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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卷天下》


第一章 九星连珠(修改)

夜,淡月无痕,秋水般冰冷凄清。万里碧空之上,繁星闪烁,丝丝寒气飘飘然然。微风轻拂,荡起点点涟漪。

凌晨四时,日本东京,这座繁华都市笼罩在一片迷蒙夜色里。

皇甫剑,一名优秀的**,今年才二十五岁,却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并且修习了一种神秘调习之法,拥有异常强大的神念。他心思慎密,心狠胆大,多次完成难度系数极高的任务,在圈内已是小有名气,被认命为这次行动的组长。

一身黑衣的皇甫剑静静伫立在一栋摩天大楼天台之上,昏暗的月光在他身后拉下一道孤怜怜的残影,四周一片静寂。皇甫剑凝神静气,双目微闭,整个身心仿佛融入了黑夜之中,一动不动。

此刻,他的神念像涓涓细流、缕缕清风般飘向四周,没有丝毫异动能逃得过他敏锐的神精。不知过了多久,皇甫剑睁开双眼,一道神光乍现,神念也像潮水般退了回来。他缓缓地抬起头,直视远方天际,白皙英俊的脸上露出一道邪异笑容,身上腾起一股森然杀意。

停顿片刻,皇甫剑两腿轻点,整个身体像片飘旋的落叶般升起,几个起落,来到大楼一侧,就像是一阵微风吹过。皇甫剑右手轻抬,从手腕上的特制手表里射出一道微弱光芒。“嗒”的一声轻响,手表中射出的物件紧紧卡在天台之上。皇甫剑身体轻纵,顺着那线状物一滑而下。

像黑夜中的幽灵,皇甫剑悄无声息地落在一处阳台上,右手微微抖动,收回射出的线状物,跟着右腿弹出一柄寒芒闪动的匕首。皇甫剑握紧匕首,向墙边轻跨一步,紧紧地贴墙而立,像是一道影子印在墙上。

这个房间里住着日本臭名召著的“赤军”首领,小田纯一郎。

“赤军”是日本二战之后发展起来的恐怖组织,其中大多数成员是二战时日本那些战争狂人的后裔,他们继承了先辈们狂热的军国主义思潮,对华更是怀着深深的仇视。这位小田先生曾多次策划对华恐怖活动,给中国人民带来了巨大伤痛,皇甫剑所在组织早就想将之除掉,苦于一直没有合适机会。

这次小田纯一郎是来和日本第一黑帮“三口组”商谈合作事宜。一旦这两大日本反华黑恶势力走到一起,对华来说绝对是一件十分不妙的事,组织上对此十分重视。皇甫剑他们这次就是要执行破坏任务,因为他是这次行动组长,武功、心智比其他队员高出不少,所以这最后一击皇甫剑决定亲自操刀。

对于今晚的行动,皇甫剑他们小组也是做足了功课,每道步骤都有完善规划,从每个小的细节,到每一步跨出的角度都做过精确计算。

皇甫剑静静地贴着墙壁,并没有急于行动,四周静悄悄地,风似乎也止住了脚步。皇甫剑的神念又一次外放,从周围细微的空气波动中,感受着房间内的一切。在确信没有异常后,皇甫剑深深地吸了口气,手中匕首灵巧地一拔,阳台上的门锁被迅速打开。如此同时,他的左手闪电般抓住门锁,轻轻一拧,门被推了开来,没有发出一点那怕是细微的声响。

皇甫剑虽然对自己的身手有着十足的信心,事先也做过大量准备,但他更知道这次行动的难度,他现在无异于置身狼窝虎穴之中,任何闪失或意外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失败。在这种情况下,失败意昧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是怕死,从走上这条路的那一天,他就有了这样的准备,也许只有将生命置之度外的人,一个无惧于生死的人,才会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房间里很黑,一丝光亮也没有。

皇甫剑身若惊鸿,从细窄的门缝里钻了进去。然而就在他踏进房间的刹那间,他心头一紧,有种强烈不安的感觉。这是警兆,自从他修习了那神秘调息之法后,每当遇到危险他就有这种感觉,正是这种警兆几次救他于危局。

皇甫剑心中一沉,凭着一名优秀特工的直觉,他感到了危险,像是被黑暗中的野兽盯住了一样,只要他稍微一动就会受到致命一击。一定是出了意外,皇甫剑心里想着。

退,迅速地退出去,也许是最明智,也是最正确的选择。

但皇甫剑更清楚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这次机会,目标就有了防备,再想接近他都难,更不要说完成任务了。皇甫剑摒弃心头杂念,双腿猛的一蹬,身体象猎豹一样掠过几米宽的地面,手中匕首带着一道寒芒朝大床上的目标狠狠刺去。

小田纯一郎作为日本最大的恐怖组织“赤军”的首领,他也有自己的难处,近几年国际上反恐呼声越来越高,就是日本本土也是把反恐的口号喊得震天响。至于效果如何,不得不说还是有点的,要不然也不会弄得“赤军”一伙人像过街的老鼠一样,只能深深的藏在洞里,再也不复以前的风光了。

想起来小田纯一郎就觉得憋屈,大名鼎鼎的“赤军”何时沦落到要同“三口组”这样小打小闹的黑帮合作的地步,这对“赤军”来说绝对是耻辱!

这还不算,更为可气的是今天晚上“三口组”里的那帮老家伙在他面前也敢大谈条件。一想到这帮可恶家伙趾高气扬的样子,小田纯一郎就火冒三丈,恨不能给他们几巴掌,气得他很晚了都睡不着。最后还是一位手下醒目,找了位漂亮的艺妓来,一通发泄过后,又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小田先生的怒火才平复下来。

刚躺下不久,小田纯一郎就听到阳台上发出的一声轻响,这响声虽然微不足道,仿佛是那空气多卷了一圈一样,但还是被处在兴奋之余的小田觉察到。

常处于生死边缘的小田纯一郎心头立时警觉,睡意全无,一只手迅速抓起放在枕边的特制沙漠之鹰,另一只手按下了枕边的警戒装置。

就在这间房的外间,还有七名“赤军”的一流高手保镖,小田纯一郎是个谨慎的人,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他是不会将自己的生命放在“三口组”的保护之下,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皇甫剑的出手不可谓不快,一眨眼之间他就来到了小田纯一郎床前,眼看着手中匕首就要划在小田纯一郎突出的颈部动脉上。但还有比他身手更快的东西,就在他手中匕首下划的瞬间,他感到胸部一阵痉挛,肺部像是在漏气一样,接着便是一声沉闷的枪声。

皇甫剑知道自己遭到了枪击,他受伤了,而且伤的还很重,击中他的子弹肯定不是普通子弹,要不然也不会穿透他身上的细密防弹衣,还能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

如此同时,房间里灯光全开,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声,一颗颗子弹划着亮丽的弧线向皇甫剑飞来。

要是在第一颗子弹击中他的时候就果断选择撤退,凭着他的身手,他还是有三分之一的逃生机会,但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

皇甫剑仗着一股疯狂执念,忍受着身体的巨大痛楚和体能的大量流失,硬是在倒下之前,坚决果断地划出了他那惊魂绝艳的一击。一道璀璨的弧光精准地划在小田纯一郎突出的颈部动脉上,像是绽开了一朵绚丽多彩的玫瑰。

这是皇甫剑迄今为止最完美,最惊艳的一击,或许也是他在这个世上留下的最后一击了!

小田纯一郎的颈动脉像是开了锅的蒸汽,猛地向外喷射出一道道血箭,嘴里发出一声声不甘的“嘟哝”声,但他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小田纯一郎身体一阵痉挛,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渐渐放大,白色的眼仁逐渐多了起来,最后是白眼一翻,头部一歪,死不瞑目。

月亮、星星似是不想看到这人间惨剧,都悄悄闭上了眼睛,原本还是月朗星稀的夜空突然间黑了起来,伸手不见五指。

天空乌云翻滚,阴风怒号,一瞬间沸腾起来,像一口巨大的黑锅紧紧扣在苍穹之上。云层越压越低,越堆越厚,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人们头上,正在睡梦中的人们突然感到阵阵心悸,顿时变得烦躁不安,仿佛是末日降临的前奏。

“噼、啪”响起了巨雷的轰鸣,一道道闪电带着刺眼的光芒在黑暗的夜空滋溜溜乱转。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建筑轰然倒下,一道道火光冲天而起,地球在颤抖,人类在哭泣。

这时,天际又突兀地出现了九颗耀眼的星星,这九颗星星出现的毫无征兆,漆黑的天空一刹那间被照得如同白昼。这突然出现的九颗星星却是异常怪异,它们就像是被一支长长的箭串在一起一样,这九颗星星正按照一定规律在同一条直线上运动。

天地间的变化却是在一眨眼间完成,而此时皇甫剑也到了他生命最后的时刻,密集的子弹不断射在他身上,他的伤越来越重,重到连眨一下眼皮的力气也没有,生机在不断消散。

“要死了吗?终于可以解脱了。”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皇甫剑心头涌上这样的想法,仿佛是对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一丝留恋,有一种赤条条来又赤条条去般空无牵挂。

皇甫剑的右手费尽全力地在手表上一按,作为他们这样的特工人员有些事是非常敏感的,所以不能给对手留下丝毫把柄。一旦出现不可预测的情况,而自身又无法逃脱时,是没有资格留下全尸的,组织上是不充许他们那怕留下一丝在场的证据,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粉身碎骨了。

这只手表可以发出C4炸弹的威力,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在这样猛烈的爆炸下,都会变得粉身碎骨,最多会留下些骨粉肉沫之类,真正的做到了死无对证,这是组织对他们的最后要求。

“轰隆”一声剧响,这座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出现了明显晃动,整个房间上面的建筑被猛地掀开,皇甫剑所在的位置暴露在了空旷的苍穹之下,泥土沙石四处飞溅,一片狼藉。

天空,九颗耀眼的星星还保持着连珠状态,不断旋转,就在皇甫剑手表爆炸的瞬间,这九颗星星呈一道白练射在皇甫剑刚刚消失的地方,然后是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亮到极致后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无边天际。

风停雷住,乌云散尽,朦胧的月色出现在苍穹。

第二章 顽皮小儿(修改)

东汉建宁元年(公元168年),二月辛酉

凉州,安定郡,破羌将军段颎(字纪明),大破先零羌于逢义山。此役,血流成河,伏尸千里,数十东羌部族被屠,就连势力最为强大的先零羌也是死伤惨重,元气大伤,自此便一蹶不振,东羌开始步入衰亡。

此役过后,破羌将军段颎被羌人称之谓“杀神”,羌人孩童闻其名而夜不敢啼。

皇甫家族,世居安定郡朝那县,是当地头号世家大族,官宦之家。皇甫家族因世出武将而名扬朝野,这一代皇甫家族嫡系之中更是出了皇甫节和皇甫规两位惊才绝艳的兄弟。

皇甫规武功赫赫官拜度辽将军,皇甫节满腹经纶历任雁门太守,将皇甫家族声誉、名望推到一个新的巅峰,西凉之地皇甫家族声名显赫,如日中天。

二月的安定郡寒冷异常,前几天刚下过一场大雪,皇甫家族世居之地瓦亭堡和周围群山一起融入了皑皑白雪之中。

瓦亭堡是皇甫家族世代繁衍之地,历经数百年经营,已经成了一座坚固城堡,城堡外围一道坚实城墙围得严严实实,城墙之上城垛、箭楼耸立,战可攻退可守。

堡中建筑错落有致,亭台楼阁相间。

瓦亭堡东面两座规模宏大的庭院毗邻而立,这两座宅院外表看起来一模一样,就连面积大小也大致相同,只是在它们厚实宏大的府门楼上,一座上书“南苑”,另一座上书“北苑”。

“南苑”是度辽将军皇甫规的府邸,“北苑”是雁门太守、皇甫家族现任族长皇甫节的府邸,也是瓦亭堡的权力中心。

老将军皇甫规已是六十五岁高龄,年老体衰,还要驻守边关,伤痕累累的身体早已是不堪重负。老将军早有退身避第之意,但数次称病请辞,朝廷均不应允,只得一年又一年的煎熬着。

皇甫家族嫡系一直是人丁不旺,多是单代相传。

皇甫规这一脉尤为明显,皇甫规在不惑之年才有了独子皇甫荣。中年得子,一度让皇甫规志得意满,但不幸也接踵而至,年仅二十五岁的皇甫荣战死疆场,身后留下了年幼的独子皇甫剑。

老来丧子,哀莫过于此,老人一度悲愤沉沦,悲痛之余老人将全部心血倾注在幼孙皇甫剑身上。

为了皇甫剑的安危,老将军派心腹谋事赵岐字邠卿、八部将之二侯选、程银带一百亲卫,将皇甫剑护送回了瓦亭堡,皇甫规自己也坚定了退仕的决心。

瓦亭堡,“南苑”度辽将军皇甫规府邸,小主人皇甫剑正在雪地里奋力奔跑着,在他身后是几个气喘吁吁的亲卫。皇甫剑今年六岁,戴着一顶虎皮帽,穿着一件虎皮袄,晶莹如玉的面庞在寒风中一吹,冻得通红,十分可爱,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充满着灵动之气。

也许是继承了祖辈的优良血统,又或是从小就受到父亲皇甫荣的严格训练。皇甫剑虽然身形有些削瘦,但身高却比同龄孩子高出许多,力量更是大得惊人,从小就对武艺表现出了过人的天份。

在“南苑”之中,年幼的皇甫剑是个不折不扣的魔王,一天到晚折腾得苑中众人筋疲力尽,就是没有安静下来的时候,这满地的大雪也阻止不了他好动的脚步。

“少主,跑慢些!地滑,小心摔着了!”后面亲卫边跑,边大声地提醒着。

“快点!快来抓我呀!”见亲卫都被抛在脑后,皇甫剑乐得咯咯直笑,放慢了脚步,一边做着鬼脸,一边大声叫着。

就在他们一追一跑玩得不亦乐乎之时,皇甫剑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只全身火红的小兽,这小兽比家里的猫还小,雪地之间格外显眼。皇甫剑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这小东西吸引,快步向小兽扑去。

别看这小兽个头极小,但来头很大,有个响亮的名字——闪电貂。

闪电貂是极为罕见之物,一般生活在大山深处,很少出现在有人类活动的地方,不仅速度快如闪电,而且还是天下罕见的奇毒之物,被它咬一口,就是一头大象半个时辰之内也会毒发身亡,号称“森林杀手”。

在皇甫剑跑向闪电貂的时候,闪电貂也注意到了皇甫剑,似乎是有意逗皇甫剑玩一样,闪电貂并没有跑开,一双天蓝色的美丽大眼,一眨不眨地打量着皇甫剑,粗长的尾巴一甩一甩的,悠然自得,还不时发出“吱、吱”的叫声。

皇甫剑很快就到了闪电貂面前,看到闪电貂可爱的模样,两只小手禁不住就向闪电貂抱了过来。正想着怎样逗弄皇甫剑玩会的闪电貂,看到扑向自己的两只小手,仿佛是灵兽的尊严受到侵犯一样,顿时着恼,微尖的小嘴向皇甫剑伸过来的手咬了过去,锋利的牙齿在皇甫剑手背上留下两排细细的齿痕,一丝血迹很快从齿痕处渗了出来。

皇甫剑只觉得手背一阵刺痛,忍不住“啊”的一声,惨叫起来,接着便摔倒在了厚厚的雪地上。

闪电貂可能也意识到面前这个孩子并无恶意,自己做得有些过份,象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讪讪地在皇甫剑身边跳来跳去,嘴里“吱、吱”地叫个不停,粗长的尾巴轻轻拂在皇甫剑渐渐苍白的脸上,似乎在表达着自己的谦意。

不远处的亲卫听到皇甫剑的惨叫声,刚开始还不以为意,在他们眼中这位小主子磕磕碰碰是常有之事。但见皇甫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便感到有点不对,皇甫剑年纪虽然不大,但却十分顽皮果勇,从小就跟在父亲身边摸爬滚打,受点小伤是家常便饭,从来就不会摔倒了还趴在地上。

当亲卫赶到皇甫身边的时候,那只火红闪电貂并没有走远,只是跳到一边远远观看,两只天蓝色的大眼睛看着地上的皇甫剑,灵动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湿气。

“闪电貂!”一名亲卫惊叫起来。

“不好!少主被闪电貂咬到了!”这时候亲卫已经发现皇甫剑被闪电貂咬过的手背,咬过的地方正向外渗透着黑色血丝。

闪电貂的毒性不仅很强,发作的也很快,就这一会儿工夫,皇甫剑的皮肤开始呈一种紫红之色,本来丹红的嘴唇更是乌黑一片,身体在一个劲地哆嗦,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十名亲卫全都呆立当场,少主平时虽然喜欢捉弄一下大家,但他心地善良,人又聪明伶俐,深得大家疼爱。更何况少主还是老将军唯一血脉,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不用其他人开口,他们也只有自裁谢罪了!

“快,都别愣着了!先救少主要紧!两人抬少主回房间,四人分头去找郎中,两人去请赵大人,再有两人到“北苑”去一趟,将皇甫嵩大老爷请过来。”十人中间的什长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兵,最先醒悟过来,他很快稳住心神,迅速吩咐众人。

第三章 一梦千年(修改)

皇甫剑在“南苑”有一座独立的别院,别院虽不是很大,但依山傍水而建,环境十分优雅,一条小河从院子边上流过,要是冰雪融化,院子里面就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此时,皇甫剑的亭院里,八部将侯选、程银带着一百亲卫严阵以待,一个个站得笔直,静静地守护在亭院的各个角落。

皇甫剑宽敞的房间里更是站满了人,大伯父皇甫嵩字义真,谋事赵岐,家族内的长老、管事,瓦亭堡中有些名望的郎中也都齐聚在这里。

屋内众人一个个鸦雀无声,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正在替皇甫剑把脉的老郎中。

“哎!闪电貂的毒性太过霸道,恕老夫无能为力!”那位须发皆白的年老郎中,松开搭在皇甫剑手腕上的两根手指,无奈地说道。

这已是第四名郎中做出这样的判断了,前面的三人只是看到皇甫剑乌黑发紫的皮肤,就没有再行诊断。床上的皇甫剑静静地躺着,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开始时身体还有些抽搐,现在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全身黑紫,还散发着一种怪异光泽。

“老先生有没有什么秘方,那怕是能滞缓毒性的发作也好。这孩子是我叔父的唯一血脉,还请老先生无论无何再想想办法!”四十多岁的皇甫嵩愁容不展,苦苦地向那位老郎中哀求道,要是这孩子真有什么不测,他也难逃皇甫规老爷子的怒火。

“老先生您想想办法,救救我家少主吧!老朽给您磕头了!”谋事赵岐字邠卿,五十多岁,因触犯朝中阉党,亡命江湖,被老将军皇甫规收留。他至今孑然一身,早就将皇甫剑当成了自己的孙子,看到刚刚还是活蹦乱跳的孩子现在却成了这付模样,老人一颗心都撕碎了,只是木然地跪在皇甫剑榻前,不停地向老郎中叩头。

“唉!老朽也想救小少爷,可这毒已攻心,莫说是老夫这等庸人,就是神医怕也救治不了。”老郎中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

就在赵岐老人苦苦哀求老郎中之时,床上的皇甫剑,身体猛地痉挛起来,瞳孔渐渐放大,跟着两腿一伸,头一歪,声息全无,呼吸也完全停了下来。

老郎中伸手在皇甫剑的鼻吼间试了试,又按了按他的脉搏,颓然叹道:“大家还是节哀顺变吧,小少爷已经归天了!”

“不!不!少主你不能走啊!”赵岐老人见皇甫剑生机断绝,顿时目呲尽裂,眼含丝丝血泪,两只胳膊拼命地拍打着地面,“咚咚”作响,嚎啕大哭起来。

院中亲卫闻声,一个个默然跪地!满院愁云惨淡,怨气冲天!

便在此时,万里晴空忽然昏暗,太阳不见了踪影,天空不知何时冒出了无数乌云,遮天蔽日。黑云翻滚之间,似有千军万马在捉队厮杀。接着春雷阵阵,一道道闪电像是要将这黑色天幕撕碎一般“喀嚓”作响,紧跟而来是狂风嘶吼,天空又下起了鹅毛大雪。

风雪交加,电蛇狂舞,声声雷鸣憾人心魄,乌云不断向下聚集。天越来越暗,云层越压越低,压得人们都喘不过气来,像是到了净世末日。

院中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合不拢嘴,一个个暂时忘却了悲痛,惊惧地望着昏暗的天空。

便在这天地异变之时,无边天际射来一道神光,这神光很亮、很亮,仿佛是一柄利剑斩裂虚空,一下子撕裂了厚重的乌黑云层,天空一刹那恢复光明。破开云层的神光并没有消散,而是在天际来回盘旋,像是在寻觅着什么,然后和一道闪电纠合在一起,狠狠地劈在皇甫剑居住的房屋上。

一阵“噼叭”声响,皇甫剑住居的房间屋顶和四周墙壁顿时化为齑粉,但令人不敢相信的是屋内的一切却丝毫未动,就连一丝粉尘也没落下,屋中众人也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那道神光像是找到了归宿般,忽地像个顽皮的孩子一样向皇甫剑乌黑发亮的身体涌去,须臾不见。

屋外是狂风大作,大雪纷飞,天和地都成了灰蒙蒙一片。但让院中众人惊讶地是,这些风、雪像是约好了似的,一到皇甫剑房间周围便嘎然而止,消失得无影无踪。皇甫剑的房间虽然屋顶、墙壁全无,但却是一朵雪花、一丝风也飘不进来。以皇甫剑的房间为结界,外面狂风怒吼,房间里面却是风平浪静,宛若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就在大家惊惧不已的时候,本来已是生机断绝的皇甫剑身上被一层晶莹的光环笼罩起来,光圈之内皇甫剑身体表面的黑紫之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淡去,接着皇甫剑的身体出现了轻微地颤动,心跳也开始恢复。

一股粘稠的黑色液体不断从皇甫剑体表溢出,散发着一股恶腥,当皇甫剑体内黑色粘液排除干净,笼罩在皇甫剑身上的光环才渐渐消散,此时皇甫剑一切生理特征都已恢复正常,生命力旺盛更是远超从前。

“神仙显灵!”一切都超出了人们的认知,屋中众人一个个惊恐万状地跪伏在地!

“咦,这是哪里?我怎么到了这里?”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皇甫剑翻身而起,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榻前跪了一地的众人。

屋中众人并不知晓,此时坐在他们面前的皇甫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皇甫剑了,准确地说这具身体还是原来的那个皇甫剑的,但灵魂却已换成了千年之后那个也叫做皇甫剑的特工的灵魂。

非但如此,就是这具身体也发生了翻天覆天的变化,经过那道神光灼烧之后,不仅将皇甫剑体内闪电貂毒素清除干净,连带原来体内杂质也被一并清除。无论是筋骨、肌肉、全身经脉,还是五脏六腑都比以前强化了不止十倍,经此过后这具身体更是百毒不侵、万邪退避。

从本质上来讲此皇甫剑已非彼皇甫剑矣!只是外表轮廓看起来像而已。

就在皇甫剑开口说话的瞬间,外面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天还是蔚蓝的天,云还是洁白的云!风止了,雪住了,雷电停了,乌云散了,太阳高悬,一切都象不曾发生。

“苍天有眼啊!少主安然无恙!”看到皇甫剑死而复生,赵岐老人最是激动,满含血泪地来到皇甫剑面前,小心地抚摸着皇甫剑沾满黑色粘液的手,生怕弄痛了皇甫剑似的。

在确信皇甫剑一切无恙后,老人走到院中,对着已经是艳阳高照的天空,“梆、梆、梆”叩了三个响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神仙显灵!少主洪福!”

院中八部将侯选、程银和一百亲卫也齐唰唰跟在赵岐老人身后,一起跪拜!

要不是有这荡然无存的房间,皇甫嵩等屋中众人恐怕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四十多岁的皇甫嵩也算得上是个有见识的人物,大风大浪见过不少,但今天发生的一切却颠覆了他的认知,一时也不知所措,只是像众人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榻上有些茫然的皇甫剑。

皇甫剑手表上炸弹爆炸的瞬间,一道白光将他飞出的灵魂紧紧裹起,朝着天之尽头飞去,此后皇甫剑便一直处于迷蒙状态,飞啊飞的,也不知飞了多久,飞了多远。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成了一个孩童,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我是谁?这是哪里?”皇甫剑又开口问道。

“你是少主啊!这里就是你的房间,老朽赵岐,少主记不起来了?”赵岐老爷子跑到皇甫剑面前,满脸期盼地问道。

“我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头有些痛。”皇甫剑也不知道他的灵魂究竟占据了谁的身体,为免露出马脚,便详装失记的样子。

“老先生看看我家少主还有什么不妥?”少主死而复生,老爷子赵岐固然高兴,但见少主人这付茫然的样了,还是有些心疼,忙问一旁的老郎中。

“容老朽瞧瞧。”老郎中今天遇到了他一生当中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事,心里既惊又疑,见赵岐问他,便答道。他也正想借此机会,查看一下这孩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郎中来到皇甫剑面前,两只手指搭在皇甫剑脉搏上,为皇甫剑仔细地号起脉来,查了半天,老郎中脸上露出迷惑之情,缓缓说道:“小少爷乃是上天眷顾之人,不是小老儿这等庸人敢妄自猜度,但老朽敢断言小少爷身上巨毒已是全消,身体一切都很正常。记不起前事,可能是伤了脑子,出现了失忆,只能慢慢调养恢复了。”

“谢天谢地!小主人无恙,真是太好了!来人快些伺候少主梳洗。”赵岐看着平日极爱干净的皇甫剑身上黑乎乎的,差点乐了出来,忙吩咐外面的亲卫。

“今天这事有点匪夷所思,要是传将出去必然会引起天下震动,恐怕会对剑儿不利,为了剑儿的安全,此事到此为止,任何人不得外传,否则按族规严惩不怠!赵大人也要严令外面亲卫,任何人不准再提此事,否则军法不容!”皇甫嵩到底是见识不凡,马上意识到这事传出去的严重后果,果断地下达了禁口令。

“还是少族长考虑周全,老朽这就严令下去!”赵岐冲皇甫嵩躬身行礼,然后跑到院中向众人下达了封口令。

皇甫剑洗净身上黑色污垢,露出一身晶莹如玉的肌肤。皇甫剑虽然对这具还只是孩童的身体有点不大满意,但在他仔细查看过后,却惊喜地发现这具身体不仅四肢匀称,骨骼新奇,而且筋骨肌肉伸缩力极强,正是绝佳的习武体质。

皇甫剑欣喜若狂,他的前世正是因为先天条件不足,就是修习了神秘的调息之法,武艺也没有太大进展,一直被他引为撼事,没想到现在居然有了一付完美身体。

太行山麓,云梦大泽之中有一山谷名叫鬼谷,这鬼谷位置极其隐蔽,不为外人所知。谷外时事变迁,谷中依然如故,山中无甲子,寒暑不知年,四百年转瞬即逝。

凌晨时分,大地一片清静,鬼谷中间的小湖在皎洁月光之下,散发着粼粼波光。湖中一小亭,亭中一白发皓首老者昂首而立,眺望遥远星空,平淡的神情忽然间肃穆起来,嘴里喃喃低语。

“七杀、破军、贪狼三星齐集,天下必将易主。紫薇星出,天下大乱在即,又一个天地革新的大时代来了!”

第四章 闪电貂(修改)

却说赵岐老人在送走众人之后,又回到皇甫剑居住的亭院,看着那间被神光击毁得荡然无存的房子,老人还尤觉在梦中。少主人死而复生固然让他欣喜若狂,但冷静过后赵岐又觉着此事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离奇怪涎。

赵岐静静地伫立在摧毁了的房屋边,怔怔地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便归结为天命,少主必是承天地大运之人,受上天眷顾,所以在少主危难之际才会出现神仙显灵相救之事。

老人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判断非常正确,越想越是兴奋,天命所归意味着什么他当然明白,心里对这位年幼的主子又多了份期盼和敬畏。

“侯选、程银,你俩各带五十亲卫日夜轮流守护少主,从今以后少主的安全由你俩亲自负责,少主居住的亭院闲杂人等不准入内。”赵岐象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即吩咐八部将侯银、程选。

“属下领命!”八部将侯选、程银二人听了,忙跪地接令。

“南苑”中的这一百亲卫都是跟随老将军皇甫规多年的将士,比皇甫家族内部的私兵还要忠诚可靠。皇甫剑又是从小生活在军营中,经常跟这些亲卫厮混,大家早就将这少主当成了自家孩子。这些亲卫对少主皇甫剑就象对老将军皇甫规一样忠心耿耿,他们虽然没有老人赵岐想得深远,但听赵岐说此事如果传出可能会危及少主安全时,便一个个三缄其口,绝口不提此事。

吩咐完毕,赵岐老人又命人在院中摆起香案、冥香、蜡烛、牲畜等祭祀之物,一为答谢神灵救助少主之恩,二来也为少主祈福!增寿!

“是时候请少主出来了,也不知这孩子现在怎样?”赵岐轻声自语,有点急切地向皇甫剑的住处走去。如果说先前他对皇甫剑多是一种关爱,更象是对自己的子侄一般,现在则多了一份尊崇,多了一份敬畏,更多的是将皇甫剑摆在了主子的位置上。

中午的阳光透过宽敞窗台照进房间,房间里散发着一层柔和色彩。皇甫剑从榻上缓缓起身,仔细地观察着房中一切,试图能从中发现什么。对他来说,现在首先要搞清楚这具身体的身份,搞清楚这是什么年代,他到底到了什么地方!

外面虽然是冰天雪地,但房间里却是温暖如春,就是穿件短衫也不觉得冷。房间的四角各放着一只精致镂花铜炉,铜炉里炭火烧得正旺,“叭、叭”作响,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淡淡的焦炭味道。

一个成年人突然换上孩童的身体,让皇甫剑一时还习惯不过来,总有一种老小孩的感觉。房间很大,但摆设并不多,显得有些空荡。靠墙一侧放着一排木架,木架上堆满了各种竹简,皇甫剑顺手抽取一卷看了,心中一喜,虽然上面有很多字他不认识,但他却可以确信这上面写的都是汉字,说明他是来到了古代的华夏。

床榻前面放着一个兵器架,上面横摆着几把短剑,都已开锋,做工精致,甚是锋利,大概是以前这付身体的主人使用之物。

皇甫剑拿过一把短剑试了试,自己前世就对冷兵器情有独钟,短剑、短匕之类的杀人手段,都已经深印到了骨子里,随手舞了几个剑花,赫然发现,这具身体现在除了力量、速度差点之外,柔韧、灵巧比自己前世都强了许多,以前有些难以做出的动作,现在却可以轻易完成,这身体似乎蕴含着无穷潜力,让皇甫剑惊喜不以。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咚咚”的敲门声,“少主,老朽赵岐,老朽可以进来吗?”

“赵爷爷请进!您来得正好,我也正有些事想问您。”皇甫剑打开门,谦恭地说道。

到目前为止,他也就知道赵岐老人。皇甫剑刚醒来时,就看到赵岐老人拍地痛呼,听到老人的一声声悲鸣,还有在他醒过来之后老人高兴得手舞足蹈的样子,为他能活过来向苍天叩首,这些都让皇甫剑深深感动。

“呵呵!看到少主无恙,老朽就放心了,少主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叫老朽如何能活?如何跟老将军交待!”赵岐老人见皇甫剑生气勃发,浑身更是散发着如玉光泽,精气神更盛以前。老人放心地笑了起来,有点昏花的老眼又流出了丝丝热泪。

“都是我不好,让赵爷爷担心了。”皇甫剑快步上前,拉着老人的手说道。

“好,好!少主懂事了!”老人感叹一声说道。以前的皇甫剑虽然也讨人喜欢,但却是淘气异常,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明事理,这样彬彬有礼。

“赵爷爷您快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我的父母都是谁,您刚才讲的老将军又是谁?现在是什么朝代了?”看到老人一说起来又要没完,皇甫剑急忙将他急于想知道的几个问题问了出来,这样像睁眼瞎一样的生活,他一刻也受不了。

“可怜的孩子!你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现在是大汉建宁元年,新帝汉灵帝继位不久,你复姓皇甫,单字名剑,今年六岁,度辽将军皇甫规之孙,护羌校尉皇甫荣之子。本来你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惜天妒英才,你母在生你之后,难产而死,你父荣少爷也在去年丧身在胡人铁骑之下。”老人轻声说着,说到后来已是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

“汉灵帝,度辽将军皇甫规之孙,我也叫皇甫剑,还真是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啊!”皇甫剑听了,怔怔地站在一边,轻声自语。

汉灵帝刚刚继位,皇甫剑知道他来到了东汉末年,史上最长时间的乱世即将来临!

皇甫剑很庆幸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皇甫剑,让他不用再改一次名字,又对这即将到来的乱世有一种期盼。不知是这具身体本身就有好战的血脉,还是自己对乱世英雄、金戈铁马的向往,他希望乱世早点来临。

皇甫规这个东汉末年的名将成了自己的爷爷,让皇甫剑欣喜不已,想必那位被称为少族长的中年人就是东汉末年因镇压黄巾起义而声名雀起的又一名将皇甫嵩了,也是自己这世的伯父。皇甫剑弄明白了这层关系,也就大致清楚了自己所处的环境,暂时他还算安全。

“少主,你没事吧!”赵岐老人见皇甫剑又一次陷入茫然之中,还以为他头痛又犯了,关切地问道。

“赵爷爷不用担心,我很好。”皇甫剑平复了一下起伏不定的心情,淡淡地说道。

“没事就好,老奴还等着少主祭天呢!”见皇甫剑果真没事,老人才放心地说道。

“祭天,走吧!”要是在前世,皇甫剑肯定不屑去做这种虚无飘渺的事,但现在他却不敢不信,因为他本身就是个最好例证。

亭院之中,微风轻拂,香案之上,烟雾缭绕,皇甫剑、赵岐、侯选、程银带着院中众人虔诚地焚香祭天,乞求上苍保佑。

就在烟雾缭绕之中,一缕烟气纠结不散,始终不去,反而越集越浓,逐渐形成一道淡淡人影。细看之下与皇甫剑的身形有点相似,阳光下显得更加清晰。这由烟雾形成的人影径直向皇甫剑飘去,停驻在皇甫剑面前,凝视着皇甫剑久久不动,仿佛真人。

皇甫剑直视着这由烟雾形成的人影,心中了然,恭恭敬敬地朝空中的影子欠身施礼,沉声说道:“你的心意我已明了,你还是安心的去吧!从今往后你爷爷就是我爷爷,我会象你一样孝顺他老人家!”

那道人形烟雾似是听懂了皇甫剑的话,竟然朝皇甫剑点了点头,然后无限眷恋地看了看这亭院和院中众人,慢慢飘散。

赵岐和身后亲卫虽觉这影子出现地突兀,皇甫剑说的话也有些莫明其妙,但今天他们见到的怪事已够多了,哪一件都是匪夷所思,也就没有怀疑什么。

祭天过后,赵岐老人又对皇甫剑千叮咛万嘱咐一番,才带人离开了皇甫剑住居的小院。皇甫剑的亭院就剩下八部将侯选、程银,一百亲卫,和院中原有的杂役、婢女。

皇甫剑正想回房,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阵“吱、吱”的叫声,顺着声音望去,在离他不远的树上,一只火红小兽也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闪电貂!保护少主!”站在皇甫剑身旁的侯选第一时间发现了树上的闪电貂,神情立变,大声向边上的亲卫喝道。上午少主受伤的情形还尤在目,因此他一看到这闪电貂又出现在皇甫剑身边,本能地以为它又要对皇甫剑不利。

一百亲卫不愧为久经沙场的老兵,他们一个个拔出随身配带的长剑将皇甫剑牢牢护在中间,眼睛紧张地盯着树上的闪电貂。但树上的闪电貂就象是没看到他们一样,趴在树稍上同下面的皇甫剑挤眉弄眼。

皇甫剑开始时并不知道这只闪电貂就是将自己带到这个世上的罪魁祸首,后来听侯选一喊,又见一百亲卫如临大敌的样子,猜也猜得出是怎么回事。但他却丝毫不见慌张,他发现他与这只貂儿之间似乎心意相通一般,他从这只貂儿身上不但没有感到丝毫恶意,而且还感受到了丝丝眷恋之情。

“都退下吧!貂儿不会伤害我的。”皇甫剑对身边的亲卫说道,声音不大,但语气之中带着丝丝威严,不允反驳,与平时说话语气大不相同。

八部将侯选、程银还是第一次听到少主以这样的语气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让他们感到了压力,本能的让他们没有反驳。他们朝一百亲卫挥了挥手,一百亲卫迅速散开,但都没有离远。侯选、程银两人跨前一步,将皇甫剑护在身后,这样就是闪电貂要伤害也只会先伤害到他们。

皇甫剑看了看周围众山,全都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中,又看了看树上的闪电貂,这貂似乎还很稚嫩是只幼貂,一双蓝色大眼不时盯着刚才祭天掉在地上的食物,馋涎欲滴的样子,甚是可爱。

便猜到这只闪电貂可能是因为大雪封山找不到食物,饿坏了,才无意之中闯进“南苑”,又恰巧碰上以前的皇甫剑想抱它,才本能地咬了他一口。以前的皇甫剑身死道消,机缘巧合之下,却将自己这个千年之后的灵魂带到了这个世上,占据了这具身体,说起来这闪电貂还是自己的恩人。

“这只闪电貂饿了,给它弄些食物来。”皇甫剑对身边亲卫吩咐道。

不一会,亲卫找来了一些松子和粟米,皇甫剑从亲卫手上接过盛食物的土碗,向前走了两步,来到闪电貂呆着的那棵树下,轻轻将碗放下,又退了回来,然后对树上的闪电貂做了个手势。

闪电貂似乎也能明白皇甫剑的心意,又或者是真的饿极了。皇甫剑的手势刚落,闪电貂就划过一道红光飘落到碗边,狼吞虎咽起来。别看它个头很小,只有小猫般大小,但差不多大半碗的松子、粟米很快就被它洗劫一空,吃完之后,还意犹未尽地看着皇甫剑。

皇甫剑见了,微微一笑,对闪电貂说道:“貂儿,我以后天天给你好吃的,你就跟着我吧!”

闪电貂听了,一动不动地呆在地上,看着皇甫剑,两只天蓝色的美丽大眼滴溜溜乱转,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时间不长,闪电貂一个纵身向皇甫剑跳了过去,然后稳稳地趴在皇甫剑肩头。

皇甫剑用手轻轻地拍了拍闪电貂柔软的身体,这火红小貂很温顺的用小脑袋拱了拱皇甫剑的小手,然后伸出尖细舌头在皇甫剑手上轻轻地舔着,嘴里“吱、吱”娇哼,像是新生幼儿在撒娇一样。

第五章 皇甫二老(修改)

建宁二年(公元169年),五月

团头,皇甫剑亭院后面的小山名字,因山顶平整呈圆形而得名。

五月,山中林木已长出嫩绿新枝,西凉大地也换上了绿装,到处呈现出一派蓬勃生机。落日余辉映照,团头山顶一片金黄。虽然已近初夏,但傍晚时分,地处西北的瓦亭堡还是带着丝丝寒意。

山顶,一块高高突起的悬岩之上,端坐着一白衫少年,山风荡起少年衣角,“哗、哗”作响,石上少年丝毫不觉。他此刻正专注地观看着天际落日,在他眼里是一片云蒸霞蔚,风云变幻,玄奥无常的世界。

少年不远处,一只火红闪电貂静静地伏在岩石上,一双天蓝色的美丽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少年。夕阳西下,远山渐渐迷朦,这一人一貂就这样呆在突起的悬岩上,小山、乔木、落日余辉构成一副绝妙图画。

“貂儿,你说夕阳的尽头是什么?”白衫少年看着面前的闪电貂,慵懒的脸上露出一股温情,无限落寞地说道。

闪电貂听了,两只美丽的大眼睛扑闪了几下,有些疑惑地看着少年,也不知它到底听懂了没有,粗长美丽的尾巴轻摇两下,然后又静静地趴在那里。

“哎!”少年叹了口气,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这家伙就会摇尾巴!问你什么都是摇两下尾巴,就不会些别的!”

“吱、吱”闪电貂娇哼两声,一下子从地上窜起,跳到少年肩上,毛茸茸的尾巴磨蹭着少年温玉般俊脸,似是因为它不会回答少年的问题,而有些不好意思,在竭力讨好少年一样。

“来到这世上一年多了,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少年长叹一声,自言自语。

这白衫少年正是穿越而来的皇甫剑,一年多来他已渐渐习惯了“南苑”少主身份,就是日常行为也与其他同年人相差不大,只是过于老沉稳重罢了,跟以前的皇甫剑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

皇甫剑知道乱世即将来临,要想在这乱世好好地生存下去,就必须有安身立命的本事,所以他不放过一点时间,努力地学习着每一样东西,也好尽早地融入这个陌生世界。

一年多来,皇甫剑通常上午要跟伯父皇甫嵩读书识字,和他一起的还有皇甫嵩的两个儿子,大兄皇甫鸿字坚寿,二兄皇甫郦。都说一龙生九子,各个不相同,此话还真不假。

大兄皇甫鸿今年十七岁,生得面若冠玉,斯文儒雅,好文事,看起来更像大伯父皇甫嵩,就是有些磨叽,这让皇甫剑很不爽。

二兄皇甫郦也有十五岁,肤色微黑,浓眉大眼,气宇轩昂,不爱经文,热衷兵书战策,舞枪弄棒,完全继承了皇甫家祖上好战的传统,与皇甫剑倒是有不少共同语言。

下午,只要是天气允许,皇甫剑都会在这团头山顶度过。为了确保少主安全,八部将侯选、程银每天都要亲率三十亲卫守在皇甫剑周围。长期下来这山上的野兽、毒蛇之类,差不多被这帮好杀成性的家伙捕杀一空,皇甫剑的亭院里不时飘荡起新鲜烤肉的香味。

皇甫剑每天在山上将前世特工训练课目,负重跑、徒手攀岩等重复一遍,不累到精疲力竭也不肯罢休,他在想方设法提高这具身体的肌肉、骨骼力量,开发这具身体的巨大潜能。

训练累了,皇甫剑就修习那前世的神秘调息之法。一年多时间,皇甫剑的神念增强了不少,现在他就是坐在这悬岩之上,周围的风吹草动也瞒不过他的敏锐神识。

就在皇甫剑沉思冥想之际,八部将侯选快步走了过来,躬声说道:“少主,老将军回来了,赵大人吩咐你快过去。”

“哦!爷爷回来了?我们这就过去!”皇甫剑听说爷爷皇甫规回来了,心里还是十分激动。虽然他已不是原来的皇甫剑了,但也不知是这具身体的原因,还是他也对这位东汉名将仰慕已久,这一刻他急切地想见到这位传奇老人。

一丈多高的悬岩,皇甫剑像灵猴一样“吱溜”而下,山上早就被他们踩出了一条光滑小道。皇甫剑一路小跑,健步如飞,闪电貂更是兴奋异常,在他身边左穿右窜,留下一道道火红残影。

侯选带着三十亲卫紧随其后,生怕又将少主跟丢了。一年多时间,皇甫剑奔跑的速度快了很多,这些亲卫想要跟上皇甫剑的脚步已是越发困难。

皇甫剑很快就到了“南苑”主厅,这里的建筑规模宏大,外表富丽堂皇,隐隐给人一种压力感。大厅的主体框架选用了名贵檀香巨木,空气中都散发着一股奇异香味,不仅能让人精神振奋,还能驱逐蚊虫。

还没进正厅,皇甫剑就看到两位陌生老者,一样的身材高大,一样的腰板笔直,只是走在前面的那位老者看起来更加苍老,满头须发皆白。远远的皇甫剑就能感觉到这老者身上有股无形杀气和淡淡血腥,皇甫剑知道只有那些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气势。

另一位老人略显清瘦,却是多了一份儒雅,看起来更加地和蔼可亲。但皇甫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走在前面的那位有着丝丝杀气的老人,也许是同类的原因,也许是血脉相通,他对老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味儿有点迷恋,不自觉地就想和老人亲近。

这两位老人正是号称皇甫双雄的皇甫规、皇甫节老哥俩,走在前面的那位老人正是皇甫剑的爷爷度辽将军皇甫规,后面的那位老人是皇甫剑的大爷爷雁门太守皇甫节,皇甫家族现任族长。

皇甫剑怔怔地站立原地,身体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一样,一双乌黑的大眼直直地看着面前的皓首老人,脚步再也挪动不了半分,嘴角微张,半晌才吐出一句:“爷爷!”眼中泪水却像是下雨般“哗哗”直下。

老人紧走两步,上前一把将皇甫剑瘦高的身体揽在怀中,一双饱经沧桑的大手不住地抚摸着皇甫剑的小脑袋,直到将皇甫剑全身上下都仔细查看了个遍,才颤抖着说道:“剑儿,我的剑儿,见到你没事,爷爷也就放心了!”

“剑儿拜见爷爷!”皇甫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一刹那间有这么大的反应,这应该是自己体内血脉的原因,一瞬过后,皇甫剑冷静下来,重新给老人见礼。

“哈、哈,剑儿可比以前懂事多了,快快起来!”老人一把将皇甫剑扶起,脸上带着欣慰之色。

“这是你大爷爷,剑儿不会忘记了吧!”老爷子皇甫规指着身后的老人对皇甫剑说道。

就是原来的皇甫剑认不出大爷爷皇甫节,老爷子也不会觉得奇怪。他俩老兄弟常年在外,难得有在一起的时间,原来的皇甫剑也只是才见过皇甫节几次,而且还是在他很小的时候。

“剑儿拜见大爷爷!”皇甫剑规规矩矩地走到大爷爷皇甫节面前,叩了三个响头,这一年多来,他得大伯父皇甫嵩悉心教导,自己也早融入了这个家族之中,成为其中一员。

“真是个好孩子,都长这么高了,快起来,快起来!”皇甫节老人见老兄弟后继有人,有些伤感的同时,更为他高兴。

当晚,“南苑”之中大摆宴席,爷爷皇甫规、大爷爷皇甫节高居上首,大伯父皇甫嵩、族中几位长老、管事两厢相陪,皇甫鸿、皇甫郦两兄弟也跑过来凑热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带着点醺醺醉意,老爷子皇甫规沧桑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热闹过后的落寞,沉声说道:“老夫和大哥这次退仕归隐,再不问军国之事,族中之事全部交由大哥打理,老夫要带剑儿去飞马牧场,在那里度过余生。”

“但我皇甫家始终是世家大族,不可少了主心骨,朝中更不可一日无人,义真你准备出仕吧!”

只有千年的世家,没有千年的王朝,世家大族能维持千年不衰自有他们的处世之道。就拿皇甫家族来说,族中嫡系到了一定年龄就会出仕为官。旁系之中也是分工明确,一部分人经营家族祖业,另有一部分人外出谋生,开枝散叶。

家族一分为三,互相扶持,又各有侧重,就是遇到什么灭门之祸,也还能留下一份种子,来日可以登山再起。

有了家族的官声、名望、资金为底蕴,嫡系之人仕途平步青云。嫡系之人做官之后又开始扶持家族,两者相辅相从。家族就像一棵根深叶茂的大树,嫡系是树干,旁系是树枝,是树根,缺一不可。

东汉末年,世家大族并起,他们不仅把持着朝政,更控制着地方政治、经济,严重削弱了中央对地方的控制。正是由于世家政治的崛起,断绝了大汉根基,才导致了四百年大汉的灭亡。

“二爷爷说的是,义真明白。义真正要告知两位爷爷,圣上征我为议郎,待家中诸事处理完毕,义真便前去赴任,断不会让皇甫家族在我手中没落了。”常年的军旅生活,让老爷子不怒自威,皇甫嵩在老爷子面前也是唯唯诺诺,小心谨慎。

“如此甚好,家族兴旺的重任就交给你了!”老将军皇甫规说完,脸上露出疲态。

皇甫剑坐在席中,始终未发一言,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露出沉思之色。

第六章 解忧公主(修改)

建宁二年(公元169年),夏六月十五

烈日高照,天气炎热。

皇甫剑带着闪电貂离开了生活一年零四个月的皇甫家族世居之地瓦亭堡,离开了府邸“南苑”,离开了留下深深足迹的团头山。

这年七月,破羌将军段颎字纪明大破先零羌于射虎塞外谷,东羌之乱乃平,西凉之地迎来了短暂和平。

皇甫剑和爷爷皇甫规同乘一辆豪华马车走在队伍中间,前面是爷爷带过来的一百亲卫开道,后面是赵岐老人、八部将侯选、程银带着原来保护皇甫剑的一百亲卫断后。

一行人一路向西南迤逦而行,沿途到处是战争留下的创痕。大多村庄焚毁,只剩下断垣残壁,本来应该是郁郁葱葱的田园,也是一片荒芜,牧场废弃,道路两旁枯骨随处可见。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十室不余一,念之断人肠。”

“剑儿,长大了想做些什么?”皇甫规老人看着一路沉默寡言的孙子,以为他是离开了“南苑”,有些不习惯,便开口逗笑着问道。

“好好地活下去!”皇甫剑想都不想,顺口答道,声音虽然有些稚嫩,但语气却是异常坚定。

“是啊!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可是这个世道的普通百姓就连简单地活着,都成了奢望!”老人看着车外随地可见的枯骨,长叹一声。

他做了大半辈子度辽将军,本意是想维持西凉边境的安稳,没想到结果却成了这样,仗是越打越大,死的人是越来越多,到头来西凉打成了一片贫瘠,民不聊生,老人自己也想不明白。

“爷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皇甫剑见一路行来,越走越是荒凉,有时走一天也见不到一处人烟,就象是走在地狱的路上。

“飞马牧场,爷爷带你去飞马牧场!一个梦一样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那也是爷爷送给你的礼物。”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着还年幼的孙子,苍老的脸上荡起淡淡笑容,缓缓说道。

皇甫规老人这次避世隐居,主要还是为了皇甫剑这个孙子。皇甫剑死而复生的事,皇甫嵩、赵岐两人都是一字不漏地告诉了老爷子,赵岐更是将皇甫剑说成是天命所归之人,这让老人当即做出了避世退隐的决定。

老人的想法很简单也很实际,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迟早都会宣扬出去。为了皇甫剑的安全,最好的办法就是带他远离人们的视线,时间久了人们也就淡忘了,所以他决定带皇甫剑去飞马牧场,一个连皇帝也管不到的地方。

二天后,他们进入了鸡头山区(现在的六盘山脉,又名陇山),沿途道路崎岖不平,马车只能勉强行走,颠簸得厉害,路上更是看不到一处人烟。但山区景色却是异常隽秀,祟山峻岭之间,河道纵横,仿佛是回到了江南水乡。

“华雄,你率五十骑头前开道,传令下去,加强警戒!”老爷子看着脚下曲折不平的山道,周围遮天蔽日的森林,眉头微皱,对护卫在马车旁边的亲卫统领华雄命令道。

“诺!”一个二十来岁,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的巨汉高声答道。

“华雄,他就是汜水关前,斩杀鲍忠、祖茂、俞涉、潘凤,最后被关羽斩杀的华雄!”皇甫剑看着眼前巨汉,心中暗惊,他做梦也没想到华雄竟然是老爷子的亲卫统领。

皇甫规老爷子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前方五里处,有一块谷地,此时正有两队人马在捉队厮杀。

这两队人马装束一样,一个个身形彪悍,坐下骏马也不是西凉本地马种,装束更是奇特,这样的大热天,他们还斜披兽皮,头戴粘帽。这些人个个手持弯刀,腰挎弓箭,有点与北方匈奴人相似,但又不尽相同。

谷地中间地势稍高的地方,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周围守着二十名精锐武士。这些武士显然是经过了长时间逃亡,一个个风尘仆仆,面露疲惫,身上斜披的皮甲也是凌乱不堪,有的身上还带着明显伤痕,看样子是受伤不久。但他们仍然凛然不惧,二十人借助地势摆出一个防守阵形,将马车紧紧护住。

在他们四周,正有五十名和他们衣着一样的武士,目露凶光,像群饿狼一样,向他们慢慢扑了上来。

“桑昆,你们逃不了啦!只要你将解忧公主交出来,本将看在你我相处多年的份上,饶你们不死。”外围五十武士当中,一匹骏马突出,马上一员年青将领,手中长鞭直指包围圈中的一名黑脸大汉,高声喝道。

“楼难,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只要本将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这等卖主求荣的小人,伤害公主一丝一毫!”这员黑脸大汉名叫桑昆,是这二十骑士的首领。面对越来越近的敌人,桑昆浑然不惧,狠狠地骂道。

烈日正浓,谷地上的野草也都耷拉着头,没精打采。

两队人马都无视当头烈日,一方严阵以待,一方打马狂奔,眨眼之间,他们间的距离就到了百步左右。

“射!”桑昆、楼难两人几乎是同时挥下手中弯刀,下达了射击命令。

“嗖、嗖”声不断,一支支长箭在空中穿梭,像飞舞的毒蛇射向对方。

“噗、噗”利箭入体之声不时响起,跟着谷中荡起惨烈哀嚎。刹那间,血花飞溅,双方武士不断倒在对方箭下。

桑昆的部下仗着地利,楼难的部下仗着人多,互不相让。

几轮箭雨过后,桑昆的二十武士倒下了十人,剩下的十人也是人人带伤,有些人身上还插着不同数量的箭支,远远看去像群刺猬一样,就连桑昆自己也中了一箭。

楼难手下的五十武士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么一会时间就折损了二十余人,还有不少带着箭伤。

楼难看了看剩下的三十武士,又看了看一边的桑昆,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他大喝一声,“加速!抓到解忧公主,官升三级,赏千金。”

“呼……,呼……”

重赏之下,这些武士一个个忘却了伤痛,发出野兽般欢呼,拼命摧打着战马,狂舞着弯刀,象股飓风向中间的马车席卷而去。

“轰”地一声,双方狠狠地撞到一起,展开了血腥肉搏。

冷兵器时代决定战争胜负的不是弓箭这样的远程利器,也不是威力惊人的攻城器械,而是最后的肉搏战。肉搏战虽然残酷,但武器击体时发出的“噗、噗”声,却是世上最动听、最原始的音乐,让人陶醉,让人沉沦。战场上鲜血四溅,血肉横飞,哀嚎遍野,更能激起人类的兽性本原,让人血脉贲张,散发出无限激情,甚至会让人疯狂。

这才是冷兵器战争的无上魅力!

“楼难,休伤了公主,本将战你!”桑昆的使命是保护车内解忧公主,他一直坚守在马车面前,就是面对刚才的箭雨也不曾挪动半步。

战场之上混战成一团,桑昆手下武士全被楼难的手下缠住,楼难自己却是径直地奔马车而来。桑昆暴喝一声,也挥舞着弯刀迎了上去。

“铛!”的一声,两柄弯刀狠狠地交击在一起,一时火花四溅。两柄弯刀一击之下,蹦起老高,两人跨下的战马禁不住“嗵、嗵”后退数步。

“再来!”

“杀!”

两人狂吼着,掉转马头又战到一起,一时刀来刀往,难分高下。

桑昆虽然挡住了楼难,但楼难手下人多势众,桑昆部众很快就招架不住,不断有人伤亡倒下,两边力量悬殊越拉越大。

“桑昆,让你的人放下武器吧,看在你我相交一场的份上,我保证不伤害他们性命。”楼难见胜卷在握,也不想再与桑昆拼命,拔转马头拉开了两人距离。

此时,桑昆身边仅剩下四名武士,两位还是身受重伤,已无再战之力。桑昆自己本来就带有箭伤,刚才又同楼难大战一场,伤口崩裂,血流不止,黑色面颊呈现苍白之色。而楼难身后,还有二十多名可战之士,胜负已是毫无悬念,如果不出现奇迹的话。

桑昆五人浑身被汗水和血水浸透,他们艰难地守在马车前面,利用这难得的时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但他们还是毫不退缩,用血肉之躯守护着身后马车!

楼难抬手做了个手势,身后武士一个个张弓搭箭,只等楼难一声令下,桑昆等人就将命丧箭下。

就在众人僵立当场,一个不好桑昆等人就会身死道消之时。

马车上传来“吱溜”一声轻响,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将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了过去。

马车车门缓缓打开,从车里慢步下来一青衫少女,这少女年龄不大,面容娇好,肤白胜雪,金发碧眼,却是一身侍女装扮。青衫少女看也不看周围众人,静静地站在车门旁,玲珑身躯微曲,一只纤手轻按车门。

一阵轻细的脚步声,接着又是一声悠悠叹息,如同莺语。叹息声中充斥着一股空洞、落寞,外面的几十巨汉听了,顿觉心中一空,好象一切都变得了无生趣,手中已经拉开的弓弦也不自觉地松弛下来。

一黄衫少女,乌亮黑发似水波般散于脑后,轻纱遮面,如空谷幽兰般,步履轻盈,珊珊而出,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磬人心脾的体香。

这黄衫少女正是乌孙国解忧公主,乌孙国王和一位汉人妃子所生,天生带着一股奇异体香,深得老国王疼爱。因乌孙国内发生政变,年仅十岁的解忧公主在桑昆和一百武士的护卫下,从乌孙一路逃亡到了汉境,躲过了无数次追杀,一百武士就剩下了眼下几人,没想到在这最后关头,还是没能躲过楼难的疯狂追杀。

刚刚还是喊杀连天、血肉横飞的战场,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周围的空气像是凝结了一样,几十武士一个个保持着原样,一动不动地站立原地。

“骨碌”不知是谁咽了一口唾液,跟着是一个个武士粗重的吸气声。

“世间竟有此等绝色女子,小小年纪就能魅惑众生,也不怪大王夺了王位之后,还要命人追踪几千里,就是为了得到这位解忧公主。”楼难艰难地收回眼光,强迫自己保持镇静。

“楼难将军,小女子有礼了,父王在世时对将军也是不薄,将军又何必苦苦相逼呢!”黄衫女子朝楼难微微一揖,朱唇轻启,声若幽兰,淡淡地说道。

“公主殿下明鉴,末将也是奉命行事,不得已而为之,得罪之处,还请殿下海涵!”楼难丝毫不敢托大,急忙翻身下马大礼参拜。

“既然如此小女子也不会让将军为难,将军奉命捉拿的仅小女子一人而已,只要将军放过桑昆等人,小女子情愿跟将军回去复命。倘若将军不答应小女子请求,那将军就只能带着小女子的尸体回去了。”解忧公主看着仍然守在自己前面,已是站立不稳的桑昆五人,不无感激,淡漠地对楼难说道。

“公主不可,末将拖住他们,你们两人带公主立即离开!”桑昆一听,脸色顿变,双目尽赤,手中弯刀紧握,拔马向前横跨一步,将解忧公主护在身后,朝身边两位还能勉强作战的武士喝道。

“桑昆将军不必说了,小女子早就不是什么公主,也厌倦了这种逃亡的生活。多日来承蒙将军照顾,小女子无以为报,请将军受小女子一拜!”解忧公主面容凄苦,轻提裙裾,朝桑昆五人缓缓拜下。

第七章 致命邂逅(修改)

皇甫剑安静地坐在车中,双目微闭,修习着神秘调息之法,心跳渐缓,呼吸更是微不可闻,颠簸的道路和炎热的天气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突然之间象是受到惊吓一样,皇甫剑浑身绷紧,双目微皱,缕缕神念潮水般向四周延伸。也就是一瞬间,皇甫剑睁开双眼,神色恢复如常。

“剑儿,你怎么啦?”皇甫剑身上的变化自然逃不过老爷子锐利双眼,不过他以为皇甫剑是身体不舒服,轻轻地抚摸着皇甫剑的头,老人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爷爷!我闻到了股血腥味,前面有些不对头。”皇甫剑享受着老人的抚慰,感受着老人心中关爱,甚是感动,脸上露出娇憨之态,轻笑着说道。

“你闻到了血腥味?你确信不会有错!”老人脸上满是疑惑之色,自己这个从血海尸山中走过来的人还没有闻到血腥味,而这孩子,一个才七岁,甚至连死人都没见过,却先闻到了,这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爷爷!”皇甫剑非常肯定地回答。

“华雄,你带五十人去前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爷子见皇甫剑说得认真,也不敢大意。

“爷爷,我也要去!”皇甫剑心神一阵燥动,象是受到什么吸引。

皇甫剑突然之间有种强烈预感,他必须亲自去一趟,否则他会今生后悔。

“你这么小去干什么?”老爷子奇怪地看着皇甫剑,问道。

“车子里太闷,我想去看看热闹。”皇甫剑随口编了个理由。

“好吧,但要注意安全,不准乱跑!”老爷子见皇甫剑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头一软,嘱咐了他几句,放他下了马车。

“诺!”皇甫剑欢呼一声,身形灵动至极,飞快地下了马车。脸上满是兴奋之色,神色转变之快,让旁边的老人膛目结舌。

闪电貂在皇甫剑出马车瞬间,也窜到皇甫剑肩上,惬意地趴在上面,一双天蓝色大眼忽闪忽闪,警觉地注视着四周,像个尽忠职守的卫士。

“华将军,一直朝前,打斗的地方就在前面不远。”皇甫剑对自己的神念非常自信,他骑了匹白色小马驹,神情兴奋地跑到亲卫统领华雄面前,为华雄带路。

“加速前进!”华雄虽然对这个年幼少主的话将信将疑,但还是吩咐亲卫跟着皇甫剑追了下去。

夏日太阳散发出阵阵热浪,狭长曲折的山间小路更是异常闷热。一路之上长草纷摇,道路两边尘土弥漫,五十余骑奔跑起来“轰隆”作响,本来寂静的山谷都跟着摇颤起来。

华雄手持大刀一马当先,皇甫剑手握短剑紧随其后。越向前皇甫剑心神燥动得越是厉害,五十余骑风驰电掣,眨眼之间就到了前方谷地。

“真的有人在厮杀!这怎么可能?”华雄看着谷中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点呆滞。此刻,他的内心却是波涛汹涌,自己身边这个看起来稚嫩,年仅七岁的孩子怎么可能相隔三、四里之地就知道这里出事了。

一些关于这位少主神秘的传说再一次回荡心头,华雄暗自心惊,难道那些传说都是真的!

华雄的复杂心情皇甫剑没有注意到,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不远处那轻纱覆面的黄衫少女身上,他的眼中满是黄衫少女的身影。皇甫剑痴迷地看着谷中少女,情不自禁地拍马朝她驰去。

“保护少主!”皇甫剑的动作太快,让华雄始料不及,只得拍马抡刀追了上去,一边大声招呼身后亲卫跟上。

谷地中间,楼难正一脸得色地向解忧公主走去,眼看就到了解忧公主近前。一旁解忧的侍女、桑昆五人皆是怒目圆睁,但又无能为力。解忧公主为了给他们留条活路,已是完全放弃了自由。

“不准动,否则杀无赦!”就在楼难离解忧公主只有几步之遥时,传来一声稚嫩的喝声,这声音虽然不大,但谷中众人却是听得异常清晰。

谷中众人全都一楞,不知何时,他们周围出现了五十余铁骑,这些铁骑一个个盔甲鲜明,手持长矛,身背强弓,正朝他们飞奔而来。

“汉军!是汉军!”这些刚刚还是不可一世的乌孙武士发出惊恐的呼声。

就在楼难等人发楞的瞬间,一匹雪白马驹载着一位白衫少年冲到了楼难与解忧公主之间,白衫少年用他还瘦小的身躯将解忧公主紧紧护在身后,一双虎目怒视着人高马大的楼难,丝毫不惧。

楼难看了看挡在面前的少年,又看了看还在五十步开外的铁骑,恶向胆边生。

“杂种,敢坏大爷好事!爷爷劈了你!”楼难猛地一拍战马,战马吃痛,嘶吼一声,闪电般窜起,朝着挡在解忧面前的皇甫剑冲了过去,手中弯刀爆起,划过一道弧光,劈向皇甫剑还很削瘦的身体。

“公子小心!”站在皇甫剑身后的解忧公主看到楼难的刀劈向身前白衣少年,与同身受,心胆俱碎,惊叫起来。

一身白色长衫,一匹白色骏马,在自己危难之时,出现在自己面前,我梦中的白马王子终于听到了我的呼唤,搭救我来了!在皇甫剑出现地刹那,解忧公主一双凤目就痴痴地盯在皇甫剑温玉般的脸上。

皇甫剑的行为完全是下意识的,面对楼难势如奔雷的一刀,皇甫剑也是心头一沉。他虽然与年龄差不多大的孩子比起来力大无穷,但这具身体毕竟才只是七岁,与正值壮年的楼难相比还是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

要是在地上他还可以凭借着灵巧的身法躲避,但在马上不仅躲闪不便,而且他的身后就是他心怡的女孩,他不想她受到丝毫伤害,这一刻皇甫剑处在身死一线之间。

“少主小心!”离皇甫剑最近的华雄已是亡魂皆丧,但他距离皇甫剑还有三十步之地,电光火闪之间,想救已是不及,只能无力地大声叫喊着。

皇甫剑运转浑身力量,双臂微张,双手紧握短剑,不能躲避那就只有硬拼了。这一刻皇甫剑前世的狠劲彻底爆发,一时气势大增。

就在皇甫剑做好了最坏打算的时候,一直趴在他肩头的闪电貂动了起来,像道红色闪电一样扑向了楼难握刀的手腕。

楼难的刀快,但再快也快不过这道红色闪电!

“啊!”就在楼难手中弯刀下劈的瞬间,从他嘴里传出一声惨叫,劈下的弯刀也跟着慢了下来,力量也小了不少。

皇甫剑手中短剑全力招架,“铛”的一声,人们想象中的剑毁人亡并没有发生,只是在楼难的一刀之下,皇甫剑还是禁不住闷哼一声,后退了几步,握剑的双手也已崩裂,点点鲜血飞洒。

“公子!”

“少主!”

身后传来解忧公主和亲卫的惊呼声。

楼难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势若奔雷的一刀居然没有将眼前这个孩子杀死,顿时恼羞成怒,“杀了他们!”楼难不顾一切地对身后二十武士喝道。

二十武士看着自己等人历经千辛万苦,追踪几千里,就要到手的功劳就这样被破坏,一个个恨得“嗷、嗷”直叫,狂舞着弯刀,向中间的皇甫剑、解忧公主等人掩杀过来。

“誓死保护公主!”桑昆一看,带着两名还能动的武士迎了上去。

楼难一挽战马缰绳,战马“滴溜溜”回旋一圈,又向皇甫剑奔了过来。楼难将心中怒火全都发泄在眼前这白衫少年身上,他凝聚全身之力再次挥刀劈向皇甫剑。

但就在这时,楼难感到握刀的右手渐渐麻木,高举过头的右手再也把持不住手中弯刀,“镗”的一声轻响,弯刀坠地,一条细蛇般黑线正沿着他的手腕向上漫延。

“毒!”楼难恐惧地望着右手叫了起来,声音之中充满惧意。

华雄离皇甫剑越来越近,就在这时他发现一名乌孙武士又向皇甫剑奔袭而来,“找死!”华雄不及细想,冷哼一声,手中大刀象标枪一样投向那名武士,在那名武士弯刀即将下劈的瞬间将他劈成两半。

“放箭!伤害少主者死!”

老将军皇甫规的亲卫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的死士,人人弓马娴熟,一通乱箭下来,楼难的二十多部下全都中箭倒地,刚才还是人喊马嘶的谷地安静了下来。

楼难面如死灰,孤零零地坐在马上,身上的貂毒已经发作,灰暗的脸上满是痛楚。此时他虽然是坐在马上,但已完全没有了行动能力,全靠跨下战马支撑着,只要有风吹草动他就会轰然倒下。

“少主,你没事吧!可真吓死末将了!”华雄赶到皇甫剑近前,看着虎口还在流血的皇甫剑,后怕地问道。

“让华将军担心了,我没事,华将军可千万别告诉爷爷我爱伤了。”皇甫剑不仅是虎口崩裂,就是内腑也受到震荡,问题虽然不大,但他并不想让老爷子担心。

“小女子解忧谢过公子救命之恩!”解忧公主款款而来,轻盈灵动的身躯向皇甫剑翩翩拜下。

娇莺初啭、磬人香味将皇甫剑包围,这一刻两世为人的皇甫剑也不自觉沉沦。

“自己这个年幼的少主,还真是个情种。”华雄站在一旁苦笑不已。

华雄看了看四周,面前是一片惨状,桑昆、解忧的侍女全都身中数刀,倒在了血泊之中,看样子是没得救了。

“凤儿!”这时一身黄衫的解忧公主也从与皇甫剑邂逅的暧昧氛围中清醒过来,痛呼着扑向血泊之中的侍女。

“公主,奴婢以后再也不能侍候公主了……”血泊之中的侍女听到解忧公主的哭喊声,费力地睁开双眼,以微不可闻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话还没完就永远地闭上了她那美丽的双眸。

空旷的谷地上,只剩下解忧公主无助的悲泣。

不久,老爷子的车队也到了这里,看着眼前一切,老爷子也有点不敢相信。“小主子是天命所归之人。”谋士赵岐的话再一次回响在老人耳边,老人看向这个逾加神秘的孙子眼神也跟着热切起来。

“爷爷!”皇甫剑见老爷子来了,连忙迎了上去,他的身后跟着还在细声低泣的解忧公主。

“剑儿受伤了!”老爷子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皇甫剑受伤,心痛地将皇甫剑拉到身边,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大碍后,才放下心来。又看了看皇甫剑身后的解忧公主,淡淡地问道,“你是为了救她受伤地?”

“是的爷爷,公子都是为救小女子受伤的,您要责怪就责怪小女子吧!”解忧公主唯恐老爷子责罚皇甫剑,“噗嗵”一声跪倒在老爷子身边,开口乞求道。

“你愿意和剑儿呆在一起,照顾他吗?”老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女,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问道。

“小女子愿意一辈子侍奉公子。”解忧面覆轻纱,吐气如兰,虽然看不出表情,但语气却是异常坚定。

“嗯!好孩子,起来吧!以后你就陪着剑儿吧!”老爷子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看着站在一旁拘促不安的皇甫剑,意味深长地说道。

第八章 飞马牧场(修改)

车队一路前行,第二天进了一条狭窄山谷,两侧山势陡峭,只有谷底一条通道,这条峡谷有个响亮的名号一线天,取天开一线之意。

一线天谷道由人工开凿而成,可以容纳八匹骏马并道而驰,路基使用碎石平整,上面还铺了层厚实的黄土,比起外面的官道来丝毫不差。

马车行走在上面稳稳当当,舒服了许多。一行人沿着谷道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峡谷逐渐开宽起来,远远就见一座关隘卡在两山之间,将整个峡谷堵得严严实实。

一阵马蹄声起,从关隘中驰出一队人马,马上将士甲胄整齐,军纪严明,一看就是久经训练之士。

这些将士来到老爷子马车前,滚鞍下马,单膝跪地行礼,齐声道:“属下迎接将军来迟,请将军责罚。”声音整齐宏亮,像旱天打了个炸雷一样,再加上谷中回音极大,“嗡嗡”作响,将旁边的皇甫剑吓了一跳。

“起来吧!都过来拜见少主。”老爷子看着眼前将士,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挥手说道。

“恭迎少主!”将士们又齐声大吼。

吼声之大,也不怕震坏了他们年幼少主的耳朵。

皇甫剑沉默不语,只是站直了身体,习惯性地回敬了一个前世军礼,整个过程十分自然。老爷子皇甫规见了倒是多了几分好奇,要是一般的孩子,见到这等武装整齐、杀气腾腾的将士,多少会有些胆怯,哪里还能保持这般镇静,仿佛是演练过似的。

老爷子饱经沧桑的双眼散发出奇异光彩,他对皇甫剑又看高一线,对他的期望也更高了。

不一刻车队就到了关前,整座关隘依山而建,正好卡在南北两山之间。城墙高达五丈,底宽五丈顶宽三丈,全部由坚石堆砌而成,城门上方建有一座三丈高的城门楼,居高临下,异常雄伟。

城门楼上写着“飞马牧场”四个金光闪闪的烫金大字。

主城两端,依着山势还建有两段辅墙,辅墙之上也各有一座塔楼,与主楼遥相互应,连成一体。

整座关隘浑然天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过了关隘向前不远,一个辽阔广茂的草原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顿觉眼前一亮。盛夏时节,天高云淡,草长莺飞,各色野花争相开放,不时可见成群骏马,真是美丽无边。

“好美呀!”跟在皇甫剑身后的解忧也忘却了先前苦楚,仿佛是回到了乌孙大草原,忍不住惊呼起来,长裙轻摆,翩翩起舞。

解忧公主一出现在这里,不一刻就招来了大群蜜蜂、蝴蝶。蜜蜂嗡鸣,蝴蝶狂舞,整个草原也跟着灵动了起来。

皇甫剑看着眼前不见尽头的草原,也是十分惊讶,便问道:“爷爷,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以后是不是就住在这里?”

皇甫规老爷子见孙子脸上很难得的出现讶然之色,马上来了兴致,话也跟着多了起来。

“剑儿,刚刚我们走过的那条峡谷叫一线天,这个山谷叫薄落谷,是爷爷当年和羌人作战时偶而发现的。那次爷爷在这里埋伏了三千铁骑,羌人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一支铁骑突然出现在他们屁股后面,结果被爷爷前后夹击,打得落花流水。”

老人开怀大笑,昨日的种种仿佛就在眼前!

“剑儿,你可知道这里才是凉州最好的地方!你看,这里四面环山,只有一线天峡谷与外界相通,易守难攻。谷中更是土地肥沃,水源丰富,是一个天然的优良牧场,完全可以自给自足。更为重要的是这里相当隐蔽,是个居住逍遥的好地方啊!”

“这也是爷爷送给你的最大礼物!”老爷子最后意味深长地说道。

老爷子一边眉飞色舞地向皇甫剑吹嘘,一边吩咐传令兵,“传本将命令,谷中人员列队迎接少主。”

“诺!”传令兵应了一声,飞马而去。

又走了半天,远处出现了一片军营,这些军营搭建在一个地势颇高的巨型山坳里,三面环山,前面是一条小河,因河水一年四季都奔流不息,因此牧场中人称之为息河。

息河河面架设有九道浮桥,分别通向九座军营。军营按九宫八卦阵式而建,外围八座营寨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而建,呈八卦分布。

中间一座巨型营垒,正是皇甫规居住的中军大营。大营坐北朝南,背靠雄伟的鸡头山麓主峰。

此时寨门全开,谷中八千子弟正在各自浮桥前面,排成九个整齐方阵。

中间方阵是装备精良的八百精骑,这八百精骑骑着青一色的河西马,头戴黑色铁盔,身着光亮的黑色鱼鳞甲,手中握着大汉精锐骑兵才能装备的制式长矛,矛长一丈五尺,木杆长柄,精铁矛尖。腰悬四尺环首战刀,马鞍两侧更是悬弓携箭,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八百精骑左侧是五百刀盾手,他们身着重型铁甲,头戴有面罩铁盔,左手盾,右手刀,一个个身材高大,杀气腾腾,象群金属怪兽一样站在那里,厚实稳重,给人一种沉重压力。

八百精骑右侧是五百弓弩手,他们中有四百弩手,一百强弓手。强弩手每人配备一张六石蹶张弩,强弓手每人一张精制强弓。弩手有背开六石强弩的力气,强弓手更是千里挑一的神箭手,可以百步穿杨。弓弩手除了配备两壶羽箭外,只有一柄近战用的腰刀。

这一千八百人是飞马牧场的全部武装力量。刀盾手和弓弩手负责日常牧场守备,八百精骑则作为牧场的野战力量,平时驻守中军大营。

其余六个方阵衣着打扮皆如常人,他们平时在牧场从视放牧农耕。飞马牧场的八千子弟都是以前跟随皇甫规征战已久的忠勇将士和家眷,因不忍离开老将军,所以在老爷子决定归隐后提前来到这里。

战鼓声起,低沉豪迈地“咚咚”声,激荡大地,八百精骑步伐一致,奔驰而出,向皇甫规的车驾迎去。在距离皇甫规的车驾还有一箭之地时,鼓声再起,八百精骑忽地一个急停,停在距离皇甫剑的马车一百五十步处。

停下来的瞬间,八百骑整齐划一,翻身落马,单膝跪地,齐声高吼:“恭迎将军,恭迎少主。恭迎将军,恭迎少主。恭迎将军,恭迎少主。”

吼声洪亮,经久不息,在草原上回荡,八百精骑气势恢弘,每一声高吼都会掀起一股凛然杀气,直冲霄汉。

老将军皇甫规牵着皇甫剑的小手从马车上缓步下来,解忧公主抱着闪电貂乖巧地跟在后面。老人目视前方,右手做了一个下压之势,呐喊之声嘎然而止。

“这是老夫的孙子皇甫剑,也是你们的少主。以后他的话就是老夫的话,他的命令就是老夫的命令。尔等要像尊敬老夫一样尊敬少主,要像保护老夫一样保护少主!”

“我等誓死保护少主!”

“哈!哈!都起来吧,随老夫回营。”老爷子看着眼前众人,像是回归昔日战场,心情大好,放声大笑,豪迈之情益于言表。

皇甫剑到达飞马牧场,开始了崭新生活。他和解忧公主一起住在大寨内营,内营只有老爷子、谋士赵岐和一些随从人员,华雄带着二百亲卫驻守,这里才是整个牧场的核心。

安定下来后,皇甫规抛开一切俗务,专心地教授起皇甫剑课业,老爷子自己清楚身子骨是大不如前,恐怕是时日无多,所以要在余下岁月里将毕生所学传授给爱孙。

第九章 八部将

熹平三年(公元174年)春

军中大营,老爷子皇甫规的房间里飘荡着一股浓浓药味,老爷子微闭双目,无精打采地斜靠在榻上。老人枯槁的面容看不到丝毫火色,原本高大的身躯如今就只剩下了皮包骨头。

初春的飞马牧场依然寒冷,老爷子的房间里却是暖融融地,榻边火盆里的炭火烧得正旺,散发出阵阵热气。从去年冬天开始,老爷子就一病不起,本以为开春会有所好转,没想到却是更加严重,现在连呼吸都逾发困难。

“哎,老了,不中用了。”老人双目有些呆滞地看着屋顶,那里正有一只蜘蛛在忙着结网,老人看了一会,喟然长叹。

房门从外面轻轻打开,十二岁的皇甫剑端着一碗汤药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轻声说道:“爷爷,该喝药了。”

“剑儿来了?不是跟你说了,端药这种事让解忧丫头做就行了?你一个大男人做这些像什么!”老人无奈地嘀咕道,语气之中带着怜爱还有些许责备。一个男人端汤喂药可不符合老爷子心目中的贵族标准。

一个冬季,老人都是在病榻上度过的,全靠药物在维持着生命,郎中也请了不少,可就是不见好转。最苦的还是这孩子,每天端汤喂药都非要亲自过问,说过多少遍还是不听,而且每天还要完成繁重课业,有孙若此,老人是既心痛又很欣慰!

老人口中的解忧丫头当然是指解忧公主,五年时间,解忧公主已从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出落成了一个十五岁的大姑娘,花一样的年龄,迷一样的容貌。

解忧公主虽然明义上是皇甫剑的陪侍,但不论是老爷子还是皇甫剑本人都没有将她当作外人。老爷子更是将她当成孙女,不仅教她琴棋书画,就连皇甫家祖传霸枪、绝剑也是倾囊相授。

但每个人的天赋喜好各有偏颇,解忧公主琴棋书画一学就会,一点就通,尤善处理各种政务,但武功一途却是差强人意。五年时间,不论是皇甫家的霸枪还是绝剑到了她手中,都看不出一点霸绝的味道。不过经过五年的煅炼,解忧公主身形更显娇健柔美,像株含苞欲放的海棠,娇艳欲滴,魅力更胜以前。

解忧公主对老爷子也是感恩戴德,老人病了之后,她是悉心照料。

“解忧姐就在外面,这药也是她熬好的,我只不过端进来了而已。爷爷您还是先喝了药吧。”皇甫剑连忙辩解。

五年时间,皇甫剑、解忧两人情愫不断攀升,皇甫剑听到老人提起解忧的名字,心里顿时升腾起一股蜜意。

皇甫剑拿取碗中的铜勺,小心翼翼地递到老人嘴边,看着老人艰难地将药喝下。他的眼泪却是禁不住流了下来,只有他最清楚老爷子是走到尽头了,就是他的到来也没能改变老人将逝的命运。

“孩子,难为你了,这么小就会照顾人。今天的功课做得怎样,课业可不能落下了。”老人看到皇甫剑眼中的泪花,心里也是一阵酸楚,便叉开话题。

“都完成了,爷爷。”皇甫剑答道。

皇甫剑这几年在牧场中过得相当充实,又有解忧相伴,那颗孤寂的灵魂也算找到了些许慰藉,人也开朗了许多。

皇甫剑的生活被老爷子安排得满满地,一天到晚不是舞枪弄棍就是舞文弄墨,一点空闲时间也没有。老爷子不仅教皇甫剑文韬武略,更加注重培养他的气质,就连日常生活也是按照贵族标准安排,丝毫不含糊。

拿老人的话来说,皇甫剑将来是要做贵人的,贵人就要有贵人的风范,可不能被他教成了粗鄙武夫。

五年时间,老爷子将他战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经验一点一滴地传授给了皇甫剑。

经常是皇甫剑在跃马挥枪,解忧公主随侍在侧,老爷子一旁观看,或是抚琴一曲。其乐融融,其情依依,引来谷人无数人羡慕的目光,这主仆爷孙三人也为薄落谷增添了一道独特风彩。

老爷子对皇甫剑要求极严,近乎是严苛。但老爷子对皇甫剑的关爱却是无微不至,老爷子知识渊博,社会经验丰富,几乎涉及到社会的各个层次。这让皇甫剑这个现代灵魂受益非浅,不知不觉中他对老人也逾发尊重,皇甫剑第一次感到亲情的可贵。

十二岁的皇甫剑已是身高七尺,天生神力,双臂能开六石强弓,皇甫家祖传霸枪、绝剑经过皇甫规改进后,更加简练犀利,是一种能将力量发挥到极致的功夫,霸气十足,尤其适合战阵厮杀。皇甫家有前世诡剑基础,霸枪、绝剑在他手里威力更大。

皇甫剑的琴棋书画尽得老爷子真传,欠缺的只是火侯。接合当代流行的隶书和前世的小楷,他还创出了独特的楷体书法,让老爷子都称赞不已。

老人喝完药,精神好了一些,似是想起了什么,对皇甫剑说道:“剑儿,命人将你赵爷爷、华雄、八部将都叫来,爷爷有话吩咐他们。”

时间不长,谋士赵岐、亲卫统领华雄,八部将侯选、程银、杨秋、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都赶到了老爷子房间。皇甫剑、解忧两人随侍在老爷子左右。

“诸位跟随老夫都有些年头了,凭你们的本事,原本是应该驰骋沙场,征战天下,建功立业。但因老夫之故,在这谷中避世求存,虽然落得清闲自在,但也埋没了尔等才华,很是可惜啊!”

“老夫已是行将就木之人,但老夫的孙子剑儿长大子。他可以带着大家继续扬名立万,建立不世功勋!”

房间里只有老爷子低沉嘶哑的声音,众人全都屏息凝听。

老爷子说完,从床头拿出一块玉质印玺。这印玺虽然不是官府承认的那种,但在这飞马牧场却是最高权力的象征,比皇帝老子的玉玺还管用。

老爷子颤巍巍地将印玺交到皇甫剑手里,慈爱地抚摸着他的脑袋,定定地看着房中众人。

“老夫这一辈子没留下什么,就只有你们这些忠勇将士和这牧场。从今天开始,老夫将这牧场交给剑儿,你们要同心协力辅佐于他。大家相信老夫的眼光,跟着剑儿绝对不会埋没了你们,都过来见礼吧!”

这是一个权力交接仪式,虽不是十分正规,但所表达的意思却是再清楚不过。

“属下参见少主!我等定会竭尽所能辅佐少主。”

这些人中谋士赵岐年纪最大,已是皇甫剑爷爷辈人物,其余诸人也是他叔伯之辈。此时都一个个恭恭敬敬地跪伏在皇甫剑脚下。

一旁的解忧公主见了也不由地跪了下来!

“免礼,诸位快快请起!以后剑儿就仰仗大家了。”皇甫剑也不客气,这个时代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皇甫剑已经想通了,前世他是为国家、为组织而活,但既然上天又给了他一次重生机会,并且来到了这个英雄辈出的乱世,不会会这天下英雄,岂不是愧对自己!而想要会盟天下就必须有足够的资本!

飞马牧场,这些老爷子的旧臣,都将是他会盟天下的本钱!

刚刚这一跪不仅确立了皇甫剑牧场主人的身份,也是这些旧臣对他的效忠。

“很好!剑儿有你们相助老夫也放心了!”

“邠卿,老夫将剑儿托付给你。华雄负责剑儿的安全!”老人心情复杂地看着两个得力助手,颤声说道。

“你们八人也不要大意,好好守住牧场!”老人的目光又转向了八部将侯选、程银、杨秋、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八人。

皇甫剑眼睛湿润,心如刀绞,这分明是老爷子不放心自己,将自己托付给众人,这是在托孤!他不敢看老爷子,怕忍不住就哭了出来。

随着老爷子的目光,皇甫剑也认真地打量起八部将侯选、程银、杨秋、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这八人在他前世记忆里并不深刻,只知道他们曾经同韩遂、马超一道举兵叛曹。但皇甫剑却不敢因此就小觑了他们,这么年青就能做到老爷子的八部将,又岂会是易于之辈!

八部将之一“白面疯虎”侯选:八百骑统领,面白无须,身高七尺五寸,看起来像个白面儒生,但这只是他的表像,掌中一杆镔铁长矛,家传“疯魔矛法”所向无敌,智勇双全。

八部将之二“铁塔”程银:八百骑前卫统领,身高八尺五寸,高大威猛,面色乌黑,状若铁塔,双臂能举千斤,手持一根重一百八十斤大铁棒,是员虎将。

八部将之三“不凡先生”杨秋:八百骑后卫统领,中等身材,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善使一条长枪,“八卦枪法”攻守兼备,用兵中规中矩,但却能在关键时刻出奇兵,是位智将。

八部将之四“门神”李堪:五百刀盾手统领,身高八尺,膀宽腰圆,手中金背砍刀和流星盾比普通的刀盾重了一倍有余,镔铁打造,流星盾边缘有锋利锯齿,一根粗实铁链相牵,一招“天外飞星”正是他的独门绝技。

飞马牧场中流传着“门神”擅守,“疯虎”擅攻的说法。

八部将之五“雷子”张横:五百刀盾手副统领,身高八尺开外,相传他声音洪亮,说话就像是天上打雷一样。

八部将之六“弓神”梁兴:五百弓箭手统领,身高八尺,一张八石开山弓,是敌军将领的灾星,能于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

八部将之七“黑子”成宜:五百弓箭手左卫统领,中等身材,一手神射出神入话,箭射角度刁钻怪异,令人防不胜防,皮肤幽黑,像是暗夜中的使者。

八部将之八“千手童子”马玩:五百弓箭手右卫统领,身材短小,看起来像个弱冠少年,手持三石强弓,他的拿手绝技一弓四箭,出箭速度快如闪电,是一般人的五倍左右。

第十章 暗夜危机(修改)

“剑儿,让人将你大爷爷接来!真快啊,一晃就是五年,想老哥哥啦!”老人最后将目光看向皇甫剑,缓缓说着,象是在低声自语。

“嗯!”皇甫剑带着哭腔应道。

此后几天,老爷子病情更加严重,精神也一日不如一日,大多时候处于昏迷之中,皇甫剑知道老爷子已是时日无多。

这天,一侍卫来报:“大老爷的马车快到谷口了。”

“安排下去,亲卫随我迎接大爷爷。”皇甫剑吩咐道。

侍卫口中的大老爷正是皇甫剑的大爷爷皇甫节,皇甫剑嘱咐解忧公主好生照看爷爷,便亲率一百亲卫到谷口迎接大爷爷车驾。

飞马牧场拥有大汉最优良的战马,这里除了纯种的河西马,西凉本地马,还有天然野马。这块谷地气候适宜,自然条件得天独厚,是蕴育良马的宝地,在老爷子发现这块地方前,这里便是一群野马的天地,这群野马比河西马丝毫不差,其中的头马更是马中王者,神骏无比。

皇甫规老爷子是个将军,更是个爱马之人,而大汉的好马又多出在西凉。这些年他东征西讨,收集了不少宝马良驹。这些宝马都集中在飞马牧场饲养繁殖,这小小牧场里现已集中了不少宝马,要是摆在世人面前,恐拍会引起不小轰动。

皇甫剑骑的是一匹枣红小马,这马还不到一岁,身形看起来有点瘦小,但却是相当神骏,全身毛发血红,只有脑门正中有一撮长长黑发,奔跑起来像是天空中燃烧的云彩。

这枣红马驹是牧场里的野马王与老爷子的坐骑,一匹西域汗血宝马配种所产。野马王浑身乌黑,狂野不羁,老爷子的汗血马浑身赤红,奔袭千里,而小马驹正集合了两马的优点,不仅爆发力强,而且耐力十足。

一行人快马加鞭,时间不长就赶到了一线天谷口。大爷爷皇甫节的马车正向谷口缓慢驶来。皇甫剑吆喝一声,众人加速到了皇甫节车驾前。

皇甫剑忙翻身下马,上前见礼,暂且不提众人护送老爷子皇甫节回谷之事。

却说在离一线天谷口不远的一处山坳,此时正有一百身着黑衣之人,他们隐匿在一起,仔细地查探着一线天谷口周围地形。

薄落谷虽然隐蔽在众山之中,飞马牧场也很低调,但这世上并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块风水宝地很快便被凡亭山(跟鸡头山一样也属于陇山山脉的一处主峰)附近的一个马帮盯上。

马帮之类在凉州比比皆是,陇山之中更是个马贼窝,陇山方圆五百里之地,就有大大小小的马帮几十个。说得好听些是马帮,若说得难听些便是马贼。这些人平时除了做些强买强卖的买卖,更多的是干拦路打劫,杀人越货的勾当。

而一旦遇上羌人叛乱,这些马帮又会摇身一变成羌豪,成为叛乱的中坚力量。

盯上飞马牧场的马帮名叫飞云寨,当家的叫李黑虎,五十来岁,湟中义从羌人,手下有一万人马,在安定郡这一带算得上是第一大帮。

飞云寨算起来跟飞马牧场还颇有些渊源,他们原来就是些叛羌人员,在一次羌人之乱中被当时任度辽将军的皇甫规击溃。那场战争,皇甫规就是事先在薄落谷藏有伏兵,在两军正面打得你死我活之时,伏兵突然从叛羌背后杀出,羌兵大乱而败。

李黑虎那时候还只是一个羌渠小帅,兵败后便带着残部逃到凡亭山附近,巧取豪夺占据飞云寨做起了马帮营生,几年发展下来,有了现在上万人规模。

此后,李黑虎就留意上了薄落谷。刚开始时有皇甫规军队驻扎,就是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打皇甫规的主意。到了后来,皇甫规虽然撤军,但却并没有将军队完全撤走,还留下了些老弱残兵驻守在那里。李黑虎当时就想打这些老弱残兵的主意,但还没有等到他有所行动,皇甫规又带着一批人马归隐谷中。

这让李黑虎一点办法也没有,但他并没有死心,前段时间一次偶然机会,一名手下打听到皇甫规病危的消息。李黑虎便上了心,他认为时机已经成熟,皇甫规病危,谷中定然群龙无首,防守松懈,是进攻飞马牧场的绝佳时机。所以他派人日夜盯在薄落谷附近,监视着谷中的一举一动。

皇甫剑派人去接大爷爷皇甫节,李黑虎的手下也打探到了这个消息。李黑虎听后大喜,他从这条消息判断皇甫规老爷子快不行了。于是他一方面派人盯着皇甫节一行,另一方面调集五千精锐,暗中驻扎在离一线天谷口不到三十里的一处山坳。

老爷子皇甫节一到薄落谷,李黑虎就收到探报。李黑虎当即做出夜袭薄落谷的决定。

夜晚三更,天上乌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肆虐的北风呼呼作响,吹拂着大地,让人冷得发抖。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

李黑虎率领五千精骑,马衔枚,蹄裹布,趁着黑夜沿着一线天谷道向飞马牧场袭来。一路之上众马贼小心谨慎,不敢发出太大声音。五千人马逶迤而行,在狭窄的谷中拖出几里长。本来只需半个时辰的路程,他们却用了一个多时辰,道路越走越宽,飞马牧场关隘就在眼前。

关隘之上灯火通明,隐约可见兵士走动的身影。但也许是天太黑,风太大,这些兵士并没有发现此时城下正聚集着一支黑压压的军队。

飞马牧场关隘长百丈,关墙上只能容纳五百左右兵士,因此牧场内的五百刀盾手和五百弓弩手被分成了三部,关隘上的守卫每天二班轮流,每班四百将士,二百刀盾兵和二百弓弩兵。剩下的二百机动人员驻扎在牧场入口处营寨,那里是关隘和中军大营的联系纽带,作为机动力量以备不测。

今晚,八部将之五刀盾兵副统领“雷子”张横值班。

李黑虎让队伍停在距离关隘五百步之地,自已带着他的三个儿子和手下一帮将领轻骑向城楼靠近。他细细地打量着眼前雄关,在黑夜里这关隘就像是头恐怖巨兽卡在两山之间,给人无穷威压,天下雄关莫过于此!

李黑虎心里也不由阵阵发怵,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险关强攻的难度太大,只有趁其不备,突然袭击,才有可能成功。今天月黑风高,正适合偷袭,真是天助我矣。!”想到这里,李黑虎仿佛看到了这天然险地变成了自家的囊中之物,想到美妙处,李黑虎兴奋得呵呵直乐。

“李文侯你带所部一千人爬上左侧山岩,进攻左侧的塔楼。李武侯你带所部一千人爬上右侧山岩,进攻右侧的塔楼。李全侯你带所部一千人从正面进攻。三军齐头奋进,务必在半个时辰之内拿下此关,第一个夺下关门者记首功!”

李文侯、李武侯、李全侯,这文、武、全侯三兄弟是李黑虎的三个儿子,二十多岁,都有一身不俗的武艺,是李黑虎的左膀右臂,李黑虎能有今日成就更是与他们分不开。

不愧是做贼的行家,随着李黑虎一声令下。黑夜之中,三千人马在文、武、全侯三兄弟的带领下朝着各自目标推进。

最先到达城楼下的自然是李全侯带领的中军,他也不管两个哥哥是否已经到达了预订位置,就展开了强攻。

第十一章 城头泣血(修改)

李黑虎为了攻打薄落谷可谓是费尽心机,他们不仅弓弩齐备,还带来了大量攻城器械。

随着李全侯一声令下,一排排简易云梯迅速顺墙而上,一下子靠上去一百来架。刀盾手在前,他们一手提盾,一手扶梯,嘴里衔着长刀奋力向墙头攀爬。在他们身后,弓箭手张弓戒备,只要城头上稍有异动,就会遭到他们迎头痛击。

黑暗之中,李黑虎端坐马上,圆睁双目,紧张地注视着云梯上的攻城部队,心里却是不住祈祷,祈求城墙上的飞马牧场将士不要哪么快发现他们。他们现在是和时间赛跑,迟一刻发现,他就多一分把握攻破关隘。

李黑虎查得清清楚楚,飞马牧场只有一千多军队,只要攻破了眼前雄关,薄落谷就会一挥而下!

但天不从人愿,就在飞云寨的刀盾兵脑袋露出城墙的瞬间,城楼上的飞马牧场值勤士兵发现了他们。这些守城士兵一个个身经百战,经验十分丰富,虽因一时疏忽让敌人摸到了鼻子底下,但他们仍没有过多地慌乱,一看情形不对,迅速吹响手中号角。

凄厉的牛号角声在空旷的城楼上空响起,久久飘荡,连绵不息,随着暗夜狂风越传越远,驻守关隘的士兵象是开子锅的蚱蜢,沸腾起来,纷纷拿起兵器奔赴城头。

八部将之五刀盾兵副统领“雷子”张横,披挂整齐,正在营帐里百无聊赖地擦试着他那柄巨型开山刀,突然听到“呜、呜”的牛角号声。

“敌袭!”张横大吃一惊,也等不及兵士前来报告,就操起大刀出了营门。

张横边朝城头跑去,边大声喊着:“敌袭!随本将上城杀敌!”声若雷鸣,盖过风声,在黑夜里传向四方。

刚到城头,张横就见城墙上的二十巡逻兵士已与马贼混战在一起,喊杀震天。马贼已有近百人上了墙头,稳稳地占据了一段城墙,后面马贼正源源不断地向上涌来。

城墙失守,城墙上的守城器械也完全失去了作用,守城战变成了血腥肉搏。

“杀,随本将杀贼!”没有时间犹豫,“雷子”张横大喝一声,挥舞着大刀杀向贼群,后面赶来的兵士纷纷跟在他身面,朝着混战双方冲了过去。

将是兵之胆,看到统领来了,城上的兵士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本来凌乱的阵形,迅速地调整过来。刀盾手在前,弓箭手在后,井然有序,更是刀刀见血,箭箭见红,一下子将马贼的疯狂势头压了下去。

刚刚还是气势如虹的马贼,在飞马牧场兵士地反击之下,开始停滞不前,冲在前面的马贼出现了大量伤亡,攻守双方胶着在一起。

“雷子”张横站在三丈多高的城门楼下,他的身后站着四个今天当值的百人长,夜空黑乎乎的,一点光亮也没有,只有狂风在不知疲倦的怒吼。

城头形式暂时得到控制,但张横紧皱地眉头丝毫不见轻松,马贼数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南北两侧辅城也隐约出现了敌踪,形势十分危急。

“刀盾兵第一百人长和弓箭兵第一百人长所部二百人坚守主城墙,势必将墙上狗贼给本将赶下去。”

“刀盾兵第二百人长带二十五名刀盾手和二十五名弓箭手守左侧辅墙。”

“弓箭兵第二百人长带二十五名刀盾兵和二十五名弓箭兵守右侧辅墙。”

“余下百人原地待命,听从本将号令。”

“值此生死关头,诸将用命,否则军法从事!”

张横沉声向四位百人长传达着命令。

“诺!”四人领命,带着部下奔赴各自战场。

“火速传令驻守牧场大营的二百兵士增援!”张横又对身边的传令兵吼道。

马贼象蚂蚁一样不断上涌,往往是砍倒一个却上来了几个,砍倒了一双又上来了几双,城墙上的马贼越杀越多。

飞马牧场防线节节后退,时间不长,大半城墙就落到了马贼手中。马贼仗着人多势众,向飞马牧场防线发起了一次又一次冲击。飞马牧场兵士只能凭借良好的军事素质,依托城墙节节抵抗,防线不断向城门楼逼近。

这长百丈宽不过三丈的城墙头上,挤满着混乱的人群,地上的尸体越积越高,鲜血漫透了整个城墙。

“点火,擂鼓。”李黑虎看着处于胶着状态的战场,大声喝道。此时已经无需隐瞒,能依靠的只有彼此的实力,和死战的决心。

两千火把瞬间亮了起来,将薄落谷狭窄空间照亮得如同白昼。

“咚、咚、咚”震耳欲聋的战鼓声撼彻天地,一线天谷道都在“嗡、嗡”作响。

在战鼓的催促下,马贼一个个疯狂起来,嗷嗷直叫,手中武器奋力地砍向飞马牧场将士。城墙上喊杀声震天动地,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到处是残肢乱舞,断臂飞扬,刚刚还是洁净壮观的城墙,已是血色一片,宛若人间地狱。

张横看着城下黑压压的贼群,头皮一阵以麻,心都凉了半截!

这马贼少说也有三四千人,又是有备而来,飞马牧场已是危在旦夕。他忙对身后的传令兵吼道:“快点烽火,向少主求救!贼众太强,我们守不了多久!”

飞马牧场一贯风平浪静,谁也想不到会有人敢偷袭如此雄关,烽火台从修建之初就一直没有使用过,平时更是连看守的兵士都没有。

得到张横命令,传令兵飞快地向城门楼顶层跑去,幸好烽火台上一切还算完备,传令兵手忙脚乱地点燃烽火。

一股数十丈高的列焰火柱在关隘城门楼上腾空而起,狼烟滚滚,烈焰涛天,飞马牧场的每一个角落都清皙可见。

第十二章 未卜先知(修改)

却说皇甫剑正在睡梦之中,缕缕神念仍游离身外,隐约之间被急促的号角声惊醒。

皇甫剑这五年不间断的修炼神秘调息之法,神念增长神速,已经超过了前世,庞大的神念在他周围形成一个念场,就是在睡梦之中也能对周遭变化保持着一定感知。

神秘调息之法是皇甫剑在这世上最后一道护生符,就是老爷子、解忧公主、赵岐老人,这些他平日最亲近的人,皇甫剑也没有吐露过一分半点。

风中传来的阵阵号角声虽然微不可闻,但在皇甫剑的神念感知之下却是分外清晰。

皇甫剑脸色微变,“骨碌”一声,一跃而起!

“解忧,给我更衣!”皇甫剑爬起来,朝外间的解忧叫道。

“少爷!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里?”解忧被皇甫剑一叫,也惊醒过来,迷迷糊糊地问道。

“快点帮我更衣,牧场遇到强敌!”皇甫剑简短地解释着,声音之中有点急促,但仍是忍不住伸手在解忧那弹指可破的嫩脸上摸了一把,顿觉心中生津,五指留香。

只有在和皇甫剑单独相处时,解忧公主才会露出她那绝世容颜。

解忧睡眼朦胧,脸上睡意未消,“呀”的一声轻嗔,手脚麻利地帮皇甫剑换上衣服。

皇甫剑从床头拿出随身携带的短剑,这剑是爷爷去年他生日时送他的礼物。皇甫剑轻轻拔出剑身,短剑发出一阵龙呤,蓝汪汪的狭窄剑身上镌刻着“鱼肠”二字。

“解忧你好好呆在屋中,哪里也别去!”皇甫剑一边吩咐,一边迈腿朝屋外走去,他的肩头闪电貂不知何时已经稳稳地趴在上面。

“少爷!”解忧看着转身就要离开的皇甫剑,欲言又止,娇嫩的脸上腾起一片红晕,最后才轻声说道:“少爷小心!奴家等着少爷!”

“放心吧!本少爷不会有事!”皇甫剑邪邪一笑,嗅了嗅解忧身上磬人体香,轻轻地搂了搂解忧迷人娇躯。

刚出房门,值夜的亲卫就走了过来。

皇甫剑吩咐道:“立即请赵爷爷、华雄统领、八部将前来见我。传我将令,亲卫营、八百骑、刀盾营、弓弩营全都集聚待命!”

亲卫匆忙接令而去,帐外响起阵阵马鸣,继而又归于平静,只余阵阵风声。

时间不长,赵岐老人、亲卫统领华雄、八部将相继赶来。深夜相召,众人都不明所以,一个个面色疑虑地看着皇甫剑。

皇甫剑来不及多作解释,沉声说道:“牧场关隘正有外敌入侵,诸位马上调集本部人马,随本少爷前去增援。”

皇甫剑又对赵岐老人说道:“赵爷爷大营就交给您了,此次来敌非同寻常,烦请赵爷爷将谷中青壮组织起来,以备不测!”

“少主放心,这里交给老朽!”赵岐老人亲眼目睹皇甫剑死而复生,更将他归结为天命所归之人,因此老人对皇甫剑是无条件的信用。

众将之中除了亲卫统领华雄见识过皇甫剑的不凡,对皇甫剑的话确信不疑。其余人等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空,皆是半信半疑。

各部很快准备就绪,皇甫剑在华雄和二百亲卫的护卫下出了营寨,向黑夜之中飞奔而去。八部将率领八百精骑,二百刀盾兵,二百弓箭兵紧随其后。

一千多人马浩浩荡荡,直奔关隘而去。

大家还未走出多远便看到关隘上空腾起的浓浓烽火。又过了不久,就遇到“雷子”张横派来救援的兵士。

兵士一见皇甫剑,忙滚鞍下马,颤声说道:“小人奉张横统领之命,来向少主求援,关隘正受到四、五千马贼偷袭,贼众势大,现已攻上城楼,万分危急!”

皇甫剑听了也是一惊,他只知道关隘受到了袭击,没想到情况会这般严重。身边众将更是色变,他们除了心惊于马贼地偷袭,更是以为皇甫剑有末卜先知之能。

皇甫剑在他们心中变得神秘起来,这种结果是皇甫剑也没有料到的。

“加速!”皇甫剑不等传令兵说完,便大声命令道。他知道如果关隘失守后果将不堪设想,现在他们就是在同时间赛跑。

关隘城墙之上,飞马牧场的兵士越来越少,这一阵的厮杀,已让一百多兵士永远失去了生命,还有一百多人身受重伤无法再战。现在守在主城墙上的兵士已是从牧场营寨赶过来的二百机动人员,他们也是人人带伤,在他们身边更多的是马贼的尸体。

“雷子”张横看着部下一个个倒下,心痛如绞!这些都是跟随老将军多年的兄弟,一起生活多年,他们没有死在战场,却将性命丢在这些马贼手里。

正当张横暗然神伤之时,两侧辅墙也传来了阵阵喊杀声。

左右两侧各有一队马贼攀上辅城,向防守两侧塔楼的飞马牧场将士杀了过来。一旦两侧塔楼失守,城上守军就会三面临敌,失败将不可避免,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张横看了看身后的一百兵士,厉声说道:“弟兄们,现在两侧塔楼也受到了马贼攻击,你们分成两部立即增援。记住最大限度地阻敌待援,城门楼不能丢在我们手里,将军的安危、牧场的安危、少主的安危就拜托各位了!”

张横本就微黑的脸上乌云密布,他转身对一百兵士躬身行礼,为这些将士送行,他们此去也不知能有几人活着回来。

一百士兵面对死亡,毫无惧色,分成两部,迈着坚实的步伐向两侧塔楼增援而去。

两侧塔楼在得到增援后,打退了马贼一次又一次进攻,暂时与马贼形成对峙。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马贼人数上的优势突显了出来,马贼倒下一人,马上就有一人补上,飞马牧场将士倒下一人,防守的力量就跟着减弱一分,敌我力量上悬殊越来越大。

随着时间推移,两侧塔楼的飞马牧场将士开始败退,向城门楼附近收缩。主城墙上飞马牧场将士也是渐渐不支,也向城门楼位置靠拢,他们要在城门楼周围组成最后的防线。

张横站在齐脚深的血水中不停挥刀,自己也不知杀了多少马贼,开山刀全都染成了血红,锋利的刀韧也变得卷曲,再也不象先前那般锋利。黑色鱼鳞甲歪斜地套在身上,上面嵌杂着不知是自己还是敌人的血肉,身后的血色战袍被鲜血浸透更加妖艳。

“雷子”张横就这样面无表情的守在城门楼中间,机械地挥刀、收刀。在他周围是仅存的五十飞马牧场将士,他们在城门楼前组成了一个半圆防线,死死地卡在那里,再也不退半步!

马贼距城门楼只有咫尺之地,但却象是隔着千万重山!

第十三章 峰回路转(修改)

一阵马蹄的奔鸣声由远及近徐徐传来,仿佛是首美妙的乐曲,滋润着这五十一人的心田,让他们已经麻木的神经又振奋起来。

“骑兵,我们的救兵来了。”张横高声狂吼,状若疯虎。虽然从张横派人求援的时间来看,救兵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到达,但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本已绝望的五十一人仿佛是受到巨大刺激,一个个激动万分,疯狂的嘶吼着,手中兵器更加卖力地挥向敌人。

“少主来了!兄弟们,我们有救了!杀啊,为死去的弟兄报仇!”长时间的战斗也没能影响“雷子”的大嗓门,他边疯狂地挥舞手中大刀,边高声地吼叫。

“报仇!杀贼!”剩下的五十人也都跟着大叫起来,一时气势大盛,视周围重重叠叠的马贼如同无物。

本来已是岌岌可危的防线,在他们突然暴发下,居然将围在他们周围的敌人生生打退了数步。众马贼一个个活见鬼似的看着眼前这些血色怪物,心里腾起一股寒意,脚步却不自觉地向后退去。

李黑虎远远地注视着城头变化,左右两侧人马在他两个儿子的带领下已经攻陷两侧塔楼正在往中路靠拢。一场大战下来三千马贼也折损过半,剩下的一千多人,全都涌到了主城墙。本来只能容纳五百人的主城墙被塞得水泄不通,这些马贼连挥动武器的空间也没有。

看着就要失守的城墙,李黑虎心情大好,不由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皇甫老儿,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

“擂鼓!整军!准备进城!”李黑虎仿佛已经看到了城门洞开,对他身边的侍卫大声命令道。

就在李黑虎兴高采烈之时,远远传来一阵战马嘶鸣,这声音并不大,但落在李黑虎耳中却象是六月惊雷,七月飞雪,让他心惊肉跳,在这最后的紧要关头,牧场的援军来了。

皇甫剑带着人马在距关前五百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城头上的惨景已经清楚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华雄、八部将一个个是心火中烧、怒目圆睁,他们跟随皇甫规多年,还从没有吃过这样的大亏。看着城头上遍布的敌人,和仍在殊死坚持的兄弟,他们心痛不已,狠不能立即冲上去将他们撕成碎片。

同时也为皇甫剑的先见之之明感到震惊!要是救兵再晚来一会,后果将不堪设想!

皇甫剑在这些骄兵悍将心中的地位无形之中又上了一层。如果说以前,他们尊重的只是皇甫剑的身份,那么现在他们已在心里接受了这个神秘少主。

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少年,遇到这样的大场面不仅没有惊慌失措,反而是一脸淡然,指挥若定。仿佛在他眼里这些只是微不足道的浪花,再加上那神鬼莫测的先知之能,让这些悍将都心生一股惧意,也更加坚定了他们跟随皇甫剑的决心。

“李堪将军听令,你带所部,将城头上弟兄救下来,坚守城门,不得有误!”救兵如救火,皇甫剑在最短的时间里下达了命令。

“末将领命!”“门神”李堪说完,带着部下二百人急匆匆地向城头驰去。

“快!快些!”李堪不停地催促着部下,一手提着流星巨盾,一手提着金背大刀,朝城门楼冲去。城头上他的几十个兄弟正处在危险之中,他早到城头一刻,弟兄们活命的机会就会增加一分,他决不允许再有兄弟死在他的面前。

“侯选将军率八百骑,射杀城上敌人。待敌人退却迅速占领城头,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侯选性如烈火,早就安耐不住,接到命令立即带着手下精骑策马向城墙奔去。

“梁兴统领所部居中策应!”

“弓神”梁兴也应了一声,带着他的手下寻找目标去了。

转眼之间,各路人马走得精光,皇甫剑、华雄和二百亲卫留在原地。这算是皇甫剑来到这个世上参于的第一场大规模冷兵器战争。皇甫剑驻马城下并不上前,他一面仔细观战,分析冷兵器的战争特点,一边留下压阵,以防不测。

却说“门神”李堪领着二百名刀盾手,不一刻便赶到城下,全体弃马,左盾右刀,向城头扑去。到了城头一看,满目都是贼兵,只有城门楼方丈之内还有飞马牧场将士在顽强战斗。

“雷子”张横和五十兵士都已是东倒西歪,身上更是伤痕累累,鲜血淋漓,随时都有可能丧生在敌人的刀兵之下。

李堪恶向胆边生,“哇、哇”一阵咆哮,手中流星盾照着围攻张横的贼兵就砸了过去,这巨盾本就势大力沉,外缘又有锋利齿刃,正是绝佳的杀人利器。只一下就撕裂了好几个贼兵身体,如此同时他右手金背大刀横扫而出,身边的马贼又多,根本就躲闪不及,又有几个马贼被他一刀劈成两段,一时血肉横飞,有些马贼更是肠穿肚烂,惨不忍睹。

二百刀盾兵也如猛虎下山扑向敌贼,周围的敌人是多,但城墙宽度有限,正面接战的敌人也就那么几十人,二百生力军一阵猛扑,转眼之间,就将城门楼附近马贼横扫一空。

“雷子”张横和那五十名兵士,见援兵已到,险情已除,紧绷的精神顿时一松,便再也支持不住,有几人当场栽倒在地。

“雷子”张横看到“门神”李堪也是情绪激动,“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啊!要是再迟来一步就得给老子收尸了。”张横话还没完,便大嘴一裂,“噗通”摔倒。

“带兄弟们到营寨休息,其余人等随本将杀敌!”李堪说完刀盾齐出,一时贼兵鬼哭狼嚎,纷纷向后闪躲。

负责主攻的飞云寨三公子李全侯眼见首功在望,正洋洋自得,处于臆想之中。却不料从城下突然杀来一批凶神,一个照面便将他的手下砍翻殆尽,大好形势顿失。

李全侯大怒,挺身而起手中长枪更如毒刺一样朝着前面的大汉刺去。

“门神”李堪正杀得兴起,看着一个个贼寇在他刀盾之下亡魂丧命,他便兴奋不已,那久违的血性逐渐升腾。正在这时他感到头皮一阵发寒,便见一条长枪象毒蛇吐信一样向他刺了过来,看这枪势便知对手不是一般的庸手。

李堪丝毫不敢大意,左手流星盾轻削,流星盾上弦正磕在刺来长枪的边沿上,左脚一蹬,身体向右侧旋,同时右手金背长刀也如奔雷般劈向李全侯。

在李全侯与李堪缠斗之时,李文侯、李武侯两兄弟也带着手下冲了过来,这两兄弟每人手上还有六、七百人,这两人也一心想着建功,满眼都是血色,就连城上来了援兵,他们也是不知,只是一个劲地前冲,生怕头功被其他兄弟抢了过去,却不知他们这是在抢着送死。

就在李文侯、李武侯两兄弟接近城门楼之时,他们听到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划过夜空,声传数里,犹如夜枭。两人抬头看时,就见他们的三弟李全侯被一大汉一刀劈在左臂上,鲜血淋漓喷得到处都是,李全侯正大叫着向后退去。

那大汉显然不想轻易放过对手,一声断喝“哪里走!”左手一抖,一阵铁链“哗、哗”声响,大汉手中巨盾在一条粗长铁链的牵引下忽地朝李全侯飞了过去。这巨盾少说也有百来斤,被这大汉随手一甩,发出一阵尖啸,旋转着朝李全侯罩了过去。

李全侯虽然想奋力躲闪,但终因身受重伤,身体有些失衡,一个躲避不及,那巨盾边缘锋利齿刃正好切在他那细长的脖子上,一颗偌大人头冲天而起,跟着标出一道血光。

那巨汉当然就是飞马牧场刀盾兵统领“门神”李堪了,他一击得手之后,神情不变,左手中长链一收流星盾忽地又从李全侯尸体之上飞旋而回。

李堪提着血淋淋的巨盾向周围马贼瞪去,马贼看到李堪如此神武,几个照面就砍死了他们的三公子,一个个心惊胆颤,像是看到了凶神一般,纷纷朝后退去,谁也不敢上前接战。

第十四章 一个不留(修改)

“三弟!”李文侯、李武侯两兄弟大叫一声,就是平时他们之间有点恩怨,但毕竟还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两人看到老三李全侯惨死,也是恶向胆边生,操起手中兵器领着部下“嗷、嗷”向中间冲杀过来。

“白面疯虎”侯选正带着八百精骑向城墙飞奔,就听到身后传来“弓神”梁兴的声音,“侯兄,你部负责城墙两侧的敌人,城墙中间的敌人就交给兄弟啦!”

“一言为定!梁兄可不要捞过界了啊!”侯选“哈哈”大笑着答道。他的八百骑在射击精度上是不能与梁兴的弓弩手相比,因此将中间混战区域交给梁兴负责最好,以免误伤了自家兄弟。

“程银,你率所部跟我去左侧城墙。杨秋率所部去右侧城墙,将城上贼寇,通通射死!”侯选对程银和杨秋大声命令。

“遵命!”一声呼啸,八百骑分成了两部分别向两侧城墙驰去。

李文侯、李武侯两兄弟还没有来得及与李堪交上手。空气中就传来一阵“咻、咻”之声,像是一条条吐信毒蛇,一支支利箭划过夜空向城头上的马贼射来。

这城头上的马贼实在太多,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马贼眼睁睁地看着一支支利箭朝自己射来,想躲却发现周围都是人,连躲闪空间都没有,只能像靶子一样竖在那里挨射。

一波箭雨过后,原本密密麻麻的城头一下子被削了一层,靠近城墙内侧的马贼全都倒在了箭下,余者也是一片混乱。有些马贼已不再奢望建功,开始有人顺着云梯向城下逃去,在死亡的威胁下,功名利碌的诱惑已失去了作用。

这一下李文侯、李武侯两兄弟彻底傻眼了,他们就是再迟钝也是明白对方的援兵到了,现在他们陷入了进退两难之中。

进,这城头已是危险万分,随时都会死在对方的乱箭之下,也有可能成为孤军被消灭。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赶紧撤退,虽然这样避免不了损失惨重,但他们却可以保住一条性命。但要他们就这样放弃,他们又实在心有不甘,城门就摆在眼前,这样的机会错过了实在可惜!

本来叫喊着杀向“门神”李堪的两兄弟,都停下了脚步。他们犹豫了一会,同时作出了再努力一试的决定。只要冲破眼前防守,打开城门,他们的父亲还有两千精骑等在城下,胜利的把握仍然很大!

“校刀手举盾!防守!弓箭手还击!”李文侯、李武侯两人朝着身边部下大声喊道。

城墙上的马贼迅速移动,依靠城垛和盾牌构筑成了一道临时防线,弓箭手也张弓搭箭伺机反击。

“门神”李堪可不是被动挨打的人,见马贼停滞不前,便带着部下狠狠地冲杀过去。很快双方又厮杀到了一起。这些小贼哪有一个是“门神”李堪的一合之敌,刀光起处人头翻滚,直杀得众马贼胆战心寒,纷纷败退。

而李文侯、李武侯两兄弟见“门神”李堪勇猛无比,也不敢轻意上前搦战。

“‘黑子’成宜,‘千手童子’马玩,你们俩带着弟兄袭击那些正在接战的马贼,确保城门楼安全。”“弓神”梁兴对成宜和马玩两位副手吩咐道。

“遵命!”两人答应一声,便带着那二百手下向城门楼靠了过去,他们都是以前军中万中选一的箭手,箭法高明,最适合这种暗中偷袭。

“弓神”梁兴从战马上摘下了他那柄巨型开山弓,轻柔地擦拭一遍,宛若是在抚摸情人的肌肤,然后从箭壶里抽出一支长箭,他用的箭支较别的箭支不同,要粗长得多。

“久违了老伙计。”梁兴心中感概,自言自语。然后打马上前,他的马离城墙越来越近,距离大约还有一百五十步时,梁兴停了下来。

一般弓箭手的有效射程在一百步以内,七、八十步最佳。但梁兴的八石开山巨弓却能射出三百步开外,一百五十步之内,更是力量惊人,一般将领所穿的甲胄能被轻易洞穿。

李文侯、李武侯两人一下子就成了他的猎物,这两人盔甲鲜明,衣着装扮又与众不同,还不时大呼小叫着指挥部下,火光之下,在马贼群中甚是显眼。

梁兴将目标选定了李武侯,无他,只因李武侯离他的位置近尔。

“弓神”梁兴开山弓在手,身上气势不断攀升,“嘎吱”一声,弓弦拉开,渐成满月,握箭的手一松,蓄含着巨大能量的粗长箭支,呼啸着,欢腾着,如闪电般射向李武侯。

此时李武侯所部的情况已很不妙,既要面对“门神”李堪所部的凶狠杀戮,又遭受着城下八百骑的箭雨,还不时地受到“千手童子”马玩带的一百神箭手的狙杀。

李武侯虽然也组织了一次又一次反击,但效果却是十分有限。八百骑飘忽不定,活动范围广泛,往往是射过一箭又换了一个地方,城上弓箭手总是难以捕捉到他们的准确位置,对他们伤害自然也是十分有限。

但城头狭窄,上面的人就像是明显的靶子,每轮箭雨下来,总要带走上百马贼的性命。更加可怕的是那暗中神出鬼没的夺命利箭,每一支射出总会掀起一股血浪。

李武侯本来还有人数上的优势,但几轮箭雨过后,他的部下已是所剩无几。在他的周围,更有许多中了箭的兵士,在痛苦地悲鸣,胜利的砝码离他越来越远。

李武侯已是心生惧意,慢慢转身向云梯靠近,这样的场面他是再也不想呆了,战阵无眼,还是先保命要紧,他想早一步离开这个地狱一样的城墙。

就在他一只脚踏上云梯的刹那,一支夺命长箭向他的太阳穴奔袭而来。这支箭速度太快,快到李武侯来不及作任何反应,就听到“嗤”的一声,长箭穿透他的头盔从他的脑后射出,露出脑后的那一截长长箭杆犹在风中不断颤悚。

李武侯惨叫一声,慢慢从云梯上栽下,步了三弟李全侯的后尘。

“二公子死了,二公子死了。”旁边的马贼见了全都惊恐地大叫起来,本来还在坚持的马贼,顿时引起一阵骚动,再也没有再战下去的勇气,一哄而散,互相践踏,纷纷朝云梯夺命而逃。

“弓神”梁兴射翻李武侯后,再去寻找李文侯,却见到处都是拼命逃跑的马贼,李文侯连影子都找不到。

“跑了,算你好命!”梁兴恨恨地骂道。

这样乘胜追杀的机会,“白面疯虎”侯选岂能放过,他已经忍耐的太久,手中镔铁长矛更是多年未饮鲜血,再这样下去,他都快忘记杀人的味道了。

一股高昂的战意冉冉升起,侯选兴奋地吼道:“八百骑听令,程银率所部随我上城头杀贼,杨秋所部原地戒备。”说完,他便一马当先奔城头而去。

“弃马,提矛,上城。程银带二百人去左边城墙。其余人随本将去右城墙,所有贼人杀无赦,一个不留!”

“诺!”四百多人的喊杀声响彻云霄,撼人心魄。四百名八百骑成员在侯选和程银的带领下,杀向城门楼两侧。

一时血浪翻滚,人头飞舞,本来就已混乱不堪的马贼更是各自逃命,除了少数马贼能从云梯上幸运逃生外,大多数不是死在八百骑的长矛、战刀之下,就是在攀爬云梯时,互相推搡失足而亡,城头上的马贼很快便被横扫一空。

侯选宛如杀神,手提血淋淋的镔铁长矛,踩着齐脚深的血水,漫步在尸横遍地的城头,看到受伤未死的马贼便上前狠狠地补上一矛。

城下的李黑虎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微黑的脸膛皱纹密布,双眼失神地看着远方,喃喃自语,本来还只是斑白的头发一下子全成了雪白。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刚刚还是大好的形势,一下子就成了这样。所谓兵败如山倒,自已派出去的三千精锐就只有李文侯带着二百余人逃了回来,其余的都葬身在雄关之上,火把照耀之下的关隘像是座食人巨兽,让他心惊!

这让李黑虎心痛不已,他飞云寨虽是一个大帮,但一下子损失了三千精锐也承受不起啊!他为他的贪婪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更让他心痛如绞地是,他的两个儿子战死在这里,连尸首也找不回来。他心里恨啊!他想着报仇,但他更清楚,这机会一旦失去了就永远不会回来,现在不撤再等下去想撤都来不及了。

李黑虎无奈地看了看如丧考妣的大儿子李文侯,惨然说道:“文侯,吩咐下去,撤吧!”李黑虎说完这句话,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生气,老泪跟着生生地流了下来。

“那敌人要是追过来怎么办?”李文侯已经被飞马牧场将士吓破了胆子,神色紧张地问道。

“那些战马我们也带不走,将它们全都放到谷道中间,堵死谷道,等他们清理好谷道时,我们也早走了。”李黑虎有气无力地说道。

李黑虎、李文侯父子带了五千精锐满怀希望而来,最后却带着二千二百残兵败将伤心失望而逃。撤退的路上愁云惨淡,贼众一个个更是无精打采,寂寥的夜空,只剩下“哒、哒、哒”的马蹄声。

李黑虎带着剩下马贼急急如丧家之犬,茫茫如漏网之鱼,很快就消失在浓浓夜色中。

二千多匹战马悠哉悠哉地散布在各个角落,犹不知他们的主人已是一个个葬身于此!

第十五章 来了就别走了!

皇甫剑、华雄、侯选、李堪、梁兴等人站在城头,看着李黑虎带着马贼从容而去,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

“这帮兔崽仔,就这样跑了!”“白面疯虎”侯选十分无奈地看着李黑虎消失的方向,狠狠地骂了一句。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把我们飞马牧场当成什么地方了?既然来了就留下吧!”皇甫剑看着渐渐消失于黑夜之中的贼众,身上腾起一股森然杀意,冷冷地说道。

华雄、侯选、李堪、梁兴等人,哪一个不是从尸山血海中走过来的,此时从皇甫剑身上散发出来的庞大杀气,仿佛将空气都凝结了一样。

众人犹觉寒意袭体,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全都大吃一惊。“这少主才多大年纪,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庞大的杀气!”

“侯选将军、梁兴将军所部下去休息,卯时造饭,辰时出征。薛将军所部负责牧场防务。”皇甫剑也不理众人疑惑的眼神,直接下达了作战命令。

不论是今生还是前世,皇甫剑从来就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人,他刚刚接掌牧场马贼就打到了家门口。虽然敌人并没有讨到便宜,但也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下马威,这让他不能允忍。

现在不仅是牧场内部的人在看着他,牧场周边还不知有多少大大小小的势力也在关注着他!只要皇甫剑稍微处理不当,对牧场以后的发展都会有很大影响。所以他决定利用这次机会,狠狠的打击这些嚣张的马贼,打响飞马牧场的名头,打出自己的威风!

皇甫剑一直坚信威信是靠打出来的,敌人是用来征服的,强权就是真理在什么时代都适用!

“少主,那马贼还有二千多人!实力尤在我们之上,我们难以取胜啊?还请少主三思!”侯选也是好战分子,但这种以卵击石的事他还不会去做。他担心皇甫剑年少,初生牛犊不怕虎,容易冲动,所以出言特意提醒。

“无妨,马贼虽众,却已是败兵,疲兵,胆气俱丧,斗志全无!我们兵少,却是乘胜追击,将士用命!以士气高昂之兵斗败兵、疲兵,又岂在于人数多寡,此战必胜!”皇甫剑的话信心满满,掷地有声。

华雄、侯选、李堪、梁兴诸将听了,眼中疑虑渐去,心中斗志逐渐点燃,他们再看向皇甫剑的眼光已多了几分狂热。

小小年纪就有这般魄力,敢做敢担的少主,我们喜欢!

皇甫剑随即从牧场中调来了一千青壮,清理战场。又安排千人连夜赶造棺椁,盛放阵亡将士的尸体。

清晨,朝霞万里,春风拂面,春天的气息已是越来越浓。

昨夜关隘一战,血流数里,牧场入口已被鲜血染成红色,飞马牧场上空飘荡着一股浓浓血腥。

“咚、咚、咚”一阵低沉的战鼓声起,震天撼地。

牧场靠近关隘的那片开阔地上,战鼓擂动,旌旗飘扬!

“白面疯虎”侯选、“铁塔”程银、“不凡先生”杨秋都已披挂整齐,在他们身后是队列齐整,盔甲鲜明的八百精骑,他们一个个手提长矛肃然而立。

八百精骑后面,“弓神”梁兴、“黑子”成宜、“千手童子”马玩领着牧场中仅剩下的二百二十名弓弩兵,严阵以待。昨晚坚持到最后的五十名士兵中有二十名弓箭手,他们在休整了几个时辰之后,等不及体力恢复,就坚持要参加这次战争。

皇甫剑一身白色公子裘服,外罩血色披氅,头戴紫金冠,一头长发飘然而下,潇洒飘逸。他手握“鱼肠”短剑,跨下枣红马,肩头伏着那只和他形影不离的火红闪电貂。

枣红马配备着红色高桥马鞍,赤金打制的马蹬金光闪耀,马鞍上面垫着厚厚的虎皮,就连枣红马的笼头缰绳也是选用了上等兽皮熬制而成。

这一身行头高贵典雅,在晨风中格外显眼。这马上使用的高桥马鞍、双马蹬是皇甫剑指导牧场中的铁匠打制而成,就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想不到其中还暗藏着玄机,他们以为少主年少,只是为了方便骑乘。

枣红马一侧挂着皇甫剑平时使用的三石强弓和一壶箭羽,另一侧挂着柄虎头錾金枪,这枪重六十四斤,枪长一丈五尺,枪柄幽黑隐有虎纹,枪尖赤金,也许是痛饮了太多鲜血的缘故,已呈暗红之色,隐隐透着股杀气,正是老将军皇甫规使用的兵器。

皇甫剑端坐马上,面色平淡地看着眼前这群精兵悍将,心中也不免有些激动,还有一丝忐忑不安,这毕竟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出征,关系重大!

皇甫剑慢慢策马来到阵前,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一杆门旗迎风飘荡,血红的底面,正中用金丝绣成两个斗大的金字“皇甫”,上方是四个稍小些金字“飞马牧场”。

亲卫统领华雄和二百亲卫,一分为二,一百人头前开路,一百人护在皇甫剑左右,将皇甫剑保护得严严实实。

正在这时,传来一阵马蹄响声,一匹白色骏马从晨曦中奔驰而来。马上一身形曼妙,轻纱覆面女子,似乘风而来。

一千多名血性汉子无不屏息凝视,就连有节奏的军鼓声也出现了短暂停滞。

马上女子来到皇甫剑近前,一双如水双眸透着股雾气,看向皇甫剑,朱唇轻启道:“少爷。”然后又似是带着无限羞意,娇首微低,正是解忧公主。

“解忧,你怎么来了?”皇甫剑看着眼前佳人,心性沉稳如他也是微微失神,醒悟过后,却是一阵惊喜,一个绝世舞者,更需要识得欣赏的知音!

“今天是少爷第一次出征,爷爷叫奴家来陪伴少爷。”解忧俊颜微红,吐气如兰,让人浑身酥软。

但她心中确是暗语,少爷的第一次出征又岂能少了解忧相伴!

第十六章 乘胜追击(修改)

“出发!”皇甫剑手中的“鱼肠剑”轻挥,声音沉稳淡定,随着缕缕晨风传出老远。

关门徐徐开启,飞马牧场将士保持着严整队形,顺着一线天谷道飞驰而去。

山间谷道响起隆隆马蹄之声。本来万分宁静的一线天峡谷,一下子闹腾起来,正在觅食的飞鸟受惊而起,窜向天空,“噗通、噗通”之声不绝。山间走兽更是仓惶失措,吼声连连,四散而逃。

“报!贼众正在前方五十里处安营休整。”刚出谷口不久,就有哨骑飞马来报。

昨晚皇甫剑虽然没有派兵追杀,但还是有大量哨骑在暗中尾随,这群马贼数量巨大,撤退之时又是慌乱不堪,路上留有大量踪迹,哨骑跟踪起来自是十分容易,目前为止这些马贼仍在飞马牧场哨骑地监视之下。

“传令,加速!”在这名哨骑带领下,飞马牧场铁骑加快了速度,五十里的路程不到半个时辰就已赶到。

距离马贼安营之地五里处,皇甫剑手中短剑轻挥,队伍缓缓停下。

飞云寨马贼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只剩下千余将士的飞马牧场,居然胆敢在光天白日之下追击他们,出了一线天谷道之后便放心大胆地一路向北迤逦而行,连侦骑、探哨也没留下。

“传令各部驻守待命!”皇甫剑高声下令,然后掉头对守他身边寸步不离的亲卫统领华雄道:“华将军随本少爷前去察看敌情。”

“少主,古语有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老将军将少主安危交给属下,属下断不能让少主冒这个风险,察看敌情之事就请少主交给属下。”一听皇甫剑要亲自去察看敌情,华雄可是吓得不轻,他多年前就曾领教过自家少主的大胆妄为,现在他可是丝毫不敢大意。

“华将军大可放心,本少爷的枣红马不要看它还小,但要是论起速度来,那也是万中挑一,到目前为止本少爷还没发现有哪匹马能出其右者。况且本少爷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少爷手中的这柄虎头錾金枪也有好几年没有畅饮鲜血了!更何况本少爷只是远远地观看,马贼断不能发现我的,并没有任何危险之处。”皇甫剑信心百倍,神彩飞扬,侃侃而谈。

这毕竟是皇甫剑的第一战,对他而言至关重要,他不仅要打赢这场战争,而且还要赢得漂亮,这样才能更好地震慑暗中窥视的敌对势力。可要想达到他预想的目的,很多事他就必须亲力亲为,亲手布局,这样才会多些把握,这也是他前世养成的习惯。

“如果少主非去不可,那就请带上侯选将军和梁兴将军,有两位将军在场,就是真的出现什么状况,末将也能保证少主安全。”见皇甫剑态度异常坚决,华雄只能退而求其次。

“也好!”皇甫剑对华雄的好意还是表示了感激。

“奴婢也去!”解忧公主一脸痴迷地看着神彩飞扬的皇甫剑,轻声说道,她的声音轻柔,如春风拂面,几不可闻,但语气却是异常坚定。

华雄、“白面疯虎”侯选、“弓神”梁兴诸人看着面前这对金童玉女,一个个面露笑意,闭口不语,一脸捉狭地看着皇甫剑,等待他的决断。

皇甫剑心里确实不想让解忧去冒这个险,但当他眼光落在解忧那如一湾深泉的双眸时,却又心头一颤,不忍拒绝。皇甫剑眉头轻皱,沉思片刻,无奈地笑道:“去就去吧!但你一定要呆在少爷身边!听从少爷吩咐!”

解忧公主的武艺虽然差强人意,但她跨下坐骑却是大宛名驹“追风”,虽比不上皇甫剑的枣红马神骏,也是万中挑一的宝马良驹,就是万一遇到危险打不过,想跑还是没有问题,更何况自己身边还有这么多高手。

解忧公主见皇甫剑答应了下来,会心一笑,“嗯”的轻应一声,如黄莺啼鸣,似水双眸看向皇甫剑更是情意绵绵,差点让两世为人的皇甫剑不能自拔。

皇甫剑贪婪地吸了一口解忧的磬然体香,心中却是暗自叫苦,也不知是解忧人长大了,魅力也跟着增加,还是自己的定力越来越弱,他在解忧公主面前,情绪开始有点失控。

就这样皇甫剑、侯选、梁兴、华雄、解忧五人悄悄向马贼扎营的地方靠了过去,他们找到一处离马贼较近而地势又较高的所在,站在那里可以将马贼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还能隐约地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飞云寨马贼驻扎在鸡头山一处山麓脚下,此处地势平缓,非常适合骑兵冲阵。飞云寨马贼大概是不会想到在这个时候飞马牧场将士还敢追上来,一个个非常放松,连最基本的警戒也没留。战马更是丢得到处都是,跑了一夜,马也饿了,正悠然地啃吃着地上刚长出来的嫩绿野草。贼众东一堆,西一堆地聚在一起,有的生火做饭,有的交头接耳,有的干脆席地而卧,不一而足。

这些马贼做梦也想不到就在距离他们不远之处,正有几双死神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们。

皇甫剑几人对望一眼,眼中全都露出丝丝笑意,先前还有些许担心也随着一扫而空。

“白面疯虎”侯选更是兴奋,白皙的脸上泛着潮红之色,开口请命:“少主,对付这些马贼只要我八百骑就够了,请少主下令吧!”

昨夜他还对皇甫剑的决定提心吊胆,可是现在看到眼前贼群一付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彻底地放下心来,飞马牧场将士地处高处,只要能高速冲锋起来就可以将下面的贼群冲散,只要贼众一乱,再收拾起来就容易多了。

“不行,此战又怎能少了我们,我们弓弩营定要参加。”“弓神”梁兴都憋了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了这样的大战,他又岂容错过。

两人你来我往争持不下,就差一点掐了起来,最后只得一齐看向皇甫剑。

“跟着本少爷不怕没仗打,就怕你们怕打仗!”见这两人争吵不休,皇甫剑淡然一笑,高深莫测地道,“这一仗柳将军八百骑主攻,梁兴将军弓驽手外围支援。”

“二位将军切记,不可硬拼,要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战果!本少爷在这里给两位将军压阵!助威!”

“遵命!”侯选和梁兴齐声应道,转身策马离去。

“华雄将军是想在这里陪本少爷看戏呢?还是本少爷陪华雄将军下去练练枪法,本少爷还没见过华雄将军的雄姿呢!”皇甫剑看着身边的华雄一付浑身痒痒的样子,便打趣道。其实他自己何偿不是心痒难挡,恨不能下去与大家一起拼杀。

“属下的使命是保护少主安全,属下还是在这里陪伴少主好。”华雄懊恼地挠了挠头,转而又一脸严肃地说道。

他可不想几年前的事再发生一次,他现在算是明白面前这个少主根本就不是省事的主,却是要看得紧一些才行,不然说不定他又会做出什么让人吃惊的事来。

“哦,这样也好。”皇甫剑一脸捉狭地看着心痒难当的华雄,似笑非笑地道。

“少爷真坏!”一旁的解忧看了,忍不住轻声嘀咕。

“坏吗?你家少爷哪里坏了?”皇甫剑的双耳是何等灵敏,解忧自以为别人听不到她的低话,却被皇甫剑听得一清二楚,皇甫剑一付坏坏的表情打趣起解忧来。

“少爷欺负奴婢!”解忧顿时燥得满脸通红,神色忸怩地躲到皇甫剑身后。

第十七章 弓神之威(修改)

“白面疯虎”侯选、“弓神”梁兴率领八百精骑和二百二十名弓弩手悄悄潜到距离马贼营地三里之地,侯选、梁兴两人几乎是在同时挥下手中武器,大喝一声,“加速!随本将杀敌!”

一千余铁骑冲刺起来,势若奔雷,蹄声轰鸣,卷起滚滚狼烟,向飞云寨马贼营地碾压过去。

飞云寨当家李黑虎昏沉沉地躺在地上,身下垫着一张厚实虎皮。几个月地悉心准备,一夜之间功亏一篑,飞云寨不仅折损了大量精锐,自己两个儿子也被葬送了,这一切象恶梦一样,让李黑虎无法面对,不愿醒来。

昏睡之中的李黑虎突然感到身下大地轻微震动起来,这震动十分轻微,要不是整天跟马群打交道的人断然不会觉察,但飞云寨当家李黑虎是谁?

整个西凉恐怕也找不出几个比他对马更熟悉的人了。

李黑虎从小就是以牧马为生,长大后为生计所迫又跟着马帮贩马,一个人大半辈子都是跟马混在一起,自然是明白这震动意味着什么!

“敌袭!敌袭!快快上马迎敌!”李黑虎几乎是出于本能从昏睡中惊醒,竭尽全力地嘶喊起来。

李黑虎的反应很快,但也只有他身边的五百亲卫做出了反应,其他马贼大部分还处于迷糊之中,被李黑虎这么一吼,找马的找马,找兵器的找兵器,还有人晕头转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马贼乱成一团。

三里的路程,正是冲刺的最佳距离,加速!加速!加速!

到达马贼营地时,飞马牧场铁骑的速度正好达到了顶点。八百骑配备的都是纯种河西马,马躯比一般战马要高大一筹,短途奔袭能力更是无出其右。

侯选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嘴里不停嘶喊着,“八百骑以百骑为单位进攻,冲散马贼,不要让他们聚集成阵!”

话音未落,侯选便挥动镔铁长矛,疯魔矛法使将出来,状若疯虎,杀向马贼群中,“白面疯虎”侯选的狂野展露无遗。

八百战马,八百精骑,手中黑色长矛前伸,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象一股黑色旋风般扎进了马贼群中。

一时人仰马翻,人嘶马鸣,八百骑分成八个百人队,象八道利剑狠狠刺向贼群。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下,飞云寨马贼象是陷入了一个巨大漩涡,在八百骑长矛之下疲于奔命。

“将本帅的将旗树起来,吹号聚兵!”

飞云寨当家李黑虎看着部下已经失去了控制,被敌骑冲得七零八散,人践马踏,死于敌人战马、长矛之下者越来越多,他内心焦急,朝身边守卫大声吼道。

一杆粗大的飞云寨大蠹慢慢在李黑虎身后树起,一阵阵苍凉号角响起!

就象是黑夜中的微光,迷途中的方向,被八百骑冲得狼奔豕突的马贼开始拼命地向飞云寨大蠹靠拢,聚集在大蠹旗下的马贼越来越多,八百骑受到反击的力量也逐渐增强,开始出现了人员伤亡。

“‘黑子’看到了那个站在大蠹下面,手里提着大刀的老家伙了吗?他就交给你了,要一箭命中。‘千手童子’你带着兄弟们专门狙杀大蠹附近的马贼头目,给老子狠狠射他娘的!”

正在外围带着二百二十名弓弩手阻击马贼的“弓神”梁兴看到大蠹下聚集的马贼越来越多,已形成了一股强劲战力,向身旁的两个副手“黑子”成宜和“千手童子”马玩命令道。

如此同时,“弓神”梁兴左手从背后摘下他那张巨型开山弓,右手从箭壶中抽出一支特制雕翎箭,张弓搭箭,双臂一交力,“嘎嘣”一声,开山弓弦成满月。

“嗖”的一声,一支粗长雕翎箭划空而出,向着那杆大蠹旗杆射去。

“喀嚓”长箭正撞在大蠹旗杆上,将大蠹旗杆崩坍了一半,上面悬挂的黑色大蠹,摇摇欲坠,但还是顽强的树立在那里,没有倒下来的意思。

梁兴皱了一下眉头,抽出了第二支雕翎箭,然后张弓搭箭,第二箭又是电射而出。这箭象是破开了空间,在空中带着一道残影向了大蠹旗杆扑去,“轰”的一声撞在第一箭射坏的地方。

“喀嚓”,大蠹旗杆从中箭处断裂,上面的飞云寨大蠹旗轰然倒下!

昨夜关隘一战大公子李文侯可是亲眼看到老二李武侯被人一箭洞穿了脑袋,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他知道敌阵当中存在着那种专门狙杀对方将领的神射,所以他今天特别小心,总是躲藏在人群里,头埋得很低,让外围的射手难以发现。

看到大蠹旗杆被人两箭轰断,李文侯暗自庆幸,自己聪明的躲过了一劫。正在这时李文侯看到一支长箭奔袭而来,当然不是奔他来的,而是射向他的父亲,飞云寨当家李黑虎。

“父亲小心,暗箭!”李文侯大惊失色,嘶喊起来。

也不知道李黑虎有没有听到儿子李文侯的提醒,就在李黑虎回过头来看向李文侯的刹那,那支离弦之箭已命中他的面门,就象是他自己拿脸凑上去的一样。

这一箭力量并不强,肯定是不能射断大蠹旗杆的,顶多是在旗杆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迹,但是这箭的角度刁钻古怪,你眼睁睁地看着它朝你射来,却毫无办法躲闪。

李黑虎就这样倒下了,倒在了这莫明其妙的箭下,至死他也没有弄明白是箭射中了他,还是他撞上了箭。

与此同时,马贼的一干大小头领都受到了致命打击。

“千手童子”马玩带着二百二十名箭手,专门找那些头领招呼,谁站出来乱指划就射谁。一会儿功夫,飞云寨的大小头领就死伤过半。就是再笨的人也知道,这些箭是专门奔他们来的,余下的马贼首领心胆已寒,躲都唯恐不及,还有谁再敢出来指手划脚。

如果说“弓神”梁兴的力量是最强的,在飞马牧场中没有人会不承认,目前也只有他一人能开八石大弓。

但要论箭法的精准,角度的刁钻那就莫过于“黑子”成宜了,成宜的箭最可怕的地方是明知道他要射向你,你却不知该怎么躲。

“千手童子”马玩的出箭速度无人可及,同样都长了两只手,但马玩出箭的速度差不多是常人的五倍,他能一弓四箭,同时射向四个不同目标,看都让人眼花缭乱。

在这三个怪物的合力之下,一时贼群大乱,没有头狼的狼群只是一头头疯狼而已,不足为虑。失去了指挥的马贼更象是没有头的苍蝇,只会到处乱窜。飞云寨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攻势,土崩瓦解。

第十八章 降,飞云寨!

“白面疯虎”侯选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绝佳战机,手中长矛一摆,对周围八百骑大声命令道:“马贼主帅已死,八百骑以本将为箭头,改锥形阵,进攻!”

八百骑听到主将号令,迅速变阵,刚刚还是分成八股的精骑,从八个方向向侯选身后聚集。不大一会儿功夫,八百骑便渐渐合拢,形成一股钢铁洪流。

锥形阵是常见的骑兵攻击阵形,侯选一马当先,紧跟其后的是老搭档“铁塔”程银和“不凡先生”杨秋,再后面是八百骑的八个百人长,他们的后面跟着各自的百人战队。

真是人如龙,马如虎,气吞山河!

八百多人呈一支巨大箭头,杀气腾腾地扑向李黑虎的五百亲卫和聚集在他们周围的贼众。李黑虎周围已经聚集了一千多人,形成了一股相当强悍的力量,但李黑虎和众多马贼头领的死,也扼杀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飞云寨目前最高头领是大公子李文侯,但他被飞马牧场狙击手的疯狂狙杀吓破了胆子,躲在人群中不敢露头。马贼失去了统一指挥,各自为战,宛若一盘散沙,又怎能抵挡得住八百精骑的疯狂攻势。

“白面疯虎”侯选居中,“铁塔”程银居左,“不凡先生”杨秋居右。侯选一往无前,疯魔矛法或刺或扫,在马贼群中掀起一股血雨腥风。

“铁塔”程银手中提着碗口粗细的大铁棒,百多斤重的大铁棒挥舞起来势大力沉,虎虎生风,是人碰人死,马碰马亡!在他铁棍笼罩的几丈方圆之内,血雨翻飞,惨叫连连。

“不凡先生”杨秋是人如其名,八卦枪法是守得风雨不透。他大局观极强,战阵之中仍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偶尔的一枪击出,定会恰到好处地刺在敌人薄弱之处,为后面八百精骑指明进攻方向。

正是因为有杨秋这样大智若愚的智将在,侯选、程银两人才可以安心地在前面冲杀。他们知道有杨秋存在的身后,永远是安全地!

一千多马贼组成的圆形防守阵式,在八百骑的锥形冲刺下,很快就被洞穿。八百精骑如黑色旋风般从这圆形阵中一掠而过,冲出一里开外。

“重整阵形!随本将冲锋!”刚刚冲破敌阵的八百精骑,在“白面疯虎”的大吼声中,整顿稍有凌乱的阵形,重新聚集成一支尖锐的巨锥向被剖成两半的贼众掠杀过去。

看到这股死亡风暴又向他们刮了过来,已是心胆皆丧的马贼开始出现崩溃。

“降者不杀!”奔驰之中八百精骑齐声高呼。

八百骑的喊声,让这些心神俱丧的马贼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不少马贼立即放下兵器跪立一旁。八百骑纵马从投降的马贼身边掠过,杀向那些依旧还在顽强抵抗的贼众,一时血肉又起,抵抗之中的马贼一个个倒下。

更多看不到希望的马贼选择了投降,形式已经是一面倒,马贼败亡在即!

“华雄将军,前面有道山坳,那里是马贼逃跑的必经之路。只要堵住那里,就能将这些马贼一网打尽!”皇甫剑居高临下,战场形势看得一清二楚,见马贼秃势已现,忙对身边的亲卫统领华雄说道。

“少主高见!属下这就带人过去。”巨汉华雄看着别人都在拼力厮杀,自己却只能站在一边看热闹,本来就是心痒难挡,现在听了皇甫剑的话,立即兴奋地答道。

“本少爷与将军一起!”皇甫剑微微一笑道。

躲在贼众之中的大公子李文侯见马贼已呈一边倒的局势,失败已成定局,知道自己不能再躲了!

马贼能投降他却不行,父亲死了,两个兄弟也死了,现在飞云寨已经是他的了,他可不想做被俘虏的寨主。看了看父亲的五百亲卫还有三百来人守在他周围,李文侯果断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昨天还是浩浩荡荡的五千之众,现在跟在他后面逃命的还不到五百人,李文侯欲哭无泪,两腿死命地击打着战马,亡命而逃,他只想早一点离开这事非之地。

李文侯率领贼众刚逃到山坳入口,猛听得“铛”的一声炮响,从山坳里涌出一支人马挡住了去路!

头前一员小将,身着白色公子裘服,外罩血色披氅,头戴紫金冠,一头长发飘然而下,潇洒飘逸。跨下枣红马,手里一柄虎头錾金枪,最为奇特的是少年肩头伏着一只火红闪电貂。

阳光之下,这少年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

少年身后,一提刀巨汉虎视眈眈地卫护在左,一黄衫轻妙女子侍立在侧。在他们后面是二百黑甲亲卫,一个个搭弓搭箭,寒光闪闪的箭头直指李文侯贼众。

“吁!”李文侯倒吸一口凉气,勒住了战马。

“某乃飞云寨当家李文侯,不知前面哪路英雄,为何挡住李某去路?”李文侯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抱拳施礼。他当然做梦也不会想到,在他面前的是飞马牧场人马。

“呵呵!你就是李文侯,久昂了!李大当家怎么这么健忘啊!刚刚偷袭了本少爷的飞马牧场,转眼就不认人啦!”皇甫剑脸上带着邪异笑容,朗声说道。

皇甫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李文侯,这个在历史还颇有名气的羌人叛军首领。

“你就是飞马牧场少主皇甫剑?”李文侯顿觉眼前发黑,心中更是起了万倾波涛,颤声问了一句。

“李大当家还真聪明,你答对了,正是本少爷!”

“现在你们已被本少爷包围了,给你一条生路,投降本少爷!如若不然你们都得死!”皇甫剑脸上笑容慢慢收敛,手中长枪直指李文侯,阴森森地说道。

这时“白面疯虎”侯选、“铁塔”程银、“不凡先生”杨秋也带着八百骑追了上来,对李文侯部众进行了合围。

李文侯看着四周飞马牧场将士一个个不善的眼神,还有一支支闪着寒芒的利箭,面如死灰,沉思片刻,手中长枪往地上一丢,滚鞍下马,匍匐在皇甫剑马前。

“小人愿降!”

飞云寨马贼见当家的都投降了,也一个个放下武器,缴械投降!

随着李文侯的投降,这场战事也到了尾声,飞云寨成了飞马牧场的一部分!

这时,八部将侯选、程银、杨秋、梁兴、成宜、马玩也迎了上来,纷纷给皇甫剑见礼。

皇甫剑看着眼前众将,心中高兴。这一日一夜的战争,不论是亲卫统领华雄还是八部将都给了他足够的惊喜,表现出了不凡的战力,并非历史上记载的那般不堪。

皇甫剑微笑着迎了上去,看着眼前众将欣慰地说道。

“侯选将军进攻如风,侵略如火,有勇有谋,不愧是‘白面疯虎’。”

“杨秋将军大局观强,战阵之中仍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凡先生’果然不凡!”

“程银将军手中铁捧,冲锋陷阵,有万夫不挡之勇,不负‘铁塔’之名。”

“梁兴将军,‘弓神’之称名副其实,两箭断大蠹定会成为日后美谈。”

“成宜将军神射可以动天地泣鬼神,论箭法之精准,怕是无有出其右者,不愧是‘黑子’,黑暗之子。”

“若论出箭速度,马玩将军当仁不让稳居第一,这‘千手童子’确是名不虚传啊!”

“这场战斗的胜利皆是诸位将军之功,剑在此谢谢了!”皇甫剑坐在马上抱拳还礼。

“少主谬赞!我等赴汤蹈火,再所不辞!”众将感动,齐声答道。

皇甫剑不仅将几位将军大大地夸奖了一番,而且还将所有功劳都推到了他们身上。让这些军中铁汉听了既是受用,又深为感动。

在这个重文轻武的社会,武人地位极低,被称作“卑贱武夫”。很少有主子会像皇甫剑这样称赞属下。皇甫剑的这一番话,让这些血性汉子深受感动。

他在尊重别人的同时,也赢得了这些铁汉的心。

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来得快,结束得也快!

“神奇小子”皇甫剑之名开始响彻西凉!

第十九章 军师贾诩

老爷子皇甫规是久经沙场之人,闻着空气中熟悉的血腥味,竟然贪婪地呼吸起来,病也奇迹般地跟着好转,本来一直昏睡的他清醒异常。

皇甫剑晚上回来见到老爷子的样子都吃了一惊,与前几天相比,老爷子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判若两人。

皇甫剑坐在老人身边,将飞马牧场这一日夜发生的事,向老爷子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老爷子听得认真,听到危险处也是脸上动容。他时而沉思,时而点头称赞,时而指出皇甫剑用兵中的不足。

在皇甫剑说到“战争力求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战果”时,老爷子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欣慰之情,他心安了。

俩爷孙说了一会体几话,皇甫剑怕老爷子累着,便告辞出去。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他也累了,毕竟他现在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身体正处于发育阶段。

“奴家侍奉少主淋浴更衣。”回到房间,解忧早就命人准备好了淋浴香汤。

十五岁的解忧含苞欲放,柔情似水,纤纤玉手轻拂在皇甫剑身上,让皇甫剑禁不住心潮澎湃,浮想联翩,恨不能就此沉沦在解忧的温柔乡里。

“解忧姐姐真美!”皇甫剑情不自禁地抓起解忧纤纤玉手,喃喃道。

解忧公主正是怀春年华,耳边听着心上人的赞美,眼里看着皇甫剑渐渐壮硕的身体,面色绯红,娇羞不已,一颗心更是扑嗵嗵乱跳,日渐丰满的身姿,不住颤动。

她一双柔荑却是更加痴迷地揉搓在皇甫剑那有着特殊光泽的肌肤之上,心却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室中空气流荡,气氛渐转暧昧,两人之间情愫暗涌!

接下来几天,飞马牧场几年来的宁静生活被彻底打破,一方面是接收整个飞云寨,整顿飞云寨的六、七千降兵,虽然有李文侯相助,也是件巨大的工程。另一边牧场内部是愁云惨淡,哀乐阵阵,牧场全场举哀,皇甫剑带领众人为死难将士治丧,优抚死难者家属。

又过了几日,牧场中悲伤气氛才随着时间流逝,逐渐转淡。

这天,皇甫剑在中军大帐召集众人。这次飞云寨马贼偷袭事件,差点让牧场遭受灭顶之灾,其间飞马牧场更是暴露出了几个致命问题,亟需解决。

皇甫剑身处帅台,从容淡定,丝毫没有初为上位者的那种局促不安。在他左侧站着一个形态儒雅的陌生青年。

众人分厢坐定,皇甫剑指着身边陌生青年道:“首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本少爷延请的首席谋士,飞马牧场的首席军师,武威姑藏人,贾诩,贾文和。”

皇甫剑的话音刚落,大厅里众人就被皇甫剑的两个“首席”给弄懵了,脸上浮现出诧异之色。几乎是在同时,他们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集在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身上。不知少主从哪里找来这么个书生,他又有何经天纬地之能,居然一来就坐上了飞马牧场首席军师之位!

贾诩,贾文和看起来非常年青,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中等偏瘦身材,肤色微白,头戴灰色纶巾,更像一位饱读诗书的学子,表面看起来谦恭和蔼,只是两眼闭合之间锋芒暗涌。

贾诩面对众人挑衅的眼神,浑不在意,欠身一礼,微微笑道:“诩才疏学浅,恐难当军师大任,还请诸位大人日后多多指教!”他的主动儒雅而不失大度,给牧场众人留下了好感。

此人正是皇甫剑前世历史中被认为三国最聪明的人,奇谋百出,心狠手辣,算无遗策,有“毒士”之称的贾诩,贾文和。

贾诩是几天前随老爷子皇甫节一起来到飞马牧场的,没想到他来的当晚这里就经历了一场血腥战事。贾诩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这几天牧场中到处都在议论着这场战事。道听途说加上自己的分析研究,贾诩对这场战事的始末也就心中有了然。

只有十二岁的少主皇甫剑凭着超前的预感和沉着大胆的用兵,以少击多,干脆利落地赢得了这场战争。贾诩开始对年仅十二岁的牧场主人皇甫剑产生了浓厚兴趣,更对他小小年纪表现出来的冷静睿智,处变不惊,指挥若定的大将之风深感傾佩。

贾诩的到来纯粹是机缘巧合,当年氐人之乱时贾诩曾受过老爷子皇甫规活命之恩,心中一直感其恩惠。这一次他因不看好太尉段颎的政治前程,在段颎举荐他为郎官时以身体不适为由,辞官回家。随后便开始四处游历,这几天刚好在安定郡,又恰巧碰上皇甫剑派去接大爷爷皇甫节的人,打听之下,才知道老爷子皇甫规病危,就这样贾诩跟着皇甫节来到了牧场。

老爷子皇甫规慧眼识英才,一眼就看出贾诩谋略非凡,当年救他的时候就有收归帐下之意,只是那时贾诩年纪尚青,资历尚浅,尚需历练。只是后来发生了许多事,老爷子对汉廷越发失望,心灰意冷之余这件事也给搁置了下来。

再见贾诩,老爷子是喜出望外,当即就有了决断,飞马牧场不缺良将,但却没有一个可以扶助剑儿的济世良谋!

老人赵岐无论是谋略还是经验也都不弱,但他已垂垂老矣,更适合帮助剑儿打理政事,不是老爷子心目中的良谋人选。贾诩的到来正好弥补了这一缺憾,正是剑儿良谋的最佳人选。

老爷子于是力劝贾诩留下助皇甫剑一臂之力。贾诩对皇甫剑这几天的表现也是十分满意,另外他还学有一套相人之术,他见皇甫剑面相富贵至极,断定此子将来必会贵不可言,心中也有了计较。

贾诩仰观天下,胸怀韬略,智深似海,一身本领注定是卖于帝王之家。没有帝王之志、没有帝王之才、成就不了帝王之业的庸主,是不可能让他这样的大能死心塌地效命!

这也是皇甫剑前世中,贾诩不论在何方阵营始终选择明哲保身的根本原因。

皇甫剑心知贾诩大才,前世看《三国》的时候就对这个“毒士”计谋、手段敬佩不以,现在他居然成了自己的谋士,当真是欣喜若狂。

这两人一个有着超前的思维,一个深谋远虑,相映成趣,一席谈便开始惺惺相惜,引为知已。

贾诩就这样留了下来,成为皇甫剑的首席谋士,飞马牧场的首席军师。

第二十章 重组八部众

皇甫剑见贾诩与飞马牧场众人见礼已毕,淡淡地扫视了一下厅中众人,缓缓说道:“前几天飞云寨五千马贼偷袭牧场,要不是关隘守卫六百人奋死抵抗。今天坐在这里的就不再是我们,而是飞云寨马贼了!我们也许成了马贼的刀下亡魂!所以我们要感谢那些战死的勇士,是他们用生命换来了大家的安全,是他们拯救了整个牧场!”

“全体起立!为这些英勇死难的将士默哀!他们的英灵不朽,定会保佑飞马牧场扬名天下!”皇甫剑肃然站立,振臂高呼。

“飞马牧场四周高山纵横,只有一线天峡谷与外面相通,易守难攻。关隘更是守着进入牧场的唯一通道,是牧场的咽喉,牧场的屏障,这是何等重要?!五千马贼兵临城下时,我们飞马牧场将士在哪里?我们牧场的值班守卫干什么去了?值班将军又干什么去了?”

“大家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将,如果不是大意让马贼摸上了城墙,守城战又怎会变成肉搏战?这么多英勇将士又怎么可能战死,这是耻辱!”

皇甫剑的声音越来越高,越说越激动,脸色也跟着阴沉起来,身上气势徒升。

厅中众人从来就没见过皇甫剑有这般严肃的时候,都感受到了强大压力,让人难以相信这是才十二岁的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就是赵岐老人也是暗暗自心惊,这还是自己熟知的少主吗?

“可能大家以为我们只要躲在这牧场里,便可高枕无忧,永享太平。本少爷今天告诉你们,这种想法大错特错。战争离我们一点也不远,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大厅一片静寂,只有众人粗重的呼吸声!他们从来不知道少主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八部将听了一个个面红耳赤,心里更不是滋味,恨不能立即就提着刀枪找马贼拼命。他们曾经都是西凉战场上赫赫名将,那一个不是心高气傲之辈,却让人摸到了眼皮底下还尤不自知,更差点酿成大祸,让他们感受奇耻大辱。

尤其是刀盾兵统领“门神”李堪和值班将领“雷子”张横两人,一个是关隘的镇守将军,一个是当日的值班将领,更是羞愧难当,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

“门神”李堪、“雷子”张横两人不等皇甫剑说完,高大的身躯跪伏在地,惭愧不安地道:“末将失职,至使手下损失惨重,关隘更是险些失守,恳请少主重罚。”

其余八部将也跟着跪下,转眼之间大厅里齐刷刷跪倒一片。

降将李文侯站在厅里,站也不是,跪也不是,浑身不自在,脸上更是火辣辣发烧。

皇甫剑面沉似水,看着台下众将,一言不发!

“少主,两位将军虽有失职,但念在他们拼死杀敌,终未酿成恶果的份上,还请饶了他们这一回!”老人赵岐也站了出来,为二人求情。

“诸位将军也是这样认为的吗?”皇甫剑沉思片刻,淡淡地问跪成一排的八部将。

“某等无能,请少主治罪!”八部将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齐声乞罪。

“都起来吧!”皇甫剑轻叹一声,缓缓说道。

“其实这次也不能全怪大家,牧场这些年的生活太安逸了,安逸得让大家都快忘记了这个世上还存在着战争。飞马牧场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大军营,大家也都是住在营寨里,但有其形却无其实。将士们常年不经历战事,不见血腥,没有了金戈铁马的生活,也就少了那份应有的警觉!”

“军队内部职责不清,制度不明!纪律松散!才是造成这次事件的真正原因!也是我们眼下急需解决的问题!”

皇甫剑停了一下,又接着道:“过去的已经过去,本少爷不怪大家,只是希望大家能吸取这次教训,以免再有类似事件发生。这次是我们运气好,但运气这东西最不可靠,我们也不能将牧场的安危寄托在虚无的运气上!”

“现在牧场第一要务是要建立制度!制定出一套适合牧场长远发展的法度,此事迫在眉睫,请赵爷爷和文和先生根据牧场现状制定一个细则出来。”

“第二件事,本少爷要重新组建八部众,让八部众重现昔日辉煌,驰骋疆场!”八部众是当年皇甫规老爷子手下一支精锐力量,但随着老爷子的归隐,八部将的离开,八部众也跟着成为历史。

“谢少主成全!”八部将侯选、程银、杨秋、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听了,一个个饱含热泪,卟嗵跪倒,叩头如倒蒜。

八部众是这八人的梦!重组八部众更是他们多年的梦想,没想到一刻成了现实!这些关西大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个个哭得稀里哗啦。

谁说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时!

直到此时,众人才觉松了口气,气氛也渐渐活跃起来。

牧场文臣武将经过几昼夜讨论,制定出了一套全新制度。

牧场军政大权集中在场主府,场主府下设军务处、政务处和监察处。赵岐老人负责政务处,八部将之首侯选负责军务处,军师贾诩负责监察处。

赵岐老人、贾诩借鉴大汉律、大秦律制定了一套飞马牧场律法,因他们地处西凉,便称之为《西凉律》,《西凉律》包含了军法、民法、税法等。

军法包括七禁令五十四斩、二十级军功制。

《西凉律》明文规定不论是汉民、胡人、羌民还是其他民族一视同仁,这条规定立即受到了占牧场人数一半左右的羌民、胡民热烈欢迎。

《西凉律》介于大秦律与大汉律之间,比起大秦律来要宽松许多,但比大汉律又要严苛许多,皇甫剑觉得一种宽松适度的律法既能调动起民众的积极性,又能很好的约束他们的行为。

《西凉律》颁布后,牧场有了自己的法律依据。飞马牧场由原本只是一个松散的军事组织逐渐转变成为一个严密的军事集团。

重组后的八部众:

八部众之一骁骑部:部将八部将之首“白面疯虎”侯选,部众着铁盔、黑色鱼鳞甲,主战兵器长矛、环首刀,远战武器轻弩,一面小型铁盾。

八部众之二重骑部:部将八部将之二“铁塔”程银,部众着戴面罩铁盔、重甲,主战兵器狼牙棒,战马着马铠。

八部众之三飞骑部:部将八部将之三“不凡先生”杨秋,部众着铁盔、皮甲,主战兵器环首刀,远程武器强弓,一面小型铁盾。

八部众之四重步部:部将八部将之四“门神”李堪,部众着戴面罩铁盔、重甲,主战武器长刀,带开口巨盾。

八部众之五长矛部:部将八部将之五“雷子”张横,部众着戴面罩铁盔、重甲,主战兵器二丈一的特制长矛、战刀,每人配备二十支三尺长木柄铁尖短矛。

八部众之六强弩部:部将八部将之六“弓神”梁兴,部众着轻甲,配备六石蹶张驽,近战兵器轻型战刀。

八部众之七神弓部:部将八部将之七“黑子”成宜,部众由百步穿杨的神弓手组成。

八部众之八强弓部:部将八部将之八“千手童子”马玩,部众着轻甲,武器清一色强弓、战刀。

新组建的八部众是皇甫剑在原来的基础上参照后世诸兵种的特点组建。其中重骑部、重步部、长矛部、强弩部受牧场条件限制每部五百人,神弓部因要求太高目前只有十人,其余各部定编一千人。

重步部的巨盾开口正可卡放长矛部的长矛,必要时两部配合可以组成移动拒马,是对抗骑兵的杀手锏。

重骑部马铠、狼牙棒,长矛部二丈一尺长的特制长矛都需要重新打造,目前都只是草创阶段。其他各部老将军皇甫规留下来的家底还可以勉强组建。

除了重组八部众外,皇甫剑还任命李文侯组建了一千人的后勤部,亲卫营也扩编到千人的编制。

第二十一章 铁矿!煤矿!

“少主,一下子征召五千多青壮,牧场里的人力肯定不够,属下肯请少主同意在谷外召收一部分?”看到军队一下扩充了几倍,负责政务的赵岐老爷子有点头痛,他拿不出这么多人啊?况且牧场本身也需要人来经营。

“诸位有何高见?”皇甫剑问厅中众人。

“属下有一策,可助少主解决这个问题。”这个时候站在下首的贾诩贾文和开口了,他现在是牧场的大军师,在牧场中地位超然。但他毕竟资历尚浅,要想真正得到大家的认可,还需证明自己的能力。

“文和先生有何良策,不妨道来,让大家都听听。”皇甫剑见贾诩开口,心中有数,微微一笑道。此时正是贾诩展示才华,建立威信之时。

“诸位请看,陇山周围五百里之地有大大小小的势力十几个,他们的存在不仅影响到飞马牧场的安全,还限制了飞马牧场的发展。”贾诩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了狰狞獠牙。

“不愧是军师大人,有气魄!收复这些势力不仅能得到大量兵源,陇山这五百里之地也会成为我飞马牧场囊中之物!”“白面疯虎”侯选可不是只有在战场上的勇武,他的战略眼光也一样狠毒,心思一样深远。

贾诩投向侯选一个感激的眼神,继续说道:“陇山周围五百里之地,山势险要,沟壑纵横,是个三不管地带。我飞马牧场刚刚组建新军,拿这些大小势力开刀,既可以达到练兵的目的,又能将这周边五百里之地掌控在手,成为这一方霸主!”

厅中众人听完贾诩一席话,一个个倒吸了口凉气,这军师看起来白面书生,心思却是这般大,手段却是这么狠。真是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书生,以后可得担心着点了。

“大家可有不同想法?”皇甫剑心中已有断定,看着众人,淡淡地问道。

“陇山境内的大小势力已盘踞数十年,大家一直相安无事,我们出兵攻伐他们怕是师出无名,而有失道义!”赵岐老人骨子里是个儒生,受礼教影响较深,他认为贾诩的这种做法会将少主引上邪路,所以他站了出来竭力反对。

“道义,什么是道义!当日飞云寨偷袭我们牧场时可讲道义!跟士匪讲道义,那是在扯淡,某家就知道拳头大就是道义!”没等赵岐说完,“雷子”张横就叫嚷开来。可他粗人一个,嗓门太大,像是打雷一样,大厅里众人一个个面露苦态。

厅里众人争论开来,只有赵岐老人坚持反对,华雄、八部将等武将一个个是摩拳擦掌,极力赞同。两边各抒已见,争论不休,赵岐老人一人哪能招架得住这些人七嘴八舌,气得浑身哆嗦。

“咳!”皇甫剑见状,怕老人被气坏了。忙轻咳一声,手指轻击案面,众人才静了下来。

“飞马牧场只有一线天峡谷一道出口,虽然易守难攻,但这既是优势也是最大弊端。赵爷爷想过没有,当日飞云寨马贼如果不强攻关隘,而是派一支人马守住一线天峡谷出口,再配以弓弩、干柴等易燃之物,我们还能怎么办?”皇甫剑说地很平淡,他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很平实。

但众人一听,顿时色变,赵岐老人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要真是那样,飞马牧场众人除了等死外还真别无他法!

“飞马牧场已不再是以前那样默默无闻,想打牧场主意的人更不在少数,这一次是飞云寨,下一次又不知来什么帮。所以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只知固守谷中。我们要发展,要壮大,就必须主动出击,扫平一切挡路之敌!”

“我们越强大也就越安全!道义是什么,本少爷只相信自己的实力?更何况这些山贼、土匪平时就没少干坏事,我们这是替天行道!”

“卧榻之铡岂容他人鼾睡,各部抓紧时间,加强训练,轮番出击,陇山这五百里之地,本少爷要定了!本少爷不仅要你们打出一片地盘来,更要你们打出一支强军来!精兵强将是打出来的,而不是练出来的,本少爷要的是精兵强将,明白吗?!”

皇甫剑像头初生虎犊,虎目含威,虎视当场!

“老朽明白了,老朽全力支持少爷!”赵岐老人颤声说道。少爷大了,再不是以前的少爷了,老人心中感叹。

八部将个个喜上眉头,再也不用整天捂在这谷中等着发酶了,就是李文侯也是异常兴奋,自己的后勤部也有了用武之地。只有亲卫统领华雄很郁闷地站在一边,闷闷不乐,每次打仗都没有他的份,他能高兴吗?

自古以来又有哪个将军不好战,哪个将军不喜欢刀光剑影,哪个将军不喜欢战阵厮杀的呢?

“华雄将军是不是也很手痒啊?”皇甫剑见华雄一付苦大仇深的样子,笑着调侃道。

“末将想,亲卫营也是需要经过血与火的考验,才能成为真正的精锐!”华雄一脸渴望地看着皇甫剑,嗫嗫地说道。

“准了,亲卫营也参加本次清剿行动!华将军可不要陨了亲卫营的威风!”

“谢少主成全!”华雄像是捡到了宝,兴奋得就差点没就地打滚了。

“哈哈哈!”皇甫剑见到巨汉华雄一付活宝样子,忍不住大乐起来。

就在这时,解忧公主带了一个人进来,还递给皇甫剑一卷竹简。

自从皇甫剑接管飞马牧场后,解忧公主除了照顾他的起居外还承担起许多内务,就像现代的秘书一样。有了心灵手巧的解忧公主相助,皇甫剑轻松了不少,他也乐得做个甩手掌柜。

“启禀少主,属下等人在飞云寨后山发现了一处露天铁矿、一处露天煤矿和一个巨大的藏宝洞。藏宝洞里除了有大量开采出来的铁矿石和煤石外,还有大量金银财宝,大量粮草!具体数字都记录在简上,请少主过目。”解忧公主带进来的是飞马牧场驻扎在飞云寨的一个小头领。

“铁矿!煤矿!飞云寨上有铁矿、煤矿!此话当真?”皇甫剑那颗淡漠的心在听到铁矿、煤矿时,不由剧烈颤动起来,有了这两样东西,组建八部众就简单多了。

“此事千真万确!属下断不敢欺瞒少主!”

“真是天助我矣!”皇甫剑一拍案几站了起来,兴奋地吼道。

皇甫剑此时的样子比起刚刚华雄的表情也相差不大。

第二十二章 殇

待皇甫剑看完手中竹简,刚平复下来的心又剧烈跳动起来,还是狂跳那种,比刚才听到探报说发现了铁矿、煤矿还让他激动!一双眼睛睁得园园的!眼珠都差点掉了下来!

“金一万斤,银两万斤,铜五万斤,钱五千万贯,粮食十万石,铁矿石三十万斤,煤一堆,名贵珍藏若干。”凉州贫困,几年的财赋加起也没有这么多,这次可真是撞到宝了。

“天啦!发达了!”皇甫剑忍不住“嘿嘿”直乐,象弹簧一样从案几上蹦了起来,深深地狂喘几口气,久久不能平静。

“失态了!让大家见笑!”不知过了多久,皇甫剑才平复了呼吸,当他看到厅中众人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时,不好意思地谦然一笑。

皇甫剑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手中竹简递到赵岐老人手上。赵岐老人还没看完就直接呆滞在那里,花白长须直抖,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天啦!这么多粮草,这么多金银,这么多铁矿石,老朽要将它们放在哪里是好啊!”

厅中的众多武将听了直接无语!就是李文侯也不知道飞云寨还藏有这么多宝藏,他一脸呆滞地站在那里,心里像是打翻了百味瓶!

此时皇甫剑已冷静了下来,心里盘算了一下,飞马牧场有了这笔财富,有了铁矿、煤矿,很多他以前想做却做不到的事,现在都可以开始了。

“赵爷爷现正值春荒之际,西凉一带流民遍野,请您即刻安排人手,广收流民。安置他们在飞马牧场控制范围内,开荒屯垦,放马牧羊,本少爷要将飞马牧场控制区域建成西凉最大的产粮区和最大的牧场!”皇甫剑眼中带着股决然,打断了还在臆想的赵岐老人。

“老朽遵命!”赵岐老人从呆滞中惊醒过来,慌忙领命。

飞马牧场周围五百里之地,崇山峻岭,沟壑纵横,是个鼎鼎有名的马贼窝,官府是自顾不暇,也不会闲着没事去管这种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但这里地处陇山之中,多是些丘陵山地,水源丰富,是西凉少有的适合农耕之所,有几处更是天然的优良牧场,只是不为外人所道,实是块风水宝地。

“文和先生也要帮我办几件事,第一,购进农具、耕牛、种子,流民一到马上分发下去,不可耽误了今年春耕。第二,招募各种工匠,不管他们以前做过什么,只要有一技之长,都将他们招进来,牧场要兴办各种工厂。第三,大量收留各地孤儿,有多少收多少。这几件事都很重要,请文和先生妥善办理。”皇甫剑慎重地吩咐军师贾诩。

飞马牧场现在人员虽然不少,但真正读书识字的人并不多,皇甫剑只能让贾诩这个大军师来负责这些事了。

贾诩见皇甫剑说得这般慎重,也不敢大意,忙躬身领命。

接下来几天,赵岐老人、军师贾诩马不停蹄地将皇甫剑交待的事安排下去。皇甫剑虽然年少,但这一段时间的出色表现已赢得了飞马牧场上上下下老少爷们的心。赵岐老人、贾诩对皇甫剑交给自己的任务,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分外给力。

忙完这些,皇甫剑轻松了下来,平时不是陪两位老爷子就是和贾诩一起谈天论地,讨论牧场的发展。这个时候的汉室虽然骨子里已是腐败不堪,党宦之争不休,但表面还算安稳,并没有出现败亡之象。

这个时候的贾诩虽然智深如海,谋略过人,但还相当单纯,并没有表现出太大野心,也没有皇甫剑想象中的阴狠手毒,反而是风度翩翩,给人一种很阳光的感觉,没有一点“毒士”风范。

时间到了熹平三年(公元174年)五月底,春暖花开的季节,刚刚下了一场春雨,泥土中还带着股清新气息,周围群山吐翠,谷中植物青青,整个牧场更显活力。

皇甫规老爷子熬过了漫长严冬,但还是没能躲过命运,正处于弥留之际。

皇甫剑紧紧地拉着老爷子削瘦的双手,生怕一松手,老爷子就会消失。皇甫剑觉得自己的心痛疼欲裂,像是被人揪起来一样。老爷子努力地看了皇甫剑最后一眼,慢慢松开皇甫剑的手,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刹那,两世为人的皇甫剑也不禁放声痛哭。老人和蔼可亲的面孔一次又一次浮现在眼前,生活的点点滴滴不时在脑海中重现,不知不觉间老爷子已成了皇甫剑的精神支柱,成了他在这世上的坚实依靠。

皇甫剑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就在皇甫剑悲怆欲绝之时,灵魂深处似是破裂了一样,溢出一股黑气,脑海里顿时怨念丛生。他恨苍天,恨大地,恨所有的一切,有股毁灭一切地冲动,一双明亮乌黑有神的双眼,此时却像是电闪雷呜,一股毁灭气息不断升腾。

老爷子的营帐里,大爷爷皇甫节和牧场中所有的负责人此时都是悲声一片,没有人注意到皇甫剑的变化。

距离皇甫剑身侧不远的解忧公主第一时间发现了皇甫剑身上的异常,皇甫剑身上的毁灭气息让她感到颤粟心悸,禁不住叫了起来:“少爷,你怎么啦!奴婢好怕!”

与皇甫剑形影不离的闪电貂也像是发现了什么,燥动不安,在皇甫剑身上跳来跳去,嘴里发着凄怆至极的叫声。

解忧公主的哭喊、闪电貂的不安引起了大家注意,这时他们才发现皇甫剑不妥,一股暴戾之气正在皇甫剑身上漫延,靠近他身边的人都能感到一股彻骨寒意。

“不好,剑儿悲伤过度,陷入了臆症之中。”这癔症轻则伤身重则伤命,见多识广的老爷子皇甫节一点也不敢大意,顾不上悲伤一巴掌狠狠地抽在皇甫剑脸上。

皇甫剑身上正在不断聚集的戾气,被这大力一掌打断,一时气息不顺,面容都变成了黑色,狂吼一声,口中飙射出一股鲜血,接着双目一闭,一头栽倒在地。

老爷子皇甫节心中大痛,一双有力的大手在皇甫剑背部不停击打。过了很久,皇甫剑脸色才有所好转,乌黑之气逐渐散去,但他整个人却像是陷入了睡梦之中,怎么也叫不醒。

一连几天,飞马牧场是鸡飞狗跳,一边是筹办老爷子丧事,另一边是担心少主安危,皇甫剑昏迷至今也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一直是人事不知地躺在榻上。

整个牧场举孝,到处都沉浸于一片悲怆之中。飞马牧场众首领聚集在中军大营,商讨着少主皇甫剑病情,但大家谁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个个束手无策,万般无奈地在大厅里团团转。

第二十三章 鬼谷子

就在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人,向厅中众人行礼道:“回禀诸位大人,谷外有名老者指名道姓要见少主。”

众人大为惊奇,少主自从到谷中后就没有单独出过谷,那里会有什么熟悉的老者。但奇怪归奇怪,不管老者来此何意,还是要问清楚才能做决定,况且只是一个老人想必也生不出什么事端来。

赵岐老人带着亲随出谷看个究竟,远远就见到一名灰袍老者,昂首而立。这老者须发皆白,仙风道骨,宛若神仙下凡。

赵岐上前见礼道:“不知何方高人至此,找我家少主有何贵干?”

“老朽乃方外野人鬼谷子是矣,到此是与你家少主了却一段缘分。”那老者手捻花白长须呵呵一笑,自我介绍道。

这一听可是把赵岐老人吓坏了,鬼谷子是谁?

乃是天下赫赫有名的鬼谷之主啊!见过他的人微乎其微,但鬼谷子之名却是如雷贯耳,路人皆知。鬼谷传人更是名满天下,春秋战国时的孙武、孙膑、吴起等一代兵法大家皆出自鬼谷。哪一个不是惊才绝艳之辈,哪一个没有掀起一股狂风巨浪,他们的出现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必是大争之世。

“飞马牧场赵岐不知是高人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请先生随我进谷。”人的名树的影,听说来者是神仙般人物鬼谷子,赵岐老人的态度一下子谦恭了十倍,恭恭敬敬地迎着鬼谷子向谷中行去。

早有探马将消息报知谷中诸人,老爷子皇甫节一听说来人是鬼谷子也是吓了一跳,心中暗道:“这鬼谷之主轻易不出鬼谷,今天突然出现在这里,必有因由?还指名要见剑儿,剑儿又是什么时候认识这样一位世外高人的?”

皇甫节百思不得其解,便也顾不得想那么多,急忙带着众人出营相迎,他可不想在这等高人面前失了礼数。

众人迎出老远才迎到鬼谷子,一群人前呼后拥,众星拱月般将鬼谷子接到中营之中。众人落坐,丫头侍女奉上茶水果点,这时鬼谷子才悠悠然开口问道:“老朽此来是想见你们少主,了却一段缘分,却不知贵少主可在谷中?”

老爷子皇甫节不听则罢,一听鬼谷子问起皇甫剑,顿时悲从中来,刚刚才走了一位老兄弟,现在老兄弟的孙子又是人事不知。便再也安忍不住伤心之泪,随后将前些天发生的事大略说了一遍,众子又是一番好生安慰。

鬼谷老人一听原来如此,难怪前些天夜观天象见紫薇星暗然无光,想通了这一层便对众人说道:“老朽略通一些岐黄之术,诸位不妨带老朽前去诊断一番,也许会有治疗之法。”

“那就有劳先生。”老爷子皇甫节边说边引着鬼谷子来到皇甫剑营帐。

此时皇甫剑已昏睡多日,终日是迷迷沉沉,不吃不喝,几天下来晶莹剔透的肌肤也是暗淡无光,面黄饥瘦,印堂灰暗。

日夜守在一旁的解忧公主更是哭得像个泪人,本就有些孱弱的身体更见削瘦、柔弱,看起来一阵风也能吹倒一样。虽然脸上仍然遮着面纱,但她眼中表现出来的无助还是让这帮铁血大汉都不由心碎。

鬼谷老人神情肃穆,伸手搭脉仔细地诊断了一番,苍老的脸上露出点点笑容,道:“终是还算来得及时,没有耽误了大事。大家但请放心,你们少主的病症老朽已有了治疗之法。”

鬼谷老人说完,便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一檀香木盒来,轻轻将盖子打开,一股清香飘然而出,整个营帐顿时迷漫在奇香之中。

众人惊奇不已,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老人观看。只见老人从盒中拿出一根细长银针,长针有五寸来长,老人将这长针狠狠的扎向皇甫剑的膻中穴,然后再用手这么微微一捻。本来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皇甫剑身体开始不时颤动。

从皇甫剑的膻中穴中有一缕黑气徐徐冒出,随着这些黑气冒出,皇甫剑本来暗黑的印堂逐渐光亮起来,脸上也渐渐有了光泽。

过了一会,黑气终于散尽,鬼谷老人这才长长吁了口气。这时只见皇甫剑身子轻轻翻动了一下,嘴里还不知在嘟哝着什么,显然已是大有好转。

“无妨,让他休息吧!到时他自会醒来。小姑娘还是先去准备些稀粥,一会你那主子醒了便让他先吃一些,可不能让他多吃了。饿了几天一下子吃饱了,反而会伤及脾胃,得慢慢将养才行,每半个时辰喂他一次,如此到了夜间你家公子自会恢复如初。”鬼谷子见众人一个个急切的样子,出声解释道。

一旁解忧公主听了自是转悲为喜,哭笑着跑了出去,为皇甫剑煮稀饭不提。

果真如鬼谷子说的那样,到了第二天皇甫剑便恢复了过来,虽然看上去还是有些虚弱,但也不过就是几天调养的事。想到老爷子的死皇甫剑心中自然十分悲伤,但因有了上次的戾气暴发,使他的心智坚韧如丝,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身体既然好了就不能再躲在营帐中,牧场中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处理呢。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拜谢鬼谷子的救命之恩了,在听解忧说鬼谷子特地来谷中找他,并且自己的命还是鬼谷子救的时候,皇甫剑是既激动又觉得有点莫明其妙。

皇甫剑带着贾诩和华雄来到鬼谷子的住处,他一见这位老先生就倍感亲切,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皇甫剑上前行了拜礼,说道:“小子皇甫剑拜见先生,谢过先生救命之恩。”

鬼谷子也是第一次见皇甫剑,当然是要将他看个仔仔细细。只见皇甫剑穿着一身纯白色孝服,外面罩着一件白袍,一条长长的白色丝绦将长发束成一束,身材高挑偏瘦,面如润玉,眉清目秀,齿白唇红,行走间端庄有力,言辞间简洁明了。眉宇间更有一股冷冽之气,让人不能正视。

老爷子见皇甫剑果然是四百年难得一见的贵人之象,顿时欢喜,连忙站起身来道:“小公子还请免礼,那都是小公子吉人天象,老朽不敢居功。”

众人寒暄了一阵,皇甫剑因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便起身告辞。

第二十四章 拜师

从鬼谷子那里回来,皇甫剑紧接着到老爷子皇甫节处问安。老爷子见皇甫剑一夜之间果真好了,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老爷子虽然和皇甫剑相处时间不长,但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对这个侄孙也是十分欣赏,再加上老兄弟皇甫规临死前的交待,他对皇甫剑更是格外关心。

从老爷子那里出来后,皇甫剑直接来到中军大营,擂鼓聚将。

皇甫剑高坐帅案,贾诩和华雄一左一右分立两侧,谷中众人见少主已是病愈,仿佛又有了主心骨,之前的些许焦虑也随之消散,一个个上前施礼问侯。

“现在牧场的首件大事便是爷爷的葬礼,这件事还请赵爷爷全权负责。赵爷爷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按照爷爷的临终遗嘱,爷爷的葬礼只限谷中众人,谷外亲友概不通知。”

“爷爷生前遗愿是葬在‘后山能全览谷中之地’,这样就能日夜照看着我们!本少爷听说鬼谷子先生擅长风水之学,我会请鬼谷子先生帮爷爷选一风水宝地。”待众人坐定,皇甫剑缓缓说道,说着说着,又是悲从中来,有些哽咽。

“老朽谨遵少主吩咐。”赵岐老人跟随皇甫规老将军大半辈子,感情至深,当然不会推辞。

大家散了后,皇甫剑又带着贾诩、华雄去拜见鬼谷子。

见面后,皇甫剑便对鬼谷子说明来意:“素闻先生擅长风水之道,请先生援手,帮我爷爷寻一个风水宝地,小子不胜感激。”

鬼谷子听了,微微一乐,道:“小公子孝心可嘉,这个忙老朽帮了。明日午时,阳气最盛,便是最适宜勘察风水的时段,到时小公子可随老朽一道。”

“那就有劳先生,谷中简陋,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先生海涵。”皇甫剑彬彬有礼地答道。

“小公子何不猜一下老朽的来意呢?”鬼谷子看着皇甫剑的眼神充满着慈爱,望着皇甫剑打趣道。

“呵呵,先生要想告诉小子,小子又何需再猜。先生若不想告诉小子,小子猜了又有何用。猜与不猜有何区别,小子又何必多此一举呢?”皇甫剑微微扬着头,淡淡说道。他本就是务实的人,从不把时间花在这些故弄玄虚的事情上面。

“小公子确是聪慧,是老朽着象了。老朽此次前来,只因与小公子有一段师徒之缘,却不知小公子意下如何?”鬼谷子听了皇甫剑的话微微色变,他平日都是被属下奉作神一般的存在,几时有人敢给他半点颜色,更不要说被人抢白了。但皇甫剑越是如此,老爷子心里越是满意,觉得这小子很有个性,很对自己口味。

皇甫剑听了鬼谷子的话,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便是一阵狂喜。什么时候自己也会遇到这样的美事,鬼谷子是谁,那可是鬼谷之主,是个牛人啊!你听过鬼谷子上门收徒的吗?没有吧!再看看从鬼谷出来的传人,哪一个不是牛气冲天?

有道是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但皇甫剑认为谁要是不愿意做鬼谷子的徒弟那才真的是王八蛋中的王八蛋呢!皇甫剑是个干脆的人,是个有高级趣味的人,因此他没有任何惺惺作态,便快步走到鬼谷子面前“梆、梆、梆…”就是九个响头,个个都是额头触地有声。

态度决定一切,皇甫剑这九个响头就是他的态度。老爷子一见高兴的一哆嗦,嘴角都合不拢,忘记了一只手还抓着自己的胡须呢,就这一哆嗦胡子被拽下来了好几根。

老爷子受了这九叩之礼,师徒名份已定,上前一把将皇甫剑扶了起来,心里更是甜蜜,嘴里连声说道:“好徒儿快起来。”

皇甫剑拜得名师,站在他身后的贾诩和华雄也为他高兴啊!谁不希望跟着的主子实力强大呢?二人连忙上前道贺。

皇甫剑拜师的事很快便传遍牧场,大家都为皇甫剑高兴,刚刚走了一个老爷子,马上又来了一个,而且还是个更牛的人,这下子谷中众人更是对皇甫剑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虽然是在老爷子的丧期,谷中还是办了一场拜师宴热闹了一下,也想借机冲淡皇甫剑对老爷子的思念之情,在众人眼中少主毕竟还年少,而且对老爷子感情极深,要是再有个三常两短就不好办了。

第二天上午,皇甫剑、鬼谷子、贾诩、华雄带着一帮亲卫,向大寨的后山驰去。谷中安营扎寨的地方是一个大山坳,地势比其他地方高出不止一筹,背靠鸡头山主峰,三面环山,前面息河横贯而过,息河虽然不大,但却是为军营增添了一道天然屏障。

架设在小河上的九座浮桥,在上次遭到袭击后,每座桥边都建了一座高高的哨楼,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把守,一旦遇到危险便以烽火示警。就是在四周的山上,也增设了多座哨楼,以防有人从群山密岭中入侵山谷。

这样的防护除了有限的高绝之士外,很难再有人能悄无声息的进入谷中,况且薄落谷四周的山峦奇险,想要攀登都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更别说大队人马进来了。

一行人向后山走去,越往上走山势越是崎岖,再也不能骑马,众人将坐骑随便栓在山脚下的丛林边,然后一步一步地向山上爬去。

鬼谷子带着大家攀爬的正是鸡头山中央的主峰,在这主峰两侧各有一道深涧,不时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最后鬼谷子停在半山腰一突出的山脊处,此处甚是奇特,周围都是森林茂密,杂草丛生,唯独这里却是一片不毛之地,连一根茅草也看不到,是名副其实的不毛之地,站在这里却可以将薄落谷全景尽收眼底。

“剑儿,你爷爷的墓地就选择在这里了。”等众人都聚集在一起时,鬼谷子用手指了指脚下的不毛之地,开口对站在一边眺目远望的皇甫剑道。

“师父,这里怎么连一根杂草都没有啊?”皇甫剑见这里光秃秃的,同周围茂密森林,勃勃生机相比,更显格格不入,异常怪异,没有一点风水宝地的样子,心里奇之,奇怪地问道。

“真正的风水宝地又岂容那枯木、野草生长。”鬼谷子手擩长须,不肖地说道。

“剑儿你看此地坐北朝南,背靠鸡头山主峰,再向后便是连绵的凡亭山脉,东临泾水,正南方不过百里之地便是涛涛渭河,正所谓山环水绕,绵绵长远。主山来龙深远,气贯隆盛,左右重山环护,正是绝佳的风水宝地。”

“剑儿你再看远一些,这重山峰峦更象是条起伏不定的巨龙,蜿蜒千里,而此处正是那龙首聚会之地。这块宝地在风水上有“龙穴”之称,必有它不为人道的奇特之处,又岂容那枯木、野草立足。”

“那徒儿多谢师父为我爷爷找的这块风水宝地了。”皇甫剑当然相信鬼谷子所说,心里暗暗吃惊,没想到这不毛之地竟是块“龙穴”,他来到鬼谷子面前恭身行礼称谢。

“剑儿还是不要谢为师的好,为师实在是受之有愧啊!这块宝地其实是你爷爷早就选好了的,不然他也不会立下遗嘱‘葬于后山能全览谷中之地’。剑儿你看这附近还有什么地方能达到这个条件的?老朽都佩服你爷爷啊!”鬼谷子面带笑容地说。

皇甫剑向四周仔细观看,此地正好是个突起,出现的十分突兀,就象是从山腹之中生长出来的一样,远看这里还真的像是龙首昂然立于半空之中。

站在这山梁确可以俯瞰整个牧场,看到这里,皇甫剑也有些信了鬼谷子的说法,心中对爷爷除了尊重之外又多了份敬畏,老爷子看得比谁都远啊!谁又能说老爷子只知道对大汉死忠呢?

第二十五章 苍生为子,大地为盘!

一条曲折蜿蜒的小路从鸡头山主峰山脚一直向山上密林漫延,这是一条人工新开辟的山路,上面还留着明显的开凿痕迹。

小路尽头,是一段从山腰突兀出现的山脊,空旷的山脊光秃秃的,没有树也没有草,显得相当落寞孤寂。山脊的中间有一座青条巨石垒砌而成的孤坟,离孤坟不远搭建着一排排临时营帐,营帐紧然有序,错落有致,给这片空旷的空间带来了些许点缀。

孤坟的正前方不远有一座圆木搭建而成的凉亭,亭前楼台上楷体篆刻着两个大字“望月”,亭中摆设简单高雅。凉亭恰好建在一块突出的云岩上,似欲凌空飞渡一般,给这山梁增添了无限生趣。

清晨,天色微亮,薄雾不断从山间升起,先是一缕缕雾丝四处飘荡,接着渐渐多了起来,越来越多的雾丝相互交织纠缠,雾气越来越重,越来越浓,一会儿时间就连成一片,像一条宽厚的灰色绸带悬浮在重峰腰间。

重山云遮雾罩,影影卓卓,几处峰顶在浓雾飘散之间若隐若现,恰似人间仙境。

一缕琴音在“望月”亭中徐徐升起,随雾气越传越远,打破了这天地间的静寂。琴声轻柔却又饱含深情,似是幼儿在向母亲哭诉着心中委曲,又似追忆那先人教侮。时断时续,如同水滴,又好似珠玉在盘间流转。

时光仿佛倒转,从前的光景又浮现在眼前,小湖旁,一少年舞剑,神情专注,一白发苍苍老者端坐一侧,时儿观看少年表演,时儿双手在琴弦上拨弄两下,老人苍老的脸上不时流露出欣慰之情。

孤坟、深山、亲人何去?此情何时成追忆!好像珠子突然断了线,一颗颗掉落在地,复又弹起。哀鸣好像扼住了喉咙,似是无尽未完的话语,却无处倾诉。突而琴声一阵湍急,潜心细听,仿佛是置身于战场之中,千军怒号、万马奔腾,千军万马正疯狂地厮杀在一起。

刚刚还是低柔婉语一下子却成了金戈铁马,杀气腾腾,赤地千里。

这是对命运的挑战,这是对未来的憧憬!

须臾之间,琴音戛然而止。静,让人清明,又让人迷惘,不知今夕是何年,一曲终了仿佛千年已过……

“真快啊!又到了年底。”木亭内,白袍少年双手优雅地从琴弦上推开,长身而起。在他身边一只火红闪电貂正扑闪着一对天蓝色美丽大眼,像是还沉浸在琴音妙韵之中。

不知何时,白衫少年周围浓雾里出现了二百多道黑色身影。

“都到了吗?”白衣少年头也没回,开口问道。

“启禀少主,亲卫营二百零一人前来报到。”亲卫统领华雄大声回答,这是他们每天必做的功课,到少主面前报到,听从少主安排。

“都过来吧,让本少爷看看你们这段时间都有些什么长进?”白衫少年看都没有看身后,淡淡地说着,仿佛是在同周围的雾气说话。

少年话音刚落,二百道身影就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些身影一个个站得笔直,眼神中充满敬畏。

“嗯,队伍整齐划一,移动迅捷,没有过多的动作,移动时脚步轻微,还算不错!”

白衫少年略微停了一会,接着说道:“华将军今天下山一趟,通知赵爷爷、文和先生、八部将、李文侯明天上山一趟,顺便看看新招的亲卫训练得怎样了。让成宜、张横两位将军明天将他们一并带上山来吧!”少年看了一眼四周,山上到处都覆盖着皑皑白雪,然后右手轻挥,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慵懒表情。

“你们继续训练吧!”

这少年便是皇甫剑,老爷子下葬后,大爷爷皇甫节也返回了瓦亭堡,皇甫世家还有许多事务需要他处理。大爷爷走后不久,皇甫剑便放下谷中一切事务,带着华雄和二百亲卫上了山,在老爷子的坟边结庐而居,按照这里的风俗他要在这里给老爷子守墓一年。

谷中事务交给了赵岐、贾诩、八部将,鬼谷老爷子从旁协助。这样的安排他却是一百个放心,要不是贾诩现在威望还不够,单是一个贾诩处理这小小牧场事务就已是绰绰有余了。

八部将“黑子”成宜和“雷子”张横除了筹建自己的长矛部和神弓部外,亲卫营的扩编、新招亲卫的训练也是他们负责。

皇甫剑本着宁缺勿滥的原则,制订了一套严格标准,从年龄十五岁到十八岁之间的年青人中进行筛选,达不到他的标准一概不要。因此选拔了半年才招够了八百亲卫,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是从流民中挑选的。

山中清静,与世隔绝,让皇甫剑的心彻底静了下来,也让他有了更多思考的时间。他想起前世,那时他一点私心杂想也不曾有,整个身心都献给了组织,但结果却是落了个身毁人亡,死无葬身之地,难道是他做错了什么?亦或上天注定不公!

他曾经想不通,也曾迷茫过很长一段时间。而通过山中这段时间的静思,他终于明白,不论是自己的前世还是现在,哪个社会都有执棋者和棋子之分,棋子便是执棋者手中的工具,工具是什么?工具是执棋者为达目的用来牺牲的东西。

他前世的牺牲只不过是做了一枚棋子该做的事而已,不值称道,那都是工具应尽的本份。

来到这乱世,皇甫剑开始还只是想在这英雄辈出的大争之世,会尽天下英雄,至于结果如何,他却从来不曾认真地思考过。但现在他的思想却有了质的变化,他的目标已不仅仅是要会尽天下英雄,而是要做那执棋者!

以天下苍生为子,以九州大地为盘,做那个能真正主宰天下的人!

直到此时皇甫剑才真正认识到,自己命运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皇甫剑有了明确的奋斗目标,那就是成为那最终的弈者!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在乱世来临之前做好充足准备,恭迎乱世降临!

第二十六章 鬼子十三篇

在皇甫剑上山后不久,云梦大泽鬼谷便来了一群人,还带来了许多东西。这些人皇甫剑到现在也只见过几个,更不知他们带来了些什么。云梦大泽来人后没几天,鬼谷子师父就命人送来了二卷古籍,都是由上等绢帛精制而成,书面有些发黄,想来已是年岁久远,单看书面便知这古籍的珍贵。

一卷书名《鬼子十三篇》,上面多是些奇谋战策以及用兵之道。

还有一卷叫做《无极剑法》,是鬼谷门中的一种高深剑法,共分九式因此又叫无极九式。三式以守代攻,三式以攻代守,还有三式攻守兼备。每式又有九种变化,似乎包含了霸剑、诡剑的精髓,但比皇甫剑以前所接触的霸剑、诡剑更要博大精深,奥妙无穷。

据送书的小童(这小童是后来从鬼谷中来到飞马牧场的)说这无极九式是鬼谷的最高剑法,一般人是没有资格学习的,鬼谷子要求皇甫剑自行领悟。皇甫剑觉得自己的这个师父的确如众不同,他大概是要培养弟子的自学能力,所以他将书交给了皇甫剑后,便不再过问。

枯守深山,皇甫剑最多的时候在揣摩这两卷古籍,偶尔也会舞墨弄琴,历练书法。幸好有解忧公主相伴,有几近通灵的闪电貂相陪,给他孤寂的山中生活带来了些许乐趣。

到了山中之后,他便将前世特种军旅的训练方法总结了一些出来,这些大多是他结合身边亲卫的实际情况和这个时代特点而写的。然后将它交给了华雄,他只是告诉华雄,所有亲卫包括华雄自己都要按照这种方法进行训练,于是亲卫的好日子便算是到家了。

这鸡头山麓除了皇甫老爷的坟地附近地势稍微平缓外,其余都是地势陡峭,山中多是参天巨树,遮天蔽日,更有各种凶兽出没其中,是特训的理想之地。

亲卫被分成了两组,每组一百人,两组分开训练。每训练完一个项目,两组之间都要对阵一次。失败一方也不会受到什么严惩,只是胜利一方的衣物都归他们清洗,直到将对方击败为止。

对于这些血性男儿来说,流血流汗不流泪,这样的惩罚虽然不重,但这样的惩罚却是比死还让他们难受,所以他们都在疯地训练着,唯恐成了别人的洗衣婆。

皇甫剑并不过问训练过程,但每次两组对战他都要亲自担任裁判,不仅判定他们的胜负更会指出他们存在的不足。虽然训练很残酷,但大家的进步还是十分明显,每个项目训练结束这些亲卫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提高。

半年下来,亲卫营二百人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亲卫统领华雄进步更是明显,皇甫剑可以预见,就是再遇到武圣关二爷,也不会出现温酒斩华雄这样的悲剧了。

皇甫剑这位少主在亲卫心目中也变得更加高深莫测,成了神一般的存在。

解忧公主除了照顾皇甫剑生活外,平时也跟着皇甫剑研习两卷古籍。对于解忧皇甫剑除了那前世的神秘调息之法,其他一切都向她敞开着。

解忧对兵法战阵上的悟性远远超出了她在武道上的天赋,但她还是专心的跟随皇甫剑修习《无极九剑》。她知道跟在皇甫剑身边就会不可避免的遇到各种危险,她不想少爷再为她的安危担心。所以尽管不喜,她还是在坚持着,半年时间的坚持,她的无极九剑也取得了可喜进步。

却说第二天,赵岐老人、贾诩、八部将、李文侯等牧场要员都准时出现在了皇甫剑面前。

大家再见到皇甫剑时,都感到少主变了,但到底哪里变了他们又说不清楚。虽然皇甫剑表面上依旧是一付慵懒的样子,但总给人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明明就在眼前,却又似相隔千里!

“大家辛苦了,今天召集诸位是有两件事。一是了解一下各部的发展情况;二是有些事需要大家去办,这将关系着牧场今后的发展,十分重要。大家还是先将这半年多来牧场的情况汇报一下。”皇甫剑面带微笑,淡淡地看着面前重臣,说道。

“禀少主,遵照少主号令,牧场现收有流民五万,安置各类马贼、草寇二万余人,屯垦田地五百万余亩。建有大型牧场十座。今年收成大熟,是少有的丰收年,牧场内安置的流民、马贼、草寇不仅能自给自足,还稍有余粮,明年春荒时节也能安然渡过。”负责政务的赵岐老人先将流民情况汇报了一下。

“好,赵爷爷辛苦了!流民还要继续收留,本少爷的目标是飞马牧场控制区人口总量达到五十万,安排他们屯田、开设牧场。这样他们不仅不会成为牧场的负担,还能为我们提供粮食、战马,必要时还能提供大量兵源。所以流民收留不能懈怠,这件事还请赵爷爷全权负责。”

“禀少主,半年多来牧场招集各类匠人一千多名,其中铁匠五百人,木匠二百人,酿酒师一百人,郎中一百人,其他匠人一百人。收留八岁以上流浪儿童五千,其中男童四千,女童一千。铁匠、木匠都安排在牧场军械处,酿酒师父安排在牧场酒厂。五千儿童不分男女全部安排在军营。”赵岐老人刚刚说完,军师贾诩也跟着发言。

“嗯,好,做得好!文和先生本少爷再交给你一件大事,尽快联系各大粮商,大量收购他们手中的粮食,将谷中所有金、银、钱全都换成粮食储备。还有找两名谷中最出色的铁匠和两名最好的酿酒师,让他们明天上来见我。”皇甫剑对贾诩的工作十分放心。

牧场要想发展仅是有兵还不行,关键是要有钱、有粮!

牧场现在的这六千多将士也是靠皇甫规老爷子留下的老底子才组建起来的,但他们一年消耗的钱粮也是天文数字。要不是收缴了飞云寨的大量财富,要不是征伐各方势力得到了不少好处,牧场不要说收留流民了,就是这六千兵也养不活。

现在摆在皇甫剑面前的第一要务是想方设法赚钱,皇甫剑想到了酿酒,这个时代喝的大都是酿造酒,度数极低,又没有什么香味,入口酸溜溜的。

皇甫剑前世生活就极其奢华,特工工作虽然很危险但奖励也相当丰厚,任务之余他总要找些高档地方放松消遣。这世也是过着贵公子般生活,这个时代最好的酒对他来说也是如同嚼醋,实是难以下咽。

“属下领命!”对这个少主的奇谈怪论,奇思妙想,贾诩是早就有所领教,也就不足为怪了!

第二十七章 铁血亲卫

“后勤部现已建成了冶炼厂,兵器制造厂。重骑部所需的五百套马铠、五百条狼牙棒,长矛部所需的五百柄二丈一尺长的特制长矛都已打造完成,并交付使用。但兵器制造厂目前还只是草创阶段,只能制作一些简单的武器装备,如强弩等强攻性武器还造不出来,主要是缺乏这方面的专业大匠。”这时负责后勤部的李文侯也开始发言。

这半年多时间李文侯的后勤工作也是做得有声有色,真正地融入到了飞马牧场这个大家庭之中。

“飞马牧场有优质铁矿、煤炭,就能制造出优良器械。你们要想法设法重金延请各地名匠,筹建我们自己的冶炼厂、兵器厂、甲胄厂、弓弩厂、攻城器械厂。战争利器在战争中的作用大家都明白,它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也同样决定着牧场的未来,大家千万不要掉以轻心。”皇甫剑信心百倍,斩钉截铁地说道。

在这个时代匠人地位极低,但真正的名匠还是有着很高的声誉,并不容易招到。

“军务处按照清剿计划,扫清了陇山周边大小马帮十五处,收降马贼、草寇二万余人,除择取精锐补充战损外,其余收降的马贼、草寇和流民一起安置在牧场控制区屯田、牧马。在清剿马贼过程中,各部轮流出击,新组建的八部众、亲卫营都得到了很好煅炼,战力大幅提升。现在飞马牧场周边五百里之地仅存陇山南端卧虎岭还尚未清剿。”各处汇报完毕,负责军务的“白面疯虎”侯选也不甘落后,汇报自己这半年多的战绩。

皇甫剑听了,走到悬挂在一旁的巨幅地图边,找出了卧虎岭位置,仔细研究起来。卧虎岭正好卡住了飞马牧场通向汉阳郡的一条秘密小道飞鹰涧,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就是官兵也拿他们没办法,多次征剿都是以失败告终。

要是能将卧虎岭拿下,飞马牧场就不仅形成了三足防御之势,更为重要的是打开了通向汉阳郡的大门。这样一来飞马牧场就有了足够的战略纵深,战可攻退可守。整个凡亭山麓、鸡头山麓(现在的六盘山脉,那时又叫陇山)就牢牢地掌控在手。

“卧虎岭扼住了我们进军汉阳郡的唯一通道,只有控制了卧虎岭,飞马牧场的品形防御才算完善,才能真正地掌握陇山周围五百里之地。所以卧虎岭我们是势在必得,哪位将军愿意替本少爷拿下卧虎岭?”皇甫剑在地图上看了很久,然后抬起头,看着手下一个个龙精虎猛的将军,缓缓问道。

“未将愿往?”

亲卫统领华雄,八部将“白面疯虎”侯选、“铁塔”程银、“不凡先生”杨秋、“门神”李堪、“雷子”张横、“弓神”梁兴、“黑子”成宜、“千手童子”马玩,后勤部统领李文侯,都“嗷、嗷”叫着站了出来,齐声请命。

这半年多时间的四处征战,又唤醒了他们身上曾经的血性,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凛冽杀气!就是李文侯也不例外,这半年时间也没少杀人,变得杀气腾腾!

“诸位将军精神可嘉,本少爷甚慰!但卧虎岭只有一千多兵,要是大家都去了,这不明摆着欺负人?让人笑话我飞马牧场无能了!”

“本少爷看就由李堪将军的重步部五百人、张横将军的长矛部五百人、梁兴将军的强弩部五百人、马玩将军的强弓部再抽调五百人,二千人一起出动吧!也让本少爷看看各部的协同作战能力。”皇甫剑呵呵一乐,大声说道。

“末将遵命!”

“门神”李堪、“雷子”张横、“弓神”梁兴、“千手童子”马玩这几位点名的将军,一个个神彩飞扬,眉飞色舞。其余众将就只有羡慕的份了。

“其余各部断不可有一日松懈,抓紧训练,严抓军纪,记住本少爷要的是一支铁军,要打不烂,拖不垮!这些马贼在本少爷眼里什么都不是,我们的对手将是大草原的鲜卑骑兵,是中原的各路豪杰!”皇甫剑看着眼前一个个杀气冲天的将军,也是豪气干云,慵懒的脸上露出刚毅之色,沉声说道。

“诺!”其余众将没想到少主翻脸比翻书还快,激灵灵打了个冷颤,齐声答道。

皇甫剑又对赵岐老人说道:“赵爷爷按《西凉律》七禁令五十四斩,二十军功制,将这半年来将士的升迁奖罚落实下去,不能冷落了将士的心。”

皇甫剑又看了看这些牧场首领,他们都算得上是自己叔伯辈人物,俊美如玉的脸上换上一种捉惬表情。“牧场今年收留了流浪女童一千人,现在都安排在军营里,牧场将士还有很多是单身汉,我看就依功劳大小将她们奖励给将士们!大家看好不好啊?”

“好!”这次大家的回答都很干脆,没有一点迟疑。

“此事由军务处、政务处和监察处负责,具体分配方案,你们大家商量着办就行了。”皇甫剑轻笑着道。他始终认为人的追求无非是高官厚禄,金钱美女。对这些血气方刚的汉子来讲,女人比金钱高官更有魅力,更能加强牧场的凝聚力。

“文和先生谷城建得如何?”皇甫剑问贾诩道。

皇甫剑上山后,原来的军营所在地就开始扩建成城池,城名当然就叫谷城了,薄落谷石料、木材就在边上,取之不绝用之不尽,因此谷城的建造十分顺利,现在已到了收尾阶段。城池设计由鬼谷老爷子负责,用皇甫剑的话来说,老爷子不仅是兵法大家更是阵法大家,他负责建造的城池肯定是固若金汤,在安全上更有保障。

不仅如此,飞马牧场、飞云寨的城防也在老爷子视察过后,重新改动过。在一线天峡谷入口处也建起了一座雄关,规模比牧场入口处的那座还要宏大。

这样一来飞马牧场就有了几道防线,谷城更是成了城中之城,堡中之堡。被人偷袭的机会大大降低,牧场真正做到了攻守兼备。

“禀少主,谷城已基本完工,只是有些设施还有待完善。”贾诩答道。

“师父他老人家可有话带过来?”

“鬼谷子先生让少主不要操心谷中事务,凡事有他。先生要少主专心修习二卷书帛,鬼谷子先生还从鬼谷给少爷带来了一份大礼,等少主守孝期满,少主自会知道。”

“文和先生代本少爷谢过老师,问老师好。”皇甫剑态度恭谦地道。

诸事落实后,众人告辞离山,他们在商量着怎样分配那些女童呢!

“黑子”成宜和“雷子”张横因要安排新招来的八百亲卫,就留在了山上。

皇甫剑要这些亲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动手搭建营寨。这里只有他和二百多亲卫的营寨,但这里多的是树木,要想不睡在荒郊野外的话,就要自己动手,砍树伐木安营下寨。在这样冰天雪地里,伐木建房对这些新人来说也是个不小考验。

第二天辰时,华雄一声令下,一千亲卫开始向山顶跑去,跑在前面的是老二百亲卫,后面黑压压跟着的是新招的八百亲卫。现在已是三九严冬,山上温度极低,到了零下二十度左右,嘴里吐出的气迅速就成了冰雾。这些新招亲卫虽然也被“黑子”成宜和“雷子”张横训练了一段时间,还参加了大大小小的剿匪战,但与爬山难度相比,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了。

从营地到鸡头山顶峰大约有二里的路程,树木极少,多是些陡峭的山岩,一眼看去山顶清晰可见,仿佛就在眼前。但真正攀爬起来才发现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容易,这冰雪地面又硬又滑,难以着力,稍有不逊就有摔下悬崖的危险。

还没有走出多远就有人相继摔倒,按照皇甫剑的规定,死生各凭天命,就是摔下悬崖也不会有人救你。连这小小山岩都爬不过去,又怎能达到皇甫剑的要求,不经过重重生死,又怎会有质的提高!皇甫剑将他的前世哲**用到了这些亲卫训练上。

跌倒了又爬起来,没有人放弃,这些新招亲卫也是通过层层筛选才到了这里。他们其中大多是流浪儿,从小更是备受欺凌,意志比常人坚定。前面两百老卒队伍齐整,已快接尽山顶,后面八百新人却是队伍松散,前后差距逐渐拉开。对这些新人来讲,眼前的山峰就像是存在那飘渺之中,难于接近。

新招亲卫,大多是筋疲力尽、狼狈不堪,两腿更像是灌了铅一样,轻轻抬起都觉异常困难。越向上呼吸越是沉重,大脑也开始麻木。但他们没有人放弃,还在机械地向前挪动,虽然慢得像蚂蚁一样,但他们确实是在一点一点靠近山顶。

这些亲卫绝对想不知道就在山顶之上,此时正有一双眼睛默默地注视着他们。

“少主,你怎么会在这里?”当华雄、成宜、张横三人到达山顶的时候,便看到皇甫剑傲然站在一块突起的岩石上。平时慵懒的脸上表现出来的是另一种刚毅,整个人仿佛与这片冰天雪地融在了一起,给人一种超然物外的感觉。

皇甫剑肩上的那只火红闪电貂正朝着大家一个劲地抗眉弄眼,像是在和大家打着招呼,又似是嘲讽他们爬得太慢。

华雄他们很是吃了一惊,他们出发的时候,还向正在亭前练剑的皇甫剑请示过,而现在他们刚到山顶,皇甫剑却已早到了。他们不由心惊,难道少主的速度比他们还快不成。

他们又怎会知道皇甫剑从小修习神秘调气之法,已是身手敏捷异常,行动间更是行云流水,道法自然,这区区峭壁又怎能挡得住他的步伐。

“本少爷在此等候诸位多时了,来,大家一起看看新招的卫士!”皇甫剑看着自己的三位手下,淡淡地说道。

皇甫剑的哲学里一直认为强权才是真理,有时必要地显露手段才能更好地震慑这些骄兵捍将。

“诺!”三人愈发恭敬,站在了皇甫剑身后一人之处。

此时那二百老兵已陆续到达山顶,但八百新兵却是参差不齐,有几个表现的十分抢眼,都已抢到了老兵前面,但大多数人与老兵还是有着明显差距,还有几人被远远地抛在后面。

山顶之上,地势趋缓,山峰连绵起伏,不见尽头。参天古树随风摇拽,“哗、哗”作响,阵风过去,不时掀起阵阵雪雾。

皇甫剑看着下面亲卫的表现,微微点头,最起码他们中间没有一人中途退出,对他来说有毅力才是成功地关键。

第二十八章 两兽相争

就在这时山顶不远的地方,传来一阵震天的虎啸,虎啸连连,如晴天响起一阵霹雳,震得大家身形一顿。虎啸还没未停止,天空中又响起一声清脆激扬的鸟鸣,这虎啸鸟鸣一个低沉一个清越,但在气势上居然是旗鼓相当,互不相让,此起彼落越传越远。

林中禽兽听到这虎啸鸟鸣,一下子变得极不安分,一时天上鸟在飞,林中兽在跑,本来还是静寂的森林,刹那间像是开了锅的水一样,沸腾起来。

就在距离皇甫剑他们五百步之地,一头吊晴白额大虎正与一只身体金黄的金色巨雕斗在一起。大虎踞于一山洞之前,翘首怒视着头顶盘旋的巨雕,作势欲扑。巨雕身长三尺,两翼展开五尺,低旋了一会,毫不示弱,嘶叫一声,卷起一阵飓风,庞大的身躯快速无比地扑向大虎,铁矛般细长的尖嘴直奔大虎双眼啄去,两只钢铁利爪狠狠抓向虎面。

“吼!”老虎的王威遭到严重藐视,怒极而吼,四肢微曲,身体都弯成了弓形,前腿抬起,后腿猛一蹬地,整个身体象出了膛的炮弹一样腾空而起,迎着下扑的金雕撞了过去。一个是地上的王者,一个是空中的枭雄,就象是火星撞地球一样撞击到了一起。

“轰隆!”一声巨响,老虎上升的势头被揭制,又加上金雕的巨力一击,从高处狠狠砸向地面,坚如硬石的寒冰发出一声脆响,溅起无数冰硝,地面出现了一个不大的冰坑,这真是蹦得越高摔得越狠。

金雕也好不到那里去,在体积上它还远不是大虎的对手,一撞之后也朝着天空飞抛出去,全身上下也不知撞断了多少筋骨,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嘶鸣。虽然一撞之下金雕受到了重创,但就在两只禽兽撞到一起的瞬间,金雕尖长的铁嘴拐着弯儿狠狠啄在了虎王的一只王眼上。

“嗷、嗷。”老虎躺在自己撞出的冰坑里,嘴里发出阵阵惨叫,一只虎眼向外“沽、沽”冒着鲜血。

趁着老虎受伤未起之机,金雕又忍着重伤,两翅剧烈的振荡起来,发起了第二次猛攻。这一次金雕利用它的空中优势,在老虎上空做了一个俯冲,然后象支离弦利箭扑向倒地的老虎,尖嘴又向着老虎的另一只眼睛袭去。

刚刚遭受金雕一啄一只眼睛受伤的大虎,视力大受影响,精神也受到了一定打击,反应迟钝了许多。在它意识到问题想要躲闪的时候,又那比得上号称速度之王的金雕,金雕那只又长又尖又硬的嘴象尖刺一样刺到老虎的另一只眼上。

本已是怒极的虎王更是暴发出全身力量,快如闪电、势如奔雷般跃起,又一次撞向了金雕,但它这一次的杀手锏却不是他的庞大躯干,而是它身后那条又长又粗的尾巴。就在它身体撞到金雕的瞬间,它身后的尾巴象根巨大铁棒一样高高擎起,使出了浑身巨力狠狠地砸向金雕。

就算金雕是铜头铁背,在虎王那贯注全身之力的尾鞭之下也是承受不住,浑身内府离位,骨断筋折,两只翅膀也是有气无力的搭拉起来,狠狠地撞在了一棵大树上,再也飞腾不起来,沿着树干慢慢滑到地面,嘴里发着痛苦的呻吟。

这种同归于尽的打以,虎王也难已幸免,落地之后也再没有起来,两只铜铃般巨眼沽沽地流着血泪,嘴里在不注哀嚎,凄惨欲绝。

皇甫剑看到山顶越来越多的亲卫,一声令下:“全体戒备!”这早上的训练是要练习亲卫徒手攀爬的能力,所以他们都是赤手空拳,就是华雄、“黑子”成宜、“雷子”张横三人也仅仅带着随身佩剑。

皇甫剑又看了看华雄、“黑子”成宜、“雷子”张横三人,道:“一起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华雄不用看也知道是两只凶兽发生了争斗,看到皇甫剑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顿时大急,连忙阻止道:“少主,前面危险,你万金之躯怎能亲临险地,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您让大家怎么办!”别看皇甫剑年纪尚少,牧场现在的重大决策都要他来定夺,还真是离不开他。

“华将军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会有危险!走吧!”皇甫剑看华雄着急的样子心里还是有点感动,微笑着说道。

“少主一定要去,也只能走在我们后面,否则就是抗命,属下也不能答应!”华雄听两兽打斗引起的巨大动静,便知这两兽肯定不一般,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坚决地说道。

“好吧!听你的。”皇甫剑说着,顺从的走在几人身后,一起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皇甫剑几人赶到的时候,虎王已是有气无力的躺在自己庞大身躯砸出来的坑里,金雕王则是两翼微张,搭拉着一颗硕的脑袋一动也不动的倒在树下,死活不知。

“这是什么鸟?金光闪闪地,这么大!”金雕倒在树下,金色的翅膀张开,清晨朝阳之下闪发着一层金色光芒,格外耀眼夺目,皇甫剑老远看到,便向身边的三人问道。

“金雕,这么庞大而且色泽金黄应该属于金雕中的王者。金雕是空中的霸主,速度快捷,专捕飞禽走兽为食,异常凶猛。但它数量稀少,极难见到,没想到在这里居然有只雕王!”“黑子”成宜以前就是以狩猎为生,对这些飞禽走兽十分熟悉,见皇甫剑问起,便随口答道。

“雕王,真是好东西!不知道死了没有!”皇甫剑心中想着,他可知道训服一只金雕就等于在空中多了一对眼睛,不仅能预警,还可以在空中警戒,察看军情,在两军对垒时能起到巨大作用。

皇甫剑来到雕王面前,小心地摸了摸它的金色脑袋,入手柔软温暖,还能清晰的感觉到雕王体内心脏的跳动,“这雕没死!”皇甫剑吓了一跳,急忙向后退了几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雕王临死前的反扑就是现在的皇甫剑也不敢忽视。

就在这时雕王的眼睛缓缓睁开,并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皇甫剑,皇甫剑又不由退了两步,拉到足够安全的距离后,才停了下来与雕王对峙着。

雕王睁开的双眼有些暗淡,看了一会皇甫剑,轻轻地鸣叫了几声,声音有些嘶哑低沉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激热高扬。就在它叫后传出后不久,就听见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就象是刚刚出世的小鸟在嫩嫩的啼鸣,又象待哺的鸟儿等待母亲的喂食。听到这“叽叽喳喳”的声音,雕王的眼睛里流出丝丝泪花,嘴里又发出声声呜鸣,啼声泣血,眼神里带着乞怜的表情看着皇甫剑,似乎是在乞求皇甫剑替它照顾孩子。

谁说禽兽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时,为了自己的孩子金雕王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一时皇甫剑想到了自己的前世今生,也不免有些神伤,看了这雕王一会,缓缓说道:“雕兄放心吧,我会帮你照顾好它们!”

这雕王似是听懂了皇甫剑的话,眼神里竟露出丝丝感激之情,接着眼神便彻底暗淡了下去,双眼微阖,金黄色的脑袋也垂了下来。

第二十九章 一虎二雕

皇甫剑顺着“叽叽喳喳”的鸟鸣声,来到一棵几人合抱粗的大树底下,这棵大树也不知存活了多少年,高耸入云,杆粗叶茂。皇甫剑抬头看了一下天空,脖子都看酸了也没有看到树顶。

“三位将军在树下稍等,本少爷上去一下就来!”皇甫剑说得甚是轻巧。

“少主这树这么高,你怎么上去,还是让属下来吧!”华雄一听皇甫剑又要上树,立即头大如牛,这少主什么都好,就是有时还有点孩子气。

“你们还是等在下面吧!只有我才知道那鸟窝在什么地方,放心吧!少爷我会小心地!”皇甫剑说着也不等华雄再说什么,脱下了套在外面的白色袍服,然后两腿微曲,稍一发力便如离弦之箭向树上窜去。

站在大树的一处叉丫处,皇甫剑锐利双眼向上面一处枝条交错的地方看去,就见那枝条交错之上,一个巨大的鸟窝正搭建在那里,隐隐还能听到“叽叽喳喳”的幼鸟啼鸣。

皇甫剑一喜,他从声音中听出,这幼雕还不止一只。他立即加快脚步,向上攀去,不多久,他就来到鸟窝面前。这鸟窝实在够大,直径在六尺半以上,也不知是由什么材料搭建而成,外面坚硬,内里却是十分柔软,两只鸭子般大小的幼雕正横卧在里面,这小雕似是刚刚出生,身上光秃秃的一根毛也没长,眼睛也是迷缝在一起,还没有完全睁开。大概是感到有人来了,亦或是以为母亲给它们带来了食物,两只小雕努力地睁开双眼,还不时地砸砸小嘴,却是可爱至极。

在它们眼睛睁开地瞬间,大概是把皇甫剑当成了它们的母亲,又或是从皇甫剑身上感受到母亲气息,露出一阵喜悦的叫声,接着又竭力扑闪着两只光秃秃的翅膀,小嘴在皇甫剑的手上不停磨蹭,似是在母亲面前炫耀着它们的进步,又或是等着母亲给它们带来鲜美的食物。

皇甫剑爱怜的摸了摸这两只可爱的幼雕,看着它们娇憨可掬的样子,也是升起一片怜意。他肩上的闪电貂像是看到了同伴一样,也“吱、吱”地叫了起来。

看着这巨大鸟窝,皇甫剑却是有些头痛,这么大的家伙怎么拿得下去,要是只带着两只幼雕倒是容易,但他又怕这鸟儿认生,到时饲养起来困难。

想了一会,皇甫剑脱下身上长衫,拿出“鱼肠剑”将长衫割成条状,然后连接在一起,将这巨大鸟窝吊起轻轻地放到下一截枝条上放稳,自己再下去,如此往复,终于在下面几人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到了树下。

华雄三人看到皇甫剑这时候的样子如平时大不相同,也不禁露出一种亲切的味道,华雄连忙上前将外袍给他穿上,还不时的埋怨几句,这时他也不像是亲卫统领,更像是一个父亲看着自己调皮孩子时的无奈表情。

那巨大的鸟窝当然交由身材高大的“雷子”张横负责,但皇甫剑还是叮嘱他不要大声说话,以免惊吓了这两个小家伙。华雄、“黑子”成宜、“雷子”张横一齐奇怪地看着皇甫剑,心里暗想这个平时看到尸横遍地也不眨下眼睛的少主,什么时候也有这样的慈悲心肠了。

带着两只幼雕皇甫剑四人又来到那头虎王面前,大概是闻到了死敌身上的味道,虎王又挣扎着站了起来,但显然是受伤过重,流血过多,虎王颤巍巍地站在那里已没有了先前气势,倒象是一阵风也能吹倒似的。

“大家退后,我来收拾这个大家伙。”皇甫剑好象对那死去的大雕甚有好感,看到这站在面前的老虎就有点气大。

“少主让我来吧,我是你的亲卫,怎么也不能让你亲自动手啊!”华雄也不知道今天这少主是吃错什么药了,什么事都要自己动手。

“你手中的剑可比不上我的‘鱼肠’锋利,你看这大家伙的毛皮多好啊!我还想剥下来送给我师父呢!我可不想让你的剑伤了它的皮子。”皇甫剑笑了笑说。

“那少主还是小心些,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这还是头虎王!”华雄只能在一边苦笑,一边耐着性子劝说道。

皇甫剑前世一直生活在生死边缘,打斗经验何等丰富,这几年虽然跟着皇甫老爷子学习他的绝剑之道,跟鬼谷子学习他的无极剑法,但他更擅长的还是他前世的诡剑,宛若一个绝世刺客一击不中立即遁走,他最喜欢地还是站在暗处。

皇甫剑缓缓地走到虎王面前,手中“鱼肠”剑轻轻一摆也不等虎王作出任何反击,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将手中短剑递了出去,这剑势既没有剑声,也没有什么华丽的招式,看起来甚或是平淡,但就是这平淡的一击,却是准确无误的刺进虎王的重伤左眼,而且在刺中的同时右手狠狠往前一送,短剑直入虎脑。如此同时皇甫剑也想好了退路,他两腿轻纵,双腿交替踏在虎王的硕大脑袋上,“噌”的一声,借着一蹬之力手中剑也跟着拔了出来,身子趁势飘出老远。

在皇甫剑飘出之后,那巨虎左眼里才喷射出一股血箭。皇甫剑从出剑到剑刺虎眼,到他纵身跃开也不过是一刹那间的事,快到这头病虎都没有做出反应,快到华雄三人就觉得眼前一花,接着便看到虎眼里彪出一股血箭来。

皇甫剑这一剑直接刺入虎脑,便是没有受伤之前的虎王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更何况还是重伤垂死的虎王,虎王发出一声闷哼,便歪歪扭扭地倒了下去,再也没有站起来。

“少主这洞里肯定有什么东西,不然虎王也不会拼死守在这里!”看着倒在雪坑里的虎王,华雄想了想说道。

“虎仔!走,进去看看,说不定还真会抓到一头小老虎,那就热闹了。”皇甫剑看到倒在自己剑下的老虎,心情大好,仿佛又回到了前世激情无限的岁月。

洞穴十分宽敞,几个人并排行走也不困难,皇甫剑四人小心谨慎地往前走着,越往里走洞中光线越暗,走了大约百步远时,前面出现了一个拐弯,而且从里面还传出阵阵的血腥味,这几人个个都是杀人如麻的角色,对血腥都十分敏感。

“少主小心!还是让未将走在前面吧!”华雄闻到血腥味后,连忙提醒皇甫剑。

“没关系,只是些野兽的尸体而已,大概是那头老虎捕来的食物吧!里面应该就是虎穴所在。”皇甫剑的嗅觉是何等灵敏,在刚走进这个洞中时他就感觉到了。

过了弯道,洞里一片漆黑,华雄打着了随身携带的火折,满眼都是野兽的残骸,大概是虎王平时吃剩的,还好现在是冬季,这些尸体并没有腐烂,要不然恐怕连落脚的地方也没有。皇甫剑五人站在洞穴拐弯处,前面不远就到了洞穴尽头,但他们除了见到满地的尸骨外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皇甫剑肩头的闪电貂“吱、吱”大叫起来,并纵身从皇甫剑身上跳了起来,向山洞最里面窜去。

皇甫剑觉得奇怪,也紧随其后,一人一兽很快来到山洞最里面。闪电貂在一堆枯骨边上停了下来,细小的身躯在枯骨堆上跳来跳去,更是“吱、吱”叫个不停。

皇甫剑仔细查看了一下骨堆,就见在一堆尸骨下面一个黑黑的小东西动了一下。皇甫剑借着火折光亮,看到了一个奇模怪样的东西。这小东西大概只有小狗般大小,象个肉球一样卷缩成一团,眼睛似乎是还没有睁开,浑身光溜溜的,身上还没长毛,大概是冷了,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来到这小怪物身边,皇甫剑蹲下身子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下这小怪物,小怪物似乎感到些什么,小脑袋稍稍地抬了起来,紧挨着皇甫剑的手,就象要从他的手上吸取能量似的,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皇甫剑心头一喜,果然是头虎仔,他正想将小东西抓起来,不料小东西象是找到了食物一样,小嘴向皇甫剑的手上舔去。皇甫剑忙将手抽了出来,小东西象是失去了自己的猎物一样,嘴里又发出“嗬嗬”的声音,费力地睁开双眼,可怜兮兮地看着皇甫剑,眼里满是委曲哀怨之色,让人看了心痛。

皇甫剑见这小东西哆嗦着身体,便轻轻地将它提了起来包在衣袍里。皇甫剑的衣袍还很暖和,小东西卧在里面,大概是觉着舒服,嘴里发出享受的“哼哼”声,脑袋更是一个劲的向皇甫怀中拱去,惹得皇甫剑心痒不已。

四人心满意足的出了山洞,皇甫剑这才仔细地打量着怀中的小东西,如其说它是虎还不如说它象头猫更多一些。

“华将军叫人将这两个大家伙弄下去,叫他们小心些,千万别弄坏了它们的皮毛!”皇甫剑一指地上虎尸和金雕尸体说道。

“遵命!”看到皇甫剑开心的样子,华雄也心情大好起来。

“吩咐人将此山洞收拾干净,拓宽拓深,重新改造,以后这里就是亲卫训练营了!”皇甫剑看这山洞本身就是个天然藏兵洞,四周的环境又适合特种军营训练,兴奋地说道。

第三十章 虎王筋、雕王羽

皇甫剑带着“雷子”张横先行下山,他不能再等了,山顶没有食物,而这三只可怜的小东西看样子已是很久没有吃东西了,一个个“嗷、嗷”待哺,可可怜怜地看着皇甫剑,还真的把他当成亲人了。

华雄、“黑子”成宜留了下来,他们要负责将两头庞然大物的尸体搬下山去,还有一些新招亲卫爬山时也受了伤,需要妥善处理。

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难,下这山势陡峭地面还滑得要命的鸡头山就更难。“雷子”张横也是第一次接受这样的训练,上山的时候感觉还行,现在他可是紧张得要命,两只脚踩在冰面上,身体前倾,就象是踏在空中一样,云里雾里的,想想都会头晕。身体的力量完全集中在两腿之上,两腿不停打着哆嗦,想稳住都不行。

张横小心翼翼地走着,走得很慢,还不时的停下来舒缓一下酸涨的双腿,生怕一个停不住摔得人仰马翻,他倒不是怕自己受伤,他手里还抱着那个特大的鸟窠,里面有两只少主钟爱的小雕,他是怕伤到这两只小生灵了。

在他们眼中不论皇甫剑平时怎样淡定、怎样高深莫测、怎样高高在上,但他都还是个孩子,还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们从心里面希望他能开心些,这跟身份没有丝毫关系。

张横停下了脚步,想稍稍休息一下,他太累了,太紧张了。他朝走在前面的皇甫剑看去,不由心惊,这少主到底是什么怪胎,自己走得这么艰难,他就像是信步走在自家后花园一样,身形潇洒飘逸,脚步不趋不缓,恰好跟自己保持着一定距离。看他轻松的样子,似乎根本就没有一丝费力,边走还边跟怀中的虎仔“哼哼哈哈”地说着什么。

仿佛是身后也长着眼睛,皇甫剑并没有回头,只是声音却传到了张横的耳中,“深呼吸,放松心情,控制好节奏,肌肉别绷得太紧,这样走起来会顺畅许多。”

张横听了,按皇甫剑说的试了一下,感觉果真好了很多。

回到营寨,皇甫剑见那巨大的鸟窠只有两只小雕异常空荡,虎仔又没处安身,便将虎仔也一起放到鸟窠中。这三个小东西先是好奇地打量着对方,也许是天气太冷的原因,不一会它们便相安无事地偎依在一起,像是一家人一样。

皇甫剑命人找来一些鲜肉,用剑切成细条状,放在一个盘子里,端到这三个小家伙面前,大概饿极了的缘故,这三个小家伙一闻到肉味便将嘴伸了过来,一会儿功夫便将一盘肉吃了个尽光。见到已是空空如野的盘子,三个小家伙又朝着皇甫剑“叽叽喳喳”地闹腾起来,像是在抗议食物不够,它们还没有吃饱一样。

看到这三个小动物的样子,皇甫剑不禁是哭笑不得,自己还要人照顾呢,什么时候他却成了这些小东西的保姆,看来必须替他们找特护才行。

到了午时,华雄、“黑子”成宜和一群亲卫抬着一雕一虎的尸体回到了营寨。

“少主,未将将那一虎一雕抬回来了,请少主吩咐。”华雄一回到营寨便过来向皇甫剑请示,怎样处理这两个庞然大物。

“华将军看看营中有没有擅长屠宰的亲卫,让他们过来处理,如果没有就只能送到山下了。我还想着大家今天可以吃餐虎肉呢!”老虎全身可都是宝,不能糟蹋了。

“好,未将这就去问问。”说着华雄走了出去。

正在这时有亲卫来报,军师贾诩带着四个人求见,皇甫剑一听,忙吩咐亲卫道:“快快有请。”

不一会贾诩带着两名酿酒师和两名铁匠走了进来,向皇甫剑见礼。

“都坐吧,今天将列位找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你们去做,如果成功了,你们就是飞马牧场的大功臣。”皇甫剑在贾诩等人坐定后说道,一边吩咐解忧公主拿过几幅锦帛,锦帛上面画着一幅幅图案。

皇甫剑将五人叫到近前,指着帛上图案一一介绍,介绍完后道:“这是一套酿酒工具的图样,是我偶尔读一本古卷所得,利用这套工具可以酿造出绝世美酒。”

贾诩虽然智深似海,但看着锦帛上的图案,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他见惯了皇甫剑的奇异之处,也不觉得奇怪。但是那两个铁匠看见图案上一个个标注,新颖别致,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还疑是天外之物。

皇甫剑对身边的两位老铁匠说:“你们两人选用上等青铜为材料打造出图上器具,有什么困难找军师解决。”

皇甫剑又指着两位酿酒师说:“器具打造出来后,你们俩按照我提供的方法试酿,有什么问题找军师解决,酒酿出来后第一时间通知我。”

“这项任务事关重大,属于一级机密,任何人不准泄露出去,否则军法从事。整个任务文和先生全权负责,统一安排,可以调动牧场其他力量协助。”皇甫剑又对几人严厉地交待一番。

“属下明白!”贾诩还从没见过皇甫剑脸上出现过这样严厉的表情,又见他说得严重,也知事情非同寻常,上前一步躬身领命。

“好,就这样,你们这就去吧!”皇甫剑交代完,便让贾诩他们下了山,秘密地进行酿酒大业去了。

“少主,末将找到了三个会屠宰的亲卫,就等在门外,你要不要见一下他们?”贾诩刚走,华雄就走了进来。

“哦,见就不用了。金雕的肉还不知道能不能吃,先叫他们将老虎宰了,不过要注意点,不要弄坏了皮毛,这老虎全身都是宝,可不能浪费了。宰好后将虎肉分成几份,我们留下三分之一,剩下的给山下的兄弟送去,让他们也尝尝这虎王的味道,不要忘了给我师父也送些过去!”

皇甫剑的话还没有说完,“黑子”成宜便急凶凶地走了进来,一见皇甫剑便嚷嚷着道:“少主,你可不能让这帮家伙将这虎王和雕王给糟蹋了,虎王身上最珍贵的东西不是它的肉,也不是它的皮毛,而是虎王筋!用虎王筋作弓弦可以制造出绝品宝弓,价值连城啊!”

“哦!没想到虎王还有这般妙用,但不知这金雕王又有什么奇特之处?”皇甫剑还真不知道这些,好奇地问道。

“金雕王身上最珍贵的地方是它身上的羽翎,尤其是它两条翅膀上的羽翎,有了它就可以制造出无坚不摧的玄铁箭!”“黑子”成宜是这方面的行家,娓娓而谈,头头是道。

“方将军可知这抽虎筋,拔雕羽之法?”皇甫剑见成宜说得头头是道,便问道。

“未将以前以打猎为生,抽虎筋、拔雕羽更是未将的看家本领。”成宜答道,语气中透着一股自豪。

“原来将军是猎户出身,也不怪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无敌神射。我就将这虎王、金雕王交由你全权处理了!注意不要损坏了它的毛皮,它可是本少爷要送给师父的礼物。”皇甫剑高兴地说道。

“未将遵命!”“黑子”成宜答应一声,便带着等在外面的几人,杀虎宰雕去了。

第三十一章 卧虎岭

且不说飞马牧场这边屠虎宰雕,但说鸡头山最南端,相距飞马牧场约二百里之地,有一座山头名叫卧虎岭。

卧虎岭并不是很高,但山势险要,地理位置特殊,正好扼守在安定郡通向汉阳郡的一条秘密通道——飞鹰涧,飞鹰涧全长五里,据传连鹰都飞不过去,故而得名。涧底有一条能容双马并行的窄道,飞鹰涧正好避过汉阳郡的陇关,是商贾往来安定郡与汉阳郡的必经之路。

别人做山贼是靠山吃山,卧虎岭却是全指望着飞鹰涧吃饭,他们在离飞鹰涧入口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处险要之地建了一座哨楼,哨楼背靠卧虎岭,易守难攻,平时分派两百军士驻守,只要是过往行人便视其货物多寡收取一定费用,否则不予通行。

卧虎岭有卧虎岭的规矩,不做那杀鸡取卵之事,一般只取行商携带财物的五分之一,与官府的税收相差不大,还不伤人性命,并保证他们在飞鹰涧沿途的安全。因此虽明知此地有山贼索财,经过飞鹰涧的商贾仍是络绎不绝。

卧虎岭的山贼,因为主要是靠收取过路费维持生计,收入也有限的很,岭中除了一些打杂的人外,真正的贼兵仅有千人之众,主要是依据山势之险,城寨之固来防备敌人的袭剿。

卧虎岭大当家阎开山,凉州金城人,今年三十来岁,中等身材,相貌魁梧,手持一柄镔铁大刀,却有万夫不挡之勇,人授外号“阎王”。阎开山生有一子,名行表字彦明,年方十三,从小酷爱武艺,手中一柄大刀在卧虎岭中已是罕有人敌。

时近年关,才刚刚下了场雪,飞鹰涧谷道积雪很深,行走困难,路过飞鹰涧的客商比平时少了许多,有时甚至几天也不见一个人影。卧虎岭的守军干脆拽起吊桥,关闭城门,躲在哨楼里,就着炉火,煮着小酒,聊些黄色桥段打发时光。

北风呼啸,吹起满天飞雪,已过响午,天空还是白蒙蒙一片。

就在这时前方雪地上,出现了一支长长的车队,一百多精壮大汉赶着上百辆马车不趋不缓地向卧虎岭哨楼驶了过来。

头前一人,二十多岁,身高八尺,膀宽腰圆,一手提刀一手提盾,不是“门神”李堪还会是谁。后面一辆马车上坐着一大汉,背着一柄巨型铁胎强弓,腰悬战刀,正是“弓神”梁兴。

距离车队不远还有两队人马缀在后面,一队是“雷子”张横领的五百长矛兵和二百重步兵,一队是“千手童子”马玩率领的二百强弓手和五百强弩手。

雪地很厚,冰冻得严严实实,战马、车辆走在上面“嘎吱”作响,车队就这样一路前行,直到车队到了卧虎岭哨楼附近,哨楼里的军士也没有发现。

车队缓缓地停了下来,从里面涌出五百兵士,加上赶车的一百壮汉正好是六百人,三百名强弓手,三百名刀盾兵。像是变魔术一样,这些本来还是两手空空的兵士,一会儿功夫就全身披挂整齐,在“门神”李堪和“弓神”梁兴的带领下操起武器向哨楼包抄了过去。

外面北风怒吼,寒气逼人,哨楼里的守卫做梦也想不到,这样天气里会有人敢胆大包天地袭击卧虎岭,一个个喝得昏沉沉、晕乎乎,东倒西歪地倒得到处都是,就连瞭望台上也没有一个人影。

哨楼前面有一道宽两丈,深三丈的巨大壕沟,壕沟底部插满削尖地木矛,上面吊桥高高悬起,将李堪和梁兴他们挡在哨楼外面。李堪看了看壕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狠毒了,要是一不小心掉到这里面,肯定会被戳得千疮百孔。

“门神”李堪、“弓神”梁兴他们来之前想过多种可能,可就是没想到这哨楼居然是吊桥高悬,城门紧闭,他们奔袭两百里,没有可能还带着攻城器械。

“拆马车!”李堪灵机一动,带了十几个人来到马车旁边,一齐动手,很快就将完好的马车拆成几块木板,再将三块木块接在一起,中间用套车的缰绳绑牢,五块五尺来宽三丈多长的跳板很快就拼接而成。

五块跳板平档在壕沟上面,三百刀盾手在前,三百弓箭手在后迅速地冲了过去。一过壕沟,李堪指挥军士将那五块木板搭靠在城墙上,当成了云梯使用,飞马牧场将士沿着木板一步步小心的向城墙爬去。上了城墙,队伍分成两半,一部在“弓神”梁兴带领下朝卧虎岭军营逼了过去,另一部在“门神”李堪带领下控制城门,放下吊桥,将飞马牧场一千四百名军士放进哨楼。

一切发生地如此突然,当“弓神”梁兴带着三百弓箭手将卧虎岭营寨团团围住的时候,卧虎岭的守卫军士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茫然地看着对准他们的利箭,动也不敢动。

“门神”李堪更是没有费事就拿下了城门楼,当然不会费事了,因为那里就根本没有人看守。城门打开,吊桥落下,等在外面的一千四百将士在“千手童子”马玩和“雷子”张横的带领下,鱼贯而入。

卧虎岭位于山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距离哨楼还有五里之地,哨楼与卧虎岭之间有一条还算宽畅的道路相通,这条路是专门为运送打劫来的货物而修建的。攻下哨楼只是打开了进军卧虎岭的第一步,随着一千四百名将士的进入,哨楼里已是密密麻麻挤满了飞马牧场将士。

卧虎岭的守卫在寒芒闪闪的利箭威逼下,没有做任何反抗,便乖乖地成了俘虏,被赶进一间稍大的营房,看管了起来。

“谁是这里的首领,马上站出来。”梁兴对着塞得满满的营房,大声吼道。

过了好一会也没见有人站出来,这让梁兴很是恼火,便又提高了嗓门,大声问道:“谁是这里的头领,快站出来!本将数三声,如果还没有站出来,老子就砍了他的脑袋。”

说完便大声的数了起来,“一、二、三……”正当他数到三的时候,一个人从人堆中哆哆嗦嗦地走了出来,颤抖着说:“小人就是。”

“你叫什么名字?”梁兴看着跪在自己眼前这个人,高声喝道。

“小的李雄。”那贼首颤抖着说。

“想不想活命。”梁兴问。

“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待哺的幼儿,还请好汉饶命,小人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达大人恩情。”天下谁人不畏死,李雄一听忙急着说道。

“那好,只要你照本将说的去做,本将不仅会饶你性命,而且还会记你大功,事成之后定有赏赐。”梁兴又接着说道,“你马上去找十名亲信出来和我们一起。不过本将也提醒你,千万不要耍什么小聪明,免得丢了性命。”梁兴厉声说着,手中铁胎弓一抬,一支利箭射向外面一百五十步外的一棵大树上,“嘭”的一声巨响,水桶般粗细的树干被羽箭射了个对穿。

“小的晓得,决不敢有违。”李雄看到梁兴一箭之威已是吓得面无人色,连道不敢。

过了一会,李雄就从人群中找出十人来,站到一边。

梁兴又叫过来十一名飞马牧场军士,让他们也换上卧虎岭守卫的衣服,扮成卧虎岭守卫的样子。梁兴一声令下,李雄和一名飞马牧场军士骑马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二十辆大车,梁兴和李堪也坐在大车里面,车队浩浩荡荡地朝卧虎岭寨门驶去。

第三十二章 徐晃来了

即使地上有着厚厚的积雪,天上乱着“呼呼”的北风,天地一片苍茫。接近卧虎岭时,飞马牧场的将士们还是有点提心吊胆,他们在等候着命运的抉择。

“快开寨门,你家雄大爷带着二十大车财物回来啦。”不要说李雄还真有演戏的天份,寨门楼下面,李雄按照梁兴的指示大声吆喝起来,一付得胜还家的样子。

卧虎岭城门楼上一个守卫兵士也没有,不知他们都躲到哪里烤火纳福去了。李雄叫了半天,才从上面露出一个大脑袋,大脑袋朝城下看了看,待看到是李雄后,连忙恭敬了起来,这可是卧虎岭的财神爷啊,得罪不得。

“城下是雄大爷吗?今天发财啦,带来了这么多马车啊!”楼上守卫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排车辆,惊得嘴都合不到一起,有一问没一答地跟着李雄套近乎。

“你他娘的少费话,没看到外面这么大风吗?大爷都快冷死了,还不快开寨门。”李雄一付盛气凌人的样子朝着楼上兵士大骂起来。

“雄爷您稍等,小的这就开寨门。”楼上的守卫一见李雄发火了,也不敢再添噪,马上将头缩了回去。时间不长,便听到“吱嘎、吱嘎”的声音响起,高悬的吊桥逐渐放下,随后包了好几层铁皮的寨门也摇摇晃晃地打开。

看到寨门洞开,梁兴指挥车辆迅速穿过寨门,在楼上守卫还没有反应过来前,二十辆马车里飞奔出来了一百二十名飞马牧场将士。这些将士迅速分开,梁兴率领六十名弓箭手朝城楼上冲过去,李堪则是领着三十重步兵和三十长矛兵据守寨门。

李堪一边命人施放出飞马牧场特有的信号,一边在寨门前找了一个易过难攻的位置立阵。二十辆大车首尾相连横在阵前,三十名刀盾兵跪蹲地上,肩部顶住坚盾立于车阵后面。三十名长矛手将手中超长的巨矛卡在坚盾开口上组成了一个个移动拒马,矛杆有一丈左右露在盾牌外面,精铁打造的矛尖散发着冷冷寒芒。

每名刀盾兵的身边都站着一名背着二十支木柄铁尖短矛的长矛手,这些短矛就是他们的远程攻击武器。刀盾兵、长矛手互相配合,二十人一组,组成了三排攻击型拒马阵,守在寨门要道,李堪居中指挥。

卧虎岭内兵力李堪他们早已打探清楚,只要能坚守到大队人马到来,卧虎岭也就成了飞马牧场掌中之物。

“不好,敌袭!”看到马车里突然冲出来一百多名全付武装的将士,刚想拽起吊桥、关闭寨门的四名卧虎岭守卫就是再迷糊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边奋力摇吊桥缆绳,一边高声喊叫起来。边上一个机灵点的守卫迅速敲响了寨门楼上的巨大警示鼓。

“咚、咚、咚……”震耳欲聋的战鼓声迅速传遍卧虎岭,刚刚还是不见人影的卧虎岭立时人声巅沸,战马嘶鸣。

卧虎岭寨门楼上有一百守卫驻守,离寨门只有五百步之处便是卧虎岭的军营,那里驻扎着五百人马,兼负守堡之责,统领名叫徐晃字公明,河东杨县人,年不过十五,手中一柄宣花巨斧,有万夫不挡之勇。今天他正好呆在军营里面操练军士,听到警示鼓声,马上召集人马,朝寨门楼飞赶而去。

卧虎岭还有一支力量,就是堡主“阎王”阎开山的亲卫,虽然只有二百人,但个个都是以一敌十之辈,勇不可挡,却是卧虎岭中武力最强的力量。

梁兴看到城门吊桥正在缓缓升起,大手朝身后的兵士一挥:“你们上去几人将那几个山贼射死,护住吊桥。”随后便带着剩下的弓箭手向楼上冲去。这六十名弓箭手无一不是从强弓部五百人里面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都是箭法不俗。

当梁兴他们到达城墙上的时候,迎头射来一阵箭雨,寨门楼里的卧虎岭守卫一个个躲在掩体后面向外射箭,他们显然是想据险而守,等待援兵,不想同飞马牧场将士正面接战。

几名冲在前面的飞马牧场箭手应声倒下,梁兴大怒,手中开山弓弦声振动,一支利箭朝躲在掩体后里的卧虎岭守卫射了过去,一声惨叫,梁兴的箭穿过一名守卫,又速度不减地向身后另一守卫射去。

“射!杀光他们。”梁兴凶性毕露,大声吼道。

寨门楼大门紧闭,里面的卧虎岭守卫一个个龟缩在建筑后面,死守待援。

“三十人换火箭攻击,其余人精准射击。”看到寨门楼的木质建筑,梁兴灵机一动,吩咐部下。

三十人,三十张弓,三十支火箭!带着流星般火焰飞向寨门楼木质建筑上。

一时浓烟滚滚,惨叫连连,不时传出剧烈的咳嗽声。本来看不到一人的塔台上,出现了一个个狼狈身影,在这些身影出现的瞬间,等在后面的二十多张弓又拉开了弓弦,二十多支利箭向塔台上的卧虎岭守卫射去,卧虎岭守卫一个个应声倒下。

就在城楼上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徐晃率领五百卧虎岭精锐已赶了过来。这五百精骑清一色的高头大马,如飞而至,“哒、哒”的马蹄声震天动地,地面积雪溅得满天飞舞,徐晃一马当先冲锋在前,手中宣花斧高擎。当他看到寨门楼烟雾弥漫,惨叫连连时,不禁怒火中烧,目眦尽裂。

“加速!杀光这些贼人!”徐晃大声的吼着,一边以斧柄拼命地击打战马,战马吃痛,箭一般向前冲去。五百步的距离转瞬即至,当距离李堪组成的防线还有一百五十步时,徐晃手中巨斧一举,高声命令道:“弓箭准备!”卧虎岭的五百精锐听到号令,一齐张弓搭箭。

“射!”当距离李堪的防线一百步时,徐晃手中巨斧向下一挥。

漫天的箭雨向李堪率领的六十重甲将士呼啸而来,刀盾手举盾,一支支利箭击在铁盾之上,“铛、铛”作响,像是雨打荷花一样,震得一个个刀盾手胳膊发麻。箭雨大多数被巨盾挡了下来,只有极少数箭支透过盾墙射进人群,利箭落在重甲将士身上也只是留下一道道白色痕迹,根本就射不透将士们身上的特制重甲,就“嗤溜”一声滑落地上。

对西凉精骑来讲,百步距离可以射箭三轮,三轮箭雨下来,李堪的六十人大多数还保持着完整阵形,只有极少数因箭支射中了露在外面的眼部而身受重伤,重甲步兵再一次在世人面前展示了它无与伦比的防御能力。

第三十三章 流星盾对阵宣花斧

李堪阴沉着脸,心中默算着卧虎岭精锐的距离。

“举矛!”当卧虎岭的精骑接近到三十步时,传来了李堪的命令。身后三十长矛兵从背上矛囊里抽出一支短矛,身体后仰,高举过头作出投射动作。

“射!”当卧虎岭的精骑接近他们二十步的时候,传来李堪的吼声。

“嗖、嗖”声不断响起,一支支木杆铁头的短矛,呼啸着朝卧虎岭精骑射去。这短矛虽然射程不远,准度不高,但却有力量强劲,投速更快的优势,可以轻易穿透一般的骑兵盔甲,不论是人还是他们坐下的战马中者立倒。

正在冲刺中的卧虎岭精骑遭此袭击,顿时人仰马翻,人喊马嘶,绵绵不息的惨嚎声传出老远,卧虎岭的冲锋阵形一时大乱。

“保持阵形,随本将冲锋!”这时再躲避已是毫无意义,只有硬冲过去近身接战才是正途。徐晃手中巨斧挥动,将射向自己的短矛纷纷磕飞,一边冷静地指挥着队伍。

在付出几十人的伤亡后,徐晃率领精骑终于到达了车阵面前。徐晃手中宣花巨斧平举,朝着中间的一辆马车横劈过去,马车毕竟不是战车,当然也没有战车那般厚重结实,那里承受得了徐晃势大力沉的一击,“哗啦”一声,中间一辆马车顿时四分五裂散成几堆碎片。

中间马车一破,这车阵也就被截成了两半,徐晃手中巨斧上下翻飞,又击碎了边上两辆马车,身后卧虎岭精骑跟着一拥而上,飞马牧场将士前面车阵顿时告破。

“贼子,我等前日无仇,近日无怨,为何要杀我岭中将士,夺我卧虎岭,是何道理?还不快快纳命受死!”徐晃到了李堪的刀盾阵前,指着李堪破口大骂。

“将军当知强者为尊的道理,如今我飞马牧场大军已到,将军何不下马受降,我家少主年少英明,慕鲜若渴,以将军之才,定会得到封赏,受到重用!”李堪看到此时卧虎岭兵强,随想着劝降徐晃。

“贼子休呈口舌之利,还不受死,更待何时,儿郎们随我厮杀!”徐晃根本不听“门神”李堪啰嗦,还不待李堪说完,便挥起手中宣花巨斧朝面前的飞马牧场刀盾阵砍了过去。

巨斧势大力沉,斧柄又长,徐晃又是借战马前冲之势,力量何止万钧。

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巨斧轰在一坚盾之上,举盾的刀盾手如遭雷击,双臂尽折,惨叫一声,飞出老远。徐晃提马前冲到了跟前,手起斧落将这名飞马牧场兵士劈为两半。

盾矛阵后面迅速上来一名盾手填补了阵亡刀盾手留下的空位,两柄巨矛像毒蛇吐信一样向徐晃刺来,又有两柄巨矛刺向了徐晃跨下的战马。

徐晃年少英勇,好似初生牛犊,一击得手更是沟起心中唳气,手中巨斧上下飞舞,刺向他的两柄长矛被绞得粉碎。但好汉难敌四手,刺向战马的两柄长矛还是有一柄刺了个正着。战马吃痛,“嗤溜”乱叫,“嗵、嗵”向后退了几步。

飞马牧场不到六十人组成的盾矛阵硬是扼制住了徐晃精锐骑兵的首次进攻。

“哇!哇!气杀我矣!”徐晃咆哮一声,又催动战马,高举战斧杀了过来。

“贼将休得张狂!某来战你!”李堪见徐晃勇猛,怕手下兵士抵挡不住,大喝一声,也催马上前,左手流星盾迎上了徐晃的宣花大斧。

“咣铛”一阵金铁碰撞之声,震人耳目,两人俱觉双臂一麻,各自后退几步方止。李堪正值当打之年,力量较徐晃有一定的优势,但徐晃却是仗着马势前冲,两人一击平分秋色不分胜负。

李堪一盾震退徐晃,待稳住跨下战马,拔马上前,右手长刀顺势横削而出,朝着徐晃坐下战马劈去。徐晃巨斧向下一封,挡住了长刀的攻击,一斧一刀纠缠在一起,周围二丈范围内都是刀光斧影,三十回合过去,两人也没分出胜负。

卧虎岭精骑不断的冲击着飞马牧场的盾矛阵,但少了徐晃的强力冲击,盾矛阵组成的盾矛拒马发挥了强大作用。刀盾兵以肩抵盾不后退半步,盾上伸出的长矛不时刺在敌人的战马之上,让敌人难以前进,后排的长矛手还不断投射短矛,一个个卧虎岭精锐丧身在短矛之下。偶尔有卧虎精锐突破拒马阵到达飞马牧场将士跟前,又会遭到了长矛手战刀攻击,长矛手以手中长刀与敌人短兵相接,专攻近身之敌。

长矛手位于刀盾兵身后,长矛刺马,短矛进行攻击,双方配合有致,一次次打退卧虎岭的进攻。本来还是铺着一层厚厚白雪的卧虎岭门楼前,现在已成了一个巨大的屠宰场,双方不断有人员倒下,鲜血横流,地面染成了血红之色。

就在重步营将士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城楼上射下一阵箭雨,正和飞马牧场将士交杂在一起的卧虎岭精骑,一个个瘁不及防,惨叫着中箭倒地。刚刚还迅猛如火的攻势立即一滞,原来是梁兴他们已经消灭了寨门楼上守卫,占领了寨门楼,正居高临下朝卧虎岭将士射击。

这时从卧虎岭里传来一阵“嘟、嘟”的号角声,号声激扬,激荡在整个卧虎岭上空久久不息,堡主“阎王”阎开山、大公子阎行率着两百亲卫正朝这里赶来。

如此同时,堡外也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蹄声如雷迅速盖过了卧虎岭的号角声。“千手童子”马玩、“雷子”张横率领的大队飞马牧场将士终于出现在堡门前。听到飞马牧场轰鸣的马蹄声,正在苦苦坚持的飞马牧场将士心头振奋,气势也一下子强了几分,一阵反击居然将岌岌可危的防线硬是向前推进了一步。

“阎王”阎开山、大公子阎行带着两百亲卫奔赴战场,冷冷地看着一排排飞驰而入的飞马牧场将士,一千六百八十名飞马牧场将士有条不紊地在寨门前面空地上布下了一道严密的战阵,排在前面是“雷子”张横率领的八百四十名重步部和长矛部将士,组成攻守兼备的矛盾阵。

排在后面的是“千手童子”马玩率领的八百四十名强弩手和强弓手,一支支弩箭已经上弦,正以一定的角度斜指对面的卧虎岭精锐,只要一声令下就会千弩齐发。他们手中的六石强弩射程可达三百步左右,比起一般弓箭来可要强出许多。

飞马牧场的八百多重步甲士以器击地,齐声吆喝,散发开震天气势。

第三十四章 弓盾叠加的威力

这样的力量一出现,“阎王”阎开山就知道大势已去,立即喝止了亲卫的前进,停在了距飞马牧场将士三百步以外的地方。

正在斗得你死我活的李堪和徐晃两人,在飞马牧场一千六百多将士赶到的瞬间也停了下来,各归本阵,他们之间一时难分胜负,再打下去已没有一点意义。徐晃带着还剩下的四百左右精骑后退三百步,和阎开山站到了一起。

刚刚还是喊杀连天的卧虎岭突然平静了下来,两班人马相隔三百步对峙着,双方首领都在认真地打量着对方,没有再采取进一步行动。梁兴也提着他那张开山巨弓回到了本阵,塔楼上只留下了幸存下来的三十多名弓箭手据守。

“某乃飞马牧场重步部统领李堪,奉我主之命前来卧虎岭,还请阎大当家上前答话!”就在双方沉默的时候,“门神”李堪催马来到两军阵前,高声喊道。

“某乃卧虎岭大当家阎开山,人授外号‘阎王’是矣。某卧虎岭与汝飞马牧场同是道上之人,大家都只是混口饭吃,既无怨又无仇,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尔飞马牧场却偷袭某卧虎岭,杀害某将士,是何道理?”阎开山见到有人叫阵,也拨马来到阵前咆哮着责问李堪。

当阎开山听到李堪报出飞马牧场的名号时,心头就是一沉,千怕万怕飞马牧场还是来了。飞马牧场现在整个西凉道上已立下了赫赫有名,从以一千多人全歼飞云寨的五千人马开始,再到清剿周边的各方大小势力,都是以弱胜强,表现出了强横的战力和狠毒的手腕。

更何况现在摆在卧虎岭面前的飞马牧场将士多达一千七百多人,是卧虎岭力量的两倍以上。

“从北面的凡亭山到南面的卧虎岭纵横五百里,都控制在我飞马牧场之中,现在就剩下卧虎岭挡住我飞马牧场南下之路,某奉我家少主之命,前来收降卧虎岭,得罪之处还请大当家海涵。”看到卧虎岭主阎开山来到阵前,李堪双手抱拳微微施礼道。

“贼也有道,我卧虎岭一向处事公正,从不枉杀无辜,在道上也薄有虚名,尔飞马牧场蛮横无理,巧取豪夺,难道就不怕天下英雄耻笑吗?”阎开山以手中镔铁大刀直指李堪,大声骂道。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我主志存高远,救民于水火,散尽财物广收流民,就凡亭山一带就已安置流民五万,这是何等功德!夺尔卧虎岭也不过是为了保证这些流民不再受兵戈之苦,又岂是尔等匹夫所能明了。”李堪脸上露着浓浓的不肖,大笑着对刑开山和阵前敌我双方二千多将士说道。

“废话少说,尔飞马牧场欺人太甚,我卧虎岭将士诚然不敌,也要血战到底!还是拿命来吧!”刑开山被李堪说得恼羞成怒,暴跳如雷,挺刀就向李堪砍去。

李堪见了稍一拨马,两马交错,手中巨盾朝上一封挡住了阎开山攻势。“大当家息怒,李某有个提议,不知大当家敢应承否?”李堪一边架住阎开山的镔铁大刀,一边大声说着。

“贼将有话快讲,有屁就放!俺们好手底下见真章。”阎开山操马轻纵,错开了同李堪的距离。

“现在我飞马牧场兵士是尔卧虎岭的两倍多,唯恐胜之不武,不如各阵出将两员,一决胜负,也不枉送无辜将士性命。如你卧虎岭胜,我飞马牧场将士二话不说,掉转马头便走,以后再也不打你卧虎岭主意。如若我飞马牧场侥幸胜了,还请大当家怜惜手下将士性命,教他们放下武器归降。不知大当家可敢一战否?”李堪大声搦战。

两边将士都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卧虎岭将士都松了口气,卧虎岭将士虽也不想看到卧虎岭被飞马牧场占领,但在生死面前他们还是愿意选择投降,只要有命在哪里还不是一样的当兵吃粮。

“此话当真?”阎开山停马举刀问道。

“李某一诺千金!就怕大当家不敢应承!”李堪高声答道。

“好,某就依你所言,望尔等输了过后,还要遵守承诺!”必败的战争突然出现了一丝转机,让“阎王”有些感到意外。他拍马回到本阵,向身边将士交待了几句,便带着徐晃来到两军阵前。

“梁兴老弟,多少年了,你我兄弟又可以一同上阵,真是让人兴奋啊!”李堪看着正拨马朝阵前赶来的梁兴哈哈大笑起来。“门神”李堪擅守,“弓神”梁兴神射进攻,一长一短天作之合,堪称绝配,阎开山、徐晃被人算计还以为占到了天大便宜。

“李老四,梁某等这一天好久了,且看你我兄弟弓盾合击!”梁兴摘下开山巨弓,抽出羽箭站在距李堪五十步之地。

“阎大当家我们开始吧!此战之后,卧虎岭就是我们的啦!”“门神”李堪以刀击盾,发出金鸣之声,气势大盛,拨马向阎开山、徐晃两人杀了过来。

阎开山、徐晃两人举刀迎向了李堪,李堪左手流星盾回旋袭向左侧的阎开山,右手长刀轻撩,虚劈右侧的徐晃。阎开山、徐晃两人皆是武艺高强之辈,见李堪袭来,并不见丝毫慌乱。只见阎开山手中大刀抡圆,掀起一股飓风劈向李堪的流星盾,发出一声闷响,震得战马都颤了几颤。

另一边徐晃见李堪长刀朝自己劈来,也不敢轻视,忙挥斧相架,却不知李堪此招是虚,只为吸引徐晃注意为梁兴出箭争取时间而已。在同阎开山互换一招之后,坐下战马被震得后退几步,右手长刀也顺势一错从徐晃巨斧上一滑而过。

李堪的功夫主要是集中在他左手流星盾的防守上,右手长刀只是伺机而动,攻击力稍显不足。但左手流星盾却是防守的最佳武器,守得风雨不透,不论阎开山、徐晃两人如何攻击,一时也毫无办法。可一旦二人要脱离战圈,李堪手中战刀总会适时劈出,将这两人又死死缠住。

就在李堪与阎开山、徐晃缠斗之时,梁兴也已是张弓搭箭,弓拉满弦,只听得弓弦轻振,弦上利箭向空中彩虹一样朝阎开山坐下战马射了过来。不是梁兴射不准阎开山,实是看阎开山武艺高强,心有不忍。这离弦之箭在阎开山大刀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就“噗”的一声,扎进战马头部,又“嗤”的一声从马背穿出,没有丝毫停留地射向远方天空,只留下一道惊鸿箭影。

战马中箭的瞬间,阎开山就觉头皮发麻,惊出一身冷汗。这一箭如天外飞仙,势难抵挡,只有束手待毙。到了现在他也明白,这样两个人的合击不是他和徐晃所能抵挡,有这样的人物存在也难怪飞马牧场能以少胜多,屡创胜迹了。

两股血箭先后从阎开山战马的头、背两边彪射而出,战马一个趔趄,然后轰然倒下,阎开山自己也差点被战马掀翻在地。他知是梁兴手下留情,才没有伤及自己性命,也是心生感激。他自己丢了性命事小,但儿子阎行还很年青,儿子的性命对他来说比他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阎开山想到这里,心道罢了,飞马牧场在道上声望极隆,比卧虎岭更有前途,归降就归降吧!

阎开山也是个爽落的汉子,他从倒地的马背上爬起,后退几步,手中镔铁大刀往边上一放,快步到了李堪、梁兴二人面前,轻撩战袍,单膝跪地道:“二位将军高义,对某手下留情,某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这便归顺飞马牧场,望二位将军能善待某的这些部下。”

“大当家快快请起!以后大家就是自家兄弟,能得大当家相助,飞马牧场定会如虎添翼。”李堪、梁兴两人见阎开山行此大礼,也慌忙下马,大笑着将他搀扶起来。

自此卧虎岭成了飞马牧场的一份子,飞马牧场牢牢地控制了凡亭山、鸡头山的广大区域。“门神”李堪率重步部驻守卧虎岭,梁兴等人带着阎氏父子、徐晃和卧虎岭一帮将士回飞马牧场整编不提。

第三十五章 蚂蚁

夕阳西下,落日余辉映照下的“望月亭”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光晕,热闹了一天的山林也渐渐安静下来。皇甫剑坐在亭中研读《鬼谷十三篇》,看到精妙之处不时发出咋咋称赞之声,为古人的智慧折服。

皇甫剑身侧不远,一袭白色衣袍的解忧公主亭亭玉立,正悠然吹箫。山风吹过,掀起她的白色裙裾,仿若人间仙子翩翩起舞。箫声响起,清越激扬,荡漾在寂寥山间,仿佛大自然间一尘不染的精华,让你远离凡尘嚣暄,置身于世外仙境。

便在这时一侍卫进来,箫声也随之嘎然而止。皇甫剑看着这名侍卫眉头轻皱,这名侍卫大概也知道自己来得有点不是时候,忐忑着道:“军师贾诩求见。”

“哦!快请先生进来!”皇甫剑楞了一下,贾诩要不是有事断不会这个时候还来找他。

“参见少主。”贾诩进来见礼。

“免礼,先生请坐!”皇甫剑说完,对一边的解忧公主说道:“难得今天先生有空,叫人泡壶茶来,也让先生品尝一下。”

解忧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不一刻,解忧缓步进来,在她身后跟着两个小童,两小童手中提着各式茶具,一檀香木雕作而成的茶几,上面还留着新鲜雕琢的痕迹,一看便是新作不久。一燃着木炭的精致小巧铜炉,一盛山泉水的铜壶,两只小巧清致玉杯,一只典雅紫砂茶壶,这些便是皇甫剑目前能凑齐的最好茶具了。

解忧命一小童将檀香茶几、玉杯、紫砂茶壶轻放在皇甫剑面前的几案上,然后又命一小童用炭炉煮沸壶中泉水,水沸后,却是亲手以沸水泡茶。茶刚一泡好,便腾起一股香气,解忧捧一杯香茗到皇甫剑面前,一杯递到贾诩面前。

“有劳姑娘!”贾诩不敢托大,连声称谢。

贾诩见杯中汤色碧绿明亮,香气如兰,闻之都觉神清气爽,轻抿一口,更是甘醇可口,回味甘夷。不禁奇道:“少主这泡的是什么茶,竟是如此神妙,属下一杯入口便觉口齿留香,舌底留泉。”

“也没什么神奇,只是这山顶的普通野茶罢了。刚上山时觉着无趣,又正值春天,见山顶有几棵野茶树,刚吐出新芽,便叫人采摘下来,用炭火焙炒一番,便制成了。后来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茶具,也就放置一旁,直到最近才找来了这套还算象样的茶具,勉强用了。前几次先生来时,都是众人一起,剑也就没有叫人奉茶。今天就你我二人,正好教先生评一评这茶的好坏。”皇甫剑微笑着说道。

这个时代喝茶的人并不多,而且喝的都是那种口味混杂的泥茶,也如这个时代的酒一样,叫人难以下咽,茶里还参和着姜、葱、盐等物,如同饮汤,又哪有皇甫剑按照现代手法焙炒出来的新茶,色香味俱全。

“少主真乃神人矣,贾诩拜服,这普通的野茶经少主之手便成了这般美味。”贾诩对皇甫剑大肆恭维道。

“先生喜欢就好,我这里还有一些,一会带点回去,先生自留一份,也带一份给我师父,想必他老人家也会喜欢。”皇甫剑呵呵一笑,又接着说道:“先生此来想必一定是有什么要事吧?”皇甫剑知道贾诩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找自己商量。

“属下是来给少主道喜的,李堪将军、梁兴将军已取下了卧虎岭,卧虎岭大当家阎开山带着儿子阎行和卧虎岭剩下的残兵现在就在谷中。据属下看来这阎开山还是员虎将,而且口碑也不错,可以收为已用。”

“阎开山手下大将徐晃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武艺非凡,与李堪将军恶斗三十多回合未分胜负,也是不可多得的良将,还请少主能厚赐他们,好言欢慰,让他们能为牧场所用。卧虎岭过来的残兵素质也相当不错,并不比我们牧场的兵士差,将这些人解散了着实有些可惜,属下认为可以留为已用。”贾诩说道。

“先生说什么?卧虎岭大当家阎开山的儿子叫阎行,他手下大将叫徐晃?先生知不知道他们都是哪里人士?”皇甫剑听到徐晃、阎行的名字,心头巨震,惊讶地问道。

这一激动,说起话来也快了许多,让贾诩都有些吃惊,这面对几千人厮杀眼都不眨一下的少主,为何会出现如此神色。

徐晃、阎行都是三国中的名将,尤其是徐晃更是魏营五子良将之首,是一员不可多得的上将,皇甫剑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和这些名将遇上了。

“没错,阎开山的儿子叫阎行字彦明,年方十三,凉州金城人。手下有一使巨斧的大将名叫徐晃字公明,河东杨县人。少主也知道他们?”贾诩一边回答一边奇怪地问皇甫剑。

“哦,我并不知道他们,只是觉得他们的名字有些耳熟罢了。你明天带阎开山一家和徐晃上来见我,其他事明天见过他们后再作决定,军队多了牧场的财政吃不消啊!”皇甫剑总不能说他前世就知道他们,便找了个借口支吾过去。

两人又坐了一会,贾诩便要告辞,皇甫剑笑着说道:“先生既然来了,就不必急着回去,我也正有些事要找先生商量。”

“少主请讲。”贾诩又坐了下来。

“我们整天呆在牧场里面,消息闭塞,外面就是发生了天大的事,这里也不会知道,我们就像是个盲人一样,这样下去对牧场以后的发展十分不利。因此我想了很久,决定成立一个谍报机构,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蚂蚁’。蚂蚁遍地天下,无孔不入,哪里都是它生存的土壤,适应性强,生命力极其旺盛,用以收集情报正合适不过。”

皇甫剑说完,定定地看着贾诩,在他心里贾诩是做这事的最佳人选。

贾诩听罢,心头一动,眉头却是深皱起来,一言未发。皇甫剑接手飞马牧场只有半年时间,但飞马牧场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俨然成了一个山中小国。这让贾诩惊喜的同时又有一种本能的恐慌,关于皇甫剑的一些传言也一起冒了出来。

皇甫剑轻盍玉杯,淡淡地看着面前的贾诩,俊朗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

“少主,虽然属下知道不该问,但是属下还是想问一句,请少主恕罪!”贾诩想了一会,象是下了很大决心,缓缓开口说道。

“先生请讲!”见贾诩脸色凝重,皇甫剑淡然一笑,他心里明白贾诩想问什么。

“属下只想知道少主看到了什么,又打算将飞马牧场带向何方?”贾诩说完这句话,仿佛是卸下了千斤重担,长长地吁了口气。

皇甫剑慢慢站了起来,挥手让亭外侍卫回避。他负手南望,默默地看着远方天空,仿佛融入了这方天地。这时太阳已没入西山,光线渐暗,天空却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阴霾,望月亭中一片沉寂。

良久,皇甫剑缓缓开口,他说地很慢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在说:“自从爷爷过世后,先生就像父兄一样守护在我身边,关心我、照顾我,其实我都明白,我在心中也早将先生当成了亲人,也知道先生在担心什么。”

皇甫剑走到亭中悬挂着的地图前,指着挂在墙上的地图缓缓说道:“先生请看,这大汉朝天下,万里锦绣河山,美丽如画啊!可叹汉帝昏庸,佞臣宦党争持朝政,世家豪强并起,贪官污吏横征暴敛无度,天下黎民苦不堪言。大汉已是个病入膏肓的巨人,虽然表面上还维持着一种虚假的繁荣,但一有风吹草动,则大厦将倾,轰然倒下!”

“剑看到的是万里血色,成山枯骨!剑虽年少,但还不想做那枯骨亡魂,先生可有何教我?”皇甫剑并没有直接回答贾诩的话,而是反过来问贾诩。

“少主所忧所虑,诩也深有同感,然乱世方显英雄本色。少主当先积蓄力量以求自保,后观时图变。西凉地处荒远,然可西击巴蜀,东进长安,地理位置可谓是得天独厚,正可为少主安身立命之所。”贾诩见皇甫剑说地诚肯,也是心中感动,压抑不住心中豪情,涛涛而言。

“好!先生此语正是剑心中所想,先生现在该明白剑所为到底为何了吧!剑正是要在这乱世来临之前,尽可能壮大飞马牧场实力,积蓄力量,观时图变!”

“但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但这其中风险自不必言,先生可以选择追随剑左右,随天起舞。也可以选择离剑而去,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这是剑的心里话!”

皇甫剑此时是豪气三千丈,长发高高荡起,有些削瘦的身形也一下高大起来,教人不可直视。

贾诩听了,全身一颤,倒身跪拜,朗声说道:“属下愿意追随少主左右,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先生请起!剑有先生相助,如虎添翼,定可戡平乱世,成就不世功业!”皇甫剑“哈、哈”大笑,豪气冲天。

“少主志存高远,属下不及。定当竭尽全力办成此事。”贾诩说道。

一旁侍立的解忧公主面覆轻纱,看不出表情,但她看向皇甫剑的眼神却像是一湾清泉,能融化万物。

二人又重新落坐,商议谍报系统的建立不提。

阎开山、徐晃两人本来以为飞马牧场也不过是个大些的马帮之类,但他们一路上所见所闻却打破了他们的认知。在飞马牧场控制区内,到处可见收留的流民,百姓安居乐业,村落之间井然有序。比起外面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大汉百姓要幸福得太多,怎么看也不象是群马帮所为。

进入薄落谷,远远就能看到新建起来的高大巍峨谷城,这更让他们惊讶得嘴都合不拢,这哪里象是土匪、盗贼住的地方,简直就是进了另外一个世界。没有到过这里的人又有谁会想到在这重山叠嶂之中,还隐藏着这样一处山中之国。

谷城中,城主府高高耸立,巨大广场上一座由大理石雕刻而成的金色腾龙凌空欲飞。周围府衙齐备,城中法度严明。到了晚上,阎开山、徐晃一行被安排在城中驿馆歇息,这里的豪华程度丝毫不亚于雒阳、长安等大汉都城。

所见所闻更是让他们吃惊,这里有羌人、胡人,更多的还是汉人。他们不仅生活富裕,更为罕见的是他们之间都平等往来,没有纷争。

阎开山、徐晃随着对飞马牧场深入了解,惊讶地发现这里施行的《西凉律》与大汉朝律法有很大程度不同,却又比大汉朝律法有着明显优势。

第三十六章 桀骜徐晃

第二天上午,天高云淡,冬日暖阳,晒得大地暖烘烘地,让人浑身说不出的舒畅。

政务处长赵岐老人、军师贾诩、骁骑部统领侯选、强弩部统领梁兴陪同阎开山一家、徐晃向鸡头山主峰行来。

早有人报于皇甫剑,皇甫剑一方面急于想见到徐晃、阎行二位传说中的人物,另一方面也表示对阎开山的重视,便带着华雄、“黑子”成宜远远地迎了出去。

远远就见阎开山龙骧虎步,像大多西凉人一样披散着头发,身高七尺五寸开外,相貌堂堂,一看便是名虎将。

少年阎行生得虎头虎脑,亦步亦趋地跟在父亲身后,一对乌黑发亮的大眼珠滴溜溜乱转,觉得什么都很新鲜,还是一般少年天性,完全没有皇甫剑印象中的阴柔。

徐晃走在阎开山侧后,今年才十五岁的徐晃,身高却有八尺,鼻直口方,形容威武,还稍显稚气的眸中更有一种天然傲气。

“皇甫剑欢迎阎将军、徐晃将军加入飞马牧场,能得两位将军相助,飞马牧场必将如虎添翼,还请两位将军能不记前嫌,尽力辅佐在下。”快到近前,皇甫剑面带微笑朝阎开山、徐晃拱手相迎。

“属下阎开山携小儿拜见少主。”阎开山拉过身后阎行拜伏在地。

阎开山归降飞马牧场一方面是因为实力不济,感激“弓神”梁兴的手下留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全儿子和手下将士性命,只能说是出于无奈,心里还是很有些不甘。

阎开山凭借掌中镔铁大刀在西凉道上也是赫赫有名,要不然也不会混出“阎王”的绰号来。他以前只是听说过“神奇小子”皇甫剑的大名,并没有具体印象,但昨天一天的经历,让阎开山深感震撼。他想不到皇甫剑如此年少,便能在接掌飞马牧场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将飞马牧场扩大到如此规模。

阎开山见多识广,眼光也很毒辣,看到一身白衫白袍,丰神俊逸的皇甫剑,气质高贵无比,便看出此子不同凡响,将来更是前途无量,直到这时阎开山才是心诚悦服地归降。

年少徐晃在见识上比起阎开山就差了许多,他见皇甫剑还只是这般年龄,便不以为然,以为皇甫剑也不过是个依靠祖上余荫的二世祖。脸上露出浓浓不肖,上前朝皇甫剑勉强拱了拱手,并不跪拜,嘴里说道:“某徐晃自认为文韬武略不下于人,欲选一明主,但断不会选只是依靠祖上余荫的二世祖。”

说完便神情俱傲地站立一旁!

