并不知道其中的恩怨。

路虞风身旁跟着一个头戴礼貌的男子。男子脸部被大大的墨镜遮住,加上浓密的胡子,看不清他的面容。

男子搀着路虞风,仿佛是他的随从似的。曹媛也没在意。

路虞风的父亲路闻声已经彻底失势,马上就要退居二线。路家和龙大海不和的小道消息也是喧嚣已久。在龙大海如日中天的时刻,没有人冒着得罪龙大海的危险去和路虞风搭讪。除非实在躲不过,便客气两句,急忙离开。

路虞风在来之前,就想到了自己会受到的冷遇。但是,许多平时私交颇好的老友的冷漠让他在内心里感慨:“人情冷暖,竟到如此地步。”

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路虞风慢慢坐下,对身边的墨镜男子说:“看见了?这里的人都是海滨市的头面人物。有些人日后会当上市长、局长。他们在这里等着的人,就是曾经让你丢尽脸面的那个人。”

墨镜男子的手紧紧握着,显然激动不已。

路虞风继续刺激男子:“想想吧,自从让他把你整下来,这些年你是如何过的?从一个单位的头面人物变成了现在的失业者,一家老小连吃饭都成了问题。你不恨他吗?不想看见他和你一样的下场吗?”

墨镜男子恶狠狠地说:“说吧,怎么才能把他整死?老子这一辈子都毁在他的手上了,能把他整死,这辈子我就满足了。”

路虞风微微一笑:“机会就在眼前,就看你有没有勇气去做了。不过,这可是有风险的。说不定你的小命就没了。”

墨镜男子犹豫了一下,期待地说:“你那么有钱,出点钱,把我老婆孩子送到国外,让他们后半生无忧无虑的,我就干了。”

路虞风点点头:“成交。过完春节,他就要被宣布为省体育局局长了。那时候,我们使出杀手锏,肯定会把他整下来。即使不撤职,也会让他成为l省官场的毒药。以后永远只能在海滨市里呆着,再别想走出海滨市去。你也当过官,应该知道升职不成的痛苦。”

墨镜男子狞笑着说:“只要你的证据真实有效,肯定能把他整死,我会很高兴做这件事情的。”

两人的手握在一处,大有同仇敌忾的感觉。

大家都来得差不多后,廖承天开车拉着龙大海、许楠来到会馆。

龚松哈哈大笑:“老弟,老哥我是望眼欲穿,终于等到你了。”

两人对视而笑,拥抱一下,才重新握手,仿佛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

龚松握住许楠的手,亲热地说:“小许啊,你很幸运,能紧跟着龙局长的脚步。我们就差远了,只能在后面羡慕啊。”

许楠有些脸红,旋即恢复正常:“要不,你把组织部长的位子倒给我,我就….”

许楠突然发觉自己有些说漏了嘴,急忙闭嘴,对龚松一笑,和曹媛说话去了。

龚松心脏险些停止跳动,被许楠的话惊呆了。

许楠话里带出来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龚松很可能被内定为接替何芳的人选了。若是别人说这话,龚松不会轻易相信的。许楠和龙大海之间的暧昧决定了这个信息的可信性非常高。至少,这次转正的可能性会很大的。

组织部长和别的局长看似级别相同,其中的差距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如果龚松能够成为组织部长,日后海滨市的巅峰上,定然有他的一席之地。

想到这里,龚松的精神一震,追随在龙大海身后,向会馆走去。

见到主角进来,屋里的人纷纷停止了交谈。和龙大海熟识的,纷纷上前迎接。不认识的,只好在后边看眼,等着合适的机会搭讪。贸然上前,要是给龙大海带来不好的印象,反而不美。

路虞风冷冷看着龙大海那里围追的人群,再看看自己身边只有一个人追随,脸上虽然面不改色,心里却是冰凉冰凉的。和这样的人抗衡,到底是对还是错。或许,真应该把家产变卖,到国外混完这一生得了。

这样的念头刚一出来,就被路虞风压下去了。有些仇恨若不发泄出来,就会腐蚀你的灵魂,直到让你疯狂。龙大海就是路虞风心中的魔鬼。如果不将魔鬼杀死,早晚有一天,心魔会将路虞风变成疯子的。

墨镜男子看见龙大海,嘴角扭曲,脸上的肌肉不住抖动,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如果现在有一把枪的话,相信他会毫不犹豫的开枪的。

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地痛恨龙大海。龙大海或许做过一些昧着良心的事情,却没到值得别人这样痛恨的地步。这人到底是谁呢?

看见在龙大海身边面带笑靥的两个女人曹媛、许楠,路虞风身子有些颤抖。这两个女人风闻都是龙大海的玩物。尤其是许楠,她的性子很适合自己。可惜,他过于高傲,还没开口许楠就让龙大海给抢走了。从那时起,两人就结下了不解之仇。或者说,应该是路虞风心里就生出了不让龙大海好过的念头。

事实上,两个人虽然互相认识,却从来就没有说过哪怕是一句话。

这样的仇人非常奇怪。路虞风数次算计龙大海,也被龙大海算计了两次,一次被拍**,一次险些送命,没一次占到上风。越是这样,越让他对龙大海的恨铭心刻骨,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了。

龙大海正笑得脸上肌肉生疼,许楠突然碰了他一下,让侧面呶呶嘴巴。龙大海一看,咦了一声:“他怎么来了?”

许楠狐疑地说:“不太正常。以他的性子,你现在这么风光,打死他他也不会来的。既然来了,想必想到了对付你的法子。你要小心些。”

龙大海无谓地说:“他父亲马上就要下去了。谁还会为他家出力?你多心啦。”

许楠叹息着说:“希望是我多心。”

龙大海坐在一张桌上,周围围着十几个人。

桌子只有十个位子。龙大海、曹媛、许楠一坐下,便只剩下七个座位。

众人在海滨市的身份地位,大家都非常清楚,按照职务、地位高低,七张椅子很快分配下去。

李秋云、张勇夫妇,胡凤、张遥远夫妇、龚松、何厚元、王免占据了七个位子。

李秋云、张勇官职不高,却是李铁手的女儿女婿,坐在这里非常正常;胡风、张遥远是前任市委书记,现任人大主任胡必达的女儿女婿,又是区长和市委秘书长,也配坐在这里;龚松前途光明,何厚元要外放当副市长,王免是副市长陆汗青的外甥,都有坐在这里的资格。何况,听说这次市政府大换血,陆汗青要到政协去,很有可能让王免当副市长,如此一来,他更有资格了。

三十三章人工受精风波——狼狈 伍

龚松、何厚元分坐龙大海两边,将龙大海把握得牢牢的。 龙大海先给何厚元一个定心丸,保证会亲自去d市为他和王选搭线,让何厚元心满意足。对王选这样的省局干部,何芳并不熟悉,要想牵线,必须龙大海这样的熟人才行。何厚元生性高傲,本来瞧不起龙大海这样靠裙带关系上来的年轻人。来这里,迫于无奈罢了。龙大海朴实的笑容和毫无做做的话语让何厚元生出不少好感:小子有这样的成就,也不是全凭借女人得来的。

龚松和龙大海轻轻碰杯,坏笑着说:“小子,下次再来你可就是客人啦。到时老哥就要做东道主了。那时,小曹可就不能向着你了。我就不信喝不倒你。下次回来,可别让我遇见了。”

龙大海坏笑着说:“老哥哥,您这可就是想错了。俺虽然离开了海滨市,可还在体育系统里转悠。曹局长虽然转正了,可还要受省局的领导的。嘿嘿,她要是敢胳膊肘朝外拐,俺这省局局长的小鞋可早就准备好了。”

龚松想到两人之间的暧昧关系,会心地一笑:“小曹胳膊肘怎么拐,老哥不管,也管不着。不过,兄弟你的胳膊肘可不能朝外拐啊。”

龙大海也会意地笑了笑:“老哥,你还没喝,就有八分醉了。”

龚松哈哈大笑:“昨晚喝多了,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兄弟,你的海量哥哥是没法比的。只有跟着你喝了。”

几句酒话,关于龚松提职的消息就已经传达完毕。

龙大海提示龚松,有八分把握达成他的心愿;龚松表态,以后就跟着你龙大海混了。

官场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意会最好,说出来反而不好。要是能达到难得糊涂的境界,就是最高境界了。

龙大海由曹媛作陪,和每一桌的人都打起招呼来。

李小伟、廖承天这一对海滨魔狼拉住龙大海,嘀嘀咕咕几句。

龙大海笑骂两人:“去!我才没那闲工夫。”

李小伟委屈地说:“我们可是好意啊!你要是觉得不好,把蜘蛛带上也行啊。”没等他说完,龙大海早回身走了,让他自讨没趣。

廖承天一拍李小伟的大腿,说:“妈的!我说这家伙怎么正经了。这场合不对啊!他现在哪里敢随意出去嫖啊?”

戚雨、金克难在这里属于小字辈。两人坐得远远的,一直在喝闷酒。见到龙大海的挥洒自如,两人不由得心里叹息起来。

一个学校的学生,一起进的设施处,人间现在是厅级干部了,自己才是处级干部。这还是龙大海破格提拔的。不然,两人只怕还是一个小科长。

龙大海看着两个同学,嘿嘿坏笑:“听人说,设施处快成理工大的实习基地了。你们俩是不是想让设施处被理工大吞并啊?”

戚雨哈哈一笑:“要是吞并了更好,至少我们的施工技术人员不会短缺了。对了,头,来年理工大校庆可是邀请我们了。不知道你接没接到邀请啊?”

龙大海愣了一下,自嘲地说:“估计是把我忘记了吧?”

金克难切了一声:“连我们都邀请,还会忘记你?在我们这届,咱们三个的升迁速度已经是最快的了。特别是你,毕业十年已经是厅级干部了。咱们校长见了你,也要客客气气地。”

龙大海嘿嘿笑着说:“咱们老同学了,过两天还要聚会,到时候再谈。我先看看别人去。”

一回身,龙大海看见他最想与之交谈的路虞风,竟然蹒跚着向出口走去。

看着路虞风的背影,龙大海欲言又止。算了,和他说什么呢?说你险些被我整死,说你的**还在我手里?不过,路虞风身边那个人的身影很熟悉啊,是谁呢?

龙大海认识的人太多了,一时半会倒也想不起来。有人来找他说话,就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理工大学道桥专业同学会也按期举行。

龙大海班级的同学冯露、刘南、田刚、张放、董罡都一一前来。戚雨、金克难的班级留在海滨市的同学基本上也都来了。

几十个人,放了五六桌,热热闹闹,打打闹闹,尽显同学之间曾经亲密的关系。

十年间,大家都有了一些成就。冯露已经是科长了;刘南在法制办也混到了副主任;田刚是一个税务所的所长;张放下海,自己经营了一家外贸公司;董罡成为外资企业的部门经理。

众人也算是小有成就了,本来都觉得自己不错。可是和龙大海为首的派系一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在同学中,谈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城建系的称呼了。

当戚雨、金克难簇拥着龙大海来到酒店时,除了几个特别高傲的人,大部分同学都迎了上去。

龙大海、戚雨、金克难在学校并不是同一个班级的。正好和大家分开坐下,让那些嫉妒他们位高权重的同学没有被冷落的感觉。

龙大海的同学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冯露结婚的时候,大家还有些可怜龙大海的前途渺茫:在城建局里混,肯定没出息。没想到几年后,人家都是厅级干部了。这是大家一生都追赶不上的差距。

龙大海见到冯露等人的拘谨,笑着说:“大家都忙,平时也见不到,见了都热热闹闹的,亲热得不得了。怎么我一来你们就不说话了。烦我了。”

众人笑笑,都不言语。冯露仗着自己是女性,撒娇说:“谁敢和你说话啊!你现在是厅级干部,我们都是科级干部,见到你没哆嗦都差不多了。”

有冯露开头,几个同学逐渐放开了。

张放笑嘻嘻地说:“毕业刚十年,我们中间就出了一个厅级干部。听起来和天方夜谭似的。我做梦也想不到咱们中间会有成就这么高的人。大海,你发达了,是不是该帮帮同学啊。”

董罡也说:“是啊,大海,我现在老后悔了。要是当初更你一起去城建局,有你提携,现在我也能混上处级干部了。局长大人,你也提携俺一下吧。”

张放、董罡都在企业里呆着,对龙大海的官威不是太惧怕,所以敢出言调侃。冯露、刘南、田刚都在政府部门工作,深知其中厉害,就不敢这样放肆了。

龙大海淡淡地一笑:“戚雨、克难能有今天的位置,固然有我的提携,更主要的是他们自己有能力,能承担领导一个企业的重任。张放,现在要你到政府部门工作,你能适应吗?董罡,要你到一个清水衙门坐办公室,你能忍受吗?十年的时间不算短。大家的思想基本上已经定型了。你们俩在商场上已经有了成就,就不要羡慕我了。我的苦衷就是不说,你们也会猜到。经商难,当官更难啊!”

三十三章人工受精风波——狼狈 陆

冯露立刻接上话头:“张放、董罡不行,我们行啊!我、刘南、田刚可都在机关干了十多年了。论经验、论能力都不比别人差。我们缺少的,就是一个合适的岗位和提携的伯乐。大海,咱们也是老同学了,总比别人要亲吧。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会比别人给你更大的回报的。”

龙大海嘿嘿笑着,也不直接回应:“同学聚会,怎么成了跑官大会了。急什么?今年政府换届,你们局长还不知道谁干呢?别着急,面包会有的,香肠也会有的。今天不谈工作,只谈感情。”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从龙大海的话里也听出点味道来:不是不帮忙,是时机未到。当然了,龙大海是不会不见兔子就撒鹰的,自己至少也要表个态啥的。

冯露立刻举起酒杯,向龙大海叫号:“来吧,酒鬼。老娘今天豁出去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老娘要是喝倒了,任你处置。有种你敢强奸我,我就赖上你了。”

龙大海靠了一声:“我可不敢动你这样如狼似虎的大娘们,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同学哈哈大笑,冯露气得拽着龙大海,非要和他喝交杯酒不可。

戚雨和自己的同学也是聊得热火朝天。

谢芳、林虎、张凡、董斌、侯跃等同学在各自的岗位上都有一些成就,但和戚雨相比,却黯然失色。

谢芳在海滨市市政设计院工作,至今也不过是个科员。见到曾经苦追自己而不得的戚雨有这样的成就,心里叹息一声:人生看不见将来,也不能重来的。

林虎发展得还不错,在大河县公路局公路稽查科担任科长。那是肥的流油的差使。这次前来参加聚会,属他最为张狂。全是让钱给架的。

林虎喝得有些多了,说话也大声大气的:“老戚!你们真他娘的走运。当初老子也有机会到城建局,就因为家里说回去了机会多。现在看来,真他娘的失策啊!俺要是也在城建局,跟着龙大海,估摸现在就是局长了。”

这话有贬低戚雨的意思。戚雨心里生气,脸上却没有任何怒意,举起酒杯,微笑着说:“谁也不能往后看。如果不是你们的谦让,大海、克难、我也没有现在的机遇。所以,我还要感谢林虎兄当初的谦让。”

林虎被戚雨说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唯有坐在那里朝酒撒气。

侯跃混得有些落魄,连带着在同学面前的腰也抬不起来。他所在的公司已经破产倒闭。侯跃在家闲着有三个月了。若不是对戚雨有些盼头,侯跃都没脸来。

三十几岁的人在一起,除了聊工作,就是聊家常。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侯跃身上。

侯跃苦笑着说:“我现在可是穷困潦倒,连工作都没了。老婆天天和我闹,要不是孩子还小,都要和我离婚了。”

谢芳在旁边听了,一推侯跃,呵斥道:“傻子,这屋里一个厅长,两个处长,你求哪个还找不到工作?戚雨,这事就交给你了。这么小的事情你还办不成,我可不依。”

戚雨见谢芳还是当年颐指气使的性子,苦笑一声:“侯跃,过完十五你去找金克难吧。我会和他说的。希望你当年学的东西还没有忘记,不会把道路修到天上。”

谢芳好奇地问:“你不是处长吗?自己处理不就得了,怎么还要找金克难啊?”

戚雨不好说自己马上要升任城建局副局长、金克难要接任处长的事情,含糊地说:“啊,这事都归克难管。我只管生产的。来来来,喝酒喝酒,侯跃的事情是小事,叙叙友情才是大事。”

谢芳悄悄掐住戚雨的大腿,把戚雨掐得直吸冷气。

谢芳轻声问戚雨:“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从来不去找我?”

戚雨苦涩的一笑:“有用吗?我是一个穷小子,再怎么蹦跶也成不了气候。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了。”

谢芳的脸色当时就暗了下来:“对不起。是我妈妈太市侩了,瞧不起你们农村人。”

戚雨淡淡地一笑:“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谢芳咬咬牙,颤声问戚雨:“你还没有结婚吗?”

戚雨刚想说什么,却听到旁边的桌上一阵骚动,趁机站起来,对谢芳说:“我过去看一下。”

谢芳见戚雨如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旧情确实难了,可当初的伤害已经成了这个男人心中永远的伤疤。使他一看到自己,就感觉到伤口在隐隐作痛。

龙大海正和同学闹成一团。有了酒意,大家也没了开始的拘谨,放浪形骸,大呼大叫起来。

冯露偶然间回头,先是一愣,继而惊呼:“贺心如!”

大家一看,贺心如急匆匆地走进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娃娃。

冯露很愤怒地说:“好啊,贺心如,你孩子都有了!结婚这样的大事你竟然不告诉我。还有你们,你们谁知道她结婚了却不告诉我的?”

大家都茫然地说:“贺心如结婚了吗?俺怎么不知道?”

贺心如看来心情很好,笑意盈盈地说:“难道只有结婚才可以当妈妈吗?我已经决定单身一辈子啦,这是本人自己创造出的小生命。大家来看看,好看吗?”

大家一哄而上,七嘴八舌地问:“是男的还是女的?孩子的爸爸是谁?”

冯露到底是女人,心细如发。看看孩子,回头再看看龙大海,脸色很古怪。

龙大海坐在椅子上,见冯露频频看自己,莫名其妙地问:“有什么不对吗?”

冯露来到龙大海身前坐下,玩味地笑着说:“男人都是这个德行。你和她搞成这样子了,还是分不开。这不,儿子都生下来了。”

龙大海手一颤,酒杯里的酒都洒了出来,惊呼:“你说什么?”

冯露鄙视龙大海:“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清楚?那孩子和你是一个模子刻下来的。你就是想赖也赖不过去。”

龙大海摸摸脑袋,万分不解。他和贺心如可是有几年不来往了。有太多的事情,太多的女人的牵绊,贺心如早就不在他的视线中。这突然出现一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孩子,还是贺心如的,让龙大海疑惑不解。

龙大海说:“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她几年都没见面了。看那孩子的样子,还不会走路,怎么可能是我的呢?”

其他的同学在看到这个孩子时,也都看出孩子和龙大海之间的关系了。大家对视一下,会意地笑笑,却没有人说破。

龙大海见到大家的眼神,有些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来,走到贺心如面前,一看孩子,当时就愣了。

这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除了不像龙大海这么黑,其他的地方长得和龙大海毫无二致。要说他不是龙大海的儿子,那除非龙大地出来顶缸才行。

龙大海定定地看着贺心如,想要从贺心如眼中看出点什么来。

贺心如的眼中有些慌乱,又有些得意。把孩子放好,贺心如掐着腰说:“怎么,长得像你就不行了!不要自作多情。老娘这是去人工授精生的孩子。凭您的身份,好像不会去捐献精子吧?”

三十三章人工受精风波——狼狈 柒

龙大海身子一颤,跌跌撞撞地回到座位,嘴里喃喃地说:“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巧合呢?一定有问题!”

龙大海失态的举动,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见到贺心如洋洋自得的样子,大家纷纷来看孩子。再一看龙大海,立刻惊呆了。

林虎借着酒意说:“我靠,大海兄,你果然厉害。敢明目张胆地生孩子,局长不想做了?”

戚雨厉声说:“林虎,说什么呢?”

林虎刚想反驳,却想到了龙大海的身份,后脖子的汗当时就流了下来。

戚雨用不善的目光看着贺心如:“贺心如,不管是从同学的关系,还是从其他方面,你都有必要解释一下发生这件事情的原因。”

贺心如冷冷地瞥了戚雨一眼:“又不是你孩子,你急什么?”

戚雨看了龙大海一眼,见他没有阻拦的意思,气势一下子上来了:“作为同学,我提醒你一下。如果大海是经商的,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是个绯闻。可大海是从政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他是什么样的后果,你明白吗?你和大海有什么样过不去的冤仇,要这样算计他?”

贺心如当时就放泼了:“老娘怎么算计他了?他不就是官大些吗?你们什么都向着他,什么都为他着想。这孩子是老娘在医院里人工授精得来的,有海滨市人民医院的一切手续,你们瞧瞧。”

诸位同学的好奇心已经被调动起来,八婆的心里特别浓厚。大家挨个传看贺心如的人工授精手续。都看完后,手续到了龙大海手里。

戚雨没了刚才的气势,试探地问龙大海:“大海,你确实去献过精子?”

龙大海苦笑着说:“几年前,有个人见到我,就鼓动我去捐献精子。我当时不以为然,也没搭理他。谁知道他锲而不舍地缠着我。说我这样的身体素质,不捐献精子,实在是浪费。而且他还说…说现在国家搞计划生育,人人只准生一个孩子。你要是捐了精子,就会留下很多的血脉来。让他一忽悠,我就捐献了。可也不会这么巧啊!这么多的人里头,偏偏会找到她的头上。”

贺心如梗着脖子,强硬地说:“就这么巧,怎么啦?”

冯露笑嘻嘻地拽着贺心如,威逼利诱加感情攻击,终于把贺心如的秘密给撬了出来。

贺心如在离开龙大海后,又找了几个相貌英俊的男子,希望从中找到自己后半生的依靠。可这些家伙都是贪图贺家的钱财,没一个是真心对贺心如的。贺心如在受到几次欺骗后,就有了和龙大海重归于好的想法。

可龙大海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可以任由她呵斥的龙大海了。见到龙大海今天的成就,贺心如心中的悔恨是难以言表的。

心灰意冷之下,贺心如就想游戏人生,自己过一辈子算了。她想去人工授精,生一个孩子继承自己的家业,然后玩弄一辈子男人就行了。

去授精中心的时候,那里的工作人员向贺心如鼓吹:这里不但有名人、演员的精子,还有政界精英人士的精子。如果碰巧选到的话,那可是最良好的基因。

贺心如心中一动,问工作人员:“有没有龙大海的精子?”

工作人员查了一下,笑着说:“真凑巧,还真有他的精子。这可是咱海滨市的名人啊。我在电视上见过他,身强力壮的,保证基因良好。”

贺心如心里一喜,急忙说:“我就要他的精子。”

工作人员“为难”地说:“我们这里有规矩,不能向被授精者透露精子主人身份的。不然,容易产生伦理道德上的问题。因此,想人工授精,必须使用电脑随机抽取。”

贺心如嘴角露出冷笑,对工作人员说:“晚上我请你吃饭。”

工作人员看见贺心如一身名贵的装饰,心中有些窃喜,马上答应了。

在贺心如几小捆人民币的攻势下,那位工作人员崩溃了。贺心如如愿以偿,得到了龙大海的精子。

有时,女人就是这么奇怪。以前,有无数龙大海的精子流进贺心如的身体,都被她无情地拒绝了。当龙大海舍弃她后,她又费尽心思地要得到龙大海的精子。没有人能明白。或许,她是心理变态,或许,她是为自己未来的孩子着想,也是为自己着想。如果日后孩子有了问题,或是贺家出了问题,龙大海看在孩子的份上,不会不管的。或许,贺心如这是要报复龙大海:你不是不要我吗?我有了你的孩子,看你这辈子能摆脱我的控制?你要敢不听话,我把孩子一抱,站在楼上,看你龙大海敢放个屁。

听到这样曲折的故事,这些十年不见的同学如同听了天书。

这样的事情,他们不是没见过。可那都是电视里瞎编的。这样的事情竟然出现在自己身边,不由得这些人不兴奋。

冯露抱着小娃娃,爱不释手的:“娃娃叫什么名字?”

贺心如脸上露出慈母的微笑:“叫贺万年。”

龙大海噗嗤一口酒吐了出来,被这名字给击倒了。

贺心如恶狠狠地看着龙大海,挑衅地说:“怎么啦?不满意?不满意你也没用。这是我爸爸给起的名字。以后他可是要继承我们贺家香火的。我们贺家的传承万年,就指望着小万年了。”

林虎瞪着红红的眼睛,大嘴巴又吐出一个炸弹:“我靠,大海这下子好了,两个老婆,一个当官,一个经商,真他娘的齐人之福啊!”

龙大海嘴角扭曲几下,到底是没有发火。

强笑着举起酒杯,龙大海说:“我还有事,就不陪大伙啦。大家有事,可以找我,也可以找戚雨和克难。l省内的事情,能办的,我都会给大伙办。”

喝完杯中酒,龙大海匆忙离开,留下了一屋子面面相觑的同学大眼瞪小眼:主角走了,咱还干嘛?

戚雨向每个同学都分发了龙大海、他、金克难的名片。

在宴会将要结束的时候,戚雨诚恳地说:“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这件事情传出去,对大海的仕途不会有什么影响,可对家庭会有些冲击。大海的爱人正怀孕呢。希望诸位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把这事压在咱们同学的范围之内。在这里,我斗胆代大海答应诸位:这事情不传出去。大海会帮在座的各位办一件他力所能及的事情。谢谢大家了。”

听到这话,在座的几十个同学都怦然心动。龙大海答应这个条件,大家在遇到难题的时候,就不怕没有主心骨了。如果在面临升迁或遇到一些自己不能解决的事情时找到龙大海,那更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同学们纷纷表态,为了同学的友谊,不会随便说出去。

车上,龙大海并没有方才的忧虑,嘴角反而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高明的政治家在遇到尴尬的时候,一定会想办法将它化解,还要从中得到最大的利益。

贺心如这样做,明显是报复自己。可她的举动,不更让自己当初的运作显得真实吗?一旦何珊的事情东窗事发,就是别人如何算计,提出这件事情,不也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吗?

隐士语录:“福祸相依。福未必是福,祸同样也未必是祸。就要看当事人如何处理了。处理得好了,祸事能成为福事,处理得不好,福事也能变成祸事。”

三十四章暗算体育局长——损招 壹

今年是华夏全国人大、党大换届年。相应的,地方各级人大、党委、政府也都会做出大的人事调整。一些曾经风光无限的人将脱离他们恋恋不舍的领导岗位,一些新的血液将会充实到国家的血脉中。

中央的几个位子变动不大,都等着五年后的博弈。

l省中,省委书记澹台风很平静地接任了省人大主任的位子。为了安抚澹台风,他的儿子澹台不凡任省委宣传部长,成为省委常委,也算是为澹台风的派系留下了一些香火。可惜,澹台不凡过于年轻。原来追随澹台风的人,都过了知天命的年龄,没时间等待澹台风的上位了。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年近四旬的澹台不凡需要经过漫长的等待,才有上位的可能。

原省长李向天接任省委书记,原副省长东方正担任省长,原省城s市市委书记霍方达为副省长。

如今的省委常委名单为:省委书记李向天、省委副书记、省长东方正、省委副书记欧阳淮、副省长霍方达、省纪委书记北村、省委秘书长陈书彭、组织部长刘隐括、宣传部长澹台不凡、政法委书记闫峰、军区司令齐岳、省城s市市委书记律万方、省城s市市长方雨、海滨市市委书记李向阳、海滨市市长秦大雷。

l省新任省委常委为十五人。原常务副省长燕尔元本来最有希望接替省长一职。因他处在李向天派系中,中央自然不会提升他。为了安抚他的情绪和照顾李向天的面子,中央将燕尔元调到a省担任省长一职,算是间接扩大了“天”的势力范围。

天虽然光辉无限,却也受制于中央派系的掣肘,不能事事顺心。因此,天迫切期待着李向天的上调中央。为他再增添一个话语权。

海滨市市委常委也做了调整:市委书记李向阳、市委副书记、市长秦大雷、潘乾坤、何芳(女)、吴鑫(市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吕风(宣传部长)、龚松(组织部长)。

市政府的工作更大。原副市长吕同祥、韩旭(女)、刘峻、张抗、陆汗青几人中,只留下了吕同祥、韩旭两人,增补了许蕴、李大伟、王选、封肖(空降干部)、张栋梁(望海市委书记)五人,可谓是大换血。

随之而来的,是各个大局的动作。李铁手果然是出手凶悍,一通大调动,将原有的政治派系完全打乱。

财政局长路闻声在局长位子上迎来送往,送走了几位书记后,自己也终于被送走了。原副局长郑方泉得意地看着路闻声苍老的背影,阴森森地笑着:“老东西,你的苦日子才刚刚来呢。”

郑方泉被路闻声压了十多年,将青春全消耗掉了。若不是他发觉龙大海和路家的矛盾,暗中走龙大海的门路,这次的局长位子还是轮不到他。

坐在自己日思夜想的位子上,郑方泉打出了第一个电话:“龙局长吗?我郑方泉啊。对对,刚交接完。你的人情我今生怕是还不完了。有什么事情开口,一句话的事情……”

胡慧娴、曹媛如愿以偿,就任城建局、体育局局长,其中,胡慧娴还兼任党委书记,为日后的升迁留下了念想。

戚雨任城建局副局长,也让人想起了他和胡慧娴在设施处的工作安排。

至于设施处中龙大海曾经的一些部下,如水莲、李笑、谢晓红等人也纷纷提职,尝到了跟对人的甜头。水莲任职副处长,被看做是最有可能接替金克难的人选,连新任党委书记洪战都没有水莲的呼声高。吕万年、房大刚、郭令东三个龙大海曾经的部下,也都成为独挡一面的工程处处长。

李铁手的女婿张勇经过多年的蛰伏,终于崭露头角,成为市公安局副局长,为李家的嫡系增添了一些希望。至于李秋云,因为政治头脑不行,并没有得到更高的提拔,只在一个清闲的岗位上混日子。

或许是为了堵同学的嘴巴,或许是为了铺洒自己在海滨市的棋子,龙大海同学中从政的几个,大部得到了提升。

冯露提升为工商局消费者权益保护处副处长,直接主持工作;刘南成为法制办主任;田刚提升为税务法规处副处长。

连林虎也在这次干部大潮中提升为大河县公路局副局长。在他那盖不住的大嘴巴下,他是龙大海同学的消息很快流传出去。

林虎嘴巴虽大,龙大海和贺心如儿子的事情,他却连老婆都没有透露。保住这个秘密,便相当于有了一生的富贵。几十个同学,无论是从事什么工作,都为那个办一件事的许诺诱惑住了。就算自己用不到,日后孩子要是有龙大海照拂,那也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张放并没有从政,却成为了海天区工商联副主席。以他那可怜的资产,排到天边,这个位子也排不到他身上。是市工商联副主席何珊给了他这个机会。

以龙大海如今的能量,要办成这些事情,是很困难的。他能借助的,就是李家继承人的身份。

李铁手在一些事情上,都按照龙大海的意愿办,龙大海说提拔谁,他立马同意,仿佛成了听筒似的。

出现这样的原因,两人心知肚明。李铁手早晚要上省城,去过过正部级领导干部的瘾,即使干不了多长时间,那也要在上面坐一坐。到时候,海滨市就只有交给龙大海了。等龙大海有了主政l省的资格,那时的张勇也到了接班的时候了。

李家对掌控海滨市的渴望,尚且在省城s市之上。省城虽然靠近省委,却也是天子脚下危险多。不如海滨市,地位高不说,经济实力、名气都不在省城之下,容易为李家控制。李向天目光敏锐,早就定下了日后李家扎根海滨市的策略。

l省体育局,除了局党组书记范玄远、局长王选外,还有四位副局级人物,分别为负责竞技体育的副局长孙科方、负责群众体育的副局长区大同、负责体育经济工作的副局长韩馨馨、负责安全生产工作和产业规划管理的副局长院方伟。此外,尚有负责纪律检查工作的纪委书记富宇。

范玄远、龙大海、孙科方、韩馨馨、富宇五人,入选省体育局党组成员。

范玄远老奸巨猾,知道龙大海的未来贵不可言,自然不会和龙大海对着干。王选的经历让他明白了,只有顺着龙大海,自己才有可能布王选的后尘,外放地方,成为一方大员。

在欢迎龙大海的宴席上,范玄远借着酒意,直言不讳地向龙大海表示了自己的善意。

举着酒杯,两人低声谈话。没等龙大海谦虚,范玄远就说:“老王走了,我老范本来还想混个局长干干,谁知道你小子这么早就杀将上来了。我这把老骨头是彻底报废了。我不管了。体育局的工作都交给你了,你小子得给我安排一个养老的地方。”

两人也算比较熟悉了。所以范玄远才敢如此倚老卖老,直接向龙大海讨官。

龙大海被吓了一跳,小声说:“老爷子,你可真敢说。不过,既然你说了,我也不能不安排。有个地方,你去做最合适。那是地级市权利最大的职务,就看你感不感兴趣了。”

范玄远眼神一亮,急忙问:“什么职务?真能把我安排到地方去?”

三十四章暗算体育局长——损招 贰

龙大海趴着范玄远的耳朵,小声说:“您家乡g市的人大主任。”

范玄远气得当时就岔气了,不住地咳嗽。龙大海急忙帮他敲打后背,好不容易才让咳嗽平息下来。

范玄远指着龙大海骂:“小崽子,欺负我这样的老人家,你缺德吧你。”

见几位副局长都面含微笑,龙大海急忙辩解:“老爷子,您这是瞪着眼睛说瞎话,欺负年轻人啊。我好心好意要帮您完成心愿,您不领情不说,还反咬一口。得,我也不和您老人家争执了,咱酒桌上见个高低。”

一听龙大海提到酒字,范玄远打了个哆嗦,连连摇头:“少来,少来。你们海滨市的一个男酒鬼,一个女酒鬼,两个人喝倒了十个市的体育局局长,那可都是些酒篓子啊。多亏只是你来了,要是那个女酒鬼来了,我老人家立刻申请退休,坚决不和她共事。”

余下的副局长,不管是谁,都深有同感,连连点头。

去年的奥运会庆功宴上,所有的风光都被海滨市体育局得到了,让其他市的体育局局长心中很是郁闷,有意无意间,就频频向龙大海敬酒,预备在酒桌上找回面子。

一对十,龙大海就是神仙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关键时刻,酒霸曹媛站出来,和龙大海一道,愣是喝倒了十个体育局的局长。

喝了五六斤白酒的曹媛,除了中途去了两趟卫生间外,眼睛明亮,吐气如兰,让人惊呼:女酒神!从此,整个l省体育界再无人敢和海滨市体育局的人喝酒了。

孙科方、区大同、富宇都是年近五旬的人了,已经是上不去下不来的人啦。他们的野心早就被岁月磨平了

与他们相比,韩馨馨和院方伟就不同了。韩馨馨是原省人大常委会主任钱越的儿媳妇。钱越的儿子早死,韩馨馨便寡居在家,带着个丫头自己生活。韩馨馨不到四十,有很大的发展余地。在失去了公公的支持后,韩馨馨迫切需要找到一个新的依靠。

阮方伟的来头更大。他的舅舅是现在在位的华夏最有权利的几人之一。来l省,一是下来镀金,为几年后杀回中央积攒资历,二是来这里探探底。有可能的话,给李家制造一点麻烦。不能让l省成为李家的一言堂。

阮方伟的舅舅为了l省省长的人选,曾建议中央从外省平调,却被“天”无视了。自那天起,那位老爷子就气病了,休息了好长时间,才在媒体上露面。

对此,阮方伟爱莫能助。他来l省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并没有什么建树。在李家的掌控下,没有谁会轻信一个来自京城的年轻人毫无说服力的许诺的。

李向天很给阮方伟的舅舅“面子”。阮方伟一来l省,便被破格提拔,成为局级干部,今年又破格提拔,成为副厅级干部。要知道,他可是比龙大海还小一岁。他也直接将龙大海应该享受的最年轻的副厅级干部的荣誉抢了过去。

李向天很毒辣。既给了阮方伟舅舅“面子”,又把任人唯亲的名声给塞到阮方伟舅舅身上。谁都不会认为,如此迅猛地提拔阮方伟,会没有那位占据京城宝座之一的高官的作用。间接的,想指责李向天提拔龙大海的人,便没有话说了。

看见龙大海和范玄远闹得不可开交,亲热得不得了,方伟很是嫉妒。

端起酒杯,阮方伟遥遥向龙大海示意:“龙局长,咱们都是年轻人,又是体育局的新人,是不是应该“敬敬”几位老前辈的酒。”

阮方伟咬着舌头说出“敬敬”的时候,在座的几个人都神色一动:有人要挑事了。

大家都是脑门长尖,心里多个心眼的人。阮方伟那一口京片子带出来的挑刺声音,谁都能听得出来。

龙大海自然也听得出来。多年的宦海生涯,已经养成了他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举起酒杯,龙大海微笑着说:“是啊,我们是该敬敬老前辈了。范老爷子,请接受我们年轻人的敬意吧。”

范玄远哼了一声:“小子,尊敬老人,不是靠嘴上花花就能尊敬的,也不是逼着老子喝酒就能表示的。拿出点实际行动来。不然,修怪我退休后拿拐杖砸你脑袋。”

龙大海哈哈一笑:“老爷子,您看,这全运会马上就要来了。奥运会的成功,成全了王局长和俺。这全运会的成功,是不是会成全您老和诸位局长呢?大家只要在这半年时间里努力抓一抓,有十八枚金牌(奥运会金牌在全运会上算两金。如果奥运会冠军再得一个全运会冠军,那他就相当于地了三块金牌。l省在奥运会上夺得九块金牌,已经有了十八枚全运会金牌了。)做底,得到全运会金牌总数第一可谓是十拿九稳。到时候,功劳我一分也不要,全给大伙。”

在座的诸位也不是傻子,都知道龙大海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是局长,大家的功劳不算也要算到他身上。不过,有他这句话,要是这次全运会的成绩好了,大家还都能分点功劳。要是省委奖励下来,不管从物质上还是个人履历上,都会有不小的收获。

包括阮方伟在内,几个副局长都表示会全力支持龙大海,打好今年的全运会。

龙大海在省城的家安在一处僻静的小区里。这里住的都是省城的精英级人物。等闲人家住不进来,也住不起。

将近两百平的房子,住着两个人,实在是有些空旷。

在家养胎的李秋雨享受着自己妈妈和婆婆的双重照顾,很是惬意。

唯一让李秋雨不喜欢的是,老婆婆是农村人,实在满足不了媳妇的要求。不是这个不行,就是那个不行。最后,老婆婆只好委屈地回海滨市去了。

龙大海没办法,雇了两个保姆,才算把后院安稳住了。

龙大海调到省城,李秋雨也跟着调到省城,担任省经贸局副局长。由于她要生产了,便一直没有上班。

出乎龙大海意料的是,赵燕如并没有杀回省城,反而留在海滨市,担任了开发区管委会主任一职(副市级)。她这样诡异的举动让龙大海疑神疑鬼:“这小贱人难道在等我杀回去不成?”

东方正就职省长后,很快兑现了赵燕如当初对龙大海的承诺。黄秋韵被调任省卫生厅医政处副处长。调令拿到手的时候,黄秋韵险些把眼球掉了出来。

龙大海敢明目张胆地把情妇调到省政府任职,是黄秋韵万万没有想到的。

黄秋韵已经适应了油田的生活。在那里,她掌管着一部分的石油产品销售大权,可谓日进斗金。几年来,光是在倒卖石油产品差价上,黄秋韵就有了上千万的灰色收入。这还不包括龙大海在炼油厂中给她和孩子留的股份。

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摆脱龙大海的时候,黄秋韵也明白这点。她手里的钱财已经足够自己和女儿度过一生了。可一想到那王八蛋对自己的痴迷,能为了自己,把张小平的腿打断了,黄秋韵就有些发憷,不由得怨恨起自己的长相来。若是没有这样的身材、长相,或许他也不会如此沉迷自己。一起跟着他的三个人,辛旋、郎菁都被他扫地出门,偏偏自己让他抓住不放。看看调令上的火红大印,黄秋韵叹息一声:“算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凑合着过吧。”

三十四章暗算体育局长——损招 叁

京城,纪律检查委员会收到了一个厚厚的邮包。

作为掌管一个国家纪律检查的部门,收到这样的东西可谓是太寻常的事情。工作人员按照顺序,三天后才排到这个包裹。

打开后,工作人员咦了一声,拿起材料,颇感兴趣地看了起来。

这是一份检举l省体育局局长龙大海的材料。检举人留下了详细的联系方式,署名周元。

周元在信中检举龙大海生活腐蚀,与多个女子发生不正当关系,用恐吓、威逼手段强奸多名单位女职工,并强迫女职工离婚,供他当作玩物,还侵吞国家巨额财产,并婚外生有数名儿女。

龙大海的名字尽人皆知,该名纪律检查工作人员也知道他的大名。对龙大海可谓是“仰慕已久”了。

若是别的名人,出现这样的事情,纪律检查委员会会立刻纠集人马,杀奔l省,只要有证据,就可以双规龙大海。

可这周元把事实说的清清楚楚,头头是道,甚至搞到了一份亲子鉴定医学证明,就让人琢磨了。这明明就是蓄谋已久的阴谋,甚至是陷害啊。

搞纪检工作的要是没两把刷子,出门早叫人给干死了。事情报到上级,到了一位负责甄别事情真伪的副处长手上。

副处长看到这些可谓翔实到家的材料,眉头一皱,立刻申请调看龙大海的履历。

这他妈的纯粹是整人。连人家的血液都偷偷采集了,明显是要整死人啊。

在天子脚下呆着的人,哪个不是人中的精灵。

龙大海是李向天的女婿,是奥运英雄,是得到过“天”赞许的人,是华夏政坛未来的精英级人物。如果没有他在奥运会上的惊世一踹,估计去年华夏的各个“十大”上,都应该有他的名字。

这事的根源说不定起自上头的博弈,俺这样的小人物就别插手了,还是推到上面去吧。副处长想到这里,决定脱身事外,不做结论。虽然他看出龙大海前年才登记,那两个孩子已经七八岁的破绽来。

一个起自海滨市两个小人物的阴谋,因为龙大海的特殊身份,最后到了纪律检查委员会一把手的手上。那位一把手,就是为了l省省长事件和“天”拍桌子的那位,也就是方伟的舅舅。

于是,纪律检查委员会派出了实力强大的检查组,兵分两路,一路去省城,双规龙大海,一路去海滨市,立刻保护检举人周元,同时调查取证,务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事情搞明白。

中央的派系混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随者,都有自己的仰慕者。

纪检组没等出京城,王娴的电话就到了龙大海的办公室:“死猪,去死吧!”

龙大海莫名其妙,以为王娴在哪里受气了:“小丫头,想我了也不用这样啊。要不哥哥来陪你。”

“陪个屁”,王娴难得的说出了粗话,“纪律检查委员会的纪检组马上就要出发了,下午就会到l省,会双规你的。”

“什么?”龙大海吓得一个机灵,“双规我干什么?我又没犯法?”

王娴没好气地说:“等下,传一份检举材料给你。倒霉!我看了对你的检举材料。一是说你强抢民女,一是说你有私生子,一是说你侵占国家资产。强抢民女估计是诬告,你那德行最多也是勾引民女;私生子应该是真的,估计也是在结婚前;侵吞国家资产应该不是真的。你那个破单位,要是能让你侵吞几亿资产,单位早黄了。”

龙大海逐渐冷静过来,也没好气地说:“靠,连你都知道是诬告,纪律检查委员会还来个毛啊!”

王娴嘿嘿笑道:“为什么不来?来人实名检举,证据确凿。甚至连你和两个孩子的亲子鉴定都做出来了。如果有人对别人不满,想通过你搞些什么小动作,自然就会为了点小事大动干戈。”

龙大海险些喷血:“奶奶的,俺倒是中奖了。死丫头,你倒是有心,给哥哥通风报信。等事情完了,哥哥在床上好好奖励奖励你,让你也生个白胖娃娃。”

王娴气得在电话那便直蹦:“该死的东西!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快滚吧,赶快处理,可别让人搞到证据了。”

龙大海嘿嘿一笑:“丫头,你等着看笑话吧。就怕纪律检查委员会那帮专家的鼻子要气歪了。”

王娴见龙大海声音平稳,毫无紧张的迹象,三八心里立刻强烈起来:“你早有准备?告诉我,你怎么解决这些事情的?”

龙大海坏坏地说:“你要是答应给俺生个白胖小子,俺就告诉你。”

“去你的死猪头!”王娴骂完龙大海,颓然地说,“你是完蛋了,我只好再找一个人结婚了。对了,你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啊?到时候我就像《倚天屠龙记》里面的赵敏那样,把你儿子绑架了,看你还敢结婚。”

有这样的女子牵挂自己,龙大海心中既感动,又羞愧:“小娴,我对不起你。不该随意和你搞成这个样子。要是有来生,我在报答你吧。”

王娴哼了一声:“谁知道来生咱们是什么东西?哼哼,发生这件事情,李秋雨说不定会和你离婚。到时候就到我这里跪下,舔本姑娘的脚趾丫,本姑娘就会娶你的。”

打发了王娴,龙大海立刻打电话给何珊:“出事了。有人把我的事情捅到了京城纪律检查委员会。马上会有人到你那里调查取证的。”

何珊的声音很镇定,但比起平常来还是有些急促。

看完龙大海传真的周元检举材料的复印件后,何珊的心里放松下来。

举报的事情虽然是事实,却非常空泛,都没有说服力。

对心里有鬼的人来说,京城纪律检查委员会就是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如果真的有什么破绽的话,那就只有等着李向天来救命了。

何珊嗤笑着说:“他们可够毒的,连孩子和你的血液都能搞到手,看来是想整死你啊。龙大海,你的缺德事能不能少做一点。”

龙大海委屈地说:“我觉得很冤枉。周元在我刚上单位的时候,怕我顶了他的位子,想在工作上算计我,结果被别人算计了。他找不到算计他的人,就把仇恨都发到我身上了。我当处长,他害怕我报复,自己辞职下海。混得不好,估计又恨上我了。你说,这事从头到尾我有什么错?”

何珊说:“人和人不一样。周元就是那样的人,心胸狭窄,想不开。不过,这事他可做不来的。他没这么大的能量。估计是被人做了枪手。”

龙大海苦笑着说:“是路虞风做的。刚刚看到周元的名字,我就想起来了。今年海滨市局级干部子弟聚会上,他就跟在路虞风身边。那时,他带着墨镜、留着胡子,再扣上一顶帽子,我没认出来。现在想来,那时他们就已经在准备啦。”

何珊声音中毫无火气,却带着杀气腾腾的味道:“路虞风是个祸根,留不得,我会解决他的。行啦,去找你老婆解释吧。”

三十四章暗算体育局长——损招 肆

龙大海给李向天打去电话:“爸爸,京城纪律检查委员会的事情,你知道吗?”

李向天的声音有些冷漠:“知道。 姓何的女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龙大海老实回答:“是我以前的同事。她现在手上的资产全是我的。”

即使是早就知道了,可李向天的声音还是一紧:“有没有破绽?”

何珊的底子,李向天很清楚,几年间就有了上百亿的资产,成了华夏闻名的女富豪。

要是龙大海真被查出点啥问题来,麻烦可就大了。就算能保住人,以后前进的机会就少了。

龙大海急忙说:“绝对没有,几年前我就处理得干干净净。孩子也是她去医院,收买了医生,用我捐献的精子人工授精得来的。”

到了这个时候,龙大海也顾不得隐瞒了。不管李向天如何生气,龙大海已经是他的女婿了,他除了帮忙,别无他法。

李向天气急而笑:“好好好,算无遗漏,龙大海,你果然是个人才,不愧是我李向天的女婿。只是,你怎么向小雨解释。”

龙大海期期艾艾地说:“爸爸,这事小雨知道。”

李向天一口气没换过来,气得直咳嗽:“混蛋!亏小雨还能嫁给你!你要是对小雨不好,看我怎么整死你。去,给小雨打个电话,就说你要出差一段时间。小雨马上要生产了,别让她上火。

见老丈人发火啦,龙大海心里嘀咕着,去想着怎么能让老婆不知道这事。

李向天不让龙大海告诉李秋雨,龙大海却不想隐瞒。

周元对龙大海的诬告虽然证据确凿,却没有一件能构成致命的威胁。

京城纪律检查委员会来询问,龙大海完全可以用自己不知情来推脱。

两个孩子是人工授精生的,没人会说什么。估计纪律检查委员会会把突破口放在何珊的巨额财产上。

不管查出何珊如何,都与龙大海没有任何的关系。何况,何珊的商贸公司并不差几个税款,一向没有别的问题。纪律检查委员会就是想查,你也得有个说道。

何珊的公司占国家便宜,那是肯定的,却没有谁能说出什么来。你要查是吧,拔起萝卜带出泥来,海滨市有无数的人会不许检查组查下去的。

纪律检查委员会的职责是负责监察华夏的政府部门及其组成人员。何珊不是政府官员,是私营企业主。查她的问题,应该是税务工商部门的职责,还轮不到纪律检查委员会出手。纪律检查委员会能做的,就是到工商部门调看飞龙集团的股东名单,到银行调看资金往来,跟何珊谈谈话。

龙大海想不出自己哪方面会有破绽。何况,李向天和上面那位也不是白给的,绝对不会就这样让龙大海被调查的。

方伟的舅舅或许是想在龙大海身上出口气,却没有和别人闹得你死我活的想法。上层政治家之间的角力,不像地痞无赖那样动不动就是血淋淋的。他们之间,更多的是妥协,而不是决斗。

既然这样,龙大海没必要来骗李秋雨,免得老婆一旦知道了,反而受到惊吓。

李秋雨腆着大大的肚子,轻轻捶着自己的腰,在房间里散步。

生孩子是每个女人的梦想。李秋雨也有这个梦想。不过,真到了怀孕的时候,她是叫苦不迭。只有在这个时候,李秋雨才佩服当年的老人:她们真厉害,能生十来个。

李秋雨并不明白,女人生育最痛苦的时候,就是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如果再生的话,就没有这么痛苦了。

正温馨地感受着肚子里的宝宝地蹬踹的时候,一双手从背后伸过来,轻轻搂住这个幸福的女人。

闻到熟悉的气息,李秋雨身子瞬间软了下来,靠在男人的怀里,懒懒地说:“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不忙着全运会夺金的事情啦?”

龙大海把老婆扶到床上,苦笑着说:“你看,我现在哪有功夫忙活别的事情?”

看见周元写的举报材料,李秋雨身子一紧。待看完后,身子已经完全放松下来。

搂住男人,李秋雨苦笑着说:“作为一个女人,我能说什么呢?明知道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胡搞,我还要嫁给他。我到底是中了什么魔咒?”

龙大海怕李秋雨上火,急忙哄着老婆:“老婆,你看,这都是咱结婚前的事情了。你不是既往不咎了吗?今天怎么又上火啦?别上火,对孩子不好。”

李秋雨恨恨地说:“我不上火。我是丢不起那个人。人工授精,亏你能想出这么可笑的弥补举动来。不知道纪律检查委员会的人看见那本证书,嘴巴会不会气歪了。”

龙大海心说:“你还不知道贺心如的事情。要知道了,更能气坏了。现在的社会,什么事情办不到。”

李秋雨挣扎着站起来,将龙大海的手表、古玉都摘了下来,换上两块普通的手表和吊坠。

狠狠地掐了龙大海一下,李秋雨骂道:“滚吧,去找你的姘头去吧。老娘和儿子自己过了。”

龙大海急忙搂住李秋雨,轻轻地亲吻上去,手也摸上那因为怀孕而有些肿胀的乳房,安慰着情绪有些激动的老婆。

半晌,李秋雨才从沉醉中醒来。恨恨地咬了龙大海一口,大声说:“记住,对待这样的事情,只有死不承认。告诉你,以后和女人胡搞的时候,就是被人在床上抓住了,也要说是谈工作走错门啦。”

纪律检查委员会工作组一行三人,风尘仆仆地走出机场。纪律检查委员会l省监察厅副厅长袁锋亲自来机场迎接。

工作组组长由监察部一室主任张陆担任。

张陆看过关于龙大海的举报材料,心知肚明其中的蹊跷,本不愿前来。可纪委和监察部摊派下来的买卖,他还不能不接,只好硬着头皮下来办案。

袁锋和张陆紧紧握手,轻声笑着说:“你一来,整个l省都要抖三抖。这次你们的手一伸,可能就不止抖了,是要地震了。”

张陆苦笑着说:“别出笑话就行了。凭着未经证实的举报材料,直接就要我双规龙大海,不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吗?整完龙大海,就该整我了。一石二鸟,果然高明。”

张陆在监察部里和某些人的关系并没有处好,在遇见这样的倒霉差使的时候,他自然就成了首选。

袁锋和张陆关系非同一般,所以张陆敢向老朋友诉苦。

袁锋嘿嘿笑着说:“倒也,倒也。”

张陆苦笑一声:“也只好如此了。只有等海滨市那边的调查取证出了结果,我才能有动作。”

张陆回身向随从说:“小李,联系冯主任,要他连夜调查,争取今晚搞出结果来。不然,明天我的日子可不好过。老袁,帮兄弟一把,今晚请龙大海到我的房间里喝酒,咱喝他一晚上。”

袁锋苦笑着说:“老兄,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你拍拍屁股就走啦,我可是在l省扎根的。”

张陆回头对部下说:“今天的太阳真亮啊!”

两名部下面面相觑。太阳刚刚下山,上哪能看出亮不亮来。

袁锋气得险些蹦起来,恨恨地说:“算我交友不慎。我约他就是了。如果真有事情,明天必须等他上班后,你再去行动。”

接到袁锋的电话,龙大海心里非常奇怪。

这要是双规的话,直接过来带走就是了,怎么还说北京有朋友来了,知道龙大海在奥运会的的表现,很是仰慕,想认识一下。靠,纪委啥时会来这一出了。

龙大海让司机将自己送到监察厅的定点酒店,前来拜会这些一向被官员称呼为索命无常的纪委监察官员。

三十四章暗算体育局长——损招 伍

袁锋和龙大海并不熟悉,只是彼此认识而已。

官场上的人向来对纪检部门的人敬而远之,不愿和他们交往。龙大海也不例外。如果不是对袁锋的身份特别敏感,他甚至认不出袁锋来。

袁锋对龙大海则比较熟悉。不但因为龙大海省委书记女婿的身份。最近一年来,龙大海成为l省的电视明星,频频在电视上露面,让袁锋轻易就认出龙大海来。

拉住龙大海的手,袁锋哈哈大笑:“太感谢了。龙局长能给面子前来,让我松了口气啊,总算没让我这张老脸在朋友面前丢光。”

龙大海饱含深意地说:“袁厅长一出手,省城官员腿发抖;京城特使一露首,华夏官员都白首。纪委大员邀请,俺就是扔下老婆孩子,也要前来报道。”

袁锋心里一愣,知道龙大海早就得到了消息。

讪讪一笑,袁锋低声说:“纪委的人也是人,不是冷血动物。多交几个朋友,没什么坏处的。”

龙大海点点头,知道袁锋毕竟是在l省的地盘下工作,顾忌比较多。

用力握握袁锋的手,表示一下谢意,龙大海笑着说:“有劳厅长帮我介绍一下鼎鼎大名的张主任。”

说这句话的时候,两人正好走到包间的外面。

张陆听到这话,笑着对两位部下说:“看到没,咱们还没来,人家连我们的底细都清楚了。听这声音,底气十足,估计又是一场硬仗。”

两位部下眼观鼻,鼻观口,也不敢随意说什么,只是点头附和。

见龙大海进来,张陆急忙站起迎接。

袁锋为双方做了介绍,便坐在旁边,冷观张陆和龙大海之间的言语较量。

厅长大人在此,一切自然顺利。酒店在三分钟内便把所有的酒菜上齐。

张陆端起酒杯,笑眯眯地说:“今天能见到护卫国旗的英雄,也算是我们的荣幸。 今晚咱们忘掉彼此的身份,只谈杂事,不谈公事。来来来,龙局长,本人敬你一杯。我虽然老迈,可在电视上见到你那惊天一踹,也忍不住拍手叫绝。这才是爷们,是真正的中国爷们。那天晚上,我可是喝得大醉,从没如此爽过。”

龙大海微微一笑,和张陆碰杯,一饮而尽。

要是不知道张陆的身份,龙大海自然会对张陆生出好感来。可一想到他京城纪律检查委员会特使的身份,龙大海便心中暗生警惕,惟恐张陆要套什么话。

张陆可能也知道龙大海的心理防线没那么快被自己攻破,就从奥运会一直讲到全运会,带到龙大海现在的工作中。

张陆哈哈一笑:“龙局长,您这次的对手可是蛮强大的。据说g省、s市、s省都有夺取金牌榜第一的雄心。l省虽然在奥运会上金牌总数拍国内第一,可在竞技项目上,恐怕未必有这几个省市综合实力强吧。”

龙大海淡然一笑:“人活着,就是一口气吊着。这口气吊住了,就成功了,吊不住,就完蛋了。就像我在奥运誓师大会上讲得那样:男人活着,下边要朝上,女人活着,胸要永远挺。只要你记住自己是最好的,你就能成功。我能把几个别人不要的运动员培养成奥运冠军,也能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张主任,不管你信不信,l省夺取全运会金牌总分第一的步伐,已经无人可以阻挡了。只要有我在,没人可以阻挡我的脚步。”

张陆哈哈大笑:“说得好,说得好。难怪龙局长能在十年间有这样大的成就。没有这样的自信是绝对不能成功的。来来来,喝酒喝酒。

袁锋见张陆有灌醉龙大海的意思,心里有些幸灾乐祸:“老张啊,老张,你狡猾了一辈子,多少官员让你给套话套上断头台。今天你的招数可是不好用啦。他一人能喝死你们三个。”

张陆的随从是小李、小周两个年轻人。两人见头子又使出蛊惑大法,便在旁边偶尔举杯,让张陆换换气。

龙大海并没有计较三人围攻的不公平,和三人推杯换盏,讲起体育界的一些趣事和糗事。

讲着讲着,就讲到关于奥运会奖金上去了。

张陆露出羡慕的表情说:“听说海滨市奥运冠军的奖励是全国最多的。每个人光奖励都净得三百多万,根本不用分给其他人。海滨市体育局还真是有钱啊。”

龙大海哈哈大笑:“在我看来,奥运冠军得到多少奖励都是应该的。和他们相比,我们实在太渺小了。可惜,我没那么大的权利,不然,我会给他们更多的奖励。”

张陆本想套出龙大海和何珊之间的关系,龙大海根本不上当:“张主任,虽说官员怕见纪委监察干部,可我们还是非常敬佩你们的节操的。来来,为了表示对在纪律检查战线工作的同志们的敬意,我敬张主任一杯。”

两人在互相探底的时候,副主任冯德凯在海滨市却陷入到苦恼之中。

冯德凯找到举报者周元后,开始询问关于龙大海的事情。

周元兴奋不已。他和路虞风根本就没料到京城纪律检查委员会会下来人调查。两人只求这举报材料能影响到龙大海的仕途便心满意足了。现在纪律检查委员会来人调查,让周元的心狂热起来。

让周元失望的是,纪律检查委员会的人不让他讲什么龙大海强奸女职员的事情。他们看重的,是在何珊手里掌握的上亿资产。

周元结结巴巴地说:“他生活腐蚀,强奸女职员,,你们为什么不管?”

冯德凯冷冷地说:“你有证据吗?还是受害人有证据?”

周元当时就老实了。他不但没有证据,连受害人也找不到。因为根本就没有受害人。龙大海在设施处里的几个女人,胡慧娴现任城建局局长,何珊是亿万富翁,秦潇潇早已死去。周元哪个也找不到。

想到事情闹大了,如果龙大海不死,自己就得死。周元恶狠狠地说:“那个何珊就是受害人。龙大海当处长的时候,霸占了她。可那个贱货不要脸,反而跟龙大海姘上了。龙大海利用何珊侵吞国有资产。市中心的两栋大厦中华大厦、和平大厦就是被何珊以低价买去了。价值好几亿的大楼,他们不用一个亿就买了过去。他们还生了两个孩子。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当干部,还当了省体育局的局长。”

冯德凯脸色一变,问:“这个在举报材料里为什么没说?”

周元恨恨地说:“他的后台那么硬,我怎么不得留一些东西。我可是实名举报的。要是有人直接把我的检举信给而来龙大海,他哥哥是海滨市有名的黑社会,我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冯德凯心里一震,对身后的人说:“小万,联系纪检组海滨站张站长,我们需要警力保护证人。”

冯德凯果断地对身边的海滨站副站长孟庆山说:“我要立刻提审何珊,问明一些问题。”

见孟庆山站着不动,冯德凯有些恼怒:“还不快去!”

孟庆山苦着脸说:“冯主任,你总得有个理由吧。何珊是省人大代表,海滨市工商联副主席,身份敏感,而且她不是国家工作人员,要提审,也得和海滨市政府方面打招呼。”

孟庆山下句话还没说:“海滨市公安局哪个敢去抓何珊?咱几个去了,何珊家里的十几个保镖都不是吃素的。”

冯德凯一拍脑袋,叹息着说:“我是让老张给逼得犯糊涂了。这一晚上,我怎么能把事情搞定?”

三十四章暗算体育局长——损招 陆

纪律检查委员会海滨站站长张萍急匆匆地赶来,对冯德凯说:“我刚刚联系了海滨市纪委的潘乾坤潘书记。他说兹事体大,要从长计议。他不赞成动何珊,因为,我们手中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表明何珊和龙大海之间有暧昧关系。潘书记说,如果只凭借着不知道从何处搞来的亲子鉴定书,就去提审何珊,有可能让我们纪委成为别人的笑柄。”

冯德凯心急如焚,叫来周元,沉着脸问:“那个亲子鉴定是怎么回事?”

周元结结巴巴地说:“是我搞到了龙大海和那两个孩子的血样,找医院做的鉴定,他们之间绝对是亲子关系。”

冯德凯冷笑着说:“你的本领这么大?什么都能做到。是不是该叫你身后的人出来了。”

周元先是有些慌张,继而决然说:“没有别人,都是我一人做的。你不用问了。”

冯德凯做了多年的纪检工作,知道这样的人都属于死士级别的,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但是,这样的人说的话基本上不会是假的。

打发走周元,冯德凯回身对张萍说:“张站长,能不能联系上何珊?我想在正式接触之前,私下拜访一下。”

张萍愕然说:“这好像不合适吧?”

冯德凯苦笑着说:“如果连亲子鉴定的事情都是假的,那我们可就真要灰溜溜地走了。”

张萍看看冯德凯递上来的飞龙集团股东姓名,见上面赫然只有何珊、董二狗二人。根本没有哪怕一个龙字在上面。

冯德凯说:“我们下来查的是龙大海的问题。如果何珊和龙大海毫无关系,我们也就不用查了。收拾收拾回家就得了。”

确实,就算何珊从海滨市政府手里买的两栋大楼有问题,那也要单独立案侦查,不符合来时某位领导指示的一定要在龙大海身上搞出些问题的想法。

为了抓紧时间,冯德凯就利用张陆的催促,想连夜把事情查明,免得夜长梦多。

海滨市委书记是龙大海什么人,冯德凯很清楚;l省省长是龙大海什么人,冯德凯更清楚。在人家的地盘上整人家的女婿,哪里能不动作快点。纪委到地方办案时,不是没出过事。冯德凯不想让自己成为出事者中的一员。

张萍打了个电话,等了十分钟,又接了个电话。放下电话,张萍神色古怪地说:“她居然答应见我们了。”

看见何珊优雅而恬淡的神情,再看看有上千平米的巨大别墅,冯德凯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仇富情节。

一个女人,若没有一些人的照拂,如何能保护住如此巨额的财产。

冯德凯已经断定,何珊同龙大海之间,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何珊微微一笑:“几位是京城来的大人物。还是纪律检查委员会的,让我肃然起敬。我不是国家公务人员,也不是政府高官。要是有什么经济纠纷,那也是法院派人来送传票。你们来,这可让我糊涂了。”

冯德凯正色说:“冯女士不要误会。我们来,是请您协助调查的。”

何珊也神色一正,肃容说:“我是一个守法公民,如果需要我做什么,我可以配合的。”

冯德凯将那张亲子鉴定证明递给了何珊:“你看看这个,怎么解释?”

何珊看了一下,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

抬起头,何珊的脸色有些不对,冷冷地说:“您是来取笑我的吗?”

冯德凯严肃地说:“有人向纪律检查委员会检举龙大海的问题,其中就有一条关于你和龙大海之间的暧昧关系问题。我想,你有义务解释一下这个问题。”

何珊脸上露出好笑的表情:“第一,我从来没有带我的孩子和龙大海一起去做亲子鉴定。所以,这张鉴定是不可信的。第二,我也不需要做亲子鉴定。因为这两个孩子是我去医院,通过人工授精生下来的。如果你们想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去问医院就行了。我曾经问过,他们说要保密,我就没有再问。”

看着何珊拿出的医院证明,冯德凯脸上火烧火燎的,真想找把枪杀几个人出气。

他不是气的,而是臊的。

这明显是何珊、龙大海之间做的掩耳盗铃的把戏,偏偏这把戏让你说不出什么来。

冯德凯想说出一句刺激何珊的话,想想又忍住了。对这样心机深沉的女人,说什么话都没有必要。

出了何家大门,冯德凯愤怒地踹了一脚地,恨恨地说:“我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这是最丢人的一次。我可真是上帝的好信徒,把脸伸出来让人打啊。”

张萍忍着笑,小心地说:“明天上医院去查一下吧。”

冯德凯说了一句粗话:“去个屁!精子肯定是龙大海的,那个给何珊提供方便的人肯定出国了。连这样缺德的办法都能想出来,哪里还能有破绽留下来。算了,我不留在这里丢人了。赶夜班飞机,我回京城去了。妈的,这事不能算完,我回去一定抓住那两栋大楼的事情,把面子给找回来。”

冯德凯气哼哼地走了。当然,他还没气糊涂,知道给张陆打个电话。

张陆被龙大海灌得嘴都不好用了:“喂!设么(什么),设么?遂?(谁)冯猪恩(冯主任),设么?查不去问忒(问题)?会更成(回京城)?哦也会(我也回)?到底是哦大还你大哦?”

冯德凯哭笑不得地放下电话,对两个部下说:“走吧,他今晚是回不去了。”

龙大海心里一动,再次举杯,热情地说:“张主任,上一杯咱是为了洪水灾区人民平安干杯,这一杯咱为了失学儿童早日上学干杯。”

张陆的两个部下早横着躺在地上,被服务员拖到别的屋里睡觉去了。

袁锋坐在边上,悠闲自得地看着两人。他是两不相帮,两不得罪。谁他也得罪不起,也不想得罪。

喝吧,不死人就行啦。明天你张陆双不双规龙大海,就不关我袁锋的事情了。

最后,张陆也像死猪似地躺在地上。

袁锋见龙大海脸色红润,毫无醉意,苦笑着说:“老张自以为一斤酒量,加上两个部下,能放倒你。谁知道遇上你这样的酒篓子,他只好睡个够了。正好明天没事,让他睡吧。”

龙大海好奇地说:“他来这里,不是为了我吗?怎么?”

袁锋苦笑着说:“这次纪委可是面子下不来了。老冯在海滨市丢了人,连夜赶回京城去了。他那里不查了,这里还查什么?和你聊天啊!”

龙大海有些恼怒:“靠,那我就白被人怀疑了?不行,明天我找这老家伙说理去。”

袁锋眼睛一瞪,呵斥龙大海:“胆子大了你?活腻了,敢招惹我们?不怕日后我天天找你喝茶?”

龙大海立刻老实了:“行行行,我惹不起,我躲得起。我走,这总行了吧。”

龙大海一溜烟地走了,留下袁锋在这里看着张陆。

“老张啊老张,”袁锋坏笑着说,“你这是逃过一劫啊。就是吃几年苦头,等这里的那位上位了,你不一样会回来吗?在自己的家门口,女婿要是被人双规了,那要丢多大的脸啊。你给了他面子,日后的回报一样是有的。”

轻轻地挥挥手,没带走一个人,纪检组就悄悄地走了。

龙大海是被李秋雨的骚扰弄醒的。他不耐烦地挥挥手:“去,顶名是老婆,却总让我那里生锈。别动我,起了性上哪里解决去?”

正说着呢,龙大海突然感觉下体被一个湿热的物体包住了。

李秋雨的小嘴含着龙大海的下体,笨拙地耸动着。

龙大海感动不已,坐起来,抱住李秋雨,怜惜地说:“傻丫头,不要这样。你永远都是我心中最重要的。”

李秋雨躺在龙大海的怀里,挣扎着伸出来,将龙大海的小弟弟抓住,不住地揉搓,恨恨地说:“不能让你留太多的存货在这里。不然,你又要出去鬼混了。”

隐士语录:“善总不能战胜恶。是因为善总是被自己制定的规则束缚。面对不依照规则的恶,善在多数时候是无能为力的。”

三十五章你来我往出招——足球 壹

周元站在海边,回看身后那生活了数十载光阴的城市,心中感慨万分。

他到底没有能搞定龙大海。自从因为龙大海而倒霉后,周元心中就有着一股气,一股要让龙大海倒霉的气。可惜,随着龙大海的步步高升,两人间已经没有可比性了。

周元要走,要偷渡出去。海滨市已经没有他生存的空间了,只有逃到老婆孩子所在的地方,才能不被饿死。

纪律检查委员会对龙大海的审查尚未开始,便无疾而终,可谓是丢尽了脸面。没人敢追究上司的责任,自然要把火气往下发。

周元早就被监视居住。名为保护,实际就是变相软禁起来。

纪律检查委员会想挖出周元身后的人,从中得到更多的机密。就是不整死龙大海,也要他受点伤,把面子扳回来。

周元对路虞风并没有什么好感。两人走到一起,是因为两人同样有着对龙大海刻骨铭心的仇恨。

在纪律检查委员会严密看守,难以逃脱的情形下,周元不得不使出最后一招,向路虞风求救。

路虞风不得不救周元。如果周元将他说出来,李家就会将路虞风捏死。只要周元不开口,龙大海明知道是路虞风做的,却不好如何。至于暗中对付的招数,路虞风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啦,也不怕。他还巴不得龙大海对自己做些什么,好搞到些整死龙大海的证据。

最安全的情况,是杀了周元灭口。可周元不是傻子,早就对路虞风说了:“我不会出卖你,但我也不想死。如果你想灭口的话,我会把一切都说出来的。”他这一说,路虞风反而不敢如何了。

李秋雨知道龙大海和何珊有孩子的事情,路虞风并不清楚。在他看来,一个省委书记的女儿,如果知道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一定会爆发出无比的愤怒的。说不定真会和龙大海离婚。如果龙大海再被逐渐在海滨市流传的风言风语激怒,对自己做出些什么来,那就更合自己的想法啦。

在龙大海没有倒台的时候,路虞风不想自己被牵扯到诬告政府工作人员的案子中。得到自己收买的软禁周元宾馆的工作人员传出的消息,路虞风拿起电话,沉声说:“想办法把周元搞出来。”

周元在宾馆里享受的待遇很好。不但吃好喝好住好,还有人二十四小时陪伴。一位民警和一位纪委的工作人员时时刻刻陪伴着周元。

民警是保护周元的安全,防止可能发生的报复;纪委的那位工作人员是防止周元想不开,做出轻生的事情来。

平时两人做的都是监视和看护被双规的官员,象这样陪护检举者的事情,以前并没有做过。周元检举龙大海的事情,在海滨市除了市委的高层外,无人知道。民警和纪委的小职员自然不知道这事情。在看护周元的问题上,两人就没当回事。

晚上,服务员照常送来比较丰盛的晚餐。三人也和平常一样,坐在餐桌上各自用餐。

吃完饭后,周元便自称有些累了,要睡觉。两人也不虞其他,自顾自地在屋里看电视。

第二天早上,天光大亮,服务员来送早餐,发现这个屋子的房门虚掩着,进去一看,尖叫一声,手里的托盘摔到地毯上,汤水四溅。

海滨市纪委书记潘乾坤、京城纪律检查委员会海滨站站长张萍都赶到医院,探望两位正在紧急抢救的工作人员。

医院的一位主任介绍说:“并不是什么剧毒,是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因为发现较晚,情况比较危险。能不能救过来,还是五五之数。”

潘乾坤果断地说:“能用的方法都要用上,人命最重要。”

市局刑侦大队的大队长滕保义来到医院,向潘乾坤汇报情况:“潘书记,查清楚了。昨晚宾馆有个厨师的老乡去过宾馆厨房,在里面呆了很长时间。晚上在厨师那里睡的觉,早上起来就不见了。”

潘乾坤精神一振,问:“能排查出来吗?”

滕保义苦笑着说:“那个厨师是个脑袋有病的家伙。他连那个人姓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那人叫老二。两人只见过几次。到底是不是他老乡,他也不敢肯定。那人只是自称是厨师的老乡,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

潘乾坤想到海滨市的近百万外来人口,对滕保义能排查出此人不抱幻想,无奈地说:“各个出市路口、陆海空交通枢纽,都要严密排查,不能让周元逃出海滨市。现在已经不是诬陷国家公务人员的问题了,已经牵涉到刑事犯罪上面来了。”

滕保义急忙表态:“书记放心,刑警大队一定加紧排查,找到周元和他背后的影子。”

路虞风独自开车,来到和周元约好的地方。

路虞风从车后座拿出一个箱子,走到周元身边,递了过去。

周元接过箱子,冷冷地说:“这就是你肯定能把龙大海搞下来的计划?”

路虞风微微一笑:“你以为我会幼稚到那种程度?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这只是一个开端,一个激怒龙大海的开端。后续的计划会持续而来,直到将龙大海逼入疯狂,走入自我毁灭的道路。你是开启他让走入毁灭之路钥匙的人。而我,将是亲自将他推入毁灭深渊的人。”

周元叹息一声:“希望你能做到。他太狡猾了。连纪律检查委员会都拿他无可奈何。你能比纪律检查委员会厉害?”

路虞风哈哈一笑:“放心吧,纪律检查委员会会很快回来的。那两栋大厦的事情,我还会安排人检举的。动了何珊,和动龙大海有什么区别?只要让他失去了平常心,我们就有机会了。这些事情用不着你了。你还是去和老婆孩子团聚吧。”

周元向等在海边的小船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身说:“龙大海的仇人不多,不代表没人嫉妒他。设施处里面有一个人,关键时刻或许能帮你推龙大海一把。”

路虞风大感兴趣,急忙问:“谁?我对龙大海的调查已经到了比他还清楚的地步了,怎么会有漏掉的人呢。”

周元说:“那个人叫童铁军。此人外表看似粗豪,其实心思缜密。他的一个特点就是有奶就是娘。不管别人和他多好,一旦利益有了冲突,他会立刻翻脸;就算你操了他娘,如果你能给他带来好处,不管心里多恨你,他也一样叫你爹。开始,两人的关系很好。不知为什么闹翻了。在龙大海当上处长后,童铁军就调走了。后来,他又莫名其妙地掉回来了。跟过龙大海的人,纷纷都提干了。只有童铁军,现在还是一个科级干部。听说他私下怨言颇深。如果你好好结交此人,说不定关键时刻能坏龙大海一下。”

路虞风听完介绍,心里有些失望,摇头说:“看看吧。如果他现在是龙大海的亲信,还有可能。可惜了,他离龙大海太远了。”

周元冷笑着说:“小卒过河顶大车。哪个官员的倒台不是因为小事的。龙大海现在手眼通天,你想从大事上搞,肯定搞不下他的。就是杀了人,他老丈人也能把事情压下去。你现在要到处找机会,说不定哪个地方就是他的致命伤。”

这一句话好似醍醐灌顶,说得路虞风茅塞顿开。

一拍大腿,路虞风兴奋地说:“我确实走入误区了。龙大海最为强大的地方就是官场。偏偏我想在官场上和他斗。这是以短击长。从明天开始,我会改变方法,充分利用舆论的力量。如果发现致命的证据,就借助网络的无所不在,搞臭这个‘奥运英雄’。”

三十五章你来我往出招——足球 贰

龙大海带着许楠匆匆赶往海滨市。如此心急火燎地回海滨市,并不是为了找周元和路虞风算账,而是为了郝群星那个王八蛋。

在全运会开幕在即的关键时刻,海滨市群星俱乐部却闹出了假球事件,轰动全国。龙大海先打电话把郝群星的娘好一顿问候,就急匆匆地赶往海滨市,要和郝群星来个真人pk。

许楠一边开车,一边偷看龙大海的表情。见龙大海的脸黑得和锅底一样,噗嗤笑起来:“至于吗?那是俱乐部的事情,关你啥事。郝群星一句‘俱乐部是老子的产业,老子爱咋地就咋地,关你屁事’,就能把你打发了。”

龙大海气急败坏地说:“妈的,他打假球糊弄球迷,我确实管不着。可群星俱乐部的一大半球员都要参加全运会。要是被这件事情给弄得心不在焉的,足球冠军可就到不了手了。郝群星这杂碎。当年老子给上边面子,没再弄个球队排挤他,倒让他得瑟起来了。等全运会后,让何珊也别只搞女足,也搞个男足出来,和他对着干。看他还敢打假球。”

许楠悠悠地说:“不打假球,你能在足坛存活?不说别的俱乐部一起整你,就是裁判也会把你的队伍整降级的。挣那么多家产不容易,别让何姐败坏了。”

龙大海颓然靠在靠背上,喘着粗气说:“这倒也是,有一个亿,不如用来开发小区,搞好了,还能赚一个亿回来,给孩子留点家底。”

许楠立刻说:“给我的孩子也要留一份。”

龙大海愕然说:“你的孩子?你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许楠红着说:“你一离开体育局,我就‘结婚’,生个娃娃。以后娃娃没爸爸,你可要管啊。”

龙大海扭头不看许楠:“那得看看是不是我的种。”

许楠愤愤地说:“看吧,最好去做亲子鉴定。当然了,你这样吝啬的人,连做亲子鉴定都是别人帮你做的,实在丢人。”

见龙大海不出声,许楠幽怨地说:“我知道你不愿和我生孩子,怕再出现何姐那样的事情。要是这样的话,我会没有安全感的。你的保证苍白无力。我不想像郎菁她们那样被扫地出门。有个孩子,会让我觉得安心。也让我不会生出外心。”

龙大海郁闷地说:“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实在威胁我。”

许楠蛮横地说:“那又怎么样?不给我保障,那就当心了,小心我背叛你。要不你奸杀我啊!”

龙大海无奈地说:“好好好,愿生你就生吧。老子多个孩子,也多条血脉。几个孩子,我还养得起。”

郝群星在自己的办公大楼里正郁闷呢。他左手拿着茶杯,右手拎着个棍子,在部下面前走来走去,看谁不顺眼就来一棍子。

几十个俱乐部的工作人员,上到老总,下到扫地的,都战战兢兢的,害怕惹怒了老板。

郝群星使劲敲地,唾沫横飞,破口大骂:“说!你们哪个杂碎把打假球的消息给透露出去的,还他妈地录了音。要是老子查出来,老子灭他全家。”

群星足球俱乐部总经理艾国飞靠郝群星最近,被喷得满脸都是唾沫星子。

艾国飞连擦都不敢擦一下,诺诺地说:“听圈子里的记者说,是s市的彩虹俱乐部捣的鬼。他们今年的冠军泡汤了,就想靠这一招把咱们整下去,由他们捡个便宜。”

郝群星一玻璃杯砸到艾国飞头上,当时就玻璃杯、脑袋一块破碎,鲜血淋漓。

郝群星还不解恨,将艾国飞踹倒在地,给了两棍子,怕把这老东西给打死,就一顿狂踩:“你这个贱货。要不是你贪图女记者的美色,怎么会把什么事情都讲出去。足协现在是又要降级又要罚款的,俱乐部算是完了。老子叉你老婆也不解恨啊!现在闹得我是人人喊打,藏都没地方藏。”

好有六十岁的艾国飞捂着脑袋,像狗一样蜷缩在地上,任由郝群星殴打。想到自己的前途因为一时的快意而毁于一旦,艾国飞心中的悔恨是难以言表的。对那个出卖自己的女记者,艾国飞也生出了食其肉、啃其骨的想法。

足球联赛开展了好有十年了。艾国飞一直在其中厮混。他的朋友遍及足坛,可谓是知交满天下,朋友遍中华。

群星俱乐部能连续夺得两年联赛冠军,固然有球队实力强的原因,但艾国飞在其中的作用也不算小。

一般来说,联赛上半段,实力弱小的球队就会主动来找艾国飞,商量下半年的积分问题。小球队会用上半年的失利来获得下半年的一分或三分。如果上半段群星俱乐部成绩一击绝尘的话,那么下半年可利用的比赛场次就多了。想要一分的行,我还你就是了。想要三分的,对不起,拿好处来。

这些事情,郝群星管得并不多,基本上都由艾国飞决定了。只要把冠军拿回来,其他的事情郝群星也不会管太多。通过私下交易,艾国飞积攒了丰厚的身家。就算退休,也足以养老了。

不想眼看要收山的人了,却晚节不保,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丫头给骗到床上,睡了几次,就把艾国飞十来年的那些小动作全套了出来。

于是,华夏足坛的一次地震就要开始了。

若是别人,郝群星非出黑手报复不可。可s市彩虹俱乐部老板的后台比他的大。无处发泄,郝群星便把火气都发泄到艾国飞身上了。

俱乐部副经理林泉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瑟瑟地说:“老板,龙局长来了。”

郝群星正打得起劲,回身一脚将林泉给踢了出去:“什么他妈的龙局长、虎局长的,老子不见!什么!那小子来了?妈的,又来一个找事的。”

郝群星悻悻地放过艾国飞,大声骂道:“球队要是降级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龙大海坐在会客室中,脸上不见半分在车上时的愤怒表情。

俱乐部办公室主任和芬媚笑着,陪龙大海聊着没营养的话。

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郝群星的怒吼声,龙大海问和芬:“他在干嘛?”

和芬小心着说:“可能是为了网站上的报道和昨晚电视上的事情生气吧。”

龙大海冷笑着说:“嘿嘿,海滨市现在更出名啦。床上谈足球,听起来真浪漫。这才连载到第二章。不知道下一章会讲出什么样的惊天丑闻。”

和芬叹口气,郁闷地说:“郝总已经找人协调了,希望能在网上删除那个连载。电视台也会逐步减少报道的。”

龙大海叹息着说:“难怪他总是闹出事情来。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都这样。他竟然妄想控制住网络?国家都做不到的事情,他想做到。狂人,只配去写日记。”

郝群星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大大咧咧地说:“龙局长来啦。怎么?是来看我笑话的?你打电话骂几句,我不和你一样就行了。还找上门来了。当俺是好欺负的不成?”

龙大海不想和一个狂妄自大的人说什么,对许楠点点头。

许楠掏出一份文件,对郝群星说:“这是当初省体育局和群星俱乐部签的合约。其中有一条,如果俱乐部有弄虚作假(打假球、买球卖球)等严重违背体育道德的行为发生,省体育局有权单方面解除合约,收回俱乐部中原本属于体育局的资产,包括训练基地、人事关系在省局的球员。郝总,请您收拾一下,明天就搬出训练基地吧。”

三十五章你来我往出招——足球 叁

郝群星愣了一下,猛然跳起来,指着龙大海的鼻子破口大骂:“操你妈的姓龙的,你胆子大了,敢惹老子。信不信老子找人一枪崩了你。”

龙大海噌地站起来,冷冷地看着郝群星:“希望这话是你说的疯话,不然,你等着看进监狱吧。”

扔下那份敦促群星俱乐部搬迁的声明,龙大海和许楠扬长而去。

舍卒保车是博大精深的中国象棋里面的一招,用在现实中同样好用。

郝群星本来想把艾国飞当成小卒子给丢出去,保住自己。不想在别人眼里,他也是一个棋子。为了保住全运会的成绩,龙大海将郝群星给抛弃了。

龙大海必须快刀斩乱麻,在短时间内将海滨市足坛的人心稳定下来。在全运会即将来到的时候,l省体育界出现这样的事情,对l省的形象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龙大海那是得到了可以便宜行事的尚方宝剑,才敢于如此对郝群星下手。

当天晚上,l省体育局局长龙大海,海滨市体育局局长曹媛召开新闻发布会,正式向全国通报对床上足球事件的处理结果。

许楠作为发言人,宣读了l省体育局和海滨市体育局对群星足球俱乐部的处理决定:“群星足球俱乐部是l省体育局、海滨市体育局、群星集团公司合建的足球俱乐部,委托群星集团管理。几年间,群星俱乐部取得了很好的运动成绩,夺得了两届华夏足球联赛的冠军。但是,成绩掩盖不了幕后的一些丑陋交易。对群星俱乐部管理层的做法,体育局不做评论。体育局将依照合同约定,解除与群星俱乐部的合作关系,收回训练基地及球员,另外组队参加全国乙级联赛,从头做起,打造出一只全新的海滨市足球队。”

有记者请龙大海发表一下对此事的看法。

龙大海阴沉着脸,用低沉的嗓音说:“出现这样违反体育道德的事情,作为一个体育局长,我很惭愧,也很自责。我承认,我对足球规则不算了解。可以坦率地说,在奥运战略的大目标下,我对足球不算上心。这无可厚非,我也不想否认。既然出现了错误,那就不能遮遮掩掩,害怕别人指责。这不是我的作风。我在这里向大家表态。不管足协如何处分群星足球俱乐部,l省体育局和海滨市体育局都会接受。至于记者问到的群星足球俱乐部如何反应?我认为:它们是一个独立的法人单位,自有他们的权利,与体育局无关。我要说的是海滨市足球的未来。海滨市的广大球迷可以放心。明年的联赛中,你们会看到一只全新的海滨足球队出现在华夏足坛。或许我们在甲级联赛中看不到球队的身影,但是,只需要一年的等待,我们就会有一只比以前更强大的、更清白的球队出现在华夏足坛。下面,我要向大家介绍有意接手球队的几位企业家代表,请媒体朋友和球迷听听他们对海滨市足球未来的展望。”

路虞风坐在电视前,冷冷地看着龙大海的表演,心里算计着如何能让龙大海在足球上面吃个亏。

看到何珊在电视上侃侃而谈,介绍飞龙集团在发展女足运动中取得的成绩,路虞风冷笑着说:“你又想捡便宜。这次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如果不出点血,休想得到足球俱乐部。”

足球在华夏人的心中,属于又爱又恨的角色。搞足球的企业换了一波又一波,总有人在别人黯然离开的时候,不知死活地冲上去。

路虞风知道自己的企业规模小,搞不起足球。但只要是龙大海想得到的东西,他一定要去插一腿,决不能让何珊用极小的代价得到球队。

听到有意与体育局合办球队的企业需要在三天内提交意向书后,路虞风心中更无怀疑,知道这一定是龙大海和何珊搞出的双簧。

企业作出一份投资决定,需要仔细思量利弊,核算得失。体育局如此着急地让企业提交意向书,想必就是不想让别的人来和飞龙集团争抢。

路虞风拨打电话:“刘副总,马上写出一个与体育局合办足球俱乐部的意向书,将价格提的稍微高一些。不要担心,有人会比我们出价更高的。”

郝群星坐在家中,大口大口地喝酒,血红的眼睛盯着电视上龙大海的可恶面容,心里的愤怒油然而生。

对足球,郝群星并不算懂,也不太喜好。他搞足球唯一的目的就是显摆:大爷有的是钱,钱多了烧得,怎么啦。

最好面子的郝群星,竟然被人驱赶出了足球圈子,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足协还没下手,本该为自己保驾护航的体育局竟然出了黑手,更让郝群星难以接受。

在郝群星眼里,体育本来就是为他这种富人左右的游戏。什么样的规则到了他的手中,都应该有他主宰一部分的权利。打假球怎么啦?谁不打假球?你龙大海就这样把老子给整了?

“老子不服!”郝群星一酒杯把液晶电视砸的湿漉漉的,“龙大海,我操你大爷!你等着,总有一天,老子要整死你!”

郝群星老婆走过来,心疼地看着价值好几万的超大型液晶电视,向郝群星嚎叫起来:“吵吵什么!要整死龙大海,你有这本事么?舅舅今年都下来了,你还得瑟什么?别整不了人,被人整了。”

郝群星鼓鼓的肚子立刻瘪了下来。颓然坐到沙发上,举起酒瓶咕咚来了一口,郝群星大骂:“妈的,人情冷暖,现在才能看清楚。舅舅在位时,这么点小事,一句话就搞定了。这舅舅下来还没几天,说的话就不好用啦。不管找谁,不是推脱,就是阴阳怪气的,没一个答应帮忙的。”

郝妻担心地说:“你以前得罪人太多了。就这龙大海,你跑去踹他办公室的事情,丢了他多大的脸。现在报复你还是轻的。要是换了他伯丈人李铁手动手,只怕你要吃大牢饭了。”

郝群星一向自大惯了,从没想过这些。听老婆一提醒,头上的冷汗当时就流了下来。

顺风顺水惯了的郝群星,并不适应这种无人撑腰的局面。他有些六神无主,呆呆地说:“他们如果真的要对付我,我该怎么做?”

郝妻鄙视地说:“看你那个德行?熊心兔胆。你只要能奉公守法,他们能把你怎样?关键是你以前做过的缺德事太多。一旦有人要整你,大家都会起哄。不用怎么样,你的小命就得玩完。”

郝群星的酒意完全消除,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就向门外走去。

郝妻看见,忙喊:“死鬼,上哪里去?”

郝群星颤声说:“上哪里去,跑啊!留在这里被人整死不成?老子再也不来海滨市了。”

郝妻好气又好笑,上去拽住东倒西歪的老头,照脑袋就是一巴掌:“没用的东西!老实在家呆着。以后这个家就我来当了。你看看老娘是怎么持家的。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保你活的比现在还舒服。”

三十五章你来我往出招——足球 肆

龙大海、曹媛、何珊、许楠四人在何珊家品茶打屁,闲聊今晚发生的事情。

何珊笑着说:“洒下金钩钓鱼蟹。我这样迫不及待地要接掌足球队,只怕没人愿意来趟浑水吧。或许我做的有点过了。”

许楠品了一口香茶,摇摇头说:“不一定。真想接手的企业见到你出头,可能就打消了念头。反而是想在里面添乱的人会跳出来争抢。何姐,出来一家,日后你就整死一家。他们绝对是心怀叵测,对咱家怀有恶意的家伙,千万不要留情。”

曹媛调笑何珊:“吆,什么时候许楠妹子和何珊妹子成了一家人啦。你们的男人是谁啊?能介绍给俺认识一下吗?”

许楠恨恨地看着曹媛说:“今晚叫你也成为一家人,来个4p,看你以后还敢说什么?”

曹媛脸一红,骂许楠:“死东西,越来越流氓啦。我说你晚上非逼着大海吃海参,原来是想这样的事情。好啦,我才不和你们搅和到一块。你们3p吧,我找个远点的地方,免得你们说我听墙角。”

许楠一使眼色,和何珊两人一左一右抓住曹媛,笑嘻嘻地向卧室里拽去。

曹媛毕竟和龙大海有过肉体关系,见两个龙大海最亲密的女人都不在意,在佯装不从后,“委屈”地“屈服”在两个女人的淫威下。

看见三个女人在屋里笑嘻嘻地互相脱对方的衣服,龙大海心里的欲火熊熊燃烧起来。

对男人来说,展现自己雄性风范的舞台有两个。一个是官场,一个是女人。在官场纵横睥睨,在女人身上大展雄风,最能让男人的自尊心得到满足。

慢慢走进数十平米的大卧室,龙大海当着三个女人的面,脱去自己的衣服,露出强健的身体。

三个女人痴痴地看着眼前的裸体男人,想到旧日他在自己身上纵意肆虐,让自己欲仙欲死的销魂感觉,身子不由一热,下体便生出灼灼的热感来。

她们都是成熟的女人,对男人的渴望是毫不掩饰的。这种渴望从眼睛中释放,就成了一种赤裸裸的索取。

龙大海慢慢揭开罩在三女身上的遮羞布,满是欲望的目光灼烧着他曾经数十次压在身下蹂躏过的女人。

龙大海很喜欢和几个女人一起上床。他认为那样更能体现自己的雄性身份。如同山里的野兽一般,都是一只雄性拥有数十只雌性,龙大海也希望自己能拥有那么多的女人。即使达不到这个目标,拥有几个女人,也可以聊慰一下自己心中的野望。

三个女人从没有同时和龙大海这样暧昧过。彼此之间都有些轻微的心里障碍。被龙大海将遮羞被拽去后,她们本能地捂住自己的胸部和下体,嗔怒龙大海:“有病啊!又不是没看过。”

龙大海哈哈一笑:“确实都看过,熟的不能再熟了。可你们三个同时脱光了的场景我可没看过。”

何珊身材娇小,永远都是那种丰腴却不肥胖的体型。这种身材,最吸引男人占有的欲望。每当看到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何珊在逢迎着自己对她躯体的攻占,龙大海心中的成就感就油然而生,由之而来的快感则滚滚而来;许楠身材修长,容貌是三人中最美的,偏偏她的媚态撩人,轻易便可挑起男人的情欲来。每次和他上床,龙大海都能得到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满足。龙大海一直将许楠带到身边,未尝没有独占她的心理;曹媛带给龙大海的,除了她那丰满的身材和成熟的风情外,还有她那高高在上的局长身份带来的心里满足感。

见龙大海挺着和身子一样笔直的使坏东西向自己逼来,心里一热,许楠下边就变得泥泞起来。

几年来,那里都是由这个男人来耕耘的。或许,过一段时间,他还要在这里种下种子。

见龙大海要首先进入许楠的家园,曹媛不满意了:“不行!小蹄子天天跟在你身边,偷吃的机会多了去了。老娘一年也碰不着你几次,排也得排到我了。”

曹媛恶狠狠地冲过来,将龙大海按倒在床上,握住那根让她日思夜想的坏东西,狠狠地坐了上去。

“啊!”曹媛发出了一声悠长之极的呻吟声。许久未曾被男人慰藉的躯体瞬间狂热起来。似霹雳、似摇摆、似华尔兹,在龙大海身体的舞台上,曹媛尽情起舞,极尽释放自己心中隐藏的欲望。

见曹媛的动作逐渐缓慢,喘息加剧,龙大海松开揉捏女人胸前突起的双手,拍拍女人的丰臀,将女人按倒在床上,用极度凶猛的撞击让女人得到更大的快感。曹媛只觉得狂风骤雨突起,惊涛骇浪狂掀,尖叫着说:“我要死啦!”