皇甫剑听了,“哈哈”一笑,并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些历史名将哪个都有一付傲骨,天下英雄也难有几人入得上他们法眼,更何况他这个看起来像二世祖的富家少爷了。

但站在皇甫剑身后的华雄、成宜可不干了,主辱臣死。他们岂会眼睁睁地看着皇甫剑受辱,皇甫剑在飞马牧场众人心目中地位超然,神一般的存在,又岂容被徐晃说成只是靠祖上余荫的二世祖。

二人“嗵”的一声,拽出腰间宝剑,横跨一步站到皇甫剑面前,躬身说道:“徐晃无礼,辱没少主,请让属下代少主教训这个狂徒!”

“徐晃将军年少英雄,有点傲气也情有可原,如果这样就让你们来教训他,那本少爷岂不真成了他眼中只会仗势欺人的二世祖了。诸位还是先行退下,本少爷自有主张。”皇甫剑笑容不改,朝二人摆手说道。

“哼!”华雄、成宜可不敢违背皇甫剑,恨恨地瞪了徐晃一眼,不甘地退到皇甫剑身后。

就连陪伴阎开山他们上山的赵岐老人、贾诩、侯选、梁兴也是面露愠色,眼神不善在看着徐晃,在他们面前对皇甫剑不敬已是犯了他们的大忌。

皇甫剑不急不缓地来到徐晃面前,淡淡地说道:“徐将军如此说话,定有所持,不知将军是有治国安邦的文韬,还是有戡平乱世的武略。不仿说出来让在下也长长见识。”

“徐晃不敢说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但也饱读兵书,勤练武艺,虽然没有惊天纬地之才,但也敢说凭掌中巨斧可于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再不济也可凭一身武艺投军报国,建功立业,保家安民,也好过投靠一个二世祖。”徐晃站立一旁,对四周不善的眼光视而不见,丝毫不惧地说道。

“好,说得真是好啊!徐晃将军志向远大让本少爷深感佩服,本少爷敢问徐将军这些年做了多少保家安民之事?”

“徐将军不过是卧虎岭中一将,过的是打家劫舍的日子,不知又从何谈起保家安民?”

“而本少爷这大半年时间收留流民五万,流浪儿童五千,这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请问将军,到底是谁在保家安民?”

“另者将军所仗者武艺矣,听说将军武艺高强,确实让本少爷心痒难挡,本少爷不才也想领教一番。不若今天本少爷就同将军赌上一赌,本少爷凭手中这柄短剑,将军可任选兵器来决一雌雄。”

“将军如胜了在下,在下送将军金银盘缠,恭送将军离去。如若在下侥幸获胜,以后将军这条命就是在下的,在下但有所命,将军无有不从,不知将军可敢与本少爷赌上一赌?!”

皇甫剑心知,要想收服这种心高气傲之徒,就只有拿出让他们信服的本领。皇甫剑虽然还只有十二岁,但身高已与十五岁的徐晃相差不大,更兼天生神力,力量上面应该也不比徐晃差。在加上皇甫剑身法灵动,又集无极九式、霸剑、诡剑三种剑法于一身,完全有把握胜过徐晃。

皇甫剑算定只要他提出和徐晃赌战,心高气傲的徐晃必不会推辞。皇甫剑知道只有在徐晃最引以为傲的武艺上战胜他,才能让徐晃输得心服口服,才能让他真心实意地归顺。

徐晃听到皇甫剑一番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楞楞地站在那里,半天也不知说什么。

这时“弓神”梁兴急了,他可是知道徐晃武艺不俗,怕皇甫剑有个什么闪失,慌忙走了出来施礼道:“少主,还是让卑职来讨教一下徐将军的高招,再说属下有这么多人为少主效命,又怎能让少主您亲自出手呢?”

一旁的侯选、华雄诸人也纷纷请命,一时徐晃成了众矢之敌。

第三十七章 无极九剑

皇甫剑可不想诸人打乱了他的算计,朝众人摆了摆手,说道:“大家不必如此,本少爷与徐晃将军只是相互切磋一下,又不是生死决斗,紧张个什么劲!再说了,你们怎么就对你家少主这么没信心呢?”

阻止了诸将,皇甫剑又朝站在那里犹豫不决的徐晃说道:“徐将军但请放心,本少爷言而有信,保证会与将军公平一战,不论胜负其他人概不插手!”

“如此徐某从命!”徐晃想了半天还是答应了下来,态度却比先前谦恭了许多,皇甫剑这种公平邀斗还是赢得了他的一些好感。

“好!大家随本少爷去校军场。”皇甫剑说完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下朝校军场走去。

这山上的校军场规模虽不大,但也是一应俱全,还有许多阎开山、徐晃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设施。一行人到了校军场,徐晃也从兵器架上选了一柄精钢长剑。

“徐将军是想以这把剑与在下对决吗?”皇甫剑见徐晃选了把长剑,而不是他擅长的巨斧,表情怪怪地问了一句。

“徐某如选用巨斧就是对公子不公,某不为矣!徐某就是用剑也能击败公子,还请公子小心了!”徐晃说完,“呛啷”一声亮出宝剑,毫不留情地向皇甫剑刺了过去。

“既然徐将军不愿意占本少爷便宜,本少爷手中之剑可切金断玉锋利无比,本少爷也不想占将军便宜,就剑不出鞘与将军比划一番。”面对徐晃刺来的利剑,皇甫剑脚步轻晃,身形闪动,手中“鱼肠”剑连转,无极九剑以守代攻,将徐晃长剑拨到一边。

“徐某以大欺小已是不公,无需公子再让,还请公子拔剑吧!”徐晃见皇甫剑真的剑不出鞘,心中暗服,手中攻势稍稍缓了一些。

“徐将军不必如此,如果需要出剑,本少爷自然会出剑!还请将军放手施为!”皇甫剑笑容不变,以剑为礼淡淡地说道。

皇甫剑见徐晃虽然有些傲慢,但行事倒也不失光明磊落,对徐晃好感大增,也更增加了他收服徐晃的决心。

徐晃见皇甫剑如此,便不再说话,将长剑当斧使,抡圆了劈向皇甫剑。面对这势大力沉的一剑,皇甫剑不敢有丝毫大意,他不退反进,利用身法灵动的优势顺着剑锋欺近徐晃,手中短剑如毒蛇般向徐晃握剑的手腕刺去。

徐晃此时招式已然用老,收招已来不及,匆忙间左手握拳向近身的皇甫剑狠狠轰了过去。

如果皇甫剑不退,虽然手中短剑能刺中徐晃右腕,但也会吃徐晃势如奔雷的一拳,皇甫剑当然不会和他以命相博,果断地向后退去。

皇甫剑一击虽然无功而返,但也让徐晃惊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大意。两人须臾之间斗了几十回合,未分胜负。

徐晃剑法虽然没有皇甫剑精妙,但他仗着身高臂长,力量上的优势,手中长剑纵横,剑法大开大阖,荡起一重重剑浪,将皇甫剑圈在中间。皇甫剑身法灵动,上下跳跃,手中短剑反复使用无极九式以守待攻化解。

无极九剑博大精深,就是皇甫剑也不能一时半会就学以至用,皇甫剑现在也就无极九式以守待功三式最为熟练,其他六式还是只得其形,未得其髓。

压力也是动力,刚刚开始皇甫剑还只能被动防御,但在徐晃剑浪不断压迫下,他的剑法也越用越熟,进攻也越来越犀利,平时有些想不明白的招法,也信手拈来,偶尔还能使出一两招以攻待守、攻守兼备。每每他使出这两种剑招都会让徐晃手忙脚乱好一阵子。

三十招前皇甫剑就象是一叶偏舟,飘荡在徐晃掀起的剑浪之中,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三十招过后皇甫剑已能有守有攻,与徐晃斗得旗鼓相当,似能平分秋色。皇甫剑身上的霸者之气也逐渐展露出来,徐晃感到压力越来越大。

一旁观战的华雄、侯选等人看得心惊肉跳,脸上神情变幻不定,个个都做好了出手救急的准备。

解忧公主一身白袍,怀里抱着火红闪电貂,如雪里寒梅,遗世而立。此时她更是柳眉轻蹙,娇喘微微,一对如水双眸温情无限地落在皇甫剑身上,虽然她对皇甫剑有无限信心,但还是没来由替他紧张!心如揣鹿,狂跳不止!

场中皇甫剑完全忘了这是一场比斗,他是越打越兴奋,啸声不断,清越激扬之声传出老远,盖过两人兵器的碰撞声。皇甫剑身形潇洒飘逸,步法从容淡定,如闲庭信步般穿行在徐晃剑浪之中,一时奇招妙想不断涌现,手中短剑忽东忽西闪击,无极九剑似有融会贯通之势,他当然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现在他已完全将徐晃当成了陪练,练习无极九剑。

一百招过后,徐晃已是大汗淋漓,浑身湿透,他是越打越心惊不已,就连出招也变得越发困难,每每皇甫剑攻出十招,他也只能还上一招两式,完全陷入被动之中。皇甫剑周遭就象是布满了一个个气旋,徐晃手中长剑只要一接近皇甫剑身边就会受到一种无形之力阻滞,本来明明向左的剑势却向右偏了过去,始终无法发挥出他力量上的优势,一时招式断断续续,露洞百出。

皇甫剑手中短剑不紧不慢随意挥转,徐晃就象是牵线木偶总会控制不住撞上去,徐晃身上也不知挨了皇甫剑多少次剑击,当然都是被剑鞘击中,徐晃虽然没有受到真正伤害,但每次剑击也会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瘀痕,更将他那高傲的心灵一点点击碎。

徐晃终于禁受不了这种折磨,向后纵身跃起,长剑丢在地上,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毫无形象地坐倒在地,双手抱头,脸上一付懊恼之色。

阎开山见徐晃一付丧神失魄的样子,心中不忍,想过去欢慰,还没走到徐晃身边就听到皇甫剑的声音。

“阎将军不必担心,他不会有事。还是先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然后又对坐在地上的徐晃说道:“跌倒了不可怕,怕就怕跌倒了却爬不起来,你什么时候想明白再来找我。”然后留下几个亲卫照顾徐晃,其他人向“望月亭”而去。

第三十八章 民兵营

“望月亭”内宾主依次落坐,只有年少的阎行有点不安分地站在阎开山身后。

“阎将军手下还有多少能战之卒?”皇甫剑开口问道。

“属下还有八百可战之兵。”阎开山将驻守飞鹰涧的两百哨兵也算了进去。

“好,本少爷知道了。”

皇甫剑走到地图前面,指着地图对大家说道:“鸡头山、凡亭山一带已经被我们飞马牧场完全控制,方圆五百里之地,仅靠我们现有的六千多将士驻防是有点吃力。但如果增加编制又会增加牧场财政负担,所以本少爷想了一个折中的方法,那就是成立民兵营!”

“飞马牧场控制的范围广了,人员多了,林子大了,也就什么鸟都有了。所以必须建立一套强有力的管理机制,不能因为管理不善引发出什么乱子来。”

“因此本少爷决定飞马牧场控制区基层采取三级管理机制,每百人成立一个队,设队长一名;每千人成立一个村,设村官三名;每万人成立一个乡,设乡官五名。层层管理,环环相扣,这也将是今后我们飞马牧场基层管理模式,此由政务处负责落实。”皇甫剑看着赵岐老人说道。

“老朽明白!”半年多来,飞马牧场的巨大变化赵岐老人是看得清清楚楚,让他更加确信皇甫剑是天命所归之人。对这个年少主子的所做所为,他虽有些看不明白,也有不认同的地方,但都严格的执行了。

“每个万人乡挑选一千精壮成立民兵营,作为预备兵,出则为兵,入则为农,每个民兵营由牧场指派十名年长士卒或伤残人员担任领导,负责他们的日常训练和管理。凡是入选民兵营的可免除他们的税赋、劳役,这样既不会增加牧场的负担,又能随时征调一支强大的军队。此事由文和先生和阎将军负责办理,阎将军担用民兵营统领。”皇甫剑看着“阎王”阎开山说道。

“属下接令!”阎开山没想到皇甫剑用人不疑,自己刚刚加入飞马牧场就承担了这么重要的职务,心中激动,躬身领命。

“侯选将军在阎将军带来的八百卧虎岭将士中挑其精锐,补充到八部众中,减退下来的八部众老兵,择其优秀人员,一部分分配到各个民兵营,负责各处民兵营的日常管理、训练。一部分分配到各队、村、乡作为基层领导。”

“卧虎岭余下人员由政务处统一安排。”

“现今天下乱象已现,但还在汉廷的控制之内,汉廷肯定不会允许我们这样的力量存在,而我们现在也没有同汉廷对抗的实力。所以今后几年,我们要做的就是蛰伏在这群山峻岭之中,集蓄力量,以待天下变化。”

“凡亭山、鸡头山方圆五百里范围内,山高林密,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们只要在几处险关要寨修筑兵堡驻军把守,便可固若金汤。”

“基于目前战事基本结束,各处驻军作相应调整。”

“侯选将军的骁骑部一千人驻扎在一线天外城堡北翼,杨秋将军的飞骑部一千人驻扎在外城堡南翼,作为牧场最强的机动力量,可以随时驰援南边的卧虎岭和北面的飞云塞。”

“程银将军的重骑部五百人驻守飞云寨,负责北部防务。”

“张横将军的长矛部五百人驻过卧虎岭,负现南线防务。”

“马玩将军的强弓部一千人驻守泾河沿岸,负责东线防务。”

“梁兴将军的强弩部五百人和李堪将军的重步部五百人负责谷城和一线天峡谷防务。”

“成宜将军的神弓部因人数太少,暂时留在亲卫营。”“黑子”成宜的神弓部组建到现在才二十人,但个个都是神射手,皇甫剑将他们留在了身边。

“以上调动请文和先生负责统一安排布署!”

“诺!”贾诩见皇甫剑又出大手笔,一付严防死守的架势,便知他必有深意。

“今后几年建设将是我们的首要任务,凡亭山、鸡头山周围有五百里之地,这里气候宜人,水源丰富,可以开垦出大量农田耕地,特别适宜发展种植业、畜牧业,利用起来最少可养活五十万人,实是上天授予我们的绝佳安身之所。”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不断吸纳各类人才,招募各种工匠,广纳流民,开荒屯田,兴修水利,修路筑桥,大力发展农业、畜牧业、制造业、商业。牧场内部轻税赋、轻劳役,将我们飞马牧场建设成为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理想王国。”

皇甫剑说得神采飞扬,一付天下我有之态,亭里众人听了也是意动神迷,一幅幅美好图案呈现在了他们脑海里。

“随着飞马牧场人员不断增加,我们更需要各类人才,不仅要有能征惯战的武将,还需要处理各种政务的文臣,同时也需要各种能工巧匠,尤其是那些名匠更是多多益善。因此我需要文和先生手下‘蚂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替我搜罗各种人才。”

“只要先生认为是可造之才,不论他提出何种条件,先生都先答应他,到了牧场后再作决定。如果有不愿意为飞马牧场效力的,就是使用武力也将他给我绑来。”

“属下遵命!”贾诩虽然认为皇甫剑这种霸道做法有些不地道,但效果却是最佳,不禁心中宛若。

就在这时侍卫来报徐晃求见,皇甫剑听了微微一笑,一切尽在掌握。

“请徐晃将军进来。”

不一会徐晃搭拉着脑袋走了进来,他径直来到皇甫剑面前,双膝跪地,“请主公原谅小人鲁莽,小人以后定为主公效死,如有违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将军请起!有徐晃将军相助,本少爷开心地很啊!将军先就在我的亲卫营做名副将吧!”对于徐晃这样的人只能是恩威并重,才能真正收其心。威已经施过了,接下来就是施恩了,皇甫剑的亲卫营会让他学到不少东西。

“承蒙主公不弃,属下定会不负主公所望!”徐晃叩头谢恩。

留下了徐晃,皇甫剑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还有阎行也要留在身边才可放心。皇甫剑看了一眼站在阎开山身后的阎行,只见这小子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正不安份的四处观望。

心中一动,计上心来,笑着对阎开山说道:“剑自小孤苦,一直与爷爷相依为命,但天不遂人愿,爷爷又离我而去。今天剑见到阎将军的公子着实高兴,不知将军能否割爱,让令公子陪侍剑左右?”

坐在一边的“阎王”阎开山正想着如何筹建民兵营呢!冷不丁听到皇甫剑的一番话,有些不知所措。他一下没弄明白皇甫剑的真实意图,刚开始还以为皇甫剑是要将他儿子当做人质留下,但仔细一想又不可能,皇甫剑现在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位主子太过孤独,自己儿子又与他年龄相仿,想留下做个伴儿也是常理。阎开山见皇甫剑不仅生得细腰窄臂,唇红齿白,丰神俊朗,更有一股难言贵气。阎开山看不透这位主子,心想自己儿子能随侍在这样人物左右定然不会太差!

“犬子能得少主垂爱,是他的福份,属下高兴都来不及,哪有什么不舍。行儿还不过来谢过少主!”阎开山想通了这一点,心头高兴,连声说道,他又哪里知道皇甫剑的真实用意。

“奴才见过主公!”阎行上前一步,跪倒在地。

在这个年代除了皇帝外其他人都是别人的奴才,所以择主是天经地义的事,就像女子嫁人一样正常。况且阎行自幼好武,今天见到皇甫剑的高深剑法,已是对皇甫剑敬佩有加,恨不能追随在他身后学个一招半式。

搞定了徐晃、阎行,皇甫剑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留大家,挥手让大家各自散了,到了年底他们还有很多事忙着处理。

皇甫剑自从得到一虎二雕,心中就有了想法,他想将这只年幼虎王训练成他的坐骑,想想能骑着头猛虎王冲锋陷阵,皇甫剑就会兴奋莫明。金雕王速度奇快,飞得又高又远,视野广阔,视力奇佳,最适宜探察敌情,传递信息。

但要达到目的,就必须有擅长训鹰役虎之人从小就对它们进行严格的训练,因此皇甫剑让人在牧场发布公告重金寻找养雕训虎之人。

铁鹰是鲜卑金雕部落人,今年不过十二岁,生得人高马大,憨头憨脑,却能射得一手好箭,擅长训养战雕。他一家五口,除了父母外还有两个哥哥,他的父亲还是金雕部落内一个小族族长,他们族人大都是以饲养战雕为生。去年年底金雕部落发生战乱,他们族只有二十几人侥幸活了下来,这些人带着他们的全部财物和战雕逃亡到了凉州,山穷水尽之际被飞马牧场收留。

皇甫剑发布公告后,铁鹰一家和随他们一起逃亡到这里的族人被举荐给了赵岐老人。皇甫剑见了大喜,他正有培育信鸽作为通信工具的想法,没想到就出现了一批会养殖战雕的人,便将他们都安排到了谷城,专门培育、训练信鸽和战雕。皇甫剑见铁鹰憨态可掬,还有不俗的射法,便让他专门负责两只金雕王的训养。

石猎是川蜀蛮人,身高不过七尺,身形瘦小,但天生飞毛腿,两腿跑起来比河西马还快,更有一手驱兽逐虎的绝活。今年十五岁,因杀了部落头领的儿子逃亡到凉州,被飞马牧场收留。现在成了皇甫剑的专用御虎师,不仅帮皇甫剑训练那只幼小虎王,枣红马也跟着接受他的训练。

十几天时间,当初那只小猫般大小的虎仔长大了不少,身上生出了一层白乎乎的绒毛,已经开始到处跑动。那两只幼小金雕翅膀上也长出了层淡黄色绒毛,总是扑嗵着翅膀想飞出那个巨大的巢穴,但每次都没有成功。

说也奇怪,就是现在皇甫剑不再亲手照顾这一虎两雕,有时甚至几天也不见它们一眼,但它们还是跟他最亲,只要闻到他的气味或是听到他的声音,就会做出各种亲腻举动,像是在欢迎亲人一般,亲热程度远远在照料它们的铁鹰、石猎之上,这让皇甫剑得意不已。

第三十九章 谷城

时间过得飞快,冬去春来,转眼到了熹平四年(公元175年)五月,皇甫剑守孝期满。

天色渐亮,天空中泛起一道道微光,天高云淡,鸡头山周围视野异常开阔,连一丝雾气都见不到,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皇甫剑静静地伫立在老爷子皇甫规坟前,闪电貂慵懒地趴在他肩上一动不动,那头全身雪白已有小牛犊般大小的虎王紧紧跟在他身后,两只金色幼雕在晨风中展翅,不时发出欢快的“喳、喳”声,一切都是这般自然和谐。

在雕奴铁鹰和虎奴石猎的精心训养下,这一虎两雕长大了不少,很是聪明伶俐,似乎能明白皇甫剑的一些肢体语言,对皇甫剑也更为依恋。令人奇怪的是,这头虎王甚是奇特,全身上下生着一层云雾般白色毛发,狮头虎躯十分漂亮。

两只金雕也差不多长齐了羽毛,在铁鹰折骨断翅魔鬼般训练之下,已经初步显露出雕王丰姿。一虎两雕现在大多时间自由活动,可不论它们身处何方,只要听到皇甫剑的独特啸声,便会在最短时间赶到他的身旁。

皇甫剑的身后是华雄、“黑子”成宜、徐晃三位亲卫首领,三人后面是解忧公主、阎行、铁鹰、石猎四位贴身近侍,再后面是分列成十排的一千铁血亲卫。

坟前众人面容肃穆,空气都有些凝结,四只小兽大概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凝重,显得异常安静。

老爷子皇甫规坟前,已摆满各色祭品,都是老爷子生前爱吃的美食,香炉里正烧着冥钱香烛,微风一吹,飘飘洒洒到处飞舞,不时发出璀璨的火光。

皇甫剑缓缓上前,打开一瓮皇甫规生前最爱喝的美酒,轻轻泼洒在老爷子坟头,然后伏倒在地虔诚地磕了三个响头,他身后众人也跟着一齐跪地叩头。

三拜毕,皇甫剑站起身来,不舍地看了一下周围营寨,还有那洒满晨辉,傲然而立的“望月亭”,说了句“起程”,便毅然转身向山下行去。

不论是新招的八百亲卫,还是后来上山的徐晃、阎行等人,这半年时间都有很大改变,八百亲卫已脱去了一身稚气,隐隐蕴含着一种摄人气势,就是下山路途曲折难行,他们也都保持着一种最佳的攻守队形行进。

徐晃、阎行、铁鹰、石猎跟随皇甫剑越久,越能体会到皇甫剑的神秘之处,更是成了皇甫剑的忠实拥趸。皇甫剑对他们也不吝啬,将皇甫家祖传之术霸枪、绝剑尽数相传,在一定程度上他们也算得上是皇甫剑的半个弟子了。

今日是城主脱孝的大日子,飞马牧场中的高层人物在赵岐老人、侯选、贾诩的率领下早早地候在山脚。

“参见少主!”当皇甫剑的队伍出现在众人眼前,赵岐老人、侯选、贾诩带着飞马牧场众人齐齐躬身相迎。

“大家免礼!这一年来大家辛苦了!剑在此先行谢过!”皇甫剑边说边向众人还礼。身后黑压压的亲卫肃然而立,散发着一股迫人气势。一虎两雕可能还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也是欢声雀跃,跃跃奔腾。

石猎牵过皇甫剑的枣红马,这枣红马现在已是一岁多,身形跟一般良马差不了多少,在石猎的训练下,不仅速度有了一定提高,也比以前更加矫健、灵敏,连对一些弓弩的射击都能做出有效规避。

众人纷纷上马,向谷城北城门驰去。

皇甫剑虽然在山上也能看到谷城全貌,也从众人的嘴里听讲过谷城的不同凡响,但当他近距离观看谷城时,还是被它那高大雄伟的气势深深震撼。城墙完全由青色条石堆砌而成,高大的城墙在太阳底下散发出徐徐金光,远远就能感到一种恢弘厚重的压力。

飞马牧场关隘自从去年被飞云寨马贼偷袭后,鬼谷子就在一线天峡谷入口处又建了一座雄关,现在也已完工,比原来的那座关隘更加高大雄伟。不仅如此,鬼谷子还命人在两座关隘上装备了大量的守城器械,几乎杜绝了敌人偷袭的可能。

这样想来,位于飞马牧场内部的谷城就更加安全无虞,但为了以防万一,鬼谷子在设计谷城时还是作了最坏打算,这里才是皇甫剑的根本,是皇甫剑的根。

城头不仅配置了大量守城器械,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都建有一座高达三丈的塔楼,四座城门上方又建有高达五丈的城门楼,塔楼和城门楼遥相呼应,上面昼夜都有士卒把守,这样的守备就是只耗了也难已入侵,更别说是个活人了。

谷城外围还引息河水构建了一条宽五丈深三丈的护城河,又为谷城增添了一道巨大屏障。

皇甫剑勒马,站在护城河吊桥边,停下观望,越看越是心惊,他发现这些塔楼的位置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般简单,内里更是藏有玄机。城墙上的任何一点都处在两边塔楼的打击范围之内。这样强攻谷城的的任何一点都会受到城墙和两边塔楼守卫的打击,难度大增,没有几十倍兵力休想撼动谷城分毫。

谷城是在原来老军营的位置上扩建的,面积比以前大了好几倍,南抵息河,谷城的形状和山坳山势保持着一致,呈不标准的梯形,南面宽广,北面因延伸到鸡头山山坳里面,宽度还不到南面的三分之一,东西两侧城墙顺着两边山势而建,整座谷城与鸡头山浑然一体,远远看去就象是众山的一部分。

谷城由于受到鸡头山山坳和息河的限制,东西走向最宽处不过十五里,最短处只有五里,南北走向也不过十里,只能算是个中等城池。城中居民大都是飞马牧场的原居民,还有一些是有一技之长的匠人和收留来的流浪儿童。

为了防止谷城秘密外泄,谷城建有严格的户籍管理制度,出入盘查严格,没有城主府特批而户籍又不在谷城的人是无法进来的。

谷城的地面规划整齐,并建有超出这个时代的下水道,几个片区之间以大型公园相隔。谷城又分北城和南城两大部分,北城是城主府和谷城高层人物居住的地方,占谷城面积的三分之一,由一道高三丈宽三丈的内城墙分开,城墙中间开有一道巨型城门,这道城门与谷城的南、北主城门之间由一条能容八匹骏马的宽阔速道相连,这就是横贯谷城南北的兵道,只允许谷城的高层人物和军队通行。

兵道两侧各有一条四马驰道,它们南端连接南城的两座辅城门,北端止于内城墙。这三条道路又将南城分成了四个区域,从东到西分别是居民区、商业区和两个工业区。

众人从北门入城,前呼后拥地行进在南北贯通的兵道上,这条兵道将整个北城分成两半,东侧是城主府,西侧则是谷中高层人士的府邸。

第四十章 九宫八卦阵

城主府高大辉煌,占据了谷城六分之一的面积,规模虽然比不上雒阳皇宫,但比汉室的一般王室府邸要大得多,精细之处甚至超过了雒阳皇宫。幸好这里是飞马牧场,不会有人认为这有僭越之嫌。

谷城中众人虽然三教九流都有,但不论是高层还是一般平民,对汉室都没有太深概念,也没有人将汉廷当作回事,一群彻头彻尾的叛逆分子。

就是徐晃这样刚开始时还想着为汉室尽忠的人,在皇甫剑身边呆了一段时间后,也被皇甫剑的思想感染,成了皇甫剑的铁杆拥趸,将汉室淡忘在了脑后。

城主府前面是一个巨型广场,可以容纳上万人,广场中心耸立着一座腾空欲飞的金色巨龙雕像,雕像高约二十余丈,似欲乘风而去,形象逼真让人假想无限,是谷城的最高建筑,城中的任一角落都能看到。

广场靠近城主府的位置建有一座高五丈中心直径十丈的拜将台,作为检阅拜将之用。

拜将台后面,拾级而上,经过三十六级大理石台阶,便是谷城各主管部门的府衙,中间那座规模最大、最雄伟壮丽的建筑是城主的办公府衙,也是平常城主召集众臣商议政事的地方——铁瓦银心殿。

府衙两侧各有一条八马驰道将城主府邸和兵道连在一起,枣红马即将驶上驰道时,皇甫剑停了下来,对陪伴在他身后的众人吩咐道:“贾诩先生留下来陪我就行了,大家还是各忙各的去吧!我等会还要拜见师父,今天没空招待大家。”

众人应诺,各自散去。贾诩在前带路,皇甫剑和一帮亲卫在后跟随,向着皇甫剑的府邸行去。鬼谷子老爷子平时深居简出,一般也不参予城中事务,也只有贾诩还不时能见上一面,所以贾诩对城主府情形还是相当熟悉。

城主府邸严格意义上来讲呈八边形,外围高墙深垒,每边高墙按八卦阵势各开有一门,共八门:休、生、伤、杜、景、死、惊、开,两条驰道环城主府一周与八门相通,确保了城主府的道路畅通。

八门对应着八阵,每阵都是一座建筑,八种建筑造型各异,又各具特色,如众星捧月般拱卫着皇甫剑居住的中宫,整座府邸按九宫八卦阵式而建。但这里的阵式结构比起以前皇甫剑所熟知的又要复杂得多,各院遍布机关陷阱,迷林绝径暗藏其中,稍有不慎便会迷失在迷阵之中,或触动机关陷阱,身陷险境。

在不熟悉阵图之前,就是皇甫剑也不敢轻意乱闯。

八阵建筑大小不一,占地面积在十顷到几十顷之间,各有特点。

生门对应着江南园林,湖光山色,小桥流水,风景隽秀。

伤门对应着奇峰谷地,道路奇岖,难已通行。

杜门对应水道湖泊,交叉纵横,往来其间鱼歌互达。

景门对应着大漠风光,夕阳西下长河落日。

死门对应着千里沙漠,万里孤烟,毫无生机。

惊门对应着塞外草原,风吹草低,空旷无垠。

开门对应着金戈铁马的热血疆场,战鼓隆隆,人叫马鸣,金戈相击。

休门对应着百花盛开的山谷,花香扑鼻,如醉如痴。

每宫建有校军场、军营,每座军营可屯五百之兵,各宫之间亭廊相连,道路相通,攻守互应,牵一发而动全身。

皇甫剑在贾诩的陪同下,从生门入,经过一条林荫大道直达中宫。

中宫建筑占地百顷,亭台楼阁高低起伏,逶迤不绝。

中间正厅名曰东苑,也就是皇甫剑的住处,高约五丈,共有三层,金丝楠木为柱,青玉条石为阶,角瓦为顶,雕梁玉砌。各楼层居宿装饰富丽堂皇,高贵典雅,烘托着主人身份。

东苑后面有一大花园,园中小山湖泊交映,亭台楼阁相连,花草树木繁多。现正值旺春五月,桃红柳绿,生机盎然,到处是一片大地复苏之象。差不多七年时光都住在军营中的皇甫剑一踏足此间,便觉如入琅苑仙境,竟不由流连忘返,大有常住此间不再理世间烦事之感。

园中有一小湖,名息湖,引息河活水建成,湖中有一亭名赏莲亭,湖面莲叶碧天相接,朵朵莲花卓立水中,往间鱼儿相戏,岸边万株垂柳相趣成映。息河水源自鸡头山脉的冰峰,河水冬暖夏凉,赏莲亭也成了夏日避暑的好去处。

中宫一小山之巅置有一高台,上建高塔,乃是整个城主府最高之地。立于高塔之上俯瞰,八宫景致、中宫情形都清晰可见。塔顶置有一巨型战鼓,一巨钟,八色旗幡,八色宫灯,日夜有军卒驻守,乃是这九宫八卦阵阵眼所在,一旦大阵遇袭,日间以八色旗幡指挥,夜间以八色宫灯呼应,鼓点钟声发号施令。

中宫不仅有大型校军场,还有可屯兵一千的军营,还特设有一大型牧场,供整个府邸战马使用。

对九宫有了大概了解后,皇甫剑心中惊喜,更是佩服鬼谷老爷子的智慧无双,不是他老人家出手,当世断不会有人能将府邸建造成如此恢弘大阵。

皇甫剑留下华雄和老二百亲卫驻守中宫,解忧公主、阎行、铁鹰、石猎四人是皇甫剑的近侍,要照顾他的日常生活起居,当然也都留了下来。其余八百新招亲卫分别在“黑子”成宜、徐晃带领下接替了外围八阵防务。

第四十一章 战神车、万血旗

安排好众人,时间也到了中午,皇甫剑等不及吃饭,便带着贾诩、解忧两人前往鬼谷子的住处。鬼谷子住在中宫的一处别院,距离皇甫剑的东苑不远。不一刻,三人便到了鬼谷子住处,鬼谷中来的仆从虽不认识皇甫剑,但也是早有耳闻,恭敬地将他们接了进去。

“徒儿拜见师父!”一年时间不见,鬼谷子依然是那般仙风道古,看不出来一点变化。

“剑儿回来了,哦!长高了不少,想师父啦?”鬼谷子一脸慈爱,笑迷迷地打量着皇甫剑。

“嗯,都一年时间没见师父,徒儿当然想您老人家了。也感谢师父的出手相助,要不是师父就不会有现在的谷城,更不要说这府邸之中的九宫八卦大阵了。”皇甫剑老老实实地站在鬼谷子面前,仿佛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两世为人的皇甫剑加起来也有三十来岁了,只有在皇甫老爷子、鬼谷老爷子这样的前辈高人面前,他才真的感到自己还是个孩子。

“哦!就不要讨好我这老头子了,你这小鬼是不是又想着要我这老头子做免费苦力啊?”老爷子乐呵呵地调侃着,一边吩咐旁边童子备饭。

“还是师父心痛徒儿,知道徒儿饿了,从早晨到现在就没停过,你徒儿我是又累又饿。”皇甫剑夸张地说道,就在这时他的腹中又传出“咕、咕”响声,逗得老爷子直乐。

“小女娃子出落得越发水灵,真是人见人爱啊!”老爷子今天心情不错,又调侃起一边悄然而立的解忧。

“让老人家笑话,小女子有礼了!”解忧声音异常轻柔甜美,听得人骨头发酥,姿态优雅地朝老爷子作了个万福。

“好!不错!”老爷子呵呵一乐,感叹几声,说道:“听说小女娃子不好武学?老头子这里有一门既可治病救人,又可以保命的绝技,女娃子想不想学啊?”

不知何时鬼谷子手中出现了五根细长银针,解忧见了,一点也不陌生,皇甫剑当初昏迷就是鬼谷子用银针救醒的,所以她记得分外清楚。

五根银针在鬼谷子手中交叉穿梭,看得人眼花缭乱,最后如穿花蝴蝶般从老人手中弹出,“嘟”的一声插在前面案几上,只剩下一点点针屁股留在外面。

皇甫剑暗自心惊,这些案几是由上等楠木制作,何等坚硬,却被这小小银针轻轻扎进,这要是扎在人体穴道之上会是什么效果。

“金针刺穴既可以治病,又可以防身,女娃子可看得入眼?”鬼谷子露了一手过后,问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解忧。

“多谢老爷子成全!”解忧“扑嗵”一声跪地拜谢。

“起来吧,老夫与你并无师徒之缘,只是见你这娃子乖巧可爱,传你一项保命绝技!”鬼谷子做事必有因果,讲求的是缘分,他只受了解忧一拜,就将她扶了起来。

膳食很快上来,鬼谷老爷子坐在上首,皇甫剑、贾诩左右相陪,解忧公主另有人招待。鬼谷子上的菜式很简单,每人都是一盘兽肉炒野笋,一盘清蒸息鱼(息鱼是息河里的特产,鱼肉鲜嫩可口),一碟青菜,一盘豆腐,一碗大米饭。

皇甫剑在鬼谷子面前就象以前在皇甫规面前一样,感到很安心,也很放松,有种家中的感觉。吃起饭来也丝毫不顾及形象,就像是饿了几天一样,狼吞虎咽,矮几上的饭菜很快便被一扫而光。

“师父的饭菜真好吃,徒儿可是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了。”皇甫剑在山上一年,虽然有解忧的精心照料,也不象其他人在服孝期间素食,但山上条件怎么也不能同城中相比,还真没有吃过这么可口的饭菜。

“我看你呀是嘴馋了。上次带给师父的虎肉味道不错,还有贾小子带过来的茶叶还有没有,师父可是喝出味来了,再让我老头子喝其他茶可喝不惯了。”

“虎王筋、雕王羽可以打制神弓利箭,可惜啊!你这牧场竟然没有一名真正的大匠!要不然也能打造出一批神弓劲弩来。”老爷子不无可惜地说道。

“茶叶剑儿明天就送过来,不会少了师父的。师父可有强弩的制造图样?”皇甫剑兴奋地问道,他正在为飞马牧场制不出弓弩发愁呢。

“图样吗?为师是有,但有图样不代表就能造得出来。”老爷子看了皇甫剑一眼,淡淡地说道。

“只要有制造的方法,徒儿就一定能打造得出来。”皇甫剑信心满满。

“不说这些了,老夫带你们去看一些东西!包管让你满意!”鬼谷子微笑着站了起来,向后院走去。

几人来到一座厅院前,院门已经大开,院子中间停放着一辆巨型战车,战车年岁久远,上面隐隐有一些斑驳的刀痕剑伤。漆黑的车身古朴厚重,给人一种沉重压力,如果细看便会发现车厢各面交接的位置都有一排箭洞微露在外。左右两侧车厢各有一个三尺见方的活动窗子,里面布有一层金属防护网。

车顶正中有一圆形突取,上面飘着一面血色战旗,迎风飞舞,金色阳光也被渲染成了血色,整个厅院一片肃杀。

“这是辆战车,有个响亮的名字叫‘战神’,是为师送给你以后征战天下之物,车厢长三丈五尺、宽一丈五尺、高一丈五尺,主体结构天外陨石打造,外铺万年铁杉木,坚硬无比,不惧刀箭水火,内藏机关。‘战神’四面车壁藏有特殊弩箭发射装置,还是一种强攻型武器。”鬼谷子边介绍边带着三人进了这辆幽黑战车里面。

战车内部中心位置有个长二丈五尺,宽一丈的长方形区域,四角和中心各有一根碗口粗细的黑色金属柱与车顶相连。

前面两根金属柱之间安放着一巨型金鼓和一巨型紫金钟,中间旗囊放置八色旗幡,周围置有八色宫灯。

后面两根金属柱之间是一高达六尺由不知名金属所铸的坐椅。坐椅金属弹性十足,上面还铺着厚厚兽皮,柔软舒适,椅背能上下活动,椅背放下便成了一张舒适温馨的大床。

右侧两柱间是一万能兵器架,兵器架设计新颖别致,可以同时放置多种兵器。

只有左侧两柱间完全空置,乃出入之所。

四人坐定,鬼谷子在坐椅边上轻轻一按,只听得一阵“嘎吱”声响,整个中间区域沿着五根金属柱徐徐上升,直到车顶方止。

“这五根金属柱控制区域是整个战车的指挥中心,可以随意调整高度,最高能升到与车顶平齐,最低低过车厢底部一尺。战时将指挥中心升上车顶,就能居高临下指挥战斗。军鼓、金钟、将旗、宫灯可以用来发号施令,后面椅背还取着保护作用。”

鬼谷子又指了指靠椅两侧扶手位置上的一些特殊装置,“这是战车的主控机关,左手机关可控制指挥中心升降,右手机关可控制弩箭发射。”只见鬼谷子在右手机关上一摁,“咻、咻”声不断响起,三尺长的弩箭从战车突出在外的箭洞中连环射出。

皇甫剑头皮一阵发麻,倒吸了口凉气,只见院子四周墙壁上插满了弩箭,有的弩箭甚至将厚实墙壁洞穿。

“这还不是‘战神’最神奇之处,‘战神’最神奇的地方是它拥有三对大车轮六对小车轮,可以适应各种路况,只要是人马能通行的地方它都能通过。车轮采用金属车轴,坚固耐用。铁杉木轮廓,外包特殊处理的兽皮,不惧刀枪水火,轻便又有弹性,‘战神’奔跑起来平稳快捷。”

众人下车,鬼谷子指着露在车辆两侧的三对车轮,道:“这露在战车外面的三对车轮,前面两轮可以自由转向,让‘战神’比一般的战车转动更加灵敏,这三对车轮轮距一丈六尺,适合宽广大道行驶。里面还有六对轮距只有六尺的小车轮,前面两对可以自由转向,这六对车轮轮廓宽而厚,并且能够自由升降。在需要的时候,按下降机关,六对车轮触地运转;不需要的时候,按上升机关,六轮升起脱离地面。控制机关按装在车奴的驾座上,方便车奴操作。”

“车顶的那面战旗,名叫万血旗,可升可收,据说旗面是用龙皮炼制,旗杆是用龙骨打造,又加入了万种纯阳之血,祭炼七七四十九天方成。万血旗不仅诸邪不侵,水火不浸,刀枪无伤,更是与战神车连为一体,作为九宫八封阵的阵眼!”

鬼谷子按下机括,万血旗包卷旗杆,缓缓没入中间巨大金属柱内。再按下机括,旗杆又从中间粗大金属柱中冉冉升起,随后旗面“哗”的一声自动展开。皇甫剑看了惊叹不已,古人智慧实是深不可测,连这样的怪物战车也造了出来。

演示完战车,鬼谷子带着皇甫剑、贾诩、解忧三人来到中宫牧场,五月正是草嫩花艳的时节,牧场上绿草青青,鸟语花香。

“师父,您带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不是要送我战马吧?”皇甫剑觉着奇怪,这空荡荡的牧场能有什么稀奇之物,值得老爷子这么认真。

“嘿嘿,到时你就知道了,别急,一会就到。”老爷子乐呵呵的,也不说清楚,让皇甫剑心里直痒痒。

“到了。”鬼谷子在一畜槛边停了下来。

这畜槛极大,里面有两头黑色犀牛般动物,这动物的脑袋上长着一支长长的冲天尖角,乌黑发亮,看起来很犀利的样子。身上覆盖着一层细密鳞甲,大概是年龄还小的缘故,这动物体形还只是枣红马般大小。

“师父这是什么动物?您什么时候养的啊?”皇甫剑好奇的问道,这老头子一次次的让人出乎意料。

“师父送了你战神车,当然就要为它配备脚力。战神车大轮多,最少需要六匹骏马才能驾驶,六马拉车在大汉是王爵才能享受的待遇,你现在啊,也就是坐两头牛拉的车才合乎礼议,这不老头子就给你找两头牛来了。”老爷子说完,禁不住宛若。

“老头子送你的这两头牛可是不一般的牛,它叫黑犀牛,可是稀罕之物。不仅力大无穷,耐力极好,擅于奔跑,速度比一般的骏马还快;而且黑犀牛性子温和,适应环境的能力特别强,容易训养。你也看到了它身上的鳞甲了吧,那可是比一般的盔甲还要结实啊,战场上普通的刀箭根本就伤不了它。这已是老头子知道的最好脚力了,还不违背礼议,与战神车一起是绝配。”

“谢谢师父,您的大恩大德剑儿没齿难忘。”皇甫剑除了恭恭敬敬地叩头外,也想不出什么报答之法。

这时从兽槛里走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年,着青色麻衣,虎头虎脑,两人手里都提着一条长长的软鞭,一看便知是双胞胎兄弟。

“车奴还不快快过来见过主人。”鬼谷子对两少年喝道。

“车奴见过主人。”两少年一听,急忙跑到皇甫剑面前,纳头便拜。

“起来吧!”皇甫剑有点摸不着头脑,只是淡淡地道。

“他们俩是是老夫为战神车配备的车夫,擅使一条长鞭既能赶车,又能御敌,以后就是你的专用车夫了。”鬼谷子见皇甫剑有点茫然的表情,解释道。

第四十二章 十八龙骑

当鬼谷子带着众人回到别院时,皇甫剑有一种活见鬼的感觉。

厅院当中肃然而立着十八骑,十六男二女,他们看起来都很年少,小的才十一、二岁,大的也不过十四、五岁,但每人身上都有一股不弱的杀气,十八人站在一起形成的杀气让皇甫剑都感到心惊。更让皇甫剑惊咤莫明的是,这十八人的衣着打扮,武器配备象极了前世的日本忍者。

黑色战马,黑色战甲,腰扎黑色丝绦,身侧各悬一长一短两柄狭窄武士战刀。这十八人像一堆黑云般站在院中,不发出一点声音。他们除了身着黑色战甲外,与皇甫剑熟识的忍者没有丝毫差别。

“师父这是?”皇甫剑吃惊之余,心头还有点隐隐不安,这些少年身上都有着不亚于职业杀手的浓烈杀气。

“傻孩子是师父不好,吓着你了,这是师父特地为你准备的十八龙骑!”皇甫剑脸上的不安表情,鬼谷子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能让这孩子动容还真不容易。

“十八龙骑是师父精心为你培养的贴身护卫。他们修习的是鬼谷门中最高深的杀手道,一千多人同时受训,就只剩下这十八人。”

鬼谷子说得风轻云淡,但皇甫剑听得却是心惊,这也太不将人命当回事了吧!也难怪这十八人身上杀气冲天。

“你们都过来拜见新主吧。”鬼谷子在这些人面前象是高处云端的神一样,淡漠地说道。

“属下见过主人!”

十八人翻身下马,齐刷刷地跪在皇甫剑面前。他们步调一致,动作整齐划一,丝毫不比皇甫剑亲手训练的铁血亲卫差。

“都起来吧!你们以后就是本少爷的十八龙骑!不可没有名号,你叫龙一,其他人依次叫龙二、龙三,以此类推,最后一位叫龙十八。龙一以后就是你们的头领!”

皇甫剑神念强大,稍一观察就看出了这十八人的气势强弱,便从强到弱给他们命名,龙九和龙十八还是两名女子。

“谢主人赐名。”十八龙骑再一次拜倒在皇甫剑脚下,对他们这样身份低贱的杀手来讲主人赐名是莫大的恩典。

这一刻皇甫剑虽然没做什么,但他们心中都深深地印上了皇甫剑的烙印,他们都有一种士为知已者死的冲动。这些生活在社会最低层的人最是容易满足,一点小小的付出,甚至只是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也会让他们铭记终生。

皇甫剑做梦也没有想到鬼谷才是忍者的真正发源地,是忍术的祖宗。他前世就同忍者纠缠不清,但他对忍者那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信念,彻底的服从精神还是深感敬佩,没想到这一世他也有一帮忍者手下,心里当然是乐不可支。

“剑儿、诩小子随我进来。”鬼谷子将两人带进房间,挥退了左右童子,又随手关上房门,这才脸色凝地说道:“剑儿、贾小子,你们心中一定会问,怎么老头子才做剑儿一年的师父就培养出了这么人?甚至会怀疑老头子别有图谋,不必忌讳,今天老头子就跟你们说清楚,免得你们心中疑惑。”

“七年前,天现异象,老夫望星观气,发现西方紫微星现,而在紫微星旁破军、七杀、贪狼三星环伺。据鬼谷典籍记载,这等天地异象千年也难得出现一次,但每次出现都伴随着天下大乱,血流成河,最后天下易主方休,没有一次例外。”

“老夫好奇之下,当即卜了一卦,推算出紫微星主与老夫有师徙之缘,当时老夫也不知这紫微星主就是剑儿,只知道紫微星主所在的大致方位。紫微星主虽有天象照拂,但他也承载着改朝换代的使命,卦象显示紫微星主前途诲涩不明,阴晴难定,霸途更是险阻重重。”

“改朝换代本身就是件艰辛至极的苦事,更会牵扯到太多利益之争,天下一谷三门就在其中。不知你们是否听过天下一谷三门,一谷是指最为神秘的鬼谷,三门包括最为古老的杀手门、避世隐居的墨门、颠覆乱世的阴阳门。”

“这三门都有一份不下于鬼谷的实力,因为各种原因或避世山林,或大隐于市,平时对世俗社会不会有多大影响,可一旦出现天地革新这样的大时代,一谷三门必不会旁观坐视。”

“我鬼谷所学皆兵法战策,奇门遁甲,不论是谁执掌乾坤,都离不开兵家,因此任何一方势力执掌乾坤对鬼谷影响都不会太大。以前我鬼谷行事只重参与而不重结果,每次仅派出几个门人弟子自由选择一方相助,鬼谷则坐视风云变幻,不会参与太深。”

“但三门则不同,他们有着各自不同的学说理念,都想通过这样的绝佳时机实现他们的理想。因此他们会选择适当的一方势力,倾力扶持,为达目的甚至不择手段,让对手防不胜防。秦楚之争时始皇帝突然暴毙,楚汉之争时楚霸王众叛亲离,自刎乌江,九州神器最后落在了最不被看好的小混混刘邦身上。”

“你们以为这些都只是偶然?这世上又哪有这么蹊跷的事啊!”

鬼谷老爷子今天说的这些话都是鲜为人知的秘辛,皇甫剑、贾诩两人听了,都是面色凝重,心里也多了层忧虑,坐在那里半天不言。

“秦始皇之死与杀手门脱不了干系,楚霸王的众叛亲离背后又多有阴阳门的影子。天下三门有的顺天而为,有的逆天行事,各凭喜好,定会给紫微星主的争霸之路带来极大变数。”

“老夫当即决定,利用鬼谷力量为紫微星主培养一批精锐护卫,于是从各地精选了一千名智质上佳的儿童,进行杀手道训练,外面的这十八人就是最后的幸存者。”

“另一方面老夫派门人到西凉之地多方查寻紫微星主下落,他们找了将近六年的时间也没有什么发现,直到剑儿击退飞云寨马贼后名声大震,他们才注意到了剑儿。老夫本来没有出山的打算,但上次剑儿癔症发作,陷入险境,老夫这才不得不出山施救。”

皇甫剑静静地听着,接合自己熟知的三国历史也发现了些许端倪,从董卓之死,关羽之死,到蜀汉的木马牛车、诸葛连弩的出现,似乎都不同寻常,还真有一谷三门的影子在里面。

“师父!”皇甫剑一时也无以表达此时的心情,跪在鬼谷老爷子面前“嗵、嗵、嗵”叩了三个响头。

不管怎的,皇甫剑都很感动,感激老爷子为他所做的一切。师父为了他这个徒弟可谓是呕心沥血,费尽心思,七年前便开始酬谋,这份心思深深打动了两世为人的皇甫剑。

皇甫剑眼含热泪,心里暖融融地,爷爷死后,皇甫剑再一次感受到了别类温情。

“别说了,师父对你说这些只不过是要打消你心中的凝虑,另外也是为了提醒你争霸之路不仅充满着血腥,更是危难重重,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老爷子淡淡地说道。

“始皇帝、楚霸王何等英雄,然皆毁于身边亲信之人。坚固的堡垒是从内部攻破的,身边的危险更会让人防不胜防。为师为你培养的十八龙骑,受过鬼谷的特殊训练,忠心不二,有他们在你身边,老夫也会放心不少。”

“毕竟老夫也就你这么个徒弟,鬼谷更是第一次真正地参予天下纷争。不论是老夫本人,还是鬼谷都不容你有任何闪失!”

皇甫剑从东苑出来的时候只带着贾诩、解忧二人,但从鬼谷子别院回来时,却多了十八龙骑,车奴也驾着战神车跟在后面。本来清冷的东苑一下子热闹起来,但这些烦事都不用他操心,自有龙一这个首领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

第四十三章 天灾螟祸

(新的一卷开始,我们的皇甫少爷就要走出飞马牧场了,求推荐、收藏鼓励一下!)

熹平四年(公元175年)七月

湛蓝的天空,太阳象个巨大的火球一样高悬,云彩好似被烧化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烈日似火,大地像蒸笼,热得透不过气来。

西凉、三辅之地出现了罕见的旱情,连续三个月了也没有下过一场象样的雨,很多地方饮水都出现困难。农田早已干涸,庄稼受损严重,不到往年的三成,收上来的粮食还不够交粮纳税。

更为可怕的是关西大地已经开现蝗虫,那些刚收完田里庄稼的农民,又一次踏上了流亡之路。

飞马牧场五百里之地,一条宽达二十步,碎石筑基,黄土夯筑厚实的宽敞大道贯穿其中,道路两旁每隔十步就植有一棵大白杨树。这条大道南起飞鹰涧北达朝那县城,全长五百余里,横贯飞马牧场全境,有个响亮的名字——飞马大道。

飞马大道上又有一条条支道与卧虎岭、薄落谷、飞云寨、各地屯兵堡、各地乡镇紧密相连,构成了飞马牧场四通八达的交通网。

正午时分,火辣辣的太阳晒得路面发烫,娇嫩的白杨树卷着树叶静静地伫立路旁,飞马大道上行人稀少,静悄悄地听不到一点声音。

这时一队人马从南端的飞虎岭方向飞驰而来,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匹枣红马,一头牛犊般大小的白虎死死地咬在枣红马身后,似乎想超越面前的枣红马,但努力了几次也没能成功,只得无奈地放弃。一只火红闪电貂在白虎、枣红马头上跳来跳去,玩得不亦乐乎。

枣红马上空盘旋着两只金雕,这金雕飞翔的速度比枣红马快得太多,在空中来回划着弧线,“唧唧喳喳”叫个不停,仿佛是嘲笑下面的枣红马、白虎跑得太慢。

枣红马上坐着一少年,一身白衫,一头黑亮长发被一条红色丝绦高高束起,面如银盘,丰神俊郎,不是皇甫剑是谁。

“少爷,跑慢些,等等我们!”后面隐隐传来女子的叫声。

皇甫剑一勒缰绳,枣红马的速度缓缓降了下来,身后白虎乘此良机,一个飞身跃起,终于出现在了枣红马的前面,在超过枣红马的一刹那间,白虎狠狠地瞪了枣红马一眼,兴奋得“嗬嗬”直叫,继而又向前面狂奔。

不一会,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马蹄声,滚滚烟尘里冲出了十几匹战马。跑在前面的是政务处长赵岐老人、解忧公主,后面跟着的正是十八龙骑,他们一身黑色衣衫,就是坐骑也是清一色的黑色,像片移动的黑云。

他们今天是去视察各流民乡的旱情,三个月的大旱对飞马牧场五百里区域也造成了一定影响,但因飞马牧场特殊的地理位置,凡亭、鸡头山麓积雪才刚刚化尽,溪水不断,崇山峻岭之间又是渠道纵横,加上新修了不少水利工事,旱情影响并不大,这让皇甫剑放心了不少。

谷城有两个工业区,东区和西区,东区是一些关系到民生的产业,西区都是军工业。工业区内各类建筑布局严谨,条条大道纵横交错,又划成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区域。

东区有十几家酒厂,谷城的酒都是用鸡头山上的山泉水酿造,酿出来的酒香洌而纯,闻名遐迩,远销古都长安,是谷城经济的重要来源之一。

本来热火朝天的厂区,现在变得冷泠清清,十几家酒厂只有二家还在断断续续地生产,其他几家都暂停了下来。今年出现了百年难遇的大旱,关中、关西粮价每天都在飓升,仅有的粮食又大都掌握在粮商手中,这些奸商乘机屯粮,哄抬粮价,粮食出现了有价无市的行情。城主府在二个月前就下达指令限制酒业生产,只是为了维持一些大主顾生意,才保持了两家酒厂继续开工。

在距这家还在生产的酒厂旁边,是一处规模很小的酒作坊。这处并不起眼的酒作坊里此时正聚集着五个人,飞马牧场大军师贾诩,两名酿酒师和两名铁匠。他们正摒神静气地盯着一套奇特的酿酒设备出口。

外面是热得冒烟,作坊内温度比外面还要高出许多,像个蒸笼,五人都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湿透,但他们浑不在意。

一股清泉般细流冒着热气从青铜制成的管道中源源不断流出,跟着传出一阵浓郁的酒香,这香味比他们以前见到的任何一次要都浓郁。酒香越飘越远,飘过小作坊,飘到还在生产的那家酒厂。

这家酒厂也正好酒酿出窖,正是香气最浓郁的时候,酿酒师闻着酒香,满足地陶醉在芬芳的酒香里,嘴里喃喃自语道:“好酒,又是一窖好酒。”

可就在这时从外面飘进来一阵奇特的酒香,这酒香清洌浓郁,迅速盖过屋中正在出窖的香味。

老酿酒师吸了吸鼻子,便向外面跑去,顺着那股香味他很快找到了贾诩他们的小作坊,老酿酒师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一切,只见一股奇香无比的酒泉正从一堆怪怪的铜管里不断流出。

“军师大人你们这里酿的是什么酒,怎么这样清沏,这么香啊!”这老酿酒师酿酒无数,却从没见过这样的酒,好奇心起,心痒难挡地问贾诩。

“哦,老李头你这老小子怎么来了。”贾诩完全沉浸于欢乐之中,没想到被这老头子闯了进来,吓了他一跳,忙厉声说道:“本军师可是告诉你啊,你今天看到的是谷城的重大机密,绝不允许外泄,否则定会治你泄密罪,听明白没有!”

“小民晓得,绝对保密!”老李头听到贾诩说得严厉,也是心里一震,忙连声答应。

“你们四人守在这里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老李头还请出去,全当今天什么也没看到!我马上去见少主。”贾诩一边吩咐众人,一边带了瓮酒刚酿造出来的酒向外走去,外面早有随从驾车等在那里。

一刻不停,贾诩的马车向城主府急驰,虽然是烈日当空,酷暑难当,贾诩也丝毫不觉,他现在心里充溢着喜悦,少主交待的任务终于完成了,二百多个日夜的煎熬并没有白费。

皇甫剑率领众人迅速通过一线天谷道的两座关隘向谷城赶去,这样炎热的天气谁也不想在太阳下面暴晒,只想着早点回到府中。

“赵爷爷,我去年底交待过将牧场中所有钱财全部购买粮食,做得怎么样,谷中现在还有多少存粮?”皇甫剑修习的神秘调息之法比较神奇,这么热的天气对他也没有多大影响,仍旧是谈笑风生。

“禀少主,按少主吩咐,牧场中所有财物都兑换成了粮食,现在谷中有屯粮五十万石。够谷中吃个好几年的了,再大的灾情我们也不怕。”赵岐老人现在是越来越佩服眼前这个少年,每个重大决定都有着神奇的预见性,让人不服都不行。

去年年底,粮价还只是四百钱一石,现在长安一带已涨到了一千二百多钱,更让人担忧的是各地出现了粮荒,现在关中、关西就是有钱也难买到粮食。要不是皇甫剑早有安排,飞马牧场今年一样也会大受影响。

“五十万石粮食,很好,能供六万人吃一年了。我想再收留一部分流民,赵爷爷你看如何?”皇甫剑很矛盾,现在关中、关西流民太多,到处都是牵儿带女的流民,尸横遍野,惨不忍睹,自己有心想不管,可又于心不忍,要管吧,又怎么管?

“少爷打算怎样做?夏收季节已过,如果在九月底前老天能下雨,旱情能解决的话,还能种上冬季作物。但不管怎样我们也要提供难民七、八个月时间的粮食,这可是一笔大数啊,还请少主三思!”赵岐老人叹道,他又何尝不明白这里的难处。

“我会慎重考虑,不会将我们自己陷了进去。”皇甫剑无奈地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

第四十四章 神仙醉

一行人急行慢赶,一个时辰后回到了城主府。皇甫剑还没来得及歇脚,就有人来报军师贾诩有要事求见。

“传。”皇甫剑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贾诩了,他也正有事要同他商量呢。

不一刻,贾诩跌跌撞撞地抱着瓮酒进来,一见皇甫剑便大喊起来:“少主,我们成功了,我们酿出了盖世美酒,我们成功了!”

“什么?成功了!”皇甫剑丝毫不顾边上婢女的奇怪眼神,直接蹦了起去,扑向贾诩,像是迎接多年不见的亲人。

“属下带了一瓮酒过来,少主您品尝一下?看看味道如何?”见皇甫剑如此激动,贾诩也心头兴奋,但同时又有些忐忑不安,怕自己酿出来的酒达不到少主的要求。

“好,来人取玉杯来。”皇甫剑也急于想知道,这按现代方法酿出的酒是什么样的。

不一会婢女拿来了两个玉杯,贾诩小心翼翼地打开瓮盖,每个杯子倒了半杯,杯中的酒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浑浊,一股浓郁的酒香冲天而起,刹那间满屋芳华。

“好香啊!”生为公主的解忧,记忆里也没见过这么浓烈的酒,忍不住叫出声来。

“来、来、来!文和先生辛苦,干了!”皇甫剑将酒杯放在鼻子边闻了闻,一股熟悉的茅台味道涌上心头。

“好酒,神仙醉,醉神仙!文和先生,这酒以后就叫神仙子醉吧。你这回可是立了大功。”皇甫剑将杯中酒一口干了,唇齿留香,沁人心脾,比自己前世喝过的那些名酒丝毫不差,更显纯朴。刚刚奔波二百多里的劳累一扫而空,一阵神清舒坦,皇甫剑也没想到这一世还能喝上如此美酒。

“龙一。”皇甫剑兴奋地大声叫道。

“属下参见主人。”皇甫剑话音刚落,龙一就象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

对于十八龙骑的神出鬼没,皇甫剑已是见怪不怪,鬼谷的隐匿功夫独步天下,比前世忍者要高明很多,要不是皇甫剑有变态的神念,还真发现不了他们的藏身之处。

“龙一,本少爷刚酿成一种绝世美酒,你马上将这瓮酒给师父送过去,让他老人家也尝尝新鲜。”鬼谷老人没有别的嗜好,就是对些新鲜玩意,美酒有所偏好。

晚上,富丽堂皇的东苑灯火通明,大厅地面铺着一层厚厚的巴蜀红毯,脚步踩在上面不发出一点声息。大厅上首放着一张金丝楠木条案,条案后面是一张造型独特的太师椅,它们显然打造的时间不长,上面还散发着楠木的异香,皇甫剑高高地坐在上面。

下首洁净明亮的楠木小几并列两排,谷城高层各按次序跪坐。东苑今天举办盛大欢宴,庆祝“神仙醉”问世,大功臣军师贾诩,两名酿酒师,两名老铁匠依次坐在文臣上首,享足了尊荣。“神仙醉”也成了席上唯一的酒。

飞马牧场高层多是西北大汉,个个嗜酒如命,如今光是闻着空气中飘荡的“神仙醉”酒香,就勾动了他们肚内无限酒虫,一个个蠢蠢欲动,但又碍于坐在上首的皇甫剑,只能拼命地弊着,一双双大眼圆睁,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杯中之物。

皇甫剑知道“神仙醉”的厉害,所以酒具都换上了小号玉杯。

皇甫剑也不理会厅中众人馋涎欲滴的样子,从座位上缓缓站起,举起手中玉杯,朗声说道:“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在文和先生和两位酿酒师、两名大匠的努力下,我们飞马牧场酿造出了绝世美酒‘神仙醉’,我们敬他们一杯,他们是飞马牧场的功臣!”

皇甫剑说的其他话,众人也许没有听清,一听到举杯,便一个个迫不及待地高举手中玉杯,虚请一番,便一饮而下。

一杯酒落肚,众人便发现这“神仙醉”的如众不同,平时喝酒如同饮水的他们,却觉得神仙醉就像是一团火,从嘴烧到喉咙,又从喉咙滚进了胃里,接着一下子炸裂开来,酒劲不断扩散全身,仿佛毛孔也一下子通透起来,众人感到一阵轻松舒爽。

禁不住大呼起来,“爽!太爽了!好酒啊,好酒!”继而全都真诚地向贾诩和四位匠人道贺,如果先前还只是响应皇甫剑的号召,现在却是出自他们的内心,这“神仙醉”彻底征服了他们的嘴。

“去年我们牧场进行了一连串大战,彻底荡平了周边势力,飞马牧场才有了今天的局面。剑一直没有好好谢谢大家,今天借此良机,一并谢过,感谢大家在过去一年里对飞马牧场作出的贡献。”皇甫剑举杯一干而尽。

“谢少主赐酒!”众人跟着干了。

这时贾诩带着四名匠人站了起来,高声说道:“属下等人能酿造出‘神仙醉’这样的绝世美酒,全赖少主之功。属下只是按照少主的吩咐去做而已,少主才是这‘神仙醉’的真正发明人。也只有少主这样神仙般人物才能造出‘神仙醉’这等绝世美酒。所以在下建议大家敬少主一杯,没有少主的英明领导,断不会有飞马牧场的今天。”

“少主英明,敬少主!”众人一一站起,举杯向皇甫剑祝贺。

“今天大家高兴,本少爷和你们喝过痛快,但本少爷不得不提醒你们一句,这酒后劲十足,谁要是喝醉了可不许在本少爷的东苑耍酒疯,哈哈哈!”皇甫剑看着这些豪气十足的汉子心中欣慰,轻笑着说道。他的身体特殊几杯酒下肚也有点飘飘然,不要说这些大汉了。

三杯酒下肚,酒精一刺激,西北大汉的豪爽本性显露无遗,一个个再也顾不上礼节,划拳击掌大声吆喝起来,好不热闹。皇甫剑还是第一次和这么多人一起开怀畅饮,刚开始时还有些不习惯,但到了后来他也逐渐融入其中,成了他们中的一份子,和他们一起勾肩搭臂,称兄道弟起来。

一顿酒下来,飞马牧场高层之间情感更加融洽。

一响贪欢,众人喝到月上中天方罢,一个个醉眼朦胧,更有的烂醉如泥,人事不知,在随从的照料下各自回府不提。

第四十五章 组建商团

“神仙醉”的出现太即时了,能解决飞马牧场面临的很多难题,让皇甫剑心安不少,他的计划也将随之改变。第二天下午,城主府衙——铁瓦银心殿,皇甫剑召集众人商议政事。

一夜的休息,昨晚喝得醉汹汹的众人也都酒意散尽,一个个精气十足,跪坐两厢。

“大家酒都醒了吧!我们开始讨论正事,昨天本少爷同赵爷爷一起视察了飞马牧场控制区的旱情,结果还不错。由于飞马牧场的位置特殊,水源丰富,受灾并不严重,亩产并没有下降,这让本少爷放心了不少。”

“但大家可否知道,就在飞马牧场外面,关中、关西之地是赤地千里,亩产不及去年三成,收成还不够交纳各种捐税,这些黎民百姓怎么活?”

“外面饥民遍地,饿莩载道,遍地尸骸无落处!这些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死了,少爷我于心不忍啊!总觉得该为他们做点什么,飞马牧场虽然有一定存粮,但数量有限,我们也不能为了救助别人而让自己人饿死!本少爷很为难啊!大家可有什么两全之策?”皇甫剑前世出生贫寒,深知民间疾苦,所以他对生活在最低层的贫民报有深切同情。他讲得声情并茂,听者动容。

殿中众人也有很多是贫民出生,他们被皇甫剑的话语感染,一个个面面相觑,沉思不语。外面的饥民数量太过庞大,庞大到飞马牧场望而生畏。

“少主属下盘算了一下,牧场尚有余粮五十万石,可以维持六万人一年用度,现有谷城直属人员两万五千,这样算下来我们最多还能收留三万五千人。”赵岐老人打破了殿中宁静,他知道少主是真的想救这些饥民,但他还是要算一笔帐,让皇甫剑心中有数。

“嗯,这些本少爷也已算过。”皇甫剑不置可否地说道。

“属下知道少主宅心仁厚,但我们也只能量力而行。因此属下建议我们有选择地进行救援。各类工匠、读书人是牧场目前最紧缺的,因此我们首先要收留这些人。十岁以上的儿童、青壮可以补充牧场的劳力、兵源,我们放在第二位收留。年青妇女可以解决牧场内众多光棍汉的婚姻问题,关系着牧场内部稳定,也是我们收留的对象。”

“这样做既不会超出我们牧场的承受能力,还能为牧场带来紧缺的人才、劳力、兵源,对牧场的发展更加有利,可谓是一举两得。”军师贾诩缓缓开口,他的谋划总是能切中要害。既然不能做到最好,那就做到对自己最有益。

厅中众人讨论片刻,也都齐声赞成。

“既如此,这事就有劳军师和赵爷爷负责!多安排几个收容点,多开设几处粥铺,对于那些不能收留的人也不能让他们饿死在我们眼前。”皇甫剑无奈地点点头,颓然坐在太师椅上。他心头异常沉重,这种视人命如草芥他接受不了,但又无能为力,让他有一种挫败感。

“属下遵命!”贾诩、赵岐老人两人似乎也看出了皇甫剑心绪不佳,连忙恭声领命。

“我们牧场还是财力不足啊!财可通神,有了钱我们就可以购买更多的粮食,救更好的饥民!”皇甫剑长叹一声,道:“当务之急,扩大‘神仙醉’的生产规模,‘神仙醉’将作为拳头产品,为我们牧场轰出一片天空。谷中现在除了还在生产的两座酒厂外,其余酒厂全部改造,生产‘神仙醉’。”皇甫剑声调不断提高,一股不屈斗志冲天而起,身上的颓废也随之而空。自己如果连眼前的饥民也拯救不了,还谈何图霸天下!

“属下有话要说!”负责后勤的李文侯,站了出来。

“请讲!”皇甫剑看着李文侯淡淡地说道。

“属下认为我们牧场除了全力生产‘神仙醉’外,还要利用牧场地理位置的优势开拓商路,组建商团。”飞云寨以前就是马帮,有道是马帮行遍天下,李文侯对各地商路十分熟悉,更知道商团带来的巨大利润。

“好!李将军的建议非常好!还请详细道来!”坐在太师椅上的皇甫剑面露喜色。

皇甫剑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涉足过商业,所以关于商业的一切他也是一窍不通。要不是李文侯提出,他还真想不到组建商团这件事。虽然当时商人地位低下,士农工商,商人最末。但在当时交通十分不便的情况下,各地商品存在着巨大价差,商业利润极为可观,组建商团,开辟商路,不失为一条稳妥的生财之道。

“启禀少主,飞马牧场不仅有良马、美酒,更为重要的是地理位置十分优越。以飞马牧场为中心,东南沿‘武关道’过蓝田、青泥溢口、武关入荆州。西南入汉中、巴、蜀之地。沿‘东方道’经长安出函谷,到帝都雒阳,进入中原,或过黄河入并州进入中国北方。西面更是著名的丝绸之路。北面可以入大漠同草原民族交易。”李文侯不愧是做过马贼的人,对各地商路娓娓道来,条理清楚,头头是道。

“我们不仅可以组建商团销售牧场的美酒、良马,更可以将牧场作为中转站,将南方的丝绸、盐、茶叶等物品卖到北方,卖到草原,卖到西域各国。也可以将草原、西域等地来的战马、牛羊、毛皮、毛织物、香料、珠玑等商品卖到中原各地,贱买高卖赚取高额利润。”

李文侯话音刚落,皇甫剑就已按耐不住心中激动,站了起来,拍手称赞。就是殿中本来对商人不感冒的众人也是一个个目露精光,喜形于色,谁都知道飞马牧场现在缺钱,缺大量的钱!

殿中气氛一下热闹起来,就是侯选、李堪、梁兴这些平时只知道打仗的将领也一个个情绪高涨,加入了讨论之中。最后众人一致通过飞马牧场组建六大商团:东南商团、中原商团、北方商团、巴蜀商团、西域商团、漠北商团,商团的组建由政务处负责。

群情振奋,就在这时,负责泾河沿岸防务的“千手童子”马玩站了出来,开口说道:“启禀少主,末将建议,我们牧场组建一支水师。飞马牧场就在泾河岸边,泾河由东南入渭水,渭水一路向东入黄河,黄河更是横穿整个中原大地。”

“末将想如果我们拥有一支纵横内河的水师,那将是何等威风!一旦战事开启,无论是运兵、运粮,还是水路掩袭都占据着绝对优势。我们可以战时为兵,闲时作为运输船只,组织河运,不仅能赚取外快,还能为牧场节省大量运输费用。”

马玩一席话,一幅美好篮图展现在了众人面前。结果是又引起了众人地热烈争论,争论的主题是内河航行,水汶情况复杂,船行艰难,飞马牧场组建水军有点不切实际。

见到大家也争论不出结果,皇甫剑打断了众人争论,开口说道:“组建水军的讨论到此为止,本少爷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泾河河道、水位都能满足船只通过,只是航道复杂,帆船在上面行驶难以灵活转向,稍有不慎就会船毁人亡。”

“本少爷知道一种帆桨两用船,不仅可以挂帆,船身两侧还装有船桨,既可以利用船帆航行,又能用人工操桨,不仅速度比单一的帆船快捷,而且转向灵活,操纵简单,必能适应内河航行。”

“马玩将军在泾河上游择一适当位置,建立水寨、船坞,招收优秀船匠,参照本少爷提供图本打造战船,组建飞马牧场水师。但为了掩人耳目,飞马牧场水师现在还不能称之为水师,就叫做着大河帮吧!但是记住,不可耽搁了训练,本少爷是要一支能征贯战的水师,不是要一支运输船队,你们听明白吗?”

“末将明白!”马玩激动万分,连忙上前接令。

马玩的强弓部就驻扎在泾河沿岸,天天看着涛涛不绝的河水,心痒难挡,早就有组建水师的想法,没想到这愿望这么快就要成为现实,他能不兴奋吗!

少主真棒!敢作敢为!雷厉风行!

第四十六章 难兄难弟

烈日艳阳,老天爷大概是睡着了,忘记了他还担负着布风施雨的重任。

关中大地已有很长时间没见到雨点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螟虫也不甘寂寞地闹腾起来,关中、关西赤地千里。天灾未去,人祸又来,各地豪强大族趁势而起,伸出他们的恶魔之手,开始强抢民田私宅,更多的饥民被逼上了流亡之路。

时近申时,太阳还是异常猛烈,天还是热得透不过气来。距离飞鹰涧出口不远,却是挤满着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难民。

飞马牧场在这里开设了一个粥棚,本打算给路过的饥民施点粥,虽然不能全部收留他们,但也不至于让他们饿死。粥棚才开设十来天,就从四面八方涌来了上万饥民。飞马牧场每天将那些符合收留条件的人接走,但聚集在这里的难民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每天都在增加。

那些即使得不到收留的难民也不愿离去,毕竟这里每天还能施舍他们一碗粥吃,比他们在外面流浪要幸福得多。

十几天来,赵岐老人、贾诩两人是焦头烂额,愁眉不展,看着周围乱哄哄的人群头皮都在发麻,可又想不开好的办法。

飞马牧场共设有十处收容点,每处收容点都开了粥棚。但每一处收容点都聚集着上万难民,这样下去飞马牧场也承担不住,可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饿死,他们又于心不忍,他们现在算是彻底明白皇甫剑的心情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挤出两个少年,大的约有十四岁,蓬头垢面,脚上穿着一双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鞋子,黑乎乎的脚趾丫全都露在外面,一跶一跶地,一双乌亮的大眼睛却是格外清明。小的只有八、九岁的样子,也是衣不蔽体,还算清秀的小脸一片腊黄,瘦得只剩下一层皮包着一具瘦小的骨架,仿佛一阵风也能吹倒似的,一双黑乎乎的小手紧紧地拉扯着大点少年的破旧衣裳。

“大人,收下我们吧!我弟弟病了。只要收留我们,叫小的做什么事都行。”年龄大点的少年对守在一边的飞马牧场士卒苦苦哀救。

“你弟弟年龄不够,我们不能收留,要不?我带你们去见见我们军师大人!”这名士卒大概是被少年缠怕了,只得将他推到军师贾诩那里。他还从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孩子,这孩子呆在这里有几天了,像是就认定了飞马牧场一样,一天总要纠缠他们几次。

贾诩看到这两个孩子的时候,心里泛起一阵酸楚,这是什么样的社会啊!这么大的孩子本应呆在父母身边,享受天伦之乐,却被生活逼迫得四处流浪。贾诩又看了看聚集在四周的难民群,饥饿、疾病每天都要夺走一部分人的生命,这里每天还能提供他们一餐粥吃,还有多少人正在忍饿受病,却连一餐粥也吃不上?

贾诩心中对这个不作为汉室越来越失望!

“大小求您救救我弟弟吧!只要您能救他,让小人做什么都行,小人什么都能做,就是杀人也行。”那个男孩目光刚毅,脸上带着狠厉之色。

大概这少年也知道贾诩是个大人物,救弟弟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他身上,便跪在贾诩身边苦苦哀求。那个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的弟弟也乖巧地跪在一边。

“你多大了?你家大人呢?”贾诩看着那少年的眼神,竟有点吃惊,忍不住问道。

“小人父母都饿死了,就只剩下弟弟,小人今年十四,我弟弟今年九岁,我们什么都能做,求您救救我弟弟,他快要死了。”男孩两只乌亮的眼睛紧盯着贾诩,一眨不眨,等待着贾诩的判决。

“你们都起来!跟我走吧,我说了不算,我带你去见我家少主,他人挺仁慈的,你好好求求他,他应该会收下你们的。”贾诩叹息一声,轻声说道。然后吩咐士卒给两人弄了碗粥,看那少年的样子,多半不是什么病而是饿坏了。

两个少年看着碗里的粥,眼里顿时放出一种绿光,接着便伸手端起泥碗,死命的朝嘴里倒去,像是风卷残云,“呼噜”声起,满满的一碗粥便消失在二人口中。站在一边的贾诩看得目瞪口呆,他见过吃得快的但没见过比他们吃得更快的,这又岂是能用狼吞虎咽来形容的。

一碗粥喝完,两人还在泥碗上舔了又舔,眼睛又盯着泥碗看了好久,才恋恋不舍地将碗放下。

第二天傍晚,皇甫剑见到了这对苦难兄弟。

这一天多的时间兄弟俩都是跟在贾诩身边,每顿吃得饱饱地,身上那件破得不能再破的衣裳也扔掉了,换了身新衫。大概是吃饱了的缘故,又或许是换了新衣,俩兄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又生龙活虎起来,那个年纪小点的少年病也好了,眼神中更是多了股灵气。

“文和先生,你带这两个孩子过来有事吗?”皇甫剑看着跪在下面的兄弟俩,疑惑地问贾诩。

“那个年纪小点的孩子并不符合我们牧场收留的条件,但属下看他们着实可怜,就将他们都带来了,请少主定夺。”贾诩说道。

规矩是他订的,他是最不能破坏规矩的人,所以只能征得皇甫剑同意。

“哦,你俩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里还有些什么人?”皇甫剑看着跪在下面的两个少年,饶有兴趣地问道上。虽然他在别人眼中也很年少,但他心理年龄却已有三十多岁,再加上身处高位,威严日隆。

“小人南安狟道庞家村人,姓庞名柔,今年十四岁。这是我弟弟庞德,今年九岁,家里再没有其他亲人,求大人收留我们!让我们做牛做马都行。”年长少年急巴巴地说着,生怕说慢了,上面这位称做少主的大人就不收他们。

“南安庞柔、庞德?”皇甫剑疑是自己听错了,又追问了一句。

“正是,大人也知道南安狟道吗?”年纪大点的少年甚是机灵,见皇甫剑追问,还以为皇甫剑与南安狟道有什么关系,不失时机的攀附一句。

这两少年正是南安庞柔字显达、庞德字令明兄弟,因天灾随父母一起逃荒,父母将少得可怜的食物大都分给了他们兄弟,自己却又病又饿,死在了途中。

“好,你兄弟二人留下吧!”皇甫剑看着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瘦小少年,怎么也想不到他就是那个与“武圣”关羽抬棺大战的庞德庞令明。

刚刚得了阎行,现在又收了庞德,这西凉二杰都归在了自己帐下,皇甫剑不禁暗喜,看以后马超、韩遂还能折腾什么。

“谢主人收留之恩!小人兄弟的性命以后就是主人的了,主人但有吩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再所不辞!”庞柔、庞德兄弟一听皇甫剑答应留下他们,激动地磕头谢恩。

“阎行带庞柔去徐晃的亲卫营。”

“庞德,你就留在本少爷身边吧!”

皇甫剑将这兄弟两人都留在了身边,他前世童年就很不幸,所以他对和自己差不多遭遇的人也是格外同情。

“先生,现在流民安置得如何?”皇甫剑见贾诩还在一旁,便问道。

“一言难尽啊!难民太多,远远出乎我们的预料,就是只收留我们规定的三类人,也会超出飞马牧场的承受能力。”贾诩皱着眉头答道。

“先生也不用着急,剑倒是想出了个办法,只是还需先生跑一趟京城。”皇甫剑看着愁眉不展的贾诩,笑着说道。

皇甫剑在贾诩耳边交待一番,贾诩听了,白皙的脸上荡起一层红晕,兴奋地道:“少主放心,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第四十七章 疯了的酒

京都雒阳不知何时开始流传,安定郡飞马牧场“神奇小子”皇甫剑酿出一种神酿,酒色清沏见底,酒香浓郁芬芳,凝而不散。更为神奇的是这看起来像清水一样的酒,喝起来却是酒劲十足,这酒还有一种神奇功效,能够滋阴壮阳。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关于“神仙醉”的传说越传越广,也越传越玄乎。

这传说一开始只在市井街头,后来逐渐传到官宦世家,现在整个雒阳城都炒得沸沸扬扬。谁都想见识一下飞马牧场“神奇小子”皇甫剑酿造的“神仙醉”,一种传言连神仙都能喝醉的酒。

“神奇小子”皇甫剑,不经意间名震东都!

在人们日思夜盼之中,一行车队浩浩荡荡地进了雒阳城。

头前飞马牧场锦旗开道,后面十辆装酒的马车更是遍插旗幡,有的上书“进京献酒”,有的上书“神仙醉”,一百甲士严阵以待,护卫两侧。搞得有多嚣张就有多嚣张,有多神秘就有多神秘!

雒阳城令见此情形,还以为是官兵护送的贡品,慌忙迎他们进城,更是派人一路护送。车队在雒阳城里缓慢而行,雒阳百姓见翘首待望的“神仙醉”终于来了,好奇之下不分老幼男女,全都驻街观看,有点像是迎接什么圣物的样子,飞马牧场车队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风雨不透,水泄不通。

“军师啊!这京城人咋就这么好客呢?”“白面疯虎”侯选看着周围兴奋的人群,有点瞠目结舌,问一旁泰然自若的军师贾诩。

“哦!在下也不是很明白。也许是因为将军长得帅吧!”贾诩淡然一笑,打趣道。

车队最后停在了“富春苑”。

“富春苑”是雒阳城最有名的酒楼之一,彭城豪族张家所开,非达官贵人不可入。

这“富春苑”掌柜也姓张,属于彭城张家旁系,在京城摸爬滚打数年,见惯了大风大浪。但看到贾诩、侯选一行个个高头大马,精锐甲士护卫,后面还跟着大大的一群围观百姓时,着实是吓了一跳,以为官兵抄家来了。

张掌柜稳住心神,看到这些甲士护卫着一辆辆马车,才放下心来,原来人家是投店的,瞧那架势,来头肯定不小。张掌柜不敢稍有得罪,忙屁颠屁颠地迎了上去。

“客官,您这是要住店呢?还是要吃饭啊!”张掌柜笑容可掬,点头哈腰,老远冲着贾诩就招呼起来,就像是多年未见的熟人一样。

“您是?”贾诩稍一迟凝,这雒阳人真是太热情了。

“鄙人是这家酒店的掌柜,小姓张。”张掌柜见贾诩衣着光鲜,气度不凡,身后一个个甲士凶神恶煞般,一看便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态度愈发谦恭。

“张掌柜你这酒店,我们飞马牧场全包了。”贾诩袍袖一摆,不假思索地说道,一付财大气粗的样子。

“我们酒楼你要全包了,你们有这么多人吗?”

张掌柜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侯选大眼睛一瞪,张掌柜就觉得雷击了一般,一阵发怵,吓得一个踉跄,差点就跌倒在地。张掌柜赶紧改口:“客官对不住了,小的这里就只剩一个单独庭院,也有一百多房间,客官能否委曲一下?”

“好吧,头前带路。”贾诩装模作样一般,跟着那掌柜进了院子。

飞马牧场车队住进了“富春苑”。

第二天,从“富春苑”传出一曲新鲜消息,“富春苑”将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拍卖会,拍卖一瓮“神仙醉”,起拍价十金,价高者得。在这个时代,还没有拍卖这个词,这一切当然都是皇甫剑的策划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放,古都雒阳轻轻撩开了她那神秘的面纱,展现出她那绚丽璀璨而又古朴壮严的风姿。

雒阳的夜生活一贯是以洛水两岸的春风巷为最,春风巷酒楼林立,气氛奢靡,无数花舫小舟往来洛水之上,各色歌女艺妓寄身其中。一到晚上,轻歌曼舞,丝竹飘渺,王孙公子流连其间,成了雒阳独特一景。

今晚,春风巷歌舞依旧,一个个歌女风情万种翘首以待。但那平日一掷千金的豪客却是不曾出现,门前冷落鞍马稀,与往日热闹形成鲜明对比。

春风巷前门可罗雀,但已过饭市的富春苑却是车水马龙,往来宾客络绎不绝。

富春苑窗明几净,灯火辉煌,宽敞的大厅中间搭着一高台,高台之上放有一案,案上放着一瓮酒。

高台四周四名甲士手扶剑柄居高临下,虎觑四方,叫周围人群不敢有任何异动。

高台两边立有旗幡,一面上书:飞马牧场神仙醉。另一面上书:神仙喝了也会醉。上方有一横幅,横幅上写着:天下第一神酒。

富春苑张掌柜,那胖乎乎的大脸不笑还好,一笑都快堆出皱来,他一手提着铜锣,一手握着木槌,位于高台之上。

“各位贵客,欢迎来到飞马牧场天下第一神酒,‘神仙醉’的拍卖现场。鄙人手边的这瓮酒就是飞马牧场刚刚出厂的天下第一神酒‘神仙醉’,起拍价十金,价高者得。现在开始拍卖,有没有叫价的?”张掌柜看了一眼台下众人,右手木槌高高举起,似要落槌一般。

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见有人叫价,张掌柜尴尬地笑了笑,又开始鼓噪起来。

“‘神仙醉’,醉神仙,酒色清沏,香气浓郁,酒劲十足,滋阴补阳啊!”

“鄙人还要告诉大家一个重大的内幕消息,这是飞马牧场乞今为止卖的第一瓮‘神仙醉’,绝对值得收藏!”

本来乱哄哄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想抢先举价,但谁又都怕被别人争先。

“神仙酒”到底怎样,没人知道,但这有关系吗?他们今天争的不一定是酒的本身价值,更大程度上是奔着这天下第一来的,他们争的是面子,是天下第一的名声。

而就在大厅众人各怀鬼胎,全都保持缄默的时候,二楼一处屏风后面,贾诩、侯选二人翘首而坐,在那里安静地品着香茗。虽然这茶没有皇甫剑的新茶可口,但也是百里挑一的好茶,并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这二人喝得津津有味,十分享受。

“先生估计,这酒能卖到什么价钱?”侯选经过这几年的煅炼,心性已练得相当沉稳,但听到“神仙醉”起拍价十金时,手还是禁不住哆嗦了一下,茶水洒了一地,杯子也差点掉到地上。要知道就是最好的皇家贡酒,一瓮也不过一金,一般的酒才值几钱。

“淡定,等一会你就知道了,应该不会低于一百金吧!雒阳人有钱啊!”贾诩微笑着道。

“什么?一百金?!”

“啪”的一声脆响,侯选的杯子终于摔到地上,他眼里露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像看怪物一样盯着贾诩。

“不信你可以问少主去。”贾诩一边喝茶,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

“本将问少主干什么?这又关少主什么事?”侯选奇道。

“这一切都是少主安排的,在下也不过是见机行事罢了。”贾诩没好气地瞪了侯选一眼。

“原来如此,本将还以为是你小子的花花肠子呢!少主现在越来越捉摸不透了。”侯选听说是皇甫剑的主意,微微一怔,感叹一声。

不知何时大厅中的沉静已被打破,也不知是那家少爷,开了个“五十金。”

“有人出五十金,五十金,五十金第一次,还有没有比五十金更高的?五十金第二次。”张掌柜右手越举越高,声音越来越大,虽然他还是第一次干这勾当,但凭着他平日练就的伶牙俐齿,也做得似模似样。

就在他要敲下手中木槌的瞬间,台下有人叫道。

“六十金。”

“好,那位爷出六十金,六十金第一次,还有没有比六十金更高的?六十金第二次…”

“六十五金。”就在张掌柜就要敲响手中铜锣的时候,又有人出六十五金。

“七十金。”张掌柜还没反应过来,又有人出价。

张掌柜觉得这些人一定是疯了,一瓮酒而已,又不是什么仙丹灵药,有什么好争的。但他心里还是十分兴奋,虚荣心更是得到了极大满足,什么时候他一掌柜的也成了万众瞩目的对象,这种感觉还真好。

“七十金,有人出到了七十金。七十金第一次,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七十金第二次,七十金第…”张掌柜声音浑亮,大嗓门在整个大厅回荡,就在他三字还没喊出口时,又有人叫价了。

“八十金。”

“八十金第一次,今天是个历史性的日子,它一定会载入史册的,这瓮‘神仙醉’已卖到了八十金。八十金第二次…哦,那位又举起了手,那是多少,啊,这位爷出九十金,大家稍等一下,在下实在太激动了。九十金第一次,九十金第二次,还有没有人高过九十金的。”

“一百金。”现场气氛热烈,就像是个火药桶,只要一点火星刺激,就会“咚”的一声爆炸。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斜视了旁边出九十金的男人一眼,大声叫道。他们此刻叫的不是金子,只是一连串数字。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那位大爷出一百金,一百金第一次,一百金第二次,一百金第…,呵!那位先生,那位先生又出价了,请问先生出多少金?”

“一百二十金。”那位开价的年青人傲慢地说道,好像他说的根本不是金子而是铜板一样。

“侯将军这下相信了吧!”贾诩笑着说道。

虽然出乎自已的预料,但“神仙醉”能卖到这么高的价格还是让侯选兴奋不已,连声说道:“少主真乃神人也!这种法子也能想得出来,这下子飞马牧场有钱买粮了!”

“如果少主计划成功的话,又何止是解决了钱粮问题,很多棘手问题也将迎刃而解。”贾诩轻松地笑了起来,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第一步,他对皇甫剑越来越有信心。

贾诩、侯选正是奉皇甫剑之命带着一百五十瓮“神仙醉”进京。

第四十八章 贾诩见驾

一连十天,富春苑每天都只拍出一瓮“神仙醉”,成交价却是一天比一天高,比外面的粮价涨得还要快。

第一天拍出一百二十金,第二天拍出一百五十金,到了第十天已到了二百金。刚开始的时候,人们还只是好奇心作怪,更多的是图个新鲜好奇。但现在却完全不同,“神仙醉”以它超凡脱俗的酒品征服了雒阳城达官显贵的口,也征服了他们的心。

雒阳城上流之间现在最流行的一句话便是“你喝过‘神仙醉’没有?”

“神仙醉”成了雒阳上流社会身份的代名词,又可以说是晋升的敲门砖。有钱无势的人可以用它来敲开权势的大门,大权在握的人可以用它得到更高的权柄。

送礼就送“神仙醉”成了雒阳城高门大阀的共识。

贾诩先生毫无例外的成了雒阳城头号风云人物,一些巨商、门阀、显贵纷纷到富春苑拜访,他们知道“神仙醉”中蕴含着巨大商机。富春苑的生意也跟着火了起来,掌柜张胖子天天笑得合不拢嘴,更是将飞马牧场一伙人侍候得像爷一样。

达到了初步目的,贾诩并不费事的拜见了中常侍王甫和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张让。在每人那里砸了五瓮“神仙醉”后,贾诩终于如愿以偿地等到黄门官传过来的圣上口谕,“明日午时銮殿觐见。”

皇帝当然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尤其对还是个白身的贾诩。但现在整个雒阳还有谁不知道“神仙醉”,不知道贾诩这个人啊!当今圣上也不例外。在“神仙醉”的诱惑下,在中常侍王甫、张让的欢言下,这汉灵帝还真就同意诏见贾诩这个草民了。

贾诩一早起来,梳洗妥当,身着特地准备好的素服,头戴儒巾,精神抖擞,容光焕发,一付小生得志的样子,带着几名甲士晃晃悠悠地来到皇城门,立即有军士上前盘问,贾诩俱实回答,这军卒便让他们在城门外候诏。

贾诩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个上午,从太阳还没起山等到日中正午,还好九月的雒阳已是秋高气爽,贾诩站在那里看着这无边的宫殿阁宇倒也不觉得寂寞。就在贾诩以为皇上忘了他时,远远传来了一声公鸭般的尖鸣声,“传贾诩上殿晋见!”声音又尖又亮,传出老远。

贾诩三步并作两步,踩过三十六级汉白玉台级,目不斜视,三跪九叩进了温德殿,口呼“草民贾诩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说完便一动不动地拜伏在地。

第一次觐见圣颜,贾诩感到了一种无形压力,这种压力贾诩有时也能从皇甫剑身上感觉到,但远没有这次强烈。

“下跪之人可是贾诩?”汉灵帝刘宏看也不看贾诩一眼,一对细小的眼睛似睁似闭地问道。

“正是草民。”贾诩觉得嗓子眼发哑,胸闷异常,一颗心像是要跳出来一样,说话也没有往日利索。

“起来说话。”汉灵帝刘宏有气无力、慵惫地说道。

“谢陛下。”贾诩哆嗦了一会,好不容易站了起来。

“朕听说你要见朕,所为何事啊?”汉灵帝问道。

“启禀陛下,草民奉我家少爷之命特向陛下献天下第一美酒‘神仙醉’一百瓮。”经过一开始的紧张,贾诩稍稍调整了一下呼吸,心情放松了不少。

贾诩利用说话之机,偷偷地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汉灵帝,只见汉灵帝头戴通天冠,身穿玄袍,二十多岁,因纵欲过度的脸上有点苍白,细眼眉,下巴飘散着几缕黄须,面无表情。

就在贾诩还想细看之时,突然感到一股无形威压,汉灵帝刘宏似是和这金碧辉煌的大殿融成了一体,高大空旷,犹若神明,高耸于大殿中间。贾诩一阵大骇,赶紧垂下眼帘,不敢再看。

“难道这就是君威浩荡吗!”一刹那间,贾诩已是浑身大汗,刚换上的新衣紧紧地粘贴在身上,异常难受。

“你家少爷又是谁,为何要给朕献酒?”汉灵帝并没有发现贾诩的异样,而是有点好奇地问道。

“回禀陛下,草民家少爷是原度辽将军皇甫规之孙,单字名剑。老将军皇甫规去年仙逝,我家少爷守孝一年,刚刚守孝期满。不久前才依古法酿出了‘神仙醉’这等美酒。老将军生前教导我家少爷刚常有序,我家少爷乃是至孝之人,不敢独享,便想着将此等美酒献于陛下品嚐。”贾诩收敛心神,舒缓了一口气慢慢答道。

“度辽将军仙逝了?朕怎么没有听人说起过?”听闻度辽将军皇甫规身死,汉灵帝也是面色动容,惊讶地问道。

“老将军临去之时特别吩咐众人不得声张,将军是不想誓后还惊扰别人,因此便悄悄地发丧。”贾诩将老将军临死时的吩咐说了一遍。

“老将军就这样走了,朕甚痛惜之。你家少爷可有什么言语要带给朕的?”汉灵帝虽然昏庸,但并不糊涂,谁好谁坏,谁忠谁奸,他还是分得清楚。但他因没有改变现实的决心也没有改变现状的能力,才造成汉室这般江河日下,一发不可收拾。

皇甫规的忠君报国和拳拳不得志,汉灵帝心里清楚,因此他对皇甫规的死还是有一点愧疚,说起话来语气也平和了许多,不比先前那般生硬。

“我家少爷说了,他还知道一种古法,利用葡萄能酿出一种美酒‘女儿红’,味道比‘神仙醉’还要好三分,最为重要的是若常年饮用,有延年益寿的功效。”说到重点,贾诩一点也不含糊。

“世上还有如此神酒?”汉灵帝奇道。

“草民不敢欺瞒圣上,确有此酒,不过酿造困难,所以我家少爷才没能酿造出来。”贾诩唯唯诺诺地道。

“说!需要怎样才能酿出此酒?只要朕能办到的朕都答应他。”汉灵帝听了,一双细小的眼睛睁得园园的,冒着绿光,神色激动,直视着贾诩,不顾形象地吼道。

第四十九章 最年少的太守

汉灵帝现在权有了,利有了,女人更有了,自己又不是什么雄心大志的人,只不过是过一天享受一天罢了。最大的心愿莫过于多活几年,所以他一听说皇甫剑能酿出延年益寿的酒,顿时兴奋起来,精神也好了很多。

想方设法益寿延年,成仙得道,长生不死是所有皇帝的梦想,就是秦始皇这样英明神武的人物也着了几个小道士的道,更不要说昏庸的汉灵帝刘宏了。

“我家少爷说了,第一他要做安定郡太守,这样才可能调集人力物力种植出优质葡萄,才有酿造葡萄美酒的原料;第二需要青铜五十万斤,用来制造酿酒设备;第三需要神匠郑麻及三百名大匠,只有他们的高超技艺才能打造出那种酿酒设备。”

“只要陛下能答应我家少爷这三点要求,以后每年我家少爷献贡一百瓮‘神仙醉’,一百瓮‘好儿红’,如不能完成甘愿受罚。”

贾诩最善察颜观色,捉摸人心,见汉灵帝已然意动,便将皇甫剑交待的要求全都提高了一倍有余,让汉灵帝感到酿制此酒异常艰难。

“朕准了!拟诏,度辽将军皇甫规之孙皇甫剑,忠勇可嘉,年少多才,今其献酒有功,破格提拔为安定郡太守,钦此!”汉灵帝几乎是不假思索,便答应了下来。

在他眼里一个郡守屁都不是,更何况安定郡还是个人口只有几万人的边荒小郡,每年不仅收不到一个铜板的赋税还要倒贴一大堆粮食。至于贾诩所说的神匠、大匠,在他眼里更是抵不上一堆铜板,更何况是能够益寿的神酒了

“谢陛下天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贾诩连忙接过诏书、印缓,磕头谢恩。

但就在贾诩谢恩的时候,站立两旁的大臣可就有意见了。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大汉朝按照地理区域,划分天下为十二州外加一司隶。虽然光武中兴后,朝廷加重州刺史的支配权力,但是州刺史依然不能绝对控制治下郡太守。汉帝国的根基依然基于天下一百零六郡国。

太守一职可谓是大汉基本,拥有本郡内民政、军政所有权力。在任用太守上,朝廷考察相当严格,那有象现在这样,仅凭着贾诩的几句话和一百瓮“神仙醉”就能搞定,两边大臣觉得这也太过儿戏了。

太尉陈耽手持笏板,颤巍巍地走了出来,躬身施礼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臣听闻皇甫规之孙皇甫剑年仅十三岁,哪有十三岁的少年做太守!还请陛下三思!”

陈耽字汉公,东海人,当朝太尉,以忠直著称。

此时在边上侍奉汉灵帝的常侍张让对站在文官前首的司空许训,做了个微不可见的手势,这意思十分明了,“咱家已收过人家的贿赂,你快帮着说话。”

许家是当时著名的政治家族,这个家族既有因“月旦评”而驰名的许劭、许靖兄弟,也有因为党附宦官而臭名昭著的许训、许相父子。许训虽然人格猥琐,但是却因为宦官的帮助仕途顺利,官居司空之位。

许训一见张让的动作,立马明白过来,赶前一步,施礼道:“太尉大人此言差矣,想战国时甘罗年方十二,就凭自己的智慧周旋于列国之间,不费一兵一卒使秦国得到十六座城池,官封上卿。现老将军之孙虽然年少,但却能酿出‘神仙醉’这等神酒,不正好说明,此子智慧超绝,足以堪此大任!请问太尉大人,如果不用皇甫剑,还有谁能为陛下酿出延年益寿的神酒来?一个郡守是小,圣上的龙体是大啊!”

司空许训一席话说得太尉陈耽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从武将行列中走出一人,此人人高马大,相貌魁梧,满脸杀气,正是司隶校尉段颎。

段颎上前一步,道:“本将还知道,皇甫将军生前在羌人中享有极高的威望,如果皇甫将军的后人做安定郡太守,更容易管理羌人,所以本将认为皇甫剑出任安定郡太守正可一举两得,既能为陛下酿出神酒,又能处理好羌人的关系,保我大汉江山无虞。”

有这一文一武两大权臣为皇甫剑说话,就是有些反对的声音也被扼杀在了肚子里。

汉灵帝一想是啊,有什么事比自己的龙体更重要呢!这些个腐儒就是多事,然后恼怒地一拍龙案,皇甫剑成了大汉有史以来最年少的太守!

贾诩长长的吐了口气,终不负少主所托。他手捧诏书、印缓,小心翼翼地出了皇城,这才发现身上衣服已全部湿透,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贾诩清早离开后,侯选便带着众人呆在富春苑等待消息,可是等了一个上午,一个人影也没见到,一个个早已是心急火燎,狠不得闯出去看个究竟。

就在他们急不可耐的时候,贾诩兴冲冲地走了进来,侯选急忙迎了上去,问道:“军师,事情办得如何?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大家都急坏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呸,乌鸦嘴!怎么就不会说些好听的!也不看看我是谁,贾某出马还有什么办不成的吗?”贾诩没好气的骂道,随后看了看左右,轻声说道:“回房再说!”

进了房间,贾诩吩咐甲士守在门外,这才将温德殿中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侯选听了大喜,道:“太好了,老子终于不用再躲在飞马牧场了。”

侯选当然高兴了!现在他终于可以明正言顺地带兵出来溜跶了。他也并不是一定想要做什么高官,拿什么厚禄,只是以前飞马牧场的身份确实尴尬,兵不是兵,匪不是匪的,就是做好事也明不正言不顺,让侯选他们很不爽。

两人商量了一阵,觉得应该立马派人将喜迅传到飞马牧场,另外还要飞马牧场派人前来接应。这么巨量的青铜可是一笔巨额财富,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窥视,再说现在社会也不太平,民不聊生,盗贼烽起,他们也不敢大意。

两人商量毕,贾诩取过锦帛,书信一封交给两名甲士,星夜赶往飞马牧场报喜不提。

在中常侍王甫、张让的帮忙下,所需的青铜也很快提了出来。

第五十章 神匠郑麻

晚上,贾诩、侯选带着几名甲士和一瓮“神仙醉”前去拜访神匠郑麻,这个少主钦点的人,一来是想见识一下这等高人风彩。二来他二人对少府的工匠也不熟悉,更不知怎样才能挑选到合适的大匠,只好请郑麻这个行家里手指点帮忙。

雒阳的庶民居住在城外边缘处。百姓的活动被限制在雒阳城内外三个主要区域,雒阳城南宫西北方的金市,是唯一城内的住宅区,住着一些无官职的御用商人,及有钱的世豪。东郊的马市及南郊的南市,则为平民居住及中小商户的活跃区。

郑麻是汝南郡郑家的嫡系传人,擅于打造各种兵器,锻造技艺在汉廷首屈一指,打造出不少神兵利器,号称神匠,属于汉廷的御用匠师。虽然郑麻有神匠之称,但在东汉匠人属于贱业,地位低下,所以他这个神匠也只能住在平民居住的南市。

郑府是一个独立的院落,不算宽敞也不算太差,一般般的样子,也能看出郑麻在雒阳并不受重视。

贾诩、侯选一行到了的时候,一个小厮开了门。贾诩、侯选二人说明来意,小厮进去通报,不一会里面出来了一个五十来岁的长者,中等身材,皮肤黑里透红,身形粗壮结实,胳膊上肌肉遒劲有力。

“二位贵客光临寒舍,若不嫌敝室简陋,就请进来奉茶。”郑麻十分谦恭地说道。

“在下二人久闻神匠大名,正要叨扰!”贾诩、侯选二人向身后甲士招了招手,两甲士将那瓮“神仙醉”抬了进来。

进屋落坐,贾诩吩咐甲士打开了瓮盖上面的泥封,一股异样浓郁的酒香飘荡而出,小厮递过酒盏,甲士将几人酒盏斟上了酒。

“冒昧打扰,不胜惶恐,在下是飞马牧场军师贾诩,这位是侯选将军。这是我们飞马牧场自己酿造的‘神仙醉’,请神匠品尝。”贾诩举盏相邀。

“干了!”侯选举盏朝郑麻碰了一下,一口干了。

“干!”郑麻平时有两好,喝酒与打造。喝酒是来者不拒,打铁时是谁都不顾。

“神仙醉”这几天在雒阳是炒得沸沸扬扬,郑麻也略有所闻,但也就以为是一种不错的美酒而已,不想这酒入口清香,入喉柔滑,可一入肚,却又像是着了火一样,酒力向四肢百胲扩散,全身毛孔猛的一张,顿觉神清气爽。

“好酒,真正的好酒,也不怪才几天就轰动了雒阳。老朽也算是酒中知已了,就是皇宫的御酒也喝过不少,但与此神酒相比却都如同嚼醋,如同嚼醋啊!喝过此酒,其他酒再难下咽矣!”郑麻一盏酒入肚,酒精刺激下,话也多了起来。

这小酒一喝,三人很快就熟络起来,话题也多了,越喝越兴奋。

“在下二人此次前来,一来为了一睹神匠风彩,我家少主对神匠是推崇备至,常说神匠一人可抵十万兵,因此一定要在下等请神匠务必光临安定郡,我家少主虚位以待。二来,圣上旨意调拨三百名大匠到安定郡,帮忙筹建酿酒设施。我二人不懂匠造,看不出优劣,还请神匠帮忙。”贾诩见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趁机表明来意。

“哦,你们少主也知道老朽,老朽可是听说你家少主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啊!这太夸张吧!”郑麻好奇地问道。

贾诩一席话将他棒得高高地,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郑麻再看贾诩、侯选两人也觉得顺眼了许多。

“我家少主虽然年少,不是也被圣上敕封为安定郡太守了吗?神匠千万不要小看我家少主,他可是真的深不可测。”贾诩淡淡地说道。

“老朽承蒙你家少主看重,又是陛下钦点,敢不从命。只不知二位想要三百名什么样的工匠呢?”郑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悲哀,为汉廷做牛做马做了大半辈子,最后还是被圣上给卖了,还好买主似乎不错,最起码以后不愁没酒喝了。

“除了神匠外,还要一百名甲胄制作大匠,一百名弓弩制作大匠,一百名攻城器械制造大匠。圣上已有旨意,但人员的挑选还请神匠把关,在下感激不尽。”贾诩说道。

“圣上命我等去安定郡,是去打造酿酒设备,只需铁匠就可!为何要挑选制造甲胄、弓弩、攻城器械的工匠?”听到贾诩的话,郑麻脸色急变,厉声喝道。

“神匠有所不知,安定郡是个四战之地,羌民、胡人、汉民混居,常有暴乱发生。又面临边垂,不时受到外族入侵,如果没有一定的自保力量,酿酒又从何谈起,只怕酒没酿成命反而丢了。我家少主可是在陛下面前立有军令状,完不成圣上交待的差事,是要掉脑袋的!”贾诩见郑麻动疑,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淡淡地说道。

“果真如此?”郑麻脸色稍霁。

“果真如此,不敢有假。我家少主乃前度辽将军皇甫规之孙,又是老将军一手带大的,少主虽是年少却有一颗仁心,因不忍见三辅、西凉之地饥民饿死,这才要在下等上京献酒求官,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救助灾民。”贾诩愈说愈加激动。

“是老朽错怪先生了,先生所要工匠就包在老朽身上,明天老朽亲自去挑选,不会耽搁你家少主之事。另外老朽有四位徒弟,他们虽然年少但无一不是天资聪颖之辈。长徒郑浑,擅长制作甲胄;次徒白翳,擅制弓弩;三徒蒲元,擅制兵器刀具;四徒马钧,擅长制作大型器械。他们继承了老朽衣钵,也是老朽的希望,会随老朽一道前去。”

“有神匠和贵高徒相助,我等感激不尽!”贾诩急忙起身道谢。

三人酒兴甚浓,喝到月中方辞。

第五十一章 山贼

十天时间,飞马牧场的援兵终于抵达了雒阳,就驻扎在雒阳城北面的北芒山。这一次因为有了皇上的诏书,也算是明正言顺,皇甫剑让亲卫营副统领徐晃徐公明将整个骁骑部都调了过来。

贾诩这段时间也没闲着,频繁地与关东各大豪商接触,不仅将手中还未卖出去的二十五瓮“神仙醉”兑换成了牧场紧缺的粮食和食盐,还同他们达成了多项合作协议。

关中大旱,但中原和江南今年却是大熟,因此雒阳粮价比关中便宜一半,一石粮食只卖到五、六百钱,盐的价格更是只有四百钱。二十五瓮“神仙醉”换来了七千石粮食和一千石食盐,就连运输车辆也由这些豪商提供,为以后双方合作打下了基础。

“白面疯虎”侯选带着五十甲士头前开道,中间是长长的车队,五十辆大车的青铜,五百辆大车的粮盐,还有五百辆大车拉着三百多名工匠和他们的家人、家当,贾诩带着五十甲士断后。庞大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出了雒阳城北门向北芒山方向驰去。

刚靠近北芒山,徐晃徐公明就带着九百骁骑迎了上去,军合一处,贾诩这才放下心来。一千骁骑营将士分成前后中三队,“白面疯虎”侯选领三百人头前开路,贾诩领四百人居中策应,徐晃率三百人断后。

大队人马朝函谷关迤逦而行,因为都是一骑双马,所以行进速度非常迅速。

北芒山,山高峰险,东西横旦数百里,位于京都雒阳城北,黄河南岸,是秦岭山脉的余脉,崤山支脉。

“吁!传令各部停止前进!”

头前开道的“白面疯虎”侯选见北芒山官道两侧林深草茂,山势险峻,中间官道看起来阴森可怖,便命令车队停止了前进。

侯选看着眼前山势,眉头深皱,现在正是秋高气爽,风高物燥时节,这满山的枯草一点就燃,很容易遭到火攻。车队里的三百多大匠,都是牧场的命根子,侯选不敢丝毫大意。

“这里地势险要,官道两侧更是草深林密,易于伏兵。本将命你率所部百人,头前开道,若发现异常,能战则战,不能战则火速报与本将!”侯选对身边的一百人将吩咐道。

“诺!”百人将高声应诺,转身带着部下百人策马向山谷中奔去。但还没行出多远,就传来阵阵喊杀声。

侯选一见暗自庆幸,果真是有埋伏。他大喝一声,飞身上马:“众将上马,准备迎战!”这时负责断后的徐晃徐公明听到动静,怕侯选有什么闪失,也带着三百人马赶了过来。

“徐将军来得正好,本将率本部人马上前迎敌,车队安全就交给将军了!”侯选看见徐晃到了跟前,大笑着说道!

徐晃一听,郁闷得要死,差点就栽落马下!

徐晃到飞马牧场后,飞马牧场就开始休养生息,一直无战可打,当然也就未立寸功了。现在好不容易逮住了机会,可侯选大人又让他压阵,让他如何不郁闷!可这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徐晃虽然很不情愿,却也只得悻悻地带着人马压阵去了!

却说侯选催动战马很快到了两军阵前,抬眼一看,官道中间正有一彪人马挡住了去路,山林两侧也是人影晃动,看不出人数多寡。只是这些人的装束异常凌乱,与乞丐无异,他们手里拿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有自制土弓,有柴刀,还有的手里仅仅提着一根木棒。

官道中间的一队人马稍微齐整一点,有的人身上居然还穿着甲胄,手中的武器也好了很多,大多是长矛刀枪,还有几张制式强弓,一看便是从哪里打劫而来。

为首一员大汉,面如恶煞,其丑无比,身长一丈,膀阔腰圆,手持一柄粗大的三尖两刃刀,像尊凶神一样站立道中。

侯选看了心头大惊,好一条巨汉。飞马牧场本就不缺大汉,像亲卫统领华雄、“铁塔”程银等,可与这巨汉一比,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侯选发现自己就是骑在马上也没有这巨汉般高大,与这巨汉一比自己就像个孩童一样,矮了半截。

见侯选过来,飞马牧场人马纷纷退到两边,中间让出一条通道,两边还在纠缠的军卒也停了下来,各回本阵,以弓箭压住阵脚。

侯选跃马提枪,上前高声断喝:“呔,大胆汉子,为何阻挡某等去路?”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经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要是敢说半个不字,爷我管杀不管埋!”几句话说完,这巨汉“哇哇”大叫起来,将手中三尖两刃刀猛地往地上这么一插,“嘡”的一声巨响,震得两边士卒耳朵嗡嗡作响。

“喂,兀那小白脸,你还是留下车辆走吧。你家晏爷我不想杀你。”看着周围受惊的飞马牧场将士表情,那汉子放声大笑,那笑声如夜枭夜啼,令人毛骨悚然。

“白面疯虎”侯选见了,不由“嘿嘿”一乐,敢情是贼祖宗碰到贼儿子了。

“大胆丑汉,光天化日,朗朗晴空,京城重地,尔等也敢做这抢财劫物的购当,你当没有王法了吗?”侯选咆哮一声,手中疯魔矛一指就朝大汉刺去。

这大汉也不含糊,手中三尖两刃刀上举,抬刀招架,两件兵刃碰在一起,弹出老高。侯选虽仗着战马的前冲之势,但是也丝毫没占到便宜,原来这巨汉不仅身高体壮,更是臂力惊人。

侯选只觉着两臂发麻,坐下战马也“咚、咚”倒退了两步。而再看那巨汉,双脚撑地,硬是纹丝未动,他身后的贼众更是齐声叫好。

“小白脸还有把力气,体走,也吃你家爷爷一刀!”那大汉说完,手中巨型长刀高高抡起,抢前一步,双腿伸地,腰身一扭,高高举起的大刀带着一股凌厉风声奔侯选的头顶劈了过来。

侯选看这一刀有万钧之力,势如奔雷般劈向自己,心中大惊。侯选身材不高,疯魔矛法也不是以力量见长。但他想躲却已是不及,这谷中道路宽度有限,两侧更是陡峭的山岩,本就不利马战。无奈之下,侯选人借马势,手中镔铁长矛一招举火烧天式,高过头顶,死死封住下劈的大刀。

只听得“铛、铛”巨响,侯选只觉得双臂像是架住了一座大山,浑身酸痛无力,虎口震裂,丝丝鲜血顺着矛杆流了下来。

侯选连忙拨马向后速退,喘息稍定,他心里知道,与这巨汉相斗绝对不能再拼蛮力。侯选心里打定主意,马往前窜,在接近巨汉时,长矛刺出,这一矛将疯魔矛法速度的优势发挥到了极限,空中只有一道黑色矛影。

巨汉连忙招架,但就在大汉的刀就要碰上侯选的矛杆时,侯选反手一错,长矛从巨汉的三尖两刃刀旁轻削而过。

侯选手中长矛让过巨汉手中大刀,立即顺势横扫而出,此时大汉刀势已老,再想收招已来不及,大汉身形庞大移动不便,被侯选反手一枪扫中肩膀。

大汉痛得“哇、哇、哇”一阵大叫,一时火起,忍着肩上伤痛,手中大刀又奔着侯选劈了过去。侯选不敢招架,拨马就走,巨汉撵在后面紧追不舍。两人一前一后,但终究是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不一会侯选就将巨汉扔在身后。

第五十二章 长信宫灯

巨汉看着远去的侯选,无奈地停下了脚步。但就在大汉不再追赶的时候,侯选又拨转马头向巨汉冲了过来,两人很快又缠斗在一起。侯选仗着座下战马的速度和灵巧的矛法与巨汉不断游斗,两人战了三十多合未分出胜负。

但巨汉步法明显出现了一些混乱,身上又平添了几道矛伤,鲜血直流,虽然仗着皮粗肉厚暂时无事,但时间一长也是吃不消。除了刚开始时与巨汉两次硬拼侯选处在下风,后面的战斗侯选一直控制着局面,占居着绝对优势。

三十合开外,侯选拨过战马掉头而走,那巨汉又追赶了过来。侯选故意放慢速度,就在巨汉就要赶上瞬间,侯选猛地转身侧马,手中长矛犹如毒龙吐信奔向巨汉的喉咙。

巨汉正在向前追赶,眼看就要追上,心中正在兴奋。猛然见对手马头转向自己冲了过来,黑幽幽的长矛如闪电般到了自己近前,一时思绪一滞,庞大的身躯竟不由自主地朝寒芒闪闪的矛尖撞了过去。

巨汉心如死灰,呆立当场,闭目等死。可他等了半天,也没觉得喉咙上有什么异样。

这巨汉慢慢睁开双眼,只见刚刚还跟自己斗得你死我活的小白脸,此时正面带微笑地站在自己面前,连手中的长矛也收了起来。

“在下飞马牧场侯选,人送外号‘白面疯虎’,不知好汉如何称呼?”侯选见这巨汉虽然面容可憎,但却是憨厚老实,尤其是现在的样子,甚是好笑,便开口问道。

“小人晏明,多谢将军不杀之恩。”巨汉晏明虽然是个粗人,但也爱憎分明。本来以为必死的他,现在见侯选不仅没有杀自己,反而对自己客客气气,心中感激,连忙倒头叩拜。

“原来是晏壮士,快快请起。”侯选将晏明搀扶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才齐到晏明胸脯,像个半大小伙子,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多谢将军!”晏明站了起来,巨兽般的大嘴一裂,大声说道。

“在下看晏壮士身手不凡,却又为何要落草为寇呢?”侯选见晏明憨厚老实,没有丝毫心机,越发喜欢。

“蒙将军问起,小人本是右扶风人氏,因偶得一宝物名叫长信宫灯。此灯甚是神奇,不知是何材料打造,外形是一美貌宫廷女子,典雅优美,栩栩如生。灯火可大可小,大时明如白昼,小时宛若萤火。更为神奇的是不论添加何种油料,燃后都会生出一股异香,风吹不灭,水浸不熄。”

“不想走漏了风声,被邻里恶少得知,这恶少硬说长信宫灯是他家祖传之物,向在下索要,在下自然不给。这恶少依仗人多势大,强行抢夺,小人愤怒不过,失手将这恶少劈成两半。不得已之下带着长信宫灯亡命天涯,后来遇到山中几位兄弟,就和他们一起落草为寇,让将军见笑!”见侯选问起,晏明一五一十的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晏壮士这样下去终不是长久之计,在下倒有个建议,不如晏壮士跟随在下,投奔我家少主。我家少主复姓皇甫名剑,当今圣上亲封为安定郡太守,为人仗义疏财,仁义著于四海。相信壮士在我家少主帐下一定会有一个好的前程,总比在这里占山为王强,不知壮士意下如何?”侯选听了晏明的遭遇,心里感慨不已,也更加坚定了收降晏明的想法。

“飞马牧场少主之名如雷贯耳,若是小人早知道是飞马牧场车队,就是再给小人一颗胆子,也不敢打劫你们。承蒙将军不弃,小人愿降,只是小人这一帮手下也都是落迫之人,还请将军能一并收下。”晏明听了侯选的话,觉得有理,况且“神奇小子”皇甫剑之名他也是早有耳闻,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这好办,晏壮士去跟他们说一声,愿意归降飞马牧场的跟我们一起走,不愿意在下也不勉强,留些钱财让他们自谋生路。”侯选说道。

“小人遵命,请将军稍等,小人这就安排。”晏明满心欢喜地来到手下面前,将自己的决定说了一遍。众人听了,不想继续过这种刀头舔血生活的人愿意跟他走,也有些人不想受约束,留了下来。

晏明带着众人回到山寨,将钱财分了,然后背着长信宫灯下了山,后面跟着三百来个愿意随他一起下山的兄弟。

回到山下,晏明径直走到侯选面前,将长信宫灯递了过去,道:“这长信宫灯虽是宝物,但留在小人这里却是没用,还会遭人惦记,不如交给将军,由将军献给少主,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侯选看了看晏明道:“这是你的东西,就不会有人强抢你的,飞马牧场不象你想的那样,你大可不必担心。”

“将军想多了,这等宝物在小人手里确实是没用,如其浪费在小人手里,不如将它献给少主,小人是诚心实意,就请将军不要再作推辞!”晏明见侯选推辞,心里更生好感。

“如此在下就代少主先收下了。”侯选一看这长信宫灯果然是名不虚传,外型是一个美妙无比的霓裳仙子,如真人般大小无异,其面容神采变幻不定,缥缈如梦幻般。晏明一个丑大汉背着这么一件宝物,确实是有点不伦不类,便不再推辞收了下来。他也觉得这等宝物也只有自己的少主才配使用。

一切安排妥当,众人重新上路,虽然多了晏明的三百多人,但侯选的骁骑部每人都配有双马,让出一部分给晏明和他的部下,也不会影响行进的速度。一路上众人是快马加鞭,早起暮宿,过长安直上“回中道”,前后不过十日便到了安定郡境内。

安定郡置于汉武帝时期,当时郡下辖二十一县,曰高平、复累、安俾、抚夷、朝那、泾阳、临泾、卤、乌氏、阴密、安定、参巒、三水、阴槃、安武、祖历、爰得、眴卷、彭阳、鹑阴、月支道。有人口十四万左右。

到了汉灵帝时期,由于汉廷羸弱,东羌叛乱,羌胡南侵,原安定郡西、北面的大量土地被羌胡占居。安定所属二十一县成了现在的安定八县(临泾、高平、朝那、乌枝、三水、阴盤、彭阳、鹑觚),郡所也由以前的高平县南迁到了临泾县,官方人口尚不足三万人。

安定郡虽然只有了附属八县,但它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东北邻北地郡,西接陇西郡,东南便是三辅之地。一条南起千河河谷,北出萧关,贯通关中平原和陇东高原的交通要道“回中道”将安定郡与长安连在一起,向西更是连通西域各地,是当时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

不仅如此,安定郡还是汉廷防备羌胡、匈奴、鲜卑骚扰司隶的第二道防线。在地理位置上,安定郡隔绝北地胡对司隶直接威胁,又因其西连金城郡,北接北地胡,只要安定郡在大汉手中,西部诸羌就不能与并州诸胡、匈奴串联起事。安定郡就像是一柄巨刃将西羌和诸胡断开,是扼守长安、金城郡的咽喉要地。

皇甫剑当然也能看出安定郡地理位置重要,但他想到的不是羌、胡威胁中原,而是安定郡向西可以过大胜关直插金城郡,威胁西羌腹地。出飞鹰涧,过陇关直逼渭河两岸,可南击汉中之地。更为重要的是通过“回中道”,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关中之地,这才是皇甫剑选择安定为立基之地的真正原因。

当贾诩、侯选、徐晃到达安定鹑觚县的时候,皇甫剑带着华雄、赵岐老人、解忧公主、“黑子”成宜、十八龙骑和一千亲卫早就等在那里。

皇甫剑是坐战神车来的,只有亲身体验才知道战神车的神妙之处。这战神车不论是行走在崎岖山路,还是沼泽之地都是如履平地。

战神车内解忧公主重新布置,四壁悬挂粉色帐幔,厢底铺七色兽皮,炫丽浪漫、舒适惬意。指挥中心既是皇甫剑的休息室,也是小型会议中心。那张偌大靠椅上铺着张巨型虎皮,虎皮外型完好,手感柔软舒适,正是去年皇甫剑送给鬼谷老人的礼物,被鬼谷子处理过后又给了皇甫剑,放在靠椅之上,正好合适。

靠椅椅背放下,便成了一张极大的温床,这完全是为长途行军所备,战神的指挥中心就象房间一样舒适。车内不仅有皇甫剑那套特制茶具,就是琴棋书画也一应俱全。一路之上解忧悉心照料,让皇甫剑都有点不知路途归期。

两名车奴,甩着长长的软鞭,坐在前面驾驶。长鞭挥舞,两头黑犀牛四蹄扬起,健步如飞,拉起这巨大的战车如同无物,真如鬼谷老爷子说的力大无穷。车奴的长鞭长达三丈有余,挥动起来,整个战车也在其笼罩之下,正是驾驭、御敌的绝佳兵器。

看到贾诩等人过来,皇甫剑远远地迎了上去。

“文和先生、侯将军一路辛苦!这次你们可是立了大功一件,本少爷谢谢啦!”

“全赖少主之谋,属下不敢居功!”

众人寒暄已毕,侯选上前禀道:“少主,末将在回来途中收降一将,名晏明,身高一丈,有万夫不挡之勇,力大无穷。”

“将军收的降将名叫晏明?”皇甫剑微微走神,问道。又一历史悲情人物,历史对晏明的描述不多,只是说他长板坡死在赵云的枪下。

这时有军卒将长信宫灯拿了过来,侯选接过长信宫灯,说道:“这灯叫长信宫灯,是晏明托属下送给少主之物。”

“哦,真是个宝物,侯将军还请晏明一见。”皇甫剑看着传说中的长信宫灯,心里欢喜。他正觉着战神车上缺一名灯,晏明就将长信宫灯送了过来,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不一会晏明到了皇甫剑近前,晏明一看面前少年虽然年少,但身上隐隐有股逼人霸气,忙跪拜道:“小人晏明见过少主。”

“晏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将军的长信宫灯,本少爷很喜欢!”皇甫剑一边说着,一边将晏明扶了起来。还辛亏他心里早有准备,不然定会被晏明奇丑的相貌和高大的身躯吓一大跳。

“晏将军人高马大,力大无穷,适合冲锋陷阵。本少爷任命你为八部众重骑部副将,将军三百部下先回牧场整顿,再作安排。”皇甫剑吩咐侯选、晏明两人。

晏明心里激动,他一个山间野人,平时见到最高的官也不过是县令之类,现在却得到太守大人赏识,一下子成了名副将。而且皇甫剑平易近人,一点也没有嫌弃他的丑恶相貌,这让晏明深受感动,心里暖融融地。

队伍一分为二,赵岐老人、侯选率骁骑部和晏明的三百部下护送五十车青铜和三百户匠人前往飞马牧场。而皇甫剑则带着贾诩、解忧公主、徐晃、“黑子”成宜、十八龙骑、一千亲卫,护送五百大车的粮盐向安定郡所临泾城而去。

第五十三章 神算阎忠

其时九月未,三辅、西凉之地连续下了几场大雨,旱情刚过洪涝又来。天气开始转冷,流民没有因为下雨而减少,反而是气温的突然下降,到致死亡人数急剧增加。

关中、关西之地可谓是尸横遍野,大量饥民挣扎在死亡线上。

皇甫剑在得知汉灵帝赐封他为安定郡太守后,当即下令,在飞马牧场周围广收流民,这一次不再有任何限制,仅仅一段时间,飞马牧场就收留饥民超过五万人。

皇甫剑的举动不仅引起周边豪强的非议,就是飞马牧场内部也出现了不同声音。要不是皇甫剑威望日隆,还不知会闹出些什么乱子来。但这次皇甫剑十分固执,不论是谁提出异议,他都坚持已见。因为他知道,这个年代人口才是最大的财富。

皇甫剑一行到达临泾城已是第二天傍晚。

夕阳西下,落日余辉照在临泾城破旧的城墙上显得万分萧瑟。虽然是个郡城,但临泾城并不大,城墙低矮,还有多处战争的痕迹。城中人口一万还不到,异常冷清。

守城的郡兵见来了这么一大队人马,还以为是羌胡打来了,慌忙拽起吊桥,紧闭城门,一边大声喊叫起来,一时城头郡兵来回奔跑,慌成一团。

早有飞马牧场的将士来到城下,高声喊道:“城上的人听着,来的是新任太守皇甫大人,快快通知城内官员,速速出城迎接!”

城上郡兵看清来人是大汉官兵后,才大着胆子向城下喊道:“你们再等一下,小人这就通知长史大人。”

安定郡长史阎忠正在太守府衙忙着处理政务,这时一名小卒跑了进来,禀报道:“报长史大人,城外来了一队人马自称是新上任的郡守大人,请大人出城迎接。”

“新上任的郡太守。”阎忠听了脸色微变,嘴里小声嘀咕着。

阎忠何许人也?他是西凉知名人士,有大智擅谋略,号称神算,阎家在西凉汉阳也是豪门大族。在皇甫剑的前世历史上,阎忠是车骑将军皇甫嵩的谋主,在皇甫嵩平定黄巾之乱后,曾力劝皇甫嵩趁机政变,皇甫嵩不从,阎忠离开了皇甫嵩。后来,王国、韩遂叛乱,劫阎忠为帅,阎忠不从,愤恨而死。

过了好一会,阎忠才稍微平复了心情,有些无奈地对身边官员道:“新的太守大人来了,大家随本官一道接驾吧!”

本来很安静的府衙,一下子热闹起来,一阵鸡飞狗跳过后,一个个官员衣冠整齐的走出大衙,衙门两侧的衙卫也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端站两旁。

临泾城吊桥慢慢放落,城门大开,城内官员在阎忠带领下一个个踩着官步,小心谨慎地迎出城门。接着出来的是一支乐队,他们敲着锣、打着鼓、吹着长长的号角,一声声低沉悲壮的号声响彻云霄。再后面是城内郡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分列两旁。

皇甫剑对安定郡的情形并不了解,只是知道郡守高悬,郡里大小事务都是由长史负责,他也不知道这长史到底是谁。见到城中摆出如此阵式,皇甫剑端坐战神车之中并没有起身,而是在暗自观察。他见这么短的时间这些官员便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而且井然有序,心中也暗自敬佩这长史的能力,便有了收归帐下的想法。

皇甫剑从战神车上缓缓下来,两眼炯炯有神地看向跪在道路两侧的官员,挥了挥手淡淡地道:“大家都起来吧,本官初来乍到,还请诸位大人多多指教!”

皇甫剑的声音不大,但响在众人耳边却是异常清晰。跪在两侧的官员慢慢地站起身来,抬眼一看,心里不由大吃一惊。他们只是前不久才收到京里来的牒文,言将有一位新太守上任,但却没有人知道,新上任的太守竟是如此年少,简直有点儿戏的味道。

站在最前面的阎忠脸上虽然看不出丝毫表情,但他内心却是波涛汹涌,他一眼便看出眼前少年不同凡响,小小年纪就能步履从容,暗含玄妙,眼中更有一种超然气势。

阎忠号称神算,自不是这帮县官所能比拟,在贾诩还很年青的时候,他便断言:“诩有良、平之奇。”

“下官汉阳阎忠见过太守大人。”阎忠并没有因皇甫剑年幼而有丝毫不敬,毕恭毕敬地向皇甫剑见礼。

“先生就是汉阳阎忠,快快免礼,小子年幼识浅,还需先生日后多多指教。”能被皇甫剑称为先生的人,目前还没有几个,贾诩算一个,现在阎忠是一个。

皇甫剑做梦也没想到汉阳阎忠会是这里的长史,心想这阎忠与皇甫世家还真是有缘。在他前世历史中,阎忠便是大伯皇甫嵩的军师,皇甫嵩战无不胜的战绩里面有着阎忠大部分功劳,却怎么也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自己的长史,难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出如此规模的欢迎仪式。

“下官不敢,恭请大人入城。”阎忠见皇甫剑小小年纪,举止从容,彬彬有礼,面上逾发谦恭。

这时贾诩也从后面走了过来,贾诩与阎忠原本就是老相识,而且关系非浅。贾诩年青时就得到过阎忠赏识,两人久别重逢,分外热情。

贾诩道:“原来这安定郡的长史便是兄长?你我兄弟隔壁而邻,却是互不知晓,倒是让兄弟我找得好苦!”

“文和兄弟怎么也在这里,你不是身体不适吗?”看见贾诩出现在皇甫剑的车队,更让阎忠捉摸不透眼前少年。贾诩眼界之高他是知道的,现在却成了眼前少年的随从,这意味着什么,阎忠陷入了沉思。

“阎兄见笑,小弟现在是我家少主的军师,这次陪我家少主前来上任,没想到你就是安定的长史,真是缘分啊!”贾诩感慨道。

“大家还是先进城,再慢慢细说,天色不早了。”皇甫剑见天色已晚,说道。

皇甫剑上了战神车,大家前呼后拥着进了城。

进城后,徐晃带八百亲卫接替了临泾城防务,而华雄也带着二百老亲卫接替了城主府防务。

夜晚,城主府一所别院里面,有两人在抚杯交盏,促膝而谈。正是贾诩、阎忠两人,本来皇甫剑住进城主府后阎忠按说就应该搬出去住,但皇甫剑却没有同意,美其名曰:剑年少尚有诸多事情需向先生请教,住在一起,请教起来也方便些。

就这样阎忠在感激之余也留了下来。

“相隔多年,我兄弟俩又聚到了一起,缘分啊!”贾诩年青的时候,阎忠曾见过他一面,别的人并不看好贾诩,唯独阎忠说“诩有良、平之奇。”之后更是对贾诩照顾有加,引为知已,让贾诩十分感动。

“文和兄弟还没告诉愚兄,你怎么跟太守走到了一起?前几年愚兄听说朝廷征辟你为郎官,那可是京官,凭兄弟之才,前途不可限量。后来又听说你病辞了,很为兄弟可惜。却没想到在这里又碰上了兄弟。”两人边喝酒边漫无边际地聊天。

“依阎兄之见,当今太尉段颎大人可能持久?”贾诩并没有直接回答阎忠的话,而是反问道。

“文和兄弟这是要考较为兄了,段颎大人现在可谓是如日中天,但刚不持久,风光的背后也是危机重重,段大人夹杂在宦官和党人之间,稍有不慎便有倾覆之危啊!”阎忠想了会说道。

“兄长高见,这正是小弟辞官的原因。小弟是由段颎大人推举而征辟,这身上早已打上了段颎大人的烙印,一旦段颎大人有个三长两短,小弟岂不是要受那无妄之灾!小弟辞官也是逼不得已,京城风云会聚,哪有兄弟逍遥自在。”两人大有同感,同时大笑起来。

“不瞒兄长,小弟今日前来还有要事相商。”两人笑完,借着酒劲,贾诩乘隙问道。

“兄弟不必客气,请讲。”阎忠笑笑说道。

“兄长看现今这大汉天下气运如何?”贾诩问道。

“现今天下豪强并起,地方势力极度膨胀,而圣上却软弱可欺,朝常之上宦党争持朝政,外患不靖,内治不清。内腐外患,自绝其脉矣。这大汉天下就像棵参天大树,外表枝繁叶茂,可根基已腐,不堪重负啊!一旦有强风骤至,定会轰然倒下。”阎忠面容一整,严肃地说道。

“兄长所见与我家少主一般无异啊!不如我兄弟二人齐心协力辅佐我家少主,成不世功名,不知兄长意下如何?”贾诩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但从阎忠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他有点动容。

“皇甫太守小小年纪就有这般见地!当真不易!愚兄欲寻明主而不得见,今有明主于前,安有错过之理。”阎忠对汉室这种不作为思想早就不满,只是无能为力而已。

“如此甚善!你我兄弟终于可以携手建立不世之功勋!”贾诩说完,二人举手庆贺。

第五十四章 法衍、张济

几天之后,皇甫剑在郡府衙门召开了他就任安定郡太守以来的第一次议政,众官大礼参拜。皇甫剑端坐上首,看着两厢一个个陌生面孔,心里有些感慨更有些激动。这汉灵帝还真是好人呐,几百瓮酒就混了个太守,自己终于有了栖身之所,名正言顺地成了一方诸侯。

见礼过后,长史阎忠开始逐一介绍各级官员。其中两个人引起了皇甫剑重视,郡司马武威祖厉人张济、三水县令法衍法季谋。这两人在皇甫剑前世历史虽然不是太有名气,但张济的侄子张锈,法衍的儿子法正法孝直却是大大有名。

“本官年少,尚需诸位大人同心协力,治理好郡县。先宣布几项人事任命,第一,任命贾诩为功曹,协助本官处理本郡事务。本官不在之时,郡事由贾诩全权负责。”

“第二,任命阎忠为长史,负责郡内政务。”

“第三,任命华雄为都尉,负责郡内军务。”

“第四,任命张济为军司马,协助华雄处理军务。”

“第五,任命法衍法季谋为太守府主簿,执掌文书等太守府内务。”

“第六,任命徐晃为亲卫营统领。”

皇甫剑习惯于掌控大局,隐于幕后,像他的前世一样,他更喜欢藏于暗处,在恰当时机给对手致命一击。他现在可不想把大好时间花费在无聊的郡务上,因此索性把各项权限放开。这样既能培养下属的能力,又增加了他们的积极性,何乐而不为?

“前几个月西凉、三辅之地受到特大旱灾,大量饥民挣扎在生死边缘。本官实在不忍看到尸横遍野的惨状,就利用飞马牧场自身力量收留了大量的饥民,目前为止已有八万人。八万人就是八万张嘴要饭吃,单靠飞马牧场的力量势难办到!从现在开始,本官决定举全郡之力广收难民,救难民于水火!”

“还好刚刚下了几场雨,还来得及种冬季作物。因此本郡现在第一要务是安置灾民,组织他们屯荒,将各地荒芜的田地利用起来,多收获一粒麦子,就能减少本官的一点负担,每县先负责安置一万灾民。”

“灾民管理按照飞马牧场制定的方法,设立乡、村、队三级管理机构,每乡万人抽其精壮一千人成立民兵营。此事由阎长史全权负责,文和先生协助,各县县令负责具体实施执行,作为将来考察你们政迹的依据。”皇甫剑看了看阎忠,微笑着说道。

“属下参见主公!定不负主公所托!”阎忠上前一步,倒身便拜。

阎忠还真没想到,皇甫剑小小年纪就有这般魄力。上任伊始,不但没有剥夺大小官员的权力,还对他们信用有加,大胆放权。士为知已者死,皇甫剑的举动打动了官场沉浮多年,见惯了尔虞我诈的阎忠,让本就有心效忠的他下定了决心。他又怎能知道皇甫剑只是不想政务缠身才这样做的,要是阎忠明白皇甫剑的心中想法,不知将作何感想!

阎忠这一拜,将两人本来只是上下级关系变成了主从关系。

皇甫剑大喜,大笑着走下台阶,来到阎忠面前,双手将阎忠搀起,激动地说道:“得阎先生,吾之张良、陈平齐矣。诩为吾之陈平,忠为吾之张良矣。哈哈哈……”

叛逆分子阎忠遇到皇甫剑这个造反头子,简直就是如鱼得水,相得益章,从而摆脱了他那不幸的命运!

“华雄、张济两位将军抓紧时间整编郡兵,定要按飞马牧场标准汰弱存强,郡兵人数保留一万人,不够从流民中选取,抓紧训练,重新驻防。”

“三水县屯兵二千,高平县屯兵三千,萧关屯兵一千,朝那县屯兵一千,临泾屯兵一千,其余各县屯兵五百。你们记住本官的话,本官要的是精兵强将,羌胡占居安定郡的大好地方,本官迟早是要收回来的,明白没有!”皇甫剑大声喝道,身上腾起阵阵杀意。

安定郡北部高平川水(现在的宁夏清水河)两岸广大富饶地区现在全都占据在羌胡手里,约占全郡面积的三分之二,西面祖厉县、鹑阴县广大地区被西羌各族占领,事实上还在皇甫剑手里的地方仅占全郡的六分之一。

安定郡的防务也是集中在萧关以南,萧关以北的高平城、三水县广大地区实际上已经脱离了汉庭的控制。其他地方皇甫剑可以不管,但属于他的安定郡定要全部收复!

华雄、张济两人听了大喜,兴高采烈地上前领命,又有哪个将领不想建功立业的呢?尤其华雄是飞马牧场第一个有正式官职的武将,而且职务还不低,更是精神亢奋,激动不已!恨不能立即带兵跟羌胡打一场!

“文和先生要做好《西凉律》的颁布实施,不论是羌民还是汉民凡在本官管辖范围内,一律要遵守《西凉律》,否则严惩不怠!”安定郡内羌民、羌胡等外族居民占到人口的三分之二以上,到致这里律法混乱,政令不统。大汉对这些边郡是鞭长莫及,索信干脆不管。所以皇甫剑要实施《西凉律》,以法制代替这种混乱状态。

“诺!”贾诩大声应道。

“张济将军,本官听说你有个侄子叫张锈,武艺不俗,不知可有此事?”

“回禀大人,小侄张锈刚刚学艺归来,正在末将府中。”

“好,让张锈先进本官的亲卫营锻炼一下,本官以后定有重用!”

“谢主公成全!末将这就将小侄叫来,拜见主公!”张济一听,喜出望外,自己膝下无子,侄儿张锈就像他的儿子一样,现在张锈能进皇甫剑的亲卫营,他能不高兴吗?

此时乱世还未现,武人地位极低,关羽、张飞、刘备还不知在哪里瞎混呢?张锈能进皇甫剑的亲卫营,已是相当不错了!

诸事分派已毕,安定郡交由贾诩、阎忠、华雄、法衍、张济负责。

几天过后,皇甫剑率着亲卫营放心地回转谷城,年青的张锈也成了亲卫营中一员。

此次贾诩进京,最大的收获是得到了安定郡,让飞马牧场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安身立命之所,其次便是神匠郑麻、他那四个高徒和三百大匠,他们是一笔无法用具体数字来估算的财富,直接关乎着飞马牧场的未来。至于那五十万斤青铜,除了解决了制造酿酒设备所需的青铜外,还能多出差不多四十万斤,正好作为牧场储备以备不时之需。

贾诩这一次进京,不仅很好地解决了皇甫剑目前面临的困境,也为皇甫剑以后的霸业奠定了基础,意义重大。

第五十五章 打造神兵

却说神匠郑麻一行在“白面疯虎”侯选、赵岐老人的陪同下到了谷城。一路之上,所见所闻让见多识广的郑麻也是大开了眼界,觉得自己是到了神话传说中的洞俯仙境。其他众人就更不用说了,总而言之是惊叹之余,大长了见识!

第二天,赵岐老人与负责后勤的李文侯一道,陪同神匠郑麻和雒阳来的三百大匠参观谷城西区的军工厂。又让这些从京城来的大匠睁大了眼睛,他们根本想不到在这山沟沟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大型工厂。

整个西区规划齐整,条条大道相通,全都是新建的军械厂。郑麻师徒惊讶地发现这里的工厂不仅规模丝毫不比少府的考工部小,而且采用的许多工艺就连他们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些京都名匠一个个都像是好奇宝宝一样仔细观看。

飞马牧场军械部建有冶炼厂、兵器制造厂、甲胄制造厂、弓弩制造厂、攻城器械制造厂五大工厂,每个工厂下面又细分成几个分厂。工厂里面是烈火熊熊,热火朝天,虽然飞马牧场的工匠力量还稍显不足,但在工艺上却已是走在了这个世界的前面。

这里采取的工艺流程是皇甫剑按照前世标准化、流水线作业程序制定,每道工序只制造一种零件,零件统一尺寸,最后组装成品。无论是生产效率还是质量控制都遥遥领先于当代水平。

郑麻师徒惊讶地发现这里的炉灶烧的全是煤炭,更是采用了他们也看不懂的高炉炼铁。炉灶上安装着可以调节风量的风管,这些风管与外面的水力风车紧密相连,风车不断向炉膛送风。有了风车的送风,煤炭燃烧充分,炉火温度比郑麻他们平时使用木炭高出许多。

高炉、高温条件下冶炼出来的铁,不论是品质还效率都要比郑麻他们在考工部时提高了不少。用这样的铁打造出的兵器、铠甲质量当然也会相应提高,让一旁观看的众人心痒难当。年龄最小的马钧更是东摸摸西看看,不时低头沉思。

东汉时煤炭已开始使用,但因为对煤的了解还十分有限,使用煤炭的相应设备也不具备,煤炭作为燃料还不如柴火方便,所以真正使用的地方并不多。

几天过后,皇甫剑回到了谷城。刚一回来,皇甫剑就迫不及待地在东苑召见了郑麻师徒。

皇甫剑做梦也没想到这次不仅请来了神匠郑麻,而且还顺来了郑浑、白翳、蒲元、马钧四个未来神匠。这四人在皇甫剑的记忆里成就丝毫也不比郑麻差,真是人品好一切皆有可能!

郑浑,字文公,河南开封人,郑麻的侄子。他继承了当时最先进金属冶炼技术,是这个时代最好的铁匠,由他打造的武器防具是当时所有武将梦寐以求的东西。

白翳是东汉未年最强的弓弩制造师。

蒲元,原三国中蜀国铁匠,他以精湛之造刀技艺名满天下,无人不想从他手中获取一把神兵利器。

马钧,字德衡,扶风人,是汉未、三国时期最负盛名的机械发明家。

其时郑麻的四个徒弟还很年青,大徒弟郑浑也不过二十五岁,二徒弟白翳二十二岁,三徒弟蒲元十九岁,四徒弟马钧才不过十五岁。但他们一个个天资非凡,小小年纪就各有一手不俗的绝技。

“神匠师徒想必一定奇怪,本少爷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将你们带到这里?”郑麻师徒到来时,皇甫剑并没有像平时那样高坐上首,而是很随意地在大厅中来回踱着步。

“小人确实不知。”虽然皇甫剑十分年少,但郑麻还是感到了一股无形压力。

“那本少爷就告诉你们吧!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本少爷更明白你们的价值,没有人比本少爷更重视你们,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像这里一样,让你们发挥所长!”

皇甫剑慢悠悠地说道,洞悉世间一切的声音带着点沧桑,让人不自觉地陷进去,根本不像是出自一个只有十几岁少年的嘴。

郑麻师徒五人静静地听着,心有所感,脸上表情变幻不定。是啊!这个世上有谁真正的看得起他们这些匠人,即使他们水平再高,也还离不开这个匠字!匠者贱亦!

“本少爷说的话也许你们现在还不明白,但很快你们就会知道,飞马牧场才是你们最好的选择!你们会为来到了这里感到幸运!”皇甫剑看着大厅里表情不一的郑麻师徒,淡淡地说道。

“五位大师随我来,本少爷先带你们去见一个人。”皇甫剑也知道要想一下子让这些大匠屈从,并不容易。不过现在他有的是时间,反正到了飞马牧场这些人也跑不掉,他可以慢慢等!

郑麻师徒五人忐忑地跟在皇甫剑身后,不明白皇甫剑到底要做什么!很快众人来到了鬼谷老爷子的院子。自从谷城中酿造出了“神仙醉”,老爷子就有些乐不思鬼谷了,因为鬼谷里可没有“神仙醉”这般美酒,老爷子对这个鬼灵精怪的弟子也是越来越钟爱。

“师父,您老人家猜一猜徒儿带了些什么人来?”皇甫剑在鬼谷老人面前又恢复了童心未抿,一见到鬼谷子就叫嚷起来。

“他们就是你找来的神匠?”鬼谷子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郑麻师徒,很快便猜出了个大概。“五个很不错的小子!剑儿你从哪里找来的?”

皇甫剑赶忙上前一一介绍,完了说道:“师父,神匠徒儿找来了,您老人家上次答应地弓弩图样呢?您可不能食言喽?”

“呵呵!你这小鬼还真会记事!”鬼谷老爷子对身边的童子吩咐了一声,那童子转身进了里屋,不一会那就拿着一卷绢帛图出来。

皇甫剑师徒在说些什么,郑麻五人没听明白,他们现在处于一片呆滞之中。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谷城之中还有一位传说级的人物。鬼谷子是谁?就是最年少的马钧也再清楚不过。更没想到的是,这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鬼谷子竟然是皇甫剑的师父,这意味着什么?

“这里是大秦帝国最有名的两种弩,三发狼弩、破城弩的制造图样,你们拿去看看吧!”老爷子将童子拿出来的图样打开,对还在发怔的郑麻师徒说道。

郑麻师徒五人再看向这位仙风道骨的老人时,脸上带着敬畏。但当他们看到绢帛上的弓弩图样时,脸上表情又由敬畏转为震撼。摆在他们眼前的虽然只是一幅幅图样,但呈现在他们脑海里的却是一支支寒芒闪动的利弩,一支支撼人心魄的杀人利器!

这图上的三发狼弩、破城弩威力之强已大大超出了他们的认知,最擅长弓弩制造的白翳已是看得入神,眼中露着兴奋的光芒。

“这些图样你们带回去,慢慢研究,老朽现在带你们看些东西!”鬼谷子老人看着入神的白翳,微笑着说道。

众人跟在鬼谷子身后来到一座院落,童子打开院门,落入众人眼里的是三堆不知名金属。

三堆之中,中间的一堆金属最多,乌黑发亮,远远就透着股寒气,让人不敢靠近。

边上的一堆体积小了许多,还不足那黑亮金属的十分之一,呈金黄色,光彩夺目,十分耀眼。

最后一种金属也是黑色,但这种黑如众不同,它黑得纯粹,黑得一点杂质也没有,仿佛将周围的光线也拉了进去,看起来模糊一片,这种金属只有小小的一团。

郑麻师徒是识货的人,看着屋里的三堆金属,开始两眼发直,嘴张得大大的合不拢来,狠不能立即扑上前去。这里的每一种金属都只是存在于传说中,是打造神兵利器的绝佳材料,可遇不可求。

郑麻忙活了大半辈子,与各种金属打过交道,精品材料也见过不少,但却没有一种能与眼前的金属相提并论。

这师徒五人碍着皇甫剑和鬼谷老人才没有马上失态,但也是心跳加速,血气上涌,有种快要乐晕过去的感觉。就像是绝世武者,看到称手的神兵利器。翩翩公子遇见了绝世佳人。

“这是万年寒铁,共二百五十斤,是精铁在海底泉眼经万年沉积而成。寒铁本身带有天然寒气,能伤人心脉,铁质奇坚而又负有弹性,是炼制刀、枪、剑、戟的极品材料。”鬼谷子指着那堆最多的黑色寒铁,对郑麻师徒和皇甫剑淡淡地说道。

“师父啊,这寒铁能伤人心脉,那它岂不是也会伤您徒弟的心脉吗?”皇甫剑一听这金属会伤人心脉,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那倒不会,第一呢,你整天跟用寒铁打造的装备在一起,时间长了身体就会产生了适应性,不仅对身体无害,反而能增强体质。第二啊,这伤人心脉是在让对手受伤的情况下,寒气顺着伤口的血液流动,才能伤到心脉。”鬼谷子解释道。

“嗯!那就太好了。”皇甫剑欣喜地叫道。

鬼谷子又指着那堆金光闪闪的金属道:“这种金属叫做铜山熟铜,又叫做铜精。一般一座铜山也就这么点熟铜,这里有二十五斤。它韧性十足是打造弓臂的绝佳材料。”

“这团黑乎乎的东西,它在这三种金属里面最为稀罕,叫做黑金。虽然只有一斤重,但价值却要远远超过其他两种,添加黑金打造的兵器拥有自己的灵性,还有自动修复的功能,永不磨损。”最后鬼谷子走到那团黑乎乎,毫不起眼的金属面前,说道。

就是飘若神仙的鬼谷子在提到这一小点黑金时,脸上也带着肉痛之色。这不知是鬼谷几辈子的珍藏了,要不是为了自己这个爱徒,他才不舍得拿出来呢!

屋子里众人静静地站着,脸上表情呆滞,谁也没有说话,只有一个个剧烈的心跳声。这太震撼了,世上竟然有这种神奇金属,就是号称神匠的郑麻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嘿嘿。”鬼谷子见到众人发呆的样子,也很得意,苍老的脸上露出丝丝笑容。但很快鬼谷子就收敛了笑意,严肃地说道:“老朽问你们,如果将这些材料交给你们,有没有把握打造出老朽想要的神兵利器来?”

郑麻听了,开始脸上出现的是兴奋之色,继而变成沉思,最后是一脸绝然,颤声答道:“前辈但请放心,不才就是拼着这条命,也会打造出前辈要求的神兵利器来!”

越是珍奇金属,打造也越是不易。但这种终身难求,青史留名的机会,作为一代神匠的郑麻又岂肯错过!现在就是皇甫剑要赶他们走,他们也不会离开了!

神兵利器的魅力远远超过了皇甫剑的说辞!

“如此甚好!你们都过来!”听到郑麻的答案,鬼谷子也似是松了口气。

再好的材料也不会自己变成神兵利器,得有能人打造才行。现今能打造这种材料的人也像鬼谷子手中的珍奇材料一样,差不多绝迹了!

鬼谷子、皇甫剑、郑麻师徒聚在一起商讨着怎样打制神兵利器。

(本卷结束,铺垫完成,大幕开启,求推荐、收藏!)

第五十六章 商业之都

(新的一周,大幕开启,揭开皇甫剑雄起西凉之篇章!求收藏、推荐!)

光和六年(公元183年)四月

七年多时光如指间沙般匆匆而过,安定郡在皇甫剑、贾诩、阎忠、法衍、华雄、张济等人的努力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成了坐拥百万之众的西北第一大郡,更是名副其实的商业之都。

飞马牧场继“神仙醉”之后,又推出了葡萄美酒“女儿红”,马匹交易,釉陶、青瓷等陶瓷产品,各色棉纺织品,造纸,马车等商品。这些商品一经推出便吸引了各地商客的青睐,一些豪门大族纷纷派出商团进驻安定郡,就是鲜卑、匈奴、羌胡等异族也在这里设置了交易点。

飞马牧场六大商团:东南商团、中原商团、北方商团、巴蜀商团、西域商团、漠北商团的先后建立,又大大促进了各地商品流通。安定郡齐聚了各地商品,一跃成为大汉最大的商品集散地,出现空前繁荣。

飞马牧场推出“神仙醉”后名声大震,“神仙醉”不仅行销司隶、豫州、冀州、兖州、徐州、青州、荆州、扬州、益州、凉州、并州、交州、幽州,这大汉十三州之地。还远销西域、北方鲜卑、南部匈奴、羌胡等少数民族地区,坐实了天下第一名酒的嗜头。

不论是大汉的豪门大族还是胡族的部落酋长、渠帅都以能饮上“神仙醉”为荣耀。

就在皇甫剑就任安定郡太守的第二年,果如贾诩当初在汉灵帝面前承诺的那样,皇甫剑酿造出了葡萄美酒“女儿红”。对于身体极度空虚而又房事过度的汉灵帝,葡萄酒适度饮用确实有着滋养壮阳的作用。

汉灵帝每日饮用,自觉精神大好,不禁大为欣喜。高兴之余还赐封皇甫剑朝乡侯、奋武校尉。这个时候的大汉,将军、校尉、侯爵都是显赫一时的尊荣,可不像大汉未年爵位满天飞,阿猫阿狗都可以封侯拜爵,都是某某将军。

安定郡少年太守皇甫剑更是名声鹊起,如日中天!

飞马牧场在推出两大美酒之后,不久就推出了马匹销售业务。

飞马牧场不仅自己拥有大量的牧场,还通过商贸以酒、盐、茶、丝绸等物品与鲜卑、羌胡、匈奴等产马异族交换来大量马匹。飞马牧场除了留下其中的优良战马装备自己的部队外,其他全部拿出来销售。

其时汉朝边郡产马区战乱不止,战马的消耗日益增大,但战马的供给却在日益减少,出现了严重的供不应求,就是一些汉朝的官员也只能以牛车代步。马匹的价格在节节攀升,一般的弩马也能卖到三万钱,战马卖到了二十万钱一匹。优质良马更是视品质而定,百万以上的天价也是屡见不鲜。

飞马牧场的马匹一推出,便引来了各方势力的抢购。不仅有大汉的官方势力,更有暗中蓄力的地主豪强,还有日益状大的太平道势力。皇甫剑的这种行为无疑是在东汉未年,各种矛盾日益激化的情况下,又加了一把小小的火,使矛盾更加复杂化。

拥有大汉最有名的大发明家马钧,拥有大汉最出色的工匠团队,拥有当时最浓厚的科研氛围,皇甫剑再以超前千年的知识点拔。数年之内,马钧负责的科研团队相继研制出了釉陶、青瓷、棉纺织品、造纸术。

汉代当时出厂的釉陶具有浓厚的棕黄色和绿色,烧成温度约为摄氏八百度,内胎呈砖红色,釉药中含有大量的氧化铅,故称“铅釉”,但“铅釉”有毒,在当时多作为一种陪葬的明品,实际用途并不大。

飞马牧场推出的釉陶,远超当时汉代的同类水准。这种釉陶是在硬陶表面上一层薄釉,或黄或绿,颜色很浅,但烧成温度却高达一千度,这在当时也只有飞马牧场能做到。在烧制过程中铅毒溢出,排除了一般釉陶中“铅釉”的危害,质量、色彩、外观造型更要比其他地方的釉陶更有优势,更为实用。

随后飞马牧场又推出了青瓷,青瓷釉呈淡青色,釉色光亮,质地纯净,美观大方,不仅实用,还是一种高档的收藏品。飞马牧场的青瓷,深受那些达官贵人的喜爱,引起各地商客争相抢购。

继釉陶、青瓷之后飞马牧场又推出了棉纺织品,皇甫剑发现当时西凉一带已有不少人种植棉花,但因为没有掌握脱籽、开松的工艺,纺织品得不到开发。造成当时丝、麻纺织已达到很高水平,但棉纺织方面却还是一片空白,棉花也只是简单地作为填充之物。

皇甫剑利用前世幼时乡下棉花匠的做法,制作弹弓和木槌,以槌击弹弓弓弦,弓弦张弛之间就对其上的棉花起到了除籽、开松作用。制成熟棉之后,利用当时成熟的纺织工艺,飞马牧场很容易就生产出了棉布等棉纺织物。

棉织品在吸水性、着色性、舒适性、外观、耐劳等方面都优于当时的麻纺织品,价格却与麻制品不相上下。棉纺织品刚一面世就是一路畅销,成了飞马牧场继美酒、马匹、陶瓷之后又一拳头产品。

有了飞马牧场强大的科技力量,有了皇甫剑这个具有千年后灵魂的指导,造纸术的出现也就水到渠成。但造纸给皇甫剑带来的好处,却是无法估量。不但让他赚到了巨额财富,更为重要的是赢得了天下寒门士子的心,皇甫剑的安定郡也因此招募来了不少寒门士子,解决了安定郡基层管理、教育所缺的大量人才。

其时书籍是眷写在竹简之上,一部经书不仅要耗费数车竹简,还要专人花费海量时间眷写、编纂,自是珍贵异常,只有那些世家豪族才会拥有,寻常百姓难得一见。

在这种情况下,读书只能靠言传身教,世家子弟自有族学,一脉相传,也就出现了豪门大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满天下这种现象。

大汉偌大天下只有两座较为有名的寒门学府,颖川书院和水镜学府,但天下寒士何其多啊?大多寒士只能是欲学无门。造纸术的出现,让书籍普及成为可能,有了更多的书籍,就能让更多寒士接触到圣贤之学,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人才被士族垄断的局面,给了天下寒士更多机会。

天下寒士当然对皇甫剑是感恩戴德,纷纷归附。

七年多时间,安定郡开山搭桥,修建了四通八达的交通网。通达长安的回中道拓宽到十马并驰,过萧关、出高平城,向北延伸到了北地郡境内,与北地郡所富平城相通,叫萧关北道。回中道出萧关往西,连接大胜关,直插武威郡,与赫赫有名的丝绸之路相连,叫萧关西道。

横贯陇山的飞马大道与回中道在高平城相接,一东一西形成了安定郡的两大交通命脉!

有了良好的交通基础,又有大量的客流,皇甫剑又突发奇想,推出了马车运输业务。并开设了多家专业的马车制造厂,飞马牧场制造出来的马车不仅结实赖用,而且美观大方,深受广大用户喜爱,又成了飞马牧场一大畅销商品。

第五十七章 安定新郡

皇甫剑继任安定郡太守的第二年就开始了高平城的重建。

历时两年,光和元年(公元178年)年底,高平城峻工。随后,皇甫剑就命令郡所从临泾城移至高平城。

高平城原本就是安定郡治所,不论是城廓大小,还是城墙高低,都比临泾城要雄伟得多。但是后来汉朝羸弱,高平城屡遭东羌各族侵扰,破坏严重,才将郡所迁至临泾城。

但高平城地理位置对皇甫剑来说十分重要。

高平城位于安定郡中心,高平川水(现在的宁夏清水河)从城西一掠而过,陇山余脉在其西方构筑了一道天然屏障,南接飞马大道、回中道,扼守着安定郡北方门户。

高平城西面是陇西门户大胜关,南面是飞马牧场。飞马牧场、大胜关、高平城遥相呼应,呈三足鼎立之势,互为屏障。以高平城为郡所,更有利于皇甫剑发展北部经济,控制北部羌胡,防御北方游牧民族的入侵。

新的高平城是在原城旧址上扩建起来的,面积比以前足足大了一倍有余。皇甫剑的目标是将高平城打造成西北第一坚城、政治文化中心、商品集散中心,成为北方游牧民族、西域诸国和大汉内地的联系纽带。

高平城城墙全部参照谷城标准兴建,并引高平川水于城外,开挖了一条宽十五丈深八丈的宽广护城河。护城河中不时可见艨艟战船四处游戈。

七年多时间,飞马牧场水军初见规模。现任水军代统领庞柔庞显达,水军将士两千余人,拥有二十条艘楼船,六十艘艨艟战船,还有一条专为皇甫剑打造的坐舰诺亚方舟号。

高平新城四面城墙各有一道巨型城门,城门上面建有高大巍峨的城门楼,两条粗实的铁索一端横系在城门楼上,另一端与巨型吊桥相连。钢铁打造的黑色城门厚重无比,给人一种沉重威压,无一不彰显出西北第一坚城的雄伟丰姿。

变化最大的还是高平城内,新城街道宽敞明亮,各种建筑琳琅满目,城中人流川流不息,热闹非凡。本来只有几千人的边荒小城,现在人口已激增到几十万人,而且每天还在增长,高平城的地价也在随着人口的不断增加而疯长。

城区划分为五大区域,分别是中心区、商业区、工业区、居民区、娱乐区,高平城守军秩序井然的坚守在各自岗位上。

城东中心区不仅是高平城的政治中心也是整个安定郡的政治中心,这里不仅有城主府和各府衙,还有一排排的高门大宅。城东中心区寸土寸金,能够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在整个西北都是一种身份象征,是安定郡有名的贵族区。

高平城最热闹之地却在商业区,这里不仅集中了大汉境内的各类商品,还包括北方游牧民族、西域诸国的各色特产,一个国际化的商品集散中心正在初步形成。

商业区又分为大综商品交易区和零售商品交易区。

城内最豪华、最吸引人的要数大綜商品交易区,这里不仅有飞马牧场经营的各类商楼、酒楼、客栈,飞马牧场的六大商团总部也建在这里。还有来自大汉各地豪商大族开设的商铺、酒楼、客栈。北部鲜卑、匈奴、羌胡等少数民族和西域诸国也在这里设有居点,用他们的土特产交换各种商品。

大综商品交易区隔壁便是零售商品一条街,这里商品种类繁多,琳琅满目,他们交易的方式也是让人目不暇,有以钱币购买,有以物换物,还有以劳代赈的。这里集中着具有各地特色的小型客栈、食肆,在高平城属于低档消费区,与高档区相比又有另一番景致。

像谷城一样高平城的工业区也分布在城西,因为这里正是高平川水流入护城河的地方,水流湍急,可以更好的利用水能。

大发明家马钧在皇甫剑的点拨之下,除了利用水力建造了风机外,还造出了大型水磨,利用水力来研磨谷物。水力传送机械,利用水力自动传输物品。这些远超这个时代的水能机械,不仅节省了大量人力物力,还极大地提高了工业效率。

随着飞马牧场规模的不断扩大,谷城中的一些工业开始向高平转移,这里已经建成了冶炼厂、棉纺织厂、陶瓷厂、砖瓦厂、马车厂,还有一些手工作坊。

城南是居民区,这里的住房统一规划,一条条一巷巷,整齐划一,就是房子的大小高矮都有明文规定,虽然人数众多,但丝毫不见凌乱。

城北的娱乐区是高平特色之一,皇甫剑借鉴前世经验建立了兰桂坊、拉斯维加斯、英雄台三大特色娱乐产所,别人就是想模仿也模仿不来。

兰桂坊是一家规模空前的青楼,皇甫剑本着存在即是合理的原则,在大汉地区首次确立了色情行业的合法性。但规定每座青楼必须有自己的郎中,青楼从业人员必须定期进行体检,身体合格者才发有从业资格证,持证上岗。

皇甫剑的这一举动,将青楼的危害降到了最低,不仅促进了社会安定和谐,又赚到了大把金钱,也算是一项创举!一项进步!

拉斯维加斯是一家大型赌场,这里汇聚了许多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赌具,这些赌具是大发明家马钧根据皇甫剑的口述制造出来的。这里玩法也是花样繁多、新颖别致,小到几个铜板,大到动辄千金。各凭赌技童叟无欺,但凡出千者轻者断手折臂,重则乱棍打死。

英雄台是个文雅的名字,事实上就是一个大擂台,擂台周围是个巨大广场,可以容纳上万名观众。这里每天都会举行擂台赛,飞马牧场有专人守擂,不论何人都可以上台比试,胜者就是下一界擂主,接受别人挑战。每赢一场都可获得数额不菲的奖励,表现出色的还会受到飞马牧场招揽。

入场观众需交纳一定的入场费,每场比赛飞马牧场还会开出赔率,任何人都可以自由押注。英雄台举办不久就成了那些落难江湖的豪侠展示自己的舞台,不仅让飞马牧场赚了不少金钱,还成了飞马牧场招揽人才的一种途径。

吃、喝、嫖、赌、斗,人生五大快事,在高平城都视为合法,并且受到法律保护,这在大汉这个以儒治国的国度是件不可理喻的事。但对被压抑已久、被扭曲的人性而言却是种解放,一种追求,因此受到了不少人的喜爱,尤其吸引了一大批年青人。

社会各地的叛逆者,他们或是孤身一人或是从群结对从各个不同的地方奔赴高平城,享受这里自由热烈的气氛,感悟人生的真蹄。

安定郡有自己的规矩:第一条,必须遵守《西凉律》七禁令五十四斩;第二条,不论你以前是什么人,犯过什么事,只要在安定郡期间严守《西凉律》,就会受到保护;第三条,生命、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会受到严格保护;第四条,不论是汉人、羌人还是其他民族在安定郡内一视同仁;第五条,凡是有一技之长者皆可以申请安定郡户籍。

安定郡既有严苛的律法,又有明确的权利。除了刚开始执行《西凉律》时,发生许多违反律法的事,随着《西凉律》的深入人心,和执法时的一丝不苟,违法乱纪之事已少有发生,就是那些桀骜不顺的羌人也在渐渐改变。

七年多时间,安定郡收留流民近百万,开垦出了大量田地。安定郡明文规定流民屯垦的田地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这样不仅杜绝了土地兼并,也能更好的管理流民。

皇甫剑比世人看得都远,在发明了造纸,在有大量寒门士子归附后,他又提出了教育问题。在他的前世有“百年大计,教育为本”之说,却是道出了教育对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重要性。

皇甫剑要求每乡建一座学堂,每县建一座书院,并在谷城建了一座军校,在高平城建了一座高等学府。学堂只教授学生断文识字,主要是针对七岁到十二岁儿童的启蒙教育。从书院开始便分门别类,有农人教授的“农学”;匠人教授的“工学”;商人教授的“商学”;武人教授的“兵学”。

学府是皇甫剑用来选拔、培养人才的地方,教授“经学”上有用的治国理念,但却摒弃了那种无为消极思想,倡导一种全新的人与自然关系。谷城军校更是培养基层军官的摇篮,只招收“兵学”优异者,皇甫剑还规定军队百人长以上者都要进军事学院深造。

第五十八章 鬼谷子离去

四月的清晨,微风中带着寒意,满天雾气还没散尽,旭日从东方露出丹红一角,万道红霞透过层层雾气将整个天空染成血红一片。

谷城城主府训练场,皇甫剑骑着枣红马,不停挥舞着手中长枪,直刺、横扫、轻挑、点切,一枪一式丝丝入扣、枪枪连环,三十六路囚龙枪法一一使出,一丈五尺长的虎头錾金枪卷起层层枪芒,重重叠叠,就像是一个巨大囚笼。

就在囚笼成形的瞬间,皇甫剑枪法突变,手中长枪奇诡无比,快与闪电,势若奔雷,连环刺出,空中留下一道道幽黑枪影。虎头錾金枪寒芒闪闪,每一次闪动,都是奔向对手咽喉、前额太阳穴、心脏等要害部位,每刺都是凌厉杀着,此法名曰斩龙刺。

囚龙枪法、斩龙刺是一种专门对付远古巨龙的古老枪法,此种枪法随着地球上巨龙的绝迹,淡出了世间,也只有古老鬼谷还保留着这种传承,这一次被鬼谷子找了出来。

但越是高深功法对人体要求也越高,囚龙枪法、斩龙刺就对力量和身体的柔韧性有着极高要求。要不是皇甫剑天赋异禀,身体又被奇异神光改造过,也练不了此种枪法。就是这样皇甫剑也花了差不多八年时间,才有所成。

“好!囚龙枪法、斩龙六刺终于重现人间!”不知何时,仙风道骨的鬼谷子出现在训练场,看到皇甫剑枪法圆润,攻势凌厉,不禁叫起好来。

“吁”皇甫剑勒住马缰,飞身下马快步向鬼谷子走去。

二十一岁的皇甫剑已日趋成熟,身高八尺五寸,虽然身形有点削瘦,但力量却是大得惊人,单手就有千钧巨力,双手可开十石强弓,在力量上就是巨汉晏明也有所不及。

“剑儿,这套囚龙枪法三十六式,枪法中的稳、缓、滞你已尽数掌握;斩龙六刺的快、准、狠也已大成。配合狮虎兽、战神枪使将出来,威力更大!你的武艺也已达到了艺之境界,当属世之一流武将!”

鬼谷子口中的狮虎兽正是皇甫剑收留的白虎王,八年时间当初只有牛犊般大小的白虎也已长大,一丈八尺长的虎躯,巨盆大小的狮头,威风凛凛,尽显一带兽王丰姿。

战神枪是神匠郑麻按照皇甫剑、鬼谷子的要求,用鬼谷子带来的奇异金属打造的神兵利器,枪分两段,一曰囚龙枪,一曰斩龙刺,双枪合一便是战神枪。历时七年,现已打造成型,只差最后一道淬火便可完工。

与鬼谷子几年相处,皇甫剑也了解到当今之世,武功一途有四大境界:力之境、技之境、艺之境、势之境。力之境相当于三流武将,技之境相当于二流武将,艺之境相当于一流武将。势之境已是超出武将范畴,相当于一代宗师,无招无式,但举手投足之间,皆可灭敌。

“现在凭你掌中长枪和囚龙三十六式、斩龙六刺能胜你的人已是不多,至于以后能达到什么高度就得看你的造化了。但记住千万不要自大,当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鬼谷子看着面前翩翩佳公子,面带微笑地说道。

“是,师父,徒儿谨遵师父教诲!”皇甫剑恭声答道。

“如此甚好!想我师徒相聚九年,为师传授了你剑法、兵法、枪法、阵法。能教给你的东西都教给了你,为师也是时候回鬼谷中了!”鬼谷子长叹一声,缓缓说道,苍老的脸上带着浓浓不舍。

与皇甫剑相处日久,看着他长大成人,鬼谷子已将这个颇有些神秘的小子当成了亲人,真要离开还真舍不得。

“师父您要走,为什么?是不是剑儿哪里惹您老人家生气了?”皇甫剑听了,温润如玉的脸上顿时变色,急忙问道。

“雄鹰,就要翱翔天际!剑儿长大了,要做的事很多,师父再呆在你身边对你就不是帮助,反而会影响你的成长。不经历风雨,那见得彩虹,不经历风浪,你又怎能在这乱世称雄!你也不必再说了,一切缘起缘灭皆是缘纷,为师心意已决!”鬼谷子狠了狠心说道。

当天下午鬼谷子就悄悄地离开了,带着浓浓的不舍,带着十来个鬼谷中来的童子,还有几车“神仙醉”和几车“女儿红”葡萄酒。鬼谷子走的时候除了皇甫剑的几个亲随外,其他诸人一概不知,就是皇甫剑也只是送他出了谷城。

临别之时,鬼谷子送给了皇甫剑一件血色麒麟战袍,送给解忧公主一件鹅黄宫衫。

皇甫剑又一次经历了生离死别,这世上最疼自己的两个老人一个死了,一个又离开了。虽然是两世为人,神经已被磨砺得坚韧如丝,但终究还是脱不了一个情字,皇甫剑再一次陷入悲伤之中。

鬼谷老爷子走后,皇甫剑便默默地回到房中,心神有点恍惚,魂不守舍,庸懒地坐在榻上什么也不想动。

夜深人静,解忧公主一袭鹅黄宫衫,白色短袄,长长秀发用黄色丝绦高高束起。二十四岁的解忧婀娜多姿,迷人的身材在薄如蝉翼的宫衫包裹下跃跃欲试,光洁玉面轻纱遮掩,宛若月中仙子,身上幽香磬人心脾,如花中精灵。

解忧轻步款款,来到皇甫剑面前,轻解面纱,白色短袄从身上滑落。如玉容颜,一身轻薄黄衫,动人娇躯在昏黄灯光下若隐若现,如梦似幻,散发着无尽魅力。

此时皇甫剑已比解忧高出许多,就是坐在榻上,脑袋也齐到了解忧额头。

解忧一双白皙纤手轻轻地在皇甫剑脸上爱抚着,嘴里梦呓般自语:“少爷,老主人走了,师父也走了,可你还有解忧。解忧命苦,幸得少爷相救,得脱魔掌。解忧生亦为君,死亦为君,永世不会离开少爷!”莺音宛语,如静夜微风,让人浑身酥软。

解忧玉手轻拍,声音渐趋呢喃,像是在抚慰受惊婴儿。解忧轻轻挪动皇甫剑头颅,让他舒服地贴在她的酥胸,嘴里哼着不知名小曲。曲音清雅婉约,像情人间细语,飘荡在空气中,又随风散了。

本来还是坐得僵直的皇甫剑,绷紧的身躯渐渐松软,像是很享受解忧的怀抱,头又不自觉地向解忧的酥胸里挤了挤,贪婪地呼吸着解忧那磬人体香,双手紧紧地缠上解忧柳细腰枝,像是揽着件奇珍异宝,一松手就要走脱似的。

解忧感到胸部一阵湿润,那是皇甫剑的眼泪,解忧什么也没说,两人只是静静地相拥在一起。

一滴情泪,不知何时从解忧脸上悄然滑落!

“解忧!”皇甫剑不知何时抬起了头,乌黑发亮的大眼盯着面前绝色佳人,眼神里流露着赤裸裸的欲望。

皇甫剑觉得体内有一种万难竭制的欲望,像头正在苏醒地洪荒巨兽,要将眼前丽人蹂躏、撕碎、融到骨子里去。这种冲动像是滋生的魔鬼越来越强,以至皇甫剑眼中开始闪现着一种血色红芒。

皇甫剑不知何时吻上了解忧那樱红小嘴,双手不住在解忧娇躯之上四处游走,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粗暴。似是火山暴发的前奏,皇甫剑站起身来,一双大手猛地将解忧托起,放倒在榻上。二十一岁的皇甫剑身体里积蓄了太久的情欲,在这一刻彻底暴发出来!似**,似惊涛骇浪,将眼前佳人紧紧包裹!

皇甫剑急不可待地在解忧身上揉搓着、撕扯着。但解忧身上的蝉翼宫衫,在皇甫剑的大力撕扯下,居然是撕不破,扯不烂!鬼谷子送出的东西,又岂是凡品,这薄如蝉翼的宫衫乃是万年雪蚕丝编制,不仅冬暖夏凉,更是可防刀枪利箭,就是天生神力的皇甫剑也撕扯不烂。

解忧觉得自己就像一叶轻帆,在汹涌波涛的巨浪中颠簸,随时都会寂灭。解忧开始惊恐,眼神慌乱地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少爷,平时温文尔雅的少爷此时像是头猛兽,眼神中更是有股血色暴厉,在肆掠、蹂躏着她的身体。

但过不多久,解忧体内也迸发出一团热火,嘴里不住地低声呢喃:“少爷要了解忧!解忧是少爷的奴!”她渴望着少爷的手、渴望着少爷的吻,她渴望着皇甫剑的动作更猛烈些,那怕是粉身碎骨,她也心甘情愿!

解忧肤色绯红,心跳加速,娇躯不停扭动,迎合着皇甫剑的每一个动作。一双纤手悄然解开身上宫衫。宫衫滑落,一具绝世娇躯展现在皇甫剑面前。

室内一个吐气如兰,娇哼微微。一个啸声连连,犹如狮吼!一个磐丝拂柳,一个杀伐果断!

“啊!”一声痛呼从解忧口中而出。

解除了仅有的阻碍,皇甫剑如脱缰之马,长驱直入,攻破解忧最后一道壁垒,眼前玉人成了他的战利品、他的猎物、他的奴隶,承受着他的猛烈鞭笞。

夜色浓浓,十八龙骑忠诚地守护在亭院四周,见主子房中传出如此巨大动静。龙一大手一挥,十六骑在夜色中隐匿,只留下龙九、龙十八随时候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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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神兵出

安定郡表面上看起来异常平静,只是座商业巨郡,除了商贸格外发达外,只有华雄、张济统领的一万郡兵镇守,与其他边荒小郡无异。但不论是羌胡的几次侵袭,还是郡内豪强联合起来的几次叛逆,都遭到了无情灭杀,死得不明不白。

不为外人所道的是,安定郡真正强大的不是他的财富而是他的武力,安定郡真正主宰不是汉廷而是飞马牧场,是飞马牧场少主皇甫剑。飞马牧场不仅驻扎着庞大军队,还有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太守、朝乡侯、奋武校尉、“神秘小子”皇甫剑。

皇甫剑出任安定郡太守至今,也没在世人面前真正露过几次面,一应俱事都是交付贾诩、阎忠、法衍、华雄、张济等人。他甚至很少在太守府衙出现,绝大多数安定郡民只是闻其名而不识其人。

七年多时间,皇甫剑无时无刻不在提升着军队实力,无时无刻不在积蓄着战备物资。

八部众已由刚开始时的五千零十人扩展到现在的二万三千一百人,足足扩充了四倍有余。他们的武器装备也在不断升级换代,成为皇甫剑手中最强大的武力,最锋利的剑。

八部众之一“白面疯虎”侯选统领的骁骑部由原来的一千人增至五千人。

八部众之二“铁塔”程银统领的重骑部由原来的五百人增至二千人。

八部众之三“不凡先生”杨秋统领的飞骑部由原来的一千人增至五千人。

八部众之四“门神”李堪统领的重步部由原来的五百人增至二千人。

八部众之五“雷子”张横统领的长矛部由原来的五百人增至二千人。

八部众之六“弓神”梁兴统领的强弩部由原来的五百人增至二千人。

八部众之七“黑子”成宜统领的神弓部由原来的十人增至二百神射手。

八部众之八“千手童子”马玩统领的强弓部由原来的一千人增至五千人。

皇甫剑知道八部将若论单打独斗并不算强,只是属于二流武将之列。但他们个个特点鲜明,能取长补短,又长期生活在一起,早已形成了一套合击之术。皇甫剑相信如果他们八人联手,就是前世号称“战神”的吕布遇到了也会觉得头痛!

所以皇甫剑并没有让八部众独立成军,而是让他们和亲卫营一起,作为自己的近卫军,日夜操演鬼谷子传下来的九宫八卦大阵!

除此之外,皇甫剑还成立了一支五万人的新军,统领徐晃徐公明,副统领张绣,新军是抽调民兵营精锐组建而成。他们平日一样要屯田,但与民兵营不同的是他们的武器装备是按照军队标准配置,各兵种齐备,训练严格,还要不时的参与各种战事。

安定郡的水军也达到了两千余人,拥有大小战船八十余艘,代统领庞柔。庞柔心细有余,但进取不足,所以只是暂时充担水军统领,在皇甫剑心中已有着更合适人选。

皇甫剑的亲卫营也增加到了五千人,都是来自收留的流浪儿童。飞马牧场收留的流浪儿童都会接受皇甫剑制订的特种营训练,考核合格者进入亲卫营。亲卫营统领阎行阎彦明,副统领庞德庞令明。

原来老亲卫营一千人全都分配到各部充当百人长、千人长等基层领导,通过他们皇甫剑能更好地控制各支军队。

“阎王”阎开山负责的民兵营,规模不断壮大,已有近百个营团,民兵近十万。他们是皇甫剑手下军队的基石,不仅维护着各地治安,优秀者还会入选新军或郡兵,新军、郡兵中出类拔萃的将士又会抽调到八部众这样的精锐军队。

李文侯的后勤部也增加到了五千人,负责各支军队的粮草、武器供应。后勤部配置的运输马辆都是经过特制,战时可以迅速转化为战车使用,也有相当强悍的战斗力。

皇甫剑根据后世战争经验成立了一支工兵营,用来逢山开路,遇河搭桥,地下钻洞等特殊作业。还成立了一支器械营,专门操作特种装备,如三发狼弩、攻城弩、投石车等要求较高的攻城器械。

七年多时间,皇甫剑手下军队战马已经全部换上了双马蹬、高桥马鞍,马匹也钉上了马蹄铁。骑兵战力大大提高,已远超当代水平!

骄阳当空,春风和煦!绿草青青,桃花朵朵!谷城到处春意盎然,生机勃发!

谷城城主府前面的巨大广场上,“杀!杀”之声震天而起!万血旗迎风飘展,广场上空都荡起一片血色,二万多将士手中的兵器寒芒闪闪,透着股森然寒意,周围气温都下降了几度,浓烈的杀气让人窒息!

战神车像头远古巨兽傲然而立,全身甲胄的皇甫剑手持虎头錾金枪,威风凛凛,居高临下,虎视当场!在他身侧解忧一袭黄衫,面遮轻纱,美眸含春,随侍左右。龙九一身火红盔甲,面若三月桃花,似一团火焰穿梭在金鼓、巨钟之间。龙十八则是银盔银甲,面如寒冬冷雪,手持八色旗幡,挥舞之间,九宫八卦大阵荡起一片恢弘之气,徐徐而动,散发着无穷奥妙!

解忧公主失身那晚,龙九、龙十八奉命守护在侧,但解忧又怎能承受得了皇甫剑变态身体内积蓄多年的激情。迫不得已之下,龙九、龙十八二人联手,才让皇甫剑得已尽情发泄,大展雄风。龙九、龙十八两人也就成了皇甫剑的亲侍。

自此,皇甫剑霸道地要求她们换上了艳色衣衫,龙九性如烈火,激情四射,好着红妆。龙十八虽然在十八龙骑当中年龄最小,但她如腊月寒梅,孤芳冷艳,除了皇甫剑,对其他人都是不不屑一顾,所以好着雪白衣衫。

正在这时,阵外飞奔来一骑,来人持令由生门而入,直闯中宫。皇甫剑见了,手中大枪上举,二万多人组成的大阵戛然而止,没有一点声息。

“报!主公,郑神匠请您立即前往烈焰峰,神兵即将出世!”来人是皇甫剑安排保护郑麻等人的侍卫,神兵即将打造成功,皇甫剑不敢有丝毫大意,不仅加强了守卫,同时也命令他们有任何消息即刻通报。

“走!去烈焰峰。”皇甫剑也有点迫不及待,情绪激动地说道,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皇甫剑飞身下了战神车,纵身一跃,跳上狮虎兽,带着解忧、十八龙骑、一千亲卫直奔烈焰峰。八部众和其余二千亲卫仍旧操练阵法。

烈焰峰距离薄落谷不远,山并不太高,山顶周围高,中间低。就在山顶的正中央有座火山口,朝外喷射着地火。火山喷出的地火温度极高,正适合打造神兵利器。郑麻从接手打造神兵开始,就选择了在此隐居,两耳不闻山下事,专心打造神兵。

皇甫剑率人到达的时候,见到了奇异一幕。

红彤彤的地火上方悬浮着几件兵器,中间是一套幽黑盔甲,盔甲周围一件细密内甲、一柄幽黑长枪、一柄幽黑重剑、一柄幽黑软剑、一柄黄黑相间巨弓、九支幽黑箭羽,正围绕着盔甲不停旋转。

“神匠,现在怎样?”皇甫剑也不知如何出现这种情况,只有问神匠郑麻。

七年多时间,郑麻不问世事,一心扑在眼前的神兵利器上。六十岁不到的他,看起来有些苍老,头发早以雪白一片,就连额下长须也全然成了白色,黑褐色脸膛布满皱纹,只是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不时闪现着道道精光。

郑麻似是没有听到皇甫剑的话,在他的眼中此时只有飘浮在地火之上的神兵利器。他拿起一把锋利匕首,就朝自己手腕划去。

“神匠,你这是为何?”就站在郑麻身边的皇甫剑手疾眼快,一指点飞郑麻手中匕首,惊问道。

“主公来了,这神兵出世必须进行血祭,才会具有灵性。这最后一道工艺就是血祭,也是最重要的一步,能不能造就神兵,就看这一步了!”郑麻直到此时才注意到了皇甫剑,但他也只是简单地招呼一声,便又捡起匕首,目光坚毅地向自己手腕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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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天下动

“神匠住手,还是让本侯来吧!”皇甫剑前世也听过神兵认主的事,兵器是自己在使用,只有用自己的血祭练,才能真正达到心意相通,使用起来得心应手。

不等郑麻再说什么,皇甫剑拔出“鱼肠剑”,朝自己手腕一划,内劲一逼,七股血箭向地火上方的七件神兵飙射而去。

“唉!”就在皇甫剑的血接触到七件兵器的瞬间,从七件神兵上传来一股强大吸力。皇甫剑大吃一惊,身体本能地后退,极力摆脱。但结果却让他惊惧不已,他身上的血竟然不受控制地向七件神兵飞去,空中七道血线清皙可见。

七件神兵像是七个饿极了的吸血鬼,紧紧咬住皇甫剑不放,不论皇甫剑怎样挣扎,始终无法摆脱。皇甫剑身上的血不停地注入七件神兵,七件神兵在吸收了皇甫剑的血后,表面出现了一道道血纹,像人体的血管一样,不停蠕动。

这奇异的一幕让周围众人不知所措,就是神匠郑麻也是从未见过,更是束手无策。众人只能无赖的干着急,解忧、龙九、龙十八三女更是娇颜色变。

这一幕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皇甫剑脸上呈现出苍白之色,快坚持不住时,从七件神兵上传来一股吃饱喝足之后的喜悦,皇甫剑感到他与这七件神兵之间,浑然一体,心意相通。直到这时七件神兵上的吸力才突然消失,神兵表面的道道血纹逐渐变淡,最后只余下淡淡痕迹。

“少爷,你怎么样!”解忧看到平时生龙活虎的少爷,此刻却是从未有过的虚弱,心痛如绞,美眸含泪。用她娇弱的身躯将摇摇欲坠的皇甫剑紧紧护住,急切地问道。

“无妨,休息一会就好了!”皇甫剑看着泫然欲泣的解忧,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有些疲惫地说道。

“老朽打造兵器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这种情况,让主公陷入险境,老朽罪该万死,请主公责罚!”这时神匠郑麻一脸惶恐之色,慌忙过来请罪。

“神匠为本侯打造神兵七年,披星戴月,何罪之有?这种状况,不正是绝世神兵出世的前奏吗?本侯应该感谢神匠才是!”

便在这时,原本是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涌现出一片厚重云层,乌云越积越多,越压越厚,烈焰峰上空乌黑云幕遮天蔽日,天色一下子暗淡下来,一道道电光正在云层中形成。

七件神兵上空,风云变幻,电闪雷鸣!一股庞大的天地之威将旁边众人推出老远。

一道道刺眼闪电,滋溜溜倾泄而下,劈在七件神兵之上。“噼、啪”一阵阵雄浑至极的雷鸣,震天撼地。烈焰峰顶成了一片雷域,在这天地之威面前无人能挡!

“快护送主人撤退!”龙一大吼一声,从解忧手中接过皇甫剑,带着众人大步流星地向山下退去。

但就在众人到达半山腰的时候,天空中云层就已经开始变淡,雷电也开始减弱。

“停止撤退,暂时在此观望!”皇甫剑见天上雷电将歇,开口命令道。

“诺!”龙一答应一声,招呼众人停了下来。

就在众人停在山腰的时候,最后一道雷电也劈了下来,天空又恢复了开始时的艳阳高照,天地一遍清明。

“走!上山看看!”皇甫剑天赋异禀,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体力又恢复了一些,虽然没有以前的龙精虎猛,但也不再需要别人的搀扶。

山顶一片狼藉,火山口喷出的地火已然熄灭,火山口附近更是一物无存。七件神兵静静地躺在地上,在他们表面一道道电孤流转,如同活物。

“嗤!”正当神匠郑麻欣喜若狂地上前抓起那柄长枪时,从长枪上射出一道电弧。郑麻惨叫一声,半身麻木,呆立当场,不敢再靠近半步。

这时,皇甫剑从人群中缓步走出,来到七件神兵面前,站在那里,四肢微微舒展,庞大神念澎湃而出,涌向面前神兵,与神兵之间沟通起来。时间不长,七件神兵像是受到召唤,飘然而起,依次向皇甫剑聚集。

仿佛是瞬间,七件神兵如同活物一般,有序地披挂在皇甫剑身上。

黑色绸缎般内甲在内,由头盔、甲胄、护臂、拳套、战靴五部件组合起来的麒麟战甲异常狰狞,将皇甫剑浑身上下包裹起来,只有十根手指裸露在外,就是脸部也有层金色面罩防护。

细长幽黑软剑呈带状紧紧地横绕在麒麟战甲外围,剑柄更像是一具缩小了无数倍的麒麟,昂首虎踞腰间。幽黑重剑也似不甘落后,自动地叙挎腰侧。

九支粗长神箭,箭头一致朝上,散发着摄人寒芒,呈扇面均匀张开,最高处高出头盔一尺有余,卫戍着皇甫剑背部。雕王羽打制的箭羽,在皇甫剑背后横成一排,金光闪闪,耀眼夺目,不时发出雕鸣。

黄黑相间的巨弓,叙挎在皇甫剑背后。弓身一端呈龙首,别一端呈龙尾状,整个弓身看起来就像一头作势欲扑的小龙。虎王筋制作的弓弦,粗实有力,弹性十足,与弓身浑然一体,稍一拔弄便会出现虎啸之音。

最后只剩下一柄长二丈一尺,重一百一十七斤,幽黑细长、电光缠绕的长枪还悬浮在皇甫剑面前,皇甫剑微伸右手,一把将长枪抓起,一声似是带着无限喜悦的轻吟从枪上传出。

皇甫剑双手握枪,左右一拧,“嘎崩”一声轻响,枪分两柄。长枪一丈五尺,重八十一斤。枪尾中空,与短枪刃部完美契合,两枪连在一起时,看不出半点接痕。

短枪柄长六尺,刃长两尺,重三十六斤。刃部呈三棱锥形,上面钧匀地开着三道血槽,两枪组合在一起时,短枪三棱形刃部就会完全镶嵌到长枪尾部中空部分,浑然一体。

幽黑发亮的麒麟甲,黄黑相间的撼天弓,九支寒芒闪动的屠灵剑,细柔狭长的水纹剑,三十斤重灭世巨剑,二丈一尺长的战神枪,就像是一个完美的整体。

这一刻,皇甫剑像是远天而来的神祉,气势徒然上升,散发出一股强大威压。浑身上下电光缠绕,高居云端,俯瞰苍生!让人禁不住顶礼膜拜!

一声长啸!穿越虚空!皇甫剑看着手中两柄长枪,豪情万丈,朗声说道:“长枪名囚龙枪,短枪名斩龙刺!囚龙枪、斩龙刺,斩灭世间群魔!唯我独尊!”

皇甫剑一声断喝过后,原本电光缠绕的神兵,光华尽敛,朴实无华,恢复本来面目,但让人感觉更加厚重!

“战神!战神!战神!”解忧、十八龙骑、郑麻带着的一帮匠人,这一刻全都心无杂念,匍匐在地,虔诚高呼!众山之间,不断轰鸣!到处都是“战神!战神!”之音。

中原许昌,繁华依旧,一座幽深宅院内,一白须老者面容整肃地看着西北,喃喃自语道:“乱世来了!杀手门该何处何从?”

终南山、无量谷、墨门总院,墨门巨子看着西北方向,更是愁眉不展,无奈地感叹一声,道:“四百大汉难道就真的没救了吗?乱再起,杀不止,墨门又该何去何从?”

遥远的南方,古之越地,一无名山谷,早已是春色盎然,花红柳绿,一白发老妇也在遥视西北,低眉沉思,片刻后对身边一年少妖媚女子说道:“貂蝉,出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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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鲜卑来袭

自此,皇甫剑更多的时间是在熟悉神兵,加强神念沟通神兵之力。随着时间推移,神兵操纵起来也是越发得心应手,尤其是背后九支神箭,弯弓搭箭也只是在动念之间。

转眼到了五月,这天皇甫剑正骑着狮虎兽在谷城府中溜跶,娇小火红的闪电貂一付庸懒地趴在狮虎兽硕大的头颅上。不要看闪电貂就这么小小一点,在三兽当中,不论是狮虎兽还是枣红马都不敢对闪电貂有丝毫不敬。这么多年三兽都已长大成兽,但体型最小的闪电貂仍旧充当着老大的角色,貂威更甚。

八岁多的狮虎兽身长一丈八尺,高一丈有余,狮头虎躯,异常雄武,比起马中之王的枣红马大出将近一半。山中之王的优势逐渐显露出来,快如闪电,力大无穷,再加上那条铁棒一样的尾鞭,纵横无敌。

皇甫剑又为它配置上了黄金打造的华丽虎铠、虎鞍、虎蹬,乘坐起来比战马更加舒适。战神枪与狮虎兽配合起来,更是相得益彰,威力大增。

两只金雕王现在真正成了空中王者,在它们出现的周围空间,其他飞禽都不敢涉入。它们平时就活动在皇甫剑周围,充当空中卫士。

“少爷,贾诩军师求见。”这时解忧骑着白色“追风”马跑了过来。成了皇甫剑的女人后,解忧仍然不改以前称呼,仍是以奴婢自居。

“军师在哪里?”皇甫剑奇怪地问道,贾诩现在应该在高平城。

“军师在大厅中等少主!看样子是有急事,他来时神色匆忙,神情严肃。”

“哦!走!过去看看!”

皇甫剑将狮虎**给虎奴石猎,跟着解忧进了大厅。只见贾诩正在厅里坐立不安,看到皇甫剑进来,忙上前施礼。

“少主出大事了。”还没等皇甫剑坐定,贾诩便匆忙说道,眼里满是焦虑。

“到底出了何等大事?文和先生如此惊慌!”能让一贯处变不惊的贾诩出现这样表情必是大事,皇甫剑虽然心里惊讶,但脸上依然保持着淡定,平静地问道。

“鲜卑人出现在北地郡!”贾诩答道。

“鲜卑人出现在北地郡!”此事非同小可,皇甫剑温润如玉的脸上也露出讶然之色,嘴里喃喃自语。

皇甫剑出任安定郡太守至今,虽然也遭过北地羌胡的数次侵袭,郡内豪强、羌豪因不满新政也出现过数次叛乱,但在飞马牧场强大的武力下,都有惊无险,安然渡过。还将羌胡赶到了北方边远山区,安定郡本地的叛乱豪强、羌豪也被消灭殆尽。

皇甫剑有种预感,这次鲜卑入侵,与以往大不相同,恐怕安定郡要面临真正的考验了,甚至会遭到灭顶之灾。皇甫剑一瞬间想了很多,神秘调息之法运转,很快稳定了情绪,面露坚毅之色,淡淡地说道,“山雨欲来风满楼,本侯感到杀气扑面而来啊!先生也不用着急,还请详细道来!”

“两年前鲜卑大王檀石槐病故,其子和连继任鲜卑大王。和连其人才干不如檀石槐,性贪淫,断法不平,闹得众叛亲离,鲜卑大联盟面临分崩离析,鲜卑大王也是名存实亡。为了挽回颓势,和连联合鲜卑诸部大人大肆入侵汉境!”

“从四月份开始,鲜卑兵分三路劫掠大汉边襄九郡。东路由东部大人弥加,大帅阙机、素利、槐头领兵八万入侵幽州边郡右北平、渔阳、上谷;中路由中部大人柯最,大帅慕容率五万大军入侵并州雁门郡、云中郡。”

“西路更是和连选择的突破口,是重中之重,和连联合其岳父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齐聚中部鲜卑阙居部、西部鲜卑置鞬落罗部、日律推演部、宴荔游部,共十万精骑入侵北地郡。”

七年多时间,贾诩再也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儒生,在处理郡内豪强、羌豪叛乱时,更是手段狠毒,将那些郡内不稳定因素连根拔取,斩尽杀绝,“毒士”风范已经在他身上逐渐显露出来。

贾诩见皇甫剑年纪轻轻就能在极短时间内稳定了情绪,除了敬服之外,心情也是大定,说话的语气也恢复了常态。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是在打安定郡的主意!有没有与北地太守皇甫大人取得联系?”皇甫剑静静地听了,气势不断升腾,身上杀气森然,他双眼直视北方,沉声说道。

北地太守皇甫嵩是皇甫剑的大伯,这些年两人虽然没有太多来往,但皇甫剑对皇甫嵩当年的偏护之情还是记在心里,每年逢时过节,都会派人送些飞马牧场礼物过去,尤其是“神仙醉”、“女儿红”更不会少。

“属下也是刚收到消息,然后就赶到少主这里,还没来得及同北地太守取得联系。”贾诩说道。

“鲜卑人这次倾巢而出,来者不善!文和先生怎么看?”皇甫剑举头沉思,说道。

“禀少主,属下以为鲜卑的东路与中路离我们路途遥远,不论结果如何都与我们关系不大,暂时还不在我们考虑范围内。摆在眼前的是如何打退西路军,十万铁骑北地郡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了,他们攻破北地郡所富平城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北地郡一旦城破,鲜卑铁骑就会呼啸而下,沿萧关北道过三水县城直插高平城。我们压力很大啊!依属下想来,高平城才是这次鲜卑的主要目标,这七年多来,高平城发展迅速,谁不知道高平城是大汉最富的城市。”贾诩脸上露上凝重之色,心事重重地说道。

“先生也不必太过担心,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生还是马上派人鸿翎急报到雒阳求救,汉廷派不派授兵是一回事,但该让他们知道有这回事。本侯也想知道这么多年下来,飞马牧场的战力到底如何!这些鲜卑人来得还正是时候。”

“事不疑迟,你马上去安排吗!通知长史阎忠、主簿法衍、都尉华雄、军司马张济、水军统领庞柔,明日午时谷城铁瓦银心殿议事!”皇甫剑这一刻极具信心,脸上带着淡淡笑容,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十万鲜卑铁骑似乎也没放在他眼里。

“诺!”仿佛受到皇甫剑的轻松劲感染,贾诩也心情轻松了一些,答应一声,大步向外走去。

经过几年时间的筹建,飞马牧场谍报机构“蚂蚁”已具相当规模,不仅遍布大汉境内一百零八郡之地,就是塞外各游牧民族也渗透了进去。皇甫剑现在是不用出门,便知天下事!

信鸽传信方面也取得了十足进展,鲜卑金雕部落在饲养禽类方面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雕奴铁鹰的父亲和二十几个族人到了谷城后,便开始了信鸽的饲养、训练,八年时间,他们培养出来的信鸽已遍布大汉各地,飞马牧场在传递信息方面又领先了大汉一大步。

“少爷,十万鲜卑铁骑来了,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贾诩走后,一旁随侍的解忧见皇甫剑一脸轻松的样子,不无担心地问道。

“哈哈哈……!傻妞!你家少爷为什么要担心!”皇甫剑一把将解忧抱起,放声大笑着说道。

“鲜卑人来了你家少爷高兴还来不及!天下大乱在即,本少爷正愁没有晋升之机,他们就是本少爷晋升的踏脚石!本少爷现在是兵强马壮,真正担心的是那些鲜卑人!”

皇甫剑一双大手在解忧娇柔身躯上大力抚搓着,一会功夫,解忧就娇喘微微!美眸含星,痴迷地看着皇甫剑,身体越来越软,瘫倒在皇甫剑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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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定计

第二天中午,飞马牧场高层、安定郡高层齐聚谷城铁瓦银心殿。象这样两方高层齐聚的盛况以前很少出现,因此众人都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一个个规规矩矩地跪坐两厢,等待着皇甫剑到来。

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传来,皇甫剑在十八龙骑护卫下,缓步走上台案。黄衫解忧侍立身后,红衫龙九、白衫龙十八按刀卫列两侧。

“大家心中一定会有疑问,为什么这么急着将你们召集过来?”皇甫剑坐定,看着堂下文臣武将,淡淡地说道。

“因为在昨天,本侯收到一个不好的消息,鲜卑大王和连、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大帅日律推演、宴荔游率领十万铁骑入侵凉州,现已到了北地郡,正在围攻灵州关。”皇甫剑停了下来,目视台下众人表情。

皇甫剑的话音刚落,厅里就出现了不小骚动,本来安静的大厅响起了嘈杂之声。十万精骑在众人眼中是股强大的力量,尤其是汉廷这几年屡败于鲜卑铁骑之手,鲜卑人的强大形象已深入了很多人心中。

“据本侯初步分析,鲜卑人的最终目标正是我们郡所高平城。大家也知道这几年高平城发展迅速,积累了大量财富,鲜卑人眼红了!他们劳师动众,所图非小,诸位看看怎么办?有何应对之策?”正在众人心神不定之时,皇甫剑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皇甫剑的这枚炸弹一落下,本来还只是“嗡嗡”的大厅,变得沸腾起来,成了闹市场一样。文臣眉头紧皱,低头沉思。位列右侧的武将则是脸露兴奋之色,叫嚷着提兵出战。

“好!好!不愧是本侯部下,大家都没有畏惧!本侯甚尉!”皇甫剑看着堂下武将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拍手叫起好来。

要是还未战,先已怯,那这战还真没法打了!皇甫剑这几年的骄兵之策还是卓有成效,部下都训练成了嗷嗷叫的狼群!

“但是我们毕竟是要面对十万鲜卑铁骑,大家切不可掉以轻心,诸位还是商量一下应对之策吧!”皇甫剑面容忽地一整,大声喝道。

前世伟人就曾说过“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皇甫剑可不想他的部下成了一群狂妄之辈。

随着皇甫剑的喝声,厅中众人又重新安静下来,转而低头沉思,一时厅中只余下一道道粗重的呼吸声。

大厅里一时气氛沉重,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启禀主公,属下曾任过三水县令,对那一带地形非常熟悉。三水县城地处萧关北道中段,是鲜卑人南下的必经之道。三水县东临左谷,西面有一座小山名曰:右坪山。右坪山虽不大,但山势西面陡峭,东面缓和,山上有充足的山涧水源。”

“属下认为我军可以在右坪山东面山坡安扎营寨,与三水县城、左谷三地呈犄角之势,以逸待劳,阻敌于三水县北境,可保安定郡全境无虞。鲜卑人劳师远征,一旦受阻于三水县,时间一长,定会粮草不继,不战自溃。主公再乘势追击,十万鲜卑人又有几人能安然逃回大漠?”

出列说话的是主簿法衍法季谋,他身着灰地菱纹袍服,头戴进贤冠,身高七尺五寸,三十来岁,面如冠玉,身形俊雅。

“季谋之言精妙绝伦!很好,本侯甚慰,安定郡百姓甚幸!”皇甫剑闻听此言,豁然开朗,禁不住站起身来拍手称道。

三水县地处安定郡北境荒远边区,如果能将战事控制在那一线,就能最大限度地降低战争对安定郡造成的影响。皇甫剑从一开始就不担心战争的胜负,而是想着此战过后,会不会将安定郡也打成了一片废虚。这里是他的根基,是他的心血,他可不想被鲜卑人破坏了!

在皇甫剑前世历史上,法衍之子法正法孝直倒是闻名遐迩,法衍自己反而名声不显。皇甫剑当初任法衍为主簿,一大部分是冲着其子法正来的,没想到法衍除了内政精通,谋略也一样不弱。皇甫剑欣喜不已,有一种捡到宝的感觉。

“谢主公谬赞!”法衍虽然出任太守府主簿,但真正与皇甫剑接触的时间并不多,更不要说了解了。刚开始发言时法衍还心怀不安,却没想到得到了皇甫剑的高度赞赏,心中激动,忙上前起谢。

“文和先生、阎忠先生有何高见?”皇甫剑看了看座下两大谋臣问道。

“法季谋之策应对得当,确是上策!属下只能再做点补充。”贾诩想了一下开口说道。

“先生请讲!鲜卑人来势汹汹,我们只有群策群力,才有可能将鲜卑人挡在三水县以北,诸位有什么建议不烦都讲出来,本侯洗耳恭听!”皇甫剑说道。

“属下建议在三水县北境实行坚壁清野,赶在鲜卑人南下之前将三水县以北之民悉数南迁,不给鲜卑人留一粒粮食,不给鲜卑战马留一根草料。鲜卑人劳师远征,路途迢迢几千里,必然供给困难。如果他们不能在短时间内拿下三水县城,等待他们就是死亡!”贾诩面露狠色,缓缓说道。

“先生所言甚是!阎先生有何补充?”皇甫剑又问长史阎忠。

“属下也有一点想法。”阎忠欠声答道。

皇甫剑虽然面带淡淡笑意,表情慵懒,就那么随意地坐在上首,但却让阎忠感到了一股隐隐威压。随着对皇甫剑的深入了解,阎忠心中震撼越来越大,这个年纪轻轻的主子在他心中也越加高深莫测,让他不敢有丝毫造次。

“先生请讲!”皇甫剑云淡风轻地说道。

“鲜卑铁骑纵横千里,肆掠大汉边郡,靠的是箭利马快,来去如风。攻城掠地却是他们的弱项,盖因鲜卑人造不出强大的攻城器械。但如果他们攻破了北地郡,就可以利用北地郡的攻城器械来攻打三水县城,那样一来定会给我军造成巨大伤亡。”阎忠任长史八年,多是打理郡内政务,真正出谋划策还是首次。但他属于老谋算国之辈,一下子就切中了问题要害。

“先生言之有理,不知先生有何对策?”皇甫剑听了,也是眉头微皱。

“属下以为当务之急是与北地大守皇甫大人取得联系,我们需要他们的配合。北地郡反正也是坚守不住,如其作无畏牺牲,还不如主动撤退。不给鲜卑人留下一粒粮食,留下一柄有用武器,留下一间可住的房子。能带走的就带走,带不走就一把火烧了,这对我们抗击鲜卑铁骑将有莫大帮助!”阎忠定定地看着皇甫剑,一字一句地说道。

“阎先生说的有理,但本侯怕皇甫大人不会同意未战先退啊!”皇甫剑长叹一声说道,他知道计是好计,谋是良谋。但对皇甫嵩这样的名士将门来说,面皮比什么都重要,要让皇甫嵩未战先退,恐怕比让他战死沙场难度还要大。

“属下愿意前往北地郡,说服皇甫大人。”阎忠说道。

“如此甚好,有劳先生了!本侯静待先生佳音!”皇甫剑虽觉心中仍旧没底,但阎忠确实是最佳人选,想了片刻,便答应了下来。

“庞德本侯命你率五百亲卫护送阎先生去北地郡,切住,定要确保先生安全!”

“末将遵命!”年已十七岁的庞德庞令明,身长八尺,虎背熊腰。八年时间的磨砺,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子,庞家火云刀法也已大成,现任亲卫营副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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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调兵遣将

筹谋既定,皇甫剑开始调兵遣将。

皇甫剑抬头看着手下众将,见这些西北大汉一个个精神饱满,斗志昂扬,也是信心倍增,笑着说道:“诸位将军还有没有要补充的?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本侯能做到的尽量做到,做不到的也会想办法做到!本侯得先将你们这些大将给侍候高兴了,毕竟这仗还得靠你们来打啊!”

众将听了一个个轰堂大笑起来,“哈哈”的笑声在大厅传荡,冲散了先前的压抑,大家也跟着放松开来。这时候他们又觉得少主还是那个他们看着长大的少主,陌生中透着一股亲切。

“众官听令!”皇甫剑猛地一拍案几,站起身来,一股凛然气势升腾,不怒含威,虎视当场,大声说道。

“诺!”厅中众人不由一振,齐声应道,声震大殿,久久回响。

“贾诩听令!本侯命你坐镇高平城,总揽全局!”

“属下接令!”军师贾诩慌忙上前接过令箭,他也没想到皇甫剑会将这么重的担子交给他,感激的同时也是倍感压力。

“阎忠听令!本侯命你为三水前线军师,坐镇三水县,统领三水一线战事。”

“属下接令!”长史阎忠心中巨震,继而是一阵兴奋,战阵用谋才是他心中所想,才是他的专长。

“法衍听令!本侯命你为三军总监,负责后勤保障,军纪、军功。”

“属下接令!”主簿法衍上前接过令箭。

“赵爷爷,本侯将飞马牧场、谷城就交给你了!”皇甫剑看着坐在文臣上首的赵岐老人说道。

“老朽接令!少爷放心,虽然老朽年纪大了,不能陪少爷战阵厮杀,但一定会替少爷守好这个家!”赵岐老人已年近七十,须发皆白,但依旧精神卓烁,双目之间精芒闪现。他心中感慨,当年那个只有六岁的少爷,长大了!正是龙翔九天之时!

“辛苦赵爷爷了!”皇甫剑看着眼前老人,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回到皇甫家大院,那刚刚穿越时的情景。老人呼天抢地、欣喜若狂的样子又一次浮现在脑海。

“军人当保家卫国平天下!我飞马牧场成军九年,虽然大小战事不断,但都只是些山贼、草寇,更多时间是龟缩在飞马牧场整军训练。还记得本侯曾说过,打败山贼、草寇不算本事,你们的对手是漠北草原的胡骑,是中原大地的诸侯。”

“现在证明你们的时侯到了,就让这十万鲜卑铁骑成为你们名扬天下的试剑石!必胜!必胜!必胜!”皇甫剑激情奔放,振臂高呼!

“必胜!必胜!必胜!少主万岁!少主万岁!”群情振奋,不知谁带头喊起了“少主万岁!”,接着大家就跟着喊了起来!呼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皇甫全微抬右手,高昂的呼声嘎然而止!

“华雄接令!本侯令你率一万新军驻守高平城,负责高平城安危,不得有误!”

“末将接令!”都尉华雄上前接令。

“张济接令!本侯令你率三千郡兵驻守大胜关,负责高平城西冀,萧关西道安全,不得有误!”

“末将接令!”军司马张济上前接令。

“庞柔接令!本侯令你率所部水军驻守高平川水沿岸,负责高平城北冀安全,不得有误!”

“末将接令!”水军代统领庞柔上前接令。

“徐晃、张锈接令!徐晃为主将、张锈为副将率四万新军驻守三水县城、左谷、右坪山,本侯再调一千工兵、一千器械兵相助你等。你们将是防守三水一线的主力,本侯要求你们坚守三水一线三个月!”

“末将接令!定会不负主公所托!”五万新军统领徐晃、副统领张锈欣然接令。

“李文侯接令!本侯令你负责各部后勤运输,不得有误!”

“末将接令!”九年时间,李文侯转变最大,不仅为飞马牧场提出了组建商团的建议,平时工作也是兢兢业业,成为飞马牧场核心大将。

“阎开山接令!本侯令你调集三万民兵驻守飞马牧场,接管飞马牧场防务,并做好随时增援前线的准备!”

“末将接令!”民兵营总管“阎王”阎开山上前接令。

“八部众、亲卫营随本侯开赴高平城!”

“诺!”八部将骁骑部统领“白面疯虎”侯选、重骑部统领“铁塔”程银、飞骑部统领“不凡先生”杨秋、重步部统领“门神”李堪、长矛部统领“雷子”张横、强弩部统领“弓神”梁兴、神弓部统领“黑子”成宜、强弓部统领“千手童子”马玩,亲卫营统领阎行阎彦明、副统领庞德庞令明,齐声上前接令。

随着皇甫剑的一道道战令,安定郡这艘巨大战车滚滚而动!

四万大军,向北而去。车辚辚、马萧萧,旌旗飘展,遮天蔽日,刀枪赫赫,刺破苍穹!这一刻安定郡撕下了往日温柔可人的面纱,向世人展示了狰狞可怖的一面!

鲜卑人入侵的消息像一夜春风,吹皱一池春水。安定郡上下震动,群情汹涌!

就在会后的第二天中午,皇甫剑带着二万三千多八部众、五千亲卫营高调入驻高平城。不仅向世人揭开了他那神秘面纱,并且每天皇甫剑都要率众在高平城巡视一周。不为别的,只为安抚有点骚动的人心。

安定郡民看着他们心中的神,那个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太守大人、朝乡侯、奋武校尉,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安心。他们多是些流难饥民,是皇甫剑收留了他们,给了他们一切,给了他们希望!他们也理所当然的将皇甫剑当成了他们的神、他们的天!

神还在,天还在,又有何惧!鲜卑铁骑能如何!

皇甫剑身着麒麟甲,外罩麒麟战袍,手提战神枪,跨下狮虎兽,威风凛凛地行走在高平城头,身后黄衫解忧、红衫龙九、白衫龙十八紧紧相随,再后是黑炭般的十六龙骑护卫。

便在这时,一飞骑快马驶来,“大人,急报!”

“传上来。”皇甫剑面不改色,淡淡地说道。

皇甫剑接过书信一看,眉头深皱,沉思起来。

急报是阎忠的飞鸽传书,信上说北地太守皇甫嵩大人不同意退守三水,打算严防死守郡所富平城,灵州城旦夕即破,万分危急,请皇甫剑定夺。

皇甫剑依稀记得,在他的前世皇甫嵩正是凭借北地郡挡住了鲜卑铁骑,并一举射杀了鲜卑大王和连,才获得晋升之机,成就了后来的赫赫威名。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皇甫嵩面对的是十万鲜卑铁骑,靠北地郡一万郡兵连一分胜算都没有。

“回府。”皇甫剑想了一会,吩咐众人道。

“传贾诩军师、华雄都尉来见!”皇甫剑刚一回府,就命人去请贾诩、华雄。

“诺!”亲卫答应一声,转身朝府衙驰去。

贾诩一般都在府衙,尤其是现在这种非常时期,长史阎忠又不在,所有军政都压在了他身上。华雄肩负着守城之责,也不敢有丝毫大意,正在忙着整训新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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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夜色旖旎

皇甫剑在书房里踱来踱去,思前虑后,却是拿不定主意。他既不能眼睁睁看着大伯皇甫嵩送死而不救,又不想日后与他为敌。万全之策就是皇甫嵩同意撤出北地郡,这样不仅能保住皇甫嵩性命,皇甫嵩还会因为丢城失地而断送仕途,避免以后叔侄相残的悲剧。

皇甫剑甩了甩头,抛掉纷繁复杂的思绪,打定了主意!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军师贾诩回来了。

“主公召见属下?”贾诩一见皇甫剑来不及施礼,便开口问道。他现在是忙得都快瓣成两半了,这个时候皇甫剑召见,定然是有要事相商。

“先生请看这个。”皇甫剑将阎忠的飞鸽传书递了过去。

“少主打算怎么办?”贾诩看完阎忠的书信,问道。

“先生,我想去富平城一趟,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伯父送死!”皇甫剑抬头看着贾诩,语气坚定地说道,但原因却只说了一半。

“少主去了,皇甫大人要是还不同意撤退,又该如何?”贾诩又道。

“先过去再说!实在没有办法,本侯少不得要使点非常手段!”皇甫剑“嘿嘿”一笑,有点无奈地说道。

“非常手段,少主不会硬来吧!”贾诩听了皇甫剑的话,着实是吓了一跳。

在这个时代,忤逆长辈都是大不敬之罪,更何况还是绑架自己的伯父这种事。贾诩心中感慨,这少主为达目的还真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啊!

“本侯离开之后,郡内事务,就拜托先生了!本侯会尽量早点赶回来。”贾诩的反应,皇甫剑丝毫没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地说道。

“少主准备什么时候走?现在北地郡并不安全,还请少主三思啊!”贾诩眉头轻皱,诚肯地说道。

“先生之言,本侯明白,可他毕竟是本侯伯父!此行势在必然,不得不去啊!本侯会多带些人马,要是真的遇到鲜卑髡头,就顺手挑了他们!”皇甫剑笑了笑,无所谓地说道。

两人相商了一会,贾诩见不能阻止皇甫剑北行,便就路上可能出现的问题仔细地分析了一遍。

时间不长,都尉华雄也从大营赶了过来,众人见礼毕。

皇甫剑将阎忠送过来的飞鸽传书让华雄看了,然后淡淡地说道:“华将军,本侯要去北地郡,高平城的安全就交给将军了!”

“鲜卑铁骑南下,北地郡现在已经不安全,少主要去属下阻止不了,但请少主带上属下。老将军当日将少主托付给属下,属下又怎能让少主独自赴险!”华雄目光坚决,斩钉截铁地说道。在他心中皇甫剑地位再高,也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小主人。

“将军的心意本侯已明了,但高平城是我等根基所在,将军责任重大,怎可轻易离开?将军放心,本侯已不是当日那个少不更事的少年了,况且本侯还会带上一千亲卫,不会有任何危险!”华雄不仅是亲卫营的第一任统领,更是老将军皇甫规的托孤之臣,看着皇甫剑一点一点长大,对皇甫剑忠心不二。皇甫剑心中感激,耐心地劝说着。

出高平城北门,过高平川桥,沿萧关北道一路向北,过三水县城,继续向北方才进入北地郡境,全程千里之地。

夜色朦胧,萧关北道,一支军容严整的千人战队正向北飞驰。居中是一辆黑得发亮的巨型战车,战车后面一匹枣红色骏马、一头身躯庞大的纯白色狮虎兽,悠然自得,紧紧相随。战车上空盘旋着两只金色巨雕,不时划过长空,留下道道金影。

他们正是皇甫剑一行。

这次随行护驾除了解忧、十八龙骑外,还有亲卫营统领阎行率领的一千亲卫,八部将之七“黑子”成宜率领的二百神弓部众。因为事急,他们全都是一人双马,只备了几天粮草,轻装前进。

战神车内,粉红幔帐低垂,长信宫灯滋滋有声,散发着柔和光华。皇甫剑斜靠在虎皮座椅之上,双目微闭,神情庸懒,俊朗的身形略显落寞。

“少爷是在担心皇甫大爷嘛?”解忧身着鹅黄宫妆,一双纤纤玉手轻轻按抚着皇甫剑微皱的额头,声音婉转轻柔。七巧玲珑的解忧与皇甫剑相处日久,了解逾深,虽然看不透皇甫剑心中所想,但皇甫剑表现出来的落寞还是让她有种心颤的感觉。

“是啊!大伯可不是容易说服的人,此行结果难料啊!”皇甫剑轻叹一声,随口答道。

虽然在贾诩、华雄等人面前皇甫剑说得信心满满,但实际上他也没有丝毫把握。硬来也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要是皇甫剑真的那样做了,恐怕世人的口水也会将他淹死,更何况许多事还需皇甫嵩的配合。

“奴婢相信主人,这世上就没有主人办不到的事!”残酷的杀手生涯也没能磨灭龙九活泼开朗、狂野不羁的天性。她一袭红素,如穿花蝴蝶般来到皇甫剑面前,轻嗔浅笑道。

“哦!你家主人还有这么大的本事?本侯怎么不知道?”皇甫剑被龙九差点逗乐了,调侃着道。

“在奴婢眼中主人就是天,没有什么事做不到!”龙九回答得很肯定,面带尊崇。

“十八,你怎样不说话?”皇甫剑转身问一旁沉默寡言、表情淡然的龙十八。

“奴婢不会说话,只会杀人!不管是谁只要他忤逆了主人,奴就将他杀了!”龙十八说的非常平静,说得理所当然。

龙十八在十八龙骑中年龄最小,比皇甫剑还小一岁,身材娇小玲珑,五官极度精致,像是画中走出的瓷娃娃,但杀气却是最盛。一袭素白轻衫,面如严冬寒梅,站在那里杀气凛凛,傲然而立。

“真是个可爱的傻丫头!来到爷身边,让爷疼惜你!”龙十八的一句话,把三人都逗笑了。皇甫剑将龙十八轻轻拉到怀中,隔着薄衫,在她丰满的娇躯上爱抚起来。

龙十八虽不言语,但早已是面红耳赤,娇喘微微!在皇甫剑怀中忸怩不安。

“十八丫头害臊了,脸都红了!”龙九在一旁,幸灾乐祸,戏耍起龙十八来。

“九丫头别羡慕了,到姐姐这里来,姐姐疼你!”七巧玲珑的解忧觉察到龙九笑容背后的一丝落寞,“嘻嘻”一笑,将龙九轻揽在怀。

“姐姐真香,让阿九摸摸!”龙九伏在解忧怀中,贪婪地呼吸着解忧娇躯散发出来的磬人体香,心里涌上一种异样,禁不住将解忧紧紧搂住。

“疯丫头,找死啊!”解忧被龙九一摸,身上麻酥酥的,说不出的感觉,本能地挣扎了一下,轻声嗔道。

“姐姐真美,阿九爱死了!”龙九嘟哝着,一双杀人无数的手在解忧身上肆无忌惮地抚摸起来,樱红小嘴更是逞机吻上了解忧如玉容颜。

“要死啊,阿九快停下来!”解忧被龙九的疯狂举动吓了一跳,一边轻推龙九,一边求饶般的小声叫着。

岂不知,解忧越是挣扎,身体扭动得越是厉害,带给龙九的刺激逾加强烈,龙九的动作也更加疯狂。渐渐地解忧的呼吸也开始粗重起来,身体不住扭动。两人耳鬓厮磨,交缠在一起,宫衫松落,狭窄的内衣若隐若现。

椅背缓缓降下,不知何时皇甫剑怀中的龙十八已成了赤裸羔羊,承受着皇甫剑的阳光雨露,销魂呻吟一浪高过一浪。内敛的女子不动刚已,动则风情万种!

长信宫灯依旧散发着柔和灯光,飘荡出阵阵醉人香气。火红闪电貂一动不动地盘踞紫金钟上,居高临下,圆睁着一对天蓝色美丽大眼,好奇地打量着眼前一切!

一千多只火把像黑夜中舞动的火龙,将四周照得通明。天空月朗星稀,微风轻拂。

车内声色犬马,风情无限!车外马蹄声隆隆,车轮声辘辘!

战神车速度不减,两个双胞胎车奴正襟危坐,手中长鞭轻挥,两头黑犀牛奋蹄狂奔,黑夜丝毫没有影响它们前进的步伐。

雕奴铁鹰现已是八尺大汉,手提一柄大枪,跨下骏马,战力一点也不弱于其他战将,守卫在战神车之左。他不时注视着上空盘旋的一对金雕王,稍有异动也逃不过他的鹰眼。作为雕奴他不仅有守卫之责,更肩负着皇甫剑的内外信息传递。

虎奴石猎像是长不大一样,身形依旧短小精悍,看起来还像是个少年。他手握一柄特制三棱军刺,身背十二柄锐利飞刀,使用的也是皇甫剑前世的小手段格斗术,一双飞毛腿足不沾地,穿梭在战神车之右。

凭着杀手的敏锐直觉,守护在战神车四周的十六龙骑清楚地知道他们的主人此刻在忙着什么,更是不敢大意,忠诚的他们四面散开,警视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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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三水县城

午夜时分,军队来到距离三水县城十里之地的一处山坳,亲卫统领阎行一声令下,队伍缓缓停了下来,安营下寨,人就食马喂料,就地歇息。从出发到现在他们整整走了五个时辰,五百里之地,走的又是夜路,已经是人困马乏,饥渴难当。

一千两百多人,每个百人队围成一个防守圆阵,十二个百人圆阵又组成一个井然有序的圆形大阵,皇甫剑的战神车位于大阵正中,被保护得严严实实。

战神车上方,两只金雕王还在盘旋,警惕地注视着夜空,这里才是它们的战场。

天色微明,皇甫剑从春梦中醒来。眼前一幕又让他的阳刚之躯血脉贲张,好一副春闺香艳图。

貂皮半掩之下,一件洁白小巧丝缕肚兜微搭在解忧身上,隐现之间曲线浮现,阵阵诱人磬香让人意乱神迷,解忧就这样倦伏在皇甫剑胸前,睡意正浓。龙十八冷面热心,她身披半截红缕,藕色玉臂紧紧地缠在皇甫剑腰间,如诗如画的脸上带着满足之后的笑意。龙九更是奇特,直接是赤身裸体,双手却是环绕在解忧的一对妙乳之上。

昨夜龙九、解忧的另类挑逗不仅没有让皇甫剑半点不适,反而让他更感快慰,身更挺,枪更坚,如狂狮猛兽,所向披靡,三女在他跨下承欢,直到梅开二度方止。

皇甫剑小心地将解忧、龙十八挪开,生怕吵醒了她们,慢慢翻身坐起。他从小训练的神秘调息之法,神奇怪涎,一夜的奋战,只是稍事休息,又是龙精虎猛,神清气爽,就连停滞不前的神念也有更进一层的趋势。

皇甫剑心情大好,他是越来越喜欢这个时代了,不仅有让人热血沸腾的战场,有让人陶醉沉迷的女了,更有奢侈腐化的生活。这个时代的女子还算是原汁原味,保持着更多的天然奴性,大胆挑逗,富于激情,又没有前世诸多的限制,确实男人的天堂。

“少爷醒了,奴来伺候少爷。”就在皇甫剑神游天际之时,解忧也睁开了朦胧睡眼。

“哎哟!”坐起身来的解忧,不想龙九的一双手还抱在她的胸前,身上仅有的肚兜也掉落下来。她神色扭怩地惊叫一声,双手慌乱地掩在胸前。

“怎么呐!”解忧的惊呼,将本就异常警觉的龙九、龙十八也惊醒过来。两人不明所以,“嗵”的一声齐齐站起,茫然四顾!

“哈哈哈!”眼前佳人,春光乍现,风情万种,三具堪称完美无瑕的胴体活色生香地展现眼前,皇甫剑忍不住放声大笑!

战神车内春色迷漫!暗彩流香!

在解忧的侍候下,皇甫剑梳洗一新,精神振奋,脸上的落寞也是一扫而空。一夜纵情,龙十八虽然还是冷面寡语,但那仿佛千年寒潭的眼神却是柔和了许多,尤其是看向皇甫剑时还带着淡淡羞意。

“解忧,此去北地郡,危机四伏,这把短剑留给你防身吧!”穿戴整齐的皇甫剑拿出从不离身的“鱼肠剑”,递到解忧手中。

“少爷,这可是爷爷留给你的啊!”解忧看着手中“鱼肠剑”,神色激动,颤声说道。

“鱼肠剑”本身就是神兵利器,斩金切玉,犀利无比,价值连城,又是老将军皇甫规身前遗物,皇甫剑平素极为珍视。解忧清楚“鱼肠剑”在少爷心目中的地位,现在却送给了自己,让她一时有点受宠若惊!

“阿九、十八都有一身不弱武功,战场杀敌,自保无虞。唯有你不好武学,虽然师父传了你银针刺穴之术,但那也只是一种暗器手法,防身有余,攻敌不足。你时常跟随我左右,难免会遇到险情,‘鱼肠剑’配合无极九剑,足可让你有自保之力。”皇甫剑缓缓说道。

有了七件神兵,“鱼肠剑”对于皇甫剑来说,已是无什大用。解忧又在三女之中武功最差,所以皇甫剑将它赠予解忧防身。

解忧激动地接过“鱼肠剑”,心里更是美滋滋的,异常受用。这可不是柄平常宝剑,是少爷的心爱之物,现在给了自己,不是更能说明自己在少爷心目中的重要地位吗!

早有探马报与正在三水沿线的大将徐晃、张绣。一大早徐晃、张绣就带着三水县官员前来接驾。

“属下拜见主公,不知主公驾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徐晃、张绣带着三水县官员,远远就向缓步走出战神车的皇甫剑施礼。

“诸位大人请起!本侯有急事要去北地郡,事出突然,哪能怪罪各位!都请起吧!”皇甫剑步履矫健地走下战神车,在他的身后跟着一身戎装的龙九、龙十八。

在徐晃、张锈等人的簇拥下,队伍缓缓起程。一千多盔甲鲜明的甲士和两千多匹体型高大的战马奔跑起来气势恢弘,“踏、踏”的整齐马蹄声,震耳欲聋,像股滚滚洪流向三水县城掩去。

三水县城属于安定郡北边的边荒小城,这里居住着南匈奴人、羌人、胡人、汉人,是个多民族混居的地方。以前这里是个开放的边城,虽然名义上属于安定郡管辖,但大汉却没有在这里驻军,只是分派了一些汉官处理日常政务,对各民族的约束力很小。皇甫剑上任后才在这里驻扎了两千郡兵,加强了对三水县北境的控制。

三水县城位于萧关北道中段,是胡人南侵安定郡的必经之路,乃兵家必争之地。三水县城东临大青山,西边又是右坪山等无名山脉,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以前是安定郡东北部屏障,是阻击胡人入侵的前沿阵地。但随着汉廷羸弱,安定郡羌胡屡次叛汉后,三水县城就成了一座孤城,每逢战乱都会成为胡人的前沿阵地,这里就再也没有驻军了。

队伍在距离三水县城五百步之地停了下来,皇甫剑带着一帮将领沿着城墙四周观看。这个即将成为抗击鲜卑人入侵的重城,在晨风中显得万分萧瑟,低矮的城墙上还保留着不少创痕,许多地方已是年久失修,破损严重,不要说没有护城河了,就是壕沟也是深不过八尺宽不过一丈。

皇甫剑看着面前城墙,眉头紧皱,这么简陋的城墙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仿佛一阵大风都能吹倒似的。这样的城墙又怎能抵挡得住鲜卑人的精锐铁骑。

“公明,城外的百姓转移进城没有?”皇甫剑并没有多想下去,而是问身边的徐晃。

“禀主公,最后一批百姓已于昨日撤回县城,城外麦子也都全部收割,鲜卑人不会从我们这里得到半粒麦子。”徐晃高声答道。

“那些胡民也全都进城了吗?”皇甫剑又问道,这里的胡民全都过着飘忽不定的游牧生活,难以控制,再说他们有的本身就是鲜卑人的后裔,对鲜卑人并不排斥,反而在鲜卑人入侵时也加入其中,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属下也派人通知他们了,但他们不听。”徐晃有点为难地说道。

“不听!本侯给你的四万人马难道只会吃饭吗?愿意南迁的就是我的郡民,本侯会保护他们,不愿意南迁的就是我们的敌人,就地斩杀!明白没有!”皇甫剑听了徐晃的话,脸色阴沉了下来,厉声喝道。

“属下明白!”徐晃看着面露不快的主公,心中升起一股寒意,浑身一震,连忙答道。

“徐晃将军、张锈将军你们打算就靠这样的城墙来抵抗鲜卑人的十万铁骑吗?”皇甫剑冷冷地盯着面前的两位年青将领,沉声问道。

“禀主公,属下正在命人加固北城、左谷城防,右坪山大寨也正在建造,属下认为那里将是鲜卑铁骑的主攻方向。”徐晃、张锈见皇甫剑话语不善,忙连声答道。

“现在留给你们的时间并不多,要不分昼夜,加固寨墙,多挖壕沟。你们要知道,在你们身后有安定郡一百多万民众,他们此刻都在看着你们!能否将鲜卑人挡在三水一线,是这次取胜的关键,二位身负重任,千万不可有丝毫大意,这里也将是二位扬名天下之地!”皇甫剑面色稍霁,缓缓说道。

“主公放心,属下定会让这里成为鲜卑人埋骨之所!”徐晃、张锈两人年青的脸上露出刚毅之色,还隐隐有些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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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初次接敌

太阳偏西之际,皇甫剑一行到达了北地郡境内。

一路之上,随处可见拖家带口向安定郡逃难的人群,越靠近北地逃难的人群越多。他们一个个衣裳褴褛,面带菜色,目光呆滞,机械地一步步向前走着。更有一些人因体力不支、疾病、饥饿而倒在路边,再也爬不起来,沿途惨状触目惊心,让皇甫剑等人眉头深锁。

到达北地郡时,皇甫剑吩咐亲卫找来了一位领头的老人,问道:“大爷,本官是安定郡太守,请问一下现在北地战况如何?”

这是位六十岁上下的老人,饱经沧桑的脸上皱纹很深,听了皇甫剑的话,吓了一跳。他是做梦也想不到面前这位英俊的年青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皇甫太守。

皇甫剑之名在西凉一带家喻户晓,从小就是个传奇人物,他收留难民的壮举,更是被百姓传诵为“救星”。现在不论是哪里的百姓,只要是活不下去,第一时间就想着往安定郡逃亡,每年都有大量的难民逃难到安定郡。

这位老人还算有些见识,慌忙跪拜,结结巴巴地说道:“小人不知大人驾临,还请恕罪!大人请听小老儿一句,千万不要再往北去了,现在北地郡到处都有胡人出没!”

“大爷,你们这是从哪里过来的?”皇甫剑见这老人甚是健谈,忙打断了他的话。

“小老儿是灵州人,在鲜卑人围困灵州之前带着族人逃了出来,听说大人治下收留难民,这才带着族人往安定郡逃亡。”老人颤声答道,眼神之中带着浓浓恨意。

“大爷知不知道,灵州现在情况如何?”皇甫剑进一步问道。

“具体情况小老儿也不清楚,灵州城应该还没有破,但富平城一带已有鲜卑铁骑出没,他们到处烧杀抢掠,大人还是不要向北去的好!”老人看着皇甫剑身边为数不多的军队,好心地说道。

“本官知道了。大爷带你的族人去高平城吧,那里有专人安置你们。”皇甫剑说完,又吩咐亲卫送了他们一些食物。

正在这时,哨骑来报:“启禀主公,前面五里之地,几百鲜卑铁骑正在围攻一个羌民部落,羌人快招架不住,请主公定夺。”

“准备迎敌!”听了哨骑汇报,心情本就不佳的皇甫剑腾起一股杀意,飞身上了狮虎兽,战神枪高举,向身边亲卫大声喝道。

到了北地郡境,皇甫剑也不敢大意,七件神兵早已是穿戴整齐,身披血红麒麟战袍,就连狮虎兽也包裹在黄金打造的虎铠里面,夕阳之下,更像是具黄金怪兽。

众军加速,片刻之间就出现在打斗地点。只见三百多鲜卑铁骑正将一群羌人围在正中,肆意射杀,鲜卑人的独特髡头在夕阳下格外耀眼,包围圈内的羌民已经倒了一地,只有十几个羌民还在奋力抵抗。

羌人之中一年青大汉十分显眼,这汉子身高九尺开外,面色蜡黄,须如荆棘,浑身上下鲜血淋漓,背上插着三支长箭,状与恶刹。手里一柄长矛,上下翻飞,左劈右刺,勇猛无比,死死地挡住了鲜卑人的正面进攻,在他面前鲜卑人的尸体堆得老高。

“好一条大汉!”皇甫剑忍不住赞叹一声。

“这大汉伤得很重,已是气血亏虚,再不及时施救,恐怕会有性命之虞。”见皇甫剑对这大汉非常欣赏,站立一边的解忧开口说道。

“本少爷这就去救他。”皇甫剑听了,连忙说道。皇甫剑平素就是爱才如命,这样的好汉当然不能让他死在自己面前。

“杀!将这些鲜卑髡头斩尽杀绝!”皇甫剑大喝一声,战神枪如出水蛟龙,挥舞着杀向鲜卑铁骑。

皇甫剑一兽当先,十八龙骑紧随其后,一千亲卫在统领阎行的指挥下对鲜卑铁骑进行了合围,八部将之七“黑子”成宜率领的二百神弓部众分布外围,只要有鲜卑铁骑妄图逃逸,迎接他们就是一支支夺命利箭!

皇甫剑坐下狮虎兽“吼”的一声长厮,王者之威毕现,腾身而起,挡在前面的战马纷纷退避。在狮虎兽的王威之下,没有一匹战马敢擢其锋芒,就是皇甫剑的枣红马也不能。狮虎兽身高躯长,奔腾之间就到了鲜卑阵中,皇甫剑手中战神枪卷起一道道飓风,在鲜卑铁骑中间四处游走,一道道幽黑枪影如游龙乍现。

皇甫剑战神枪笼罩之下的鲜卑铁骑顿时如陷泥泞,寒气透体,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随着战神枪转动。鲜卑铁骑心中大骇,拼命想要挣脱皇甫剑的控制,但就在他们晕头转向之时皇甫剑枪势突变,长枪像毒刺一样由粘转刺,“卟、卟”之声不断响起。刚刚还是“嗷嗷”叫的鲜卑铁骑,转眼之间就成了一具具尸体,在他们咽喉之上,一串串血泡正从细小的枪眼中“汩汩”冒出。

眨眼之间,皇甫剑周围的鲜卑铁骑被横扫一空!一匹匹失了主人的战马在空自悲鸣!

闻着浓浓的血腥,感受着枪入肉体时“嗤、嗤”之声,皇甫剑有种久违的冲动,他深吸一口气,放声长啸。这一刻皇甫剑像头正在苏醒的洪荒巨兽,盯着已慌成一团的鲜卑铁骑。

“杀,一个不留!”

皇甫剑一拍狮虎兽又向两边的鲜卑铁骑冲杀过去,手中战神枪如一股黑色飓风在鲜卑铁骑之中肆掠,所经之处,鲜卑铁骑成片倒下。鲜卑人简陋的盔甲在战神枪面前如同纸帛,一点就透。

“长生天啊!逃吧!”

恐惧!无边的恐惧!刚刚还是不可一世的鲜卑铁骑用只有他们才明白的话语叫喊起来,再也不敢恋战,纷纷向外逃窜,可他们又怎能逃得过皇甫剑手中的战神枪,又怎能跑得过他跨下的狮虎兽。

当十八龙骑赶到皇甫剑身边的时候,面前的一幕让这些从血海尸山走出来的杀手也面露讶然之色!静!可怕的静寂!皇甫剑前后左右已没有一个活人,他们都是咽喉中枪,一枪毙亡。而皇甫剑却是面色平淡,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心不跳气不喘,就连战神枪上也一点血丝都没有留下。

夕阳之下,七件神兵、血色麒麟战袍附身的皇甫剑,拉着长长的虚影,恍若战神重生!凛然不可一世!

十八龙骑的武功讲究杀戮,他们也许也能在相同时间里杀死这些鲜卑人,但杀得这般轻松惬意,这样风轻云淡他们做不到。此刻,十八龙骑知道这个平日里需要他们守护的主人已远远走在了他们前头,他们心中涌上了一种危机感。

解忧在雕奴铁鹰、虎奴石猎的护卫下,也到了皇甫剑近前,但她看到皇甫剑杀伐果断的样子,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这还是那个神情慵懒,从没杀过人的少爷吗?没有趟过尸山血海的人怎么能够做到这般淡薄人命!解忧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余下鲜卑铁骑,在一千亲卫的疯狂绞杀下,只是片刻工夫,就一个站着的都没有了!那些侥幸逃出包围圈的鲜卑铁骑,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被八部将之七“黑子”成宜率领的神弓部众射成了马蜂窝,地上只留下三百多匹孤零零的战马可怜怜兮兮地站在夕阳的余辉里。

“你们是些什么人,为何遭鲜卑人追杀?”皇甫剑来到羌人面前问道。

被救的羌民有十几人,都是人人带伤,还能站着的已没有几人。那个身材高大的年青人,伤势倒不是太重,背后的三支箭伤也不算太深,只是失血过多,在皇甫剑他们赶到的时候就“卟嗵”一声昏倒在地。

“多谢救命之恩!小老儿是先零羌人,生活在灵州,鲜卑人来了后,烧杀虏掠无所不作。小老儿听说安定郡出了一位好心太守,专门收留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便带着族人向安定郡逃亡。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打草谷的鲜卑人,被他们追杀,几百族人就剩下这些了。”听到皇甫剑的问话,羌人当中走出一个身上带伤、浑身是血的小老头,恭恭敬敬地来到皇甫剑面前,跪地叩头道。

“起来吧!本官就是安定郡太守,你们现在人人有伤,也赶不了路,可有什么打算?”皇甫剑看着这小老头问道。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大家又是人人带伤,小老儿能有什么办法?还请大人救命!”这小老头也是个人精,便求起皇甫剑来。

皇甫剑对身边亲卫吩咐道:“将他们包扎一下,让他们跟在我们后面,照顾好那个青年,醒了过后,带他来找本侯。”

“诺!”亲卫答应一声,转身下去安排。

“彦明,传令队伍就地歇息,派人拿本侯名牒到富平城通报。”皇甫剑又对亲卫统领阎行说道,脸上带着一种怪异表情。

“属下这就安排!”阎行看着眼前如自己年龄相仿的主公,产生了种错觉,刚刚还是杀人如草芥的主公,这会儿又是一脸的淡寞,不知那个是真,又那个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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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皇甫嵩(新年快乐!)

夜幕降临,一千多人像是一千多具雕塑耸立在空旷的黄土高原之上,挺立在夜风之中。谁也没有动,就连他们跨下的战马也保持着安静,只有阵阵的风声和人、马的呼吸声。

高原上的夜风呼呼直响,刚过四月,高原上的夜晚还是相当冷清,风中更是透着股寒意。

不知过了多久,从富平城方向传出一串火把的光亮,一阵“隆隆”马蹄声渐行渐近。从依稀的光亮里,皇甫剑看到来跑在最前面的正是长史阎忠,在他身后还有两位年青汉子,皇甫剑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的两位堂兄到了。

“属下未能完成主公所托,请主公责罚!”阎忠到了皇甫剑狮虎兽前,翻身下马,倒头便拜。

“先生请起,此事怪不得先生!”皇甫剑下了狮虎兽,将阎忠扶起,淡淡地道。

“见过两位兄长!”皇甫剑又向阎忠身后的两位年青人,拱手作揖。

“三弟一向可好!为兄二人迎接来迟,莫怪!莫怪!”阎忠身后的两个年青人也下马拱手还礼。

这两青年正是皇甫鸿(字坚寿)、皇甫郦两兄弟,皇甫嵩的两个儿子,皇甫剑的两位堂兄。十几年时间,大兄皇甫鸿已是三十一岁,身高七尺五寸,面如冠玉,更有一股儒雅之风。

二哥皇甫鹂已是二十九岁,身高八尺开外,面色微黑,神采奕奕,全身上下洋溢着关西大汉独有的豪爽之气,声如宏钟。

兄弟相见自是免不了一般寒暄,老二皇甫郦直爽与皇甫剑是一见如故,两人相谈甚欢。老大皇甫鸿有点矜持,与皇甫剑客套几句后,便站到一边,目光更多是放在皇甫剑身后的解忧身上,直看得解忧颇为恼怒方止。

几人客套一番,方又重新上了坐骑,向富平城急驰而去,被他们救出的十几羌人也跟在众人后面。

富平城虽然也是郡所,但也只是如以前的临泾城差不多,城墙低矮还有点残破,只有外围的护城河还算宽阔,四面更是无险可守。

城上郡兵见是大公子、二公子领着众人,早早放下吊桥,皇甫剑众人长驱而入。

“属下恭迎主公!”刚刚进城,亲卫副统领庞德就带着护送阎忠到来的五百亲卫迎了上来。

“起来吧!”皇甫剑看着面前一个个精神抖擞的亲卫,倍感亲切。

“诺!”五百人迅速并入亲卫队伍,将皇甫剑桥拱卫在中间,看得一边的皇甫鸿、皇甫郦兄弟很是羡慕。

阎行、庞德领着一千五百亲卫在城中一座军营驻扎。皇甫剑只带着长史阎忠、解忧、十八龙骑、车奴两兄弟、雕奴铁鹰、虎奴石猎和“黑子”成宜神弓部众二百人跟在皇甫鸿、皇甫郦兄弟身后向城主府驶去。

皇甫嵩的城主府虽然没有皇甫剑在高平城的城主府般雄宏豪华,但怎么说也是城主府,还是相当宽敞。安置好众人,皇甫剑只带着阎忠来到正厅,那里北地太守皇甫嵩和一帮北地文武正等在这里。

正厅灯火通明,北地郡太守皇甫嵩居高而坐,文武官员分立两厢。

五十多岁的皇甫嵩身高八尺开外,身形魁梧,剑眉虎目,身着黑地酱边直裾袍服,头戴进贤冠。多年的宦海生涯让他当年的儒雅之气减弱了几分,却平添了一股官威。

“剑儿,你来了!”皇甫嵩看着皇甫剑走进大厅,表情淡淡地说道。

此时,皇甫嵩表面看起来很平静,但心里却是想了很多,脑海里不禁又浮现出十几年前皇甫剑死而复生的一幕。这些年来,皇甫嵩虽然没有见过皇甫剑,但却是无时不在关注着这个侄子,皇甫剑这几年的突出表现,让他感到欣慰的同时又有些莫明惊惧。

皇甫剑进了大厅,看着高居上首的皇甫嵩也是心情复杂,自己的伯父、启蒙老师,却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大敌,让他很是为难。十几年没见,年过半百的皇甫嵩已是两鬓斑白,额头上皱纹像刀刻般明显,边塞之地的风霜雪雨,让他本来白皙的皮肤也成了古铜之色。

“侄儿拜见伯父大人!”皇甫剑上前几步躬身施礼。

“剑儿可是也要劝老夫未战先退?”皇甫嵩古铜色脸上稍微有些怒意,身上更是气势大增。

“正是!”皇甫剑双眼直视着皇甫嵩,丝毫不惧,平淡地说道。

“想我皇甫家世代忠勇,老夫若是不战而逃,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又岂对得住皇甫家列祖列宗!又岂能对得住圣上天恩!”皇甫嵩语气逐渐高昂,当他说到圣上二字之时,眼中更带着一股虔诚。

皇甫剑从前世记忆中便知道他这个伯父是个愚忠之人,但却没想到会愚忠到这种层度,皇甫嵩对当今圣上、对大汉正统的拥护根深蒂固,难于撼动。皇甫剑皱了皱眉,照此下去,今后伯侄相残必成定局。

皇甫剑更加坚定了要将伯父仕途彻底扼杀掉的想法!以有心算无心,他还是有很大胜算!

“伯父心中的苦楚剑儿自然明白,但伯父又有多少可战之兵?”皇甫剑说话的语气依旧平淡,温玉般脸上还带着丝丝笑意。

“北地郡郡兵共一万人,灵州关五千,富平城五千。”皇甫嵩说到这里,脸色也暗淡了许多。

“灵州关虽然险固,但仅凭五千守军却也挡不住十万鲜卑铁骑。富平城地处高原,周围地势开阔,正适合鲜卑铁骑大规模冲阵。伯父如何以一万之兵对抗鲜卑十万铁骑?”皇甫剑仍是说得不急不缓,但却是字字如槌,敲击在皇甫嵩心坎。

“攻守之战,将士用命,唯死而已!老夫肩负守城之责,誓与富平城共存亡!上对得住圣上天恩,下对住得黎民百姓,死生无悔!”皇甫嵩一脸决然,慷慨而言。

“伯父此言差矣!小侄不敢苟同!伯父既得圣上所授郡守,不仅负有守城之责,更有护民之重任。而伯父此举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仅会丢城失地,于事无补,更会陷数万军民于险境!上有负圣恩,下有负黎民,更有违祖上所托!是谓不智、不忠、不仁、不义、不孝矣!”

“爷爷、大爷爷相继离世之后,伯父就成了皇甫家族之长,肩负着一族之兴盛。值此乱世,风雨飘摇之际,家族存亡之时,若是伯父有个好歹,谁来维系皇甫家族?!”

皇甫剑声音依然平淡,但字字清晰,如晨钟暮鼓回荡在空旷大厅。

“这……”皇甫嵩被皇甫剑送来的几顶大帽压得哑口无言,惊愕失色,心中却是已然意动。

皇甫嵩再一次审视面前这个年纪轻轻、英武不凡的侄子,发现皇甫剑就那么随意地站在大厅,却像是和周围融为了一体,让人无法捉摸。皇甫嵩甚为惊奇,不由又想起皇甫剑死而复生时的天地异象,这一刻皇甫嵩想得很远,心里惧意更浓!

“相反如果伯父大人将军民全都撤离到安定郡,实施坚壁清野,不给鲜卑人留一粒粮食,一根草料,一件武器。不仅保全了数万军民的性命,鲜卑人得到的也只是一座空城,好无裨益。”

“剑儿已经在三水一线布置好阵式,只等着鲜卑铁骑到来,剑儿有信心在那里消灭他们!诚如是我们输掉的仅仅是一座空城,而赢得的却是整场战争的胜利!熟轻熟重?以伯父之智自有明断!”

没有给皇甫嵩丝毫喘息之机,皇甫剑又继续敲打起来。

“剑儿,你仅凭一郡之力能挡得住十万鲜卑铁骑吗?”皇甫嵩在问这句话时心里已开始接受了皇甫剑的建议,却只怕鲜卑铁骑南侵,皇甫剑的安定郡也抵挡不住,那么他的罪过就更大了。

“伯父大人尽管放心,剑儿已定下万全之策,定可将鲜卑铁骑一举消灭在三水一线!”皇甫剑从容不迫,侃侃而谈,平实地话语,却极具感染力,仿佛鲜卑铁骑的覆灭也只是在覆手之间。

厅中北地文武无不大受感染,怦然意动。能不作无畏死亡,又有何人愿意去送死!

“如此甚好!你说服伯父了,为了这全城数万军民,为了战胜气焰嚣张的鲜卑人,伯父又何在乎些许虚名!”皇甫嵩虽然被皇甫剑说服,但还是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

“伯父此举,百姓幸甚!朝廷幸甚!家族幸甚!”见皇甫嵩终于同意撤退,皇甫剑也长出了一口气。

不用使用非常手段就达到了目的,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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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灵州失陷

五月的黄土高原花正艳,草正绿,独有一番景致。

午膳过后,皇甫剑依红偎翠,解忧、龙九、龙十八三女打扮得花枝召展,燕呢蝶舞相伴左右。富平城热火朝天,开始了撤退前的准备,达到了初步目的的皇甫剑却是一付轻松惬意,无所事事,与三女逗趣作乐,逞着难得之机戏耍人间。

这时亲卫来报:“启禀主公,昨天我们救下的羌族青年求见,请主公示下。”

“哦,带他过来!”由于心情大好,皇甫剑差点就将这事忘了。

不一会大汉就被带了进来,这大汉身体着实不错,昨天受了那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的血,现在看起来却像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

大汉见到皇甫剑,大嘴一咧,噗嗵跪地,“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然后中气十足地道:“小人叩谢大人救命之恩!”

“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皇甫剑见这大汉憨态可掬,可又表情拘谨,便微笑着问道。

“小人贱名胡车儿。”胡车儿嗓门极大,声如炸雷。

“胡车儿,你就是胡车儿?”皇甫剑微微一怔,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胡车儿在前世三国中为一方诸侯张绣的偏将,据说力能负五百斤,日能行七百里。因为皇甫剑前世喜爱的好汉典韦间接地死于其手,所以皇甫剑对胡车儿印象深刻。

“正是小人,大人也听说过小人贱名?”胡车儿十分自豪,他还以为是自己声名远播,就连眼前的太守大人也有所闻呢?

皇甫剑苦笑一声,心中暗道,“要是在前世老子非活劈了你不可,典韦是老子最喜欢的武将,却死于你小子手中,老子恨不能撕了你。”

皇甫剑看着胡车儿一付自恋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问道。“胡车儿,本侯看你还有点力气,你可愿做本侯亲卫?”

“小人愿意!小人这条命是大人救的,大人让小人干啥都行!”胡车儿是一根直肠子,那里知道皇甫剑心中所想。他本就对皇甫剑感恩戴德,听到要做皇甫剑亲卫,便兴奋地答道。

这个时期,西凉一带除了皇甫剑的安定郡外多是贫困不堪,百姓生活窘迫,青壮年除了当兵吃粮就是做马匪盗贼。只要谁手中有粮就可以随便拉起成千上万的军队,这也是羌人随叛随反的根本原因。

“好,你以后就是本侯亲卫营的掌旗官了!”皇甫剑幸灾乐祸的想着,你不是力气很大吗?本侯就打造一杆铁制大旗给你扛着,也算是对你小小的惩罚。

二天时间稍纵即逝,在数万军民齐心协力下,富平城外金黄麦穗收割一空,空旷的黄土高原上到处都堆放着枯黄麦桔,城中百姓开始分批向安定郡转移。

见大事已定,皇甫剑命人收拾行装,准备返回安定郡。

但就在这时,皇甫剑收到军师贾诩飞鸽传信,信上写道:“灵州关已于昨日城破,鲜卑铁骑前锋一万人正朝着富平驶来,将于今天午后到达富平城,请少主以大局为重,火速撤离!”

皇甫剑看完信报惊出一身冷汗,他万万没想到五千人镇守的灵州关,没坚守几天就被鲜卑人攻破。他还是低估了鲜卑人的实力,鲜卑铁骑提前南下也彻底打乱了他的布绪。

皇甫剑赶紧召集众人商议,不一会皇甫嵩、皇甫鸿、皇甫郦、富平城的一帮官吏,安定郡这边的阎忠、“黑子”成宜、阎行、庞德,都齐齐汇聚。

“诸位,本官刚刚收到信报,灵州关已于昨日城破,鲜卑铁骑前锋一万人正朝富平城扑来,午后便可到达。由于事发突然,情势紧急,本侯建议大家兵分两路,一路由伯父大人坐镇,带领三千郡兵护送城中百姓火速撤离;另一路由本侯负责,率领本部一千五百骑、两千北地郡兵前去阻击鲜卑前锋铁骑,给百姓转移赢取时间。”

时间紧迫,众人尚未坐稳,皇甫剑便直奔主题。

皇甫剑话音刚落,空旷大厅里就引起一片骚动,很多官员更是脸露惧色。

“属下肯请主公立即撤回三水,那里更需要主公主持大局!阻击鲜卑前锋的事就请交给属下!”说话的是长史阎忠,他明白新兴的安定郡是谁都可以少,唯独不能少了皇甫剑。

皇甫剑虽很少过问郡务,但安定郡的每一项重大决策、每一项创新都有皇甫剑的影子,安定郡能有今日是因为皇甫剑在后面支撑着。他早已成了安定军民的精神支柱,心中的神!

“安定郡可以没有阎行,没有庞德,可以没有任何人,但却不能没有主公!属下等决不能让主公以身犯险!还请主公收回成命,立即返回三水,迎敌之事就请交给属下和长史大人!”长史阎忠话音刚落,亲卫统领阎行、庞德两人也“呼”的站了出来,齐声反对。

阎行这些年一直跟在皇甫剑身边,皇甫剑既是他的主子,又是他的良师益友。他亲眼见证了皇甫剑屡创奇迹,将安定郡从一个边城小郡建设成为如今的繁华都城,他是从心底深处敬佩这个年纪同自己相仿的主人,更是可以为他而死!

皇甫剑对庞德兄弟不仅有救命之恩,更有再造之义。庞德对皇甫剑是敬若神明,赤胆忠心!

“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大家都无须再争,吾意已决!请伯父大人给侄儿两千郡兵,最好能是骑兵。”皇甫剑不顾手下众将反对,沉声说道。

“好吧!伯父同意你的安排!军司马徐荣何在?”皇甫嵩见皇甫剑主意已定,不允更改,便知劝也无用。

“末将在!”从北地郡的武将行列中走出一员大将,这员大将三十多岁,身高八尺,膀阔腰圆,面色微黑,龙骧虎步地走了出来。

皇甫剑断没有想到刚收了胡车儿,现在又遇到了徐荣。在他的前世关于徐荣的记载虽然不多,但从他经历的一系列战绩中,还是能看出徐荣的不凡。

徐荣辽东襄平人,东汉末年董卓军的部将。本为中郎将,于汴水之战中击败曹操的独立追击军,在梁东之战中击败孙坚的部队。

“本官命你统率二千精骑听从皇甫太守调遣,切记不论如何,一定要保证皇甫太守安全!”皇甫嵩高声命令道,他这样安排更有在事不可为的情况下,让徐荣保护皇甫剑之意。毕竟是自己的侄子,更是自己二叔的唯一血脉,他可不想皇甫剑有任何闪失。

“诺!”徐荣上前接令。

“父亲,我也跟随三弟一道阻击鲜卑铁骑!”这时站在一边的皇甫郦出列请求道。

“剑儿意下如何?”皇甫嵩可不敢作皇甫剑的主,便问皇甫剑。

“有二哥相助,甚好!”皇甫剑答道。

“诸位,时间紧急,大家还是分头行动吧!本官能为大家争取的时间也不会太长,明天一早鲜卑人就有可能进城,所以明天天亮以前百姓要全部撤离富平城!”皇甫剑见分派已定,对厅中众人大声说道,所谓救兵如救火,现在每一点时间都能决定大家的命运。

“那就这样,跟随皇甫太守阻击鲜卑铁骑的将军留下,其余官员跟随本官安排百姓转移。”皇甫嵩也知道时间紧急,不是拖泥带水的时候,便带着手下官员先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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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阻击鲜卑前锋

众人离后,皇甫剑高坐上首,脸上古井无波,看了看厅中众将,缓缓说道:“诸位可能以为本侯有点疯狂,用三千人去阻击鲜卑一万铁骑,有点以卵击石的味道。但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以正胜,以奇合。本侯以为战争的胜负并不一定在于人多,更在于人谋!”

说完皇甫剑大步走下高台,来到大厅中悬挂着的一副巨大地图前,仔细端详起来,脸上露出一股森然冷意。

皇甫剑将军司马徐荣叫到跟前,手指地图说道:“徐荣将军,本侯命你带本部二千骑兵,即刻起在城中收集干柴枯草,火油、硫磺等易燃之物,越多越好。然后在干柴枯草之上浇上火油、硫磺等引火之物,如此这般。记住一定要注意隐蔽,不能让鲜卑人瞧出丝毫蛛丝马迹。”

随着皇甫剑手指在地图上城中要道、城门、民居房屋上一一划过,一个弧形包围圈出现在徐荣面前,这个包围圈几乎将整个富平城笼罩,只需点燃干柴枯草,整个富平城就会陷入浓浓烈火之中。

“安置妥当后,大开北城门,封死东、西城门,留下南城门。待鲜卑铁骑入城之后,点火焚城!本官要让这一万鲜卑铁骑给富平城陪葬!”

皇甫剑声音不高,甚至连一丝波动也没有,但众人听了,全都有毛骨悚然之意。仿佛看到炎炎烈火之中,成千上万的鲜卑铁骑在挣扎厮鸣!

“末将遵命!”

徐荣本来以为皇甫嵩安排他跟在皇甫剑身后,就是为了保护皇甫剑的安全,嘴里虽没说什么,但心里却是不以为意。没想到皇甫剑年纪轻轻居然如此狠毒,如不出所料,这一万鲜卑人还真要交待在这里。

徐荣本来对皇甫剑的轻视之心,立即变成了敬畏之情。强者不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会受到尊重!

“明天一早鲜卑人就会进城,所以将军务必抓紧时间,天亮之前一切准备妥当,否则军法从视!”皇甫剑又看了徐荣一眼,神情立转,厉声喝道。

“末将保证完成任务,否则甘当军法!”徐荣丝毫不敢大意,重重答道!他从皇甫剑高削的身上感到了股沉重压力。

皇甫剑回到主座,厅中众人仍沉浸于震惊之中,脸上表情精彩纷呈。

皇甫剑看了看厅中众人,轻咳一声道:“阎先生还请立即返回三水前线,全面负责三水防线战事,准备迎敌!”

“属下遵命!也请主公珍重!”阎忠接过令箭也离开了。

大厅里还留下的人都是要跟皇甫剑前去阻击鲜卑铁骑的将领,除了皇甫郦外其他人跟随皇甫剑都有一段时间。虽然是要以一千七百对一万,力量悬殊太大,但他们对皇甫剑有种麻木的尊崇,所以每人都充满着信心。

“这次能不能将鲜卑人留在富平城,城中百姓能否安全转移,就要看我们的表演了!城中百姓最快也要今天晚上才能撤离完毕,所以我们的任务是拖住敌人一个晚上。本侯想好了,城外刚收割了麦子,麦梗到处都是,我们就用它来阻滞敌兵。”

“二哥,富平城是你的地盘,火箭、火油等引火之物,就靠你解决了。”皇甫剑看着站在下侧的皇甫郦说道。

“没问题,这些东西器械房都有,我马上带弟兄们去取。”皇甫郦没有老大皇甫鸿那么多讲究,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如此有劳二哥!”皇甫郦的豪爽性格甚得皇甫剑欣赏。

“成宜、阎行、庞德你们各领所部跟随二哥前去领取火箭、火油,备齐应用之物,然后饱餐一顿,一个时辰后全军出发!”皇甫剑手一挥,让大家各自准备,自己也带着亲侍回到住处。

一个时辰之后,富平城北门,一支黑压压的铁骑向北滚滚而去。

巨大幽黑的战神车已升启,腥红万血旗已展开,周遭血色翻腾,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森然杀意。

皇甫剑披挂整齐,外罩麒麟战袍,手柱战神枪,身形挺拔,宛若战神高居战神车之上,一双浓眸精光闪烁,直视远方。一袭淡黄宫衫的解忧手握“鱼肠剑”,风情万种侍立一旁。

战神车前方,大汉胡车儿志得意满,昂首挺胸,威风八面,骑着一匹火红烈马,高擎一面血色将旗,头前开道。这面将旗旗杆是一条粗长的镔铁矛枪,旗面是用血红蜀绵制成,金丝绣就“皇甫”两个大字,艳阳之下金光闪闪,让亲卫营更具威势。

富平城北方很少有山,多是一些由黄土形成的断层,像一堵堵土墙一样立在前方,开阔大地呈现出一派绿意,五月的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异常舒服。这样的日子最适宜三五友人远山踏青,留足于山水之间,可惜不时出现的焚毁村庄和牧民尸体将这大好风景破坏无遗。

“二哥,这附近可有地形险要,便于伏击之地?”北地郡地形皇甫剑并不熟悉,还好有熟悉地形的皇甫郦。

“三弟啊!你真的要以这一千多人去阻击鲜卑一万铁骑?”皇甫郦对这个神秘堂弟很是好奇,不自觉地愿意跟他呆在一起。

“是用这一千多人阻滞鲜卑一万铁骑,但不是跟他们硬拼,计谋你知道吗?是用计谋牵制鲜卑人,不是去送死。”皇甫剑笑了笑,淡淡地说道。

“前面五十里处,就是丁溪城。丁溪城以前是座县城,但现在已成了一遍废墟,那里是鲜卑人南下必经之道,也是个不错的伏击之地。”皇甫郦看着年青的皇甫剑脸上流露出来的从容笑意,心里莫明地平静了许多,开口说道。

“好!那我们就定在丁溪城设伏。”皇甫剑大声说道。

“传令下去,在前面麦田,每人带上四捆麦梗。”皇甫剑对随侍在战神车之左的雕奴铁鹰说道。

前面不远就是大片麦田,百姓收割完麦子后,麦桔都随意地堆在地里。这几天艳阳高照,麦桔早已晒得干枯,轻轻一碰就会“啪啪”作响,一点就燃,正是上好的引火之物。众人一起动手,很快每人就准备好了四捆麦梗,安放在备用的马背上。

“全军加速!要在鲜卑人之前赶到丁溪城。”皇甫剑一声令下,三千余匹战马撤腿狂奔。

皇甫剑的亲卫,都是从小就严格训练,又经过千挑万选,真正是精锐中的精锐,战马更是选用了性能优异的河西马,奔跑如风,五十里的路程,半个时辰也没有用到。

丁溪城是灵州关到富平城的必经之地,原是个边荒小城,屡遭战乱成了现在这样的一片废墟。城墙已是残缺不全,但还能依稀能看出以前的样子,城中建筑大多破损不堪,原来也有少量居民,但在鲜卑人入侵后,居民逃的逃、死的死,现在完全成了一座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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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丁溪城

丁溪城外,皇甫剑让队伍停了下来。自己骑着枣红马,带着十八龙骑和皇甫郦一起进了城中。

丁溪城内残墙断垣到处都是,满目荒芜,一片凄凉,只有中间那条南北走向的大道还算宽敞,大概是有人经常维护的缘故,路面还算保持完整,给死气沉沉地丁溪城凭添了些许生气。

皇甫剑心中愤懑,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一国无能害死的却是千万百姓。这样的大汉政权拖得越久,百姓受到的伤害越深,这一刻皇甫剑产生了要尽快推翻刘姓江山的想法!

皇甫剑一行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北走了几里之地,最后在一处十字路口停了下来。

这里以前应该是丁溪城的中心位置,是两条主干道交汇的地方,南北走向的道路连接灵州城和富平城,东西走向的道路连接着丁溪城的东西两座城门,两条道路都很宽广,皇甫剑的一千多人马藏在周围,也是件很容易的事。

皇甫剑仔细查看了附近的建筑分布,对这里的地形地势有了详实了解后,甚是满意,这里确是个藏兵的好地方,他决定就在这里设伏。

“三弟是想在这里埋伏?”皇甫郦军事天赋极高,又自小就喜欢武谋,他见皇甫剑在这叉路周围逗留了许久,便随口问道。

“确有这个想法,二哥觉得如何?”在皇甫剑的前世记忆里,皇甫郦也是小有名气,比老大皇甫鸿强多了。但不知他这一世到底如何,皇甫剑也想考较一下这个二哥,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愚兄也觉得这里是个藏兵的好地方。”

皇甫郦是个豪爽的人,说话不会转弯摸角,更不知道皇甫剑心中所想。他指了指南北走向的大道北端,继续说道:“这里是鲜卑人的必须之道,我们可以在这两侧设伏,再加上三弟早就准备好的易燃之物,辅以火攻,鲜卑铁骑必然大乱。”

皇甫郦又指着东西走向的大道说道:“在这条道路两边再各布置一军,在鲜卑人大乱之际,逞机杀出,两边夹攻,鲜卑人只要攻不破这道防线,就只能暂时退出丁溪城,也就达到三弟滞敌的目的了。”

“二哥所言甚是!小弟正是如此打算。”皇甫剑赞道。

“龙一传令部队火速进城!”皇甫剑对身旁边的龙一说道。

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传来,一千七百将士威风凛凛地出现在皇甫剑面前。

“成宜将军带二百神弓部众和二百亲卫,埋伏在这条南北大道两侧,所有麦梗浇上火油、硫磺等引火之物,马衔枚,保持隐蔽。以本侯将令为号,施以火攻!”

“彦明率五百亲卫埋伏在东西大道东侧,马衔枚,保持隐蔽。以本侯将令为号出击!”

“令明率五百亲卫埋伏在东西大道西侧,马衔枚,保持隐蔽。以侯将令为号出击!”

三人接令,各自带着士卒走向指定位置设伏,一千多人很快便消失无踪。

皇甫剑又在四周看了看,见并没有留下什么破绽,方对身边还剩的三百多人道:“走,随本侯去会会鲜卑铁骑!”

虽然以三百多人去引一万鲜卑铁骑风险极大,但众人对皇甫剑却有着无条件的信用,包括解忧在内的三百多人没有丝毫疑虑,齐声应“诺!”。

三百多人虽然不多,但发出的声音却是齐整宏亮,豪情万丈,没有一丝怯意。刚加入其中的皇甫郦也是大受感染,拍马扬枪紧随在皇甫剑身后。皇甫剑转乘狮虎兽,率众向丁溪城北门急驰而去,卷起滚滚烟尘。

灵州鲜卑大营,排列井然有序,气势恢弘,连绵几十里。营里鲜卑铁骑纵横睥睨,刀枪赫赫,来回奔驰,不时爆发出轰天笑声。

熹平六年(公元177年)八月,汉廷遣破鲜卑中郎将田晏出云中,使匈奴中郎将臧旻与南单于出雁门,护乌桓校尉夏育出高柳,与鲜卑铁骑会战于落日原。此战汉军惨败,十不余一,落日原也被染成血色。自此以后,鲜卑铁骑更加肆无忌惮地肆虐大汉边襄九郡,视汉廷如无物。

连绵帐幕中间是座规模最大、最高、装饰最为豪华美丽的金色幕帐,幕帐穹顶一只巨大金色大雕图腾凌空欲飞,正是鲜卑大王和连的王帐。

和连王帐周围有四座极具气势,只是规模稍小一点的幕帐,它们分别是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的大帐,中部鲜卑大帅阙居、西部鲜卑大帅日律推演部、宴荔游的帅帐。

鲜卑三部这次大举南征,是鲜卑大王和连为转移鲜卑内部矛盾,一手策划。和连其人虽没有父辈檀石槐雄才大略,但却更加阴损。南征之前他便有令,各部攻下的城池将作为他们的领地,所得奴隶、财物等斩获也归各部所有,鲜卑王庭不取一分,并会依据各部斩获多寡论功行赏,排辈列序。所以鲜卑三部是部部奋勇,人人当先,唯恐落在他人之后。

这几年安定郡在皇甫剑治下一跃而为大汉西北边陲最璀璨的明珠、最富饶之地。高平城的美酒、布帛、陶瓷更是鲜卑贵族眼中的稀罕之物,他们不惜花费重金争相抢购。

高平城的财富让鲜卑大王和连、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早已是垂涎三尺,狠不能早日挥戈南下,将这些财富洗劫一空,据为已有。所以这这翁婿两人狼狈为奸,一拍即合,互相勾结,选择了大汉西部边垂作为主攻方向。

只要抢得高平城的巨额财富,和连的鲜卑王位将重新稳固,王庭实力将会大增!再次恢复往日气势。

为此,鲜卑大王和连本部、西部鲜卑几乎是倾巢而出,出动十万精骑、百万牲畜,数十万牧民、奴隶,差不多是将他们所部的人、财、物都搬了过来。在他们眼中北地郡、安定郡的两万郡兵什么也不是,强大的鲜卑铁骑定会势如破竹,一攻而下。

他们这些人就是来抢财掠物,搬运安定郡的财富来的!

而结果也证实了他们的想法,才不过十天就攻破了北地屏障灵州雄关。灵州关破等于打开了安定通道,向南一泄千里,安定郡的财富在向他们招手,让这些鲜卑狂夫感到胜利在握。

和连的王帐内此时是热闹非凡,大摆庆功筵宴。

灵州城破所获颇丰,鲜卑人不仅得到了大量粮食物资、奴隶,更为重要的是缴获了大量汉人制造的攻城器械。虽然鲜卑人从前任大王檀石槐时期就开始大量启用汉人工匠为他们打造兵器、铠甲,武器装备有了极大程度的提高,但与汉人相比还有相当差距,有了这些汉人制造的大型攻城器械,对不怎么擅长攻城的鲜卑人来说,是最大的助力。

鲜卑大王和连三十来岁,高大魁梧,皮肤黝黑,高鼻凹目,髡头,面容威严,两只硕大的金耳环不住摇摆,晃人耳目。他右手紧握象征王权的黄金王杖,高居黄金王座,一双鹰眼阴霾地扫视帐中众将。

“大鲜卑勇士们,为我们攻破灵州关满饮此杯!”高大的和连像座大山一样站起身来,举起偌大金杯,高举金杯对分坐两厢的鲜卑各族大帅、小帅、族长高声说道。

“干杯!”众人齐声呐喊,吼声连连。

鲜卑人世居草原漠北,天气严寒,让他们养成好喝列酒的习惯,平时无事更是将马奶酒当水喝。这么大的一杯酒,被他们一口干了,似乎还嫌杯不够大,大叫喝得不过瘾。

“还是汉狗酿造的美酒够味!那‘神仙醉’一喝下去浑身都像着了火一样,真他妈过瘾。‘女儿红’比他妈的美女还让人过瘾!”和连嘬嘬有声,将手中金杯放落,感慨一声道。

“大王说的不错,汉狗的‘神仙醉’、‘女儿红’那才真他妈叫美酒,那像我们酿的马奶子酒这么难喝,大人我们何时去打高平城啊!”下面众将也是按耐不住心中所想,眼露贪婪,好象高平城就在眼前,恨不能立马攻下。

“哈、哈、哈”和连咧开大嘴狂笑起来。

“高平城很快就是我们大鲜卑的啦!大汉朝号称雄关的灵州还不是被我们十天不到就攻破了吗?我可是听说,安定郡太守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只要我大鲜卑铁骑一到准会让他吓得尿裤子,到那时‘神仙醉’、‘女儿红’还不是由我大鲜卑勇士敞开肚皮喝!”

“哈、哈、哈”帐中众人也跟着哄堂大笑,他们正幻想着抱汉人的女子,喝汉人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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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大将鞠义

就在鲜卑大王和连帐幕里欢声雷动的时候,由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的次子蒲头率领的鲜卑前锋铁骑一万人已距离丁溪城不远。

蒲头今年三十出头,身材高大魁梧,髡头,面色幽黑,号称西部鲜卑第一勇士,有万夫不挡之勇,深得部下将士爱戴,比起他的大哥贺拔在族中更有号召力。

“大鲜卑勇士们,前面就是丁溪城,过了丁溪城五十里就到富平城。大家加快速度,我们赶在富平城吃午饭!大家说好不好啊?”蒲头骑在一匹神骏的黑色乌骓马上,手中长矛遥指南方,向行进中的队伍大声喊道。

“好!到富平城吃饭去!”一万多人的吼声震耳欲聋,就是附近的一些野兽也被吓得到处乱窜,慌乱中不知撞死多少。

“呜、呜、呜”一阵苍劲、低沉的牛角号声响起!

“加速!”鲜卑铁骑的速度越来越快!

“轰隆隆!”一万战骑踏动着青翠大地,驰动起来,掀起漫天草屑,天地间巨雷滚滚、声若雷霆。

“报!”正在这时,一哨骑迎面而来。

“发生了什么事?”蒲头勒住战马,阴沉着脸问道。手中长矛摆了摆,刚刚奔跑起来的铁骑跟着停了下来。

“启禀少帅,前面发现一队汉军,正在向丁溪城逃窜,小人看他们应该是从灵州城逃出的汉军。”那名哨骑答道。

“有多少人?”蒲头微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禀少帅有五百人的样子。”

“五百人!秃鹰,本帅令你率一千铁骑将他们全杀了。”蒲头冷笑一声,手中长矛指着身边一位叫秃鹰的渠帅说道。

“末将遵命!”渠帅秃鹰率着一千铁骑从大队人马中穿梭而过,突出前阵飞驰而去。

距离鲜卑先锋铁骑五里之地,正有一支五百人左右的汉军骑兵向南撤退。他们个个面脸焦碎,没精打采,衣甲残破,身上大多带着伤痕,手中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残缺不全。坐下战马有气无力地跑着,严重影响了行进速度。

走在这支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位三十来岁的汉朝将军,他面容刚毅,身材高大壮硕,骑着一匹黄骠健马。只是这原本身高体肥、神骏无比的黄骠马,现在却是喘着粗气,艰难地向前移动着步伐。

这位将军头盔已是不见,残破的甲胄歪斜的套在身上,长长的黑发只是用根丝绦随意的捆起,凌乱的披散在肩上,随风荡起老高。他的手臂、背部有好几处创痕,正在向外渗着殷红血丝。

“将军,让兄弟们歇会吧!大家都一日一夜没吃东西了,又跑了几百里路,实在是人困马乏,走不动了!”这位将军身边一位屯长模样的人木然地说道。

“告诉弟兄们,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坚持下去就有希望,可一旦停下来,气一泄,不论是人、是马都走不了啦!鲜卑人随时都会追上来,我们要尽快赶到富平城,到了那里我们才算暂时脱离危险。”这位将军面容焦憔悴,痛苦地说道。

他是位经验丰富的将军,他知道现在大家都很累、都很饿,完全是一口气在支撑着,可一旦停下休息,这口气散了,他们就真的没有力气走了。

“是,将军,小人明白了!这就伟令下去!”屯长说完,又给边上的将士一一打气。

头顶艳阳高照,脚下满目绿意,蔚兰的天空一点风丝都没有,是个视野开阔、云淡风轻的好天气。

刚刚说完话的将军,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然后扭头向后看去,双耳更是潜心细听。这一听之下,将军大惊,“前队转后队,列阵迎敌!鲜卑骑兵追来了!”

就在众人茫然不解地时候,将军迅速拨转马头,向身后的军队大叫起来。

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虽然一个个将士早已是累得筋疲力尽,甚至连赶路的力气也没有,但在这位将军的一声号令下,整个军队随之一震,本来无精打采的将士身上腾起一股森然杀意,像是一个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这支军队完全是凭着本能在刹那间做出反应,五百人整齐地掉转马头,五个百人纵队迎着高速狂奔而来的鲜卑铁骑一字排开,他们一个个摘弓搭箭,严阵以待。

这位将军拨马缓缓向队伍的最前面赶去,他的身后跟着那位刚刚还在欢他休息的屯长。将军看了看眼前队伍,疲惫的脸上露出安慰的笑意,一双鹰目怒视着迎面而来的鲜卑铁骑。

“呜、呜、呜……”鲜卑人苍凉、低沉的号角再一次响起,在空旷的荒野传出老远。

“呼嗬……,呼嗬……,呼嗬……”

号角的催促下,鲜卑人击打着跨下战马,嘴里呼喊着特有的鲜卑战号,向对面汉军发起了冲锋!

小帅秃鹰率领的一千鲜卑骑兵如离弦之箭向对面的汉军扎去,他们距离汉军越来越近,五百步、三百步、二百步……

鲜卑铁骑同其他游牧民族一样,最擅长的便是骑射,战术也同样简单粗暴,他们通常是先一通骑射,然后挥舞着手中兵器不要命的冲向敌阵。只不过这些年鲜卑人利用汉人奴隶,为他们炼铁、制器,装备上面虽然还不能同大汉相比,但比其他游牧民族要先进了许多,让他们的战斗力走在了其他游牧民族前面。

鲜卑铁骑一路狂奔,汉军将士严阵以待,两支军队之间的距离越来越接近,他们的手中寒芒闪动的弓箭都指向了对方。

当他们之间相距一百五十步时,“咻、咻、咻……”箭矢离弦的声音不断响起,在两支队伍之间相距百步之地时,密密麻麻遍布箭矢,这片空间都迅速暗淡了下来。只是一瞬间“咻、咻”声又变成了“扑嗤,扑嗤”锐器入体的声音,紧跟着便是惨烈地人嘶马鸣,不断有人、有马倒在对方的利箭之下。

一百五十步,鲜卑骑兵能射完三轮箭。大汉将士是以静待动,无论是摘箭还是开弓描准难度都小了不少,因此虽然骑射方面稍有不及,但出箭的速度反而比鲜卑人更快,往往是鲜卑人中箭过后,大汉将士才会中箭,但也相差不大,完全是两败俱伤,拼命的打法。

鲜卑铁骑占着人多马众,汉军占着严整的阵式。三轮箭雨过后,不论是鲜卑铁骑还是汉军都是死伤惨重,还能站着继续参加战斗的已不足三分之一人。

“轰”的一声巨响,两军终于撞到了一起!

“杀!”

汉人将军大喝一声,手中长矛如蛟龙出水,刺向迎面扑来的一位鲜卑骑兵,这位鲜卑骑兵手中长刀高高举起,仗着跨下战马的雷霆之势狠狠地砍向这位汉人将军,两件兵器交击在一起。只听得“咣铛”一声,那鲜卑人手中的长刀却以更快的速度弹起,而那汉人将军手中的长矛去势不变,“噗”的一声扎进鲜卑骑兵的身体,穿胸而过。

汉人将军人中长矛并不回收,而是矛尖带着那具鲜卑人尸体,向一旁奔驰而来的另一位骑兵横扫而去,这位鲜卑人跑得正急,冷不防从旁边撞过来一具尸体,一下子躲闪不及,被撞了个正着,“叭”的一声摔落马下。还没等他站起身来,紧随而来的鲜卑铁骑已踏在了他的身上,还没来得及嘶喊,就被接连不断的马蹄踏成肉酱。

汉人将军勇猛无比,一人一马象魔神一样生生顶在汉军的最前面,手中长矛更是左劈右挡,一个个鲜卑骑兵倒在了他的长矛之下,没有一个鲜卑人能进入他身边三丈之地。

“将军威武!”

仅剩下的一百多汉军齐声高喊。他们紧紧守在汉人将军的身后,保持着严整阵式,一人倒下,另一个立即补上,始终保持着阵式完整。但毕竟寡不敌众,更何况汉军还是人困马乏,人人带伤,在鲜卑铁骑的不断冲击下,倒下的汉军逐渐增多,阵式随时都会被冲散,汉军随时都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皇甫剑率领着龙十八骑、三百亲卫正向北急驶,突然空中警戒的两只金雕厮鸣起来,这是金雕预警的方式。

皇甫剑手中长枪向下轻摆,三百多人嘎然而止。他慢慢勒马上前,凝神静气,凭着他敏锐的触觉,他感觉到了空气中隐隐迷漫着的血腥味,还有那不时传来的阵阵厮杀声。

“前方有两支军队正在厮杀,立即派出哨骑察看!众将准备接战!”皇甫剑回归本阵对身边的雕奴铁鹰说道。

两哨骑立即飞马而出,向北面急驰而去。

皇甫剑坐在狮虎兽上,手持战神枪当先而立,双眼直视前方,温玉般的脸上带着一贯的从容淡定。解忧已进到战神车里,战场并不适合她。十八龙骑呈半圆紧紧地环卫在他的左右。他们一个个杀气腾腾,左手短刀主守、右手长刀主攻,十八人动作整齐划一,就连握刀的姿势也都相同。皇甫郦、胡车儿统领三百亲卫压阵,他们手中都紧握着主战兵器丈八长矛。

“哒‘哒”一阵马蹄声传来,两哨骑转眼来到皇甫剑马前,高声汇报道:“启禀少主,前面二里之地,大约有五百鲜卑骑兵正在围攻一队汉军,汉军人数还不到百人,形式岌岌可危。”

“杀!”皇甫剑一听,二话不说,长枪一摆,双腿一夹狮虎兽,如箭般向前驰去。

“鞠义将军!那是鞠义将军!”两里的路程转瞬即至,还没到两军阵前,皇甫郦便大声的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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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血腥十八龙骑

“谁是鞠义?鞠义在哪里?”正驾着狮虎兽向前冲刺的皇甫剑突然听到这熟悉的名字,惊诧地问道。对他来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鞠义无论哪方面都算得上是汉未的一代名将。

鞠义,冀州平原人,是一名被很多人遗忘的骁将,武艺不在马超、赵云之下,而且更难能可贵的是具有大将之才。鞠义久在凉州,晓习羌斗,兵皆骁锐,从韩馥为部将。初平二年,麹义叛韩馥,并击败其追兵,联结袁绍协迫韩馥,遂使袁绍领冀州牧。

鞠义最辉煌的战迹是在界首之战中以八百“先登死士”,全歼了公孙瓒的三千“白马义从”。“白马义从”是公孙瓒的精锐骑兵部队,曾在漠北打得鲜卑人丢盔卸甲,却在界桥战役中被鞠义所歼,可见鞠义和他的“先登死士”在当时是何等厉害。可惜是功高震主,结果鞠义被猜忌心重的袁绍所杀。

在皇甫剑前世,鞠义是汉未又一悲情名将,他将弓弩这种当时的远程武器运用得炉火纯青,可谓是三国中远战第一人。

“三弟,鲜卑铁骑正在围攻的汉军就是北地郡都尉鞠义将军的部下。中间那个骑着黄骠马,手持铁脊长矛的大汉便是鞠义将军。”皇甫郦见皇甫剑发问,答道。

皇甫剑顺着皇甫郦长枪所指,只见在鲜卑铁骑重重包围之下,正有一百左右汉军铁骑在拼死抵抗,他们个个全身染血,人人带伤,但他们凛然不惧,一百骑组成了一个骑兵方阵,方阵外围铁骑以长矛迎敌,里面的铁骑以弓箭射敌,长短兵器配合有致,丝毫不见凌乱,像是波涛中的一叶偏舟,虽然是岌岌可危,但仍旧挡住了鲜卑人的一次又一次狂猛攻势。

方阵前面一员大将,人高马大,长发凌乱随风飘舞,手持铁脊长矛,跨下黄骠马,浑身上下已不知有多少处箭伤,整个身体都被鲜血浸透,战马也是粗喘不止,移动缓慢。但这员大将却像是血色战神,手中长矛上下翻飞,在他身侧三丈之内形成了一道寒光闪闪的矛影,鲜卑铁骑是挡者死,遇者亡,无人能靠近他的身侧。在这员大将面前鲜卑人尸、马体堆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圈,他们一个个缺胳膊少脑袋,死状凄惨之极。

阳光照耀下,这一人一马笼罩着一层血雾,宛若魔神!

“真是员虎将!”皇甫剑赞道。

“进攻!”热血渐渐沸腾,战意已然升起,怒火中烧的皇甫剑手中战神枪直指鲜卑铁骑,高声吼道。

三百多人像是三百多支利箭,杀气腾腾地射向鲜卑铁骑之中。又像是一柄巨型枪刃以皇甫剑为顶点狠狠地扎向了鲜卑铁骑。

“杀!杀!杀!”三百多人齐声高吼,吼声如苍狼夜嚎,声震苍穹。

皇甫剑这次干脆直接是斩龙六刺,一条长枪像毒龙出洞,在鲜卑铁骑中间纵横捭阖,四处游动,每一次出击都会有一个鲜卑人被洞穿喉咙,如果细看他们每个人中枪的位置、大小、深度都是完全一样。

“挡住这些汉狗!不要让他们跑了!”渠帅秃鹰大声的叫着,看到皇甫剑的三百多亲卫来援,他不仅没有惊慌,反而更加高兴,又有送功劳的来了!

只要将这些汉军拖住片刻,少帅蒲头率领的鲜卑大军就能赶到。到时不仅是眼前的一百汉军要被消灭殆尽,就是来援的三百多人也会成为他们的战利品。他也将建立更大功勋,可能还会高升一步,秃鹰兴奋的想着,一边分派出三百铁路骑迎向皇甫剑的三百亲卫。

“三才阵!”刀光翻飞的龙一一声令下。

十八龙骑听到号令,本来一字排开的阵形迅速变化,他们三人一组,组成了六个小三才阵式,六个小阵不停旋转又演变成二个大的三才阵。像是两个巨大的锋矢,一左一右卫戍在皇甫剑两侧,二个大阵一齐转动,从皇甫剑两翼向鲜卑铁骑碾压过去。

十八龙骑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展示了他们可怕的一面,十八人三十六柄刀,三十六道刀芒冲天而起,将周围的空气都撕成丝丝碎片。凡是被裹进阵式的鲜卑铁骑,不论是人还是战马,都消失无踪,他们所过之处只留下了一层厚厚的肉膜。

对,就是肉膜!就连骨头也看不见,分不出他们生前的样子,看不出他们的原形,都变成一团团还在蠕动的血肉,也仅仅从上面还算完整的毛发上还能勉强看出他们是人还是马。

皇甫剑、十八龙骑所过之处,对比鲜明。皇甫剑身后是排列有序的鲜卑人尸体,这些尸体完整无缺,只是咽喉位置有一个不大的枪眼,正咕咕向外冒着血泡。而在他左右的十八龙骑身后,各有一道宽两丈左右的肉膜,凌乱地铺在地上,血水横流,摄人耳目!

“魔鬼!他们是一群魔鬼!”死亡并不可怕,未知的恐惧有时比死亡更可怕万分,这些鲜卑人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怪异的杀人手段,还真的以为自己碰到了一群妖魔鬼怪。鲜卑人又一贯敬奉鬼神,人怎么可能斗的过神魔啊!

不要说是挡在面前的鲜卑人了,就是跟在十八龙骑后面的三百亲卫也是面色惨白,呕吐有声,这么恶心的事,就是久经训练的他们也承受不住。

恐惧开始在鲜卑铁骑中漫延,随着消失在三才大阵中鲜卑铁骑越来越多,终于有人开始禁受不住,出现了逃亡!恐惧是容易传染的,开始是一个人在逃,接着就有第二个,后面跟着是一个大队,鲜卑铁骑本来就已松散的阵形开始混乱。

“呜呜”的号角声再一次响起,那苍凉、低沉的声音像是哀乐,像是为死难的鲜卑人吹奏的葬歌。

艳阳天,血红地,魂归何处!

车奴两兄弟驾驭着战神车紧跟在皇甫剑、十八龙骑后面,他们一左一右两条两丈多长的长鞭,象电蟒一样左右挥动,凡是接近战神车的敌骑,无一例外地被抽出去老远,惨叫连连。

铁鹰骑着战马,手持长枪,他这些年除了照顾两只金雕王外,也跟着皇甫剑修炼皇甫家传枪法——霸枪,火侯十足。仗着身型高大,一柄长枪使将出来,虎虎生威,凡是靠近战神车之左的鲜卑铁骑一个个倒在他的枪芒之下。

石猎身材虽然短小,却是身法如电,手持棱形军刺,在鲜卑铁骑中不断穿梭。他的狭窄棱形锋利军刺,轻灵诡异,不断划在鲜卑铁骑的脖子上,一个个鲜卑人从马上栽倒,死得不明不白,防不胜防。

渠帅秃鹰派来阻击的三百铁骑,在皇甫剑、十八龙骑、车奴兄弟、雕奴铁鹰、虎奴石猎的连番冲刺下,阵形大乱,死伤无数!

“杀!”如此绝佳良机,统率三百亲卫的皇甫郦又岂容错过,逞他病要他命!

皇甫郦手中长枪一摆,朝身后三百亲卫大声吼道。一声“杀”字宛若惊雷,炸醒了还处于惊惧之中的三百亲卫。

“杀!杀!杀!”三百亲卫也齐声呐喊,驱逐心中之恐惧,聚集心中之杀意。

皇甫郦铁枪舞动,形成锐利的箭头。大汉胡车儿大旗摆动,镔铁打制的旗杆抡起向身边鲜卑铁骑横扫而出。三百亲卫人如龙、马如虎,一片肃杀之气,向已经开始凌乱的鲜卑骑兵冲杀过去。

在皇甫郦率领的三百亲卫强力冲杀下,鲜卑铁骑的阵式完全被冲散,一个个鲜卑铁骑成了散兵游勇,成了三百亲卫斩杀的对象。

鲜卑渠帅秃鹰看着身边铁骑一个又一个倒下,心头疼痛如绞,他怎么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一千铁骑围歼五百残兵,不仅五百残兵没有被消灭,自己带来的一千铁骑却只剩了不到一百人,还有可能被逐渐包围上来的汉军围歼,战打成这样,他都有种想哭的冲动。

“撤退!撤退!”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保命要紧!

秃鹰也是个狠人,他一看势不可为,便果断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要是他将手中的这一千人全都打光了,他也会跟着完蛋。鲜卑人讲究的是实力,他们更喜欢直接用拳头来说话。

剩下的鲜卑铁骑如逢大赦,一个个仓惶而逃,唯恐被汉军追上,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那股悍勇。

战斗进行的快,结束的也快,汉军虽然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鞠义的五百残军,现在只剩下五十人,而且是人人带伤,筋疲力尽。皇甫剑的三百亲卫倒是没有什么伤亡,只有几人受了点轻伤。

“鞠义将军!”鲜卑人退后,皇甫郦马上向鞠义赶了过去。

“在下感谢二公子相救大恩!大恩不言谢,容再下以后再报!”鞠义在马上向皇甫郦施礼道。

“鞠义将军谢错人了,救你们的人可不是我,而是我家三弟,安定郡太守皇甫剑。”皇甫郦听鞠义如此说,忙指着皇甫剑,笑着解释道。

这时,皇甫剑也带着十八龙骑来到了鞠义面前,虽然他发现鞠义确如传闻中那样有些倨傲,但却不失为一代名将,就以刚才的战斗而言,以区区五百残兵对付一千如狼似虎的鲜卑铁骑,而相持了这么久不败就是个了不起的战例。

“鞠义将军,本侯有礼了!”皇甫剑微笑着冲鞠义拱了拱手。

虽然经过了一阵血腥厮杀,但皇甫剑身上除了有股浓浓杀气外,仍是那般潇洒飘逸,就连幽黑麒麟甲、血色麒麟战袍上也是不染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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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伏击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鞠义做梦也没想到会是眼前这位丰神俊朗的年青人救了他,更没有想到这个年青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安定郡太守皇甫剑。

鞠义虽然没有见过皇甫剑其人,但皇甫剑之名却是如雷贯耳,西凉一地人人皆知。鞠义慌忙下马,单膝跪地施礼,但因伤势过重,一时扯动伤口,痛得他呲牙咧嘴。

“将军不必谢我,救你们是应该的!将军神勇无比,贵部英勇擅战,着实让本侯十分敬佩。”皇甫剑也下了狮虎兽,双手将鞠义扶起,微笑着说道。

“大人见笑!大人才堪称得上是神勇无敌!末将虽然也杀人无数,但却从未见过有像大人这般杀人淡定从容,姿态优雅之人。”鞠义仔细地打量着近在眼前的皇甫剑,不由心惊。眼前青年就象是罩在雾气之中,让人捉摸不定。虽是年青,但浑身上下无不透发着一股独特魅力,不自觉地成为众人中心。

“将军不必客气,将士们大概都饿坏了吧?还是先吃饱喝足,整顿军马,准备撤退吧!”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皇甫剑也不例外,鞠义的赞语,还是让皇甫剑大为受用。但他知道鲜卑追兵随时都会到来,现在并不是叙旧的时候。

皇甫剑吩咐亲卫分出部分食物和水给鞠义和他的部下。

“各位兄弟抓紧时间喝些水,吃些干粮,稍憩片刻,准备撤退!”鞠义也不客气地接过食物和水。他和部下已经是没吃没喝地跑了一天一夜,又经历了刚才那场生死大战,早以是饥渴难当,体力透支严重,见了食物和水,便一个个狼吞虎咽起来。

“兄弟们,这些英勇战死的将士都是好汉子,我们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抛尸荒野,将他们的尸体带走。”在鞠义和他的部下歇息的时候,皇甫剑命令亲卫营将士,将那些战死的汉军尸体全都拾掇妥整,搬到备用的马背上放好。

“谢谢大人!他们在九泉之下定会感谢大人仁德!”鞠义和部下将士全都被皇甫剑的行为所感,齐刷刷地跪在皇甫剑面前,就是刚才皇甫剑救了他们性命也没让他们如此感动。

这个时代普通士卒的性命如同草芥,死了就死了,那还有人会为他们死后着想。皇甫剑这一举动,不仅感动了鞠义和他的部下,也同样感动了身边的亲卫。

为这样的主公效力,虽死值矣!

鞠义和部下吃饱喝足之后,精神、体力好转了很多,然后骑上鲜卑人散落在周围的战马,他们自己的战马早已是累得跑不动了,现在也没时间等它们恢复体力,只好先行换过。

“轰隆隆”马蹄声如雷奔,由远及近,一股浓浓烟尘滚滚而来,遮天蔽日。

“二哥带鞠义将军先行撤退,将那些将士尸体也一并带走,在丁溪城南门附近等我。”皇甫剑并不慌张,从容地对皇甫郦说道。

“三弟保重!”皇甫郦深深地看了皇甫剑一眼,说道。便带着鞠义和幸存下来的五十将士,赶着那些伏着死亡将士尸体的马匹向丁溪城方向急撤。

“上马备战!鲜卑铁骑来了,我们这次的任务是牵制鲜卑铁骑,引他们进入预定的伏击圈。他们快则我们快,他们慢则我们也慢,大家都听明白没有?”在皇甫郦、鞠义带着伤员撤退后,皇甫剑也对身边三百多亲卫下达着命令。

“汉狗可恶!少帅,你可要给兄弟们报仇啊!”渠帅秃鹰带着一百来人的残兵败将仓惶而逃,很快便遇到了少帅蒲头率领的骑兵大队。秃鹰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经过向蒲头哭诉了一遍,然后痛哭流漓地要少帅蒲头为他报仇。

“报仇,**的还有脸说报仇!一千大鲜卑勇士连五百汉军残兵也消灭不了,还被汉狗打得仓惶逃跑,你们将大鲜卑勇士的脸面都丢尽了!”

少帅蒲头本来就年青气盛,这些年更是纵横鲜卑未逢敌手,便视天下英雄如同无物,更不说汉军了。在他的认知里,汉军就是群软弱无能,只会躲在高城里面的胆小鬼,野战一定会被大鲜卑勇士宰割。现在听说秃鹰一千铁骑连汉军五百残兵也没有消灭,而且还败得这般惨,顿时火冒三丈,飞起一脚将秃鹰踢翻在地,狠狠地骂着。

“加速!全军加速!本帅要砍下这些汉军的头颅祭奠大鲜卑勇士!”少帅蒲头挥舞着手中长矛,大声吼道。这次他吸取了秃鹰失败的教训,没有再派一股骑兵出击,而是直接命令九千多铁骑一拥而上。

“呜、呜、呜”苍凉的号角声响起,九千多鲜卑铁骑随着号声怒蹄狂奔,掀起滚滚烟尘,向丁溪城呼啸而去。

鲜卑铁骑越来越近,地面震动得越来越厉害!九千多铁骑奔跑起来的气势铺天盖地,一股强大威压扑面而来,但皇甫剑率领的三百多亲卫依然屹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当两支军队相距不足一里之地,双方都能清楚地看到彼此的时候,皇甫剑手中战神枪一指,三百余骑才缓缓而动。

两队人马忽快忽慢,始终保持着一里之距,皇甫剑亲卫营配备的都是正宗河西良马,速度比起鲜卑铁骑的北方马来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皇甫剑他们明义上是在逃,但逃的却是轻松自在,还带着点挑逗的味道。

到了后来皇甫剑甚觉无趣,干脆带着龙九、龙十八上了战神车陪伴解忧,并将指挥中心升至车顶,万血旗打开。皇甫剑居高临下,凭借他那变态的感官,靠在椅上也能对周围情形一清二楚。

“加速!加速!再加速!”鲜卑先锋大军少帅蒲头骑在他那匹黑亮的乌骓马上不停的叫嚷着,手中长矛更是不断的抽击着马背。

这支小小汉军明明就在眼前,但鲜卑铁骑硬是追了半天也没能追上,这让鲜卑少帅蒲头感到奇耻大辱,怒火中烧。他还真就不信,能有汉军跑得过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鲜卑铁骑,但现实就在眼前,又由不得他不信,只有在马上大发雷霆,死命地催促鲜卑铁骑加速前进。

两队铁骑就这样一逃一追,互不相让,不知不觉就进了丁溪城北门,离皇甫剑他们的伏击之地越来越近。

“少帅,末将觉得这其中可能有诈!”小帅秃鹰虽然被蒲头暴揍了一顿,但还是留在了蒲头身边。他是知道皇甫剑这帮人的恐怖,所以谨慎了许多。见鲜卑铁骑一直都是这样被汉军牵着鼻子在跑,心中惊觉,急忙提醒少帅蒲头。

“有诈?这里到处是废墟一片,能有什么诈?再说了,整个北地郡也就一万郡兵,灵州被我们消灭了五千,这里还能有多少伏兵?你是不是被汉人吓破了胆子!”少帅蒲头不屑地看了秃鹰一眼,傲慢地说道。

“少帅,汉人奸滑无比,不可不防啊!”秃鹰并没有放弃,仍继续劝道。

“汉人奸滑又如何?还不是被大鲜卑勇士大败于落日原吗!我看你是怕本帅抢了功劳,你面子上不好看,才这般阻止本帅!”少帅蒲头“哼”了一声,冷冷说道。

“奴才绝不敢怀有此念!少帅,这些汉人十分可怕,奴才是怕少帅吃这些汉人的亏啊!”秃鹰听了,脸色通红,急着向蒲头辩解。

“不要再说了,本帅不想听!”蒲头说完,头也不回,长矛一挥再一次挥军前进。

天高云淡,艳阳高照!

皇甫剑高坐战神车顶,极目远眺,悠然自得,周围情形他都洞若观火,全在掌握之中。解忧不知几时已是泡好了茶,一股清新茶香,盈绕在战神车周围。

“少爷,喝茶。”解忧柳眉含春,声若莺语。

皇甫剑轻呷一口,神情舒畅,轻声赞道:“茶香,解忧更香。”

哪有一点象是逃亡的样子,更是视后面的九千余鲜卑铁骑如同玩物!

“主人,鲜卑人进伏击圈了。”这时活泼的龙九按耐不住心头兴奋,高兴地说道。

“不急,等会少爷让你们看出好戏。十八去取鼓槌,一会少爷让你敲你就敲。”皇甫剑笑着对面若冰霜的龙十八说道。

“龙九准备撞钟,听少爷号令。”皇甫剑又对娇艳欲滴地龙九说道。

“遵命!”两人答应一声,一人拿起鼓槌,一人到了金钟的撞槌边,静等皇甫剑号令。

当鲜卑第一个千人骑通过伏击范围时,坐在战神车上的皇甫剑微闭的双目须臾睁开,一道电芒闪现,淡淡地对龙十八说道:“好戏开演,擂鼓!”

“咚、咚、咚”沉闷的战鼓声轰然响起,在残破的丁溪城上空久久回荡。

“投麦梗!”几乎是在同时,“黑子”成宜大声吼了起来。

一捆捆麦梗带着火油向中间的大道飞去,四百人同时投掷,满天都是飞舞的金黄麦梗,蔚为壮观!有的落在了大道边上,有的更是直接砸在了鲜卑铁骑身上,正在狂追汉军的鲜卑铁骑一时大乱。

“放火箭!”当一捆捆麦桔投掷完毕,“黑子”成宜又对埋伏两侧的将士高声命令。

“咻、咻、咻……”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跟着一支支箭头燃烧起来的火箭飞向了一捆捆麦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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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第一把火

干燥的麦梗本来就是易燃之物,再加上还浇有大量火油,更是一点就燃。六、七千捆麦梗杂乱无章的抛在大道之间,与鲜卑第二个千人骑队混杂在一起。鲜卑铁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子打懵了,慌不择路的四处乱窜,一时人践马踏,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满天火箭从天而降,跟着腾起浓浓烈焰。

六、七千捆麦梗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燃烧了起来,浇了火油的麦梗抽出几丈高火苗,“呼呼”直响,一时火势汹涌,很快就成了一片火海,将困在其中的鲜卑铁骑渐渐吞噬。

部分鲜卑铁骑很幸运的逃了出来,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庆幸,就遭到了一支支利箭狙杀。神弓部虽然只有二百人,但个个都是万中选一的神箭手,每一支利箭都会带走一个鲜卑人卑微的小命,这些昏头转向的鲜卑人顿时成了他们最好的靶子!

六千多捆麦杆分散开来并不算多,本来燃烧不了多长时间。但是很快,被火焰吞噬其中的鲜卑人和马也跟着燃烧了起来。

最先燃烧的是长着长长毛发的战马,马毛一遇到火烧得比什么都快,跟着鲜卑人身上的衣物也烧了起来,这些都不过是增添了点火势而已。到了后来一具具鲜卑人的身体、一具具战马上面也冒出了火焰,烧得“噼啪”作响,火苗一下了又窜高了几丈,火势也跟着猛增了几倍,丁溪城到处都飘荡着一股烤肉的香味。

烈焰、长空,人嘶、马鸣!千奇百态的鲜卑人在火海中舞蹈!唱动了乱世欢歌!

走在前面的一千鲜卑铁骑是幸运的,他们刚刚过去,后面便出现了漫天的麦杆,跟着就是满天大火。热浪滚滚而来,他们跨下的战马立时受惊,完全失控,只顾向前猛冲,还在前面稳步前进的铁骑,被后面突然发疯的战马一冲,马上碰撞在一起,你推我挤也乱成了一团。

皇甫剑看到后面烈火焚天的情形,俊朗的脸上带着一种冷酷笑意,手里捧着茶杯很惬意的喝着,还回味无穷地咂了咂嘴。

“阿九,撞钟!”皇甫剑看也没有看后面一眼,便已知道鲜卑人的第一个千骑队已经到达了阎行、庞德亲卫营埋伏的大道。

“镗、镗、镗”一阵清脆的金钟声响起,钟声虽然没有战鼓雄宏,但音质清越激扬,穿透力极强,丁溪城的任意一个角落也能清晰听到。

阎行跟随皇甫剑多年,虽然还很年青,但也算得上是员久经战阵的老将了。他带着五百亲卫静静地兀立在东西大道东侧,听着鲜卑人传来的惨叫声,闻着空气中的焦糊味,浑身热血沸腾。全军将士更是做好了冲杀的准备,只等着皇甫剑号令一下,便会发出雷霆一击。

亲卫营副统领庞德年纪尚轻,参加这种大规模战事还是第一次,不免有些紧张。他看着那在漫天大火中惨叫的鲜卑铁骑,已是感到毛骨悚然,浑身发冷,只是下意识地将手中长刀紧了又紧,象是在寻求一种心灵慰藉,对皇甫剑更多了一层畏惧。回头看了看身后五百亲卫营将士,他们正一个个肃然而立,蓄势待发,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森然杀气,庞德的情绪才稳定了些。

就在一千亲卫营精锐全神贯注,伺机待发的时候,一阵“镗、镗、镗”钟声传来,这是命令他们出击的号令。

“亲卫营,进攻!”阎行、庞德长刀高举,齐声大吼。

一千余骑从东西大道两侧向南北大道上的鲜卑铁骑掩杀过去,一时喊杀震震,杀气冲天。

看到鲜卑人的一千铁骑被分隔成了两部,皇甫剑才慢慢站起身来,高声喝道:“停止撤退,前队转后队,后队变前队,开始反击!”

三百多人令行禁止,迅速掉转马头,向惊慌失措的鲜卑铁骑冲去。皇甫剑高居战神车上,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双眼有神地虎视着整个战场。

“杀!”三百亲卫齐举长矛迎头向鲜卑铁骑撞了过去。

阎行从东,庞德从西,两人就象两头猛兽一样向中间的鲜卑骑兵扑去,两人一阵猛攻,很快就将前面的鲜卑铁骑一扫而空,一千鲜卑铁骑也被他们拦腰切断。

“令明率部向北攻击,本将率部向南攻击!”阎行、庞德两人很快汇合到了一起,阎行对庞德命令道。

“诺!”庞德答应一声,带着五百精骑转向北段的鲜卑铁骑杀了过去。

阎行、庞德都是使刀的好手,两柄长刀一南一北在鲜卑铁骑丛中,纵横交错,掀起成片刀光,凡是挡在两人面前的鲜卑人都被劈成两半!

“杀!”身后士卒见主将如此武勇,也都是人人奋勇,个个争先。

丁溪城的南北大道虽然相当宽广,但那是作为道路而言的,但要作为两军战场,这里又是太过狭窄,四骑并排就施展不开,只能是三骑并排厮杀。阎行和庞德各自顶在前面,大刀挥舞,力敌三骑也丝毫不落下风。身后亲卫营将士根本就接触不到敌人,只能用强弓不断的进行射杀。

火势越来越大,已经逐渐向四周漫延,陷入火海之中的鲜卑铁骑已没有一人还能保持完整,在火中油脂直冒,烧得“噼叭”作响,埋伏在两侧的神弓部众和两百亲卫也感受到了热浪袭体,他们再呆在这里已是毫无意义。

“撤!”“黑子”成宜一声令下,四百人从两侧悄无声息地撤了下来,他们很快便在那条东西大道上汇集,看到两边都是接战的人群,到处都是喊杀之声,可就是没有他们插足之地,他们只有无奈的等在那里看着别人热闹。

九千铁骑行进在路上蜿蜒数十里,前锋少帅蒲头就在第三个千人队中间,当一捆捆浇着火油的麦梗抛向第二个千人队时,靠近第二千人队的第三千人队就紧急地停了下来,虽然队形已开始凌乱,但还是第一时间就停了下来,只有少数不要命的楞头冲了进去。

“停下,快停下!”少帅蒲头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还是有一定的真才实学,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他们真的被埋击了,立即传命部队停止前进。

在少帅蒲头的命令下达不久,前面就燃起了熊熊大火,看着陷入其中的鲜卑铁骑一个个在火中挣扎的惨样,还有那临死前绝望的呼声。蒲头也是心痛欲裂,双目尽赤,宛若疯虎,刚刚还要在富平城吃午饭的豪情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是无边的悔恨。

“撤!撤退!”蒲头无力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渠帅秃鹰,后悔地叫道。

一万铁骑,不到一天时间,就只剩下了七千人。而且还只有秃鹰的一千铁骑与汉军正面打了一仗,其他两千铁骑都是死得不明不白,汉人的兵法计谋让蒲头这个鲜卑第一勇士也是十分忌惮,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对手到底是谁。

少帅蒲头是又恨又怕,更多的还是庆幸,要不是被渠帅秃鹰纠缠了一会,他现在也和那一千鲜卑铁骑一样在大火中挣扎了!

七千丧魂落魄的鲜卑铁骑,向丁溪城北门缓缓撤去,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骄狂。

城中厮杀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千惊慌失措的鲜卑骑兵便被一千三百亲卫营将士斩杀一空。

艳阳当空,厮杀声渐渐停息,大火依旧在熊熊燃烧,映红了半边天空,火中不时传出“喀、喀”的油爆声,整个丁溪城笼罩着一股浓浓的焦臭味。

失去了主人的鲜卑战马立在原地,嗅着还在流血的主人尸体,不时发出一两声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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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请君入瓮

丁溪城的火一直持续了三天才停了下来,到了五月十三清晨,城中已渐渐恢复了平静,只有极少的地方还在冒着些许火星。

鲜卑先锋少帅蒲头率领还剩下的七千铁骑驻立在北城门入口,看着被烧得一片狼藉的丁溪城,闻着空气中无处不在的焦臭味,感受着阵阵扑面而来的热浪,蒲头眉头紧锁。

少帅蒲头已经等不及了,他昨天接到线报鲜卑大王和连将于今天亲率大军出征,他必须要赶在他们前面到达富平城,不然他折损将士三千而一无所获,在他这个姐夫面前,怕是也无法交待。

“传令部队开发吧!”蒲头现在对渠帅秃鹰态度好了不少,毕竟是秃鹰无意之中救了他一命。

“少帅,现在城中道路堵塞,路面温度很高,还是让末将先带人清理一下吧。”渠帅秃鹰讨好地说道。

“你说得不错,本帅再调给你一千铁骑头前开路。”蒲头吃了一次亏,也谨慎了许多。

“多谢少帅!属下这就出发。”小帅秃鹰兴奋地道,他本部一千人一战过后就只剩下一百来人,势单力薄,已经被别的渠帅瞧不起了,有了蒲头调给了他的这一千人,他的实力就又上来了,他当然高兴了。

一路向前,秃鹰率领一千骑兵很快就到了那日被伏击的地方,那里的五百步之地,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烬,有麦杆烧尽留下的,有路边野树杂草烧后留下的,更多的却是鲜卑人、马的骨灰,从那一具具曲做一团的焦黑残骸上面还能看出一点人形、马样来,周围空气充斥着呛人的焦糊味。

“哇。”不知是谁第一个忍不住呕吐了起来,接着象是受到传染一样,一个接一个,“哇、哇”声连成一片。

秃鹰开始时是目眦尽裂,怒目圆睁,最后在身边一千多人的带动下,也跟着大吐起来,而且比起其人吐得还要厉害。看着这些被烧成黑炭的尸骸,让他想起了那天被十八龙骑绞成肉酱的部下,刚开始时的憎恨,慢慢变成了一种恐惧,心中没来由打了个寒颤。

也不知吐了多久,这一千多人才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象是大病了一场,一个个没精打采,双目无光,呆滞地站立原地。

“将它们都清理了吧!”秃鹰收拾纷乱思绪对边上的部下命令道,毕竟他们身上还肩负着开路的重任。

虽然过去了三天,大火早已熄灭,但是地面烫人依旧,人站在上面就象站在火炕上一样,秃鹰他们在马蹄上裹了层厚厚的皮革,然后在马尾后面拖上树枝就这样一路趟过去。虽然引起了满天飞灰,但这方法还相当有效,在他们跑了两个来回后,还真的清理出了一条焦黑的路面来。

“出发!”等在不远处的少帅蒲头高声喝道。

少帅蒲头已是迫不及待,还没等秃鹰将路面清理干净就催促铁骑上路。父帅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这次让他任先锋大将其实也是对他的一种考验,在鲜卑还没有长子为尊的说法,更注重的是能力。蒲头知道这次对他来说很重要,是一次很好证明自己的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下次。

昔日热闹非凡的北地郡所富平城,现在是冷冷清清,二万多百姓已于十一号上午全部撤离,现在留下来的也就皇甫剑率领的一千七百亲卫和徐荣的二千郡兵了。

清晨,城主府训练场,皇甫剑还象往常一样,先练习了一会剑法,然后又练了一会枪法。这几天的连续厮杀,让他对囚龙枪法、斩龙刺又有了更深领悟。

这时负责信息传送的雕奴铁鹰走了过来,恭声说道:“启禀主人,哨骑来报,鲜卑先锋铁骑七千余人已过了丁溪城,正向富平城赶来。”

“终于来了!”皇甫剑听了不仅没有惊讶,反而有种莫明的期待。

“通知众将都到大厅里等我。”皇甫剑对铁鹰吩咐道。

“奴才遵命!”铁鹰答应一声,小跑着离开了。

富平城城主府大厅里,皇甫郦、鞠义、徐荣、“黑子”成宜、阎行、庞德都已到齐,这时皇甫剑带着解忧、龙九、龙十八走了进来,众人见礼。

“徐荣将军准备好了没有?”皇甫剑扫视了一眼面前的将军,淡淡地问徐荣。

“启禀大人,末将已经准备完毕!”徐荣恭敬异常地答道。自从皇甫剑丁溪城火焚鲜卑人后,徐荣就对皇甫剑敬佩得五体投地,恨不能立即投身为皇甫剑部下。

“好!本官静待徐将军的表现了!”皇甫剑面容不变,轻描淡写地道。

“众将听令,除徐荣所部,其余各部一个时辰内撤离富平城,在富平城南门外五里处聚集,不得有误,违者军法从事!”皇甫剑看了一眼布置得还算华丽的大厅,有些不舍地说道。

“诺!”众将答应一声,鱼贯而出。

偌大的大厅很快就只剩下皇甫剑四人!

“我们也走吧!”解忧看到皇甫剑恋恋不舍的样子,柔声说道。

“可惜啊!这么好的地方就要化为灰烬了!罪过,罪过!”皇甫剑感慨道,心中对鲜卑人的恨意更强了一些。

“烧了就烧了吧!免得以后重建还要废事拆它,凡正我家主人有的是钱!”龙九乐呵呵地笑道。

“你这丫头,人不大口气倒不小,知道建一座城池要多少钱吗?也不怕到时主人将你卖了!”皇甫剑没好气地笑骂道。

“主人才舍不得卖可爱的阿九呢?要卖也是卖十八的,是吧!”龙九做了个可爱鬼脸,手指着龙十八说道。引来了龙十八一阵追打,本来有点伤感的气氛被她们这么一闹,轻松了许多。

将近晌午,鲜卑先锋铁骑七千人到了富平城外,蒲头命令队伍停在了距富平城五里之地。

“有没有富平城动静?”少帅蒲头问身边的渠帅秃鹰。

现在秃鹰俨然成了蒲头的军师。

“启禀少帅,末将派出的哨骑来报,富平城已是空城一座,城内所有人都已撤走。”秃鹰答道。

“此话当真!”就象是天上砸下来的馅饼,少帅蒲头听了大喜,他正愁着无处建功,没想到平白得了这么大的功劳。

“千真万确,但也不排除是汉人的奸计。”秃鹰还是小心谨慎,提醒了少帅蒲头一句。

“是啊!汉人狡诈,还是小心一些为好,不要再上了汉狗的当。”蒲头听了,心里一颤,他是被皇甫剑在丁溪城的一把火给烧怕了,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要不这样,末将先派些人进城查看一番,少帅再率大军进城。这样既不会中汉人的埋伏,少帅也不会错过立功的机会。”秃鹰讨好地说道。

“如此甚好!秃鹰将军做事本帅最是放心不过,还是由将军亲率一支千人队进城查看一下,本帅率大队人马城外接应。”蒲头对这些粗心的部下不怎么放心,决定让秃鹰亲自进城。

秃鹰听了,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这不是找死吗?要是城里真的埋伏了汉军,他这不是有去无回吗?接应有个屁用,丁溪城的时候就是前队后队,也救不了,更何况现在还是一个在城外一个在城内,但他又不敢拒绝,现在他的小命可是全捏在蒲头手中,没有办法可想,只有到时再随机应变了,但愿汉军没有埋伏,秃鹰在心里向他的神祈祷着。

“末将听令!”秃鹰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带着自己的一千多人向富平城进发。

蒲头率领大队人马紧随其后,但并不进城。

“进城!”到了富平城门边,秃鹰仔细地观察,也看不出丝毫破绽,心中大定,高声命令道。

一千骑从北门呼啸而入,非常小心地走走停停,一直走到城中心位置也没发现什么不妥,城中到处都是空荡荡地,一个鬼影也没有。秃鹰的胆子渐渐地大了起来。

“加速!”一千余骑从富平城北门跑到南门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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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第二把火

正午前还是太阳高悬,暖融融地照射着大地,好一个艳阳天。但就在鲜卑铁骑到达富平城外不久,天边忽而飘过来一片乌云,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就暗淡了起来,太阳也躲进了云层,天开始刮起了阵风,有点象是要下雨的样子。

距离富平北城门不远,有座名叫丽山的小山,站在山顶便能将城门附近的情形尽收眼底,军司马徐荣带着十几卫士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密切地注视着北城门。在他身边有一座临时搭建起来的烽火台,烽火台虽然不是很高,但只要点起火来保管城中的每一个角落都能清楚的看到,这也是徐荣选择这里建立烽火台的原因。

“将军,鲜卑开始进城了!”徐荣边上的一个卫士说道,声音有点激动也带点紧张,说话都有点结巴。

“先再看看!”徐荣此时的心事并没有放在城门口,他抬头看着天空,心情沉重。

刚才还只是一点乌云,现在云层越积越厚,风也渐渐大了起来。大雨即将来临,要是现在下雨,所有布置都将功亏一篑,徐荣在心里默默地祷告着。

“将军,鲜卑人又停下来了。”一个卫士有点疑惑地说道。

正在沉思的徐荣被这位兵士的声音打断,他向城门方向看去,只见有一千骑左右的鲜卑人小心翼翼地进了城,其余大队人马仍然停在城外,保持着戒备。

“鲜卑人这次学乖了,也知道要先派人进城试探了。可惜啊,这一切都不出皇甫大人所料,你们进城又能看出些什么?”徐荣面带讥笑,阴冷地说道。

“将军,天要下雨了,我们怎么办?”

“等!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徐荣淡淡地说道。现在也只有同天争一回了,看老天是要帮这群鲜卑人还是帮汉人。

秃鹰率领一千铁骑在富平城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一个人影,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这才确认汉军是真的撤退了,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火速通知少帅,城内情况一切正常,请少帅放心进城!”秃鹰朝身边的两名亲卫传令道。

“诺!”两人答应一声,策马疾驰而去。

富平城北门外,少帅蒲头骑在马上焦虑不安。秃鹰率领一千铁骑进城已有半个多时辰了,还没有一点消息传来,城里也没有任何动静,他们就象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天越来越暗,风越来越紧,就要下大雨了,要是城里不安全就必须马上驻扎帐蓬,这个时节淋雨很容易生病。

正在他处于两难之际,叮铃铃!一阵马挂銮铃的声音传来,从富平城中奔出两骑,两骑径直飞奔到少帅蒲头马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道:“启禀少帅,小人奉渠帅秃鹰将军命令,将军让小人告诉少帅,富平城内一切正常,请少帅放心率队进城!”

“好!真是天助我矣!”少帅蒲头说完仰天大笑起来,脸上烦闷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付志得意满。

“传本帅将令,全军进城!”

这一刻,少帅蒲头已完全忘记了丁溪城的那把火,他在想象着怎样将占领富平城这件大功向自己的父帅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汇报,想象着会受到父帅大人怎样的嘉奖,想象着大哥贺拔羡慕的眼神。他越想越是得意,发号施令的声音也大得惊人,仿佛是天上打了个炸雷。

六千铁骑滚滚而动,各色旗幡飘扬,声势异常浩大。身材高大的少帅蒲头黑盔黑甲,跨下乌黑发亮的乌骓马,手中黑色镔铁长矛,异常神武,被数千亲卫簇拥着进了富平城。

“快,天就要下大雨了,大家跑快点!”人群中不知是谁带头喊叫了起来,本来就想着急切进城的鲜卑人,更象是发了情的公牛,向城中狂奔。

按照鲜卑人贯例,破城大抢三天,抢人、抢财、抢物,抢到什么都会成为战士自己的私有之物,以此来激励战士士气。灵州城破后,他们直接就赶来富平城了,这次占领富平城,他们当然要将失去的损失再抢回来。

鲜卑铁骑很快就进了城,进了城后他们立即分散开来,奔向了城中的各处建筑,进行他们的抢掠大业。

小山上,徐荣冷冷地观看着这一切,微黑的脸上变幻着各种表情。当他看到最后一匹马也进了城后,狠狠的挥了一下手中长矛,厉声喝道:“点火!”

徐荣的话音刚落,早已等得不耐的卫士立即点燃了烽火台上的烽火,一股狼烟随风飘起,越飘越高,不一会就弥漫了整个小山头。

烽火升起不久,富平城中同时燃起了股股浓烟,紧接着就见一处处房屋、建筑开始吐出火蛇,火借风势,风借火威,火苗迅速暴长,浓烟遮天蔽日,富平城很快成了一片火的海洋。

北城门、东城门、西城门三道城门附近都出现了一条冲天火焰带,这三条火焰带都是从地下烧起来的,有十丈来宽、五、六十丈来长,将三座城门牢牢封住。

“撤!”徐荣看着城中已烧成一片的大火,嘴角带着残忍的笑容。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即使现在就开始下雨,浇了大量火油的干柴也不容易马上熄灭,这满城的鲜卑人算是完了。

皇甫剑在丁溪城的一把火,将鲜卑铁骑阻隔在丁溪城外整整三天时间。三天时间让徐荣他们有了充沛的时间,准备也更加充分。他们在北、东、西三座城门附近开挖了三条长达六十丈、宽十丈的壕沟,里面堆满了浇了火油的干柴,上面铺上一层厚木板,再铺上泥土,不注意任谁也难已发现。

他们还分别在离北、东、西三座城门不远的地方各挖了一条地道,直接通到城外偏僻的地方,作为将士放完火后逃离的通道,他们的战马也预先安置在那里,并安排有专人接应。

徐荣的二千北地郡兵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完火,又在鲜卑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顺着地道撤出了城,一切都是在静悄悄地进行。

富平城南城门外五里处,有一处不大的谷地,皇甫剑率领的一千七百精骑、鞠义的五十郡兵,就驻扎在这里。

皇甫剑高居战神车顶,双眼一动不动地眺望着富平城方向,眉头紧皱。天上云层越来越低,风越刮越紧,一付大雨将临的样子,而富平城却还是不见一点动静,让他不免心事重重,他可不想精心布置最后毁在一场大雨上。

“少主是在担心下雨吗?”侍立一旁的解忧柔声问道。

“是啊!这天早不变迟不变,偏偏这个时候变,看这样子随时都会下雨,但愿不要下得太早,不然咱们这么长时间的精心布置就全泡汤了。”皇甫剑看着阴沉的天空,无奈的说道。

“主人你看富平城有动静了!”就在这时一贯冷冰冰的龙十八突然说道。

这里距离富平城有五里之遥,虽然听不见城中的动静,但是城中冒出的烟火还是能看得清楚。皇甫剑朝城中看去,就见刚才还是平静的富平城,一瞬之间,升腾起了数千道烟雾,接着又冒起了冲天大火。

“好!天助我矣!”皇甫剑兴奋地大笑起来,刚才的忧虑一扫而空。现在天上的风已成这场大火的最好助力,火借风势越烧越旺,更能达到全歼鲜卑铁骑的目的。

“阎行、庞德率五百铁骑封所南城门,下马弃械投降者不杀,余者格杀勿论!”

“末将遵命!”阎行、庞德躬身接令,率五百精骑奔富平城南城门而去。

“‘黑子’成宜率三百亲卫、二百神弓部众负责看管俘虏,凡有异动者格杀勿论!”

“末将领命!”“黑子”成宜上前接令,率领五百部众呼啸而去。

“其余众将随本官听用!”

“诺!”余下众人齐声领命,鞠义也在其中。

吩咐完毕,皇甫剑率领七百亲卫、鞠义的五十郡兵向南城门前的那片开阔地驰去。

“哈、哈、哈”富平城城主府大厅里传出一阵狂妄的笑声,鲜卑先锋少帅蒲头正得意洋洋地坐在城主府大厅之中,纵声大笑。他所坐的位置正是上午皇甫剑曾经坐过的地方,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愉悦之情。

“少帅威名远扬,汉狗望风而逃,闻风丧胆,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富平城,立下如此奇功!少帅您可是为我们大鲜卑人长脸了,不愧是大鲜卑的头号勇士!”侍立一旁的秃鹰见蒲头心情大好,也不失时机的恭维道。

“哪里!哪里!秃鹰将军也是功不可没啊,本帅一定会在父帅面前保荐将军,将军前途不可限量啊!”蒲头听了秃鹰的话,十分受用,也将秃鹰大大的夸奖了一番。

“报!少帅大事不好了!”正在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一名卫士,高声惊呼道。

“大胆奴才,何事如此惊慌?”蒲头正在兴头上,被这名卫士一吵,兴趣索然,不由大怒。

“禀报少帅,城中到处都是大火,已经快要烧到这里来了。”这名亲卫稍微平息了一下呼吸,急促地说道。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一旁的秃鹰听了,嘴里自言自语,大惊失色之下已然瘫倒在地。因为他知道这亲卫所说的都是事实,他已经感受到了阵阵热浪正向这边扑来,这和当日丁溪城情形是何等相似,他们又一次中了汉人的计谋,而且还是同一种计谋。

“怎么可能!”少帅蒲头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声吼叫着,然后吼声渐低,象头受伤的野兽,独自舔试伤口,最后慢慢就成了喃喃自语,也不知他在说些什么。

由狂喜到极悲,少帅蒲头已处于崩溃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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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一半是火焰

少帅蒲头、渠帅秃鹰也算是心志坚定之人,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着实太过沉重,让他们也一时承受不住,两人都沉迷于纷乱的思绪当中,不能自拔。

“快逃吧!再不走我们就要被烧死在这里了。”来汇报的亲卫还在等着两人指令呢,没想到这两人都是一付傻傻的样子,对身外之事更是充耳不闻。他也顾不得尊卑有序,跑到两人近前,凑在两人耳边,大声吼道。

“啊!气杀我矣,又中了汉狗诡计,可恨啦!”少帅蒲头狂啸一声,象头愤怒的狮虎,斗大的拳头狠狠地挥在面前的案几上。“喀嚓”一声,实木打造的坚实案几被他一拳轰塌。

蒲头毕竟还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亲卫的一声断喝,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将他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渠帅秃鹰这时也慢慢缓过劲来,只是脸色异常难看,这次不管结果如何,他都是彻底玩完了,少帅蒲头不会再信任他,他的部下又折损殆尽,一个没有实权的渠帅在鲜卑什么也不是!

“走吧!”少帅蒲头一下子老了几十岁,原本微黑的脸上英气勃发,充满朝气。现在却是透着股阴霾,皱纹也一下多了起来,说话有气无力。他看了看身边的秃鹰,一句话也没说,便向外走去,现在他也没有心情去责怪渠帅秃鹰,逃出去比什么都重要。

不是自己无能,实是汉人太狡猾!

还没等他们走出大厅,守在外面的亲卫就都跑了过来,边跑边大声喊着:“着火啦,快跑啊!”

汹涌的热浪就跟在他们身后,一阵强似一阵席卷而来,外面已是浓烟迷漫,呛得人嗓子发哑,呼吸都有点困难。

“撤!”蒲头这个时候表现出了一员部族头人的风范,他已将功名利禄甚或是生死都已抛开,一心只想带着部下冲出火场。早有亲卫将他的乌骓马牵了过来,蒲头飞身上马,头前领路,秃鹰和几百亲卫紧随其后,向城主府外疾驰。

城主府外是一片火海,富平城俨然成了一个火的世界,烈焰当空舞,狂风呼啸,浓烟滚滚,不见天日。

富平城的火与丁溪城相比是大巫见小巫,丁溪城起火点只有一处,虽然燃烧得猛烈,但也只是局部。富平城则是完全不同,它是整个城都在烧,一眼看去到处都是火。虽然局部并没有丁溪城烧得猛烈,但论整个火势来讲,丁溪城如果是条迅猛的火蛇的话,那富平城就是条身体躯庞大的火龙,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徐荣他们布置在富平城的起火点有两千处,每处都有一个士卒负责。这两千个起火点都是事先算计好的,全部分布在富平城外围,呈一个环状分布,里面堆了大量的浇了火油的易燃物,一经点燃立即就会形成一个环状火焰带,将城中的鲜卑铁骑牢牢困住,唯一的一条出口就是南城门。

正常情况下起火点点燃后,要烧到中间地带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已足够鲜卑人逃到南城门了。皇甫剑的计划是将这批鲜卑人烧死一部分,杀死一部分,然后再俘虏一部分。他这样做的最主要原因是这七千鲜卑铁骑都是一人双骑,那可是一万四千匹优良战马,是一笔巨大财富,如果全部被烧死了委实可惜。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天有不测之风云!

谁也想不到本来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间就是风云聚汇,乌云密布,狂风乱舞起来。再加上富平城的房屋、建筑大都是木梁草顶,一遇点火星就燃。因此徐荣二千部下点燃火点后,腾起的大火被狂风这么一吹,城中的各类建筑也跟着烧了起来,整个富平城顷刻之间就成了一片火海,只有一纵一横两条兵道,因附近没有什么建筑暂时还算安全。

熊熊烈焰哄哄作响,风卷云舒变幻莫测,乌云滚滚,浓烟沉沉,只有南北兵道还能隐隐约约看出路的影子。

蒲头带进城的七千铁骑,此时还跟在他身边的也就这八百亲卫了,其余各部一进城就分散开来,奔赴城中各处肆掠,也不知道现在他们的情况如何。只是在各种嘈杂声中偶尔会传来凄惨至极的人嘶马鸣,整个富平城就象是一座地狱牢笼,将这些贪婪的鲜卑人困在当中。

“顺着这条大道撤退!”滚滚浓烟中也分不出东西,蒲头率领众人沿着暂时还算安全的南北兵道向南城门方向逃去。他现在也管不了许多,先逃出这梦魇般火海再说。

少帅蒲头一马当先,沿着南北兵道一路向南逃窜,沿途不时遇到零散的鲜卑铁骑,他们或三五成群、或几十人一道。这些人都是刚从火场中逃生,一个个焦头烂额,灰头黑脸,身上甲胄凌乱,可谓是狼狈之极,有的甚至连兵器也不知丢到了哪里,象群没头苍蝇一样在路上乱窜。这些人见到少帅蒲头的人马,就象是见到爷娘一样,纷纷跟在后面,蒲头身后的队伍越来越大,接近南城门时已经聚集了二千多人。

富平城南城门外,阎行、庞德率领五百亲卫精骑,张弓搭箭驻守在吊桥一箭之地。南城门完全大开,城门楼上的吊桥也已放了下来,安静地横躺在护城河上,但吊桥宽度毕竟有限,最多只能供八马并驾齐驱,面对五百支利箭,就是有千军万马也毫无还手之力。

距这五百亲卫不远是“黑子”成宜率领的二百神弓部众,三百亲卫,他们也是严阵以待,准备收编鲜卑俘虏。在他们的正后方八百步位置,皇甫剑率领七百亲卫、鞠义的五十郡兵好整以暇地等在那里。

皇甫剑微睁双目,安坐战神车顶,解忧、龙九、龙十八三女环侍左右,一付悠然。

就在各部列阵完毕,徐荣所部的两千铁骑也从富平城东西两侧撤了下来。

“末将徐荣前来复命!”徐荣将马来到皇甫剑战神车前,下了坐骑,恭声行礼道。

“徐荣将军快快请起,将军做得很好,这战首功当属将军。将军现在率所部下去休整,随时听候本侯调用。”皇甫剑看着徐荣,微笑着说道。

徐荣这次不仅很好地完成了任务,还不损一兵一将,十分难得。

“全仗大人神机妙算,末将不敢居功。”徐荣听到皇甫剑赞赏,心里很是高兴,还有点感动,但脸上却是越发谦恭。

不抹属下之功的上司,自会引起属下的尊重,更让属下觉得亲近!

“将军不必过谦,计谋虽好但还要靠将军来实施,将军这次埋伏位置,点火、撤退时机都做得十分完美,比本侯预想的要好,将军当得起首功。”皇甫剑淡淡笑道,不居功自傲,遇事沉着冷静,是一个良将必备的品质,他对徐荣的评价又提高了许多。

“多谢大人夸奖!末将告退!”徐荣恭身拜谢,带着两千铁骑退下休整。

皇甫剑现在是胜卷在握,心情甚是放松,一双乌黑发亮的眼晴注视着富平城动静。

就在这时,皇甫剑敏锐地觉察到正有一队人马向城门驰来,他向一边的龙十八做了个手势,龙十八会意,拿起鼓槌在战鼓上有节奏的敲了起来。

“咚、咚、咚”低沉的战鼓声起,这是警示的信号。

“喀嚓”正在这时,一道刺眼的闪电劈开厚厚的云层,照射在浓烟滚滚的富平城上空,紧接一阵雷鸣,大地震动,四平八稳的战神车也在雷声中晃动起来。

“轰隆隆”城中马蹄声已清晰可闻,越来越近,接着从城中奔出一队人马。头前一员大将身形高大,髡头,一付凶悍之象,跨下乌黑乌骓马,掌中镔铁长矛,正是鲜卑先锋少帅蒲头,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的次子。

“兀那鲜卑猪,快快下马投降,饶尔等不死,如若不然这里就是尔等葬身之地!”阎行手提镔铁大刀,催马来到阵前,看着向吊桥涌来的鲜卑铁骑,高声断喝。

“吁”少帅蒲头勒住战马,停在距吊桥一箭之地,看着眼前精悍汉军,一个个铠明甲亮,强弓劲马。再看看跟在自己身后的鲜卑铁骑,一个个丢盔卸甲,没精打采。蒲头心中发苦,这跟本就不在一个档次还怎么跟人家斗啊!

“冲!大鲜卑勇士随本帅冲锋!”少帅蒲头在整个西部鲜卑也是个颇有英名的人物,他这样的人又怎会主动投降。在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之下,凶性毕露。他挥舞着手中长矛,大声吼叫着朝吊桥冲了过去。

蒲头身后的八百亲卫也被他的举动打动,本来遭此大劫,一个个士气低落,但在蒲头的带领下,他们又重新焕发出了顽强斗志,一个个吼叫着,不要命似的紧随蒲头之后,朝吊桥对面的汉军杀去。

“射!”阎行手中大刀一挥,对已经张弓搭箭的亲卫营将士高声命令道。

“咻、咻、咻”五百张巨弓,每十人一组,无间断地向吊桥上的鲜卑勇士倾泄着利箭。

蒲头一马当先,手中长矛舞圆,在身前形成一道重重叠叠的矛影,射向他的利箭一接近矛影就被击得粉碎。很快蒲头就冲过吊桥,向挡在面前的亲卫营将士杀去。

阎行见了,冷哼一声,挥动大刀迎了上去。另一侧庞德怕阎行吃亏,也挥舞长刀,两将双战蒲头。三人混战在一团,一时难分高下。

蒲头身后的八百亲卫就没有这么幸运,他们虽然也算得上是鲜卑精锐之士,但比起蒲头来相差太多,又一个个烟熏火燎了这么久,已是精力不济,往往是躲过了这箭却躲不过那支。

几丈长的吊桥成了鲜卑铁骑的死地,一个个鲜卑勇士从马上栽下,落到护城河中,冒起一串血水,吊桥附近的河面很快就被染成了血色。

一匹匹无主战马悠然地越过吊桥,从亲卫营阵地穿过,然后跑到一边空旷的草地上优哉游哉地啃着刚吐出新芽的青草,与另一边的血腥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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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一半是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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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头听着身后鲜卑将士不断传来的惨叫声,目呲尽裂,眼中尽是可怖红芒,浑身杀意更盛。手中长矛大开大阖,每一击都使出浑身力量,完全是一付拼命打法。

阎行、庞德两人这些年跟在皇甫剑身边,虽也是武艺精进,但到底还是年青,没经历过真正的危险,还是缺乏磨砺,顿时压力大增。三人矛来刀往斗了三十合,阎行、庞德便已渐感不支,招式也开始凌乱。而蒲头却是“嗷嗷”直叫,形同疯虎,越战越勇,一柄长矛如蛟龙一样,不断往两人身上招呼,仿佛是在翻江倒海!

“不错!没想到鲜卑人中也有如此悍将,恐怕已达到了二流战将巅峰!”战神车上的皇甫剑见蒲头以一敌二还占有上风,微微有些诧异,心中却是起了爱才之心。

蒲头这种拼命打法随时都会出现伤亡,皇甫剑当然不想三人有任何损伤,手提战神枪从战神车顶飞纵而下,骤虎来到两军阵前。也不答话,手中战神枪快如闪电般刺向三件兵器空档处,然后奋力一挑。只听得“呛啷”一声暴响,三件兵器如遭雷击,顿时分开,一股巨力从兵器上传出,三人都被震得连退数步。

蒲头心中大骇,吃惊地看着眼前一身怪异战甲、一件血色战袍,骑着狮头虎身,如同魔神般青年,再也不敢轻意出手。

阎行、庞德两人已是粗气直喘,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皇甫剑,这个年龄如他们相仿的主公。他们虽然早已知道自己主公的武艺高强,但却不知道已强到如此程度,一枪击出,三人皆退。

这一刻阎行、庞德两人感到了自己差的还很远,心中羞愧,也下定决心要苦练武功,正是这一刻的刺激,才让他们以后武艺大进!

刚刚还是拼死厮杀的战场,在皇甫剑出现后的刹那间一下子静了下来,双方似是约好了,都停止了争斗,目光都集中在战场上如同魔神的皇甫剑身上。

“兀那鲜卑汉子,报上名来!”皇甫剑枪指蒲头,淡淡说道。这一刻皇甫剑如同下凡的神祉,高高在上,一语能断人生死,就连看向蒲头的眼神也是没有任何表情。

“本帅乃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次子,大鲜卑第一勇士蒲头是矣,现任鲜卑大军前部先锋之职!”蒲头见皇甫剑发问,先前的一丝惧意慢慢消散,傲然答道。在鲜卑人眼中大鲜卑才是真正的神的宠儿,在汉人面前有着天然优势,所以心中的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哦!不错,是条大鱼!”皇甫剑盯着蒲头,象是在欣赏一头不错的猎物,接着又平淡地说道:“本侯乃安定郡太守皇甫剑!你率领的鲜卑一万铁骑就是毁在本侯之手。”

皇甫剑并没有把蒲头的话放在眼里,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将蒲头狠狠地讽刺了一把,仿佛这一万鲜卑铁骑在他眼中如同刍狗般微不足道。

“是你,你就是安定郡那个神奇太守?就是你用诡计让本帅丧兵受辱,可恨!拿命来!”蒲头果然气极,仰天咆哮起来,声音之中充斥着无尽悲意。刚刚皇甫剑一枪给他造成的震慑也被他抛到了脑后,恶向胆边生,挺矛就向皇甫剑刺来。

“慢!”皇甫剑手中长枪架住蒲头的长矛,淡淡说道:“你也不必急着送死,本侯念你是条汉子,给你两个选择。”

“一是本侯陪你打一场,你赢了本侯,本侯不仅放你离开,也放过你手下这些人。若是你败了,你就要臣服于本侯。二是本少爷一声令下将你还有你的这些部下斩尽杀绝。一生一死,你选其一,本少爷数不过三,三声过后,如你做不出选择,本少爷就命人将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鲜卑猪全都杀了。”

大雨来临之际,却是风停雷住。两军阵前,一片静寂,双方将士都将视线集中在皇甫剑、蒲头两人身上,皇甫剑已经开始计数,平淡的声音回荡在两军数千人耳际。

蒲头本来微黑的脸上,已涨成猪肝之色,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皇甫剑的一席话让他是既恨又恼更羞,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但他毕竟是个统率千军万马的少帅,在皇甫剑刚喊出“一”字时,就迅速做了决定。

论奸滑蒲头承认比不上眼前这个年青人万一,但武力他还是十分自信,这些年在大鲜卑他就末曾遇到过对手。虽然皇甫剑刚才一枪给了他太多震撼,但他还不认为皇甫剑小小年纪在武艺上也能胜过他,更何况眼前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任谁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部下送死。

“本帅愿意同你决斗!还望尔败了过后要遵守诺言!”皇甫剑“一”字刚刚喊出,蒲头就开口说道,两军阵前几千将士都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鲜卑将士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好!够爽快!算条汉子。本侯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你刚打过了一场,就等你歇息好了再战!”皇甫剑微微一笑,拨马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蒲头也不答话径直下了战马,将手中长矛猛地往地上一插,战马就这么随意地丢在一边,旁若无人地在两军阵前的空地上坐了下来,开始恢复体力。

皇甫剑也不动怒,而且还吩咐旁边兵士给他送来了一些饮水、食物。然后才悠悠然骑着狮虎兽回到战神车上,一边品着香茶一边享受着解忧温柔双手的按摩,一点也不象是就要和人拼斗的样子。

蒲头也很光棍,毫不客气地接过兵士递过来的水和食物,猛灌几口水。这一路的逃亡,烟熏火燎,嗓子早就干得冒烟,一水袋的水被他一灌而下,这才长长地喘了口气,又吃了些食物。水足饭饱之后,蒲头就坐在地上闭目养神起来。

苍天蓄势已久,就在蒲头闭目养神的时候,终于下起雨来。

开始还只是淅淅沥沥的下着,但只是眨眼之间就成了瓢泼大雨,富平城冲天的火势很快便被压制下来。雨渐下渐大,在空中形成一道道雨帘,站在雨中的众人眼睛都无法睁开,城中已不见了火苗,就是浓烟也被雨点击散,只剩下一缕缕淡淡的轻烟还在四处飘荡。

不知过了多久,蒲头慢慢睁开双眼,雨水迅速漫过他的眼帘,他伸手擦试了一下,缓缓站起身来,拔出插在地上的镔铁长矛,飞身上马,然后大声喝道:“战吧!”

皇甫剑坐在战神车上心中感慨,这老天还真是帮忙,要是早下一会儿,还真不知结果如何了?现在这雨下得正是时候,困在城中的鲜卑人就是不死也该掉了层皮,再无可战之力,但愿马匹伤亡不要太大,不然损失就有点大了。皇甫剑直到此时还在算计着城中鲜卑人的战马,要是蒲头知道还不被他气死才怪。

大雨如注,但皇甫剑一身神兵神甲,就是血色麒麟披风也不是凡物,自动将雨水隔开,**在靠近他身侧一尺之地就轻轻滑过。他骑着狮虎兽来到两军阵前,手中长枪抖动,形成一朵朵枪花,将面前的雨线纷纷击散。

蒲头见到皇甫剑,也不答话,挺矛就刺。蒲头的长矛快如闪电,势如奔雷般,就连周围的雨线也被这一矛击得四散飘飞,长矛周围出现了一个真空地带,皇甫剑的眼前就只有逐渐放大的矛尖。

皇甫剑也不敢大意,手中长枪囚龙枪法疾速使出,长枪连点,留下一道道残影,每一枪都点在奔袭过来的矛尖之上,每点一次蒲头的长矛就会偏离原来的方向。皇甫剑长枪连点十下之后,已在蒲头的长矛周围形成一股旋转的气流,将蒲头的长矛笼罩在中间。

蒲头就觉手中长矛象是陷入了泥泞之中,不能自拔。蒲头心中大骇,急中生智,两腿一夹马肚,乌骓马立即会意,拼命向后退去。蒲头借着马势大喝一声,暴发出浑身力量,双手用力一抽,“叭”的一声脆响,长矛终于脱离了皇甫剑控制。此时蒲头已是惊出一身冷汗,这么怪异的事情他还是头次遇到,再也不敢小瞧眼前怪异青年。

囚龙枪法精妙绝伦,到了极至就是一条巨龙也能困住,但皇甫剑枪法并没有达到最高境界,而且他意不在杀敌,只是要让眼前对手彻底屈服,所以他每一枪都有所保留。蒲头却是越打越是难受,每次发出的致命一击,都被皇甫剑手中长枪一通乱点,结果都会偏离目标,击到空处,让他有种吐血的感觉。

皇甫剑仗着枪法精妙,只是要将蒲头困住。

蒲头连刺数十矛,使出浑身解数却连皇甫剑的边都没沾上,蒲头不禁狂燥起来,不时发出暴啸,在风雨中传出老远。

雨中只有两人留下的枪圈、矛影,枪矛笼罩的数丈范围内只余团团雾气,你来我往,战至四十余合,仍不分胜负。皇甫剑是越打越兴奋,手中长枪越来越快,囚龙枪法使将起来也更加娴熟,控制蒲头长矛的时间越来越长。

蒲头是越打越心惊,每次摆脱皇甫剑的控制他都要使出全身力量,几十合下来,已是筋疲力尽,摆脱皇甫剑的控制越来越难。现在只要皇甫剑使出斩龙六刺,随时都可以将蒲头刺于马下,但皇甫剑平时要找这样一位对手十分不易,这次遇到了他当然不会轻意放过,每每蒲头力不从心之时,他都会放松控制。蒲头的体力就这样被皇甫剑一点一点慢慢榨干。

五月天的雨来得猛也去得快,刚刚还是大雨倾盆,马上又是风停雨住,就连太阳也露出了云层,变成了晴空万里。富平城也是火灭烟消,恢复了宁静,只是空气中还飘散着一股烤糊的焦味。

时间已到申时,富平城南门口的空地上皇甫剑、蒲头还在打成一团。只是皇甫剑手中的枪是逾发神妙,快得只剩下影子,而蒲头手中的长矛却是越来越慢,象是重逾万钧,每一丝挪动都要耗尽他全身力气。

“主人怎么还不手啊?”打到现在皇甫剑一直都是在被动的防御,连一枪也没有还击,看得旁边的龙九都有些着急了,不解地问就身边的解忧。

“少爷是要从心灵上折服那个髡头,要是少爷还击,这头猪早没命了。”解忧虽然武艺有所欠缺,但心思细腻,见多识广,一看就明白了皇甫剑心中所想。

鞠义、徐荣、皇甫郦等人也在全神贯注在看着场中变化,众人心里却是各不相同。

鞠义、徐荣两人在兴奋之余,更多的是惊佩,这个年青太守给他们太多意外了,不仅拥有神鬼莫测的智慧,还有如此高深的武功,他们当然能看出,此时皇甫剑占着绝对优势。

皇甫郦光明磊落,皇甫家出了如些惊才绝艳的人物,他是由衷的感到骄傲和自豪,微黑的脸上充满着真诚的笑意。

第七十九章 神之子

鲜卑少帅蒲头现在是异常难受,仿佛是中了魔咒,手中长矛逾来逾沉,沉得他拿起来都觉得困难,体力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浑身酸软,双臂涨麻,他象是深陷泥潭,不能自拔。而对手却是有如神助,出枪的速度越来越快,枪影范围不断扩大,刚开始还只是附着在蒲头的长矛周围,现在枪影已将蒲头连人带马都笼罩了进去,蒲头的周围空间,一个个气旋象是沼泽泥泞一样阻滞了他的行动。

蒲头想到了有关神之子的传说,眼前这个如同魔神般的青年一定就是传说中的神之子,不然自己怎么可能浑身酸软,象陷入了泥泞之中一样呢?他这是因为对神之子不敬,而引起神的震怒降下的魔咒,只有神才有这样的能力。

鲜卑人可以不敬父母,不敬王者,一切都是凭实力说话,但却不能不敬神明,因此神的使者萨满巫师在鲜卑部落中有着祟高地位,神之子的传说也是代代相传,鲜卑神庙中的神之子塑象又与眼前皇甫剑的形象极端相似。

这念头一经出现,就象梦魇一样驱散不去,就是再给蒲头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与神之子为敌。这还怎么打下去,就在皇甫剑兴味盎然的时候,蒲头已经弃矛下马,匍匐在地,一步一步地爬到皇甫剑的狮虎兽前,双手捧起皇甫剑的战神靴,在上面虔诚地舔了起来。

这一刹那间的变化,实在是出人意料,皇甫剑也是莫明其妙的看着这一切。

“主人收下奴才吧!奴才愿意侍奉在神之子大人左右!”蒲头匍匐在地,叩头如注,万分虔诚地说道。

“好,从现在起你就不再是鲜卑的少帅了,而是本侯的奴才,听清楚了没有。”皇甫剑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急中生智地说道。

“奴才明白!”蒲头又磕了三个响头,才慢慢地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站在皇甫剑身边。

“去吧,叫你那些鲜卑部下快快下马投降,本侯可没时间同他们耗下去。”皇甫剑不悦的看着蒲头,冷冷说道。

“诺!奴才这就去。”蒲头说完连马也没骑,就屁颠屁颠的跑到吊桥前面,用鲜卑语对那些被淋得象落汤鸡一样的鲜卑铁骑不停地说着些什么。不一会那些鲜卑铁骑就一个个丢弃武器,乖乖地走向吊桥,向对面的汉军投降,不,是向他们的神之子大人投降。

鲜卑各部之间,争战不休,攻伐不断,形成了强者为尊的习惯,失败者失去的不仅是生命还有他身后的一切,所以在鲜卑人眼中投降就象平日吃饭一样简单,只不过这次投降的对象变成了汉人而已,对他们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来说,汉人、鲜卑人又有什么区别,只不过都是为了活下去!更何况现在皇甫剑还顶着一个神之子的大义。

这些鲜卑人也算可怜,才被烟薰火燎又被雨淋,一个个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早就没有了先前的勇气。要是不投降也就只有送死的份,现在他们见到不用死了,立即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种轻松表情,一个个打起精神向汉人阵地跑去,唯恐去得迟了被汉人砍了脑袋。

皇甫剑骑着狮虎兽缓缓驶回本阵,“黑子”成宜、阎行、庞德、鞠义、徐荣、皇甫郦全都上前恭迎!

“主公神武!”

阵前三千七百多将士个个以械击地,齐声高呼。三千多人击地是地动山摇,三千多人高呼是响彻云霄,此时汉军是欢声雷动,连日来压在他们心头的阴影也尽去掉。

皇甫剑也被将士们这种朴实的喜悦感染,跟着他们一起挥舞手中战神枪,众情更加振奋。“主公神武”的欢呼之声一浪高过一浪,皇甫剑纵虎上前,手中长枪往下轻压,三千多人顿时鸦雀无声。

皇甫剑以枪指天,声情激扬,高声说道:“兄弟们,我们以三千多人消灭了鲜卑先锋铁骑一万人,赢得了这场战争的首场胜利,相信本侯,跟随本侯,我们一定会打败鲜卑人的!”

“打败鲜卑人!主公威武!主公威武!”

三千多人齐声欢呼,现在皇甫剑在他们心中宛若神明,刚跟随皇甫剑没几天的二千北地郡兵也是心悦诚服,就是叫他们往火场里跳,他们也会毫不迟疑。

这一刻就是刚臣服的蒲头也深受感染,眼神中流露着挚热,如此气势,真不愧为神之子!

皇甫剑长枪一挥打断了众人的欢呼,然后沉声说道:“兄弟们先停下来,现在还不是我们庆贺的时候,等彻底打败了鲜卑人,本侯一定会论功行赏,到时再好好招待各位兄弟!”

“众将听令:徐荣将军所部两千将士,阎行、庞德率五百亲卫立即进城,不论是烧死还是活着的战马,都给本侯带出来,一点也不要留给鲜卑人。所有武器装备,不论有无破损都收拾干净了,我们可以将它们回炉重造。如果还有鲜卑人侥幸没死的也将他们带出来。你们现在就出发,天黑之前回到此地,我们还要连夜撤退。”

“末将遵命!”徐荣、阎行、庞德三人大步上前接令。

“大人让末将的五十人也一起去吧!多一人多一份力量!”这时鞠义带着仅剩的五十将士上前请命道。

“你们的伤都好了吗?”皇甫剑看着鞠义和他身后的五十将士微笑着问道。

鞠义和这些部下与皇甫剑的军士吃住都在一起。几天下来,鞠义对皇甫剑已经到了崇拜的地步,再也没有了一丝傲气,皇甫剑对他也是越来越满意。

少了傲气的鞠义,多了份沉稳,少了份浮躁,向上将之路又靠扰了一步!

“承蒙大人关照,都好了!”鞠义感激地答道,这样一位能力出众又平易近人的大人,让他从心底里佩服,更何况他们的命都是皇甫剑救的。

“那好吧!你们也去吧!”皇甫剑朝他们点头说道。

“谢大人!”鞠义说完带着兴奋的五十将士向城中驰去。

收编鲜卑俘虏的事交给了皇甫郦、“黑子”成宜、蒲头他们,皇甫剑便回到了战神车。他一直是个非常讲究的人,雨中打斗虽然神兵神甲阻隔了雨水,还是让他有种湿沥沥的感觉,很不舒服。

“奴婢水已经准备好了,请少爷淋浴!”战神车内空间很大,日常用品更是齐备,解忧又是心思细腻,对皇甫剑的习惯了如指掌,早早就命人准备好了热水。

“嗯!还是解忧了解本少爷,这身上粘乎乎的难受至极。”皇甫剑一双手直接攀扶在解忧的酥胸上。解忧身上的极品雪蚕宫妆薄如羽翼,轻柔如同如物,手感极妙,再加上皇甫剑心情极佳,自然是爱不释手地在上面爱摸起来。

“可有伤着哪里?”解忧粉脸如三月桃花,一双纤纤玉手却是将皇甫剑的全身上下仔细地查看了一遍,关切地回道。

“好着呢!你家少爷什么水平,你还不知道,放心吧!少爷今天收了个大奴才,心情不错!”皇甫剑得意地说道。

皇甫剑在解忧的服侍下梳洗干净,换了身黑色红边直裾袍服,头戴紫金冠,腰系细柔狭长的水纹剑,顿觉精神抖擞,神清气爽。然后便躺在椅上看着解忧、龙九、龙十八三个极品女子梳洗,不时出言挑逗一番,惹得三女个个是面红耳赤,嘻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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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远虑

就在皇甫剑大胜之时,就在一场倾盆大雨之后,三水县城北边萧关东道十里处,出现了一支长达几十里长的车队。这支车队异常斑杂,有马车、牛车、骡马拉的车、甚至还有很少见的骆驼在拉车,真是千奇百怪什么都有,各种车辆行走在一起看起来虽然怪异,倒也别有风趣。

车队的成员也是复杂异常,有官兵、有百姓,有老人、有孩子,每辆车的屁股后面还跟着成群地性畜,在泥地里蹒跚而行,更象是在集体流浪。他们正是从富平城向高平城转移的百姓和北地太守皇甫嵩、皇甫鸿父子率领的三千郡兵。

三水县城就在眼前,皇甫嵩稍稍安心的同时又有点忐忑,离开富平城三天了也没有收到一点皇甫剑的消息,他虽然也知道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但他还是不自觉地有点紧张。

三天了,按理说皇甫剑的骑兵不论胜负都应该赶上了他们,此时皇甫嵩还不知道皇甫剑在丁溪城一把火将鲜卑前锋阻隔了三天。如果皇甫剑出了什么意外,皇甫嵩将不会心安,更对不住死去的二叔皇甫规,皇甫剑可是二叔留在这世间的唯一血脉,而且皇甫剑还是因为他的原因才赶赴富平城的。

长史阎忠是早皇甫嵩二天回到三水前线的,刚一到三水县城他就忙得不可开交,他现在是三水前线的随军军师,不仅要处理这里的政务,就是军务上的事也要他负责。阎忠一直忙到今天午后,才将县城的大小事务安排妥当。

此时阎忠正眉头紧皱地看着雨后晴朗的天空,主公的计划他是知道的,也不知刚才的那阵大雨会不会影响到主公布置。他一颗心都悬了起来,看着富平城方向的天际发呆。

这时一阵紧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亲卫进来禀报道:“北地太守皇甫嵩大人在北门外求见。”

阎忠一听忙带着亲卫出城相迎,他就是地位再高也不敢有丝毫怠慢,毕竟来的人是主公的伯父,一行人快马加鞭,不一刻到了北城门外,老远就看到皇甫嵩一行。

阎忠慌忙下马,快步上前见礼,礼毕,两人又是一阵寒喧。

见阎忠始终没有说起皇甫剑的消息,皇甫嵩忍不住问道:“阎大人可有剑儿的消息?”

“今天还没收到主公消息,昨天主公传过来的军报上说他还在富平城,鲜卑铁骑还未到达富平城。”阎忠忙将他知道的消息说了一遍。

“剑儿今天的消息大概什么时候能传过来?”皇甫嵩这时才知道皇甫剑在丁溪城的一把火挡住了鲜卑前锋三天时间,忐忑的心才稍微安定下来,但想起刚刚下的那场倾天大雨,又为皇甫剑担心起来。

“说不定,正常情况现在应该到了,大人还是进城一叙吧。”阎忠说道。

皇甫剑每天都会有例行的飞鸽传书与贾诩、阎忠二人,三方互通有无。今天到现在还没有书信过来,阎忠预计主公同鲜卑人的战事已经拉开了,他怕皇甫嵩担心,所以也没有多说。

过了三水县城,北地郡百姓继续向高平城转移,而皇甫嵩、皇甫鸿父子带着三千北地郡兵在南城外驻扎了下来。皇甫嵩一方面在等皇甫剑的消息,另一方面也是担心皇甫剑兵力不足,三千郡兵到时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关键时可以助皇甫剑一臂之力。

傍晚时分,天还有些微薄亮光。从三水县城飞出一骑,直接朝着皇甫嵩临时驻扎的营寨驰来,边跑边高声喊道:“捷报!捷报!富平城大捷!主公在富平城全歼鲜卑先锋铁骑!”

如此同时,三水县城传出震天的鼓乐声,富平城捷报迅速传遍全城,人们敲锣打鼓出门相庆。就是左谷、右坪山两处营寨也在同时收到了皇甫剑大胜鲜卑先锋铁骑的消息,一时军民众情高涨,将士们也加入了欢庆的队伍。

黑夜已然降临,安定郡治所高平城城主府衙却是灯火通明,里面人影卓卓,来回晃动,府衙四周更是一队队兵士持戈而立,戒备森严。

军师贾诩、都尉华雄、主簿法衍,八部将“白面疯虎”侯选、“铁塔”程银、“不凡先生”杨秋、“门神”李堪、“雷子”张横、“弓神”梁兴、“千手童子”马玩,这些留守在高平城的文臣武将全都聚集在一起。

“军师还没有少主的消息吗?”虽然明知问了结果也是一样,性急的“雷子”张横还是忍不住问道。

“这几天都是中午时分收到主公的军报,现在天都黑了,主公的军报还没有到,在下想可能是少主与鲜卑人交上手了。在战事未果之前,少主应该没时间传递信息,大家还是耐心等等吧。”贾诩淡淡地分析道,他的声音不大,但异常镇定。

“今天突然下起的这场大雨,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主公的计划。”主簿法衍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自我安慰。

众人虽没有多说,但都是心里一沉,如果真是如此主公就危险了!

“现在高平城内已有些不稳,大多势力都在观望,百姓心里也有一定恐慌,有些世家、羌豪开始暗中勾结。要是少主打赢了此战,当然最好,可要是万一出现什么意外,这些人却是不得不防!”贾诩阴沉着脸说道,他手中的谍报机构“蚂蚁”遍布城中,已感到了城中开始人心浮动。

“军师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吧?”都尉华雄是皇甫剑的第一任亲卫统领,更是老将军皇甫规的托孤之臣,对皇甫剑感情最深,现在一听皇甫剑有危险,恨不能立即提兵北上。

“我们现在什么也来不及做了,就能等!不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少主不久都会有消息过来,在得到少主确切消息后,我们才能做出最全理地安排!”贾诩知道这个时候非常关键,自己一定要稳住,不能让自己内部先乱了起来,他理了理紊乱的思绪,沉声说道。

一时大家全都沉默了下来,一个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在大厅里兜着圈子。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一阵“嘎、嘎”的鸣声。

“是主公的金雕王!”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一阵旋风,巨型金雕从外面飞掠而来,最后停在军师贾诩面前。贾诩在金雕王的脚裸上发现了皇甫剑的传书。贾诩知道只有那种重大的机密,主公才会让金雕王亲自传书,也不由慎重起来。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贾诩已飞快地取下传书,看了起来,动作之敏捷丝毫不比在座的武将差。大金雕在贾诩接过传书之后,便一振翅膀又飞走了。众人的眼光全都集中到了贾诩的手上。

“好!太好了!主公万岁!”贾诩边看军报边情不自禁地振臂高呼,到了最后更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没有人知道,这几天贾诩顶着多大的压力,他不仅肩负着安定郡的繁重军政,更加担心皇甫剑的安危。这个年青的主公在他心目地位已经超越了自己的生命。他知道皇甫剑在安定人心中是神一般的存在,是安定郡的军魂,不能有失。

“富平城大捷!主公于今天午时一把火将鲜卑先锋铁骑全灭了,主公正在回兵三水县城。”贾诩发现自己失态,不好意思地解释起来。

“这场胜利来得太过及时了,我们要借此机会大肆宣传,庆祝这场胜利!”主簿法衍激情洋溢,手舞足蹈地说道。

一时大厅里欢声雷动!

“传少主令谕,令八部众、亲卫营火速赶往三水县城!”贾诩一晃手中军令说道。

“遵命!”众人应诺。

当然皇甫剑用金雕王亲自传书又岂会只是为了这些事,贾诩手上还有一份机要密件,关系着安定郡未来,只不过大家不知道而已。

高平城也象三水县城一样,很快就成了欢乐的海洋。但就在人们的一片欢笑中,乘着夜色军师贾诩却带着一行人匆匆向京师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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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天意民心

五月十六凌晨,天高云淡,微风轻拂,东方一轮红日正在冉冉升起,朦胧之中的西北高原涂抹上了一层迷离的红晕。远处松涛阵阵,近处绿草丛生,野花怒放,它们娇嫩的枝叶淋浴着晨光雨露,晶莹剔透,如幻似梦。

从三水县城到北郊的十里长亭,到处是人头攒涌。三水县城的百姓听说他们的太守、朝乡侯、奋武校尉皇甫大人得胜归来,一个个早早地在古道两旁焚香相迎。

十里长亭,离别、相聚之地,随军军师阎忠、北地太守皇甫嵩、皇甫鸿、八部将、徐晃等三水前线军政要员都等候在这里,他们将三水县城的防务交给了守将张锈,如城外等候的百姓一样天还没亮就等在了这里。

一阵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渐次而来,大地,在轻轻颤悚,寂寥的清晨刹那间被这轰隆隆的蹄声撕碎,满天霞光之中一支黑甲铁骑正疾驰而来。

血色万血旗在晨曦中更显妖邪,一辆两头巨大的黑色犀牛拉着的幽黑色巨型战车在前呼后拥之中象帝王巡视人间般徐徐而进,黑色战车上空两只巨型金雕王在不断盘旋,不时传来几声清脆的鸣叫,战车前面一匹枣红骏马、一头纯白色狮虎兽在趾高气扬的开道。

血色战旗、黑色犀牛、巨型战车、两只金黄的雕王、一枣红马一纯白狮虎兽,这些绝无仅有之物在尉蓝天空之下构成了一付绝妙图案。

“来了!”听到震天动地的马蹄声,看着血色战旗笼罩着的一片血雾,还有天空出现的两只巨型金雕,众人长吁了一口气,不约而同的齐声说道。

“准备接驾!”

随军军师阎忠一声号令,长亭中迎接的众人,除了皇甫嵩、皇甫鸿父子以外全都恭身跪立亭旁,夹道相迎。祭祀点燃了巨大青铜鼎炉里的香烛,一股轻烟随着晨风徐徐升起,萦绕不散。鼓乐手敲起了军鼓,一时锣鼓喧天,乐声飞扬。

皇甫剑命令部队南撤之后,就将一切事务交给了亲卫统领阎行、庞德,自己带着解忧、龙九、龙十八舒舒服服地呆在战神车中,享受着齐人之福。

战神车内,粉红帐下,解忧、龙九、龙十八三人悉心妆扮,极尽欢娱。皇甫剑一路依红偎翠,其乐无穷,丝毫也不觉疲倦,反而是神采奕奕,龙精虎猛,浑身上下充满了斗志。

“禀报主公,前面就是三水县的十里长亭,哨骑来报,三水县的官员正在长亭里迎接主公车驾,请主公示下。”皇甫剑正躺在解忧怀中,双手攀抚着解忧的酥胸假寐,这时车外传来亲卫的声音。

“敲起得胜锣,打起得胜鼓!部队缓缓而行!”大敌当前人们心中的恐惧自是难免,现在正是喧扬军威,激发势气的大好时机,前世精通心理学的皇甫剑自然不容错过。

“咔、咔”的机括声起,战神车的指挥中心缓缓升高,直达车顶方止。皇甫剑头戴紫金冠,身穿白练直裾软服,随风飘舞,更显俊朗飘逸。身后三女也是一身盛妆,摇拽多姿,美艳不可方物。

四人站立车顶,朝霞之下,赫赫战鼓声中,宛若神仙中人,周遭众人顿时有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战神车在长亭外缓缓停了下来,皇甫剑炯炯有神的双眼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群,本来混杂的人群顿时象凝滞了一样,寂静无声。皇甫剑带着三女从战神车上缓步下来,大步向阎忠等一行人走去。

“臣等接驾来迟,肯请主公恕罪!”众官全都拜服在地,齐声高呼。

“大家免礼,都起来吧!”皇甫剑也恭声回礼,微笑着说道。

“怎么有这么多人在这里?”皇甫剑看着周围黑幽幽的人群,诧异地问跟在身边的阎忠道。

“百姓听闻主公在富平城打了大胜仗,全都想一睹主公丰采。”阎忠呵呵一笑,说道。

“见过伯父!见过兄长!”皇甫剑来到伯父皇甫嵩、大兄皇甫鸿面前躬身施礼道。

“剑儿这次大败鲜卑先锋大军,挫了鲜卑人的锐气,大展了我汉家军威,可喜可贺!”皇甫嵩看着这个年青的侄子,心情有些复杂地说道。

“全凭将士用命,剑儿只不过是动动嘴皮而已。”皇甫剑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

“恭喜三弟!”

大哥皇甫鸿讪讪地来到皇甫剑面前拱手说道,他的眼神之中却有一种痴迷之色,不时地盯着皇甫剑身后的解忧。

“起程!”众官见礼毕,纷纷上了坐骑,皇甫剑也带着三女回到战神车之上,朗声说道。

随着皇甫剑一声令下,军鼓齐鸣,部队缓缓前进。

一路之上,百姓焚香相迎,皇甫剑战神车所到之处,两边百姓顿首跪拜。

皇甫剑高居战神车之顶,不时朝两边百姓挥手致意,引起百姓阵阵欢呼。就是心境沉稳如皇甫剑也不禁有点飘飘然,这种高高在上一言而决的感觉实在是美妙至极,也无怪乎古今圣贤都对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充满着响往。

就在百姓齐声高呼的同时,皇甫剑身边的亲卫营将士,也受到了感染,发出了震天吼声,他们一个个有节奏地高喊着“主公威武!”,“主公威武!”,“主公威武!”……

亲卫营将士一边高吼,一边挥动着手中长矛,军鼓也配合着呼喊的节奏敲打起来。

呼喊之声不断向后面的部队延伸,紧跟着吼叫起来的是徐荣率领的二千多北地郡兵,经过几天时间的相处他们已完全融入了皇甫剑的军队,已是唯皇甫剑命令是从了。

继二千北地郡兵之后,在蒲头的带领下,投降过来的鲜卑人也振臂高呼,在他们心中皇甫剑不仅是汉人的太守,更是神的宠儿,是他们的神之子大人。

队伍的最后是长长的马群,少说也有万以上,奔腾起来声势浩大。这些马匹体形矫健,都是上等的良马,但却全是光身秃毛,异常难看,更有许多马匹身上还有烧焦的伤痕。在它们背上,伏着大量武器、甲胄、还有烤熟的马肉。

这一刻,皇甫剑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被推到了至高点。他们心中只有着那高居战神车之上,宛若神人的主公皇甫剑,却是丝毫没有大汉子民的概念,投降过来的鲜卑人这一刻更是完全坚信皇甫剑就是他们传说中的神之子大人。

皇甫嵩却是没有众人般的激动,心中却是多了一层忧虑。他明白从今往后,安定郡已不再是大汉的安定郡,而是自己这个侄子皇甫剑个人的安定郡了,他身边的这些军队也已不再是汉军,而成了皇甫剑的私军,何去何从他也捉摸不定。

皇甫嵩骑在马上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一张脸上充满着忧虑,满腹心事的走在队伍当中。

与皇甫嵩的忧虑不同,皇甫鸿这一刻除了一丝的羡慕之外更多的是妒忌。他妒忌皇甫剑拥有这么高的官位,拥有这么高的民望,还有皇甫剑身边如云美女,尤其是当他看到国色天香的解忧跟皇甫剑形影不离时,心里更是难受至极。

三水城内张灯结彩,爆竹声声,比重大的节日还要喜庆隆重。城中百姓一个个跑出家门,奔向路边远远看着皇甫剑的战神车经过,然后便是爆发出阵阵的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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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大战将启

大战一触即发,皇甫剑也来不及休息,就将三水前线的重要官员召集到了县衙。他知道当鲜卑人看到富平城的惨状后,紧接而来的将是他们的疯狂报复。

三水县衙,皇甫剑当仁不让的高居上首,身后侍立着一袭淡黄宫衫的解忧,十八龙骑一身戎装侍卫左右,下首三水前线的文臣武将分列两侧。

皇甫剑缓缓扫视了厅中众人一眼,然后淡淡说道:“本侯虽然全歼了鲜卑先锋铁骑一万人,赢得了大战的首场胜利,但也挑动了鲜卑人的怒火,势必会引来鲜卑大军疯狂报复,因此诸君切不可掉以轻心。”

见大家一个个面露严峻之色,皇甫剑停了下来,走到一旁悬挂的巨大地图旁,细细地研究起来,然后回到座位,说道:“我们这次面对来势汹汹的鲜卑人,敌众我寡,所以我们采取的是以已之长击敌之短,严防死守的战略,以达到拖垮鲜卑人的目的。我军将以三水县城为中心,东边的左谷立有一寨,西边的右坪山立有一寨,三地呈鼎立之势,互为攻守。”

“左谷、右坪山两地各有新军一万人,三水县城有新军二万人。新军从组建至今,尚未经历大的战事,经验尚浅,需要有大将镇守。除此之外左谷、右坪山将另派北地郡兵各两千五百人,三水县城有本地驻扎的两千郡兵,这四万七千人将是我们对付鲜卑大军、据守三地的主力。”

“徐晃、张锈将军将镇守三水县城,哪两位将军愿意领兵镇守左谷、右坪山?”皇甫剑看了一眼衙中诸将,朗声问道。

“末将愿往!”皇甫剑声音刚落,“白面疯虎”侯选就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高声请命。

皇甫剑见是侯选,微微一笑,说道:“侯将军忠勇可嘉!本官甚是欣慰,但八部众俱为一体,本官还另有重用,不在考虑之列。”

“白面疯虎”侯选听了皇甫剑前面的话,脸色一下子暗淡了下来,但听说皇甫剑另有重用时,又转为兴奋,马上躬身答道:“末将遵命!”对他来说,做什么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仗可打。

皇甫剑的眼光从下首众将身上扫视一片,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徐荣和鞠义两位北地将领身上,这两人才是他心目中的最佳人选。一来他有心要收两将为已用,二来这两人都有大将之才,而且经历丰富,让他们分守两地,皇甫剑也极为放心。

徐荣、鞠义两人做梦也没有想到跟随皇甫剑不久,便得到如此重用。士为知已者死,两人见皇甫剑将目光定格在自己身上,马上领悟,兴奋地齐齐站出,高声请命道:“末将愿往!”

“好!甚好!”皇甫剑连声赞叹。

“徐荣将军接令,本侯命你为左谷镇守大将,令汝确保大营不失,违者军法从视!”皇甫剑抽出一支黑底红字的金鈚令箭,高声喝道。

“末将遵命!”徐荣上前躬身接过将令。

“鞠义将军接令,本官命你为右坪山镇守大将,令汝确保大营不失,不得有误!”皇甫剑又抽出一支令箭,喝道。

“末将遵命!”鞠义也躬身上前接过将令。

厅里其他人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有北地太守皇甫嵩心中苦涩。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徐荣、鞠义和他带来的五千北地郡兵都将不再是他的部下了。自己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军队、将领就这样易手于人,虽然这个人是自己的侄子,皇甫嵩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但目前这种情况,他也无话可说,只好认命。

皇甫剑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徐晃、张锈、徐荣、鞠义四将,缓缓说道:“鲜卑人还有差不多九万铁骑,几十万牧民、奴隶,实力强大,但鲜卑铁骑善野战而不善攻城。我军多是新兵,若论野战能力自然无法与鲜卑铁骑相提并论,但若是让他们依靠坚固城墙,先进的守城器械,坚守城池还是卓卓有余。所以你们要依靠城池、寨栅、沟壑、器械将鲜卑人死死地拖在三水一线。”

“三水县城、左谷、右坪山三处扼制了鲜卑人南下之路,只要有一处城破,其他两处就失去了防守的意义,甚至还有可能成为孤城而陷入绝境。诸位肩负着百万安定军民的安危,不可不慎重!”

“末将等明白!誓死完成任务!”徐荣、鞠义、徐晃、张锈四人单膝跪地,齐声答道。

“四位将军只要能保住城寨不破,本侯就有办法让这些鲜卑人来得去不得!这里也将成为鲜卑人的葬身之所,让那些想打本侯主意的人看看,本侯不是好惹的!诸位将军也将立下不世奇功,威名显赫于天下,此战过后,本少爷定会按《西凉律》论功行赏!”

皇甫剑缓缓站起,一股庞大的气势从身上升起,然后右手朝虚空之中狠狠挥去,杀气腾腾地说道。

“随军军师阎忠负责协调三水一线三地的军务,如本侯不在一切战事都由军师负责,前线将领也受军师节制。”皇甫剑又对众人说道。

“属下遵命!”阎忠欣然领命,这些年他虽然都是在处理政务,但谋略才是他的真正强项,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当然是兴奋莫明。

“鲜卑大军明天即到,大战将启,诸位将军还是各回营寨,早做准备吧!”分派完毕,皇甫剑也不多留众人,挥手说道。

众人一个个神态各异地走了出去,文官多是面带忧色,军中将领却多是满脸兴奋。

汉延秦制,将军靠打仗立功获得晋升,哪有不喜欢打仗的将军,尤其是八部将等飞马牧场老将,一个个本来就是战争狂人,这几年的安逸生活让他们早已是心痒难当,要不是皇甫剑有令不准出城接战,他们恨不能立刻就同鲜卑人厮杀一场。

见众人一个个离开,皇甫嵩父子却是留了下来,不过现在他们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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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伯侄纷争

众人散尽,大厅中就只剩下皇甫嵩、皇甫鸿、皇甫郦、皇甫剑和侍立在皇甫剑身侧的解忧、十八龙骑。

“伯父还有事?”皇甫剑正要离开,却见皇甫嵩、皇甫鸿、皇甫郦三人都没有要走的意思,疑惑地问道。

“伯父想和你说些事。”皇甫嵩沉思片刻,似是遇到了极为难之事,面色阴晴不定,过了很久才慢吐吐说道。

“伯父有话请讲,剑儿恭听。”皇甫剑停住了脚步,淡淡地道。

“剑儿可知,私自招兵乃是大罪。大汉定例,一般郡兵五千,边郡一万,超过之数便为私自招兵,就有造反嫌疑。而据伯父所知,在这三水一线就有超过五万军队,要是圣上问罪起来,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皇甫嵩缓缓说着,面色沉重至极。

在皇甫剑这个穿越者心中,大汉朝廷也好,汉灵帝也罢,都只不过是他暂时利用的棋子,并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他要维护的是大汉千千万万百姓的利益。况且皇甫剑已做了妥善安排,只要安然渡过今年,明年黄巾乱起,汉廷将自顾不暇。这段时间正是他发展实力的绝佳时机,又岂容错过。

但在皇甫嵩这些根深蒂固的士家大族心中,不论是汉廷还是汉帝都代表着大汉正统,有着神圣的地位。毕竟四百年大汉和董仲舒倡导的伪儒学,对这些标榜士人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不是一时半会能消除的了。这也是历史上,曹操窜汉多年而不敢废汉的原因。

这伯侄两人在道上存在着本质区别,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人之间的矛盾也就成为必然。

“伯父大人有所不知,在这三水前线如果不算从北地郡过来的五千郡兵,真正称得上军队的也就只有两千郡兵,其他四万多人朝廷一没发晌,二没给建制,又怎么算得上是军队呢?他们只不过是群热血男儿,听说鲜卑人入侵,一个个不顾自身安危,自发地从各地奔赴前线,侄儿只不过将他们组织起来抵抗鲜卑大军而已,难道这样做也错了?也是大罪?”

“还有一部是爷爷当年留下来的飞马牧场护卫,也是自发情愿抗击鲜卑大军的。这些都是安定郡军民的自发行动,目的不过是保卫家园不受鲜卑人侵犯而已,又何有什么私招之说?我想伯父大人是有点危言耸听了吧!”皇甫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侃侃而论。

皇甫剑虽然明知道两人之间,迟早会有决裂,但做梦也没想到会来得这般快!

“剑儿此举虽是情有可原,但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军队却是事实,圣上是不会听你这么多解释地,他要追究起来,可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了!”皇甫嵩也跟着叹起气来,继续说道。

“那依伯父之见,就让鲜卑人杀进来,毁坏我们的家园,杀害我们的百姓,欺凌我们的姐妹,我们这些做父母官的却只能听着那些孤儿寡母凄惨无助的哭喊,而充耳不闻吗?”皇甫剑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越说越是激动,说话的语气也逐渐生硬起来。

“外敌入侵,地方州郡官员是负有守土之责,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是谁想招收军队就可以招收的,不然各州郡都以此为借口私自扩军,地方势力做大,势必会造成尾大不掉之势,对江山社稷之害尤甚外敌入侵。遇到了不可抵抗之敌,地方官员也应在第一时间上报朝廷,自有圣上裁决!”皇甫嵩出身于官僚世家,一贯是视百姓如草芥,遵从的更是三纲五常的儒家伦理,皇甫剑的某些行为在他眼里已是大逆不道。

“伯父大人想必在第一时间就向朝廷上报了鲜卑人大举入侵的消息吧!灵州都已经失陷多时了,伯父大人见到朝廷派来了一兵还是一卒呢?剑儿在得知鲜卑人入侵之后,也在第一时间就上报了朝廷,但直到现在也没见到朝廷有任何动静,要不是剑儿在富平城成功阻击了鲜卑前锋铁骑,鲜卑人现在已经杀到安定郡来了!”

“难道侄儿组织百姓抵抗鲜卑人的入侵,保卫自己的州郡也有罪?还是伯父大人认为剑儿应该带着这一万郡兵来大战鲜卑人的几十万人,然后战死沙场,以身殉国,而让身后的几十万百姓遭受鲜卑铁骑的屠杀、蹂躏,这样才是你想看到的为国尽忠吗?”皇甫剑本就对皇甫嵩还有些好感,因为不想以后伯侄刀兵相向,才做出了诸多努力。但现在听到皇甫嵩的一番说辞已感到十分不耐,因此说话也针锋相对起来。

皇甫嵩也没想到这个侄子跟自己说话也这般不客气,明摆是他做错了,还说得这么大意凛然,一时语塞,愣立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熟是熟非以后自有公断!现在大敌当前,头等大事是如何击退来犯的鲜卑铁骑,否则一切都是枉然,剑儿还有事要处理,先行告辞。”皇甫剑看了看这个固执的伯父,淡淡说道。

大战在即,还有许多事要处理,皇甫剑可不想将时间放在这无味的争论中。更何况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他可不想再在自己脖子上面套上一层紧箍咒。

“三弟请稍候,如此大战,怎能少了为兄!三弟也给为兄安排件差事吧!”说话的是二兄皇甫郦。

皇甫郦单纯得多,没有父亲皇甫嵩、大哥皇甫鸿那么多想法。他最大的梦想是成为一个驰骋沙场的将军,现在大战将启,空气中都飘荡着死亡气息。皇甫郦身上流淌的好战血液已开始沸腾,这个时候让他整天陪在自己父亲身边,看着别人在战场厮杀,他哪能忍受得了!

“二哥想做什么?”皇甫剑也觉得这个二兄还算不错,很对自己口味,为人直爽,武艺也算精湛,好好培养以后说不定还是个将才,比起老大来,让人愉快很多,便笑笑问道。

“随便三弟安排,只要能有仗打就行。”皇甫郦连忙说道,生怕皇甫剑不高兴。

“那好,你就在我的亲卫营里任个副统领,跟着我好好干吧!”皇甫剑说完,丢下还在发呆的皇甫嵩、皇甫鸿父子,带着解忧、皇甫郦、十八龙骑离开。

“你……”老大皇甫鸿无奈的嘀咕一声,他本还想着向皇甫剑开口,要他身边的解忧呢。却没想到这个堂弟丝毫也不将他放在眼里,心知这事有些难办。

可皇甫鸿并不知道,解忧在皇甫剑心中的地位,要是皇甫剑知道他在打解忧的主意,说不定会一剑劈了他,原则上的事皇甫剑从不手软,敢打解忧的主意是皇甫鸿此生最大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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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暴怒的置鞬落罗

在皇甫剑抵达三水县城的同时,鲜卑的后续大军也已到了富平城外。九万鲜卑铁骑、几十万随军牧民、奴隶,百万头牲畜,漫山遍野,象蝗虫过境,所过之处,无不为之一空。

“可有蒲头的消息?”在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的中军,置鞬落罗坐在雄健的白色宝马上,阴沉着脸问两边随从亲卫。

过丁溪城时,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见到南北大道上留下的不少焦尸痕迹,他就想到蒲头此行可能并不顺利,但他也并没有在意,毕竟一万鲜卑铁骑足够蒲头纵横北地郡了。现在大军都已到了富平城外了,还没有蒲头先锋大军的点滴音信,就很不正常了,置鞬落罗的一颗心已沉入谷底,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蒲头虽是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的次子,但为人勇武,号称大鲜卑第一勇士,深得部下将士爱戴,比起他的大哥贺拔在族中更有号召力,所以置鞬落罗才将先锋大任交付于次子蒲头,为的是让他借机建功立业,将来也好承继他的大人之位。

“大人,还没有少帅消息。小人已派人前去打探,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少帅勇武,应该不会有事。”身边随从小心地应答着。

“嗯!快探快报!”置鞬落罗心里不安,面无表情的说道。一万多人不会就这么凭空消失,让他在心里多少还对蒲头抱着一丝希望。

“报!大人不好了,富平城中已空无一人,到处都是鲜卑勇士的尸体,他们应该是中了埋伏。”正在这时,哨骑来报。

“什么?有没有蒲头的消息?”置鞬落罗一听,就觉脑袋轰的一声,眼前金花乱闪,高大的身躯摇晃了几下,差点从马上掉了下来。一万鲜卑铁骑灭了虽然可惜,但在置鞬落罗心里却抵不上蒲头一个人重要。

“大人!”两旁随从一声惊呼,急忙将置鞬落罗扶稳。

“我问你有没有蒲头的消息?”置鞬落罗坐稳过后,怒视着哨骑吼道。

“没有,富平城里一片废墟,除了满地的尸体,什么也没有!”哨骑惊惧地答道。

“快!加速前进,火速进城!蒲头的一万大军不可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没了!”置鞬落罗心急如焚,喃喃自语。他想不明白,只有五千守兵的富平城,怎么可能让蒲头的一万鲜卑铁骑全军覆灭!

富平城内已找不出一栋完好的建筑,到处阴森可怖,死气沉沉。鲜卑人的尸体横七竖八,遍地都是,这些尸体千奇百怪,有烧死的,更多却是被杀死的,上面有着刀矛剁过的痕迹,血液四处流淌,形成了一道道殷红小溪。这些死者无一例外的被剥去了身上甲胄,有的更是赤身裸体,白花花一片。

这是徐荣部下二千北地郡兵和鞠义部下五十人的杰作。当皇甫剑命令他们进城收拾残局时,他们见到富平城已是毁坏殆尽,一个个义愤填膺。这里是他们的家园,就这样毁掉了,他们怎能不气!虽然火是他们自己放的,但要不是鲜卑人入侵,他们又怎会放火呢?所有国仇家恨都发泄在了苟活下来的鲜卑人身上。

皇甫剑并非好杀之人,另外他是后世穿越过来的,也没有多大的民族偏见,所以给徐荣、鞠义的命令是将活着的鲜卑人带出来。但这些北地郡兵早以是怒火中烧,哪还记得皇甫剑的命令,于是还活着的鲜卑人就成了他们泄愤的对象,一个个被斩杀干净。

那场大火来得快也去得快,虽然烧死了不少鲜卑人,但因时间不长,还是有好几千人侥幸活了下来,但也失去了战斗能力,最后全都惨死在北地郡兵的刀矛之下,这也算是他们罪有应得了。

北地郡兵很好地执行了皇甫剑将兵器、甲胄全部带走的命令,只要是有用的东西都被他们从鲜卑人身上扒了下来,比起鲜卑人抢掠来丝毫不差。反正这里有大量的战马只是烧掉了些皮毛,并无大碍,却是成了他们的运输工具,最后就是烧死的马肉也被他们一并带走,就只剩下这遍地的尸体了。

正午时分,鲜卑大王和连、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中部鲜卑大帅阙居、西部鲜卑大帅日律推演、宴荔游等人率领大军进了富平城。

这些人无一不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之辈,但当他们见到城中惨状时,也是胆色俱寒,还以为是进了人间地狱,无一不是面无人色。不少人立即大吐起来,刚刚攻下灵州关的喜悦也是一扫而空。

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更是干脆,惨呼一声,一头昏倒在地。老来丧子本就是人间悲剧,更何况死的还是他最疼爱的次子。

“找,你们都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体!”在众人揉前心捏后背之下,置鞬落罗终于醒了过来。但却是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双眼充血,向围在身边的部下吼了起来。

置鞬落罗的这些部下却是面露难色,这该怎么找啊!有很多尸体都已烧成了灰烬,谁知道他们的少帅大人现在是不是也烧了灰了呢?但又有谁敢在这个时候违逆置鞬落罗大人的命令,只好苦着脸,分散开来,满城的疯找去了!

只有置鞬落罗的长子、蒲头的大哥贺拔表面虽也带着一丝悲色,但心里却是甭提多爽了,这下好了,再也没有人能跟他争西部大人之位了!

“岳父大小息怒,没有找到蒲头,说明蒲头还有生还的可能。本王命人查了一下,这富平城中尸体远远没有一万具,蒲头也有可能落在了汉人手里!”鲜卑大王和连并不象历史上所说的那般不堪,短时间内就将事实真象分析了个八九不离十,但他却怎么也不会想到此时蒲头已臣服了汉人。

“果真如此?”置鞬落罗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凌乱的眼神也涌出一丝精芒,急切地问道。

“千真万确!王弟号称鲜卑第一勇士,是不会轻易陨落的!”鲜卑大王和连肯定地答道。既是安慰置鞬落罗的话,也是事实。

“汉狗,可恨!待本帅攻破安定郡,定要屠城十日,以报我大鲜卑勇士今日之耻!”置鞬落罗咬牙切齿,恨意冲天地说道,他也不想想到底有多少汉人死在他手上。

和连的话虽然让他对蒲头还活着抱有一丝希望,但更多还是认为和连是在安慰他,他明白要想在烈焰之中逃生比登天还难!

此时置鞬落罗已忘记了当初入侵安定郡的初衷,心中只有恨意,一心要替生死未卜的蒲头报仇血恨!恨不能立即就提兵赶到安定郡内,展开血腥屠杀。

一批又一批部下回来,但结果都是一样,不仅没有找到少帅蒲头的尸体,就连他的坐骑乌骓马也没有发现,一万鲜卑前锋铁骑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覆灭了。

“传本帅将令,全军开拔!如果我儿有个有歹,本帅定要踏平安定郡,让整个安定郡为我儿陪葬!”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让置鞬落罗失去了耐心,彻底暴走。他“嘣”地站起身来,冲手下将士大声吼道。

现在他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人间梦魇的富平城了!

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在鲜卑大王和连、中部鲜卑大帅阙居劝阻无果的情况下,也不等还在后面的攻城器械,就命令西部鲜卑本部六万人马星夜向三水县城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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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诡异的初战

清晨,一轮红日刚刚升起,云雾之中,西凉大地笼罩上了一层血色。

“呜、呜、呜……”

一阵苍凉的号角声在距三水县城北门十里处的鲜卑帐幕中响起。

“轰隆隆……”

一阵震天动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山呼海啸而来!

这一刻,三水县城就象地震一样,整个县城都在抖动!

“敌袭!传令一营将士上城!”三水县城镇守大将徐晃全身披挂整齐,手提宣花大斧,傲立城头,一双虎目注视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对身边传令兵沉声说道。

徐晃、张锈二将年纪轻轻就掌此大任,自觉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放松。三水县城并不大,他们将二万新军编成四营,每营五千士卒,三水县城的二千郡兵作为总预备队,随时待命。他们两人已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两将更是日夜轮流坚守在城头之上,以防不测。

今天正好是徐晃当值,他也是刚替下张锈不久,没想到鲜卑人这么快就来了。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事徐晃有些压力但更多的却是兴奋,他体内流淌着好战的血液。听着这万马奔腾的声音,他身上血液也跟着沸腾起来,他等这一天已等了很久!

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大帅日律推演、宴荔游率领的六万铁骑是昨夜三更到达三水县前线的。他们在距离三水县城十里处扎下了幕帐,并连夜命人砍树伐木打造攻城器械。在他们眼中三水县城只不过是个弹丸之地,只要鲜卑大军一到,定会犁庭扫穴,一攻而下。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几十万的牧民和数量众多的仆从军。

这是鲜卑人的惯例,一旦大军出征,不用号令也会有大量牧民跟从。这些牧民不仅是大军的后勤部,还可以作为预备队用。战事不利时,将这些牧民武装起来就是一支不弱的力量。鲜卑人是马背上的民族,上了马,拿取弓,不论男女老幼都能砍会射,这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而跟随在大军后面的牧民,一可以就地放牧,更重要的是可以跟在大军捡些便宜。这些年鲜卑铁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让这些随军牧民得到了不少好处。大军在前面吃肉,他们就跟在后面喝汤,所以不用召令,他们也会蜂拥而至,这一次也不例外!

仆从军大多是鲜卑人平时征服的弱小部落,其中也有一些被虏掠的汉民,说白了就是他们的奴隶。这些人地位低下,死了也不可惜,在战场上是最好的炮灰。

天色刚亮,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就急不可耐地召集大军,他要早日攻下三水县城,一来可为爱子报仇,二来过了三水县城就是一马平川,再无阻隔,鲜卑大军就可以施行抢掠大计了。安定郡的巨额财富就在他眼前晃悠,实在是太诱人!

留下大帅宴荔游和三万铁骑镇守大营,置鞬落罗、日律推演率领三万大军向三水县城进发。在置鞬落罗想来,眼前只有几千守军的小城无论如何也挡不住大鲜卑三万铁骑,蒲头一万先锋铁骑的覆灭对他的威信造成了一定影响,他正可以拿三水县城来重树威信。

置鞬落罗的鲜卑大军在距三水县城一里处停了下来,扎住阵脚。置鞬落罗抬眼向三水县城周围看去,心头却是一惊。这三水县城如其说是一座县城还不如说是一座关隘更来得确切些,东西二边高山阻碍,三水县城正掐在中间,易守难攻。

“父亲大人,孩儿愿打头阵!”就在置鞬落罗沉思之际,长子贺拔看到三水县城城墙低矮,以为正是自己显威之机,便高声请命。

“大人,末将觉得有点不对劲啊!”还没等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说话,一旁的大帅日律推演就出声提醒道。

大帅日律推演是位久经仗阵的老帅,他见三水县城过于平静,城头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兵士,城外也特别干净,就连正常用来阻挡骑兵的拒马、鹿角也没有。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日律推演在多年血与火的战争中得出来的经验。

“是有点怪异!”置鞬落罗看着面前的三水县城,也是眉头紧锁,开口附和道。

置鞬落罗能做上西部鲜卑大人也不是侥幸,日律推演的话让他从暴燥情绪中清醒了过来,能将蒲头一万鲜卑前锋铁骑无声无息的消灭掉,又岂会是庸手。现在小小的三水县城在置鞬落罗眼里就象长了刺的刺猬一样,难肯了!

“父亲大人,还是让孩儿试试吧!”贺拔还是没有看出三水县城的凶险,再加上立功心切,他再一次请命。

“也好!为父就给你五千人马,你去试探一下。但一定要小心,一有危险立即撤退!”置鞬落罗看了一眼儿子,再三提醒道。

“遵命!”贺拔大喜,带着五千铁骑就向三水县城扑去,在他看来这正是他扬名立腕的大好时机。

“大人不该让世子去冒险!”贺拔率众走后,日律推演轻声说道。

“让他吃些苦头,也好长点见识!”置鞬落罗苦笑一声,淡淡说道。

鲜卑人以实力为尊,置鞬落罗引以为荣的次子蒲头现在是音讯绝无,让他已不敢再抱有任何希望。现在只有尽可能地培养这个长子了,谁叫他只有两个儿子呢!

两人都同时打住了话题,目光全都集中在向三水县城扑去的五千鲜卑铁骑身上。

“大鲜卑勇士们!三水县城就在眼前,攻破它,前面就是安定郡,那里有喝不完的美酒,抢不完的美女!”贺拔行进在五千铁骑中间,狂笑着大声说道。

不得不说,贺拔的这一番话还是有相当的鼓动性,效果也相当不错。这不,五千鲜卑铁骑象是吃了疯药一样,拼命地抽打战马,唯恐落于人后,而少抢了一个美女!

五千铁骑距离三水县城越来越近,三百步、二百步……

快要接近一箭之地时,五千铁骑已经张开了弓,搭上了箭……

“轰、轰、轰……”

“啊!啊!啊……”

就在距离三水县城一箭之地时,狂奔中的鲜卑铁骑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就掉进了一个深深的壕沟里面。

鲜卑铁骑的眼睛都注视着三水县城的城头,正准备松弦放箭,却不知刚刚还是平整的地面突然陷了下去,露出了一道宽丈许,深三丈左右的壕沟,沟底更是插满长达一丈多的锐利竹矛。

鲜卑铁骑就这样前赴后继地向沟里冲去。

“咻、咻、咻……”刚刚还是空荡荡的城头,一下子冒出无数的脑袋,一支支寒芒闪闪的利箭朝已乱成一团的鲜卑铁骑射去。

“噗、噗、噗……”利箭入肉的声音不断传出,刚刚还是志得意满的鲜卑铁骑哭爹喊娘叫成一片。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曲别开生面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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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驱民攻城

贺拔是悲剧的,又是幸运的。他有一个好父亲,给了他一匹绝世好马。就在贺拔掉向壕沟的瞬间,他坐下的战马感受到了危险,竟然腾空而起,向回跃去。

贺拔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回,正在庆幸不已的时候,一支利箭向他袭来。也不知是他命大,还是射手的水平不咋样,居然让他躲过了要害,只是射在了他的胯下,差一点就射掉了他的命根子。

不带这样玩人的,大爷不就是想显摆一下吗?贺拔心中悲呼,掉转马头没命地往回逃去,再也顾不上随他而来的鲜卑铁骑了。

幸好这时在后方观阵的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见事不妙,命人吹响了退兵号角。听到“呜呜”的号角声,还没死的鲜卑铁骑如释重负,也是没命地往回逃窜。他们来得快逃得更快,当然这些世子贺拔是顾不上了!

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的五千精锐铁骑就折损了一半以上,逃回来的人也是个个带伤。

看着面前巨大沟壑横亘,听着沟壑里传出来战马的呜咽,大鲜卑勇士那撕心裂肺的悲呼,置鞬落罗是心头滴血,眼中喷火,只能无力地命令退兵。

与鲜卑人的如丧考妣相比,城头上的新军却是欢声雷动,这毕竟是他们成军以来真正意义上的处女战,而且还是完胜。

镇守大将徐晃虽然在竭力抑制,但脸上还是洋溢着灿烂笑容,就象是拾到金元宝似的!这场攻城战从开始到结束还不到一刻功夫,让徐晃觉得太不过瘾了,难怪飞马牧场的那些老将个个都热衷于战争,原来杀人也是会上瘾的。

我们的太守大人、朝乡侯、奋武校尉皇甫剑虽然也知道鲜卑人攻城来了,但他却依然如故地躺在床上同解忧、龙九、龙十八相拥而偎,一点都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昨夜的那场盘肠大战持续了太长时间,以致现在正是好睡的时候,他又怎会舍得起来呢!更何况有徐晃、张锈镇守的三水县城他还是放心的,所以他睡得很安稳。

只到鲜卑人退走,徐晃将军、阎忠军师都等在大厅里等着向他汇报的时候,皇甫剑才不得不离开解忧酥软的怀抱。当然解忧、龙九、龙十八三人就是想起来也起来不了啦,她们此时是浑身无力,除了睡觉外什么也干不了。

看到徐晃在汇报战况时还压抑不住心头喜悦,皇甫剑只是淡淡地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将鲜卑人的尸体一把火烧了,马肉送到军中改善将士们的膳食,武器、甲胄都收集起来,别浪费了!”

皇甫剑这个后世穿越过来的人知道,现在的气候温暖湿润正是容易滋生细菌的季节,大量尸体堆积在一起,如果不及时处理很容易引发瘟疫,那就悲剧了,所以他才特别重视。

然后就很不负责地说了句,“战事刚刚开始,诸君尚须努力,万不可大意。”云云,就这样结束了这场战时汇报会。

这让阎忠、徐晃两人面面相觑,心里暗自嘀咕,俺们还有很多话要说呢,咋就这么快完了!哎,主公什么都好,就是太纵情声色了!这可不好,有时间一定要劝谏一下,当然这是两人的心里想法,皇甫剑是不知道的。

第二天,鲜卑人在壕沟前扔下几百具尸体后,退兵。

第三天、第四天,鲜卑人先后对左谷和右坪山两处营寨发动了试探性进攻,在大将徐荣和鞠义率领下,被新军打退,也是无功而返。

第五天,皇甫剑刚一起床,龙一就闪身进来了。不论何时,皇甫剑的卧室都是对十八龙骑不设防的,也只有十八龙骑才有这样的权利,要是其他人首先就过不了十八龙骑这一关。

“主人,城外鲜卑大军有变,徐晃将军请主人到城头上去。”龙一虽然平日整是冷冷着一张脸,但对皇甫剑这个年青主人却是打心眼里敬重,态度也是异常谦恭。

“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甫剑微微诧异,发生了什么让徐晃也束手无策。

这次守城战皇甫剑原打算彻底放手,不到决战时刻,都不出面,一切任由阎忠、徐晃、张锈、徐荣、鞠义等将负责,他只管掌控大局。这并不是皇甫剑偷懒,而是这些将领的能力摆在那里,他再掺和进去,反而会让他们缩手缩脚,施展不开,不如让他们放手一搏。

皇甫剑更希望能通过这次血战来磨砺他们,让他们成为真正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将!这些人可都是自己以后图谋天下的贤臣良将啊!

“奴才不知!”十八龙骑的职责是守护皇甫剑的安全,就象是皇甫剑的影子。但干他们这一行的也有自己的规矩,那就是除了主人的命令外,其他事一概不能过问。

“告诉他们,本侯随后就到!”皇甫剑一边说着,一边在解忧的侍候下顶盔贯甲。

当皇甫剑带着十八龙骑到达城头的时候,似乎是知道要打大战似的,八部将“白面疯虎”侯选、“铁塔”程银、“不凡先生”杨秋、“门神”李堪、“雷子”张横、“弓神”梁兴、“黑子”成宜、“千手童子”马玩,亲卫营正、副统领阎行、庞德、皇甫郦已经一个不纳地等在了城头,就连刚刚臣服的鲜卑人蒲头也来了,一时城头上是将星云集。

“怎么回事?”皇甫剑不明究竟,问一旁等得着急的徐晃、张锈。

“主公,鲜卑人实在是太卑鄙了,他们自己怕死,却驱逐我们汉人来填壕沟。”徐晃、张锈两人都是情绪激动,怒火冲天,说话的时候还恶狠狠地瞪了蒲头一眼。

蒲头大概也知道众怒难犯,本来就微黑的面孔已涨成了酱红色,木然不语地呆在一边。在他想来鲜卑人的这种做法十分正常,他以前就没少干过。这些汉人对他们来说就是奴隶,奴隶不就是拿来当炮灰用的吗!

皇甫剑向城下看去,也是义愤填膺。在他前世的认知里,战争是军人之间的事,与无辜百姓无关,他更痛恨这种将低层民众不当人的做法。

城下,五千鲜卑铁骑押着一大群衣衫褴褛的汉民,每个汉民身上都背着一个大袋。这些汉民在鲜卑人的威逼下,正往城门前的壕沟里填土。只要他们动作稍慢就会遭到鲜卑人的鞭抽刀砸,已有一些消极抵抗的汉民遭到了他们毒手,倒在了血泊之中。

皇甫剑粗略估算了一下,这里少说也有两万汉民,而且大多是年富力强的青年和妇女。在距他们五里之处,黑压压的鲜卑铁骑已严整以待,做好了大举攻城的准备!他们想干什么,皇甫剑就是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来!

必须阻止他们,不然这道深沟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填平。到时鲜卑人不仅可以兵临城下,更为严重的是,鲜卑人还可以利用这些汉人做他们的替死鬼,为他们打头阵。

“可恶!”

皇甫剑恨恨地骂了一句,但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两全之策。可要他下令屠杀这些可怜的汉民,他还做不到。他虽然铁血无情,杀伐果断,但对普通民众一直都报有极强的同情心。

“阎先生,可有办法将这些汉民救出来?”皇甫剑一时无解,只好向智囊阎忠求教。

“主公要救这些汉人?”阎忠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皇甫剑,有些疑惑地问道。

“他们都是我大汉子民,要本侯杀他们,本侯实在下不了手!可不杀他们就要设法将他们救出来,不然鲜卑人还会利用他们,到时我们就处处被动了!”

皇甫剑怒视着城下,身上露出浓烈杀机,象头择人待噬的莽荒猛兽。

皇甫剑身上流露出来的杀气让阎忠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自觉地挪开一步。离皇甫剑不远的蒲头更是惊恐地向后缩去,他还真怕这位神之子大人一怒之下,将自己剁成两半!

“主公宅心仁厚,是汉民之福!但要救这些汉民,就得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城。鲜卑铁骑定会趁势而攻,风险实在太大,还请主公三思。”

阎忠也想救这些手无寸铁的汉民,但又淡何容易。这个时候除了皇甫剑自己,谁也不能作出决定,所以阎忠也只是讲明利害,由皇甫剑自己定夺。

就在两人说话之间,城门前的那段壕沟已经填埋完整!正在向两侧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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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八部众登场

汉民要救,就得与鲜卑人打一场硬仗。虽然风险很大,而且还有违皇甫剑的初衷,但有些事却是不得不做。皇甫剑也迅速做了决定,危难时刻显身手,方为乱世英雄亦!

“徐晃、张锈,汝二人坚守城头!接应城外汉民入城!”皇甫剑吩咐徐晃、张锈两人。

“末将遵命!”两人躬身应诺。

“亲卫营、八部众整军待命!”皇甫剑又对八部将、亲卫营统领命令道。

“诺!”众将领命,欣然而去,他们已等待多时了。

“汉民进城后,暂时将他们安置在军营里,如有异动者,格杀勿论!”皇甫剑看向身边的阎忠,淡淡说道。这些汉民当中肯定不泛鲜卑人安排的奸细,不得不防!

“主公放心,属下晓得!”阎忠也接令而去。

既然做了决定,皇甫剑就雷厉风行起来,一道道将令火速传了下去。三水县城全城震动,人嘶马鸣,整军备战。

时间不长,亲卫营、八部众三万将士就齐聚在城门楼下,阎忠也调来了五千新军准备接应难民。

皇甫剑骑着狮虎兽,带着十八龙骑,威风凛凛地来到两军阵前。此时解忧听到消息也坐着战神车,在马奴铁鹰、虎奴石猎的护卫下,来到了皇甫剑身边。

三水县城北城门下,旌旗飘扬,三万大军,气势惊天,整装待发!

“嘎吱吱……”暗黑厚实的城门缓缓开启,像是一张渐渐张开的血盆巨嘴。

“阎行、庞德各率两千五百亲卫,左右出击,给我狠狠打那五千监管汉民的鲜卑铁骑,掩护民众进城。”

“遵命!”

“杀!”五千亲卫人如龙,马如虎,从城门鱼贯而出,向正在洋洋得意的五千鲜卑铁骑扑杀过去!

“李堪将军的两千重步部、张横将军的两千长矛部,出城择一有利地形,立盾矛阵,拦截鲜卑后续大军。”

“遵命!”

四千重甲步兵像一个个钢铁包裹起来的怪兽,在“门神”李堪、“雷子”张横统领下,向城外快速移动!他们每跨出一步,都会“咚咚”作响,比战马弄出来的气势还大!

“马玩将军率五千强弓部立箭阵!协助阻敌!”

“遵命!”

“千手童子”马玩率领五千强弓部出了城。

“梁兴将军两千强弩部立弩阵!协助阻敌!”

“遵命!”

“弓神”梁兴背着他那张象征身份的八石开山弓,率领两千强弩部众浩浩荡荡地出了城。

“侯选将军率五千骁骑部居左,杨秋将军率五千飞骑部居右,卫护两翼!”

“遵命!”

“白面疯虎”侯选早以是按耐不住心中激动,手提镔铁长枪,也不等“不凡先生”杨秋,就率众呼啸而去。

“不凡先生”杨秋见了,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跟“白面疯虎”侯选争,一付处世不惊的老样子,率部紧紧跟在侯选的骁骑部后面。

“程银将军、晏明将军各率一千重骑,协助亲卫营绞杀门外的五千鲜卑铁骑!”

“遵命!”

“铁塔”程银、巨汉晏明全都是大嘴一裂,高声应诺。率领着两千重甲骑兵出了城,这两千重甲骑士手中全都提着青一色的狼牙棒,象群发情的公狼向五千鲜卑残军杀去。

“成宜将军率二百神弓部随本侯出发!”

安排就绪,皇甫剑带着龙九、龙十八回到了战神车上,他要总览全局,居中指挥。

战神车缓缓启动,万血旗已然祭起!

八部众、亲卫营三万将士是皇甫剑这些年耗尽了无数金钱打造而成。无论是武器还是装备都超出了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虽然数量并不多,但却是精锐中的精锐,是皇甫剑手中的剑,是他用来图谋天下的刀!

皇甫剑本来是要将这股力量雪藏起来,等到鲜卑大军被拖得筋疲力尽之时,再给他致命一击,以达到以最小代价获取最大的战果,没想到这么快就动用了。

世事本无常,又有谁能说得定!

三水县城中的变化,鲜卑人看不到。但在城门开启,五千亲卫营将士杀向五千鲜卑铁骑的时候,鲜卑大王和连、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都明白发生了什么,并迅速做出反应。

在他们心中大鲜卑人攻城不行,但野战却是无敌。汉军主动出城,正合了他们的算计!

鲜卑大王和连是两天前到达三水前线的,跟随他一同到来的还有中部鲜卑大帅阙居率领的三万鲜卑大军,几十万牧民、奴隶,从灵州关缴获的大量汉人打造的攻城器械也一并运了过来。

在几次攻城无果的情况下,阴险的和连就想出了这曲驱逐汉民攻城之计。不要说这计谋对皇甫剑这样的人来说还是相当有用的!也成功地将汉军引出了城!

“汉人中计了!”鲜卑大王和连终日阴晴不定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之色。

“大王好计!”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看着这个便宜女婿,也是面露喜色,恭维了一句。没想到自己几天都没有解决的问题,这个便宜女婿一来就解决了,看来这个便宜女婿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日律推演大帅,你率所部二万铁骑攻打左侧汉军,然后顺势抢城。”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向大帅日律推演命令道。

“诺!”大帅日律推演是经验老道的老帅,当然明白机不可失,马上带着二万铁骑向汉军呼啸而去。

“阙居大帅,你带所部两万精骑攻击右侧汉军,顺势抢城。”鲜卑大王和连也不甘落后,向大帅阙居下达了进攻命令。

鲜卑大王和连和鲜卑西部大人置鞬落罗这次可是做足了准备,想要一举攻克三水县城,扫平南下之路。除了大帅宴荔游带领两万铁骑留守大营外,其余人马都带了过来。不仅有鲜卑本部的七万铁骑,还有护送大型攻城器械的五万奴隶大军。

在他们想来,三水县城最多也不超过万余人马,在强大的鲜卑大军面前该是毫无还手之力。因此鲜卑大王和连和鲜卑西部大人置鞬落罗两人都争先恐后的派兵遣将,唯恐夺城的首功落在了对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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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盾矛阻敌

鲜卑大王和连、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反应不可谓不快,调兵遣将也没有丝毫迟疑。但跟皇甫剑的出兵速度相比,他们还是慢了一拍,就像两大高手对奕,皇甫剑抢到了先手。

大帅日律推演率领二万鲜卑铁骑才到斜坡下面时,“门神”李堪的两千重步部、“雷子”张横的两千长矛部已经抢先一步,在这道斜坡上面构筑起了一堵钢铁人墙,一面面半人高的巨盾缀加在一起,组成了这道人墙的外壁,一柄柄寒芒闪动的矛尖伸出巨盾,叙指敌阵。

大帅日律推演虽久经战事,但看到眼前一幕,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在鲜卑铁器是紧缺之物,只有千夫长以上的将领才会有一套铁甲,一般将士就只能穿着象征身份的皮甲了。可眼前汉军,我的个乖乖,就连盾牌也是精铁打造,精铁打造的甲衣更是将身体遮掩得严严实实,就是脸部也有金属格栅保护,个个都像是钢铁包裹的怪物。

“这也太奢侈了吧!也不怪大王和大人倾尽全力也要打下安定郡,就是本帅也忍不住眼馋。”日律推演喃喃自语。

“加速!射击!”

日律推演并没有被眼前铁疙瘩吓倒,当他看清对方人数不多时,心中产生了一个疯狂想法,要是这些铁家伙都归他所有该多好啊!他也可以打造出一支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来,这一刻他打上了这些铁家伙的主意。

只要将这些汉军杀了,这些铁家伙不就是他的战利品了吗!

“战!”日律推演大声嘶喊着。

两万铁骑奔腾起来,动彻天地,卷起滚滚烟尘。但面前的钢铁人墙好象是亘古存在一般,没有丝毫变化。

“咻、咻、咻……”漫天箭雨飘向人墙,将整个人墙都笼罩在下面。

“铛、铛、铛……”撞击之声不绝,箭雨射在精铁重甲上面,只不过留下了一道道淡淡的痕迹,便滑落地上,没有丝毫效果,钢铁人墙稳如泰山。

见弓箭无果,大帅日律推演不仅没有失落感,反而是更加兴奋。

真是好东西啊,本帅要啦!日律推演指挥鲜卑铁骑疯狂地奔跑起来,借着兵力上的巨大优势,他要用巨量鲜卑铁骑的身体莽横地撞出一条血路来!

身面,阙居率领的两万铁骑逐渐临近,日律推演不断催促着手下将士,“加速!加速!再加速!”

日律推演想在阙居的铁骑赶到之前,击垮眼前汉军,他可不想阙居这个老家伙也来分一杯羹。对他来说,这里的每一套战甲、每一面盾牌、甚或每一柄长矛都是宝贝,比他部下勇士的性命值钱多了。

“呼吁!呼吁!呼吁!……”鲜卑铁骑有节奏地叫喊着他们特有的战号,舞动手中兵器,欢呼着,像股旋风般跃起。

近了!鲜卑铁骑距离前面的钢铁人墙越来越近,居中指挥的大帅日律推演,满面红光,兴奋地跳跃,仿佛胜利在向他招手。

“加速!再加速!撞!狠狠地撞上去!”老帅日律推演也禁不住心头激动,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

“啾、啾、啾……”

一阵鸟鸣声响起,跟着一根根三尺左右的短矛铺天盖地射向迎面而来的鲜卑铁骑。

“躲避!躲避!……”

大帅日律推演刚才的兴奋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股惧意。这种抛射短矛的打法,他还是在年青的时候遇到过,当时几乎让他丧失了小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记忆犹新,没想到在这里又遇上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正在飞驰的鲜卑铁骑要想躲避这么近距离大力射出的短矛,更是难于上青天。在鲜卑铁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与漫天矛影撞了个正着!

“噗、噗、噗……”锐器入体的声音不断传出,接着就是一阵阵惨叫。

跑在前面的鲜卑铁骑顿时人仰马翻,后面的铁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仍旧加速飞奔,一时人践马踏。本来齐整的冲锋队形,乱作了一团。

“冲过去!加速冲过去!”大帅日律推演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值此危难时刻,还是做出了最正确的决策。

一批鲜卑铁骑倒下,又有更多的鲜卑铁骑冲了上去。钢铁人墙前面,人尸马体遍地都是,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人践马踏之下,很快都成了肉酱,殷红的鲜血浸漫了这片黄土大地,人、马临死前的哀嚎,让人毛骨悚然。

鲜卑铁骑这种不要命的冲刺终于收到了效果,有些铁骑还是躲过了短矛的致命一击,狠狠地撞在了矛盾阵上。如飞而至的铁骑虽然都被长长的矛尖洞穿,但这一撞之力何止千斤,每撞之下盾矛阵都会猛烈地晃动起来。

阙居的两万大军也有样学样,前赴后继地撞向矛盾阵墙。

一匹、两匹、三匹,更多的鲜卑铁骑冲过了死亡地带,向盾矛阵撞了过来!有些狂奔的战马更是翻转着砸到人墙上面,鲜卑人虽然付出了惨重代价,但就是再坚固的盾矛阵也禁不住这样没完没了地撞击,很多地方出现了坍塌,钢铁怪兽般的重步兵也开现了伤亡。

“好,就这样,给本帅狠狠地撞!”看到盾矛组成的钢铁人墙即将崩溃,大帅日律推演又看到了胜利曙光,大声地吆喝起来。

“咻、咻、咻……”

恰在盾矛阵岌岌可危之时,从盾墙后面飞出了无数的箭雨。

却是“千手童子”马玩率领五千强弓手在重步兵的掩护下,布好了箭阵,开始发威。

五千张强弓,不间断地向冲到近前的鲜卑铁骑洒泼着箭雨。距离盾墙百步之内的鲜卑铁骑都遭到了屠戮,很快便被横扫一空,这百步之地成了一片死域,只有鲜红的血在不注流淌。

盾矛阵压力顿减,又重新焕发出顽强生机!

“气杀我亦!”眼看胜利在望,却在最后关头,功败垂成,大帅日律推演气得差点吐血。

“停止前进!后退百步!”日律推演见事不可为,果断地选择了观望。他手中也就这两万铁骑,他可不想他们全葬送在了这里。

日律推演停止了进攻,阙居还想进攻也是孤掌难鸣,在折损了一些人马过后,也停了下来。两军进入了对峙,只有城门附近还是喊杀连天,亲卫营、重骑步正和鲜卑五千铁骑激战在一起。

危机终于渡过,继强弓部之后,“弓神”梁兴率领的两千强弩也已就位,立下了弩阵。

“白面疯虎”侯选率领的五千骁骑部出现在盾矛阵左翼,“不凡先生”杨秋率领的五千飞骑部卫护住了盾矛阵右翼!他们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前面的鲜卑铁骑,恨不能冲上前咬他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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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九宫八卦阵显威(一)

皇甫剑在各部出城之后,也带着十八龙骑、皇甫郦、蒲头、“黑子”成宜、神弓部二百人出了城门。

战神车指挥中心缓缓爬升,皇甫剑身着幽黑麒麟甲,身背黄黑撼天弓,九支屠灵箭扇形展开,水纹剑系于腰间,侧悬灭世,外罩血色麒麟战袍,手提二丈一尺长的战神枪,虎居车顶,晨光淋浴之下,光华流转,宛若战神重生,睥睨天下!

整个战场都落入了皇甫剑眼帘,亲卫营五千将士、重骑部两千人已对五千鲜卑残部形成了合围之势。

亲卫营仗着矛长马快,装备了双马蹬的战马让他们更容易操控,也更容易发力,手中长矛横扫直刺,鲜卑铁骑还没有靠近,便被他们刺于马下,长兵器双马蹬的优势突显无遗。

重甲骑兵就是一具具快速移动地堡垒,鲜卑人手中的弯刀、弓箭根本就对他们造成不了真正的伤害。他们手中的巨大狼牙棒劈砸之间,不论是鲜卑人还是他们座下的战马,纷纷倒毙。

超越这个时代的装备,灵活的技战术、过硬的素质,再加上血与火的考验,让皇甫剑帐下的亲卫营、八部众正向一支战力超群的铁军迈进!

阎行、庞德两人败于蒲头之后,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心里憋着一股劲,出手更狠更辣,刀法也日益精纯。两柄寒芒闪闪的大刀,准而狠,每次挥动都会带起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他们浑身上下满是血污,杀气腾腾,像是从地狱中走出的使者,在鲜卑铁骑之中纵横捭阖,直杀得鲜卑铁骑哭爹喊娘。

如果说阎行、庞德两人是两具杀戮机器,那么“铁塔”程银、巨汉晏明就是两具人形怪兽,异常高大的身材,强横的力量,量身打造的特大兵器,所到之处连砍带撞,鲜卑铁骑成片倒下,那气势蔚为壮观!

五千鲜卑铁骑在亲卫营和重骑部的双重夹攻下,狼奔豕突,纷纷崩逃。更有些鲜卑铁骑冲到汉民群中,掀起腥风血雨,两万汉民人践马踏之下,也是损伤惨重。

“大家快向城墙靠拢,我来挡住这些鲜卑人!”

距离皇甫剑战神车不远,正有一名高大汉子护着几十受伤汉人,向城门方向逃来,十几鲜卑铁骑追在他们身后。

大汉见鲜卑铁骑临近,不慌不忙地转身,就在鲜卑人弯刀临头的瞬间,猛地发力,像猎豹一样向鲜卑铁骑窜去,鲜卑铁骑一刀劈空。大汉顺势将鲜卑人拉将下马,夺刀、抢马、杀人,刹那间完全,一连窜动作用干净利落。

大汉飞身上了刚刚抢夺下来的战马,拔转马头迎向后面的鲜卑铁骑,手中弯刀左挡右劈,几个起落,十几鲜卑铁骑就被杀得落荒而逃。

“龙一,将那名大汉带过来见我!”皇甫剑没想到这群汉民之中,还有这般人物,又起了爱才之心。

时间不长,龙一就将那大汉带到战神车近前。

“你叫什么名字?本侯看你身手不俗,为何却落在鲜卑人之手?”皇甫剑见这大汉虽然衣衫凌乱,但神色之间依然有一股英气,略感好奇地问道。

“回大人,小人傅燮,灵州护军,灵州城破时,小人死战不敌,最后被俘。”这汉子满脸愧色地答道。

“傅燮?灵州护军傅燮?”一旁的皇甫郦惊道。

皇甫郦虽没见过傅燮,但对傅燮之名却是早有耳闻。傅燮字幼起,后改字南容,出生灵州望族,西汉义阳侯傅介子后裔。文才武略样样精通,闻名乡里,现任灵州关护军和大将鞠义一同镇守灵州。

“正是小人!”

“太好了,你还活着,这是我三弟皇甫剑,安定郡太守。”皇甫郦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傅燮,很是兴奋,便主动地将他介绍给了皇甫剑。

“这些汉民本侯已作了安排,傅将军既然同鲜卑人打过战,那就跟随本侯一道,再去会会这些鲜卑人!”傅燮在皇甫剑的前世历史中也是小有名气,只是因为死得太早,很多人并不知晓。

“大人仁慈,小人敢不从命!”傅燮欣然应诺。

驱逐汉民的五千鲜卑铁骑在亲卫营和两千重甲铁骑的围攻下,只有了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来援的鲜卑大军又被“门神”李堪的重步部和“雷子”张横的长矛部拦截了下来,无援的五千鲜卑铁骑已成了网中之鱼,刀下之肉,败亡只是时间上的事。

两万汉民逐渐聚集到城墙下面,在阎忠的安排下开始有序进城。这些本以为有死无生的汉民,劫后余生,都流下了激动的泪水,更有的嚎啕大哭起来。

鲜卑后军,鲜卑大王和连、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看到不断涌出的汉军,也是脸色微变。他们万没想到这个弹丸之城竟然聚集了这么多的兵马,甚至都不知道这些兵马是从哪里来的。

据他们事前打探的消息,整个安定郡,乃至整个西凉也整不出这么多军队!

他们虽然有些吃惊,但吃惊归吃惊,不论是鲜卑大王和连还是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都没有过分慌张,反而认为他们的机会来了。虽然大帅日律推演、阙居所部进攻不利,但他们认为这只是偶然的。他们坚信出了城的汉军就好比拔了毛的鸟,在大鲜卑铁骑面前不值一哂。

汉军越多,他们的缴获也就会越大,这仗打的也越有价值!

鲜卑大王和连、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商量过后,亲提大军向前阵赶去,他们想毕全功于一役,一战定胜负。他们明白只要消灭了眼前汉军,整个安定郡乃至西凉将再无可战之力,他们事先制订的战略目标就能顺利实现。

就在鲜卑大王和连、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亲自率军上阵的时候,皇甫剑的战神车也已到了军中。

战神车上龙九敲起了巨型战鼓,龙十八撞响了紫金钟,解忧舞动八色旗幡,鼓声低沉雄厚,钟声清扬激越,八色旗幡轻轻舞动,整个战场回荡着一股玄之又玄的韵味。

就在这时,战神车上的万血旗须臾展开,猛烈地抖动起来,丝丝血雾喷薄而出,快速地向四周漫延,丝丝缕缕,与地上留下的鲜血连成一片。

以战神车为中心,方圆两里之地很快就笼罩上了一层血色。

八部众将士仿佛是已经习以为常,丝毫不见惊讶,随着旗幡、钟、鼓指引,进退有序,缓步向血雾之中退去。

鲜卑铁骑何时见过如此诡异之事,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不停翻滚的血雾,心中大骇,慌忙向后退去,唯恐被血雾沾染上了。

战场之上,鲜卑将士肃然而立,就连他们坐下的战马也感到了不安。低沉的鼓声和清扬的钟声依旧敲荡,仿佛就响在人们耳边,久久不去!

时间不长,钟鼓齐息,血雾之中隐约出现了一个庞大阵势。大阵外形按八卦分布,并以一定规律在神秘地运行。

阵开八门,血雾之中就像是八个张开噬人巨嘴,幽寂深远,让人不寒而悚。

大阵上空,血雾翻滚,阵中情形若隐若现,飘忽不定。

九宫八卦大阵内分八宫,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阵基由战神车、万血旗集先天八卦之势布置而成,八宫八门变幻莫测,一入阵中,生死不由人。

八宫分由八部将镇守,皇甫剑端坐战神车上,坐镇中宫。

八部众各归其位,分守八宫。阎行、庞德率领的亲卫营,“铁塔”程银、巨汉晏明率领的重骑部也已全歼了那五千鲜卑铁骑回到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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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九宫八卦阵显威(二)

三水前线,战云密布!血色雾气,诡异非常!

六万鲜卑铁骑、五万鲜卑奴隶军,人头攒动,旌旗飞扬,在距九宫八卦大阵六百步之处,严阵以待。

鲜卑大王和连、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大帅目律推演、阙居四人看着血雾之中那若隐若现的怪异阵式,面面相觑,束手无策。弥漫在大阵上空的血色雾气,让他们有种心悸的感觉。

高手对弈,一招先招招先,皇甫剑已经完全掌握了这场战争的主动,九宫八卦大阵也摆了出来,只等着鲜卑人如何出招了。

“没想到汉人这么狡猾,本王好不容易将他们引出了城,他们却摆出了个捞什子阵来,可恶,可恨!诸位可有破阵之策?”鲜卑大王和连一脸阴霾,懊恼不已。耍阴谋诡计他还挺有一套,但要叫他破阵,那可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阵法是汉人千年智慧的结晶,具有神鬼莫测之能,如果不懂破阵之法,冒然入阵,定会九死一生。依本帅愚见,不如暂且退兵,另谋他法。”大帅目律推演经验老道,一看就知道眼前大阵不同凡响,说出了心中想法。

“本王认为,汉人的阵法虽然厉害,但却是由人组成的,比不得条石堆砌的城墙坚固。今天我们付出了七千大鲜卑勇士的性命,好不容易才将汉军引出了城,如果就这样轻易退却,本王实在不甘。再说了,我们这里有十几万大军,就是一座坚城也能碾平,本王就不信破不了眼前的鬼阵!”和连不知九宫八卦阵的厉害之处,汉军好不容易出了城,这么好的机会,让他撤兵,怎么可能!

众人听了也是连连点头,随声附和。要是连阵都没打就退兵了,那岂不是丢尽了老脸,让他们以后怎么见人啊!他们虽然没有破阵的能力,但还是有破阵的勇气的!

鲜卑人这些年顺风顺水,发展迅速,也开始变得狂妄起来!尤其是汉军在落日原大败之后,他们已不将汉军放在眼里了。眼前阵法虽然让他们看不明白,但他们却是坚信,就凭这个阵还挡不住他们大鲜卑人掠夺的步伐。

只有大帅日律推演是暗自皱眉,心情沉重,感到不安。

他是刚刚跟眼前汉军交过手的,知道他们的利害。那将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盔甲让他有种无力感,那杀伤力强悍的短矛让他现在还心有余悸。他清楚眼前汉军与以往遇到的任何一支汉军都不同,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素质都要强悍太多。就是正面对碰,鲜卑铁骑在他们面前也是毫无优势可言。

但他现在又不能说得太多,败军之将何来言勇。再多说,别人就会以为他是在为刚刚的进攻失利寻找借口了!

“大王高见!吾虽不明阵法,但也知道,汉人破阵无怪乎两种,一是以巧破阵,二是以力破阵。我们大鲜卑人不懂阵法,却有着强大的铁骑,可以选择以力破阵。”

“眼前大阵分八宫、八门,按八卦阵式排列,我们完全可以集中力量攻其一面。吾就不信我们大鲜卑十几万勇士还破不了这由几万人布成的阵式!只要攻破一面,大军随后掩杀,大阵不攻自破!本座相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妄!”

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几天来,不仅没有爱子蒲头的丝毫音讯,大儿子还差点被汉人射掉了命根子,又折损了上万人马,早已是怒气冲天,恨不能立即挥军破阵。

“岳丈大人言之有理!我们这里不是还有五万奴隶兵和汉人的攻城器械吗?不如就让这些奴隶兵打头阵,在他们攻破一面之后,我们大鲜卑铁骑再挥军冲阵!这样即使遇到什么不测,对我们大鲜卑的实力也是影响不大!”和连面露得色,侃侃而谈。

鲜卑大王和连不愧是做了几年的王位,王者心术练得十分纯熟。奴隶军队不是他的,损失了跟自己无关,赢了是他的功劳,最关键的是他的岳丈大人、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还会很乐意的接受这个建议。

“大善!”众人一听不用自己本部人马送死,心头都觉一松,纷纷表示赞同,就连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也不例外。

五万奴隶兵列成了五个方阵,很快聚集完毕。他们手中的武器只是简陋的刀盾、弓箭、木矛,身上更是穿着破旧的皮甲,而且还是青一色的步兵,用来攻城却也合适。在他们中间是三具巨大的井阑、还有几十具守城弩,这些都是从灵州关缴获之物。

鲜卑大王和连、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大帅目律推演、阙居此时也已登上了一架高达数丈的云梯,居高临下,眼前大阵弥漫在一片血雾里,只能看到朦胧的影子。

“进攻!”

随着置鞬落罗一声令下,五万奴隶军分前、中、后三部依次而动。顶在他们前面的是三具高大的井阑,每具井阑上面埋伏着一百箭手,张弓搭箭,蓄势待发。井阑之后,几十具守城弩也被推了出来,他们完全将面前的大阵当成了城池来攻。

但这些化外之民,又如何明了华夏五千年文明的博大精深。阵就是阵,城就是城,完全是两码事!

“嗬、嗬、嗬……”

五万奴隶军排成一条长长的人龙,吆喝着向前推进,奔九宫八卦大阵而来。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

奴隶军前部两万人渐渐接近血雾笼罩的区域!预料之中的箭雨并没有出现,血雾之中的大阵迷迷朦朦,看不真切,似很远又似很近。

百步距离眨眼间走完,奴隶军前部小心翼翼地进了血雾区。血雾之中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只是他们的视线受到了严重影响,面前的一切都是模糊不清。他们一步步向着就在眼前的大阵逼近,他们一直向前,向着大阵靠拢!

中军一万人见前部没有遭到袭击,也跟着进去,向就在眼前的大阵推进!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他们到底走了多少路,奴隶军中军也都全部进了血雾笼罩区,奴隶军前部依然没有到达那血雾之中的大阵。那看起来就在眼前的大阵,象是在虚无的时空,看起来就在眼前,却又是那般遥远,永远到达不了!

五万奴隶军排成人龙足有五里地长,可眼前只有方圆两里的血雾区域,在奴隶军中军也全部进了之后,前部还是没有到达大阵!

这些鲜卑奴隶又怎能知道,从他们进入血雾之中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进入了大阵之中!

首先发现不妥的是这五万奴隶军的统帅拓拔锋,一个鲜卑渠帅,西部鲜卑拓拔族青年翘首,与蒲头一起并称为“西部双雄”。在皇甫剑的前世历史中,拓拔锋后来击败了蒲头成为西部鲜卑大人,他的后人还建立了强盛的北魏王朝,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拓拔锋就在中军,在中军全部进了血雾之中后,那看起来就在眼前的大阵还是捉摸不到一点影子。前军已不知走到了哪里,他们象是走了很长很长的路,但前路依然是没有尽头!

“都快停下来!情况不对!”这一发现让拓拔锋大惊失色,心底腾起一股寒意,惊惧地叫喊了起来。

未知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

“呜、呜、呜……”鲜卑人独特的牛角号吹响了,这是撤退的号角。

拓拔锋这一刻只想早点脱离这诡异的区域,顺着还连在一起的队伍撤退,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但进来容易,退出难,不外如是!

就在拓拔锋想着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的时候,大阵之中突然血雾翻腾,天地震动,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

(这一章天狼本来写成正面的刀兵相接,可是后来觉得还是应该写得更玄些,就成了现在这样子,不知您是否喜欢?拜求推荐票、收藏!相信天狼,明天会更精彩!)

第九十一章 九宫八卦阵显威(三)

云梯之上,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一张老脸已经阴沉了下来,他虽不知道血雾之中的具体情形,但三万大军一入血雾之后,全都无声无息,还是让他感到了心悸。

这五万奴隶军虽然不是他的核心力量,但毕竟是五万军队,对西部鲜卑来说也是股不弱的力量,如果就这样丧失了,足以让他伤筋动骨!

更何况渠帅拓拔锋还背负着一个拓拔部落少族长的身份,要是陨落在这里,他将要面临的还有拓拔部落的责难,到时西部鲜卑又将是一场大乱。

现在置鞬落罗开始后悔了!旁边三人心思各异,但明显要比置鞬落罗轻松很多,甚或还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念想存在。

也就在这时,血雾中传出的凄沥号角声让置鞬落罗惊醒了过来,血雾中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来不及细想置鞬落罗随即下达了撤军的命令。现在他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了,要是这五万奴隶军全军覆灭的话,那伤的就是他的里子了!

撤退的号角来得还算及时,最起码对尚未进入血雾之中的两万奴隶来说是这样的。听到撤退的号角,感受着血雾之中传来的隆隆马蹄声,这两万奴隶恨不得多长两条腿,立即向后狂奔,也顾不得什么阵形,一窝蜂地向后逃去。

血雾之外的两万奴隶军逃过了一劫,但血雾之中的三万奴隶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刹那之间,平静的血雾剧烈地翻滚起来,大地开始震荡。拓拔锋仿佛置身于正在奔腾的野马群中,到处都是战马在奔腾嘶鸣,仅仅是马蹄声就将这个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汉子,震得晕头转向,茫然不知所措。

“敌袭!迎敌!”拓拔锋圆睁双目,手握战刀,歇斯底里地叫喊起来。

“杀!”

“杀!”

“杀!”

拓拔锋的话音未落,一阵阵喊杀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光是这粗大的嗓门就让鲜卑奴隶军惊慌失色,有些胆子小的甚至直接被吓死了,原来声音也是能杀人的!

“轰隆隆……”

“铁塔”程银、巨汉晏明各率一千重甲铁骑,挥舞着巨型兵器,从血雾深处杀出。

“铁塔”程银的一千重骑出现在拓拔锋奴隶军左侧,杀向中军的后方。巨汉晏明的一千铁骑出现在拓拔锋中军右侧,杀向了中军前队。两支铁骑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夹击拓拔锋的中军,将拓拔锋中军这一万人彻底孤立了起来。

这完全是不对等的战斗,坚实的马盔,厚重的铁甲,粗长的狼牙棒,将铁甲重骑武装得跟移动的城堡似的。奴隶军的简陋装备在铁甲重骑面前跟纸糊的没什么两样,一捣就透,一撞就飞。重甲铁骑所过之处,血肉翻飞,惨叫连天。

鲜卑奴隶那微不足道的抵抗,丝毫也没能影响两支铁骑的冲杀速度,两支铁骑瞬间就将奴隶军左右洞穿。洞穿过后,两支铁骑相互交叉,再一次围杀了过来,巨大的狼牙棒下,“啪啪”有声,血浪之下,一层又一层地鲜卑奴隶倒在地上。

拓拔锋中军的恶梦还在继续,在他的两侧“不凡先生”杨秋统领的飞骑部五千人也是分成两队,不断地来回冲驰,对围在其中的奴隶军进行着无休止的散射!

一支支利箭夺命勾魂,带走一个个鲜卑奴隶的性命!鲜卑这一万奴隶军就像是秋天的枯叶,在一点点粉碎!

“轰隆隆”的马蹄声、“咻、咻、咻”的弓箭声、“噗、噗、噗”利箭入肉的声音,此起彼落,惨呼声、哭爹喊娘相互交错。在这片死亡魔音中,残余的奴隶斗志全无,毫无还手之力,只是一味地躲避着死神的降临!

段无畏,宴荔游部落的一方小帅,此次奴隶军二万前军就是他统领。初次统率二万人的大军,虽然只是二万奴隶军,段无畏还是无比兴奋,心中更是想着要是自己这次能立下战功,说不定就能成为西部鲜卑最年青的渠帅了。

不知不觉间,二万奴隶军已深入到血雾深处,他们一直在走啊走,不停地向着大阵推进。但明明就在眼前的大阵,似乎是存在另一空间般,看起来很近,却诡异地怎么也到达不了。

两万奴隶军也不知走了多久,小帅段无畏也已意识到了不对,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又想不明白。立功心切的他,还是报着侥幸心理,继续前进。直到中军传来撤退的号角,他才有些不甘地命令军队停下了脚步。

但一切都为时已晚,此时在这二万奴隶军周围,五千强弓手、两千强弩手已经列阵完毕。“千手童子”马玩统领的强弓部五千人在这两万奴隶军两侧摆下了两座箭阵。在他们的前方不远,“弓神”梁兴统领的强弩部两千人也已摆好了弩阵,静静地等在了那里。

段无畏的二万奴隶军刚刚停下,还来不及转身。

血雾之中就战鼓声起,“咚咚”的战鼓声震人心魄,仿佛就敲荡在人们耳边。几乎就在同时,段无畏的奴隶军周围响起令人牙酸的弓弦声,一支支利箭、劲弩从血雾之中穿梭而来。

血雾之中,一片肃杀,到处都是鲜卑奴隶的惨叫声。在这般强大的强弓劲弩扫射下,就是二万鲜卑铁骑也得完蛋,更不要说装备简陋的奴隶军了!

这简直就是一场毫无县念的屠杀,在铺天盖地的箭雨之下,二万奴隶越来越少,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血泊之中!在这样的血雾中,巨大井阑、守城弩没有发挥一点作用!

战场就是个巨大的屠宰场,不过这里屠宰的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

九宫八卦大阵内,到处都是鲜卑奴隶的鲜血,黄土大地也染成了腥红一片。大阵上空,血雾越来越浓,散发着妖冶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悚!

“完了,本座的三万大军完了!”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站在高台之上,看着面前血色大阵,听着鲜卑奴隶不断传出来的悚人惨叫,已是面沉如水,喃喃自语!

“此阵怪异,大人还是撤军吧!”大帅日律推演也是面露悲色,欢慰道。

“撤!”眼前大阵已经让日律推演心寒,他虽是心有不甘,但却无能为力,只得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铛、铛、铛……”

在鲜卑大军撤退不久,战神车上皇甫剑也吩咐龙十八敲响了紫金大钟。

钟声响起,杀声顿止!万血旗缓缓收拢,笼罩在九宫八卦大阵上方的血色雾气也跟着消散。

进阵的三万鲜卑奴隶能站着的已是十不留一,这些人都毫不例外的成了八部众的俘虏。其中就包括渠帅拓拔锋,而小帅段无畏却丧身乱箭之下。

一场大战,就这样以皇甫剑的八部众完胜告终!九宫八卦大阵也初显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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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夜袭

战神车上,皇甫剑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看着地上千奇百怪的尸体,即使心坚如铁,也是微微皱眉,冷兵器战争的残酷还是让他有些心寒。这些年他虽经历过不少战事,但象这样造成上万人死亡的大战还是第一次,这些人虽不是他亲手所杀,但也是间接死于他手。

战争无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个道理皇甫剑懂。但大战之时的兴奋、激情、热血过后,心头涌起的却是一种极度空虚、落寞。

“传令下去,打扫战场!”

皇甫剑轻轻地摇了一下头,对身边的雕奴铁鹰吩咐道。他要走的路还很长,争霸之路本就是一条杀伐之道,现在才只是开始,他自己必须要坚持住,一步一个血印地走下去。这种情绪可是万万要不得,不然不仅会影响到自己,更会影响下面的部众。

“诺!”铁鹰并不知主公心中所想,答应一声,转身下去传令。

“二兄、蒲头,那三千鲜卑俘虏就交由你们负责,我要他们在短时间内成为一支能征善战的精兵!”皇甫剑深吸一口气,那神秘调息之法微转,感觉稍好了一些。又对守候在一旁的二兄皇甫郦、大奴才蒲头说道。

三万多人就剩下这三千人,不论这支奴隶军以前战力如何,这最后还活着的三千人都能算得上精英了,皇甫剑相信只要将他们稍加整训就能成为一支不俗的战力。

战场不远处,八部众将士一起动手,刨出了一个巨大土坑。一具具鲜卑尸体被扔到里面,上面又浇了一层火油等易烧之物,四周兵士一齐点火,这些尸体立即剧烈地燃烧起来。在烈焰腾空、翩翩起舞之中,化为点点灰烬!

城门边,阎忠、徐晃、张锈等三水前线的文臣武将,早早地候在那里。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众人上前见礼道贺。

“一场小胜而已,鲜卑人尚未退却,诸君还须小心戒备!”皇甫剑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高兴,刚毅的脸上流露着一种无法言表的神情。

“主公威武!主公威武!”亲卫营、八部众将士组建以来,还是第一次打这么大的胜仗,群情高涨,在这一刻暴发出惊天的气势!

这是发自他们内心的声音,是亲卫营、八部众将士三万将士内心的真实表达,一支铁军的军魂正在凝聚!

这一仗,虽然有违皇甫剑的初衷,有点被逼的味道,但取得的战果却是喜人的。不仅狠狠地打击了鲜卑人的嚣张气焰,让鲜卑人伤筋动骨,激励了将士取胜的信心,更为重要的是皇甫剑为民请战,极大的赢得了民心!

八部众当中,只有“白面疯虎”侯选统领的骁骑部五千人兴致索然,其他各部都立下了赫赫战功,只有骁骑部一仗未打。这让好战如命的“白面疯虎”侯选心里不是滋味,可要让他去找皇甫剑讨个说法,就是再给他一个胆他也不敢。

皇甫剑虽然年青,平时也是一团和气,但长居高位,浑身上下威严日盛。就是八部将等一批看着皇甫剑长大的老臣,现在在皇甫剑面前也不敢有丝毫不敬。

“将侯选将军请来!”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皇甫剑刚一回府,就对雕奴铁鹰吩咐道。

时间不长,一脸不爽的“白面疯虎”侯大将军就大步走了进来。

“侯将军好象心情不咋样啊!”侯选刚一进门,就听到皇甫剑那略带调侃的声音。

“未将哪有啊!”侯选脸色微红,正色说道。他还以为是自己在背后小发了一通牢骚,主公要找自己算帐呢。

“今天没有让将军的骁骑部出战,将军就没有一点想法?”皇甫剑笑呤呤地看着侯选,淡淡地说道。

“没有,绝对没有!主公,俺老侯您是最清楚的了,可不是个整天想着打打杀杀的人啊!”见皇甫剑如此一问,侯选更是发毛。心里想道:这主公也太厉害了吧,自己就在后面发了一点小小的牢骚,就传到了他耳中,这以后说话可得要小心了。

“哦!原来我们的侯大将军,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啊!本来我还想将一件重大的任务交给你们骁骑部去做,既然你侯大将军不喜欢打仗,那就算了,我还是另找他人吧!”皇甫剑一脸笑意地看着侯选,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不,主公,不用找别人,还是未将的骁骑部吧!你看其他各部今天都很辛苦,只有未将骁骑部一仗未打,精神着呢!”侯选这懊恼啊,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看着皇甫剑,可怜兮兮地说道。

“侯将军不是不喜欢打仗吗,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了!”皇甫剑笑意盈盈,像只狡猾的狐狸盯着侯选。

“未将说错了还不行吗!未将都好长时间没打仗了,今天好不容易有战打,未将所部却一仗未打。将士们心里不爽,未将也发了一点小牢骚,这不是怕主公责怪,才这么说的吗!”侯选黑着一张大脸,无辜地说道。

“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就是侯大将军愿意打这一仗了!”皇甫剑笑容依旧,淡淡说道。

“愿意!未将十分愿意!”侯选一脸渴望,急切地说道。

“如此甚好!附耳过来!”皇甫剑将侯选叫到近前,如此这般的吩咐一番。

末子又强调道:“你部只可击退来犯之敌,不可轻进追击,将军能否做到!”

“未将遵命,这就去安排!”刚刚一脸阴云的侯选,转眼之间就变得满脸笑意,神清抖擞起来。

“哈哈哈”看着“白面疯虎”离开,皇甫剑忍不住大笑起来,心中也舒畅了许多。

夜色如水,弥漫着大地,也不知是否因人间太多战火,就连月光也蒙上了一层血红。三更时分,一支万人铁骑,人含枚马裹蹄,悄悄地出了鲜卑大营,趁着月色向右坪山方向扑去。

右坪山大寨,灯火通明,戒备森严。大将鞠义巡营归来不久,正要解甲歇息。

三水一线,聚集了鲜卑大军数十万,虽然右坪山大寨也受到鲜卑人的数次攻击,但都有惊无险,安然渡过,但鞠义却没有丝毫轻怠。

正在这时,前寨一阵嘈杂,跟着传来“敌袭!敌袭”的叫喊声。

“果真来了!”鞠义喃喃自语,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下午接到军报时,上面就提醒他夜防偷营,当时他还有点不信。鞠义认为鲜卑人刚刚吃了个大亏,理应在大营里舔伤口才是,没想到现在还真的来了。

这让鞠义对皇甫剑这个年青的太守大人敬佩的同时,更有种莫测高深之感。

“备马,提兵器!迎敌!”鞠义一边向外走去,一边大声地下达着命令。

右坪山大寨前营,鲜卑铁骑像发了疯一样猛攻,前面的铁骑倒下,后面的铁骑就踏着前面的尸体进攻。密集的火箭一轮又一轮地射在守寨将士身上,猝不及防的将士死伤惨重,木质结构的寨楼也跟着燃烧了起来。

鲜卑铁骑全然不顾前面的大火,冒火突进大寨前营。右坪山大寨前营,很快沦陷,落入鲜卑人之手,更多的鲜卑铁骑奋勇直进,向寨中杀来。守寨将士抵敌不住,纷纷溃退。

“顶住!随本将杀回去,务必夺回前寨!”正在这时,鞠义骑着黄骠马,手持铁脊长矛,一些马当先跃出,赶了过来。

鞠义身边是从灵州关逃生出来的五十死士,在他的身后是北地郡带过来的两千五百郡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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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鞠义先登

右坪山大营,扎在两山之间的谷地,当道而立。鞠义一边喝止溃退将士,一边择有利地势摆开阵式。

在鞠义的号令下,两千五百北地郡兵全都半蹲于地,盾牌手交错掩护弓弩手,组成一个弧形盾弩阵。溃退下来的将士也在五十死士的引导下,向盾弩阵两侧分流,就地驻守,溃退之势暂止,军心稍聚。

鞠义北地郡兵列阵不久,“隆隆”马蹄声也到了眼前。鲜卑铁骑气势汹汹,凶焰涛天,一路烧杀而来,大寨前营四处火起,几乎尽毁。鲜卑铁骑仿佛是将这几天在三水前线所受的恶气全都发泄在了这些寨栅之上。

“大鲜卑勇士,杀死前面的汉军,夺下右坪山大寨。我们大鲜卑铁骑就可狂飙而下,直取安定!安定郡的金钱美女正等着我们呢!”中部鲜卑大帅阙居骑着高头大马,居于众军之中,手持战刀,高喊着极具诱惑的话语。

这次夜袭之计出自鲜卑大王和连之手,他正是想利用汉军得胜松懈之机,趁势偷袭,想要一举夺取南下之路。和连满以为不会有人识破他的计谋,所以命令中部鲜卑大帅阙居亲率一万铁骑前来袭营。

“呜、呜、呜……”尖锐的牛角号声在夜幕之下越传越远,在两山之间回荡。

“呼吁、呼吁、呼吁……”鲜卑铁骑势气高涨,群情汹涌,高呼着他们特有的战号,呼啸着向前面的汉军发起了冲锋。

百十步距离,刹那之间,鲜卑铁骑射出一轮又一轮箭雨。盾弩阵上不时传出北地郡兵的惨叫声,一个又一个北地郡兵倒在了火箭之下,更有不少郡兵身上燃起火焰。但这些北地郡兵硬是盯在原地,一步未动,一步未退!

大将鞠义只身单骑,威风凛凛,立于阵前,虎视当场。手中铁脊长矛飞舞,矛影所触,箭支纷纷绞得粉碎。

只到鲜卑铁骑距离盾弩阵十步之地时,大将鞠义才长矛直举,大喝一声:“风!”

千余弓弩手闻“风”而起,张弓搭箭,蓄势待发!

“大风!”

鞠义一声令下,前排弓弩手松开弓弦,扣动机括,一支支利箭、轻弩射向近在咫尺的鲜卑铁骑。冲在前面的鲜卑铁骑猝不及防,应声而倒。第一排弓弩手射完之后,立即下蹲,让位于第二排弓弩手。

“大风!”

第二排弓弩手射击!下蹲!

“大风!”

第三排弓弩手射击!下蹲!

随着大将鞠义口中不停喊出“风!”“大风”,千余弓弩手此起彼落,交替射击,一刻也不停顿。箭雨接着箭雨,利箭连着利箭,铺天盖天而来,没有一点空隙,面前的鲜卑铁骑像麦田的麦子一样,成片倒下。

能将弓弩这种远程利器发挥到如此地步,除了穿越过来的皇甫剑外,大将鞠义可谓是第一人,才有后来的“先登死士”威名一时。

鲜卑铁骑不断前冲,不断倒地。盾弩阵前鲜卑铁骑尸横遍野,人嘶马鸣,相互践踏,乱成一团。刚刚还是气焰冲天的鲜卑铁骑一时大乱,冲锋阵形为之一滞。

两千五百北地郡兵,硬是让鲜卑一万铁骑不能寸进!溃退两侧的新军也在五十死士带领下,对鲜卑铁骑两翼展开了反击,一时喊杀之声震天动地。

两军一时你来我住,相峙不下,僵峙在这片狭小空间!

正在这时,鲜卑铁骑后军,喊杀震天,一支黑甲铁骑抄鲜卑铁骑后路掩杀过来。

头前一员大将,中等身材,黑盔黑甲皂罗袍,手持一柄镔铁长矛。“疯魔矛法”使将出来,一往无前,直入鲜卑军中。长矛所指,鲜卑铁骑是挡者死,遇者亡,不是“白面疯虎”侯选还有何人?

“鞠义将军莫要惊慌,某乃骁骑部侯选,奉主公之命前来助你!”“白面疯虎”侯选一边大力厮杀,一边向前面的汉军阵地大声叫喊起来。

来的黑甲铁骑正是八部众之一五千骁骑部众。

原来白天皇甫剑就料到鲜卑人狗急跳墙之下,很有可能会想到偷袭这招,而右坪山大寨又是临时搭建的寨栅,易于攻破。所以才将侯选叫到府中,命他带着部下早早埋伏在右坪山两侧,只等鲜卑铁骑前来偷营,然后抄后路杀出。

“杀!”“杀!”“杀!”……

有道是,有什么样的将军就会有什么样的部下,骁骑部在“白面疯虎”侯选带领下好战成性,又憋了这么久未经战事,一个个心痒难挡。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放手厮杀的机会,又怎能不好好表现呢!

骁骑部众一个个如出闸猛虎,左手矛右手刀,长矛冲刺,战刀近砍,嘶喊着冲向鲜卑后军中。鲜卑铁骑正屁股朝后,向前冲杀呢!骁骑部这般在他们屁股后面狂轰猛打,让他们掉头都来不及,一时死伤无数,纷纷溃退。

“不好!又中了汉人的诡计!”鲜卑铁骑之中,中部鲜卑大帅阙居脸沉似水,大惊失色,他做梦也想不到,在他的身后会出现汉军。

在两军夹击之下,形式顿时逆转,刚刚还是势气如虹的鲜卑铁骑,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进退两难,不知所措起来!

“撤退!”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大帅阙居见事不可为,也毫不迟疑,趁着两军还未合围之际,率军向左侧的空隙逃窜。

“追击!”形式惊天逆转,就是鞠义自己一下也反应不过来。但他见到鲜卑铁骑开始逃窜时,还是毫不犹豫地下达了追击的命令。

两军在鲜卑铁骑后面紧追不舍,直追出右坪山一里,才收军回营。

右坪山大营虽然得已保全,但却成了一片狼藉。前寨被毁,大火依然在燃烧,一万新军折损过半,二千五百北地郡兵也伤亡惨重,可以说是三水前线开战以来皇甫剑所部出现的最大伤亡,也是最危险的一次。

阙居统率的鲜卑铁骑也没有讨到丝毫便宜,在“白面疯虎”侯选的骁骑部和鞠义率领的北地郡兵地疯狂打击下,也是折损大半,灰溜溜地回到鲜卑大营。

右坪山大寨,前营还是处处烟火,两军会合。

鞠义面色不佳,一边命人灭火救助伤员,一边向侯选致谢道:“今日多亏将军出手相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某也将有负大人所托,成了千古罪人。”

“将军过谦了,某不过是奉命行事,一切都是主公安排!再说就是某等不来,将军也能抵挡得住鲜卑铁骑,将军将弓弩运用得出神入化,某深感佩服!”

“白面疯虎”侯选脸上并没有任何得意之色,他说的也都是真心话。当他看到鞠义仅凭二千五百北地郡兵就挡住了鲜卑万余铁骑冲击,对眼前这位高大汉子,由衷的感到敬佩。

大火扑灭之后,鞠义命人连夜重筑营寨。侯选见鞠义部下损失过重,也就在右坪山大营中驻扎了下来,以防鲜卑人再次袭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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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鲜卑人的阴谋

第二天,皇甫剑一纸手令将八部众“千手童子”马玩强弓部五千人、“弓神”梁兴强弩部二千人调到了右坪山大营,将“白面疯虎”侯选的骁骑部五千铁骑调了回来。皇甫剑的用意很明显,一方面要增强右坪山的防御,另一面看看“千手童子”马玩、“弓神”梁兴能不能从鞠义那里学一点弓弩运用之法来。

鲜卑铁骑在偷袭无果之后,一连几天都没有任何动作,三水前线暂时安静了下来。皇甫剑所部不出城挑衅,鲜卑大军也呆在幕帐里,都没有动手的意思,十几万大军就这样干耗着。

鲜卑大营并不象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平静,鲜卑大王和连的金色王帐,在一片灰色幕布中格外显眼,象征鲜卑王权的金色巨雕像,在王帐上空,展翅欲飞,似真的一样。

和连坐在上首,金色王座上放着烤得金黄、油脂直冒、香脆可口的羊肉,摆着鲜卑人自己酿造的马奶子酒。大帐两侧分别坐着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中部鲜卑大帅阙居、西部鲜卑大帅日律推演、宴荔游这些鲜卑要员,他们的座位上也放着大块的羊肉,大碗的马奶酒。

空旷的大帐里气氛压抑,这些平日没事就知道大吃大喝、说着粗话的鲜卑首领,现在聚在一起,却是一个个沉默寡言。眼前的美食好酒也没能引起他们的兴趣,吃起来也是没滋没味的,每个人脸色都是异常沉重,没有了刚打下灵州关时的豪情,也没有那时的意气奋发,一股沉沉暮气笼罩在金色大帐里。

“现在已是五月底了,我们大鲜卑铁骑出来已有好几个月了。好几个月时间啊,人吃马嚼,每天消耗的羊肉、马奶、饲料就可以堆出一座小山来。用不了多久,我们带来的牛羊就要吃光了,到时不用汉人来打我们,我们就得饿死,诸位有何想法,是走是留都议一议吧!”鲜卑大王和连一脸阴晴不定地抚摸着他的金色权杖,打破了大帐中沉默。

鲜卑部落零散各地,为了这次出兵,他们从三月份就开始集结,加上路上花费的时间,四月底到达灵州关,算起来还真有几个月时间了。

众人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啃着面前美食,眼前烤得酥脆的羊肉也变得索然寡味起来。他们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安定郡会阻住了大鲜卑数十万铁骑的南下之路,现在他们真有点进退两难了!

沉闷,大帐里气氛压抑得可怕,谁都不想开口说话,聪明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不说不错,说多错多。只有马奶子入口时发出的“滋滋”声和啃羊骨的“叭叽”声,他们只有将心中怨气发泄在这些食物上。

“本帅以为,我们还是退了吧!”不知何时,西部鲜卑大帅日律推演抬起了他那张喝得微红有脸,慢慢说道。

自从遇到那杀伤力极强的短矛以来,日律推演就有不好的预感,这次他们南下之路,不会一帆风顺,再见识到汉人的神鬼莫测大阵之后,这种预感更是变成了极度恐慌。

“是啊!这次我们遇到的汉军不一般!”受到打击的中部鲜卑大帅阙居也随声附和道。

“我们大鲜卑这次倾力而来,所耗甚巨,就这样撤退,损失太大了!抢不到足够的财物,到了冬天,咱们吃什么?难不成都饿死不成。”西部鲜卑这次不仅损兵折将,就是带来的牛羊也吃掉了大半,这样下去,他们今年漫长的冬天可就要挨饿,受冻了。

“汉狗真他妈的狠!一把火烧掉了富平城,一点东西都没给我们留下来,就是这三水一线也找不到一户人家,一棵粮食。”

大帐中,你一言我一语的骂着,但都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来。

“打又打不下,退又不行!你们他妈的就没有一点办法吗?”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脸色酡红,双眼迷离,恼怒地说道。

他这次损失最大,最疼爱的次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更是折损了大量人马。本来西部鲜卑仗着与大王和连的关系,占有的地盘最大,拥有最肥美的牧场,在鲜卑三部中实力最为雄厚。但这次他实力折损过半,回去以后,又不知要丢失多少地盘、牧场了。

“本王倒想到了一个两全之策!”鲜卑大王和连的脑子里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高声说道。

大帐之中,众人一个个抬走了头,停止了吃喝,目不转睛地盯着坐在王座之上的和连,这个平时并没有被他们放在眼里的大王!

“借力!安定郡汉军的实力超出了我们想象,仅凭我们大鲜卑铁骑已经难以取胜,但我们可以向南匈奴借兵、借粮,怂恿羌胡一起出兵。”象是要故意卖弄一样,和连说一半留一半,让帐中众人干着急。

“羌胡十几年前大败于汉军之后,虽败未亡,经过这么多年的蓄势,早已是蠢蠢欲动,只不过是静待时机而已。现在我们鲜卑大军吸引了汉军主力,却是羌胡趁势而起的绝佳时机,只要我们开口,本王想羌胡也不会坐失良机的!”和连看着众人一付茫然的样子,接着说道。

“大王想法是好,但不论是南匈奴还是羌胡都不会无缘无故地帮咱们吧?”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脸上的兴奋之色一闪而过,讪讪说道。

“不错,古往今来,大凡战事,无不为一个利字。利字当头,虽死也往!现在安定郡就是一块肥肉,大得我们大鲜卑一家已经吞不下了,那就三家来分吧,谁出的力大,谁就占大头。本王想不论是南匈奴还是羌胡,都不会拒绝本王的善意吧!”

“再说了,羌胡需要的是生存空间,我们大鲜卑需要的是钱、财、粮、美女!各有所好,各取所需!羌胡高兴都来不及!南匈奴也不外如是!”和连笑语连连,大有天下之势在握之感。

“大王所言甚是!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具体细节!”众人听完和连的话,脸上阴云尽去,重新露出了希冀之色。

“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本王建议兵分两路。一路前往羌胡之地,一路前往南匈奴。约好出兵时间,同时出击,到时汉军首尾不能相顾,我们大鲜卑铁骑定可一举荡平安定郡!安定郡富可敌国的财富,闻名天下的美酒,美女佳人,都成了我们大鲜卑的囊中之物!”这一刻和连身上王者之气澎湃,让人不可逼视。

“本帅愿意出使诸羌,说动羌胡出兵。”西部大帅宴荔游至今一仗未打,一兵未出,急于立功,率先站起请命道。

“某愿出使南匈奴!定会说动南匈奴出兵,就是他们畏惧汉军不肯出兵,也要他们答应保证我们大军的军需!”中部鲜卑大帅阙居的想法和宴荔游不同,他是被汉军打怕了,宁愿去做说客也不想再同汉军打了。

“有两位大帅愿往,本王甚慰!事不宜迟,本王在此等两位大帅的喜讯!”鲜卑大王和连心情大好,说话也大包大揽起来,还真把自己当做至高无上的大王了。

阴谋往往都发生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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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四方云动

鲜卑大举寇边,来势汹涌,气焰嚣张,大汉举国震惊。边疆九郡纷纷告急,鸿翎急报像雪片一样送往太尉杨赐府中。都城雒阳也是风起云涌,就连一贯只好钱财不理政事的汉灵帝也亲自过问起来。

幽、并两地,汉灵帝倒不是太过在意,这些地方鲜卑人每年如是,抢掠一通就跑,已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更何况北有“白马将军”公孙瓒,并州新近也冒出了一个“战神”吕布,鲜卑铁骑在他们手中也没难讨到什么便宜。

北地、安定两郡可就不同,那里是关中屏障,位置十分重要,又是这次鲜卑入侵的主攻方向。数十万大军啊,虽然汉朝边郡战事不断,但象这样大规模的战事还是很少发生。

如果安定郡一旦失守,鲜卑铁骑将直落关中、三辅之地。关中、三辅乃大汉刘氏王朝龙兴之地,汉高祖陵寝还葬在那里,却是不容有失,否则就是汉灵帝也担当不起。

太尉杨赐接到北地讯报后,丝毫不敢耽搁,太尉府中一道道令谕飞传关西各地。一面着西凉刺史耿鄙,统河西四郡兵马救急,一面着河东太守董卓率部下西凉铁骑,驰援安定。关中其他各地也积极备战,令谕所到,兵马皆动,开始向安定郡集结。

温德殿中,汉灵帝已是第三次召集群臣,商讨鲜卑铁骑进犯北地之事,这对汉灵帝来说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这次主要商讨派何人领军,这么大规模的战事没有一位得力的大将统领又怎么能行,为此群臣各怀心思,各抒己见,争论不休。

“臣以为北地太守皇甫嵩乃名将之后,又在北地为官多年,熟悉胡人骑战。能担此大任,是此次战事大将的最佳人选!”东汉太尉府执掌兵事,太尉杨赐为人还算正直,首先想到了名将之后北地太守皇甫嵩。

杨赐,字伯献,弘农华阴(今陕西华阴)人。

“臣以为不妥,北地太守皇甫嵩不过一边郡太守,虽为名将之后,也难以担此大任。西凉刺史耿鄙为官多年,官职最长,适合担当此任。”司徒袁隗出首言道。

耿鄙是袁氏旧属,属于关东一系,而大汉历来都是关东出相,关西出将。这次毫不容易有关东出将的机会,司徒袁隗当然要力争到底了。

司徒袁隗的出声就直接将将帅之争上升到了关西、关东两大传统势力的争夺上来。虽然杨赐贵为太尉,选将是他份内之事,皇甫嵩也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朝堂之上,关东之人占了十之七、八,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就将耿鄙吹嘘成天上有地上无的绝世英才了。

太尉杨赐虽有不甘,也只得呐呐不语,等最后圣上定夺了。

汉灵帝就是再蠢,也看出了他们为什么在争,清瘦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一双绿豆小眼定定地看着殿中众人,一言不发,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大殿中笼罩着一股沉闷气氛。

“哼哼”只有汉灵帝身边的中常侍张让,冷冷地轻笑两声。

便在这时,殿外传来黄门官的声音:“安定郡属官贾诩求见,有紧急军情呈报!”

“贾诩,就是那个上次献酒的贾诩?”汉灵帝微感诧异,向身边的张让问道。

“回陛下,正是!”张让连忙答道。

“他怎么到了这里?”汉灵帝皱眉问道,张让平时就是他在宫外的耳目,他也养成了凡事先问张让的习惯。

“奴才也不知,陛下召他上殿一问便知。”其实张让说的是假话,贾诩昨天晚上就到了他府中,而且还带了不斐的礼物,他又怎能不知贾诩为何事而来呢!

“传贾诩进殿!”汉灵帝微一点头说道。

“传贾诩进殿!”宫中黄门的声音一声接一声地传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贾诩三跪九叩,三呼万岁。

“起来答话!”汉灵帝看了贾诩一眼,淡淡说道。

“谢陛下!”贾诩赶紧谢恩。

“说吧,这一次来所为何事?该不是皇甫爱卿又研制出了什么美酒,要献给朕吧!”在汉灵帝心中皇甫剑只是个会酿美酒的太守,还有和他一样能赚钱,也算是一点共同爱好,所以从心里,他对皇甫剑还是很有好感的。

“下臣奉我家大人之命,有紧急军报送到!”贾诩从怀中拿出皇甫剑所写的文书,恭恭敬敬地说道。

“哦!呈上来!”汉灵帝终于有点意动,什么的军情需要贾诩亲自跑一趟。

张让快步来到贾诩面前接过军报,呈到汉灵帝御案前。

“什么灵州这么快就失陷了,你们刚刚不是说皇甫嵩名将之后,能担此重用吗?他就这样担重用的,十天时间灵州关破,他自己倒好,带着部下逃到安定去了。”汉灵帝看着手中奏章,还没看完便大骂起来。

听了汉灵帝的话,谁最高兴啊?袁隗方面的关东势力,这下子不用争也是耿鄙为将,关东众人都松了口气,终于争来了一个将军的名额。而太尉杨赐脸上红不阵白一阵,心想啊,这皇甫嵩是怎么啦,本大人刚刚举荐他,他却来这一下,这下全完了!

“哈、哈、哈……”正在看军报的汉灵帝却突兀地大笑起来,这对一贯不拘言笑的汉灵帝来说是少有的事。

殿中群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皇上高兴成这个样子,一个个大眼瞪小眼,讶然无语。

“想不到朕的大汉也有如此英雄,朕心甚慰!朕心甚慰!”汉灵帝连声赞叹。

汉灵帝心情大好,将手中军报递给张让,兴奋地说道:“将这份军报让这些大臣们都看看,现在北疆有白马公孙瓒,并州出了个战神吕布,西疆又出了个霍骠骑一样的少年英雄,朕无忧亦!”

张让将手中军报传了下去,这些大臣看罢,一个个面色不定,有喜有忧更多的是不甘。不论是杨赐代表的关西派还是袁隗代表的关东系,心里都不是滋味,一个仅以一千余铁骑就全歼鲜卑一万铁骑的年少英雄固然可喜,但如果这个英雄超出了他们的控制,又让这些公卿大臣感到不安。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我大汉朝又出了个霍骠骑般的少年英雄,陛下真乃洪福齐天啊!”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张让早就知道战报的内容,直到此时他才不失时机的拍起汉灵帝的龙屁来。

别看现在宦官势力涛天,但只要一日不掌握兵权,就什么都是浮云。张让等人就是明白这个道理,才积极地扶持皇甫剑,当然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皇甫剑出手大方,他们都从中得到巨大的好处。

“传诣,安定郡太守皇甫剑年少英雄,以少胜多,扬我大汉威名,朕心甚慰!赐封为平西将军、朝侯、着银绶、持节,全面负责西北战事!”汉灵帝难得这么高兴,也不经群臣讨论,就一言而决,皇威浩荡。

汉灵帝当然高兴啊!一来呢皇甫剑确实年少英雄,还能酿出绝世美酒,汉灵帝自从常喝“女儿红”后,身子骨还真的好了不少,他能不高兴吗?二来呢,这两人有共同爱好,都一样喜欢赚钱,也算是知音了。更重要的一点是皇甫剑不属于眼下任何一方势力,汉灵帝提拔他不等于在培养自己的势力吗!

当然这是汉灵帝不了解皇甫剑才得出这样的结论!

汉灵帝并不傻,现在大汉朝内忧外患!朝内皇亲当权,外有士家豪族把持地方,那一方都是权势涛天,庞大得他也无力撼动,重用宦官只是他的一种平衡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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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心绪不宁

平西将军虽在正牌将军中品阶并不算高,位列九卿之下,但到底是正牌将军,可以开府建衙了,具有独立统军作战权,实际权限却远在九卿之上。

而且汉朝此时除了北军五校之外,并没有设立其他的正牌将军,在一定程度上来说,皇甫剑还是唯一一位京畿之外的正牌将军。更为重要的是皇甫剑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扩军了,他展露出来的实力也有了最好的去处,再也不用遮遮掩掩的过日子了!

达到了初步目的,贾诩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第一时间将此喜讯飞鸽传书送到了皇甫剑面前。他此次入京的第一要务已经完成,但还有第二件大事要办。

战争打的是钱是粮是底蕴是综合实力,更何况这种大规模战事,每日都是所耗甚巨。皇甫剑虽然富可敌国,但还是不能与一国相比,况且这是国战,又不是他自家的私斗,当然得由国家出钱出粮出军械了。

皇甫剑现在是被封为平西将军,伸手要钱要粮要军械都已是名正言顺,何乐而不为?现在不要更待何时!尤其是中原的钱粮、器械,在皇甫剑看来不要白不要,不然也会被别人拿来打内战了!

皇甫剑不傻,所以他交给贾诩的第二个任务是要钱、要粮、要军械。贾诩更不傻,所以他在皇甫剑提出的基础上,要的更多,要的更狠!所幸大汉的少府是由宦官集团控制,在贾诩的金钱攻势下,在大量飞马牧场出的美酒、布匹、名贵纸张、精美陶瓷的贿赂下,大批的钱粮、军械从冀州、荆州这些中原富裕之地,开始源源不断地向安定郡运送。

在贾诩还在雒阳催钱催粮催要军械的时候,黄门左丰已经奉命带着圣旨、印绶前往安定去了。汉灵帝对皇甫剑还是十分看重,并且寄予了无限希望。他想早点将旨意传达,早一点解决西北边患,他有时候也会做一点开疆拓土的美梦。

乱世将现,将星频出!汉灵帝还以为是大汉中兴的预兆,他又哪里想得到这是大汉将亡的兆头!一兴一衰,何其悲亦!

蔚蓝的天空像是水洗过一般晶莹剔透,黄土高原的六月,气候已开始热了起来。高原上,到处是草长莺飞,鲜花怒放,美不胜收。

三水县城,皇甫剑一袭青衫,站立城头,眺望着远方的鲜卑幕帐,眼前却像是蒙上了一层迷雾,就是他那异常敏锐的视觉也只是看到朦胧一片。

半个月时间过去了,对面的鲜卑大营却没有一点动静,鲜卑大军像是来渡假而不是来打仗一样。但越是这样,皇甫剑反而有点坐不住了,他每天都要在城头亲自视察一番,就是金雕王也被他派出去侦察,但仍然是一无所获。

诡异的外表背后,往往隐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此时,皇甫剑虽然表面看起来很平静,但心里却有一种不祥预感。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一时又弄不明白。是黎明前的黑暗还是黑暗前的黎明,他现在也迷糊了,一切都已脱离了他的掌控,皇甫剑也有一种无力感!

金雕王在鲜卑大营上空转了一圈,在没有发现任何动静后,又飞了回来!

“主公,鲜卑大营还没有什么动静?”随军军师阎忠眉头微皱,轻声问道。

他也觉得问题不同寻常,按理说鲜卑人应该急着攻城才是,他们带来的牛羊算起来也吃得差不多了,难道他们还能吃草不成。

“没有!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皇甫剑看着远处,感叹一声。

“鲜卑人现在越是平静,一旦进攻起来就会越猛烈!传令下去,各处加强戒备,不得有丝毫大意!”皇甫剑语气虽然平淡,但却是不容丝毫忤逆。

“属下遵命!”阎忠躬身应道,并迅速将命令一一传达了下去。

“走,去军营看看!”皇甫剑有点心绪不宁,自从他修习了神秘调息之法后,每每危险降临都会有这种错觉。

三水县城大营,规模扩大了数倍,营盘相接长达数里。这里不仅驻扎着两万新军,二千原安定郡兵,前些时日在鲜卑铁骑下面救出来的一万多汉民也安置在这里,还有俘虏的三千鲜卑奴隶军。

皇甫剑骑着枣红马,带着军师阎忠、十八龙骑向大营驰去,还未到达大营就听到里面传来的震天喊杀声。除了城头的五千守备新军外,其余士卒每天都要坚持训练,不仅如此皇甫剑还命二兄皇甫郦在一万多汉民中抽调精壮五千人,加入了训练行业,以备不时之需。

营中将士见皇甫剑到来,无不躬身相迎。皇甫剑面色从容,脸上还带着淡淡笑意,从他们身边一一走过,径直来到大帐之中。

时间不长,张锈、皇甫郦、蒲头等军中将领就过来拜见。在蒲头身后,还站着一位鲜卑汉子,他就是被皇甫剑俘虏,与蒲头一起并称为“西部双雄”的拓拔锋,在蒲头的劝说下也臣服了皇甫剑。

“拜见主公!”众人上前见礼。

“免礼!”皇甫剑轻轻地挥了挥手,道。

“二兄,五千汉民精壮训练得怎样如何?”礼毕,皇甫剑问站在下首的皇甫郦。

“还行,虽然这些人训练时日较短,但他们都是边民,有的还是以前的北地郡兵,基础不错,战阵厮杀或许不行,守城应该差不多。”皇甫郦不敢有丝毫托大,恭声回答。

“好!二兄将这五千人交由张锈将军统领,我在大营中调五千新军给你,你立即带这五千新军到右坪山大营,协助鞠义将军镇守右坪山大营。”

“诺!”皇甫郦虽不解其意,但也没有多问,高声应诺,接令而去。

“阎先生将留守在右坪山大营的八部众,马玩将军强弓部五千人、梁兴将军强弩部二千人调回三水大营,八部众汇合,随时待命!”皇甫剑又对一边阎忠说道。

“遵命!”阎忠也不明白皇甫剑此时大幅调兵为了何意,但他与皇甫剑相处甚久,对这位主子的神秘之处多有了解。既然皇甫剑没说,他也不便过问。

“蒲头、拓拔锋,那三千奴隶军可有一战之力?”皇甫剑一付将要大动干戈的样子,在一点点计算着兵力。

“有!”蒲头、拓拔锋两人几乎是同声说道。

这两人现在对皇甫剑是心悦诚服,在大鲜卑遵从的是强者为尊,失败者是永远没有尊严的,不要说皇甫剑还是他们心目中的神之子,就是在见识到皇甫剑的九宫八卦大阵后,这些人对皇甫剑就已是既畏又服了!

“好!这三千奴隶军仍有拓拔锋统领,希望你不要让本侯失望。”皇甫剑淡淡地看了拓拔锋一眼,说道。

“小人不敢!”虽然皇甫剑只是淡淡看了拓拔锋一眼,但拓拔锋却有一种刀刺的感觉,浑身急淋淋打了个冷颤。

“蒲头将你从富平城带回来的那两千多鲜卑铁骑重新整顿,随时准备出征!”皇甫剑并没有在意拓拔锋的感觉,又对蒲头说道。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隆隆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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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四路人马

“某有急事要见主公,尔等速速让开。”

皇甫剑坐在帐中远远就听到雕奴铁鹰的叫嚷声。营中跑马,不是遇到天大的事是绝对不允许的,此时铁鹰正在同营中拦截侍卫争论。

“让他进来!”皇甫剑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却能清晰地传到了那些侍卫耳边,更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雕奴铁鹰负责着皇甫剑身边情报,他这么急着赶来定是有要事。

时间不长,铁鹰就大步进了营帐,顾不上施礼,便气喘吁吁地说道:“主公,这是刚收到的三羽急件。”

“三羽急件!”皇甫剑从铁鹰手中接过两端被火漆密封得严严实实的金属圆筒,圆筒上面刻着三支清晰的箭羽。

箭羽代表着信件紧急的程度,一支表示急件,二支表示火急,三支则代表着万分火急,在所以信件中规格最高。也难怪铁鹰这般心急火燎地闯营送来。

见果真是三羽急件,皇甫剑也是心中微凛,这东西可不是随便使用的。他迅速拆开火封,里面飘出两张薄薄的纸帛,细看之下,皇甫剑面色微变,低头沉思起来。

“先生请看!”片刻之后,皇甫剑将两封信递给军师阎忠。

阎忠打开一看,第一份上面写着:“河东太守董卓率领的五千铁骑,已在临泾城附近安营下寨,停止不前。西凉刺史耿鄙率领的河西四郡两万人马也停在了朝那县城附近不走了。”

另一份上面却有这样的字样:“羌胡内部出现异动,但他们行踪诡谲,‘蚂蚁’系统遭受极大破坏,具体情况尚未查明。”薄纸上面还带着丝丝血迹,可见就这信也是冒着生命危险才送出来的。

耿鄙和董卓的两支人马,皇甫剑自从收到贾诩的飞鸽传书后,便派了人密切监视。按照正常行军速度这两支队伍早就应该到达三水县城了,也不知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到了现在还一个在临泾一个停在了朝那,如其说他们是来救援还不如说他们是来渡假的。

对这两支人马在这个时候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观望,皇甫剑和阎忠两人都是忧虑重重。阎忠还好些,但皇甫剑却是穿过来的灵魂,董卓和耿鄙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最是清楚!

安定郡这块肉实在太肥了,不仅让外人眼馋,家里人也一样,只不过不敢明目张胆来抢罢了!但要是别人将水搞浑了,他们趁机摸几条鱼还是有可能的,皇甫剑却是不得不防备一二!

羌胡异动更引起了他们警觉,再联想到鲜卑大营这段时间以来的异常,一些隐藏在背后的端倪也渐渐浮出水面。

从信中透露出来的信息,“蚂蚁”内部可能出了内鬼,不然以“蚂蚁”系统的严密性,羌胡异动这么大的动作早就应该摸得清清楚楚传到皇甫剑手中了,“蚂蚁”系统更不会遭到破坏。“蚂蚁”这个谍报系统可是皇甫剑、贾诩两大高人一手创建出来,以他们的智慧创建出来的东西,不是一般手段能破坏的。

“鲜卑人与羌胡联合起来了,他们的目标是高平城。”想到这里,阎忠惊出了一身冷汗,惊诧地说道。

“不错!羌胡的目标是高平城,而在羌胡动手的时候也就是鲜卑人大举进功的时候,还有可能南匈奴也渗和进来了,不然鲜卑人那点牛羊早就该吃空了。”皇甫剑也是面色阴沉,缓缓说道。

这个时候“蚂蚁”出了问题,贾诩又远在京城,让皇甫剑一时很是懊恼。

大帐之中气氛沉重,就是张锈这些将军们脸上也都蒙上了一层阴云,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年青的主公这样严肃。蒲头、拓拔锋两人更是将头低得低低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什么滋味!鲜卑人胜他们固然不好受,鲜卑人败他们更不好受!真是左右手为难啊!

皇甫剑此时也处在两难之境,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让他一时难以做出正确判断。好不容易将鲜卑人拖在了这里,却没想到鲜卑人突然间聪明起来了,也学会了汉人的合纵连横!让他以一打一他还有把握,可让他以一打三那可就悬了,而且在他身后还有耿鄙、董卓这两万五千人马,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在关键时候捅上一刀!再加上现在内部又出了问题,皇甫剑一时大发,头大如牛。

还真是同人不同命,在皇甫剑前世的历史上,伯父皇甫嵩正是凭借这次鲜卑人入侵,斩灭了鲜卑大王和连而立下大功,晋升为中郎将的。现在鲜卑人也入侵了,但力量却变成了前世历史的十倍,不仅如此就连羌胡、南匈奴都渗和进来了,这种情况之下恐怕就有十个皇甫嵩也得送命吧。

皇甫剑叹息一声,心中暗道:“同样是人,差别咋这么大呢!人家是立功,到了我这里,咋就变成玩命了呢!”

“主公,如今之计我们不能再等了,只有先击溃一方,才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再集中全力对付另一边,方能打破眼前僵局!鲜卑人已经拖了这么久,早已是势气全无,正是向他们开刀的时候,属下建议明天就向鲜卑人大举进攻!”阎忠难得在这个时候还能保持清醒,冷静地分析道。

“善!就这样决定!我们耽搁了太多时间,说不定现在羌胡已摸到了高平城下,我们只有先打败鲜卑人,才能摆脱目前的被动局面。”皇甫剑虎目圆睁,眼露一股刚毅之色,高声说道。似是要挥去心中不快,他缓缓站起身来,一拳重重地砸在面前台案上,坚实的楠木台案被他一拳震得粉碎,

虽然主动出击会造成大量伤亡,而且也达不到全歼鲜卑人的目的,但现在这个时候已是顾不了太多了!

决定之后,皇甫剑立即写了三份密函。

一份给驻守在飞马牧场的阎开山,命他火速调一万民兵进驻高平城,协助华雄守城;一份给高平城守将华雄,命他密切注意羌胡动向,严加防御,防止羌胡偷袭;最后一封是给主薄法衍的,命他派可靠之人严密监视董卓的五千人马和耿鄙的两万人马。

三份信函密封好过后,皇甫剑又特别嘱咐铁鹰用金雕王亲自去送,才稍稍有些放心。在找出内鬼之前,“蚂蚁”是不能再用了。

但计划往往是赶不上变化快的,不外如是!

就在当夜三更,月色朦胧,星光点点,哇鼓声声。在空旷的夜空下,在柔和的月色中,正有两支人马从西、北两个方向,向高平城急速推进!

月色之中,湟中羌大首领北宫伯玉骑着一匹与他黑得发亮的皮肤极不相称的纯白宝马,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表情洋溢在他那张黑脸上。他的左右两侧分别是义从胡渠帅石头、先零胡渠帅虎子,在他们身后是一支两万人左右的铁骑。

“黑子将军,前面就是大胜关了,我们今天能打得下来吗?”义从胡渠帅石头看着就在眼前的大胜关,有点心怯地问道。

“当然能啦!不仅是大胜关,就连高平城今天也会被我们拿下。”北宫伯玉“嘿嘿”一笑,胸有成竹地答道,虽然他大字不识一个,但他却喜欢别人叫他将军,所以他有个外号“黑子将军”。

就在北宫伯玉率两万铁骑向大胜挺进的同时,白马羌的六月惊雷,烧当羌的雪山狐,烧可羌的天狼,还有西羌、当煎、勒姐、滇那等十几羌胡也在各自渠帅带领下,率领五万步骑沿清水河向高平城直泻而下,他们的共同目标都是高平城。

这十几个羌胡部落原本占居着安定郡北部的广大地区,但在皇甫剑出任太守后,派兵对这些羌胡居住区进行了连番清剿,羌胡损伤惨重,大部分羌胡部落不得不退到黄河以北,有的更是跑到了贺兰山脚下,只有小部分跑到了清水河两边的山里生活去了。虽然如此他们还是念念不忘清水河两岸的肥沃土地,优良牧场,时刻想着夺回这些地方。

就在羌胡各部蓄势待机之时,西部鲜卑大帅宴荔游来了,一番游说之下,各部渠帅开始意动,但一想到安定郡那可怕的战力,还是有些胆怯。却在这时,羌胡部落又迎来了一位汉人客人,这位汉人不仅给他们带来了高平城兵力分布图,还向他们承诺到时会打开高平城北门迎他们进城。

外有鲜卑大军吸引汉军主力,内有汉人奸细做内应。这么好的机会,诸羌岂会错过。于是乎他们立即行动起来,倾各部兵马,在北宫伯玉、六月惊雷等头人的带领下,兵分两路向高平城推进,就出现了眼下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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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高平城之危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是个杀戮之夜!

就在北宫伯玉率两万人马强攻大胜关时,六月惊雷、雪山狐、天狼的五万人也已悄悄接近了高平城。趁着夜色远远望去,果如那汉人不速之客所言,高平城此时北门大开,巨大的吊桥也平铺在了宽阔的护城河上。

城门楼灯火依旧,但却看不到一个身影,只有一支火把突兀地出现在城楼上,不住晃动,正是那神秘人约定好的暗号,气氛显得怪异而诡秘。

夜幕之下,一切都那般安逸美好,高平城就像头熟睡中的巨人横卧在月色里,雄伟的城墙,高耸的城门楼,无不彰显着它那西北第一坚城的威严气势,又岂知危机已在眼前。

白马羌渠帅六月惊雷做过贩夫走卒、做过马贼、也当过土匪大王,他能走到今天,靠的是手中那柄血色长枪,靠的是他杀伐果断的本性。六月惊雷枪出无回的名号,是一具具鲜活生命换来的,他的那杆血色长枪也成很多人的梦魇。

洞开的城门像一个黑色巨口,充满着诱惑,等待自己的是天堂还是地狱,六月惊雷不清楚。此时他只是紧紧地握着那杆赖以成名的血色长枪,默默地打量着夜色中的雄浑巨城,心里是既有压抑不住的兴奋又有点紧张,更多的却是庆幸。

幸亏有汉人内应,不然仅凭自己手中这五万人马,就是全都化成灰灰也攻不破这万人镇守的巨城,这样的坚城不是单靠人多就能够攻破的。六月惊雷并不知道就在今天高平城里又增加了一万守军。

“雪山狐,你烧当羌一万人马为前部,先行入城,小心有诈。你们的任务是坚守城门,抢占城中各处要道。”六月惊雷思绪渐定,开始行兵布阵。

六月惊雷虽不疑这其中有诈,但也没有冲动,多年的做贼生涯,让他始终保持着一份谨慎。他也不是个轻易信人的蛮夫,但他却知道只要掌握了眼前这道城门,他就掌握了这场战争的主动,进退之间都可以从容选择。

“诺!”雪山狐答应一声,带着本部人马向高平城大开的北门悄悄潜去。

虽然出自各个不同的部落,虽然不是名义上的羌王,但无论是名望还是手段,六月惊雷在这群人中都是当之无愧的首领,实际上的头人,其余各部都得听从他的号令。枪杆子里出政权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拳头硬就是老大,在这里更加适用。

“天狼,你烧可羌一万人马为中军,你们的任务是夺取城中大营!”

出发之前,高平城的兵力布置他们都已了解得清清楚楚。要是能趁乱夺取城中大营,高平城就成了他们任意驰骋的天地,六月惊雷的安排有据有节,相当合理。

“其余各部本帅亲自统领,剿灭城中守军,相机夺取城主府!”

城主府是高平城的核心要地,一旦失守也就意味着高平城的彻底沦陷。虽然是城门大开,六月惊雷还没有幼稚地认为,这样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拿下高平城了,所以他还是作了充分的准备。

分派完毕,五万人马迅速分成了三部。雪山狐烧当羌一万人排成一条粗实长龙,向城门缓缓滚动,其余两部在高平城北门外空旷的土地上列成了两个大的方阵,弓上弦,刀出鞘,严阵以待,以防不测。

雪山狐人如其名,比真正的狐狸还狡猾,做事更是小心谨慎。他虽然口头上答地很响,但心里还是多了一个心眼,这毕竟是件冒险的差事,谁知道会不会是个阴谋。所以他让大队人马在城门外停了下来,只是派了一支千人队先行进城。

想象之中的战斗并没有发生,城门楼周围,除了随处可见的尸体外,一个活人也没有。守卫城门楼的将士应该是遭到突然袭击,一点搏斗的痕击都没有,他们都是被一击致命,鲜血还在沽沽的流着。这支羌胡千人队就这样毫不费力地占领了整个城门楼。

控制了城门楼,他们立即派人向雪山狐汇报,“渠帅,城里见不到一个活人,到处都是尸体,我们已经占领了城门楼!”

“仔细查看过了,周围都没有埋伏?”雪山狐还是不放心,追问了一句。

“一个人鬼都没有,哪有什么埋伏!”那名羌兵十分肯定地答道。

“好!太好了!上天保佑我羌人!大军加速进城!”不费一兵一卒就进了高大雄浑的高平城,让雪山狐凝在梦中。他得意地挥舞着手中战刀,兴奋地大声叫嚷起来,就像城门是他打下来的一样高兴。

五万支火把瞬间点燃,照亮了半边夜空!此时此刻,已无需再隐藏,一切但凭天意!

“杀进高平城!夺取安定郡!还我土地!”

羌兵激动了,疯狂了!高喊着各种口号,挥舞着武器,冲向高平城,唯恐落于人后,好东西被别人抢走了。高平城无边的财富,广茂的土地,对这些羌人有着巨大诱惑,让他们彻底疯狂起来!

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火把,雄伟的高平城陷入了战火之中。也不知哪位先哲说过,不经历战火的城池是年轻的,不经历失败的男人是不成熟的!

柳如是,皇甫剑亲卫营出来的一员老战士,现任高平城新军的一名千人长,今夜他的千人队就驻守在距北城门临近的一段城墙上。

北城外突然出现的满天火把和人嘶马鸣之声,让这位老亲卫营战士大吃了一惊,他首先想到的是敌人偷袭来了,但他细看之下,却是亡魂皆丧。敌人的大队人马正向城中奔驰而来,城门失守了,敌人怎么可能没声没息地就进了城?

一个巨大疑问闪现心头,叛变,有人献了城门!

柳如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的这支千人队是离城门最近的队伍,多年的残酷训练让这位老兵迅速冷静了下来。为了他看着长大的少主,为了这满城的百姓,他已经是别无选择!他必须要赶在敌人进城之前挡住他们,那怕付出的是生命,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

“敌袭!随我迎敌!”柳如是来不及细想,几乎是本能的大声喊叫起来。

“你速去都尉府报告华将军!”

“你速去通知主薄大人!”

“你速去军营报警!”

“吹警号!”

真不愧是皇甫剑亲卫营出来的老兵,这一刻柳如是没有惊慌失措,亲卫营的严格训练让他具备了一颗成熟战士的心。他一边聚集人马,一边井然有序地发布着一道道命令。

千人队很快集结,在柳如是的带领下向北城门飞奔而去。他们在和敌人抢时间,他要赶在敌人进城之前,堵住城门,挡住敌人,为后续部队赢得时间。

“呜、呜、呜……”

凄厉的号角声在高平城的上空回荡!

“哒、哒、哒……”的马蹄声,震碎了高平城的宁静!三匹快马奔向三个不同的方向。

一千还只能称之为新军的士卒,跟在柳如是身后,快步向北城门接近。他们全都没有退缩,因为他们的身后是他们的家园,因为他们大多是主公皇甫剑收留的逃难穷苦之人,如果没有主公的收留,或许他们早就已经抛尸荒野了。

“列阵!”

柳如是的千人队尚未赶到北门,城门楼就已失守,上面已站满了羌兵,一支羌人铁骑正朝城中要道冲来。柳如是果断地命令部队当道列阵,进行拦截。虽然没能堵住城门,但要是挡住了这里,羌胡就被限制在城门附近的狭小空间,后面的羌胡大军也进不了城。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是个不错的选择,将羌胡之害降到了最低!

一千人占据要道,摆开阵式,堵在了羌胡通向城中的必经之路,他们要以血肉之躯构筑一道防线,阻滞羌胡铁骑的前进之路。

“战!”一千人齐齐挥舞手中兵器,暴发出愤怒的吼声。

“杀!”雪山狐看着眼前没有畏惧的一千人,高举战刀,命令部下发起了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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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血战城门

就在柳如是的千人队与羌胡血战之时,一骑飞奔到了高平城守将华雄将军的都尉府前,还未下马,便高声叫道:“军情紧急,快快通报将军。北城门失陷,羌胡已经进城了!”

“将军,刚刚接到急报,北城门失守,羌胡打进城了!”在华雄卧室外,亲卫大力拍打着房门,同时大声地喊叫着。

一身酒气的安定郡都尉华雄正在做着酣甜美梦,“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从睡梦中惊醒。隐约之间他听到城门失陷的字样,华雄激淋淋打了个泠颤,浑身酒劲也化成冷汗流了出来。他骨碌一声翻身坐起,来不及整理衣裳就打开了房门。

“发生了什么事,如此大呼小叫。”华雄朦胧着双眼问道。

“将军大事不好,北城门失陷,羌胡已经进城。柳如是千夫长正率众阻截,是他派人过来求援的!”亲卫面色焦虑,急促地说道。

“北城门失陷?羌胡进城了,这怎么可能?”华雄闻听,瞬间脸色苍白,酒劲全无,一个踉跚差点摔倒,嘴里喃喃自语。

“将军快振作起来吧!柳如是的千人队阻止不了羌胡多长时间,高平城的安危还系在将军身上!”旁边亲卫见华雄一付丧魂失魄的样子,忍不住着急起来。

“是啊!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所有过失就用本将这条命来偿还吧!”华雄痛苦地拍了一下大脑袋,懊恼地说道。他现在是肠子都悔绿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跟大少爷皇甫鸿去喝酒,而且还稀里糊涂地喝醉了,就连平日夜间的例行巡城都给耽搁了。

“唉!”华雄长叹一声,心中自责不已。主公今天还提醒自己要密切注意羌胡动向,而自己倒好,晚上就将城门弄丢了。自己辜负了主公所托,还有何面目去见主公啊!

“抬刀,备马,赶赴北城门!”华雄摇了摇还有些昏沉的脑袋,沉声说道。

这一刻华雄摒弃了纷繁复杂的思绪,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死也得先打退了羌胡。华雄微黑的脸上渐露刚毅之色,这一刻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大将风范。

很快,华雄披挂整齐,飞身上了坐骑,提着他那口金背大刀,带着八百亲卫象股旋风般向北城飞驰而去。

北城门附近已是血流成河,尸骨成堆,一具具鲜活生命倒下,又有一具具鲜活生命投了进来。柳如是的一千人马在羌胡铁骑的轮番攻击下,只剩下不到一百人,而且是人人带伤,浑身上下被鲜血浸透,但他们仍在坚守,没有后退一步。

这已不能再叫战争了,在羌胡铁骑的狂轰乱射下,这仅剩的一百人也因伤势过重失去了战力,就连刀枪都拿不起来,柳如是身上更是插了多达九支箭羽。但他们都没有放弃,仍然在用自己的方式进行着最惨烈的战斗!

“兄弟们,挡住这些铁骑!”柳如是发出最后的怒吼。

生命不息,战斗不止!一具具血肉之躯直接撞向了羌胡铁骑,最大可能地阻滞了敌骑前进之路!

一百人像是大河中的浪花,被羌胡铁骑逐渐吞没!

“兄弟们,加速前进,抢占前面要道,迎接大军进城!”雪山狐见挡在他们面前的汉军终于消亡,也长出了一口大气,大声吼叫起来。他见过不要命的但还没见这样不要命的汉军,仅仅一千人马就挡住了他一万步骑这么长时间,让他都有些心寒。

“快,加速!”羌胡铁骑击打着跨下战马,速度逐渐提升。

“轰隆隆……”就在这时,华雄率着八百亲卫赶了过来。

“杀!给死难的弟兄们报仇!”见不到一名新军,华雄心中难过,知道柳如是的千人队已是全部战殒了,他还是来迟了一步。

“轰!”

两支铁骑毫无花巧的撞在了一起,这一刻华雄只想用羌胡的血来洗刷心头的怒火。

身高九尺的华雄,人高臂长,手中金臂大刀高高擎起,不论前面是人是马,抬手就是一刀劈下。一刀之下玉石俱焚,刀光闪过,人马俱断,奔驰的战马被劈成两半之后,还要前冲数步才会轰然倒下。

华雄人借马势,马借人威,威风凛凛地直入敌阵。金背大刀像一道道闪电,不停前劈,面前羌胡铁骑遇到死,挡者亡,很快就被他劈开一条血路,身后的八百亲卫被他远远抛在后面。

此时的华雄就像是头人型怪兽,杀气腾腾,在羌胡铁骑之中左右冲杀,羌胡铁骑纷纷避让,躲不过的就成了他刀下之鬼,战马所到之处,人走一空。

雪山狐远远地看着华雄,心里升起一股惧意,这家伙生猛得可怕,自己可不是他的对手,但他手下人多,你一人就是再能杀,也总会有疲倦的时候。

“谁杀了此獠,赏良马百匹,黄金千斤。”雪山狐无耻地选择了这种人海战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羌胡良马比人金贵得多,更何况千金了,对一般的羌胡来说,可是笔梦境中的巨富。

一百骑,两百骑,越来越多的羌胡铁骑将华雄围了起来,在他们后面,更多的步弓手也加入了其中。一支支箭羽朝围在中间的华雄射去,羌胡铁骑更是不要命地向他冲杀过来。

“哈、哈、哈,雕虫小技,也敢在本将面前献羞,本将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高手!”华雄丝毫不惧,纵声大笑起来,身上气势提升到了极至,如出笼猛虎,下海蛟龙。手中金背大刀,舞成一团金色刀影,秋风悲歌刀法展开,周身方丈之内全都笼罩上了一层金色刀芒,如秋日暖阳。秋风扫落叶般,无论是箭,是人,还是战马,都被绞得粉碎。

“杀!”华雄大喊着向雪山狐杀去,擒贼先擒王,华雄瞄上了正在指手划脚的雪山狐。

这个时候,主簿法衍、水军统领庞柔也已赶了过来,庞柔带来了一千水军,法衍带来了一万民兵,四千新军,除了守城的五千新军外高平城的人马全都集中在了这里。一万五千人在北城要道层层设阵,步步阻击羌胡大军,他们在北城构筑了一道道人墙。

两军很快就混战在了一起,从先前数千人的战事,演变成现在的数万人大战。一方在强攻,一方在坚守,一时血肉横飞,惨叫连连!现在他们比拼的是实力,是耐心!比的是谁能坚持到最后!

一层层将士倒下,又有一层层将士补充了进来。北城门附近区域成了一个血杀之地!

“主簿大人,未将觉得此事甚为蹊跷。未将的水军在清水河布下了不少游哨,更是严守着清水大桥,却是没有发现任何羌胡动静,羌胡这么庞大的军队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高平城,而且北城门有三百守兵,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就被羌胡攻破?”水军统领庞柔一边指挥军队作战,一边疑惑地问主簿法衍。

“是啊!高平城内部真的出了问题,城门是被人从里面打开的,这些羌胡对我军的部置也是了如指掌,一一绕过了我军耳目,这件事严重了。这里就交给将军,一定要想法设法挡住敌军,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本官这就向主公求援,高平城现在的力量恐怕挡不住五万羌胡大军。城中其他事就交由本官处理吧,希望不要出太大乱子,不然我们都将无颜面见主公。”法衍虽为文官,但却是个智者,一看城中形式也就明白了大半。

法衍回府之后不久,从城主府先后飞出了三只信鸽,都朝着三水县城飞去。既然是知道城中出了内鬼,法衍也不敢大意,分用三只信鸽将求援信送出,就是一只出了问题还有另外两只。

一道道命令很快从城主府发出,城中更是实行了最高规格的戒严,东、南、西三座城门也加派了重兵防守,高平城进入了紧急战备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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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星夜驰援

却说华雄挟刀带马在敌阵中冲杀,秋日悲歌刀法荡起一片秋意,裹入刀光之中的羌胡就如秋风中的落叶被绞得粉碎。

华雄杀得兴起,长啸连连,将心中不畅都发泄在这些羌胡身上,却见到就在前方不远处雪山狐正挥舞着战刀,吆喝一队羌骑又围了上来。华雄恼羞成怒,拍马就向雪山狐冲去,刀光起处,血浪翻滚,羌胡铁骑的包围圈应声而破。

“杀!”华雄大吼一声,金背大刀势若奔雷朝雪山狐头上剁去。

雪山狐没想到这汉将如此勇猛,自己这么多手下也没能将他困住,慌忙之中举刀招架。两刀交击,发出“铛”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雪山狐本身力量就较华雄相去甚远,又是怆促间出刀,那能挡得往华雄这居高临下,势大力沉的一刀,霎那间虎口震裂,鲜血直流,战刀也脱手而出,飞出老远。

华雄一招得手,更不保留,手中金背大刀往上轻轻一撩,如行云流水,奔雪山狐细长的脖子袭去。雪山狐就觉得一股冷冽劲气袭来,如六月飞雪,浑身一寒,急中生智,整个身躯朝后仰去。但还是慢了一步,虽然躲过了要害,华雄的刀锋还是斩在了他的左臂之上。“噗”的一声,一条血淋淋的臂膀应声而落。

“啊”雪山狐惨叫一声,也顾不得痛疼,拍马就逃。华雄得势不饶人,手中大刀又是直劈而下,眼看雪山狐就要分尸刀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血色长枪突兀出现,撞在华雄的大刀之上,竟崩开了华雄势在必得的一刀,让雪山狐趁乱逃走。

华雄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员手持血色长枪,身着红盔红甲的大将,这员大将眼露凶光,像野狼一样盯着华雄,一股庞大的杀气向华雄袭来。

“来将报上名来,某刀下不死无名之鬼!”华雄感受到这股杀气,也是微微一怔,心中暗道不好,羌胡之中何时开现了如此高手,便开口问道。

“六月惊雷!”大汉枪指华雄,似是不欲多语,吐了四个字,就闭口不言。

“是你,你们的胆子还真是不小啊,做贼都做到高平城来了?”华雄虽没见过六月惊雷,但对这位曾经在西北一带立下赫赫威名的马贼还是早有耳闻。

“高平城本就是我们羌胡的土地,本帅只不过是拿回来而已,有何不可!”六月惊雷不为所动,连神色也没有任何变化,不冷不热地说道,看向华雄的眼光更加炽热。

“真是大言不惭,你以为进了高平城,高平城就是你们的了吗?真是痴人说梦,本将看看你到底有何能耐,敢出此狂言!”华雄一言不合,挥舞大刀就劈。

六月惊雷也不示弱,挥枪招架,两人枪来刀往,战在了一起。这六月惊雷并非雪山狐可比,那可是杀人无数的主,枪势刁钻凌厉,迅猛无比。几十回合下来,两人也未分出胜负。

将对将,兵对兵,高平城北城打得如火如荼,呈胶着状态,一个硬要往里攻,一个又拼命死守。两边人马倒下了一拔又一拔,双方都伤亡极大,血气冲天,整个高平城都笼上了一层血色。

如高平城打得热火朝天相反,三水前线是一片宁静。城主府灯光闪烁,人影晃动,戒备森严。

睡梦之中,皇甫剑像是遇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大叫一声,惊醒过来。醒来过后,皇甫剑发现他身上衣裳已然全部湿透,贴在身上异常难受,忙翻身坐起,换衣下地。想到梦中情形,心绪不安,在宽大的房间里来回走动,低头沉思起来。

“少爷,你怎么啦?”睡在皇甫剑身边的解忧也惊醒了,看着神色不定的皇甫剑,柔声问道。

“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恐怕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但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皇甫剑面露苦恼之色,皱眉说道。

“少爷是不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做恶梦了?”解忧仍是轻言细语,安慰着皇甫剑。

皇甫剑摇了摇头,沉思不语,他的这种感觉是解释不清的,就是他自己也没能弄明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龙一的声音:“主人,高平城急信。”

“在哪?”皇甫剑快步上前,迫不及待地开了门,问道。

龙一将一份带有三支箭羽的金属圆筒交给皇甫剑后,又一声不响地隐入了黑暗之中。

“高平城北门已经失守!这怎么可能!华雄他们是干什么吃的!”皇甫剑打开信件一看,脸色急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里喃喃自语。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而结果比想象的还要差!

西北第一坚城就这样破了,皇甫剑都不知作何感想!那可是他苦心经营的第一坚城啊!一万守军就是面对十万羌胡也能坚守十天以上,除非人都死光,不然这样的城池也破不了。

“少爷别急,信上只是说北城门失守了,高平城仍在我们手里,我们还来得及救援。”不知何时,解忧来到了皇甫剑身旁,依偎在他身边,柔声说道。

“我是急糊涂了,现在考虑这些又有何用,法衍在向我求救,高平城是我们的根基,不容有失,必须得救。”皇甫剑情绪稍定,摇摇头说道。

“龙一擂鼓聚将!”皇甫剑对着外面黑幽幽的空气说道。

“诺!”龙一声音未完,人已飘出了老远。

“咚、咚、咚……”低沉恢弘的军鼓声响起,越传越远,整个三水县城都能清晰听到。时间不长,一匹匹快马向城主府急驰而来,“哒、哒、哒”的马蹄声迅速汇成一片。

三水县城城主府大衙,灯火通明如同白昼,皇甫剑顶盔贯甲地坐在上首,三水县城的文武官员汇聚一堂。皇甫剑看着台下精神还算不错的众人,心中稍安,有这些文臣武将,天下大可去得,他有何愁!

“本侯刚刚收到急报,高平城北门已然失守,羌胡五万大军正在急攻北城,高平城危在旦夕。如本侯所料不差,天亮之后,鲜卑人也会大举进攻三水一线。他们的计谋已经明了,就是要在三水拖住我军主力,再由羌胡攻取高平城,让我们首尾不能相顾,将我军各个击破。”

“但本侯要告诉大家,风险越大机遇越大,现在也是我们一举击溃他们的绝佳良机,就看谁更狠,出手更快。这一次我们不但要救高平城,彻底解决困扰大汉百年之久的羌患问题,而且还要全歼鲜卑铁骑,永久解决西北边患。”

“这一战注定是旷世大战,是生存之战,赢了我们将名垂青史,封侯拜将。输了,失去的将是我们的性命,我们的一切!”现在皇甫剑已彻底冷静了下来,脸上更是古井无波,这一战不是我死就是你亡。除了实力外,还要看天意,能不能在高平城失陷之前赶到救援,是此战胜负的关键!

“八部众、亲卫营、蒲头的两千鲜卑铁骑、拓拔锋的三千奴隶军,立即整军,半个时辰后出发,随本侯驰援高平城。”

“阎先生,三水前线就交给你了,告诉徐荣、鞠义他们,那怕是战至一兵一卒也要将鲜卑人给我拖在这里。本侯回兵之日,就是鲜卑人灭亡之时!傅燮你留下,本侯提升你为副将,协助鞠义将军镇守左谷。”皇甫剑眼神坚定,气势攀升,自信满满,杀气腾腾!

半个时辰之后,月色之中,星光之下,三万人马,全都一骑双马,向高平城滚滚而去,掀起万丈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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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生死时速

战神车中,皇甫剑七大神兵都已披挂在身,整个身体只有十根指头和一张英俊的脸露在外面,这样的皇甫剑虽然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怖,但也是最有男人味的时候。龙九、龙十八两人也是包裹着一身盔甲,只有解忧怀抱着火红闪电貂,依然是一身鹅黄宫衫,她身上的这套黄衫宫装就是她的最好防御。

三女皆一脸痴迷地看着眼前静静坐在金属巨椅上的男人,内心升腾起无限柔情,都很想为眼前男人分担些什么,这个男人看起来十分平静,但她们三人却是知道,这个时候是这个男人最脆弱的时候,他身上担负的东西太沉重了,沉重得都快垮掉了。

皇甫剑越是平静,三女就越是心疼,恨不能将他身上的责任分担一部分过来,那怕是死她们也愿意。解忧丰满的娇躯向皇甫剑身边挪了挪,如磬如兰的体香一个劲地往皇甫剑鼻子里钻,一股温柔将皇甫剑包围,让他紧崩的心神不自觉的放松了一些。

两大谋主都不在身边,皇甫剑独自将可能发生的情形推演了一遍又一遍,浮出来的亦或是还隐藏在暗中的敌人也都想了一通,但还是有很多地方让他想不明白,他还是太小瞧天下英雄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眼前最关键的是要解高平城之危,其他都不重要,还是交由贾诩去查吧!

“少爷,依奴婢看还是派遣一支速度快些的军队先行进城。”就在皇甫剑沉思冥想之际,耳边传来解忧轻柔的声音。

“嗯,解忧说得不错,倒是我疏忽了,没想到这层。”八部众各有特点,优势突出,弱点也很明显。重步部、长矛部讲究的是防御,防御做到了极至,同时灵活也就不足,虽然他们也是以马代步,但这毕竟只是他们代步的工具,速度方面就不能与以长途奔袭见长的骁骑部和亲卫营相比,三万大军一起行进,势必会影响整体速度。

“传八部将侯选、亲卫营统领阎行、庞德见我。”皇甫剑稍一思考,便作出了决定。他的声音很快就透过战神车传到外面的传令兵耳边。

时间不长,侯选、阎行、庞德三人就到了战神车边。

“侯选将军率骁骑部五千人,阎行、庞德率亲卫营五千人,火速救援高平城。记住你们早到一分高平城就少一分危险,歇马不歇人,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高平城。你们从东城门入城,进城后以稳定高平城局势为主,高平城不失记尔等大功一件。待大军到达,切断羌胡退路,再发动反攻,一举歼灭这五万羌胡。”皇甫剑坐在战神车中,车外情形如在眼前。

“遵命!”三人答应一声,率部迅速脱离了大队人马。

在骁骑部五千人、亲卫营五千走了后,皇甫剑稍稍心安,只要高平城没有彻底沦陷,这一万精骑到了后,就不足为忧,就是直接与五万羌胡硬抗也有胜算。

“解忧,谢谢了!没有你的提醒,我差点就误了大事。”皇甫剑看着面前含情脉脉的绝色佳人,心里涌上一股柔情,面色也柔和了许多。眼前这个女子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照顾着自己,像姐姐、像情人、更像自己的影子,这么多年的共同生活她已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不可或缺。

“解忧能为少爷做点事,哪怕是最小的事,也是解忧最幸福的事。”解忧的话语依旧轻柔,如和风拂面,却能吹皱皇甫剑的心湖。

二万大军、四万匹战马,隆隆作响,在黑夜里狂奔,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明,他们离高平城也越来越近,但他们依旧没有一点轻松,依旧在狂奔,饿了就在马上吃点干粮,渴了就在马上喝点水。马跑累了就换马,人累了就伏在马背上休憩一下。

三水县城距高平城五百里之地,正常情况需要五个时辰,他们硬是四个时辰不到,在巳未时分就接近了高平城。

“主公,前面三十里之地就是高平城,请主公示下。”前面传来哨骑的声音。

“全军暂停前进,歇息半个时辰,整军备战!”皇甫剑听到哨骑来报,淡淡说道。

“解忧待会战时你就留在战神车上,一会大战我恐怕也照顾不到你,车上相对安全些,有闪电貂在你身边,我也放心。”皇甫剑看了解忧一眼,温柔地说道。

“奴婢知道!”解忧对皇甫剑倾心一笑,春花绽放,满车暖意。

“这丫头还真是迷死人不偿命啊!”皇甫剑心中暗自叨咕,领着龙九、龙十八下了战车。

日近正午,艳阳高照,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此情此景,却是最适合郊外纵马,草原放歌。但二万大军却是充满着肃杀之气,众人虽然是在歇息,但都是衣不解甲,器不离身,他们知道即将到来的将是一场大战,一场决定大家生死的大仗。胜,则一飞冲天,败,则死无葬身之地。

“可有高平城消息?”依照推算“白面疯虎”侯选的骁骑部、阎行、庞德的亲卫营应该已经到达了高平城,这也正是皇甫剑还敢这个时候整军休息的原因。一夜的奔波无论是人还是马都是疲劳到了极点。现在就战,战力大损,更会造成极大伤亡,这两万精兵都是他的宝贝,那怕是一点损伤他都会心疼。

“还是半个时辰前收到高平城的消息,没有最新消息。”负责消息传递的雕奴铁鹰答道。

“传命哨骑接近高平城打探消息,一有情况马上来报!”皇甫剑面无表情,现在急是没有任何用处,只盼着高平城能坚守到那一万精骑到达之时。

“吁……”皇甫剑又对着天空长啸一声,两只偌大的金雕王听到啸声,“嘎”的一声长鸣也向着高平城方向飞去。

高平城北城,现在几乎成了一片废墟,往昔热闹非凡的娱乐区也是人去楼空,全都疏散到了其他区域,高大的建筑物还在冒着浓浓烈焰,有的更只剩下残墙断垣。羌胡在屡次攻击无果的情况下,最终选择了焚城,一座座豪华宅院被点燃,在烈焰中焚为灰烬。

本来只要守住交通要道的高平城守军,现在整个北城都成了交战区,兵力上的劣势就突显了出来。一万民兵毕竟不是正规军队,打顺风战时还看不出什么,可一旦战事不利,经验上的不足就成了致命的缺陷。

从昨夜到现在历时差不多六个时辰,一万民兵几乎伤亡殆尽,四千新军也是折损严重,庞柔带来的一千水军也是死伤过半。逼不得已,主簿法衍又将城头五千守军调来了两千,现在守在城头的只有三千人,几乎是放弃了城墙防守,只是在坚守城门。

“顶住!都给老子顶住!”都尉华雄以刀驻地,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不停地嘶喊着。

此时他已是双目尽赤,声音沙哑,身上带着无数处伤痕,一条臂膀更是搭拉了下来,说出的话也只有自己才能听得清楚。

昨夜他与六月惊雷一战,差不多是势均力敌,虽然最后重伤了六月惊雷,但他也没有讨到什么便宜,左臂上重重的受了六月惊雷血色长枪一击,左臂骨头断裂,最后还是在八百亲卫的奋力救援下,才杀出了羌胡的包围圈。

“将军,我们守不住了,敌人太多,我们已没剩几个人了。”一旁的亲卫苦着脸说道。

“放你娘的屁,守不住,就给老子死在这里,谁也不准后退,不然老子劈了他!”这是进入中心城区的最后防线,再退整个高平城就差不多都毁了,他们已是退无可退。

华雄、庞柔两人各守一边,两人身上都是伤痕累累,但他们全然不顾自身安危,顶在队伍的最前面,现在只要他们一松,本就疲弱的将士恐怕就真的溃散了。他们在坚持,在等待着援兵,他们坚信他们的年轻主公会来救他们的。

南城门,法衍高居城门楼上,在他的身后是一千守军,而在城外一支两万的军队正向城门逼来。

“法衍,本官凉州刺史耿鄙,率四郡兵马前来救援,命你立即大开城门,迎接大军入城。”城外凉州刺史耿鄙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指着城头上的法衍大声喝道。

“刺史大人,高平城出了点事情,正在处理,在未处理妥善之前,恕下官不能开城,还请大人见谅!”城楼之上,法衍看着城下众人,淡漠地说道。

这些家伙早不来迟不来,却在这个时候来,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的动机,要说他们没有私心,鬼才相信,这个时候法衍是说什么也不能放他们进城,不然这座城就真不知道是谁的了。

“法衍你敢抗命不遵,就不怕本官治罪于你吗?”城下的耿鄙火了,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郡主簿竟敢挡住了他的去路,有种被人邈视了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快。

“本官已经说了,现在不能开城门,等事后下官自会给大人陪罪。”法衍虽然脸上表情地不亢不卑,一点也没有向耿鄙妥协的意思,但内心却是万分焦急,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正在这时,城中一骑快马来报,“大人,主公一万精锐铁骑已经进城了。”

“上天有眼,高平城有救了!”法衍听了快骑的话,一颗悬着心终于落了下来,眼角竟然有了一点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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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羌胡灭(一)

高平城中心区要道,华雄与庞柔两人各守着一条路口,在他们身后能战之士已不足两千人,还在迅速锐减中。他们已到了象先前柳如是的千人队一样,用血肉之躯去挡羌胡的进攻了。他们太疲惫了,六个时辰的不吃不喝,还在殊死拼搏,他们已没有更多的力气去拿兵器。

对面的羌胡却是越聚越多,越战越勇,他们也已看出这数千汉军只不过是强弩之未,只要再加把劲就可以彻底将他们击溃。高平城就在眼前,拓手可得,高平城的财富散发着无尽魅惑,羌胡大军正在酝酿着一轮更大攻势。

“杀!”不知何时,六月惊雷也出现在了阵中,虽然他已不能亲身作战,但他却可以用嘴喊,可以指挥他身后的数万羌军。他要见证这历史时刻,到他临死时他就可以自豪地说高平城是我六月惊雷打下来的,带着这样的梦想他带伤指挥这最后的冲锋。

看着越来越接近的羌军,华雄眼中带着无限悲意,一如他的秋风悲歌刀法。还是没能挡住羌军,自己死不足惜,却是有负少主重托,将少主的根基丢了,华雄心中悔恨难当。“对不起了少主,未将无能,没有守住高平城,若有来生,雄还要做您的护卫统领!”

“兄弟们,就让我们和高平城战死在一起吧!”华雄看着身后千余残军,凄厉一笑,他们都是好样的,到现在也没有人退缩。然后挺直了他那高大身躯,操起一把平常军士用的战刀,他的那柄金背大刀实在太沉,他现在已无力再提起。

“轰隆隆”的马蹄声震得脚下大地都在颤抖,差一点将这些残弱将士震倒在地。待他们回头看时,却看到让他们狂喜的一幕,两支黑甲精骑像是两条黑色巨龙出现在他们身后,正朝他们席卷而来。

“华雄将军,庞柔将军,弟兄们,大家辛苦了!你们退下休息吧,这些羌胡就交给我们来打发了!”两支铁骑还未到近前,就高声大喊起来。

“主公的亲卫营、八部众的骁骑部来了,主公来了!高平城有救了!”两千残兵对这两支劲旅都不陌生,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这些以为死定了的将士,暴发出最后力量,迅速向两边撤去,将道路让给了后面的铁骑。

“少主来了!少主终于来了!高平城有救了!属下死也心安了!”身材高大的华雄眼中噙泪,喃喃自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杀!为死难的兄弟们报仇!”一万精锐铁骑满怀怒火,呼啸着冲向迎面而来的羌军。

“咻、咻、咻……”兜头就是一阵箭雨。

一万铁骑动作划一,一齐举弓,依次放箭。漫天箭雨将已到近前的羌胡大军彻底笼罩,一声声凄沥惨叫传出,一片片羌胡倒地。刚刚是他们屠杀别人,现在他们也遭到了无情屠杀!世间事就是如此,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铁骑继续前冲,迅速接近敌阵,马上骑士搁弓挺矛,向前冲刺,幽黑的矛尖闪着寒芒将眼前羌胡一个个洞穿。刚刚还是不可一世的羌胡大军,在这些真正的精锐面前,就像是纸糊的蜡人,不堪一击。

幸亏“白面疯虎”侯选、阎行、庞德还记着皇甫剑的吩咐,要等待大军断了羌胡退路后,才大举反攻,不然就这一万铁骑就能将眼前数万羌胡对穿。

精锐就是精锐,无论是装备还是战力都不是一般军队可比。虽然他们已连续奔袭了四个时辰,但他们依然战力强横,不是这些羌胡能抵挡得住。

六月惊雷想象中的汉军溃败没有出现,大队羌军却被这横空出世的黑甲精骑杀得大败而归,脸色立变,心也沉到了谷低。

“没用的鲜卑髡头,你们不是说会拖住汉军主力吗?怎么他们这么快就出现在了这里。”六月惊雷心中将鲜卑人骂了个遍,但光骂却是解决不了问题,眼下他必须做出选择。

是进是退,六月惊雷处在两难之间。进,汉军援军来了,眼前的这一万黑甲铁骑给了他无穷压力,个个都像勾魂使者,让他心惊,有这支铁骑在高平城想拿下就难了!退,羌胡大军付出了两万多人的生命,毫不容易才拿下了这四分之一的高平城,就这样拱手让人,就是他自己也不心甘!

坚守待援!他现在完全将希望寄托在北宫伯玉的两万羌军身上,要是北宫伯玉的两万军队攻破了大胜关,加上自己手下的三万人,五万人马还有些许取胜希望,就是再不济,再撤退也不迟。他又哪里想得到后面还有二万精锐八部众,他这一念之差,彻底断送了这几万羌胡的最后一线生机。

“就地驻守!”看着溃退下来的羌军,六月惊雷大声地咆哮起来。这些人打胜仗一个悍勇得很,可一旦战事不利,又成了没头苍蝇,跑得比谁都快,连最基本的队形都没有了。

在六月惊雷连续斩杀了上百人之后,溃散的羌军终于组成了一道方阵,严阵以待,攻守相易。汉军铁骑也没有过多紧逼,只是留下五千铁骑严防羌军,其他人参与到救援之中。两军在高平城北城形成了对峙,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就在亲卫营、骁骑部将羌胡大军赶回北城不久,皇甫剑也亲率两万八部众将士到了高平城北门外不远处。

皇甫剑骑在高大壮偌的狮虎兽上,看着浓烟滚滚的高平城和城外羌胡营寨,怒火中烧,杀心大起。高平城是他的心血,是他一点一滴重建起来的,在他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乱世尚未开始,他要用血腥的杀戮来警告世人,树立起自己杀伐果断的铁腕形象。

“李堪将军率重步部二千人、张横将军率长矛部二千人,马玩将军率强弓部五千人,正面进攻羌胡大营。”

“蒲头的两千鲜卑铁骑、拓拔锋的三千奴隶军从左侧进攻。杨秋将军的飞骑部五千人攻击右侧营寨。”

“程银、晏明率两千重甲铁骑夺取城门,成宜的两百神弓手、梁兴将军的强弩部二千人将城门楼上的羌军给我全部干掉,那里不是他们能呆的地方。”

“记住此战不留俘虏,将他们给我全杀了!敢打本侯的主意,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皇甫剑冷冷地下着一道道指令,身上流露出来的庞大杀气,让身边众将都感到心惊。

“都去吧!”皇甫剑手中战神枪指向羌胡大营,冷冷地说道。

二万多精锐大军带着怒火向羌胡大营扑去,在皇甫剑率领援兵到达高平城的时刻,这些羌胡大军的命运就已注定。

从昨夜到现在羌胡大军在七千新军和一万民兵的拼死抵抗下,也付出了两万多人的生命,现在高平城中有羌兵一万,城外大营也只有两万羌胡大军。

“杀!”铺天盖地的喊杀声,从四周而来,让羌胡大营的羌军一时晕头转向,甚至都不明白这些军队是怎样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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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羌胡灭(二)

“哪里来的马蹄声?”“隆隆”的马蹄声,将正在营中养伤的雪山狐惊醒。

“渠帅,不好了,营外到处都是汉军,我们被包围了!”也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亲卫的惊呼。

“汉军怎么可能,这小小的安定郡到底有多少军队?”雪山狐喃喃自语,心中暗道不妙。

高平城中刚刚来了一万铁骑,这里又出现了大量汉军,三水前线最起码也有数万汉军在与鲜卑大军对峙。而其他地方的援军又都未到高平城,这样算来安定郡本身就有七、八万军队。雪山狐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怎么可能?这还是一个边郡吗?

“走!扶本帅出去看看!”雪山狐心中还抱着丝毫侥幸,在亲卫的搀扶下来到寨前。

可这一看不打紧,雪山狐却是如坠深渊,心寒如冰,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成了一片死灰。四面而来的汉军少说也有两万人,一个个如下山猛虎,无论是装备还是精神都如先前遇到的汉军不可同日而语,雪山狐知道他们这次是真正地撞到铁板上了。

“快,通知大帅六月惊雷,汉军太强,我们抵挡不了多长时间,让他们火速撤退。”雪山狐在羌胡当中也算得上是名智者,此时他已明白势不可为,顿时萌生了退意。

但就是雪山狐想退也要人家答应才行,世上又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却不知皇甫剑已对他们下了绝杀令,在八部众精锐全出的情况下,如果还让他们跑了,那八部众的脸面就丢尽了,还能叫什么精锐中的精锐!

此时蒲头率领的两千鲜卑铁骑、拓拔锋率领的三千奴隶军已逼近了羌胡大营左侧,“不凡先生”杨秋统领的飞骑部五千人也已逼近了羌胡大营右侧。羌胡营寨的正后方,“门神”李堪统领的重步部二千人、“雷子”张横统领的长矛部二千人、“千手童子”马玩统领的强弓部五千人也已下了战马,列成阵式,浩浩荡荡地压了上来。

而“铁塔”程银统领的重骑部二千人、“弓神”梁兴统领的强弩部二千人、“黑子”成宜统领的神弓部二百神射手,已经越过了吊桥,切断了城内羌军的退路。

“咻、咻、咻……”左侧的两千鲜卑铁骑、三千奴隶军,右侧的五千飞骑已开始向羌胡大营奔射着火箭,一支支火箭带着明亮的火苗向羌胡大营呼啸而去。

羌胡大营本就是一些简陋的幕账搭建而成的,既没有汉军营寨那坚固的寨栅,也没有汉军营寨周围的深沟高垒。火箭落在幕帐上,很快便腾起股股烈焰,这些羌胡刚刚在高平城来了个烈焰焚城,马上被人家还了烈焰焚营,还真是报应不爽。

羌胡营内人嘶马鸣,人践马踏,乱作一团,不时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大营守不住了,跟随本帅冲出去!”六月惊雷、天狼两大头人都在城中,值此危难之际,雪山狐也不得不带伤接过指挥大权,虽然他很不情愿。前面是护城河挡住了去路,左右两侧箭如飞簧,还没出去就会被射成马蜂窝,想来想去,雪山狐只能带着慌成一团的羌胡大军向后撤去。

“咚、咚、咚……”

两千重步部与两千长矛部交织在一起,组成攻守兼备的盾矛阵。重步部左手举盾右手提刀,长矛部超长的长矛斜指长空,他们每迈出一步都是势如奔马,震得大地咚咚作响。在他们身后五千强弓部不急不趋,紧随其后,都已是弓在手箭上弦,随时准备射击。

羌胡大营彻底地燃烧了起来,冲天的大火赛过天空中的太阳,逃出来的羌胡都跟在雪山狐后面向迎面而来的盾矛阵冲去,没有逃出来的就葬身在了火海之中,化为灰烬。

“防御!”“门神”李堪看着一窝蜂冲过来的羌胡,冷声喝道。

一面面盾牌构筑出来的盾墙,驻地而立,一柄柄长矛斜指苍天,露出动人心魄的寒芒。

“冲过去则生,冲不出去则死!”雪山狐看着眼前钢铁筑就的城墙,心里虽然有些发寒,但也不得不下达了冲锋的命令。

“杀!”生死关头,羌胡暴发出了最原始的野性,铁骑在前步兵在后,向着盾矛阵冲了过去。

“射!”雪山狐高声地喊道。

一支支箭羽向前面的钢铁人墙射去,“嘣、嘣、嘣……”之声络绎不绝。但让雪山狐失望的是,他们射出去的箭羽除了在那些钢铁包裹起来的怪人身上留下一道道白痕外,什么效果也没有,那些钢铁怪人还是稳稳地站在面前,动都不动。

“射!”几乎是在同时,强弓部统领“千手童子”马玩也下达了射击的命令。

一支支利箭从强弓部群众手中射出,与羌胡射出的箭支交织在一起,有的相撞在半空,更多的却是落在了正在奔驰的羌胡身上,“噗、噗”利箭入肉之声不断响起,跟着就是一个个羌胡惨叫着倒地。

冲在前面的羌胡铁骑顿时人仰马翻,轰轰倒地,前冲的阵形也是一滞。

“冲过去!不能停!”雪山狐无力的呐喊着,明知冲过去也是送死,像是飞蛾扑火一般,但除了前冲之外,他已别无选择。

蒲头、拓拔锋、“不凡先生”杨秋已经率领飞羽骑出现在羌胡乱军的左右两侧,一支支飞羽落在中间的羌胡身上,他们现在正处在一条死胡同里,不冲垮眼前人墙,不杀出一路血路,等待他们是死亡,冲过去了还有一线生机。

北城门口,“弓神”梁兴已经在城门正中位置摆下了强大的弩阵,在鞠义大营中呆了几天,梁兴也学会了三段射,只要是从城门冲出来的羌胡无论是人是马,准会被他的两千强弩射成马蜂窝。

在强弩阵两侧“铁塔”程银、巨汉晏明各率一千重甲铁骑卫戍左右。“雷子”成宜则带着二百神弓手专找城门楼上的羌兵进行狙杀,一些羌兵刚想朝城下放箭,可还没等他们箭支射出,一支支利箭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找上了他们,将这些可怜的羌胡钉死在了城头。

羌胡大军处于八部众的层层包围之中,要想逃出升天,除非出现奇迹!

“咚、咚、咚……”

战神车上传出来隆隆地战鼓声,像是大地跳动的脉博,响彻整个高平城,这是命令城内一万铁骑发起总攻的号角!

城外的厮杀声,早已震动了城中诸人,阎行、庞德、“白面疯虎”侯选他们当然知道主公的大军已经展开了攻势,他们也已做好了最后准备,只等着城外的战鼓声。

“杀!”就在战鼓声传出的瞬间,三人几乎是同时发出吼声。

“杀!”一万铁骑齐声响应,震彻云霄,高平城都在这喊杀声中颤抖。

一万铁骑势如奔雷,怒啸着杀向前面的一万羌胡大军,两支大军正面碰撞在一起!

(天狼选择了将这些羌胡斩尽杀绝,如有不同意见,可留言讨论!天狼初次写书,您的每一次点击、每一张推荐票、每一个收藏,都是对天狼的莫大鼓励,都是天狼继续写下去的动力!)

第一百零三章 羌胡灭(三)

“锋矢阵!”

随着“白面疯虎”侯选一声令下,奔驰中的一万精骑迅速变阵,锐变成一个巨大的箭头,狠狠地扎向严阵以待的羌胡大军,箭头顶端正是“白面疯虎”侯选、阎行、庞德三员大将。

“白面疯虎”侯选一马当先,镔铁长矛飞舞,“疯魔矛法”尽情施展,状若疯魔,矛影所及,羌胡纷纷倒毙,刹那间在羌胡还算严整的阵形中间撕开了一个数丈宽的巨大缺口。

阎行、庞德两人一左一右护卫在侯选两侧,奋力跟进,两柄大刀上下翻飞,刀气纵横,一颗颗偌大头颅冲天而起,一股股血浪飓射而出,侯选刚刚撕开的缺口又扩大了几倍。

身后一万精骑,紧随其后,他们动作划一,左盾右刀,铁盾防守,战刀杀敌。一个个龙精虎猛,在羌胡阵中冲杀。亲卫营、骁骑部最大的特色就是奔袭,这一冲刺起来就如离弦利箭,势难抵挡,迅速将羌胡大军洞穿。

“转!”

杀透敌阵的“白面疯虎”侯选一声断喝。一万铁骑盘旋扭曲起来,摇头摆尾,像头布雨施云的黑色狂龙,在一万羌胡大军中纵横驰骋,所向披靡。羌胡将士唯恐避之不及,阵形大乱,开始出现溃逃。

“挡住他们!”六月惊雷无力地嘶喊着,虎踞龙盘,斩龙首。

六月惊雷也顾不得身上伤势,一夹跨下骏马,与烧可羌渠帅天狼一左一右攻向龙首“白面疯虎”侯选。血色长枪势若惊虹,黄色铜锤如泰山压顶,袭向奔驰之中的侯选。

“哈哈!你们的对手是我们!”

两柄长刀突兀出现,架住了血色长枪和黄色铜锤,身后精骑数十战刀齐刷刷斩向六月惊雷、天狼二人,二人顿时陷入了层层刀幕之中。

作为龙首的“白面疯虎”侯选丝毫不受影响,龙势成不可挡!

“杀!”阎行手中长刀横扫,锐利刀锋向六月惊雷拦腰切去。数十战刀却是笼罩了六月惊雷浑身上下。六月惊雷大惊失色,慌乱之中血色长枪挡住了阎行的致命一刀,身上却是硬接了数十刀,本就伤势严重的六月惊雷,如遭雷击,一口鲜血喷出老远,拔马就逃。

“想逃,来不及了!既然来了就把命留下!”阎行冷哼一声,长刀高擎,力劈而下,刀光闪处,重伤之中的六月惊雷再无力招架,斩为两半!

另一侧天狼也没躲过人死道消的命运,被庞德一刀撩首。

“快逃啊!大帅死啦!”羌胡大军见两大头人被杀,全都惊叫起来。

树倒猴孙散,本就溃散的羌军,一见两大头人都死了,更是乱成一团,像群没头的苍蝇,亡命地向北城门逃去。高大的北城门此时却显得异常拥挤,混乱的羌胡大军人挤马踏,鬼哭狼嚎,推搡在一起。为了逃命,一些羌军已是六亲不认,手中屠刀劈向了挡住他们去路的自家人身上。

“乱阵起!”

“白面疯虎”侯选浑身上下一片血色,战袍盔甲之上还堆着一撮撮细肉碎骨,宛若血刹在世,魔神重生。看着纷纷逃窜的羌胡,侯选心情亢奋,热血沸腾,放声长啸起来,好久没杀得这般过瘾了!

一万铁骑听到号令以千人为单位,分裂成十支追兵,尾随在逃亡羌胡身后追杀!北城区域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宛若人间地狱。

好不容易逃出城门的羌胡,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迎面而来的不是想象中的和煦艳阳,却是“咻咻”的强弩奔鸣,还没逃出几步,便被密集的弩箭射成肉泥。从踏上这片土地开始,他们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这时一场屠杀,一场毫无悬念的血腥屠杀,三万羌胡一个时辰不到就被屠杀殆尽,无一生还。

高平城北门上空,血雾翻滚,杀气冲天,高悬的太阳也染上了淡淡血色。

“重甲铁骑随本将进城!其余各部清理战场!”看着这满地的尸体,就是皇甫剑也有一种想吐的感觉。抛头胪,洒热血说起来好听,事实上就是一种悲哀!

战场之上,很快便被清理出一条通道,皇甫剑骑着狮虎兽,率领十八龙骑,重甲铁骑两千人缓缓向城中驶去。北城之地已成了一片废虚,原来的高大建筑只剩下了残垣断壁,有的地方还在冒着浓烟,当初兴建的三大娱乐中心也是一无所存,这让皇甫剑很是心疼。

还好中心区等其他地方并没有被战火波及,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不然皇甫剑可真是要抓狂了。

城主府外,华雄不顾伤势率领众将早早跪地相迎。

“大家辛苦了!都起来吧!”皇甫剑看着一个个焦头黑面的众人,脸色稍霁,淡淡说道。

“属下有罪!有负少主重托,让高平城遭此大劫,显些失守!请少主责罚!”就在众人起身之后,都尉华雄还是长跪不起,满面愧色地说道。

“华叔,你受伤了!”此时皇甫剑已下了狮虎兽,来到了华雄面前,将他轻扶起来。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少主不必担心。”华雄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晃动了一下他那条伤臂,却是牵动了伤处,痛得他呲牙咧嘴起来。

“别动,让我看看!”皇甫剑轻搂起华雄衣袖,看着华雄身上大大小小不下二十多处的伤痕,断臂处鲜血还在不停外渗,可见此战之惨烈,心中也是动容。

“快叫医官过来,都伤得这么重了,还说没事。别想哪么多了,在我心中没有任何事比你更重要,高平城不是还好好的吗?就是失去了又能怎样!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伤,我还要你担当大任呢!”皇甫剑看着眼前大汉,这个不是亲人却胜是亲人,一直默默守护自己长大的汉子,激动地说道。

“是,少主,属下会尽快养好伤,再为少主杀敌!”华雄听了,眼中已是湿润,身上的伤也仿佛好了许多,不再疼了。少主还是那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少主,虽然不再需要自己照顾了,但他依然没变,这一刻华雄心中满是欣慰。

“法衍,他人呢?”皇甫剑边往城主府衙走去,一边问华雄道。

“耿刺史带领两万大军要进城,法衍正在南门拖着他们。也不知道这帮家伙想干什么,迟不来早不来,偏在这个时候来!”华雄怒气冲冲地说道。

“哦!原来如此!传令让耿刺史退兵五里,在城外驻扎,等候将令!”皇甫剑冷声说道。这些家伙都不是好东西,皇甫剑现在还没有接到平西将军的印绶,还不能将他们怎么样,但要将他们谅在一边还是可以的。

“城中伤亡如何?”

“一万新军、一万民兵,两千水军,除了守城的三千新军、一千水军外,还剩下不到两千人,而且人人带伤,要不是亲卫营、骁骑营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华雄面色沉重的说道。

“他们都是好兄弟啊,宁死也没有一人退缩!”华雄说到最后几乎是在喃喃自语,满怀自责,要不是自己的疏忽大意,这些兄弟原本是不会死的。

“华叔也无需自责了,你们都是好样的。人总是在挫折失败中成长,我们以前的路走得太顺了,难免有些骄狂,现在受点挫折也好。”听到伤亡这么大,皇甫剑也是心惊,淡淡地说道。

而就在这时,一骑快马来到了面前。

“报,大胜关急报!”

“拿来!”

“不知死活的北宫伯玉,居然还没有退走,既然你们这么想死,本侯就从全你们。”皇甫剑看完手中急报,冷冷地说道。本来他觉得今天死的人已够多了,还打算放这些人一马,没想到这帮人不知死活,这又激起了他心中杀机。

“让李堪、张横、梁兴、马玩四将速来见我!”

(羌胡大战基本结束,不知您意下如何?不烦告诉天狼,天狼会在后续情节中加以改进,拜求推荐、收藏!)

第一百零四章 杀手门

时间不长,“门神”李堪、“雷子”张横、“弓神”梁兴、“千手童子”马玩四人就到了城主府衙,主簿法衍也在将耿鄙等人打发走之后,赶了过来。华雄、庞柔两将在医官将伤口包扎好之后,也回到了大衙。

一时高平时府衙之中,文臣武将汇聚一堂,皇甫剑坐在上首,看着堂中众人,缓缓说道:“湟中羌王北宫伯玉、义从胡渠帅石头、先零胡渠帅虎子率两万人马正在急攻大胜关,大胜关情况危急,守将张济将军刚派人过来求援。李堪将军、张横将军、梁兴将军、马玩将军,本将命你等率所部前去救援,怎么打你们自己决定,本将只有一个要求,将湟中羌王北宫伯玉、义从胡渠帅石头、先零羌渠帅虎子的人头提来见我!”

“诺!”“门神”李堪、“雷子”张横、“弓神”梁兴、“千手童子”马玩高声应诺,兴奋地转身离去。在八部将眼中这些羌胡实在是不堪一击,在人数对等的情况下,羌胡就是来送菜的,他们能不高兴吗?

“耿刺史退兵了?”皇甫剑看向刚刚进门的法衍,淡淡问道。

“属下这次可是将这位刺史大人彻底得罪了,我们不仅没有出城相迎,而且还不让他们进城,这位刺史大人气坏了,差一点就挥军攻城了。后来他们得知主公回来后,才骂骂咧咧地带着人马离开,临走时还说要治属下狂悖之罪。”见皇甫剑坐镇府衙,法衍终于心定了下来,从昨夜到现在他虽然没有亲身厮杀,但城中诸事都压在他这个书生身上,所受的压力一点也不比华雄这些将领小。

“治你之罪?哈哈,笑话!本将还要治他一个贻误军机之罪,这么长时间他们早就该到三水县城了,他们现在还停在这里算什么?”皇甫剑冷哼一声答道。

他要不是知道自己已被汉廷封为平西将军,还真要吃这个刺史大人的鳖,谁让官大一级压死人呢!但现在不同了,整个西线兵马都归他统辖,耿鄙也成了他的部下,谁怕谁啊!

“主簿大人抽调城中所有精壮,不论是谁都要参加,安排他们清理战场。也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将士为了高平城安危付出了多少,也让他们见识一下战争的残酷,也让他们知道安定生活来之不易。”皇甫剑又接着说道。

“传令阎开山将军再抽调一万民兵进城,协助防务。”皇甫剑坐镇府衙,一道道命令传达下去。

正在这时,亲卫营统领阎行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向皇甫剑汇报道:“启禀主公,未将在清理城门楼时,发现了一些可疑情况,城门楼三百守兵都是被人一剑封喉,就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这些守兵是被人无声无息地暗杀的。”

“哦!还有这种事!龙一、龙二你们俩过去看看!”皇甫剑听了阎行的话,眉头微皱,沉思起来。城高墙厚的高平城就这样无声无息被人攻进来了,本身就透着古怪,现在听阎行这么一说,更坚定了他心中怀疑。

龙一、龙二答应一声,跟在阎行后面离开了。皇甫剑之所以让这俩人去查看,就是因为他们俩修练的是真正的杀手道,是暗杀、刺杀之类的专业人士,比起他这个半桶水更加了解。

高平城一片忙碌,大战过后有太多的事要处理,还好这些都不用皇甫剑操心,贾诩不在,自有主簿法衍打理。城中有些浮动的人心也逐渐稳定了下来,就是一些有心人的动作也都憋死在了腹中,连五万羌胡都这样给灭了,他们再闹事那不是找死吗,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交待了一番之后,皇甫剑带着华雄、庞柔、十六龙将出了府衙,向军营走去,那里有高平城大战中受伤的两千将士。

军营里血腥味很浓,远远就能听到伤员的呻吟声,这些血性汉子面对死亡都没有丝毫畏惧,现在却被伤痛折磨得叫出声来。

“兄弟们,你们看谁来看你们来了?”病房里,华雄大着嗓门叫道。这个时代普通士卒地位极低,更是被人当成急功近利的工具,将领更是高高在上,象皇甫剑这样亲身看望伤员的事极为罕见。

“大人!”“将军!”两千伤员不同的称呼着,看着面前年轻的太守大人,一脸激动,有的更是热泪盈眶,语音哽咽,重伤号的呻吟声也停了下来。

“兄弟们都是好样的,你们是高平城的大功臣,本将代表这满城的百姓谢谢你们。大家好好养伤,早日康复,回到队伍中来,本将需要你们,这满城的百姓需要你们。”皇甫剑看着被伤痛折磨得有些变形的将士,心里也是难受。这个时代的医术太落后,伤员只是简单地上了点药,包扎一下,一些重伤员根本就是无药可医,只能是躺在这里等死了。

“华佗、张仲景两人在哪里,一定要想法设法将他们请来。”皇甫剑暗下决定,一定要将这两个当代神医弄到他的军中。

皇甫剑又一一看望了伤员才在他们不舍的眼光中离开。

回到城主府时,龙一、龙二也已回来,看到皇甫剑,禀报道:“主人,奴才两人仔细查过了,这三百人全都死于杀手之手。不仅是一剑封喉,就连出剑的角度、力度,都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必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杀手所为,奴才认为他们极有可能来自杀手门。”

“杀手门!杀手门参于进来了!”皇甫剑听了龙一的话,心头一震。难道杀手门已经盯上了自己,那他以后可要小心了,这些躲在暗中的家伙最为可怕。

“主人,三水前线军报。”雕奴铁鹰这时将一封军报递了过来。

“果不出所料啊!鲜卑人也动了!好!好!本将看你们还能蹦哒到什么时候。”皇甫剑看完军报,冷笑起来。

军报所言,鲜卑人今天天一亮就开始了猛烈进攻,完全是一付不要命的样子。一天时间,一县两寨就折损了大量人马,当然鲜卑人也没有讨到丝毫好处,损失更加惨重。

鲜卑人现在应该还不知道羌胡已经败亡,不然他们就不会选择大举进攻,而是选择逃亡了!

“铁鹰,传令亲卫营、八部众将打扫战场的事,交由城中青壮去做,让他们在城外安营休整,等待将令!”

夜晚,月中的月亮挂落云捎,如玉盘高悬,几可照人,高平城也恢复了往日安静。在城主府大厅里,却是灯火通明,“白面疯虎”侯选,亲卫营统领阎行、庞德,水军统领庞柔都聚集在一起。

“羌胡歼灭,鲜卑人还没得到消息,为了防止鲜卑人逃窜。侯选将军率骁骑部五千人,阎行、庞德率亲卫营五千人连夜出发,沿清水何一路向北,到达黄河口岸。庞柔将军派水军护送他们渡过黄河,你们这一万铁骑要赶在鲜卑撤离之前夺下灵州关,切断他们的归路,本将要将这几十万鲜卑人马一窝煮了!”皇甫剑看着眼前众将,杀气腾腾地说道。

“遵命!”四将命令而去,趁着夜色向黄河北岸进发。

鲜卑人还在做着黄粱美梦,却不知退路被断,还真是算人者,人恒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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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圣旨到!

第二天一早,飞马牧场调过来的一万民兵就已到达。羌胡已灭,有了这一万民兵,高平城的城防已是固若金汤,皇甫剑也不用再担心根基被人偷袭了。

华雄拖着伤体一早就出现在城头,虽然皇甫剑没有怪罪他,但越是这样,他越是不能原谅自己,后悔自己不该在紧要关头还跟皇甫鸿去喝酒,而且还莫明其妙的喝醉了。他自己明白这是失职,是严重的失职,一万多将士伤亡与他的失职不无关系。一夜之间,华雄改变了许多,去掉了狂燥,却多了一份稳重、深沉。

战场清理是件庞大的工程,虽然抽调了三万城中精壮,但仍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五万羌胡的尸体还好些,在郊外挖一个大坑,一把火烧掉就是了,但高平城守军的尸体,却是要用棺木贮运起来,集体埋葬。虽然说战士的理想是马革裹尸,但在这里还是相信入土为安。

天气渐热,皇甫剑怕这些尸体腐烂会引起瘟疫之类,所以严令三万精壮日夜不停清理,更是采取了多种预防措施。高平城就这样忙碌着,忙得热火朝天,昨天是忙着杀人,今天是忙着收尸,不能不说有点讽刺。

高平城南门,除了耿鄙率领的两万军队外,河东太守董卓率领的五千精骑也施施然地出现了,他在得知昨天的哪场惊天大战后,心里不知是后悔还是庆幸。

在凉州刺史耿鄙的大帐里,刺史大人正在生着闷气,此时他很不爽。帐中天氛有点压抑,大帐两侧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他的治中程球,一个是他的军司马马腾。

“大人,这安定郡太守也太放肆了吧!一点也没将大人放在眼里,昨天就说是忙于战事不得空,可今天他应该早早就出城迎接大人才是,可您看,这都什么时候城中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这算什么吗?”治中程球眯着一对小眼,似是无心,但所说句句都是诛心之语。

五十多岁的耿鄙大人本来就有火,这一听程球的话,更是火冒三丈,恨不能立马治皇甫剑一个藐视上司之罪,他可是皇甫剑这个安定郡太守的顶头上司啊,被一个下官如此无视,就是神也有气啊!

“这也不能怪人家皇甫大人,我们两万大军出来都这么长时间了,还在这里磨蹭,又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出现,也难怪人家会有看法了。”一旁的军司马马腾这时也淡淡地开口了。

他是西凉本地人,皇甫剑的大名可早就是如雷贯耳了,他可不敢有任何轻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另外他也早就看着治中程球不顺眼了,要不是这个小人一直在说什么等待时机,他们早就将鲜卑人赶跑了,又哪里会出现今天的尴尬局面。

“是啊!都是你出的什么酥主意,还好安定郡保住了,不然圣上怪罪起来,本官也难逃其责!”耿鄙是个腐儒,没有什么主见,胃口却很大,听马腾这么一说,他又怪起程球来了。

“属下也是在为大人着想啊!大人你看啦,这安定郡虽说是一个边郡,可是比京都雒阳还要富裕。要是昨天羌胡攻破了高平城,大人再挥军打退羌胡大军,大人可就不仅是立下大功一件,而且还能趁机拿下安定的控制权,大人可就不是现在的刺史可言了。”程球小眼珠一转,又鼓惑起来。

“哪你说现在本官该怎么办?”耿鄙看了程球一眼,又露出了一丝火热。

“依属下之见,大人现在还有机会。”程球说了半句不说了,让耿鄙干着急。

“你有什么办法?”财帛动人心,更何况安定郡这样的巨富,耿鄙又哪能不动心呢。

“现在这安定郡太守不是将大人晾在了一边吗?大人正可借机治他个藐视上官之罪,剥夺他的兵权,再一举打退鲜卑大军。大人不是既立下了大功,又得到了巨大利益吗?这是安定郡太守自己送给大人的机会,天予弗取,反受其咎啊。”程球不紧不慢,阴笑着说道。

“马将军有何看法?”耿鄙还真些心动了,要真如程球所说,那他在关东集团中的地位也将大增。但他不会打仗,对打退鲜卑大军却是没有一点把握,要是打不过鲜卑人,那可就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弄不好将自己的脑袋也搭上去了,他也不得不慎重。

“本将只管打仗,其他事本将不懂,也不会去做。”马腾面无表情,冷哼一声说道。

马腾心中却在想这两人真是痴人说梦,皇甫剑的兵权要是那么好剥夺,昨天那五万羌胡大军就不会全灭了。他也倒是个真汉子,有关西人的豪气,对这些关东书生的龌蹉想法很是不以为然。

“本官只要你打退鲜卑大军就行了,其他事不用你管,事成之后本官升你的官,加你的粮,就是封侯拜将也有可能。”耿鄙一听有戏,忙连声说道。

就在耿鄙等人在商量着怎样夺皇甫剑的权,拿皇甫剑的兵的时候,营外传来了一阵马蹄声,马上之人还未临近,就大声地喊叫起来:“凉州刺史耿鄙大人接旨!”

“什么圣旨?”正在帐中的三人无不色变,这个鬼地方,这个鬼时候,怎么突然传来了圣旨,难道是圣上怪罪我等救援不力,降罪来了,悲剧了!

三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帐外,一看只有一个人,一匹马,这下更将三人搞懵了,这不是恶作剧吗,本官一定要治他的罪!

“天使正在城主府衙等候大人,还请大人快点吧!”来人看了这三人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说完之后,也不管这三人的反应,转身就走。

“本官这就去!”原来这人只是个送信的,难怪了。

如此同时,河东太守董卓大营里也遇到了相同一幕。

一阵火急火燎,一阵怒马奔鸣,耿鄙大营、董卓大营都开了锅一样。耿鄙带着治中程球、军司马马腾,董卓带着谋士李儒、大将李傕、郭汜,在几十亲卫的护送下慌忙向高平城驰去。高平城倒是显得异常安静,城门也是大开的,既没有迎接他们,也没有人拦挡他们。

高平城城主府衙,已摆起香案,点上了香烛,台下跪了一大片人,黄门左丰手中拿着圣旨,站在案前。虽然皇甫剑心里很不愿意,但最起码现在他还是汉臣,面子上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耿鄙、程球、马腾、董卓、李儒、李傕、郭汜等人一看,也慌忙正衣冠,撩袍服跪倒。

“圣喻:朕闻皇甫爱卿以少击多,全歼鲜卑先锋大军一万人马,扬我大汉威名,朕心甚慰!赐封爱卿为平西将军、朝侯、着银绶、持节,全面负责西北战事!望爱卿不负朕意,早日击退鲜卑大军,还我西疆安靖,钦此!”黄门左丰尖细的声音传出老远,却是让皇甫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微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甫剑十分恭敬地接过圣旨。

这一下,耿鄙也好程球也罢,全都傻眼了,还想夺人家的兵权呢,这下自己的兵权也成了人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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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八颗人头

左丰宣旨过后,问身边的法衍:“主簿大人,怎么没见北地太守皇甫嵩大人呢?”

“北地太守皇甫大人不在高平城,他回到皇甫家族世居之地瓦亭堡了。”法衍答道。

“看来咱家还要多跑一趟了,皇上有旨,皇甫嵩丢城失地,有负守城之责,除北地太守一职,着即回京候命。”黄门左丰见皇甫嵩不在,淡淡地说道。

皇甫剑一听,心头微惭,要不是因为他的出现,此次正是皇甫嵩大展宏图之机,现在却落得个丢官去职。但随即又是阖然,如此也好,最起码短时间内不会上演伯侄相斗了。

“上使一路辛苦,下官带上使前去歇息。”法衍上前殷勤地说道。

黄门左丰旨也宣了,平西将军印绶也授出去了,这里已经没有他什么事了,不将他打发走,皇甫剑又怎能办正事呢。

“皇甫将军,咱家先行告退。”左丰相当客气地向皇甫剑告辞。

这个小黄门虽然人贪了点,但为人却是极其机灵,不然也不会在十常侍中混得如鱼得水,他知道皇甫剑跟宫中那几位都有着莫大关系,所以对皇甫剑也是另眼相看。

法衍将左丰一行送到官驿,向身后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抬进来两只大箱子。左丰打开一看,眼珠差点都掉了下来,里面是什么啊?一箱子黄金,一箱子珠宝。左丰也经常外出颁旨,也伸手要好处,也得到过不少赏钱,但同这一箱黄金、一箱子珠宝相比,什么都是浮云。

左丰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啦!人家打赏是论多少吊多少钱,这个主是以箱论。人家打赏的是铜板,这位主送的是黄金,这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呵呵!我们将军大人说了,诸位上差一路辛苦,这点小意思,还请上差笑纳,也请上差在圣上面前替我家将军美言几句。”法衍将左丰诸人那付激动的样子看在眼前,呵呵一乐,不着边际地说道。

“你家将军客气,太客气了,都是自家人,皇甫将军的事,就是咱家的事!”左丰两眼都笑成了一条缝,信誓旦旦地说道,就差没有拍胸脯了。

一直到法衍走后,左丰几人还在对着两只大箱子发楞!沉浸在狂喜之中,这钱财来得也太突然,忒容易了!

却说皇甫剑打发走左丰之后,便立即擂鼓升帐。鼓响三通,高平城府衙之内,众将齐聚。

皇甫剑全身披挂,精神抖擞,威风凛凛地坐在上首,十八龙骑卫列身后,左侧是华雄、庞柔、“铁塔”程银、“不凡先生”杨秋、“黑子”成宜等皇甫剑属下旧将。右侧是耿鄙、程球、马腾、董卓、李儒、李傕、郭汜等人。

一对对铁甲重骑充当护兵,装饰着门面,威严而又杀气腾腾。

“本将初掌大任,望诸君能同心协力,共破鲜卑大军。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诸将依令行事,违令者定罚!”皇甫剑看着厅中众人,面色平淡,冷声说道。身上更是攀升起一股庞大气势,将众将震慑当场。

“军法官何在,宣平西军军令!”皇甫剑又向军法官喝道。

军法官应诺出列,将西凉军律七禁令五十四斩一一宣读。一个个杀字掷地有声,让耿鄙、董卓等外来将领感到了赤裸裸的杀气,肃然而立。

“前天夜里羌胡五万大军偷袭高平城之时,请问耿鄙大人你的军队在哪里?”待军法官宣读军令后,皇甫剑看着堂下耿鄙等人,淡淡问道。

“下官的兵马正在朝那县城附近设防。”耿鄙不知皇甫剑所问何意,小心地答道。

“哦!朝那县城距高平城不过八十里之地,接到高平城的求援之后,一个时辰就能到达高平城,请问耿大人你是什么时候到达高平城的呢?”皇甫剑声音渐冷,问道。

“这!下官的军队于昨日午时到达高平城,但城门守将却不放下官的军队进城,下官也不知何意,正想要问主簿大人,落个明白。”耿鄙心里一惊,暗叫不好,找麻烦的来了。稍微迟疑过后,灵机一动,转而反问起来。

“不知耿大人可听说过兵贵神速,救兵如救火!本来只需一个时辰的路程,耿大人却用了五个时辰,致使高平城北城陷落,数万守军阵亡,你可知罪!”皇甫剑突然盯着耿鄙,厉喝起来。

不等耿鄙申辩,皇甫剑看向军法官道:“延误战机,见死不救,该当何罪?”

“依罪当诛!”军法官答道。

“那你还等在这里干什么?将罪将耿鄙、程球二人拖下去,斩啦!”