曹媛浑身绯红,久旷的身躯得到了极度的满足。感觉龙大海的东西在自己身体中一翘一翘的,曹媛猛然清醒,推搡龙大海:“不要射在里面,今天是危险期。”

龙大海抱住曹媛,让两人的结合部位紧紧交接,不留半丝缝隙。曹媛感觉一阵枪林弹雨从龙大海身体中涌出,向自己身体的最深处发射。一阵羞恼从心中涌出,咬住龙大海的肩膀,狠狠地就是一下。

龙大海搂住女人,让女人从激动中平息下来:“你都三十好几的人啦,真的一辈子不想当妈妈啦?”

曹媛狠狠地给了龙大海一拳:“去死!要是生了娃娃,我不得被开除公职啊?”

许楠坏坏地说:“就学何珊姐姐,人工授精不就得了。单身女人也不是没有生育权的。不过,你也不用去找别人借精子,这混蛋的精子保证是最优良的。他….啊!”

没等她调侃完曹媛,恢复过来的龙大海一个偷袭,在许楠没有防备的时候,猛然进入了她的身体。

如果是初次经历性事的姑娘,这一下能让她昏死过去。对许楠而言,龙大海的粗暴的举动反而带给她无比的快感。略带痛楚的声音,反而是女人最兴奋时发出的呻吟。

龙大海攻城略地,将许楠打得节节败退,一泻千里。

看着陷入迷茫中的女人,龙大海哈哈大笑:“今天老子要连中三元,让你们都开枝散叶,结出果实来。”

许楠突然反击,将龙大海掀开,一下跳到他的身上,不住摇动身体,长发飘飘,像骑上骏马的蒙古姑娘一样,纵横驰骋。

感觉行将崩溃,龙大海将许楠掀开,自其身后深深进入:“这样才容易种下种子。”

腹部和屁股噼啪的撞击声,声声敲击着何珊的心绪,也让她对自己再次为龙大海生下孩子充满了期待。

龙大海抱住何珊娇小的身躯,用巨大的凶器鞭打着身下的小女人。何珊感受着身上男人旺盛的精力和磅礴的生命力,喘息着说:“以后少这样胡闹。你已经三十好几的人了,不是当年的小青年了。我可不想十年后见到一个阳痿早泄的男人在身边。

龙大海奋力冲刺,将自己生命的精华喷涌到何珊的身体中。

疲惫地躺在女人中间,龙大海感慨地说:“想当年,我也是一夜十次郎。现在虽然勉强可以做到,但明显力不从心了。我们的日子一天天好起来,地位一天天高起来,偏偏我们的身体在一天天老起来。难怪古代的帝王都想着长生不老。连我都有这种想法,皇帝自然是不想老了。”

三十五章你来我往出招——足球 伍

三个女人各自寻找舒服的姿势,挤在龙大海的身边。

听了龙大海的话,她们也深有同感。她们已经过了女人最美丽的时候了。现在的她们,唯一比年轻女人强的地方,就是那种成熟的风情。岁月的痕迹已经逐渐在她们的身上显露出来,让她们感受到深深的危机感:再没有犯错的本钱了。

曹媛叹息一声:“做人工授精对我来说,实在骇人听闻。我还是找一个人假结婚,过两年再离婚吧。那样才不引人注意。龙大海,我曹媛为你生个孩子,也算对得起你了。等我老的时候,你可不许赖账。”

龙大海抱住青春已逝的女人,安慰她脆弱的心灵:“不会的,不会的。等大家都退休的时候,俺回黑龙江,买座山,建座宫殿,俺当皇帝,你们当妃子,咱光明正大地过夫妻生活。”

曹媛可不好糊弄,讽刺龙大海:“就怕到时你还放不下手中的权利。”

龙大海叹息着说:“你以为我真能达到六十五还不退休的那个层次吗?”

许楠肯定地说:“只要你不贪财,不这么好色,肯定能达到。”

龙大海摸摸鼻子,自嘲地说:“圣人还好色呢,何况我?我估计,做到我那老丈人的位子,就是我的极限了。”

“高处不胜寒”,何珊叹息着说,“嫦娥倒是站得高,整天喊什么‘碧海青天夜夜心’。天天看着男人流口水,却得不到。京城的几个位子,是整个华夏男人心中的梦想。可站上了又如何?权利大了,责任也大。你看咱们的天每天忙成什么样子啦?连去洗手间都得想事情。天得到的是无限的光荣与权利,失去的是自由和隐私。如果你没有这样的准备,你就不要去想那些事情。如果你想做,从现在开始,管住你的下身,不要再找女人了。”

龙大海委屈地说:“我很老实的。我都禁欲好长时间了。”

何珊冷哼一声:“你敢说电视台的女主持人、女记者你没动过?上得山多终遇虎。你再谨慎,也有被人发觉的时候。色字头上一把刀,那不但是刮骨钢刀,还是终结你政治生命的子弹,被你的政敌发出,了结你的政治生命。”

龙大海被说得默默无语,无言以对。

何珊觉得话有些重了,和声说:“我不是你老婆。你有多少情人我也不管。可你是我孩子的父亲,需要为孩子的未来考虑。曹媛、许楠也要给你生下孩子。如果你突然因为男女问题下台,我们怎么办?孩子的未来怎么办?”

龙大海叹息一声:“好吧,我会和她们几个讲明白的。”

曹媛惊呼:“几个!天啊!你这个混蛋搞了那么多的女主持人?都说说,谁?从实招来!不然老娘强奸你一百遍。”

听了龙大海的招供,曹媛眼睛都直了:“钱玟、欧阳萱萱、胡海鸥、万小云,这好像都是电视台、报社的名角啊!龙大海,你行啊!体育局长没白当。好女人都叫你玩遍了。省委书记、市委书记的情妇都让你给玩了。胆子可不小啊!”

龙大海尴尬地笑着说:“那不是色胆包天吗。做的时候精虫上脑,只想着爽快了。做完了,后悔也晚了。”

说道这里,龙大海突然担心地说:“咱都老夫老妻了。平时聚少离多的,你们可别给俺戴绿帽子啊!俺这人别的事情都可以原谅,唯有绿帽子不成。”

曹媛一脚将龙大海踹到地上,骂道:“老娘好好一个局长给你当女人,竟换得你这样的想法。该死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何珊搂住曹媛,安慰她:“别生气了。男人都这德行,看见女人就想上,上完了就想着抱在怀里不撒手,不许别的男人进入。别理他。姐姐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就知道姐姐平时是怎么排解寂寞的了。”

龙大海坐镇海滨市体育局,等待着对群星足球俱乐部的处理结果。

对郝群星,龙大海是恨得牙痒痒的。

从当最小的官“工程科科长”开始,龙大海就习惯了对自己下边的所有事情都拥有绝对的掌控权。他也确实做到了。偏偏做到体育局长的时候,遇到郝群星这个不知道大小的东西,事事不听体育局的不说,还时常来打龙大海的脸面。

龙大海做海滨市体育局局长的时候,就有整治郝群星的想法。如果不是李铁手说出郝群星舅舅是军委副主席的事情,龙大海早就把郝群星给赶走了。

今年郝群星的舅舅下去了。没等龙大海想办法报复郝群星,他自己就送上门来了。正好让龙大海可以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收拾他。

把俱乐部收回来,龙大海并不想让何珊接手。搞俱乐部除了赚个名声,没半点好处。华夏的企业接手俱乐部,大半是干几年把名声打出去就不玩了。

龙大海不需要名声,飞龙集团也不需要名声。之所以让何珊做出接手的态势,是因为龙大海想知道在海滨市除了路虞风外,还有谁对自己怀有恶意。

门被敲响,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来。

龙大海疑惑地问:“你是?”

女人身材高挑,眉目清秀,一颦一笑间,成熟的风情显露无疑。

微微一笑,女人用发腻的声音说:“龙局长…”

龙大海哆嗦一声,急忙说:“别叫了!你有什么事情?”

女人轻轻抚摸胸口,做出受惊的样子:“你怎么这么粗鲁啊?对一个女性,特别是美丽的女性,应该温柔一些才对。再这样,我可叫非礼啦。”

龙大海一边拨打电话,一边应付女人:“有什么事情,说吧。”

没等女人说什么,许楠就推门进来。

龙大海一指女人:“把她领到别的房间去,问她有什么事情。”

女人不干了:“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是来找你办事的,你怎么能把我推出去呢?”

龙大海笑着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女人神态一变,变得冷若冰霜:“我是群星足球俱乐部新任董事长兼总经理李美,来这里是和龙局长商议将群星足球俱乐部整体转让事宜的。”

龙大海好奇地说:“董事长?总经理?郝群星和艾国飞呢?”

李美冷冷地说:“那是我们俱乐部内部的事情,龙局长就不用管了。不知道龙局长对我的提议有没有兴趣。”

龙大海觉得事情有些不可思议,问李美:“李小姐,您是在开玩笑吗?群星俱乐部的降级和禁赛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事情,一个乙级队的名额你认为谁会感兴趣吗?”

李美优雅地用手指敲击桌子:“龙局长误会了。我们不是要把俱乐部的牌子卖给您,而是要收购您手下的训练基地和球员的。”

三十五章你来我往出招——足球 陆

龙大海摇头拒绝:“不可能!让郝群星接手足球俱乐部,已经是海滨市体育界最大的耻辱。好不容易收回来,绝对不可能再卖给他了。

李美脸色不虞地说:“龙局长,群星足球俱乐部是海滨市的一个名片,也是l省的一个名片。在俱乐部出现问题的时候,您不伸出援助之手,反而落井下石,不觉得不符合您的身份吗?”

龙大海哦了一声:“李小姐这是兴师问罪来了。我倒要问一下李小姐:从哪里能看出群星足球俱乐部是海滨市的一个名片?打假球?打默契球?球员**?打球迷?教练受贿?还名片,不如说是疮疤吧。”

李美本来白嫩的脸庞飞起一抹红霞,猛地站起来,尖声说:“胡说!你这是污蔑!你敢当着海滨市全体球迷的面,说足球是海滨市的疮疤吗?”

龙大海摇摇头,笑眯眯地说:“李小姐,不要混淆概念。我说的是群星足球俱乐部是海滨市的疮疤,没说足球是海滨市的疮疤。群星足球俱乐部还代表不了海滨市足球。你们可以接着搞足球,没人会阻拦的。如果来年海滨市有两只乙级队进行德比战,相信会有球迷感兴趣的。”

李美愤愤地说:“你这是为了个人的喜好而拿海滨市足球的未来赌博。海滨市根本容纳不了两只球队的。这样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龙大海平静地说:“确实,以海滨市的城市规模,容纳不下两只球队。可一只甲级队、一只乙级队最适合海滨市了。如果真有两只甲级队的话,我会和别的城市协调一下,搬迁一只球队过去。”

见龙大海盐水不进,李美知道,本来就飘渺的想法更是一点也没有了。

气哼哼地回身刚走两步,李美又转回身来,挑衅地说:“希望来年龙局长支持的球队别掉入丙级联赛里面了。”

龙大海哈哈大笑:“小丫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这世界上,敢和我龙大海叫板的人不多。你既然叫了,我也不好推脱。本来我是想把球队彻底推向社会的。现在看来,我还得和人合办。”

李美迈着和进来时截然不同的步伐,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

许楠玩味地笑着说:“这不像是郝群星的风格啊。不会是谁找个美女来整蛊你的吧。”

龙大海无谓地说:“管她是不是的,老子对她又不感兴趣。郝群星就找一万个美女来,也不会改变这个结果。除非上面发话,否则,群星降级的事情是不可改变的。”

许楠递了一份文件给龙大海,坏笑着说:“路虞风对你的怨恨是永无止境的。果然,他递来了合作开办足球俱乐部的意向书。”

龙大海刚喝了一口水,噗嗤一下全吐出来。

“他?”龙大海愕然说,“就他那两个钱?哪里够玩足球的?”

许楠不以为然地说:“不是说路闻声有两亿吗?玩个乙级队还是玩得起的。再说了,人家出价五千万,要和咱们共建球队,诚意蛮大的啊。”

龙大海动容地说:“这他娘的是要咱们放血啊!多亏了咱不想接手足球。不然的话,这非得加价不可啊!他来了正好,这个冤大头他是当定了。一个乙级队他出价五千万,让他血本无归。”

许楠一指头点到龙大海脑袋上:“你傻啊!他要是来年升上甲级,转手一卖,五千万差不多就回来了。还赚了个好名声。”

龙大海嘿嘿一笑:“他想升级,群星俱乐部会让吗?郝群星在足球圈里混了这么长时间,哪个俱乐部不得给他个面子。咱们虽然抽空了郝群星大半个主力阵容,毕竟没有把他所有的主力球员都带走。群星俱乐部还是有实力冲击甲级的。如果他在其中使些坏水,路虞风不吐血才怪呢?”

许楠骂龙大海:“你个坏东西!缺德吧你。只是这样一来,你打赌可就输了。”

龙大海无谓地说:“无所谓,一个面子咋也不值五千万。这几年路闻声也不往国内汇钱了。这回逼着他往回汇点,看有没有机会抓住他的小辫。”

许楠叹息着说:“你还是想整他?”

龙大海冷然说:“他不死,我活得就不安稳。如果不是准备得充分,这次的京城的纪律检查委员会下来,我现在就在家种红薯了。他自己找死,怪得谁来?妈的,现在不时兴肉体毁灭,不然,老子何必这么上火,看着他们干着急,却没法对付他们”

许楠急忙说:“你可不要犯傻!路家和你,现在根本没有可比性。你想整死他们,都不用自己动手,别人就会慢慢地腐蚀他们家的根基,几年下来,路家在海滨市就会没有立足之地的。如果你贸然动手,反而让人瞧不起你。”

龙大海点点头,知道许楠说的对,可心中还是有些郁闷。

海滨市体育局召开扩大会议,讨论应该由谁来接掌即将成立的海滨市足球俱乐部。

龙大海、许楠列席会议,听取海滨市体育局官员、足球名宿、球迷代表的意见。

在曹媛列出了包括飞龙集团、路氏集团等五家企业作为候选者,听取大家的意见。

体育局官员、足球名宿、球迷代表从地域性出发,首先排除了三家外地企业接手球队的可能性。这样接手球队的,就只剩下了飞龙集团和路氏集团。

龙大海面色有些不对,却强忍着不发话,装出感兴趣的样子倾听球迷的意见。

一个名为小萝卜头的球迷说:“飞龙集团已经搞了女足,我认为,如果飞龙集团接手球队的话,他们对海滨市足球就形成了垄断。垄断的害处我们都知道,对海滨市足球的未来没有好处。

海滨市足协副主席方有德说:“也不一定。和路氏集团相比,飞龙集团毕竟搞过足球,对圈内的事情比较了解。路氏集团从未搞过足球,刚刚进入,恐怕会对刚刚经历打击的海滨市足球起到雪上加霜的作用。那样,我们可都是海滨市足球的罪人了。”

众人各持己见,争执不休,吵成一团。

或许他们也都知道,自己便是吵出花来,也不起什么作用,但他们还是热火朝天地参与到这件事情中。

见争执的两方已然陷入到意气之争了,曹媛开口说:“大家说的都有道理。体育局会尊重大家的意见,作出正确的选择的。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海滨足球。不要因为某些人给海滨足球摸黑就丧失了信心。好了,今天到此为止。明天体育局会作出最后的决定。”

龙大海面如锅底,哼了一声,和许楠扬长而去。

路虞风接到体育局的朋友的电话,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是吗?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没和大家打招呼就走了?哈哈,这下他可要打出血了。老兄,我可是出价五千万的。他要得到球队,最少要五千零一万。想想,五千万搞一个乙级队,岂不是轰动全国的笑料。哈哈。什么?你怕我套进去?不会不会,那家伙绝对不会让我占到上风的。五千万对我来说确实不少,可对飞龙集团来说,不算什么。明天我会亲自去看他笑料的。”

三十五章你来我往出招——足球 柒

路闻声在沙发上坐着,神色很憔悴,显然苍老了许多。

与许多本来身体健康,一退下来就苍老十岁的官员一样,路闻声也陷入到退休后遗症中。

本来在海滨市的最高桥头堡上风光无比,现在却成为了几百万普通人中的一员,路闻声很不适应。

财政局原副局长、现任局长郑方泉将自己受路闻声多年压制的怨气一码子发泄出来,对路闻声的态度很不好。路闻声想用公车,竟然都不被允许。昔日的嫡系也被贬的贬、打压的打压,十几年辛辛苦苦建立的势力,一朝土崩瓦解。曾经的忠心部下大都改换门庭,投靠郑方泉。本来车水马龙的路家立刻门可罗雀。

路闻声不是不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人走茶凉的道理,可知道了不代表就能想得开。于是,他和所有的六十后干部一样,苍老了许多。

为了排解心中的郁闷,路闻声便给儿子打下手,想到商场中打拼一下。

见儿子的话语中充满自信,路闻声感到无比的欣慰:儿子终于成熟起来了。

那一次的劫难,是路虞风的大劫,也是他成熟的标志。或许他还是无比的高傲,却能冷静而不是意气用事地分析问题。

至少在飞龙集团和路氏集团博弈足球队的问题上,路闻声并不认为路虞风做错了什么。

飞龙集团的发展只能用神速来形容。不到十年光景,她从一个小小的建筑公司发展到如今拥有几十个大大小小公司的集团性企业,资产已经膨胀到接近百亿。只房地产和制药两个行业,就让何珊成为了华夏最富有的女人。如果算上越来越正规化的和外商合资的石油冶炼企业的话,何珊的财富在华夏也能排得上号。

与飞龙集团相比,路氏集团的规模就很小,资产不到十亿。如果剔除其他的负载,净值不过两亿罢了。

两者之间的实力地位都不可同日而语。如果飞龙集团在竞标足球队上输给了路氏集团,那何珊的脸面可就丢光了。

路闻声说:“小风,你这次做的很好,思虑得比较周全。但是,商场如战场,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到最坏的方面。我问你,如果何珊确实放弃了,你必须接手球队的时候,你想好了该如何处理吗?”

路虞风沉思一番,平静地说:“按说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如果出现了,那就是天大的意外。在数百万双眼睛逼视之下,前方就是无底洞,我也要接手球队。不然,海滨市就没我们路家的活路了。其实,接手球队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可以让路氏集团为世人所知。以现在球队的实力,来年打上甲级队轻易无比。到时候咱们把球队转让出去,至少不会亏损太多。我觉得,这是最坏的结果,出现的可能性很小。”

路闻声点点头:“确实,龙大海为了坏你而丢自己脸面的可能性很小。不过,未雨绸缪,你必须有这个心里准备。你爸爸如果不是当年做足了工作,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巴,现在郑方泉早就把我送到监狱里去了。如果龙大海把俱乐部扔给你,你就好好的干,给他一个响亮的嘴巴。”

路虞风眼冒神光,很是期待地说:“我不会让他好过的。这次恶心不着他,下次我会送他一个更大的惊喜的。”

路闻声摇摇头,不赞成儿子的想法。他不想和儿子为了这个事情争执,问:“小蝶母子的情况如何?”

路虞风眼睛中露出温柔的神情:“很好,孩子很健康。我给小蝶留了一千万,足够她们娘俩用一段时间了。有了孩子,我再也没有顾忌了。不把龙大海整下来,我决不收手。”

面对着数十个记者的围堵,路虞风很有风度地和何珊一起走进新闻发布会。

有记者问:“路先生,路氏集团从未踏足过足球圈,这次突然要搞足球,有什么用意?是为了新闻效应,还是真心为了海滨市足球的明天?”

路虞风微微一笑,俊朗的笑容迷倒了不少女记者。

配合完记者拍照,路虞风高声说:“如果我说我们不要新闻效应,完全是真心为了海滨市足球的明天,大家一定会嗤之以鼻。我的回答是:两者兼而有之。我搞足球,既要新闻效应,也是真心为了海滨市足球的未来。……………..”

路虞风侃侃而谈,用他富有条理的话语打动了所有的记者。何珊在旁边含笑看着路虞风,心中叹息:“这样才情绝伦的人物,却为仇恨蒙蔽了眼睛,执着于和大海的仇恨,将自己的一生都浪费在上面。真是可惜了,他完全可以有更大的成就的。”

龙大海、曹媛、许楠三人走进新闻发布会现场,将记者的注意力从路虞风身上转移。

许楠越俎代庖,担任海滨市体育局的新闻发言人。

面对记者的提问,许楠不慌不忙,微笑着说:“首先,我要代表体育局感谢飞龙集团和路氏集团对海滨市足球的鼎力相助…..体育局领导经慎重研究,并结合两家公司对新建足球俱乐部的投入进行对比,终于得出了结论。”

看见记者求知的神态,许楠得意地一笑:“路氏集团愿意一次性出资五千万人民币,和体育局组建足球队参加明年的乙级联赛。而飞龙集团只愿意出资三千五百万。在斟酌了双方的投入后,体育局决定和路氏集团合作,组建足球俱乐部。”

场下一片哗然。大家都被这让人意外的决定惊呆了。

不是说何珊和龙大海不但是同事,而且关系暧昧吗?既然路氏集团标底为五千万,那么飞龙集团加大投入便是了。难道…….是飞龙集团不愿意接手球队,找个大头不成?

无数道各怀心思的目光都投到路虞风身上。

路虞风心里滴血,脸上却做出兴奋的表情。

面对记者的提问,路虞风心里问候龙大海家里的女性亲属,嘴上却豪言万丈:“来年我们一定会杀回甲级联赛,用最好的成绩回报海滨市球迷的支持……..”

隐士语录:“算计和被算计之间,总会有人吃亏。吃亏后,为了报复,又开始算计。你来我往,一生就耗费了大半。等到临死的时候,发觉这一生过的,实在不值啊!可惜,晚了。”

三十六章全运会与美女——兼得 壹

“哈哈哈哈哈哈!”龙大海举起酒杯,嘴都合不拢,“不知道路虞风会是什么感觉?五千万打乙级联赛,还不到二十场比赛。你们说,他会不会吐血?”

何珊鄙视龙大海:“小人得志。路闻声精通资金运筹,不会轻易把五千万全打进来的。到时候,就等着和他扯皮吧。”

龙大海嘿嘿一笑:“他不傻,我也不傻。在全运会前,一切都是为稳定球员的情绪。等全运会结束后,我会好好收拾他们的。老婆,为了鼓那些杂碎球员的劲儿,你还是出点血吧。悬赏一下,如果得到全运会足球冠军,飞龙集团奖励男足一人十万,女足五万。这样一来,路虞风必须跟上,出的钱还不能比你少,正好帮我打好全运会。”

何珊叹息着说:“路虞风啊路虞风,秀才和丘八斗,你不行啊。”

龙大海让女人如此轻视,很是郁闷。和路虞风相比,他确实差很多。不论从相貌还是才气上比,都差得非常之多。他比路虞风强的,除了床上功夫,可能只有运气了。

路虞风坐在酒店包间中,脸色非常阴沉。本来想算计龙大海,结果被人家给算计了。放在谁身上,都会心情郁闷的。偏偏这郁闷除了在父亲面前可以发泄外,还不能让别人知道。

艾国飞跟着酒店的女服务员走进包间。

路虞风急忙站起,热情地说:“艾总来了,请坐请坐。”

艾国飞头上带着帽子,以遮蔽被郝群星砸碎的伤口。不过几天时间,艾国飞仿佛衰老了十岁。整个人看起来异常憔悴。

艾国飞声音低沉地说:“是路总吧。我在电视上见过你。嗨,怎么说呢,你这五千万基本上是打水漂了。”

路虞风也不生气,微微一笑:“艾总是足球圈里的老人儿了。虽然现在不顺,可不代表永远不顺。到我这里来吧,我全权放手给你,只要你来年能让球队升上甲级。你开个价吧。”

艾国飞脱下帽子,露出头上缠得密密麻麻的绷带和创可贴:“看到了吗,路总。如果我投到你的门下,就不是脑袋破了,而是胳膊或腿没了。我已经厌倦了足球了,不想冒这个险。对不起了,路总,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路虞风心里失望,脸色不变,笑着说:“可惜了,艾总这样的人物退隐,是海滨市足坛的一个损失。多个朋友多条路。艾总自己不做了,要是有合适的朋友,可以介绍给我。我这里的待遇保证是华夏第一流的。”

艾国飞想了想,拿出笔来,写了一个号码,递给路虞风:“这个人的能量很大,和我一样,得罪了老总,现在赋闲在家。如果你能把他弄来,来年升上甲级,轻而易举。我能帮你的,就这些了。希望你明年能升上甲级,帮我出口恶气。”

路虞风知道艾国飞痛恨郝群星,就指望着自己的球队打压群星俱乐部呢,应该不会和自己玩什么心眼。

拿出一个纸包,路虞风笑着说:“以后您就是路氏足球俱乐部的业余顾问了。我们按次结算报酬。这是这次的报酬,请艾总笑纳。”

艾国飞神色复杂,终于还是接过了纸包,低声说:“路总,我能帮你的,只是出出主意。与人身安全相比,钱并不是最重要的。”

走出酒店大门,艾国飞上了一台黑色轿车。

将纸包打开,艾国飞数了数,五小捆人民币。

叹息一声,艾国飞打了个电话:“我已经把那个人的电话给他了。至于他找不找,我就没办法了。”

电话里的人说:“行了,明天来拿钱吧。把事情办好了,来年保你当俱乐部老总。郝群星决不敢放半个屁。他要敢呲牙,老子把他牙给拔下来。”

艾国飞放下电话,面目狰狞:“郝群星,你把我当狗一样使唤,当狗一样赶了出来,没想到老子又攀了高枝吧。嘿嘿,等着吧,有你好看的。”

龙大海将路虞风套进足球圈,稍微出了些胸中的怒气。和何珊交待一下逐步打压路家在商场的生存空间后,他便急急忙忙赶回省城。那里,马上要生孩子的老婆、即将召开的全运会都等着他忙活呢。

要说已经成为了几个孩子的父亲了,老婆生孩子龙大海应该不紧张的。可这个孩子是龙大海法律意义上的孩子,不由得他不紧张。就是做给别人看,他也需要摆出顾家的样子来。何况,在全运会日益逼近的时候,适当表现出公私难以两全的焦虑神态,还能博得舆论的同情。若是找几个记者好好润色一下,保证一个大公无私的体育局长的高大形象出现在世人面前。

回家后,好好安慰了一下因为怀孕而心态失衡、焦虑的老婆,龙大海便匆忙投入到紧张的全运会备战当中。

儿子将要出世的消息,不能让龙大海的心情好起来。

兴奋剂,这个每次在全运会时都要兴风作浪的东西,像一个幽灵一般,险些将l省立下的若是查出一例兴奋剂,所有运动员都没有奖金可拿的军令状给毁了。

省田径队的一位教练,心仪那夺冠后的高额奖金,为了确保队员能夺冠,竟然想让队员服用违禁药物。那位队员害怕事情一旦败露,便将成为l省所有体育界人士声讨的罪人,有心不服,又不想得罪教练,心里很是苦恼。

郁闷之中,借酒消愁,该队员便将事情“吐露”给别的队员听。

该队员是有望夺取金牌的运动员。一听这事,吓得魂飞魄散。为了避免该得的房子、票子飞了,该队员大义凛然,向l省田径运动管理中心举报了这件事情。

田管中心主任一听,心脏病险些发作,立刻带齐人马,杀奔该教练员的宿舍,果然从中搜到几瓶违禁药物。

主任大人气急败坏,狠狠一巴掌打过去,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蛋!知不知道要是东窗事发,咱田管中心的人再不能上街了。人家能堵在大门口等着拿石头砸咱们。”

该教练委屈地说:“我怎么啦?我这是买来自己吃的。关别人什么事情?”

主任咕咚一声倒在地上,心脏病发作了。

龙大海正在医院陪李秋雨,等待进产房呢。这一声霹雳砸来,当时就把龙大海给砸的晕头转向。

李秋雨见龙大海失魂落魄的,好奇地问:“什么事情啊?能让你像丢钱似的。”

龙大海愤愤地说:“妈的,都签了‘生死’合同,还是有不怕死的,要吃兴奋剂。他难道不知道,老子要火了,他在l省连工作都找不到?”

李秋雨抚摸着鼓鼓的肚子,心里全是幸福的感觉:“还不怨你,弄那么高的奖金,不由得有人不铤而走险。都不容易,处分一下就行了,别让人连日后的生存都成问题。给孩子积点德。”

龙大海沉吟着说:“那也要杀一儆百。不然还会有人抱有侥幸心理的。最多风头过后,给他安排个工作就是了。”

李秋雨絮絮叨叨地说:“那也要和他打好招呼,别闹得他想不开,作出什么事情来。”

龙大海知道老婆这是要生孩子了,心特软,就安慰她两句,找来丈母娘陪伴,自己回局里处理这个突发事件。

三十六章全运会与美女——兼得 贰

局党组书记范玄远、副局长孙科方、区大同、韩馨馨、院方伟、纪委书记富宇都在局里等着龙大海的到来。

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他们在感觉愤怒的同时,也觉得侥幸。

要知道,龙大海可是让整个l省体育局的所有人员都签了无一例兴奋剂保证书。只要在全运会上l省运动队无一例兴奋剂事件出现,所有人的奖金都将翻倍。如果出现一例的话,大家的什么房子、票子、提干的事情都泡汤了。

这个法子看似恶毒,其实很好用。至少这次的兴奋剂事件就是由当事人畏惧处罚的严厉,自己讲出来的。

想想吧,如果因为你的一时冲动,发生了兴奋剂事件,不但此次全运会大家得到的名次没有奖励,年底的奖金、教练、中心领导的提职,什么都全泡汤了。甚至l省体育系统的所有从业人员的奖金都没了。如果谁服用了兴奋剂,那你以后不但在体育界混不了,在l省生存都是个问题。

l省不少依靠服用违禁药物而打天下的人,都在心里诅咒龙大海生儿子不长鸡鸡,坏了他们的财路。但龙大海大权在握,而且名声在外,倒没人敢对他做什么。

当然了,如果全运会l省的成绩很不好,那责难的声音就会此起彼伏的。

龙大海当体育局长,根本就没想过什么长远的目标。在奥运会前的豪赌让他由一个局级干部提升为厅级干部。这样成功的豪赌可一不可再。在全运会上,龙大海改变了策略,喊出了“一尘不染参加全运会,披金戴银回家庆功”的口号,为的就是标新立异,转移目标。一旦l省体育代表团在全运会上成绩不佳,大家的责难声也会小些。

眼见全运会开幕在即,要是这噱头现在就被打破了,龙大海可就傻眼了。

一旦所有人的奖金都泡汤的局面出现,军无斗志,那l省的体育代表团将要大祸临头。或许会出现历届以来最差的成绩。

局党委扩大会议上,大家的意见出奇的一致:不管事情的真相,杀一儆百。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同时向所有运动队发出最为严厉的警告:想要做l省名留青史的罪人,那就等着整个l省几千万人民的鄙视吧。

l省体育局自揭家丑,披露了有教练员逼迫运动员服用违禁药物的事情。发言人许楠声称:“为了净化体育环境,l省对发生任何的违反体育道德的事情都严惩不贷,绝不允许再次发生这种事情,欢迎大家监督。我们将重奖举报人。就像这次举报违禁药物事件的举报人,体育总局将给予其和全运会冠军相同的待遇。”

此事轰动全国,让无数的有心人在心里诅咒那个揭开了潘多拉魔盒的体育局长。

在全运会前发生这样的事情,绝对是在逼迫国家体育总局加大打击兴奋剂的力度。各个省市的不少人都指望着在全运会上“雄起”一把,为日后的幸福生活加个保障。全运会一向是兴奋剂的天堂,是许多人期盼了四年的盛会。要是体育总局来个狠的,这次可能要抓出一大批的服药冠军。

看着国家体育总局下发的“关于加大全运会兴奋剂检测力度的批示”的文件,龙大海哈哈大笑,得意不已。

范玄远哼了一声:“你小子别得意。这次你是爽了,可你得罪了整个华夏的体育界。看你日后怎么收场。”

龙大海毫不在意,无谓地说:“人走茶凉。等我走了,他们如何,就不关我的事情了。我在这里,就要按照我的想法行事。行规?哼,我又不在这行里混,还在乎什么行规?若是日后我做了体育总局局长,保证不用十年,让这个行业里清的和水一样。”

范玄远听得心里一寒,忙说:“拉倒吧。那样估计都有人会买凶来暗杀你。小子,体育界和别的行业一样,都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你既然不想呆在这里,还是点到为止吧。”

局长秘书秦婉走进来,递上一份文件,甜甜地说:“局长,有几家电视台的记者申请对你进行专访。这是名单。”

龙大海皱着眉头接过来,在上面划去几个,说:“先保证这几家的采访,余下的向后排。”

范玄远看着秦婉的身影,羡慕地说:“像这样的丫头,万里难寻啊。你小子真有福气,就能得到这样的秘书。我那秘书小王,脾气大着呢,老子有时还得让着她。”

龙大海不屑地说:“你要是不吃窝边草,能让她那么得瑟?你不是闲大了是什么?”

范玄远尴尬地说:“臭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老了,定力却没跟上,愣是被那丫头给拖下水了。你给我个面子,今年帮着给安排一下,省得那丫头翻脸要揭我老底。”

龙大海哭笑不得:“老爷子,你这个级别,想安排个人手,还要我点头吗?随便找个科室给安排不就行了。难道她想一步登天,当处长不成?”

范玄远苦恼地说:“要不我郁闷啥,还用找你?”

龙大海冷笑一声:“她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皇妃吗?想做处长也行,那个黑山后勤基地好像缺个工会主席,让她去做吧。”

范玄远陪笑着说:“小龙啊,你看,外联处的许副处长工作能力超强,来年咱是不是考虑给人家转正啊。空出来的副处长位子,是不是考虑一下小王?”

龙大海气得吹胡子瞪眼,却难耐老家伙的死缠烂磨,唯有苦笑着点头:“行行,你厉害。你有没有想过,许楠刚刚提拔为副处长,来年直接转正,其他党委成员会如何反应?小王从一个秘书直接提拔为副处长,局里会有什么反应?你想让人家私下传播‘局长、书记因豢养小蜜,互相勾结,提拔对方相好’这样的流言不成?”

范玄远嘀咕着说:“怕什么?来年老子就是不想走,也要交流出去,到别的局里养老去了。他们就是说,也不过是说你搞双飞、3p,捡老子的破鞋罢了,和老子有什么关系?”

龙大海实在受不了了,举手投降:“好好好,你厉害,我和老王(原局长王选)商量一下,把她下放到d市体育局,当个副局长总可以了吧。”

范玄远嘿嘿笑着:“小子,你好人做到家,把她办到我老家g市体育局,先干个处长也行啊。”

龙大海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推门而出:“你行!我惹不起,我还躲得起。办公室倒给你用了。”

范玄远坐上龙大海的转椅,试验了几下,喃喃地说:“这个椅子再好,也是在天子脚下的椅子,哪里有g市的土皇帝位子舒坦?小子,你要是说话不算数,敷衍我,别怪老子阴你。老子事事让着你,可不是怕了你。”

龙大海跑到秦婉的办公室里,呆呆地看着正整理资料的秦婉,心中若有所思。

秦婉抬头看见龙大海的痴呆样子,白了他一眼,继续干自己的工作。几分钟后,秦婉再抬头,见龙大海还是那个德行,又羞又气,嗔道:“有病啊!又不是没见过,至于吗?”

龙大海猛然惊醒,尴尬地笑着:“走神了。小婉,你先约钱玟、胡海鸥、万小云一起来做专访,欧阳萱萱和王娴的等这三个采访完了再说。”

三十六章全运会与美女——兼得 叁

龙大海气得用手指着秦婉:“你!你个死丫头,要造反啊!我…..”

秦婉脑袋一扬,不忿地说:“怎么?你打我啊!哪有你这样工作的?咱们省的电视台和s市的电视台相比,地位相差太远。你想让媒体帮你说话,却这样搞远近亲疏,怎么能起到好的效果?”

龙大海托起秦婉的下巴,看着这个难得一见的古典美人,轻佻地说:“小丫头,还没进门,就想当我的家了?”

秦婉哼了一声:“那又怎么样?你亲也亲了,摸也摸了,还想扔下我不成?”

龙大海将秦婉搂在怀里,嘿嘿笑着:“小丫头,你可想好了。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在我家里,可不止你秋雨嫂子一个。进了门,可没找个老头风光的。”

秦婉叹息着说:“与其找个男人平庸一辈子,不如跟在你后边感受着你的光荣。我想好了,就这样吧。”

许楠匆匆推门进来,见两人白日行淫,在办公室里接吻,吓了一跳,急忙将门关上。

敢进秦婉的办公室不敲门的,整个体育局除了龙大海,好像只有许楠一个人。

两人肆无忌惮地接吻,将许楠视为无物。

许楠啪啪啪地鼓掌,讥讽地说:“你们继续。都说女秘书是男领导的贴心小背心。果然啊。”

秦婉将嘴巴移开,哼了一声:“许姐姐,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凭什么不让我碰他。”

许楠见秦婉敢顶嘴,气愤地说:“死丫头,胆子大了。等我看见秦市长,一定要问问他,闲的啊,把闺女送到一个色狼手下。这不摆明着行贿吗。”

秦婉反唇相讥:“那又怎样?你爸爸天天让你和他在一起,不也是鼓动你勾引他吗?要不,你怎么不结婚?”

许楠嘿嘿冷笑,从后背拿出一打请帖,炫耀地说:“小样,谁敢说我不结婚?看见没,请帖我都买了。全运会结束后,老娘就打算结婚。小丫头,你的礼金可不能少了。”

秦婉当时就愣了。龙大海和许楠之间的事情她是知道的。这是怎么回事?

看看龙大海,看看许楠,秦婉疑惑地说:“怎么?姘头反目成仇了?”

许楠气急,骂秦婉:“死丫头!说话这么难听!难道我还能跟他一辈子不成?我总得找个依靠不是?”

龙大海盯着许楠,见她指着自己的肚子,知道了原因。

皱着眉头,龙大海问许楠:“你想和谁结婚?”

许楠色色地说:“k市有一个小伙子,人不错。我和他谈了几次,就定下来了。就是年底就要出国了,让我很不爽。”

龙大海“叹息”一声:“也好。你总要有个归宿不是。跟了我几年了,我也不能亏了你了。你们结婚和那小子出国的费用,我都包了。要是他想在国内发展,我也会帮忙的。”

许楠哼了一声:“我陪你睡了这么多年,得到这些也是应该的。好了,不打搅你们郎情妾意了。老娘要去准备自己的新房了。”

秦婉不由得打个寒战,对龙大海说:“这不会是我以后的预演吧?”

龙大海拍拍秦婉的脑袋,微笑着说:“你是自由的。有选择的权利。”

作为一个高龄产妇,李秋雨的生产无疑有一点风险。

在权衡领导多方利弊后,李秋雨还是决定要让孩子从自己的身体自然出生。

在妇产医院的特护病房中,听着李秋雨撕心裂肺的叫声,龙大海心乱如麻。

头几个女人生孩子,龙大海也都偷偷去陪着。哪个也没李秋雨叫得这样凄惨,疼得这样厉害。

若在平时,看见女人裸露的下体,龙大海心里会生出熊熊的欲望来。但是,看着李秋雨肿胀的下体和隐约露出的孩子的肢体,龙大海心里除了对母亲那崇高的敬意外,再没有别的想法了。

因为李秋雨的特殊纷纷,妇产医院的院长、主任和几名经验丰富的副主任都亲自上阵。院长拍着胸脯向龙大海保证:一万个没问题。

因为身份问题,李向天并没有到医院来。李夫人、龙大海的父母、龙大地、翠莲都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

这个孩子将是维系龙家和李家关系的牢固纽带,是龙家富贵的保证。他必须健康地生下来。

“哇啊……”洪亮的啼哭声让外面几颗焦虑的心终于从嗓子眼落了下去。大家纷纷贺喜,忙着打电话通知别人。

没有一个时辰,省委书记有外孙的消息,在l省有心人中间已经传遍了。

李秋雨一身的臭汗,疼得都要不省人事了。

看见龙大海,她一把抓住,狠狠地掐了几下:“死东西。给你留了个种,你该满意了?疼死老娘了,我可不想再生了。”

龙大海抚摸老婆的额头,让她感到自己的存在:“老婆,我会和爸爸说,让孩子跟你姓,也算继承李家的香火了。”

李秋雨愣了一下,继而慵懒地笑了:“混蛋,还算你有良心。爸爸要是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李家终于有继承人了。”

龙大海搂住李秋雨,和声说:“老婆,我不得不离开你了。等全运会结束后,我会专门抽时间来陪你。全运会对我太重要了,对咱们家更重要。为了咱们的未来,原谅老公现在不能陪你了。”

李秋雨点点头,抚摸着龙大海的脸,深情地说:“从现在开始,终于是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了。去吧,我已经放心了。”

龙大海狠狠地吻上女人的嘴唇,对天起誓说:“我绝不会负你的。”

l省体育台。主持人钱玟很有风度地和龙大海握手。

对着亿万观众,钱玟微笑着说:“首先祝贺龙局长喜得爱子。对一个男人来说,有了孩子才真正走向成熟。为了满足观众的好奇心,龙局长能不能透露一下孩子的情况,比如生下来的第一张照片,第一个脚印什么的。”

这是两人事先商量好的。利用孩子吸引观众的注意力,为龙大海赢得更多的好感。

龙大海展示了孩子的照片和脚印后,钱玟步入正题:“龙局长,您在接受中央台记者采访的时候,曾经提到过:为了纯净l省的体育环境,宁可付出不要成绩的代价,也在所不惜。这句话在全国观众中引发了不少的争议,您是不是就这个问题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

龙大海点点头,严肃地说:“首先,我要说的是我们发展体育运动的目的是什么。开展体育运动,以前,我们的目的无外乎增强人民体质、为国争光、增加国人凝聚力、陶冶情操。现在,随着经济的发展和人们意识的转变,体育已经走向娱乐化了。君不见体育明星们日进斗金,富可敌国。有了经济的渗入,一些人被利益迷失了眼睛,就会做出违反体育道德的事情来。服用禁药、收买对手、收买裁判、甚至伤害对自己取得好成绩有威胁的对手。这样的做法完全违背了奥林匹克精神,是不可取的,也是不被奥林匹克宪章允许的。作为一个体育局长……”

三十六章全运会与美女——兼得 肆

随着节目的进行,两人的谈话越来越深入,逐渐涉及到了l省体育代表团的成绩指标。

龙大海斩钉截铁地说:“以往我们在要求运动队的时候,总是说要取得精神文明和运动成绩的双丰收。这次我对运动员说的话是:这次我不要求你们的运动成绩。首先,你要保证自己是干净的,其次才是取得好成绩。我要的是当之无愧的成绩,而不是喝着药瓶子的冠军。我不想让l省百姓在狂欢胜利后,却悲哀地发现:我们l省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倒在药检下的冠军。”

“违禁药物是世界性的问题。我一个地方体育局的局长,管不了那么多。但是,在我的职权范围内,想侥幸过关的人,不要有任何的侥幸心理。我,就是横在你们头上的屠刀,发现一个服用禁药的,杀无赦、斩立决。我的狗头铡在等着你们来试刀呢。”

钱玟很理性地一笑:“看见龙局长,我就想到了奥运会上您身披国旗的英姿。体育是光荣的,体育也是复杂的。究竟龙局长此次对肆虐体坛的药罐子宣战能不能成功,大家拭目以待。全运会后,我们会继续追踪龙局长这个勇者的旅程。”

面对钱玟要求龙大海留下感言的要求,龙大海斩钉截铁地说:“勇者无惧,智者无谓。有体育总局的支持,有全国人民的支持,兴奋剂这样的跳梁小丑必将被我们击败。”

每次节目结束,龙大海都会长吁一口气,将绷紧的神情放松下来。

钱玟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太注意自己的形象了。有时候,有些人性化的表现,更能让观众认同你。不要老做出一副严肃的嘴脸。英雄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平民化的英雄才更让大家接受。”

龙大海憨厚地一笑:“谢谢你了。你让我将孩子的照片给观众看,想必是让观众更认同我吧。”

钱玟高傲地挺起胸膛,像孔雀一样展示着自己身上最为美好的东西:“既然知道了,是不是该出血了。请本人吃夜宵,不许请假。”

龙大海看着这个已经熟透到巅峰的女人,心里蠢蠢欲动,疯狂的占有欲望生了出来:“走吧,我会让你吃个饱的。”

一处隐秘而宽敞的房间里,龙大海正迫不及待地要脱下钱玟的衣服。

钱玟身上的衣服很少。上身一件小衫,下身一条超短裙,和没穿衣服差不多。

钱玟嘻嘻笑着,不断躲闪龙大海对自己身体的侵犯。

当一个女人的青春将要流逝的时候,她对男人的吸引力便不能完全依靠身体了。适当地让男人感觉到一点情趣,比直接让男人插入更会加深他的印象。

龙大海花了好长时间,只将钱玟的小衫脱了下来。见钱玟一边挑逗自己,一边逃避自己的侵犯,龙大海的欲火更加旺盛。

钱玟紧紧贴住龙大海,将他的衣服一件件脱了下来,却死活不让龙大海脱自己的衣服。

龙大海心急如焚,将钱玟按到桌子上,将超短裙向上一掀,拽住粉红的内裤,稍微一用力,刺啦一声,雪白丰腴的臀部就显露出来。

钱玟呻吟一声,身子迅速热了起来。不算频繁地相会,却已经让她迷上了这个野兽一般男人的身体。每当对着他,钱玟的身体不由地便会湿润。这和当初那个老得不能再老的男人给自己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龙大海并没有着急占有这个女人,他拍拍女人的身体,让她转过身来。

钱玟微微皱着眉头,还是张开了樱桃小口,将那个粗壮的事物含住,吞吐起来。她很不适应这样的方式。可为了眼前这个决定着自己未来的男人,她不得不违心地迎合对方。

看着这个让万人着迷的女人为自己这样做,龙大海心里的虚荣便无限弥漫起来:强如赵燕如,不也是张开自己的小口,迎接这个物件的进入吗。如果王娴愿意这样的话,那会让自己更加疯狂的。

见钱玟已经气喘吁吁了,龙大海拎起这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将她跨在自己的腰上,直接进入了她的躯体。

钱玟感觉空虚的心灵立刻充满了满足,夸张地大叫一声,紧紧抱住这个进入自己的男人,喘息着说:“到那边去。”

那边放着几个造型古朴的凳子。从凳子的新旧程度看,都有至少上百年的光景了。它们就是民间俗称的春凳。

春凳的样子多种多样。有的就像普通的长凳,不过略微宽一些;有的就是斜放的太师椅。唯一的用途就是供古人性交娱乐使用。

钱玟在发现了这个东西后,兴趣大增,买了一个又一个。和龙大海在上面性交,已经成了她的爱好。

龙大海将钱玟放在一个长方形的春凳上,自前面冲进了女人的幽谷,展开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光滑的椅背让女人的皮肤变得更加敏感。龙大海每一次的冲击都让她感觉到男人对自己心灵和肉体的全面占有。

很快,两人转移到另一个椅子上。这次,主角换成了钱玟。

坐在龙大海的身上,钱玟抓住龙大海的胳膊,做放马驰骋状,人随着椅子的轻微晃动,享受着信马由缰的自在与舒爽。

龙大海抓住女人胸前的突起,感受其中的温润和柔软。

男人可以宣示对女人的占有标志,便是可以肆无忌惮地玩弄她的双胸和插入她的下体。正是通过对两者的占有,才让男人有了极大的成功感。

觉出下体的阵阵酸麻,龙大海知道自己的第一次崩溃即将来临。他拍拍女人,女人会意地翻身下去。

男人在高潮的时候,通常是最不喜欢拘束的时候。龙大海让钱玟站在矮小的凳子上,按住椅子,自己自后插入,做崩溃前的最后疯狂。

最后的疯狂,通常的结果就是钱玟崩溃地除了无意识地呻吟,再没有任何的想法。

龙大海超强的床上能力,能让女人疯狂。不论和哪个女人做爱,他都会在自己达到高潮的时候,让女人也达到高潮。他能得到赵燕如、李秋雨的青睐,这个本领或许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因素。很让人讽刺,却不得不让人无奈,男人有的时候,经常被女人背叛,就是因为他们不能满足女人的欲求。女人,有的时候很简单,会被男人的身体,而不是魅力征服。钱玟背叛了前任省委书记,委身于一个当时的小小的体育局长,如果被人知道了,大家的眼球肯定是掉了一地。明知道和龙大海没有任何的结果,可是,钱玟还是为龙大海着想,设身处地地帮他造势,希望他早日上位。只是,没有感情基础,只依靠肉体的感觉而在一起,早晚有厌倦的时候。不知道这一天何日能够到来。

钱玟浑身无力,搂住龙大海,让他抱着自己到浴室里去。

洗浴的时候,钱玟皱眉说:“以后做爱的时候,你能不能戴上套子,省得我提心吊胆地怕怀孕。我怀孕了,对你难道还有好处不成?”

龙大海安抚女人:“不要怕怀孕。生育本来就是女人的天职,有了就生下来。你这样的完美女人,如果不留下血脉,岂不是辜负了上天恩赐的美丽和智慧。”

钱玟没有被龙大海无耻地拍马冲昏了头脑,苦恼地说:“我也知道自己不小了,该当母亲了。可在咱们国家,当一个未婚妈妈所承受的压力多大,你不会不知道。何况我还是主持人身份,更不能随意有这些新闻的。”

说明一下,欲望是无止境的。作者不想写太多的情色描写,只想披露一下一个人真正的内心世界。我们在人前,总是把自己打扮成无比善良的正面人物,其实,内心深处都有一些卑鄙、自私的东西存在。龙大海不是圣人,是个普通人。他有欲望,有着无止境的欲望,就这样了。本书以后会很少出现这样的描写,会注重于人的内心世界中的贪婪和卑鄙。

三十六章全运会与美女——兼得 伍

龙大海耐心地说:“你比我还大好几岁。可以说,你的青春已经逐渐流失了。所以,你应该改变自己的形象了,应该逐渐消失在大众面前了。成熟、稳重才是你日后的方向。不要和小姑娘比谁更年轻了。学学欧阳萱萱,改当制作人,一样在电视台里呼风唤雨,不好吗?”

钱玟犹疑不决地说:“还是等全运会后再说吧。趁着全运会,老娘在电视台多露露脸,不行就改做生活节目主持人。再不行,就找个人嫁了,当阔太太去得了。”

龙大海将钱玟放到自己身上,正色说:“我不是澹台风。你老了,我还没老呢。所以,你逃不出我的手心的。乖乖地收了其他的想法,老老实实做我的女人。不然,我的小弟可不是吃素的。”

钱玟看见龙大海眼中坚定的眼神,叹息着说:“男人都一个德行,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抱一个,手不够了就背着,背不了了就夹着。龙大海,现在你可以夜御十女,到了四十岁、五十岁呢?七八个如狼似虎的女人看着阳痿的你发呆,你的滋味好受吗?”

龙大海没有回答。他用擎天玉柱冲进钱玟的身体,表示对女人轻视自己的愤怒。

耗资巨大的开幕式,数万名观众、上万名演员、运动员,在体育场中掀起了声势浩大的人浪。滚滚而来的威势,让本来对如此浪费人力、物力感到不以为然的龙大海,心里也有了一些赞同的想法:人活着,不就是为个爽快吗?

因为没有直播任务,欧阳萱萱、钱玟都坐在龙大海身边。和她们的逍遥自在相比,几位记者胡海鸥、万小云都在四处忙碌,寻找着合适的话题。

因为奥运会上的护卫国旗义举,也因为王娴家族的根基深厚,王娴也不在做记者了。央视体育中心副主任一职,让她可以有充裕的时间来观察龙大海身边的两个女人。

钱玟无意中看见王娴略带醋意的眼神,心里一动,悄悄对龙大海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把人家小姑娘给吃了?‘共患难,睡一床’,现在不都实行这个吗?小姑娘要是有些仰慕英雄,就更好骗了。”

欧阳萱萱撇撇嘴巴,不屑地说:“他连咱俩都敢上,还有谁他不敢上的?这混蛋是女人的魔星,大小通吃。只要是女人,都逃不过他的手心的。”

听了这话,再想想自己,钱玟深深叹了口气,为自己感到不值。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被一个土包子给迷住了,真丢人啊。

l省体育代表团出现在跑道上。阮方伟、韩馨馨一身盛装,走在代表团前方,不住向四周的观众挥手。

二人都是第一次出席如此盛大的场合,心里都异常兴奋。

龙大海站起来,面含微笑地向下方的运动员挥手,一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做派。

摄像机适时地捕捉到龙大海的镜头,让全国观众都看到这个已经有些遗忘的在奥运会上护卫国旗的英雄。

足足有十秒,展示龙大海光辉形象的镜头才消失。

钱玟和欧阳萱萱跑到旁边的小屋子里看直播。见龙大海在央视直播中,竟然有十秒的出场时间,两人不由得咂舌。

钱玟看着慢慢走向东方红的王娴,嫉妒地说:“有个好家庭,真是省去一辈子的奋斗啊!这丫头一句话,大海这混蛋省去多少努力。”

欧阳萱萱愤愤地说:“她可以随心所欲,可以自由地选择男人。我们却要被男人选择,太不公平了!”

钱玟自嘲地说:“偷着乐吧。至少他比你年轻,比以前插入你身体的那个老东西强一万倍。有那么多的年轻丫头等着他去插入,他还能喜欢你,你就满足吧。”

欧阳萱萱叹息一声:“是啊,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至少他是个强大、强壮的男人。有了他,不管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我都很满足。怎么?你不满足吗?”

钱玟苦笑着说:“我敢不满足吗?现在有他护着,我才能独善其身。不然,以我现在还没褪去的姿色,早有人来霸占我了。”

欧阳萱萱刚想说什么,钱玟说出了一个惊天消息:“我怀孕了。”

欧阳萱萱身子一颤:“是他的?”

钱玟点头,无奈地说:“这个混蛋,这么多年了,也改不了山里农民作风。女人想得到他的信任,就要给他生个孩子。那天做爱时,他死活不带套,正赶上我的危险期,就让他一枪中的了。”

欧阳萱萱心里很矛盾,用略带嫉妒的语气说:“恭喜你,终于可以当妈妈了。”

钱玟气愤不已,抓住欧阳萱萱就要开打。

欧阳萱萱急忙求饶:“别别,你要是不满意,我也生一个还不行吗?美女与野兽的结合,生下来的孩子绝对是超人啊。”

钱玟叹息着说:“我也想开了,生就生了,省得日后老了,孤独一人,郁郁一生。既然摆脱不了他,生个孩子,这一辈子就有人依靠了。”

王娴迈着优雅的脚步,走向龙大海,心里的感觉很复杂。

龙大海看见王娴,脸色微微有些变化,马上做出笑容,迎上两步,握住王娴的小手。

刚想说话,“咔嚓卡擦卡擦卡擦卡擦”,无数的镜头将两人握手的一瞬间捕捉。相信报纸、网络头条上,都会出现奥运英雄相会在全运会赛场之类的消息。

两人像国家领导人一样,握住手,面向记者,供大家尽情拍照。在这个关口,要是有一点的不自然,都会被记者大肆渲染的。

深知其中三味的两人,反而靠的很近,摆出亲密的姿态,随记者拍去。只有这样,人们心中的判断力才会失去准星,不把两人之间的关系想到床上。

打发走了记者,坐在一起的两人才有心思互相打量。

王娴淡淡地说:“我要结婚了。”

龙大海心里一颤,继而装出平淡的口气说:“总要有这一天的。法律的规定是不能抗拒的,我终究是得不到你的。小娴,祝你幸福。”

王娴装作和龙大海说话,手在下边狠狠地掐住龙大海的腰间肉,恶狠狠地说:“你这个混蛋!你明知道不能娶我,为什么和我做爱的时候,总是要那么肆无忌惮。姑娘我怀孕了。就是在前些天去采访你的那一次。”

龙大海心里一喜,继而装作无奈的样子,委屈地说:“是你说是安全期的,俺才想爽快一下的。”

王娴恨恨地说:“孩子我会去做掉的。你不要有什么妄想了。我不会给不是我男人的人生孩子的。”

龙大海心里一急,话就脱口而出:“小娴,孩子是无辜的。你就忍心让一个已经孕育的生命消失吗?”

王娴看着龙大海,说出了可能憋在心里很久的一句话:“去你妈的。”

轻轻地站起来,王娴不露痕迹地用自己那尖尖的鞋跟给龙大海来了一个狠的,风风火火地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龙大海忍受着钻心的疼痛,心里在滴血:“孩子,俺的孩子要没了啊!”

龙大海也理解王娴的做法。王娴不是欧阳萱萱、钱玟这样名气大,却毫无根基的女人,也不是曹媛、许楠这样有根基,却没有名气的女人。王娴是既有名气,也有深厚背景的女人。

像王娴这样的女人,你可以出轨,可以找情人,没人会在意的。可你绝对不能为别人生孩子的。

国家实行计划生育政策,本来就让很多家族难受,不得不暗里生几个,以维持家族的兴旺。王娴结婚的对象绝对不是普通人家。对孩子是不是自己的种会非常介意的。如果被查出孩子不是自己的,那对王娴,对龙大海都是一场灭顶之灾。

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自己也不是万能的上帝,有些遗憾反而让生活变得多姿多彩。龙大海如是安慰自己,将心神放在即将开始的比赛上去了。

三十六章全运会与美女——兼得 陆

全运会历来有“药运会”的称呼,说的就是全运会上大家服用禁药成风,时常搞出一批震惊世界的成绩来,让世人在惊讶的同时,也会笑掉大牙。

不怪大家发笑,要是有这样的成绩,奥运会冠军那时稳拿的。可为什么去年的奥运会上不见你的身影,一年后你的成绩就突破到如此的境地?

龙大海抓住全运会这个死穴,大打禁药牌,为的就是在全运会期间赢得更多的关注,让更多的人记住自己。

果不其然,开赛第三天,从京城的药检中心传来消息,抓住了三个药罐子。

三人中,两人是冠军,一个是季军。分别为j省的举重冠军赵毅、y省的自行车冠军郝蒙、n省的举重季军潘瑜。

在龙大海掀起了声势浩大的反对兴奋剂活动,在国家体育总局发现了严厉的惩戒通知后,还是有许多人铤而走险,让国家体育总局的脸火辣辣的。

体育总局的屠刀当时就下来了:三人终生禁赛,主管教练终生禁赛,主管领导撤职,三省代表团取消精神文明风范奖评选资格。

体育总局局长赵鹏飞在新闻发布会上咆哮:“发现一个处理一个。不但要处理当事人,与当事人有关的责任人一样处理。对服用兴奋剂的打击,l省体育局说出了杀无赦、斩立决的口号,我也要说一下,再发现有服用禁药的事情,株连九族。”

龙大海坐在屋里,任由欧阳萱萱、钱玟为自己化妆。

全运会的影响已经超出华夏的范围,引来很多国际媒体的关注。加上禁药问题是世界性的,更能吸引众人的关注。

几家国际媒体对首先提倡打击兴奋剂的龙大海非常关注,纷纷提出了采访要求。

在得到上级的同意后,龙大海选择了几家国际影响力大的媒体,准备接受采访。

钱玟对龙大海左看右看,总觉得不满意,皱着眉头说:“该死的农民,总是有点乡村的土味。”

见龙大海被骂得直皱眉头,欧阳萱萱捂嘴轻笑,安慰龙大海说:“别觉得伤自尊了。你这人的气质非常复杂,洋不洋土不土的,老少通吃,估计也能让洋妞喜欢。告诉你,老外可是风流到家的人,有的女人和母狗一样,见男人就勾搭,你可不许和洋妞发生感情,不然我切了你小弟弟。”

“洋妞”,龙大海想到洋妞的雄伟山峦,有些期待地说,“还是洋妞好啊,玩完一夜情,拍拍屁股就走,一点也不缠缠人。哪像你们,缠着要我负责,烦死我了。”

钱玟和欧阳萱萱对视一眼,同时出手,捏住龙大海的两个腰眼,狠狠地掐了下去。

作为国际著名的电视机构的主持人,琼斯心里非常高傲。虽然她的青春有些过去,但在主持人越老越吃香的国外,琼斯才刚到自己事业的黄金时期。

作为一个尖刻的体育评论员,琼斯时常用自己的伶牙俐齿让很多人闻声丧胆,以至于她那迷人的外表倒让人淡忘了。

一提到赛琳娜.琼斯,很多体育界的人士都会破口大骂,当然,是在私下骂的,他们也畏惧琼斯会搞一个自己的专题,让自己出丑。

对这样知名的体育名嘴,钱玟等人是如雷贯耳,也对龙大海能不能应付得了这样的记者感到担心。

龙大海憨厚的一笑,像大山一般沉稳的气质登时让几个女人的担忧化为乌有。

匆匆赶来的王娴沉迷于这种让女人感到安慰的气质,信心百倍地说:“你们不要担心别的,就担心那个多情的琼斯别落入情网吧。奥运会时,琼斯可是短暂采访过我和大海的。那种火热的眼神,可是差点把大海吞下了。”

见好长时间不理自己的王娴也来了,龙大海心里很暖和,也很自豪:她还是忘不了我的。

王娴白了龙大海一眼,没好气地说:“走吧,本姑娘一怕别人翻译错了,二想在国际媒体上露露脸,就借着龙大局长的面子出出头。”

龙大海嘿嘿一笑,当着钱玟、欧阳萱萱的面拍拍王娴的脸蛋,很轻佻地说:“你说外国人要是看见咱俩接受采访,会不会有咱们是两口子的想法啊?毕竟外国人很追捧英雄救美的情节的。”

王娴不动声色地拨开龙大海的手,毫无恼怒的神情,淡淡地说:“走吧,龙局长,希望在国际媒体面前,你也能像面对国内媒体那样,拿出你的忽悠本领,让外国人也记得你。”

会客室里,见到龙大海的身影,琼斯眼睛一亮,站了起来,迈着优雅的步伐,用生硬的汉语说:“龙,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龙大海笑意盈盈,大大方方地和琼斯拥抱一下,热情地说:“亲爱的琼斯小姐,欢迎你来华夏,希望你能有一个愉快的旅程。”

听到身边娴熟的翻译,琼斯仔细打量一下王娴,脑海中浮现出奥运会时的场景,不由会心的一笑。

琼斯请龙大海坐下,先介绍了自己要提的几个问题,然后说:“龙,我想顺道采访一下这位小姐,可以吗?”

龙大海见王娴很不情愿地翻译了这个话题,愣了一下,回答:“我想这需要王小姐自己决定。”

王娴淡淡地说:“对我的采访需要经广电中心的批准。如果琼斯小姐有耐心的话,估计明天就能答复。”

琼斯走遍世界各地,见识广博,知道王娴是在推脱,就没在关注这个话题。

琼斯提的问题很尖锐。第一个问题就是:兴奋剂问题是世界性的。和毒品难以禁止一样,兴奋剂也永远不会绝迹。对华夏官场的一些规矩,我也有些了解。我想知道,您为什么要做这个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呢?做这样的事情,或许会让您的前途星光黯淡。您可以回答吗?

龙大海见王娴有些担忧,知道她害怕自己说出什么让人抓住把柄的话来。

对王娴微微一笑,龙大海淡然地说:“体育竞赛应该是公平的。可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总要破坏游戏规则。这损害了绝大多数运动员的利益。长此以往,对体育的危害是致命的。既然服用禁药能够取得好成绩,那我们何必努力训练呢?我们国家有句俗话,叫“天地之间有杆秤,那秤砣是老百姓”。这句话的意思是公道自在人心。为了维护百姓心中的公道,打击禁药,是我一个管理体育的官员必须要做的事情。我们国家还有一句话,叫“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服用禁药的人,违背了职业道德,违背了公平竞赛的精神,愚弄了所有的观众。作为一个官员,我必须要严厉打击这种丑陋的行为,让它们绝迹于体育赛场,让观众的眼睛不受到污染,心灵不受到伤害。”

王娴一边翻译,一边心中感慨:不到一年,他就进步这么多,说出口的话毫无破绽。以后,还有谁能挡住他的脚步?

隐士语录:“和不爱的人结婚,把爱的人当作情妇。在权利和欲望的角逐中,爱与不爱的分别,就在于权利和欲望的大小。”

抱歉,因为春节的原因,可能停更几日,以后会补上的。祝大家过个吉祥、快乐的春节,人人都牛起来。

三十七章阮方伟的家族——进逼 壹

龙大海知道外国人是不喜欢官话的,就一段段的大实话说出去,让琼斯听得直点头,以为龙大海真是一个高尚得连老婆都能献给国家和民族的人。

琼斯看着龙大海和王娴,玩味地笑着说:“龙,不要怪我八婆。你知道的,我们国家的人最为浪漫,最喜欢听英雄美人的爱情故事。能不能说一下你和王为何没有发生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呢?”

龙大海苦笑着说:“琼斯,如果你结婚了,你会和别的男人发生感情吗?”

琼斯微笑着说:“我会在心里想想,却不会做的。因为我的道德观约束了我。”

龙大海笑着说:“metoo。”

琼斯感慨地说:“龙,你真是个老实人。面对着王这样的美女,竟然能忍住不偷吃,真是个痴情的男人。”

王娴一边翻译,一边在心里咒骂龙大海:“他老实?上帝都能让他骗死。脸蛋憨厚,心里奸诈,混蛋加王八蛋。”

龙大海握住琼斯的手,热情邀请琼斯:“琼斯小姐,如果有暇,请到l省去做客。那里的人民会热情欢迎外国友人的到来。您会感觉到我们的好客和友谊的。”

琼斯的手指在龙大海手心挠了挠,妩媚地说:“我期待着您的正式邀请。我会将龙的事迹传到全世界的。龙,你是个很有魅力的东方人。”

王娴用满是醋意的嗓音翻译了琼斯的话,自己又加了一句:“或许你会和她发生点什么。”

龙大海摸着鼻子苦笑不已,却不敢当着琼斯的面说别的。

院方伟坐在离地几百米高的豪华餐厅里,和几个年岁很长的人一起进餐。

阮方伟长得不算英俊,却有一身高贵的气质,让人望去便生有仰视的感觉。这是自小养成的气质,不是后天可以学到的。

与阮方伟相比,龙大海只是一只丑小鸭罢了。偏偏这丑小鸭却站在白天鹅头上,让天鹅心里很是不爽。

阮方伟很希望自己能站在龙大海现在的位置上,那样的话,他可以提前几年站在中央某个部委的副职位子上,那样的话,四十岁前,他就可以成为华夏历史上最年轻的正部级干部了。

龙大海的年龄与阮方伟相仿。有他在前头压着,阮方伟想在省体育局出头,日子遥遥无期。嘴上不说,可心里还是很郁闷的。

“方伟啊,你虽然面上春风拂面,可这风里还是有三分寒意的。而立之年能有你现在地位的,放眼华夏有几人啊?心里再是不甘,再是不忿,也要放在心里,不能外露。看你这样子,估计那龙大海没少受你的气。连代表团出场这样的风光场景都被你抢去了。嗨,如果不是有你大舅在中央,估计你现在不知道在哪里看门呢?在 l省和省委书记的女婿别苗头,外甥啊,你真是个勇士啊!”

年岁最长的中年人的一席话,说得阮方伟面红耳赤,急忙低头认错:“舅舅,我知道错了。”

说话的人是阮方伟的二舅,s市的市长,未来有望角逐京城高位的寥寥几人之一。

见阮方伟并没有如几年前那样瞪着眼睛辩驳,老人满意地点点头,和声问阮方伟:“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阮方伟知道舅舅这是在考验自己,也知道回答得如何,将决定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

仔细斟酌一番,阮方伟说:“第一,我犯了以家世看人的错误。我因为龙大海是农民出身,就先入为主地小瞧他,继而产生了轻视的想法,在工作上处处掣肘龙大海,平白得罪了一个在l省有着远大前途的人;第二,我犯了没有从全局观念的错误。不管龙大海是龙是犬,他都是省委书记的女婿,都是不应该得罪的对象,平白为家族增添了一个潜在的敌人。”

老人赞许地点头:“嗯,现在能想到这两点,也算是难能可贵了。有了这个教训,相信以后你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除了这两点,你还有一点没有想到。那就是你忘记了借助家族的力量。”

阮方伟一愣,喃喃地说:“借助家族的力量?我一直想依靠自身在l省打开一番局面的,倒没想到这些。”

老人哈哈一笑:“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想法。总想自己出去闯出一番天地,让大家见识到自己的能力。你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自己出去闯的人,都是家世不好,甚至一穷二白的人物。他们是不得不闯。因为不闯,他们就没有成功的希望。你就不同了,你不需要闯,只需要在家族安排的轨迹上学习处世、为官经验,在应该上位的时间积累足够上位的资历,维持家族长盛不衰的局势就可以了。”

阮方伟听得豁然开朗,连声说:“舅舅,这些话你要是早些说,我也不会做那些糊涂事。”

老人哈哈大笑:“臭小子,几年前我要是这样说,你肯定是和舅舅吹胡子瞪眼的,长篇大论一套套地出来了。舅舅可没力气和你辩论。”

旁边的几个人也哈哈大笑,看起来关系非常亲密。

另一个中年人拍拍阮方伟的肩膀,亲热地说:“臭小子,年纪轻轻就做到厅级干部了,努力吧。舅舅家的那些混小子都不成气候,家族可就指望着你挑大梁了。”

阮方伟矜持地笑笑,说:“五舅,小凡岁数还小,不能这么快下结论的。我当初不也那个德行吗?家族的未来还是在小凡他们身上。”

西门援朝(s市市长)哈哈一笑:“小伟,不要有什么顾虑。你不姓西门,不代表你不属于西门家族。家族对你的帮助不会比你的表兄弟少半分的。毕竟,你的身体里有一半西门家的血液的。”

阮方伟谦虚地接受几位舅舅的教诲,至于心里是不是真把自己当作西门家的人,就没人知道了。

阮方伟问西门援朝:“舅舅,既然这样的话,那我是不是就不用在体育局呆着了。毕竟那里有龙大海压制,我想上位很难的。”

西门援朝摇摇头,用教诲的口吻说:“小伟啊,想上位,有很多方法可以实现的。你想成为正厅级干部是吗?体育局党委书记是不是正厅级?团省委书记是不是正厅级?或许你会说,这些职务不能体现出你的能力来。可你站在正厅级的位置上,就有了辗转腾挪的余地了。你不需要调走。家族调你到l省的真实目的,不是要你在那里搞李家一下子。真实的目的就是锻炼你一下。让你知道政治斗争的残酷。l省已经是李家的大本营了。‘天’也在北方成功扶持起自己的班底。就是我们想整李家,也会让‘天’大发雷霆,反过来收拾我们的。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让你在极端劣势的情形下,学会如何自保,如何拉拢可以拉拢的人,如何辨别墙头草,甚至是心怀叵测,当对方卧底的人。龙大海是华夏未来的政治明星,二十年后有可能掌舵的人。跟在他身边,和他明争暗斗,你会学到不少东西。政治斗争确实是你死我活的,但是敌人有时比朋友更安全。敌人间的尊重有时比朋友间的虚伪更实用。敌人只会打击你,却不会像朋友那样暗算你。未来的京城,很可能是你们两个人的天下,现在和他交手一番,对日后你知道怎么抗衡他,有着很大的好处的。”

过年好!闲人归来,重新开始与大家研讨人类欲望的心理。

三十七章阮方伟的家族——进逼 贰

阮方伟连连点头,感激地说:“舅舅,听你一席话,胜我自己当三年官啊。您以后可要时常提醒我。”

西门援朝毫无自得的神情,叹息着说:“这都是血的教训得来的。我不能让你们再犯同样的错误了,能教的,我都会教给你的。今天我要教你的,是如何辨别女人。”

阮方伟一愣:“辨别女人?”

“不错”,西门援朝正色说,“舅舅就是要教你如何辨别女人的。不要不服气,听我说完。‘女人是祸水’这句话说的不仅仅是让家庭破裂、家破人亡这些场景的。最主要的地点是用在官场上的。看看十年来因为女色而身败名裂的高官吧,哪个身后不牵扯出一个或几个女人?按常理说,女人傍上一个高官,应该做他的贤内助,让他的官位更加稳固,自己才能得到更多的好处的。可是,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懂得这一点。如果你遇人不淑,遇到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在她的蛊惑下,你会在不知不觉中犯下致命的错误,傻呵呵地将自己的要害送到政敌的枪下。因此,有女人不要紧,有很多女人也不要紧;贪财的女人不要紧,有野心的女人也不要紧,要紧的是你不能选中既有这些缺点,又傻呵呵的女人。”

阮方伟沉思一下,低声说:“舅舅,你说的是韩馨馨吗?”

西门援朝点点头:“不错。韩馨馨这样的女人,现在急需找到投靠的对象,暂时看来,确实是你的助力,但却不能深信。除非你有主政l省的机会,才会得到她毫无保留的忠诚。她的根在l省,决定了她必须跟随l省最有希望的未来。和龙大海相比,你不是最有希望的。所以,韩馨馨与你交好,就值得深思了。她为什么不示好龙大海,就因为龙大海身边的女人比她年轻吗?你身边难道就没有比她年轻的女人吗?”

见阮方伟低头沉思,西门援朝和声说:“舅舅说的这些都是假设,是要你保持政治上的警觉性,不要被女人迷失了头脑中应该保持的清醒。或许韩馨馨确实是真心投靠你的。华夏的政治特点决定了一个想要成功的人是不能犯哪怕啊是一丁点错误的。舅舅不希望你独身在l省,被人抹上污点,影响到你日后走上更高舞台的可能。”

阮方伟心里一暖,感激地说:“谢谢舅舅,我会小心的。”

西门跃进不满地说:“二哥,不要老说小伟了。小伟才过三十,有的是发展的时间和空间。不谈工作了,咱家哥几个好不容易凑一块儿,好好乐和乐和。”

阮方伟举杯遥对西门跃进:“三舅,小伟敬您一杯,祝您的生意越做越大,成为华夏首富。”

西门跃进哼了一声:“小子,这马屁可是拍马脚上了。俺的生意再大,也不敢都露出来的。家族需要的不是首富的名声,是实实在在的实惠。懂了吗,小子。看看这些年的首富,哪个不是下场凄惨,颠沛流离。在华夏,任何时候都不要当出头鸟,不然会被打下来的。”

阮方伟神色一动,惊喜地说:“舅舅是说那龙大海吗?他可是把华夏体育界的一些大家心知肚明的行规打破了,恐怕没他的好果子吃。”

西门跃进冷笑着说:“想打他的人多了去了。可那小子是个鬼鸟,拉一泡屎到别人头上,自己扑棱一下就飞到窝里去了,让别的鸟挨枪子。就怕别的傻鸟不知死活,成了替死鬼,还在那里乐呢。”

阮方伟被酒呛得直咳嗽,眼泪都流了下来。

好容易止住了咳嗽,阮方伟郁闷地说:“舅舅,你说的那个傻鸟是我吗?”

西门跃进不客气地说:“不是你是谁?l省的体育界自从有了龙大海,便芝麻开花节节高。从奥运会到现在的全运会,始终占据着新闻舆论的最高点。盛极必衰。全运会后,l省的体育就将走向下坡路了。龙大海不是傻子。他几乎把体育界的人都得罪了,哪里肯留在体育局等死?他走了,继任者自然要接受来自各个方面的怒火了。你觉得,l省体育局除了你,还有谁可以接任龙大海走后的位置。”

阮方伟脸色变了变,终于坚定起来:“如果没有选择的话,别说是怒火了,就是刀光剑影,我也会顶住的。”

“好”,西门援朝鼓起掌来,“小伟的这句话说得很好,证明你已经长大了。不错,如果别无选择,就只有知难而上,才能求得生机。不过,有我们在,你不需要冒这个险。如果龙大海走了,你也换个地方,去体验一下国计民生的艰难吧。我们占据了高位,在考虑家族兴衰的同时,也要为那些普通人考虑一下。去一个贫困市里锻炼一下,对你的未来有好处的。”

因为禁药事件的发生,国家体育总局召开了有省、自治区、直辖市体育局局长参加的紧急会议。

龙大海身为l省体育局局长,自然是要来参加。这是龙大海上任l省体育局局长以来,第一次参加这样高规格的会议。他有些紧张,有些期待,也有些惧怕。

几十个体育界的高官见面,都客客气气地打招呼。对龙大海,大家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敌意。但龙大海可以感觉到对方热情中的冷漠和内心隐藏的敌视来。

这样的表现是龙大海心里早就预料到的,也不会让他如何的在意。这些体育局局长一辈子也就是个体育局局长了,没听说过那个体育局局长会有什么样的前程,不会让龙大海感到顾忌。

在体育界,龙大海已经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一切。甚至没想得到的也都得到了。高处不胜寒,阴沟等你埋。如果不及时撤退,龙大海很可能会成为悲情英雄,将曾经得到的一切都葬送掉。

s市体育局局长宫蔚山抓住龙大海的手,热情地说:“小龙局长,我可是久仰大名了。一直想见到我们护卫国旗的英雄,今天终于见到了。”

龙大海心里嘀咕着:“这么热情,非奸即盗,我可得当心了。”

果然,宫蔚山笑眯眯地说:“龙局长啊,我们市的田径运动员黄玉芬交流到你们省,给你们得到了奥运会冠军,已经让我痛不欲生了。黄玉芬毕竟是我们培养出来的运动员。她有了成绩,我们也有一半的功劳吗。她的全运会冠军分一半给我们,如何?”

龙大海两手一摊,为难地说:“宫局长,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当初我们签定转让队员协议的时候,可是把黄玉芬的所有权完全转移到l省了。你现在又提起黄玉芬的事情,可是没有道理的。”

宫蔚山脸色有些不好看,出言也有些刻薄起来:“龙局长,咱们可都是体育行业的头面人物了。当初你把黄玉芬从我那里弄走,可是使出不少见不得人的手段的。一旦说出来,大家都不好看。”

龙大海“啊”了一声:“哦,宫局长这话说得很没有水平啊。这算是威胁,还是最后通牒?这可不应该是一个局长说的话。您是怎么混到局长的位置上的,不会是跑官跑来的吧?”

宫蔚山气得险些吐血,指着龙大海说:“你!小子,算你狠,你等着,我要向国家体育总局投诉,你们l省利用不正当手段收买、拉拢我们的运动员,扰乱了体育界的正常秩序。我一定要把黄玉芬的所有权要回来。”

三十七章阮方伟的家族——进逼 叁

见几个当年同自己交流过运动员的省体育局长都跃跃欲试,龙大海哑然失笑:“你们都有这个想法吗?那你们去总局哭诉吧。看看总局是同情你们,还是按章办事。”

几个本来犹豫不决的局长被龙大海的狂妄激怒了,纷纷呵斥东方红:“小子,老子当体育局长的时候,你还念小学呢,这么狂妄;小子,老子就找体育总局说理去。凭什么我们培养的运动员成绩归了你们?”

“对,对”,几个局长同仇敌忾,“找总局去,把运动员都要回来。我们的奥运会冠军,凭什么给l省?”

龙大海摸着鼻子,感觉很是好笑:“想整老子,也要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s市,嘿嘿,阮方伟的地盘啊。宫蔚山老小子,日后老子要是来s市,你可别死了。”

宫蔚山毫不畏惧龙大海挑衅的眼神。他都五十多岁的人了。龙大海有资格来s市当官,最少得十年二十年的,他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说不定呢。抓住现在的领导,才是最重要的。

总局局长赵鹏飞大步走进来。众局长纷纷上前,极尽阿谀奉承的拍马溜须。

这次兴奋剂事件牵涉到的三个省的体育局长更是强打精神,希望局长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赵鹏飞脸色沉沉,毫不理会大家的拍马,走到座位上坐下,大喝一声:“开会啦!”

心里有鬼的几个局长心里哆嗦一下,乖乖走到座位上坐下。

赵鹏飞一拍桌子:“你们这些王…”及时收住口,赵局长没有让自己丢人。他愤愤地说:“回去通知一下,觉得自己通不过药检的,都找个借口,退赛去吧。再发现有服用兴奋剂的,不但要禁赛,还要开除,不许分配工作,不许从事与体育相关的行业。听见了没有!”

下面的体育局长面面相觑,都不回答。

体育总局对下面的体育局并没有特别大的约束力。双重领导带来的后果就是地方体育局受地方政府的影响大过体育总局。在地方政府掌管着自己仕途升迁的大权时,地方体育局长过多考虑地方利益是很正常的。

如果运动员都退赛了,完不成指标是一回事,这不相当于直接宣布自己的运动员服药了吗?

一个体育局长大着胆子说:“赵局长,你们搞得也太过了吧。哪届全运会不是这么搞的?偏偏到了这届你们就抓禁药。为了一个毛都没掉的小子的几句屁话就大动干戈,值得吗?”

几个局长急忙跟着说:“是啊,是啊,我们也不容易啊!省里要求成绩,运动员要求奖金,我们也没办法啊!”

赵鹏飞脑袋险些气炸了,终于骂出一句粗话:“放屁!你们他娘的都不是东西。弄个运动员一到全运会就放卫星,搞出那么多的世界纪录,弄得全国人民都以为体育要复兴了。一到奥运会上,你们就他奶奶的销声匿迹。好啊,你们得到了房子、票子,老子还得想办法平息全国舆论的声浪:某某某全运会上都破世界纪录了,凭什么不让他进国家队?进国家队,他敢进吗?一招他进国家队,就处处推脱,不是这里有伤,就是那里有病。我算是看清楚了,他是心里有病,那病的名字就叫兴奋剂。”

见下面的局长都面露不甘的神情,赵鹏飞狠狠地说:“你们哪个想死哪个上。老子搞到了尚方宝剑。现在全世界都在讨论全运会兴奋剂的问题。上头很不满意,特意发文下来:再有一例兴奋剂事件发生,老子就下台。嘿嘿,下台前我会很高兴地拖着你们下的。你们放心,我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当然了,龙大海局长除外。”

龙大海心里暗骂赵鹏飞不是东西,这明显是在转移注意力,兼着整自己。果然,其他体育局长立刻将对赵鹏飞的怨恨转移到龙大海身上,想到了正是因为龙大海的缘故,才让这次全运会充满了杀机。一股冲天的杀气立刻向龙大海身上弥漫。

赵鹏飞咳嗽几声,皱着眉头说:“为了消灭危机全运会生存的兴奋剂阴云,体育总局决定成立兴奋剂检查工作小组,专门负责抽查各家可以的运动员。各位局长都是小组成员。本人兼任组长,龙大海同志为副组长,主持常务工作。希望龙大海同志拿出在l省的工作干劲,把全运会的赛场秩序整顿一下。”

龙大海苦着脸说:“赵局长,我还要负责l省代表团的工作,哪里有时间管这些啊。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赵鹏飞一挥手,不冷不热地说:“l省的工作可以由几位副团长接手吗。好钢用在刀刃上。你一定要当好华夏体育界向兴奋剂宣战的尖兵,让那些药耗子一听见你的名字都颤抖。好了,就这样定了。”

诸位体育局长见赵鹏飞如此修理龙大海,都幸灾乐祸地夸奖龙大海,认为除了他外,无人有资格做这项工作。

赵鹏飞看着郁闷的龙大海,心里稍微好受些:“妈的,要不你小子闹出兴奋剂风波,过几年老子还能再上一个台阶。现在让你一搅和,老子是彻底玩完了。这次不把你从体育界搞走,估计老子这体育总局局长的位子都悬。看你把人都得罪光了,还怎么在体育界混。”

会议结束后,宫蔚山看见龙大海溜溜地跟着赵鹏飞的屁股,苦苦哀求着什么,哈哈大笑,心里对龙大海的愤怒消失不见了。和一个将在体育界消失的人过不去,实在有失风度。

龙大海磨了赵鹏飞半天,被他一句话顶了回去:“这是总局党组成员集体作出的决定。作为一个党员,你是不是应该服从党的决定?龙大海同志,你的党性哪里去了?”

龙大海瞪圆了眼睛,不知道这句党性的话怎么讲:你们合伙欺负俺,还要和俺讲党性,这是不是有些拿俺当猴子耍啊。

郁闷地回到代表团驻地,龙大海很想找几个人揍揍出气,终于还是忍住了。

先将范玄远找来,龙大海苦着脸将事情说了一遍。

范玄远听完事情的经过,捧腹大笑:“小子,出门要当心啦,别被人拍板砖了。知道华夏有多少想借着全运会改变自己人生的人吗?想靠服药取得成绩的至少有几百个。现在,他们相比正呼天抢地地拜老天爷,希望老天爷一雷劈死你。哈哈,估计来年你要滚出体育局了。你要是再干,天理难容啊。”

龙大海郁闷地说:“滚蛋就滚蛋。俺也觉得有被人暗杀的危险。以后出门时你走前边,俺走后边。你都活那么大岁数了,也该活够了。”

范玄远眼一瞪:“小子,老子还想再活三十年呢。休想让老子给你当垫背的。嘿嘿,来年你的正厅才能转正,想回海滨市吗?干个副市长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龙大海嘿嘿笑道:“不行老子上党校念半年,咋也把风头避过去。嘿嘿,京城的党校俺可是很想进去读读的。到时候就麻烦你代理一下局长吧。嗨,可怜这么大岁数大人了,不知能不能经历住那么大的风雨。”

范玄远气得心口有些痛,恨恨地说:“滚吧。从现在开始,l省体育代表团不欢迎你这个做药检的刽子手。靠,你个丧天良的,签了什么保证书,让老子连睡觉都睡不好。”

龙大海哼了一声:“不要心里偷着乐,嘴上直叫苦。想在这次全运会上取得政绩,就得出奇制胜。只要我们的运动员争气,取得好成绩,估计你离回家乡养老的愿望就不远了。”

三十七章阮方伟的家族——进逼 肆

范玄远正色说:“小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可是打破了华夏体育界多年的行规。明的暗算或许没有,私下里出一些阴招对付你,肯定有人会做的。这些天你可要小心了。”

龙大海思索一下,露出会意的笑容,回身走了。

范玄远一见到这熟悉的笑容,不由得打个哆嗦:“这小王八蛋估计又想出坏水要对付谁了。但愿别是我。”

洗手间里,王娴干呕几声,无力地靠在墙上,心里把龙大海的几代祖宗都骂遍了。

去l省采访龙大海,顺便睡了一觉,就睡出事情来。

也怨王娴粗心,月经没来,也没当回事,等发现的时候,全运会已经要开幕了。

王娴只好揣着个没成形的娃娃,来主持电视转播事情。

回到包间,王娴扑到龙大海身上,又掐又咬。

龙大海见势不妙,急忙搂住王娴,吻上嘴唇,安抚愤怒的女人:“不要这样,很多双眼睛等着看我笑话呢。”

王娴被吻得浑身无力,打出的拳头温柔得和抚摸没啥两样:“你这个混蛋,我一定要写一本书,书名就叫《我和龙大海的性福生活》,看你还能当官。我再把孩子生下来,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龙大海把手伸入衣服里,叹息着说:“宝宝啊宝宝,不是爸爸不要你,实在是你妈妈心毒啊!啊!你干什么!”

王娴把手从龙大海裤子里掏出,带出几根黑色的毛发。

愤怒的女人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混蛋,逼着我去堕胎,还要忍受着让一个生命夭折的道德谴责,你,你,我恨不得杀了你!”

龙大海摸摸鼻子,和女人贴着脸,赔笑着说:“好宝贝,现在不能动火,容易动了胎气。s市可有很多人等着拿砖头砸我呢。你要是闹起来,正中他们下怀。”

王娴冷笑着说:“最好有人阉了你,我也好解恨。反正在s市没人敢动我。动你,就不关我什么事情了。你!你还敢使坏?”

龙大海挺直的小弟穿过王娴的短裙,正中幽谷地带,刺得王娴浑身颤抖。

大手伸入衣服,摸上小巧玲珑的小馒头,龙大海咬住女人的耳垂,轻声说:“不想在这里来一段刺激的交媾吗?”

王娴喘息着说:“会被人听见的。你这个混蛋,刚刚还说怕被人知道,现在就兽性大发了。”

龙大海欲望高涨,坏笑着说:“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发情的时候,不能用理性来看待。”

王娴叹息一声,知道自己总是被这个男人降服。

伸出小手一按,身后的墙壁悄然开启,露出里面一套装饰精美的居室来。

龙大海惊奇地看着,感慨地说:“到底是王家,哪里都有自己的据点。”

王娴傲然说:“李家若不是出了个李向天,现在还是一个普通家庭。我们的家族,可不是李家那样新兴的家族可以比拟的。李家一代而绝,再没有李姓继承人。王家呢,开枝散叶,处处开花,兴旺无比。偏偏有瞎眼的东西,不知道如何选择。还想我给他生孩子,做梦去吧。”

龙大海将耳朵关闭,不理会女人的唠叨,急急插入女人的幽谷,享受着在这个身份高贵女人身上纵横的满足感觉,随之而来的快感更是无与伦比的。

王娴紧凑的下体,像紧箍咒一样挤压着龙大海的神经,让他很快就到了崩溃的边缘。

在这个敏感的时刻,龙大海也不敢如何想着过瘾,将王娴搞得精神崩溃后,便草草收兵。

得到了精神和肉体满足的两人,在包间里歇息良久,才状若无事地走出包间,匆匆离开。

酒楼外,几台射出各种各样含义目光的车辆纷纷启动,追随着二人的车辆消失在霓虹中。

见到王娴和龙大海返回运动员村,回到自家的驻地,数辆汽车中都传出了无线电波,话语也是各种各样:“该死的,他们在的那家饭店太大,根本找不到人;他们在王家的饭店里幽会,那女的好像是王家的闺女,我们连他们在哪个房间吃饭都不知道,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只有再找时机了。啊!不用跟踪了?好的好的。”

等那些跟踪的汽车郁闷地离开,龙大海从黑暗中现出身形,挥挥手,几台汽车立刻发动,追踪那些跟踪龙大海的汽车去了。

王娴轻巧地从隐蔽处跳出来,拉着龙大海,好奇地问:“就算知道这些人是谁主使的,又有什么用?在s市,你甚至比不上一个小混混好用的。”

龙大海见四周无人,便将王娴搂住,调笑着说:“有了你,在s市我便可以使出三分力气来。你既然借了人给我,自然不会坐视我被人欺负了。”

王娴挣脱龙大海的怀抱,免得被人抓到证据。躲开龙大海再度伸过来的色手,王娴愤愤地说:“谁敢动你?你现在是焦点人物,要是你现在出事了,整个s市的官员都要受牵连。只要你下边老实,别像今天这样胡搞,没人能拿你怎么样的。运动会毕竟只是运动会,不能让那些真正掌握大权的官员动怒的。几个主管体育的副省长、副市长的愤怒,在远离他们地盘的s市,实在是虚弱无力,不能给你造成任何的伤害。”

龙大海嘿嘿一笑:“俺也知道有宝贝你的保护,安全是没问题的。可俺总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那些政坛老鬼一个个比猴子都精,哪里会搞这样低级的小动作?我就是想知道后面指使者真正的底细,才要你出手帮忙的。”

王娴神色一变,显然想到了其中的厉害。赶紧拿起电话,拨打一个号码,王娴急促地说:“发现对方底细不对,就不要动手,说不定是市里的哪位人物干的。”

电话里传来沮丧的回答:“让我动手我也不敢干啊!有两个是同行,其他的都是记者,都放走了。”

王娴松了口气,客气地说:“谢谢高队了,明天把这些人的身份告诉我就行了。好,再见。”

“是西门家”,王娴肯定地说,“是为了阮方伟才来跟踪你的。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西门援朝自重身份,不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的。应该是他家的老三西门跃进干的。想搞你一些花边新闻。今天看见我了,估计再不会跟踪了。”

龙大海郁闷地说:“希望如此。妈的,老子被人跟踪得都有些麻木了。在海滨市隔三岔五地来一下,到了s市,本想和你过过二人世界,偏偏又来人生事。”

王娴抚摸着龙大海的粗犷脸庞,痴迷地说:“龙大海,你这一生,都将沉浸在权利和女人的纠缠中。这就是命运,你躲也躲不了的。我不会让你和李秋雨过得那么舒坦的。早晚我要把你夺回来。不信你在面临着上位到最高峰的机会时,还会记着李秋雨对你的好。”

龙大海搂住王娴的纤腰,感慨地说:“谁能看到未来的事情,谁就是神仙。我不能,你也不能。可惜啊,俺不能成为旧日的帝王。不然就可以把你封为妃子,日日宠爱了。”

王娴推开龙大海,有些冷淡地说:“这样的幽会可一不可再。百密一疏,你还是小心些吧。全运会结束前,不要再见我了。有事打个电话就行了。”

看着王娴的身影,龙大海呆呆地站着,感觉着这个女人的果决和坚韧。

拿得起放得下,行事果断,不受感情左右,是一个成功的政治家必备的要素。

现在,王娴身上的这些要素都初步显露出来,奥运会时的她已经不存在了。

这样的女人,在未来的华夏肯定会是一个女强人的。不能把这样的女人握在手中,对龙大海的未来是一个极大的损失。

龙大海想了半天,想不出能够把这个女子握在手里的方法,无奈地回去了。

王娴的家世决定了她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威胁。除非家族的命令,否则,她可以自由地选择自己的幸福。当然,是选择合法的幸福。和龙大海这样的畸形恋情,是绝对不会有结果的。所以,王娴果断地选择找一个人结婚,以摆脱这种尴尬的局面。日后的她,或许仍然会是龙大海的情人,却绝对不会是他的女人。

三十七章阮方伟的家族——进逼 伍

身为全运会兴奋剂检查工作小组的常务副组长,龙大海在组长赵鹏飞无暇分心的情况下,需要肩负更大的责任,承担更大的压力。

不少省市的体育局局长给龙大海打来电话,询问有无手下留情的可能。

龙大海冷冷地说:“你们有了可能,我就没有可能了。”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龙大海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如果在自己掀起的反兴奋剂大潮中徇私舞弊,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龙大海算是有些人情味,挨个提醒各个省市的体育局局长:“不好退赛没关系,受伤,受伤了不能参加比赛的运动员,我可没空去查他们有没有服用兴奋剂。要是住院服药了,就更好了。不要骂我不讲人情,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什么?要整死我?随便……..”

带着检查小组的尿液取样人员,龙大海杀气腾腾地首先奔向s市代表团驻地。

之所以拿s市代表团开刀,一是为了回报宫蔚山对自己的挑衅,一是为了打击s市体育代表团的士气。

s市体育实力非常强大,对l省此次取得金牌总数第一威胁最大。龙大海假公济私,自然要借助抽查时机对付s市体育代表团了。

宫蔚山得到检查小组首先来抽查自家的消息后,惊慌不已。

在全运会一片药罐子的情形下,s市并不能免俗。

有几个已经过了巅峰期的老运动员,也服用了国内兴奋剂检测设备当时难以检查出来的药物,准备在全运会搏一把后就退役。既为s市挣了光,也为自己得到后半生的保障。

对部下的小动作,宫蔚山不是不知道,只是装糊涂罢了。他也是人,不得不在众多的人脉中左右逢源,不好对下边人太狠。

检查小组抽取的尿样,将送到世界几大检测机构之一的京城国家兴奋剂检测机构检测。那里的设备世界一流,对世界上最新出现的兴奋剂都可以检测出来。

宫蔚山知道,龙大海事先通知自己,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想法,心下稍微安稳一点。毕竟中央可是下了死命令,不许再出现一例兴奋剂事件。如果几个老运动员被查出来,宫蔚山就要直接被免职了。

想到这里,宫蔚山对秘书说:“去告诉大伙,就说检查小组马上就要来了。心里有鬼的,赶快想办法,该受伤的受伤,该住院的住院。”

秘书愣了一下,呆呆地问:“要是没受伤怎么办?”

宫蔚山勃然大怒:“蠢材!不受伤,你不会拿棍子把他腿打断啊!”

龙大海并不是不想将宫蔚山整死。实在是此次全运会兴奋剂事件的影响太大,已经到了李向天的层次了。

李向天亲自打来电话,警告龙大海:“除非有不知死活的,非要往枪口上撞,不然,你绝对不能抓出一例兴奋剂事件来。你已经坏了这里的行规,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就不要逼着别人朝你下手了。”

这话说得阴森森的,吓得龙大海手心直冒冷汗,将整死宫蔚山,吓唬其他省市代表团的想法直接抛弃,改为事先警告,并帮助他们想出逃避药检的方法:先受伤,后退赛。

宫蔚山在官场混迹多年,放弃了侥幸的想法,直接对有嫌疑的运动员下令:受伤,退赛。这样一来,虽然给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印象,却至少保住了s市体育代表团的名声,保住了他宫蔚山的乌纱帽。

看见宫蔚山,龙大海面容严肃,冷冷地说:“宫局长,这是检查小组需要提取尿样的运动员名单,请你将这些运动员召集过来。”

宫蔚山接过来一看,手不由地颤抖一下。

名单上,几名宫蔚山自己内心中认定服药的运动员的名字,赫然在列。

如果龙大海不提醒,搞突然袭击的话,还在犹豫的宫蔚山,肯定来不及反应。

心中大呼侥幸的宫蔚山,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龙组长,别的运动员都可以过来,只是其中有几个老运动员老伤复发,已经向组委会通告退出比赛了。他们有的住院了,有的已经离开代表团驻地了。你看….”

龙大海脸上做出愕然的表情:“退赛了!可惜了,这几个人可是夺金的热门啊!他们这一退赛,s市这次的运动成绩可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啊!”

宫蔚山心里滴血,恨不得一棍子把龙大海的腿打断,嘴上却平静地说:“是啊,很遗憾。他们可是l省运动员最大的竞争对手。他们一退赛,l省又要多出几块金牌了。”

龙大海微笑着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吗?l省和s市体育界的关系一向很好,你们有什么困难,我们不会视而不见的。为了表示对s市运动员大面积退赛影响成绩的同情,黄玉芬全运会上的金牌成绩可以分你们一半。宫局长,俺可是仁至义尽了。”

“谢谢龙局长的慷慨解囊”,宫蔚山“咬牙切齿”、“感激涕零”地说,“如果l省运动员被查出什么问题来的话,s市愿意把所有的金牌都捐献给你们,表达我们的同情。”

龙大海哈哈一笑,不理会宫蔚山的威胁。

犯了众怒,龙大海如何会不小心。l省代表团可谓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所有的运动员都不敢随意外出,偶尔出外都有专人陪同,不敢随意进食,免得中了他人的算计。比赛完的运动员,参加完组委会的药检抽查后,都匆匆返回l省,将不安全因素降低到最低点。

好好一届运动party,搞成像敌我矛盾似的,让l省体育代表团的很多人心中不满。但在关乎自家前程的问题上,大家都战战兢兢的,没一个人敢犯禁,出去和别人聚会。

仿佛是有传染病流行,除了l省体育代表团外,其他代表团或多或少,都出现了因伤病原因退赛的运动员。

到底是因为伤病退赛,还是因为心病退赛,大家心知肚明,没有人说什么。

报刊上的谴责声在来自上面的警告声中,也逐渐弱了下来。

这届全运会就成了自从禁药泛滥以来,历届全运会中最为干净的一届全运会。

l省体育代表团军心稳定,大获丰收。不但取得金牌榜、奖牌榜双料第一,还获得精神文明竞赛单位的奖励,风头一时无两。

闭幕式上,龙大海获得了更多的关注。不用王娴发话,电视台的大大小小的镜头都对准了他,让几个女人离龙大海远远的,唯恐被那些喜欢无中生有,最爱编排绯闻的记者找到话题。

龙大海面容平静,颇有宠辱不惊的风范。

这次兴奋剂事件的发生,对龙大海是一把双刃剑。得到了名声,也得到了一大批体育界的仇人。

好在全运会后,龙大海就可以抽身离开体育局了。不然,凭想象是想不出他的命运会有多凄惨的。

千夫所指,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场景都会出现的。

想到这里,龙大海叹息一声,心里悲哀地想:“有得必有失啊!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俺的前程,为了俺不让人指责依靠裙带关系上位,诸位药罐子老兄,诸位体育界的同仁,对不起了。好在俺马上要离开了,下届全运会你们还可以接着来的。”

隐士语录:“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就是:‘明明这是错误的事情,可是大家却形成了约定俗成的习俗。’送礼是不好的习俗。可如今的官场,送礼的理直气壮,不送礼的反而心虚气短?”

三十八章京城学习生涯——期待 壹

l省体育代表团在全运会上取得了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代表团不但位居金牌榜、奖牌榜第一,还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唯一没有运动员“退赛”的代表团。

取得这样的荣誉,l省体育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自豪,腰杆挺得直直的。就是在省委、省政府领导接见的时候,他们的腰也是直直的。

省委、省政府举行了隆重的表彰大会。省委书记李向天、省长东方正都发表讲话,肯定了代表团的成绩,并鼓励大家不要自满,要继续努力,争取更大的成绩。

阮方伟坐在下边,对自己舅舅们的老道非常佩服。

龙大海现在取得的成就,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谁接他体育局长的位子,谁就要倒霉。因为,人们会不由自主地拿龙大海和现任体育局长相比。

阮方伟将心中最后一丝独自闯出一条路来,摆脱西门家掣肘的火焰熄灭,准备按照西门援朝的说法,到一个地级市当父母官,真正接触官场。

什么是官场?

官场是指官吏阶层及其活动范围。从字面意义上来说,官场是贬义词。人们说到官场,大多数时候都强调其中的虚伪、奸诈、逢迎、倾轧等特点。

华夏政府从来就不承认华夏存在官场。因为华夏政府一向认为,官员是人们的服务员,是为人民服务的。为人民服务的官员是公仆,不是官员。

像龙大海、阮方伟这样在机关里工作的人,虽然是官员,其实并不算真正进入官场。他们活动的舞台很狭窄,只局限于某一个部门和行业。只有进入到政府核心,如市委、市政府,省委、省政府里,才可以算得上真正进入官场。

从这一点来说,龙大海、阮方伟不过是在官场边缘徘徊的新丁而已。

全运会后,两人各自作出的选择,或许可以让他们真正进入官场中,开始人生真正的博弈。

龙大海坐主席台上,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欣喜。荣誉他已经获得太多了。全运会取得再好的成绩,也不会有奥运会时的风光。他此时想的,是在自己暂时离开体育局时,让谁来代理体育局局长的位子。

如果按照干部年轻化的原则,应该在阮方伟和韩馨馨之间挑选一人代理局长。

在归途中,龙大海有意无意地向阮方伟提出这个建议,想送个人情给他,却被阮方伟拿话岔开了。龙大海心中明了,阮方伟志向不在于此,在地方或省委。

如此一来,候选者就只有韩馨馨了。但韩馨馨对阮方伟异常友善的举动,让龙大海不甘心将位子倒给她。一个守着正局长不傍,去拍马副局长的愚蠢女人,龙大海是不会将自己的阵地倒给这样的人的

或者,应该让孙科方来过过代理局长的瘾了。如果孙科方干到换届,龙大海就有充分的时间,寻找到合适的人手来接替孙科方了。

热烈的掌声将龙大海惊醒,他急忙也跟着鼓起掌来,笑呵呵地看着省委领导给取得优异成绩的运动员颁奖。

表彰大会的结束,意味着龙大海主政l省体育局领导生涯的结束。可怜的他,还是个主持工作的副局长,就把自己整得干不下去了。

这个行业,龙大海再也没有机会涉足了。因为他坏了这里的行规。

坏了体育界的规矩,龙大海并不如何在意。只要他不坏了整个官场的规矩,他的人生还会顺风顺水的。

坐在床上,看着那个白白胖胖的小生命,龙大海心中的父爱汹涌而出。

这个孩子,不但让龙大海的血脉得到延续,更让他的未来得到坚实的保障。

有了他,李乾,李向天会给予龙大海更多的重视,更多的帮助,让龙大海有更高的地位,更大的能力,在未来可以照顾这个有李家血脉的孩子。

靠在龙大海身上,李秋雨郁闷地说:“有你这样当爹的?儿子生下来,你就到处跑,本以为全运会结束了,能和你在一块儿守着。现在好了,你又要去京城党校学习。早知道不和你结婚了。你现在没有危机感了,反而对我不如以前好了。”

龙大海哈哈大笑:“孩子都有了,你才想起来,不嫌晚了吗?老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我这也是为了你和孩子的未来啊!在党校学习个一年半载的,回来再提拔一下,咱们基本就能稳定几年了。那时候,老头子天天在床上伺候你,让你爽个够。”

李秋雨白了龙大海一眼:“不稀罕,俺有这个小男子汉陪着睡觉,就满意了。”

龙大海嫉妒地说:“现在是老子要你陪我睡觉。”

龙大海一把抓住李秋雨,按倒在床上,就要白日行淫。

李秋雨好长时间没见到男人,心里本来痒痒的,可一看到儿子明亮的眼神,心里就有些羞涩:“别!儿子在旁边看着呢。别教坏了孩子。”

龙大海不理会李秋雨的羞涩,几下就把李秋雨扒得差不多了。

口手并用地把李秋雨搞得气喘吁吁后,龙大海靠了一声:“小时候,我可是看着这样的事情长大了。我也没学坏,大学毕业前也是处男。我的本质,决定了我儿子也不会学坏的。”

李秋雨唾了一口:“滚!咱家又不是你们那里的东北大炕,一家人猫在一块儿,啥都能看到。滚蛋,上那屋去。告诉你,快点儿啊,一会儿我妈和保姆要来了。”

龙大海含着李秋雨的某个部位,含糊地说:“她们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俺都禁欲好长时间了,也不可怜可怜俺。”

感觉到男人蕴含着磅礴生命力的物件进入,空虚寂寞的身体出卖了李秋雨,长长的呻吟声,更加助长了龙大海的欲望。夫妻间例行公事,满足各自欲望的性爱,反而让两人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等两人结束了男女间的战争,走出门来,却看到李夫人和保姆正在逗孩子玩呢。

李秋雨脸色一红,偷偷掐了龙大海一下,以表示对他的不满和愤怒。

龙大海的脸皮比较厚,大咧咧地说:“妈,啥时来的?”

可能是听到女婿和女儿的叫床声,李夫人脸有些红,不敢看龙大海,轻声说:“你爸让你晚上过去一趟,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三十八章京城学习生涯——期待 贰

李向天和龙大海各自举杯,一饮而尽。

李向天看向龙大海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许,少了平时的鄙视和不甘,显然真正接受这个女婿了。

“京城龙蛇混杂,水深着呢。很多家族在那里扎根多年,根深蒂固。连天都顾忌他们三分。我在京城当部长的时候,受了那些家伙很多的气,也不敢和他们计较。你到了京城,可不能像在l省这样肆无忌惮。要是得罪了那些太子党,麻烦可大了。”

听到老丈人的谆谆教导,龙大海心里虽然有些不以为然,却也老实地说:“我会小心的,爸爸。您老人家请放心,女婿我从来不是个挑事的人。”

李向天哼了一声:“你不是个挑事的人,却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人。京城的那些太子党们,老子都是德高望重的革命后代,凭着爷爷辈的名声就能吃三代,不是你这样毫无根基的小字辈可以对付的。你在京城要是闹出大事来,我保不了你。如果需要天出面,你确实会没事,但在天的眼里,你小子的印象分就差多了。天的家教严格,两个孩子从来就没被人冠以太子党的称呼,虽然他们最有资格做太子党。我言尽于此,该怎么做,你自己清楚就是了。”

龙大海笑眯眯地说:“爸爸放心,俺到京城,肯定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马列书,提高自己的政治修养,为李家的未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向天哼了一声:“李家,哼,是姓龙的李家,老子做的一切,都为你小子做嫁衣了。”

龙大海郁闷地说:“爸爸,俺可是把儿子都给你了。你自己的外孙可不是假的。”

李向天狠狠地喝口酒,说出了大实话:“当年生秋雨的时候,不少人劝我想办法要二胎。那时我一心往上爬,哪里肯那样做?等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又有心无力了。在华夏,最保险的东西还是血脉。只有自己的儿子才打准。女生外向,秋雨就不值得相信。”

龙大海憨厚地一笑:“爸爸,您就把我当您的儿子看待吧。俺对别的不看重,对亲情却是看重,保证会让您的血脉延续下去的。”

李向天狠狠地喝了一杯酒,扑通倒在桌上,溅起不少的菜汤出来。

因为要到京城党校念书,龙大海难得地获得了休息时间。

在去海滨市的高速公路上,秦婉开车,龙大海、许楠坐在后边,手脚都有些不老实。

许楠马上就要嫁人了。对她的疯狂,秦婉只是哼了一声,并没有如何不忿。

许楠就是秦婉的前车之鉴,是不是真正成为龙大海的情人,秦婉心中有些犹豫。

秦婉曾就这种苦恼向父亲请教,父亲只是说了句:“如果你想在政坛发展,就需要找到一个强力的支柱。如果你想平淡地过一生,那就找个人嫁了吧。”

是把自己给他,以后找个人嫁了,和他一直保持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还是一辈子就跟着这个男人,秦婉有些犹豫。

如果这个男人只有自己一个情人的话,秦婉不会这么犹豫。可他在外边处处留情,女人都要用双数来数了,让秦婉心中有些不甘。

龙大海搂住许楠,“关心”地问:“你那个老公怎么样了?”

许楠郁闷地说:“去他娘的,领了证后还真想和我睡觉,叫我一脚给踢得不举了。正在医院住院呢。管他呢,老娘反正是旅行结婚,也不举行仪式。到时候,把他打发到国外就行了。”

秦婉听见,手一颤,车差点开到路基上。

许楠急忙说:“死丫头,别听人说悄悄话,要长鸡眼的。”

秦婉哼了一声:“缺德吧你。就不知道,到时候你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姓什么。”

许楠嘿嘿笑着说:“当然是姓许了。我不会让他姓龙的。他会接过我们许家的香火的。”

龙大海哼了一声:“许楠,你是在省局继续干,还是想到哪个市当体育局长?”

许楠摇头说:“我习惯了跟在你身边的日子,不想太操心了,就在省局干个处长吧。等你定好了在哪里扎根,我再做决定。”

秦婉插嘴说:“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在大海哥身边了。要是孩子让人看出猫腻来,大海哥被处分了,你就等着被几位姐姐分尸吧。”

许楠恼羞成怒:“死丫头,从哪里排辈分,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再乱说我撕了你。”

龙大海见打翻了醋坛子,急忙拍拍许楠:“别闹了,当心动了胎气。”

许楠郁闷地说:“你是遇见年轻的,就嫌弃我们这些老女人了。”

三人回到海滨市,并没有通知任何人,也就无人知晓。

秦婉娴熟地驾驶车辆,在车水马龙间穿梭。

搂着熟睡的许楠,龙大海无聊地看向窗外。

突然,龙大海的眼睛一亮,眉头皱了起来。

因为红灯停车,旁边的车上,一个北方大汉搂着一个妩媚到极点的女子又啃又咬,放肆之极。

那个女的,龙大海不认识,可那个男的,他熟悉到家了。

自小,两人就在一铺炕上睡觉,一起和人打架,两人互相打架,是亲兄弟。

大哥什么时候找到这样的女子?龙大海心里沉思着。

这样的女人能看上龙大地,除了钱的因素外,就是不怀好意了。

龙大海拿起电话:“老五,知道我大哥身边新来一个女人吗?想办法查查她的底细,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头。”

许楠从迷糊中醒来,看见旁边车上肆无忌惮的男女,吃吃笑着说:“这兄弟俩,真是一对牲口,欲求不足的东西。”

龙大海哼了一声:“我怎么觉得心惊肉跳的,总觉得老大要出事。这要真出事了,肯定就是不能压住的大事。不行,我得和老大谈谈。”

许楠摇摇头:“算了吧,你大哥自己心里有数,不会坏你的。你去和他说,反而适得其反。你哥哥也不是原来的龙大地了。在海滨市也是踹一脚,大地抖三抖的人物,谁愿意上面有个弟弟管着?别弄得兄弟不和。还是找个人点点他吧。”

龙大海有些郁闷,还有些苦恼。

劝说龙大地这样的人,在龙大海的圈子里,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物来。

像李铁手、龚松这样的人物,根本不适合和龙大地打交道。唯一适合的张老五,还是龙大地死活瞧不上的人物。

找谁好呢?龙大海陷入苦恼中。

道上的人和龙大地关系好,却不会劝说,也不肯劝说;官场上的人瞧不起龙大地,龙大地也瞧不起他们,让他们劝说,适得其反。如何能找到一个让龙大地有些尊敬又能听进话的人呢?

他!龙大海心中突然浮现一个人影来。

王浩,曾经与龙大海打过交道的警察,现在的海天区公安分局副局长,龙大地的保护神。

那个精明到家的小警察,如今已经是龙大地的铁子了。借助龙大海的关系,王浩攀上了海滨市公安局副局长张勇,才能从一个毫无关系的小警察提升到今日的地位。他也算是龙大海可以支使的人了。

拨通王浩的电话,龙大海很客气地说:“王局长吗?我龙大海啊,有没有时间,晚上共进晚餐。”

三十八章京城学习生涯——期待 叁

电话那头,王浩强作镇定,连连称是。

放下电话后,王浩狠狠地挥了一下拳头。多年的等待,对龙大地的百般照顾,终于等到了结果的金秋了。龙大海终于要给自己奖赏了。

跟上龙大海,就相当于给自己的官职加了双保险。

这是海滨市官场中流传甚广的一句话,也是经过事实检验的一句话。但凡向龙大海投靠的人,都或多或少地得到一些好处。从龚松、曹媛,到胡慧娴、戚雨,再到财政局的郑方泉,都让人看到了龙大海日后主政海滨市的可能。

如果不是为龙大海准备班底,李铁手不会如此提拔和龙大海关系非常好的人的。

王浩早早地来到酒店,在大堂里等待着龙大海的到来。他那焦急的神情,让和他比较熟悉的饭店领班也感到惊讶。

领班走上前去,偷偷掐了王浩一下,坏笑着说:“王哥,看你这神情,好像在等待自己的红颜知己啊。你胆子好大,不怕俺去告诉嫂子?”

王浩悻悻地说:“你要敢把我的事情告诉你嫂子,我就把你给强奸了,看你还敢不敢告诉她。”

领班哼了一声,胸脯一挺:“吓唬谁啊!你又不是没做过,到时候谁强奸谁还不一定呢?”

领班的弟弟犯过盗窃罪,应该被判三到七年的有期徒刑。领班求到王浩头上,用自己为代价,换得了弟弟的三年缓刑。随着王浩的前途越来越光明,领班也就安心地当王浩的情人了。

王浩也算是个人物了。把领班搞得神魂颠倒不说,还让她和自己的老婆认了干姐妹,堂而皇之地进了自家大门,是让人羡慕不已。

等龙大海带着秦婉走进大门时,领班看着王浩的背影,眼中的小星星一颗颗地飞出来,对这个男人的崇拜感又上了一层。

龙大海、秦婉都和王浩握手,一齐向楼上走去。

王浩走在前面,为两人带路,客气的样子,让酒楼里的人都感到惊讶。

当然,在看见龙大海后,他们都不感到惊讶了。如果他们知道,秦婉是市长秦大雷的女儿,可能更不会惊讶了。

有王浩的特意嘱咐,没等三人坐热凳子,八盘冷热各半的精美菜肴便摆放到桌前。

王浩殷勤地给龙大海、秦婉倒上美酒。秦婉客气地拒绝了王浩的美意,要了杯饮料。

王浩有些愕然。龙大海解释说:“她开车,不好喝酒。”

听到这话,王浩在有些不以为然的同时,也在感慨龙大海的小心。

说句不客气的话,龙大海在海滨市,就是杀了人,也会被掩盖下去的。区区酒后驾驶,哪个交警会不知道他的车号,哪个交警敢拦他的车?可龙大海还如此小心,如此自律,这说明了什么?

王浩不认为龙大海是在做给自己看。因为没这个必要。龙大海不会在乎王浩心里有什么想法的。唯一的解释,就是龙大海很注重细节,不想在小事上被人抓住把柄。

脑海中电光一闪,王浩知道自己日后该如何做了。

王浩举起酒杯,殷勤地说:“这一杯,是祝贺龙局长在全运会上取得史无前例的成绩;这一杯,是为龙局长回海滨市接风洗尘;这一杯,是我王浩感谢龙局长的提携之恩。小弟连干三杯,以示敬意。”

龙大海笑呵呵地看着王浩连干三杯酒,举杯陪了一杯:“王局的美意,大海记在心里。我们相交也有将近十年了,你对我哥的照顾,我可从没忘记。”

王浩立刻顺杆子爬上去:“那是应当的,应当的。大地老哥人够义气,也够精明。就是没我王浩,也会混得风生水起的。倒是龙局对王浩的提携,让王浩一生都不能忘记。”

龙大海点头说:“老兄不用着急,过两年我会帮你活动一下的。今天找你来,一是为了聚聚,增加增加感情,二是为了我哥哥的事情,想请你帮忙。”

王浩当时就来了精神,一拍胸脯:“大地老哥的事情,就是我王浩的事情。说吧,什么事情?能扛下来的,我全帮他扛了。”

心里满意王浩的表态,龙大海摆摆手,笑着说:“没那么严重。我只是害怕有人算计我哥哥,才想到找你,让你平时照顾一下。”

王浩狐疑地说:“算计大地老兄?谁吃了雄心兔子胆了?龙局告诉我,我想办法收拾收拾他。”

龙大海摇头说:“这倒不用麻烦你。你只要能保住我哥哥没事,看住他,不让他做出什么傻事就行了。”

王浩知道,现在的自己,还算不上龙大海的亲信,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保证一定会保护龙大地的安全,不给他人可乘之机。

和王浩分手后,秦婉开车拉着龙大海,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瞎转悠,也不问龙大海到哪里去。

龙大海感觉出不对来了,关心地问:“小婉,你怎么啦?”

秦婉有些冷淡地说:“我在想,是不是和你上床,然后保持一辈子的情人关系,还是和你上床,再找个人嫁了,我们俩保持奸夫淫妇的关系。”

龙大海苦笑着说:“小婉,不管上不上床,你都是我的好妹妹,我永远会对你好的。”

秦婉冷笑着说:“你这个哥哥不错,摸完、亲完了,顺道把我的心挖走了,又来和我谈兄妹之情了。”

龙大海被秦婉说得一点脾气没有,有些尴尬。

对秦婉,龙大海确实是有一些别样的情怀。对这样难得的古典美人,他实在不想让别的男人采摘去了,所以才忍不住动手,先摸后亲,把一个看似保守,其实内心比较狂野的小姑娘搞得神魂颠倒,六神不定。

摸住秦婉的小手,龙大海叹息一声:“小婉,哥哥对不起你。你父亲把你托付给我,我却监守自盗,实在不是个东西。走吧,送我去你何姐那里,你还是回家吧。等来年,我把你调回海滨市,给你安排个合适的工作,寻找自己的新生活吧。”

秦婉也不吭声,把车停到路边,扑到龙大海身上,又掐又咬的:“你混蛋!你混蛋!”

龙大海抱住秦婉,任由她发泄,抚平小女人内心的不平,让她将积蓄许久的愤懑发泄出来。

秦婉发泄一番,就恢复了冷静。她毕竟是市长的闺女,见识和心胸不是普通人都能比拟的。

搂住龙大海,秦婉冷冷地说:“要不要我,你自己考虑吧。是要我不给你戴绿帽子,还是你给我将来那口子戴绿帽子,赶快说!”

龙大海拍拍秦婉,安慰她说:“小婉,男女之间的事情,和政治上的妥协一样。有时候,需要两个人各让一步才行。直来直去,搞得两败俱伤,甚至你死我活,都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做的事情。我身边的女人,看着很多。可是,真正进入核心圈子的,除了何珊,就是许楠,再就只有你了。”

三十八章京城学习生涯——期待 肆

秦婉脸色有些好转,哼了一声:“黄秋韵不是吗?曹媛不是吗?欧阳萱萱不是吗?钱玟不是吗?别说你不喜欢她们,你不信任她们。我可不是傻子,黄秋韵那孩子我可是见着了。别人看不出来,那是没在意。我可是看出来了。听说,曹媛也有要结婚的想法,不会是要替你生个娃吧。你这样的人,对女人根本就不信任,除非给你生个孩子,才能让你放心。”

龙大海被小丫头毫不客气地话,弄得有些尴尬,有些恼怒:“死丫头,教你的东西都忘记了!哪有当面揭人短的道理?你要是这样的话,以后在政治上前进的余地不会大!”

秦婉愤愤地说:“那又怎么样?到时候找你睡觉,保证就官运亨通。要是再给你生个娃,估计都能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龙大海终于发现女人多的烦恼了,郁闷地说:“走吧,走吧,到何珊家去。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别怨我啊!”

秦婉不屑地说:“什么时候给你,我说了算。”

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女人是最好的。秦婉深知这个道理。龙大海想上她,是龙大海的事情。什么时候让他上,还是秦婉说了算。

何珊家,何珊、曹媛、许楠三人坐在一起,聊着一些无聊的话题。

这三个女人,都属于跺跺脚,就能让海滨市抖一抖的人物。但在一起时,就变成了三个普通的女人。

世界上,什么都是可以交换的,包括感情。

男人、女人,只要彼此间没有恶感,在一起睡久了,自然就有感情了。

爱情,对成年人而言,是奢侈的,是无人愿意付出的牺牲。

感情就不同了,彼此间有了好感,就可以算做感情。

三个女人和龙大海有了感情,彼此之间,也算有感情了。

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就是李秋雨。即使彼此之间不喜欢,也会将这种情感隐藏。

曹媛摸着许楠的小腹,有些郁闷地说:“这要是挺着肚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许楠玩味地说:“又没人逼你生。”

曹媛愤愤地说:“被一个农民搞定了,不生怎么办?不信,你问问何珊。”

何珊坏笑着说:“我和你们不同。从房地产公司、炼油厂、制药厂,到各类公司,我手里这些年积攒了上百亿的资产。如果不把我肚子搞大,大海连睡觉都睡不好。你们就不同了,生不生孩子,大海都会信任你们的。”

曹媛更加郁闷了,沮丧地说:“信任不信任,不是关键。关键是,我是一个女人。一个没有孩子的女人,这一生是个缺憾啊。就不为了让他放心,我也要生一个孩子。不然,到老了,看着你们儿孙依靠着,我怎么办?”

何珊看着在远处嬉闹的两个孩子,感慨地说:“我老了。看见孩子,再没有背叛大海的任何想法了。就是想男人了,我也会抱着孩子忍着。实在忍不住了,就去拿个棒棒解决。大海这犊子,实在是奸猾。找女人他挑着找,就找我们这种思虑周全的,为了孩子,不会给他戴绿帽子。像贺心如那样的,倒贴好几个亿,他也不干。 ”

许楠笑着说:“他思虑全,我才放心跟他。不然,他在官场上倒下了,我们大家就跟着完了。所以,任何有可能危机大海未来的事情,我都会想办法将它消灭在萌芽中。”

何珊叹息一声:“一个被权利迷失了方向的女人,扭动着屁股等着男人来冲击。”

许楠恨恨地说:“一个被金钱和男人身体征服的女人,脱光了衣服盼着男人来插入。”

看着曹媛,两人不忿地说:“一个老牛吃嫩草的典型,自己往上凑,硬要男人来插自己。”

曹媛愤愤地说:“我是自己送上门的,怎么啦?他上我可是强上的,我不过是没反抗罢了。你们俩呢,哪个反抗了?”

见两人都无言以对,曹媛得意地说:“老大别说老二,要说淫荡,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除非你们不是女人,是石女。”

何珊笑着说:“大海被权利迷失了双眼。我们呢?哪个不是一样?如果大海没有现在的成就,你们俩哪个能跟着他?如果你心中没有欲望,就不会委屈自己。所以,当大海的情妇,也不要有什么委屈。”

曹媛哼了一声:“圣人还知道和女人做爱,何况我们?活着本身就是欲望,除了死亡,什么不是欲望?好了,不提情妇这个不光彩的身份了。跟我讲讲,怎么才能生个儿子吧。”

龙大海带着秦婉,走进别墅,见到三个女人正谈得火热,心中也有些高兴。

三宫六院不是那么好整的。整不好,后院起火,大家一起被烧死。

华夏官场上,不是没有官员因为女人内讧而下台的例子。

龙大海死活不接受贺心如的回归,除了因为她当初给龙大海的伤害太大,就因为她那反复无常的性子。龙大海的其他女人,都是心机颇深,颇识大体的家伙,就是有不满,也知道顾全大局。如果贺心如在这个群体,估计几天就会出事情。

见龙大海来了,何珊微微一笑,拉着秦婉:“婉妹妹,来,晚上和姐姐一起睡,姐姐和你谈谈。”

许楠立刻举手:“我也要参加会谈,学点生育经验。”

龙大海看向曹媛,见这个眼里露出浓浓的欲望,里面却掺杂着更多的柔情。

心中一动,龙大海知道,这是日久生情,曹媛心中已经被他的影子占据了。虽然这影子掺杂了太多的其他因素,但有影子就够了。

曹媛这样的女性部下,和男性部下看似一样,作用却有天地之分。

龙大海可以把一些事关身家性命的事情托付给曹媛,却不敢托付给男性部下。

在物欲横流的今天,个人的野心早把友谊、信任吞噬光了。如果有上位的机会,部下不会放弃出卖上司的机会的。

这也是为什么官员愿意找情人,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情人打理的原因。

今日的世界是男人的世界,再有野心的女人,也需要依附在男人身上,才能有成功的机会。这也让男人放心地使用女人,提携女人。

龙大海不是超人,是正常人,自然不能免俗。

抱起曹媛向屋里走去,龙大海随口问:“你想找谁结婚?”

曹媛淡淡地说:“海天区体育局的一位副局长,人长得不错,刚刚离婚,我和他谈了谈,他很满意地答应了。”

“刚刚离婚?”龙大海有些吃惊。

曹媛嘲讽地说:“他的岳父是海天区副区长,刚刚出了事情,被双规了。他老婆跑到国外去了。不离婚也要离婚了。”

“他也要跑?”龙大海心有所悟。

曹媛点点头:“那家伙是我同学。头几天聚会的时候,喝醉酒,把事情给透露出来了。他老婆带着孩子先走了,他想把这边的家产处理完,也溜出去。我一想,正好借机办个手续,到时候他一滚,我也就有了怀孕的理由了。”

龙大海叹息一声:“苦了你了。”

曹媛生硬地说:“少来这一套!不是这该死的世道,老娘也找十几个男的,一天换一个,享受享受。哪像你们这些窝囊废,干几下就软乎了,弄得我们女人天天在那里难受。”

三十八章京城学习生涯——期待 伍

夜里,龙大海抱着满足的曹媛,来到何珊的大床上。

不管秦婉在场,龙大海扒光何珊的衣服,当着秦婉的面,狠狠地冲入何珊的身体。

秦婉就在两人身边,瞪着大大的眼睛,发出急促地喘息,看着娇小的何珊是如何让龙大海疲软的。

给秦婉看了一番生理卫生现场教学后,龙大海疲惫地躺在何珊的身边,低声说:“我大哥那里,一定要小心。找人查查那个女人的底细。我总觉得不对劲。天下那么多男人,那个女人不会看上老大的。”

何珊低声说:“你大哥的事情,需要好好处理。他现在有些过于张狂了。我听说,他把迪吧卖摇头丸的都赶走了,由自己经营。”

龙大海身子一震,动作之大,连身后的秦婉都能感觉到。

眼睛瞪得雪亮,龙大海责备何珊:“为什么不告诉我?”

何珊叹息一声:“管得了一时,管得了一世吗?你大哥都把老虎手里的弟兄全接手过来,预备做海滨王了。”

龙大海一拳砸在床上,破口大骂:“老虎这个杂碎!敢算计老子的大哥,不想活了!”

曹媛责骂龙大海:“瞎吵吵什么?老虎现在老实得和绵羊似的,就怕李书记整死他,哪里敢惹你?是你哥哥得瑟大了。告诉你吧,那女的的事情我知道,是你大哥用钱砸跑了男的,把女的强抢过来的。放在古代,也算是强抢民女了。你大哥真行啊,至少也媲美梁山伯与祝英台中的马文才了。”

龙大海被搞得一点心情也没了。身边一个香喷喷的大姑娘,他也没心思想着占有了。

龙大海沉声对何珊说:“明天我就去京城,家里的事情就靠你们了。那个女的,让张老五一定探明她的底细,最好找王浩,搞到她的通话记录,看她和谁联系。老婆们,我哥不但是我唯一的哥哥,他要是出事情了,对我也没有好处。”

何珊郁闷地说:“你大哥不傻,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只要不杀人,不贩毒,能有什么事情发生?你不要官当大了,什么事情都往坏里想。什么卧底之类的事情,都是电影里演的,现实里面哪有。”

龙大海终于说出了真正的担心:“我最害怕的,反而是这个女人不是卧底。大哥已经完全被她迷住了。一个男人,如果被女人迷住了,离出事就不远了。我怕那个女人心里恨我大哥,会蛊惑他做出一些致命的事情。到时候,我连保都保不住他。”

何珊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秦婉靠在龙大海身上,脑海里一片空白。

这四女一男躺在一张床上,算什么啊?5p吗?

骄傲的秦婉,想过自己的未来,想过无数种自己和男人做爱的场景,唯独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和几个女人陪着一个男人躺在床上。

这就是命运吗?是谁也无力阻止的命运吗?秦婉有些苦恼地思索着。连自己被那个自己又爱又恨的男人搂住了,也没有在意。

女人的成熟,就在于她们开始思考了。会思考的女人,必然是个成熟的女人。

秦婉也到了成熟的年龄了。不管从心里还是生理上。她决定,再等等,等自己真正想好了,才会决定到底把不把自己交给龙大海。

京城机场,王娴一身素雅的衣裙,静静地站在候机大厅里,等待着龙大海的到来。

肚里的那个小生命,一直在顽强地跳动着,煎熬着王娴的心。

明知道不可能保有这个孩子,王娴还是留在自己的身体里,等待着龙大海的到来,和他做个了结。

看见在人流中非常醒目的龙大海,王娴脸上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笑容,迎了上去。

龙大海这趟飞行旅行,过得很充实。

作为一个不算是娱乐人物的名人,不少人都认识龙大海。

不时有人前来要求合影留念,几个空姐也来骚扰他合影留念,把龙大海搞得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名人,至于吗?

龙大海却没有想到,一旦他日后青云直上,享誉华夏时,谁要是在家中或是办公室里挂上这张照片,那就是给自己头上放了一把保护伞,一把无人能打开的保护伞。

看见王娴,龙大海脸上露出让女人沉迷的笑容,搂住身形娇小的女人,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未来的省长大人,欢迎你来到官场的殿堂——京城。在这里,你会真正体验到什么是官,什么是兵的。”

听了王娴不知是讽刺,还是挖苦的话,龙大海苦笑着说:“小娴,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你我夫妻一场,不至于有这么大的仇恨吧。”

王娴哼了一声:“夫妻?我们什么时候成了夫妻?你不过是和我有过几次交媾罢了,不要总以我的男人自居。”

龙大海明智地放弃了和女人讲理的念头,微笑着说:“好了好了,不谈这些。我到了京城,到了你的地盘,该享受到你无微不至的关怀了吧。我可是只带了一套衣服和一身皮囊来了。”

王娴白了龙大海一眼:“放心,不用我家帮忙,本姑娘也养得起你这只熊的。京城里谁欺负你了,提本姑娘的名号,没人敢动你半根毫毛。”

两人走出机场,上了王娴的车。

王娴的车,是一辆火红色的跑车。先不管价格和型号,光看做工,就知道是名贵之极的轿车了。

见龙大海露出不以为然的样子,王娴不屑地说:“土包子!农民!没见过天。要是我想的话,我天天开飞机上下班。”

龙大海摇头“叹息”:“腐化堕落的一代。靠你们,如何能让国家富强起来。”

王娴冷笑着说:“都什么时代了,你还想着艰苦朴素,艰苦奋斗不成?靠你这样陈旧腐化的脑袋,还能让国家富强起来?”

龙大海笑着说:“大家都说太子党,太子党的,看来,你也算其中的一员啊。”

王娴冷着脸说:“是又怎么样?太子党,名字听着本来就不错。哪里没有太子党,海滨市没有?l省没有?还是国外没有?你去看看东南亚,去看看欧洲,看看西亚。与他们相比,我们京城的人还算是有志青年了。”

龙大海举手投降,对王娴说:“你现在的情绪不对,我不和你辩论,免得被你咬着。你送我去报道,然后请我吃顿好的,就算给我接风了。”

三十八章京城学习生涯——期待 陆

两人来到党校,先给龙大海报道。

龙大海进的是地厅级干部培训班,待遇相对于那些培训部,研究生院的学员要强上许多。

这个级别的学员,自律性肯定没的说。除了关系实在硬的,没人愿意在京城里丢人,也不会随意出去胡作非为。

对他们,学校的管理也是不叫宽松的。

王娴似笑非笑地看着龙大海:“怎么,不想住这附近的酒店吗?”

龙大海看着王娴,很“认真”地说:“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住吗?”

王娴气哼哼地说:“滚蛋!我可不想被你败坏了名声。”

龙大海哈哈一笑:“飞龙集团在京城有办事处,有房产。我到那里去住,方便不说,还安全。至少不用受骚扰电话的影响。”

“是方便你沾花惹草吧?”王娴冷笑着说,“告诉你,京城的娘们可不是l省,随便任你挑,任你选的。拿出来一个像模像样的,都有主了。你要是得瑟大了,被人收拾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龙大海搂住王娴的肩膀,感慨地说:“我已经不是那么地想占有女人了。不要把我想得那么龌龊。”

王娴一把拍开龙大海的手,恨恨地说:“你是不那么想占有女人了。你是想占有家世好的女人,利用她们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龙大海奇怪地说:“小娴,你今天这是怎么啦?不正常啊?刚刚还好好的,一出校门就变了?”

王娴白了龙大海一眼,蛮横地说:“那又怎么样?难道在你面前,我还要装淑女不成?”

龙大海哈哈大笑:“这倒是,两口子之间,确实没必要装。没事没事,你要发火,冲我来就是了。 我保证能忍住。”

王娴翻翻白眼,忍住了pk龙大海的想法,搂住他的胳膊,向跑车走去。

在京城,王娴并没有像在s市那么谨慎,挽着龙大海,就进了一处装饰豪华的酒店。

龙大海是挺出名,可那是相对于l省而言的。

京城名人无数,英杰成群,哪里有人会记得龙大海这样的小人物?

在这里,龙大海享受到充分的自由。

王娴点了几个龙大海喜欢吃的菜,要了一瓶白酒,挑衅地看着龙大海。

龙大海见王娴拿起饮料,要和自己拼酒,急忙摇头:“小娴,好久不见了,今晚我想和你在一起,酒就不要喝了。”

王娴默不作声,将饮料喝完,倒了一杯白酒,一口干下。

冷冷地看着龙大海,王娴说:“我已经登记了。现在和你睡觉,就是偷情了。你要不怕,老娘奉陪。”

龙大海试探地说:“就是那个g省一把手的公子?那个纨绔子弟?”

王娴反驳说:“什么纨绔子弟?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你现在做的事情,和纨绔子弟有什么区别?

龙大海举杯同王娴碰了一下:“不用这么激动。刚入门就这么向着他,容易助长他的嚣张气焰的。”

王娴郁闷地说:“他长得比你英俊,气质比你优雅,家世也比你好。你和他根本就没法比的。可我对他没什么感觉啊。你说,这日子能过吗?”

龙大海安慰王娴:“想得到,就要付出。你想从政的话,就不能过多论及感情。如果你没有从政的欲望,相信也不会屈服于家族的安排,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王娴小声问龙大海:“你爱李秋雨吗?”

龙大海有些自嘲地笑了:“说真的,我不知道什么才是爱。是为对方死,还是将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地送给对方?这就是爱吗?如果是的话,我都做不到。现在看来,爱就是占有,爱就是索取。什么爱是无私的、爱是美好的说法,都是狗屁。恋爱的时候,都是无私的,结婚了,全成了索取、占有了。这一辈子,我只对一个女人有那种爱的想法。不过,只是有想法而已。对秋雨,我不能说不爱,也不敢说爱。因为,开始的时候,我对她是怀有肮脏想法的。对她本人的好感小于对她的家世的兴趣。后来,随着接触的增多,秋雨的善良和对我的忍让,让我逐渐离不开她了。我觉得,像我们这种相濡以沫,不离不弃的感情,才可以真正叫做爱。”

王娴呆呆地听着,叹息着说:“李秋雨很幸福。虽然这个男人开始不爱她,却终于爱上她了。龙大海,你爱过我吗?”

龙大海有些尴尬,硬着头皮说:“我想占有你一辈子。”

王娴幽怨地说:“是啊,你爱我,也想和我过一辈子。可我却不能完全得到你,所以,我宁可找一个不爱我的,我也不爱他的男人过一辈子,也不做你的情人。”

龙大海并没有伤感,反而点头,赞赏地说:“以前看见你的时候,你就是一个任性的小丫头片子,就知道用尖刻的话题来刺激被采访者。没想到,不到两年时间,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了。”

见王娴翻着白眼,龙大海急忙解释说:“别生气,我是说你政治上、思想上成熟了,不是说身体成熟了。”

发觉越解释越不对,龙大海索性不说了,低着头喝酒,不理会王娴要杀人的眼光。

王娴不住地给自己倒酒,一边喝一边愤愤地说:“我瞎了眼,李秋雨也瞎了眼。世界上这么多的男人,怎么会都看上你这样的禽兽?”

两人话不投机,便向酒里使劲,很快就把一瓶酒喝光了。

见王娴还想喝,龙大海急忙劝阻,让这个刚有酒意的小女人很不满意。

龙大海怕闹出动静来,急忙劝阻王娴:“走吧,我住的地方,什么东西都有,你想喝到天亮,也没人管你。”

王娴心情不好,酒不醉人人自醉,走路都有些踉跄。

龙大海只好自己开车,拉着王娴,由她指路,来到一处幽静的小区。

看见一处高大敞亮的别墅,王娴也有些动容:“姓龙的,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这一处别墅,怎么也得值两个亿。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资本了。”

龙大海面不改色地说:“别胡说!这是人家的房子,暂时不用,我在这里借一间屋子,暂住罢了。”

王娴也不和龙大海计较,走进屋里,几下脱光了衣服,对龙大海说:“来吧,你要是不后悔,就做吧,尽情地做吧。”

龙大海:“………….”

半夜,龙大海垂头丧气地在一家医院里,被几个医生护士不住地责骂:“脑子有病啊!老婆怀孕都三个月了,还像牲口似的使劲做,让女人亏的啊!现在好了,孩子没了,病人还弄个大出血,差点出事。”

龙大海找个地方坐着生闷气,郁闷到极点了:“这死丫头,真倔!为了和我别劲,愣是要我亲自了结,让她流产。这是何苦呢?”

隐士语录:“女人是男人不可缺少的物品。为了女人,男人可以犯罪;为了权利,男人可以舍弃一切,何况女人。”

第三十九章海滨日渐遥远——西行 壹

党校的生活是枯燥的,党校的生活又是让人期待的。

只有经历过党校洗礼的人,才能在华夏官场上纵横睥睨。

中央党校的光环笼罩下,即使一个县市级干部,也会让人肃然起敬。

龙大海所在的培训班,都是四十左右的精英级人物。

这些人,久经官场,一个个和人精似的,滑的让鲤鱼都汗颜。

和这些精英级人物打交道,龙大海心中暗暗惭愧:“我真是土包子啊!王娴没冤枉我。”

遍数培训班中的人物,一大半都是地方名声显赫的高官子女。他们从政,比别人多了十分的优势,可以在几年间,完成别人一生都不能跨越的台阶。

当然,不能说他们才干不行,也不能说他们就是纨绔子弟。良好的家教和开阔的视野,本身就让他们比同龄人具有太多的优势。

不说华夏,就是那大洋彼岸的美利坚,不都有政坛家族延续吗?

这些官宦家庭的后代,彼此间来往很密切,隐约间,对龙大海这样的白手起家的人有些排斥。

这种排斥表面上是看不出的,只有从情感上才能体会出来。

龙大海也无心理会他们排不排斥,只用心结纳和自己一样出身的学员。

到了龙大海这个地位,用不着去谄媚什么家族了。对那些抱着贵族心态的学员,龙大海一向是嗤之以鼻。

也不是所有的高官家族子弟都是这样。京城一位前部长的公子,对龙大海就比较欣赏,时常和龙大海聊天,请龙大海吃饭,两人保持着比较好的关系。

这位公子姓王,是龙大海的“情敌”,险些成为李秋雨丈夫的那位。

王淼,据说五行缺水,所以才起名叫王淼。

李秋雨、王淼也算是熟悉,两人来往过几次,不能说没有好感,却产生不了火花。

王部长与李向天都不是那种家族底蕴深厚的人物。两人在京城当官,受够了那些盘根错节的家族子弟的欺负。二人热衷于联姻,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也形成这种家族式的关系网,达到在京城扎根的目的。

可惜,有龙大海的插足,有王淼的忠贞,终于让李向天和王部长的想法化为泡影。

无心插柳,王淼因为龙大海解除了自己的窘境,对龙大海反而有了好感。

这次在培训班中的会面,让两人顺理成章地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在日后的岁月中,在京城发展的王淼,和在地方主政的龙大海相辅相成,倒让两家老人的想法变成了现实。

一堂社会经济学课后,王淼拉着龙大海,笑着说:“今天有几个朋友聚会,你要是有兴趣的话,跟着去热闹热闹。”

龙大海摇头说:“今天不行,几天前,就约好了朋友聚会。改天吧。我也想见识见识京城中的那些少爷的风采。”

王淼坏笑着说:“老兄今日面带桃花,肯定是有红颜知己在等待。算了,我不打扰你的美事了。”

龙大海不理会王淼的调侃,鄙视他几眼,恨恨地离开了。

“这小混蛋,对老婆的忠贞,就表现在非君不娶上,在外面一样没闲着,还有资格来指责我?”

龙大海愤愤地想着,走到一辆普通轿车旁,上车扬长而去。

车上,上官雯一边开车,一边腾出右手来,使劲地掐龙大海的胳膊:“小混蛋!来京城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我,真不是东西!”

龙大海任由上官雯施暴,陪笑着说:“我这不是怕见到你,就忍不住吗?”

上官雯冷笑着说:“恐怕是龙局长身边的美人多了,就想不起我们这些老女人了。奇怪了,以前,龙局长每到一处,就会掀起轩然大波。这次来京城,本来以为你会名动京华的,没想到几个月了,却毫无声息,让我大失所望啊。”

龙大海不理会上官雯的调侃,老神在在地说:“过犹不及。调皮的孩子惹人喜爱,调皮大的孩子,屁股就要挨揍了。我在体育界做的事情,已经到了极致了。如果再做下去,我的小命就有危险了。”

上官雯惊奇地说:“你这个混蛋,倒是清醒,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我还以为,你习惯了成为人们的焦点,不在镁光灯前得瑟,就难受呢。”

龙大海不理会上官雯的惊奇,反问她:“才几天不见,你怎么老成这样子啦?”

上官雯难得地没和龙大海计较,淡淡地说:“我离婚了。”

龙大海惊奇地问:“为什么?”

上官雯离婚,龙大海有些难以想象。

上官雯是个保守的女人,对男女关系看得非常重。和龙大海发生的那次出轨,是无可奈何,并非她的自愿。

就一般女人而言,和自己不讨厌的男人上过一次床,便无所谓再上第二次床。可上官雯从来没有再给龙大海第二次机会。这让龙大海在心里痒痒的同时,也佩服上官雯的节操。

在物欲横流的社会里,一个普通女人,能如此爱惜自己的身体,实在是难得。

上官雯郁闷地说:“那个混蛋!在结婚时,就要我发誓,要我永远忠于他。我做到了,从没有主动和男人发生关系。被人算计,让你小子占便宜,那是意外。我以为,我会幸福地生活一辈子。没想到,我去采访全运会的时候,因为提前回来,在家里发现那个混蛋和一个女人鬼混。我忍受不了这种耻辱,就和他离婚了。”

龙大海叹息一声:“你这又是何必呢?现在的社会,不出轨、不受欲望影响的人,太少了。他未必就不爱你,未必不想和你过一辈子。你何必为了这个,直接就把多年的感情放弃了。”

上官雯脸上有痛苦的神情出现:“我也不想的。可我一看见他,就想到他让我发誓时的场景。想到他一边让我发誓,一边和别的女人鬼混的场景。我不甘心。凭什么我要守节,他却可以在外鬼混。”

龙大海心里庆幸,为自己能够得到李秋雨而庆幸。

如果上官雯是李秋雨,估计龙大海早就被阉了。

拍拍正在开车的女人肩膀,龙大海安慰她:“好了,请几天假,到海滨市找萱萱散散心。感情的事情,只有自己搞定,别人是没法帮你的。”

上官雯郁闷地说:“走吧,找个地方吃饭,完了再找地方睡觉。老娘现在没有了约束,终于可以随意玩弄男人了。”

龙大海:“………..”

上官雯年龄比龙大海大,却不代表她对龙大海没有吸引力。女人美丽的时候,是没有年龄限制的。一个有些忧郁的美丽女人,更让男人着迷,心中容易生出呵护和保护的念头。

已婚女人的家,不是迫不得已,龙大海从来不去,免得被人捉奸在床。不过,离婚女人的家,龙大海却不在意。

来到上官雯的小家,龙大海见到的是一幅异常凌乱的场景。这也显示了主人现在的心里状态。

上官雯把衣服一脱,露出洁白丰腴的身体来。

这个女人,比上次的时候,明显丰满了许多。

“来吧,小男人”,上官雯媚笑着说,“我忍受了多年背叛丈夫的痛苦,就是因为你那个东西而来的。今天,我要在你身上找回来。”

第三十九章海滨日渐遥远——西行 贰

一走进教室,龙大海就发觉气氛不对。

平时肃静的教室里,大家都在交头接耳的。

有的兴奋,有的担忧,有的愤怒,有的沮丧。各种各样的表情,在每个人的脸上呈现。

龙大海走到座位,对王淼说:“出什么事情了?这些老大哥的样子可是挺奇怪的。”

王淼耸耸肩,无谓地说:“他们有的是闲得,有的是害怕。咱们班g省的那位学员,据说有提拔为副省长希望的老兄董汉,家中后院起火,自己也受连累了,昨晚被省里来人双规了。这些家伙在官场做了这么多年,哪个没有点头疼脑热的事情?能不害怕吗?这是兔死狐悲啊!”

听到双规两字,龙大海哆嗦一下。

差点被京城纪律检查委员会双规的事情,龙大海可没忘记。

王淼好笑地看着龙大海,眼中挪揄的味道非常严重。

龙大海愤愤地盯着王淼,郁闷地说:“你小子是不知道厉害。被双规了,就是平安出来,这辈子基本就这样了。那位老兄就算不死,揭去一层皮,这辈子就是个厅级干部了。永远也别想上去了。”

王淼沉默不语。

龙大海的话说道点子上了。华夏官场上,干部如果被双规了,政治上基本就宣告了死刑。

在现在的官场上,清白如水的官员是不存在的。因为,根本就没有适合这种官员存在的政治土壤。

哪个人都有些不干净,哪个人都害怕被双规。

只要某人被双规了,有时候,纪委就坐着等着,自然有人会把证据送上来。

某人的仇人或是政敌,会比纪委更热心地去搜集证据,把某人给整死的。

只要有一点污点,就会被人大肆渲染,四处传播。一到提干的时候,就会有人给拿出来,让你永远也得不到上位的机会。

除非那个人有龙大海和王淼这样的后台,可以在一定的层次上抗拒这种阻力,或许可以死中求活。但是,希望实在是渺茫啊。

龙大海想到即将和王娴结婚的男人,那位g省一把手的儿子。

听王娴说,那小子也很快就要升任地级市一把手了。以他的家世和地位,确实配得上王娴了。

只是,想到这个个性十足的小丫头将承受着别人的插入,龙大海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

“g省”,龙大海喃喃地说,“那里,可是多事之地啊!一年,有多少同仁前仆后继,为了那点利益而落马啊!”

王淼嘲讽地说:“知道官场上都说什么吗?‘去了g省,人就变得生猛,胆子大得没影,钱包鼓到房顶,无常排队来请。’不管什么样的官员,去了那里,早晚都要出点事情。那里,可真正是官场绝地啊。”

龙大海打个寒战,小声说王淼:“你还说!听说你爸有希望去g省当省长,你这不是咒你爸吗?”

王淼沮丧地说:“我爸爸的事情黄了,去不了了。听我爸说,估计要到北方的一个省去当省长。可惜了,南方的花花世界,无限商机,搞不到了。”

“对了”,王淼振作精神,说出一句让龙大海直接崩溃的话,“听说,中央有意要让我们这批干部支援西北。哎,你怎么啦?”

龙大海晃晃脑袋,苦笑着说:“我觉得自己好像成了猪猡,傻呵呵地进了牢笼,被人贩卖到西部去了。”

听到只去一到两年的消息,龙大海心里好受些,脸色也红润起来。

王淼嗤笑着说:“你以为要你在那里常驻啊?你想,人家西部地方省市还不想呢。咱们去了,把人家的位子都占了,让人家怎么活?”

龙大海脑海中灵光一动,惊呼:“中央要对西部洗牌?”

王淼赞许地说:“你小子反应得挺快的。咱们这批人中,肯定有留在西部的。留下的那些,基本就是提拔为省部级干部的。你我受年龄的限制,这次是没希望了。”

龙大海靠了一声:“我宁可不要这副省级,也不想留在西部。我的根可是在东部。”

王淼歪着头,不屑地说:“想主政海滨市,来年你是休想了。你的年龄,决定了不可能这么快就成为副部级干部的。除非你愿意屈居海滨市副市长。”

龙大海无谓地说:“那是早晚的事情。海滨市离不开我,我也需要这个舞台。”

王淼有些羡慕地说:“离换届还有几年呢,只要李伯伯还在l省,你的海滨市市长的位子就没得跑。”

龙大海摇头说:“未必。我岳父和大伯两人在同一省市为官,据说在中央就有不小的反响。如果我岳父走了,我大伯再上去的话,海滨市我还真不好回去。”

王淼嘿嘿坏笑:“要不咱换换?你到我爸爸那里,我到你那里。”

龙大海不屑地说:“几年前,老子就开始算计海滨市。现在,谁想去摘桃子,老子都不会让他好过的。不信你看,不用等到下次换届的时候,老子就能杀回去。”

王淼恶毒地说:“那你也要度过西部风霜的考验。要是你在西部丢了人,恐怕也没脸去个副省级的城市占个位置吧。”

龙大海哼了一声:“还用你说。这次去西部,对老子来说,不但是挑战,更是一个大大的机遇。老子不但要干好,还要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王淼低声笑着说:“你就吹吧。这事情,对谁都是一个大机遇。只要我们能在一到两年时间里,不出现让中央难以忍受的事情,那么,我们的每个人,在未来五到十年内,都能再上一个台阶。”

龙大海突然在心中骂自己的老丈人:“老家伙,老是对我拐了你闺女的事情念念不忘。这样的事情也不提个醒,让我虚惊一场。”

王淼低声说:“和红颜爽完了,是不是该去见见我那帮兄弟。他们的家世不像太子党那样雄厚,可老子也都是京城里排得上号的人物。你小子不但自己名声响亮,老丈人也是前途无量,他们可都缠着我,要我介绍你认识呢。”

龙大海苦笑着说:“老兄,我这次来,可是要低调,再低调的。认识这些家伙,本来也没什么。一旦他们哪个缠上我了,闹出事情来,我可要吃不着兜着走了。”

王淼毫不在意地说:“你放心就是了。他们都是真正做事的人,没有那种做事无所顾忌的太子党的做派。”

龙大海无可奈何地说:“那就去吧。告诉你啊,惹出事情来,你爸爸要是压不住,老子就拖着你,大家一块进去。”

昨晚网络有问题,好容易发了一章,抱歉。

第三十九章海滨日渐遥远——西行 叁

王淼说:“我爸爸压不住,还有你那已经是政治局委员的老丈人。你老丈人压不住,还有天呢。实话说了吧。太子党们看着嚣张,其实只剩下空架子了。上头念着他们祖辈的功绩,只要这些家伙不惹事,弄点钱,上头就认了。要是他们想惹事,上头可就不客气了。”

王淼的铁子本来很多。随着时光的流逝,有的出国,有的犯事,有的翻脸,有的生疏,到现在,还保持密切联系的,只有五个人了。

龙大海进屋,见到屋里坐着四男一女,都是气质不凡的青年才俊。

王淼笑嘻嘻的说:“这位龙大海先生,是近几年华夏无人不知的人物。大家对他的了解,可能比我还多,我就不介绍了。大海,我来介绍,这位是董文清,我们圈里的大美人;这位是钱放,在农业部工作;这位是吕刚,在国资委工作;这位是张凯,私营公司老板;这位是赵铭,自己开了家影视公司,钱没赚到,竟和女明星谈恋爱了。”

龙大海和几人一一握手,攀谈起来。

讲话时,钱放、吕刚有些矜持,张凯、赵铭毫无顾忌,充分体现出他们工作性质的区别。唯一的女子董文清,开始的时候少言寡语,倒看不出性子来。

张凯调侃地说:“都说在京城当官,提升的速度快。现在看到大海兄,我才知道此言有误。大海兄三十出头,就已经是厅局级干部。放眼华夏,也只有寥寥几人可比,实在让人佩服。”

龙大海耸耸肩,不受张凯的刺激:“我走的是最直的路,所以比大家前进的脚步快了些,并没有值得老兄佩服的本领。”

龙大海笑着说:“老兄不必如此,龙某人的心胸虽不宽广,却也不会因为一句玩笑话而生气。大家随意聊,俺也凑个热闹。不过,俺那点溴事可都被人说烂了,实在没啥说的。不如你们说说京城的新鲜事,让俺这土包子也听听。”

董文清突然张开樱口:“要说新鲜事,也就是你们这批号称前途远大的党校学员西征的事情最为新鲜。某人明明不够资格,偏要掺和进去,结果好了,一样要被发配到西部边疆,支援偏远山区。”

几人哈哈大笑,矛头直指王淼。

王淼指着几人大骂:“你们这些禽兽,一点同情心也没有。我已经很受伤了,你们却在这里往我伤口上撒盐。”

董文清捂着嘴巴,嘻嘻坏笑:“王淼啊王淼,你说,你一去两年,说不定要呆上二十年,你那青梅竹马的小倩,可别投向他人怀抱啊。”

王淼气急败坏地说:“那老子就做了你,拿你当老婆。”

董文清毫不在意地说:“行啊,你要愿意,我就回家离婚,跟你闯边疆去。我家那个家伙守着祖业,吃喝嫖赌,一点志气也没有。我早就烦他了,正好借机甩了他。”

龙大海在旁边坐着,听几个人大侃特侃,心中佩服:“果然是京城侃将,太能说了。”

几个人骨子里有种天生的骄傲。可能是在京城呆久了,把自己也当成高人一等的人了。

他们虽然对龙大海很随和,却有一层淡淡的隔膜在那里摆着,让龙大海不敢闯入。

几个人一起出去吃饭。

龙大海看看几个人的车,心中略有感悟。

张凯开着名车,赵铭开着跑车,吕刚、钱放开得都是普通轿车。想来,两人就是有经济实力,也不好过于放肆。

看看董文清,龙大海倒是吃了一惊。这女人竟然开了一款最宽大的汽车——吉普车。

董文清拽着龙大海,要龙大海看看她是如何开车的。

龙大海感觉不妙,求助地看着王淼。

王淼将眼睛对着蓝天,钻进吕刚的车里,哪里管龙大海的死活。

轰!董文清开动吉普车,飞驰而去。

龙大海早早就系上安全带,还是被董文清的疯狂吓着了。

看见道路两旁的树木飞速地倒退,看见周边的汽车疯狂地闪避,看见路边行人惊愕的飞闪,龙大海唯有闭上双眼,听天由命了。

吱吱!剧烈的刹车声传来,带着一股巨大的力量,撕扯着龙大海身上的安全带。龙大海的身子猛然前倾,又被安全带猛然拽回,重重地靠在椅背上。

收起忐忑的心情,睁开眼睛向四周看看,龙大海试探地问:“飞车党?”

董文清自豪地说:“正是!”

龙大海擦擦额头的汗水,伸出大拇指:“你能!”

董文清俊秀的脸上充满嘲讽:“胆小的男人,吓坏了,没阳痿吧?没想到,王娴喜欢的那个英雄人物,竟然这么无能!”

“你认识王娴?”龙大海好奇地问。

董文清鄙视地说:“我家虽然没落了,但是,那些高官子女,一些大人物,我还是能牵上头的。龙大海,你要想有出息,就要走京城的路子,到京城里淬炼一番。在地方,有人提携,提升再快,日后进了京,一样得灰头土脸的。”

龙大海不了解董文清,自然不能随意兜出自己的老底,无谓地说:“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厅级干部罢了,哪里有资格进京?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倒要找你帮忙。”

董文清似笑非笑地说:“果然滴水不漏啊,岁数不大,已经成官场油条了。官场果然是锻炼人啊!不过,龙大海,我怎么有些看不透你啊!你能为了护卫国旗,和老外大打出手,也能莫名做出全运会那样的傻事,到底哪个才是你啊?”

龙大海笑着说:“如果我一直不犯错误,那就不是我了。龙大海就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能犯的错误,我都会犯。你不要高看我了。”

董文清拉着龙大海,走进一处装饰高雅的会所。

见龙大海面露迷茫的神情,董文清解释说:“这里,是专门为资深人士而开的会所,走的是上层路线,等闲人士,连大门都不能靠近。

龙大海打量四周,见大门外站有不少身材粗壮的西装男子,个个面容肃穆,开来是这里的保安。

再看看停车场里的汽车,都是龙大海见过,却不敢想的名贵车型。哪一辆都是几百万。

董文清嘻嘻笑着说:“怎么样?有没有仇富心里?这里的人,哪个都是千万富翁,都比你富裕。”

龙大海任由董文清贴着自己,嘿嘿笑着:“你不用刺激俺。俺一直都是个廉洁自律的干部,对身外之物并不在意。俺在经济上,是绝对不会犯错误的。”

董文清紧紧贴住龙大海,媚笑着说:“现在,自诩清廉如水的官员,反而是问题最大的官员。你可要小心了。不如,让我帮你去掉清廉如水的名头。”

龙大海耸耸肩:“俺好像没什么可以让你去的。”

董文清笑笑,也不和龙大海斗嘴,挽着龙大海走进会所。

董文清在京城的人脉不错,对着来来往往,气质不凡的人,都热情地打招呼。

有人认出龙大海来,都有些惊讶,不知道龙大海怎么会和这个交际花走到一块儿。

郁闷,网路有问题,总是上不来。

第三十九章海滨日渐遥远——西行 肆

一个巨大的包间中,几个京城有名的浪荡公子,正和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你腻在一起,在那里鬼混。

包间大门打开,一个身形有些瘦削的男子走进来。

男子大笑着说:“知道吗?老三的娘们又勾搭上一个大人物了。”

几位公子对这样的事情,最感兴趣。立刻围住瘦削男子,急忙发问:“老五,董文清那个骚娘们又勾搭上谁了?就她那名声,京城里,谁敢动她啊?”

老五坏笑着说:“京城里没人敢动他,京城外有啊!那小子,我认识,这两年在体育界挺出名的,叫龙大海。”

几个公子失去了兴趣,嘟囔着说:“靠,龙大海是什么东西?老三娘们的品味越来越差了。”

老五不忿地说:“靠,你们这些淫棍!除了玩娘们,啥事都不知道。你们好好想想,去年奥运会的时候,王家那小丫头和一个男的护卫国旗的事情,想到没有?”

一个男子突然想起来,连声说:“我想起来了,这小子是李向天的女婿,是l省体育局局长。我弟弟在体育总局做事,经常说到这小子,说他要是再继续下去,都有人要暗杀他了。”

其他几个公子听了,都重视起来:“李向天的女婿,还行,老三娘们的眼力还没变差。过几年,李向天进京,这小子估计也能在地方当一个大员了。那时,老三想捞点好处,非常容易。”

老五有些憧憬地说:“老二,我们在京城里是越来越难混了,是不是该到地方上走走,捞点好处?”

老二个子有些矮小,身材粗壮,一双细小的眼睛中,偶尔闪现的光芒,让人心悸。

老二摇摇头,对老五说:“在京城里,我们吃着老辈的老本,还能风光一阵子。到了地方,谁认识我们是谁?如果遇到一个莽汉,整你一顿,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老五郁闷地说:“老二,你那叔叔在n省混得不错,干嘛不去他那里耍耍?有你叔叔帮忙,几年就是一个亿万富翁,何必在京城里受罪?”

老二摇摇头,叹息着说:“老五啊老五。我就是想投奔叔叔,还得他答应啊。咱们这些老太子党,已经把自己搞臭了。走到哪里,都是人人喊打。”

一个老公子哼了一声:“喊打又怎么样?天天喊着打,谁敢打老子啦?李向天是什么玩艺?他在京城的时候,老子没少打他的脸面。他那个丫头,见了老子,不一样得陪着笑脸?你们信不信,我现在去收拾那小子,保证他不敢放半个屁。”

老二急忙说:“老大,你家老爷子已经不是当年的老爷子了。李向天也不是当年的李向天了。下次换届,李向天十有八九会进常委。你要是不想到时被人整死,就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喝酒。龙大海又没惹你,算了吧。”

老大猛然站起来,醉醺醺地说:“不关你们的事情,老子去看看,看那小子长得什么奶奶样,能让我们家小娴发花痴。妈的,老子去问问他,李秋雨那丫头有什么好?他竟敢拒绝小娴的求爱。”

老二还想说什么,想了想,自嘲地说:“关我屁事!来来来,喝酒,喝酒。”

龙大海和董文清等了半天,王淼几人才赶了过来。

看见龙大海悻悻的样子,几人都哈哈大笑,为又有人和他们同病相怜而得意。

龙大海郁闷地说:“当年怎么没吓死你们?”

王淼笑着说:“文清好久没找到人坐她的车了。遇见一个不知道底细的,当然要发泄一下了。”

董文清将丰满的胸膛挤到龙大海的肩上,撒娇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心胸怎么能这么狭小啊!说吧,要怎么样才能不生我的气?要不,把我赔给你得了。”

龙大海连连拱手:“别,姑奶奶,俺在京城还得呆一段时间,不想被京城的板砖拍到脑袋上去。”

赵铭有些吃醋地说:“文清,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可从来没说过要把自己送给我的话。对着一个刚见面的人,你都能这么慷慨,实在让我们这些老同学气愤啊。”

董文清撇撇嘴,说:“没办法,和你太熟了,没兴趣。”

正胡闹间,包间门被推开了,一个四旬左右的矮胖男子,端着酒杯,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

王淼脸色一变,立刻站起来,陪着笑脸迎了上去:“王大哥,真是巧遇啊。”

其他几人也面露畏惧的神情,急忙站起来,迎接这个男子的到来。

龙大海在后面看见了,心里有些嘀咕:“谁啊?有这么大的威势,能让这些自视甚高的家伙这么害怕。”

看见几人都陪着笑脸,矮胖男子非常满意,哈哈笑着说:“才几年,你们这些小家伙都长这么大了。大哥是有些老了。再过几年,你们也要在京城崭露头角了。王淼,听说,这次你要提为副厅级了,行啊。”

王淼嘿嘿笑着:“王哥您说笑了。要不是您志向不在官场,你现在副部级也打不住。您现在是商场强人,生意遍及全国,都打到欧洲、美洲去了。我们和您,可是没的比的。”

王哥拍拍王淼的肩膀,笑着说:“行啊,现在也学会隐忍了。好好,官场上的东西,其实很好学。只要用心,就有前途。”

王哥将注意力转向站在后面的龙大海,脸上露出会意的笑容,对王淼说:“我也和这小子聊聊,老弟能不能给个面子?”

王淼脸色一变,咬咬牙,苦涩地说:“当然可以。”

龙大海心里有些发愣,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可以让这个看起来能量不小的男子找上自己。

董文清看看龙大海,眼里露出怜悯的神情,小心地走了出去;张凯、赵铭也不敢吭声,都悄无声息地走了;王淼走到龙大海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王娴。”

龙大海心中雪亮,知道这是王娴的某位堂兄。

王哥大咧咧地坐下,对龙大海说:“别害怕,坐吧。”

龙大海心里冷笑,也不说话,老实坐了下去。

王哥说:“我姓王,叫王跃,是王娴的堂兄。”

龙大海脸上露出笑容,开口说:“原来是王大哥。我听王娴说过,她有几个哥哥,都是精明强干的人物。今天见了,果然名不虚传。”

王跃摆摆手:“不用来这些虚的。咱们之间无怨无仇,无亲无故,我也不会无故找你麻烦。不过是听说心高气傲的王娴,被一个男人拒绝,感到好奇,想亲自见见你罢了。”

龙大海苦笑着说:“大家都是男人,老哥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物,我也不说什么虚的。说实话,王娴说那些话的时候,我是怦然心动。王家在华夏的地位和实力,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动心的。”

第三十九章海滨日渐遥远——西行 伍

王跃哦了一声:“既然动心了,你为什么不去做?现在的社会,可不是当年领导干部不能离婚,一离婚就是作风有问题的年代了。”

龙大海淡淡的一笑,说:“我在贫寒之时,秋雨就和我在一起。她虽然从来不说,我也知道为了我,她受到多大的压力,多少的委屈。即使我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秋雨也没有离开我。有这样的女人,夫复何求?我只能对王娴说,相见恨晚啊。”

王跃哼了一声:“虚伪的家伙,说得冠冕堂皇的,真把自己当圣人了?哼哼,要是王家只有王娴一人,没有我们的话,估计你早就踹了李秋雨,舔王娴的脚丫了。可惜了,李秋雨那个丫头,被你这个虚伪到家的东西得到了。”

龙大海耸耸肩:“王大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在意。本人为人坦坦荡荡,他人有目共睹,不是你说什么就能改变的。”

王跃哈哈大笑:“小子,你真是个人物。有这样的天赋,加上身后有个前途无量的老丈人,日后的华夏,有你一片天地。我王跃别的不服,就服你们这些有政治天赋的人。有你和王娴在,李、王两家轻易也不会大动干戈的。来,干了这杯,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龙大海含笑举杯,和王跃碰杯,一饮而尽。

龙大海从来就不认为:那些胸无大志,整天吃喝嫖赌的家伙,可以被称为太子党。

只有像王跃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太子党这样看来包含贬义的称号。

家世好,眼界宽,加上良好的教育,使得王跃这样的官宦子弟,相比龙大海这样的贫寒子弟,多了太多的优势。

除了其中少数扶不上墙的烂泥外,京城中的官宦子弟,或高或低,都有不小的成就。

如果没有清醒的头脑,超人的才气,仅凭借良好的家世,恐怕不可能达到这样的高度的。

这样的一个人说出的话,龙大海不能不琢磨:什么意思?王家难道到了需要和现在的李家结盟的地步吗?就算他们的老爷子不是常委了,可王家的实力遍布华夏,哪里是李家可以媲美的?

王跃和龙大海敷衍几句,就起身离开了,留下一头雾水的龙大海,在那里沉思着。

春节,龙大海得到了难得的假期,回到省城,看望自己多日不见的老婆孩子。当然,还有那个老丈人。

小心地抱着儿子,龙大海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其乐融融。

李秋雨的脸拉得长长的,不满的神情溢于言表。

龙大海满脸的无奈,唯有求助地看向岳父。

李向天训斥女儿:“你以为当官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吗?想在哪里当就在哪里当?如果你不想让大海有更大的前途,我可以开口,把大海留在l省。不过,他这一辈子,最多就是l省副省长了。这次,中央安排的支援西部的干部,最次也是副厅级的。有些正厅级的,直接就提拔成副部级了。大海去那里,干两年,镀镀金,回来后,直接就可以到海滨市任职,最少可以提前两年时间上位。”

李秋雨嘟囔着说:“我又没说不让他去。不过是怕他在那里扎根罢了。”

李向天哈哈一笑:“大海不是中央管的干部,也没到提拔他的时间,想在西部扎根,也扎不住。早晚他还是要回来的。”

李秋雨说:“他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也要跟着他去。”

龙大海苦笑着说:“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想不开。那里气候不好,对孩子的健康不利。”

李秋雨为什么要跟着去,龙大海自然明白,是怕他在那里再找女人。

龙大海的女人已经够多了,他已经开始考虑将哪些剔除了,哪里还有那些心思?

李向天制止了女儿的胡闹,说:“你一直没到经贸局上班,影响不好。过完年,就去上班吧。”

李秋雨摇摇头:“算了,他去西部了,我留在省城也没意思。把我调回海滨市吧。”

李向天生气地说:“你要想在政治上进步,就不能离大海太近。如果想夫唱妇随,那就不要想有更大的发展。”

李秋雨郁闷地说:“总不能为了当官,搞得两口子分居吧。我先回海滨市干着,等他回来了,再说吧。”

龙大海对岳父说:“爸爸,我想回海滨市看看,有些人需要安抚一下。”

李向天点点头:“去吧。这事也算是个意外,一些人恐怕会对你的未来持观望态度。正好,可以让你看清一些人的本质。”

回海滨市的车上,李秋雨冷不丁地说:“我听说,黄秋韵在省政府工作?”

龙大海愣了一下,回答说:“我知道这件事。好像是赵燕如帮着办的。”

李秋雨冷笑着说:“你的两个情妇关系倒是挺好的,还能互帮互助啊。”

龙大海陪笑着说:“秋雨,你也不想想,这两年我忙得晕头转向,哪里有时间想那些事情?我和黄秋韵之间,都是过去时了。你也不想想,你要是我的话,我会把她弄到眼皮底下,让你看着生气吗?”

李秋雨想想,将信将疑,就不提这事了。

想想这辈子,跟着一个花心的家伙,确实有些屈了。可自己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些,就傻呵呵地被他骗去了,现在孩子都有了,啥都晚了。

李秋雨郁闷地掐了龙大海一下,把心思都放到儿子身上了。

龙家已经不是原先的龙家了。

龙福泉现在的房子,虽然还在一楼,却是四室两厅,宽敞无比,足够两个儿子回家居住。

龙大地、翠莲领着满地跑的丫头,正在家里等着龙大海的归来。

看见李秋雨抱着的儿子,龙大地的闺女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又来一个弟弟,二叔有几个孩子啊?”

李秋雨的脸当时就耷拉下来,抱着孩子,气哼哼地进了屋子。

一家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翠莲使劲给了孩子一巴掌:“死妮子,叫你瞎说。”

龙大海除了苦笑,再没有别的法子。

幸好这孩子没说出几个孩子来。不然,要是被李秋雨知道除了何珊外,黄秋韵的孩子也是龙大海的话,离婚或许不可能,日子可就没法子过了。

李秋雨能在知道龙大海在外面有女人的情况下,委屈自己和龙大海结婚,除了因为喜欢龙大海外,也有和这些女人别劲的想法:龙大海就是我的,你们看着就是得不到。

如果知道这些女人在她和龙大海结婚前,都和龙大海有了孩子,李秋雨会发疯的。

必须要把这件事情压住,不能在即将西行的时候,后院起火。

走进房间,龙大海搂住正小声哭泣的李秋雨,使出磨人大法:“老婆,对不起,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李秋雨擦干眼泪,抱起孩子,就向外走去。

龙大海慌了,急忙拦住:“你去哪里啊?”

李秋雨头也不抬:“我去大爷家住。”

龙大海急忙抱住李秋雨,哀求着说:“老婆,当初那个样子,你都能嫁给我,现在就别计较了。我也是没办法。那么多的钱在她手里,不用孩子拖着,哪里能放心啊。”

李秋雨抬起头,眼睛中都是冷漠的神情:“龙大海,如果你觉得我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那我们还是离婚吧。我实在不能忍受你外边有那么多女人的事情。”

龙大海赔笑着说:“又说傻话了。孩子都有了,想什么离婚的事情?这样吧,你既然不放心,就跟着我去西部,给我当秘书,总行了吧。”

第三十九章海滨日渐遥远——西行 陆

看看睡得香甜的孩子,李秋雨摇摇头,不想那些让她郁闷的事情,对龙大海说:“何珊的事情,我可以理解。毕竟她的公司每年给我爸爸很多的帮助,让我爸爸可以不用接受别人的馈赠,授人以把柄。但是。”

李秋雨的话音突然转为严厉:“龙大海,从今天开始,如果再被我发现,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我就和你拼了!”

龙大海连连点头:“好了,好了,拿出大家闺秀的气质来,去和公公婆婆、大哥大嫂打个招呼。”

秦大雷坐在别墅的二楼大厅里,看见龙大海和秦婉从车上下来,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

秦大雷的年龄,已经过了攀登最高峰的机会了。或许,l省省长,甚至是省委书记的位子在等着他,可那已经是秦大雷人生中的最高峰了。

这个小子,年纪轻轻,就有了这样的成就,虽然其中有些投机取巧,走曲线救国的道路,可他的能力是明显的。特别是在对秦婉的问题上,可以看出来,他终于是成熟了,不在受女色的诱惑了。

可惜了,他始终不可能是我的女婿。

秦大雷站起来,上楼下迎接这个日后很可能会和他同事的小子。

端着茶杯,听说龙大海要西行的事情,秦大雷并没有吃惊,笑着说:“以你的年龄,即使留在海滨市,也得不到主政海滨市的机会的。相信要你去一个地级市,你又不愿意。去西部找一个地级市锻炼一下,回来后就有资本了。”

龙大海苦笑着说:“我总有种预感,去了西部,不是三年两年能回来的。上面虽然给了两年期限,可到时不让我回来,我哭也没办法啊!”

秦大雷淡淡地说:“那就是你岳父的事情了。他不想你回来,你自然就回不来。”

龙大海叹息着说:“我大伯走了,市委书记的位子应该倒给秦叔叔。如果我接手秦叔叔的位子,又会出现l省省委常委里面有一家人的局面。我岳父把我送到中央党校去的时候,估计把这些事情都想好了。”

秦大雷哈哈大笑:“小子,你和李秋雨登记,把你岳父的老脸都丢光了。把你发配到西部受苦,估计是出出胸中的那口闷气。用不了十年,你就回来了。”

龙大海噗嗤一口茶水,都吐到秦婉身上了。

秦婉尖叫一声,不顾她爸爸在身边,扑到龙大海身上,又掐又咬。

秦大雷脸一沉:“放肆!”

秦婉这才想起场合不对,吐吐舌头,回屋换衣服去了。

“你走了,想好了如何安顿小婉吗?”

听了秦大雷的话,龙大海心里郁闷,嘴上急忙回答:“本来对把小婉安排到哪里还有些顾忌。既然我要西行了,就无所谓了。在省体育局里找个地方,让她从科级开始干,一年后,下放到地方当个处长。秦叔叔您看如何?”

秦大雷点点头:“嗯,小婉工作时间过短,这样做还可以。对了,你今天来,应该是有些事情要安排吧,说说。”

龙大海说:“离换届还早着呢,现在说这些话,没什么必要。今天来,就是和秦叔叔打个招呼,告诉您我要西行的事情。说不定,安排我一个穷兮兮的城市,我还要来向您化缘呢。”

秦大雷哈哈大笑:“臭小子,我还以为你这次来,是为谁讨官呢。原来如此,好好好,有点当父母官的样子了。好说好说,海滨市支援一个西部城市,还是有这种实力的。”

龙大海连声称谢:“这份情,大海记住了。”

秦大雷狡猾地说:“你的官升的快,却一直游离在权利中心之外,从没进过政府机关工作。想对付那些政坛老油子,我怕你的驾驭能力不够。小子,一箱茅台,我就调教你一番。”

龙大海差点没被气过去,刚想和秦大雷讨价还价,见到秦婉穿着比较暧昧的衣服出来,就不敢和这个便宜“老丈人”计较了,点头说:“小意思,我给您十箱,您调教俺一下吧。”

秦大雷说:“小婉也过来听听,对你有好处。”

见两个小辈做认真听讲状,秦大雷说:“脸厚心黑,圆滑隐忍,善谋能干,忠诚不二。这十六个字,是官场生存的必要因素。如果能把这十六个字品透了,你这一生都不会有大麻烦。”

想想其中的奥秘,龙大海由衷地说:“这些道理我都懂,却没有秦叔叔想得这么精辟。”

秦大雷得意地说:“这些,只是在官场中谋生的策略。如果想主宰官场,还需要果断和狠毒。做为一个执行者,不管事情对或错,只要你决定了,就一定要执行下去。如果有人背叛你,或对你下毒手,不管他是谁,一定要将隐患消除,不能给对方任何的喘息时间。”

龙大海叹息着说:“我虽然知道这个道理,却一直没有做到。看来,我需要改变一下自己的处世方式了。”

何珊家,何珊、许楠、曹媛、黄秋韵四女坐在一起打麻将,丝毫不理会进来的龙大海和秦婉。

对龙大海,四个女人心中,都有一种淡淡的怨念。单独一人的时候,四人都不敢给龙大海脸子看,但是,当四人在一起的时候,龙大海就时常被她们忽视。

龙大海大声说:“别打麻将了,开会了!”

黄秋韵不屑地看了龙大海一眼,打出一张牌:“东风!”

何珊和许楠同时推倒麻将:“七小对,十三幺。”

“哈哈哈,两万块,拿来!”许楠大笑几声,突然捂着肚子呼疼起来。

龙大海看见了,急忙过去扶住,随口骂道:“你们这些败家娘们,不知道黄赌毒是让人学坏最直接的东西吗。以后我的家里不许打麻将。”

何珊鄙视地说:“这是老娘的家,什么时候成你家了?”

龙大海刚想收拾何珊,见几个女人都瞪着他,当时就老实了,色厉内荏地说:“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啊。信不信老子收拾你们?”

曹媛可能是输多了,心情很不好,冲龙大海吼道:“再吵吵,老娘去把肚里的家伙给做了。”

龙大海不理会几个女人的挑衅,殷勤地扶着许楠到旁边坐下。

回身一看,秦婉被三个女人给蛊惑到桌上开战了。

何珊头也不回地说:“保姆都被放假了,中午,我们和孩子的饭菜,记得做啊。”

摸着许楠的肚子,龙大海感到很有成就感。

这个女人的肚子里,孕育的是自己创造的生命。在生育权被限制的华夏,能得到这样的权利,非常之不容易。

许楠摸着龙大海的头发,幸福地说:“再过三个月,孩子就要出来了。我也要当妈妈了。”

“老婆,”龙大海斟酌着说,“你生孩子的时候,我可能不会在你身边。”

许楠愣了一下,警觉地问:“出什么事情了,你家里的那个知道了?”

龙大海苦笑着说:“我被发配到西部了。”

许楠惊讶地问:“为什么?”

龙大海郁闷地说:“被中央集体发配了,到西部省市挂职锻炼。”

哗啦一声,不知道谁把麻将桌给撞倒了。

隐士语录:“人走茶凉,也分人的。如果这个人回不来了,自然是茶凉。如果还会回来,茶水会时常更换的。”

第四十章西部艰难开拓——苦恼 壹

听说龙大海被发配到西部,几个女人如丧考妣,都哭丧着脸,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见女人沮丧的神情,龙大海心里好受了许多,呵斥这些女人:“又不是进监狱,干嘛和死了娘似的。放心好了,几年就回来了。”

曹媛郁闷地说:“你这一走,我们可要受气了。”

龙大海略一思索,知道曹媛的顾忌了,和声说:“没事的,下次换届的时候,我争取杀回来。就是回不来,也会为你和许楠谋取一个好位子的。在海滨市,还没人敢动我龙大海的女人。”

何珊冷笑着说:“李秋雨就敢动。”

龙大海气急败坏地说:“臭娘们,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告诉你,除了你,她们几个的孩子绝对不能让秋雨知道是我的。不然,我倒霉了,大家一块儿倒霉。那娘们也不知犯了什么病,醋劲越来越大了。”

何珊说:“生完孩子的女人,都这德行。你不用害怕,孩子都有了,她就是吓唬你罢了。不要你了,她找谁去?”

龙大海郁闷地说:“不提她了。你把资金归拢一下,我到西部后,你可以到那边发展一下。海滨市毕竟不是咱们自己的,到那里,或许会安全一些。”

何珊点点头:“知道了。对飞龙集团来说,l省有些小了。我本来就要杀出去的。有了你这个机会,正好。”

许楠看着秦婉,心中有些醋意生出,问:“去西部,还带人过去吗?”

龙大海沮丧地说:“你以为是在l省啊,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这是中央统一调配的,不是我能左右的。”

曹媛冷笑着说:“你老丈人也够狠的,你这一走,我们这些人孤儿寡母的,多半会耐不住寂寞,出轨啥的,也正常。估计等你回来时,也就李秋雨一个女人等你了。”

龙大海本来就郁闷,让几个女人一折腾,更加郁闷了:“行行行,你们爱找男人,就找去吧。最多老子到西部再换几个年轻的,搞几个少数民族的,保证比你们有味道。”

龙大海愤愤地走了,几个女人面面相觑,同时说:“得去个人盯着他了。”

龙大海不能见光的女人已经够多了,如果加上两个没确定身份的女主持人,就有六人之多。不能再多了。

一家饭店里,龙大海和龚松相对而坐。

龚松劝龙大海:“你要有这样的心里准备。人生不会全是顺境的,总有不如意的地方。你的仕途一向风平浪静,来一股逆流,对你日后的政坛生涯是个很好的锻炼。”

龙大海苦笑着说:“这些道理我都懂。我只是看着自己设计好的海滨市的蓝图,因为中央随意的一个政策,就化为泡影,有些郁闷罢了。现在看来,什么派系、部下,在中央无所不在的大手面前,都是虚幻的。”

龚松微笑着说:“也不能这么说。只好在你走的几年内,海滨市还会有你的影响力存在。几年之内,如果你能杀回来,海滨市还是你的。老弟,相信哥哥的眼光。你的成就,将是哥哥望尘莫及的。”

龙大海端起酒杯,郁闷地说:“但愿如此。哥哥,既然你对小弟如此有信心,这些名单里的人,你也帮着照顾一下。兄弟如果杀不回来,海滨市就指望着您主持大局了。”

龚松精神一振,急忙拍着胸脯保证:“老弟放心就是了。哥哥一定把海滨市这个摊子看好,等着你回来接收。”

龙大海话里的意思,龚松完全明白。如果龙大海滞留西部时间太长,李家不可能等到龙大海回来,再交接海滨市的权利。和龙大海交好的龚松,就成了为李家把守海滨市的最佳人选了。

只是,真到了那个时候,龙大海的几个或明或暗的女人,会准许龚松把持权利吗?

胡慧娴还是美艳依旧,脸上看不出什么皱纹来。但是,衰老已经侵袭着她的内心,身体的臃肿让她感觉到,自己确实是老了。

看见身上那个在辛勤耕耘的男子,胡慧娴不由得叹息命运的奇特。

如果没有这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男人的进入,胡慧娴现在应该还是设施处处长,还要在禹岚风的身下呻吟。现在,自己和禹岚风级别相同,前途却是截然不同。

禹岚风年近五旬,在局长的位子上,基本是做到头了。胡慧娴却有成为副市长的希望。

一切的一切,都因为身上这个在自己身体里出出入入的男人造成的。

看着这个让自己沉醉的年轻男人,想到自己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得到他的爱抚了,胡慧娴心中的欲望蓬勃生出,大声地呻吟起来,让这个男人有更强烈的欲望来侵略她。

两人躺在浴池里,靠在一起,谈论着没有龙大海后海滨市的未来。

龙大海安抚女人:“不用担忧,只要我岳父不倒,一切都会按原计划进行。李书记初步答应,下次换届时,你、赵燕如改选为副市长,曹媛就任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副市级)。”

得到确切的消息,胡慧娴精神一振,问:“秦大雷当市委书记,谁来当市长呢?许蕴还是李大伟?”

龙大海摇头:“我不知道。这事需要我岳父来定,李大伯还没这个权利。说不定会从省里下来一个人担任。”

胡慧娴郁闷地说:“那样的话,你可要耽搁十年,才能上位啊。”

龙大海苦笑着说:“年龄有时是我的优势,现在却是我的劣势。我能这么快成为厅级干部,是因为一直在机关里工作,并没有进入真正的权利机关。不到四十岁的权力机关一把手,谁见过?我岳父把我赶到西部,除了是为大伯让路,也有让我在西部锻炼一下、镀镀金的想法。说不定,我会提前回来的。谁知道呢?”

胡慧娴抚摸着这个让她沉迷的男人的胸口,叹息着说:“十年后,我都要当奶奶了。看来,我们之间的缘分尽了。”

龙大海也叹息着说:“十年前,我来设施处的时候,那时的你,风情何等动人?可叹那些傻子,老说什么赵燕如是城建局第一美人,却看不到你的迷人之处。”

胡慧娴爬上龙大海的身体,狠狠地说:“过了今日,我决不让你在进入我的身体。我要把自己的美好留在你的记忆里。而不是让你一想起我来,就想着我下垂的乳房和凸起的小腹,甚至还有下面的晦涩。来吧,龙大海,最后一次做爱吧。”

听到龙大海去西部支援边疆的消息,路闻声心中长长地松了口气。

这下子,虞风该放下心中的仇恨了吧。

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仇恨,路虞风几次将自己至于险地,不但自己险些丧命,也把路闻声向上的路子完全断绝了。

得罪了l省、海滨市一把手的女婿、侄女婿,路虞风还能安然在海滨市转悠,是让人疑惑不解的事情。

为什么会这样,路闻声非常清楚。

胡必达等海滨市历任领导,都被路闻声抓住了把柄。如果收拾路闻声,l省的官场地震绝对会惊天动地。李向天不敢对路闻声赶尽杀绝,就是因为如此。

没有大动干戈,一些小事情上,路虞风的商场、超市处处被人为难。

工商、卫生、环保、税务等部门,三天两头来找麻烦,让路虞风愤怒欲狂。如果不是路闻声接手商业上的事情,把路虞风逼着去搞足球,估计他都会找人暗杀龙大海。

第四十章西部艰难开拓——苦恼 壹

听说龙大海被发配到西部,几个女人如丧考妣,都哭丧着脸,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见女人沮丧的神情,龙大海心里好受了许多,呵斥这些女人:“又不是进监狱,干嘛和死了娘似的。放心好了,几年就回来了。”

曹媛郁闷地说:“你这一走,我们可要受气了。”

龙大海略一思索,知道曹媛的顾忌了,和声说:“没事的,下次换届的时候,我争取杀回来。就是回不来,也会为你和许楠谋取一个好位子的。在海滨市,还没人敢动我龙大海的女人。”

何珊冷笑着说:“李秋雨就敢动。”

龙大海气急败坏地说:“臭娘们,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告诉你,除了你,她们几个的孩子绝对不能让秋雨知道是我的。不然,我倒霉了,大家一块儿倒霉。那娘们也不知犯了什么病,醋劲越来越大了。”

何珊说:“生完孩子的女人,都这德行。你不用害怕,孩子都有了,她就是吓唬你罢了。不要你了,她找谁去?”

龙大海郁闷地说:“不提她了。你把资金归拢一下,我到西部后,你可以到那边发展一下。海滨市毕竟不是咱们自己的,到那里,或许会安全一些。”

何珊点点头:“知道了。对飞龙集团来说,l省有些小了。我本来就要杀出去的。有了你这个机会,正好。”

许楠看着秦婉,心中有些醋意生出,问:“去西部,还带人过去吗?”

龙大海沮丧地说:“你以为是在l省啊,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这是中央统一调配的,不是我能左右的。”

曹媛冷笑着说:“你老丈人也够狠的,你这一走,我们这些人孤儿寡母的,多半会耐不住寂寞,出轨啥的,也正常。估计等你回来时,也就李秋雨一个女人等你了。”

龙大海本来就郁闷,让几个女人一折腾,更加郁闷了:“行行行,你们爱找男人,就找去吧。最多老子到西部再换几个年轻的,搞几个少数民族的,保证比你们有味道。”

龙大海愤愤地走了,几个女人面面相觑,同时说:“得去个人盯着他了。”

龙大海不能见光的女人已经够多了,如果加上两个没确定身份的女主持人,就有六人之多。不能再多了。

一家饭店里,龙大海和龚松相对而坐。

龚松劝龙大海:“你要有这样的心里准备。人生不会全是顺境的,总有不如意的地方。你的仕途一向风平浪静,来一股逆流,对你日后的政坛生涯是个很好的锻炼。”

龙大海苦笑着说:“这些道理我都懂。我只是看着自己设计好的海滨市的蓝图,因为中央随意的一个政策,就化为泡影,有些郁闷罢了。现在看来,什么派系、部下,在中央无所不在的大手面前,都是虚幻的。”

龚松微笑着说:“也不能这么说。只好在你走的几年内,海滨市还会有你的影响力存在。几年之内,如果你能杀回来,海滨市还是你的。老弟,相信哥哥的眼光。你的成就,将是哥哥望尘莫及的。”

龙大海端起酒杯,郁闷地说:“但愿如此。哥哥,既然你对小弟如此有信心,这些名单里的人,你也帮着照顾一下。兄弟如果杀不回来,海滨市就指望着您主持大局了。”

龚松精神一振,急忙拍着胸脯保证:“老弟放心就是了。哥哥一定把海滨市这个摊子看好,等着你回来接收。”

龙大海话里的意思,龚松完全明白。如果龙大海滞留西部时间太长,李家不可能等到龙大海回来,再交接海滨市的权利。和龙大海交好的龚松,就成了为李家把守海滨市的最佳人选了。

只是,真到了那个时候,龙大海的几个或明或暗的女人,会准许龚松把持权利吗?