这两个人一个软弱无能,一个贪得无厌,在皇甫剑的前世历史中,西凉之乱跟这两个人就有直接关系。而西凉将成为皇甫剑的根基所在,必须选用最可靠的人看家,他当然不能再让这种害群之马存在。现在正好有把柄落在自己手中,此时不除更待何时。

“诺!”军法官答应一声。

两旁走出四名刀斧手,将耿鄙、程球二人,剥下官袍,抹肩头,拢二臂,拖了出去。

“马腾将军,快快救我!”耿鄙、程球两人早已是吓得面无人色,小便失禁,惨兮兮地望不远处的军司马马腾,苦苦哀求起来。

这一突然间的变化,不要说当事人耿鄙、程球了,就是厅中众人也是大吃一惊。谁也没有想到这位年轻将军,刚一上任就要斩杀朝廷要员,一方大吏。河东太守董卓一行更是胆颤心惊,生怕下一刻皇甫剑的屠刀就劈到他们身上,他们可也是拖拖拉拉直到现在才到。

“将军还请刀下留人,两位大人虽然有错,但罪不当诛!还请将军三思,再说临阵杀将,军心不稳,于战不利!”马腾虽然平时看不惯耿鄙、程球二人,但毕竟为其部下,这一刻也不得不站出来求情。

“马将军虽然言之有理,但大敌当前,军纪不整,军法不严,人人畏战,何以服众,又怎能打败数十万的鲜卑大军,本将岂不是有负圣恩!将军退下,不必多言!”皇甫剑望了马腾一眼,毫无改口之意,并将圣恩大意搬了出来,以堵众人口舌。

不一刻刀斧手就捧着血淋淋的两颗人头上来交令。

“将这两人头颅传邀三军,再有不遵军令者,定斩不饶!”皇甫剑看了看这两颗人头一眼,沉声说道。斩此二人既可立威,更除了后患,利远大于弊。

正在这时,府门守卫进来通报:“李堪、张横、梁兴、马玩四将回来了。”

“传他们进帐!”皇甫剑淡淡道。

“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门神”李堪、“雷子”张横、“弓神”梁兴、“千手童子”马玩四人一身血色,大步走了进来,在他们手中提着三颗血淋淋的人头,宽敞的大厅中充斥着一股血腥味。

“末将等幸不辱命,特带湟中羌王北宫伯玉、义从胡渠帅石头、先零羌渠帅虎子的人头前来复命!此战歼敌一万,俘敌一万,羌胡全军尽灭!”四将将三颗人头掷于地上,单膝跪地,朗声说道。

“很好,四位将军辛苦了!都起来吧!”皇甫剑看着地上的三颗人头,说道。

其他众人倒也罢了,河东太守董卓看着地上三颗血淋淋的人头,和他们死不瞑目的样子,却是面色苍白,这三人董卓是再熟悉不过。

董卓年轻时好侠仗义,与这些羌胡首领更是称兄道弟,时常在一起饮酒作乐。现在却见三个玩伴惨死在这里,心中除了惊骇外,更有种无言的悲意。本来他纵横西凉多年,杀人无数,还真没有将眼前这位年轻将军放在眼里,但现在他对皇甫剑却是充满着惧意。

“来人将白马羌大帅六月惊雷,烧当羌渠帅雪山狐,烧可羌渠帅天狼的人头也拿上来。”皇甫剑冲着外面护卫喊道。

时间不长,护卫就将这三颗人头带了上来,还将六月惊雷的那柄血色长枪也带了过来。

“法衍大人将这八颗头颅,用上等楠木盛好,带上战表,派人即刻送往京城,向圣上邀功请赏!”皇甫剑看着厅中八颗狰狞人头,对主簿法衍说道。

有了其余六颗人头,他斩杀耿鄙、程球造成的轰动也就不足为道。皇甫剑早已想得清清楚楚,现在大敌当前,斩将杀敌才是汉帝最关心的,其他人的死活,他才懒得过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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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赐枪收马腾

法衍吩咐随从将八颗血淋淋的人头带了下去,大厅中刺鼻的血腥味也跟着慢慢消散,气氛也渐趋缓和,虽然这只是表面上的。

空旷的大厅中,不知何时,六月惊雷的那柄血色长枪却突兀地立了起来,枪尖刺入了厅中坚硬的青石地面,孤零零地竖在那里,显得孤寂诡异。

“好枪!”皇甫剑看了一眼,忍不住惊叹道。

皇甫剑是识货之人,超常敏锐的神念一眼就看出这柄血枪的不凡之处。他从案上站了起来,来到厅中,一把将长枪抓在手上,顿觉一股犀利杀气从枪身传来,就连他都感到全身一寒,汉毛倒竖。皇甫剑手腕翻转,血色长枪朝厅前巨大的花岗岩石狮轻轻点去。“噗”的一声轻响,枪尖刺入了石狮之中,如入纸帛。

“哈哈哈……,好一柄神兵利器!”皇甫剑看罢大笑起来,这枪的锋利程度不比他的战神枪差上多少,而且杀气更盛,就像是从血海中浸过的一样,却是件不可多得的神兵宝器。

厅中众人看着这柄血枪,眼中露着炙热,谁不想手中有柄神兵利器呢!

帐中众人的神情自然逃不过他的神思,他的手下众将当中只有“不凡先生”杨秋、张锈是使枪的,但杨秋的八封枪法以防守为主,张锈还很年轻,此枪在他们手中却是无法发挥出巨大威力。更为重要的是皇甫剑心中另有算计,最后他将这柄血枪递到了马腾面前。

“马将军是使枪的高手,这柄枪在将军手里定会如虎添翼。”皇甫剑虽不知道马腾的枪法如何,但却知道他的儿子马超马孟起,长大后是个一等一的高手,更是自己前世蜀中五虎将之一,威名远播。

厅中众人都被皇甫剑这一举动惊呆了,千金易得,名器难求!这样的神兵利器不是金钱所能买得到的,说它价值连城丝毫不为过,而皇甫剑就这样轻易送人了,而且还是送给一位官职低微的将领,这位将领还刚认识不久。这不仅出乎众人的意料,更出乎当事人马腾的意料。

“将军,末将何德何能接受将军重赐!”马腾看着手中血枪,呆立当场,嗫嗫不知所语,这份大礼太重,重得他难以承受得起。

马腾却不知道,他养了个好儿子,在皇甫剑心中锦马超的份量远远超过任何一柄神兵利器。他以一柄神兵换来了马家的效忠,换来了马超这样一员悍将,实在是太划算了!

“本将赐你宝枪,就是希望将军能临阵杀敌,多立战功,助本将早日平贼!”皇甫剑呵呵一笑,不以为意,仿佛送出去的只是件普普通通的兵器一样。

所谓宝剑佩英雄,谁又躲得过神兵利器的诱惑!要说刚刚皇甫剑杀了耿鄙、程球二人,马腾心中还有些怨怼,现在他对皇甫剑有的只是感激,只是士为知已者死的冲动!

威也立了,恩也树了!皇甫剑看着厅中众人表情变幻,紧张与希望交替,很满意这样的效果。控制人的生死不如控制人的思想,这让皇甫剑很有成就感,有种很享受的感觉。

皇甫剑微微一乐,面色平和的回到主坐,厅中气氛也为之一松,肃煞尽去!

“大胜关现在情形如何?”皇甫剑这才问起大胜关情形。

“张济将军受了点轻伤,三千守军伤亡过半。”“门神”李堪恭声答道。

“三千对两万,坚守半夜半日,折损过半,也算难为张济将军了。八部众将士伤亡如何?”皇甫剑略一思索,也知此战凶险,淡淡说道。

“八部众伤亡不大,死二百,伤两千,主要是混战中造成的,他们正在城外待命。”“门神”李堪答道。

“嗯!本将知道了!”皇甫剑微微点了下头,说道。

“众将听令,董卓将军的五千铁骑为前锋,马腾将军的两万郡兵为后军,本将亲率八部众两万人为中军。全军即刻埋锅造饭,两个时辰后向三水前线进发,不得有误!”皇甫剑突然一拍惊堂木,大声命令道。

董卓几人让皇甫剑连恐带吓,早以是冷汗直流,又惧又怕。直到此时才将心放了下来,看来这位刚上任的将军不会再追究他们失职的事了。

两个时辰过后,高平城北门,血腥仍未散去,四万五千大军整装待发。

“少主,你看末将这伤也好得差不多了,高平城现在也没有什么危险了,末将是不是也随少主一道去三水啊?”看着大军就要出发,华雄心痒难当,厚着脸皮跑到皇甫剑跟前,哀求起来。

“我说华叔啊!你这条伤臂现在就连大刀也提不起来,还敢说好得差不多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地给我看家,尽快将伤养好了。我告诉你啊,后面大战还多着呢,有得你打的!”皇甫剑看着这憨实的大汉,心里格外亲切,调侃着说道。

“少主说的是真的?”华雄急切地问道。

“华叔啊,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本少爷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好好养伤,不然下一战你还不能上。”皇甫剑哈哈一笑,拍了拍跨下狮虎兽,向中军行去。

“出发!”皇甫剑长枪高擎,断喝一声。

晴空烈日,万里无云!高天之下,四万五千大军滚滚而动,地动山摇,扬起一路烟尘。

三水县城北城,低矮的城墙上到处都是血迹,城墙也变得伤痕累累,更有几段出现了坍塌,北城门也用巨石封堵死了。城头上面、城墙下面满是死状各异的尸体,有鲜卑人的,有汉军的,混杂在一起。阳光之下,这片之地成了一个鲜活的大坟场。

城下,一队队鲜卑铁骑奔驰而来,在铁骑后面跟着黑压压的步兵,这些除了奴隶军外,还有大量青壮牧民加入了其中,他们一手提着战刀,一手举着木盾,有的带着简陋的木梯,汹涌而来。在他们中间两架高大的井阑、几具攻城弩显得格外显眼,新一轮攻势开始了!

“将军,鲜卑人又上来了!”

“熬油!上城!”

徐晃提着宣花大斧,上了城头,他的身上也满是血迹,已看不出战袍的颜色,刚毅的脸上还带着一道新鲜刀痕,鲜血不时地流了下来。

随着徐晃一声令下,刚刚还是静静的城头,露出了密密麻麻的脑袋。

鲜卑铁骑到了近前,一个个张弓搭箭,一阵密集的箭雨向城头射来。

“举盾!躲避!”

徐晃声音嘶哑,大声的叫着,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沧桑。鲜卑大军这两日来的疯狂进攻,让他有种被架在火炉上烤的感觉,无一刻放松,人也迅速成熟了起来。

城头守军躲在墙垛后面,盾牌挡在上面。箭雨笼罩之下,天空都为之一黑,虽然他们躲避及时,但还是有不少战士倒在了箭雨之下,惨叫之声络绎不绝。

鲜卑人的箭雨将城头守军压制得抬不起头来,后面的步兵一拥而上,迅速推进到了城下。一具具简陋木梯搭靠了上去,两具高大井阑也到了城下百步之地,上百弓箭手不断向城头射着利箭。几具攻城弩也接近了城墙,随时准备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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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决战前夕

徐晃两眼通红站立城头,高大的身影有些落陌,看着眼前黑压压的鲜卑大军,心情更是异常沉重。这已是鲜卑人今天的第五次攻城了,而且这次的规模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大。

这两天以来鲜卑人就像发了狂一样,轮番进攻,日夜不停。徐晃、张锈两人也是一夜没有合眼,轮流上阵,一天下来整个身形都削瘦了一圈。在这两日一夜不到的时间里,仅三水县城头就已断送了上万新军的性命,还有很多将士受伤,现在三水县城能战之兵已不足五千人,而且个个都是筋疲力尽,只是靠着顽强的意志在坚持!

更为严重的是本就低矮残旧的城墙在鲜卑人攻城弩的轰击下,已出现了多处裂痕,徐晃也不知道他们还能坚持多久,但愿主公能及时赶回。徐晃比任何时候都急切地盼望着皇甫剑率军早点归来。

“呜、呜、呜……”鲜卑人进攻的号角又响了。

“嗬、嗬、嗬……”黑压压的鲜卑人像群野兽一样,呐喊着向城头冲来。

眨眼之间,城墙之上就搭满了鲜卑人自制的简陋木梯,密密麻麻的,鲜卑人正一个个死命地向上爬去,他们距离城头已越来越近。

鲜卑铁骑怕伤着自己人,停止了散射,只有那两具高大的井阑居高临下,仍旧在向城头射着箭支。密集的箭雨没了,但井阑上射来的利箭杀伤力依然不小,不时有人伤在箭下。

“轰……”鲜卑人的攻城弩也开始了射击,一支支长矛一样的巨型弩箭向城墙松动的地方轰去,发出震天动地的声响。

残破的城墙在呻吟,颤抖!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再次坍塌!

“必须将这两具井阑还有哪些攻城弩破坏掉,不然这城没法守了。看样子不得不出动最后的杀手锏了,虽然主公一再交待不到最后时刻不可动用,但现在三水县城已是到了生死存亡之时!”徐晃心中盘算着,决定动用手中的最后王牌——器械营。

器械营可是皇甫剑手中的秘密武器,现阶段主要装备了投石车、三发狼弩、攻城弩等大型杀伤武器,这次派到三水前线的器械兵共一千人,带来了五十具三发狼弩和五十具攻城弩,投石车这个超时代的利器,皇甫剑还不想它这么早就出世,所以并没有调来。

五十具三发狼弩、五十具攻城弩,左谷、右坪山各分配了十具三发狼弩、十具攻城弩,其余的都集中在了这里,这是皇甫剑留给他们的最后手段。这些器械皇甫剑本来打算在决战时刻动用,打鲜卑铁骑一个措手不及,不过现在徐晃已无法可想,只得提前动用了!

“传器械营上城!”徐晃向传令兵沉声命令道。

“射!”徐晃手中大斧一挥,守城将士向正在攀爬的鲜卑人尽情倾泄着箭雨,鲜卑人太多了,闭着眼也能射中目标。一时鬼哭狼嚎之声不断传出,但还是有不少鲜卑人爬上了城头。

“倒油!”城头已开始了肉搏战,徐晃命令守城将士将一锅锅煮沸了的热油朝下面的鲜卑人倒去。

“啊!啊!”的惨叫声让人毛骨悚然,很多鲜卑人被淋得满头满面,抱头惨嚎。

“放火箭!”随着徐晃的一道道将令,一支支喷射着火焰的火箭向城下鲜卑人射去。刚刚淋了热油的鲜卑人这下可就遭殃了,很快就成了火人,在烈焰中跳舞。

“徐晃将军,你对付城下的鲜卑人,城上的就交给我了。”正在这时,张锈将军也带了一队人马杀上城头,杀向了那些爬上城头的鲜卑人。

“杀!杀死这些鲜卑猪!”张锈挥动手中长枪,大喊着冲向一个个鲜卑兵士,长枪所指,一个个鲜卑兵士倒在了他的枪锋之下。

在张锈所率人马的奋力厮杀下,时间不长就将爬上城头的鲜卑人斩杀一空。

“徐将军,器械营奉命前来报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来到徐晃面前,高声说道。

“你们来得正好,看到下面的两具井阑和几具攻城弩没有,将它们给我打掉!”徐晃一边指挥城头战斗,一边指着城下鲜卑人的井阑和攻城弩对这个粗壮的汉子说道。

“遵命!保管让将军满意!”这汉子一挥手,一具具巨大的守城弩、三发狼弩被推上了城头。

“看见没!将军有令,将那两具井阑、那几具攻城弩,给打啦!我们器械营可是首次亮相,招子给我放亮些,不要让其他兄弟们看着笑话!”

“没问题!看我们的!”器械营将士爽快地答应下来,顺着所指方向,熟练地将他们的器械推到了合适位置,一一校准,一支支像长矛一样的巨型弩箭搭上了粗实的弩弦。

三发狼弩的弩箭要稍细稍短一些,但也比六石强弩弩箭足足大了三倍。攻城弩个头却是比城下鲜卑人从灵州关抢来的汉守城弩要灵巧一些,三发狼弩是三张巨弩叠加在一起,三弩齐发。

“射!”那位五大三粗的汉子见一切准备完毕,一声令下。

“嗖……”一阵让人发寒的声音传出,几十支具大的弩箭呼啸着奔向那两具井阑、几具攻城弩。

“轰……”阵阵巨响接二连三传出。

响声过后,两具高大的井阑轰然倒下,鲜卑人的几具攻城弩更是被轰成了碎片。

“唉!”城头上的将士暴发出兴奋地欢呼。

这突然间的变化,让后面督战的鲜卑大王和连、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吓了一大跳,惊道:“那是什么东西,威力最么大?”

鲜卑大王和连更是连连变色,这么强大的器械他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有如此利器存在,这城可就难攻了!他不禁为他的计谋感到担忧,计是好计,谋是良谋,可此刻鲜卑大王却是一点信心也没有了!甚至对他亲手策划的南下之策,也感到了后悔!

“岳丈大人,你怎么看?”和连稍稍调整了一下忐忑不安的心绪,望向一旁的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问道。

“打!趁着汉军主力不在,全力拿下三水城,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们已没有退路了!”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长叹一声,狠狠说道。

“好吧!那就全力攻城吧!”和连也默然点头。

是啊!他们都已没有了退路,现在后悔晚了,只有打破眼前这座小城,才是唯一出路!

鲜卑大王和连、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决心既下,一场更大规模的进攻就开始了!不仅是三水县城,左谷、右坪山两处大寨也遭到了空前进攻!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夜色已然降临!

三水前线的战火并没有因为黑夜的降临而平息,反而是更加猛烈。无数的火把将这一片区域照得如同白昼,老远就能看到冲天的火光。喊杀之声动彻天地,传出老远,天地都为之变色!

夜越来越深,战况也越来越激烈!一方在死守,一方在死攻!鲜卑人数次攻上了城头,又数次被打了下来。

徐晃、张锈两人看着越来越多的鲜卑人,再看向城头越来越少的将士,心里越来越沉重,这样下去,这城恐怕就真的是守不住了!

就在双方打得你死我活之时,一支庞大的军队距三水前线越来越近!甚至已经可以听到他们隆隆地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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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正面对决(一)

夜幕如盖,圆月如盘,繁星闪动,微风轻拂。

就在这样一个如梦似幻的夜里,高平城通往三水县城的道路上,一支大军蜿蜒数里,马蹄奔腾,向三水县城急速推进。数万火把堆积在一起宛如一条盘旋的火龙,映红了半边夜空。在他们前方不远就是通向左谷、右坪山二寨的谷口。

随着飘荡的和风三水前线的喊杀声已隐约可闻,透过山谷三水前线的通天火光已清晰可见。

本来静静坐在战神车中闭目养神的皇甫剑,突然间神情肃穆,一跃而起。

“传重骑部统领程银、重步部统领李堪、长矛部统领张横速来见我!”皇甫剑眉头轻蹙,略带急促的声音传到了车外传令兵耳中。

“少爷发生了什么事?”见皇甫剑突然间的举动,解忧有些不解地问道。

“鲜卑人攻城正急,喊杀之声都传到这里来了。我是怕三水县城、左谷、右坪山大营抵挡不住,在这最后关头功亏一篑。”皇甫剑沉声说道。

“既然是还有喊杀之声,说明三地一时无恙。我们的大军就快到三水县了,少爷也不必过于担心。”解忧虽然不能在这千军万马之中分辩出空气中细不可闻的喊杀声,但她早就知道皇甫剑的直觉异于常人,对皇甫剑所说的话也不觉奇怪,只是温柔地欢慰道。

“但愿如此吧!”皇甫剑微叹一声道。

时间不长,程银、李堪、张横三将就驱马来到了战神车前。

“程银将军率所部两千重骑火速增援左谷。李堪将军率所部两千重步兵火速增援右坪山。张横将军率所部两千重甲长矛兵火速驰援三水县城。本将率军随后就到,切记三地任何一处都不容有失!”皇甫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自有一般威严,不容有违。

“诺!”三将高声应诺,率部脱离了大队人马,分奔三地而去。

“传令三军,加速前进!”三将走后,皇甫剑仍不放心,又高声命令道。

越是接近三水县城,皇甫剑心中越是难安,恨不得立时就到。他也没想到鲜卑人会如此疯狂,竟然选择了日夜攻城,真他妈的玩命了!

河东太守董卓作为前锋大将,正行进在五千铁骑当中,肥大的身躯随着战马的起伏摇摆不定,这样的长途奔驰对他的体力是个严峻考验,此时他已有体力不支之感。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巨大的噪杂声,“奉平西将军之命,紧急驰援三水县城,前军速速避让!”一支铁骑呐喊着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带起一股旋风。还好这条大道经过皇甫剑修整过后,足够四马并驰,才没有引起碰撞事件。

“李儒,发生了什么事?”董卓甚感诧异,随口问身旁的谋士李儒。

这李儒虽然年纪轻轻,看起来一付文质彬彬的样子,但却智谋出众,不仅是董卓军中的谋士,更是他的大女婿,自然也是他最为贴心之人了。

“岳丈大人,三水前线似乎是发生了什么紧急军情,小婿见有三支人马分向三地而去,看他们急匆匆的样子,应该是去救援三地。”李儒沉思片刻,答道。

“李儒啊!你看此战风险如何,咱家可不想将这点家底都丢在了这里!”董卓听后,心里微微一沉,身上的疲劳也不翼而飞了。

“岳丈大人不必担心,依小婿看此战虽然凶险,但胜算还是很大。岳丈大人发现了没有这位年轻的平西将军,可不简单啊!你看他的那些部下,那盔甲、那武器,可比我们这五千铁骑强得太多了,也不怪七万羌胡都死在他们手中。依小婿之见,岳丈大人还是跟这位平西将军搞好关系的好。此子年纪轻轻就杀伐果断,心狠手辣,手断更是频出不穷,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李儒似乎是知道董卓心中所想,淡淡地欢说道。

李儒是智者,智者便是在合适的时候,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这个时候选择配合皇甫剑是最明智的。

“咱家知道了!”董卓长叹一声,说道。他心里虽有万分不情愿,但现在他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这位平西将军虽然年轻,但杀起人来可丝毫不手软,董卓还不想这么早就步了耿鄙的后尘,他还有宏伟的目标没有实现,所以他明智的选择了服从。

就在皇甫剑命令军队加速前进的时候,三水城头也到了最危险关头,越来越多的鲜卑人爬上了城头,就在城头上面和守城将士展开了一场血腥肉搏!

徐晃手中的巨斧已不知劈了多少鲜卑人,但他却悲哀地发现,他劈的人越多,聚集过来鲜卑人也越多,就像永远劈不完似的,而还跟随在他身边的守城将士却在迅速减少着。

年青的张锈现在虽然还没有达到北地枪王的程度,当然北地出了皇甫剑后,他恐怕永远也称不上北地枪王了。但他师承枪法大师童渊的百鸟朝凤枪法也是有了一定火侯,又跟在皇甫剑身边多年,耳闻目染之下受益良多,武艺一途应比皇甫剑前世中的张锈要大得多。

只见他手中精钢打造的飞鸟枪,极速闪动,寒芒乍现,一柄枪分裂出了上百个枪头,也看不出那个是真那个是假,让人目不暇接。枪芒之下,一个个鲜卑人倒在了血泊之中,杀人的速度丝毫也不比持大斧的徐晃慢。

“徐晃、张锈二位将军休怕,某带人支援你们来了。”

就在徐晃、张锈两人被层层鲜卑人围困在中间的时候,传来了军师阎忠的声音。在他身后是一大群平头百姓,手里更是拿着最简陋的武器,有的甚至连菜刀都带上了。他们是阎忠组织起来的城中青壮和一些当日三水城外被皇甫剑救下来的汉民。

这些人虽然没有经过什么训练,但好在人多,在阎忠的指挥下,仗着人多势众,竟然一下将城头上的鲜卑人打得节节败退。

徐晃、张锈两人得到了喘息之机,立即组织众人反攻,鲜卑人这次最有威力的进攻,就这样被打断了,又是无攻而返!

轰隆隆的马蹄声不断传来,越来越近城头!

“徐晃、张锈你们俩个小子还没死吧!俺老张奉主公之命救援你们来了!”远远地就传来炸雷般的声音,除了“雷子”张横外还有何人。

“主公到了!”听到张横的叫声,阎忠、徐晃、张锈三人都是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他们终于不负主公所托,保全了三水县城。

在此之后,鲜卑人又发动了一轮大规模进攻,在他们看到城头的反击越来越强后,似乎也猜到了什么,果断地选择了退兵!这一场惊天动地的攻城战就这样有始无终的结束了!

随着皇甫剑大军进城,城中形式迅速稳定了下来。但皇甫剑并没有让大军歇息,而是传令下去,明日四更造饭,五更出征。鲜卑人等不及,他也同样等不及了,他这次要堂堂正正的用正面之师击败鲜卑大军。

不论是阴谋还是阳谋,最后决定战争胜负还是自身的综合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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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正面对决(二)

第二天,东方才刚露出晨曦,三水县城就传出了隆隆的战鼓声,鼓声轰隆震天撼地,将天上的飞鸟都震下来了几只。残破的三水县北城门“咣铛”一声打开,一支支人马飙射而出。

首先出城的是八部众之二“铁塔”程银、巨汉晏明率领的两千重甲铁骑。重甲铁骑出城之后,一分为二,奔向两侧高地立下阵式,卫戍着后续大军的左右两翼。

随后是河东太守董卓率领的五千铁骑,他们出城之后,向左侧高地驶去。董卓也是身经百战,杀人无数之辈,这五千铁骑跟随他南征北战,历经生死,身上都有一股悍然杀气。

紧随河东五千铁骑之后,军司马马腾也率领了四郡人马中的五千铁骑出了城,他们位于右侧立下阵式,等待将令。

三支铁骑过后,一队队步兵紧随而出,大将鞠义、皇甫郦率领四郡人马中的一万五千步后居左,大将徐荣、灵州护军傅燮率领一万五千步兵居右。这一万五千步兵包括了左谷、右坪山两处大营中剩余将士,三千鲜卑奴隶军,二千北地郡兵。

皇甫剑于昨夜战后就将左谷、右坪山两营残余人马悉数调回。左谷、右坪山就留下了两座空营,空营之中堆置了大量干柴枯草等引火之物,营外只留下了百余配备着大量火箭的将士驻守,要是鲜卑人再来攻营,迎接他们的将是一场涛天大火。皇甫剑已决定了要一战而决,左谷、右坪山大营再守下去已没有任何意议!

皇甫剑亲率八部众之四“门神”李堪统领的重步部二千人、八部众之五“雷子”张横统领的长矛部二千人、八部众之六“弓神”梁兴统领的强弩部二千人、八部众之七“黑子”成宜统领的神弓部二百神射手、八部众之八“千手童子”马玩统领的强弓部五千人,一千带着五十具攻城弩、五十具三发狼弩的器械营将士作为中军。

中军之后是八部众之三“不凡先生”杨秋统领的飞骑部五千人,蒲头率领的两千鲜卑铁骑。这七千飞骑作为整个大军的战略预备队,肩负着护卫后方,策应全军之责。

出城之后,两翼及后方的一万九千铁骑驻守原地待命,四万三千多步兵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鹰翼大阵,向十里之处的鲜卑大营缓缓碾去。

“咚咚……”四万多步兵迈着整齐步伐,每迈出一步,大地都要颤动一下。

战场之上,刀光赫赫,战旗飘扬,气势冲天。四万大军迈着沉稳的步伐,缓慢地向前推进,没有呐喊声,没有马鸣声,只有低沉的战鼓声和沉重的步伐在敲荡着大地。整个战场凝聚着一股极端肃杀的气氛,像是火山爆发的前奏,一点就爆,一碰就燃!

高大的战神车也随着这四万人马缓缓而动,像是飘荡在人海中的一叶偏舟,显得异常渺小。战神车指挥中心已经升起,万血旗已然展开,在晨风中“哗啦啦”作响。

与战场的肃杀气氛相比车顶之上却是一派祥和,解忧公主泡好了浓浓香茶,悄然而立在皇甫剑身侧,龙九、龙十八则是各就其位,守候在巨鼓、金钟、八色旗幡之间。

战神车上摆放着一方华丽几案,皇甫剑与军师阎忠两人正在悠闲地品着香茗。

“主公,大军都已过了中场,要不要让他们停下来列阵以待!”军师阎忠见四万大军已踏过了三水县城与鲜卑大营的中间界限,而面前的年轻主公却还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心里不解,轻声问道。

“停下来!不,一直向前推进!鲜卑人这几天攻城攻得很过瘾,也让他们嚐嚐被别人攻打的滋味!”皇甫剑看着前方五里处的鲜卑大营,微微一笑,淡淡说道。

“主公要直接攻打鲜卑人的大营?”阎忠不听则已,一听吓了一跳。这主公的想法也太疯狂了,就靠这四万步兵就想攻打有十万守兵的鲜卑大营,这也太有点狂妄了。

“那又有何不可!步兵攻城守地,骑兵强力冲刺,本来就是他们的各自优势。本将就是要步步紧逼,不给鲜卑铁骑留下腾挪的空间,让他们冲不出去,跑不起来,到时他们骑兵优势荡然无存,本将正想看看鲜卑铁骑要是都成了步兵,还能有几份战力!”皇甫剑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说道。

“传令后面骑兵各部向前推进,与步兵距离保持在五里之地!”皇甫剑看着旗下四万多步卒已趟过了中线,向传令兵高声命令道。在皇甫剑看来五里之地是骑兵冲刺的最佳距离。

就在皇甫剑率领大军向鲜卑大营滚滚压来的时候,鲜卑大营中也彻底燥动了起来。

这两天的日夜攻城,虽然打得三地守军没有还手之力,直接造成了汉军三万左右的伤亡,并险些攻破了三水县城。但鲜卑人付出的代价更加惨重,伤亡人数更是多达六万,其中还包括了二万精锐铁骑,连连大战更是让这些大鲜卑勇士心力皆疲。

汉军累,他们比汉军更累!

“岳丈大人,汉军已经全军出击,这一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或许也将是最后一战了,我们出击吧!”鲜卑大王和连再没有了先前的雄心壮志,反而有一种萧瑟之感。

这次决战就是鲜卑人侥幸胜了,也会是惨胜,他们大鲜卑勇士也会所剩无几。兵没了,就是得到了再多财富也是浮云,他这本就岌岌可危的王位还靠什么来保啊?要知道这安定郡这么难肯,打死他,他也不会打安定郡的主意!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和连现在是后悔莫及。

“贺拔,你带领一万人坚守大营!阙居大帅你率一万铁骑、一万奴隶军攻打汉军左翼,日律推演大帅你率一万铁骑、一万奴隶军攻汉军右翼,宴荔游大帅率一万铁骑、一万奴隶军攻打汉军中军,本帅和大王率两万铁骑居中策应。”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沉声说道,这已是他们手中所有力量了,就连跟在他们身后的青壮牧民也全都抽调了进来。

“诸位,此战决定着我等命运,此战胜,则我等还有一线生机。此战败,则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诸君努力吧!”鲜卑大王和连这个时候也站了出来,虽然他很想说几句豪言壮语,但终因底气不足,只说了这么几句。

“出了城的汉军就是没有壳的乌龟,我们大鲜卑铁骑定会将他们踏个粉身碎骨!”鲜卑三部大帅可没有大王和连看得那么远,想得那么多,又开始口出豪言。他们已经忘了在皇甫剑的九宫八卦大阵面前,他们是怎样暗然退兵的。

“出发!”鲜卑大王手中的金色权杖挥舞,沉声厉喝起来。

这已是鲜卑人最后的力量,他们也如皇甫剑一样,打算一仗而决,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鲜卑铁骑呼啸着向汉军冲去,苍凉的牛角号声吹起,一场惊天大战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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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正面对决(三)

随着“呜呜呜”的牛角号声,一队队鲜卑铁骑奔出了营寨,呐喊着扑向了汉军的三个方阵。狼旗飘扬,战刀赫赫,怒马奔腾,践起股股狼烟,大地肃杀一片。

四万多人组成的鹰翼大阵并没有因为鲜卑铁骑的出击而有所停滞,他们还是以不急不缓的速度向前推进,每迈出一步都暴发出惊天气势,象是要碾碎一切阻挡!

“主公鲜卑铁骑出击了!”军师阎忠看到鲜卑铁骑铺天盖地而来,虽然在竭力控制着心跳,还是忍不住说出声来。

阎忠这些年虽然也经历过不少战事,这几天更是亲身参加了三水县城的守城战,但象这种大规模正面对撞,他还是第一次经历。看着千军万马迎面而来,感觉就像是要踏在自己身上一样,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呼吸也跟着粗重起来。

“鲜卑人的反应还真不是一般的慢,人家都到了他家门口了,他才想着出击,真是笨得要命!”皇甫剑满意地呷了一口香茶,轻轻放下手中的绿玉茶碗,看着不远处的鲜卑大营不无讥讽地说道。

“主公是不是该命令大军停止前进了!”军师阎忠还是面露焦虑,毕竟对方是近十万铁骑。他还真怕这个主公会命令四万步兵就这样直接撞上去。

“先生无须太过担心,此战我们只管掌控大局,具体的指挥权我全都交给了下面的各位将军,他们才是这场战争的主导者,我相信他们会作出最正确的选择!”

“再说了,现在我军距离鲜卑大营不过两里之地,两里之地还不够鲜卑铁骑摆开阵式,更不要说冲刺了!不能冲刺的骑兵还能算得上是骑兵吗?此战鲜卑人已失先机,胜负已定。”皇甫剑白净的脸上带着股自信,微笑着说道,仿佛他面对的不是十万之数的鲜卑大军,而是在观看一场游戏而已。

就在两人说话的瞬间,两支人马已相距不过二百步之地,嘶吼声同时暴出,就像是两股涛天巨浪一样,眼看就要碰撞到一起。

“立阵驻守!”在两军相距一百五十步时,中军之中“门神”李堪高举流星盾,大喝一声。

“轰”的一声,中军一万三千多将士猛地停下了脚步,直震得大地颤动,并迅速列成各种阵式。顶在最前面的是两千重步兵和两千长矛兵组成的盾矛阵,盾矛阵之后是两千强弩布成的弩阵,弩阵之后是箭阵,层层叠加,层层狙击,深合攻防一体之奥义。

八部将之中“门神”李堪擅守,“白面疯虎”侯选擅攻!疯虎侯选不在,“门神”李堪就自然成了这些人的老大。这八将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不是兄弟胜似兄弟,“门神”李堪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手势,不用话语,身后的众将就能明了。

一阵弩括声响,一支支粗大的弩箭飓射向了奔驰而来的鲜卑铁骑,“弓神”梁兴统领的强弩部两千强弩率先发威。

“嗖嗖……”之声不绝,弩箭带着啸声扎向了鲜卑铁骑。

“噗、噗……”弩箭入体之声响起,一阵血浪翻滚,三百步之内的鲜卑铁骑遭到了血腥清洗,成片倒下。

侥幸不死的鲜卑铁骑冲到百步之地时,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迎头又是一阵箭雨。“千手童子”马玩统领的强弓部五千人也开始泼洒着箭雨。

“嗖、嗖……”

“咻、咻……”

箭弩之声交织成一首死亡乐曲,距离中军三百之地成了一片死地绝狱,鲜卑铁骑不断冲驰,不断倒下,人尸马体堆积在一起,越积越多,地上鲜血如注汇集成河。本就没有冲刺起来的鲜卑铁骑,前滞后撞,鬼哭狼嚎,乱成一团。

在中军发威的同时,骑在黄骠马上的左翼大将鞠义高擎长矛,也大喝起来:“停止前进,就地列阵!”

虽然鞠义率领的这一万五千西凉四郡之兵,无论是训练还是武器装备都不能与八部众这样的精锐相比,但在鞠义的一声断喝之下,也停下了脚步,按照鞠义要求开始排兵布阵。

“风!”

“大风!”

“咻、咻、咻……”

大风起兮箭飞扬!

鞠义奈以成名的弓弩大阵开始了射击。虽然鲜卑铁骑也开始了反击,但一个是在马上,在奔跑之中,一个是站在原地不动,无论是射击的频率还是准确性都是无可比拟,更何况鞠义大军每名弓箭手旁边都有一名刀盾兵在防守,给对方造成的直接伤害不可相比。

在大将鞠义手中弓手是他攻防的利器,不论是进攻还是防守,他最擅长的还是弓箭手,弓箭手的优势在他手中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放大,其他如刀盾兵、长矛兵成了一种辅助。

三路大军只有大将徐荣率领的右路没有停止下来,而是正面迎上了鲜卑铁骑。

虽然他们也在进行着弓箭互射,但这只不过是一种压制作用,压制对方的弓箭。徐荣将军的真正杀手锏是长矛兵、刀盾兵,他将长矛兵和刀盾兵组合在了一起,也许一支长矛的威力有限,两支也不咋地,三支、四支……甚或十支长矛同时刺向你时,你会有何感觉!

徐荣一马当先,长枪当空舞,射向他的箭支纷纷挑落。在他身后,一万五千步卒仍不紧不慢地迎向了鲜卑铁骑。

“全军突刺!”就在两军相距不过五十步时,徐荣大喊一声。

一万五千人突然加速,撞向了奔驰而来的鲜卑铁骑。就在前军与鲜卑铁骑相撞的刹那,千矛突刺,千柄战刀砍向了狂奔的马腿。

“轰隆”战马倒地之声不时响起,扬起满天尘土!鲜卑铁骑的冲刺之势顿时受阻。

“射!”随着大将徐荣的吼声,后面几千弓箭手射出了他们手中的利箭。

站着不动的鲜卑铁骑成了一个个树立起来的靶子,遭受了无情箭雨的攻击!

本来这一万五千步卒,只是临时七拼八凑而成。有一万刚刚经过大战还是身心皆疲的新军,有两千北地郡兵,有三千原鲜卑的奴隶军,战力在三军之中最弱。但在大将徐荣的身先士卒之下,硬是一个个不畏生死,“嗷嗷”直叫地冲向了鲜卑铁骑,暴发出了惊人战力。

四万多步卒硬是抗住了鲜卑六万铁骑的正面进攻,而且还向鲜卑铁骑步步紧逼!这一幕不仅震惊了鲜卑人,就是坐在战神车之上的军师阎忠也是不敢相信,然后这却是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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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正面对决(四)

从清晨直打到日上中天,接近晌午,鲜卑六万铁骑在四万汉军步卒的阻击下,硬是没能越雷池一步,反而是被汉军步步紧逼,半天时间后退了半里之地。

半里之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惨不忍睹,不论是鲜卑人还是汉军都付出了惨痛代价。

汉军虽然还保持着严整的鹰翼阵形,但两翼的厚度明显薄了许多,一上午的血战汉军虽占了绝对优势,但六万鲜卑铁骑也不是来吃饭的,在他们疯狂攻击下两翼汉军也付出了上万人的伤亡。居于中军的八部众损失较其他两部就小得多,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主要得益于他们身上的厚重盔甲,鲜卑人的箭支还拿这种盔甲没有办法。

一上午的血战,汉军还好些,他们是有备而出,身上带着大量干粮,饮水,还能趁着战时空闲吃上两口,喝上两口。但鲜卑人却是怆促应战,不要说带干粮了,大多数人就连早饭也没吃,现在早已是饿得咕咕直叫,体力已呈不支,势气正在逐步下降,战力也削减了不少。

面对这样的结果,鲜卑三大帅先是一阵惊愕,汉军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强大了,仅凭步卒就打得他们大鲜卑铁骑节节败退,真是丢尽了祖宗的脸面!惊愕之后,他们也开始思索改变战术,三部大帅毕竟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战事不利,求变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位于左右两翼的阙居大帅、日律推演大帅在正面攻击失利之后,几乎是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侧面突破。汉军左右两翼侧面正是他们的防守盲处,一旦攻破,鹰翼阵式不成!鲜卑人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鲜卑人开始变阵了!”战事打到现在,军师阎忠也早就恢复了平静,仔细地观察着战场上的变化。

“马腾、董卓他们恐怕都等急了!是时候让他们出击了,本将也想看看他们的能力!”皇甫剑依然表情平淡,话语也是一派从容。

战场上的变化自然更逃不过皇甫剑那双变态的眼睛,看到鲜卑人变阵,他不忧反喜,他真的很想知道董卓、马腾这两个在自己前世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到底是真的厉害,还是徒有虚名。

“传令,军司马马腾、河东太守董卓所部铁骑出击!”

“传令,鹰翼展翅,碾压!”这是皇甫剑要加紧攻势,将对面的鲜卑铁骑赶回大营,进一步压缩他们迂回的空间,失去了活动空间的铁骑还不如步兵。

随着两道令下,“咚、咚、咚……”的战鼓声又剧烈的敲荡了起来。

烈日之下,不要说打仗了,就是干呆在哪里也是异常难熬,董卓的河东五千铁骑就是这样呆在烈日下面,一个个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这鸟天,晒得要命,还让不让人活了。”董卓是个大胖子,年过半百的人了,还要受这份罪,嘴里嘟喃着,早就在心里骂娘了!

一旁的李傕、郭汜二将也是十分不耐烦,要不是被皇甫剑的一通砍杀吓坏了,说不定他们早不知躲到哪疙瘩里纳凉去了。

“平西将军有令,董卓将军的河东铁骑出击!”正在这时,传来了传令兵的声音。

“出击!”董卓的小命金贵,他可不敢抗命。

五千铁骑在董卓、李傕、郭汜三人率领下,从小山坡上一泄而下,浩浩荡荡地向前方奔去。五里的路程眨眼间就到,正好是他们的战马速度达到最高之时。

就在董卓率军到达前线的时候,鲜卑五千铁骑也已到达了左翼大军的侧翼,正准备对左翼大军的侧面发动进攻,不想被董卓大军拦了个正着。

“杀!”董卓大喝一声,挥舞大刀就杀了过去。

别看董卓人长得胖,他的身手还真不是盖的,人家都只带一张弓,他却带了两张,他擅长左右开弓,手中大刀也不含糊。大刀挥动,势大力沉,一名鲜卑铁骑吭都没吭一声就被他劈成了两半。

李傕、郭汜两将也不差,两柄大刀在鲜卑铁骑中纵横交错,竟然无一合之敌。五千大军将弊了一上午的闷气都发泄在了鲜卑人身上,与鲜卑五千铁骑对砍了起来。

本来要攻击左军侧面的五千鲜卑铁骑不得不调整方向迎战董卓的五千铁骑。一个是西凉劲旅,一个是大草原上的悍匪,一时杀得天昏地暗,倒有点棋逢对手,将遇良材的味道。

如此同时,军司马马腾也率领河西四郡五千铁骑迎上了右侧鲜卑铁骑。马腾手持皇甫剑刚赐予的血色长枪,如虎添翼,一条血枪神出鬼没,勇不可挡,一个个鲜卑铁骑倒在了他的血枪之下。

“哈哈!好枪!”马腾杀得兴起,哈哈大笑起来,手中血枪更见凌厉,倒在他枪下的鲜卑铁骑越来越多。

河西四郡铁骑见主将勇猛也是势气大振,狂喊着“杀!杀!杀!”之声,与鲜卑铁骑战在一起,鲜卑人引以为豪的铁骑丝毫占不到便宜。

整个战场到处都在厮杀,每一时每一刻都有成百上千的人倒下,战鼓声、牛角号声、人嘶、马鸣,惨叫声混杂在一起,到处都是血肉横飞,宛如人间地狱。

鲜卑三帅见正面战场在节节败退,派出去的铁骑又被人家铁骑截住了,混战成一团,抽身不得,一时无计可施。看着一个个大鲜卑勇士就这样倒下,更是心里悲泣,这是打的什么仗,无敌的大鲜卑铁骑哪里去了,为何现在就连汉军的步卒也打不过,不禁心中暗然。

他们又哪里会想到从一开始大鲜卑铁骑就落入了皇甫剑的圈套,步步紧逼之下,鲜卑铁骑的迂回空间逐渐缩小,摆不开阵形,提不起速度,当然威力也就跟着下降,不如汉军步卒也成了必然。

时间如指间沙,在双方大战中渡过,转眼就到了夕阳西下时分。残阳如血,战场之上鹰翼大阵两翼已经展开,呈反弧形围向中间的鲜卑大军,中军八部众更是突破了鲜卑中军开始与鲜卑大王和连、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率领的两万鲜卑精锐战在了一起。

鹰翼大阵,两翼已展开,中间已突破,到了此时鲜卑大军败局已定,再无转机!

浓浓的血腥味丝毫也没能影响到皇甫剑品茶的心情,此时他心情极佳。

这一战下来,虽然汉军战损严重,但只要是活下来的兵卒无一不是精锐,他们将作为他日后军队的种子,那怕能活下来三分之一人,他就可以靠这些种子组建一支庞大的军队,更何况直到现在八部众还是伤亡轻微。

皇甫剑一边把玩着手中玉碗,一边观看董卓和马腾的两支铁骑战况。看到河东铁骑也已经将鲜卑铁骑洞穿,胜算在及。皇甫剑不禁心中暗赞,董卓就是董卓,还是有些真本领的,能将一支铁骑带到如此程度着实不简单,实属汉军中的精锐。

马腾率领的河西四郡铁骑跟董卓的铁骑相比就有了明显差距,不论是装备还是素质都比不上董卓率领的河东铁骑。董卓的河东铁骑杀气腾腾,动作划一,训练有素。而河西四郡铁骑更像是一堆散兵游勇,虽然个人战力不弱,但却缺少了一种气势,缺少了有效配合,要不是马腾为将勇不可挡,他们恐怕早就败在了鲜卑人之手。

“该结束了!”皇甫剑站起身来,微微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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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正面对决(五)

看到时候不早,天色将晚,两军都已是疲惫不堪,只是在僵硬地挥舞着刀枪,就连喊杀之声也低落了不少,伤亡正在逐渐增大。再这样打下去,左右两翼的汉军就是胜了,也是惨胜,恐怕到最后连三分之一人也剩不到。能够坚持到现在每一个人都不简单,是精锐中的精锐,就这样死了甚为可惜,这不是皇甫剑想要的结果。

鲜卑大军败势已定,再让这些精英送死已是不值,皇甫剑决定倾力发起总攻,给鲜卑大军来个致命一击!

“传令,程银将军、晏明将军重甲铁骑出击,攻敌两翼!”

“传令,蒲头的两千鲜卑铁骑、杨秋的飞骑部五千铁骑全力攻敌左翼。”

战神车之上,皇甫剑站直了削长的身躯,凝视着血色战场,脸色一整,沉声命令道。

几骑快马接令之后,向后飞驰而去。

皇甫剑打算采取先易后难,各个击破之策,一举击溃鲜卑大军!

左翼的五千鲜卑铁骑已被董卓的五千河东铁骑洞穿,溃败在即。程银的一千重甲铁骑、蒲头的两千鲜卑铁骑、“不凡先生”杨秋的飞骑部五千铁骑,这样一股强大力量加入之后,只要一个冲锋,这五千鲜卑铁骑必然溃败。

鲜卑铁骑溃败之后,鲜卑大军左翼侧面就彻底暴露了出来,在正面鞠义大军、侧面八千铁骑的夹击下,败亡已定。

鲜卑大军右翼五千铁骑与马腾的五千河西四郡铁骑胶着在一起,一时难分胜负,有巨汉晏明一千重甲铁骑相助,最起码也能将整个右翼拖住,拖到鲜卑中军溃败的时刻。

“解忧擂鼓!龙九、龙十八随我出阵!”

皇甫剑手持战神枪飞身上了狮虎兽,这样的大战怎能不亲身厮杀呢!

“咚、咚、咚……”

低沉的战鼓声震撼天地,掩盖过一切喊杀之声,在血色残阳中飘荡,更掀起一股肃杀之气。

本来已是疲惫不堪的汉军听到这战鼓之声,就像打了鸡血一样,顿时兴奋起来。他们知道总攻就要开始了,他们将见证一个历史时刻,汉军自落日原大败之后在鲜卑人手中就从未有胜迹,这一刻这个耻辱将由他们洗刷!

战鼓擂动,万血旗飞扬!战神车缓缓向前!皇甫剑带着十八龙骑向阵前驶去!

“轰隆隆……”战鼓声中,马蹄声又起,万马奔腾卷起千层血浪,一对对铁骑由远及近向战场狂奔而来。

“杀!”“杀!”“杀!”……

“铁塔”程银的一千重骑,狂飙起来撞向已被切成两段的鲜卑铁骑。

不错就是撞,这一千重甲铁骑人数虽然不多,但声势浩大。每人手持一根黑色狰狞的大狼牙棒,身着几十斤重的厚重盔甲,就是脸部也被遮掩得严严实实,跨下更是骠肥体壮的高大战马,再加上全身马盔,个个都像是包裹起来的人形怪兽,连人带马一撞之力何止千斤。

马上将士手中狼牙棒高擎,高速冲撞之下,人挡人仰,马挡马翻。离得稍近一些的抬手就是一棒轰下,顿时人碎马裂,血肉横飞。他们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是将手中的狼牙棒高高举起,重重砸下,甚至就连骑士必备的弓箭都没有配备。

冲、撞、砸成了这支重甲铁骑的招牌动作,所过之处无不血肉模糊。本就岌岌可危的鲜卑铁骑又怎能挡得住这群怪兽,一条血路之后,鬼哭狼嚎着溃败,四散而逃!

浑身是血的胖子董卓正在鲜卑铁骑当中纵横厮杀,在他身后五千河东铁骑已只剩下了三千左右,这让他心疼不已,这些都是跟随他一起南征北战多年的弟兄。董卓虽然为人狠辣,杀人不眨眼,是个牙疵必报的真小人,但对手下兄弟却是极其不错。这些人的倒下,更激起了他无边血性,拼杀起来更加凌厉,每一万劈下都会带起一颗偌大人头,自己也是多处带伤。

可当他看到“铁塔”程银的一千重甲铁骑将挡在前面的鲜卑铁骑撞得人仰马翻之后,浑身一冷,心里更是寒意直冒。这个新任的平西将军手中竟然有这样一支铁骑,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就是自己的五千河东铁骑碰上这群怪物,也是有死无生。

董卓心中对皇甫剑的畏惧又加深了一层!

紧随“铁塔”程银的一千重甲铁骑,蒲头的二千鲜卑铁骑、“不凡先生”杨秋的五千飞骑也杀了过来。他们在程银的一千铁骑之后杀向了鲜卑大军裸露在外的左侧。

蒲头心中虽然有十万分不愿意,但现在他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眼前形势明眼人都能看出,大鲜卑完了。这个时候他要想好好地活下去,就得举起屠刀杀向自己的族人,别无他法。

他身后的鲜卑铁骑却没有这样多想法,在他们心中强者为王,大草原上尊奉的只有强者,你强我就跟随你,你弱转过身来就杀你,这是大草原的丛林法则,他们已是司空见惯,更不用说皇甫剑还顶着一个神之子的名号。

“杀!”蒲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嘶吼一声,挥动长矛冲向了自己族人。

前面“铁塔”程银的铁骑已经在左翼鲜卑大军的侧面撕开了一个巨大缺口,一千重甲铁骑连冲带撞,连砍带砸,向纵深杀去。蒲头的两千铁骑将这个缺口又扩大了几倍,蒲头的两千鲜卑后面,“不凡先生”杨秋五千飞骑向两侧还在坚持的鲜卑大军洒下了箭雨,五千铁骑五千支箭,一次散射就让整个天空都黑暗了下来。

溃败,无可阻挡的溃败!左翼鲜卑大军在正面鞠义弓箭的射击下,已是伤亡惨重,步步后退,侧面又受到了八千新生力量的强力攻击,本就疲惫不堪的鲜卑大军终于溃散,像盘散沙一样四散而逃。

“不用管他们,跟随本将冲击鲜卑人的中军!”

“杀!”、“杀!”、“杀!”……

“铁塔”程银见鲜卑人左翼溃散,也不追赶,重整队形,挥舞着手中巨型狼牙棒又加速冲向了鲜卑大王和连、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驻守的中军,那里是鲜卑人最后的力量。

八千铁骑汇聚成一条黑色巨龙绞向鲜卑人的中军,一时血肉横飞,惨叫连连,鲜卑人的中军很快便被撕裂出一条裂缝。

“蒲头,那是蒲头!”这时鲜卑大王和连已经发现了正领军向他们杀来的蒲头,惊骇之下,忍不住大叫起来。

“蒲头,我儿真的还活着!”

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顺着和连的目光也看到了正挥舞着长矛将一鲜卑人刺于马下的蒲头。他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的儿子,西部鲜卑人的骄傲,现在却杀起了自己人,喜的是不管如何爱子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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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正面对决(六)

鲜卑大王和连、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这一叫,顿时将更多的鲜卑人目光吸引到了蒲头身上,看到昔日的少帅现在却转过头来杀自己人,这些鲜卑人就是再笨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本来就低落的势气更是降到了冰点,抵抗也越来越弱。

“铁塔”程银率领的一千重甲铁骑更加狂猛地攻向鲜卑大王和边、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两人亲自镇守的中军。

就在这时,皇甫剑带着十八龙骑也来到了两军阵前!

皇甫剑身着幽黑麒麟甲,身背黄黑撼天弓,九支屠灵箭在身后呈扇面展开,水纹软剑系于腰间,灭世重剑悬于腰侧,外罩血色麒麟战袍,手提二丈一尺长的战神枪,座下狮虎兽,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血色残阳映照之下,宛若战神重生,睥睨天下!

在他身侧十八龙骑除了龙九着火色盔甲、龙十八着亮银甲之外,全是一身黑甲,像是地狱中的使者,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们全都双刀在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形影不离地卫护在皇甫剑左右。

由八部众精锐组成的中军前面,鲜卑人尸马体堆积如山,鲜卑铁骑借助这些尸体的掩护不断冲击着顶在最前面的刀盾阵,但无论他们怎样冲击,还是被阻在重步兵的刀盾、长矛兵的巨矛之下。两军你来我往,往来厮杀,互有伤亡,打到现在就是重步兵、长矛兵也是难已为继,他们身上的厚重盔甲在鲜卑铁骑的不断冲撞下,很多都出现了变形。

在鲜卑铁骑不断冲击、冲撞之下,刀盾阵被打开了一个个缺口,但很快又被后面的重步营将士死死堵上,双方胶着在一起。这个时候完全是贴身肉搏,敌中有我,我中有敌,你砍我一刀,我还你一剑,无论是弓箭手还是强弩都发挥不出作用。

“门神”李堪浑身是血,手中的流星盾也知砸死了多少鲜卑铁骑,上面带着一层还在跳动的肉膜。“雷子”张横怒发冲冠,手中的大砍刀左砍右劈,象救火员一样,哪里有险哪里就有他的身影。两人虽猛,但奈何鲜卑人太多,砍不完砸不尽。两人暴啸连连,使出浑身解数,一时也无法可想。

“强弩部后撤,器械营出动!”

皇甫剑手中战枪神袭出,挑飞一名鲜卑铁骑,略一沉思过后,沉声命令起来。弓弩虽利,威力强大,但也奈何不了堆积如山的尸体。

二千强弩营迅速撤到后方,留下了一片空地,空地之上到处都是尸体,人踩马踏之下早已是模糊一片,坑坑洼洼,血水漫延,浸透了这片大地,黄土地已变成了褐土地。

一千器械营将士推着一百部弩车一字排开,五十部攻城弩和五十部三发狼弩相间排列,替代了先前的强弩营阵地。

“嘎崩崩……”粗实的弩弦张开,一支支像长矛一样粗长的弩箭上了弩膛,蓄势待发!

五千强弓部也向前推进了数步,紧随在器械营身后,箭上弦,斜指前方,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重步营、长矛营撤退!”见器械营已准备就绪,皇甫剑带着十八龙骑将纠缠在八部众之中的鲜卑人通通杀散,高声大喝起来。

正在与鲜卑铁骑热血膺战的重步营、长矛营将士听到号令,快速摆脱鲜卑铁骑,转身向器械营两侧撤去,护住了器械营两翼。

混战在一起的鲜卑铁骑不曾想到对手突然后撤,一下子失去了进攻对象,一时摸不着头脑,呆立当场。却不知此时他们已经赤裸裸地方暴露在了器械营大杀器面前。

“射!”皇甫剑带着十八龙骑杀散鲜卑铁骑之后,也撤了下来,战神枪挥下,沉声命令。

“嘎崩……”

“嗖、嗖、嗖……”

粗大的弓弦发出一阵颤音,周围空气也跟着振荡起来,一时众人的耳鼓都响起了“嗡嗡”之声,像是有无数的蜜蜂在叫。

一支支粗长得有些离谱的弩箭脱膛而出,呼啸着扑向了还在发怔的鲜卑铁骑。血肉飞溅,“噗噗”之声络绎不绝,夹杂着鲜卑人惊惧的叫喊,灿烂的血花飙出老高,鲜卑铁骑还没反应过来,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刚刚还是活奔乱跳的鲜卑铁骑,顿时像是冰糖胡芦一样,被一条条碗口粗细的血色空洞串连在一起,一支支弩枪带着巨大的能量在洞穿第一人、第一匹马后,余威不减又射向第二人、第二匹马,接着又是第三、第四,……最后才慢慢停了下来。

射!疯狂的射!趁他病要他命!

“嘎崩……”

“咻、咻、咻……”

五千强弓部也松开了他们手中的弓弦,洒下了满天箭雨。

几轮射击之后,车弩覆盖范围之内再无一活物,本来堆积如山的人尸马体也被轰成了一堆碎片,散落得到处都是,大地铺上了一层厚厚肉泥。

惊惧!死寂,死一般的寂静!甚至都能听到沽沽的流血声,不论是八部众将士还是对面的鲜卑人都被车弩的强大威力震惊,心头升起一股寒意,情不自禁地摒住了呼吸。

“进攻!”

皇甫剑也不例外,被这巨大的杀伤惊呆,还好他很快清醒了过来,看着一个个还在发呆的八部众将士,大声喝道。

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掩护器械营前进!”“门神”李堪以刀击盾,嘶喊着指挥八部众将士向前推进!

踏着齐膝深的肉泥,八部众将士掩护着器械营一步步向前迈进!器械营分工明确,有些人推着车弩,有些人熟练地上弦、填弩箭,一支支粗长矛弩又被迅速推上了弩膛。

“拦住他们!”

看着汉军不断向前推进,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也从惊惧中醒来,大声吼叫了起来。

但鲜卑大军早已是被眼前一幕吓住了,那还敢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去阻挡哪恐怖的杀人利器。死可以,但也要死个明白!

车弩出现在战场上带来的不仅是巨大的杀伤力,更大的却是震慑作用。惊恐从它射出第一支弩箭开始,鲜卑人何时见过还有这种打法,人不可与天斗,这一箭下来,除了死无全尸外,一点想法也没有,这还怎么打!送死也不是这种送法。

尽管,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喊破了嗓子,鲜卑大王和连也挥舞着权杖一起大喝起来,但仍收效甚微。顶在前面的鲜卑大军心里都在颤抖,没有拔腿逃走已是不错了,哪还敢上前进攻!

“嘎吱……”

“嗖、嗖、嗖……”

汉军的夺命利器又响,巨大的枪弩又呼啸着夺取一个又一个鲜卑铁骑的性命,挡在面前的无论是鲜卑人还是鲜卑马都轰然倒地,跟着被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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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惊虹一箭

鲜卑大军左翼已经溃败,右翼马腾的五千河西四郡铁骑在巨汉晏明的一千重甲铁骑支援下,开始了有效反攻,右翼鲜卑大军也开始呈现出不支。

鲜卑大王和连、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坐镇的中军本来是股最强的力量,但左侧受到汉军八千精锐铁骑地狂攻猛打,正面不仅面对着八部众这股精锐力量,皇甫剑又推出了车弩这种战阵利器,两面夹攻之下,鲜卑大军势气溃散,节节败退。

“撤吧!”鲜卑大王和连看着不断逼近的八部众将士,还有那推在前面的一百具巨大弩车,面如死灰,痛苦地说道。

一切努力都成了泡影!鲜卑大王和连很不甘,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居然被汉军逼到如此地步。但不甘也好,败得不明不白也罢,现在都不重要!再不赶紧逃命就要被汉军包围了,在小命面前,神马都是浮云,功名利碌,富贵荣华,都得等有命再说。

“呜、呜、呜……”鲜卑人的独特牛角号声又响了起来,凄凉悲切,这是撤退的号角,是逃命的号角。

兵败如山倒,病来如抽丝!

鲜卑中军这么一动,本来就节节败退的右翼也跟着崩溃。所有鲜卑大军都顺着王旗指引的方向逃窜,他们现在连大营也不敢回了,直接向北夺路逃去!

“想逃!没那么容易!”皇甫剑盯着鲜卑大王和连的王旗,身上腾起一股寒意,冷冷地说道。

“全军追击!”

“咚、咚、咚……”

战鼓如雷!残阳如血!

本来已是疲惫不堪的汉军这一刻竟然暴发出了惊人气势,呐喊着冲向逃窜中的鲜卑铁骑,将他们紧紧咬住不放。

“随本将杀敌!”皇甫剑长枪高举,一虎当先,率领十八龙骑直奔鲜卑大王和连逃亡的方向杀了过去。

十八龙骑组成三个三才大阵,一个在皇甫剑之前,两个在皇甫剑左右,将皇甫剑护在中间。三十六柄幽黑狭窄长刀,三十六道刀芒,在鲜卑乱军之中荡起一片血浪,如入无人之地。

“龙一,鲜卑大王和连就在前面不远,直接追上去,其他的人不用理会!”皇甫剑看着正在大量鲜卑铁骑护卫下的鲜卑王旗,鲜卑大王和连、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等鲜卑头人都在附近,对龙一命令道。

在皇甫剑的前世,皇甫嵩正是凭借斩杀鲜卑大王和连,功成名就,一跃而为三大中郎将之一。现在皇甫嵩是不可能了,皇甫剑正要用和连的人头来邀功晋爵,达到自己的目的。

镇守鲜卑大营的贺拔接到撤退的命令,知道大势已去,来不及收拾,便率着一万铁骑夺路而逃,也不等还在乱兵之中的鲜卑大王和自己的父亲。

从三水县城往富平城的路是越走越窄,还是经过皇甫剑大力整修,但就是这样也最多只能容四马奔驰。可是现在鲜卑逃亡的大军,加上大量牧民,又何止十万,数十万人马,你推我挤,全涌向了并不宽阔的道路。

人挤马踏,鬼哭狼嚎,汉军还没有追上来,就是死伤无数,逃亡之路也成了很多人的死亡之路,一路逃亡一路血。

“大王,后来有队汉军追杀过来了!”皇甫剑一行刀光赫赫,血肉横飞,老远就能看到,让大王和连身边的护卫惊惧起来,颤抖着向和连汇报。

“挡住他们!快走!”鲜卑大王和连像头困虎,沙哑着声音,不停吼叫。

可是这个时候人人都在逃命,还有几人能听他这个大王的,他跨下虽然骑着千里马,但他的马就是再快,没有路,他也快不了!到处都是人,拥挤在一起,还怎能跑得快,除非将挡在前面的人都杀了。

皇甫剑离和连的王旗已是越来越近,已能清晰的看到鲜卑大王和连,这个平日不可一世的鲜卑大王,此刻正在护卫的簇拥下,仓惶逃窜,手中的王杖还不时的挥舞着,那象征着鲜卑王权的王权在皇甫剑眼里还不如一柄枪、矛来得实在。

“在王权看起来还不错,金灿灿的,汉灵帝一定会喜欢,就将它献给汉灵帝吧!说不定还会得到不少好处。”皇甫剑看着和连手中的权杖已做好了打算,他对这种虚有其表的东西,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

越到后来,皇甫剑他们遇到的阻拦越小,鲜卑铁骑看到这群杀神,狠不得绕路走,实在躲不过去的也成了十八龙骑的刀下之鬼。这十八人也太生猛了,将皇甫剑夹在中间,皇甫剑硬是一枪也不用刺,面前的敌人就被这十八人斩杀了一空。

三百步、二百步,皇甫剑慢慢摘下了背在身后的黄黑撼天弓,抽出一支屠灵箭,这屠灵箭只有九支,每支都是珍宝,要是射出去而收不回来,就是鲜卑大王和连皇甫剑也不会用。

“嘎崩……”

皇甫剑将巨大的撼天弓平端在手,屠灵箭搭在虎王筋制作的弦上,两臂一较力,这张十石强弓,一点点的张开,渐成弯月。

“嗖……”屠灵箭带着一道幽黑弧光,奔向二百步之前的鲜卑大王和连。

快、太快!鲜卑大王和连眼睁睁地看着这支黑色长箭呼啸着向他扑面而来,眼睁睁地看着死亡将近,却是无能为力。

“噗……”黑幽幽的屠灵箭从鲜卑大王和连的面门射入,从脑后奔出,又崩碎了鲜卑那面王旗旗杆才坠落了下来。

一箭之下,鲜卑大王和连死,鲜卑王旗轰然倒下!

恐惧!谁也不想再承受这屠灵一箭!

逃,散开,谁也不想留在这是非之地,就是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也伏下身子,夹在人群之中亡命逃去。这一箭是鲜卑大王,下一箭就该是他了,此时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只想离这里远远的,他的命比死了的和连更加金贵。

皇甫剑带着十八龙骑毫无阻挡的出现在了鲜卑大王和连面前,和连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只是两只不大的眼睛却是睁得圆圆的,他是死不瞑目!

龙一第一时间将那支屠灵箭拾取,交到皇甫剑手上,他知道对自己的主子来说,这支屠灵箭比和连的尸体还要重要!

“喀嚓!”和连那颗斗大人头被龙二切了下来,挂在了马首。

龙三捡取了和连的那柄权杖,龙四将旗杆已被轰碎了的王旗折叠起来,这些都是战利品,是向汉廷邀功请赏的证物,都是好东西。

(鲜卑之战结束了,后面皇甫剑将直面中原,收名将拾谋士,迎接黄巾之乱!拜求推荐、收藏!)

第一百一十六章 千里追击

夜色如幻,一轮皎月不知何时爬上了枝头,远山近土呈现出一片迷蒙,让人捉摸不定。三水前线数十里之地战兵汹涌,人流像浪潮一样滚滚而动。

夜空之下,鬼哭狼嚎,人嘶马鸣,喊杀之声此起彼落。黄土高原之上,万马奔腾,蹄声如雷震天撼地,远方还不时传来夜枭的悲啼!

簇簇火把照红了半边夜空,汉军各路人马对鲜卑大军展开了疯狂追击,马军在前步军随后,向逃亡的鲜卑大军追去。本来声势浩大的鲜卑铁骑现在却成了一盘散沙,向北仓惶逃窜,在他们中间还挟裹着大量鲜卑牧民。

人挤人,马挨马,太多了,多得汉军斩杀不尽,这些人生生地挡住了汉军追击之路,让汉军裹足不前。更多逃脱无望的鲜卑人干脆下了马,放弃了手中兵器,畏缩一旁,直接向汉军投降。

“长生天啊!给我们大鲜卑勇士留条活路吧!”

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看着满天血色,看着鲜卑铁骑不断倒在汉军的屠刀之下,看着自己身边只有几千散兵,心头在泣血,仰望苍天痛苦地悲呼起来。

“大人,我们有救了!”不知何时西部鲜卑大帅日律推演到了置鞬落罗近前,颤声说道。

“有救!怎么有救?你有何法?”置鞬落罗看着浑身带伤的大帅日律推演不解地问道,他实在是想不出如此绝境面前还有何生路可言。

“大人,您看前面那座座山谷,只要我们退到谷中,再派一支铁骑守住谷口,就能挡住汉军的追击了!”大帅日律推演指着前面不远的一块谷地说道,那座山谷正是通向北地的必经之路。

“长生天啊!您终于开眼了!给我们大鲜卑勇士指点了一条生路,大鲜卑勇士们快、快点进谷!”绝处逢生的欢喜,让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如逢大郝,眼含老泪,喜极而泣。这一刻置鞬落罗感到死亡是如此接近,生命原来是这般脆弱。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鲜卑人逃进了谷中,身后汉军的追杀声也是越发临近。

“日律推演大帅你带着大家先行撤退,他们是我们大鲜卑未来的希望,答应本座一定将他们好好地带到大草原,本座留下来挡住汉军!”鲜卑大王和连死了,自己最心爱的儿子也投降了汉军,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万念俱灰,身上透发出一股死气,沉声对日律推演说道。自己给西部鲜卑带来的灾难还是自己来承担吧!

“大人还是您先走吧!您是西部鲜卑大人,西部鲜卑可以没有本帅,却不能没有了大人,只要回到了大草原,我们就可以重整旗鼓,再展雄风!”大帅日律推演也是心中感动,这个时候他想得最多的还是西部鲜卑人的前途。

两人推辞再三,最后还是大帅日律推演带着几千铁骑留了下来,阻击汉军追兵。

汉军铁骑追到山谷时,立即遭到了日律推演率领的鲜卑铁骑顽强抵抗,在狭窄谷道里展开了一场厮杀。汉军虽勇但谷道太窄,让他们无法发挥出正常战力,鲜卑铁骑又是殊死拼搏,所以汉军一时也难以突破。

“铛、铛、铛……”

一阵退兵的铜锣声传来,正在与鲜卑铁骑混战的汉军听到锣声,依次退出了战场,一场惊天大战到此就告一段落。

这次中部鲜卑、西部鲜卑十万铁骑南下,跟随其后的牧民、奴隶军更是多达三十万之众,最后逃进山谷北撤的鲜卑人不足十万,将近三十万鲜卑人不是战死就是成了汉人的俘虏。

这一战鲜卑大王和连战死,中部鲜卑实力大损。西部鲜卑更是损失惨重,实力从以前鲜卑三部中的老大,一落千丈,到了灭亡的边缘。

汉军虽然取得了最终胜利,但伤亡同样惨重。

左翼鞠义率领的一万五千河西郡兵,战损过半。右翼徐荣率领的一万五千杂牌军,伤亡更是多达一万以上。就是八部众精锐组成的中军伤亡也高达两千之数,两千重步部、两千长矛部都受到了重创,强弓部、强弩部在与鲜卑人的对射中也付出了惨重代价。

河东太守董卓的五千骠骑战到最后,只剩下了一半人,这让董卓这个心眼极小的胖子心疼得眼泪差点掉了下来,一动不动地坐在血肉泥淋的地上发呆,足足有盏茶功夫。

马腾率领的河西五千铁骑更不用说了,还算完整的不过一千五百人,其余人都成了这地上的枯骨,很多人更是被踩成了肉酱,尸骨无存。

这个时代的战争,打到最后就是你砍我一刀,我还你一剑的肉搏战,极其血腥极其残忍又极其热血。战场之上命与草芥,人多一方不见得能获胜,但人少了那是绝对不行,不论胜负,结果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皇甫剑站在地狱一般的战场上,借着火把的光亮,看着满地的尸体,散落得到处都是的战马,和疲惫不堪的汉军,心里也是百感交集,悲叹战乱年代人命的脆弱。

“让杨秋将军前来见我!”皇甫剑看着血色大地,闻着浓浓的血腥,长叹一声道。

乱军之军想要找个人还真不容易,过了好久“不凡先生”杨秋才浑身是血的赶了过来。

“主公,你找末将?”杨秋气喘吁吁地问道。

“杨将军受伤了,飞骑部伤亡如何?”看到“不凡先生”杨秋像个血人一样站在自己面前,皇甫剑关切地问道。

“嘿嘿!末将手中这柄枪进攻不如疯虎,但要论防守可比他强多了,末将身上的血都是鲜卑人的,飞骑部一直跟在程银将军的重骑部、蒲头的二千鲜卑铁骑后面,伤亡倒是不大。”见皇甫剑一脸关切之情,杨秋心中一暖,扬了扬他那并不宽广的肩膀,有些自豪地说道。

“那就好,你部就守在山谷出口吧,以防鲜卑人反戈一击。如果鲜卑人北撤,也不必与他们接战,只要跟在他们身后就行了!”皇甫剑微微松了口气,淡淡说道。他不知道当鲜卑人发现后路被断,又饥又饿的鲜卑人会是怎样的表情。

“遵命!”杨秋大声说道。

“辛苦了,去吧!”皇甫剑微一点头,淡淡说道。

“诺!”“不凡先生”杨秋在马上行了一礼,策马而去。

将战场收拾、俘虏处置等等善后之事全都交由军师阎忠打理后,皇甫剑带着疲惫不堪的汉军各部回到了城中休整。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皇甫剑便亲率八部众、蒲头的二千鲜卑铁骑向北而去。一路之上随处可见三五成群跑不动的鲜卑人,成群的马匹、各类牲畜也被丢弃得到处都是。皇甫剑并不理会这些,直接向富平城驶去。在富平城时遇到“不凡先生”杨秋的飞骑部。

“禀报主公,鲜卑人后军就在前面不远,要不要追上去,将他们灭了!”“不凡先生”杨秋激动地说道。

“嘿嘿!不急,鲜卑人跑不掉了啦!灵州关已被侯选将军的骁骑部,阎行、庞德的亲卫营夺了下来,鲜卑人现在是内无粮草,外无救兵,除了投降,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皇甫剑微微一乐,说道。

“原来如此!”“不凡先生”杨秋一听,也是异常兴奋。

两天时间,皇甫剑率领八部众行了千里之路,终于在第三天,到达了灵州关附近,远远地就看到了鲜卑人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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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西部鲜卑降

灵州关下五里之地鲜卑大营,讲它是大营只是因为它的规模够大,将近十万人的营寨看起来是黑压压的一片,颇为壮观。但鲜卑人用来安营扎寨的幕帐全都丢在了三水前线,这里只是采集木料临时搭建起来的,鲜卑人既没有汉军搭建木寨的习惯也没有汉军搭建木寨的水平,因此这个营寨是四面露风,与汉人家里用来关牲畜的兽栏差不了多少。

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的大营里飘荡着烤肉香味。当然啦,并不是他们平常食用的鲜嫩羊肉,随军而来的牧民在撤退时连性命都难保,哪还有心思带他们的牛羊呢,全都被他们抛弃在了三水一线。喝的也不可口的马奶子酒,只是一些刚挤下来的马奶而已。

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中部鲜卑大帅阙居、西部鲜卑大帅日律推演、宴荔游等头人都在聚集在这里,面对着色香味俱全的烤肉、马奶,他们都是一脸忧色,谁也没有一点食欲。

好不容易逃到了这里,本以为可以回到大草原上信马由缰,重振鲜卑大军雄风,可一回到这里,他们死的心都有了,灵州关又回到了汉军手里。前路被断,后面汉军又追了过来,这样下去不用汉军动刀兵,再有几天,他们就得饿死了!

“怎么办?”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长叹一声,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问营中众人。

鲜卑的诸部大帅此时也是一时无解,满脸茫然,谁也想不出一个管用的办法来。沉默、压抑,众人心头都仿佛顶了个沉重包袱,惶恐不安。

“攻城,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大帅日律推演沉默了片刻,脸上露出坚毅之色,沉声说道。虽然明知此法不智,他还是无奈的提了出来。

“攻城,淡何容易!一个小小的三水县城,我们大鲜卑数十万大军也没有攻下来,更何况城坚墙高的灵州关了,我们用什么来攻?”说话的是西部鲜卑另一位大帅宴荔游,他虽然也想建功,但他更清楚,现在不要说攻城了,就是野战鲜卑大军也没几份胜算,只能是徒添伤亡罢了。

沉默!众人面面相觑,你大眼瞪小眼,听着两人在各抒已见。

正在此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哨卫来报:“启禀大人,少帅蒲头营外求见!”

“蒲头,这个畜生还有脸回来,他来干什么?让他滚回去,本座不想见他!”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突然听到蒲头的名字是又恨又有些激动。就是他降了汉军也好过没命,哪一个做父母的不想自己的孩子好好的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但要他装着没事人一样,他也做不到,最好就是不见。

“大人还是见一下吧,少帅这个时候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大帅日律推演比较老成,想了一会淡淡说道。

“少帅来都来了,还是让他进来吧!看看他说什么也好?”其余众人也随声附和起来。

“让哪个畜生进来见我!”置鞬落罗面色阴沉,紧绷着脸说道。不论是谁摊上这事,心情都不会好不到哪里去。

不一刻,蒲头一个人走了进来。

“你还来做什么?我们大鲜卑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还没等蒲头开口说话,置鞬落罗就颤声骂了起来。

“父亲大人知道为什么会败得这么惨吗?”蒲头对自己父亲的责骂充耳不闻,只是淡淡的反问道。

“从我遇到这个人开始,我就知道大鲜卑完了,不论是谁与这个人敌对最后不是臣服就是死亡!大鲜卑是这样,羌胡更是这样,大概你们还不知道吧!就在几天前你们引以为援的羌胡七万大军除了一万人成了俘虏活了下来外,六万人都死了,羌胡六方渠帅的人头现在正在送往汉人都城雒阳的路上!”蒲头不等营中众人说话,又接着说道。

“什么?羌胡七万大军都亡了?这怎么可能?这一定不是真的?”蒲头的话还没有说完,营中众人再也保持不了先前的平静,一个个诧异地惊叫了起来。

“一天,仅仅一天时间,羌胡的七万大军就烟消云散,此战我也参加了,亲眼目睹,亲身经历,难道还有假不成?再说了都这个时候,我还有骗你们的必要吗?”蒲头独自一个站在空落落的厅中,看着两侧死气沉沉的众人,冷冷说道。

“那你现在过来干什么?不是就来告诉我们羌胡大军败亡的吧!还是想看看我们的惨样啊!”置鞬落罗面色难看地说道。

“这个人让我带句话给你们,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降或者死!三天时间一到,这里的近十万人都将化为枯骨!”蒲头丝毫不为所动,他现在对皇甫剑是越来越心服,强者,真不愧为神之子,绝对的强者。当他见到皇甫剑射出的那惊虹一箭时,他就知道,皇甫剑如果要杀他,当真是简单得很。

“笑话!我大鲜卑什么时候臣服过别人?你自己丢人还嫌不够,还要让大家一起跟着你丢人吗?”置鞬落罗怒极而笑,当然他那张黑黄的脸看起来比哭更加难看。

“话我已带到,怎么选择是你们的事!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们,那个人要杀你们实在是太容易了,当初我在他手上没有丝毫还手之力,被他打败过后才臣服于他的。你们想想谁有把握能躲得过他手中的箭!”

“话已至此!告辞!”蒲头话一说完,径直掉头向外走去,再也没有回头看营中众人一眼。

“气死我了,你这个畜生!”蒲头还未出营门,就传来置鞬落罗愤怒的吼声。

“大人息怒!少帅所言也不无道理,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确就只有两条路走了,不是死,就是臣服!不用到三日之后,现在军中就没有吃的了,要是不能立即攻破灵州关,三日后连战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拿什么跟人家打啊!”一直没有说话的中部鲜卑大帅阙居说道,现在鲜卑大王已死他就是回到中部鲜卑也没有好日子过,还不如现在就投降了汉军,最少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沉默,又是沉默!

众人虽然心里各有不同想法,但这个时候,还是没人愿意开口说出来。只是想到皇甫剑射杀大王和连那惊虹一箭时,每个人都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脑袋。

第二天,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就派出中部鲜卑大帅阙居到了皇甫剑营寨。

“下邦使臣阙居参见上邦大人!”阙居进了营躬身行礼道。

“你就是中部鲜卑大帅阙居?”皇甫剑坐在上首,看着眼前壮实的中年汉子,淡淡问道。

“正是下臣!”

“不知阙居大帅所为何事啊?”

“我们大人同意臣服大汉朝廷,特派下臣前来议和。”

“议和就不必了!让你们鲜卑人放下武器,出营受编就行!”

“不是这样!我们大人说了他会写降书顺表,以后西部鲜卑向大汉朝廷年年进贡,岁岁称臣!请大人放我们过关!”

“哦!你们鲜卑人真他妈的想得美呀!打不过就写降书顺表,年年进贡,岁岁称臣!这些虚的东西,在本将这里没用,本将的地盘本将作主,交出武器走出营外投降,除此之外就只有死路一条。你回去吧,本将也不难为你,想好了再来回答本将!”皇甫剑冷漠地看了看阙居一眼,挥手说道路。

二天时间,在死亡的阴影下,鲜卑人熬过了二天时间。第三天一早,灵州关关门大开,“白面疯虎”侯选率领骁骑营五千铁骑,阎行、庞德率五千亲卫出了城门,向鲜卑大营奔来。

如此同时,皇甫剑也亲率八部众两万精锐出了营门,三万大军战旗飘扬,战刀赫赫,将鲜卑大营围了起来。

时间不长,鲜卑人在死亡面前终于选择了屈服,打出了白旗,全军投降,放弃了武器,接受八部众将士的整编。

至此长达三个月的鲜卑大战落下帏幕!

(鲜卑大战终于结束,明天将进入下一章!后续内容将更精彩,乞求推荐、收藏!)

第一百一十八章 进京

光和六年(公元183年)八月

鲜卑之战结束,皇甫剑虽然付出了惨重代价,但所获更丰,不仅成功地清除了西凉内部的不稳定因素,还得到了西部鲜卑的广茂土地,成了大汉西北包括西部鲜卑在内的实行掌控者,名副其实的西北王。

西部鲜卑投降之后,皇甫剑立即调大将华雄奔赶灵州关,着手整编鲜卑铁骑。以华雄为大将,皇甫郦、傅燮、蒲头、拓拔锋四人为副将,以亲卫营二千亲卫为骨干,以归顺的鲜卑铁骑为主,换上汉军的制式装备,皇甫剑组建了一支三万人的铁骑,命名为幽灵铁骑,驻守在西部鲜卑控制的大草原。

在皇甫剑旗下众将中,华雄、八部将这一批老人无疑最得皇甫剑信任,也是皇甫剑军中的基石。大将华雄是皇甫剑的第一任亲卫统领,看着皇甫剑长大成人,跟随皇甫剑多年,感情深厚,不是亲人而胜似亲人。所以皇甫剑让华雄来统领这支不在汉军序列,自由度极高的精兵,也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经过此战,皇甫剑对河东太守董卓的印象大为改观。这个人也许粗鲁了点,也许有些野心,这些都不是皇甫剑关注的。在他眼里董卓是个真小人,远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虚伪君子来得真实,董卓的知将爱兵也深得皇甫剑赏识。

皇甫剑不仅给河东铁骑发了两倍军晌,还依照自己旗下军队标准对河东两千多阵亡将士发放了丰厚抚恤金。在董卓率兵离开时还特地赠送了他五千套优良铁甲,这不仅让董卓兴奋异常,就是董卓部下的谋士李儒、大将李傕、郭汜等人也对皇甫剑感激莫名。

年仅二十出头的平西将军皇甫剑一个月之内两战皆捷,一战全歼了七万羌胡大军,一战击败了十万鲜卑铁骑,将鲜卑人赶回了大漠。这还是皇甫剑在送往雒阳的战报中特意留了一手,只是说打败了鲜卑铁骑,而将西部鲜卑全军投降的事全都隐瞒了下来。

几乎是在同时,辽东名将“白马”公孙瓒、并州新冒出来的“战神”吕布,也击退了东部鲜卑、中部鲜卑的入侵。如果是在平时,这两人都该是功名显赫了,但因为有了皇甫剑的赫赫战功在前,相比之下这两人的功绩也就显得微不足道。

三地战报一到雒阳,九州沸腾,奄奄一息的大汉王朝似乎又看到了一线中兴的希望!

年少英雄皇甫剑之名更是春风化雨般,一夜之间动彻九州大地,几乎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有人称之谓“杀神”,也有人称之谓“屠夫”,而绝大多数人却是称之谓“军神”。

于是乎大汉新一代“军神”就这样莫明其妙地诞生了!

八月中,汉灵帝一纸诏书到了安定郡,命皇甫剑火速赴京述职,论功受赏。皇甫剑的战报不仅震惊了朝野,也惊动了一惯不理政事的汉灵帝,好大喜功的汉灵帝无耻地认为这是他龙眼识英雄,随便任命了一个平西将军就如此这般厉害。

这个庸帝突然间心血来潮,诏令并州“战神”吕布,凉州“军神”皇甫剑同时进京受封,他或许也想看看这两个传得沸沸扬扬的杀神到底长成什么样子,亦或是有更多想法。

京都雒阳西凭函谷关,东依嵩岳山,北靠邙山,临黄河之险,南望伏牛,取宛叶之饶。中间伊洛两河穿流。所谓河山拱戴,形势甲于天下,是典型的王气所锺之地。

作为东汉国都,雒阳自然不小,南北长九里,东西宽六里,称为“九六城”,城中划分成二十四街,虽不如西汉之长安,更比上现在皇甫剑治下的高平城墙高城固,但亦为天下数一数二的巨城。

雒阳有城门十二座,西门由北向南依次为上西门、雍门和广阳门。

八月末,天高气爽,秋风起,满山红叶,将雒阳西城雍门外十里长亭点缀得异常艳美。

刚过午时,从雒阳城中涌出一辆辆马车,车里坐着一批大小官员,在他们后面是一排排仪仗,旌旗飘扬鲜艳夺目,号角鼓乐气势威严。这群人迤逦而行,径直向雍门外的十里长亭缓缓驶去。

如此同时,雒阳城中也是万人空巷,“军神”皇甫剑、“战神”吕布今日到达雒阳的消息早已是传遍了大街小巷。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雒阳城百姓纷纷走出家门,想要一睹这两位传说中的杀神真容。

“轰隆隆……”

蹄声如雷,震天动地!刚刚到达十里长亭不久的官员就看到远处烟尘滚滚,一队黑甲精骑急驰而来,一辆幽黑怪异的巨大战车奔驰在队伍的最前面,格外引人注目。

“太尉大人,这是我家主公的战车,我家主公到了!”说话的正是皇甫剑的首席军师贾诩贾文和。贾诩八月初回了安定郡一趟,在得知皇上要诏见皇甫剑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了雒阳,为皇甫剑的入京提前打点一切。

“好精锐的军队,好庞大的战车。老夫已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威武之师了,有如此之师,大汉幸甚,百姓幸甚!”太尉杨赐看着远方的黑甲精骑,脸上露出欣慰之情,激动地说道。

这支黑甲铁骑动作整齐划一,蹄声齐整,象是有节奏地鼓点敲击着地面,“咚咚”作响。

本来上次朝堂之上汉灵帝没有选用他推举的皇甫嵩,这位老爷子心里还有点不乐意,但不久之后皇甫剑接二连三传回来的战报,不仅让他欣慰也征服了他,更何况皇甫剑还是名将皇甫规之孙,也是他关西人一伙的。

这次迎接皇甫剑正是他自己要求的,不然堂堂的汉朝太尉就是皇甫剑功劳再大,也无须他亲自出迎的。而同时在北城外迎接“战神”吕布的就只是几个品阶不高的礼部官员,级别相差悬殊,可见皇甫剑在这位老人心中的地位了。

不一刻,皇甫剑率领的一千亲卫就到了近前,皇甫剑让他们停在了一里之地,只带着十八龙骑向亭中驶来。

在距离长亭百步时,皇甫剑下了狮虎兽,快步迎向众人。就在皇甫剑走下狮虎兽的瞬间,迎接的仪仗也是鼓乐齐鸣,激扬热情的迎宾曲奏起。

军师贾诩早早迎了上去,将皇甫剑引见给众人。当皇甫剑得知面前老人竟然是太尉杨赐时,也是微微吃惊,他也没想到连位居三公之首的太尉都亲自来迎接自己。虽然皇甫剑并不在意这些虚礼,但还是有些感动。

“末将拜见太尉大人,让大人相迎,小将真是罪过!”皇甫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将军快快请起!将军如此年少,就为大汉立下奇功,老夫相迎又有何不可!”太尉杨赐轻捻须髯,看着面前俊美年少,一袭洁白长衫飘逸的皇甫剑,微笑着说道。

贾诩又一一介绍众人,皇甫剑表现得彬彬有礼,不卑不亢。他的一举一动中规中举,一看就是出生名门的富家子弟,没有一点人们心目中的杀神形象,让众人心里都是大为称奇。

亲卫营副统领庞德和九百亲卫被安排在了城外营寨,皇甫剑只带着十八龙骑、解忧、铁鹰、石猎,车奴兄弟等随身近侍和亲卫统领阎行率领的一百亲卫进了城。

皇甫剑一袭白衫,骑着高大狮虎兽,挺拔的身材,俊美的面庞,有神的双眼,儒雅之中又透着股威严,散发着异样魅惑。一路之路,人山人海,到处都挤满着看热闹的人群,更引起了无数俊男美女的尖叫声。

“阿娘,那个骑在大虎上的就是皇甫将军啊,好帅哦!”不知哪个花痴尖叫了起来。

“不是说他杀人无数吗?怎么看起来倒像个书生,长得这么好看的书生……”

“那个骑在大虎上的就是传说中的军神,这么年青啊……”

十里长街,皇甫剑一行花了一个多时辰才走完。最后在众人地簇拥下,停在了“富春苑”大酒楼前面。贾诩早在这之前,就包下了整个“富春苑”,作为皇甫剑在京都的歇脚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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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吹皱一池春水

皇甫剑一行虽然进了“富春苑”,迎接的官员也各自回府,围观的百姓也渐渐散了。本来皇甫剑、吕布两人破敌立功,上京述职,论功行赏,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雒阳是什么地方,是大汉的都城,京畿之地。

京都雒阳本来就像是一弯深潭,各方势力虽然盘根错节,但表面看起来还是波浪不惊。但皇甫剑、吕布这两个杀神一到,就像是在这深潭之中丢下了两块巨石,顿时水花四溅,暗流涌动,陷入其中的每一个人只要是稍有不慎,都可能有船翻人死的危险。

夜幕掩盖之下,恢复了平静的雒阳城,正是各种阴谋阳谋滋生的时候!

杨赐的太尉府中灯火通明,洋溢着节日喜庆,客厅里更是高朋满座,来的都是朝中的一些关西重臣。自从光武帝刘秀将都城从西都长安迁到东都雒阳之后,关西士族集团的地位也就跟着一日不如一日。

虽说是关西出将,关东出相,但这个时代武人的地位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高,沦落为士家大族看家护院者比比皆是,才有了武夫这个称谓。除非你也能做到象皇甫剑一样,成为一方镇守大将,自己手中有兵有马有地盘,那当然又是另当别论了!

关西士族多出名将,一惯执掌着大汉兵事。但在凉州三明段颎、皇甫规、张奂三人死去,夏育、田晏、臧旻三将落日原大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大汉就没有设立一位真正的将军,大汉边郡也成了草原民族的牧马场,想来就来想去就去。

这种情况之下,关西士族的日子自然也就好不到哪里去了,一直遭受着关东士人的诟病,被关东士人挤压得喘不气来。太尉杨赐虽然贵为三公,但一个没有兵权的太尉,更多的只是一种摆设,一种权力的象征罢了。更何况大汉的三公就象走马灯一样更换频繁,今天你上,明天又下,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被换了下来,又有何实权而言。

本来借着鲜卑人入侵北地之机,杨赐等人将希望寄托在北地太守皇甫嵩身上,不想皇甫嵩却丢城失地,让朝中关西重臣大所失望。这个时候,皇甫剑的及时出现,闪电般崛起,无疑为尴尬的关西士人带来了一线生气,也难怪他们会兴奋成这个样子。

与关西人的举杯相庆相比,以司徒袁隗为首的关东士族集团可就有点坐不住了。关东的那些朝中大臣也聚集到了袁隗的司徒府中,司徒府中气氛有点沉重,他们谈论的话题也全都围绕在皇甫剑身上。这人虽然年轻却仿佛慧星般崛起,刚引起众人注意,就庞大得坚不可摧,让这些关东士人既畏惧又有不忿。

并州来的吕布虽然也号称“战神”,但现在还只是个孤家寡人,根基浅薄,闹不出什么风浪,还没有被这些自命清高的家伙放在眼里。但皇甫剑就不同了,身后不仅有庞大的关西士族支持,就是皇甫家族的名声官望也是明摆在了那里,没有人敢小看这个年纪轻轻的平西将军。

更何况皇甫剑一出手就斩杀了他们关东属官凉州刺史耿鄙,这简直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司徒袁隗的老脸上,让他如何能够忍受。怨既然结下,那怎么说也不能让他好过不是,一个个阴谋阳谋正朝皇甫剑扑面而来。

除了关东、关西两大士族集团外,雒阳城另两股大势力就是以河南尹何进、何苗两兄弟为首的外戚势力和以张让、赵忠等十常侍为首的宦官集团。

这两大集团之间相互勾结又相互利用,联合在一起对抗起整个士族集团。何进原不过一介屠夫,出身低下,向来被士族轻视。妹子进宫,生下了皇子辩,做了皇后,兄凭妹贵,何进、何苗两兄弟才一步步爬上了如今高位,这里面宦官功不可没。

何进位居高位之后,本以为那些士族官宦对他的态度会有所改观,但不论是士族子弟还是自诩清高的党人对他除了多了一点畏惧外,更多的还是蔑视。这让何进很不舒服,于是乎和宦官之间走得更加近了。

宦官掌管宫闱兵权,外戚掌禁军,皇上掌握着精锐的北军五校,士族集团在地方势力盘根错节,把握地方政治,拥兵自重。这就是东汉未年出现的怪异现象,各方势力相互制约,又保持着一种动态平衡。

这种动态平衡随着“军神”皇甫剑、“战神”吕布这两个外籍将领的入京,有被打破的迹象。他们俩人不论是倒向那一方,那一方势必然膨胀,甚至于会失去控制,这是很多人不愿意看到的。

何进、何苗两兄弟见汉灵帝同时诏皇甫剑、吕布两人进京,想的更多的是太子之争。自从两年前汉灵帝宠爱的王美人诞下皇子协后,汉灵帝对太子辩就大不如从前,时常有废太子的念想,这让何进、何苗兄弟不得不积极应对起来。

京城四大集团当中,除了关西士族集团对皇甫剑绝对支持外,以张让、赵忠为首的宦官集团对皇甫剑的到来也抱着很高期望。他们与皇甫剑多年合作,得到了巨大利益,皇甫剑也从他们手中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可以说是合作愉快。

皇甫剑现在地位日渐高涨,张让等人觉得他们终于在京城之外又有了一支可以依靠的力量了,皇甫剑的这次到来,正是他们将这层关系加深稳固的绝佳机会。朝中把持朝政,在朝野之外还有一支外援,这正是宦官集团一直的理想。

就在各方势力云动的时候,皇甫剑却静静地呆在“富春苑”中一座清雅的小楼里,享受着这暂时的宁静。鲜卑一战历时三个月,也让他心力皆疲,正可以借此机会放松放松。

“叮咛……”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传来。

“进来!”皇甫剑坐在榻前,淡淡说道。这个时候能到达他的楼下,必是心腹之人,不然任何人恐怕都难过十八龙骑这一关。

“主公还未休息?”随着声音,贾诩一身便装从夜色中走了进来。

“先生不是也没睡吗?”皇甫剑看着面容有些削瘦的贾诩,微笑着说道。

“嘿嘿,主公都没睡,属下可不敢早睡啊!”贾诩看着眼前这个青年,心里却是没来由的激动,多年了,多年的贽伏,沉龙终于开始展露出了他狰狞一面。

“坐!”皇甫剑轻指着对面的铺垫说道。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对而坐,忽而暴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几个月没见先生,先生瘦了!”皇甫剑首先打破了沉默,淡淡说道。

“与主公相比,属下所做的一切都微不足道!”皇甫剑简单的一句话,让三十多岁的贾诩感激不已。

“这是‘蚂蚁’刚刚送过来的情报,主公这次入京,各方都很关注啊!”贾诩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份谍报递到皇甫剑面前。

皇甫剑打开谍报细看起来,面色无波,过了好久,才微叹一声,说道:“雒阳城的这些大人物还真看得我这个小小的将军啊!”

“主公过谦了,主公现在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将军这么简单啊!主公也许还不知道,主公现在已是大汉的风云人物了。一月两战皆胜,一战全歼了七万羌胡大军,一战将鲜卑人赶出了北地,主公的功迹已是家喻户晓,更是被人称喻为‘军神’。这样的人物入京当然会引起各方云动了!”贾诩那经年不化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淡淡笑意,有些调侃地说道。

“是吗?我还真的不知道呢,原来我现在这般出名了,有道是枪打出头鸟,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皇甫剑听贾诩所说,不喜反忧。现在太出名有利有弊,看样子自己也得再低调一些。

“依属下所见,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主公只要将京城这潭水搅浑了,转移他们的视线,于乱中取利,就可变不利为有利了!”贾诩并没有皇甫剑的那般担心,乱中取利是他的强项。

“既然如此,就有劳先生了!雒阳先生比我了解,该怎么做先生自己决定!”皇甫剑想了想说道。

“诺!属下定不会让主公失望!”贾诩面容一整,信誓旦旦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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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战神吕布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皇甫剑就起身,在解忧的侍弄下,梳洗干净,简单地吃了点早餐。然后穿上了幽黑麒麟甲,外罩麒麟战袍,柔水剑像条精致的玉带一样缠于腰间,皇甫剑那温玉般脸庞在一片黑红衬托之下更显英俊,整个人看起来威武而不失风雅。

小楼外面,军师贾诩、十八龙骑也早以准备妥当,整装待发。十八龙骑包括龙九、龙十八在内,都是黑盔黑甲,跨下青一色黑色骏马,就是脸部也都包裹在黑色护罩里,腰悬两柄幽黑狭长战刀,个个都像是黑夜中的幽灵,午夜中的使者。

“出发!”

皇甫剑跃上枣红马,一声断喝,带着众人向皇城驶去。在他们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车上载着鲜卑大王和连的头颅,和他的王座、王旗、权仗等象征鲜卑王身份的物品。这是皇甫剑要敬献给汉灵帝的礼物。

深秋的雒阳,早上已有了些许寒意,晨风爽爽,皇甫剑一行十几匹战马徐徐向皇城驶去。

一路之上,人迹稀少,直到接近皇城,车马才逐渐多了起来,都是些赶着上朝的官员。皇甫剑一行夹杂其中,格外显眼,不时引起人们的窃窃私语。有些关西大臣本想上前与皇甫剑套套近乎,但见到十八龙骑一付杀气腾腾的样子,还是作罢。

众人一路缓行,到达皇城门口的时候,天已大亮,宫门缓缓开启。这时等在门边的大臣已排成了长长一溜,各色马辆到处都是。皇甫剑正吩咐十八龙骑在城外守候,自己和贾诩两人准备进城。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一阵马挂銮铃之声,一队骠骑由远及近急速驶来,“轰隆隆……”的马蹄声盖过了所有声音。

“尔等何人,皇城禁地也敢放马狂飙,不要命啦!”一队禁军迎了上去,高声喝问起来。

“吁……”九匹战马长嘶一声,齐刷刷立马停下,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如刀刻的一般。

头前一员大将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一柄寒芒闪动的方天画戟。整个人器宇轩昂,威风凛凛。

“某乃五原吕布是亦!”这人声能裂帛,战意涛天,往那里一站他就是天一般。

“战神吕布!”

“军神皇甫剑!”

两股声音几乎是在同时响起,四目相对遥遥相望,一个如高山大岳,一个如深渊海洋,两股强大的意识在虚空相遇,竟争持不下。

皇甫剑望着吕布,这个自己前世天下第一悍将,也是气势徒升,战意凛然。两股强大的气势猎猎作响,身边众人禁不住向两旁退去,这片天地仿佛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哈、哈、哈!战神吕布,名不虚传!”皇甫剑气势缓缓收敛,冲吕布微一点头,大笑着说道。

“哈、哈、哈!军神皇甫剑,身手不凡,某家佩服!”吕布见皇甫剑比自己年轻许多,气势竟然与自己不相上下,也是心生敬意,收起了涛天战意,哈哈大笑起来。

“张辽、高顺、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皇甫剑看着吕布身后八将淡淡问道。

“不错,正是某手下八将。不知将军身后可是那闻名遐迩的十八龙以骑!”吕布听到皇甫剑的称赞声,也同声答道。

“正是!”皇甫剑高声答道。

“走,进城!”皇甫剑向吕布做了请的手势。

“将军先请!”吕布并不敢托大,他现在还只是个骑都尉,与皇甫剑这个平西将军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

两大杀神经过一阵短暂的交锋竟然惺惺相惜起来,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走到一起,相随进了皇城。

温德殿巨大的宫门已开,众臣一个个小心翼翼的脱履进殿,进了殿后,文武百官分列两厢站立。皇甫剑因为有贾诩这个轻车就熟的人相引,也在武将之列找了个空位站下,吕布则一脸傲然地站在皇甫剑之后。

“圣上早朝,百官晋见!”一个尖细的声音传出,大殿之中顿时肃穆一片,落地无声。

珠帘分启,瘦高白皙的汉灵帝在一帮太监、宫女的簇拥下,坐到龙骑之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跪拜,三呼万岁。

“众卿平身!”汉灵帝刘宏木然地看了殿中众臣一眼,轻轻地拂手说道。

“平西将军皇甫剑何在?”众臣起身过后,汉灵帝又扫视了众人一眼,开口问道。

站在武将之列的皇甫剑,正不注地打量着眼前庞大殿宇,感受着这恢弘气势,心有所感。就听到汉灵帝叫自己的名字,忙向前紧走几步,来到龙案之下,匍匐在地,口呼万岁起来。

“末将皇甫剑拜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抬起头来!”神情慵懒的汉灵帝,看着跪在龙须案前的皇甫剑,淡淡说道。

“诺!”

皇甫剑微微抬头,眉头微垂,不与汉灵帝直视。他的每一举动都是中规中矩,没有半点逾越,看起来不像是个将军,而是位极有素养的贵族子弟。皇甫规当年对皇甫剑的贵族化训练并没有白费。

汉灵帝一双小眼在皇甫剑身上骨碌碌乱转,只见眼前之人,二十岁左右,身材高挑颀长,头戴麒麟盔,身着麒麟甲,外披麒麟战袍,面如冠玉,白皙透泽,唇红齿白,浓眉大眼,闪闪发亮,举止得体,浑身上下英气勃发。

“爱卿免礼平身!爱卿如此年少,就立下赫赫战功,朕心甚慰!”

此时社会上还流行着以貌取人的习惯,汉灵帝也不例外。他见皇甫剑不仅英雄了得,而且是相貌堂堂,威武不凡,顿生心喜。

“谢陛下!末将打败鲜卑大军,全赖陛下之福,微臣不敢居功!”

皇甫剑一付安分守己的样子,看了都让人感动。他心里清楚,不管汉廷如何没落,四百年大汉也不是说亡就亡的,在汉灵帝没死之前,他要是露出了任何反意都是找死,眼前抓住汉灵帝的大腿往上爬最为得利。

“爱卿小小年纪就能不居功自傲,朕心甚慰!但爱卿既然立下了如此大功,朕就要论功行赏,不然岂不让天下人说朕亏待功臣了!”见皇甫剑谦然有礼,汉灵帝更加高兴,微笑着说道。

经过一般考察,他觉得皇甫剑深合他的心意,大为可用,比朝中的一帮腐儒、外戚好多了,心里也有了自己的算计。

帝王心术自在平衡,汉灵帝居皇位多年,自也不是傻瓜,只是大汉朝的现状,很多事他也无能为力而已,这也是他同时诏见“军神”皇甫剑、“战神”吕布这两个初出茅庐的新人的原因。

“爱卿希望朕如何赏你呢?”汉灵帝心中有了算计,心情似乎也好了起来,微笑着问道。

“陛下厚恩,末将没齿难忘。现在鲜卑人已经打退了,臣还是想再做回臣的安定郡太守,为圣上酿酒。”皇甫剑一听,讨功邀赏的事,他可不干,那为圣上健康着想总行吧!

便来了一招以退为进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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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镇西将军

“爱卿忠心可嘉,朕心甚慰!酿酒之事卿可以让下面的人去做。卿既是名将之后,又有大才,正可为国分忧,担当大任!现在鲜卑人已经战败,平西将军的称号也已不适合爱卿了,但西北边患不断,需要有一个得力大将坐镇,朕就封你为镇西将军,替朕坐镇雍凉二州。”

这汉灵帝一听皇甫剑居然不要封赏而要为他酿酒,这心里感动啊!

这皇帝也是人,而且是最孤独的人,不然怎么叫寡人呢!平时别人找他不是要官就是要钱,见过嫌官位低的,没见过嫌官大的。这位爷倒好,宁愿不要官,也要为自己酿酒,他能不感动吗?

有这样的人坐镇雍凉,他也不用老是担心汉高祖陵寝有失了。更何况皇甫剑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从安定郡太守到平西将军再到现在的镇西将军都是他力排众议提起来的,算得上天子门生了,自己人,他放心啊!

汉灵帝话音刚落,皇甫剑还没来得及谢恩,下面就是一片哗然。

为什么啊?大汉朝廷已好久没有设将军位了,先前任命皇甫剑为平西将军,那时正值鲜卑人入侵,还情有可原。现在鲜卑人也已打退,西北边垂也已安稳。此时再设一个将军位,而且还是镇西将军,可以开府建衙,掌管着雍凉两州之地,这权限也忒大了点吧!

这皇帝他想干什么?原来他调这两个杀神入京就是要夺士家的权来了!不论是关西士族还是关东士族都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陛下,这万万使不得啊!我朝自光武中兴以来,就没有常设将军位,就是怕有些将军别有用心,在外拥兵自重,危及大汉社稷啊!王莽之乱尤在眼前,此例万不可破啊!”司徒袁隗再也忍不住心中焦虑,啷啷苍苍地出列,大义凛然地喊叫起来。

“陛下,臣等附议!”占居朝廷三分之一以上的关东重臣纷纷出首,声援袁隗。

以太尉杨赐为首的关西士族集团也想不到汉灵帝会来这一手,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当然也不想看到自己的老巢掌握在皇甫剑手中。所以他们虽然没有出列抗议,但也一个个保持沉默,进行着无声对抗!

以何进、何苗两兄弟更不希望汉灵帝再掌握一股强大的力量,那样太子辩的太子之位就悬了。这一刻何进、何苗两兄弟想到这是汉灵帝要废太子的前兆。

两兄弟交换了个眼色,同时站出,高声说道:“陛下,司徒大人所言句句在理,此例万不可开啊!”

本来肃穆的朝堂一下子像是开了锅一样,乱轰轰成一团。

“这……”

坐在龙椅上的汉灵帝也傻眼了,他也没想到他的一项正常任命,会引起这么巨大的反响。恼、羞、怒各样情绪在汉灵帝脸上交错显现。

“哼!朕不就是封赏了一位将军,诸位未免太大反应了吧!”汉灵帝小眼一转,也就明白了众人心思,冷哼一声说道。这一刻汉灵帝怒了,朕是天子,这天下都是朕的,朕想咋样就咋样!难道封个小小的将军还非得要你们通过不成!

“陛下息怒,臣还有一些礼物都献于陛下!”就在大殿之中气氛火爆之时,皇甫剑上前一步,不慌不忙地说道。

“哦~!爱卿还有礼物要献于朕,是不是爱卿又酿出了什么美酒啊?”汉灵帝正想发火,一听皇甫剑的话,暂时忍耐了下来,好奇地问道。

“容臣暂时保密,一会准会让陛下高兴。”皇甫剑微微一笑说道。

“好!朕就看看爱卿到底送的是什么珍贵的礼物。”见皇甫剑这样,汉灵帝也乐了,他已经好久没这样放松了,心里对皇甫剑这小子是越看越满意。

皇甫剑对贾诩使了个眼色,贾诩会意,马上带着十几个宫中禁卫出了殿门。时间不长,这些禁卫就手提肩扛地搬进来一大堆东西。

走在最前面的禁卫手里捧着一个做工极其精致的檀香木盒,一个小太监接了过来,就要递到汉灵帝面前。

皇甫剑急忙上前阻止,神秘地说道;“陛下,这盒子里的东西有点血腥,就在下面打开吧!陛下要有心里准备!惊吓了圣上,微臣可是担当不起!”

“朕知道了,打开吧!”汉灵帝也很好奇,急于想知道这盒中到底是何物,让这小子这么神秘,他对小太监一挥手说道。

“啊!”

小太监惊叫一声,吓得差点将手中的盒子抛了出去。盒子里面是一个保管得十分完好的人头,上面还是鲜血淋淋的样子,一双睁得圆圆的大眼睛正盯着小太监。

“啊……”殿中众臣都不由发出惊呼。

“皇甫剑你这是何意?又拿了颗人头来,陛下!臣肯请陛下治他个惊驾之罪!”司徒袁隗见皇甫剑又送来了一颗人头,顿时勃然大怒,厉声喝道。

“爱卿,朕也想听听你的解释?”汉灵帝一看这颗血淋淋的人头,也是吓了一跳,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神情自若的皇甫剑,问道。

“陛下恕罪!这是鲜卑大王和连的人头,臣将他一箭射死了,特将他的人头割了下来献于陛下!”皇甫剑看都没看袁隗一眼,镇定自若地说道。

“什么?……”

本来还想治皇甫剑一个冲撞圣上之罪的殿中众人,全都惊呼了起来。鲜卑大王和连是谁,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几年大汉吃他的亏可大了,现在他的人头居然摆在了这里,这怎么可能……

“皇甫剑,你不要以为随便拿了颗人头,就可以冒充鲜卑大王和连的人头,来欺瞒圣上,这可是欺君大罪!”司徒袁隗脸上露出悚然之色,他根本就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平西将军也能将鲜卑大王和连杀死。

“果真是鲜卑大王和连的人头?”汉灵帝也是一脸不相信的看着皇甫剑,问道。

“末将不敢欺瞒陛下,末将所言句句属实!”皇甫剑看着汉灵帝,坚定地说道。

“你有何为证?”司徒袁隗紧紧相逼。

“将所有物件都抬上来!”皇甫剑也不答司徒袁隗的话,只是对殿外的禁卫吩咐道。

一张巨大的黄金王座抬了上来,一柄金灿灿上面雕刻着金雕浮纹的权杖呈了上来,一幅少了旗杆的鲜卑王旗……

“这是鲜卑大王和连的王座,这是鲜卑大王和连的王杖,这时鲜卑大王和连的王旗……”皇甫剑手指着一件件证物,侃侃而谈。

寂静!整个大殿诡异般寂静!

“这些可能证明?”皇甫剑看了看目瞪口呆的众臣,沉声问道。

“哈、哈、哈……爱卿真是朕的福将!爱卿替朕报仇了!朕心甚慰!”

“朕封皇甫爱卿镇西将军还有谁不服?谁要是不服,也提颗鲜卑大王的人头来,朕封他为大将军也无不可!”汉灵帝白皙的脸上这一刻表情丰富之极,看着殿中群臣咆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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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波平、一波起

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一切言语都变得苍白无力,听着汉灵帝的怒吼,不论是关东重臣还是皇亲国戚都自觉地紧闭了他们的嘴巴。

“这个大家伙是纯金打造的,这柄权杖也是金子打造的,金子,金子,全都是金子!哈、哈、哈……皇甫爱卿,你献的礼物,朕十分满意,十分满意!”汉灵帝两眼放光地盯着巨大的金色王座,精致的权杖,兴奋地说道。这一刻汉灵帝那爱财如命的本性显露无遗,一付守财奴的模样。

这巨大的纯金王座、权杖、王旗,不要说它们的象征意义了,就是它们本身也是价值连城!还是第一任鲜卑大王檀石槐花费了巨量黄金打造而成的,要是檀石槐泉下有知还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子!

好一会汉灵帝才从亢奋中清醒,这才想起了他还诏见了并州“战神”吕布。今天皇甫剑这小子带来了太多意外惊喜,汉灵帝太兴奋了,差点就将这个“战神”给忘记了。

“罪过!”汉灵帝为自己的失误,暗悔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吕布将军也来了吧!让朕看看‘战神’又是怎样一位了不起的英雄。”

“末将吕布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吕布可没有皇甫剑那么好的涵养,他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心里想道,同样都是将军,咋差别就这么大呢!

“爱卿平身!”汉灵帝并不知吕布心中所想,又恢复了之前的慵懒神态,淡淡说道。

“谢陛下!”吕布站起身来,一股彪悍之气轩然而出,仿佛是头洪荒巨兽立于殿中。

汉灵帝被吕布突然怦发出的气势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面前站着的是头猛虎呢!

皇甫剑给汉灵帝的感觉是在海边,海风轻拂,浑身舒坦,让他没来由的觉得信用。吕布给他的感觉,是堵山崖,压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更像是头猛虎,一个不慎就会尸骨无存。汉灵帝本能的产生了一种排斥,一种要远离吕布的感受。

“朕听说爱卿手能缚虎,有万夫不挡之勇,天下无人能敌,不知是否?”汉灵帝沉默了一会,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惧,问道。

“启禀陛下,末将座下马,掌中方天画戟,虽不敢说天下无人能敌,至今也是未偿一败。”吕布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傲然说道。

吕布从一进雒阳城,就听说了“军神”皇甫剑之名,暗中就不自觉地较量上了。吕布心想,论战功咱比不过皇甫剑,但武艺可是俺的强项啊!一定能将皇甫剑比下。他还不认为年纪轻轻的皇甫剑在武艺上也能与他相比,虽然早上两人来了个气势相拼,不分上下。

“哦!”汉灵帝看着吕布一脸傲气,不置可否地说道。

汉灵帝本来还想让皇甫剑坐镇关中,将吕布留在身边。两人杀神一个在外,一个在内,既可以互相牵制又能制约朝中大臣,达到他重掌权柄的目的。但现在一看到吕布,汉灵帝心中的这种想法立马飞走了。这哪是人啊?简直就是头凶兽,他可没有降龙伏虎的本领,将这样一个人留在自己身边,与虎磨皮无异!

吕布并不知道因为他的唐突失去了一次绝好的晋升机会,还是傲气十足地站在那里,等待着汉灵帝的封赏呢!

“爱卿如此勇武,正可以在五原防范鲜卑人入侵。朕封你为骑都尉,驻过五原郡!”汉灵帝不知道,这吕布本来就是骑都尉。这样一来,吕布等于是原封未动,没有获得任何封赏,白跑了一趟,只不过又被灵帝重新任命了一次而已。

吕布听后,呆立当场,谢恩不是,不谢恩也不是!还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心里自然而然地升起了一股怨气。

“吕将军还不谢恩!”站在皇帝身边的中堂侍张让看不过去了,出声提醒道。

“谢陛下!”万不得已,吕布十分不情愿地跪地叩头谢恩。

处理完了这些事,汉灵帝就开始有些倦了,大概是到了他吸食五石散的时间,正准备退朝。就在这时,司徒袁隗看到一脸气愤的吕布,马上心生一计,站了出来。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袁隗手持笏板,微微一躬,说道。

“准奏!”汉灵帝只想早点结束朝会,看着袁隗又要生事,只得无奈地说道。

“老臣听说镇西将军也是武功高强之辈,何不让镇西将军与吕将军比试一场,让臣等开开眼界,也好扬我大汉天威!”袁隗心思龌龊,表面却是一付大气凛然。明摆着想算计皇甫剑一把,却说得那样官勉堂皇,让人想拒绝都找不出理由。

“此议不错,只不知两位将军意下如何?”这汉灵帝也是个无聊的人,没事还想找点事做,现在一听有这么好玩的事,当然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下来,并且他心里又何偿不想知道这两人到底孰强孰弱。

“末将正想领教皇甫将军高招!”汉灵帝话音刚落,吕布就急不可待地站出来说道。

殿中众人的目光一下全都集中在了皇甫剑身上,虽然皇甫剑一身幽黑麒麟甲,外披血色麒麟,看起来英武不凡,但那张白玉般的脸看起来还是那般年轻,甚至还有一些稚嫩。

怎么看也不是凶神般的吕布对手!大家都静静地等待着,心里各种想法都有!

“本将也想领教吕将军高招!”皇甫剑顶着众人异样的目光,缓缓走了出来,不亢不卑地说道。

越是不想出风头,越是逼得你出风头,既是避让不过,又何须避让!

“好!三日后午时,禁卫军校兵场,两位爱卿举行正式武斗!朕也不吝啬,不论是哪位将军胜了,朕都册封他为武侯,天下第一猛将!”汉灵帝见皇甫剑同意之后,不知怎么想,居然许下如此之重的奖励。

“退朝!”在张让长长尖尖的声音中,朝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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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乱!乱!乱!(一)

“军神”皇甫剑、“战神”吕布,两大杀神要比斗的消息似秋风扫落叶般迅速传遍雒阳城,本来就因这两人的到来而暗流涌动的雒阳更见诡异。一些游侠、武夫听到传闻更是欣喜若狂,纷纷向雒阳赶来,想亲眼目睹这场两雄争锋,都城雒阳一时风云聚会。

散朝之后,皇甫剑一行径直回到“富春苑”,再也没有露面。反正这里一应俱全,整座酒楼里的大小厨子、仆从数百人在为他们服务。他们现在已经成了雒阳城的焦点,行差踏错之间都会成为有心人的话柄。非常时期,他们全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富春苑”中,倒也落得清闲自在。

计划始终赶不上变化,皇甫剑本想在雒阳这段时间尽量低调从事,不想成为招风的那颗大树,也不想成为那只出头之鸟。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皇甫剑在汉灵帝有意无意之间,在司徒袁隗阳谋之下,已经成为出头鸟了!想不当也不行,他没得选择。既然非要当这只出头鸟不可,皇甫剑就决定要当一只巨大的出头鸟,大得别人想打都难于撼动!

面对错综复杂的局势,皇甫剑当然也不会无动于衷,他正在同军师贾诩积极地商量着对策。京城现在成了他的另一处战场,明枪暗剑,凶险无比,比面对十万鲜卑铁骑还要可怕。

“主公,属下看那‘战神’吕布并不简单,此战风险极大啊!”“富春苑”内,一座静雅小楼里,皇甫剑、贾诩主仆二人相对而坐,贾诩白净的脸上明显带着点焦虚。

“‘战神’吕布岂止是不简单!简直是很可怕!当今之世恐怕还没几人能接下他几招。本将虽得名师所授,艺业有成,但要战胜吕布却是千难万雄。”皇甫剑也是微微叹息,摇头说道。他做梦都也想不到这么早就同“战神”吕布对上了。

当世之人只知“战神”吕布之勇,武功高强。但却没有几人真正的了解吕布,除了吕布身边的战将外也只有皇甫剑这个穿越者才知道人中吕布的可怕。

“那怎么办?此战主公可是输不起啊!”贾诩一听更是心沉谷底,他一直跟随在皇甫剑身边,深知皇甫剑的实力。现在皇甫剑自己都没有一点底气,这吕布该有多厉害?他更明白此战要是皇甫剑失败了将意味着什么!

再好的计谋也是看不见,摸不着。对普通民众来说,还没有高强的武功来得直接,让人兴奋,让人信服。普通民众更喜欢哪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如果此战皇甫剑不幸输了,民众心中定会产生“军神”皇甫剑不如“战神”吕布的感觉,如果有心人再趁机落井下石,加以利用,那么皇甫剑辛辛苦苦得来的好名声,怕也就付之东流了。

皇甫剑胜则不仅能获得武侯的封号,而且还将成为大汉的一面旗帜。大旗所指,定会应者云集,能臣武将纷纷响应,其势将不可动摇!

“军师也不必多虑!事已至此,本将也只能倾力一战了。师父他老人家临走时曾说过,本将的武功已到了一个关口,想要突破单靠苦练已是不行。与吕布这样的绝世高手对决,对我也是一种磨砺,生死之间,重压之下,能突破到一个新的境界也说不定!”

对于这场不能输的战争,皇甫剑也很头痛,但隐约之间又有些许兴奋,能与“战神”吕布一战也是他多年的梦想。但刀兵无眼,面对吕布这样的高手,一个不慎就会两败俱伤,更会有生命的危险,皇甫剑一时也想不出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来。

“主公,那我们先前的计划还要不要执行?”这主仆两人为了将雒阳这潭水搅浑,吸引住众人的眼球,特地制定了一个周密计划。

“当然执行!别人都已经出招了,我们还能退缩不成,本将要让整个雒阳都乱起来,越乱越好!狗咬狗两嘴毛,本将也想看看这雒阳的水到底有多深!”皇甫剑微哼一声,冷冷说道,浑身劲气勃发,象头蛰伏的凶兽。

夜幕之下,雒阳城西直大街还是人流如织,繁华热闹,安逸的生活让这些人失去了应有的警觉。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快闪开,快闪开!……”马上之人一脸醉意,一边奋力地勒马,一边冲喧嚣的人群惊叫着。但他跨下的这匹马一反往日温顺,就像发了疯一样,完全不听驱驶,还是在一个劲的狂奔。

“二公子,快停下来,撞到人了!”在这位爷身后四、五个壮汉,已是脸色大变,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但前面的那位爷仿佛没有听见一样,速度不减反增地冲向人群。

“轰……”

“妈唉,跑吧!”

“这是那家的缺德鬼,竟然在闹市中跑马……”

看着狂奔而来的疯马,安然悠哉的人们,慌忙逃窜。一时叫骂不绝,“叮叮、咣铛”之声不断,桌子倒了,凳子翻了,人群散了,还有几个呆头呆脑的人站在路中不知所措。

“吁……”长长的一声马嘶,疯马在撞翻了几人之后,终于停了下来,马上的公子爷却不知被急停下来的马扔到了什么地方。

恰在这时,一队城卫军恰巧路过此地,见到这一幕,马上围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敢在闹市中跑马,还有没有王法?”一城卫头子对着停在路中的疯马大声指责道。

“军爷,我们都是袁府的,这是我家二公子,喝得多了点,马控制不住,还请军爷看在袁府的面子上,放过此事!”跟在身后的四、五壮汉马上抬出袁府的金字招牌。

“袁府,袁府就可以在闹市中跑马啊!带走,通通带走!”

城卫恰好是外戚何进的手下,跟袁府向来都是不对付。好不容易逮住了这么好的立功机会,又岂容错过,二话不说就将这些平日骄横的袁府之人带走了。

雒阳的夜生活一贯是以洛水两岸的春风巷为最,春风巷酒楼林立,气氛奢靡,无数花舫小舟往来洛水之上,各色歌女艺妓寄身其中。一到晚上,轻歌曼舞,丝竹飘渺,王孙公子流连其间,成了雒阳独特一景。

第一百二十四章 乱!乱!乱!(二)

几乎是在皇甫剑进京的同一时间,春风巷最有名的风月之地“明月楼”来了一位绝色佳人,国色天香之貌,倾国倾城之姿,仿佛午夜精灵,让人神魂颠倒,数日之间便声名鹊起。

这佳人自称貂蝉,二八年华,舞如轻风拂柳,婀娜多姿。让人看过一眼之后,便难已忘怀,如饮鸩止渴—般,深陷其中。而且她每日只献舞一支,价高者得!于是乎引来了无数豪客千金一掷,只为观其一舞。

夜幕降临,华灯初放,春风巷往来过客络绎不绝,正是一天之中最热闹之时。“明白楼”中更是暴发出阵阵热浪般的尖啸。

貂蝉姑娘披水云舞裙,一缕轻纱遮面,仿佛置身于云雾之间,若隐若现,若即若离。看得着,摸不到,让人心痒难挡。二楼之上,貂蝉凭栏而立,翩若惊虹,一双星眸,散发着无尽魅惑,引起台下阵阵尖叫。

“貂蝉!貂蝉!……”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不论是哪些平日自诩不凡的士人才子,还是哪些名震雒阳的达官贵人,这一刻都陷入了痴狂之中,发泄着心底最深处的渴望,情不自禁地放声狂呼。

一打扮艳丽的老鸨款步上了高台,娇声说道:“各位官人,安静,安静!本楼镇楼之宝,貂蝉小姐即将献舞。按照惯例,现在开始叫价,价高者有权请貂蝉小姐献舞一曲!”

人还真是个智慧生物,模仿能力超强。拍卖之法,皇甫剑当初卖“神仙醉”时用过。不想,“明月楼”里的老鸨居然将拍卖之法用到了卖舞上来。要是皇甫剑见了一定会大加赞赏,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老鸨的话音刚落,台下就响起嘈杂的叫喊声。台下观众,群情振奋,一个个拼命地向前挤去,嘴里喊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大爷我出十金让这小娘子亲大爷一口!”一个身肥体胖的大家伙,两眼色迷迷地盯着楼上的妖艳女子,垂涎欲滴,扯着公鸭一般的嗓子叫呼起来。

顿时引起了台下众人轰堂大笑。

却不知凭栏而立的貂蝉,看起来似乎弱不禁风,但双眸之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两道寒芒来。就在这两道寒芒落向胖子的瞬间,胖子浑身如坠冰窟,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胖子嘴里嘀咕一声,这鸟天怎么突然就刮起了阴风,想冻死你家大爷吗!

“本少爷出五十金请貂蝉小姐跳一曲《陌上桑》。”

人众之中走出一人,这人生得年轻英武,身材高大。往那一站,顿时吸引了众多眼光。这人冲台上的老鸨微一抱拳,彬彬有礼地说道。

“哟!这不是袁家大公子吗?袁大公子真是好雅兴啊,也到这风月之地。只不过,袁公子似乎也忒小气了,五十金就想请我们貂蝉小姐献舞!本公子出一百金请貂蝉小姐跳一曲《汉宫怨》。”

袁大公子声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走了出来,不无讥讽地说道。

袁大公子看到这位公子哥就像是见到了老鼠,眉头微皱,冷哼一声说道:“姓张的,这里没你什么事,哪凉快就去哪里呆着!”

“袁大公子真是好大的口气,这里可不是你们袁府,本少爷有的是金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能把老子怎样?别人怕你袁本初,本少爷可不怕。”这粉面奶油般的公子哥,丝毫不在乎袁绍的威胁,又靠前了一步,指着袁绍的鼻了,大大咧咧地骂道。

这袁大公子正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大公子,在仕人当中声望极隆的雒阳名流袁绍袁本初。由于看不惯宦官当道,潜居雒阳,与党人打成一片,暗中成立了一个倒宦阵营,同宦党作对。

这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是中常侍张让的一个侄子,最得张让喜欢,因此在雒阳也是位横着走的人物。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言不合,袁绍一拳就照张家侄子面上打去。

“啪!”的一声闷响,袁绍一拳正捣在张家侄子脸上。

“你敢打我!小子们都给我上,打死这家伙。”张家侄子捂着带血的脸,嚎叫着对身后几名打手命令道。

平时仗着叔父张让的疼爱,他什么时候吃过这种恶亏。顿时恶向胆边生,怒从心中起,狠不能立刻治袁绍于死地。

一时群情激奋,五名人高马大的打手,嚎叫着冲向袁本初,几人混战在一起。本来大好的拍卖场,变成了武斗行。

袁绍一人面对张家侄子带来的五名打手,也不落下风,几人拳来脚往,缠斗在一起。老鸨尖叫着阻挡也无济于事,反而让局面变得更加混乱。身处二楼的貂蝉却象没事人一样,好整以暇地观看着这场无聊的打斗,就像是在看杂耍。

“轰隆!”

一声巨响,袁绍愤起一脚正踢在张家侄子身上。张家侄子羸弱的身子骨怎禁得住袁绍的大力一脚,从一丈多高的台上骨碌碌滚了下来,躺在地上一动都不动了。

“出人命啦!”

“打死人啦!”

“明月楼”里响起了各种惊叫声!围观的众人见出了人命案,唯恐祸及其身,也是作鸟兽状,一轰而散。

袁绍也没想到这张家侄子这么不经打,只是一脚就被踢趴下了,生死不知。一时头大如牛,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张让现在是权势涛天,自己要真将他的侄子给打死了,张让还不将自己活剥了,逃吧!

想到这里,袁绍也顾不上张家子侄死活,猛出几拳,迅速摆脱众人纠缠,趁着夜色逃之夭夭。

时间不长,中常侍张让便亲自带着一队宫中禁卫向出事的“明月楼”赶来。

诸如这样的事,一天之间,接二连三发生,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一天,更多离奇的事发生了。

河南尹何进家的兽栏,大白天无缘无故的起火。几十匹列马发了狂一样狂奔而出,一下子撞死了十几个人,撞伤了几十个人。

司徒袁隗大人在上朝的途中,拉车的马突然不听使呼,向前狂冲。在撞毁了几架同僚的马车之后,才停了下来,不过此时司徒大人已是鼻青年肿,狼狈不堪。幸好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不然这乐子就大了!

……

似乎有一只无行的幕后黑手在推导着这一切,但不论是雒阳城的城卫还是禁军查探之后,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似乎都是巧合,诸多的巧合遇到了一起就成了现在这样子。

但受害者又怎会相信这样的解释呢!

于是中常侍张让派人追捕袁家大公子,不死不休,还直接跑到袁府讨要说法。何家着火自家损失不算,还赔偿了大笔金钱才算着罢。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本来这些大人物都将心事放在皇甫剑身上,出了这么一通事后,一个个都忙得焦头烂额,互相猜忌,自顾不暇,谁还有心情再来算计皇甫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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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巅峰对决

三日时间,雒阳城像是进入了大混乱时代,大事没有,小事不断。一会东边起火,一时西边斗殴,每时每刻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城卫军、禁卫军就象救火队员一样频频出动,虽然一个个忙得焦头烂额,但却是收效甚微。骚乱还在继续,而且逾演逾烈。再加上两大杀神决斗的消息引来了大量外来人员,其中就有不少是自诩侠义的武士。这些人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大打出手,刀兵相向,一些当地的地痞流氓也趁势而起,雒阳治安陷入了瘫痪之中。

不得已之下,城卫军只得加大了巡逻力度,雒阳城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持戈握刀的巡逻兵士,往日安定祥和的雒阳城一时变得风声鹤唳。

三日后午时,一具巨大的幽黑战车缓缓驶出“富春苑”,雕奴铁鹰、虎奴石猎各带兵刃卫戍两侧,十八龙骑分成两部,九骑在前面开道,九骑在车后戒备。

两只金色大雕“嘎”的一声长鸣,盘旋在战神车上空,不时划出一道道优美弧线。

战神车内,皇甫剑正襟危坐,腰杆挺得笔直,七件神兵俱已披挂在身。即将来临的大战是他出道以来最为凶险的一次,皇甫剑也不敢有丝毫大意,拿出了全部看家手段。

解忧公主内着鬼谷子赠予的鹅黄宫衫,外面披了一件洁白狐狸短袄,薄纱覆面,高贵而又不失典雅。她此刻玉眉微蹙,心事重重地守在皇甫剑身边,整个心思都专注在这个男人身上。

火红闪电貂大概也感受到了大战前的压抑气氛,乖巧地呆在解忧怀里,一双美丽的紫红大眼扑闪扑闪地看着皇甫剑,好像也在想着心思。

车辚辚,马萧萧!皇甫剑一行默默地行走在大道上。

巨大的战车,怪异的角兽,雄壮的大虎,矫建的骏马,高空盘旋的一双金色大雕,都引来了无数人观望。在他们身后尾随的人群排成了一条长长的人龙,各式各样的人都有,有不少更是闻迅而来的江湖侠客。

十八龙骑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杀气,让这些人望而生畏,全都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相随。

禁卫军大营离皇城不远,此时已是戒备森严,通往皇城的大道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亭。因为此次比斗,大汉皇帝刘宏要亲临现场,禁卫大营里还特地搭建了一座高台,供汉灵帝赏阅。

“军神!军神!军神!……”

当皇甫剑走下战神车,跨上狮虎兽的时候,身后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最起码到目前为止,皇甫剑的名望远远超过了“战神”吕布,因为现在还没有几人真正知道吕布的可怕!

“咚、咚、咚……”鼓声如雷,震天撼地。

禁卫军大营也响起了隆隆战鼓声,似乎也在迎接他们心中的英雄!

皇甫剑跨下狮虎兽,手提二丈一尺长的幽黑战神枪,仿佛魔神附体,战神重生,引来了无数仰慕者发自内心的狂呼。

当皇甫剑一行到达禁卫大营的时候,吕布一行九人已早先一步到达,等在了专为他们开辟的休息场地。两对人马相对而视,点头过后,便各自呆在自己的区域,等待着决战来临。

“圣上驾到!”没过多久,远远地传来小太监尖细的嗓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呼万岁之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刷!”的一声,众人跪倒一片!

入乡随俗,皇甫剑虽然对这动辄就要下跪的礼仪甚是反感,但也没有办法,只得随着众人一道,跪地相迎!

在众臣的前呼后拥之下,在三呼万岁的声浪之中,汉灵帝乘坐着华丽龙辇缓缓驶来,飘飘然地朝大营中间搭建起来的红毯高台走去!

皇甫剑、吕布两人快走几步,上前见礼。

“两位爱卿都准备好了吗?”高台之上,汉灵帝淡淡问道。

汉灵帝居高临下,听着经久不息的欢呼声,看着台下跪着的两将,心情激动。管你“军神”也罢,“战神”也好,此刻不都乖乖地跪在朕的面前。做了十几年的皇帝,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天下我有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是好极了,皇甫剑、吕布的到来,让他看到了彻底掌握国家权柄的曙光。

“祖上显灵,给朕派来了两员大将,大汉中兴有望亦!”汉灵帝心中感慨,又不自觉地多看了台下二将一眼。这两人一身盔甲鲜明,如同魔神,身上更有一股摄人气势,与前几日在大殿中的形象迥然不同,汉灵帝心中更喜!

“启禀陛下,臣等准备好了!”皇甫剑、吕布齐声答道。

“那就开始比试吧!两位都是朕的爱将,这只是一场比武,点到为止!朕不想看到两位爱卿任何一人出现伤亡,知道吗!”汉灵帝看着两人默然片刻,然后缓缓说道。

这两人于他都还有大用,他虽然同意了双方比武,心中也有着自已的打算,但却不想看到两人任何一方出现损伤!

“诺!”两人高声应答,各回本阵。

“少爷小心!”解忧弦然欲泣,轻声说道。

“主公必胜!”贾诩、十八龙骑、铁鹰、石猎、车奴兄弟,齐声高呼。

众人心里虽然觉得此战凶险难料,但皇甫剑在他们心中不可战胜的形象是难以撼动的,他们始终坚信他们的主子一定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

“大家放心,本将不会让大家失望!”皇甫剑面色刚毅,看着众人点头说道,

“等我回来!”皇甫剑最后看向解忧,柔声说道。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解忧此刻流露出来的表情,让皇甫剑很是心疼。

“驾!”皇甫剑一催狮虎兽,向大营中间驰去。

“驾!”另一边“战神”吕布也大吼一声,催动战马,狂奔而出。

一虎一马,一戟一枪,让天地为之色变!

“战!”

“战!”

两人齐声大喝,催马向对方杀去。这一刻两人不是敌人,不是朋友,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手,值得一战的对手。

“战神”吕布气势如山,纵横天地,不可阻挡!“军神”皇甫剑气势如海,铺天盖地,吞吐一切!

吕布手中的“天下”戟感爱到了同类神兵气息,发出一声欢鸣,竟然兴奋地抖动起来。吕布长戟高擎,划过长空,向皇甫剑劈去!

皇甫剑两腿一夹虎躯,狮虎兽腾空而起,不避不闪地迎了上去。皇甫剑气势凝成一线,手中战神枪举火烧天式,撞向了气势万钧的天下戟。

“铛!”的一声巨响,震人耳鼓!

两件神兵撞击在一起,火花四射!吕布手中的“天下戟”弹起了三尺来高,皇甫剑手中的战神枪弯成了大大的弧形,但一触之后,又“啪”的一声伸得笔真。

“战神”吕布只觉得天下戟象是砸在了浪涛之上,他使出了多少力量,浪涛反击的力量就有多大,就象是自己在打自己一样。巨大的反击之力,让他心中一阵窒息,一口鲜血差点喷了出来。

战神枪上传来的巨力,也让天生神力的皇甫剑两臂酸麻,虎口破裂,两道血线顺着战神流淌。

一击之下,两人都“嗵、嗵、嗵……”地向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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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惊天之战

这一退,两人坐骑上的优劣马上就体现出来了。皇甫剑的狮虎兽虽然也连退了几步,但它每退一步都大地震动,地面龟裂,留下了深深的足印,两步之后便稳稳地站住了。

吕布跨下的战马虽然也算得上是名驹,但又怎能与狮虎兽这样的异兽相比。它几乎是擦着地面在滑行,地面上划出了道道浅痕。连退数十步才停了下来,停住之后四条腿还在不停哆嗦。

怒了!皇甫剑就像头受伤的野兽,凶性大发。本来文静的脸上也露出了狰狞之色,狂吼一声:“吕布,你也吃某一枪!”

话未说完,皇甫剑两腿一点虎蹬,纵身而起,飘身到了虎背之上,超长的战神枪高高抡起。

“嗷……”狮虎兽感受到了主人身上的冲天战意,也是一声长啸,四蹄奔腾,向吕布坐下的战马跃去。

幽黑战神枪撕裂虚空,周围空间都在“啪啪”作响,雷霆万钧地轰向吕布!

连人带虎,又是居高临下。皇甫剑这一枪没有任何技巧,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就是劈!全力下劈!集中人、虎、枪的全部力量,以毁山倒岳之势全力下劈!

让!不可能!

“战神”吕布不会这样做,狭路相逢勇者胜。如果谁先退却,谁就先失了胆气,也就是承认自己力量之上不如对方,在气势上就先输了一筹。

“来得正好!”

“战神”吕布不惊反喜,暴啸一声,纵马挺戟迎了上去。知音难觅,对手难求!多少年了,终于遇到了可以倾力一战的对手,吕布也是战意盎然,豪情万丈!

“轰”的一声巨响,尘土飞扬,坚硬的地面被两人发出的劲气轰出了一个大坑。

“铛、铛、铛……”颤声不绝,战神枪与天下戟交击之下,两件神兵都发出了愉悦的欢啸。

“军神”皇甫剑、“战神”吕布的这一次对撞,就像是火星撞击到了地球一样,比第一次来得更猛,力量更强,气势更盛!

撞击之下,两人都没有占到丝毫便宜。“皇甫剑”一双坚实的大手,虽有拳套防护,也被震得鲜血淋淋。“战神”吕布也是虎口破裂,嘴角更是溢出了些许血丝。

巨大的力量再一次将两人轰开,向后飞快倒退。

狮虎兽还象没事人一样,退后几步又稳稳站住。但吕布跨下的战马毕竟不是神驹,又怎能承受得了两大杀神的全力一击,连退数十步之后,再也支撑不住,四腿一软,轰然倒下。

静!数万人的大营寂静无声!全都一脸惊惧地看着大营中间的两个人形怪兽,看着这一轰之下出现的巨坑,这还是人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这一刻不论是先前想算计皇甫剑的司徒袁隗等人,还是有点瞧不起吕布的世家高足,心里都升起了一股惧意,将这两人列入了凶兽一类,不可为敌!

高台之上的汉灵帝在一阵寂灭之后,兴奋了起来,苍白的脸上竟然带着难得一见的红晕,更是露出了一丝飘飘然的表情。有这样厉害的两员大将,朕还有何惧!他仿佛看到了皇亲国戚,世家大臣,全都乖乖地围在他的身边,静听他的摆布。

“擂鼓!给朕两位爱将助威!”汉灵帝不顾形象地高呼起来。

“咚、咚、咚……”隆隆的战鼓声响起。

再回到战场之上,吕布随着坐下战马倒下,一个把持不住,也跟着栽倒在地。如果此时,皇甫剑趁势扑上,此战胜负将毫无悬念,就是取下吕布的性命也不难。

但皇甫剑就是皇甫剑,他可以使阴谋,他可以用诡计,但他却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有所为有所不为,他决不会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危。他要的是战斗,公平的战斗,真正的战斗,那怕是输了,也无怨无悔!

“吕将军,你的这匹战马可配不上你啊!还是换过坐骑再战吧!”皇甫剑坐在狮虎兽上稳丝不动,看着有点狼狈的吕布,淡淡说道。

吕布天下戟点地,腾身而起,冲着皇甫剑微一点头,傲然说道:“将军高义,吕某佩服!只是吕某并没有可以与你匹敌的坐骑,此战并不公平,某纵然输了也不心服!”

“石猎,将枣红马牵过来!”皇甫剑听了微微一笑,冲着虎奴石猎高声喊道。

包括吕布在内,禁卫大营里的数万大军全都莫明其妙地看着皇甫剑,不知他要做什么。

“希聿聿……”一阵战马嘶鸣,清越激扬,有如龙呤,一匹火红神驹怒蹄狂奔而来。

“好马!绝世神驹!”吕布看到飞奔而来的枣红马就象看到了多年未见的情人,馋涎欲滴,两只虎眼睁得圆圆,眨也不眨地看着枣红马,眼中再无他物。

枣红马飞奔到了皇甫剑近前,偌大的脑袋在皇甫剑腿上亲腻地磨蹭着,看着皇甫剑跨下的狮虎兽眼中流露出羡慕之色。

是啊!俺可是神驹啊!为战而生,天生就是要征战沙场的,可是现在主人只是将俺当成了玩物,只是在游玩的时候才骑上俺。

主人啊!俺是神驹啊!为战生,为战死!俺要跟随您血战疆场,那里才是俺的归处!

“吕布将军,这匹枣红马是匹独一无二的神驹,与某坐下狮虎兽不相上下。你就先骑着它,咱俩再好好地大战一场吧!”皇甫剑看着发呆的吕布,轻轻地拍了拍枣红马,说道。

作为一名武将,战马是他的第二生命,对战马的热爱甚至超过了江山美色,吕布更是爱马如痴,这样的表情一点也不奇怪!

“多谢将军!真是匹绝世神驹!”吕布听到皇甫剑的话不禁喜出往外,忍不住走上前去,两只大手在枣红马身上爱抚起来,象是在抚慰着爱侣。

枣红马似乎是呼懂了主人的意思,竟兴奋地冲皇甫剑坐下的狮虎兽长嘶一声,似乎是在挑衅,又似乎是在说,傻大个,俺终于也有表现的机会了,说不定主人看到俺这么厉害,又骑着俺上阵冲杀,俺也不用老是羡慕地看着你,在一边坐冷板凳了!

“嗷……”

“希聿聿……”

虎啸马嘶,声震天宇!人还没斗起来,两头野兽先斗起来了!

“哈哈哈!将军好神力,吕某佩服!再让某来领教一下将军高招!”“战神”吕布飞身上了枣红马,浑身战意高涨,愉悦地大笑起来,畅声说道。

“哈哈哈!某也正有此意!”皇甫剑也是放声大笑。

这一刻两人都将对方当成了值得敬重的对手。

“战!”

“战神”吕布手持天下戟,一股狂暴的气势喷发而出,铺天盖地而来,“霸王戟法”如霸王临世,呼啸而出。

皇甫剑一脸镇静,不动如山。战神枪挥舞,强大的劲气象大海汪洋,形成一幕幕天网罩向吕布,想要将吕布连人带马困住。

“破!”囚龙枪法,号称囚龙,但却困不住“战神”吕布。吕布大喝一声,天下戟划出一道璀璨光芒,破网而出,皇甫剑布下的道道气网被撕得粉碎。

“战神”吕布手持天下戟,如下山猛虎,入海蛟龙,势不可挡。“霸王戟法”被他使到了极至,真可谓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军神”皇甫剑手持战神枪,如狂风乱舞,舞动天地!

这一战两人各尽所能,使出了浑身解数。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真打得天地变色,日月无光。战场之中只见到团团转动的枪影、戟影和不时传出的阵阵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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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温侯!武侯!

“战神”吕布天下戟、霸王戟法、枣红马三者浑然一体,以催三山倒五岳之势,霸绝天下,锐不可挡!天下戟寒芒闪动,带起阵阵尖啸!

“军神”皇甫剑战神枪、囚龙枪法三十六式、狮虎兽,人高枪长虎大,密集的幽黑枪影在周围空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影茧,重重叠叠,连人带虎都被护在茧中。囚龙枪法在囚龙的同时,也对自身做好了周密防护,实是攻防皆备的绝世枪法。不然岂不是龙还没有囚到,就被龙抽飞了。

“嗷!”

“战神”吕布一声狂啸,天下戟高高擎起,狠狠劈向皇甫剑。

层层光茧阻击之下,天下戟的狂暴之气逐渐减弱,到了光茧之内,已是力竭劲衰,皇甫剑长枪一封就将吕布的这一势大力沉的攻势化于无形。

论枪法之间精妙,普天之下无有出囚龙枪法之右者,就是霸王戟法也是有所不及。但技法上的差距可以通过境界来弥补,二十五、六岁的吕布正处在人生巅峰时期,力量、技法都达到了高峰。在境界上已高出皇甫剑一筹,此时已到了艺之境顶峰,比皇甫剑的艺之境中段要高了一筹。

两人一个仗着枪法的精妙绝伦,一个仗着境界上的优势,斗得旗鼓相当,分不出胜负。吕布攻得猛烈,皇甫剑如抽丝剥茧般一一化解。表面上看起来皇甫剑攻少守多,处于劣势,但吕布对皇甫剑那有如磐丝般的防御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一时两人陷入了胶着状态。

秋风飒爽,日将偏西之时,已有了丝丝寒意。

但战场之中的两人都已是大汗淋漓,汗透甲衣。经过长达一个多时辰的大战,对两人的体力都是极大的考验。

“时候已是不早!吕将军还是将你的最强招式拿出来吧!”打到现在对两人都是一种煎熬,谁都盼望着早点击败对手,收工回家。

“好!皇甫剑将军小心了,这是某最强杀着戟霸天下!”吕布也是高声回应,他的霸王戟法虽然攻势如潮,同样消耗的体力也比皇甫剑要大,再拖下去对他更加不利。

吕布是做梦也想不到,面前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年纪比自己小不少的小将,不仅在力量上能与自己相拼,武艺更是超群,也不在自己之下。

此时吕布再也不敢小视这个年青的对手,将他的压轴大招拿了出来。

“戟霸天下!”随着吕布一声大吼,天下戟高高举起,跨下枣红马也是兴奋的一声长鸣,四蹄腾起,向前跃去。

戟出马腾,黑亮的大戟划出九道优美弧线,一分为九,不知哪道是真又哪道是假。九道弧光都在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以无如伦比的速度,向皇甫剑劈去。

天空中只留下道道淡淡虚影,带起股股风雷之声!

皇甫剑强大的神念铺展开来,捕捉到了那天下戟的真实存在。手中战神枪也快如闪电的迎了上去。

“轰!”的一声巨响,枪戟又撞到了一起,发出了巨大的撞击之声。

但还没有完,天下戟弹起过后,跟着又是第二击、第三击……

戟霸天下,一式九击,道道叠加,九击连环,无人可挡!

随着天下戟的每一次下击力道都比前一次增加,几次撞击之后,就是皇甫剑也是招架不住。天下戟力压战神枪,攻势不减地向皇甫剑倒卷而来。

值此危难之机,皇甫剑灵机一动,几乎是在天下戟击中身体的同时,他微一侧身,背后九支屠灵箭迎向了奔袭而来的天下戟。

手中二丈一尺长的战神枪“嘎崩”一声分成两段。长枪一丈五尺名曰囚龙枪,短枪六尺名曰斩龙刺。

皇甫剑左手使囚龙长枪死死缠住天下戟,身体借着战神枪的一击之势向吕布飘去,右手斩龙刺突兀刺出,袭向吕布的咽喉。

皇甫剑单手囚龙又怎能挡得住吕布九击之后的天下戟,天下戟最终还是轰在了皇甫剑背后,九支屠灵箭上。虽然有九支屠灵箭挡了一下,又有厚重的麒麟甲护体,但吕布这一招力量太大,还是让皇甫剑受了很重的伤害。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皇甫剑口中飙射而出,缨红一片。

但皇甫剑咬紧牙关,忍住背上传来的巨痛和身体的不适,借着吕布一击之势,左手斩龙灵动递出,落在了吕布的咽喉位置。

吕布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摆脱距自己咽喉只有数寸的斩龙刺,但他咽喉之上的斩龙刺却是如影随行,始终保持着数寸距离。斩龙刺上面透发出来的丝丝寒气,让吕布觉得死亡离自己是如此之近,是如此之易。

此时只要皇甫剑左手往前轻轻一送,便能洞穿吕布的咽喉,吕布便会命丧斩龙刺下!

电光火石之间胜负已分,皇甫剑以身负重伤换来了这场大战的最终胜利!

场地中间,烟消云散。吕布有点呆滞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里流露出惊恐、难已置信等复杂感情。

他不敢相信,他的戟霸天下让皇甫剑以这种方式破解了,自己还在刹那之间,为他所败。

战场之上,拼的不仅是武艺高下,有时更要有一颗敢死的心!无惧者无畏,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吕将军,你输了!”皇甫剑左手囚龙枪还搭在吕布的天下戟上,右手斩龙刺保持在吕布咽喉寸许之地,平淡地说道。

“是的,某输了!多谢将军不杀之恩!”吕布脸色一暗,抛弃了天下戟,下了枣红马,跪倒在皇甫剑面前。

这是对强者的膜拜,是对皇甫剑手下留情的感激!

“军神!”

“军神!”

“军神!”……

数万大军以械击地,暴发出山洪海啸般欢呼!

一骑红尘,飞奔而来,眨眼之间出现在了皇甫剑面前。

洁白的狐皮短袄,幽黑长发,飘逸秀长的身材,一缕轻纱覆面,有如仙女下凡,不是解忧公主还有何人。解忧公主翻身下马,拿出一块洁白丝绢轻轻地擦试着皇甫剑还挂在脸上的血污,秀美的双眸早已是雾气升腾。

“哈哈哈!两位将军武艺高强,不负朕望!皇甫爱卿听封,朕赐你为武侯,镇西将军,为我大汉坐守西北!”

“吕布爱卿听封,朕赐你为温侯,骑都尉,领五原郡兵事!”

汉灵帝这时也兴奋地站起身来,高声说道。

他也没想到自己随手一点就招来了两员虎将,朕是天子,天命所归之人,当然如众不同了!有如此虎将,大汉中兴有望,自己重掌权柄有时!

听到汉灵帝的封赏,皇甫剑倒没什么,吕布心中可高兴坏了,刚刚失败的阴影也抛到了脑后,没想到自己一战输了,还能封侯!

两人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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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杀手,又见杀手!

皇甫剑等人返回的时候已是月上柳梢头,围观的人群早已散尽,宽广的大道上更是寂寥无声!

战神车内,香雾缭绕,长信宫灯喷射着柔和光华,不时灯芯之处不时“啪啪”作响。

皇甫剑面色苍白,双目微闭地安坐在金属巨椅上,身上的厚重甲胄早已脱了下来,内衣也被褪到了一边。晶莹的肌肤,遒劲有力的背部裸露在外。

他的背上一道粗长红紫血痕鲜艳夺目,灯光之下异常耀眼,血痕中间呈紫黑之色,已高高隆起,与周围晶莹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天下戟锐利的月牙在他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痕印,缕缕血丝正从痕印边缘不断向外渗透。

这些都还只是皮外伤,无甚大碍,皇甫剑却知道自己受了严重的内伤。吕布的大杀招戟霸天下太过强横,劲气透过厚实麒麟甲伤了他的内腑,他现在微一喘息都感到困难。

戟霸天下九击之后的力量太过霸道,虽然经过了囚龙枪的步步阻滞、屠灵九箭的挡隔、麒麟甲的坚实防御,最后落到皇甫剑背上的力量还是异常强大,给皇甫剑带来了不小伤害。五脏六腑有些移位,必须要一段时间静心调养才会痊愈,否则必然会留下后患。

这种情况之下,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皇甫剑是再也不能妄动刀兵了!

此战,皇甫剑虽然赢得了最终胜利,但付出的代价却是相当惨重,更是惊险到了极点。要是吕布的力量再大些,下手再狠辣些,皇甫剑命丧九泉也是大有可能。

可以说皇甫剑是拿自己的生命换来了这场胜利!一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解忧、龙九、龙十八三女静静地围在皇甫剑身边,一脸关切。

解忧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泪珠在打着转,恨不能爱伤的是她自己。一根根银针出现在她手中,纤纤玉手轻灵舞动,细长的银针准确地扎在皇甫剑隆起的伤痕上面。缕缕暗黑血丝顺着银针流出,伤痕上面的黑紫之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散。

银针刺穴之术,解忧跟随鬼谷子修习多年,本来鬼谷子是传给她防身用,不想今天用在了皇甫剑身上。看到皇甫剑背上隆起的伤痕渐渐消退,解忧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两只纤手不停,又在皇甫剑背上几处穴道连刺了几针方罢。

经过解忧银针刺穴过后,皇甫剑觉得气血顺畅了许多,也没有那般痛疼了,便静静地坐在椅上,运转那神秘调息之法,自我疗伤起来,他的内伤就只能靠自己慢慢恢复了。

最是活泼好动的龙九也是一脸文静,乖巧得象个大家闺秀。龙十八冰冷的脸上更见冷呖之气,体内压抑不住的杀气象是将要喷发的火山,随时都会爆发。要不是怕皇甫剑不高兴,她早以拿取双刀,找吕布拼命去了。

在她眼中除了眼前这个既是自己主人又是自己男人的人外,其他什么都是浮云!

夜幕之下,也正是阴谋滋生之时。

距离皇甫剑一行不远,是一条僻静道路,道路两旁杂草丛生,更生长着许多齐人高的灌木。此时灌木丛中正有两百黑衣蒙面人,他们手中全都提着制式劲弩,瞄向了大道中间。

他们在等待着……

“哒、哒、哒……”单调的马蹄声,在静夜里传出老远。

“目标出现,准备出击!”一个个奇特的手势传达了下去,随着这手势,二百黑衣人弩箭上膛,指向道路中间,时刻准备着射击!

正在战神车上调息疗伤的皇甫剑,突然睁开双眼,两道精光咋现。他那异常神奇的神念,感受到了一股庞博的杀气。

暗杀!这字眼立即闪现在他的心头。他的前世可没少干这种事,因此对此十分熟悉。

“十八龙骑准备应战!贾诩先生先行上车!”皇甫剑微一思索,便冷静地下达着道道命令。他也想不明白,什么人胆敢在京都重地暗杀他这位刚刚册封的镇西将军,武侯。

皇甫剑的优点是想不明白,就不去想,最重要是如何渡过眼前危机!

虽然大家全都不明白主公为何突然下达了这样的命令,但他们对皇甫剑的神异之处是再清楚不过,立即严格地执行起来。

军师贾诩很快就进了战神车内,龙九、龙十八一接到皇甫剑的命令,也立即下了战神车,上了各自战马,作好战斗准备。

十八龙骑在战神车前组成了一个大的三才阵,马奴石猎在左、虎奴铁鹰在右也已作好了应战准备。

“主公,感觉如何?”贾诩并没有将外面的敌人放在心上,在皇甫剑身边多年,他当然知道十八龙骑是如何恐怖。在他眼里皇甫剑的伤势比什么都重要。

“无甚大碍,休息一段时间也就没事了。”皇甫剑看到贾诩关切的表情,心里微微一暖,微微一笑道。

“能将主公伤成这样,‘战神’吕布不简单啊!”贾诩看着皇甫剑背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也是微微心惊,感叹一声道。

“‘战神’当然不是吹出来的,凭心而论,今天我胜得十分侥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吕布是个武学奇才,已经到了艺之境巅峰,在境界上胜我一筹。这次大战我虽受伤,但也所获颇丰,隐隐有突破境界的趋势,只要我也到达了艺之境巅峰,吕布将不是我的对手!”皇甫剑面色平静,淡淡说道。

十八龙骑准备就绪也只是刹那间的事,整个队伍只是稍微降了点速度,并没有停下来,外人是看不出他们已有所准备的。

眨眼之间,皇甫剑一行就到了那段偏僻之地。

“吁!”暗黑的灌木丛中传出一声凄呖的啸声。

“嗖!嗖!嗖!”啸声过后响起了密集的弩箭破空之声。

听到这声音,战神车内的皇甫剑也是面色大变。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汉军制式六石强弩的声音。

“不好,是弩箭,注意规避!铁鹰、石猎进入三才阵,保护好狮虎兽、枣红马,加速前冲!”皇甫剑急促地下达着命令。

“嘭!嘭!嘭!……”

数百支弩箭一齐发射,威力巨大。十八龙骑三才大阵转动起来,将石猎、铁鹰、狮虎兽、枣红马圈在中间。三才大阵荡起层层刀芒,将射入他们近前的弩箭劈碎。还有将近半数的弩箭直接轰在战神车两侧车厢,“嘭嘭”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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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吕布来援

皇甫剑虽然是坐在战神车内,但他那奇异神念却像是黑夜中的眼睛,外面发生的一切都难逃出他那变态的感知。

十八龙骑组成的三才阵虽然奥妙无穷,但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弩箭还是感受到了巨大压力,突围之势渐阻。每一支弩箭的力量都十分惊人,“嗖嗖”之声不绝,震得十八龙骑手中的狭长战刀“嗡嗡”作响,手臂发麻。

十八龙骑是杀手,杀手崇尚的是厮杀,是主动进攻!他们并没有配备弓箭、盾牌之类长规武器,他们身上就只有两柄狭长战刀,短刀守长刀攻,刀破一切。这样的被动防御对他们来说却是个严峻考验,时间越长他们感受到的压力也是越大。

战神车更像是雨中荷叶,被强劲的弩箭击打得“啪啪”直响,左右颤动。但战神车车厢是由万年铁杉木组成,坚硬无比,不惧刀箭水火,弩箭射在上面除了引起一阵震动外,什么也没留下,就滑落于地。

三才大阵缓慢转动,步步向前推进,仅仅数百步的道路却象是个巨大天堑,永无尽头。

皇甫剑急,黑衣杀手头领心头更是急得冒火!

这次袭杀!无论是时间,还是时机都掌握得恰到妙处。

皇甫剑受伤,无再战之力。热情的雒阳民众、外在来观看热闹的武夫侠士,激情过后不是选择到酒馆庆贺,就是回到了家中,路上正是行人稀少之时。

这样千载难逢的下手机会,错过了再也不会有下一次。如果这样的天赐良机他都不能完成任务,结果可想而知。等待他的将是死,彻底地死亡!

杀手门的规矩极其严苛残忍,不论是谁失败的后果都是异常可怕!

随着时间点滴流逝,那位黑衣首领也逾加心急。这里毕竟是大道,时间长了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他可不想功亏一篑,所以他们必须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完成任务!

黑夜之中,那位黑衣首领站在一处高坡之上,一双阴鸷眼冷冷地看着正在顽强抵抗的十八龙骑。心里却是吃惊不小,这么长时间的箭雨都没有对这十八人造成伤亡,这位首领知道这次是碰到对手了。

见弩箭一时无功,黑衣首领又是唿啸一声,从两侧灌木丛中各有五十杀手跃出,向困在路中的十八龙骑逼来。

“杀!”

一百个身手敏捷的黑衣杀手,手持长剑,杀气腾腾地朝道路中间的十八月龙骑奔袭而去。

射向十八龙骑的弩箭在一百杀手接近的时候也停了下来,转而全部往战神车上轰去。

“杀!”

十八龙骑见藏在暗中的杀手主动出击,不忧反喜。

密集的弩箭带给十八龙骑的压力太大了,此时他们一个个是两臂酸麻,精疲力竭。要是这些杀手再坚持用弩箭攻击,十八龙骑也支撑不了多久。想不到杀手倒先忍耐不住,选择了主动出击,正合了十八龙骑心意。

三才大阵急速运转,幽黑战刀,划破朦胧月色,两大杀手组织开始正式交锋!

刀剑相对,各有胜势。

十八龙骑依仗三才大阵,十八合一形成了一股强大合力。虽被一百杀手围在中间,但他们像个磨盘一样,攻防一体,岿然不动,刀光所过带走一个个杀手鲜活的生命。

杀手门仗着人多势众,悍不畏死地与十八龙骑进行了一场硬撼。

血光飞溅,惨叫连连!

杀手门不时有人倒下,但又有更多的杀手加入其中,对十八龙骑进行了围剿。

十八龙骑的压力越来越大,龙九一个不慎被对手砍中了右臂,鲜血喷洒了一地。但她硬是咬紧牙关,吭都不吭一声,继续拼死捕杀。

就在十八龙骑陷入混战之中的时候,杀手门黑衣首领见一百具强弩也不能破开战神车的防御,再也按耐不住,亲率剩余一百杀手向战神车包抄了上来。

战斗进行到现在,黑衣人也没见到他们此行的目标皇甫剑的身影。

从种种迹象和他们收集到的情报来看,这位镇西将军都不是置手下生命安危于不顾的人。这样一来就只有了一个解释,这位皇甫将军确是伤势过重,没有了动手能力。

有了如此判断,让这位杀手首领心安了不少。

此等绝佳良机,杀手首领又岂容错过。他长啸一声,带着一百杀手奔战神车杀了过来。

“不好!他们的目标是主人!”龙一见这批杀手奔战神车而来,便知他们的想法,心头立即大惊。

“龙二,你带九名兄弟拖住这些杀手。我率九人去救援主人!”龙一迅速作出了安排。

只要主人安全,他们就是全都死了也不要紧。作为杀手,为主子献身是他们的唯一归宿!

就在龙一准备带人救援皇甫剑之时,他的耳边传来了皇甫剑清晰的声音:“龙一稍安勿燥,本将自有安排!”

龙一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这个时候主人还有何妙招,但还是没有妄动,只是做好了随时救援的准备。

黑衣首领和一百杀手从两侧向皇甫剑的战神车逼近,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三百步、二百步、一百步……

让黑衣首领吃惊的是十八龙骑没有做出任何救援的举动,这让他既是兴奋又有些不安,难道对手还有什么暗藏的手段不成。

“咻、咻、咻……”

一阵让人心悸的声音传来。一支支粗长弩箭从战神车两侧车厢接缝处射出。

“不好!是弩箭,快卧倒!”

黑衣首领看着一支支巨大弩箭破空而来,真是亡魂皆冒。他做梦也想不明白,这战车上怎么会突然冒出如此之多的弩箭,而且还是那种又粗又长,杀伤力极大的弩箭。

“噗!噗!噗!……”之声络绎不绝。

黑衣首领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出声不可谓不及时,但跟弩箭的速度比起来还是太迟了!

一个个杀气腾腾的杀手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战神车上发射出来的弩箭穿胸而过。

战神车上的弩箭乃是精心而设,以备不时之需,数量虽然不多,但威力却是极大,虽不能与攻城弩相比,但比一般的六石强弩强了又何止一倍!

弩箭在穿透第一具身体之后,毫不停歇,又奔向了第二个、第三个……

一百具杀手,转瞬之是,就被清除了大半。还活着的也是如惊弓之鸟,哪里还敢再靠前半步。

“轰隆隆……”正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马蹄声。

“前面可是皇甫剑将军?吕布来亦!”马还未到近前,就传来“战神”吕布粗犷的吼声。

皇甫剑心头一喜,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吕布来得正是时候。

便沉声运气,一道悠长的声音传出:“吕布将军,正是本将!本将遇到了几个杀手,等打发了他们再与将军相叙!”

“何人敢如此大胆!连镇西将军也敢刺杀!兄弟们随本将一道将这些大胆贼人砍了!”吕布一听,朝身后八骑挥了挥手,高声喝道。

他正有求于皇甫剑,没有到在这里碰上了这码事,正好替皇甫剑打发掉这批贼人,也算是个不错的见面礼,何乐而不为!

第一百三十章 一马换双将

“战神”吕布天下戟高高抡起,直指前方,双腿一磕马肚。跨下战马吃痛,一声长嘶,前腿腾空,一跃而起,奔向杀手众中。在他身后张辽、高顺、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八将也是各持兵器,紧紧相随。

“杀!”

吕布大吼一声,两臂一较力,天下戟挂出一道寒芒,斩荆劈棘般挥向杀手群中。

“噗、噗、噗……”之声不绝,天下戟所过之处,一颗颗偌大人头冲天而起,飙射出道道血箭。吕布在杀手群中纵横厮杀,大呼过瘾,将下午败在皇甫剑手下的弊屈全都发泄在了这些杀手身上。

张辽、高顺、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八将也不甘落后,各使兵器斩向杀手,好一通大杀。

本来杀手就被战神车上的一阵弩箭射得势气大落,又经过这九员大将一阵冲杀,已是心生惧意。作为杀手,偷袭、暗杀才是他们的看家本领,他们手中又是青一色的长剑,又没有坐骑,跟这些久经仗阵的武将正面相撞,吃亏是必然的。

龙一虽然听从了皇甫剑吩咐,没有率人上前救援,但却做好了随时救急的准备。当他见到战神车中射出来的凌厉弩箭时,也是大吃了一惊。就是他这个十八龙骑之首也不知道战神车上还有这样的大杀器,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紧张了。

龙一见主人丝毫无损就瓦解了杀手的攻势,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兴奋,一颗心也终于安定了下来。现在见到又来了援兵,更是大喜。

“转!”龙一气势大震,一声大吼。

本来岌岌可危的十八龙骑,在龙一带动下,依次加强了攻势,三才大阵跟着极速转动起来。三十六柄战刀,刀光赫赫,攻势如潮。层层刀光荡漾,向围控他们的杀手剿杀过去。

虎奴石猎、雕奴铁鹰这时也脱离了三才大阵,各持兵刃杀向杀手丛中。

在他们身后虎啸马嘶,狮虎兽高高跃起,直扑杀手,嘴咬爪抓,铁棒般巨大尾巴横扫。杀手是碰着死,遇者亡,惨呼之声响成一片,一个争向奔逃。

枣红马也不让狮虎兽专美于前,上下跳跃,横冲直撞。仗着灵活的身法,奇快的速度在杀手丛中来回奔驰,也给杀手造成了不少伤亡。

本来仗尽优势的杀手,在“战神”吕布的外围冲杀,在十八龙骑大展神威,在狮虎兽、枣红马的不断冲撞之下,阵形大乱,已呈溃散之态。

说时迟,那时快!杀手门从优势转为溃败也只不过是瞬间之事。

黑衣杀手首领大难不死,躲过了战神车上的致命弩箭,从死神手中逃脱了出来。死过一次的人更加珍视生命,杀手也是如此。黑衣人唯恐再次遭到暗算,再也不敢靠近战场,只是远远地观看着这一切发生。

见到杀手门败势已定,黑衣人顿时心沉谷底,面如死灰。看到四处奔逃的杀手,不断倒下,他更是心如冰冷。两百精锐杀手,到现在所剩无几,而且再无战心,失败,彻底的失败!

“吁!”黑衣头领无奈的发出一声唿啸,这是杀手见机不妙,撤退的暗号。

本来就是乱成一团的杀手,听到啸声,如临大赦,恨不能多长一条腿,纷纷向黑乎乎的灌木丛中逃去。十八龙骑随后追赶,逃得快的就躲过了一劫,逃得慢的便成了十八龙骑的刀下之鬼。

一场偷袭,一场精心设计的暗杀。匆匆开始,又匆匆结束!只留下了一地黑衣死者。

十八龙骑还要追击,这时皇甫剑一袭青衫,缓步下了战神车。他冲龙一轻轻摆了摆手,淡淡说道:“大家都很疲劳,不必追了,让他们走吧!”

又看着满身是血的龙九,面色柔和的问道:“阿九伤势如何?”

刚刚还追得杀手满地跑的龙九见皇甫剑问起,顿时痛哼一声,这才记起右臂受了伤。

“傻丫头,还不快点上车,让解忧给你包扎一下。”皇甫剑哭笑不得地看着龙九,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多谢吕将军出手相助!”将龙九送上车内,皇甫剑冲吕布等人微一抱拳,朗声致谢。表面上看起来,皇甫剑一点伤也没有,举手动足之间没有丝毫异常。

“将军客气,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吕布也是微微一揖,大大咧咧地说道。

皇甫剑见这里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也是微微头疼。京城重地出了这么大的命案,他必须要知会当地城卫军一声,让他们善后处理。想到这,皇甫剑便将虎奴石猎、雕奴铁鹰叫到一边,吩咐了几句。两人点头应答,骑上战马消失在了夜色里。

“主人您看,这是杀手使用的弩,这是他们使用的长剑。”这时龙一走了过来,将一张强弩、一柄长剑呈了上来。

皇甫剑看着面前强弩,眉头微皱。这是张汉军精锐才能装备的六石弩,心中暗想,“两百人两百张强弩可不是小数目,京城重地谁会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将这些武器无声无息地带出来。”

沉思片刻,皇甫剑对龙一吩咐道:“将这些弩、弩箭收起来带走,其余不用管他,我已经安排人处理了!”

“诺!”龙一答应一声,带着十八龙骑寻找弩、箭去了。

“吕布将军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啊?”处理完这些琐事,皇甫剑这才和吕布等人攀谈起来。

“末将正想拜访将军,不想在这里遇上了!”吕布连忙答道。

“正好我那里还有几瓮美酒,几位将军一道,上我那里吃酒去。”皇甫剑说道。

几人一起向皇甫剑的住处“富春苑”驰去。

回到“富春苑”,皇甫剑命人上了几桌丰盛酒菜,并拿出几瓮“神仙醉”来招待吕布和他的旗下八将。

几杯酒下肚,众人也放了开来,说话也没有了先前拘谨,气氛十分融洽。

酒来酒去,吕布趁着一丝酒意,举杯对皇甫剑说道:“皇甫将军,末将今日前来,实是有一事相求。”

皇甫剑微微诧异,淡淡说道:“吕将军不必客气,有话请讲!”

“末将知道将军的枣红马,乃是匹绝世神驹,实不好开口。只是末将今日骑乘过后,便再也忘不了,厚颜请将军相赐。将军的任何条件,末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替将军办到!”吕布本来就已喝得面红耳赤,说这番话时,脸上更是血气上涌,红得发紫,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不好意思。

“将军也知此马是匹绝世神驹,当知它的价值,根本就不是金钱能够买得到了,将军能拿出什么来换呢?”皇甫剑一脸平淡,看着脸红脖子粗的吕布,调侃着说道。

“这……”吕布一听,顿时哑口无言。论权他不如皇甫剑,论钱他更不能如皇甫剑相比。

“本将现在一般都骑狮虎兽,枣红马这样的绝世神驹放在本将这里,也实在可惜了,本将看它与将军倒是十分投缘。不如这样,本将现在要开府建衙,正缺得力手下。本将可以将枣红马赠与将军,条件是将军旗下的大将张辽、高顺归于本将旗下,不知将军意下如何?”皇甫剑看吕布尴尬的表情看在眼里,也不点破,却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凭心而论,皇甫剑觉得吕布与董卓有点相象。两人本身都并不坏,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被推上了一个特定的高位,野心也跟着膨胀起来,而自己又没有驾驭这种权势的能力,这才造成皇甫剑前世历史中的种种悲剧。

“末将没有意见,不知两位将军意思怎样?”吕布微微一楞,片刻之后,便面露喜色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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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赤兔马是这样来的!

吕布军中的这帮悍将,打仗个个都是行家里手,喝酒更是毫不含糊,一个个酒倒杯干,典型的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北方汉子。

这些人别看穿上盔甲骑上战马也叫做将军,其实就是穷兵蛋一个。领着微薄的兵晌,吃着粗糙的军粮,喝的更是品质低劣的杂酒。什么时候见过如此山珍海味,绝世神酿。

一个个喝得高兴,吃得开心。规矩也早被他们抛到了九霄云外,划酒猜拳,大声呼爽,整栋“富春苑”都闹腾了起来。

今天皇甫剑一下子拿出来了几瓮“神仙醉”,就是要让他们喝个尽兴。跟这些军中大汉在一起,皇甫剑总是感到十分亲切。

张辽、高顺二将也不例外,面对这样的美酒佳肴,也是狂吹大饮起来。“神仙醉”酒劲十足,几杯酒落肚,两人就有了点飘飘欲仙的味道,眼神也开始迷离起来。

迷迷糊糊之中,两人惊讶地发现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莫明其妙之下,两人互相打量了起来,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后,就更加疑惑不解了。

右上首的吕布一看,敢情这两个家伙已喝得差不多,并没有听清自己刚才所言。不得已之下又将刚才话语的意思重复了一遍。

这下两人终于听明白了,自己的主子吕布将军为了得到绝世神驹枣红马,将他们俩给抛弃了。当然也不算抛弃,只能算是换了个地方,一个更加有前途的地方。

两人心中一阵暗然,被主子抛弃的感觉并不好受。但转而一想,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再说这镇西将军官位比吕布大,钱比吕布多,武艺又十分高强,跟着这样的人,又有什么不好呢?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更何况聪明如张辽、高顺之辈!

想通了这一层,两人也就豁然开朗。连忙站起身来,紧行两步到了皇甫剑座前,倒身便拜,高声说道:“能得将军青睐,末将等三生有幸,属下愿为将军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从来只见新人笑,又有谁管旧人哭!

“二位将军快快请起!两位将军大才,本将得二位将军相助,如虎添翼,本将幸甚!”皇甫剑也站了起来,走到两人面前,一手一个将他们搀起,拉着两人的手亲切地说道。

礼贤下士!皇甫剑这一招还是跟前世中的大耳贼刘备学的。

一旁的吕布见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更有点不舍,毕竟这两将跟随他多年了。

但枣红马对他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远远超过了两人。吕布崇尚的是个人武力,天下戟、枣红马可以将他的武力发挥到极至,不要说舍弃张辽、高顺二将了,就是拿手下全部八将来交换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同意!

这就是吕布,一个粗犷的汉子,一个绝世悍将!但也仅是悍将,冲锋陷阵,无人可比,所向披靡!但要让他做一军统帅,或是做一方诸侯,却是将他推上绝路。

酒已尽兴,众人也已吃饱喝足。皇甫剑、吕布两人更是各得其所,表面上没什么,可两人心里都在偷着乐!

“石猎将枣红马牵过来,交给吕将军。”皇甫剑对身边的石猎吩咐道。

“诺!”石猎虽然有些不愿,但却不敢有违皇甫剑的意思,只得答应一声,转过身去,朝后院的马厩走去。

众人来到“富春苑”外,张辽、高顺与众人依依惜别,难舍难分,都是一个锅里吃饭多年的战友,虽不是生离死别,但真正要分开还是十分伤感。

“珍重!珍重!”诸人互道珍重,洒泪分手。

“希聿聿”一声马嘶,枣红马被石猎牵了出来。

看到枣红马,吕布立即兴奋地迎了上去。但枣红马并没有理他,而是径直走到了皇甫剑面前,大脑袋在皇甫剑身上不停磨蹭,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竟然含着点滴泪光。

马是灵性动物,更何况枣红马这样的神驹了。它也明白它将要离开自己的主人,虽然它有万般不愿意,但它是绝世神驹,为战生,为战死!注定是要征战沙场,那里才是它的真正归宿,才是它的去处。

“枣红马,以后你就跟着你的新主人了,他是不会亏待你的。你是神驹,马中王者!而我的武艺只有在狮虎兽上才能发挥出最大战力,你留在我这里是对你的不公。虽然不舍,但我还是要将你送走。跟着你的新主人吧,他会让你扬名天下!”

皇甫剑轻轻地扶摸着枣红马红得发亮的皮毛,柔声说道。

自己十二岁那年,枣红马还只有半岁左右,个头也只有一般马的一半大小,就陪伴着自己。差不多十年的时间,这一人一马之间,感情甚至超过了常人。皇甫剑也是万分不舍,但就这样将一匹绝世神驹埋汰在他手里,却是一种自私,他并不想这样做,不论是人还是马都有他们真正响往的地方。

枣红马似乎听懂了主人的心声,它恋恋不舍地转身,走到吕布身边。

“哈哈哈!枣红马这名字太过秀气,我吕布戟名天下,马就名赤兔吧!”吕布两腿蹬地,飞身上了枣红马,大笑着说道。

“赤兔?”

其他人倒没什么,反正也就是一个马的名字,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但皇甫剑是谁,他是个灵魂穿过来的人,赤兔之名如雷贯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他惊讶地看眼陪伴了自己近十年的枣红马,做梦也想不到它就是名震天下的赤兔!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赤兔竟然就在他的手中,而且最终还是回到了吕布手中。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天意如此!”皇甫剑一阵惊愕,喃喃自语。

“哒、哒、哒”枣红马,不,现在应该叫赤免马了,蹄地三下向皇甫剑告别,然后四蹄腾空,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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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阴谋显现

送走了吕布等人,送走了赤兔马,安顿好张辽、高顺二将之后,皇甫剑回到了书房,后面跟着一脸严峻的贾诩。

皇甫剑今晚喝了不少酒,但仍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一点事也没有。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就再也没有了醉酒的感觉,喝的再多也是如此,可谓是千杯不醉。

臂儿粗的火蜡,滋滋作响,散发着微黄光亮,蜡泪慢慢滑落,书房里充盈着一股萧瑟之意。主仆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案几边,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显得有点压抑怪异。

皇甫剑是因为刚刚送走了朝夕相伴的赤兔马,心里有着浓浓不舍,情绪不高。贾诩此刻却不知在算计着什么,眉头深皱,白皙的脸上一付肃穆,心事重重的样子。

“主公的伤势如何?”不知几时,贾诩抬起头来,看着微带酒气的皇甫剑轻声问道。

“无甚大碍!好在吕布等人及时赶到,不然真就麻烦了。本将也不得不出手,那样势必会加重我的伤势。”皇甫剑收敛心神,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贾诩慢慢说道。

“主公帐下众将云集,并不缺少战将,又为何为了张辽、高顺二人,将那赤兔马送于吕布将军。主公当知得到了赤兔马的吕布是多么可怕,天下间除主公外,怕是再也无人能敌了!”贾诩满眼疑惑,有些不解地问道。

贾诩当然不会相信皇甫剑所说的赤兔马与吕布有缘之类的话。资敌以马,助敌以资的事,又不应该是明智如主公所做的事。

“事出突然,未能与军师商议就作出了决定,也不怪军师有此疑虑。本将以为吕布虽勇,然则无谋,如那山中猛虎,困屯山林,不足为虑!”

“在本将看来,张辽、高顺二将尤如吕布的两只利爪,比吕布更为可怕,也更有价值。我以一马换双将,既斩断了吕布的爪牙,让其不会失去控制,又让他有足够的实力,可以在适当之时掀风鼓浪,是枚不错的棋子。”

“更何况虎啸聚山林之时,呼风唤雨,不可一世。还有一说叫做虎落平川被犬欺。本将今日送他赤兔马,看似对他示好,实则也给他搭建了一个巨大的虎笼。”

“吕布得势之时,当然不会想到这只虎笼的存在,也不会往虎笼里钻,想要遨游天地间,自由自在。但一旦到了四面楚歌之境,他自然而然会想到我这个巨大的虎笼,会求着我让他钻进来。虽然失去了自由,但他还可以做一头猛虎,那时便是他归顺之时。”

“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下午我与他刀兵相对,晚上我与你共拒强敌,不是很讽刺吗?”

“笼子我已经为他张开,他愿不愿意钻,什么时候钻,就是他的事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皇甫剑微微一笑,胸有成竹,侃侃而谈。

“主公能在短时间内,做出这样深远的安排,属下拜服!”贾诩听后,心中暗服,冲皇甫剑微微一揖,顿首拜道。主公看似平常的一着,竟然暗藏着如此深意,真非常人亦。

“先生不必拘礼,你我君臣,本位一体,不讲究这些。我看先生似乎是有什么难决之事,不烦说出来,本将也想知道是什么事让我的大军师如此为难!”皇甫剑看到贾诩心事重重的样子,甚是奇怪,略带调侃地说道。

“主公就是不问,属下也是要禀报的。但此事涉及到了主公家人,属下本想等进一步查实之后,再行禀报,不想今天又出现了杀手暗袭之事,属下就不得不提前说出来了,以免主公遭了他人算计,还尤不知。”贾诩面色凝重地说道。

“本将的家人?解忧有问题?”皇甫剑一听,首先想到了解忧。在他心中能称得上是他家人的,也就解忧诸女了。

“属下说的并不是解忧公主?”贾诩摇头说道。

“哪还有谁?”皇甫剑更是一头雾水,除了解忧诸女,还会有谁是他的家人。

“主公的家族,皇甫世家。”贾诩口出惊雷。

“皇甫世家出了什么事?”皇甫剑一惊,心头闪过万种念想,千般思绪。

“上次高平城遭袭,三百北城门守卫死于非命,属下查后发现诸多可疑之处。就在当晚,大公子皇甫鸿曾请华雄将军饮酒,华雄将军推辞不过,又碍于主公情面就去了。不想华雄将军被大公子莫明其妙的灌醉了,就连当日的正常巡视城头也没法进行。”

“属下详查之下,更是发现大公子在高平城期间与一些来路不明的人来往频繁,属下怀疑高平城三百城门守卫之死与大公子有直接关联。”

“属下‘蚂蚁’分设十二地支,三十六天罡。十二地支之一负责凉州事务的正是皇甫家族子弟,而这一支又正好出了变故,事出蹊跷。属下事后调查发现,西凉情报网原有体系差不多毁灭殆尽,一些重要位置也都换成了皇甫家族子弟。”

贾诩一口气说完,说完之后便保持了沉默,定定地看着皇甫剑。

“皇甫家族到底想干些什么?这事我大伯父又是否知晓?”皇甫剑脸上情绪瞬息万变,低皱着眉头问道,一股怒气正中胸中蕴量。事情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更是涉及到了大伯父皇甫嵩,由不得他不慎重。

“金钱蒙人眼,权势动人心,不外如是!”

“主公这几年不仅积累了大量财富,而且创下了庞大基业。眼红之人大有人在,主公家族内部也是一样,再加上其他势力鼓动诱惑,他们有想法也是必然。此事据属下调查,还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大老爷参于其中,但大公子肯定就是主要策划者。”

“大公子皇甫鸿希望主公出意外,一旦主公真的出现了什么不测,最大收益者也就是他了!”

贾诩眼神凌厉,眼神之中更有一股狠毒之色。

他的身家性命都同皇甫剑紧紧地系于一体,更有自己多年的理想与奋斗。现在有人暗中对付皇甫剑,也就是在对付他。以他“毒士”之名,要不是因为事关皇甫剑家族,他早就宁杀错,不放过!将这些人斩尽杀绝了!

“嗒、嗒、嗒……”

沉重的脚步声在书房里响起,皇甫剑也不知自己走了多少个圈圈,他还是很难下得了手。

“主公!内部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啊!主公心系亲情,可别人却一心想着致你于死地,咱们不可能总是在逃避,也不可能总是这么幸运,每次都能躲过,主公不可再犹豫了!”见到举棋不定的皇甫剑,贾诩沉声说道。

“好吧!既然如此,也怪不得本将心狠手辣了!第一步,将我们内部的所有皇甫剑家族势力悉数铲除。第二步,派人严密监视皇甫鸿,挖出幕后的黑衣杀手,必要时连他一起干掉!”老虎不发威,还真当他是病猫了呢!产生了杀心的皇甫剑是非常可怕的。

“诺!属下这就传令下去!”贾诩答应一声,走出了皇甫剑的书房,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一场无声杀戮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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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灵帝震怒

第二天一早,天色微明,东方一片赤红,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雒阳城门刚一开启,四百黑甲精骑就从西城门奔涌而入,隆隆的马蹄声震碎了清晨的宁静,更是将一些人从晨梦中惊醒,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大事呢。

四百铁骑迈着齐整的步伐,咵咵有声,手中精铁长矛寒光闪闪,就连他们持矛的姿态也都保持着高度一致,远远就能感到一股腾腾杀气。这一大群精锐铁骑出现在清晨的雒阳街头,自然引起了不少早起的人们关注,有些胆子大些的更是远远相随。

四百铁骑浩浩荡荡,一路前行,到了皇甫剑入住的“富春苑”大酒楼前才停了下来。

这是昨天发生暗袭事件后,皇甫剑连夜下达的命令,让亲卫营副统领庞德率领四百铁骑进城增援。城外还留下了五百铁骑,以备不时之需,更防止出现意外,也好能够里外照应。

皇甫剑从来就不是个能吞声忍气之人,被人家暗算了,如果还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不是他的个性。既然人家都真刀实枪的找上门了,他也乐得将事情闹得更大些。反正他现在已经站在了风尖浪口,够出名的了,那就让名声再大些,又有何妨!

四百铁骑严阵以待,驻守在“富春苑”之外,亲卫副统领庞德大步向酒店内走去。

“末将见过军师大人!见过阎将军!”庞德刚进酒楼,就见军师贾诩、亲卫统领阎行早就等在了那里,忙躬身施礼问候。

“庞将军来得还真快啊?”贾诩笑眯眯地看着庞德,说道。

“末将接到命令后,一早就等在城门外,城门一开,末将就率部赶了过来。主公他没事吧?”庞德没见到皇甫剑,心里一惊,还以为主公出了什么差错,忙开口问道。

庞德从小受尽磨难,将死之际,为皇甫剑、贾诩所救,更是对他悉心栽培,养大成人。他对这两人当然是感恩戴德,十分尊敬。昨夜一听主公受袭,狠不能立即挺兵进城。

“主公只是受了点伤,并无大碍!”贾诩淡淡答道。

“什么人能伤得了主公?”庞德听到皇甫剑受伤,惊讶地问道。主公武艺之高,当世无双,作为他的亲卫统领庞德是再清楚不过,他还真的想不出有谁能伤得了主公。

“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说,主公就要到了!”贾诩打断了庞德的问话。

庞德四百铁骑声势浩大,早就将皇甫剑惊醒。在解忧的侍侯下,皇甫剑穿衣、洗梳完毕,只穿着一套白色儒服走了出来。

皇甫剑的神秘调息之法,极为神奇,经过一夜的调息,他的伤势好了大半,已无大碍,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拜见主公!”众人见皇甫剑出来,纷纷施礼。

都说礼多人不怪,但这东汉礼节也太多了些,生活了多年皇甫剑还是有些不习惯。

“诸位不必多礼!”皇甫剑冲众人摆手说道。

“城外的军士都安排好没有?”皇甫剑转身问庞德。

“都已安置妥当,并加强了戒备,随时可以投入战斗!”庞德恭声答道。

“甚好!军师等会要去金殿见驾!你带一百亲卫护卫军师。另外传令下去,在雒阳其间,没有本将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外出,违者军法从视。从即日起军师的安全就交给你,不论军师何时外出,你都要亲率一百铁骑护卫左右。要是军师出一点意外,本将拿你是问!”皇甫剑虽然声音平淡,但话语之间那丝不可抗拒的威严,还是让庞德感到了巨大压力。

“主公放心,就是属下身死,也不会让军师大人有丝毫损伤!”庞德还很年青的脸上流露出一股刚毅,坚定地说道。

“好了,不要动不动就死啊死的!没有本将同意,谁敢要你的命?本将是要你提高警惕,不可有丝毫大意!现在雒阳很乱,这些人连本将都敢暗杀,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一定要小心从事!”皇甫剑被庞德严肃的表情逗乐了,忍不住笑着说道。

“阎行,整个酒楼全面戒备,不得有丝毫疏漏!”皇甫剑又对阎行沉声说道。

“诺!”亲卫统领阎行大声应道。

昨日皇甫剑受袭,他就很是自责。亲卫营装备精良,全都配备着强弓劲弩,要是有亲卫营在身边,杀手的弓弩也就对皇甫剑一行够不成什么威胁了。

雒阳这潭水已搅浑,皇甫剑的目的也已达到,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趁乱取利。

皇城大院,温德殿内汉灵帝高居龙椅,听着众臣对近日雒阳治安混乱的汇报,他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差不多都要睡着了。死个把人,谁家大院起了点火,这些琐事也拿到大殿上来说,汉灵帝对这帮朝臣是越来越看不顺眼了,有这个功夫,朕又可以多赚不知多少铜板了!

就在汉灵帝听得昏昏欲睡之际,殿外传来小黄门的尖叫声:“镇西将军府,军师贾诩求见!”

虽然皇甫剑还没有开府建衙,但既有镇西将军就必然有镇西将军府,贾诩当然是镇西将军府的头号军师了,这是无争的事实。

“传!”汉灵帝微微一怔,慵懒地说道。他也想不出这个新封的镇西将军又给自己带来什么让他激动的事。

“臣贾诩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贾诩进殿,快步上前,跪拜之后三呼万岁。

“贾爱卿平身!不知爱卿此来有何本奏?”汉灵帝一双小眼微眯,淡淡说道。

“启禀圣上,镇西将军昨晚回酒店途中,遭到两百名不明身份的杀手暗袭,而且每名杀手身上都有一具精锐射声营才配备的六石强弩。要不是后来吕布将军恰巧路过,出手相助,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家将军是陛下新册封的镇西将军,刚刚册封就遭人暗杀,这是有人对圣上不满,还请圣上为我家将军作主!”贾诩的表演声色俱佳,情真意切,并将暗杀皇甫剑的原因上升到了对汉灵帝不满的高度。

怒!汉灵帝彻底地怒了!

朕刚刚看到了大汉中兴有望,就有人不愿意了,这些人还是希望朕做一辈子无权的皇帝,做一辈子傀儡皇帝!明谏不成,就来暗杀!朕决不答应,朕要严惩暗杀之人!他们竟敢在朕的脚下公然暗杀朕之肱骨将军,完全就没有将朕放在眼里!可恶可恨!

“查,给朕查!朕要诛他九族!”汉灵帝拍着龙须案,狂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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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张昭来访

天子一怒,血屠三千里,汉灵帝虽不如古之大帝,但是震怒之下,也是金殿颤动,众臣惊悚,一个个战战兢兢,鸦雀无声,唯恐灵帝将怒火发泄到他们头上。

偌大的金銮宝殿就剩下灵帝的尖锐咆哮!

“爽!爽!真他妈的爽!”

汉灵帝高居龙椅之上,龙视大殿,十分享受地看着这些平日拼命挤兑自己的公卿大臣,现在一个个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从未有过的痛快,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满足。这一刻他感到了真正的天子之威,这种感觉实在太过美妙了!

汉灵帝心中感慨,这位镇西将军真是朕的福星啊!

小小年纪就为朕酿出了绝世美酒,让朕雄风长存,享尽了性福。长大了又为朕抵御外敌,扬朕大汉威名。昨天带给了朕一场龙争虎斗,朕沉淀已久的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就是他遭人暗袭,也能让朕这么痛快地叫骂一顿。

多少年了,朕已很久、很久没有这种痛畅淋漓的感觉了!

朕要夺权!要拿回属于朕的一切!

“贾爱卿,不知皇甫爱卿可受到什么伤害?”

一通咆哮之后,汉灵帝才渐趋冷静,有些呈苍白之色的脸上带着一丝关切,问仍站在殿中的贾诩。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皇甫剑的安危,皇甫剑可是他手中利剑。大汉的中兴,他的希望,全都寄托在皇甫剑身上,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有所闪失!

“托陛下洪福,我家将军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休养一阵,便无大碍!”贾诩见灵帝语气轻缓,真情流露,心中甚是惊诧,随声答道。

汉灵帝心中所想贾诩并不清楚,但他还不会天真地认为汉帝是真心地关心自家主公。

“那就好,告诉皇甫将军,让他安心将养,朕会给他一个交待!”汉灵帝一听,放心了不少,一字一句地对贾诩说道,说得异常坚定。

“太尉府、司徒府,朕限你等十日内彻查此事。京城重地,天子脚下,暗杀朝廷重臣,实在是无法无天,胆大妄为!此风不可长,不论是谁,证据确凿之后,诛他九族,以儆效尤!不然有一天他们恐怕连朕也敢下手了!”汉灵帝冷冷地盯着朝中众臣,厉声喝道。

“臣等领旨!”太尉杨赐、司徒袁隗上前两步,躬身领旨。

太尉杨赐在心里将关东世家的老祖宗都骂上了,真是一群愚夫,暴徒,对天下第一猛将采取暗杀这种低劣手段,你们怎么不找块豆腐撞死!

这位关中老人心中早已认定,这次暗杀事件的主谋就是标榜道义的关东世家干的!也只有这些道貌岸然的假道士、伪君子,才会做得出这种龌龊之事来。

我们的司徒大人袁隗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在心中呐喊:你们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啊!可是当他看到殿中众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时,他就明白,再分辩也没用了。这些人虽然嘴中不说,心中全都兀定暗杀之事就是他指使干的!

谁让他对皇甫剑赐封为镇西将军一事,竭力反对呢!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打落了牙齿只能往肚子里吐了。老奸巨滑的司徒大人也实在想不出这事是谁干,还有谁同这位皇甫将军有深仇大恨,看来自己这个黑锅是背定了!

不说殿中众臣勾心斗角,却说皇甫剑居住的“富春苑”今天来了一位访客。说是客人有些不妥,人家本来就是这家酒楼之主,彭城豪族张家大公子张昭张子布。

说起张昭张子布,大家一定是耳熟能详。三国中的东吴重臣,内事不决问张昭是亦!

皇甫剑在贾诩走后,吩咐亲卫统领阎行将四百亲卫分成四队,轮流守卫“富春苑”。杀人门的又一次出现,让皇甫剑明白,杀手门已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鬼谷、杀人门之争恐怕也在暗中开始了。

对于这些藏在暗夜中的敌人,皇甫剑可不敢有丝毫大意。

贾诩见驾,本就是一招祸水东引之策。皇甫剑要将杀手门摆在整个大汉的对立面,变成整个大汉的敌人,让他们在雒阳城中人人喊打,无处藏身。

除此之外,皇甫剑也加强了内部防卫,摆出一付严防死守之势,防止这些杀手狗急跳墙,对他手下重臣下手。

一切安排好之后,皇甫剑难得轻松,便带着解忧、龙九、龙十八到酒楼后面花园赏花。秋日暖阳,落叶纷飞,园中各色菊花开得正鲜,牡丹也打上了花蕾。

枯黄的落叶,五彩缤纷的菊花,含苞欲放的花蕾,互相交映,别有一番情趣。

皇甫剑一时兴起,命人在小亭之中摆下小几,焚香煮茶。

皇甫剑操琴,解忧跳起了动人舞蹈。琴音如高山流水,舞蹈如轻风拂柳。龙九好动成性,按耐不住,不顾右臂伤势,也翩翩起舞。只有龙十八如寒梅傲雪,冷艳照人,立身于一边。

一曲终了,皇甫剑离案而起,看着娇喘微微的解忧,两人相视一笑,不禁宛尔,又仿佛回到了从前两小无猜的日子。解忧依偎在皇甫剑身边,相对无语。

就在这时,龙一进来禀报,说这酒楼的主人张昭求见。

皇甫剑听后,一楞,这张昭之名甚是熟悉,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张昭,便吩咐龙一带他进来。

不一刻,一个头戴管巾,身着灰黑儒服的年青人走了进来。

“草民张昭拜见镇西将军。”年青走上前来,彬彬有礼,躬身一揖。

“可是彭城张昭张子布!”皇甫剑连忙还礼,问道。

到了此时,皇甫剑已有八成把握,此张昭正是他心目的张昭。他微微有些激动,心道自己的长史终于有了合适人选!

“草民正是彭城张昭张子布,不想将军也知贱名。”张昭惊讶莫明,有些疑惑地回答。

“好!太好了!本将等先生多时了!”皇甫剑微微一笑,硬是压抑住心头兴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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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小亭论势

秋日艳阳,菊花小筑,枯藤漫布,小亭独处。

张昭到了之后,皇甫剑便挥退随侍左右的仆从侍女。小亭之中,只剩下皇甫剑、张昭、解忧、龙九、龙十八诸人。

小亭之内,小几之上,炭炉烧得正旺,冒着赤红火焰,不时“叭、叭”作响。一个小巧精致铜壶置于其上,里面的水已沸腾,正“噗噗”的向外冒着气泡。

皇甫剑、张昭二人相对而坐,作出一付促膝长谈之态。

解忧公主心灵手巧,兰质慧心。她亲自动手,煮水沏茶,一道道茶香弥漫在雾气里,喷盈而出。

龙九、龙十八立于皇甫剑身后,左右侍立。龙九一袭火红长衫,鲜若骄火。龙十八一袭白衫,冷若冰霜。这两人一个鲜丽无比,笑容可亲,一个冷傲而立,拒人千里之外,形成鲜明对比。但她们都是战刀高悬,白皙玉手按放在刀柄之上,随时都能发出致命一击。

皇甫剑此时有伤在身,正是对手偷袭的绝佳良机。皇甫剑知道张昭是何人,但龙九、龙十八二女并不知道,还是不敢有丝毫大意,全都暗中戒备,一付如临大敌的样子。

保镖的最高境界就是不留给对手一丝可趁之机,防患于未然!

“先生请用茶!”解忧公主纤纤玉手,将一杯清茶送到张昭面前,轻声说道。

“多谢姑娘!”张昭连忙称谢。

解忧美艳不可方物,举止高雅,飘渺若人间仙子,让张昭有一种惊艳的感觉。但他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不敢有丝毫逾越之举。

小亭之中茶香荡漾,闻之都令人神醉。

皇甫剑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张昭,这个自己前世三国中东吴的擎天玉柱,更为巧合的是这家酒楼居然还是张昭的家族产业。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似是天意又似人为。

“先生请!”皇甫剑轻举茶盏,淡淡相邀。

“好茶!”张昭轻抿一口,口齿留香,忍不住赞道。

“在将军面前,草民哪有资格称先生,如若将军不嫌草民卑鄙就称草民子布好了。”

张昭冒然前来,心中本就忐忑。他见皇甫剑不仅接见了自己,而且还是如此客气,不由大是感激。他一介布衣,虽薄有虚名,但在声名如日中天的镇西将军皇甫剑面前什么都不是。

“如此甚好,本将就叫先生子布,先生也不必一口一个草民,咱们平辈论交,岂不乐乎!”皇甫剑也是微微一笑,欣然应承。他本来就不是个寻规蹈距的人,张昭的提议更合乎他心意。

“昭谨听尊命!”张昭也不是拘泥之人,对皇甫剑微微一揖,说道。

不知不觉间,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先生从何去来?又将往何处去?”皇甫剑十分惬意地呷了一口香茗,把玩着手中玉盏,似是随意地问道。

“昭耗费三年时间,历经大河南北,踏遍三山五岳,一面求学一面游历。现游学期满,正准备归家,不想在这里遇到将军,便冒昧求见,让将军见笑了。”见皇甫剑发问,张昭微一沉呤,答道。

“读千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知之者甚多,但真正能做到者却是少之又少。子布的严谨治学作风和坚忍不拔的毅力,都让本将敬佩不已。只是不知子布历尽天下,又对如今这大汉江山有何看法?”皇甫剑看着张昭那张因风吹日晒而略显粗糙的脸,淡淡问道。

“哎!一言难尽!三年时间昭差不多走遍了大汉十三州之地,但见到的越多昭越是心惊,大汉北地战火连绵,南地饥荒不断,中部瘟疫盛行,已没有一处清宁之地。天灾人祸之下,神州大地已难觅乐土了!”张昭喟然长叹,悠悠说道,一付士子赤诚之心跃然而出。

“子布可否到过定安郡?”皇甫剑见张昭一付忧国忧民之态,也是心有所感,便又问道。

“昭最后一站正是将军治下的安定郡,当时正值鲜卑铁骑大举入侵。但让昭惊奇的是安定郡民依然秩序井然,人心稳定,没有一人因为鲜卑人入侵而逃亡他乡。”

“这种情况还是昭第一次遇到,其他地方只要稍有战事,必然会有大量流民逃亡。开始时,昭还以为是官府封锁了鲜卑人入侵的消息,但一问之下,才知道安定郡民皆知鲜卑大军入侵的事。”

“昭便问他们为什么不离开这危险之地,但他们却十分坦然地告诉我,皇甫将军一定会打败鲜卑人的,有皇甫将军的安定郡比哪里都要安全!”

“昭好奇之下便决定在安定郡住下来,一来是想深入了解安定郡,了解它的如众不同。二来也想看看被安定郡百姓奉若神明的皇甫将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英雄人物。”

“昭细察之下,发现将军治下农有所耕,商有所作。安定郡民全都衣食无忧,生活富足,比大汉中原繁华之地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昭绝对想不到大汉的西北边垂还有这样一个富饶的地方。更是好奇心起,就仔细地研究起了将军治下的一切,发现将军治下不论是律法还是吏治都明显优于大汉其他地方。”

“昭一直渴望着能见到将军,以解心中疑惑。后来听说将军进京了,便也一路追到京城,不想将军下榻之所竟然是本族产业,这才冒昧求见。”

张昭脸上露出一种兴奋之色,期盼已久的答案就在眼前,他能不激动吗?

“本将一直认为,天下不是一人之天下,也不是某一个势力集团的天下,而是天下人之天下。要国强先民强,要国富先民富,安定郡所有的律法、制度都是围绕着这个基本点进行的!安定郡的做法无非是农工商并举,严正律法,富民强民,藏富于民,藏兵于民,以达到民富国强的目的。”皇甫剑看着一些脸兴奋地张昭,也是慷慨激扬地说道。

“好一句天下不是一人之天下,而是天下人之天下。民富国强!民先富国才强,昭受教了!可是现在的大汉又有几人能如将军这般重视百姓的利益,不要说富民了,就是不让他们饿死都难!”张昭一喜过后,脸上又是满布忧色。

“事在人为,子布既然有富国强民的理想,不若过来帮本将一把。其他本将还不敢说,本将治下,当会按照本将所想去做。当然这靠本将一人是无法完成的,所以本将需要大量能人志士相助,请子布助本将一臂之力。”皇甫剑面色一震,望着张昭,有些希冀地说道。

“只是昭才疏学浅怕辜负了将军厚望。”张昭微黑的脸上露出一股刚毅之色,自己多年一直寻求的东西,今天终于找到了。

“子布不必自谦,子布耗费三年游历求学之事就不是常人能够做到,本将相信子布定能不负本将所望,与本将一道建立一个理想之所。”皇甫剑激情飞扬,高声说道。

“承蒙主公不弃,张昭拜见主公!”张昭站起身来,口呼主公,恭恭敬敬地向皇甫剑行了君臣之礼。

话已到了这个地步,张昭也不是什么自抬身价之人,欣然从命,以主公之礼重新拜见皇甫剑。

“子布快快请起,你就是镇西将军府的长史了!”皇甫剑哈哈一笑,将张昭搀扶起来。

“主公,这千万使不得,昭何德何能,担当得起如此重用?”皇甫剑的这一决定,将张昭吓了个半死。

自己仅仅是一介布衣,刚刚归于镇西将军帐下,就被任命为将军府长史。这是何等要职,居然就这样让给了一个刚刚相识还不到一会的人。

“子布不必过谦,别人或许不知,本将却是知道,不要说一个将军府长史,就是一国之宰辅,子布也可胜用!”皇甫剑看着张昭,平静地说道。

“属下敢不为主公效死!”张昭一听,“卟嗵”一声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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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广罗人才

将近午时,军师贾诩从朝中归来,皇甫剑在书房之中召集了众人。军师贾诩、长史张昭、亲卫统领阎行、副统领庞德、张辽、高顺等新老成员都在其中。

张昭、张辽、高顺与众人一一相见,也算正式加入了镇西军阵营。

张昭之名贾诩以前曾有耳闻,但也是仅是从“富春苑”胖掌柜那里听到一点半星传闻而已,并不算是十分了解,想不到主公一下子就委以将军府长史重任。

根据他对皇甫剑的了解,贾诩也知道主公在用人方面不拘一格,有他的独到之处,甚至可以说有点莫明其妙。但事后都证明,主公的做法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张昭肯定有他的特别之处,让主公如此赏识。

所以贾诩虽然有些惊讶,但也不至于太过吃惊。

张辽、高顺二将毕竟刚刚加入,对皇甫剑还不是很了解。见皇甫剑这样大胆起用新人,一个刚刚相识不久的人就被委任为长史要职,心里却是波澜起伏。

不自觉地将皇甫剑与吕布放在一起进行比较。发现皇甫剑除了本身实力强大外,更注重对人才的吸纳,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都十分重视。而吕布则更持自身武力,在人才方面却是与皇甫剑相差甚远,更不能相提并论。

一个好汉三个帮,更何况是一个势力了!没有人才的积累,这个势力不要说发展壮大,就是想维持下去也很艰难,败亡也只是迟早的事。两人都是聪明人,想通了这一点,也对自己能跟随这样的主公而感到庆幸。

众人一一介绍之后,贾诩便将今天朝中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张昭、张辽、高顺这个时候才知道,那晚袭击皇甫剑一行的叫杀手门,也知道了世上还有这样一个杀手组织存在。

“杀人门藏在暗处,擅长暗杀,偷袭,防不胜防,大家今后还是多加小心,不要着了他们的道。”见众人一个个正襟危坐,象是在听故事一样,听得津津有味,皇甫剑提醒道。

“不过这次杀手门偷袭不成,反而死伤惨重,现在又将遭到城卫军、禁卫军的搜捕,够他们喝一壶的了。军师加强对杀手门情报收集,必要时本将也给他们来个致命一击。人咬我一口,我就还他一脚!”皇甫剑听完贾诩的叙述,迅速作出了决定。

最佳的防守是进攻!皇甫剑觉得是时候对杀手门进行一次报复,也让他们见识一下自己的力量,不要老是阴魂不散地跟在自己身后,还真的以为老子好欺负了。

“属下立即安排下去。”贾诩点头答应。

“蚂蚁”经营多年,在雒阳就设有一个分部,“蚂蚁”成员更是分布雒阳城的各个角落。不然也不可能在贾诩一声令下,就将整个雒阳搅得天昏地暗了。

“主公既然受封为镇西将军,坐镇雍凉二州,还需早着准备。属下建议先将将军府架构搭建起来,等主公回到长安之后,便可立即开府建衙。属下认为主公还可以趁机向朝廷征调一批实用人才,充实将军府,以便将军府将来的运作。”这时长史张昭站起身来,躬身说道。

张昭为人沉稳,处事练达,思虚周全,在内政上面尤为出色,由他出任将军府长史确是最合适人选。刚刚加入皇甫剑阵营,他便已经开始进入长史角色,为将军府的筹建出谋划策。

“从朝廷征调人才,好!长史此议很好!”皇甫剑对张昭的建议大加赞赏。

“这样做不仅能得到我们所需的人才,也符合关东、关西两大士族集团的利益,他们恐怕正想着怎样往将军府安插人手呢!就是当今圣上恐怕也希望本将这样做吧!即可得到人才,还可消除他们的猜忌,正是一举两得之策。”皇甫剑继而赞道。

“长史、军师负责此次人才选拔,可从朝廷征调,也可从民间选取,此事要正大光明的进行,要让雒阳城的各方势立都清楚的知道。其他人本将可以不管,雒阳令周异、黄门侍郎钟繇、黄门侍郎荀攸、河南尹何进府上的主簿陈琳,这四人一定要想方设法弄到手中。”

皇甫剑掷地有声,一付狼外婆的样子,眼神中流露着贪婪的凶光。

其他人皇甫剑不知道,这几人他却是最清楚不过,而且这四人现在还只是暂露头角,正是招揽的最佳时机。

雒阳令周异是三国中江东周郎周瑜的父亲,出身士族,本人就是江东名士。任雒阳令多年,是把内政好手。又养了个好儿子,父亲在手,儿子还能跑得掉吗?吃了老的还要捌走小的,皇甫剑的做法不可谓不阴险。

黄门侍郎钟繇钟元常,虽然现在还官位不显,但却是三国中曹魏阵营的三公之一,凉州虎马超最后就是被他逼得走投无路,逃到汉中的。钟繇不仅擅长政务,军事谋略也是样样精通,是个全能型人才。

黄门侍郎荀攸荀公达,更不用说了,荀家八荀之一,曹魏的谋主,杰出的战略家,谋略灵活多变,阳谋更是运用得出神入化,为曹魏天下立下了汉马功劳。

“建安七子之一”陈琳陈孔璋,东汉大文豪,一篇讨贼檄文能将曹操的头痛病骂好的奇才,最有名的刀笔吏了。人家以刀杀人,他仅靠一支笔写写划划就行了。有这样的人在,皇甫剑以后就少了不少口水战!

皇甫剑至所以选择这四人,除了他们本身的才华外,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都不是那种愚忠大汉的人。个个都是有主见,才华横溢,又不是那种可以为大汉殉葬的人。

皇甫剑相信,风雨飘摇之际,他们都会作出最正确的选择。

“诺!”

贾诩、张昭两人并不明白主公为什么亲点这四个人,但他们还是一口应承了下来。属下办事,最重要的是不问因由,将事办好才是最主要的。

皇甫剑知道还有几个月黄巾之乱就要暴发,留给自己的时间也已不多了。

他还想在黄巾之乱前,去寻找一些埋没在乡落村野里的文臣武将呢!所以他必须要在短时间内结束雒阳之行,回到西都长安,那里才是他的大本营。

到了雍凉之地,皇甫剑就是天,就是神!天地之在也可任他逍遥!

“天下第一猛将”、皇上刚刚册封的武侯、镇西将军皇甫剑被人半路截杀的事又像一股寒流袭击着东都大地,引起了巨大轰动。虽然还未到寒冬,可雒阳中已经是寒气逼人了!

早朝过后,太尉府、司徒府一声令下,城卫军、禁卫军纷纷出动,挨家挨户搜查可疑人物。雒阳城十二座城门也都加强了盘查,发现可疑人迹,立即扣押。

几天时间,雒阳城就被捕了上千人,一时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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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乱葬岗

雒阳城东郊五里之地,有一片山林,山势不高,林也不深,但此地却是人迹罕至。

这里便是雒阳城有名的乱葬岗,所谓乱葬岗,就是那些死于非命,抛尸荒野,或被朝廷满门处死,无人收尸之人,最后都被送到了这里,刨个大坑随意地丢进去,埋了就是了。

这里不论春夏秋冬,不论白天黑夜,都盘旋着一股阴寒之气,阴森可怖,还经常出现一些灵异之事。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不洁之地,附近的居民也都搬走了,更没有人敢随意进出山中,因此这片山林就成了雒阳城的禁地。

不是不让你去,而是你不敢去。不是人禁,而是天禁!

一条小路曲折又长,上面还残留着践踏过的痕迹,通向密林深处,转过一个弯,又过了一个坎,一个胡芦形山坳呈现在眼前。山坳里面却是豁然开朗,两山枫叶红似火,谷中鲜花争相开,与外面的乱葬岗迥然不同,仿佛是来到了另一个天地。

杀手门在雒阳城的分部就设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山坳之中,一片怪石嶙峋的山崖,是进入杀手门分部的门户。古老的杀手门经过无数代人的努力,在坚硬的山崖之上开凿了一个福地洞天。

杀手门的门户构思精巧,隐藏在乱石之中,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不是杀手门内部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片乱石之内还别有洞天,更不要说是进出杀手门之地了。

雒阳城的城卫、禁卫两军在城里翻天覆地,恨不能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一个杀手的影子。只得将一批地痞牛虻抓去充数,毕竟上司给他们的任务是十天之内,找出凶手。不抓这些人,你又让他们去哪里找到真正的凶手。

就在雒阳城闹得鸡犬不宁之际,杀手门雒阳分部那恢弘的巨石大厅里也是一派肃穆。

大厅两侧各有一个巨大铜炉,铜炉里面盛满着不知名的灯油,一根臂儿粗的灯芯烧得正旺,将整个大厅照得通明。

大厅上首有一个巨石雕刻而成的石椅,石椅之上铺着一层虎皮,上面坐着一个全身黑衣的老者,老者面部掩藏在一个金色鬼脸面罩里面,看起来有些神秘怪异。

其他杀手也从未见过这神秘老者的模样,更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有个称呼“长令”,是雒阳杀手门分部的头领,掌管着一千多号杀手的生死。

大厅之中,五个戴着银色鬼脸面罩,身着黑衣的杀手头目,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杀手门门规森严,同等级之间互不相认,一切以面具上的代号相称,稍有愈越就会受到门规处置。

“银一,知道你所犯的错吗?”

坐在石椅之上的“长令”看着站在厅中的五人,冷冷说道。

大厅中的五位杀手头目,看不出这位“长令”的面部表情,只听到他冰冷的声音。这声音就象亘古就存在一般,苍老而不带有丝毫感情,让人毛骨悚然,浑身发冷。

“属下知错!请长令大人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头戴银色鬼面,上面刻着一条血色横杆的银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求饶起来。

“哼!二百精锐杀手,更动用了两百张强弩,连目标二十人都对付不了,更是损失了一百多手下,留你这样的废物还有何用!拉下去按门规处置!”金色鬼面的长令丝毫不为其所动,冷声喝道。

“大人息怒,请听属下细说个中详情,实是中间出现了重大变故,才到致此行任务失败。”银一跪在地上,叩头如点地,“嘭嘭”作响,大声的急呼起来。

就这一会时间,银一已是冷汗直流,浑身湿透。杀手门的门规,残忍狠辣,比死都可怕。

“说!”金色鬼面长令,语气稍缓说道。

“目标的巨大战车能发射出一种弩箭,威力奇大。属下安排一百杀手困住了他的所有护卫,亲自带领一百杀手准备趁他受伤之际,杀上战车。不想就在属下接近战车五十步时,从战车两侧厢板里射出了密集的弩箭,属下一百人损失惨重。而就在这个时候,后面又来了九位武功高强的将军,领头一员大将手持一柄方天画戟,我们的人都不是这人的对手,这才造成了任务失败!大人不是属下无能,实是目标太狡猾啊!”

银一说得声情并茂,半真半假。

“手持方天画戟之人,你看清了没有?”金色鬼面长令一听,沉默良久,又才问道。

虽然看不出他的面部表情,但长令在听到方天画戟的一刹那,内心其实一点也不平静,似是想到了什么,又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当时火把照耀之下,灯火通明,属下看得清清楚楚。属下事后想来,这人必定正是当日与任务目标大战的‘战神’吕布了。”银一急忙答道。

“天意,紫微星出,贪狼又现。门主,大势不可逆啊!”金色鬼面的长令似是忘记了还跪在下首的银一,一个人在喃喃自语起来。

石洞之中,寂寥无声!

“叭!”的一声脆响,一个铜炉里的臂儿粗灯芯突然炸开,火花崩射,然后熄灭。石室大厅里突兀地暗淡了下来。

“你起来吧!这次就饶过你了,如果再有下次,两罪并罚,你想死都难!”长令的声音再也没有先前的气势,好象是耗尽了力气的老人,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

“谢长令不杀之恩!”银一站起身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浑身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情况有变,没有本座的命令谁也不准私自行动。现在已经惊动了目标,各部全都潜心蛰伏,暂停一切活动!都退下去吧!”看着下面站立的五个得力助手,长令挥手说道。

时间一天天过去,军师贾诩也没有查到丝毫杀手门的消息,这些杀手就象是从京城蒸发了一样。

“军师、长史,将军府所需的人手招集得如何?”

在皇甫剑的书房里,皇甫剑又一次召见了军师贾诩和长史张昭。

“情况正如主公所料,太尉府、司徒府都对我们的这次招人给予了积极支持,圣上也同意将黄门侍郎钟繇钟元常、荀攸荀公达调到将军府,唯一不同意放行的只有何进府上的主簿陈琳,属下再想想其他方法。”贾诩答道。

“有没有杀手门的消息?”

皇甫剑见征来了雒阳令周异,黄门侍郎钟繇,黄门侍郎荀攸,心里十分高兴。现在自己留在雒阳似乎就只有对付杀手门这一件事了。

“没有,杀手门象是从京城消失了一样。监视大公子皇甫鸿的人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贾诩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杀手门……”皇甫剑握紧拳头,狠狠地说道。

想到有这样一个神秘组织象毒蛇一样盯在自己身后,皇甫剑也是十分头痛,低头思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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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月下美人

“象杀手门这样传承了千年的古老门派,极其隐秘,要是那么容易找到,恐怕早就完蛋了。不用特意去查了,但对我堂兄皇甫鸿的监视还要继续,他现在是我们掌握杀手门的唯一线索,切住不要打草惊蛇!”皇甫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只得放弃对杀手门的查找。

“属下明白!”贾诩应道。

“我们这次雒阳之行也差不多结束了,军师、长史尽快将陈琳弄过来,过后本将便向圣上辞行,返回长安。这次在雒阳征调的所有人员,让他们连家带口都搬到长安去,将军府为他们安置住处,所有费用,也由将军府承担,让他们不必有任何顾虑。”皇甫剑想了想又说道。

明年就是黄巾之乱,到时中原大地将陷入一片战火。皇甫剑这是利用他的早知道为属下着想,提前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也让他们能安下心来尽力辅佑的自己。

“诺!”贾诩、张昭齐声应道。

安排完毕,大家开始分头行事,忙碌起来。

只有皇甫剑象个甩手掌柜,无所事事,他身上的伤经过这段时间精心调息也已全愈。空闲之余,便带着解忧、龙九、龙十八在后花园中,起舞弄琴,赏花饮酒作乐,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几天时间,贾诩软硬兼施,死缠烂打,河南尹何进终于招架不住,同意了陈琳加入镇西将军府。当然了贾诩也不是小气之人,作为回报送给了何进五百匹鲜卑良马。这下可把何进何屠夫给乐坏了,恨不能将所有手下全都跟皇甫剑换成战马。

至此皇甫剑亲点的四位大才全部到位,皇甫剑的雒阳之行也算是功德圆满,还有武侯、“天下第一猛将”这两个意料之外的收获。

不知不觉间,时间就已到了九月下旬,皇甫剑在雒阳也呆了将近一个月时间。

三更时分,一弯弦月高悬,星明云淡,东都大地沉醉在一片皎洁月光里。

冷月清辉之下,“富春苑”外空旷的大道之上,一辆马车在孤独的行驶着,“碌碌”之声在午夜里徘徊,声传悠远。

这马车最后径直停在了“富春苑”大门外,一俊俏使女从车上款款而出,缓步向守备森严的“富春苑”走来。

“什么人?停下脚步,否则就要放箭啦!”

在这位俊俏使女离“富春苑”大门还有百步之地时,传来酒楼守卫的吆喝声。吆喝声刚落,“嘎崩崩”令人发颤的利箭上弦之声响起。

俊俏女子慌忙停住了莲步,她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这一点也不好玩。

俊俏使女丝毫不怀疑如果她敢再往前迈进一步,冰冷冷的羽箭就会插在她鲜嫩的肌体上,而后她的血将喷射而出。在这些冷血将士眼里,没有人拿她当长得不错的妙龄女子看待。

“哼!一群蛮夫!小姐也真是的,大夜里好好的觉不睡,跑来找这些蛮夫干什么?”这使女虽然停了下来,但嘴里却是零零碎碎的叨咕个不停。

“里面的人听好了,奴家是来送信的,快快派人出来接信。”小婢叨咕过后,还记着小姐的吩咐,大声的叫了起来,唯恐别人听不见她的话。

“等等!”

守门的亲卫虽觉得这深夜送信有些怪异,但职责所在,还是马上打开了大门。一名亲卫小步跑了出来,快步到了俊俏婢女面前。

“这信是送给你家将军的,记住马上送到你家将军手里。我家小姐还在车里等着你家将军回信呢!”俊俏使女瞅了瞅面前冷冰冰的亲卫,很不满意地说道。仿佛让她家小姐等在这里是一种极大罪过似的。

“稍等!”亲卫送过一封绢帛,不辞声色地说道。

这名亲卫手中拿着薄如蝉翼的绢帛,快步向洒楼内走去。“咣当”一声,大门重新关闭。

“铛、铛、铛……”一阵敲门声响起。

“主人有人送来一封信,说要亲手交给主人。”敲门过后,传来龙一的声音。

“谁会在这个时候还送信来?”皇甫剑正在同解忧、龙九、龙十八三女混战,却被龙一的敲门破坏了气氛,有些不悦地问道。

只要是个男人,这种时候被人打扰都不会高兴地,皇甫剑也不例外。

“小人也不知道,来人是个女子,还等在外面。”皇甫剑在干什么,作为贴身侍卫的龙卫等人都很清楚。这种时候打扰主人工作,龙一也是十分无奈。

“哦!就来!”后面就是一阵“悉悉”的穿衣声。

房门打开,皇甫剑从龙一手中接过薄薄的绢帛,借着灯光打开一看,却是露出一脸怪异之色。

绢帛上写道:“欲知杀手门详情,请君移驾相见!过时不候!”

信的结尾画着一轮弯月,娇艳欲滴,栩栩如生。

“这下热闹了,杀手门的事还没完,阴阳门又找上门了。”皇甫剑看着上面的弯月,知是阴阳门的号记,这是从师父鬼谷子那里知道的。

杀手门的标志是一柄剑,带着几滴鲜血。而阴阳门则是一轮弯月。

沉思片刻,皇甫剑在解忧的侍侯下穿戴整齐,里面还特地穿上了细密保甲,水柔剑也缠于腰间。这些古老门派在这个时候出现,虽不知何意,但皇甫剑还是不敢大意,小心的戒备着。

“随我去接贵客!”皇甫剑向龙一吩咐一声,亲自带着龙一向酒楼大门走去。

不一刻两人便到了大门外,远远就看见路边停着一辆孤怜怜的马辆,萧瑟寂寥。

朦胧月色之下,一妙龄女子青丝飞舞,悄然独立,粉红宫衫,长曳过地,扶风拂柳之姿,闭月羞花之貌。

这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拖出一道长长倩影,仿佛容身于天地之间!

刹那之间,皇甫剑也是呆立当场。夜深之时,月色之下,突然出现一个绝色美人,这一幕让他始料不及。更不明白,美人月下相邀,所有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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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阴阳门的要求

“沙、沙、沙……”皇甫剑踏着坚实地面,步履轻盈地向不远处的绝色佳人行去。

“在下皇甫剑,姑娘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见教?”

皇甫剑冲月下美人微一抱拳,淡淡说道。

这一刻,皇甫剑不再是大汉朝的镇西将军,也不是什么武侯,只是将自己当成了一个真正江湖人,鬼谷当代的唯一传人,所用的礼节也都是江胡人特有的。

“小女子阴阳门弟子貂蝉,见过皇甫公子!”美人展颜一笑,微微一揖,也是一付江湖侠女的模样。

阴阳门上下青一色的女人,她们从小就修习一种媚功。一动一颦,举手投足之间,皆散发着自然魅惑,媚惑众生已深入到了她们骨子里,成了她们的一种本能。

历史长河之中,更不知有无数英难最后沉沦在了她们营造出来的温柔乡里,不可自拔。

男人争权夺利,把持天下。阴阳门则通过媚功,在背后操纵男人。

美人展颜,皎月失色。美人开口,莺歌燕语,柔到了骨子里,软到了心坎里,让人浑身酥麻,不自觉地沉沦。

明知是陷阱,明白是毒药,还是毫不犹豫地跳下,毫不犹豫地喝下,死而无怨!

“貂蝉,你是貂蝉……”

月下貂蝉惊艳绝伦,仿佛融身于月光之中,朦胧之间更见无尽妖魅,颠倒众生。

解忧美,倾城倾国;貂蝉美,闭花羞月。两人都是美到了一种极至,但却不能相提并论。

解忧之美,美得空灵,美得清纯,如空谷幽兰,亭亭绽放。仿若人间仙子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让人感到自惭形秽,没有勇气靠近。

貂蝉之美,魅惑众生,艳丽妖媚,身姿漫妙,自成风流。如花中之王,艳压众芳,让人趋之若鹜,恨不能握在手里,抱在怀中,据为已有,再狠狠地蹂躏。

皇甫剑微微发怔,他倒不是被貂蝉的美色所惑,而是被她的名头所震,被她的传奇所迷。

这一世的貂蝉才刚刚入世,虽然在雒阳城中也引起了不小轰动,成为上万雒阳才俊仰慕的对象,但与皇甫剑前世的那个貂蝉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皇甫剑是个穿越者,月下见貂蝉恐怕是无数人心中的梦想。

不想这一刻却是美梦成真,由不得他不心动。更何况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惊艳娇魅,活生生的貂蝉,比梦境之中又不知要动人几倍。

如此尤物谁人见了能不心跳加速,皇甫剑也是怦然心动。

“公子,貂蝉可是有哪里不对?”

貂蝉见皇甫剑突然之间脸上流露出一种怪异表情,不是沉沦,也不是那追蜂逐蝶之徒,色迷迷的样子,更多的是一种惊诧,一种迷惑,便开口问道。

“嘿嘿!一时想起一些往事,有些走神,让貂蝉姑娘见笑!”皇甫剑尴尬的一笑,掩饰过去。神秘调息之法急速转运,心神收敛,将自己的纷繁思绪拉回到现实之中。

貂蝉姑娘一听差点就恼得闭过气去,美人于前,这人还能走神,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貂蝉深夜来访,却是有要事相商?唐突之处,还请公子见谅!”貂蝉朱唇轻启,媚声说道。

“美人月下相邀,在下求之而不得,有何见谅可言,姑娘有事请讲,在下洗耳恭听。”皇甫剑一听,微微一笑,倜侃着说道。

皇甫剑心中却是在想,开什么玩笑,貂蝉美人月下相邀,千古难求,谁会抗拒!最好是能抱美于怀,那才是真的妙不可言,也不枉自己穿越了这一场。

“公子既来相见,当也知我阴阳门的存在。貂蝉此次前来,正是代表着师门跟公子相商合作之事。”貂蝉柔声细语,娓娓道来。

“不知贵门想要与在下如何合作?”皇甫剑神情微微一整,也开始认真了起来。

“不论是鬼谷还是现在的将军,在情报收集方面都无法同阴阳门相比。不是貂蝉自夸,这天下只有阴阳门不想知道的事,还没有阴阳门不知道的事。小女子想来,公子也乐于见到有这样一个大门派相助吧!”貂蝉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美眸含星,瞟向皇甫剑。

“说说贵门的条件吧!”皇甫剑明白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有所得就必有所失。

“公子果然是快人快语,那小女子也就不矫情了。公子想必也知道阴阳门从来不争天下,只图些蝇头小利,收留一些文弱女子,有些属于自己的产业,以维持生计。”

貂蝉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本门希望门下产业能够在公子势力范围内随意开展,并受到公子保护。作为回报公子如果需要什么消息的话,本门负责提供。为了表明我们的合作诚意,免费向公子提供杀手门在雒阳的秘密驻地,也让公子能够报得一箭之仇。”

貂蝉说得不快不慢,却是在不知不觉之中,运上了魅惑之力。

“呵呵!贵派诚意还不够,对在下来说,如此合作并没有什么用处,还请姑娘想清楚了再来。”皇甫剑神念如海,又岂会被貂蝉的只言片语所惑。

在皇甫剑心里,任何门派只是隐藏在暗中的一般势力,就是再强大也强不过他手里的军队。他要的不是合作,而是归顺,他要的是彻底掌握阴阳门。这种形式上的合作,等于是自己给自己又培养了一个强大对手,聪明如他,这种事又怎会去做!

“公子不用这么快就拒绝,合则两利的道理公子想必明白。本门并不着急,等公子想好了再知会小女子一声。公子无情,小女子却不可无义。杀手门在雒阳的驻地就在雒阳东郊的乱葬岗,胡芦谷,乱石堆后的崖壁之中。至于公子如何决定,就不是小女子能过问的了。”

貂蝉并不知皇甫剑心中所想,在她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对皇甫剑的拒绝也是毫不在意。在她想来,阴阳门媚功天下无双,只要接触时间长了,皇甫剑还不乖乖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到时还有什么条件不能答应。

一个鬼谷传人,一个阴阳门传人,各怀心计。在明媚月色之下,展开了第一次正面交锋,结果是平分秋色,无输无赢。

“时间不早,打搅了公子休息,小女子甚为不安,这就告辞。”貂蝉轻轻一拂,裙袖飞舞,美妙万方。

“貂蝉姑娘一路走好,恕在下不送!”皇甫剑也抱拳为礼,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

一辆精致马车,越行越远,逐渐消失在茫茫月色之中。

皇甫剑站立原地,目送小车离开,久久未动。

美人,我所欲也,江山,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我却要二者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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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杀向乱葬岗

第二天一早,三百杀气腾腾的精锐铁骑从“富春苑”中涌出,排成严整的队形,向雒阳东门缓缓驰去。

皇甫剑盔甲鲜明,手持战神枪,跨下狮虎兽,亲率十八龙骑头前开道。张辽、高顺、阎行三将也是披挂齐整,手持兵刃,紧随其后。

大名鼎鼎的“军神”、武侯、镇西将军皇甫剑,率兵大举出动,自然是吸引了不少雒阳民众的眼球。一些好事者更是远远地跟在亲卫营后面,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需要镇西将军大人亲自出手。

“加速!”出了东城门,皇甫剑长枪高举,一声大喝。

三百精骑依旧保持着整齐队形,狂飙起来,马蹄践踏,掀起滚滚烟尖。不一刻就将看热闹的民众远远地扔在脑后。

五里之地的乱葬岗,转眼之间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秋风萧瑟,枯草丛生的乱葬岗,更是一片荒凉。

杂草丛中,生长着几朵不知名的野花,开得十分娇艳,给这片死地带来了一丝生机。灰白枯骨更是随处可见,坟坑一个接一个,杂乱无章的堆在一起,乱糟糟的。

一条曲折山路通向山里,这条小路虽不陡峭,但却极为狭窄,仅能容一匹马通过。由于人迹罕至,上面已是长满了半人高的枯草。这样的环境并不适合骑军作战,而且山路崎岖,骑在马上更容易遭到袭击。

所幸的是亲卫营在薄落谷中全都经过严格的野外训练,马战步战全都精通,这样的山地并不影响他们的战力。

“下马!”

皇甫剑一声令下,三百亲卫弃马而行,一个个拈弓搭箭,提刀拎盾,小心地摸索着前进。

“主人前面应该就是胡芦谷了。”时间不长,龙一驱马来到皇甫剑面前,禀报道。

十八龙骑受过残酷的杀手训练,九死一生,对付杀手最有经验。皇甫剑安排他们在前面开路,以防中了对手埋伏。

狮虎兽本就是山中之王,在这样的地方更是如鱼得水,跳跃跑动,丝毫不受影响。皇甫剑驱使狮虎兽也来到了谷边,仔细地打量起胡芦谷地形。

杀手门在这地方经营无数年,而不为人所知,肯定不会象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所以皇甫剑很是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大意。一着错步步输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龙一,你怎么看?”

皇甫剑打量了半天,这谷中除了环境优美外,也看不出什么特殊之处。要不是他相信阴阳门提供的信息不会有假,还真以为是来到了一处山花灿烂的平常谷地。

“这胡芦谷地势奇特,两山陡峭,森林茂密,谷底平缓,只有谷口一条出路。守住了谷口,便可立于不败之地。奴才认为安排部分人守在谷口,其他人迅速进谷。在杀手门未做出反应之前包围他们,以防他们向两侧密林潜逃,在森林中我们根本不是杀手的对手。”

龙一本身就是一个冷静、谨慎的人,行事一惯是以稳妥为先。又跟在皇甫剑身边多年,经历过各种风浪,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保镖那么简单了。

“嗯!言之有理。”皇甫剑淡淡地点头说道。

在皇甫剑做出决定之时,三百亲卫也已全部抵达。张辽、高顺各率一百亲卫随皇甫剑他们进谷。阎行率一百人坚守谷口。

皇甫剑一行声势浩大,这么大动静自然瞒不过藏在暗处的杀手门耳目。皇甫剑及其三百铁骑到达乱葬岗外围之时,杀手门就已得到了消息。

大厅还是那个巨石大厅,两个大铜炉里的火仍在熊熊燃烧,整个大厅影影绰绰,笼罩着一层昏黄火光。

金色鬼面长令依然坐在那石雕大椅上,大厅之中只有三个银色鬼面杀手头目。

被人找上了门,长令大人藏在面具后面的脸再也不能保持平静,虽然别人看不见。大厅中的三名银色鬼面也都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

寂寞静寥,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紫薇就是紫薇啊!我们都小看他了,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安排下去准备突围吧!可惜啊,这么好的基地就这样放弃了!”金色鬼面长令长叹一声,缓慢地说道。人也一下变得更加苍老,心头在滴着血,千年祖业就这样放弃,他心痛啊!

这个巨石洞府够隐蔽,离城区也近。什么都好,就是没有退路,一旦被围就会陷入困境,只有突围一途!

皇甫剑、十八龙骑走在最前,身后是张辽、高顺率领的两百亲卫。刀盾手在前,弓箭兵在后,呈扇面向怪石嶙峋的乱石堆围去。

就在皇甫剑一行快接近乱石堆时,一声轰鸣,乱石堆开启,一个巨大石门呈现在众人眼前。从石门中涌出一个个黑衣蒙面杀手,他们各持长剑向皇甫剑一行冲来。

“杀!”一黑衣银面杀手头目大喝一声,带头杀出。

“布阵,弓箭射击!”皇甫剑长枪一挥,高声命令道。

听到号令,二百亲卫迅速列成阵式,刀盾手据盾严守,弓箭兵张弓搭箭。

“咻、咻、咻……”之声不绝,一支支利箭向黑衣杀手射去。

“噗……”

“啊!……”

箭支入体之声,黑衣杀手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象鲜花般绽放,露出妖冶的光芒。

武功再高,也怕密集的弓箭!杀手门是暗杀、偷袭的行家,单打独半,个个身手不凡。但正面对上了训练有素的铁血亲卫,他们就只有挨宰的份!

看着一个个被利箭射翻在地的杀手,听着他们的凄惨叫声,即便是心硬如铁的杀手也是血气翻涌,怒火中烧!更加悍不畏死地向亲卫营冲去。

一道璀璨的光芒耀人耳目,一杆长枪破空而来,落在他附近的箭羽纷纷跌落。

“叭……”一声鞭响,一条虬龙一样的幽黑长鞭迎空挥舞,耀起道道幽黑光影。长鞭所及,箭羽更是被得四射散开。

一枪一鞭之间,一道剑芒突兀而起,直刺向皇甫剑咽喉。这剑不仅极其隐蔽,而且快、准、狠,如毒蛇吐信,如黑夜电闪,直指目标,有不达目的势不罢休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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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剿灭

长剑的主人正是那皓首白发的长令大人,这一剑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是一记必杀之着,已有无数高手死于这一招之下。借助两名银色鬼面头领的掩护,长令最少有六层把握将皇甫剑斩于虎下,最次也能让皇甫剑重伤。

但他错了,他的对手是皇甫剑,而皇甫剑最大的依仗是他那变态的神念,这一点不要说长令不知道了,就是皇甫剑最亲近的人也不知道。

在长令长剑刺出的一瞬间,杀机迸现,就被皇甫剑捕捉到了。

皇甫剑手中战神枪轻挥,似是无意间点出,却是无巧不巧地点在了那柄长剑剑脊之上。

“铛!呛量量……”战神枪击在长剑之上,发出一阵清脆颤鸣。

火星乍现,长令手中长剑来得疾去得更快。长剑轻灵又怎敌得过战神枪上传出的巨力,长令如遭电击,向后倒纵,长剑也差点就脱手飞出。

皇甫剑手中战神枪去势不变,如影随行追在长令身后。战神枪上透发出来的刺骨寒芒,让长令浑身寒毛倒竖,笼罩在死亡阴影之下。

长令大惊失色,他虽然知道皇甫剑武功高强,但却没想到居然高到如此地步。自己的必杀技不仅没能伤着对手一根寒毛,反而被对手所趁,先机顿失。

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长令虽然年事已高,但一身功夫却是出神入化,轻功更是了得,身法灵动,左摆右晃,最后终于避开了全身要害,但皇甫剑的长枪还是扎在了他的小臂之上,让他受伤不轻。

一招落败,长令知道大势已去,顿时蒙生退意。一边以灵巧的身法与皇甫剑缠斗,一边向左侧峭壁退去。那里有密集的山林,正是他事先就想好的逃生之所。

如此同时,十八龙骑也迎上了使枪、使鞭的两位银色鬼面杀手头领。十八龙骑依旧组成三才阵式,将二位杀手头领圈在中间。两位银面杀手顿觉陷入了巨大的旋涡之中,四面都是密不透风的刀光,不断向他们压来。

兵对兵,将对将!在杀手长令与皇甫剑战在一起,两位杀手头领又被圈入十八龙骑的三才阵中,最后一名银面杀手也带着这里的六百杀手发起了冲锋。

一边是官,一边是杀手,相来都是官贼不两立!

这些杀手自知皇甫剑不会放过他们。战死是死,被抓了也是死,反正都得死,何不痛痛快快地战死!这一刻六百杀手悍不畏死地向亲卫营发起了冲杀。

六百杀手有一半人倒在了冲锋的路上,最后能冲过箭阵的已不足三百人。这三百杀手在最后那名银色鬼面率领下逼近了亲卫营阵地。

“杀!”

张辽大喝一声,一夹跨下黄鬃马,挥舞手中钩镰刀,挡住了那名银面杀手的去路,两人厮杀在一起。

一个步下,一个马上;一个使剑,一个使长刀;一个轻灵,一个势大力沉。

不同的战法,打的却是棋逢对手,旗鼓相当,异常精彩,堪称是杀手对武将的经典对决。

高顺骑着黑色卷毛马,手持破风枪,立马于二百亲卫之前,面容冷静地盯着掩杀过来的杀手。

“挺矛!”高顺破风枪一摆,冲身后的亲卫大声喝道。

两百亲卫听到号令,迅速丢弃手中的刀、盾、弓、箭,抓起背在身后的长矛。两百柄青一色的精铁长矛,排成密集的矛阵,寒芒闪闪的矛尖斜指前方。

“刺!”高顺破风枪平直地刺出,朝他扑来的杀手象是自己撞上去的一样,一枪穿心。

两百柄精铁长矛以相同的角度,相同的速度,刺向扑上来的黑衣蒙面杀手。

正在提剑狂奔的杀手,突然发现他们正向疾速而来的一排矛尖冲去。一个个亡魂皆丧,这不是送死吗!

纷纷向后退去,可又怎么来得及!后面跟上来的杀手往前推,退不走。面前长矛向前刺,躲不过!一个个眼睁睁地看着冰冷的长矛透体而过,跟着就是尖叫、痛疼、血也喷了出来。

“撤!”高顺的破风枪毫不停留,一刺过后,马上撤回。

两百亲卫两百柄长矛,从杀手身体中抽出。失去了长矛支撑的杀手,不管是死透了的,还是没断气的,都无力支持,一个个扑倒在地。

杀手前赴后涌,高顺的嘴里有节奏的喊着“刺!撤!”二字,两百亲卫随着高顺的口令不停地做着简单的动作!

尤如魔音,一排杀手倒下,又一排杀手冲上来,接着又倒下……

空旷优美的胡芦谷,鲜花依旧在。奇形怪状的乱石堆前,倒着一地黑衣杀手,血不断地流,染红了石床,又流向了谷中的各色鲜花。

饮过这些鲜血的花朵来年是否开得更艳,更鲜,更美!

老长令凭借着灵巧的身法在与皇甫剑游斗,也已退到了山崖旁边。只要再一纵身就可飘然而去,从此海阔天空。

皇甫剑似也看出了对手的意图,停止了追击。挂上战神枪,摘下撼天弓,抽出屠灵箭,双臂一较力,“嘎崩”一声撼天弓粗实的弓弦拉成满月。

“嗖!”弓弦颤动,屠灵离弦而出,呼啸着向白发长令射去。

长令见终于摆脱了皇甫剑的纠缠,大喜过忘,头也不回地向林中窜去。可就在他的一只脚踏进林中之时,身后弓弦声响,一支利箭划过空间向他的后背射来。

长令的身法再快,也快不过闪电!他还没来及作出反应,就觉后背一麻,跟着传来一阵利器入体的感觉。

屠灵箭洞穿长令那有些老迈的身体,余威不止,最后钉在了一棵水桶粗细的树上,巨树震颤不已。

就在长令被屠灵箭射中的一瞬间,京城一座武馆之中,一中年剑客,突然感到一阵惊惧,继而觉得痛彻心扉,双眼不安地看向雒阳城东郊的乱葬岗。

长令死后不久,两位银色鬼面杀手也倒在了十八龙骑的合击之下。十八龙骑击杀掉两名银色鬼面杀手之后,又主动杀向正与张辽斗成一团的最后一名杀手头领。

至此大局已定,一位杀手门长令,三名银色鬼面头领身亡,六百杀手覆灭。

巨石大厅中,皇甫剑站在中间,看着气势恢弘的石洞也是感概万千。

杀手门不愧是传承千年的古老大派,仅是这一处分部就让人生畏。要不是阴阳门提供的情报,他又到哪里去找他们。一击不中,立即遁去,这样的对手最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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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万年公主

“主人,奴才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大密室,里面堆满了财宝。”就在皇甫剑神游天际之时,龙一跑了过来,眉飞色舞地说道。

“哦!带我去看看!”皇甫剑看着龙一满脸的兴奋之色,微感诧异。他还从来没见过龙一有这么丰富的表情,是什么东西让这个冷静、淡漠的家伙,激动成这样了。

转而一想也是,作为千年杀手门的一个分部,没有一点积累又怎能说得过去呢!

杀手门的主业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偶尔还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都是些无本买卖,积累颇丰自是必然。

巨大的密室,装饰得富丽堂皇,皇甫剑象是走进了宫殿一般。

整个密室被分隔成两间小室,说是小室其实一点也不小,每个小室的石壁之上都镶嵌着三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散发出柔和的清光。

小室之中各类物品分放齐整,一尘不染,说它是个分门别类的宝库倒更合适。

第一个小室里堆放着金砖、银条、玉器等财宝,重重叠叠,堆满了大半个空间,也不知到底有多少。就连皇甫剑这个大财主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少说也有十几万斤的样子,足够他养活几万军队了。

第二个小室里放着各种名玩、字、画,都是一些时间久远,源远流长的稀世奇珍。这些珍奇件件都是古物,价值连城,每一件要是流出市面恐怕都会引起极大轰动,比第一个小室中的巨额财富更见珍贵。

看到这些财宝,皇甫剑也按耐不住心头狂喜。想不到打下了一个杀手门分部还得到这么一大笔意外之财,真是丰厚的战利品啊!

黄巾之乱即将开启,皇甫剑还想着趁乱逐利,扩充自己的实力呢!

现在镇西将军的名号已有,正可以名正言顺的扩充军队,只是需要大量钱财。虽然安定郡经营多年,也积攒了大量财富,但安定郡毕竟只是一个郡,跟他心中的目标相比,仍嫌不足。这笔意外之财来得正是时候,正好解决了皇甫剑眼前所需。

天道酬勤,不外如是!

“龙一将张辽、高顺、阎行三位将军都叫进来!”兴奋之后,皇甫剑对龙一吩咐道。

这一大堆财物想要运走还得费点功夫,要是走露了半点风声,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觊觎呢!那可不是什么好事,他们现在还在雒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诺!”龙一答应一声,向外走去。

不一刻,龙一带着张辽、高顺、阎行三位将军进来了。当这三将看到面前堆积如山的金砖时,一个个目瞪口呆,面目呆滞,疑是梦中。

“三位将军都看见了吧!你们三人负责将这批财物运到城西亲卫营驻处。阎行派人将外面的战马都带进来,守住谷口,不准任何人入谷。张辽、高顺二位将军率其余将士将这些财物打成包,放在马背上运走。”皇甫剑对这三位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将军吩咐道。

“诺!”三人急忙收敛心神,高声答道。

“切记!任何人不准泄露一点风声,否则军法从视!”当三位将军走到洞口时,皇甫剑又厉声喝道。

“遵命!”三人离去,开始了行动。

二百多将士整整忙了两个时辰才将这批数量庞大的财物打包完毕,三百匹优良战马现在都被当成了骡马,每匹马上驮着两个大袋,浩浩荡荡地向谷外行去。

整座洞府都被洗劫一空,就是大厅中那两个巨大的铜炉也被搬走了,只剩下一座空空如野的石洞!密室石壁上的六颗夜明珠被皇甫剑亲手摘了下来,他想将它们放到战神车中。

搬空石洞之后,皇甫剑又将乱石堆恢复成了原貌,一片怪石嶙峋的乱石,石门隐于乱石之中,不知底细的人是绝对想不到这乱石之中还藏有端倪。

胡芦谷的花仍开得鲜美,两山间的红叶也依旧鲜艳夺目。但与谷中六百来具杀手尸体和满地的鲜血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雒阳事了,而且收获出乎意料的丰厚,皇甫剑决定返回长安,以免夜长梦多。

第二天午后,皇甫剑带着十八龙骑来到皇城,向汉帝辞行。

皇城禁卫一看是如日中天的镇西将军到了,不敢有丝毫耽搁,马上飞快禀报。

时间不长,出来了一个小公公,将皇甫剑带进了皇宫,这次汉灵帝是在长乐宫召见了他。

长乐宫中,汉灵帝慵懒地靠在龙榻上,在他身边伏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两人正有一答没一答地说着什么。汉灵帝静静地看着这女孩,眼神之中带着份溺爱,还有一份淡淡衰伤。

“微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甫剑没想到汉灵帝会在这里召见自己,微微一楞之后,马上大礼参拜。

“爱卿平身!”汉灵帝微微挪动了一下清瘦的身体,淡淡说道。

“安定郡战乱虽然平息,但毁城失地,损伤惨重,微臣需要回去主持大局,特来向陛下请辞。”皇甫剑站起身来,平静地说道。

“哦!朕知道了。爱卿这是朕的女儿万年公主,她听说了爱卿的故事,对爱卿很是崇拜,一直跟朕闹着要见爱卿,这不朕将她也叫来了!”

汉灵帝并没有在皇甫剑辞行之事上继续下去,既没有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而是轻轻一指伏在身边的小女孩,说道。

“微臣参见公主殿下!”皇甫剑看着这个眼睛大大,面容清秀,有点腼腆的小女孩,连忙上前行礼。

“将军就是那个天下第一猛将,听说你骑着一头大虎,还有两只金雕,是不是很好玩啊!”万年公主一双水灵灵大眼在皇甫剑身上滴溜溜乱转,看着就在面前的偶像,有些激动起来,娇喘微微地问道。

“大虎叫狮虎兽,是微臣的坐骑。两只大金雕是微臣从小养大的,一直跟在微臣身边。”皇甫剑不敢有丝毫懈怠,正色地答道。公主再小也是公主,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得罪的。

“本宫能看看你的大金雕吗?”万年公主精致小脸上带着一丝渴望,眼神带着一丝乞求之色,细声说道。

听到万年公主的话,皇甫剑看向坐在一边的汉灵帝,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万年还是个孩子,从小就失去了母亲,爱卿就让她看看吧!”汉灵帝象一个宠溺孩子的父亲,冲皇甫剑微微一笑说道。

“公主稍等,微臣这小呼雕儿过来。”皇甫剑答应一声,走出殿外,冲天空一声长啸。

“嘎|嘎……”空中传来一阵雕鸣,两只金色巨雕盘旋而下,冲皇甫剑飞来。

“呼!”皇甫剑平伸双臂,两只金雕王乖巧地落在他的两臂之上。

皇甫剑带着两只金雕王缓步来到宫中,一人两雕浑然一体,象金甲战神临世,威风凛凛!

“将军好威武啊!”万年公主围在皇甫剑身边,兴奋地拍手高呼。

满足了万年公主的好奇心之后,皇甫剑又将两只金雕王送上天空,那里才是它们的翱翔之地。

“爱卿进京也已有月余了,是该回去了。朕对爱卿期望甚高,爱卿千万不要让朕失望了。”汉灵帝看了皇甫剑一会,微微叹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意趣索然地说道。

这一场君臣会,在一片平淡地气氛中结束了!

皇甫剑没想到,汉灵帝更没想到,这竟然成了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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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整军备武

在皇甫剑被正式册封为镇西将军的诏令下达之后,皇甫剑就传令阎忠率领正在休整的亲卫营、八部众移师三辅之地。八部众接管了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三地的防御,亲卫营接管了长安城防,将三辅之地牢牢控制在手。

光和六年(公元183年)十月初,在京师滞留了一个月的皇甫剑,率领一千亲卫押着数百辆大车,浩浩荡荡地回到了长安。

因为在雒阳其间将军府征调了数百京师才俊,这些人全都是连家带口迁往长安。所以皇甫剑的队伍中出现大量马车也很正常,杀手门留下的庞大财宝夹杂在这些搬家的车队中,自然也就不会引人注意了。

所谓财帛动人心,更何况是如此巨额财富。不要说京城的那些权贵会眼红,就是视财如命的汉灵帝如果知道了,也不会轻易放过皇甫剑这位爱将。

所以皇甫剑也是一路小心,唯恐露出丝毫马脚。一行人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直到车队过了函谷关,进入三辅境内,皇甫剑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长安城外,阎忠率领皇甫剑旗下的旧属和长安官员早早地迎了上来。

除了华雄、皇甫郦、傅燮、蒲头、拓拔锋这些幽灵铁骑的将领外,其他诸将在皇甫剑动身之时也已接到命令,到长安议事。镇西军已经有了正式名号,当务之急是组建镇西军,让镇西军成为一支精锐之师。

东城外,君臣相见,又是一番感慨。

长安城每面三门,四面共十二门。东面的城门,由北而南是宣平门、清明门、霸城门,皇甫剑一行从宣平门入城。

自从王莽之乱后,长安城战火不断,损毁严重,经济也日益萧条。占据全城面积一半以上的五大宫殿也是不复往日荣光,残壁断垣,暗然失色。

阎忠率亲卫营接管长安城防后,就为皇甫剑选好了将军府。镇西将军府依旧选用了当时的城主府,经过一个月时间的修葺,镇西将军已是焕然一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新建的镇西将军府大厅内,镇西军所属重臣济济一堂,第一次聚集在一起。

文臣有贾诩、阎忠、张昭、法衍、周异、钟繇、荀攸、陈琳。

武将有徐晃、张锈、鞠义、徐荣、马腾、张辽、高顺、阎行、庞德。

八部将之一“白面疯虎”侯选、八部将之二“铁塔”程银、八部将之三“不凡先生”杨秋、八部将之四“门神”李堪、八部将之五“雷子”张横、八部将之六“弓神”梁兴、八部将之七“黑子”成宜、八部将之八“千手童子”马玩。

从雒阳坑蒙捌骗过来的周异、钟繇、荀攸、陈琳四位大才首次参加了镇西军的重要会议,正式开始融入镇西军核心之中。

众人按文左武右落座之后,贾诩简短地将雒阳之行叙说了一遍。

厅中众人听后自然是一片哗然,在听到皇甫剑与吕布比武受伤,又突逢杀手袭击时,个个都是面露担忧之色。他们没想到短短一个月时间居然发生了如此之多的变故。要不是皇甫剑好好就地坐在这里,说不定他们都挥军杀上京师去了。

“在座的诸位都是镇西军的肱骨之臣,镇西将军府既已成立,就应该有其相应的架构。”皇甫剑坐在上首,看着大厅中黑压压的文臣武将,心情有点激动地说道。

从当初的飞马牧场,到之前的安定郡,再到如今的镇西军,皇甫剑的势力在一天天地状大,现在终于有了一争天下的实力。

“本将认命贾诩为镇西军左军师、阎忠为右军师、张昭为长史、周异为主簿、陈琳为书记、荀攸为从事,负责处理将军府事务。”

皇甫剑停了一下,看了看法衍、钟繇两人,继续说道:“法衍为凉州刺史,主掌凉州政务。钟繇为三辅最高行政长官,主掌三辅之地的政务。”

如果说上述的任命还在众人的接受范围之内,当听到钟繇这个名不见经卷的书生被任命为三辅之地的最高行政长官时,大厅之中不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皇甫剑旗下的老人还好些,对于主公的这种不合常理做法,他们见得多了,已是见怪不怪。刚加入镇西军的新人个个都是心头感慨,这位镇西将军年纪轻轻,行事却出人意料,任人唯才,大胆起任新人。

刚刚认识的张昭被任命为长史一职,第一次参加会议的钟繇被任命为三辅之地的最高长官。无一不是惊世骇俗之举!

“以法衍、钟繇为主,张昭、周异、陈琳为辅,对镇西军所属官员进行一次全面考核,有能力、正直的官员继续留用,或者升迁。贪官、昏官,不管他是谁一律辞退,贪赃枉法的依法处置。雒阳过来的一百才俊,也要量才使用,由你们安排他们的职位。”

众人还未从刚才的惊讶中清醒过来,又被皇甫剑的这一道政令差点吓昏过去。这位年青的将军胆子似乎大过头了,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是在捅破天吗?

众人惊惧之余又有一股兴奋之色,有困难就有挑战。主公都敢做,做属下的还有什么不敢为的!大家都很年青,都有一股血气,皇甫剑敢作敢为的脾性正命他们的味口!

“诺!”沉默片刻之后,大厅中响起坚定的声音。

“好!诸位也不用怕,只要你们是秉公办事,出了任何问题都由本将替你们担着!”皇甫剑看到厅中众人瞬息万变的表情,镇定自若,微微一笑道。

“徐晃为主将,张锈为副将,组建镇西军龙骧营,编制二万五千人,驻守函谷关,镇守镇西军东北防区。”

“鞠义为主将,徐荣为副将,组建镇西军虎啸营,编制二万五千人,驻地蓝田,镇守镇西军西南防区。”

“张辽为主将,高顺为副将,组建镇西军苍狼营,编制二万五千人,驻地金城,镇守镇西军西北防区。”

“马腾为主将,阎行为副将,组建镇西军暴熊营,编制二万五千人,驻地高平城,镇守镇西军西北防区。”

皇甫剑话语刚落,轮到张辽、高顺、马腾发懵了!

他们都是声名不显之人,也加入镇西军不久,身份低微。三人之中马腾军职最高,也就是一个军司马。现在一下子成为一军之主,就连他们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亲卫营、八部众等经历过鲜卑大战的老兵,按军功分配到各营担任千人长、百人长等基层要职。亲卫营、八部众重新组建,人数不变,驻地长安城。”

“左军师贾诩、右军师阎忠、从事荀攸参与各营组建之事!”

“从即日起,镇西军所有辖区,政不掌军,军不管政,政军分离!各郡、县不再设郡兵,郡所保留五百治安员维持治安,县保留一百治安员。各郡原有的郡兵抽取精锐编入镇西军各营,不原当兵的,或是老弱残兵,将军府统一妥善安置。”

皇甫剑此语一出,众人已是彻底惊讶无语了。

这位年青的主公不仅要将天捅破,还要将地刺穿!

今天皇甫剑带给众人的震撼太多了,多得他们都快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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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快、准、狠

皇甫剑号称“军神”,深谙兵法之道。谋定而后动,不动则已,动辄雷霆万钧。

皇甫剑回到长安,屁股还没坐稳,一道道让人瞠目结舌的令谕就下达了下来。

将军府高层,尤其是从雒阳蒙过来的周异、钟繇、荀攸、陈琳四人,哪里见过这样行事的主,完全是言出法随,言即法,法即行。

开始的时候,他们认为皇甫剑就是一个疯子,一个不折不扣的狂人!大汉的律法、政令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完全一付我的主盘我做主的样子!

但这四人又都是智谋高绝之士,细想之下便发现皇甫剑的举动看似草率,实则暗藏深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除雍凉之地的一切障碍,他们一个个心中虽是惊诧不已,却也迸发出了潜伏在内心深处的血性。

皇甫剑下达的所有令谕,重点就是变礼制为法制,整肃吏治,军政分开!

大汉之亡很大程度上就是地方势力太过庞大造成。

州牧、郡守更是军政大权集于一身,俨然一方诸侯,形成尾大不掉之势。成为大汉这个庞然大物之上的毒瘤,直接、间接地将大汉政权推到灭亡的边缘。

皇甫剑这样做的好处不言而喻,明眼人都能明白,更何况是他们四人了。吏治清明的法治社会不也正是他们多年的梦想和追求,只不过以前他们是敢想不敢为而已。

跟着这样的主子,不是鸟朝上,就是万万年,典型的走极端路线。轰轰烈烈地死,也好过庸庸碌碌的生。四位大才也终于下定了决心,跟这位疯子一起疯!

长史张昭游历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明主,对皇甫剑富民强民的理念,自是倾力相助。更何况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对皇甫剑已是敬佩不已。

贾诩、阎忠、法衍等老臣自是不必说了,更是唯皇甫剑的命令是从。

在汉廷权贵、在关东、关西那些士族大豪还在对这个新上任的镇西将军采取观望之时,皇甫剑已经祭起了屠刀,劈向了雍凉之地的腐朽吏治,开始了他的大胆革新。

这一次他动的是官,而且还是关中、西凉之地的高层官员。大汉故事,官本一体,士族垄断地方,靠的就是这层层举荐,一脉相承。皇甫剑的行为直接触动了士家豪族的利益。

皇甫剑知道这样做的结果,不过他有自己的算计。

更何况时间不等人,他必须尽早尽快的将安定郡实行的那一套推行下去,将雍凉之地打造成铁板一块,而这一切都是立足于民。

这样一来就必须削弱地方势力,就必须有一个高效、廉洁的政府,整肃吏治势在必行!

雍凉之地军马齐动,刀光赫赫!

皇甫剑旗下最亲信、最精锐的八部部、亲卫营成了镇西军的火种、摇篮,他们除了保留了一个基本框架外,其余将士都被拆分到了新组建的四营之中,成为基层将领。

新军、河西四郡残留下来的两万余人,都是劫后余生的死士,经过数次浴血奋战,经过血与火的考验之后,这剩下来的两万多人也都成了精锐之师。

皇甫剑也将他们拆分成四部分配到新组建的四营之中,充当骨干去了。

以这四万精锐为核心,以各郡原有郡兵为主要成员,组建起来的镇西军四营。皇甫剑相信只要稍加训练,磨合,就是一支可怕的战力。不用多久就会成为一支精锐之师,驰骋沙场。

皇甫剑的步骤十分明确,第一步缴了这些地方郡守、县令的兵权,让他们就是想崩哒也崩哒不起来。第二步对这此地方官员进行全面考核,能者升,庸者去,贪者法!

雍凉之地的郡守、县令当然也有不甘屈从者,兵权是他们得以保全的命根子,谁愿意交出来呢!但在皇甫剑强大的军力和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面前,他们颤悚了,最后不得不屈服,乖乖地交出了兵权,虽然心里或多或少有些不甘。

失去了兵权的这些郡守、县令,什么也不是!

两个月时间,雍凉之地,刀光剑影,血色一片。数百高官因贪赃枉法被杀,数百官吏因才能出众而获得了迁升,数百昏庸无能的官吏被解职。

在此其间,皇甫剑借故将金城郡人韩遂、边章调到了将军府听任,进一步削减当地豪强势力。

韩遂、边章两人在皇甫剑的前世就不安份!利用地方势力,今日战明日降,今日帮这家明白帮那家的事就没少干。这样的人留在地方,终究是个定时炸弹。皇甫剑将他们统统留在身边,拔掉他们的根基,他们就是想动也动弹不了。

除了从雒阳招来的百名才俊外,安定郡学府培养的大量人才也都充实到了地方。有了这些人的补充,短时间的震荡过后,雍凉之地的局势便渐趋稳定。

政局稳定之后,皇甫剑将以前制定的《西凉律》改为大汉镇西军府令,在整个雍凉之地开始推行。

有人忧则有人喜!

皇甫剑推行富国强民之策,降低税赋。农工商并举,农者有所耕,工者有所作,商者有所易!并将那些贪官污吏、士家豪族强占的土地以低廉的税赋租赁给无地可种的百姓。

皇甫剑的这一系列举动,迅速得到了普通民众的给力支持!

屠刀加甜枣,雍凉之地,民心渐聚!

八部众除了“黑子”成宜统领的神弓部二百神射手没有动外,其余各部都只剩下了一个基本框架,亲卫营也是一样。

八部众诸将、新任亲卫营统领庞德回到飞马牧场、谷城之中,重新组建八部众、亲卫营。

这两部皇甫剑最为倚重,也是身边最为精锐的力量,忠心是关键,所以他们挑选的都是飞马牧场从小收留的孤儿、流浪儿童。这些人从小被飞马牧场收养,长在飞马牧场,又经过飞马牧场培养多年。

皇甫剑在他们眼中就是神,是再生父母,个个都对皇甫剑忠心耿耿。由这些人组成的近卫军和各支军队的基本框架,皇甫剑将整个镇西军牢牢控制在手。

历时两个月,到光和六年(公元183年)十二月底,二万三千二百人的八部众重组完毕,五千人的亲卫营重组完毕,八部众驻守三辅之地,亲卫营返回了长安城。

徐晃、张锈统领的龙骧营二万五千,鞠义、徐荣统领的虎啸营二万五千人,张辽、高顺统领的苍狼营二万五千,马腾、阎行统领的暴熊营二万五千,也都整军完毕,并各回驻地,开始了重整后的训练。

镇西军四营看起来数量庞大,其实不过是将原来分散在各郡、县的兵力整合到了一起,整个雍凉之地的兵员相反还有一定程度的削减,一些老弱残兵都被清退了出去。

凝聚成一股的镇西军,焕发出一股勃勃生机,战意盎然!

直到此时,雍凉之地的巨变才引起了京城权贵、士族、豪强的注意,大惊失色之下,但为时已晚。皇甫剑已将他们的势力彻底清除出了雍凉之地,雍凉之地成了镇西军的一言堂,他们就是想要反对也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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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南阳黄忠

中平元年(公元184年)正月,长安城军民刚刚过了一个欢乐祥和的元宵节,城中还笼罩着浓浓的节日气氛。

镇西将军皇甫剑在将镇西军大权交给左军师贾诩、右军师阎忠、长史张昭等人之后,轻车简从,只带着十八龙悄悄出了长安城,过武关,进入了南阳之地。

天快黑的时候,飞马牧场东南商团南阳分部大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这鬼天冷得要死,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

看门的小二不满地嘀咕一声,哆嗦着推出了虚掩的大门,伸头朝外一看,不禁吓了一跳。门前冷清的大道上正有十几匹快马朝自己大门口呼啸而来,眨眼之间就到了门前。

十九匹清一色黑色骏马,“呼滋,呼滋”地喘着粗气,冒着一道道白色雾气,在大门前停了下来,十九人翻身下马。

头前一位公子,身着白色华服,外披一件貂裘大氅,面如冠玉,高贵之中透着一般威严。

在这位公子身后,两名如花似玉的侍女亦步亦趋,相随左右。再后面是十六个面无表情的大汉,一付拒人千里,生人勿近的样子。

这群人表面看起来一付贵族子弟,带着侍女随从出外游玩的样子。

小二还以为是来了位大顾客,马上换了一付笑脸,献媚地迎了上去,“客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店中是本地最大的商行,一应商品俱全,应有尽有。”

“让你们掌柜出来见我!”白衣公子看了小二一眼,淡淡说道。

“这……”小二迟疑半晌,不知如何作答。

心想虽然你看起来很有钱,但我家掌柜在南阳城中更是个风云人物,可不是有钱就能见到的。

“怎么不方便吗?”白衣公子看了小二一眼,若有所思,从身上掏出一块黑幽幽的令牌,令牌上面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金雕。

白衣公子将令牌递到小二手中,说道:“将这块令牌交给你们掌柜,他知道该怎么做。”

白衣公子看起来十分平和,但却有一股不容拒绝的威势。小二接过令牌,再也不敢多语,连忙跑回店中。

时间不长,一个养得白皙微胖的中年人快步跑了出来。

“小人不知主公光临,有失远迎,还请主公降罪!”中年人来到白衣公子面前倒身下跪,颤声说道。

这一行人当然就是皇甫剑和十八龙骑了,他们微服到了这里,就直接找上了飞马牧场东南商团在南阳的分部。

“起来吧!本将微服出行,就是不想惊动他人,你有何罪!掌柜在外人面前还是不要泄露了本将身份。”皇甫剑微一挥手,淡淡说道。

“主公请随小人进屋。”中年长柜冲在一边呆若木鸡的小二瞪了一眼,领着众人进了大门。

“主公,您看这座院子可行,这是本店最高档的客房,专门是为贵客预备的,平时很少有人住居。”中年长柜将皇甫剑一行带到一座静雅的院落前,恭身问道。

中年掌柜是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了神魔般的主公,欣喜若狂,自是极尽所能的招待好主公了。

“很好,我们就住这里。让人将我们的马匹照料好,再弄些酒菜上来,你就在一边相陪吧,本将还有事交待你去做。”皇甫剑微一点头,说道。

“诺!”中年掌柜兴奋得就象捡到金子一样,乐得牙齿都差点掉了下来。他可从来不敢奢望能有陪主公进食的一天。

天色已晚,皇甫剑一行安排妥当,吃饱喝足。

“掌柜的,你可知道南阳有个叫黄忠,黄汉升的人?”吃过饭,皇甫剑一边喝着龙九泡的茶,一边问道。

“黄忠,黄汉升,小人听过。此人武艺高强,射得一手好箭,在南阳甚是个有名,听说现在任城门守卫,在看守城门。”中年掌柜微一思索答道。

“你说什么黄汉升在守城门?还真是英雄莫问出处啊!”皇甫剑吃惊过后,便是一声长叹。

乱世出英雄,象关羽、张飞、黄忠、典韦这等出生低微的绝世名将,要不是生于乱世,又哪有他们出人头地的机会,更不可能成为家喻户晓的一代名将了!不是老死山林,就是做一个低微的守门人,终此一身!

惜哉!叹哉!悲哉!

“你明日打听一下他的准确住处,本将明天要去看他。”感叹之后,皇甫剑对中年长柜吩咐道。

“小人尊命!”中年掌柜答道。

一夜无话,第二天午后,掌柜打听到了黄忠的准确住处。皇甫剑带着龙一坐上掌柜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出了门。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马车停在了一片居民区前。

“主公,前面就是黄忠的住处。”中年掌柜说道。

“你就在这里等候,我们自己去就行了。”皇甫剑阻止了中年掌柜跟在身后,带着龙一下了车,朝掌柜手指的方向行去。

皇甫剑在路上又问了几个人,最后来到了一个简陋的院落前。还未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草药味。

“铛、铛、铛……”龙一上前敲门

“吱溜”院门打开,伸出来一个瘦瘦的脑袋,一个十岁左右的文弱少年走了出来。

“请问你找谁?”小年看着皇甫剑、龙一两人,有些拘谨地问道。

“这是黄忠的家吗?”皇甫剑上前,看了这文弱少年一眼,微笑着问道。

“你找我父亲吗?他还没有回来呢。”少年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皇甫剑答道。

“我找你父亲有事,既然他还没回来,那我就在外面等他。”皇甫剑看着少年有些苍白的脸色,淡淡说道。

皇甫剑在前世一些野史杂文中知道黄忠有一个儿子名叫黄叙,可惜早早就病死了。皇甫剑看着眼前这个弱弱的少年,应该就是黄忠的儿子黄叙了。

直到傍晚时分,黄忠才回来。

在黄忠出现的瞬间,皇甫剑就觉眼前一亮,两人四目相对,气势迸发,直接在空中相交,一进竟相持不下。

“高手!”能与自己气势相较而不落下风者,当世武将除了吕布,恐怕也就只有眼前之人了。

皇甫剑知道黄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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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收徒黄叙

两人的气势一触即收,皇甫剑微露笑意,传达着善意。黄忠脸色平静,从容地走来,步履之间踩着特定的节奏,暗合玄奥,似乎如天地共鸣。

“这位壮士可是黄英雄?”皇甫剑冲黄忠微一抱拳,微笑着问道。

皇甫剑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中年大汉,内心欢喜。黄忠可是自己前世的偶像,现在偶像就站在面前,虽然身份不同了,但他心中依然还是有点小小激动。

猛将谋臣,吾所欲也!

“某正是黄忠,不知兄台如何称呼?”黄忠也是抱拳还礼,朗声答道。

黄忠虽然面色淡定从容,但内心却是惊诧不已,来人是不简单的高手。来人年纪轻轻,气势上就不弱于自己,而且身上还有一种淡淡威压,让自己都有种臣服的冲动。

这种威压与武道无关,却是一种上位者威严,如官威、皇威、军威。

就像汉灵帝一样,虽然本身体弱,毫无武功,但因位居帝位,在大环境影响之下。久而久之,自然而然就会产生一股皇者威严,似乎就该如此,这是上位者特有的表征。

“在下安定皇甫剑,闻壮士之名,特地登门拜访,唐突之处还望黄英雄见谅!”果然是黄忠,皇甫剑听罢,笑意更盛,语气更为平和。

“皇甫剑,镇西将军!”黄忠乍听之下,惊诧地自语起来。

镇西将军皇甫剑之名现在是如雷贯耳,家喻户晓,路人皆知,更何况黄忠了。黄忠只是万没想到堂堂的镇西将军、武侯会造访他这样一个小小的守城大兵。

“正是在下!”皇甫剑笑意不改,看着黄忠一脸愕然的样子,淡淡说道。

“小人黄忠,拜见将军大人!”黄忠一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行起了跪拜之礼。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现在的皇甫剑比黄忠不知道要大多少级!

“黄英雄快快请起,在下今天前来,并不是以镇西将军的身份而来。只因敬慕黄英雄之名,特来拜访,黄英雄不必多礼。”皇甫剑上前一步,将黄忠搀扶了起来。

自己的偶像啊!给自己跪拜,多不好意思!

“屋外寒冷,将军如不嫌寒舍简陋,还请进屋一叙。”黄忠此刻的心情与皇甫剑相似,激动之中还稍带着些许惶恐。

英雄相惜,高手相怜!一个是前世的偶像,一个是今生的英雄!

皇甫剑一战灭七万羌胡大军,二战败十万鲜卑铁骑,京城胜“战神”吕布。种种事迹已被编成了各种版本在大汉十三州之地流传,更是天下武人的楷模,黄忠当然也不例外。

“叙儿快来拜见镇西将军!”黄忠刚一进门,便大声地叫嚷起来。

那个瘦瘦弱弱的开门少年,没想在自家门外等了半天的人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猛将”、镇西将军,两眼顿现崇拜之色,对皇甫剑“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

但不知是兴奋还是叩头叩得太急,少年黄叙剧烈地咳嗽起来,直咳得脸呈紫色方止,随时都有可能窒息而亡。

皇甫剑将黄叙抱了起来,大手在他背上轻轻地推拿了一番,黄叙的脸色才稍稍好转。皇甫剑再仔细地察看起来,发现这少年虽然脸色苍白之中带着淡紫,气息羸弱,脉象紊乱,但却是根骨奇佳,是难得一见的练武奇葩,心中已然有了算计。

“这是……”皇甫剑看着一脸悲色的黄忠,轻声问道。

“唉,说来话长,这是小人的独子,可是天生体弱多病。小人到处求访名医,也无效果,现在反而更重了。”黄忠长叹一声,眼中悲色更浓,低沉地说道。

“此子之病盖因先天不足,再加上后天医治不力,才造成了如今状况。黄英雄也不必太过担忧,在下妻室曾得高人相授,深谙针灸之术,可以为小公子一试,当会收到奇效。在下不出妄语,虽不敢说有十成把握将他治好,但也应有个七八分。在下想黄英雄将此子送到长安,让内人诊治,不知黄英雄意下如何?”

皇甫剑想到解忧得鬼谷子的针灸之术也许能够治得好黄叙的病,不禁劝慰起黄忠来。

“将军此话当真?”本来是一脸悲色的黄忠听了,眼神之中露出一股希冀。神情也激动起来,一时竟然忘了皇甫剑的身份,拉着皇甫剑的手,急促地问道。

“黄英雄尽管放心,镇西将军府除了在下内人外,更有来自各地的名医。内人的针灸之术,再加上名医的调理,在下相信一定会治得好小公子的病的。”皇甫剑对解忧的针灸之术还是有一定信心的,针灸之术神奇异常,尤其是对疑难杂症更有奇效。

“将军的大恩大德,黄忠无以为报,定为将军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黄忠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大礼参拜起来。

他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可每天看到爱子痛苦的样子,却又无能为力,真是心疼如绞,现在看到了希望,他能不激动吗?

“黄英雄快快请起,小公子之病已是拖得太久,还请黄英雄早日起程。在下会安排人送你们去长安,一应俱事,都无需黄英雄操心。”听到黄忠的话,皇甫剑也松了口气,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

“小人这就准备,明天就可以起程。”皇甫剑急,黄忠比他还心急一百倍,恨不得立即就动身,恨不得早一天看到儿子康复,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叙儿还不谢过将军救命之恩!”见儿子康复有望,压在自己心头多年的巨石去了一半,黄忠心情开朗了很多。

“不忙,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在下知道黄英雄武功了得,然黄英雄刀法刚烈,走的是刚猛之路。此子虽然根骨奇佳,身子骨却极是羸弱,并不适合走刚猛之路,在下武功温和,讲究的是以柔克刚,正适合此子修练。在下有意收此子为徒,不是黄英雄意下如何?”皇甫剑制止了黄叙,一脸笑意地说道。

“哈哈哈!承蒙将军不弃,是吾儿之福,叙儿还不行拜师之礼。”黄忠这一刻是喜极而泣,皇甫剑是谁,他是军神,武侯,他收自己儿子为徒,想想都让人从梦中笑醒。

疾病缠身的黄叙,十几年来就不知道什么是快乐,他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吃着常人无法忍受的苦。眼睛依然乌黑明亮,但却缺少了生气。心情依旧淡定,却早已是麻木。

这一刻黄叙知道他遇到了贵人,一个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贵人。他的大眼中闪烁着喜悦,闪烁着希望!

一场简陋而虔诚的拜师礼,皇甫剑正式收了黄叙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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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寒江钓贼(一)

寒冬正月,江风呼啸,辽阔的江面白浪涛天,蔚为壮观。

一艘豪华大船沿襄江而下,已经在江面上飘荡了几天。这船走走停停,在江面上打着转,一天也行不了几里,一付无所事事,漫无目标的样子。

这一日,太阳偏西之时,大船出了襄江,进入与长江交汇处的三江口。

“启禀主公,船已到三江口地界,是顺流东行还是逆流西转,请主公示下。”豪华宽敞的船舱里,水手头领正在请示稳坐如山的白袍公子。

“三江口,一个很不错的地方。本将问你,这里是不是有水贼经常出没,你有没有听说过锦帆贼甘宁的名号?”白袍公子对水手头领的问题不置可否,只是若有所思地问道。

“这一带三江交汇,河道纵横,水匪丛生,就是过往的官船他们也敢劫持。锦帆贼甘宁正是这一带最大的水贼,更是胆大妄为,凶名远播,主公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吧。”水手头领一脸忧虑,唯恐被水贼给盯上了。

他的安危无关紧要,这面前的白袍公子可是出不得一点半星差错。

这白袍公子正是大汉镇西将军、武侯皇甫剑,他此行的目标正是锦帆贼甘宁。

锦帆贼甘宁,纵横大江,住无定所,神出鬼没,官府对他都是束手无策。皇甫剑想要找到他又谈何容易。无法可想之下,便想了这一曲以身犯险,亲钓甘宁之计。

这艘豪华大船中装载着大量财物,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装上的。除了船上的常备水手外,皇甫剑就只带着十八龙骑上了船。一路慢行,为的就是引出锦帆贼甘宁。

皇甫剑为了得到锦帆贼甘宁,不惜以身犯险,可谓是用心良苦!

皇甫剑听闻水手头领所语,不仅不忧,反而为喜,终于到达目的地了。

这大冷天,风大浪高,江面行船,并不好受。还好无论是皇甫剑还是十八龙骑都是经过残酷训练,又有一身好武功,风吹浪打之中,并没有出现任何不适。

看着水手头领一脸忧色,皇甫剑微微一笑,说道:“今天不走了,本将正想会一会这些水贼,吩咐下去,找一处避风的地方将船停了。”

“主公!这样太过危险了,还是离开这里吧!”水手头领一听,脸都绿了,连忙出声阻止。他的安危是小,皇甫剑的安危是大。要是主公在这里出现了什么不测,他就是不死在水匪手里,也会被自己人活剐了。

“怎么,你怕啦!”皇甫剑抬头看头水手头领,眉头微皱,沉声喝道。

“小人不是担心个人安危,而是担心主公。主公关系着镇西军数百万人的安危,出不得一点差错,还请主公三思!”这水手头领看到主公不愉的脸色,仍是脸露坚毅,坚决地说道。

“好样的!不愧是军师的手下,按本将的吩咐去做吧!放心好了,本将出不了问题,一点小毛贼如果都应付不了,本将还如何统帅千军万马。”皇甫剑见水手头领脸露刚毅之色,面色稍霁,缓声说道。

“诺!”水手头领见劝说无果,只得遵命而出。

第一百四十七章 寒江钓贼(二)

江心州,三江之中的一座孤岛,三江汇聚,冲击出来的产物。小岛不大,却是一个世外桃园,不过是水匪的世外桃园,让人望而生畏的锦帆贼就驻扎在小岛上面。

十分巧合的是皇甫剑的这艘豪华大船今夜也正好停在了岛边。

夜晚,月朗星稀,江风猎猎,滚滚江水涛涛不息!

皇甫剑的那艘豪华大船上,灯火通明。夜深了,船上所有人员都没有歇息,一个个在全神戒备着。皇甫剑身边龙九、龙十八陪伴左右,十八龙骑一个个盔甲鲜明,手按刀柄。

一缕琴音缥缈升起,江风也掩不过这天籁音韵,琴声随着江风在黑夜里飘荡,愈传愈远。

浓浓夜色里,距这艘大船一里多的江面上,正有十几艘小船停在江中。这些船虽然数量不少,但却没有一艘能与皇甫剑乘座的那艘豪华大船相比。

在这些小船之中,一艘相对较大的船上站着一位大汉。这大汉一身打扮十分怪异,如其说是怪异还不如说是骚包,对,就是典型的骚包。

头插鸟毛,身佩铃铛,手提一柄长刀,身上还缠着一圈圈幽黑铁链,身披蜀地红锦战袍。江风一吹都“叮铃”作响,做贼也没有一点做贼的觉悟,唯恐天下人不知道是他是干什么勾当似的!

这头插鸟毛之大汉,正是锦帆贼甘宁,皇甫剑此次寻找的对象。

“头领,都准备好了,动手吧!”正在甘宁遥望灯火阑珊处的大船时,一个水贼跑过来请示。

“都查清楚了,这船里就只有一些水手?”甘宁看着江风之中飘摇不定的大船,心生疑虑,又问了一句。

他做贼多年,已经够嚣张了。没有想到还有人比他更加嚣张!居然敢将一艘满载货物的豪华大船停在了他的家门口,难道不知道他是做贼的吗!还是脑子进水了!

“都查得仔仔细细,船上就只有几十水手,而且装运的财物大家都是亲眼看到的,不会有错,再说了头领您不是一直说没有一艘体面的船吗?这艘船够豪华气派,正可以做首领座船了。”这小贼将壮实的胸膛拍得“嘭嘭”响,向甘宁保证道。

“还真他妈是个好人啊!知道甘大爷缺艘座船就给甘大爷送来了,甘大爷决定笑纳了!传令下去,抢船,抢货,今天甘大爷心情好,就不杀人了!”甘宁被这小贼一说还真是心情大好,“哈哈”大笑起来。

十几艘小船趁着夜色向皇甫剑的座船靠去,船挂帆,人操浆,小船披波逐浪,如飞穿行!

“锦帆贼甘宁,本将等你多时,你也来得忒慢了点吧!”在甘宁的坐船靠近那艘豪华大船不足百步时,皇甫剑手按琴弦,冲着沉沉夜空,朗声说道。

风声、浪声,都没有掩过皇甫剑的声音,皇甫剑的声音清晰地出现在甘宁耳边。

甘宁这一惊非同小可,高手,绝世高手!千年做贼,又哪有千年防贼的!

“你是何人,为何要设如此大的圈套算计你家甘大爷!”甘宁大手一挥,十几艘小船四散分开,停止了前进。

“本将镇西将军皇甫剑,在此等尔,并无恶意!只是听闻锦帆贼大名,觉得有点言过其实,特来一会!见面不如闻名,原来锦帆贼还真是个胆小怕事之徒,不值一哂!”皇甫剑“哈哈”大笑,极具讥讽之意。

“谁敢说甘大爷胆小怕事了,就算你是镇西将军,是甘大爷敬佩的人,也不能如此损人的。”甘宁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别人说他胆小怕事。

虚荣啊!

“既然你什么都不怕,本将备下了一席好酒,你可有胆量上船陪本将一醉!”皇甫剑这一次没有笑了,而是平淡地说道。

“你家甘大爷有何不敢!”锦帆贼甘宁不甘地大吼一声,挥手指挥座船向皇甫剑的那艘豪华大船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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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窃国者诸侯!