胡慧娴还是美艳依旧,脸上看不出什么皱纹来。但是,衰老已经侵袭着她的内心,身体的臃肿让她感觉到,自己确实是老了。

看见身上那个在辛勤耕耘的男子,胡慧娴不由得叹息命运的奇特。

如果没有这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男人的进入,胡慧娴现在应该还是设施处处长,还要在禹岚风的身下呻吟。现在,自己和禹岚风级别相同,前途却是截然不同。

禹岚风年近五旬,在局长的位子上,基本是做到头了。胡慧娴却有成为副市长的希望。

一切的一切,都因为身上这个在自己身体里出出入入的男人造成的。

看着这个让自己沉醉的年轻男人,想到自己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得到他的爱抚了,胡慧娴心中的欲望蓬勃生出,大声地呻吟起来,让这个男人有更强烈的欲望来侵略她。

两人躺在浴池里,靠在一起,谈论着没有龙大海后海滨市的未来。

龙大海安抚女人:“不用担忧,只要我岳父不倒,一切都会按原计划进行。李书记初步答应,下次换届时,你、赵燕如改选为副市长,曹媛就任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副市级)。”

得到确切的消息,胡慧娴精神一振,问:“秦大雷当市委书记,谁来当市长呢?许蕴还是李大伟?”

龙大海摇头:“我不知道。这事需要我岳父来定,李大伯还没这个权利。说不定会从省里下来一个人担任。”

胡慧娴郁闷地说:“那样的话,你可要耽搁十年,才能上位啊。”

龙大海苦笑着说:“年龄有时是我的优势,现在却是我的劣势。我能这么快成为厅级干部,是因为一直在机关里工作,并没有进入真正的权利机关。不到四十岁的权力机关一把手,谁见过?我岳父把我赶到西部,除了是为大伯让路,也有让我在西部锻炼一下、镀镀金的想法。说不定,我会提前回来的。谁知道呢?”

胡慧娴抚摸着这个让她沉迷的男人的胸口,叹息着说:“十年后,我都要当奶奶了。看来,我们之间的缘分尽了。”

龙大海也叹息着说:“十年前,我来设施处的时候,那时的你,风情何等动人?可叹那些傻子,老说什么赵燕如是城建局第一美人,却看不到你的迷人之处。”

胡慧娴爬上龙大海的身体,狠狠地说:“过了今日,我决不让你在进入我的身体。我要把自己的美好留在你的记忆里。而不是让你一想起我来,就想着我下垂的乳房和凸起的小腹,甚至还有下面的晦涩。来吧,龙大海,最后一次做爱吧。”

听到龙大海去西部支援边疆的消息,路闻声心中长长地松了口气。

这下子,虞风该放下心中的仇恨了吧。

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仇恨,路虞风几次将自己至于险地,不但自己险些丧命,也把路闻声向上的路子完全断绝了。

得罪了l省、海滨市一把手的女婿、侄女婿,路虞风还能安然在海滨市转悠,是让人疑惑不解的事情。

为什么会这样,路闻声非常清楚。

胡必达等海滨市历任领导,都被路闻声抓住了把柄。如果收拾路闻声,l省的官场地震绝对会惊天动地。李向天不敢对路闻声赶尽杀绝,就是因为如此。

没有大动干戈,一些小事情上,路虞风的商场、超市处处被人为难。

工商、卫生、环保、税务等部门,三天两头来找麻烦,让路虞风愤怒欲狂。如果不是路闻声接手商业上的事情,把路虞风逼着去搞足球,估计他都会找人暗杀龙大海。

第四十章西部艰难开拓——苦恼 贰

现在好了,龙大海走了,一切都该好起来了。等他回来,路闻声也把路子铺好了,进可攻、退可守,即使是到了国外,路家一样可以兴旺下去。

在北方,三月的春风并不和煦,靠近沙漠的城市,每天都在灰黄的沙尘暴中呻吟。

在许楠和那位不知道跑到哪里生产的钱玟的呻吟声中,龙大海带着李秋雨和儿子李乾,来到这个让人战栗的城市中。

两个女人为自己生孩子,自己却不能在身边照顾。龙大海心里产生无奈的想法的同时,对掌握更高的权利,更加充满了期待。

x省f市,这个靠近边境的小城,就是龙大海即将就任市长的地方。在这里,不知道有几年的时光需要他消耗。

坐在车上,李秋雨小声对龙大海说:“这么大的风沙,我都不敢上街了。”

龙大海哼了一声:“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来了吧。在这里被风沙吹两年,回去你就是黄脸婆了。”

李秋雨心里盘算着,是不是收买几个人盯着龙大海,自己回海滨市享福去。在这里耗费青春,实在是不值得。

龙大海在海滨市转悠一圈,将应该通知的,应该安抚的,应该鼓励的,应该托底的人都拜访一遍,才带着老婆孩子晃悠着回到省城s市,等着中央的判决书下来。

听说要到x省f市任职,龙大海当时就傻眼了。

这里,地处荒漠不说,经济落后,治安混乱,民族纠纷时有发生,是有前途的官员都不愿意来的地方。

如果不是李秋雨跟着来了,海滨市的一些人甚至认为,龙大海是被老丈人给发配过去的。

龙大海对开车的司机说:“小王,你在f市呆了几年了。”

小王急忙回答:“报告龙市长,我在这里呆了两年了。”

对小王回答问题的方式,龙大海很感兴趣:“你当过兵?”

小王说:“是的,龙市长,我在这里当兵,转业的时候就留在这里了。”

龙大海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当兵转业能留在异地,还能进市政府开车,如果没有一点门路,那是不可能的。甚至,派他的车来省里接自己,恐怕也是费了一番心思吧。

如果只是这个小王想接近自己,想做市长的司机,那也无所谓。如果是秉承自己还不了解的某位人物的意思接近自己,就有些麻烦了。

龙大海闭上眼睛,开始思索起自己从文件里得到对f市的领导层的资料来。

除龙大海外,f市市委常委有八人。市委书记巴侃(蒙古族)、市委副书记董震山、市委副书记马风(回族)、市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高妙、常务副市长王西北、副市长兰德辉、组织部长买买提(维吾尔族)、宣传部长赵欣。

f市市政府,搭配给龙大海的有七位副市长,分别是常务副市长王西北,分管负责市政府常务工作,负责发展改革、财政、监察、人事、国有资产管理、统计、金融、税务方面工作;副市长兰德辉,负责教育、科技、人口和计划生育、民族、文化、侨务、文物、体育、精神文明、知识产权方面工作;副市长郝文文(女),负责农业、农村、水务、园林绿化方面工作;

副市长包正方,负责商务、工业、外事(港澳)方面工作;副市长权力,负责城市管理、交通、公安、安全、司法、工商行政管理方面工作;副市长刘皓宇,负责民政、劳动和社会保障、卫生、旅游方面工作;副市长齐悦,负责建设、国土、轨道交通建设方面工作。

市政府秘书长童欣,负责处理市政府日常工作,负责市人民政府办公厅工作。

来f市,龙大海是瞎子过河,两眼一抹黑。不但f市的一切他都不知道,连这里的人际关系也丝毫不晓得。看来,第一年,只好当个被人掣肘的市长了。

在x省省委,省委书记包尔汉、省长马云峰都语重心长地和龙大海谈话。

两人在对龙大海从繁华的东部来支援西部建设,大加赞扬,同时也隐晦地点名了f市的特殊情况。

由于地处边境,f市的情况比较复杂,治安条件恶化,随之而来的,是经济的不景气。f市少数民族人口占多数,且民族众多,时常有民族纠纷发生。几任市长上任,都黯然离开。

两人希望龙大海能发挥出自己的能力,将f市建成西部的海滨市,给f市人民带来新的经济和生活理念。

想到这里,龙大海心中苦笑:“新的经济和生活理念,是要用钱来堆砌的。要不是穷的,谁闲得没事找事?f市再小,城乡人口也有五六十万。一个飞龙集团,哪里能解决这么多人的贫困。”

轿车平稳地停在市政府大楼前。

小王下车,为龙大海将车门打开,将这座大楼的主人请了下来。

龙大海对小王点点头,小王就拉着李秋雨和保姆,到为龙大海准备的住处去了。

另一台车上,x省组织部部长李全已经下车。李全周围,围着一群人,正在那里谄媚地和李全说话。

李全对龙大海招手:“龙市长,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你的部下。”

龙大海慢慢走上前,在李全的介绍下,和几位副市长一一握手。

市政府秘书长童欣(女)在前面领路,引领龙大海到市政府会议室。

童欣的口才很好,对龙大海也很热情,一边走,一边向龙大海介绍情况:“兰德辉副市长让我代他向龙市长道歉,因为下面的一个民族自治县又发生了民族纠纷,兰市长陪巴侃书记下去处理去了。”

龙大海心中有些不虞,对巴侃早不下乡,晚不下乡,偏偏在自己来时下乡,非常感冒。

华夏的民族纠纷,不是西亚的阿拉伯国家和犹太人那种你死我活的纠纷,最多就是大家举着铁锹互相砸两下,除非出现极少数分裂分子实行恐怖活动,不然,市委书记巴侃亲自下乡,处理村子里两个不同民族的家庭打架这样的民族纠纷,就有些做作了。

听说巴侃下乡去了,李全的脸上有些发红。

巴侃此举,不但打了龙大海的脸,还让李全脸上无光。

作为一省位高权重的组织部部长,李全到哪个城市,都受到不比省委书记差多少的礼遇。

偏偏这个巴侃就是牛叉,愣是不理会李全。

要是一般人,李全肯定会想办法收拾他。

巴侃在f市呆了十几年,死活不肯挪动地方。上头一逼得紧了,f市的各个乡镇的治安形势和民族纠纷就动荡起来。上头也看出来了,巴侃也没什么分裂国家,搞独立王国的想法,就是想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说了算,也就不搭理他了。

凭巴侃那点本事,要是想造反的话,还没等宣布,估计就被人给砸死了。

对这样的滚刀肉,李全一点办法也没有。

李全坐在龙大海身边,弹了下嗓子:“诸位,今天,我代表省委、省政府,送龙大海同志来f市担任市长工作,大家欢迎。”

第四十章西部艰难开拓——苦恼 叁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了起来。

龙大海面含微笑,和每一个眼神对上的人点头示意。

脑子里,龙大海已经从掌声和眼神中,把是否对自己有善意的人分别开来。

眼神是最能反映一个人内心世界的窗口。纵然有人善于隐匿自己的内心世界,毕竟是少数。

几位排名靠后的副市长权力、刘皓宇、齐悦和秘书长童欣,发出的掌声最为热烈,眼神最为炽热。

那种眼神,是等待被接收,等待被攫取的眼神。

李全继续说:“龙大海同志,相信大家都比较熟悉了。在电视上,大家时常见到他的形象,在报纸和网络上,关于龙大海同志的介绍非常齐全。呵呵,相信,有些龙大海同志都未必知道。我说这些的意思,是要大家向龙大海同志学习,学习东部沿海地区先进的经济发展经验,利用龙大海同志在东部地区广泛的人脉,大力为x 省、f市招商引资,加速我省的经济发展和f市的城市建设………..”

等李全讲完,也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

李全有些不好意思,拍拍龙大海的肩膀,哈哈一笑:“你们自己交流感情,我就不管了。”

龙大海爽朗的一笑:“部长大人,俺也不说啥了,走吧,和俺一起尝尝市政府的工作餐如何。”

李全哼了一声:“你这个市长有些抠门。巴侃的地盘,我几年不来一次,来了,就请我吃工作餐。”

龙大海笑着说:“要不,等部长大人去海滨市的时候,俺请你吃鲍鱼、龙虾啥的,就当赔罪了。”

李全用带有仇恨的眼神看着龙大海:“你这是要害我。我吃过海滨市的海鲜,那种滋味让我至今难忘,从此再也不敢吃一口了。想让我再上当,休想。”

初次吃海鲜的人,因为身体里的菌群与海边的人不一样,一吃这味道鲜美的海鲜,基本上都是跑肚拉稀的下场。李全上次差点没拉死,从此是闻海鲜色变。

李全算是龙大海在x省中比较熟的人了。

龙大海一行人昨天到省城,就是李全亲自接待的,给足了这些东部沿海地区政治精英的面子。

李全如此,也是为自己积累人脉。

这些东部地区来的精英人才,如果不出意外,日后都会是执掌一方大权的人物。

现在,李全只需付出一些礼遇,就会轻易得到他们的认同,比日后结交他们所需要付出的,要少上万倍。

亲自来送龙大海,说明李全用他的判断力,认为龙大海是这一群人中最应该结交的人物。

不说别的,龙大海的岳父有可能当选政治局常委,就是李全必须结交的因素。

李全吃完午饭,匆匆离开,把龙大海留在两眼一抹黑的f市了。

送走李全,常务副市长王西北和龙大海小声说了几句,对其他人说:“龙市长远道而来,风尘仆仆,今天正好是周末,就让龙市长好好休息一下。一切的事情,下周一再说。”

龙大海对着众人一笑:“好,就听王市长的安排。童秘书长,等下把我的联系方式公布一下,诸位有事,可以直接和我联系。”

王西北说:“龙市长有什么需要,和童秘书长说就行了。”

童欣亲自开车,拉龙大海去他的住处。

龙大海微微一笑:“看童秘书长的气质,好像不是本地人啊。”

童欣一边开车,一边说:“龙市长,你明知故问。我不信你没见过我们这些人的简历。”

龙大海哈哈一笑:“我就奇怪了,你一个京城姑娘,跑到西部边疆来做什么?”

童欣哼了一声:“在京城,我永远都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见到我的人,都拿屁股对着我。到了这里,我还能找到一丝尊严。想知道这样的感觉吗?问你老婆去。她要不是不愿在京城受罪,哪轮得到你去泡她。”

龙大海一愣:“你认识秋雨?”

童欣叹息一声:“好有十年不见了。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了。她比我幸运,爸爸青云直上,我就惨了,爸爸内退,直接把我撂这里了,十来年也调不回去。说不定就得老死在这里。”

龙大海和童欣不熟,也不好说什么。

看童欣和龙大海一副不客气的样子,估计和李秋雨的关系会不错。不过,李秋雨从来没和龙大海提过她有这么一个朋友。龙大海不敢确定。

龙大海的住处被安排在市政府大院里。房子是一栋两层的独立别墅。

李秋雨正在别墅里逗儿子玩呢,突然看见一个女人搂着自己男人的胳膊进来,当时就怒气冲天,想要发雷霆之怒。

不过,在看到这个对她挤眉弄眼的女人的面容时,李秋雨尖叫一声,冲上去,搂住童欣,竟然大哭起来。

龙大海无奈地抱住被吓哭的儿子,鄙视地看着两个黏在一起,又亲又咬的女人。

保姆匆忙出来,将孩子抱过去,很快让小孩子安静下来。

李秋雨和童欣闹了半天,才破涕而笑:“死东西,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姐妹,后来为点小事闹翻了,就分开了。这死丫头太强,十来年也没有消息。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了。”

童欣笑着说:“听说从东部调一批市长来,我还想着来个没主的,泡他一下,跟着逃出这里呢。没想到,不但是有主的,还是你的。朋友夫,不可租,算了,俺还是单身吧。”

李秋雨惊讶地说:“到现在你还没结婚啊!”

童欣沮丧地说:“我也不是眼光高,这里也不是没好男人。我只是不甘心一辈子呆在这里,不想在这里找个拖累。”

李秋雨心有戚戚地说:“这里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不找就对了。咱们姐妹一场,这次走的时候,一定把你带回去。”

童欣眼睛一亮,急声说:“那可说定了,一定要把我带回去。我可是在这里呆够了。龙市长,您可要帮忙啊。”

龙大海哼了一声:“我还不知道哪年能回去呢。说不定,我也要在这里呆一辈子呢。”

童欣却没有龙大海的苦恼。见到李秋雨,就如同拨开云雾一般,前途一片光明。

“走吧,我请你们吃烤全羊。”童欣笑眯眯地说。

李秋雨有些担心地说:“我听说,这里的治安不太好。咱们出门,不会碰到什么麻烦吧?”

童欣毫不在意地说:“你老公是这里的父母官,谁敢动他?走吧,走吧。”

龙大海哈哈一笑:“我这个父母官,现在可没有一点权利。这次出门,可要仰仗着你的名声了。”

童欣高傲地抬着头:“老娘在这个小破城市里,还是有几分面子的。”

看着有些荒凉的街道,李秋雨叹息一声:“京城一条街的人,估计都比这个城市的人口多。龙大海,在这里当市长,还不如回海滨市当个乡长呢。”

童欣介绍说:“整个f市人口七十万,市区人口就三十多万,在东部,最多就是一个小县城。在这里,可是地级市,还是个大地级市啊。秋雨,你男人要不是太年轻了,估计这次就能直接提拔成副省级干部了。可惜了。”

李秋雨不屑地说:“宁做鸡头,不做牛尾。我的男人,绝不会给人当副手的。当个副省长,没啥意思。要当,就当正省长。”

童欣有些郁闷,又有些嫉妒地说:“从小到大,我什么都不如你。没想到,找男人,也不如你。”

第四十章西部艰难开拓——苦恼 肆

李秋雨反而郁闷了,愤愤地说:“男人都一个德行。他和京城的那些王八蛋没什么两样。”

若是别人,李秋雨可能会顾忌一下。可是,童欣和她之间,可谓是发小,彼此之间虽然多年不见,可心中的情感并没减少半分,自然不在乎表露自己的真实情感。

童欣惊讶地说:“看着不像啊!挺憨厚的一个人啊。”

李秋雨说:“老娘就是被他的外表骗了,才让他进了家门。现在孩子也有了,后悔也晚了。”

见龙大海摸着下巴,无可奈何的样子,童欣哈哈大笑:“龙市长,一入侯门深似海。这女婿当得滋味如何啊?”

龙大海心中苦笑:“滋味如何,看我被发配到西部就知道了。在女婿和兄弟之间,老丈人还是向着他的哥哥,希望把哥哥扶持到他的位子上。我这个年轻的女婿,只好在后边排队了。说不定,会耽搁我十年的青春,才能够上位啊。人,有的时候还真得靠自己啊!”

童欣领着龙大海、李秋雨,来到一处门面老旧的酒楼前。

童欣自豪地介绍:“这家店里的烤全羊,是f市最正宗的。有外来接待任务,我都给安排到这家来。吃得大伙都直叫好。”

李秋雨有些期待地说:“那倒要尝尝了。”

龙大海却没有相信童欣的话。他宁愿相信童欣和这里的老板之间有些其他关系。不然,童欣不会拿接待的事情当儿戏。

三人刚要上楼,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哄闹声。

回身一看,一伙人在那里叮当叮当地大打出手。斧子、刀子、棒子噼里啪啦地撞击着。

李秋雨吓得哆嗦一下,急忙窜进酒楼里。

童欣可能是见惯了,毫不在意地说:“没事,这个酒楼他们不敢进来的。打翻了天也不敢。”

看了两眼打得热火朝天的场面,龙大海叹口气,摇摇头,走进了酒楼。

面对这样的城市,这样混乱的局面,这样彪悍的市民,对能够治理好这里,龙大海心里没有半分的信心。

如果没有外来力量的进入,除了奉行中庸政策,维持现有的局势外,龙大海也找不出能打破僵局的办法。或许,中央要这批人来西部任职,就有借助东部地区强大的经济实力,来带动西部地区经济,开阔西部人的视野的想法吧。

龙大海心里逐渐有了未来施政的雏形:富民,启智,开源。

遍数世界上混乱的地区,除了因为土地和民族矛盾而发生争端外,全是因为贫穷引发的混乱。

f市地处边境,民族混杂,有乱的根源,却不是乱的本质。乱的本质,就是贫穷。如果人人都能过上好日子,吃饱穿好,没有人会闲得去搞什么分裂,反政府的事情的。

酒楼老板见到童欣前来,立刻点头哈腰地迎上前,媚笑着说:“童秘书长,又来客人了,欢迎欢迎。”

老板高鼻深目,并不是汉族人,一口汉语却说得比龙大海都标准,显然是苦练过。

童欣笑着说:“今天来的是贵客。要是招待不好,不用我说什么,有人就收拾你了。”

看看龙大海,老板脸色一变,继而用更为恭谨的神态,将龙大海领到一个可以容纳二十多人就餐的大包间。

老板使出浑身解数,把龙大海、李秋雨服侍地非常满意,才稍微弯着腰,退了出去。

龙大海吃了一口细腻的羊羔肉,感觉味道鲜美无比,不由地点点头,由衷地说:“好!”

童欣笑着说:“他认出你来了。”

龙大海沉默不语,心中想着这位老板是哪位领导的关系。

童欣说:“不用想了,他是巴侃的远房亲戚,消息灵着呢。要不然,这里的肉味道再好,接待工作也不能全放在这里的。巴侃发话了,谁敢不服气。”

龙大海放下筷子,问童欣:“这里的党政关系是不是有些紧张啊?”

童欣不屑地说:“不紧张才怪呢。少数民族干部和汉族干部之间不和,汉族干部之间钩心斗角,少数民族干部之间争权夺利,几角关系,可难着呢。”

李秋雨听了,有些惊愕,郁闷地说:“看来,想让大海在这里打出一番局面,有些困难啊。实在不行,混几年,回去在说吧。”

龙大海哈哈一笑:“机遇都是从困难中出现的。他们之间不和,与我有什么关系?大家都知道,我是来挂职锻炼的,早晚要走。就算不理我,不听我的,也没人愿意和我过不去。不管少数民族还是汉族,大家都是人。既然是人,就有弱点,我就有办法搞定他们,让他们跟在我的后边,乖乖地做事。”

李秋雨哼了一声:“你的根在东部,在这里,不要下太大的心思。就是想搞出点局面来,这里也不合适。”

童欣说:“秋雨啊秋雨,你生了孩子后,人就变得笨多了。来西部各省市的中央党校学员,有几十人之多。你以为中央是闲得,才让这些人来西部啊?中央是要在这里发现人才,为十年、甚至二十年后的华夏政坛做人才储备。如果大海在这里表现得平庸,对他的未来会影响很大。”

李秋雨霍然觉醒,惊呼:“来到这里,我就想着逃离这个风沙漫天的城市,确实没往这里想过。现在看来,大海不但要做,还要做到最好才行。”

童欣摇头,说:“有些难。来了几任市长,都有大干一场的想法,都被市委书记巴侃掣肘,黯然离开。可以说,巴侃是这个城市发展富强最大的障碍。”

龙大海举起茶杯,向童欣示意:“小妹,和姐夫说说巴侃在市委、市政府里的追随者的情况。”

童欣说:“省里对巴侃无可奈何,只好安插人手掣肘他,不让f市成为他的一言堂。市委副书记董震山、市委副书记马风(回族)、市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高妙,都和巴侃不是一条心。但是,三人之间也难以拧成一股绳,总被巴侃各个击破,不能抗衡巴侃。常务副市长王西北、副市长兰德辉是巴侃的铁杆嫡系,多年来一直占据副市长的位子,无人能够撼动。如果不是为了平衡,两人早就当上市长了。余下的几位副市长,不是和巴侃不和,就是省里从别处调来的,奉有上头指令,对巴侃都不感冒,都可以放心使用。

龙大海心里立刻下了决心:如果巴侃不合作的话,王西北必须撤换。

一个和市委书记穿一条裤子的常务副市长,对一个本来就被市委书记压一头的市长来说,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难怪其他几任市长都黯然离开,有这个常务副市长在,市长都相当于摆搭了。

坐在一处蒙古包里,巴侃拎着一条羊腿,大嚼特嚼,丝毫不顾忌一滴滴的羊油落到衣服上。

副市长兰德辉在边上,拿着小刀,一点点地切割细嫩的羊腿。

兰德辉偶尔看向巴侃的眼神中,充满着鄙视的目光。

当然,这种鄙视隐藏得很深,深到以狡猾著称的巴侃从来就没有发觉。

能成为一个地级市的市委书记,能在一个地级市里担任了十几年市委书记,能抗拒省里的调令拒不离开的市委书记,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第四十章西部艰难开拓——苦恼 伍

巴侃能有今天,靠的就是装疯、装傻,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简单粗暴的人。

上头一旦来调令,要巴侃到别的市里当市委书记,或去省里当省委副书记,巴侃就会示意部下,煽动地方,引发出一场可控制的小规模的骚乱,为自己找到留守的理由。

时间长了,上头也知道巴侃的想法了:要当,就当鸡头,决不当牛尾。

以巴侃的性子,上头实在不敢把一个省的大权交给他。于是,就有了巴侃当政f市十几年的奇特现象。

巴侃年近六旬,正忙着让他那当县长的儿子接班呢。没想到,中央一下子派到西部几十个厅局级干部,将西部敏感地区的位子占据不说,还派了一个名声最大的小子来f市当市长。

在巴侃看来,这是中央在想着要动他了。

当然,这是巴侃内心深处的想法。他还没狂妄到这种地步,认为中央会知道他这样的小人物,还想着算计他。他宁愿相信,这是省里的人要整他,才派龙大海来当市长。

f市是巴侃心中的底线。绝对不能有人将f市抢走。即使这个人的底蕴再厚,那也是在东部。在西部,他还没有巴侃这样的本事。

“小兰”,巴侃说,“在第一次的市委常委会上,你要站出来,否决龙大海提出的任何建议。”

兰德辉有些为难地说:“书记,如果他提出的是您都赞同的建议呢,我也要拒绝?”

“这….”巴侃沉吟着说,“看我的眼神。如果真是有利于城市发展的建议,或者是东部企业进驻f市,我当然不会拒绝。这小子的来头那么大,估计不会在西部呆久了。如果他只想搞政绩的话,我们倒可以利用他,把f市落后的局面搞上去。”

见兰德辉面露不以为然的神情,巴侃笑着说:“你是不是以为我是说官话?因为前几任市长来的时候,我也这样说过,最后,我还是把他们都赶走了。那是因为,那些家伙除了会说空话,根本拉不来项目。这个小子的来历我不太清楚。可他三十出头,就占据这么高的地位,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支持,鬼都不相信。他来西部,要的是政绩,我们在这里,要的是实际。第一次党委会上,如果他来点实际的,老子就给他点面子,不然,第一次党委会,让他难看。”

兰德辉喝口马奶酒,提醒巴侃:“书记,您一向不理会外界风云,只把守着f市的地盘,有些落伍了。这个龙大海市长,可不是一般人。前两年,他可是名震华夏,甚至是世界知名的人物啊。”

巴侃愣了一下,沉思起来,忽然大叫:“我想起来了。这小子是不是在奥运会上把那个外国小鬼子好顿揍的家伙?”

兰德辉点点头:“正是。”

巴侃笑着说:“有意思,小子,打老外,还真敢下手?挺合老子心意的。哪天找他喝酒去,喝得对路子了,俺把闺女嫁给他。到时候,f市给了他,也不可惜。”

兰德辉啼笑皆非,心中鄙视巴侃:“野蛮人,就知道打打杀杀的。有你一个,f市就够热闹了。再来一个打人的市长,可别到时候常委会上一言不合,你们俩打起来了。”

和巴侃一样,f市的诸位头头脑脑,都在思虑着如何应对新市长到任的新形势。

市委副书记董震山、市委副书记马风(回族)、市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高妙三人,都是外来空降干部。

三人看不上巴侃这样的土包子,巴侃也看不上三个不实在(巴侃语)的眼镜男。

四人时常在常委会上扯皮,把巴侃扯得差点抡凳子打人。

三位副书记引经论点,一通文绉绉的话语讲出来,时常把巴侃讲得晕头转向,除了骂娘,再没有别的办法。

巴侃的内心深处,时常想象着自己拿刀砍死三个斯文败类的场景。但是,那只是想象罢了。巴侃已经没有了那些冲动了,现在在女人身上,他都少有能够雄风大振的时候了,更没有杀人的勇气了。

三位副书记都接到省里的指示,要他们配合龙大海的工作,把f市多年的被动局面给搞回来,不能让巴侃再搞独立王国了。

接到指示后,三人出了一身冷汗:独立王国!

这个指示一下来,巴侃就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啊。

华夏的政治中,对某个人如果下了什么另立山头的评语,基本上这个人的政治生涯就宣告死亡了。巴侃得了个独立王国的评语,更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看来,省里对巴侃已经忍无可忍了。三人心中庆幸,自己在f市这几年,还没陷入巴侃阵营太深,还有回转的余地。

高妙拿起电话:“童秘书长,龙市长的联络方式怎么还没通知我?”

童欣放下电话,笑着对李秋雨说:“你家老公成热馍馍了,都要抢着来咬一口。市委的几个书记,都打来电话,看来是想和龙市长交流感情啊。”

李秋雨哼哼着说:“太热了,容易倒罩。巴侃在这里呆了几十年,根深蒂固的,不是想收拾就收拾得了的。再说了,上头要真想收拾他,也不会让他得瑟到今天。你不会天真到认为现在的华夏,还会有独立王国存在吧?”

童欣摆摆手,不同意李秋雨的看法:“巴侃在这里作威作福了十几年,得罪了太多的人。这样的人,想得善终,非常难。上头让你老公来这里,估计就是要整死巴侃,不让他能平安退休回家。不信,你问你老公去。他保证得到了省里的一些隐晦的指示。说不定其中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

李秋雨不满地说:“别把我老公想象成阴谋家。他是个实在人。”

童欣叹息着说:“结婚的女人,都这么笨吗?你那个男人要是老实,能从一个穷兮兮的农村人爬到今天的位子?能把你这个傻妞泡到手里?或者是结过婚的女人,都学会了装傻,把自己编织在幸福中?”

李秋雨举手投降:“好了好了,没有男人爱抚的女人,怨气就是大。放心好了,我这个男人,杀人不见血,连我爸爸都被他忽悠着了,巴侃算什么?”

童欣连连点头,深有同感地说:“他能把你给泡到手,实在是个奇迹。要说,高官子女下嫁平头百姓的,不是没有。可你爸爸那是有名的那个眼,根本不会同意你的婚事的。听到你结婚的消息,我简直感到不可思议。”

李秋雨感慨地说:“都是命运的安排。说实话,我也瞧不起这个土包子,瞧不起他为了向上爬,为了娶我,就对我低三下四,百依百顺的窝囊样子。可老天就让我不可救药地爱上他,让我明知他在外边有女人,还是和他结婚。你说,我是不是有毛病啊?”

童欣郁闷地说:“偷着乐吧。现在的社会上,不在外边找女人的男人,除了身体有病的,就是心里有病的,要不就真的是啥也不是的窝囊废。你上大街上,随便拉两个人问问,就是捡破烂、要饭的,也都省吃俭用的,攒钱去找女人。男人啊,只要最重视你,晚上在你的床上躺着,你就知足吧。”

李秋雨打起精神,笑着说:“丫头,看来受过男人伤害啊。好好辅助我老头,等他走的时候,保证把你带回东部。京城不能保准,l省肯定没问题。”

童欣一下子把李秋雨扑倒在床上:“臭娘们,今晚和老娘睡,你男人会不会吃醋啊。”

李秋雨一边和这个十年不见的姐妹打闹,一边笑着说:“都老夫老妻的了,你以为我们是刚结婚吗?”

第四十章西部艰难开拓——苦恼 陆

早上起来,龙大海在别墅边上转悠两圈,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心里也是灰蒙蒙的。

这里,其实不适合龙大海的。

可惜,连华夏的天都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何况龙大海呢。他只能按照上头的旨意,让上头满意,才能让自己的未来更加光明。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在现在的华夏,想组织起自己的派系,实在是太难了!官场上,每个人都学会了过河拆桥,每个人都知道追随最适合自己的领导,在领导下去后,又马上投靠新来的领导,丝毫没有念旧的想法。龙大海在海滨市准备得非常细致,可李向天一句话,就把他打发到西部来下乡了。

内心深处,龙大海对老丈人还是有想法的:大伯都那么大岁数了。就是想上位,那也应该到别的省市里上位,给我倒地方。难道大伯的未来有我光明吗?或者是因为我不姓李。我连儿子都跟你们李家姓了,难道就换来这样的结果?

大院里有不少早起锻炼的人。不管龙大海认识不认识的(都不认识),都友善地和他打招呼。

龙大海一边随口和别人打招呼,一边思考着应该先从哪个方面着手,才能最小程度地减低巴侃掣肘自己的风险。

“龙市长,锻炼啊。”

一个友善的声音,让龙大海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看见这个脸色有些熟悉的脸孔,龙大海在脑海中搜寻一番,想起这个人的身份,笑着回应:“你好,权市长。”

和龙大海打招呼的,是副市长权力。

权力身材瘦长,戴着黑框眼镜,留着中分短发,显得比较儒雅,应该属于内秀型的人才。

权力笑着说:“龙市长和我是老乡啊。在西部能遇见老乡,也算是缘分了。”

龙大海点点头:“我看了市里干部的简介,好像只有你和童秘书长是外省人,其他的干部,都是本地人。看来,大家宁愿在东部地区竞争,也不愿来西部发展啊。”

权力点头,说:“人们都陷入了一个误区,以为只有东部才是展示个人实力的舞台,却不从自己自身的实力、特点出发。东部固然好,位子却只有这么多,不是谁都能出头,实现自我价值的。”

龙大海发觉权力的性格和戚雨很相像,心里一亮。

像戚雨这样的人,不但精明,而且冷静,做事考虑得很周全,让人放心。

龙大海一直在找第二个戚雨,却一直没有找到。今天见到权力,顿时觉得发现了一颗明珠。

权力年岁不算大,刚过四十五,正是年富力强的光景。如果稍微有人提携,一飞冲天,是绝对的事情。

“权市长,我不但是空降干部,还是外省来挂职锻炼的干部,对f市是一无所知,如果有空,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

面对龙大海的邀请,权力心领神会,热情地说:“应该的,应该的,等一下,我去龙市长家拜访。”

权力不是孩子,童欣的车就停在龙大海别墅边上,说明她一宿没走。

童欣如此明目张胆地留宿龙大海家,不怕巴侃等人忌讳,说明了什么?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龙大海想知道f市的情况,童欣什么都会告诉他,哪里需要权力来说?

人家伸出橄榄枝,如果不接的话,就不是不识时务的问题了。这代表着你拒绝新市长的招揽,拒绝成为新市长派系中的一员。

在巴侃时代中,权力一直游离在巴侃和市长之间,并不掺和两者之间的争斗。

这样的表现,让两者都不愿打击权力,以免自己多一个敌手,但也没人愿意提携权力。

权力很清楚f市的政治局面。对巴侃,权力是坚决不会投靠一个和上面对着干的市委书记的;对几任没有来头的市长,权力也不愿成为他们的牺牲品。

权力在等,在等上面下决心拿下巴侃的时候,在等上面派来一个来头大、后台大的市长。那时,才是权力施展自己才干的时候。

站在二楼的大厅里,童欣冷眼看着龙大海和权力交谈。

李秋雨抱着儿子,关心地问:“这个人如何?”

童欣说:“不太了解这个人。他是谁也不靠,谁也不得罪,就在那里实干。”

李秋雨笑着说:“这样的人现在可不多了。现在的社会哪里有求贤若渴的官员?不推销自己,基本上就原地踏步了。”

童欣笑笑,说:“估计是瞧不起巴侃,又没有后台,就在那里靠着,等待时机吧。像他这样,郁郁不得志的有才华的官员,华夏有的是。”

李秋雨点点头:“他不得志,大海可就捡到一个帮手了。他这一辈子,遇到大海这样有后台的上司的机会不会太多。以他的头脑,估计会牢牢抓住。”

童欣郁闷地说:“在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有背景的人谁来啊!这个也是被人排挤下来的。不遇到你老公,估计就是个老死在这里的下场,和我一个命运。”

李秋雨讥讽童欣:“他是没有机遇,你是自己折腾自己。回京城,这个小官就带不回去了。在这里,就没有京城的舒坦生活。就是我不来这里,估计在呆个一年半载的,你也要逃回去了。”

童欣一点也没有羞愧的神情,反问李秋雨:“现在要你不当官,你愿意吗?”

李秋雨愣了一下,迟疑着说:“恐怕也不愿意。”

不久,权力带着夫人,拿着两瓶好酒,前来拜访龙大海。

权夫人由李秋雨、童欣接待,权力和龙大海在屋里呆了半上午,谁也不知道两人谈的什么。

临近中午,权力出来告辞,谢绝了李秋雨吃饭地挽留,带着夫人匆匆离开。

下午,副市长刘皓宇来访。

星期天上午,副市长齐悦来访。

星期天下午,副市长郝文文来访。

除了巴侃派系的两位副市长和包方正外,其他四位副市长,都和龙大海交流了一些对政府工作的想法,取得了一些共识。

晚上,童欣离开后,李秋雨问龙大海:“怎么样,有信心吗?”

龙大海微笑着说:“东西部发展的不平衡,决定了巴侃和我的竞争缺少公平。强龙不压地头蛇,那要看这条龙是什么样的龙。”

李秋雨恨恨地说:“你是条坏龙。谁遇到你谁倒霉。”

龙大海陪笑着说:“人家是一遇风云就化龙,我是一遇秋雨便化龙。有了你这个贤内助,我才是真正的龙。不然,我最多是条蛇罢了。”

李秋雨听着心里舒坦,来到西部的郁闷顿时减轻了许多。

星期一早上,司机小王按时来接龙大海,拉着他沿着逐渐开始热闹的市区转起来。

这是各个民族混住的城市,各种各样风格的建筑层出不穷,让人看着眼花缭乱。

看着看着,龙大海就有些郁闷了。

这些建筑说是文物古迹吧,历史不够,说不是吧,还确实有些保留价值。如果搞城市开发,势必要牵动一些人的神经。如果被人煽动民意,引起民族纠纷,干出多大的成就也是白干。

开发主城区的想法,刚刚在龙大海脑海中萌芽,就被无情地清除了。

第四十章西部艰难开拓——苦恼 柒

龙大海想的,是在有限的时间里,为自己取得最多的政绩,赚取更多的荣光。这里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龙大海并不如何在意。只要自己走时,不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就行了。

一条不算宽大的河流将f市的城区分成两半,两处城区的交流,只有一条来往四车道的古旧大桥连接,每天早晚高峰时,这里都是交通老大难。

关于在河上新建大桥的可行性报告几年前都做好了,却因为资金问题,一直没有提上日程。

听到小王絮絮叨叨地介绍,龙大海心里有了定论。

欲要取之,必先与之。

想从这里得到政绩,得到民心,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付出一些代价,要做一些关乎民生的东西。

改善落后的交通,绿化一片枯黄的城市,为百姓增加一些活动、娱乐的场所,提高百姓的福利…..这些,都会将各个民族百姓的民心很快握在手中。

民心这东西,只要来了,轻易就不会走。

到时,任由巴侃如何挑衅,只怕也无人会跟着他闹事。

不过,要做到这些,只凭借f市那可怜的财政收入,连一件事情都做不到。

飞龙集团有钱,却不能盲目投资在这些回报程度很低的项目上。先期可以投入一些,打响名头,不能什么都做贡献。

或许,是该秦大雷做出些贡献了。

看见街上各式各样的小吃店,龙大海眼睛一亮。

拉面、泡馍、羊肉串…..这应该也是一个打响品牌,开发出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啊。

这西部,怎么看着遍地是黄金,却没人来捡呢?看来,应该马上把何珊给拉来,抢先占领高地,在国家大开发西部前,把这里的黄金先圈一部分去。

龙大海让小王找个地方停车,他要下去看看。

小王有些为难,害怕发生什么事情。

龙大海笑着说:“这里恐怕没一个人认识我。我又不打架,你怕什么。”

龙大海下车,走进一处老门脸的拉面馆。

拉面馆里,人声嘈杂,大家都在吃着热气腾腾的拉面。

没人在意进来的这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除了“店小二”。

招待客人的女孩子笑脸相迎:“大哥,来碗面吗?”

龙大海点点头,挑个位子坐下,随意问:“妹子,一天能卖多少碗面?”

女孩见龙大海不像是干这行的,随口说:“几百碗吧。”

这里的人流量不小,不管是走私的,还是做买卖的,外地人很多,使得f市的某些地方畸形繁荣起来。如果能够引导一下,发展f市的经济非常容易。

龙大海没说什么,草草吃了几口,出门走了。

几位副市长早早都来到市政府,等着龙大海前来接收权利。

得到龙大海来到办公室的消息,副市长们纷纷来到龙大海办公室,现场开起市长办公会来。

兰德辉是第一次见到龙大海,急忙和龙大海解释几句,免得龙大海心里不满。

龙大海热情地和兰德辉打招呼,丝毫看不出别的想法来。

王西北说:“龙市长不远千里,来f市担任市长,是我们这个城市的荣幸,也是我们这些人的荣幸。我代表市政府工作人员,对龙市长能放弃东部良好的工作条件,来西部支援边疆建设,表示衷心的感谢。”

龙大海微笑着接受大家的掌声,连声说:“过奖了,过奖了。我在东部的时候,一直很敬佩你们这些在西部兢兢业业的工作的人。与你们相比,我感到很惭愧。同样是工作,我们付出的不比你们多,甚至不如你们的付出。可是,我们得到的,却比你们多几倍,甚至几十倍。有这样的地域差距,你们却毫无怨言,这份情操,让我五体投地。在得知要来这里工作时,我就定下了一个基调:在带来东部先进的工作经验和理念的同时,我也要把诸位艰苦朴素的工作作风和脚踏实地的干劲带回东部,让东部的领导干部也洗涤一下自己的心灵。为国家发展建设做出更大的贡献。”

王西北听完,不动声色,对龙大海说:“正好大伙都在,关于港商投资建设市中心标志性建筑西北大厦的事情,市委已经通过了市政府的提议。但是,张市长一走,这个项目就停滞下来了。港商对我们办事的效率很不满意,威胁要撤资。龙市长,你看,这个事情,是不是加速运行啊。我们市招商引资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项目,可不能丢了。”

龙大海愣了,试探着问:“大楼项目投资多少?”

王西北自豪地说:“三十个亿。港商说,要建设四十层的大楼,让它成为f市的标志。”

龙大海斟酌着词汇,免得让王西北不满:“项目的可行性报告出来了吗?”

王西北奇怪地说:“我们是政府,负责宏观调控,又不是经商的。他来投资,我们提供方便,利用外资带动我们市的经济发展,是个双赢的好事啊。”

龙大海沉思一下,说:“和这位港商联系一下,我想见见他,顺便把这个项目的文件给我一份,我先看一下,再发表意见。”

王西北眼中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却没有说什么,站起来说:“市人民银行有个活动,需要我出席,我先走了。”

龙大海没理会王西北的无礼,在他的眼里,王西北已经是个死人了。

龙大海对其余的副市长说:“大家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尽快解决的,说说。这几天,我带着耳朵、眼睛,听,看,跟诸位学习一下西部地区的管理经验。”

郝文文说:“向省里要求的防风治沙资金,省里只下拨了一部分,缺口很大。市财政如果不提供支援的话,今年的植树造林工作是完成不了了。”

龙大海随口问:“省里拨了多少资金?”

郝文文苦笑着说:“拨了一千万,还是贴息贷款。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我市的土地荒漠化问题。”

龙大海点点头,说:“好,我记住了。这个难题,我会帮你解决的。其他人呢?”

刘皓宇说:“去年年底的大雪,将不少牧民家的牲口冻死不少,民政局方面想要救济,却难以拿出这么大的资金。”

齐悦说:“市委曾通过了张市长提出的乡乡通公路的决议。现在,修了一半,资金根本不到位,张市长又走了,我也没办法了。”

包方正说:“有不少外商都想在我市投资,却因为张市长的不感兴趣,在那里犹豫,希望龙市长能早做决定。”

龙大海一一记下,问兰德辉和权力:“二位市长有什么悬而未决的问题,说说吧。我虽然不是万能的,却不一定解决不了这些问题。”

兰德辉苦笑着说:“我一直问心有愧的事情,就是咱们市还有失学儿童。各个学校,教室普遍年久失修,有的学校教室曾经倒塌过,砸伤了学生。没办法,财政根本拿不出钱来全部改善校舍。”

权力说:“我这方面的问题,相信龙市长早晨已经遇到了。”

龙大海点点头,深以为然:“交通是遏制f市发展的一个痼疾。先不说给市民出行带来的不便,就是对经济发展,也是一个极大的限制。f市的交通,到了改善的时候了。”

龙大海对几位副市长说:“诸位的问题提得都很好,提到点子上了。大家回去,最好送一份报告上来,我会尽自己的能力,帮助大家解决这些问题的。”

打发走几位副市长,端起秘书李平倒上的茶水,龙大海轻轻抿了一口,心中有些苦恼:这个城市,是不是有些太穷了。要是初步解决这些问题,就需要几个亿。

几个亿,可不是几千万,不是谁都可以拿出来的。

海滨市再有钱,也不会一下子明目张胆地支援f市几个亿的。

找老丈人帮忙,集l省之力,倒可以一下子弄出这么多钱来。

可是,自己来f市,不是要显示出自己的能力吗?怎么能借助老丈人呢。

想到这里,龙大海心中有了不少的想法,初步的预案已经在肚子里成稿了。

第四十一章两市风情依旧——纵横 壹

失去了龙大海的海滨市,还是那样的迷人,那样的充满活力。

对这个本来有机会君临自己身上的主人,海滨市并没有半分的留恋,一如往常地运行着。

在龙大海离开后,海滨市也发生了几件让人关注的事情。

龙大海曾经的同僚,风景园林处处长孙海涛心脏病猝死。

孙海涛还有三个月就要退休了,却突然死去,也算是一心为公的典范。

城建局党委书记、局长胡慧娴参加完孙海涛的葬礼后,在车上感慨万分:“欠了人家的,早晚都要还上。”

一直隐忍的童铁军,终于在孙海涛要退休的时候,动手了。

孙海涛和刘亚琴“表妹”在床上的性爱录像,被人刻成光碟,发到了城建系统每一位职工的手上。

发碟人是几十个被人雇佣的农民工。他们站在城建系统各个单位的大门口,见一人给一张碟,不住地吆喝:“来来来,看看风景园林处处长孙海涛先生拍的黄片,老当益壮,老树盘根,专上处女,图象清晰,免费派送,快来拿啊。”

此事明显是当年秦潇潇事件的重演,只不过范围小了些,在城建局罢了。

知道这件事情后,孙海涛当时心梗发作,直接一命呜呼。

胡慧娴秀美的脸庞有些扭曲,很想去把童铁军给骟了,消自己的心头之恨。

要不是局长的话,胡慧娴可能很高兴童铁军对孙海涛的报复。现在丢人丢到胡慧娴头上了,她自然生气童铁军的表现。

电话响了,胡慧娴看见多出的几位区号,叹了口气,接通了电话。

哼哼几声,胡慧娴不满地说:“就你有人情味!这事公安机关已经介入了,我也管不着。抓住了他,我也保不了,去找你那个市委书记的伯丈人吧。”

龙大海在电话那头说:“立什么案?你去找孙海涛的家人,帮他们解决一些事情,不要叫他们闹了,弄得大家都丢人!”

胡慧娴问:“那混蛋找你了?他不是一直咬着牙,不求你吗?”

龙大海哼了一声:“他要是有那种骨气,就不是童铁军了,也不会回设施处的。孙家人报了案,他听说后,害怕了,就给我打电话,要我看在当初的兄弟份上,帮他一把。那么大的人了,哭哭啼啼的,你说,我怎么办?”

胡慧娴郁闷地说:“你也能交朋友,除了色狼,就是无赖。就没交上一个好人。”

龙大海哈哈笑道:“当初,我们三个可是你的部下啊。”

胡慧娴无语,举手投降:“好吧好吧,我把老孙的闺女调到局里,过两年,安排个基层科长位子给她,估计她家就不能闹了。”

龙大海刚想放下电话,胡慧娴冷不丁地说:“你那个老板情人,好像对路家下手了。”

龙大海奇怪地说:“哪个情人,对路家下手?”

胡慧娴鄙视地说:“何珊不是你情人吗?小样!我怎么也是你们俩的领导,对你们的奸情还是知道不少的。何珊趁着路家把资金抽到足球队上去了,鼓动贺家在商场中经营家电,赔本赚吆喝,样样家电都比路家的家电商场便宜一成。听说,路家家电商场已经多日无人光顾了。路闻声好像向市工商局投诉了,说飞龙集团在恶意竞争,要求工商局插手,维护市场秩序,要求平等竞争。”

龙大海不置可否地说:“你是我情人吗?”

胡慧娴差点没吐血,骂道:“小混蛋!老娘怎么能是你情人呢?”

龙大海说:“那何珊就不是。她和路家之间的恩怨,与我无关。何况我人在西部,鞭长莫及。你见了何珊,劝劝她,做事要留有余地,不要赶尽杀绝。”

胡慧娴一句话没有,只骂了句:“小王八蛋!”就放下了电话。

路家家电商场中,路闻声看着自己楼下稀疏的客流,再听听楼上嘈杂的人声和刺耳的音乐,叹息一声:“欺负人,欺负到家了。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要不是有李铁手在,我路闻声不整死你个小娘们!”

路虞平面露忧色地走进来。原来意气风发的脸上,全被忧虑笼罩。

路闻声说:“怎么样啦?”

路虞平叹息着说:“那是个疯女人!据说,她批了五千万的亏损给楼上贺家的家电商场。五千万啊!她就这样给花了。”

“五千万?”路闻声沉思着说,“他们家电商场一天的销售额是多少?”

路虞平说:“一百万吧?市民购买力在这儿呢,现在又是淡季,再多也多不到哪里去。”

路闻声叹息着说:“她这是要我们一年也卖不出去一台家电呢。女人要是狠起来,实在难以理喻。她有很多办法,可以慢慢地要我们认输,偏偏她用这种最霸道的方法,伤人一千,自损八百。”

路虞平郁闷地说:“叔叔,她这样的笨办法,我们反而无法可解。拼财力,我们拼不过飞龙集团的。她能拿出五千万,就还能再拿出来五千万。找市工商局,他们推推脱脱的,说什么现在是市场经济,人家如何做,他们不好去管。他妈的,要是我们这样做,估计早被查封了。”

路闻声无奈地说:“时移世易,现在我们在人屋檐下,只好去低头了。把商场的业务结束,小型连锁超市也转手出去,收拾收拾,咱们走吧。海滨市我们是呆不下去了。”

叔侄两人正筹划如何可以脱身出去的时候,几位公安民警走了进来。

路闻声奇怪地问:“你们有事吗?”

一位警察冷着脸问:“你是路闻声吗?”

路闻声心里一沉,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情,点点头:“我是。”

“有个案子需要你去协助调查,跟我走吧。”

路虞平急了:“哎,你们这是干什么?说抓人就抓人啊,把证件拿出来我看看。”

路闻声制止了路虞平的闹事:“好了好了,告诉小风一声,我很快就会回来。”

路闻声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心里还在想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如果是财政局的事情,路闻声相信,自己一定会知道风声的。因为那事干系太大,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郑方泉搜集了这么长时间的证据,不也没敢出声吗。

如果是为了别的事情,也不关他路闻声的事情。

路闻声非常放心地跟着几个警察到了公安局。

路闻声官做得够大,见识也广,却从来没蹲过局子,不知道里面的门道。进了公安局,有事没事的,都要掉层皮。

以路闻声的地位,公安局既然动他了,自然是有充足的证据整他。如果没有,那就是得到某人的授意。反正,路闻声想出来,很难。

路虞风得到爸爸被抓的消息,急三火四地给几个已经退下或将要退下的人打电话。

听到对方不知真假的保证,路虞风放下心来。

只要不是财政局的老账被翻出来,路闻声肯定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路虞风估计,这事可能是何珊在后面捣鬼,想整路家。

路虞风心中冷笑:“龙大海,先让你得意一番,看到时候你怎么哭。想当海滨市市长,做梦去吧你!”

第四十一章两市风情依旧——纵横 贰

龙大海在f市,啥也不说,啥也不做,呆了半个月,才逐步开始接手市长的权利。

对于自己的施政演说,龙大海并没有说出什么赶英超美之类的卫星话,只是简单地陈诉了自己对f市将要实施的五年计划。

龙大海说:“首先,市政府将改善f市目前落后的交通状况,主要的项目是新建两座跨河大桥,彻底改变目前的交通拥挤状况。同时加速整顿市区主干道的违章建筑,将市区道路拓宽,争取在今年年底,完成这些项目。在完成市内道路改扩建的基础上,对乡村公路也会适当顾及;其次,要改造、修缮目前学校的危房、旧房,保证学生们安全上学。同时对于失学儿童,要通过春蕾计划,将他们都带回学校,确保没有一名失学儿童;第三,大力发展植树造林活动。一定不要搞成声音大,见效小的无用功,要把植树造林落到实处,把风沙从f市中赶出去;第四,大力发展经济,开展招商引资活动。不但要吸引外资,还要从东部沿海地区吸引资金,搞活我市的经济;第五,实行富民活动,要增加百姓的收入,藏富于民,让百姓早日达到小康水平。第六…………..我说的这些话,都不是空话,而是要在我的任期内完成的任务。f市的每一个人,从在座的诸位,到每一位百姓,都可以监督我,敦促我。如果在我离开时,有我许诺的事情没有完成,大家可以来质问我:这件事情为什么没有完成,难道你不拿自己的诺言当回事吗?难道你没有做人最基本的诚信吗?我要做的,是一个实干的市长,而不是满口浮夸的市长。未来我做的如何,请大家拭目以待。”

下方的听众发出了不算热烈的掌声。

龙大海的讲话不可谓不诚恳。但哪任领导上任时,都是大话好话说了一箩筐,最后做的,和没做一样。经历了几任这样的领导,龙大海的话再诚恳,大家也是将信将疑,要看他的行动。

市委常委会上,市委书记巴侃、市委副书记董震山、市委副书记马风、市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高妙、常务副市长王西北、副市长兰德辉、组织部长买买提、宣传部长赵欣八人,看着龙大海做的关于与海滨市结为姐妹城市的意向性报告,都大感振奋。

海滨市作为国家计划单列市,经济实力堪比西部的一个省。如果能与海滨市结为姐妹城市,那么f市的腾飞就指日可待了。

想想龙大海的资料,大家对海滨市会不会瞧得上f市就没有怀疑了。

l省省长是龙大海的岳父,海滨市市委书记是龙大海的伯伯,这样的关系,使得在场的几人对两个城市结亲的可能性都没提出异议。

龙大海报告上的第一条,就是由巴侃代表f市市委、市政府,率领代表团先遣团,先期到海滨市参观、访问。其间,海滨市委书记李向阳、市长秦大雷等人都会会见巴侃,电视台的多个恳谈节目也会让巴侃出尽风头。

巴侃看见了,心中比较满意,知道龙大海身上并没有和年龄一样稚嫩的政治素养,而是一个思虑比较成熟的政治家了。

巴侃哈哈一笑:“龙市长这第一把火,就把咱f市的名声给烧到东部去了。俺巴侃到东部,就和咱牧区的牧民进城一下稀罕。去俺是一定去,就怕丢了咱f市的名头啊。”

龙大海笑着说:“您如果西装革履地去,反而让他们不习惯。我建议,我们代表团一定要拿出我们西部特有的东西来。首先,从服饰上,就要让海滨市的几百万双眼睛眩晕,其次,要发挥出我们多民族的特点,吸引海滨市的游客到我们f市旅游、观光、购物,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吸引海滨市的企业到我们这里来投资。”

巴侃狡猾的一笑:“龙市长,既然是兄弟城市,以姐妹相称,对我们现在这个贫困的兄弟姐妹,海滨市不会一点表示也没有吧。”

龙大海哈哈大笑:“这就看书记的力度了。您把喝马奶酒的本事拿出来,喝倒了海滨市的李向阳书记,估计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绝对不会少的。”

巴侃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开口说:“对龙市长的提议,大家有没有要说的?没有啊,那举手表决吧。”

看见齐刷刷地举起的七只手,巴侃心里有些生气:“妈的,平时老子提议,总有一只两只爪子不举起来。今天见到好事了,都举手赞成。有钱还是好啊。老子去东部,一定多搜刮点好东西回来,把f市建设成西部的海滨市,俺也要青史留名。”

提议通过,龙大海心中没有任何的惊讶。

对一个暂时和自己毫无厉害关系的市长,对一个来头极大的市长,没有人会贸然和他为敌的。何况,这个市长的提议对发展f市和万利无一害,大家从中都会授意,不管是经济上还是政治上的。

巴侃抓住龙大海,笑着说:“小家伙,别走!今晚我要和你好好喝一杯。上次喝酒,你推推脱脱的,很不爽快。今晚咱俩比比,你要是把我喝倒了,我把闺女嫁给你。”

龙大海苦笑着说:“先不说俺不敢犯重婚罪,您也没姑娘啊!难道您有私生女不成。这可是违反了我党的党员制度的。”

巴侃眼睛一瞪:“俺们族里的姑娘个个如花似玉,哪个都配的上你了。你们汉人的丫头太柔弱了,还太狡猾了,不如俺们蒙古族的丫头健壮、朴实。这些丫头,都是俺的女儿,你看中哪个,和俺说说,俺给你做媒。”

龙大海无奈地说:“俺陪您喝酒就是了。”

巴侃狡猾的一笑:“现在的年轻人,包括俺儿子在内,都不喜欢和老人喝酒,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不能放过了。”

龙大海给李秋雨打去电话,让她自己忙活自己去,不用等他了。

跟巴侃喝酒,龙大海估计不喝躺下,巴侃是不会放他离开的。既然这样,索性把巴侃给放趴下,看他日后还敢嚣张。

市委副书记马风看看巴侃,再看看龙大海,无奈地摇摇头。

对省里派龙大海前来,马风不以为然。巴侃那样的老狐狸,看着粗俗,其实心细如丝,连马风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刚过而立之年的龙大海?

龙大海深厚的背景,或许会给f市带来经济上的腾飞,却很难改变巴侃在f市一手遮天的局面。

“老董”,马风说,“你对这次的东部之行有何感想?”

董震山笑着说:“自然是盆满钵满地回来了。咱们的市长可不是一般人物,是能够通天的人物。估计这一去,巴侃的眼睛都要花了。回来后,不容得他不老实。”

马风哼了一声:“那个老滑头,一向是吃孙喝孙不敬孙的主儿。得了好处,未必念着那位市长的好处。想让他听话,难着呢。”

董震山微微一笑,也不言语,思索着如果巴侃下台后,到底是由他上位,还是由马风上位。

或许,是到了逐渐让那位市长知晓巴侃和马风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的时候了。自己一直隐忍,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这个转正的机会吗?

第四十一章两市风情依旧——纵横 叁

马风看向董震山,心里有些郁闷。这个董狐狸,如果不是他在其中左右摇摆,如何能让巴侃逍遥至今?他放弃了几次扳倒巴侃的机会,就因为马风比他更适合上位。董震山宁可让巴侃在位,也不扳倒他。

马风少数民族的身份,在f市这样民族混杂的地方,确实比董震山更适合担任市委书记。

巴侃把龙大海的司机赶走了,两人从市委后院的小门溜了出去,微服私访去了。

巴侃头戴鸭舌帽,带着大墨镜,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倒不怕被人认出来。龙大海刚来f市不到一个月,更不怕人认出来。

两人找到一家烧烤店,在最靠近角落的桌子坐下,点了最富盛名的新疆大串,大吃起来。

巴侃吃得嘴上流油,含糊地说:“俺是蒙古人,可最喜欢吃新疆大串,越吃越爱吃。到老了,胃口不行了,还是忍不住想吃。”

龙大海哈哈一笑:“美食总是让人青睐的。俺在海滨市,时常也去那新疆朋友开的烧烤店吃些大串。别的地方不行,烤不出正宗的味道来。”

巴侃的酒量很好,白酒都是一大口一大口地喝,非常爽快。

龙大海不和巴侃斗酒,很文雅地抿一口,吃两串,让巴侃很是不屑。

巴侃哼哼着说:“不是俺有偏见,也不是俺说什么民族,你们汉人这些当官的,一个比一个装逼。这话我是才学的,我最爱说。董震山那家伙被我说这话,差点没气死。你说你装文雅也得分地方不是?喝酒的时候,装个屁的文雅。你小子,今儿要是还这么装文雅,当心我老头子和你没完。”

巴侃眼睛一瞪:“什么?瞧不起我!老子当年,几斤白酒下肚,一样夜御十女。那些蒙古包里的大娘们,被俺搞得哇哇大叫,见了俺直跑。你小子,别看长个大个子,不行!喝酒,还得看俺蒙古爷们。”

龙大海哈哈一笑:“老爷子,您看您,这还没喝到半斤,就说胡话了。我更不能和您斗酒了。这要是喝伤了身子,出访海滨市的事情可就要耽搁了。国事为重,国事为重。”

巴侃大喊:“拿酒来!”

那位招待客人的新疆姑娘,听说巴侃要四瓶白酒,瞪大了眼睛,还是拿来了。

巴侃有些瞧不起龙大海:“小伙子,担心你自个吧。要是喝大了,我老人家可不管你的。被那个新疆丫头抢走了,我就向上头申请,再调个市长来。”

龙大海会心的一笑,装作听不出巴侃话里话外的那些意思,举起杯:“来来来,老爷子,俺这晚辈以后要在您的指导下工作了,您可要多多关照啊。”

巴侃哼了一声:“只要你不想着整死老子,就行了。”

两人一饮而尽,开始吃起烤串来。

龙大海奇怪地说:“老爷子这话有些让我听不明白。我是来干啥的,大家都知道。难道,只有老爷子不知道吗?”

巴侃冷笑着说:“挂职锻炼?支援西部?嘿嘿,文化高的人,最愿意用文字功夫。还不如直接说,派你们来赶我们这些在地方长期霸着位子不走的土霸王下台,让我觉得上头的水平高。我巴侃是没念过什么书,是他们口中的蒙古蛮子,不如马风那个戴眼镜的回族蛮子水平高。可f市在我的管理下,从当初的吃不饱饭,到现在的基本上解决温饱问题,我的功劳小吗?有我在,他们放弃争斗,都冲着我来,才让f市发展得这么快。不然的话,光他们几个内耗,都能让这个城市垮台。”

这个官场老油子,竟然这么直接把窗户纸给揭开了,龙大海没想到。

心中想想,龙大海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是外来干部,早晚要走,所以巴侃才如此大胆地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来。

沉思一下,龙大海问:“老爷子,您说的话非常有道理。可是,到了我们的位子,考虑事情都是从两个方面考虑的。您考虑了自己这一方面,可您考虑没考虑另一方面的想法。比如,您的顶头上司,省委、省政府,您的同僚,市委、市政府一些官员的想法?”

巴侃豪气冲天:“他们?包尔汉、马风?这些家伙,他们的私心比老子多多了,让他们掌权,还不如我呢。”

龙大海摇头,说:“老爷子,说句不中听的话,就您这种在官场上肆无忌惮的做法,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相信你心里一定想过吧。说不定,半夜的时候都被噩梦惊醒过。”

巴侃手一震,酒杯差点掉到桌子上。

龙大海继续说:“抗上者,没一个有好下场。自古以来,不但华夏,世界上也是一样,包括现在号称最民主的国家,也是这样。能取得成功的,都是以柔克刚,绵里藏针的人。您当县长的时候,省委书记包尔汉还是省政府的一名秘书。现在,人家是省委书记,您才是个市委书记。就您这个从政的做法,您这个市委书记能当这么久,想必在其中做了很多让上头更加震怒的事情吧。”

巴侃沮丧地说:“你小子,看来把我的老底都打听了一遍啊。俺也不瞒你了。当上市长后,俺的野心就膨胀起来,做事就没有原来那么谨慎了,变得霸道起来。什么副市长、市委书记,都不被俺放在眼里。加上这里的蒙古族人口最多,不管俺做什么,他们都支持俺。上头不敢动俺,同事不敢碰俺。到最后,就形成了俺自大、目中无人的性子。等俺五十多岁了,发觉不对的时候,已经不能收手了。俺要是收手,别人不说,市委、市政府的那些人,都能整死俺。”

龙大海淡淡地说:“你总有下来的时候。市委书记的位子,早晚要换成别人来做。你也不用想什么子承父业的幻想了。三年,你的任期只剩下三年。省里绝对不会给你儿子接手的机会的。甚至,你连推荐的机会都没有。”

巴侃眼神一冷,狠狠地说:“那老子就闹他个天翻地覆,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力量。”

龙大海冷冷一笑:“你的力量?你有什么力量?鼓动牧民造反?还是让f市独立?或者是你要搞种族清洗?你刚说出这句话,估计就会被人送到精神病院。现在的华夏,除了不知道死活的家伙外,哪里有人想着独立的事情?”

巴侃不敢说出确实有人来鼓动他支持独立运动的事情,做出沮丧的神情,黯然说:“省里看来是不想给我活路了。”

龙大海愕然说:“省里不想给你活路了,为什么要我来f市?为什么让我给你这么多露脸的机会?老爷子,机会就摆在你面前,就看你把握不把握得住了。”

巴侃有些糊涂了:“什么?”

龙大海诚恳地说:“老爷子,你开门见山,我也实话实说。您觉得,我来f市,是为了什么?”

巴侃毫不迟疑地说:“反正不是来抢我市委书记的位子的。估计海滨市的一个乡长,也瞧不起我这个市委书记的位子的。你来f市,多半是因为资历不够,岁数太小,在海滨市那里不好提拔。来这里,先把行政级别提上去,再积累些政绩,几年后,回海滨市当市长,就顺理成章了。”

第四十一章两市风情依旧——纵横 肆

龙大海拍手,夸奖巴侃:“老爷子果然英明,把俺的目的猜想得一清二楚。确实,俺的目的就是在这里积攒足够的政绩,积累足够的工作经验,回东部大展宏图。俺要的是政绩,您要的也是政绩,俺要的是积攒资历,您要的是积攒名望。只要您和我联手,f市就会一飞冲天,成为西部的海滨市的。”

巴侃沉思着说:“这话听着,怎么想怎么有道理。可俺总觉得这其中蕴含着杀机啊。你小子,不会是给俺下连环套吧?利用俺出完力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临走前再把俺搞死,顺道把省里给你的指标也完成了。最后的结果就是俺巴侃成了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傻子。”

龙大海连声叫屈:“老爷子,您这是想多了。俺龙大海为人光明磊落,向来言出必行,从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巴侃呸了一声:“卑鄙无耻的小子!你要是光明磊落,能在三十多岁就混到现在的位子?你要是言出必行,能现在还活着?官场上搞政治的人,节操和妓女没什么区别。你和我来这一套,还嫩着呢。”

龙大海被说得满脸通红,期期艾艾地说:“老爷子,您这话说得就重了。你们省里想管我,也管不到啊!我的喉舌是遍布华夏的媒体大军。我的记者朋友,会帮助我把哪怕是扶老太太过马路这样的善举报道出来的。省里的评语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您只要和我合作,把f市发展起来,其他的事情,我是不会插手的。”

巴侃郁闷地咬口羊肉,骂龙大海:“小畜生够狠,不管这是不是圈套,是不是毒药,老子都要跳下去。因为这个诱饵实在太过于香甜了。海滨市的援助,足够f市努力三十年了。老子要是在退休前,把f市发展起来。这个城市将永远记得俺巴侃了。至少也要给俺塑个像,让后人来瞻仰俺巴侃的英姿,哈哈。”

龙大海举杯陪同巴侃痛饮,心中却冷笑不已。

官场上,什么样的阴谋都会被人识破,唯有阳谋,百战不殆。

巴侃虽然看着粗豪,却非常好名。他在市委书记任上,给当地百姓做了不少的实事。虽然其中夹杂着不少的私欲在内,但确确实实是做实事了。

龙大海抓住巴侃好名的软肋,让他虽然对龙大海有顾忌,却只好乖乖地给龙大海出力,为龙大海在f市的各种活动保驾护航。因为龙大海所做的事情,都是巴侃想做,却没有做到的事情。

如果f市能发展成为西部的明珠,龙大海居功至伟,巴侃也是功劳在手。

巴侃也不想着什么提升了,只要能安全回家,安度晚年,儿孙有了成就,就足够了。

有了这样的好处,巴侃会义无反顾地向着龙大海安排好的目标前进。

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龙大海都无所谓。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能把巴侃拉下马,也算是给x省领导了结一桩心事,拉不下来,也无所谓。x省和巴侃的事情,龙大海并不感兴趣。

巴侃看起来有心事,喝得有些醉意,对龙大海说:“小子,我巴侃这辈子,名、利、女人都不缺,这辈子也算不亏了。就算要我去死,我也瞑目了。就算没有你来,也会有人来整我。你小子答应我一个条件,这几年,我任由你折腾,保证没人为难你。要不然,我叫你一事无成。”

龙大海淡淡地笑了:“老爷子,以你在f市的能量,有什么事情做不到?还需要我这个刚来几天的光杆市长帮忙?”

巴侃狡黠地说:“你也有孩子,应该知道我的感受。”

龙大海试探地问:“您是想让腾里县长上位?”

巴侃点点头:“要我巴侃下去,我儿子就要上来。不然,我不会就这么轻易让位的。”

龙大海苦笑着说:“您把这么严肃的权利交接,搞成和菜市场买菜似的,让我很难堪啊。老人家,一个副市长的位子,不是做不到。可您还在位,腾里兄如何上位?你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巴侃哼了一声:“小子,老子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不见兔子我是不会撒鹰的。估计你在这里,呆不上三年就得滚蛋。老子三年后也要下台了。把我儿子扶上来,大家都好看。不然,老子的性子使出来,可不是你这样的小家伙能承受的。”

龙大海给巴侃倒上满满一杯:“来来来,老人家,咱们说定了,共进退,同患难,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几杯酒下去,巴侃就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龙大海打了几个电话,就坐在那里,饶有兴趣地看起西部的人生百态来。

与东部相比,西部的生活水准确实有差距。从衣着、夜生活上看,是最直观的对立。

李秋雨来到f市,只去逛了一次商场,就再没有兴趣了。反而是那些稀奇古怪的市场,让李秋雨乐此不疲,每次都买一大堆破破烂烂的东西回来,准备回到东部送人。

东部的现代和西部的落后,显示着华夏地域发展的不均衡。

国家已经开始注意到这种不均衡对国家安定的危害性,才有了龙大海等人的西行。

借助东部的经济和人力,向西部人灌输新的理念,让他们开眼界,不要总想着分裂、打杀,才是中央的真正想法。

两台奥迪车停在烧烤店门口,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当巴侃被人抬着走出烧烤店的时候,不少人认出了他。

“这不是咱们的市委书记巴侃吗?又喝高了!”

“这算什么?他年轻的时候,喝高了,还到别人家睡人家的老婆呢。别不信,那时,他在我们那儿的县里,经常这么干。”

“知道的这么清楚,不是你的老婆也被他睡了吧。”

“说什么呢?再说,信不信我和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龙大海听得直摇头,对巴侃能干到现在,还没被人整死感到惊讶,也对西部政治的无序和混乱感到头疼。

司机小王陪笑着说:“市长,咱们走吧。”

龙大海点点头,放弃了找那个揭巴侃黑幕的人聊天的想法,上车走了。

这种事情,既然平头百姓都知道了,f市的上层肯定不会不知道。如果需要的时候,想必有很多恨巴侃入骨的人会抢着来送证据的。

回到家后,见李秋雨啥也不管,就在那里整理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龙大海皱皱眉头,不去理她。

李秋雨兴高采烈地说:“老头,这次回去,我可是满载而归了。这些东西送给姐妹们,还不乐死她们?”

龙大海无奈地说:“你怎么也是个副厅级干部,怎么能像小女人似的,净想着这些事情。”

李秋雨眼一瞪:“那怎么办?我要是和你一个级别,难道能咱俩一人当市长,一人当市委书记不成?混个厅级干部,我就满足了。你只要好好干,就相当于我一样。”

龙大海不和老婆争吵,对她说:“回去后,别的不用管,盯着我哥就行了。这几年,千万别让他出事。”

第四十一章两市风情依旧——纵横 伍

李秋雨哼了一声:“实在不行,也只好大义灭亲了。看什么看!你能有别的办法不成?你哥哥的事情,要是到了我爸爸也遮掩不住的地步,那就只有送他去死了。”

龙大海听着不舒服,却知道这话有道理,对李秋雨说:“派人盯着我哥吧。我觉得他有点变了,对我的话根本听不进去。”

李秋雨说:“人都会忘本,你哥也是。他如何有今天的地位,他已经忘了。忘了如果没有李家,没有他的弟弟,他一个外来户,如何能在海滨市的三教九流中成为老大。”

龙大海陪笑着说:“我哥哥不是傻子,知道避讳什么的。我和你这么说,主要是怕他被别人害了。”

正说着呢,童欣走了进来,笑着说:“秋雨,你也真舍得,就这么把老公丢在西部荒郊野外,自己回东部享福去了。”

李秋雨冷笑着说:“他可巴不得呢。我走了,还有你供他使用呢。你要是不干,还有各个少数民族的少女供他奸淫呢。”

童欣呸了一声:“朋友的男人,俺还是很讲道义的,用用可以,决不抢夺,你放心吧。”

李秋雨气得杏眼圆睁,想骂童欣不要脸,转眼却想到骂急了,说不定这丫头就当真了,真能把龙大海给上了,就把骂人的话给收了回去。

童欣对龙大海说:“市长大人,你要查的那个港商的资料已经查到了。”

龙大海惊讶地说:“这么快!你的力度可不小啊。”

童欣自吹自擂地说:“我是谁!我在京城还是有些关系的。查一个港商,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看看童欣递上来的资料,龙大海摇摇头,后怕地说:“我就说吗,不是骗子,怎么会傻到这种程度?来这个肚子不拉屎的地方,投资几十亿,建西部的摩天大楼。妈的,多亏老子多个心眼,不然,上任市长被骗了,又换成老子接着被骗,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李秋雨好奇地问:“什么?骗子,还伪装成港商?怎么可能呢?稍微一查,不就知道了?”

龙大海摇摇头,苦笑着说:“可能是被港商的名声给拖累了吧。何况,那个人还真是香港人,虽然是从内地偷渡过去的,可他现在确实是香港人。”

李秋雨说:“香港人怎么啦?香港也有穷人啊!他不拿钱来,咱们不和他合作,不就不会被骗了吗?”

龙大海看看童欣,童欣白了他一眼,不忿地说:“又不关我的事情,拍板的也不是我。我就是个打杂的,哪里轮得到我来管这些事情呢。”

龙大海嘿嘿坏笑:“我不信你这么快就搜集到那个人的资料。肯定是你早就怀疑这个人的来意了,所以早早调查,想在关键时刻捅出来,达到自己不可见人的目的。或者是你和市里的某位大佬有关联,受他的指示出来爆料,让我来对付巴侃。”

童欣郁闷地都要吐血,蛮横地说:“那又怎么样?老娘想逃出这里,都想疯了,搞点小动作,再正常不过了。”

龙大海问了一个埋藏在心中很久的话题:“你到底是为什么跑到这个荒山沟来的?怎么秋雨从来就没提起过你?”

童欣愤愤地说:“你老婆不是个东西,把我的男人给抢跑了。一气之下,我和她绝交,毕业了就跑到最西部,离他们俩远点。没想到,他们这对奸夫淫妇,也没好下场,还是被你给拆散了。”

龙大海更觉得奇怪了,莫名其妙地看着李秋雨。

生了孩子后,李秋雨的脸已经很厚了,可见龙大海看过来,她还是红着脸说:“她是佟御以前的女朋友。”

听到佟御的名字,童欣的脸色一白,嘶哑着嗓子说:“不要提那个混蛋!”

李秋雨叹息着说:“提他也没什么意义了,几年前,他就死了。”

童欣身子一震,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秋雨嘲讽地说:“意外。车子掉进大海,摔死了。”

童欣眼中有痛苦的神情出现,叹息着说:“算了,我不想再提那些事情了。”

听到佟御的名字,龙大海的心里也有些波动。毕竟,佟御是被他给整死的。虽然没人知道,可龙大海心里也有些害怕。

做贼的,心都虚,害怕是自然的。

童欣怕龙大海提起佟御来,急忙说:“我本来为自己准备的天大功劳,你一来,就被你给抢去了。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没等龙大海说什么,李秋雨急忙说:“除了以身相许,其他的事情,都可以考虑。死丫头,当年佟御可是自己来追我的,不是我从你身边抢的。你可不许抢我的男人。”

龙大海怕两人又干起来,急忙说:“放心好了,我会把这个功劳放在你身上的。我要名,你要利。找个时机,把这个事情炒作一下,来年,我帮你推荐,给你安排个副市长干干,把级别提上去。”

本来要和李秋雨开练的童欣,听到龙大海如此说,心里比较满意,点点头:“这还算公平。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实心实意地帮你卖几年命。”

龙大海看看童欣,心里有些狐疑:“她真的不是受市里某个人的授意来爆料的?这件事情,应该不会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不对,肯定有人在其中等待时机,准备看巴侃的笑话。除了童欣,一定还会有人来找我的。”

四月中旬,关于海滨市要和西部城市f市结为姐妹城市的消息,开始在f市传播。

逐渐的,x省也开始流传这个消息,并很快见诸于报纸、杂志上面。

x省的主流媒体,影响力很小,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不久,一支由海滨市和l省省城s市电视、报刊、杂志等媒体记者组成的庞大采访团,来到f市,开始了龙大海最为擅长的炒作活动。

f市市政界,童欣带着几辆接站车,正焦急地等待着从省城转机过来的记者团。

童欣有些心不在焉,在想着马上要进行的一件大事,逮捕那位已经骗了f市财政几千万款子的冒牌港商。

这件案子,在记者团来到的几天内就将发生,并将很快传遍全国,让龙大海和童欣成为万众瞩目的公众人物。

这个功劳,足以让担任了几年市政府秘书长的童欣有足够的上位资本。接替某位应该在港商事件中承担责任的副市长的位子。

唯一让童欣担心的,就是李秋雨在其中的作用。

当年,两人之间的关系,因为佟御的原因,到了破裂的边缘。

十年的分离,让心灵的裂痕消失了,也让彼此间的感情有些生疏。

李秋雨会不会阻止龙大海提拔童欣,童欣并不敢肯定。

女人的心理很复杂,复杂到同为女人的童欣,也了解不到李秋雨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比如,这位花心的龙大海,如何能搞定大学时期保留处女身的李秋雨,就让童欣迷惑不解。

童欣曾问过李秋雨,李秋雨也说不出为什么。童欣只能叹息这是命运的安排。

正陷入沉思的时候,一阵刹车声惊醒了童欣。

童欣立刻振作精神,收拾一下自身的行头,用最佳的状态,来迎接那些无冕之王。

l省前来采访的记者,有很多都是龙大海相熟的记者。比如欧阳萱萱、胡海鸥、万小云几个与龙大海关系暧昧的女记者。

第四十一章两市风情依旧——纵横 陆 .

众人之中,唯独少了那位省电视台的女主持人钱玟。

因为未婚生育,钱玟已经决定退居幕后,不在做主持人了。

童欣和带队的团长,l省电视台副台长方小明热情握手:“欢迎各位来f市做客。我是f市市政府秘书长童欣,诸位采访期间,我将一直陪同。”

方小明爽朗的一笑:“辛苦童秘书长了。我们会把f市的美丽和古典,详尽地介绍给l省人民的。”

童欣含蓄的一笑:“我倒是希望诸位能介绍到f市的时尚和现代。可惜,我们这里太落后了。希望诸位能够帮忙宣传一下,让我们f市得到更好的发展。”

寒暄几句,童欣请方小明上车,一行十数辆车辆向市内驶去。

方小明身材肥硕,肥头大耳,一看就和传说中的贪官有些相像。

童欣本来对前来的官员中的高级别人物感兴趣,见到方小明的德行,立刻止住了从中找到如意郎君的想法。

电视台的男人,好看的好像实在不多,那些娘们,可是个个风骚,能让f市的男人疯狂的。

童欣一边心里嘀咕着,一边说:“龙市长非常关心你们这些远道而来的老乡,他多次叮嘱我,要好好招待你们,还决定,中午在宾馆设宴,亲自给诸位接风洗尘。”

方小明脸上的肥肉一哆嗦,笑眯眯地说:“在s市的时候,我和龙市长就打过交道。今天来到这里,更要麻烦他了。童秘书长气质不凡,应该不是等闲人物,怎么会在此地蛰伏呢。”

童欣被问得心里有些郁闷,却不好反驳人家的恭维话,只好淡淡地说:“西部有西部的好,这里没有东部的喧嚣和嘈杂,可以让人的心灵得到宁静与升华。等到我的心静下来了,就会回到东部的。”

方小明眼睛一亮,连声夸奖:“童秘书长的口才很好啊。可惜从政了,不然,倒是一个好的电视主持人的材料。”

童欣自嘲的一笑:“方台长有些说笑了。看见你带来的那些美的出水的女人,我都有见不得人的感觉啊。”

方小明心里得意,嘴上却连连自谦:“都是些花瓶,一点内涵也没有,过了青春期,就不行了。只有像童小姐这样美貌与气质并重的女士,才能永葆青春。”

童欣敷衍着方小明,将记者团送到市政府指定宾馆安置。

此时,市委常委会正在举行。

会议的议题,是关于巴侃去海滨市访问的一些事宜。

巴侃去海滨市,不单单是代表着两个城市的结盟,还要与海滨市做一些合作项目的初期谈判。

不管因为龙大海的关系,海滨市会对f市作出什么样的帮助,一些必要的事情都要去做,即使是流于形势,也要做得和真的一样。

看着龙大海和海滨市商议的初步草案,巴侃心里叹息:“人家太富了!”

草案的开头,就让巴侃的嘴巴合不上。

海滨市几个龙头企业联手出资,为f市建设两条跨河大桥;海滨市市政府向f市市政府无偿捐助五千万元人民币;海滨市社会各界捐助一亿元人民币,用于f市教育、医疗、卫生等关乎国计民生项目的建设;海滨市将和f市进行干部交流,互相派干部到对方挂职锻炼,海滨市初步表示,愿意接收一百名f市的干部,并举办干部培训班,开拓他们的视野…….

不想在龙大海面前失态,巴侃狠狠地将文件合上。

巴侃咳嗽一声,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

“这些东西根本不用表决。人家这是大出血,只是给予我们,却不要我们付出。这让我很惭愧,也让我出访海滨市时,有些直不起腰杆来。好了,为了f市广大民众的利益,我豁出去了,绝不会不去的。这次常委会,唯一讨论的话题,是讨论派那位常委成员带领干部团去海滨市挂职锻炼的事情。大家商议一下,是自我推荐,还是推举别的同志去,大家发言吧。”

几位常委都是鼻观耳,耳观鼻,谁也不发言。这里是巴侃的一言堂,他们就是说了,基本也通不过,反而要招致日后巴侃的报复。因此,谁都懒得说话。

按照心照不宣的规矩,这种挂职锻炼的差使,去的都是将要被提拔的干部。在场的几位,都没觉得自己有将要被提拔的迹象,谁也不敢自荐,也不想推举别人,就这么耗着。

巴侃眉头一皱,刚想点名让宣传部长赵欣带队去,龙大海突然发话:“我来说两句。”

巴侃看了龙大海一眼,却发觉龙大海的大拇指拍打着两人中间的一份文件。

拿过来一看,巴侃的脑袋哄的一声,差点昏厥过去。龙大海说什么,巴侃一句话也没有了。

过了一会儿,龙大海问巴侃:“书记,我说的事情,你看怎么样?”

巴侃精神恍惚,点头说:“很好,很好,就按照龙市长说的去做吧。”

王西北忍不住站起来,叫道:“书记!”

巴侃站起来,大声说:“散会!”

王西北扑通一声,坐到座位上,陷入深深的沮丧中。

王西北不明白,龙大海给巴侃看了什么东西,能让巴侃如此失态,竟然连王西北都放弃了。

去海滨市挂职,其他的干部,回来后,或多或少地会向上走一步。

王西北是常务副市长,去海滨市挂职,回来后,肯定也会向上走一步。

王西北可不是这样想的。龙大海来的这两个多月里,王西北没少给龙大海脸子看,一些事情,他直接就做主了,把龙大海当成空气。

龙大海的背景、后台如何,王西北并不关心。他已经习惯了跟着巴侃,做f市事实上的市长。

当龙大海提出了由他挂帅,到海滨市挂职的事情,巴侃同意后,王西北惊愕了。

发生这样的意外,不但王西北惊愕,其他的常委也是惊愕莫名,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董震山、马风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神中发现了茫然的神情。

见龙大海拿着那份让巴侃失态的文件向外走去,董震山心里一动,追了上去,笑着说:“龙市长,你这次的举动可是大手笔啊,是f市有史以来开天辟地的大事,你可要被记入史册啊。”

见董震山做出要看文件的手势,龙大海会心的一笑,将文件送给董震山,自己回身离开。

打开文件一看,董震山身子一哆嗦,差点把文件掉到地上。

其他几位常委急忙拿过文件,看过之后,个个呆若木鸡,都非常失态。

王西北看见了,好奇心胜过沮丧的心理,也拿过文件,仔细一看,差点昏死过去。

文件的第一页,就是那位近年来在f市名声大噪的港商杨鸿运身着囚服的黑白相片。

第二页开始,是杨鸿运的详细资料,介绍了他如何从内地的一个小混混,成为香港街头的一个无赖,最终成为欺骗了整个f市官员的超级大骗子。

第四十一章两市风情依旧——纵横 柒

杨鸿运只用了一个港商的名头,就将上任市长孙浩、现任市委书记巴侃给忽悠蒙了。

初来f市,杨鸿运只有几十万港币。他把这些钱都用来显示自身高贵上去了。对港商不太了解的巴侃等人,把杨鸿运暴发户似的做派当成了港商的富贵,对他的身份深信不疑。

巴侃、孙浩不但对杨鸿运提出的兴建旅游度假村、建西北第一高楼、修建省城到f市高速公路的谎言深信不疑,还大力支持杨鸿运的诈骗行动,为他担保,从省建行里,先期贷款了十亿人民币的建设资金。而且,两人还难得的保持一致意见,将市中心的黄金地段批给了杨鸿运,由他来负责开发商业中心。

杨鸿运用市政府担保的十亿元贷款,真的建设了一家度假中心,一处大型商场,让当时的市长孙浩很是得意了一番。

可惜,f市的经济不够发达,没有那么多的富人来度假中心和大型商场消费。结果,度假中心很快关门,大型商场里门可罗雀,毫无人迹,眼看也要关门了。

市政府给杨鸿运批的建设西北第一高楼的黄金地段,几年过去了,一直没开发不说,竟然被杨鸿运用来做抵押,从银行里又贷款了几个亿。

统计下来,杨鸿运空手套白狼,从国家那里骗了十几个亿,却只建了两处毫无意义的商业消费中心。

难怪巴侃会如此火大。事情如果被捅出去,其中的牵连将会波及到他身上。巴侃很可能会提前退休,等待着别人来收拾他。

既然龙大海提出了由王西北带队前往海滨市,那就意味着他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巴侃接受了这个条件,也宣告了他在这个城市统治者地位的动摇。

少了王西北,以后的常委会上,龙大海和那三位各怀异心的副书记,会轻易推翻巴侃的决议的。

想到这里,几位副书记明白了巴侃为什么显得苍老的原因:他的时代提前结束了。

几位副书记面面相觑:“就这么简单?这个年轻人只一招,就把霸占f市大权十几年的巴侃给打倒了?也太容易了吧。这件事情的责任,并不完全在巴侃身上,他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王西北身上啊。”

几位副书记并不知道,龙大海给巴侃看的文件里,夹杂着一张上面列着杨鸿运向王西北、腾里等人行贿近亿元的受贿人员清单。

那上面,首位王西北和第二名腾里的受贿金额,都超过了三千万人民币。

三千万,在f市,相当于几个最贫困小县的财政收入总和。

这事要是被披露出去,王西北和腾里基本就是死刑了。

正是那张受贿人员清单,击溃了巴侃的意志。

这些人也不知道,杨鸿运也把他们列在名单上。这个城市里的高层人物,或多或少地都接受过杨鸿运的馈赠。龙大海没给他们看那个名单,是不想在这个城市中引起更大的震动罢了。

晚上,巴侃找到龙大海,咆哮着说:“小子,你敢阴我!信不信,我让你明天早上吊在市政府门前示众。”

龙大海笑着说:“老书记,吊完了呢?是你们一家家破人亡,还是你继续坐在这里作威作福?”

巴侃眼中露出凶光,恨不得将龙大海给掐死。

这个小混蛋,一副胆小、谨慎的样子,竟然能做出如此让人难以理解的举动。他难道不怕我巴侃的报复吗?还是我真的老了,根本跟不上时代了?

巴侃心中思虑如潮,不知道如何应对龙大海的这一招。

刚在酒桌上要和巴侃共进退,龙大海马上就捅了巴侃的小肚子一刀,差点没直接把巴侃捅死。挨了这一刀,巴侃还必须让刀在肚子里呆着,不敢把刀拔出来。不然,就要流血过多而死。

巴侃并没有坐以待毙的想法。将王西北当作弃子,抛出去,先满足龙大海的要求,在向上面求救的同时,来和龙大海讨价还价,看有没有办法找到一个平衡点来。

现在的巴侃和龙大海之间,已经调换了位子。现在是龙大海主动,巴侃被动了。

见巴侃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开始时的凶悍,龙大海知道他暂时是屈服了,就开口说:“老书记,你在这里一手遮天,把f市搞得暗无天日,市委市政府都成了一言堂。我龙大海来这里,是要有所作为的。您口口声声要支持我,换取腾里兄的上位,可您的所作所为,王西北的嚣张跋扈,让我看不到您的诚意。我觉得,您的年龄这么大了,是不是该退居二线了。”

巴侃冷笑着说:“我下去了,也换不到你来坐这个位子。

“一切皆有可能”,龙大海自信地说,“老书记,到了东部,好好考察一下,看看当今的时代变化。不要总把自己画地为牢,当个土皇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如果你非要把f市当成你我角力的场所,我承认,你是这里的坐地户,我这个外来户不是你的对手。可是,有些事情是有例外的。如果你不信的话,那就试试。我绝对会是例外的那种人。”

看着龙大海自信的笑容,巴侃心里的那点自信突然有些崩溃。

在f市的这些年来,巴侃养成了无比的自信。省里但凡有些门路的官员,都不会来这个破地方。来这里的,都是一些无门无路被发配过来的失意者。对付他们,巴侃自然是得心应手,百战百胜。可龙大海不是那些人,他不但有着响亮的名声,身后好像还有不小的势力支持。据说,他还是东部某位省长的上门女婿。这样的身份,巴侃纵然不怕,毕竟心中有些发憷,才没在龙大海刚来时给他来点狠的。谁想,龙大海根本不害怕巴侃,直接就对他下黑手。

拳怕少壮。龙大海不安常理出牌,直接把巴侃给砸晕了。

现在,巴侃出访海滨市的方案已经定下来,上报省里,都批下来了,也不能修改了。

巴侃郁闷地想:“是不是老子回来的时候,这个城市的主人已经姓龙,不姓巴侃了?”

纵然有万分不甘,巴侃也不敢和龙大海破脸。

龙大海最多三两年,就会回到东部,不会在这里落户。和他斗,不值得;腾里的小命攥在人家手里,龙大海挥挥手,腾里就得消失,更让巴侃投鼠忌器。

龙大海无需和巴侃角斗,略施小计,就将巴侃变成一只只敢摇头摆尾,不敢忤逆的听话的小狗。

隐士语录:“政治斗争,最激烈的地方,并不是一刀见血的凶狠,反而是杀人不见血的隐形威胁。”

第四十二章人心难以揣摩——选材 贰

路闻声被带到看守所后,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他的级别,也决定了没人敢对他如何。

看守所给路闻声的待遇不错,给了他一个单间,有电视、卫生间,除了没有自由,和住宾馆没什么区别。

条件再好,没有自由,谁的心情也不会好,路闻声躺在床上,心中很是郁闷。

让路闻声郁闷的事情,是原公安局副局长蒋方泉被双规,带出他指使行凶的事情来。

当年,路虞风、佟御等人要抓龙大海把柄,深夜驱车跟踪,却被龙大海设计,佟御等人身死,路虞风重伤。

当时,佟御的车上带着一个小姐,使得他人认为,几人有带小姐出去寻欢作乐的可能。

这件事情,丢光了路闻声的脸,也将路闻声的理智给摧毁了。

路闻声当时就打电话给公安局副局长蒋方泉,让他想办法整死那个鸡头。

蒋方泉指示下属,用**的罪名将鸡头给抓起来。在刑讯逼供的时候,一不小心,将鸡头给打死了。

死者的家属四处告状,却因为牵涉到公安局,没人理会。

那位鸡头的家人非常执着,不住地上告,通过全国各地的媒体,终于逼迫海滨市公安局将刑讯逼供,致人死命的海天区刑警队副队长赵龙给开除公职。

赵龙感到非常冤枉。因为他是接受蒋方泉的指示,才发生这样的意外的。

对赵龙的下场,蒋方泉爱莫能助。为了自保,他甚至否认自己对赵龙下过这样的命令。

领导过河拆桥,赵龙愤怒万分,使出了杀手锏。

赵龙当刑警队长多年,帮蒋方泉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他也不是傻子,知道当领导的人,大多是翻脸无情,所以,对蒋方泉的一些批示他都保留下来,对一些电话指示,他也利用技术手段录音保存。

赵龙这一出手,直接在海滨市公安系统内掀起一番地震来。

拔起萝卜带出泥。蒋方泉在海滨市公安系统任职三十余载,牵连甚广,如果他出了事情,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公安系统里不少和蒋方泉有关联的人,都找到他们的老领导李铁手,希望他能化解眼前的局势。

没等李铁手想出大事化小的办法来,蒋方泉就求见李铁手,说出了这件事情的导火索,鸡头事件的幕后指使人——路闻声。

对路闻声,李铁手早就有为龙大海除掉隐患的想法。

可惜,路闻声一身干系太大,几任前海滨市委书记都和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李铁手不是不想整死路闻声,确实是不敢动手。

有了这个事情,李铁手就想借机敲打敲打路闻声,让他知道,谁才是海滨市的主人。

这件事情,没有证据,根本治不死路闻声。唯一的方法,就是要他丢人。

前任财政局长,莫名被公安机关带走,再结合他和龙大海之间或有或无的恩怨,会让人有很多的联想生出。

在公安机关第一次的提审时,路闻声断然否决了蒋方泉对他的指控,将事情斥责为无稽之谈。

话虽如此,路闻声心里还是惴惴的。

当年,在某些领导向路闻声下达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命令的时候,路闻声也都保留了让这些领导顾忌的证据,所以,他才能安然退休。

蒋方泉是不是保留了路闻声让他对付鸡头的声音证据,路闻声不敢肯定。当年,两人为了这个事情,可是通过几次电话,有足够的机会让蒋方泉保留这些证据。

叹息一声,路闻声心中有些后悔,不该放纵儿子去和龙大海斗。

事实上,如果不是路闻声手中有历任领导的黑材料,相信路家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不说别人,就是那个龙大海的相好,那个使出蛮力来逼迫路家商场的女人,就能让路家烟消云散。

路闻声想好了,出去之后,将商场上的事情完全结束,深居简出,不给别人整治自己的机会。

站在郊区的足球训练场上,路虞风双眉紧锁,对足球训练场上热火朝天的训练场景毫不注意。

这个足球俱乐部搞得再成功,也不会让路虞风感到任何的成就。

偷鸡不得丢把米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一个破破烂烂的乙级俱乐部,哪里值得用五千万来投资。

路虞风失策,就失策在他没有想到,龙大海根本就没有强烈地要搞什么足球俱乐部的想法。遇到一个冤大头,龙大海自然要把这个烂摊子扔给路虞风,也算是狠狠地羞辱了路虞风一番。

投进了五千万,逼得路虞风将心思投进了俱乐部中。他必须将俱乐部带入甲级,才能将五千万给收回来。不然,这五千万只能是打水漂了。

将父亲被“双规”的事情抛在脑后,路虞风问俱乐部总经理余达:“现有的阵容,能不能保证升上甲级?”