百步之遥,帆舞浆摇,踏浪而行,甘宁的座船很快就靠近了皇甫剑的豪华大船。甘宁双腿一蹬,飞身而起,已是稳稳地落在了皇甫剑的那艘豪华大船之上。

甘宁虽然豪勇,却也并非鲁莽之辈。他身后的十几艘小船也已呈扇面排开,船上水贼一个张弓搭箭瞄向皇甫剑的大船,以备不测。

“好功夫!锦帆贼甘宁果然是胆识过人,本将已备上了美酒菜肴,甘兄何不共谋一醉。”甘宁刚刚落到船上,耳边就传来皇甫剑清晰的声音。

“甘某也正有此意,江中饮酒,月下美人,吾所爱也!”甘宁爽朗地大笑起来,没有丝毫犹豫就向皇甫剑的船舱走去。

此时甘宁已确信这船上之人就是镇西将军皇甫剑了,皇甫剑现在在武者之中威望极高。就是甘宁也有一点敬畏,行为也不自觉的收敛了许多,再也不敢自称什么大爷之类了。

“甘兄所言极是,江中饮酒,月下美人,确是一大快事!本将敬你!”看着这位头上插着鸟毛,身着锦服的大汉,皇甫剑微微赞道。

随手一挥,一樽斟满酒的酒樽掷向甘宁。皇甫剑也想见识一下这位大名鼎鼎的锦帆贼武功到底如何。

“谢将军赐酒!”甘宁也不甘示弱,面容不改,大手一捞,将酒樽牢牢控制在手,也是滴酒未洒。然后朗声大笑,仰起脖子一口饮尽。

“好酒!来而不往非礼也,酒樽奉还将军!”甘宁一口饮尽,随手一抛,又将空樽掷向皇甫剑。

皇甫剑见了,淡然一笑,也不以为意,大手对着呼啸而来的酒樽只是轻轻一拂。带着一股刚烈劲气的酒樽立即受阻,轻飘飘地落在皇甫剑的对面位置。

“甘兄请坐!”皇甫剑指着对面早已准备好的位置对甘宁说道。

“谢将军赐座!”甘宁这才有空打量起面前的白袍公子来。

白袍锦服,如玉树临风,恰翩翩佳公子。甘宁是做梦也想不到威名赫赫的“军神”、武侯、镇西将军会是这样一位玉面俊颜的年轻公子。

两人一见之下,已先试过了一招,对彼此武功也是心中有数。甘宁势大力沉的一掷,皇甫剑只是轻手一挥,就化解于无行,明显皇甫剑的武功比甘宁又高出了一大截。

“龙九给甘兄斟酒,本将要与甘兄好好地喝一场。”两人坐定,皇甫剑冲随侍左右的龙九吩咐道。

“甘兄来去无踪,本将想见甘兄着实太难,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深夜江中相邀,甘兄不怪本将唐突吧!”两人樽来樽往,一来二去,也熟络了起来,话也跟着多了。

锦帆贼甘宁本就是个侠义之士,人敬他一尺,他还人一丈。见皇甫剑对他并没有摆将军的架子,更没有瞧不起自己这个贼,而是礼遇有加,平辈相交,心中已是微微感激。

“将军说笑了,能得将军深夜相召,实是甘某荣幸。只不知将军这么急着找甘某这个无名小贼,所为何事?”甘宁几杯酒下肚,已是酒气冲天,脸红脖子粗。

虽然他锦帆贼小有名气,身上更是锦服裘衣,穿金戴银,看起来日子过得还不错。但还没富到拿数百金去买“神仙醉”这种绝世美酒的地步,自然也就不知道“神仙醉”的厉害,还是豪爽的酒到樽干。几樽过后,便是酒意上涌,醉意汹汹了。

“甘兄,可不是小贼啊!长江之上,谁不知道锦帆贼甘宁的大名。只是本将认为甘兄大才,就做些小贼太可惜了。所以才远涉千里,找寻甘兄,实是想甘兄助本将一臂之力,本将保证会给甘兄一个锦绣前程,不知甘兄意下如何?”皇甫剑酒量惊人,千杯不醉,一点事也没有,看着甘宁那黑中透红的脸,淡淡说道。

“将军是大汉的大将,手下能人更是无数,甘某却只是一个水贼,下面也就八百水手,几十艘小船。这些在将军眼里都是微不足道,让甘某助将军一臂之力,将军太瞧得起甘某了吧!”甘宁酒意正酣,说话还有一点饶舌,不过皇甫剑的意思他还是听明白了。

“小贼又如何,本将用人从来不问出处。想当初本将在陇山之中,还不是一样干着马贼的勾当,在那些官府眼中本将就是个最大的马贼。本将爱的是甘兄大才,以甘兄之才做这等江中小贼实在是太埋汰了,要做最起码也要做一个大贼!”皇甫剑对甘宁的话不屑一顾,什么时候做贼的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真没出息。

“做大贼!”这下子甘宁更糊涂了,这镇西将军不就是要招安俺吗?现在怎么又叫俺老甘做大贼了,甘宁不解。

“知道你们与正规的军队有什么不同吗?”皇甫剑并没有回答甘宁的问题,而是若有所思地问道。

“不同?我们水贼大块吃肉,大口喝酒,逍遥自在。”甘宁随口答道。

“甘兄想过没有,为何你们只会打打杀杀,吃光喝光,而不为明天着想?”皇甫剑淡淡地摇了摇头,又断续说道

“因为你们看不到明天,你们不知道明天在哪里,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活着!所以只有过一天算一天。这样的生活,甘兄就没想过要改变吗?”

“改变,如何改变?”甘宁更是不解,做贼历来如此,有何可改!

“这就是本将让你做大贼的原因,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贼做大了,也能成就一番事业。”皇甫剑这时才说明来意。

“请将军明示!甘某该如何去做?”这学问貌似有点深,不过听起来还是很有诱惑力。甘宁心动了,挠了挠脑袋,有点惴惴不安地看着皇甫剑。

“镇西军要在这万里大江之上组建一支精锐水师,本将任命甘兄为这支水师都督。本将为你提供人、财、物,提供最精良的武器装备,打造最先进的战船,要你在五年之内给本将带出一支强大的水军来,你可有把握!”皇甫剑盯着甘宁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将军就这样相信甘某?”甘宁也不知是酒劲上来了,还是心中激动,脸更红了,脖子更粗了,声音也有些颤抖。

天下突然掉下了巨大的馅饼,砸得甘宁有些晕头转向!换成你,也一样!

“甘兄应该对本将也有所闻,本将用人历来如此,用有不疑,疑人不用。本将相信甘兄之才,更相信甘兄的为人!”皇甫剑说得斩钉截铁,说得荡气回肠,让人想不感动都不行。

“甘宁拜见主公,从此之后,甘宁便是将军的马前卒,开路先锋。如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甘宁更是感动,能不感动吗?倒头便拜,这样的好事又有谁会拒绝呢?

“甘将军请起,有将军相助,本将如虎添翼也!”皇甫剑将甘宁搀扶了起来,乐呵呵地说道。

“不过目前,镇西军还不能引人注目,这支水军还只能打着锦帆贼的名号行事。现在叫锦帆贼,以后就叫锦帆军。不过本将要的是一支军纪严明,军容齐整,战力超群的锦帆军,你明白没有!”

“这江心州太小,更是兵家必争之地,不能掩人耳目,不适合锦帆军使用,本将认为这里才是锦帆军的最佳驻地。”皇甫剑展开一副黄绢地图,指着洞庭湖对甘宁说道。

“洞庭湖烟波浩淼,周围更是连绵千里的云梦泽地,河道密布,进可攻退可守,确实是绝佳的藏兵之地。”甘宁久在长江上活动,对各地的水汶都异常熟悉,自是明白洞庭湖确是上佳的练兵之所了。

“锦帆军以后打家劫舍的事就不要做了,但可以将各股江上势力都给吞并了,将他们全都收编进锦帆军。”皇甫剑对甘宁的表现十分满意,不过还是提醒道。

“未将不会让将军失望!”甘宁坚定地说道。

士为知已者死!

在黄巾之乱还没出始时,又有谁知道,皇甫剑已在大江之上埋下了一颗大大的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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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荀家八龙

皇甫剑收服甘宁之后,东南之行可谓是功德圆满,已达到了预期目标。当天晚上皇甫剑诸人就住在了江心岛,并将船中财物悉数送给了八百锦帆贼。

八百锦帆贼虽然屈身为贼,坏事没少干,但更崇尚江湖上的那一套侠义之道。每人心中都做着一个英难梦,平日里没事就好听些英难逸事,江湖传闻。

早就听闻过“军神”皇甫剑的大名,更是将皇甫剑当成了神魔般人物,崇拜得不得了。

现在这偶像级人物就出现在他们身边,众贼能不高兴吗?一个个兴奋不已,晚上连觉也睡不着。听说锦帆贼归顺镇西军后,一个个脖子仰得高高的,一脸自豪。

现在他们也算是名震天下的镇西军将士了,虽然还得打着锦帆贼的名号行事。

第二天一早,皇甫剑就启程返回南阳,毕竟此时距黄巾之乱为期不远,留给他的时间也已不多。船到南阳之后,皇甫剑又嘱咐了甘宁一番,最后将这艘豪华大船也留给了甘宁。

喜好显摆,热爱骚包的甘宁,当然是大喜过望,欣喜若狂!

众人这才依依惜别。

皇甫剑辞别众人,带着十八龙骑快马加鞭地朝颍川进发,他的这一站目标是赫赫有名的颍川书院,大汉的学术胜地,谋士摇篮。

早春时节,小草吐出了嫩芽,正是桃花红,杏花白的时候,中原大地生机勃勃,一派祥和。刚过完春节的人们已经开始了忙碌,麦田里随处可见朴实老农忙碌的身影。

此情此景,又有谁会想到一波狂风暴雨正在聚积,一股席卷天下的大乱即将暴发!

第二日傍晚,皇甫剑一行到达了山青水秀,依山傍水的颍川郡治所阳翟城。

夕阳下的翟阳,城高墙固,斑驳的城门散发着古城悠远气息,见证着它那悠长久远的历史。城中人流涌动,各色商品一应俱全,来往客商川流不息。叫喝声,买卖声,络绎不绝,繁华异常,是大汉有名的商阜之地。

皇甫剑和十八龙骑夹杂在人群当中,随着人流缓缓而动。

看着眼前热闹繁华的阳翟城,想到这里不用多久就要遭受战火的摧残洗礼。皇甫剑心中感慨万千,也更加坚定了他早日结束乱世,还百姓一个太平天下的决心。

“龙一问一下,荀家大院怎么走,我们今晚在荀家大院过夜。”在人群中穿行了一会,也没有走到尽头,皇甫剑只得对身边的龙一吩咐道。

“诺!”龙一答应一声,便向身旁的行人问起路来。

颍川民风纯朴,知书达礼,热情好客。荀家又是颍川的豪门大族,一问便知,更有好心的路人愿意免费给他们充当向导。

青山绿水,桃林漫布之间,皇甫剑一行来到一片巨型庄园前。

这片庄园规模宏大,栋栋建筑陈列有序,曲廊相连,小桥流水相间,一眼也望不到尽头。外面围着一道高高的围墙,大门上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书“颍川荀府”几个烫金大字。

皇甫剑一行刚到荀家大院门口,院内就出来一位布衣小厮。这小厮看到站在前面的三人是男的英俊,女的漂亮,一个个衣着光艳。后面站着的十六壮汉更是表情冷淡,不拘言笑。

荀府的小厮也算是见多识广,一看便知来者不是普通人等,不敢怠慢,忙上前作揖问道:“不知诸位官人到本庄有何贵干?有什么需要小人帮忙的,尽管吩咐。”

皇甫剑见这荀府的一个看门小厮都是彬彬有礼,心道这老荀家真不愧是荀子后人,书香世家。便淡淡说道:“这是某的拜贴,劳烦小哥交给贵庄主。”

小厮接过拜贴,说道:“请官人稍等,小的这就通报庄主。”说完便转身朝庄中走去。

时间不长,荀府里传出一阵脚步声,接着便府门大开,一付开门迎客之势。

走在头前的是一位长衫儒服,头戴儒巾,头发斑白,长须飘然,年近半百的儒雅老者。在这位老者身后,还跟着几位打扮相似,年纪相近的老人。个个举止儒雅,举手投足之间,学者气之十足。

皇甫剑见这些老者出门相迎,礼仪十足,不用想也知道是荀家八龙中的成员。也不敢怠慢,连忙快步相迎,微微一揖,说道:“晚生皇甫剑拜见各位长者。”

“老夫荀靖,不知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将军恕罪。”头前的老人面带笑意,微微一揖,说道。

这老人正是荀家之主,颍川书院的院长,荀靖,字叔慈,号玄行先生,荀家八龙之三。与荀家八龙之六荀爽,荀慈明,是荀家八龙之中最杰出的两位大才。

老人身后的几位正是四龙荀焘、五龙荀汪、七龙荀肃,个个都是誉满乡里的智者。

众人见礼毕,荀靖吩咐下人将皇甫剑等人的战马牵进大院,将皇甫剑一行迎进府中。

荀家大院宽敞的客厅里,皇甫剑只带着龙九、龙十八两人,荀家主人除了荀靖外,其余三龙也一一相陪。

众人分宾主坐定,皇甫剑这才冲荀靖微微一揖,说明来意。

“本将此次前来,却是有点事要麻烦荀公。镇西军受圣上之命坐镇雍凉,手下武将倒是不少,但文臣却是严重缺乏。颍川书院能人异士备出,本将劳烦荀公,帮本将一个忙,推荐一些贤士能人到长安就职,也算是为国家举才,造福社稷。”

皇甫剑言谈举止,中规中矩,谦逊恭敬,礼貌有加,一点也不象个武人,倒更象是个饱学之士。又是高举为国选才的大帽子,让荀家几龙都大有好感。

荀靖听了,同其他几位长者,简单地交谈了一下,然后说道:“将军为国家选才,此举大善,只是颍川学院所学颇杂,老夫也不知将军需要哪类人才,不如将军明日,自己入院挑选。”

“如此甚好!不过本将这次微服前来,并不想暴露身份,还请荀公能遮掩一二。”皇甫剑心中一想也好,便微一点头说道。

“这没问题。”荀靖虽不知这位年青的镇西将军,为何不想暴露身份,但还是欣然同意。毕竟荀家子侄荀攸已经在镇西将军府治下,荀家与镇西军也脱不了干系。

“本将还有个不情之请,关中之地,地大物博,然没有一座正规学院。荀家八龙都是学识渊博之士,又深得教育之法。不知能不能在长安之中也建一座学院,以解关中寒门士子求学之心。当然了办学的一切费用都由本将军出,荀公只需挂名施教即可。”皇甫剑说完,一脸期盼地看着荀靖,荀老夫子。

“将军一片苦心,老夫敬佩。只是此事体大,还容老夫考虑再三,再做决定。”荀靖略一沉思,随即说道。

皇甫剑此举,无论是对荀家还是对镇西军都是一件大好事。荀靖荀老夫子对这种名利之事,也确实有些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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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颖川书院

第二天上午,皇甫剑身着儒士袍服,头戴纶巾,不紧不慢地跟在荀靖身后,向颍川书院走去。皇甫剑本就面容白净,形象俊朗,再加上年岁又轻,外表看起来与那些前来求学的士子儒生并没多大差别,只不过是衣着华丽光亮了点而已。

颍川郡多是山地,颍川书院也是依山而建。书院坐落在城郊,原是荀家的一处别院,书院成立后就被捐出来做了学堂。

书院距荀府还有一段不短的路程,但已年近半百的荀靖却是既不骑马,也不坐马辆,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着。穿行于桃林之下,山水之间,走得悠闲自得,还美其名曰修心养性。

荀靖腰膀挺得笔直,长须飘然,迈着特定的步伐。虽然他没什么武功,但步履却是自成韵味,融于自然之间,说不出的超凡脱俗,更有一股仙风道骨之气。

难道这就是儒家所谓的浩然正气,跟在身后的皇甫剑羡慕不已。

半个时辰过后,皇甫剑跟着荀靖终于到了颍川书院大门口。

没有想象之中的深墙高垒,没有想象之中的烫金匾额,没有雄浑的黄铜兽面门环。围墙低矮,一扉年深日久的木门敞开着,正门上方挂着一块黑漆红字的木匾,上面书着大大的四个字:颍川书院,落款:水镜先生。

字体遒劲有力,红与黑相映,红如鲜血,黑如夜空,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沉稳而凝重。

进入大门,走过青石板路,正对着是一间大屋。屋宇方正,土砖砌就,上有雕花瓦当,屋中央是一个大大的香案,香案后悬着孔夫子的画像,黄铜香炉中插着几枝香,袅袅香烟缓缓上升,浙浙散开。

穿过旁门,就是院中学子读书的地方,矮几坐垫有序分布,一个个学子坐于其上,或手舞足蹈高淡阔论,或低首垂眉默默沉思,厚重的竹简凌乱地堆放在几案之上。

这里本是颍川荀、陈等几大豪族为培养自家子弟兴建起来的,只是不想后来声威大震,一些异地寒门士子也慕名前来,才形成了今日气候。

皇甫剑静静地站在门边,这时正有三人在争论着什么。

其中一位文静儒雅的年青士子,朗声说道:“镇西将军,灭羌胡败鲜卑,保境安民,扬大汉声威,功高至伟。圣上论功行赏,册封为镇西将军,正逢其时,实是英明之举。”

“陈兄言之差也!”又有一位衣着光艳的贵家子弟站了出来,面带不屑之色,侃侃而谈:“我四百年大汉,威名远播,外族蛮荒之地,化外小民,只不过是疥癣之患,不值为虑。而镇西将军,坐拥雍凉之地,上任伊始便大肆清洗豪门士族大臣,提拔寒士,排除异已,破坏大汉官制根基。实是居心叵测,小弟认为镇西将军对大汉的威胁已是远远超出了外族之患。”

一语惊天!诛心之言!

“老戏你有何看法?”两人见一时争论不下,便不约而同地看向坐在后面的一位病态青年。

“吾只知道镇西将军任安安郡太守期间,就将一个无人问津的边荒小郡治理得民强国富,并以一郡之力灭羌胡败鲜卑。这是多少人想为而做不到的事,可见其不论文才还是武略都异于常人,实是位雄才大略,天地英雄。兴汉、亡汉!以后的事又有谁能说得定,天意民心,一切皆有可能。”这病泱泱的青年不说则已,开口便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争什么争!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家睡觉!刚做了一个好梦,就被你们吵醒了。镇西将军也好,大汉也罢,天下万民又与我何干!小爷只要美酒佳人,嘿嘿,听说这镇西将军酿出的神仙醉不错,什么时候小爷也想过过嘴瘾。”一瘦弱少年不奈烦的打断他们的争论。

“咳、咳……”站在门外的院长荀靖,想不到这些无法无天的学生什么都敢说,而且争论的对象还是这位站在自己身后的主,脸露尴尬之色,不自然地清咳了起来。

“无妨,本将也想知道,世人是如何看待本将的。”皇甫剑一脸淡定从容,不以为忤,轻轻地摆手说道。

可是迟了,荀靖的咳嗽声已将这些放荡不羁的学子惊动了。看到院长大人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一个个乖乖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喧嚣的学堂一下子寂静无声。

至于站在院长大人身后的皇甫大将军,直接被这些学子无视了。在颍川学院,这是常见的事,不时有外来学子入院求学,他们已是司空见惯。

只不过在看到皇甫剑衣表光艳,又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了!不论在何时何地,寒门与贵族都是一对矛盾的存在。他们将皇甫剑想成是豪门大族富家子弟了,这样一来,学院中的贵族力量更强,本就有些势弱的寒门,就会遭受更大挤压。

荀靖看到学院又恢复了安静,一张老脸才稍有好转,对皇甫剑微一揖首道:“将军,书院的学生都在这里了,你就看着挑吧。”

“荀公,不知刚才争论的那几个学生都是谁?”皇甫剑略一思索,开口问道。

“那个文静儒雅的士子叫陈群,陈长文,本地陈家子弟。那个富家子弟是当地豪族郭家子侄,郭图,郭公则。那个病弱年青人叫戏忠,戏志才,戏家了弟。最小的那个淘气小子叫郭嘉,郭奉孝,郭家傍门子侄。”荀靖听了,一一道来。

荀靖虽说得平谈,但皇甫剑听了却是心如鼓震。一个个都是闻名遐迩的英才,一个个都是天纵之姿,怎不让皇甫剑心动。

皇甫剑虽然是心潮澎湃,但脸上却是古井无波,看不任何异样,只是淡淡地对荀靖说道:“荀公,能否让本将单独见一下戏忠、陈群、郭嘉三人,本将想跟他们详谈一下。”

“将军不叫郭图?”荀公听了,微一诧异,问了一句。

“郭图就不用了,他虽有才,但与本将却是意有不合,就算了。”皇甫剑微微一笑说道。开玩笑,郭图这种最好窝里斗的家伙谁敢要,还是将他留给袁绍,袁大将军吧!

“也罢!”荀靖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微叹一声,说道。

颍川书院,大门前有一块不大的坡地,枯黄草皮经过一冬的长眠,开始吐出了点滴新绿。这块没名没姓的坡地,此时却因站了四个将来名动天下的大人物而灵动起来。

皇甫剑静静地打量着站在面前的戏志才、郭嘉、陈群三个,久久不能平静。点石成金戏忠戏志才,鬼才郭嘉郭奉孝,策划大师陈群陈长文,多么耀眼的名字。

“诸位想必奇怪,为何在下要见你们。因为在下就是你们刚刚还在争论的镇西将军皇甫剑。”皇甫剑淡然一笑,开门见山地说道。

“你是军神、武侯、镇西将军皇甫剑!”三人几乎是在同时,惊叫了起来。

还好这片坡地上没有其他人在,不然定会引起骚动不可。相对于大名鼎鼎的皇甫剑来说,这三个未来的大才现在还只是明珠蒙尘,籍籍无名,最多也只是名闻于乡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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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古之恶来

“不错,正是本将!”皇甫剑看着讶然失色的三人,淡然答道。

“不知将军找我等三人,有何赐教?”这三人毕竟也是非凡之人,很快便从惊愕中醒悟过来。戏志才年纪最长,在三人之中充当着老大哥的角色,理所当然地首先开口。

“不瞒三位,本将此次也是慕名前来,本想在书院之中挑选几位大才,到镇西将军府中任职,助本将一臂之力。适才在门外听到三位高论,很是惊讶,于是本将决定,就挑你们三位了。”皇甫剑不慌不忙,居高临下地答道。仿佛是在说本将已认准了你们,你们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只是将军,我还太小喂!”陈群、戏志才两人都没有说话,脸上流露出既是兴奋又有点疑虑之色。可年龄最小的郭嘉还是忍不住心中好奇,扑闪着两只灵性大眼问了起来。

“嘿嘿!本将刚才可是听到有人说喜欢美酒佳人哦!本将那里有的是美酒,更不缺佳人,只是缺少一个书僮。本将看你还行,就勉为其难地收你为书僮吧!”皇甫剑嘿嘿一乐,露出一付大灰狼嘴脸,对少年郭嘉威逼利诱起来。

当然皇甫剑这样做也不是全为了自己,很大一部分是为了郭嘉以后着想。他可不想郭嘉还如他前世所知道的一样,早早就死去了。

“这……”郭嘉迅速无语,答应不妥,不答应不行,差点雷倒在地。

“两位考虑得如何?”皇甫剑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将最小、最鬼的郭嘉压得死死的,没有半点还手之力。摆平了郭嘉之后,皇甫剑又盯向戏志才、陈群两人,淡淡问道。

虽然皇甫剑看起来语气平和,但暗藏其中的威压还是让戏志才、陈群两人感受到了巨大压力,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戏志才号称点石成金,认人之准,在当世也是名列前茅。电光火闪之间就将皇甫剑出世的前前后后想了个清清楚楚,他不得不承认乱世之中跟着这样一位既强势又有实力的主子,是种不错的选择,更可实现自己多年的抱负。

陈群外愚内秀,大局观极强,也是极有主见之人,看人更是入骨三分。不然也不会在曹丕还不算出众之时,就成为他的坚定拥码,更有拥戴之功。

似乎是瞬间,又似乎是过了很久,三个年龄不一的大小智者都作出了一生之中最重要的选择。

冬日暧阳,大地已开始喷发出勃勃生机,远远可见片片桃林,桃花开得正艳。

颍川学院外不知名的小山坡上,戏志才、陈群、郭嘉三人,跪倒在地,向皇甫剑行了君臣之礼。这一拜,奠定了皇甫剑霸业的开始,这一拜,也展开了这三位奇才波澜壮阔的一生。

“哈哈哈……”一阵嘹亮的笑声回荡在颍川学院的上空,皇甫剑开心的笑了。

“此地事了,本将还有要事要办。你们三人也早做准备,本将会尽快安排人送你们去长安,最好是连家带口都搬过去!总会有一天,你们会为今天的选择而感到骄傲的!”皇甫剑看着三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就在当晚,皇甫剑又说动了荀家四公。荀家八龙之三荀靖最终代表荀家,答应派遣荀家六龙荀爽带部分子弟到长安建立学府之事。

这一天,皇甫剑可谓是双喜临门!既收得戏志才、陈群、郭嘉三位奇才,又得到荀家的给力支持!

开枝散叶,是每一个豪门大族得以传承千年的生存之道。荀家在颍川已是盛极一时,盛极而衰的道理他们更明白,这也是荀家几龙答应皇甫剑请求的根本原因。

对于荀家的决定,皇甫剑当然是大喜过望,立即用大金雕传令飞马牧场中原商团负责戏志才、郭嘉、陈群、荀家的搬迁之事,同时命镇西军水军一部沿黄河进入中原,在官渡一带聚集待命,皇甫剑的那艘坐舰诺亚方舟号也在其中。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皇甫剑一行也不停留,辞别荀家众人,沿着官道向陈留飞驰而去。

三天之后,皇甫剑一行到达了阵留郡已吾县城。

皇甫剑此行的目的正是要寻找忠勇无双的双戟大将“古之恶来”典韦,也是三国之中皇甫剑最敬佩的武将之一,最好的保镖人选。

刚入已吾城,就见到城中一阵大乱,各种呼叫之声不断传来。城中郡兵手提刀矛,杀气腾腾,纷纷出动。

“发生了什么事?过去看看!”皇甫剑看着纷乱的人群,对十八龙骑吩咐道。

皇甫剑一行顺着人流,时间不长便到了一处宽敞大道前。大道两侧建筑密布,大道四周被已吾城的郡兵团团围住。郡兵之外更是被瞧热闹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

虽然隔得较远,但皇甫剑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又有着变态的神念,大道中间的情形还是没有逃过他的双眼。

数百郡兵层层包围之中,一员彪形大汉傲然而立。

这大汉身高九尺,膀阔腰圆,相貌却是异常丑陋。浓密黑须如钢针根根倒竖,黄黑的脸上带着一股狰狞之气,双手各提一支大铁戟,大戟之上丝丝血迹直流,在他背上还背着一捆小戟。

“典韦!”看到中间大汉那标志性的容貌,双手大戟。皇甫剑有些激动,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皇甫剑本来还不知道要去哪疙瘩寻找典韦呢,虽然他知道典韦就在已吾,但已吾也有这么大,想找一个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没想到刚一进城,典韦就犯事了,而且还被郡兵团团围住,恐怕是想跑都难。

而就在皇甫剑认出典韦之时,已吾城郡兵已是各持刀箭,开始向中间的典韦逼近。

一位县官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典韦,你已被包围了,本官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不然本官可要令人放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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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收服典韦

“哈哈!你们这些狗官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只会欺善怕恶,为非作歹。想让老子束手就擒,门都没有,有种你就过来!”

大汉典韦一听,狂笑不止,横眉倒竖,怒目圆睁,气焰涛天,像头洪荒巨兽站立在大道中间。双手大戟高高扬起,撞击在一起,铛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大胆刁民,到了此时还冥顽不灵,杀人偿命,自古道理。尔却不知悔意,那就别怪本官无情了,放箭!”已吾城县官早就听说过典韦勇名,也不敢过份逼近,只是躲在郡兵中间,命令郡兵远远地进行射杀。

数百郡兵接到号令,一起放起箭来。

一时弓弦响动,咻咻之声不绝,一支支利箭呼啸着向中间的典韦射去。

大汉典韦浑然不惧,双手大铁戟如同无物,舞成道道戟影,护住周身。乒乓丁铛,响成一片,一支支利箭还未到典韦近前,便被他手中大戟击得粉碎。

典韦一时兴起,“嗷”的一声长啸,根本无视周围数百郡兵,两条粗壮大腿迈开,大步朝城门方向冲去。

大戟,巨汉,勇不可挡!

典韦很快逼到郡兵近前,手中大戟狠狠地砸在坚硬的街道上。“轰”的一声响起,跟着是尘土飞扬,腾起漫天烟尘。

坚硬的碎石道路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巨坑,几个站在前面的郡兵更是站立不稳,“噗通”一声倒地。挡住典韦去路的郡兵一个个心头大骇,纷纷退让。

一步、两步……

典韦所过之处,奉命挡截的郡兵纷纷退向两侧,大道中间很快便闪出一条通道来。面对这凶焰涛天的巨汉,不想死的郡兵谁也不敢上前阻挡。

看热闹的人群更是自动闪向两边,目送着典韦一步步向城门走去。

“挡你他,不要放他走了……”

县官看着快接近城门的典韦,终于从恐惧中惊醒,大声地嘶喊起来。县官的声音虽大,听起来却是在虚张声势,软弱无力,毫无效果。

这些郡兵平日里对付手无寸铁的平头百姓是如狼似虎,一个个跑得飞快。现在却慑于典韦的威势,哪里还敢出头,一个个畏畏缩缩地跟在典韦身后,眼睁睁地看着典韦消失在城门之中,扬长而去。

“废物!一堆废物!”看着典韦就这样离开,县官只有将满肚子怒气发泄在这些郡兵身上。

皇甫剑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惊喜。典韦就是典韦,果然是名不虚传,身上气势之盛,比起“战神”吕布来也不惶多让。又是一个人形怪兽,有这样的人做保镖,确实是上佳之选。

“跟上!”皇甫剑对身后十八龙骑做了个手势,也慢慢向城门驶去。

典韦出了城门,又顺着大道跑了一阵,确认身后无人追来,这才停了下来。在他面前是一个三叉路口,一条狭窄小路通向山区,一条路通向他的家典家村。

此时典韦也冷静了下来,这时才发现他已经无处可去了。

自己杀了人,又跟县官正面发生冲突,县官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为了不让典家村的村民跟着遭殃,典韦就只有进山这一条路可走了。

天大地大似乎再也无典韦容身之所,这就是冲动的代价!

“唉!只有进入深山之中,过着野人般的生活了。”典韦长叹一声,迈步向山中的那条小路走去。

就在这里,在他身后烟尘弥漫,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

“这狗官还真追来了!”典韦暗骂一声,加快了步伐。

典韦虽然有点鲁莽冲动,一怒之下杀了当地一霸,但真要让他杀官他还不敢。毕竟他还没有胆子公然造反,那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最后死的不仅是自己,还有许多不相干的人。

马蹄声愈急,转眼就到了近前。典韦跑起来虽然速度不慢,但还不能与俊马相比,更何况皇甫剑、十八龙骑的跨下坐骑都是万中挑一的宝马良驹。

典韦见摆脱不掉身后追兵,只得停下了脚步,站立在小道中间,双手紧握大戟。虽然他不能杀官,但将他们的马腿打折了他还敢,这样他们也就追不上自己了。

“吁!”一声长嘶,十九匹骏马唰的一声,停了下来。

典韦定眼一看,傻眼了!来人既不是县官,也不是已吾城中的郡兵,全都是些不相识的人。头前一位公子气宇轩昂,相貌不凡,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象是打量着自己的猎物。

“你们是何人?为何追在俺身后?”典韦双手握戟,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之势。

“嘿嘿!典壮士不必惊慌,本将镇西将军皇甫剑是也!本将正是为救你而来。典壮士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杀人,虽然暂时得以逃脱,但一定会遭到官府通缉,此处已无壮士容身之地了。本将见壮士武艺还不错,爱才心起,想收壮士为贴身护卫,追随本将左右!不知壮士意下如何?”

皇甫剑看着典韦淡淡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是镇西将军?镇西将军武功盖世,怎么可能是个白面书生!俺不信!”典韦两只大眼盯着皇甫剑看了半天,大脑袋直摇,以怀疑的语气说道。

“壮士以为本将应该长成怎样?”皇甫剑听了禁不住乐了起来,随口问道。

“某听人说过,镇西将军青面獠牙,身高丈二,手臂都有俺大腿这般粗。跨下一头大白虎,手中黑色长枪,象魔神一样。你却是一个小白脸,定然是假的。”典韦肯定地说道。

“哈哈,壮士说笑了,传言误人啊!龙一将本将的长枪拿来,让典韦壮士看看本将到底是真,还是假!”皇甫剑哈哈一笑,吩咐龙一。

“诺!”龙一答应一声,从坐骑上取出一件黑布包裹的长条来。打开黑布,里面露出一长一短的两柄幽黑宝枪。

皇甫剑从龙一手中接过双枪,左手囚龙,右手斩龙,双枪在手皇甫剑身上气势立变。

“典韦壮士既然不信本将所言,那本将就证明给你看。这样吧,本将只守不攻,典壮士尽可放手施为,三招之内如不能取胜,是不是就能证明本将身份了。”皇甫剑手持双枪飞身下了战马,站在典韦面前,微笑着说道。

典韦看着站在面前的皇甫剑,心里却是有些不忍。想到这小白脸虽然长得不矮,但这付白生生的样子,恐怕某一戟就将他砸坏了,于是说道:“某手中双戟重八十斤,某自幼就是力大无穷,某要是失手将你打伤了却是不好,还是算了吧!”

“本将只是问你,如果你三招之内胜不了本将,却又如何?”皇甫剑面不改色,淡淡说道。

“如果俺三招之内不能取胜,俺不仅信你就是镇西将军,还任凭你处置!”典韦这下可不高兴了,俺怕伤着你,你还不知好歹,那俺就让你这个小白脸偿偿某家厉害。

“好!君子一言!典壮士出手吧!”皇甫剑听了,心中大定,大将典韦已是揽入手中了。

“小白脸接招!”

典韦一声暴吼,两腿蹬地,双臂使劲,两柄大铁戟高高擎起,带着呼啸之声向皇甫剑劈头盖脑就砸了过来。

“来得好!”

皇甫剑见典韦双戟劈到也不敢大意,毕竟典韦不是弱手。两柄长枪同时划着一道道玄奥的圈圈,迎向了典韦的双戟。

“铛、铛、铛……”之声不绝,两人各向后腿了数步方止。

第一招不分上下。

“再来!”典韦见皇甫剑果然接住了自己势大力沉的一戟,更加兴奋,战意升腾,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能架住自己双戟的对手,现在遇到了当然要打个够。

“铛、铛、铛……”

皇甫剑又架住了典韦的第二招。

接着是第三招!

三招过后,皇甫剑不仅没有败退,就是脸色也没有多大变化。反观典韦已是脸红脖子粗了,大口地喘着粗气。

“三招已过,典壮士还有何说法!”皇甫剑看到典韦已连劈三招,还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连忙说道。

“啊!这么快三招就到了,俺可还不过瘾呢!俺输了,俺相信你就是镇西将军大人,只有他才能打败俺,也愿意做将军的护卫!”典韦有点不甘地说道。

“既然如此,从今以后,你就做本将的贴身护卫吧!”皇甫剑大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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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官渡小镇

典韦虽然觉得自己还有更厉害的招式未使出来,就这样认输有些不甘,但他是个憨厚爽直之人,愿赌服输。于是双手弃戟,跪拜在皇甫剑面前,叩头认主。

“起来吧!不知典护卫家中还有何人?”皇甫剑收得典韦,心中高兴。将手中双枪抛给身后的龙一,一把将这大汉扶了起来,又一付慈眉善目地寻问起典韦家事。

“启禀主公,小人家住典家村,自幼父母双亡,以打猎为生。后来在山中遇到一个老道,这道士见小人有把力气,便收下小人为徒,并传授小人双戟之法。几年前师父也离开了人世,现在小人除了师父留下来的一对大戟和二十支小戟外,已是一无所有了。”典韦说起家事,不觉悲从中来,一双虎目中竟已是隐含泪光。

“典护卫不必伤心,生死轮回,天道使然,谁也逃不过。以后镇西军就是你的家,大家都是你的亲人。既然这里你已无牵挂,那我们还是早点离开吧!免得再节外生枝!”皇甫剑不想这等硬汉也有这么感性的一面,也是心中感概,连忙劝慰起典韦来。

“属下全凭主公吩咐!”典韦一边用半截黑乎乎衣袖擦试着眼中泪花,一边扭捏地答道。

典韦见这个新拜主公不仅对自己这个山野村夫和蔼可亲,也没有象别人那样嫌弃自己样貌丑恶。他是个憨厚义气之士,不然也不会为朋友一怒而杀人了,顿时心生感激,仅有的一丝不甘也消失无踪。

“这就对了!龙九你与十八并骑一骑,将你的马让出来给典护卫骑乘。”皇甫剑又吩咐龙九。

“诺!”龙九一听,要将自己的坐骑让给这相貌丑恶的汉子,心里有些不乐意,但又怕主子不高兴,便嘟着小嘴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龙十八的马,将坐骑让给了典韦。

典韦这辈子大半时间都是生活在山野之中,只是有时到已吾县城卖些猎物,哪里见过配置这般华美、雄骏的宝马。心中更是感动,连声称谢之后,也是飞身上了坐骑。

皇甫剑一声令下,十九骑二十人一路狂奔,向官渡方向驶去。

皇甫剑打算在官渡过黄河,向冀州进发,那里有他心宜的爱将赵云。现在已是二月初旬,他要再不跑快些,恐怕黄巾起义暴发了,他也回不到长安。

从已吾县城到官渡途经陈留,一行人在陈留歇息了一宿。并替典韦购置了些许换洗衣物,买了匹上等良马供典韦暂时骑乘。毕竟此去还有上千里的路程,一马两人马匹也吃不消。

第二天,他们在天色将晚时才到达官渡小镇,二十骑也不停歇,就直奔官渡渡口。

众人刚到渡口,迎面就来了一个艄公模样的人,开口问道:“客官可是要过河?”

“正是,我等有急事,急需过河,还请老人家行个方便!”皇甫剑上前答道。

“今日天色已晚,这个时节黄河上游开始解冻,水中浮冰较多,晚上光线昏暗,十分危险,客官还是等到明天吧!”艄公答道。

“如此那就等明天吧!”皇甫剑见艄公如此一说,也就答应下来。毕竟他就是再急,也急不过自己的小命重要。

一行人无奈之下,只得又返回到官渡小镇之中。

官渡小镇原本只是一个小渔村,因来往来商客较多。渔民逐改打渔为摆渡为生,逐渐形成了一个几百户人家的小镇。小镇群山环绕,易守难攻,是个不可多得的天然要塞,也不怪曹操会选择这里作为对抗袁绍的主战场了。

众人来到一家较大的客栈前,一位店小二迎了出来,热情地招呼道:“诸位爷,是吃饭呢?还是住宿啊?本店有上等客房,精美饮食,保管让客官满意。”

“还有几间上等客房?”皇甫剑见这客栈虽然有些简陋,不过还算整洁,便点头问道。

“上等客房还有五间?客官你们要几间?”店小二见皇甫剑一行,个个衣着光艳,一看便知是大主顾,更加献媚地说道。

“五间上房我们全要了,再来三桌上等酒菜,将你们这里最好的菜肴,最好的美酒都端上来。我们的马要喂上等饲料,记住一定要多加大豆,钱爷有的是。”皇甫剑一付豪门大族贵公子,财大气粗的模样,挥挥手说道。

“好勒!五间上等客房、三桌上等酒菜……”店小二拉长嗓门叫唤起来。

不一会就从店中走出来几个伙计,将皇甫剑他们的马匹牵进兽廊。店小二点头哈腰地将皇甫剑一行迎进客栈大厅。

皇甫剑进去一看,这里看起来生意还真不错,已有了不少客人,十分热闹。

“客官,这里还有几张空桌。”小二指着里面的几个座桌说道。

“好吧!就这里,快上酒菜吧。”二十人分桌坐下,皇甫剑吩咐小二道。

“客官稍等,您要的酒菜一会就到,有什么需要就叫小的。”小二答应一声,又跑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时间不长,三桌上等酒菜就上了上来。

菜美酒也不错,一行人吃得不亦乐乎,赞不绝口。尤其是大汉典韦,那真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再也不用顾忌金钱的问题,这滋味可真是种享受。

就在皇甫剑一行人吃喝之时,前面不远处桌子上两位客人的谈话引起了皇甫剑的注意。虽然他们刻意将声音压低,但其他听不到,不代表皇甫剑也听不到。皇甫剑听到了,而且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其中一位英俊年青人说道:“马大帅,唐某这次奉大贤良师之命,前来了解荆、扬、雒阳等地的举事情况?”

“唐公子放心,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就只等大贤良师一声令下了。某也是奉大贤良师之命到邺城聚会,不如公子随某一道返回邺城,当面向大贤良师陈述。”另一位中年人答道。

年青人沉默片刻,脸上表情闪烁不定,最后还是摇头说道:“唐周还有要事需办,就不陪马大帅了,吃过饭唐周就与大帅分道扬镳。”

“那好,马某在此祝公子一路顺风!”中年拱手说道。

要是别人可能就是听见了也不知其意,但皇甫剑是谁?他是穿过来的,一听便猜到这两人是谁,也知道他们将要去干什么。

皇甫剑皱眉沉思,要想尽快结束乱世,就要结束这腐败透顶的大汉王朝,就要清除世家大族聚蓄已久的力量。此事让他来做,却是不合时宜,何不假太平道之手呢?

想到此,皇甫剑狠了狠心,心中已有了决断!

正如皇甫剑所想,那位年青的公子正是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的大弟子唐周,中年汉子正是负责荆州、扬州、雒阳等地举事的大方马元义。

这两人一个奉大贤良师张角之命去雒阳等地联络起义之事,一个奉命到邺城集会。不想在这官渡小镇碰上了,更想不到,他们随意的几句话让穿过来的皇甫剑听来了。

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历史趋势在皇甫剑到来的一刻就已改变!

时间不长,唐周告别马元义向外面走去,他还要连夜赶路。马元义也已吃饱喝足,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龙一、龙二、龙三,你们三人跟上刚刚出去的那位年青人。生死不论,一定要将他留下,更不可走露了任何风声!”皇甫剑面色严峻,朝正在吃喝的三人沉声命令道。

“诺!”三人吃得正兴,不想皇甫剑却突然下达了作战命令。

三人虽不解其意,但看到皇甫剑面露肃然之色,也不敢过问。立即站了起来,向夜色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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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再见貂蝉

龙一、龙二、龙三并没有让皇甫剑等太久,当皇甫剑还在龙九、龙十八的精心侍侯下,享受着美酒佳肴的时候,他们就踏着夜色归来了。

皇甫剑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这三人还是一样的面无表情,好象只是简单地外出了一趟,什么都没做过。但皇甫剑那敏锐的直觉还是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股淡淡的血腥。

既然他们空手而回,唐周的命运也已注定!

“坐,喝酒!”皇甫剑什么也没问,只是轻举酒盏,指了指三人原来的位置,淡淡说道。

菜还有微热,酒还留有余香!三人又回到了座位当中。

“主公,这盘驴肉味道不错,真好吃!这是什么鱼,味道这般肥美?俺老典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好的东西,喝这么美味的酒。呵呵,跟着主公就是好!”大汉典韦满手油腻,嘴里被大鱼大肉塞得满满的,酒更是可着劲地灌。就连说话的地方都没有,还在嘟喃个不停。

皇甫剑看着典韦一付狼吞虎咽的样子,好象几百年也没吃过东西一样。满桌的鱼、肉被他干掉了大半,酒更是没少喝。但还是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让人看了忍不住想笑

“典韦慢慢吃,没人跟你抢!跟着本将肉管饱,酒管足。”皇甫剑脸上露着笑意,有点戏谑地说道。

“小二,再来三大盘驴肉,三大条鲜鱼,三大坛好酒!”皇甫剑见典韦一付憨态可掬的样子,也是心情大好,又对一旁的小二吩咐起来。

“好勒!三大盘驴肉,三大条鲜鱼,三大坛好酒!”小二拖着长长的嗓音,欢快地答道。

他当然高兴啦!难得碰到这样的大主顾,这样的豪客。差点将这店里的东西都吃空了,当然客人吃的越多,他赚的也越多,多劳多得吗!

皇甫剑二十人好一通大吃,尤其是典韦就象是无底洞一样,不知吞噬了多少肉,喝了多少酒,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其他人都是吃饱喝足,停下来了,只有大汉典韦还在埋头苦干,继续着他的吃喝大业!

典韦的这种吃法,不要说是店中客人了,就是皇甫剑等人也是咋舌不已。可怜的孩子,恐怕这辈子就没吃饱过!

就在典韦吃得天昏地暗之时,门外又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时间不长,从门外走进来三名女子。在这三名女子进门的刹那间,店中众人除了皇甫剑一行人外,都齐唰唰地看了过去,个个脸露痴迷之色,已是被这女子的艳容所动。

走在头前的女子,身着一套水月貂袍,艳丽出尘。如云秀发轻拢,飘于脑后。轻纱覆面,步履轻盈,一颦一促皆能魅惑众生。

这女子进门之后,对周围众人的惊诧表情熟视无睹,两弯妖媚星目却是瞬也不瞬地看着不远去的皇甫剑,似是轻出了一口长气。

这女子身后跟着两名俊俏侍女,年龄虽然不大,却也是婀娜多姿,举止风流。两名侍女亦步亦趋地跟在妖冶女子身后,如众星捧月,又如绿叶衬花艳。

皇甫剑抬头一看,心里也是一怔,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阴阳门传人貂蝉大美人。

貂蝉远远地看着皇甫剑,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种惑人之色,动人至极。回眸一笑百媚生,这貂蝉还没笑就已是百媚丛生了,心坚如皇甫剑也不由怦然心动。

貂蝉美人细腰轻摇,宛如一缕轻风向皇甫剑款款走来,如清晨莺语般说道:“公子,小女子可有幸坐在这里?”

轻哝燕语,清香袭人!

“人生何处不相缝,缘份啊!貂蝉姑娘,小生有礼了,请坐,请坐!”皇甫剑微微一乐,两眼放光,笑逐颜开地说道。

“谢过公子!”貂蝉也是轻轻一拂,回了一礼,就在皇甫剑的对面坐下。

这一桌本就皇甫剑和龙九、龙十八三人,现在加上貂蝉还是十分空荡。

“两位姑娘也请坐吧!”皇甫剑冲貂蝉身后的两名侍女说道。

两名婢女悄悄地站在貂蝉身后,并没有动,只是看向了她们的主子貂蝉。

“公子让你们坐下,你们就坐下吧!可不要辜负了公子的一番美意。”貂蝉展颜一笑,略带戏略地说道。

“谢小姐赐坐,谢公子赐坐!”两位侍女一一谢座,然后才坐在貂蝉身侧。

“小二,重新上过一桌上等菜肴,再来壶美酒。”皇甫剑冲还在一边发愣的小二吩咐道。

坐在皇甫剑身侧的龙九、龙十八两女却是不约而同地白了貂蝉一眼,然后又冷哼一声,便再也不看貂蝉一眼。心中却是暗骂这个小狐狸可真不要脸,趁解忧姐姐不在主子身边,又想行那妖媚之事。

她们两人可不会因为貂蝉的美貌而有所动容!

貂蝉见了丝毫不以为意,似乎已是司空见惯。

沉默了片刻,还是貂蝉首先开口,“公子真是好胆量啊!刚刚打劫了杀手门的雒阳分部,不躲在你的镇西将军府中,却还敢满天的到处乱跑。你可知道现在杀手门已经对公子下了格杀令,你的行踪或可瞒过官府,却瞒不过杀手门和阴阳门这样的古老门派。”

“哪又如何?”皇甫剑听了面不改色,只是淡淡说道。

“哼,哪又如何!杀手门已派出大量杀手追杀你,这一次派出来可不是一般的杀手,而是杀手门的精英,灭字堂高手。本姑娘还没听过灭字堂有失手的时候,本姑娘得到消息之后,便一路追踪公子,不想公子还真是能跑,害得本姑娘追了半个月才在这里追上了你!你倒轻松逍遥,真是不知好歹!”貂蝉如玉艳颜一肃,有点怒极而骂,又似情人间的娇嗔。

“姑娘是在担心本公子吗?”皇甫剑盯着貂蝉隐藏在轻纱后面的玉颜,仿佛是看透了貂蝉的心,轻笑着说道。

“呸!谁在意你了,死了最好。只是本姑娘不想看到你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子,而坏了本门的合作大事!”貂蝉却不知她在说这番话是,玉脸之上已露出一抹红彩,更是妖艳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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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百年修得同船渡

貂蝉说的多半是气语,更是带着三分娇嗔,七份羞态,当真是魅惑天下,举世无双,要是一般人听了恐怕早已是晕头转向,连北都找不着。

但皇甫剑是谁,一直以来都是众人焦点,天之骄子,呼风唤雨的人物。有谁给过他半分眼色,就是貌美如貂蝉也不行,更何况皇甫剑身边更有容貌不下于貂蝉的解忧公主,对美色已有了一定的免疫。

貂蝉的妖冶虽然也让他怦然心动,但在皇甫剑的王者尊严面前还算不上什么!

“呵呵!想本公子死的人多着去了,但本公子依然活得精彩滋润!杀手门只不过是群藏在暗处的无胆之辈,本公子还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就不劳姑娘费心了。”皇甫剑脸上露出浓浓的不屑,傲然说道。

“真是不识好人心,枉费我家小姐没日没夜地追了你半个月。”貂蝉还没来得及说话,她身边的两位侍女却是忍不住,对皇甫剑出言相讥。

“闭嘴!一点规矩都没有,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说话了!”皇甫剑的话让貂蝉又气又觉得委屈,现在又仿佛让两侍女说中了心中秘密。顿时恼羞成怒,玉颜更是驼红,将无名之火一古脑地发泄到了两名侍女身上。

阴阳门的媚术,动念之间百媚生,举手投足皆媚术。对一般人而言是无往而不利,却也有个致命缺陷。施展之人必须是心如止水,只能让人对你动情,你却不能对人动心。

一旦阴阳门人动了真情,付出了真心,那将是天崩地裂,死生无悔,爱得比谁都坚都决。

皇甫剑年青英武,仪表堂堂,武功高强,权势涛天,更有一股王者气势,哪一样都是对怀春少女有着致命诱惑。

貂蝉二八年华,青春年少,正值怀春花季。也在不知不觉之间,耳濡目染之下,已有点陷入其中而不自知。不然也不会听闻杀手门灭字堂高手出动,而疯狂地追踪皇甫剑达半月之久了。

也不知貂蝉遇到皇甫剑这样的变态,是阴阳门之幸,亦或是不幸!

貂蝉将两侍女责骂了一通之后,心情似乎轻松了一些。

她暗叹了口气,语气之中更是带着丝丝软弱,吐气如兰地说道:“公子虽然武功高强,手下十八龙骑也都精于暗杀之道,但公子还是不要太过大意了。依小女子之见,公子还是速回长安,那样方可确保安全无虞!”

“姑娘好意心领了,只是在下尚有要事需办,短时间内不可能回去,更不会因为畏惧杀手门而退缩不前!”貂蝉大美人一付小女儿之态,皇甫剑也是心动不已,声音也柔和了不少,但语气依然坚定。

“知道你这人就会这样!该说的小女子可是都说了,怎么做随你吧!”貂蝉幽幽一叹,眼眸含星,楚楚动人。

沉默!皇甫剑没有开口,貂蝉也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似乎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又象是小两口子在各自使着脾性,互不相让。

一行人在沉默之中完成了这顿大餐,就连大汉典韦也是酒足饭饱。

典韦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撑得滚圆的肚皮,毫无顾忌地打了个饱嗝。看着他那付滑稽可笑的样子,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才打破了有点尴尬的气氛。

“姑娘大概还没有住处吧?我们要了五套上房,可以腾出一套来给姑娘三人。”皇甫剑见貂蝉三女一路风尘仆仆,脸上已有倦容,也是微微心动。

“如此有劳公子了!”貂蝉大美人看了皇甫剑一眼,也不推辞,欣然接受。

于是乎,各回各房,各睡各床。一夜无话,平稳渡过。

天有不测之风云,第二天众人起来之后便发现天已变了。本来应是春光明媚的早晨,现在高天之上却是乌云堆积,风起云涌,一付风雪即将来临的样子。

众人简单地吃过早餐,收拾妥当,准备起程。

“多谢姑娘千里迢迢,前来相告,在下感激不尽,来日有缘再聚。”小店门前,萧瑟风中,皇甫剑向貂蝉拱手道别。

皇甫剑一行二十人已经上了坐骑,貂蝉主仆三人也已坐在马上。皇甫剑急着赶路,便先向貂蝉开口说道。

貂蝉正在想着是独自离去,还是追随在皇甫剑身边。可听皇甫剑这么一说,她就是想跟他在一起也不便开口了,嗫嗫半晌,悠悠说道:“公子保重!”

“驾!”皇甫剑一催坐骑,二十骑如飞般向官渡渡口驰去。

皇甫剑一行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山峦之中,貂蝉还呆呆地立在原地。

“小姐,那人已走了,我们也走吧!”身侧侍女打断了貂蝉的思绪。

“走吧!”貂蝉心中一阵失落,没精打采地应着。

官渡渡口,在一处山坳之间。大河之上浊浪排空,波涛滚滚,这里却是微风轻拂,波浪不惊,宛如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皇甫剑一行人到达渡口的时候,渡口还没有其他人,只有几艘泊在岸边的大船在风中荡漾。

“龙一去叫一下船家?”皇甫剑看着岸边停靠的几艘大船,对龙一吩咐道。

“诺!”龙一答应一声,向河边跑去。

“船家,过河!”龙一来到河边大声地喊叫起来,声传老远。

时间不长,一艄公懒洋洋地从船舱中伸出头来,看了看黑压压的天空,解开了缆绳,慢悠悠地将船驶到岸边。

“客官是要坐船吗?”老艄公看着皇甫剑一行人问道。

“是的,我等有急事需要过河,请老人家行个方便。”皇甫剑冲老稍公微一抱拳说道。

“小哥!这天气不好,河面浪大,会有危险,要不等天气好些再走吧!”老艄公看着天色,面带犹豫地说道。

“老人家,我等有急事,你将我们渡过河,我可多付你些金钱。”皇甫剑说完,随手抛给了老稍公一大袋子铜钱。

“好吧!你们上船吧!”老艄公掂了掂手中的钱袋,沉甸甸的,可能比他几个月挣的都要多,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皇甫剑一行连人带马上了大船,这大船挺大,二十人二十匹马还只占了一半地方。正在艄公准备开船的时候,一阵马蹄的奔鸣声传来。

时间不长,三骑出现在众人眼中,不是貂蝉主仆还有何人!

“公子,等我们一下,我家小姐也要过河!”远远传来貂蝉身边侍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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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河中惊魂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貂蝉三人改变了主意。皇甫剑还是让艄公将船停了下来,等候她们,毕竟有貂蝉这样的大美人相伴也是一件愉悦的事。

船很大,再加上貂蝉主仆的三人三骑也还宽敞。貂蝉神情扭捏地上了船,与皇甫剑匆匆打过招呼之后,便呆在船上一言不发,似乎是在同谁生着闷气,更像是受了委屈在使小性子的小女孩。

等到貂蝉主仆三人上了船后,艄公解揽挂帆,大船鼓起风帆向着大河中央驶去。

黄河之上,无风也有三尺浪,更何况现在还是风头正劲,越往河中央风浪越大,直打得船头“哗、哗”作响,摇摆不定。不时还有夹杂在浪涛之中的冰块,撞到船上,就连经验丰富的老艄公也是直皱眉头。

这样恶劣的气候在黄河上行船,有点像是拿小命出玩笑的感觉。船还没行出多远老艄公就已是心生悔意,钱再好也要有命花才行。

风更大,浪更急,厚重的云尘中也不安份地洒下了鹅毛般雪片!

船上众人都没想到,这天气变化得这般快,老艄分努力地操纵着船桅,控制着方向,想尽快地渡到岸边。但是老天好象是成心要跟皇甫剑等人作对似的,一个浪头高过一个浪头,一般飓急过一股飓风,大船在风浪之中摇摆不定,蹒跚而行。

飓风呼啸,像猛兽一样撕扯着船帆,粗实的船桅也在这大力的拉扯下,剧烈地晃动起来,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老艄公憋红了苍桑的老脸也把持不住。

“典韦护住船桅。”皇甫剑屹立船头,随船摇摆,冷静地观看着这一切。在见到船桅有倾倒的危险时,大声地命令大汉典韦。

大汉典韦将一双大戟背在身后,健步如飞地跑了过去。一双大手握住船桅,“嘿!”的一声大喝,竟生生地将即将倒塌的船桅擎住,稳稳地立于当场。

“壮士真神力也!”已是汉流透体的老艄公长吁了一口气,感激地说道。

好景不长,众人刚松了一口气,又是一股高达数丈的洪峰从上游浩浩荡荡地压来。在洪峰浩大的声势面前,大船就像是一叶偏舟,弱小得微不足道,随时都会被巨浪吞没。

巨浪之中竟还夹杂着一块巨型冰块。这冰块看起来不比大船小多少,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大船逼近。

想躲躲不掉!大船现在根本就失去了控制,在随风摇摆!

眼睁睁地看着这巨冰袭来,就是经验丰富的老艄公也傻眼了,目露惊惧之色,心似冰冷。要是被这巨型冰块撞上,他的大船可就是彻底完蛋了,这船上的二十余人也得葬身黄河之中,绝无幸免。

这一刻老艄公的黑脸完全成了酱紫之色,一双布满老茧的大手也颤抖了起来。

船上众人危在旦夕,他们虽然个个武功高强,可这是在黄河之中。人力再强也斗不自然之力,严寒、风浪随时都有可能将他们吞噬。

他们唯一的生路就是保住这条大船,船在人在,船毁人亡,谁都逃不脱!

“龙一枪来!”

皇甫剑虽然表面还保持着镇定,但内心之中也是焦急万分,此时他也只能行险一搏了!

“貂蝉三人站到船中,护住马匹!”

“十八龙骑三才阵护住船身!”

皇甫剑神秘调息之法运转,稳定心神。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可不想成为这河中亡魂!

一道道指令冷静地传达了下去,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其他想法,全都拼尽全力,共渡危难!生则同生,死则同亡!

皇甫剑接枪在手,两手合拢,双枪接一,刹那间组合成为长两丈一尺长的战神枪。

大船之上,巨汉典韦紧紧地护住了船桅,任它风疾浪打,也动摇不了他的一双铁臂。

老艄公面露死志,正襟危持,一双苍劲大手在竭力操纵着船桅,控制着方向。

十八龙骑双刀在手,两边船头各站六人,正面船舷十二人严阵而待。

貂蝉主仆三人也默默回到大船中央,按抚着二十三匹惊恐不安的马匹。如果在这个时候,这群骏马再发起飙来,那后果更将不堪设想。

船上之人各就各位,严阵以待!此时不论哪个环节出点意外,船毁人亡都将势不可免!

浪涛越来越高,洪峰越来越近,形势万分危急!

“喀、喀……”大船在巨浪之中震荡、摇曳,随时都有解体之危。

“十八龙骑护住船身!”

在巨型冰块相距大船两丈左右之时,皇甫剑大喝一声。长枪轻点船舷,整个身体腾空而起,融入纷飞的雪花之中,手中战神枪高高抡起,使出浑身劲气,狠狠地轰向巨冰。

战神枪快如闪电,耀起一道黑色枪芒,狠狠地轰在巨型冰块之上。

“轰!咣铛!”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巨型冰块在皇甫剑一枪之下四分五裂,四散飞溅。

皇甫剑一枪之下,胸口如遭雷击,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无数雪花。一股巨大的反弹之力,将他高高掀起,连人带枪向大船中央狠狠砸来。

皇甫剑这落下之势何止万钧,都是直接砸到船上,也非将船体击穿不可!

“公子!”

“主公!”

船上众人无不发出一声惊呼!可都是救援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主公像块大石头一样向大船砸去。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皇甫剑即将撞到大船之时,一条五色彩带腾空飘起,将他的身体紧紧缠住。

阴阳门当代传人貂蝉美人终于出手了!只见她一双纤纤玉手,不停挥舞,五色彩带如灵蛇一般左右摆动,皇甫剑的下落之势竟然为之一缓。

皇甫剑得到这一难得的喘息之机,手中长枪抛出,牢牢地钉在船体之上。皇甫剑借机双手在长枪之上横拍,身体又跟着一滞,再落向船中。

虽然有貂蝉的出手相助,又借长枪之力,但皇甫剑的下落之势仍是迅猛无比,最后竟然与貂蝉撞到了一起,双双滚落在地。

一条五色彩带将这两人紧紧系在了一起!

巨型冰块被皇甫剑一枪轰碎之后,虽然余威犹存,但已是十不足一。在十八龙骑的联手之下,在三十二柄长刀的璀璨刀芒之中,震成碎屑,落于黄河之中。

船桅也在大汉典韦、老艄公的操持之下,有惊无险地安然渡过。

洪峰过后,风停了,浪也小了,只有天空之中还在依然飘洒着鹅毛大雪。

大船中央,几十匹战马环侍之下,一对俊男美女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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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广平县城

寒风萧萧,白雪飘零,一日一夜之间河北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装。

顶着萧瑟寒风,踏着冰雪大地,虽然是别有一番情趣,但也给皇甫剑一行的旅途带来了不少困难,行进的速度自然也是慢了下来。

经过五日的蹒跚前行,皇甫剑一行终于抵达了冀州中部的巨鹿郡、广平县城。

自从皇甫剑、貂蝉在船上有了那无巧不巧的一抱之后,两人之间关系也变得微妙了起来。

貂蝉小美人脸红的时间是越来越多,有时还会莫明其妙地独自发楞。搞得身边两名不暗世事的侍女也跟着一惊一乍,还以为自家小姐是染上了什么怪病。

皇甫剑身边的其他人倒没有太大反应,典韦是蛮汉一个,龙一等人是唯皇甫剑之命是从。只有龙九、龙十八两位美女杀手总是有意无意地跟在皇甫剑身边,让他与貂蝉两人很少有独自相处的时间,有时还会对貂蝉冷眼相对,这让貂蝉感到尴尬不已。

“不知公子,此行又是要去找谁?”走在皇甫剑身后的貂蝉再也忍不住心中好奇,娇声问道。

在皇甫剑身边呆了五天,一行人除了吃喝拉撒睡外,差不多都是在赶路,漫无目的的赶路。貂蝉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离自己很近的男人,更不明白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可越是这样,她又越是想弄明白他心中所想。

冷咧的寒风将貂蝉的小脸吹得微微泛红,弹指可破,更是娇艳动人。

“巨鹿广平,此地有位大才名叫沮授字公与,本将此次前来正是要拜访他。”皇甫剑也不相瞒,一脸平静地答道。

“以阴阳门遍布天下的情报网,不知能否查到沮授的住处,本将想直接到他的府中。”皇甫剑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意,更似在调侃貂蝉,漫不经心地问道。

“阴阳门的情报主要是针对江湖人物,公子说的那个什么沮授,谁知道他是阿猫还是阿狗。”貂蝉小嘴一撇,没好气地答道。

“前面就是广平县城,姑娘大概也走累了,还是先进城再说吧!”皇甫剑也不生气,淡淡一笑,催动跨下坐骑,加快速度向广平城驰去。

“呸!”貂蝉无奈之下,也只得紧紧跟上。

冀州在大汉十三州之中,不仅是个大州更是有名的富裕之地,大汉税赋就有很大一部分出自此州。冀州更是人杰地灵,各朝各代出了不少名动天下的英雄人物。

现在已是甲子年二月中旬,在皇甫剑前世正是黄巾起义暴发的时间。

在皇甫剑等人进入冀州这个黄巾军大本营之后,虽然发现太平道的信徒明显多了起来,似乎也正在积极筹备着起义事宜,但黄巾起义却并没有在甲子年二月中旬如期暴发。

是因为皇甫剑的到来改变了历史,还是因为皇甫剑替张角老道干掉了黄巾军中的叛徒唐周?黄巾起义还会不会暴发,又将以什么形式暴发,就不得而知了!

也不知道准备充分之后的黄巾之乱,会不会更加猛烈,还会不会象皇甫剑前世那样昙花一现呢?

皇甫剑一行人进入广平之后,还是直接找到了飞马牧场在冀州的商团,并在那里住了下来。

夜晚,万籁俱寂,皇甫剑的住处,灯火通明,十八龙骑在外面戒备森严。一个黑衣正在俯首聆听着皇甫剑的令谕。

“冀州是太平道的大本营,本将命你收集关于太平道的所有消息,一有风吹草动,立即上报。但记住不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你们只需上报,无需进行任何干涉!”皇甫剑看着恭恭敬敬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冷冷说道。

这黑衣人正是“蚂蚁”在冀州的负责人,名义上的飞马牧场中原商团大掌柜,十二天干之一。他是在接到谍报大头目左军师贾诩之命后,早早地等在这里,迎接皇甫剑的。

“属下遵命!”黑衣人虽不明皇甫剑所指为何,还是躬身应诺。

“好!冀州将有大乱,你们也要注意安全。如果事不可为,迅速向官渡撤退,本将在哪里安排了水军,他们会接应你们的。”皇甫剑又接着说道。

“谢主公!”黑衣人想不到自己的主公早早地就为他们安排了退路,心中自是感激不已。

“立即派人打听广平沮授、巨鹿田丰、常山赵云的详细消息,本将急需!”皇甫剑一连串的发布着一项项命令。

全都交待完毕之后,皇甫剑对黑衣挥了挥手,命他退下。

“属下这就命人下去查找!”黑衣人说完,躬身告退,消失在浓浓黑夜之中。

“沮授、田丰,你们两人都是大才,就这样死了委实可惜。我皇甫剑既然来了,就不会再让你们重蹈覆辙!赵云赵子龙,前世之中号称枪剑双绝,不知这一世又将如何,本将很是期待啊!张飞张冀德,当世虎将,你让本将好生为难,是收你还是让你再继前缘呢?”

皇甫剑在不大的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心中所想,禁不住自言自语起来。

是啊,做人难,做个穿越者也很难啊!

第二天一早,黑衣人就又回到了皇甫剑的住处。

“主公,属下已经查明田丰、沮授两人的住处。”黑衣人行礼之后,恭声说道。

“好!一一道来!”皇甫剑也为他们的办事效率惊讶,点头赞道。

“沮授就在这广平县中,现任广平县令。田丰曾在朝中任侍御史,因不满宦官专权,弃官回家,一直隐居在巨鹿家中,再未出仕。”黑衣人连声答道。

“沮授就在广平,本将会亲自处理。至于田丰,这人有点倔,还真不好办,就交给你去办了。”皇甫剑沉思片刻,淡淡说道。

田丰因看不惯宦官专权,弃官回家。而自己一直都与宦官走得很近,自然也不会被他待见,要想用正常手段恐怕还真不行,看来只得动点粗的了。

皇甫剑又在黑衣人耳边,如此这般的交待了几句。

“诺!属下这就去办!”黑衣人听了,脸上露出怪异表情,兴奋地答道。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主公,虽然让黑衣人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却是兴奋。这种做法他们就经常干,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已是驾轻就熟了。

看着黑衣人离开,皇甫剑脸上也露着一股怪异的笑容。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讲理不行,咱就来硬的,谁让咱也是干马贼出身的呢!偶尔干干老本行,感觉还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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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沮授

广平县令沮授忙碌了一天,直到傍晚时分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靠在温暖的炕上,沮授心中依然没有感到丝毫暖意,刚毅的脸上忧郁之色反而更深。

凭借着智绝天下的眼光,沮授觉得这大汉天下将要有大事发生,但他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帝,昏庸贪财;官,尸位素餐;民,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易子而食。四百年大汉走到如今,难道真的是到了尽头了吗?”沮授长叹一声,苦恼地方挠了挠头,低声自语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仆从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送过来一张拜贴。

“镇西将军,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沮授接过拜贴一看,惊讶得直接从炕上跳了下来,嘴里喃声说道。

“这个人在哪里,快些带我去看看。”是真的镇西将军也好,是假的镇西将军也罢,沮授都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跟在仆人的后面,一路小跑而去。

沮授的府门外,站着一行人。头前一位公子,身材高大,气宇轩昂,眼中更是带着一股摄人气势。他就那么简单地站在哪里,却让沮授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沮授心中明白眼前之人即使不是镇西将军,恐怕也是一位自己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小人不知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沮授哪敢怠慢,连忙大礼相迎。

“沮大人客气了,本将不请自来,打扰之处,还望大人原谅才是。”皇甫剑还了一礼,淡淡说道。

“将军如不嫌鄙室寒陋,还请入内一叙。”沮授见这位将军大人,谦恭有礼,举止高雅,也是好感顿生,先前心中的那股惧意也消失了大半。

“正有此意!”皇甫剑微微一笑说道。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大厅之中,沮授府中虽然说不上豪华,但也还算过得过去,毕竟是一县之长,再差也差不哪里去。

两人落坐之后,自有仆从上茶。十八龙骑却是悄悄地守在了厅外,严阵以待。

“不知将军莅临寒舍,有何指教?”沮授是智者,当然明白堂堂的镇西将军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便开口问道。

“不瞒先生,本将此次前来,是想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解天下万民于水火之中。”皇甫剑双眼定定地看着沮授,语气却是一派淡定从容。

“恕小人驽钝,不明将军所言到底何意?”沮授虽然脸上没表现出什么,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般掀起了万丈巨浪。

“先生既然要装糊涂,那本将就直言了。先生请看,如今这大汉天下,圣上昏庸,宦官权臣当政,百姓生活苦不堪言,民不聊生。请问这样的大汉还能持久否?”皇甫剑长身而起,看着屋外逐渐昏暗的天空,悠然说道。

皇甫剑句句字字,如雷在耳,直轰向沮授。沮授刹那之间已是脸容苍白,呼吸急促,嗫嗫半晌,不知所言。

“官逼民反,自古亦然!万民都活不下去了,大汉还可能长存吗?”皇甫剑看着一旁呆若木鸡的沮授,似乎是怕语不惊人死不休。

“将军慎言!”沮授虽然是个智者,同样也是个愚人,那里听过这般大逆不道的言论,已是吓得浑身冷汗直冒。

“本将所言,句句属实,何需慎言!难道你要本将眼睁睁地看着天下万民,食不裹腹而无动于衷吗?是本将妄语,还是先生愚忠,先生心中比谁都清楚。”皇甫剑得势不饶人,一句句诛心之语,将沮授这个满腹经纶的文士轰得体无完肤。

“将军所言虽然句句在理,然则我等皆为汉臣,君臣父子之义不可违。”沮授想了半天,还是平静地说道。

“哈、哈、哈,先生言过了,本将又不是要先生去造反,本将只是要先生助本将一臂之力,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再说了王朝更替,滚滚洪流,有谁可挡!先生大才,大智,你见过有千年的王朝吗?一个朝代灭亡,另一朝代兴起,如人之生死,自然规律!”皇甫剑见沮授一脸惶恐不安的样子,放声笑道。

沮授虽有大才,愚则愚亦!

“然则将军又何以妄谈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呢?”沮授现在被皇甫剑搞糊涂了,一派反动至极的言论,却又是一付大义凛然的表情。

“先生请听我言,本将十二岁时,仅有飞马牧场一处弹丸之地,但就是这弹丸之地每年差不多救助了五万左右的难民。后来本将做上安定郡郡守之后,又是凭这一郡之地,收留了上百万的难民。现在本将拥有两州之地,先生算一下如果治理得当,又能救助多少难民,是不是也一样能救天下万民于水火之中!”皇甫剑微微一笑,豪气冲天地说道。

“这……”沮授顿口,不知所言。

“但两州之地,不同如一郡一城,本将需要大量志同道合的人才去治理,本将需要有足够的兵力去维护,这也是本将找上先生的原因。本将言尽于此,现在就由先生一言而决,是做一个碌碌无为的县令,还是做一个万民景仰的天地英雄!”

皇甫剑的言语极具诱惑,就是沮授也为之所动!

此时沮授脸上表情是风云变幻,一会呈激动之色,一会又是一脸暗然,比六月的天气变得还要快。他的心中更是不平静,皇甫剑隐藏在背后的野心已是昭然若揭,逆臣,顺臣两种心思在作着激烈的争斗。

大厅之中一片沉静,落地无声。

皇甫剑目视远方,沮授在作着最为激烈的思想抗争。十八龙骑静静地守在外面,就连沮府中的仆人也被隔得远远的,不得靠近。

也不知过了多久,沮授眼中恢复了清明。而也就在这一刹那,皇甫剑也收回了视线,脸上带着淡淡笑意,似笑非笑地看着沮授,等着他的最后决定。

“属下参见主公!”沮授拜伏在地,朝皇甫剑重重地行起了君臣之礼。

“哈、哈、哈……”大厅里终于传出了皇甫剑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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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刚直田丰

皇甫剑收服沮授之后,心情大好,又与沮授密谈一番,才带着十八龙骑回到了商团住处。

广平县令沮授还有交接工作要做,毕竟管理着一县事务,可不是说走就能走的。第二天,沮授便将县中事务悉数托付给了下面的一个年龄较长的县吏。

沮授想通了,打破了心中桎梏之后,人也跟着开朗起来。他胸怀济世之才,也就有着不同凡人的大抱负、大理想,自也不想一辈子困守在这个小小的县城之中。

能跟随皇甫剑这样的一位强势明主,打天下也好,救万民于水火也罢,都算是条不错的选择,沮授是彻底想通了。

三天时间,沮授将县中事务交接完毕,带着一家妻小搬到了飞马牧场中原商团中,暂进居住在这里。当然这些都是在暗中进行,知道详情的人没有几个。

三天时间,皇甫剑的小日子过得更是惬意。日间择一小亭,皇甫剑操琴,貂蝉献舞,琴声优扬,舞步轻转,正可谓是琴投舞合。

夜间两人则煮酒奉茶,或在房中手弹一局,竟然是棋逢对手,互有胜负。

不知不觉间,两人情愫升温,貂蝉看向皇甫剑的眼神更是百转千媚,融化一切。什么阴阳门的立场,阴阳门的利益,全然被她抛到了九宵云外,心里已只有一个皇甫剑了。

这样的结果,不知道阴阳的掌门有没有料到?要是她们知道,会不会气得七窍生烟呢?

三天后的傍晚,两辆遮掩得极其严密的马车,悄悄地驶进了商团后院。

第一辆马车里走出一位衣着朴素的青年妇人,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位少年,这少年约在四、五岁左右。

第二辆马车先下来的是黑衣人,也就是飞马牧场中原商团的掌柜,“蚂蚁”十二天干之一。

这位掌柜下来之后,马辆上又下来了一位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的文士。

这文士下得车来,一言不发,脸上带着不忿之色,一双浓眉大眼怒视着前面的黑衣人,就象与黑衣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黑衣人看着气乎乎的文士,并没有太过在意,反而是脸带笑容。他同跟在身边的仆从耳语了几句,仆从点头答应,然后带着青年妇人和那少年向另一处厢房走去。

“你要把她们带去哪里?你将吾一家人劫持到这里,到底所为何事?”身材高大的文士再也不能保持镇定,对黑衣人怒吼起来。

“田先生稍安勿燥,某家并没有什么恶意,嫂夫人和小公子也不会有任何闪失。某奉我家主公之命将先生请到这里,只是先生死活不肯,情非得已之下才将嫂夫人和小公子一起请了过来。还请先生大人有大量,能够原谅在下,在下给先生陪不是了。”黑衣人冲高大文士抚手作揖,客气异常地说道。

这高大文士正是皇甫剑此行的第二个目标,钜鹿大才田丰田元皓。黑衣人奉皇甫剑之命将他们一家请到了这里。

“哼!”高大文士冷哼一声,丝毫不为所动。

当然了,换成任何人,光天白日之下一家老小被人劫持了,心里也会不痛快,更不会因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就当作无事了。

黑衣人也不以为意,脸上还是带着那付奸商表情,笑呵呵地说道:“先生请随某去见我家主公吧!我家主公对先生可是盼望得紧啊!”

“见就见!在下也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这等绑劫之事。”田丰怒目而视,跟在黑衣人身后,向皇甫剑的住处走去。

皇甫剑的书房,茶香四溢,似是早已做好了待客的准备。

皇甫剑坐在位于上首的几案,两厢还各摆有一张小几,刚刚归顺的沮授坐在左侧的一张,右侧的小几还空在那里,不过上面已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香茶。

“公如啊!马上将有一位大才要来,钜鹿田丰田元皓,你知道吗?”皇甫剑笑着对坐在下首的沮授说道。

“是元皓,他在哪里?”沮授面露激动之色,迫不及待地问道。

“怎么?公如也认识田丰?”皇甫剑微感诧异,问道。

“何止是认识,他可是授的知心好友,不想能在这里见到。主公真是好眼光,元皓大才脚授十倍亦。”沮授答道。

“公如也不必自谦,先生与元皓都是当世大才,各有所长罢了。”皇甫剑心情更好,有沮授在,劝说田丰将更加容易。

“主公!属下将田丰先生和他的家人请过来了。”皇甫剑正在与沮授谈论田丰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黑衣人的声音。

“公如,陪本将一起去会会这位大名鼎鼎的田先生。”皇甫剑一听,对沮授说道。

“正有此意!”沮授可不知道田丰是被皇甫剑以这种方式请过来的,还为就要见到老友而满心欢喜呢。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迎接田丰!

“田先生,本将可是在此恭候多时了。”皇甫剑面带笑意,远远地就冲田丰拱手作揖,十分客气。

“元皓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在皇甫剑与田丰打招呼的同时,沮授也热情地迎了上来。

田丰怔怔地看了皇甫剑半晌,心想你是哪位将军,我可没有见过你啊!就要他还在发呆之时,传来沮授的声音,他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昔日的好友。

“公如,你也被他们劫持到了这里?你们这群强盗,真是目无王法,光天化日,朗朗晴空,也敢做这等劫持之事,你们还有王法吗?”这田丰一见沮授也在这里,顿时是怒火万丈,破口大骂起来。

他还以为沮授也与他一样,是被人家强抢来的呢!

“元皓,不得无礼!这位是镇西将军,武侯,皇甫大人,授已被征入镇西将军府任职了。”沮授听了,脸上顿时露出不自然之色,连忙喝止田丰。

沮授可不了解皇甫剑,他还真怕田丰言语过激,惹怒了皇甫大将军。皇甫大将军要是一怒之下,将田丰给砍了,那可真就怨枉了!他可知道皇甫剑手中可是杀了不少人啊!

“你是镇西将军、武侯、天下第一猛将?”听到沮授的话,田丰更是糊涂了。面前站着的这哥们,除了长得比自己高大,白净以外,怎么也不能与天下第一猛将联系在一起。

“正是本将!本将只是慕先生之名,派属下去请先生。现在看来这中间可能存在些许误会,先生还是随本将进屋,本将与先生陪罪压惊。”皇甫剑当然知道田丰正是气大的时候,心中偷着乐,脸上却表现出一种极大误会的样子。

沮授这时也看出什么了,忙上前拉着田丰的手,一边攀谈,一边将田丰拽到了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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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镇西军监军

书房之内,三人重新落坐,虽然气氛还是有点怪异,但已没有了先前的紧张,田丰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田丰思前想后,虽然不知他全家被挟持一事,是皇甫剑命令手下所为,还是皇甫剑的手下自作主张。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皇甫剑对他并无恶意。

“本将手下之人办事不力,让先生受惊了。本将以茶代酒向先生赔个不是。”皇甫剑坐在上首,轻举玉盏,微笑着对田丰道歉。

“将军言过了,这想必是场误会!”田丰可不敢托大,连忙躬身还礼。

到了此时,田丰心里就是有再大的怨气也该消了大半。人家堂堂的镇西将军,向自己一个卑微小民赔礼,该是多大的殊荣,更是给足了自己面子。要是自己还纠缠不清,那就叫不识抬举了。

“本将这次请先生过来,实是因为仰慕先生大才,想请先生到镇西军中助本将一臂之力。”跟聪明人说话,直截了当效果反而更好,皇甫剑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小人才疏学浅,镇西军现在是人才济济,战将云集。将军更是号称军神,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小人就是到了镇西军,又能有何用?”田丰微一欠身,脸色平淡,不卑不亢地答道,却是一付老谋深算的样子。

田丰嘴上虽然不说,但不表示他心中就没气了。他本就是个刚直居傲之人,只因看不惯朝中宦官弄权,就辞官不做,归隐山野。

皇甫剑的一切他也是早有耳闻,尤其是皇甫剑跟宦官走得较近,让他心里有股排斥之意。他嘴上虽说得谦恭异常,实是有推脱、饥讽之意。

“先生过谦了,镇西军以前只有数万人,现在已发展到了数十万之众。军队规模在短时间内扩大了数倍,相应的问题也多了起来,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监督机构。本将决定成立军法处,总督全军违法乱纪之事。先生大才,为人又正直不阿,本将想请先生担此重用,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田丰谦虚也好,讥讽也罢,皇甫剑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真心实意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凡是人才,都有点持才傲物,想要收服田丰这样的人才,并不容易。威逼利诱只是下策,礼贤下士也只是手段,他们真正看重的是大义,是得到应有的重视!

不仅是田丰,就是坐在一边静听的沮授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镇西军军法处、总督全军军法,这是何等权势!皇甫剑居然就这样轻易让一位刚刚见面的人担任,而且这人还跟自己有着矛盾,这是何等的魄力,又是何等的胸襟!

如果说田丰不感动,那是假的,先前心中的那一半不快,也是烟消云散了。但田丰就是田丰,如果他就这样轻易答应了,那他就不是田丰,皇甫剑也算是看错了人。

“还请将军见谅,田丰愚钝,心中有一事不明,不吐不快?”田丰想了片刻,既不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而是脸上露出坚毅之色,毅然决然地开口说道。

“先生请讲!”

皇甫剑明白,来了,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想逃避是不逃不过的。皇甫剑也决定今天索信就与他们讲个清楚,说个明白。

“将军治下的镇西军,现在还是大汉的镇西军吗?”田丰说得很慢,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吐了出来,显然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问的。

“镇西军永远是大汉的镇西军!”

皇甫剑缓缓站起,不怒而威,双目虎视前方,语气是坚决而又肯定。

皇甫剑的话并没有说完,他又继续说道。

“但!在本将眼中,大汉并不是某一人的大汉!也不是某一群人的大汉!大汉应该是天下万民的大汉,大汉应该是传承了五千年的不屈精神!”

“本将的军队不会为一人之私而陷天下万民于水火!也不会成为某些人争权夺利的工具!本将的军队永远只服从于民众的利益!为千千万万的炎黄子孙而战!”

皇甫剑说得斩钉截铁,说得豪气冲天!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听在沮授、田丰耳边却尤如晴天劈雷。他的身躯还是那般高大,但看在两人眼里,却是变得高不可攀。

这一刻两人都有一股顶礼膜拜的冲动。

皇甫剑明白,想要让这两人真正的心诚悦服,还必须站在大义的高度。

他们心中的大义是王天下,皇甫剑此时提出的大义是民天下,却是比王天下站地更高,看的更远,也更符合古之圣贤的言论。

沉默!

无论是沮授还是田丰,两人心中那种根深蒂固的忠君,刘姓正统的思想,第一次发生了动摇!沮授也好,田丰也罢,已经完全为皇甫剑的气势所动!

虽然他们一时还有些想不明白,但以他们的才智却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最正确的选择。

沮授、田丰二人几乎是在同时,离开了座位,走到书房中间,“噗通”一声跪地,行起了君臣之礼。

皇甫剑也走出几案,一手扶起一人,心里美滋滋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

沮授、田丰归顺之后,皇甫剑命令黑衣人在最快时间内,将他们的家小转移到长安。自己又带着十八龙骑、典韦踏上了北上之路,当然貂蝉主仆三人也跟在其后。

常山郡真定县赵家村,只有数十户人家。小村周围众山环绕,村前小河流淌。可谓是山青水秀,人杰地灵。山民纯朴,多以打猎为生。

这一日,小山村的宁静被彻底打破。一伙数百人的队伍出现在村口,他们一个个头戴黄巾,手操乱七八糟的兵刃,有的手里甚至拿的是柴刀、木棍。

这伙人气势汹汹,一进村就疯狂地叫喊起来:“我们是大贤良师的手下,将你们的所有财物都献出来,孝敬伟大的大贤良师。”

但这些人连喊了数声之后,村中也没有人主动出来献财献物。这些纯仆的村民显然是被吓呆了,一个个畏畏缩缩地呆在家中,那还有人敢出来。

见这些村民直接将他们无视,这伙头裹黄巾的人有些气急败坏,纷纷手提家伙,吆喝着向村中包抄了过去。

“你们再不出来!爷们就拆了你们的房子,烧了你们的屋!”数百黄巾之中出来了一位大概是头领的人,指手划脚地喊道。

听到这些人要杀人放火之后,村民的怒火也被点燃了。

赵家村村民虽然纯朴,但平日里以打猎为生,也是一个个生性彪悍,身强体壮,弓马娴熟。逼急了的村民,也抄起了打猎用的弓箭,刀叉与数百黄巾军形成了对峙。

“杀!杀光他们!”

黄巾军首领一看火了,一个小小的村民也敢与自己的数百大军对抗,顿时恼羞成怒地嘶叫起来。

一场惨剧即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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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白马银枪赵子龙

数百黄巾军呐喊着扑向村民,虽然是乱糟糟的不成阵式,但终究是人多势众,也不是赵家村的几十村民能够抵挡得了的。

见黄巾军势大,赵家村村民分成了两部。年青体壮的手持自制弓箭对黄巾军进行射杀,挡住了黄巾军的去路。年长的则带着村中老弱妇孺向后面的山上逃去。

一支支利箭凌乱的射向黄巾军,一个个黄巾军应声倒地,一声声惨叫声传出。

但黄巾军并没有被死亡吓倒,反而变得更加疯狂。他们嘴里念念有词,悍不畏死地向村民扑去。数十村民又怎能拦挡得住几百号黄巾军,黄巾军步步紧逼,将十几赵家村青壮团团围住。

就在村民即将遭到屠戮之时,村外小路上传来一阵马蹄声,一队铁骑向村口极速驶来。无论是黄巾军还是赵家村村民都下意识地停止了动作,一齐向村口方向望去。

时间不长二十余精骑出现在了村口,他们正是皇甫剑一行。赵家村相当偏僻,皇甫剑花了很大力气,才找到了这里。没想到刚一到达,就遇到了黄巾军强抢村民的事。

见此情形,皇甫剑不禁勃然大怒!他最痛恨的就是这些欺压穷苦百姓的人。

皇甫剑看着围在中间的村民,沉声对十八龙骑命令道:“杀退黄巾军!救出村民!”

“诺!”十八龙骑高声应诺,策马扬刀,向黄巾军冲去。

“主公,让属下也去吧!”典韦也高声请命道。

不知何时,大汉典韦已经将两支大铁戟操在了手中,一双虎眼可怜兮兮地看着皇甫剑,唯恐皇甫剑不答应似的。

这巨汉装可怜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滑稽可笑,皇甫剑差点就笑了出来,无奈地挥手说道:“去吧!”

“多谢主公!”典韦一听,大嘴一裂,嘿嘿一笑,拔马向村中跑去。

其他人都跑开了,村口就只剩下皇甫剑与貂蝉主仆三人。

十八龙骑三十六柄刀,披风斩浪般杀向黄巾军。

这些黄巾军除了一些太平道信徒外,大多是一些地痞流氓,就连乌合之众都算不上。用来对付一般的村民还差不多,可是遇上了十八龙骑这样杀人不眨眼的高手,他们就只有挨宰的份,就是大贤良师也救不了他们。

十八龙骑直接冲向围在中间的村民,毕竟皇甫剑的命令是救人,杀人只在其次。凡是挡住了他们去路的黄巾军全都遭殃了,一刀,黄巾军只觉得脖子上一凉,跟着颈部喷出一道血箭。这一位的血箭还在喷,前面又有一位黄巾军挨了一刀,也跟着喷了起来。

十八龙以骑所过之去,一股股血箭飙射!象一道道艳丽的血色喷泉,此起彼伏,异常壮观!

“妈呀!跑吧!”

这些黄巾军什么时候见到这般怪异的事,什么大贤良师,什么刀枪不入,统统都被抛到了脑后,惊吓恐惧已经超过了一切。

黄巾军再也顾不上围在中间的村民,气势汹汹的来,一哄而散的跑。本来就是毫无组织,现在更是抱头逃窜,只是嫌少生了两条腿。

见这么多黄巾军还没打就逃,大汉典韦可不高兴了。他娘的,咱爷们还没有动手呢,你们咋就跑了!典韦不高兴,后果很严重。他也不跑了,喝住了跨下大马就这样往道中一站,凡是经过他身边黄巾军,劈头盖脸就是一戟。

八十多斤重的大戟砸在这些乱兵身上,哪会是什么样的?

噗、噗、噗……

典韦一戟之下,就没有一个人还能是完整的。一个个被砸得不成人样子,倒在血泊之中,很快典韦身边就留下了一大片尸体。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不信邪的黄巾军,见典韦虽然长得高大威猛,但却只有一个人,便挥舞着棍棒刀枪,向典韦扑去。结果都被典韦一戟砸成了歪瓜裂枣,上去几个倒下几个,一个不多一个也不少。

这些黄巾军发现这凶神比先前的那十几个拿刀的更加恐怖,便再也不敢往典韦这边跑了。一轰而散,四散而逃,有路的找路,没路的乱钻。不管怎样,总比被这巨汉一戟拍死强!

黄巾军来得不慢,逃得更快,一会功夫,便逃得没了踪影。

皇甫剑见黄巾军已逃走,便带着貂蝉主仆三人也向村中走去。

便在这时,从赵家村前面的那座山道上,一匹全身雪匹的骏马飞驰而出。

马上一员小将,身高八尺,浓眉大眼,宽面重颐,威风凛凛。只见他头顶亮银盔、身披亮银甲、外罩素罗袍、胯下白龙马、掌中一杆闪闪发光的亮银枪。

白似雪、亮如银、马前威风高三丈、马后威风百步余。

这小将不是别人,正是皇甫剑此次寻找的目标白马银枪赵云赵子龙!

赵云见到村中尸横遍地,一片惨状,心中大急,玩命地催打着跨下白龙马。刚进村口,便见到大汉典韦挡在村道中间。

这典韦生得高大威猛,状如凶神,样似恶刹,一看就这不是个好人。赵云又见到典韦身边全是尸体,更是目齿尽裂,心痛如绞。

赵云一时火起,也不开口,更不答话,抬枪便刺。

典韦正因为黄巾军跑了,他还没杀得过瘾,在生着闷气呢!见一条银枪突兀地向自己袭来,也是大怒,左手大铁戟磕开长枪,右手大铁戟兜头便砸。

赵云见自己势若惊虹的一枪,居然被这大汉一戟就架开了,而且戟上还传出了一股巨力,震得自己双臂发麻,也是心头大惊,暗道这汉子力气好大。

赵云刚刚抽回银枪,典韦的另一支大戟也挂着风声劈了过来。赵云心知今天是碰到高手了,再也不敢大意,跨下白龙马往边上一带,手中亮银枪轻削而出,将典韦的大戟挑向一边。跟着是招式立变,白鸟朝凤枪法使出,一朵朵枪花乍现,宛如百鸟朝凤。

“哇、哇、哇……!小白脸有点本事,可敢与你家典爷爷大战三百合!”典韦打得兴起,哇哇大叫起来。

典韦心思单纯,却是热衷于武艺,平时就喜欢找人切磋,只是跟在皇甫剑身边没人陪他玩而已。现在见到这白马小将枪法虚幻,高深莫测,是难得一见的高手,他能不高兴吗?

“你这贼子,要战便战,哪里还有这么多废话!”赵云冷哼一声,手中亮银枪更加犀利地向典韦杀来。

赵云见典韦武功丝毫不弱于自己,心中更是认定典韦就是屠杀赵家村的凶人。心中杀机迸发,誓要将典韦斩于马下。

两人枪来戟往,一个是势大力沉,一个是枪法精妙,一时打得暗无天日,难解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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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枪震双将

这两人一个是黑面黑马黑铁戟,一个是白脸白马亮银枪,黑与白交错,枪与戟对撞,咣铛之声不绝于耳,火星四处迸射,直打得天地失色,鬼哭神惊。

马与马角力,人与人争锋,两人从村口打到村中,又从村中打到村口,整个山村都成了他们的战场。两马不停盘旋,枪戟不断互击,一百回合转眼即过,但两人还是未能分出胜负。

赵云亮银枪抖开,守得是风雨不透,攻得是风骤雨急,招招都是杀着。长枪过去,枪芒朵朵乍现,摄人心魂。

典韦人高马大,手持两支大铁戟,象头人形猛兽一般,勇不可挡。两支大铁戟,左挡右劈,每劈出一戟他还要大吼一声,声威势猛,赫赫有声,双戟笼罩的区域都暗淡了下来。

典韦只是好斗,又与赵云无怨无仇,开始时还只是抱着比试的心态,打得虽然刚猛激烈,却并未动真格。但赵云可就不同,他将典韦当成了屠杀村民的凶手,可谓是仇大似天,招招夺命,枪枪不离典韦要害,恨不能一枪将典韦洞穿。

高手相争,差的也就是那一招半式,典韦稍一大意,后背露出了一丝空档。赵云的百鸟朝凤枪趁势而入,在他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血痕,血流如注。虽然典韦生得皮糙肉厚,算不上什么大伤,可也让他痛得一哆嗦。

“小白脸,你他娘的还来真的啊!”典韦吃痛,虎目怒视着赵云,嘶吼起来。

“某恨不能一枪杀你!”赵云也是面露狠色,攻势更疾。

这下子,典韦这个猛人可不干了,也被打出了真火,双手大戟凌厉地挥动开来,那些大杀招也使用了出来。两人本来就是半斤八俩,谁也奈何不了谁,这一动怒,更象是点燃了的火山,彻底爆发。

大戟轰鸣,长枪吐信,赵家村周围的树木被他们毁去了大半,地上更是轰出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土坑。这一仗直打得石破天惊,完全是在生死相搏,稍有不逊,便会有人身殒于此。

赵家村村民见黄巾军逃去,也返回到了村中。

皇甫剑也带着貂蝉主仆三人进了村。见赵云与典韦打了起来,开始时皇甫剑并不在意,他也想看看这两个传说中的猛人,武功到底如何。

可看到后来,这两人一付拼命的打法,皇甫剑坐不住了。照这个样打下去,两败俱伤是必然的结果,皇甫剑可不想这两人真的受到什么伤害!

“龙一,枪来!”皇甫剑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大凶人,面色微皱,伸手对龙一说道。

“诺!”龙一答应一声,从马背上取下分解成两段的战神枪,递到皇甫剑手中。

皇甫剑持枪在手,两枪合一,驱马向两人交战之处驰去。

就在皇甫剑到达两人交战之地时,赵云、典韦之间的战事也已到了白热化。

“百鸟朝凤!”

赵云大喝一声,手中亮银枪晃出千百道枪影,刹那之间,天空满是枪芒,到处都是明晃晃一片,赛过了天上的太阳。就在这千百道枪影之中,亮银枪的真身却是到了典韦的面前,直袭向典韦的咽喉。

“虎啸狮吼!”

几乎是在同时,典韦也是大吼一声,高大的虎躯纵身而起,跃上马背,两支大铁戟高高抡起,不分先后地砸向赵云的脑袋。这一下要是砸实了,不要说赵云的脑袋是肉做的,就是花岗岩做的,也会被砸得粉碎。

亮银枪快如闪电,势如奔雷,刺向典韦的咽喉。一对大铁戟以泰山压顶之势砸向了赵云的脑袋。如无意外,这两人都会丧身在对方的绝招之下,绝无幸免!

“啊……”边上围观的众人已忍不住惊呼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皇甫剑抖动战神枪,战神枪周围气流滚动,一个个气圈形成,战神枪以诡异的角度直插两件神兵,上绞下压。

“开!”

皇甫剑一声长啸,双臂一较力,战神枪上爆发出一股巨力,顺势一转,硬生生的将两件神兵震开。

“嗵、嗵、嗵……”

一股巨力分袭三人,三骑都禁不住地向后退去。

皇甫剑同时经受了两大高手的力量,虽然有些取巧,但还是受力最大,所以也是退得最远,直到二十步外方止。座下战马虽然神骏无比,可也差点支持不住,停下之后,四腿还在不住颤抖。

赵云、典韦二人,也好不多哪里去,一个个满脸通红,象斗鸡一样,怒视着对方。

三人的这一击,丝毫不比当日“战神”吕布的戟霸天下差,要不是皇甫剑近日武功大进,说不定又要受到重创。即使如此,皇甫剑胸中也是一阵血气翻腾,双臂麻木。

“轰”的一声巨响,在三人中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将三人远远分开。

“典韦还不退下!”皇甫剑对典韦瞪了一眼,喝道。

“诺!”典韦十分不情愿,心想俺老典招谁惹谁了,让人打了,还要挨主公训斥。

“敢问壮士何人,为何不问青红皂白就与本将属下打生打死?”皇甫剑喝退典韦之后,又转向赵云,问道。

虽然皇甫剑心知眼前之人便是常山赵云赵子龙,但别人却不知道!他还是要问个明白。

赵云被皇甫剑一枪震退,心头巨震,知道眼前之人深不可测,远在自己知那巨汉之上。今天一下遇到两位绝世高手,让赵云心惊不已,什么时候这天下突然出现了如此多的高手了吗?赵云那有些骄傲的心,也大大地受到了刺激。

“某乃常山赵云赵子龙是亦!不知阁下何人,为何要屠杀这些无辜村民?”赵云报上自家名号,又反问皇甫剑。

直到此时,赵云还将皇甫剑、典韦等人当成了屠杀村民的凶人。

“常山赵子龙,武艺不错!不过却太过鲁莽了!你仔细看看这地上死的都是些什么人,再问一问你村中之人,再来同本将说话!”皇甫剑冷哼一声,身上气势徒升,让人不可抗拒。

赵云听皇甫剑所言,这才仔细地观察起躺在地上的尸体。却是茫然发现这些人一个个头戴黄巾,一个也不认识,便知道自己可能是错怪好人了。

“赵云啊,你错怪这些好汉了,是他们救了我们全村人的性命!”这时,几个年长的村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走了过来,对赵云说道。

赵云一看,老村长,一个个熟悉的村民都在眼前,个个都活得好好的,顿时脸色通红。他翻身下了白龙马,首先来到大汉典韦面前。

来到典韦面前之后,赵云拱手说道:“赵云多谢壮士搭救村民之恩,在下鲁莽,误伤了壮士,还请壮士恕罪!”

“小白脸,你不必谢俺,要谢就谢俺家主公!你武艺不错,俺老典喜欢,以后陪俺老典多打几场,俺就不怪罪你了!”大老黑典韦嘿嘿一笑,却也不当回事。

典韦心里却道,原来是场误会,也不怪这疯小子找自己拼命,自己还吃了他一枪,真够倒霉。

“赵云多谢恩公,还请问恩公尊姓大名?”赵云当然也知道皇甫剑是这一群人的头,向典韦陪罪过后,就跑到了皇甫剑面前。

“本将镇西将军皇甫剑是亦!”皇甫剑看着赵云,心中喜欢,平淡淡地说道。

“恩公就是军神、武侯、镇西将军?”这下赵云吃惊得眼珠子差点都掉了下来,搞了半天,自己是在同镇西将军的属下交手,也不怪这些人这般厉害了。

皇甫剑之名对于武者来说,可谓是天下皆知,更被当成了武人的楷模。现在见到自己的偶像就在眼前,赵云能不激动吗?

“草民赵云拜见将军!”赵云毕恭毕敬地跪地叩头。

“起来吧!赵云啊,本将看你武艺不错,你可愿意加入镇西军,随本将一道跃马扬鞭,驰骋疆场?”皇甫剑微笑着打量赵云,沉声问道。

“小人正有此意,只是苦于无缘拜会将军!”赵云兴奋地答道。

“如此甚好!你已是本将座下大将了!”皇甫剑微微一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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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赌酒赚张飞

二月末,北方大地依然是春寒料峭,冰雪还没有完全化尽。远山雪峰美轮美奂,勾勒出了一付北国独有的风景。

皇甫剑一行顶着刺人的寒风,奔驰在通往涿郡的官道上。从冀州常山到幽州涿郡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程,旅途之中,黄巾军的活动明显频繁了起来,随处可见他们的身影。

皇甫剑知道距离黄巾之乱已经不远了,所以也是快马加鞭,抓紧了最后的行程。

长时间的赶路是件极其枯燥的事,好在皇甫剑现在是人多势众,旅途倒也十分热闹。皇甫剑有龙九、龙十八、貂蝉相伴,一路莺歌燕语,欢笑不断,享受着无边艳福。

龙九好玩活泼,心无城俯,貂蝉小美人魅惑众生,不仅对男人有着致命诱惑,就是女人也架不住她的无边魅力。时间不长,龙九就与她隔阂尽去,而且还好得象是调了油似的。

只有龙十八依然如故,除了对皇甫剑言听计从外,其他一概是冷言冷语,冻若寒梅。

大汉典韦有赵云为伴,也不寂寞。两人都是武痴,一路上不停探讨着武学,都是获益非浅。有时手痒,还忍不住要切磋两下,但现在他们只是正常切磋,点到为止了。

在这样的气氛中,三天后午时,众人终于赶到了涿县。

“将军大人,这样劳师动众,又是要找哪位了不得的大将啊?”貂蝉坐在马上,揉了揉酸疼的娇躯,伸了个懒腰,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地问道。

“小美人想知道也行,到哥身边来,哥告诉你!”皇甫剑微微一笑,作了个拥抱之势。

“坏蛋!不说就算了!”貂蝉一见玉面通红,樱桃小嘴嘟起,气乎乎地说道。

“哈、哈、哈,小美人别气,你马上就会知道。咱们还是先找个馆店吃饭吧,饿坏了美人可就罪过了。”皇甫剑见到貂蝉娇媚的表情,更是大乐,笑着说道。

涿县与其他北方城镇差不多,地广人稀,中午时分路上行人也很稀少,整个县城更只有几家看起来象样些的旅馆、食肆。

皇甫剑一行来到一家还算整洁的饭馆前,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连忙跑了出来。

这小厮一看来了这么多人,马上笑容可掬地招呼道:“众位爷,想吃些什么?小店有鲜嫩的烤羊羔肉,上等的北方老酒。”

“有些什么好菜尽管上来,酒就不要了,爷还急着赶路,越快越好!”皇甫剑边往店里走去,边冲小厮吩咐道。

“好嘞!客官请稍等,马上就到!”小厮吆喝一声,撒出脚丫跑开了。

不一会,又从店里出来了几个小厮,从众人手中接过马匹,拉到后院喂养去了。

这饭馆虽然不小,但生意却是异常清淡,除了皇甫剑一行人外,里面只是坐着三三两两的客人。见皇甫剑等人衣着光艳,一个个好奇地抬头观看,还不时的传来窃窃私语。

皇甫剑众人选择好座位坐下,时间不长,一大盘、一大盘色香味俱全,有着北方特色的菜肴就上了上来。

众人开怀痛吃,就在众人吃得正兴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巨吼:“小二,给你家张爷爷来五斤上等好酒!两大盘熟牛肉!”

声如洪雷,震人耳鼓!

店中众人无不抬眼观看,只见从门外走进来一条大汉,这大汉身长八尺五寸,面黑如墨,燕颔虎须,豹头环眼。根根虎须如钢针倒竖,一对环眼皂白分明。

这大汉往门边这么一站,店中众人只觉得眼前一暗。

皇甫剑抬头看了,却是喜从中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敢问壮士可是张飞张翼德?”皇甫剑看着面前大汉,面带喜色,开口问道。

“正是俺老张!你这小白脸又是何人?怎知俺老张的大名?”黑脸大汉一听,顿时一怔,开口奇道。心里在想俺老张什么时候这么有名了,一个不知名的小白脸都知道俺的大名了。

这黑脸大汉正是皇甫剑此行的目标,涿郡屠夫张飞张翼德!

“在下从长安来,路经此处,听闻人言,燕人张飞最能豪饮,未曾逢到对手。在下也是好酒,心中却是不信,想与壮士比个高低,斗个上下,不知张壮士可敢与某一较高下?”皇甫剑面露怪异之色,看着张飞淡淡说道。

“就你个小白脸要与俺大老张斗酒?要是你身边的那个黑汉倒还差不多!不是俺老张瞧不起你,你不是俺的对手,还是换过那个黑汉吧!”张飞见皇甫剑一脸斯文,一张黑脸露着浓浓不肖,却指着坐在皇甫剑边上一桌的典韦,傲然说道。

张飞心道这小白脸也不知是哪家公子哥,不知天高地厚,也想与俺老张斗酒,真是无趣。

“你这黑炭,说谁呢?”坐在一旁的典韦一听,不乐意了。心道俺惹你招你了,自己黑得象炭似的,还说俺是黑汉!

皇甫剑摆手示意典韦稍安勿燥,又冲张飞淡淡说道:“张壮士是不肖与在下斗酒,还是怕喝不过在下,丢了脸面,而不敢呢?”

“谁说俺不敢了!这世上还没有俺老张不敢做的事,难道俺还怕了你个小白脸不成!”张飞环眼瞪圆,怒视着皇甫剑答道。

“那张壮士就敢肯定,一定能喝得过在下了?”皇甫剑又进一步问道。

“哪是当然,如果连你一个小白脸俺老张都喝不过,那俺老张就跟你姓!”张飞胡子吹得老高,眼睛瞪得圆圆,答道。

“跟在下姓就不必了,但在下想与张壮士赌酒,作为赌注吗?”皇甫剑装着迟疑了一下。

“小白脸要与俺赌酒,这可是你说的啊!不可返悔,赌注随便你说。”张飞哈哈一笑,觉得这是他长这么大听到的最大笑话。

“爽快!请店中众人作证,在下与这位张壮士赌酒,如若在下输了,在下答应张壮士一个条件,如若张壮士不幸输了,也要答应在下一个条件,可是公平合理?”皇甫剑站起身来,冲店中众人微一抱拳,朗声说道。

“公平合理!我等愿意作证!”店中众人齐声高呼。

这些人平素那见过这么有趣的事,也是个个情绪高涨,呐喊起来。

“多谢大家做证,小二再给他们上桌好酒好菜,所有费用都由在下支付!”皇甫剑微笑着对店小二说道。

这么热心的好人,当然也要请他们吃餐好的。

“多谢公子!”店中众人更是兴起,纷纷称谢!

“龙一,你去将我带来的酒搬上来,我要与这位壮士喝过痛快!”皇甫剑胜卷在握,吩咐龙一道。

时间不长,一瓮瓮早已准备好的“神仙醉”搬了上来。

酒瓮未开,一股淡雅酒香便已扑面而来,小店之中荡漾着一股奇异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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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桃园三杰(一)

店里发生了这么有趣的事,掌柜也坐不住了,手里提着两人大海碗,不知从哪疙瘩里钻了出来,准备亲自伺候这两位爷,这两位财神爷。

“啪”的一声,龙一随手拍开泥封,将酒瓮高举过头,两股晶莹剔透的酒线分射到两个大碗中,顿时浓香四溢。

张飞这个时候也已走了过来,与皇甫剑相对而坐,大眼瞪起了小眼。

闻着“神仙醉”的诱人香味,酒鬼张飞哪还能按奈得住,也不管赌酒有没有正式开始,便端起面前的那只大碗,狠灌了一口。

“好酒,这是什么酒?比俺老张酿的酒可够味多了。”张飞一口酒下肚,便觉得齿颊留香,一股热浪在腹中徒然升起,全身舒坦,禁不住大呼起来。

“酒名神仙醉!张壮士觉得如何?”皇甫剑举起大碗,朝张飞微一示意,缓慢地说道。

“天下第一名酒神仙醉,你又从长安来,哪您是?”听了皇甫剑的话,张飞手中还举在空中的大碗,一时也忘了放下,满脸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个小白脸。

张飞虽然外表粗鲁,却也是粗中有细,听皇甫剑说到神仙醉之名,再联想到皇甫剑他们从长安来,又见皇甫剑身边的典韦、赵云、十八龙骑一个个精气神十足,都不是等闲之辈,皇甫剑的身份便也被他猜出了七八分。

“本将正是镇西将军皇甫剑!”

皇甫剑看着眼前这个燕颔虎须,豹头环眼的汉子,平淡地说道。

“镇西将军?”张飞一下子懵了,闻名天下的镇西将军、武侯、军神、天下第一猛将就坐在自己对面,还与自己这个山野之人一起赌酒,这要是传了出去,又将是怎样的轰动。

张飞慌忙站起,就要对皇甫剑下跪。

“张壮士不必如此,本将此次乔装而来,就是不想引人注意,张壮士只需把本将当成一个陌生人就行了。我们的赌酒依旧算数,开始吧!”皇甫剑从容地说着,制止了张飞跪地。

说到喝酒张飞又来了精神,美酒于前,不喝白不喝!他在喝酒上可还没有输给过谁,就是镇西将军也不行。张飞端起大碗,张开大嘴,“骨碌碌”一大碗酒直接倒入口中。

神仙醉可不象他张飞自酿的老酒,这种喝法是会喝死人的,好在张飞也不是一般人。但一大碗酒入肚,张飞也觉得全身上下都被点燃了一样,阵阵热浪上涌,幽黑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抹酡红。

“爽!太爽了!俺大老张就要飞起来了!”张飞手舞足蹈,大声高呼。

“张壮士这酒劲大,要慢慢品尝,才能喝出个中滋味。”皇甫剑见张飞作牛饮状,忍不住摇头,提醒道。

“俺老张是个粗人,就喜欢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张飞听了,嘿嘿一乐。

“随便,喝醉了可不要怪本将没有提醒你!”皇甫剑有点无奈,张飞还是那个张飞,天性如此。

两人一个大口大口地灌,一个是慢慢地品尝。

张飞每喝一碗之后便要喘息一段时间,皇甫剑却是不作任何停息。这样下来两人喝酒的速度居然是相差不大,张飞一碗灌下,皇甫剑也是一碗干了,还真斗了个旗鼓相当。

一碗、两碗、三碗……

“好酒量!”店中众人已忍不住吆喝起来。

“来,来!再干!”张飞大碗大碗地喝着,也不知喝了多少碗,舌头在打着转,话也是模糊不清。

张飞喝一碗,皇甫剑也必跟着喝一碗。但皇甫剑却还象没事人一样,也不知道这酒都喝到哪去了。

店中众人无不称奇!

“倒也!”张飞喝完最后一碗,轰然倒下,酣声如雷响起。

张飞就是张飞,醉酒也是醉得如众不同!

“店家,将这位壮士抬下去休息,待他醒来之后,再让他来找我。”皇甫剑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吩咐店掌柜将人事不知的张飞抬了下去。

旁边,貂蝉微张着一张樱桃小嘴,吃惊地看着这个神秘的男人。心思剔透的貂蝉越来越看不透这个迷一般的男人,他的每一步似乎都带着目的,他好象有着超前的意识一般。

皇甫剑一行就在店中休息,等张飞醒来。这一等直等到夕阳西归,天色泛暗,张飞才悠悠醒来。

“这是哪里?俺老张怎么会躺在这里?”张飞酒意稍解,发现自己睡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立即翻身坐起,大叫起来。

“张爷,你醒了。那位公子还在小店中等你呢!”小二见张飞醒来,忙跑了过去。

张飞在涿县也是个大户土豪,平时屠猪贩酒,小有名气,更是这小店中的常客,因此小二对他并不陌生。

“哪位公子?”张飞一觉醒来,倒将赌酒之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张爷!就是与你赌酒的那位公子爷啊!张爷酒醉之后,睡了一下午,那位公子一直等在店中。”小二大奇,心想这位爷也太健忘了吧!

“啊哟!快带俺下去!”张飞一拍大脑袋,慌忙说道。

这时他才猛然想起,貌似那个和自己赌酒的人还是镇西将军大人。

小店之中已点起了数支火烛,火光闪烁之中,皇甫剑一行静静地等在那里。皇甫剑不动,别人当然也不敢有何不满,就是大汉典韦也是规规矩矩地侍立在皇甫剑身后。

张飞有点踉呛地下了楼,虽然他酒量很大,但醉酒却也是家常便饭。

看到还在安然而坐的皇甫剑,张飞心里一阵激动。一个堂堂的镇西将军不论因何理由,等了自己这样一个乡野之人一个下午,还是让他感动,更何况貌似自己还赌酒输了。

“小人叩见将军。”张飞三步并做两步,快步到了皇甫剑面前,匐伏在地。

“壮士请起!本将此次前来,正是为了壮士,不想在这里不期而遇,缘份啊!本将素闻壮士侠肝义胆,嫉恶如仇,想请壮士加入镇西军,助本将驱胡虏,扫平外患。”皇甫剑一把将张飞扶起,却是绝口不提赌酒之事,而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直接道明来意。

这张飞虽然外表粗莽,内心却是也有细腻的时候,此时也已明了搞了半天,镇西将军与自己斗酒是假,招揽自己去镇西军中效力才是真。

张飞心中嘀咕,你早说不就得了,俺大老张早就不想屠猪卖酒了。加入镇西军多好,可以名正言顺的砍人,比杀猪强多了,老张最喜欢了!

又何必这么麻烦,还将老张灌醉了,还军神呢!

“承蒙将军不弃,小人愿意。”张飞一脸得意地答道。

人的名树的影,这年代最重的就是个名了!没名谁理你,有名只须登高一呼,应者云集!

军神皇甫剑英名在外,一战灭羌胡七万大军,二战败鲜卑十万铁骑!早已被编成了各种故事在民间流传。金戈铁马,大漠纵横,男儿所爱,更何况是猛张飞了!

“甚好,如此你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要好好亲近!”皇甫剑又将身后的典韦、赵云二人介绍给张飞相识。

张飞一听典韦与赵云都有万夫不挡之勇,马上是兴致盎然,又有些手痒起来,躬身对皇甫剑说道:“属下小有家资,还请主公移驾属下村中。”

“善!天色已晚,我等今天就到翼德庄中过夜!”皇甫剑点头应道。

“太好了,属下后院桃花正艳,正可请主公一观!”张飞激动万分,又大声嚷嚷起来。

一行人也不耽搁,丢下一大袋金钱之后,便策马向张家庄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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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桃园三杰(二)

第二天,阳光明媚,春风和煦,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张飞家后院的桃花开得格外娇艳,引来了不少浪蜂,蜂舞花丛,嗡嗡不息,露出勃勃生机。

张飞一早就献宝似的,领着众人来到院中,观看这满园春色。看着满园的桃花,皇甫剑心潮起伏,前世之中,引为美谈的桃园三结拜,恐怕是再也不会出现了。

因为自己的到来又少了一段传奇,皇甫剑觉得甚为遗憾。是自己在改变历史,还是历史在改变自己,皇甫剑也不得而知!

“典韦、子龙,你们看俺老张这桃园怎样?”到了桃园之后,张飞便开始向典韦、赵云二人显摆起来。

“不错,很美!”赵云面带微笑,平淡地答着。

“花花草草有什么好看的,还是俺家的后山好。俺家的大山里有猛虎野兽,这个时候正是上山打猎的好时节,要是能抓头大老虎,那才过瘾呢!”典韦撇了撇大嘴,面带缅怀之色,不屑地说道。

这哥们喜欢的是上山猎虎,下河捕鱼,这种赏花的事他可看不上眼。

“粗人!不懂得欣赏!”张飞这下可不乐意了,他引以为豪的桃园,居然被这个黑大个给鄙视了。

张飞大脑袋一拍,心生一计,想到了找回颜面的办法。

喝酒咱败给了主公,没脸再提。可是俺最厉害的可不是喝酒,而是俺的武艺,俺的一条丈八蛇矛,有谁是俺的对手!不如找他们俩比试一番,也好让他们见识一下俺的威风。

“昨天,俺听主公说两位英雄了得,武艺不凡,更有万夫不挡之勇。这桃园地广,不如俺们就在这里切磋切磋?”想好之后,张飞歪着大脑袋对二人说道。

好斗的张飞,天性难改!昨天赌酒输了,将自己都输掉了,还不知悔改!现在又冲着典韦、赵云叫起阵来,不知他要是再输了,还能有什么可输?

典韦、赵云两人这几天,几乎都是在赶路,也是郁闷死了,恨不得打一场泄泄火,一听张飞的提议,大为意动。但他们却不敢擅自主张,而是一齐看向了皇甫剑。他们跟在皇甫剑身边多日,已懂得了一些规矩,所以想征求主公意见。

皇甫剑看着手下三将,又看了看这一眼望不到边的桃林,微一沉思,淡然说道:“也好!你等三人都属当世虎将,桃园当前,不如就叫桃园三杰好了。本将正想组建龙、虎、豹三支近卫铁骑,你们三人各领一支,胜者领龙骑,次者领虎骑,最后一位领豹骑,如何?”

皇甫剑认为上位者就应有上位者尊严,在自己的前世中那位刘备兄,成也是结义,败也是结义,一个紧箍咒将自己套得死死的,把国事当成了家事,失败也是必然!

为君者自有其为君之道,皇甫剑可不会再行这所谓的仁义之事。不过自己这手下三将,封个三杰的名号,也算是了却了自己心中一桩憾事,也算是多了一桩美谈吧。

“谢主公恩典!”这三人一听,还有这般好事,他们都可谓是一芥草民,做梦也想不到跟在主公身边还没几天,就能各领一支铁骑了。

“翼德可有趁手兵器?”皇甫剑又问张飞,在他的前世里可是听说张飞的丈八长矛是结拜之后,才找人打造的。

“有!俺老张有一柄丈八蛇矛,乃祖上所传。”张飞得意洋洋地答道。

祖长所传,看来这张飞的祖上也不是什么一般的人物,这就是了!不然又怎么可能一个屠夫就有万夫不挡之勇,怎么随便找个人就能打造得出一件盖世神兵呢?

皇甫剑心中暗道:何谓对何谓错,又何谓真何谓假!

说定之后,三人下去准备。皇甫剑也命人在园中安上了小几,带着十八龙骑,貂蝉主仆在一旁观看。这样的高手过招,机会不多,对皇甫剑身边的十八龙骑都是不可多得的经验。

时间不长,三人全都准备完毕,一个个精神抖擞地驰马跑了过来。

赵云、典韦两人还是一付老原样。

赵云白马银枪,亮银盔甲素罗袍,是气宇轩昂,英武不凡。

典韦跨下大黑马,双手各持一柄大铁戟,上身半裸,如凶神似恶煞。要是在黑夜之中出现,不用动手就能直接将对手吓趴下。

张飞骑着一匹黑得发亮的乌骓马,手中提着一柄黑幽幽的丈八蛇矛枪,宛若一尊黑色魔神,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与典韦相比又有另一番不同。

三人驱马到了皇甫剑近前,皇甫剑满意地看着三将说道:“此次只是切磋,也算本将对你们的一次考察。只是一场比试而已,切记你们是战友是兄弟,以后还要在一起并肩做战,一定要做到点到为止!”

“诺!”三人躬身应命!

“三人混战,胜负自有本将判定!最后留在场上者为胜,领龙骑。最先离场者为负,领豹骑。中间之人领虎骑。你们可有不同意见?”皇甫剑一声喝道。

“谨遵主公之命,我等全无异议!”三人齐声应答。

“好,那就开始吧!”皇甫剑大手一挥,说道。

三骑在皇甫剑一声令下,奔向园中空旷地带,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厮杀!

“杀!”张飞大吼一声,挺矛就向离自己最近的赵云刺去。

这张飞是屠夫出身,整天经受着待宰之猪临死前惨叫声折磨,也炼出了一付好嗓门,平时说话就象打雷一样,这一声大吼更是摄人心魄,要不是赵云心志坚定,就这一嗓子就能让他失神受挫。

赵云见张飞杀来,身边还有大汉典韦在虎视眈眈,哪敢大意。亮银枪抖开,见招拆招,守得是风雨不透。张飞攻了半天也拿他没办法,谁让赵云的百鸟朝凤枪法在守势上可谓是天下一绝呢?

张飞打了半天,见赵云只守不攻,他又攻不破赵云的防守,就觉得没意思了。一瞧大汉典韦在一旁嘿嘿地看着自己,舒服着呢!便弃了赵云,拔马向典韦冲去,双手伸展,丈八蛇矛划过一道黑芒刺向典韦。

“来得好!”

典韦上身半裸,这北方的春天还是有点寒意,正感到有点冷意。见张飞奔自己来了,便大喝一声,两支大铁戟直接轰向张飞的长矛。典韦力大无穷,两支大铁戟不分先后的轰在张飞的长矛。

“铛”的一声,张飞手中长矛顿时被轰向了一边。

就这一下,就将张飞震得双臂发麻,暗道一声这黑大汉“好大的力气!”

“你也吃某一戟!”

来而无往非礼也,这个时代的人最讲究的就是礼尚往来!典韦正在一旁凉快着呢,无缘无故地吃了张飞一矛,他当然也要还张飞一戟了。

这两人都是以猛著称,斗在了一起,比张飞跟赵云打要好看得多。你轰过来,他轰过去,互不相让,却将赵云晾在了一边,没他什么事了。赵云见这两人打得火热,也乐得图个清闲自在,便持枪在一旁观望,伺机出击。

这三人年龄相差不大,武功也在伯仲之间,要是按照正常方式打下去,也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才会有结果,所以皇甫剑采取了三人混战。

典韦、张飞两人直打得天昏地暗,虽说只是比斗,但刀枪无眼,稍有不逊受伤也是再正常不过。

看得一边的貂蝉小心肝乱跳,忍不住白了坐在一边淡定从容的皇甫剑,说道:“唉!你就放心让他们这样打下去,就不怕他们出事啊!”

“怕!有什么好怕的,战场之上什么事情不会发生,这算什么!如果连这样都怕,那以后还怎么上战场!”皇甫剑丝毫不在意,看着场中打得天崩地裂的三人,淡淡地对貂蝉说道。

“你,真是冷血!”貂蝉不满地娇嗔一声。

就在两人笑谈之间,场面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典韦、张飞两人在又一次对轰之下,张飞正好被轰退到离赵云不远之处。有便宜不捡,就是赵云原意,皇甫剑也不原意啊!

赵云毫不犹豫地挺枪便刺,如果是正常情况,对张飞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此时张飞和典韦对轰了一招之后,正是新力未生旧力已竭之时,哪还能躲得过赵云快如闪电的一枪。

赵云的亮银枪停在了张飞的粗脖子上,只要再向前推进几分,张飞就将血溅当场。

“张飞退下!”远远传来了皇甫剑的声音。

张飞虽有不甘,但也是无可奈何。只好狠狠地瞪了赵云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出战圈。

与张飞大战了一场,典韦也是体力消耗过巨。

此等绝佳良机,赵云又岂肯放过,趁他病要他命。赵云长枪抖出数百道枪芒,整个天空都变得明亮起来,百鸟朝凤,千百道枪芒之中,一柄银枪突兀地出现在典韦眼前,枪身越来越大,越来越亮,一阵刺骨寒意直袭向典韦。

要在平时,典韦双手大戟左挡右劈还能招架,而此时与蛮汉张飞大打了一场,力量已是大大不与从前,动作也是稍有迟滞。典韦左手一戟没能挡住长枪,右手大戟却是反应不及。

赵云的亮银枪从双戟之中透过,最后也是稳稳地停在了典韦咽喉之处。

“典韦退下!”皇甫剑的声音传来。

“比试结束!哈哈!子龙啊,你这个渔翁当得不错啊!”皇甫剑也不知是赞,还是别有深意地大笑道。

“听令,镇西军桃园三杰,老大赵云,领近卫龙骑。老二典韦,领近卫虎骑。老三张飞,领近卫豹骑!”

皇甫剑看着一脸不爽的张飞,心中感慨,时也命亦!看来张飞天生就是做老三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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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东都之危

公元184年(甲子年),3月5日(甲子日),子时(午夜二十三点至凌晨一点,一天之始),以巨鹿人张角、张宝、张梁三兄弟为首的黄巾大起义暴发。

他们打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将太平道数十万信徒编成了大小三十六方,每方设一渠帅领导,同时举事。

因为这些太平道信徒全都是头裹黄巾,所以又称之为黄巾军。

黄巾军以颠覆天下之势,数旬之间便席卷大汉东都雒阳,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大州,本就腐朽不堪的东汉王朝陷入了一片战乱之中。

三月五日子时,三更的鼓声刚刚敲过,沉睡之中的东都雒阳突然之间沸腾了起来。

黑暗之中,无数院落大门全开,一个个头裹黄巾手持刀枪的太平道信徒走了出来。这些人当中有事前混进京城的黄巾军精锐数万人,还有一些是雒阳当地的太平道信徒。

一时之间,雒阳街头人头攒动,到处都是头裹黄巾之人。这些黄巾军不论是遇到巡逻的城卫军还是过路的行人,只要是没有头裹黄巾,便会遭到无情扑杀。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在夜风中传出老远,一个个无辜的生命倒在了血泊之中。

黄巾军分头向三个预定的地方汇聚。一支涌向了皇城,一支涌向了城卫军大营,还有一支涌向了禁卫军大营。这三个地方是雒阳城的军镇要地,只要控制了这三个地方,雒阳城也就等于落入了黄巾军的撑握之中。

京都雒阳在太平道首领张角眼里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更是世人眼中的龙兴之地。张角现在是人心有了,可谓是信徒遍布天下,只须振臂高呼,就会应者云集。唯一缺少的就是一个大义,如果能夺取东都雒阳,他便可名正言顺的诏告天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为此,自称“天公将军”的黄巾军领袖张角,不仅从荆、扬、冀、并、兖五州,调来了十万黄巾军精锐,还派出了得力干将马元义,心腹弟子张燕、杨凤、张白骑,坐镇京都指挥起事。

马元义武艺精湛,性格豪爽,是黄巾军在雒阳的大帅、总指挥。他在年前就开始了起事的准备工作,并收买了部分宦官和禁军作为内应。中常侍封諝、徐奉就是他联系的内应之一。

张燕、杨凤、张白骑三人虽不是一方渠帅,但因是张角的弟子,张角身边的红人,深得张角信用,权势一点也不比一方渠帅小。

张燕本来姓褚,常山真定人,因有一身好本领,轻功更是了得,所以又叫褚飞燕。张角身后无子,见褚飞燕不仅功夫好,而且生得机灵乖巧,很是喜欢,便收了褚飞燕为义子,褚飞燕也就改名为张燕了。

杨凤、张白骑两人都是张角从小收留的孤儿,跟在张角身边多年,也是学得了一身好武艺,可谓是文才武略样样精通,都是黄巾军中的将才。

黄巾军人才紧缺,张角却一下子派了四员得力干将坐镇雒阳,指挥雒阳之地的起义,可见他对雒阳是多么重视了。

马元义、张燕、杨凤、张白骑,四人之间也是有明确分工的。

马元义率八万黄巾军精锐负责围攻驻扎在城外的北军大营。那里有大汉最精锐的北军五校,五万人马。当然北军五校之中也有不少是他们收买的人,还有一些是太平道的信徒,所以马元义虽然要对阵精锐的北军五校,但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张燕率一万黄巾军进攻皇城,杨凤领一万黄巾军进攻禁卫军大营,张白骑领一万黄巾军进攻城卫军大营。这一切都是经过周密筹谋,更是与内应约定好了进攻的时间。

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觉中进行!

醉生梦死的雒阳城达官贵人,高高在上以为掌控天下的汉帝,又怎会想到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黄巾军已祭起了他们的雪亮屠刀!

却说那张燕率一万黄巾军小心翼翼地潜到皇城近前,大手一挥,一万黄巾军精锐停止了前进,静伏在黑夜里。然后命人点起了一支火把,照着皇城门楼晃动起来。

时间不长,皇城高大雄伟的城门楼上也出现了一支火把,跟着晃动了几下。

“吱嘎嘎!”传出了皇城巨大的鎏铜大门开启的声音。

张燕双目睁得圆圆地注视着巨大的皇城门,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成败在此一举!

并没有让张燕担心多久,皇城门便已大开,城门楼上出现了一个个头裹黄巾之人,那是他们约定好的禁军内应。

见一切顺利,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张燕抑制不住心中兴奋,大手一挥,高声命令道:“全军突击,进城!”

张燕手持一柄大刀,一马当先地前城门冲去。在他后面跟着一万气势正盛的黄巾军。

进城,夺城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坚固的堡垒是从内部攻破的!

黄巾军的此次行动又一次完美的诠释了这点。金碧辉煌、固若金汤的大汉皇城就这样放黄巾军进去了。

张燕一边命人接过皇城的防务,一边在内应的带领下向两宫杀去。

黄巾军一个个气势冲天,高喊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杀向宫闱。皇城已破,两宫之中也就只剩下了数千守卫宫闱的羽林军。

一时之间,喊杀震天!皇宫之中,血气冲宵,黄巾军与羽林军厮杀在了一起。

夜空之下,雄伟的雒阳城火光冲天,到处都是喊杀之声。

继张燕夺取皇城之后,杨凤、张白骑两人也在内应的协助下,控制了城卫军、禁卫军大营。

大汉的城卫军、禁卫军平时都是被圈养在这高墙之内。对付一般的百姓是手到擒来,干些坏事是驾轻就熟,可又有几时经历过真正的战事,见过真正的血腥。

黑夜之下,这些号称大汉精锐的军队,一个个惊慌失措,举止失常,再加上中间出现了内鬼,敌我难分,战力已是十不余一,又哪里是准备充分的黄巾军对手。

战死了一部分,倒向了黄巾军一部分,更多的是见势不妙,各自逃散。

巨大的喊杀声,就是睡得再死的人,也被惊醒了,也都知道京城之中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虽然他们还不知道皇城已经陷落,城卫军、禁卫军两座大营也已失手,但雒阳城是藏龙卧虎之地,最不缺的就是栋梁之才。

乱世方显英雄本色!

太尉杨赐、司徒袁隗、太常刘焉、河南尹河进,袁氏双杰袁绍、袁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曹操,客居京城的原北地太守皇甫嵩,等等……

这些或是惊才绝艳之辈,或是未来的枭雄,或是位高权重的贵人,很快便知悉了发生的一切。他们并没有选择退缩,而是带着府中护卫出了家门。

一家的护卫可能不多,但雒阳城最不缺的就是达官贵人,这些人家或多或少都有些护卫。这些护卫加到了一起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一股不小的力量。

如果是领导有方,能将这些人捏到一起,他们还有可能形成一股巨大的战力,最起码够还未完全控制雒阳城局面的黄巾军喝一壶的了。

(这一章写完,天狼也很忐忑,不知大家看过后会不会骂娘!有什么想法尽管提吧,要改还来得及!所以今天也就这一章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雒阳陷落(一)

雒阳城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喊杀之声,到处都是火光。本来整洁干净的大道已是凌乱不堪,地面染上了一层血色。

“杀!”

不论是文臣还是武将全都带着能招集到的力量,呐喊着杀奔皇城。到了此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除了拼死搏杀之外,他们已没有了其他选择。

大家心中都很明白,如果皇帝都没了,大汉没了,他们也就跟着完蛋。没有了大汉,他们还能做谁家的臣子,还能做谁家的皇亲,还能做谁家的三公!

王公也好,大臣也罢,这一刻全然发现,原来他们早已与大汉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已别无选择!

大敌当前,国难当头,群情激奋!

所有人都摒弃了往日恩怨,凝聚到了一起。他们心中只有着一个念头,救出皇上!

雒阳城内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人群,还有哪些四处逃散的禁卫军、城卫军将士,他们都象是一群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这些人在见到王公大臣们正带着从人杀奔皇城后,也纷纷跟随其后,加入其中。

杀奔皇城的队伍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声势也越来越高涨。有了这些王公大臣带领,这些散兵游勇已凝聚成了一股不小的战力。

在这些王公大臣身先士卒的鼓舞下,这支临时组建起来的军队,势如破竹地杀退了前来阻挡的黄巾军,很快便出现在了皇城脚下。

皇城前面的那片空地,大汉朝的大臣们都不会陌生,他们每天上朝的马车就是摆放在这里。太尉杨赐、司徒袁隗、太常刘焉、河南尹何进,四位大汉官位最高的权臣,正聚集在这块空地上,进行着紧急磋商。

巍峨的皇城像头雄伟的巨兽,匍匐在黑夜之中,虎视着整个京城。

巨大的鎏金大门紧闭,城头上火把通明,站着一个个手持刀枪的黄巾军。皇宫大院还在进行着激烈的厮杀,喊杀之声城外都清晰可闻。

看着这一切,城下的大臣们全都是心沉谷底,面色凝重。

形势已大大超出了众人的想象,坚实的皇城就这样失手了,这让他们接受不了!

大汉天子生死未卜,让他们难以接受!谁也想不到一夜之间,居然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受到了沉重打击的众臣,一个个沉默不语,一齐将目光望向了太尉杨赐、司徒袁隗、太常刘焉、河南尹何进,希望他们能尽快做出决策。

是战,是退,全凭他们一言而决!时间拖得越长,他们的处境也是越加危险。等到黄巾军控制了城中局面,他们也就成了瓮中之鳖,想要撤走都难了!

杨赐是当朝太尉,三公之首,又是执掌兵事,最有话语权。这个时候,他不说话,别人也不好开口。

看着黑夜之中巍峨的皇城,杨赐心情沉重,沉声说道:“皇城之中还有厮杀声,说明皇城虽然失守了,但皇宫还没有攻破,天子的安全暂时还没有问题。我们大家都这样耗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老夫认为大家应该各负其责,分头行事。”

杨赐看了看众人,见大家都没有提出什么异议,便又接着说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出圣上,只要圣上安在,就是京城丢了,也没关系!圣上在的地方都可以作为京城!皇甫嵩大人能征惯战,与老夫一起留在这里,负责攻城,救出天子!”

杨赐虽然位居太尉,可也只是一个虚衔,并没有打过什么仗。大臣之中虽然武将不少,可要真正说到打过仗的还非得皇甫嵩莫属,虽然他打的是败仗,还丢城失地了。

众人一起看向皇甫嵩,满怀希冀,希望他能力挽狂浪,解圣上于水火之中。

他们这些人玩玩阴谋,耍耍诡计还行,可要让他们去攻城掠地,哪确实是在为难他们。况且皇甫嵩也是名将之后,又有实战经验,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是最佳的人选。

“贤侄啊!你就临危受命吧!大汉的安危可就全系在你身上了。”

杨赐、袁隗、刘焉、何进等人都冲皇甫嵩施了一礼,然后再在他头上叩一顶天大的帽子,就这样拯救大汉、拯救天子的命运就落在了皇甫嵩手里。

“承蒙诸位大人不弃,下官万死不辞!”皇甫嵩可不是皇甫剑,汉室正统,天子在他心目中还是有着崇高的地位,所以稍加思索之后也就答应了下来。

皇甫嵩首先想到了他的侄儿皇甫剑,当初年纪轻轻的皇甫剑可是带着三千铁骑就敢迎向了鲜卑人的一万骑兵。眼前虽然危险重重,但也不是没有一点机会,说不定他还能借此机会东山再起,重展雄风。

见皇甫嵩答应了下来,杨赐也是微微点了点头,又断续说道:“司徒大人,你带领袁氏兄弟负责收拢城中散兵,将他们聚集到一起,居中策应,以备不时之需!”

“老大人也要注意安全,老夫这就带着绍儿、术儿去了。”司徒袁隗见这个平日的对手,将最棘手的任务留给了自己,哪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便招呼一声,带着袁绍、袁术兄弟和一帮家臣离开了。

“何大人带领曹操诸人,看看城门有没有失守,不论如何也要守住一座城门,万一事有不济,也给大家留条退路!”杨赐又看向了河南尹何进,沉声说道。

杨赐不愧是做太尉的人,大局观还在,在这个时候还想到了退路!

何进也是答应一声,带着曹操诸人也离开了。

就在杨赐吩咐众人的时候,皇甫嵩也开始了调兵遗将。

慌乱之中,众人除了带着一些随身兵器外,却是没有任何攻城设备。面对城高墙厚的皇城,如果仅凭这些人手中的刀枪弓箭,攻城也是去送死。

还好京城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武器装备了,武库就有好几座。

皇甫嵩不愧是有大将之才,他手提长枪,在冰冷的夜色中,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他将城下的万余乱兵分成了两部。一部监视城头,防止黄巾军反扑。一部前往武库,控制武库,搬运各种攻城器械过来。

黄巾军虽然取得了初步的胜利,但还远没有达到控制雒阳的程度。

时间不长,一批批攻城器械便被搬运了过来,皇甫嵩见到这满地的器械,心里放松了不少,有了这些器械,只要给他足够时间,他还是有把握攻下皇城的。

“攻城!”时间就是生命,皇甫嵩不敢耽搁,骑在马上,长枪指向皇城,断喝一声。

“咻、咻、咻……”一支支火箭呼啸着射向城头。

“噗、噗、噗……”之声不断响起,城头的黄巾军猝不及防,一下子就倒下了一批。

惨叫声不断响起,皇甫嵩带着满腔怒火,命人向黄巾军展开了疯狂的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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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雒阳陷落(二)

围攻京城的这十万黄巾军虽然号称是黄巾军中的精锐,但也只是一支农民军精锐,也只是经过简单训练,没有一点实战经验,人长得高大一些,强壮一群,拿上了刀枪的一群农民而已,他们甚至连最基本的甲胄都没有。

农民军的特点就是人多势众,在占有绝对优势时,在打顺风战时,就象一群嗷嗷待哺的饿狼,一混而上。可是一旦受到点挫折,经验不足,训练不足,装备简陋的缺点也就显露了出来。

在皇甫嵩这位怀才不遇的将军指挥下,城下这支临时搭建起来的汉军暴发出了惊人战力,向皇城上的黄巾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虽然有高城掩护,但黄巾军并没有占到丝毫便宜。

在汉军密集的箭雨下,黄巾军攻防失措,再加上他们身上又没有盔甲护身,汉军的利箭一支一个准,一个个黄巾军惨叫着倒下,黄巾军的伤亡并不比城下的汉军少。

满地的血腥,同伴临死前的凄惨叫声,对这些太平道的信徒们都是一种残酷打击。有些人更是忍不住趴在地上呕吐起来,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老实巴交的百姓,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死人。

皇甫嵩骑在马上,奔跑在战斗的最前沿,射向他的利箭都被他的长枪挑到了一边。他不时呐喊着、吆喝着,让这支临时搭建起来的汉军发挥出了最强的战力。

汉军弓箭手压制,刀盾手扛着一张张简易云梯,搭上城头,向城墙上拼命爬去。

将是兵之胆,这支临时组建起来的军队见他们的将军不仅身先士卒,更是勇不可挡,便也一个个悍不畏死起来,向皇城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箭如飞蝗,灯火通明,杀声震天,两军就在皇城上展开了殊死搏杀!

皇城之地嘶喊声,惨叫声混杂在一起,一个又一个将士倒下,一个又一个将士冲了上去。

巍峨庄严的皇城,血水漫地,火光冲天,到处都是一具具惨死的尸体。

就在皇甫嵩率领军队在皇城与黄巾军血战之时,司徒袁隗也带着袁绍、袁术两兄弟奔走在各条街道上,收拢各部残兵。

这些逃散了的军队本来是各自为战,绍氏兄弟将他招集到了一起的,还有一些平民百姓也自带武器加入了其中,一支由平民和各部残兵联合在一起的汉军就这样形成了。

他们在城中互相呼应,居然与杨凤率领的一万黄巾军战得不分上下。黄巾军虽然占居了一些有利地势,但与京城的这些地头蛇们相比,也有很多缺陷,一时成了胶着状态。

大贤良师张角派来的三大弟子,张燕与皇甫嵩对阵皇城。杨凤与袁家兄弟激战街头,一处一处地争,一点一点地抢。

好骑白马的张白骑在打垮禁卫军后,便率部冲向了雒阳城的十二座城门。如果黄巾军将这十二座城门都占领了的话,再与城外马元义的八万黄巾军彼此呼应,切断汉军城内外的联系,那么汉军就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河南尹何进、曹操等人,也都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他们赶到北城的时候,北城三座城门已经失守,赶到南城的时候,南城三座城门已经失手,赶到西城的时候,西城三座城门也已失守。

不论是何进还是曹操都是心似冰冷,如果四门皆失,他们还能争什么,就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快,赶向东城!”这个时候,他们也来不及细想了,拼命地向东城赶去。他们要在黄巾军占领东门前赶到哪里,要为城中的数万人赢得一线生机。

轰隆隆的马蹄声,奔驰在嘈杂的黑夜里,却象是雨点打在荷叶上,引不起人们的关注。何进、曹操一行赶到东门时,东门守城将士正与黄巾军混战在一起。

“杀!”生死关头,屠夫何进也好,未来的枭雄曹操也罢,只要是能拿得取刀枪的人,都悍不畏死地冲了上去。

猝不及防之下,黄巾军攻势大乱,得到了这几百生力军的相助,城卫军终于保住了雒阳城的东城。

“大人,这一仗凶多吉少,这东城已是我们的最后保障了,不容有失啊!曹某想去城外的北军五校看看,城里都出现了这么多贼军,下官想去看看北军五校的情况,要是能将他们调进城来,那京城就有救了,不知大人意下如何?”曹操站在东城墙上,看着火光冲天的京城,心头沉重,对站在一边默默不语的何进说道。

城外,也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这一夜,不但是雒阳,大汉十三州之地大多地方都发生了相似的一幕。

何进看着京城内外一付末日来临的样子,沉思不语。真的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了吗?大汉要是真的灭亡了,难道他又要回家卖肉不成?

“也好!你去吧!注意安全!”何进有点痛苦地说道。

他无奈地摇摇头,想要摒弃大脑里纷繁复杂的思绪,可越是如此,越是要想个不停。

看到曹操只带了几十人就敢冲出城外,冲进黑夜之中。何进也是暗自点头,此子胆子倒是不小,许子将之语难道真的要兑现了吗?

黑夜之中,曹操带着十几个随从向北军大营驰去。远远就能听到那里传来的喊杀声,曹操微微松了口气,北守大营还没有失守,战斗还在激烈进行。

大厦将倾,国家破亡,乱世来临!

曹操心中一时也是想了许多,现在摆在自己眼前的是得有人有势,逞势而起,方能成就一番霸业,北军五校就是他此行的目标。

就在雒阳城内三军同黄巾军战得昏天黑地之时,皇宫之中,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汉帝刘宏局促不安地坐在宫中,听着外面的喊杀声,面如死灰。他是做梦也想不到,打造得固若金汤的皇城就这样被贼军攻破了。

“陛下,快撤吧!贼群人多,羽林卫已是死伤过半,快要招架不住了!”就在汉帝刘宏精神恍惚之时,宫中禁卫首领蹇硕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大声说道。

“撤!撤到哪里,朕将祖宗的基业都丢了,还有何面目再逃!”刘宏喃喃自语道。

这蹇硕一听,差点栽倒在地,祖宗基业,陛下您什么时候将基业放在眼里了。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嘴上却不敢说出来,而是诚惶诚恐地说道:“只要有陛下在,京城丢了,还可以再夺回来,要是陛下有个好歹,大汉可真就完了。”

“是啊!陛下快撤吧!两位皇子,各宫妃嫔也已收拾妥当!”旁边中常侍张让、赵忠也连忙劝说。

只要皇上在,哪里他们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现在再不逃,可真要与这皇宫陪葬了!

“朕就这样走了!朕的万金堂怎么办?”汉帝刘宏突然想起了他的大金库,凄惨地大叫了起来。那可是他费尽了心思,千辛万苦才积攒起来的啊!那是他的全部心血啊!

“陛下啊,你有万里江山,这大汉的天下都是陛下的,还管哪些钱财干什么!”张让、赵忠两人直接无语了,爱财到了这个份上,也真是绝品了。

狡兔还有三窟呢,更何况大汉朝的皇宫了。蹇硕留下了一部分羽林军断后,自己带着千余羽林军护卫着汉帝、皇子、一群嫔妃从复道出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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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雒阳陷落(三)

在雒阳城血战正鼾的时候,汉帝刘宏带着长子辩、幼子协,窦太后,何皇后,一群嫔妃,逃离了雒阳城。东汉的皇宫坐北朝南,复道的出口就设在北军大营附近。

也许在设立北军大营时,刘氏先祖就考虑到了这点,这才是北军大营存在的真正意义吧!

黑夜之中,一群人蹒跚而行,走的是异常艰难。这皇帝也好,嫔妃也罢,有谁吃过这种苦头。一出复道,便是一个个大汗淋漓,气喘如牛,再也走不动了。

“爱卿啊!朕双腿酸软,就在这里歇息一会吧!”刘宏长叹一声,对护卫在身边的蹇硕说道。这个时候,还是人高体壮的蹇硕让他感到更安全些。但汉帝想得最多的还是镇西将军皇甫剑,要是皇甫剑在这里,他哪还用得着逃跑啊!

复道出口周围是一些并不显眼的小山,平时就人迹稀少,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陛下,这里山峦起伏,一时贼军也发现不了这里。陛下在这里安心暂歇,奴才这就派人将北军五校调过来护驾,不然要是在路上遇到了贼军,就这千余羽林也保证不了陛下安全。”蹇硕听了,也是一脸忧色地说道。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军队才是最有力的保障,谁能知道路上还会不会遇到贼军呢!

“去吧!爱卿啊!看看能不能联系到朝中那些个大臣,让他们前来护驾!”汉帝这个时候才想到了大臣们的好处,变故发生的太突然,让他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本来就缺少主见的汉帝,现在就更不知道下一步该往何方了!

“奴才这就安排下去!”蹇硕答应一声,分头安排了下去。

因为怕途中出现意外,蹇硕一下子派出去了一百多号人,分成了十几组,分头向北军大营和战火纷飞的京城赶去。

却说曹操带着十几骑一路急行,当他到达北军大营的时候,北军五校与马元义率领的黄巾军正激战在一起,双方伤亡都很惨重。

北军五校是大汉真正的精锐,而且多是由能征惯战的将士组成。虽然是仓促应战,但北军并没有出现太多慌乱,除了刚开始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外,他们很快便稳定了下来。北军训练有素,战阵整齐,以少打多与八万黄巾军杀得不分上下。

北军五校设立五名校尉,官显职闲,大多是皇族亲信出任。校尉下面还设有军司马一名,不论是校尉还是司马,更多的是一种挂名,真正掌管五营的却是一位北军中侯。

曹操正想扯虎皮拉大旗,让北军中侯答应他进城救驾。就在这个时候,十几羽林卫也到达了北军大营。

“传圣上口谕:着令北军将校速去护驾!”羽林卫一见北军中侯,马上传达了圣谕。

羽林卫虽然本身并不是什么高官,但他们是皇帝身边的近侍,见官高三尺,逢将高一等。他的话代表着圣意,自然是没有人敢违抗。

曹操听说圣上就在附近,虽说是有点奇怪,但皇家秘密自不是他能问的。转而一想,顿时心头大喜,马上有了算计。暗道自己千等万等,终于等到了建功立业的好时机。

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曹操可不想错过,这个时候现如果不好好地表现一下,又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心中抱负呢!

“中侯大人,你率大队人马前去护驾,本官愿意留下来断后!”曹操上前一步,冲北军中侯微一抱拳,朗声说道。一付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献身精神!

有风险才有收益,风险越大收益越高!

曹操此时留下来不仅可以建立功勋,更可以拉拢北军,与北军五校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继而在北军占有一席之地。他想得很远,但表面上却是一付大义凛然的样子。

“大人小心,本将带四校人马前去护驾,屯骑营就留给大人。大人只需拖住敌军就行了。”北军中侯见曹操主动请战,心中很是感动,情真意切地说道。

北军中侯是个北方大汉,正在为留谁断后之事为难着呢。见曹操主动请战,心中大喜。曹操现在虽然官位不大,但在雒阳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以狠辣果敢闻名,有这样的人负责断后,他还是很放心。

“撤!”北军中侯一声令下,四校残兵迅速脱离了黄巾军,向后撤去。

曹操接过屯骑营兵权,马上开始了行兵布阵,以弓箭压住阵脚,也是边战边退!

北军的变化黄巾军大帅马元义是看得清清楚楚,汉军还没有分出胜负便撤退,也让他摸不着头脑。他也不会想到应该在皇宫之中的圣上,现在就在他们附近。

刚想追敢,却遭到屯骑营的一阵箭雨!马元义又怕是北军的阴谋,便下令部队停止了追赶,转而向京城围去。

对马元义来说,京城、汉帝比北军更有价值!

皇城脚下,汉军攻势正劲,已经有不少汉军爬上了城头,正在进行短兵相接,血腥肉搏。皇甫嵩相信,只要再给他一会时间,并不需要多久,他就可以拿下皇城,救出圣上。

哪他可就是天大的功臣,封侯拜将自不在话下!皇甫嵩正在想着封侯拜将的美事,一骑飞奔而来。

“圣上令谕:太尉大人、皇甫大人,速出城护驾!”来的正是一名羽林卫,这羽林卫飞马来到了太尉杨赐、皇甫嵩面前,高声传谕。

“什么?圣上出了京城!”

不论是杨赐还是皇甫嵩都是大吃一惊,他们在这里打死打活的想要营救天子,而天子却早已出了京城,这怎么不让他们心里憋屈!

敢情自己忙了半天都是白忙了,还搭上不少人的性命!

皇甫嵩更是郁闷得差点吐血,眼见就要大功告成,一切又都成了泡影!看样子封侯拜将又没戏了,皇甫嵩恨啊,恨皇上为什么就不能再坚持一会!

“撤吧!”杨赐暗叹了一声,淡淡地说道。

他当然明白皇甫嵩付出了多少,心里又是有多么不愿意!但天子大似天,天子都已离京了,再打下了皇城又能怎样?

“撤退!”皇甫嵩咬牙切齿,向还在向上攀爬的汉军大声命令道。

就在皇甫嵩下达撤退命令的同时,司徒袁隗,河南尹何进也接到了撤退的命令,本来还在血战的汉军,紧急地向东城门撤去。

雒阳城也在城中汉军撤出以后,正式宣布失守!大汉东都落入了黄巾军之手!

当然只要汉帝能再坚持多一会,哪怕是一、两个时辰,结果就有可能会改变!

天意如刀,有谁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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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东行西顾

天明时分,北军大营周围戒备森严。北军五校残部三万余人,皇甫嵩、袁氏兄弟、何进等人从京城带出来的三万残兵,全都严阵以待,将北军大营守卫得象铁桶一样。

汉帝和京城逃出里的权贵大臣会合之后,全都转移到了这里,北军大营已成了京城之地的最后一块避风港。

往日用来调兵遣将的中军大帐里,气氛肃穆,大汉朝的高级官僚正聚集在这里。何去何从?困境之中,这些官僚一个个面带忧色,商量着下一步的去向。

北军大营只是一座纯粹的军营,所有军需粮食全都得依靠京城供给。现在京城失守,北军大营也就失去了后勤保障,又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人口,粮食就坚持不了几日。

既无险可守,又没有后勤保障,大家都明白此地已非久留之地。在黄巾军彻底控制雒阳局势前,他们找一个合适的落脚点,离开这里。

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唯一的活路,必须的!

屋露偏逢连夜雨,本来就身虚体弱,养尊处优的汉帝,一夜惊吓,又遭受了些风寒,在这个关键时候病倒了。

众大臣面面相觑,焦虑不安,在军营之中争论着大汉朝的未来,下一步的走向,谁也不会相信四百年大汉就这样完蛋了!

“东都沦陷,还有西都长安,老夫建议暂时迁都到长安!那里有镇西军守卫,镇西军兵精将广,更有武侯坐镇,可保大家安全无虞。”就在大臣们众说纷纭,争论不休的时候,太尉杨赐开口说话了。

太尉杨赐虽然多少有点私心,但大部分说的还是实情,长安也确实是上佳之选!

“不行!西都长安几经战火,宫殿几成废墟,怎能再作都城!依老夫之见,冀州邺城最适合做临时都城,邺城原是魏国陪都,冀州治所,民殷国富,更能俯瞰中原。离圣上的老家河间府又近,权当是圣上回家省亲好了,待夺下雒阳之后再迁回来不迟!”

杨赐话音刚落,司徒袁隗就迫不及待地出声反对。

开玩笑,长安是镇西军的地盘!谁都知道镇西将军皇甫剑与司徒袁隗之间矛盾重重,差一点就兵刃相向了,如果再将都城迁到长安,这些关东官僚岂不是找不自在吗?

再说了,这么多年关东士族好不容易才压过了关西士族一筹,现在要是迁都长安,哪不是一切都白费了吗?这群人到了这个时候仍不会忘记自己的利益。

袁隗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

除了关东士族外,就是皇亲国戚河进、刘焉等人也赞成迁都邺城。他们也抱着与袁隗差不多的心思,要是真的到了镇西军天下的长安,他们这些皇亲国戚还能有多少权柄。

虽然关西士族坚决支持杨赐的提议,但关东士族本来就是人多势众,再加上有何进、刘焉等人的支持,迁都邺城几成定论,就只等圣上点头了。

事不宜迟,刘焉立即带着大家的决议去觐见汉灵帝。此时汉灵帝正病得昏昏沉沉的呢,听到刘焉一分析也觉得有理,便同意了下来。

在汉帝刘宏眼中,还真的将此次迁都当成了一次度假,他决不会相信四百年大汉会毁在一群贼军手里,面且他也早有回老家河间府看一看的想法。

这个时候不论是汉灵帝还是朝中的各位大臣,都还不知道黄巾之乱已如星星之火,以燎原之势点燃了大汉八州之地,而冀州更是黄巾之乱的源头,重中之重。

汉帝刘宏同意了之后,迁都之事也就这样定了下来。

汉灵帝刘宏随后又任命何进为大将军,总领全国军事。北军五校和从京城带出来的杂牌兵被划分成了六个营,由皇甫嵩、朱儁、卢植、曹操、袁绍、袁术六人统率。

一切定下来之后,六万大军护送着这些汉室宗亲、宫卿大臣向邺城迤逦而去。

沿途处处都能见到头裹黄巾的太平道信徒,都能听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这个时候这些大臣才知道事情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这一次决不是一般的农民造事,而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黄巾大起义。

虽然从雒阳到邺城并不远,但队伍之中有帝室、妃嫔,所以行进速度是异常缓慢。从三月五日开始动身,直到四月中旬这群人才到达了冀州治所邺城。

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在得知马无义、张燕、杨凤、张白骑等人攻下了都城雒阳城之后,哪自然是激动万分,志得意满,一付天下我有之势。

张角亲率嫡系部队十万人奔赴雒阳,他要以雒阳城为中心,指挥全国的战事。

野心不可谓不大,想法不可谓不美好!

然打天下又岂是那么容易!纵观历史洪流,第一人起义的人取得成功的机率是少之又少,几乎为零,最终是给了别人作嫁衣!

在汉帝刘宏到达邺城之后不久,黄巾起义已呈一发不可收之势,他们率领起义军攻打州郡,焚烧官府,没收豪族财物,许多地方官吏更是闻风逃窜。一个月多的时间里,全国各地无路可走的农民纷纷响应,局面已有失控之危。

听着各地飞报上来的信报,屁股还没有坐稳,病体尚未痊愈的汉帝,更是觉得雪上加霜,焦头烂额。汉室将危,汉灵帝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再也顾不上病体,连忙召集众臣商议。

“启禀陛下,臣有本奏!”刚刚被封为大将军的何进站了出来,开口说道。

“何爱卿,快快请讲!”这个时候汉灵帝已成了无头的苍蝇,没了主张,也不摆什么皇帝驾子了,说话也随和了许多。

“现在中央已没有足够的兵力征剿贼党,臣认为应该下诏各地严防黄巾乱军,命各州郡准备作战,训练士卒,整点武器,召集义军平叛。”何进开口说道。

何进是大将军,负责全国战事,可他手里也就只是这么几万兵马,自保尚且不足,又如何平息各地的黄巾军,只得出此下策。

“准奏!”汉灵帝听了,想也不想便答应了下来。

对汉灵帝来说平息黄巾之乱,保住汉室江山是头等大事,哪还顾得了以后的事。

“启禀陛下,臣有本奏!”太常刘焉也站了出来。

“爱卿请讲!”

“臣认为各州郡抵抗黄巾乱军不力,一个重要原因是州刺史权有不足,不能有效地组织义军对抗黄巾乱党。中央应权力下放,改刺史为州牧,让其拥有地方军政大权,更有效地打击黄巾乱军。并建议由皇室宗亲或朝中重臣担用州牧,整合州郡之力,全力清剿黄巾乱党。”刘焉大声说道。

“准奏!”汉灵帝想了想,觉得有理,便也答应了下来。

在汉帝刘宏眼中,大汉天下是刘姓天下,只有真正掌握在刘姓宗亲手中才是最为稳妥。

“老臣认为,现在中央政府虽然无力清剿可地黄巾乱党,然刚可以派出几员大将,亲临现场,负责四方战事。”老太尉杨赐也站了出来。

“老爱卿还请详细道来!”汉灵一听,觉得有理,点头说道。

“现黄巾乱军主要有四大块,以贼首张角为首的雒阳黄巾乱党,以张梁、张宝为首的北方黄巾乱党,以张曼成领导的南方黄巾乱党,由波才、彭脱领导的东方黄巾乱党。”

“这四地又以贼首张角领导的雒阳黄巾军最为强盛,也是黄巾乱党的核心。臣认为只有镇西将军皇甫剑才可将他消灭,而且一旦消灭了贼首张角之后,其余各地黄巾余党也就成了一盘散砂,便可各个击破,不足为患。”

“臣建议,任命皇甫嵩、曹操为将,负责平叛波才、彭脱为首的东方黄巾军。任命卢植、袁绍为将,负责平叛张梁、张宝为首的北方黄巾军。任命朱儁、袁术为将负责平叛张曼成为首的南方黄巾军。”

老太尉杨赐虽没有真正经历过战事,但掌国家军事多年,见识还不是一般的强,分析条理清楚,针对黄巾军的弊端,迅速作出最为妥切的安排。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这下子汉灵帝被杨赐搞懵了,他哪知道得这么多,只得救助于各位大臣,大家的意见便是他的意见。

“太尉此议甚善!臣等并无异议!”大臣们几乎是同声答道。

“赐封皇甫嵩为左中郎将、朱儁为右中郎将、卢植为北中郎将,曹操、袁绍、袁术为骑都尉,即日起负责征剿黄巾乱党事宜!”

“传旨镇西将军皇甫剑领镇西军剿灭黄巾贼首张角妖人,功成之日,朕定大加封赏!”汉帝刘宏这个时候也不再吝惜官位,战还未开打,就大肆封赏起来。

又有大臣建议解除党禁,推举民间有深明战略的人接受面试,并委以大任,也得到了汉帝刘宏的同意。

这个时候一切都好说,只要能消灭黄巾乱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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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返回长安

甲子年三月五日黄巾大起义暴发,皇甫剑一行是三月下旬才回到了长安城。

皇甫剑元宵节刚过便带着十八龙骑悄悄地出了长安城,清楚他行踪的人基少,去的时候行程还是十分顺利,但返回途中正遇上了黄巾之乱暴发,又受到了杀手门的几次阻截,耽搁了一些时间。

皇甫剑在涿郡找到张飞之后,此次出行已算是功德圆满,心宜的良臣名将也收得差不多了,一个半月的长途跋涉,众人也是有些疲惫,便在张飞家的小桃园里休整了几日。

三月初,皇甫剑一行由涿郡过雁门关,入并州,他打算由临晋道直回长安。但一行人刚进入并州,黄巾起义就暴发了,沿途官道塞满了逃难的人群。

此时就是他们的座下战马再如何神骏,也快不起来!

一行人走走停停,皇甫剑虽是心急火燎,想早一天赶回长安,但他也不可能杀出一条血路啊!路上难民都是各顾逃生,乱成一团,哪还有谁顾得上他这个镇西将军!

就在皇甫剑一行到达并州治所晋阳时,杀手门灭字堂高手也追到了这里,对皇甫剑他们展开了猛烈狙杀。但此时皇甫剑身边有赵云、典韦、张飞三员当世虎将,有十八龙骑十八位杀手中的杀手,有阴阳门当代传人貂蝉主仆三人。

有这些高手在身边,皇甫剑还有什么可怕的!只要不是面对千军万马,天下大可去得,又怎是杀手门能留得住,就是杀手门灭字堂高手也不行。

阴阳门的消息举世无双,江湖上的一点动静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线,有貂蝉相助,杀手门的行动很快便被皇甫剑知悉。皇甫剑当然是丝毫不惧,他正在为缓慢的行程感到窝火呢!杀手门这个时候出现,无疑是火上烧油,正好成了他的出气筒。

一路行程,一路血腥!

皇甫剑一行抓准时机,对杀手门展开了强大逆袭,杀手门又一次损兵折将,伤亡惨重。但他们仗着人多势众,依然是穷追不舍,直到皇甫剑一行进入雍凉境内才不得不黯然退去。

杀手门与皇甫剑间的第二次交锋又是以损兵折将而告终!

皇甫剑悄悄地离开,也是悄悄地回来,不要说长安城的普通民众,就是镇西军的一些高层官员也不知道皇甫剑的具体动向。

黄巾大起义暴发之后,全国震动,镇西军管辖的雍凉地区是全国为数不多的净地,只发动了一些规模极小的暴动,也被早有准备的镇西军很快平定。

但黄巾起义对镇西军辖区还是造成了一定影响。从三月中旬开始,每天从关东各地逃到关中的难民就达到了数十万之众,安置这些难民也给镇西军带来了一定压力。

在这种情况下,镇西将军内部也产生了严重分岐,左军师贾诩、右军师阎忠、长史张昭等人主张按兵不动,静等皇甫剑的归来。

但负责三辅政务的钟繇、主簿周异、书记陈琳、从事荀攸等从雒阳过来的镇西军高层,在听说东都沦陷、大汉遍地战火之后,却恨不能让镇西军立即前去救驾,前去平叛。

他们现在虽然归属于镇西军,毕竟还是以汉臣自诩,大汉在他们心中还是有着神圣的地位,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改变得了的。更何况他们都是从关东各地迁移过来,他们的老家遭受着战火,他们又怎能安然处之。

镇西将军府,贾诩、阎忠、张昭、钟繇、周异、陈琳、荀攸等镇西军高层正聚集在一起,激烈地讨论着镇西军的应对之策。

这已不知是十几天来的第几次议事了,前几次议事都是以无果而告终。

“左军师大人,主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镇西军要是再不出兵,大汉就要完啦!”

三辅之地的最高行政长官钟繇神情严肃,情绪激动,几乎是在用呐喊的方式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钟繇,钟元常是颍川长社人,他的老家正是黄巾军重点进攻的地方之一。虽然皇甫剑早有先知之明,将他们这批京城过来的大臣连家带口都搬到了长安,但家乡情切,家国天下,他又怎能不急。

更何况现如今圣上下落不明,作为汉家臣子,极讲究文人风骨的他也不能不为圣上谋划。

“钟大人稍安勿燥,主公就在近日就会回来。主公早有明示,我们现在最大的任务是维持雍凉之地的稳定,全力安置难民。出兵之事,自有主公定夺。”

贾诩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还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怪异。

贾诩心中却是冷血地想道,刘姓天下与我等又有何干,主公要的是天下大业。天下不大乱,不乱得一塌糊涂,主公又哪来的机会!

现在乱得还不够,还远远不够!这个时候镇西军又如何会动!

这么绝佳的良机,如果不善加利用,又岂不是辜负了老天爷的一番心意!

“京城已经沦陷,圣上东去,全国上下一片战火!此时镇西军再不出动,只能是坐等黄巾军势大,到时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天下将亡,军师大人想到这种结果没有?”这时从事荀攸也急了,忍不开口责问起来。

贾诩永远一付不痛不痒的样子,让他有点受不了。

“从事大人,此言谬亦!镇西军就是此时发兵,黄巾军也已是势成,非镇西军能够镇压得了的。远的地方不说,近如雒阳就有将近二十万黄巾军。雒阳城墙高城固,又有二十大军镇守,请问从事大人,仅凭镇西军一军之力又如何能平定天下之乱?”

阎忠好象与贾诩商量好了似的,不等贾诩开口,右军师阎忠就厉声反击起来。

“哪以军师之见,又该当如何?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四百年大汉天下,落入贼人之手不成!”荀攸虽然急盼着镇西出兵,可阎忠所言却是句句事实,也容不得他反驳。

“无他,等尔!等战机!等其内乱!等其势衰!等其势弱!”阎忠一连说了几个等字。

阎忠号称神算,最强的就是布局,布天下大局!

“本官根据所得情报分析,黄巾军虽然是早有预谋,也具有一定的组织架构,但本质上还是一个宗教团体,下面更多是闻风而动的穷苦百姓。当他们的势力,当他们掌握的地盘,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出现管理上的失控。到那个时候也就是黄巾军的未日,看起来庞大的黄巾军将会原形毕露,失去控制,成为一盘散砂。”

“这个时候官兵也会从开始时的措手不及醒悟过来,对黄巾军进行反攻,这个时候才是镇西军出动的最佳战机!”

阎忠一付智珠在握,天下大势在胸,沉稳自信地侃侃而谈。

“啪啪啪……”阎忠话音刚落,从门外传来了一阵掌声。

“军师此论,大妙,正合本将心意!”

“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用兵之道也是一样,如果现在出兵,军队损伤惨重自不必说,还有可能将整个镇西军陷进去,更不要说救国救民了!”

随着掌声,皇甫剑迈着沉稳的脚步走进了大厅。

“主公!主公回来了!”厅中众人顾不礼议,全都站了起来,齐声惊呼。

“本将也是刚刚到达,就听到了军师一番高论,受益非浅啊!”皇甫剑一边示意众人不必多礼,一边微笑着说道。

“主公回来,怎么也不让臣等前去迎接?”贾诩揖手说道。

“是本将不让他们通知你们的,不然怎么能听到阎军师的精妙之言啊!”皇甫剑心情甚好,乐呵呵地坐上了主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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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可怜的郭嘉

皇甫剑的回归,尤其是在这个关键时刻,无疑让镇西军高层吃了一剂定心丸。不论是加入镇西军不久的钟繇等人,还是贾诩、阎忠等镇西军老人,都明显地松了口气。

这些年,镇西军从当初的飞马牧场,后来的安定郡,到如今的雍凉二州,势力一步步壮大,皇甫剑早就成了镇西军的灵魂,无可替代!

大厅中本来有点紧张的气氛也因为皇甫剑的到来为之一松。

“大家刚刚都听到了阎军师的一番高论,可还有人对镇西军是否出兵一事,心存疑虑?”皇甫剑坐在高位,笑容满面地看着钟繇、周异、陈琳、荀攸等人,又问了一句。

钟繇、周异、陈琳、荀攸几位都是当世大才,是智者,只是一时陷入大汉情节,还有故土难离,考虑问题才会出现偏颇!现在听了阎忠这么一说,便也豁然醒悟过来。

四人相视片刻,心思急转,雍凉地区这段时间的巨大变化是他们亲身经历,亲眼所见,百姓脸上显露出的那股发自内心的喜悦再一次验证了皇甫剑决策的正确性。

皇甫剑每走一步看似随意而为,有悖常理,但事后你就会发现,他的每一步都是蕴含深意,有着极高的预见性,这一次的安兵不动恐怕又是皇甫剑的一次高瞻远瞩。

乱世序幕拉开,跟着这样一位有权有势又极有主见的主公才是最佳选择!

几乎只是刹那之间,四人全都站起身来,朝皇甫剑躬身施礼,面带愧色地说道:“属下等人愚钝,差点因一已之私,而坏了主公大计,还请主公责罚!”

“哈哈!诸位言过了!镇西军本来就是一个整体,我们大家都是其中的一份子,就是要各抒已见,集思广益。只有这样才会让镇西军少犯错误,少走弯路,诸位何罪之有?”

看到众人消除心中隔阂,达成一致共识,皇甫剑也是心情大好,朗声大笑了起来。

镇西军现在就象是一艘急速行驶在涛天巨浪之中的大船,如果连船上的几位舵手都不能保持高度一致,你往东他想往西,船毁人亡的结果也是可以预见!

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

皇甫剑坐在镇西军的大厅里,看着眼前众臣,心里感到异常踏实!

“谢主公,属下明白!”四人称谢,眼神之中露出希冀之色。

“当然啦!我们暂时不出兵,不表示我们对那些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就不闻不问了。在通往关中的各处关隘设置救助点,凡是逃难到关中的百姓都要妥善安置,此事还是由元常负责。”皇甫剑看着钟繇说道。

“诺!属下一定安置好灾民!”钟繇大声应诺。

“传令阎柔率所部水军东进黄河,尽最大努力救援中原百姓,将哪些无处容身的难民接到关中安置。”皇甫剑又对贾诩说道。

“主公仁义!属下定会全力照办!”贾诩也是大声应诺。

“好呐!总而言之,目前镇西军一方面要全力备战,随时作好出击的准备。另一方要积极救助灾民,做好灾民的安置工作,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他们投入到春耕中来,切不可耽误了农事,没有足够的粮饷,就是有再强大的军力也不能成事!”

黄巾之乱,灾民遍地,又给了皇甫剑一次掠夺中原人口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

“本将此次出行,收获不小,给大家带回来了几位大才、良将,大家彼此认识一下。”大事已定,皇甫剑吩咐随从将这次从中原诱蒙拐骗回来的众人一一请了过来。

时间不长,黄忠、黄叙、戏志才、陈群、郭嘉、沮授、田丰、赵云、典韦、张飞全都进入了大厅。

黄忠等人早几日就到了长安,众人已不陌生,只有赵云、典韦、张飞三人是第一出现在众人眼前。看着这三大虎将,众人眼中无不露出惊讶之色,尤其是典韦、张飞一个似凶神一个似恶煞,两位黑幽幽的大汉往大厅里这么一站,就将众人雷到在地。

黄忠一见皇甫剑,激动万分,拉着儿子黄叙的手,快步来到皇甫剑的座前,噗嗵一声跪倒在地。

“黄将军这是为何?还不快快请起!”皇甫剑一看黄忠父子行此大礼,再看看小黄叙脸上神色已是大有好转,心里已明白了几分。

黄忠以前愁眉不展的脸上,带着兴奋之色,说道:“多谢主公,主母已经施手,治愈了小儿缠身多年的恶疾,恩同再造,忠誓死相报主公大恩!”

“果真如此,让本将看看!”

听到黄忠的话,皇甫剑也是一颗大石落到了地上。他离开座位将黄忠父子拉了起来,一只大手搭在黄叙的脉搏上,仔细察探起来。

“太好了!黄叙的身体果真是大好了!”皇甫剑也是喜形于色,激动不已,直到这个时候,黄忠父子才算是真正地融入了镇西军。

“志才气色也是好了很多!”皇甫剑发现本来脸色苍白的戏志才,现在脸上也有了一丝红晕,更是高兴。

“多谢主母妙手回春,治愈了属下多年前留下的病根!”戏志才也是感激涕零。

“这就好,哪个奉孝啊!本将怎么看你有些不对劲呢?是本将府中的酒不合口味,还是要本将替你找个美人啊!”这个时候,皇甫剑看到一脸扭捏的郭嘉好奇地问道。

“主公,姐姐不准属下饮酒了!”皇甫剑不提则已,皇甫剑一提,郭嘉更是伤心。

“你姐姐,奉孝啊,你什么时候还有一个姐姐?”皇甫剑更是奇怪,这才几天不见,郭嘉就弄出来了个姐姐,果然是才子啊!

“呵呵,主公是这样的,主母见到郭嘉这小子,十分投缘,便收他做了义弟。后来又发现这小子身子骨极差,便对他进行了调理,并严令他禁酒。这小子无酒不乐,又不敢违背主母的意思,不就成了这付样子。”

看到郭嘉一付尴尬的样子,一旁戏志才出声解释道。

“啊啊!原来还有这么回事,你小子也确实要个人管管。”皇甫剑看着郭嘉一付可怜兮兮的样子,乐不可支。

恶鬼也怕恶人磨,没想到无法无天的郭嘉遇到了温柔贤淑的解忧,却是变得象羔羊一样温驯,真是出人意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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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双姝相见

随后,皇甫剑对他们一一作了介绍,众人重新落坐。

“志才擅长谋略,先跟在两位军师身边熟悉军务,以后本将另有重用。陈群长政务,就做元常的副手吧!”

戏志才、陈群现在都还年青,又是刚刚步入社会,所以皇甫剑让他们跟在贾诩、钟繇等人身边,学以致用。

在皇甫剑心中戏志才是军师型大才,等甘宁的水军成型之后,戏志才将成为锦帆军的军师。以后随着镇西军地盘的扩大,陈群也会独挡一面,成为一方大员。

两人欣然领命。

这两人来长安已有一段时日,虽然没有正式融入镇西军高层,但这段时间他们在长安耳闻目睹,发现了不少如众不同的地方,也感受到了镇西军的强大活力,已对这里产生了浓厚兴趣。

“沮授、田丰二人都有着丰富的从政经验,本将任命田丰为镇西军首席军法官,负责组建镇西军法处,执掌镇西军军法。沮授负责组建监察衙门,执监察百官之责。”

随着镇西军势力范围的扩大,不论是军队还是地方官员都会出现鱼龙混杂,必须有个强有力的监察机构。

为了防患于未然,所以皇甫剑在这个时候成立了军法处和监察衙门。沮授、田丰两人刚正不阿,铁面无私,又有大智,正是皇甫剑心中的最佳人选。

“属下遵命!”沮授、田丰高声领命。

刚到镇西军就获得这么高的权柄,两人不激动哪是假的,但同时两人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权位越高责任越大,他们身上的担子也就越重。

“赵云建龙骑,典韦建虎骑,张飞建豹骑,每营五千人。你们可以自由选择队伍的装备,也可以自己逃选人员。本将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龙虎豹三骑必须是支铁军,是支强军,不怕打,打不跨!”

“你们三人可能做到?”皇甫剑定定地看着三员虎将,一字一句地问道。

“能!”一样的简洁,一样的惜字如金,但给厅中众人的感觉他们是在吼,是在咆哮,众人的耳鼓都被震得嗡嗡作响。

黄忠看着这三人年纪轻轻的汉子,却是精神一震,两眼放光,身上不自觉地腾起一股战意。这是武者的直觉,是高手间的正常反应。

“镇西军现在成立了龙骧、虎啸、苍狼、暴熊四营,本将还要成立金雕营,金雕营将由黄忠、韩遂两人统领,黄忠为正,韩遂为负。”

“但金雕营的人马不在这里,而是在东都雒阳,那里有二十万黄巾军,他们就是我们的兵源,我们打败黄巾军之日,也就是金雕营成立之时!”

皇甫剑说得斩钉截铁,更是带着十二分的自信。

“打败黄巾军,成立金雕营!”

不是黄忠一人在响应,而是大厅中的众人在齐声应和,就是那些文臣眼中也是露出一股狂热,仿佛黄巾军已经授首于前。

郭嘉见一同进来的众人当中,除了一个比自己还小的黄叙外,其他人不是分了官就是拜了将,不由眨巴着一对机灵大眼看向皇甫剑,仿佛是在说还有我呢?我在这里!

皇甫剑就象没看到郭嘉一样,自顾自地说道:“黄叙,本将已经收你为徒,既然现在你的身体已无大恙,便跟随在本将身边吧!”

“徒儿遵命!”黄叙规规矩矩地叩了一个响头。

这个时候皇甫剑才做出一付注意到了郭嘉的样子,似笑非笑地说道:“奉孝啊,你年纪还小,还是在本将身边做个书童吧!本将也好监督你,看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诺!”郭嘉无奈地说答道,声音小得象是蚊子在哼哼。

郭嘉心里这个憋屈,就甭提了!心道咱这是进了狼窝还是虎穴啊!

议事毕,众人散了,各自归府,新来的赵云、典韦、张飞也都安排了住处。

皇甫剑带着十八龙骑,郭嘉、黄叙向后院走去。

解忧公主早早地迎了上来,在她身后还跟着一脸含笑的貂蝉。

皇甫剑这就纳闷了,才这一会儿,这两人怎么就走到了一起呢?

“少爷,你可回来了!”解忧痴痴地站在那里,芳香袭人,美眸含泪,声欲泫泣。

十几年来解忧与皇甫剑早夕相依,还是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再次再见,两人都是难以抑制心中的情感。

“回来了,你还好吗?”心里虽有千语万言,此时却是无从说起,皇甫剑只是淡淡地回答着。

“少爷黑了,瘦了!”

解忧喃喃自语,一双纤纤玉手十分自然地抚摸着皇甫剑的脸。

貂蝉站在一旁,看着面前这一对情人,心里却不是滋味,更多的却是羡慕。

“我与貂蝉妹妹投缘,就自作主张将她留在了后院,少爷不会有意见吧!”解忧半嗔半侃地说道,脸上更是露出一股嘻笑之色。

“你作主就好了!”皇甫剑有点心虚地答道。

小别胜新婚,更何况皇甫剑与解忧分开了两月有余,自然是柔情似火。

两人一夜缠绵,不足言表。

第二天,皇甫剑将郭嘉、黄叙两人叫到书房,拿出当初鬼谷子留给他的《鬼子十三篇》和《无极九剑》,将《鬼子十三篇》交给郭嘉,《无极九剑》交给了黄叙。

“鬼子十三篇?”

郭嘉双手颤抖着接过绢帛,象是捧着稀世瑰宝一样。本来还觉得有点憋屈,现在却是一脸兴奋,眼冒绿光。

黄叙虽没有象郭嘉一样,但摸着精致的绢帛也是爱不释手。

“你们俩现在年纪尚小,先跟在本将身边学习兵法,武艺,以后自有你们的用武之地。”皇甫剑淡淡地看着两人,说道。

“遵命!”两人干脆利落地答道。

“郭嘉记住了,从今天开始你不仅要跟随本将学习兵法,还要随黄叙一道学习剑法。本将不要求你成为什么高手,只是你能自保就行,最重要的是要练出一付好的体魄来。战场无情,更是劳累困苦,没有好的身体根本就吃不消。身体累垮了,你就是有满腹经纶又有何用!”

皇甫剑看着郭嘉瘦弱的身子骨,语重心长地说道。

“诺!”

郭嘉听了,虽然有点头痛,但心里却是感到了一股暖意,热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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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龙、虎、豹

雍凉地区外松内紧,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蕴酿之中。

雍凉之地的百姓安居乐业,正忙于春耕,逃亡到关中的难民也被安置到了雍凉各地。雍凉地区本就是地广人稀,长年的战乱到致大片土地荒芜。

现在镇西军又控制了西部鲜卑的大片领地,其中就不乏适合农耕的良田沃土,土地有的是,缺的正是擅长农耕的自耕农。

大量中原难民的流入正好解决了雍凉自耕农不足的难题,有了大量中原农民的加入,关中粮食自给自足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们虽然短期内给镇西军带来了很大压力。但从长远来看,他们不仅带来了中原的农耕文明,还带来了大量能工巧匠,带来了大量的兵源,大量的劳力,利远大于弊。

随着中原战火的不断升级,一些世居中原的豪族大户也不得不将家业向关中转移,大量的中原财富开始向关中汇集。

没落了数百年的长安城再一次成为大汉朝的政治文化中心,显露出勃勃生机。

与雍凉地区的一派祥和相比,镇西军内部不论是重组后的八部众、亲卫营,还是新组建的四大营,都是戒律森严,喊杀震天。

他们都在进行着紧张的训练,做着大战前的准备工作。大战一触即发,镇西军就象是个在蕴酿蓄力的巨兽,随时都有可能伸出铁拳,给敌人致命一击!

长安东北的临晋关,东面的函谷关,东南的蓝田大营,镇西军重兵云集扼守住了关中通往中原的各条要道。

每天都有数万并州、关东、荆州等地的难民通过三关逃入关中,他们拖儿带女、蹒跚而行。离三关不远都有临时搭建起来的安置营,安置营里热火朝天,凡是逃进关中的百姓,不论男女老幼都会得到临时安置,然后又迅速地分流到各地。

这几天,在每处安置营醒目位置都张贴着巨大的招兵告示,告示旁边有着数名军士看守,不停地宣讲着告示内容。

告示曰:黄巾贼乱世,毁吾家园,杀吾亲人,京都陷落,圣上蒙难!

镇西军欲戡平黄巾乱党,正在组建龙、虎、豹三营,凡年龄在二十到三十岁的血性男儿均可报名,参加军试。

告示下面画着栩栩如生的龙、虎、豹三种图腾。

家破人亡,国难当头!

没有人比这些逃亡到关中的百姓感受更加深切,没有人比他们更加痛恨黄巾军!

不少热血青年看着告示上的血红字眼,也跟着热血沸腾起来,一个个涌向招兵处。

长安城外临时搭建起来的三座巨大军营,军营里吆喝阵阵,战马嘶鸣。大营之中分别树立着一面银色龙旗、一面金色虎旗、一面黑色豹旗,三面大旗迎风飘扬,猎猎作响。

十天以来,每座大营外面都排着一条长长的人龙,一个个身强体壮的青年信心满满地步入大营,又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三大营征兵号令一出,应者云集,大部分是逃亡到关中的中原男儿。

他们怀着国仇家恨,怀着对镇西军的向往,纷纷踏足军营。十天时间应征人数竟超过了三十万,二十选一,创下了大汉有史以来新的征兵纪录。

天色将晚,夕阳西下!三座军营几乎是在同时关闭营门,摘下了招兵告示。

经过十天时间的精挑细选,龙、虎、豹三支近卫铁骑招兵已满。

龙骑营里,主帅赵云身着亮银甲,手持亮银枪,跨下白龙马,一马当先地奔驰起来。在他身后是新招的五千龙骑,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这话一点不假。

赵云亲手挑选的五千龙骑,一个个身材匀称,弓、骑、力均衡发展。手中青一色的龙枪,背强弓,悬利剑,着亮甲,看起来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刺!”赵云一喝断喝,手中长枪如虹刺出。

“刺!”五千铁骑,五千杆龙枪,一起向前刺出。五千道银芒闪动,就是前面挡着一座山也能刺穿。

“砍!”赵云枪交左手,扯出腰间宝剑,凌空劈下。

“砍!”五行铁骑动作划一,左枪右剑,手中利剑前劈。五千道剑光以绞碎一切之势,应声而起。

“射!”赵云挂枪,归鞘,取弓,搭箭,一气呵成。

“咻!”的一声,长箭破空而出,正中前面百步处靶心。

赵云的箭声刚落,身后五千铁骑也是爆喝一声:“射!”

挂枪、归鞘,取弓、搭箭,虽然不能做到如赵云般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但五千支长箭同时射出,密布当空,声势浩大,却又是另一番气势。

赵云的龙骑白马银枪,枪、剑、弓相合,虽然其中某一样算不上最强,但三者有效配合,威力却是大增。

虎骑主将典韦,自身人高马大,双戟更是势大力沉。招收的五千虎骑也个个都是虎背熊腰,力大无穷的巨汉,选择的兵器更是杀伤力极强的狼牙棒。

“砸!”典韦骑着一匹膘肥体壮的黄色大宛名马,一声狂吼。

手中一双大铁戟高高抡起,凶焰涛天,狠狠砸在前面的一棵大树上。“轰”的一声巨响,大树被这人型凶人,砸成两半。

“看见了没?本将不需要你们武艺有多强,只要你们能不停地挥动手中的大棒就行了,这简单吧!”

典韦一戟轰倒大树之后,看着身后五千位骑着黄色大马,手提狼牙棒的虎骑,人人脸上都露出了一股惧色,有点得意地叫嚣起来。

“砸!砸!……”典韦不停地叫喊着,每喊一声,手中一对大铁戟都向前猛地挥下。

身后五千铁骑也都有样学样的砸了起来,本来他们觉得这样下砸是一件简单的事。可是砸一下可以,砸两下也行,砸到十下时他们就感到心跳加速,呼吸有点困难,再砸下去,已是双臂酸软,手中原本只有四十斤重的狼牙棒似重逾千斤,不要说砸了,就是提起来都有点困难。

可前面的黑脸凶兽将军还象没事人一样,不停地挥动两支大铁戟,不停地砸着。

“怎么?就砸这两下子就不行呐?老子手中每只大铁戟有八十斤重,而你们的狼牙棒才不过四十斤重,这就不行了,还怎么做老子的兵,还怎么敢称主公的虎骑!”

“再跟着俺砸,每人再砸十下,谁要是敢停下来,俺可不给他饭吃!”

在巨汉典韦眼中天大地大,再没有大过吃饭了!

五千虎骑一听,脸都变绿了,这哪里是简单啊!简直是要命啊,怎么碰上了这么变态的将军,认命吧!不砸可不行啊!没饭吃会饿死人的!

五千虎骑又挥动了手中重逾千斤的狼牙棒,咬紧牙关挥动起来!

张飞的豹骑大营又是一番景象。

张飞手提丈八蛇矛,骑着他那匹神骏乌骓马,来回奔驰在五千黑甲黑骑豹骑前面,吼叫起来:“要做俺大老张的兵,首先要学会吼,两军对阵一嗓子就能震摄敌胆,士气高涨,哪还有不胜的道理,都跟着俺喊起来!”

“杀!”张飞挥动手中长矛,大吼起来,就象是猛兽下山,虎啸山林,巨大的军营都回荡他的声音。

真不愧是杀猪的,杀猪练就了一付好嗓门!

“杀!”五千豹骑齐声高喊。

五千人发出的吼声,声震数十里,就是长安城中也能清皙可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数万人在吼呢!

张飞选兵最为神特,他招收的将士除了人高马大之外,第一就是要求他们嗓门够大,进营之前先要吆喝一嗓子,嗓门够大的留下,嗓门不行的走人。

一阵喊杀之后,张飞提起手中的丈八蛇矛,大声说道:“俺老张的豹骑,骑黑马,用长矛,都要象俺一样。长矛好啊!它不仅能当枪刺,能当刀砍,还能当棍砸。”

说完,张飞手中长矛做起了刺、砍、砸的动作,一柄丈八蛇矛一会似长枪灵动直刺,一会又似大刀横空下劈,一会又似铁棒巨力砸下,虎虎生风,威不可挡。

“好!”五千豹骑看着他们的将军勇不可挡,一个个兴奋地狂吼起来。

黑马,黑甲、黑色长矛,独一无二大嗓门的豹骑!

三支日后威震天下的铁骑,正在以他们独特的方式在成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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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太平道特使

不知不觉间已是五月,黄巾军在各地信徒地响应下,夺郡抢城,势不可挡。各地州郡丧城失地,节节溃败。汉室江山被黄巾军糟蹋得千疮百孔,颓势已现。

镇西军虽然坐守雍凉,按兵不动,但不论是黄巾军的一举一动,还是天下大势,皆在掌握。皇甫剑旗下谍报机构“蚂蚁”,经过近十年磨剑,根须终于扎进了大汉各地,发挥出了巨大作用。

一个多月里,皇甫剑除了偶尔会出现在长安城街头,显露一下身影,按抚有些悸动的人心。其余时间都是呆在府中,醉卧美人膝,静观天下云展云舒,风云变幻。

亭院深深,花香飘语。

将军府装饰得豪华别致的书房里,皇甫剑静静地站在巨幅地图前,沉思冥想。临时充当书童的郭嘉,那张有点玩世不恭的脸上也是一派肃然,随侍在侧。

自从黄巾之乱,“蚂蚁”开始展露拳脚,有关黄巾军、汉军的谍报,像雪花一样从四面八方飞传而致,经过军师贾诩分析整理之后,汇集到皇甫剑面前。

三月底,黄巾军大首领张角率十万精锐接管了雒阳城军政,改东都雒阳为洛阳,大汉皇宫成了大贤良师张角的道场。原东汉京畿之地,已经完全落入黄巾军掌控,并成为黄巾军的大本营,遥控黄巾各部征战天下。

四月初,洛阳黄巾军主帅马元义率五万黄巾军出洛阳,下渑池,直扑弘农郡。四月底弘农郡陷落,马元义在攻下弘农之后,又是马不停蹄,兵峰西指函谷关。

张角的义子张燕在四月,率三万黄巾军出洛阳,一路向东,攻城略地,据虎牢,抢泗水,与渠帅波才、彭脱率领的东部黄巾军遥相呼应。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张角弟子杨凤奉命率军南下,占领了洛阳南部大谷、轘辕诸关,与南方张曼城的黄巾军连成一片。

至此,洛阳四面稳固,北有天堑黄河,东有张燕居虎牢、泗水雄关,南有杨凤占大谷、轘辕,西有马元义据弘农,威逼函谷关。

东面、南面、北面黄巾军呈一个巨大的黄色三角浪朝,向大本营洛阳靠拢,更有与洛阳黄巾军连成一片之势!

四月中,张曼成领导的南方黄巾军,强攻南阳郡,攻杀郡守褚贡,南阳陷落。

波才、彭脱领导的东部黄巾军,也是势如破竹,渠帅波才在颍川大败汉军,郡太守逃亡,颍川郡陷。

渠帅彭脱率军在汝南作战,在邵陵击败汝南太守赵谦,汝南郡失陷。

黄巾军北方渠帅程远志强攻幽州广阳郡,击杀幽州刺史郭勋和广阳太守刘卫,幽州告急。

张梁、张宝兄弟率北方黄巾军主力南下,以巨鹿为大本营,连下广宗、广平两郡,向东汉临时都城邺城袭来。

致此,黄巾军势力一时无二,大有雄据天下之势!

四月中旬,汉灵帝发布诏令,改州刺史为州牧,集州郡军政大权于一身,便于各地州郡集中力量剿灭黄巾乱军。一些刘姓宗亲和朝中亲贵也被分派到各州,担任各地州牧。

同时诏令解除党禁,号召民间义士、地方大豪出钱出力,自行组建义军,共同剿灭黄巾乱党!

诏令一出,天下豪门、义士纷纷响应,一支支地方反黄巾力量逐渐形成。

四月下旬,卢植、袁绍奉命率汉军与张梁、张宝率领的北方黄巾对垒广平。

皇甫嵩、朱儁、袁术、曹操率汉军与波才、彭脱率领的东方黄巾军战于长社,黄巾军的如潮攻势受到滞缓。

皇甫剑站在巨幅地图前,大汉各地战况浮现心头。他提起一支粗长毛笔在地图上缓慢移动,一簇簇血色箭头,跃然纸上,黄巾军在大汉各地的进军路线清晰地呈现在地图上。然后又拿取一支兰笔,画出了各地汉军的抵抗力量。

画完之后,皇甫剑想了想,见没有什么遗露,便抛开手中毛笔。

皇甫剑见一旁站立的郭嘉,也是神情贯注地盯着地图,便有意考较道:“奉孝,你看如今黄巾军态势如何?”

郭嘉看着地图上一簇簇血色箭头,想了想答道:“属下认为,眼下黄巾军气势正盛,已达到了巅峰时期。但所谓盛极必衰,刚不久长,黄巾军的强势也就到此为止了!”

“哦!何以见得?”

皇甫剑听后,虽然面色依然淡定,但心中还是有点惊讶,便又淡淡地问了一句。

“黄巾军势力膨胀太快,虽然看起来异常庞大,却也有失控之势。更何况一支只知道破坏而不懂得建设的势力,越大死的也会越快!”郭嘉抬起还有些稚嫩的脸,坚定地说道。

“好!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见地,确实不易。这次本将会带你亲临战场,让你见识一下战争的残酷血腥!”皇甫剑微笑着赞道。

正在此时,军师贾诩走了进来,禀报道:“主公,卫士来报,外面有个自称是黄巾军大首领张角弟子的年青人,求见。”

“张角的弟子?他这个时候居然还敢前来?”皇甫剑微一诧异,有点疑惑地问道。

“主公要不要见他?”贾诩又问了一句。

“奉孝,你猜一下来者何意?”皇甫剑并没有立即回答贾诩的话,而是问一边的郭嘉。

“不是来劝降,就是要主公也起来反汉!”郭嘉随口答道。

“哪就让他进来吧,本将也想知道奉孝所言到底对否?”皇甫剑微笑着说道。

时间不长,贾诩带了一个年青人进了书房。

皇甫剑淡淡地打量着眼前年青人,只见来人年岁在二十上下,生得眉清目秀,一付斯文。来人进来之后,也是丝毫不惧地打量起皇甫剑来。

“大贤良座下弟子张白骑见过武侯,没想到名震天下的镇西将军竟是如此年青!”良久,年青人向皇甫剑微微一揖,自我介绍起来。

“张白骑,你就是好骑白马的张白骑,偷袭东都的元凶之一?”皇甫剑想不到张白骑竟然来了这里。

“正是在下!”张白骑不卑不亢地答道。

“说吧,张角派你来见本将,所为何事?”皇甫剑对张白骑的反应也是不以为意,淡定地问道。

“镇西将军皇甫剑接大贤良师诏令!”张白骑白晰的面容一整,恭恭敬敬地拿出一封手令,高声说道。

“呸!张角是什么东西,不知死将临头,也敢在本将面前称大!”皇甫剑冷笑一声,喝道。

(这几天家中有事,实在没时间更新,还请大家谅解,现在一切稍稍稳定了下来,更新也会稳定下来,再次歉意!)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万年入西都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汉室将亡,大贤良师应命而生!自我太平道起事,两个月时间便已握有雄兵百万,战将千员,刘汉半壁江山沦丧,天国代汉而立乃是天命所归,大势所趋!”

“甲子年六月十五,大贤良师将诏告天下建立太平天国,还天下百姓太平盛世。顺天者昌,逆天者亡!大贤良师有言,将军乃柱国之才,不忍有伤,如能为我太平天国效力,则天下之幸,百姓之幸,将军也仍然为镇西将军,世代享受荣华富贵,镇守雍凉之地。”

“如若不然,天国大军一到,则雍凉崩溃,玉石俱焚!何去何从,将军还请三思!”

张白骑有辩才,所以才被张角派往长安来作说客,不管成败如何,他的目的都已达到。听着皇甫剑的喝骂之声,张白骑不仅没有露出惊慌,反而是神态从容,任凭三寸不烂之舌,口若悬河地侃侃而谈。

“一派胡言!一个只知装神弄鬼,糊弄天下苍生的道人,也敢妄图天下神器,简直是不知所谓!本将本要将你斩首示众,奈何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将给你一次机会,放你回去。告诉张角,为天下众生计,还是早早归降为好!不然,本将大军出函谷之日,便是黄巾乱党败亡之时!”

皇甫剑剑眉倒竖,怒目圆睁,语气激扬,掷地有声。

随着皇甫剑的话语,一股涛天气势喷薄而出。一时偌大的书房内空气凝结,房中众人顿时感到了一股无法抵御的庞大压力。

张白骑更像是深陷泥潭之中,心灵震颤!白皙的脸上露着苍白之色,心中大骇,大汗淋漓,浑身上下被汗水浸透,再也不能保持常态。

“滚吧!”话已至此,皇甫剑也不多言,大手一挥,让人将张白骑赶出了府门。

笑话!让皇甫剑投降,立身大汉都不过是权宜之计,更惶论终将败亡的黄巾军了。更为可笑的是,黄巾乱党才起事两个多月就要登台称帝,真是一时得势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张白骑灰溜溜地出了镇西将军府,再也不敢在长安逗留,皇甫剑身上给他的压力,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他还真怕皇甫剑一怒之下将他给宰了。在见皇甫剑之后,他见皇甫剑一表斯文,还以为镇西将军不过是徒有虚名呢!

劝降失败,张白骑出了长安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洛阳,向张角汇报去了。

五月中旬,艳阳高照,春暖花开!

通往长安的官道上来往人群络绎不绝,更多的是一些迁徙到关中的关东大户土豪。他们不同于那些难民,虽然都是一样的行色匆匆,但这些人多是有些底蕴,却没有多少落魄,只是有些远离故土的不舍罢了。

一辆马车,几个随从,夹杂在人群之中,倒也没有太大不同。马车之上,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和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小女孩穿着一套平常大户人家女儿的裙裾,柳眉微蹙,小小年纪就似有满腹心事。虽然衣着并不是特别鲜丽,但仍然掩盖不了她那种灵动高贵的气质。

老人神色平常,两眼闭合之间,自有一种戡破世间变幻的沧桑,和一种身为高位者的威严。这看起来像祖孙的一老一少,老人对小女孩却是毕恭毕敬,更像是一个老仆对待小主人的样子。

这半百老人正是汉帝刘宏派往长安传诏的光碌大夫马日磾,小女孩却是刘宏最痛爱的小公主万年。也不知是刘宏病糊涂了还是他另有所谋,他居然在这种满地兵灾的乱世,让马日磾将万年公主也带到了长安。

“殿下,前面就是长安城了!”透过马车弦窗,老人指着前方巨城对一旁落寞寡欢的万年公主说道。

“长安城,是不是就可以见到皇甫大哥哥了,也不知道大哥哥还记不记得万年。”万年公主本来有些忧郁的粉嫩脸上露出了些许兴奋之色,但转而又有些忐忑不安。

“皇甫将军当然会记得我们可爱的小公主了,只不过他掌管两州之地,公事繁忙,就是不知道在不在长安城中?”见到万年公主的样子,马日磾不禁有些心痛,连忙劝慰起来。

“哦!本宫知道了?”万年公主低着头,又想起了心事。

光碌大夫马日磾虽然是坐在马车里,但一双老眼却是瞬也不瞬地看着外面。他本是扶风茂陵人,这次来长安,也算是回到了家中。

沿途,虽然人声鼎沸,却是秩序井然,每隔一段距离便会出现一处安置营,给这股迁徙大军提供各种帮助。

经过了战火连天的关东,再来到太平盛世的关中,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还是治世好啊!行走在大道上,再也不用担心追兵、贼匪,都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这里恐怕是大汉为数不多的净土了!”马日磾也是暗自长叹。

面对黄巾军的如虹气势,大汉内部已是势气低落,更有种惶惶末日的感觉。

大汉何去何从,又有谁是救世主!

长安城外,三座军营里不时传出震天的喊杀声,让人仿佛又是置身于战场之中。再一次提醒世人,战争就在他们身边,和平来之不易!

长安城虽然不是满地刀兵,但也是戒备森严,值此乱世,长安城也是外松内紧,一应人等都会受到严格的盘查,并发放临时进城文书。

马日磾几人带着刚刚发放的进城文书,马车径直朝镇西将军府驶去。

进入关中不过几日,马日磾便已发现,在这里只有镇西将军府的令谕才可行事,其余一切在这里统统行不通,就是他这个天使也没有任何用处。

将军府前,马日磾说明来意,要见镇西将军。府中护卫接过他手中的文谍,然后便匆匆地进去通报。

马日磾想象之中的隆重仪式并没有出现,府中只是出来了一名文士,这文士马日磾并不陌生,荀攸荀公达,现任将军府从事。

“马大人,千里迢迢来到长安,辛苦了!”荀攸向马日磾拱手作揖,笑呤呤地说道。

“荀大人,是你啊!镇西将军呢?他怎么没有过来接旨!”

马日磾见只有荀攸一人出来,镇西将军连个面都没露一下,心中不禁有些愠怒。再怎么说,他都是代表着当今圣上,皇威浩荡,怎可如此轻视!

马日磾现在可是上使天差,代表的当今圣上亲临,按照礼节是要设案摆香跪地相迎,然后他才能宣读圣意。现在镇西将军不仅没有露面,而且就连最基本的礼数也没有,不禁让马日磾面色微沉,语气也有些不善起来。

“我家将军正在召集镇西将士,商讨出兵征剿黄巾乱军事宜,实在无法分身,还请大人原谅!”荀攸见马日磾有点不高兴,出声解释道。

“镇西军什么时候出兵?”马日磾听了荀攸的话,心中为之一喜。

他这次来长安的主要目的不就是敦促镇西军早日出兵,以解东都之难,以挽汉室颓势吗?想到这里,年过半百格守成规的马日磾也顾不得礼节之事了。

“老大人还是随下官入府吧!”

军国大事又岂是一两句话所能说清,荀攸只能苦笑着再次请马日磾入府。

却在这时,坐在马车中的万年公主已是等不及了,从车上跑了下来。冲荀攸挥了挥凝脂般玉手,说道:“本宫现在就要见皇甫大哥哥,你快带本宫去见他。”

“这是……”

荀攸被这个突然出现,还敢自称本宫的小女孩一下子搞懵了。他在雒阳之时,虽然也多次出入宫廷,但生活在内宫之中的小公主却是从没见过,更何况小公主现在还是一身普通装扮。

“荀大人这是万年公主殿下。”马日磾见临时时出了状况,忙出声解释。

“万年公主!马大人,公主殿下怎么也到了长安?”荀攸一听,顾不参拜,吃惊地问马日磾。

“这都是圣上安排的,老夫只不过是奉命行事。”马日磾也是不明所以,又让他如何说得清楚。

荀攸听后,更是心中惊诧,这个时候圣上将万年公主送到长安,确实让人费解,是来夺权还是有托孤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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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分兵两路

张白骑劝降不成,灰溜溜地逃走了,但皇甫剑却从中得到点有用的东西。张白骑无意之中透露出了张角将于六月十五诏告天下建国之事,虽然当时张白骑是想从心里上折服皇甫剑而说出来的,不过说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

皇甫剑觉得他期待已久的战机终于出现了!

太平道要代汉自立,必然会遭到天下心还向汉的人同仇敌忾,齐声反对,天下之势也必将因之而变。四百年大汉,已像是个烙印,深刻在了人们心里,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就能磨灭,这必然是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

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忽悠人有一套,但他在远见方面还是有点欠缺,没有看得这般深远。被一时胜利冲昏了脑袋的张角在一帮手下地鼓吹下,便有点飘飘然了。在还没取得决定性胜利之前,就要立国,就要当皇帝,就要代汉自立,这当然是取亡之道!

张角犯糊涂,皇甫剑却是清醒得很!四百年大汉要是那么容易就亡了,他的前世也就不会出现长达百年的三国混战了!

因此,皇甫剑将镇西军出兵之日定在了六月十五,也就是太平天国立国之日。

将军府议事大厅里,众将云集,名臣荟萃,镇西军高层全都集中在了这里。

“黄巾乱党准备在六月十五立国,到时一定会人心浮动,兵浮于事。本将觉得正是镇西军出兵的绝佳时机,此时出兵不仅能趁敌不备,更能立于高义,聚拢人心。”

皇甫剑高高地站在大厅上首,腰杆挺得笔直,虎目俯视厅中众臣,不怒而威,刚毅的脸上露着股坚毅之色,缓慢地说道。

皇甫剑此言一出,厅中一片哗然!

大战将启,镇西军所有将领全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镇西军扩军至今已是半年有余,除了训练还是训练,这些将军都快忘了血腥的味道。对热血澎湃的将士来说,这简直就是种折磨!

他们渴望着金戈铁马的战场,渴望着浓浓地血腥味。只有在战场上挥戈跃马,才能喧泄他们心中的激情,激发体内压抑已久的血性。

文臣们也是面露喜色,乱世来临,天下纷争已成定局。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位名主,一位可以托付终生的名主!

这点至关重要!

镇西将军皇甫剑现在事实上已是一方诸侯了,如果能再进一步,执天下之牛耳也不是什么难事。那么他们这些重臣就有可能成为开国元勋,这对谁都是一种巨大诱惑!

能被皇甫剑招集在一起的,除了是大才之外,还不算是腐儒,他们更精于分析天下大势!纵观大汉天下,能解眼前危局的也就只有镇西军了!

乱世出英雄,戡平天下者必皇甫将军!

钟繇、荀攸、周异、陈琳等关东人士,更是喜极而泣。他们虽然身处长安,却是心系中原,那里是他们的故土,有他们的亲人,他们等这一刻,实在是等得太久了!

皇甫剑看着厅中众情汹涌,战意高昂,虽然表面依然淡定,心里还是有些激动,军心可用啊。他大手微微伸出,做了个下压之势,大厅中的嘈杂之声立即嘎然而止。

“此次镇西军出兵,不仅关乎着天下苍生的命运,也将决定镇西军的生死存亡。胜则成就一方霸主,败则龟缩雍凉永无出头之日,所以此战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镇西军必胜!”

皇甫剑下压的大手,直指关东,双眼透过大厅看向遥远的中原,振臂高呼起来!

“必胜!必胜!必胜!……”

厅中众人全都跟着振臂高呼,爆发出阵阵吼声,尤其是猛张飞那家伙一嗓子,爆发出巨大能量,要不是这大厅还算牢固,顶盖就要被掀翻了!

“因为事关重大,所以本将在召集诸位之前,已同两位军师和诸位谋士商议了多次,并制订了周密的军事布置,具体的进军方略将由左军师给大家宣布!”

吼声连绵不绝,皇甫剑不得不又一次制止了兴奋的众人。

“此次镇西军兵出中原,事关镇西军大局,所有在座人等一定要注意保密!要是有谁泄露了军情,必将受到军法惩治!”

贾诩还没有开口,镇西军首任军法官田丰已经站了起来。他虽然身形有些削瘦,但却是面容肃穆,一付酷吏模样,厅中众人都能感到了一股寒意,谁也不敢小觑。

“本次出征将兵分两路,第一路由徐晃、张锈将军统率的龙骧营二万五千人,马腾、阎行将军统率的暴熊营二万五千人,庞德将军统率的五千亲卫营,赵云将军统率的五千龙骑,典韦将军统率的五千虎骑,张飞将军统率的五千豹骑组成,共计七万大军。”

“第一路大军由主公亲率,诩为随军军师,六月十五日兵出函谷关,进攻东都洛阳的黄巾军主力。”

“第二路,由鞠义、徐荣将军统率的虎啸营二万五千人,张辽、高顺将军统率的苍狼营二万五千人组成,共计五万大军。”

“第二路大军由鞠义将军为大将,右军师阎忠为随军军师,六月十五日兵出武关,迎战南阳黄巾军张曼成部。”

“整个雍凉地区的防务将由八部众二万三千二百将士全权负责!”

首席军法官田丰宣讲过军法之后,左军师贾诩站了起来,宣布了镇西军两路大军的出兵计划。

“诸位将军都听清楚了吧?”贾诩布置完毕,皇甫剑又问了一句。

“清楚啦!”众将齐声应答。

“嗯!大军东进之后,我们的大后方就变得异常空虚,侯选、程银、杨秋、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八位将军,你们随本将征战多年,更是看着本将长大,本将就将家交给你们了!”

皇甫剑意味深长地看着八部将,一字一句地说道,话语之中透着股浓浓感情。

八部将是自己的第一批部下,也算是自己的半个亲人了。虽然在强将如云的镇西军中能力并不算出众,年岁也已偏大,但在皇甫剑心里他们永远值得信任,将整个身家交给他们皇甫剑放心!

“主公放心,谁要是敢打雍凉的主意,属下等定叫他们有来无还。属下等一定将家看好,等主公凯旋归来!”

八部将八人齐齐走出,“噗嗵”跪倒在地,齐声说道。

本来皇甫剑没有安排他们出征,心里多少还有点报怨,但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是对主公的大业有利,他们做什么都无所谓!

“八位叔叔,快快起来!”皇甫剑连忙起身,抢前一步,将他们一一扶起。

这一刻,八部将心里全是暖融融的,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景色宜人的飞马牧场,回到了老将军临死前的那一夜!

老将军将年幼的少主托孤给他们,不就是要他们帮少主看好这个家吗?

“长史大人负责大军后勤保障!”皇甫剑又对长史张昭说道。

“属下遵命!”长史张昭高声领命。

众人散去,镇西军开始了建军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调动!

皇甫剑刚刚步出大厅,从事荀攸便迎了上来,简短地向皇甫剑汇报起了万年公主的事。

“万年公主也来了?”皇甫剑听后,惊讶地问道。

皇甫剑也是不解这汉灵帝到底何意,这个时候将年幼的万年公主送到镇西军,要是说想控制镇西军,单凭她一个小女孩,是公主,也是有点异想天开了!

“将马大人安排在驿馆歇息,将万年公主带到后院,本将在那里等她!”皇甫剑想了想,淡淡说道。

不论万年公主的来意如何,他都要杜绝后患,这更是对年幼的万年公主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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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镇西军出

将军府后院,繁花似锦,清泉流淌,清静优雅。虽比不上洛阳的皇宫大院豪华气派,但也不是寻常富贵人家所能比拟。

皇甫剑一身休闲装扮,气宇轩昂,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檀香树下,悠然地看着无边天际浮动的云彩,心里却是不知在想些什么。

距离皇甫剑不远,解忧、貂蝉二女悄然而立,很是默契地相视一笑。这一刻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摘掉了常年遮掩在面上的轻纱,可谓是倾城倾国,美艳不可方物,让这满园的花花草草都不禁黯然失色。

不是春光胜似春光!

皇甫剑并没有等候太久,荀攸便带着年幼的万年公主到了后院。

万年公主虽然为遮人耳目,穿了套寻常人家的衣裙,但她那高贵典雅气质却不是一两件衣裳所能掩盖得了的。

“皇甫哥哥!”万年公主远远地看见皇甫剑,甜甜地叫了一声,朝皇甫剑跑了过来。

虽然万年公主还只是见过皇甫剑一次,但感觉上却是十分熟络,一点也不觉得生疏。

“公主殿下!”

皇甫剑看着万年公主那张略带疲惫的精致小脸,声音也不由地轻柔了下来。

千里奔波,沿途还要时刻躲避黄巾军的截杀,不要说一个只有七八岁,还是个金枝玉叶的小公主,就是一般的大人也会疲惫不堪。

这一刻,万年公主在皇甫剑眼里,是邻家坚强的女孩多过了公主。这里不是洛阳,更不是皇宫,皇甫剑当然也不会对这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行什么君臣大礼了,虽然她是货真价实的大汉朝公主!

“大哥哥!”万年公主停在皇甫剑面前,怯生生地叫道。

万年公主有些紧张还有些激动,红嘟嘟的小脸涨得更红,又似是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见到了寻找多年的亲人,一双灵动的大眼,雾气升腾,泫然欲泣。

“公主殿下一路辛苦了,暂时就住在这里,我马上让人带殿下歇息。”皇甫剑微笑着说道,边说着还亲呢地拍了拍万年那可爱的小脑袋。

“父皇病了,让我来找大哥哥,还让万年以后就跟在大哥哥身边,父皇不要万年了!”皇甫剑不说还好,一说万年公主更觉心伤,小嘴一裂,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万年公主突然间放声悲泣,皇甫剑没辄了,只好求救似地看向解忧、貂蝉二人。他可以带兵打仗,他可以厮杀疆场,但他却不会哄小女孩。

万年公主说的话更让皇甫剑心惊,看来汉灵帝是病得不轻。汉灵帝这个时候将万年公主托付给他,更多的是有一种托孤之意!看来汉灵帝也不看好大汉的未来了。

“殿下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圣上不是不要公主,只是想让殿下暂时住在这里。过了这一段时间之后,公主还可以回到你父皇身边。”解忧、貂蝉二人见皇甫剑一付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禁宛若,连忙走到万年身边,哄劝起来。

这个时候的万年公主哪里还有一点公主的样子,完全是一个遭人遗弃的小女孩!

在解忧、貂蝉两位大美人的哄劝下,万年公主终于停止了哭泣,只是依旧抽泣个不停。

也许是漂亮女人的独有魅力,万年公主跟解忧、貂蝉两人相处不久,便十分投缘,很快就与她们粘糊到了一起。

就这样皇甫剑将万年公主放置在了府中,转而又投入到了如火如荼地备战之中。

六月五日,黄巾军起事三个月整。

这一天,大汉天下黄巾弥漫,万马奔走四方。果如张白骑所说的那样,太平道宣告天下,大贤良师张角将于六月十五日登基称帝!

这一日,近百万黄巾军将士欢呼雀跃,黄巾军所有军营里更是号鼓齐鸣,响彻云霄,他们在向世人宣布,太平天国即将成立,一个新的王朝将要诞生!

太平道的立国宣言一出,引起了四方云动。

黄巾军是全军欢腾,各地渠帅纷纷放下手头军务,赶赴洛阳道贺。这样大好的邀功请赏良机,黄巾军的各方渠帅,当然不会错过。

而与黄巾军的欢天喜地形成鲜明对比,不知有多少心还向汉的仁人志士,流干了眼泪,撞破了头颅。然后他们便毅然决然地走出家门,用他们并不强壮的双手扛起刀枪,加入到了抗击黄巾乱军的义军行列,各地义军势力空前高涨。

也是在这一天,暗中调动的镇西军各部聚集完毕,蓄势待发,只等皇甫剑一声令下。

六月十五,大贤良师张角在洛阳登基称帝,国号太平天国,张角自称为天帝。

六月十五,就在张角积极筹备登基之事时,关中两大门户函谷关、武关,严阵以待的十二万镇西大军接到命令,四更造饭,五更兵出关中。

函谷关外,万马奔腾,七万镇西军精锐,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向正在欢呼雀跃的黄巾军大营扑去。

徐晃、张锈统率的龙骧营二万五千人为前军,马腾、阎行统率的暴熊营二万五千人为后军,皇甫剑亲率五千亲卫营,五千龙骑,五千虎骑,五千豹骑为中军,浩浩荡荡地向弘农郡逼近。

皇甫剑全身披挂整齐,手提两丈一尺长的战神枪、跨下狮虎兽,雄纠纠,气昂昂地行进在千军万马之中,战神车、狮虎兽再一次展现在世人眼前。

距函谷关不过数十里之地,洛阳黄巾军大帅马无义的五万大军就驻扎在这里。马元义本打算在张角称帝之后,便对关中发动攻势。

黄巾军大营里,屠猪宰羊,热闹非凡,到处洋溢着欢乐的气氛,作为太平天国立国之日,各种赏赐自不会少,军中众将除了一批跟随大帅马元义进京朝贺之外,也都饮酒庆贺。

旭日东升,黄巾军将士正在吃着丰盛的早餐,隐约之间,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马蹄声越来越近,山呼海啸般向大营席卷而来。

“敌袭!”不知是谁首先惊叫起来。

正在进餐的黄巾军也顾不上嘴中美食,乱成了一团!纷纷丢下饭碗,提取兵器向外围营门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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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初战告捷

黄巾军大营安扎在两山之间,与两山左右呼应,连成一体,挡住了镇西军东去洛阳之路。大营主体是由一根根巨型栅栏搭建,结实牢固,外围摆放着一排排锐利鹿角,当道立寨,深得兵法之道。

皇甫剑身形挺拔,高坐在狮虎兽上,虎目远眺,营中情形一览无余,看罢,皇甫剑也是暗自点头。黄巾军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取得如此丰硕战果,也不尽是偶然,帐下也不乏大将之才,扎下眼前大营之人就非同凡响。

但这一切都更改不了皇甫剑的决心,此战必胜。

皇甫剑手中战神枪遥指前方的黄巾军大营,向身边传令兵喝道:“传令徐晃、张锈将军统率的龙骧营为左翼,马腾、阎行将军统率的暴熊营为右翼,亲卫营、龙、虎、豹三骑为中军,三军齐头并进,攻打敌营,务心一击而下!”

黄巾军营寨前面那宽敞的地面上,镇西军七万大军已摆出了三个极大的方阵,呈雁翼之形排列,向前缓缓压去,每迈出一步都会让大地颤动。

“咚、咚、咚……”战鼓轰鸣,在两山之间回荡,经久不息。

“踏、踏、踏……”镇西军三个方阵迈着坚实的步伐,一步步向前逼近。

旭日鲜红,璀璨夺目!大地震荡,慑人心胆!

七万大军战戈挥动,寒芒闪闪,战马嘶鸣,散发出震天动地的气势!

“攻营!”

在三路大军距离黄巾军大营数百步之地时,皇甫剑长枪直指前方,高吼一声。

杀!杀!杀!

三路大军听到号令,全都憋足了干劲,向前狂奔而去,唯恐落于人后。

中军之中,赵云率领的龙骑一马当先,冲锋在前,五千支人马,五千张强弓,在接近敌营的那一刻,弓弦响动,同时射出手中利箭。

“咻咻咻……”之声不绝,满天箭雨,让天空都为之一暗。

“噗、噗、噗……”之声响起,早餐还含在嘴中的黄巾军,刚站到寨前,一支支燃烧了起来的火箭便到了他们眼前。容不得他们细想,便一个个个中箭倒地。

还好他们都已吃了一半的早餐,不然一个个就成了饿死鬼了。

射出一轮又一轮箭雨之后,站满营寨的黄巾军顿时为之一空,到处是浓烟滚滚,惨叫连连,血腥四起,刚刚还飘荡着欢声笑语,喜气洋洋的黄巾军大营,如坠入了人间地狱。

赵云的五千龙骑发威,典韦率领的五千虎骑也不甘示弱,一个个骑着黄色骏马,高举着粗长的狼牙棒,驰马飞腾,朝挡在面前的鹿角,栅栏狠狠砸去。对就是砸,从虎骑建立的第一天,典韦要求他们的就是一个砸字,不管前方挡着什么,都是狠狠一棒砸下。

五千铁骑,五千支狰狞的狼牙棒,一下又一下的劈着。

“轰、轰、轰……”

鹿角再利,也承受不了势大力沉的狠牙棒轰击,挡在前面的鹿角被砸得粉碎,围在黄巾军外面的寨栅也被轰倒,庞大的黄巾军大营很快便被轰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弟兄们,随俺杀进营中。”典韦挥舞着两支大铁戟,将前面的一切劈开砸烂,一些想上前拦挡的黄巾军还没靠近,就被他手中的大铁戟砸得脑浆崩裂。

这下子跟在后面的猛人张飞可不干了,俺不就是被你俩小子算计了一下,才混了个桃园三杰老三吗?难道俺老张杀人也要落在你们后面吗?俺老张可是杀猪的啊!

“儿郎们,杀啊!”张飞纵身而起,暴吼一声,声如冬日雷鸣,他两腿一夹乌骓马,神骏无比的乌骓马腾空而起,手中丈八蛇矛如狂蛇飞舞,冲入了敌阵。

“杀!”张飞身后的五千豹骑齐声呐喊,喊声震天,直入云宵。不要说已慌成一团的黄巾军了,就是身边的镇西军将士也被这山洪海啸般的吼声震得耳朵“嗡嗡”直响。

五千支长矛,五千匹黑马,刮起了一阵黑色旋风,在敌阵当前纵横厮杀,长矛劈刺抡,奇招百出,是挡者死遇者亡!

“妈呀!敌人太厉害啦!快跑吧!”一直混得风声水起的黄巾军,一个哭爹喊妈起来,唯恐少生了两条腿,一个个惊慌失措,东躲西藏。

三个当世虎将,两个人形怪兽,一万五千打造精良的铁骑,在黄巾军的中军大营纵横交错,将黄巾军的中军大营搅成了一锅稀粥。

黄巾军在接战不到半个时辰之内,便不得不溃败,逃亡!

皇甫剑高居狮虎兽上,虽然他远离战场,但战场中的情形却是一丝也没能逃脱过他的双眼,看到黄巾军中军溃败,皇甫剑向位居战神车上的龙九、龙十八做了一个手势。

“咚咚咚……”

龙九挥动鼓槌,狠狠地撞击在巨大的战神鼓上,一阵阵低沉的战鼓声响起。

战神鼓响起,全军突进!

中军之中一万五千龙虎豹骑直接洞穿中军,从后方包抄住了左右两翼的黄巾军。本就在龙骧营、暴熊营的攻击下,颓势已现的左右两翼黄巾军,在镇西军的前后夹攻之下,毫无例外地选择了溃散,一个个象是没头的苍蝇一样,在浓烟滚滚在大营四处逃窜。

镇西军突袭,黄巾军主帅和一些重要将领又前往洛阳城中,参加张角的登基大典,缺乏了统一指挥的五万黄巾军,并没有坚持多久,就败下阵来。

一直顺风顺水的黄巾军首偿败迹,一个个刚刚还在作着黄粱美梦的黄巾军不是死就是逃,但前有追兵,后有可怖的一万五千铁骑挡住了去路,让这些不可一世的黄巾军连逃生都成了奢望。

虽然打了几次胜仗,但依然改变不了黄巾军训练不足的事实,战时顺利还能一鼓作气,勇不可挡,可一旦战事受挫,黄巾军内部的各种各样问题就暴露了出来。

“降者不杀!”皇甫剑一催狮虎兽,带着五千亲卫缓缓向战场行去。

本来以为必死无遗的黄巾乱军,听到了皇甫剑的声音,如逢大赦。

皇甫剑话音刚落,就有人开始弃械投降,有人开了头,跟风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这些人大多是穷苦的百姓,因为生活无着才跟随黄巾军起事,也只是为了一口饭吃,现在连命都不保了,还有几人会天真的为黄巾军赴死。

片刻之间,黄巾军大营,跪倒了一片,除了战死的黄巾军外,有近三万黄巾军直接成了镇西军的俘虏。这可将黄忠将军乐坏了,他终于也有自己的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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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兵贵神速

镇西军从攻营到战事结束不过用了两个时辰,日近正午之时拥兵五万的黄巾军洛阳西大营便改弦易帜。黄巾军替天行道的黄色大道旗成了镇西军的战利品,镇西军的血色金雕战旗飘荡在了大营上空,金色巨雕展翅欲飞。

镇西军攻破黄巾军大营之际,也正是太平天国立国之时,洛阳城中满城欢腾,太平天国宣告正式建国,自称为天帝的太平道领袖张角在洛阳皇城长安殿中大封群臣。

欢聚在洛阳城中的黄巾军高层做梦也想不到,镇西军会选择在这个时机倾巢而动,天下大势已在悄然变化。

黄巾军洛阳战区大帅马元义还在做着图谋关中的美梦,却不知他的五万部下,死的死,亡的亡,不死不亡的也成了镇西军的俘虏,要是他知道恐怕非得吐血十升不可。

镇西军趁太平天国建立,各方渠帅会聚洛阳,黄巾军群龙无首之际,兵出关中,掀开了黄巾军败亡的序幕!

“传令三军打扫战场。”皇甫剑看着浓烟滚滚,血气冲天的黄巾军大营,一脸冷漠地对身边的传令兵吩咐道。

久经沙场,皇甫剑真正的做到了心坚如铁,看着满地的尸体,到了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的程度。乱世之中,人命溅如草芥,他似已习惯。

“诺!”传命兵接令,快马奔向各方。

灭火,救治伤员,收拢黄巾军俘虏,一切都在紧张有序的进行着。

“启禀主公!前面发现了一处营寨,里面屯集有大量粮草,大批攻城器械。”皇甫剑正在各处巡视的时候,一哨骑飞马来报。

“哦!带本将过去看看!”皇甫剑微一点头,应道。

皇甫剑骑着狮虎兽,带着十八龙骑,贴身近侍虎奴石猎、雕奴铁鹰,书僮郭嘉,弟子黄叙,双胞胎车奴驾着战神车紧随其后。

战神车中解忧、貂蝉一双美眸透过弦窗看着外面的血色战场,看着骑在狮虎兽上的那个男人。列日之下,血色之中,骑在高大狮虎兽上的皇甫剑显得格外耀眼,也更加凌厉,宛如魔神,让人不自觉间自惭形秽,顶礼膜拜!

战争之中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汉子,也是最具魅力的时候!他在征服了对手的同时,也征服了女人!

时间不长皇甫剑一行出现在了一处营寨前,这处营寨位于一座山谷之中,异常隐蔽,正是黄巾军的后勤物资大营。

因为它建在黄巾军大营之外,远离战场,所以并未受到战火波及。守营的黄巾军见有五万精锐驻守的大营迅速沦陷,五万精锐黄巾军死的死,俘虏的俘虏,连逃走都不行,更不要说他们这几千号人了,十分干脆地选择了投降。

大将徐晃听手下来报,发现了黄巾军的屯粮之地,自是不敢大意,亲自带兵将此地严密地控制了下来。见皇甫剑一行到来,徐晃慌忙驰马迎了上去。

“主公,大收获啊!这座营中满是粮草、器械,够我军用一阵子了。”徐晃现在虽然为一军之将,但仍抑制不了心中喜悦,兴奋地大声说道。

“呵呵!徐晃将军言之有理!黄巾军大概也知道我们关中今年收留了大量难民,粮食紧张啊,这不他们特地给咱们送粮来了。”皇甫剑看着虽然年青,但已渐有大将之风的徐晃,也禁不住乐了起来。

寨门大开,皇甫剑一行步入其中。满眼所见,一屯屯粮草堆积如山,许多粮屯之上还标注着各地州郡名称,大概是黄巾军从各地收搜而来的。

粮草后面是个巨大的军械库,里面更是存放着一捆捆堆放整齐,寒芒闪闪的大汉制式优良军械,上面少府监制字样清晰可见,这些器械正是从洛阳城武库搬运过来。

“啊啊!马元义胃口还真不小,他这是想攻打咱们关中呢!可惜现在都成了我镇西军的战利品了!”皇甫剑见到这满营的粮草器械也是心情大好,不由挪喻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战场收拾完毕。各军开始安营造饭,暂时休整,准备开始新的征程。

还算保存完好的黄巾军中军大帐内,随军军师贾诩、从事荀攸、书僮郭嘉,龙骧营主将徐晃、张锈,暴熊营主将马腾、阎行,龙虎豹三骑主将赵云、典韦、张飞,正在筹建之中的金雕营主将黄忠、韩遂,分文左武右两厢站立,皇甫剑高居帅座,虎视当场。

“初战虽已告捷,但这不过是刚刚开始。黄巾军号称百万,真正的大战、血战,还在后头,诸军千万不可掉以轻心,还需谨慎努力。”

“镇西军此次出战的目标是洛阳城中的那位天帝,但洛阳墙高城固,更有十万精锐把守,大家要有打硬仗,打恶战的思想准备!”

皇甫剑看着一脸兴奋之色的众将,淡淡说道。

“马元义的五万黄巾军主力消亡,洛阳城西面门户已经洞开。此次召集诸位军议,正是要大家商议一下,我军的下一步行动!”

给众将敲了一计警钟之后,皇甫剑话题一转,步入正式议题。

镇西军的一贯作风是集思广益,皇甫剑最后进行总结汇整,形成决议。

厅中众人一阵沉思,低声商议起来。众将也大多思索,只有典韦、张飞这两位猛人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一付这不关俺啥事的样子。

“弘农郡已控制在我军之手,洛阳城就在眼前,诸位有何良策?”皇甫剑看着站在左厢的谋臣,开口问道。

“启禀主公,属下认为虽然洛阳城就在眼前,但洛阳是座坚城,又有十万黄巾大军把守,攻取不易。而一旦战事出现僵持,附近的黄巾军主力必会前来救援,到时我军将会四面临敌,陷入险境。”按照惯例,文臣之首的左军师贾诩首先出列发言。

“军师之见甚为有理,不知军师有何想法?”皇甫剑微一沉思,点头应道。

“属下认为,黄巾军刚刚立国,老巢洛阳必然是兵锋正盛,此时破城实属不智。不若先断其外援,将其孤立,要断其外援,属下认为必须在黄巾军反应过来之前,抢占洛阳外围险关。”贾诩继续说道。

“诸位认为如何?”皇甫剑看了一下荀攸等人,问道。

“洛阳外围八关,函谷关控制在我军之手。剩余的七关之中,虎牢阻其东,扼嵩山北麓与黄河之间的通道;伊阙阻其南,扼嵩山与熊耳山之间伊河河谷通道;孟津阻其北,扼黄河渡口;广成关控制由汝河方向来的通道,轘辕关控制由颍河方向来的通道。只要能拿下这几关,洛阳就成了一座孤城,败亡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荀攸在洛阳为官多年,对当地的地理最为了解,出声说道。

“这五关之中,北面的孟津关可以不用考虑,黄巾军没有水军,只要我军扼守黄河,就阻断洛阳北面。剩下四关,座座都是险关,易守难攻,我军只有七万人马,要想在黄巾军反应过来之前拿下,并不是件易事。”

皇甫剑听了荀攸的话,也觉有理,但眼前镇西军兵力也是有限。想一下子拿下四关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一旦黄巾军有所准备,那就难上加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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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郭嘉之谋

大帐之中一片肃穆,鸦雀无声,众人都在开动思绪,积极地寻求应对之策。

毕竟七万军队要想在极短的时间内全取四座险关,还要保留大部分兵力防备洛阳城中的十万黄巾大军,不可谓不是件难事。

“主公,您就下令好了,俺典韦保证能在一日之内拿下一关。”大帐里的沉闷气氛,让巨汉典韦觉得有点难受,首先就按奈不住,站了出来,大大咧咧地说道。

“就是,主公你就下令吧!怕他什么黄巾军作啥,俺老张一矛捅死不就得了。”猛张飞见又被典韦抢了先,心里那个着恼啊,恶狠狠地瞪了典韦一眼,也大声地吼叫起来。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声如洪钟,震得众人耳鼓是“嗡嗡”作响,一个个是苦不堪言。心道:哥们,你说话就不能小声点吗?咱们的耳朵,可受不了这种折腾啊!

“两位将军虽是忠勇可嘉,但打战不仅光凭勇气,还要讲究谋略。四关之中无论哪一座都是位于险地,易守难攻,硬拼只会损兵折将,得不偿失。更何况你们所部都是骑兵,又如何攻城夺关?大家还是想想有何良策,能巧夺四关,打黄巾军一个措手不及!”

皇甫剑见典韦、张飞两人主动请战,耐心地欢慰起来。这两个活宝,憨厚可爱,武勇天下,想的最多的就是一戟砸下去,一矛捅过去,讲究的也是一力降十会,简单明了,哪管得了其他?

“哦!”两人心不甘情不愿地哼了一声,又都垂头丧气地退了下来。

“主公,属下有一计,管保主公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全取四关,还能顺手将北面的孟津关也一并取下。”就在众人一愁未展之际,位列文臣最后,身形单薄,年岁尚小的郭嘉站了出来,开口说道。

皇甫剑也打量着郭嘉,年仅十五岁的郭嘉跟在皇甫剑身边的这段时间,酒明显的少喝了,他不敢有违解忧的好意。每天不间断地练剑,身形虽仍还削瘦,但明显结实了许多,原来苍白的脸色也有了些红晕。

“奉孝,你有何良策,说出来让大家听听?”皇甫剑看了郭嘉一会,不知心中所想,然后淡淡一笑说道。

“不过嘉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主公能够答应。”郭嘉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一脸狡诈地看着高坐上首的皇甫剑,开始讨价还价起来。

“你还有条件?一起说出来看看吧,要是你的计谋真的能让我军神不知鬼不觉的全取四关,还顺手拿下孟津关,本将可以考虑你的要求。”皇甫剑摇头笑道。

鬼才就是鬼才,还是个小鬼头,就连自己这个堂堂的镇西将军都敢敲诈。

“我军攻陷黄巾军大营之事,嘉想来还没有传出去。主公何不命人挑选部分可靠的黄巾军降卒,打着黄巾军旗号,以黄巾军洛阳大帅马元义的名义赚开各处关门。让这些人作为内应,到了夜间举火为号,打开关门,迎大军进关!”

“以有备攻无备,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夺取五关又有何难事,主公以为如何?”

郭嘉说起正事来,还是有板有眼,一付智珠在握的样子。他一口气说完,然后便瞬也不瞬地看着坐在上首的皇甫剑。

“此计可行!”皇甫剑尚未开口,左军师贾诩已经兴奋地拍手叫好。

“此计甚好,就依照此计行事!不知奉孝还有何要求,提吧?”皇甫剑心道鬼才就是鬼才,兵行诡诈,无出其左。

“郭嘉想向将军讨顿酒喝,当然是将军府出的名酒神仙醉了。”郭嘉“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段时间,郭嘉要想饮酒必须通过干姐姐解忧批准才行,这个酒鬼已经馋得不行了,想酒都快想疯了,只好出此下策。

“原来你折腾了这半天,就是想喝酒啊?早说不就得了,不过……”皇甫剑也是一脸促狭地看着郭嘉,说了半截之后,便没有下文了。

“主公,您可不能言而无信啊!”郭嘉这下子可急了,好不容易天赐良机,到嘴的美酒没了,他能不急吗?

“奉孝稍安勿燥,本将什么时候说不答应你了。只不过你还年幼,身体又有些羸弱,神仙醉酒力强劲,喝了会伤身。本将还有一种更好的美酒女儿红,酒品更在神仙醉之上,酒劲纯厚滋补,本是供圣上御用之酒,本将就赐你一坛吧!”

皇甫剑看着郭嘉一脸大急的样子,不禁好笑,酒鬼就是酒鬼。逗够了之后,皇甫剑又抛出了更大的诱饵。

“女儿红,酒好,名字更好,我喜欢!”郭嘉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听到天下美酒神仙醉、女儿红的名字,厅中众将一个个露出羡慕的目光,爱酒的张飞更是喉咙不由自主地响动起来,大有垂涎三尺之势。幸好大帐中并没有美酒,不然这家伙还不知会做出如何出格的举动来!

“作战其间,军中严令饮酒。不过本将在这里向诸位承诺,此战过后,每位将军赏神仙醉十坛,依军功大小还另有重赏!”皇甫剑看了张飞等人一眼,大手一挥,制止了众人的骚动,缓缓说道。

“谢主公!”帐中众臣,大声称谢。

“本将觉得奉孝的计谋可行,大家可还有什么补充?”皇甫剑又问帐中一帮谋士。

众人默然,并未提出异议。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定下来了!”

“听令:赵云将军率五千龙骑取洛阳东面屏障虎牢关。典韦将军率五千虎骑取洛阳南面屏障广成关。张飞将军率五千豹骑取洛阳东南屏障轘辕关。阎行将军率暴熊营五千轻骑取洛阳西南屏障伊阙关。庞德将军率五千亲卫营将士取洛阳北部屏障孟津关。”

“兵贵神速,不得有误!本将命你等务必在明天天明之前拿下各关,违者提头来见!”

“诺!”五将兴冲冲地接令,掉头出去,整军备战不提。

“马腾将军率暴熊营余部二万人驻守弘农郡,威逼洛阳,扼守镇西军的西部通道。黄忠、韩遂二将负责整训黄巾军俘虏,筹建金雕营,随时准备出征。”

“诺!”马腾、黄忠、韩遂高声接令。

“徐晃、张锈将军率龙骧营随本将一起,沿洛水东行,在洛水与伊水交汇处扎下大营,一方面监视洛阳城内的黄巾军主力,另一方面与东南各关守军呼应,连成一片。”

“诺!”徐晃、张锈接令。

皇甫剑想要在黄巾力主要骨干全都会聚洛阳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洛阳周边各关,将黄巾军骨干分子堵死在洛阳城内。

如真能达到目的,则各地的黄巾军就会群龙无首,各自为战,败亡将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镇西军更能将洛阳、荆州西北部南阳诸郡掌控在手,迈出踏向中原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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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夺五关(一)

午后时分,洛阳城中鼓乐齐鸣,欢声雷动,太平天国正在举行隆重的开国盛典,庆贺太平天国新生。

正沉醉在狂欢喜悦之中的黄巾军高层,却不知此时正有五支精锐镇西军铁骑,头裹黄巾,打着黄巾军旗号,冒着炎炎烈日,向洛阳周边五关飞驰而去。

虎牢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虎牢关地势险要,既是洛阳东面门户,又为洛阳东面屏障。黄巾军在占据大汉东都洛阳之后,居安思危,最高统帅大贤良师张角派其义子张燕率三万精锐,分兵守护东面屏障虎牢关,东南屏障轘辕关,北部屏障孟津关。

三万雄兵镇守的孟津、虎牢、轘辕三关呈弧形之势,散落于崇山峻岭之间,忠诚地拱卫着洛阳城的东部防线。

傍晚,落日残霞渐渐消散,大地一片静寂,雄伟高大的虎牢关笼罩上了一层朦胧暮色。

关中一万五千黄巾军将士,正在军营之中享受着丰盛晚餐。

今天是太平天国建国的大好日子,黄巾军上下举国欢庆,将士们的伙食自然也是改善了不少,军营里杀猪宰羊,香气四溢,到处欢声笑语,洋溢着节日气氛。

虎牢关高大的城门楼上,火把通明,照亮得如同白昼。

三三两两的巡逻守军,不时在城头上晃动,在他们想来太平天国已经建立,国威正盛,势不可挡。大汉势危,被黄巾军打得节节败退,灭亡也只是迟早的事。

这个时候,他们不去找别人的麻烦就要烧高香了,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敢来打他们的主意。

“轰隆隆……”

夜暮之中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二百铁骑由远及近,奔驰而来,打破了这山间宁静。

“吁!”二百头裹黄巾的铁骑来到关前,勒住战马停了下来。

夜色之中,乍看之下,这两百铁骑与真正的黄巾军也没什么两样。

两百铁骑一路狂奔而来,烟尘滚滚,声势浩大,早就惊动了城头百无聊赖的守军。

“来者何人,快快报上名来,否则可要开弓放箭了。”

城头守军伸长脖子,朝城下黑压压的二百铁骑大叫道。

随着他们的话语,城头上出现了一排手持利箭的黄巾军将士,要是城下之人不听劝告,等待他们的必然是一阵乱箭。

“关上之人听着,本将乃西大营千人长,奉马大帅将令,有紧急军情送达,速速开关迎接。”两百铁骑之中,一将驰马缓缓驶出,冲关上的黄巾将士吼道。

“可有大帅手令?”关上守将看着夜色下模糊的二百骑,并没有马上打开城门,又盘问了起来。毕竟职责所在,他也不敢大意,要是真有行差踏错,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你他娘的添噪什么,难道你们不知道马大帅正在皇宫当中,有什么文书,本将传的是马大帅口谕,还不速速开门,误了军情你可担当得起!”

马上之将见关门迟迟不开,恼羞成怒地责骂起来。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

城楼上的守军显然是被这位千人将的气势给震慑住了,也不敢过多盘问,怕激怒了这位千人将大人,给他们好果子吃,忙同身边几人商议起来。

几人一想,这里是黄巾军控制区,城下来的又都是自己人。看他们的样子是从洛阳过来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因为他们而耽误了军情,他们还真的担当不起了。

决定之后,守城将士冲城下千人将叫道:“将军请稍等,我等这就打开城门。”

“快点吧,本将还要回去向大帅复命呢!”这位千人将似乎是得势不饶人,扯着嗓子又大叫起来。

“吱嘎嘎……”关门一阵晃动,缓缓开启,粗长的铁索吊桥开始徐徐放落。

“咣铛!……”一阵震响,巨大的关门全开,吊桥也平稳地横亘在了壕沟之上。

就在关门大开,吊桥落下的刹那间,城下的二百黄巾铁骑一把扯掉包裹在头上的黄巾,呼啸一声,骤然踢打战马,各挺手中长枪,抢关而去。

“杀!”

一名着白袍骑白马持银枪的小将大吼一声,银枪高举,白马腾空,带头向城中跃去。

“杀呀!”白马小将身后的两百铁骑也是齐声呐喊,冲向城中。

这二百铁骑正是乔装成黄巾军来诈开城门的龙骑将士,中间也有几位黄巾军降卒,刚才责骂城头守军的千人长就是员货真价实的黄巾军千人长,不过现在已投靠了镇西军。

头前那员骑白马持银枪的白袍小将,正是龙骑统领赵云赵子龙。在这二百铁骑身后不远,正有四千八百精锐铁骑隐在暮色之中,只等这二百骑抢关成功,再一举杀出。

“射!”二百铁骑一进入城中,立即分散开来,向城头上的守军包抄过去。在城头守军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白马银枪赵子龙已经抬弓搭箭,向城上射去。

二百铁骑两百张强弓,全都瞄向了城头上的黄巾守军。如此近的距离,他们一个个都成了龙骑的活靶子。

“咻、咻、咻……”二百支离弦利箭,划过夜空射向城头守军。

“噗、噗、噗……”之声不绝,一个个黄巾军惨叫着倒下。

毫无防备的黄巾军猝不及防之下,很快便被横扫一空。

“发信号!”赵云冲身边一哨骑命令道。

“诺!”身边将士高声应诺,从怀中掏出一支事前准备好的火把,迅速点燃,然后跑上城头,高举火把大力晃动起来。

“轰隆隆……”

大地震动,四千八百整装待命的铁骑一接受到号令,全都放蹄狂奔,向虎牢关扑来。

四千八百匹战马,形成一股强劲的飓风,眨眼之间就出现在了虎牢关下。

“杀!”四千八百铁骑齐声高呼,冲入关中。

五千龙骑,如果是要强行攻打眼前雄关,就是赵云有通天彻地之能,也只怕是损兵折将,折戟关下。但郭嘉之谋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让这五千铁骑进入关中。

入了关的五千铁骑,那就好比是下山猛虎,入海蛟龙,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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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夺五关(二)

五千铁骑奔腾起来声势涛天,雄伟的虎牢关也在这马蹄声中颤抖。正在军营中享用晚餐的一万五千名黄巾军将士被这突如其来的轰隆声搞懵了,一个个茫然不知所措。

“敌袭!大股汉军铁骑已夺下了西关门,守关将士战死,汉军铁骑正向这边杀来!”正在这时,几个惊慌失色的巡逻士卒,啷啷仓仓地跑进大营,气喘吁吁地惊呼起来。

“敌袭!汉军来了!”

一传十,十传百,不过片刻之间,黄巾军大营里到处都是惊恐万状的声音,恐惧开始漫延。本就有些惊慌的黄巾军,开始出现逃窜,黄巾军大营陷入了混乱之中。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响,营门大开,从营外进来一标铁骑。为首一员大将,相貌魁梧,威风凛凛,手中提着一柄长刀,虎视着乱成一团的黄巾军。

“于将军来了!”慌乱的黄巾军见到来将,象是有了主心骨,高兴地欢呼起来。

“众军听令:各归本部,整军待命,违令者斩!”

这员大将高举手中长刀,杀气腾腾地朝混乱的人群大声喝道。吼声如雷,声震当场。

来将正是留守虎牢关的黄巾军大将于毒,虎牢关主将张燕的副将,张燕离开之后,虎牢关便由他负责镇守。于毒虽也震惊于汉军突然来袭,但他是员经历过不少战事的老将,作战勇猛,经验丰富,面对如此混乱的局面,他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慌乱的黄巾军见主将到来,情绪稍安,大部分各归本部,整军待命,只有极少数人还像是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于毒冷冷地看着那些还在逃窜的将士,大声喝道:“斩了!”

跟在于毒身后的亲卫听了,答应一声,驰马上前,朝正在逃跑的黄巾军杀去。一阵砍杀,上百正在逃窜的黄巾军惨叫着倒下,营中血腥四溢,混乱的大营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于毒见局面得到了控制,心中稍安。他心里明白,如果此时不能收拢乱兵,等待他的将是败亡!不用汉军进攻,乱成一团的黄巾军自己就给自己打败了!

一万五千黄巾军,在于毒的指挥下,手持刀枪,列成了三个大的方阵。

“太平天国万岁!黄巾军万岁!黄巾军必胜!”于毒挥舞手中长刀,大声吼叫起来。

“太平天国万岁!黄巾军万岁,黄巾军必胜!”

上万黄巾军将士各举刀枪,跟着于毒狂吼起来。一时吼声震天,本来失去了战心的黄巾军,顿时士气大振!

“跟随本将,杀退汉军!”

于毒手中长刀一挥,朝面前一万五千将士大喝一声,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地出了营门,向西门的汉军铁骑迎了上去。

如此同时,赵云的五千龙骑也已齐聚虎牢关,整军完毕。

赵云骑在白龙马上,看着战意盎然的五千龙骑,内心充满激动还有些惶恐。

毕竟这是龙骑成军以来第一次单独作战,此战的胜负更决定着镇西军围控洛阳的战略能否成功,事关重大,赵云也感到了沉重的压力。

赵云一撩马缰,“希聿聿”,白龙马前蹄腾空,高高跃起,发出一阵清脆龙呤。

“将士们,虎牢关已踩在我们脚下,但关中还有一万五千名黄巾军精锐,我们要杀过去,踏平他们,将虎牢关牢牢控制在手,有没有信心?”

借着火把光亮,赵云高举银枪大声说道。

“有!踏平黄巾军,镇西军万胜!”

五千龙骑挺枪高呼,声音如山洪似海啸,一浪高过一浪,震荡在雄浑的虎牢关上空。

“好!诸军听令:第一千人队留守此地,封闭关门,拽起吊桥,不准放一个黄巾军出关。更要小心戒备,保证大军后路,以防不测!”

白马银枪赵子龙不仅武勇,更是足智多谋,有大将之才,未战之前,就先想好了退路。不仅想到了关门打狗,也想到了万一敌人来了援兵,也能拒敌于城外。

“诺!”第一千人队千人长驰马而出,高声接令。

第一千人队迅速奔赴城头,抢占了高大的关门楼,居高临下,张弓搭箭全力戒备。大开的关门缓缓关闭,横亘在壕沟上的吊桥也缓慢升起。

“第二千人队的目标是趁机夺取虎牢关的东面关门,并给本将牢牢守住,听明白了没有?”赵云又看向第二千人队千人将,命令道。

“诺!”第二千人队千人将策马出列,高声应诺。

接令之后,第二千人将带着旗下一千铁骑绕过正面拦截的黄巾军向东面关门而去。

赵云面前剩下的三千铁骑,一个个挺直了胸膛,三个千人将更是突前半步,一个个神情肃穆,傲然而立,唯恐赵云注意不到他们。

“你们看到了吗?前面是一万五千黄巾军,他们挡住了我们的前进道路,跟随本将将他们撕碎!虎牢关是我们镇西军的,关内的黄巾军除了投降就只能死,别无他选!”

英姿飒爽的赵云身上腾起一股杀意,一将成名万骨枯,这道理赵云明白。

“锥形阵!杀!”

赵云一声大喝,跃马扬枪,朝正迎面而来的黄巾军主力杀去。在他身后三名千人将紧紧相随,三千铁骑形成了一支巨型箭头,向正面迎来的黄巾军攒射而去!

“轰隆隆!”三千铁骑保持着整齐的队形,开始加速!

虎牢关上的一万五千黄巾军,除了数百铁骑外,其余的都是步军。以步对骑,只有驻阵而守,以守待攻。

于毒立马中军之中,看着逐渐接近的三千龙骑,也是暗暗吃惊。直到此时,他才知道他的对手是谁了,在大汉的这些军队中,除了北疆也就只有镇西军才有这么强大的骑军了,更何况他们还是从西而来,不是镇西军还能有谁。

“镇西军打到虎牢关了,这怎么可能!难道马大帅的五万大军完了,洛阳城也不知怎样了?”想到这里,于毒浑身冷汗直流,心里更是一阵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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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夺五关(三)

于毒心中所想,赵云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此时,在赵云眼里只有挡在面前的这一万五千黄巾军,他的目标就是要撕碎他们,打垮他们,将虎牢关控制在手!

三千铁骑奔跑在虎牢关青石铺就的地面上,“哒、哒”直响,宛如一股白色旋风刮过。狭路相逢勇者胜,三千铁骑不断加速,呐喊着,以一往无前之势向黄巾军方阵杀去。

龙骑组建之初,挑选将士之时,他们就经过了枪、剑、箭三方面的严格考核,所有入选龙骑的将士在这三方面都有着不弱的功底。

再加上赵云这个堪称枪、箭、剑三绝大师三个月时间的特训,龙骑将士在枪、剑、箭三者的运用上已达到了一个新的水平,战力更是有了质的飞跃。

远弓、枪刺、近剑,形成了龙骑独特的战术特点!

随着两军距离不断接近,赵云手中银枪遥指敌阵,轻喝一声:“弓!”

身后的三千铁骑听到号令,动作齐整划一。全都枪挂马鞍,拽出背上弓箭,双腿控马,侧身,左手执弓,右手搭箭,弓开满月,蓄势待发。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赵云在心中默算着两军之间的距离。

“射!”当距离黄巾军百步之地时,赵云手中长枪挥下,大声喝道。

“咻咻咻……”利箭破空之声响起。

龙骑速度不减,凡是进入射程的龙骑,依次放箭。离弦之箭此起彼伏,连成一片。

三千龙骑拉出一道长长的队形,宛如一条粗实的巨龙弒掠敌阵。后排龙骑的第一轮箭还未射出,前面龙骑的第二轮箭已准备完毕,箭如雨注,无间断地倾泄在对面的黄巾军方阵上,不断向前延伸。

一万五千黄巾军摆出了三个厚实的防守阵形,刀盾手在前,弓箭手在后,攻防一体。

但无论防守如何严密,也只能算得上是严密的靶子,更何况黄巾军身上简陋的甲胄,根本就挡不住精锐龙骑手中的利箭。

战阵之中,进攻永远是王道!

“举盾!”看到疾飞而至的箭雨,黄巾军大将于毒不失时机地吼叫起来。

排在前面的刀盾手听到号令,慌忙举盾,但蒙着牛皮的木盾也只能延缓龙骑利箭的去势,精铁打造的利箭最终还是有许多穿透了木盾,落在了他们肉体之上。

“噗、噗、噗……”

利器入体之声不绝,不断有黄巾军将士惨叫着倒在了龙骑的利箭之下。

战场之上,血花飞溅,惨叫连天。刚刚还是排列齐整的黄巾军阵形,一时大乱。

“放箭!”

看到一个个黄巾军将士倒下,于毒脸色微沉,不甘示弱,也是大声地怒吼起来。

“咻、咻、咻……”

黄巾军万千弓箭手同时还击,箭满虚空,密如飞蝗,令人头皮发麻,心惊胆颤。

黄巾军人多势众,箭势如虹,满天的箭羽像个巨大的蜂巢,黑压压地罩向中间的三千龙骑。但黄巾军手中的弓箭明显是射程不足,三千龙骑又是排列成狭长的一条,两侧黄巾军射出的箭支绝大多数落在了空处,击打在了青条石铺成的地面上,弹起老高。

只有那些正面射来的箭支才能对三千龙骑造成直正的威胁。

面对迎面飞来的箭雨,一马当先的赵云浑然不惧,银枪舞动,洒出满天枪花,将周身丈余之地罩得风雨不透,水泄不通。

“叮当、叮当、叮当……”迎面而来的箭支被赵云的银枪击落下大半。

余下部分才落入到了龙骑的锥形阵中,但也只能是在龙骑精心打造的盔甲上面留下一道道划痕,最后无奈的“滋溜”一声,滑落在地。

只有极少数实在倒霉的龙骑将士被射中了要害,倒在了血泊之中。这看似满天的箭雨,声势浑大,实际上对龙骑的伤害并不怎样。

就在黄巾军弓箭手还击的同时,冲在前沿的龙骑第二轮箭雨已漫延到了他们头顶,没有盾牌防护的弓箭手更是赤裸裸地遭到了屠杀,一排接一排地倒下。

这就是战术,装备之间的差距!

同三千龙骑相比无论是战术还是装备,黄巾军都是相差甚远,只能是挨揍的份!

龙骑狂奔,势若流星,百步之地转瞬即至,短兵相接,一触即发!

黄巾军的三个方阵之中,中间人数最多,最为厚实,又有大将于毒坐镇指挥,实力最强。两侧方阵无论是人数还是质量都差了一个层次,三千龙骑的利箭就是集中射向了右侧的那个黄巾军方阵。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赵云选择了各个击破,先弱后强的战略。

“杀!”赵云左手挺枪直刺,右手挥剑砍劈,杀入右侧敌阵之中。

“杀!杀!杀!”三千龙骑齐声呐喊,暴发出震天吼声。

三轮箭出,三千龙骑俱已弃弓,摘枪拔剑,一手挺枪一手持剑,杀向右侧黄巾军大阵。黄巾军右侧方阵,在龙骑的不间断箭雨之下,已是损伤过半,阵形更是大乱,哪里还能挡得住势如猛虎的三千龙骑。

三千龙骑组成的锥形大阵,熬足了气力,以雷霆万钧之势,毫不费力地扎入阵中!

人借马势,马助人威,龙骑将士个个挺枪狂奔,挥剑砍杀!锋利的枪芒之下,一个个黄巾军洞穿倒地。锐利的长剑斩下,一个个黄巾军血溅长空!

时间不长三千龙骑就完全没入敌阵,龙骑人精马猛,势不可挡。龙骑所过之处,披荆斩棘,所向披靡,右侧方阵眼看就要被洞穿。

无数支火把将虎牢关照亮得如同白昼,冲天的火光之中,血浪翻滚,人头飞舞,雄浑的虎牢关被染成了一片血色,惨不忍睹。

黄巾军大将于毒立马中军之中,见右侧方阵眼看就要被三千龙骑洞穿,心似冰冻,手中长刀一指,左侧方阵前队变前队,迅速移动。从侧前方包抄向右侧方阵,迎头挡住了即将穿阵而出的三千龙将。

黄巾军守将于毒就是想要利用黄巾军人多势众的优势,将三千龙骑紧紧缠住,不让他们有驰骋的空间。骑兵一旦没有了速度,也就是一群骑在马上兵了。数万黄巾军就是站着不动,也够三千龙骑忙一阵子了,于毒就是要将三千龙骑活活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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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夺五关(四)

两军对垒,拼的不仅是双方军队的实力,更是双方领军人物的谋略、战心。古往今来,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例,数不胜数!

黄巾军大将于毒久历战事,用兵老道,可不是个只会被动挨打而不还手的人。他在赵云的三千龙骑就要冲垮右侧军阵之时,果断地下令左侧四千黄巾军出击,堵住三千龙骑的去路,堵死了三千龙骑重整队形、重新蓄势的时间、空间。

于毒这一手,无论是对战场时机的把握还是胆略都是上佳之选。四千黄巾军压上之时,正值龙骑旧力将尽新力未生,速度大减之际,一击而中龙骑要害,不可谓不狠!

四千黄巾军一哄而上,既没有什么阵式也没有什么招法,仅凭四千具血肉之躯硬是将三千龙骑的去路死死挡住,让三千龙骑成了名副其实的骑在马上的兵。

挡住三千龙骑的去路之后,黄巾军依次向前推进,和残存的右侧方阵黄巾军千余人一起,像个巨大的蚕蛹将三千龙骑组成的锥形阵紧紧裹住,让三千龙骑这只巨箭,穿,穿不透,转,转不了!

龙骑将赵云一马当先,左手银枪不断前剌,右手长剑不停砍劈,也不知有多少黄巾军将士倒在了他的枪剑之下,一双虎目都染成了血色。眼看三千龙骑就要击垮右侧方阵,越阵而出,不想这个时候又扑上来了这么多黄巾军,一下子打乱了他的布置。

赵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杀了多少敌人,汗透甲衣血染征袍,连人带马都成了血红。面前黄巾军的尸体已成小山般堆积,但黄巾军仍是不要命地堆上来,杀不尽,斩不绝!

如山般的尸体没能将黄巾军吓退,反而将三千龙骑的攻势挡了下来。没有了速度的三千龙骑被黄巾军紧紧缠住,脱身不得,陷入了苦战之中。

此时无关谋略,再好的谋略也没有了用武之地!

唯一的选择是杀透重围,杀出血路,整军再战!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杀!”

赵云大声地吼叫起来,身上气势不断攀升,如血色魔神立于乱阵之中,手中长枪舞动更急,数百道枪芒宛如鲜花绽放,枪势笼罩之下,面前的黄巾军被横扫一空。

“将军勇武!”

陷入困境之中的三千龙骑见将军如此神勇,大受鼓舞,齐声呐喊起来,士势大震。

杀出去则生!杀不出去则死!龙骑将士以一往无前之势,再一次暴发出强横战力。

三千龙骑誓要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升天!虽然没有了速度,但仍是保持着齐整队形,拧成了一股,不断向前冲杀!

这是一场恶战,一个个黄巾军倒下,包裹在龙骑锥形阵外围的黄巾军越来越薄,战阵之中的龙骑随时都有可能杀出重围。面对悍不畏死的黄巾军,三千龙骑也付出了惨重代价,伤者不计其数,近千龙骑将士永远地倒在了血泊之中,出师未捷身先死!

血不断流淌,浸透了虎牢关的青石地面!满地的尸体被践踏成了肉酱,看不出人样,分不出敌我,如灭世末日!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恶战还在继续。二千余龙骑将士在主将赵云的带领下,一点一点的辦回劣势,毕竟就是骑在马上的龙骑也不是装备简陋的黄巾军所能比拟得了的。

立马中军之中的于毒看着又要脱困而出的龙骑,脸色愈冷,阴沉得可怕。

“弓箭手准备!”于毒看着七千中军将士,冷冷地命令道。

因为要据守虎牢关重地,这一万五千黄巾军中弓箭手占了很大比例,也算是黄巾军精锐中的精锐了。于毒中军的七千黄巾军就有三千弓箭手。

三千弓箭手听到将令,一个个步出方阵,蓄势待命。

于毒拔马来到三千弓箭手阵前,手中长刀直指与黄巾军厮杀成一团的龙骑将士,沉声命令道:“射!给本将狠狠地射!”

这下子三千弓箭手傻眼了,还以为他们听错了,一个也没有动。此时剩下的二千龙骑正与数千黄巾残军激战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乱箭之下,混战之中的黄巾军将士也难以幸免!

“怎么!没有听到本将命令吗?”于毒看着没有动静的三千弓箭手,又是一声怒吼。

“可是,将军,哪里也有我们自己人啊?”弓箭手统领忍不住出声问道。

“射!给本将狠狠地射!为了虎牢关,为了陛下的大业,几千兄弟算不上什么,就是本将死了,也没关系!”于毒就是于毒,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人也是一样!

“诺!”

弓箭手统领看到于毒那要吃人的眼光,心头大骇,再也不敢争论。虽不情愿,还是大声应承了下来,不然他怕这位辣手将军首先就要了他的命!

“射!”三千弓箭手齐声大吼,发泄着心中郁闷。

三千支利箭不分你我地射向混战在一起的乱军。

“啊!……”

惨叫之声不绝,一个个正在混战的将士倒下,有龙骑将士,也有黄巾军。但更多的还是黄巾军,因为他们没有龙骑将士身上的精良盔甲,一箭之下非死即伤。

一轮箭下,两军就倒下了一片,不论是黄巾军还是龙骑将士都被这突然变故惊呆了!战事停歇,都打足精神应付起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利箭了。

赵云眼看就要攻破敌阵,不想对手又来了这一着,不由心中一沉。他明白再好的防护也挡不住这无休无止的利箭。

“难道真的要败亡于此!”

此时,心高气傲的赵云想到了很多,也为自己的大意而后悔。要是自己能用正兵牵制住敌人的另两个方阵,那情势早就不会如此被动了!

“防守!”赵去一边枪挑乱箭,一边大声地提醒手忙脚乱地龙骑将士。龙骑配备了枪、弓、剑,却没有配备盾,面对满天箭雨,只能靠枪挑剑劈了。

就在二千龙骑陷入绝境之时,从东西两侧传来了隆隆地马蹄声。

“将士们,我们的援军来了,大家再坚持一会,镇西军必胜!”听到这熟悉的马蹄声,赵云心中一喜,面露激动之色,手中长枪挑飞一支支利箭,兴奋地大喊起来。

“镇西军必胜!”绝处逢生,剩下的二千龙骑俱是精神一振,跟着兴奋地嘶吼起来。

“轰隆隆……”

马蹄声越来越近,正是龙骑第一千人队八百将士和龙骑第二千队八百将士。

他们在坚守东西关门之后,得知主力进攻受阻,各留下了二百龙骑守卫关门。第一千人将、第二千人将各率八百将士前来救援。

“杀!”

龙骑的五位千人将都是从老亲卫营里调过来的老兵,他们跟随皇甫剑南征北战,作战经验比赵云可是要丰富得多,一出现在战场,马上就明白了敌我状况。

不由分说之下,第一千将带领八百铁骑杀向了三千黄巾军弓箭手,第二千人将带领八百铁骑冲向了于毒坐镇的四千中军。

一千六百新生战力出现在了战场,虽然他们人数并不算多,但在这个关键时刻却成了两军决定胜负的绝对力量。猝不及防之下,黄巾军一时大乱。

与赵云的两千龙骑混战在一起的几千黄巾残军本就被主将于毒的狠辣手段吓破了胆子,现在见汉军又来了援兵,此时不跑还等何时,难道还要等被自己人屠杀掉不成!

黄巾军一跑,赵云率仅存的两千龙骑脱困而出,掠出一里之地,重整阵形。

“杀!”

逃出升天,重整阵形之后,赵云带着新生的两千龙骑憋足劲,向于毒的中军杀去。

两千铁骑狂奔起来,如猛兽奔腾,黑夜中的虎牢关都在颤抖。他们誓要将满腹怒火发泄到四千黄巾军中军之中。

“杀!”

两千龙骑带着伤势,呐喊着冲向敌阵,奔跑起来的龙骑又如下山猛虎,攻势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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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夺五关(五)

战场变幻,瞬息万变,刚刚还是占尽优势的黄巾军,转瞬之间就到了溃败的边缘。

龙骑第一千人队八百骑在黄巾军三千弓箭手当中,纵横砍杀,如狼入羊群一般,黄巾军弓箭手毫无招架之力,只有四处逃窜之功。

虎牢关守将于毒亲自坐镇的四千中军,在龙骑第二千人队八百骑和赵云率领的二千铁骑的双重攻击下,溃败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擒贼先擒王!

身处如此乱局之中,黄巾军守将于毒还保持着一份冷静,他心中明白黄巾军颓势已现,如无意外败亡几成定局。可他不甘心就此落败,大好形势转瞬丧失,让他无法接受。

眼前,黄巾军唯一转机就是擒拿住敌首!虽然于毒没有一点把握,可他别无选择,死也好,生也罢,这都是他唯一的机会。

于毒冷冷地盯着正将一名黄巾军刺倒在地的赵云,紧紧了手中战刀,心中战意凛然!

“驾!”于毒双腿一夹战马,带着两百亲卫铁骑向赵云冲去。

见主帅出战,黄巾军自动让出一条大道,于毒带着两百骑眨眼之间就到了赵云面前。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赵云、于毒两将就这样相互对峙起来!

喊杀连天的血色战场一下子静了下来,正在混战的双方也停下了厮杀,全都关注着两军最高将领之间的一战。

一战定胜负!两将从对方的眼光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似乎是早有默契,各自挥军罢战。两军分开,严阵以待,据守在已方主将身后。

“某乃镇西军大将,常山赵子龙,本将报上名来?”

赵云长剑回鞘,银枪直指于毒,高声喝道。初次单独领军作战的赵云就被于毒上了沉痛的一课,赵云心里对于毒是既痛又有点敬佩。

“某乃太平天国,虎牢关镇守大将于毒是亦!”于毒也是长刀指向赵云,朗声答道。

“一群反贼尔!也敢妄称太平天国,岂不让天下人耻笑!”赵云不屑地“哈哈”大笑起来。镇西军已经兵临城下尤不自知,还敢狂妄地宣称太平天国!

“小贼!我太平天国拥雄兵百万,战将千员,代汉而立,天道使然,还不快快下马受降!”于毒一听,勃然大怒,长刀挥舞,冷冷喝道。

“大言不惭,死到临头,尤不自知!还敢夸下海口,小爷不想听你费话,还是让你家小爷送你上路吧!”赵云冷笑一声,答道。

两人刀枪并举,双马错动,各自向对方掠去!

“当啷”一声巨响,刀枪相交。赵云银枪之上一股大力向于毒的长刀传来,震得于毒双臂发麻,手中长刀差点就把持不住,连人带马向后连退数步方止。

而反观赵云仍是安坐马上,稳稳地站在原地!

“这小子好大的力气!”于毒心中大骇,战阵之中他已观察赵云很久,知道此人武艺不凡,没想到还是远远超过自己估计,此战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赵云一枪将于毒震退,得势不饶人,手中长枪晃动,舞出万千枪花,就在于毒一楞之间,赵云手中长枪已奔袭到了于毒面门之前。

枪未到,冷寒的杀意已让于毒面门刺痛,有种窒息的感觉。

此时于毒想到招架已来不及,只得侧身后仰,魁梧的身躯几乎是平躺在了马背之上。赵云一枪落空,枪势回转,改刺为扫,顺势而出。

“叭!”的一声,赵云势大力沉的一枪正拍在于毒的战马之上。

“希聿聿!”

于毒的战马吃痛,惨鸣一声,再也站立不稳,轰然倒地。正横躺在战马之上的于毒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抛出老远,摔倒在地。

赵云跃马上前,长枪直指被摔得七晕八素的于毒,冲身后龙骑将士,大喝道:“绑了!”

“将军神武!”

见主将两招之内便拿下敌军大将,身后龙骑将士全都欢呼雀跃,齐声高呼起来。

“你们的将军都已被本将俘虏,你们还不弃械投降,不想活了不成?”

两名龙骑将士绑好于毒之后,赵云掉转马头,虎视整个战场,对还在目瞪口呆的数千黄巾军将士,大声喝道。

看着浑身染血,威风凛凛的赵云,已没了胆气的黄巾军将士,哪里还有再战的勇气。

“叮当!”不知是谁首先放下武器。

“叮当!叮当!叮当!……”器械落地之声不绝。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在死亡威胁面前,幸存下来的黄巾将士明智地选择了投降!

至此,洛阳的东大门,虎牢关落入了镇西军之手。

几乎是在赵云率龙骑夺得虎牢关的同时,典韦率五千虎骑夺取了洛阳南面屏障广成关。张飞率五千豹骑夺取了洛阳东南屏障轘辕关。阎行率暴熊营五千轻骑夺取了洛阳西南屏障伊阙关。庞德率五千亲卫营夺取了洛阳北部屏障孟津关。

虽然各地使用的方法不尽相同,但都是按照郭嘉所说,先利用黄巾军降将赚开关门,再趁势抢关夺城。各处大战的惊险程度虽也不尽相同,但结果却是一样。

洛阳直接通向外围六关皆已落入镇西军之手。

洛阳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一座孤城,孤家寡城!

太平天国刚刚立国,就遭此变故,不知天帝张角知道后会作如何打算!

洛阳城东南,洛水与伊水交汇处,空旷的地面上,一座大营拔地而起。朦胧夜色之中连绵数里,蔚为壮观,正是镇西军数万将士连夜搭建起来的巨型营盘。

夜已深,大营之中却是灯火通明,戒备禁严,一排排持戈而立的将士,虎视四周,就是一些风吹草动,也逃不过他们锐利的眼睛。

中军大帐之中,人影卓卓,镇西军高层都还没有歇息,五路铁骑分抢五关,他们正在坐等消息。

“扑灵灵”一只只信鸽打破了夜空宁静,朝大营之中落了下来。

来了!坐在上首的镇西将军皇甫剑听到熟悉的信鸽破空之声,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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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攻守易位

焦急地等待并没有持续多久,雕奴铁鹰就从茫茫夜色中匆匆步入了大帐。

“启禀主公,这是属下刚刚收到的四份信报。”铁鹰一入大帐,就快步流星地来到皇甫剑案前,恭恭敬敬地施礼过后,递上了几份信帛。

这种信帛专供镇西军通信使用,薄而轻柔,飞马牧场最新研制产品,仅此一家别无分号。不要说一般市面上了,就是皇宫大院之中也没有,更不怕有人伪造了。

“只有四份,虎牢关还没有消息传来?”皇甫剑接过四份信报,快速地浏览了一遍,然后抬头问铁鹰。

“属下只收到了四份。”铁鹰答道。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一有消息马上来报!”皇甫剑眉头微皱,淡淡说道。

“诺!”铁鹰答应一声,快步出了大帐。

“除了虎牢关之外,其余四关皆已拿下。”皇甫剑将信报递给一旁的贾诩,淡淡说道,表情之中却是没有一丝喜意。

众关之中,皇甫剑最为看重的还是虎牢关,不论是它的地理位置还是战略位置都是极为重要。所以他才派赵云的龙骑前去夺关,现在各关都有捷报传回,反而是虎牢关还没音信,皇甫剑不免有些担扰。

宽敞大帐之中,四根儿臂粗的红烛喷吐着桔红色火焰,烛泪四溢,“滋滋”流下,将大帐四周照得通明。除了贾诩、荀攸等谋臣外,龙骧营主将徐晃、张锈也在这里。

镇西军的谋臣与现代的参谋差不多,多是出谋划策,协助主将制订作战方略。武将则是负责计划的执行、实施。二者既有分工又有合作,各负其责!

“主公,无须太过担忧!属下想来虎牢关既为洛阳东面第一雄关,兵家必争之地,黄巾军也必然派有大军守卫,子龙将军所需时间稍长也是理所当然。”

贾诩与皇甫剑一起多年,似是明了皇甫剑心中所想,出声开解道。

“军师所言甚是,本将有点急燥了!”皇甫剑想了片刻,眉头轻舒,白净地脸上露出一股真诚笑意,略带感激地说道。

皇甫剑明白自己确是有些心急了,盖因虎牢关的位置太过重要,让他失去了平常心态。但随着战事的不断升级,他也不可能仗仗亲临,他必须依靠手下众将,相信手下众将,更要给他们成长的空间,哪怕失败。

再者皇甫剑也坚信赵云一定能拿下虎牢关,即使受到一些挫折。

心态平和之后,皇甫剑又恢复了往日睿智。他抬头看着帐中众人,沉声说道:“夺下洛阳周边五关之后,镇西军的第一步战略目标已经达到。但随之而来的必然是黄巾军的疯狂反扑,狗急了还要跳墙呢,大家要有思想准备!”

“铁骑长途奔袭、冲锋陷阵自是无往而不利,但守城却是他的弱项。所以本将决定将五支铁骑悉数调回,由龙骧营接管东面虎牢关、北面孟津关、东南面轘辕关的防务,暴熊营接管南面广成关、西南伊阙关的防务,倚关固守,大家可有异议?”

“主公此议诚为良策,属下等并无异议!”帐中众人齐声答道。

“大战将启,主公坐镇中军,难免有顾及不周之地。属下建议,龙骧营接管的虎牢关、孟津关、轘辕关,暴熊营接管的广成关、伊阙关,各委派一员大将坐镇指挥,必要之时可以临机专断。”这个时候,左军师贾诩站出身来,朗声说道。

“军师此议甚佳!”皇甫剑赞道。

“张锈将军,本将命你坐镇虎牢关,负责虎牢、孟津、轘辕三关战事。传令阎行将军,让他坐镇广成关,负责广成、伊阙两关战事!”

皇甫剑雷厉风行,马上作出决断。

就在皇甫剑话音刚落之时,雕奴铁鹰急急忙忙地从外面赶来,一份信报递到了皇甫剑手中。皇甫剑看完信报,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一颗心才真正地放了下来。

赵云的龙骑终于拿下了虎牢关,虽然是损兵折将,但这也不过是名将成长中的代价,皇甫剑并不介怀。

虎牢关拿下之后,镇西军的第一步战略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完成!

兵贵神速,决议既定,众军立即分头行动。镇西军必须要在黄巾军醒悟过来之前作好各处布防,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血战!

这一夜,注定无眠!

洛阳城里城外,各忙其事,镇西军忙于调兵遗将,黄巾军忙着庆贺盛典!

这一天,镇西军首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黄巾军西大营,灭五万黄巾军。再连下五关,再灭五万黄巾军。并且在天将大明时分,五支得胜铁骑即时回防中军,五关之上也完成了各种布防,严阵以待。

一天之间,沧海桑田!黄巾军与镇西军攻守易位!

六月十六日,午朝时分,原大汉东都长乐宫中,号称天帝的张角戴帝冠着帝服,高居龙椅之上,坐在恢弘大殿之中,看着满朝太平天国众臣,如坐云端,感觉不可一世,大有天下我有之势。

“封地公将张宝为河北王,坐镇冀州,负责清剿刘汉余党。人公将军张梁为梁王……”

张角那略带鼓惑的声音不断在大殿之中传诵,大到王侯,小到御前侍卫,一道道封赏下去,殿中太平天国众臣无不喜天乐地。

就在张角封得兴起之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天帝,大事不好了!”从殿外跑进来一个浑身带血的黄巾军小帅,这位小帅一进殿门便大声地哭喊起来。

太平天国才建立两天,以至这位小帅还不知道应尽的礼仪,还是保持着大呼小叫的习惯,进入大殿之中也不知道要脱靴,更不要就三呼万岁、三跪九叩了。

“大殿之中,何事喧哗?”负责太平天国礼部的老先生可是位信奉太平的大儒,哪眼里是揉不得沙子,见这位小帅一点规矩都不懂,顿时不高兴起来。

儒家法则,礼义天下,这样下去还成何体统。

“镇西军来了!镇西军打进来了!西大营五万大军全军覆灭……”这小帅正是黄巾军西大营中的,不知是躲在哪沟沟里面,躲过了镇西军的搜捕,又是连滚带爬,直到此时才跑进了洛阳城中。

“满口胡言,朕的西大营有五万精锐大军据守,镇西军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攻破了大营,是不是你胆小怕死,临阵脱逃!”

坐在龙骑之上的天帝张角根本就是将这小帅的话当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黄巾军从起事以来,一直是顺风顺水,汉军更是不堪一击,让张角从心里就没把汉军哪支军队放在眼里。

“小人就是有千万颗胆子,也不敢欺瞒陛下!昨日天明时分,我军正在吃早餐之时,镇西军几十万大军突然袭击了西大营。西大营毫无防备之下,没有坚持到两个时辰就全军覆灭。小人还是躲在草丛之中,才躲过了镇西军的搜捕,又是一路辗转,死里逃生,才有机会向陛下汇报。”

这小帅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在那位礼部要员的大喝之下,也终于称张角为陛下了。

本来是欢欣鼓舞的长乐宫,一下子变得死寂。

洛阳大帅马元义正在做着进剿镇西军,邀功请赏的美梦呢!一听到他的西大营五万大军就这样完了,脑袋里“嗡”的一声巨响,顿时丧魂失魄,呆立在长乐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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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张白骑二进镇西军

长乐大殿不长乐,此时是一片肃穆,大殿之中好象是乌云密集,压得众人有点透不气来。镇西军不声不响间灭了西大营五万大军,这反差实在太大了,大得超出了人的承受范围。

天帝张角虽然是坐在象征皇权的龙椅之上,但屁股还没捂热呢,就遇到了这样的事,让大贤良师也没有一点心理准备。还好张角能一手缔造太平道,一手推动黄巾大起义,更是建立了太平天国,也是自有其道理,更不是凡人。

冷静过后,张角哪深邃,似是能看透人心的双眸,将殿中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咳!”张角虚咳一声,将殿中众人从恐慌中惊醒。

“哈哈哈!镇西军这个时候出关,虽出乎了朕预料,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关中险要,易守难攻,出了关的镇西军可就容易对付多了。现在只要我太平天国大军一举击溃镇西军,刘汉王朝将再无可战之兵,我太平天国一统天下,正当其时啊!”

张角心中怎么想,没人知道,但脸上表情却是丰富之极,言语也是极富感染力。殿中本已是信心丧失的众人,又象是回到张角讲道之时,又象是在聆听着大道之音,心灵也不由地静逸了下来。

“马元义,朕命你为洛阳大帅,总督洛阳各路大军,准备迎战镇西军!”张角对马元义还是亲睐有加,似是明白马元义此时的心情,就在马元义心神俱丧之际,又给了他希望。

“臣谨遵圣命!”马元义本以来自己的军队完了,自己的前程也差不多完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张角还是没有忘记自己,还委以重用。那真是感激涕淋,慌忙叩头谢恩。

“张燕、杨凤你二人马上命人奔赴各关,命令各关守将加强戒备,并配合马元义大军,准备合围镇西军。”张角面露狠色,沉声命令道。

张角这一着也是狠招,可怜是迟了一步,洛阳外围五关皆已易于敌手了。

张燕、杨凤二将领命,急忙将命令传达了下去!

“张宝、张梁你们速回冀州,进剿刘汉余党,肃平北方大地!”张角味口着实不小,这个时候想到的还是刘汉皇族的威胁。

“诺!”这刚刚封王的两兄弟还没有享受到做王的滋味,就又要身奔前程。

“曼成率南方黄巾军主力从南面广成关、西南伊阙关入京。波才、彭脱率东部黄巾军主力从虎牢关入京。朕要以洛阳为诱饵,将镇西军合围在洛阳城外。镇西军灭,关中之地也就成了天国的掌中之物,天下归于一统指日可待。”

张角是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有道理,一付大好景象呈现在朝中众臣眼前,本来一片死寂的大殿又开始沸腾了起来。

张角安排完毕,各军分头行动。

洛阳城内,千马奔腾,游骑四出,分奔各关,周边各郡、县,招集人马的招集人马,打探消息的打探消息,忙得不亦乐乎!

傍晚时分,各种消息源源不断传回,而且都是不好的消息。

天帝张角看着各地传回来的各种坏得不能再坏的消息,已是脸色发青,再也不能保持冷静,再一次将天朝重臣召集到了身边。

“怎么会这样,一天之间,朕失去了十万大军,他镇西军也不过来了七八万人马,怎么可能一天之间破朕的西大营,夺朕五关呢?你们说说看,这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十万大军啊,都是草人吗?”

天帝张角在吼,在咆哮,好你个皇甫剑,也太狠了,太歹毒了!要是念咒就能杀了皇甫剑的话,张角一定会狂念咒语,咒死皇甫剑了。

自己刚刚立国,这小子就给了自己当头一棒!

暴怒也没用啊,必须得拿出对策来,不然洛阳城中的这一天国高层可就成了瓮中之鳖了,就只能等死了。

天帝张角怎么会甘心,他始终相信,黄天当立,气运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黄巾众臣一个个闭口不言,这个时候是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言多必失,谁知道再惹恼了天帝,后果会怎样!

一通发泄之后,张角盯着哑口无言的众臣,心里更是有火!邀功请赏的时候,一个个争先恐后,现在需要他们开口的时候,又一个个退缩在前。

“怎么都不说话,都成哑巴了!”张角手中的九节权杖直指众人,怒喝起来。

“天帝息怒!臣有一言!”这个时候,白面书生张白骑开口说话了。

为什么呢?张白骑在黄巾军一直以智者著称,张角到了洛阳之后,又充当起了张角的谋士。再说这一次他又没有领兵,数十万大军灭亡也不关他什么事。

张白骑却不知道正是他透露了太平道六月十五立国的消息,才让皇甫剑抓住了战机,早早地暗中运兵,一举雷霆出击,打得黄巾军无还手之力。

要是天帝张角知道正是由于张白骑的无意过失,才到致了黄巾军如今的被动局面,不砍了张白骑就怪了,还留他在身边添噪。

“张爱卿有何良策,快快道来?”这个时候,不论是谁,只要能解此僵局,对于张角来说都是救命稻草。

“臣认为目前局面还没有坏到不可收拾,正如天帝所言,现在镇西军全军出关中,关中内部必然空虚,只要将镇西军消灭在洛阳,关中也就成了我太平天国掌中之物,我太平天国一统天下之日也是为时不远!”张白骑侃侃而谈,尽说些废话。

“张爱卿还是快快说说对策吧!”天帝张角奈着性子听完张白骑的满口胡言,出声催促起来。

“臣有两策,可解天国目前困境!一策,派使臣许以重利,招安镇西将军皇甫剑。两策,各部大帅速速归营,东部黄巾大军强攻虎牢关,南部大军强攻大成关,只要能将两关攻破。镇西军就反被我军包围,到时天帝从洛阳城中出兵,与东路大军、南路大军,三路合击,百万大军之下,镇西军将死无葬身之地。”

“反败为胜之日,也就是我太平天国一统天下之时!”