余达,老资格足球俱乐部经理,足球圈油条之一。和艾国飞一样,余达也是被俱乐部老板当成牺牲品抛弃了。

不甘失败的余达,接受了路虞风的邀请,为虞风足球俱乐部冲上甲级而努力。

老板发问,余达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回答:“有希望,没把握。”

路虞风不高兴地说:“我虽然不懂足球,可俱乐部里面至少有十来个打过甲级联赛的球员,有他们做班底,还打不上甲级,就是你和教练的水平有问题了。”

余达毫无生气的神情,笑着说:“路老板,你想想,现在的乙级联赛里,除了海滨市群星俱乐部实力不在我们之下外,还有刚刚降级的天兵足球俱乐部。我们实力确实强,可毕竟是从群星俱乐部里分离出来的,实力未必比天兵足球俱乐部强。何况,有几只乙级队的实力也不差。他们依靠青年军打拼,名气不大,实力却不差,很有可能从我们三家手里抢走一个升级名额。”

路虞风这才明白那句“足球圈里水非常深”的话的意思。

在路虞风看来,只要升上甲级,把球队抛售,收回五千万,再赚些辛苦钱,肯定没问题。

听余达一说,路虞风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一个不好,五千万就要打水漂了。

路家不像其他搞足球的企业,财大气粗,花国家的钱和贷款,面不改色。路虞风的钱,都是他和父亲辛辛苦苦赚来、贪污来的,随便花了,心会疼的。

“这么说,我们很有可能升不上甲级?”路虞风有些灰心,却没有表露出来。

“路老板,这个时候,就看出你请我来的好处了”,余达自信的一笑,“俱乐部总经理的职责,就是在俱乐部有困难的时候,解决这些问题。”

路虞风心中一动,笑着说:“余总经理有办法搞定这些事情。”

余达很有风度地请路虞风到他的办公室,殷勤地为他斟茶倒水,笑着说:“咱们国家的足球联赛,看着好像挺正规,其实,和咱们国家的其他行业一样,里面的水不但深,还浑。甲级队的事情咱先不说了。群星足球俱乐部如何降级,您也清楚。我说说乙级队的事情。在乙级联赛里,有一批混吃混喝的足球痞子。他们的水平,打甲级联赛打不上主力,打乙级联赛绰绰有余。他们经常在球队能升上甲级的时候,故意输掉比赛,一为了卖球,二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这些家伙,我都熟悉。只要给了他们好处,与他们球队的比赛,您就放心吧。”

路虞风还是不放心:“这些东西,郝群星应该也明白吧。”

第四十二章人心难以揣摩——选材 叁

一般地方,对记者的采访,都是藏着掖着防着,实在藏不住了,才不情愿地向记者透露遮遮掩掩的消息。

龙大海这么爽快地允许记者随意采访,让大家都感到不敢置信。

见记者们都在夸奖龙大海开明,给予记者尊重,给予百姓尊重,会在官场开一个透明度极高的政府的先河,童欣不屑地撇撇嘴,心说:“站着说话不腰疼。龙大海刚刚来f市,巴不得你们把f市的不足全都找出来。这样,他才能更大程度地展示出自己改造f市的成果,再一次在全国人面前显示出他的无所不能。这个家伙,干什么心里都有数,不是可以随意招惹的。”

想到龙大海才是最好的依靠,是f市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能比得上的依靠,童欣将自己在f市的关系网在心里理顺一番,放弃了他们,专心地抱起龙大海的大腿来。

“诸位,我在这里,向龙市长,向大伙表态,会把我十年来对f市的了解,完完整整地呈现给大家,绝对不会遗漏一个大家感兴趣的话题。”

龙大海看看童欣,满意的点点头,和几个前面的人握手告别。

胡海鸥、万小云握住龙大海的手,还不忘用手指撩拨一下龙大海的手心。

龙大海对两人的骚扰熟视无睹,毫无窘态,对两女说:“两位大记者名震l省,这次能来f市采访,一定要帮我们宣传一下,特别是f市即将举行的招商会和建立的经济开发区这两件事,都需要诸位帮忙宣传啊。”

胡海鸥有些顽皮的笑了:“龙市长,您可有点太那个了。皇帝都不差恶兵,您就这样使唤我们,一点辛苦费也不给?”

周边的记者一片哗然,心说,到底是资格老,敢对龙大海如此无礼。

龙大海爽朗的一笑:“这当然不会,f市还是有诸位感兴趣的东西的。等诸位回去的时候,本人会让诸位都满意的。”

童欣冷眼旁观,心里嘀咕:“这个也有嫌疑,眉眼之间的神情,带有撒娇的神态。这么大岁数了,也不知道害臊。这龙大海也是的,怎么老搞岁数大的,莫非有恋母情结,还是害怕出事,找些稳重的情人?”

看见几个有些陌生的年轻记者,龙大海拽过胡海鸥,让她给介绍一下。

这些刚刚参加工作的小记者,见龙大海对他们非常热情,毫无半分的做做和矜持,心中对他的好感立刻大增。

龙大海笑容满面地说:“看见你们,本来还算年轻的我,就觉得有些老了。十年前,我也像你们这样青春焕发,踌躇满志。好好干,既然自己选择了新闻事业,就努力干下去。一定要坚持。坚持才会有成功的机会。

一个年轻的女记者,可能是有些冲,说话毫无顾忌:“龙市长,如果我们发现了一些腐败、黑暗的现象,我们是不是可以披露出来呢?或者说,我们在披露一些事情的时候,需要向您请示呢?”

龙大海脸色不变,笑容可掬地说:“国有国法,对法律不允许的事情,比如国家机密的事情,如果记者同志非要披露的话,那我就只能不允许了。其他的事情,只要不涉及国家机密、商业机密,你们都可以去采访。”

女记者有些不服,还想说什么,被身边一位年纪老的记者碰了一下。老记者用凶狠的眼神,让这位小记者把下面的话给憋回去了。

坐上汽车,龙大海还在回味那个小记者的话,郁闷地摇摇头。

谁家的孩子?就这样的素质,还能做记者?

记者的仗义执言,要看对象是谁才行。想做一个好记者,确实要为民请愿,揭露黑暗的东西。可那要在国家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进行。

脱离了国家允许的任何报道,都会让一个记者的事业陷入到泥潭中。

如果那个小记者不改改自己的性子,相信她的记者证很快就会被取缔,再也不能从事新闻报道工作了。

电话响了。看看号码,龙大海神情有些凝重,接了电话。

电话是省委书记包尔汉打来的。

不知道包尔汉说了什么,反正龙大海应承几声,就放下电话,心里郁闷不已。

x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巴图(蒙古族)开口为巴侃说话,使得包尔汉打来电话,要龙大海不要把杨鸿运的事情披露出来,只在内部处理。

龙大海知道,这是省里博弈出来后的妥协。

包尔汉给龙大海的政治任务非常含糊,并没有明确的命令,只是用意会的词汇,让龙大海明白他去f市应该做的事情——搞下巴侃,你的任务就圆满完成。

今天,包尔汉如此做法,想必已经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了。

这个插曲,让龙大海的想法全泡汤了。

借助杨鸿运,让自己的名字登上全国各地报纸、电视的想法,已经不现实了。

龙大海摇摇头,打通童欣的电话:“那件事情,暂时不要透露。”

童欣的话音非常惊愕:“啊?好的好的。”

此时,记者的车已经到了那栋号称西部第一高楼的工地。

看见前方一片荒芜,许多记者都感觉这其中应该有些隐秘在内。

市中心能有如此大的地皮荒芜,肯定有问题在内。

童欣心中电闪,笑着说:“这边地皮,是我们市政府特意留下来的,为的是在这里建一栋可以成为f市标志性建筑的大楼。可惜,我们这里的树少,招不来金凤凰。诸位是从经济发达的东部来的,如果能够帮助宣传一下,招来开发商,f市将授予他荣誉市民的称号。”

注意到童欣眼神中一闪而逝的郁闷,万小云心中一动:“改变主意了?这里一定有能震动华夏的腐败案件发生。突然改变了注意,不爆料了。是谁?谁能让龙大海改变主意?李向天吗?”

万小云心里决定,一定要把这个新闻抢到手,让自己成为第一个得到消息的人。

“童秘书长!我们都是些记者,没那么大的能量。除了帮着宣传,招商找我们,您可是找错人了。在这个少数民族混居的地域,各种文化的交融一定非常频繁。您能不能带我们到乡村中采采风啊?”

童欣看看万小云,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很有内涵的女人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但是,有个台阶下去,她也不会放弃,就笑着说:“好的,我带诸位去乡下转转。”

f市将和海滨市结成姐妹城市的消息,这几天在x省和l省被宣传得沸沸扬扬的。

在巴侃出行前的送别会上,x省省委书记包尔汉、省长马云峰、省人大主任巴图等x省高层人物,都前来送行。

这样的场合,如果不前来的话,日后分功劳的时候,可就没借口了。

包尔汉的心情很好,拉着龙大海的手,不住地夸奖他,勉励他再接再厉,把f市建设成西部的海滨市,对龙大海在东部的人脉,包尔汉很重视,言语间,暗示龙大海,在f市的政治形势稳定后,很有可能提拔他到省委工作。

龙大海知道,包尔汉如此做,一是对自己整了巴侃的奖励,一是要利用自己在东部地区的人脉,把东部的商机带到西部来。当然,其中也有结交的意思。

省长马云峰代表省委、省政府发表讲话,表示x省会对来西部投资的海滨市的企业实行减税和免税的政策,利用东部强大的经济实力和先进的理念,结合西部廉价的劳动力和丰富的自然资源,强强联合,达到双赢的目的。

第四十二章人心难以揣摩——选材 肆

马云峰拉住龙大海的手,热情地说:“小龙啊,作为一个挂职干部,你做的事情,让我们这些人都感到惭愧啊。你的年龄,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要做好承担更大责任的心里准备。x省的很多地方,都是资源丰富,经济却不发达的地区。大海同志在东部任职多年,对经济发展的理解肯定有自己的一套。来年到省里,给我当省长助理,怎么样?”

对两位x省的实权人物如此拉拢自己,龙大海心知肚明,知道这是利益的驱使。

现在的龙大海,就是一个金娃娃,一颗摇钱树,谁见了,都想着从他身上捞点什么。

不管是龙大海到了省委,还是省政府,都会对这一方起到水涨船高的助力,对另一方则是致命的打击。

龙大海客气地回答:“省长对大海的重视和提携,大海难以言表。不管在哪里工作,做什么工作,我都服从组织上的安排。发挥自己的长处,为f市、x省的经济发展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马云峰拍拍龙大海的肩膀,勉励他:“年少不轻狂,有前途!”

站在万众瞩目的讲台上,巴侃拿着讲演稿,侃侃而谈,全无前几日的沮丧和无助。

经过省里的高层博弈后,巴侃用自己下台的代价,获得了保全儿子的结果。

出访l省结束后,巴侃将高升x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成为副省级干部。f市市委书记一职,暂时由龙大海代理。日后的市委书记,或者由龙大海担任,或者由省里调来干部接任,还是从市里提升,尚没有定论。

市委书记,市长的职务,向来无人兼职,龙大海也不能。不过,暂时兼职,还是可以的。这其中给人的联想,就多了很大的余地了。

本来三足鼎立的x省的政治形势,因为龙大海这样的外来势力的插手,猛然间,起了非常大的变化。

除龙大海外,很多东部来的挂职干部,都用自己在东部的影响力,开展了和龙大海一样的互帮互助活动,将东部的资金和人才引入西部,在为自己的个人履历写上重重一笔的同时,也将西部本来有些混乱的政治形式变得清明起来。

和巴侃看起来豪爽,其实人非常阴险不同,巴图这个人看起来非常文雅,毫无少数民族给人的豪爽的性格。

看见龙大海,巴图很热情地和他握手、交谈,亲热得不得了。

想起巴侃昨天在市委交接时说的话“小兔崽子,老子左想右想,都没想到你敢在刚来时就对我下手。你是个大忽悠!”

看看巴侃的城府,再看看巴图,龙大海不由地惊叹:“哪里都有人才啊!就看机遇如何了。”

l省记者团在f市呆了十来天,把一个人口稀少,地域辽阔的地级市跑个遍,从中发现了不少的问题。比如交通、荒漠化、贫穷等等。与这些事情相比,贪污、腐败、民族矛盾、分裂势力等事情,反而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在临行前的送别宴会结束后,几位和龙大海相熟的女记者,围住龙大海,把他劫持到咖啡厅包间里,向他讨要礼物——重磅新闻。

龙大海哈哈大笑:“如果我把你们都扣留在f市,不放你们回去,那就是重磅新闻了。”

胡海鸥不忿地说:“你要把我提成正处级,我就在这里呆一年。”

龙大海笑着说:“好啊,正好我想找个合心的市委办公室主任。胡记者若是愿意留下来,正好省得我为人选发愁。”

胡海鸥不屑地说:“就是给个市长,老娘也不在这里呆着。”

其他两女不住地点头,深有同感。

胡海鸥拽住龙大海,用发腻的声音说:“我的大市长,大书记。我哥哥都四十多了,再不提干,这辈子就完了。你是不是帮着说几句话?d市市长王选可是你的老上级了。提个副处级的干部,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龙大海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样做,违反了国家法律和个人的道德情操。海鸥大姐,我龙大海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胡海鸥连连点头:“你的德行,老娘非常清楚。不给你出力,你就不帮我办事。不就是一年吗?为了我哥,也为了那正处级,老娘豁出去了。不过,你可别用行政名称来忽悠我。我要真正的正处级,就是这里的局级,不是某某处的处长就能打发的。。”

作为一个老资格的新闻记者,胡海鸥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得到她的帮助,龙大海喜出望外。

这个女人,有着让人迷人的肉体,也有着更让人欣赏的工作能力。

“你到市报里面挂职当副主编吧,我给你正处级别待遇。回省里后,也不用转正了。过几年,弄不好,在省报里还能混个厅局级,可是三级跳了。”

万小云叹息着说:“爱慕权力的女人,永远摆脱不了男人的控制。胡海鸥,你完蛋了。估计回去以后,也是男人跑了,孩子走了。”

胡海鸥白了万小云一眼,挑衅地说:“你要是嫉妒的话,就跟着来。”

万小云连连摇头:“免了,免了,我还是做我的小记者,不掺和到你们中间了。”

欧阳萱萱淡然一笑:“和东部比起来,西部虽然荒凉、落后,却有着东部没有的落日黄沙。在这里,我的心灵会得到净化,少了一些浮躁,多了一些升华。这些年来,我过着懵懂的生活,像一只寄生虫一样,除了索取,没有任何作为。也该在这里出一把力了。龙市长,我不要求别的,只要一些有限的新闻自由。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豁出去了。”

龙大海犹豫一番,回答:“只能是有限的自由。一些事情,必须和我打招呼,你才能做。欧阳大姐,你不是孩子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我想如何,就如何的。一切都要按照规矩来。”

欧阳萱萱郁闷地说:“有一点总比没有强。反正就一年时间,怎么也容易混过去。”

看向万小云,龙大海说:“万姐既然不愿在这里呆着,那就回东部,帮着多宣传一下f市的情况,吸引l省的企业家来西部投资,大家共同发展。”

万小云笑着说:“放心吧,未来的l省省长大人。小云为了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看见万小云和胡海鸥的表现,龙大海忽然发现,现在的社会上,想找一个真正忠于你的人,实在是太难了。

忠诚难找,背叛易寻。只要筹码和代价足够,背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眼前这三个女人对龙大海的忠诚度,明显不如其他给龙大海生过孩子的女人。那些女人,把龙大海当成了她们未来的依靠,与他荣辱与共,自然要忠诚于龙大海。眼前的女人,包括那位给龙大海生了个儿子的钱玟,对龙大海就没有那么的依赖,很有自己的思想。

钱玟生了儿子后,只给龙大海打了电话,告诉他,她自己会养孩子的,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的。至于儿子,也会姓钱,不会姓龙的。

连女人都如此,男人就更不能相信了。除了利益的结合,龙大海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别人忠于自己。

第四十二章人心难以揣摩——选材 伍

挑选人才,到底是挑选有才气的人,还是挑选忠于自己的人,龙大海没有犹豫,直接选择了后者。可是,如何挑选忠于自己的人呢?龙大海根本就不知道。

当一个人能够得到摆脱上司束缚,甚至站在上司头顶的机会的时候,相信每个人,包括龙大海,都会毫不犹豫地背叛自己的上司的。

巴侃已经是f市的过去式了,龙大海在x省上层的帮助下,轻易“击败”了坐地户巴侃,取得了f市的党政大权。

但是,龙大海真地胜利了吗?巴侃在下面的县市中安插的人手,真地愿意屈服吗?他视为法宝的挑起民族争端的手法会不会再次施展呢?

一切的一切,都要依靠时间来检验。

龙大海看着眼前的几个名字,不住地思索着。

常务副市长王西北一去东部,基本上就属于日后的人大系统的领导了。或者是人大主任,或者是副主任,想东山再起,希望渺茫。

王西北一走,龙大海需要挑选一个合适的人手接替。

常务副市长不同于副市长,可以让海滨市带队前来的人接手。龙大海如果这样做的话,会让市政府的某些人不高兴,甚至会起反作用的。

权力、刘皓宇、腾里、童欣的名字下面,画了好几个圈圈。

权力、刘皓宇之间,将产生一位常务副市长。两人虽然都是副市长,但常务二字的意义,却不是少了这两个字的副市长能够比拟的。常务副市长,基本上都是市委常委,在市里的地位,相当于第三把手一样。权力沉稳,能忍,刘皓宇能力超群,都是龙大海欣赏的对象。二选一,也算是一个煎熬吧。

腾里、童欣之间,将产生一位副市长。作为巴侃的儿子,腾里担任县长多年。如果不是因为父子关系,腾里早就应该在市里找到一个合适的位子了。巴侃虽然屈服于龙大海,被他掌握住了致命的证据,可龙大海要的,不是在西部培养自己的势力,而是政绩。如果没有包尔汉的电话,估计现在的f市已经发生了十一级地震,腾里可能已经身陷囹圄了。很神奇,本来应该被枪毙的腾里,不但安然无恙,还被当权者在考虑是不是提拔为副市长。如果有人质问龙大海的话,或许一句为了f市大局,为了边疆稳定,为了民资团结的话,就搞定了那些不平的市委副书记、副市长了。

龙大海敲着桌子,思索着童欣的事情。

这个女人,明显不是十年前为了一个男人和李秋雨翻脸时的童欣了。

在这个风沙遍地的城市里,一个来自东部的女人,不但生存下来,还能在而立之年成为市政府的秘书长,除了有京城的一些关系外,应该还有她的独特之处吧。

童欣的身后,到底有谁在支持呢?

龙大海的心思,在市委副书记董震山、市委副书记马风、市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高妙之间回旋几次,不敢下结论。

几个月的光阴,并没有让龙大海得到合适的帮手。对他这样的空降挂职干部,下面的人想到的,除了在他身上得到些什么外,没有人愿意真正投靠他。

投靠一个很快就会离开的人做靠山,不是智者所为。

在f市,龙大海连一个可以真正交心的人都难以找到。

这个时候,龙大海才深深怀念起东部那些知根知底的部下来。

不会让龙大海久等,一些他很熟悉的人,很快就会来到f市。

海滨市援建的两座跨河大桥,施工是由飞龙集团负责的。作为飞龙集团和飞龙建筑公司的核心人物,何珊、皮欢都会前来f市考察,看看能不能在即将到来的商机中,搜寻属于自己的那份利益。

一些相熟的政界、商界、教育界、医疗界、体育界等行业的人士也会蜂拥而来,在龙大海面前展示一下自己,加深一下印象。

据说,为了得到一个来f市挂职的名额,海滨市那里可是颇有刀光剑影的意思。

想想自己昔日为了向上爬而付出的努力,再看看现在的两个城市中努力向上爬的人,龙大海心中突然有些厌烦,对这种无休止的攀爬感到厌倦。

市委常委会上,已经看不见往日嚣张无比的巴侃和跟屁虫王西北的身影了。

属于巴侃派系的兰德辉、赵欣心中有些惶恐,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日后该何去何从。

巴侃走时,两人也曾前往问计。

巴侃只说了一句话:“那混蛋还不敢赶尽杀绝,他也没心思在这里组建势力。等他走了,这里还是我巴侃的天下。”

这样的话,听起来豪情万丈,可只能忽悠没见过世面的人,不能让两个已经在官场驰骋多年的人安心。兰德辉和赵欣心中,已经有了改换门庭的想法了。

在原来的常委中,买买提属于最为中立的人,既不偏向巴侃,也不理会董震山等人的拉拢,一直奉行他的中立政策。

龙大海来了,也没见到买买提如何示好,估计是心中有谱,知道自己日后发挥能力的方向。

坐在长桌的主位,龙大海饶有兴趣地看着低眉顺目的六人,开口说:“今天讨论的问题是向省里推荐常务副市长和副市长人选的提名。我来f市不过三个月,对这里的干部只能说是初步了解,不如大家朝夕相处了解得多。诸位如果有合适的人选,提出来,大家讨论一下。”

场中一片寂静,没人愿意第一个发言。

往日,都是巴侃先开口,然后由兰德辉、王西北等人帮腔。今天,龙大海如此说法,反而让大家心中有些不适应了。

龙大海不开口,不提名,大家也不会贸然提名,免得不对龙大海的心思。

为了得到第一手资料,从中看出f市中官场的一些合纵连横,对自己心仪的人选,龙大海并没有和别人沟通过。

龙大海怀的什么心思,没人知道,也就没人做出头鸟。大家都不傻,不会贸然将自己的底细露给龙大海的。

龙大海心中好笑,也不出声,就在这里瞧热闹。

发生这样的场景,是龙大海预料到的。

这些人,对常务副市长的名额或许不在意,对那副市长的名额肯定会有想法的。

常务副市长,是市长的第一帮手,绝对是市长必须掌控的人物。历任市长都败给巴侃的原因,就因为王西北一直唯巴侃马首是瞻。

有前车之鉴,想在f市搞出一番事业的龙大海,绝对不会允许不是他心仪的人选担任副市长的。

几位市委副书记,心中都打着小九九,想在副市长上面搞点名堂出来。

看见龙大海胸有成竹的样子,兰德辉心中有些犹豫,想着提名腾里,对自己的影响。

第四十二章人心难以揣摩——选材 陆

作为巴侃派系的一员,兰德辉已经没有改换门庭、投靠到几位有希望转正的市委副书记门下的机会了。当然,他也不想投靠几人。几年来,双方在常委会上的唇枪舌剑,已经让彼此的心结难以消除。

见场面有些冷清,马风轻笑一声:“龙书记,还是你先提名,大家讨论一下吧。”

“一定要和龙大海搞好关系。”省长马云峰的叮嘱,一直在马风耳边回响。

和一个来挂职的能量极大的干部搞好关系,本来就是明眼人该做的事情。有了省长的指示,马风更要执行。虽然马风心中有自己的想法,却一点也不透露,直接让龙大海提名,绝了其他人心中的小九九。

新任市长,代理市委书记的提名,恐怕很少有人有勇气拒绝。

何况,这只是提名而已。批准不批准,还要省里点头。

龙大海推荐的人,省里百分百能够接受。如果几人合力,更改龙大海的提名,多半在省里也通不过。那样的话,反为不美。

对马风的示好,龙大海点点头,表示谢意,他哈哈一笑:“常委会如此冷清,不太正常啊。大家是不是因为巴侃书记和王西北市长去东部考察,心中有些想念啊。”

一提巴侃,兰德辉心里一震,开口说:“我觉得,常务副市长的人选,应该由龙市长提名。我只推荐副市长的人选。”

龙大海哦了一声:“兰市长能带头开口,很好,那就说说。你觉得谁适合提名为副市长?”

兰德辉心中电闪,放弃了只提名腾里的念头,说:“我觉得,有几个人比较合适,我说出来,龙市长和大家可以品评一下。市政府秘书长童欣,工作能力出色,而且是女同志,符合国家提拔女同志的政策;市委组织部长买买提,工作经验丰富,是少数民族,提拔他,符合国家的民族政策;县长腾里,在基层工作多年,提拔他,符合提拔基层干部的政策。”

龙大海心中明了,知道兰德辉的真正用意,还是提拔腾里,为巴侃呐喊。提出童欣,多半是在试探自己,提出买买提,则是为了掩饰他的真正目的。把常务副市长的提名让给自己,也是为了和自己妥协。

也不发表意见,龙大海笑着说:“有了开头的,就好了。大家还有谁有提名的?没有吗?那大家都讨论一下,说说几人的优缺点。”

看着兰德辉,买买提眼中的愤怒隐藏得很深。对兰德辉将自己作为挡箭牌,买买提非常不满意。

买买提的前途在市委,不在市政府。

董震山、马风等人在f市的前途并不明了。如果为了进步,他们之中,必定会有人离开。那时,他们倒出来的位子,就会由买买提接手。

要是龙大海提出由买买提担任副市长的话,买买提会欲哭无泪的。

市委副书记马风心中好笑,出来搅乱局势:“兰市长的提议很好,三位同志的能力,担任副市长都没有问题,可是,赵欣同志这几年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怎么能漏了他呢?”

赵欣心里暗骂:“黄鼠狼!老子就是当上副市长,也得在你滚蛋以后。”

马风自己也有嫡系部下,但他提也没提,是因为他知道,这次的两个名额,是龙大海势在必得的,在这个时候和龙大海硬来,对自己没有好处。

这个想法,其他几位市委成员,心里都有数,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和龙大海对着干。兰德辉如此,也是无奈。他总不能不听巴侃的话,另立门户的想法,兰德辉心里有,却只是想想而已。

龙大海赞许地说:“马书记说的很好!副市长的位子只有一个,但我们要给有资格坐在这个位子上的同志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大家还有没有自己推荐的对象?没有的话,那我们就讨论这四位同志,从中选出合适的人选,上报省委,请省委决定。”

马风微微一笑:“郝文文副市长来年就要退居二线了。未雨绸缪,我们是不是要考虑一下提拔的这位副市长的性别啊?中央的精神,可是要求在市委、市政府里,有女同志的名额的。”

在场的几位常委,凡是知根知底的,都或直接,或间接地用鄙视的眼神看着马风,心里不知在诅咒着什么。

龙大海看着有趣,心说:“难道他和童欣之间有些什么吗?这倒是稀罕事。我就说嘛,一个女人,在这里无依无靠,京城里也没有帮着说话的人,哪里会这么快就当上了市政府秘书长呢?原来如此。”

兰德辉嘴角上,嘲讽的神情表露无遗:“童欣同志的工作能力,我没有异议,可她的个人私生活有些不检点。有人曾写过检举信,说她深夜和有夫之妇在外面幽会。空穴不来风,提拔她,我怕会引起下面的不满。”

兰德辉如此不客气的发言,并没有让马风脸色有一丝改变。

马风眼睛中露出一丝厉色,转瞬不见,笑着说:“兰市长,我们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要有根有据的。在座的,哪一位没被人检举过?没被人造过谣?难道我们真的如同那些检举信和谣言说的那样不堪吗?难道,只凭借着虚无缥缈的话就让一位好同志白璧蒙尘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腾里同志可是更加不堪。我就亲眼看见他在乡村里欺男霸女的事情。兰市长提议腾里同志,是因为不了解他的所作所为吗?”

兰德辉脸一红,才想到童欣的弱点,正是腾里更加致命的缺点。

多年的从政经验,兰德辉本来不该如此不智。巴侃的下台,让兰德辉有些六神无主,失态是正常的。或许,兰德辉内心深处,比别人更希望巴侃去东部考察后回不来,让他可以摆脱巴侃走狗的名头呢。

到底兰德辉是如何想的,没有人能扒开他的心看看。

市委副书记董震山发言:“没有人是完美的。童欣同志自从担任市政府秘书长以来,工作一直兢兢业业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龙市长的到来,给了我们f市一个腾飞的契机。提拔有能力的年轻干部,给他们施展能力的舞台,是我们这些自以为资格老的同志的责任。我赞成童欣同志为副市长。”

龙大海用只有董震山能看到的动作,向他示意,表示自己会遵守诺言,接受董震山向他提出的几个局的副职领导的提名。

微小的动作,董震山敏锐地捕捉到了,也会意的点点头,心中非常得意。

高妙脸上的一个酒窝一出现,笑容就无比的灿烂:“我同意马书记和董书记的意见。与其等郝文文市长退下后,在提一位女市长,不如现在提拔童欣同志,让郝文文市长扶上马、送一程,帮助一下童欣同志,这样有利于她的成长吗。”

第四十二章人心难以揣摩——选材 柒

高妙和童欣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情,甚至有些陌生。在这个时候帮童欣说话,理由很多。

龙大海到了f市,他的一些举动,高妙都清楚。龙大海的老婆和童欣走得很近,让高妙很奇怪。略一打听,高妙知道二女竟然是大学同学,甚至初中也在一起。

有了这个理由,其他的事情就不用想了。高妙相信,他的这次投资,龙大海会领会的。

龙大海微笑着点头,看向买买提和赵欣:“两位也发发言。虽然你们是候选人,心里有些避讳。可古人都能举贤不避亲,知道毛遂自荐,我们这些后人,当然可以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两位如果觉得有但当副市长的能力,可以发言吗。”

买买提淡淡的一笑:“龙书记,我担任组织部长一职一来,深深觉得有许多地方需要学习,来提高自己的能力,才有可能胜任组织部长的位子。我觉得,暂时我还没有胜任这个职务的能力。如果我的能力达到了,希望组织上能给我今天这样的机会,让我毛遂自荐。”

“好!”龙大海用力鼓掌,连声称赞,“买买提部长的话,让我惭愧啊!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心胸,虚怀若谷啊!咱们f市的干部们有福了。有买买提部长在,绝对不会发生明珠暗投的事情的。买买提部长,我在这里向你许诺: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自己的能力达到向上一步的要求的话,你来找我,我会向上级领导部门推荐你的。”

买买提毫无兴奋的神情,向龙大海做出感激的神情:“谢谢龙书记的关心。我会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配合您,把f市的工作做好。”

见龙大海的目光看过来,赵欣急忙说:“买买提部长的话,我非常赞同。龙书记给了我们这个机会,我已经非常感谢了。我的能力,确实不足,还需要锻炼。如果贸然担任副市长的职务,会给党和国家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我觉得,童欣同志确实适合这个职务。”

兰德辉低着头,心里暗暗诅咒赵欣:“小子,巴侃还没死呢,你这么快就着急叛变,不想活了?不过,他倒是胆子挺大的,还是年轻啊!倒下了,也有东山再起的时候。我呢,这辈子恐怕是到头了!”

龙大海哈哈笑道:“看来,童欣同志在f市的口碑不错啊。已经有四位同志都投赞成票了,算是直接通过了。我这一票,就当锦上添花吧。咱们举手表决一下吧。”

看见六只高举的手,兰德辉心中叹气,无奈地举起手来。

既然事不可为,就没必要再得罪童欣了。全票通过,童欣即使不感激兰德辉,至少也要承他的情的。

马风低头思索,在想龙大海为什么要提拔童欣。

只是因为他老婆和童欣是同学吗?还是他和童欣有了私情?

同学多了去了,提拔同学的人却不多见。这其中的缘由,稍有见识的人都清楚,同学之间在公事上不好相处。

本来嘛,在学校的时候,大家都差不多。到了社会上,地位相差那么大,同学的感觉肯定也不好受。与其如此,不如不提拔。

“这个小贱人!老子还没热乎够,她就要另投他人怀抱了吗?”

马风恨恨地想着,却觉得有些荒谬。

童欣不是没有理智的人,朋友的男人,她要抢的话,也该分人的。何况,那个来f市电视台挂职的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主持人,才应该是龙大海的情人。童欣的姿色和那个女主持人比起来,差太远了。

男女之间的事情,和公事是两码事。即使马风年逾半百,也觉得心乱如麻,连龙大海说什么,他都没听清楚。

龙大海说:“下面,我们讨论一下常务副市长的人选。我先说说,大家再发言。”

几位常委默不作声,心说:“你说了,我们还说什么?这不明显是不让我们说了吗?”

龙大海不管别人如何想的,自顾自地说:“除了王西北市长到东部挂职(几个常委嘴角颤动:挂职,发配吧!),余下的六位副市长中,年龄过了四十五岁的,本着国家干部年轻化的原则,就不考虑了。如此一来,人选就只剩下两人,权力和刘皓宇两位同志。大家说说,集思广益吗,觉得两位同志中的哪位适合常务副市长的角色?”

华夏的规矩很多,官场上尤其注重这些。不管是开会还是上报,不同身份和地位的人的排序非常有序,一点都不能出差错。比如常委会中的排名,在报纸上和电视上出现的顺序,都是固定的。如果哪一天,这里的名字出现了位置的更迭,人们就会在想:“出啥事了?是不是要换届了啊?”

因此,官场上的老油子们,对领导的一些随意的话,也是想了又想,唯恐漏过哪句话,得罪了领导。

龙大海刚才说的人名,权力是排在刘皓宇前面的。在市政府的排名中,权力也是在刘皓宇前面。有了这个暗示,大家心中雪亮:权力这小子要一飞冲天了。

因为巴侃的关系,兰德辉对常务副市长已经没有想法了。对龙大海用年龄的限制把自己给排下去,给自己留了面子,兰德辉心里有些感激。毕竟,兰德辉可是市委常委,在市政府的市长排名中,仅在市长和常务副市长下面。这样的地位,却在王西北下去后没有得到常务副市长的位子,实在让他难堪,可谁让他是巴侃的人呢?当然,不是巴侃的人,兰德辉也进不了常委会里面。

兰德辉心中冰冷,用生硬的声音说:“我觉得,刘皓宇同志能力是有的,就是担任副市长的年限有些短,工作经验上怕是有些不足。所以,还是权力同志更适合常务副市长这个职务。”

兰德辉首先发言,龙大海有些惊讶,笑着说:“本来,常务副市长最应该由工作经验丰富的兰德辉市长来担任。可惜,兰市长的年龄有些大,不符合省里和中央的一些政策,实在遗憾。在今后的工作中,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兰市长这样的老同志发挥作用的,不要因为这些事情,影响了工作。”

听了龙大海的话,兰德辉心里冷笑:“老子当副市长的时候,你他妈的还刚毕业呢?现在倒教训起老子来了。”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兰德辉笑着说:“只要我有一分力,就会发一分光的,市长放心就是了。”

马风笑着说:“老兰这是高风亮节啊!今天看见你的表现,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兰德辉哼了一声,不理会马风的挑衅,心里诅咒:“要是巴侃书记在,你还敢这么得瑟吗?小样,你得瑟吧,得瑟大了,别让龙大海把你也给整走了。”

两次全票通过,让f市政坛的地震终于平息了。

市委上下团结一心,大家围绕在代书记龙大海同志的周围,劲往一处使,心往一处用,为建设f市的美好将来而努力奋斗。

这是f市人民日报上一篇评论员署名的文章中的一段话,那个署名胡海鸥的女人,让很多有心人也记住了她。

但凡是能跟龙大海来西部的,自然是亲信中的亲信,有心人记住胡海鸥,自然是为了在日后小心不要得罪了她的同时,也要借助她办一些自己不好出面的事情。

世上最广阔的是胸怀,不知道是谁吹嘘的。

世上最狭窄的是胸怀,不知道是谁说出来的。

既然有人说了,那说明,这两种极端对立,肯定是存在的。这也合乎相对论,应该是正确的说法。

——隐士语录

第四十三章恩怨情仇撒播——会战 壹

当巴侃在海滨市访问的时候,何珊和皮欢已经到了f市。

不管是建桥还是修路,皮欢都是行家,何珊还离不开他。不过,说到开发商品房小区,皮欢就不行了。因此,来f市的,还有飞龙房地产开发公司的一些技术骨干。

f市的房地产开发非常落后,一大片低矮的建筑充斥市区,让习惯了东部高楼大厦的龙大海忍无可忍,决心赔本赚吆喝,也要把这里搞成西北的香港。

站在杨鸿运骗到手的那块地皮上,何珊非常惋惜:“这样的地,放在海滨市,几十亿都拿不下来啊。放在这里,几个亿我都不要。”

皮欢笑着说:“地区差实在是太大了。何况,这还是西部的西部,房价起不来非常正常。大海想在这里搞出局面来,有些困难。”

何珊微微一笑:“官场上的事情都是那回事。搞不搞出成果没关系,先把口号喊出来,把政绩搞到手,就行了。不像我们,事事都要考虑。要不,怎么大家都喜欢当官呢?”

皮欢问何珊:“你想大规模开发这里的话,我不同意。如果放在x省的省会,还可以考虑。这里居民的购买力不足,难以形成大规模产业链。开发两处居民小区,估计他们的购买力就到了极致了。”

何珊点点头:“我知道,这次来这里,就是赔本赚吆喝的。只要我们能全身而退,把捐出去的钱赚回来,就是胜利。”

皮欢不信何珊的话:“你可是从来不吃亏的。突然这么高尚,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何珊哈哈一笑:“老处长,我有您说的这么不堪吗?不过,这里的自然资源不错,或许,我们可以买下其中的几座矿山,这里的煤矿就挺挣钱的吗?”

皮欢耸耸肩,鄙视何珊。

何珊指点江山一般,兴奋地说:“在这里建一个精品小区,把f市的富人几种起来,各种配套设施也给他们配好,让他们体会一下东部富豪的奢侈生活。在城市边缘地带,建几个解困房小区,保证让大海得到这里的民意。只要有了民意,那些人闹不出事情来,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在高层,龙大海有着难以撼动的地位,基层有人支持,就更加稳如泰山了。

晚上,龙大海在宾馆设宴,招待何珊一行。

飞龙集团真正的主人是谁,集团的核心人物,心中都有一杆秤。何珊和龙大海之间的是是非非,他们都很清楚。在敬畏于集团背景深厚的同时,他们也对自己的未来非常期待。

龙大海坐在主位,何珊、皮欢坐于左右,其他人按照自己的地位依次坐下。

人的虚伪之处就在于这点。在场的人都知道何珊和龙大海之间有不清不楚的关系,甚至何珊的两个孩子都是龙大海的,可看着人家两人在那里龙市长,何董事长的称呼着,也都觉得很正常。

装呗,这个社会上,谁不装呢。在场的人,都是成功人士,是飞龙集团的核心人士,年薪最少的,也有几十万。要是扪心自问的话,他们哪个没搞过几个女人?哪个没有情人?好像没人敢拍着胸脯自诩自己忠于老婆。那样的话,会被人嘲笑无能的。

龙大海和几人挨个碰杯,很给他们面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场面就热闹起来,那些斯文败类互相斗酒后,大家醉醺醺地请求离席,把地方留给何珊和龙大海。

皮欢会意的一笑,对龙大海说:“我老了,喝点酒就不行了,你们继续,我回去休息了。”

人都走光了,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何珊不满地说:“因为你,我的脸都丢光了。表面上,他们对我恭恭敬敬的,私下里,就把我看做你龙大海的情妇。”

龙大海笑着说:“有得必有失。我们得到的,相比我们失去的,相差太多了。一些烦恼,躲是躲不过去的。”

何珊皱眉说:“华夏纪律委员会又到海滨市了,说要查当年飞龙集团购买市中心两栋大楼的过程中有没有违法的事情发生。我觉得麻烦,就不理会他们,上你这里来放松一下。”

龙大海眉头锁着,成一川字型,愤怒地说:“阴魂不散啊!”

何珊鄙视的一笑:“癞蛤蟆跳到脚背上,除了让你觉得渗人的慌,一点伤害也做不到。那件事情,是胡必达签字同意的,不论从哪方面,都和我们没有关系。他们要查,就去查胡必达吧。”

龙大海摇头,说:“我不是担心这个事情。这件事情,查来查去,最后的结果就是无疾而终。飞龙集团牵扯到李家,东方家,甚至许多人的利益在里面,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即使是京城里的人也不行。我担心的是,上头的那些博弈,容易让我们无端地受到伤害。”

何珊担心地说:“现在海滨市流传一个小道消息,说你岳父和他哥哥同在省委里当常委,已经不符合国家法律规定。如果下届换届的话,李书记升任省长的话,为了避嫌,你将回不了海滨市,很可能在西部扎根。真有这个可能吗?”

龙大海郁闷地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除非大伯调到别的省里,或者我不是省委常委。不然的话,我们俩必须在异地为官。”

何珊眼睛一亮,笑着说:“好啊,即使不是省委常委,在海滨市,还有人敢和你较真不成。秦大雷差点成了你便宜老丈人,你还怕他和你翻脸不成?到时候,你当市长,他当市委书记,中间有秦婉协调,什么事情办不成?老秦可是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了,为了女儿,差不多的话,他也不会和你较劲的。就算他有省委常委的身份,就算他想在海滨市搞出些事情来,有你岳父在那里摆着,他敢吗?”

龙大海不想和自己的女人提官场这些博弈、妥协的事情,问:“路虞风现在在干什么?我大哥那里的情况怎样?”

何珊说:“他的那个家电商场,卖给贺心如家了。”

龙大海喝口酒,哈哈笑着说:“遇到你这样不讲理的女人,他不关门,恐怕是不行了。有和你滞气花费的那些钱,还不如关门大吉呢?路闻声果然是个人物,知道进退,不和你争一时意气。”

何珊抿着嘴巴,嘻嘻一笑:“路闻声到底是当过局长的人,看事情深谋远虑。把他弄进看守所呆了几个月,毫发无损地出来了。这份心态,想想就吓人啊!”

龙大海点点头:“路虞风不足为惧,他心里总想着要报复我,反而适得其反,难以成事。反而是他爸爸,冷静、狠毒,需要提防。”

第四十三章恩怨情仇撒播——会战 贰

何珊说:“路闻声是当官的,没有了位子,他的威胁也可以忽略不计了。想怎么揉捏他,还不是随你的心意吗?现在,足球乙级联赛正打预选赛呢。郝群星和路虞风的球队,成绩都很好,进入决赛阶段毫无问题。我们在其中动动手脚,只要俱乐部升级失败,路虞风就血本无归了。路闻声在海外的那点钱,折腾得也差不多了。他就是想做点什么,也没有那个实力了。”

龙大海没有何珊那么好的想法,总觉得其中有什么地方不对。可细细一想,路虞风确实没有能力和自己对抗,就不在想了,问何珊:“我大哥怎么样了?”

何珊郁闷地说:“你大哥?哼,原来我说说他,他还陪着笑脸。现在,连见我都不见了。和你嫂子也办了离婚,说要和那个叫张涵云的女人结婚。谁劝都没用。”

龙大海又气又怒,一拍桌子,大吼:“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何珊淡淡地说:“告诉你又怎么样?现在的你,能管住你大哥吗?他现在,操控着**、赌球、摇头丸、货运等行当,家资亿万,海滨市已经装不住他了。”

龙大海嘴角抽动,很想下决心,把哥哥送进去,在他犯到难以挽救的事情之前,把他按住。

这种想法刚从心中生出,兄弟之情也油然而生。龙大地对龙大海的诸多好处,诸多帮助,让他实在下不了这个手。

何珊拍拍龙大海的手,安慰他:“不要太担心了。你大哥不是傻子。现在的事情,他都让别人去做,自己在幕后指挥。就算出了事情,也有人担着,扯不上你哥,也连累不到我们头上。”

见龙大海闷声不语,何珊说:“知道阮方伟吗?你以前的那个同事。”

龙大海奇怪地说:“怎么啦?”

“他到a市当市长了。好厉害,副厅干了一年多,直接就转正厅了。”

龙大海哼了一声:“这有什么,他的身后,是华夏官场的常青树西门家族。有西门家族的提携,阮方伟的提升速度并不算快。”

何珊提醒说:“包括你大伯在内的人,都认为阮方伟将是你日后在海滨市的一大阻力。不然的话,阮方伟不会放着南方的很多地方不去,偏偏在l省赖着不走。”

龙大海呆呆想了半天,突然哈哈一笑:“这些事情,不是现在的你我能够管的。我能做的,只有把f市治理好。别的事情,只有等我老丈人出马了。”

何珊叹息着说:“西部其实也挺好的,到处都是黄金。只是我没有这些耐心等着黄金被挖起来。”

龙大海拍拍女人,安慰她:“咱家的钱都被你挣足了,你也别太计较钱的事情了,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享受生活吧。”

何珊叹息一声,倒在龙大海怀里,委屈地说:“怎么享受生活?一辈子偷偷摸摸的,忍受着李秋雨的鄙视眼神和旁人隐含深意的目光,那种滋味你试试看。”

搂住何珊,龙大海安慰她:“你先走,到那里等着我,我过一会儿过去。”

何珊心里酸楚,却压制住那种心情,默默地走了。

龙大海举着酒杯,有些出神。他这一辈子,按普通人的话来说,值了。

从一个穷得光屁股的山里人,到现在前途无量的青年干部,龙大海依靠自己的努力,取得了他人难以企及的成就。

若论身家,龙大海是百亿富翁;若论女人,从女局长到女主持人、女记者、女警察、女大学生、女富豪、高官之女、富翁之女….龙大海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玩过。能这么玩女人、聚敛财富,却从来没有麻烦上身,不能不说是龙大海的谨小慎微起了作用。

随着年龄的增长,一些女人已经逐渐退出了龙大海的身边,有那背叛的辛旋,不甘当二奶的郎菁,年老色衰的胡慧娴,因为身份不甘人后的王娴,都不在龙大海的考虑范围之内了。甚至给龙大海生了个儿子的钱玟,也因为找到了精神寄托,对龙大海的依赖不如以往了。反正有了儿子,龙大海也不敢不听她的话。

龙大海心中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这一生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说为人民服务,龙大海自己都不相信他有这么伟大;说什么都为了自己,可龙大海确实有为百姓做些实事的想法。

到底是庸庸碌碌地过一生,还是为了青史留名,努力攀登那最高处的几把椅子,有更广阔的天地供自己发挥,龙大海还没有那么肯定的想法。

正呆呆地出神的时候,一个柔软的身体趴在龙大海的后背上,一股女人的清香让龙大海有些痴迷。许多天的苦行僧生涯,让女人多多的龙大海早就需要发泄了。

女人紧紧地搂住龙大海,喃喃地说:“你把我扶到副市长的位子上,要我怎么感谢你啊?”

龙大海身子一震:“童欣?”

童欣嗯了一声,把手伸进龙大海的衣服里,喘息着说:“当年,秋雨夺走了我的男人,今天,我也要夺走她的男人,这才公平。”

龙大海忍受着女人的诱惑,挣扎着说:“不要这样。”

童欣一边动作着,一边冷笑着说:“你不肯动我,是因为刚刚离开的那个在门口掉泪的女人吗?”

“你说什么?”龙大海“不明白”童欣话里的意思。

童欣冷笑着说:“你的故事在海滨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想打听点什么,太容易了。那个女人和你的关系,都能编成一本书了。龙大海,你和佟御抢夺李秋雨的故事,海滨市公安系统无人不晓。老娘怎么也在公安大学念过,在海滨市还是有不少警校的同学的。佟御差点把秋雨给上了,你不吃醋吗?想想吧,佟御曾经拉过你老婆的手,亲过她的小嘴巴,甚至连nǎi子都摸了,说不定也进过秋雨的身体,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我曾经是佟御的女人,你不想干我吗?不想报复佟御吗?不想尝尝我的滋味吗?……..”

李秋雨是龙大海的禁忌,是他心里最完美的存在。任何关于李秋雨和别的男人之间的话题,都会深深地伤害到龙大海的自尊。

没等童欣说完,龙大海一把把她抓过来,搂在怀里,把手伸进去,揉捏着她的乳房,冷笑着说:“这里,不止佟御一个人摸过、咬过吧?”

童欣的身子急剧地发热,喘息着说:“不错,不然,你以为我一个女人,能这么快就窜到现在的位子上?你们的常委会上谁那么热心地为我说话,你觉不出来吗?”

龙大海心中雪亮,知道谁是童欣背后的人了。

童欣吻住龙大海,开始撕扯着他的衣服:“今天老娘强奸你,也算还了十年前李秋雨抢走老娘的男人的仇了。”

此刻的龙大海,已经没有了冷静的头脑,脑海里都是佟御那接近完美的脸蛋。有这样的男人,李秋雨真的会不动心吗,真的会没和他发生过关系吗?龙大海陷入了一个误区。

第四十三章恩怨情仇撒播——会战 叁

抱起得意地笑着的童欣,龙大海冲进了洗手间,不顾童欣要求到床上,让她感到一点尊严的抗议,扒光了她的衣服,狠狠地冲进去,肆意蹂躏起来。

狂风暴雨一般,几分钟后,龙大海志得意满地走了出来,留下了满身伤痕的童欣,苦笑着打开喷头,开始清洗起自己的身体来。

与马风相比,龙大海的强壮让童欣痴迷。可龙大海对她的举动也让童欣明白,龙大海再睡她,也不会让马风那样痴迷于她的。有太多比童欣出色的女人,能够迷惑龙大海的。如果不是有着李秋雨同学、佟御女人的身份,龙大海说不定动都不会动她一下的。

温润的水冲洗在身上,让童欣感觉到一阵的温暖,她得意地笑了起来。

只要龙大海进入了她的身体,童欣就有法子抓住龙大海,在他离开的时候,跟着走出这个鬼地方,回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京城。

为了这个目的,什么代价童欣都愿意付出。至于说付出身体,对童欣而言,还不知道是谁占谁的便宜了。

一个酒店里,兰德辉和一个不到四旬的男子在桑拿房里蒸桑拿。

桑拿房里静悄悄的,除了四五个身上不着寸缕的极美各族女子,再没有别人了。

男子脸型彪悍,丝丝横肉让人一见,便觉得这是个凶残的人。

愤愤的一拳打在桑拿房的地板上,男子破口大骂:“操他妈的龙大海,他来f市才几天,就敢这样得瑟?老子的爹还是市委书记呢,还没到他一手遮天的时候呢。”

兰德辉被热水泡着,浑身无力,也懒得和腾里这个从小就是小霸王的家伙说啥道理。和这个借助父亲权势为所欲为的家伙,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没有了巴侃的权势,腾里感觉到自己在f市已经没有了原来的那种可以为所欲为的权势了,在这里失态是必然的。

“妈的,龙大海敢这样对我,老子不会饶了他。他等着吧,看老子如何让他来求我,求老子帮着他安抚下面各个民族之间的纠纷。”

腾里毫无顾忌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丝毫没有想到自己是一个县处级干部,表现得像是一个土匪,可以随意破坏社会,抢劫他人的财物。

腾里身材粗壮,一块块的肌肉不住地颤动着,仿佛里面有着无穷的力量。

忽的站起来,腾里走到外边,按倒一个女子,不顾她的惊呼,猛然冲进去,不住的抽插着,将自己的愤怒都发泄到女子的身体里。

兰德辉无奈地摇摇头,站起来走到屋里。一个女子看见了,悄悄地跟了进去,里面很快传来了诱人犯罪的呻吟声。

腾里有着无穷的精力。兰德辉早已缴械,他却在那里不断地换人,将几个女的都搞了一遍,才算满足。

兰德辉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这里的女人都是一些吸血鬼,能够调动男人心中的所有欲望,吸干他们身体里的每一丝精力。每一次来到这个腾里开设的美人窟,兰德辉都要许多天没力气做事。

“兰叔,你要帮我”,腾里咬牙切齿地说,“他一个外来户,在我巴侃家族的地盘里惹事。我要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脸可要丢光了。”

兰德辉哼哼着说:“你爸爸发话了吗?”

腾里听出兰德辉话里的意思,不满地说:“我的话不好用呗!”

兰德辉心里叹息着,也定下了绝不会搭理腾里的决心。

兰德辉苦笑着说:“腾里,你都要到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似的。你是一个县长,不是一个拿着菜刀在大街上砍人的小混混。在官场上,不是靠瞪眼睛、大嗓门就能让别人怕你的。不要看你父亲在那里瞪眼睛,那是因为他的威信足够高。在龙大海面前,你腾里什么都不是,硬和他来的话,连你父亲做出的牺牲都要被你浪费了。腾里,听叔叔的,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龙大海最多三年就会走的。到时候,这里还是你的天下。不要想着报复,要学会忍耐。”

“忍耐?”腾里大喝,“我能忍耐得了吗?这些天,别人看我的眼神,里面除了嘲弄,就是嘲笑。许多人看着我,理都不理。老子就不信了,我爹还没下去,他们就开始拆桥了。妈的,老子不整死他们,我就不是腾里!”

兰德辉郁闷地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你去哪里?”腾里大声说。

兰德辉回身,嘲讽地说:“腾里,就是你父亲也从来没这样对我说话。如果你认为你比你父亲强的话,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小屁孩,你啥都不懂,得瑟什么!”

兰德辉扬长而去,留下腾里在那里愤怒地想杀人。

“你们都要背叛我!你们等着,看我腾里怎么整死你们!”

腾里赤身裸体,站在地上,像个疯子似的大吼着。

走出大门,兰德辉微微一笑:“小子,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腾里要是闹事,就是必死的结局。他的经济上的事情刚刚被压下,要是再闹出别的事情来,省里要是还护着他的话,估计龙大海就要翻脸了。

兰德辉倒是挺想腾里闹事的。腾里要是倒霉了,巴侃肯定要受到牵连。若是巴侃也下去了,兰德辉自然就摆脱了这个操控了他多少年的家族的控制,可以自由地享受自己现在的人生了。

“腾里,别看你叫得欢,没有我的帮助,你能干得了什么?”兰德辉冷笑着,自言自语地说,“或许,我该从背后推你一把了。f市已经很久没有热闹的事情了。”

f市市政界,童欣带着市政府的人员,在这里欢迎海滨市来西部挂职锻炼的干部团。

不由得童欣不重视,这个任务是龙大海交给她的,她必须做到尽善尽美,让龙大海看到:童欣不管能让你在身体上得到满足,在工作上,一样是把好手,能把你安排的工作都做到尽善尽美。

童欣也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这次带队来f市挂职的副市长,是海滨市市委组织部部长,属于位高权重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在西部,恐怕连一个市长都比不上他的地位。这样的人物来西部挂职,其中的意味让人不由得猜疑起来。据闻,这位组织部部长和龙大海关系莫逆,好得不能再好了。曾有人断言,几年后,海滨市的市委书记一职,肯定是这位组织部部长大人。对这位大人物,童欣自然要倾心结纳,为自己结下足够的人脉。

据闻,此番来西部挂职的海滨市的干部里面,不少人都是龙大海的亲信。他们跟着龙大海来这里,除了能在职务上得到提高外,最让他们看重的,恐怕是跟随在龙大海身边,得到他的认同和赏识吧。

第四十三章恩怨情仇撒播——会战 肆

高速公路上,两台豪华大巴车正飞速前行。 车的前面和后面,各有一台警车保护着。

大巴前面的座位上,海滨市组织部部长龚松半闭着双眼,在那里似睡非睡的。

很多人对龚松放着海滨市组织部部长的位子不做,非要到西部挂职感到不可理解。只有知道其中底细的人,才知道龚松如此做,是为了做给龙大海看的。

龚松此人,能力非常强,他一直没有加入某个人的派系,全靠自己的努力成为团市委书记。在这时,龚松才开始寻找最适合自己的派系。他遇见了龙大海,发现了龙大海身后的派系的强大,便顺理成章地投靠龙大海,在四十岁前成为了一个副省级城市的组织部部长。

龚松和龙大海是两种人,也是一种人。他们两人,都是那种让人看着就喜欢的人。龙大海属于那种让人一看就非常放心的那种人,龚松则属于那种看着非常亲切的那种人。综合起来,他们属于那种领导喜欢提拔的人。因此,在没有关系和派系的情况下,龙大海和龚松都提拔得非常快,很快都成为处长、团市委书记。

在没有派系的情况下,一个人奋斗到这个级别,就已经到头了。这个时候,没有支持,光靠工作能力,是得不到提拔的。

龚松很明智,知道什么时候加入一个派系。龙大海更明智,找到一个比派系更加牢靠的支持者,当省委书记的老丈人。

便数华夏老丈人是省委书记的那些人,如果不是想做个隐士的话,那么你会发现,如果不是年龄过小,那么,他们不是局级以上的干部,就是身家不菲的富翁,绝对不会是一个科员的。

这是传统,也符合华夏的人之常情。有一个省委书记的女婿在你的属下,你敢不提拔吗?敢不破格提拔吗?敢不把好机会让给他吗?

感情、友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薄的。只有在一起共事,才能加身彼此的理解和了解,才能建立更加紧密的关系。龚松能果断地来西部,可见此人的心智果决,是干大事的人物。

龚松身后,孤单地坐着一个古典美人。一头焗得稍微有些发黄的长长卷发,更显得她韵味十足。可惜,大大的墨镜将她的美丽遮蔽得严严实实的。

这个美人的来头比龚松更大。她是海滨市市长秦大雷的女儿,f市市长龙大海的原秘书秦婉。

秦婉跟着来西部,出乎很多人的预料。有她父亲在,想做点什么事情,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何况,秦大雷本来就是省委副秘书长,在省里的人脉很广。秦婉如果想从政的话,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那么,她来西部的用意就需要掂量一下了。一想到秦婉做过龙大海的秘书,很多人就不由地往哪方面想去了:他们领导秘书,哥哥妹妹的,会不会有那个关系啊?

龚松心里想着自己带来的这些人,心中不由得有些苦笑。

为了安抚那些找关系、托门路来西部的关系户,龚松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保持住这一百多号人里面,大部分都是一些实干家。龚松不敢想象,顶名来支援西部的海滨市干部团,如果都是一些刚参加工作的公子、小姐,还需要别人教他们的话,会让龙大海和西部人如何看待龚松,如何看待海滨市。

“那些刚参加工作的小家伙,到时候我看着他们吧,别丢海滨市的人了。”龚松心里想着。

脖子稍微扭了一下,看着大巴最后面的两个人,龚松陷入沉思中。

廖承天,廖波的儿子,曾经的浪荡少年,如今的回头是岸的典型。他来西部锻炼一下,回去了好提拔提拔,可那个叫童铁军的家伙,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还是个小科长,龙大海把他调来干什么?听说,龙大海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两人的关系挺好的,可后来掰了,没想到龙大海还会把他扶起来,看来,他的心胸还算宽阔,有上位者的胸怀。

来的人中,城建系统的人来得不少,原龙大海的部下,设施处副处长水莲、工程科科长谢晓红、工程处处长李笑等人都在其中。这些人来这里,为的是帮助承建跨河大桥,和帮助西部的同行进行城市道路和城市建设的改扩建工程,为龙大海做足形象工程。

以海滨市强大的经济实力,帮助一个西部的小城发展经济,改善人民生活水平,是很容易的事情。何况,一旦海滨市吃力了,还有整个l省呢。

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些条件,龚松才会在众人的惊讶声中来到西部,与龙大海同甘共苦,结下一段战斗友谊。

f市下面有三个县,两个少数民族自治县,都是面积广大,人口稀少的地方。

天高皇帝远,水浅王八多。这样荒凉的地方,发生一些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是非常正常的。

一些穷困的人家,找不到老婆,便和人贩子拉上了关系,一个村的人,都是从外边买的老婆。大家互相帮助,若是有一个逃走的,就一起追出去,一定要帮着找回来。到时候,打断了腿,打折了胳膊,然后用铁链子拴着的,都是小事。最狠的,都有用刀挑断脚筋的。

那些可怜的女子,有南方的,也有北方的,被人骗得来到西北荒芜的山村里,望眼欲穿,盼望着有人来救他们。

让人讽刺的是,这些人首先犯了买卖人口罪,又犯了强奸罪、非法禁锢他人罪,伤害罪,可当地政府,并没有插手。他们给出的理由更让人恶心:“为了地区的稳定。”

这样的事情,在信息闭塞,交通落后的西部算是平常,可在来西部挂职的东部人眼里,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在华夏土地上,竟然还有这种明目张胆地买卖人口的事情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不管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的东部来客们愤怒了。

一个到下面乡村考察的东部挂职乡镇干部,怀着悲愤的心情,带着遍体的鳞伤,赶回了f市,去找副市长龚松诉苦。

这些事情,龚松并不清楚。他和龙大会这样的级别,本身就是高高在上,脱离群众的干部。就是下基层走访,也被下面的人蒙蔽了眼睛。在知道下面的几个乡镇里有着大规模买卖女人当老婆的事情时,龚松在震惊的同时,也感到这件事情的棘手。

这种买卖人口的事情,不但为法律所不容,也为人们的道德观念深恶痛绝。不管你是谁,做了这种事情,只要被披露出去,就是万夫所指,老鼠过街的局面。

这些事情的发生,都是龙大海来这里之前发生的,和龙大海并没有关系。但知道了这些灭绝人性的事情,如果龙大会不管的话,如果被有心人披露出来,龙大海所做的一切,都将被这件事情给淹没。

官场上没有冤枉不冤枉的事情。一些官员的倒台,并非因为后台不行,而是被媒体和某些人的鼓吹给赶下来的。

第四十三章恩怨情仇撒播——会战 伍

现代女奴,这样的事情如果在网络上披露出来,会轻易挑起人们的同情心,并将心中的愤怒转移到当地的官员身上。如果再有有心人挑拨的话,那个官员的前途就是可想而知了。

这种事情,在官场上属于意会中的事情。很少有官员敢踏入这个雷区,用引发可能的骚乱的危险来作为自己的政绩。因为这个风险太大,有可能政绩没得到,反而自己黯然下野。

龚松在心里盘算着利弊得失,有些犹豫不决。

按理说,龚松、龙大海等人,在这里属于挂职干部,不会掌握当地的实权的。因为除了龙大海这样的意外,才以挂职干部掌握了一个地级市的生杀大权。当然,这个权力是有限制的,只要省里发话,龙大海的一些想法还是实行不了。强龙永远也压不住地头蛇的。除非这条强龙变成了坐地户。

如果把这些买卖人口的人都处理了,会不会引发地方不稳?甚至被某些人利用来整治龙大海呢?龚松沉思着,犹豫不决。

要是在东部的话,事情非常简单,只要通过媒体,就可以轻松搞定这些事情。可这里是西部,是国家法律并不能完全管辖的地方。君不见某些南方省市的警察,为了拯救被拐卖的女人,像做贼一样的去执行任务,想起来就叫人心酸。可是看龚松现在的样子,比那些警察还让人觉得可怜。想做一些有利于国计民生的事情,竟然要瞻前顾后,小心翼翼。

对自己在f市的能量,龚松非常清楚。别看人家对他客客气气的,可真要办事的话,可能一个派出所所长都比他龚松好用。副市长官职确实大,可不过是个挂职的副市长,早晚只要走的人,谁也懒得搭理。

龙大海就不同了。他可是实实在在的f市党政一把手,把原来的霸王巴侃变成了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的超级人物。他说的话,可是比龚松好用一万倍。

龚松心中酝酿着一个大大的计划,准备和龙大海商量一下,看看用不用这个绝户计,用f市某些偏远山村百姓的诅咒为代价,把龙大海再次变成公众的焦点,成为一个铁腕人物,在全国人民面前显示出他的大公无私。

巴侃原来的办公室已经变了模样。

在访问海滨市回来后,巴侃连f市都没捞着回来,就被省里给留下了。至于为什么留下,巴侃和大伙心中都有数:f市已经与你巴侃无关了,就别回去添堵了。混个副省级的干部,也算你巴侃功德圆满了。

人走茶凉。巴侃悲哀地发现:现在的人们,对上司毫无忠诚,更没有士为知己者死的那种慷慨。原来巴侃的那些部下,见巴侃倒台了,纷纷改换门庭,投奔他人门下。巴侃的儿子腾里,现在已经成了f市的官场毒药。没人敢和腾里来往,唯恐受到他的牵连。巴侃苦心经营的派系大厦,在国家权利的实施者龙大海面前,没有半点抵抗的能力,便轰然倒塌了。

有眼亮的人,已经开始计算腾里离开f市的倒计时时间了。有人私下议论:巴侃如果不把儿子弄走,不用半年,腾里便将死无葬身之地。因为腾里做过的孽太多了,杀他几个杀都不足以平民愤。

坐在市委书记办公室里,龙大海问龚松:“感觉怎么养?”

龚松苦笑着说:“这里的人的观念和海滨市最少相差十年。来挂职的干部分私下讨论时,除了不可思议,就是苦笑。格格不入的观念让海滨市的一些东西,在这里根本不能实行。”

龙大海点点头,承认龚松说的事实:“老哥,你以后要走上一级领导岗位,碰上的事情,只怕比这还难呢。管干部可比管百姓的吃喝拉撒睡容易多了。在这里学学,对你有好处的。”

龚松点头,承认缺乏基层工作经验,是他更上一步的致命弱点。

龚松参加工作,就在机关里面,从来就没下基层过。从政经验虽然丰富,但管理一个城市的经验,他却缺乏。现在有了这个机会,正好可以好好学习锻炼一下。

龙大海是从基层干上来的,对一些事情都深有体会。下面的人想敷衍他,欺骗他,那是不可能的。可龚松这样的人就不行了。他没有在基层的体验,当然就容易被人敷衍、欺骗了。

“你今天来,肯定是有事情”,龙大海说,“什么事能让你亲自出马呢?”

龚松拿了一份下边人送上来的文件,递给龙大海,说:“这份文件里的事情,要是透露出去,影响不比某位高官下野差多少。这件事情中,既有风险,又有机遇。把握好了,对你的政绩和名声都非常有好处。只是有可能会引起x省某些人物的不满,会对你有一些影响。”

龙大海看完报告,不动声色地说:“这件事情要是披露出去,不啻于八级地震。省里的高官虽然不会受太多的影响,毕竟脸上无光。我们呆两年就走,按说不该惹得他们不满意。可要是让他们太舒服了,反而让他们小瞧了我们东部来的人的胆量了。在巴侃的事情上,他们就过于自以为是了。现在,也到了让他们瞧瞧我龙大海力度的时候了。”

龚松精神一振:“你要在这上面大做文章?”

龙大海点点头:“我想想,看能不能借着这件事情,连腾里一块儿给送走了。省得他在下边鼓捣几个村子打群架,闹得乌烟瘴气的。咱们是客,收拾他们也得有个度,不能把他们逼急了,反而把咱们给赶走了。”

见龙大海脑子非常清楚,龚松放心下来。

这样的除暴安良的事情,透露出去,让记者渲染一下,在各大网站上找些枪手大肆吹捧,对提高龙大海的知名度和美誉度非常有利。便是x省的一些受到连累的官员不满,那又能怎么样?龙大海可能巴不得提前结束西部的任期,回到海滨市发展呢。

“这事运作起来,可能阻力非常大。我要和上面沟通一下,必要的事情,说不定还需要中央的支持。我想,中央既然把我们这些人当枪手送到西部来,想必会支持我们收拾那些地方上的渣滓吧。”

听了龙大海的分析,龚松点头说:“煤矿灾难、安全生产事故发生的时候,私营业主和地方官员都竭力隐瞒,不想让上面知道。由此可见,你想解救这些被拐卖的女人的事情,会有多大的压力。那些矿难事件,想揭露出来,只需要面对官员和私营业主的阻挠。可解救被拐卖妇女,你还要面对村民的阻挠。一个控制不好,只怕就要形成骚乱了。”

龙大海有些为难,对龚松说:“你看这样好不好,先搞个普法小分队,到各个县向村民普及法律知识,同时在这些贫困县设立工厂,优先招收贫困家庭的劳动力,让他们增加收入,普及法律知识,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违法的。然后再动用警力和武警部队,一个村一个村地解决,把那些愿意回家的女子都解救出来。如果有受到伤害的,也将追究施虐者的法律责任。这样的话,或许阻力会小些。”

第四十三章恩怨情仇撒播——会战 陆

龚松说:“办法倒是可以,不过在舆论上,是不是要事先做一些准备?”

龙大海笑着说:“这你放心。中央、各个地方台的记者,我会和他们打招呼,事先做一些暗访。然后在他们同时播出专题的时候,我再以雷霆手段出击,利用舆论和国家的力量,压制那些想闹事的不轨分子。”

龚松心里,除了佩服之外,再没有别的事情了。

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l省,不管是龚松,还是龙大海,都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这样做。对x省,两人都怀着一种轻视的心理,并不太在意。就是闹出事了,最多回海滨市工作,啥问题也没有。何况,他们还站在道义的高度上,足以让所有不忿的人闭嘴。

如果哪个官员敢在这件事情上有不同的看法,那么,他的政治生命基本上就终结了。

正在商量何时进行这个行动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龙大海放下电话,苦笑着说:“这个腾里,真是不知道死活。巴侃是如何生下这么傻的儿子的?”

见龚松面露求职的神情,龙大海说:“他那个县里的几个村子越闹越凶,刚刚一场械斗下来,死了几个人。在这样的情形下,腾里不但不去调解,不去制止,竟然不许下边的人去,你说,他想干什么?”

龚松摇头说:“西部人的思维和东部人不同。这个腾里,明显是过于失落,有些失态了。陷入疯狂中的人,经常会做出让人不可理喻的事情的。你既然不想整死腾里,为了不把事情做绝,还是和巴侃联系一下,让他自己想办法。我觉得,现在紧要的事情,是把腾里停职,同时调动武警部队进驻闹事地区,对首要的闹事分子严厉镇压,对其余的人员要加以安抚,事情就会平息的。”

这种打抚结合,各个击破的手段是华夏政府运用多年的手法,非常神奇,用于处理大规模骚乱的事态,百试百灵。

龙大海笑着说:“这件事情,就由老哥和权市长去处理。”

龚松知道,这是龙大海给自己露脸的机会,也不推辞,找常务副市长权力商量去了。

f市跨河大桥工地上,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站在路上,阻止着施工车辆地进入。

不管工地施工人员如何劝解,他们都拒绝让路。说到火头上,这些人甚至举着棍子,将几台施工机械砸得粉碎。

据说,这些人认为如果修建跨河大桥,会让他们原本在老跨河大桥旁的商店的生意受到影响,所以才来阻止修建新的跨河大桥。

这样的理由,让从东部过来的施工人员哭笑不得:见过不讲理的,可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站在远处,何珊脸色铁青,对身旁陪伴的当地建委领导说:“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我们的?如果f市不需要新的跨河大桥的话,我想,飞龙集团还能承包到别的给酬劳的工程的。”

f市建委主任满头大汗,陪笑着说:“何董事长,息怒,息怒。这件事情,是普通的纠纷,在这里是常事,算不了什么。”

何珊耸耸肩,挥挥手,飞龙集团的人扔下被砸得破破烂烂的机械,上了车,扬长而去。

常事?何珊不信这种事情会经常发生。况且,修建跨河大桥这样的大事,还有人来生事,摆明了情况不正常。为了不给对方伤人的机会,何珊果断地带人离开,免得发生更大的事件。

发生这种事情,狠狠地给了f市市委、市政府一记响亮的耳光。不管是龙大海,还是其他的市委、市政府班子成员,都觉得脸上无光。

这样的心情,也使得f市在处理这件事情上,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效率。

在海滨市人员提供的影音资料的帮助下,许多带头闹事,打砸的不法分子,一一被抓捕归案。

经过审讯,目标都放在f市的一个名人的头上。

这个人名叫买买提,是f市闻名遐迩的人物,控制着f市三分之二的地下势力,可谓是与龙大海一黑一白、一明一暗的两个f市的掌控者。

据闹事的人说,他们都是受买买提的小弟的指使前来阻挠工程的施工,并没有别的意思。当然,他们也受到了打残一个人奖励一万元的激励。不过,何珊地果断离开,让这些人的奖励没有得逞。

龙大海批示一下,这些人都进了看守所,等待着杳无期限的官方指控。恐怕大桥修成之前,他们是别想出来了。

掌握了绝对的权力,那种感觉实在是好。龙大海一句话说出去,满城的警察都忙着到买买提的各种有非法生意的酒店、洗浴中心、歌厅里转悠,准备展开为期一年的严打。

警察们的举动,在向买买提宣布:别看你小子藏得深,整不死你,可让你一年做不成买卖,饿不死你才怪呢。

有些讽刺的是,警察们并不希望搞死买买提。有买买提在,他操控着地下势力,反而让抢地盘之类的事情减少了许多,警察们也乐得清闲。

既然罪恶难以清除干净,那就由政府控制在自己可以忍受的范围内。高兴地时候,放纵一下,完了再收网,既打击了犯罪行为,也给自己增添了政绩,何乐而不为呢?

所有与买买提有关的生意,只要是在公众场合的,都二十四小时有警车在门口停着,不时地有警察到酒店、歌厅里巡逻,查一下身份证啥的,愣是让原本挺热闹的生意成了冷落的地域。

买买提没想到,自己为了敷衍腾里,让人稍微动了动龙大海的老虎须子,就造成这样的后果。

买买提在f市混迹多年,一些道行还是有的。他联络了不少的关系,想从龙大海那里讨个饶,认个错。可那些人都闻买买提色变,不是推脱,就是装傻,反正是不帮买买提传话。有讲究的,还向买买提解释:“兄弟,现在谁帮你传话,谁就倒霉啊!”有狠的,连电话都不接,直接把买买提视作空气。

买买提走投无路,正想变卖家业,逃到别处养老时,有人前来拜访他。

来人是一个面相粗犷的人,有着和买买提相似的气质。

买买提的心情不好,见到来人,冷冷地说:“要是你的话让我感觉不好,我不会让你走出这间房子的。”

来人哈哈大笑,拍手说:“买买提老兄,你的气势不错,有点老大的味道。可在这个时刻,你被人揍的时候,有勇气还手吗?”

买买提当时语塞。这个时候,就是有人揍他,他也是避之不迭,唯恐中了公安的计策,被弄进局子里,恐怕就出不来了。要知道,他得罪的人是f市的第一人龙大海,别想着能找到帮他说情的人。

来人自我介绍说:“我姓童,童铁军,海滨市人。”

第四十三章恩怨情仇撒播——会战 柒

买买提心中一震,试探地说:“你……”

童铁军笑着说:“你不用想别的,我也不是代表龙大海来找你的。你也不配他来找你。不用瞪眼,我不是小瞧你。你觉得,你一个混子,能和市长比肩吗?”

买买提气势全无。他的勇气,早在酒精和女人的双重腐蚀下消散殆尽了。作为一个事业有成的黑道大亨,让他和当权者翻脸,搞出刀光剑影,实在是荒谬。

买买提心中雪亮,知道童铁军就是龙大海派来的。可人家不承认,他也不敢如何,就端正身子,冷冷地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我很忙,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见买买提服软了,嘴巴却还是硬邦邦的,童铁军心中好笑,嘴上说:“我来,是要提醒你,要看清现在的形势,不要把自己往绝路上赶。巴侃、腾里已经是昨日黄花了,就是龙大海走了,他们也没有半点复辟的可能。你想当这个城市地下势力的老大,就要有清醒的头脑,不要和掌权者作对。”

买买提郁闷地说:“我不过是还腾里一个人情,砸了几台设备罢了。谁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童铁军冷笑着说:“人走茶凉,不但说的是背信弃义,其中也有着做人的道理。你要还原来老大的人情,自然就得罪了现在的老大。你身为掌控f市黑道十几年的老大,不会连这点都不知道吧?”

买买提被说得有些尴尬,唯有端起茶杯喝茶,缓解场上的气氛。

在买买提心中,龙大海总是要走的。他毕竟是外来户,即使暂时站稳脚跟,毕竟不能和巴侃二十几年的一统f市的大势相比。要是现在不卖巴侃家族的面子,只怕等龙大海走了,他买买提就要倒霉了。

看着一脸冷笑的童铁军,买买提很是气愤,很想一茶杯毁了他的容,却知道这一茶杯出去,估计自己这辈子就得呆在监狱里,别想出来了。

买买提憋屈地说:“杀人不过头点地。砸了机器,俺赔钱就是了。就是想找人顶罪,俺也交人出去。要是要钱的话,千儿八百万的,俺咬咬牙,也出了。最多日后俺闷着头做人,不敢再装逼就是了。”

童铁军哈哈大笑:“买买提老兄,你觉得,难道f市的地下老大除了你,别人就当不了吗?你这么牛逼,老子代表谁来的?你不知道吗?我操!你真把自己当成一盘菜了?你要是不合作的话,有的是人想和老子合作。包括你手下的小弟,我随便捧一个出来,不用三天,他就是f市的老大,你信不信?”

“你!”买买提猛地站起,刚要发火,却颓然坐下。

“说吧,你们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买买提不是傻子,知道龙大海派出这个明显是混过的家伙来,肯定不是和自己说这些废话的。

见买买提终于认输,童铁军得意地笑了。他来见买买提,自然是得到过龙大海的授意,可要是买买提翻脸,宰了他的话,龙大海是不会承认他让童铁军来找的买买提。虽然事后买买提要倒霉,可童铁军却是先倒霉的一个。只不过童铁军有点无赖的那种狠气,在这个时刻敢光棍一条地来见买买提,倒是震住了这个更加心狠手辣的家伙。

拍着买买提的肩膀,童铁军安慰他:“老兄能明了现在的局势,可见精明。走,咱哥俩喝一杯,祝贺你继续当f市夜间的老大。”

第二天,腾里担任县长的向东自治县的几个闹纠纷的村庄,来了数十个相貌凶悍的大汉。

这些人腰里都别着砍刀,有的手里还拿着猎枪。

在村民们惊恐的注视下,他们到处高喊:“都他妈的给老子听好了!你们哪个要是再敢出门闹事、打架的话,别怪老子灭你们满门!”

西部的村民大都凶悍,却不是傻子,知道猎枪的厉害,也知道这些家伙都是凶悍无比的混子,都乖乖地在家里呆着,哪里敢去别的村庄闹事?

这些村民,敢和武警对抗,敢和副市长对着干,却不敢和那些真的敢开枪的混子们对着干。

在龚松铁腕镇压下仍然动荡不安的向东县,因为买买提的插手,很快恢复了平静。

等待腾里的,将是f市人代会的一纸辞职报告。

胳膊想拧大腿,螳臂想挡车的后果,基本上都是这样的。

向东自治县,巴侃起家的地方,被他经营得水泄不通的地盘,在腾里一时气愤之下,闹出的一点小事,被龙大海紧紧地抓住不放,准备把巴侃的势力彻底地铲除。

因为在处理民族问题上的不作为,向东县党政领导班子成员被彻底地清洗。

县委书记、副书记、纪委书记、县长、副县长,各个闹事乡镇的党政一把手,都是或被停职检查,或被明升暗降,或被调动到别的县里工作,没有一个人留在原地。

坐在向东县县委书记办公室里,权力、龚松对原市委常委、宣传部长,新任向东县县委书记、县长赵欣千叮咛、万嘱咐:“你现在党政一肩挑,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主持向东县大局,一定要谨慎,再谨慎。龙市长从这么多人中挑出了你,就是看中你的能力,对你有着无比的信任。f市人民在看着你,党委在看着你,你可不要辜负了党和政府对你的期待啊!”

赵欣斩钉截铁地回答:“请两位领导放心,请龙书记放心,我一定会遵照市委、市政府的施政方阵,把向东县治理好的。”

不由得赵欣信心不足。有龙大海的许诺,在这里呆上半年,来年基本上就是副市长或副书记了,他不可能不高兴。

至于身为巴侃派系中的一员,那又能怎么样呢?巴侃都倒台了,难道还不许大伙投靠别人吗?在向东县巴侃的直系手下,都被龙大海快刀斩乱麻,直接给清除得干干净净的,要是赵欣还稳不住这里的局势,他也只能埋怨自己确实能力不够,不配当那唾手可得的副市长、党委副书记了。

省城里,巴侃坐在办公室里,愤怒得已经忘记了愤怒了。

赶尽杀绝,这样的事情,巴侃也做过不少。可像龙大海做得这样绝的,巴侃却没有想到。毕竟他巴侃虽然倒台了,可还没下去不是。x省人大副主任的位子,本来可以让巴侃有足够的时间来安排自己的部下。正因如此,巴侃才没有防备。龙大海突然下手,直接把巴侃的根据地给颠覆了,让他如同被雷击一样,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电话响起来,是巴图打来的。

“把腾里调到省里来,找个清闲的部门干着吧。你那个儿子做得也太过分了,丝毫没有政治家的风范,与其日后被人整死,不如得个善终吧。”

巴图冷冷的话,让巴侃感觉到冬日般的寒冷。他知道,在为自己斡旋几次后,巴图被自己儿子的举动彻底激怒了。

墙倒众人推。巴侃心中冰凉一片,知道自己和众多面临退休、下台局面的官员一样,纵有万分不甘,拼命挣扎,还是无奈地被人给踢出主流社会的大门,唯有不甘地看着别人在舞台上跳舞,却再也没机会上台了。

既生瑜,何生亮?巴侃唯有用这句流传千古的话,来为自己解忧。同时,他也很气愤:现在的人,如果能有三国中的豪杰一半的忠勇,龙大海也不会如此轻易地把自己的势力连根拔掉。

“这些王八犊子,没等老子倒台,他们就琢磨着换主子了。等老子倒台时,除了我的儿子,竟然没一个人站在老子一边!”

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巴侃用破口大骂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甘和无奈。

第四十四章童铁军的作用——解救 壹

做为西北有名的贫困县,枯树县里确实属于枯树一棵,穷得都有些光腚了。县里有女儿的,都抢着把孩子嫁出去,免得留在这里吃苦。当然,也有用女儿给儿子换媳妇的。不过,由于国家把计划生育和地方政绩拉上关系后,想生二胎的,基本都跑到外地生去了,县里倒是没有出现二胎问题。

男人是不能没有女人的。偶尔的自慰总是不能解决生理问题的。想活下去,总是需要女人来陪伴的。

找不到老婆,又不能去抢,村民们就想出了道道来:买!

拐卖妇女的传统由来已久。从改革开放以来,就有人到处拐骗涉世未深的外出少女,买到西部和西南部的偏远山区,给那些饥渴得要疯狂的“和尚”们解除性需求。

“和尚”们是爽快了,可那些被拐骗过去的女子却进入了地狱。她们的自由被剥夺了,自尊被抛弃了,能在村里自由地生活,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一些性子烈的女子,都会以死亡来抗拒生活对自己的不公。

看着放在办公桌上那厚厚的一叠让人惨不忍睹的资料,龙大海的心弦被拨动了。

这是怎样的灭绝人寰啊!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怎么能容忍这些事情的发生呢?

国家一直在致力于摆脱贫困,开启民智,做了很多的工作。可惜,国家的底子太薄,摊子太大,难以面面兼顾。在东部发展后,西部大开发虽然开始了,却不能马上面面俱到,使得一些落后、丑陋的习俗一直在这里保存着。

就说这买卖女人的事情吧。当地的村落中,不但人人皆知,而且都大力赞成。一家买了女人,家家都帮着看着,形成了联防式的看护,确保不让买来的女人跑了。

一个村子的光棍,基本上都靠从人贩子那里买女人当老婆。使得他们利益共沾,组成攻守同盟。要是有外地的警察来这里解救的话,他们会群起而攻之,不许警察将人救走。本来是违法犯罪的事情,结果搞得警察像罪犯似的,被村民拿着棍子满山追赶,成了天下奇观。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几千年来形成的地域观念,一直顽强地在华夏土地上生存着。即使再大的政治攻势,也不能阻止地域派系,地方保护的盛行。

想想吧,一个村子里的人家,凡是有男丁的,基本上都买了女人当老婆。这样的概率,地方政府如果没发现的话,那官员就都是聋哑人了。

法不责众。那些村民就是这个想法。大家都买了女人,你要处罚,大家都一块儿背吧。

华夏百姓,最愿意随大流,跟着人家人云亦云,也算是一种悲哀了。

坐在沙发上,看着龙大海坐在那象征着一个城市最高权力的椅子上,童铁军眼睛中露出复杂的神情。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见到龙大海时的情景。时过境迁,不过十年,龙大海已经成为一方诸侯,而他童铁军,还是一个小小的科长,还是龙大海袒护才保住位子的科长。

机缘是奇妙的。会让人觉得万分不甘,却不得不承认它的神奇和冷漠。它只青睐有准备和运气好的人。你纵有天大的本事,没有机缘,一样一事无成,碌碌一生。

“大海,这事有些难办啊!”童铁军皱着眉头说,“那些村子里,基本上每一家都是买来的媳妇。其中一个村里的人我还认识。那小子去年还在咱单位当农民工。他还炫耀地说买了一个大学生当老婆的事情,还说他们村里很多家都是买的女人当老婆,说啥用铁链子拴的事情。当时,我还骂他,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谁想,那小子说的是真的。那个女大学生,被栓在屋里,已经十来年了。就是生了孩子,也没有被放出来。据说,就是那样栓着,那个女的也跑了三回,但都被村里人帮着给抓回来了。想想看,一个村里的人都抱成团,抗拒公安机关的进驻。你要是想解救这些女人,恐怕会闹出人命来。”

“那又怎么样!” 龙大海愤怒地说,“他们都该死!他们穷,可以抱怨政府,要求政府帮助他们解决困难,也可以出去闯,即使是闯不出名堂来,也算是个男人。可他们一个个窝囊废,不敢抱怨,不敢出去闯,就窝在山沟里,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那些无辜女人的痛苦上。你说,他们还算是人吗?他们理直气壮,又能怎么样?这片土地,是华夏人的国家,不是他们几个村落人的国家。如果没遇到这件事情,我只能说他们幸运。但被我碰上了,如果我不管的话,即使是回到海滨市,我也睡不好觉。老童,我不能说我是个好人。可我毕竟还是一个人啊!我也有老婆孩子,想想人家家人分离,生死不知的痛苦,想想那些十几年奔波寻找孩子的人的心灵煎熬,我们这些当官的,能坐得住吗?”

童铁军猛然站起来,大声说:“大海!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做得干干净净,不会让你受到半点牵连的。只是可惜了,这么大的功劳,你却捞不到。”

龙大海站起来,走到童铁军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感慨地说:“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了生存,为了向上,都做过一些卑鄙的事情。那些事情虽然会被时间遗忘,可有时半夜醒来,还是会觉得心中有愧。这次解救那些可怜的女人,就当是我们为自己和家人积德吧。”

想起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童铁军默默地向大门走去。

不用说什么,他的脚步声已经说明了一切。

上沟岔村,一个连出门都要走上一天才能走到公路上的偏远山村,只有六十多户人家。

就是这样偏僻的小山村,却有着三十多个从全国各地被贩卖过来的女人。

这些女人,时间最长的,在这个山村里已经生活了十几年,不少都生了孩子,也都绝了逃走的念头。事实上,一些试图逃走的女人的悲惨遭遇,已经让他们放弃了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想逃走,没等逃出山里,就会被饿死,或者被狼给吃了。

事实上,这个小山村,和中沟岔村、下沟岔村,和外界的来往很少,除了外出打工的人回来,就是人贩子往这里贩人了。

第四十四章童铁军的作用——解救 贰

不过,这一天,上沟岔村的村民们胆子都小了起来,都躲在家里,从窗户向外看,不知道那些穿着一身黑衣,凶神恶煞的家伙,到底来干什么。

现在的社会,好像土匪已经绝迹了。就是有土匪,也不会看上这个穷得兔子不拉屎的村子吧。

不过,这些家伙好像真的是土匪。他们挨家挨户地搜索,见到女人,拉过来就问:“是不是被拐卖来的?”听到肯定的回答后,这些土匪只说一句“我是来解救你的,跟我走吧”,就拉着惊喜不已的女人出门。

有人出来阻拦的时候,如果是老人,就会被强行推开。如果是男人,那对不起了,他会被狠狠地揍一顿,让他再也不敢买老婆了。

很快,村子里就鬼哭狼嚎起来。一百多号人围住了村子,可谓是水泄不通。一些人家就是想把女人藏起来,也没处藏。何况,那些女人彼此都知道,想藏也藏不了。

有几个女人,舍不得自己生下的孩子,这些凶神恶煞的家伙也很通融,一起带走。

解救很顺利,留下了满村哭泣悲伤的人们,他们又杀向了另一个村子。

很奇特。这些人在村民眼里,是十恶不赦的恶棍,可在被解救的女人面前,他们就是天使,就是上帝。

一些已经绝望的女人,突然看见光明,感觉不敢相信,在那里呆呆地站着,直到发觉自己自由了,都嚎啕大哭,哭得天翻地覆,哭得带着大墨镜的童铁军泪流满面,哭得那些拿刀看人不眨眼的家伙一个个泪湿眼眶。

不由得他们不动容。那些女人中,有很多人因为长期被锁在炕上,腿部肌肉萎缩,已经难以行走了。有几个刚烈的女子,甚至被割断了脚筋,终身残疾。

这些家伙,平时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可他们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丝人性的。因此,在他们离开时,村子里多了不少胳膊断、腿断的混蛋。那是他们应该受到的待遇。

抱着一个腿筋被挑断的女人,平时很少锻炼的童铁军,吃力地走在崎岖的山路上。

看着有些疲倦的大伙,童铁军大声说:“把那两个村子给平了,只要不出人命,什么事情,我都担着。操他妈的!哪个下手轻的,我操他老婆!”

中沟岔村里,童铁军看着被解救出来的二十来个容颜憔悴,木讷之极的女人,心中的一缕缕善良不住地发出,他大声说:“姐妹们,我来接你们回家了。”

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嚎叫,在发泄着长久压抑的同时,也将下沟岔村的人惊动了。

当童铁军带着人来到下沟岔村的时候,十几个精壮的汉子,拿着菜刀、木棍站在村口。他们的身后,是一百来好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村里人。

这些人,都用仇恨的眼神盯着来人,仿佛童铁军就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似的。

对这些愚昧却执着的人,童铁军知道,任何的说教和大道理都不好用。

从身边的人手里拿过一把猎枪,童铁军对着天空,当的一枪,吓得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山里人哆嗦一下,不少人都不自觉地向后边退去。

童铁军杀气腾腾地说:“把女人都交出来,不然,老子屠了你们的村子。”

一身匪气的童铁军,比那些半夜里偷着来解救的警察们好用许多。尽管有半分的不甘,尽管用眼睛杀了童铁军一万遍,可在童铁军让人挨家搜查女人的时候,这些人所在墙角,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看着七八十个憔悴的女人,其中还有十几个可能一生再也站不起来的女人,童铁军大叫一声:“你们这些王八蛋,老子真想把你们的村子给屠了!”

看看天色将晚,童铁军急忙带着人向山外赶去。他可不敢呆在村子里,免得被人放火、投毒。

女人们能走路的,都互相搀扶着,不能走路的,就做个简易担架抬着,一行二百多号人,浩浩荡荡地向山外走去。

走出二十多里地,暮色沉沉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七八个警察,荷枪实弹地,挡住去路。

“把手举起来!”一个警察大喊,“不然开枪了。”

女人们的心立刻沉了下去。她们中的有些人,曾经逃到当地派出所,结果还是被村民给抓回去了。对这里的警察,她们可是失望之极。

童铁军大模大样地走出来,大声说:“你说你是警察,老子不信!把你们的证件拿出来!”

“你!”那个警察非常愤怒,可他知道,像这样有恃无恐的人,多半不是上头的人,就是来解救被拐卖妇女的同行。看着前边黑压压的一百多号人,警察心中有些惊讶:这可是大行动啊!怎么没通知我们呢?

公里公道地说,这个警察在同行来解救当地被拐卖的妇女时,还是很配合的。对那些没人来解救的妇女,他们也就装作不知道。他也不想自己在山里办案的时候,被人给吊死了。他一个小警察,实在当不了救世主。

警察掏出警官证,亮给童铁军看:“看见了,这是我的警官证。你们是干什么的?带着这些女人,想到哪里去?”

童铁军哈哈大笑,突然一拳砸在那个警察的脑袋上:“操你妈!老子是干什么的,你有资格问吗?你是警察?你他妈的是警察,这些女人怎么没看见你救呢?”

警察捂住脑袋,心里非常生气,却不敢下令开枪。那些黑衣人的衣服里,可都是鼓鼓囊囊的,要是动手的话,自己这些人恐怕是要完蛋了。

想到骗自己的那个村民,警察用怨毒的眼神回头看去,却哪里能见到人影?那人早就跑了。

童铁军拿出一个本子,亮了亮,高傲地说:“老子是s省公安厅的。来这里解救被拐卖的妇女,顺便把其他兄弟省市的姐妹一道解救了。上头问下来的话,你就这么回答就是了。”

警察也不敢仔细看那个证件,唯唯诺诺地答应了。内心中,警察心说:“这都不关我的事情。反正你没带走一个我辖区的百姓,我才懒得向上头报告呢。”

第四十四章童铁军的作用——解救 叁

枯树县的村民中,流传着一个传说:一群土匪,不知怎的被玉皇大帝给收买了,挨个村庄搜查,遇见好看的女人就带走。几天的时间,已经抢走了七八百个好人家的女子了。

一时间,枯树县的人们是见陌生人色变,纷纷把买来的女人藏起来。可惜,不管他们如何隐藏,那些人好像都无所不知似的,总会抓住家里有买来女人的人家,严刑拷打,打得不想成为烈士的人,只好出卖自己,把自己的婆娘交了出去。

事情愈演愈烈,很快惊动了枯树县的高层领导。

县里的高层很是恼怒,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解救队伍过于放肆而恼怒。可这事他们也不好插手,这事固然冒犯了他们的权威,可总是有缘由的。下面乡村里买卖人口的事情,他们可是从来都装作不知道的。要是插手兄弟省市来解救被拐卖女子的事情,闹出事情来,一上了电视、网络,这些人的官位可就保不住了。可要是不管的话,下面的百姓没了老婆,非闹出事情来不可。

矛盾的心情,充斥着枯树县政府的领导的内心。

枯树县县委书记,是从向东县调过来的张克强,属于已经烟消云散的巴侃派系的一员。他能在县委书记的位子上坐着,也是因为龙大海不想搞得太过分,让别人都提防自己。已经让所有人知道自己强势的龙大海,没必要在西北的荒芜之地耗费心血。只要走的时候将跟随自己的人扶持起来,也算对得起他们了。

张克强侥幸逃脱被清洗的命运,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恐哪里做错了什么,被人找个借口就给废了。

下面乡镇的报告一个个地报上来,要是不管的话,只怕县委、县政府的权威就将荡然无存了。

张克强喊来县长董巍,提议开个小范围的班子会议,商量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董巍虽说不是巴侃的嫡系,可在巴侃一手遮天的时候,哪个基层干部不想着投靠呢?对巴侃嫡系的张克强,当年,董巍可是倾心结纳的。两人的关系还可以。

现在,张克强的靠山倒了,成了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董巍反而没有张克强那种瑟瑟感,说话做事都比较冲。

“那些人太过分了!把下边的乡镇都扫荡了一遍,一点也不顾忌我们插手。他们真把自己当成是救世主了!奶奶的,等把县刑警队派出去,警告他们一下,免得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境地。”

听了董巍的话,张克强苦笑一声:“老董,你这是要咱俩死啊!”

“什么?”董巍奇怪地说,“老张,这事明明是对方做得不对。来我们县里公务,竟然不和当地公安机关打招呼的。对兄弟省市的解救行动,我们可是从来都大力支持的。那些人搞了这一出,弄得地方上鸡飞狗跳的,百姓心中都有着一把火,让地方不稳。他们拍拍屁股走了,我们可要承受那些没有老婆的百姓的怒火。为了地方安定,我们总得管管啊!”

张克强摇摇头,劝解董巍:“老董,我觉得这事情不对头,我劝你还是等等,咱们向上头请示一下,免得到时候被动。”

董巍能当上一县之长,并不是傻子,说这些话,不过是对这件事情表个态罢了。见张克强如此说,董巍急忙接口:“我也觉得事情不对。你说,以前也有过很多来解救被拐卖妇女的其他省市的警察,都是先和地方打招呼,来的人也只有三五个。可这次咱得到的消息,来的人不但很多,有上百个,而且一个个凶神恶煞、下手狠毒、大张旗鼓,唯恐别人不知道。每次拿出的证件都不同,s省、h省、n省,哪里都有,好像是公安部下来联合执法似的,搞得下边的派出所也不敢出声。我总觉得这里边有蹊跷,想动他们,可又拿不准这些人的来头。”

是谁干的,张克强心中隐约有些影子,可知道了,也不敢说出来。

买卖人口的事情,是官场大忌,一旦披露出去,x省的上上下下都脸上无光不说,一些高层领导恐怕也要受到牵连。因此,历任领导以及各个失踪人口省市的领导,都三缄其口,故作不知,就是来解救,也是遮遮掩掩的。若非如今的媒体非常发达,恐怕一些事情会永远被掩埋的。

解救被拐卖妇女的事情,以前也有过,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做法:大张旗鼓、轰轰烈烈的,仿佛就怕没人知道这件事情。

张克强不是没想过动那些人,可他怕自己不小心趟了地雷,平白把自己给套进去。这些人的举动实在是太诡异了,诡异到他们和土匪一样操家,地方警务机关竟然无人敢于插手。

地方上的人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些人肯定不是闲着没事,来偏远山区抓女人回去取乐,其中肯定大有缘故,说不定是上面派来的特别行动组。

和别人想的不一样,张克强想的人,却是那f市现在的天。不是张克强胡思乱想,而是这件事情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在这位来到f市后才发生,若是与他无关,那也太巧合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若说市里不知道,张克强可不相信。别的部门或许不知道,可市里的公安局却是一定知道的。市局到现在还没动静,肯定是知道某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因此,张克强就不想插手,不想让自己被龙大海注意到。

一边敷衍着董巍,张克强心中在想,是不是把这事情告诉巴侃,让巴侃整治龙大海一下。

“把事情上报吧”,张克强心中有了决定,对董巍说,“我们俩分别向市委、市政府汇报,请上面做决断。”

董巍点点头说:“好,这样一来,至少我们不会被屎盆子扣到头上。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也管不了,让上头的人去交涉吧。”

张克强心中冷笑:“只怕你汇报的人需要和自己交涉吧。”

在f市,看起来龙大海一手遮天,可他和巴侃比起来,修建的却是空中楼阁。巴侃毕竟是几十年的积累,手中的人脉不是龙大海可以比的。那些曾经的巴侃部下,虽然抛弃了巴侃,可在感情上,还是倾向于巴侃多一些。在枯树县,能够有资格和巴侃联系的,除了县委书记张克强外,还有县公安局局长王凯。至于和腾里联系爆料的,也有四五个县里的实权人物。

对这些人而言,适当地给腾里报信,为的是让巴侃、腾里觉得自己还是他们的人,一旦两人杀回来,这些人还会得到好处。

第四十四章童铁军的作用——解救 肆

放下电话,巴侃面无表情,陷入到沉思中。

这件事情,不用讲,肯定是龙大海那个“愣头青”干的。

虽然清楚是龙大海干的,可巴侃没想过要通过这件事情搞龙大海一下。

混迹官场多年,巴侃深深地知道,龙大海现在是一飞冲天,无人阻挡的时候。谁要是和龙大海对着干,基本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

都说什么“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很多人常常说这句话,却不了解这个势的真正意思。

势,并不是人们理解的势力,而是一种趋势,是一股潮流。一旦这种趋势发动起来,就没人能够阻挡。在这股洪流下,任何与其相抗衡的任何事物,都会被碾压成尘埃。

从人脉上,龙大海有“天”派系的老丈人的支持,日后上位是毫无问题的;从个人魅力上,龙大海这些年做的事情,已经让他有些超过了一个政治人物的影响,甚至比某些明星更让人熟知。

与这样拥有着无可阻挡的势的强人抗衡,谁都不可能取得胜利。巴侃已经错过一次了,他不想再错过。何况,龙大海为什么突然犯这么大的忌讳,坏了官场的规矩,巴侃想不明白。龙大海到底想做什么,在巴侃不清楚的情形下,他是不会出招的。

在f市,巴侃本来拥有着无可睥睨的势。可在更强的势面前,他毫无反应地败下来。纵有万分不甘,纵然做梦都想着报复,可他心中非常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

忍耐,才是生存的王道。刘邦靠忍,成就大汉王朝;朱元璋靠忍,建立大明王朝。巴侃今天的忍,也是为了他的小小的王朝的复辟而努力。

拿起电话,巴侃说:“王凯,能不能查清那些人的底细?”

王凯在电话里说:“下边的人没接到指示,不好动手,害怕捅了马蜂窝。”

巴侃冷笑说:“那些家伙的胆子太小了。他们也不想想,如果真的是公安部搞的解救行动,成绩这么大,电视上早就铺天盖地地宣传开了。这明显是某些不法分子,打着解救妇女的名号,抢夺农民财产、掳掠人口。如果地方行政执法机关还不做出反应,导致严重后果的发生,你这个公安局长可是要负首要责任的。”

王凯苦笑着说:“老书记,你走了,我们可都夹着尾巴做人啊!您的命令,我不敢不听,可我说的话,现在谁听啊!”

王凯可不是傻子。巴侃都是过去式了,还想让王凯给他卖命,那不是扯淡吗?何况,从心而论,王凯很佩服那个做这个事情的人,佩服他的勇气和胆量。因为他做了王凯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即使是巴侃的走狗,摆着巴侃咬了多年的人,被人鄙视、唾骂,可王凯心中还是有一些正义的想法和信念保留着。他不能抗拒世俗的强大,只能随波逐流,但他并不是十恶不赦的人,只是一个合格的官僚罢了。如果巴侃还是市委书记,还掌控着f市的大权,他的命令,王凯会毫不迟疑、风风火火地去做的。

和王凯一样,基层的那些警察的心也是肉长的。纵然因为民不举官不究,可谁也不是铁石心肠。在那些解救妇女的黑衣人面前,这些警察都退却了。他们没有严格地遵照法律赋予他们的职责,放走了那些违反国家法律的人。

这些警察这么做,反而显得他们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像一个普通人,像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警察。

巴侃是什么人?王凯的理由一点也不充分,他自然能听出来。

“妈的,老子刚走,奶茶就凉了。”

心中愤怒,巴侃却没有在言语上表现出来,笑着说:“既然你不方便,那就算了。过两天,我派一个记者团下去,你帮着接待一下。”

王凯心中一松,急忙说:“老书记放心!我一定接待好记者团,配合他们的采访。”

巴侃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龙大海善于控制媒体,借助媒体的力量达成自己的目的。巴侃便以毒攻毒,利用省城的记者的笔杆和摄像机,来攻击龙大海。只要让龙大海难看、难办,巴侃即使得不到好处,心中也是高兴。

市委书记办公室里,常委会扩大会议就在这里草草进行。

龙大海、董震山、马风、高妙、权力、兰德辉、买买提、童欣、龚松等人,都看着龙大海,等着他对这件事情做出决议。

一队莫名其妙的黑衣人,竟然在枯树县偏远山村里解救了七八百个被拐卖的妇女,把当地的女性人口带走了四分之一。

这些人的行为,给当地政府造成了很被动的影响。地方官员在承受着失去了女人的百姓的怒火时,也将愤怒发泄到那些将自己女人抢走的坏人身上。他们不敢找那些明火执仗的坏人出气,便开始攻击起当地政府机关来,要政府还他们的女人。

看着手上的报告,龙大海嘴角全是苦笑。

这都他妈的啥事情啊!你们买卖人口,强奸女人,这样的罪责在东部,都是枪毙的刑罚。可在这里,这些总说自己愚昧的家伙,竟然还理直气壮地攻击政府,真是没天理啊!

看着那些市委副书记、副市长一个个脸色焦急的样子,龙大海很不以为然。

和这些官员不同,龙大海出身贫寒,知道那些百姓别看闹得欢,可都是瞎起哄,随大群。只要政府重拳出击,保证都作鸟兽散,没一个敢出声的。

将手里的报告重重的一扔,龙大海冷冷地说:“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市里的普法队天天下乡,电视里、广播里天天做普法教育,我不信那些人会不知道买卖人口、拘禁他人、强奸绑架、攻击政府机关的行为是违法犯罪。既然知道了,他们还要这么做,就是在挑衅我们党和国家的威信。如果我们现在软弱了,他们就会更加肆无忌惮,我建议,从各地抽调公安干警,配合武警部队,到枯树县去,该抓的抓,该处理的处理,正好把当地的毒瘤除掉。”

马风偷看龙大海,想知道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f市地处边疆,本来政局就有些不稳,时常有国外的分裂分子偷越边境,到境内来蛊惑少数民族百姓闹分裂,要求自治。

国家现在对西部的第一要求,就是民间稳定。因此,很多有雄心大志的官员,到了西部,是龙的也都盘了起来,不敢有大动作。

龙大海不是傻子,他为什么要做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呢?难道?马风的脸色突然变了。他想到了龙大海的岳父,想到了龙大海这一批背景深厚的官员空降西部,想到了国家这些年来国力已经增强到堪称强大的地步,却一直在国际上装孙子的举动:难道,国家在忍忍了这么多年,终于要露出牙齿了吗?

第四十四章童铁军的作用——解救 伍

攘外必先安内。华夏的那个朝代的当权者,都把这句古话奉为至理。如果政府想在国际上有更大的发言权,一个更加稳定,被中央严密掌控的西部,是中央最愿意看到的事情。

龙大海突然有让人不可理解的举动,立刻让政治上非常敏感的马风等人看出了端倪来。

解救被拐卖妇女,功德无量,在地方上有骚乱的时候,再以雷霆手段镇压,正好可以让中央看到这个蜚声华夏的体育局长的铁腕手段。

中央的历任大佬,基本都是在镇压地方骚乱的事件中脱颖而出的。龙大海这样做,用意不言而喻,那就是,沿着前贤的道路,走出自己未来的辉煌,走进京城那让无数官员眼热的那一片别墅。

“我赞成龙书记的提议。f市的民间本来就不稳定。如果任由枯树县的骚乱持续下去,说不定会很快蔓延到其他的县市。我们必须以雷霆手段,在这股风气蔓延开来前,就把它扼杀在襁褓中。”

没等马风发言,兰德辉就慷慨激昂地发言。那激动的样子,仿佛那些人与他有着深仇大恨似的。

“马屁精!”被抢了出风头的机会,马风心中愤愤地发泄着不满,“你再拍马,也不可能再进一步了。就等着在副市长的位子上退休吧。”

兰德辉不理会马风的眼神,泰然自若地坐着。他本来就没想过要当市长。兰德辉的年岁已经不小了,几年后就要退休了。巴侃在的时候,前边有王西北挡着,也轮不到兰德辉想这样的美事。特别是在现在的局面下,能在副市长的职务上退休,兰德辉已经满足了。

见大家都表态支持,龙大海笑笑,对龚松说:“龚市长,你有什么看法?”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龚松继续说:“这些事情的发生,只用愚昧两个字是解释不了的。我觉得,说到底,就是一个穷字在作祟。如果不是穷得没有办法,相信没人会买个女人做老婆,没人会用自己的姐妹去换老婆。不解决那些百姓的贫困问题,买卖妇女的事情,就永远消除不了。我提议,今后政府的工作,重点放在消除农民贫困的问题上。只要占f市五分之四人口的农民富起来,一些不稳定的因素就将消失无踪。”

龙大海点点头:“龚市长的提议非常好,说到了根上去了。从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国家就在提高农民的生活水平,也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不过,国家太大了,底子太薄了,暂时还照顾不到西部来。我们既然处在这个位子上,就尽自己的能力,帮百姓们做点实事。处理枯树县骚乱的事情,就由权市长负责,事后的安抚、帮扶那些农民致富的事情,就由龚市长负责,童秘书长负责其中的协调工作。”

马风站起来,毛遂自荐:“龙书记,枯树县是我下乡的地方,对那里,我还是有感情的。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我想去考察一下,顺便跟龚市长学点东西。”

龙大海知道这个狡猾的家伙是要争功,不会拖后腿的,也没当回事,点点头同意了。

x省省城的都市早报、西北晚报、法制报等地方性报纸,同时刊登出f市枯树县发生的村民冲击政府机关的事情。这些文章的倾向性非常明显,站在百姓的立场上,对当地政府的不作为提出了质疑。从经济、政治等各个方面,深入剖析了这个性质非常严重的事件的内涵。文章最后写道:当地的父母官们,要仔细想想了,你们所挣的每一份工资,都是那些陷入到贫困中的百姓们上缴的。希望你们能放弃那种官本位的想法,在心中树立民本位的观念,切切实实地为老百姓做事,要做好事,做实事,这才不辜负你们身上背负的“官老爷”的“美名”。

文章避重就轻,丝毫不提发生在枯树县的动乱事件的根源,也不看当地各民族混杂,靠近边境,本来局势就不稳定的事实,言语之间,句句指向f市当前的核心人物龙大海。

文章说:某些官员,好大喜功,不顾西部城市的经济落后的现实,大兴土木,在沙滩上构想出摩天大厦,最后的结果,就是当地经济被拖垮,政府的财政背负沉重的负担,百姓的生活受到极大的影响。这种为了个人政绩而置百姓和城市经济发展于不顾的人,是国家的蛀虫,是社会的渣滓。我们要坚决同这样的人作斗争,不能让他们把西北当成自己的试金石……

这些诛心的言论在普通百姓之间,连个泡沫都没起来,可在x省政界,可是起了轩然大波。

x省省城,除了党报外,大部分媒体都刊登了这篇文章,形成了一股逼向f市的倒龙风潮。

f市市委书记办公室,龙大海放下电话,心中不住的冷笑。

方才,省委书记包尔汉、省长马云峰、组织部部长李全都打来电话,同龙大海交流了一些心得,言语之间,都表明了对他的支持。三人都隐晦地说,地方上的不适当的言论,省委、省政府会及时予以整改的。一些人利用媒体,想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是不会得逞的。

即使这些x省的大佬不发话,龙大海也不担心那些媒体发表的文章会对自己产生不好的影响。童铁军早就带着那些人跑到海滨市躲着去了。想抓住他们,在海滨市的地盘上,恐怕没人能做到。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想用莫须有的理由整治龙大海,那是做梦。

不过,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教训,龙大海非常清楚。利用媒体,本来就是龙大海的强项。这次被人抢先利用媒体对付自己,龙大海自然不会甘心。

龙大海拨通了欧阳萱萱、胡海鸥、方小明的电话,和他们稍微提了几句,几人就心领神会,自去联络准备不提。

枯树县的骚乱,在龚松到县里坐镇不到一天的时间,便平息下来。

几百个冲击县政府的主力军,那些失去了女人的家伙,都被请到看守所里喝凉水去了。

龚松花费了几天的时间,走遍了县里的几个非常贫困的山区,给他们送去了大量的衣服和食品,用“糖果”让地方上的不满情绪降低了许多。一些龚松个人从海滨市拉来的企业家,纷纷慷慨解囊,当了散财童子,不但捐钱捐物,还大包大揽,答应以后定点从枯树县招收农民工,让他们找到工作,通过劳动摆脱贫困。

龚松切实有效的工作,通过海滨市和f市的喉舌——报纸、电视传播开来,并很快引来了央视等主流媒体的采访。

第四十四章童铁军的作用——解救 陆

与巴侃只通过x省省城喉舌来攻击龙大海不同,方小明等人展开了铺天盖地的新闻轰炸,不但在电视、报纸上讲述 f市在处理枯树县问题的果断,而且从根源讲起,一点点地剖析发生这种事情的根本原因,引发了网络上的大讨论。在某些人的有意指引下,网络上的言论开始着眼于西部贫困的根源和前任领导的无能,把目光转移到巴侃身上去了。

网民们大都没有什么主见,人云亦云。一时间,网络上都是对龙大海的褒奖之词和对巴侃等前任官员的谩骂之语。甚至有人用人肉搜索,搜索出巴侃的老底来。

巴侃的相片和影音资料开始在网上流传开来,他的从政履历和当年做出的一些人神共愤的事情,也在网上流传开来。

不少网民惊讶地发现:巴侃做的事情,比流氓还流氓,比恶霸还恶霸。可就是这样的人,竟然窃取了f市的大权。

人们愤怒了,在质问当地政府,为什么要把这样的流氓加混蛋扶上如此高的地位?

在网络上的言论失控的时候,网管适时出现了,将那些违禁言论统统删除,将某些言论过激的网站的博客、讨论区都暂时封杀,才让这次的网上讨论降温下来。

短短的几天时间,巴侃惊讶地发现:网上竟然连他从小偷看女人洗澡的事情都出现了。更别提巴侃在当村长的时候,公然睡别人老婆的事情了。巴侃的儿子腾里,更是成了重灾户。巴侃毕竟年岁长,做的事情离现在都几十年了,大家都失去了印象。可腾里不同,他的所作所为,f市的网民可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因此,腾里成了当代第一恶霸的代名词。腾里也成了网络流行词。

为了挽回负面影响,x省当权机关很快做出反应。

新闻发言人严正驳斥了网上的不当言论和虚假新闻,大肆赞扬了巴侃在f市当政期间的成绩,对因为受到网络言论刺激而心脏病发作,提出辞去省人大副主任的巴侃表示了慰问,为国家失去了这位成绩斐然的干部而感到惋惜。

至此,枯树县发生的解救妇女行动所造成的影响告一段落。龙大海本来的一时“义愤”,身上的善良人性的偶然喷涌,反而造成了他没想到的结果——巴侃彻底倒台,万劫不复,再没有任何能让他和儿子重掌大权的机会了。

无心插柳柳成荫。扳倒巴侃后,龙大海本不想留有后患的。可省里的某些人的阻力,让巴侃得到了苟延残喘的机会,也让龙大海心中总有顾虑。现在好了,前方一片晴空,几片乌云在龙大海面前,毫无机会。龙大海吹一口气,他们就将烟消云散。

龙大海现在要做的,就是畅快淋漓地发挥出自己的能力和能量,把f市建设成西北的江南,西北的明珠,让全国人民都看看龙大海的本事不只在体育上。

至于龙大海打破官场规矩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恐怕只有省城那些人心里清楚了。

巴侃的政治生涯本来在他儿子腾里受贿时便终结,偏偏省里的某些人硬要挺着巴侃,惹恼了龙大海,才会闹出这样大的事情来。

买卖人口的事情,西部贫困地区一向成风,地方官员是管不了的,也习惯了。可这样的事情,如果被披露出去,影响就大了,省里的那些人想再上一步,只怕再无可能。龙大海私下做这样的事情,是在警告那些人:别和我斗,不然没你们的好。我是在这里挂职的人,不怕你们给我小鞋穿。

那些人,心中憋屈的同时,也在盼望着龙大海赶紧滚蛋,免得再被这个家伙黑一下。以他们的权势,要是报复的话,龙大海确实会很难受。可官场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外来的和尚好念经。龙大海肯定不会在西部呆长远的。和他结仇,实在是不值得。龙大海也是看到了这点,才敢做出在别人看来犯官场忌讳的事情。反正他闹出一番乱子来,到时候屁股一拍,人就走了,自然有人会帮着他擦屁股的。

欧阳萱萱摘下耳机,轻轻吁了口气,收拾好桌子上的材料,和两位从京城请来的嘉宾握手道别。

在f市,欧阳萱萱已经成为了比龙大海更让百姓喜爱的公众人物。她美丽的外表和迷人的气质,还有那张弛有度的主持风格,都让西北夜话这档栏目成为了f市收视率第一的栏目。

西北夜话,谈论的话题都是与f市百姓息息相关的事情,从事情的根源讲起,一点点地剖析事物的根源,让即使是最没有文化的文盲们,也能清楚地知道发生的事情的根源。

从海滨市援助f市对f市的划时代意义,到f市经济落后的根源,从当地民族纠纷的起源,到随着经济发展,民族间坚冰的逐渐消融,从买卖人口的反人类,到东部农民致富之后,城里女人嫁到农村的事实,一期期的节目,让因为接受海滨市和l省援助,大部分地区和家庭都能看到电视的f市百姓们眼界大开,再不是当年的懵懂和愚昧的无知百姓了。

若论功德,欧阳萱萱开启民智的做法,可谓是功德无量。比起海滨市的物资援助,欧阳萱萱的授人以渔的做法,可是意义深远。

短短的一年时间,f市给人的变化,可谓用翻天覆地来形容。

一座外形现代的大桥,已然跨越大河,沟通城市,改造后的道路,宽阔无比,道路两边的绿草如茵,一栋栋崭新的居民楼拔地而起。

随着城市的开发,一些商人发现了商机,便急三火四地杀将进来。

f市地处边陲,本来就属于贸易发达的地区。只不过因为执政者的失误,以及民族纠纷的影响和交通的不发达,才让这里的商业萧条。

龙大海大刀阔斧地进行城市改造,加上海滨市的大力支持和x省省里的支持,让有心人看到了f市的美好前景。商家纷纷涌来,在短期内形成了极度的繁荣。

走出电视台,已然是繁星满天了。开着汽车,欧阳萱萱回到自己的小家,一处两室一厅的狭小房子。

第四十四章童铁军的作用——解救 柒

敲敲房门,一个容貌极美的女人打开房门,笑着说:“大主持人,终于回来了。你的魅力可是越来越大了,整个城市的男人都会为你疯狂的。”

欧阳萱萱促狭地拍拍女人的屁股,调笑道:“古有秦香莲千里寻夫,终于把负心的丈夫给送到铡刀下,今有钱玟带子,万里追情人,不知道那个色鬼领不领情。

钱玟悻悻地说:“生了孩子,我的人生也算是没有缺憾了。本来,我已经和他一刀两断了,不想再背着他情人的名头。可这个混蛋,老是打电话骚扰我,说什么血脉之间的连接,不是空间距离可以隔断的,还说什么没有父亲的孩子,人格会有缺陷的,逼着我领着孩子来看他。”

欧阳萱萱叹息着说:“我们都是可怜人,被一个永远不会兑现承诺的混蛋给骗了,还一如既往地帮他出力,真想把他按倒在地痛打一顿,然后挥挥手去寻找自己的生活。”

钱玟摇摇头:“萱萱,不要骗自己了。我们对他,或许没有真的爱情。可是,经历过那么多事情的我们,还能爱上普通男人吗?离开他,找一个和他一样位高权重的男人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和李秋雨一样,忍受着男人的花心。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好色的男人,可那样的男人,我们能忍受吗?”

欧阳萱萱郁闷地说:“我们这样的女人,已经被虚荣俘虏了。宁肯当当权者的情人,也不愿做普通人的老婆。有时,深夜里醒来,看着空无一人的身边,我很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摆脱虚荣的羁绊,做一个真实的女人,生一个孩子,和自己的男人过着幸福的生活,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可是,天一亮,当我走在大街上,来到单位时,看到那些崇拜、羡慕、嫉妒、色迷迷的眼神时,心中的极度自豪感,让我不由自主地沿着他给我安排的道路走下去,一直到老。”

“我们都是可怜的女人”,钱玟帮欧阳萱萱热了一杯奶,伤感地说,“我们渴望爱情,却希望爱情由我们掌控。可是,我们看上的男人,哪个是我们能掌控得了的?强行结合的结果,就是我们带着一身的伤痕,黯然离开。萱萱,不要对龙大海有幻想,你永远不会成为他前台的女人的。像我这样,生个孩子,后半生有个依靠,老了不至于无人回家来看你就行了。龙大海是官场的奴隶,是权欲的门徒。在他眼里,爱情、家庭都不重要。在权利和爱情面前,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权利的。何况,他对我们除了欲望,哪里有爱情。龙大海要是能说出爱情两个字,那就是对这个词语的亵渎。”

欧阳萱萱喝了口热奶,点点头:“我知道,可那又能怎么样?自从我铭心刻骨的爱情被胡必达拆散后,我就不再相信爱情了。找一个和我相守一生的男人,实在太难了。我的欲望和表现欲,并不比龙大海差多少。普通的男人根本不适合我,适合我的男人又有主了。拆散别人的家庭,和我跟着龙大海,又有什么区别。跟着龙大海,至少不用受第三者的煎熬。李秋雨比我更怕被人发现龙大海的花心。我不闹事,她就偷着乐了。”

提到李秋雨,钱玟赞赏地说:“同为女人,原先我有些瞧不起李秋雨。觉得她身为省委书记的女儿,竟然忍受着龙大海的背叛。现在,我才明白,男人虽然多,可适合一个女人的,只有一个。李秋雨知道龙大海是最适合她的男人,就紧紧地抓牢,却不抓紧,免得线绷得太紧,容易折断。如果当年,我有李秋雨一半的本事,如何能沦落到今天?从一个老不死的情妇,变成了一个混蛋的情妇!我们都不如李秋雨啊!她可以忍受屈辱,最后却扬眉吐气,从我们手里得到了龙大海。其中固然有她家庭的因素,可她的大度与忍让才是她能得到龙大海的关键。若是李秋雨是个悍妇,比李家更有实力的王家的王娴的出现,会让龙大海另择门庭的。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不然,我钱玟一定做一个小女人,找一个好男人,幸福快乐地过一生。”

两个缺少男人关爱的女人,正在那里谴责龙大海的时候,门铃响了。

欧阳萱萱打开门,理都不理门外的人,自顾自的转身忙活去了。

对女人的冷遇,龙大海莫名其妙。但他知道,女人的情绪本来就是千变万化的。她们可以因为一件小事而伤感,也会为了一句话而托付终生。

看着漠然盯着自己的钱玟,龙大海走上前,把她紧紧地搂住,歉然说:“苦了你了。”

一句话,就让本来要和龙大海划清界限的女人崩溃了。

搂住龙大海,钱玟的眼泪不住地流着,很快湿透了男人的肩膀。一个未婚生育的女人,在传统思想依然浓厚的华夏,所受到的有色眼光,不是谁都可以承受得了的。

脆弱的心灵,在坚强外表的保护下,一直在坚持着不破裂。直到见到了自己希望托付的肩膀,女人才畅快淋漓地哭了出来。

欧阳萱萱满脸的醋意,两手抱在胸前,冷笑着说:“还当你们是十七八的少男少女啊!老不知羞的家伙,想淫荡,去屋里淫荡去,别妨碍老娘的视线。”

钱玟羞红着脸,脱离了龙大海的怀抱,有些嗔怒地看着欧阳萱萱。

龙大海哈哈一笑,走过去,一搂欧阳萱萱的腰,把轻的仿佛没有体重的女人揽起来,另一只手在抱起钱玟,向屋里走去。

“你们肯定没有玩过这种游戏”,龙大海放肆地说,“虽然我们有些老了,可偶尔发一下少年狂还是可以的。两位美女,有没有三人行的想法?”

“你!”欧阳萱萱和钱玟对视一眼,同时挣扎起来,“做梦去吧!你这个混蛋!放开我们!”

房门一下子被关上了,一个声音传出来:“本人聊发少年狂,左抱欧阳,右揽钱玟,昂首阔步,一起三人行。”

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微不可闻。

隐士语录:“当权者的一个举动,会带给百姓多大的影响,看看周边的事实,大家就清楚了。如果他是善意的,即使是给大家造成了损失,他也是个悲情英雄。如果他是恶意的,即使是带来短期利益,也不要接受。因为你一时的贪欲,会给自己造成太大的伤害。”

第四十五章假球黑哨横行——纷繁 壹

坐在车里,看着外边的风景,何珊面无表情。

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何珊来拍板决定,过重的负担,让这个年龄不算大的女人,已然显得有些苍老了。

自从跟了龙大海,何珊从一个小小的公司职员,成为了蜚声华夏的女企业家。如今,何珊已经是全国政协委员,全国工商联合会委员,已然站在了人生的顶峰了。

这样的人物,她的一言一行,都会造成一定的影响。因此,在何珊说出飞龙集团有创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职业俱乐部,一切都要按市场规律操作的想法的时候,整个华夏足球界都哗然了。

搞足球的人,嘴上都挂着一句话:足球圈里的水深着呢,不懂行的人千万别进去,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对这句话,何珊向来是嗤之以鼻。在她看来,华夏足球毫无根基,完全被政府的官本位政策掌控。如果政府想洁净足球市场,一个壮士断腕,舍弃几年的成绩指标,完全就可以把现在的足球圈的习气给改过来。

一些人老吵着嚷着某某人不搞足球了,真是极大的损失,让人觉得奇怪。就这样的成绩,踢足球的都死光了,也不能再差了。

泱泱大国,在球场上踢球的人,竟然不是最好的,而是给教练送钱的人中踢得最好的,实在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何珊不懂足球,也不踢足球。可她知道,在华夏,缺什么不缺人才。只要她何珊振臂一呼“没钱给教练送钱的踢球的人,只要你有水平,我这里就有你发光的机会”,保证有无数的足球人才流向何珊的身边。

当然,这样做的阻力可想而知。你何珊要砸了所有搞足球人的饭碗,抢了大家心照不宣的好处,会受到什么样的围攻,自己想去。

在发出这样的豪言壮语后,对海滨市一些足球人私下的言论,何珊也听了许多。

对那些人预言自己会死得很惨的诅咒,何珊嗤之以鼻。她的财富,并不是出现在公众面前的那点。真正的财富,都是隐形的,都转移到海外投资去了。何珊不想把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到时候都分给龙大海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她要把大部分的财产都留给自己的两个孩子。

有这么多的钱,没事的时候烧点,就当乐和乐和了。

何珊的一乐和,可把海滨市的两家乙级俱乐部的老大给折腾坏了。

原本,海滨市就容不下两只足球队。如果再出现一只的话,大家都要被饿死了。

郝群星搞足球,纯粹是玩。在球队打假球被降级后,郝群星的面子丢光了。他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咬着牙,一定要重新在足球场上站起来;路虞风搞足球,是被龙大海给骗进去的。花了五千万,白纸黑字的合同,龙大海期待的眼神,都让路虞风不敢反悔,硬着头皮搞乙级队,想升上甲级,立马就把球队给卖了。

对龙大海,两人都非常痛恨,可彼此之间的竞争关系,让两人毫无联合的可能。球市的抢夺,升级的竞争,让两家俱乐部彼此非常敌视,连带着不管做什么,都带着火星。

龙大海调到西部挂职,他的重心和注意力都放在西部,让路虞风松了口气,放下对那个人的仇恨,一心扑到足球俱乐部上面,要搞出些成绩来。

华夏地域广阔,如果乙级俱乐部的比赛也搞主客场的话,相信很多俱乐部都会破产。因此,乙级俱乐部的比赛都是分区赛会制。

华夏全国分出几个大区,每个区的乙级队先比赛,选出几个优胜者,再参加全国总决赛,决出每年两个升级的名额。

海滨市属于东方区,有十五个乙级队参加东方区的比赛,决出三个参加全国总决赛的名额。

五选一,竞争非常激烈,以至于很多俱乐部没等参赛,就开始做起场外工作来。

世上的奇闻有很多,唯独这种奇闻很少有人见过,甚至连听说都不曾听说过。

一直有种传闻,说华夏的乙级俱乐部中,有几只俱乐部从来就没想过要升为甲级俱乐部。他们参加乙级联赛的目的,就是赚钱。在保证自己乙级俱乐部身份的前提下,他们会和需要分数的俱乐部私下联系,以分数换取金钱,在收回投资的同时,还能小赚一笔。

这种事情,听起来是奇闻,可从俱乐部老总余达嘴里说出的事情,不由得他不信。

路虞风是商场上的风云人物,对商场上的事情非常精通。听说这件事情,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可还是很快接受下来,并全权委托余达去安排买球的事情。至于余达会从中捞取多少好处,路虞风并不在意。只要把俱乐部带上甲级,收回本钱,路虞风就满意了。

华夏的足球环境太差,从没听说搞足球的赚过钱。路虞风虽然自视颇高,却不认为自己有那个本事,能把华夏足球搞好。

很快,乙级联赛分区赛就要打响了。

余达已经联系上三家颇有实力,却升级无望的乙级队,和他们谈好了价钱,可以保证球队能够得到九分。

和这三家俱乐部的谈判,余达用了三种方法。一家俱乐部,余达是找上了他们的总经理,一家,余达找到了主教练,最后一家,余达找到了几位球员。在金钱的攻势下,对方连抵挡都没有抵挡,直接被金钱击倒了。

至于其他俱乐部,有四家想要升级,不能收买,有六家实力太差,不值得收买,再加上毫无回旋余地的海滨市群星俱乐部,余达的工作已经做到位了。

六家俱乐部的实力很差,十八分是稳得了。加上买来的九分,虞风俱乐部还未比赛,已经保准拿二十七分了。在剩下的五家俱乐部身上得六到七分,升级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听了余达的分析,路虞风很满意他的能力。不愧是老资格的搞足球的,道行确实是深,觉得俱乐部升级肯定没有问题。

对路虞风的夸奖,余达不以为然。他余达做工作,别的家也做。估计那三家让分给自己,别的想升级的俱乐部,他们也会让。这样一来,升级的关键就在于几家有望升级的俱乐部之间的比赛了。

这几家俱乐部之间,除非在打平即可双双出线的时候,会联合在一起,其他时候,是绝对不会有让球的可能的。因此,在大家实力差不多的情况下,搞定主裁判和边裁,就成了一个重中之重的问题。

华夏足球裁判的名声一向是非常狼藉的,什么样的负面新闻都可能从他们身上出现。接受俱乐部好处吹黑哨、听从上司命令吹官哨…..反正他们的名声臭了,不管什么样的屎尿,人们都会往他们身上泼。

搞定裁判,是余达向路虞风重点说明的事情。在大家水平差不多的时候,裁判的每一个判决,都会对比赛有着决定性的影响。可判可不判的时候,裁判的一个点球,就可以让你落入深渊。

路虞风霍然醒悟,知道自己对足球的了解还是太少,便让余风陪同,开始做起裁判工作来。

裁判问题非常敏感,裁判们也都很谨慎,很少会亲自和当事人见面,免得被人抓住把柄,留下证据。因为余达是足坛老人,资历老、信誉好,和裁判们打交道就很容易。

第四十五章假球黑哨横行——纷繁 贰

裁判们和余达,从来不正面打交道。 他们都是通过中间人来收取好处费的。中间人收到了钱,再通知裁判,裁判们自然就会心领神会,在比赛中吹出让世人莫名其妙的比赛来。当然,有的裁判高明,有的愚笨,收了好处后,得到的结果也不同。

听了余达的介绍,聪明如路虞风者,也不禁感慨这些裁判们的手段:“真他妈的想到家了。反侦察手段实在是太高明了。”

钱送出去了,路虞风的心也放了下来。只要冲上甲级,把俱乐部出手,自己就施展那酝酿了许久的终极杀手,将龙大海的官宦之路彻底摧毁。

路虞风相信,以他对龙大海性格的了解,就算明知那样做会让自己坠落深渊,他可能还会毫不迟疑地去做,把自己的未来毁掉。因为龙大海身上有一种难以舍弃的东西——亲情。

看着训练场上生龙活虎的球员,路虞风有些发呆,不知道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情,到底有没有意义。

龙大海被自己整倒了如何,整死了,又如何?自己这些年,沉迷在莫须有的仇恨中,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李美坐在办公室里,两手托腮,美丽的脸上,都是愁容。

纵然这种忧郁的美反而更显出她的成熟和娇艳,可那毫无神采的眼神,让这种美丽打了折扣。

做为一个已经失去自信的男人的老婆,这几年来,李美不但要承担起郝群星名下产业的打理工作,还要四处拜访,为当年郝群星的狂妄与无知得罪人留下的后患擦屁股。不过一年的时光,当年龙大海见到的那个美丽无比的女人,如今已经有些憔悴了。

当年,郝群星倒在足球上,开始了郝家产业的衰落。为了重振郝家的声威,李美找到了东郭副主席,利用他还没有完全没用的老脸,才把郝家的家底保住了。

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上来。李美执拗地要把俱乐部冲上甲级,就是为了证明郝家不是谁都可以打倒的。

不过,如今的形势让李美很不乐观。不说海滨市有路虞风这样的愣头青,就是其他几只想冲击甲级的队伍,都在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为了升级而做大家的工作。连群星俱乐部的球员,都收到了卖球的消息。

同路虞风一样,李美也做了很多的工作。可和路虞风信心爆棚不同,李美可知道足球圈里到底有多黑。收了钱不办事的裁判,可是有很多的。被中间人给耍了的俱乐部,也不在少数。

如果群星俱乐部今年冲不上甲级,不是李美和郝群星还想不想干的事情,而是海滨市球迷和体育局让不让你干的事情。没有了体育局和球迷的支持,在华夏想搞足球俱乐部,那是在做梦。

群星俱乐部是因为得罪了龙大海,才落到现在的下场的。按说,在龙大海有着统治性优势的海滨市,群星俱乐部应该寸步难行。可李美总是觉得,海滨市体育局在路虞风和她李美之间,总是有些偏向她。

李美心中隐约想到了在民间流传的龙大海和路虞风之间为情结仇的事情,才恍然大悟。她试探性地去找体育局长曹媛,用隐晦的言语试探,希望得到曹媛的支持。

曹媛很冷淡地接待了李美,并没有什么承诺的话语说出来,让李美心中非常失望。

“难道我拜错了菩萨吗?”李美在办公室里想,“难道需要龙大海的点头,他们才敢帮助我吗?群星得罪了龙大海,如同一个职员在单位里得罪了一个新来的资历浅的同事。结果这个同事升官了,成了这个职员的上司。大家为了讨好上司,就会纷纷来攻击、疏远这个职员,就是不讨厌这个职员,为了自保,恐怕也不敢和他过于友好。看来,事情的关键,还是在龙大海那里。”

何珊放出了想搞足球俱乐部的风声,给了李美很大的压力。她不想和龙大海这样难以抗衡的人作对。可她又不想放弃投入很大的足球俱乐部,心中很是为难。

“当当”两声,秘书敲门:“李总,外面有个女子,自称是飞龙集团的总裁何珊,想见你。”

“何珊?”李美听到这两个字,急忙说,“快请!不不不,我亲自去接她。”

对何珊,李美可是如雷贯耳,哪里敢有半分怠慢?

走出大门,李美笑盈盈地拉着何珊的手,把她接进办公室里,热情招待。同处一个城市,两个女人并不陌生,还算是熟悉。

“何姐姐可是稀客。您能来我这里,李美可是三生有幸啊!”李美用略带谄媚的话语恭维何珊。

说这话的时候,李美的心中略有失落的感觉。曾几何时,她的丈夫的舅舅东郭放在位的时候,这样的话语,都是李美从别人口中听过的。时过境迁,为了生存,李美也不得不转换角色,成了恭维别人的人。

何珊和善地笑了:“妹子,说这样的话,真让姐姐羞愧。咱们都是苦命的女子,帮着那些臭男人但当本该由他们承担的责任。都是些可怜人,我们之间,哪里还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被何珊一句话击破了心中的防御,李美的眼睛当时就红了。

确实,李美是一个拜金的女人。不然,她也不能以一个曾经名动京华的女人,在青春正盛的时候,嫁给了长得丑陋不堪,名声更加不堪的郝群星,还要忍受着他的夜夜出轨,日日笙歌。在他倒霉的时候,还要放下自尊,支撑着郝家眼看就要倒闭的家业。这样的压力,放在一个还不到三旬的女人身上,确实是有些大了。

第四十五章假球黑哨横行——纷繁 叁

何珊的底细,李美非常清楚,知道她说的话都是真的,心中很有共鸣。若非何珊是龙大海的女人,只怕现在的李美已经扑到她的怀里大声哭泣,寻求一个安慰了。

本来,最好的肩膀,应该是李美的老公郝群星。可郝群星自从丢了脸面后,人就不在海滨市呆着了,跑到京城里流连花丛去了。除了会花钱,他已经不知道再做别的事情了。

何珊安慰李美:“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压在自己身上。我们毕竟是女人,在现在的男权社会上,有些事情,需要我们用自己的优势来让男人屈服。“

李美定下心神,思考着何珊的话,心中若有所思。

勉强做出笑脸,李美说:“姐姐来我这里,一定有事情。只要小妹能做得到的,一定满足姐姐的要求。”

何珊笑着说:“没什么事情。我只是听说今年的乙级联赛竞争得挺激烈的,加上我也想搞个俱乐部玩玩,就想过来取取经。”

李美苦笑着说:“姐姐要是想玩俱乐部,我们这样的小家哪里能玩得起。要不,等群星俱乐部升级成功,就无偿转让给姐姐,算小妹给姐姐的一点心意。”

何珊摆摆手,正色说:“李美,你用不着这么做。实话和你说了吧,你心中不要有什么顾虑。得罪他的人很多,你看过他不择手段地对付过那些人吗?一些人对他做的事情,如果换了你,或是别人,处于他现在的位子上,恐怕那些曾经欺负过你们的人,现在不知会多惨吧。你们不要小看他的心胸。他是一心向上的人,不会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因小失大的。你把俱乐部搞好,升级成功,如果不想干了,我要买,也不会少你一分钱的。”

李美心中一喜,继而还是有些黯然。这样的话,这一年来,李美听到太多了。

官话,这都是官话。说得冠冕堂皇,做得可就是稀里糊涂了。

看见李美的神情,何珊知道她不信。若是往常,何珊理都不会理李美这样的小人物。可她的一些想法,需要李美来实行,才能达到完美。

何珊笑着说:“你不相信我的话,总该相信他的话吧。我帮你联系一下,今天你就可以去那边,和他面谈。这样总可以了吧。我何珊的信誉在华夏,可是数一数二的。再加上他的亲口许诺,你总该相信了吧。”

李美心中有些忧虑,迟疑地说:“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何珊淡淡地说:“做我们共同想做的事情,把华夏的足球搞上去。”

李美咬咬嘴唇,接受了何珊的提议。有和龙大海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李美不想放过。他们郝家,已经没有了保护伞,非常没有安全感。如果能和李家搭上关系的话,不说兴旺如初,至少保有富贵是没有问题的。

“好的,何珊姐,我今天就去他那里。”

李美做出决定,也不迟疑,立刻向何珊表了态。

何珊笑着说:“西部的风光秀美不少,那里的城市开发正如火如荼。你们郝家也可以在其中分一杯羹啊!我那里,可是还有两座桥没有开工建设。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加入其中。虽然没有太多的利润,可是其中的好处,可是没几个人不想要的。”

李美眼睛登时亮了起来。自从东郭副主席下去后,在海滨市,郝家还没得到一个合适的房地产项目。郝群星一直滞留在京城,和那些公子们鬼混,也是被逼无奈,为了混个脸熟,想把房产项目发展到京城。如今,何珊送上来一个大大的蛋糕,如何不让李美喜欢得有些发狂。

经过飞机、客车的双重旅行,李美带着她的助理,来到了f市。

刚一进市区,两个女人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个城市,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到处都是在开工建设的大楼,所有的道路都在进行改扩建建设。一个主体工程已然进行了大半的跨河大桥,傲然耸立在半空。

李美的助理王晗摘下眼镜,不可思议地说:“以前都是通过海滨市新闻看的,还没当回事,没想到,这里的工程竟然如此浩大。”

两个精明强干的女人对视一眼,同时在心中有了决断:这样大的蛋糕,郝氏企业决不能放过。

或许开始的修路修桥,植树造林种草等工作,不会给企业带来更大的利润。可是,因为先期的进入,和当地官员搞好关系,打好感情牌,帮他们搞好政绩,日后的开发,可是真正淘金的开始。看见如此巨大的初期投入,李美可以想象到,几年后,这里将成为西北的海滨市的。

“走吧”,李美拽着王晗,急切地说,“咱们去找龙大海,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要在其中分一杯羹。”

王晗拽住李美,笑着说:“急什么!离天黑还早着呢。再说了,你说的这话有毛病。什么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龙大海要和你上床,你也干吗?”

王晗是李美的发小,关系铁得不能再铁,就差没一起上同一个男人了。开这样的玩笑,一点顾忌也没有。

“去!死丫头!”李美的脸有些绯红,“说这话也不嫌弃丢人?龙大海是一市之长,不是那些小科长小处长之类的小官员。他想要女人,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还会看得上我这样的有夫之妇?告诉你啊!要是龙大海真想要美色贿赂的话,你就冲上去,献身给他。跟了他,以后你有了依靠,我也好跟着沾点光。”

“去你的!”王晗愤愤地说,“你这是见利忘义,把我往火坑里推。那个龙大海,据说有好几个女人。你把我弄在其中,不是让我进火坑吗?”

李美不以为然地说:“火坑?你真是不知足!你知道世上有多少女人瞪着双眼想跳进去吗?好了好了,别瞪大眼睛!我知道你对爱情忠贞,知道你是个好女人还不行吗?”

王晗愤愤地说:“想起那些爱慕虚荣的女人,我就觉得恶心。她们真丢我们女人的脸。为了得到金钱和利益,她们放弃了自己的自尊,什么样丢人的事情都能干出来。”

李美有些脸热,恼怒地说:“这么说来,我也是不要脸的女人了!”

王晗把脸转过去,顾左右而言他:“我可没说。你又没出轨,又没出卖过自己,心虚什么?”

李美开始反击:“王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句话我是承认的。可我们女人离不开男人,这也是事实。你总不能为了一个不是东西的男人,就放弃了其他的男人吧。醒醒吧,好三十的人了,总该找个合适的男人过日子。”

王晗急忙投降:“打住打住,咱们还是逛逛商场,买点纪念品回去吧。它们可比男人好多了。”

酒店里,一个巨大的大厅里,龙大海陪着李美和王晗,酒杯交错,谈兴正浓。

他乡遇故知,感觉格外深。

李美和龙大海,也不算是陌生人。在两人第一次见面时,李美就曾想色诱龙大海,想依靠自己的美貌搞定俱乐部的事情。虽然龙大海没有中招,可两人对彼此的印象都很深刻。

“来来来,李总,王助理,两位不远万里而来,不说别的,就是这诚意,就比任何说道让龙某高兴。啥都不用说,一切都在酒里。”

第四十五章假球黑哨横行——纷繁 肆

道歉:昨晚电脑故障,瘫痪了,一晚上没搞明白,只好早上出来更新。希望大家谅解

龙大海一口干下杯中酒,算是先干为敬。

李美白嫩的脸上,飞出几缕红霞,显然有些不胜酒力。

见到龙大海又是一口干了,李美心中有些犯愁。若是交好的朋友,李美自然不会在意,或是耍赖,或是喝醉,都没什么。可龙大海是一市之长,两人又不是特别熟悉,李美可不想自己喝得躺在凳子底下,或是喝过了,当着朋友的面脱衣服的事情,在龙大海面前发生。

王晗的脸也有些红。不过,她是李美的保护神,在这个时候,可是要出头的。

举起酒杯,王晗挑衅地说:“龙市长,您一个大老爷们,彪形大汉,可不能欺负我们李总这样的小女人的。这样吧,你一杯,我们两人一杯,敢吗?”

龙大海哈哈大笑:“你们女性,可是我龙大海最敬重的对象。二位女士是女中豪杰,但有所言,龙某不敢不从。今天,我们不谈国事,只谈友情,来来来,小王,咱们都是理工大毕业的,算起来,我还是你师兄呢。为了这个,我们也要干一杯。”

王晗无奈,喝了一大口,死活不肯把杯里的酒干了。她不是傻子,在这个算是私人的场合,可不能喝大了。要是喝过去了,可是没人来管自己的。

龙大海也没计较小女人的心计,一边喝酒,一边和两人聊海滨市的事情,其间,也对群星俱乐部的事情问了几句,甚至聊到f市缺少一只甲级队的问题,让李美和王晗有些眼亮。

要是能把俱乐部搬到西部,正好可以和龙大海拉近关系,并且利用俱乐部的名声,把郝家的产业在这里发展开来。

李美立刻端起酒杯,媚笑着说:“龙市长,和您这一谈论,我的眼界可是大大开阔啊。希望常有机会得到您的指点啊!来,干杯!”

李美一饮而尽,笑靥如花:“西部大开发是国家现在的国策。郝氏纵然不才,也想在这股大潮中博弈一下,不知道龙市长能不能给这个机会。”

龙大海只是微笑,却不说话,摆明了是要好处的架子。

王晗见了,开始攻击龙大海:“您可是个大市长,想要啥东西没有,对着两个老乡,还是弱女子,却这么拿把,不好吧。”

龙大海无奈地摇头:“没想到我在小师妹眼里,是那么的不堪。这样吧,你们一人干三杯,你们想做的事情,什么都好说。”

李美和王晗用的杯不大,也有一两大小。三杯下去,就是三两。两人都喝了能有半斤的白酒,再喝三两,可就都要过去了。

王晗一咬牙,只好来个壮士断腕,大义凛然地说:“李总毕竟是俺的老总,有事下属顶着,龙市长,您可要记着刚才的承诺。”

倒好酒,王晗连干三杯,立刻站起来,冲到卫生间,哇哇大吐起来。

等了好久,不见王晗出来,李美不放心,进去一看,王晗坐在马桶上,两眼无神,显然是喝大了。

龙大海走进来,像拎小鸡一样,把王晗抱起来,放到旁边的卧室里,让她好好地休息一下。

看着这装修精美的卧室,李美心中有些感叹:龙大海再想着发展经济,再想着励精图治,一样也是个平常人,喜欢过着奢华的生活。

龙大海带着有了醉意的李美,来到一个小客厅,帮李美冲了一杯茶,算是结束了让李美心惊胆战的酒战。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来。开始的时候,有些拘谨和生疏,逐渐的,在龙大海的引导下,两人谈兴浓了起来。

龙大海讲到郝群星砸自己大门的时候,说到他看见李铁手的时候,跑得比百米冠军还快的时候,连李美都忍俊不禁地笑了。

郝群星这些丢人的溴事,他是不会在自己的老婆面前说的。听到老公的溴事,李美在好气又好笑的同时,也害怕龙大海还记着这些事情。但是,在见到龙大海满脸的笑容,她又放下心来,知道龙大海并不记恨郝群星当年的事情。

聊着聊着,两人聊到了当年李美去龙大海办公室的场景。

龙大海借着酒意,说李美当年诱惑自己的事情,把李美说得有些羞涩。借着酒意,李美嗔道:“你这个人有眼无珠,老娘这么漂亮的女人在你面前,你竟然一点也没有反应,实在让我气愤。”

龙大海拉住李美的手,笑着说:“现在我可是有反应了。”

李美发现龙大海不住地抚摸自己的手,觉得有些不对,就想把手抽出来。可她一个小女人,如何能和龙大海的力量抗衡?

龙大海两手轻轻一拽,李美就落入到他的怀里。

李美的裙子被向上拉到腰部,露出粉红的内裤。感觉到下体被一个坚硬的物体顶住,李美有些心慌,挣扎着说:“龙市长,你这是干什么?”

龙大海的声音有些残酷:“你真地想知道吗?”

李美的声音里透露着屈辱的气息:“你不觉得这么做,不合你的身份吗?我可不是任何玩弄的女人。想玩我,可要付出代价的。”

龙大海把嘴巴凑到李美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冷笑着说:“他应该觉得幸运,老子才知道这件事情。不然,他现在可未必能活得这么舒坦。”

李美的身子软了下来,眼里露出绝望的神情,任由龙大海把她搂在怀里,开始扒光她的衣服。

龙大海也不到床上,就坐在那里,也不管李美有没有感觉,霸道地冲入李美的身体,开始冲击起来。

李美忍受着龙大海的冲击,强行不让自己发出呼痛声,保持着自己的尊严。

随着龙大海的逐渐发力,李美的身体出卖了她。她开始呻吟起来,由轻微的叫喊到最后歇斯底里的大叫,配合着龙大海,做出许多她和郝群星在一起时都不愿意做的动作。

郝群星玩的女人太多,已经把自己给掏空了。和老婆干那事的时候,他本来就没啥兴趣,更不会吃药,都是草草了事,让李美成为了怨妇。

这样的女人,虽然因为男人的强势,基本会为男人守节,可是她们的身体在被男人攻击时,却会背叛自己的心理。在一个比自己男人强壮许多的男人的攻击下,李美陷入到迷茫之中。

等李美清醒过来时,她已经躺在床上,龙大海早就不知去向了。

感觉到下身的不适,李美看向那被人搞得狼藉的下体,心中的感觉是五味俱全,不知到是该痛恨龙大海,还是该感激他的大度。

挣扎着下床,去看看隔壁的王晗,发现她像死猪一样地睡着,李美放下心来,冲进浴室,要用滚烫的水,清洗龙大海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

这件事情,李美发誓,要让它烂在自己的肚子里,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即使是她为郝群星挡了致命的灾祸,郝群星如果知道李美为了他而把身体给了别人,恐怕也不会记着半分李美的好处的。做为一个有理智的成熟女人,李美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才能既不损害郝家的利益,又能让龙大海因为这件事情而给予郝家更大的好处。

“该死的胖子!你弄谁不行,偏偏去搞龙大海的女人!你等着,早晚老娘会让你知道厉害的。要是没有老娘给你撑着这个家,你现在连要饭都没地方要去。”

第四十五章假球黑哨横行——纷繁 伍

让李美对自己男人如此愤怒的事情,是郝群星对龙大海的女人所做的事情。

当年,因为龙大海在群星俱乐部的事情上为难郝群星,郝群星上门找事,结果被李铁手给惊走了。以郝群星不肯吃亏的性情,他如何肯放过一个小小的局长?于是,与龙大海有关联的飞龙集团,就承受了郝群星的大部分怒火。

那一段时间,飞龙集团的房地产生意,被郝群星抢去不少。因为郝群星舅舅的关系,李铁手也不好如何,只好劝龙大海暂且忍让,给东郭副主席一个面子。

龙大海再不忿,也不敢和郝群星背后的靠山对抗。他连设个全套整郝群星的胆子都没有,只好郁闷地忍耐了。

龙大海的大学同学来到海滨市,龙大海安排廖承天作陪。几人来到爱情水中,准备点几朵鲜花爽爽。郝群星知道了,找到爱情水老板,把几朵鲜花强行抢过去,服下两类伟哥,愣是忙活一宿,大大打了龙大海的脸面。

这些事情,都不是龙大海突然产生了整死郝群星的想法。做为一个正常人,在自己的人生轨迹中,都曾受过这样或那样的冤枉气。如果不能忍受的话,那个人早就气死了。

真正让龙大海兽性大发,强奸了李美的原因,是因为在李美到来钱,何珊打来电话,说了一个让龙大海险些气炸肺部的消息。

那年,在工商联的一个酒会上,有些喝多的郝群星,不住地骚扰何珊,让她烦不胜烦。其他人都不敢招惹郝群星,也没人敢管。结果,何珊被郝群星堵在角落里,亲嘴,没奶,脱裤子,差点被他给强奸了。如果不是何珊逃得快,龙大海早就被戴了绿帽子。

何珊知道龙大海的脾气,害怕告诉他,龙大海会和郝群星发生冲突,就一直隐忍下来,直到龙大海可以肆无忌惮地报复的时候,她才开始了行动。

把李美送到龙大海面前,让龙大海蹂躏她,是何珊对郝群星报复行动的开始。郝家已经衰落了,李美掌握了家中大权。如果因为龙大海的关系,夫妻之间有了裂痕,郝群星基本就完蛋了。

在功成名就后,何珊从未遭受过那样的屈辱,被人当着面骚扰,还差点被人强奸。

女人的耐性非常强。何珊一直在等待龙大海的强大,等待他可以偶尔犯错却不会影响到他的仕途的时候,开始了对郝群星的报复。

把郝群星的女人从他的身边弄走,是何珊的第一步棋。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需要时光的沉积和彼此的交流。李美和郝群星之间,开始并没有什么感情,是金钱和美貌的结合。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的感情也深厚起来。后来,随着郝群星的花心和冷落,两人之间,已经同床异梦。在一起过,不过是为了找到一个寄托罢了。郝群星需要一个老婆,这个老婆很能干,李美需要一个老公,而且这个老公有钱,仅此而已。

如果在这个时候,找一个比郝群星强壮、强大,有魅力的男人插足,李美很可能会对郝群星产生离心。纵然因为龙大海的身份,李美不会想和龙大海发生些什么,可尝到了别的男人的好处的女人,又掌握了大权,把男人的权利都握在自己手里,如果遇到什么诱惑的话,相信郝群星会很危险的。

早上,王晗挣扎着起来,看着陌生的房间,第一件事情,是看看自己的衣服整不整齐,再感觉一下身体有没有被人侵犯的迹象。发觉没有问题,才松了一口气。

做为一个熟透的女人,王晗并不反感男人进入自己的身体,也不会压制自己的生理需求,可她不能忍受男人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就开发自己的土地。早上醒来时,她曾担心龙大海会趁机对自己动手动脚的,现在看来,这个名声狼藉的家伙,看来还算个正人君子,并没有趁人之危。

来到李美的房间,见李美睡得正熟,王晗嘻嘻笑着说:“懒虫,再不起来,找个男人强奸你!”

李美背着身子,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转过身,笑着说:“就是强奸,那也强奸你。昨晚的你,可是躺在那里,任由男人采摘的。”

王晗哼了一声:“那个家伙,真是个酒场流氓,借机欺负人。要不是有求于他,老娘才不会这么委曲求全。”

李美郁闷地说:“官场上的那些大爷,哪个不是这样的德行!像他这样的,已经是看在老乡的面子上了。不然的话,昨晚咱俩恐怕都得被他给上了,事情还未必能够办成。现在的那些官老爷,骗钱骗色的,可是常有的事情。”

李美侃侃而谈,丝毫没有让王晗看出她昨晚让龙大海强奸的事情来。有一些事情,即使是最亲密的发小,也不能和她们共享的。李美是一个女强人,不是那种被人欺负了,就哭哭啼啼找朋友哭诉的小女人。她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即使是掉眼泪,那也是要在厕所里掉给自己看。

王晗说:“收拾一下,咱们找他去。昨晚我可是连干了三杯白酒,他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得应了咱求他的事情。”

李美摆摆手说:“不着急,咱们太贴他,反而让他觉得我们非求他不可。我也想通了,龙大海也有事有求于我。只要我不去找他,他就得来找我。”

见王晗莫名其妙,李美也不说什么,只是在那里沉思。

被龙大海强奸了,李美心中突然明白了什么。从郝群星羞辱龙大海的那一天起,龙大海就没有原谅过郝群星,只是不着急报复他罢了。特别是郝群星依仗自己的后台,差点强奸了何珊,更让郝群星和龙大海之间没有了可惜调和的余地。

当年的龙大海,并没有和李秋雨结婚,而郝群星的舅舅又在台上,龙大海自然不被当回事。可现在的龙大海,不但自己是前途无量的人物,自己的老丈人,也是马上要步入最高殿堂的当权者了。这个时候,郝群星和龙大海之间,地位已经颠倒了。

郝群星的发家史,充满了霸道的强取豪夺,完全没有半点的掩饰和虚伪。若是有人要整郝群星,能找到一万个理由来整死他。郝群星跑回京城,不肯回海滨市,为的就是躲在舅舅的怀里,免得被人抓回海滨市,落个死无葬身之地。

想清楚这些,李美知道,如果自己还和郝群星共进退,不纷飞的话,自己的结局恐怕会很惨的。

没有感情基础的夫妻,大难临头时各自纷飞,本来就是正常的事情。李美本来就掌控了郝氏的大部分权利,和郝群星之间又没有孩子,更是没有牵挂。

甩了那个一直明目张胆地背叛自己的负心汉子,也把自己从危机中解脱出来,成为真正独立自主的女人,再不用忍受那个混蛋的情感折磨了。

想到这里,李美的心中突然火热起来。

龙大海可以利用李美,李美一样可以利用龙大海。二人各有目的,却为的是同一个目标,自然可以成为同盟,成为一个不可意会,也不可言明的同盟。

龙大海是政府官员,需要高大正义的形象,不能做这些邪恶的事情;李美是郝群星的老婆,也不能做出卖老公这样被道德谴责的坏女人。因此,即使想到对方可能会知道自己的想法,两人也不会把事情挑明,保持着自己脆弱的道德形象。

第四十五章假球黑哨横行——纷繁 陆

终于把电脑搞好了,人都崩溃了,耽搁了更新,请求原谅。

独自坐在屋里,李美打通龙大海的电话:“我想单独和你谈谈,你安排一下吧。”

下午,李美接到了一个邀请:f市体育局在基层搞了普及足球运动的活动,邀请群星俱乐部代表参加。李美借口自己喝多了不舒服,打发王晗代表她参加。

坐在小餐厅里,面面相对的两人,处于一个非常暧昧的场景中。

两个发出粉红光芒的蜡烛,将两个人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暧昧。

李美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淡淡地说:“人生就如同这毫无味道的洋酒,经历了懵懂到热情,再到冷淡、无谓,然后走到生命的尽头。龙大海,你这样做,不觉得累吗?群星虽然对何珊做了一些事情,可你在我身上做的,已经够了。算了吧,让我过些平淡的生活吧。”

龙大海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直言不讳地问:“若你是我,你会如何做?”

李美摇摇头,不理会龙大海的问题,一口喝光杯中酒,站起身子,挤到龙大海身边,直勾勾地看着龙大海,冷冷地说:“给我点时间,我会和他离婚。到时候,你想怎么整他,就不关我的事情了。”

龙大海玩味地说:“我有什么好处?”

李美愤怒地说:“玩了我,满足了你变态的心理,还不够吗?你又不缺钱,我家那点钱你看不上眼,可我还指着那些钱养老呢。郝群星得罪了你,老娘可没招你惹你,没必要跟着郝群星同归于尽。”

龙大海开始剥李美的衣服。李美挣扎了两下,就任命地不反抗了。

经历了很多的女人,龙大海的经验非常丰富。不过,最能让他兴奋的女人,并不是李秋雨,也不是某一个特定的女人,而是那些不属于他,却被他进入身体的女人,也包括这个险些给他戴了绿帽子的郝群星的女人。

在李美的身上不住地发泄自己的欲望,已然没有了往日的一夜十次郎本事的龙大海,到半夜的时候,已经兴奋了三次了。

李美早已被身体中的兴奋因子折磨得神魂颠倒,躺在哪里两眼无神,脑海中一片空白。

龙大海搂住这个浑身上下都透露出诱惑气息的女人,再次进入她的身体。趴在女人身上,龙大海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把郝群星甩了,让他变成一个穷光蛋,我会让你变成和何珊一样的华夏女富翁的。”

感觉出身下女人的身体一僵,继而露出不信的神情,龙大海笑着说:“何珊的经历,你应该是知道得不能再清楚了吧。我能把她培养成海滨市的第一女富豪,也能把你培养成f市的第一女强人。机会就摆在这里,就看你自己争不争取了。”

李美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心中仅有的善良被诱惑的魔鬼束缚着,不住地向心海中堕落。

何珊是龙大海的女人,这是大家公认的。她的传奇发家史,无人不知。无数的拜金女人,都憧憬着自己也能遇到龙大海这样的贵人,让自己也成为一个拥有亿万财富的女人。

如果听从龙大海的吩咐,以他手中的权利,以郝氏手中的权利,几年之内,李美就会成为不比何珊差多少的女富豪。即使只是龙大海手中的一个棋子,甚至还要做他的女人,那也值了。

若是别人说出这样的话,不管如何,李美都会试一试。可龙大海已经有了何珊。为了自己独宠,何珊也不会忍受龙大海这样做。李美很担心这是龙大海欺骗自己,利用虚无缥缈的美好前景,离间自己和郝群星,达到报复郝群星的目的。

龙大海一边享受着干仇人女人的爽快,一边指点女人如何做:“不怕告诉你,对付郝群星的动作,很快就会实行了。如果你不想被牵连,就赶快利用自己现在大权在握,把资产转移。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若是你不放心我,可以先把资产转移出去,再做为外资进入f市。不用三年,你的财产保险能够翻翻,五年,你就是西部第一女富豪了。”

李美相信龙大海有这样的本事。现在的f市可是个遍地是黄金的地方,不管是房地产还是商业开发,都有大把的金钱好赚。可让李美不解的是:龙大海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要报复郝群星,直接整死他不就得了?为什么还要抢他的老婆呢?就因为郝群星差点强奸了他的老婆?

直到龙大海离开,李美也没相同龙大海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龙大海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李美不知道,何珊也不知道。何珊利用龙大海强奸李美,满足了心中报复郝群星的心理。如果郝群星知道龙大海干了李美,肯定会暴跳如雷,要和龙大海拼命,正好中了何珊的算计,好对郝家的产业下手。

何珊是个记仇的女人。她收买了李美身边的很多人,除了知道郝氏的商业机密外,对李美和郝群星之间的关系,也是知道得非常清楚。但是,何珊没想到,龙大海在满足了她的报复欲望后,竟然还有着更深入的想法。

在收服李美这件事情上,龙大海真正的想法,并不是为了报复郝群星,也不是因为李美的美艳。报复郝群星,利用他的恶行,整不死他,也要他脱层皮。比李美好看的女人,天下有的是,不差她李美一个。真正的根源,在于龙大海心中的野望。

想真正地在政治上独立,站上华夏最高的舞台,就需要摆脱李家嫡系的身份。现在的龙大海,离不开李家的支持。龙大海也没想过现在就摆脱李家。他想做的,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何珊的一切,李家都知道,也让龙大海的一切都在李家的掌握之中。如果龙大海借助整郝群星的机会,再扶持一个女人来。这个女人在表面上又和龙大海是仇人,这种隐蔽性就很强了。

若是李美听从龙大海的吩咐,把资产转移出去,再做为外资进入f市,确实会很隐蔽,不会被人发觉。

三天后,李美和王晗坐上了回海滨市的飞机。

这次的西行,取得了很大的成果:如果群星俱乐部升上甲级,将会将主场迁移到f市;郝氏房产得到了一个小区开发的意向性许可;一个新的批发市场的规划,龙大海也含糊地许诺,看情况会给郝氏开发。

一路上,王晗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李美。

李美做贼心虚,一直装着看不见。回到海滨市了,见王晗还这样,李美嗔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王晗琢磨着,突然说:“你肯定是色诱龙大海了。不然,他才不会给你这么多好处了。”

李美心中一颤,嘴上却不留情:“死东西!说这么难听!本小姐还需要靠美色诱惑别人吗?”

王晗哼了一声:“做没做,你自己心里清楚。告诉你,别被你家那个死鬼知道了,不然,有你好看的。”

第四十五章假球黑哨横行——纷繁 柒

李美毫不在乎:“别说本姑娘一向洁身自好。就是我去找男人,那又怎么样?他能找女人,我就不能找男人了?实在不行,大家一拍两散。看没了老娘,他怎么活!”

王晗笑着拍手:“好啊好啊!休了他,凭你的美色和分得的家产,男人还不发疯似地来追求你?要不,本姑娘凑合一下,咱们玩同性恋吧。”

全国足球乙级联赛北方赛区比赛,在海滨市揭幕了。

虽然乙级联赛的影响力很小,看的球迷也不多,电视台也不太重视,连直播也没有。可在一些人看来,这次的联赛能改变很多事情。

做为升级的大热门,群星俱乐部的成绩不错,在单循环的赛制里,已经取得了两连胜。其中的一场比赛,取胜的对手是同样要升级的一家俱乐部,靠的是真刀真枪打下来的。

如此的顺利,不但俱乐部上下欣喜若狂,憧憬着美好的出线、升级的美梦,就是戴着一副大墨镜,用风衣把自己紧紧包裹在一起的郝群星,在看台上也是紧握拳头,振奋不已。

忍耐了许久,郝群星终于耐不住寂寞,偷着跑了回来。

为了不被人知道自己的归来,免得被人算计,郝群星甚至没有告诉自己的老婆李美。

带着两个浑身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女人,郝群星深居简出,装作普通球迷买票进场看球,离俱乐部人员远远的,倒也没人看见。

按说,夫妻之间,本来不该如此的。李美对郝群星也不错,算是个合格的妻子了。可最近,郝群星安插在郝氏产业中的一些眼线都被开除出公司,让郝群星感到不安。

郝群星打电话给李美,隐晦地问她公司的事情。李美直言不讳地说:“你的那些狐朋狗友,除了不能给公司创造利润,还贪污公司的财产。被人举报了,我不处理,其他职员会如何看待。”

李美给的理由很充分,郝群星也没说什么。可那些狐朋狗友的哭诉,郝群星也不能不注意:“群星,你再不管公司,那家公司可就不姓郝,改姓李了。你老婆把自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安排进去了。各个部门的头头,都是她李家的人。她把我们给撵出去,恐怕就是为了篡权啊!”

郝群星本来自视颇高,谁都瞧不起。不过,自从舅舅下去了,他被人带答不理地刺激了几次后,自信心严重缩水,已经有些自卑了。虽然不太信李美敢背叛自己,可郝群星还是试探了一下,朝李美要了一千万,说要搞些投资。至于投资什么,李美如何问,郝群星也不说。

李美耍起了泼妇,大骂了郝群星一番,但还是把一千万拨到了郝群星的账户下。

这样一来,郝群星虽然心中还是不托底,可疑心也小了许多。来海滨市不通知李美,除了害怕李美是真的背叛自己外,最主要的,还是怕被龙大海报复。

郝群星知道,海滨市法院已经接了不少关于自己的案子,传票也都递给了他。他也知道,要是被抓到法院,一开庭,只怕不管是不是自己干的事情,都会把屎盆子扣到自己头上。因此,他才如此地谨慎。如果不是因为太执着于球队升级成功,他也不会像特务似的,偷偷摸摸地看自己的球队比赛。

何珊和李美坐在主席台上,煞有介事地看着下面的比赛场面。

李美还算懂一些球,何珊可就是一窍不通了。她来这里,纯粹是因为和李美达成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协议,要算计一些让何珊感到不舒服的人。

举着望远镜,看够了让她不感兴趣的比赛,何珊举着望远镜,四处打量看台上的帅男靓女。

突然,何珊的手哆嗦了一下,险些喊了出来。

看台上,郝群星带着两个女子,正在那里津津有味地看比赛呢。

何珊定下心来,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李美,突然问:“这么重要的比赛,你家那口子就能忍住不来看比赛?”

李美冷笑着说:“他好像泡了两个女大学生,正忙着在床上努力呢,哪里有空来这里看比赛?”

何珊见李美说话醋意十足,有些相信她没有说谎。

做为一个女人,何珊在看到不是自己老公的龙大海和李秋雨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满怀醋意。李美若是知道郝群星带着两个女人在看台上,她绝不会如此冷静的。

看着郝群星,何珊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郝群星,地狱无门你偏来啊!在京城,你舅舅的那点老脸还能罩住你。在现在的海滨市,可由不得你嚣张。”

拍拍李美的肩,何珊歉意地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不能陪你了。”

何珊是属于日理万机的那种人。她有事情忘记了,也是正常。李美也没在意,站起来送何珊离开,又坐下看起球来。

比赛结束了,群星俱乐部的球员费尽就牛二虎之力,还是没有拿下升级的竞争对手,与对手平分秋色。升级的前景立刻暗淡起来。

李美在主席台上上火,郝群星在看台上上火,球员也上火,却无可奈何,唯有准备下一场比赛。

郝群星垂头丧气地带着两个妞出了体育场,准备回旅馆去,在两个女人身上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怒。

刚出体育场大门,十几个警察就围了上来,堵住了郝群星的去路。

郝群星脸色大变,刚要回头逃走,却发现后边也被警察围住了。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郝群星知道这回坏菜了,色厉内荏地说,“知道我是谁吗?还想干工作的话,就赶快躲开。”

一个郝群星有些脸熟的男子,满脸横肉,瓮声瓮气地说:“郝群星,我是海滨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副院长赵磊。你的事情犯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郝群星刚想说什么,两个公安民警走上前,直接给郝群星拷上手铐,推推搡搡地把他塞进警车,打着警笛,扬长而去。

两个还在念书的女大学生惊魂未定,好长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两人反应过来时,却被几个彪形大汉围住了。

两个女生脸色发白,以为遇到了黑社会之类的恶霸。一个胆子稍微大点的女生小声说:“你们想干什么?”

一个戴着墨镜的大汉和颜悦色地说:“两位小姐,我们老板想请你们过去一下。”

看着不远处那辆豪华的轿车,两个女生犹豫了一下,看看自己面临的局势,还是走了过去。

车上,何珊打量着两个长得千娇百媚的女孩子,心中生出一些嫉妒和羡慕的复杂想法。

年轻这个词语,现在的何珊已经用不到了。她的人生已经走了大半,将要走向中年了。

“不用担心,我没有恶意,只是为了你们的安全,帮你们一下罢了。”

听了何珊的话,两个女生不但没有感到安心,反而觉得阴森森的。

这样一个神秘的女人,让两个女生感到莫名的恐惧。她们甚至认为,何珊就是郝群星的老婆,抓住两人,是要报复她们的。

何珊懒得理会两个拜金小丫头的想法,她把两人控制住,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外界更晚得知郝群星被抓的消息,给海滨市警方和法院更多的时间用来准备指控郝群星。等开庭的时候,郝群星的保护伞便是想动作,只怕也晚了。

“郝群星,你给予我的那些羞辱,我会十倍送还给你的。”

眼中露出两道寒光,何珊冷冷地对司机说:“开车。”

隐士语录:“有了真假两个字,人生便没有对错了。其他的辩驳,都是苍白无力的。”

第四十六章张涵云的算计——孩子 壹

龙大地懒懒地从床上爬起来,身上还残留着昨夜疯狂的味道。

感觉到腰膝有些酸软,龙大地不由得有些怨恨自己:为什么要朝四十岁奔去。

男人睡觉的时候,愿意压在女人身上,那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软弱无力。因为,在和女人性交的时候,男人永远是失败者,即使用药也不行。

看着正在熟睡的女人,龙大地沮丧地承认,他确实成为了她的俘虏,成为了她的奴隶了。

自从和张涵云勾搭上后,龙大地便没有出去沾花惹草了。这个气质优雅,内涵深厚,总是带着淡淡忧郁的女人,把龙大地所有的一切都俘虏了。

为了这个女人,龙大地不惜和家人翻脸,不惜许久不和弟弟来往,不惜和翠莲离婚,不惜把自己手下的产业的一切都交给她打理。

看着女人光滑的后背和丰腴的臀部,龙大地心中的欲望又涌了出来。

身体的无能为力让龙大地无奈地放弃了再征服这个女人的想法。他走到大厅,拿出一根雪茄,吞云吐雾起来。

自从龙大地不顾家人的劝阻和何珊的告诫,和翠莲离婚,与张涵云结婚后,他再也没有见到龙大海了。龙大海到了西部,两人更是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对龙大海如此在乎龙大地的个人私事,龙大地在不忿的同时,也觉得不可理解:小云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值得大海这么紧张吗?她从国外回来,国内连个亲戚都没有,哪里会对大海不利呢?大海也不缺女人,也没见过小云,两人应该没有其他事情的。

张涵云懒懒地走出卧室,慵懒的神情让龙大地着迷。即使是伸伸懒腰,龙大地也觉得是那么的有味道。

初中没毕业的龙大地,最为自豪地就是娶了硕士毕业的张涵云。

站起来,一把搂住张涵云,龙大地笑着说:“小云,我们该要个孩子了。”

张涵云眼睛中露出难以言明的神情,淡淡地说:“我还没准备好当妈妈,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龙大地嘿嘿笑着说:“好好好,小云,你一定要给我生个儿子。这样,俺才能不输给大海那小子。”

听到龙大海的名字,张涵云的眼里有一些火光闪烁。

挣脱龙大地的环抱,张涵云赤裸着身子,来到窗前,让自己洁白无暇的身体接受阳光的沐浴。

“我会给你生个儿子的。”张涵云用冷酷的声音说。

龙大地在那里哈哈大笑,却没有发现,张涵云的两只手在那里缠绕着,仿佛要勒死某个人似的。

乙级联赛分区赛进行得如火如荼,身为虞风俱乐部董事长的路虞风却毫不在意,一点也没有紧张的意思。他正坐在看台上,陪着一个戴着大墨镜,举着遮阳伞,遮住了大半脸庞和身体的女人,在那里窃窃私语。

“你什么意思!”路虞风的口气非常不客气,“你跟了他,已经好两年时间了,却一直不动手,难道你爱上他了?嘿嘿,看来,电视里的狗血情节在现实里出现了。报仇的女子爱上了杀父仇人。张大年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如果这样可以让你有点耐心的话,我可以忍受你的羞辱”,女子淡淡地说,“路虞风,当年是我找上的你,就表明了我的态度。我放弃了国外的一切回来,就是要为我父亲和那个哥哥讨回公道。你只想搞掉龙大海,而我想搞掉龙家,让他们也尝尝家破人亡的味道。如果你没有耐心的话,那你就自己找龙大海报仇去吧。”

看着愤愤不平的路虞风,女子嘲笑他:“不管从哪个方面,你都不是龙大海的对手。你能整死龙大海唯一的手段,就是龙大海整死你的时候。事实上,你根本就不配和他当对手。”

路虞风难得的没有生气,叹息一声:“你说得对,他确实没有拿我当回事。开始的时候,我还能对付他。随着他官职的提高,我只能仰望他,根本难以奈何他。事实上,你想让龙家家破人亡的想法也是空想。你可以整治龙大地,甚至可以把他送上断头台,可龙大海你如何动手呢?难道找人暗杀他?”

女人的脸突然有些扭曲,咬牙切齿地说:“为什么不能那样!我天天同那个混蛋睡觉,忍受着他无休止的奸淫,忍受着他的粗俗和无知,放弃了自己的未来和希望。我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难道就为了让龙大地自己走上断头台吗?”

听到杀气腾腾的话,路虞风突然感到阴森森的。

眼前这个女人来找他的时候,路虞风还不敢相信,以为是龙大海下的套。

不想这个女人,只淡淡地说:“我是张大年的女儿,你去查查就知道了。”

路虞风当然不会相信一面之词,经过多方打探,发现这个女子真是张大年的女儿,不过是情妇生的。

放下心思,路虞风开始和张涵云研究应该如何让龙大海万劫不复。路虞风建议张涵云接近龙大海,让他生活上犯错误,先把龙大海搞下去,再收拾龙大地,给张大年报仇。

张涵云直接否决了路虞风的想法,对他说:“这样没用。龙大海的性格我研究过,他爱权利胜过女人,对他用美人计,除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外,不会有效果的。我来找你,不过是为了找个帮手罢了。对付龙家,我有自己的想法,你若想龙大海死的话,就配合我。”

就这样,路虞风和张涵云这两个天各一方的人走到一起,开始暗中算计起龙大海来。

可惜的是,龙大海仿佛能预测到吉凶。自从知道龙大地和张涵云走到一起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哥哥,也没有让龙大地做过一件事情。同时,关于龙大海的消息,龙大地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来。这让想知道龙大地秘密的张涵云大失所望。

越了解龙大海,张涵云越觉得这个人有些难以捉摸。官场上的事情,龙大海借助龙大地的地方很少。事实上,龙大海根本就没想过要借助黑道来做什么,自然就没有把柄留下来。就是借助了,也没有让龙大地知道。

张涵云唯有从龙大地着手,利用自己的人格魅力,让龙大地沉迷于她的美色,逐渐把自己的产业交给张涵云搭理。

利用这些便利,张涵云把龙大地产业中的很多生意都交给路虞风和她暗中组建的公司,准备用软刀子,逐渐吞掉龙大地的产业,给他留一个空壳子。不然,等龙大地出事的时候再转移资产,就有些晚了。

张涵云不是古代的女子,付出身体来报仇,就想和仇人同归于尽。如果报了仇,算是还了张大年的养育之恩,她还是要寻找自己的幸福生活的。

第四十六章张涵云的算计——孩子 贰

拉住张涵云的手,路虞风安慰她:“不要把一切都压在自己身上。我会帮助你的。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有着共同的想法。等那件事情办完了,我们就一起出国,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过完下半辈子。”

看着路虞风,张涵云摆脱他的手,冷冷地说:“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路虞风突然显示出自己男人的一面来,一把把张涵云搂到怀里,笑着说:“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感觉到男人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张涵云叹了口气,任由他放肆。这个曾经美丽无比的身体连龙大地都能给,路虞风想要,那就拿去吧。

“你的俱乐部怎么样?能升级成功吗?”依偎在路虞风怀里,张涵云问说,“不行的话就扔了吧。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竟然想到搞足球!”

“你以为我愿意啊!”路虞风苦笑着说,“当初,我是想让龙大海吐点血,多花点钱。没想到,这个王八蛋竟然把我给套进去了。现在,我只能想办法解套了。五千万啊!我怎么也要赚回来。”

张涵云笑着说:“你这个人,看着精明,总是做糊涂事。你也不想想,即使你不努力,不管龙大海是体育局局长,还是海滨市市长,他都不会容许海滨市足球队还打乙级联赛。你就放心吧。龙大海这个人,他是有大局观的。不会任由你的俱乐部在乙级队呆着的。”

路虞风郁闷地说:“你想的没错。可你忘了,海滨市还有群星俱乐部可以供龙大海选择的。不然,我何必如此上心。”

张涵云说:“无所谓,即使五千万没了,再过两年,我们也能把本钱给赚回来。”

“还要等两年吗?”路虞风有些着急。

张涵云说:“我估计,龙大海如果想回海滨市,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如果中间出了什么意外,我也会提前发动的。各个棋子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发动。对了,华夏纪律委员会那里,真的对龙大海不忿吗?”

路虞风说:“我没敢和他们接触。不过,通过他们的举动,我倒是觉得那些人和龙大海不是一路人。不然,那两栋大楼的事情,他们不会到现在还不放手,把胡必达折磨得住院躲着他们。”

张涵云点点头:“这样就好。要是没有他们,咱们的想法根本就不能实现。有龙大海在,l省有谁敢对龙大地下手呢。”

两人商量一番,猛一抬头,见到场上的比赛已经结束了,路虞风的球队取得了胜利。当然,这是带有水分的胜利。

张涵云要走,路虞风拽住她,低声说:“晚上到我那里来吧。”

张涵云似笑非笑地说:“怎么?搞不了龙大海的女人,想搞我来泄愤吗?”

见路虞风的脸有些发红,张涵云叹息一声:“好吧,我会满足你的变态想法的。不过,路虞风,你要记住了。一旦被龙大地发觉,你可要付出代价的。”

路虞风很男人,狞笑着说:“就让龙家人也尝尝那种女人被人睡了,老婆生的孩子是别人的种的痛苦。”

张涵云心中一动,继而毫无留恋地离开了。

如果自己的男人是龙大海,这么做就真地爽快了。可惜,用在龙大地身上,怎么都让人觉得没意思。

在龙家,龙大地不过是一个配角罢了。没了龙大海,凭他龙大地,不用三天就会被关进去的。

看守所里,郝群星的日子很不好过。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巧合,郝群星住的那个房间里的人对他都非常不友好,除了打骂之外,更多的是对他进行人格上的侮辱。

可怜郝群星,自小就生活在恭维与甜蜜之中,即使是落魄了,那也是常人难以企及的生活境界。不想今日虎落平阳,被一些他向来不在意的小人物给收拾惨了。

鼻青脸肿的郝群星,无奈地躺在靠近排泄处的地上。那种臭气熏天的地方传来的味道让郝群星自从进到这里,就没有吃过一口东西。本来就没有胃口,何况那些东西,连郝群星养的狗都不屑一顾,他又怎么能吃得下去。

即使是饿得头晕眼花,郝群星心里也在想着到底自己回来的消息是如何走漏的。他回来,不但海滨市没人知道,即使是京城里也没人知道。那两个女大学生,除了知道自己叫郝哥外,啥也不知道,根本就不可能出卖自己。

到底是谁这么厉害,把我给抓起来了?妈的,等老子出去了,非整死他们不可。

郝群星眼睛中露出仇恨的目光,在那里发着虚无缥缈的誓言。

想起昨天对自己的审讯,郝群星心里冰凉冰凉的。什么偷税漏税,走私之类的事情都不大,关键是对方的用意过于狠毒了。

以郝群星背后的关系,就是杀了人,也能给摆平了。l省再怎么判决,到了最高法院,一样能起死回生。关键是对方这明摆着是要整自己出气,对郝群星百般羞辱,已经到了难以形容的地步。

想起自己屁眼的疼痛,郝群星心里就有些恶心:妈的,看守所里竟然会出现电影里的情节,老子竟然被人给**了!这不是特意整我是什么!老子的叫声估计整个拘留所都知道,可没有一个警察来管,摆明了是要整死我啊!怎么才能从这里逃出去呢?我来海滨市,谁都不知道。除非舅舅发现我失踪了,通过查我的登机记录,能知道我来海滨市,找海滨市要人。不对,他们不敢把我关太长时间,肯定会开庭审判的。到时,舅舅就会知道了。即使是下台了,舅舅的朋友和部下,哪个出面,也能把我给弄出去的。

想到这里,郝群星心里下定决心,决不承认对自己的指控,不管他们有没有证据,自己都要死不承认。

“等老子出去了,再不来海滨市了!”这是郝群星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官场上的事情,消息传播得特别快。

没等何珊高兴够,龙大海的电话就来了。

“胡闹!”龙大海在电话里呵斥何珊,“郝群星身后的人是谁,你会不清楚吗?他身后的人代表着军方,不是地方,你清楚吗!搞成这个样子,如何收场!”

龙大海从来没有对何珊如此声色俱厉过。之所以如此愤怒,是因为何珊捅了个大娄子,平白得罪了龙大海不想得罪的人。

纵然东郭军委副主席已经下来了,可他的影响力不是这么快就消除的。他的部下,不管是为了报恩,还是为了做给别人看,都不会对郝群星的事情置之不理。

龙大海不是不想收拾郝群星,也不是害怕他身后的势力,不然,他也不会把李美给弄到床上去。他是在等待东郭副主席的影响力的消除,逐步收拾郝群星。先把李美从郝群星身边抢过来,就是对付郝群星的第一步。

不想何珊竟然突然动手,把龙大海的计划打乱了。

第四十六章张涵云的算计——孩子 叁

面对龙大海的雷霆之怒,何珊毫不惧怕,冷冷地说:“我已经忍耐不住了。5ccc.如果你不想报复想强奸你女人的人的话,那我只好自己动手了。”

“你!”龙大海有些气急败坏,却对何珊无可奈何。

“算了,你也出气了,把他给放了吧”,龙大海无奈地说,“这几年,是我岳父和我的关键时期,我不想得罪那些人。你出出气就行了。别闹得不可收拾。军方的人一出面,我岳父必须给他们面子。”

何珊说:“好了,我不和他计较就行了。估计经过这件事情,他这辈子再不会来海滨市了。”

龙大海放缓语气,安抚何珊:“你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突然行事这样偏激啊!以后别这样子了。过两年我就回去了,不会在西部呆太久的。”

何珊淡淡地说:“回来就好。省得我们这些姐妹天天守寡。”

龙大海苦笑着放下电话,被何珊给整得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何珊,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会计了,面对着龙大海,一样可以自作主张,毫无龙大海其他女人的那种依赖感。

女人善变,成年女人尤其如此。如果两人之间没有两个二女作为连接纽带,加上龙大海的地位越来越高,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才能一直维持着。不然,凭何珊现在的财富和地位,凭什么还当龙大海的情妇呢?当然,何珊的一切都是龙大海给的,没有龙大海,就没有她的今天。可人心不足,何珊已经到了如今的地位,有些想法也是正常的。只要龙大海不下来,她就不会背叛龙大海。

童欣走进龙大海办公室,感觉和自己家里一样。

自从和龙大海睡了觉,在外人面前,童欣还是毫无异样,但一到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她总是摆出龙大海女人的做派,事事为龙大海着想,比李秋雨温柔多了。我&看书 斋

龙大海对女人经验丰富,知道童欣如此的原因。如果童欣和李秋雨掉个个,只怕她会和李秋雨一样蛮横。对不属于自己的男人,女人总是会多一些温柔和体贴,反而对属于自己的男人,有的是精神和本事。

“大海,税务总局的官员来市里考察,你是不是接待一下?”

听到童欣带有暧昧口气的话,龙大海心中有些不喜,脸上却没有露出来,出声问:“都谁来了。”

龙大海知道,童欣找自己去见税务总局的人,肯定没好事。他心中打定主意,要是来的人级别太低,就不去了,不给童欣算计自己的机会。

这样的女人,抓鼻子就上脸了。以为和自己睡了一觉就是自己的老婆,龙大海可不能给童欣这样的感觉。

童欣听出龙大海话里的意思,知道他看破了自己的小心眼,就厚着脸皮,趴到龙大海后背上,用自己柔软的胸脯来打动龙大海:“看你!好了,和你直说吧,来的人里,有一个副处长是我高中同学。叫你去没别的意思,帮我长长脸罢了。”

龙大海哈哈一笑:“那么多的市长、书记,哪一个去不帮你长脸呢,何必非要我去。”

“去你的!”童欣愤愤地说,“你把书记、市长的位子都把持着,不找你,找谁去!你要是让我当市长,我才不找你呢!”

龙大海笑眯眯地说:“你想当市长,好啊!再等两年,我调走的时候,把你给扶正了。”

童欣毫不迟疑地说:“那得是在东部省市才行。在西部,给个省长我也不干。”

龙大海心中好笑,知道童欣这是心理有些病态,被曾经的生活给吓着了。东部确实比西部繁华,可西部也是前途无量的地方,不至于像童欣这样,留下仿佛就活不下去似的。

龙大海给足童欣的面子:“好吧,晚上我设宴邀请他们。今天,你带他们到处转悠转悠,按贵宾的待遇接待他们,给你长长脸。”

童欣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神情,在龙大海脸上亲了一下,身子轻飘飘的,轻盈地飞出了市长办公室。

龙大海苦笑着擦干脸上的口水,在心里想着童欣刚才说的话。

确实,书记、市长一肩挑的人不是没有,可都和龙大海一样,是在市委书记或市长难产的时候暂时兼任的。现在,龙大海已经兼任了大半年了,眼看要到下一年了,也该向省里表示一下,是不是让他们派一个市委书记下来。

虽然,想提升为省长,就应该走市委书记这一步,但龙大海没想过要在西部提干,也懒得干市委书记。他只要把f市的城市建设、经济发展,百姓的生活都大幅度地提高,他的政绩就明摆着给上头看,不由得不提拔他。

想到王淼在k市当副市长的步履维艰,龙大海心中会意地笑了。

王淼来西部,从处级调成副厅级,级别是上来了,可想搞出点政绩来,那可是难了。有市长压着,你副市长能干出什么道道来。

龙大海在想,是不是把王淼给调过来,给他点机会,免得兄弟别总是窝窝囊囊的。

与王淼相反,龙大海现在可是随心所欲,把f市变成了一张图纸,随意修改、设计,描绘自己心目中理想的蓝图。整个城市成了一个大工地,无数的人都来寻找商机和发财的机会。在这个时候,龙大海稍微动动手脚,就能扶持出几个亿万富翁来。

童欣满口说是税务总局的同学来,可龙大海觉得其中肯定有猫腻,怕是京城中的某些人想到边境城市来发财了。

这边境城市一旦发展起来,可谓是遍地黄金,有人眼红,也是正常的。龙大海已经打定主意了,只要来人不太过分,他就当交个朋友,从份子里拨出一点好处,就打发了他们。至于其中的大头,有何珊和未来的李美在,别人能拿到的,都不会太多。

童欣开着自己的配车,拉着两个与她年龄相仿的男子和一个女子,在公路上飞驰。轿车后面,还跟着一辆进口面包车,车里拉着十几个京城来的人员。小小的车队前后,两台警车警灯闪烁,给外人一种严肃的氛围。

“欣欣,真行啊你!”那个相貌普通,却满脸傲气的女生惊叹道,“当初你跑到这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来,大家都说你脑子进水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在这里可是混得风生水起啊!副市长,这可是副厅级干部啊,咱班级里也就付斌跟你一个级别。其他同学,最多还是个小科长。”

“地方上就是好,出门还能有警车开道,比咱在京城里自在多了。欣欣,你这一步走得还真是对了。付斌这小子别看顶着税务总局的名头,在京城里就是个挨骂的命,哪象你,一方诸侯啊!”一个戴着眼睛的男子,一边夸奖童欣,一边拿边上坐着的白面短发男子开刷。

付斌,就是税务总局的副处长苦笑着说:“你们两个啊!这张嘴,啥都敢说!”