张白骑一口气说完,然后静静地站在殿中,听候天帝评断。

“嗯!爱卿此言不差,皇甫剑哪黄口小儿以为控制了外围六关,就能将朕的天国大军困死在洛阳城了。却不知天不绝朕,朕知道嵩山之中有条通向颍川的密道,可以让诸位将军平安地回到各自营中。”

“朕要双管齐下,张爱卿再出使一次镇西军大营,这一次要大张旗鼓,这皇宫之中最不缺就是各种天下奇珍,多带些!告诉皇甫剑,如果他降我天朝,朕封他为大将军,统领天下兵马。爱卿记住能说动皇甫剑投效最好,不能说动也没关系,朕需要你吸引镇西军的注意力,掩护各路大帅趁夜色出城。”

天帝张角又一次看到了希望,又一次看到了击败镇西军的希望!

张角的老本行是个郎中,这个时代全靠草药救人治病,草药当然是生长在大山巨泽之中,所以张角年青的时候是踏遍名山大川。后来又创立了太平道,更是救了不少穷苦百姓,深得民心,所以大贤良师一起事,就能一呼百应啊!

从洛阳途径嵩山的秘密小道,就是张角带着张宝、张梁兄弟在一次采药中无意发现的,这一次却成了黄巾军的救命之路。

当然这一切,坐镇在大营之中的皇甫剑是不知道的!

“臣接旨!”张白骑打心里不想再见皇甫剑,皇甫剑给了他一种巨大的心里压力。

但主意是他提出来的,他不去谁去!再说了他也算是镇西军的老熟人了,张白骑没想到,最后是自己将自己赔进去了。

天色将晚,从洛阳的东城门里,出来一队人马,后面跟着数百辆马车,载着各种珍奇异宝,向镇西军扎在洛水与伊水交汇处的大营慢慢行去。

就在这列车队出城不久,十几乔装成普通民众的黄巾军首领也出了洛阳城门,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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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各行其事

镇西军驻扎的洛水大营两侧,各有一座小山,山势不高,但却是林深叶茂,溪流淙淙。一日之间,两座小山脚下各出现了一座营盘,镇西军的虎、豹二骑就驻扎在这里。典韦的五千虎骑居左,张飞的五千豹骑居右。

昨日一战,典韦的虎骑和张飞的豹骑大出风头,都是伤亡甚微,折损人数更是不足百人。这两个浑人在见到赵云的龙骑损失惨重之后,非但没有表示一点安慰,反而还在一旁幸灾乐祸。

这一次他们桃园三杰共同出马,二杰典韦、三杰张飞,总算是力压了老大赵云一头,他们怎能不兴奋呢!

两座铁骑营寨稍稍前出,象两只大角,拱卫着皇甫剑亲自坐镇的中军大营。

中军大营之中,此时驻扎着徐晃统率的一万四千龙骧营将士,赵云的四千龙骑,五千亲卫营将士。偌大的军营只驻扎了这两万三千大军,显得有些空荡。

皇甫剑却是没有丝毫担心,他选择安营的地方,地势开阔,正适合铁骑冲阵。就算是洛阳城的十万黄巾军倾巢而出,有强大的镇西军铁骑在,皇甫剑也有七分胜算。当然了,就凭这些人要想攻破城大墙高的洛阳城,也是想都不用想了。

防守有余,攻城却又不足!在这种情况之下,皇甫剑除了派出大量的侦骑外,大营之中该训练的仍旧训练,该休息的照旧休息,一点也没有大战之前的紧张气氛。

今日一早,四支铁骑顺利回归,皇甫剑将他们安顿好之后,便有数十只信鸽从营中飞出,飞向了冀州、飞向了颍川、飞向了鞠义、阎忠统领的镇西军第二路大军。

洛阳的黄巾军在等,等周围几路大军破关而入,等待各路大军合围镇西军,打赢太平天国一统天下最关键的一仗!

皇甫剑也在等!他在等时机,在等各地黄巾军的战报,在等镇西军第二路大军击败南阳的南方黄巾军!

战争除了实力之外,还有天意!天意所在,什么意外都有可能!

中军大帐,皇甫剑居住的地方,外有五千亲卫守护,内有十八龙骑,天空之中还有两只金雕王不停盘旋,连只鸟也难以接近。

大政方针确定之后,军务有徐晃徐大将军打理,内务有军师贾诩等一帮谋士处理,皇甫剑落得清闲自在,哪怕是在战事之中,他也是十分注重生活的乐趣。

整天这样打死打活为了那般?说得好听是为民、为国,实质上不外乎权利二字,没权的想拼出一个好的前程,有权的还想拼出一个天下!

权也好,利也罢,归根结底又有何用?

还不是为了醉卧美人膝,手握天下权!所以皇甫剑哪怕是在军旅之中,也是十分讲究生活质量,不仅有解忧、貂蝉两大绝色美人相伴,更不会让自己百事缠身。

这不,天色将晚,皇甫剑便喝着小茶,听着小曲,享受着解忧的温柔,享受着貂蝉的艳丽,龙九、龙十八两姐妹更是不离左右,捶背的捶背,捏腿的捏腿,好不惬意!

可是这老天似乎是跟皇甫剑过意不去一样,就在皇甫剑极尽享乐之时,军师贾诩进来了。皇甫剑喜好享受,归喜好享受,哪是他对生活的态度,但还没有昏庸到有正事不理的地步。贾诩来找他必是有事。

“张白骑来了。”贾诩微一作揖过后,轻声说道。

“张白骑,哪个张白骑?”皇甫剑斜靠在软榻之上,听到贾诩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一时还真想不起张白骑是谁了。

“黄巾军张白骑,在长安求见过主公。”贾诩简洁地解释着。

“原来是他啊!他又来做什么?难道又是来劝降本将不成?”此时正值两军交战之机,张白骑这个时候来到镇西军大营,有点值得玩味。

还好现在皇甫剑的翅膀硬了,也不怕什么!不然还真有通敌的嫌疑,被按上个与黄巾军有染的罪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张白骑出洛阳之时,特地搞得声势浩大,天下皆知。

“虽不中也不远亦!张白骑正在大营外,还带着数百辆马车,看样子这次他们下了不轻的本钱啊!”贾诩似笑非笑地答道。

“哦!还带礼来了,礼多人不怪,他这是要做样子给世人看的。但是送上门的礼不要白不要,礼收下,让他进来吧!本将也想看看张角老道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皇甫剑“嘿嘿”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

“诺!属下这就将他带进来。”贾诩答应一声,便出了皇甫剑的大帐。

“你们俩还是先下去吧!本将可不想让这些无谓之人见到了两位的如花美貌。”皇甫剑心情不错,嘻笑着对解忧、貂蝉二女说道。

在皇甫剑看来,美丽的女人当然是留给自己。自己怎样都行,别人看一眼都是多余!

时间不长,贾诩带着张白骑走了进来。

皇甫剑懒洋洋地坐在软榻上,屁股都没有挪动一下,只是淡淡地看着张白骑,也不说话。

张白骑被皇甫剑看得心里发毛,还以为自己哪里有什么不妥,脸色都变得不自在起来。忙躬身行礼道:“在下奉天帝之命,带奇珍异宝、名玩字画三百车,前来拜见将军。”

“天帝,这大汉天下什么时候又出了个什么劳什子天帝?军师啊,你知道这天帝是什么东西吗?”皇甫剑压根就不提什么礼物之类,反正进了镇西军的东西就是镇西军的了,反是一脸怪异地问站在一旁的贾诩。

“属下听说,就在昨天黄巾军匪首张角妄图天下神器,建立太平天国,自称为天帝!”贾诩也在一边不咸不淡地答道。

“什么?张角老道不在山中修道,普救众生,却跑出来祸乱苍生了!”皇甫剑故作惊讶,阴阳怪气地说道。

天帝张角的谋士张白骑看到皇甫剑、贾诩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样子,是肺都气绿了,但又是毫无办法,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张白骑,说吧,来见本将所为何事?是不是张角老道要向本将投降啊!”皇甫剑似乎这时候才想起来了帐中还有一位张白骑,淡淡地问道。

“这……”

张白骑就是浑身是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准备好的满腔说辞也不翼而飞。

“怎么不说哪?回去告诉张角老道,还是回到山中修他的道,行他的医去吧!天下不是谁想得就得的,如果现在他开城投降,本将念在他曾救死扶伤的份上,饶他一命!”

皇甫剑突然声色一转,严厉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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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长社之战(一)

历史虽因皇甫剑的到来而有所改变,但小势可改,大势不可逆,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又会重叠到一起。就如江河,再如何改道,最终还是会一路向东,汇入大海。

四月中旬,皇甫嵩、曹操奉命讨伐波才、彭脱领导的东部黄巾军。朱儁、袁术奉命讨伐张曼成领导的南方黄巾军。卢植、袁绍奉命讨伐张梁、张宝领导的北方黄巾军。刚刚册封为大将军不久的何进留守邺城,负责邺城防卫。

各州更是改州刺史为州牧,集各种军政大权于一身,为了更有效地整合地方力量,抗击黄巾贼军。不仅如此汉灵帝还旨谕各地,允许各地自组私军,这些在平时来讲都是造反的大罪,现在一概放开,只为剿灭黄巾乱党。

至于以后,还是等过了这关再说吧!

与历史重大不同的是,此时东汉临时都城邺城内,算得上精锐官兵的就只有随汉帝一道北撤的北军五校三万人,皇甫嵩、袁隗、何进等人从洛阳城内带出来的三万杂牌军。

更没有了各种府库,钱粮,就连汉灵帝千辛万苦、不知卖了多少官爵,好不容易才收集起来的万金堂都丢弃在了洛阳城,成了黄巾军的战利品。

大汉皇权已是小得可怜,纯粹只是占了个大义!

仅有的六万大汉中央军,一方面要负责邺城防务,保护皇室安全;另一方面还要担负清剿黄巾乱军的重任,实在是有点捉襟见肘,与百万黄巾大军比起来,悬殊太大。

怎么办呢?兵就是再少,也算辦成几份啊!怎不能让这些将军没兵没将自个儿去跟动辄数十万的黄巾军大战吧!

不得已之下,大将军何进将北军五校三万精锐留了下来,三万杂牌军分成三份,一家一万。当初跟皇甫嵩一起攻打洛阳皇城的一万人还交给了皇甫嵩、曹操,何进自己带出来的一万人交给了朱儁、袁术,最后一万人交给了卢植、袁绍。

虽然兵力太少,但国难当头,有这一万人也好过没有啊,不够的就只有自己招吧!于是乎,这六将带着各自的一万大军,分奔各地,开始招兵买马,聚草屯粮。

到了四月,黄巾军规模已是空前浩大,人数杂七杂八的算起来差不多达到了百万之众。其中大多是生活无着,吃没得吃,穿没得穿,要地没有,要命一条,实在是无路可走的农民。反正不造反也活不下去了,造反说不定还能博出一个前途来。

黄巾军势力日益扩大,表面上看起来是轰轰烈烈,声势涛天,大有席卷天下之势,但黄巾军内部问题也已是日渐显现。

人多了,张嘴就得要饭吃!这些活不下去的农民,加入黄巾军起事,哪有什么远大理想,最直接的原因就是要填饱肚子,如果加入黄巾军之后还得饿死,哪还不得翻天了!

太平道既不事生产,又没有多少积蓄,靠什么养活这百万大众?

怎么办?打、砸、抢!成了农民起义的不二之道!又一着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烂棋!

开始之初,黄巾军还只是抢官府,抢土豪,可除了哪些军事重地外,又哪有几个官府会有大大量存粮等着你抢啊?土豪更不是傻了,在黄巾军还未到之前,早就是藏的藏,躲的躲,留下的差不多是带不走,搬不动的大片宅院。

这种情况之下,只凭抢官府,抢土豪,解决不了黄巾军的生存问题!于是乎,只有扩大抢掠规模,抢掠范围了,再加上农民军本就是毫无纪律,贪婪的人性逐渐激发。到了后来黄巾军是逢人就抢,过村就夺,天下无有不能抢之人,天下无有不能抢之物!

哪里有剥削,哪里就有反抗,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汉室腐化,民不聊生,黄巾起事!黄巾军抢夺天下,百姓活不下去了,自然也会起来反抗!

一个要抢,一个当然是不会拱手相让!血腥屠杀,无可避免地暴生了!到了此时,黄巾军已撕下哪所谓正义的晃子,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烧光、抢光、杀光,干净彻底!

国仇家恨,一个个被迫无奈的人走上了抵抗黄巾军之路!

现在,黄巾军已不是单纯的反汉、反官僚、反土豪了!黄巾军已走到了天下万民的对立面,已是与天下万民为敌,已陷入了万民喊打的局面!

得民心者得天下,黄巾军将天下万民的心都伤透了,又怎能安坐天下呢?灭亡无可避免!各地自发的、官府组织的,各种抵抗黄巾乱军的力量,如雨后春笋,篷勃而起!

在如此抗击黄巾军的大好形势下,皇甫嵩、朱儁、卢植三将商议,命袁绍、袁术、曹操三名大有为青年各回乡里,竖反黄巾军大旗,领导各地义军。

皇甫嵩、朱儁、卢植三人则在河内之地,开始招兵买马。

当然这时候,这些将军们是没钱、没粮、没军械、没战马的。

但汉未地方政治是掌握在各地大户、士族,土豪手中,他们不仅有大量的钱财,就是一些地方工业也都掌握在他们手中,而这些人又是受到黄巾军迫害最深,最迫切希望黄巾军尽早完蛋!

这些人一方面为了自救,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博取一份前程,纷纷慷慨解囊,出钱的、出粮的、出兵械的、出马匹的、出私军的,什么都有!

四月底,皇甫嵩、朱儁、卢植三人已在河内聚集三河之地的精兵六万,再加上各自带来的一万汉军,兵力已达九万之数,其中更是有万余轻骑。

而这个时候黄巾军气焰高涨,大汉各州郡丢城失地,众人觉得不能再等了,一阵商议过后,开始分头行动。卢植率四万汉军向北,向广宗进发,抵御张梁、张宝兄弟领导的北方黄巾军。

皇甫嵩、朱儁两人兵合一处,率五万大军,一路向南,过黄河,向聚集在颍川的波才东方黄巾军进逼。两军在颍川附近大战几场,互有胜负,官军虽不能取胜,但也阻滞住了波才黄巾军的进攻势头,波才黄巾军被阻于颍川一线。

五月底,大病之中的汉帝见各路大军迟迟没有取得明显进展,黄巾军更有愈演愈烈,心里着急。一面紧急传谕各军展开攻势,一面派人传旨镇西将军皇甫剑、河东太守董卓和驻扎在五原的骑都尉、温侯吕布,命他们各率本部,兵出中原,救大汉于水火。

六月初,也就是太平道宣布立国之时,禁不住汉帝催促和内外形势,皇甫嵩、朱儁二人决定兵分两路。皇甫嵩引兵两万牵制住颍川黄巾军主力,朱儁率三万大军与波才部激战于长社。

大战十日,黄巾军最后利用人多势众的优势,一举击溃朱儁的三万汉军。幸亏皇甫嵩救援即时,避免了朱儁所部全军覆灭的命运,但汉军也是损失惨重,再无还击之力,只得退守长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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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长社之战(二)

六月十七日,太平道立国第三天,也是皇甫剑率镇西军出关的第三天。

凌晨时分,大汉左中郎将皇甫嵩,手柱镔铁长枪,静静地伫立在长社西城头,极目所见黄巾军营盘连绵数里,十几万黄巾大军将并不算大的长社县城围得水泄不通。

数月以来,年过半百的皇甫嵩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高大的身形削瘦了许多,黑黄的面容更加憔悴,飘落下颌的长须已呈花白之色,只有那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还依然是寒芒闪动,眼神之中更有着按奈不住的激情铁血,有着一股不折不屈的神采!

一阵东南风起,天空飘过几片云朵,吹得不远处的黄巾军战旗猎猎作响,清晰可闻。

六天了!长社被围已有六天时间了!城中粮草即将耗尽,三万官兵危在旦夕!

和皇甫嵩、朱儁一起南下的五万汉军,能逃进长社城中的就只有三万余人。二万汉军永远地倒在了长社城外,荒郊野地成了他们最后的埋骨之所。

皇甫嵩心头有股悲意,何处何从?他也很迷茫,四百年大汉难道就真的没救了!皇甫嵩很不甘,他不甘失败,更不甘就这样沉沦!

皇甫嵩长叹一声,面对着十几万黄巾大军,他就是再不甘又能如何!他想得很多很多,更多的却是悔恨,他有过几次出人头地的机会,可惜都一一错过了。

第一次,鲜卑人入侵北地郡,一次大好的功成名就的机会。可情皇甫大人不仅是丢城失地,而且还临阵脱逃了。虽然在当时这是最佳的选择,可在世人眼里他还是做了逃兵,不可原谅,对他来说更是永远洗刷不掉的耻辱!

他败了,可同时造就了自己的侄儿皇甫剑,现在的镇西将军。皇甫剑以一郡之力,先灭数万羌胡大军于高平城,后拒鲜卑十万铁骑于三水县城,无一不是惊天动地的伟业!

乱世英雄,莫过于此!封侯拜将,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第二次,黄巾军突袭东都洛阳,皇城陷落,圣上被困。值此危急之时,命运再一次降临到了皇甫嵩头上。他负起了救援圣驾之责,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可皇帝却先跑了,让他再一次功败垂成!

人意如何斗得过天意,皇甫嵩纵有千种懊恼,万种不平,又能如何?

这一次是自己的第三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崛起的机会!皇甫嵩明白他要是再失去了,他这辈子恐怕也就玩完了!就算是能活下来,也要一辈子背负常败将军的恶名了!

可眼前情形是,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如何还有胜算?

顺着血色朝阳,皇甫嵩抬头望向西方,望向成为了黄巾军大本营的洛阳城,望向了关中之地。想起了自己的亲侄儿,镇西将军皇甫剑,这个神秘高深,慧星般崛起的侄儿,不知道他现在出兵了没有?

皇甫嵩心中最是清楚,他的这个侄儿手中掌握着多么强大的力量,更有多么可怕!镇西军不出,光凭他们手中的这几万残兵,要想剿灭黄巾乱党,看起来更象是个天大的笑话!

不知几何起,皇甫嵩与这个侄儿之间出现了裂痕,而且是愈行愈远。

道不同不相为谋,皇甫嵩悲哀地想道!

自己的大儿子皇甫鸿更是与自己的亲侄儿到了刀兵相向的地步。皇甫鸿在背地里做过的那些勾当,皇甫嵩后来也是略有所闻,他也很是震怒,但皇甫剑的所为更让他震恐。

一怒拔剑,血流尸横!皇甫剑不仅对敌人狠,对背叛他的亲人也是一样的心狠手辣!

皇甫家族所有听命于自己长子,也是未来的族长皇甫鸿,而背叛了自己这个侄儿的族人,数日之内,全都死于非命。就连皇甫家族世居之地瓦亭堡也遭到了血洗,传承了数百年的皇甫家族,如今真正成了侄儿的一言堂。

皇甫嵩、皇甫鸿父子更是被逼远离安定,居住在了东都洛阳。皇甫嵩知道要不是皇甫剑还念着那一丝血脉之情,恐怕他父子也已遭到了毒手,死于非命!

什么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皇甫嵩深深地体会到了,更见识到了皇甫剑的杀伐果断,冷酷无情!侄儿长大了,再不是以前那个在自己堂前听讲诗经的侄儿了!

皇甫剑六、七岁时,发生的天惊地变的一幕,又浮现在了皇甫嵩心头!难道,这一切都将成真,亡汉兴汉,皆在自己侄儿一念之间!

皇甫嵩眉头深锁,抬头望天,东风吹起,天空正有一朵乌云飘来!

就在左中朗将皇甫嵩神游天际之时,右中朗将朱儁也迈着沉重的步伐登上了城头。

“大人,城中就要断粮,军心浮动,要是黄巾军此时攻城,恐长社不保啊!”右中朗将朱儁看着城外满眼的黄巾军大营,不无担心地说道。

“可有曹操、袁术的消息?”皇甫嵩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问道。

在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儁、北中郎将卢植,骑都尉袁绍、曹操、袁术奉命讨贼之后,袁绍、曹操、袁术三人便各归乡里,竖反黄巾军大旗,组建义军。

“本将兵败当日,就已派人传令曹操、袁术二人速速引兵来援,可现在都六、七天了,还没有他们的丝毫音讯,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朱儁暗叹一声,答道。

“等吧!等曹操、袁术的援兵到来,内外夹攻,黄巾军自破!”皇甫嵩目露坚毅之色,说道。

现在他只有将希望寄托在曹操、袁术二人身上了!

“咚、咚、咚……”一阵紧促地脚步声传来。

数十亲卫出现在了城头,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位陌生人。

“小人奉镇西将军之命,有紧急信件交于两位将军。”来人冲皇甫嵩、朱儁深深一礼之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帛,慎重地交到皇甫嵩手中。

“镇西将军,剑儿……”

皇甫嵩听后喃喃自语,脸上表情瞬间万变,迫不及待地展开信帛。

“大汉有救了!汉军有救了……”好一阵,皇甫嵩才颤声说道。

“六月十五,镇西军趁太平道立国之机,兵分两路出关。镇西将军皇甫剑亲率七万大军,一日之内灭了洛阳城外围的十万黄巾军,并将洛阳城外围八关控制在手,现在洛阳城中的黄巾军已成了瓮中之鳖,哈、哈、哈……”

“疾如风,攻如火!不动则以,动辄石破天惊!剑儿,你长大了,伯父就是想不服都不行啊!”

皇甫嵩颤抖着双手,又将信帛递到了朱儁手中。

“果然是少年英雄!不亏是军神,武侯,老夫服了……难怪黄巾军围城多日,迟迟不见攻城!”

右中朗将朱儁看完信末尾的一行话,豁然开朗,喜极而呼。

只见那信帛的最后一行,写道:“黄巾贼军依草结营,可用火攻,东风起,黄巾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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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长社之战(三)

几乎是在同时,皇甫嵩、朱儁不约而同地看向前面不远的黄巾军大营。黄巾军大营虽密,但却是毫无章法,更是与周围的杂草丛林连在了一起,正适合火攻。

天上东风正有一阵没一阵地吹着,刚刚升起的朝阳穿行在云雾之中,不时投下大片阴影。

“天助我亦!”两人都长舒了口气,连日来压在心头的巨大包袱,终于是放了下来。

兴奋过后,两人又是有些讶然,镇西将军远在洛阳之地,这里的情形似乎也没能瞒过他的耳目,那岂不是镇西军的触角早已延伸到了长社城中。

一个小小的长社尚且如此,天大地大,又有何处没有镇西军的势力?两人心中疑惑,镇西军布下如此大局,到底又在图谋些什么?

想到这里,两人是心中大骇,心底掠过了一丝凉意,刚刚舒展的眉头又深皱了起来!

现在,不论是皇甫嵩还是朱儁都是与大汉利益相关,大汉兴他们兴,大汉亡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与镇西军可是没有多大关连,镇西军坐大,对他们而言,并不是好事!

“你家将军可还有什么要交待的?”皇甫嵩一阵沉默之后,淡淡问道。

“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其他一无所知。”前来送信的是镇西军的一名“蚂蚁”成员,面对皇甫嵩的问话,他也是坦然应答。

“蚂蚁”组织纪律严明,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他们当然清楚。更何况“蚂蚁”内部分工细密,送信的负责送信,收信的负责收信,除了那些高层之外,谁也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哦!……”皇甫嵩似是早知结果,微一点头,低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小人信已送到,使命已经完成,这便告辞。”

送信之人向皇甫嵩、朱儁二人又施了一礼,不作停留,转身离去。

“要不要派人跟上?”看着送信人渐渐远离的背影,朱儁皱眉问道。

“算了,当务之急是剿灭黄巾乱军,其他的还是听天由命吧!”

皇甫嵩微一摆手,叹惜道。

皇甫嵩深知他这个侄儿的手段,铁手无情。皇甫剑既然让人给他送信,便不会怕他知道些什么。自己要是再让人跟上,反而是徒增烦恼,更会招惹皇甫剑的不快!

是夜,天意似乎站到了大汉这边!入夜过后,风一阵紧似一阵,呼呼作响。夜空没有星星,更没有月亮,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夜黑风高,正是偷营截寨的大好时机!

二更时分,长社城门缓缓开启,三万官兵除了三千留守城池的士卒外,其余全都背负干草,带着火油、火箭等引火之物,走进茫茫黑夜,一步一步向黄巾军大营逼近。

黑夜蒙住了敌人的眼睛,风声掩盖了数万汉军将士发出的响动!二万七千官兵在皇甫嵩、朱儁率领下,绕开黄巾军正面营门,从两侧悄悄靠近。

黑夜之中,黄巾军大营人静马寂,不知是不是还在做着黄粱美梦,却不知死神将临!

黄巾军各色战旗在风中摇曳,微黄的火把时亮时明,如九幽之火,阴森可怖。

三五成群的巡逻士卒,没精打采地例行着公事,却不知就在他们身侧不远,正有数万汉军蓄势待动。

“投!”

左中朗将皇甫嵩骑在马上,高举长枪,一声嘶吼。

“呼、呼、呼……”一捆捆浇了火油的干草从两侧投向了黄巾军大营。

“轰、轰、轰……”

刹那之间,一捆捆干草从天而降,一股浓烈的火油味道,随风飘荡。

“敌袭!”

这么大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巡逻的黄巾军士卒,他们扯着嗓门大声呼喊起来。

“咚、咚、咚……”警示鼓敲动,震碎了静寂的黄巾军大营。

此时,黄巾军正在熟睡,风又大,夜又黑,本就是个可怖的天气。不明所以的黄巾军从睡梦中惊醒,胡乱地抓起刀枪,来不及着甲,就向营外窜去。

经验不足的黄巾军,兵找不着将,将找不着兵。官兵还没有发动袭击,黄巾军内部就已大乱。

“点火箭!”皇甫嵩压抑着内心激动,有条不紊地发布着一道道军令。

成千上万官兵,张弓搭箭,一支支冒着烈焰的火箭瞄向了黄巾军大营。

一时之间,黄巾军大营周围火把四起,照得如同白昼。火把之中一个个官兵,神情肃穆,严阵以待,听命行事!

“射!”皇甫嵩忘情地大声吼叫,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

这一次,命运之神终于站到了他身边,这一次,他终于可以打破常败的宿命!

“咻、咻、咻……”

弓弦响动,盖过猎猎风声。火箭呼啸,穿越夜空,射向了遍地干草。

“呼……”风声鼓动,干草遇列火,一点就着,一遇就燃!

烈焰腾空,高达数丈,照亮了整个夜空。

火借风势,风借火威,如火龙席卷,黄巾军大营顿时火光冲天。大营周围杂草丛林也借助风势烧了起来,不断漫延,大有呈合围之势,要将这十几万黄巾乱军,拢在其中!

火海之中,人嘶马鸣!

十几万黄巾军,突遭大变,挤成一团,互相践踏,开始四散奔逃。部分黄巾军被挤落火海,大队的黄巾军从后寨逃出,在茫茫黑夜中奔逃。

悲呼,惨鸣,汇成了一首乱世乐章,飘荡在夜空,飘荡在风中!

“杀!”皇甫嵩挥舞长枪,一马当先,随后追杀。

皇甫家祖传霸枪、绝剑使将开来,勇不可挡,所过之处,血浪翻滚,一个个黄巾乱军倒在了他的枪下。血染征袍,皇甫嵩也成了一个血色狂人。

数万官兵士气高涨,人人奋勇,个个当先,高举火把,紧追在黄巾军身后。

天色渐明,长神外围的十几万黄巾军,一战之下,伤亡大半,只有五万左右的黄巾军逃向了颍川。

数万黄巾军陷入了火海,数万黄巾军死在官兵追杀之下。还有数万黄巾军烟薰火燎之下,没有了反抗之力,乖乖地缴械投降。

看着跪满一地的黄巾军,闻着空气中荡漾的焦糊味,皇甫嵩感到长久未有的满足,眼里没有一丝怜悯之意,高高举起的镔铁长枪狠狠挥下。

一场惨无人道的血腥屠杀开始,也拉开了皇甫嵩血手屠夫之路!

黄巾军将士的血,染红了长社山川,汇成溪流,三日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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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天下英雄

太平道建国之日,镇西军兵出关中,一日之内灭黄巾军十万,连夺五座关城,就连号称天帝的张角也被困洛阳城中。皇甫剑兵戈挥动,奏响了黄巾军败亡之序章。

左中朗将皇甫嵩、右中朗将朱儁,长社城外一把火,红透了夜空,不仅烧溃十数万黄巾军,皇甫嵩那一场血腥屠杀,更是让所有黄巾军胆颤心寒。

从此之后,黄巾军内部便有了宁见阎王,也不降皇甫的说法。当然这个皇甫是指皇甫嵩,而不是指皇甫剑了,毕竟投降镇西军的黄巾军都得到了妥善安置。

波才、彭脱率领的东部黄巾军遭遇了起事以来的第一场大败,损失惨重,东部黄巾军呈颓废之势。皇甫嵩、朱儁二人联手,奏响了黄巾军败亡之续章。

数日之内,汉军连续两次大胜,近二十万黄巾军降的降,亡的亡,屠的屠。一时之间,天下震荡,各地反抗黄巾势力大受鼓舞,士气高涨。而刚刚建立太平天国的黄巾军却是如遭当头棒喝,一下子从美梦中惊醒。

却说当日,皇甫嵩在屠杀完数万黄巾军降卒之后,这几年压在他心中的怨气才稍微平息。看着依然是浓烟滚滚的黄巾军大营和触目惊心的黄巾军尸体,闻着空气中聚之不散的血腥、焦臭,皇甫嵩感到阵阵恶心,连忙命人清理战场,扑灭余火。

此战,皇甫嵩、朱儁部所获颇丰,不仅缴获了大量战马、兵器,还在残留的黄巾军大营里找到了一批粮草、器械。这让皇甫嵩、朱儁二人欣喜不已,当兵就得吃粮,粮草解决了他们的燃眉之急。兵器让他们又可以招兵买马,以弥补折损的战力。

中午时分,皇甫嵩、朱儁二人聚集在长社城外,一座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帐中,商议军务,讨论下一步进军方略。

两人都很明白这才只是开始,真正的大战还在后面,更何况他们手中只有三万军队,与黄巾军动辄十几万人比起来,相差太远,所以每步每行他们都不敢大意。

就在两人商议之时,一哨骑跑了进来,禀报道:“启禀将军,东面官道上来了一支万余人的军队,北面官道上来了一支千余人的队伍,都打着汉军旗号。”

皇甫嵩听后,微一思索,开口问道:“可看清了来将旗号?”

“万余人的将旗上面打着个大大的曹字,千人左右的那支队伍打着刘字将旗,小人看得清清楚楚!”哨骑胸脯挺得笔直,有些自豪地答道。

这个哨骑是位新兵,对大汉的官将并不熟识,当然不知道来者是谁了。所幸还识得几个大字,认出了将旗上面写的名姓。

“曹操,本将没有看错你,你终于还是赶来了!”皇甫嵩喃喃自语,甚是感慨。

皇甫嵩听了哨骑的话,便知道打着曹字将旗的必是曹操了。虽然黄巾军已破,围城之厄已解,但皇甫嵩对曹操能亲身前来救援,还是颇感欣慰。

“大人可听说附近有哪位将军姓刘?又或者来的是一位皇室?”坐在一边的朱儁,听说来了一位刘姓将军,甚是奇怪,便问皇甫嵩。

“刘姓将军,本将却是不知,或许是当地义军吧。”皇甫嵩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有哪位刘姓将军,便大胆地揣测起来。

“不管是谁,一看便知,我们还是出营相迎吧!”皇甫嵩冲朱儁说道。

危难时机,能来出手相助,让皇甫嵩、朱儁二人还是很有些感动,更不会失了礼数。

“正该如此!”两人相视一笑,走出了营门。

长社城前,有一横一纵两条官道,横向通东西,纵向通南北,最后汇入城中。

东西官道上,一支军容齐整,刀枪赫赫,人数在一万五千人左右的官兵队伍,正向长社急速行来,一面黑底红字将旗上面绣着一个斗大的曹字。

为首一将,身长七尺,细眼长髯,身着黑色盔甲,跨下千里名驹绝影,正是奉命回归乡里,招集义军的骑都尉曹操,曹孟德。

在曹操身后,四员年青战将一字排开,如众星拱月,护卫在曹操身后。这四将个个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各持刀枪,跨下宝驹,全都不是凡品。

这四将正是曹操的四位同族兄弟,曹洪字子廉,曹仁字子孝,夏侯惇字元让,夏侯渊字妙才。曹操回到家乡谯郡之后,竖义旗,聚英雄,四位族中兄弟也想趁机建功立业,便跟随在了曹操身后。

曹操在谯郡得知皇甫嵩、朱儁所部被困长社之后,大急,率招募来的一万五千兵卒,星夜兼程,前来救援,却还是来迟了一步,围城的黄巾军已经大败而溃。

南北官道上,行进的一千五百官兵,个个是面容憔悴,风尘仆仆,显然是赶了很长时间的路。

为首一将,甲胄鲜明,跨下白马,手持双股利剑,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如涂脂,更有一股轩昂气势。

此人乃涿郡人氏,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姓刘名备,字玄德。

刘备身侧还有一将,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跨下一匹棕色大马,手持一柄重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其刀头带齿,又名“冷艳锯”。

此人姓关名羽字云长,河东解良人,刘备的结拜兄弟,双眼乍合之间透着股凛冽杀气,让人不能直视。

刘备曾师从郑玄、卢植,与幽州白马将军公孙瓒为友,在汉灵帝召告天下,聚义军反击黄巾后,便与结义兄弟关羽聚集乡勇五百人,投奔了幽州刺史刘焉。

恰逢北方黄巾军渠帅程志远统兵五万犯涿郡,刘备率众迎战。关羽斩黄巾军渠帅程志远于刀下,一战扬名。

幽州黄巾贼平之后,刘备、关羽又带着五百乡勇投奔了正在广宗与张梁、张宝兄弟率领的北方黄巾军对峙的北中朗将卢植。

其时卢植与北方黄巾军呈僵持局面,一时难以分开胜负。卢植便派齐备、关羽引本部五百乡勇和一千汉军前来颍川,打探消息。

刚过官渡,刘备就听说皇甫嵩、朱儁所部被困于长社。刘、关兄弟商议之后,觉得虽然风险较大,但却是个出人头地的大机会,便决定前来支援。

昨夜,刘备远远看到长社附近大火冲天,知道长社有变,立即率部连夜行军,紧赶慢赶之下,他们还是迟了一步。皇甫嵩、朱儁已一把火烧溃了十几万黄巾军。

两支队伍各怀目的,几乎是在同时到达,这时皇甫嵩、朱儁二人也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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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挥兵南向

两支军队在路边停了下来,伙头兵搭起炉灶,开始埋锅造饭,其余将士也趁机休憩。

连日来的行军让这两支队伍都是疲惫不堪,不停还好,一停下来,憋在心口的劲气一泄,更是感到手足无力,有许多将士直接躺倒在了地上。

还好今天是个阴天,天空布满着云彩,微风吹过,野外倒是清凉自在。

大有地为铺来,天作帐的感觉。

安顿好各自部下,曹操带着族中四将,刘备带着关羽,大步向皇甫嵩、朱儁的大营走去,宽阔的官道上就只有这七人在走动。

几乎是在同时,曹操注视起了刘备,刘备也看向了曹操。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种别样火花。是英雄相惜,还是英雄相轻,谁也说不清楚!

“某谯郡曹操,字孟德,不知英雄高姓大名?”

曹操双眼一眯,微微一笑,首先开口道。

“吾本汉室宗亲,涿郡刘备,字玄德,见黄巾倡乱,从涿郡起兵。今奉北中朗将卢植之命,前来拜会皇甫公、朱公。”刘备拱手作揖,扯虎皮拉大旗,底气终于足了一些。

“原来刘英雄还是大汉宗室,曹某失敬!”曹操笑容不改,也是一礼。

可听在刘备耳中,就有点不是滋味。感觉上他刘备一个大大的活人,还不如一个大汉宗亲的身份,耻辱!什么时候,先是刘备再是大汉宗亲呢?

这两人以前根本就没有见过,但就是这第一次无意中的相遇,彼此都给对方留下了深刻印象,似惺惺相惜,又似惺惺作态。历史的舞台本就窄小,英雄总有相见之期,针尖总是要与麦芒相对,不可避免!

曹操五人在前,刘备带着关羽在后,快步向迎接上前来的皇甫嵩一行走去。

“曹操拜见两位将军!恭贺两位将军大破黄巾乱军,建立不世之功勋!”曹操向皇甫嵩、朱儁两人深深一躬,揖手说道。

“孟德,快快免礼,老夫可是早就盼着你来救命啊!不过现在来了也还不迟,老夫正在与朱将军商讨下一步进军计划,你来了正好!”

皇甫嵩走上前去,拉起曹操的双手,看起来十分热情。

“谢将军厚爱!”曹操在皇甫嵩、朱儁二人面前,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个青年,他对这两员老将还是恭敬有加。

“不知这位英雄是……?”

看着一脸忠厚之色的刘备,皇甫嵩眼中满是疑虚,开口问道。

“草民涿郡刘备,字玄德,拜见两位大人。”刘备一揖到地,不卑不亢地答道。

扯虎皮拉大旗,也要分时候和对象,刘备在这两位年过半百的名宿老将面前,可是一点也不敢显摆,一付忠厚老实的样子。

“好,又是一位少年英雄!”

皇甫嵩呵呵一笑,称赞了一句,也拉起了刘备的手,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时侯,刘备从怀中掏出一张绢帛,恭恭敬敬地递给了皇甫嵩。这是卢植写给皇甫嵩、朱儁的推荐信,上面无非写明刘备的生平,战历,以及此次前来的原因。

曹操又将身后四位族弟介绍给了皇甫嵩、朱儁认识,刘备也将关羽介绍了出来。

众人在看到曹操带来的四将过后,无不惊叹,个个都是英雄好汉。但看到身着绿袍,手持青龙偃月刀,身高九尺,丹凤眼,卧蚕眉,眼神之中带着孤傲之气,如同门神一般的关羽后,更是惊得无语了。

心中只有一个感觉,此乃神人亦!

曹操一对小眼眯成一道,露着赤裸裸地欲望,心中却在想着,如何能将如此英雄人物招揽到麾下,再怎么说也不能便宜了刘备才好。

众人进入大帐,皇甫嵩高坐上首,朱儁、曹操、刘备依次落坐。关羽持刀站立在刘备身后,曹家四将也是按剑卫戍在曹操周围。

“诸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老夫命人略备薄酒、素食,给诸位接风洗尘。”

皇甫嵩看着曹操、刘备等人满是疲倦的脸,有些谦意地说道。

“大人客气!”曹操、刘备连声答谢。

不一刻,酒菜上来,大家也确实饿坏了,军营之中讲究的是效率,吃饭也像打仗一样。一个个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大吃大喝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皇甫嵩转入正题,说道:“六月十五,就在太平道建国之日,镇西军兵出关中,一天之内灭黄巾军十万,并将贼首张角和太平道一帮高层困在洛阳城中。所以目前各地黄巾军是群龙无首,正是我大汉官兵大举反攻之时。”

曹操、刘备两人听后,心里难过啊!镇西将军皇甫剑,年岁比他们还小,可举手投足之间,十万黄巾军灰飞烟灭,太平道江流日下。而他们也就斩杀了几个黄巾军首领,灭了几万黄巾军,手下有了万、千的人马,就有点飘飘然了。

人比人,不能活啊!

“孟德来得正是时候,东郡卜已部黄巾军作乱,东郡告急,本将命你火速率部驰援,剿灭东郡黄巾乱党。”皇甫嵩打了一次大胜仗,底气也硬了许多,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末将遵命!”曹操连忙接令。

“玄德,你还是回到北中朗将那里吧,不知他知不知道黄巾军高层被困洛阳的消息,你速回转告北中朗将,让他趁机进攻广宗黄巾军,汉朝天下在此一举。”

“刘备接令!”白跑一趟,虽然有些丧气,但听到要对北方黄巾军发起进攻,刘备还是兴奋不已,他终于等来了建功立业的时机。

“本将所部,明日也将向颍川进发,一举剿灭东部黄巾乱军。”皇甫嵩信心满满地说道。

就在皇甫嵩在长社分派诸军的时候,坐镇洛阳的镇西军也收到了长社大胜的消息。

东方黄巾军溃败,东面虎牢关、东南轘辕关,一时无忧,皇甫剑也适时的作了战略调整,本来固守洛阳,变成了主动南进。

皇甫剑决定亲率两万铁骑南下,与第二路大军合击张曼成的南方黄巾军,因为他看上了南阳,看上了宛城。

洛阳、宛城是镇西军进逼中原的两只跳板,他可不想被别人插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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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战宛城(一)

南阳盆地处于秦岭西麓、伏牛山、方城山、桐柏山、大洪山和鄂西北山地之间,由汉水支流丹江、淅川、唐河、白河等河流冲积形成。

南阳盆地象是关中、汉中、中原与湖北四者之间的一个旋转门,四面都可进入,四面都可出击。以盆地腹地为中心,向西沿汉水干流上溯,可以进入汉中地区;西北入武关可进入关中;由襄阳下汉水则可进入两湖地区;由淅川河谷上溯可入伊洛河谷;其东面山地罅漏甚多,可以透入中原腹地。

皇甫剑是个灵魂穿越者,他清楚历史走向,明白大势所趋。

黄巾军之乱只是乱世序曲,太平天国也注定要灭亡。黄巾之乱造就了地方势力的疯长,董卓之乱到致了群雄割据,他们都只算是乱世之中推波助澜的导火索,终将灭亡,不可避免。

所谓大势不可逆,群雄争霸才是这个乱世的主调,才是未来的重头大戏!

皇甫剑站在历史的高度,看得比谁都要清楚,都要遥远。在各方诸侯还在忙着建功立业之时,他已趁黄巾乱世之机抢占先手,开始为将来的群雄争霸打基础了。

南阳这块战略要地,对雄居关中一隅的镇西军来说,尤为重要。在皇甫剑眼里就是块鲜美无比的肥肉,是他以后进军中原的跳板,比洛阳更为重要,所以他对南阳是势在必得!

皇甫剑就是要抢在各地官府自顾不暇之时,从黄巾军手里名正言顺地拿下南阳,将这块战略要地牢牢地控制在手,驻雄兵于此。

镇西军在变,黄巾军也在变,历史也偏离了预定轨道!

镇西军的闪电一击,太平天国猝不及防之下,陷入困境,镇西军抢得了先机。

太平天国号称天帝的张角自是不甘落败,他要打破僵局,就得依靠洛阳四周的黄巾军。只要波才、彭脱领导的东方黄巾军,张曼成领导的南方黄巾军,能够击败与他们对峙的汉军,然后从东、南两面反攻镇西军,镇西军就将三面受敌。

张角再从洛阳出兵,里外夹攻之下,击败乃至消灭整个镇西军也不是件难事。真如此,则天下大势就站到了太平天国一边,太平天国一统天下之势成!

四面战火都围绕一个中心在进行,镇西军和被困在洛阳城内的太平天国最高领导人张角。一时,昔日的大汉东都洛阳又成了太平天国与大汉争持的焦点。

六月十九,本该被困在洛阳城中的黄巾军数十将帅,一路攀山涉水,几经艰险,终于是出了嵩山秘道。

嵩山脚下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小山坳,往日威风八面的黄巾军高层,雄风不再,一个个灰头土脸地聚在一起,略经商议之后,便开始分头行事,各奔前程。

大帅张曼成心急火燎地回到南方黄巾军大本营宛城。波才返回颍川,彭脱回汝南。张梁、张宝兄弟更是急如流星,马不停蹄地向广宗、广平赶去。

他们带着天帝张角的所有期望,带着成为太平天国开国元勋的梦想,奔赴各方战场。

受到镇西军兵出关中,皇甫嵩、朱儁所部长社大捷的鼓舞,各地官府抗击黄巾军的热情高涨,汉军全面进入了反攻阶段。

同一日,皇甫嵩、朱儁率三万大军兵逼颍川。曹操带着族中四将,率部下一万五千义军开向东郡,围剿卜已部黄巾军。刘备、关羽兄弟也带着一千五百兵士回返广平。

还是这一天,镇西军第二路大军五万人,带着大量辎重,走蓝田,入商洛,出武关,抵达了南阳郡治宛城,驻扎在距宛城西十里处的山脚下。

中原大地,烽烟四起!黄巾军、汉军各自蓄力,数个战场都在做着决战前准备,都想吃掉对方,成就一统。

一场规模空前的大战一触即发!

二十日,镇西将军皇甫剑在将洛阳战事交给贾诩、荀攸、徐晃、张锈、马腾、阎行、黄忠、韩遂等人负责之后,率领亲卫营,龙、虎、豹骑,共二万铁骑,秘密出了广成关,进入南阳郡境。

宛城北五十里,伏牛山、方城山,两山之间一处无人山谷中,出现了一座大营。

皇甫剑的二万铁骑就秘密地驻扎在这里。除了镇西军内部有数的高层外,外界人等皆以为皇甫剑正坐镇洛阳,他的血色金雕战旗还依旧飘荡在洛阳镇西军大营上方!

二十一日辰时,骄阳初升,东风吹拂,南阳这片秀丽山川沉醉在一片静寂之中,只有山林中的飞鸟还在唧唧咋咋鸣个不停。

一切都是这般自然,都是这般美好!

突然之间,驻扎在宛城西十里处的镇西军大营,号炮连天,战鼓擂动。经过一天休整之后,镇西军第二路大军终于出动,宛城之战打响。

“轰隆隆……”

号炮声中,苍狼营主将张辽率一万铁骑挟裹着万钧之势奔涌而出,向前方宛城驰去。

铁骑过后,大将鞠义、徐荣,随军军师阎忠,率两万虎啸营步卒,迈着整齐的步伐紧随而出。苍狼营统兵副将高顺率两万苍狼营步卒留守大营。

宛城西门五里处的开阔地带,镇西军一万铁骑分列两端,护住大军两翼,两万步卒排列成三个步兵方阵,严阵以待。

中军之中帅字旗下,大将鞠义身着铁盔铁甲,血色战袍随风飘荡,手持一柄铁脊长矛,跨下黄骠马,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擂鼓!搦战!”鞠义手中长矛挥动,大声断喝道。

“咚咚咚……”战鼓擂动,震天彻地。

“杀!杀!杀!……”二万步卒以械击地,齐声呐喊,声动霄汉。

时间不长,似是不想让镇西军独自显威,宛城之中也传出连天号炮,“轰隆隆……”直响,与镇西军的战鼓之声不相高下。

“吱嘎嘎……”城门开启,吊桥放落。

从城中冲出一队人马,为首一员大将身高八尺开外,手提长刀,跨下黑色骏马,黑盔黑甲,外披黄色战袍。

一面黄色帅旗迎风招展,上书一个斗大的“张”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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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战宛城(二)

黄巾军出了城门,并没有一哄而上,而是在城头弓箭手掩护下,就地列阵。

宛城之下,黄巾军排出了五个巨大方阵,每个方阵一万人马。黄巾军除了一些将领外,都是没有头盔,只是以黄巾裹头。五万大军,远远望去,黄乎乎一片,颇为壮观。

“出发!”

位于中军的张曼成,威严地扫视四周,随后手中长刀一挥,双腿一磕跨下黑马,一声断喝。

“轰、轰、轰……”大地共振,五万大军迈开大步,黄浪滚滚,缓缓移动。

阎忠、鞠义、徐荣三人远远看着逐渐接近的黄巾军,面色凝重。

“张曼成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被困在了洛阳城中吗?”看着“张”字帅旗下的魁梧大将,徐荣讶然问道。

“张曼成出现在这里,看样子其他黄巾军高层也脱困而出了。主公怕是还不知道,必须尽快禀报主公,早做准备。”阎忠看着黄巾还算齐整的队伍,也是微微有些头痛。

东方黄巾军成就如今规模,而且军容严整,张曼成可谓是居功至伟。宛城雄固,又有张曼成这样的大将坐镇,五万镇西军要想强攻已不可能,先前的计划都得改变。

阎忠眉头微皱,思绪千转,想着对策,敌变我亦变!片刻之后,阎忠微微一笑,心生一计,对鞠义、徐荣二将耳语一番,二将听后连连点头。

五万黄巾军在距镇西军五百步之地扎下阵脚,两军遥遥相对,全都擂动战鼓,齐声呐喊,士气一时竟难分高下。

对张曼成来说,宛成有十五万大军,又有高城可据,来犯的镇西军是一点威协也没有。不仅如此,他还要借机消灭这支镇西军,然后挥师北伐,打破大成关。与洛阳的十万大军里迎外合,灭镇西军,他也将成为天国第一名将。

想到美处,张曼成有点心花怒放,按奈不住心头激动,一拍跨下黑色神骏,来到两军阵前。

张曼成冷冷地打量着装备精良,军容整肃的镇西军,心中却是多了一种感慨,什么时候自己手下也有这样一支军队就好了。

即便如此,张曼成也没有将这数万人放在眼里,黄巾军取胜靠的就是人多,他现在有十五万大军,而镇西军此次前来的才五万人。十五万对五万,张曼成还是很有胜算。

“呔!吾乃南方黄巾军大帅张曼成,敌将速速上前答话!”张曼成虎居马上,长刀遥指镇西军,开始叫阵。

鞠义久经战事,更是经历了以数万军队抵拦十万鲜卑铁骑的惊世大战,早已是心坚似铁,还真没将这些黄巾军放在眼里。

见张曼成叫阵,鞠义也不怠慢,轻夹黄骠马,跃马出本阵。长矛直指张曼成大声喝道:“本将乃镇西军大将,冀州平原鞠义是亦!奉我主之命,讨伐国贼。”

“刘汉失德,天下民不聊生,天朝代汉,皆是天意!尔等早投天朝,还可封官赐爵,不然这宛城之下,便是尔等的葬身之地!”张曼成冷冷一笑,答道。

“乱臣贼子,也敢妄称天意。山野道士也敢妄图神器,可笑啊,可笑!今我镇西军出,必将替天行道,斩妖道,安民生!”

鞠义象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贼子敢尔!何人为本帅拿下此僚?”张曼成怒极,拔马回归本阵。

“未将愿往!”张曼成话音刚落,帐下出来一将,高声请战。

“赵将军英勇,但千万不可大意!”张曼成一看,正是自己手下第一大将赵弘。

“诺!”赵弘大声应道,催马杀向了鞠义。

兵对兵,将对将,主帅对主帅!

见赵弘驶出,小将张辽也是一声大喝,跨下黄鬃马长嘶,挥舞手中钩镰刀,杀向赵弘。

“当!”的一声,张辽的钩镰刀正撞在了赵弘的长矛上,两人都是惊退数步。

“杀!”双马交错,两将各展神通,又战到了一起。

“咚、咚、咚……”鼓声更隆,双方都在为各自战将助威!

鞠义并没有回归本阵,而且勒马持矛,就在阵前为张辽压阵。

张辽年岁虽轻,但手中长刀上下翻飞,每一势每一招都有千钧之力,黄巾军的第一战将在他面前也没有占到丝毫便宜。

三十合过后,张辽来了马失前蹄,卖了个破碇。赵弘见到有机可趁,手中长矛快如电闪,直奔张辽咽喉刺去。

看着张辽就要命丧敌手,三万镇西军全都不自觉地发出一声惊呼,就连位于阵前的鞠义也被这一刻的变故惊呆了,想救已来不及!

就在赵弘的长矛将要落在张辽身上的瞬间,前腿跪地的黄鬃马突然高高跃起,不仅躲过了赵弘势在必得的一矛,张辽手中大刀蓄势已久,也是横扫而出。

势如奔雷,快如流星!赵弘只觉眼前一道寒光,但他招势用老,收矛已来不及。

“啊!……”的一声惨叫传出,张辽的大刀正砍在赵弘持矛的右臂上。

虽有盔甲护身,但也挡不住张辽这势大力沉的一刀,一刀之下,赵弘的右臂应声掉落,血溅如泉。死神临近,赵弘心中大骇,拔马就逃。

赵弘的马快,可快不过张辽手中的大刀。张辽手中大刀劈下,毙赵弘于马下。

战阵之中,瞬息万变!本以为张辽难于幸免,结果却是赵弘死于非命!

“将军威武!”镇西军齐声呐喊。

就是惊出一身冷汗的鞠义,也是兴奋地挥舞长矛,高呼起来!

赵弘的死却是如当头一棒,差点让张曼成昏厥在地。

从黄巾起事,到东部黄巾军有如此规模,占据宛城,都是张曼成带着手下众将一点点打拼出来的。作为第一战将的赵弘更是功不可没,象是张曼成手中的利剑,斩将夺城,立下赫赫战功,却不想被一个名不见经卷的小将,斩落于此,怎不叫张曼成心痛。

“杀!替赵将军报仇!”张曼成强忍心中悲痛,高举手中长刀,指挥大军压上。

“张将军好身手!”鞠义赞道。

皇甫剑以马换将,并任命年刚及冠的张辽为镇西军苍狼营统兵大将,鞠义当时与大多数人一样,认为皇甫剑此举有些冒失。现在见张辽年青轻轻武艺居然不在自己之下,心中除了惊讶之外,更是对皇甫剑的用人如神,多了一层敬畏。

“将军过奖了!不过是侥幸而已!”张辽谦然一笑,然后拔马回归本阵。

这种大兵团的混战,拼的可不是匹夫之勇,而是整体将士的战力。

“杀!”鞠义回到中军,也是长矛一挥,挥兵杀上。

张辽得胜回归,镇西军两翼的一万铁骑更是士气高涨,策马扬刀扑向了黄巾军最外围的两个方阵。鞠义也挥动中间的三个步卒方阵呐喊着杀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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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战宛城(三)

镇西军的这一万铁骑分属鞠义、徐荣统率的虎啸营和张辽、高顺统率的苍狼营,一家一半,将军不同,打法也自然不一样。

虎啸营的五千铁骑是由徐荣一手训练,属于典型的西凉铁骑,擅于冲锋陷阵。他们个个身披厚重铁甲,手持锐利长矛,挟雷霆万钧之势,象柄利剑,刺入敌阵。

蹄声如雷,摄人心魄。长矛刺出,一个个黄巾军洞穿在长矛之下。铁骑过处,马踏矛刺,黄巾军既无招架之功,更无还手之力,除了躲避就是奔逃,落得一路血酱肉泥。

苍狼营铁骑是由张辽一手带起,继续了并州狼骑的特点,擅骑射,全都是控弦骑士。他们身着轻柔皮甲,配备长刀、小盾,强弓利箭才是他们的主战兵器。

这五千铁骑,纵马如飞,从敌阵之旁一掠而过,洒下阵阵箭雨。一轮箭射,迅速远遁,呈波浪形在敌阵外围不停奔驰,往返射击。

黄巾军落入了无边的箭雨之中,苦不堪言。几轮箭雨过后,已是倒下一片,阵形大乱。这种只有挨揍,而不能还手的战争,溃败已成必然。

就在镇西军铁骑大展神威的时候,两军的三个步兵方阵也加快了冲锋速度。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岂能让铁骑独自威风呢!

看到两翼被镇西军铁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张曼成只有将希望寄托在了中间的三个步兵方阵上。对他来说,最不缺的就是兵了,哪怕是两个拼一个,他还是赢了!

“咻、咻、咻……”短兵还未相接,箭雨就已落下。

三个步兵方阵交界的空间,一支支利箭穿梭,遮阳蔽日,落下密密麻麻的箭影。

热血在飘洒,撕肝裂肺的惨叫声在传出,中间夹杂着令人齿冷、头皮发麻的“噗噗”声。这是一曲灵与肉的对撞,一曲乱世之悲歌!

黄巾军头上包裹的黄巾,不是什么神物,更不会让黄巾军真的刀枪不入,箭雨之下黄巾飘落。就是甲胄精良的镇西军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下,也是损兵折将。

箭在射,血在流!两军尚未接触,脚下大地就已被染成了血色!

“轰!”的一声巨响,两军终于撞到了一起,似两睹人墙,猛烈对碰!

三万对五万的兵团大战爆发!一场生与死的较量开始!

两万虎啸营步卒,继承了鞠义以弓弩为主的用兵之道,就是正面对碰,也是以弓弩为主,对阵骑兵如此,对阵步兵也是一样。

二万步卒,顶在最前面的是青一色的长矛兵,后面是刀盾兵与弓弩手组合。

数千长矛手一往无前,不断向前挺进!他们十人一组,同时出击,同时回收。十支长矛就是刺在一匹马身上,也能将一匹马分尸了,更何况是衣着简陋的黄巾军。

这个时候,战阵的威力就突显了出来,镇西军始终保持着十人一组,对一人是如此,对十人也是如此。虽然镇西军人数上处于劣势,却能在小范围里形成以少打多。

黄巾军缺乏训练,战阵生疏,形成不了有效配合,就象是一个个向镇西军的长矛上主动扑去,扑上来多少倒下来多少。地上尸体是越积越多,血是越积越深。

坚硬的大地也变成了血色泥淋!

这还不是镇西军的手段,在长矛手不断冲刺的同时,身后的弓弩手并没有停止,而是分成三段,不间断地向天空散射,铺天盖地的箭雨落在了黄巾军脑袋上。

无边的惨叫声,永无休止的弓弦声,利箭入体的噗噗声,响彻虚空!

在训练有素的镇西军面前,兵力上占优的黄巾军,实际上占不要一点优势,他们在一个个减少。虽然镇西军也有伤亡,但并不是张曼成想象之中的一比一,或者是二比一,而是十比一,九比一,八比一。

大将鞠义用他对付鲜卑铁骑的弓弩,再一次将数万黄巾军送上了归途!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消逝,战场上喊杀之声连绵不绝!宛城之外的五里战场,尸横遍野,成了一个巨大的未日坟场!

就在黄巾军快要溃败之时,镇西军随军军师阎中,却是下达了收兵的将令。

“铛、铛、铛……”锣声响起,镇西军停下前进的步伐,开始有序回撤。

张曼成看着就要落败的黄巾军,正不知如何收场,却不何故,镇西军撤兵了。他当然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死要面皮的再战下去,不论是何原因,反正正合吾意,他也急忙传令收兵。虽然五万黄巾军,还剩下不到两万,却也好过大败而归了。

两军收兵,各自回营!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

天色刚亮,张曼成正想着今天的战事,就有哨骑来报。

“回禀大帅,镇西军大营里空无一人,他们撤兵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张曼成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一阵惊愕。

“镇西军退兵了,他们撤走了,只留下了座空营。”哨兵又重复了一遍。

“镇西军退兵了,怎么可能……”张曼成茫然不解,喃喃自语起来。

“快快招集众将商议!”

张曼成真的糊涂了,昨日一仗,镇西军明摆着就要取得胜利,却在关键时候鸣金收兵,现在更是干脆撤走了。

时间不长,黄巾军各部将领就聚集到了张曼成的府中。

张曼成将镇西军撤兵的事一说,众将也是不明所以,众说纷纭,不一而足。

“大帅,未将怀疑,镇西军内部一定是出了什么重大变故,不得不退兵。”一位将领说道。

“镇西军内部出了问题,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不大,镇西军号称大汉第一军,名不虚传,昨日以三万人对本帅的五万大军,我军也没占到丝毫便宜,内部能出什么问题。”张曼成摇头说道。

“会不会是镇西军又在玩什么诡计?”又一位将领说道。

“什么阴谋?除非他不要攻打本帅的宛城了!”张曼成不置可否。

就在张曼成招集众将商议之时,一卫士进来汇报。

“启禀将军,哨骑来报,在镇西军原大营北十里处发现了镇西军大营。”

“镇西军一夜之间,将大营向北移动了十里,加派人手探明镇西军动向,一有变化立即来报。”张曼成低眉沉思,眉头皱得更紧。

镇西军的所为透着股怪异,却又让张曼成看不清楚,他不得不谨慎。

这一天,镇西军并没有主动进兵,只是分兵在大营北十里处又扎下了一座大营。

张曼成在没有弄清楚镇西军目的前,也没有轻举妄动。在他看来,不论镇西军玩弄什么花样,只要他能坚守宛城,就完全掌握了战争的主动。

以不变应万变,张曼成只是派大量哨骑,密切地监视着镇西军的动向,也没有妄动。

就在这种怪异的气氛中,四天过去了。一连四天,镇西军每天向北撤退十里之地,每天都会丢下一座空营。而黄巾军也是按兵不动,稳守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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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战宛城(四)

寂寞的等待,难耐的等待!

当镇西军大营毫不迟疑地北移五十里之后,张曼成急了!他发现自己被镇西军这帮王八蛋给玩了!

距离现在的镇西军大营不远,就是连绵大山,通向洛阳的必经之道广成关就在那里。

张曼成已经确信,这支镇西军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宛城,不是南阳!而是洛阳,是被困在洛阳城中的十万黄巾军,是被困在洛阳城中太平道最高领袖,天帝张角!

想到这一点,张曼成冷汗淋漓,心里腾起无边惧意。要是张角这棵大树倒了,他们这些猢狲是不是也该散了!

中原大地,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到处都是黄巾军的血,到处都是黄巾军的尸体,一付黄巾军未日之象浮现在张曼成的脑海!

狡猾的镇西军,用几座空营就扰乱了本帅视线,自己却毫无顾忌地北移,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广成关,与洛阳的镇西军汇合。

门都没有!本帅绝不会让你们的阴谋得逞!

张曼成不仅有勇,而且有谋!不然也不能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将南方黄巾军打造成这等规模,更占据宛城这座战略要地。

“咚、咚、咚……”

宛城内,战鼓擂动,低沉雄浑的战鼓声一阵紧似一阵,让人血脉喷张,长恨欲狂。

“孙夏率三万大军为前军,韩忠率三万大军为后军,本帅亲率四万大军为中军,诸将火速整军,一个时辰之后出发!”

帅帐内,张曼成杀伐果断,一道道命令传达了下去。

与镇西军的一仗之后,宛城之中还剩下十二万黄巾军。

张曼成一次出兵十万,只留下二万老弱残兵驻守宛城。他是已经铁了心,要倾全力消灭这支镇西军于南阳境内,哪怕是两败俱亡也再所不惜!

不论是为了天国大业,还是为了他个人,都不能让这支镇西军进入广成关!否则天国将亡,他张曼成也活不长久!

是阴谋也是阳谋!张曼成都不得不出城与镇西军决一死战,就是明知是火坑他也不得不跳,他别无选择!

在所有黄巾军眼里洛阳是圣地,实是比宛城要重要得太多!

一个时辰之后,十万黄巾军战旗挥舞,刀枪耀日,浩浩荡荡地出了宛城北门。

张曼成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上空,正盘旋着两只大金雕。黄巾军的一举一动,都逃脱不了这两只金雕王的敏锐雕眼,更不要说十万大军出动了。

炎炎夏日,酷热难挡!

皇甫剑率两万铁骑驻扎的无人山谷,却是溪流淙淙,野花怒放,幽静清凉。

数万战马在草丛中徜徉,无拘无束地啃食着肥美嫩草,象是回到了草原,回归了大自然。几天下来,不仅是骠肥体壮,战力充盈,就连马料都省下了不少。

谷间小溪流淌,一条瀑布飞流直下,瀑布上方一块椭圆大石高高耸立。

皇甫剑微闭双目,盘膝而坐,享受着大战之余的安逸。

骄阳、蓝天、白云,皇甫剑摒弃一切思绪,心中无思无想。世间纷繁,皆抛诸脑后,功名利碌,又与我何干!

宁静致远,皇甫剑的思想刹那间又得到了一次升华,更加清晰。

解忧、貂蝉、龙九、龙十八,群芳斗艳,嘻嘻哈哈,打成一片,春色满山间。

黄叙、郭嘉两个差不多一般大的小子,不知在争论些什么,都是面红耳赤。

十八龙骑一如既往地守护在皇甫剑周围,虎视四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们也忠实地履行着他们的职责。

临近正午,“嘎”的一声雕鸣,打破了谷中宁静。两只金雕王出现在山谷上空,然后以它们那独有的姿态,翩翩舞动,上下盘旋。

“蛇终于出洞了!”

皇甫剑赫然睁开双目,看着空中翩翩起舞的金雕王,白晰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轻声自语起来。

“嘘吁……”皇甫剑朝两只大金雕发出一声长啸,大金雕听到号令,又向南方飞去。

“整军备战!”皇甫剑站起身来,双目虎虎生威,淡淡说道。

虽然他的声音不大,可环侍在周围的兵士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刹那之间,战马飞腾,人声鼎沸。正在悠闲吃草的马匹,也在头马的带领下向营中走去。

“怎么样?本公子说得不错吧!”一旁的郭嘉扬了扬脑袋,冲黄叙神气地说道。

“切……”黄叙无可奈何地哼哼一声,看样子两人间的争论又是他输了。

没有号角,没有战鼓,两万铁骑各归本营,准备就绪,就等着皇甫剑令下!

这已是第二路镇西军进入南阳以来扎下的第六座大营。

此时,中军大帐里,众将齐聚。随军军师阎忠高居上首,虎啸营统兵大将鞠义、徐荣,苍狼营统兵大将张辽、高顺分列两厢。

帐中气氛并没有想象之中的轻松,反而是有点压抑。连退四天,连弃五座大营,宛城中的黄巾军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镇西军已是退无可退了,再退就真的要退到广成关去了。这可不是他们的目的,他们的目标仍然是重兵把守的宛城。

“军师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还要再退吗?”老成如鞠义,也有些按耐不住了,开口问道。

“张曼成还真有耐性啊!”阎忠眉头深皱,到了这一步,他也是进退两难。

“等!今天要是张曼成再没有动静,我们就只有再后退五里了。”

阎忠眼中露出坚毅之色,现在他们和黄巾军之间就象是猎人与猎物之间的关系,就看谁先熬不住。谁先动,谁就失去了战争的主动权。

四位将军眼巴巴地看着阎忠,一脸地无奈!

沉默,大帐之中一片沉默!

时间一点点过去,谁也没有开口,谁也想不出好的办法,只有这样被动地等待!等待着黄巾军主动出击!

阎忠算准了张曼成不能丢下洛阳不管,不论在谁眼中洛阳的重要性也远远超过宛城!所以设下了这曲引蛇出洞之策,要以逸待劳的击败黄巾军,夺下宛城!

就在这难耐的等待中,帐外一名守卫走进了大帐,递给了阎忠一份信帛。

阎忠看完信帛,脸上愁云尽去,笑逐颜开,兴奋地说道:“主公令谕,黄巾军已全军出城,令我等固守大营!主公将亲率两万铁骑参战,宛城之战,今日一决!”

“黄巾军终于出来了……”营中众将都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鞠义将军率两万虎啸营步卒,坚守中军大营。徐荣将军率一万苍狼营步卒守东营。高顺将军率一万苍狼营步卒守西营。张辽将军率一万铁骑随时候命!”

阎忠果断地下着一道道战令,他虽然不是第二路大军的主将,但他是随军军师,镇西军的元老之臣,由他发号施令,没有人不服。

一道道将令下去,帐中诸将接令之后,也便紧急的行动起来。好不容易,黄巾军主动走出宛城,这样的机会并不多,如果不能一仗成功,可就没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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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战宛城(五)

烈日当空,无情地烘烤着大地。就连流动的风也是热的,一阵风过,带来的不是清凉,而是滚滚热浪。远山林木,近地野草,全都没精打采地耷拉着叶子。

未时(下午1点至3点),一天中最热的时段,十万黄巾军出现在了镇西军第六座大营前,密密麻麻,气势汹汹,满眼望去,遍地黄巾。

张曼成不仅带来了十万大军,就连南方黄巾军的看家老底,仅有的五千铁骑也都全部出动。可见这一次,他是铁了心要将镇西军,全歼于此,一战而决!

南阳北部大地,空气凝结,杀意冲天,数十万人规模的大战一触即发。

酷暑难当,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还没等开战,一个个黄巾军就已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大部分黄巾军将身上本来就防护不足的简陋盔甲丢弃到一边,他们更习惯于赤膊上阵,操刀砍杀。

这一刻,黄巾军的农民作风表露无遗。大帅张曼成看了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黄巾军中军,一座高大平台很快搭建了起来。张曼成带着手下众将,在隆隆战鼓声中,步上高台,居高临下,整个战场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看着不远处的镇西军大营,看到寨墙上站满了黑压压的将士,张曼成感到无比庆幸,庆幸自己及时地识破了镇西军阴谋。不然,过了今夜,镇西军恐怕就已退入山中,到时再找镇西军可就困难了,洛阳就真的危险了!

张曼成又看了一眼排成十个巨大方阵的黄巾军,突然间信心倍增,心里踏实了许多。这些都是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一起攻城掠地,一起杀人放火,一起抢官府抢土豪。

“擂鼓!叫阵!”

张曼成收回思绪,紧了紧手中长刀,大声地命令起来。

“咚咚、咚咚……”

鼓声节奏一变,由低沉转激烈,响彻整个战场,这是黄巾军在向镇西军叫阵。

鼓声之中,一群嗓门极高的黄巾军士卒跑到镇西军大营前,扯开嗓子吼叫起来:“镇西军,胆子小,只会逃,就会跑!……快快出来送死!”

“镇西军胆小鬼,快快出来授死……”

“他娘的什么狗屁镇西军,只会躲在营中,不敢应战……”

黄巾军吼了一遍又一遍,直骂得口干舌燥,嗓子嘶哑。可是镇西军大营,依然是寨门紧闭,偶尔从箭楼上射出一支支长箭,让骂得正爽的黄巾军惊出了一身冷汗。

见镇西军死活不肯正面应战,张曼成更加确定了心中想法,更加肯定镇西军的目的不是他的宛城,而是北面的洛阳!

“攻营!”张曼成一声令下,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正所谓一鼓盛,二鼓衰,三鼓竭,再这样等下去,不用镇西军出兵,黄巾军就要被火辣辣的太阳烤熟了。既然镇西军闭营不出,那就只有强攻了。

高台之上令旗挥舞,三万黄巾军步出本阵,杀向了镇西军左、中、右三座大寨。

“嗬、嗬、嗬……”三万黄巾军手持木盾,高举刀矛,呐喊着向前冲去。

“咻、咻、咻……”一阵摄人心魄,让人心底发寒的弓弦声响起,镇西军早已蓄势待发的六石强弩开始发威。粗长的弩箭呼啸而出,在穿透黄巾军简陋的木盾之后,余势不减,又射进了他们毫无防护的肉体中。

“噗、噗、噗……”之声不绝,跟着是连天的惨叫声。冲在前面的黄巾军齐刷刷倒下一片,象是田里的麦子,被人放倒在地。

镇西军以强弩组成了一条生死线,遇者死,碰者亡!黄巾军的木盾抵不住,黄巾军的弓箭够不着,冲上前去的黄巾军与送死没什么两样!

热血在流淌,凄惨地哀嚎在继续!时间不长,镇西军大营前就已是尸横遍地,有的黄巾军更是被直接钉在了地上,在死亡中煎熬,在死神怀中挣扎!

位居高台之上的张曼成,目齿尽裂,如遭雷击。当日自己以优势兵力与镇西军正面对战,都是付出了七倍、八倍的伤亡,更何况现在是攻打镇西军大营呢。

装备简陋、主要是由农民组成的黄巾军与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镇西军相比,差距又一次突显了出来。张曼成虎目之中一片血红,无奈地挥了挥手,鸣金收兵,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部下就这样去送死。

在丢下将近一万具尸体后,张曼成的第一波进攻失败!

“大帅,镇西军的弩箭太厉害了!我们根本就接近不了他们的营寨!”站在张曼成身边的前军大将孙夏,也是眼含悲意,沉声说道。

“是本帅太自信了,镇西军比我军强得不是一点两点,而是太多,仅凭人数上的优势要想取胜,难啊!”张曼成长叹一声,喃喃说道。

刚才的满腹信心,让镇西军的一通弩箭给射没了,张曼成明白就是自己冲上去,也照样让镇西军的强弩给射成刺猬,更不要说其他将士了!

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退守宛城。有坚城在手,又有人数上的优势,守住宛城张曼成还是有把握的。可是他是个有信仰、有理想的人,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镇西军进入洛阳,断绝了黄巾军最后的希望!

进退两难啊!十万黄巾军一片静寂,就连天上的烈日也没人留意了!

“大帅,末将有一策,或许能破敌营。”不知过了多久,后军大将韩忠开口说道。

“韩将军有何良策,快请道来。”张曼成这时候,已是六神无主,听到韩忠所言,眼中又燃起了一线希望。

“镇西军的弩箭虽能穿透木盾,却不能穿透整捆的草禾。如果让攻营将士带上一捆捆草禾,定能挡住镇西军的弩箭。在接近镇西军大营后,点燃这些柴草,施以火攻,镇西军不攻自破!”韩忠说完,一脸希冀地看着张曼成。

“火攻,对!用火攻!传本将命令,马上派三万人去割草,三万人准备再次攻城,务必一举成攻!”张曼成听后,深觉有理,也不及细想,便同意了韩忠的想法。

列日之下,到处都是枯草,对以农民为主的黄巾军来说,弄捆草那太简单了,他们平日就是干这行的。三万黄巾军接到命令之后,立即行动,就在周围,收割起来。

时间不长,堆积如山的枯草就收集了起来,一捆一捆地扎紧。三万准备就绪的黄巾军分成三部,冲在最前面的一万人每人掮上了一捆枯草,在他们身后跟着一万刀盾兵,准备近战,最后是一万弓箭手,他们则是装备了浇着火油的火箭。

三万大军再次向镇西军大营冲去,顶在最前面的是一捆捆韧性实足的柴草。

“咻、咻、咻……”弩箭又起,但让镇西军将士失望的是,这些可以轻易穿透木盾的锋利弩箭,却射不穿一捆柴禾,一支支弩箭颤颤歪歪地插在柴草上。

“擂鼓!”见这一捆捆的柴草还真的挡住了镇西军的夺命弩箭,张曼成兴奋地大吼起来。

战鼓隆隆,黄巾军气势更盛,卖命地向镇西军大营冲去!带着柴草的黄巾军越来越接近镇西军营寨。

眼看计谋得逞,胜利在望!站在高台之上的张曼成,既是兴奋,又是紧张,手骨都捏得“格格”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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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战宛城(六)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

三万黄巾军毫发无损地向镇西军大营逼近,冲在最前面的一万黄巾军掮着柴草,后面的刀盾手举着盾、持着刀,一万弓箭手猫在后面,火箭已经上弦,就差点火了。

一切都是这般顺利,简直堪称完美!

不少黄巾军将士已经开始举手相庆了,高台上的张曼成也按耐不住内心激动,兴奋地举起了战刀,准备发出胜利的欢呼!

出此良谋的后军大将韩忠就不用说了,更是喜形于色,笑得嘴都合不拢。浑身上下抖个不停,两条腿都不听使唤,也不知是激动的,还是紧张的!

就在这关键时刻,变故横生!

寨墙上的镇西军将士手中出现了无数的火把,火把后面是盛满了火油的皮袋。

“呼、呼、呼……”满天火把飞舞,扔向了相距十步左右的黄巾军,扔到了他们掮着的柴禾上面。火把过后,一个个盛着火油,解开了袋口的皮袋,也扔了出去!

火把扔在柴禾上,火油又浇了上来,瞬间,浓烟四起,火光冲天!枯草遇烈火,火上再浇油,想不烧都不行!最倒霉的是掮着一捆捆枯草的黄巾军将士了,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的还在做着立功授赏的美梦呢,火就漫延到了他们身上。

这只是刚刚开始,更狠的还在后头!

扔出了无数的火把油袋之后,镇西军大营里又飞出了密密麻麻的火箭,十分热闹,颇为壮观。这些火箭不是射向枯草,而是射向了带着火油,准备点燃火箭的那一万黄巾军弓箭手。

“呼嗖、呼嗖……”火箭在火光中穿梭,镇西军的火箭一下子覆盖了这一万黄巾军弓箭手。火箭落下,一部分插在了黄巾军弓箭手身上,还有一部分引燃了黄巾军弓箭手带来的火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火上加油呢!

镇西军相当克制,不知是不忍还是另有算计,一轮火箭过后,他们就停止了射击!可就是这一轮火箭也让过半的黄巾军弓箭手成了火人,有的是火箭直接射到了身上,还有的是身上带来的火油烧起来了。

三万黄巾军转眼之间,就有一大半人身上带着火,成了名副其实的火人。他们凄疠的惨叫声,让人毛骨悚然,不要说黄巾军自己了,就是大营中的镇西军也是忍不住胆寒。他们再看向军师阎忠时,眼神之中都带着股敬畏。

火烧在人身上会痛,但不会立即就死,他会慢慢地燃烧,这需要一个相当长的过程!

三万黄巾军前面是道火墙,柴草还是他们掮来的,火势袭人,向前那是找死。身后是黄巾军剩下的六个还算齐整的方阵。这三万烧破了胆子,惊恐万状,大半身上还带着火苗的人,出于本能,哭喊着,玩命地向六个黄巾军方阵冲去。

这三万人就是火种,冲到那里,带来的不是希望,而是死亡。三万黄巾军冲到那里,那里的黄巾军就是纷纷溃退,毕竟谁都不想死,谁都不想引火烧身。

本来还算齐整的黄巾军六个方阵,不到片刻功夫,全都惊慌失措地向后退去。开始时,还只是后退,到了后来,就变成了奔逃,夺路而逃!

谁都想跑,结果就是谁都跑不了!

近十万黄巾军,中间夹杂着越来越多的火人,你推我搡,你挤我踩,甚至是互相砍杀起来。黄巾军将士没有死于镇西军的刀枪,却死在了自己人手下。

可叹,可悲!缺乏训练的黄巾军,再一次暴露出了他们的劣根性!

“噗……”站在高台上,本来要振臂高呼的黄巾军大帅,心如死灰,嗓子里一甜,一口热血喷了出来。

“轰隆隆……”一股山洪海啸般的声音传来,大地在震动,高台上的黄巾军高层一个站立不稳,差点就摔了下去。

“发生了什么事?”张曼成强忍住心中悲痛,问也是一头雾水的众将。

“不好,是敌人的骑兵……”一个对马战比较熟悉的将军惊恐地叫道。

并没有让他们等待多久,四支铁骑如飓风股狂啸而来,挥舞刀枪杀向了乱成一团的黄巾军。

“轰……”几乎是在同时,镇西军大营两侧轰然倒塌,又是两支铁骑奔涌而出。

在这两支铁骑后面是一队队排列整齐的步卒。

“杀!杀!杀!……”

本来躲在营中拒不应战的镇西军,全军尽出,从四面八方杀向了混乱的黄巾军。

“怎么可能,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骑兵,镇西军不是只有一万铁骑吗?”张曼成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如坠梦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帅,我们中计了,镇西军就要包围上来了,快撤吧!”大将孙夏还保持着一丝理智,急切地催促道。

“撤!我们还能撤到哪里,我们能逃得过他们的铁骑吗?南方黄巾军完了,天国完了……”张曼成心痛如绞,万念俱寂,喃喃自语起来。

“天国完了!南方黄巾军完了!我们都不是镇西军的对手……怎么会是这样?”

张曼成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溃不成军的黄巾军,毅然决然地挥起长刀,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鲜红的血,四溅!残阳西坠,不忍看这一曲乱世悲歌!

“大帅……”高台之上,南方黄巾军众将看着逐渐倒下的大帅,一个个悲呼起来。

“投降吧!不要作无畏的牺牲了,这个天下必是镇西军的,跟着他们,好好地活下去……”一代黄巾军名将,死不瞑目。

“大帅……”血泪在眼中流淌,血流在心中。

“大帅等我,是我害了大帅……”大将韩忠一声悲呼,操起利剑,刺向了自己胸中。

孙夏面无表情地走到高台中间,慢慢降下了黄巾军的黄色战旗,然后挥动令旗,冲着四散奔逃的黄巾军将士,沉声说道:“大帅有令,黄巾军向镇西军弃械投降!”

孙夏此言一出,不仅是黄巾军将士呆若木鸡,就是镇西军也惊讶地停止了杀戮。

一场不对称的战争就这样结束了,黄巾军残部弃械投降,南阳战事平。

“赵弘走了,大帅走了,韩忠也走了,吾一人活着,又有何意……”

在黄巾军投降之后,孙夏凄然一笑,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合上张曼成圆睁的双眼。又走到韩忠身边,抹净了他脸上的血迹。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来,腰杆挺得笔直,抬头望天,长叹一声,挥剑刺下,也倒在高台之上。

“将军……”数万黄巾军同声悲呼!

战神车移动,皇甫剑带着十八龙骑来到了高台之下,缓步上了高台,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三将,喟然长叹。“都是好汉子啊!好好安息吧!……”

“军师,传令下去,善待黄巾军俘虏!”皇甫剑又对侍立在台下的军师阎忠,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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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入城

暮霭沉沉,天色将晚。几只老鸦大概是闻到了血腥,呱呱地叫个不停。

大火依旧燃烧,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明灭之间,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流淌得到处都是的热血,更觉阴禁可怖。

皇甫剑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却传遍了整个战场,回荡在每一个黄巾军俘虏耳边。本来还有些燥动的黄巾军,在听到皇甫剑的命令后,逐渐安静了下来。

左中朗将皇甫嵩在长社屠杀黄巾军俘虏的事,早已在黄巾军各处传出,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达到了震慑黄巾军的作用。但也让黄巾军看到了战败后的结果,作战时更加勇猛,宁可战死也不愿投降,致使各处战事更加惨烈。

皇甫嵩跟镇西将军皇甫剑是叔侄关系,奉命缴械的黄巾军还真怕皇甫剑也象他的那位叔父一样,一声令下,也将他们给杀了。

现在皇甫剑不仅没有下达屠杀令,而且还要善待他们。

皇甫剑的命令一出,黄巾军俘虏才算安心了,最起码他们保住了一条小命。虽然乱世命贱,但好死还不如赖活着,有谁真的想死呢!

此战,持续的时间不长,战况也不算太过激烈,但却是异常悲壮。一战之下,十万黄巾军有一半人永远地倒在了这片血地。

南方黄巾军三大头领自杀身亡,数万黄巾军被活活烧死,哀嚎遍野,让人心底发寒。

目睹战场惨状,黄巾军就不用说了,个个满怀悲意,有的更是痛哭流涕。镇西军虽然大获全胜,却也没有一点胜利后的喜悦,也被战场上的惨状给惊呆了!

就是皇甫剑心里也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站在高台上看着身边三具尚有余温的尸体,独自发呆了许久。这样的情绪已有好久没有出现了,一将功成万骨枯,皇甫剑走到今天,就已经有几十万人直接或间接地死在了他的手中。

而这还只是开始,乱世也才拉开序幕。到底还要死多少人,皇甫剑自己也不清楚!

“将他们盛葬了吧!”皇甫剑走下高台,对恭侯在台下的阎忠和诸将说道。

虽然处在敌对阵营,皇甫剑对这三人还是异常敬佩。不成功就成仁,说得容易,真的做起来却是异常艰难!他们走的是同一条路,如果失败,这也就是他的归宿!

“诺!”众人答应,安排了下去。

战场上一片忙碌,镇西军将士开始挖坑,黄巾军俘虏负责在一旁搬运尸体。虽说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但真正的战场上,又哪有那么多的马革,又怎么裹尸!更多的是抛尸荒野,成了野兽的腹中之物。

皇甫剑的灵魂来自现代,现在气候炎热,他更怕大战过后,会引发瘟疫。在当时的医辽条件下,后果将不堪设想,比直接战争死的人还要多得多!

所以不论是镇西军的阵亡将士,还是黄巾军的尸体,全都将抛进坑里,浇上火油,点上一把火,最后化为灰烬,一了百了。

“鞠义将军、高顺将军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徐荣、张辽带上所部骑兵,随本将一道进驻宛城。”片刻之后,皇甫剑又恢复了往日睿智,沉声对身边众将道。

“诺!”众将领命,整军等发。

这里的黄巾军虽然降了,但宛城之中还有两万黄巾军,虽然不能对镇西军构成什么威胁。但皇甫剑怕他们在得知失败的消息后,发生骚乱,失去控制。那样一来,城中的老百姓怕是又要遭殃了。

还有一个原因,皇甫剑收到信报,宛城太守秦颉聚集了一支人马正向这里杀来。下邳丞,吴郡富春人孙坚,孙文台也领兵向宛城赶来。

镇西军必须要在秦颉的兵马来到之前,占据宛城,这样才名正言顺。就是秦颉是宛城太守,他丢了城跑了,现在想要回来,也是不可能。皇甫剑还可以治他一个失职之罪!

皇甫剑又看了一眼残留下来的一千余黄巾军骑兵,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些在张曼成眼里象宝贝一样的骑兵,战马差不多是从飞马牧场买的,都是镇西军挑选剩下来的。

在皇甫剑看来这些马拉拉车、遛遛号还差不多,但要作为战马还差了一大截,更没办法同镇西军的精锐铁骑相比了。张曼成用这样的铁骑对战镇西军的铁骑,本身就是种找死的行为。

想了一想,皇甫剑对这批俘虏的头目说道:“你们也一起去吧!”

这名黄巾军铁骑头领,听到皇甫剑的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忘记了伤心,有种乐不可支的感觉,连忙颤声答道:“遵命!”

在他还没有加入黄巾军之前,军神皇甫剑就是他的偶像,就是他最崇拜的人了。

“轰隆隆……”皇甫剑一声令下,三万铁骑奔腾起来,像潮水一样向宛城涌去。

三万铁骑出现在宛城北门,火把之中,一眼也看不到边。除了战马还是战马,除了刀枪还是刀枪。不要说镇西军攻城了,就是这气势就将守城的黄巾军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的骑兵啊,个个都象杀神一样!

皇甫剑骑着狮虎兽,带着军师阎忠和黄巾军的那个骑兵首领,在十八龙骑和五千亲卫营将士的护卫下,来到了宛城门前。

“城上的黄巾军听着,本将乃镇西将军皇甫剑,你们南方黄巾军已被本将打败,投降了,你们也开城投降吧!本将会善待你们的,要回家种地的,本将给你们田地,愿意继续当兵的,还可以参加镇西军的选拔,合格的可以加入镇西军!”

皇甫剑骑在狮虎兽上,对着城头上的黄巾军将士大声说道。

皇甫剑一语未了,城头上就已经开了锅,闹腾了起来。他们不相信黄巾军十万人就这样完了,他们更不相信大帅张曼成就这样败了。但眼前出现的这些骑兵,又让他们不得不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时,黄巾军骑兵首领也走了过去,大声说道:“弟兄们,投降吧!这是大帅的命令。大帅死了,韩忠将军死了,孙夏将军也死了,大帅临死前命令我们投降镇西军,命令我们好好地活下去!……”

说到这后,这位骑兵头领已是放声痛哭!

听到张曼成的死信,城头上的黄巾军也是泣不成声,哭成一片。

时间不长,城门开启,吊桥放落,城中的两万黄巾军残兵,开城投降。

皇甫剑带领亲卫营、龙、虎、豹三营,两万铁骑进了城,张辽、徐荣领一万骑兵驻扎在城外以前镇西军丢弃里大营。

镇西军进城,最激动的莫过于城中的百姓了,他们再也不用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五千龙骑接管了黄巾军城中大营,五千虎骑、五千豹骑据守城头,肩负起守城之责。皇甫剑带领十八龙骑,五千亲卫进了太守府。

宛城太守府,原来黄巾军大帅张曼成的住处,现在成了皇甫剑的临时府邸。

第二百零二章 藏拙示弱

夜深了,但今晚的宛城却是很难平静,马蹄声奔腾不息,嘈杂之声此起彼伏,偶尔还会传来阵阵兵器的撞击声。

黄巾军虽降,但小股的骚乱并没有停止,一些心有不甘的人趁镇西军立足未稳之际,发动了一次又一次兵变。结果可想而知,他们毫无例外地倒在了镇西军铁蹄之下。虽然皇甫剑有命,善待投降的黄巾军,但对这些负隅顽抗之人,还是给予了迎头痛击。

威加四海,不将他们杀怕了,又哪有什么威信可言!

临时将军府,明灯高照,戒备森严,随眼所见都是持戈披甲的亲卫。

将军府内院书房,十八龙骑据刀而守,不经允许,谁也休想踏足半步。夜已深,镇西将军皇甫剑、右军师阎忠还在书房里商议着什么,只有黄叙、郭嘉两个小鬼侍立在侧。

“主公,眼下南方黄巾军已破,南阳战事已了。宛城虽然落入了我军之手,但我军却不能长期据有,不知主公有何打算?”微红的烛光下,军师阎忠无奈地说道。

好不容易,打败了黄巾军,却要将到手的肥肉拱手让人,阎忠可不是哪么大方的人。更何况他跟随皇甫剑多年,也知道自己的主公可不是仅想做个什么权臣,而是志在天下。

“宛城、洛阳,我军都要牢牢地掌控在手,这对我军后续发展尤为重要,本将是不会放弃的。军师可有什么两全之策,既让这两地名正言顺的控制在镇西军手中,又不受当今圣上猜忌。”

皇甫剑微一沉思,虎目缓缓睁开,露出一股睥睨天下之势,缓慢而又坚决地说道。

汉帝一日不死,这天下就还是刘家天下,镇西军就不能肆无忌惮想占哪里就占哪里!况且此战之后,镇西军强大的实力完全暴露在了世人眼里,想不遭到猜妒都不行。皇甫剑还不想成为第二个张角,大汉虽弱,但仍是天下共主,潜在的力量依然强大。

“想要名正言顺的将这两地控制在镇西军手中,不难!但又不引起圣上猜忌,却就有些难办了!”阎忠眉头微皱,悠悠说道。

“军师先将你的想法说出来,再行商议。”皇甫剑双眼微闭,淡淡说道。

“我军大胜,主公可借机向圣上表功,封一得力可靠大将为南阳太守,应不是什么难事,这样一来就可以明正言顺的将南阳掌握在手。同样剿灭洛阳的黄巾军后,主公再邀功请赏,封一得力臣下为河南尹,也就间接地控制了洛阳。但这样一来,镇西军实力大增,南阳、洛阳又都不在镇西军镇守范围内,黄巾军未败之前,圣上也许还能隐忍,可一旦黄巾军败亡,镇西军也就被推到了风头浪尖,却是大大不妙!”

阎忠沉声说道。

“嗯!军师所言不假,想要做到两全齐美,确实是有点难度。”

皇甫剑听后,也是眉头微皱,自语起来。

“这有何难,只要镇西军藏拙示弱于天下,必可消除天下人的猜忌之心。”

皇甫剑的话音刚落,侍立在一边的郭嘉随口答道。

“好一招藏拙示弱!奉孝说说我军该如何藏拙示弱?”

听了郭嘉的话,皇甫剑微一点头,笑眯眯地说道。

郭嘉跟在皇甫剑身侧已有一段时日,表面上是皇甫剑的书僮,实际上却是皇甫剑的亲传弟子。皇甫剑不仅将鬼谷兵法倾囊相授,就是在讨论重大政事时也将他带在身边,就是要让他增长见识,学以致用。

皇甫剑这样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掩人耳目。

郭嘉之才,别人不清楚,皇甫剑可是明白。随着镇西军的发展,一些重要人物必然会落入有心人的视线,他们的谋略特点也会逐渐被人熟悉。但郭嘉只是一个呆在皇甫剑身边的书僮,难以进入别人法眼,可在关键时候,起到奇兵的作用。

也算是皇甫剑保留的一张强大底牌吧。

郭嘉是个聪明人,来镇西军这么长时间,虽然不知道皇甫剑心中用意,但却是十分清楚,皇甫剑是在培养他,是对他好。

皇甫剑不仅传授他鬼谷兵法,而且还督促他习剑。一段时间下来,他的身子骨明显强壮了许多。另外,“干姐姐”解忧公主虽然对他要求很严,但对他的关心却是发自内心,让他这个浪子感受到了亲情,找到了种家的感觉。

“很简单!第一,虚报伤亡数字,只不过别人是少报伤亡数字,我们是多报战损,让别人认为我们虽然打跨了黄巾军,但我军也被打残了,再无可战之力。”

“第二,洛阳城中的黄巾军只围不打,一来让人误认为我军战力不足,打不赢黄巾军。二来还可坐看天下风云,风散天下人对镇西军的注意力。”

郭嘉可不懂什么叫谦虚,而且他在皇甫剑面前也随意惯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军师,你觉得奉孝之言如何?”皇甫剑微露笑意,显然是同意了郭嘉的说法。

“恭喜主公,又得一惊天纬地之才。”阎忠惊讶地看着眼前少年,赞道。

“既然如此,南阳大捷的消息暂时不传出去,只是上表镇西军正与南方黄巾军血腥大战,伤亡惨重,并表鞠义将军为南阳太守。”皇甫剑想了想,说道。

封锁消息,虚报战况,对目前的镇西军来说,并不是难事。

况且有谁会想到不可一世的南方黄巾军会在一天之内,彻底战败呢!如果真的具实上报,倒会招人怀疑皇甫剑是在虚报战功了。

“明天一早,派人传本将命令,就说彭脱东方黄巾军正在急攻汝南,汝南危急。命宛城太守秦颉、下丕丞孙坚立即率部救援,不得有误。”皇甫剑又吩咐阎忠。

根据信报,明天原宛城太守秦颉、下丕丞孙坚所部就会到达南阳境内,所以皇甫剑要早早地将他们支开。

此事就这样定了下来,至于效果如何,就只有看事办事了。再说镇西军现在势力大成,只要是不公然造反,汉帝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接下来就是黄巾军俘虏的处理问题,七、八万黄巾军俘虏可不是一个小数字,要是处理不善,后果会很严重,皇甫剑当然不想留下什么后患。

“黄巾军俘虏分成三部,挑选其中的真正精锐补充进镇西军,一部分补充各部的战损,一部分进入黄忠将军的金雕营。余下的黄巾军青壮组成一支屯田兵,南阳战乱之后,人口十不存一,正有大量的荒芜田地,安排他们一边屯田一边进行军训,严加管理,也是一支后备力量。对于那些老弱残兵,象关中百姓一样,让他们租赁官田,回到田间。”

黄巾军本身就是些生活无着的农民,这样安排既可以变废为宝,又保证了他们的生存问题,可谓是一举两得。

“军师暂时留在南阳举持大局,鞠义、徐荣的虎啸营驻守宛城,其他诸军将返回洛阳前线,军师可有异议?”皇甫剑看着阎忠问道。

“主公所言甚是,只是南阳刚刚平复,还有诸多不稳因素。而洛阳战事目前还打不起来,不如让苍狼营也驻在南阳,等一切安稳过后,苍狼营再进入洛阳,不知主公意下如何?”阎忠想了想答道。

“如此也好,南阳就交给军师了。记住,不论如何,南阳都不可失,更不可让!”

皇甫剑最后强调道。

“属下遵命!”阎忠恭身领命。

诸事商定,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阎忠就命人带着皇甫剑的将令,将秦颉、孙坚两部人马打发到了汝南。秦颉、孙坚虽不知其意,但军令不可违,也就只得遵命行事了。

中午时分,鞠义、高顺率四万步卒,五万多黄巾军俘虏回到了宛城。虎啸营接管了解宛城防务,苍狼营、黄巾军俘虏驻扎在城外,黄巾军开始了整顿。

在虎啸、苍狼两营回防之后,皇甫剑立即命令龙、虎、豹三骑返回洛阳,而他自己还有五千亲卫暂时住在了宛城。

第二百零三章 董卓、吕布

就在镇西军占据宛城之时,刘备、关羽兄弟也带着一千五百兵卒过了邺城,进入魏郡,再有几日便能到达卢植的汉军大营。

炎炎夏日,本来就酷暑难挡,又是连日没有下雨,大地干裂,火辣辣的太阳烘烤得人头昏脑涨。在这样的烈日下长途行军,对这一千五百将士来说是个严峻考验。

前方靠近官道有片树林,林边有小河,河水淙淙流淌,正是远途休憩的好所在。

“大哥,前面有片树林,让兄弟们休息一下吧!”看着身后兵士一个个没精打采,步履蹒跚的样子,与刘备并绺而行的关羽,忍不住开口道。

“也好!将士们确实累了,只是不知恩师现在如何?”身上甲胄穿得齐齐整整的刘备更是汗流透休,苦不堪言,抬头望了一眼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微微叹息。

“卢中朗大才,就是打不赢黄巾军,自保也是无虞,大哥就不必担心了。再说黄巾军现在群龙无首,应该不会主动进攻才是。”

关羽见兄长面带愁云,一对丹凤眼迷成一线,劝慰道。他却不知张宝、张梁已经通过了嵩山秘道,早在他们前面回到了北方黄巾军大营。

关羽的话并没有让刘备心情有所好转,反而想得更多。从四月起兵,至今已近三月,他们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奔波,来回折腾,就象自己的前程一样,刘备看不清前路!

一千五百官民结合的军队,听到可以休息之后,全都拼起余力,加快速度。很快便横七竖八地躺倒在了树丛之下,连日赶路,让他们的精力透支极大,一倒下来,更是像滩烂泥,一个个都不想动荡。

刘备、关羽兄弟也靠在一棵大树旁,相对无语,闭目养神。

突然,一阵“轱辘辘”的马车声传来,从前方官道上行来一队人马。

刘备、关羽二人惊醒,向来人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刘备顿时颜色大变。原来他看到自己的恩师卢植被押在了槛车之上。

“卢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刘备、关羽急忙起身,狂奔到槛车面前,急切地问道。

“哎,一言难尽啊!”

“我与北方黄巾军对峙广平,敌军势大,我军势弱,不可硬拼,便与敌军在外围周旋,寻找破敌之机,圣上却派黄门左丰前来催战。左丰向我索取贿赂,我答曰:‘军粮尚缺,安有余钱奉承天使?’不想这左丰回到邺城之后,挟恨报复,说我高垒不战,惰慢军心。因此圣上震怒,遣中朗将董卓、骑都尉吕布接管了北方战事,取我回邺城问罪。”

卢植长叹一声,道出前因后果。他那高大的身躯,戴枷付镣地站在槛车之上,腰都伸不直,只能半蹲半就,表情痛苦。

关羽见此情形,心中大怒,手中大刀高高擎起,顺势就是一劈,将卢植身上枷锁连带槛车一劈为二。卧槽眉一扬,杀机迸现,就要斩杀这些护送军人。

“兄弟不可,这事朝廷自有公论,我等岂可造次?”刘备急忙阻止关羽,沉声说道。

“哼,既是大哥不允,今天就留尔等狗命,要是再敢为难卢中朗,吾必一刀将你们杀了。”关羽青龙偃月在护军头顶几尺之处停了下来,冷哼一声,说道。

“英雄饶命,我等再也不敢了。”关羽冷厉的眼神让这些护军心底发寒,凛冽的刀气,更是让他们颤抖不已,有的直接吓得小便失禁,尿湿了裤子,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

一行人护送卢植向邺城而去,渐行渐远。

刘备、关羽怔怔地呆在路上,无可奈何地目视着卢植远去。

“大哥,卢中朗既已被捕,别人领兵,我等去无所依,不如且回涿郡。”关羽说道。

“也只好如此了,朝廷奸佞当道,现在黄巾未平,就又如此,奈何?”刘备忧色更浓,眼中露着股不甘,答道。

日将临西,大军才开始出发,现在他们也不用赶时间,就这样一路上早起,夜行,烈日当空的时候休息,向涿郡而去。

两日之后,大军进入了广平境内,正行到一座山脚时,就听到远处喊杀大震。刘备、关羽二人停下队伍,纵马来到一处高岗,远远望去,就见前方山下两军在激烈厮杀。

汉军打着的是“董”字大旗,“吕”字大旗,而黄巾军打着的是“地公将军”张宝的旗号,两军胶着,混战在一起,一时难分胜负。

“大哥是汉军与黄巾军,我们要不要赶去支援?”关羽问道。

“既然遇到了,好歹也让兄弟们厮杀一场,说不定还能赚些军功。”刘备淡淡说道。

这些将士跟随自己兄弟东奔西跑,说得好听些是为了救民于水火,拯救汉室江山,说得透彻些就是为了打拼出一份前程。

这个年代要想出人头地,一是靠人脉,有人举荐,可以平步青云,出官入仕。还有一种途径,就是在这乱世之中,杀敌立功,出人头地,荫妻封子。

这是普通人的想法,而刘备又似乎比其他人想得更多,他的胃口更大,目标更远,高祖刘邦能做成的事,他为何不行!他家门前的那棵大桑树还在等着他呢!

正是因为刘备想的比别人多,看的比别人远,所以他成了这帮人的头,成了关羽的大哥!

“我听大哥的。”刘备心中所想,关羽又岂能不知。

“二弟,你率三百铁骑从山侧进军,直入中军,斩将夺旗,建功立业。为兄率步卒正面迎战黄巾乱军。”刘备久习兵法韬略,远远就看出了敌阵的弱点在侧翼。而关羽武艺高强,尤其擅长突袭,乱阵之中取上将首级,正是他的强项。

“诺!”关羽会意,挥舞大刀,纵马飞驰,率领仅有的三百铁骑向山侧驶去,绕向黄巾军侧翼,伺机而动。

“杀!”刘备抽出双股剑,一声大喝,带着一千二百步卒正面杀了过去。

“地公将军”张宝率十万广平黄巾军正与董卓、吕布所部杀得难解难分,突然见到一队铁骑飞奔而出,直朝他所在的中军杀来。

头前一员大将,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跨下黄棕马,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青龙偃月刀。马快刀更快,刀光过去,血浪四溅,黄巾军如滚瓜切菜般,倒下一片。

转眼之前,就杀到了张宝近前,张宝大骇,想不到半路上突然冒出一军来,以为是中了汉军埋伏,急忙鸣金收兵。

关羽一看,张宝要逃,又岂肯放过这绝佳机会。双腿一碰马肚,战马吃痛,一声嘶鸣,腾空而起,关羽就势提刀,雷霆般出击。

太快了,一道刺眼光芒飘过,张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关羽一刀剁下人头。

关羽用刀尖挑起张宝的血淋淋人头,高呼:“贼首张宝已死,尔等还不快快投降!”

“地公将军、河北王死啦!……”黄巾军见主帅身亡,一阵大混,开始四散奔逃。

“追!”董卓在中军之中,见敌主帅身亡,敌兵逃散,马上传令追杀。

董卓带来的五千河东铁骑,吕布带来的三千并州狼骑,卢植留下来的四万汉军,全都齐声呐喊,沿路追杀,一直追到广平城下方止。

董卓、吕布刚刚领军,就大获全胜,近十万黄巾军被杀,一时威势大振,盛名远扬,名头有直追镇西军之势!

刘备、关羽兄弟斩贼首张宝,助董卓大破黄巾军,也是声名鹊起,如日中天!

话说天机实是难测,本来经过皇甫剑的一般搅动,一马换双将,吕布得到了赤兔马。董卓再想收服吕布的机会几乎降到了冰点。但汉灵帝的一道圣诣又将这两人绑到了一起,是福是祸,汉灵帝不知道,得知消息之后的皇甫剑也不知道。

一切但凭天意,再说如果没有了董卓乱世,军伐混战的局面又怎样形成呢?每个人一生下来,有些事就已注定,他就是混世魔主,生下来就是要兴风作浪的。

镇西军一出就取得了骄人战果,将号称天帝的黄巾军最高首领张角困在洛阳。

皇甫嵩、朱儁二将长社大捷,击溃十几万黄巾大军,打得黄巾军狼奔豕突,更是血屠三万多黄巾军俘虏。

两次大胜传到邺城之后,汉灵帝信心倍增,病情好象也有所好转,又觉得黄巾军不过如此,又开始宠幸宦官佞臣。

两方战场都取得了大胜,只有卢植迟迟没有建功,对好大喜功的汉帝来说,当然有些恼火了,于是便派黄门左丰前去督战,结果刚直的卢植又将左丰给得罪了。

左丰回来邺城,对卢植怀恨在心,出言诋毁。

正在这时,河东太守董卓率五千铁骑,温侯吕布率三千铁骑赶到了邺城。两相权衡之下,汉灵帝便命董卓为北中朗将,接替了卢植兵权,同时将温侯吕布任命为董卓的副将,就这样董卓、吕布两人终是走到了一起。

董卓在接掌兵权之后,对吕布是极尽吹奉拉拢之意,吕布一时忘乎所以,大是受用。吕布是员冲锋陷阵的绝世猛将,可要让他需阴谋诡计,他就不行了。

跟董卓这样老奸巨滑的人在一起,不着了道才怪,更何况董卓身边还有李儒这样的谋士。

就在董卓接掌兵权不久,地公将军张宝、人公将军张梁也逃回了广平。他们现在比谁都急,他们急于打败眼前汉军,然后率兵南下,围剿洛阳城外围的镇西军。

卢植正是因为迟迟不能建功而遭罪,董卓当然不重蹈覆辙,也想早日与黄巾军一战,就这样两边意愿相同,就在广平城外大战起来。

恰逢刘备、关羽赶到,汉军大胜!

北方黄巾军遭此大败,一蹶不振,同时黄巾之乱也到了快要结束之时!

第二百零五章乱其心

第二百零五章乱其心

皇甫剑是在下午未时回到洛阳的,虽然烈日滚滚,晒得冒泡,但五千亲卫铁骑还是一丝不苟地披着整齐盔甲,保持着严整的冲锋队形,做好了随时应付突事件的准备。

这就是精锐和普通部队之间的差距,强大的战力背后,不仅仅要有刀兵之利,更要有训练有素的军士和严明的纪律。

洛水之畔,波涛盈盈,绿草青青。

军师贾诩、从事荀攸、龙骧营主将徐晃、暴熊营主将马腾,三将赵云、典韦、张飞等镇西军高层,早早地等候在了那里。

“恭迎主公”皇甫剑的战神车缓缓驶来,众人齐声施礼相迎。

“大家辛苦了”

皇甫剑一袭青衫,水纹软剑象条黑墨玉带系于腰间,神态之间洒脱飘逸,儒雅之中带着股刚毅从容。他缓步下战神车,冲众人微一挥手,朗笑着说道。

一番叙礼之后,众人如群星拱月,簇拥着皇甫剑向大营中行去。五千亲卫铁骑分成五股,警戒四周。皇甫剑归来,大营之中欢呼雀跃。

皇甫剑回归大营,马上召集众将,商量洛阳战事。黄巾之乱已进入了最后阶段,要想在乱中取利,就必须先解决掉洛阳城中的黄巾军。

中军大帐,文臣武将分两厢站立,皇甫剑高居上,黄叙、郭嘉侍立一边。

“诸位,目前南方黄巾军已亡,北方黄巾军主力遭到重创,张角之弟张宝被杀,东方黄巾军也是到了穷途末路。本将认为黄巾之乱持续不了多久,就要结束,所以想早点结束洛阳战事。”

“苍狼营、金雕营五万大军也将于今夜进入洛阳,因此洛阳之地已经有了十二万五千镇西军将士。攻破洛阳城不难,但洛阳乃大汉都城,也是以后我们自己的地盘,更有大汉的皇城在里面,本将不想这百年之都毁于战火。”

“诸位有何良谋,助本将收复洛阳?”

皇甫剑从座位上站起,大手轻挥,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扫视当场,大声说道。

天热得象蒸笼,大帐里众人都是浑身湿透,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叭、叭……”地掉在地上,溅起一股轻尘。

静默,沉思顾不得脸上汗水,众人低头思索起来。

“属下认为,想要洛阳城中的黄巾军投降,先要服其心。而要想服其心,就得将他们打痛打怕,让他们生活在恐惧之中”

“故,战是一定要打属下建议从明天开始,我军每天轮番叫阵,黄巾军不出城应战则已,只要他们敢出城应战,就将他们往死里打。打得他们不敢出城,打得他们看不到希望,打得他们惶惶不可终日,然后再行劝降之策。”

左军师贾诩轻拭了一下汗水,向前半步,躬身施礼,开口说道。

“嗯不错的想法。诸位还有没有其他好主意。”

皇甫剑点头赞道,贾诩的主意如他心中所想差不多。

“属下认为,在将他们打痛打怕的同时,还要打一场心理战。我们可以将黄巾军各路惨败的消息散布出去,处于绝境之中的黄巾军,不用我军动手,自己就先乱了。”

贾诩开头之后,从事荀攸也站出来说道。

“不错,双管齐下,效果会更好。”皇甫剑微一点头,赞道。

“主公”就在大家以为计议已定之时,一旁的郭嘉又开口了。

“奉孝,你有何策啊?”皇甫剑一脸笑意,乐呵呵地看着郭嘉,问道。

“属下只不过有一些想法而已,不知当讲不当讲?”郭嘉一付吞吞吐吐的样子。

“说,有什么就说什么,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扭扭捏捏了啊?”皇甫剑奇怪地问道,这可不象是浪子郭嘉的个性。

“属下认为两位大人的计谋虽好,如果再动之以‘仁’就更佳了。在我军将黄巾军打痛打怕,陷入恐慌之后,再撤掉洛阳城四周封锁,任由黄巾军进出。而且还向城中的黄巾军提供少量的粮食援助,让他们不至于饿死。”

郭嘉似是鼓足了勇气,终于说了出来。

“让黄巾军自由进出,还要向他们提供粮食援助,说说你的理由?”

不仅是皇甫剑不明白,就是厅中众人也是一个个睁大了好奇的眼睛,看着这个语出惊人的少年。

“属下认为,黄巾军如果真的被逼入绝境,就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甚至还会来个烈焰焚城。这样一来,我们不仅没有达到保护洛阳城的目的,而且洛阳城中无辜百姓也要遭殃,这是我们不想看到的结果。”

“如果撤除封锁,陷入困境中的黄巾军为了生存,必会出现逃亡,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大大的好事。对城中的黄巾军施以援手,他们就有了活下来的希望,也就没有了必死之心,甚至还会对镇西军感恩戴德,我们再乘机劝降,必能达到目的。”

郭嘉一口气说了很多,然后就一直这样看着皇甫剑,仿佛想看透他的心。但结果却是让他失望,除了一张淡淡的笑脸外,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好,人鬼大郭奉孝,本将准了。”皇甫剑一锤定音。

郭嘉虽,然看问题却能直指本心,皇甫剑很是欣慰。

战议到此为止,众人散去,为即将来临的战事,做最后的准备。

皇甫剑回到自己的大营,解忧早就准备好了梳洗之物。虽然皇甫剑体质特殊,但这样的天气,身上也透着股汗臭味,让酷爱干净的皇甫剑难受不已。

巨大的木桶,盛满了热水,上面鲜花浮荡,花香四溢。皇甫剑淋浴其中,毛孔舒张,感到浑身通透。解忧那宛若凝脂的一双玉手,在轻柔地搓着他的背部,更让他沉醉。

轻纱薄衫,本来就薄如蝉翼,水气一冲几乎就成了透明。解忧那娇美无暇的yu体就这样呈现在皇甫剑眼前,皇甫剑心跳不已。

当晚,苍狼营、金雕营到达,驻扎在两侧山旁。苍狼营与典韦的虎骑营驻扎在一起,金雕营与张飞的豹骑营驻扎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洛阳城东门外战鼓宣天,震天动地。战争再一次降临到了多灾多难的洛阳城。

东汉皇城长乐宫,现在已经成了天帝张角的道场,中间一尊巨大的铜炉,炉内铺着层层细沙,上面插着九支粗长的排香,红火烛头,清烟缭绕。

殿中悬挂着一幅道祖老子图像,张角跪坐道祖像前,虔诚礼拜。此时,他已脱下一身帝服,披着一件黑白相间的道袍,胸前一个大大的八卦图案,十足的道家信徒。

“咚、咚、咚……”浑沉的鼓声传来,长乐大殿都在鼓声中震颤。

“何处鼓声?”张角微睁双眼,问身边的一个侍童。

一个月时间,张角衰老了太多,古铜色的脸上皱纹密布,须皆白,乍一看就是一个垂暮老人。谁会想到眼前老叟就是一个月前那位神采飞扬,不可一世的天帝。

“的出去看看。”童不敢耽误,三步并做两步的出了殿门。

童刚出不久,殿外就传来嘈杂之声。

张角依然跪坐道祖画像前,似是诚心悔过。

“天帝,大事不好,镇西军在东城外骂阵来了”进来的是张燕,张角的义子。

此时还守在张角身边的,也就大帅马元义,义子张燕,弟子张白骑、杨凤等为数不多的几人。偌大的皇城早就停止了朝议,一些见风使舵的臣子以各种理由,不知归去。

张角很是悲衰,议定的各路大军援救洛阳计划,不是不可行,但却不知为何,各路大军都遇到了问题,仿佛一夜之间官兵强大得无以复加,而上百万的黄巾军变得像是纸糊的一样,不堪一击。

三十六方渠帅,如今还剩下几人,张角眼眸之中露出丝丝悲意。

他虽身处洛阳城中,足不出宫,但各地黄巾军生的大事,还是一一传到了他的面前,毕竟他的信徒遍布天下,镇西军能守住雄关巨隘还能守住丛山道,江河湖泊不成。

“镇西军此时才来,老夫已等他很久了……”张角喃喃自语,然后颤颤畏畏地站起身来,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恢弘大殿,向外走去。

现在张角就是连朕也不称了,他本向道,道讲清静无为,刹那间绚丽之后,却现原来一切都是虚妄。一个月时间,他在道祖面前静思忏悔,现他的太平道并没有给天下带来什么太平,反而是无尽的毁灭。

难道我错了……

有了这一现,长久以来支撑自己前进的精神支柱倒了,张角也象一泄了气的皮球,空负着一付皮囊,却如形尸走肉般在生活。午夜梦回,更是无边悔恨

张角带着张燕、张白骑、杨凤三个从收养的弟子,还有自己唯一的女儿,年仅十七岁的张宁,出现在了东城。

“天帝,你来了。”洛阳大帅马元义毕恭毕敬地迎了上来。

张角微一挥手,一言不地走上墙头,看向了城下,看向了黑压压的镇西军。

“元义,你打算怎么做?”张角心情复杂地看着马元义,淡淡问道。

如今洛阳城内的十万黄巾军有七层掌握在马元义手中,就是张角也得征求马元义的意见。

“战”马元义低声地吼道,心中有着无尽的恨意。

要不是镇西军,他何至如此,天国何至于此。对于马元义来说,他比谁都无比仇视镇西军。镇西军不仅毁去的他的五万大军,也毁去整个天国。

“那就战吧”张角面无表情,缓缓说道。

第二百零六章 马元义的疯狂

第二百零六章马元义的疯狂

朝阳之中,洛阳城门轰然打开,吊桥“嘎吱吱……”放落,一队队黄巾军汹涌而出。

大帅马元义亲率五万大军出城迎战,他如今控制着洛阳城十万黄巾军中的七万,除了留下两万人坚守城池之外,其他人是倾巢而动。

他想一战定胜负,他要舞动一曲最后的疯狂,他要为黄巾军争取一线生机。

城头,张角尽量站直了身子,他那原本高大挺拔的身躯,一个月时间就变得有些佝偻,不得不说是天道无常,瞬息万变。

“咳、咳、咳……”张角轻咳起来,一丝血迹顺着嘴角溢出。他急忙掏出一洁白方巾,捂住了嘴角,将声音闷在喉咙里,但几朵腥红还是透过丝巾印了出来。

“父亲……”少女张宁就站在张角身边,一时花容失色,就要大声叫人,不过被张角以眼神制止住了。

“父亲没什么,宁儿长大了,要学会照顾自己。”张角嗓子发哑,强忍住咳意,苍老的大手扶摸着张宁那满头秀发,从容而慈爱地说道。沧桑之中带着股淡然。

张宁看着父亲的白须、白发,苍老面容,心里酸酸的,美眸之中带着丝丝湿意,连连点头。她怕要是再说下去,忍不住会哭出声来。

她虽不大但也不小,也明白这个时候,她该怎么做。

“嗬、嗬、嗬……”五万黄巾军排成五个方阵,呐喊着,一步步向前冲去。

张角眼神迷离地看着这支黄巾军精锐,神情有点恍惚。自己多年的心血都在这里了,自己多年的精心准备,却落得如此结果,正如那昙花一现,正艳之时凄然落幕。

到底是天意还是人为,他不知道。张角想起当年传援他《太平精要》的南华老仙,老仙的话至今还回荡在他的耳边,还如在梦幻之中。

“本仙传你《太平精要》是要你扶贫救危,如果你能按本仙所说去做,必会成为一代圣贤,受万人景仰。但若你为私心,依靠此书之术,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则必遭天遣。”

天遣,张角不知道是什么。但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命不久亦,当初追随他的信徒也是死的死,伤的伤,百万黄巾大军也如昨日黄花,即将凋零。

不知这算不算是天遣。他因为一已之欲,而造成生灵涂炭,伏尸千里,算不算是有违天和,伤天害理。看着跟随自己的信徒一个个倒下,他的心里充满苦涩,雄心磨灭,壮志不再。

“轰”五万黄巾军在离城五里之地,扎住阵脚。五万条黄色头巾,被朝阳染上一抹血红,在晨风中飘荡,也不知还能飘荡多久。

战神车高高升起,皇甫剑静静地坐在厚重的金属巨椅上,不动如山,双眼如电,冷冷地看着面前黄巾军,一声低喝,战神车向两军阵前缓缓驶去。

“本将乃镇西将军皇甫剑,敌将快快报上名来,上前受死”

两军阵前,皇甫剑高居战神车上,手持幽黑战神枪,黑盔黑甲,血色战袍随风飘动,如魔神临世,战神重生,威风凛凛,睥睨四方。

“驾”马元义也不甘示弱,一提马缰,纵马上前,手中大刀高高扬起,虎目圆睁,怒视着皇甫剑,高声喝道:“你就是镇西将军皇甫剑,就是你这个黄齿小儿,偷袭本帅大营,抢我五关。”

“不错,正是本将。你等乱臣贼子,抢京师,夺皇城,烧杀虏掠,无恶不作。数月之间,天下半数之地,伏尸百万,流血千里,难民遍地。普天之下,稍有正义之士,都欲寝尔肉,剥尔皮,杀尔等而后快。”

皇甫剑站在战神车上,手中战社枪一指,正气凛然,遍数黄巾军犯下的恶行。

“刘汉政权宦官当道,外戚专权,已如朽木,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我太平道替天行事,代汉而起,天意使然。岂是尔等小儿可以明了,今日本帅,定要将你等冥顽之辈,一网成擒,方解本帅心头之恨。”

马元义手中大刀捏得“吱吱”直响,咬牙切齿地说道。

“哈、哈、哈……”皇甫剑放声大笑,像是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

“不知死之将至,还敢大言不惭。本将告诉你吧,张曼成的南方黄巾军已于上月底被本将所灭,波才、彭脱的东方黄巾军也被大汉左中朗将皇甫嵩一把火破于长社,张梁、张宝的北方黄巾军广平大败,你们的地公将军张宝都被人斩了首级。”

“现在你们独守孤城,四面都有本将军队,已成瓮中之鳖,网中之鱼。就是本将不灭你们,你们也只有在洛阳城中慢慢等死了”

皇甫剑在与马元义骂阵之际,故意将各方黄巾军失利之事,宣扬出来。他的声音暗含内劲,虽然平淡不高,却能传出很远,两军阵前的十万将士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皇甫剑这一说不打紧,对面的五万黄巾军听了,虽是半信半疑,也是一个个面色大变。刚刚还呐喊阵阵的黄巾军,顿时一片默寂,士气大落。

“果真是巧舌如簧,只言片语就让本帅大军士气低落,镇西将军不愧为军神啊”

“我天国大军数月之间攻城掠地,无往而不胜,横扫大汉半边天下。现在更有雄兵百万,汉军无不闻风丧胆,请问皇甫将军,大汉此时还能拿什么来抵挡天国百万大军?”

“任你妖言惑众,也骗不了本帅更骗不了本帅的大军”

马元义说完之后,仰天长笑,意气奋发,手中大刀指着他身后的五万黄巾军将士大声吆喝道:“儿郎们,你们相信他的鬼话吗?你们相信百万天国大军会败亡吗?”

“不信不信不信……”

“战战战……”

五万黄巾大军在马元义的喝问声中,疑虑尽去,一个个以刀击盾,以枪撞地,齐声高呼。一时,刀枪迷漫,喊杀震天,黄巾军气势大振

马元义不愧是马元义,几句话就又将黄巾军的低落士气鼓动了起来。

“信不信由你,到了现在本将还有骗你们的必要吗?”皇甫剑冷冷一哂,淡然说道。

“费话少说,今日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放马过来吧,本帅等你”

马元义本就是武艺高强之辈,出道之后,一战而平洛阳,根本就没有遇到过象样的对手,也变得心高气傲。在他眼里皇甫剑也就是个诡计多端之辈,现在这样明刀亮枪,正大光明的决战,他丝毫不惧。

“如你所愿”皇甫剑看着马元义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黄巾军要用一场血战来证明自己,镇西军要用一场大胜来震摄敌人,双方都需要这么一场战斗。

双方主将各回本阵,开始排兵布阵

皇甫剑周围有三万步卒,五千亲卫铁骑,在他身后看不到的地方,龙、虎、豹三骑更严阵以待,随时候命出击。

三万对五万,已没有必要试探。皇甫剑用三万步卒布出了鹰翼大阵,高顺率领一万苍狼营步卒为鹰首,韩遂率领一万金雕营步卒为鹰之左翼,徐晃率领一万龙骧营步卒为鹰之右翼。

“咚、咚、咚……”战鼓擂动,鹰翼展翅。

三万步卒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黄巾军大阵逼去。一股冲天杀气腾空而起,赫赫刀光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滞。

炎炎夏日,两军将士都感到了一般透骨寒意。

没有使用弓箭,镇西军三万步卒就这样直接杀上前去。

五万黄巾军列成一个巨大的纺锤大阵,两边锤如流星,马元义分别用上了两个黄巾军万人队,中间轴线马元义亲率一万黄巾军坐镇。

马元义重拳出击,誓要锤跨镇西军鹰之两翼,再来个四面包抄,一举而败扑上来的三万镇西军。他没有给自己余下一兵一卒的余地,胜则大胜,败则全亡,他这是孤注一掷,押上黄巾军全部,包括自己的命。

鹰翼展翅,鹏程万里,割裂一切阻挡。流星拳出,石破惊天。八万大军以雷霆万钧之势轰然撞到了一起。

兵器碎裂,血肉翻飞就在巨鹰撞上纺锤的瞬间,大地都在振颤,天空也暗淡了下来。

鹰之两翼撞上巨锤,结果可想而知。不论是韩遂率领的金雕营,还是徐晃率领的龙骧营,都象是撞到了一堵墙上,一股巨力反震,不仅不能寸进,还被黄巾军冲得向内陷。鹰之两翼成了微型弧线。

“咚、咚、咚……”黄巾军军鼓齐震,马元义见自己的纺锤大阵见效,心情一松,命令两翼加强攻势。

鹰首高顺率领的一万苍狼营,以高顺为高心形成了一个巨型磨盘,磨盘周围是无尽的刀、无尽的盾、无尽的矛。

巨型磨盘缓缓移动,不急不徐,慢慢向前,一点一点地切入黄巾军薄弱的中轴。

凡是陷入磨盘的黄巾军都成了一堆死尸,没有例外。磨盘转动虽慢,但却以一往无前之势,无可抵拦。黄巾军一片一片地倒下,腥红的血将脚下的大地染红。

鹰首高昂,突入纺锤中轴之中本就最为薄弱的黄巾军中轴顿时变得岌岌可危。

“怎么可能?”中轴有危,马元义大惊。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位将领能像敌军的那么高瘦的汉子一样,将一支万人队战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如臂指使。

“挡住,给本帅死死挡住”马元义高声地吼叫起来。

中轴是纺锤的联系纽带,中轴被断,两只纺锤也就变成了孤锤,反而是自投敌方罗网,此事必败,马元义能不大急。

第二百零七章阵破人亡

第二百零七章阵破人亡

高顺所率的苍狼营步卒,虽然不叫陷阵营,但召的是凉州精壮,用的是飞马牧场工坊里提供的精良甲胄兵器,再经过高顺亲手训练,哪一点都不比皇甫剑前世中陷阵营差。

巨鹰抬首,昂步独行,黄巾军又岂能挡得住他的步伐。高顺居于阵中,手中战刀从容挥动,一万苍狼将士如同一柄利刃,不断向前,人挡杀人,马挡斩马,稳步推进。

滚滚洪流,一泄千里,又哪里能堵得住。

三万步卒组成的鹰翼大阵,两鹰被阻,鹰首独进。

不得已之下,徐晃、韩遂二将只有变阵,两翼稍稍收扰,呈倒钓状,挂附在鹰首两侧。一面护住大阵左右,一面呈弧形挡住攻势如潮的两侧黄巾军。

鹰翼大阵,由两翼齐飞,鹰荡而行。变成了两翼收拢,中间突破。破阵的希望都压在了高顺的苍狼营身上。

马元义见中军阻拦无效,一马当先,亲率中军精锐拦住了鹰首的必经之道。

同时,命令两侧纺锤加大攻势。马元义要在镇西军鹰首斩断纺锤大阵中轴之前,攻破鹰翼大阵的两翼,再反过来包抄鹰首,分进合击。

时间就是胜利,速度就是生命

主阵双方都在抢速度,黄巾军两侧纺锤狠命地砸向镇西军两翼,恨不能立即将其洞穿。但坐镇两翼的大将徐晃、韩遂也不是白给的,龙骧营、金雕营将士奋起反击,如波涛堤坝,一次又一次挡住了人数是己方两倍的黄巾军巨锤。

金雕营那些刚加入镇西军不久的黄巾军俘虏,也杀红了眼,狠命地攻杀昔日同僚。战阵无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半点手软。

镇西军鹰首在高顺的指挥下,仍是不急不燥,稳步推进,一点点磨灭中间的黄巾军。

对于斗阵双方来说,谁先破其一翼,谁就取得了决定性胜势

“杀”马元义骑在战马之上,手中长刀高高举起,聚力再聚力,大吼一声,大刀狠狠地劈向鹰首正中,鹰嘴的位置。他要打断苍狼营的攻势,为两翼争取时间。

“轰……”马元义手中长刀所过,正轰在昂首突进的数十苍狼营步卒中间。一击之下,这些步卒全被轰倒在地。首当其冲的几人,更是被劈成了两半,血肉流淌。

鹰嘴是整个鹰翼大阵的阵眼,牵一发而动全身。鹰嘴被破,阵形立即受阻,可敌千军的苍狼营不一定能挡得住一员虎将

“贼将敢尔”高顺见了,大怒,也是纵马上前。

有道是兵对兵,将对将,斗阵斗的就是双方阵式的威力和将领的指挥能力。不想这马元义竟然下作到打起了这些小兵的主意。

“你的对将”

高顺飞马赶到阵前,怒喝一声,左手铁盾往上一撩,架住了马元义正要下劈的大刀,右手长刀也是狠狠地劈了过去。

“陷阵”高顺一边挡住马元义,一边冲紧随而来的万人将吼道。

阵式不能停,一停之后,再想如意运转就难上加难。

“遵命”万人将接过高顺的指挥大权,有点凌乱的苍狠营又缓慢转动起来。

高顺左盾右刀,能步战也能马战,与马元义在两军之间大战到了一起。刀光盾影,覆盖了数丈范围,激战双方自动退避,谁也不想受到无妄之灾。

“你这是找死”

马元义见自己被敌将挡住,刚刚被阻的大阵又运转了起来,是又急又怒,禁不住大骂起来。手中大刀舞得更急,每一刀都如狂风暴雨,掀起阵阵狂涛惊浪,将高顺整个人都笼罩在了刀光之中。

“大言不惭”

高顺丝毫不惧,左盾防守,右刀伺机还击,如磐石一般,风吹不动,雨打不透。

两人你来我往,大战在一起,一时旗鼓相当,难分高下。

两方大阵,就像两个巨大的绞肉机器,吞吐着一个个鲜活生命,凡是陷入其中的人、马都被绞为肉碎。地上血水横流,一具具尸体千奇百怪地躺倒在地上。

洛阳城外成了一个血色战场,双方已有数万将士倒在了血泊之中,被两个巨型大阵吞没,死亡人数在不断增加。

战争打到这个地步,拼的不仅是实力,更是毅力耐心。谁先坚持不住,必会败亡。

洛阳城头,张角脸色灰暗,看着不断倒下的黄巾军精锐,心在流血。

“为什么会这样,他们本不该如此送命。他们应该在田间耕作,在家中伺守着妻儿。我错了……”张角不住喃喃自语,抑制不住心中悲意,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噗……”一口殷红鲜血喷出老远,张角身子一歪,缓缓倒地。

“父亲……”张宁悲呼一声,扑到张角身上,将他慢慢地扶了起来。

“师父……”张燕、杨凤、张白骑也迅速围在了张角身边。

守在城头的黄巾军见天帝张角突然吐血倒地,全都禁不住惊呼,不知所措。

被张宁扶起来的张角面呈灰色,一点血丝都没有,如死人无异,要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张燕等人还真以为张角身亡了。

“大家别慌天帝没事,只是一时昏迷。杨凤你去接管城中防务,记住千万不能乱。”张燕最后清醒了过来,看着昏迷不醒的张角,又看了一眼六神无主的张宁,接过了指挥大权。

杨凤领命离开,张燕、张宁、张白骑抬着昏迷不醒的张角,下了城头,搬上张角乘坐的鸾驾,护送回宫。

时间如水,转眼间到了午时。烈日当空,洛阳大地赤热难当,两军将士更是挥汗如雨,麻木地挥动着手中兵器,你砍我一刀,我刺你一枪。

随着战事的进行,双方的伤亡逐渐增加,战事也已到了最后关头。

战神车上皇甫剑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眼如一湾深潭,看不出心中所想。

“主公,我军伤亡太大,该叫铁骑出击了”

站在一边观阵的军师贾诩,看着镇西军将士伤亡不断加大。心里奇怪,为何到了如此关键时刻,主公还没有动用早以蓄势待发的骑,忍不住开口说道。

“龙、虎、豹三骑现在出击,当然能迅速击溃黄巾军。”

“但这不是本将想要的,本将的部下应该是支铁军,打不垮拖不烂。镇西军成立时间还短,需要真正的血战,只有经过血与火的考验,他们才能成为本将心目中的铁军本将就是要这三万步卒正面击败五万黄巾军,树立起一支铁军形象。”

皇甫剑站起身来,看了看守在他周围的众人,慢慢说道。

“属下明白主公的苦心了。”贾诩听后,也是点头赞成。

“龙一、龙二、龙三,火速救援高顺将军,切记不可令他有任何闪失。”就在两人说话之时,皇甫剑脸色微变,向龙一等人命令道。

“诺”龙一三人接令,三匹黑色神骏向高顺、马元义交战的地方飞驰而去。

“主公,出了什么事?”贾诩问道。

“这马元义不简单,高顺不是他的对手。”皇甫剑一边关注着战场,一边回答道。

在诸将之中,高顺武艺并不是很高,但练兵、临场指挥能力当世一流。皇甫剑好不容易才将他弄到帐下,当然不想他出意外了。

三马飞腾,很快就出现在战场之中。

也就在龙一、龙二、龙三到场的那一刹那,异变顿生。马元义高高跃起,一刀劈飞了高顺手中铁盾,一只脚狠狠地向高顺踢来。高顺躲闪不及,马元义一脚正中他的背上。

马元义含怒一脚,势大力沉,高顺在马上坐立不稳,栽下马来。如此良机,马元义又岂肯放过,操起大刀一劈而下。

眼看高顺就要丧身在马元义刀下,就见两柄狭长幽黑战刀突兀地出现在马元义面前,一刀封住了马元义的大刀,另一刀横削,切向马元义腹部。

“当……”火花四溅,马元义势在必得的一刀落空。接着又是“噗”的一声,马元义一声惨叫。转头一看,自己腹部开裂,血流如泉,就连里面的肠子都流了出来。

龙一他们是谁?是杀手中的杀人,暗杀,突袭是他们的强项,正面厮杀他们不可能一击得手,但在这种混乱的场面,那可是杀手的天堂,马元义不死才怪。

摔落马下的高顺,见马元义一刀劈来,知道自己已无力再避,已经作好了死亡的准备。却不料马元义的刀没有劈下来,自己反而被两名黑衣人一左一右的夹了起来。

“高将军没事吧我三人奉主公之命前来相救,不想还是迟来了一步,让将军受惊了。”龙一一刀刺杀马元义之后,对高顺拱手说道。

“多谢三位相救,要不是三位施以授手,在下已经成刀下之鬼了。”

高顺抹了一把脸上冷汗,拱手说道。

“好,既然将军没事,我等三人就不打扰将军了,告辞。”

三人冲高顺挥了挥手,策马离开。

高顺看到倒在地下死得不能再死的马元义,心吃惊,这主公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眨眼之间,就将马元义这样的高手斩于马下。

别人不知道,高顺可是清楚马元义的厉害。

“黄巾军主帅已死,弟兄们,杀啊。”

高顺打起精神回到战阵之中,接过指挥大权,高声呐喊起来。

“杀”苍狼营将士士气大振,齐声咆哮。

黄巾军纺锤大阵中轴本就被苍狼将士打得喘不过来,现在又见主帅身亡,哪里还能挡得住苍狼营的如潮攻势,很快就出现了溃败。

第二百零八章人口战

第二百零八章人口战

高顺的苍狼营在攻破黄巾军最薄弱的中军之后,迅一分为二,从侧后方对黄巾军两翼起了致命攻击。这样一来,镇西军就对黄巾军两翼呈三面包抄之势。

战争之道,攻守相宜,久攻不下,必被所累。

两翼黄巾军从开战到现在一直强攻不已,但都被徐晃的龙骧营、韩遂的金雕营挡住,不得寸进,此时已是强弩之末。侧后再受到高顺的苍狼营攻击,攻守顿时易位。

“进攻”徐晃、韩遂二将见中军突破成功,精神大振,大吼起来。

一声令下,两翼反转,从守势转为攻势。憋屈已久的龙骧、金雕二营,终于暴出了强大战力,动猛烈进攻。精疲力竭的黄巾军纷纷倒地,节节败退。

后退又能如何,在黄巾军后方高顺的苍狼营已经凶狠地杀了过来。

恶虎还怕群狼呢,更何况黄巾军什么也不是

黄巾军三面临敌之后,开始手忙脚乱,大帅马元义又被龙一给砍了。缺乏统一指挥的黄巾军,再也挡不住三面镇西军的如潮攻势,很快出现颓势,开始溃败。

至此,镇西军胜局已定。

战神车上皇甫剑冠玉般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朗声传令道:“擂鼓,传令三骑出击。”

“咚、咚、咚……”战神车上战鼓擂动,白、黄、黑三色令旗挥舞。

“轰隆隆……”

鼓声刚落,便传来一阵让大地都震动的马蹄声,烟尘滚滚之中,三股铁骑撕碎烈日,踏碎山川,狂飙而出。

典韦的虎骑一个个高举着粗长狼牙棒攻向了黄巾军左翼。张飞的豹骑飞马挺矛,个个都像凶神,攻向了黄巾军右翼。

赵云的龙骑并不接敌,而是一路向前,从后方切断了黄巾军的归路。

一万五千铁骑铺天盖地,气势如虹,如一条条虬龙在黄巾军左右两翼纵横驰骋。

黄巾军虽多,但也没见过如此规模的强大铁骑。就是在黄巾军最为强盛之时,也只有两万左右骑军,战马还多是镇西军淘汰下来的劣质马。

“杀……”镇西军中若论嗓门之大,无有出张飞之左者。张飞的豹骑也都是大嗓门者,一个个放声大吼,哪感情,都快将天吼破了。

本来就已呈溃败之势的黄巾军看到这呼啸奔腾的铁骑,听到这震天的吼声,已是心胆俱丧,哪里还敢接战,除了奔逃还是奔逃。

人挤马踏之下,黄巾军死伤无数。

龙、虎、豹三骑根本就不要什么阵式,黄巾军就已溃不成军,狼奔豕突。

“传令:降者不杀”

皇甫剑见大势已定,震摄目的也已达到,也不想多造杀孽。况且剩下来的黄巾军将士都是黄巾军中的真正精锐,就这样杀了,有点可惜。

“降者不杀……”镇西军齐声呐喊,从四面八方围向中间的黄巾军。

四面都是镇西军,就是想逃,黄巾军也逃不出去,他们两条腿能跑得过战马的四条腿吗?逃走无望的黄巾军除了战死就只有降了。在生存的巨大诱惑下,绝大多数黄巾军选择了投降。只有极少数太平道狂信徒选择了杀身成仁。

黄巾军一个个放下武器,沮丧着脸跪在地上,等待镇西军落。

黄巾军五万大军出城,能回到城中的不到千人,这还是皇甫剑故意放他们逃出去的,大帅马元义更是战死镇西军露出了狰狞獠牙,铁血手腕

洛阳城内的黄巾军感同身受,恐惧开始在洛阳城中漫延。

此战,三万镇西军步卒从正面硬撼五万黄巾军精锐,伤亡人数达到了创记录的八千人。黄巾军五万精锐,伤亡过半,将近两万五千人成了镇西军俘虏。

洛阳城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各种兵器、战旗、军鼓丢得到处都是。死了主人的战马孤独地站在主人那已经僵硬的尸体旁,不舍离去。

“传令亲卫营、龙骑、虎骑、豹骑打扫战场,其余各部收兵回营。”皇甫剑看了一眼血色战场,淡淡说道。

这样的氛围,谁都感到一种心灵上的压抑,提不起一点兴头,就是胜利者也一样。

战神车缓缓移动,向大营慢慢驶去,十八龙骑护卫左右。

紧随其后,是幸存下来的龙骧、苍狼、金雕营二万二千步卒。他们一个个血染征袍,握着破损的刀枪,拖着疲惫的身躯,面容麻木地走着。

洛阳之战再无悬念,皇甫剑又在思索着镇西军下一步行动计划。乱世不平,战事不息皇甫剑还不会天真地认为,镇西军有了如此规模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第二天,皇甫剑命人将军师贾诩、从事荀攸请到书房。当然了少年郭嘉,这个最特别的书僮也在一旁。

天气还是一样的闷热,洛阳的夏天又闷又热,比起清爽宜人的飞马牧场来,这里就是地狱。皇甫剑也搞不明白,历代王朝为什么选择这种地方作为都城,真是自己找罪受。

皇甫剑的书房里,茶香缭绕,闻之都令人精神一振。

“洛阳战事大局已定,今天请诸位来是想商议一下,镇西军下一步行动。”

众人落坐之后,皇甫剑淡淡说道。

“目前,洛阳周围聚集着镇西军十二万大军,每天人的口粮,马的草料,消耗惊人。况且镇西军大举东进,内部极为空虚。属下建议还是抽调两营人马回防关中,以防不测。”

贾诩一边细细地品味着香茗,一边慢慢说道。

“嗯,军师所言甚是,本将也正有此意。”皇甫剑听后,点头说道。

“我军粮草还能供大军使用多久?”皇甫剑又问道。

“粮食还有十万石,可供十二万大军一个月所需。”荀攸答道。

此次出征,镇西军的粮草后勤都是由从事荀攸负责。

“我们从黄巾军那里缴获来的粮草还有多少?”皇甫剑微一思索,又问了一句。

“从各处黄巾军那里共缴获了十万石粮食。但因洛阳附近百姓家中余粮差不多被黄巾军抢夺一空,又连经战乱,田地荒芜,收获甚微,百姓生活无着,民不聊生,不得之下,我们拿出了二万石粮食救济附近百姓,现在还有八万石。”荀攸答道。

“十八万石粮食还是太少啊关中还能调过来多少余粮?”

皇甫剑感叹一声,又问道。

“关中本身余粮就不多,今年又收留了大量难民,再也调不出粮食了。”

贾诩讪讪地答道。

“飞马牧场的几大商团应该屯集了不少粮食吧?”关中皇甫剑接管时间不长,短时间不可能多大改变,但飞马牧场却是经营数年,根基雄厚。

“飞马牧场屯集的粮草没有主公之命谁也动不了,不过去年鲜卑大战数月,所耗甚巨,属下想来就是有也不会太多。”贾诩说道。

“人无粮不活啊”皇甫剑喃喃说道。

沉默片刻之后,皇甫剑又说道:“传令下去:调苍狼、暴熊两营回防关军,苍狼营进驻西凉,暴熊营驻守蓝田。金雕营在洛阳就地屯田。洛阳周边防务由龙骧营接管。”

“南方今年收成不错,受黄巾之乱影响也较,应该有大量余粮。传令飞马南方商团立即大量收够,有多少收多少,价钱不是问题。”

“诺”贾诩接令。

“主公,是不是又要进行大战了?”荀攸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错,本将是要进行一场大战。但不是战阵厮杀,而是一场人口大战。”

“黄巾之乱平息之后,今冬明春,必将是一场大饥荒。到时一定是饥民遍地,我镇西军有余粮在手,就可能趁机大量吸纳中原百姓。”

“你们记住了,战争打的人力,物力,财力。不论何时何地,人都是基础,有人什么都有可能,没有人什么都做不成”

皇甫剑双眼开阖,看向中原,冷冷说道。

“不仅如此,现在洛阳战事已息。即日起东面的虎牢关、东南屏障轘辕关开放,大量接收中原各地的难民。”皇甫剑又补充说道。

贾诩听了,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侍侯在一边的郭嘉眼露出异样火花。就连出生在高门之中的荀攸也是露出思考之色。

几天之后,镇西军巨大的军营空落了下来。金雕营屯田去了,苍狼营、暴熊营返回了关中。剩下的龙骧营还要负责洛阳周边防务,留在营中的就只有龙骧营五千步卒、五千铁骑,三骑一万五千人,亲卫营五千人。

随后几日,每天都有大量难民涌入洛阳,空荡荡的洛阳也逐渐有了生机。

皇甫剑不时亲驾战车各处巡视,安抚洛阳民众,安抚难民。

贾诩、荀攸为了安置这些难民,一天到晚忙得焦头烂额。不得已之下,皇甫剑将主簿周异调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许多安定郡学府培养出来的学子。

周异以前就是洛阳的城令,管理地方轻车熟路。他来了过后,贾诩、荀攸轻松了不少。除了洛阳城,周边地区都渐渐步上了正轨,牢牢地掌控在镇西军手中。

第二百零九章 张角夜入镇西军

第二百零九章张角夜入镇西军

时间到了八月中旬,洛阳周边广大地区在镇西军的管理下秩序井然。近一个月时间,从中原各地涌入洛阳的人口就达到了五十万之数,而且每天还在急增。

昔日的大汉东都洛阳,现在成了一个巨大的难民营、收容所。

为数众多的难民给镇西军带来了巨大的粮食危机,但皇甫剑没有退缩,他一边组织难民早日投入农耕,一边从关中各地调来大批粮食,就连一些战略储备粮也开始动用。

一传十,十传百……皇甫剑的义举在民间不断传颂,越来越多生活无着的穷苦百姓向镇西军控制区涌来。

如此同时,各地汉军捷报频传,黄巾之乱到了收官阶段。

皇甫嵩、朱儁率领官军连败波才黄巾军,终将波才逼进了颍川治所阳翟,困守孤城。

汝南,彭脱黄巾军在豫州刺史王允、骑都尉袁术、原宛城太守秦颉、下丕丞孙坚等人联手合击下,败走西华,陷入了困顿之中。

曹操率簇中四将曹洪、曹仁、夏侯惇、夏侯渊,在东郡仓亭败卜已黄巾军,斩卜已,收编黄巾军降卒七千余人,实力进一步扩大。大胜之后,曹操随即挥师南向,与王允等人兵合一处,围剿彭脱的汝南黄巾军。

冀北,北中朗将董卓、骑都尉吕布、刘备、关羽等人在收复广平郡之后,兵逼广宗,与张梁率领的黄巾军进行最后的对决。

镇西军的“蚂蚁”遍布大汉各地,各处战报在最短的时间内传到了皇甫剑手中。

洛阳城一点都不象处在战火之中,镇西军就象将城中的五万黄巾军,天帝张角一帮人给忘了一样。一个月来既不攻城,也没有派兵封锁城门,甚至还不时的送来一些粮食。

八月十五,一轮圆月悬挂在天际,俯瞰人间,送下许多美好祝愿一阵风过,沙沙作响,落下片片黄叶。

中秋之夜,洛阳城中却是异常冷清,没有半点节日气氛。往日繁华不在,有的是无尽萧瑟。城中百姓呆在家中,就着昏黄油灯,啃着些难以下咽的食物。

巍峨的大汉皇城淋浴着皎洁月光,依然耸立在那里,远远看去影影绰绰,重重叠叠。高大的城墙血迹依旧,不时出现三五手持刀枪的黄巾军,行尸走肉般在城头走动。

长乐宫,十几根臂儿粗的红烛,散发着微黄光亮,将整座大殿照得通明。

黄巾军最高头领张角的寝宫里,人影撞撞。张角的独生女儿张宁、义子张燕、弟子杨凤、张白骑都围坐在张角的床边,一个个心思重重,沉默无声。

巨大豪华的龙榻上,张角形容枯瘦,双眼深陷,昏睡不起。

自从月前黄巾军与镇西军大战洛阳城外,张角在城头吐血之后,便一病不起,处于昏睡之中,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这几日更加严重,昏睡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

“咚、咚、咚”寂寥的夜里响起了三通鼓声。

秋风之中,隐隐约约传来老更夫嘶哑的声音,他在喊着一成不变的内容:“鼓打三更,防止火烛,提防小偷。”一会过后,又归于宁静。

龙榻上,本来昏睡的张角仿佛是被更声惊醒,翻身坐了起来,深陷的双眼好象也多了一些神韵,苍老的脸上更增添了一些火色。

“阿父……”张宁惊喜地欢叫起来,扑到父亲身边。

张角已差不多一月时间没有自己坐起来了,现在见父亲精神好转,而且还独自坐了起来,她能不开心吗?

“师父……”张燕、杨凤也都齐声叫道。

只有张白骑脸上露出一股悲色,没有吱声。

张角抚摸着爱女柔顺乌黑的发梢,又看了一会几个弟子,枯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之色。

“城中情况如何?”一阵沉默之后,张角看着义子张燕,问道。

大帅马元义死后,城中防务就由张燕接管。他现在是除了张角之外,黄巾军最有话语权的人,日常的大小事务也全由他作主。

“镇西军还象往日一样,对洛阳城没有任何限制,不时还会送些粮食过来。今天是中秋节,镇西军还特别送来了些肉食,也不知他们安的是什么心。”张燕回答道。

“高明皇甫小子的这一手确实高明啊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胸襟,老夫也不得不服,我们都小瞧了他了”张角喃喃自语,不知是叹息还是在感慨。

“下面兄弟们情况如何?”

张角看着一个个莫明不解的弟子,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又轻声问了起来。

“五万黄巾军现在还剩下来不到三万人,两万多人已经私自离开了。”

张燕有些伤感地答道。

自从镇西军撤去对洛阳城的封锁之后,就不时有黄巾军装成一般的民众,私自叛逃出城。张燕严惩了几次,但收效不大,反而是搞得人心惶惶,还差战打了起来。张角听说此事后,沉默了半晌,然后吩咐张燕,谁要走就走,要留就留,都不准阻挡。

半个月时间里,城中的五万黄巾军就走了二万多人。

“燕儿可否知道,镇西军如何处置这些出城的黄巾军?”

张角听后,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又问了一句。

“弟子曾派人出城,暗中调查了一下。出城的黄巾军和那些难民一起,都被镇西军安置屯田去了,镇西军根本就不问这些人的身份。”张燕忿忿地答道。

张燕的话说完,张角微闭双目,低头沉思起来。

“老夫明白了,明白了……”半晌之后,张角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起来。

沉默,寝宫中充溢着一股怪异气氛,只有那火烛不时地发出“咔咔”声。

张宁、张燕、杨凤、张白骑都不明所以地看着独自呓语的张角,一言不发。

红烛依然在燃烧,昏黄的烛光照在张角的脸上,更觉阴禁可怖。

不知过了多久,张角双眼睁开,脸上露出了一股释然之色。

“孩子们,向镇西军投降吧。除此之外,我们没有退路了。老夫已是将死之人,可你们还很年青,你们还有大好的前程。老夫不能再将你们带上死路。”

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张角沉声说道。

“不……”一瞬之间,四人顿觉大厦倾覆,无处可以藏身。

“老夫知道你们心中难过,老夫也不好受。可目前情况你们都看到了,城中只有三万守军,就是吃的都要靠镇西军供给,我们又拿什么跟镇西军斗啊”

“老夫识人无数,还没见过象镇西将军皇甫剑这样的人物。小小年纪轻轻就已割据一方不说,还有一颗包容的心,对百姓也好,对我们黄巾军俘虏也好,都是极尽仁义。得民心者得天下,老夫精通神算之术,料定此子以后必得天下。”

“现在你们投靠他,还能够在镇西军中占有一席之地,说不定将来还能成为开国勋臣。老夫是将死之人,不为自己打算,只能再为你们谋划一次了。”

张角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似是耗尽了全身力气,又缓缓地闭上了双目。

大殿之中,又陷入了沉默。张燕四人虽然没有言语,但在听了张角的话后,心里确实已有点臆动。他们都是聪明人,谁都明白所处的环境,除了投降镇西军外,就只有死路一条。

“燕儿,你去准备一下马车,老夫要去镇西军大营一趟。”

好一会,张角才缓过气来,轻声对张燕说道。

“师父,现在都这么夜了,不如等到天明吧?”张燕听了,大吃一惊,还以为张角是病糊涂了呢,忙出声提醒道。

“快去准备吧老夫只怕时日无多了,早点办好这件事,老夫也走得心安。”

张角无力地挥了挥手,制止了张燕再说下去。

“诺”

张燕似是也看出了师父有些不妥,不敢有违他的心意。答应一声,含泪走了出去。

“宁儿、凤儿、白骑,你们三人就陪老夫一道吧”

张角又对张宁、杨凤、张白骑说道。

“诺”三人不及细想,就齐声答应。

到了此时,任谁也能看出张角已是强忍着一口气,随时都会离开人世,也能明白张角的良苦用心,还有谁忍心拒绝他的好意呢

见三人答应之后,张角才真正的放下心来。他还真怕这三人在他不在的时候会闹出什么乱子来,所以才想着将他们带在身边。张燕一惯稳重,张角放心将洛阳交在他手中。

时间不长,张燕回来了。

“马车都准备好了?”张角问道。

“准备好了”张燕默默点头,答道。

“好,记住在镇西军接管洛阳城之前,一定要保持城中安定,不能出丝毫乱子。只要你做到了这一点,你们就算是立了一件大功,以后在镇西军之中也有一席之地”

张角又仿佛回到昔日,回到了指挥千军的时候,眼神之中也是神彩飞扬。

夜色之中,张角坐着一辆青铜马车出了洛阳城,除了张宁、杨凤、张白骑三人之外,就只带十几护卫。

第二百一十章三个条件

第二百一十章三个条件

秋之夜,望月思乡,镇西军大营里红灯高挂,火把通明,充满着节日喜庆。就到伙房里屠猪宰羊,大营里肉香飘荡。除此之外,各级将士还得到了丰厚赏赐。

镇西军将士的粮晌,本来就在大汉诸军之最为丰厚,每次战事又会论功行赏,赏罚分明。所以镇西军保持着旺盛的斗志,战无不胜。

明月初升,镇西将军皇甫剑在他的大帐内露天空地上,大排宴筵,邀请军重臣、大将共渡晚餐,赏月庆功。席间不仅有丰盛的菜肴,更是有从飞马牧场运来的各种美酒。

“好香”

张飞人未进帐,就闻到了一股扑鼻酒香,肚内酒虫涌动,忍不住兴奋地大叫起来。

“嘿,老三,今天俺老典要与你大干三百碗。”

虎骑统领典韦老远就听到张飞的声音,冲张飞喊道。

“哼,跟俺比酒,喝死你。”张飞不忿地哼哼道。

张飞一直认为,赵云是靠偷袭才打败了他,所以直到现在他还在为自己成为桃园三杰的老三而不服一个小白脸凭什么做俺老大,一个黄脸汉子又凭什么做俺老。

一进大帐,张飞、典韦就看到露天空地上排着一张张小案,小案上放着一盘盘烧鸡烤鸭,还有一壶“神仙醉”。二人大乐,就连心的不忿也被抛到了九宵云外。

对于张飞、典韦这样的酒鬼来说,“神仙醉”是他们的最爱,比案上的烧鸡烤鸭都要让他们兴奋。虽然镇西军从不缺酒,但镇西军同样也是军纪严明,身为将军的他们也不敢在战时饮酒,否则第一个放不过他们的就是军法官田丰了。

田丰那张清瘦呆板的面孔,可是六亲不认,就是大嗓门的张飞在田丰面前也只能象蚊子一样哼哼。所以在镇西军里他们最怕的不是皇甫剑,而是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田丰。

今天还有一个人最为高兴,那就是浪子郭嘉了。就到

郭嘉跟随在皇甫剑身边已有一些时日,不时习武练剑,身体结实了许多,再也不是以前那付病歪歪的样子了。

身体好了,皇甫剑当然也就没有必要让他戒酒了,不然浪子也就不是浪子了。所以今天郭嘉的小案上也放了一壶酒,当然是一小壶。可即便如此,也够郭嘉兴奋一阵子了。没有酒的日子对他来说,实在难熬。

众人落坐,皇甫剑站起身来,举杯示意,朗声说道:“诸位辛苦了,镇西军能有今日离不开大家。为镇西军人口再次增多,规模再次扩大,又夺得了两地,干一杯”

“谢主公”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三杯过后,席间气氛也活跃了起来,你一杯我一盏,喝得不亦乐乎。

张飞端着大杯,来到皇甫剑面前,说道:“主公,俺张飞敬你一杯。主公是第一个俺打又打不过,喝又喝不过的人,俺服你”

“呵呵……”皇甫剑微微一乐,接着沉声说道:“翼德啊这个世上能人异士不知凡几,本将就知道有一人是你打也打不过,喝也喝不过的,千万不要自满了。”

“是谁?”张飞一听,果然是好奇心起,连忙问道。

“温侯吕布,如果你遇到他,千万小心,不可托大。”

皇甫剑看着张飞那张憨厚的脸,淡淡说道。

“真的……”

张飞有点难以置信,他现在虽不敢称天下第一,但也就只服皇甫剑一人。

“本将就与吕布打过一场,差点就败在他的天下戟下。后来虽然侥幸取胜,但也身受重伤。你们如果能打败本将,才可与他相拼,不然都不可力敌。”

皇甫剑抬头看着战意盎然的赵云、典韦、张飞三人,沉声说道。他可不想自己这些手下爱将失手在吕布的戟下。

三人一听,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吕布有多厉害他们不清楚,但主公的厉害他们可是知道,虽然没有真正的交手,但主公每一次出手,都是雷霆万钧,他们自信抵拦不住。

吕布能与主公打成平手,也就说明比他们高出了一筹。三人心虽惊,但也憋足了劲,一定要找个机会,同吕布打上一场。

席间众人尽兴,直喝到月上天方止。皇甫剑送走众人,回到内帐。

解忧、貂蝉诸女还在等着他呢江山美色,在皇甫剑眼里同等重要。

如此良辰美景,又岂能冷落了佳人

这里又是另一番情景,貂蝉月下起舞,七彩霓赏随风而动,舞姿曼妙,青丝飘洒,似月下精灵,令皎月失色。

解忧鹅黄宫衫飘飘,空灵绝俗,美态无双,手玉箫轻轻吹奏,似凡尘仙子,赛月嫦娥。

皇甫剑不忍拂了诸女心意,跪坐几案之前,奏起琴来,十八龙骑护卫在侧。

小酒,明月,美人,琴箫之音

没有战争,没有疾苦,也没有世间种种,天地融入一瞬间,再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事了

可就在众人皆醉,皇甫剑情趣正浓的时候,龙一走近前来。

皇甫剑双手抚琴不停,开口问道:“龙一,有事?”

“主公,军师在帐外求见。”龙一答道。

“军师……生了什么事?”

皇甫剑想不出,这个时候贾诩找他会有什么事,不解地问道。

“属下不知。”龙一答道。

“请军师进来。”皇甫剑无奈地停下了双手。

琴声顿止,解忧一滞,玉箫也停在唇边。

箫音止,琴音停,貂蝉也舞不下去了。

貂蝉、解忧微微一拂,莲步轻启,告辞而去。

一会,贾诩跟在龙一身后,走了进来。

“主公,张角帐外求见”贾诩说明来意。

“什么?”皇甫剑一惊,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太平道领张角在帐外求见主公。”贾诩又重复了一遍。

“张角,他这个时候来我镇西军大营,是什么意思?”

这下皇甫剑听清楚了,不过也被张角地到来给弄糊涂了。

“属下也不明其意,他只带着十几骑,看来并无恶意。”

贾诩也想不明白张角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来镇西军大营,也不敢随意回答。

张角的主动太过突兀,一切都出了预料,太意外了。

“军师随本将一起,见见这位高人吧。”皇甫剑沉思片刻,说道。

虽然身处敌对阵营,可并不妨碍皇甫剑对张角敬意。

黄巾军能在短短数月,人数达到百万之众,更将大汉江山打得千疮百孔。不能不说张角手段通天,虽然最后功败垂成,却也不能掩盖他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皇甫剑带着贾诩、十八龙骑出了大营。

月光之,皇甫剑远远就看到张角乘坐的青铜马车,这大概是汉宫里的宝物,被张角找了出来。

皇甫剑带着众人纵马上前,迎了过去。

“不知道长深夜来访,所为何事?”皇甫剑来到张角的马车前,淡淡问道。

这个时候,皇甫剑也不知该怎么称呼这位黄巾军大领了。称天帝当然不可能,大贤良师更是不行,想来想去,便称他道长了。反正张角本来就是个道人,只是最后受不住诱惑,走上了举兵造反这条路。

“咳……”马车内传出一阵咳嗽声。

“将军不请老夫进营一叙,难道还怕老夫一个将死的人不成。”过了一会,马车内传出了张角那苍老、疲弱的声音。

“请”皇甫剑没想到堂堂太平道最高统帅居然有胆量进自己的大营,微微一楞之后,做了个请的动作。

张角都不怕,他还怕什么不要说现在黄巾军已成末日黄昏,就是他们最强盛的时候,皇甫剑也没怕过谁。

“骨碌碌……”张角一行跟在皇甫剑身后,向镇西军大营驶去。张宁、杨凤、张白骑一个个面无表情,一声不响地跟在车后。

皇甫剑将张角一行带向军大帐。大帐门口,张角的马车停了下来,杨凤、张白骑从车上抬下来一块木板,张角就和着被躺在上面,面无人色。两人将张角抬进大帐,张宁从背后慢慢扶着张角坐了起来。

“皇甫将军失望了吧?”张角枯瘦的面容挤出一丝笑意,缓慢地说道。

“道长,你这是……”皇甫剑见了,也是大吃一惊。他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黄巾军最高统帅现在成了这付样子。

“老夫命不久亦。只是死前还有一些心事未了,这才深夜来访将军,唐突之处,还望将军看在将死之人的份上,不要计较。”

张角将皇甫剑的惊讶表情看在眼里,淡淡说道。

“道长有什么事就说吧?”皇甫剑答道。

“老夫知道将军想要什么,洛阳老夫可以完整无缺地交到将军手,但将军还需答应老夫三个请求,一个将死之人的请求”

张角这一刻却显得十分平静,精神也好了许多。

“道长请讲。”皇甫剑淡淡一笑,也不反驳。

“老夫将死,小女无人照顾,老夫想将小女托付给将军,为妻为妾全凭将军意思。”张角看着女儿张宁,眼神之露出一股怜爱。

“阿父,我才不嫁他呢?”

张宁见父亲就在这大厅广众之下,将自己指配给人,是又羞又恼。

“宁儿自小被老夫疼坏了,还请将军见谅。”张角对张宁的话毫不再意,只是有点谦意地对皇甫剑说道。

第二百一十一章收复洛阳

第二百一十一章收复洛阳

皇甫剑就是再淡定,再从容也被一老一少给搞懵了,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怔立当场。

“主公,这可是一桩美事啊”

见皇甫剑在发楞,一旁的贾诩,碰了碰皇甫剑的胳膊,似笑非笑地提醒道。他的话里多少带了点促狭之意。

“呵呵……道长美意在下自当遵从,只是在下会尊重宁儿小姐的意见。但有一点在下可以保证,绝对没有人能够伤害到宁儿小姐。”皇甫剑讪讪一笑,然后认真地说道。

其实,皇甫剑在营外之时,就已注意上了张宁,这个女孩虽然没有解忧、貂蝉的倾城倾国之貌,但也脱俗秀丽,身姿曼妙,与龙九、龙十八差不多,更有一种独有的娇憨。

“好,年青人勇于担当,不错,老夫就当将军答应了。第二件事,洛阳城中有将近三万黄巾军,他们都是精锐之师,对老夫更是忠心耿耿。还有弟子张燕、杨凤、张白骑三人,一直追随在老夫身边。老夫想为这三人和三万黄巾军求一个未来。”

张角呈灰色的脸上漫上一道潮红,看起来精神好了很多,话语也清晰了起来。

“说实话,对于黄巾军的遭遇在下深表同情,他们多是一些穷苦百姓,走上了这条路,也是迫不得已,所以只要他们能放下武器,在下都会妥善安置,绝不滥杀一人。”

皇甫剑看着张角,淡淡说道。

“将军仁义,老夫代那些幸存下来的黄巾军谢过将军,你比你那屠夫伯父仁慈多了。老夫听说镇西军有四营……”

张角先将皇甫剑狠狠地夸了一顿,然后话锋一转,问起了镇西军的家事。

“现在是五营了,在下以黄巾军俘虏为主,编制了金雕营。洛阳城外,与马元义五万黄巾军对阵的就有金雕营一万人马。”

皇甫剑淡淡一笑,轻轻说道,象是怕刺激到了这垂危老者。

本来淡定从容的张角,听了皇甫剑的话,也忍不住面容一僵。不过片刻之后,张角又转而为笑,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老夫不服都不行。既然如此,将军何不再增加一营,老夫的三个弟子和那三万黄巾军正好可以编成一营。”

张角说完,像只狡狐一样看着皇甫剑。

“道长的意思在下明白,但在下不能答应。镇西军是一个整体,不分彼此,只有分工不同,更不会存在什么黄巾军。”皇甫剑想都不想,断然拒绝。

“将军就不能再考虑一下?”张角想不到皇甫剑就这样直接拒绝了,一点也不给他面子,好歹他现在也算是皇甫剑半个岳父了。

“本将可以增加一营,但一切都必须按照镇西军的规矩来办。”

“洛阳城的三万黄巾军要按照镇西军的标准重新挑选。合格的黄巾军打散之后,编入镇西军各营,剩下的本将也会妥善安置他们。”

“张燕可为新增一营的主将,但副将要从其营中抽调一位过来。杨凤与抽调过来的副将对换,任那一营副将。张白骑可为从事,随军听任。”

“这是本将能作的最大让步了。”皇甫剑想了想说道。

在原则问题上,皇甫剑是寸步不让,小的细节上面可以商谈。毕竟现在洛阳还在黄巾军,他也不想功亏一篑。

张角听了虽觉有些可惜,但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最后一件事,老夫想请将军帮个忙。”张角面露哀色,眼中更有乞求之意。

“道长请讲,本将能办到的,一定照办”皇甫剑有点不忍地说道。

“老夫虽被困洛阳,但各处黄巾军的现状,也还略知一二。老夫想请将军伸出援手,救救他们。”张角双眼看着皇甫剑,缓慢而低沉地说道。

“道长是太看得起在下了,在下也无能为力。”皇甫剑淡淡地摇摇头,说道。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现在各地黄巾军的处境,都是处在生死边缘。

“没有办法吗?”

张角听了,一脸暗淡,眼神也灰暗了下去,象是随时都要闭上的样子。

“道长也许还不知道,波才的东方黄巾军被我那伯父和朱儁的大军困在了阳翟,彭脱的汝南黄巾军被困西华,这两路黄巾军随时都有破城兵败的危险。张梁的北方黄巾军现在也是连吃败战,退过广宗。不是在下不救他们,实是无能为力”

皇甫剑无奈地说道。

“天意,天意啊……是老夫害了你们。”张角高声咳嗽起来,面色潮红一片。

过了好一会,张角才缓过气来,一字一顿,吃力地说道:“杨凤、张白骑,明天一早,你们俩带将军接管洛阳城,老夫和宁儿就住在将军的大营里,不走了。”

“诺”两人含泪领命。

人之将死,其言也哀

第二天,天色一亮,镇西军大营外,战旗飞舞,赵云的龙骑、典韦的虎骑、张飞的豹骑,亲卫营已经整装待发。

皇甫剑身着幽黑战神甲,外披血色麒麟战袍,手提战神枪,跨下狮虎兽,威风凛凛地出了大营,在他身后是十八龙骑和贾诩、杨凤、张白骑等人。

“出发”皇甫剑长枪一摆,大声喝道。

二万铁骑滚滚而动,轰隆隆之声震人心魄,卷起股股烟尘,向洛阳城呼啸而去。

杨凤、张白骑被这气势如山的铁骑震摄,心跳加速,呼吸也急促了起来,现在他们知道镇西军是如何地强大了。心里更是后怕不已,要是镇西军铁了心的攻城,洛阳怕是早就成了一片废墟,他们也成了城中一孤魂。

这两万铁骑就足可以横扫十数万黄巾大军。此时他们才真正明白张角的良苦用心。

仲秋季节,旭日东升,洛阳城淋浴着金色朝阳,显得神圣庄严。

张燕焦急地站在城头,心神不安地看着远方,看向镇西军大营的方向。

张角等人一夜未归,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大任在身的张燕也是一夜未眠,一直等在东门城头楼,等候最后的结果。

“轰隆隆……”一阵震天动地的马蹄声传来,洛阳城头都在微微颤动。滚滚烟尘之中,一队队精锐铁骑朝洛阳城呼啸而来。

“来了……”张燕看着越来越近的铁骑,喃喃自语。

刹那之间,镇西军的两万铁骑就到了洛阳城下。

皇甫剑一虎当先,手中战神枪向下轻压,身后的两万铁骑“轰“的一声,嘎然而止,停在洛阳城外,五百步之地。两万铁骑排成了四个整齐方阵,头前是五千亲卫,后面龙、虎、豹三骑一字排开。

杨凤、张白骑两人纵马而出,向城门下驶去。

张燕见两人过来,也走出了城门楼,站到了城头上。三人六目相对交谈了起来,张燕听完,虽是明白此是大势所趋,却也不免有些悲意。

轰动天下的黄巾军,就这样匆匆结束了

时间不长,洛阳城东门吊桥开始缓缓放下,城门也跟着打开。

张燕带着数百随从出城,迎接镇西军入城。

“属下张燕拜见主公”张燕骑马到了皇甫剑面前,翻身下马,倒身大礼参拜。

“张将军免礼,今日起你就是我镇西军飞燕营统领。”

皇甫剑也飞身下了虎王,双手将张燕搀扶了起来,朗声说道。

“谢主公,请主公入城”张燕连声称谢。

“赵云将军听令:本将令你率龙骑,随张燕前去接管皇城。记住,任何人都不准动皇城之内的一草一木,违者依军法严惩”

“诺”赵云接令,带着五千龙骑呼啸而去,随张燕一起接管皇城。

“典韦将军听令:本将令你率虎骑,随杨凤前去按管黄巾军大营。暂时收缴黄巾军所部武器、盔甲,等候安置。”

“诺”巨汉典韦高声接令,带着五千虎骑,随杨凤一道前去接管黄巾军大营。

“张飞将军听令:本将命你率豹骑,随张白骑前去接管洛阳城防。暂时收缴黄巾军所部武器、盔甲,等候安置。”

“诺”

张飞一声大喝,震耳欲聋。然后带着五千豹骑,随张白骑前去接管洛阳城防。

龙、虎、豹三骑走了之后,皇甫剑想了想,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他也相信这个时候张角不会玩出什么花样来,但还是小心点好

皇甫剑将亲卫营统领庞德叫到身边,吩咐道:“令明啊你带三千铁骑进城,分守城中主要道路,维持城中治安,防止一些突发事件发生。”

说完之后,又对庞德小声耳语了一番。

“诺”庞德恭声接令,率三千铁骑分奔洛阳城中。

由于有张角的命令,有张燕、杨凤、张白骑三人的齐心协助,皇甫剑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城中的黄巾军也接受这种命运。

镇西军这段时间对待黄巾军俘虏的行为,也让黄巾军对镇西军有了一定好感。

到了中午,镇西军已基本上控制了全城。

至此,洛阳城算是正式收复,不过从现在开始,洛阳成了镇西军的控制区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张角亡

第一百一十二章张角亡

皇甫剑是在临近中午的时候进入洛阳城的,他在确信张角的黄巾军并没有给自己设下什么陷井之后,才率二千亲卫进城的。

镇西军进城并没有刻意宣传,但城中百姓的嗅觉还是异常灵敏,皇甫剑进城的时候,街道上站满了欢呼的人群。他们战战兢兢的过了五个多月,生命没有保障的五个月,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出来,高声的狂呼,享受着自由自在的阳光。

他们又见到了镇西军的血色金雕旗,看到一个个龙精虎猛的镇西军将士,看到了那个骑在白色巨虎之上的神一般的年轻人,是他拯救了他们,把他们从暗无天日之中,拯救了出来。民众难以抑制心中激动,有的更是喜极而泣。

皇甫剑的军队缓缓地走在大道上,向他以前住过的“富春苑”酒楼走去。

在亲卫营掌了一年多大旗的胡车儿,骑在高头大马上,高大的身躯挺得笔直,享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热情的眼光,也不自觉地有点飘飘然,象是打了大胜仗的将军,接受着万人景仰。

去年仲秋,皇甫剑第一次进洛阳,造成了洛阳城万人空巷,留下了一段传奇。时隔一年,沧海桑田,洛阳城也变了一番模样。道路还是那条道路,建筑还是那些建筑,改变并不大,但到处充满着一股萧瑟之意,枯黄落叶洒满街头,没有一点繁华都市的生机。

张角的黄巾军夺下洛阳之后,虽然并没有对洛阳城进行大肆破坏,但城中的豪强、士绅还是逃脱不了被洗劫一空的厄运。现在住在洛阳城中,不论是富人也好,穷人也罢,都是食不果腹,一个个面黄肌瘦,精神萎靡。

虽然离黄巾军攻破洛阳,已有一段不短的时日,但宽阔的大道上,还依旧能够见到斑斑的血迹,残墙断壁也是随处可见。

皇甫剑的铁骑走得很慢,很坚定,“哒、哒……”的马蹄声敲击着地面,铿锵有力。跟在镇西军身后的民众越来越多,他们从镇西军的眼神里,看到了信心,看到了希望。担惊受怕了五个多月的洛阳民众不知疲倦地走着,仿佛就要这样永远地走下去。

“富春苑”酒楼还在那里,表面上看起来变化并不大,但却是冷冷清清,大院更是积满了枯叶、灰尘。酒楼里也没有了几个人,饭都吃不上了,又有几人会到酒楼中来。

本来长得又白又胖的张掌柜清瘦了不少,听闻动静之后,穿戴整齐地迎了出来。

“将军”张掌柜象是见到了亲人,“扑嗵”一声跪在皇甫剑的虎王前,颤声叫道。

“张掌柜,一向可好”皇甫剑微微一笑,问道。

“哎小人托将军洪福,小命怎算保住了。”张掌握柜叹息一声,说道。

乱世之中,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能保住性命就是最大的幸福了,还能奢求些什么

“本将在洛阳其间,就住在你的酒楼。”

皇甫剑看着清瘦了不少的张掌柜,微笑着说道。

“诺”张掌柜一听,高兴得差点奔了起来。

“人来,快快将庭院打扫干净,大将军要住在我们这里。”

张掌柜大声地叫着,兴奋地喊着,然后屁颠屁颠地带着人收拾去了。

“胡车儿,从即日起你就是亲卫营副统领。你带五百甲士守卫酒楼,其余将士回庞将军那里。”皇甫剑看着扛着亲卫营铁色大旗的巨汉,淡淡说道。

“诺”胡车儿正扛着大旗在得意洋洋地显摆,没想到皇甫剑一开口,就将自己提拔到了亲卫副统领的位置上。一声大叫,再加一激动,大嘴一裂,差点咬掉了半边舌头。

痛得他“哇”的一声嚎叫,气得皇甫剑差点给了他一枪。

“传令军师,立即拔营取寨,进驻洛阳城。”皇甫剑又对身边的传令兵吩咐道。

“诺”传令兵高声答应,驰马而去。

安排妥当之后,皇甫剑骑着虎王,来到围观的百姓面前,看着黑压压的百姓大军,大声说道:“诸位父老乡亲,我是镇西军将军皇甫剑,从今天开始镇西军接管洛阳城。你们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过去了,镇西军会保护你们,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本来安静的百姓,听了皇甫剑的话,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不知是谁带头大喊起来“镇西军万岁皇甫将军万岁”

一人开口,百人齐呼,跟着是千人,接着是万人……

压抑已久的百姓,齐声高吼:“镇西军万岁皇甫剑将军万岁……”

海啸般的欢呼,此起彼伏,在整个洛阳城中震荡,声传数里。

不管是什么年代,百姓思安,皇甫剑、镇西军无疑成了他们心中的英雄,救他们于水火,他们是在为英雄而欢呼。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皇甫剑也不得不提高了嗓门,在万人齐呼之中,他的声音很快便被淹没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呼喊之声才渐渐平息。百姓脸上还带着期盼,带着热切,看着骑在白虎王上,黑盔黑甲,血色战袍,如同魔神般的皇甫剑。

“镇西军不仅会给你们带来安全,还会带给你们富足的生活。相信本将,不用多久,洛阳城就会恢复昔日繁华,他们也会过上富足的生活。”

“镇西军现在刚刚接管洛阳城,有许多事情需要大家协助,请大家配合镇西军,管理好洛阳城。洛阳城是镇西军的,更是大家的”

又是一阵吹呼

“谢谢大家对镇西军的支持随后将有一批粮食进城,分发给大家,请大家各自回家,安心等候”

要想在洛阳城立足,首先就得赢得城中百姓的心。皇甫剑不仅给了他们一个辉煌的前程,还解决了他们的生存危机。皇甫剑领导的镇西军自然也会得到洛阳城百姓的拥护。

到了傍晚,贾诩、徐晃、周异、荀攸等人也来到了皇甫剑住宿的酒楼,洛水河畔的镇西军大营全部撤进了洛阳城,他们已经完成了使命。

众人见城大墙固的洛阳城,就这样不费不兵一卒就拿了下来,当然是欣喜不以。郭嘉更是受到了英雄般的礼遇,再没有人敢小看这个弱冠少年了。

“张角呢?”解忧、貂蝉都回到了酒楼,只是没有张角父女,皇甫剑问道。

“张角虽然大彻大悟,但还是有些放不下昔日的弟兄。他自己要求住在军营,还想多看一眼那些黄巾军将士。”贾诩轻声答道。

“哎,他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啊如果他没有发动这场黄巾起义,他在民间,声誉无出其左,圣人般的存在。可惜他没能抵挡住权力的诱惑,又没有驾驭这种一夜之间得到的权势,直致迷失了自己,最后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可惜,可怜,可叹”

皇甫剑微微叹息,小声说道,像是在对众人说,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公明,现在洛阳战事已了。本将打算表你为司隶校尉,你率龙骧营负责镇守洛阳周边各地,有没有问题?”皇甫剑看着徐晃,想了一想,说道。

“谢主公恩典,末将保证将洛阳牢牢地控制在手,不会让任何人有可趁之机。”

徐晃跟随皇甫剑多年,早以是对皇甫剑言听计从。

“你要明白,你身上的担子并不轻,洛阳对镇西军非常重要,是镇西军进入中原的咽喉,万不可失”望着就差拍胸膛的徐晃,皇甫剑又加重了语气。

“属下明白。”徐晃早已成熟,也明白皇甫剑内心的想法。

“周异,本将打算表你为河南尹,负责洛阳政务,可有问题?”

皇甫剑又对周异说道。

“属下全凭主公安排”周异虽然有点不赞成皇甫剑的做法,但这并不妨碍他竭尽全力地为镇西军效劳,因为他现在全身上下都深深地刻上了镇西军的烙印。

“本将听说周公膝下有一子,聪明伶俐,不知可有此事?”

皇甫剑突然话锋一转,笑着问道。

“犬子周瑜,年仅十岁,那里是什么聪明伶俐,痴儿一个。”

周异心里一惊,不知道皇甫剑怎么突然问起了他的宝贝儿子。

“哦那就让他进长安学府吧,将来一定又是个大才。”

皇甫剑似是随意地问,又似是随意地说。

“诺”周异面色一整,恭声答道。

这下子他明白了,主公是对他不放心,想将自己的独子留在长安作质。

但周异又怎能明白皇甫剑真正的心思,周瑜是谁?

在皇甫剑心中,周瑜可比他老子周异有价值多了。

就在众人商议之时,店外一阵大乱。不一会,龙一走了进来。

“店外杨凤求见”龙一说道。

“杨凤,他不是军营里吗?发生了什么事”?皇甫剑疑惑道。

杨凤是和典韦一起接管黄巾军大营的,现在这么夜了,他来干什么?

“请他进来。”皇甫剑想了一想,说道。

“诺”龙一答应一声,向外走去。

不一刻,杨凤急冲冲地走了进来。

“主公,师父不行了,他要见你一面”

杨凤“卟嗵”一声,跪倒在皇甫剑面前,含泪说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最后的愿望

第一百一十三章最后的愿望

皇甫剑听后,心头也是一震,张角在这个时候死去,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龙一备马,本将要去大营。军师随本将一起,徐晃负责城中防卫,周异、荀攸负责城中政务。”

皇甫剑想了想,一连下了几道命令,防止张角的死会引起黄巾军降卒的骚乱。

天空挂着一轮圆月,秋风起,夜晚已有丝丝寒意。

皇甫剑带着十八龙骑,贾诩、杨凤等人,向镇西军大营驰去。宁静的夜里,马蹄声格外清脆,传出老远。二十余骑一路飞奔,很快便到了大营。

洛阳城巨大的军营里,除了镇西军的虎骑、豹骑外,还有三万已经放下了武器的黄巾军降卒。军营里气氛压抑,虎、豹两骑更是马不泄鞍,人不解甲,严阵以待。

“主公”皇甫剑刚到军营门口,典韦、张飞二将就迎了上来。

“情况怎么样?”皇甫剑面色从容,开口问道。

“张角那老道快不行了,黄巾军情绪有点失控。我们怕出意外,已经全营戒严。”

巨汉典韦大大咧咧地答道。

“嗯,你们做得不错,营中安全就交给你们了。记住,让营中兄弟保持克制,尽量不要与黄巾军发生冲动,以免引起黄巾军的过激反应。”

皇甫剑看着面前,一个个杀气腾腾的甲士,还真怕他们一冲动,与黄巾军动起手来。

“诺”典韦、张飞二人齐声答应。

皇甫剑拍了拍典韦、张飞两人宽厚的背膀,然后带着众人步入大营。

大概是张角想死在一帮信徒当中,张角、张宁,还有十几随从,就住在安置黄巾军的营房中。一队队披盔带甲的虎骑将士守在营房外面,里面的黄巾军降卒一个个面带悲意,眼含泪花,站在张角的帐外,不肯归营。

这三万黄巾军降卒,在最困难的时候,还对张角不离不弃,可算是张角的最忠实信徒了。现在他们心目的神就要倒下,他们如何能不悲伤

“镇西将军到”龙一高喊一声,头前开道,分开堵在道路的黄巾军降卒。

皇甫剑带着贾诩众人,一言不发地向里走去。三万黄巾军降卒在看到皇甫剑表情各异,自动让出一条通道。

帐内,张角一动不动地躺在榻上,气若游细,面呈死灰,两目无神地盯着营门。

张宁在旁更是哭得死去活来,完全像个泪人。孱弱无助,楚楚动人。

就在皇甫剑步入大帐的瞬间,张角眼中竟然露出了一道神彩,身子也竭力地动了一下,干瘦的手向皇甫剑伸了过来,嘴唇在微微颤动。

“道长,有什么要交待我的吗?”

皇甫剑走到张角面前,微微下蹲,让张角抓住自己的手,轻声问道。

一死了恩仇,此时,皇甫剑对这老人也就是一种对将死之人的敬意了。

“救……”张角嘴唇颤抖,微不可闻地说着。

帐中众人谁也听不出,张角在说什么,只有皇甫剑那变态的神念听清张角说的话。

“道长让我救谁?”

“救……”张角一双空洞的老眼看向远方,嘴部一张一合,不断地重复着。

皇甫剑一时也想不出,张角到底所指何意,只得呆立一边,任凭张角抓着自己的一只手掌。

“我阿父在说什么?”一旁的张宁,见这两人像在在猜谜一样,忍住哭泣,问道。

“你父亲不停地在重复着一个‘救’字,我也不知道他要救什么。”

皇甫剑看着梨花带雨的张宁,淡淡说道。

“阿父,你是不是要这人去救叔父他们。”

知父莫若女,张宁扒在张角耳边,含泪问道。

“嗯……”

张角似是听明白了张宁的话,使出全身力气,点了点头。拉着皇甫剑的手抓得更紧,一双老眼哀求地看着皇甫剑,眨也不眨。

皇甫剑现在是明白了,这老家伙到死也想着要救张梁、波才、彭脱他们这批人。

皇甫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道长,不是我不想救他们,实在是太难了。”

张角听了皇甫剑的话,眼神迅速暗淡了下去,只是抓着皇甫剑的人,还是始终不放,就像不放弃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你这人,怎么这般狠心,你就不能答应阿父吗?”

张宁哭出声来,粉拳锤打在皇甫剑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

“阿父,我们不求他……”见皇甫剑不为所动,张宁抽咽着对张角说道。

“将军,你就答应师父吧从今以后,我杨凤这条命就是将军的。”

杨凤跪在皇甫剑脚下,“梆、梆、梆……”地叩起响头,大有皇甫剑不答应,他就不起来之势。

帐中,张角的十几随从也都跪倒在地。

皇甫剑很是为难,因为解救这些黄巾军难度实在太大,他现在还不想与整个天下为敌。但看着眼前老人,临死还能想着昔日兄弟,又为他的义气所感动,而且救下这些黄巾军,对镇西军的好处是而易见的,镇西军实力又会大增。

所谓风险有多大,收益就有多高。

皇甫剑心思转动,将前前后后都思量了一遍,权衡利弊之后,咬了咬牙,说道:“本将答应你了,但救不救得了他们,就要看天意”

“从今而后,我黄巾军将士唯将军马首是瞻,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皇甫剑话音刚落,杨凤、十几张角随从,跪拜在地,齐声发誓。

“从今而后,我黄巾军将士唯将军马首是瞻,如违此誓,天诛地灭”帐外的三万黄巾军听到账内传出的口号,象是约定好了似的,也是一齐跪倒在地,高声宣誓。

这一刻,三万黄巾军降卒才算是真正地向皇甫剑宣誓效忠。

听到皇甫剑的话后,张角仿佛是耗完了最后一丝劲气,脑袋向后一垂,抓着皇甫剑的手也松了下来,一双空洞的眼睛渐渐翻白。

“大家都起来吧”皇甫剑将杨凤拉了起来,又挥手让跪在地上的众人起身。

“令人将张燕、张白骑叫过来,让他们见道长最后一面”

皇甫剑看了一眼已是进气少出气多的张角,对龙一吩咐道。

“诺”龙一答应一声。命令龙二、龙三出了营帐,去找张燕、张白骑去了。

张燕、张白骑在镇西军接管洛阳之后,就一直随赵云的龙骑一起,统计皇城中的财物,现在还在皇城之中。

今夜的洛阳,注定不会平静,不时就会传出一阵奔马之声。但城中百姓都很淡定、心安,他们相信皇甫剑,相信皇甫剑的镇西军。

皇城之中张燕、张白骑还在带着龙骑将士清点财物。

皇城中的财物实在太多,光是汉灵帝留下的万金堂,里面的金银财宝就堆成了一座小山。刘汉王朝的历代珍藏,也是一个不小数目。

五千人数都不知道要数到什么时候所以他们在加班加点的清算。

汉灵帝一辈子盘剥百官,搜刮百姓,堆积起来的财物,却舍不得花,最后好了黄巾军,原封不动地留给了黄巾军。黄巾军要这些钱财根本就没有用,他们什么都是抢来的,做的是无本买卖。庞大的金库又原封不动地交到了镇西军,交到了皇甫剑手中。

争来争去,最后全好了镇西军,好了皇甫剑天都在帮他

龙二、龙三找到张燕、张白骑之后,将皇甫剑的吩咐一说。

张燕、张白骑两人顿时懵了,他们虽然知道张角命不久亦,但也想不到会这般快。两人来不及收拾,找了匹快马骑上,就朝大营飞奔。

“师父”两人进入大营,扑倒在张角面前,放声痛哭。

张角在见到张燕、张白骑之后,空洞的双眼又微微转动了一下,看着张宁、张燕、杨凤、张白骑四人,最后又看向了皇甫剑,似是心思已了,脸上浮现出一缕安详,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一代枭雄,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师父……”

“阿父……”

“大贤良……”

三万黄巾军同声悲呼,大营里传出了一阵阵压抑的抽泣声。

张角身份特殊,无论是皇甫剑还是张宁、张燕、杨凤、张白骑等人都明白,张角的死是不能传出去的,丧事更不能明目张胆地操办,一切都只有在暗中进行。

张角的丧事能等,但各路黄巾军却是等不得了,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各地官兵消灭。

第二天一早,皇甫剑就将贾诩、赵云、典韦、张飞、张燕、张白骑、杨骑等人叫到“富春苑”,商议营救波才、彭脱、张梁所部黄巾军事宜。

“张燕、张白骑、杨凤,你们三人可有把握,劝降各路黄巾军,不要我们在想办法救他们,结果他们却同我们打起来了。”众人到齐之后,皇甫剑开门见山地说道。

“说服他们投降镇西军的事就包在我们身上,只是我们现在也没办法联系到他们。”张燕站起来说道。他在这三人之中,最为老从,也算是他们三人的头,因此他说了算。

张角在黄巾军内部有着至高无上的威信,他的决定就是圣旨。投降镇西军是张角的决定,所以这一点张燕他们并不担心。

第一百一十四章紧急营救

第一百一十四章紧急营救

皇甫剑听后,心中有数,微一点头,说道:“联系他们不是问题,镇西军能够办到。不过现在时间紧急,我们必须双管齐下,劝降与营救同时进行。”

“颍川波才黄巾军、汝南彭脱黄巾军处境危急,随时都有灭顶之灾。”

“张飞、杨凤,你二人率五千豹骑,兵出广成关,过南阳到西华境内。本将会派两名鸽组人员随同你们前往,他们能够联系西华城内的黄巾军。军队到达西华之后,杨凤负责劝降波才,张飞如此这般依计行事。”

皇甫剑说完,交给张飞一个锦囊,吩咐他到了西华之后打开,然后又将张飞叫到近前,耳语一阵。

“诺”两人接令,离开了房间,率五千豹骑向西华赶去。

“典韦、张白骑,你二人率五千虎骑,兵出轘辕关,直入颖川境内。本将也派两名鸽组人员随你们同行,到达颖川之后,张白骑负责劝降阳翟城内的波才,典韦依计行事。”皇甫剑也交给典韦一个锦囊,并在他耳边嘱咐了一番。

“诺”二人接令,也不停留,率五千虎骑出了洛阳城。

“颖川、汝南离镇西军控制区较近,救下他们问题不大。成败的关键在于杨凤、张白骑能否顺利说服波才、彭脱二人,臣服镇西军。如果到了现在他们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不仅是各路官兵要对付他们,镇西军也不会放过他们。”

张飞、典韦、杨凤、张白骑走后,皇甫剑的书房里空落了不少。皇甫剑面容一肃,看着张燕淡淡说道。

皇甫剑的意思很明显,我的承诺我已经做到了,如果波才、彭脱还不上道,那就是他们的事了。到时,可别怪我翻脸无情,将他们斩尽杀绝。本将能救他们,也能杀他们。

“主公放心,属下相信波才、彭脱一定会作出明智选择。”

张燕看到皇甫剑脸上露出的丝丝杀意,心里一寒,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主,连忙起身说道。

“如此最好冀北张梁黄巾军现在正与董卓、吕布、刘备、关羽,对峙广宗,离此有千里之地,救援不易,诸位有何良策?”皇甫剑眉头轻皱,看着贾诩等人问道。

“末将愿往广宗,救出他们。”龙骑将赵云躬身请命。

“末将愿随赵将军一道。”张燕也走了出来。

“二位将军忠勇可嘉,但二位可曾想过,如何救出张梁,又如何带着这数十万黄巾军,穿过这千里之地?”皇甫剑看着赵云、张燕两人,淡淡问道。

“这……”两人想了半响,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军师有何对策?”皇甫剑问在一旁沉转冥想的贾诩。

“属下认为,赵云将军虽然勇武,但还不足已震摄吕布,更不要说董卓了。此行只有主公亲临,方有可能将张梁所部救出险境。”贾诩站起身来,平淡地说道。

“可就是本将亲往,也不能带着这数十万黄巾大军,穿州越郡,历经千里啊?”皇甫剑不置可否,问道。他要是这样做了,与公然造反也就没什么不同了。

“主公不用担心,广宗之西就是连绵千里的太行山脉,只要张梁所部能进入山区,也就暂时安全了。等战事平息之后,再让他们化整为零,进入镇西军控制区,不知主公意下如何?”贾诩指着地图上连绵起伏的太行山脉,胸有成竹地说道。

“太行山,黑山贼”皇甫剑轻声自语,然后脸上浮出了一层笑意。

“好军师所言甚是本将就亲率亲卫营走一趟冀北,赵云、张燕你们也随本将一道,去会会这天下英雄”皇甫剑豪性大发,朗声说道。

“遵命”赵云、张燕大喜。

“你们下去整军,午后出发”皇甫剑对赵云、张燕二人命令道。

“诺”两人领命,走出酒楼,整军去了。

众人走后,书房里就只剩下了皇甫剑、贾诩二人。

贾诩上前几步来到皇甫剑身边,小声说道:“主公,属下有一计,可使主公大权在握,权倾天下,甚至可以再进一步,面南称制。”

“哦先生有何妙计,请讲?”皇甫剑微微一楞,问道。

“现在整个司隶已经掌握在主公手中,主公此行只需将圣上迎请回洛阳,便可将圣上牢牢地控制在手,再行那霍光,伊尹之事。则如此,天下唾手可得”贾诩说道。

皇甫剑一听,明白了,贾诩是叫他行那前世之中的董卓之事。

想了一想,摇头说道:“军师此策只适合于做一个权臣,但本将要的是整个天下,如此做法却是自残其身了。”

贾诩不解,皇甫剑又说道:“现在宦官、皇亲、权臣,各方势力虽然受损,但依然强大,现在本将如此做,就是将自己推到天下人的对立面,结果如张角无异。”

“微臣该死,差点坏了主公大事。”贾诩露出恍然之色,慌忙俯身请罪。

“先生,你我君臣一体,何出此言夺取天下还得一步一步慢慢走,稍有差池,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皇甫剑扶起贾诩,微笑着说道。

“去将徐晃将军,周异请来。”皇甫剑又对守护在门外的龙一说道。

“诺”龙一接令,派人前去请二人前来。

“本将这一去,不知要多少时日,镇西军还请军师主持大局。”

皇甫剑对贾诩微微一揖,说道。

“承蒙主公不弃,属下万死不辞”贾诩感激不已,倒身叩拜,谢恩。

君臣两人,又商议了一阵。半个时辰之后,徐晃、周异二人报门而入。

“公明啊本将要带亲卫营、龙骑去一趟冀州,洛阳防务就交给你了。你可不要辜负了本将的期望,一切行事,听从军师安排。”皇甫剑看着徐晃,沉声说道。

“末将遵命”徐晃胸脯挺得笔直,高声答道。

“周异,洛阳的政务由你负责,一定要安置好各地难民,城中的黄巾降卒先安排他们屯田,等本将回来后,再作安置。”皇甫剑又对周异说道。

三万黄巾军降卒就这样呆在城中,当然不是个事,太闲了就会惹是生非。

“属下遵命”周异接令。

皇甫剑、贾诩又将救援黄巾军的事说了一遍,徐晃、周异两人都露出不解之色。

“这些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主公为何还要去救他们?”

周异心性耿直,忍不心中疑惑,开口问道。

“本将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啊一是,张角临死所求,本将不得不答应。”

“二是,黄巾军虽然做法有些偏急,但他们都是一些走股无路的穷苦百姓,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为生活所逼,法无可恕,但情有可原。”

“说白了这些人就是一帮走投无路的百姓,将他们杀了,解决不了问题,更为可惜。他们不仅是上好的劳力,也是上好的兵源,对镇西军来说,是一笔宝贵的财富。于情于理,本将都要救他们本将救的不是黄巾军,而是一帮没有活路的百姓。”

皇甫剑看了周异一会,微叹一声,说道。

象周异这样,出生在官宦之家的士族子弟,又哪能明了百姓的艰辛。哪怕他们有一丝活路,有谁愿意冒着砍头的危险,起来造反呢

两人心中虽仍有不惑,但也被皇甫剑的话语所感,不再言语。

随后一份表徐晃为司隶校尉,一份表周异为河南尹的文书,快马送往临时汉都城邺。

午后,皇甫剑骑着白虎王,手提战神枪,盔甲鲜明,战袍飘舞,威风凛凛地出了洛阳城东门。在他身后是杀气腾腾的十八龙骑,和郭嘉、黄叙二人。

洛阳城外,五千亲卫营、五千龙骑已经在城外整军待命,蓄势待发

皇甫剑一虎当先,傲立阵前,虎目扫视当场。看着一个个精神抖擞,战意昂然的精锐铁骑,豪气冲宵。心里却是想道:“董卓、吕布、刘备、关羽,皇甫剑来了”

随后,手中长枪一举,大喝一声:“出发”

就在他话音刚落,从城中飞奔出一匹火红骏马,马上一少女,一身白衫,长发飘飘,眨眼之间就到了皇甫剑面前。皇甫剑定眼一看,正是张角的独生女儿张宁。

“你来干什么?”皇甫剑面色一沉,冷冷说道。

“我要随你一起,去说服叔父。”张宁娇脸一红,怯怯地说道。

“胡闹这是行军打仗,你一个小女孩去干什么?还不快回去。”

皇甫剑微不相让,厉声喝道。

“你就带上我吧我一切都听你的,叔父最疼我了,也最听我的话。”

张宁眼泪在眼中打转,忍着没有流出来,固执地说道。

“千里行军,你要是受不了,可别怪我”

皇甫剑无奈,狠狠地瞪了张宁一眼,说道。

“知道啦”张宁听了,脸上露出一阵喜悦。

“,你跟我们一起吧”

龙九看了皇甫剑一眼,笑着走到张宁旁边,小声说道。

“谢谢姐姐”张宁很乖巧地跟在龙九身边。

“轰隆隆……”秋风起,烟尘漫布,一万铁骑浩浩荡荡地向东而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阳翟城外

第一百一十五章阳翟城外

阳翟,颍川郡治所,古之禹都。

八月初,左朗将皇甫嵩、右朗将朱儁率领大汉官兵,在颍川与波才的黄巾军连战数场,波才不敌,不断败退,最后被逼退守阳翟城。

连月的激战,波才所部黄巾军折损严重,已由高峰时的二十多万人,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锐减到现在的八万余众,困守阳翟城。

而皇甫嵩、朱儁所部不时有义军加入,队伍在战争不断壮大,现在已有精兵七万。更是联合了周边郡县官兵三万人。如此一来,围在阳翟城外的官兵人数达到了十万。

十万汉军对八万黄巾军残部,波才只有挨打的份

高大坚固的阳翟城,在汉军的连日进攻下,已是伤痕累累,岌岌可危,离崩坍不远。

城墙数处开裂,上面血迹斑斑,布满着刀痕枪伤。护城河被分割成了数段,河面随处可见残肢、烂肉,河水也变成了赤色,周围飘荡着一股腐尸的恶臭。

朦胧月色之,阳翟城外,连营数里,灯火通明,数座汉军大营将阳翟城困在间。

阳翟城西数十里,嵩山余脉,一不大的山坳之,一支黑甲骑兵淋浴着月光,静静地掩蔽在谷。

“张白骑,怎么波才的黄巾军还没有消息传来?”

恶来典韦站在高处,看着黑朦朦的阳翟城,不耐地问道。

“等等……”张白骑也是眉头微皱,心绪不安地答道。

虽然,他是以大贤良师张角的名义出去的劝降信,但人心隔肚皮,谁又知道波才的真正想法。不要说是他了,就是张角亲至,波才要是不认帐,也没办法

现在张白骑已感到事情并没有张燕想的那般简单了。

时间在寂静流逝,三更天过去、四更天过去,虎骑将士偎在战马边出阵阵熟睡的鼾声,但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传来。就到

五更将至,“扑灵灵……”空气振动,一只洁白信鸽划破夜空,落在鸽组成员的肩膀上。在它的脚裸上绑着一块白色绵帛。

“来了”已是昏昏欲睡的张白骑精神一振,推了推鼾声如雷的典韦。

“谁来了?”典韦迷迷糊糊之,操起两只大戟,嚯地一声站起,两只铜铃般大眼一瞪,大声地嚷嚷。

“将军,黄巾军的信件。”鸽组成员来到典韦身边,送过来一方薄绵。

“点火,张白骑你给老面写的是什么东西。”典韦冲身边警戒的侍卫喝道。

火把点起,张白骑接过绵帛细看起来,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波才终于答应投降。

“典将军你看,波才已经同意投降了,约好五更天出城劫营,让我们前去接应。”张白骑将绵帛送到典韦手边,兴奋地说道。

“你看清楚了就行。”典韦撇撇大嘴,嘟哝一声。

他根本就是斗大的字也不识一个,叫他看也是白看。

“现在是什么时辰?”典韦问负责沙漏的兵士。

“启禀将军,还有两刻,就到五更天。”照看沙漏的兵士答道。

“传本将号令,整军,出”典韦整了整有些歪斜的盔甲,大声说道。

“扑嗵嗵……”典韦的声音太大,惊起了满林飞鸟。

五千铁骑,借着朦胧夜色,裹蹄而行,向阳翟城西门慢慢靠近。

五更天,正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城外汉军大营,形单影只的汉军士卒还在寨不时晃动,孤灵灵的不死风灯还在燃烧,大营里一片昏暗。

就在这时,阳翟城西门吊桥轻轻放下,城门悄悄开启,一个个摘去黄色头巾的黄巾军,借着月色向城外汉军大营摸去。就到

八万黄巾军倾巢而出,象潮水一样涌向西门的汉军大营。

阳翟西去,是洛阳、是南阳,都是镇西军的控制区,常理来说波才就是再长一个胆,这个时候也不敢打镇西军的主意,所以皇甫嵩只安排了三万周边郡县的官兵把守。

可这天下,常不靠谱黄巾军倾巢而出,攻的还就是西边的汉军大营

黄巾军太多,就是再小心也是乱混混,各种声音都有。他们在距汉军大营还有不少距离时,昏昏欲睡的汉军守卫就惊动了。

“敌袭敌袭……”巡逻兵卒看到黑压压的黄巾军,铺天盖地而来,吓出一声冷汗,接着就是死命地叫喊。

“咚、咚、咚……”低沉的鼓声,敲碎了寂寥夜空。

一时之间,汉军大营全军震动,忙着穿衣的穿衣,找兵器的找兵器,乱成一团。这些郡县官兵与黄巾军也就是同一档次,遇到一点问题就慌成一团,明显缺乏训练。

火把,刹那之间,到处都是火把,照亮了夜空,映红了大地,密麻麻的如天下繁星。

“冲啊杀啊”波才大吼一声,一马当先,挺着一支大铁矛,冲向了汉军大营。

在他后面跟着呼啦啦的八万黄巾军残部,还有各种辎重。这将近半年的时间,他们还是颇有收获,数千辆大车里装的都是他们的战利品,抢劫来的各种财物。

两军呐喊着杀到了一起,八万有备而来的黄巾军攻无备的三万汉军,结果可想而知,汉军是节节败退。这黄巾军就不能打胜仗,一打胜仗,就得意忘行,找不着北了,忘记他们是要干什么不趁机逃,还追着汉军到处砍杀。

“吹号快走,不可恋战”

波才骑在马上看着自己的部下,已散得到处都是,头大如牛,大声地吼叫起来。

“嘟、嘟、嘟……”黄巾军特有大牛角号吹响了起来。

还在混战的黄巾军一听冲锋号角,这才舍下对手,向西突围。

八万黄巾军,数千辆大车,刚冲过汉军大营,左、右两侧就响起了连天号角,皇甫嵩、朱儁接到信报,各率一军前来支援。

“快、快……”波才走在前面不断地催促着。

这个时候,他们要是再被这两支精锐汉军缠上,他们可真就完了。

距离波才的黄巾军不远处,典韦率领五千铁骑驻马观看,脑子里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典将军,快挡住两侧汉军”张白骑见两侧汉军距波才的黄巾军越来越近,心里大急,策马跑到典韦身边,大声说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典韦摇头拒绝了。开玩笑,这个时候出击,不是明摆着冲汉军去的吗?他还没有那么傻再说了主公可是交待过俺了,俺只听主公的。

黄巾军在前面跑,汉军从两侧追。时间不长,左、右汉军就追上了黄巾军后军,两军很快厮杀到了一起。

“第一千人队从左侧出击,第二千人队从右侧出击,冲散即可,不可恋战”

典韦两只巨大的铁戟一摆,高喝一声。

“诺”

第一千人长、第二千人长领命,带着两支铁铁狂飙而出,朝两军交战的接合部冲去。

“轰隆隆……”两千铁骑如两条黑色虬龙,不断加,撞向了两军。不管前面是谁,凡是挡住他们去路的,当头就是一狼牙棒。

“噗、嗤……”

脑浆崩裂声,此起彼伏。两千虎骑就像是两千头黑色怪兽,挡者死,遇者亡。

“杀啊杀黄巾乱党……”

两千虎骑齐声呐喊,铁骑狂奔,黄巾军挡路就杀黄巾军,汉军挡道也是照杀不误。所过之处,不论是黄巾军还是汉军,逃避不及都葬身在了镇西军的铁蹄之下。

两支铁骑如秋风扫落叶,不过片刻,混战在一起的两军,就被横扫一空。

“快加快度”波才见镇西军铁骑出击,知道镇西军来了,心里稍安。

黄巾军加快了逃跑的步伐,数千辆大车大在轰隆隆的马蹄声,不用赶,也跑得很快。

“这是谁的军队?”

皇甫嵩、朱儁正在指挥汉军追击,冷不防冒出来了两支铁骑,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两人见这两支铁骑不仅打着汉军旗号,口还喊着杀黄巾乱党,可冲杀起来又是敌我不分。一时也搞不清状况,还以为是那支汉军夜里分不清敌我,将他们也当成黄巾军了,为免误伤,两人只得命令所部暂停观望。

趁着这一会儿的工夫,波才率领黄巾军残部终于逃出了汉军包围圈,向西逃去。

两支铁骑对黄巾军作出了追击状,紧紧地跟在黄巾军身后,可又是不紧不慢,刚好将他们与身后的两支汉军隔开。

皇甫嵩、朱儁当然不会就此放弃,亲率数万大军跟了过来。

此时,天色渐明,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

“本将乃大汉左朗将皇甫嵩,你们是那支军队,请你们的将军上前答话”皇甫嵩跃马扬枪追上了镇西军铁骑,大声喊道。

“本将乃镇西军虎骑大将典韦是亦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劫击黄巾军”恶来典韦拿着一对大铁戟,策马来到皇甫嵩面前大声说道。

“镇西军镇西军何在?”皇甫嵩没想皇甫剑的镇西军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这个时候,心微微一惊,问道。

“俺家主公没来,只是派典某前来擒拿黄巾乱军”典韦可不管你是皇甫嵩,还是左朗将,一慨不理,在他眼里就只有皇甫剑一人。

第一百一十六章 斩波才

第一百一十六章斩波才

这下皇甫嵩算是明白了,他的这个侄子是来抢功劳的。自己打死打活,辛苦了几个月,眼看就要取得最后的胜利了,镇西军却在这个时候蹦出来,摆明是要抢摘胜利果实。

皇甫嵩怒了,一张老脸都气成了酱紫色,他能不动怒吗?换成是你,怕是也要气得三尸暴跳,七窍生烟。但光气没用啊,眼前这个黄脸大汉一看就不是个可以讲理的人,而且还有两千镇西军铁骑挡住了去路,他还没有胆量直接攻击镇西军。

姜是老的辣,皇甫嵩更不是省油的灯,他看了看周围,见镇西军就只有这小小的五千铁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典将军,镇西军远道前来,辛苦了,还请暂且歇息黄巾乱党就在眼前,本将要将他们彻底剿灭,以绝后患”

皇甫嵩上前一步,冲典韦微笑着说道。然后大手一挥,做出挥军压上的姿势。

“嘿嘿皇甫将军说笑了,就这点黄巾蟊贼,哪还要大人动手,本将的五千铁骑一个冲锋,就能打得他们落花流水。”恶来典韦怎么可能让皇甫嵩动手,嘿嘿一笑,一付小菜一喋的样子,大大咧咧地说道。

“将军神勇,镇西军更是名震天下,本将也想看看镇西军如何大展神威”

皇甫嵩面不改色,满脸堆笑,心中却是暗自得意。这急将法还真管用,这黄脸大汉果真中了自己算计。

在皇甫嵩看来,镇西军五千铁骑就是再厉害,也对付不了八万黄巾军。八万黄巾军可不是个小数字,连绵数十里,就是站在原地不动,五千镇西军铁骑也要杀得手软。更何况这八万黄巾军还个个都是悍匪,可不是等着屠宰的鸡鸭。

皇甫嵩不相信,五千镇西军铁骑真能灭得了八万黄巾军,最多是落得两败俱伤,最后还得靠他收尾。功劳还是他的,只是凭白多了五千打手,何乐而不为

典韦性子憨厚,但不是傻了,他当然不会真的要灭了这八万黄巾军了。

“皇甫将军,告辞本将要去打黄巾贼子了。”典韦冲皇甫嵩憨厚的一笑,拱了拱手,然后拍了拍大黄马,扬长而去。

挡在黄巾军与汉军之间的两千铁骑,根本就没动。典韦大手一挥,两千铁骑奔向黄巾军两侧,一千铁骑抄前挡住了黄巾军的去路。

时间不长,黄巾军就被五千镇西军铁骑四面合围。

在一旁观战的皇甫嵩、朱儁,真的糊涂了,是镇西军又出了什么新颖打法,还是这个黄脸的将军是个浑人,根本就不会打仗。十几倍于已的敌军,也敢采取包抄之势,而舍弃了强大铁骑的冲刺优势,这不是找死吗

是自己老子还是这个黄脸汉子疯了,皇甫嵩、朱儁两人是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典韦可不管皇甫嵩、朱儁怎么想,在安排好这一切之后,他就和张白骑两人,一人骑着黄马一人骑着白马,来到了八万黄巾军阵前。

“黄巾军兄弟们,我是张白骑,大贤良师的亲传弟子。前来传达大良师的令谕,大贤良师有令:传谕黄巾军各部,即刻起向镇军缴械投降。”

张白骑拿出一张有着张角印鉴的黄绢,大声地念了起来。

八万黄巾军没几人见过张白骑的面,也没几人见过张角的印鉴,不知是真是假,齐刷刷地看向了大帅波才,等着他的决定。

“镇西军不杀黄巾军降卒,投降镇西军是我们最后的活路”张白骑见波才面色狐疑,迟迟不决,心里微沉,只得鼓动起黄巾军一般士卒。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典韦双手大戟高高举起,不失时机地大喊起来。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五千虎骑齐齐挥动手中狼牙大棒,同声高呼。

五千铁骑气势如虹,声震长空。一柄柄高高举起的狼牙大棒,让人遍体生寒,有着巨大的震摄能力。

一边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五千铁骑,一边是镇西军不杀黄巾军俘虏的事实。大多数黄巾军将士,已是有些意动,有些人甚至已开始放下武器,谁也不想一条路走到黑。

“张白骑是黄巾军的叛徒,他已背叛了大贤良师,背叛了太平道,大家随本帅杀了这个叛臣贼子。”

就在黄巾军开始松动之时,大帅波才不干了,带着五百铁骑杀向了张白骑。

“找死”典韦冷哼一声,心里一阵大喜。俺正不知找什么借口杀你呢,你却自己送死来了。主公可是特别交待过俺,不能让你活着。

典韦大手朝后一挥,也是五百铁骑奔涌而出。

“咻、咻、咻……”一支支铁头短矛,呼啸着射向了黄巾军铁骑。

“噗嗵……”之声不绝,一个个黄巾军倒在虎骑将士的铁矛之下。

虎骑没有配备弓箭,但典韦可是投戟的好手,他自己就有二十支小戟,一投一个准,便也将虎骑配上了短矛,每人二十支。虽然短矛射程没有弓箭远,但穿透力却比弓箭强了可不是一星两点,就是一般的铠甲也能轻易穿透。

乌黑的短矛,带着寒意,在天空穿梭,黄巾军只觉眼前一暗,就撞了个正着惨叫声起,两军还未接触,五百黄巾军就已倒下了一半。

“拿命来”波才看着一个个倒地的黄巾军,双眼通红,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他反正已是阖出去了,不成功,就成仁,叫他缴械还不如让他死了。便何况,要不是镇西军,黄巾军何至落到今日地步,他对镇西军的恨意比对皇甫嵩的汉军还要浓。

波才双腿一夹跨下坐骑,手持长矛划过一道弧线,朝张白骑刺了过来。他明白,张白骑要是再说下去,他就控制不住手下这八万之众了。所以张白骑必须死

他快,典韦比他更快左手大铁戟撞向波才的长矛,右手铁戟高高抡起,挂起一阵风声,朝波才的脑袋就劈了过去。

“铛啷”一声巨响,波才就觉手中长矛撞到一座铁山上,一阵巨大的力量从矛上传来,双手把持不住,长矛脱手飞出一丈来高,两手虎口崩裂,鲜血直淋。

波才自持武艺高强,根本就没将张白骑身边的典韦放在眼里。在他眼里典韦也就是一个有把孔武有力的大汉,他本想一矛刺死张白骑之后,再杀了典韦。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他太低估了典韦的武力,高估了自己的水平。

低估典韦这样的绝世凶兽,后果很严重,波才很快就知道他错得是多么离谱

还没等波才反应过来,他手中长矛就已脱手而飞,一支大戟如闪电,到了他的头顶。就听得“噗”的一声闷响,波才那大好的头颅,变成了白花花一片,脑浆蹦得到处都是。

一代黄巾军渠帅就这样死在了典韦的大戟之下,直到死时,波才也不敢相信,还有人力气这么大,速度很么快

和波才一同出战的五百黄巾军铁骑比波才也好不到哪里去。

与虎骑比起来,这五百黄巾军骑兵顶多就是一群骑在马上的士卒,僵硬的骑术,生疏的战法,没有配合,也没有阵式。

片刻之间,不是被虎骑的短矛洞穿,就是被虎骑的大狼牙棒砸碎。

五千虎骑个个都是大力士,手中大狼牙竖起来再砸下去,几人一组就这样简单地重复着。一棒之下,挡在面前的黄巾军铁骑,连人带马,再无完好。

五百黄巾军铁骑死态各样,惨不忍睹。血不断在流,流出老远,汇集成一个个小小的血坑。一股浓列的血腥味飘荡在整个战场,一股浓浓的寒意让八万黄巾军不寒而悚

“还有哪个不怕死的,给爷站出来俺大老远地跑来救你们,一片好心,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不仅不感恩戴德,还要恩将仇报,真他**的不知好歹”

典韦挥起两柄鲜血淋淋的大戟,狠狠地撞在一起。“轰”的一声巨响之后,两只大戟杀气腾腾地指着八万黄巾大军,大声地叫骂起来。

五百虎骑举着血肉模糊的狼牙棒,站在典韦身后,一个个龙精虎猛,如凶神似恶煞,虎视眈眈地看着黄巾军。

“波才不遵大贤良之命,死有应得本将奉大贤良师之命,前来劝尔等投降镇西军,你们还等什么,难道要等皇甫嵩、朱儁的大军上来,将你们杀了吗?投降镇西军,大家还有一条生路,要是后面的汉军上来了,你们知道结果如何?”

张白骑见典韦一个照面就将大帅波才给砸死了,更是心惊肉跳,他就不明白镇西军从哪里找来了这么多的猛人。今天要是没个交待,恐怕这大汉也会将自己劈了。

波才、五百黄巾军铁骑的死,让那些本来有些蠢蠢欲动的黄巾军惊出了一身冷汗,幸亏他们没有冲出去,不然他们也成了一堆肉酱。

张白骑的话让那些本来就想举手投降的黄巾军更是下定了决心。

黄巾军已是穷途末路,投降镇西军生,不投降死在生与死面前,易作出选择,呼啦之间,“咣铛、咣铛……”一个个黄巾军放下了武器。

“这就对吗都将武器收起来,从现在开始你们的安全由俺老典负责。”

典韦挥舞着大戟,指挥那些缴械的黄巾军将武器放到一辆辆马车上。

时间不长,八万黄巾军就全部缴械。

“出发”典韦一声吆喝,八万缴了械的黄巾军、数千辆载满财物、兵器的马辆,在四千虎骑的护卫向轘辕关而去。

典韦带着一千虎骑走在最后,只留给了皇甫嵩、朱儁一地的尸体

第一百一十七章战西华

汝南,豫州治所,豫洲为九洲之中,汝南又居豫洲之中,故有“天中”之称。

颍川战事刚毕,汝南战事又起。

彭脱的汝南黄巾军,在豫州刺史王允、骑都尉袁术、原宛城太守秦颉、下丕丞孙坚等人合兵之后,四面受敌,连战失利,最后只得带着五万残兵败走西华,被困西华城。

近日,骑都尉曹操在平定东郡卜已黄巾军后,又率领得胜之师赶到西华。小小的西华县城,聚集的大汉官兵达到了八万多人。

连日来汉军不断攻城,虽然遭到了黄巾军的拼死抵抗,攻城无果,但城内的黄巾军也是损伤惨重,每日都有数千黄巾军战死。西华县城更是被打得千疮百孔,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彭脱的黄巾军已到了生死边缘。

八月十八日清晨,张飞的五千豹骑经过一昼夜急行军,终于赶到了西华城境内,驻扎在距西华县城二十里处的一个无人村落。

“鸽组马上联系城中的黄巾军,侦骑立即出动,打探军情。”张飞跳下乌骓马,丈八蛇矛交给侍卫,来不及解甲,就大声地吩咐起来。

到了这里,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黄巾军的现状,张飞、杨凤有点摸不着北的感觉。

接到张飞的命令,数百哨骑,四散而出,奔赴西华城。两只信鸽腾空,带着杨凤写给彭脱的信件向西华城飞去。

“大家吃些干粮,喂饱战马,然后抓紧时间休息。”连夜行军,人马皆疲,而战事又会随时打响。张飞只得抓住这难得的空隙休息,积蓄战力。

就在张飞的豹骑到达西华不久,汉军开始了新的攻势。

西华城外,汉军四营皆动,一队队汉军进出大营,向西华城逼去。

豫州刺史王允率三万官兵攻打东门,骑都尉袁术率一万五千人攻西城,曹操带着曹家四将和二万二千大军攻北城,原宛城太守秦颉、下丕丞孙坚率一万五千大军攻南城。

西华城头,黄巾军大帅彭脱看着铺天盖地而来的汉兵,心沉似水,眉头紧锁。

连日来的血战,城内还剩下的黄巾军已不到三万人,很多人都是身上带伤,更为严峻的是因为没有时间休整,现在人人都成了疲兵。

彭脱不知道,就凭这些黄巾军,他们还能坚守几天。

“太平天国真的要亡了吗?天帝呀我们该怎么办?”彭脱看向洛阳,怔怔发呆。

眼前浮现出了几个月前,太平天国初建时的盛况。那时大家是何等的信心百倍,是何等的意气奋发。怎么才几个月的时间,就变成了这样,为什么?

彭脱很不甘,更想不明白,为什么如日中天的太平天国,转瞬之间就到了分崩离析的地步。彭脱紧握手中战矛,眼里已有些湿润。

“咚、咚、咚……”城下战鼓擂动,汉军开始大举攻城。

密密麻麻的云梯搭上城头,一个个汉军扛着战剑,举着木盾向城头爬来。

一支支箭羽遮蔽了天日,“咻、咻、咻……”之声,不绝于耳。

弓弦声中,不时有人中箭倒下,发出临死前的惨叫。

黄巾军用尽了所有守城器械,就连城中房屋也已拆得一空,更不说什么擂木滚石了,就连一块石料也找不到。现在除了简陋的弓箭,就只有靠刀,靠矛,靠身体肉搏了。

一具具云梯被推倒,但是又有更多的云梯靠了上来,汉军的云梯就象是用不完一样。

很快,汉军就攻上了城头,呐喊声、兵器的撞击声、凄呖的叫声,连成一片,让人毛骨生寒,两军展开了血腥肉搏,城头成了两军争夺的焦点。

黄巾军已是退无可退,他们都明白,西华城再失陷,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生死关头,黄巾军暴发出了可怕的战力,面对数倍汉军,黄巾军一刀一刀的劈着,一矛一矛的刺着,一些伤重的选择了同汉军同归于尽,抱着汉军一起从城头滚下去。

就这样,黄巾军打退了一次又一次汉军的进攻,城下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彭脱,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他已经无喜无忧,说不定下一刻,他也会步了他们的后路。看不到前途,看不到希望,多守住一天,他们就能多活,就是这么简单

“咚、咚、咚……”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脚步声传来。

一个黄巾军打扮的青年走到彭脱面前,将一封黄色绢帛交给彭脱。

彭脱虽是奇怪,但还是展开了薄绢,细看起来。一看之下,面色变幻不定,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大贤良师让我们投降镇西军,镇西军接应我们的人马就在城外二十里处。”彭脱似是自言自语,又似问这个年青人。

“属下只负责传信,具体内容属下也不知道。”年青人答道。

“投降大贤良师都投降了,我们还能坚持什么,投降吧”

彭脱喃喃自语,顷刻之间作了决定。

“传本帅命令,城中的所有统领前来议事。”

彭脱看了一眼城下,汉军正缓缓退去,对身边的亲卫说道。

汉军一阵强攻无果后,退下休整,准备下一轮攻势。西华城暂时恢复了平静。

“哒、哒、哒……”一阵阵马蹄声传来,黄巾军的几大统领全都奉命赶到。

黄巾军统领很快便聚集在了彭脱身边,他们不知道大帅这个时候将他们招集过来,商议什么,一个个面带疑着彭脱。

彭脱没有多言,只是将黄色绢帛递给了他们。

“大家都看到了吧我们现在没得选择,除了投降之外,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本将决定投降镇西军,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跟随本帅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

在众将看完信帛之后,彭脱扫视了众人一眼,沉声说道。

“我等谨遵大帅之命”众统领虽然面露难过之色,但也很快接受了这种现实。

“兵贵神速,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南门外有两支汉军,两营之间有一定间隙,本帅决定,今天午时,趁汉军就餐之机,从南门突围。诸位有何意见?”

一旦下了决定,彭脱也是雷厉风行,迅速安排好一切。

“全凭大帅吩咐。”众人齐声答道。

“好既然如此,你们都下去准备吧。”吩咐完毕,鼓脱挥退众人。

“诺”黄巾军统领领命,转身离去,整军突围。

“你立即向镇西军传信,说本帅午时,将从南门突围,请他们做好接应。”彭脱看了一眼并不熟悉的年青人,缓缓说道。

这个时候,彭脱也不疑有诈,因为完全就没有必要。搏一把黄巾军还有一线生机,不搏,他们也是在等死。要死之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诺”年青人答应一声,快步下了城头,消失在城中。

中午,同往常一样,汉军停止了攻城,各自回营休整。西华城一片安静,只有空气之中,还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第一百一十八章 草莽英雄

第一百一十八章草莽英雄

西华城南门,两万余黄巾军已经整装待,城中留下的只是一些伤兵,残兵。他们无法与大军一起突围,自愿留下来坚守西华,与西华城共存亡,为其他兄弟赢得更多的逃亡时间。

人性背后,闪烁的是金色光辉,展示的是英雄本色

“开城”彭脱最后看了一眼坚守了半个多月的西华城,看了一眼不得不留下来的兄弟,沉声说道。

“吱嘎、吱嘎……”城门开启。

“兄弟们,冲啊随本帅冲出去,冲过敌营,我们就能逃出升天,我们还是一条好汉冲不出去也没什么好怕,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彭脱手中长矛高举,豪气干云,大声地吼道。

“杀杀出去”二万黄巾军齐声呐喊,吼声震天,朝城外冲去,朝汉军两座大营之间的间隙地带冲去。虽然连连争战,黄巾军是一个个又疲又惫,但在生死关头,在生的希望刺激下,黄巾军还是暴出了巨大潜能,暴出了强大信心。

万众一心,其利断金

二万黄巾军齐心协力,众志成城,凶猛地向前冲去,转眼之间都到了秦颉、孙坚的两座大营前。这两座大营相临而扎,中间是一条一里左右的空地,黄巾军就朝这中间的狭缝冲去,冲过他们就能逃出升天。

“快快跟上”时间就是生命,彭脱骑马走在前面,不停地催促着,一双虎目紧紧地盯着两侧汉军大营。

“咚、咚、咚……”黄巾军动静太大,还是惊动了两侧大营的汉军。

两侧大营战鼓雷动,各有一支人马奔出,向中间的黄巾军追杀过来。

虽然他们不明白黄巾军为何选择这个时候突围,但围城半月,眼看就要大功造成,他们又岂会让即将到手的功劳跑掉了。

义军纷起,最根本的目的还不是为了战功,为了功成名就,为了封官拜爵。

黄巾军的队伍刚刚过了一半,两侧汉军就逼了上来。

“李统领率两千兄弟阻击左侧汉军,本帅率两千兄弟阻击右侧汉军。其余诸将带领大家冲出重围,顺官道一直向前,不论生了什么事都不准停留。”

见两支汉军越来越近,彭脱面沉似水,停下了战马,对身边几位统领命令道。

“大帅你带着大家走吧右侧汉军交给属下,属下保证将汉军阻击在原地。”

彭脱话音刚落,一位统领就站了出来,高声请命。

谁都明白,这个时候奉命阻击,将意味着什么

这是要用一部分人的生命换来大部分人的生存。留下来阻击的人马将是九死一生,彭脱明白,他身边的将领也都明白

“大家的心意,本帅明了。但本帅心意已决,谁都不必多言兄弟们就交给你们了,好好地活下去”

彭脱孤寂的脸上露出一丝暖意,看着眼前众将,摆了摆手,坚决地说道。

人死自古谁无死有这样一帮可以为自己去死的兄弟,死也值了

更何况彭脱心中明白,黄巾军谁都可以投降,但他们几个领不行。但为了这些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他还是选择了投降。就让自己最后再送他们一程吧

“杀”彭脱和李统领各领两千人马,抱着必死之心,向两侧汉军杀去。

彭脱迎上的正是下丕丞孙坚所部,李统领迎上了原宛城太守秦颉所部。

“嗬、嗬、嗬……”黄巾军捍不畏地向汉军动了攻击,完全是一付拼命的打法。全然不顾自身伤亡,一往无前地向汉军冲去。

西华城南门外,黄巾军与汉军战到了一起,虽然规模并不算大,但却是异常惨烈。

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的撞击声,连成一片。

干裂大地很快就饮饱了鲜血,血水开始向外漫延。汉军虽然人数上占优,但面对疯狂的黄巾军,面对一群死士,不仅不能寸进,而且还被逼得连连后退。

“杀”彭脱一马当先,手中长矛横扫,直刺,在汉军之中纵横驰骋,无一合之敌,一个个汉军倒在了他的长矛之下。时间不长,彭脱就浑身是血,成了一个血人。

“何方贼子,敢杀吾军中大将”就在彭脱杀得兴起之时,一匹黑色骏马迎头奔来,马上一将,铁盔铁甲,身提一柄金色古锭大刀,大喝着朝彭脱杀来。

“你家爷爷彭脱是亦”彭脱驻马,手中长矛直指来将,也是放声断喝。

“贼彭脱,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听好了,杀你的人是吴郡孙坚,孙文台。”来将正是下丕丞孙坚,他一听前面之人是黄巾军渠帅彭脱,顿时大喜过往,兴奋地大笑起来。

话未说完,孙坚一拍战马,手中古锭刀划过一道耀眼弧线向彭脱劈去。

彭脱见孙坚的刀又快又沉,一股凛冽的杀气朝自己扑面而来,心里一沉,知道自己遇到了高手,不敢大意,连忙抬矛招架。

“铛”的一声,刀矛分开,彭脱精铁打造的长矛上留下了一道深深刀痕。

“嗵、嗵、嗵……”彭脱大骇,他虽然架住了孙坚势大力沉的一刀,但也被震得双臂麻,虎口破裂,跨下战马,更是向后连退数步。

反观孙坚,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一招之下,高下立叛。

“死来”孙坚得势不饶人,还没等彭脱稳住身形,手中大刀又挂着风声劈了过来。

彭脱、孙坚战到了一起,孙坚越战越勇,手中大刀下下翻飞,金色刀光将彭脱牢牢地圈在中间。彭脱一时险象环生,但他丝毫不惧,怀着必死之心,以命相搏,只攻不守。

这个时候,孙坚占尽优势,当然不想与彭脱拼命,手下大刀只是四下游走,专找彭脱手中的长矛。“铛、铛、铛……”之声接连不断,孙坚手中的古锭宝刀在彭脱的长矛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伤痕。

十几招过后,彭脱身上连添了多处伤痕,血肉倒转,深可见骨,惨不忍睹。可他仍然死战不退,手中长矛狠命地向孙坚刺去。

“咔嚓……”一声,彭脱手中长矛在孙坚不断地砍击下,终于承受不住断成两半。

“去死吧记住了,下辈子不要再与孙某为敌”孙坚劈断彭脱手中长矛之后,再无顾忌,古锭宝刀如羚羊挂角,将彭脱斩为两半。

“贼彭脱的人头在此”孙坚反手一刀割下彭脱的人头,高高举起,大声叫道。

“大帅……”还活着的黄巾军无不悲呼。

一个个血红着眼睛向汉军狠命地杀去

就连已经逃出汉军包围圈的黄巾军也是放声大哭,想要回头再战。

“都给老子听好了大帅是为了你们死的,难道你们要让大帅白白的死掉吗?”仅剩的几位黄巾军统领站了出来,齐声劝阻。

“好好的活下去,我们才对得起大帅的死”两名黄巾军统领含泪说道。

“好好活下去,好好活下去”一万多黄巾军齐声高喊,向前狂奔

他们化悲痛为力量,加快了逃逸的度他们不想大帅死不瞑目,他们想活着为大帅报仇

黄巾军阻击军队终因寡不敌众,全部战死两侧汉军在孙坚、秦颉带领下又向黄巾军大队人马追了上来。

距离交战双方不远处,张飞的五千豹骑早已是蓄势待。

“都是群好汉子,俺老张佩服他们死了,该我们上了杨凤听令,本将令你率两千铁骑挡住左侧汉军,击退即可,不必恋战”张飞也被这帮血性汉子感动,在看到阻击的黄巾军全部倒下之后,再也忍奈不住,大声说道。

“诺”杨凤带领两千豹骑杀向了秦颉的汉军。

“你们负责护送黄巾军离开”张飞又对一豹骑千人长命令道。

“遵命”千人长接令。

“你们两千铁骑随本将出击俺倒要会会那个使刀的大汉”

张飞又对最后两千铁骑命令道。

张飞本就是侠肝义胆,对他来说,谁对谁错,关他屁事,正义大道理,更是堆狗屁。他看着不顺眼,不要说是汉军,就是天王老子他也照打不误

“杀”张飞大吼一声,带着两千铁骑向孙坚所部杀了过去。

“轰隆隆……”五行豹骑风驰电掣般驶向战场,一时之间,大地轰鸣,尘土飞扬。

四千豹骑如下山恶豹,挥舞着手中长矛挺向两侧汉军。正在追击黄巾军的汉军哪里想得到这里还有这样一支铁骑,一时大乱。

“大个子俺乃燕人张翼德,可敢与俺大战三百合”张飞高举长矛直奔孙坚而去,边跑边大声吼道。

“你是那路汉军,为何放着黄巾贼军不杀,却要打自己人。”孙坚一看,这支黑乎乎的铁骑,打着的是汉军旗号,杀的却是自己人,大怒道。

“俺乃镇西军豹骑大将张飞是亦,这些黄巾军全部投降我镇西军,俺奉主公之命前来接应他们,你们为何要杀我镇西军的人”张飞跟孙坚胡搅蛮缠起来。

“前面的明明是黄巾军,何时成了镇西军的人了,你这汉人好生无理,本将可是饶你不得,看刀”孙坚一听,大怒,有不讲理的,还没见过这样不讲理了,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张飞战孙坚

第一百一十九章张飞战孙坚

张飞见孙坚动怒,却是不以为意,手丈八长矛一挺,架住孙坚的古锭宝刀,然后“嘿嘿”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且慢你这大汉好没礼数,要打也得先报上名来,俺可不想和无名之辈打”

孙坚骑在马上,差点就气得掉到了马下。就到敢情战场之上,这小子还要挑选对手,没名没气的还不配他出手,这什么人啊,也太狂妄了

管他是镇西军的虎骑也好,豹骑也罢,老子今天都要让他吃尽苦头。孙坚虽然不想跟镇西军作对,但张飞确实是将他激怒了,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你这黑炭听清了,某乃吴郡孙坚,孙台”孙坚一拍大刀,大声说道。

“孙坚是谁?没听过”张飞撇了撇嘴,不肖地说道。

“你这恶汉,欺人太甚,看刀”

孙坚这下子可是真气了,脸都红了,脖子也粗了,拍马提刀,就向张飞砍了过来。

“慢”张飞又一次不慌不忙地架住孙坚的大刀,又一次叫停。

“姓张的,你打又不是,不打又不是,到底想怎样?”

孙坚两刀都被人家稳稳地架住了,心惊不已,知道这黑汉不简单。他自己清楚他的每一刀有多大力量,可这黑汉似乎并没有费多大劲就架住了。岂不是这黑汉武功还在自己之上,这黑汉到底是什么来头,小小年纪武功就这般高强。

孙坚想到这里,先前想教训张飞的想法就没有了,已是萌生退意。

“你看一看你的人马。”张飞随手一指孙坚的军队,慢慢说道。

孙坚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的部下就已折损了上千人,已成溃败之势。而镇西军铁骑,一个个正杀得兴起,四处追逐着孙坚的部下在砍杀,一矛刺出,保管都要倒下一条人命。

“不如,本将让他们停手,我俩打一场,如何?”

还没等孙坚怒,张飞就先开口了。他也怕啊,他要是真将汉军给打残了,怕是在主公那里也交不了差。现在他气也出了,是该收手的时候了。

“好本官就陪你打一场,一定让你知道本官的厉害”

孙坚听了,心头微松,都是再这样打下去,他那几千人的家底,就要被这些黑甲骑兵给灭了,那可就真要了他的老命。

“传本将命令,鸣金收兵。”张飞也是见好就收,迅收兵。

“铛、铛、铛……”

锣声响起,四千豹骑虽然十分不舍,但军令如山,还是丢下了对手,迅后撤。

这边孙坚气得要死,那边秦颉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被杨凤缠住了,他的兵马死得比孙坚所部还惨。张飞只是想出一口气,杀一杀这些汉军的威风罢了。但杨凤却是想替彭脱报仇,手下的两千铁骑,对秦颉的部下进行了疯狂杀戮

看着镇西军铁骑退后,孙坚、秦颉都松了口气。这支铁骑太可怕了,个个都象野兽一样,他们最近虽然打得黄巾军节节败退,但跟这些铁骑一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这么一耽误,黄巾军那一万多人在一千豹骑护送下,早跑得没影了。

混乱的战场安静了下来,双方将士都驻守在各自将军身后。混战也变成了斗将,杨凤找上了秦颉,孙坚迎战张飞。

“杀”张飞大吼一声,一挺长矛朝孙坚狠狠地刺了过去。黄巾军已经逃走了,现在他没有顾虑了,只是想好好地打一场,过过手瘾。

乌骓马也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一声长嘶,尤如龙呤,四蹄腾空,如一股黑色旋风,向孙坚狂啸而去。

“杀”孙坚虽然不想打这一仗,但人家都欺到头上来了,还能怎么办呢硬着头皮战吧。他也是暴喝一声,抬刀招架。

神兵丈八蛇矛与古锭宝刀撞到了一起,出一声脆响,随即分开。两人都觉双臂一麻,一股巨力从兵器上传来,只震得血气翻腾,向后退去。

“姓孙的,有点力气再来”张飞嗷嗷大叫,又一次挺矛扑了上来。

“杀”孙坚大喝一声,气势不断上升,手宝锭刀金光绽放,用尽全力地朝奔袭过来的长矛砍去。

“铛、铛、铛……”两件神兵不断的撞击在一起,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两人各展所长,刀来矛往,打得难解难分,一时分不出高下。

战场之上,只看到幽黑的矛影和金色的刀芒在不断飞舞。

“咚、咚、咚……”两军将士擂鼓助威,齐声喝彩。

这边杨凤和秦颉也战到了一起,张飞和孙坚两人有点比试的意思,都留有余力,也没有一定要置对方于死地。但杨凤与秦颉就不同了,两人都打出了真火,招招都在拼命,都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

虽然只是四将在捉对厮杀,但激列程度丝毫不亚于千军万马在混战。整个战场尘土飞扬,战马奔腾,不时传出断喝之声。

时间不断地过去,两人很快就打了几十合。

张飞是越战越勇,长啸连连,手长矛与毒龙一样不断在孙坚身边盘旋。孙坚是越打越惊,浑身冷汗湿透,手的古锭大刀越来越沉,每一刀都仿佛有千斤重,挥动起来很是吃力。

“铛……”的一声,张飞的长矛又一次砸在孙坚的古锭大刀上,孙坚就觉得双臂一沉,嘴里冒出一丝血腥,向后疾退。

“啊……”就在孙坚就要招架不住之时,传出一阵惨叫。

杨凤与秦颉的战斗已经决出了胜负。杨凤的长矛狠狠地刺进了秦颉胸口,秦颉的长矛也刺在了杨凤背上,两人在出一声痛哼之后,一齐栽落马底。

张飞、孙坚两人都是大吃一惊,顾不得再战,一齐掉转马头向倒地的两人跑去。

“秦大人……”孙坚跳下战马,将秦颉扶了起来,一看之下心沉似水。杨凤的长矛已经刺穿了秦颉胸部,从背部透了出来,血顺着长矛流得到处都是。

秦颉眼看是活不成了

“杨凤,你怎么样?”张飞也飞马赶到杨凤近前,飞身下马,扶起了杨凤。

“还好,我没事,也算为彭脱报仇了。”

杨凤虽然面色苍白,但却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快,来人”张飞冲身后的士卒大声吼道。

“将军”十几懂得一些护理的豹骑跑了过来。

“马上替杨将军包扎伤口,一定要扎好了,听到了没有”张飞本来对这杨凤还有些轻视,但见杨凤一付拼命勇三郎的样子,倒是惺惺相惜起来。

战场就是这样,是凝聚友情的最好地方。一场战打下来,就能成生死之交。

几名豹骑将士解开杨凤的铠甲后一看,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矛深深地插在杨凤的背部,要不是镇西军的铁甲防护能力很强,杨凤也会和秦颉一样,被长矛洞穿,断无活命之理。

“小心点一定要将他抢救过来不然老子扒了你们的皮。”张飞在一旁威协道。

“将军,这长矛怎么办”

一个个护理将士面面相觑,看着深入背部的长矛不知所措。

“拔了”张飞一声吼道。

“还是俺老张来拔”

张飞想了一想说道。他是屠夫出身,手头上的功夫不仅很强,而且十分细腻。这矛拔得不好,就会出现血迸,到时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不放心这些去做。

“兄弟,忍一忍俺要拔矛了”张飞对双目微闭的杨凤打了个招呼,然后一双大手猛地一提矛柄,“吱”的一声,将长矛拔了出来。

“啊……”杨凤惨叫一声,痛得昏了过去。一股血箭喷出,喷得张飞一脸都是

“快,拿止血药来”张飞不顾身上鲜血淋淋,亲自指挥起来。

十几豹骑忙碌起来,拿止血药石的拿止血药石,找布的找布。一大包药石下去,终于堵住了巨大的血口,然后又一层一层地将杨凤包扎得严严实实。

杨凤如无意外,只要休息一段时间,保住小命是没问题。但秦颉就是无力回天,只要长矛一拔,必死无疑。

出了这么大的事,两边都没有再打下去的心情了。

毕竟秦颉还顶着一个朝廷命官的名头在这里,张飞虽然不怕这些汉军,但他怕皇甫剑怪罪他。皇甫剑在他临行时,可是交待过他,不要与汉军生正面冲突。

他现在倒好,不仅生了正面冲突,还将一个不小的官给宰了,他闯下的祸可不小。

“你带着杨将军一起走,注意不要碰了他的伤口。”在杨凤包扎好之后,张飞马上命令几位豹骑将士将杨凤扶上了战马,让一位豹骑与杨凤同骑一骑。

幸好,杨凤伤在背上,并不妨碍骑马。

“孙将军,不打不相识,这只是一场误会,张某先行告退”张飞惹了这么大的祸,也不敢再在这里呆下去,还是早点回去吧

“后会有期”孙坚也无奈地说道。

就这样张飞率领四千铁骑匆匆离去,就在他走后没多久。豫州刺史王允、骑都尉袁术、曹操也已攻破了西华城,率领部下赶了过来。

第二百二十章吓坏了董卓

第二百二十章吓坏了董卓

典韦的虎骑、张飞的豹骑虽然多多少少地生了点意外,但基本目的还是达到了。成功地挽救了近十万黄巾军的生命,他们大多是些穷苦百姓,一些生活无着,走投无路的百姓。

当然,现在他们都已不再是黄巾军,而成了镇西军的一员。

至此,黄河以南的黄巾之乱平息。黄巾之乱由镇西军始,再由镇西军结束,也算是一个完美的循环,一个完整的终结。

八月二十一日,皇甫剑率领五千龙骑、五千亲卫,到达了广宗境内,离广宗城外的汉军大营只有十里之地。

“传令下去,到前面的村庄安营扎寨”皇甫剑骑着狮虎兽,站在高坡上,看着还高高挂在天际的太阳,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

这几天都是如此,这一万铁骑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大多数时间是在休整。皇甫剑就象带着大家来度假一样,一点也不急于赶路。

“诺”传令兵答应一声,传令去了。

这里已是临近战场,村民早就跑得尽光,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村落。镇西军一万铁骑驻扎进去,虽然有点拥挤,但也好过在空旷的原野上过夜。

冀北,深秋的夜晚,已是寒意凛然,将士们只有依偎在战马身边,铺上羊皮,才能入睡。村的房屋虽然残破,还是能够遮蔽风寒,暂时栖身。

一座还算不镇的宅院,亲卫扫净之后,便成了皇甫剑的临时营帐。

皇甫剑刚刚坐定,龙一就进来禀报:“张姑娘求见”

张姑娘当然是张角的女儿张宁了,皇甫剑不急,可不代表张宁也不急,一路上张宁的小嘴都急出了泡。这不,太阳还有好几丈高,而广宗又就在不远的前方,只要再赶一赶,今天她就有可能见到自己的叔父了。可皇甫剑却下令,安营下寨,不走了

“让她进来吧”皇甫剑眉头微皱,还是让张宁进来。

“将军,你快点救救我叔吧”张宁一见皇甫剑,就嘟哝着小嘴叫嚷起来。

她的神情有些焦急,又有些娇纵,更多的却是无奈。本想皇甫剑亲率大军北进,她就可以早一天见到叔父了,可想不到这个男人,慢吞吞的,不知道想干什么。

“本将,不就是在救你叔吗?有什么地方不对了?”皇甫剑面带笑意,明知故问。

“可将军,这样走走停停,什么时候才能救出我叔啊?”张宁有些恼怒,但又不敢在皇甫剑面前作,只得低声说道。想她一个太平道的小公主,哪是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现在却沦落到低声下气地跟皇甫剑说话,心里够憋屈了

“救人如同打仗,都得讲究一个策略,一个时机,并不是想快就快得了的。你先回去吧本将心里有数,该出手的时候,自然会出手。”皇甫剑不置可否,淡淡说道。他有他的做人准则,并不会因为张宁的一番话,就改变自己的计划。

“小女子告退”张宁无奈,人家都下了逐客令,她就是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

一夜过去,第二天,镇西军还是没有挪动的意思,只是派出去了一队队的哨骑。

皇甫剑到了广宗之后,既没有联系张梁,也没有与董卓、吕布等人联系。

他在等,等张梁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这样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一路之上,他虽然走得悠哉悠哉,但广宗前线的战况,全在他的掌握之。

午,哨骑带回来了一个个消息,董卓、吕布、刘备、关羽四面围攻广宗城,张梁坚守不出,仗事打得十分激烈,汉军有几次差点就攻破了城门。

广宗城破在即

“该我们出马了”皇甫剑听完汇报,抬头看了看广宗方向,喃喃自语。

“传张燕、赵云来见我”皇甫剑是该出手时,就出手,一刻也不耽误。

“拜见主公”张燕、赵云二将进来,拱手施礼。

皇甫剑坐在一层厚厚的兽皮上,看二将一会,平静地说道:“免礼,二位都是冀州人士,这一带地形应该熟悉吧?”

“熟悉”两人同声答道。

“好张燕,你立即同广宗城的张梁联系,让他们今夜三更从西门突围。赵云、张燕你二人夜黑之后,率五千龙骑到广宗城西十里左右的地方,准备接应张梁所部。”

“诺”两将答道。

直到这个时候,张燕才松了口气,镇西军终于出手了

“突围之后,一路向西,进入太行山区,在太行山区驻扎下来。赵云、张燕你二人接管这支黄巾军,然后带张梁前来见我,本将在广宗城内等他,可有问题?”

皇甫剑看着张燕,淡淡问道。

“主公,说服人公将军突围不难,但我二人要接管人公将军的部队,恐怕不是件容易事。”张燕想了一会,有些为难地答道。

“张燕记住了,从今以后,只有镇西军,再也没有黄巾军了,更没有什么人公将军,明白吗?”皇甫剑面无表情,冷冷说道,话语之带着股淡淡杀气。

“诺”张燕只觉得脖子一凉,暗自心惊。这才想起面前之人是堂堂的镇西将军,也是位杀人不眨眼的主,黄巾军大部分就是灭在此人之手。

“龙一。”皇甫剑冲外面,喊了一声。

“属下在”龙一象幽灵一样,走了进来。

“你让龙二从十八龙骑间挑选十人,跟随两位将军,将张梁给本将带过来。不论是谁,如有反抗,格杀勿论”皇甫剑面色一沉,说道。

“这……”张燕没想到皇甫剑这般果决,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本将答应你们救援黄巾军,只是因为他们也是一帮可怜的人,不想看到他们惨死。如果你们还抱着其他想法,那就错了,本将能救他们,也能杀他们”

“诺”张燕不敢再言语,心里只能暗自祈祷张梁福大命大了。

众人饱餐一顿之后,皇甫剑率领五千亲卫,十八龙骑的八人,出了小村,向广宗城外,汉军大营进。他要会一会北郎将董卓,还有后世枭雄刘备。

汉军大营,北郎将董卓的大帐内,董卓大权在握,高居上。吕布、刘备、关羽,董卓军帐下的一批骁将李儒、李傕、郭汜下站立。

“诸位,广宗城的张梁已经坚持不住,就要灭亡了。下午大家再加把劲,给广宗城给本将攻下来,功劳是大家的,本将一定会向圣上报上各位的功劳,封官拜爵,都不是问题。”

董卓看了看群将,挪了挪那肥胖的身躯,意气奋地说道。

“诺”众将大声应答。

坐在一旁的刘备也是一脸兴奋之色,他终于可以建功立业,一展雄图了。

“刘备、关羽,你二人率军攻打北门。”

“吕布攻打南门,李傕攻打西门,郭汜攻打北门。”

董卓大手一挥,大声命令道,大有一股气吞河山之慨。

“诺”众将又是齐声高呼,决战时刻,都是战意盎然。

“都下去准备吧今天一定要拿下广宗城,本将在城大摆庆功饮宴,给诸将庆功”董卓大笑,仿佛广宗城已经掌握在了手,张梁的脑袋就提在了他的手上。

“噔、磴、噔……”就在众将准备退下之时,帐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一名哨骑扯着嗓子,喊道。

“何事如此惊慌?”董卓大眼睛一瞪,怒喝道。

“启禀将军,镇西将军率领大军在营外五里处等候”哨骑结结巴巴地说道。

“谁?”刚刚还是盛气凌人的董卓象是泄了气的皮球,惊问道。

“镇西将军率领大军在营外五里处求见。”哨骑又战战兢兢地重复了一遍。心道:不就是镇西将军到了吗?也不知道将军大人为何如此惊慌。

“镇西将军,皇甫剑……”董卓吓得不轻,他不明白,皇甫剑这个时候来干什么。是不是自已也犯了什么错,圣上要拿下自己问罪。

卢植就是前车之鉴,他也不得不防啊?

众将之,刘备脸上露出疑虑,关羽有点激动,还有一丝战意。

吕为高兴,他和皇甫剑是不打不相识,他的赤免马还是跟皇甫剑换的,可谓是私交深厚,说不定还能切磋一场,他的天下戟久未遇敌手了。

“李儒啊,你看皇甫将军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

无解之下,董卓只有求助似的看着智囊李儒,希望他能替自己解惑。

“将军,还是列队迎接镇西将军吧”李儒想了一想答道。他也不明白皇甫剑来干什么,不过,镇西将军官爵可是比他们这些人高多了,最起码的礼节不能废。

“是、是……来人啊,传本将命令,列队迎接镇西将军”董卓拍了拍肥脑袋,大声地吼道。

“将军,那还攻不攻城了?”李傕、郭汜两将问道。

“张梁在广宗城又飞不走,就让他多话一天吧还是迎接镇西将军要紧。”董卓不耐地说道。

“咚、咚、咚……”战鼓轰鸣,汉军大营鼓角齐鸣,旌旗飘扬,一队队铁骑迈着齐整的步伐驶出大营。

第二百二十一章 张梁跑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张梁跑了

距董卓大营五里处,五千黑甲铁骑排成一个整齐方阵,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五千全身黑盔黑甲的亲卫铁骑,象是包裹在黑雾之,散出一股可怖气势。

皇甫剑端坐在雪白的狮虎兽上,双眼半睁半闭。血色战袍在娇阳之下鲜艳夺目,微风一吹,像烈火在升腾。手战神枪,幽黑幽黑,仿佛将周围的光线都吸收了进去。

在他身后,十八龙骑的八位呈弧形驻立,卫持左右。双手按在刀柄之上,蓄势待,只要稍有异动,战刀就会如奔雷般袭出。

“咚、咚、咚……”

“轰隆隆……”

一阵战鼓声传来,紧跟着是隆隆的马蹄声,大地也跟着轻震起来。

“来了”皇甫剑微睁双目,看向汉军大营,轻声说道。

马蹄声愈来愈急,时间不长,旌旗飘扬,一队人马出现在众人视线当。

“董卓、吕布、刘备、关羽……”

皇甫剑看向双耳垂肩,双手过膝的刘备。虽然他以前从没见过刘备,但一眼之下,皇甫剑就确定这个人是刘备。刘备看起来敦厚仁义,身上有一种让信赖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就要跟在他身边。

仁慈的外表,坚忍的心,可能这就是上位者的质素吧,皇甫剑暗想。

看完刘备,皇甫剑又看向刘备身后的关羽。

髯长二尺,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跨下一匹棕色大马,手持一柄重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关羽的形象跟皇甫剑想象的差不多。

“吁……”一声断喝,这队人马在距皇甫剑五百步之处,停了下来。也幸亏他们停住了,要是再继续上前,迎接他们将是亲卫铁骑手的利箭。

“拜见将军”董卓、吕布拍马向皇甫剑驶来,到了近前,拱手作揖道。

“仲颖、奉先,一向可好”皇甫剑面带微笑,也是微微拱手,答道。

“托将军的福,还好”董卓一看皇甫剑不象是来捉拿自己的,一颗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心情也好了不少,十分恭敬地回答。

他可不敢在皇甫剑面前充大,皇甫剑虽然看起来一表斯。但董卓知道,在皇甫剑那斯的外表后来是一颗杀人不眨眼的心。

董卓在高平城时,就已见识过了,一个刺史说杀就杀了,还有什么是这位年青的将军不敢干的。

“嘘……”见礼之后,皇甫剑冲吕布跨下的枣红马一声长啸。

“嗷……”枣红马也是一声长嘶,径直奔皇甫剑跑来。

骑在马上的吕布大惊,吆喝了几声,也没能止住,只得由着赤免马向皇甫剑跑去。

枣红马跑到皇甫剑跟前,还象从前一样,大脑袋在皇甫剑腿上轻轻地擦着,乌黑亮的大眼睛灵动地看着皇甫剑。

“不错,还记得我这个昔日的主人。”皇甫剑拍了拍枣红马的大脑袋,笑着说道。

“真得多谢将军赠马,有了赤免,吕某的天下戟,威力才能真正的施展出来。”吕布又是抱拳,得意地说道。

“此马跟将军有缘,合该将军所得”皇甫剑对吕布还是很有好感,也是笑着说道。

“将军远道而来,还请进帐一叙”这个时候,董卓也走了过来。

“正有此意”皇甫剑爽朗的一笑,并不推辞。

董卓的人马在前,皇甫剑的五千铁骑在后,一起向汉军大营走去。

当天,皇甫剑的五千亲卫也驻扎进了董卓的汉军大营。

到了晚上,董卓在大帐之,设下酒宴,盛情款待皇甫剑。吕布、刘备、关羽、李儒、李傕、郭汜等帐下大将,全都出席相陪。

皇甫剑暗乐,正合吾意。他还在想着怎样给张梁制造逃亡的机会呢,不想董卓自己找上门了。

席间,酒到杯干,皇甫剑是来者不拒,反正他是千杯不醉,喝酒象喝水一样。

也不知喝了多久,直到众人喝得大醉方休。皇甫剑为了掩人耳目,也假装醉倒。

到了夜间三更,营外一阵大乱,传来阵阵喊杀声。

皇甫剑坐在帐,摒神静气,听着外面的声音,一动不动,他知道张梁的黄巾军开始突围了。汉军的所有将领都是烂醉如泥,皇甫剑并不担心他们能否突围成功。

外面的喊杀声,持续了近一个时辰,才渐渐远去,皇甫剑知道张梁的黄巾军已冲出了重围。这个时候,董卓、吕布、刘备、关羽大概还在做着升官财的美梦呢

第二天,皇甫剑早早地起来,他在等着看一出好戏。

时间不长,龙一进来禀报:“董卓在帐外求见。”

“让他进来吧”皇甫剑淡定从容,他当然知道董卓是为什么而来的了。

“将军,大事不好。”董卓走进皇甫剑的大帐,面色难道。

“生了什么事?”皇甫剑假装打了一个哈欠,做出一付刚睡才醒的样子,问道。

“末将刚刚接到手下来报,昨夜三更,张梁率黄巾军逃出了汉军大营,现在已进了太行山。”董卓看着皇甫剑,有点不知所措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各营晚上不是都有巡逻士卒吗?怎么还让黄巾军跑了”皇甫剑故作惊讶地道。

董卓叹了口气,不敢言语。他也不敢说昨晚因为给皇甫剑接风,将军都喝醉了,这才让黄巾军逃出了大营。

“董将军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皇甫剑看着默不作声的董卓也没有过份追问,装着一付心知肚明的样子。

“下官正想请将军给拿个主意。”董卓答道。

“广宗城的黄巾军已不能给大汉造成什么威胁,本将手下正好有一批精通山林作战的将士,逃进山的黄巾军就交给他们去征剿吧。”

“你们也辛苦了,可以收兵回朝,讨赏受封了,剿灭黄巾军的功劳都算在将军的部下身上,你看如何?”皇甫剑想了一想,淡淡说道。

“谢谢将军,将军高义”董卓听了大喜,连声称谢。

又不用自己出兵,功劳又算在自己头上,董卓当然高兴了。

大家各得其所,心里都在偷着乐

第二百二十二章 留一手

第二百二十二章留一手

皇甫剑在与董卓达成协议之后,又派人将吕布、刘备请来。

四人当面,董卓又将昨晚生的事说了一遍。

吕布、刘备昨晚也是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知,今早醒来,才接到属下报告,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张梁逃走了,虽然有点遗憾,但广宗城破,北方黄巾军名存实亡,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大家心里还是感到欣慰。

战打完了,大家现在最关心的是朝廷封赏,自己能封个什么官,下面的兄弟能得到什么好处。至于那些逃到山中的黄巾贼军,就交给镇西军处理吧。

“不知玄德今后有何打算?”皇甫剑看着低头沉思的刘备,伸出橄榄枝。

董卓、吕布都是一脸喜气,正想着圣上的赏赐呢。只有刘备低头沉默,在想着心思。

“草民暂无去处,打算先回邺城,等待朝廷安置。”

刘备微叹一声,却是十分坚决地答道。

三人之中,董卓、吕布都有官职在身,只有自己还是一个白身。打仗之时,凭着自己兄弟奋勇杀敌,还能获得人人敬重。可这战事一旦平息,又成了官宦名士的天下,刘备心里也空虚起来,没了底气,不知该何处何从。

皇甫剑看着刘备脸上复杂的表情,终是没有再追问什么。这种人始终是以刘姓正统自居,自是不甘人后,还是随他去吧。

“平叛黄巾之乱,诸位将军都是功不可没,又是因为本将的缘故,才让贼张梁逃走了。本将这就起草一份,向圣上奏明各位功劳。”皇甫剑看着众人,微笑着说道。

皇甫剑说完,命人拿来纸墨,写了一份表章,不仅奏明董卓、吕布、刘备三人功迹,最后还将三人大大的赞赏了一番。

三人大喜,皇甫剑现在是权势涛天,一言九鼎,在朝廷上影响力极大。有了皇甫剑的这份表章,他们升官财,那是指日可待。而且还隐隐打上了镇西军一脉的烙印,大树底下好乘凉,有皇甫剑这尊大佛罩在上面,他们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三人千恩万谢,率领汉军返回邺城,封官拜爵不提。

众军走后,大批粮草、军械都留给了镇西军。皇甫剑也不推辞,他们一路轻骑,只带着随身携带的物品和七日干粮,这些粮草器械来得正是时候。

送走董卓、吕布、刘备等人之后,皇甫剑看着一个空荡荡的营寨,对亲卫统领庞德说道:“传令下去,拔营取寨,大军进驻广宗城”

“诺”庞德接令。

当天,皇甫剑就率领亲卫营住进了广宗城。

广宗城墙虽然被打得千疮百孔,到处都是残墙断壁,血迹斑斑,但毕竟是北方黄巾军的大本营,城内并没有遭到破坏,城主府更是保持得十分完整。

却说张梁率八万黄巾军残部,经过一番厮杀,终于冲出了汉军大营。又在赵云五千龙骑护送下,天明时分进入了太行山区,一夜时间的拼杀,跑路,黄巾军到了此时已是人困马乏。

大军在一片杂草丛生的山谷停了下来,埋锅造饭,暂时休整。

张梁看着这一眼望不到头的高山大岭,心里又开始活络起来。这里山高谷多,溪流淙淙,山上可以藏兵,谷中可以耕作,对于穷途末路的黄巾军来说,不正是休养生息的风水宝地吗?

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张梁本来还有那么一点投降镇西军的想法,但在看到这片崇山峻岭之后,便荡然无存。做惯了“人公将军”、万人景仰的张梁,哪有可能心甘情愿地再去做名卒。

这里山高险阻,进可攻退可守。黄巾军在这里开荒屯田,忙时耕作,闲时再出去抢他一把。岂不是山高皇帝远,快活似神仙。

怎么也比投降镇西军,一无所有强

张梁想到这里,看了一眼赵云的五千龙骑,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下七万多黄巾军,心里顿时浮现出了一个大胆想法。黄巾军最缺乏的就是战马,如果将这五千人灭了,这五千匹战马就是他的了,他的实力又将增加一大截,而且机动能力大增。

大哥死了,黄巾军的天下不就是他的了吗?

想到妙处,张梁脸上露出了笑意。真是水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想到做到,张梁觉得一刻也不能等了,马上将手下数百将领召集到一起,商议起来。

“张将军,黄巾军已经完全脱离危险,也到了该我们执行主公命令的时候了,请将军将张梁等人请来。”就在张梁等人商量对策之时,赵云看着一点点动静也没有的张梁,对站在身边的张燕,催促道。

“好吧,我这就过去,将他们请过来。”张燕还不知道张梁已经起了异心,便答应了下来。带着几名随从,骑马向张梁一伙人驶去。

“燕儿,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商议,要将这五千镇西军消灭了,给你父亲报仇。他们现在还相信你,你去将那几个头领骗过来,就说我们有要事相商,然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再将这五千铁骑给灭了,我黄巾军就在这片天地,占山为王。”

张梁正不知如何难,见张燕不请自到,心中高兴,急切地说道。

张燕听了,面色立变,他做梦也想不到张梁起了这样的想法。心思急转,左右为难起来,一边是自己名义上的叔父,一边是镇西军。跟镇西军相处日久,张燕越明白镇西军的强大可怕,也就更加没有一点反抗之心。

张梁的提意,张燕不是没有一点意动,但他不敢,他知道惹恼了镇西军的后果,即使将眼前赵云的五千龙骑灭了,他们也逃脱不了灭亡的命运。

“叔父,不是说好了投降镇西军吗?为何又要变卦?”想了一会,张燕还是不想张梁走上绝路,又劝说道。

“要不是镇西军,我们会有今天吗?他们逼死了你父亲,也是整个黄巾军的敌人。孩子,你是我们从看着长大的,难道你就不想为你父亲报仇吗?”张梁双眼充血,瞪着张燕,沉痛地说道。

“不是孩儿不想为父亲报仇,可我们根本就不是镇西军的对手。莫非叔父以为就凭你手下的这些残兵,就能对付得了镇西军吗?况且投降镇西军是阿父亲下的决定,难道叔父也不听了吗?”张燕心是里苦,还是苦口婆心地劝说起来。

“不可能,黄巾军与镇西军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叔父不会向自己的大敌投降。你也不要被他们的假仁假义给蒙骗了,你想想看,有多少黄巾军将士死在镇西军的手上。”张梁声色俱厉,激动地说道。

“可是……”张燕也被张梁说得哑口无言。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大多数黄巾军就是直接灭在了镇西军手里。

“现在镇西军已经对你们生疑,所以命我前来叫你们过去,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张燕无法之下,只好俱实回答,他决定两不相帮。

“好我们就跟随你过去,兄弟们,到了之后,趁他们不备,一齐出手,将那个白袍将斩杀了。”张梁想了片刻,满口答应。

他认为这是一次不错的下手机会,只要杀了赵云,五千铁骑群龙无,再杀起来就容易多了。至于赵云身边的龙二等人,在他们眼中就是一帮护卫而已,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走吧”张燕一个言不,头前带路。

后面,张梁带着一百多人,提刀挟矛,向赵云所在的地方走去。

“赵将军,来者不善,准备战斗吧。”龙二等十人是杀手,是从死人堆里闯出来的,他们从张梁等人身上感到了丝丝杀气,连声提醒赵云。

“多谢还是主公料事如神,将诸位派来了。他们来了正好,干脆全杀了,别让主公到时为难。”赵云本来对皇甫剑的安排还不以为意,现在更加佩服自家主公了。

赵云又对身后不远处的五个千人长,使了一个眼色。五人会意,不慌不忙地回到阵中。

时间不长,张梁带着一百多名将领围了上来。这些人都是军中好手,武功高强。

“杀”还没等赵云话,张梁一声令下。一百人多赵云等十一人动了进攻。

“找死”赵云一声怒喝,手中亮银枪闪电般刺出,一名黄巾军将领应声倒下。

龙二十人,不声不响,拔出幽黑亮的狭长战刀,如黑色幽灵般杀向了张梁等人。单个挑战,他们也许还能占到一点优势,但这种混战,对十八龙骑来说最为拿手。

“噗、噗、噗……”一个个黄巾军统领倒在了龙二等人的诡异刀下。

就在赵云等十一在与张梁等百人混战的时候,五个龙骑千人长,也已带领五千龙骑将近八万黄巾军围在谷中,一支支利箭对着这些疲惫不堪的黄巾军,只要他们稍有异动,迎头就是一箭。

谷中的战斗并没有坚持多久,一百多名黄巾军将士倒在了龙二等人刀下,张梁也被赵云一枪挑了。

现在谷中黄巾军真是群龙无了,赵云冷冷地看了一眼张燕,一拍跨下白龙马,来到谷中,高声说道:“我等奉镇西将军之命,前来营救尔等,不想张梁恩将仇报,反而要害我们,现在已全部被我们杀死。你们只要放下手中武器,投降镇西军,本将保证你们的安全,如果还想抵抗,格杀勿论”

在一支支寒光闪闪的箭头下,在赵云的一声大喝之中,近八万黄巾军放下了武器。

广宗城,太守府中,龙二等人带着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回来了,和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张燕。

在听说龙二的叙说之后,皇甫剑一言不,过了半晌之后,才长叹道:“看样子,本将还是太仁慈了,仁慈到人人都觉本将好欺负啊”

“庞德带三千亲卫接管这支黄巾军,以后你就是飞燕营统领,暂时就驻扎在太行山中,闲时练兵,忙时军屯,记住不得祸害百姓”皇甫剑又对亲卫统领庞德说道。

“诺”庞德大喜,高声接令。

在安排好一切之后,皇甫剑率领五千龙骑、二千亲卫回到了洛阳。

第二百二十三章 军容鼎盛

第二百二十三章军容鼎盛

随着黄巾之乱的平息,奄奄一息的大汉又一次陷入了权力的争斗中。但这一切都与皇甫剑无关,他已经率兵南下,返回到了洛阳。在他看来,乱世之中,什么都是虚妄,只有实力,才能决定一切。

大乱过后是大治,这是常情,但汉朝的一些当权者却不这样认为,他们又在做着天朝大国的美梦,又照样鱼肉起乡里百姓,又开始了分官卖爵。

十月,在镇西军强大的威摄下,徐晃赐封为司隶校尉,周异赐封为何南尹的诏命终于下来了,随着这两人诏命的下达,洛阳一带也名正言顺地纳入了皇甫剑的囊中。

其间,皇甫剑不止一次地上表,请求大汉的朝廷再迁到洛阳来,但一次次遭到了拒绝。皇甫剑现在权势太大,洛阳在镇西军把持之下,那些关东权臣、刘姓皇亲、以何进为的国戚,都不希望看到皇甫剑再控制了中枢,所以全都竭力反动,就是关中士簇也持反对意见。

在一片反对声中,疾病缠身的汉灵帝也不得不妥协,将洛阳城改为中都,大汉的都城仍然定在了邺城,邺城正式成了大汉的都城。

这样的结果,正合皇甫剑的心意,他也只不过是不想落人口实,才三番两次的上表。在得知这个结果后,皇甫剑反而松了口气,他可以毫无阻挡的放手施为了。在命人送去一批美酒、财物之后,就不再过问此事,开始专心地打理起他的一亩三分地。

和平接收了洛阳,最大的收获不是万金堂中那堆积如山的金钱,不是皇城之中的传世异宝,而是洛阳城中滞留下来的大批工匠、大批学子。

当初汉帝初逃,这些工匠、学子都留在了洛阳,张角控制洛阳其间,他们更没有逃走的机会。皇甫剑掌握洛阳之后,洛阳城中的大学又开始恢复了开课,一些学子进了大学就读,他们中的大部分人被皇甫剑征用,成了地方的吏。洛阳的大型武坊也重新开始了运作,大批的工匠重新得到了重用。

十月中,洛阳城正是牡丹花开的季节,洛阳城的各项政务也遂渐恢复了正常。

这个时候,皇甫剑将贾诩、荀攸、周异、徐晃、黄忠、张燕、杨凤、张白骑等人招集到将军府,商讨黄巾军降卒的安置问题。

皇甫剑在洛阳的将军府,选用了以前的太尉府。太尉位居三公之,太尉府当然也是规模宏大,富丽堂皇,占地极广了。现在洛阳城中没有了三公大臣,全都好了皇甫剑。

将军府中皇甫剑高居上,众人分左右两厢站立。

“启禀主公,现在洛阳境内有黄巾降卒有十八万多人。”

从事荀攸先出列,向皇甫剑汇报道。

“有这么多?”皇甫剑听了大吃一惊,他没想到最后的出手,居然救下了这么多人。

“波才的颍川黄巾军降卒八万,彭脱的南阳黄巾军降卒二万多人,广宗黄巾降卒八万,洛阳城中的黄巾降卒三万,共计二十一万。其中飞燕营组建挑选了二万二千人,还余十八万八千人。”荀攸一一细说。

“这些人目前都安置在洛阳屯垦,但人数太多,为免生意外,属下希望主公能早作安置。”河南尹周异马上说道。

十八万多人虽然是支很强大的劳力,但也是一颗十分危险的炸弹,周异不得不心。

“周大人的担心,本将明白。今天将大家召集到一起,就是要解决黄巾军降卒的问题。”皇甫剑淡淡一笑,说道。

“属下认为这些黄巾军降卒,都是百战余生,能坚持到了最后的,个个都算得上精锐之士,解散了十分可惜,所以建议主公将他们保留下来。”军师贾诩想了想,说道。

“十八万多人,这要多少军费开资啊镇西军现在虽然家大业大,但也养不活这么多人。”皇甫剑听了,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

他当然明白,这些黄巾军降卒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了。但现在镇西军已有了亲卫营五千人,八部众二万三千人,三骑一万五千人,还有六个正规营十五万人,总兵力已达到了十九万三千人,镇西军财力已是有点吃紧了。

“基于目前镇西军现况,属下建议,设立屯田军编制。屯田军平时屯田,足可以自给自足,并不需要额外的财政补贴,还能够提供大批的战备粮。战时又能紧急调动起来,正可谓一举两得。”贾诩胸有成竹,侃侃而谈。

“军师此议,大善不仅解决了庞大的黄巾军降卒问题,也解决了我军现在粮食的不足问题。就按军师提议,镇西军旗下再设立屯田军。”皇甫剑听后,大喜。

“除了洛阳的这十八万八千人外,南阳还有六、七万黄巾军降卒,属下建议成立四支屯田兵团。每个兵团六万人,将其中一些老弱病残者清退。”从事荀攸建议道。

“好,就按荀从事所言,设立四支屯田军团,每支六万人建制。每万人设万人长一名,从亲卫营、八部众中抽调战功卓绝的老兵担任,不设主将。”皇甫剑想了想,说道。他制取了一种互相制衡的方法,他可不想手下军队,失去控制。

“四支屯田军一支安置在南阳,一支安置在洛阳,一支安置在关中平原,一支安置在北地廉县(现在的银川附近)。”皇甫剑手指地图,说道。

这是当时四个著名的适宜农耕的地方,有了这四个屯田军,镇西军的军粮得到了极大程度上的保证。

“屯田军之事就由军师、荀攸、张白骑负责去办。”

“诺”三个答道。

“杨凤你的伤势好得怎么样了?”解决了黄巾军降卒,皇甫剑也算是放下了一个大包袱,随后又看了一眼杨凤,问道。

“回禀主公,末将已经没事了。”杨凤答道。

“没事就好,你就担任飞燕营副统领吧。记住了,现在只有镇西军,没有黄巾军了。”皇甫剑又重重地说了一句。

“谢主公,属下明白”杨凤倒身拜谢。

“张燕,你接替庞德任亲卫营统领。”皇甫剑看了一下沉默不语的张燕,说道。

“诺”张燕听了,连忙称谢。

随后几天,镇西军又忙碌开了,屯田军开始组建。皇甫剑的亲卫营又要补员,还是从飞马牧场挑选那些从就训练的孤儿,补齐了五千人的编制。

至此,镇西军旗下的亲卫、八部、三骑、六营、四屯正式建立,总兵力达到了四十三万三千人。还不包括由华雄、皇甫郦、傅燮、蒲头、拓拔锋统领,游弋在大草原上的三万幽灵铁骑。

第二百二十四章天使到!

第二百二十四章天使到!

十二月,镇西军二十四万屯田军安置完毕,各返驻地。

见洛阳、南阳两地大事已定,皇甫剑也不想再呆在这里了。他更喜欢关中的严寒,在冰天雪地里踏雪赏梅,追捕猎物。决定之后,皇甫剑命人将右军师阎忠调到洛阳,坐镇将军府,督导两地军政。自己带着十八龙骑、左军师贾诩、从事荀攸、张白骑等人,率领亲卫营、三骑,回返长安。

从六月十五,镇西军兵出关东,历时近半年,关中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人**增数倍,一跃而成大汉十三州之中人口最密集的地方。农、工、商、牧迅速发展,以高平城、长安城为中心,商道四通八达,官道上客商云集,来往行人络绎不绝。

繁华盛世也不过如此,在风雨飘零的大汉,镇西军控制区成了人们向往的天堂。

雄纠纠,气昂昂的铁骑迈着齐整豪迈的步伐,在重新扩建过的官道上行进。赵云的龙骑头前开道,中间是五千亲卫铁骑,典韦、张飞的虎、豹骑断后。

万骑所过,百姓欢呼,夹道相送,连绵数十里。

当镇西军的血色金雕战旗到达长安十里处的时候,十里长亭,鼓角齐鸣,号乐震天,长安城的大小官员在长史张昭带领下,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恭迎主公,凯旋归来”众臣齐声高呼,跪地相迎。

“大家免礼请起”皇甫剑一身黑色红边锦服,外披宽大的虎皮大褛,笑容满面的下了战神车,向前来迎接的众臣走去。

君臣礼毕,战神车升起,皇甫剑高居战神车之上,贾诩、张昭两位重臣左右相伴,在文臣武将的前呼后拥中,向长安城缓缓驶去。

镇西将军皇甫剑率得利之师回归,长安城万人空巷,全都走出家门,走上街头。

“镇西军万岁皇甫将军万岁……”围观的人群热情难抑,情不自禁地高呼。

皇甫剑站在战神车上,面带微笑,不断向围观的百姓,挥手致意。

“主公,民心所向啊”贾诩面带笑意,高深莫测地说道。

“这都是长史大人的功劳,短短时间,长安城就大变样了。本将看再这样下去,长安城就人满为患了。”皇甫剑哈哈大笑,指着长史张昭,说道。

“属下可不敢居功,全赖将军威名,关中才免遭黄巾之害。正是有将军发明的美酒、陶瓷、棉布,才吸引了大江南北的商贾,争相来购。这些都是主公之功,属下只是略尽微薄之力而已。”张昭面露感激,温和的一笑,谦逊地答道。

“长史过谦了。”皇甫剑微微一笑,说道。

“关中几经战乱,原是贫寒之地,人中大多逃亡关东。但在将军掌管之后,国泰民安,关东百姓争相而往。属下以前跑遍大汉半壁天下,做梦也想不到能亲身见证这种盛世”张昭由衷的感慨道。他青年游学,寻求治国之法,结果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直到遇到了皇甫剑,两人心心相戚,心中的理想才变成了现实。

“关中今年收成如何?本将担心增加了这么多人口,超过我们能承受的极限,关中也被拖垮了。”皇甫剑看着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群,不无担心的说道。

“主公但请放心,今年关中风调雨顺,收成极好,是个大丰收年。关东数百万难民虽然短时间内给我们带来了巨大压力,但好在飞马牧场各大商团鼎力支持,渡过了难关。而且中原过来的难民大多是自耕农,农耕经验丰富。关中的荒芜土地本来就多,他们来了之后,大肆开荒屯垦,也新增了不少粮食,现在自给自足已不成问题。”张昭精通内务,对关中的民事了如指掌。

“如此甚好,本将也就放心了。明年只要没有大的变故,就无大的战事。主要是让百姓休养生息,促进民生。长史大人还记得本将说过的民强国富,藏富于民,藏兵于民吧”皇甫剑听了张昭的话,安心了不少,又继续说道。

民以食为天,收留了这么多的难民,就得解决他们的温饱问题,否则便会成为祸乱的根源,皇甫剑一点也不敢大意。

“主公所言,属下定会牢记终生”张昭面容一整,庄重地答道。

众人就在百姓的欢呼声中,一路笑谈,回到了将军府。

三骑呈犄角之势,驻扎在城外,只有亲卫营进了长安城,驻扎进了将军府。

“大哥哥”

皇甫剑带着十八龙骑,解忧、貂蝉、张宁三女,刚进内府,一身亮丽宫妆的万年公主就扑闪着亮丽大眼,迎了上来。

“万年,半年不见,漂亮了,也长高了。”皇甫剑看着万年公主水灵灵的大眼睛,俊俏的娇容,微笑着说道。万年公主不愧是金枝玉叶,虽还年少,但已出落得相当水灵,像个粉妆玉琢的瓷娃娃一样,长大了肯定又是祸国殃民的大美人。

“大哥哥我好想你哦”万年公主亲呢地挨着皇甫剑,甜甜地说道。

“万年住在哥哥这里,习不习惯?”皇甫剑摸着万年柔顺的秀发,问道。

“还好啦年就是有些想哥哥,还想父王”万年公主听后,乌黑的大眼睛微微一红,小声说道。

“现在仗已打完了,天下也已太平。等过了年,哥哥再将你送到你父王身边,好不好?”皇甫剑拉着万年有点冰冷的小手,轻轻地问道。

“万年要留在大哥哥这里年不想走,大哥哥你不要送万年离开,好不好?”万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眼里一阵暗淡,摇了摇头,哀求道。

“只要你不想走,就没有人能带走你。”皇甫剑宠溺地刮了刮万年的小琼鼻,淡淡说道。

“太好了”万年大喜,像个小鸟一样围在皇甫剑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解忧、貂蝉两大美女看了,不惊宛若。心中想道,这个男人不仅能吸引大美人,就是对小美人也有着致命诱惑。张宁却是嘟哝着一张俏脸,心里在暗骂这个花心的男人。

貂蝉更是暗道命苦,这个男人破了自己的道心,现在自己一颗心已全系在这个男人身上,早将师门的任务抛在了九宵云外,还不知以后怎样面对师门呢。

就这样,皇甫剑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内院。

当晚,皇甫剑在将军府大宴文武百官,群臣欢庆,载歌载舞,直到夜深方罢。

随后几日,皇甫剑都是呆在将军府中,听着大臣们汇报工作,陪着大小美女。偶尔也会考究一下黄叙、郭嘉的学业,日子过得异常美好逍遥。

好景不长,这一天,皇甫剑正在院中晒着太阳,解忧吹着悠扬的萧声,貂蝉跳着举世无双的艳舞,只有张宁站在一边闷声不响,生着闷气。

自从,张梁死后,张宁就一直这样闷闷不乐,虽然她也知道张梁的死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皇甫剑。但毕竟是他叔父,自小又是最疼爱自己,心里还是想不开,对皇甫剑也不自觉的疏远了许多。

皇甫剑根本就不在乎,江山美色。江山在前,美色在后。况且就是美人在怀,也不过是片绿叶,他才是那唯一的红花。哪有红花为绿叶改变的道理

就在皇甫剑优哉游哉的时候,长史张昭过来了,禀报道:“启禀主公,天使已到了长安城十里之外,正等着主公接驾。”

“什么天使?”皇甫剑一听,微微一楞,问道。他还以为是长了翅膀的鸟人呢。

“天使前来传旨,命主公前去迎接”张昭又重复了一遍。

这下子,皇甫剑算是听清楚了,感情是皇上还在惦记着自己,又来搞搞正了。

“可知道他们传的是什么旨意?”皇甫剑眉头一皱,问道。

“属下不知”张昭也是刚刚才接到消息,他当然也不清楚了。

“龙将军师请来。”皇甫剑微一沉吟,心道,这天使还真把自己当那么回事了,架子还真不小,居然敢点名要他去十里外迎接。难道黄巾军灭了,大汉就又雄起了

过了一会,贾诩进来了。

“军师,天使前来传旨,蚂蚁有没有收到消息?”贾诩一进来,皇甫剑就问道。

天使到来,这么大的事,按常理蚂蚁早就有消息传来了。

“属下也是不知。”贾诩也是眉头微皱,沉声说道。他也觉得此事透着股怪异。

“子布,可知道是朝中那位大人前来宣旨?”皇甫剑又问长史张昭。

“为首之人,光碌大夫马日磾。”张昭答道。

“又是马日磾,怎么天使这么大的架式,我们事先都没有收到一点风声呢?”皇甫剑真的奇怪了,这好比人家已经打到你的家里了,到了你家门前,你都不知道。

“属下听说,天使是扮成一伙商人前来的,直到十里长亭之后,才大张旗鼓地摆开天使仪仗”张昭解释道。

“有意思,有人想要与本将玩玩,本将就陪他玩玩,反正现在闲得无聊。”皇甫剑微微一笑,朗声说道。

“传令,就说有人胆大包天,假冒天使仪仗,给本将统统的抓起来”随即,皇甫剑脸色微沉,大声说道。

皇甫剑现在翅膀已经硬得像铁一样,还有什么好怕的想玩,就干脆玩死他

第二百二十五章抗旨不遵

第二百二十五章抗旨不遵

长安城外十里长亭,历史悠久,最初是为凯歌而归的将士而设,打了胜仗的将士会在这里接受诏命,披红挂彩,信马游城,以彰显圣恩。

到了现在,不仅一些隆重的官方送别、迎宾会在这里举行,就是一些亲朋好友也喜欢带上一壶好酒,三两菜,在这里辞别友人。

十里长亭,雕梁画栋依犹在,只是风景改。

寒冷腊月,虽然暖阳高照,但阵阵刺骨冷风吹过,郊外还是会冻得人浑身颤抖。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一点点西归,天越来越冷,风越来越大。

寒风之中,以光碌大夫马日磾为的天使仪仗,已经站了好几个时辰。虽然冷得直抖,浑身哆嗦,嘴唇成了乌黑之色,他们依旧直挺挺地站着,等待着镇西将军皇甫剑前来接旨,前来将他们恭迎进城。

“大人,会不会镇西将军将我们给忘了。”一个黄巾官,看了一眼面容严肃的马日磾,吞吞吐吐地说道。虽然他也不相信这个理由,但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了,总不能镇西将军还敢抗旨不遵吧

从上午他们就一直等在这里,现在太阳都快偏西了,还没见到镇西军一个人影。现在他们除了冷,还饿得慌,本来还想显摆一下天使威风,现在就只想喝一碗热汤,吃一口饱饭了,当然如果能有一壶酒就最好不过了。

“忘了,怎么可能?每隔一个时辰我们就派一个人去催了,而且他们也说很快了,但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迟迟没有过来。会不会他们在准备盛大的欢迎仪式,所以耽误了时间。”马日磾还没有开口,一个太监就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

“闭嘴都给本官站好了”马日磾马大人死命地控制着心中怒火,大声地吼叫了起来。是人就有三分火,便何况他这位钦差大人呢

钦差大人怒,效果甚微

后面这帮太监哪里受过这罪,就是当日皇城被破,他们也只是跟随皇帝逃跑了一段路而已,还不至于挨冻受饿。马日磾一声大吼,太监们虽然嘴里不说,但心里已经骂开了。他们打着天子旗号,去到哪里不是吃香的,喝辣的,临走还要带些。

这世道,哎,世风日下,天使都被人晾在了荒郊野外

“马大人,咱家认为这样等下去,可不是个办法镇西将军要是再不来,咱不冷死,也要饿死”别人能等,黄门官大太监左丰等不了,他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精贵着呢

左丰心里这个恨啊上次咱家向皇甫将军传旨,皇甫将军可是对咱家十分厚待,不仅恭敬有礼,还送了咱家两箱金子。咱家买的那几百亩地,可全靠皇甫将军送的金子才买的。可惜,黄巾乱民,又将咱的地送进了镇西军手里。

这个马日磾非要搞什么乔装打扮,微服私行,这下子好了吧惹恼了镇西将军了吧什么人吗?惹得咱家也跟着受罪

“哼”马日磾跟这些太监本就不对付,听了左丰的话,冷冷地哼了一声,一张老脸撇到了一边,理都不理左丰。

马日磾嘴里不说,心里更是又急又恨这镇西将军太不象话了,侍功倨傲,连天使也敢不接。在他心里已经将皇甫剑放到了黄巾军一伙,甚至更加可恨

就在这些天之使臣快要冻僵,饿得半死的时候,从长安城中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蹄声过后,一支黑甲铁骑朝他们奔袭而来。

“镇西军接我们来了,我们有饭吃了”一个太监听到马蹄声,见到黑甲铁骑,禁不住热泪盈眶,喃喃自语起来。

眨眼之间,数百黑甲铁骑就到了天使仪从近前,但让这些天使望眼欲穿的铁骑,给他们带来的并不是热情地接待。

“大胆刁民,胆子可真不啊还敢冒充天使,给本将统统抓起来。”这队铁骑一到近前,为大将就大声地怒骂了起来。

来将是谁啊正是亲卫营统领张燕领着二百铁骑赶来了,他接到皇甫剑的命令是将这些人全抓起来,丢到牢中。理由,还需要理由吗?