“靠,老子又不在官场上混,怕个球啊!”眼镜男子毫不在意,继续恶心付斌,“我说,你在总局想扶正,甚至提干怕是非常难了。何不像童欣那样来个暗度陈仓,先在地方上把干给提了,再想法子回京城。实在不行,在地方干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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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张涵云的算计——孩子 肆

付斌苦笑着说:“你以为我是谁啊!想怎么就怎么,张涛,别把我看得太厉害了,地方上也不是那么好混的。不信,你问问童欣,问问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童欣一直微笑着听三人胡侃。见付斌转移话题,她淡淡地说:“若是有门路的话,下来当然是事半功倍了。若是像我这样,你就等着被人踩吧。这些年来,有多少眼泪在肚子里盛着,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你们看我能用警车开路,那是因为上头那人看在他老婆的份上给我面子。不然,你们以为我一个刚上任没几天的副市长,能有这么大的胆量和能力?”

“是他!”张涛惊讶地说,“他老婆是你同学?那你岂不是有了主心骨?”

童欣和付斌目光对视,同时微微一笑,心中都跟明镜儿似的。既然有这种关系,龙大海一来,童欣就被提拔成了副市长,若说没有龙大海的关系,鬼才相信呢。

付斌不禁有些嫉妒童欣的运道,竟然能遇到贵人。他付斌自诩才情绝伦,工作十余年间,利用父辈们尚未消失的影响力,也才混成副厅级,想更进一步的话,可谓是千难万难。而童欣在这个偏远地区,竟然能够很快成为副厅级干部,不由得他不嫉妒。

张涛立刻贴上去,腆着脸说:“老同学,既然你已经是一方之主了,就帮俺一把吧。”

张涛办的工厂做的是来料加工生意,收入不错,可他不满足,把眼光放到了华夏西部的一些小国,想在那里打开缺口,占领那里的市场。听说f市的开发正如火如荼,他的眼睛立刻盯住这里,跟着付斌就来到f市。

童欣是这里的市政府秘书长,张涛知道。他本来就是想通过童欣走市政府的路子,不想来这里一看,童欣都是副市长了,而且看接待他们的规格,明显童欣在f市说了算。5ccc.

见童欣笑着不出声,张涛急忙说:“欣欣,京城里我刚买了一套房子,一百多平,送给你了,留着你回京城探亲时住,怎么样?”

那个坐在前边的女子有些嫉妒地说:“张涛,你可真大方啊!老娘也是你同学,怎么没见你给个房子模型啊!”

童欣笑着说:“同学之间,哪里需要这个。张涛,你有事就说,别来这一套。”

“别呀!”张涛急忙说,“同学归同学,生意归生意,那是两码子事情。我还想以后指望着你呢。要是总要你白帮着办事,估计一次两次可以,以后就不好办了。”

童欣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们看看,纯洁的同学友谊到了张涛嘴里,就成了这么市侩的关系。把你的房子拿回去吧,老娘不差你的那套房子,也用不着。你想见龙大海,我帮你安排就是了。晚上等我的消息。”

张涛大喜,急忙说:“姑奶奶,你比我亲妈还亲。办成了,我给你吃干股。”

“少贫!”童欣不吃这一套,“老娘的官职,可是一步步走上来的,可从没吃过、贪过什么。你想收买我,没门!”

张涛嘿嘿笑着,知道两人毕竟分开时间太长,有些生疏了。童欣不相信自己,也是正常的。只要慢慢再来往,关系自然就会变得亲密的。

只要童欣真心帮自己联络,和龙大海搞好关系,成为龙大海的一个御用商人,日后的发展是难以想象的。

华夏真正纵横官场的人,根本是不会因为经济问题和女人问题而下台的,因为他们哪个都有自己的御用商人,不会在乎钱的。下去的那些,都是一些没有根基和从政经验的倒霉蛋。像龙大海这样的人,攀上了李家,有着不可想象的前途,即使不能上中央,一方诸侯也是肯定的。跟上了他,相当于给自己买了一根保险锁。

龙大海的一些底细,张涛也知道一些。可再有钱有势的人,也不会把到手的好处给推出去,也不会总抱着一棵大树,自己不想开枝散叶,自成一派。

张涛心中总有一种感觉:龙大海这样的人,不会甘心做别人的附庸的。即使那个能主宰他的人是自己的老丈人也不行。

闭上眼睛,张涛开始在心里想着龙大海的人生履历,思考着自己日后如何和他来往,才能更得到他的看重,获得他的友谊。

站在看守所的门口,郝群星想到几天的经历,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这样的感觉,他再也不想经历了。

前来接他的司机陪笑着说:“老板,老板娘说她正在忙着升级的最后一场关键比赛,就不来接您了,请您直接到比赛场上去看比赛去。”

郝群星心里的火气油然而生:“这个贱货!老公被抓起来了,她竟然跟没事似的,还想着球队升级的事情。难道她不知道老子差点没命吗?”

郝群星把自己出来的原因归功于他的舅舅,却是有些误会了。他只在看守所里呆了几天功夫,别人还不知道他被人抓起来了,就被放了出来。李美也是在球队比赛时听说了这件事情。惊讶之余,李美便让司机去接郝群星了,并没有别的想法。因为这场比赛,事关能否参加全国总决赛的名额,李美实在不敢离开。

郝群星不知道这些。他以为自己被抓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皆知了,那个贱人竟然不想着救自己,反而整起足球来了,真是该死。

想到这些,再结合自己的朋友对自己说的李美往公司里安插亲戚的事情,郝群星突然发现:老婆可能要背叛自己了。

想到这里,郝群星冷冷地说:“送我去机场!”

司机愣了一下,想说什么,却没敢开口,拉着郝群星到了机场,帮他买了机票,看着他上了飞机,急忙给李美打电话。

李美正在享受着球队终场前绝杀对手的快乐,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又是气恼又是惊恐,急忙打电话给郝群星问个究竟。

在李美心里,郝群星不算什么,就是现在离婚,也无所谓。可她的一些事情还没准备好,资金也没有完全转移,现在还不能和郝群星翻脸。因此,必要的掩饰还是要做的。

电话通了,李美用兴奋的口吻说:“群星,比赛结束了,球队赢了,我们进入全国总决赛了,就要回到甲级了。对了,群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被抓进去了?”

郝群星很想在电话里大骂李美一顿,可听她的口气,好像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心中有些怀疑,也不好说清楚,就淡淡地说:“我有些不舒服,等到了京城再和你联系吧。”

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李美有些发愣,不知自己哪里露出破绽来了,能被这个只知道玩乐,一点也没心眼的家伙给看破了。

看来,一些行动应该快点进行了。李美一边接受着别人的祝贺,一边在心中核计着应该如何既能快速,又不露出破绽地转系资金到国外。

对龙大海,李美并不是如何的相信。她接受了龙大海的建议,和郝群星翻脸,只不过是因为不看好郝群星的未来罢了,并不是被龙大海给她描述的亿万女富豪养成计划迷失了心智。当然,把资金转移到国外,再以外资方式进入f市,和龙大海合作,李美也是求之不得。有地方政府支持,想不赚钱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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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张涵云的算计——孩子 伍

走进自己的车里,李美打开了音乐,拨通了一个电话:“哥,在国外注册的几个公司办成了吗?好,合同签得细点,然后把钱汇出去。做得干净点,资金转移完后,那些公司要立刻消失,不要让郝胖子发现了。”

放下电话,李美有些得意。只要事情办成了,她就是一个不再受任何人约束的亿万女富婆了。哪个男人得不到她的同意,也别想压在她的身上了。即使是龙大海那样的实权派官员,也束缚不了一个海外女富豪的自由的。

“龙大海,郝群星,你们一个想控制我,一个曾经控制过我,可是,老娘也不是好惹的,你们这些臭男人,早晚会遭到报应的。”

用力踩着油门,李美开着车,咆哮着飞驰而去。

回到京城的郝群星,立刻来到他的舅舅家,哭诉着自己在海滨市遭到的不公平待遇,要舅舅帮他出气。

东郭放,郝群星的舅舅听了外甥的哭诉,沉默良久,问郝群星:“你认为舅舅该找谁为你出气?”

郝群星当时就蒙了。他确实不知道改找谁出气,只能依靠猜想。可他在海滨市得罪的人太多,只能一个个地想。从头到尾,这件事情就像一出乌龙似的。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谁指使的。

以东郭放现在的影响力,别人会给他面子,却未必会为了他而得罪人。想报复对方,有些困难。

见郝群星像傻子似的,东郭放心中有些失望,为自己的外甥没出息而感到失望。这个外甥的屁股,已经被自己给擦烂了。没想到,自己下来了,他还是不知道大小,不知道避讳,结果被人给收拾了后,除了知道找自己哭诉,就没别的方法了。

“群星,以后你就在京城里呆着,就不要到海滨市去了。至于要舅舅给你出气,你也别着急,舅舅会想办法帮你出气的。”东郭放安抚郝群星,心中也有些生气,“你们真以为我下来了,就不能收拾你们了?小子,年纪轻轻的,一点不知道轻重,等着吧,有你好看的。

这个小子指着是谁,东郭放心中有数。只要等机会到了,他会推动一些对龙大海有嫌隙的人,出手给他重重一击,让龙大海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东郭放毕竟在京城里呆了几十年,在其中的人脉可不是李向天能够比拟的。若不是他已经下来了,想收拾龙大海,就是说说的事情。当然,若是他还在位,只怕也没人敢动他的外甥。

“老洪啊”,东郭放打了个电话,用有些虚伪的声音说,“最近有空吗?老哥们好久没聚聚了。啊,最近忙啊,好,有时间再聚吧。”

放下电话,东郭放的脸色不太好看。对他而言,失去了权利,就相当于失去了尊严,失去了友谊,一些原来的知交,逐渐开始疏远他了。这样的感觉,谁都会觉得难受。

叹息一声,东郭放在脑海中回想和李家及龙大海不和的人,想到了坐在几把椅子上的一个人,眼前一亮:他不是一直想整治李家吗?而且他曾向龙大海下过手,肯定不喜欢日后龙大海上位了,会报复他的后人。要是借助他的力量,应该能把龙大海给压在海滨市那个层面,让他永无出头之日。

至于整死龙大海,东郭放想都没有想过。先不说官场上没有杀人的规矩,就是想动龙大海,那“天”也未必会答应。毕竟,龙大海算是他的派系。除非龙大海沾上难以擦干净的晦气,不然,日后的龙大海,最次也是一省部级干部。

“看来,群星还不能一次也不回海滨市,他应该联系海滨市对龙大海不满的人,想办法整出点事情来,把龙大海给套进去。他就是在西部,也不能让他置身事外。”

想到这里,东郭放打了个电话:“群星,想办法收集一下龙大海的消息,对,不管是他父母、兄弟、老婆、情人的消息,都给我收集。但是,要小心,不能被对方发现了。对,你要是想报复的话,就老老实实把这件事情做好。”

路虞风、余达等人来到餐厅大堂,与兴奋不已的球员、教练员共同庆祝他们通过了地区赛,打进了全国总决赛,升上甲级有望。

酒杯交错中,路虞风脸色红润,心情也兴奋起来:“大家打得好,我也不会亏了大伙,该发的奖金一分钱也不会少!”

球员们听了,立刻欢呼起来。他们拼死拼活地吃这青春饭,为的就是多挣点钱。见老板不克扣工资,自然是高兴不已了。

余达脸上高兴,心中却是有些犹豫。他能到路虞风手下干活,那是被别人找来的,里面可是加上了不可告人的条件的。路虞风人不错,对余达是言听计从,充分把权利放给了他。这让余达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对这样的人,自己真地要依照与别人的约定出卖他吗?余达心中有些动摇。

可一想到对方的身份,余达就熄灭了自己仅存的一点良心和正义感。他余达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若是背叛了对方,坏了江湖规矩,自己和家人的小命可能就要完蛋了。

“老板,别怪我,只怪你命不好,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余达正走神的时候,路虞风碰了碰他,关心地问:“余经理,想什么呢?”

余达霍然清醒,急忙说:“在想总决赛的事情呢。”

路虞风给余达一个定心丸:“你提的条件,我全准了。不管你怎么运作,我只要今年球队冲上甲级就行了。”

“老板,您放心就是了。只是到了总决赛的时候,要花费的数目可就不是分区赛能够比的了。您可要有心理准备啊!”

路虞风心中苦笑,嘴上却说:“没问题。”

五千万反正是要不回来了,不花,难道等来年冲上甲级后把球队卖了时,留给下一任接收者不成?

“我批给你一千万,用来打点裁判,其他球队的教练和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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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张涵云的算计——孩子 陆

余达心中一喜,急忙对路虞风大表决心,打下保证:升级不成,他把姓给改了。

这一千万,余达好好运作,最少能给自己留个百儿八十万的,说不定还能更多呢。

路家在海滨市的生意完全停止了。路虞平也被给了点安家费打发了。路家还留在海滨市,为的就是把这五千万给收回来,同时等候着龙大海的归来,给他一个难以忘怀的教训。

拿起电话,按下接听键,路虞风应了两声,对余达说了两句,便起身离开。

一处酒吧昏暗的灯光下,路虞风和张涵云面面相觑。

“真的有了!”路虞风不敢置信地说,“你确定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张涵云冷冷地说:“和他在一起,我都是服的避孕药。你要是不信的话,就当没这回事。”

路虞风急忙说:“没有没有,我只是高兴罢了。既然这样,我们的计划是不是该提前了。不然,一旦孩子被人认出来了,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张涵云冷笑着说:“男人都是这个德行。玩女人的时候胆大包天,玩完了胆小如鼠。路虞风,你进入我身体的时候,可是一副男人气概,怎么,现在又阳痿了不成?”

路虞风毕竟是个爷们,哪里受得了女人这样的羞辱,红着脸说:“我不是害怕自己,是为了孩子着想。你想想,要是龙大地知道这件事情,咱们没命倒无所谓,可孩子是无辜的,总不能这么小就没命了吧。”

听到孩子两个字,张涵云眼神动了动,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说:“好吧,等孩子生下来,咱们就动手。

路虞风心中想到,要是真地能计划成功,只怕龙家便是红尘过客,直接完蛋了,心中不由得高兴起来,拉着张涵云的手,轻声说:“好好保重,把孩子生下来,这是我们日后的依托啊!”

张涵云却没有路虞风的好心情。她的心,已经被替父亲报仇的想法充斥了。

整不了龙大海,那就整死龙大地,整死那个自己陪着睡了几年觉的混蛋!龙大地没有儿子,是他一直引以为憾的事情。如果自己替他生了个儿子,在他高兴得晕头的时候,再让他坠入深渊,然后在他临死前,告诉他,那个孩子是别人的,想必他的感觉会非常奇特吧。

龙大地要是出事了,龙大海绝不会袖手旁观的。到时候,利用其他痛恨龙大海的人,肯定会抓住他的一些把柄,就是整不死他,也要让他倒霉。对龙大海这样的人来说,死或许不可怕,可失去了权利,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张涵云在国外学的是心理学,很了解像龙大海这样的人的心理。所以,才委屈自己,和龙大地这样的莽汉生活了几年,把他所做的事情了解了大半。就是张涵云不算计龙大地,只把龙大地的一些偷漏税,卖摇头丸,强上女人的事情抖出来,只怕也能整死龙大地。这样再加上张涵云的杀手锏,不信龙大地不死。

许楠和朋友坐在酒吧里品酒,显得无所事事。她的男人在万里之外,也没人滋润她,孩子也由父母照看,许楠反而闲得不能再闲了。除了不敢出轨,也不想出轨外,许楠什么事情都敢做,反正身后有靠山,也不怕别人怎么的。

现在的许楠,已经调回了海滨市,担任体育局的党组书记,属于闲人一个,把事情都交给曹媛,她自己乐得逍遥。反正是家天下,也不怕起内讧。

几个女人,都是许楠的好姐妹,也都成家立业了,熟的不能再熟了,都已经是些要烂的桃子了。一群成熟女人在一起,比男人们还流氓,话里话外,都是那些事情。

许楠的酒量还可以,陪着姐妹们喝得醉醺醺的,用放肆的眼神打量着周围的男人。

突然,许楠的眼神定住了。她看到一个险些成为她男人的男子——路虞风。

路虞风酒喝得不少,跑到卫生间里放水的时候,被许楠看见了。

女人对于自己没有得到的男人,心中总是有着一丝的兴趣。见到路虞风,许楠心中突然有了想法,想看看路虞风到底和谁搞在一起。

路虞风一直没有结婚,许楠是知道的。

女人特有的八婆心理,让许楠起了心思。可路虞风认识她,她自然不能自己亲自去看了,就安排她的一个姐妹过去看看。

看见英俊的路虞风,许楠身边的几个女人都动心了。一个姐妹喝得醉醺醺的,借着酒意,装作喝大了,直闯路虞风和张涵云的小天地。

路虞风刚拉着张涵云的手,一个醉醺醺的女人就冲了进来,一下子扑到路虞风身上,大声叫着亲爱的,就动手动脚起来。紧接着,又有几个女人冲进来,有的拉那个女人,有的骚扰路虞风,场面非常混乱。

路虞风被搞得稀里糊涂,张涵云被搞得醋意熏天。两人好一顿忙活,才把这个有些色的女醉鬼给打发走了。

忙乱中,路虞风没有发现,许楠借机在不远处打量着两人。张涵云虽然看了许楠两眼,觉得这个女人有些奇怪,但她不认识许楠,也没当回事。

回到座位上,许楠心中还是有着醋意。没法子,路虞风身边的女人太出色了。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都不是许楠可以比拟的。

这个女人,怎么看着有些面熟呢?许楠在心中想着,觉得这个女人给自己的印象肯定挺深刻的,一定是比较重要的人。可自己怎么总也想不起来呢?想了半天,女伴让她喝酒,许楠就不想这些事情了。说不定是她的醋意在作怪呢。

阴差阳错间,许楠错过了拯救龙大地和龙大海的机会。等到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仿佛冥冥中真有因果报应,人不能一辈子占着运道。

一直被运道青睐的龙大海,终于在多年之后,偏离了运道的轨道。至于能不能并回轨道,就没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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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新仇旧恨交织——复杂 壹

郝群星来海滨市,不是为了打探龙大海的隐私。龙大海的那些事情,海滨市没几个人不知道,根本不用打听。他赶来海滨市,为的是李美的事情。

祸不单行,屋漏偏逢连夜雨。郝群星已经够倒霉的了,偏偏后院又起了火。他在和女人鬼混的时候,李美突然赶到京城,抓了他一个现行,不但丢了郝群星的人,而且照片、录像都搞到手。

有了充分的证据后,李美向海滨市法院起诉,要和郝群星离婚。

郝群星的户口关系在海滨市,因此,他的官司必须在海滨市打。

没想到自己的女人竟然背叛了自己,暴怒之下,郝群星也不管形势对自己有没有利,便带着人杀奔海滨市,准备狠狠地对付李美这个贱人,让她知道背叛自己的下场。

“贱人!敢背叛老子!看老子不把你卖到国外当妓女!”郝群星心中愤愤地骂着。可一想到这个女人本来是自己的,日后却要任由别的男人干,他的怒火就忍不住大了起来。

来到俱乐部,郝群星不理会争相和自己打招呼的员工,一脚踹开李美办公室的大门。

李美抬起头,看见杀气腾腾的郝群星,脸上毫无惧怕的神情,淡淡地说:“干嘛?是来签字的吗?”

郝群星本来就气急败坏,听到这没心没肺的话,更是差点气炸了肝肺。

一把抓住李美,郝群星上去就是两个耳光,破口大骂:“你这个贱货!当初你们家穷得都光腚的时候,要不是老子救济,你能有今天!现在你竟然想和老子离婚!你是活够了!”

擦干嘴角的血迹,李美淡然一笑:“郝群星,本来,我对你还有点夫妻情义,你这两耳光,也算是了结咱们夫妻关系的礼物了。好,我接受,明天,你就等着开庭吧。”

见李美要走,郝群星狞笑着说:“想走?你活着是我的人,死了是我的鬼!老子不整死你,就不姓郝!不但是你,还有你哥哥,你家里人,老子夜歌也不放过!”

李美冷笑着说:“郝群星,你是吃一百个豆子,也不知道豆腥味。你以为华夏是你家的,你想真么样就怎么样?告诉你,一切都要按法律来!”

郝群星哈哈大小:“法律算个**!老子对付不了别人,难道还对付不了你这个贱人?没了老子,你算个什么玩意!连妓女你都做不上!”

李美拿起包,就要离开办公室。

郝群星一挥手,两个大汉便走上前,把李美的胳膊拧住,不需她离开。

李美尖叫着说:“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不然我报警了!”

郝群星哈哈大笑,对在走廊里探头探脑的员工大喊:“看什么看!都滚回屋里去!哪个敢管闲事,老子整死你们!”

王晗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出来,冲进屋里,大声质问郝群星:“郝群星!你想干什么!还有没有法律了!”

郝群星来之前,李美多次叮嘱王晗,不许她插手这件事情,可事情真来了,王晗还是没有忍住,冲出来为朋友打抱不平。

看见王晗,郝群星怒气更大了:“操你妈!你算什么东西!也想管老子的事情?欠揍了!”

一个茶杯飞了过去,直接把王晗的脑袋给砸破了。

王晗满脸是血,上来要和郝群星拼命,被几个大汉拉住了,愣是给掀到外边去了。

李美看着郝群星,冷笑着说:“你的胆量,也只配打几个小女子。”

郝群星刚想接着收拾李美,几个警察冲了进来。

看来,还是有不怕郝群星威胁的员工报了警。

警察制止了郝群星的暴力举动,要把双方带到派出所去。

郝群星不干了:“我和老婆打架,关你们什么事情!”

见警察门有些犹豫,李美暗示正捂着头的王晗。王晗大声说:“我可不是你老婆!你把我打了,这事可没完!”

郝群星瞪了王晗一眼,心中大骂:“贱货,怎么没毁了你的容!”

警察见了,只好摆摆手,请郝群星到派出所做笔录。

面对穿制服的,郝群星带来的几个身大力不亏的保镖都不敢出声,乖乖跟着警察走了。在国家强力机关面前,他们什么都不是。

李美借口要到医院去检查身体,没有到派出所去。她扶着王晗,一边走一边小声说:“打在头上,没什么问题,不会毁容的。”

王晗龇牙咧嘴的骂:“那个混蛋!真下手啊!”

李美眼神中露出阴冷的神情,对王晗说:“你要抓住他打你的事情不放,一定不同意和解,找人走走关系,不把他弄进去蹲几天,也要让他没功夫来烦我。”

王晗愣了一下,问:“有用吗?他的后台那么硬,弄不住他的。”

李美笑着说:“完了你就知道了。他长得不像周瑜,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他像周瑜。”

“周瑜?”王晗更加发愣,继而眼睛一亮,指着李美说,“你要…..”

李美笑了笑,对王晗说:“放心,都是好姐妹,我不会忘了你的。”

王晗在心中核计了一下,咬牙说:“都是好姐妹,你可不能坑了我。我不让郝群星好过,事后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你要是不管我了,我的小命可就没了。”

郝群星什么德行,王晗心中清楚。和他闹闹可以,真惹急了他,他真会杀人的。

李美拍拍王晗的肩膀:“你也太看重他了。你到国外,或者到南方,他能找到你?你真把他当成多大盘的菜了?还是他是国家安全局,能到处找你。”

三天后,郝群星呆呆地坐在屋里,眼睛中不见了半点神采。

一天,只不过用了一天时间,郝群星就从看守所里出来了。可是这一天时间,郝群星觉得世界仿佛变了样。

郝群星惊讶地发现:李美竟然失踪了。

四处搜寻不果,郝群星便去李美的老家,准备找自己的老丈人算账。可到了那里后,他发现,自己的老丈人竟然移民到国外去了,那个大舅哥,竟然也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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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新仇旧恨交织——复杂 贰

感觉到事情不对,郝群星立刻回到公司,找人一询问,竟然发现公司账号里只剩下几万块钱。找人查钱的去向,才知道公司的大笔资金都流向国外去了。再找来公司副总询问,才知道自己的几个公司都成了空壳子不说,还欠了一大屁股的外债。

面对郝群星的大发雷霆,几位副总心中委屈:“做事的是你老婆,你平常根本就不和我们联系,我们怎么知道你和老婆要离婚!”

副总们还有话在心里憋着:“你公司垮台了,老子也得了好处了。不然,你以为李美做手脚我们会不知道?要怨,就怨你自己为人太差了,不知道体恤下属,才落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

李美做得还不算绝,只把郝群星的现金给卷走了,剩下了不少的固定资产,刚刚够郝群星偿还债务。这样一来,郝群星至少不用被人追着屁股讨债了。

纵然如此,郝群星也没念着半分李美的好处。他的心中,只想把李美抓起来,不但要买到外边当妓女,还要把她碎尸万段,才解心头之恨。

恨归恨,郝群星还是有一些理智,知道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现在应该做的,是把李美给找出来,把钱给要回来。不然,他郝群星只能依靠京城里存留的几百万来过后半辈子了。

可是,李美不见了,你上哪里找去?一年下来,整个国家的失踪人口,最少能有几十万之多,你叫公安局上哪里找去?现在又不是曾经的出门需要带介绍信的年代,现在的人口流动量可是空前的。别说李美跑到国外或别的省市,就是她在海滨市呆着,公安局只怕也找不到。

“嗨!”郝群星胸膛剧烈地喘息着,心中在愤怒的同时,也有些后悔。如果自己能对老婆好一些,也不至于到了现在这个下场;如果不是自己得瑟大了,得了性病,结果成了不育症患者,有了孩子的牵挂,老婆也不至于跑了。

想想自己玩过的女人,比老婆漂亮的,还真不多。可为什么自己看着老婆,下边就是不硬呢?郝群星不明白。

f市的一座别墅里,李美穿着睡衣,看着进门的龙大海,笑着说:“龙大海,我可是按照你做的事情,都做了。郝群星现在可是死的心都有了。怎么,你还要不要我了?不要的话,我可要过自由的生活了。”

海滨市发生的事情,龙大海基本上都能得到第一手的信息资料。那里有着他独立于任何人的一只类似于情报收集的队伍,每天都会给龙大海传真海滨市一些可以让他感兴趣的消息。郝群星的老婆卷了钱财跑了的事情,龙大海也知道了。

“我龙大海这一辈子,做过不少的缺德事,可确实没对不起过女人。你既然想投靠我,我自然不会放过你这样能力出众,处事果断的女人。”

表扬了李美两句,龙大海搂住这个女人,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女人的身子颤抖了两下,眼神中有些复杂的神情出现。但是,女人还是没有拒绝,开始为龙大海宽衣解带,两人很快陷入到男女交媾的热情之中。

彼此之间满足之后,两人搂抱着躺在那里,开始交流,加深感情起来。

“为什么是我?”李美直言不讳地问,“你不会因为我是郝群星的老婆,想报复郝群星,才要扶持我的吧?”

“要说一点这个因素没有,你也不相信”,龙大海也直言不讳地说,“但这不是主要原因。我不是孩子,也不是傻子,不会对你一点也不了解,就直接要把你拉到我的阵营。如果我是那样的人,你认为我会有和你躺在这里的资格吗?”

龙大海接着说:“我对你非常了解。李美,k省人,今年二十九岁,家境贫寒,大学毕业后遇到郝群星,被他灌醉后强奸,便嫁给了郝群星。由于郝群星花天酒地,导致夫妇感情不和,彼此之间貌合神离。特别是郝群星由于患病,失去生育能力,使得离间两人的关系很有可能。李美本来安心做家庭主妇,后来不知为何,走上前台,显示出难得的工作能力,把郝群星的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

随着龙大海的披露,李美脸色变得惊讶多于羞怒:“你知道的还真不少!难怪你敢刚见到我就鼓动我背叛我男人,原来是心中有数。你在我的公司里有探子吧?”

龙大海哈哈大笑:“你以为我是戴笠啊!还往你们公司里安插探子?你觉得,这些信息,花点钱,你身边的哪个人会帮你保密?”

李美郁闷地说:“这倒是,现在的社会,不下不出卖你就不错了。聊天讲点上司的八卦,太正常了。”

龙大海说:“你安心呆着吧,你在国外注册的公司,我已经帮你运作了。等你把资金打进来,就可以安心做你的亿万富婆了。”

“你就这样放心我?”李美心里不相信龙大海,却反咬一口,质问龙大海。

“只要这里大了,我们就都放心了”,压住李美,龙大海重新开始了动作,“我不缺钱。扶持你,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我总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起。李美,只要我没事,这些钱都是你的。只是,你要想让我相信你,就尽快做母亲吧。我虽然不缺孩子,可这个孩子,却是你得到我信任的纽带,也是我得到你信任和忠诚的保证。现在的社会,我除了相信自己的父母,能爱自己的孩子外,其他人都不能让我百分之百地信任。”

“包括李秋雨吗?”李美突然说了一句。

“看看你自己就知道了。”龙大海淡淡地说了一句,便把注意力集中到享受性爱的欢愉上了。

李美也会意地沉默了,专心和龙大海进行起造人运动来。

龙大海的话让李美无言。确实,她和郝群星也是几年的夫妻,可是,说分手,直接便分手,没有半点的留恋。其中固然有郝群星的关系,可李美就一点责任也没有吗?现在的男女,最爱的是自己。然后才是孩子,最后才是父母。因为血缘是不能改变的,而爱情却可以变质和转移。见过了太多的背叛,信任自然就减少了。

举起一杯血红的美酒,李美享受着美食,补充着因为剧烈运动而消耗的体力。

在f市,李美是绝对安全的。郝群星就是知道她在这里,也没胆子来抓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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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新仇旧恨交织——复杂 叁

“龙大海,你想怎样对付郝群星?”

“怎样对付他?他值得我对付吗?”

“你很自信,从来都给人留有余地,你不怕别人报复你吗?”

“报复?当然怕。可我留有余地的那些人,他们都是永远没法子报复我的人。如果是有可能报复我的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就像这里的市委书记巴侃。我就遵循毛老人家的追穷寇,不学霸王,直接把他送回老家,不给他半点的机会。”

“哦,海滨市的人私下里都夸你有肚量,原来是假的啊!”

“官场上有肚量,那你就等着回家拿肚子量楼梯吧。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就是官场的写照。当然,这个死不是肉体的死亡,而是政治生涯的死亡。”

人生还要继续,日子也得过下去。没了老婆,没了家产的郝群星,面对着众多的债主,只好把自己的产业都变卖了,像狗一样地回到京城,在那里舔着伤口。

他的憋屈是难以形容的。被老婆卷走了财产,而他除了在这里生气,竟然找不到李美的人影。

郝群星不是没想过要利用国家的力量找到李美。可这个想法刚和舅舅说了,舅舅的眼神就一冷:“你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吗?一个女人,几亿财产而已。群星,如果你真的那么看重钱财,那就好好干,几年下来,你还是你。如果你只想着女人和玩乐,那你就趁早在家里呆着吧。”

东郭放的话好似一颗炸雷,把郝群星炸得晕头转向:东山再起?有可能吗?

“你在家呆着,过两天你去商务部拜访一下董副部长,他会给你一个项目,虽然不会让你发大财,也足够你一生的花费了。”

东郭放淡淡的声音,传入郝群星的耳朵,仿佛天籁之音。

在上位者看来,权利便代表着金钱。东郭放一向生活节俭,从未想过积累财富。在他看来,他的名声和结交的人脉,才是他东郭放最大的财富。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得到无尽的财富。

不提郝群星,且说他放弃的俱乐部。

群星俱乐部已经被海滨市足协接手。当然,提供资金的是何珊。足协可没有那么多的钱收购一个俱乐部。何珊帮着掏钱,自然不是要做雷锋。接手这个已经运作成熟的俱乐部,比白手起家,再建一个俱乐部强多了。

艾国飞站在何珊身边,满脸堆笑,一脸的虔诚。他的年龄比何珊大许多,可看起来,仿佛何珊是他的长辈似的。

“何总您放心,有我艾国飞在,今年升甲级的事情是肯定的。您放一百个心吧。”

何珊淡然一笑:“艾总的名头我是如雷贯耳,群星俱乐部本来就是你一手组建的,交在你的手里,我当然放心。只是以后行事要谨慎一些,我可不想听到一些不好的信息。”

艾国飞老脸有些发红,尴尬地说:“吃一堑,长一智,何总放心就是了。再掉链子,我这老脸可没地方放了。”

何珊喊来站在远处的童铁军,介绍给艾国飞:“这是童铁军,他来当俱乐部的副总,管后勤。”

艾国飞看看童铁军,也没当回事。不懂足球的副总,想篡权的话,基本上就是个死。艾国飞估计,童铁军应该是和何珊有些关系,才安排到这里来。

他倒是想对了。童铁军被龙大海弄到西部去,帮着他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论功行赏下来,自然不能还让他在设施处干个小科长。可童铁军的文化水准太差,干个副处长、处长也不行。于是,被称为没有头脑、没有思想、没有文化的足球圈,就成了童铁军的安身之地。

童铁军一身的江湖习气,放到俱乐部里,镇唬镇唬那些球员,可能还真灵。何况,当年的篮球赛上,童铁军的以身伺虎的经历,还一直在何珊心中回想。要是在甲级联赛决赛中,童铁军在想出点损招来,说不定能加大俱乐部的升级可能呢。

当不当副总,童铁军也不在意。现在,他老婆也当上了科长,何珊又给了他一台上好的轿车,许诺一年给他一百万的年薪。有了这样的结局,童铁军也满意了。他已经不是当年的热血上头的青年了,知道在现在的社会中,自己已经落伍了。有了这个结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艾总,以后请您多关照了。俺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知道干活。您只要吩咐下来,俺保证给您干好。”

童铁军的话让艾国飞心中有了些好感,和童铁军握手,笑着说:“你可是何总亲自送来的,我可不敢吩咐你啥。咱俩精诚合作,一定让俱乐部升上甲级。”

想到自己以后将面对着记者的镜头,还能上电视,童铁军心中就有些激动:我这个文盲混到了这个地步,应该没有遗憾了吧。

海滨市体育局收购群星俱乐部,心中最不满意的,应该是路虞风了。

虞风足球俱乐部是海滨市体育局和路虞风合办的,算是俱乐部的半个股东。体育局现在应该做的,是全力支持虞风俱乐部升级,而不是去再买一只乙级队升级。家里有一个儿子和两个儿子的待遇,那是绝对不同的。为了这个,路虞风指使余达,找体育局领导问个究竟。

曹媛人比以前丰满了。当然,这是客气的说法,其实她是胖了。

听完余达的质问,曹媛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体育局要怎么做,难道还要考虑你们的感受吗?你们难道是我的领导?可以管到我?”

余达有些尴尬地说:“我们只是觉得,海滨市的足球市场本来就小,根本承担不起两只足球队。体育局这样做,会影响到我们俱乐部的投资热情。”

“你们先升了级再说。”曹媛端起茶杯,示意余达该走了。

这话里有话啊!余达一边走,一边心里想着曹媛干嘛这么说。

难道…..余达心中突然打了个哆嗦,难道是她?

余达是艾国飞介绍给路虞风的。他收了钱,要整路虞风。可到底是谁要他整路虞风的,他还真不知道。和路虞风呆在一起时间长了,他也知道路虞风和龙大海之间的矛盾。他一直以为,这事应该是龙大海让他做的。可曹媛这样说,让余达糊涂了。

曹媛和龙大海的关系非常隐秘,不但外人不知道,连李秋雨也不知道。在李秋雨看来,龙大海再花心,也不会看上曹媛这样的已婚女人。李秋雨都这样想,外人更不会把两人想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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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新仇旧恨交织——复杂 肆

想不通,余达索性不想了。反正他收了人家的钱,想反悔都不成了。只能一直做下去,在路虞风最高兴的时候做下去,让他忙活一年,把五千万给花光了,眼看升级在望的时候,再让路虞风尝到痛苦的滋味。

心里是这样想的,可路虞风那里还要回复。没办法,余达给艾国飞打电话,问他知不知道这里有什么说道。

艾国飞笑着说:“我听说了一点消息,好像是俱乐部一旦升级成功,就要迁到西部去。剩下的就不用我说了吧。”

余达立刻什么都明白了,回去给路虞风汇报。

路虞风听了,问余达:“我们队的实力能不能压他们一头?”

余达想想,说:“这次分区赛,到最后了,咱们是打平就出现,就没和群星俱乐部死拼。要说咱们两家的实力差不多,估计咱们这边稍微强一点,但也有限。”

路虞风一拍手,恨恨地说:“记着,在保证我们升级的前提下,尽量将群星俱乐部给打压下去,决不许他们升级。”

想到了路虞风和龙大海之间的传闻,余达心中叹息一声:“是,老板。”

有自己这个无间道在这里,路虞风再想如何算计龙大海,只怕也是白费心思。可怜的家伙,只怕到最后他才会想到自己和龙大海为敌,是多么的愚蠢。

乙级联赛决赛很快开始了,十二只球队为了两个升级名额将展开血腥厮杀。

这十二只球队,大部分都是为了升级而来的。就是要卖球卖球,那也要在比赛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觉得没有升级希望火升级在望时才能进行。因此,开始的时候,都是真刀真枪地比赛。

打过七轮后,去年和群星俱乐部一起降级的飞天俱乐部以六胜一平的战绩傲视群雄,升上甲级基本无忧。它的后边,虞风俱乐部四胜两平一负,万海俱乐部三胜四平,群星俱乐部三胜三平一负,紧随其后。余下的俱乐部,也都紧紧咬住。但是,最有希望取得另一个升级名额的,还是排名二到四位的三个俱乐部。

路虞风坐在余达身边,听余达分析余下的四个对手的实力和能否走好关系:“我们最后一轮的对手是群星俱乐部,肯定是死掐,这就不提了。倒数第二轮是飞天俱乐部,估计那时候他们都在庆祝升级成功,只要给那些主力意思一下,他们至少会让我们得一分。倒数三四轮的两只球队,就需要我们出大价钱了。只要拿到七分,我们的得分就是最少二十一分,而万海俱乐部和群星俱乐部之间还要死掐一下,到时候,肯定有一个直接就下去了。因此,我们升级的可能是百分之九十。”

路虞风断然说:“我不要百分之九十,我要百分之百。”

余达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可见到路虞风冷冷的眼神,还是屈服了。他拿出两一张纸,递给路虞风:“老板,签个字,我找财务领钱去。”

路虞风拿过纸,看看上面的明细,发现没有错误,就签字了。

余达留下一张,另一张给了路虞风,起身离开了。

一个星期后,联赛打到了最后一轮。

此时,飞天俱乐部以七胜一平两负的战绩提前锁定一个升级名额。剩下的一个名额,将在六胜三平一负的虞风俱乐部和同样是六胜三平一负的群星俱乐部之间展开。

最后三轮,群星俱乐部取得了三连胜,使得取得两胜一平战绩的虞风俱乐部优势不再。

在赛前的动员会上,路虞风拿出了四百万现金,就摆在休息室里。

看着两眼放光的运动员,路虞风大吼:“这场比赛赢了,主力一人二十万,替补一人十万。你们给我踢好了!”

看着嗷嗷叫的运动员,路虞风心中充满了斗志。

命运好像和路虞风开了玩笑。这场比赛的三个裁判仿佛和路虞风有仇似的,那哨吹得直往一个地方偏。

开赛不到半个小时,虞风俱乐部的三个球员就被黄牌警告,被吹了五次越位,被判了一个点球。上半场下来,虞风俱乐部0:2落后。

路虞风两眼通红,抓住余达的衣服领子怒吼:“不是和裁判打好招呼了吗!不用他们如何,只要公正就行了吗?”

余达像斗败了的公鸡,哑着嗓子说:“我去找足协副主席投诉了。可他给了我一样东西看,我就没有话说了。”

“什么东西!”路虞风已经愤怒地想杀人了。

“老板,上次找你签名的单子,上面是我们给人送钱的名单。你那里有一份。可是,那单子现在在足协副主席那里。”

“什么!”路虞风立刻拿起自己的公文包,打开一看,钱啥的都在,就不见了那张有他签名的单子。

这包,路虞风时刻带着,根本不离身,到底什么时候这个单子丢了,路虞风还真不知道。他也没在意那张单子。那只是他的习惯,愿意把事情都记下来,日后好备查。没想到这张单子竟然落到别人手上,还送到足协那里。

“副主席说了,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情会在内部处理。但是,我们俱乐部今年是别想升级了。”

余达的声音仿佛是来自天外。路虞风迷迷糊糊地听着,身体摇摇晃晃的,轰然倒在那放在地上,堆得老高的四百万上。

至此,轰轰烈烈的联赛落下大幕。飞天俱乐部和群星俱乐部升级成功,重返甲级行列。

庆功会上,艾国飞、童铁军不住地向一个干瘦的青年敬酒,不住地夸奖他:“兄弟,你真是神了,这天下还有人能挡住你的门吗?”

青年有些煞白的脸上神情平静,只是淡淡的一笑,谦逊了几句,就告辞离开。

何珊走过来,看着青年的背影,心中也是赞叹:“锁王果然名不虚传,一出手,就把路虞风的证据给得到了。不知道路虞风在医院里感觉如何?”

医院里,路虞风静静地躺着,输液瓶里的液体静静地流进他的身体。

路闻声坐在边上,静静地看着报纸。他只有一个儿子。如果这个儿子有问题了,以他的年龄,是不能再有一个儿子的。和儿子在一起的时候,路闻声总觉得心中非常的满足。

“虞风,俱乐部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们搬家吧。”

由于在乙级联赛决赛中收买对手和裁判,虞风俱乐部已经被彻底封杀。不但升级无望,连俱乐部也被足协给注销了注册资格。球员、教练都被海滨市足协给收编了,准备再成立一个新的俱乐部,重新打乙级联赛。

“我不甘心啊!”路虞风喃喃地说,“我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就想把这五千万给捞回来。没想到啊没想到,关键时刻被人来了这一下子。真是人财两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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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新仇旧恨交织——复杂 伍

路闻声苍白的头上,发丝微微抖动着:“虞风,人活着,不应该总沉浸在记忆中,你还有将来,还有明天。换个地方,你会感到生活依然美好的。出国吧,忘记海滨市,忘记这里的一切,寻找我们路家的新生。”

对儿子执拗于昔日因为贺心如的事情,一直对龙大海耿耿于怀,路闻声心中很不以为然。在他看来,人不可以受气,却要看给你气受的人是谁。当年,受了龙大海的气,路虞风确实应该报复,可到了现在,龙大海已经是高高在上的人了,和路虞风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这个时候,再想着报复,就是不切实际的想法了。贸然报复带来的后果,只能是路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心里这样想的,可路闻声却不敢说什么。儿子已经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已经听不进当爹的劝告了。

路闻声心中有些沮丧,决定等儿子出院了,他就出国,去找自己的孙子,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看着要到了晚上,路闻声想出去给儿子买饭,却看见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走进屋来。

路虞风指着路闻声说:“这是我爸。”

女人嫣然一笑:“路叔叔好。”

看见这个容貌气质都绝佳的女人,路闻声心情很好,打声招呼,就出去了。他要给儿子留下空间,让女人来抚平儿子心里的悲伤。

看着路虞风,张涵云微笑着说:“怎么,又吃亏了。”

路虞风无奈地摇摇头,郁闷地说:“丢人丢大发了。被人算计到骨子里了,我是输得心服口服。”

张涵云靠近路虞风,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慰他:“你只是输了一场战役而已。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果。谁输了最后那一场战争,才是输了所有。你还没有输掉全部,还有的是机会。”

“他没有怀疑吗?”路虞风有些为眼前的女人担心。不用想,他也知道要是被龙大地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

张涵云不屑地说:“一个土包子,除了喝酒,找女人,还能知道什么?知道我怀孕了,除了高兴,就不知道别的。现在的我要整死他,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张涵云说的不错,以她现在的身份,掌控了龙大地的一切,想整死龙大地,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若不是为了把龙大海也牵进去,她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力气了。

路虞风提醒张涵云:“不要大意。这样的事情夜长梦多,等孩子生下来,咱们就进行这件事情,免得中途出了意外。”

张涵云点点头:“天天和那样粗俗的人住在一起,我也觉得够了。再过半年,孩子就生下来了,到时候,趁着龙家人高兴的时候,给他们重重一击,看他们的脸色会怎么变。”

两人在那里窃窃私语,商议着对付龙家的事情。路闻声走到门口,见两人依偎在一起,会心的一笑,悄悄离开了。

“怎么把消息透露给纪律检查委员会的人,又不让他们知道我们,你想好了吗?”

听到张涵云的担心,路虞风笑着说:“有人比我更恨龙大海,更想让他死。只要我把这个消息传给他,他会去找纪委的人的。”

张涵云躺在病床上,和路虞风躺在一起,轻声说:“我在欧洲、美洲都置了不少的房产。到时候,我们远走国外,隐姓埋名,任他龙大海如何不甘,如何不忿,也休想找到我们。”

“可惜啊!”路虞风有些不甘地说,“还是整不死他啊。”

张涵云微笑着说:“你们男人有个缺点,总想从肉体上消灭别人,却不知道有种比死更让人痛苦的东西叫生不如死。你想想,龙大地即使能够活下来,一想到自己被视若天使的女人出卖了,而那个女人生的孩子还是你路虞风的,他会有什么感觉?如果龙大海因为龙大地的事情失去了上进的机会,甚至被赶下台,他会有什么感觉?不然,你以为我舍弃了身体为父亲报仇,难道还怕死吗?找两个杀手把龙家人都杀光了不就得了?”

路虞风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想想龙大海对自己的处理方法,未尝没有把自己晾在这里,让自己承受着心灵煎熬的痛苦。

“小云,你和龙大海是同样的人。你要小心,不要被龙大海看出破绽来。”

张涵云点点头:“我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跟了龙大地,龙大海就再也没见过他哥哥。若说是因为龙大地和老婆离婚的关系,我还真是不信。要说他知道了我的底细,我也不信。我和父亲的关系,根本没人知道。因为我妈出国的时候,都不知道怀着我。后来我父亲出国见我,还做的亲子鉴定,才认了我这个女儿。这件事情,除了我母亲,就只有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知道了。如果龙大海能知道,那我只能说是老天不让我报仇的。”

“对了,和你哥哥好的那个女人,现在调到省里上班了。应该是龙大海给掉过去的。”

“我知道。这件事情也不怨她,她只是不能摆脱龙大海罢了。换了是我,我也会那样做的。在我哥和龙大海之间,她只能选择龙大海。”身为女人,张涵云非常了解黄秋韵的处境,她也不怨恨黄秋韵,毕竟,黄秋韵和张大年的死没有关系。

张大年是在监狱里被人失手给打死的,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张涵云只能把这件事情归结到龙大海身上。也只有龙大海才能有这种本事,在监狱里整死别人。

想到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张涵云心中就有气,觉得这个哥哥真没出息。父亲死了,他竟然不想着报仇,反而还老打电话纠缠着那个龙大海的情妇,想和她旧梦重温。难道世上的女人都死光了,非要找这个女人不成?

“我走了,你好好养病,出来了,就老实在家呆着,等着好戏出台,我们一家人就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路虞风点点头,拉着张涵云的手,叮嘱她:“一定要小心。”

世界上的事情真的那么奇妙。两个毫无感情基础的人,因为龙大海的关系,竟然在算计中产生了感情。不知道是怨老天的冷漠还是荒诞,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没有任何的解释。

何珊的屋里,曹媛、许楠都在,孩子也跟着来了,但都跟着保姆玩耍,让三个女人可以轻松的聊天,不需要承担繁重的养育子女的劳动。

“前几天我到省里去了,看见了李秋雨,发现她憔悴了许多。”

听了曹媛的话,何珊哼了一声:“没有男人的女人,都是这个德行。她又不能出去找别的男人,成了怨妇那是自然的。”

“对了,我听说大海的岳父有可能挪地方,要到x市当书记,这对大海有没有影响啊?”许楠不想听李秋雨的事情,就调转话题。

曹媛说:“省里的李书记走,估计是给咱市里的李书记倒地方,让他干一届的省长。按说这样一来,对大海没有坏处。可是他们两兄弟都在省里当常委的事情,已经让人抓住把柄了。若是市里的李书记调到省里,估计大海就是当上海滨市市长,省委常委的位子也是捞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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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新仇旧恨交织——复杂 陆

何珊说:“这就看李家两兄弟的选择了。 他们要是看重大海,让他来继承李家的一切,自然李铁手就会调到别的省里当省长。若是他还在l省,只怕大海就要委屈一下了。”

曹媛无谓地说:“当不当常委,对大海来说,不算什么。反正李铁手下去的时候,必然是大海接班。何珊,说说你吧,这一阵子,你可是得瑟不轻啊!先整郝群星,把人家整得破产不说,连老婆都跑了。接着整路虞风,愣是把他给整得血本无归。你这个小妖婆,真是厉害啊。”

“我只是按照游戏规则行事罢了。”

何珊淡淡地说:“不管是郝群星还是路虞风,都被规则给击败了,与我可没什么关系。我总不能把郝群星的老婆从他身边抢走吧。”

曹媛羡慕地说:“那个女人也够狠的,把郝群星的钱都卷跑了,人也不见了。下半辈子的日子也有着落了。我真想像她一样,能有这么多的钱啊。”

何珊嘴上不说,心中却觉得奇怪:李美这娘们真厉害,跑得无影无踪,公安局想找也找不到,真成了失踪人口了。

几个女人自然想不到,李美正和她们的男人在f市双宿双飞,忙着进行造人运动,加深彼此的信任呢。

“你们说,要是大海被放在西部,再也回不来了,你们该怎么办?”许楠突然挑起这个话题。

曹媛眼光闪动,嘲笑许楠:“你不会是春心动了,想再找一个男人吧?告诉你,偷吃可别被大海抓到,不然,你的下场会比贺心如还惨。”

“去!我又不是没男人就活不下去了。不过,大海要是回不来,我就去和他说明白,再找一个男人。我总不能为他守一辈子的贞洁。”

何珊笑着说:“许楠这话说得实在。要是他回不来,我也会找男人的。世上又不是他一个男人,我也不想当织女,自然也用不着他当牛郎。不过,你这个想法还是算了吧,大海一定会回来的。我保证,最多两年,他就会回来的。”

与曹媛、许楠相比,何珊明显是对龙大海有信心。这其中,当然也有彼此的亲密程度有关系,也与她能知道龙大海更多的秘密有关系。

“这就好,免得我还要带着孩子到西部过后半生”,许楠心有余悸地说,“那地方,乱不说,啥都没有。去旅游还行,要是在那里住,可是要了我的命了。”

龙大海去了西部,这些女人都带着孩子去看过龙大海。虽然对城市的建设速度感到惊奇,可她们没一个人想要在那里扎根的,都是呆了几天就跑回来了。

即使是华夏国内,也有文化差异的。在东方住惯了的人,是不适应西部生活的。就想北方人不适应南方生活一样。

赵燕如坐在酒吧里,非常的无聊。和龙大海别的女人一样,赵燕如不属于龙大海。虽然她为龙大海生了一个孩子,可她只属于她自己。她可以随意与男人约会,随意与男人上床,却没有顾忌。知道这样做,龙大海不会拿自己当回事,可赵燕如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那可容易出轨的心。时间长了,她也懒得想自己老了该如何了,更加放肆地和男人交媾了。

今天,赵燕如来到这个酒吧,就是想勾搭一个能够看上眼的男人,过一个放肆的夜晚。

当然,这里是省城,熟人太多,要是被人知道省长的姑娘玩一夜情,她赵燕如可受不了。因此,赵燕如也不敢过于外露,来的时候,戴了墨镜不说,自己也坐在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

等了半夜,来了十多个搭讪的,也没一个让赵燕如满意的。到最后,赵燕如也烦了,起身就准备离开。

一个人影挡住了赵燕如的去路,一个让赵燕如惊愕万分的声音说:“美女,想玩一夜情吗?”

“南宫飞!”赵燕如不敢置信地说,“你,你还敢回来!不要命了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南宫飞搂住赵燕如,微笑着说,“想你了,我自然就回来了。走吧,美女,看你寂寞难耐,本人就勉为其难,安慰你一下吧。”

赵燕如本能地向四周看看,没发现熟人,咬咬牙,拉着南宫飞悄然离开。

“啊!”赵燕如尖叫两声,满足地躺在南宫飞身上,用手划着这个曾经进入过自己的男人的胸膛。

“你跑出去这么多年了,怎么想着回来了?混不下去了?”

听到赵燕如毫不客气的话,南宫飞脸色有些难看,显然被赵燕如说中了。

公子哥似的南宫飞,逃到国外后,不事生产,坐吃山空,终于把他父亲的积蓄给吃完了,在国外混不下去了,才冒险回到了国内。

南宫飞以为,已经十年了,龙大海对他的仇恨也改消失了。以他父亲的老脸,再找一些当年的老人帮着说话,自己再委曲求全,应该能得到龙大海的原谅,在国内生活。

听了南宫飞自以为是的想法,赵燕如眼里露出鄙夷的神情,问他:“你父亲是怎么想的?”

南宫飞支支唔唔,直接敷衍过去。显然,他父亲不同意他回国,也知道龙大海不会和他甘休。

“南宫飞,若是龙大海和你颠倒过来,你会放过他吗?”

“那怎么可能!……我,燕如你!”

看着气急败坏的南宫飞,赵燕如玩味地笑了:“你是找不到帮你说情的人,才想到了我,是吗?”

南宫飞满脸通红,显然不太常做这种求人的事情。鼓足了勇气,南宫飞诺诺地说:“燕如,看在我们当年的情分上,也看在我是为你杀人的份上,帮我一把吧。在国外,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

“为我杀人?”赵燕如脸色一冷,“南宫飞,你也好意思说!本来,我还想帮你说说的,现在看来,你还是自己去找龙大海吧。”

南宫飞当时慌了神,急忙抱住赵燕如,连声哀求,可是,赵燕如闭着眼睛,丝毫不理会南宫飞的哀求。

南宫飞无奈,爬上赵燕如的身体,使劲满足了她两回,才让赵燕如开口了:“这事我不能插手。叫你父亲去求我爸爸,然后由我爸爸去找李向天。李向天不知道龙大海的感受,肯定会给这个面子的。他吐口了,龙大海自然没办法了。”

“真的啊!”南宫飞非常惊喜。他来找赵燕如,为的就是让东方正帮着说话。

赵燕如点点头,心中却在想:“龙大海就是答应了李向天不报复你,可他指使别人报复你,不是一样吗?南宫飞啊南宫飞,你是活腻歪了,走了就走了,这么多年,龙大海也把你给忘记了。你这一回来,估计龙大海会马上记着你的好的。”

赵燕如心中是如何想的,南宫飞没有理会。喜悦充斥着他的心中,连身下这个妖艳的女人的身体也不能勾起他的性欲。

匆匆爬起来,南宫飞穿好衣服,便迅即离开。他实在不想在国内生活的时候,总是顾忌身后飞来一把刀,或是一把斧头,甚至是一辆汽车。

叶落归根,南宫飞想在华夏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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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报应开始来临——车祸 壹

看着远道而来的李秋雨,龙大海愤怒地说:“我的老婆不远万里而来,不是为了看她老公,而是给别人当说客的。而那个人,就是当年差点杀了她老公的混蛋!”

李秋雨也愤怒地说:“你以为我愿意啊!爸爸说了,这几年是关键时期,是李家能否在华夏站稳脚跟的时候。爸爸,大伯和你,都要向上一步。明眼人都知道,我们家这些人肯定是闷着头,老老实实地等着中央的提拔。南宫飞选在这个时候回来,未尝不是明眼人给他点的步。只要我们答应了不动南宫飞,以后也不好动他了。他们这是在钻我们的空子,可我们也没法子。”

“没法子?”龙大海不忿地说,“我有一万个法子让他死得不明不白的。”

说到这里,龙大海也郁闷地说:“不错,这几年,咱们家确实应该韬光隐晦,不再生事。那王八蛋也真会挑时间!”

见龙大海松口了,李秋雨也放下心来。她亲自过来,就是怕龙大海不肯放过南宫飞,和自己的父亲闹矛盾。要知道,李向天已经答应了东方正,不会追究南宫飞暗杀龙大海的事情,但是,东方正也许诺,不会让南宫飞插手政治上的事情,即南宫飞永远不能进入国家机关工作,也算免了被南宫飞反噬的风险。

“老公”,李秋雨抱着龙大海,安抚他,“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意的事情?大局为重,我还等着你回海滨市过日子呢。你可别为了一个南宫飞和爸爸闹僵了,不值得。”

龙大海感慨地说:“我也知道和南宫飞闹不值得,可是,我一想到替我死的那个秦潇潇,我觉得心中有愧啊!有时候半夜里我醒来,还不由地想,要是秦潇潇没替我挡灾,现在的我,可能早就是一剖泥土了。秋雨,你说,这个仇我能忘记吗?”

李秋雨开始脱老公的衣服,喘息着说:“有的是机会整治他,让他生不如死的招数有的是,比杀了他过瘾多了。”

龙大海压在老婆身上,一边例行公事,一边笑着说:“我从来没说要杀死他,也没想过要杀死他。你告诉爸爸,我不会和他一样的。”

李秋雨心中叹息,知道南宫飞要倒霉了。龙大海不报复他,但会指使别人报复他。不说别的,光是无休止的骚扰、不停的恐吓,哪个人能受得了?南宫家已经不是曾经的高官家庭了,面对一些恶意的行为,恐怕是没有抵抗的能力了。

南宫飞又不是李秋雨的亲戚,他的死活李秋雨一点也不关心。她只关心自己的老公,不想他和爸爸闹僵。见老公答应了,心中就高兴起来。两人在床上翻来覆去,把多日不见的思念,通过身体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

“老公”,李秋雨慵懒地躺在龙大海怀里,轻声说,“我会再和爸爸商量一下,让大爷到别的省里当省长,你回海滨市当市长,这样一来,你可以当省委常委,日后的升迁也方便多了。”

老婆这样善解人意,龙大海心中自然高兴,嘴上却说:“算了,让你爸爸自己安排吧。反正,不到五十前,我想掌握l省大权也不太实际。大爷想当一届l省省长,就让他去干吧。”

李秋雨郁闷地说:“现在事情都没定,大爷能不能干上省长,爸爸也没把握,你就别当回事了。在这里好好干,日后提拔你的时候,帮你说话的时候,爸爸的底气也足。”

在洗浴中心的包间里,龙大地魁梧的身躯压在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孩的身上,尽情展现自己的男人雄风,丝毫不顾及身下女孩的呼痛和两人交合处的鲜血淋漓。

女孩不算美丽,却很清纯,是从西部山区里出来的山里妹子。见识窄,心性却淳朴,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没经历过男人。

这样的女孩,是龙大地现在最喜欢玩的女人类型之一。现在的龙大地,有钱有势,想玩这样的处女,可谓是一天几个都够用。在龙大地的圈子里,他有一个外号,叫开苞大王,可见他玩弄的处女之多。当然,也有人私下里说,龙大地这是女人玩多了,下边不太好用了,熟女他是玩不动了,只要找没经历过男人的小姑娘逞威风。到底传言是不是真的,只有龙大地自己知道了。

将自己身体中的精华灌输到小姑娘的身体中,龙大地满足地爬起来,拿毛巾捂住身体,冲澡去了。小姑娘躺在那里,感觉到下体的疼痛,想到自己的贞洁就这样没了,不由地哭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贫困,或许是因为虚荣,或许是因为其他,反正,一个性子单纯的女孩不见了,一个靠出卖肉体为生的女人出现了。

当年跟随龙大地一起来海滨市的狗子、二赖子、砍刀、铁炮、枭子五人,现在都是名动一方的道上名人了。

狗子管理的正是龙大地现在呆着的洗浴中心,可谓是日进斗金。现在的狗子,可不是当年的小混子了。出入的时候,除了开奔驰,坐宝马外,一定有两个女秘书陪着,四个保镖跟着,摆足了大哥大的架子。外人看见狗子,可不敢叫他狗子,都点头哈腰地喊:“大哥。”

不过,狗子在龙大地面前,可是没有半点大哥的样子。这不,龙大地躺在池子里,狗子亲自帮他端茶递烟,殷勤得不得了。

没法子,狗子的一切都是龙大地给的,他不拿龙大地当爹伺候,哪里有这样的好生活过?

“狗子”,龙大地抽着雪茄烟,惬意地说,“你小子的眼光不错啊!给老子挑的处女,下边都非常窄,绝对是正宗的处女,不是那种松松垮垮的回炉货。”

狗子嘿嘿笑着说:“老大想用几个原装货,俺狗子自然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自己是绝对不敢先用的。”

“去你妈的!还鞠躬尽瘁,你小子近水楼台,玩的女人可比老子多多了。妈的,这辈子算是没白活了,啥娘们咱都玩过了。”

挨骂了,狗子也不生气,嘿嘿笑着说:“老大,砍刀那小子现在的生意可好了,自己经营摇头丸,那利润可是高了去了。要是能把白粉给弄来,咱可就真发了。”

龙大地脸一沉,一茶杯水倒在狗子脸上,破口大骂:“操你妈!说!是不是砍刀那王八蛋让你来探老子的底的?你们这几个王八蛋,过了几年好日子,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白粉!那东西是我们能动的吗?沾上了小命就没了!你以为大海是多大的官?国家主席?沾上了白粉,老子也得被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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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报应开始来临——车祸 贰

狗子被骂得一句话也没了,站在那里,像小孩子似的,低着头,任凭龙大地大骂。

龙大地骂够了,郁闷地说:“难怪大海现在不理会我了,看来,他是看透了你们这些白眼狼了。要是任由你们几个这么做下去,老子倒霉不说,你们出事了,大海也跟着受连累。我们老龙家就出了大海这样一个人物,我可不能连累自己的弟弟。狗子,你去告诉砍刀,他要是不想做了,就回黑龙家养老去。要是还想在海滨市混,就不要沾白粉。不然,公安局不整死他,老子也要整死他!”

龙大地虽然被张涵云迷住了,却不代表他不知道轻重。以他的财富,已经不需要依靠白粉来迅速致富了。如何保住现有的地位,让自己平稳度过这一生,同时看着龙大海平步青云,才是龙大地心中最想做的事情。他已经想好了,只等着张涵云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就逐步把手里的那些在外人看来是黑道的生意给卖了或分给那些还想混的兄弟,自己找个挣钱的行业,走上正道,洗白自己。

龙大地想走的道路,是混黑道的成功的人的必由之路。黑与白,从来都是一个誓不两立的话题。人们在畏惧黑的同时,也愿意在黑的道路上自由生活。但是,黑毕竟不能永远代替白,人总要回到白上来的。龙大地现在就想回到白上来。

龙大海好长时间不见他这个哥哥,这样的信号龙大地非常明白:你该收手了。不然,别怪弟弟不认你这个哥哥。与你在海滨市混相比,我想进入中央,最少成为地方领导人的志向才是龙家兴旺发达的主流。

当哥哥的被弟弟比下去了,龙大地心中很不舒服,可他也知道,与弟弟相比,自己实在不算什么。因此,这几年,龙大地一直老老实实的,除了玩女人,基本不做别的被人说道的事情,也没给龙大海带来什么麻烦。

就这样,龙大海在去西部后,还是不理会龙大地,让他觉得,自己的弟弟是在对自己下最后通牒了。再不收手,别人不动自己,可能弟弟会动自己的。

有了用不完的财富,龙大地自然就没了那种舍我其谁的气概,只好老实做人,想着找个机会,和弟弟说清楚,免得日后闹得兄弟不好相见。

见龙大地说得那么吓人,狗子也害怕了,急忙说:“老大,我就随便说说,别当真。我这里可是不敢碰那种玩意的。”

龙大地哼了一声,也不说什么了。狗子毕竟是老兄弟,对龙大地一直比较忠心,呵斥几句就行了。要是过了的话,可就有些不好了。

砍刀在自己的迪厅里,听狗子说了龙大地的反应,冷笑着说:“老大岁数不大,胆子却小了。看来,他有点不适合做咱们的老大了。”

狗子听了,急忙向四周看看,见没人注意,才小声骂砍刀:“你他妈的想死啊!敢招惹老大,小命不要了?”

砍刀不屑地说:“怕个**!黑龙不就仗着他的弟弟是个官吗?现在,龙大海都去西部了,海滨市里也没人帮他龙大地说话了,惹火了老子,看我不整死他!”

狗子一句话也没有,用看死人的眼神盯着砍刀,心中提醒自己:从今天起,再不跟这个彪子来往,免得自己的小命也跟着没了。

砍刀没文化,也没脑子,干啥都想着打打杀杀。一些事情他也看不透,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龙大海在海滨市的一些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只是以为,龙大海走了,龙大地就没人撑腰了。

砍刀想得简单。要是没龙大地打拼这么多年,他砍刀一个就知道打架的傻帽,能成为一个日进斗金的迪厅的老大吗?

世上有太多的人,受了别人的恩惠不知道报答不说,反而会反咬一口。

砍刀就是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在他看来,龙大地发家,也有他砍刀一刀一枪砍出来的功劳,凭什么他龙大地拿大头,他砍刀只能拿那可怜的一点。

这些东西,本来砍刀是从来不想的。以他的头脑,也确实想不出这些东西来。砍刀突然有了这个想法,是因为一个女人总在他床上吹枕头风,才使得砍刀开始对龙大地不满起来。

和龙大地一样,一个妩媚到极点的女人(砍刀眼里的)夺走了砍刀的心,让他对这个女人言听计从。

这个女人很是奇怪,对砍刀温柔如水不说,还对砍刀在外边沾花惹草不闻不问,甚至帮着他找女人,是好到家的贤内助。有了这样的女人,砍刀当然对她言听计从了。

枕头风吹起来,时间长了,砍刀的野心也大了,对龙大地的位子也有了想法。

若是在别人看起来,砍刀不是傻大了,就是被彪子给摸了。可在砍刀眼里,他还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荒谬。

这样不知道深浅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差砍刀一个。不过,有了砍刀,龙大地想漂白的不确定因素就多了。

砍刀是龙大地的人,谁都知道。要是砍刀贩毒的话,没人会相信龙大地会不知道。抓住砍刀的时候,也就是龙大地倒霉的时候。

事情反常,必有妖孽。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若是放在龙大海眼里,定然会知道她怀着不良的目的。将心比心,龙大海不认为,经过现代观念熏陶后,还能有这样的贤妻良母。要是这个女人不怀着别的心思,她如何能这样委屈自己。

可惜,砍刀不是龙大海,没这样的心思,自然被这个女人鼓动,对老大龙大地有了不满的心思。

张涵云在家里躺着保胎,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坐在边上,陪着她聊天。

看着女人,张涵云关心地说:“这两年委屈你了,跟着那么一个混蛋,忍受着他的粗俗和无知。有时我也想了,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值得。”

女人淡淡地说:“没有你的钱,我的家人早就穷死了。受了你的大恩,舍弃身体有算得了什么。再说了,那家伙虽然粗俗,对我还不错,至少能让我觉得有做人的感觉。不像在国外,被人当妓女使唤,连做人都做不成。”

张涵云叹息一声:“我们都是苦命人。等着吧,只要孩子生下来,我们就动手,到时候咱们就解脱了。”

女人看来是看破红尘了。对张涵云的话毫无反应,照样无谓地说:“是吗,要结束了?好,到时候我找个尼姑庵住下,把这辈子混完就算了。”

张涵云知道这个女人受过的苦难,也知道她已经是心如止水了,也懒得和她说什么,反正她最恨龙大地这种人,去砍刀那里卧底,也是她自愿的,肯定不会出什么意外。她的命是自己救的,也不怕她出卖自己。

“龙大海到底有多少女人,你打听清楚了吗?”张涵云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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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报应开始来临——车祸 叁

女人不屑地说:“那个混蛋的女人多得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人又狡猾,根本不给别人机会,我使劲查,也只能大概查出四五个,还没有证据。”

张涵云叹息着说:“这个家伙太狡猾了!那些女人看着和他好,可总也找不到证据。他的职务又高,我们也不好查。要是一旦下手,误伤了别人,也是个罪过。”

女人无奈地说:“没办法,那些女人一个个位高权重,要不就是家财万贯,地位都比我们高,想收拾她们,也不太容易。何况,在海滨市里,我们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就说砍刀,他虽然对龙大地不满,可对龙大海,那是感恩戴德,一直说,要不是龙大海帮忙,他们还是穷得吃不上饭的穷鬼,哪里有今天这样的美事。想让他帮我们对付龙大海,完全是做梦。”

“我利用他,不过是为了算计龙大地,从来就没想过对付龙大海。龙大海的地位太高,我们根本动不了他,只能利用其他方面的事情,借助其他力量,才有可能动得了龙大海。”

张涵云是个精明的女人,即使是处于仇恨中,也非常清楚应该如何做,才能最大程度地伤害到龙大海和龙大地。

“对了,龙大海那些女人的资料,拿给我看看,我也好看看这位大人物的审美水准到底如何。”

女人不屑地说:“都是些歪瓜裂枣的,没一个能赶上你的。那个龙大海的眼光可有问题了。就那个何珊,大街上随便找一个女的,都比她好看,不知道龙大海是如何挑的她。”

张涵云笑着说:“在龙大海心中,漂亮的女人随处能找到,那些小姐给钱就能上。可有能力的女人就不好找了。他的女人越不漂亮,就说明这个人越可怕。路虞风算计了他这么多年,他不但不报复他,连搭理都不搭理他一下,更让人觉得他神秘。我刚回国的时候,本来是想找龙大海,在他身边算计他的。可在得到了龙大海的资料后,我就知道,在这个人眼里,女人只是泄欲和达到目的的工具,根本不可能左右他。所以我才退而求其次,在龙大地身上寻求突破口。”

女人拿过一个手提电脑,从电脑里找出文件夹,挨个将龙大海女人和疑似龙大海女人的资料放出来,让张涵云自己看。

张涵云害怕电脑辐射会伤到胎儿,赶紧去戴上防辐射兜子,仔细看那些女人的资料。

何珊的资料张涵云草草看过,直接忽略了。她不能对付何珊。真实地说,是不敢对付何珊。何珊人不但精明,而且警惕性极高,到哪里,身边都跟着好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她的两个孩子,上学放学的时候,都有专人接送,也不好下手。

用鼠标一个一个点下去,张涵云突然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脸孔,心中一动:这个女人挺面熟的,在哪里见过啊?

张涵云的记性很好。她确定自己不会记错,肯定是最近见过这个女人,而且是在公众场合。

因为怀孕了,张涵云很少出去应酬,唯一的一次,就是和路虞风在一起,那时,几个女人过来耍酒疯,闹出了不少的笑话。

对!就是那时,其中的一个女人,就是电脑里的这个女人!

许楠!张涵云吐了一口冷气:“她是什么意思?是无意之中,还是有意来窥视我的?

心中想了许多,张涵云也没确定许楠认不认识自己。毕竟她跟了龙大地,可是连龙家的大门都没捞到进去过。龙大地以前的女人还住在龙大地的父母家里,时不时地来闹一场。除了那个翠莲,其他人应该都没见过张涵云。她张涵云又不是公众人物,其他人也不会注意到她。若是那个许楠知道自己是龙大地的女人,知道她和路虞风在一起,恐怕早就告诉龙大海了。可这么长时间了,一点动静也没有,说明许楠只是好奇,想知道路虞风和谁在一起,并不认识自己,只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和路虞风有暧昧关系的女人。

许楠曾险些成为路虞风的女人,张涵云稍微知道一些。对女人的微妙心里,作为女人的她,心中很清楚。

话虽这样说,可张涵云所谋算的非常大,容不得出现半点意外。在许楠这点上,一旦出现意外,在公众场合遇上了她,被她知道自己是龙大地的女人,却和路虞风在一起喝酒,一定会让许楠产生联想的。

“这个许楠,不能留下。”张涵云心中产生了恶毒的想法。她不能控制自己在哪里遇见许楠,却能控制许楠的生死。逐步接手了龙大地手中权利的张涵云,对付一个女人,还是有这种能力的。

只是许楠作为海滨市体育局党委书记,在海滨市,也算是一个中层人物了。一旦她发生意外,肯定会引发海滨市的动荡,公安局也会全力以赴破案。一旦有个闪失,只怕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张涵云心中有些担忧,在那里犹豫不决。

再精明的女人,在遇到困难的时候,都会有依赖男人的心理。张涵云拿出电话,给路虞风打电话:“找个地方,隐秘一点的,我有事情找你。对,不要公众场合,我们差点就被人撞破了。好了!到时候再说!”

怀孕后的张涵云,性子变得暴躁起来,经常无端地发脾气。路虞风莫名被训了一顿,颇感无奈,还是说了一个地址,那是他用别人名字买的房子,非常安全,就是为了预备张涵云这样的需要。

见张涵云带着帽子和墨镜,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走进屋里,路虞风搂住她,心疼地说:“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能在电话里说,值得你亲自跑一趟?不知道现在是危险期吗?这个时候最容易流产的。”

张涵云哼了一声:“流产也比不上把命丢了重要!”

没等惊讶中的路虞风发问,张涵云就说:“上次我找你,咱俩在酒吧的时候,你记不记得有些女人冲进来闹事的事情?”

“今天,我在看龙大海女人资料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女人当时在场。”

“什么?!”路虞风脑袋轰的一声,惊呼,“怎么可能?龙大海在海滨市的女人,我都见过,当时没有啊!”

“她站在外边,没有进来。我觉得奇怪,多看了几眼。今天看见相片,才能想起来。”

路虞风知道张涵云是过目不忘的奇才,倒没有不相信,焦急地问:“她叫什么名字?”

事情关乎到自己的生死,容不得路虞风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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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报应开始来临——车祸 肆

“许楠。”

“许楠!”路虞风呆呆地站着,在回忆那天自己是不是见过许楠。

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就问张涵云:“以前你见过许楠吗?”

张涵云摇头,肯定地说:“那绝对是我第一次见过她。我肯定。”

“不行!即使她不认识你,不知道你的身份,我们也不能冒险,许楠这个问题必须想办法解决。不然,被龙大海发现了你我的关系,只怕我们的小命就危险了。”

“你也这么认为?”张涵云奇怪地问,“以前你不是认为龙大海不敢对付你吗?”

路虞风苦笑着说:“以前,龙大海不动我,一是顾忌我爸,因为他掌握着一些人的把柄,龙大海懒得为了动我,得罪那些老人。二是因为他瞧不起我,觉得我再蹦跶,也不能动摇他的地位。把我扔在这里,在羞辱我的同时,也让别人看看他的胸怀,高看他一眼。可是,以我对他的了解,这个人非常谨慎,绝不对让能对他产生危险的仇人存在。以前他不动我,是因为我没用。要是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他就会发现我们已经威胁到他的亲人,也对他产生了威胁。这个混蛋会毫不犹豫地动手解决我们的。涵云,为了你我后半辈子,为了我们未出世的孩子,我们绝不能让许楠活在世界上。除非我们现在便出国,再也不回来了。不然,许楠必须除掉。”

“可是,许楠的身份,决定了一旦她发生意外,公安局必然会全力以赴破案,只怕我们难以脱身,反而把自己暴露了。”张涵云心中还是有顾虑。

路虞风哈哈一笑:“涵云,你是当局者迷啊!你忘记了当初你爸爸对付龙大海的手法了?以你的智商,设计一个比你爸爸更高明的车祸现场,谁能发现?公安局的那些家伙,哪个能比得上你?”

“这倒是个好主意!”张涵云喃喃地说,“当初,我爸就是用这个方法来报复龙大海的。只可惜我爸设计得不周密,被龙大海逃掉了。我爸也因为这件事情死在监狱里,死不瞑目。今天,就让他的女儿重新用这招,开始向龙大海的报复旅程吧。”

“涵云,这事你出主意就行了,我来安排人去做,保证做得天衣无缝。”路虞风兴奋地说。

这个时候,路虞风血液中的犯罪因子突然爆发,将他多年来对龙大海的怨恨都发泄出来。

既然不能在肉体上解决龙大海,那就先解决他的一个女人,让他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吧。

“这事是迫于无奈才做的”,张涵云警告路虞风,“我是个可怜人,那些在龙大海背后,没有名分的女人又何尝不是。路虞风,别的女人,都与我们和龙大海的仇恨无关,不要伤及无辜,为我们没出世的孩子积点德吧。”

路虞风愣了一下,说:“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人。我恨的是龙大海,不会伤害到无辜人的。”

说到这里,路虞风惨笑一声:“其实我何尝不是可怜人。遇见了龙大海,我就走到死胡同里了。到现在发现了,也没有回头路了,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张涵云喃喃地说:“这就是命运,该死的命运。我们只能服从它的安排,却无力反抗。”

“爸,听说你要下去了。想好了到哪里去发挥余热吗?人大还是政协?”许楠收拾着桌子,对正看着小外孙的许蕴说。

“去哪里不是个摆搭,一点权力也没有。我看了,还是在家抱着孙子好。是不是啊,许德方小朋友!我的小孙子啊!”

“姥爷,姥爷,抱抱。”许德方刚会说话,非常讨人喜欢。一声姥爷,叫得许蕴眉开眼笑,觉得真是后继有人了。

“爸,我上省里有个会要参加,完了还要到西部看看大海去。德方你可看紧了,别冷着冻着。不行的话,把保姆喊回来吧。”

“不用不用”,许蕴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这是我许家的根子,我可要看紧了。别人看着,我可不放心。”

许楠淡淡的一笑,收拾一下,见车在楼下等着,就匆匆下楼,到省里去了。

省里的会许楠是可参加不可参加的。她去省里,只是为了找个借口,顺路飞到西部看看龙大海罢了。

若论感情,在龙大海的女人中,许楠和龙大海的感情要排在前边。龙大海到了西部,许楠成了怨妇,她有过不满,有过放纵的想法。可理智还是让她守住了最后的防线。这次到西部去,也是实在忍不住了,必须找个男人发泄一番。

在车里,许楠给黄秋韵打了电话,约好了中午一道吃饭。

若论关系,两人共有一个男人,本来是誓不两立的关系。但是,她们都不是龙大海的所有者,反而彼此之间关系不错。这就是女人之间的微妙心理:既然不是咱们的,那咱们也无所谓争了。

坐在妇联的一个办公室里,黄秋韵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等着中午的饭局。

在市政府里呆了一段时间,黄秋韵便找到赵燕如,将她掉到妇联里面,找了一个清闲的部门养起老来。她本来就没有赵燕如那样的野心,手里的钱也够花了,用不着活得那样累。甚至对于龙大海,她都没有保住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虽然是偶尔才有的放荡,但还是出轨了。只不过她做得非常隐秘,除了她自己,就只有那个男人知道了。

等到中午,都过十二点了,许楠还是没来电话,黄秋韵觉得不对,便打电话给许楠,准备骂她两句。可许楠的电话处于信号不通状态。

黄秋韵觉得事情不对,便拨打许楠司机的电话,发觉也不通。

黄秋韵立刻警觉起来,她立刻打电话给何珊,说了事情的原委。

何珊没有在意,说:“会不会是车子除了什么问题?等我叫人查查。”

黄秋韵焦急地说:“你还不当回事!现在的社会,手机在大山里都有信号,他们俩的手机都打不通,不是出事了是什么!”

何珊重视起来,马上说:“我叫人查查高速公路的事故报告,马上告诉你。”

没等黄秋韵走出妇联大楼,何珊的电话就来了:“出事了,许楠的车在高速公路上被别的车撞了,手机都撞碎了,警察刚处理完现场,正把许楠送往医院。你去医院等着,我马上赶过去。”

黄秋韵的手机掉到地上,站立良久,才匆匆离开,赶往医院,去探望许楠。

龙大海正在办公室里假寐,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人立刻就呆了。

过了半晌,龙大海哑着嗓子说:“去找医生,找省里,不!找全国,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我一定要让她活过来!”

坐在那里,龙大海愣神片刻,拿起电话:“王局长吗,我龙大海啊!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对!案发地点不再海滨市辖区,需要你去省里协调一下,一定要把事情的原委查明。查清这件事情是意外事故还是有意而为。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你到了省里遇到不好办的事情,就打这个电话,他会帮助你的。”

放下电话,龙大海眼睛中露出红光,恶狠狠地说:“若是故意的,不管你是谁,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欧洲美洲,我龙大海在这里对天发誓,只要知道你是谁,我绝不会放过你。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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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报应开始来临——车祸 伍

医院里,抢救室里的灯光彻夜长鸣,整个省城的脑科医生都聚集在一起,商议着该如何进行手术。同时,一些向省城开来的航班上,许多国内国际知名的脑科专家都向省城飞来。有了足够的利益,很多身份高贵的医生也会放弃所谓的架子的。

手术室外,许多人影都站在那里,焦急地等待着,祈祷着,希望里面的人能平安出来。

许蕴和老伴带着外孙,何珊、曹媛、黄秋韵,以及海滨市体育局的不少人员,都赶来了。

这些人在海滨市跺跺脚就会抖三抖,可在省城,他们的能量还不足。真正让医院紧张的,是省长东方正派人来到医院,才让医院领导真正紧张起来。后来,当省长女儿赵燕如来到医院后,更证明了这个病人身份的高贵。

许楠母亲在那里不住地哭泣,其他人也都黯然神伤,都在感慨生命的脆弱和命运的无常。

何珊和曹媛在那里低声说什么,突然电话响了。她接过电话,面无表情地听着,问:“事故现场的勘查到底如何?那个肇事司机的审讯结果如何?”

电话里说:“责任肯定是对方的,因为他们追尾了许楠的车。对方司机没有受太严重的伤,他说他是疲劳驾驶,睡着了,才撞上许楠的车。”

“睡着了?”何珊冷笑着说,“这倒是个好理由!睡着了,还能那么准确地撞翻许楠的车,手法也太高超了。查,查那个司机的祖宗三代,他不是海滨市人吗,你这个公安局长如果连这个事情都做不到,自己想去吧。”

何珊不是傻子,她一听说许楠车辆事故的经过后,就觉得不对劲。从后面撞击,竟然能把许楠的车给撞翻了,这也太巧合了。特别是对方的司机说他睡着了,更不对劲。要知道,交警队可是说了,许楠的车可是时速一百三十。而且许楠的司机开车一向稳当,后面来了车,他不会看不见的。这事肯定其中有蹊跷,必须要查明白。

今天是许楠,明天还不知道是谁了。这是何珊心中的想法。她总觉得这事应该与龙大海有关系。许楠没啥仇人,若这事是蓄意谋杀的话,何珊就要担心自己的安全了。

“….今天,海滨市到省城的高速公路上发生了一起严重车祸,两辆轿车发生追尾事故,前车翻滚出几十米,车内两名乘客都伤势严重,正在进行抢救。肇事车辆司机已经被拘留审查……”

关上手里的遥控器,路虞风得意地笑了。他知道,再完美的计划,也会被人瞧出破绽来。可这件事事情,从头到尾都和路虞风不发生关系。公安局就是再查,也查不到他这里。

那个司机,可不是路虞风找的,而是在国外的周元通过电话,联系到国内的朋友找的。公安局就是查,也抓不到在中美洲某个国家呆着的周元。就是他们抓到周元,那又怎么样?路虞风早把他和周元联系的证据给毁了,根本不怕追查。何况,到那时,龙大海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他的官位呢。

拿出一个从来不用的手机,路虞风发了一条短信给张涵云:“本人有多种壮阳药、补肾胶囊出售,有意者请回电话…….”

张涵云看见短信息,会心的一笑。

龙大地见了,问:“啥消息,看得这么开心?”

张涵云把手机丢给他,淡淡地说:“广告,不过对你有用。”

“对我有用?”龙大地狐疑地接过电话,看了一下,破口大骂,“操他妈的!卖壮阳药都卖到手机里了!”

放下手机,龙大地眼一瞪,问张涵云:“说啥呢!我这身体还用壮阳药吗?不信咱试试!”

张涵云眼一瞪,龙大地就老师了,讪讪地说:“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还怀着孩子,我咋能这么不懂事啊。”

张涵云淡淡地说:“憋不住了,就出去找个女人泻泻火,别想着在我身上发泄。这几个月,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动我的。”

龙大地摸摸鼻子,无趣地走出家门,找地方疯狂去了。

龙大地走后,张涵云拨打了路虞风的电话,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笑着说:“她的命还真大。算了,她就是不死,只怕也要在医院里呆个一年半载的。等她好了,咱们也出国了。这事既然牵扯不上我们,我们就安心等着孩子的出声吧。等孩子满月了,就是我们向龙大海讨还血债的开始。”

一下午,龙大海都借口身体不舒服,回到家里等待着许楠的消息。

消息如流水一般传来,可都是失望失望,不知道不知道。龙大海很想回到l省,回到许楠身边,与她一起承受身体的痛苦,分担心灵的煎熬。可他身为一个地方的领导人,却是不能轻易离开岗位,只好在这里等着自己女人脱离危险的消息。

“老天,你就发发慈悲,让许楠回到我身边吧。”龙大海在心中无助地祈祷,希望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能够让许楠脱离危险。

童欣走下汽车,进了龙大海的大门。身为副市长,童欣比别人有更多的接近龙大海的机会。不像欧阳宣萱、李美,就是见龙大海,也是偷偷摸摸的,唯恐被别人发现。

听说龙大海有些不正常,童欣便急忙过来看看,希望在龙大海不愉快的时候,利用自己女性的细腻和温柔,来安慰龙大海,得到他的好感。甚至是付出自己的身体,也要让龙大海高兴起来。

“大海,怎么啦?”见龙大海抱着头坐在那里,身边放着一个空的白酒瓶,一副痛苦的样子,童欣走上前,抱住他,让他的头枕在自己柔软的胸前。

躺在童欣的怀里,两手环抱住童欣的腰,龙大海半晌没出声。童欣也不说话,就这样紧紧地抱着龙大海,两人陷入到沉寂中。

“我这一生,有很多女人”,龙大海嘶哑着嗓子说,“当真说起来,以我的地位,和我发生性关系的女人并不算多。你和我发生过那种关系,可你并不是我的女人,不管是我,还是你,都没有把那一次当成是确定男女关系的标志。可是,有一个女人,自从跟了我,她一直忠诚于我。即使是我忙于工作,忙于应付别人,冷落了她,她感到不满,可也没有背叛我。这样的女人,现在很少了。”

龙大海抬起头,童欣惊讶地发现,这个在她心中是个冷酷没有人情味的男人,眼睛中竟然充满着泪水。

“得到的东西都不觉得珍惜,等到要失去了,才觉得它的宝贵。我一直以为,她属于我,将永远属于我。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将要失去她了。”

龙大海有些失态,颤声说:“我的女人躺在医院里,生死不知,可我只能在这边呆呆地坐着,却不能去看她,也不敢去看她。因为我是龙大海,是一个想要在官场上向上爬的官迷,是一个为了当官就可以放弃感情,放弃爱情的混蛋!你说,我是不是个混蛋?是不是一个让人厌恶的混蛋!”

童欣的心中有些震颤。她一直以为,只有自己的心会痛,只有自己才经历过真爱,只有自己才是世界上最伤心的人。现在看到龙大海的悲伤样子,她在叹息这才是真正的龙大海的同时,也在嫉妒那个获得龙大海眼泪的女人:她很幸福,能获得一个男人的眼泪,就是死了,也值了。我童欣要是死了,除了我父亲,哪个男人会为我流泪?马风、龙大海,还是那个死了的佟御?

紧紧地抱着龙大海,童欣安慰他:“你是一个好男人,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是所有女人都想当你女人的男人。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不用忏悔,老天会保佑你的,会把你的女人还给你的。”

“你是我的女人吗?”龙大海有些迷糊,看着童欣,说了一句话后,就昏睡过去了。

童欣叹了口气,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把龙大海从椅子上扶起来,好容易才拖到床上,帮他脱下衣服,盖好被子,躺在龙大海身边,不住地喘气。

“他不是个绝情的人,只是平时总是把自己的真实的一面掩藏罢了。跟了他,至少不会被出卖。比起他来,马风就差多了。”

童欣在心中衡量两个对自己的人生都起过重要作用的男人,依偎在龙大海身边,沉沉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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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报应开始来临——车祸 陆

半夜的时候,一个电话惊醒了龙大海,拿起电话,听了之后,他半天没有反应。过了良久,龙大海断然说:“查,查到底,一定要把事情的原委给我查出来。”

许楠的伤势非常严重,即使是连夜请了很多专家来会诊,也没拿出一个好主意来。专家说,即使是做开颅手术,也有很大的可能成为植物人。

龙大海心中的煎熬是难以对别人讲明的。想当年,他和许楠一起,愣是把路虞风几个弄得掉到海里,路虞风也成为了植物人,现在,看来命运开始报复龙大海了。

“老天”,龙大海撕扯着头发,恨声说,“为什么不是我,而是许楠!她是无辜的,她是善良的,你应该报复我才对!”

许楠的事情,不用查,龙大海就知道这是报复。许楠的司机龙大海知道,以前就是他的司机,是一个非常稳重的老司机,根本不会发生意外情况,何况是被人追尾?还是时速两百公里的追尾,在笔直的高速公路上,司机很轻易就能从后视镜里发现的。

许楠没有仇人,她受到伤害,应该是因为龙大海的原因。

到卫生间里洗把脸,龙大海强迫自己清醒,思索着对方为什么会对许楠下手。在龙大海的体系中,许楠不算太重要的角色。对方既然这么恨自己,报复的话,就应该对付李秋雨和何珊这样的中间分子,为何对动许楠呢?

冷静,要冷静,这或许是一个开始,我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保护好我的父母、女人、孩子,只有冷静,才能把那个混蛋从黑暗中拽出来,碎尸万段。

点上一颗烟,龙大海坐在黑暗中,在思索着对方为什么会对许楠下手,她难道有什么对方不得不下手的理由吗?还是….

龙大海忽然站起来,霍然醒悟:是不是许楠见到什么事情,她没有在意,对方却做贼心虚,害怕许楠发现什么,才对她下手的。

龙大海站起来,在屋里不断地来回走动,心中在核计许楠能发现什么。

要说仇人,龙大海结仇还真不多。他一向不会主动害人,结仇也是被动结仇。至于敢对他下手的,好像除了郝群星,就没有别人有这个胆子和实力了。至于路虞风,以他的能力,还真没这个胆子。

看看时间,龙大海放弃了立刻打电话给许蕴的想法。他要找许蕴问问,许楠给没给他说过一些事情,想从中得到一些消息。

有的时候,当事人不在意的事情,旁观者反而能从中见到一些端倪。

一双嫩白的手臂从龙大海的后背伸出,搂住了龙大海,让他感受到女人的温柔。

全身赤裸的童欣紧紧靠在龙大海后背,轻声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我很嫉妒那个女人,能得到你这么深沉的爱恋。大海,不要沮丧和低落,你已经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和支柱,你是我们的未来,是我们的天,是我们的主心骨。即使天塌下来,你也应该挺直了腰。要是你颓丧,她也会不高兴的。”

把童欣从身后抱过来,龙大海搂着丰腴的躯体,两人做着亲密的接触,却没有半分的欲望生出。

叹息一声,龙大海说:“有句话说的对,只有失去了才会懂得去珍惜。我有过很多女人,也都爱她们,希望她们过得幸福。现在我才发现,我有些自私了。我把她们变成我的女人,却没有给她们幸福。我来了西部,把她们扔在东部独守空床,忍受着寂寞、孤独,而我想的,却不是她们心里的孤单,反而是害怕她们出轨,给我戴绿帽子。许楠是我的女人,是我深爱的女人。自从认识我后,她把一切都给了我,甚至不要什么名声和未来。昨天,她出车祸了,是因为我而出的。就是她受到我的连累了。我很后悔。如果我不和她搅在一起,她就不会受到我的连累了。她会有一个很好的家庭,有男人,有孩子,平静地过完这一辈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很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童欣看着龙大海,抚摸着他的脸庞,柔声说:“说实话,自从认识了你,我就不断地打听关于你的事情。知道得越多,我就越认为你是一个花花公子,是个薄情汉。所以我能和你睡觉,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却不会爱上你。现在看来,你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龙大海,若是你的肩膀够的话,也要了我吧。现在的社会,想了解一个男人真实的内心,太难了!今天,偶然间了解了你,我要抓住这个机会。”

“我有那么好吗?”龙大海苦笑着说,“我也不是没抛弃过女人,也被女人抛弃过。你不要被我一时的情感激动迷惑了双眼。这事还是等你清醒了再说吧。”

童欣笑着说:“世界上的好男人很多,能被我遇上的本来就少,有情有义的再加上身份高贵的,除了你,我还没遇上别人。龙大海,你既然被我遇上了,就别想逃出我的追逐。我管你是谁的老公,我看上了,就要去爱,去抢。”

“你这不还是功利性大于爱情吗?”

“龙大海,你拍拍胸脯,告诉我,除了十七八的小屁孩外,哪个人的爱情观里不带有等级观念,没有贫富区分,甚至有种族差别?真正的爱情,永远敌不过世俗的观念。除非你找到了桃源,不然,你连谈论爱情的资格都没有。”

见龙大海沉默不语,童欣拽着他到了床上,撕扯着龙大海的衣服:“我知道你心疼女人,没有心情。可你现在的心情,需要发泄,不然会得病的。正好我也要发泄,我们就互相治自己的心病吧。龙大海,你老实躺着,让我的身体,治好你心中的忧伤吧。”

王浩和省厅的两个同行坐在审讯室里,看着被带着手铐,一脸冤屈的肇事司机,心中有些为难。

这人一口咬定自己是疲劳驾驶,才造成这场灾祸的,而且态度很好,表示愿意赔偿受害者的损失,从中还真看不出什么来。

这样的车祸案件又不能当真使用一些别的手段。不然,一旦被披露出来,可就吃不着兜着走了。把人关起来不放,已经是极限了。

走出审讯室,王浩打了个电话,焦急地说:“查得怎么样了?这个人的身份资料,平时往来朋友的资料,他的通讯记录,上网记录,他的一切,我都要得到。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不管你需要多少人,上头都会支持你的。一定!”