张燕最恨的是谁,是汉朝的这些官儿。不是他们,他的义父怎么会起义造反呢?不起兵造反,张角又怎么会死于非命呢所以张燕比谁都痛恨汉官。

但张燕对皇甫剑却是由衷的敬佩,皇甫剑不仅用兵如神,手中有一支强大的军队,而且治下连一个饥民也难找到。要是大汉的天下都象皇甫剑的治下,张角就是想起兵造反,也没有人肯干啊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将自己的脑袋别在腰带上,造反呢

与皇甫剑相处的时间越长,走的越近,张燕就越是觉皇甫剑的高深莫测,淡笑之间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张燕对皇甫剑有着一份深深地恐惧,根本就生不起一点不敬之意,更不要说反抗了

“本官是钦差大臣,前来传达圣上旨意……”光碌大夫马日磾也是人,也知道恐惧,看着一个个黑甲铁骑真地向他们扑了过来,顿时不知所措,失声地大叫起来。

先前准备好的一切,转瞬之间化为乌有

“叫,叫个屁,老子叫你叫……”张燕冷冷一笑,上去给了马日磾一脚,再用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破布,将他的嘴塞得严严实实。

这些饿得半死,冻得僵硬的天使仪从,哪里是如狼似虎的亲卫对手。一刻钟都不到,一个个象鸡一样被捆了起来,扔在马后扬长而去。

丢弃得到处都是的天子仪仗,在残阳之下,仍旧是那般鲜艳。

天黑了,也更冷了,屋外寒风大作,要变天了

皇甫剑的书房,炉火烧得正旺,温暖如春。

“铛”屋外响起了轻微地敲门声。

“进来”皇甫剑斜靠在软榻上,微闭双目,淡淡说道。

门开了,军师贾诩、长史张昭走了进来,他们手里还拿着一卷鹅黄圣旨。

“主公……”贾诩、张昭两人上前,将对旨递到皇甫剑面前。

皇甫剑随手一拂,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顺天承命,皇帝召曰:兹镇西将军、武侯皇甫剑,破黄巾乱贼有功,特赐封为车骑将军,即日起上京,受绶,谢恩钦此……”

后面盖着一个鲜红的玉玺大印

“车骑将军,二位怎么看?”皇甫剑看完,面露思索之状,淡淡问道。

“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属下认为这是一声鸿门宴,主公锋芒太盛,已引起圣上猜忌。”贾诩想了想,答道。

“车骑将军一惯是个虚衔,虽然位比三公,但却不掌实兵。属下认为圣上此举,乃是明升暗夺,圣上要夺主公兵权,更有可能是将主公yin*到邺城,加以囚禁”张昭说得更加直白,也更加接近事实。

“哼……圣上太看高自己了,他根本就不了解本将。本将的兵权岂是他说夺就夺的。”皇甫剑从榻上站起身来,眼中腾起一股森然杀意,遥望远方,冷冷说道。

“本将现在该如何应对?”皇甫剑冷笑之后,随即又问两位近臣。

“以不变应万变,但有一条,主公千万亲身赴险。”贾诩面露不肖之色,说道。

“嘿嘿……本将当然不会这么傻。”皇甫剑淡淡一笑,说道。

“听说那个左丰也来了,龙一将那个左丰带来。”皇甫剑想了一想,对门外的龙一说道。

“诺”龙一答应一声,离开了。

时间不长,黄门官左丰就被龙一象提鸡一样,提了进来。

“给左大人松绑。”皇甫剑冷冷地盯着左丰,直看得左丰冷汗直冒,才对龙一淡淡说道。

“将军饶命,饶命……”左丰双腿一软,扑嗵一声跪在皇甫剑面前。

“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见到左丰如此,皇甫剑更加嫌恶,问道。

“人都是听从马大人吩咐行事,其他的事人也不知道。”左丰是又冻又饿,现在又被皇甫剑一吓,更是六神无主,惶恐不安。

“那就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皇甫剑不再看左丰,只是淡淡问道。

“人只知道马大人除了前来传旨之外,还要但任万年公主的授业老师。”想了半晌之后,左丰才吞吞吐吐地说道,一边说还一边偷偷地看着皇甫剑,唯恐皇甫剑给他宰了。

“龙一将他带出去”皇甫剑见左丰确实所知有限,挥了挥手,让龙一将左丰带了下去。

左丰走后,书房里三人都在沉思,马日磾担任万年公主的授业老师,难道这圣上真的能想得这般长远,早就想好了用万年来控制镇西军。

“这个旨现在是接,还是不接?”皇甫剑想了片刻,问两谋臣。

“如果接了这份圣旨,主公就必须前去邺城,正好中了他们的算计。所以属下认为此旨万不可接,一策,不理不采,静观其变。二策,找个不能遵旨的理由。”贾诩先说道。

“属下同意军师的建议。”张昭也接着说道。

“那就暂且观望,静观其变吧本将也想看看他们还能玩些什么花样出来”

皇甫剑冷冷一哼,说道。

第二百二十六章 阴谋

第二百二十六章阴谋

一天之后,长安城市井之中,流言纷飞,蜚语四溢。

一说有人假冒天使、假传圣旨被镇西将军府亲卫抓捕了。

一说狡免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当今圣上受奸佞所惑,要剥夺抗击鲜卑、灭黄巾的大英雄,“军神”、武侯、镇西将军皇甫剑的兵权,要对镇西军不利。

两种说法全都是有凭有据,传得更是绘声绘色,由不得你不信。

流言一旦传播起来,就像瘟疫一样,想挡也挡不住。

开始还只是在长安周边传播,几天之后,便传遍了整个镇西军控制区。又是几天,传到了中原,传遍了大江南北,大河上下。

十几天后,这些流言蜚语漫延到了大汉都城邺城,成了邺城百姓、达官贵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最津津乐道的话题。

流言背后,是阴谋,也是阳谋更能造成庞大的舆论压力,反映出民众心声。

现在整个大汉不论是王公贵族还是一般的贫寒百姓,都知道圣上都对镇西将军皇甫剑不利,要剥夺皇甫将军的兵权。将本来一件阴谋,只能在暗地里进行的事,摆到了光天化日之下,引起天下万民对大汉权贵的愤慨,对镇西军的同情、支持。

谁不知道镇西将军皇甫剑抗击鲜卑,平息黄巾,是柱国之臣,兴国之将

尤其那些寒门士子、商贾、百姓,皇甫剑在他们心中就是希望。

邺城,汉灵帝寝宫,中常侍张让、赵忠等人在黄巾起义平息之后,又成了汉帝刘宏身边的红人。自从逃出洛阳之后,汉灵帝就一直风寒未愈,本来羸弱的身子骨,更是被病魔掏空。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寝宫之中,听着张让唱的曲儿,赵忠讲的故事。

久不理朝政的汉灵帝,当然也就会大权旁落了。

现在朝中大权全掌握在以大将军何进为的外戚集团,以刘焉为的刘汉宗亲,以袁隗为的关东士族手中。在这些人眼里,势力强大的镇西军无疑是根突刺,让他们寝食难安,必须拔去。

“阿父,还是你对朕真心啊?”

汉灵帝的寝宫里,炭火烧得通红,暖融融的,汉灵帝躺在软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还感到了股寒意。他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对侍候在侧的张让,有气无力地说道。

“奴才能侍候陛下,是奴才的荣幸。”张面一付献媚的样子,恭恭敬敬地答道。

“你这个奴才,就会哄朕开心……”汉灵帝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

“陛下,奴才在外面听到一些传闻,不知当讲不当讲?”张让摸了摸白晰无须的脸,一双细眉眼眨巴之下,贴近汉灵帝,轻声说道。

“有什么新鲜事儿,说与朕听听。”

汉灵帝一听有新鲜事儿,来了一些精神,想都不想地答道。

“现在外面都在盛传,陛下都剥夺镇西将军的兵权,还说镇西将军皇甫剑将陛下派去的钦差给扣住了,奴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张让心翼翼地说道。

“什么,皇甫剑还真是大胆妄为啊居然连朕派去的人也敢扣留,反了,反了……”刘宏本就有些苍白的脸,涌上了一丝潮红,双眼之中满含愤怒,大声地叫道。

“陛下真的要剥夺皇甫将军的兵权?”张让听了,大吃一惊,这么大的事,他这个皇帝身边的红人,却不知道。

“朕就是要夺了他的兵权,现在镇西军太强大了,强大到朕没有一点把握控制他。”刘宏深吸了几口气,喘息稍定,缓缓说道。

“皇甫将军现在就是头出了笼的老虎,陛下要在这个时候剥夺他的兵权,就是要逼他造反。请问陛下,镇西军如果反了,谁能挡得住?”张让阴森森地说道。

“更何况镇西将军对陛下是忠心耿耿,决无二心。抗击鲜卑,灭黄巾乱军,那一战不是镇西军。要不是镇西将军皇甫剑,陛下的大汉将山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黄巾军说不定都攻破邺城了,哪里还有什么大汉江山,陛下为何要急于对付自己的肱骨之臣呢?”

张让一字一句,重重地击打着汉灵帝脆弱的心灵。

“这……朕当时没有想这么多。”汉灵帝一听,面色更加难看,仿佛看到皇甫剑手中的长枪刺向了自己咽喉,有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他本来就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听风就是雨,又好大喜功。现在一听张让的话,又觉满是道理,一时不知所措。

“阿父,朕都是听信了何进、刘焉、袁隗的馋言,才想着剥夺皇甫将军的兵权。朕不也是想掌握皇甫将军手中的兵权吗,你也知道没有兵权的朕,说出去的话有谁会听?”

“朕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本想夺过皇甫将军手中的兵权,然后扶持协儿继位。可没想到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阿父你快帮朕想想办法吧。”

刘宏越想越怕,越说越可怜。贪婪不是错,可以贪婪的对象不对,就是他的错了。

“陛下好糊涂啊,你这是中了何进、刘焉、袁隗等人的借刀杀人之计。何进、刘焉、袁隗现在大权在握,早就想立大皇子辩为太子,所惧者,皇甫将军亦所以他们想出了这招借刀杀手之计,让皇甫将军对陛下心生不满。没有皇甫将军支持陛下,陛下又如何能立皇子协为太子,一继大统啊”张让痛心疾,连声长叹,大声说道。

“阿父,你就替朕想想法子吗?”汉灵帝听后,后悔不已,连声催促张让。

“将计就计,两虎相争,陛下从中取利”张让想了想,阴恻恻地说道。

然后张让又在汉灵帝身边耳边了一阵,汉灵帝听后,大喜。

当晚就有几个黄门,带着灵帝亲笔诏书,偷偷地出了邺城,向长安而去。

中平元年(184年)就在汉灵帝惴惴不安中过去,中平二年(185年)翻开了新的历史篇章。

新年伊始,长安城到处都是浓浓的节日气氛,充塞着祥和气息。不管蜚语流长,长安城的老百姓始终相信,他们心中的神,镇西将军皇甫剑都会平安无事,一帆风顺,他们的日子也会越过越红火。

邺城,也在一片喜气洋洋之中迎来了新年。

大将军何进府邸,天色刚亮,就开始热闹了起来。到贺的官吏、来访的权臣络绎不绝,马车都排成了一条长龙,直到夜深方止。

送走了最后一批贺客,何府终于安静了下来。

何进的书房里,红烛高照,炉火烧得正旺,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淡淡地焦臭味。大将军何进坐在几案前的软榻上,眉头轻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心事。

“嘎吱”一阵轻响,何进的书房门被人从外打开,一条全身黑衣的夜行人闪了进来。

“谁?”何进看着向他走近的陌生人,大吃一惊,慌忙抓起案边宝剑,低声喝道。

“大将军别怕,我对大将军没有一点恶意。此次前来,只是要帮将军除去一个强敌而已。”黑夜人淡寞地看着何进,冷冰冰地说道。

“敢问英雄高姓大名?”何进毕竟也见惯了风浪,很快就定下了心神。心惊讶,他的大将军府邸虽然不是龙潭虎穴,但也有重兵把守,此人却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中,摸进了他的房间,可见此人身手必定非凡,心下已有了结纳之意。

“草民王越。”黑衣人依旧面无表情,语气也是异样的冷寞。

“大侠王越……”何进听后,向后退了两步,喃喃自语起来。

“壮士可是十八岁,只身单剑入贺兰山追杀大盗,一个月后提着大盗级出来的,大剑侠王越?”何进颤抖着问道。

“正是在下。”黑衣人答道。

“不知大侠光临,有何指教?”何进冲王越拱手作礼,恭恭敬敬地问道。

人的名树人影,人家王越可是名货真价实的大剑客,一剑在手,那是天下我有,何进如果能招揽到这样在人物在身边,那就等于多了条命,他能不客气吗?

“在下知道,大将军要对付镇西将军皇甫剑,正好在下也如此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在下此次前来,只是想与将军联手,除去此人。”王越往那里一站,就身一柄剑一样,一股凛然杀气扑面而来。

“此话当真?”何进半信半疑地问道。这王越来得太突兀了,让何进不得不心从事,要是中了皇甫剑的算计,他可是死无葬身之地,他还不想死。

“大将军休要怀疑,大将军也应该听说过皇甫剑与杀手门之间的恩怨吧在下的父亲就是杀手门在洛门的堂主,死在了皇甫剑之手,所以在下誓要斩杀此僚,替父报仇”王越身上杀气不断提升,双眼都成血色,狠狠地说道。

皇甫剑在洛阳被杀手门截杀的事,当时身为河南尹的何进当然知道了。听王越如此一说,也就相信了七分,心里也急盘算起来,有如此高手相助,杀皇甫剑的机会确实大了不少。

“王大侠要本将,如何助你?”想了一会,何进问道。

“在下不需要将军帮我什么,只要将军能够让在下接近皇甫剑,在下定会让他死在我的剑下,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第二百二十七章 皇恩浩荡

第二百二十七章皇恩浩荡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朝廷的地方就有权利之争。

自从镇西军崛起于雍凉,皇甫剑采取了一系列雷霆手段,血腥打压了一批士族权贵,将世家大簇、豪门权贵在雍凉两地的势力差不多连根拔取。此后又大力扶持寒门子弟,大量收留难民。镇西军控制区,成了士族、豪强的噩梦,寒门子弟、天下万民的天堂。

皇甫剑的这些举措触动的是当时整个统治阶层的利益。

所以代表外戚势力的何进,代表世家豪门的袁隗,代表皇簇宗亲的刘焉,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股庞大势力再成长下去,必须将他们扼杀在摇篮之中

黄巾之乱时,他们要借助镇西军的力量对付黄巾军,黄巾之乱平息过后,他们发现镇西军的力量不仅没有削弱,反而又凭空增强了许多,超出了他们能承受的范围。

这下子,他们都怕了。

几大权臣不自觉地走到了一起,商议对策,一个针对镇西军的计划就出炉了。但没想到皇甫剑根本就不吃他们这一套,正在他们一筹莫展之时,王越找上了何进的大门。

何进大喜,两人一拍即合。一个恶毒的阴谋制订了出来,而这个阴谋成功的关键落在皇甫剑的伯父北中朗将皇甫嵩身上。何进想来想去,要想接近皇甫剑还非得皇甫嵩莫属。

新年第二天,还滞留在邺城的北中朗将皇甫嵩正在府中同大儿子皇甫鸿说着什么。这时候,下人通报,何府的大管家在府外求见。

虽然只是何府的管家,但现在何进位居大将军之职,名义上统管天下之兵,就是一个管家也比皇甫嵩这个中朗将身份还高。

皇甫嵩不敢怠慢,忙带着皇甫鸿出府迎接。

一番叙礼之后,何府的大管家也没有逗留多久,对皇甫嵩说道:“大将军在府中备下了薄酒,邀请将军前去赴宴”

“请回禀大将军,卑职马上就到。”皇甫嵩虽然觉得奇怪,但人家一片好意,况且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个面子不能不给,马上答应了下来。

皇甫嵩回到府备了份厚礼,带着几个亲兵,急急忙忙向何进府中赶去。

何进府中太傅袁隗、宗正刘焉早就等在了那里。

席间,众人欢声笑语,互道恭维之词。酒过三巡之后,何进摒退了下人。

“今天,请皇甫将军过来,还有一事,需请将军帮忙。”

席间就剩几大权臣之后,何进对皇甫嵩说道。

“大将军见笑了,卑职位卑职低,只要能用得着属下,大将军尽管吩咐就是。”

皇甫嵩还以为是何进要他去办什么差事,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本将就知道皇甫将军是个爽快人,那本将也就直说了。去年年底,朝廷与镇西将军皇甫剑,你的侄儿,闹了一点小矛盾。值此佳节,圣上对镇西将军有诸多赏赐,想请将军代朝廷跑一趟,以表达皇恩浩荡。”何进虽然是个屠夫出身,但在官场打滚了这么多年,也早就是老奸巨滑之辈,说起话来除了真诚还是真诚。

皇甫嵩一听,眉头微皱,自己与这个侄子现在关系也不咱的,也有隔阂。有心不答应吧,自己话又说出来了。想了想,长叹一声,说道:“大将军,只是我这个侄儿与属下之间也有点小矛盾,还不知他愿不愿意见我这个伯父呢怕是有违大将军意愿了。”

“哈、哈、哈……”何进听了大笑,随后说道:“皇甫将军,叔侄之间还能有多大的矛盾,此次将军代朝廷前去向镇西将军宣恩,也正好加深一下你叔侄二人之间的感情,岂不是两全其美。”

“何大将军所言甚是”旁边袁隗、刘焉二人也随声附和。

“既然如此,属下恭敬不如从命。”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皇甫嵩也不得不应承下来。

“本将代圣上谢过将军”何进见皇甫嵩终于答应了下来,大喜,拱手称谢。

“不知大将军让卑职何时出发?”皇甫嵩见何进如此客气,心里竟然有点莫名感动。

“事不宜迟,不如明天一早就动身吧”

何进说道,他可不想夜长梦多,走露了什么风声,然后前功尽弃。

“遵命”皇甫嵩答道。

席间无话,第二天一早,皇甫嵩带了几十亲兵,骑马到了何进的大将军府。

何时的大将军府前,上百辆马车早以准备妥当。皇甫嵩一到,何进就命令他们启程了。皇甫嵩见一切礼单齐全,稍稍清点了一下,便带着车队出发了。

长安城,镇西将军府,新年第二天,皇甫剑也在府中大宴群臣。

就在君臣尽欢之时,龙一走近皇甫剑近前,耳语了几句。

“你将他带到书房等我,我随后就到。”皇甫剑听后,对龙一轻声吩咐起来。

皇甫剑向众人告辞,回到了书房之中。

书房里除了龙一之外,还有一个穿着一套平常百姓服饰的小太监。乍看之下,还真看不出他是位太监。

“说吧,你找本将何事?”皇甫剑看了看这个不伦不类的小太监,问道。

“小人奉张公公之命,带一份圣旨给将军。”小太监年岁不大,却是十分机灵。在将皇甫剑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确定无虞之后,才慢慢说道。

“圣旨”皇甫剑还真就不明白,这一阶段怎么了,几天就来一份圣旨,什么时候圣旨这么不值钱了。

小太监可不管皇甫剑怎么想,小心翼翼地从衣服里翻出圣旨,递到皇甫剑手中。

皇甫剑展开一看,面色微变,随即又收了起来。

“张公公还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本将?”皇甫剑收起圣旨之后,问小太监。

“张公公让小人告诉将军,皇权旁落,希望将军一切小心,他的身家性命可是都押在将军身上”小太监回答道。

“知道了龙一带他下去,好好招待”皇甫剑面容平淡,轻声说道。

“诺”龙一答应一声,带着小太监转身下去。

皇甫剑一个人,在书房中又打开了圣旨看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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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一剑

第二百二十八章一剑

自从光碌大夫马日磾莫明其妙地出现在长安城之后,皇甫剑就传令“蚂蚁”加大了对邺城的监视力度。皇甫嵩奉命带着数百车贺礼奔赴长安,声势浩大,满大街的“蚂蚁”就是想不知道也不可能。

就在皇甫嵩从邺城出发的第二天,皇甫剑就收到了消息。当然皇甫剑也没特别在意,以为这是朝廷示好的一种方式。因为皇甫嵩与皇甫剑有着伯侄这一层关系,让皇甫嵩前来,倒也更显得合乎情理,一切都在常理之中。

开春过后,关中下了一场大雪。关中大地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元宵节这天,天气晴朗,红彤彤的太阳照耀着大地,积雪还未融化。高高低低的屋檐下面挂着一溜溜长长的冰棱,阳光之下流光溢彩,异常美丽。

长安城到处都是张灯结彩,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气氛。

镇西将军府在解忧、貂蝉两位女主带领下,早早地挂出了各色彩灯,奏起了欢快的鼓乐,一派喜气洋洋。

官府还特地组织了龙灯会、狮舞等民间活动,准备在明月初升之际灯齐亮,爆竹齐鸣,官民一体热热闹闹地过一个佳节。

早餐过后,皇甫剑正在府中意气奋发,指点江山,欣赏着一群大小美女的杰作。

就在这时,军师贾诩来了,上前禀报:“主公,皇甫大爷已到了城外,快去迎接吧”

马日磾来得不声不响,还摆出一付天使上差的样子,皇甫剑可以命人揍他们一顿,再胡乱捏造一个罪名,丢进牢房里。虽然有点胡闹的意味,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皇甫嵩不同,不仅是皇甫剑的伯父,更是光明正大,浩浩荡荡地前来,就连通关文谍都准备得齐齐当当,滴水不露。

皇甫剑找不到一丝不出城相迎的理由。

“胡车儿,点齐两百亲卫,随本将出城迎接天使”

片刻之后,皇甫剑对随侍在一边的亲卫副统领胡车儿吩咐道。

自从张燕被任命为亲卫统领,胡车儿被任命为亲卫副统领之后,胡车儿就成了皇甫剑的贴身近侍,随侍在皇甫剑左右。

“诺”胡车儿大声应道。转身前往将军府大营,调兵请将去了。

既然要按规矩行事,皇甫剑也就不能马虎了事。在解忧侍侯下,皇甫剑换上了一身将军袍服,水纹软剑系于腰间,金色麒麟状剑柄微微隆起,更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收拾妥当之后,皇甫剑骑了一匹雪白神骏,带着贾诩,还有十八龙骑出了府门。

府门外,胡车儿已经率领披挂整齐的二百亲卫,恭恭敬敬地在雪地里等候。

“出发”皇甫剑一声令下,带着二百多人,踏着积雪向城门驶去。

长安城外雪地里,大约两里之地,皇甫嵩端坐在马上,高大的身躯挺得笔直,心事重重,眼神复杂地看着长安城那高大的城门。

皇甫嵩身后,是数百辆大车。他的身侧稍稍靠后,一将驻马而立,他就是此次押运礼车的统领。很少说话,一路行来,皇甫嵩也没有与他说上三句话,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姓。皇甫嵩虽然觉得此人有些怪异,但因为是大将军何进指派的人,也就没有多问。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皇甫嵩在焦急地等待着。他真有点怕自己的这位天不怕地不理的侄子,会不来接他,那他的这张老脸可就是丢尽了。

皇甫嵩身后的那位统领虽然表面镇定,内心深处却是更加忐忑不安,他在等

“轰隆隆……”一阵震天动的马蹄声传来,二百多黑甲铁骑,手持长矛从长安城中驰骋而出,直奔皇甫嵩的车队而来,一路所过冰雪飞溅,崩出老远。

在距皇甫嵩大约一百步之地时,皇甫剑大手轻轻一挥,身后的二百余骑“嘎”的一声停了下来。皇甫剑飞身下了坐骑,带着贾诩向皇甫嵩迎去。

十八龙骑、胡车儿率领的二百亲卫全都停在了原地。在这种场合,他们更多是一种仪仗,一种摆设,一种门面,一般情况下,没他们什么事。

“沙、沙、沙……”皇甫剑踏着积雪,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向皇甫嵩走去。在他身后半步,贾诩也步也随。两人都走得不紧不慢,步伐从容有致。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

皇甫嵩已经跳下了战马,他身后那位不知名姓的统领也已下了战马。皇甫嵩在前,那位不知名统领在后,也向皇甫剑、贾诩两人迎去。

“伯父大人,一向可好?小侄这厢有礼了”

到了近前,皇甫剑微一躬身,恭恭敬敬地给皇甫嵩施礼。

皇甫嵩毕竟是自己的亲伯父,算是自己这个世上最直系的亲人了。两人之间的矛盾也只不过是政见不同而已,本身并没有解不开的结。而且皇甫嵩对皇甫剑还有授业之恩,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启蒙老师。皇甫嵩能亲身前来,皇甫剑也早将以前恩怨抛弃到了一边。他的这一礼诚心实意,毕恭毕敬。

“剑儿……”皇甫嵩也是面露激动之色,颤声说道。

家国天下,在他心里家还是在首位,他也不想与自己的侄子闹到水火不相隔的地步。更何况侄子有如今成就,也是为皇甫家族增光不是。见皇甫剑亲自迎接自己,皇甫嵩已是心怀大畅。当皇甫剑对他施礼时,他是已是欣喜万分,有点情不自禁了。

“苍啷……”可还没等皇甫嵩的话说完,还没等皇甫剑直起腰杆。一道如同夏日烈焰般璀璨的剑芒,快如闪电,急如流星,袭向了皇甫剑胸前。

刹那之间,天地都仿佛消失了,没有一点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东西。整个天地就只余下一柄剑和刺眼的剑光。

这个无名统领不是别人,正是夜闯大将军何进府邸的大剑侠王越,号称当世第一剑客的王越。据说他的剑术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方,天下无人能出其左。

王越隐忍至今,终于抓住了接近皇甫剑的机会,而且还是一个绝佳时机。这一刻,王越心中无思无想,只有手中的剑和眼前的皇甫剑。他拔剑,刺出,一气呵成,没有一点多余动作,他的剑天生就是为了杀人。雷霆一剑,剑出无还,誓要将皇甫剑斩于剑下。

皇甫剑那庞大的神念在王越拔剑的那一刻,就感到了一股凛冽杀机。顿时心生警觉,身体还在微躬之下就向后立退,两腿飞速交错,在雪地上滑过一道轻痕。

皇甫剑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倒退的速度不可谓不疾,但王越的剑更快。

皇甫剑身影刚动,王越的剑就已到了他的近前。

一股寒肌蚀骨的杀机,让皇甫剑汗毛倒立,思维凝顿。这一剑太快,让皇甫剑感到无论他怎么躲闪,这一剑都会刺到他的身上。皇甫剑身形急转,一连后退几步,不但没能摆脱王越的剑,反而是离剑越来越近,一股巨大的死亡危机向皇甫剑袭来。

这两人一人在后退,一个持剑直追,雪地里留下两道飞驰的身影。

变故太过突然,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就在两人身边的皇甫嵩、贾诩惊呆了。

经过残酷训练的十八龙骑首先反应了过来,这是一场有计划,有预谋的刺杀,他们的主子正处于危险之中。十八人几乎是在同时拔出战刀,以刀柄拼命地击打战马,疯狂地向交战的两人奔去。这一刻他们心中没有其他想法,就是死也要救出自己的主人。

百步距离,眨眼之间就到,十八人三十六柄狭长战刀,带起道道幽黑弧光,一齐轰向了中间的那柄剑。

“铛、铛、铛……”王越手中的剑在三十六柄战刀的不停撞击下,终于一滞。

皇甫剑从夺命之剑下逃脱了出来,但就这一刻功夫,皇甫剑已是身中数剑,凌厉的剑气将他身上的将军袍服,刺得千疮百孔。皇甫剑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也是满布伤痕,血迹斑斑,样子十分狼狈。

要不是皇甫剑神念强大,提前一步后退。要不是皇甫剑身手高强,临危不乱,以轻伤换得逃命之机,他早就丧身在了王越的惊天一剑之下。

“苍……”皇甫剑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怒火中烧。浑然不顾自己身上伤势,拔出腰间水纹神剑,抖成一条直线向被十八龙骑围困在中间的王越刺去。

“杀”皇甫剑无极九剑杀招尽出,狠命地向王越刺去。人刺我一剑,我怎么着也得还他一刀

有道是好汉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王越就是再强,也强不过十八个一流杀手,更何况还有一个状若疯魔的皇甫剑。不一会功夫,王越就身中数刀,浑身鲜血直流,剑法也开始凌乱,只有招架之力,而没有还手之功。

这个时候,胡车儿也已率二百铁骑赶了过来。不由分说,将皇甫嵩、还有数百护送贺礼的护卫团团围住,亲卫营手中的长矛直指围在中间的二百多护卫。

第二百二十九章 杀!全杀啦!

第二百二十九章杀!全杀啦!

王越是位大剑客,更是个杀手之王杀手之道,一击不中,转身遁逃。

眼前,王越再无刺杀皇甫剑的希望,而且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命殒当场。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刷、刷、刷……”

王越打定主意,连刺数剑,荡开了十八龙骑劈过来的长刀,借势向外逃去。

“想逃,迟了”皇甫剑怒喝一声,手中水纹剑如毒蛇吐信,剑光一点就到了王越近前,直刺王越后心。

王越要是只顾逃命,后心势必会落入皇甫剑的剑芒之下,不说身死,重伤是必然的。重伤之下,王越更没办法逃脱皇甫剑的追踪,不得以之下,王越只得长剑后撩,仍想借皇甫剑一剑之势突围。

皇甫剑是谁,他的前世是特工,杀人无数,也同样精通暗杀之道。岂能让王越有借力的机会,水纹剑象波浪一样,向王越手中的长剑缠去。两柄剑迅速纠缠在一起,时分时合,皇甫剑没有刺中王越的后心,王越也没有逃出众人的包围圈。

“起阵”龙一大怒,冷冷地喝道。

自已十八人联手,对手还如此嚣张,就象狠狠地扇了龙一一记耳光一样,让他恼羞成怒,动用了三才大阵。如果自己十八人都不能解决一个杀手,那他们就真的不用混了。

龙一一声令下,十八龙骑迅速变阵,三人组成一个小三才,十八人组成了一个大三才,将王越紧紧地困在阵中。三才大阵一起,三十六柄战刀联成一片,荡出密集的刀光,不断向阵中压缩,刀光过去,一切皆碎。

“那就一起去死吧”王越顿时压力剧增,看到压向自己的刀网越来越小,再无脱身的可能。心中一狠,手中长剑凛厉地攻向皇甫剑,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他想临死也要拖皇甫剑垫背。

但王越显然打错了算盘,找错了对象。皇甫剑剑法上的造诣虽然不及枪法,步战也比不上马战。但无极九剑,攻守兼备,也层的剑法,并不是王越想攻就攻得破的。

“来的好”皇甫剑也是悍然不惧,越战越勇,越打越是顺手。

他也好久没有遇到过这样强大的对手了,险境之中,一些招式更是随手捡来,内心热血也是逐渐沸腾。皇甫剑长啸连连,手中水纹剑象是波涛一样,将王越的攻势化解于无形。

两人都是浑身带伤,状若疯虎的战在一起,分不出高下。十几个回合过去,两人都成了血人,看起来异常恐怖。皇甫剑天生神力,手中水纹剑大开大合,每一剑都能将王越震退一步。王越手中的剑招刁钻古怪,每招每式都匪夷所思,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出招,阴险无比,皇甫剑也是险象环生。

“杀”龙一见主子受伤不轻,怕皇甫剑有个闪失。一声大喝,十八龙骑攻势大盛,接下了王越的大部分攻势。十八人组成的三才大阵,威力比十八单独作战,强大了不止一倍。三十六柄刀几乎合在一起,又岂是王越能招架得住。

“啊”王越一声惨叫,一条左臂被十八龙骑的刀芒扫中,鲜血狂飙而出,飞出老高。王越吃痛,手中一顿,皇甫剑抓住机会,水纹狠狠地刺入了王越的前胸。水纹剑是何等锋利,王越身上的铁甲根本就像纸糊的一样,抵挡不住。

“噗……”皇甫剑手中水纹剑在王越前胸微微一拧,再迅速抽出。顺着水纹剑,王越胸口一股血箭喷薄而出,溅了皇甫剑一头一脸。

王越就觉全身的力量,随着流出的血一起消失,手中长剑越来越沉,身体一个站立不稳,歪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

“将他给我剁了”皇甫剑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的王越,没有一丝怜悯,向龙一大声地命令道。

“诺”十八龙骑没有任何犹豫,三十六柄战刀一齐剁向王越。

“噗、噗……”三十六柄战刀飞舞,很快王越就被剁成了一堆肉泥。

这个世上再也没有王越,再也没有了这个绝世杀手,这个绝代剑客。

“主公,你不要紧吧”贾诩惊魂未定,跑到皇甫剑面前,焦急地问道。

“我没事”皇甫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疵牙一笑。但就是这一笑,也牵动他身上的剑伤,痛得他眉头一皱。

胡车儿连忙将皇甫剑的马牵了过来,扶着皇甫剑上了坐骑。

这时,十八龙骑一齐下马,“扑嗵”一声,齐刷刷跪在皇甫剑面前,大声说道:“属下无能,让主公受伤,请主公责罚”

“都起来吧,这不怪你们,是对手太强,太狡猾了”

皇甫剑冲十八龙骑摆了摆手,淡淡说道。

“谢主公”十八龙骑连声称谢,这才站了起来。

皇甫剑在十八龙骑的环护下,来到了被二百亲卫围在中间的护送礼品的亲卫面前。他眼神复杂地看了看皇甫嵩,心里异常淡定,慢慢地说道:“你走吧”

“剑儿,这件事伯父也是一点也不知道。”皇甫嵩心中苦涩,连忙解释道。

“不用说了,与你有没有关系,都已无所谓,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皇甫剑坚决地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有些事始终是强求不得,又何必强求呢

“剑儿……”皇甫嵩还想再说些什么。

“送他离开。”皇甫嵩刚想开口,就被皇甫剑冷冷地打断了。

“既然你不能原谅伯父,伯父也没有办法。这些护卫一路上风餐露宿,辛辛苦苦地将这些御赐之物护送到这里。他们都与这件事无关,你也放过他们吧”

皇甫嵩微一叹息,为被亲卫铁骑围在中间的两百多护卫求情起来。

“哈、哈、哈……放过他们,真是好笑,要是我死了,谁会放过我的手下,你吗?”皇甫剑听完,哈哈大笑起来,厉声说道。

随着皇甫剑的笑声,他那张还带着丝丝血迹的脸上,狰狞可怖,象是魔王再生一样。皇甫嵩心中大骇,禁不住连退了数步。

“全杀了,一个不留”

“让那些以为本将好欺负的人看看,跟本将作对的下场。麻烦你回到邺城之后,跟此事背后的主谋说说,我皇甫剑迟早会去找他们的,让他们将脖子洗干净了,等着本将去宰吧”皇甫剑一边说着,一边挥下了他的大手。

随着皇甫剑的大手挥下,一场屠戮开始了

第二百三十章震慑

第二百三十章震慑

皎洁的月光似水银泄地,与皑皑白雪融为一体,竟相辉映,关中大地如梦似幻。长安城爆竹声声,彩灯飞舞,与天地连成了一片,给这个银色世界又增添了无穷色彩。

镇西将军府灯火通明,彩灯高悬,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气氛。但与长安城的欢声雷动相比,将军府一片寂静,只是执甲持矛的亲卫明显多了起来。一双双在夜里都闪烁着光芒的大眼,虎视四周,忠诚地守护着他们心中的圣地。

内院,镇西将军皇甫剑的卧室,粗长的红烛散着柔和光泽,精致的铜炉里炭火烧得正旺。屋外虽然冰冷彻骨,屋里却是暖意融融,春意盎然。

豪华典雅的云床上,皇甫剑双眼微闭,叙靠在床头,身上缠了一层厚厚绷带,丝丝血迹不断渗出,白色绷带上留下了点点猩红,很是刺眼。

“少爷,还疼吗?”解忧一对星眸看着满身伤痕的皇甫剑,柔情似水地问道。

中午的时候,当她看到皇甫剑一身是血,身受重伤的回来,温柔娴慧,从来都是淡雅从容的解忧威了,像个愤怒的母狮子一样冲了出来,不仅是随行的二百亲卫,就连十八龙骑都遭到了她的责骂。

一时之间,将军府众人皆惊,谁也想不到这个清雅脱俗,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主,也有这样彪悍的一面。这些平日五大三粗的大兵,一个个变得畏畏缩缩地垂下了头,看都不敢多看解忧一眼。

“没事,你家少爷是谁,这点伤算不了什么”皇甫剑睁开双眼,看着泫然欲泣的解忧,微笑着说道。似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确实无碍,皇甫剑伸出右手,想要挥动一下。不想手刚一动,就牵动了伤口,一阵钻心地痛疼传来,让他忍不住“啊”的一声惨叫。

“叫你不要乱动,还要逞能要是这剑再偏离半分,你的手筋都被挑断了,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站在一边的张宁,嘟浓着一张樱桃嘴,不满地嚷嚷起来。

女人是水做的,不话不错张宁原本还对皇甫剑心存抱怨,在皇甫剑面前也是一付气乎乎的样子,爱理不理。但在见到皇甫剑受伤之后,却是心痛如绞,心中不快也抛到了九宵云外,怨也解了,气也消了。

身为大贤良师张角的女儿,张宁除了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外,还有一手上乘医术。解忧的银针刺穴虽然得自鬼谷真传,但那只能治内疾,象皇甫剑身上的剑伤,她也是无能为力。还好有张宁在,张宁不由分说,亲自动手,找来了各种药草,清理伤口,都是亲力亲为,将皇甫剑包裹得严严实实,还自觉充当起了皇甫剑的私人看护。

“嘿嘿……”皇甫剑对这个辣椒,也只能抱以尴尬的一笑。

这时候,貂蝉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伤痕累累的皇甫剑,美眸之中,腾起一股厉色。

“查到什么没有?”皇甫剑淡淡地问道。

“死的人叫王越,名义上是名剑客,侠士,实际上却是杀手门中的杀手,号称杀手之王,剑法高绝,从无失手。将军能从他手下逃脱,实是大幸。”貂蝉答道。

貂蝉在皇甫剑受袭之后,便动用了阴阳门势力,查探起刺客消息。

“王越,难怪能有如此之高的剑法,本将自认为剑法也不弱,可跟他一比,还相距甚远”皇甫剑听到王越的名字,心中大吃一惊,这太出人意料了,更多的却是庆幸。

自己先前还派人寻找过王越的行踪,还想收归他到帐下呢想到这里皇甫剑都出了一身冷汗,要真是那样,那就是引狼入室了,自己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杀手门现在已经渗透进了朝廷,将军还是心点好。名枪易躲,暗剑难防,杀手门暗中行事,手段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朝廷更可以名正言顺地对付你。”貂蝉诱惑众生的脸上,眉头微蹙,更有一种迷人媚态,悠悠地说道。

“现在才想到动我,晚了杀手门也好,朝廷也罢,本将都会让他们知道惹恼我的后果,是他们承受不起的”

皇甫剑冷冷一笑,禁然说道。丝毫也没有将朝廷和杀手门放在眼里。

“龙派人将军师、长史请来”皇甫剑沉思片刻,对守在外面的龙一说道。

自己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正可借此良机,他要主动出击。

“诺”龙一答道,迅地将命令传达了下去。

皇甫剑今天受袭之后,十八龙骑遭受到了巨大压力。他们是皇甫剑身边最后一道屏障,是为皇甫剑挡刀枪的。今天主子受了重伤,他们却安然无恙。虽然皇甫剑没有责怪他们,但他们心里却是更加难受,更希望受伤的是他们自己。

皇甫剑出事,他们难逃其咎,还好皇甫剑只是受伤,要是真有什么不测,他们也只有引颈自刎了。所以事后,龙一决定,不论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十八龙骑都不再离开皇甫剑左右,龙九、龙十八贴身守护,其他人也不得离开皇甫剑身边数丈之地。

温暖的房间里,春意正浓。解忧、貂蝉、张宁、龙九、龙十八,这些皇甫剑的准女人,都在各自想着心思。

“吱嘎”一声,门开了。万年公主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一对灵动地大眼看着皇甫剑,心翼翼地站到皇甫剑身边。

“公主,你怎么还不睡?”皇甫剑脸上露出淡淡笑意,问道。

“我来看看大哥哥好些没有,还痛不痛?”万年公主怯生生地说道,这一刻年公主哪里还有一点大汉公主的样子。

“哥哥没事,公主还,熬不得夜,早点睡吧”皇甫剑轻声哄道。

“我听外面的人说,是父皇派人伤了哥哥,我恨父皇。”

万年不听还好,一听之下,嘴一撇,哀怨地说着,差一点就流出了委屈的眼泪。

“公主还,有些事还不懂,还是早点去睡吧”

皇甫剑叹叹气,摇摇头,面对这天真无暇的女孩,他还真是头痛。

“我不了,我懂的。”万年公主低着头,固执地说着。

“公主,要是你父皇与大哥哥打起来,你帮谁?”

貂蝉嫣然一笑,拉着万年的手,问道。

“我不知道……”万年公主似也知道些什么,头垂得很低,艰难地回答。

“你就不要为难她了,她还是个孩”解忧白了貂蝉一眼,将万年拉到身边。

“你们带公主回去吧”皇甫剑微微闭上眼睛,沉思起来。

这汉灵帝将一个公主放在他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份莫明其妙的圣旨,都让皇甫剑感到困惑。

解忧、貂蝉、张宁带着万年公主悄悄地退了出去,房间里就只有龙九、龙十八还持刀站在皇甫剑两侧。皇甫剑受袭之后,两人是刀不离身,就连活泼开朗的龙九都沉默了许多。龙十八更是冷若冰霜,除了皇甫剑之外,谁也不答理。

门外传来了龙一的声音,“主公,军师、长史大人来了”

“请他们进来”皇甫剑睁开眼睛,说道。

大门打开,一阵寒风吹过,贾诩、张昭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主公好些没有?”两人来到皇甫剑身边,关切地问道。

“一点伤而已,不碍事”

皇甫剑看着两位谋主,脸上露出淡淡笑意,声音也柔和了不少。

简单地问候之后,房间里沉默了下来。贾诩、张昭两人知道主公这么夜还将他们叫来,定是有事,而且还是大事,都在等着皇甫剑的开口。

红烛不时出“嗤嗤”声响,炭火也不时蹦出点点火星。皇甫剑的卧室里气氛压抑,象是暴风雨将要来临的前兆。

“我们要反击,本将不想被人打上门也不还手,这不是我皇甫剑的作风不管他是皇帝还是权贵,我都要给他们一个沉痛的教训。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知道跟我作对的后果,让他们见到我就怕,想起我就惊,甚至连想都不敢想我”

皇甫剑说得很慢很慢,一字一句地在说,声音不大,但满屋之中到处都是他的声音。

“主公想怎么做?”贾诩、张昭听后,同是一惊,知道主公这次是动了真怒。老虎终于张开了它那血盆大口,伸出了它的利爪,要吃人了

“这正是本将请你们来商议的事,既要狠狠地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又要将战事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毕竟黄巾之乱刚平,人心思安,谁也不希望这个时候再生大战”

皇甫剑说地依旧是不急不缓,淡定从容,象是一切都掌握之中。

贾诩、张昭两人一听,放心了,主公虽然动怒,还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这一夜,长安城中鼓乐震天民欢腾,长安城也成了一个不夜城。

镇西军的三大高层,也是几乎无眠,聚集在皇甫剑的卧室内,高议了一夜,一个完整的计划终于制定了出来。

第二百三十一章 双管齐下

第二百三十一章双管齐下

中平二年(185年)注定是个多事之秋,闹得沸沸扬扬的汉帝削弱镇西将军皇甫剑兵权的事刚刚平息,马上又爆出了一则惊天要闻。

朝廷居然以送赏赐为名,派人刺杀镇西将军皇甫剑,到致镇西将军皇甫剑身受重伤,卧床不起。朝廷以这种极端方式,对待镇西将军,对待有功之臣,实为天下不耻。

事件一出,举国哗然。

大汉以礼治国,朝廷礼制居然沦丧到了这种地步,天下百姓愤慨,士子震惊。

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元月十六日,镇西将军府针对皇甫剑被刺事件表宣言,态度异常强硬,誓要向朝廷讨个说法,甚至不惜兵戈相向。

元月十七日,镇西军左军师贾诩率龙、虎、豹三骑,共一万五千精锐铁骑,兵出关中,向邺城进。以实际行动为镇西军讨要说法,要朝廷还镇西将军一个公道。

元月十八日,镇西将军皇甫剑传令暴熊营统领马腾、副统领阎行,命他们率暴熊营两万五千大军,兵出蓝田大营,过武关道,取荆州重镇襄阳。

镇西军不动则已,动辄石破天惊。

镇西军兵出两路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邺城,传到大将军何进、太傅袁隗、宗正刘焉耳中。这三人惊出了一身冷汗,马上召集朝中众臣商议,并将多时未上朝的汉帝刘宏请上了大殿。这么大的事,他们知道已经压制不住,只得再次抬出了汉灵帝。

邺城新建的太和殿,虽没有洛阳宫殿气势磅礴,倒也算是规模宏大,占地极广。此时大殿之中,群臣坐立难安,不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汉灵帝坐在新打造的巨大龙骑上,看着殿中众臣,双目微闭,不知在想些什么。

“启禀陛下,臣有本奏”大家都等得,大将军何进忍不住了,整个刺杀事件都是他一手操办的,他怕皇甫剑报复啊他可是知道皇甫剑的血腥手段,打蛇不死,就要承受毒蛇的攻击,这后果是他承受不起的。

“大将军有何本奏?”汉灵帝微睁双目,淡寞地说道。

“镇西将军皇甫剑,目无王法,目无圣上,私自出兵。一路奔邺城而来,一路袭取荆州重镇襄阳,还请陛下圣裁。”何进一脸正义,满口王法地说道。

“还有此等事,镇西将军为国之重臣,为何做出此等有忤逆之事?”汉灵帝虽对皇甫剑刺杀之事有所耳闻,但还不知道事情居然闹到了这种地步。心中大惊,苍白的脸上更有一股惧意,阴晴不定地看着何进。

“臣听说,护送圣上赏赐之物的统领王越,行刺镇西将军。镇西将军一怒之下,才有此举。”刺杀皇甫剑的事,现在已是天下皆知,何进知道也隐瞒不住,索性讲了出来。反正王越死了,死无对证,也没有人能证实就是他指使的。

“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连朝廷重臣也敢刺杀”汉灵帝冷冷喝道。

他就是再笨,也明白生了什么事。这些人胆大包天,私下派人刺杀皇甫剑,结果还没有成功,现在皇甫剑兴师问罪来了。

“陛下臣有本奏”就在何进招架不住之时,宗正刘焉站了出来。

“爱卿又有何本奏啊?”汉灵帝轻咳一声,淡淡问道。

宗正刘焉掌握着皇族宗亲大权,就是汉灵帝也有点畏惧。

“陛下,镇西将军皇甫剑居功自傲,目中无人,不但不奉旨,还私自扣压天使大臣,请陛下治他犯上之罪,削其兵权,贬为庶民,以正王法。”刘焉在大殿之中,慷慨呈词。

刘焉更狠,这个时候还想着要将皇甫剑置于死地。可是他根本就不了解皇甫剑,还以为皇甫剑是那种皇帝一纸诏令,就会束手就擒之辈,所以注定是要失败的。

汉灵帝经过张让说法,已经知道威逼皇甫剑的后果,哪里还会中刘焉的算计。

只见他细的眼睛眯成一线,沉声喝道:“朕是问你们,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刺杀朕的肱骨大臣,朝廷柱国之将。”

“朕想问问你们这些满朝文武,是谁抵挡住了鲜卑大军的入侵,是谁剿灭了黄巾军?现在国家刚定,你们就想陷害有功之臣,你们到底按的是什么心。这天下朕是皇帝还是你们啊你们现在都已经可以替朕作主了,好啊现在还将朕叫出来干什么?”

汉灵帝是越说越有气,越说越威风,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舒畅过了,就连脸上气色也好了许多。

见汉灵帝动怒,满朝文武鸦雀无声。不管他这个皇帝再无用,在这个大殿上,他还是老大,他说了算更何况汉灵帝为帝多年,身上那种帝气还是压得群臣喘不气来。

“陛下息怒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而是要挡止住镇西军。黄巾之乱刚平,国家需要安定,这个时候实在不宜再有战争”

太尉杨赐事情越闹越大,不得不出列说道。

“爱卿有何良策?”刘宏一阵大骂之后,心情也好了一些,开口问道。

“微臣建议派一大臣,前往镇西军大营,商谈此事,息此争端。也顺便探明镇西军到底想要什么样的说法。”杨赐答道。在他想来,皇甫剑无非是想要得到些封赏,给他不就是了,反正他现在权力已够大的,再大的封赏也只是个虚名。

“哪位爱卿愿意去镇西军大营?”汉灵帝一听有理,不管怎样这个天下还是他的,要是镇西军真的打到了邺城,哪怎么办?

可是汉灵帝问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开口。谁敢啊,就连光碌大夫马日磾也被镇西军给扣留了,据说现在还关在牢里,他们可不想成为第二个马日磾。

一时,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出声。

“难道我堂堂大汉就没有一个可用之人吗”汉灵帝面色苍白,仰天长叹。

“臣愿意出使镇西军”汉灵帝话音刚落,杨赐就站了出来,高声答道。

“有牢爱卿了”

汉灵帝狠狠地瞪了何进等人一眼,面色稍稍有点缓和,心怀感激地对杨赐说道。

“臣定会不辱使命”杨赐接令退下。

第二百三十二章轻取襄阳

杨赐虽然接下了这件差事,但也是心里没底,毕竟他跟皇甫剑接触不多,了解不深。

回到府中之后,杨赐苦思冥想,觉得整个事件都与皇甫嵩有关,皇甫嵩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皇甫嵩既是当事人,又是皇甫剑的伯父,如果皇甫嵩能出马,肯定能化干戈为玉帛。杨赐并不了解当日发生的事,认为皇甫剑怎么也会给自己伯父一个面子。

“来人。”打定了主意之后,杨赐冲外面的侍从叫道。

“大人,有何吩咐。”一个侍从听到杨赐的叫声,急忙跑了进来。

“去将左中郎将皇甫大人请来,要快”杨赐说道,随手递上自己的名刺。

“诺”小厮答应一声,出了杨赐的书房,带着杨赐的名刺,奔皇甫嵩的府邸去了。

打发走侍从之后,杨赐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眉头紧皱,苦想对策。

杨赐并没有等多久,皇甫嵩就在小厮的引领下,来到了杨赐书房。

“下官拜见太尉大人。”

皇甫嵩虽然不明白太尉大人这么急找自己,所为何事,但也不敢怠慢,躬身施礼。

“皇甫将军免礼快快请坐”杨赐微微作揖,还礼,将皇甫嵩让到案前,落坐。

“大人召见下官,不知有何指赐教?”两人坐定之后,皇甫嵩开口,问道。

“哎”杨赐长叹一声,将朝中发生的事一五一了。

说完之后,一双老眼看着皇甫嵩,道:“义真啊黄巾之乱刚刚平息,大汉经不起折腾了。老夫将你请来,是想请你劝说你那侄子退兵,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镇西军兵出关中的事,皇甫嵩也有所闻,但那都是些流言,真真假假,也分不清楚。皇甫嵩也没放在心上,在他想来,皇甫剑就是再胆大妄为,也不会真的攻打邺城。况且皇甫剑一直以天下为已任,更不会做出不利天下万民的事。

“太尉大人多虑了,剑儿虽然有点桀骜不驯,但还不至于做出有失大体的事。大概也就是一时义愤,做做样子罢了。”皇甫嵩想通前后因由之后,微微一笑,淡定地说道。

“不论镇西将军是否意气用事,但镇西军兵出关中都是事实。老夫却不可不防,不然镇西军要是真是兵逼邺城,那可就将天捅破了皇甫将军想过没有,这是什么样的行为?这是目无圣上,是逼宫,是造反是诛连九族的大罪”

杨赐手缕长须,眼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大声说道。他能在鱼龙混杂的大汉做到太尉这样的高位,早已是人老成精,为了达到目的,威逼利诱全都用上了。

皇甫嵩听后,果然是着了他的道,觉得事情是有点大条了,身惊出了一身冷汗,沉默半晌,不知所语。

“所以老夫认为,目前最关键的是将镇西军止步在洛阳。算是给陛下一个面子,给镇西军一步后路,不至于真地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杨赐见威慑的效果已经达到,这才说出了心中想法。

“太尉大人需要卑职做些什么?”皇甫嵩也不是什么愚人,很快醒悟过来,明白事情远没有那般严重,这老狐狸只是想利用自己。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希望将军能看在天下万民的份上,陪老夫往镇西军大营走一趟,将此次事件解决在萌芽状态,你好,我好,大家好”

杨赐微微一乐,大手一挥,淡淡说道。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此事,卑职怕是不能从命”皇甫嵩坚决地摇了摇头,答道。开玩笑,自己刚刚被自己的侄子轰了回来,要是再去,让他这张老脸搁哪啊

“能解决此次危机者,将军亦难道将军就不为天下万民,不为皇甫家族数百年传承,再考虑考虑?”杨赐以退为进,循循善诱,不断地往皇甫嵩头上扣大帽子。

“老大人说笑了,卑职一介武夫,哪里担当得起这天下重任。更何况此事卑职被人利用在先,剑儿对我误会已深,如果我再去的话,怕是适得其反。”

皇甫嵩双手一摊,无赖地说道。

“镇西将军是你的亲侄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能逃避得了吗?听老夫良言相劝,现在挽救还来得及,真要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恐怕再后悔就晚了。”

杨赐见皇甫嵩软硬不吃,也来火了,眼睛一瞪,白胡子一吹,高声地说了起来,就差没有指着皇甫嵩的鼻子了。

皇甫嵩思虑再三,最后还是拗不过这老狐狸,不得不答应了杨赐的请求。

第二天,杨赐、皇甫嵩带着数百铁骑,奔洛阳而去。他们想要将镇西军挡在洛阳周围,最起码也不能渡过黄河。

镇西军左军师贾诩奉镇西将军之命,率龙、虎、豹一万五千铁骑,元月十七日出了长安城,当天就到达函谷关。在函谷关修整了五天,元月二十三又从函谷关出发,当日到达了洛阳。又在洛阳呆了五天,元月二十九日再次从洛阳出发,当天上午到达虎牢关。

一万五千铁骑声势浩大,走走停停,不象是去打仗,倒象是在进行拉练。

但他们造成的轰动却是十分巨大,吸引了天下人的眼球,各方势力都在注视着镇西军这一万五千铁骑的动向。更是作出了各种应变措施,更希望能从中获取利益。

虎牢关外,三座铁骑大营搭建了起来。赵云的龙骑居中,典韦的虎骑居左,张飞的豹骑居右,贾诩就居住在赵云的中军之中。

中军大帐之中,军师贾诩一身厚重袍服,坐在上首,下面赵云、典韦、张飞三员当世骁将,甲胄鲜明,堂下站立。

“赵云、典韦、张飞,从明天开始,你们三支铁骑在大营前的开宽地带,轮流对练,所有战鼓都给本军师敲起来,所有旌旗都给本军师竖起来,声势要造得越大越好。”

贾诩看着这三员虎将,微微一笑,高声说道。

“军师啊不是俺张飞不听你的话,俺们可是要攻打邺城的啊,你怎么让俺们一路走走停停,现在又呆在这里搞什么对练。要依俺说,你与子龙呆在这里,只需俺和老典的一万铁骑就能将邺城拿下来。”

张飞吹胡子瞪眼,声与雷公,直震得中军大帐嗡嗡作响。

“就是,军师你就让俺和黑炭一起将邺城拿下来,他娘的看他们还敢不敢行刺主公”张飞话音刚落,典韦就站了出来,声音虽没有张飞大,但也让贾诩皱紧了眉头。

好久之后,贾诩才适应了这两人的强大噪音,脸色也平静了下来。

“咳……”贾诩干咳一声,白晰的手轻轻地敲了一下帅案,制止这两人再说下去。

张飞、典韦互视一眼,不甘地退下。

“两位将军忠勇可嘉,但你们理解错了主公的用意,主公什么时候让你们去打邺城了。”贾诩看了这两位浑人一眼,解释道。

他怕要是再不说清楚,这两人浑人真的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什么?不让俺们打邺城,哪俺们到这里来干什么?跑这么远的路,就是为了训练啊”无论是张飞还是典韦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嘴开得大大的,闷声问道。

只有赵云站在一旁,不言不语,似是明白了什么

“不错,主公就是让你们来训练的。所以从明天开始,你们就大张旗鼓地对练,要做到声势浩大,越大越好。”贾诩看着张飞、典韦两人点头说道。

“真没劲,俺的丈八蛇矛都快生锈了,还不让俺真刀真枪地杀一回”

张飞沮丧地低下了头,嘟哝起来。

“主公说了,你们只要练出了声势就是大功一件。”贾诩看着这两人狂人,只得又一次将皇甫剑搬了出来。这两人还好能听主公的话,不然还真不知怎么办

“知道了”张飞、典韦虽有不甘,但让他们违抗皇甫剑的命令,他们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只得无奈地退了下去。

此后,虎牢关外,每天都响起了震天动地的喊杀声。这一片天空都被滚滚烟尘笼罩了起来,行人都只有绕道而过。

并没有让贾诩等得太久,就在三骑拉练的第三天,一只洁白信鸽飞进了中军大帐。贾诩看开信件一看,脸上露出一股笑意,他们的第一目标达到了。

镇西军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荆州重镇襄阳。

襄阳素有“南船北马、七省通衢”之称,区位优越,交通便捷。襄阳上流门户,北通汝洛,西带秦蜀,南遮湖广,东瞰吴越。自古就是兵家、商家必争之地。

在黄巾之乱时,皇甫剑就想剩势拿下荆州重镇襄阳,为甘宁的水军找一个安身之所,可惜苦于没有机会。这次皇甫剑借遭到刺杀之机,命暴熊营南下,袭取襄阳。

二万五千暴熊营到达襄阳之后,就在襄阳外围扎下大营,也没有派兵攻城,只是说奉镇西将军之命前来接管襄阳。

襄阳城虽然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但也只是荆州一个县级重镇,城内守兵不过千人。在看到镇西军黑压压的二万五千人之后,他们根本就连一点战心都提不起来。

几天之后,守城的官兵便大开城门,迎镇西军进城。

第二百三十三章显威

第二百三十三章显威

贾诩看完信报,心怀大慰,但表面上依旧平静。对主公来说,襄阳只能算是利息而已,他这里才是重头大戏,他还要继续演下去,等待大汉使臣到来。

“报”就在这时,帐外传来哨骑的通报声。

“传”贾诩不动声色,淡淡说道。心里却是知道,他等了许久的人到了。

“启禀军师,朝廷特使停在了大营十里之外。”哨骑单膝跪地,高声禀报。

“知道了,下去吧”贾诩听后,挥手让哨骑退下。

“传令,赵云、典韦、张飞三位将军速速来见”

哨骑刚刚退下,贾诩就对侍立在大帐两侧的传令兵吩咐道。

“诺”三位传令兵接过令箭,迅速离开大帐,奔赴野外巨大的天然操练场。

“咚、咚、咚……”

“杀、杀、杀……”

巨大的战场上,尘土飞扬,战鼓雷鸣,人嘶马啸,喊杀连天

赵云的龙骑、典韦的虎骑、张飞的豹骑正在按照贾诩命令,进行着热火朝天的对练。那可是真刀实枪的对轰,虽没有造成*人员死亡,可还是不时有人受伤退下。

赵云、典韦、张飞三个家伙也不甘落后,激战在了一起。这三员虎将的混战,那家伙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满天都是他们的刀光枪影,三人制造出来的声势丝毫不比那一万五千铁骑弱。平坦的地面,被他们轰出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坑洞。

就在他们打得正鼾,三名传令兵飞马到了近前,高举令箭,大声喊道:“军师有令,三位将军立即归帐,有要事相商,不得有误”

“吁”三人各退数步,勒住战马,停下了刀枪。

“军师这是怎么啦,仗不让俺们打,俺们自己打得正痛快时,又让俺们停下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让,真他**没意思,还不如跟随主公在长安逍遥呢”

张飞手中丈八蛇矛挽了个枪花,大声嚷嚷起来。

“就是,俺就要一戟轰开小白脸了,又不让打了,还是跟在主公身边有趣”典韦也是不忿地说道。他正在与张飞联手,眼看就要打败赵云,可不想贾诩的命令又来,他能高兴吗?

“都不要说了,我们切磋的机会有的是,千万不能耽误了正事。”赵云尤若银盘的脸上热气升腾,身上也是大汗淋漓。这两个暴兽,还真有劲,轰得他胳膊都麻木了。

三人一声大喝,弛马向军营跑去。

“军师,你将俺们叫过来,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

张飞人还未进帐,声音就传到了贾诩耳中。

“不仅是好事,还是大大的好事三位将军快快过来。”

贾诩无奈地笑笑,朗声说道。

“什么好事?”张飞似是不信,又问道。

“朝廷特使就在我大营十里处,我要三位将军各领军一千将他们接过来”贾诩满面带笑,答道。还真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好事一样。

“什么,让我们去接哪些朝廷狗官,他们刺杀主公,俺还没有找他们算帐呢”张飞不听还罢,一听之后顿时是火冒三丈,怒火中烧,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

“张将军稍安勿燥,你知道我们这次兴师动众到这里来,为的是什么吗?”贾诩也不在意,仍旧是一脸笑意地问道。

“这个末将不知?”张飞楞了一下,嘟哝道。

“我们之所以兴师动众,就是为了等朝廷来使,通过他们好为主公讨还一个公道,为镇西军赢得一个好的未来,所以你们的任务很重。记住,一定要显示出我军的强大战力,要让他们相信我们随时都会攻打邺城”贾诩眼望前方,慢慢说道。

“知道了”

张飞听说他们的行为还影响到了主公,也不敢放肆,只得小声地应承下来。

“赵将军以你为首,你们俩人要按赵将军吩咐行事,不可鲁莽。要是谁坏了主公大计,主公不会饶了你们”贾诩面容一肃,收敛了笑意,沉声说道。

“遵命”三人再也不敢大意,高声接令。

“去吧”贾诩看着三人,淡淡说道。

三人答应一声,点齐军马去了。

距离镇西军大营十里处,杨赐、皇甫嵩带着二百护卫等在那里。他们不是想要镇西军前去迎接,而是在没有得到镇西军允许前,他们不敢过去。

二月的洛阳,春寒料峭,积雪已经化融,小草也露出了点绿意,但郊外仍是寒气逼人。

杨赐一行驻在风中,看着尘烟滚滚、喊杀震天的镇西军大营,心中大骇。真的不知道镇西军到底有多少军马。本来就没有一丝底气的杨赐脸色更是难看。

一边是万马奔腾,战鼓擂动,一边是二百多骑孤伶伶地站在风中。

“轰隆隆……”马蹄轰鸣,三队铁骑排成整齐阵式向二百人驶来。

明亮的枪,幽黑的长矛,巨大的狼牙棒,威武不凡的骏马,无不彰显着这支铁骑的强大。一股庞大杀气象潮水一样,扑面而来。

杨赐看着迎面而来的三千铁骑,面色变幻不定,这就是镇西军铁骑,慑人的气势,强大的战力,无不显示着他们的不凡。

“大汉有如此精锐之军,何愁天下不平,奈何……”杨赐心中暗叹。也不知是怪镇西军目无王法,还是怨朝中权臣,迫害贤良。

“来了”皇甫嵩心思复杂,苦笑一声,说道。

“真乃精锐之师,有这样的铁骑也难怪镇西军能抗鲜卑人,灭黄巾军”杨赐也是微微叹息,喃声自语。

“吁……”一声长啸,三千铁骑齐刷刷地停在了杨赐等人面前。

“前面可是朝廷使臣,某奉军师之命,前来迎接”赵云高居白龙马,微一抱拳,说道。

“正是,老夫当朝太尉不知将军是……”杨赐拍马上前一步,笑着问道。笑容十分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某乃龙骑大将赵云是亦”赵云不卑不亢,郎声答道。

“俺是虎骑大将典韦”

“俺是豹骑大将张飞,你家张爷,老儿听过没有”

赵云的话音刚落,他身后两员巨汉,就咧开了大嘴,吼了起来。

就两人这一嗓子,就将杨赐的坐骑吓得向后连退了数十步,惊恐地睁着一对大眼看着典韦、张飞,楞是不敢上前。

“哈哈哈……朝廷一帮软蛋,就连战马也是这般胆小”典韦、张飞两人放肆地大笑起来。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不听调、二不纳粮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不听调、二不纳粮

当朝三公位尊显赫,就是皇帝见了也要施礼,却被这两个浑人讥笑如此。

“大胆,这是朝廷太尉大人,岂容尔等放肆”

这下子,皇甫嵩是真的怒了,这帮小子目无王法不算,还目无长者。他拍马到了近前,手指典韦、张飞二人,大声地吼叫起来。

“皇甫大人,不知者不怪两位英雄只是一时口失罢了。”

杨赐虽然老脸涨得通红,但还是朝皇甫嵩摆了摆手,制止了皇甫嵩的冲动。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什么屈辱我老人家都忍了。

“你就是那个皇甫嵩,俺家主公就是你带人伤的?”

张飞不听不打紧,一听杨赐说出皇甫大人时,便想到了皇甫嵩,就是他带人伤了自家主公,顿时火起,迎头对着皇甫嵩就是一顿暴喝。要不是不能打,那就不是暴喝了。

“你……”张飞的话像根刺一样,将皇甫嵩刚刚升腾起来的气焰一下刺穿,呆立当场,吱吱唔唔,不知所语。

“我什么?你不是被我家主公轰走了吗?怎么还有脸再来,是不是还想刺杀我家主公一次啊”张飞双眼似铃铛,瞪着皇甫嵩,如头猛兽,择人而噬。

“好了,这位英雄错怪皇甫将军了,皇甫将军也是不知情的。”

杨赐一看场面火爆,有失控的趋势,慌忙上前陪着笑脸说道。

“哼,一句不知情就没事了吗?今天你们如果不能给俺家主公一个交待,就一个也别想回去”张飞冷哼一声,手中丈八蛇矛端起,平指朝廷中来的二百余人。

刹那之间,众人就觉被头洪荒巨兽盯住了一样,一股凛冽杀气扑面而来,仿佛面对着尸山血海一般,一个个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翼德,别闹了,军师还在等着咱们呢”这时,赵云见闹得差不多,也达到了军师的要求。张飞一付要发飙的样子,他也怕将事情闹大,便上前劝阻。

“哼……”张飞冷哼一声,退了下去,不过一对大眼还瞪得皇甫嵩心里发悚。

“诸位大人还是跟本将走吧”赵云仪态从容,并不因杨赐是太尉就有所改变。

二百朝廷卫士被赵云、典韦、张飞的三千铁骑圈在中间,蹄声轰隆,刀枪赫赫。这二百卫士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不情不愿地向镇西军大营驶去。

杨赐、皇甫嵩现在是如坐针毡,一个是当朝太尉,一个是皇甫剑的伯父,都受到如此待遇,他们知道此行怕是有难了。

时间不长,一行人就到了大营。进入大营之后,赵云、典韦、张飞三人带着杨赐、皇甫嵩向中军大帐走去,如其说是带还不如说押送更合适些。

众人到了帐外,赵云进去通禀,过了好一会,贾诩才慢条斯理地出来迎接。

“拜见两位大人”贾诩彬彬有礼,行为有致。

贾诩这一拜,让杨赐、皇甫嵩差一点就感动得流泪了。太难得了,镇西军中终于出来了一个知书识礼之人,这下好办了,两人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军师大人太客气了”杨赐、皇甫嵩哪里敢受贾诩的礼,也是连忙回礼。

虽然他们一个是朝廷重臣,一个官拜中郎将,但在贾诩面前是一点优势也没有。而且他们此行有没有命回去,还得看眼前之人高不高兴。

一个连生死都掌握在别人手里,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见礼已毕,贾诩将两人让进大帐。贾诩高坐上首,让人在两厢给杨赐和皇甫嵩分别添了一个位子。赵云、典韦、张飞三将就在贾诩身后侍立。

“二位大人见我镇西军战力如何?”三人坐定,贾诩看着表情严肃的杨赐、皇甫嵩,脸上带着一股自信,一股笑意,淡淡问道。

“镇西军战力无双,是老夫见过最为强盛的军队,大汉有此雄师,何愁天下不平”杨赐接口赞道。

“老大人过赞了,不知邺城之中可有与其相敌之师?”贾诩继续问道。

“没有”杨赐回答的更加干脆利落。

“朝中奸佞当道,到使圣上忠奸不分,好坏不明。吾等奉镇西将军之命,欲兴师,清君侧,诛奸佞,不知大人可否助吾等一臂之力,还大汉天下一个朗朗晴空。”

贾诩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犀利起来。

“文和,此事可万万使不得啊镇西将军纵然受了天大委屈,也不能再陷天下万民于战火之中。黄巾之乱刚刚平息,大汉再也禁受不住战争了,还请军师三思”杨赐一听贾诩还要出兵,急了,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激动地说道。

“太尉大人为国为民,在下佩服。但我家主公抗鲜卑铁骑在先,灭黄巾乱党在后,忠勇双全,立下不世功勋。圣上不但不思赏赐,还听信馋言,先要剥其兵权,后又派人行刺,岂是圣主所为,更会让天下有识之士齿冷”贾诩仍是一派斯文,摆事实讲道理。

“老夫和皇甫大人此次前来,就是本着息事宁人,解决争端。圣上有错,但他是圣上,就是有再大的错,也不算错。军师可曾听过,历朝历代有哪个皇帝向臣子认错的?你们步步相逼,岂不是将事情弄得更僵?真的弄到君臣反意,不可收拾之时,就晚了”

杨赐手捻花白长须,言词激烈,出言反击。开口就是君臣大义,闭口就是lun理道德,反而是振振有词,咄咄逼人。

潜台词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受了一点委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奸臣当道,你等可以坐视国家灭亡,还要迫害忠良,打压有功之臣,这就是老大人口中的仁义道德,君臣之义。也罢,我等道不同,不相为谋,多说也是无益”

“老大人可以回去了,回去告诉圣上,镇西军给朝廷两个选择。一是圣上交出此事的主谋,严惩凶手,还我家主公一个公道。还有一个选择,就是从今以后,镇西军所有控制区,一不会听调,二不会纳贡,镇西军享有完全独立的自主行事权”

你有你的lun理,我有我的底线贾诩哈哈一笑,指着杨赐、皇甫嵩两人,朗声说道。

“好太好了这些狗官、狗皇帝,要他们干什么,要是我家主公自己做皇帝,哪才好呢”贾诩话音刚落,站在贾诩身后的典韦、张飞立即拍手称快,大声呼好

“大胆,如此忤逆之言,你们也敢说出来,你们就不怕陷镇西将军于不忠不义吗?”杨赐拍案而起,大声怒喝。

“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当今圣上都不将臣子当臣,臣子又如何事君以忠,难道只有引颈待戮才是臣子所为,才是君臣大义?如果是这样,我镇西军不要也罢”

“况且我镇西军不过是要自由权,是为了更好的自保,免遭奸臣所害,理所当然”

贾诩冷笑一声,反唇相讥,丝毫不为所动。

“你们,你们就不能再考虑考虑……?”

杨赐听后,如雷轰顶,双目呆滞,只觉得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他万万没想到镇西军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事情已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交出凶手,何进、袁隗、刘焉,哪一个不是权倾朝野,怎么严惩如果答应了镇西军的第二个要求,镇西军就如同自立无异。这又让大汉天子情何以堪国也将不国了

“皇甫大人,你是我家主公的伯父,我们也不难为你,你们还是走吧一个月之内,如果朝廷不交出凶手,不给我家主公一个公道,镇西军将直接选择第二点”

贾诩看了看面色难看的杨赐,又对皇甫嵩说道。

二选一,既可对天下有识之士一个交待,镇西军是个被迫害的对象,站在了义之高度。又达到镇西军的目的。拳头大就是硬道理,这个时候,也由不得你朝廷同不同意

杨赐、皇甫嵩两人千里迢迢来到镇西军大营,水没喝一口,饭没吃一粒,带着一肚子的怨气,满腹心思,灰溜溜地离开了。

有点满怀希望而来,最后又失望而归的意思

“三位将军,戏已演完,我们就等着看结果吧”

杨赐、皇甫嵩离开大营之后,贾诩对赵云、典韦、张飞三人说道。

反正想说的话说出去了,想带的信也已经带出去了,现在已经没必要做戏了。

就在贾诩在虎牢关下坐等消息的时候,邺城翻天了。

汉灵帝当然不可能交出刺杀皇甫剑的罪魁祸首,因为天下之兵都掌控在大将军何进手里,汉灵帝就是想动也动不了他,何进当然更不会将自己送出去了。

留给汉灵帝就只有第二条路可走

如此同时,天下哗然,士族、豪强纷纷站出来指责皇甫剑,有违君臣之道,居功自傲寒门士子、贫民、商人对皇甫剑是大力支持,他们早就将镇西军统治区当成了天堂。

转眼之间,一个月之期已到。

中平二年(185年),三月五日,春暖花开,镇西将军皇甫剑发表政令,所有镇西军统治区,不再听从朝廷调令,不再对朝廷缴粮,实行高度自治。

第二百三十五章群雄并起

第二百三十五章群雄并起

镇西将军皇甫剑的宣言传到邺城之后,大汉朝众臣震荡,惶恐不安。

邺城的大汉宫,现在汉灵帝的起居之所,由以前的魏郡郡治改建,虽然有些残破,但也是传承久远,散发着一股苍凉古老气息。

自从逃离洛阳之后,汉灵帝的风寒就一直未愈,时好时坏,虽有大汉朝最好的太医日夜照料,也是不能完全更治。因此汉灵帝十有八、九的时间都是在这大汉宫中渡过。

阳春三月,户外已是鲜花怒放,正是踏春寻柳的好时节。大汉宫里却还烧着火炉,淡淡地焦臭味和浓浓的药味搅和在一起,四处飘荡。

汉灵帝脸色苍白,虚弱地靠在胡椅上,身上还披着一件白色狐裘。在他对面坐着当朝最有权势的几个人,大将军何进、太尉杨赐、正宗刘焉、司徒袁隗、中常侍张让。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宫殿还是显得异常空旷。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却是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来,只有那精致铜炉里炭火不时发出“咔咔”声。

沉默,这么多人都象是空气,都象是影子,坐在阴禁的大汉宫里。

“咳、咳、咳……”汉灵帝的一阵咳嗽声,打破了宫中死寂。

“你们不是找朕有要事禀报吗?怎么一个个又成哑巴了?”汉灵帝扭动了一下有些僵直的身体,看了一眼面前重臣,大汉朝的中流砥柱,淡淡说道。

“陛下……”何进开口了,可他才说了半截,就又打住了。

“说”汉灵帝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镇西将军已经宣布,所有镇西军控制区不再听从朝廷诏令,实行自治。”

何进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挤出这么几句话。

“朕知道了”

汉灵帝淡寞从容,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象听了一件与自己一丁点关系都没有的事。

“陛下……”

何进见汉灵帝无动于衷,准备好的说辞也忘记得干干净净,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们还有什么不敢说,还有什么不敢做的?镇西军自立,你们的目的也达到了,还在朕这里吱吱唔唔地做什么”汉灵帝苍白的脸上泛起一道潮红,嫌恶地说道。

“陛下,皇甫剑狼子野心,妄图分裂我大汉江山,千万不可让他得呈啊高祖留下的基业,不能毁在我们手中,不然我们死后,如何有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啊”

宗正刘焉见汉灵帝一付无所谓的样子,忍不住了,声泪俱下地说了起来。

“如果不是你们一次又一次的逼迫,皇甫爱卿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吗?还不是你们,是你们造成了如今这样的后果,现在却又来找朕,找朕干吗?有本事,你们派兵将镇西军灭了,军队不是全掌握在你们手里吗?”汉灵帝冷冷一笑,不无讥讽地说道。

刚刚还是满腔热忱,激扬呈词的刘焉真的焉了。刚刚还欲言又止的何进,向后退了一步,唯恐皇上看向他。其他人也是三缄其中,大汉宫中更是一片死默

开玩笑,叫他们去灭镇西军,他们可是有自知自明,那跟找死差不多一百万黄巾军数月之内就被镇西军打得灰飞烟灭,大汉现在的这些军队,还不够给镇西军开胃。

“怎么都不说话了?难道要朕御驾亲征吗?”

汉灵帝横扫了何进、刘焉一眼,讥讽道。

“陛下万万不可,镇西军现在太过强盛,老臣认为现在实不可与镇西军开战。况且镇西军也只是说不听调,不纳贡而已,并没有真正地脱离大汉,还算是大汉领地吗。只要陛下好言劝慰,镇西军回头还是有可能的。”太尉杨赐可是见识过镇西军铁骑的厉害,他也从大局出发,不想大汉天下再一次遭受血雨腥风。

“虽然现在不能对付镇西军,但防范还是有必要的。老臣建议,在镇西军控制区周围调派重臣、名将,镇守一方,防止镇西军再有图谋”

继杨赐之后,司徒袁隗也发言了。

“臣等附议”似是商量好了一般,本来不敢出声的大将军何进、宗正刘焉齐声说道。

在座五人,已有三人投了赞成票,剩下太尉杨赐、中常侍张让虽觉有些不妥,但他们就是想不同意也不行。他们都只有一个空架子,杨赐虽然位居太尉之职,却没有兵权。张让只能在汉灵帝身边阳奉阴违,真的说到权力,也就皇宫之中的那几千侍卫。

汉灵帝现在算是知道这些老狐狸找他的目的了,虽然心有不甘,但他现在也就是一个举得高高的牌子,下面都被人掏空了。

平时发发牢骚,收点小钱还行,真的在大事上,他是一点主也作不了。以前还总想着镇西将军皇甫剑会成为他重掌大权的助力,可现在皇甫剑都离开了,他也差不多绝望了。所以他现在什么都看得开了,也无所谓了

“说吧你们又想干什么?”汉灵帝小眼一眯,冷声问道。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这个时候,大将军何进从怀里掏出一个早已准备好了的奏折,站了起来,冲汉灵帝微微一躬,开口说道。

“说吧”汉灵帝平静之中带着冷寞,象是看戏一样,看着何进。

“臣奏请陛下封刘表为荆州牧,坐镇荆州,挡住镇西军南下之路。”

“宗正刘焉为益州牧,坐镇益州,以防镇西军图谋益州之地。”

“中郎将董卓为并州牧,率重兵坐镇并州,阻止镇西军北上。”

“骑都尉曹操率兵驻守兖州,骑都尉袁术率兵驻守豫州,骑都尉袁绍率兵驻守冀州。”何进看着奏折,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心里还有压抑不住的兴奋。

“完了?还有吗?”汉灵帝见何进闭口了,以怪异的声调问了一句。

“没了”何进口不择言地答道。

“邺城分给谁啦?”汉灵帝问道。

“臣亲率三万北军,皇甫嵩、朱儁的八万大军,固守邺城。”

大将军何进胸脯一挺,趾高气扬昂地说道。

事实上何进已趁机拿下了皇甫嵩、朱儁的兵权,收归已有。现在邺城的十一万大军全都听何进的使呼了,可以说是兵雄将广,也难怪他底气十足。

“都分配完了,你们可以回去了,朕也要休息了”

汉灵帝痛苦地闭上眼睛,无奈地靠在胡椅上,心痛如绞。

“臣等告辞”

何进、袁隗、刘焉满怀欢喜的出了宫门。杨赐满怀心思,也跟在他们身后,走了出去。

何进、袁隗、刘焉当然高兴了,他们趁皇甫剑宣言之机,得到了巨大的好处。每个人员调动的背后,都是利益的重新分配,权力的重新交结。

刘表、刘焉两位大汉宗室,获得两州之位,他们能不高兴吗?

袁术、袁绍两个袁家子弟分居两州,袁隗是最大收益者,他也心满意足了。

何进不仅掌握了邺城的十一万大军,又将投到他门下的董卓调到并州。他不仅将朝廷牢牢地控制在手,外面还有一支强大的外援,他有何惧

只要汉灵帝一死,大皇子辩登基称帝已成事实。

大汉朝的三位权臣,名义上是要对付镇西军,实际上是对大汉天下,再来一次重新分封。

长安城冰雪早已化融,*光明媚,皇甫剑身上的伤在张宁的悉心照料下,也早已全愈。此时,他正带着解忧、貂蝉、张宁三女,十八龙骑和一帮护卫,寻春踏青。

“嗒、嗒、嗒……“一阵奔马声传来,一骑快马来到皇甫剑面前。

“启禀主公,长史大人请主公回府。”来人到了皇甫剑近前,单膝跪地,禀报道。

“你去告诉长史大人,就说本将马上回来。”

皇甫剑微一思索,心知又发生了重大的事。

“回府”皇甫剑一声令下,众人上马,快马加鞭地朝将军府驶去。

皇甫剑刚到府门口,长史张昭就迎了上来。

“主公,你可回来了属下刚刚收到三羽传信。”张昭见到皇甫剑,急忙说道。

三羽传书是镇西军最高等级的信件,不是大事,绝不会使用。

“到我书房中再说。”皇甫剑说道。

几个快步来到书房,皇甫剑打开红漆凃封的金属圆筒,从里面抽出一张专用薄纸,仔细地看了起来,脸色变幻不定。

“子布啊,你看看”皇甫剑看完之后,将信递给张昭。

“大汉朝廷动作还挺快的,不知主公打算如何应对?”

张昭看完信,眉头微皱,问道。

“以不变应万变只要他们不主动挑衅我们,我们就不预理会,谁做州牧对我们来说也无所谓。但如果他们敢动手,我就抢他们的地盘,灭他们的人”

皇甫剑冷冷一笑,却有一股豪气干云的味道。

皇甫剑手中的三羽急报,写的正是大汉朝廷各州牧,军队的调动。何进、袁隗、刘焉三大巨头前面商定的事,事隔一天,就传到了皇甫剑手中。

“传令黄忠、韩遂即刻率金雕营回返关中,驻守临晋关。”

“传令军师即刻率龙、虎、豹三骑返回长安。”

皇甫剑想了片刻,沉声命令道。

现在皇甫剑并不怕刘表、刘焉、曹操、袁术之流,他们还没有对镇西军够成威胁的能力。但董卓就不一样了,有了吕布的董卓确实是个强劲的对手,虽然董卓主动攻打镇西军的机会不大,但有备无患,所以皇甫剑将黄忠的金雕营调到了临晋关。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不听调、二不纳粮

第二百三十四章一不听调、二不纳粮

当朝三公位尊显赫,就是皇帝见了也要施礼,却被这两个浑人讥笑如此。

“大胆,这是朝廷太尉大人,岂容尔等放肆”

这下子,皇甫嵩是真的怒了,这帮小子目无王法不算,还目无长者。他拍马到了近前,手指典韦、张飞二人,大声地吼叫起来。

“皇甫大人,不知者不怪两位英雄只是一时口失罢了。”

杨赐虽然老脸涨得通红,但还是朝皇甫嵩摆了摆手,制止了皇甫嵩的冲动。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什么屈辱我老人家都忍了。

“你就是那个皇甫嵩,俺家主公就是你带人伤的?”

张飞不听不打紧,一听杨赐说出皇甫大人时,便想到了皇甫嵩,就是他带人伤了自家主公,顿时火起,迎头对着皇甫嵩就是一顿暴喝。要不是不能打,那就不是暴喝了。

“你……”张飞的话像根刺一样,将皇甫嵩刚刚升腾起来的气焰一下刺穿,呆立当场,吱吱唔唔,不知所语。

“我什么?你不是被我家主公轰走了吗?怎么还有脸再来,是不是还想刺杀我家主公一次啊”张飞双眼似铃铛,瞪着皇甫嵩,如头猛兽,择人而噬。

“好了,这位英雄错怪皇甫将军了,皇甫将军也是不知情的。”

杨赐一看场面火爆,有失控的趋势,慌忙上前陪着笑脸说道。

“哼,一句不知情就没事了吗?今天你们如果不能给俺家主公一个交待,就一个也别想回去”张飞冷哼一声,手中丈八蛇矛端起,平指朝廷中来的二百余人。

刹那之间,众人就觉被头洪荒巨兽盯住了一样,一股凛冽杀气扑面而来,仿佛面对着尸山血海一般,一个个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翼德,别闹了,军师还在等着咱们呢”这时,赵云见闹得差不多,也达到了军师的要求。张飞一付要发飙的样子,他也怕将事情闹大,便上前劝阻。

“哼……”张飞冷哼一声,退了下去,不过一对大眼还瞪得皇甫嵩心里发悚。

“诸位大人还是跟本将走吧”赵云仪态从容,并不因杨赐是太尉就有所改变。

二百朝廷卫士被赵云、典韦、张飞的三千铁骑圈在中间,蹄声轰隆,刀枪赫赫。这二百卫士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不情不愿地向镇西军大营驶去。

杨赐、皇甫嵩现在是如坐针毡,一个是当朝太尉,一个是皇甫剑的伯父,都受到如此待遇,他们知道此行怕是有难了。

时间不长,一行人就到了大营。进入大营之后,赵云、典韦、张飞三人带着杨赐、皇甫嵩向中军大帐走去,如其说是带还不如说押送更合适些。

众人到了帐外,赵云进去通禀,过了好一会,贾诩才慢条斯理地出来迎接。

“拜见两位大人”贾诩彬彬有礼,行为有致。

贾诩这一拜,让杨赐、皇甫嵩差一点就感动得流泪了。太难得了,镇西军中终于出来了一个知书识礼之人,这下好办了,两人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军师大人太客气了”杨赐、皇甫嵩哪里敢受贾诩的礼,也是连忙回礼。

虽然他们一个是朝廷重臣,一个官拜中郎将,但在贾诩面前是一点优势也没有。而且他们此行有没有命回去,还得看眼前之人高不高兴。

一个连生死都掌握在别人手里,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见礼已毕,贾诩将两人让进大帐。贾诩高坐上首,让人在两厢给杨赐和皇甫嵩分别添了一个位子。赵云、典韦、张飞三将就在贾诩身后侍立。

“二位大人见我镇西军战力如何?”三人坐定,贾诩看着表情严肃的杨赐、皇甫嵩,脸上带着一股自信,一股笑意,淡淡问道。

“镇西军战力无双,是老夫见过最为强盛的军队,大汉有此雄师,何愁天下不平”杨赐接口赞道。

“老大人过赞了,不知邺城之中可有与其相敌之师?”贾诩继续问道。

“没有”杨赐回答的更加干脆利落。

“朝中奸佞当道,到使圣上忠奸不分,好坏不明。吾等奉镇西将军之命,欲兴师,清君侧,诛奸佞,不知大人可否助吾等一臂之力,还大汉天下一个朗朗晴空。”

贾诩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犀利起来。

“文和,此事可万万使不得啊镇西将军纵然受了天大委屈,也不能再陷天下万民于战火之中。黄巾之乱刚刚平息,大汉再也禁受不住战争了,还请军师三思”杨赐一听贾诩还要出兵,急了,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激动地说道。

“太尉大人为国为民,在下佩服。但我家主公抗鲜卑铁骑在先,灭黄巾乱党在后,忠勇双全,立下不世功勋。圣上不但不思赏赐,还听信馋言,先要剥其兵权,后又派人行刺,岂是圣主所为,更会让天下有识之士齿冷”贾诩仍是一派斯文,摆事实讲道理。

“老夫和皇甫大人此次前来,就是本着息事宁人,解决争端。圣上有错,但他是圣上,就是有再大的错,也不算错。军师可曾听过,历朝历代有哪个皇帝向臣子认错的?你们步步相逼,岂不是将事情弄得更僵?真的弄到君臣反意,不可收拾之时,就晚了”

杨赐手捻花白长须,言词激烈,出言反击。开口就是君臣大义,闭口就是lun理道德,反而是振振有词,咄咄逼人。

潜台词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受了一点委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奸臣当道,你等可以坐视国家灭亡,还要迫害忠良,打压有功之臣,这就是老大人口中的仁义道德,君臣之义。也罢,我等道不同,不相为谋,多说也是无益”

“老大人可以回去了,回去告诉圣上,镇西军给朝廷两个选择。一是圣上交出此事的主谋,严惩凶手,还我家主公一个公道。还有一个选择,就是从今以后,镇西军所有控制区,一不会听调,二不会纳贡,镇西军享有完全独立的自主行事权”

你有你的lun理,我有我的底线贾诩哈哈一笑,指着杨赐、皇甫嵩两人,朗声说道。

“好太好了这些狗官、狗皇帝,要他们干什么,要是我家主公自己做皇帝,哪才好呢”贾诩话音刚落,站在贾诩身后的典韦、张飞立即拍手称快,大声呼好

“大胆,如此忤逆之言,你们也敢说出来,你们就不怕陷镇西将军于不忠不义吗?”杨赐拍案而起,大声怒喝。

“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当今圣上都不将臣子当臣,臣子又如何事君以忠,难道只有引颈待戮才是臣子所为,才是君臣大义?如果是这样,我镇西军不要也罢”

“况且我镇西军不过是要自由权,是为了更好的自保,免遭奸臣所害,理所当然”

贾诩冷笑一声,反唇相讥,丝毫不为所动。

“你们,你们就不能再考虑考虑……?”

杨赐听后,如雷轰顶,双目呆滞,只觉得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他万万没想到镇西军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事情已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交出凶手,何进、袁隗、刘焉,哪一个不是权倾朝野,怎么严惩如果答应了镇西军的第二个要求,镇西军就如同自立无异。这又让大汉天子情何以堪国也将不国了

“皇甫大人,你是我家主公的伯父,我们也不难为你,你们还是走吧一个月之内,如果朝廷不交出凶手,不给我家主公一个公道,镇西军将直接选择第二点”

贾诩看了看面色难看的杨赐,又对皇甫嵩说道。

二选一,既可对天下有识之士一个交待,镇西军是个被迫害的对象,站在了义之高度。又达到镇西军的目的。拳头大就是硬道理,这个时候,也由不得你朝廷同不同意

杨赐、皇甫嵩两人千里迢迢来到镇西军大营,水没喝一口,饭没吃一粒,带着一肚子的怨气,满腹心思,灰溜溜地离开了。

有点满怀希望而来,最后又失望而归的意思

“三位将军,戏已演完,我们就等着看结果吧”

杨赐、皇甫嵩离开大营之后,贾诩对赵云、典韦、张飞三人说道。

反正想说的话说出去了,想带的信也已经带出去了,现在已经没必要做戏了。

就在贾诩在虎牢关下坐等消息的时候,邺城翻天了。

汉灵帝当然不可能交出刺杀皇甫剑的罪魁祸首,因为天下之兵都掌控在大将军何进手里,汉灵帝就是想动也动不了他,何进当然更不会将自己送出去了。

留给汉灵帝就只有第二条路可走

如此同时,天下哗然,士族、豪强纷纷站出来指责皇甫剑,有违君臣之道,居功自傲寒门士子、贫民、商人对皇甫剑是大力支持,他们早就将镇西军统治区当成了天堂。

转眼之间,一个月之期已到。

中平二年(185年),三月五日,春暖花开,镇西将军皇甫剑发表政令,所有镇西军统治区,不再听从朝廷调令,不再对朝廷缴粮,实行高度自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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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群雄并起

第二百三十五章群雄并起

镇西将军皇甫剑的宣言传到邺城之后,大汉朝众臣震荡,惶恐不安。

邺城的大汉宫,现在汉灵帝的起居之所,由以前的魏郡郡治改建,虽然有些残破,但也是传承久远,散着一股苍凉古老气息。

自从逃离洛阳之后,汉灵帝的风寒就一直未愈,时好时坏,虽有大汉朝最好的太医日夜照料,也是不能完全更治。因此汉灵帝十有八、九的时间都是在这大汉宫中渡过。

阳春三月,户外已是鲜花怒放,正是踏春寻柳的好时节。大汉宫里却还烧着火炉,淡淡地焦臭味和浓浓的药味搅和在一起,四处飘荡。

汉灵帝脸色苍白,虚弱地靠在胡椅,身还披着一件白色狐裘。在他对面坐着当朝最有权势的几个人,大将军何进、太尉杨赐、正宗刘焉、司徒袁隗、中常侍张让。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宫殿还是显得异常空旷。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却是一点声响也没有出来,只有那精致铜炉里炭火不时出“咔咔”声。

沉默,这么多人都象是空气,都象是影子,坐在阴禁的大汉宫里。

“咳、咳、咳……”汉灵帝的一阵咳嗽声,打破了宫中死寂。

“你们不是找朕有要事禀报吗?怎么一个个又成哑巴了?”汉灵帝扭动了一下有些僵直的身体,看了一眼面前重臣,大汉朝的中流砥柱,淡淡说道。

“陛下……”何进开口了,可他才说了半截,就又打住了。

“说”汉灵帝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镇西将军已经宣布,所有镇西军控制区不再听从朝廷诏令,实行自治。”

何进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挤出这么几句话。

“朕知道了”

汉灵帝淡寞从容,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象听了一件与自己一丁点关系都没有的事。

“陛下……”

何进见汉灵帝无动于衷,准备好的说辞也忘记得干干净净,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们还有什么不敢说,还有什么不敢做的?镇西军自立,你们的目的也达到了,还在朕这里吱吱唔唔地做什么”汉灵帝苍白的脸泛起一道潮红,嫌恶地说道。

“陛下,皇甫剑狼子野心,妄图分裂我大汉江山,千万不可让他得呈啊高祖留下的基业,不能毁在我们手中,不然我们死后,如何有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啊”

宗正刘焉见汉灵帝一付无所谓的样子,忍不住了,声泪俱下地说了起来。

“如果不是你们一次又一次的逼迫,皇甫爱卿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吗?还不是你们,是你们造成了如今这样的后果,现在却又来找朕,找朕干吗?有本事,你们派兵将镇西军灭了,军队不是全掌握在你们手里吗?”汉灵帝冷冷一笑,不无讥讽地说道。

刚刚还是满腔热忱,激扬呈词的刘焉真的焉了。刚刚还欲言又止的何进,向后退了一步,唯恐皇看向他。其他人也是三缄其中,大汉宫中更是一片死默

开玩笑,叫他们去灭镇西军,他们可是有自知自明,那跟找死差不多一百万黄巾军数月之内就被镇西军打得灰飞烟灭,大汉现在的这些军队,还不够给镇西军开胃。

“怎么都不说话了?难道要朕御驾亲征吗?”

汉灵帝横扫了何进、刘焉一眼,讥讽道。

“陛下万万不可,镇西军现在太过强盛,老臣认为现在实不可与镇西军开战。况且镇西军也只是说不听调,不纳贡而已,并没有真正地脱离大汉,还算是大汉领地吗。只要陛下好言劝慰,镇西军回头还是有可能的。”太尉杨赐可是见识过镇西军铁骑的厉害,他也从大局出,不想大汉天下再一次遭受血雨腥风。

“虽然现在不能对付镇西军,但防范还是有必要的。老臣建议,在镇西军控制区周围调派重臣、名将,镇守一方,防止镇西军再有图谋”

继杨赐之后,司徒袁隗也言了。

“臣等附议”似是商量好了一般,本来不敢出声的大将军何进、宗正刘焉齐声说道。

在座五人,已有三人投了赞成票,剩下太尉杨赐、中常侍张让虽觉有些不妥,但他们就是想不同意也不行。他们都只有一个空架子,杨赐虽然位居太尉之职,却没有兵权。张让只能在汉灵帝身边阳奉阴违,真的说到权力,也就皇宫之中的那几千侍卫。

汉灵帝现在算是知道这些老狐狸找他的目的了,虽然心有不甘,但他现在也就是一个举得高高的牌子,下面都被人掏空了。

平时牢骚,收点小钱还行,真的在大事,他是一点主也作不了。以前还总想着镇西将军皇甫剑会成为他重掌大权的助力,可现在皇甫剑都离开了,他也差不多绝望了。所以他现在什么都看得开了,也无所谓了

“说你们又想干什么?”汉灵帝小眼一眯,冷声问道。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这个时候,大将军何进从怀里掏出一个早已准备好了的奏折,站了起来,冲汉灵帝微微一躬,开口说道。

“说”汉灵帝平静之中带着冷寞,象是看戏一样,看着何进。

“臣奏请陛下封刘表为荆州牧,坐镇荆州,挡住镇西军南下之路。”

“宗正刘焉为益州牧,坐镇益州,以防镇西军图谋益州之地。”

“中郎将董卓为并州牧,率重兵坐镇并州,阻止镇西军北。”

“骑都尉曹操率兵驻守兖州,骑都尉袁术率兵驻守豫州,骑都尉袁绍率兵驻守冀州。”何进看着奏折,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心里还有压抑不住的兴奋。

“完了?还有吗?”汉灵帝见何进闭口了,以怪异的声调问了一句。

“没了”何进口不择言地答道。

“邺城分给谁啦?”汉灵帝问道。

“臣亲率三万北军,皇甫嵩、朱儁的八万大军,固守邺城。”

大将军何进胸脯一挺,趾高气扬昂地说道。

事实何进已趁机拿下了皇甫嵩、朱儁的兵权,收归已有。现在邺城的十一万大军全都听何进的使呼了,可以说是兵雄将广,也难怪他底气十足。

“都分配完了,你们可以回去了,朕也要休息了”

汉灵帝痛苦地闭眼睛,无奈地靠在胡椅,心痛如绞。

“臣等告辞”

何进、袁隗、刘焉满怀欢喜的出了宫门。杨赐满怀心思,也跟在他们身后,走了出去。

何进、袁隗、刘焉当然高兴了,他们趁皇甫剑宣言之机,得到了巨大的好处。每个人员调动的背后,都是利益的重新分配,权力的重新交结。

刘表、刘焉两位大汉宗室,获得两州之位,他们能不高兴吗?

袁术、袁绍两个袁家子弟分居两州,袁隗是最大收益者,他也心满意足了。

何进不仅掌握了邺城的十一万大军,又将投到他门下的董卓调到并州。他不仅将朝廷牢牢地控制在手,外面还有一支强大的外援,他有何惧

只要汉灵帝一死,大皇子辩登基称帝已成事实。

大汉朝的三位权臣,名义是要对付镇西军,实际是对大汉天下,再来一次重新分封。

长安城冰雪早已化融,光明媚,皇甫剑身的伤在张宁的悉心照料下,也早已全愈。此时,他正带着解忧、貂蝉、张宁三女,十八龙骑和一帮护卫,寻春踏青。

“嗒、嗒、嗒……“一阵奔马声传来,一骑快马来到皇甫剑面前。

“启禀主公,长史大人请主公回府。”来人到了皇甫剑近前,单膝跪地,禀报道。

“你去告诉长史大人,就说本将马回来。”

皇甫剑微一思索,心知又生了重大的事。

“回府”皇甫剑一声令下,众人马,快马加鞭地朝将军府驶去。

皇甫剑刚到府门口,长史张昭就迎了来。

“主公,你可回来了属下刚刚收到三羽传信。”张昭见到皇甫剑,急忙说道。

三羽传是镇西军最高等级的信件,不是大事,绝不会使用。

“到我。

几个快步来到房,皇甫剑打开红漆凃封的金属圆筒,从里面抽出一张专用薄纸,仔细地看了起来,脸色变幻不定。

“子布啊,你看看”皇甫剑看完之后,将信递给张昭。

“大汉朝廷动作还挺快的,不知主公打算如何应对?”

张昭看完信,眉头微皱,问道。

“以不变应万变只要他们不主动挑衅我们,我们就不预理会,谁做州牧对我们来说也无所谓。但如果他们敢动手,我就抢他们的地盘,灭他们的人”

皇甫剑冷冷一笑,却有一股豪气干云的味道。

皇甫剑手中的三羽急报,写的正是大汉朝廷各州牧,军队的调动。何进、袁隗、刘焉三大巨头前面商定的事,事隔一天,就传到了皇甫剑手中。

“传令黄忠、韩遂即刻率金雕营回返关中,驻守临晋关。”

“传令军师即刻率龙、虎、豹三骑返回长安。”

皇甫剑想了片刻,沉声命令道。

现在皇甫剑并不怕刘表、刘焉、曹操、袁术之流,他们还没有对镇西军够成威胁的能力。但董卓就不一样了,有了吕布的董卓确实是个强劲的对手,虽然董卓主动攻打镇西军的机会不大,但有备无患,所以皇甫剑将黄忠的金雕营调到了临晋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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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不听调、二不纳粮

第二百三十四章一不听调、二不纳粮

当朝三公位尊显赫,就是皇帝见了也要施礼,却被这两个浑人讥笑如此。

“大胆,这是朝廷太尉大人,岂容尔等放肆”

这下子,皇甫嵩是真的怒了,这帮小子目无王法不算,还目无长者。他拍马到了近前,手指典韦、张飞二人,大声地吼叫起来。

“皇甫大人,不知者不怪两位英雄只是一时口失罢了。”

杨赐虽然老脸涨得通红,但还是朝皇甫嵩摆了摆手,制止了皇甫嵩的冲动。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什么屈辱我老人家都忍了。

“你就是那个皇甫嵩,俺家主公就是你带人伤的?”

张飞不听不打紧,一听杨赐说出皇甫大人时,便想到了皇甫嵩,就是他带人伤了自家主公,顿时火起,迎头对着皇甫嵩就是一顿暴喝。要不是不能打,那就不是暴喝了。

“你……”张飞的话像根刺一样,将皇甫嵩刚刚升腾起来的气焰一下刺穿,呆立当场,吱吱唔唔,不知所语。

“我什么?你不是被我家主公轰走了吗?怎么还有脸再来,是不是还想刺杀我家主公一次啊”张飞双眼似铃铛,瞪着皇甫嵩,如头猛兽,择人而噬。

“好了,这位英雄错怪皇甫将军了,皇甫将军也是不知情的。”

杨赐一看场面火爆,有失控的趋势,慌忙上前陪着笑脸说道。

“哼,一句不知情就没事了吗?今天你们如果不能给俺家主公一个交待,就一个也别想回去”张飞冷哼一声,手中丈八蛇矛端起,平指朝廷中来的二百余人。

刹那之间,众人就觉被头洪荒巨兽盯住了一样,一股凛冽杀气扑面而来,仿佛面对着尸山血海一般,一个个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翼德,别闹了,军师还在等着咱们呢”这时,赵云见闹得差不多,也达到了军师的要求。张飞一付要发飙的样子,他也怕将事情闹大,便上前劝阻。

“哼……”张飞冷哼一声,退了下去,不过一对大眼还瞪得皇甫嵩心里发悚。

“诸位大人还是跟本将走吧”赵云仪态从容,并不因杨赐是太尉就有所改变。

二百朝廷卫士被赵云、典韦、张飞的三千铁骑圈在中间,蹄声轰隆,刀枪赫赫。这二百卫士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不情不愿地向镇西军大营驶去。

杨赐、皇甫嵩现在是如坐针毡,一个是当朝太尉,一个是皇甫剑的伯父,都受到如此待遇,他们知道此行怕是有难了。

时间不长,一行人就到了大营。进入大营之后,赵云、典韦、张飞三人带着杨赐、皇甫嵩向中军大帐走去,如其说是带还不如说押送更合适些。

众人到了帐外,赵云进去通禀,过了好一会,贾诩才慢条斯理地出来迎接。

“拜见两位大人”贾诩彬彬有礼,行为有致。

贾诩这一拜,让杨赐、皇甫嵩差一点就感动得流泪了。太难得了,镇西军中终于出来了一个知书识礼之人,这下好办了,两人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军师大人太客气了”杨赐、皇甫嵩哪里敢受贾诩的礼,也是连忙回礼。

虽然他们一个是朝廷重臣,一个官拜中郎将,但在贾诩面前是一点优势也没有。而且他们此行有没有命回去,还得看眼前之人高不高兴。

一个连生死都掌握在别人手里,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见礼已毕,贾诩将两人让进大帐。贾诩高坐上首,让人在两厢给杨赐和皇甫嵩分别添了一个位子。赵云、典韦、张飞三将就在贾诩身后侍立。

“二位大人见我镇西军战力如何?”三人坐定,贾诩看着表情严肃的杨赐、皇甫嵩,脸上带着一股自信,一股笑意,淡淡问道。

“镇西军战力无双,是老夫见过最为强盛的军队,大汉有此雄师,何愁天下不平”杨赐接口赞道。

“老大人过赞了,不知邺城之中可有与其相敌之师?”贾诩继续问道。

“没有”杨赐回答的更加干脆利落。

“朝中奸佞当道,到使圣上忠奸不分,好坏不明。吾等奉镇西将军之命,欲兴师,清君侧,诛奸佞,不知大人可否助吾等一臂之力,还大汉天下一个朗朗晴空。”

贾诩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犀利起来。

“文和,此事可万万使不得啊镇西将军纵然受了天大委屈,也不能再陷天下万民于战火之中。黄巾之乱刚刚平息,大汉再也禁受不住战争了,还请军师三思”杨赐一听贾诩还要出兵,急了,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激动地说道。

“太尉大人为国为民,在下佩服。但我家主公抗鲜卑铁骑在先,灭黄巾乱党在后,忠勇双全,立下不世功勋。圣上不但不思赏赐,还听信馋言,先要剥其兵权,后又派人行刺,岂是圣主所为,更会让天下有识之士齿冷”贾诩仍是一派斯文,摆事实讲道理。

“老夫和皇甫大人此次前来,就是本着息事宁人,解决争端。圣上有错,但他是圣上,就是有再大的错,也不算错。军师可曾听过,历朝历代有哪个皇帝向臣子认错的?你们步步相逼,岂不是将事情弄得更僵?真的弄到君臣反意,不可收拾之时,就晚了”

杨赐手捻花白长须,言词激烈,出言反击。开口就是君臣大义,闭口就是lun理道德,反而是振振有词,咄咄逼人。

潜台词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受了一点委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奸臣当道,你等可以坐视国家灭亡,还要迫害忠良,打压有功之臣,这就是老大人口中的仁义道德,君臣之义。也罢,我等道不同,不相为谋,多说也是无益”

“老大人可以回去了,回去告诉圣上,镇西军给朝廷两个选择。一是圣上交出此事的主谋,严惩凶手,还我家主公一个公道。还有一个选择,就是从今以后,镇西军所有控制区,一不会听调,二不会纳贡,镇西军享有完全独立的自主行事权”

你有你的lun理,我有我的底线贾诩哈哈一笑,指着杨赐、皇甫嵩两人,朗声说道。

“好太好了这些狗官、狗皇帝,要他们干什么,要是我家主公自己做皇帝,哪才好呢”贾诩话音刚落,站在贾诩身后的典韦、张飞立即拍手称快,大声呼好

“大胆,如此忤逆之言,你们也敢说出来,你们就不怕陷镇西将军于不忠不义吗?”杨赐拍案而起,大声怒喝。

“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当今圣上都不将臣子当臣,臣子又如何事君以忠,难道只有引颈待戮才是臣子所为,才是君臣大义?如果是这样,我镇西军不要也罢”

“况且我镇西军不过是要自由权,是为了更好的自保,免遭奸臣所害,理所当然”

贾诩冷笑一声,反唇相讥,丝毫不为所动。

“你们,你们就不能再考虑考虑……?”

杨赐听后,如雷轰顶,双目呆滞,只觉得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他万万没想到镇西军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事情已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交出凶手,何进、袁隗、刘焉,哪一个不是权倾朝野,怎么严惩如果答应了镇西军的第二个要求,镇西军就如同自立无异。这又让大汉天子情何以堪国也将不国了

“皇甫大人,你是我家主公的伯父,我们也不难为你,你们还是走吧一个月之内,如果朝廷不交出凶手,不给我家主公一个公道,镇西军将直接选择第二点”

贾诩看了看面色难看的杨赐,又对皇甫嵩说道。

二选一,既可对天下有识之士一个交待,镇西军是个被迫害的对象,站在了义之高度。又达到镇西军的目的。拳头大就是硬道理,这个时候,也由不得你朝廷同不同意

杨赐、皇甫嵩两人千里迢迢来到镇西军大营,水没喝一口,饭没吃一粒,带着一肚子的怨气,满腹心思,灰溜溜地离开了。

有点满怀希望而来,最后又失望而归的意思

“三位将军,戏已演完,我们就等着看结果吧”

杨赐、皇甫嵩离开大营之后,贾诩对赵云、典韦、张飞三人说道。

反正想说的话说出去了,想带的信也已经带出去了,现在已经没必要做戏了。

就在贾诩在虎牢关下坐等消息的时候,邺城翻天了。

汉灵帝当然不可能交出刺杀皇甫剑的罪魁祸首,因为天下之兵都掌控在大将军何进手里,汉灵帝就是想动也动不了他,何进当然更不会将自己送出去了。

留给汉灵帝就只有第二条路可走

如此同时,天下哗然,士族、豪强纷纷站出来指责皇甫剑,有违君臣之道,居功自傲寒门士子、贫民、商人对皇甫剑是大力支持,他们早就将镇西军统治区当成了天堂。

转眼之间,一个月之期已到。

中平二年(185年),三月五日,春暖花开,镇西将军皇甫剑发表政令,所有镇西军统治区,不再听从朝廷调令,不再对朝廷缴粮,实行高度自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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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群雄并起

第二百三十五章 群雄并起

镇西将军皇甫剑的宣言传到邺城之后,大汉朝众臣震荡,惶恐不安。

邺城的大汉宫,现在汉灵帝的起居之所,由以前的魏郡郡治改建,虽然有些残破,但也是传承久远,散发着一股苍凉古老气息。

自从逃离洛阳之后,汉灵帝的风寒就一直未愈,时好时坏,虽有大汉朝最好的太医日夜照料,也是不能完全更治。因此汉灵帝十有八、九的时间都是在这大汉宫中渡过。

阳春三月,户外已是鲜花怒放,正是踏春寻柳的好时节。大汉宫里却还烧着火炉,淡淡地焦臭味和浓浓的药味搅和在一起,四处飘荡。

汉灵帝脸色苍白,虚弱地靠在胡椅上,身上还披着一件白色狐裘。在他对面坐着当朝最有权势的几个人,大将军何进、太尉杨赐、正宗刘焉、司徒袁隗、中常侍张让。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宫殿还是显得异常空旷。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却是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来,只有那精致铜炉里炭火不时发出“咔咔”声。

沉默,这么多人都象是空气,都象是影子,坐在阴禁的大汉宫里。

“咳、咳、咳……”汉灵帝的一阵咳嗽声,打破了宫中死寂。

“你们不是找朕有要事禀报吗?怎么一个个又成哑巴了?”汉灵帝扭动了一下有些僵直的身体,看了一眼面前重臣,大汉朝的中流砥柱,淡淡说道。

“陛下……”何进开口了,可他才说了半截,就又打住了。

“说!”汉灵帝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镇西将军已经宣布,所有镇西军控制区不再听从朝廷诏令,实行自治。”

何进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挤出这么几句话。

“朕知道了!”

汉灵帝淡寞从容,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象听了一件与自己一丁点关系都没有的事。

“陛下……”

何进见汉灵帝无动于衷,准备好的说辞也忘记得干干净净,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们还有什么不敢说,还有什么不敢做的?镇西军自立,你们的目的也达到了,还在朕这里吱吱唔唔地做什么!”汉灵帝苍白的脸上泛起一道潮红,嫌恶地说道。

“陛下,皇甫剑狼子野心,妄图分裂我大汉江山,千万不可让他得呈啊!高祖留下的基业,不能毁在我们手中,不然我们死后,如何有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啊!”

宗正刘焉见汉灵帝一付无所谓的样子,忍不住了,声泪俱下地说了起来。

“如果不是你们一次又一次的逼迫,皇甫爱卿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吗?还不是你们,是你们造成了如今这样的后果,现在却又来找朕,找朕干吗?有本事,你们派兵将镇西军灭了,军队不是全掌握在你们手里吗?”汉灵帝冷冷一笑,不无讥讽地说道。

刚刚还是满腔热忱,激扬呈词的刘焉真的焉了。刚刚还欲言又止的何进,向后退了一步,唯恐皇上看向他。其他人也是三缄其中,大汉宫中更是一片死默!

开玩笑,叫他们去灭镇西军,他们可是有自知自明,那跟找死差不多!一百万黄巾军数月之内就被镇西军打得灰飞烟灭,大汉现在的这些军队,还不够给镇西军开胃。

“怎么都不说话了?难道要朕御驾亲征吗?”

汉灵帝横扫了何进、刘焉一眼,讥讽道。

“陛下万万不可,镇西军现在太过强盛,老臣认为现在实不可与镇西军开战。况且镇西军也只是说不听调,不纳贡而已,并没有真正地脱离大汉,还算是大汉领地吗。只要陛下好言劝慰,镇西军回头还是有可能的。”太尉杨赐可是见识过镇西军铁骑的厉害,他也从大局出发,不想大汉天下再一次遭受血雨腥风。

“虽然现在不能对付镇西军,但防范还是有必要的。老臣建议,在镇西军控制区周围调派重臣、名将,镇守一方,防止镇西军再有图谋!”

继杨赐之后,司徒袁隗也发言了。

“臣等附议!”似是商量好了一般,本来不敢出声的大将军何进、宗正刘焉齐声说道。

在座五人,已有三人投了赞成票,剩下太尉杨赐、中常侍张让虽觉有些不妥,但他们就是想不同意也不行。他们都只有一个空架子,杨赐虽然位居太尉之职,却没有兵权。张让只能在汉灵帝身边阳奉阴违,真的说到权力,也就皇宫之中的那几千侍卫。

汉灵帝现在算是知道这些老狐狸找他的目的了,虽然心有不甘,但他现在也就是一个举得高高的牌子,下面都被人掏空了。

平时发发牢骚,收点小钱还行,真的在大事上,他是一点主也作不了。以前还总想着镇西将军皇甫剑会成为他重掌大权的助力,可现在皇甫剑都离开了,他也差不多绝望了。所以他现在什么都看得开了,也无所谓了!

“说吧!你们又想干什么?”汉灵帝小眼一眯,冷声问道。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这个时候,大将军何进从怀里掏出一个早已准备好了的奏折,站了起来,冲汉灵帝微微一躬,开口说道。

“说吧!”汉灵帝平静之中带着冷寞,象是看戏一样,看着何进。

“臣奏请陛下封刘表为荆州牧,坐镇荆州,挡住镇西军南下之路。”

“宗正刘焉为益州牧,坐镇益州,以防镇西军图谋益州之地。”

“中郎将董卓为并州牧,率重兵坐镇并州,阻止镇西军北上。”

“骑都尉曹操率兵驻守兖州,骑都尉袁术率兵驻守豫州,骑都尉袁绍率兵驻守冀州。”何进看着奏折,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心里还有压抑不住的兴奋。

“完了?还有吗?”汉灵帝见何进闭口了,以怪异的声调问了一句。

“没了!”何进口不择言地答道。

“邺城分给谁啦?”汉灵帝问道。

“臣亲率三万北军,皇甫嵩、朱儁的八万大军,固守邺城。”

大将军何进胸脯一挺,趾高气扬昂地说道。

事实上何进已趁机拿下了皇甫嵩、朱儁的兵权,收归已有。现在邺城的十一万大军全都听何进的使呼了,可以说是兵雄将广,也难怪他底气十足。

“都分配完了,你们可以回去了,朕也要休息了!”

汉灵帝痛苦地闭上眼睛,无奈地靠在胡椅上,心痛如绞。

“臣等告辞!”

何进、袁隗、刘焉满怀欢喜的出了宫门。杨赐满怀心思,也跟在他们身后,走了出去。

何进、袁隗、刘焉当然高兴了,他们趁皇甫剑宣言之机,得到了巨大的好处。每个人员调动的背后,都是利益的重新分配,权力的重新交结。

刘表、刘焉两位大汉宗室,获得两州之位,他们能不高兴吗?

袁术、袁绍两个袁家子弟分居两州,袁隗是最大收益者,他也心满意足了。

何进不仅掌握了邺城的十一万大军,又将投到他门下的董卓调到并州。他不仅将朝廷牢牢地控制在手,外面还有一支强大的外援,他有何惧!

只要汉灵帝一死,大皇子辩登基称帝已成事实。

大汉朝的三位权臣,名义上是要对付镇西军,实际上是对大汉天下,再来一次重新分封。

长安城冰雪早已化融,春光明媚,皇甫剑身上的伤在张宁的悉心照料下,也早已全愈。此时,他正带着解忧、貂蝉、张宁三女,十八龙骑和一帮护卫,寻春踏青。

“嗒、嗒、嗒……“一阵奔马声传来,一骑快马来到皇甫剑面前。

“启禀主公,长史大人请主公回府。”来人到了皇甫剑近前,单膝跪地,禀报道。

“你去告诉长史大人,就说本将马上回来。”

皇甫剑微一思索,心知又发生了重大的事。

“回府!”皇甫剑一声令下,众人上马,快马加鞭地朝将军府驶去。

皇甫剑刚到府门口,长史张昭就迎了上来。

“主公,你可回来了!属下刚刚收到三羽传信。”张昭见到皇甫剑,急忙说道。

三羽传书是镇西军最高等级的信件,不是大事,绝不会使用。

“到我书房中再说。”皇甫剑说道。

几个快步来到书房,皇甫剑打开红漆凃封的金属圆筒,从里面抽出一张专用薄纸,仔细地看了起来,脸色变幻不定。

“子布啊,你看看!”皇甫剑看完之后,将信递给张昭。

“大汉朝廷动作还挺快的,不知主公打算如何应对?”

张昭看完信,眉头微皱,问道。

“以不变应万变!只要他们不主动挑衅我们,我们就不预理会,谁做州牧对我们来说也无所谓。但如果他们敢动手,我就抢他们的地盘,灭他们的人!”

皇甫剑冷冷一笑,却有一股豪气干云的味道。

皇甫剑手中的三羽急报,写的正是大汉朝廷各州牧,军队的调动。何进、袁隗、刘焉三大巨头前面商定的事,事隔一天,就传到了皇甫剑手中。

“传令黄忠、韩遂即刻率金雕营回返关中,驻守临晋关。”

“传令军师即刻率龙、虎、豹三骑返回长安。”

皇甫剑想了片刻,沉声命令道。

现在皇甫剑并不怕刘表、刘焉、曹操、袁术之流,他们还没有对镇西军够成威胁的能力。但董卓就不一样了,有了吕布的董卓确实是个强劲的对手,虽然董卓主动攻打镇西军的机会不大,但有备无患,所以皇甫剑将黄忠的金雕营调到了临晋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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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不听调、二不纳粮

第二百三十四章一不听调、二不纳粮

当朝三公位尊显赫,就是皇帝见了也要施礼,却被这两个浑人讥笑如此。

“大胆,这是朝廷太尉大人,岂容尔等放肆”

这下子,皇甫嵩是真的怒了,这帮子目无王法不算,还目无长者。他拍马到了近前,手指典韦、张飞二人,大声地吼叫起来。

“皇甫大人,不知者不怪两位英雄只是一时口失罢了。”

杨赐虽然老脸涨得通红,但还是朝皇甫嵩摆了摆手,制止了皇甫嵩的冲动。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什么屈辱我老人家都忍了。

“你就是那个皇甫嵩,俺家主公就是你带人伤的?”

张飞不听不打紧,一听杨赐说出皇甫大人时,便想到了皇甫嵩,就是他带人伤了自家主公,顿时火起,迎头对着皇甫嵩就是一顿暴喝。要不是不能打,那就不是暴喝了。

“你……”张飞的话像根刺一样,将皇甫嵩刚刚升腾起来的气焰一下刺穿,呆立当场,吱吱唔唔,不知所语。

“我什么?你不是被我家主公轰走了吗?怎么还有脸再来,是不是还想刺杀我家主公一次啊”张飞双眼似铃铛,瞪着皇甫嵩,如头猛兽,择人而噬。

“好了,这位英雄错怪皇甫将军了,皇甫将军也是不知情的。”

杨赐一看场面火爆,有失控的趋势,慌忙上前陪着笑脸说道。

“哼,一句不知情就没事了吗?今天你们如果不能给俺家主公一个交待,就一个也别想回去”张飞冷哼一声,手中丈八蛇矛端起,平指朝廷中来的二百余人。

刹那之间,众人就觉被头洪荒巨兽盯住了一样,一股凛冽杀气扑面而来,仿佛面对着尸山血海一般,一个个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翼德,别闹了,军师还在等着咱们呢”这时,赵云见闹得差不多,也达到了军师的要求。张飞一付要飙的样子,他也怕将事情闹大,便上前劝阻。

“哼……”张飞冷哼一声,退了下去,不过一对大眼还瞪得皇甫嵩心里悚。

“诸位大人还是跟本将走吧”赵云仪态从容,并不因杨赐是太尉就有所改变。

二百朝廷卫士被赵云、典韦、张飞的三千铁骑圈在中间,蹄声轰隆,刀枪赫赫。这二百卫士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不情不愿地向镇西军大营驶去。

杨赐、皇甫嵩现在是如坐针毡,一个是当朝太尉,一个是皇甫剑的伯父,都受到如此待遇,他们知道此行怕是有难了。

时间不长,一行人就到了大营。进入大营之后,赵云、典韦、张飞三人带着杨赐、皇甫嵩向中军大帐走去,如其说是带还不如说押送更合适些。

众人到了帐外,赵云进去通禀,过了好一会,贾诩才慢条斯理地出来迎接。

“拜见两位大人”贾诩彬彬有礼,行为有致。

贾诩这一拜,让杨赐、皇甫嵩差一点就感动得流泪了。太难得了,镇西军中终于出来了一个知书识礼之人,这下好办了,两人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军师大人太客气了”杨赐、皇甫嵩哪里敢受贾诩的礼,也是连忙回礼。

虽然他们一个是朝廷重臣,一个官拜中郎将,但在贾诩面前是一点优势也没有。而且他们此行有没有命回去,还得看眼前之人高不高兴。

一个连生死都掌握在别人手里,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见礼已毕,贾诩将两人让进大帐。贾诩高坐上,让人在两厢给杨赐和皇甫嵩分别添了一个位子。赵云、典韦、张飞三将就在贾诩身后侍立。

“二位大人见我镇西军战力如何?”三人坐定,贾诩看着表情严肃的杨赐、皇甫嵩,脸上带着一股自信,一股笑意,淡淡问道。

“镇西军战力无双,是老夫见过最为强盛的军队,大汉有此雄师,何愁天下不平”杨赐接口赞道。

“老大人过赞了,不知邺城之中可有与其相敌之师?”贾诩继续问道。

“没有”杨赐回答的更加干脆利落。

“朝中奸佞当道,到使圣上忠奸不分,好坏不明。吾等奉镇西将军之命,欲兴师,清君侧,诛奸佞,不知大人可否助吾等一臂之力,还大汉天下一个朗朗晴空。”

贾诩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犀利起来。

“文和,此事可万万使不得啊镇西将军纵然受了天大委屈,也不能再陷天下万民于战火之中。黄巾之乱刚刚平息,大汉再也禁受不住战争了,还请军师三思”杨赐一听贾诩还要出兵,急了,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激动地说道。

“太尉大人为国为民,在下佩服。但我家主公抗鲜卑铁骑在先,灭黄巾乱党在后,忠勇双全,立下不世功勋。圣上不但不思赏赐,还听信馋言,先要剥其兵权,后又派人行刺,岂是圣主所为,更会让天下有识之士齿冷”贾诩仍是一派斯文,摆事实讲道理。

“老夫和皇甫大人此次前来,就是本着息事宁人,解决争端。圣上有错,但他是圣上,就是有再大的错,也不算错。军师可曾听过,历朝历代有哪个皇帝向臣子认错的?你们步步相逼,岂不是将事情弄得更僵?真的弄到君臣反意,不可收拾之时,就晚了”

杨赐手捻花白长须,言词激烈,出言反击。开口就是君臣大义,闭口就道德,反而是振振有词,咄咄逼人。

潜台词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受了一点委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奸臣当道,你等可以坐视国家灭亡,还要迫害忠良,打压有功之臣,这就是老大人口中的仁义道德,君臣之义。也罢,我等道不同,不相为谋,多说也是无益”

“老大人可以回去了,回去告诉圣上,镇西军给朝廷两个选择。一是圣上交出此事的主谋,严惩凶手,还我家主公一个公道。还有一个选择,就是从今以后,镇西军所有控制区,一不会听调,二不会纳贡,镇西军享有完全独立的自主行事权”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底线贾诩哈哈一笑,指着杨赐、皇甫嵩两人,朗声说道。

“好太好了这些狗官、狗皇帝,要他们干什么,要是我家主公自己做皇帝,哪才好呢”贾诩话音刚落,站在贾诩身后的典韦、张飞立即拍手称快,大声呼好

“大胆,如此忤逆之言,你们也敢说出来,你们就不怕陷镇西将军于不忠不义吗?”杨赐拍案而起,大声怒喝。

“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当今圣上都不将臣子当臣,臣子又如何事君以忠,难道只有引颈待戮才是臣子所为,才是君臣大义?如果是这样,我镇西军不要也罢”

“况且我镇西军不过是要自由权,是为了更好的自保,免遭奸臣所害,理所当然”

贾诩冷笑一声,反唇相讥,丝毫不为所动。

“你们,你们就不能再考虑考虑……?”

杨赐听后,如雷轰顶,双目呆滞,只觉得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他万万没想到镇西军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事情已远远出了他的预期。

交出凶手,何进、袁隗、刘焉,哪一个不是权倾朝野,怎么严惩如果答应了镇西军的第二个要求,镇西军就如同自立无异。这又让大汉天子情何以堪国也将不国了

“皇甫大人,你是我家主公的伯父,我们也不难为你,你们还是走吧一个月之内,如果朝廷不交出凶手,不给我家主公一个公道,镇西军将直接选择第二点”

贾诩看了看面色难看的杨赐,又对皇甫嵩说道。

二选既可对天下有识之士一个交待,镇西军是个被迫害的对象,站在了义之高度。又达到镇西军的目的。拳头大就是硬道理,这个时候,也由不得你朝廷同不同意

杨赐、皇甫嵩两人千里迢迢来到镇西军大营,水没喝一口,饭没吃一粒,带着一肚子的怨气,满腹心思,灰溜溜地离开了。

有点满怀希望而来,最后又失望而归的意思

“三位将军,戏已演完,我们就等着看结果吧”

杨赐、皇甫嵩离开大营之后,贾诩对赵云、典韦、张飞三人说道。

反正想说的话说出去了,想带的信也已经带出去了,现在已经没必要做戏了。

就在贾诩在虎牢关下坐等消息的时候,邺城翻天了。

汉灵帝当然不可能交出刺杀皇甫剑的罪魁祸,因为天下之兵都掌控在大将军何进手里,汉灵帝就是想动也动不了他,何进当然更不会将自己送出去了。

留给汉灵帝就只有第二条路可走

如此同时,天下哗然,士族、豪强纷纷站出来指责皇甫剑,有违君臣之道,居功自傲寒门士子、贫民、商人对皇甫剑是大力支持,他们早就将镇西军统治区当成了天堂。

转眼之间,一个月之期已到。

中平二年(185年),三月五日,春暖花开,镇西将军皇甫剑表政令,所有镇西军统治区,不再听从朝廷调令,不再对朝廷缴粮,实行高度自治。

第二百三十五章群雄并起

第二百三十五章群雄并起

镇西将军皇甫剑的宣言传到邺城之后,大汉朝众臣震荡,惶恐不安。

邺城的大汉宫,现在汉灵帝的起居之所,由以前的魏郡郡治改建,虽然有些残破,但也是传承久远,散着一股苍凉古老气息。

自从逃离洛阳之后,汉灵帝的风寒就一直未愈,时好时坏,虽有大汉朝最好的太医日夜照料,也是不能完全更治。因此汉灵帝十有八、九的时间都是在这大汉宫中渡过。

阳春三月,户外已是鲜花怒放,正是踏春寻柳的好时节。大汉宫里却还烧着火炉,淡淡地焦臭味和浓浓的药味搅和在一起,四处飘荡。

汉灵帝脸色苍白,虚弱地靠在胡椅上,身上还披着一件白色狐裘。在他对面坐着当朝最有权势的几个人,大将军何进、太尉杨赐、正宗刘焉、司徒袁隗、中常侍张让。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宫殿还是显得异常空旷。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却是一点声响也没有出来,只有那精致铜炉里炭火不时出“咔咔”声。

沉默,这么多人都象是空气,都象是影子,坐在阴禁的大汉宫里。

“咳、咳、咳……”汉灵帝的一阵咳嗽声,打破了宫中死寂。

“你们不是找朕有要事禀报吗?怎么一个个又成哑巴了?”汉灵帝扭动了一下有些僵直的身体,看了一眼面前重臣,大汉朝的中流砥柱,淡淡说道。

“陛下……”何进开口了,可他才说了半截,就又打住了。

“说”汉灵帝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镇西将军已经宣布,所有镇西军控制区不再听从朝廷诏令,实行自治。”

何进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挤出这么几句话。

“朕知道了”

汉灵帝淡寞从容,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象听了一件与自己一丁点关系都没有的事。

“陛下……”

何进见汉灵帝无动于衷,准备好的说辞也忘记得干干净净,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们还有什么不敢说,还有什么不敢做的?镇西军自立,你们的目的也达到了,还在朕这里吱吱唔唔地做什么”汉灵帝苍白的脸上泛起一道潮红,嫌恶地说道。

“陛下,皇甫剑狼子野心,妄图分裂我大汉江山,千万不可让他得呈啊高祖留下的基业,不能毁在我们手中,不然我们死后,如何有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啊”

宗正刘焉见汉灵帝一付无所谓的样子,忍不住了,声泪俱下地说了起来。

“如果不是你们一次又一次的逼迫,皇甫爱卿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吗?还不是你们,是你们造成了如今这样的后果,现在却又来找朕,找朕干吗?有本事,你们派兵将镇西军灭了,军队不是全掌握在你们手里吗?”汉灵帝冷冷一笑,不无讥讽地说道。

刚刚还是满腔热忱,激扬呈词的刘焉真的焉了。刚刚还欲言又止的何进,向后退了一步,唯恐皇上看向他。其他人也是三缄其中,大汉宫中更是一片死默

开玩笑,叫他们去灭镇西军,他们可是有自知自明,那跟找死差不多一百万黄巾军数月之内就被镇西军打得灰飞烟灭,大汉现在的这些军队,还不够给镇西军开胃。

“怎么都不说话了?难道要朕御驾亲征吗?”

汉灵帝横扫了何进、刘焉一眼,讥讽道。

“陛下万万不可,镇西军现在太过强盛,老臣认为现在实不可与镇西军开战。况且镇西军也只是说不听调,不纳贡而已,并没有真正地脱离大汉,还算是大汉领地吗。只要陛下好言劝慰,镇西军回头还是有可能的。”太尉杨赐可是见识过镇西军铁骑的厉害,他也从大局出,不想大汉天下再一次遭受血雨腥风。

“虽然现在不能对付镇西军,但防范还是有必要的。老臣建议,在镇西军控制区周围调派重臣、名将,镇守一方,防止镇西军再有图谋”

继杨赐之后,司徒袁隗也言了。

“臣等附议”似是商量好了一般,本来不敢出声的大将军何进、宗正刘焉齐声说道。

在座五人,已有三人投了赞成票,剩下太尉杨赐、中常侍张让虽觉有些不妥,但他们就是想不同意也不行。他们都只有一个空架子,杨赐虽然位居太尉之职,却没有兵权。张让只能在汉灵帝身边阳奉阴违,真的说到权力,也就皇宫之中的那几千侍卫。

汉灵帝现在算是知道这些老狐狸找他的目的了,虽然心有不甘,但他现在也就是一个举得高高的牌子,下面都被人掏空了。

平时牢骚,收点小钱还行,真的在大事上,他是一点主也作不了。以前还总想着镇西将军皇甫剑会成为他重掌大权的助力,可现在皇甫剑都离开了,他也差不多绝望了。所以他现在什么都看得开了,也无所谓了

“说吧你们又想干什么?”汉灵帝小眼一眯,冷声问道。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这个时候,大将军何进从怀里掏出一个早已准备好了的奏折,站了起来,冲汉灵帝微微一躬,开口说道。

“说吧”汉灵帝平静之中带着冷寞,象是看戏一样,看着何进。

“臣奏请陛下封刘表为荆州牧,坐镇荆州,挡住镇西军南下之路。”

“宗正刘焉为益州牧,坐镇益州,以防镇西军图谋益州之地。”

“中郎将董卓为并州牧,率重兵坐镇并州,阻止镇西军北上。”

“骑都尉曹操率兵驻守兖州,骑都尉袁术率兵驻守豫州,骑都尉袁绍率兵驻守冀州。”何进看着奏折,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心里还有压抑不住的兴奋。

“完了?还有吗?”汉灵帝见何进闭口了,以怪异的声调问了一句。

“没了”何进口不择言地答道。

“邺城分给谁啦?”汉灵帝问道。

“臣亲率三万北军,皇甫嵩、朱儁的八万大军,固守邺城。”

大将军何进胸脯一挺,趾高气扬昂地说道。

事实上何进已趁机拿下了皇甫嵩、朱儁的兵权,收归已有。现在邺城的十一万大军全都听何进的使呼了,可以说是兵雄将广,也难怪他底气十足。

“都分配完了,你们可以回去了,朕也要休息了”

汉灵帝痛苦地闭上眼睛,无奈地靠在胡椅上,心痛如绞。

“臣等告辞”

何进、袁隗、刘焉满怀欢喜的出了宫门。杨赐满怀心思,也跟在他们身后,走了出去。

何进、袁隗、刘焉当然高兴了,他们趁皇甫剑宣言之机,得到了巨大的好处。每个人员调动的背后,都是利益的重新分配,权力的重新交结。

刘表、刘焉两位大汉宗室,获得两州之位,他们能不高兴吗?

袁术、袁绍两个袁家子弟分居两州,袁隗是最大收益者,他也心满意足了。

何进不仅掌握了邺城的十一万大军,又将投到他门下的董卓调到并州。他不仅将朝廷牢牢地控制在手,外面还有一支强大的外援,他有何惧

只要汉灵帝一死,大皇子辩登基称帝已成事实。

大汉朝的三位权臣,名义上是要对付镇西军,实际上是对大汉天下,再来一次重新分封。

长安城冰雪早已化融,*光明媚,皇甫剑身上的伤在张宁的悉心照料下,也早已全愈。此时,他正带着解忧、貂蝉、张宁三女,十八龙骑和一帮护卫,寻春踏青。

“嗒、嗒、嗒……“一阵奔马声传来,一骑快马来到皇甫剑面前。

“启禀主公,长史大人请主公回府。”来人到了皇甫剑近前,单膝跪地,禀报道。

“你去告诉长史大人,就说本将马上回来。”

皇甫剑微一思索,心知又生了重大的事。

“回府”皇甫剑一声令下,众人上马,快马加鞭地朝将军府驶去。

皇甫剑刚到府门口,长史张昭就迎了上来。

“主公,你可回来了属下刚刚收到三羽传信。”张昭见到皇甫剑,急忙说道。

三羽传书是镇西军最高等级的信件,不是大事,绝不会使用。

“到我。

几个快步来到书房,皇甫剑打开红漆凃封的金属圆筒,从里面抽出一张专用薄纸,仔细地看了起来,脸色变幻不定。

“子布啊,你看看”皇甫剑看完之后,将信递给张昭。

“大汉朝廷动作还挺快的,不知主公打算如何应对?”

张昭看完信,眉头微皱,问道。

“以不变应万变只要他们不主动挑衅我们,我们就不预理会,谁做州牧对我们来说也无所谓。但如果他们敢动手,我就抢他们的地盘,灭他们的人”

皇甫剑冷冷一笑,却有一股豪气干云的味道。

皇甫剑手中的三羽急报,写的正是大汉朝廷各州牧,军队的调动。何进、袁隗、刘焉三大巨头前面商定的事,事隔一天,就传到了皇甫剑手中。

“传令黄忠、韩遂即刻率金雕营回返关中,驻守临晋关。”

“传令军师即刻率龙、虎、豹三骑返回长安。”

皇甫剑想了片刻,沉声命令道。

现在皇甫剑并不怕刘表、刘焉、曹操、袁术之流,他们还没有对镇西军够成威胁的能力。但董卓就不一样了,有了吕布的董卓确实是个强劲的对手,虽然董卓主动攻打镇西军的机会不大,但有备无患,所以皇甫剑将黄忠的金雕营调到了临晋关。

第二百三十六章新政

第二百三十六章新政

中平二年5年),镇西军狂狮怒吼,伸出它那狰狞利爪,发表了自治宣言。

大汉天下因而震荡,三大权臣何进、袁隗、刘焉各怀鬼胎,私下达成协议,决定趁镇西军自治之机,重新划分大汉地方势力,掌控地方。

三月,天子诏令,赐封刘表为荆州牧,坐镇荆州。刘焉为益州牧,坐镇益州。中郎将董卓为并州牧,坐镇并州。

在黄巾之乱中,屡立战功的骑都尉曹操兵驻兖州,骑都尉袁术兵驻豫州,骑都尉袁绍率兵驻守冀州。

随着一份份天子诏令,各地汉军频频向镇西军周边州郡调动。

一时之间,镇西军控制区周围,重兵云集,风声鹤唳,各路汉军大有将镇西军覆灭之势。

如此同时,镇西军也开始了调兵遣将,金雕营统领黄忠、副统领韩遂接到将军府命令,率二万五千将士驻守临晋关,扼制董卓的并州铁骑。

驻守洛阳的龙骧营,南阳的虎啸营,襄阳的暴熊营也是整军戒备,蓄势待命。

就在大多数人认为,一场大战不可避免,镇西军这只出头鸟将要遭到屠戮之时。

不论是大汉宗亲刘表、刘焉,还是气势正隆的董卓,都做出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决定,先后向镇西军派出了使臣。

四月,长安城上空战云密布,皇甫剑、贾诩、张昭等镇西军高层全都聚集在府中,密切关注着各地汉军动态,龙、虎、豹三骑也是战刀赫赫,作好了随时出援的准备。

镇西军这部战争机器积极地运转了起来,随时准备痛击来犯之敌。

就在这个时候,哨骑来报,“荆州牧刘表派来使者,到达了长安城外。”

“有点意思,刘表这个时候派来使臣,看样子刘表是不想跟我们过不去了。子布你去见一见,看看刘表是什么意思。”皇甫剑听后,微一思索,已将刘表来意猜出七八分。

“诺”长史张昭答应一声,出城迎接刘表的使者去了。

“文和啊,你认为这仗能打得起来吗?”张昭走后,皇甫剑问军师贾诩。

“属下认为,打不起来镇西军不是出头鸟,而是头下山猛虎。刘表、刘焉、董卓之辈更不是猎人,充其量就是头恶狼,而且这些恶狼之间,各有打算,各有想法,谁也不敢来搂镇西军虎威。刘表的使臣到了,刘焉、董卓的使者怕也不远了。”贾诩态度从容,侃侃而谈。

“军师言之有理,本将也认为他们没有这个胆量。”皇甫剑微微一乐,笑道。

随后几天,果然印证了贾诩的说法,刘焉、董卓派来的使臣相继到达,一个个都向镇西军表达了善意。在皇甫剑的示意下,长史张昭同他们达成了共识,互不侵犯,互通商旅。

致此,镇西军周边那种剑拔弩张的局面逐渐改善,虽然各方还是布以强军,但战是打不起来了。镇西军自治风波也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平息,皇甫剑迈出了图霸天下的重要一步。

随着战事平息,镇西军的重点开始放到了内政建设,富国强民上来。

这个时候,随着中原难民的不断涌入,镇西军控制区人口日益增加,已达到了一千五百万之数。地盘也到了近三州之地,旧有的大汉官制已经不能再适应新的发展。

皇甫剑谋定而后动,但一旦决定了的事就是雷厉风行。反正现在最重要的一步都已经走出去了,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他决定实行新政。

五月中,皇甫剑将左军师贾诩、右军师阎忠、长史张昭、长安令钟繇召集到将军府。

将军府,皇甫剑的书房,皇甫剑高坐上首,贾诩等四人分坐两厢。

几人落坐之后,皇甫剑淡淡说道:“今天将诸位召集过来,实是有要事相商。镇西军现在,虽已脱离了大汉,实行自治,但各处政令不统,很多地方还在实行汉制,管理上存在着很多露洞,如不及时更正,将是后患无穷。所以本将决定在镇西军控制区内,实行新政。”

“主公所虑甚是,现行体制确实有碍我军的发展。”长安令钟繇善政务,当然也能看出现在镇西军控制区内,存在的诸多问题,所以首先开口说道。

贾诩、阎忠、张昭三人也都表示赞同。

“这是本将对新政的一点想法,你们先看一下,再作完善。”

皇甫剑见众人达成了一致共识,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新政内容。

所谓新政,不过是皇甫剑根据自己的印象将后世中的三省六部制稍加改动,写了出来。

贾诩、阎忠、张昭、钟繇四人从皇甫剑手中接过一看,一个个心中震惊不已。

此时皇甫剑称霸天下的野心是在四位近臣面前表露无遗。如其说这是一部治理镇西军管辖范围的新政,还不如说是治理天下的一种体制。只是将整个国家改成了镇西将军府而已。

四位镇西军的重臣都已明白,这是主公在为以后治理天下作准备。

四人虽然心中有些惊讶,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们毕竟都皇甫剑身边的重臣,对皇甫剑的一些想法也是心中有数。而且镇西军现在就有了如此强大的实力,也走出了关键的一步,日后称霸天下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有如此实力,再有如此雄心,何愁大事不成

四人仔细完新政内容,心中更是惊骇。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平时不怎么过问政事的主公,不仅军阵无敌,对政事上的理解也是到了让他们吃惊的地步。皇甫剑写出的新政,除了一些细节上存在问题之外,确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制度,远远超出现行的大汉体制。

当然了,三省六部制是中国历史上,大多数朝代使用的一种政治体制,肯定是有其合理性。千年的历史已经证明了它的合理性,有效性。

五月底,经过贾诩、阎忠、张昭、钟繇重新修改,三省、一处、七部,一种全新的政治体制出炉,将全面在镇西军内部试行。

新的体制是:三省: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一处:军机处。直接由将军府领导。

七部:吏部、礼部、户部、刑部、工部、统战部、参谋部。

与三省六部制相比,皇甫剑将兵部单独列了出来,改为军机处,并提升到了三省同一的高度,不仅达到了军、政分开的目的,也突出了以武治国的理念。皇甫剑认为不论在什么年代,军事都是国之根本,强大的武力才是一切的保证。

军机处,执掌天下兵事,主征伐。下设统战部、参谋部。

统战部:负责作战、后勤供给、军法执行。下设作战司、军法司、后勤司。

参谋部:负责作战计划制定,谋略安排,战争指导。虽然在战争中取辅助作用,但必不可缺,作用重大。

尚书省高行政机构,负责执行将军府的重要政令。下设五部,吏部、户部、礼部、刑部、工部。

门下省——审议机构,负责审核政令。

中书省——决策机构,负责草拟和颁发将军府的政令。

三省既有分工,又有制约,同时又能够扶正将军府的失误。

吏部:负责考核、任免四品以下官员。

户部:负责财政、国库

礼部:负责贡举、祭祀、典礼

刑部:负责司法、审计事务。

工部:负责工程建设。

六月初,皇甫剑一纸令下,贾诩、阎忠、张昭、钟繇、法衍、荀攸、陈琳、戏志才、沮授、田丰等镇西军文臣汇集将军府,商议改制事宜。

宏大的将军府内,皇甫剑看着堂下众臣,意气风发,朗声说道:“镇西军走到了今天,全凭各位努力,现我军地盘日益扩大,人口日渐增多。而且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地盘,更多的人口,需要大家去打理。但现有的大汉官制,已经不能适应我军的高速发展,所以我们需要改制,需要一套适应我军发展的新政。”

厅中众臣,除了贾诩、阎忠、张昭、钟繇等皇甫剑身边的重臣外,都还不知道皇甫剑将他们召集来,所为何事,现在听了皇甫剑的话,一个个沉默不语,等待着下文。

“大汉官制冗肿,官浮于事,效率低下。本将与军师、长史等人商议过后,决定推出一种新的官制,下面请军师宣布新政,大家讨论之后,将要在镇西军控制区内全面实行。”

皇甫剑看着一个个神情各异的文臣,继续说道。

皇甫剑话音刚落,左军师贾诩站了出来,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新政明细,分发到各位大臣手中。说道:“现在发到各位手中的是新政内容,大家都仔细研究一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们再行修改,但总的思路不会改变”

众臣接到新政内容过后,都仔细地看了起来。开始了激烈讨论,又作了一些细节上的改动,新政就这样决定了下来。

在这些镇西军重臣对新政有了一定认识之后,皇甫剑开始了一系列的人事任命。

由于现在镇西军规模还小,只是设置了几部官员,至于三省长官只有等建国之后再行设立。贾诩、阎忠为军机处左、右军师,统领军机处。张昭暂领尚书省,门下省、中书省暂缺。

长史张昭主户部,钟繇负责吏部,沮授负责刑部,陈琳负责礼部,小发明家马钧负责工部。

随着新政的颁布实施,镇西军控制区进入了高速发展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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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重建长安城

第二百三十七章重建长安城

时间转眼到了中平三年(186年),过去的一年里镇西军虽然名义上还属于大汉,镇西将军也还依然是镇西将军,并没有人想像之中的称王举动。

但事实上镇西军离大汉是越走越远。这一年,镇西军不仅布了自治宣言,而且还推行了新政,里里外外都成一个全新的镇西军,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对暮霭沉沉的大汉来说,镇西军控制区就象是一轮旭日,焕出勃勃生机,蒸蒸日上,百业俱兴。不但成了天下贫苦百姓心中的天堂,一些才子佳人也纷纷前来,更有不少中原的豪族大商举家搬迁到长安定居。

一年时间,镇西军不仅解决了一千五百万人口的吃饭问题,在经济、政治、军事方面更是取得了长足展,整体实力日渐雄厚。

四月,长安城气侯宜人,花团锦簇,满目芬芳。

清晨,太阳高悬,正是长安城开市的时候。繁华的街道上,一位气宇轩昂的白衫青年正在随着人流四处走动,高大英俊的身形在人群中格外耀眼。在他身边跟着三个绝色女子,还有一个年仅十几岁的少女。

看他们的打扮就是十足的富贵子弟,不过人们也不大奇怪。一年多来,长安城渐渐成了一个商业都市,南来北往的富家子弟实在是太多了,人们已经形成了视觉疲劳。不过因为这几人当中男的英俊潇洒,女的艳丽无比,绝色无双,还是引起了百分百的回头率,更有一些人的窃窃私语,在心议论着什么。

“少爷,我们这是去哪里?”稍微年长的绝色女子,问道。

“逛街,懂吗?就是随意地走,随意地看。”高大男子,面带微笑,手指络绎不绝的人流,淡淡说道。

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还真是种享受,他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人太多了,挤死人了。”另一个女子嘟哝着嘴,抱怨道。

“不是人太多,是城太,还有那些废置的宫殿占了太多地方,这长安城就越显得拥挤了。”又一个女子答道。

或者是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走在前面的男子停了下来,看着密簇的人群,也禁不住微皱了一下眉头。

大街巷上,确实是人太多了,吆喝声、夹着各种马车声,人来马往,热闹非凡。

“还得多谢你提醒,我倒将这件事给忘了,这长安城是该重建了。”

年青男人回头看了看说话的女子,笑着说道。

“真的?”四个女人齐声问道。就连那最的少女也好奇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我要将长安建成天下最大的城,最坚实的城墙,最雄伟的宫殿,建成*人们梦想中的圣地。”

年青男子手指长空,眼看远方,豪气冲宵地答道。

“太好了,要建就按谷城的样子来造,将军府也要造成谷城那样子。”年长的女子似是无限怀念说道。绝色的脸上带着一股向往,像是想到了极其美好的事物。

这行人当然是镇西将军皇甫剑一行了个女子除了解忧、貂蝉、张宁、万年公主外,还能是谁。我们的镇西将军皇甫剑这一年多,也没少忙。国事无大,他这个镇西军领头人就是想当扔手掌柜也是不可能的。

治国如烹鲜,百废俱兴的镇西军控制区有着太多的事要他亲自过目。今天难得有空,他才带上这帮美人,出来透透气。天天看着堆得像山一样的奏章,他都要烦死了。

“前面有座酒楼,本将请你们喝茶。”皇甫剑一指前方不远的乐开天大酒楼,说道。

“乐开天,这么得意的名字,貂蝉,是不是你们家的?”

张宁忍不住问妖艳无比的貂蝉。

“才不是呢?这怕又是你们将军家的吧”貂蝉媚眼轻闪,打趣地说道。

这几年飞马牧场五大商团展迅猛,又有镇西将军这个金色招牌作后盾,长安城中有一大半酒楼,ji院都是飞马牧场建的,所以貂蝉才有如此一说。

当然了,皇甫剑看在貂蝉的面子上,也对阴阳门是格外开恩,让他们在长安城开了一座酒楼,一家ji院,也算是一种平衡吧。

在自己吃肉的时候,汤还是要给别人留一点的。

时间不长,五人来到酒楼,在他们周围十八龙骑像是影子一样,密切地注视着。

五人上了酒楼,径直来到二楼,一个厮殷勤地迎了上来,点头哈腰地说道:“这位爷,是坐厅里还是要间雅室呢?”

酒楼的雅室是专供达官贵人享用的,这厮看到皇甫剑等人,衣着光鲜,相貌堂堂,一看就是非富即贵,所以才有此一问。

此时正是一天之中,茶市最热闹的时候,大厅里差不多是座无虚席。皇甫剑看了一眼整洁明亮的厅堂,说道:“替本少爷找一个靠近窗边的位子,我们就在大厅里。”

“好嘞客官请跟的来,这里有上等的位置。”

厮边说,边将皇甫剑一行带到了靠窗边的一个桌子边。

皇甫剑看了一眼,这个位置视野开阔,正对着街上,透过窗户外面的景致一览无余,大厅中的情况也是清晰可见。满意地说道:“我们就要这里了,先来壶上等好茶,再将你们这里的可口点心上上来。”

“客官稍等,的马上就到。”二答应一声,跑着走开了。

时间不长,二就送上来了一壶好茶,当然这好茶也只是在这酒楼中算是好茶,跟皇甫剑平日喝的茶却是没法子比的。

跟着是一盘盘的色香味俱全的香脆点心上了上来,不一会就摆了半桌。

皇甫剑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还算可以入口。

“公主好不好吃?”皇甫剑边喝茶,边摸着万年公主柔嫩的脸,说道。

“好吃”这公主住在深宫大院的时候,吃的山珍海味。现在住在将军府中,也是吃着时新珍藏,哪里吃过这些街头吃,觉得很是新鲜,满嘴油腻,开心地答道。

“好吃就多吃点”皇甫剑捏了捏她那琼脂般的鼻子,宠溺地说道。

就在众人吃喝的当会,解忧公主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座位,眼睛眨都不眨,看得十分入神,完美无暇的脸上,闪现出一股奇异色彩。

皇甫剑觉得好奇,顺着解忧的眼光看去,只见不远的桌子上坐着几个大汉。身形彪悍,一身胡服,外面还穿着件皮袄。几人神色憔悴,身上还带着伤痕,不停地在说着些什么。他们说的是方言,皇甫剑也听不懂。

“解忧,生了什么事?”皇甫剑并没有现什么不妥,现在长安城商贸达,北方草原的客商随处可见,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少爷,他们是从西域龟兹国来的。我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出,他们正想找你。龟兹国遭受到乌孙国入侵,龟兹多处陷落,他们是受国主所托,从龟兹来向大汉求救的。”解忧听到皇甫剑的话,才收回了眼光,轻声回答。

解忧大概是听到了乌孙这个名字,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触动了深藏在心中的伤心事,眼里闪现出一股悲哀之色,情绪也低落了不少。

“乌孙攻打龟兹……”皇甫剑喃喃自语。

要是乌孙打败龟兹,将龟兹给灭了,对镇西军来说可不件好事。况且西域都护府一直属汉,只不过这几年大汉没落,才失去了控制。皇表剑可不想看到乌孙人断了他的丝绸之路,更不想在自己的西方再出现一个强敌。

皇甫剑冲不远处的龙一传声道:“等会将他们带回将军府。”

由于解忧心绪不高,皇甫剑一行吃过点心之后也就回府了。

回府之后,皇甫剑想起长安城改造的事,边派人将户部侍郎张昭和工部侍郎马钧请来。他想趁着短暂的和平期,将长安城扩建。

长安城作为镇西军的府,已是人流如织,变得寸土寸金,一地难求。很多从中原各地来的大商欲购一地而不得,已经制约了镇西军控制区内经济的展。而且残破的长安城墙,在军事上也存在着巨大的安全隐患。现在是到了重建的时候了。

时间不长,张昭就和马钧联袂而来。

“坐”皇甫剑一指两侧案,对两人说道。

“本将今天在长安城转了一圈,现长安太拥挤了,城墙也太残破了,想重建长安城。”皇甫剑看着张昭、马钧两人淡淡说道。

“你们俩算计一下大约要耗费多少金钱,多少劳力,户部可有余钱。”

“主公想建一座什么样的长安城?”马钧听后,想了一想问道。

“照飞马牧场中的谷城设计,将军府也按谷城城主府建造。在现有长安城外围再建一座新城,面积扩大一倍,引渭水作护城河,现有的长安城重新加固就做为内城吧。另外将现有的汉宫重新修葺,以后我们就搬到里面办公去,放着也是浪费了。”皇甫剑缓缓说道。

第二百三十八章出兵西域

第二百三十八章出兵西域

张昭听完皇甫剑的话,目光有点呆滞,搬到大汉皇宫里去办公,还美其名曰废物利用。也只有这样的主公,才敢这么做,别的人怕是想都不敢想了。

哪里可是汉高祖住过的地方啊要是在皇宫里办公,说明了什么?

“你们尽快计算一下,还要考虑一下劳力的使用,千万不能耽误了农耕,我们现在最缺的还是粮食。”皇甫剑看着有点微微楞的张昭,若无其事地说道。

“诺”两人恭声领命,赶着统计去了。

重建长安城,而且还要扩大一倍,这不是一项工程。不仅是在镇西军,就是在整个大汉历史上怕是也没几次。秦始皇也就建了一个阿房宫,就被天下人指责,弄得民怨载道,结果万里江山都丢了。皇甫剑可不敢大意,要谋定而后动

张昭、马钧两人走后不久,龙一将五位龟兹国的汉子带了进来。

这五人刚一进皇甫剑书房,就“卟嗵”一声跪倒在地,趴在地上不起来,嘴里叽里瓜啦地说个不停。皇甫剑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几个字来,只好让人将解忧请来。

不一会,解忧就款款地走了进来,也用皇甫剑听不懂的话,跟那些龟兹汉子,交谈了一阵。这才对皇甫剑说道:“他们是龟兹王派来向大汉救助的使者,因为不知何故被龙一带到这里,感到惊恐我告诉他你是位汉朝大将军,能救他们龟兹时。他们告诉我,乌孙出兵入侵龟兹,快要打到他们都城延城了,请将军救救他们,龟兹国愿意做将军的附属国。”

皇甫剑听后,“嘿嘿”地冷哼了一声,心想附属国就不用了,龟兹也好,乌孙也好都会成为我的领地,所有国啊国的统统不存在。救当然还是要救,他必须要在几年之后的诸侯争霸中打下一个稳定的后方。

“再问问他们,现在龟兹国有多少军队,乌孙出动了多少军队?”皇甫剑淡淡说道。

“%¥#?……”解忧又与五个龟兹人交谈起来。

“他们的说龟兹还有二万军队,乌孙有五万人马。”解忧问了那五人之后,回答道。

“问问他们龟兹还能坚持多长时间?”皇甫剑又问道。

解忧又充当了两人之间的翻译。

一阵之后,解忧回答道:“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出来已有半个月了,刚到长安,现在也不知道龟兹的消息,请求将军尽快救救他们龟兹国。”

这个时候,一个头领模样的人从怀里掏出一张不知道什么皮一样的东西,上面是暗红的血写的什么东东,递到了解忧手中。

解忧看了之后,交给皇甫剑,说道:“这是龟兹的国书,是龟兹王写给大汉的求救血书,也是一种血誓,誓永远效忠大汉。在我们那里,不是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候,是不会有人写这种血约的。”

“你问问他们,可能提供我们军队的粮草,龟兹离长安城距离七、八千里,要是没有粮草补给,几千里路的补给线将会给我们带来很多困难,镇西军现在根本就消耗不起,这个仗也就没法子打了。”皇甫剑接过龟兹王的血书,想了一想,说道。

军马未动,粮食先行,七、八千里的距离需要十倍以上的人才能保证粮草供输。五千人出征,就要有五万人在后面运送粮草,这仗还怎么打。

解忧又将皇甫剑的话问了一遍,五个龟兹人古铜色的脸上流露出一股自豪,双手擂动胸脯,直打得“嘭、嘭……”作响,然后大声地说着什么。

解忧不知道是被他们的这种表情逗乐了还是怎么的,如玉般的脸上娇颜绽放,满室生辉,这屋子里尤如照进了明媚的阳光,让人浑身说不出的舒畅。

“他们说龟兹,是最富饶的地方,跟这里差不多,粮食有很多,没问题。”解忧憋了半晌,才慢慢说道。

“龙一带他们去休息,有什么需要时我再找他。”皇甫剑对情况有个大致了解过后,对龙一微一挥手,将这五人带了下去。

西域不仅控制着丝绸之路,还有当世最优良的骏马,更是一个天然绿州,盛产粮食。拿下西域,更有利镇西军对西部的控制,好处是不言而喻的。

“忧儿想不想到乌孙去看看?”众人退下之后,皇甫剑将解忧搂到怀中,抚摸她那如丝秀,嗅着她那诱人体香,柔声问道。

“少爷,你说真的,你带解忧去?”不知是惊喜来得太过突然,还是心中渴望已久,解忧情不自禁地欢叫起来。

“少爷不仅带你去,而且还会将你的仇人带到你的面前,一刀刀地将他剐了。他敢对付我的解忧,我就要他死无葬身之地。”皇甫剑目光更加柔和,但言语之中却有一股森然杀意。解忧是他的禁脔,更是他的最爱,得罪她的人后果就可想而知了。

“多谢少爷,少爷你真好”解忧喜极,美眸之中已是泪花滚滚。从十岁开始,她就一直做着这样的梦,每次梦醒都是父母惨死的场景,十六年了,她始终无法忘记。

皇甫剑轻拍着解忧的玉背,像是哄疼着受伤的孩子。

一时之间,皇甫剑的书房之中,一片宁静,解忧公主默默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柔。

随即,皇甫剑命人将贾诩、阎忠两位大军师请来。

“拜见主公”时间不长,贾诩、阎忠来到皇甫剑的书房,向皇甫剑施礼。

“免礼,请坐”皇甫剑示意道。

“主公出了什么事?”贾诩、阎忠两人问道。

皇甫剑将手中龟兹王的血书递了过去,又将西域生的事简单地说了一下。

“主公有何打算?”两人同声问道。

“西域不能弃,它不但控制着丝绸之路,而且生产良马,粮食。对我们镇西军来说,拿下西域,就等于是又多了一州之地。所以本将决定出兵,不是帮谁,而是要彻底地控制西域,将它变成镇西军的一个州,顺手将乌孙给灭了。”皇甫剑缓慢而又坚决地说道。

“主公是派一将去,还是打算亲征?”贾诩、阎忠见皇甫剑主意已定,也就只有做好准备工作,尽心全力地去战了。

“本将自己去,大漠纵马,我向往已久了。”

皇甫剑漏*点澎湃,目视远方,悠然说道。

“哪主公打算带多少人马?”贾诩、阎忠两人虽不愿意皇甫剑亲自远征,但见皇甫剑态度坚决,知道劝也无益,随也不劝,只是希望他能多带些兵马。

“一万铁骑足亦”皇甫剑毫不迟疑,淡淡说道。

“西域地缘辽阔,国重多,主公要想横扫整个西域,一万铁骑太少了吧?还请主公三思”贾诩、阎忠满目忧虑,肯切地说道。

“呵呵,两位大人过虑了,我这一万铁骑只是先遣军。随后你们再组建一支六万人的屯田兵,挑选一批能吏干臣。这些屯田兵只要那些无家无口,无牵无挂的青壮,我打算将他们全部驻扎在西域,让他们在西域成家,娶妻生子,成为我们控制西域的一支强大力量。能臣干吏,重建西域都护府,实行对西域的绝对统治,将西域正式纳入镇西军的版图。”皇甫剑看着两位军师面色沉重,心里也感到了一股暖意,微微一笑,说道。

“主公,妙想天开,真如此还真的能够将西域彻底纳入镇西军的版图,属下佩服”两人微微一揖,面色也放松了许多。不怕一个主公无能,就怕一个主公呈能,独意孤行。两人见皇甫剑早有算计,也放心了不少。

“即刻传令沿途各县,准备好一万铁骑的粮食补给,本将要率一万铁骑轻装出,粮草补给由沿途各县供给。”皇甫剑又补充道。

他怕带上大量的辎重,会耽误行程,到时龟兹真被乌孙给灭了,麻烦就有些大了。

“诺”两人接令。

“主公除了带五千亲卫外,还带哪一支人马?”贾诩问道。

“龙、虎、豹三骑任选一骑。”皇甫剑说道。

“属下这就安排下去”阎忠答道。

“等等”皇甫剑将阎忠挡了下来,随后又将长安城重建的事就了一遍,让他们在长安城中主持大局。

阎忠接命,出了皇甫剑的书房,传达皇甫剑的将令去了。

书房里还有解忧、贾诩、皇甫剑三人。

“主公,属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贾诩看着一边楚楚动人的解忧,开口说道。

“先生如我,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还有什么不好说的。”皇甫剑不明白贾诩怎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笑着说道。

“主公岁数不了,解忧姑娘更是不能再等了。这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主公这终身大事,也该办了。”贾诩认真地说道。

“军师……”

皇甫剑还没说什么,解忧已是似羞还喜,满脸通红,声若蚊蝇地叫了起来。

“呵呵……应该的就等本将这次出征回来,等将军建造好了,就将忧儿给娶了。”皇甫剑大乐,拉着解忧的纤纤玉手,笑着说道。

“少爷你真坏谁说过要嫁给你了……”

解忧娇羞难当,头低得很低,藏到了皇甫剑怀里。

第二百三十九章拈阉

第二百三十九章拈阉

“小白脸、傻大个,你们俩谁也不准跟俺老张抢,谁抢俺就跟谁急”

“你这个黑炭头,为什么就准你去,俺就不能去了?”

“都别吵了,主公自有安排”

皇甫剑的书房外,传来一阵刺耳的吵闹声,紧接着是一阵震天动地的脚步声。

在这巨大的脚步声中,高大的嗓门之下,皇甫剑的书房都在摇晃。

这声音,哎,太哪个了是人发出来的吗?坐在书房之中的皇甫剑都不得不皱上了眉头。更不用说那斯斯文文的贾诩,空谷幽兰般的解忧了,这两人已是面呈紫色。

“主公,俺老张来了,带上俺,俺一嗓子就能将那帮什么乌孙蛋子,吓得屁滚尿流。”

张飞一只脚迈进了大门,另一只脚人还在外面,声音就在皇甫剑耳边轰鸣起来了。

“主公,带上俺老典,乌孙那帮兔仔子,俺是见一个砸一个,见一对砸一双”典韦也不甘示弱,双手做出挥动大戟的姿式,嚷嚷起来。他的声音虽大,但跟张飞的兽吼比起来,还差了那么一截。不过再加上他那雄宏的手势,两人就有得一比了。

只有赵云,进来之后,躬身一礼,就默不作声地站到一边,像是看戏一样看着这两个巨汉表演。

“都来了,先坐吧”皇甫剑微一挥手,制止了这两人再继续吵闹下去。

“军师,你认为本将应该带上哪位将军好呢?”

皇甫剑将三人撂到一边,不理不采,反而问起了贾诩。

仿佛是指示器一样,皇甫剑的声音刚落,三人都一齐扭头,六只眼睛都盯向了贾诩。

“咳……”贾诩很为难,这几位爷的厉害他已经领教过了,谁也得罪不起啊。这主公也真是的,怎么将这个大难题抛给自己呢。

但贾诩是谁,镇西军的首席大军师,没困难要上,有困难就迎难而上。

“三位将军,都有万夫不挡之勇,龙、虎、豹三骑也都各有特色,都是最佳人选。依属下看来,谁去都行,但主公只能带一支人马,哪不如这样,拈阄吧我写三个字条,一个是去,其余两个都是不字,拈到去的人,跟随主公出征西域,其余两人留守长安。”

一阵咳嗽之后,贾诩心生一计。一切听天由命,合理公平,谁也怨不得谁。

“好”赵云、典韦、张飞三人面面相觑,又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皇甫剑,知道争也没用,便不再争了。

“既然三位将军都无异议,我可就要写了,大家可都不准再行反悔。”贾诩从案上拿出笔墨写了起来,又不无担心地跟这三人强调了一次。

“不反悔”三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好,都是真英雄那就开始吧?哪位将军先来?”贾诩将写好的三个纸条搓成团,拿到三人面前,淡淡问道。

“俺大老张先来”张飞唯恐后抽就吃了大亏,虎须一抖,豹眼圆睁,大声吼道。

就冲他这一声巨吼,其他人就没办法跟他争先了,因为都被他震得发晕了。

“张将军先来”贾诩将揉好的纸团递到张飞面前,笑着说道。

“就这个”张飞凝神静气,双目一睁一合,从贾诩手中拿取一个纸团。

“张将军不如打开看看,如果你抽到了是,就你去,典将军、赵将军也就不用再抽了。”贾诩满脸带笑地看着张飞,慢条斯道。

“打开,就打开,俺还不信,俺会抽不到。”张飞声如洪钟,信心十足,一对大手打开了揉成一团的纸团。

“哈、哈、哈……俺就说你们两人都不要跟俺争吗?这不,还是俺跟主公出征,你们就乖乖地留下来看家吧”

皇甫剑的书房里,响起张飞哪嚣张的笑声,房顶的琉璃瓦都被震碎了几块。

在张飞那蒲扇般的大手中间,纸条已被打开,上面写着一个清秀俊丽的“去”字。

“恭喜张将军,你抽中了”贾诩微微一笑,向张飞拱手道贺。

赵云虽然脸色不变,但心里还是有一丝失落。典韦可就没那么好的心性了,一屁股坐到案边,生闷气去了。

大局已定,贾诩另两个纸团也不用拿出了。

“张飞听令,本将命你为本次征西军的先锋大将,逢山开道,遇河搭桥。明日午时,长安城外聚集待命,不得有误”

皇甫剑微笑地看了贾诩一眼,然后面容一肃,语气突转,厉声喝道。

“诺”张飞被皇甫剑那严肃劲吓了一大跳,连忙收敛心神,毕恭毕敬地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答道。

“赵云听令,明日起龙骑驻守将军府,负责长安城安全。”

皇甫剑又对赵云大声命令。

“末将遵命”赵云也是站起身来,恭声接令。

“典韦听令,从明天起虎骑驻守细柳营,负责长安城外围安全。”

“遵命”巨汉典韦,躬身接令。

“长安城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本将不在之时,你们二骑直接受两位军师调遣,明白没有。”皇甫剑又看了看赵云、典韦,强调道。

“明白”两人高声应答。

“好,都退下吧”安排完毕,皇甫剑挥手让他们都下去准备。

赵云、典韦、张飞三人转身告辞而去,但三人却是表情各异。赵云还是一贯的冷静从容,典韦一付大不服气的样子。

张飞是在飘着走路,钢针般的胡须都飘起来了,兴奋啊

“军师,你为何要帮张将军?”三人走后,解忧一脸笑意地看着贾诩,问道。

“姑娘陪慧过人,我的那点小伎俩自然是瞒不过姑娘法眼。”

贾诩微微一笑,打开手心的另两个纸团,上面豁然都写着“是”字。

“本将也想知道军师如何要选用张飞?”皇甫剑也是一脸笑意地看着重贾诩,问道。

“主公此次出征西域,武力自然是很重要,但更为重要的还是震慑他们,让他们心生畏惧。赵云、典韦、张飞三位将军,全都是当世一等一的猛将,武功自然没有问题。赵云将军冷静从容是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但要论霸气就不如典韦、张飞二将。”

“除此之外,张飞将军虽然外表粗暴,但内在却是心细,并且很有急智,是典韦将军所没有的。张飞将军还是一位福将,有他在主公身边,属下要放心很多。”

贾诩也是淡淡一笑,慢慢说道。

“别人是以貌取人,军师是直透人心,真不愧是本将的军师。有军师这样的大才坐镇长安,本将无忧啊”皇甫剑哈哈大笑,心情大好,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亲卫营,豹营都在做着出征前的准备,皇甫剑带着解忧回到了后院之中。

后院之中,貂蝉、张宁一起迎了上来,一见面便问道:“将军是不是又要出征?”

“是啊我明日就要出征西域,你解忧姐也一起去。”

皇甫剑也没有隐瞒,笑笑说道。

貂蝉、张宁一听皇甫剑将要远征,先是一楞,后又听说解忧也要跟去,顿时又是一喜。两人不约而同的跑到解忧跟前,腻在解忧身边,悄悄地细语起来。

解忧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脸上不由升起一道红晕,随后跑到皇甫剑面前,笑着说道:“少爷,将这两个丫头也带上吧不然,我就要被她俩缠死了。”

“带你们去不是不可以,但你们也要给本将一个理由。”皇甫剑春风满面地说道。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被几个绝色美女纠缠,都是件十分幸福的事,皇甫剑也不例外。

“我会医术,你要是受伤了,我可以侍候你。”张宁小嘴一嘟,不忿地说道。

“呸你这个死丫头,就不会说句吉利的话”

皇甫剑还没反应过来,解忧就笑骂了开了。

“哦我说错了还不行吗?反正你带上我,我可以侍候你。”张宁满腹委屈地说道。

“好,通过,记住你说的话”皇甫剑哈哈一笑,莫明其妙地说道。

“你呢?”皇甫剑又转身问貂蝉。

“张宁妹妹侍候将军,奴家就陪解忧姐姐。”貂蝉展颜一笑,娇滴滴地答道。

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貂蝉一笑,皇甫剑已是心旗摇晃,暗道这个妖精真是害死人不偿命的主。

“通过”皇甫剑无奈地笑笑,说道。有时候齐人之福也不是那么好享的。

“耶”两人齐声欢呼,举手相庆。

可就在这时,十岁左右的万年公主也跟了过来,怯生生地说道:“我也要陪大哥哥”

众人无语,差点瘫倒在地。

皇甫剑急忙上前,抚摸着万年公主的小脑袋说道:“哥哥要到很远的地方去,公主还小,乖乖地呆在府中。等你长大了,哥哥也带你一起,好吗?”

万年公主要扑闪着一对亮晶晶的大眼,看着皇甫剑等人,似是什么都明白了,娇声说道:“我知道了,哥哥是嫌我小,等我长大了,我就可以跟着哥哥了”

众人皆笑只有年少的万年公主不解其意,不好意思地低下了脑袋。

第二百四十章重返高平城

第二百四十章重返高平城

“咚、咚、咚……”艳阳之下,长安城战鼓擂动,旌旗飘扬。

一队队黑甲骑士,手持长矛,寒芒闪闪的矛尖斜指前方,队列整齐地从将军府中奔涌而出,以均匀的度行驶在弛道上,向长安城西门而去。

幽黑无光,散着古老苍凉气息的战神车缓缓驶出将军府。战神车的指挥中心高高升启血旗也已展开,一股淡淡的血杀之气弥漫长空。

镇西将军皇甫剑一身戎装,麒麟战甲将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淡金色面具更显得诡异狰狞。他手持灭世重剑,如魔神一般,站在战神车顶,神采奕奕的双眼看向远方。

“镇西军万岁皇甫将军万岁”

如松涛般的呐喊声响起,城中百姓仰望着他们的神,出了内心深处的吼声。

战神车所过之处,两侧大道上围观的百姓,全都自地跪伏在地,恭送他们的将军。为了他们,为了这个天下,皇甫将军又将率军远征

长安城西门,张飞的五千豹骑早已是蓄势待,黑马黑甲,黑色长矛,让这五千铁骑看起来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五千亲卫不断从城中涌出,在距离张飞的豹骑五百步之外,排成两个纵队,中间留出一条宽敞的通道。

时间不长,皇甫剑的战神车就出了西门,从这条通道中缓缓驶过,驶向两支铁骑中间的空旷地带。战神车后,跟着数十辆精致马车,里面坐着前来相送的镇西军高层官员和此次出征的一些文臣武将。

一万铁骑面带兴奋之色,注视着战神车上,神魔一样的将军。

长安城外,一万精骑,全都是神情肃然,寂静无声。就连他们跨下桀骜不顺的战马也仿佛被战神车旁狮虎兽那庞大的气势震慑,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哒、哒、哒……”张飞一拍乌骓马,如飞般来到战神车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高声喊道:“先锋大将张飞,参见主公”

“张将军免礼,准备好了吗?”淡金色面罩掩盖了皇甫剑的脸,但掩盖不了他那对炯炯有神的眼睛。皇甫剑看着跪在面前的张飞,淡寞地说道。

“启禀主公,末将所部全都准备完毕,只等主公一声令下。”这一刻,张飞觉得面前的再也不是平日那个和自己赌酒,和蔼可亲的主公。而是一个杀伐果断,动辄血流千里的铁血将军。张飞心神激震,收敛了自己骨子里的那股狂放不羁,恭恭敬敬地答道。

“好本将命你,六即率部出”皇甫剑一声断喝。

“诺”张飞答应一声,飞身上了战马,手中丈八蛇矛一挥,高声吼道:“出”

五千豹骑蹄声如雷,气势如虹,在张飞的率领下,向西滚滚而去。

战神车外,左、右军师贾诩、阎忠、户部张昭、吏部钟繇、工部马钧等躬身相送。

“两位军师,军务就交给两位了。”皇甫剑看向贾诩、阎忠两人,淡淡说道。

“主公放心,镇西军不会让任何一个对手失望。”两大谋臣,躬身答道。

“子布、元常,政务由你二人负责。”皇甫剑又看向张昭、钟繇两位内政大臣。

“主公放心,属下等一定竭尽所能,不负主公所托”两人也是躬身答道。

“马钧,长安城重建就交给你全权负责,有什么需要找四位大人商议。本将希望,我大军回归之时,能见到一座让世人惊叹的长安城”

皇甫剑最后将目光看向年纪轻轻的马钧,朗声说道。

“属下一定会将长安城建造成天下第一雄城,将军府也一定赛过大汉的皇宫,作为主公大婚之贺礼。”马钧将头一仰,信心百倍地说道。

有钱有人有物又有飞马牧场中的谷城作参照,马钧有此信心。

“哈、哈、哈……”皇甫剑仰天长笑,手中灭世剑高举,大声喝道:“出”

“恭送主公,愿主公早日凯旋归来”众人齐齐跪拜,高声呼喊。

战神车指挥中心徐徐下降血旗渐渐收扰,最后一起没入战神车中。战神车又恢复了一付古老朴实无华的模样,除了格外巨大之后,外表再也看不出什么不同。

“轰隆隆……”五千亲卫铁骑向西驶去,慢慢消失在了远方,只留下满天烟尘。

镇西军一万铁骑沿着长安通往高平城的回中道快向前推进。第二天,天黑时分就到达了安定郡治所高平城,皇甫剑的龙兴之地。

“恭迎主公”

暮色之中,高平城南城门外,凉州刺史法衍带着高平城的一帮文武远远地迎了上来。早在一天之前,他就接到了军务处的飞鸽传书,知道主公要途经高平城。

“免礼”皇甫剑一身华服,步履从容地下了战神车,向法衍等人致意。

“传令张飞、张燕,豹骑、亲卫营今晚就驻扎在高平城外,补足所需粮草物资,明日一早启程。”皇甫剑向身边传令兵吩咐道。

“诺”传令兵接令,飞马而去。

为了不惊扰城中百姓,皇甫剑只带着解忧、貂蝉、张宁,十八龙骑、黄叙、郭嘉和一帮随身近侍进了高平城。

“真快啊一晃就是两年多时间。”皇甫剑看着熟悉的高平城,心中感概,微微叹息道。这里是他走出飞马牧场的第一块领地,感情极深,也倾注了他的大量心血。

“是啊主公现在是家大业大,人也忙了,城中的百姓可都记挂着主公呢。”法衍也是感概颇多,自然而然地又回想起当初和皇甫剑一起抵抗鲜卑铁骑的情形。

“高平城现在展得如何?”

皇甫剑看着街道两侧高大的建筑,闪烁的灯光,问法衍。

“这几年主公将建设中心转向了关中一带,许多大型工坊也移到了长安等地。高平城虽然受到了一定影响,但现在凉州局势稳定,百姓安居乐业。不再象以前,羌胡骚乱不止,鲜卑人不时南侵,所以展还算平稳。”法衍回答道。

“凉州百姓现在不会再饿肚子了吧?”皇甫剑想了一想,又问道。

“嘿嘿……,现在的凉州百姓可不是以前的凉州百姓了,他们不仅过上了温饱的生活,还有积余,全都是主公的功劳啊”法衍儒雅的脸上露着笑意,兴奋地说道。

“这样就好,本将也就放心了。”皇甫剑听了,也是心情大快。凉州这个世人眼中的大包袱,现在不仅是百姓安定,更成了自己最大的精兵来源地。

在皇甫剑看来,以前凉州民不聊生的局面,并非是因为凉州土地贫瘠,生产不出来粮食。也不是因为凉州的牧草不肥美,养不出牲畜。而是战乱,连年不断的战乱,这才导致了大量土地荒芜,民不聊生。

战乱之下,百姓吃不饱,穿不暖。一些人就开始去偷去抢,沦为马贼、土匪。这些人不事生产,专门靠抢他人的辛苦劳动成果。结果是不事生产的人吃饱了,反而从事生产的人饿死了。恶性循环之下,越来越多的人走上了这条不劳而获的道路,从事生产的人是越来越少,荒芜的土地是越来越多。

先是一部分人,接着是一大部分人,到了后来,凉州之地的青壮十有**都干上了这行。这时,凉州当地百姓已是抢无可抢了,于是乎他们在各自头人地带领下,开始强抢大汉边城,抢完大汉边城,又去抢大汉内地。

各种势力遍地都是,只要一人高呼,便是万人响应

大汉当然也不甘心被抢,于是就派兵镇压,汉羌之战是越打越大,战乱也越来越频繁。一战之下,往往是血流漂橹,尸横遍野,但问题却没有解决一点。

连续的战乱不仅没有解决羌民的生存问题,反而是让羌民越打越穷,更是生活无着。也将大汉拖进了一个巨大的战争泥潭。

西凉之地成了大汉永远的痛,永远也抛弃不掉的巨大包袱。

战争不能解决问题,只要一日不从根本上解决羌民的温饱问题,生活无着的羌民还得要去抢,这已是他们的唯一生存方式。

皇甫剑在高平城大神威,一战之下,斩杀六万羌胡,不留一个活口。从心里上震慑了羌胡的心,让他们想抢也不敢再抢。

第二步,劝课农耕,提倡畜牧。

在将羌胡之中绝大多数的武装力量消灭之后,皇甫剑让那些愿意从事农作的人,分配土地,让他们回到田间。不会农耕的人,也不能让他们饿死了,去放羊牧马。

第三步,对那些悍勇无匹,而又不愿意从事生产的人,将他们统统招进军营,当兵。

皇甫剑旗下的十几万正规大军,将近半数有着羌胡血统。数万铁骑中羌人所占的比例更是过了半数。皇甫剑不问种族,只管需要,我让你吃饱穿暖,付给你不斐的粮晌,你给我去打仗。你高兴,我愿意,也绝杀了这些社会的不安定因素。

西凉之地的百姓都有得吃了,有得穿了,谁还会去抢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呢

第二百四十一章 玉门关

第二百四十一章玉门关

皇甫剑边走边看,现高平城虽然没有了开始时的那份热闹劲,但却多了一份安逸,多了一份底蕴。心里很是高兴,说明高平城现在已经步入正轨,走上了稳定展阶段。

还好现在是晚上,路上行人并不多,不然皇甫剑这一大群人,定会引起巨大轰动不可。几十人走马观花,很快就到了皇甫剑在高平城的府邸,皇甫剑也有两年多没回来了。

“地盘大了,都不知道该在哪里安家了解。”皇甫剑暗叹,按照他的想法,飞马牧场最好,又幽静又安全,环境更是没得说了,天然牧场,是个不可多得的安身养命之所。可惜,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现在就是想放弃也不行了。

解忧轻车熟路,领着貂蝉、张宁向内院走去。皇甫剑还要在大厅之中,接待高平城的官员,安排粮草补给事宜。

“好大、好美啊”张宁看着后院那大片的亭台楼阁,桥流水,奇花异草,禁不住出惊呼。她想不到在这个偏远边城,居然还有这样的豪华美丽的府邸。

灯光之下,内院之中,溪流淙淙,百花绽放,阵阵飘香,无不吸引着她的步伐。

貂蝉走在后面,虽没有出声,但却是暗自心惊。

这个男人在几年前就建造出了这样一座坚城,可见他的心思已不是一天两日。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貂蝉越想越觉得皇甫剑深不可测。越是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他了,结果却现他还是象影子一样,捉摸不透。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皇甫剑一行就悄悄地出了高平城。

一万铁骑也在补充完粮草物资之后继续赶路。大军沿着北丝绸之路,过黄河,进入了河西走廊。中途除了过郡补给之外,就在酒泉边歇息了一夜,凭吊了一下传奇英雄霍去病。因为具说酒泉是霍去病在西征路上,倒了一壶汉武帝御赐的美酒而得名的。

英雄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会受到世人崇拜的。皇甫剑也不例外,别人在崇拜他的时候,他也在崇拜着别人霍去病这个如慧星般的英雄就是皇甫剑最崇拜的对象之一。

第七天,镇西大军终于来到了玉门关下。

玉门关始置于汉武帝开通西域道路、设置河西四郡之时。元鼎或元封中(公元前一前1o5年)修筑酒泉至玉门间的长城,玉门关随之设立。据《汉书?地理志》,玉门关与另一重要关隘阳关,均位于敦煌郡龙勒县境,皆为都尉治所,为重要的屯兵之地。当时中原与西域交通莫不取道两关。

在皇甫剑接管西凉之前,河西四郡控制在西部鲜卑手中,西部鲜卑投降之后,河西四郡才重回到镇西军之手。现在玉门关和南面的阳关各驻扎着张辽、高顺的苍狼营五百兵士,玉门关最高的将官是一个屯长。

一万精锐铁骑停在了玉门关下,镇守玉门关的屯长见关前来了这么一支黑压压的大军,不知到底生了什么大事,早以命人关闭了关门。

“主公到此,你等还不快点出城相迎”前锋大将张飞,骑着乌骓马,提着长矛,来到关楼之下,一声大吼。

这屯长驻守着遥远的玉门关,何曾见过张飞,虽然看到城下大军确是打着镇西军旗号,也看得出来是不得了的大人物到了,但他肩负守城之责,仍不敢大意。

屯长城下看了半天,还是不敢放这些人进关,为了把握起见,冲城下喊道:“这位将军,未将奉命驻守此关,身负重任,你们可有军机处颁的通关文书。”

“通关文书,主公都亲自来了,还要什么通关文书”张飞听了大怒,大声嚷嚷道。他还没见这么没有眼识的人,连主公的亲卫营和大名鼎鼎的豹骑都不认识。

就在张飞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之时,皇甫剑骑着狮虎兽来到了关前,看着关中守将暗自点头,这样一位忠于职守的将军,却是非常难得。

他冲张飞微一摆手,说道:“翼德退下。”

“诺”张飞见皇甫剑到了,哪里还敢脾气,连忙退了下去。

“石猎将本将手令,递上去”皇甫剑又对虎奴石猎说道。

“诺”石猎接过皇甫剑的将令,两长短腿飞奔,很快就赶到了城下。

“城上的守将听着,主公的将令在此,你们快快来取。”石猎冲城头上的守军喊道。

“城下的将军请稍等,我们这就放吊篮下来。”城头上的屯长一边冲石猎喊着,一边命人放下了一个吊篮。

石猎将皇甫剑的手令放进吊篮,吊篮缓缓地被上面的守军抽了上去。

时间不长,城门楼上的屯长,就“卟嗵”一声跪倒在城头,大声说道:“末将不知主公到此,该死,请主公责罚”

“你能忠于职守,好样的。何罪之有,开城吧”皇甫剑微微一笑,淡淡说道。

皇甫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听在这位屯长耳边,却如同六月天喝了蜂蜜一样,甜到了心底。他不仅见到了神一般的主公,还得到了他的夸奖,比什么都值了。

“吱嘎嘎……”玉门关城门大开,那位屯长带人迎了出来。

“玉门关屯长鲍忠,拜见主公”数百玉门关守军一个个激动地高呼,轰然跪地。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主公大驾居然到了这里,他们终于见到了主公,他们心中的神。

“都起来吧”皇甫剑大手一挥,说道。

“进城”一万铁骑在皇甫剑一声令下,缓缓向城中驰去。

玉门关都尉府中,皇甫剑高坐上,张飞、张燕、胡车儿、黄叙、郭嘉,玉门关的那位屯长,五名龟兹人都站在厅中,解忧公主在一旁冲当翻译。

“此去龟兹还有千里之遥,如不出意外,我军三天之后就能到达龟兹境内。解忧,你告诉那五位龟兹人,让他们留下三人为我们带路,另两人马上回去,通知龟兹国主,让他们坚持到我部大军的到来。”皇甫剑看了看坐下众人,对解忧说道。

解忧点头,又和五位龟兹人叽里瓜啦了起来。

第二百四十二章北匈奴骑兵

第二百四十二章北匈奴骑兵

“他们答应了,他们让我提醒少爷,出了玉门关,沿途多是戈壁、滩涂、沙漠,有时几天也找不到水源,一定要足了水。”

解忧与五位龟兹人沟通了一会,对皇甫剑说道。

“本将知道了。”皇甫剑点头说道。他当然知道,沙漠作战,水的重要性,为了这一战,这一万铁骑每人身上都背了好几个大水袋。

“最近,玉门关可有什么异常?”皇甫剑又问玉门关守将鲍忠。

“启禀主公,这几天,北部匈奴的铁骑时常出现在关前。但他们并不与我们接触,只是转几圈就离开了”鲍忠恭声答道。

“以前匈奴铁骑也常出现在这里吗?”

皇甫剑听到匈奴铁骑时,微微有些心动,又问了一句。

“很少,北部匈奴人大多活动在北山(现在的天山)以北,以前只有少量北匈奴的商客才会出现在这里。”鲍忠答道。

“嗯鲍忠你派人将阳关的守将也请过来,本将有要事吩咐。”

皇甫剑眉头轻皱,淡淡说道。

“诺”鲍忠答应一声,命人去请阳关的守将。

两名龟兹人,也向皇甫剑告辞。他们急着见他们的王,将汉军来援的消息传过去,匆匆地离开了玉门关。

傍晚时分,阳关守将来了。阳关守将,姓贾,名信,是以前老亲卫营中的一员。

贾信一见皇甫剑,心情激动啊没想到主公到了这里,连忙大礼参拜。

“鲍忠、贾信,玉门关、阳关是我军与凉州的联系纽带,我军出关之后,所有供需补给都要通过这里。你们也当知道这里的重要性,绝对不容有任何丧失。战事将启,从即日起,你们要严守关城,加强警戒,明白没有”

皇甫剑看着两位守将,表情严肃,厉声说道。

“诺”两人自是明白他们肩头的重担,齐声领命。

一切安排完毕,镇西大军在玉门关休整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大军在玉门关进行了最后一次补给,所有水袋都装满了水,出关向西域而去。拉开了镇西军征服西域的大幕。

出了玉门关,一路向西,果然如那龟兹人所说的那样。绿色是越来越少野都是一片枯黄,黄沙、黄土、褐石。大军行了数百里也见不到一个人影,偶尔在乱石之中,看到一株不知名的植物,都能让大家欣喜好一阵子。

在这样枯寂的环境下行军,不仅容易疲劳,更容易烦躁。还是四月的天气,黄沙戈壁地的太阳就火辣辣地烘烤着大地,热得人喘不气来。

战神车古老苍凉,并没有外面那般火热,但坐在车内的皇甫剑、解忧、貂蝉、张宁、龙九、龙十八还是能感觉到四周热浪一阵接一阵地扑来,战神车仿佛被热浪包裹住了。

“传令张飞,让他的豹骑跟亲卫营保持一致,不可脱离了大军。”皇甫剑斜靠在金属巨椅上,似是想起了什么,双目微睁,沉声命令道。

“诺”侍候在战神车旁的石猎接令,一夹战马追赶张飞去了。

“解忧姐姐,还要多久才能见到你说的绿州啊”皇甫剑身怀绝技,并不为外界环境所动,但貂蝉、张宁可就有点忍受不了啦,禁不住向解忧探问起来。

阴阳门总部设在古老的大山之中,到处都青山绿水,貂蝉从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数百里都见不到一片绿的情形。张宁跟随父亲张角,踏足过高山、大泽,唯独没有进过荒漠,早已嘟哝起了嘴。

“我也不记得了。”解忧轻轻地摇了摇头,微微叹息道。

她那时是疲于逃命,前途无路,后有追兵。唯恐被敌人赶上,年岁又,那里还记住哪么多。这些年每每想起那段痛苦的经历,都尤似在梦中,禁不住是悲从中起。

似是感觉到了解忧心中的悲意,皇甫剑轻轻地将解忧揽在怀中,柔声欢慰道:“那些阵年旧事就别想了,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这一次我一定将你那个什么叔父的头颅剁下来,替你报仇。”

貂蝉、张宁见说中了解忧的伤心事,也忙着劝解,好一阵解忧的脸上才露出了淡淡笑容。

中午时分,天上的太阳更毒,地上的温度更高。不要说那一万将士了,就连他们的战马也热得伸直了舌头,不停地流着唾液。

热烘烘的空气嗡嗡作响,将镇西军一万铁骑紧紧地包裹在中间,让人有种躲无可躲,逃无可逃的感觉。

前军大将张飞,提着长矛,骑着乌骓马,浑身早以被汗水浸透。身上盔甲也被他扒拉到了一旁,看了天上明晃晃的太阳,狠狠地啐了一句:“奶奶个熊,这什么鸟天,热死俺老张了。”

“哒、哒、哒……”一骑快马踏着坚硬的戈壁,向前赶来。

“张将军,主公有令,前军要与后军保持一致,不可突前。”身材矮的石猎骑在马上,气喘吁吁地冲张飞喊道。

“本将知道了。石猎,你回去告诉主公,俺的豹骑就是想快也快不了。”

张飞看着身边一个个将士,有气无力的样子,他们座下的黑马,都蒙上了一层黄沙,也都是在麻木地走着,没好气地对石猎嚷嚷道。

“将军,那个龟兹人说,前面十里处有个绿州,可以在那里暂作休息。兄弟们都累坏了,战马也走不动了”就在这时,哨骑跑到张飞跟前,禀报道。

“有绿州,真的?”张飞看了看四周一片焦黄,不信地问道,唯恐自己听错了。

“是真的,那个龟兹人对这一带很熟悉。”哨骑又说道。

“太好了,传本将命令,让兄弟加把劲,到前面的绿州歇息。”

张飞大喜,高声说道。这乌不拉屎的地方,让他受够了。

“前面十里处就是绿州,兄弟们再加把劲,将军有令到前面的绿州休息。”哨骑得令,一路狂跑,一面大呼。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这一万多铁骑都知道了,在他们前面就是绿州。

听到终天可以走出这鬼地方了,一万没精打采的铁骑就象吃了兴奋剂一样,兴奋了起来,就连他们跨下战马,也仿佛听懂了他们的话,振作精神,加快了度。

“嘎、嘎、嘎……”

战神车中的皇甫剑也知道了前面就到绿州的消息,心中大定,坐在车中闭目养神。就在这时,他猛然听到了金雕王的惊叫声。

“不好,有敌情。”皇甫剑脸色大变,连声说道

“传令下去,前面现敌情准备迎敌”皇甫剑来不及细想,向车外大声喝道。

“敌袭将军有令,准备迎战”

十余哨骑接到号令,分奔四周,将皇甫剑的将令向下传达。

皇甫剑冷冷地站起身来,沉声说道:“为本将着甲。”

一时间的变化,车内诸女皆惊。

谁也不会想到,刚出玉门关,敌人就找上门来了,众女迅帮皇甫剑穿好战甲。

皇甫剑穿上麒麟战甲,手提战神枪下了战神车,临下车之前,冲车内诸女说道:“你们就呆在车中,不要下来。”

“少爷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解忧悠然一笑,给了皇甫剑一个放心的眼神。

龙九、龙十八见皇甫剑下了战车,也穿上了甲衣,下了战神车,跟在皇甫剑身后。

皇甫剑下了战神车,上了狮虎兽,提着战神枪,带着十八龙骑向前军赶去。

几里方圆的绿州,是通向龟兹的必经之处。上面绿草青青,还有一弯清泉,成为来往客商人歇脚之所。绿州上没有人住户,不是人们不想,而是不敢,这里前后都是沙地,来往客流又十分复杂。这样的地方,势力了很容易被人灭掉,势力大了,地方又不够。

中午时分周的黄沙、戈壁是热烘烘一片,像个巨大的烘炉,绿州上却是清爽宜人,仿佛是两个天地。这个平时很少有人的绿州,此时正聚集着两万北匈奴铁骑,虎视眈眈地盯着玉门关方向。

“轰隆隆……”张飞的豹骑正踏着坚实的戈壁,踩着细腻的黄沙,向这片绿州使来。

就在张飞的前军距离那片绿州还有两、三里之地时,张飞跨下的乌骓马,一声长嘶,停了下来,差点将马上的张飞抛到地上。

“你这死马,怎么回事?怎么不走啦?”张飞吹胡子瞪眼,冲乌骓马吆喝起来。

可这平时虽然脾气有些暴燥,但还算听话的乌骓,在地上不停地绕着圈子,楞是不肯向前。张飞无奈,只得跟乌骓马在熬着性子,谁也不服谁,在原地兜圈。

“轰隆隆……”就在张飞在跟乌骓马闹情绪的时候,耳边又响起了震天的马蹄声。

“敌袭”张飞狂吼起来。

这下子张飞天生的大嗓门挥出了巨大作用,正在前进的豹骑听到张飞的吼声,迅停了下来,列阵迎敌。

这时候,乌骓马也恢复了正常,不再跟张飞闹了,载着张飞向前奔去。

远处密密麻麻地匈奴铁骑正向他们极驶来。

第二百四十三章血战

第二百四十三章血战

黄沙、戈壁、赤阳…………

张飞的乌骓马仿佛感受到了战场上的凛冽杀机,激灵灵地抖了抖身上那乌黑亮的髦毛,然后是一声长嘶蹄腾空,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去,哪里还有一丝的萎靡。

张飞立马阵前,单手绰矛,怒目圆睁,虎视着身后的五千铁骑,不是叫他们去迎敌,而是大声吼道:“喝水”

说完之后,他自己带头拿出了水袋,拔开塞了,朝自己的那张大嘴倒去。

“咕噜……”五千人有样学样,一齐矛交左手,右手擎着水囊朝嘴里灌去。

张飞狂,他手下的兵也多少带了点他的狂气

人喝饱了,接着就是座下的战马。

虽然在沙漠之中,水异常珍贵,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如果人都死了,留着水还能有什么用处。早已是干得口吐白沫的战马,一匹匹张开马嘴,贪婪地狂饮起来。

两万北匈奴铁骑,就在五千豹骑喝水的瞬间,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举矛”水喝饱了,张飞的声音更加洪亮,如野狮咆哮,怒虎狂吼。不仅五千豹骑听得清清楚楚,就是迎面而来的匈奴铁骑也都听见了。

五千铁骑战矛平端,直指前方。

“杀杀杀”豹骑的绝招,三声狂啸

如怒涛奔腾,雪山崩坍,汇聚成一股惊天杀意,袭向了迎面而来的两万匈奴铁骑。

一个张飞就能吼退八十万曹军,更何况这里除了张飞之外,还有五千个天天练嗓子的大嗓门。两万正在极奔驰的匈奴铁骑,哪里听到过这样的啸声。不知所措者有,惊厥倒地者有,更有甚者直接被吼断了生机,死得不能再死了。

两万匈奴铁骑还没开战,就受到了豹骑的这阵音波攻击,结果证明这种方式还颇为有效。两万匈奴铁骑阵形大乱,互相践踏,损伤不

还有什么华美的词语,还有什么豪迈的言词,能比张飞的这三个杀字更能激励士气,更能挫伤敌人。本来已是筋疲力尽的五千豹骑,本来五千黑色战马,也被赤阳烤得浑身无力。但就是这一嗓子,不仅破坏了匈奴人的阵形,更是生生将五千豹骑和他们座下的战马,变得生龙活虎,杀气腾腾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一支疲军恢复勃勃生机,怕是也只有张飞才能做到

三杀之后,五千铁骑开始狂奔管他是黄沙也好,戈壁也罢,都挡不住五千豹骑的前进步伐。五千铁骑长矛平端,疯狂地奔跑起来,撞向匈奴铁骑。

他们中间没有任何停顿,更没有草原骑兵惯用的飞射。在张飞眼里,这些都是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他最喜欢的就是一矛刺个透心凉,即干净利落,又很过瘾。

冲杀……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人借马势,马借人威,向两万匈奴铁骑刺去是的,五千铁骑就象一柄无坚不摧的巨矛,刺向了两万匈奴铁骑。

黄沙滚滚,遮蔽天日两军撞到了一起。

豹骑的铁矛先是直刺,待挂满了尸体之后,才不得不回抽。回抽之后,五千铁骑,长矛高举,向近前的匈奴人狠狠砸去。

“噗、噗、噗……”

接着就是一阵凄厉的叫声,血花四溅,残肢断臂乱飞……

杀杀杀……

整个战场都能吃到张飞的吼声,他的声音在这数万人的战场之上,成了一道道催命音符。每喝一声,就有一片匈奴人倒在了他的丈八蛇矛之下。这一刻,张飞就是一具杀神,两万匈奴人成了他屠宰的对象

五千豹骑在张飞这个猛人的带领下,象是五千零一头饿了很久的狼,冲进匈奴铁骑之中,他们纵横驰骋,左右砍杀,一个又一个匈奴人梦还醒,就永远地倒下了

匈奴铁骑当中掀起了一股血色旋风,渐渐染红脚下的黄沙

就在张飞的五千豹骑与匈奴的两万铁骑厮杀在一起的时候,就在张飞身上的铁甲被匈奴人的血染红的时候,皇甫剑率领五千亲卫也赶到了战场。

“张飞就是张飞,因战而生,因战而亡”皇甫剑看着在匈奴铁骑之中,疯狂砍杀的张飞,叹道。在皇甫剑眼里,这个时候的张飞才是最可怕,就是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列阵”皇甫剑长枪下压,制止了五千亲卫前进。他并没有急于上前助战,而是在距两军两里之地,重整队形。

五千铁骑列成五个冲击阵形,蓄势待

反正这茫茫沙漠之中,地方实在是太宽畅了。你想怎么排就怎么排,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就是几十大军也不显拥挤,更不用说他们这几万人了

“张燕,你率一千铁骑从匈奴人的左侧进攻。”

“胡车儿,你率一千铁骑从匈奴人的右侧进攻。”

皇甫剑也不会让匈奴人太闲着了,他要给他们适当地施加点压力。

五千大军整军完毕,皇甫剑对张燕、胡车儿命令道。两军正面对垒,靠的是为将者一往无前的杀敌气势,这个时候,谋臣已经取不到什么大的作用。

“诺”张燕、胡车儿大声接令,各率一千铁骑呈弧形向匈奴铁骑掠去。

本来两万匈奴铁骑准备以逸待劳,打镇西军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被五千豹骑三声巨吼,震破了胆气,气势顿失。反而被张飞的五千豹骑打了个始料不及。

一阵乱战之下,两万匈奴铁骑并没占到丝毫便宜,死亡人数直线上升。

匈奴人的破旧皮甲,又怎能与镇西军的精良铁甲相比呢匈奴人的弯刀很难破开镇西军甲胄的防御,而豹骑手中的长矛,无论是刺,是砸,还是劈,每一矛下去,都会有一个匈奴人倒下。

这个时候,张燕、胡车儿也率着亲卫从两侧杀了过来。

匈奴人一下子等于是三面临敌,虽然仗着人多势众的优势,暂时还能保持不败,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优势会逐渐消失,到时也就是他们败亡的时候。

皇甫剑还带着三千铁骑在寻找着最佳战机呢

第二百四十四章绿州之夜

第二百四十四章绿州之夜

时间在两支铁骑激战中不断消逝,转眼之间,两个时辰过去。

太阳渐渐偏西,沙漠上的气温随着太阳的运转而生了显著变化,刚刚还热得象烘炉一样的沙漠,现在却让人感到了通体寒意。

战场之上,黄沙滚滚,烟尘四起……

血,流在滚烫的黄沙里,散出漫天腥味,就连腾起的沙尘中也带着丝丝血气。

人声马嘶,喊杀阵阵,惨叫连连,死亡乐曲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有所减弱。沙漠之中,尸体越来越多,战场越打越大血染黄沙,尸横遍野。

战场由最初的绿州前两里之地,扩大到了数十里范围。他们打上了绿州,又在绿州前的黄沙中血战了起来。不论是镇西军还是匈奴铁骑都没有退缩,都在作着殊死之争。

经过两个时辰的激战,两军都已是疲惫不堪,再没有了先前的那股锐气。拼的是最后的韧劲,他们在麻木地挥舞着手中长矛、战刀,机械地互相砍杀着。

胜者为王,败者寇,谁都明白

混乱的战场,现在已不再在是集团作战。大的战场上,又分割出了数十个的战场,几百人一团,几千人一队,各自为战,他们都在坚持,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一刻

“咚、咚、咚……”一阵苍凉、低沉的战鼓声响起,鼓声激荡着苍穹,敲击着心灵。

关键时刻,亲卫营的最后三千铁骑终于出手了

“杀”皇甫剑如战神临世,一摆手中战神枪,狮虎兽出一声嘶吼,向前跃去。

在他身后十八龙骑,也是齐声大吼。十八匹黑色战马长嘶,三十六柄狭长战刀,已然出鞘,散出了幽黑刀芒,露出了涛天杀气,渴望着痛饮新鲜的血液。

三千蓄势已久的铁骑,如下山猛虎,向前狂奔。三千柄黑亮战矛,腾起一股冲天杀意,以一往无前之势,杀向战场,杀向匈奴铁骑,哪里人多就杀向哪里。

皇甫剑虎快枪长,长枪晃出一片寒芒,笼罩起数丈之地。所过之后,长枪闪电般刺出,一个个匈奴人哼都没哼一声,就中枪倒地。

他象支锐利的箭,在匈奴铁骑之中,飞钻穿

十八龙骑更是如十八尊杀神,三十六柄战刀连成一体,刀气纵横,荡起无尽刀光,斩尽杀绝挡在面前的一切敌人对。不论是人还是战马,都无一幸免。

杀杀杀……

三千亲卫铁骑,就像是一具巨大的收割机,一具专门收割人命的巨型器械。与之接触的匈奴铁骑,不论多少,象成堆的麦子,纷纷倒地

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匈奴铁骑被这突然杀出的三千铁骑一阵猛攻,顿时晕头转向,心胆俱丧,开始四处逃散,唯恐成为这些杀神的刀下亡魂。

崩溃开始还只是一部分人在逃,接着就是大部,匈奴铁骑终于崩溃

“铁鹰,你带一千人从南包抄。黄叙,你带一千人从北包抄。不要让匈奴人跑了”见到匈奴铁骑已经崩溃,皇甫剑果断地下达了围剿的命令。

他可不想,煮了这么长时间的鸭子飞走了。

“诺”铁鹰、黄叙两人接令,带着两千铁骑从两侧向中间的匈奴人包抄了过去。

“传令张飞,豹骑突击,从西面包抄匈奴人。”

“传令张燕,收拢部下,从左侧包抄。”

“传令胡车儿,收拢部下,从右侧包抄。”

铁鹰、黄叙带领两千铁骑走后,皇甫剑又下达了一道道命令。

这个时候,混战已没有必要,只会凭添无谓的牺牲。只要将这些困兽犹斗的匈奴人困住,除死之外,投降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兄弟们随俺前进,不要让匈奴人跑了”混乱的战场之中,传出张飞巨大的吼声。也只有张飞这样的异人,血战了这么长时间,还能出这么洪亮的声音。

残存的豹骑听到张飞的吼声,都是精神一振,开始向张飞所在的地方聚集。

张燕、胡车儿在接到命令之后,也立即收拢残兵,脱离战场,向外围驰去。

夕阳西下,广阔的沙漠中呈现出道道彩霞,异常美丽壮观。

残存下来的近万匈奴铁骑,被从四面八方而来的镇西军,象赶鸭子一样,向中间赶去,渐渐收缩在两里之地。

一支支闪动着寒芒的利箭指向中间的匈奴铁骑。这个时候,这些匈奴人已是丢盔卸甲,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气势,一个个垂头丧气,没精打采的站在中间,再无丝毫战意。

“弃械投降,降者不杀”近成镇西军将士,齐声呐喊

在逃生无望的情况下,匈奴人放下了武器,选择了投降。

两万匈奴铁骑死万人,降万人镇西军也为此付出伤亡两千的代价。

夜空之下,繁星点点几里范围的绿州上,搭起了一座座帐幕。

绿州一片静寂,只有不时传来几声马嘶,那是落单的战马在悲鸣

战斗了一个下午的镇西军将士们,在吃饱喝足之后,开始了休息。只有最后投入作战的三千亲卫充当了守夜的任务。

近万匈奴俘虏,被一条条长绳拴住手臂,胡乱地堆放在幕帐中间的空地上,他们现在是又劳又饥又渴又惧,他们不知道落在镇西军手中,等待他们的命运是什么。

镇西军虽然一惯善待俘虏,但这一次,皇甫剑却下达严厉的命令,既不给他们吃的也不给他们喝的,让他们就是想逃也没有逃走的力气。这此俘虏在皇甫剑眼中,都是强壮的劳力,还有可能成为镇西军的一员,可不能白白浪费掉了。

就在这夜空之下,上万俘虏当中,坐着一个年青彪悍的匈奴人。他左臂带伤,全身上下都被血色浸透,残破的甲胄叙披在身上,一又桀骜的双目仰视夜空,长声叹息。

这个年青人就是这支匈奴铁骑的领左屠耆王呼衍宇,北匈奴大单于呼衍赞的儿子。如无意外,他还将是下一任北匈奴单于的继任者。

“左屠耆王,不要灰心,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做天无绝人之路。大王这次虽然失利了,但只要还有命在,就还可以登山再起。”就在左屠耆王呼衍宇旁边,幕僚赵阳劝慰道。

“两万大匈奴铁骑,不敌一万汉军,这不仅是本王的耻辱,也让整个大匈奴蒙羞,本王还有何脸面说登山再起的话。”呼衍宇贵为北匈奴左屠耆王,什么时候遭受过这种罪,遭受过这种打击,两万铁骑的覆灭已是让他心灰意冷。强悍的意志也到了崩溃的边缘。

“大王此言差矣一时的失败,并不意味着永远的失败,只要王爷能振作起来,还是大有可为。况且此战之失,并不怪王爷,不论王爷的用兵,还是英勇,都不负王爷的英名。怪只怪这支汉军太强大了,强过了我们以前遇到的任何一支汉军。人担心的是,这次大单于的计划怕是难以实现了。”

赵阳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儒生,十几年前,因为落难逃到了北匈奴,被当时还是个孩子的呼衍宇收留。从此之后,赵阳就一直陪伴在呼衍宇左右,教他习汉字,援他汉人的谋略。呼衍宇也不负赵阳所望,不仅聪明伶俐,而且还异常悍勇,深受大匈奴单于的喜爱,成年之后就被封为左屠耆王,成为下一任大单于的继承人。

赵阳也就成了呼衍宇的心腹谋臣。

“是啊这支汉军确实与众不同,本王的两万精锐铁骑,都遭受了如此大厄。大单于要是还用以前的眼光来看待这支汉军,怕是要吃大亏。赵阳,你一定要帮本王想想办法,本王要离开这个地方,将这支汉军的消息传到大单于耳里。”

赵阳的话,让呼衍宇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心中大惊。那颗沉沦下去的心,也燃起了一股斗志,眼神又变得犀利起来,看着赵阳坚定地说道。

“等,等待时机,人一定会助大王脱险”赵阳看着又振作起来的呼衍宇,说道。

皇甫剑的崛起,镇西军组建也就是这几年的事,偏远的北匈奴那里知道镇西军的厉害。这次,北匈奴大单于本想趁着大汉朝内部动乱,将西域各国重新控制在手,甚至不惜联络乌孙一起出兵,共分西域。

北匈奴、乌孙在商定之后,这才从北山一东一西出兵,想要彻底掌控西域这块肥肉。

当他们在得知镇西军出兵之后,北匈奴大单于就命令自己的儿子,北匈奴下一任大单于呼衍宇亲率两万铁骑,在中途突袭镇西军。

在北匈奴大单于心中,这两万大匈奴铁骑,突击之下,定能将一万汉军消灭殆尽。消灭了汉军的援兵之后,西域之地,就再无对手,他又能重振大匈奴昔日雄风。

就在呼衍宇绞尽脑汁,苦思脱身之计时,皇甫剑也在大帐之中,召集众将商议下一步行动。两万匈奴铁骑的出现,也打乱了他的布置,他也想到了龟兹之乱恐怕并没有想象之中的简单。今天一战虽然全歼了两万匈奴铁骑,但也折损了两千将士,这才刚刚出关第一天呢

第二百四十五章幽灵铁骑

第二百四十五章幽灵铁骑

镇西军在绿州上搭建起来的帐幕,胡骑的样子,用巨大的幕布搭建而成,收搭都极为容易,更可以随军携带,是沙漠、草原这种少树地带作战的必备之物。

皇甫剑的帐幕里,数十盔油灯闪烁着微黄的亮光,将整个大帐照得通明。

皇甫剑高居上,在他对面,张飞、张燕、胡车儿、黄叙、郭嘉、铁鹰、石猎等人一个个神情肃穆,席地而坐。

“诸位,我军兵出玉门关的第一天,就受到了匈奴铁骑的狙击。虽然两万匈奴铁骑被我军灭了,但也说明我们这次行动,不可能会一帆风顺了。本将以前还以为,我们的对手只是西域诸国,但现在本将可以断定,我们的对手又加上了一个北匈奴,而且还是一个最强的对手。所以我们的决策也将生改变。”就着昏黄灯光,皇甫剑严肃地说道。

帐中众人静静地听着,都没有开口,就是最好讲话的张飞,也难得地保持了沉默。今天一仗,张飞虽杀得很过瘾,但朝夕相处的兄弟一下子就死了一千多人,还是让这个大汉十分难过,就连话都懒得说。

皇甫剑微一示意,命人拿出一幅皮制地图,摊在众人眼前。

“大家请看,这里是楼兰城,距离我们所处的这片绿州还有千里之地。楼兰城向西可以到达龟兹,向北是高昌。而高昌正处在北山的豁口,是北匈奴进入西域的必经之道。既然两万北匈奴铁骑出现在了这里,说明高昌已在北匈奴控制之下,楼兰说不定也被北匈奴控制了。”

“匈奴人如果控制了楼兰,我军的境况就有些不妙。但不管如何,现在我军的第一步不是去救龟兹,而是要彻底地控制楼兰城,以楼兰城为落脚点。控制了楼兰之后,是北伐高昌还是西救龟兹,我们再根据具体的情况而定。”皇甫剑手指地图,对众人说道。

“如果匈奴倾力而出,属下认为我军兵力怕有不足。”这时候,郭嘉站起来说话了。几年时间的成长,郭嘉不仅身体长壮了很多,额下也长出了细密胡须。

“怕他个鸟俺大老张一矛就将他们捅了”

皇甫剑还没开口,张飞就大声地嚷嚷起来。他现在一听到匈奴两个字,就恨不得找他们拼命,听郭嘉说出如此泄气的话,如何不动怒。

“匈奴既然掺和进来了,那就别走了,本将连他们一起收拾了。”

皇甫剑淡淡一笑,制止了张飞,从容淡定地说道。

“可是,主公只带了一万铁骑,今天还伤亡了两千人,如何能两面开战。”郭嘉见皇甫剑并没有将他的建议放在心里,有点着急地说道。

“奉孝放心,北匈奴本将自有安排”

皇甫剑并没有多作解释,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

郭嘉见主公如此,似是早有安排,也就没有多言。

“石猎,你明天率一千铁骑将这批匈奴俘虏押送到玉门关。正好我们要重建长安城,这些人就先充当苦力好了。你到玉门关之后,也不必急着赶回来,立即就地征集一批粮草,运到楼兰城。现在情况有变,我们的粮草不知还能不能指望龟兹人。”

皇甫剑又对石猎吩咐道。

“诺”石猎躬身答道。

石猎从就跟随在皇甫剑身边,皇甫剑不仅教授了他武功,一些基本的兵法、阵式也多有涉及。这是他次担当重任,心里自是有些激动。

安排妥当之后,众人散去,皇甫剑将铁鹰留了下来。

“铁鹰,你马上将这封书信,以最快的度飞鸽传书到幽灵铁骑。”

皇甫剑拿出笔墨,写好一封密信,并以三羽急件的方式封印,然后交给铁鹰。

“诺”铁鹰接令。铁鹰现在负责皇甫剑身边的信件传递。

当天晚上,一只白色信鸽腾空而起,向东北方的茫茫草原飞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石猎率一千铁骑带着一万匈奴俘虏和一万多匹战马,向玉门关返回。皇甫剑率领大军继续向前面的沙漠进,他们要趟过千里沙漠,才能到达楼兰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广袤的草原上活跃着一支神秘的力量。没有人知道他们附属于那一股势力,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在哪里藏身。

这支铁骑打着一面血色骷髅旗,红色旗面,黑色的骷髅,异常恐怖。他们装备异常精良,战力十分强悍,时常出没在草原各部。所到之处,烧杀虏掠,无所不为,人人谈之色变。

鲜卑几大部落先后几次征剿,都是无功而返,反而是损兵折将。

“幽灵铁骑”之名,开始在草原上盛传。

漠北,浑邪山脚,一座不算太大的土城,城中房屋设施都与汉地的建筑相差不大。这座土城有个奇怪的名字,“幽灵城”,大名鼎鼎的幽灵铁骑就驻扎在这里。

四月天,草原上冰雪刚刚化融,草才吐出新绿,正是牧民渡过漫长的严冬,开始放牧的时节,也是幽灵铁骑一年之中,最清闲的时候。

城中大营,幽灵铁骑主将华服正百无聊赖地靠在土坑上,辦着手指,细算着时日,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再次出动。他们现在已是抢上瘾了,一段时间不抢,就浑身不带劲。

“扑灵灵……”一阵响声传来,不一会通信兵就送过来一封信件。

“将军,刚刚受到的三羽急件。”通信兵进来过后,禀报道。

“三羽急件,快点拿过来。”华雄自从到了大草原之后,就很少收到皇甫剑的信件,这次不仅收到了,还是镇西军中最高等级的三羽急件,他如何不心动。

华雄急乎乎地折开火封,抽出金属筒里面的信件。打开一看,顿时兴奋地大叫起来:“擂鼓,聚将,伙计们,大买卖来了”

“咚、咚、咚……”隆隆的战鼓声响起,刹那之间,传片了整个土城。

听到熟悉的鼓声,土城马上就沸腾了起来。马蹄声不断传出,一匹匹骏马向华雄的大营奔去。

第二百四十六章楼兰城

第二百四十六章楼兰城

当土城中幽灵铁骑欢声雷动的时候,皇甫剑率领七千铁骑正行进在漫天黄沙中。

黄沙漫道,七千铁骑就是想快也快不了,轻柔的细沙,根本就不好着力,每步蹄下去,都会深陷其中,更何况他们还要忍受着难耐的高温烈日。

赤阳当空,黄沙盘舞,炽热的风不时吹过。

七千镇西军将士一步一步地向前,艰难地行走着。皇甫剑本来以为这千里之地,以镇西军铁骑的速度,一天就能走完,但现在看来这已成了最大的奢望。

当晚七千余人,七千多匹战马,在沙漠之中过了一夜。星月冷空,沙漠的夜晚,寒气逼人,与白天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将士们只有依偎在战马身边取暖才能入睡。

早上醒来,无论是人还是战马都蒙上了一层厚厚黄沙。

第二天,日近西沉的时候,镇西军穿越过了沙漠,大片大片的绿州出现在众人眼前。

“好漂亮的草,好漂亮的天空啊”看着眼前的绿,七千人都忍不住兴奋地惊呼起来,就连他们身上的疲劳也减轻了不少。

本来再平凡不过的绿色,这一刻,在他们眼中就象拥有了生命一样。

解忧、貂蝉、张宁诸女如彩蝶飞舞,下了战神车,欢笑着,慢步在绿州之上。

“启禀主公,前面不远就是罗布泊。”哨骑来到皇甫剑面前,禀报道。

“传令大军,今晚就在罗布泊边安营扎寨。”皇甫剑想了一想,淡淡地命令道。

罗布泊西北几十里之地就是楼兰城,皇甫剑现在还不清楚楼兰的情况,也不敢蓦然前往。七千大军在沙漠中穿行了两天,战力所剩无几。这个时候,无论是人还是战马都急需休息,他可不想自己的部下遇到什么风险。

“诺”传令兵高声接令。

夕阳西下,蓝宝石一样的罗布泊荡漾着阵阵波光,七千大军在罗布泊湖畔扎下幕帐。一队队将士,脱掉甲胄,扑到湖中,洗去身上的沙尘,洗去连日来的疲劳。

一匹匹战马,痛饮湖水之后,徜徉在绿州之上,惬意地啃食着青嫩水草。

这个时候,皇甫剑并没有大意,他将三名龟兹人叫到身边,吩咐道:“你们连夜混入楼兰城中,打探北匈奴的消息,如发现可疑情况,立即来报。”

三个龟兹人,在见识到镇西军的强大之后,在皇甫剑更是畏畏缩缩,言听计从。

趁着夜色,三人三骑离开了罗布泊,向不远处的楼兰城驰去。

第二天一早,将士们开始埋锅造饭,喂饱战马。吃过早饭之后,皇甫剑将众将召集到一起,说道:“楼兰城就在离此几十里之地,情况难料,大家都要小心行事。”

“张飞率三千豹骑为前军,多派哨骑,不可大意。”

“诺”张飞应命,高声答道。

安排好一切之后,大军拔营,沿着孔雀河,向楼兰城方向挺进。沿途草绿水秀,风景优美,铁骑的速度也提了上来。

行到中途的时候,三个龟兹人回来了。他们跑到皇甫剑面前,禀报道:“楼兰城中虽有不少匈奴人,但没有发现匈奴兵。楼兰守军也不过两千余人。”

“可查探仔细了?”皇甫剑看着三个龟兹人,严肃地问道。

“不会有错,楼兰城不大,要是城中有匈奴兵,城中人都会知道。”

三个龟兹人摇晃着脑袋,手舞足蹈,叽里瓜啦地说道。

皇甫剑想想也是,两万匈奴铁骑以逸待劳,拦截一万汉军,以有备攻无备,是一付稳胜之局。就是再差,击溃对手也应该不成问题,怎么也不至于落得全军覆灭的结果,也没有必要再调兵驻守楼兰城了。

想明白之后,皇甫剑心情顿松,手中长枪直指前方,大声喝道:“传令张飞将军,让他率部加快速度,直接攻取楼兰城。”

张飞的三千豹骑沿着孔雀河行进了二十里路,转而向北,再有十里左右的路就是楼兰城了。前几天在沙漠中遭遇空袭,让这个屠夫多了一个心眼,派出了大量侦骑,小心地前进。

“哒、哒、哒……”

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传来,飞奔过来一骑快马,马上之人很快就到了张飞面前。

“禀报将军,主公有令,命将军所部火速前进,直接攻取楼兰城。”

传令兵施礼过后,大声说道。

“得令”张飞一听,顿时兴头大起。他就是这种人,一听有仗打就浑身是劲,也不管打的是谁,更不管什么道义。

“传令,众军出击,随本将拿下楼兰城”

张飞浑身一震,手中丈八蛇矛高高举起,大声地吼叫起来。

三千豹骑听到主将号令,齐夹跨下战马,向前飞奔。

“轰隆隆……”三千铁骑奔跑如飞,向楼兰城,狂飙突进。

楼兰城,占地不大,城中仅有人口几千户,守兵两千人,是丝绸之路上的一个繁华驿站。民风纯仆自然,热情奔放。

清晨,艳阳高照,楼兰城的守兵还象往日一样,打开了城门,迎送着南来北往的客商。大量商旅不仅为楼兰城带来了丰厚的税收,丰富的商品,也为城中百姓提供了大量就业机会,城中的旅馆,食肆遍地都是,为这些客商提供着住处、吃食、饮水各项服务。

所以不论是哪里来的客商在楼兰城中都会大受欢迎,也受到当地人的尊重。

跟大汉的城池相比,楼兰城的城墙就低了许多,也十分简陋。

低矮的城墙都是由黄土夯筑而成,日晒雨淋之下,楼兰城显得有些斑驳陆离,甚至有不少地方都出现了坍塌。要是在大汉,这样的城池,还禁不住步兵的一次冲锋,但这是西域,攻城械器比大汉落后了很多,大多都是骑兵。这样的城墙,挡挡骑兵还算可以。

打开城门之后,城头上的守兵,象往日一样无聊地东张西望,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轰隆隆……”一阵震天动地的马蹄声传来,楼兰城都禁不住地颤了几颤。

城头上的楼兰守兵并没有感到奇怪,也没有立即关闭城门。他们知道就在几天前,北匈奴有数万骑兵,从他们这里向东方驶去了。在他们想来,应该是北匈奴骑兵回来了。

这些匈奴蛮人虽不召人喜欢,但两万匈奴铁骑到了楼兰城下,铺天盖地,气势汹汹。不论是楼兰国主,还是城头上的守兵,都被北匈奴人惊呆了,只好乖乘地打开城,迎接他们进城。双方实力相差太大,就象是一个巨人站在小孩面前,楼兰人别无选择。

就在城头上的楼兰守兵胡思乱想之际,一队队黑甲精骑出现在了城下。

“有点不对,这些骑兵手中的武器,和他们的着装都与几天前从这里出去的匈奴骑兵大不相同。敌袭……”城头上的楼兰守兵细看之下,吃惊地大喊起来。

可是他们发现得太迟了,敌骑已经到了城门下。

头前一条巨汉,黑盔黑甲,身披血色战袍,骑着一匹乌黑发亮的骏马,手里提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矛,已经直奔城门而来。此时他们就是想关城门,也来不及了。

“敌袭……”楼兰城已经大乱,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可是一切都慢了,张飞已经带着一队豹骑冲进了城门,后面大队豹骑也正急速赶来。进了城的豹骑可不会将城头上那点楼兰守兵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这些提着弯刀,穿着兽甲,楞立城头的楼兰士兵,就象玩物一样,还不够他们一个冲刺。

张飞两只虎眼瞪得圆圆地,手中长矛一指城头上的守兵,大声地吼道:“你们给俺听着,俺们是大汉军队,奉我家主公之命,接管楼兰城。从现在开始,这城是我们的了。”

屠夫本性,张飞夺了人家城池不仅没有丝毫脸红,而且还叫得这番理直气壮,实属罕见

“第一千人队占领城头,第二千人队维持城中秩序,第三千人队随俺去城主府。谁敢反抗就给俺杀了”张飞骑在马上看着身后的豹骑,大声地吩咐起来。

“诺”三个豹骑的千人长,已经习惯了自己将军的行为方式,也没有觉得奇怪。

蹄声阵阵,宁静的楼兰城乱成了一片。三千豹骑在张飞的命令之下,迅速奔赴各地,接管城中各处,迎接皇甫剑的大军到来。

楼兰城,客商来来往往,其中大部分就是汉人,接触多了,他们也就听得懂汉语了。虽然要他们说起来还不怎么流利,但还是听懂了张飞的话,也明白了张飞的意思。

可是在听明白张飞的话后,这些楼兰城的守兵有些糊涂了,以前只有匈奴人蛮不讲理,巧取豪夺,什么时候汉人也变成这样。他们不是礼义之邦吗?最讲究礼义的吗?怎么也成了强盗一样。

楼兰人心中疑惑,但奇怪归奇怪,疑惑归疑惑,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

何况他们还算不上好汉,在杀气腾腾的三千豹骑面前,他们一样无所选择,只有又一次无奈地选择了投降。

第二百四十七章楼兰王

却说张飞带着一千豹骑向楼兰城的王宫冲去,他要抢先一步占领楼兰王宫,送给主公做临时府邸。可谓是赤胆忠心,可敬可佩啊。

楼兰城的王宫,虽然也叫做王宫,但最多也只能与大汉的郡治相比,跟皇甫剑治下的高平城府邸、谷城府邸、长安城将军府相比,却是差得太远。

楼兰王还只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妙龄女子,她取了个汉人的名字美姬。也刚从他父王手中接过楼兰王位,可没想到却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这些事。

先是匈奴强行出兵,她为楼兰的上万生灵计,不得不选择归顺北匈奴,更没想到的是北匈奴使者还在她宫中没走,镇西军就又来了。

是福是祸,焉有人知

清晨时分,楼兰王才刚刚梳洗停当,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位宫女进来禀报道:“匈奴使者宫外求见。”

“他们这么早来找本宫,所为何事?”楼兰王玉颜微蹙,不悦地说道。

可她就是再不高兴,也没办法,谁叫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呢

“有请”楼兰王朱辱轻启,吐气如兰,很不情愿地说道。

楼兰王不得以之下,在王宫大殿中接见了匈奴使臣。

“请问匈奴使者,这大清早地来找本宫,所为何事?”楼兰王以轻妙覆面,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从她露在外面的一对冰冷眼眸中,也能看出她是如何不甘。

“本使特为女王殿下道喜来了。”匈奴使者对楼兰王的冷淡丝毫不以为意,一对大手朝楼兰王微微一拱,算是见礼,乐呵呵地说道。

“使者说笑了,我楼兰如今都成这样子了,还有何喜?”楼兰王面无表情,语气也更加生硬。

“哈哈,本使此来就是要送女王殿下一件大喜事。女王殿下年青貌美,艳冠西域诸国,更是号称西域第一美人,又正值婚嫁妙龄。我家左屠耆王,大匈奴下一任大单于,草原英雄,智勇双全,与女王殿下可谓是绝配。我家王爷慕女王之名久亦,前日相见,更是被女王殿下所折服,欲与楼兰联姻,娶女王殿下为阏氏。大匈奴与楼兰两国合一,岂不大美”

匈奴使者哈哈大笑,然后肆无忌惮地看着楼兰王那张掩盖在轻纱之下的玉脸,说道。

“你……”楼兰王又气又恼又恨,露在轻纱之外的粉脸都变成了淡淡绯红。

楼兰王两旁的侍女,也都一个个露出恼意,一双双目光狠狠地瞪向匈奴使者。

见过无耻的,还没见过比匈奴人更无此的了,不仅要占据楼兰城,就连西域第一美人也不想放过。还美其名曰联姻,这根本就是以势胁迫,强买强卖的行为。

楼兰王怒极,说不出话来,大殿之中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轰隆隆……”就在殿中气氛异常尴尬之时,传来了一阵震天动地的马蹄声。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城中驰马”楼兰王正是心火无处暴发,又听到轰隆隆的马蹄声,顿时怒不可遏地问道。

“报”正在这时,一名宫中侍卫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

“何事如此惊慌”楼兰王美眸一瞪,威严地说道。

“启禀殿下,大事不好汉军进城了,他们已经包围了王宫。”侍卫结结巴巴地说道。

“什么……?”楼兰王惊诧得从王座上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说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不仅是楼兰王,更不相信的还是那位大匈奴使者,他听了侍卫的话后,是脸色立变。微黑的脸成了酱紫之色,一双大手直指侍卫,大声喝道。

“殿下,大量汉人铁骑进城了,他们将包围了王宫”侍卫大着胆子,又重复了一遍。

“怎么可能?我大匈奴两万铁骑去偷袭一万汉军,汉军又怎么可能出现在了楼兰城,一定是你们看错了,是我们大匈奴铁骑得胜回来了。”楼兰王不知道那两万匈奴铁骑是去干什么,但匈奴使臣却是明白,他有点无语无伦次地大声说道。

“哈哈哈……”楼兰王心情复杂地笑了起来。

她想到了汉人的那名谚语:狗咬狗,满嘴毛

不论是谁咬谁,对现在的楼兰来说,都不是件坏事。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汉军将两万大匈奴铁骑都给灭了,现在来的就只是一支汉军。

笑完过后,楼兰王又恢复了平静,也不再想匈奴使者提亲的事了。

“喂王宫里的人都给俺听着,俺是大汉镇西军前锋大将张飞,你家张爷爷。你们现在已经被俺包围了,快快出来投降。不然,俺可要带人杀进来了。”

就在大殿中楼兰王暗喜,匈奴使者不相信的时候,宫外传来一声如野兽般的咆哮声。

“嗵、嗵、嗵……”不断有脚步声向楼兰王宫传来。

随着凌乱的脚步声,一个个楼兰王公大臣,进了大殿。

“殿下,这可怎么办?”这些满头大汗的王公大臣,失去了平日的镇静,一个个紧张地看着年青的楼兰王,着急地问道。

他们当然镇静不了一个国家,那怕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国,也有为国者的尊严。在不到十天的时间里,连续两次被人逼宫,换作谁都镇静不了

“随本宫出去”楼兰王无语,弱国无外语,任凭她聪明绝顶,在这种情况之下也是无计可施。

楼兰王带着楼兰国的诸位王公大臣,急慌慌地向宫外走去。

正在等得不耐的张飞看着一批人出现在了宫墙之上,手中长矛一指,又是一声断喝:“你们谁是楼兰王,上前答话”

在张飞心中,这些所谓的王,都是浮云更谈不上一点敬畏。

“本宫就是楼兰王,不知将军到我楼兰国来,所为何事?”楼兰王看着外面一个个精锐的黑甲铁骑,知道今日之事,已难善了,微微靠近半步,平静地说道。

“你就是楼兰王,怎么楼兰王是个娘们?”张飞看到楼兰王是个年青女子之时,心是有些恼火,搞得他有许多手段都不好使出来。

第二百四十八章分兵

第二百四十八章分兵

“咳……,墙上的人听着,楼兰城已被俺的军队占领了。这处宫殿看起来还算不错,我家主公正好缺处府邸,你们就让出来吧”

张飞看着宫墙上长袖飘飘的楼兰王,大概觉得跟一个女子谈论这些,实在是有点过分了。难得的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说话声音也低了不少。

“你们这帮土匪、强盗,想得美”

楼兰王听后,气得花枝招展,也顾不上什么万千仪态,高声地尖叫起来。身为楼兰国主,她何时受过这等屈辱,匈奴的逼婚使臣还在身边,这里汉军又看上了她的宫殿。

宫墙上站着的楼兰王公大臣,也都义愤填膺地看着张飞,恨不能跳下去,咬他一口。

就连匈奴使臣也觉得太不可思议,这还是他认识的汉人军队吗?

他们大匈奴也只是要求楼兰臣服,楼兰王做左屠耆王的阙氏而已。这汉人不仅夺了人家的城,就连人家住的地方也要抢,实在是太过分了

“开城投降吧俺不想杀女人。”张飞可不管城头上的楼兰王和她的王公大臣们怎么想,要不是看楼兰王是个女人,说不定他早就挥兵入宫了。

这个时候,王宫内的几百护卫都已手持弓箭上了宫墙,利箭指向了宫外的豹骑。

张飞的丈八蛇矛也已高高举起,只要挥下,一千豹骑就会一拥而上。虽然他不想杀女人,但并不是说他就不会杀,为了主公的府邸,他可不会怜香惜玉。

“翼德,休得无礼”就在张飞的长矛就要挥下之时,身后传来皇甫剑威严的声音。

皇甫剑骑着狮虎兽,带着十八龙骑缓缓地出现在张飞面前。

“拜见主公”张飞连忙施礼。

“翼德,让将士们全部后撤,别吓坏了楼兰王殿下。”

皇甫剑看了一眼站在宫墙上身材高挑、婀娜多姿的楼兰王,面带微笑地说道。

“诺”张飞心中虽然有点不甘,但他可不敢违抗了主公的命令。

“撤”张飞手中长矛一摆,向手下豹骑作了个后撤的动作。

一千豹骑迅散开,避免了一场流血冲突。

张飞的豹骑撤下之后,皇甫剑安坐在狮虎兽上,冲宫墙上的楼兰王,微一抱拳,淡淡说道:“本将乃大汉镇西将军,受龟兹国主之邀,前往龟兹国。不想中途遭到匈奴铁骑袭击,本将想来楼兰定是受到了匈奴协持,所以派兵进驻楼兰城,解救殿下。”

皇甫剑说得大义凛然,官面堂皇,一付是我为你才兵入楼兰城的样子。

“将军好意,本宫心领了,楼兰国事,本宫自会处理,不劳将军费心,将军还是率领你的部下离开吧”楼兰王见皇甫剑英姿飒爽、气宇轩昂地骑在一头白色大虎上,心中微动,但还是不辞声色,冷声冷语地说道。

张飞带着一千凶神恶煞般手下,退下之后,楼兰王悬起来的心也稍稍放了一点下来。女人就是女人,在刀剑面前永远也不能与男人相比,况且她心中清楚,自己身边的这几百侍卫,唬弄一般的百姓还行,可在那恶汉和他身边的甲士面前,怕是什么都不是。

“殿下此言差亦西域诸国本来就是我大汉附属之地,现在楼兰受到了匈奴人的威胁,本将当然不会坐视不理了。但殿下也请放心,匈奴人的两万骑兵,已经被本将给灭了,短时间内,匈奴人怕是没有能力再来了。”皇甫剑淡定从容,轻笑着说道。

“不可能,大匈奴的两万铁骑怎么可能就这样灭了”宫墙上的匈奴使臣听了,象是被太阳晒枯了的干草,嚣张的气焰一下子瘪了下去,禁不住惊呼起来。

“你就是匈奴使臣吧本将正要找你,没想到你倒先站了出来。如此甚好,本将也不难为你,你现在就回你的匈奴,告诉你们大单于,就说本将在楼兰城等他。”

皇甫剑冷冷地盯了匈奴使臣一眼,沉声说道。

皇甫剑的话,让宫墙上的楼兰王和众臣,都吃了一惊。几天前出现在这里的两万匈奴铁骑完了,被这些汉军灭了两万匈奴铁骑就这样完了,让他们难以相信,却又不得不信,不信不行啊要是两万匈奴铁骑没有出问题,汉军又怎么可能出现在楼兰城呢

“将军要本使,告诉我家大单于什么?”匈奴使臣也是老谋深算之人,迅冷静了下来,又问了一句。他想通过问话,多了解一点镇西军的情况。

“你不知道怎么说,那本将就教你。回去告诉你家大单于,西域是大汉属地,匈奴人马上退得一干二净,不然本将顺手将你们也灭了”

皇甫剑手中长枪一抬,身上气势不断攀升,声音越说越大。在皇甫剑那强大的气势面前,匈奴使臣脸色苍白,要多难看就多难看,那里还敢出声。

“还不快滚”皇甫剑身上杀气迸,大声喝道。

匈奴使臣感到了一股凛冽杀机,要是他再不走,怕是真的就走不了啦。他再也顾不什么面子,连滚带爬地下了宫墙,向城外逃去。这里,他是一刻也不敢呆了。

“楼兰王,你的意思呢?”匈奴使臣走后,皇甫剑又淡淡地问楼兰王。

皇甫剑的话语虽然平淡至极,但却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让楼兰王感到阵阵心惊。她现在觉得英姿勃的皇甫剑,比黑脸的张飞更加可怕。在张飞面前,她还敢怒,还有拼死一搏的心,但在皇甫剑面前,有的却是无尽的软弱。

“将军想要如何?”在皇甫剑的强势面前,楼兰王不得不垂下了她那高贵的头颅。

“从今以后,楼兰的军队就交由镇西军统一调配,楼兰的安全也全由镇西军负责。”

皇甫剑淡淡说道,一语定音,丝毫也没有给楼兰王留下一点计价的余地。

楼兰王听后,身体颤抖了两下,强忍住想哭的冲动。这个年岁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看起来还相貌堂堂的年青人,却是如此心狠手辣,断了她的一切念想。

势比人弱,奈何?除了听从之外,楼兰王也不知道,她还有何对策。

在未见到皇甫剑之前,她还妄想着匈奴人与汉人互斗,她可从中取利用,现在看来,在匈奴与汉人的次争斗中,汉人胜出了,楼兰城包括她自己现在都成了汉人的战胜品。

皇甫剑带着十八龙骑缓缓地驶进了楼兰王宫,一千亲卫接管了王宫防务。楼兰王也成了镇西军下属一员,负责楼兰的政务。

楼兰城刚刚平息,皇甫剑就将镇西军诸将召集到了一起,就连新归顺的楼兰王和众臣也在殿中。算算时间,今天已是镇西军兵出玉门关的第四天了,皇甫剑怕龟兹有变。

“翼德,本将命你为主将率三千豹骑前去救援龟兹。”

皇甫剑扫视了一下殿中众人,说道。

“诺”张飞高声答道。大步一迈,转身就要率部离开。

“慢着”皇甫剑制止了他。

“主公还有何吩咐?”张飞忙问道。

“此去几千里,你不仅要孤军奋战,还要独自面对一切可能生的问题,本将实是放心不下。决定再给你派一个副将,一个军师,一千亲卫铁骑”

皇甫剑看着张飞,慢慢说道。

“主公?”

张飞虎目圆睁,是感动的他知道主公在楼兰城并不是渡假,而是要迎战北匈奴铁骑的反击。他也清楚地知道,北匈奴比乌孙还要强大许多。而主公身边就只有五千亲卫,还有一千人去了玉门关,主公再给自己一千亲卫,哪他身边就只有了三千人,更没有一员拿得出手的大将。

“不要说了,本将自有安排”皇甫剑摆了摆手,制止了张飞继续说下去。

“黄叙、郭嘉,你二人跟随本将身边已有多年,现在是本将放手的时候了。黄叙率一千亲卫随在张飞将军帐下听用,郭嘉为随军军师。”

皇甫剑看着黄叙、郭嘉两人,说道。雪藏了这么多年,皇甫剑终于决定启用他们两人,既是给他们一次煅练机会,也是为了打赢这场战争。

西域之地,在皇甫剑眼中,非常重要。

“遵命”两个十几岁的伙子,既有点兴奋,又是相当的不舍。

“张飞,凡事多听郭嘉的意见。最重要的是你们任何一个,都不准出事,本将要你们好好地活着回来见我”皇甫剑说的很淡定,很从容,但气氛却是有点沉重。

“铁鹰,你率一千亲卫接管楼兰城防务。龙一、龙二你们负责城中的楼兰士卒整训。”

“楼兰王,你立即组织民众加固楼兰城防,收集各种战略物资。”

“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如果不出意外,匈奴人几天之后,就会大举进犯楼兰城,所以我们要在这几天里,做好一切准备。”皇甫剑一道道命令下达下去,条理清晰。

殿中众人都默不出声地听着,他们也都明白,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翼德,你们准备一下,出吧记住如果事不可为,就撤回来,但一定要注意安全。”皇甫剑看着杀气腾腾的张飞,再次强调道。

“诺”张飞、黄叙、郭嘉三人跪伏在地,向皇甫剑告辞。

轰隆隆的马蹄声又起,张飞、黄叙、郭嘉三人率领四千铁骑向西而去。

第二百四十九章延城之危

第二百四十九章延城之危

龟兹在西域算得上是个泱泱大国,她以延城为中心,东起轮台,西至巴楚,北靠天山,南临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王治延城,距离长安七千四百八十里。

户六千九百七十,口八万一千三百一十七,胜兵二万一千七十六人。南与精绝、东南与且末、西南与酐弥、北与乌孙、西与姑墨。

龟兹国内盛产铁、黄金、铜,冶炼技术也非常发达。因此龟兹国的武器装备,在西域诸国之中也是名列前茅,可谓是兵强马壮。

龟兹国王治延城,方六里,城高墙大,与中原的一般郡治有得一比。不论是人口还是面积都比楼兰城大了许多,是龟兹的政治、军事、文化中心。

昔日高大富饶的延城,正在遭受着灭顶之灾。三万乌孙大军,已经围城半月,近日来更是加大了攻势。厚实的城墙已是多处损毁,残肢断臂更是随处可见。

城头、墙脚堆着高高的人尸马体,有乌孙人的、也有龟兹的。

艳阳之下,延城周围的大地都被染成了一片血色,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轰隆隆……”大地激荡,延城的四面,出现了大批铁骑。刚刚退去的乌孙人又开始了新一轮攻城,马上的乌孙骑士各持利箭气势汹汹地向延城奔驰而来。

“嗬、嗬、嗬……”乌孙铁骑呐喊着向龟兹城冲来。

在大批铁骑后面,是一队队推着攻城器械的乌孙步兵。他们手提刀剑,举着盾牌,掮着攻城梯,推着攻城槌,不断向延城挺进。

延城,高大的城门楼里,坐着一位身着彩衣,戴着高帽,身材高大,年约五十多岁的老人。这位老者眉头深皱,微显黑黄的脸显得憔悴,但一双浓眉大眼,仍是犀利有神。

这老者就是现任的龟兹王,昆弥。

“大王乌孙人又攻城来了”外面一个侍卫走了进来,恭声说道。

这一次,已是今天乌孙人的第五次攻城了。这几天乌孙人就像是发了疯一样,没日没夜的攻城。龟兹王昆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坚持多久,还能不能坚持到汉军来援。

“准备迎敌”龟兹王抓起身边的战刀,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挺得笔直,一双有神的大眼死死地盯着正向城墙扑过来的乌孙铁骑。

一个月前,乌孙人五万大军突然南下,一举入侵龟兹。龟兹在西域诸国中虽然算得上是泱泱大国,拥有雄兵两万余人,但跟北方的乌孙比起来,还是有着明显的差距。

开战之后,龟兹人就节节败退,不仅丢城失地,而且死伤惨重,最后只得退守都城延城。龟兹国王昆弥一面亲率大军据守延城,一面派人向汉人救援。

一个月时间,龟兹人付出了伤亡一万七千人的代价,现在延城之中还有残兵三千,和王宫卫队一千人,这就是现在龟兹所有的力量了。当然乌孙也为此付出了惨重代价,一个月时间,最初的五万乌孙大军,现在还剩下不到两万五千人。

“咻、咻、咻……”乌孙铁骑到了城下,开始向城头洒下密集箭雨。

坚守在城头的龟兹将士,也举起手中的弓箭,向城下的乌孙人发动还击。

一时城头城下,箭如飞蝗,遮天蔽日。嗡嗡的弓弦声,慑人耳目。

“啊……”惨叫声不断传出,不时有乌孙栽倒马下,不时有龟兹人喋血城头。

就在城头上的龟兹弓箭手被乌孙铁骑压制之时,乌孙步兵也已到了城下。一具具简易攻城梯搭上了城墙,一个个乌孙步卒,咬着弯刀,顶着盾牌,向城头爬去。

“轰……”一块块石头,砸在了木梯上,一个个乌孙步卒随着毁坏的木梯倒了下去。

但乌孙人实在太多,龟兹人砸烂了这具木梯,又有更多的木梯靠了上来,没完没了。最后还是有一部分乌孙人攻上了城头,展开了肉搏大战。

“杀”龟兹人呐喊着杀向了爬上城头的乌孙人,乌孙人疯了,龟兹人也不要命了。他们用刀砍,用石头砸,将一批又一批乌孙人逼下了城头。

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横飞的血肉,整个城头都成了一片血色。

龟兹王昆弥看着城头上越来越多的乌孙人,脸色是越来越难看,双眼看向东方,心中在暗自祈祷,汉人军队能早一刻赶到。

“黑虎你不是说汉军三天就能到达吗?现在都已是第七天了,怎么还没有见到汉军的影子。”龟兹王也忍不住了,向身边的一位护卫问道。

这位护卫名叫黑虎,正是到长安城向镇西军救援的五人中的一位,他现在就站在龟兹王身边,保护着龟兹王的安全。

“大王,属下也不知道,可能是哪里出了意外,耽搁了,属下是与汉军在玉门关分开的。”黑虎沉呤片刻,也是面露不解,只得含糊其辞地答道。

算算时间,镇西军早就刻到达了,难道真是天要亡龟兹吗

“大王,西城太多的乌孙人攻上了城墙,将士们快顶不住了,请大王快派人前去救援。”就在这时,一位兵士跑到龟兹王面前,求救。

“命他们给本王顶住汉军的援兵就要到了,让他们再顶多一会儿。”龟兹王昆弥面色急变,大声地说道。他现在只有寄希望于汉军,要是汉军再不到达,龟兹就完了。

“轰隆隆……”

仿佛是上天,听到了龟兹王心中的祈祷,就在龟兹王心越来越冷地时候,延城的东面,旌旗招展,尘土飞扬,传来了震天动地的马蹄声。

随着巨大的轰鸣声,一支杀气腾腾的黑甲铁骑出现在延城外。

就在龟兹城即将破亡之时,张飞率领三千豹骑和一千亲卫,终于赶到了。

“杀”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一挥,四千铁骑组成一支锥形大阵,杀向了城下地乌孙人。

汉军的突然出现,让城头的龟兹人看到了生的希望,将士们大受鼓舞,越战越勇。

反观乌孙人突然遭到镇西军铁骑的袭击,一时大乱,攻上城头的乌孙人也很快便被杀了下去。

“嘟、嘟、嘟……”苍凉的牛角号声响起。

乌孙人见龟兹人来了援兵,知道今天攻城无望,只得吹响了收兵的号角。

第二百五十章 郭嘉的第一战

第二百五十章郭嘉的第一战

张飞还是在延城最危急的时候赶到了,乌孙人再一次无功而返,含恨而退。

当然他们只是暂时退回营寨,准备重整旗鼓,来日再战。乌孙人付出了惨重代价,现在又占据着绝对优势,不可能因为四千镇西军铁骑的出现,就吓得卷铺回家了。

到目前为止,镇西军在西域还没有那么大的威慑力。

乌孙人象浪涛一样的来,又象潮水一样退去。来得快,退得更急。

转瞬之间,还活着的乌孙人退得干干净净。延城之下,除了满地的尸体,就是流得到处都是的血迹。满目狼藉,惨不忍睹,艳阳之下,尤为凄然。

城头上,侥幸活下来的龟兹士卒,一个个东倒西歪地躺坐在血漫脚裸的城墙上。

他们实在是太累了,乌孙人退后,心头一松。一个月来的体力透支,紧崩的神经,在这一刻都体现了出来。他们什么也不愿想,什么也不想做,就这样静静地躺着,坐着,面目呆滞地看着周围战友的尸体、敌人的血肉。

延城保住了,龟兹王喜极,大步流星地下了城门楼,带着众臣出城迎接张飞等人。

“多谢将军远道来援本王感激不尽”

龟兹王一扫脸上的颓势,早早地下了坐骑,满面堆笑地向张飞等人迎了上去,施以最真诚的汉人礼节。龟兹王不愧为龟兹国主,他不仅能说口流利的汉语,就连汉人礼仪也是做得中规中矩。

“龟兹王,俺不过是奉命行事,你要感激还得感激我家主公。”张飞可不在乎这些虚礼,更不在乎龟兹王的身份。他冲龟兹王微一拱手,大大咧咧地说道。

“你家主公?”对汉军情况一知半解的龟兹王,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家主公,官拜大汉镇西将军、武侯,要在楼兰城中迎战匈奴大军。所以将救龟兹,打乌孙的任务,就交给了本将了。”张飞满脸自豪,又略显不奈地解释道。

“本王明白了,请将军随本王进城歇息。”

龟兹王听完张飞的话,虽然脸上没表现出来什么,但心中却是大大不安。

身为龟兹王,当然熟知周围形势,乌孙、北匈奴这两个天山北部的游牧大国,现在突然一东一西分兵南下,目的已是显然,他们看上了整个西域。

四千镇西军驻扎进了延城。

“嘟、嘟、嘟……”第二天一早,旭日东升之时,城外又一次响起了乌孙人嘹亮的号角声,乌孙人又开始了新的攻势。

延城高大的城门楼,成了联军的临时指指中心。龟兹王昆弥依然是一身王服,彩带飘飘。张飞、黄叙披甲在身,手持兵刃,杀气腾腾。

就连郭嘉也穿上了盔甲,带上了佩剑,一付准备上阵杀敌的样子。

四人站在高高的城门楼上,看着象蚂蚁般扑上来的乌孙大军,表情各异。

这一次,乌孙人大有势在必得之势,跑在前面,进行骑射压制的骑兵不算,每道城门乌孙人都派出了一千步卒面围攻。他们要用优势兵力,将延城彻彻底底地摧垮。

“本王将城中的数万百姓全都托付给将军”看着潮水般涌过来的乌孙大军,龟兹王将一柄象征着龟兹王权的金柄战刀,躬身递到张飞手中,目光坚定地说道。

昆弥心中清楚,仅剩下来的两千龟兹兵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这些乌孙人了,是生是死,全靠眼前的黑脸汉将。所以他虽有不舍,还是毅然决然地将整个指挥权交给了张飞,希望他能带着龟兹,渡过难关。

张飞不知道什么叫客气,更何况现在也不是客套的时候。他从龟兹王手中接过金柄战刀,看了看,然后随手递给了站立一边的郭嘉。

“俺老张和黄叙负责领军,只管冲阵杀敌。郭子你是军师,负责指挥。有谁不服,就给本将斩了他。”张飞更是干脆,又将批挥权交给了年纪轻轻的郭嘉。

张飞在皇甫剑身边多年,自然知道郭嘉虽然年青,但却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主公将他放在自己身边,就是要弥补自己的不足,在这些人中,郭嘉是最佳的指挥人选。

“将军厚爱,嘉就勉为其难。”郭嘉微一拱手,也不推辞,淡淡说道。

“既然将军将指挥大权交给了郭某,郭某可就将丑话说在前面。不论是龟兹王,还是将军都必须无条件地听从在下命令。”郭嘉接过金刀之后,神情一转,严肃地说道。

“这是当然,谁不听你的命令,俺就劈了他”张飞一拍胸脯,大声吼道。

“本王自当遵从将军之命”龟兹王见大家都将目光看向自己,也不得不答应。

龟兹王虽然嘴上答应了,但见汉人的黑脸将军将指挥大权交给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子,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觉得这汉人将军太过儿戏了。但势比人弱,也是无奈。

“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客气了。张将军听令,每座城墙派五百豹骑驻守,只等乌孙人爬上云梯之后,再行反击”郭嘉手持金刀,有模有样地说道。

虽然这是郭嘉第一次临阵指挥,但他并没有丝毫紧张。

“诺”张飞答应一声,转身下了城头,点兵调将去了。

“龟兹王将城中青壮组织起来,分成几组。一组负责收集石料,滚木等,为守城之用。一组在城头架设大锅,烧水熬糊,只等乌孙人攻城之时,只管向乌孙人倒去。一组,收集城中的枯草、干柴、火油、硫磺等引火之物,在下有要用。”

张飞走后,郭嘉又一一对龟兹王吩咐起来。

“诺将军”龟兹王见郭嘉年岁虽轻,但指挥起来井然有序,淡定从容。心中大定,也学着张飞的样子,点头接令。

“黄叙,你率一千亲卫铁骑,随时候命”郭嘉又吩咐黄叙。

张飞、龟兹王、黄叙,在郭嘉的调配下,相继离开。

高大的城门楼,只剩下郭嘉和一百豹骑护卫。张飞知道主公对郭嘉看得很重,而且郭嘉还只是个谋臣,所以派了一百豹骑保护他的安全。

延城,二千豹骑披挂整齐,脸部都遮掩在金属护罩中,他们手提长矛,背着弓箭,健步上了城头。宽阔的城墙头,两千守军虽然显得有些单薄,但他们却是丝毫不惧。

张飞站在城头,看着不断接近的乌孙铁骑。然后大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两千豹骑全都躲在女垛后面。就在豹骑躲好之后,乌孙铁骑开始向城头箭来了密集的箭雨。

五千乌孙铁骑射出的箭,象是射到了空处,除了一阵“叮当”乱响之外,城头什么反应也没有。既没有弓箭手对射,也没有惨叫声传出。

乌孙人大奇,又射出了第二轮箭雨,结果还是一样,延城就象是座无人防守的空城。

“步卒进攻”

本来乌孙铁骑就是取压制城头上箭手的作用,现在城头根本就没有箭手,还压制什么。所以铁骑后撤,乌孙步卒上前千乌孙步卒带着各种攻城器械向城墙靠近。

延城城头还是静悄悄地没有反应千乌孙步卒见没有遇到想象中的弓箭,胆子也大了许多,度更加快捷地向城墙靠拢。

数百架木梯迅地搭靠在了城墙上,本来就是残破不堪的延城城墙,象是贴上了一层防护膜,一个个乌孙人大着胆子向城头爬去。

城头还是没有反应,一些胆大的乌孙人已经拿下了顶在头顶的木盾,他们大概是认为延城是一座空城了。不然哪有敌人都爬到了城墙中间,也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呢

乌孙人的胆子越来越大,他们似乎已经确定,延城是座空城了。

就在他们信心满满地顺着木梯往上爬,距离城头只有一步之遥时。从墙头伸出不少黑乎乎的脑袋,每个脑袋都包裹在黑色金属面罩里,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在黑色脑袋之后,又伸出了一柄柄黑亮的长矛,这些长矛几柄交叉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个矛叉。这些矛叉迅向靠在墙头的木梯接近,在乌孙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搭在了靠在城头的木梯上。

“推”城头上两千大嗓门豹骑,齐齐地吼叫了起来。一起使力,将木梯向外推去。

“轰、啊……”乱七八糟的声音,响成一片。刚刚还是靠在城墙上的梯子,全都偏离了原来的位置,有的更是被直接掀翻了。

挂在木梯上面的乌孙人可就倒了大霉,你挤我推,惊慌失措,大部分人直接掉了下去。还有的抓着梯子不放,随着梯子一起倾倒,慢慢地砸向大地。

刚刚还是信心百倍的乌孙人,刹那之间,出惊恐万状的惨叫声,盖过了一切。

延城城墙虽不算太高,但也有好几丈,从木梯上摔下来,虽然不一定就会死,但摔个半身不残还是极有可能的,最次也能让你暂时爬不起来。

短短时间内,延城脚下,就堆满了数千不会动的乌孙人,他们哭着、喊着……

“咻、咻、咻……”就在此时,城头密集的箭雨不要钱一样地落下。

第二百五十一章偷营劫寨

第二百五十一章偷营劫寨

漆黑的夜晚,月亮也不知去了哪里,微微风起,带来呜呜的响声。

距延城十里处的乌孙大营,独自在舔着伤口。几支孤零零的火把还在散着幽暗的光。一阵风过,火把明灭不定,象是一支支飘沉的鬼火。

汉军到达延城,已是第五天了。五天来乌孙人每日都会例行攻城,但除了丢下一地的尸体外,什么都没有得到,甚至连延城的城头也没上去过一次。

驻扎在延城的汉军奇招百出,每天都会换一个新的花样,让乌孙人防不胜防,乌孙人每天攻城也与送死无异。五天时间,乌孙大军就在城下丢下了近万具尸体。

而延城的守军却是伤亡甚微。连人家的影子都难以见到,又怎能让人家伤亡呢

这根本就是一场不对等的战争,中原数千年的战争文明,根本就是西域文明不可比拟。这种打法,乌孙大军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被打得摸不着北也是必然。

乌孙中军大帐里,灯光通明。乌孙大帅耶律奇呆坐在宽大的胡椅上,连日来的失利,让这个四十来岁的草原悍将,看起来有点精神不振。

帐中还有乌孙军的其他几位将领,他们正在商议着战事。

一个月前耶律奇奉乌孙王贺须的命令,率领五万乌孙大军南下。开始时,势如破竹,龟兹人节节败退,耶律奇更是雄风万丈,一路狂飙直进,直打到龟兹都城延城之下。

就在将要攻陷龟延城之际,汉军来了,同时也给乌孙军带来了恶梦。

五天时间损失了近万大军,就是耶律奇也招架不住,毕竟他现在手中的军队也就只剩下一万五千多人了。龟兹的都城就在面前,却不能拿下,让他很是不甘,却又是无奈。

现在他已无力再战了,只有在等,在等他的盟友北匈奴铁骑的支援。

以前,耶律奇是不希望北匈奴铁骑那么早过来的,怕他们抢了他的功劳,抢了他的财富。但现在他迫切的希望北匈奴铁骑早点到来,从来没有过的心急。

耶律奇在怕,他怕他坚持不到北匈奴到来的一刻,他有种预感,很不好的预感。

中军大帐,寂静无声,乌孙的一个个将领都在看着坐大帅椅上神不守舍的大帅,期望他能够给大军带来好运。

“大帅属下建议,我们先撤吧”一个年青的将领打破了沉默。

“撤我们现在能撤到哪里去?”耶律奇长叹一声,答道。

“向西撤到赤谷,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青年咬了咬,坚定地说道。

“歌桑本帅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现在撤到赤谷是最明智的选择,可是本帅却不能退。五万大军南下,现在只剩下了一万五千人,你让本帅如何撤?如何面对大王?”

四十多岁的耶律奇,古铜色的面容扭曲成一团,痛苦地说道。

“大帅……”歌桑还想再劝。

“不用说了如今,我们还有最后一次机会,等,等匈奴大军只要匈奴大军一到,不论是龟兹人还是城中的汉军,都统统完蛋”

耶律奇阻止了歌桑继续说下去,眼神坚定地说道。他在赌,赌自己的命运,赌乌孙的未来。赌在乌孙大军完蛋之前,北匈奴大军能及时赶到。

见大帅已有了决定,众将也就不再多言,大帐中又恢复了平静。

“吱嘎嘎……”四更时分,夜风正盛,延城城门缓缓地打开。

一支支披挂整齐的铁骑,从延城中奔涌而出,他们全都是人衔枚,马裹蹄,慢慢地向十里处的乌孙大营潜去。风声掩盖了他们的声息,夜遮蔽他们的身影。

虽然不能撒开蹄子奔跑,但十里的路程也没有花费他们多长时间。半个时辰之后,这支铁骑已经出现在了乌孙大营不远处。

“军师,你就号施令吧”说话的是龟兹王昆弥。

五天时间,年纪轻轻的郭嘉凭着他的出色计谋,打退了乌孙人的一次又一次进攻,不仅征服了镇西军将士,更征服了龟兹王。现在龟兹王简直对郭嘉敬若神明,佩服得无体投地。称呼也由以前的将军,变成了军师,这是自内心的尊重。

“你们看见了吗?乌孙人溃逃之后,定会向西逃窜,向乌孙国内逃去。龟兹王率一千龟兹铁骑,埋伏在西边的山谷,切断乌孙人的退路,用弓箭大量射杀乌孙人。”就着乌孙大营散出来的微弱光亮,郭嘉手指乌孙大营西边的一处山,对龟兹王昆弥说道。

“诺”龟兹王兴奋地答道。他现在就连回答的方式也学得和汉人一样,他今天还特地穿了一身金盔金甲,等了这么久,他终于可以报仇了,他能不兴奋吗?

龟兹王说完,带着一千龟兹铁骑向西边的山慢慢潜去。他们走得格外心,生怕引出一点点声响,惊动了乌孙人。

“张将军率两千豹骑,直入乌孙大营,见人就杀,见物就烧”郭嘉又对张飞拱了拱手,说道。虽然他现在号施令,但对张飞还是格外恭敬。

“好你子够狠,不过俺老张喜欢”张飞乐呵呵地说道。

“黄叙,在张将军杀人放火之时,你带着手下的一千铁骑,绕着乌孙大营狂奔,造出数万大军压境的气势来,声势造得越大越好。声势造得越大,乌孙人也就越容易混乱。在乌孙人溃逃之后,再率军随后追赶”郭嘉又对黄叙说道。

几场大战下来,郭嘉更加成熟老练,调度起来更加淡定从容。

张飞、龟兹王、黄叙三人都按照郭嘉有布置分头形动。

就在临近乌孙大营几百步的时候,张飞举起了手中丈八蛇矛,大声地吼道:“杀”

“杀”二千豹骑齐声高呼,拍马狂奔向乌孙大营。到了营边,一支支火箭划过漆黑夜空向乌孙大营的幕帐落去。

“哄……”数千支火箭落在兽皮缝制的帐幕中,大火顿时腾空而起。

转眼之间,乌孙大营烈焰腾空,陷入了一片火海。

第二百五十二章 绝地反击

第二百五十二章绝地反击

刚刚进入乌孙大营的张飞看到火势凶猛,根本就不能再往大营深处,连忙命令两千豹骑后撤。9W0W73这样的大火,乌孙人逃得快一点还能拾条命,只要稍稍慢一点,就会陷入火海之中,根本就不需要镇西军花费太多的战力。

熟睡之中的乌孙人被震天的马蹄声、熊熊燃烧的烈火惊醒,整个大营象是暴动的马蜂窝,人嘶马鸣,乱成一团,一个个千奇百状地胡冲乱撞。

数万匹战马也逃脱了兽栏的束缚,拖着点点火星,在营中狂奔,凭着动物的本能向安全的地方逃窜。

人挤马踏,火势漫延,就一会儿时间,乌孙人就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了惨痛代价。不少人永远地被火焰吞没,葬身在了火海之中。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乌孙大帅耶律奇心忧战事,刚刚才迷合上了眼睛,就被帐外的吵闹声惊醒。

“怎么回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耶律奇翻身坐了起来,大声惊呼。

“大帅不好了,外面到处都是敌人,前营着火了。”

帐外侍卫也顾不上了施礼,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声禀报道。

“还是来了”耶律奇长叹一声,迅速穿上衣服,套上盔甲,提着一柄弯刀,出了大帐。他的大帐在中军,火势暂时还没有烧到这里,但也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阵阵热浪。

耶律奇出了大帐一看,面色急变,心口发紧,“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整个前营陷入一片火海,映红了半边天空,大火正在从前营向这里漫延,势不可挡。兽皮缝制起来的帐篷,烧得油脂直冒,“叭、叭”作响。

“大帅……”众侍卫惊呼。

“备马”耶律奇擦尽嘴角边的血迹,摆了摆手,对身边的亲卫说道。

侍卫牵过战马,耶律奇上了坐骑,带着数百亲卫出了帅帐。

“全完了大帅我们该怎么办?”

刚出大帐的耶律奇就遇到了歌桑,歌桑还着哭音,大声叫道。

“还能怎么办?你们都给本帅振作起来,收拢残兵,迅速撤退”

耶律奇虽是心头滴血,但还是镇定地说道。

看着那些还在大火中挣扎的将士,听着他们毛骨悚然的叫声,耶律奇心如刀绞。不论平时他如何铁血,但看着昔日的同胞在大火中挣扎,而自己却又无能为力,他都不能无动于衷。但事已至此,难过也是无用,他必须振作起来,带领生者逃出死地。

大火之中,人人争相逃命,耶律奇率领亲卫一边收拢残兵,一边向西山方向逃去。逃出大营的时候,跟在他身后的兵士只有了五千多人,还多是军备不整。

一万五千乌孙大军,逃离火海的只有五千余人。其他人不是葬身火海,就是葬身在了马蹄的践踏之下。实为乌孙大军南下以来最大的一次伤亡。

与耶律奇的心头滴血不同,张飞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心情大快,哈哈大笑起来,高声说道:“兄弟们,随俺追杀这帮乌孙仔子去。”

大火虽然烧毁了乌孙大营,但也为他们逃亡赢得了时间。张飞的两千豹骑只能绕过正在燃烧的大营,从两侧小路,向西追去。

两千豹骑点起火把,手持长矛,沿路狂奔直追。

一路之上,到处都是惨不忍睹的乌孙人。

“杀”张飞丈八蛇矛挥舞,将挡住去路的乌孙散兵一个个刺于矛下。

一路行程,一路血腥,数日前还是不可一世的乌孙人,现在就如同丧家之犬,露网之鱼,仓皇逃窜,唯恐被镇西军铁骑追上。

黄叙带领一千亲卫铁骑正在乌孙人大帐外跃马狂奔,看到乌孙大营火起,乌孙人狼狈而逃。也不顾不上奔了,带领一千亲卫也顺着乌孙大营一侧的小路攻杀过去。

这么好的杀敌立功机会,谁愿意错过。

耶律奇带领五千残兵一路逃亡,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来到了西山之前。只要他们能逃出眼前山谷,再以一队人马断后,他们就可以逃出升天了,将追兵挡在身后。

“快快”耶律奇看着近在眼前的山谷,不断地摧促着。时间,就是生命他们必须在背后汉军追赶上来之前,逃出前面的小山。

“咻、咻、咻……”可就在乌孙前军进入中间的谷道时,一阵慑人的弓弦声响起,接着从山谷两侧射出了密集的箭雨,将山谷中间的小道都遮蔽了起来。

火把,在一刹那间点起,五十多岁的龟兹王昆弥身着金盔金甲,手提一柄金光闪闪的弯刀,威风凛凛地站在众军之中,冲山下的耶律奇,大喊起来:“耶律大帅,本王在此等候多时了,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啊”

“哈、哈、哈……”接着是一阵猖狂的笑声。

耶律奇见威风凛凛的龟兹王,突然出现在山上,拦住了去路,顿时心沉谷底,冷汗直冒。

东方泛出淡淡的鱼肚白,夜幕渐渐退去,风却是大了起来,吹得西山上的林木摇摆不定,“哗哗”作响。

耶律奇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乌孙将士,看着那个在火把中狂笑的龟兹王,面色难看至极。就在几天前,他就差那么一点就将这个老家伙活捉了。可现在,哎除了长叹之外,耶律奇也只有暗叹天道不公了,为什么?都是可恶的汉人

山谷狭窄,仅能容两匹马同时穿行,两侧又有千张强弓把守,要是强行通过,必是与送死无异

“停止前进”耶律奇当机立断,高声断喝。

前途无路,后有追兵只有拼死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

耶律奇迅速冷静下来,马上传令大军停止前进,就在山脚之下,布下阵式,准备与追赶过来的汉军决一死战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说不定,将后面的追兵消灭了,他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歌桑,你率一千铁骑,负责阻击山上的龟兹人马。”耶律奇不愧是久以沙场的老帅,虽遭此大难,心仍然未乱,对身边的歌桑大声命令道。

“诺”歌桑接令,带领一千铁骑在山脚这下,布下严密的防线,提防山上的龟兹大军袭击。

西山脚下,一片平坦,绿草也不过没过马蹄,是一处绝佳的天然骑兵战场。

四千军容不整的乌孙骑兵,在耶律骑的号令下,排出了一个冲击阵形。

耶律奇手提战刀,骑在马上,在阵前来回走动,眼神坚定地注视着大营方向。那里的火还在燃烧,冲天的火焰,依然清晰可见。

“轰隆隆……”连天的马蹄声渐渐临近,一股股黄色烟尘滚滚而来。

“兄弟们,对面就是让我们死伤惨重的汉狗,是他们让我们一万兄弟死在了延城脚下,是他们一把火烧死了我们近万兄弟,是他们将我们逼到了如此绝境现在,我,耶律奇将带领你们,向他们发动冲锋,战胜他们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此战唯死而已,不能打败汉人,等待我们将是死亡打败了汉人,龟兹就是我们的了,龟兹无数的金银财宝,美女佳人也都是我们的了兄弟们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随本帅冲锋,杀光汉人”

耶律奇古铜色的脸上,露出一股死志。他高举手中战刀,大声地吆喝着。

“杀光汉人,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大帅万胜大帅万胜……”四千乌孙铁骑在耶律奇的鼓动下,热血沸腾,挥舞着手中兵器,放声大吼,发出临时前,最后的吼声。

“杀”耶律奇手中战刀,狠狠挥下。

“杀”四千乌孙铁骑,举起战刀,高声呐喊。

“轰隆隆……”

四千乌孙铁骑在他们的大帅耶律奇带领下,向迎面而来的二千豹骑发动了冲锋。

蹄声如雷,刀光赫赫西山之前,四千乌孙铁骑视死如归地冲向镇西军铁骑。

天色已经大亮,只是天空中布满了一层阴霾,太阳也没有露出脸面。风声也被这震城动地的马蹄声,震碎

“杀杀杀”

两千豹骑的杀手巨锏,临敌之前,三声狂吼,迅速盖过四千乌孙铁骑的声音。压过他们刚刚凝聚起来的气势,杀气冲天地朝四千乌孙铁骑杀去。

“轰”两支铁骑都在拼命加速,最后就象两股洪流一样,撞到了一起。

张飞一马当先,手中丈八蛇矛高高抡起,直刺、横扫、砍劈,乌孙铁骑成片倒下,挡者披糜。张飞如头凶猛的巨虎一样,很快就将严整的乌孙阵形撕开一个巨大的裂口。

两千豹骑紧随其后,两千长矛,在乌孙军中掀起一股惊天血浪,缺口越来越大。

正在中军指挥的耶律奇见张飞勇不可挡,带领两千豹骑象箭头一样,攒射进了乌孙军中,左砍右劈,如入无人之境,心中大骇。

“好你个贼将,待本帅会你”耶律奇一夹跨下战马,手中弯刀直奔张飞砍去。

他虽然不愿意直接面对张飞这样的浑人,但他也无法,要不挡住张飞,他的乌孙铁骑不需要多久,就会被他洞穿,后果不堪设想。在生死关头,耶律奇别无选择。

第二百五十三章以德服人

第二百五十三章以德服人

铛的一声巨响,耶律奇手中能轻易将一个人劈成两半的战刀,象是砍在了坚硬的岩石上,直接被崩飞了出去,一双大被震得虎口撕裂。9W0W73

“死来”张飞得势不饶人,大喝一声。手中长矛横扫而出,丈八蛇矛划过一道黑色弧线向坐立不稳的耶律奇扫去,一矛就将鼎鼎大名的乌孙大帅耶律奇扫落马下。

张飞是谁,遇强则强,遇刚更刚。耶律奇就拿了一柄轻飘飘的战刀也想跟他对砍,那是典型的自己找抽,怨不得人。

一个回合,乌孙大帅耶律奇就被张飞扫落马下。张飞乌黑发亮的矛尖指向了倒在地上的耶律奇,只要他轻轻往前一送,耶律奇那稍稍突起的咽喉就会出现一个血窟窿。

“大帅……”这下子太震撼了,比将这五千人全杀了都有震撼力。五千乌孙铁骑见威名赫赫的大帅被汉人将军一矛就挥倒在地,齐声惊呼。

一个个象木柱一样,呆在了原地。

“弃械,投降不然,老子一矛扎死他”

张飞豹眼圆睁,刚须抖动,杀气腾腾,怒视着四周的乌孙大军,狠声说道。

并不是张飞就怕了这五千乌孙铁骑,非要拿耶律奇的命来威胁这些乌孙铁骑不可。

而是他知道这五千人要是真的拼起命来,他身后的两千兄弟最少又要有一半人得撂在了这里。来西域还没多久,他已失去了两千兄弟,他不想再有兄弟无辜的去死。更何况主公那里现在还情况不明,他也不想在这里耽搁太久时间。

所以张飞灵机一动,适时收住了手中长矛,要利用耶律奇来逼降乌孙大军。

倒在地上的耶律奇脸色发紫,剧烈地咳嗽起来,心里难受至极,嘴角不断有血液流出。张飞这一矛势大力沉,耶律奇感觉就象是被大山撞了一下,浑身上下无处不痛。

二千豹骑听到张飞的喊声,也都停下了攻势,手中长矛直指乌孙铁骑,齐声呐喊起来:“缴械不杀”

两千豹骑齐声大吼,如山洪海啸般的喊声,震得乌孙铁骑耳鼓发麻。更何况大帅还控制在敌人手中,刚刚还想拼命的乌孙大军,顿时势气抵落。一个个不知所措地楞在原地,投降也不是,战也不是

“让你手下人投降吧你们现在已没有了退路,又何必让他们白白送死呢”

张飞看着倒在地上的耶律奇,缓缓说道。

跟在皇甫剑身边数年,张飞不仅学会了皇甫剑的以武力威慑,也学会了皇甫剑的以德服人,还灵活地加以应用。

“将军可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耶律奇忍住了咳嗽,慢慢地坐了起来,直楞楞地盯着张飞,淡淡地问道。

“你就不关心一下自己的安全吗?”张飞收起手中长矛,好奇地问了耶律奇一句。

“本帅手中,杀了这么多的龟兹人,就是你们汉人能放过本帅,龟兹人能放过吗?”