作为海滨市公安局的局长助理,王浩深深知道自己的职务是如何得来的。龙大海的女人出了事情,虽然不是在海滨市出的,可他还是觉得有些后怕,害怕自己受到龙大海的责难。此时,他只能用尽心尽力地盘查这件事情,才能让自己的担忧减轻一些。

省厅的两个同行对王浩这么做,心中有点不以为然。但是他们得到过上司的叮嘱,虽然不满,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配合王浩,帮助他做他办不到的事情。

这个叫方明的司机,根本就想不到他收了钱要整死的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按理说,他属于超速行驶,撞了人,就算是判刑啥的,也要过两天再搭理他。可看公安局的样子,明显是像死了娘似的,急得不成样子了。方明心中有些后怕,对自己收了别人的钱感到后悔。若是整死一个普通人,干嘛给我那么多钱啊!妈的,老子被人给骗了,成了替死鬼了。

事已至此,方明后悔也没用了。他只能死死咬定自己是犯困了才肇事的。反正他和周元联系谁也不知道,也查不出来。公安局再厉害,也不是万能的,只要自己坚持住,就不会有事的。

躺在看守所的冰冷的床上,方明暗暗给自己打气。

若是方明知道他撞的是龙大海的女人的话,他可能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现在的龙大海,可不是十年前他被南宫飞修理的时候了。现在谁动了他的女人,他有一百个办法为自己的女人报仇的。就是方明出去了,只怕龙大海也会放弃了党性,放弃了原则,想办法整死方明,为许楠报仇的。不管能不能证明方明是有意的,都会有人来收拾方明的。这就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的下场。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的。原始社会没有,奴隶社会没有,封建社会没有,资本主义社会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没有,永远也不会有绝对的公平的。

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何珊,接到王浩的电话后,精神一振。

听完了王浩的“汇报”,何珊有些失望,说:“王助理,许楠的伤势稳定下来了,命是保住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至于那个方明,不管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我们都要按照有意来查,有备无患吗。至于他不吐口,没关系,找他的亲属,找他的朋友,秦桧还有三个朋友呢。他的经济条件查了吗,他是不是突然暴富了,都能看出意外来。也是我多说了,您是老公安了,就拜托您了。”

放下电话,王浩心中苦笑:还是龙大海厉害,女人们不但不吃醋,还互相扶持。不像自己,老婆知道自己和她义妹搞到一起,立刻就翻脸了,差点毁了自己的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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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搜寻罪恶源头——寻觅 壹

许楠车祸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海滨市中层领导的圈子里,并慢慢地在与许楠有关联的人群中传播。

很多人在惊愕的同时,也觉得惋惜,为一个风华正茂的女人差点陨灭而惋惜,除了这些,再没有别的什么了。

许楠躺在省城的医院里,在特护病房里呆着,除了呼吸,并没有什么知觉。

许蕴和老伴在悲痛之余,还要照顾外孙,人逐渐变得憔悴起来。

所有的人都要活着,都要生活,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许楠身上。除了她的两个至亲,就只有那个远在西部的龙大海还记着她了。

今天,是f市第二座沟通大河两岸的跨河大桥建成通车的日子,全市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庆祝城区改造终于获得成功。

龙大海带着党政领导班子,出席了整个活动,并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肯定了f市改革的进步和对百姓生活的改善,并希望f市的明天会更好。

有有心人从龙大海的讲话中听出了别样的味道,觉得龙大海这好像是在说临别感言:难道他要回东部了吗?

龙大海之后,一切的事情都由权力主持,俨然龙大海接班人的身份。只不过,权力接手龙大海的市长位子,那个市委书记的位子,若龙大海走后,该由谁来接手呢?

电视台给出了答案:市人大通过了提名权力同志为代理市长的提议,原市长龙大海同志改任市委书记……

撅着嘴巴,秦婉挥舞着自己纤细的小手,不情愿地给龙大海敲背。在她看来,这有损于她秦婉的身份。这明显是洗浴中心女郎的工作啊。不过,为了龙大海不去洗浴中心,秦婉还是做着这份她不愿意干的兼职工作。

来到这里的秦婉,和龙大海的关系并没有改变,还是龙大海的秘书。只不过变成了市长秘书。在龙大海变成了市委书记后,她又成为了市委书记的秘书。

都说秘书是领导的贴心小棉袄。看秦婉的样子,也确实是像。两人的关系明显不像正常的秘书和领导那样,显得非常暧昧。

锤了一会儿,秦婉有些烦了,索性躺在龙大海身上,郁闷地说:“许楠姐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心情也不好。可事情发生了,你也没办法改变它。你总不能一辈子都陷入到自责中吧。你不要忘记了,现在的你,不是一个为了情人受到伤害而忏悔的情种,而是一个肩负着很多人期盼的大人物,你没资格在这里忏悔,你应该振作起来,为我们这些人的将来而努力。哎,你干嘛?呜呜呜呜….”

嫌秦婉太烦,龙大海索性把她拽过来,用嘴封住了秦婉的嘴巴,总算让世界安静下来了。

过了半天,被吻得气喘吁吁的秦婉才回过神来,给了龙大海一拳,气哼哼地说:“说!为什么要留童欣在这里过夜!你是不是睡了她了?流氓!见个女人就想上,还装作一副情种的样子,想起来就让我恶心。”

龙大海突然发火,大声说:“小孩丫丫,知道什么!再说,当心老子把你也做了。”

秦婉丝毫不怕,大声说:“有种你就干,就怕你岁数大了,下边不好用了。”

龙大海一把抓住秦婉,刚要脱她的衣服,却颓然放下:“死丫头,想激将我,没门。老子已经坏了很多好女人了,不能再让你也受累了。”

秦婉扑到龙大海身上,愤怒地说:“你这个胆小鬼!若是这样的话,你还要老婆干嘛!谁害了你的女人,就找到他,整死他,为你的女人报仇!不然的话,你就是长着那个东西,也不算是个爷们。”

温柔婉约的秦婉,终于爆发了,把龙大海大骂一通,也把龙大海骂醒了。

抱起秦婉,龙大海开始脱她的衣服,看着她明亮的眼神,发出恶魔一样的声音:“想好了吗,小女人,我要征服你了。”

秦婉的话也提醒了龙大海,使他知道自己进入了一个误区。许楠确实是受到了他的连累,他应该自责,可自责不代表颓废,查明事情的真相,给许楠一个交代,才是事情的主线。不然,即使不能醒来,恐怕许楠也会责骂他没有出息的。

感觉到下体撕裂般的疼痛,秦婉的眼泪流了下来。不知道是为自己终于把第一次送给了最喜爱的男人而高兴,还是为了自己再也没有女孩的称呼而悲伤。

“我身体不舒服,要请假。”这是瘫倒在龙大海床上的秦婉说的话,也是命令。从今天开始,她不但可以像往常那样对龙大海颐指气使,更可以理直气壮地驱使他,为她秦婉和别的女人的利益而出力。

“小婉”,龙大海抱着她,柔声说,“你回海滨市,帮我仔细查查,到底许楠有没有知道些她不该知道的事情。公安局查案虽然细,可他们的方法未必好用。你回去之后,从许楠的那些朋友开始,从小事开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一些线索。我总觉得好像有人想对付我,被许楠遇见了,可许楠并不知道他想对付我,但那人做贼心虚,才害了许楠。这是我心中的一种预感,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回去查查,就当回去散散心,看看爸妈。”

“刚把我得到了,就撵我走,真不是个东西。”秦婉嘴里嘀咕着,却没有拒绝龙大海的安排。她知道,龙大海既然让她做这种事情,就说明他真正认同她了,而不是只把她当成一个可以用来消解欲望的玩物。

龙大海说:“你和龚部长一起回去吧。他来这里陪了我这么长时间,也算够意思了。正好海滨市委有一个副书记的位子空着,李书记已经答应我了,把位子留给龚松。有他配合,日后你爸的工作也好开展。”

秦婉切了一声:“少来这一套!你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龚松级别太低,恐怕你会直接把他扶正,让他当市委书记,当你的傀儡,我爸?哼,在你眼里,我爸可不是你的嫡系。”

龙大海笑着说:“你爸可是我的老丈人啊,我怎么会这么想呢。你多心了。”

秦婉脸色转阴,轻声说:“我爸和我说了,我必须要结婚,不能这样空着。大海哥,我一直跟着你,就是想把自己给了你,了了自己的心愿。可惜,你已经属于别人了,我只能看着你,和你偷情,却永远不能光明正大地和你睡在一张床上。回去后,我会找个人嫁了,还是做你的秘书,做你一辈子的秘书。”

搂着这个温婉若水,热情如火的小女人,龙大海只能感叹:“为什么我会遇到这么多的好女人呢?”

秦婉很有头脑,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龙大海的想法。但是,秦婉有一点没看透,那就是,龙大海是不会让龚松当市委书记的。龚松过于年轻,若是当了市委书记,当龙大海要上位的时候,必然要在市委书记的位子上走个过场,那时,龚松就不好安排了。若是让龚松在市委副书记的位子上呆着,龙大海当市委书记的时候,龚松可以接任市长一职。再过几年,接手市委书记便顺理成章了。

对自己回到海滨市的施政方针和用人,龙大海想得很透彻。包括下面各个大局的局长用谁,他在心中都有了谱儿。只等着下次人大召开,李向天走人,李铁手高升,他便进驻海滨市,实现自己的一个人生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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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搜寻罪恶源头——寻觅 贰

眼见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候,偏偏有一丝乌云漂在晴朗的天空,将许楠伤害了,使得龙大海在气愤的同时,心中也警惕起来。

“小婉”,龙大海抱着她说,“只要你答应帮我生个孩子,我就把我最隐秘的一些东西交给你,让你来掌握事关我命运的力量。你愿意吗?”

秦婉毫不犹豫地说:“废话!我能把第一次给你,为什么不能像曹媛、许楠那样给你生个孩子?大海哥,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了。你这样的男人很坏,可又有情义,比那些就会说甜言蜜语,其实心地冷酷的家伙强多了。把你的命运交给我吧,我会掌管你这艘船的舵,让他永远走在正确的方向。”

龙大海点点头,对秦婉说:“回海滨市后,你打这个电话,找一个叫张老五的人。有什么事情,都可以交给他办。有他的帮忙,或许真能查出一些事情来。”

秦婉点点头,期待地说:“我在海滨市等你,你可要快点回来啊!”

龙大海眼中露出痛苦的神情,低声说:“我会休假几天,回去看看许楠。我怕再不回去,说不定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此时,距离许楠车祸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距离龙大地的第一个儿子的降生也不远了。龙家老两口因为这个孙子的原因,对张涵云的态度有些转变,准备认这个儿媳妇。当然,这还要做通翠莲的工作。

虽然现在不需娶两个老婆,可是将就着过,也没人来追究的。龙大地有的是钱,养两个老婆还是可以的。

龙家老太太从秦婉手中结果东西,热情地邀请秦婉进屋:“闺女,进来坐会儿吧。”

秦婉笑着说:“大妈,我刚下飞机,有些乏了,就不麻烦您了。等有空的时候我再来看你。”

秦婉可不想和老太太唠嗑。听曹媛说,龙大海有几个女人,老太太很清楚,估计秦婉和龙大海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老太太也知道。秦婉不想自己被老太太当儿媳妇似的看,才匆匆逃走的。

走出龙家大门,一个有些猥亵的男子来到秦婉面前,点头哈腰地说:“老板娘,我是张老五。”

秦婉点点头,两人上了车,扬长而去。

张老五坐上秦婉的车,一声不敢吭。他不认识秦婉,却知道秦婉定然是龙大海的女人,不然,龙大海也不会让自己一切都听她的指挥。要知道,张老五可是直接归龙大海指挥的,连何珊都指挥不动他。由此可见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人的厉害。

当发现车进了一个有武警看守的院子的时候,张老五惊讶地发现,这里是市委大院。

见张老五有些局促,秦婉说:“不用紧张,我家住在这里。”

想起秦婉的名字,张老五恍然大悟:“你是秦市长的女儿!”

秦婉笑笑,算是默认了。

张老五兴奋地说:“市面上都说秦市长下届要当市委书记了,是不是真的?”

“这些东西对大海没用!”秦婉坐在椅子上,淡淡地说,“老五,大海现在心情不好,想让他满意的话,就多在许楠的事情上下工夫。你儿子在市政府里干着,前途非常远大,至于何时能够一飞冲天,就看你的表现了。”

听到人家提到儿子的事情,张老五急忙正襟危坐,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肃容说:“自从许楠出事后,我便找人盯着路虞风,却啥事也没发现。我觉得奇怪,仔细一想,若是他做的,只怕早就算计好了,不会给我们发现他的机会。”

秦婉点点头:“不错,海滨市公安局忙活了大半年,都没整出头绪来,你找不到凶手,也是正常的。”

“不过,我发现了一件蹊跷事”,张老五说,“路虞风最近见了一个人,让我觉得奇怪。”

“谁?”

“郝群星。”

“郝群星?那个流氓加无赖?”秦婉皱着眉头,“他俩走到一起,难道是想一起对付大海吗?倒是有这种可能。你发现了什么吗?”

“没有”,张老五摇头说,“他们就见见面就分开了,我也监听不到他们的电话,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想办法搞点那种设备”,秦婉说,“这些东西不用我教你,你应该知道怎么去做。把路虞风严密监视起来,他的电话也要监控起来。我觉得,许楠的事情即便和他没关系,他也很可能正在设计一个对付大海的局。我们不能放松警惕。”

“走吧,找个开锁的人,去把许楠家房门打开,我想看看许楠那里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见张老五面露疑惑的神情,秦婉说:“在飞机上,我仔细想了,海滨市公安局的侦破行动好像陷入了一个误区。他们一味盯着那个肇事者,把他的祖宗三代都翻出来了,却忘记了从许楠身上找突破口。毕竟那个肇事者很可能属于被人收买的凶手,他和许楠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交集,查他,根本就查不到真正的凶手。若是在许楠家里仔细找找,说不定会找到些什么来。”

“这样做好吗?”许楠毕竟是龙大海的女人,贸然开她家的门锁,张老五有些顾忌。

“好了!”秦婉不耐烦地说,“我会和他们打招呼的。从省城里送钥匙需要几个小时,而我们最需要的就是时间。早一点找到凶手,就早一点能让大海安心。我们走吧。”

许楠有两个家。她有时住在许蕴那里,有时自己住,行踪飘忽不定。

秦婉首先来到许楠自己的房子,呆在房间里,和张老五一起,把许楠的隐私看个遍,到处翻看,希望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找了两天,除了翻到一些让秦婉面红耳赤的东西外,就没发现有价值的东西。

秦婉有些不甘,对张老五说:“到许楠父亲家住看看。”

对秦婉的举动,张老五有些不喜,可不敢说什么。在他看来,秦婉年纪太轻,办事根本不靠谱,这么瞎找,肯定是啥也找不到的。

来到许蕴家,秦婉一顿乱翻,终于找到了几十本许楠的日记,还有她的用过的通讯录以及一些只有她自己能看到的东西。

“就这些了!”秦婉兴奋地拍拍手,对张老五说,“你去盯着路虞风吧。”

秦婉性质勃勃地跑回家,翻看着许楠的日记,知道了许楠的很多秘密,再结合一下自己在内心隐藏的小秘密,不由得叹息:哪个女人的心,都是海底的针啊!我还以为,只有我才能这么保守秘密呢。

在日记中,许楠写到了很多男人,都是她很欣赏的男人,甚至连和他们上床的细节都写了。秦婉越看越心惊,心说要是大海看见了这日记,不得疯了。只不过看看日记的日记,秦婉老实了。这些日记好像都是十多年前的,那时许楠和龙大海还不认识呢。

没想到许楠有那么多男人,比起来,我不是亏了吗?这么大,才只有大海一个男人。

秦婉心中有些不忿,但一想到龙大海和自己睡觉后明显对自己好了,她又对自己把第一次给了龙大海而感到值得。

秦婉放下老日记,从最新的日记看起。这些日记里边,讲述男人的就少了,就是有也是一笔带过,不知道是真没有还是不敢写,主要的内容都和龙大海以及孩子有关。

“许楠的孩子果然是大海的!”秦婉在心中惊叹,“看来曹媛的也是大海的了。大海真是个农民,就知道相信给他生孩子的女人。愚昧!”

看了好长时间的日记,秦婉看烦了,放下日记,走到窗边看着天边的落日,心中有些空虚的感觉。

这种感觉,秦婉从来就没有过。以前,她有过快乐、痛苦、失望等种种感觉,却从来没有空虚过。

难道是我成熟了吗?秦婉愣愣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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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搜寻罪恶源头——寻觅 叁

放下电话,李铁手心情很是不错。刚才和他通电话的,是他的弟弟,l省的领导人李向天。

李向天通知哥哥,关于去直辖市当一把手过渡一下,而由李向阳接替东方正的省长位子的想法,中央已经基本通过了,李家将出现两个正部级干部,并且马上将要出现一位政治局常委,可算得上真正进入到华夏政坛的大家族了。

李家的第二代都是女子,在政坛的前途很渺茫。不过,两个女婿的前程非常让人看好,值得期待。

李铁手拨通张勇的电话:“晚上别出去了,有事和你谈。”

晚上,老丈人和女婿一边喝酒,一边谈论着未来。

“要你去k市当公安局长,确实是有些委屈你了。可大海在海滨市,你和他在一起,舆论上也不好看。到了k市,不用两年,你就是副市长了,啥时侯转正,都好商量。”

由于是和女婿说话,李铁手一点也没有隐瞒,都是直言不讳地说出来:“就是想回海滨市,也用不了几年。等我下去了,大海也该到省里去了。到时候,倒出的地方,肯定有你的位子。你放心就是了。”

张勇笑着说:“爸,您就放心吧,到哪里工作,我都没意见。”

李铁手说:“我还担心你嫉妒大海呢。你不用多想,只要你有才能,日后你的成就,绝不会低于大海的。若是在k市干好了,甚至你可以比大海更早到省里去。”

张勇听得心潮澎湃。眼前这人是自己的老丈人,当然不会像别的领导那样敷衍、忽悠自己。他既然说了,那就是很有可能了。对龙大海这个连襟,说不嫉妒那是假的。不过,谁叫龙大海是省委书记的女婿,而自己只是市委书记的女婿呢?就是老丈人当了省长,可龙大海的老丈人却要当政治局常委了,想想还是让张勇沮丧。

“那个许楠车祸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查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爸,那个肇事者一口咬定他是疲劳驾驶,死活不承认是故意杀人。局里对这个人的排查已经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了,也没发现破绽来。你也知道,现代的通讯太发达了,想查清他到底和谁来往过,太难了。”

李铁手干了一辈子公安,自然知道随着社会的进步和人口的流动,死案、悬案越来越多,有的案子永远都查不出来。看来,许楠的案子即便真是谋杀,恐怕也查不出来。

“那个人放了吗?”

“放了,法院判他赔偿一百万,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放他出来,本来是想钓鱼的,可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他和谁联系过。”

“他能赔偿起这样巨额的赔偿金吗?”李铁手觉得其中有问题。

“当然赔偿不了”,张勇说,“局里一直盯着他的原因,就在于他突然有了一笔金额不小的收入。审问他的时候,他说是在澳门赌博赢的。查了他的处境记录,发现他真去了澳门。我们也怀疑他是在澳门被人收买了,要对付许楠,可我们确实找不到证据。”

“这事是针对大海的”,李铁手一句话,就定了这件事的性质,“大海马上要上位了。以他现在的走势,不管出现什么事情,都难以阻止他的上位,唯一的变数,就在于他的家庭对他的影响。”

“龙大地?”张勇从政多年,经验丰富,立刻知道了龙大海的破绽。

“不错,只要龙大地出了连我们也难以压住的事情,影响太大,对大海的影响就大了。即使当了海滨市市长,这辈子只怕就限于此了。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太重亲情了。龙大地出事,他必然要出手相助。可只要他伸手了,就别想再进一步了。可让他不伸手,看着哥哥去死,只怕他就不是龙大海了。”

“爸,您的意思,是要我盯着龙大地,不让他出事?”

“不,你不但要盯着龙大地,不让他出事,还要在他出事的时候,抢先把他抓了,不要让他落入别人的手上,这样才是保护了龙大海。”

李铁手不愧是老油条,对事情看得通透,知道若能动龙大海的,只能是来自上头的力量。在海滨市和l省,没人有动龙大海的实力和勇气的。而在京城,至少有东郭放和掌管纪检工作的那位在盯着龙大海,等着他出岔子呢。

李铁手心中核计:龙大地近年来除了搞女人,别的东西都不沾。一些烫手的生意都给小弟做了,出了事也沾不到他身上。他实在想象不出,别人能有什么办法把龙大地给弄到死胡同里,让他走不出来。

神仙也有打盹的时候。不是神仙的李铁手,自然想象不出龙大地的老婆正想着把他送进监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呢。

“我会找人盯着龙大地,一有消息,我就会抢先动手,把龙大地先请进局里再说。”

张勇很有信心。在海滨市,他不相信别人的实力能比得上他。

看着精明强干的女婿,李铁手很欣慰,提醒他说:“有信心是好事,但做事一定要有万全之策才行。不然,出事了就晚了。”

见张勇要出去部署这件事,李铁手说:“对那个司机的监视和侦查一定要继续下去。不但要继续,还要大张旗鼓,让别人都知道。”

张勇会意,点点头,出门忙活去了。

很忙的秦大雷,遇上了更忙的秦婉。爷儿俩隔了好几天,才在家里碰上面了。

“不是在西部干得挺好的,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对女儿的人性,秦大雷也颇为无奈。他可以管理好人口几百万的城市,却不能管好自己的闺女,真是极大的讽刺。

“早晚要回来,啥时回来不行啊。”对自己的父亲,秦婉毫不客气。

“臭丫头”,秦大雷眼一瞪,发现没吓唬到姑娘,便改了语气,和声说,“回来也好,先在家歇歇,不着急上班。”

秦婉做个鬼脸:“我的关系还在f市呢,你还管不到我。”

见闺女溜走了,秦大雷无奈地摇头,自嘲地说:“女大不中留,女生外向,女子难养,都是金玉良言啊!可我为什么没有儿子呢?”

秦婉跑回屋里,继续拿着日记本读。她已经看够了许楠的隐私,如果这本不是最后一本的话,估计她就会放弃的。

本着编筐窝娄,全在收口的古训,秦婉继续看下去。

突然,一章日记引起了秦婉的注意:

“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即使是看着儿子的照片,也不能让我的心情好转。我知道,这是想男人了。没法子,不是我不守妇道,实在是身体需要。大海这个混蛋,离我这么远,我又不能一想他就跑到西边找他,用那个棍子又不解渴,实在太难了!有时想想,也怪自己,为什么就受了他的蛊惑,成了他的情妇不说,还得帮他生儿子。要是没儿子的话,闷了,出去找个男人就解决了。可有了儿子,为了他的幸福,就不能做让大海那个混蛋生气的事情。不然,我自己倒好办,可儿子就不好办了。算了吧,我决定,从现在起,做一个忠诚于男人的好女人。没有男人,我去找女人,找那些姐妹们喝酒去。到酒吧里,调戏调戏那些色狼,也能解解闷。”

本来是为了解闷去的酒吧,却不料竟然见到一个险些成为我男人的人——路虞风。

看到这里,秦婉的困意消失无踪。她觉得,许楠出事的根源,说不定在这章日记里就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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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搜寻罪恶源头——寻觅 肆

“路虞风和大海之间的仇恨是因为贺心如而来的。 主要是因为路虞风的心胸过于狭窄而产生的。当然,也与我有一点关系。相信,如果不是我跟了大海,路虞风与大海之间后续的故事就不会发生了,路虞风也不会成了植物人,差点就死了。那个李秋雨的追求者佟御也不会掉到海里摔死了。在酒吧里见到路虞风,我很好奇,也有些醋意,想看看他身边的女人到底长得啥样,有没有我好看。我和路虞风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不想和他见面。为了看到他的女人,我便和几个姐妹说了,说看见一个帅呆了的男人,你们信不信?那些女流氓,一听到帅哥,立刻想法子耍酒疯冲了过去,把路虞风好一顿闹腾,燕子还趁机亲了路虞风,小惠更流氓,还摸了路虞风的屁股,真有意思!要是路虞风知道这些女人是我鼓动去恶心他的话,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我看到了那个女人。她漂亮得让我惭愧,美丽得让我自卑。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我真嫉妒了,我嫉妒她比我漂亮,嫉妒她得到了路虞风。让我奇怪的是,我总觉得这个女人看着面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可她和我对眼的时候,我分明发现,她根本就不认识我。奇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算了,不想了,反正路虞风对我来说,是个过去时,对大海来说,是个跳蚤,一捏就死的人,都不值得去对付他。还是睡觉吧,希望大海能在梦里让我满足一下。不然,过几天老娘就借着出差的机会,到他那里强奸他。”

放下日记,秦婉眉头紧锁:“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而她却不认识许楠?这事怪了,按说这么漂亮的女人,要是见到的话,肯定是印象深刻,可许楠总觉得她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她是谁,奇怪了。难道这女的是电影明星?”

秦婉百思不得其解,在那里陷入到一个思维怪圈中。

要想知道那个女的长得什么样子,除了许楠,还有她那几个好色的朋友。找到她们,那个女的大概样子就能知道了。既然她是那么漂亮的女人,在海滨市想必是有名有姓的人,找公安局绘图的专家画出肖像来,说不定就能找到她,继而挖出底细,说不定就能找到关于许楠的事情的真相。

曹媛坐在办公室里,看完了许楠的日记,沉着脸说:“死妮子,等许楠醒过来,她不撕了你才怪呢。你竟然看了她的日记!你等着吧。”

秦婉顽皮地说:“我帮她抓凶手呢,她应该感谢我才对。对了,那个燕子和小惠到底是谁,你知道吗?”

曹媛摇头说:“不知道。我和许楠私下并没有太多的来往。我俩见面,除了在单位,就是在何珊家里。”

“是因为大海吗?你们彼此嫉妒?”秦婉有些恶毒地问。

“去!死丫头!”曹媛懒得和小丫头争风吃醋,拿起电话,“董秘书,你来一下。”

放下电话,曹媛说:“董秘书是许楠的秘书,她应该知道许楠的一些私事。许楠的一些朋友她也认识,你问她吧。”

一个长得有些姿色的女人走进来,客气地对曹媛说:“局长,你找我?”

曹媛说:“这是市公安局的小秦,她来是想问问许楠的情况,你要是知道的,就告诉她吧。”

董秘书见过世面,觉得秦婉不像警察,但也没说出来,客气地说:“你想问什么?”

秦婉也不客气,问她:“许楠有两个朋友,一个叫燕子,一个叫小惠,你知道吗?”

董秘书立刻回答:“燕子叫王燕,小惠叫周惠,都是许书记很熟的朋友。许书记住院的时候,她们俩还去看了。”

秦婉眼睛一亮,急忙问:“知道她们的联系方式吗?”

董秘书说:“王燕最近移民国外了,联系不上,但是周惠的联系方式我有。”

“谢谢你了。”秦婉真诚地对董秘书说。确实,只要找到一个当时在场的人,其他人就好找了。

董秘书糊里糊涂的,谦让了一番,就回屋胡思乱想去了。

三天后,五个许楠的好朋友齐聚公安局的一个房间里。

一个年岁不小的警察,拿着一根画笔,按照女人们的描述,先在画板上画出那个女人的轮廓,接着开始进行细节修改。这需要很长的时间,将要考验几个女人的耐性。好在几个女人知道这事事关许楠的案子能否被侦破,倒也无人觉得絮烦。

直到晚上,一张让五个女人都觉得满意的素描出现在秦婉面前。

看着那个眼波流转,妩媚非常的女人,秦婉也觉得有些脸熟。特别是那种慵懒的,毫不在乎的神情,给秦婉的印象非常深刻:难道我也见过这个女人?

秦婉拿着这张素描,找到了张老五,让他看看,见没见过这个女人。

张老五看了半天,流着口水说:“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我只要见过一次,肯定会记忆深刻的。”

秦婉想了想,觉得张老五总是在社会底层厮混,而这个女人气质高雅,应该是上层人物,就不再找张老五去查了,反而想到了借助公安系统来帮忙。

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在帮助张涵云,让她摆脱了立刻被龙大海发觉的窘境。

以张涵云的美貌,只要有一个见过她的混子见到那张素描,立刻就能认出是张涵云来。

反而是那些警察们,只有仅有的几个舞厅辖区的警察见过张涵云,却没有资格知道有这样一张素描,自然也无从让秦婉知道她要找的人,就在龙大海的哥哥龙大地身边。

秦婉正犯愁的时候,接到了龙大海的电话:“我到省城了,你过来一下。”

迈着沉重的脚步,龙大海走进许楠居住的特种护理病房。

看着曾经在自己身下婉转呻吟,曾经和自己在公园里放肆做爱,曾经一起把路虞风整得差点死无葬身之地,和自己生下一个儿子的女人静静地躺在那里,除了呼吸,在没有半点生机,龙大海的眼睛湿润了。

多年的宦海生涯,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了眼泪。可是,许楠的意外让他发现,自己其实是在强迫自己成为一个绝情的人。他的天性注定了他多情,注定了他会为情所伤。

抓住许楠冰冷的手,龙大海轻轻抚摸有些消瘦的脸庞,仿佛害怕惊醒了许楠似的。

“老婆,我是龙大海,我来看你了。你听见了吗?”

连接在许楠身上的设备突然有了波动,仿佛许楠当真听见了龙大海的说话。

“老婆,你一定要醒过来。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回来的。那时候,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老婆,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会把害死的那个混蛋带到你面前,由你来处置他。我等着你醒过来,等着你,咱俩一起带着孩子去公园,去游泳,去滑雪。以前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我们都去做。我保证!真的………”

站在门边,听着龙大海喃喃自语,黄秋韵心中有些感慨,有些羞愧:“要是我这样了,他也会这样心疼吗?”

明天就是最后一章,马上大结局了。请大家原谅隐士为了新书而呐喊,甚至嚎叫的心情吧,让我再为新书做几天广告吧。

恶人成长日记,欢迎大家来访,恳请大家支持。

第四十九章搜寻罪恶源头——寻觅 伍

作为龙大海最爱的女人,黄秋韵却没有把自己的爱都给龙大海,同样的,她也担心龙大海并不爱她了。此刻,见到龙大海真实情感的外露,她才有些后悔,是不是太心急找后路了。

感觉到有人轻轻抚摸自己的头发,龙大海抬起头,看见了满脸泪痕的黄秋韵。

站起来,将黄秋韵紧紧地抱在怀里,龙大海沉痛地说:“秋韵,我对不起你。”

“不要说了!”黄秋韵哭着说,“我不值得你道歉。”

“我知道”,龙大海摇头说,“是我太自私了,总想把你捆在我身边。若不是许楠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可能我还会这样自私。今天我把你们找来,就是要对你们说,你们自由了。如果你们想和我在一起,我还会一如既往地爱你们。如果你们想要自己的生活,就去寻找吧。”

“你混蛋!”黄秋韵哭着说,“龙大海,我是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可我从来没想过真地要离开你。若不是你太冷淡我们,我们本来应该是幸福的。”

“等我回来了,我们就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了。”看着许楠,龙大海对天发誓。

许楠的病房里,黄秋韵、何珊、曹媛、秦婉四人坐在一起,看着龙大海,相对无言。

龙大海看着那张素描,也有和许楠、秦婉一样的感觉,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可记忆是模糊的,直到最后,龙大海还是没有想起来。

“你们想好了吗?是分道扬镳,还是和我度过这辈子?现在就决定吧,因为我不想许楠的事情重演。从今天起,我要让我的女人不受到任何伤害!”

“只有我们几个吗?”何珊淡淡地说,“钱玟呢?欧阳轩轩呢?不让她们也选择吗?”

曹媛拽了拽何珊,不让她多说,对龙大海说:“大海,我知道你伤心许楠的事情。可这是个意外,你不要太伤心了。我们都不是孩子了,既然选择了你,就没想过要后悔。你要是真爱我们的话,就努力工作,在政坛上走得越远越好,只有那样,我们才有幸福美满的生活。”

龙大海挨个与女人拥抱,对她们说:“我是悄悄回来的,还要悄悄回去。你们也都回去吧。等我哥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我会去参加满月酒的。到时候我们再见吧。”

“你妈到底是屈服了?”曹媛笑着说,“老太太到底是老太太,一听说老大也要有儿子了,啥立场也不顾了。可怜翠莲,还是空等一回啊!”

“不提他了!”提到龙大地,龙大海就来气,“这段时间,你们平时出行也谨慎一些,小心无大碍。等我揪出那个幕后的黑手,大家就安全了。”

何珊说:“大海,你觉得这事和路虞风有关系吗?还是郝群星干的?”

龙大海的仇人好像也就这几个,用手指掰就能想出来。

“郝群星后边的人不会让他这么莽撞的。他们对付我,会从官面上来的。至于路虞风,他好像没这么大的能量,除非….”

龙大海脸色突然一变:“除非有人帮他!”

何珊脸色也是一变:“有人帮他?还有谁和你有这样的仇恨,能帮他来对付你?再说了,有这样的能力,他为什么不亲自对付你呢?借助一个对你有刻骨铭心仇恨的路虞风,反而是容易露出破绽来啊?”

龙大海说:“我也只是想到有这个可能,未必就是事实。何况,有的仇恨本来就是莫名产生的。或许我们无意中得罪了谁,我们不知道,可对方却痛恨我们呢。”

几个女人都连连点头,承认有这种可能。

“何珊”,龙大海说,“有些事情,借助公安局的力量不好办。你配合一下,把你的人手都派出来,由秦婉安排,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监视路虞风,连他上厕所也要知道他在干什么。缺少设备的话,找张勇要,钱不够,你掏。我就不信了,要是此事真与路虞风有关,他就一点破绽也不露?”

“也只有用这个办法啦”,何珊虽然不满龙大海重用秦婉,可她知道,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就应了龙大海,“我会使用所有的能量,会让路虞风成为透明人的。若是他肯活动,相信不用一个月,就会水落石出了。”

送走了几个女人,龙大海来到一处幽静的小区。

这时的龙大海,带着大墨镜,头上一顶帽子,黑色的大衣,将他严严实实地遮住了。

听到敲门声,钱玟大开门,急忙将龙大海放进来,又像特务接头似的,向外边看看,才关上了门。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见到龙大海,钱玟心里有些甜蜜蜜的,可脸上却没露出半分喜悦的神情。

“收拾一下,跟我走。”龙大海抱起儿子,不顾儿子哼哼的抗议声,直截了当地说。

“跟你走?到哪去?”钱玟愣了。

“到f市去,在那里,我能保证你的安全。你和萱萱一起住,既能解闷,还能就近见到我,一举两得。”

“见你干什么?我才不去呢!”嘴里这么说,钱玟手上却开始了动作,收拾起东西来了。

许楠是龙大海的女人,钱玟清楚。许楠出事了,有传闻说是被人报复,让钱玟心中有些害怕。即使不知道对方是因为许楠本人,还是因为龙大海而报复许楠,钱玟心中还是害怕。她害怕对方知道她和龙大海的关系,来报复她。若是只有她一个人,她或许不会如此害怕。可牵涉到孩子,就由不得钱玟不害怕了。

“到了那里,想要金山都有”,龙大海催促钱玟,“走吧,我是偷着出来的,证件都是假的。去机场都害怕被熟人看见。趁着夜色,上机场吧。”

钱玟抱着孩子,跟着龙大海走出大楼,见有两个人站在一辆轿车旁。

见到钱玟,两人都小声说:“大嫂。”

钱玟不认识他们,微笑着点点头,进了汽车。

汽车里,龙大海对司机说:“承天,你跟戚雨回海滨市,别的事情不用做,找到童铁军,你们俩就满大街溜达,给我查那个女人,不找到那个女人,我寝食难安。”

廖承天点点头:“你放心吧,我和老童一定会搞定这件事的。”

戚雨看着龙大海,关心地说:“你要保重身体,我们这些人,可都等着你回来主持大局呢。”

龙大海笑着说:“放心就是了。西部的风沙没吹倒我,这些小事情,只会让我的斗志更昂扬的。对了,你跟克难说说,我听说他老婆在单位里非常狂妄,这样对克难的影响不好。他一直呆在设施处的位子上没动地方,也应该有点觉醒了。”

戚雨苦笑着说:“我会提醒他的。不过希望不大,克难被那个老婆治得服服帖帖的,基本上算是完了。”

“看来,只有等我回去,鲁小惠才会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了”,大海淡淡地说,“她的心很大,可她的能力不行,这就注定了她永远不能成功。如果非要成功,那就是失败的开始了。”

到了出力的时候,龙大海把亲信都聚集到一起,希望在找到幕后黑手的时候,也让部下的向心力加强一些。毕竟,人的情感会随着时间的漂移而改变的。龙大海不希望自己的嫡系离心,只好时常做出一些动作来,吸引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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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搜寻罪恶源头——寻觅 陆

守在产房的门口,龙大地如坐针毡,在那里走来走去的。

本来,老婆生孩子,老公是可以进去的。可龙大地偏偏心理压力太大,不敢进去,就在门口走来走去,把陪着他的几十个部下晃得眼都晕了。

这时,一声响亮的啼哭声从产房传来,大夫的声音也跟着出来了:“孩子很健康,是个男孩。”

龙大地扑通一声坐到地上,傻笑着接受弟兄的祝贺:“哈哈,我龙大地终于有后了,我有儿子啦!”

看着护士手中的孩子,龙大地很想抱抱,护士拒绝了,说:“孩子早产,需要送到监护室监护。你要看孩子,等他从监护室里出来再说吧。”

若是平时,小护士这样说,龙大地揍她一顿都是轻的,说不定会直接给抓走强奸了。可现在,他对着护士点头哈腰:谢谢啊!显然是怕护士虐待他的儿子。

产房的门开了,张涵云被砍刀的老婆推着出门了。

龙大地急忙上前,摸着满脸煞白的张涵云,关心地说:“老婆,你辛苦了。”

张涵云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轻声说:“你也累了,公司还指望着你呢,快回去休息吧。”

砍刀女人接口说:“我在这里就行了。你们男人心粗,在这里反而填乱子,都回去吧。”

“那好,咱们走吧。”龙大地带着几十个兄弟,找地方喝酒去了。反正住的是特护病房,条件非常好,在海滨市,也没人敢动他老婆,龙大地很放心,忙着通知亲属去了。

回到病房,张涵云用枕头垫着头,四处张望,问砍刀女人:“那家伙没来?”

砍刀女人说:“那天我逛商场的时候,他鬼鬼祟祟地从我身边经过,说他发现家里的电话被窃听了,而且出门的时候,总觉得有人盯着他。他怀疑是公安局的人盯上他了,就不敢和你联系,害怕被人发觉。估计今天他不敢来了。”

“或许过两天,他就会来的。”砍刀女人安慰这个有些生气的女人。

“既然他被人盯上了,那我们原定的计划就要快些实行了”,张涵云忍住产后的虚弱,对砍刀女人说,“原来,我们是想在孩子满月的时候动手,现在就改在十天后动手吧。虞风既然被监视了,那就由你去联系那周元,告诉他,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女人精神一震:“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吗?也好,跟着那个粗俗的男人过日子,我也要变得粗俗了。放心吧,所有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护照、机票都准备好了。只是路虞风那里有些不好办。他被人紧盯着,就是告诉了他,想出国也出不去。”

张涵云说:“行动的头一天晚上你去找他,告诉他行动的方案,然后你就想办法摆脱追踪,直接上飞机出去。至于我,我自己会带着孩子走的。余下的事情,都和我们没有关系了。都由龙大海的地位平等的仇敌来处理他。相信龙大海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是由两个在他眼里微不足道的女人策划的,他脸上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你也要小心点”,女人关心地说,“越到最后关头,越容易路出破绽来。那个龙大海不是好招惹的,你的动作要快点,别被他报复了。”

张涵云微微一笑:“只要对付了龙大海,余下的事情,都算是赚到了。我为父亲报了仇,惩治了贪官,不但合天理,而且积德。日后的生活,都是为了我那个儿子着想了。”

路虞风手里拿着一个半导体收音机,在厕所里四处挥舞,发觉没有反应后,才松了一口气。

那天,他无意中摔坏了电话,才发现家里被人监听了。这让路虞风吓得肝胆欲裂,以为自己做的一切事情都被公安局发现了。

等冷静下来后,路虞风音乐觉得,这监听器应该是最近才按的,不然,公安局只怕早就把他和张涵云几个抓起来了,不会还在这里监听。

想到这里,路虞风定下心来,拿起手机,随意地拨打电话,和朋友聊天,和爸爸妈妈聊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开始戏耍起监听人员来。

这样做的时候,路虞风心中非常焦急。因为张涵云已经要生了,他已经承诺了,只要龙大地不在,他就会去陪伴张涵云,尽到一个当父亲的责任。可自己被人家监视了,哪里还敢去?

看着窗外有几辆不常停在这里的汽车,路虞风像惊弓之鸟,看谁都觉得对方像是公安。

想到现代监听设备的神奇,路虞风连平常和张涵云她们联系用的电话都关了,和她们也联系不上,无奈之下,他使出了当年地下党接头的办法,去砍刀女人经常逛的商场里闲逛,等待着机会。

砍刀女人是个命运凄惨的女人。本来办出国的,结果出国后,被人卖到妓院,成天接客,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在一次出逃时,她遇见了张涵云,在张涵云的帮助下,她逃出了苦海。从此,这个对世界产生仇恨心理的女人就只认张涵云,只要张涵云做的,在她眼里就认为是对的,成了张涵云最放心使用的人。在回国报仇的时候,张涵云便带着她回来了。

砍刀女人有个毛病,心理受到伤害后,就成了购物狂,经常跑到商场里大肆采购一些没有用的物品。好在砍刀有钱,她家里才没有破产。

路虞风装作闲逛,靠近了正见什么就拿什么的砍刀女人,故意撞了她一个趔趄。在连声道歉,并把女人扶起来的时候,他把一个纸条扔进了女人的胸口,算是和女人联系上了。

“爸,你来一下。”路虞风招手,把站在外边,莫名其妙的路闻声给叫了进来。

“爸,我被监视了。”

“什么?”走进卫生间的路闻声大惊失色,“你做了什么?虞风,不要再想着报仇了。这样下去,你这一辈子就完了!”

路闻声痛心疾首地说:“我路闻声知大小,识进退,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倔强的儿子呢!你难道不知道为了保住你的小命,爸爸每次到那些老领导家里,都要忍受着他们尖酸刻薄的羞辱吗?要不是你坚持,爸爸早就出国了。儿子,你真以为龙大海就是那么大度,不整死你吗?这其中固然有他为人谨慎、瞧不起我们家的一面,可主要的还是市里的领导和李铁手打过招呼,让他有所顾忌啊!儿子,难道你认为在海滨市几百万人里,死了你一个人,还真会有什么波澜掀起不成?快出国吧,马上!”

听说儿子被监视了,路闻声以为,这是龙大海要对儿子下手了,当时就有些失态。

“爸,你不用说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和妈妈找个旅游公司,这两天就出国旅游,到时候就不用回来了。记住,千万别卖房子。房子是咱的,别人也抢不过去,等风声过了再处理。我会在对付完龙大海后,再出国的。”

路闻声脸上都是苦涩。他知道,儿子的执念不是当爹的能够消除的,只好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出儿子的家,回家准备去了。

张老五坐在从公安局里借来的监听车里,郁闷地说:“看来咱们被发现了。不然,路虞风不可能天天在那里和人聊天。他又不是老太太。”

“老大,咱们还盯着吗?”

“盯,为什么不盯?他既然知道了,我们就烦他,让他寝食不安。”张老五恶毒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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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人性真实表现—无言 壹

酒吧的包间里,廖承天和童铁军一人搂着一个长相妖艳的女郎,在那里上下其手。

两个女郎的身上,除了一件贴身的小衣,就没别的东西了,摸到手上,和摸到肉上没啥区别。

童铁军酒气上涌,挑衅廖承天:“承天,现在本事行不行啊?要不咱俩比比,看谁更持久?”

男人对这东西最在意,就是不行,也不会承认。

廖承天当时就站起来了,大呼小叫:“靠,在f市,那些少数民族少女可是给我起了个大名鼎鼎的名字,‘海滨之狼’,知道吗?狼,不信?来来来,咱现场比比。”

两人扒光嘻嘻直笑的两个女人的衣服,说了声一二三,便冲进女人的身体,嘿嘿地努力起来。

拍拍身下女人的脸蛋,童铁军威胁着说:“妈的,动什么?你下边夹那么紧干什么!不知道你一夹,老子就出来了吗?”

廖承天哈哈大笑:“老童啊,你可是真老了。告诉你,咱虽然不是当年的持久郎了,可十几分钟的持久却毫无问题。

童铁军身子颤抖几下,趴在女人身上,沮丧地说:“谁他妈的说这玩意干得越多越持久的?老子干了这么多次,咋觉得越来越不行了?”

“走吧,去查那个漂亮女人吧?把老大的事情办好了,咱才有前途。”廖承天扔了点钱给两个女人,淫笑着说,“过两天我们还来,还找你们比比。到时候换换人,看看哪个下边爽快。”

不理会假意嗔怒的女人,两个色鬼出了酒吧,彼此道一声,便分道扬镳了。

接下来,廖承天不断参加各种各样的酒会和聚会,与不同的女人搭讪、勾搭,希望从中得到那个女人的消息。而童铁军则以一个痴情嫖客的身份,来往于各个风月场所,希望从小姐嘴里找到这个他一见难忘的女人。

坐在屋里,看着李美在那里忙活来忙活去,龙大海不由得说:“别得瑟了,当心肚子里的孩子。”

李美撇撇嘴说:“无知!不知道孕妇要经常活动,才能把孩子健康生下来吗?”

都怀了孩子了,两人之间的戒心便消除得差不多了。毕竟,现在的人,除了自己的孩子,还真不敢完全相信他人。

“好了好了”,龙大海抱住李美,“孩子要紧,你想咋地就咋地吧。”

“我们公司明天的一个项目要开工剪彩,你去吧。”李美没有用商量的祈使口气,而是使用了肯定语气。

“嗨!”龙大海郁闷地说,“你就不会装装吗?这些日子,我已经出席了和你有关的六次剪裁仪式了。别人会怎么看?你找权力去,让他剪彩。”

见李美露出狡猾的神情,龙大海才知道上了这个女人的当,尴尬地摸摸自己的下巴,心说:“别人家的女人都是跟了男人就变笨了,怎么我龙大海的女人反而都变聪明了呢?”

电话突然响起,龙大海看看电话,皱皱眉头,还是接了。

“老二!”龙大地惊喜的声音轰然响亮,连李美都听见了,“我老婆生了个大胖小子!八斤!真他娘的爽快啊!”

“恭喜了,大哥”,龙大海在心中也为老大高兴,“好的,等孩子满月了,我会亲自去祝贺的。好好,是,咱兄弟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正好聚聚。”

“你要回海滨市吗?”李美放下手中的东西,有些意兴阑珊地说,“我现在已经成了隐形人,再也回不到海滨市了。”

“詹姆斯.李小姐,什么事情都是可以改变的。只要我龙大海在一天,你就会安然无恙,海滨市没人敢懂你一根毫毛。即使你在大街上遇到郝群星,他也只能咬牙切齿,不敢碰你的。”

“知道你厉害,不用吹嘘了。”李美压在龙大海身上,小心地捶打他,享受着难得的二人世界的快乐。

在郝群星那里,李美虽然吃穿不愁,也有些权势,可毕竟是民间中人,有点势力也是狐假虎威。别人不碰他们是看着郝群星舅舅的面子。可跟了龙大海,她才真正享受到权力的好处来。在她看来,整个海滨市都是龙大海的,她想要什么,龙大海都可以给她。在这里,她享受的是女王般的待遇,连代理市长权力都对她客客气气的,有求必应。

李美已经沉迷于这种权力带来的好处中,再也不想爬出来了。

龙大海摸着女人的肚子,在心里想着回海滨市后该做些什么。

上次回省城是偷着回去的。这次则不同。这次,龙大海将作为f市的市委书记,前往姐妹城市做工作访问。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在海滨市多呆一些日子,把一些人的心给拉回来,也为自己日后的回归做好铺垫。

“看来,明天该和伯丈人大人说说了。他肯定说我胡闹,只提前二十多天筹备这件事情。”龙大海心中微笑,显然想到了李铁手发火时的表情。

拒绝了李美的剪裁要求,不是龙大海有啥顾忌,而是他答应了童欣,明天出席童欣的同学张涛的公司的开业典礼,他不但要剪裁,还要发表讲话,夸奖张涛一番,代价就是张涛在京城里给童欣买一套房子。

这个建议早就有了,只不过当时童欣和龙大海的关系没有达到现在的亲密程度,她没有敢应承。现在,借着龙大海心情沮丧的时候,童欣成功闯入了他的内心世界,算是得到了他的认同,胆子就大了起来。

一套房子,在京城里值好几百万呢。作为龙大海女人中最贫穷的几个之一,童欣决定笑纳了。

“贪财的女人!”龙大海心中好笑,“若是哪一天我失势了,有人要整我的时候,估计童欣的房子就会成了我指使情妇收受贿赂的一个罪证吧。不过,我龙大海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绝不会!”

“喂”,李美碰碰龙大海,“孩子一出生,我就把财产转移到他身上,就不怕日后出事了。”

“你要到国外生孩子?”龙大海心中清楚李美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怕他日后出事了,她也跟着倒霉,让孩子日后没了依靠。

“不错,孩子有了外国国籍,在国内呆着反而有优势”,李美自嘲地说,“咱国家现在的崇洋媚外情节不但没消减,反而有越来越强的趋势。我也赶个潮流,帮孩子一把。”

龙大海笑道:“闲的。那是普通人,不是我这样的人该有的想法。外国也不是天堂,一样有地狱一样的悲惨世界。做事不要太绝对了。”

童铁军迈着四方步子,在门前接待员略带谄媚的笑容中,走进了一家装修豪华的洗浴中心。

这里就是龙大地的产业,只不过挂在别人名下罢了。

还有三天,本书就将结束。到时,隐士将全力写作恶人成长日记,希望大家支持。

不同的人生,不同的人性,尽在恶人成长日记。

第五十章人性真实表现—无言 贰

稍微洗洗,童铁军就来到一个包间,向服务员要了一个新来的小姐,想尝尝鲜。

小姐来了,看着很清纯。可迫不及待地进入后,童铁军却大失所望:这是一个西贝货。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嫖客,童铁军对处女的感觉非常敏锐。这个小姐虽然重做了**,坐了缩阴手术,可下边的宽松还是被童铁军感觉出来。

把沾满了鲜血的东西从女子身体中抽出来,童铁军冷冷地说:“看来这里的信誉不咋地啊!竟然还有假冒伪劣产品出现。好了,别在那里哭着喊疼了,操你妈,去叫你们老板来。我就不信了,消协打假办还打不到你们头上!”

小姐在那里偷着装哭,却见童铁军理都不理她,心中有些慌了神,急忙爬起来,跪在地上,哀求童铁军:“大哥,我求你了,不要找我们老板啊!是我昏了头,才这样做的。”

童铁军听小姐哭哭啼啼的把原因一说,气乐了:“操你妈,你也够贪心的。不知道你出一次的钱还不够做手术的钱吗?”

小姐一说,童铁军才知道,原来她们和那个地下医院的大夫熟,平时做手术的费用,都用身体偿付了,所以她们才常常变成处女,接待不同的客户,让他们觉得自己干了个处女,日后便经常来找她们,生意就比别的小姐好。

知道了原因,童铁军也不差那两个钱,便把小姐按倒在地,也不小心翼翼了,一顿狂干,把小姐干得鲜血直流。

干完后,童铁军懒懒地躺着,拿出一张素描相片,问小姐:“以前来这里的时候,我见过一个女人,长得和天仙似的。可惜一转眼我就找不到了。回去后,我是茶不思饭不想的,就想找到她,追求她?可再也找不到了。你看看这张照片,认不认识她。认识的话帮我介绍一下,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小姐看看那张照片,神色非常复杂。过了半晌,小姐对童铁军说:“大哥,看在你照顾我生意的份上,我劝你还是不要找她了。”

“为什么?”童铁军心中一喜,脸上却装作愕然的样子问,“我又没想着干坏事,只是想追求她,这还有啥错吗?”

“操!”童铁军不忿地说,“老子在海滨市,别的不说,地位还是有一点的。谁想动我,可要掂量掂量。”

小姐用略带嘲讽的语气说:“以前有人也这样说过。好像他还是个副处长,后来,当他脸被打肿的时候,还要对那个男人赔礼道歉。看你的样子,只怕也不会是局长吧。就是局长,也不敢惹他的。”

“操!听你说得邪乎,你倒是告诉我,这女人是谁?她后边的男人是谁啊!我这心里痒痒的啊!”

看见童铁军气急败坏的样子,小姐扑哧一笑,说:“告诉你吧,这个女的,就是我们这里的老板娘,姓张,我们都叫她嫂子,到底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至于我们的老板,那就是大名鼎鼎的黑龙大哥。”

“黑龙?!”童铁军的嘴突然有点歪,本来正摸小姐nǎi子的手也是一紧,把小姐捏的直交唤:“大哥你干啥呢!”

“坏了!”童铁军连滚带爬地跑出包间,像丧家犬一样,跑回了换衣间。

“切,男人都这样,色大胆小。”小姐鄙视了童铁军两句,出去了,等着接下一个大头。

童铁军穿好衣服,刚要给龙大海打电话,却改变了主意,给廖承天打去电话。

廖承天也正忙着和一个女人联络感情呢。听到这个惊天消息,当时就萎缩了,也是连滚带爬地跑到童铁军面前,彼此安抚着对方受惊的心。

“承天,因为大海的关系,咱们都不和龙大地来往了。他的娘们到底长啥样我也不清楚。这事可是事关人命啊!要是告诉错了,只怕咱俩吃不着兜着走啊!”

廖承天也是心乱如麻,在心里核计着该如何确认。找龙大地吧,不好,去找那个女人吧,一旦就是,就要打草惊蛇,找熟悉龙大地老婆的人,又怕消息传出去了。找谁呢?

“对了,我知道找谁了!”廖承天拉着童铁军,兴冲冲地开车走了。

翠莲醉醺醺地从酒吧里走出来,脸上还残留着没有发泄完的冲动。

自从龙大地甩了她,和张涵云好了后,翠莲便彻底放荡起来。每天,她都要到酒吧里,找一个男人玩一夜情。有时,她索性便在酒吧的卫生间里和男人欢好,可谓是放荡之极。

刚才,翠莲就和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在酒吧的卫生间里好一顿疯狂,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那小伙子身体好,翠莲很满意,给了小伙子两千块钱,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才兴冲冲地离开。

七扭八歪地把车开回楼下,刚下车,两个男人便逼上来,搀扶住翠莲。

“干什么?”翠莲醉醺醺地说,“想抢劫吗?劫不劫色?劫色的话,跟老娘进屋,咱大干一番。”

廖承天苦笑着,和童铁军一道把翠莲搬到楼上,来到她家,找出钥匙开了门。

翠莲住在龙大海父亲的楼上,所以两人小心翼翼的,害怕被老人听见了。

见翠莲醉得稀里糊涂的,拽着两人要做爱,心急如焚的廖承天一咬牙,拿出一盆凉水来,泼到翠莲的头上。

“啊!”翠莲一声尖叫,清醒过来。见到廖承天和童铁军,翠莲也认识,恼怒地说:“做死啊!拿水泼老娘。”

廖承天顾不得道歉,拿出那张素描,问翠莲:“你认不认识这个女人?”

“认识!”翠莲咬牙切齿地说,“就是这个贱人把大地从我身边抢走了。她变成灰我也认识!哎,你们怎么走了?”

廖承天和童铁军跌跌撞撞地跑回车上,手哆嗦着给龙大海打电话。

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着天大的阴谋。

龙大地的女人和路虞风幽会,其中除了男女之情外,只怕还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龙大海是廖承天和童铁军的未来和希望。有了他,两人的前途是一片光明,没有了他,他们还要去寻找新的依靠。

电话通了,廖承天焦急地说:“大海,找到那个女人了。只是….”

“快说!别支支唔唔的!”龙大海也急了。

廖承天一咬牙说:“她是龙大地的老婆。”

“嘀嘀嘀….”龙大海的电话掉线了。

廖承天放下电话,对童铁军说:“余下的事情就不用我们插手了。我们也插不上手。”

龙大海坐在椅子上,两眼一片茫然。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看着那个女人脸熟,而许楠和秦婉也都有同样的感觉了。

当年,他们三个从省城回海滨市的时候,在车上看到了龙大地和这个女人亲热。只不过没有看到她的全貌,所以记不起来罢了。

当时,龙大海凭着本能,觉出这个女人有危险。虽然不能管哥哥的感情生活,可他还是断绝了和龙大地的往来。相信就因为如此,这个女人才一直没有发动针对龙大海的阴谋吧。应该不是她不想发动,而是没有得到这个机会。

猛然站起来,龙大海拿起电话,给龙大地打电话。他知道,这个女人绝对是有目的的接近龙大地的。不然,她是绝不会看得上龙大地那样的土包子的。

本书接近尾声,后天就将要结束了。到时候,俺写个结束语,纪念一下完本,希望大家捧场。

另外,见许多书友讨论本书是悲剧还是喜剧,俺说一下,人性是没有悲喜,甚至没有真正的善恶的。相信大家应该知道结尾了吧。

在此诚恳地说一下,把你们对权欲的热情,都用在恶人成长日记上吧。权欲的写法是大而笼统,主要描写形形色色的人性,忽略了细节描写,而恶人成长日记则着重于塑造出一个个活生生的小人物,把他们呈现在大家面前,是俺的责任。或许其中有些不足,那大家就指出来,隐士向来是有过则改的。

第五十章人性真实表现—无言 叁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嘟嘟嘟……”

龙大地的手机关机,家里的电话没人接听,让龙大海觉出了危机的到来。

拨通了张勇的电话,龙大海长话短说:“姐夫,我是大海,出事了,出大事了!我刚刚查明白,我哥的老婆和路虞风有来往。现在,我哥的手机不通,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听,只怕是已经出事了。我怀疑那个女人和许楠的事情有关。姐夫,你马上派人抓捕我哥,先把他抓到看守所里去,不要被别人抓走了。还有那个女人,也要控制住。…”

张勇是经历过大事的人,虽然震惊,但还是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他立刻打了几个电话。很快,海滨市的街头便警灯长鸣了。

张勇亲自带队,来到妇产医院,发现里面已经人去屋空。

呆立半晌,张勇给龙大海打电话:“你的判断是对的,那个女人已经走了。”

龙大海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对张勇说:“我哥肯定被抓了。姐夫,你一定要控制各个关口,不要让别人把我哥带出海滨市。”

只要人在海滨市,一切就都在掌控中,可要是龙大地被抓走了,一些事情就不好处理了。

张勇和龙大海之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龙大海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他一声令下,无数的公安民警被从睡梦中叫醒,开赴各个交通要道,搜查来往车辆,看看有无龙大地在内。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了,龙大海也只能等待命运的安排了。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就是半夜喊醒李铁手,李向天,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一辆不起眼的轿车里,抱着孩子的张涵云看着来来往往的警车,嘲讽地说:“终于发现事情不对了,可惜,晚了。”

摆脱了追踪,来医院接走张涵云的路虞风兴奋异常:“涵云,这次龙大地是在劫难逃了。龙大海就是国家主席,只怕也压不下这件事情。”

张涵云淡淡地说:“花了龙大地的一个亿准备这事,要是再不成功,我们就跳海去吧。”

说这话的时候,张涵云心中有种淡淡的失落感。自从跟了龙大地,好像龙大地就对她百依百顺,没有逆过她一件事情。她能这么容易就算计到龙大地,也和龙大地对她的宠爱有关系。

“走吧”,张涵云说,“趁着封锁线没有闭合,我们冲出去,免得麻烦。”

在检查点,发现是一对抱着孩子的夫妇,警察没有说什么,看看后备箱,就放走了张涵云两人。他们要查的是龙大地,别人都不重要。

再说龙大地,因为有了儿子,心中非常爽快。晚上,他陪着张涵云呆了一会儿,便被赶了回去。张涵云要他好好休息,明天来接她出院。

龙大地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

害怕有人暗算,等了好长时间,龙大地才小心地打开门,一看,地上放着一个包裹。

捡起包裹,里面放着一个摄像机,一只手机。

打开摄像机一看,里面竟然是张涵云和孩子被人绑架的镜头,一个冷冷的声音说:“想要你老婆和孩子活,就关掉手机,不许和任何人联系,到….那里来,记住,你一个人来,不然,先整死你的儿子。”

龙大地一脚踹飞了茶几,心里的愤怒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竟然有人敢动老子的老婆孩子,老子一定整死你!”龙大地陷入到疯狂中,从屋子的隐蔽处找出一把从未用过的手枪,别在腰里,拿起对方送来的电话,按了拨通键。

一个冰冷的声音,没等龙大地说话,就冷冷地说:“什么都不要说,到了你就知道一切了。记住,不要报警,不然老子会如何做,你心中清楚。”

忍住要杀人的冲动,龙大地独自一人来到对方指定的地点,一处位于郊区的仓库。

对方在电话里说:“门口的挡板下有钥匙,你进去后,里面有一台电视,你打开电视,就知道我下一步的安排了。”

龙大地进入仓库,打开电视,就看到了让他疯狂欲死的画面。

画面上,路虞风骑在张涵云的身上,疯狂地奸淫着她。而张涵云不但不反抗,反而极力配合路虞风的动作,发出满足的呻吟声。

路虞风将头转向镜头,笑着说:“龙大地,你一定是愤怒中带着不解吧,就让涵云解释吧。”

张涵云爬起来,坐在路虞风身上,继续耸动,颤声说:“龙大地,当你看到这个影像的时候,我已经不在海滨市了。你不用发狂,我告诉你真相,我就是被你害死的张大年的女儿……”

后面的话,龙大地已经听不清楚了,因为画面上,挺着大肚子的张涵云,幸福地依偎在路虞风的怀里,懒懒地说:“龙大地,你觉得怎么样啊?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是虞风的。你看到这个画面,是不是觉得想吐血啊!”

“扑哧”,一口鲜血从龙大地的嘴里喷出。

龙大地嘴角都是鲜血,喃喃地骂道:“贱人!”

电视里,张涵云秀美的神情落入龙大地的眼中,是那样的狰狞:“龙大地,永别了。你被枪毙的时候,我会帮你烧点纸钱的。”

“轰”的一声,电视和dvd同时爆炸开来。

没等被爆炸冲击波吹倒的龙大地爬起来,仓库的大门便被推开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同时,一声声厉喝也传入到龙大地的耳朵中:“举起手来!铐起来!搜!队长,这人身上有武器。队长!看!这么多!全是毒品啊!靠!兄弟们,咱们立功了!快,给团长打电话,叫他们来接应我们。”

龙大地被心火一烧,人差点死去,就那么懵懵懂懂地被人押上了车,向远处驶去。

市内一处检查站,几个警察发现了一辆军车开来,便上前阻拦。不想那军车不但不停,反而加速冲过,让几个警察吓出了一身冷汗。

得到消息后,张勇更是出了一身汗,大声说:“跟上去,随时向我通报消息。”

没有通知龙大海,张勇首先拨打了老丈人的电话。他知道,这事已经超出了龙大海和他的控制范围内了。就是李铁手只怕也管不了这事,还需要李向天和上面的天出手了。

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军队插手了。

想到军队,自然就会想到郝群星的舅舅,想到那位退位了的军委副主席。

得到消息后,龙大海颓然倒地,在床上默然不语。

这事,只怕是几方一起行动,才能做得这样干脆。

龙大海想不通,天和那些人的矛盾,值得他龙大海承受这些人无休止的算计吗?在天的派系里,他龙大海只不过是一个未来光明的后起之秀罢了,想要上位,还需要二十年的等待。动他,值得吗?

龙大海却不知道,发生这些事情,只因为那个女人提供的料太丰富了。

价值三个亿的毒品,这样好的料如何不接手。在立功的同时,打击了天的派系,作为天的对手,那些人何乐而不为呢?

作为集体领导的国家,天不是皇帝,不能一手遮天。

几十辆警车跟着军车,排成一列长长的队伍,场面蔚为壮观。

军车也不着急,就那么开着向海边开去。

张勇曾想让警车冲过去,截住军车,却被两架机枪威胁着,不敢上前。

军车到了军港门口,一排军人荷枪实弹,冷冷地看着警察,杀气腾腾的。

张勇没有贸然行动,而是拨打了驻军司令的电话,想问个究竟。

驻军司令直接回答:“不是我的人,是军委来的人动的手。他们说要抓捕毒贩子,我只能看着,不能阻拦。”

张勇苦笑着说:“知道了。这个情我领了。”

这一夜,海滨市成了不眠之夜。李铁手和李向天都被惊动了。

呐喊中,请支持隐士,支持恶人成长日记。

第五十章人性真实表现—无言 肆

和张勇的焦虑不同,李家两兄弟知道这个消息,只是眉头微蹙,并没有着急上火的神情出现。

李铁手哼了一声,呵斥自己的女婿:“急什么!天塌不下来!带你的人回来!这事不用你插手了。“

接到龙大海的电话,李向天冷冷地说:“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放弃你哥,你的仕途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就是进政治局,也有可能;二是保住你哥,日后你就在海滨市里老死,永远没有上位的可能。”

放下电话,龙大海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抓走了龙大地,但他知道,对方既然大张旗鼓地行动,肯定是抓住了可以置龙大地于死地的把柄。事实上,龙大海也知道,对方在意的,并不是整死龙大地,而是恶心,打击龙大海,通过打击龙大海,让天觉得难受。

只是,龙大地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她是如何和京城的那些人联系的?还是她就是从京城下来的?龙大海心中思绪翩翩,胡思乱想起来。

被关押的龙大地,逐渐从愤怒中清醒过来。在恨不得将张涵云扒皮的愤怒中,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处境:他被张涵云设计成窝藏毒品的毒贩子了,而且是数额特别巨大的毒品。

按国家的法律规定,贩卖、窝藏五十克毒品,就可以判死刑。

龙大地很清楚他的处境:这次只怕连大海都要受我的连累了,更不要说救我了。

龙大地也是见过世面的枭雄,当时就有了想法:一定要保住大海,不能让那个贱人的奸计得逞。有了大海,龙家一样兴旺,给老子报仇也有的是机会。没了儿子,找大海的儿子过继一个,继承老子的香火。再过二十年,老子还是条好汉。

面对着来提审的人员,龙大地大声说:“你们不用问了,老子是被冤枉的,在没见到律师前,我什么话也不会说。”

提审人员冷笑,心说:“我们不需要你说什么,我们需要的是你身后的人说什么。不是为了你身后的人身后的人,你一个混子,值得我们费这么大的力气?”

早上,李向天正和人交谈:“是的,早上我听人汇报,说他在医院里生产的老婆突然失踪了,而龙大地也莫名失踪,突然出现在一个藏有价值上亿毒品的仓库里。同时,军委的一只小分队突然出现,将龙大地和毒品一同带走。书记,我总觉得这其中的阴谋味道太浓,好像是要针对谁是的。”

电话里的声音非常沉稳,充满着自信:“向天,你告诉大海,这是小事,也算是对他的一种锻炼吗?他们既然出招了,我们应对就是了。这事对大海一点影响也没有。不过,他哥哥平素的所作所为也太过分了,这次又被人人赃并获,想要解脱出来,只怕很难。你做做大海的工作,长痛不如短痛,该舍弃的就舍弃,这对他的未来有好处。”

放下电话,李向天有点为难。

上头话的意思非常明白,不管这件事如何处理,龙大海肯定是没有问题,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但是,他必须不能过问龙大地的事情。从上头的语气中,李向天也听出来,天为了这件事情,已经和某些人做了妥协,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才把这件事情压在一定范围之内。不然,若是全国人都知道龙大海的哥哥是个大毒贩子,只怕他日后别想进步了。

那个女人,倒是心思缜密啊!想到这里,李向天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老兄,帮个忙,让全国的海关都帮着注意一下,看一个叫张涵云的女子和一个叫路虞风的男子是不是出境了。如果没有的话,帮忙注意一下,发现了,直接扣留。哈哈,这份情我担着,关于他们的案情通报,我会找人做好的,你先通知下去吧。”

张涵云毕竟没有在华夏官场呆过,不知道有些事情,只通过两个主官的口头就能达成协议。在她看来,对她的通缉不会这么快就下到海关,因为华夏的官僚机构的办事效率一向是非常慢的。可是,张涵云忘记了,若是两个机构的首脑之间有良好的私人关系的话,那么政令的通达程度会达到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程度。

张涵云和路虞风连夜来到省城,准备在这里乘飞机出境。他们动身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海滨市飞机场早就没有航班了。来省城机场出境,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两人早早预定好了飞往某国的飞机票,出境手续也早就办好了,是早晨的第一班飞机。这个时候,华夏境内的各个机构根本就没有上班。张涵云认为,等上头想起抓捕她的时候,飞机早就起飞了。这趟飞机是国际航班,并不是华夏的飞机,只要起飞了,根本就不会有危险。

见身边的路虞风神色有些紧张,张涵云碰碰他,轻声说:“没事的,所有的证据都不是我们提供的。他们就是要找,也只有去找周元。就是找上我们,也没证据告我们的。”

说到这里,张涵云嘲讽地说:“当然了,说不定他们会告我们婚外恋的。”

难怪张涵云如此自信。第一,她是外籍华人,本身就有着特殊的身份,华夏法律对她,需要用特例处理,就是用对待外国人的方式来对待她;第二,她是张大年女儿的事情,那是死无对证,没有任何证明可以证实她是张大年的女儿;第三,与华夏纪委和郝群星联系的,都是路虞风做的。何况,郝群星也不会帮着龙大海来对付路虞风的。因此,她出国也是出得肆无忌惮。

张涵云却是忘记了,就是在外国,也有冤案,也有错案发生。世上没有净土,当权力机关想对付谁的话,有的是理由能让你死得不明不白的。

当两人抱着孩子来到登机处的时候,安检人员看了看两人的护照,示意一下身边的民警,便礼貌地向两人伸手:“对不起,先生,你们俩的护照有些问题,请跟我们来一下。”

路虞风脸上的汗水当时就出来了,而张涵云则嘲讽地笑道:“这次的办事效率倒是非常高,要是哪里都这样的话,估计我也不用回国了。”

路虞风摇摇头,心说:“涵云你回来时间不长,还不懂得华夏官场的规矩。咱俩进去了,想出来可就不容易了。”

这一夜,对龙大海来说,是最漫长的一夜。

一夜未眠的他,在早晨想合眼歇息一会儿的时候,又受到了无数电话的骚扰。

他父亲的,母亲的,翠莲的,李秋雨的,何珊的…….本来心情就很郁闷的龙大海,心情更加恶劣了。

为了不至于将自己的失态暴露在世人面前,龙大海选择了休息,跑到钱玟那里看着儿子,寻求一些心理上的安慰。

对钱玟,龙大海没必要隐瞒龙大地的事情。知道事情的原因后,钱玟在震惊的同时,也使出了浑身解数来安慰这个向来不知道沮丧为何物的男人,希望他能振作一点。

电话响起来,是张勇的电话:“部队里面传出了消息,是我的好朋友帮忙,把电话给了龙大地。因为对方监视非常严格,他只给我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张涵云是张大年的女儿,她生的孩子是路虞风的,然后电话就断了,好像是被人发现了。

“张大年的女儿!”龙大海非常吃惊,“他有女儿吗?”

张勇苦笑着说:“记录上是没有的。估计是私生女,根本就没有记录,查不出来。这个张涵云持有的是外籍护照,就算要处理她,也要和对方国家打招呼。”

“姐夫”,龙大海有气无力地说,“尽量想办法撬开他们的嘴巴,把我哥身上的污点清除掉。不然,事情就麻烦了。”

“我尽力就是了”,张勇的回答不那么肯定,“大海,你要心中有数,那个女人设计了这样恶毒的圈套,不会那么让你哥摆脱的。何况,买毒品的钱可是从你哥的帐户里走的。这些东西,说是说不明白的。”

章节叫无言,俺也有些无言了。本来想乘着权欲的东风,把恶人成长日记的成绩给提起来。可惜,权欲七千的收藏,恶人日记却只有八百的收藏。兄弟们,加油支持隐士吧。裸奔的信誉最有保证,看恶人日记真正剖析小人物的人性。

明天大结局,隐士会即时写一个结束语,感慨一番,聊以自慰。

第五十章人性真实表现—无言 伍

龙大海冷笑着说:“有时候不由得他们不说,我们是不能逼供,可那个孩子就是他们报复我哥的罪证。 我哥既然说那孩子不是他的,那就肯定不是。这也可以成为证明他们要陷害我哥的证据之一。”

张勇和龙大海说了几句,就放下了电话,心中非常郁闷。

据省城传来的消息说:“那个女人非常精明,说话滴水不漏,只说自己和路虞风搞婚外恋,生下了孩子,害怕被龙大地发现了报复他们,才想着逃走的。至于龙大地的事情,只是巧合,与他们毫无关系。再问别的,根本就不理会,要求见到律师和大使馆人员,才肯开口。

这样的女人,比死间还难以摆平,想让她替龙大地解除冤情,她就是死也不会做的。

李向天打来电话,把事情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然后提醒龙大海:“这次你摆脱了危机,可你大哥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听天由命吧。要相信法律的公正。只要事情不是他做的,他自然就会没事的。”

龙大海心中滴血,唯有诺诺答是。他知道,老丈人这是在暗示他,只有不插手你哥的事情,对方才会放弃对你的攻击。

出现了这样的结果,龙大海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相信自己的岳父和天也动了不少的手腕,开出了不少条件,才有了这样的结果。不然,受龙大地贩毒事情的影响,一个毒贩子的弟弟,实在没有资本再在政坛上呼风唤雨的。

可是,自己真能放弃自己的哥哥吗?能放弃小时候拿弟弟当宝照看的哥哥吗?能放弃供自己上大学,自己连老婆都找不到的哥哥吗?能放弃自己受到委屈的时候,想拿着刀为自己出气的哥哥吗?要是放弃了哥哥,能忍心看着爸爸妈妈老年丧子的悲痛吗?

好像知道龙大海内心中的复杂争斗,李向天没说什么,淡淡地说:“路摆在你脚下,自己选择吧。想好了再告诉我。”

王娴打来了电话,安慰了龙大海两句,要他不要上火。已经嫁人的她,对龙大海还是有些感情的:“大海,有些事情不能由着你的心意。我听说,上头好像为了你,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你可要珍惜,别一时激动,把一生都毁了。”

王娴的消息很灵通,不愧是京城的老坐地户:“这次对付你的,主要是东郭放出的力。但是消息是从纪委里传出来的。管纪委的那位,借助东郭放想报复你的想法,对天来了一拳,把天打得非常难受,不得不在某些事情上对那位让了步。要是别的事情的话,你哥今天就能出来。可算计你哥的那个女人,实在是太狠了。价值一个亿的毒品,谁也不敢在这事上说话。大海,要是不行的话,别逞强了,只能怪你哥命苦。”

王娴的话听着不中听,却非常在理。龙大海也知道王娴说的在理。要是王娴的兄弟出事了,龙大海也会这样安慰她。可事情要是摊在自己身上,哪个人也不可能想得这么开。毕竟那是自己的亲人出事了。

“等事情了了,我过去看看你”,王娴的话说得很暧昧,“你当海滨市市长的时候,我就去找你,为你祝贺。记住,别三分钟热血上头,毁了自己的前途。我想,你哥也不想你为了他而毁了下半生的。”

李秋雨下了车,匆匆走进看守所。所长早就等在大门口,带着她来到一处房间。那里,张涵云正在等着有人审问她。

发现来人是李秋雨,张涵云笑笑,说:“是你。”

看着张涵云,李秋雨有些吃惊地说:“值得吗?你爸爸的死是死有余辜。他已经被判了死刑,就是没有发生意外,枪毙也是肯定的事情。你把你爸爸的死都归结到龙家身上,不觉得太偏颇了吗?”

张涵云淡然说:“我们当了一段时间的妯娌,可竟然一次面也没见过,真是很奇怪。我劝你不要和我说什么了。告诉你吧,龙大地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当时,他霸占了我,我不得不从,后来,我遇到了路虞风,和他有了私情,有了孩子,才想着逃走的。龙大地的其他事情,我一点也不知道,你不用来套我的口供了。 ”

李秋雨笑着说:“你以为我是来诱供的?真是幼稚!看来,你在国外呆的时间过长,还是不了解国内的情形。你觉得,你配我来诱供吗?我来这里看看你,不过是好奇,想看看我这个从没见过面的妯娌,到底是多么出众的人物,以至于大海一见你的面,就断定你跟着他哥哥,肯定是有目的的。”

“龙大海见过我?”张涵云有些好奇。在她的印象中,龙大海从来就没见过她。至于看没看过她的相片,她认为以龙大海的地位,好像不会做这样无聊的事情。

“我不知道,反正自从见过你,大海便全面断了和他哥哥的联系。现在看来,大海的警觉性太强了。若不是他当机立断,只怕以你的算计,大海这次也要被套进去了。”

张涵云看着脸上无所谓,其实还是挺在意龙大海的事情的。见李秋雨这么说,她冷笑着说:“龙大地除了这么打的事情,只以公众舆论的打压,就会迫使他辞职的。你还想着当市长夫人,只怕没这个希望了。”

李秋雨哈哈大笑:“张涵云,你以为这里是哪里?你还是生活在幻想中啊!以为世界上真有真正的自由吗?美国号称是世界上最民主的国家,可是他们在一些事情上,还不是一样实行新闻管制吗?告诉你,龙大地不要说牵扯到三亿的毒品中,就是三十亿,要想捂住的话,一样能够捂住。你一个小小的女人,竟想蚍蜉撼树,做梦去吧。”

张涵云心中的自信被李秋雨的一番发泄打消了许多。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很多自以为是的想法,现在看来,在权势面前不堪一击。

狠狠地打击了张涵云一番,李秋雨扬长而去,留下了张涵云在那里发呆。

出了门,李秋雨上了汽车,吩咐一声:“去机场。”她要赶往西部,去安抚自己的老公,免得他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如果那样的话,李秋雨会后悔一辈子的。她不允许自己的老公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哥哥,毁掉了自己本来光明的政治前途。何况,龙大地的案子一日不结案,他的事情都有缓和的余地。因为这个案子本来就是个冤假错案,而设计这个案子的当事人已经落网了,这就给了李秋雨很大的信心:李家(龙家)的昌盛由不得任何外力的干涉。

“老二,你可要救救你哥哥啊!不然,妈可不活了!”龙大海的母亲泣不成声,哀求着自己的二儿子,希望他能救出他的哥哥。

龙老汉就比老伴强多了:“老二,爹知道你现在官当得大了,有些事情反而不好办。可老大是你哥啊!是你亲哥啊!你总不能看着他死吧。那个贱货不是被抓到了吗?找人审问她,拿电棍电她,拿电烙铁烙她,不信她不招供。老二,俺亲家的官太大了,爹也不好意思找他,你和他说说,明儿就把老大给放出来吧。爹等着你消息啊!”

放下电话,龙大海心中苦笑。他的父母、龙大地的老婆翠莲,小侄女,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都哭哭啼啼的,要龙大海帮忙把龙大地给就出来。可他们以为我龙大海是谁啊?真以为我可以只手遮天吗?他们只看到我光辉的一面,却没想到我每天战战兢兢,忍辱负重的那一面。在华夏,我不过是一个诸侯中的小诸侯,在华夏政坛上,我的声音是那么的微弱,那么的无力。哥哥的事情,若不是岳父的呵护,只怕我就要向人大递交辞职报告了。可你们呢,除了理所当然地要求我帮忙外,就没有半句暖心的话。

倒数第二章,为了恶人日记,俺已经被众位读者兄弟姐妹们鄙视了。但是,俺要盯住,坚持明天大结局。把你们的怒火都发泄到恶人成长日记上吧,俺看了,名次又下滑了。

第五十章人性真实表现—无言(陆)

尽管心中有些憋屈,可龙大海还是要打起精神,思索着自己到底要如何做,才能想办法把哥哥给救出来。

若要出手救哥哥,先不说成不成,首先就是忤逆了天的指示,直接就给天一个不听话的印象。如此一来,除非天下去,不然龙大海就别想上位了。何况,优柔寡断、情感脆弱的印象,也会在天和李向天的印象中加深,使得在提拔的时候,他们的印象分会差很多。

脑海中有两个念头在激烈的交锋。

一个念头说:“不要管你哥哥了!他到了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你提醒他,那个女人有问题,可他不但不听,还和你发火,结果闹成了现在的局面,差点毁了你的政治前途。你还有亲人,有朋友,有部下需要你,特别是你的子女,更需要你站在更高的位置上安排好他们的将来。放弃龙大地吧,他不值得你用前途来拯救他。

另一个念头说:“混蛋!你还是人吗?竟然会有这样卑鄙的想法!你就是当了国家主席又怎么样?你只有一个哥哥,只有一个和你一样,从你妈肚子里生出来的哥哥。你现在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就是当官,还有三十年足够了,可你想过没有,你哥哥死了,你的父母,都六十好几的人了,悲伤之下,会不会发生意外?若是父母因为这件事情也病了,你的罪过就大了。”

两个念头在心中不断争斗,使得龙大海的脸色阴晴不定,不时有痛苦的神情闪现。

门开了,两个女人走进来,让龙大海感到非常惊讶:“你们怎么来了?”

进来的两个女人,一个是这里的女主人李秋雨,一个是赵燕如。

她们俩联袂而来,代表的却是l省的两个实权人物的态度,是来逼龙大海表态的。

“龙大海,作为一个有着远大理想的人,作为一个肩负着众多部下、亲朋期待的人,面对这样不是选择的选择时,根本就不应该有半点的犹豫。龙大海,我看错你了,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只是一个刚从山里出来的农民罢了。”

从赵燕如嘴里出来的话,凭空多了三分的恶毒,摧残着龙大海本来就非常脆弱的心灵。

“你!”龙大海握紧了拳头,恶狠狠地看着赵燕如。

“怎么?你想学南宫飞,从肉体上解决羞辱你的人吗?”赵燕如胸部一挺,挑衅地说,“南宫飞的举动,使得南宫家成为了过去式。若是你像南宫飞那样任性,本来可以成为华夏顶梁柱的龙家便将夭折。”

说龙家两个字的时候,赵燕如特意加重了口音,就是为了让龙大海听清楚其中的含义:“将来的李家和东方家,可都是你的。就是不是你的,也是你的孩子的。你可不要一时大脑发热,坏了美好的将来。”

赵燕如希望用这样的话提醒龙大海:“你哥哥是你的亲人,可你的孩子更是你的亲人。为了一个哥哥,舍弃了许多孩子的未来,你于心何忍?”

李秋雨眼睛有些湿润,喃喃地说:“龙大海,记得我嫁给你的时候,你对我的许愿吗?你要让李家成为华夏永远不落的太阳。可是,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小事,你就在这里犹豫不决,毫无果决的决断勇气。这样的性子,怎么能在日后掌握更高的权利呢?如果你无端出手,违背了天的吩咐,得罪了天,日后你永难出头不说,我的孩子呢?李家呢?我爸爸还指望着你来撑起李家的大梁呢。你这样颓废,难道逼着我爸要我和你离婚吗?你让不让我活了!”

二女一软一硬,一黑脸一白脸,从羞辱龙大海的自尊开始,到提醒龙大海注意他的孩子的未来,为的就是要让龙大海明白:你哥哥重要,我们这些给你生了孩子的女人,更加重要。你的未来重要,孩子的未来也重要。至少比龙大地的性命重要。

“我知道你们的来意。可那是我哥啊!是我一个妈生的亲哥啊!不是一个陌生人,也不是一个棋子,可以随意舍弃。你们先出去,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二女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一些欣喜的神情,觉得龙大海被自己打动了,不会再做出蠢事了。

龙大海拨通了张老五的电话:“老五,路闻声那里有消息了吗,查到什么了什么!周元!与他有关?都是通过他联系的?他在哪里?国外?”

电话掉到了地上,人也软软地坐在椅子上。

“老大,为你洗清冤情,真的这么难吗?难道叫我指挥外交部从国外引渡周元吗?”龙大海喃喃地说,“看重亲情和保住前途,到底哪个重要,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啊!......”

坐在那里呆呆地想了半天,龙大海拿起电话,拨通了廖承天的电话:“承天,在哪呢?”

廖承天关心地问:“大海,你没事吧?我和老童在一起呢。想给你打电话,又怕你忙,我们也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龙大海说:“你问问老童,自己也想想,要是我哥的事情摊到你们身上,我可以救你们,但却要把我的前途给毁了,你会选择哪种?是要我救你呢,还是不救你。我要是选择了不救你,你会怎么看我?我要你们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回答,不要骗我。”

廖承天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大海,要说人都是自私的,没有人不希望别人事事都想着自己。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有自己的一个小天地。我要是出事了,当然希望你救我。可要把你也搭进去,我宁可不用你救我。我这不是说假话,因为既然你会被搭进去,就说明你根本没有能力来救我,也救不了我。那么把你搭进去根本就不值得。还不如留着你,照顾一下我的家人和孩子呢。”

“啊!”没想到廖承天会这么说,龙大海愣了一下,问,“老童呢?把电话给他,看看他是如何说的?”

童铁军接过电话,直言不讳地说:“大海,要是我的话,心里当然也希望你救了。可要是连你也套进去了,我也肯定不让你救我的,但我会要你帮助我老婆孩子的同时,也要你帮我报复,帮我把害我的人都整死,却不会要你去帮助我的。”

没有说什么,龙大海放下电话,心中都是苦笑。

廖承天无意中的一句话,让龙大海明白了其中的玄机。

确实,龙大海一直陷在一个执拗的想法中:救还是不救龙大地。可他没想过,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去救龙大地。

在电话里,李向天已经提醒了龙大海: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放弃你哥,你的仕途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就是进政治局,也有可能;二是保住你哥,日后你就在海滨市里老死,永远没有上位的可能。

在电话里,李向天丝毫没提你要是救你哥的后果,只是说保住你哥。这就是说,李向天要的是龙大海的一个态度,一个真正成为一个冷静、无情的政治家的态度。一个成熟的政治家,应该有放眼天下的胸怀,而不是一遇到事情,就瞻前顾后,没事哭哭啼啼,做小儿女状。或许,天和李向天在这件事情上,要看龙大海是如何表现自己的,从而看出他到底是不是有做一个真正的政治家的决心。若是龙大海表态了,那好,日后就是重点培养对象。若是非要纠缠着要救龙大地的事情,不知道顾全大局,自然是前途渺茫,再没有进步的机会了。

龙大地是龙大海的亲哥哥,又是被人冤枉的,只要能保住他,不用龙大海开口,李向天和天都会帮忙保住的。这是一个成熟的政治家该有的政治素养,是一个派系中的成员应享有的待遇:有人会护着你的,只要你忠于这个派系。而龙大地的事情在天看来,不过是日理万机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只要他稍微动动嘴皮子,事情就可以出现转机的。有很多种方法能够让龙大地平安出来的。何况他还是冤枉的呢?

想到这里,龙大海没有半分的犹豫,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爸爸,我是大海,我想通了,我哥哥的事情,我就不掺和了,全由爸爸您处理。我会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辜负您的期望,给秋雨和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

“爸爸”的声音非常冷酷:“想好了吗?你要知道,我是能帮你哥哥,但他的性命并没有绝对的把握保住。”

龙大海用更加无情冷酷的声音说:“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我将毫不犹豫地走下去。任何人和事物,都不能挡住我前进的道路。这条路,不管是平坦的还是崎岖的,都将是我人生的最后一条道路,我将一直走下去。这条路,永远没有岔路,永远没有终点。”

声音有些回暖:“大海,知道取舍,才是真正的政治家。感情对我们来说,不能没有,但不能过于奢侈了。你选择走的,是一条金光大道,是一条只会前进,不需要后退的光辉大道。”

(完)

还有一篇结束语晚上会呈现给大家,对一些事情会有说明。特别是说俺虎头蛇尾的兄弟,看完结束语再说吧。接下来,俺的精力会全部放在恶人成长日记上,讲述一个人的成长史,希望大家把对权欲的支持,都用到恶人日记上吧。

结结束语

这本书说成功不成功,说不成功也算成功。

说成功,是因为在17k,这本书上架了。虽然这本书的风格不符合17,但毕竟上架了,也证明了俺自己;说不成功,是因为这本书首发起点,却逼着俺自寻生路,去了别的网站。

在这里,俺要感谢几位好心的读者,感谢几位热心的作者,是他们的帮助和鼓励,让隐士我放弃了在17上架的想法,宁可裸奔,也要在起点坚持下来。而坚持,恰恰是我本人所最欠缺的。

先说说俺的头号助力,起点都市小说头号读者110(自诩是个好男人),他的每一次留言,每一句鼓励,每一个建议,都让我感动。110的付出是无偿的,是没有任何功利心的。正因为这样,他得到了起点都市小说很多作者的友谊。可以说,没有110,权欲在起点的更新可能早就停止了,这本书也会在17上架了。

还有几位读者,大海、何必、其实很丑等人,都对这本书的情节给了许多的建议,也给了本书很多的支持,甚至广大读者的每一个点击,每一个推荐和留言,都让俺感动,都是俺写完这本书的动力。在这里就不一一讲述了。

很多都市的作者,很多隐士素不相识的都市作者,在这本书最困难的时候,都伸出了帮助之手。西风黑马、舍人、同舟共济、烟草、老常、古城西风等老资格的作者,都无私地推荐权欲诱惑这本书。在这里,俺只能由衷地说一句谢谢了,兄弟们。

在这里,也要对17k说一下抱歉。他们给了这本书很多的推荐,很好的条件。可惜,因为风格的原因,这本书根本不被17的读者接受。在这里,只能是说抱歉了。

感慨之前,先声明一下:这本书不是像有些人说的那样,因为在起点上不了架,才草草结束的。这本书在17k已经上架了。只是因为我对起点读者先前的承诺,才没有上架。而资深读者肯定知道,我早就说过,写五十章,一百万字就结束这本书的。虽然没到一百万字,可俺已经尽力了。

很多人会说,这样的结局是虎头蛇尾,但在我看来,五十章中发生的事情,对人性的披露已经到了极致了。甚至,写开头的时候,我就没想写出大团圆的结局来。因为,欲望是没有止境的,没有止境的欲望,是不会有大团圆的结局的。没有把龙大海弄成妻离子散的结局,也没有弄成大团圆的结局,其中也没有太多的刀光剑影,是因为,在官场上,更多的是勾心斗角,更多的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无形的规则在作怪,不该有肉体毁灭的事情发生。

作为一个清醒的政治家,应该知道如何有效地利用自己手里的权利,如何控制仇人和政敌的发展,不让他们有威胁到自己的哪怕是半点可能。龙大海清醒,却不成熟,所以,他在眼看走向成功的时候,被人算计了。但是,他有着强大的后盾,有着天的赏识。些许的麻烦,只会带给他心灵的震颤和亲情的折磨,不会影响他的仕途的。

成了植物人的许楠有清醒的可能,进了监狱的龙大地有沉冤得雪的希望。隐士并没有像许多作者那样,凡是与主角有关联的人和事,都是十全十美,完美无缺的,只是给了希望,给了联想。要是一切都完美,那写出来的就不是小说,是胡说了。

因此,到了这个时候,本书也该结束了。

隐士写书的时候,总想着尽量地写得真实一点。可很多读者总说我是胡说瞎写。对这一点,俺不敢苟同。批评俺接受,但话还是要说。不能因为大家自己没经历过这件事情,你就说这事是假的吧。以前,我也犯过这种错误,对一些事情总觉得不可思议,觉得是假的。可现在回想起来,是自己当时的见识太少了。

书里的事情,隐士也不是事事都经历过,甚至有几件事情也算是意淫了。但每一件事情,都有着符合现实人生的影子。比如那个童铁军,很多人都烦他,可在现实中,这样的人太多了;比如赵燕如,很多人说她淫荡,可为什么没人说男人淫荡呢?是因为性别的差异吗?

隐士知道,写网络文学不该用这样的写法。可俺还是觉得,不管网络和实体,都是文学。文学是广博的,可也是严肃的。很多人说,看网络书就是为了过瘾,为了意淫,但我有一个心愿,一个让大家看过我的书,能从中感悟出一些人生道理来的心愿。为了这个,俺才没有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没有那种转眼就是亿万金元到手,没有那种十几岁的小娃娃一抬头,几十个女人就跪着请求他收留她们的那种可笑情节的出现。

都市书,写的是现实的人生,就应该让大家看过后,心中有某种感觉,一种收获的感觉。

写都市书,顾忌太多,这不行那不行,这犯禁那犯禁的,搞得俺不想再写了。但是,有书友的鼓励,有读者的支持,俺还是又踏入了都市小说的圈子,又开了一本新书《恶人成长日记》。

哲人说过:恶与善是相对的,只是因为你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

我写的恶人,是着重从一个人内心深处的善恶两种观念的斗争来着笔的。

一个人生下来时,谁知道他是善良的,还是邪恶的。

有人说,人性本善,有人说,人性本恶。其实,人的善恶都是在生活的轨迹中不断争斗而形成的。当一方占了上风,这个人的善恶才能够确定。甚至,有的人这一阵子善良占了上风,可转眼间,因为一件事情的影响,他心中的恶又占了上风。

我写的这个恶人成长日记,就是要从根源上剖析一个被人称为恶人的青年的成长史。让大家通过对他的了解,看看社会对一个人的性格的改变和塑造,是多么的重要。

希望大家喜欢,也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

这应该是权欲的书最后一次为恶人成长日记呐喊了。看你的内心是善是恶,看你的行为是好是坏,一切的一切,都在恶人成长日记中寻觅吧。

权欲要和大家说再见了。让我们在恶人成长日记里相聚吧。

隐士会送给大家一部值得点击的作品,也会吸取权欲这本书的教训,尽量不出现让大家看着不爽快的情节,比如一位书友在今晚二十点三十四分说的绿帽问题,俺都尽量不写了。但要是写了的话,那也是情节需要。比如,前言中的那个叛逆少年的身份问题,恐怕就涉及到绿帽问题了。那是一个迟到了二十年的报复,这个情节早就设计好了,是主线。萧书友,俺保证,除了这个,真正属于主角的女人,不包括被他抛弃和不爱的女人,都不会给主角戴帽子了。

现在,让俺大喊一声:到恶人的世界里看看他们的内心世界吧!

恶人日记里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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