耶律奇虽然表情复杂,但仍是一脸傲气,冷冷答道。

“哈、哈、哈……不错,是条好汉子,本将答应你,只要你的手下乖乖投降,他们一个都不会死。你也一样,本将会保证你的安全,没有人能伤害到你”张飞翻身下了战马,一拍耶律奇的肩膀,爽朗地说道。

“此话当真?”耶律奇听后,微微心动,但心中仍有疑惑,又问了一句。

“千真万确”张飞黑炭般的脸上露着一股真诚,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本帅信你。另外,我乌孙军队是向将军投降,跟龟兹人无关”耶律奇看着张飞那张憨厚的脸,居然也就真的相信了。能话着,又有谁真的想死呢

“没问题本将答应你”张飞拍着胸脯,大声说道。

他的声音很大,整个战场上的两军将士都能听到

“所有乌孙人听着,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向这位汉人将军投降”耶律奇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这些跟随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将士,叹息一声,沉声说道。

虽然他身受重伤,虽然他声音不高,但看向五千乌孙铁骑的眼光依旧明亮,身上的帅威依然存在,他的话也依旧没有人敢不听。

歌桑第一个放下了手中战刀,在歌桑放下战刀之后,五千乌孙铁骑也没有再作犹豫,一个个放下了手中武器。

一场意料之中的血腥大战,就这样微妙地结束了

“将军不仅武勇天下,更能以德服人,郭嘉佩服”

就在五千乌孙人放下武器投降之时,郭嘉也跟随黄叙的一千亲卫到了两军阵前。看到眼前一幕,郭嘉暗自点头,来到张飞面前,禁不住赞道。

“哈、哈、哈……你小子了也来了,正好,这里就交给处理了”张飞哈哈一笑,黑色大手就朝郭嘉拍了过来。

吓得郭嘉一哆嗦,赶紧拔马跑开了。开玩笑,要是被这大黑熊拍一下了,他这付身子骨可招架不住。

这时,龟兹王昆弥也带着一千龟兹将士下了山,来到张飞面前,对张飞拱手说道:“恭喜将军,获得如此大胜”

“哈、哈、哈……”张飞大嘴一咧,大笑了起来。随后指着耶律奇,说道:“耶律大帅和他的手下都已向镇西军投降,本将看耶律大帅顺眼,打算让他做本将的付手,你们之间的恩怨也就不要再计较了”

“将军这万万使不得,耶律奇杀了我龟兹数万军民,将军可要为我数万龟兹军民作主啊”龟兹王听了,脸色大变,颤声说道。

“龟兹王,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两国交战,互有伤亡,难以避免。现在耶律将军已是我镇西军大将,当然以前的事,也就一笔勾消了。”张飞虎目一瞪,沉声说道。

那样子,只要龟兹王再纠缠不清,怕又要拔矛相向了。

龟兹王见张飞目露凶光,只得将还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只是恨恨地瞪了耶律奇一眼。

“哈、哈、哈……这就对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张飞又是一阵大笑。

第二百五十四章以身为饵

第二百五十四章以身为饵

在张飞的大笑声中,耶律奇这位乌孙大帅也就成了镇西军的一员。

“罪将拜见将军”耶律奇没想到张飞还真的护住了自己,心中感激,跪拜在张飞脚下。草原民族强者为尊,张飞打败了耶律奇,耶律奇归顺张飞,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起来吧”张飞双手搀起耶律奇,嘿嘿笑道。

“恭喜将军收得一员猛将”郭嘉不失时机地道贺。

耶律奇又将歌桑介绍给了张飞,张飞看着这个年青的乌孙人,拍了拍他的肩头,又看了看这五千乌孙铁骑。虽然这些人样子有点狼狈,但也不失彪悍,身材比一般的中原人更要高出一大截,力量也足。如果换上长矛,战力肯定有个质的提升。

“本将豹骑还缺少两千人,就从这五千乌孙骑兵里补齐。耶律奇你从中挑选两千精锐,编入本将豹骑,剩下的三千人暂时就在黄叙帐下听用。”

张飞打定主意之后,便对耶律奇缓缓说道。

“多谢将军耶律奇听后,大喜,自己这五千兄弟的命不仅保住了,而且还成了镇西军的一员,也不怕在一边吹胡子瞪眼的龟兹王昆弥报复了。

大家各怀心事的回到延城,延城之围算是正式解决了。

事不宜迟,张飞一面命耶律骑挑选豹骑成员,一面将豹骑专用的盔甲、长矛分下去。这些盔甲、长矛在豹骑两千将士阵亡之后,一直保留在张飞的豹骑手中,现在又派上了用场。

当天,两千豹骑就补充完毕,歌桑和另外三千乌孙铁骑也归入了黄叙帐下。

接下来几天,张飞埋头苦训这些新加入的乌孙铁骑,教授他们使用长矛,协同作战。龟兹的政务、军务都交给了郭嘉、黄叙打理。

之前被耶律奇攻下的龟兹西部诸城,赤谷城、拜城,也在耶律奇一声令下,全部归降了镇西军,一同归降的还有守城的五千乌孙守军。

在收编了乌孙一万大军之后,镇西军在龟兹势力大增。除了张飞的五千豹骑,黄叙帐下也有一千亲卫精锐,八千乌孙军队,共九千人。这些人牢牢控制着龟兹军政。

龟兹王昆弥现在才知道,他们是打退了一匹狼,却迎来了一头虎,龟兹再也不是他的龟兹了。在这头虎面前,他甚至连反抗的勇气也没有,只能在无人的夜晚,深深叹息。

龟兹战事虽息,但远在数千里之外的楼兰城却是大战正鼾。

夜幕降临,楼兰城依然是灯火通明。城墙上,一个个执戈披甲的镇西军将士来回巡视着。他们虽然满身疲惫,有的甚至还带着伤,但一双双猩红的眼睛还是虎视着四周,城外的任何风吹草动也逃不过他们的视线。

昏黄的火光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城头的斑痕血迹,偶尔还能见到未收拾干净的残肢断体。大多地方的血液还没有完全凝固,踩在上面,“嘎嘎”作响。

楼兰城上空更是飘荡着股呛人的血腥味。

连日战事,黄土筑就的城墙出现了多处破损,一付随时都有可能倒踏的样子。可就是这样残破不堪的土城,硬是顶住了匈奴人十天的攻势。

黑夜笼罩之下,楼兰城王宫一片静寂,镇西将军皇甫剑、亲卫统领张燕、副统领胡车儿、楼兰王美姬、十八龙骑、铁鹰、石猎等人,正聚集在大殿之中。

十六天,镇西军接管楼兰城已经是第十六天了。

在镇西军接管楼兰城第六天的时候,皇甫剑派去押送北匈奴俘虏的石猎和一千亲卫带着一批粮草、器械回到了楼兰城。也就在当天晚上,北匈奴大单于呼衍赞亲率五万大军包围了的楼兰城。

五万大军差不多能将楼兰城围个里三层外三层了。

楼兰城内有镇西军四千亲卫铁骑和两千楼兰士卒,但以这六千人对付五万北匈奴大军,皇甫剑除了逃命外,是一点胜算也没有。

所以皇甫剑选择了据城而守,虽然楼兰城城墙低矮,又没有汉人城池的护城河保护,但他想来凭借这道低矮的城墙也能阻挡住北匈奴人一阵子。

但让皇甫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这一挡就挡了北匈奴人十天时间,十天时间里北匈奴每天都要动疯狂的进攻。城中的两千楼兰兵差不多是死伤殆尽,就是皇甫剑的四千亲卫也倒下了两千多人,城中还能继续作战的将士,杂七杂八加起来也不过两千人。

更为严重的是楼兰城原本只是座贸易城市,城中的粮食物资大都是靠交易换来的,但现在连连大战,楼兰城更是被围得铁桶似的,还能从哪里交易到粮食。

城中一下子又多了这么多军队、战马,人吃马嚼,本来就不多的粮食已经是消耗一空,战争物资更是贫乏。要不是石猎从玉门关带来了不少箭支,现在镇西军怕是连箭羽也没得用了。

皇甫剑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困境。

别样风情的楼兰王宫,气氛有些压抑,大家心里都有些沉重,谁也没有说话。

“美姬,城中还有多少粮食?”皇甫剑声音有点嘶哑,看着依旧轻纱覆面的楼兰王,淡淡问道。

连日来皇甫剑亲上城头拒敌,死在他长枪之下的匈奴怕是没有一千也有好几百,强壮如他,也感到了浑身酸痛,两臂无力,疲惫不堪,也不下于如吕布大战了一场。

“只有几十石粮食了,还是从城中百姓那里收集来的。”

楼兰王一对美眸注视着这个男人,淡淡地叹息道。

“几十石?”皇甫剑似乎很较真,又问了一句。他要搞清楚他们最多还能坚持多久,将士们疲惫一点,咬咬牙还能坚持,但没得吃的,那这个仗就难打了。

“三十石”楼兰王也是咬了咬牙,说出了这个数字,已是她能征集到的最大量了。

这些天,楼兰王美姬看着这个男人如同魔神一样站在城头,不知疲惫的杀敌。心里升起了股异样感觉,春心大动,忍不住想多看他几眼。本来对他的夺城还有一些怨恨,也消除得干干净净,而且还在尽自己的最大能力在帮这个男人打赢这场战。

这种心理,让楼兰王自己也感到吃惊,但那种感觉又实在太美妙,让她又不能自拔。

男人在战场上才是最能展现魅力的时候,更何况象皇甫剑这样又有权又有势,武功高强,又相貌堂堂的男人,能有几个女人禁受得住他的诱惑。

“三十石?省一省,也只够两千多人吃一天,一天时间……”

皇甫剑眉头微皱,仔细地盘算起来。

楼兰王也是一脸无奈,她已经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了,但在见到皇甫剑皱眉的样子时,她还是感到心痛。

“铁鹰,幽灵铁骑、豹骑那里可有消息传来?”

皇甫剑又看向负责情报收的铁鹰,淡淡问道。

“今天还没有收到他们的消息。幽灵铁骑、豹骑都应该在行进途中,所以暂时没有消息传来。”铁鹰答道。

“传本将命令,幽灵铁骑、豹骑明日日落之前,必须赶到各自战场,以日落为号,同时进攻匈奴大营。”皇甫剑神情一转,沉声命令道。

“诺”铁鹰接令,快步走出了大殿,传信去了。

“明天,就是我们与匈奴人决一死战的时候,我们已被匈奴人连续攻打了十天,这笔帐,明天本将都会跟他们一一细算。”皇甫剑慢慢地站了起来,傲视远方,冷冷说道。

“同时,明天也是最关键的一天,各位必须各负其责,将楼兰城给本将牢牢守住。楼兰城是本将给匈奴人留下来的一块巨大诱饵,本将就是要用自己和整个楼兰城将匈奴大军全部拖在这里,再一举歼灭他们。但既然是诱饵,就不能被对手吞了,所以在最后时刻,你们必须竭尽全力,将楼兰城给我守住,完成我们的战略目标”

“诺”殿中众人听了皇甫剑的话,一时精神大振,不安的心也放了下来。原来主公早有安排,他们又仿佛被皇甫剑身上的霸气所感染,高声答道。

“楼兰王,你带人连夜将几处破损的城墙修补好。”皇甫剑看向楼兰王,说道。

“诺”楼兰王在不知不觉之间,已将自己当成了镇西军的一员,也是恭声接命。

“明日,张燕负责守东城,胡车儿负责守南城,石猎负责守西城,本将亲自坐镇匈奴人主攻的北城。你们的任务是将匈奴人全都给我拖在城下,拖到日落时分,给幽灵铁骑和豹骑赢得攻破匈奴大营的时机,明白没有”皇甫剑大手高高举起,沉声命令道。

“明白”三人齐声吼道。

“十八龙骑,今夜你们负责城头防务,心提防匈奴人夜里偷城”皇甫剑又对十八龙骑吩咐道。

十八龙骑一直跟随在皇甫剑身边,负责皇甫剑的安全,但现在皇甫剑也不得不将他们派了出去,他现在已实是无人可用,而且一个个都已是累得要死。

“诺”十八龙骑躬身接令,步出了大殿,消失在黑夜里,向城头行去。

有十八龙骑防守的城头,匈奴要想偷城是不可能的。所以皇甫剑让其他人都放心地回去休息,养精蓄锐,准备明天的大战。

皇甫剑回到内院,解忧、貂蝉、张宁三人一齐迎了上来,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都是解忧不好,让少爷受累了”解忧看着皇甫剑满带疲惫地脸,心疼地说道,如玉般纤手十分自然地摸着皇甫剑的脸。

“忧儿想到哪里去了,就是不为你,西域我也不会放弃的,替你报仇只不过是顺手而为,将西域纳入镇西军治下才是我出兵的真正理由。”

皇甫剑捏了一把解忧那弹指可破的玉脸,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好啦二位少爷少奶就不要肉麻了,奴婢给将军准备了些吃,大将军还是先填饱肚子吧”貂蝉在一旁略带醋味地坏笑起来,打趣道。

“丫头也敢取笑姐姐,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解忧脸上一红,笑骂起来。

皇甫剑在三女的侍候下,吃饱喝足,梳洗干净。解忧、张宁更是一个一边,将皇甫剑酸软的身体做了个全身按摩。最后皇甫剑竟然在她们的柔软玉手中,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皇甫剑一觉睡来,现自己居然睡在了解忧怀中。

皇甫剑看着睡得正香甜的解忧,不忍惊醒她,便轻轻地站了起来。可就在他刚一动的时候,解忧就睁开了她那双乌亮亮的大眼睛。

“少爷你醒了。”解忧睡眼朦胧地问道。

“你再睡会,我先起来。”皇甫剑拍了拍解忧的玉背答道。

“我睡好了,我侍候少爷。”解忧说着,就爬了起来。

皇甫剑刚在解忧的侍候下梳洗完毕,貂蝉、张宁就象商量好了似的,一起走了进来。

“你们俩这么早过来,干吗?”皇甫剑看着身穿盔甲的腰悬利剑的貂蝉、张宁两人,惊讶地问道。

“我们也要同将军一起,上城杀敌”貂蝉、张宁两人坚决地答道。

“你们俩人去看什么?还是呆在宫中,哪里也不要去”皇甫剑眉头一皱,说道。

“将军太看我们俩了,我们俩手中的剑一样能杀敌,你就带上我们吧十八龙骑都被你派了出去,将军身边总得有个使唤的人吧”貂蝉撇了撇嘴,娇声说道。

皇甫剑无奈,只得带上了她俩,不过看到她们一身甲胄,还真有点女中豪杰的样子。

“嘟、嘟、嘟……”楼兰城外,匈奴人又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黑压压的北匈奴人象潮水一样向楼兰城漫来,皇甫剑一身狰狞麒麟甲,威风凛凛地站在墙头,战神枪已被拆成了两杆,左手长一丈五尺的囚龙枪,右手六尺长的斩龙刺。

在皇甫剑身后,十八龙骑肃然而立,狭长战刀已然出鞘,看着墙下铺天盖地的匈奴人,他们那颗杀手的心,都微微有些动容。虽然一夜没睡,但十八龙骑却怎么也不肯去休息,一定要坚守在皇甫剑身后。

十八龙骑身后,貂蝉、张宁也已抽出了宝剑,一付杀敌立功的样子。

第二百五十五章血色狼旗

第二百五十五章血色狼旗

“轰隆隆……”一阵惊天的马蹄声中,三千匈奴铁骑向楼兰城奔驰而来。9W0W73

“吁……”为首的匈奴人手中弯刀一挥,三千匹战马前蹄腾空,立马驻地,齐刷刷地在楼兰城前三百步之地,排成一道整齐队列。

“城中的汉人听着,快快开城投降,不然我大匈奴铁骑将马踏楼兰城。城破之时,将血屠三日,鸡犬不留。”

三千匈奴铁骑停下之后,中间驰出一匹战马,马上一将冲城头高声吆喝起来。

“嗬、嗬、嗬……”三千匈奴铁骑以刀击盾,嘴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吼声。吼声、兵器交击声连成一片,一阵阵声浪铺天盖地向城头涌动。

皇甫剑站在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城下的匈奴铁骑,也是暗自点头。草原游牧民族的马术缘自天成,人马配合无间,信手而为,都能达到了人马合一的地步。就骑术而论比中原的铁骑高出何止一筹,就是与镇西军精锐铁骑相比,也毫不逊色。

也难怪,他们能在大汉边疆纵横飘忽,行踪不定,汉人只能望而兴叹

“汉狗,我大匈奴铁骑天下无敌,你们可敢打开城门,决一死战”

马上的匈奴首领又开始叫嚣。

“哈、哈、哈……一群只会躲在城中的缩头乌龟。”见城头无人应答,那位匈奴首领仰天长笑,手中弯刀直指城头的皇甫剑等人,目中无人地大声叫骂起来。

“汉狗,只会做缩关乌龟汉狗,只会做缩头乌龟……”

三千匈奴铁骑就在楼兰城下三百步之地,齐声骂阵,表情之中带着浓浓不肖。

城头上的镇西军一个个听得火冒三丈,要不是皇甫剑严令他们不准出城迎敌,说不定这群血性汉子早已打开了城门,与匈奴人拼死一战了。

那怕是死,那也是堂堂正正地死,他们也不愿受如此屈辱

“哼拿本将的弓箭来”皇甫剑冷哼一声,虽然他是面无表情,但心头也是大火。什么时候堂堂的镇西将军,大汉军神,被人如此污辱。

龙一听了皇甫剑的话,双手递过撼天弓,屠灵箭。他知道自己的主子是真的怒了,不然皇甫剑决不会轻易动用撼天弓,屠灵箭。

皇甫剑接过撼天弓,却将屠灵箭还给了龙一,淡淡说道:“一个小小的匈奴渠帅,还不配本将使用屠灵箭。”

说完之后,皇甫剑拿过身边一名侍卫手中的长矛,顺势搭在黄黑相间的撼天弓弓弦之上,对准正在叫嚣的匈奴渠帅。

“嘎崩崩……”一阵刺耳的弓弦声响起,皇甫剑双臂一使用,虬龙一般的撼天弓被拉成满月,粗长的长矛架在弓弦之间。

在城头镇西军将士眼中,此时皇甫剑拉的不是巨弓,而是一架强大的车弩。那套狰狞的盔甲,那微微弯曲的身体,也无限地放大,如神如魔

“咻……”皇甫剑松手,黑色长矛,带着一阵强大的劲啸,划空而去,直奔还在吹嘘的匈奴渠帅。

三百步距离,离弦之矛只是眨眼就到。

“噗、嗤……”长矛从匈奴渠帅的前胸刺入,带着一股热血从匈奴渠帅的后背飞出,余势不减,又扎入他座下的战马。长矛在刺透战马之后,直接钉在了坚硬的土地上。

一股鲜艳的血箭,向前喷去,接着变幻成无数凄美的血花,慢慢洒落。

“轰……”坐在马上的匈奴渠帅,惨叫一声,摇了几摇,晃了晃,最后轰然倒地。

而他座下的那匹战马,也是感到一阵剧烈的痛疼,四蹄崩地,但血色长矛却是将它牢牢地钉在地上,挣脱不开。最后就保持着一个特定造型,马血直流地僵持在原地。

血流不尽,战马不死楼兰城下传出凄厉的马嘶

三千刚刚还是叫嚣不已的匈奴铁骑,一个个片体生寒,直接闭嘴,畏畏缩缩地向后退去。谁会想得到城头上的汉将,能将一支长矛当箭射出,而且还能射到三百步开外。

神箭神人一时之间,匈奴铁骑心里腾起莫明的恐惧。

“嗷……”三千匹战马看着在不断惨鸣,不注流血,不断挣扎的同伴,也感到了一股无限悲意,眼流血泪,齐声悲鸣

“主公神武主公万岁……”

城头上的镇西军将士一个个士气高涨,放声狂吼,恨不能吼尽这几天的弊屈。

十八龙骑忍不住高呼,貂蝉、张宁粉脸酡红,一双星目美眸无限痴迷地注视在皇甫剑身上。不知何时,楼兰王美姬也出现在皇甫剑不远处。这一刻,她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情怀,看向皇甫剑的双眼,爱慕之意浓得象水一样,化都化不开。

城头上汉军欢声雷动,两千余人散发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城下的匈奴大军静默不语,士气低落,脸露惊恐城上城下形成了鲜明对比

就在此时,匈奴大阵之中,树起了一面血色狼旗。猩红的血色,宽大的旗面,一匹仰天长啸的孤狼,在晨风中飘荡,让远在城头的镇西军将士都感到了一股森然寒意。

“血色狼旗……”匈奴人看到这面大旗,如同面对神圣之物,情不自禁地发出狂呼,尊崇,刚刚低落的气势也迅速高涨了起来。

在匈奴,血色狼旗有着悠久的历史,完全是由数不尽的鲜血染红,它代表着死亡,毁灭,代表着狼的意志是屠城的标志,是不计伤亡的死战,是不死不休

血色狼旗一出,绝无退路对敌人是如此,对自己也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最后只会剩下胜利的一方。这个时候,匈奴人已无须言语,都明白此战的后果

在匈奴历史上,血色狼旗留下赫赫威名血色狼旗所过之处,鸡犬不留,寸草不生,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只会留下满地枯骨

“大单于有令,血洗楼兰城”

就在血色狼旗树起的瞬间,匈奴大军响起了震天的吼声。

“呜呜呜……”匈奴人特有的牛角号响起,低沉苍凉的声音,迅速吹遍大地。

号角声中,一队队匈奴将士,不断向楼兰城涌去。

“擂鼓”皇甫剑也不甘示弱,长枪一挥,高声喝道。

战争,比的不仅是兵力,比的更是气势

“咚、咚、咚……”隆隆的战鼓声响起,楼兰城在鼓声中震动起来。

就在成百的战鼓声中,又传出一阵更加雄宏,更加低沉激昂的战鼓声,仿佛是鼓中王者,鼓中灵魂,将成百鼓声汇聚到了一起,震撤云宵。

皇甫剑听到这熟悉地鼓声,回头望去。只见楼兰王宫外,高大的战神车缓缓驶动,独特的指挥中心已高高升起,万血旗正迎风飘扬。

战神车上站着两具婀娜倩影,分置在战神鼓两侧,正在挥力敲动着巨大战神鼓。

解忧、楼兰王美姬手置粗长鼓槌,正在有节奉地敲击着战神鼓。她们一样的美丽,一样的高雅,此刻正在以她们的方式,支持着这场血战,支持着她们心目中的男人

密密麻麻的匈奴弓弩手在楼兰城下百步处结下弓弩大阵,漫天的箭雨抛向城头。

“举盾”皇甫剑不慌不忙,左手囚龙枪一摆,大声喝道。

“咣当咣当……”

一柄柄小铁盾竖起,城头象是又多了一道盾墙,将密集的箭雨挡在身外。

“攻城”匈奴人利用漫天箭雨,将城头守军压制过后,又是一声令下。

成千上万的匈奴步卒,提着刀盾,掮着简易木梯,用这种野蛮方式,向城墙下奔去。

一具具简易木梯迅速搭上了城墙,匈奴人一个个顶着木盾,提着弯刀,向城头攀去。

残损严重的楼兰城墙上,叠着一层层匈奴人,他们成串上升,迅速接近城头。

“射”皇甫剑神情淡寞,低沉的号令不断传出。

镇西军弓箭手在刀盾手的掩护下,开始向爬满城墙的匈奴人疯狂射击。

“咻、咻、咻……”之声不绝,“噗、噗、噗……”不断。

镇西军根本就无须瞄准,匈奴人太多了,随便乱射,就会有一个匈奴中箭落地。

挂在木梯上的匈奴人,一个个上来,又一个个掉下。凄惨地叫声,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但匈奴人实在太多,又都是不要命地前冲,射下了一批,又上来了一批,永无止尽。

城头上的镇西军将士已射得手软,但仍然挡不住匈奴的漫天人流,挡不住他们不要命的上冲,不要命地往城头爬。

日上头顶的时候,匈奴人已爬上了墙头。先是一小部分,接着就越来越多。

“杀将这些匈奴人给本将杀下去”皇甫剑脚踏原地,高大的身躯毅立城头,象具战神,高声地怒吼着。

凡是接近他身边丈余之地的匈奴人,一个个倒在了他的双枪之下。

刀盾手提着刀,举着盾向涌上来的匈奴人杀去。刀砍盾砸,两队人马血战在一起。

四面城墙,到处都是匈奴人,到处都是喊杀声。

血在流,肉在飞楼兰城墙之上,血水横流,尸体遍地

血流过城头,漫过城墙,整个楼兰城城墙,都被染成了一片血红。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飞誓,城头的镇西军越来越少,匈奴人越来越多。双方在兵力上的巨大差距,就是战力也无法完全弥补。

太阳渐渐西去,楼兰城的攻守战也到了最后关头

“报”一名哨骑来到皇甫剑面前。

皇甫剑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这位哨骑,此时他已是浑身血红,狰狞的麒麟甲上挂满了匈奴人的血肉。血色战袍更是被鲜血浸透,一股凛然杀机透体而发,不可逼视。

“东城守将张燕身受重伤,已经支持不住,请将军增援。”哨骑感受到了皇甫剑身上的杀意,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哆嗦着说道。

“龙一,你带五人奔赴东城增援,记住一定要给本将守到日落时分”皇甫剑想也不想,说道。还想什么,此时他身边除了十八龙骑,也就貂蝉、张宁两个女人了。

“诺”龙一看了浑身是血的皇甫剑,敬畏地答道。带着龙二等五人奔赴东城而去。

就在这时,又有上百的匈奴人逼了过来。

“滚”皇甫剑一声大喝,右手斩龙刺如电芒刺出,左手囚龙骑横扫,就将迎面而来的十几个匈奴人轰下城头。

“南城危急请求增援”

“西城危急请求增援”

城下不时传来哨骑的求救声。

“十八龙骑,分成两组,救援两城”皇甫剑手中双枪不停,正在和上百匈奴人厮杀在一起,头也不回地对剩下十二龙骑说道。

十二龙骑虽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离开皇甫剑,但他们更不敢违抗皇甫剑的命令。手中长刀加紧攻势,刀芒四起,将周围的匈奴人劈倒。迅速脱离战圈,分奔西、南两城

“哈、哈、哈……汉人坚持不住了,冲过去,夺下城门,迎接大匈奴铁骑进城”一个匈奴小帅狂妄地高呼着,冲了过来。

“找死”皇甫剑手中囚龙枪横扫,巨大的力量劈在这位小帅的脑袋上,跟着飞起一脚,将他死得不能再死的尸体抛向了匈奴人群中。

“轰”匈奴惊惧万分地看着尤如血魔的皇甫剑,忍不住向后退去。

匈奴人都不知道,这个汉将是人还是鬼那有这么厉害的人,在他身边堆积的匈奴人尸体都高过了两边女墙。他硬是站在原地没有后退半步。

此时皇甫剑身边就只有貂蝉、张宁两人,鲜血见得多了就会忘记恐惧,人杀得多了也就变得麻木不仁。这两人平时,最多也就是动动口而已,那里见过这么多死人。

开始时她们面色难看至极,差点儿就呕吐了出来。不过现在她们好象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一左一右的站在皇甫剑身边,手中利剑也疯狂地刺向涌挤过来的匈奴人。

太阳一点点西去,大地只余下点点余辉。楼兰城下下,变成了一处死地,喊杀声越来越微弱。城头除了尸体还是尸体,除了血还是血,宛若人间地狱

第二百五十六章晴天霹雳

第二百五十六章晴天霹雳

落日渐渐被远山吞没,西边的天空突然出现大片红云,红得胜火,异常壮观也异常妖冶。

匈奴大军为了兵围楼兰城,在楼兰城东、南、西、北各扎下了一座大营座大营五万匈奴大军,将的楼兰城围得象铁桶一样。

在北匈奴大单于眼中,楼兰城是他控制西域的跳板,是他必得之地,更何况城中还有一位灭了自己两万铁骑的汉人将军。此仇不报,他还怎能做大草原上的雄鹰呢。

听说,楼兰王是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要是能顺带将她虏到大匈奴,那……

五万大军分守四处,其中北城是北匈奴大单干呼衍赞亲自坐镇,营内有两万匈奴大军,其余各营拥兵一万。当然十多天的血腥大战下来,城中的两千楼兰兵和四千镇西军差不多死伤殆尽,匈奴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也付出了折损过半的惨痛代价。

此时,北匈奴大单于呼衍赞正洋洋得意地坐在他那匹神骏无比的宝马上,身上穿着一套散着寒气的铁衣,一件不知是什么皮缝制而成的战袍被风高高吹起,手中金刀正有节奏的敲击着刀鞘,出锐耳的声音。

城头喊杀声已渐渐弱了下来,满眼看去都是大匈奴勇士。呼衍赞知道汉军已死得差不多了,楼兰城也就还剩下四座城门依旧掌握在汉人手中。

但他相信,结果已经注定,除非汉人会什么妖法,突然变出大量军队来。

虽然大匈奴也付出了巨大伤亡,但跟整个西域相比,这些伤亡实在算不了什么。

拿下了西域,北匈奴大单于呼衍赞可以得到数十万的奴隶大军,可以得到无尽的财富,可以得到他们大匈奴稀缺的铁器。他可以组建更加强大的铁骑,他可以趁汉人势弱,将河西走廊这处大匈奴祖居之地,重新掌握在手。

他甚至还想恢复冒顿大单于时的荣光让大匈奴这个名字听到惊,闻到怕

北匈奴大单于呼衍赞美滋滋地想着,已经有点飘飘然了,恨不能纵声高歌一曲,恨一能纵马狂奔,以抒他的心中激奋。他手中的那柄象征着大匈奴王权的金刀正在一点一点扬起。

可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了马蹄下的大地颤动了起来,他手中的金刀差一点吓得丢到了地上。这种颤抖,对于在大草原上长大,从就跟战马混在一起,又经常带领千军万马征战的草原骄子来说是再熟悉不过。

铁骑,而且是数万铁骑正在向楼兰城奔来从震动的方向上,他还能判断得出,这不是一支铁骑,而是数支铁骑,正从四面八方,向楼兰城驰来。

哪里来的铁骑?哪里来的这么多铁骑?难道是自己的友军乌孙人支援来了?

迟不来,早不来

偏偏大爷就要打下楼兰城的时候,他们来了,这帮乌孙人真不是好东西

要不要趁机将他们也灭了,北匈奴大单于邪恶地想着。这也不怪他,除了北部乌孙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这西域还有哪个国家会有这么强大的铁骑

不对就算是乌孙人抢胜利果实来了,也不会从四面八方来啊

疑虑,并没有让呼衍赞等多久

他身后的匈奴大营里传来了一阵喊杀声,喊杀声并不大。

当然了,大单于将他的军队都拉了出来,都围在了楼兰城下,有很大一部分已经上了楼兰城头,其余的也都驻守在自己身边。营中留下也就是一些老弱伤残而已,就是想出巨大的喊杀声也不可能。

喊杀声传出没多久,一队队黑甲铁骑就出现在了北匈奴大单于眼中,头前一面血色大旗,他虽没亲眼见过,但却是听过了不知多少次。

血色骷髅旗跟他身边的血色狼旗一样的红,一样的血腥。

不过血色狼旗中间是一头仰天长啸的孤狼,给人是无边的凶狠。而血色骷髅旗,上面是三个大骷髅头,更显得诡计,对于信奉长生天的大匈奴人来说,更代表着死亡,不吉

“血色骷髅旗幽灵铁骑”

大单于呼衍赞惊呼起来,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支草原上的恶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杀杀光这些匈奴人”幽灵铁骑为一员大将,身着铁盔铁甲皂罗袍,手中持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镔铁大刀,刀头一指楼兰城下的北匈奴人,大声地喝道。

“杀杀杀……”一万幽灵铁骑,手持铁制长矛,凶神恶煞般向匈奴大军冲去。

这个时候北匈奴大军大部分上了城头,在城下驻守的将士也是面对着楼兰城,背朝着幽灵铁骑。大战之时,最怕的就是背后挨刀子,那是一捅就是一个窟窿。

驻守在北匈奴大单于呼衍赞身边的数千铁骑,看着朝自己背部汹涌而来的幽灵铁骑,一个个是亡魂皆丧,急忙掉转马头,准备迎战。

一个人,一转身也就转过来一匹马,想掉头也容易可是数千排成整齐队形的铁骑,要想掉头可就难了

刹那之间,北匈奴人的阵形大乱,都在慌着掉头,有的向左掉,有的向右掉,很多马头撞马头,撞在了一起。

幽灵铁骑还没有杀过来,他们先撞倒了一片,与自相残杀无异。

“你们这些蠢货,快点分开”呼衍赞见此情形大急,也顾不上城头的变化,手中金刀将一个挡住去路的匈奴勇士劈倒,大声地叫喝起来。

可这个时候,幽灵铁骑已经到了眼前,还有谁听他大单于的话。有的迎战,有的狂奔,是兵找不着将,将也找不着兵,各自为战,更多的选择了逃跑。

数千乱七八糟的匈奴铁骑遭遇到了一万幽灵铁骑,无论是人数上,还是阵形上都没法子比那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幽灵铁骑如犁庭扫穴,数千匈奴铁骑一触击溃。

“都给本大单于站住”北匈奴大单于无助地叫喊着,刚刚的威风都不知跑哪里去了。可他身边的人是越来越少,有的倒在了幽灵铁骑的矛下,有的逃了

就在北匈奴大单于呼天喊地之时,一柄大刀突兀地出现在他眼前。刀还未到,一阵透体寒意已经向他逼来。呼衍赞大惊失色,本能地举起手中金刀招架。

“咣当”一阵巨响,大单于呼衍赞觉得双臂如遭雷劈,手中金刀差点就把持不住。高手他明白遇到了武功远在自己之上的高手,一惊之下,呼衍赞拔马就走。

“哈、哈、哈……还是条大鱼,正好抓住献给主公”身后那员持大刀的将领哈哈大笑,在呼衍赞身后穷追不舍。

两人在乱军之中互相追逐,一个提着金刀在前面跑,一个提在大刀在后面追。北匈奴大单于仗着马快,硬是躲过了持刀大将的一次又一次袭击。

“哇、哇、哇……气杀华雄了”老是追赶不上,气得那员提刀大将哇哇直叫。

这员持刀大将正是三万幽灵铁骑大统领,镇西军大将华雄

在接到皇甫剑的三羽急件之后,华雄立即召集皇甫郦、傅燮、蒲头、拓拔锋四将商议。按照皇甫剑的安排,三万幽灵铁骑先趁北匈奴内部空虚之际,将北匈奴洗劫一空。

抢人,抢马,抢能抢的东西这是幽灵铁骑拿手绝活,这几年他们已经抢出了经验。

商议已定,华雄率领三万大军直捣北匈奴老窝,将北匈奴掀了个底朝天,烧光、抢光、没有杀光,比鬼子稍稍仁慈那么一点点。

在抢光北匈奴之后,幽灵铁骑立即掉头南下,攻破了被北匈奴人占领的高昌壁,切断了北匈奴大军的归路。

在接到皇甫剑的命令之后,这才于今天率领大军赶到了楼兰城外。

按照皇甫剑的布置,张飞率领的五千豹骑攻打匈奴的西大营,皇甫郦、蒲头率领一万幽灵铁骑攻打东大营,傅燮、拓拔锋率领一万幽灵铁骑攻打南大营,主将华难亲率一万幽灵铁骑攻打由北匈奴大单于坐镇的北大营。

皇甫剑就是要以整个楼兰城和他自己为诱饵,将数万匈奴大军牵制在城下。然后在日落时分支铁骑同时动进攻,一战而定北匈奴

事实也正如皇甫剑所设想的那样,北匈奴大军几乎是全军尽出,全力攻打楼兰城,大营中只留下了一些老弱残兵座大营被四支铁骑一攻就破。

四支铁骑很快就到了楼兰城下,攻了一天楼兰城的匈奴大军在攻破楼兰城的这个巨大诱饵刺激下,还能保持着旺盛的战力。可一旦现,前面的城还没有攻破,后面又出现了大量敌军,这个时候,又疲又累的匈奴大军还能有几分战力。

几乎是一触即溃,城下成了一个巨大的屠宰场,不过现在屠宰的对象成了匈奴人

“华雄,率大军向城头上的匈奴人射击”

就在华雄在呼衍赞身后狂追猛打的时候,传来了皇甫剑的声音。

虽然取得了整个战役的胜利,但城中的两千余镇西军也差不多死光了,现在城头上都是匈奴人。要是华雄他们再迟一点来的话,怕是皇甫剑也只有逃亡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张燕之死

第二百五十七章张燕之死

好汉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

从午时到现在,皇甫剑的双手就没有真正停止过,死在他手中的匈奴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皇甫剑也耗尽了最后气力,累得浑身抽搐,只有双手还在机械地挥动,将一个个妄图靠近他身边的匈奴人刺倒在脚下。

还好他神念常,看到了正在痛追北匈奴大单于呼衍赞的华雄,于是向华雄传声。

楼兰城四面城头上几乎站满了匈奴人,还在继续杀敌的却只有包括皇甫剑、貂蝉、张宁、十八龙骑、胡车儿、铁鹰、石猎在内的数百人。他们死死地守住城门楼丈余之地,将匈奴人的活动范围限制在了城头。

以数百人对战数千匈奴大军,形式是万分危急。要不是有皇甫剑、十八龙骑、胡车儿、铁鹰、石猎等高手在顶着,楼兰城怕是早就被攻下了。

“五千铁骑继续收拾残敌剩下的人随本将救援主公”华雄听到皇甫剑的传声,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脑袋,也顾不上呼衍赞了,大手一挥,朝身后的幽灵铁骑命令道。

华雄率领五千幽灵铁骑来到楼兰城下,看到城头黑压压的匈奴人,心中后怕不已。自己只顾着杀得痛快,却将主公的安危抛到了脑后,差点就酿成了大错。

“射死他们”华雄怒火中烧,手中大刀直指城头,冲身后的幽灵铁骑大声吼道。

“咻、咻、咻……”

五千张强弓,五千支利箭,落下的箭雨,将北面的城墙完全覆盖。

“噗、噗、噗……”

“啊、啊、啊……”

箭如雨注,城头的匈奴人,连躲闪的地方都没有,一个个惨叫着倒在了血泊中。

“咚、咚、咚……”

楼兰城内血旗仍在飘扬战神车顶,解忧、楼兰王美姬还在有节奏地敲击着战神鼓。一天时间,她们就这样专注地敲击着,用她们特有的方式支持着心中男人。

其余战鼓声早已停息,那些鼓手在城头危急的时候,也拿上了武器,上城参战。

战神车很高,又停在了一处高坡上,站在车顶可以清楚地看到城头和城外的情形。

“援兵来了”城外的喊杀声和从四面八方向楼兰城涌来的大量铁骑,惊动了两个心有所系的女子,她们几乎是在同时,兴奋地欢呼起来,然后情不自禁地拥在了一起。

“华雄将军、张飞将军来了,我们胜利了”解忧在汹涌的铁骑中,看到了特别显眼的华雄和张飞,一双星眸忍不住湿润起来,喃喃说道。

皇甫剑率军在城头作战,她们虽然没有直接提刀上城,但承受的压力并不比其他人,直到这一刻她们才真正地放下心来。心情一松之后,女人的软弱也就表现了出来。

“我去看少爷,妹妹去开城门”解忧想也不想,便对楼兰王说道。她的心早就飞到了皇甫剑身边,她是一刻也等不了啦。

“知道了”楼兰王看到解忧满脸急切的样子,淡淡一笑,答道。其实她也想立刻奔上城头,早点见过这个夺走了她整颗芳心的男人。

两人鼓也不敲了,迅将手中的鼓槌放好,下了战神车,吩咐了车奴几句。一个向城头奔去,一个找来了几位城中百姓,打开了城门。

皇甫剑是在解忧地搀扶下,一步步地走下城头的。

“拜见主公”

北城门楼下,幽灵铁骑主将华雄、豹骑统领张飞、皇甫郦、傅燮、蒲头、拓拔锋,看着浑身是血的皇甫剑走下了城头,一个个跪倒在地,大礼参拜。

“都起来吧”皇甫剑看着华雄等人,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想抬起手扶起他们,可偿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只得无奈地说道。

车奴已经驾着战神车到了近前,皇甫剑在解忧、貂蝉、张宁三人的扶持下,才艰难地上了战神车。貂蝉、张宁两人今天虽然也大开杀戒,杀了不少匈奴人,但皇甫剑站在她们身前,替她们分担了绝大部分压力,她们才能够保持着完整。

随着华雄的三万幽灵铁骑、张飞的五千豹骑到来,楼兰城战事大局已定。

匈奴残部万余人成了镇西军俘虏,还有数千人逃走,其余人全都战死在了楼兰城下。

北匈奴先后两战,损失了七万铁骑,又被华雄带人抄了老窝,差不多已是名存实亡。

这一战,镇西军也是损伤惨重,楼兰城的两千守军全部阵亡,皇甫剑带来的四千亲卫还活着的也不过五百人。

亲卫统领张燕身受重伤,生死难料。十八龙骑、铁鹰、石猎、胡车儿等人也是人人带伤,就是皇甫剑自己也累得脱力,还是靠解忧搀扶着才能勉强行走。

五千五百人阵亡,还活着人也几乎是人人带伤,此战之惨烈可见一斑。但灭了北匈奴,从根本上消除了西域北部隐患,也值了

皇甫剑回到宫中,在解忧侍候下梳洗干净,换了一套华服,又吃了些东西,精神才有所恢复。这时十八龙骑、貂蝉、张宁也是梳洗一新,走了过来。

“你们都没事吧?”皇甫剑看着十八龙骑身上都带着大大的伤痕,关切地问道。

“一些伤,不碍事”龙一平日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答道。

“没事就好”见十八龙骑没事,皇甫剑心情略微好了一些。

虽然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但皇甫剑并没有一点喜悦,他们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张燕伤得如何?”皇甫剑又问道。

皇甫剑知道张燕受了重伤,但一直疲于厮杀,顾及不上,直到现在才有机会问龙一。

“很重”龙一脸色沉重,淡淡答道。

“很重走,我们过去看看”皇甫剑听了,心头一沉。能从龙一口中说开很重的话,就有些大大不妙了。他也顾不得身上疲劳,说完便带着众人向宫中大营走去。

楼兰王宫大营,张燕脸色苍白,神情恍惚地躺在自己帐中。在他的前胸右翼有一处巨大的刀伤,伤口很深,已经伤即到了里面的腑脏。是在战斗中被一位北匈奴帅砍中的,弯刀是从身后刺来,正好避过铁甲覆盖的地方,刺中了张燕的软肋。

大片大片的血渍,还在不断向外渗透,看起来异常恐怖。包扎在伤口上的白布完全被浸染成了血红,暗红的血正一点一点地外流,张燕身上的被子也被染红了一大片。

张燕身上的伤口太深,血总是止不住。

“哒、哒、哒……”一阵脚步声传来,张燕从恍惚中清醒,努力地睁眼,朝外看去。

门开了,皇甫剑带着解忧、张宁走了进来,十八龙骑、貂蝉守在了帐外。

“主公……”张燕抬起头,竭力想爬起来。

“你受伤了,躺着别动”皇甫剑轻轻地扶住了张燕,让他继续躺下。

“匈奴人……?”张燕咧了咧,艰难地问道。

虽然张燕说得并不完整,但皇甫剑还是明白了张燕想问什么。

“我们胜了,在最后关头华雄的幽灵铁骑、张飞的豹骑赶来了。”

皇甫剑看着张燕身上的伤,心头沉重。在这个年代受这么严重的外伤,除非是有奇迹出现,不然结果已经注定。

“哥哥”张宁眼中一红,呜咽着扑到了张燕身上。

虽然两人并不是亲兄妹,但两人从一起长大,感情极深,也如亲兄妹无异。

“妹妹,哥哥怕是不能照顾你了,你要听主公的话,不能再任性了。”张燕吃力地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张宁光洁的秀,缓缓说道。

“哥哥,你不会有事的,宁儿会治好你。你不是不知道,宁儿的医术可是很高明的……”张宁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双手就要去解张燕身上的扎布。

张燕用手挡住了张宁,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哥哥知道宁儿医术高明,但哥哥更知道自己的伤势,不要废劲了,没用的。”

“主公,属下怕是再也不能为主公效力了。妹年幼,又很任性,还请主公多多担待。”张燕又看向皇甫剑,几乎是用乞求的眼神,说道。

皇甫剑听了张燕的话,心里也是十分难过,他也知道张燕的伤势已是难救,这怕是张燕对自己的最后请求了。

“放心吧张宁我会照顾她的。”皇甫剑握了握张燕的手,淡淡说道。

“多谢主公”张燕仿佛是放下了心事,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一边张宁早已是哭成了泪人。

“忧儿,你看张将军可还有救?”皇甫剑问一边也是紧皱眉头的解忧,希望解忧从鬼谷子身上传承过来的针灸之术,能挽回张燕的一条命。

解忧走到张燕身边,替张燕抓了抓脉,很久之后,才缓缓地松开了手。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张将军伤口太深,更伤即内腑,伤口已经恶化,我也没有办法。”

“哥哥……”张宁听了解忧也这样说,放声痛哭起来。

就在当天晚上,一代黄巾英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带着浓浓的不舍,离开了人间。

第二百五十八章敢死队

第二百五十八章敢死队

张燕之死,不仅让张宁伤心欲绝,对皇甫剑打击也很大。这还是镇西军组建以来,阵亡的个高级战将,让皇甫剑心痛了好一阵子。

楼兰城外,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墓地,镇西军阵亡的将士就埋骨在这里。

在这块大墓上方还有一座坟茔,高大的墓碑上写着:“镇西军亲卫大统领张燕之墓镇西将军皇甫剑亲题”这是皇甫剑用水柔剑亲手刻下来的。

现在的楼兰城中,聚集了三万五千多铁骑,还有一万北匈奴俘虏。

随后的几天里,楼兰城一片压抑,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飘散不去,大家都在默默地添着伤口。

十天时间转瞬即过,镇西军从出玉门关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时间。

楼兰城王宫,那座有着异域风情的大殿中,皇甫剑还是次召集了众将。

皇甫剑坐在以前的楼兰王座上,殿中两侧,镇西军文臣武将分列两厢。经过十天时间的将养,大家身上的伤都好了,心中的痛也忘得七七八八的了。

“今天,将大家召集起来,主要是商量镇西军的下一步动向。我军兵出玉门关已有一个月多时间了,楼兰、龟兹现在已经控制在了我军手中,剩下的西域国,兵马都不过万,对我军并不会构成威胁。我们还剩下最后一个敌人,乌孙。”

皇甫剑看着殿中众人,眼中含着淡淡杀意,冷冷地说道。

“主公,末将请命愿带幽灵铁骑为主公打下乌孙,为解忧公主报仇血恨”

幽灵铁骑主将华雄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大声请命。在众将当中,华雄是职务最高,也是跟随皇甫剑最老的大将了,当然也是最有话语权。

“主公,末将愿率五千豹骑,为主公灭了乌孙。”张飞大大咧咧地站了出来,声如洪雷地说道。在他眼中除了皇甫剑以外,谁的帐都可以不卖,更不要说什么华雄了。

听了张飞的话,华雄两只大眼睁得圆圆地,盯着张飞。心道哪里来的黑大个子,口气倒不,五千人就想灭了乌孙。

张飞感觉到了华雄的眼光,也回敬了他一眼,大有就在殿中一较高下之意。

“两位将军勇气可嘉,但这战本将要亲自统兵。”

皇甫剑看了两人一眼,制止了两人的冲动,淡淡说道。

这下子两人都没脾气了,一言不地回到自己的位置,谁还能跟主公争啊

“本将打算兵分两路,第一路由华雄将军任领兵大将,蒲头为副将,率一万五千幽灵铁骑,越过天山,从天山北面经北匈奴,直捣乌孙都城乌城”

“末将遵命”华雄挑衅地看了张飞一眼,恭声命令。

“第二路,本将亲自统领。张飞率五千豹骑,拓拔峰率一万幽灵铁骑随军听用。”

“末将遵命”张飞也示威地看了华雄一眼,大声领命。

“楼兰城的政务由楼兰王负责,军务由傅燮率两千五百幽灵铁骑负责。”

“诺”傅燮高声领命。

“将军,女子已不是什么楼兰王了,也不想再管什么楼兰政务。女子与解忧姐姐情同姐妹,希望能随解忧姐姐一起,希望将军恩准。”楼兰王一听,嘟着樱桃嘴不悦地说道。心中却道:什么人吗?抢了人家的国家,又抢走了人家的心,现在却要留下人家一个人在这里,有这样不讲道理的吗?

“这……”皇甫剑一时无语。

“少爷,你就让美姬妹妹跟我们一起吧她爱上你了,你怎么舍得将这样一位天姿国色的美人留在这里。”这时候,一旁的解忧在皇甫剑耳边不声说道。

皇表剑一听,这哪里跟哪里啊什么时候,他跟楼兰王又有关系了?不明白归不明白,但解忧的话,他可不能不听。尤其是这种男女关系的事,多一个美人倒也不错。

皇甫剑想到这里,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你就给本将找一个处理政务的人吧”

楼兰王一听,转怒为喜,马上跟她身边的一位楼兰老臣,交谈了起来。然后对皇甫剑行了一个楼兰人的礼仪,说道:“这位是我楼兰老臣,名叫叶莎,以前的政务也是由他负责的,不如现在还让她负责吧?”

“准了,叶莎,以后楼兰城的政务就交给你了。”皇甫剑看了年约五旬的叶莎,说道。

“遵命,将军”叶莎行了一个半汉半楼兰人的礼仪,说道。

“皇甫郦率两千五百幽灵铁骑负责高昌壁的防务。记住高昌壁位置重要,它联系着北部匈奴和西域之地,对我们以后掌控北匈奴关系重大,要牢牢地控制在手,不可有失”

随着年岁的增长,权势的增加,皇甫剑身上的威势也与日俱隆,就是对自己的堂兄也不例外。

“末将遵命”皇甫郦也感受到这个从就如众不同的堂弟身上的变化,恭声领命。

安排完毕之后,皇甫剑又看了殿中众人一眼,淡淡问道:“城外的那一万匈奴俘虏,现在如何?”

“回禀主公,匈奴俘虏共一万三千人,其中一千五百伤残,留着无用,只会消耗粮食,末将将他们杀了。一千五百人不是老弱就是还,末将安排他们充当苦力,正在重建楼兰城。剩下一万精锐,末将将他们编成了一万敢死队,战斗中可以让他们冲锋陷阵”

幽灵铁骑这几年干的都是打砸抢的构当,在大草原上如蝗虫过境,什么都抢,抢到的人都是以这种方式处理。敢死队成员还可补幽灵铁骑的战损,所以幽灵铁骑始终保持着强大的战力,让草原各部闻风丧胆。

皇甫剑听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想了一会之后,也就想开了。这些游牧民族还处于奴隶社会阶段,战败者就是奴隶,奴隶无自由,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处理方式虽有些残忍,却也合适。

“好这种安置不错这次本将就将这一万敢死队也带上,看看他们的战力如何”一刹之间,皇甫剑心中又多了一个想法。

敢死队不错,以后镇西军还将面临各种大战,随着战争的规模不断扩大,死的人也将会越来越多,让这些异族人做敢死队,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二百五十九章兵出乌孙

第二百五十九章兵出乌孙

大战之后,张飞的五千豹骑就驻扎进了楼兰城中,现在皇甫剑的亲卫营只剩下了五百人,统领张燕战死,已算是名存实亡了,张飞的豹骑便临时充当起皇甫剑的亲卫营。

安排完毕,皇甫剑让大家散了,各自回营准备,大队人马又将西征。

皇甫剑这一次目标很大,决定要一战收复天山南北的大片地区。北匈奴已被打残,西部鲜卑已经掌控在手,再打下乌孙,他的西部疆土就连成了一片,完成了跃马天山南北的壮举,最起码是前无古人。

众人走后,大殿中就剩下张飞、解忧、楼兰王、十八龙骑、铁鹰、石猎、胡车儿等近侍随臣。楼兰王现在是无官一身轻,反正她已打定了主意,以后就跟在解忧身边。

“翼德,将龟兹的情况,给本将详细说说。”虽然龟兹的战报,早就飞鸽传书到了皇甫剑手中,但那上面写的极为简单。张飞来了之后,这些天皇甫剑也一直无暇过问。

张飞听了皇甫剑的话,大嘴一咧,黑炭般的脸上露出兴奋之色。大手舞动,眉飞色舞地将龟兹守城、夜袭、劝降等事,一一细说了一遍。那说得是天花乱坠,绘声绘色,让大家都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完了之后,又是对黄叙、郭嘉两人,大加赞赏。

“翼德,你果真是员福将啊连乌孙大帅都被你降服了。有了耶律奇,我们攻取乌孙就容易多了”皇甫剑听到张飞劝降了耶律奇,大是欢喜,连声赞道。

在听到郭嘉那层出不穷的守城之法,和夜袭大营之计,皇甫剑也是微微点头,满脸带笑,郭嘉这颗雪藏的大棋终天在西域之地绽放了光芒。

郭嘉就是郭嘉,那天马行空的手段还真是让人防不胜防。不要说乌孙这些草原民族了,就是深殷战阵之法的汉军碰到,也会被他弄得焦头烂额。

“张将军,归降的乌孙大帅是叫耶律奇吗?”张飞讲完,站在皇甫剑身旁的解忧公主是一脸激动,急切地问道。

“是啊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公主也认识他?”张飞微楞,晃着大脑袋答道。

“耶律奇十来岁,一定是他,少爷我想见见这位耶律将军。”解忧脸上的兴奋之色愈加浓郁,对皇甫剑娇声说道。

“耶律奇,忧儿认识这位耶律奇?”皇甫剑也是有些诧异,问道。

“我父王在世的时候,他就是我父王帐下一员大将,深得父王器重,更是王府中的常客。那时解忧还,他就经常带着解忧骑马、打猎,还是他教会了解忧骑马的。父王出事的时候,耶律将军正好不在都城,要不然我父王也不会被叔父所害”

想起往事,解忧又有些失神,脸上露出一股响往又有些悲意,说起往事都有些飘忽。

“耶律奇既是公主家旧臣,太好了幸亏本将一时收手,没有将他宰了,不然末将罪在大了。末将这就让人将他叫来,拜见公主。”张飞听后,一脸欣然,大声说道。

“去吧”皇甫剑也是微微点头,对张飞说道。

看着解忧暗然神伤,楚楚动人,皇甫剑又好言相慰起来。好一阵过后,解忧才恢复了平静。

时间不长,护卫来报:“耶律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吧”皇甫剑答道。

“罪将耶律奇拜见将军”耶律奇走进大殿,以汉人之礼,跪拜在地。

耶律奇看着坐在上的皇甫剑,心中暗惊。这位汉人将军看起来虽然年纪轻轻,更是一表斯文,但身上流露出来的淡淡威压,却让他从心底升起一股敬畏,不敢造次。

“耶律将军请起,两国交兵各为其主,说不上什么功过。但你既然归顺了我镇西军,也就是我镇西军的一员,以后不要再称什么罪将了。”

皇甫剑看着跪在殿中的耶律奇,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和蔼可亲地说道。

“谢将军”耶律奇听了皇甫剑的话,心中微动,又拜了一拜,才站了起来。

虽然没有亲自见过皇甫剑打仗的样子,但这些日子他从豹骑口中听闻了太多的皇甫剑传奇经历,对皇甫剑也是心驰神往,现在见皇甫剑对他如此客气,还是有些激动。

“耶律叔,真的是你”一旁的解忧公主,打量着下面的耶律奇,早已是饱含热泪,跑到了耶律奇面前,拉着耶律奇的手,激动地说道。

女大十八变,解忧十岁出逃,现在已是二十多岁的大姑娘,早就变得不成样子,耶律奇哪里还能认得出。十几年时间,耶律奇虽然有些变化,但从三十岁到四十多岁,骨骼已经稳定,再变也变不到哪里去,所以解忧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耶律奇。

十几年来,解忧还是第一次遇到昔日故人,当然是忍不住有些激动。

“你是?”耶律奇懵了,突然被一个绝色美女,拉住叫叔叔,貌似这个女人还跟自己刚刚相认的主公关系非浅,妈呀这到底是哪里跟哪里啊。

耶律奇除了呆之外,是动也不敢乱动,眼睛看着张飞,露出求助的神情。

“耶律叔你认不出我了吗?我是解忧啊”

解忧公主拉着耶律奇的大手不放,象个在亲人身边撒娇的孩子,大声地说着。

“解忧,有点印象,那个可爱的公主,身上有股奇异体香。但她不是早死了吗?我这不是在做梦吧?难道……”耶律奇怔怔地站着,不敢再往下想了。

“我是解忧,公主解忧时候,耶律叔还经常带我打猎,教我骑马,难道你忘了吗?”解忧公主热切地看着耶律奇,注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一句一字地解释着。

“公主,真的是你,怎么可能?”耶律奇呆了半晌之后,开始喃喃自语。

“是我我是解忧”解忧公主已是泪流满面,痛哭失声。

“扑嗵”耶律奇跪倒在地,向解忧行起了君臣大礼。

大殿中,众人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嘘唏不已。

“当年,末将奉大王之命,在北地巡边,不想回来之后就听说大王出事了,公主也不知所踪。末将这些年来,一直在查寻大王出事的原因,可怎么查也查不出一丝线索,还真的以为大王是病故了。没想到老天有眼,让老臣在这里遇到了公主”

耶律奇也是如在梦中,叙说起了这些年的经历。

解忧也将叔父贺须如何杀害了自己的父王,如何夺权篡位,又如何派人追杀自己,自己又如何逃亡,又如何碰到皇甫剑的事,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耶律奇此时才如梦方醒,真正明白了老国王的死因。讲起往事,两人又是一番伤感。

“好了,你们两人也不要伤心了,本将此次定会为忧儿讨还一个公道。”

皇甫剑看着解忧伤心,于心不忍,连忙说道。

“末将愿为前锋,率军为老国王报仇,为公主伸怨。”

耶律奇又跪到皇甫剑面前,高声请命。

“好,本将答应你有将军相助,取乌孙易亦”皇甫剑微微一笑,答道。本来他还以为让耶律奇领兵去打自己的国家,怕是有些困难,没想到这个难题解忧帮他解决了。

“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兵乌孙”皇甫剑大手一挥,沉声命令道。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各行其是。

皇甫剑率领五千豹骑,一万幽灵铁骑,一万匈奴敢死队,出了楼兰城,向西而去。华雄也率领一万五千幽灵铁骑过高昌壁,重回北匈奴,再沿路西进。

与此同时,皇甫郦率两千五百幽灵铁骑接管了高昌壁防务,傅燮率两千五百铁骑接管了楼兰城防务。这两处重镇,皇甫剑派了两员得力大将镇守,一南一北,构成扼守天山南北的通道。

皇甫剑率领大军,沿着高耸入云,山峰终年为冰雪覆盖,雄伟壮观、庄严而神秘的天山北麓,一路急行,走焉耆过龟兹,历时半个月,到达了龟兹西部重镇赤龙谷。

赤龙谷位于天山中部余脉之中,地势险要,易过难攻,是龟兹西部防守北方草原的屏障,也是镇西军进攻乌孙的跳板。过了赤龙谷,就进入了一往无际的乌孙大草原。

黄叙、郭嘉、龟兹王昆弥早已接到皇甫剑传令,提前到达了赤龙谷。并在赤龙谷中屯集了大批粮草、武器等战略物资。

龟兹不愧是西域大国,不仅物产丰富,冶炼技术也十分先进,生产出来的武器装备虽然比不上镇西军旗下的工匠作坊,但也不比大汉的普通地方差。

皇甫剑率领两万五千大军,进驻赤龙谷之后,这个龟兹边荒镇一下沸腾了起来。

皇甫剑并没有稍作耽误,到达赤龙谷之后,便召集众将,商议进攻乌孙事宜。

赤龙谷那座简陋的城主府中,皇甫剑高坐上,厅中张飞、黄叙、郭嘉、胡车儿、耶律奇、铁鹰、石猎、拓拔雄、龟兹王昆弥两厢站立,十八龙骑卫戍左右。

第二百六十章 月下定计

第二百六十章月下定计

“本次作战,各军齐头并进,耶律奇率五千乌孙铁骑为左翼。张飞率五千豹骑为右翼。本将自率一万匈奴敢死队、一千五百亲卫、八千幽灵铁骑为中军。黄叙、郭嘉率两千幽灵铁骑和三千乌孙军镇守赤龙谷、延城等地。龟兹王负责整个大军的后勤保障。”

皇甫剑看着厅中众臣,面无表情,威严地说道。

这一刻给厅中众人的感觉,皇甫剑不再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将军,而是一个拥有生杀予夺大权,高高在上的君王,他的意志不容反抗。

现在皇甫剑身边只有五百亲卫,所以他将黄叙手中的一千亲卫又抽调了回来,而安排了两千幽灵铁骑给他。又从八千乌孙降军中抽调了五千铁骑让耶律奇统领,也算是答应了让耶律奇为前锋的请求。

“遵命”众人跪地,齐声领命。

艳阳之下,茫茫大草原,一眼也望不到尽头,满眼都是美丽的绿色和不知名黄花。偶尔一只野兔、一头羚羊、一群野马出现在众人视野中,顿时给草原带来了勃勃生机,草原也跟着活了起来。

皇甫剑的数万大军行进在大草原上,就象是陷进了永远的绿意之中,只是给大草原增添了一丝色彩,显得卑微而渺

解忧回到了这片记忆中的故乡,再也按奈不住心中激动,和貂蝉、张宁、楼兰王一起纵马飞腾,象四个无忧无虑的少女,沉浸在欢乐的童年里。

在漫天的绿色当中,所有不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人也变得轻松愉快起来。四个人象四只快乐的鸟,在欢歌在翩翩起舞。

“报前面有一个大的部落挡住了去路,请主公决断”皇甫剑穿着一身便服,骑在高大威猛的狮虎兽上,走在广宽无垠的草原上,他的心情也开朗了许多。

王朝功业、美女佳人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将耶律奇将军,给我叫来”皇甫剑随声答道。

“诺”哨骑拔马而去,转眼之间就消失绿海之中。

时间不长,一匹奔马踏着柔嫩的草,奔驰而来。没过马蹄的茂密草,正可掩盖马蹄的奔鸣。

“主公,找末将有事”耶律奇来到皇甫剑近前,躬身施礼。他的汉语虽然还不十分流利,但一般的交流已经学会了。

“耶律将军,前面有一个乌孙部落,你让五千乌孙铁骑换上乌孙装备,打出乌孙军队的旗号,告诉他们我们是乌孙大军。”皇甫剑看着耶律奇,淡淡说道。

这么美丽的草原,还是解忧的故乡,皇甫剑并不想在这里多造杀戮。

“多谢主公仁慈”耶律奇一听大喜,翻身下马,连向皇甫剑叩了几个头。

虽然耶律奇降了镇西军,而且还有解忧公主的关系在里面,但要他举起屠刀砍杀乌孙子民,他还是心有不安,毕竟这里是他的家园,生活着他的同胞。

现在皇甫剑如此安排,却是解决了耶律奇的最大心病,他如何能不感动。

“去吧”皇甫剑仿佛看出了耶律奇的心思,挥手说道。

“诺”耶律奇心情大好,大声答道,拔马而走,轻快地走了。

“传令大军,暂停前进”耶律奇走后,皇甫剑又高声命令道。

数万大军,在大草原中停了下来。

五千乌孙铁骑换上乌孙军队的装束之后,向前面的部落驰去。

“谢谢少爷”不知何时,一身淡黄宫衫的解忧,如精灵一般来到皇甫剑身边,在皇甫剑耳边,柔声说道。

“傻丫头,这里以后可是少爷的地盘了,这里的牧民也将会成为本少爷的子民。本少爷当然不想将他们都杀了”

皇甫剑淡淡一笑,一把将解忧娇柔的身躯揽到怀中,朗声说道。

“这么多人在看着呢”

解忧大羞,粉面通红,整个身子都偎依在皇甫剑怀中,声叫唤起来。

“哈、哈、哈……”草原上,留下了皇甫剑肆无忌惮的笑声。

貂蝉、张宁、楼兰王一个个羡慕地看着狮虎兽上的一对,即恼且羞。

十八龙骑默默地保护在皇甫剑身后。

并没有让皇甫剑等多久,耶律奇就亲自骑马过来了。

“回禀主公,前面部落已经为大军准备下了可口的马**酒,鲜美的手抓羊肉,请主公过去歇息。”耶律奇高兴地说道,眼神中有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好传令大军,出”皇甫剑淡淡一笑,高声命令。

也不知道耶律奇是怎样跟这些牧民说的,反正当皇甫剑率领大军到达前面的部落时,整个部落,近万男男女女都在忙碌,就连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也在帮忙。

部落周围升起了数千堆篝火,牧民们正在忙着宰羊、烧烤,还有些牧民将家中珍藏的一袋袋马**酒也搬了出来,热情地招待皇甫剑的军队。

虽然烟雾缭绕之中,有股呛人的牛屎马粪味,但皇甫剑还是微微有点感动。

草原上的人虽然好斗,但也一样好客,比起汉人来更加纯朴自然,没有汉人有那么多的心机,那么多的勾心斗角的事。他们好斗是为了更好地生存,好客却是他们的本性。就如同这一往无际的大草原,纯净透明。

“将我们带来的盐巴、茶叶、铁器分一些给他们”皇甫剑并没有立即下马,而是向后传令道。要不是心中还有诸多不舍,他还真想一直过着这种跃马天山的生活。

将士们答应一声,搬出了大量盐巴、茶叶、铁器,还有一些随身携带的布料。

这些在中原很平常的东西,在这些牧民眼中却是珍奇,牧民们也很坦然地接受了。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一种友善的表达方式,不管礼物是否珍贵,表达的都是一种心意,不能拒绝。

烤得金黄焦脆的烤羊肉,再撒上一点盐巴,鲜嫩可口,确是一种天然美食,再就着酸辣滚烫的马**酒,让镇西军将士个个大饱口福,大声叫爽。

当天,皇甫剑的大军就在这个部落旁边扎下了大帐,安顿了下来。

他们并不急着行军,皇甫剑在等华雄的消息。按照皇甫剑的计划,两支大军将会从一南一北,同时到达乌孙的都城乌城外围,在对乌城进行合围。

此战,皇甫剑并不想杀敌多少,他的敌人只是现在的乌孙王贺须。

只要除掉了乌孙王贺须,再以解忧公主的名义复国,乌孙也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控制在镇西军手中。天山南北也就是真正的连成了一片。

到时镇西军就真的具有了可与整个大汉相匹的实力。天下再如何震荡,对他也不会有多大影响,只要就中取利,就可以用最的伤亡,赢得整个天下。真正的为整个汉民族保留下大部分元气,更不会出现什么五胡乱华的悲剧。

夜色清朗如水,格外清亮。

皇甫剑的大帐灯火通明,驱蚊草散着异样的香味。皇甫剑坐在高天之下,闭目养神。一旁,解忧又拿取了心爱的玉萧,吹奏起了悦耳的音符。

寂静的夜晚,萧声传得很远很远。

“主公”这个时候,铁鹰走了过来,轻声叫道。

“有事?”皇甫剑微微睁开双目,淡淡问道。

“华雄将军的信件。”铁鹰答道,将一封信交到了皇甫剑手中。

皇甫剑接过信件,打开,貂蝉端过来一支红烛。就着昏黄的烛光,皇甫剑看了起来。

“新源铁鹰将耶律将军请来。”

华雄在信中说他沿途顺利,现在已经到达了乌城西部镇新源。

时间不长,铁鹰就带着耶律奇走了进来。

“拜见主公”耶律奇进来之后,躬身向皇甫剑施礼。

“免礼”皇甫剑微一挥手,说道。

“耶律将军,精源离乌城还有多远,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赶到乌城?”

皇甫剑示意耶律奇在一边坐下,问道。

“精源距乌城还有一千里,按正常行军度需要三天时间。”耶律奇答道。

“我军还有多久,才能赶到乌城?”皇甫剑又问道。

“稍稍加快一点行军度,三天时间也能赶到。”耶律奇回答。

“乌孙是将军的家,也是忧儿的家,本将虽然想替忧儿报仇,想占有这片土地。但本将却不想让这美丽的草原血流在河,也不想多造杀戮,所以还想请将军帮忙?”

皇甫剑看着美丽的星空,说得很慢也很真诚。

不论是耶律奇还是在一旁吹啸的解忧,都被皇甫剑的话感动。

“主公尽管吩咐,属下就是赴汤蹈火,也再所不辞”耶律奇坚决地说道。

“呵呵,将军言重了,不需要将军赴汤,更不需要将军蹈火。只须将军,先派五百信得过的乌孙士卒,早先一步进入乌城。三日之后,夜里三更时分,让他们打开乌城门,举火为号,我军从西、北两面悄悄进城。这样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铲除乌孙王,又不会伤及无辜,将伤亡降到最低程度。”

皇甫剑笑着说道。

“请主公放心,属下定会不负所托”耶律奇恭声答道。

第二百六十一章 乌孙王城

第二百六十一章乌孙王城

乌城,坐落在伊犁河畔,虽然是乌孙的都城,但也就是一座稍大一点的土城而已,无论是规模还是在城墙的建造上,都比不上中原的一座郡冶。

乌城周围,形形色色的帐蓬,东一群西一簇,住着一些靠近乌城生活的土著部落。

新月如钩,伊犁河象条柔顺的缎带,随意地系在茫茫草原中间。河水哗哗流淌,永不停息。月光之下,散着粼粼波光,给宁静的大草原增添了无限假想。

月色皎洁,在距乌城东、北城门五里处,正有两支黑压压的铁骑严阵以待。

马上的骑士双眼睁得圆圆,正注视着远处城头方向,他们手中的长矛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一股无形的杀气凝聚在一起,让周围的温度都降低了许多。

东门处是华雄的一万五千铁骑,北门处是皇甫剑亲率的两万五千铁骑。久经训练的战马,仿佛也知道大战将临,一个个抖擞精神,不住的用坚硬的蹄铁剔刨着脚下草地。

皇甫剑神情泰然,安坐在狮虎兽上,麒麟战甲、血色战袍已经披挂在身,手中紧握着幽长的战神枪。双眼闭盍之间,精芒乍动,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仿佛能穿透层层夜空,看清远方的一切。

张飞、耶律奇、胡车儿、拓拔雄等几位大将,也是全身披挂整齐,聚集在他身边。

“耶律将军,乌城内有多少守军?”皇甫剑双眼微睁,看向星空,淡淡问道。

“城卫军两万,禁卫军五千。两万城卫分守四城,五千禁卫留守宫城。”

耶律奇不敢怠慢,恭声答道。

皇甫剑微一点头,沉吟片刻,淡淡说道:“耶律将军率五千乌孙铁骑、拓拔雄率八千幽灵铁骑,入城之后控制西、北二门,劝降两城的城卫军,如果他们胆敢反抗,就地灭杀。”

“诺”耶律奇、拓拔雄两人大声接命。

“主公,那东、南两城的城卫军怎么办?要不要俺大老张带领豹骑将他们宰了?”

张飞性子急,见皇甫剑没有安排自己的任务,主动请樱。

可他话一刚出,便是一股凛然杀气,让旁边的解忧皱紧了眉头。

“东、南两城的城卫军不用张将军担心,自有华雄的一万五千铁骑对付。张将军率五千豹骑、一万匈奴敢死队直奔宫城,将宫城给本将团团围住,不可放走了乌孙王贺须。”

皇甫剑看着张飞那张有些急切的黑脸,微微一笑,说道。

“诺”张飞见皇甫剑分派了如此重任给他,高兴得差点从乌骓马跳了下来,大声地吼叫起来。将草丛中的野兔都吓死了不少。

“今夜一战,我军兵力远在守军之上,胜局已定,以劝降为主,只有对那些负隅顽抗的军队,才予以灭杀。你们都听清了,本将不想乌城内血流成河,更不准你们伤害无辜的百姓都下去准备吧”

皇甫剑交待完毕,微一挥手,慢慢说道。月色之中,谁也看不清皇甫剑的表情。

“诺”

耶律奇、拓拔雄、张飞三人接令,纵马离去,各回本阵,做着战前的最后准备。

皇甫剑身边只剩下胡车儿率领的一千五百亲卫,和解忧、貂蝉、张宁、楼兰王、十八龙骑、石猎、铁鹰等一帮近侍。他们就这样宁静地守着皇甫剑,一言不,一动不动。

临近乌城,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杀父仇人,解忧是既有些兴奋,又有些不安。娇柔的身躯在月色之下,微微颤。

弯月在不断攀升,慢慢接近中天,远处的乌城还保持着以往的详和静寂。

就在数万大军焦急等待的时候,乌城北城门楼上出现了一点光亮,如夏日荧火虫出的荧光,一眨一眨的。接着光亮越来越大,微微有火焰腾起,一股浓烟跟着缭缭飘升,如汉人燃起的烽火,乌城四周清晰可见。

“出”皇甫剑的声音平淡无奇,但却暗含内劲,迅传遍全场。

耶律奇的五千乌孙铁骑开始奔跑,接着是拓拔雄率领的八千幽灵铁骑,后面是张飞率领的五千豹骑和一万匈奴敢死队。一队队铁骑依次向城门奔去。

“轰隆隆……”数万铁骑一起狂奔,就是有没过马蹄的野草铺垫,宁静的草原还是震动了起来,出沉闷的轰鸣。

“我们也走吧”

在数万铁骑离开之后,皇甫剑也轻挥了一下手中战神枪,朝身边诸人淡淡说道。

一千五百铁骑簇拥着皇甫剑向前缓缓推进,车奴驾着战神车跟在皇甫剑后面。

乌城北门,已经被早先一步混入城中的五百乌孙人打开了。

城头亮着微弱的灯光,灯光之下,原来守城的兵士已被混入城中的乌孙人杀死了,数百具尸体胡乱地丢弃在一边,腥红的血液顺着城头不断往下流。

“进城”耶律奇挥舞着手中长矛,朝身后的一万多铁骑大声吼道。

一万三千铁骑依次进入城中,除了安排数百人守护城门之外,其余人立即分成两股。耶律奇率领一支铁骑奔向西城城卫军大营,拓拔雄率领幽灵铁骑奔向北城城卫军大营。

“杀随本将进城”在耶律奇、拓拔雄率军进城之后,张飞手挺长矛迫不及待地一声大喝。哪家伙就象是平地响了一声炸雷一样,不知道将多少人从睡梦中惊醒。

五千豹骑、一万匈奴敢死队,浩浩荡荡地,轰轰烈烈地开进了乌城。

隆隆地马蹄声,震荡在城中的大道上,震碎了城中的安静。

乌城的百姓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一些大胆的打开家门,看到外面影影绰绰,到处都是奔腾的铁骑,寒光闪闪地长矛。

“妈啊”一声惊叫,吓得脖子一缩,转身关闭了家门,连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声。

胆子的,畏惧地躲在家中,唯恐遭到不测。

乌城王城,在几代乌孙王的经营下,城墙高筑,不仅比外城要高出许多,更要坚固了几倍。皇城内是一座仿效汉人造的大型宫殿,装饰得富丽堂皇,颇有气势,为历代乌孙大王的住所。

大概是深受汉人影响,乌孙的历代王者也都觉得还是住在汉人的城堡中格外安全。

月色朦胧,王城之上仍是灯火通明,巨大的铜炉里跳跃着熊熊火光。

城头披甲持刀的乌孙武士,不断地在城头巡视,警觉地守卫着王城安全。

“轰隆隆……”乌城中马蹄轰鸣,一队队黑甲铁骑在夜色之中涌动,朝王城奔来。

“生了什么事?”城头之上,一位侍卫大惊失色地惊叫起来。

正在巡逻的数十武士也都跑了过来,一个个看向远处,听着愈来愈近的马蹄声,都是脸色急变。

“兵变”在他们心头,第一时间闪现出这样的字眼。

这些乌孙人大概就只听说过大汉的存在,当然不会想到遥远的汉军会出现在这里。

“呜、呜、呜……”

一阵苍凉,低沉的声音响起,迅传遍王城,守城的士兵吹响了手中牛角号。

“出了什么事?”听到号声,一个个王城守卫惊慌地奔赴城头。

就在这时,张飞已经率领大军到达了王城下。

“给本将围起来”

张飞手持长矛一马当先,冲身后的一万五千铁骑,大声地喝道。

一万五千铁骑迅分散开来,将整个王城层层围住。手中强弓上弦,利箭直指城头上的乌孙守军。只须张飞一声令下,就会万箭齐,王城之内,必将血色一片。

王城内,宫殿豪华,乌孙王贺须正搂着一个年青的娇艳美妾,睡得正香。

一阵咚咚地脚步声传来,接着就是一阵喧哗。

“大王,大事不好”宫外侍卫大声地叫呼起来。

“何事慌张?”乌孙王贺须十分不情愿地翻了一下有些肥胖的身体,厉声问道。

“造反了大量铁骑将王城围住了。”侍卫断断续续地说道。

“胡说谁有哪么大胆,敢造本王的反”乌孙王不奈地说道,接着又是倒头睡下。

“大王,还是起来看看吧”旁美妾也惊醒了过来,推了推乌孙王,出声提醒道。

“哼本王倒想谁,胆大包天,居然敢造本王的反,本王要灭他三簇。”

乌孙王怒不可遏,一边恨恨地说着,一边在侍女的侍候下穿上华丽的王服。

宫门打开,一身王服的乌孙王走了出来。早有侍女宫卫提着灯笼火把迎了上来。

“随本王,去前面看看。”乌孙王威风凛凛地说道。

乌孙王是一点也不担心,他有坚固的王城在手,身边还有数千雄兵,他惧怕谁啊对于胡骑来说,坚固的城堡就是一个巨大坚实的盔甲,可不容易攻破。

乌孙王在侍卫的前呼后拥下,急匆匆地来到了城头,抬眼向下望去。

这下子乌孙王傻眼了,这哪里是兵变啊

城下的铁骑根本就不是乌孙人的装束,寒光闪闪的长矛在乌孙根本就很少能见到,更不要说装备数万人了。从乌孙王模糊的印象中,他想到了汉军,但又不象。

第二百六十二章平定乌孙

第二百六十二章平定乌孙

“哈、哈、哈……你就是那个贺须,谋害了自己兄长,窃取了他的王位的贺须?”就在乌孙王贺须吃惊莫名之时,城下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贺须低头一看,就见王城正门不远处,火把照耀之中,一员大将身穿着狰狞盔甲,外罩血色披风,手提一柄幽黑长枪,骑着一头白色大虎,正在嘲讽地打量着自己。

“你是何人,胆敢管我乌孙国事”乌孙王瞧着皇甫剑那不肖的目光,讥讽的神情,做了十几年乌孙大王的他,也顾不得紧张,恼羞成怒起来,冲皇甫剑大声喝道。

“想知道本将是何人?那好本将就告诉你,也好让你死得明明白白,本将乃大汉镇西将军皇甫剑,解忧公主的男人,听清楚了吗?当年被你这恶毒人追杀的解忧公主,被本将救了,现在找你报仇来了”皇甫剑手中长枪直指乌孙王,杀气腾腾地说道。

皇甫剑的声音很大,整个乌孙王城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王城之中,老乌孙王和解忧公主的名字,绝对是个禁忌。谁也想不到,这个夜晚,解忧公主出现了,居然带来了大队汉军,索仇来了

“城上的守卫都听好了,解忧公主只是要报父仇,夺回属于自己的王位。所谓怨有头债有主,我们只找贺须报仇,与你们无关。只要你们丢下武器,站到一边去,本将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要是有谁能抓住贺须,本将赏三百金,良马千匹,官升三极。”

皇甫剑看着城头上微微有些惊诧的侍卫,放声说道。

“大家别听他的,他们是汉狗,是来谋取我乌孙辽阔的牧场,抢夺我乌孙的良马,牛羊,奴役我乌孙子民。解忧那个贱人,本王早就派人杀死了,哪里还有什么解忧”

乌孙王贺须听了皇甫剑的话,大惊,身不由已地向一边靠去,远离了身边侍卫。他还真怕身边侍卫受不了诱惑,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将自己献了出去。

“我的好叔父一向可好啊我父王可是地下天天想着你,日日看着你。想你早日与他作伴,看你是怎样死的”

这个时候,一袭宫衫的解忧莲步轻启,飘飘若仙地走了出来。

火光之中,月色之下,乌孙王贺须惊恐万状地看着亭亭玉立的解忧,倒吸了一口凉气,愣立当场太像了,眼前的解忧公主与以前的那个汉族王妃,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拓出来的,语音神态都是那般的相似。

仿佛汉人王妃又重生了一样。

“怎么不说话了,我的好叔父,让你失望了吧本宫还活得好好的。你害死了我的父王,现在临到你了,你是不是感到死亡的滋味了”

解忧站在皇甫剑面前,看着城头的贺须,淡淡地说着。

但她的话听在贺须耳中,却有一股阴禁、冰冷的味道。让贺须心里升起了一股寒意,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你们都退下吧此事与你们无关,本宫恕你们无罪。但如果你们还想成为我的这个叔父的帮凶,那就休怪本宫了,你们也会和我这个叔父一样,等着死吧”

解忧又看了看城头的五千侍卫,冷冷地说道。

平日里温柔似水、贤明通达的解忧,这一刻,身上竟有一股浓浓的唳气。但乌孙王城毕竟是她从生长的地方,留下了许多美好回忆,她也不想上面沾满了血腥。

这一刻,城头上的侍卫已信了七分,一些人开始丢下了武器,向后退去。

这些守军,心里更是清楚,城下有数万的黑甲铁骑,就凭他们这五千人,是如何也抵挡不住的。如其这样白白送死,还不如选择条生路。生,总好过死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越来越多的守军丢下了武器,跑到一边凉快去了。

乌孙王贺须看着城头越来越少的守军,脸色是越来越难看。死亡的恐惧开始笼罩。

到了后来,五千守军就剩下了十分之一人,城头的守军就只剩下了五百人左右。他们都或多或少地参予了贺须反叛的事。解忧公主父王的死,就是由于他们的出卖间接造成的。这些人明白,他们除了拼死一搏之外,别无他途。

“乌孙王,你是自己出来受死呢,还是要本将放马过来”皇甫剑看着城头稀稀落落的守军,脸上笑意更浓,象一个谈判专家一样,一点点加深贺须心中的惧意。

他要贺须在恐惧、绝望中死去

“哼解忧你这个贱人,本王从你父王手中夺过王位又能怎样,乌孙还是掌握在我乌孙人手中。但你这个贱人,却将汉人带来了,你是整个乌孙的罪人,你对不起你那死鬼父王。”乌孙王贺须站在城头,手指解忧,破口大骂。

“死到临头,还敢嚣张”皇甫剑面容一冷,身上腾起一股庞大杀机。

“张飞,将城头上拒绝投降的守军,统统给本将射死。留下乌孙王,本将要活剐了他。”皇甫剑对身边的张飞,沉声命令道。

“诺”张飞高声答道。

“射”张飞大手向下一挥,下达了杀戮的命令。

张飞身后,数千将士早已是张弓搭箭。张飞的话音刚落,就都一齐松手,数千支利箭脱弦而出,向城头射去。

“咻、咻、咻……”之声不绝,密集的箭雨,落在了城头。

“噗、噗、噗……”五百左右的守卫,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之中。

片刻之间,城头除了尸体之外,就乌孙王贺须一个还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还不快快打开城门”皇甫剑冲城中已经放下武器的守军,大声喝道。

到了这个时候,已是尘埃落定,这些守军,也只有乖乖地听命了。

“咣当……”在几个侍卫合力之下,乌孙王城的大门被打开了。

“翼德,你率五千豹骑驻守王城,收缴所有守卫的兵器,押入大营看管。”

皇甫剑对张飞命令道。

“诺”张飞接令,带着五千豹骑向打开的城门涌去。

就在这时,城头传来乌孙王贺须声嘶力竭的声音:“解忧,你这个贱人是你断送了乌孙,你是乌孙的罪人,本王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张飞将他给本将抓起来,我要将他凌迟处死。”皇甫剑大怒,喝道。

“哈、哈、哈……,想捉本王,做梦吧本王在地下看着你们”乌孙王贺须疯狂的大笑起来,抓起地上的一柄弯刀,狠狠刺进了自己胸口,然后轰然倒下。

看着贺须倒在了血泊之中,解忧心中不但没有大仇得报的那种快感,反而有着淡淡的失落。贺须临死前说的话,不断回响在解忧耳边。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解忧心里甚是疑惑,但她更知道,就是没有她,乌孙一样也要灭亡,只不过会有更多的人死亡而已。

“傻丫头,想些什么呢?”

皇甫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满腹心事的解忧,拍了拍她的秀,温声说道。

“没,没什么”看着皇甫剑的笑脸,解忧心里又涌起了一阵不安。

少爷对自己不仅有救命之恩,更是相依为命,青梅竹马,自己还在这里胡思乱想。

“乌孙,我可是帮你打下来了,快点想想怎么做你的女王吧”皇甫剑继续说道。

“女王,我可不做什么女王,乌孙是少爷的。”解忧脸上涌出一抹嫣红,断然拒绝。

“你不做,难道还要少爷我来做不成啊”皇甫剑嘿嘿一笑,说道。

开玩笑,难得有扯虎皮拉大旗的机会,少不得也要用一次。

“反正,解忧只想跟在少爷身边,少爷去哪里,解忧跟到哪里”

解忧看着一脸坏笑的皇甫剑,淡淡说道,语气甚是坚决。

“好吧那你就先将这个乌孙女王当起来,等一切稳定了之后,再说。这里草原美丽,本少爷现在还不想离开,还想着去天山上溜跶溜跶呢”皇甫剑哈哈一笑,说道。

“这还差不多。”解忧也是转忧为笑,脸上又露出了淡淡笑意。

当下,皇甫剑率领亲卫营进入了乌孙王城之中。张飞的五千豹骑负责守王城,胡车儿率领一千五百亲卫负责守宫殿。

安置妥当之后,众人选择了一处宫殿住下。

这个时候乌城之中,还不时传来阵阵喊杀声。耶律奇、拓拔雄、华雄、蒲头负责的四城战事,还没有完全结束。

“少爷,让他们停下来吧”大殿之中,解忧听着外面传来的喊杀声,眉头紧皱,以乞求的眼神看着皇甫剑。

“忧儿啊你还是太仁慈了,没有杀戮,哪里会有真正的和平,不以雷厉风行的铁腕,震慑住他们,以后还会付出更大的伤亡。只有将他们杀怕了,他们才会真正的服从你的统治,才会最大限度的减少伤亡。况且少爷已经吩咐过他们,尽量减少杀戮了。”

皇甫剑淡淡地摇了摇头,说道。

先狠狠地杀,再施以仁政,德政,是皇甫剑一贯的处理方式,乞今为止,效果还不错(求一张月票)

第二百六十三章 血腥手段

第二百六十三章血腥手段

乌城的喊杀声,直到天明才完全停息。

担心受怕了一夜的乌孙人早起的时候现,乌城中多了许多黑甲铁骑。

这些黑甲铁骑威风凛凛地游戈在街道上,守卫在城墙头。四城军营里不时有马车驮着血淋淋的尸体出城,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在晨风中飘荡。

城中牧民惊惧而又好奇地看着这一切,心翼翼地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解忧公主也是在焦虑不安中等来了旭日东升。可能是身上流着乌孙人的血脉,她对城中的喊杀声格外敏感,恨不能这种声音早点停下来。

华雄、拓拔雄、耶律奇、蒲头也在城中安定之后,来到了王宫大殿,向皇甫剑复命。这样毫无悬念的战争,对他们来说淡而无味,提不起一点精神。

巍峨豪华的乌城王宫大殿,皇甫剑高高地坐在上,已经换上了乌孙王簇服饰的解忧公主安静地坐在他身侧。殿中除了镇西军诸将外,还有乌孙数十大部落的头领。

“这位是解忧公主,先王贺拓留在这世上的唯一血脉。十几年前,先王贺拓遭到了他亲弟弟贺须的暗算,年幼的解忧公主更是被贺须派人追杀数千里,在大汉境内被本将所救。十几年了,本将将你们的公主送回来了,恶王贺须也被本将杀了。从今天开始,解忧公主就是乌孙人的王,乌孙女王,你们还不快些拜见新王”

皇甫剑坐在王座上,淡定从容,一双有神的眼睛扫视着殿中乌孙各部头领,指着身边盛妆的解忧,威严地说道。

昨夜的喊杀声,王宫生的变化,这些乌孙贵族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他们也知道天变了,乌孙王被人杀了,由乌孙各大部落组成的四城精锐也是死的死,伤的伤,还活着的也成了人家的俘虏。

整个乌城,乃至整个乌孙,都已经被穿着铁甲,手提长矛的汉军控制了。他们这些乌孙部落领,乌孙贵族,现在一个个都成了有名无实的光棍,受人宰割的羔羊。

所以当他们收到女王召见的命令时,虽然十分不愿意,还是一个个老老实实的来了。

“参见主公,拜见女王殿下。”皇甫剑的话刚说完,在殿中的这些乌孙各部头领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乌孙大帅耶律奇已经走了出来,跪地叩拜。

耶律奇却是称皇甫剑为主公,解忧公主为女王,因为他知道这个汉人将军才是这片天地的主宰,也知道只有跟随在皇甫剑身后,才能最大限度的挥自己的才能。

汉人的至理名言: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殿中的乌孙各族头领都被耶律奇的称呼惊呆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前向一步,跪倒在皇甫剑、解忧面前,口中高呼:“参见大汉将军,拜见女王殿下。”

势不如人,就是他们心中再有不愿,也是无能为力。

解忧缓缓地站起,一身浓妆的解忧,除了倾城倾国的容貌之外,更显得高贵优雅。完美的娇容,举手投足之间,都让人感受到一股愉悦,一股让人不忍拒绝的魅力。

“诸位请起这位将军是本宫的少爷,大汉的镇西将军,本宫的救命恩人,也是本宫的男人,本宫的一切都是他的。少爷如今已经统一了西域诸国,西部鲜卑、北部匈奴也在镇西军的铁蹄下臣服了。”

“少爷不仅会成为大草原的主人,也将会成为整个大汉的主人,成为这天下共主,谁也阻止不了,阻挡不住。所以本宫决定,乌孙也纳入少爷的治下,受镇西军管辖。”

解忧公主含情脉脉地看着皇甫剑,自豪与幸福溢于言表,她在慢慢地诉说着。

“女王殿下,千万不可啊”

解忧话未说完,一个老乌孙贵族颤歪歪地站了起来,满含热泪地说道。

“有何不可?”解忧玉容微怒,问道。

“不管是先王还是贺须大王,他们都是乌孙王族。在乌孙胜者为王,强者为尊我们乌孙人尊重强者,胜利者做大王乃是天经地义的事。女王殿下是先王遗孤,现在又战胜了贺须大王,做我们乌孙的女王,我们也没有意见。”

“但这片土地是乌孙人的世居之地,我们的先祖将这片大草原留给了我们,我们就要好好地保全他,谁也没有权利将他送人,就是乌孙人的王也不行”

这位老乌孙部落头领,苍老的脸上露出一股正气之色,面对解忧女王,慷慨而谈。

解忧虽然面有愠色,但站在全体乌孙人的角度来说,这位乌孙老者说的都是事实,让她哑口无言,一时无语以对。她大部分时间是和皇甫剑生活在一起,对这片大草原的感情已是十分淡薄,但生活在这片大草原上的主人可不会这样想。

这位老贵族的话象是引爆了颗炸弹一样,殿中的数十乌孙部落头领一个个开始骚动。就在大殿之中切切私语,低头商议起来,他们先前的畏惧情绪也消退了不少。

“好、好、好……敢问诸位一句,要是本将以征服者的身份来跟你们说话呢,你们又能如何?实话告诉你们吧乌孙只不过是本将打下来的一块地盘而已,并不是你们的王让出来的,你们应该感谢你们的女王,要不是看在女王的面子上,你们这些人早就被本将杀了,哪里还能站在这里指三道四。”

皇甫剑看到解忧难堪,站了起来,手指着殿中交头结耳的乌孙贵族,厉声说道。

“你……”刚刚还一脸正气的老乌孙贵族被皇甫剑身上的霸气所慑,向后连退了两步,心中大骇。在他心中汉人是礼义之邦,怎么这位汉将会说出这么赤裸的话来。

这位乌孙老者不解,殿中的乌孙贵族也不解。

“你什么你,现在本将给你们两条路选择,一是臣服,一是死亡”

皇甫剑可不象解忧那么好说话,几句话出口,就是杀气腾腾。跟他们讲礼,哪有那么多的礼讲,拳头大就是礼,这里大草原上的生存法则。

不服打到你服,杀鸡骇猴,大不了将这些人都杀了

几十乌孙部族头领刚刚凝聚起来的一点胆气,在皇甫剑的严声大喝之中,烟消了,云散了,气瘪了不自觉地向一边退去,远离了那个乌孙老贵族。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本将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快点作出决定。本将不在乎多杀几个人,尤其是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贵族”

皇甫剑不给这些人丝毫喘息之机,步步相逼,浑身更是杀意腾腾。

说话的乌孙老者已是面带紫色,又惊又怒又恐又惧他一个乌孙贵族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就是以前的乌孙王也对他礼让三分。但在强势的皇甫剑面前,老者除了吱吱唔唔之外,什么也说不出来

跟一个喜欢以武力来解决问题的人讲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怎么讲?

大殿中镇西军众将一个个兴奋起来,他们个个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恨不得皇甫剑命令他们大开杀戒,他们可是还没有杀得过瘾。

张飞刚须抖动,豹目圆睁,一付噬人而食的样子,恶狠狠地看着殿中的一帮乌孙部族头领。华雄也是添了添大嘴,大手按上了剑柄。

一时之间,殿中气氛肃穆,众人也是表情各异。

就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皇甫剑冲身后的十八龙骑微一挥手。十八龙骑会意,腰中狭长战刀闪电般抽出,十八人如十八道黑影撞向了乌孙贵族群中。

“噗、噗、噗……”十八龙骑手起刀落,血花飞溅。几个呼吸之间,殿中的数十乌孙贵族,全倒在了血泊之中,死得不能再死。

“铮”十八龙骑解决了殿中的乌孙贵族之后,战刀回鞘,又象没事人一样回到了皇甫剑身后。

解忧眼看着皇甫剑挥手,到十八龙骑出手,艳红嘴动了几次,想说些什么,可都没有说出话来。他知道自己的少爷杀伐果断,做事自有他的一套道理。但看着殿中倒了一地的乌孙贵族,解忧美眸之中还是有着丝丝不忍。

“好了将这些尸体拖下去,本将要开始议政。”皇甫剑面色从容,轻轻地拍了拍手,冲殿外的亲卫淡淡说道,就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几十个亲卫涌进殿中,象拖死狗一样,将这些乌孙权贵的尸体拖了出去。又有几人进来,迅将地上的血迹抹尽。

皇甫剑当然不想为乌孙留下隐患,他也不可能终日守在这里。

这些乌孙贵族就象是乌孙的蛇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关键时候就能在你背后狠狠地咬上一口。将这些贵族杀死之后,乌孙也就成了一盘散沙,再无丝毫威胁可言。

更何况他对贵族从来就没有什么好感,对中原的贵族是这样,对草原上的贵族也是如此。杀了就杀了,死在他手中的贵族本来就不少,多这几个又能如何

大殿中,尸体虽已拖走,血迹也已抹尽,但浓浓的血腥味却不是一时能够除去。

第二百六十四章西行结束

第二百六十四章西行结束

“现在西部鲜卑、北部匈奴、乌孙,数千里草原已经掌握在了镇西军之手。西部鲜卑、乌孙、北部匈奴不仅盛产良马,草原民族更是天生的优秀骑士。”

“所以本将决定,华雄将军的幽灵铁骑扩充到五万人编制。张飞所部豹骑也护充到五万编制,耶律奇将军就在张飞的帐下做个副将吧你们自己挑选大草原上的精英,加入各自所部,记住本将要的是精兵强将。两军组建完成之后,你们的任务是整个草原,本将要你们向东进兵,逐步消灭草原上的所有势力,本将要整个草原”

就在血腥味很浓的大殿中,皇甫剑又下达了新的扩军命令。在这道将令后面,是皇甫剑的勃勃野心,赫赫的长矛,无尽的鲜血和成堆的尸骨。

“遵命”不论是华雄还是张飞都是大声地叫好,躬身接命。

对于这两个大汉来说,权势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有仗打。手里有了更强大的力量,也就意味着将有更多的硬仗要打。皇甫剑的这道命令更给了他们自由出兵的机会。

几天之后,华雄、蒲头、拓拔雄率领二万三千幽灵铁骑离开了乌孙,回到西部鲜卑,他们要在那里招兵抢马。然后响应皇甫剑的号召,向中部鲜卑、东部鲜卑进兵。

张飞、耶律奇也开始了忙碌,他们在忙着整编乌孙军队。按照张飞的豹骑标准,加上带来的一万北匈奴敢死队,一下子也招不到五万豹骑。

所以张飞、耶律奇两人在将乌孙大军整顿完成之后,就率领这支新组建的豹骑出了。他们要象华雄的幽灵铁骑一样,去抢去夺,抢人抢马,抢能抢的东西。

皇甫剑就在乌城住了下来,大多数时间是带着解忧、貂蝉、张宁、楼兰王诸女跃马天山下,驰骋草原间,还不时的上天山雪峰,泡天山天池,过着悠闲的生活。

转眼到了十月中旬,草原上的秋天,满目枯黄,气候也变得异常寒冷。从乌城侧面流过的伊犁河已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

艳阳之下,伊犁河边,一支黑甲铁骑正在沿河奔驰。

“少爷,我们今天干什么?”说话的是乌孙王解忧,当然她这个所谓的乌孙女王十分不称职,除了收拢一下散乱的乌孙人心外,其他的事就很少过问了。

“捕鱼”骑在狮虎兽上的皇甫剑大声地说道。

这段时日,他们真正的尝到了逍遥自在的滋味。皇甫剑经常带着他们一起游猎,一千五百亲卫组成骑兵大阵围猎,大草原上的动物可就遭殃了。每天都能打到成堆的野物,就连狮虎兽都恢复了一些野性,动不动就跑到大草原上扑嗵。

“少爷,这大冷天,河上都结冰了,怎么捕鱼啊?”跟在皇甫剑身边的貂蝉好奇地问道。草原上的风将貂蝉粉嫩的脸吹得红嘟嘟的,看起来更加妖媚动人。

“啊,天机不可泄露,等会你就知道了。”皇甫剑神秘地笑笑,故意在逗貂蝉,他喜欢看貂蝉美人着急,恼的样子。

“哼,不说,就不说,有什么稀罕的。”貂蝉果真撅起了樱桃嘴,一付妖艳欲滴的样子,让人禁不住,有扑上去的冲动。

“吁”皇甫剑长啸一声,勒住了狮虎兽,在河边一处浅水滩处停了下来。

一千五百铁骑一声断喝,全都停了下来。

皇甫剑取出战神枪,飞身下了狮虎兽,双脚连点,踏着足下的坚冰,来到河中间。手中长枪在河面划出一道圆孤。神兵利器战神枪划在冰上,就象切豆腐一样,一个半径在一丈左右的圆形冰块,被皇甫剑挑了起来,掀了出去。

“哗、哗、哗……”

河面被坚冰覆盖,在水下憋得透不过气来的鱼群,见突然出现了一块能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地方,争先恐后从远处游来,不停地向上跳跃,有的更是直接跳到了冰面。

“快、快,过来抓鱼,看谁抓的最多”

皇甫剑看着成群结对,不断跳跃的鱼群,向身后的诸女叫道。

解忧、貂蝉、张宁、楼兰王,一个个兴奋地跑了过来,各凭手段抓起鱼来。

数千亲卫也学着皇甫剑的样子,破冰捞鱼。

时间不长,冰面上就堆积起了一大堆活蹦乱跳的大鱼。

河滩边,数千升起了篝火,众人就在河边烤起鱼来。

鱼香味四处飘溢,草原上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就在众人欢声雷动的时候,一只白鸽从远方飞来,落到了铁鹰身边。

“主公,信件。”铁鹰解下信鸽脚上绑着的信件交给皇甫剑手中。

皇甫剑看完信件,淡淡说道:“美女们,我们在乌孙的美好日子结束啦,明天回军西域”

众女听了,全都默然,能跟在皇甫剑身边过了这么一段无忧无虑的生活,她们已经知足了。

是龙总要遨游天空,是鱼总要回归大海,皇甫剑也不可能总呆在这偏远的草原上。

皇甫剑四月从长安出兵,已过去了半年多时间,此次出兵的目的已经圆满完成,也到子该回去的时候了,毕竟他的主战场还在中原。

信中说到,贾诩、阎忠选征的六万屯田兵已经到达了西域,随行而来的有大批吏部挑选的官员,和一批镇西军书院毕业的学子,领军是戏志才。

第二天一早,皇甫剑便率一千五百亲卫营和一帮亲随回返西域。

张飞、耶律奇带着数万豹骑不知去哪里抢劫去了,并不在乌城之中。

十天之后,皇甫剑一行回到了龟兹都城延城,戏志才、黄叙、郭嘉都等在了那里。

“主公,军师要属下带信给主公,希望主公能早日返回长安,邺城将有大变。”见到皇甫剑后,戏志才便说道。

“哦邺城有变?”皇甫剑微皱眉头,沉思起来。

随后几天,众人一起商量着西域管理的事,皇甫剑将皇甫郦、傅燮两将也叫到了延城,以皇甫郦为正、傅燮为副组建一支五万人的西域联军,驻过西域之地。戏志才暂时负责西域的政务。

六万屯田军也分驻在了西域各地。

一切安排妥善之后,皇甫剑率亲卫营,黄叙、郭嘉、解忧、貂蝉、张宁、楼兰王众女和一帮随从起兵回返长安。

第二百六十五章 大婚

第二百六十五章大婚

中平三年(186年)十一月底,新扩建的长安城南门外十里处,宽阔的大道上铺着一层猩红地毯。大道两侧旌旗飘扬,鼓乐喧天,一排排精甲武士手持刀枪肃然而立。

今天,关中的真正主人,天下第一诸候,镇西将军皇甫剑将要返回长安。

一大早,军机处左、右军师贾诩、阎忠,尚书令张昭,吏部侍郎钟繇,刑部侍郎沮授,礼部侍郎陈琳,工部侍郎马钧,八部将侯选、程银、杨秋、李堪、张横、张梁、成宜、马玩,龙骑大将赵云,虎骑大将典韦,就带领着一帮文武出城,迎接他们的神。

“踏、踏、踏……”

日近中天的时候,长安城通往高平城的官道上,十几余哨骑飞奔而来。

“报主公车驾已到五里处。”马上哨骑到了近前,高声大喊。

“众臣跪迎”礼部侍郎陈琳听到甲士禀报,朗声喧号。

“哗……”除了肩负守护之责的甲士外,镇西军的大官员,全都跪倒在地。

五里跪迎,在当时已是最浓重的礼仪,相当于迎接帝王之礼。

“轰隆隆……”这些官员并没有跪多久,官道上就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

一支黑甲铁骑踏着滚滚烟尘,浩浩荡荡地来了。

血色金雕旗迎风飘展,巨大的战神车不急不缓地奔驰着。皇甫剑身着麒麟战甲,外披血色战袍,威风凛凛地骑在高大雄壮的狮虎兽上,手中战神枪散着幽黑的光。

十八龙骑并没有因为就要到家,而有所松懈,他们仍然是一身甲胄,一手操缰,一手按着悬在腰间的刀柄,一如既往地卫戍在皇甫剑左右。

“拜见主公”皇甫剑的坐骑到了近前,跪在地上的镇西军文武百官,齐声高呼。

皇甫剑骑在狮虎兽上,看着跪了一地的文臣武将,心中也是微微激动。

皇甫剑飞身下了狮虎兽,将手中长枪交给铁鹰,石猎接过狮虎兽,然后紧走两步来到贾诩、阎忠、张昭、钟繇、八部将、赵云、典韦等人面前,将他们一一扶起,淡淡说道:“都起来吧”

“谢主公”众人高呼,一个个站了起来。

皇甫剑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之中,上了狮虎兽,向长安城驶去。

新扩建的长安城面积是原来的两倍有余,城墙高五丈,以青条石堆砌而成。墩实的墙基,高耸的城垛,无不彰显着他的天下第一城雄翅。

城墙上除了每座城门上方设有城门楼外,还每隔一段距离就建了一座高三丈的塔楼,上面配备着各种守城器械,就连镇西军在战场上从未用过的投石车,也有配置。

长安城外围,引渭水修了一道宽达八丈、深达五丈的护城河。远远望去,长安城就象是一座被河水环绕的巨大战争堡垒,狰狞可怖。

南城开有三门,中间那道城门为五门道,其余皆为三门道,完全按照大汉皇城规矩建造。皇甫剑一行由中间的五道门进城,行进在城中宽阔的驰道上,向中间的瓮城驶去。

长安城的瓮城虽说也叫瓮城,其实各项规格都已过了大汉皇城,只要皇甫剑登基称帝,瓮城也就是皇城了,只是改一下称呼而已。

瓮城内,除了保存还算完整的大汉长乐宫、未央宫外,其余损毁严重的宫殿都已被清除干净。新的镇西将军府就建造在原来的那片废弃宫殿上面,长乐、未央两宫正好分布在新的镇西将军府两侧。三处宫殿群呈一个巨大的品字,巅立在瓮城之中。

新的镇西将军府不仅在规模上过了原来的大汉宫殿,在设计上还参照了谷城城主府,按照九宫八卦阵式而建。外围由八座宫阙组成,中间一栋最高最大的建筑才是皇甫剑的主府,也是九宫八卦阵的中心,九宫之中宫。

镇西将军府前面是一排排高大建筑,这里将是镇西军各级机构办公的地方。在这些建筑前面也象谷城一样,有一座巨大的广场,一条腾空欲飞的金色长龙高高地耸立在广场中心,让整个长安看起来龙象万千。

当天,皇甫剑在新建的将军府中大宴群臣。

欢宴之后,皇甫剑又在中宫之中召见了贾诩、阎忠、张昭、钟繇位重臣。

“现在,西域已平,漠北之地也有一半掌握在了镇西军手中。我军势力大增,但地方大了,相应的管理也得跟上,不然这些地方不仅不能成为镇西军的助力,反而会成为镇西军的包袱,所以本将需要诸位出谋献策,将这些地方妥善治理。”

众人坐定,皇甫剑面带微笑,淡淡说道。

镇西军走到了今天,实力、地盘都在飞膨胀着,有道是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这时管理也必须同步跟上,不然,各种隐患就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暴,皇甫剑可不想出现这样的事,所以事先将问题提了出来。

更何况在皇甫剑心中,草原上各部并不是简单的归顺就行,他是要彻底地将辽阔大草原掌控在手,就象自己旗下的郡、县一样。当然要想达到这点,困难是重重的。

厅中四位重臣听了,也都开始皱眉思索起来。这些地方实在是太过遥远,而且语言、习俗都存在着巨大差异,在大汉强盛之时,也只能让他们归顺、臣属,每年纳点贡,在他们受到威胁时,派些兵去救援一下而已。

但现在主公是要彻底控制这些地方,将这些地方变成镇西军治下的郡县,这在当时的交通条件下,可就是一件大大的难事了

此等开天劈地的大事,他们当然也不得不慎重。

“西域之地以自耕农为主,游牧为辅,建有重多的城镇,跟我们凉州的状况差不多,管理起来也容易许多。但草原民族以游牧为生,他们一个部落一个部落地分散在草原各地,行踪不定,今天在这个地方,明天又会迁徙到另一处地方,管理起来确实是十分困难。微臣认为,要想管理好草原,先就要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他们的流动性,将每个部落限制在特定区域,降低他们的流动性。再按区域、人口严加管理。”

先出声的是张昭,张昭年青时游历全国各地,对草原民族的特点还是有些了解。

“以区域划分他们的活动范围,按人口进行管理,建立县、村级管理机构,削弱部落对牧民的影响,确实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皇甫剑听后,连连点头,拍手叫好。

“微臣认为,要想真正的控制大草原,除了建立县、村级底层管理机构外,还要筑路、建城,以突显汉人的优势,增加我们的统治能力。”

“微臣想来,如果能在茫茫大草上构筑一条四通八达的大道,以这条大道为中心,在周围重要地区建立城池,作为汉人和草原上的商品交易中心,驻派军队。这样一来,不论是汉人还是草原上的牧民都会主动地前往这些城池进行交易。时间一长,这些城池就会逐渐成为当地的集散中心。”

“而且城池中驻有军队,一旦草原上某一地方出事,我军也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那里。迅消除隐患,这样一来就能达到我们统治草原的目的。”

吏部侍郎钟繇也言了,他的话也是一针见血,切中了草原民族的要害。

“好钟大人所言有道理,但在草原上筑城、修路都是一件浩大的工程,只能一步步地完成。这件事还是交给你们二位慢慢商定,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来。”

皇甫剑听后也是微微点头,如果真的能做到这两人所说,将大草原控制在手也不是一句空话。虽然困难重重,但收益更是巨大,有了草原上的强大骑兵,镇西军实力将会增加一倍。

“嘿、嘿、嘿……主公今年四月出兵西域之时,曾亲口说过,当长安城扩建、将军府落成之后,将要举行大婚。现在主公也从西域回军了,长安城也扩建完成了,将军府也已建造完毕了,主公也是该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在皇甫剑与张昭、钟繇两人刚将草原管理大计商定之后,一旁的贾诩便嘿嘿笑着说了起来。

现在镇西军治下是蒸蒸日上,一派繁荣之象,但灵魂就只有皇甫剑一个。一旦皇甫剑有个闪失的话,镇西军也将会四分五裂,不复存在。所以在镇西军这些重臣心中,都希望主公能早日娶妻生子,镇西军也好后继有人。

皇甫剑现在还是孤身一人,又经常出现在战场,危险时时都会生。当时人们讲究血脉相承,而他身后又没有子嗣,这才是镇西军内部最大的隐患。

“正是请主公举行大婚”皇甫剑还没开口,阎忠、张昭、钟繇也同声说道。

“哈、哈、哈……本将还不急,你们怎么比我还急呢”皇甫剑见这四人脸上一付急切的样子,更象是约好了的,要是自己不答应恐怕都不行,不由放声大笑起来。

“主公现在是整个镇西军的灵魂,所以主公的私事,也不是私事,已是整个镇西军的大事。主公繁忙,想不到这点,属下只能帮主公想着了。”贾诩跟随皇甫剑身边最久,也是最了解皇甫剑的人,说起话来也随便一些。

“好本将答应你们就是不过,本将大婚就要按本将说的去做,本将要同时迎娶解忧、貂蝉、张宁、楼兰王、龙九、龙十八六女,怎么安排你们去做。六女之中,以解忧为正妻,其他不分尊卑,都是平妻,只以年龄大排序”皇甫剑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这太不符合规矩了吧有正妻、平妻、妾之分,怎可只立一位正妻,其他的就不分尊卑,只论大呢?”

皇甫剑坐下的四大重臣一个个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张圆了嘴巴。

“其他人的想法,本将不管也不想去管,但本将的事就是这样,解忧为正妻,其他五人不分尊卑,只论大”

皇甫剑丝毫没有给这些重臣讨价还价的余地,那怕龙九、九十八两人还只算是他身边的侍女,也不分尊卑,这在当里不仅是大逆不道,简直就是骇人听闻了。

“主公执意如此,臣等也就只能遵从了”贾诩知道皇甫剑平时虽一派随和,但决定了的事,却是万难更改,也只得答应了下来。

“主公大婚,是镇西军内头等大事,一定要办得隆重,体面,办得天下皆知,具体操办就交给礼部吧”张昭将皇甫剑的婚礼大事承接了过来。

“好,本将的婚事就讨论到这里。说说你们这么急着将本将叫回来,所为何事吧?”大事处理之后,皇甫剑又问四人。他在西域之时,贾诩可以连连催促他尽快返回长安。

“催主公早日回返,一是要近快完成主公的婚事。另一件事是从邺城传来的消息,汉帝病重,随时都有驾崩的危险,我军应该如何应对,还请主公有个决断。”

听到皇甫剑问起,贾诩也是神情一肃,缓缓说道。依他的意思,汉帝驾崩,中原大乱,正是镇西军挥兵东进的大好时机,他希望主公的脚步能再快一些。

“诸位的意见呢?”皇甫剑面露沉思之态,并没有表意见,而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属下认为汉帝贺崩,却是天赐镇西军良机我军现在实力雄厚,兵精粮足,主公正可趁机进兵中原,一举将中原拿下。”

贾诩眼神之中毫不掩饰着心中的兴奋,大声地说道。

皇甫剑听后,淡淡地摇了摇头。他心中明白以现在镇西军的实力就是正面应对中原群雄也有胜算,但就是算了也只能是惨胜,而且不仗大义。他还不想替董卓背黑锅,既然有这么好的出头鸟,干吗不用呢。

“军师所言虽有一定道理,但目前还不是镇西军出兵的最佳时机。我军目前的主要任务是消化西域、乌孙、西部鲜卑、北匈奴这片刚刚收复的土地。养兵蓄锐,屯集粮草,只可在适当时机随势而为,本将不会直接挥兵中原,而与整个中原诸侯为敌。”

皇甫剑缓缓说道,语气坚决。

第二百六十六章汉帝密谋

第二百六十六章汉帝密谋

第二天一早,礼部侍郎陈琳就接到尚书令张昭传信,到尚书省议事。

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一个的镇西军内设置尚书令、各部侍郎这些官职,有点笑话的意思,更为大逆不道。但现在镇西军虽然名义还是镇西军,事实上却已俨然自成一国,不仅不听宣,不听调,不纳贡,就是当今皇上也逐渐淡出了人们的日常生活。

镇西军控制区内,只知道有皇甫剑,只知道皇甫剑是他们的神,是他们的主公。至于如何称谓,有什么所谓,就是不叫将军也改变不了皇甫剑是这片土地主人的事实。

陈琳不敢耽误,坐着马车,来到了尚书省办公地点,整饰一新的未央宫。

未央宫经过重修过后成了尚书省的办公地,长乐宫成了军机处的办公地。将军府前的那片宫宇,将作为以后门下省、中书省的办公地点。

“拜见大人”陈琳不知道张昭这一早就将自己叫了过来,所为何事,忙恭声说道。

“陈大人,主公已经同意了大婚,本官将这个差事接了下来,想让礼部负责操办,不知陈大人可有什么问题?”张昭见陈琳进来,笑呤呤地说道。

“主公大婚,这是天大的喜事,下官能操办如此盛事,是下官的荣幸。下官一定会竭尽所能,将主公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举世瞩目。”

陈琳听后,竟有点飘飘然的感觉,兴奋地答道。他已前只是何进府中的一个门客,现在担任了镇西军治下的礼部侍郎,这是何等荣耀的事。

“那好,此事就拜托陈大人了。”见陈琳答应了下来,张昭也是一脸轻松。办这些事镇西军中也没有比陈琳这样的博学大儒更合适的了。

两人商定之后,又就婚礼的详细过程商谈了一阵。

陈琳听说主公要一下子娶六女,而且还是一位正妻、五位平妻,也是大吃一惊。但主公心思,他一个属臣除了照办之外,也不好违逆。

两人接着便开始翻找老黄历,确实皇甫剑的婚期。

“大人,你看腊月十八如何?腊月十八龙抬头,宜嫁娶,不如主公的婚期就选在这一天。”两人翻阅了一阵黄台古典,陈琳指着腊月十八这天说道。

“不错,确是个绝佳的好日子,主公的婚期就选在这一天了。本官马上将日期呈报给主公,具体操办事宜还请陈大人负责,礼仪以君王之礼操办。”

张昭一面淡淡地说着,一面注视着陈琳的面部表情。

“君王之礼,大人,这怕不合吧”陈琳听后,心中惊诧,眉头微皱,说道。

“迂腐至极你难道到现在还看不出这天下大势吗?主公现在不仅拥有大汉三州之地,而且又新打下了西域、乌孙、北部匈奴、西部鲜卑,这天下还有何人能挡主公锋芒?眼下大汉势微,群雄割据,改朝换代已成必然,而能得这天下神器者,主公亦我等正可借主公大婚之机,推波助澜,为主公造势,以君王之礼操办主公婚事,正适其时”

张昭意味深长地看着陈琳,悠悠说道。

陈琳听后,沉默半晌,仔细想来,还真是这么回事,当下心思急转。是啊谁不想成为开国之臣,每逢乱世,人择名主,天选名君,乃天地意志,大势所趋

“大人教诲得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陈琳本就是聪明绝顶之人,一点就透,很快就想明了这一点,忙向张昭躬身一揖,感激他即时提点了自己。

“陈大人明白就好,我等尽臣子本份,将主公的大事办好,方为正途”张昭微微一笑,说道。又是一个明白人,主公的大业又多了一个坚定的支持者。

当下,礼部备下了六份彩礼,陈琳亲自去见六位女主。行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

新的镇西将军府邸,设九宫,呈九宫八卦排列。

解忧、龙九、貂蝉、龙十八、楼兰王、张宁六女虽然一直生活在皇甫剑身边,解忧、龙九、龙十八虽然还没有夫妻之名,但已有了夫妻之实。在陈琳这位礼部侍郎的主持下还是按年龄大依次住进了外围八宫。

解忧年长为正妻,入一宫坎(北)。龙九次之,入二宫坤(西南),貂蝉排行第三,入三宫震(东),龙十八排行第四,入四宫巽(东南)。五宫是中宫,为九宫之中心(寄于坤),当然是皇甫剑住居的地方。楼兰王排行老五,入六宫乾(西北)。张宁最,入住七宫兑(西)。八宫艮(东北),九宫离(南)暂时空置,等待有缘人。

镇西将军皇甫剑大婚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又迅传到了中原各州。

就在镇西将军皇甫剑的婚事吸引了天下人关注之时,邺城皇宫之中,汉帝刘宏已经是病入膏肓。

昏黄的烛光中,汉帝刘宏躺在巨大的龙榻上,身上盖了几层厚厚的被子,殿中精致铜炉里炭火烧得正旺,温暖如春,但汉帝刘宏还是感到了股彻骨寒意。

“来人”汉帝刘宏从昏睡中惊醒,苍白的脸上带着股浓浓惧意,昏黄的眼睛惊恐地望着四周,嘶哑着叫道。

可是刘宏叫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出现在他的眼前。

“来人”刘宏竭力地爬了起来,艰难地靠在了床头上,大声地嘶吼起来。

“陛下”刘宏连喊几声之下,殿外终于有了回应,禁军总管蹇硕走了进来。

“蹇硕,朕宫中的奴才呢?他们都死到哪里去了?”

刘宏看到蹇硕进来,微微有些心安,皱眉问道。

“陛下,皇后娘娘在陛下昏睡之时,将陛下宫中的太监、宫女都调拔走了。现在陛下的宫中,除了奴才和一些侍卫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蹇硕愤然答道。

“这个贱人,朕还没死呢她就胆敢如此,朕要废了她,朕要立协儿为帝。”

刘宏一脸狰狞,目齿尽裂,无神的目光中带着熊熊怒意。

“去将张让、赵忠找来,朕要废了这个贱人。”

汉帝刘宏见何皇后在自己大病之时,不仅不来照料自己,还将自己身边的宫女太监一个个支派走了。终于是怒不可消,下了废后、废太子的决心。

“诺”蹇硕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明灭不定的火光中,刘宏看着空荡荡的殿宇,想到自己堂堂一国之主,身边竟连个侍候的人也没有,不禁悲从中来。这时他想到了皇甫剑,想到了吕布,这两人一个被自己赐封为武侯,一个被自己赐封为温侯。要是他们能站在自己身边,那该有多好啊

刘宏想起个中种种,是又悔又恨,更多的却是无奈

当皇帝当到他这个份上,也真是极品了可怜可叹可悲

“陛下,奴才来了。”就在汉灵帝苦思冥想之际,殿外传来了张让、赵忠的声音。

这两个贱人虽然做过了不少坏事,但对刘宏这个主子还算是忠心耿耿。

“你们来了。”刘宏看到殿中的三个心腹之臣,淡淡地点了点头。

患难见真情,刘宏心中也是微微有些感动。不管他是大权在握时也好,还是现在无人问津,这几人始终都能陪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

“陛下要保重龙体,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

张让这个时候,还真有点做母亲的样子,对汉灵帝一脸关切地说道。

“朕没事,朕好得很。朕将你们找来,是要你们替朕想想法子,废皇后,废太子,扶朕的协儿登基称帝。”汉灵帝摆了摆手,制止了张让,细声说道。

“协殿下要想登位,就必须扳倒皇后。可皇后在宫外有大将军何进撑腰,大将军现在掌握着邺城所有精兵,又如何能够扳倒啊”张让听后,眉头深皱,声嘀咕道。

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没哪个本事。

“张大人,要是辩殿下登上了皇位,何进大将军更将有持无恐,他会放过我等吗?现在何大将军正在大肆拉拢士人,要是辩殿下登基,哪有我等存身之地。”

蹇硕见张让一脸畏畏缩缩的样子,不悦地说道。

“我等手中又没有兵马,如何能对付得了掌握着大军的何进?难道就凭蹇硕大人的五千禁军,就能对付得了何进的数十万大军吗?”张让看了蹇硕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们两人都别争了,现在都到了什么时候,还在争个不停。在下有一策,可让何进死无葬身之地,何进死后,何皇后便失去了依持,然后废后,废太子,扶协殿下登基都不再是什么难事。”看到张让、蹇硕两人争个不休,十常侍中的大军师赵忠说话了。

“快说,爱卿有何良策能对付得了何进这个屠夫?”不光是张让、蹇硕,就是躺在床头的汉灵帝也睁大了眼睛看着赵忠,眼神之中露出希冀的光芒。

“大家不是听过,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吧?何进为一虎,我们再引一虎进邺城,让他们斗个两败俱伤,这天下最后还不是咱们说了算”赵忠有点得意地说道。

“好大妙,让镇西将军、武侯、皇甫剑引兵进京勤王,以压制何进这个屠夫,立皇子协为帝。”张让听了,也是大喜,忍不住大声说道。

“镇西将军现在就根本不听朝廷诏令,如何能让他进京勤王?”

见这两人一阴一和的样子,蹇硕可没有多少兴致。

开玩笑,镇西将军皇甫剑是谁,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你想让他进京他就进京啊人家凭什么听你的?搞得不好,他还真有可能直接挥军将大家都灭了

“山人自有妙计”赵忠摸了一下白净净的下颌,傲然说道。

“镇西将军皇甫剑,当初之所以不听调、不听宣,还不是因为朝廷没有交出行刺他的主谋吗?现在我们就明白的告诉他,行刺他的主谋就是大将军何进,准许让他进京报仇,他总会来了吧”

赵忠看着殿中三人一脸急切的样子,侃侃说道。眼神中的得意之色,不可言表。

“臣听说,镇西将军将要大婚,陛下何不下道圣旨,将万年公主赐与皇甫将军呢?”就在众人在考虑赵忠的话是否可行的时候,张让又出了一策。

“万年公主下嫁皇甫剑之后,协皇子就成了他的郎舅。要是协皇子能够称帝,他也就成了皇亲国戚,况且万年公主跟协皇子是兄妹情深,也一定会帮协皇子登上帝位的。”

张让又继续分析起来。

张让说得头头是道,殿中三人听后,也都有些心动,就是汉灵帝那死灰色的眼睛也冒了一股生机。大殿之中一片静寂,大家都在等待汉灵帝最后的决断,毕竟女儿是人家的,还得人家答应才行。

第二天,邺城城门刚刚开启,就有几匹快马出了邺城,一路向长安城而去。

但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深宫当中,布满了何进大将军的耳目。就在那几匹快马离开邺城不久,何大将军就得到了昨夜,汉灵帝寝宫当中生的事。

“火派人给我追”何进听后,立即分派人马出城追赶汉灵帝的使臣。

要是镇西军真的进了邺城,他何大将军也就完了。他可是刺杀皇甫剑的主谋啊

“怎么办?皇甫剑那个杀人魔王要来了,你们快快给本将想想办法”

分派完追兵之后,何进还是不得安心,对身边的几大谋臣大声地吼着。

毕竟还是晚了一步,何进对能否追上那几个使臣,并没有报着多大希望。况且他也怕汉灵帝还留有其他后手。

“主公勿忧,属下观这天下能抗镇西将军者,董卓尔主公何不也召董卓率部进京呢?镇西军不进京便罢,倘若镇西军进京,主公可以合董卓的并州狼骑,也可与镇西军的西凉铁骑一争高下董卓勤兵在侧,更有利将军扶持太子登上大位”

这时何进堂下一个名叫张津的门客,站起身来淡淡说道。

“此计大妙传董卓率部进京”何进听了大喜,连忙下令。

第二百六十七章汉帝崩

第二百六十七章汉帝崩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汉灵帝欲召皇甫剑进京勤王,那边何进也想到了董卓。

腊月十八这天,艳阳高照,风和日丽,关中大地呈现出一派祥和繁华之象。

宏伟的长安城到处是飘红挂彩,旌旗飞舞,鼓乐阵阵,喜气洋洋。关中的主人镇西将军皇甫剑将于今日举行盛世婚礼,举国同庆,长安城当然是要闹翻天了。

中原各部诸侯,虽然没有人亲身前来道贺,但贺礼却是一家也没有少。

益州牧刘焉、荆州牧刘表、并州牧董卓、曹操、袁绍、袁术等人都派了手下重臣携重礼前来参加皇甫剑的大婚之喜。长安城宽广的大道上各种车辆络绎不绝,礼部官员更是应接不暇,最后不得不抽调了大量军队来,才勉强应对。

要不是皇甫剑早就严令镇西军外派的官员、将领不准离开各自岗位,怕是张飞、华雄等将都要引兵回来了。皇甫剑还牢记着张角的黄巾军正是因为庆国大典,被他一举击溃,所以他不想重蹈覆辙。虽然镇西军外围目前看起来还算安全,但防患于未燃

即便如此,皇甫剑今天也是累得一塌糊涂,级别越高的婚礼也越是繁锁,祈天、祀庙、受贺一样也不能少,更何况皇甫剑的婚礼还是按照君王之礼来进行的。

从一大早开始,皇甫剑就象个木偶一样,按照陈琳的要求不断折腾。忙了一天之后,又是众臣欢宴,要不是皇甫剑天生海量,体质异于常人,他可能就成了一滩烂泥了

月上中天之时,皇甫剑终于结束了痛苦的一天。在皇甫剑的中宫之中,他与解忧、龙九、貂蝉、龙十八、楼兰王、张宁六女喝完了交杯酒,就要进入最后的洞房。

入洞房,皇甫剑是打心眼里高兴貂蝉、楼兰王、张宁个个都是绝色美女,皇甫剑是男人,而且还是男人中的男人,当然也想将每个美女都收入囊中了。

仿佛老天也在妒忌皇甫剑的艳福,就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他添乱子来了。

就在皇甫剑打算为貂蝉大美人,宽衣解带之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这个时候,不是有天大的事,也没有人敢来打扰皇甫剑。中宫之中除了严阵以待的亲卫外,还有十六龙骑驻守在外面他们不会让人轻易打扰了主公的好事。

“主公,属下有要事求见”就在皇甫剑还在奇怪之时,门外传来了贾诩的声音。

“军师去书房等我。”谁都可以不见,贾诩来了,皇甫剑却不能不理。

“美人先去休息吧军师找我,肯定是有要事,为夫暂时不能陪你了。”

皇甫剑看着怀中头戴凤冠,身着大红喜服,妖艳欲滴的貂蝉,谦意地说道。

“将军还是以国事为重,妾身自会等待将军。”貂蝉妖艳的脸上,带着一股春意,含情脉脉地说道。三年苦修,今日终于修得正果,她已是心满意足了。

貂蝉的声音轻柔至极,魅惑无边,听了都会让人浑身酥软,恨不能就扑上去咬上一口。皇甫剑也是强压心神,大手将这位丽人狠狠地揉了揉,才不舍地离开。

皇甫剑一身大红喜服地来到了书房里,贾诩已是捉促不安地等在书房中。

见皇甫剑进来了,贾诩忙躬身行礼,嘻笑着说道:“打扰了主公的好事,属下罪该万死。”

“好啦这么夜了,来找本将所为何事?”

皇甫剑看着贾诩,似乎贾诩要是给不出一个让他信服的理由,今天就要跟他没完了。

“主公请看”贾诩神情一整,从怀中掏出一块鹅黄薄绵,递到了皇甫剑手中。

皇甫剑伸手接了过来,仔细看去,脸上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哪里得到的?”皇甫剑看了半晌,脸上表情也恢复了镇定,然后淡淡地问道。

“傍晚时分,城卫巡逻的时候,现一个形迹可疑,身上还带着伤痕的人,便将他带到了城卫府讯问。那位可疑人说他身上有皇上的圣旨,要亲自交给主公。城卫府不敢自作主张,便找上了属下,这道圣旨就是那位可疑之人交给属下的。属下觉得事关重大,所以才不得不打扰主公。”贾诩详细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可知道那人是谁派来的?”皇甫剑沉思片刻,问道。

“属下问了,他是张让的手下,还是个太监,而且还遭到过追杀,应该不会有改,而且这圣旨上的玉玺属下也对照过了,是真的”贾诩说道。

“汉帝的圣旨,张让派人送来,此事假是不假,军师有什么想法?”皇甫剑想了一想,又问贾诩。

“属下根据这圣旨上的内容,和我们蚂蚁传回来的消息,可以确定一点,汉帝已是命不久亦。现在汉帝想要立皇子协为帝,而以大将军何进为的外臣、皇后肯定是要立太子辩为皇帝。汉帝无法之下想到了主公,一方面将万年公主赐与主公,另一方面让主公进京勤王,扶助皇子协登基称帝。”

“要是以前,属下肯定会赞成主公率兵前往邺城,诛何进,扶皇子协称帝。主公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但现在属下却不赞成主公前去了,因为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纯粹是多此一举。主公就是现在称帝,也没有势力能够阻止得了。”

贾诩看着皇甫剑,慢慢说道。

“是啊汉帝打的好算盘啊将万年公主赐与本将,再让本将提兵剿灭何进,保皇子协上位。汉帝什么时候也变得聪明起来了,临死之前还想算计本将,可惜他太不了解本将了。”皇甫剑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淡淡笑意。

君臣两人相视而笑两虎相争,何不笑看风云

“不过呢汉帝这道圣旨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最起码在我们认为合适的时候,可以将这道圣旨拿出来,也算是师出有名了”皇甫剑拍了拍手中的圣旨,微笑着说道。

“正是”贾诩也是笑了起来,这就叫做化腐朽为神奇,废物利用了。

“好了,此事就这样决定,还是按照我们的既定方针,不理不采,坐待时机。管他谁坐皇帝已与我等无关军师也辛苦了一天,快回去休息吧”皇甫剑一锤定音。

贾诩起身告辞,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书房外面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军师,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们给本将挑选的什么好日子,怎么事情一幢接一幢呢?”皇甫剑看着贾诩苦恼地说道,他的宫中貂蝉大美人还在等着他呢

“日子是张昭与陈琳选的,与属下无关,要怪主公也要怪他们俩人。”贾诩无奈地摊了摊双手,笑着说道。

“好,本将明天就找这两人算帐,一定要罚他们半年俸碌。”

皇甫剑忿忿不平地说道。

当然了,这是一时气话,也是笑话,我们的皇甫将军是不会真的这样做的。

“咚、咚、咚……”时间不长,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谁?”皇甫剑淡淡问道。

“我是铁鹰,有三羽急件”门外传来铁鹰的声音。

三羽急件在镇西军所有信件中,级别最高,没有重大变故,不会轻易动用。

“进来吧军师也不用走了,这个时候送来三羽急件,生了什么大事?”

皇甫剑很不爽的嘀咕道。他肯定不爽了,美人在屋,自己却在这里被一堆乱七八糟的事缠住了,是谁也会不爽了

铁鹰走了进来,向皇甫剑、贾诩见礼,然后拿出了一个金属铜管,上面的漆封还保存着完整。这种最高级别的信件,镇西军中只有几人有资格拆看,铁鹰还不到那种级别,所以他在第一时间,找到了这里。

皇甫剑接过金属圆筒,折开漆封,从里面抽出一封薄纸。打开一看,脸色立变。

“主公,生了什么事?”贾诩见皇甫剑面色不对,连忙问道。

“汉帝于今天凌晨贺崩”皇甫剑将信件交给贾诩,淡淡说道。

贾诩听了皇甫剑的话,接信的手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尽管镇西军现在既不听调也不听宣,几乎是脱离了大汉,但汉帝在所有人心中都烙下了深深的印痕,不是说忘就能忘得了的。这也是皇甫剑敢不听调、不听宣,却不敢随意称王的原因。

时间仿佛静止了下来,书房中三人都没有出声。

“铁鹰,你去将右军师、尚书令请来。”过了一会,皇甫剑对铁鹰说道。

这么大的事,皇甫剑必须找重臣商议,他更明白今晚注定了是个不眠之夜。

宁静的夜晚,长安城大道上响起了一阵阵马蹄声。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阎忠、张昭一个个披星戴月地赶了过来。

在二人落坐之后,皇甫剑将圣旨和信件都拿了出来,让他们观看。

“圣旨和信件,你们都看过了,大家说说目前镇西军该如何应对?”在两人看完圣旨和信件之后,皇甫剑问道。

“属下认为,不论如何,都应该派人前去吊唁,以尽君臣之道,免得给别人留下话柄。”张昭开口说道。

第二百六十八章董卓进邺城

第二百六十八章董卓进邺城

“属下也有此意,汉帝崩驾,邺城必定风云聚会。我军派人去邺城,一可吊唁先帝,为主公赢得个好名声。二可近观天下群雄,了解他们的实力,寻找他们的破绽,毕竟我军以后的主要对手还是中原群雄。”阎忠也发表了自己看法。

皇甫剑听完张昭、阎忠的话后,也低头思索起来,看来邺城之行还是势在必行。汉帝在世,对他也算不薄,有恩的还恩,这是皇甫剑做人的准则,也算是作个了断吧。

“属下对朝廷的那些官员最为熟悉,还是属下去趟邺城吧”

就在皇甫剑低头沉思的时候,贾诩已经主动请缨。

“此次,本将决定亲自前往,灵帝归天年公主是一定要回去拜祭的。本将就带着小公主一同去趟邺城,也算是了却小公主一番心愿,同时本将也想会会昔日老友。”皇甫剑想好之后,看着贾诩等人,淡淡说道。他的语气虽然十分淡定,但却是异常坚决。

“主公还在长安时,何进等人就敢派杀手行刺主公。要是主公去了邺城,岂不是会遭到更大危险。”贾诩听到皇甫剑要亲去邺城,眉头紧皱,不无担心地说道。

众人虽然明白,主公带着小公主前去吊唁,是最合适不过,但他们又确实不愿意主公这个时候前去冒险。

“危险本将经历过的危险还少吗?但结果呢,本将还活得好好的,我们的对手却一个个倒下了。现在已不是以前了,想对本将不利,可没有那么容易”

皇甫剑看着三个心腹重臣一脸担心的样子,豪气冲天,朗声说道。

“主公既然作了决定,那就多带些兵马前去,以防不测”

贾诩见皇甫剑已经下定了决心,知道劝阻已是无用,只有想办法保证他的安全了。

“汉帝贺崩的消息,我们暂时还需保密。主公也不必急着启程,等到朝廷发丧的使臣来了之后,再启程也不晚。我军也好借这段时间,观察各地诸侯和朝中动向,也好作出相应安排。”贾诩想了想,又说道。

“军师所言甚是此时就这样决定。”皇甫剑点头说道。

镇西军有蚂蚁,有飞鸽传信,大汉朝廷可没有。

就是再快,汉帝驾崩的消息传到长安怕也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正好皇甫剑可以在长安过完春节,另外贾诩等人也不想因为汉帝驾崩的事破坏了主公大婚的喜庆。

皎月如水,皇甫剑回到宫中的时候,夜已是很深。

红色幔帐之中,红烛映照之下,貂蝉仍是一身喜服,安坐在床榻边。

“美人,为夫不是让你先睡吗?”皇甫剑微微有些谦意,更有些心痛。

“将军操劳国事,妾身岂能独自安睡。”貂蝉低眉垂首,心跳加速,有些扭捏不安地说道。她的心中还有一句话未说出来,如此良宵,她岂能独自在睡梦中渡过。

皇甫剑大步横跨,来到了貂蝉面前,轻轻将她搂到怀中,一双大手不安份地在貂蝉身上揉搓起来。随着皇甫剑双手地不断伸入,貂蝉身上的喜服已是慢慢滑落在地,露出薄如蝉翼的贴身小衣。貂蝉那凝脂般的肌肤,熟透了的玉峰,白里透红,娇艳欲滴。

不一刻时间,貂蝉已是面红耳赤,气喘微微起来。

“将军……”貂蝉的樱桃小嘴里发出喃喃的呓语,一个劲地向皇甫剑怀中钻去。

“小美人,你让本将好等”

皇甫剑身体轻轻一震,身上喜服也是逐渐掉落,虬健的身躯散发着男人气息。双手将貂蝉轻轻抱起,向着巨大的床榻走去。

…………

汉帝驾崩的消息,还没有传到遥远的长安城,长安城中的百姓依旧沉浸在欢庆之中。

但镇西军内部却是外松内紧,他们并没有因为主公的大婚和即将到来的新年而有任何松懈。这部庞大而复杂的机器正在高速运转着,每天各地的消息都会象雪花一样传来。

皇甫剑一边享受着六大美人的无边艳福,一边密切地关注着天下动静。他那布置得豪华别致,独具匠心的书房成了镇西军的最高指挥中心。

皇甫剑在书房里,通过飞鸽传书来的一封封急件,对天下大事了如指掌。

二十日,五千禁军统领蹇硕,欲立协皇子为帝。伙同张让、赵忠等人,故意隐瞒了汉帝驾崩的消息,在宫中暗藏伏兵,假传帝旨,意图引大将军何进入宫,然后伏兵杀之。不想蹇硕帐下军司马告密,事情败露,蹇硕反被大将军何进所杀,他的五千禁军也被何进收编。

至此,大将军何进掌握了邺城宫里宫外的十几万雄兵,可谓是只手遮天,大权在握

二十一日,在何进、何太后等人的扶持下,年仅十一岁的大皇子刘辩登基称帝。何太后临朝,大将军何进、太傅袁隗辅政,录尚书事。

大将军何进掌握大权之后,在门下士人支持下,欲除以张让、赵忠为首的十常侍。张让等人得知消息后,不得不哭求何太后。在何太后的干预下,何进一时无法下手,只得将诛杀十常侍的希望寄托在董卓身上,何时催促并州牧董卓早日进兵邺城。

一八七年正月十五日,元宵节这天,张让、赵忠等人在得知董卓就要进京的消息后,决定铤而走险。于是假传何太后懿旨,将何进骗入了宫中。何进刚一进宫,张让便让人紧闭宫门,早已埋伏在四周的太监侍卫,一齐杀出,将何进团团围住。

何进知道中了暗算,连忙抽出佩剑,想要夺路而逃。但四门紧闭,太监侍卫太多,张让、赵忠更是亲自动手,最后将何进剁成了肉酱。

何进部下吴匡、张璋等人,闻听何进遇害的消息后,立即带兵围攻宫城。凡是宫中太监一律斩杀,并围攻车骑将军府,斩杀了车骑将军何苗,汉宫中的大小太监数百人惨遭杀戮。

张让、赵忠两人见势不妙,张让胁持少帝刘辩、陈留王刘协出逃,赵忠胁持何太后出逃。赵忠胁持着何太后,逃出还没有多远,正遇到了在邺城中滞留的卢植。卢植单人持剑,一声大喝,吓死了赵忠,救下了何太后。

张让胁持着汉少帝刘辩、陈留王刘协,连夜奔逃。

在他身后追兵的火把越来越近,喊杀声如在耳边。张让平时呼风唤雨,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何时见过这种仗势,慌不择路之下,坠入到附近的一条河中,最后淹死。

汉少帝刘辩、陈留王刘协在附近村中躲避了一夜,天明时分才被寻找来的官员找到。在大队官兵的护送下,汉少帝刘辩、陈留王刘协向宫中驶去。

恰在这时,董卓率领一万并州铁骑进京了。

皇甫剑看着手中刚刚接到的三羽急件,微微感叹。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转到了老路上来,董卓最终还是进京了,历史还将重演,他等待的时机也已出现了。

“传令:左贾诩、右军师阎忠、尚书令张昭、龙骑大将赵云、虎骑大将典韦、礼部侍郎陈琳、谋士荀攸、八部将,速速来见”皇甫剑朝守在外面的侍卫大声说道。

“诺”侍卫大声应诺,传令去了。

正月十七,长安百姓还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中,宽阔的大街上人群攘攘,客商如潮。

但从一早开始,城中兵道上就是马蹄声不断,一个个精甲武士不断向将军府驶去。城中百姓听着这熟悉地马蹄声,知道镇西军又将有大行动了。

驻扎在长安城外围右扶风、左冯翊、京兆尹的八部部,在接到皇甫剑的命令之后,八部将立即带着各自亲卫向长安城赶去。

驻扎在细柳营的虎骑,驻扎在长安城的龙骑,全都分头行动,匆匆向向将军府驶去。

关中现在是大道宽畅,两个时辰,就连距离最远的八部将都赶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议事大殿中众将云聚,济济一堂。大家都不知道主公这个时候将他们召集过来所为何事,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等待着主公的到来。

“拜见主公”这时,皇甫剑带着贾诩、阎忠、张昭和一帮随臣走了进来。

“免礼大家就坐”皇甫剑挥了挥手,坐在了大殿上首。

“谢主公”礼毕,众人谢座。

“军师大人将这段时间,大汉发生的事向大家讲述一下。”皇甫剑看着下面众将,说道。

“诺”贾诩站了起来,恭声答应。

接着贾诩将汉帝驾崩、少帝继位、何进之死、十常侍之死、董卓率兵进京的事向大家叙说了一遍。

殿中众将听后,也是连连变色,大家都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短短时间内,大汉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大家想不到,本将也想不到,但本将可以断言,天下将要大乱,大汉灭亡已成定局,镇西军等待已久的机会来了。”

在贾诩说完过后,皇甫剑缓缓地站了起来,虎视中原,沉声说道。

第二百六十九章 董卓废帝

第二百六十九章董卓废帝

皇甫剑还是第一次在众臣面前,说出大汉将亡的话。他的话立刻引起了殿中一阵轰鸣,典韦、八部将都露出兴奋之色,甚至已有些急不可待了。

赵云、荀攸、陈琳等人虽没有更多的兴奋,但也在深深的思索。心里在问,难道四百年大汉真的就这样完了吗?

“主公,何时发兵,这次可一定要让俺做先锋啊”典韦一拍大脑袋,咧着大嘴,大声说道。张飞不在,典韦感觉轻松了许多,再也没有人能与他争抢先锋之位了。

“主公这次可一定要带上我们”八部将侯选、程银、杨秋、李堪、张横、张梁、成宜、马玩也坐不住了,齐声站了起来,高声请命。

自从皇甫剑出任镇西将军以来,他们就肩负着守家的重任,虽然这是主公对他们的信任,但身为大将,又有谁愿意一辈子守在家中,看着别人金戈铁马,上阵厮杀呢

“哈、哈、哈……都别着急,仗有得你们去打,但不是现在这次将你们召集要,本将是有任务要交给你们。第一件事,本将打算护送万年公主去邺城一趟,一方面尽臣子之道,另一方面也让小公主尽尽孝意。赵去的龙骑、典韦的虎骑陪同本将前往。”

“第二件事,八部众虽然都是精兵强将,但规模还是太小,并不适应大规模的战事,所以本将决定,八部众护大编制。侯选的骁骑部扩充到一万人,程银的重骑部扩大到五千人,杨秋的飞骑部扩大到一万人,杨堪的重步部扩大到五千人,张横的长矛部扩大到五千人,梁兴的强弩部扩大到五千人,成宜的神弓部扩大到五百人,马玩的强弓部扩大到一万人,总共是五万零五百人。”

皇甫剑制止了典韦和八部将,心情舒畅地大笑起来。在他心中,只有抢着打仗的军队也能成为真正的强军。

“遵命”赵云、典韦、八部将齐声接令。

八部将虽然没有能陪同皇甫剑去邺城,但主公让他们扩军。这是个好的信号,他们将有大仗可打了,他们将会受到重用。

“黄叙任亲卫营统领,这次你就留下来,重建亲卫营,亲卫营也扩大到一万人的编制。”皇甫剑又对随侍在身边的黄叙说道。

亲卫营自从楼兰城一仗之后,就只剩下了一千五百人,亲卫统领张燕战死。在长安的这段时间,皇甫剑也没心事管这些事,一时也想不到好的亲卫营统领人选,直到此时,他才决定让黄叙任亲卫营统领,重建亲卫营。

“遵命”黄叙听后,大喜。

“明天一早,赵云的龙骑、典韦的豹骑在南城外集聚,随本将前往邺城。长安的防务暂时交由八部众负责。”皇甫剑吩咐道。

安排完诸事之后,皇甫剑回到宫中,解忧、龙九、貂蝉、龙十八、楼兰王、张宁已经全部候在他的宫中。

“夫君,明天要去邺城?”身为众妻之首的解忧,开口道。

“是啊,先帝生前对为夫不薄,另外小公主也在这里。先帝驾崩,夫君带小公主前去吊唁,也算是尽君臣之意了。”皇甫剑微笑着说道。

“杀手门的老巢就在邺城附近,夫君要去,还是将臣妾也带上吧”貂蝉一脸忧色地说道。皇甫剑与杀手门之间已是不死不休的结局,这个时候皇甫剑去邺城实在是不合时宜,而对江湖之事了解极深的貂蝉担心也就是难免的了。

“夫君就将蝉妹妹带在身边吧,一来由蝉妹妹照顾夫君,臣妾也放心些。二来蝉妹妹所言有理,夫君也确实不能大意。”解忧想了想,替貂蝉求情道。她现在是将军府的女主,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样,跟随皇甫剑闯荡江湖了。

“好吧貂蝉就随为夫一道。”皇甫剑微微点头,答应了下来。

“夫君,我两人却是一定要跟随将军的。”龙九拉着冷冰冰的龙十八走到皇甫剑面前,亲热地说道。她们俩本只是皇甫剑身边两大杀手,不想皇甫剑还给了她们两名份,让她们委实惊讶了一阵,也更加坚定为皇甫剑赴死的心。

龙八热情奔放,根本就不象个杀手。龙十八即使是大婚之后,也是一付冷冰冰地模样,拒人于千里之外,除了皇甫剑对谁都是一脸冷漠。

“这……”皇甫剑迟疑了,这次他是凭吊先帝,带上这些女人,确实有点不合适。

“十八龙骑怎可因我俩而有缺陷呢?”一直冰寒不语的龙十八说话了。

十八龙骑只有十八人合组成三才大阵,才是威力最大之时,如果缺了龙九、龙十八,三才大阵也就不完整。当初,鬼谷子,从数千人当是选择了十八人下来,就是因为三才大阵的需要。

“夫君,你就带上我们吧”龙九见皇甫剑没有表示,急了,直接偎依到皇甫剑身边,撒起娇来,那还有一点杀手的样子。

“好啦也带上你们俩,行了吧”皇甫剑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答道。

“谢夫君”龙九一跳多高,大声高呼。

“谢夫君”龙十八冷若冰霜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一股笑意,轻声说道。

这个时候,张宁也走了过来。刚想开口,皇甫剑就一把制止了她。

“为夫此次不是去打仗,是去吊唁先帝,如果将你们都带上了,人家会笑话的。”皇甫剑看着张宁、楼兰王跃跃欲试的样子,赶紧解释起来。要是他不说清楚,肯怕这些人都要跟去。

“是啊夫君确实不能将你们都带上,况且你们总不能将姐姐一人留在府中吧。你两个丫头就陪姐姐了。”解忧最是善解人意,适时的出来,为皇甫剑解围。

“好吧”张宁无奈,只好悻悻地说道。

“好啦,都不要嘟着小嘴了,那样容易老的都笑笑”皇甫剑见终于搞定了众女,心情大好,笑嘻嘻地说道。

这时侍女送上了精美茶点,皇甫剑陪着六女,又是欢声笑语。

第二天一早,皇甫剑带着貂蝉、万年公主、十八龙骑和一帮亲随率领五百亲卫出了长安,随行的还有荀攸、陈琳、郭嘉三个谋臣。胡车儿带着一千亲卫留在了将军府,黄叙留了下来,组建亲卫营。

在长安城南门外,皇甫剑一行会合了已在城外聚集的龙骑、虎骑,他们将沿扩建过后的三江东海道,出函谷,过洛阳,出虎牢关,渡黄河,再一路向北,最后抵达邺城。

战神车里,十三岁的万年公主,已经是亭亭玉立,身上更有一种无法模拟的贵气。但此刻,一身宫装的小公主,扑在皇甫剑怀中,哭得象是泪人一样。

万年公主直到今天早上,上了皇甫剑的战神车之后,貂蝉才告诉了她先帝的死讯。小公主一听,当即就哭得稀里哗啦,她万万没想到,几年前离开父皇,就成了永别。

“小公主乖,别哭了,都快成大花猫了。”

皇甫剑轻轻地扶摸着怀中的小公主,小声安慰起来。

“呜、呜、呜……”

皇甫剑笨拙的说词不仅没有劝止小公主,小公主反而哭得更加伤心。

十天之后,皇甫剑一行到达了洛阳,皇甫剑在洛阳皇宫之中歇了一夜。长安城的未央宫、长乐宫一处成了镇西军军机处,一处成了镇西军尚书省。洛阳城中的皇宫当然也就成了皇甫剑的临时行宫。在镇西军治下,是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万年公主回到了熟悉的宫殿中,更是伤心不已。

晚上硬是要挤在皇甫剑怀中,才能安稳入睡。皇甫剑无法,只得充当了小公主的抱枕。怀中抱着个不大不小的美人,对皇甫剑来说,是个不小的折磨。

第二天,皇甫剑刚刚起床,铁鹰就送来了一份三羽急件。皇甫剑心道,最近这大事也太频繁了些吧以前一年也见不到一次的三羽急件,现在却是几天就来一份,什么时候,三羽急件也成了家常便饭一样,平常了

皇甫剑打开一看,脸色急变。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该来的还是要来

信上写着自从董卓进京之后,便逐部吞并了以前何进的军队,成了邺城之中第一权臣。董卓大权在握之后,便开如倒行逆施起来,废汉少帝为弘农王,立陈留王为汉献帝,将何皇后打入冷宫,并自封为太尉。

皇甫剑看完之后,微微感叹道:“董卓,你还是走上了这条权臣之路”

同时,又是微微感到诧异,这董卓办事的效率也太高了吧。

从董卓正月十六进京,到现在也不过是半个月左右时间。董卓不仅接管了整个邺城军队,而且还废了汉少帝,立陈留王,自封为太尉

他做得如此之急,难道他也在顾虑什么,还是知道自己已经率兵前往邺城

皇甫剑当然不知道,当时何进正是因为汉灵帝召皇甫剑率军进京,才让董卓率兵进邺城的。不过何进怎么也不会想到,皇甫剑根本就没把进邺城当回事,而自己反而先送掉了小命。要是他知道皇甫剑的心中想法,恐怕大汉的历史又是一般变化了。

第二百七十章收徒周瑜

第二百七十章收徒周瑜

董卓夺权废帝,既在皇甫剑的预料之中,又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但这一切跟镇西军关系都不大,不管董卓如何嚣张拔扈,他还不能对镇西军控制区造成任何影响。

相反董卓越是强势,越是霸道,与关东群雄之间的矛盾就会越加激烈,天下分崩离析的度也就越快,这对镇西军来说未偿不是件好事。

皇甫剑希望最终能以救世主的身份征服中原大地,顺理成章地接管这片天下。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大哥哥,我们在这里多住呢日子,好吗?”

就在皇甫剑浮想联翩之际,公主睡眼朦胧地走了过来,拉着他的衣袍央求道。不知是因为刚刚起床,还是有些羞涩的缘故,公主俊俏的脸,涨得通红。

对万年公主来说,从长大的洛阳皇宫,有着太多美好回忆。而邺城在她心中除了一丝淡淡的影子外,以前还有自己的父皇,现在却是什么也没有了。

“好吧”皇甫剑看着公主那张弹指可破的玉脸,娇柔可掬的样子,竟然是不忍拒绝,微微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邺城现在剑拔弩张,董卓与关东士族之间,势同水火。皇甫剑这个时候进邺,无疑转移了他们之间的视线,缓解了他们之间的矛盾,这可不是皇甫剑愿意看到的。

也许驻兵洛阳,暂时按兵不动,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皇甫剑要给董卓一个充分挥自己野心的空间,不然何以至民愤,何以让天下万民对董卓怨声载道,何以有群雄伐董呢

另外一方面,皇甫剑安兵不动,也好进一步观察天下群雄的反应。

握有大权的董卓也不知变成了什么样子,说不定还真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毕竟相对于其他诸侯来说,皇甫剑才是对董卓最为威胁的人。

这个时候冒然进邺,皇甫剑还真怕董卓铤而走险,对他不利。

“太好了,我找蝉姐姐去了。”公主高兴地欢呼起来,跑开了。

“真是个可爱的精灵”皇甫剑看着公主的背影,摇头叹息。

生在皇家看起来虽然高贵无比,却也是无限悲苦。

尤其是象万年公主这样,生在风雨飘摇的汉未,她就成了汉灵帝人中的工具,什么父女人情,最后统统化为达到目的的工具罢了。要不然,汉灵帝也不会将年幼的公主送到皇甫剑手中,将还只有十三岁的公主赐婚给皇甫剑了。

虽然汉灵帝也是被逼无奈,但在他心中大汉江山社稷,始终过了父女之情。

“传令赵云、典韦,大军在洛阳暂住,等待本将命令。”决定之后,皇甫剑传令道。

“诺”侍卫答应一声,立即下去传令。

这时貂蝉带着一帮侍女,端着热水,拿着梳洗之物走了进来。

解忧不在皇甫剑身边,他的生活起居便由貂蝉负责。龙九、龙十八杀人可以,但要她俩照顾别人,可就有点为难她们了。

“夫君,臣妾听公主说,我们暂时住在这里不走了,可有此事?”貂蝉一面为皇甫剑净口洗面,一面悄声问道。

“嗯,邺城出现了些变化,为夫要在这里等一等,再作决定。”皇甫剑一边享受着貂蝉的温柔,一边说道。

“太好了,臣妾可以带公主出宫游玩了。”貂蝉听后,也欣喜起来。

洛阳是她走出山门的,烟花巷里,还留着这位月下仙子的足迹,还有无数洛阳年少的心被这位月下仙子吸走了。虽然现在已是嫁为**,貂蝉对那段,招蜂引蝶的生活还是记忆犹新。

“哦,蝉儿要带公主去哪里?为夫派人送你们去。”皇甫剑说道。

“去白马寺上香,求夫君祈福。”貂蝉柔声答道。

“难得你有一片善心,好吧”皇甫剑微微一笑,答应了下来。

皇甫剑梳洗过后,又在貂蝉的侍候下,吃了些精美早膳。

貂蝉带着公主和一百亲卫出了西城,去白马寺上香去了。

貂蝉走后不久,洛阳尹周异、龙骧营统领徐晃,副统领张锈来到宫外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皇甫剑吩咐侍卫道。

洛阳皇城虽在黄巾之乱时,也经历了一场战火。但因为黄巾军想将洛阳打造成他们的都城,所以黄巾军占领洛阳之后,严加看管,并没有象其他地方那样大肆破坏。

最后,黄巾军最高领袖张角看到大势已去,选择了主动投降。

洛阳宫阙至始至终都没有遭到损毁,并不象皇甫剑的前世那样,被董卓一把火付之一炬,烧成一片瓦粒。在镇西军统治之后,城墙、宫殿又加以整饰修葺,现在的洛阳皇宫虽没有长安城的将军府规模宏大,但宫殿楼宇巍峨屹立,也是气势滂沱。

现在镇西军控制区内,西边的高平城、西都长安城、东都洛阳,…一线,不仅是大汉天下最大的三座坚城,更是三大政治、经济、文化、商业中心。

皇甫剑带着荀攸、陈琳、郭嘉等一帮随从,在长乐宫中接见了周异、徐晃、张锈。长安宫也是以前汉灵帝升朝议政的地方,东汉最有名的宫殿之一。

“拜见主公”三人进了大殿,倒身便拜。

“诸位免礼,请坐”皇甫剑坐在大殿中的龙骑之上,身上威势更盛。

“谢主公”众人谢坐。

“周大人,洛阳现在有多少人口,还有没有难民流入洛阳。”

三人坐定之后,皇甫剑问周异。

“回禀主公,现在洛阳城人口已达到了四十万,与大汉最昌盛时期相差不大,一些中原豪族也迁到了洛阳定居。洛阳周边人口更是多达了三百万,过了历史最高时期,多是从中原逃亡过来的百姓。现在流民数量虽然有所减少,但也还在不断流入,属下特别成了流民安置处,专门安置流民。”周异一脸兴奋地答道。

哪一个做地方官的不希望自己治下,政通人和,风调雨顺,人口众多呢。

“周大人做得很好不用多久,中原又会有大量难民流入洛阳等地。周大人可以将他们集中起来,迁往关中,本将想将一部分中原百姓迁到草原、西域等地定居。在草原上的部分地区筑城、施行农耕,加大对草原的统治。”皇甫剑一面肯定了周异的做法,一面又交给了周异另一项任务。

中原战乱在即,大量难民流入洛阳等地,已成必然。皇甫剑要向草原、西域等地大量移民,不能消灭,那就同化。他要在汉人胡化之前,让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汉化。

“主公,是不是要打大战了”徐晃、张锈一听皇甫剑说中原将要大乱,马上是一脸兴奋之色,几乎是同时问了起来。

“先帝驾崩,以何进等人为的外戚集团与十常侍为的宦官集团斗了个两败俱伤。最后好了董卓,现在董卓篡权,废帝而立,残杀异已,无不为中原战乱埋下祸根,中原诸侯混战为期不远亦”皇甫剑看着这两位跟随自己已久的爱将,笑着说道。

“哪,我们该如何应对?”徐晃经过这些年的磨砺,名将风范已呈,更加稳重睿智。

“加紧练兵,随时作好大战的准备。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们就给予他们迎头痛击。杀他们的人,夺他们的城”皇甫剑平静地说道。

“诺”徐晃、张锈两人恭声答道。这样的好事,想起来就让他们热血沸腾。

“周大人的公子今年有多大了?”在解答了两位爱将的疑问之后,皇甫剑问周异。

当初皇甫剑决定将周异外放到洛阳,为洛阳尹,还是对他做了一些防范,将他的独子周瑜留在了长安学府。几年过去了,皇甫剑想来那个江东周郎也应该长大了。

“蒙主公挂心,属下该死。犬子今年已有十三岁了,长安学府放假,犬子现正在洛阳府中。”周异想不通主公为何对自己的儿子特别上心,有点惴惴不安地答道。

“哦周瑜在洛阳,哪正好,本将见他天智聪颖,想收他为徒,传授他兵书战策,不知周大人意下如何?”周异脸上的复杂表情皇甫剑看在眼里。

钟繇、荀攸、陈琳、周异位当初被皇甫剑从洛阳坑蒙拐骗到帐下的大才,通过这些年的考察,也已算是正真归心了。

所以皇甫剑在这个时候提出收周瑜为徒,在时机把握都正逢其时,也不会让周异有其他想法。况且君臣、父子、师徒,有什么比师徒关系更能拴住这位桀骜不顺的子心。

皇甫剑的话一出口,周异楞住了,当然不是受惊了,而是大喜过望,呆立当场。

就象一个穷人突然出现了一个富老子一样。这家伙,主公是谁,号称“军神”、武侯,平鲜卑、破黄巾、定西域,他的事迹都被编成无数儿歌传遍天下了。能拜这样的人为师,是他周家祖上积了几辈子的德才修来的,他能不兴奋,能不呆吗

第二百七十一章袁绍来使

第二百七十一章袁绍来使

就连一旁的徐晃、张锈也是一脸的羡慕,他们俩人跟在皇甫剑身边多年,更是知道主公的文才武略。现在见周异的儿子,那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子,居然会被主公青睐,还收为了徒弟,那个羡慕劲就甭提了恨不能他们也崩出个儿子来,然后拜主公为师。

周异呆了很长时间,才醒悟了过来。犹为不信这是真的,疑是在梦中,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直到痛哼了一声,才确信他老周家的祖坟终于冒烟了。

“多谢主公,多谢主公属下这就将犬子带来,拜师”周异唯恐皇甫剑反悔似的,急切地说道。恨不能立即造成周瑜拜师的即定事实,生米煮成熟饭。

“何必大人亲去呢,本将派个人叫一下,不就是了。”

皇甫剑脸上露着淡淡笑意,爽朗地说道。

“不,不,还是属下去将犬子带来。”周异可不敢怠慢,要是有哪里处理不周,或是他家的那子什么神经,闹出什么乱子来,他可是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那好,你就去吧”皇甫剑也不多言,挥手说道。

周异躬身出了长乐殿,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停在外面的马车。

“快,以最快度回府”周异向车夫大声说道。

车夫是个四十多的中年人,跟随周异多年,还从没见过主子这么急切的时候。虽然心中不解,还是挥动马鞭,向周府飞驰而去。幸好,他驾的是官车,走的是兵道,不然以这样的度在洛阳城中行驶,非要出车祸不可。

“夫人,瑜儿呢?”周异刚一进府门,便大声地吆喝起来。

“老爷,何事惊慌?”周异的叫声太大,将还在内院的周夫人惊得跑了出来。周夫人见平日斯文有礼的夫君,焦急万分的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瑜儿呢?”周异没看到周瑜,不放心地问道。

“瑜儿在后院温书,老爷这么急着找瑜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周夫人被周异的举动,搞得稀里糊涂,还以为她的宝贝儿子在外面犯了什么大事,也跟着着急起来。

“好事,天大的好事,快教瑜儿出来,主公要收我家瑜儿为徒”周异语无伦次地答道。那份兴奋劲,恨不能让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的儿子,成了主公的徒弟。

“阿父,你找我?”这两公婆声音太大,早将内院中的周瑜吸引了出来。

“瑜儿,快换过衣裳,主公要收你为徒”周异见到周瑜,连声催促。

“主公,哪个主公?”周瑜也被他老子搞糊涂了,开口问道。他一个少年郎,虽然有些才智,可又哪里会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犹如神一样的主公会看上自己。

“孽子,还有哪个主公?当然是皇甫将军了”

周异气得恨不能给自己儿子一巴掌,狠狠骂道。

“镇西将军怎么可能会收我为徒”周瑜现在是听明白,但也象他父亲开始时一样,楞在了当场。他也想不到,坐在家中,都会有这么好的事落到自己头上。

“还楞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换衣服,要是让主公等急了,可是大罪”周异见儿子一付呆头呆脑的样子,更加着急。

“知道了”周瑜被他父亲说得打了一个急淋,飞快地向后院跑去。

一时之间,周府上下,鸡飞狗跳,象开了锅一样。数个侍女全都围着周瑜打圈,将周瑜整饰一新,方罢。

“跟为父走吧”周异满意地看了看儿子,带着周瑜上了马车。

“阿父,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看着马车飞快地向皇宫驶去,周瑜惊讶地问道。

“皇宫,主公正在长乐宫等你。见了主公,要懂礼貌,跟在主公身边要少说话,多学本领,千万别让主公失望,知道吗?”周异坐在马车上,不停地向周瑜说着。生怕儿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皇宫?”周瑜听到皇甫剑在皇宫中等他,顿时伸长了舌头,他父亲后面的话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了。对于一个才只有十三岁的少年来说,皇宫离他们太遥远了。

紧赶,慢赶,周异带着儿子终于来到了长乐宫,待宫卫通禀之后,才进了大殿。

“属下周异携犬子周瑜拜见主公”

周异带着周瑜快步来到皇甫剑的龙案之前,拜倒在地。

“都起来吧”皇甫剑看了周异一眼之后,便关注起周瑜来。

“好个少年郎”皇甫剑也不禁暗赞一声。

十三岁的周瑜已是身高七尺开外,身材欣长,面如敷粉,五官精致。

“周瑜,你可愿拜本将为师?”打量了一阵之后,皇甫剑望着站在殿中微微有些不安的周瑜,微笑着问道。

“周瑜愿意”周瑜想也不想地答道。他哪能不愿意呢?是做梦都在想啊

周瑜在长安学府多年,耳闻目睹,皇甫剑带领镇西军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做梦都想象皇甫剑一样指挥千军万马,驰骋沙场,内戡平乱世,外挡御外敌

皇甫剑在他心中早就是偶像级存在,周瑜作梦都想拜在皇甫剑名下。

但皇甫剑是谁,他是镇西将军,他是整个关中的主人,他是镇西军控制区的神,高高在上,要想拜皇甫剑为师,周瑜是敢想而不敢为

而现在这个神突然对你说,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我传你本领

当真是天上掉来来的馅饼,砸到了周瑜头上,还好他已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即便如此还是让周瑜幸福得呆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周瑜就这样站在大殿之中,一动不动,而皇甫剑也就这样微笑地看着他,不言不语。

周瑜半天没有动弹,可把他的父亲周异急坏了,心里直叫傻子,快点叩头拜师啊

大殿中众人也都注视着这个身形俊美的少年,浪子郭嘉更是差点儿叫出声来。

黄叙留在了长安,郭嘉现在是一个伴都没有,无聊得很。没想到主公怎么快就又给他找了一个可以捉弄的对象,他能不高兴吗?

看着父亲不断地向自己使眼色,聪明的周瑜终于想起来,该做什么啦。

“嘭、嘭、嘭……”

周瑜重新跪倒在皇甫剑,恭恭敬敬地叩了九个响头,次次触地,嘭嘭有声。

“哈、哈、哈……起来吧从今日起你就是本将的第二个弟子,以后你就跟在本将身边吧。”周瑜叩完头后,皇甫剑哈哈一笑,从龙骑上走了下来,亲自将周瑜扶了起来。

“诺”周瑜恭恭敬敬地答道,站到了郭嘉身边。

主公收徒是天大的喜事,众臣全都上前道贺。

当天晚上,周府当中自然是张灯结彩,宴请了在洛阳的几位镇西军要员。

随后的一段时间,皇甫剑便呆在了洛阳城中。除了不时巡视民情之外,空闲的时候,便传授周瑜剑法、枪法、兵法。看起来十分逍遥自在,但他的眼光始终没有忘记邺城。

邺城之中的情形,也正如皇甫剑所料的那样。董卓在见到皇甫剑率军在洛阳停止不前之后,更是忘乎所以,得意忘形起来,所作所为更是引得天怒人怨。

三月份开始,董卓夜宿邺城宫中,并找宫中妃膑侍寝,对朝中百官动辄打骂,怒刚砍杀,纵容手下将士在邺城中大肆剽虏财物,yin掠妇女,可谓是无恶不作。

五月底,董卓与关东士人的斗争呈白热化,董卓唯恐关东士人恢复弘农王为帝,对自己不利。在谋士李儒的建议下,逐将弘农王和何太后双双毒死。

邺城的这些变化,一点也没有逃过皇甫剑布下的眼线。

转眼到了六月,这一天,皇甫剑正在宫中,侍卫进来禀报,说袁绍的使者求见。

“袁绍的使者?可问了他的名姓?”皇甫剑听后,微一皱眉,问道。

皇甫剑与四世三公的袁家,根本就不对付。当初皇甫剑初到洛阳之时,可是遭到了以袁隗为的关东士族极力打压,差点就刀兵相见了,最后更是闹了个洛阳大暴动方止

这个时候,死要面子的袁绍派使者来见他,有点让人费解。

“这是冀州来使的递来的名刺。”侍卫听后,递上了一方名刺。

“郭图,郭公则,袁绍帐下军司马。”皇甫剑看完,淡淡说道。原来还是个熟人,皇甫剑当初在颍川书院时,就见过郭图。

“你去将荀攸请来。”皇甫剑想了片刻,吩咐侍卫。

“诺”侍卫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侍卫走后,皇甫剑低眉沉思起来,袁绍来使,难道是为了伐董而来?

“拜见主公”时间不长,荀攸走了进来。

“公达啊,袁绍派来了个使都。也是你颍川书院出来的,姓郭名图,字公则,你去接见一下,弄清楚他的来意即可,他要是提出什么要求,一概不答应。”

皇甫剑对荀攸淡淡说道。

“诺属下明白。”荀攸答道。

荀攸也听过郭图的名字,颍川郭家子弟,跟郭嘉还算得上是族亲。

第二百七十二章群雄伐董

第二百七十二章群雄伐董

袁绍的使者郭图,被安排在官驿之中,此时正焦虑不安地在房中来回走动。他带着袁绍的重大使命前来,要面见镇西将军皇甫剑,可是等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咚、咚、咚……”就在郭图心烦气燥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郭图大喜,镇西将军终于来见他了,忙迫不急待地上前开门。

“这位可是公则老弟?在下荀攸,荀公达,奉我主之命前来招待袁将军使者。”门外,荀攸身着官服,带着几个随从,一脸笑意地看着郭图,微微一揖,说道。

“在下正是郭图,郭公则,你是荀大哥?”郭图见皇甫剑没有亲自前来,心里老大不痛快。但听到荀攸的名字后,又转怒为喜,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连忙拱手施礼。

荀攸为镇西将军所用,世人皆知,郭图当然也知道荀攸为皇甫剑帐下重要谋士,而且又是颍川世交,说起话来也方便好多。

郭图心道主公所托看来是有希望了,自己又立了一件大功,受主公大任为期不远。

“正是在下”荀攸笑意不改,淡淡回答。

“荀大哥,里面请”郭图忙将荀攸让进屋里。

“请”荀攸也作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人相携进屋。

两人落坐之后,侍从送上香茗,便退了出去。

“荀大哥,能否帮忙,替小弟引见一下镇西将军。小弟奉我家袁公之命,有要事相商?”郭图饮了几口热茶之后,终是忍不住说道。

“公则,有话你就直说自家兄弟,还有何客气的,我家主公正忙,怕是没时间见你,你有什么话,就告诉为兄吧,为兄定会为你据实相告。”

荀攸听后,不为所动地说道。

“如今董卓老贼在邺城之中霸持朝政,倒行逆施,先废少帝,后毒杀少帝和何太后。更是视朝廷律法如玩物,视朝中大臣如猪狗,动辄杀戮。弄得天怒人怨,四百年大汉眼看就要毁于其手。我家主公袁绍袁本初,天下豪杰,又是四世三公之后,不忍见巍巍大汉亡于董卓老贼之手,正在联合天下群雄,兴兵伐贼。请镇西将军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出兵相助,我主说了愿奉镇西将军为盟主,听从盟主号令。”

郭图在见皇甫剑无望的情况下,只得将心里想好的说辞说了一遍。

“袁公高义,荀某佩服。但此事为兄不能作主,定会相告我家主公,待我家主公回复之后,为兄再来告诉贤弟。”

荀攸在郭图说明来意之后,也就没有多作停留,回转宫中,禀报皇甫剑去了。

时间不长,荀攸来到宫中,将郭图的来意向皇甫剑详细禀报。

“天下众雄,兴兵伐董,袁绍打的果真是好主意”皇甫剑听完之后,感叹道。

在皇甫剑的前世,袁绍正是凭借四世三公之名,成为了天下群雄的盟主,闻达于天下,雄起于河北,成就一番霸业。

“公达啊此事,你有何看法?”一阵感慨之后,皇甫剑问恭立一边的荀攸。皇甫剑也想听听这个自己前世之中曹操的谋主,有何高论。

“主公志在戡平乱世,建立一个理想中的王朝。属下以为这次未偿不是一个绝佳机会,主公正可高举义旗,名正言顺地号召天下群雄,讨伐董卓。一方面主公必会得到太下更多士子的支持。二来还可趁势拿下并州。”

荀攸稍思片刻,慢慢说道。眼神之露出一股狂热之气,建功立业正适其时。

“主公请看我军现在虽然已经占有了关中,洛阳,西域之地,广袤草原也占据了三分有但整个地形呈狭长条形,象条腾龙,但缺少两翼。龙无双翼,岂能一飞冲天并州、益州,正是这条腾龙的两翼。只要我军能夺得了并州、益州之地,则龙生双翼,遨游九天,行云布雨,天下还有谁人能挡”

荀攸是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是豪气冲云,最后禁不住走到殿中的巨幅地图前,手舞足蹈起来。这一刻,荀攸再也不是那个谦谦君子,而是胸怀天下的真正谋主。

“龙生双翼,一飞冲天说得好,本将爱听这样的豪言壮语。”

皇甫剑一惯淡定的表情也露出兴奋之色,大声赞道。

“但有两点,公达考虑过没有?”兴奋之后,皇甫剑又恢复了平静,皱眉说道。

“还请主公明示?”荀攸今天注定要不凡一回,丝毫也不回避皇甫剑的疑问。

“第袁绍至所以来见本将,号召天下群雄伐董,就是冲着这盟主之位而来,岂会轻易地将盟主之位拱手于人。”

“第二,兴兵伐董,势必就得打出遵汉的大旗难道本将真的要遵那个年幼的竖子为帝?不瞒你说,那怕他是个傀儡皇帝本将也不愿意,更不屑”

皇甫剑看着荀攸,一字一句地说道。

沉默大殿中除了荀攸、皇甫剑之外,就只有十六龙骑卫戍在殿外。

荀攸这一刻觉得自己无限地接近了主公的心。这一刻,他有了一种士为知已者死的冲动荀攸很感激,感激主公在自己面前说出如此掏心窝的话

沉默之后,荀攸笑了,笑得很是灿烂

“公达为何发笑?”皇甫剑也笑了,笑着问道。

“主公所说的第一件事,易尔陈琳,陈孔璋,主公难道忘了他吗?刀笔天下,陈孔璋,这天下还有谁能写陈孔璋这么犀利的文字来。只需主公一声令下,陈孔璋写出一份讨贼檄文,然后召告天下,天下群雄还有谁能不听主公调遣”

“赞公达所言,当值本将狂饮三百杯”皇甫剑听后,也是大笑。

皇甫剑还记得前世之中,陈琳的一篇讨贼檄文,骂尽了曹操祖宗三代,并将曹操的头痛病给骂好了,成为一时奇谈。陈琳出马,由不得他袁本初玩出什么花样来。

“主公所说的第二件事,更易尔乱世之中,一个只有七岁的孩童,不管他是皇帝还是平民百姓,想他死都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皇帝都死了,还有什么帝要遵的?”

荀攸说完之后,一脸淡定地看着皇甫剑。他这次是真的豁出去了,说的更是大逆不道之言,诛连九族之语他在赌,赌皇甫剑的为人,也在赌自己的生命

“哈、哈、哈……公达此言,吾道不孤亦一个王朝到了该结束的时候,如其不死不活的拖累天下,还不如尽早推倒重建”皇甫剑大笑着从龙骑上站了起来,身上腾起一股冲天豪气,走到荀攸面前,拍了拍荀攸并不强壮的肩膀,说道。

“为主公大业,属下万死不辞”荀攸重重地跪地叩头,有感动,更有庆幸。

君臣二人达成共识,大殿中气氛也轻松了起来,两人又就具体细节商议了一番。

“传令:徐晃、张锈、赵云、典韦、周异、陈琳、郭嘉大殿议事”有了决断之后,皇甫剑也不耽搁,迅速召令聚集在洛阳的文臣武将前来议事。

董卓这颗棋子,已经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到了该舍弃的时候了。

六月中,镇西将军府了一篇由大文士陈琳执笔的《群雄讨贼檄文》,文中历数董卓罪状,号召天下群雄,兴兵伐贼,振兴汉室,极具煸动力。

檄文一出,天下震动,中原十八镇诸侯举兵响应,相约在冀州牧野城外聚集。

第一镇,豫南郡太守袁术。

第二镇,冀州刺史韩馥。

第三镇,豫州刺史孔铀。

第四镇,兖州刺史刘岱。

第五镇,河内郡太守王匡。

第六镇,陈留太守张邈。

第七镇,东郡太守乔瑁。

第八镇,山阳太守袁遗。

第九镇,济北相鲍信。

第十镇,北海太守孔融。

第十一镇,广陵太守张超。

第十二镇,徐州刺史陶谦。

第十三镇,北平太守公孙瓒。

第十四镇,上党太守张杨。

第十五镇,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

第十六镇,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

第十七镇,济阳郡太守曹操。

第十八镇,镇西将军皇甫剑。

如此同时,皇甫剑也在积极地调兵遣将,他的这次目标是河内郡和并州两地。

皇甫剑飞鸽传书大草原上的张飞所部豹骑,华雄所部幽灵铁骑,命令他们向五原、云中一带聚集,并派右军师阎忠坐镇指挥,他们的目标是千里河套之地。

雪藏在太行山区多年的镇西军飞燕营,统领庞德、副统领杨凤也接到了皇甫剑的命令,两万五千飞燕军整军待命。他们的任务是趁敌不备夺壶关,抢占并州治所晋阳,然后扼守壶关、雁门两关,镇守并州东北部。

在临晋关驻守的黄忠、韩遂统领的金雕营,也接到了皇甫剑命令,随时准备东渡黄河,抢夺并州重郡,董卓的大本营河东郡,然后再挥师东向,抢夺箕关。

皇甫剑在洛阳屯田的六万屯田兵里抽调出了三万人马,由龙骧营主将徐晃统领,和赵云的五千龙骑、典韦的五千虎骑、五百亲卫营一起开赴牧野。

第二百七十三章牧野会盟(一)

第二百七十三章牧野会盟(一)

七月如火,皇甫剑率领四万多大军,经过十几日的艰苦行军,终于在七月二十日午时,抵达了牧野。

牧野郊外,这个昔日著名的古战场,大地都呈现出一种暗红。此时是旌旗飘扬,各方营寨接天蔽日,连绵数十里。

“传令下去,大军就在此地按营下寨”

皇甫剑率大军停在了一处南面是山的高地,高地旁边正有一条溪流经过,此地与其他各镇营寨正好呈圆弧形分布。依山傍水,山势高起,正是一处安营下寨的好位置。

“主公有令,在此按营下寨”烈日正浓,炽烤着大地,到处都能听到哨骑的声音。

镇西军四万多大军停了下来,在徐晃的指挥下,上山伐木,傍山立寨。

皇甫剑将大寨分五营,前后左右四营,中间是皇甫剑的中军大营。

赵云的五千龙骑拖后,前近山岭,为后营。典韦的五千虎骑和五百亲卫为中军。徐晃率领的三万屯田兵分成三部,呈品字形卫戍在中军的前、左、右。

大寨周围深沟高垒,寨墙高筑,外围还堆放了一道道拒马。

“这道沟壑还要挖深些……”

“这里再放道拒马……”

“这里搭座箭楼……”

徐晃骑在高头大马上营巡视,现有不妥的问题,立即指出。

夕阳西下之时,镇西军大寨方算安扎完毕。

中军大营,皇甫剑的大帐内,皇甫剑高坐上,徐晃、赵云、典韦三将,荀攸、陈琳、郭嘉三大谋臣,分左右两厢而坐,十六龙骑守在帐外。

“公明,传令下去,各处营寨要加强防守。此地已处于战场前沿,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生,千万不可大意。”皇表剑看着一脸大汗的徐晃,淡淡说道。

“诺”徐晃大声接令。

“公达啊十八镇大军都来了几镇?”皇甫剑又问坐在文臣之的荀攸。

自从上次荀攸在洛阳提出的伐董之策后,深得皇甫剑赞赏,荀攸直接被封为这次的随军军师。荀攸在军务处的地位也是真线上升,已经只在左、右军师贾诩、阎忠之后,位列第三。

“属下下午,已派人调查过了,十八镇诸侯全部到达,我军算是最后一位了。各部所统之兵,在五千到五万不等,算上我军,联军的总兵力已达到了三十万。”荀攸为人,胆大心细,大局观极强。

“哈、哈、哈……看来大家都比本将积极啊”皇甫剑笑道。

“子龙、恶来,你二人武功不俗,在镇西军中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这次,牧野战场,战将汇聚,高手云集,你二人正可以一显身手,会尽天下英雄。但也不可大意,当知强中自有强中手,能人背后有能人的道理。”皇甫剑又看向赵云、典韦二人,说道。

就在这时,哨骑来报:“启禀主公,营外济阴郡太守曹操求见。”

“曹操,来了”皇甫剑微微一楞,淡淡说道。

皇甫剑和曹操其实在洛阳时就已有数面之缘,但那时两人没有交集,两人地位悬殊太大,也就没有深交。皇甫剑也没想到第一个前来拜访自己的会是曹操。

“子龙,你代本将去迎接曹操,不可怠慢了”皇甫剑对赵云说道。

“诺”赵云高声应答,正要出营。

这时又有哨骑来报:“豫州刺史孔铀、兖州刺史刘岱、河内郡太守王匡、东郡太守乔瑁、徐州刺史陶谦、上党太守张杨、北平太守公孙瓒、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寨外求见。”

“好算上曹操,已有九位,过半数。这些来访的人,大概都是支持主公为盟主的人。现在看来,主公当选盟主大局已定。还请主公亲自出营迎接他们,以示对他们的尊重。”荀攸在哨卫报出来访的人数之后,已猜到了他们的用意。

毕竟皇甫剑“军神”之名太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而且在群多诸侯之中,镇西军实力最强,无可匹敌。

十八镇诸侯当中,虽然每人都报着不同的想法,但也都还算是聪明人,也都知道要想击败拥有“战神”吕布的董卓,也只有镇西将军皇甫剑了。

“公达说得不错,本将亲自去接他们”皇甫剑微微一笑,说道。

出了大帐,石猎早以带着狮虎兽等在了外面。

皇甫剑上了狮虎兽,十六龙骑卫戍在皇甫剑周围,徐晃、赵云、典韦、荀攸、陈琳、郭嘉等人也是各自上了战马,向寨外驰去。

虽然已经是晚上,淡淡的月光下面,镇西军庞大的营寨大门前,此时是人声鼎沸,战马嘶鸣。九镇诸侯带着各自随从正聚集在一起,高谈阔论着什么。

“轰隆隆……”就在此时,镇西军大寨内传来了了阵马蹄声,紧接着寨门慢慢打开,一匹匹战马驰了出来。

“诸位光临本寨,真是蓬荜生辉,欢迎,欢迎”皇甫剑一虎当先来到了众人面前,拱手说道。

“见过将军”众镇诸侯看着坐在狮虎兽上,威风凛凛的皇甫剑,全都躬身施礼。

他们虽然也都是一方枭雄,身掌大权,手握雄兵。但在皇甫剑面前,跟皇甫剑一比,他们那点资本都不足一哂。

“诸位请进本将帐中一叙”见礼之后,皇甫剑又对众人邀请道。

“正有此意”众人也不客气,这么好的套近镇西军的机会,他们又岂能错过。

乱世之中,大树底下好乘凉,如果能跟镇西军攀上关系,他们的安全就又多了一重保障。每人心中都在盘算着,脸上带着谦恭的笑容,跟在皇甫剑身后向镇西军大帐走去。看到镇西军大帐布置得平直方正,内里大道通达,外面戒备禁严,每人心中又是骇然。

镇西军不愧为大汉第一强军,就看他们布下的营寨,就带着一股凌厉杀机。要不是有皇甫剑带领导,他们怕是个个都身异处了。

“坐大家都不必拘礼”

中军大帐之中,皇甫剑高坐上,指着两侧的案几,对九路诸侯说道。

“谢将军”众人谢坐。

各自按序跪坐在几案旁,皇甫剑又命人上了上等的绿茶。

第二百七十四章牧野会盟(二)

第二百七十四章牧野会盟(二)

皇甫剑在各路诸侯当中虽然年岁最青,但由于长期身处高位,不论是心理还是实力都有着绝对优势,所以在群雄面前也是高高在上,自有一股威严气势。

事实上也是如此,这些所谓的诸侯,还真比不上镇西军帐下的一方将军。

“董卓毒杀少帝、何皇后,霸持朝政,穷凶极恶,惹得天怒为怨,人人得而诛之。本将此次传檄天下,正是要号召天下正义之士,为国除贼,振兴汉室。诸位也可建功立业,青史留名。”皇甫剑看着帐中群雄,淡淡地说道。一面是除恶,一面是建功

“将军所言甚是我等唯将军马首是瞻。”皇甫剑话音刚落,群雄就叫嚷开了。

“俗话说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既是盟军就应该推选出一位盟主,带领大家共抗董贼。我等是响应镇西将军檄文而兴兵反贼,镇西将军又是文武全才,曹某建议大家推选皇甫将军为盟主,不知大家意下如何?”曹操打断了众人的吵闹声,起身说道。

虽然这些年曹操在兖州也是养兵蓄锐,聚草屯粮,图谋大事。但曹操更有自知之明,他知道他的那点力量跟镇西军相比,什么都不是。所以还不如卖个乖,讨个好,提出推举皇甫剑为盟主,说不定还能赢得皇甫剑的一些好感,得到一些实惠。

“曹孟德所言甚是我等愿奉皇甫将军为盟主,共反董贼。”

能在今晚前来拜访皇甫剑的群雄,本来就有此意。现在又被曹操先提了出来,当然是一个个举手赞同了。在大汉所有将领之中,皇甫剑文韬武略,当世第已是天下共识,成为盟主也是大势所趋。

皇甫剑看了看曹操,这个三十多岁的枭雄,表面平凡至极,还真看不出有他有什么枭雄资质。七尺五寸开外的身材,在众人当中已算是有点短小了,微黑的脸膛,长密的胡髯,一对细小的眼睛,不时透出一股坚毅之色,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

曹操身后站着四将,却是个个都威武不凡,龙精虎猛。

“盟军要想取得胜利,推选一位盟主是必须的。我主英武不凡,确是盟主的最佳人选,为了天下苍生,我主也愿意担此重用。但为了服众,我主打算明天在营前的空地上,构筑一座英雄高台,到时召集天下群雄,共举大事,歃血为盟。”

皇甫剑一脸笑意地看着帐中群雄,并没有开口。这种话当然是由谋士荀攸来说,取得的效果会更好了。

“将军高义我等一定遵从”群雄又是一阵高呼。

一番攀谈,也没有什么实质内容。这些诸侯无非是说些对皇甫剑,对镇西军溜须拍马,请求关照之类的话。还有就是希望能与镇西军加大商业往来,现在镇西军还做些兵器、战马的买卖,这些都是各路诸侯所需的。

到了深夜,众人方罢,皇甫剑又亲自将他们送出了大营。

“大兄,为何要提出让皇甫剑担任盟主?要俺看,还不如咱自家兄弟来担呢”在回营途中,曹操身后族中四将,性如烈火的曹洪,忿忿不平地说道。

二十岁左右的曹洪,心高气傲,除了对曹操等几位族兄外,别人哪里瞧得上眼。

“子廉啊你勇则勇亦,但眼界还是窄了点。为兄也想坐这个盟主之位啊,号令群雄,威风八面,谁不喜欢,我曹操当然也喜欢但是镇西军兵多将广,更拥有三州之地,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诸侯,谁与争锋?在皇甫将军面前,为兄什么都不是,拿什么跟人家争盟主之位啊。如其这样,还不如主动提出镇西将军为盟主,还可乐得送个人情”

曹操大声地说着,大声地笑着,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他曹操年青时就被天下第一名嘴许劭许子将说成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可现在乱世终于来了,他这个奸雄还只有这点兵马,还只能仰人鼻息。

他亦能不忿,他亦能心安

曹操的声音随野外的风一起飘荡,有股萧瑟的味道,更有股勃勃野心。

骑马走在曹操身后的曹洪,曹仁,夏侯惇,夏侯渊四将,看着前面的大兄,一个个心情压抑,恨不能找人打上一场。

人才地盘我要人才,我要地盘曹操在夜色之中,大声地呐喊着

第二天一早,镇西军大寨前面两里处的空地上,镇西军数万将士一齐动手,砍树伐木,开始搭建英雄台。

到了午时,一座高达五丈,方圆百步,可容纳数百人的圆形高台搭建了起来。高台以合抱粗的圆木为柱,厚实的木板为基,四面分设四道木质楼梯。

整座英雄台,简陋而不失宏大气势。

高台上面安置着一面巨型战鼓,各色旌旗,高台下面又分设了百面战鼓,一个个强壮的鼓手,手持鼓槌,肃然而立。

“咚、咚、咚……”

午时刚过,百面战鼓一齐擂动,鼓声隆隆,声传数十里,迅速传遍了各镇诸侯大营。

如此同时,皇甫剑又派出了十七路哨骑,通知各镇诸侯前来英雄台议事

时间不长,各镇诸侯大营里也响了震天的鼓声,遥相互应,经久不息。

一支支铁骑向新搭建起来的高台奔涌而来。

十七镇诸侯,每镇诸侯都带着五百铁骑,在巨大的高台周围排成阵式。

“请各镇诸侯上台入盟”高台之上,传来了阵琳那清越激昂的声音。

这种礼仪之类的事,当然由任镇西军礼部侍郎的陈琳来主持,最为合适。

包括皇甫剑在内的十八镇诸侯,一个个昂首阔步,依次上了英雄台

盟军盟军,入盟之后才能算得上是盟军的一员,由不得你不同意。除非你想单干,可是各镇诸侯之中,除了镇西军之外,谁也没有独自抗衡董卓大军的能力。

英雄台上,人声鼎沸,十八镇诸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在他们身后插着各自的旗幡。

“既为盟军,首当选出一位盟主,带领天下群雄,消灭国贼董卓,振兴汉室江山”

众人入座之后,陈琳那抑扬顿挫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皇甫将军文韬武略,天下第曹某愿奉皇甫将军为盟主”

曹操第一个站起来,大声说道。

“袁绍袁本初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袁氏更是四世三公,在下愿奉袁本初为盟主”曹操刚刚说完,又一个诸侯站了起来,不甘示弱地高声说道,大有与曹操分庭抗礼之势。

“在下奉皇甫将军为盟主”

“……奉袁本初为盟主”

群情汹涌,一个个争得面红耳赤。

十八镇诸侯分成了三派,一派愿奉袁绍为盟主,一派愿奉皇甫剑为盟主,还有一派保持中立,坐在高台之上,不声不响,静观其变

奉袁绍为盟主的一方和奉皇甫剑为盟主的一方,象是商量好了的一样,相持不下。

“请大家稍安勿燥联军盟主只能有一人担任。为了公平起见,请大家举手表决,支持者多者为联军盟主,大家可有意见?”

就在双方争持不下之时,陈琳又站了出来主持公道。

“此法最为合理我等同意”群人齐声应道。

皇甫剑微闭双目,面无表情地坐在镇西军大座上。

袁绍却是微露激动,坐在座位上微微有些不安。为了夺得这盟主之位,他可谓是蓄谋已久,处心积虑。不想被皇甫剑一纸檄文,闹到了今天这种尴尬地步。还好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他还是得到了不少支持

高台之上,各镇诸侯的座位呈圆形分布,不分主次。在坐北朝南的高位上,还有一个宽大的席位,是为盟主而设的宝座。

“既然大家都同意在下的意见,哪就请各位举手表决吧”

“支持袁公为盟主的请举手”在征得大家同意之后,陈琳让大家举手表决。

“冀州刺史韩馥,豫南郡太守袁术,陈留太守张邈,济北相鲍信,北海太守孔融,共五镇诸侯愿奉袁公为联军盟主。”

“支持镇西将军为盟主的请举手”

“济阴郡太守曹操,豫州刺史孔铀,兖州刺史刘岱,河内郡太守王匡,东郡太守乔瑁,徐州刺史陶谦,上党太守张杨,北平太守公孙瓒,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共九镇诸侯愿奉镇西将军为联军盟主。”

“公决结果,支持镇西将军为盟主的有九镇诸侯,支持袁公为盟主的有五镇诸侯。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镇西将军皇甫剑为联军盟主”

陈琳手持朱笔,笑意盎司,一锤定音。

“请皇甫将军登盟主宝座”陈琳按照仪式程序,大声地说道。

“请皇甫将军登盟主宝座”众诸侯也是齐声高呼。

大局已定,就是有人不乐意也只能放在心里了。这个时侯再提出异议也没有什么意义,不仅会伤了自己面皮,还会得罪新任盟主,智者不为亦。

皇甫剑在众人的催促声中,面带微笑,一撩衣袍,慢步上了盟主宝座。

第二百七十五章刘备入盟

第二百七十五章刘备入盟

皇甫剑坐上盟主之位,面色还是一惯的从容淡定,无惧无喜。

他淡淡地扫视了英雄台上的各镇诸侯一眼,缓缓说道:“诸位既然奉本将为盟主,本将上应天心,下合黎民,也就不作推辞,受此盟主大位。”

“盟主大位既定,各镇诸侯当歃血为盟,同心协力,共抗董贼”

适此之时,主持仪式的陈琳又站了出来,高声说道。

“正是”众雄应道。

歃血为盟,没有血又哪里能成盟

陈琳吩咐一声,镇西军早已准备好的兵符将印,香案祭品,一一按照古礼,摆在了高台之上,只等十八镇诸侯歃血盟誓。

皇甫剑正要带着群雄,上前拜祀,前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启禀主公,联军大营前来了一支千人兵马,为首之将自称是平原相刘备和他的兄弟关羽。他们二人说是要前来入盟,赵将军不敢私自作主,特派小人前来禀报主公。”

一个哨骑来到台前,飞身下了战马,气喘吁吁地跑上高台,向皇甫剑禀报道。

“平原相刘备,原本就是董卓的旧部。现在带了一千人来,美其名曰入盟,我看啦,还不定是要做奸细,替董卓卧底来了。我们十八镇诸侯已有大军三十万,何须他一个小小的平原相来会盟。”

皇甫剑还没开口,豫南郡太守袁术就阴阳怪气地说了起来,语气之中十分不屑。

“我等在此会盟,并不是看谁的兵力有多少,主要是大家的一片反贼之心。刘备、关羽当时虽在董卓帐下,但那已是讨伐黄巾之事,以此就说他们是来做奸细,有点过了。”

“传令赵云将军,欢迎刘备、关羽前来入盟”皇甫剑看着袁术,淡淡说道。

十八镇诸侯牧野会盟,这么大的事,天下皆知离此不远的董卓,又哪能不知道呢?皇甫剑也不敢大意,所以特派赵云率五千龙骑在各镇诸侯大营外围戒备。

“诺”哨骑得令,上马传令走了。

袁术虽然心里十分不高兴,但盟主皇甫剑发话,他也不敢再作多言。更何况这个盟主,并不是个善主,杀人不眨眼,真的将他惹火了,可是有性命之虞

看到皇甫剑如此处理,除了为数极少的人外,十八镇诸侯对皇甫剑的做法大多表示了赞同。就是先前支持袁绍的几个世家子弟,看向皇甫剑的目光也带着了一股敬意。

时间不长,一阵马蹄声传来,刘备、关羽两人骑着快马来到了高台之下。陈琳上前,将他们迎上了高台。

“拜见盟主”刘备、关羽兄弟在陈琳的引导下,向皇甫剑重重施礼。

“玄德、云长,你们就是盟军的第十九盟了”皇甫剑看着刘关兄弟,微笑着说道。

皇甫剑虽然面带笑意,心里却是感慨不已。刘关张三兄弟,被他生生拆散,现在看到这兄弟俩,还真是有点愧意啊乱世之中,有太多的无奈了

“谢盟主”见皇甫剑一脸平和,刘备感激地称谢。只有关羽还保持着一脸默然。

陈琳将刘备安排在皇甫剑坐过的位子上,后面镇西军的大旗也换成了刘备的战旗。

“哼”不知是不是太过巧合,刘备正坐在了袁术的对面。

袁术看着刘关兄弟,轻蔑地冷哼起来。

刘备想不明白,他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袁术大人。不过保着息事宁人,刘备也没有过多计较。但站在他身后的关羽,那对丹凤眼中却透射出了一股禁寒杀意。

安排好刘备之后,皇甫剑重整衣冠,来到香案前。其余十八镇诸侯,也是重整衣冠,站在皇甫剑身后。高台之上,气氛肃穆,轻香缭绕。

皇甫剑从面前的香案上拿取三支炉香,焚香拜祀天地。

朗声说道:“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我等惧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共赴国难。凡我盟者,齐心戮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皇甫剑誓完之后,其余十八镇诸侯也齐齐跪拜,向天盟誓。

群雄向天盟誓完毕,又在陈琳的主持下,歃血为盟。

歃血结盟之后,会盟大典算是正式完成。

皇甫剑回到盟主大座,神情一肃,沉声说道:“剑虽不才,既公等推为盟主,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国有党刑,军有军纪,各宜遵守,违者严惩不怠”

“惟盟主之命是从”十八镇诸侯同声答道。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冀州刺史韩馥,你为冀州之刺史,本盟主命你为粮草官,负责整个联军粮草供需。”皇甫剑看着冀州刺史韩馥,说道。

“遵命”冀州刺史韩馥高声答道,语气之中还微微有点兴奋。

粮草官,这差事还是不错,不仅是大权在握,而且还无甚风险,韩馥当然高兴了。

“盟军当设先锋一名,哪位将军愿为?”

皇甫剑又看了一下高台上的各镇诸侯,问道。

“末将愿往”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站了出来,抱拳答道。

“文台兄武勇有谋,正可担此重任”皇甫剑点头,将盟军的先锋大印递给了孙坚。

“余下诸军,分中、左、右三路。本将自领中路大军,哪两位将军愿领左、右两翼大军?”皇甫剑在安排完先锋人选之后,又问台上众镇诸侯。

“末将愿往”这下子可热闹了,差不多有一半人站了出来。

计有豫南郡太守袁术,北平太守公孙瓒,上党太守张杨,济阴郡太守曹操,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就连刚刚入盟的刘备也不甘示弱的站了出来。

“诸位勇气可嘉,本将甚慰但却只需两人,本将只好亲自点将了”皇甫剑看着站出来的六人,淡淡说道。

群雄一个个挺直腰杆,站得笔直,看向皇甫剑,生怕皇甫剑看不到他们似的。

“袁绍将军为左路军统领,曹操为右路军统领,其余各镇务必齐心协力,听从各路统领指挥。”皇甫剑说道。

“遵命”曹操、袁绍大喜,躬身领命。

袁绍因没有选到盟主时的不快,也削弱了不少。没捞取到盟主,捞到一路军统领也还不错。曹操心暗喜,认为自己力挺皇甫剑为盟主,实是明智之举。

随后,皇甫剑又将群雄分成三部,各归三人领导。

第二百七十六章孙坚军失利

第二百七十六章孙坚军失利

夜晚,凉风习习,皎月无边。1,

镇西军大营里灯光通明,皇甫剑的中军大帐内,觥筹交错,人影绰绰。镇西军的文臣武将正欢聚一堂,庆祝自家主公荣登盟主宝座。

对皇甫剑来说,这所谓的盟主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但在世人眼中,盟主之位可是一项耀眼光环,不仅能号令群雄,共抗暴董。更能吸引天下士人学子的心,占据大义。

对镇西军长远发展来说,是一件大大的好事,所以皇甫剑当仁不让地争取了。

“公达啊现在我军的初步目的已经达到,你看我军下一步该如何行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皇甫剑接受着众臣祝贺,也是心情不错,一脸笑意席谋士荀攸。

这次镇西军讨董,全靠荀攸出谋划策,可谓是功高至伟,他也逐渐走上了前台。

“有主公统领的三十万联军,打败董卓那十几万军队是一定的。不过属下担心,董卓在事不可为的情况下,定会选择退走并州。所以属下建议我军对并州的行动应该提前进行。”荀攸今晚喝了不少酒,脸色红润,双眼露着一股兴奋之色,想了一想答道。

他不仅为主公登上盟主之位而高兴,也为自己日益被主公倚重而兴奋。

“公达言之有理我军对并州的行动准备了这么长时间,是该开始了。”

皇甫剑微一点头,说道。

“传令,庞德、杨凤的飞燕营,黄忠、韩遂的金雕营,张飞的豹骑,华雄的幽灵铁骑,明天起对并州展开进攻。务必要在最短时间内拿下并州,切断董卓的退路。整场战役,由右军师阎忠负责指挥。”皇甫剑离座而起,身上带着一股浓浓酒味,沉声说道。

“诺”负责皇甫剑身边信息传递的铁鹰,躬身接令。

铁鹰按令之后,一刻也不敢耽误,迅速离开了大帐。

时间不长,一阵阵“扑灵灵”声起。

月光之中,数只信鸽从镇西军大营中飞出,带着皇甫剑的指令向遥远的天际飞去。

第二天一早,先锋大将孙坚就拔营取寨,率领所部一万五千余人,向邺城进发。

在孙坚率领大军出发之后,皇甫剑、曹操、袁绍也率领中、左、右三军,随后跟进。

三天之后,作为前军的孙坚所部,孤军奋进,距离邺城已不足五十里之地。将联军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传令大军加速前进,本将要第一个打进邺城,立得首功”骄阳之下,孙坚手提古锭大刀,骑着一匹乌炭宝驹,斗志昂扬地说道。

“主公,我军已远离了联军,还是等盟军一道,再前进吧”

说话的是孙坚帐下的大将黄盖,黄公覆。他见孙坚所部已超出联军近百里距离,形成了孤军突进,觉得有点危险。而孙坚这时候,还在传令加速前进,有点担心地提醒道。

“公覆啊盟主难得给了本将先锋要职,这是本将斩将立功的大好机会,本将怎可坐失良机呢?”孙坚回头看着黄盖,不悦地说道。

孙坚从小就想着出人头第,光复祖上荣耀,可惜一直没有好的机会。这一次,皇甫剑命他为盟军先锋,他觉得这是个露脸的绝佳时机,他又怎允自己错过呢

“国贼董卓在邺城之中拥有十几万大军,更有战神吕布率领的数万并州狼骑。主公万万不可轻敌啊”黄盖不顾孙坚的愠怒脸色,再次劝说道。

“本将从小就敢提刀杀贼,后来又在汝南大破黄巾军。什么样的人物没有见过,难道还怕董贼的并州军不成?”

孙坚手中大刀轻挥,意气奋道,黄盖的话是一点也听不进去。

黄盖见劝说无果,心中暗自着急,可又无法,只得默默地跟随在孙坚身后。这样的主公勇则勇亦,但凡事都身先士卒,却是始终难成气候,这一刻黄盖心中有了一丝悔意。

“报,前面有一支大军拦住了去路。”

就在孙坚和黄盖争论后不久,一名哨骑飞马来报。

“来敌有多少人马?”孙坚问道。

“启禀将军,来敌大约有三万人。”哨骑大声禀报。

“三万敌军,来得正好,本将正可以拿他们祭旗,立下首功”

孙坚听完之后,大笑起来,仿佛这三万人是来给他送功的。

“传令大军,准备迎敌”孙坚手中古锭宝刀高高抡起,身上战意凛然,大声喝道。

“主公敌人可是三万大军啊,何不等盟军军到来之后,再一战而下呢”

这个时候,黄盖终于忍不住了,拔马到了孙坚面前,大声劝阻道。

“笑话,不就是三万敌军吗?看把你吓成这样子,等盟军来了,哪里还有本将的功劳。这送上嘴边的肥肉,难道还有让给别人的道理吗?”孙坚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

“主公,不可啊”黄盖极力劝阻。

可对于立功心切的孙坚来说,如此良机怎容错过,更不可能为黄盖所动。

孙坚一声令下,一万五千大军列开阵式,浩浩荡荡地向前压去。

“咚、咚、咚……”一万五千大军引起了巨大声响。

随着脚步声,两支大军越来越接近,孙坚所部很快就到了相距董卓军一里之地。

孙坚一马当先,抬头看去,只见前方正有一支三万人的大军严阵以待。为首一员大将,人高马壮,手提一柄大铁矛,骑着一匹大黄马,正虎视着孙坚的大军。

孙坚手中大刀轻轻向下一挥,一万五千大军嘎然而止,立下了阵脚。

“走,随本将去会会贼将”

孙坚喝止了大军之后,对身后四将黄盖、程普、祖茂、韩当,大声说道。

“驾”孙坚一声高喝。五人五骑,眨眼之前就到了两军阵前。

“呔贼将还不快快报名,上前受死”孙坚立马横刀,朝敌方大将吼道。

“哒、哒、哒……”董卓军主将也不甘示弱,拍马提矛迎了上来。

“咱家董太师帐下先锋大将胡珍是亦汝等逆贼,见到朝廷大军,还不赶紧弃械投降,难道是想造反不成?”胡珍也是一摆手中长矛,高声怒喝。

对于董卓军来说,董卓掌握着汉帝,更为当朝太师,可以名正言顺地号令天下。他们才是代表着朝廷正宗,是官兵。所谓盟军都只是些乌合之众,是叛军。所以胡珍说起话来,也是理直气壮,盛气凌人。

“哈、哈、哈……”孙坚仰天长笑,手中古锭宝刀直指胡珍,大声骂道:“董卓,国贼尔祸加至尊,虐流百姓,mi乱宫闱,天下之人,无不想食其肉,寝其皮。你等贼党居然成了朝廷大军,我们正义盟军却成了叛军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群反贼尔也敢掳董太师虎威,着实可笑”胡珍看了看孙坚身后的一万五千大军,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三万大军,更是信心倍增,猖狂地大笑起来。

“恶贼,找死,拿命来”孙坚怒极,拔马提刀向胡珍扑去。

胡珍丝毫不惧,也是挺矛拍马迎上了孙坚。在西凉人眼中,最不惧的便是单打独斗。

“咣当咣当……”刀矛撞击之声,不断传来。

一时之间,胡珍与孙坚两个统兵大将战在了一起。

两人刀光矛影挥成一团,周围数丈之地尘土飞扬,呈现出一片灰蒙蒙。

胡珍虽勇,但还不足以抵挡得住战意盎然的孙坚。二十个回合之后,胡珍就只有了招架之力,没有了还手之功,浑身更是被汗水浸透,双臂酸麻。

“啪”胡珍趁两人错马之机,一拔战马掉头就跑。他可不想被孙坚活活累死。

“兄弟们,随本将杀敌”孙坚趁势大喝,一马当先朝董卓的三万大军冲去

“杀”一万五千大军见主将如此勇猛,大受鼓舞,气势大涨。一个个手举刀矛,向面前的董卓军狠狠杀去。

一时之间喊杀连天,寒芒闪闪。

一万五千大军对战三万大军,居然是气势如虹,打得胡珍的三万大军连连后退。

“撤”胡珍见孙坚军勇,挡敌不住,急忙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追”孙坚又岂肯放过,穷追不舍,一直追过五里之地,追到了胡珍的军营前。

“咻、咻、咻……”胡珍的大营中冒出满天箭雨,孙坚的前军猝不及防之下,倒下了一片。

“退兵”孙坚见胡珍率领残部渐渐退入营中,而营中飞出来密集的箭雨又给他的部下造成了极大伤亡,无奈之下,只得传令退兵。

孙坚的第一战,以一万五千对胡珍有三万大军,结果是大获全胜。

以伤亡极小的代价,干脆利落地打败了胡珍的三万大军,胡珍的三万大军伤亡惨重。五里之地到处都是董卓军的尸体,和丢弃得满地都是的刀矛,旌旗。

孙坚大军欢声雷动,带着缴获来的大量刀矛,旌旗,在距离胡珍大寨五里处扎下了大寨。一面兴奋地派人向联军盟主皇甫剑报捷。

当天夜晚,胡珍大营中,胡珍唉声叹气地坐在胡椅上。他也没想到这个孙坚居然如此厉害,以一万五千人打败了他的三万大军,更是险些丢了自己性命。

这时,参军李肃从营外走了进来。

见胡珍一脸的愁云,李肃走上前去,说道:“将军何需多想,胜败乃是兵家之常事只是一次小小的失利而已,将军所部伤亡并不算巨,明天还可再战”

“哎老弟有所不知,为兄这次可是在太师面前立下了军令。如今初战失败,叫为兄如何向太师交待”胡珍长叹一声,无精打采地说道。

“其实要败孙坚也不是件难事。”李肃见胡珍愁眉不展的样子,微微一笑着道。

“老弟有何良策,快快道来,胡某绝不会忘了老弟大恩”

胡珍听了大喜,忙站了起来,对李肃躬身作揖,哀求起来。

“将军请想,孙坚所部刚刚大胜了一场,而将军又大败了一场。孙坚一定会认为将军今夜坚守寨门不出,更不会想到将军晚上会去偷营劫寨。将军何不来个,反其道而行之,趁孙坚军不备,今夜全军尽出,偷袭孙坚军大营”

李肃看着一脸渴求的胡珍,一付成竹在胸地说道。

“老弟之谋,出其不意,定可胜那孙坚。”胡珍听后大喜,转愁为喜起来。

四更天之时,月朗星稀,邺城郊外,一片宁静。

就在这时,胡珍大营寨门大开,数万军队踏着夜色,向孙坚所部营寨悄悄摸去。

连日来的急行军,再加上今天白天的一场大战,孙坚所部是又疲又惫。四更时分,又是人睡得最鼾之时,孙坚大营里,除了几盏明灭不定的灯光外,就是看守寨门的守卫,也忍耐不住,东倒西歪地靠在了寨墙之上。

“杀”胡珍见后大喜,狂吼一声,带着近四万大军杀向了孙坚大营。

四万人马,箭如雨注,守在寨门附近的士兵一个个还没有醒过来,就倒在了箭雨之中。胡珍一拍跨下大马,一马当先地杀向了孙坚营军。

一片人喊马嘶胡珍带着四万左右大军,大孙坚大营左右砍杀,孙坚大营中一片混乱

“将军董卓军队杀进大营来了”孙坚的中军大帐之中,孙坚睡意正浓,这时侍卫跑进来,大声喊叫道。

“什么?董卓军偷营来了”

孙坚一听,满身的睡意顿时跑到了九宵云外,惊出了一身冷汗,从榻上一跃而起。

“备马提刀”孙坚迅速穿上甲胄,朝大帐外跑去。

此时,大营之中到处都是火光,喊杀声。胡珍率领大军已经杀透了前营,正向孙坚的所在的中军大营杀来。

“主公快走”混乱之中,黄盖、程普、祖茂、韩当只带着数百侍卫赶了过来。

“走吧”孙坚看了一眼陷入血色之中的大营,提取侍卫递过来的古锭宝刀,上了战马,痛苦地说道。

此时此刻,孙坚是万分后悔,但势已至此,再不走,他怕是想走都走不了啦

第二百七十七章救援

第二百七十七章救援

趁着营中混乱,孙坚、黄盖、程普、祖茂、韩当带着数百江东铁骑向外冲杀。

这五员虎将,个个都有万夫不挡之勇,手中兵器齐齐劈向拦住去路的董卓军。五人同时发威,董卓军哪有一合之敌。一时之间,惨叫四起,血肉横飞,数百铁骑很快就在董卓军中间杀开了一条血路。

“主公在此江东男儿快快跟上”黄盖、程普、祖茂、韩当四人一边厮杀,一边召集被冲散的江东将士。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值此之时,每一份战力都是异常宝贵。

孙坚手中的古锭宝刀左砍右劈,一道道寒芒闪动,一个个董卓军卒倒在了他的宝刀之下,跨下乌炭宝驹在乱军之中纵横驰骋,将一处处打散了的江东士卒聚拢到一起。

正在四散奔逃的江东将士,看到主公,也奋力向孙坚所在的位置杀了过来。跟在孙坚身后的江东军越滚越大,越聚越多,渐渐形成了一股洪流,向寨门冲去。

“李肃,你带一些兄弟继续清除营中贼军。本将亲率大军追赶孙坚残部。”

董卓的先锋大将胡珍在营中剿杀江东军,正杀得兴起,眼中露出一股大仇得报的快感。见到孙坚率领残部就要冲出大营,忙对身边的李肃大声说道。

此时,胡珍见偷袭成功,孙坚所部已是溃不成军,自己马上就可以在太师面前报功受赏,不禁雄心又起。

“遵命”军司马李肃看着胡珍那付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表情,悻悻答道。

“杀”胡珍一声令下,带着数万大军朝孙坚残部追去。

“主公不可恋战敌人追上来了。”看到身后火把之中,胡珍亲率大军追来,黄盖对还在奋力厮杀的孙坚大叫道。

“撤”孙坚见胡珍率领大军追了上来,当即不敢怠慢,对聚集在身后的数千将士,大声吼道。

孙坚、祖茂头前开道,程普、黄盖、韩当随军断后,江东数千将士边战便退。但胡珍的大军实在太多,很快就围了上来,将江东军马分割成了几部,陷入了混战之中。

孙坚、祖茂率着数百铁骑在前玩命般奔逃,后面胡珍不理不顾已经陷落在包围之中的江东军,带着三千铁骑朝孙坚追去。

凌乱的火把之中,孙坚的赤帻帽异常显眼,胡珍带人跟在身后,穷追不舍。

“戴赤帻帽者是孙坚,杀了孙坚官升三极,赏金百斤。”

胡珍手中长矛直指头戴赤帻的孙坚,大声吼道。

古之作战,但凡激励士气,无非是封官,赏金。在那个人为钱死,鸟为食亡的年代,也没有比这更来得直接有效了。

三千董卓铁骑听到胡珍的喊声,更是人人奋勇,个个争先,悍不畏死地向孙坚追去。孙坚身后的数百铁骑,一个个倒下,已是越来越少。

“孙坚哪里逃”就在孙坚慌不择路之时,胡珍已经到了他的近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胡珍大吼一声,手中长矛朝孙坚背部狠狠刺了过去。

孙坚正在砍杀一位董卓铁骑,已不及回身招架。只得右手持古锭刀劈向了董卓铁骑,左手用鹊画弓一挡。“咔”的一声,孙坚的鹊画弓折成两半,但也险险挡住了胡珍的长矛。孙坚惊出了一身冷汗,将手中半截断弓朝胡珍砸去。

孙坚之勇,胡珍已是吃过了苦头,也不敢大意。看到断弓向自己飞来,还以为孙坚抛出了什么暗器,慌忙躲避,孙坚趁势逃脱。

董卓军铁骑太多,孙坚逃出还没多远,就又被董卓军追了上来。数千董卓铁骑如蜜蜂闻到花香一样,紧追在孙坚身后不放。

此时,天色微明,东方已露出微弱的曙光,孙坚身后的江东铁骑只剩下几十余骑。

“主公,你的赤帻太过显眼,不如让末将戴上,引开贼军,我们分开逃。”这时祖茂见身后的董卓铁骑怎么扔也扔不脱,只得出声说道。

“我孙坚怎可让自己的兄弟替死。”孙坚脸色微变,断然拒绝。

孙坚当然明白眼前的形式,但他却不能让祖茂就这替自己死去,不然他会心中不安。

“主公,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再不能引开贼军,大家谁都逃不掉。”

祖茂大急,大声说道,眼神之中露出一股坚毅之色。

“好兄弟,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无奈之下,孙坚痛苦地摘下了头上的赤帻,递给了祖茂。

祖茂戴上孙坚的赤帻,与孙坚各带数十骑,朝两个方向逃去。

微光之中,能见度很低,董卓铁骑只是依靠孙坚头上的赤帻来进行追击。他们并不知道祖茂已与孙坚换过了赤帻,还以为戴赤帻者为孙坚,全都朝祖茂追去。

孙坚终于摆脱了追兵,灰溜溜地带着几十余骑朝盟军大营方向逃去。

“轰隆隆……”就在孙坚逃出不远之时,远处晨光之中响起了一阵震天的马蹄声。

紧接着,尘土飞扬,一支铁骑出现在孙坚视线当中。五千铁骑青一色的白马,亮银盔甲,手中青一色的长矛,头前一面将旗,旗上一个绣着一个斗大的赵字。

“镇西军龙骑”孙坚见到如从天降的镇西军龙骑,惊喜地大叫起来。

“我是孙坚,前面可是镇西军?”孙坚拍马迎了上去,大声叫道。

“孙将军,某家常山赵子龙,我家主公接到将军的捷报之后,怕将军有失。所以派本将前来接应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将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赵云骑着白龙马,来到孙坚面前,看到孙坚和他身后的数十铁骑,一个个狼狈不堪的样子,惊讶地问道。

“哎别提了,本将晚上被董卓大军偷营了。将军来得正好,还请将军救救我江东儿郎”心高气傲的孙坚,此时却是一脸愧色,硬着头皮说道。

“好随本将杀回去”赵云手中亮银枪一挥,身后五千龙骑加速前进。

旭日东升,东方被染成了一抹血红,又是一个大好的睛天。

五千龙骑狂奔起来,荡起滚滚烟尘。没过多久,董卓的追兵就出现在赵云他们眼前。他们正在围追头戴孙坚赤帻,在玩命逃窜的祖茂。

“祖茂向这边来,我们的援兵到了”孙坚看到祖茂未死,惊喜地大叫起来。

“杀过去”赵云看到数千董卓铁骑狂奔而来,大喝一声,手中亮银枪晃出朵朵枪芒,一马当先地杀向了董卓大军。

五千龙骑,如蛟龙入海,猛虎下山,手中长矛挺起,向董卓大军冲杀过去。

刚刚还穷追祖茂不舍的董卓铁骑突遭五千龙骑的疯狂攻击,顿时又变成了待宰的羔羊,一个个倒在了龙骑的锐利长矛之下,无可逃避。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祖茂见眼前这位白袍小将救了自己,连忙抱拳称谢。

“将军不必谢在下,要谢就谢我家主公,本将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赵云手中长枪一边刺出,一边冲祖茂说道。

“赵将军,那位骑着大黄马手提长矛之人,就是董卓军的先锋大将胡珍,不要让他逃了。”这时孙坚看到了正在混战之中的胡珍,双眼**着仇恨的火焰,对赵云说道。

“胡珍,算是条大鱼,既然遇到了,哪就拿下吧”赵云听后,微一点头,平淡地说道。好象擒杀胡珍对他来说是一件多么微不足道的小事。

赵云的话听在孙坚耳中就变得很不是滋味,但他看到这五千龙骑在董卓军铁骑中间,斩瓜切菜一样,如入无人之境时,吐了一半的话又咽了下去。

这支铁骑太强了,跟他的江东铁骑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虽然赵云说话有点狂妄,但不得不说,赵云确是有狂妄的本钱。

孙坚虽为盟军先锋,赵云只是奉主公之命前来救援,可没有必要照顾他们的情绪。

赵云一夹跨下白龙马,直奔胡珍杀去。

胡珍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了镇西军龙骑。五千龙骑一阵突袭就将他带来的数千并州铁骑砍杀了大半,现在胡珍的肠子都悔绿了,为什么自己不见好就收现在就是他想收也收不了,五千龙骑已经将他的数千铁骑切成了无数段。

“撤退”胡珍拼命地喊着,带着身边仅有的百余骑向后撤去。

“哪里走?拿命来”可就在这时,一柄银枪奔袭到了眼前。

胡珍就觉眼前一花,一朵朵绚丽枪影出现在眼前,他居然分不出哪里是真哪又是假。

“铛、铛、铛……”一阵震耳的响声,胡珍将手中长矛舞成一团,竭力抵挡着赵云的枪花。枪花被崩碎了一朵又一朵,可胡珍悲哀地发现,他面前的枪花并没有减少。

就在万朵枪花之中,赵云手中亮银枪晃成了一线,闪电般向前刺出,直奔胡珍咽喉。在万分之一的时间里,亮银枪就已突破了胡珍长矛的封锁,到了胡珍面前。

“啊”胡珍就觉咽喉一紧,接着是一阵刺痛,禁不住惨叫了一声。

赵云的亮银枪已经刺入了胡珍的咽喉,随后顺手一拔,一股血箭**而出。在旭日的照耀下,鲜艳欲滴,如梦似幻。

“轰”胡珍庞大的身躯在战马上摇了几摇,晃了几晃,然后轰然倒地。

“将军死了”

董卓军见到胡珍倒地,无不大声惊呼,仅有的一点士气也变得荡然无存。

“缴械不杀”赵云将手中还带着胡珍鲜血的亮银枪一挥,朝已经溃败的董卓残部吼道。赵云心软,不想多造杀戮,更何况这些兵融合起来也是一股不错的力量。

三千董卓铁骑,只是片刻之间,就剩下了不足千骑。这些丢了胆子的残兵,听到赵云的声音之后,无不大喜,乖乖地选择了弃械投降。

“赵将军勇武,孙某佩服,还请将军再施援手,救救我的江东儿郎”

就在这时,孙坚带着祖茂来到了赵云面前,请求道。

赵云在眨眼之间,就斩杀了胡珍,让在一旁观战的孙坚是心中惊悚。

对镇西军更是升起一股惧意,在汝南之时,他就是败在了黑脸的张飞之手,现在见面前这位斯文的白脸小将也是如此勇武,孙坚就是想不惊讶也不行啊

“前面还有多少敌军,还有多少江东子弟被困?”

赵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地问道。

“董卓大军应该还有数万人,江东子弟除了跟随本将逃出的近百骑之外,不是战死,就是陷入了敌阵之中,还请将军救援。”孙坚抽搐着一张脸,痛苦地说道。

一战之下,江东一万五千大军,留在孙坚身边的还不到百骑,让他心头在滴血

“传令,留下一千人打扫战场,将俘虏押回大营。其余人马随本将出发。”

赵云没有多说,随声命令道。

五千龙骑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在留下了一千人打扫战场之后,赵云又派出哨骑向皇甫剑报信,自己率领四千龙骑向邺城方向奔去。

孙坚、祖茂带着仅剩的百余江东铁骑跟在赵云的龙骑后面。

大军一路前行,半个时辰之后,就到达了战场。

这里还在进行着激烈交战,孙坚、祖茂走后,程普、黄盖、韩当留下断后,他们很快便被赶上来的董卓大军紧紧围住,死战不脱。

孙坚大营前,一片血色,到处都是尸体,鲜血漫流。

喊杀之声还在不断传出,但已是减弱了不少。从昨晚四更天到现在,好几个时辰过去,一万五千江东儿郎大部分永远的倒在了这片血地。

“杀”

赵云见此惨状也是微微变色,冲身后的四千龙骑大吼一声,带头杀向了董卓大军。

四千龙骑,呈四条白色游龙,绞向正在厮杀的董卓大军。铁骑过去血色翻飞,疲惫不堪的董卓军是挡者披靡,纷纷溃退

一夜的血战,董卓军虽然占尽了优势。但在黄盖、程普、韩当的率领下,江东儿郎也是死战不退,给董卓大军造成了巨大伤亡。

被困在重军之中的江东军,见来了援兵,无不精神大振

第二百七十八章吕布战赵云

第二百七十八章吕布战赵云

四千龙骑短时间内虽不能将数万董卓大军斩尽杀绝,但击溃还是易事。

军司马李肃见突然来了四千精锐铁骑,一下子就将自己手下数万大军杀得大乱,为白袍将更是神勇无敌,长枪晃动,如入无人之境。

李肃顿时心生惧意,更唯恐盟军大军增援了过来。

“铛、铛、铛……”铜锣之声响起,李肃下达了退兵的命令。

数万董卓大军如潮水般退去,赵云勒马停枪千龙骑也停下了脚步。敌众我寡,又接近了邺城,赵云也不敢大意,怕中了对方的埋伏,没有追赶,就这样放任李肃率领大军退去。

“主公”这时候,血染征袍的黄盖、程普、韩当三人,带着仅剩下来的千人兵马,来到了孙坚面前,悲怆地叫道。

一万五千江东儿郎,一夜之间,现在还站在周围的不过千余人,怎不叫人伤痛

“一万五千江东儿郎,就只剩下了这千余人,我对不起众兄弟啊”孙坚看着一个个面容呆滞,浑身是伤的江东子弟,心如刀绞,虎目含泪,颤声说道。

“唉……”

黄盖苦叹一声,默默走开,再不说话。如此主公,如此乱世,让他看不到丝毫希望

“还请主公节哀胜败乃兵家之常事。只要主公无恙,我等回到江东,自可卷土重来。”祖茂、程普、韩当,虽也是眼含悲意,但还是上前劝慰孙坚。

孙坚却是暗道:“卷土重来,谈何容易一万五千江东子弟,已是自己多年辛辛苦苦组建起来的。再想重建,哪里来这么多的钱财,哪里来这么多的武器装备,更不说军队训练了”

可是眼前,孙坚除了呆之外,却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是他自己贪功冒进,才差点到致全军覆灭。作为盟军的盟主,皇甫剑已是仁至义尽,算无遗策了在最快的时间里,派遣赵云率龙骑援救他了,不然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孙将军,此地非久留之地,还请将军节哀,带人马撤退”

赵云看着呆在原地不动的孙坚,忍不住走了过来,淡淡提醒道。

“赵将军言之有理,我们还是先与盟军汇合,然后再行打算吧”

这时,祖茂、程普、韩当也上前劝道。

只有黄盖仍是一言不语,默默地想着心思。

“唉你们去整肃兵马,准备撤退”看着满地的江东儿郎尸体,孙坚强忍痛苦,缓缓说道。一夜之间,孙坚仿佛老了十岁,脸上皱纹象刀刻的一样,清晰可见。

时间不长,江东残兵整军完毕。孙坚一声令下,带着黄盖、程普、祖茂、韩当四将,率领千余残兵向后退去。孙坚所部残兵除了数百铁骑外,余者全是步卒,又是一个个身上带伤,因此行动起来极其缓慢。

赵云率四千龙骑走在最后,负责断后。

邺城郊外宽广无垠的大地上,孙坚等人愁眉不展,率领千余残军向盟军方向退去。一路之上,气氛压抑,死气沉沉,仿佛空气都凝结了一样。

就在孙坚、赵云一行,退出还没有多远之时,他们身后又响起了轰隆隆的马蹄声。

正在断后的赵云听着整齐的马蹄声,也是脸色微变。

“全军掉头,准备迎敌”赵云手中长枪一摆,向四千龙骑大声命令道。

四千龙骑听到了主将的将令,停止了前进,迅掉头,列成了一个防守阵式。马上骑士一个个挂长矛,摘下背上强弓,抽出羽箭,张弓以待。

赵云停马绰枪,冷冷地盯着前方。在滚滚烟尘当中,正有一支铁骑飞驰而来。

头前一员大将头戴三叉束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一柄寒芒闪动的方天画戟,坐下赤兔马。

那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不是吕布还有何人?

吕布赵云认识,他曾随皇甫剑一道在广宗城下见过吕布,印象颇深。皇甫剑也常在赵云、典韦、张飞三将面前提起过吕布勇武,让他们见到时一定要心。

“吁”吕布一勒赤兔马,手中天下戟轻轻一摆,身后三千并州狼骑嘎然而止。三千铁骑动作划如三千头孤狼立身吕布身后,凶威涛天。

吕布的三千并州狼骑停在了距赵云四千龙骑五百步之地,两支铁骑遥遥相对,战意升腾。但谁都没有先动,就如两位绝世高手,谁也不想先出招,以免落了后手。

“镇西军龙骑”

吕布看着严阵以待的四千龙骑,除了微微心惊之外,还有一股油然敬意。

这天下如果要问吕布最怕谁,那必是皇甫剑了,智谋如狐,武功高绝,让吕布这个狂人从心底升起一股惧意赵云的龙骑到了这里,让他心里微微不安。

跟随董卓之后,吕布的官是越做越大,现在更是做到了骠骑大将军的高位。单就军职而言,他比皇甫剑这个镇西将军还高了几级。人也是越来越倨傲,能被他瞧上眼的人,实在不多。但对上皇甫剑,吕布还是有自知之明,他在皇甫剑面前什么都不是

吕布看向白袍飘飘,立马横枪的赵云,犀利里眼神里腾起一股杀意。既然为敌,那就先折你一员大将,吕布心中暗道他要先拿赵云立威

高手之间,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反映出太多东西。

吕布眼神中显露出来的杀意,赵云在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但他并没有畏惧,而是紧了紧手中的亮银枪,身上气势也随之不断攀升。

“嗒、嗒、嗒……”

两人不约而同的靠近,两人都在不断蓄势,含而不,他们跨下的战马也在较着劲。

战意,在两员绝世大将之间升腾

吕布、赵云就象是两座到达了爆顶点的火山,一触即

两人在相距百步之地时,又同时停了下来,不再向前。

“子龙将军,为何斩杀我军大将?”吕布天下戟直指赵云,冷声问道。

两人现在分属两个不同阵营,这当然不是友好地打招呼了。而是一种托词,一种借口,一种可是名正言顺杀人的理由

“我为盟军之将,董卓为国贼本将杀贼军之将,有何不可?”

赵云白净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声音也是淡漠生硬。

初升牛犊不怕虎,虽然赵云知道吕布武功高绝,甚至不在主公之下,但赵云却是不怕,还有些淡淡的兴奋。那是浸透到骨子里的武者战意,无畏无惧

“你能杀我大将,本将就能杀你就是皇甫将军来了,也无话可说”

吕布还是为自己留下了一步退路,一个杀赵云的借口。

“哼狂妄之徒”赵云紧了紧手中长枪,冷声说道。

“既然如此本将就让你看看,本将是不是狂妄”

吕布不怒,俊朗的脸上反而露出了一股笑意。

赤兔马四蹄几乎是腾空而起,如朵红色的云彩向赵云飞驰。天下戟,戟霸天下,以一往无前之势,高高抡起,一股旋风平地而起,虚空都仿佛被撕碎了一般。

赤马,寒戟在赵云的瞳孔里不断放大

敌不动,我不动敌如动,避其锋芒

赵云早就想好了对策,他在吕布天下戟砍将下来的瞬间,白龙马向旁边轻轻一错,手中亮银枪舞出千万朵枪花,一如夏日梨花竟相开放。

吕布只是狂暴致极的一戟,以力破万法赵云却是虚虚实实刺出了千百枪,将枪之巧妙运用到了极致,满天都闪动着雪亮的枪影

“咣铛……”之声不绝,震得两军将士都面露痛苦之色。

吕布的天下戟虽然势大力沉,但在受到了千百次撞击之后,终于势弱,无功而返。

第一回合,两将未分胜负

“不错再来”吕布哈哈大笑,似乎这些年都没有遇到过象样的对手一样。

一合之后,两马交错,两人又战到了一起但这一次,赵云抢先难,长枪凌空刺出,如毒蛇吐信般扎向吕布。他知道吕布力大,所以选择了以破力利用百鸟朝凤枪法之轻灵,度上的优势与吕布缠斗,让吕布无法挥出力量上的优势。

一红一白,两匹神骏无匹的绝世宝马在不断盘旋。一黑一银,一如狂龙乱舞,一如灵蛇吐信,互相纠缠不休一枪一戟,枪走轻灵,戟走霸道

这一战直打得天崩地裂,又是精彩绝伦,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就连孙坚等人也驻足观看,停下来不走了不是不想走,而是被这两人吸引,迈不动脚步

两人从马上打到马下,又从马下打到马上。两军阵前的五百步之地都成了两人交战的空间。别说是人,就是只苍蝇也飞不进去空旷的地上,被吕布的天下戟砸出一个个大大的坑。

转眼之间,一个时辰过去,两人也打了百十个回合,却是还未分出胜负。

吕布是越战越勇,手中天下戟每一次抡动,都是巨力千钧,霸王戟法,霸绝天下,风云变色。而赵云一条银枪,如梦如花,围绕在吕布周身不停旋转,无孔不入。吕布稍有不逊,长枪就会顺势而入,守得更是风雨不透,水泄不通,让吕布一时也无法建功。

第二百七十九章放你一马

第二百七十九章放你一马

“轰隆隆……”就在吕、赵两人打得昏天黑地之时,盟军方向又驶过来一支铁骑。

原来皇甫剑在接到赵云的传信之后,怕赵云有失,亲率典韦的五千虎骑赶了过来。

狮虎兽上,皇甫剑一身麒麟战甲,手提战神枪,如战神临世,遥遥出现在战场。

“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但也仅此而已,遇到吕某是你的悲剧,该结束了”

就在皇甫剑出现在战场上之时,吕布天下戟猛然一击,摆脱了赵云的亮银枪,赤兔马飞身跃开,出现在赵云五十步之外。吕布已经不想再拖了,立马横戟,傲然说道。

“哼”赵云除了冷哼之外,就是在不停地喘着粗气。

此时赵云已是汗流浃背,浑身湿透,粗喘连连,浑身都有一种酸麻的感觉。虽然他在吕布手下坚持到了现在,但也是筋疲力尽,难以为继

毕竟吕布正值当打之年,无论是武道还是体力都处于巅峰状态。而赵云年纪尚轻,除了枪法精妙之外,与吕布之间确实存在着一定差距。

即便如此,能在战神吕布天下戟下坚持了一百多回合,赵云也足够自豪的了。

“戟霸天下”

吕布不再犹豫,大喝一声,骤马挺戟,天下戟划过一道璀璨至极的弧线向赵云当头劈去。红马黑戟战神,天上的太阳都暗淡了下来。

在关键时刻,吕布终于使出了他的必杀技,戟霸天下戟霸天下,一式九击,道道叠加,九击连环,势不可挡。当日,皇甫剑就是重伤在吕布的这招必杀技之下。

刹那之间,吕布戟到马到

戟还未到,赵云就觉得吕布的天下戟象条虬劲狂龙向自己狂飙而来。强大的劲气封锁住了他的前后左右空间,避无可避,除了硬拼之外,赵云想不出任何应对之法。

“拼了”赵云也是一声大喝,手中长枪奋然出击,向天下戟架去。

“铿、铿、铿……”

吕布的天下戟一戟猛似一戟,一戟快似一戟,不断地向赵云头上轰去。

第一戟,赵云手中亮银枪举火烧天式,直接崩开了天下戟。但赵云也是双臂发麻,跨下白龙马在巨力的冲击下,倒退了三步方止。

赵云刚刚崩开吕布的第一戟,停稳身形,吕布的第二戟又到,而且比第一戟沉。赵云咬紧牙关,使尽浑身气力,长枪当棒使,挡住了吕布的至命一击。

这次赵云虎口震裂,鲜血直流,亮银枪都成了弧形,白龙骑倒退六步方止。

第三戟,赵云借助双马鞍的优势,人借马力,马借人威,人马合长枪架住了这一戟。赵云只觉得胸口发闷,嗓子发甜,喷出了一口鲜血。跨下白龙马更是在如此巨力的轰击下,连连后退,四蹄颤抖,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这时,赵云已是身受重伤,人力竭,马不稳,手中亮银枪仿佛有千斤重,举起都觉困难。吕布的第四戟又是凌空劈下,势大力沉,比前面的三戟更有威力。

赵云就觉得整个天地都充斥着吕布的天下戟,一道道寒芒向自己袭来,他第一次感到死亡离自己是如此这般的接近。

“囚龙”就在赵云以为自己将要亡身在吕布戟下之时,耳力传来了熟悉的断喝声。

一条幽黑长枪突兀地出现在赵云头顶,一道道由枪芒组成的囚笼,将吕布的天下戟死死缠住,黑亮的天下戟在囚笼之中左冲右突,硬是冲不出去。

一头白色狮虎兽挡在了赵云面前,将赵云紧紧护在了身后,狮虎兽上皇甫剑正手抖战神枪,替赵云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主公”看到皇甫剑出现在面前,大难不死的赵云,禁不住发出一声欢呼。心从未有过的安静,主公来了,自己得救了

“你且退下,这里就交给本将”

皇甫剑看着白色战袍已经凌乱,并染上了点点腥红,脸色苍白的赵云,淡淡说道。

原来皇甫剑还在远处,看到吕布使出了必杀技戟霸天下,知道赵云会有危险。立即纵虎来援,皇甫剑来得还算及时,在最后关头挡下了吕布的致命一击,救了赵云一命。

“奉先将军的戟霸天下,也不过如此”

皇甫剑手中战神枪囚住吕布的天下戟,冷冷地盯着吕布,不无讥讽地说道。

以前,皇甫剑对吕布的感觉还算不错,并有点绝世高手之间那种惺惺相惜的味道。但在见到吕布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对赵云下杀手之后,皇甫剑也是动了真怒。

“开”天下戟被皇甫剑的战神枪囚住,又被皇甫剑一番讥讽,吕布是既惊且怒。也是大喝一声,然后双手猛地一振,使出了浑身力气。

“叭”的一声脆响,天下戟总算摆脱了战神枪的囚禁,但戟霸天下这招必杀技,也被皇甫剑破得一干二净。

吕布想不到皇甫剑会在这紧要关头出现在战场,脸色微变。虽然摆脱了皇甫剑的囚禁,但他心中却是大骇,想不到几年时间,皇甫剑的武功又有了如此精进。

几年前,皇甫剑面对吕布的戟霸天下,还只能选择硬抗,但现在却可以破除他的绝招。自己赖以成名的必杀技戟霸天下,以后再也不能对他造成威胁了。

身受重伤的赵云在随后而来的十八龙骑护卫下,回到了本阵之中。

两军阵前就只剩下骑着白虎提着战神枪的皇甫剑,和骑着赤兔马提着天下戟的吕布。两人枪戟分开之后,吕布一拔赤兔马向后连退了几十步,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吕布后退,皇甫剑也没有追击,只是驻虎原地不动,冷冷地看着吕布。

两军阵前,气氛肃穆,空气都仿佛凝结了一般。

皇甫剑、吕布就这样对峙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周围的万余铁骑仿佛也受到了两人的气势影响,全都保持着沉默,竟然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两军阵前,一片静寂

“见过皇甫将军”不知过了多久,吕布骑在赤兔马上,冲皇甫剑微微抱拳,说道。

“本将看在与奉先将军是旧识的份上,再次奉劝将军一句。离开董卓,天下还有你容身之地,如若不然,大难必将临头”皇甫剑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淡淡地说道。

“这……”吕布一时无语,难以决择。与皇甫剑对决,他实在是没有一点信心,更何况盟军有三十万大军,是董卓军的两倍,后果吕布也能想象得到。但如果就这样让他放弃手中好不容易得到的权势,他又实在不甘。

“本将今天不想多造杀孽,放你一马三天之后,邺城之下,如果你还是一意孤行,那可就怨不得本将了。你走吧”皇甫剑见吕布到了现在还是鬼迷心窍,利欲熏心,一付吞吞吐吐的样子,很是失望,说话的语气也生硬了许多。

吕布看了看在自己对面的近万镇西军铁骑,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三千并州狼骑,知道皇甫剑说的是实话。要是皇甫剑真的想将自己留下,就是自己能够逃脱,他身后的这三千铁骑怕是跑不掉几个。

“多谢将军后会有期”

势比人弱,吕布也只能忍气吞声,向皇甫剑抱了抱拳,恭声告辞。

“撤”吕布朝身后的三千狼骑,大声喝道。

气势汹汹地来,灰溜溜地走。

吕布心里很是弊屈,气呼呼地带着三千并州狼骑向邺城驶去。

“传令下去所有盟军加快速度,在邺城十里处安营下寨”

吕布率兵走后,皇甫剑又向身边侍卫命令道。

“诺”传令兵接令,十余骑快马奔向了十八镇诸侯。

“见过盟主”

这时候,孙坚带着黄盖、程普、韩当、祖茂四将到了皇甫剑近前,向皇甫剑躬身施礼。

“诸位免礼大家没有伤着吧?”

皇甫剑看着几个浑身血迹,一片狼狈的样子,问道。

“一些小伤,并无大碍只是我那一万五千江东儿郎,却只剩下了一千余人。”孙坚脸露悲愤之色,答道。

“为将者,未算胜先算败,更要为手下兄弟的性命负责,孙将军太过心急了”皇甫剑看着孙坚,平静地说道。

猛虽猛亦,但也就只是一员猛将而已,也不怪最后死在乱箭之下。此时皇甫剑心中已对孙坚有了定论。

皇甫剑又看了看孙坚手下四将,就是这四人早期支撑起了江东的半壁天下。此时,程普、韩当、祖茂脸上都呈现出一股悲意,只有黄盖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皇甫剑又问了孙坚受袭的一些详细情况,了解事发的前因后果之后,对孙坚等人劝慰了几句。

在劝慰孙坚之后,皇甫剑又去看望受伤的赵云。赵云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实际上受伤情况要比孙坚等人重得多。

“主公,末将无能,要不是主公出手相救,怕是要死在了吕布的戟下。”赵云一脸愧色地说道。

“子龙,不要多想,安心养伤。你能与吕布战成这样,足以自傲了。吕布的戟霸天下,厉害无比,他能接下三击已是很不错”皇甫剑微笑着说道。

第二百八十章小皇帝的妙用

第二百八十章小皇帝的妙用

日近中天,十几镇诸侯在接到皇甫剑的盟主令之后,各率所部陆续赶了过来。

三十万大军分成中、左、右三路,分别在皇甫剑、曹操、袁绍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向邺城推进。几十里路程,大军一路急行,终于在日落时分,到达了邺城外十里处。

邺城北临漳河,其余三城皆连接着官道,并没有什么天险可守。

“传曹操、袁绍前来见我。”

夕阳之下,皇甫剑坐在狮虎兽上,麒麟战甲上笼罩着一层金光,象是一尊金甲战神一样。此时,他一边看着不远处的邺城,一边对身边哨骑说道。

“诺”哨骑领命,转身传令去了。

时间不长,曹操、袁绍两人骑着快马带着数百侍卫,跑了过来。

“拜见盟主”曹操、袁绍两人在马上躬身施礼,态度十分谦恭。

这两人在得知今天皇甫剑派赵云救孙坚所部脱困,赵云战吕布,皇甫剑又在赵云危难的关键时刻及时出现在战场。心中对皇甫剑平添了一层敬畏,觉得皇甫剑更加高深莫测,所以对皇甫剑的态度也更加恭敬了。

就是袁绍本来心里还有一些不乐意,现在也被皇甫剑的神鬼莫测之能所震慑。

军神,果真名不虚传这种鬼神之说,一经产生就象是生了根一样,挥之不去。

“两位将军,这邺城一面临水。本将的中路军负责守南城,曹将军负责守东城,袁将军负责守西城。”皇甫剑淡淡地看着曹操、袁绍两人,并不因这两人在自己的前世是如何枭雄级人物,完全是用不容商量的口气在命令他们。

“遵命”曹操、袁绍似乎也觉得皇甫剑以如此语气说话,是理所当然。

在见识到皇甫剑的神秘,在见识到镇西军的强大之后,无论是雄怀大志的曹操还是出身四世三公之家的袁绍,对皇甫剑都只能仰视。

“去吧三天之后,进攻邺城”皇甫剑又吩咐道。

两人接令而去

当夜,邺城外南、东、西三面十里处,灯火通明,三十万盟军连夜安营下寨。

邺城之外,热火朝天,各镇诸侯都在忙着安营扎营。

邺城之内,气氛怪异。以董卓为首的一帮人,是惶恐不安,在紧急磋商对策。以太傅袁隗、司徒王允为首的士族党人,却是面色平淡,心中暗喜,也在秘密商议如何协助城外盟军,消灭董卓贼党。

邺城太师府,这座太师府的前任主人是大将军何进。

何进死后,董卓不仅接管了他旗下的军队,就是他的府邸、仆从、侍女也都成了董卓的所有之物。何进要是泉下有知,还不知道会被气成什么样子。

“乒、乓……”董卓的太师府中不时传出砸烂东西的声音。

我们的太师董卓大人此时心情实在不好,正在吹胡子瞪眼,正在大发雷霆。太师府上下一个个脸露畏惧之色,生怕这位心狠手辣、杀这如麻的主,将怒气发泄到了他们身上。哪样一来,他们就是不死也非得掉层皮不可。

“你们都给咱家说说,镇西将军咱家又没有得罪他,他为何要统兵进攻咱家?”董卓肥胖的脸上,横肉不住抖动,眼睛睁得圆圆地,十分委屈地说道。

太师府大厅里站着不少人,但此时是一片沉默。在董卓的虎威之下,没有人敢随便出声。他们怎不能对董卓说,是你太嚣张了,惹得天怒人怨,镇西军才出兵吧

“太师,现在不是寻求镇西军出兵原因的时候。邺城外现在正有三十万盟军啊三十万大军围城,还是快点想想解决的方法吧”董卓帐下的头号谋士李儒说话了。

“办法咱家哪有什么办法?奉先都被皇甫将军打败了,还有何人是他对手。以前咱家就一直小心翼翼地唯恐得罪了他,可他还是来了,这天下还有谁能挡得住他率领的三十万大军啊”董卓脸色非常难看,大声地报怨着。

对就是在报怨,董卓怪皇甫剑不讲人情,无缘无故地对他用兵。

当年董卓可是跟随在皇甫剑身后一段时间,在三水县城同鲜卑人打的那场大战又浮现在董卓脑海。皇甫剑以弱势之兵击败了强大的鲜卑铁骑,还历历在目,皇甫剑的威势在那个时候就已深深地植入了他的眼海。

三万大军的镇西军就是如此可怕,现在皇甫剑更是统帅着三十万盟军,那又该可怕到何等程度,董卓想想都怕。自己手中的这十几万人,可不够皇甫剑多长时间杀的。

骠骑大将军吕布听了董卓的话,脸上是白一阵青一阵,可又无话可说。难道他能说,本将军能打败皇甫剑吗?不能,那就只能继续装孙子,夹着尾巴做人了。

偌大的太师府,除了董卓的咆哮声外,听不到一点其他声音。

“咱家养了你们这么多人,就只会吃饭吗?就没有一个人能想出对策?”董卓现在快要疯了,牛眼瞪得圆圆的,上面布满着血丝,怒视着厅中的众人,大声地骂道。

董卓能不骂娘吗?这些人平时一个个高官做着,厚碌拿着,美女抢着,有好处时跑得比谁都快。可到了需要他们的时候,却一个个象是哑巴了一样,都不会说话了

“太师息怒臣有一计。”在董卓怒不可遏之时,还敢献计的除了董卓帐下的狗头军师李儒之外,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李儒啊,还是你最有本领,对咱家最忠。快快告诉咱家,你有何退兵之策?”董卓是迫不及待了,恨不能李儒立即说出良策来。

“启禀太师,盟军不是打着扶持汉室的名义吗?那太师何不将小皇帝带到城头上去,让小皇帝下旨让他们退兵就是了。要是他们连小皇帝的旨意都不遵,就让小皇帝呆在城头上,看他们谁还敢攻城”李儒阴禁一笑,说道。

“好可是咱家就怕这小皇帝不答应,哪到时怎么办?”

董卓听了大喜,眉头都笑成了一堆,没想到小皇帝还有如此妙用。

“一个只有六七岁的娃儿罢了,只要太师一哄二骗三恐吓,还怕他不听太师的话”李儒笑着答道。

“咱家就知道李儒有办法吗,这件事就交给爱卿去办好了”董卓哈哈哈大笑,说道。废物还要利用呢,更何况李儒还不是废物,更要很好的发挥作用了。

“遵命”李儒高兴地接令。去欺凌一下小皇帝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奉先,你现在可是大汉骠骑大将军啊咱家手下大将李傕、郭汜负责把守城池,你带一万并州铁骑连夜出城,在城南扎下大寨,与邺城呈犄角之势。”

董卓又看了吕布一眼,说道。这个时候,他可不想将这员虎将放在城内,是老虎就该放出去咬人不是。

吕布一听董卓的话的脸都黑了,一万铁骑在城外扎营,这不是叫他去送死吗?

要不是有皇甫剑在,吕布觉得这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自从世上出了皇甫剑之后,就什么都变了,他连皇甫剑都不是对手,更何况他手下的三十万大军了。

“太师大人,城外可是有三十万大军啊现在本将率一万铁骑出去还不是去送死”吕布黑着脸说道,想让自己去当炮灰就直说,何必还要找什么借口呢

俺吕布也不是好欺负的。皇甫剑俺是无能为力,你们要是逼俺,俺还不如降了算了

“奉先啊咱家从军几十年,什么样的仗没打过,这兵法之道,讲究的就是一个互为依托,不然这邺城岂不就成了一座孤城。你率一万铁骑驻扎在城外,正可威慑敌军,让他们不能围城”董卓振振有词地说道,一付咱家说的都是对的。

“遵命”吕布见董卓是铁了心要自己去送死,也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了下来。

“启禀太师,臣还有一事要奏。”一旁李儒又想起了什么,说道。

“说,有什么事快说。”董卓见李儒一付紧张的样子,赶急问道。

“臣下听说,这次镇西将军至所以了讨贼檄文,正是因为袁绍派人去游说了镇西将军。现在袁绍、袁术都在城外,袁绍还是副盟主。而城中太傅袁隗可是袁绍的叔父,要是他们里应外合,则邺城不保啊”李儒淡淡地说道。

“嗯,不错,这个袁隗平日就老跟咱家作对。现在城外有他的两个侄儿,他安的就不是什么好心,你说咱家该怎么办?”董卓听后,一拍肥胖的大脑袋,如梦方醒地说道。

“杀将他们全杀了,不仅能震慑城外的袁家兄弟,也能让城中的有心人不敢有所异动”李儒做了杀人的动作,缓缓说道。

“杀该杀这些文人酸不啦叽,老是瞧不起咱,就该杀”董卓两只眼睛眯成一线,狠狠地说道。

“李傕,你现在就去带人将袁家所有人都给咱家抓起来,明天咱家要在城头上将他们全部斩首。也让城外的袁家兄弟看看,得罪了咱家的后果”董卓对厅中的大将李傕命令道。

第二百八十一章 邺城血案

第二百八十一章邺城血案

“诺”董卓帐下的头号大将李傕脸上带着兴奋之色,高声接令。

抄家灭族这种事,是个美差,谁都愿意去做

尤其是抄象袁隗这样的权贵,府中金钱财宝哪是多得海了去了,随便拣上一点也够他们花上一辈子了。府中美妾歌女更是多不胜数,说不定还能趁机收个美妾什么的。

董卓一声令下,李傕带着一千精兵直奔袁府去了,一刻也不耽搁。

在李傕带兵走后,太师府中的议事也进入了尾声,吕布等人相继告辞离开。

空旷的太师府大厅里就只剩下了李儒等贴心之臣。

“太师,这时候您怎么能让温侯带兵出城,这不是明摆着要逼反他吗?”李儒一脸奇怪地问董卓,董卓的做法太让他不解了。

“李儒啊,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吕布这厮面对镇西军的近万铁骑,居然是一兵未损地跑回来了?”董卓看着李儒这个心腹之臣,淡淡问道。

这时的董卓就象换了一个人一样,显得十分睿智深沉。

“太师的意思是温侯已有异心,是镇西将军故意放他回来的。”李儒脸上露出一股恍然之色,惊讶地问道。

“是不是镇西将军故意放他回来的,咱家不知道,但咱家却不可不防啊外有恶虎,要是城里再来头凶狼的话,咱家可就真的完了。”董卓长叹一声,缓缓说道。

几天时间,董卓禁受着巨大压力,肥胖的脸上皱纹明显深了,头也呈花白之色。

“太师,实在不行,我们撤吧邺城孤城独守,难度太大面又都掌握在盟军手中,城中的粮草也坚持不了多久。并州拥有壶关、箕关之险,可挡中原之兵,依臣下之见,还不如带着皇帝和整个朝廷大臣,迁到并州去。”

李儒看着董卓有点苍老的脸,心中暗然,悠悠说道。

“撤咱家也想啊,可是现在邺城三面是敌,北临漳河,如何撤退?如果我军现在撤退,镇西军只需安排一支劲旅随后掩杀,我等便死无葬身之地。”董卓脸色更加阴沉。

董卓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刚得意了几天,就捅出了这么大的搂子。要是别人他还真就不怕,可是在镇西军,在皇甫剑面前,他实在是没有一分胜算,没有一点底气。

他实在弄不明白,一惯不理朝政,不听调,不听宣的镇西军,为何对他动兵

“眼下,只有先利用皇帝,让盟军退兵。如果盟军还是不退,那就只有以皇帝和满脸文武为人质,从壶关撤入并州。如果盟军仍然穷追不舍,我们就将皇帝和满朝文武都杀了,再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李儒想了想,面露狠色,叹息道。

“咱家也是这个意思,这几天大家都给咱家打起精神来。尤其是要盯紧城中的大臣们,防止他们与城外的盟军串通一气。”董卓又对厅中的近臣吩咐道。

“诺”众人应诺,勉强打起精神,一个个出了太师府。

夜已深,弯月悬空,天空灰暗,太傅袁隗的府邸还是灯火通明。

今天,袁老太傅的心情显然不错,盟军已经打到邺城来了,他和朝中一些重臣,密谋国事,也是刚刚才回到府中。

他们在商谈消灭董卓之后,重建大汉朝政。压抑了大半年的大汉朝臣们,过了大半年提心吊胆生活的大汉朝臣们,又看到了希望,当然是他们又将重掌朝政的希望。

天子年幼,少不更事,大权岂不是都落到了他们这些王公大臣身上。外戚灭了,宦官死了,如果董卓也被盟军消灭,将会真正开启门伐世家兴起的大时代

盟军起兵,背后就有太傅袁隗、司徒王允这些王公大臣很大一部分功劳。

是他们在背后指点袁绍,联络各路诸侯兴兵伐董的。自己的侄儿袁绍没有成为这次的盟主,让老袁隗稍微有点遗憾,但后来听说袁绍也掌握了一路大军,又让老袁隗多了些许安慰,他们的谋划没有全部白废。

袁门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正可通过这次群雄伐董,确立袁氏在门伐士族当中的领导地位。袁隗确信,只要袁家能安然渡过这次难关,一定会崛起于天下。

野心不仅各镇诸侯有,这些世家大族更想称雄

“轰隆隆……”的马蹄声敲碎了静夜,本来心怀大快的老袁隗,听到这奔腾的马蹄声,又看了看夜色笼罩下的袁府,突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太傅,不好了,一大群黑甲铁骑包围了府邸。”

就在袁隗心神不宁之时,一个仆从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进来禀报。

“完了天要亡我袁氏啊董贼终于忍不住,要对我袁家动手了。”袁隗听了仆从的话,一时手脚冰凉,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无思无想。

“老爷,怎么办?”府中侍卫也听到了马蹄声,一个个聚集到了袁隗身边。

“怎么办?”袁隗凄然一笑,有点昏花的老眼,有了一点湿润。

国家、国家在这些世家大族的传承中,始终是先有家再有国

“快快召集府中侍卫,坚守府邸。”袁隗毕竟经历过了太多大风大浪,短暂的呆滞过后,决定拼死一搏。现在多想也没有用,既然是天要亡袁,那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袁府数百府卫立即行动起来,各提刀箭向前院走去,在前院组成了一道防线。

占地极广的袁府,已被一千杀气腾腾的董卓铁骑团团围住。黑夜之中,数千火把将袁府周围照得通明,就连一个三岁孩也休想逃脱。

“撞门”在群兵的簇拥下,董卓账下头号大将李傕趾高气扬地来到了袁府大门前。他扫视了一眼袁府那紧闭的铜质大门,眼神中露出一股贪婪,对身边兵士大声命令道。

“咣当……”

数百兵士找来了一根粗实树干,然后一拥而上,抬着树干就朝袁府的铜质大门狠狠撞去。袁府的铜质大门虽固,但也禁不住攻城槌一样的树干撞击,很快就被撞开了。

“随本将进去抓人”李傕一声大喝,骑着一匹骠头大马,提着一柄黑色长矛,带着数百兵丁,如饿狼一样冲进袁府。

在他眼中,此时袁府众人就象是群剥光了的羔羊,等待着他的宰割。

“何人敢闯我袁府,还不快快退去,再要向前,可要开弓放箭了。”袁府之中不乏死士,李傕一行还没走进多远,就传来了袁府侍卫的吼声。

“袁隗叛逆,要与城外贼人里应外合,本将奉太师大人之命,将袁府人等捉拿归案,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李傕端做在高大马上,长矛直指火把下的袁府侍卫,狰狞可怖地吼道。这李傕不光是有点武勇,也还有点头脑,在这个时候还不忘给袁隗戴上一顶叛逆的大帽子。

“董贼血口喷人,居然连老夫也不放过,大家拿起武器,跟他们拼了”就在李傕大声吆喝之时,袁隗颤歪歪地从府中出来,看到到处都是如狼似虎的董卓军,怒喝道。

“随本将抓贼”李傕可不管袁隗位列三公,长矛一挥就带着人冲了过去。

“射”袁隗也是怒不可遏地命令道。虽然他只是个文臣,但长期官居高位,身上还是有着一股浓浓官威。

“咻、咻、咻……”

袁隗一声令下,数百袁府侍卫一齐放箭,利箭在夜色中穿梭,呼啸着朝董卓军飞来。

“噗、噗、噗……”

一阵利箭入体的声音传来,跟着传出了董卓军的惨叫声,几十董卓军倒在了箭下。

“杀给本将杀”李傕想不到袁隗中的侍卫还敢拦挡董卓大军,顿时恶向胆边生,大手一挥,数百董卓铁骑一边放箭,一边向袁府的侍卫冲杀过去。

飞箭如蟥,刀光闪闪,数百董卓军铁骑很快就冲到了袁府侍卫近前。

“杀”袁府之中喊杀阵阵,血肉横飞。

两军在袁府大院中展开了一场混战,虽然袁府侍卫一个个悍不畏死地展开了反击。但结果早以注定,在董卓精锐的并州铁骑面前,这些侍卫也只能是徒劳地作了一些抵抗,就被董卓铁骑击溃,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之中。

袁府成了一个巨大的屠宰场,数百侍卫全部战死。

血在流,浓浓的血腥味在整个袁府上空飘荡。

偌大的袁府只剩下数百直系亲属,畏缩地挤在院中,等待着命运之神的审判。

“袁老匹夫,你还叫啊怎么不叫了”李傕一脸血腥,来到袁隗面前,指着袁隗苍老的脸骂道。

“呸”袁隗看着李傕,面无惧色,狠狠地呸了一口。

“老贼敢尔”李傕大怒,飞起一脚将袁隗揣倒在地,要是董卓特别交待,不能将他们杀了,李傕上就一矛刺了过去。

“将他们给本将统统绑了”李傕揣倒袁隗之后,猖狂地大笑起来,对身边的兵士大声命令道。

“诺”数百兵士一拥而上,将袁府中还活着的人捆绑起来。

“搜”随后李傕又是大手一挥,带着数百兵士朝府中各院落冲去。

“啊……”各种惨叫声不断传出。

昔日袁府,顿成了一个血色地狱

第二百八十二章杀一儆百

第二百八十二章杀一儆百

血色之夜,隆隆的马蹄声,惨厉的叫声,不知何时才停息了下来。

不明所以的邺城之民,也跟着担惊受怕了一夜,一个不眠之夜。

“铛、铛、铛……”第二天一早,邺城金銮殿传出了久违的钟声。

圣上临朝,朝中重臣听到钟声,不敢怠慢,一个个陆续穿上朝服,出了家门,登上马车,向金銮殿方向赶去。

金銮大殿之上,小皇帝刘协已经在太监宫女的扶持下,端座在了龙椅之上。一对乌黑发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殿中众人,一张粉嫩的小脸上,既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

就在龙骑旁边,还有一个巨大的金镂玉雕座位,那是太师董卓的宝座,与小皇帝的龙骑并列。殿中众臣已经分两厢站立,但董卓的宝座还依然空空如也。

“怎么没看到袁太傅?”

一个大臣眼尖,看到文臣之首的位置上空荡荡的,禁不住问了起来。

“听说袁太傅出事了”一个听到一点风声的大臣,小声说道。

“袁太傅出事了出了什么事?”众臣听后,禁不住惊呼。

“小声一点,要是太师听到了,有你受的”又有一个大臣,好心提醒道。

袁隗位列文臣之首,位居三公之位要是在往日,他只要剁一剁脚,邺城也要抖三抖,颤三颤,现在说出事就出事了,众臣岂能不惊

昨夜的血雨腥风,朝中大臣虽知有变,但具体情形并不知晓。众臣在听说是袁隗出事之后,全都一片哗然,一个个交头结耳,轻声议论起来。

“太师上朝”就在殿中众臣议论纷纷之时,殿外传来小黄门的嘶喊声。

这一声叫喊比什么都管用,吵杂的大殿顿时鸦雀无声,众臣也是一个个肃然而立。

“哈欠……”董卓刚进大殿,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众臣听到董卓的声音,无不禁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打完哈欠过后,董卓大摇大摆地走上殿台。然后轰的一声,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他那张比龙骑还要庞大的宝座上,肥胖的身躯将整个宝座塞得满满。

“臣等叩见圣上,拜见太师”在董卓坐定之后,殿中众臣全都跪地齐呼。

“平身”小皇帝习惯性地喊道。

众臣听到小皇帝的声音,也习惯性地要站起身来。

“咳……”就在众臣刚站起一半之时,又传来了董卓的咳嗽声。

众臣悚然,又重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时,他们才醒悟过来,在这殿上小皇帝说了不算,一切都得听从太师大人的吩咐,包括他的咳嗽声。

不仅殿中众臣神情紧张,就连坐在龙骑之上的小皇帝也是受惊不脸上露出畏惧之色,两只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董卓,瘦小的身子不自觉地向另一边挪动。

“哇哈哈……都起来吧咱家就有这么可怕吗?”董卓身体肥肉颤动,庞大的身躯抖了几下,大笑着说道。不知情者还以为董太师一定是位笑容可掬,和蔼可亲的人呢。

“谢太师”众臣称谢,然后一个个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

众臣站立之后,董卓也站了起来,虽然他很是肥胖,但常年的军旅生活,让他的身手还是异常敏捷。董卓站起来之后,虎视了殿中众臣一眼,“腾”的一声,拔出了腰间佩剑,拿在手中慢慢地把玩着,象是对待一件心爱之物。

殿中群臣,包括那个年幼无知的小皇帝都是一脸惊恐地看着董卓,不知道这个魔王又想做什么

“王司徒,你可知道袁绍那小子,居然纠集了一帮诸侯要讨伐咱家?”好一会之后,董卓似是玩够了手中的剑,突然间老脸一沉,冷冷地问司徒王允。

董卓在掌握了朝中大权之后,也曾想拉扰朝中的那些关东士族,为已所用。但关东士族骨子里高傲,自觉高人一等,哪里将董卓这个武夫放在眼里,更不会跟他走到一起

只有王允对董卓是言听计从,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至于他心中所想就只有鬼知道了。所以董卓对王允也是另眼相待,恩威并重,并将他提拔为司徒,掌尚书事。可说在这满殿的文武大臣之中,除了董卓自己带来的那帮武将,王允是最得董卓信任的了。

“回禀太师,微臣也是昨天才听说了这件事。”王允不知其意,只得模糊地答道。

“袁绍纠集天下诸侯讨伐咱家,都是因为得到了袁隗那个老东西的授意,都是袁隗这个老家伙不服咱家,在背后搞的鬼。枉咱家对你们这些文人这么敬重,好吃好喝地将你们供着,还要合起来反咱家,真是一群不知好亏的东西”

董卓冰冷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整个大殿都笼罩上了一层杀意。

“你们都给咱家听好了,咱家是皇上赐封的太师,当朝太师。反咱家就是反皇上,是反贼知道吗?城外的那些诸侯都是反贼,他们反的是当今圣上”

董卓一边说着,一边挥动着手中寒芒闪闪地锋利宝剑。

这个时候,董卓就是说他就是皇上,也没有人敢出声反对。

殿中众臣都是大气也不敢出一下,更不敢提什么反对意见了。要是一句话说错了,这个魔王一生气,还不拿剑将他们劈了

“微臣实是不知”王允听了董卓的话,看着他手中的剑,已是心跳加速,竭力地在克制着心中不安,故作镇定地答道。

“哈哈哈……咱家又不是不相信你王司徒,你紧张个什么劲”董卓突然又大笑起来,手中长剑直指着王允,大声说道。脸色变化之快,让殿中众臣都跟不上他的调。

“谢太师对老臣的信用”王允一脸紫色,跪到在地,连声叩起头来。

“你王允是忠臣,是个大大的忠臣,咱家信你,起来吧”董卓又用剑指了指跪倒在地的王允,心满意足地说道。

“谢太师信用”王允舒缓了一口气,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

直到此时,司徒王允才确信躲过了一劫,他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今天召集大家,咱家是请皇上和诸位大臣,去北城看一曲好戏”

董卓在做足了一切之后,看着殿中众臣一个个畏畏缩缩的样子,大是满意,回头对年仅七岁的小皇帝刘协说道。

在董卓的yin威之下,小皇帝除了点头之外,还敢说什么

董卓太师请他们看戏,虽然大家不知道董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没有一人敢拒绝。自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现在他们的小命全都掌握在董卓手中,他们又能如何

“轰隆隆……”

董卓带着众人出了大殿,骑马的骑马,乘车的乘车,小皇帝刘协乘着龙辇,在他们身后更有一队精锐铁骑随行,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北城驶去。

到了北城,董卓一声令下,众臣全都下地行走,就是小皇帝也不例外。

一行上在董卓带领下,上了北楼高耸的城门楼。

北城城门楼上,袁隗府中一百零七位直系亲属,此时正五花大绑,按倒在地。在他们背后,一排手举大砍刀的刽子手正肃然而立。

“这就是咱家要你们看的好戏,你们都看到了吧,这就是反对咱家的下场”董卓高坐城门楼中,看着一个个脸露惊恐的大臣,沉声说道。

此时,小皇帝早已是惊吓过渡,看着一个个捆倒在地的袁府众人,泫然欲泣,可看了一眼就坐在他身边的董卓,他硬是不敢哭出来,只有眼泪在眼中打转。

“午时三刻到行刑”在大家焦虑不安的等待中,终于听到监斩官的声音。

一百零七柄屠刀,高高举起,重重落下,一股股血箭飓射而出,一百零七颗人头,在城墙上来回滚动。袁隗的眼睛睁得圆圆地,似是在盯着城门楼里的众人,死不瞑目

“哈哈哈……将他们全都挂到城头上,示众咱家看看还有谁不怕死,敢造咱家的反”董卓看着滚了一地的人头,对自己的这典绝作甚是得意,大笑着吩咐手下侍卫。

“皇上啊老臣难啊,老臣辛苦啊老臣费尽心机将皇上奉上了皇位,可是天下十八镇诸侯却全跑过来造老臣的反,皇上可要为老臣做主啊”在侍卫将袁府一百零七颗人头挂在城头之后,董卓又是脸色一变,委屈至极地对小皇帝哭诉起来。

城头上鲜血还在流淌,这边董卓就又变脸了,大家都不知道董卓又想干什么,一个瞪大眼睛地看着董卓。

小皇帝刘协才七岁,他懂个屁,听了半天也不知道董卓在讲什么。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董卓楞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老臣想皇上在反贼攻城之时,下旨让他们退兵”董卓见小皇帝听不懂,没办法只有直说了。

“朕知道了”小皇帝刘协看着董卓那快要杀的眼光,吓得一哆嗦,答应了下来。

“谢圣上咱家就知道皇上最疼老臣了”董卓见小皇帝开了金中,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第二百八十三章 吕布的抉择

第二百八十三章吕布的抉择

邺城内生的事,很快就传到了皇甫剑的案头。

皇甫剑的大帐里,三大谋臣荀攸、陈琳、郭嘉,三员大将徐晃、赵云、典韦齐聚在一起,皇甫剑新收弟子周瑜也参加了旁听。

经过一天时间的调息,赵云的伤势已是大有好转,虽然还不宜动手,但是已无大碍。

“主公,袁府被屠的事要不要告诉袁绍、袁术兄弟?”陈琳看到袁府数百人被屠之后,也是连连色变,忙问坐在上的皇甫剑。

现在陈琳以其文名,又有着镇西军这座强大的靠山,俨然成了各镇诸侯之间的联系纽带,盟主皇甫剑的代言人。

不论在哪个朝代,文人都会受到格外礼遇,文人政客更是有着极大的挥空间。

“不必了这些人虽然暂时是我们的盟友,但却是我们以后的对手,我军的秘密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好。”皇甫剑淡淡地说道。

这个时候告诉袁绍、袁术,袁府被抄,满门被灭,除了彻底激怒袁氏兄弟外,对盟军整个战事没有一点好处,更会暴露出镇西军的情报来源。这样的事,皇甫剑当然不做。

“主公所言甚是”陈琳答道。

“有点意思吕布遭到了董卓的猜疑,率一万铁骑独守城外,孤军一支。这对我军来说可是大大的好事啊主公打算如何处置吕布?”

荀攸看着手中关于吕布的信报,脸上露出一种会心笑意,问道。

“吕奉先可是头猛虎,桀骜不驯,不容易降服啊”皇甫剑也是微微一笑,说道。

“哪,主公是打算放弃他了?”荀攸稍微有点惋惜地说道。

“放不放弃,言之过早,最后还要看吕布的选择本将在数年之前,就在他身边作了一些布置,用赤免马换张辽、高顺二将。一是和吕布交好,给吕布留条退路,二是将他的两只最犀利爪牙去掉。”

“现在吕布身边还有一万铁骑,六员战将,仍有一战之力,这个时候他是不会甘心就降的。就是他想降,有兵有马的吕布也会是头随时噬人的恶虎,这样的人谁敢要。本将要借此机会,打得他走投无路,入地无门,最后不得不降。”

皇甫剑仿佛早有安排,胸有成竹地说道。

“主公英明我等佩服”众人皆道。

就是在一旁安坐的周瑜,眼中也露出一股希冀的光芒。

转眼之间,三日过去,盟军到了皇甫剑约定的出兵时间。

这天,三路大军卯时造饭,辰时出征。

在隆隆的战鼓声中,三十万人除了留守大营的数万兵马外,几乎是三军齐动,铺天盖地向邺城南、东、西三城而去。

皇甫剑率领的中路军除了镇西军本部人马之外,还有徐州刺史陶谦所部、北平太守公孙瓒所部、上党太守张杨所部、河内郡太守王匡所部、平原相刘备的一千人马。

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所部已经被打残,再无可战之力,他只好带着黄盖、程普、韩当、祖茂四将,跟随在皇甫剑的中军身边。

皇甫剑留下徐晃率三万屯田军看守大营,带着七万大军向邺城南城而去。

幽黑古老的战神车,指挥中心已经高高升起,巨大的万血旗正在随风飘荡。

皇甫剑手持战神枪,一身甲胄,威风凛凛地站在战神车上。在他左右站着一身霓裳的大美女貂蝉和一身宫妆青春可人的公主。

战神车周围十八龙骑严阵以待,虎奴石猎、雕奴铁鹰也是全身盔甲,各持刀枪随侍在战神车左右。

邺城南城外五里处,一座大营傍山依水搭建,正是吕布所在的大营。

吕布在被董卓赶出邺城之后,也是十分懊恼。但值此之时,吕布也是无法可想,只得带着自己麾下六将和本部一万并州狼骑出了邺城。在邺城外盟军和邺城之间一处偏僻的山下,搭建了一座大营。

正如皇甫剑所想的那样,现在让吕布投降,他又不甘。但让他去主动招惹皇甫剑的大军,他又没有这个胆子。想来想去,吕布最后选择了躲避政策,希望能躲过这一劫。

辰时,五里外盟军的战鼓声,吕布的大营中也是清晰可闻。吕布知道盟军果真出动了,急忙召集手下六将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商量对策。

“主公数万盟军正朝我军大营而来”

就在吕布与手下众将商议之时,一位哨骑跌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颤声禀报。

“盟军朝我军大营来了,怎么可能?他皇甫剑不去攻打邺城,他来打我做什么?”吕布一听,大惊失色,失声地嘶吼起来。

本来吕布还抱着一丝侥幸心里,看能不能在乱中取利,让盟军与董卓的军队打个你死我活,自己好趁机捞一些便宜,可现在他的幻想成泡沫了。

皇甫剑没有忘记他当然了,皇甫剑怎么可能忘记他呢?

再聪明的猎人,也不想留一头恶虎在自己身边。而且还是一头牙尖嘴利的猛虎,这样会让人寝食难安的

“怎么办?”吕布两眼通红,大声地嘶吼着。

可惜,他的手下除了几位二、三流的武夫外,没有一个真正称得是谋士的人。大家都是大老粗,谁知道怎么办

“打吧主公”箭术不错的曹性说话了。他的箭术虽好,可他的脑子并不咱的。

“打本将也想打啊可你们知道,哪是皇甫剑,哪是镇西军,老子拿什么跟他打啊”吕布听了,声音叫得更大,刚毅的脸都有了丝丝扭曲,更多的却是不甘。

为什么?吕布怒问苍天,老子还是骠骑大将军呢,他皇甫剑只是个镇西将军。为什么他镇西将军就有强大的势力,而我骠骑大将军反而没有?

吕布,还没有真正弄明白乱世的内涵,悲剧早已注定

听着吕布的兽吼,座下六将全都禁声了

“魏续、宋宪、侯成前去整军,准备迎战郝萌、曹性、成廉,你三人随本将一起,去营外看看”

一阵狂吼过后,吕布也泄够了,渐渐地安静了下来,毕竟他也是位久经沙战的战神。

两手准备,能不打就不打,真的要打,他吕布也不是纸糊的

吕布的大营外,盟军已迫近到了一里之地。

“传令,陶谦、公孙瓒、张杨、王匡、刘备、孙坚前来见我。”皇甫剑站在战神车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不远处的吕布大营,对随侍在战神车左右的传令兵,吩咐道。

“诺”传令兵大声应诺,数骑飞马转身而去。

时间不长,陶谦、公孙瓒、张杨、王匡、刘备、孙坚等人来到了皇甫剑近前。

“前面就是吕布的大营,营中有一万并州狼骑,要打邺城必先打掉吕布所部。”

皇甫剑手指吕布大营,缓缓说道。

“公孙瓒率本部人马进攻大营左侧,张杨、王匡你二人率本部人马进攻大营右侧,陶谦率本部人马从正面进攻。务必在最短的时间里击溃吕布所部。”皇甫剑随即下令。

“遵命”各镇诸侯高声领命。

皇甫剑不动则已,动则是雷霆万钧,一下出动了近六万大军。他是不想再给吕布任何机会,一战就要将吕布打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然后跪倒在自己脚下,高声求绕。

“擂鼓进军”看到公孙瓒、张杨、王匡、陶谦各率所部渐渐逼近了吕布大营,皇甫剑手中长枪一指,高声断喝。

上百鼓手听到皇甫剑号令,擂动了战鼓。

“咚咚咚……”低沉的战鼓声,穿霄动岳,战场之上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战神车缓缓向前推进,赵云的五千龙骑、典韦的五千虎骑拱卫左右。

“杀”一里之距,公孙瓒、张杨、王匡、陶谦所部很快就到了吕布的大营前,他们呐喊着朝吕布的大营冲杀过去。

“咻咻咻……”一时箭如飞蝗,吕布大营上方的天空都被密密麻麻的箭雨覆盖。

六万大军,人人奋勇,个个当先。刀盾手居前,弓箭手在后,毫不停留地向吕布大营辗压过去。

吕布带着郝萌、曹性、成廉三将,来到了一处箭楼上,望着黑压压的盟军汹涌而来。一阵箭雨之下,守寨的并州狼骑就倒下了一片,刚刚升起的战意也化作着愁云。

“主公,怎么办?我们并州狼骑最拿手的战斗方式是骑射,可是现在大营被围,他们一个个都成了守营的步卒,战力挥不出平时的一半,如何能挡得住六倍的盟军。”

郝萌站在高台,看着逐渐向大营逼近的盟军,颤声说道。

吕布并没有回答,而是抬起双眼,看向战场前方。此时,站在战神车上的皇甫剑也恰巧朝他看来。两人的目光不经期地在空中相遇。一个是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满脸笑意,象是在同老朋友打招呼一样。一个是面带怒色,惶恐不安,不知所终。

“哈哈哈……”在皇甫剑的大笑声中,吕布收回慌乱的眼神。

一触之下,两人之间,高下立判

第二百八十四章悲剧吕布!(一)

第二百八十四章悲剧吕布!(一)

“再这样守下去,大家都是死路一条,突围吧”吕布看着潮水一般扑上来的盟军,和不断倒在血泊中的兄弟,心头滴血,对身边三将痛苦地说道。

什么英雄盖世,盖世英雄,到头来终是一场美梦

吕布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带着手下弟兄逃出这个死地,离开皇甫剑远远的

“传令,郝萌、曹性率三千亲卫营跟随本将,从正面突围。余下兄弟分成两部,成廉、魏续率一部从左侧突围,宋宪、侯成率一部从右侧突围。”

决心已下,吕布也不再多言,对身边三将急促地下达着命令。

“诺”三将答应一声,向吕布深深一躬,转身下了箭塔。

他们也都明白,现在除了拼死一战之外,别无选择。此地一别,怕是后会无期

一万并州狼骑,三千是吕布的贴身亲卫,他们都是吕布在五原起事开始,就跟随在吕布身边的军中精锐。还有七千狼骑是后来征召的,虽没有吕布的三千亲卫骁勇,但也是久经战事的老兵,悍勇善战。

战事才刚刚开始,七千并州普通狼骑就有一千人永远地倒在了地上。余下铁骑被分成了二部,在左右两侧大营聚集。吕布的三千亲卫也排成整齐阵形等在了大营正门。

大营之中,洋溢着一股悲壮气氛

吕布最后看了一眼大营外,众军簇拥的皇甫剑,心情复杂地下了箭塔。

“随本将杀出去”吕布右手紧握天下戟,飞身上了赤免马,冲身后铁骑大声喝道。

“杀”郝萌、曹性也是高声嘶吼,各提刀枪,紧随在吕布身后。

在三千亲卫中间还有一辆马车,吕布的家小就在那辆马车之中。吕布的习惯是,他到那里,家小就带到那里,那里就是家。这个习惯与皇甫剑倒是有点相似。

就在吕布、郝萌、曹性三人率领三千亲卫从正面杀向盟军的时候,成廉、魏续二将也率领三千狼骑从左侧营寨杀了出去,宋宪、侯成二将率三千狼骑从右侧杀了出去。

可惜此时,盟军已经逼了上来,并没有留给并州狼骑太多的驰骋空间。并州狼骑完全成了一群骑在马上的步卒,速度没了,飘忽不定的骑射也无法发挥出来。

十九镇诸侯,虽然打着大义的旗帜起兵反董,事实上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功名利碌。所以是人人奋勇,个个当先,唯恐在天下群雄面前,落于人后。

成廉、魏续率三千铁骑刚刚出了左侧寨墙,张杨、王匡的军队就紧紧地堵了上来。两万大军在外面围了一层又一层,弓箭手不停地向里面发箭着箭雨。

三千并州狼骑在成廉、魏续二将的率领下,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左冲右突,拼死砍杀,虽然给张杨、王匡所部造成了不小伤亡,但就是冲不出厚厚的包围圈。

随着时间推移,倒在箭雨之下的并州狼骑越来越多,三千没有速度的并州狼骑就象是陷入了泥淋之中。大营之侧成了一个巨大的绞肉机械,吞噬着一条条鲜活生命。

在右侧寨墙,宋宪、侯成的三千并州狼骑似乎是要幸运一点,他们率领三千并州狼骑完全出了营寨也没有遇到象样的抵抗,仿佛攻打这侧的公孙瓒所部故意放水一样,看到他们过来,就远远地避退,只是在一旁坚守。

就连宋宪、侯成二将也感到意外,还以为他们是交到了好运。但就在他们准备全军加速,脱离战场的时候,远处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

在滚滚烟尘之中,五千骑着纯白骏马的铁骑狂啸而来,来的正是公孙瓒手下,让北方鲜卑、乌桓等草原民族闻风丧胆的白马义从,公孙瓒赖以成名的强大铁骑。

蓄势已久的五千白马义,以雷霆万钧之势,朝正准备逃离的三千并州狼骑高速冲撞过来。“轰”的一声巨响,五千高速奔驰的白马义从和三千没有速度的并州狼骑撞到一起。

其结果可以想象得到,刹那之间,宁宪、侯成所部就被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公孙瓒一马当先,对四处奔逃的并州狼骑展开了血腥追杀。

却说吕布、郝萌、曹性三人率领三千亲卫狼骑出了大营正门,迎面碰上的正是陶谦所部徐州步卒。在天下诸多兵种之中,徐州的丹阳步卒天下闻名,是步卒中的强者。

“杀”吕布天下戟挥动,霸王戟法带起一道道寒芒,轰入密织的徐州军阵当中。

徐州步卒虽强,但也要看是如谁相比,遇到了吕布那也只能是用群狼对恶虎来形容。吕布的天下戟所到之处,一股股血浪冲天而起,强悍的徐州步卒一颗颗斗大人头飞上了半空。转眼之间,两万徐州步卒组成了坚固防线就被吕布撕开了一个大大的缺口。

“战神”吕布手握天下戟,跨下赤免马,纵横在众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鬼哭神惊,躲得快的逃过一命,躲得慢的就成了他的戟下亡魂,绝不愧为战神之名。

“快,跟上主公”见吕布随手就撕开了敌人的坚固防线,吕布身后的郝萌、曹性二将也是信心倍增,手中长矛狂舞,朝身后的三千亲卫大声吆喝起来。

“杀”三千吕布亲卫,齐声高呼,一股强大的杀气冲天而起。三千亲卫,各挥长矛,如猛虎下山,朝徐州军奋力杀去。

冷兵器作战,一将之勇,带动三军。三千亲卫见他们的主公勇不可挡,也是豪气顿生,齐齐策动跨下战马,组成一个巨大的冲击阵形向吕布撕开的缺口杀去。此时,他们已经忘了所处的环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跟随主公,杀出重围,逃出升天。

以吕布为箭头,郝萌、曹性二将为箭锋,三千亲卫为箭杆。吕布这三千余骑,如一个锋芒毕露的巨大箭矢,狠狠地钻向徐州大军。徐州军防线的缺口越拉越大,开始开现松动。

“挡住他们刀盾手顶上,弓箭手放箭”陶谦虽然是位文臣,此时脸上也是露出了一股坚毅之色,在中军之中,手持佩剑,大声地疾呼起来。

第二百八十五章 悲剧吕布!(二)

第二百八十五章悲剧吕布!(二)

“曹豹,你亲自带人挡住他们”陶谦又对身边的军司马曹豹,喝道。

在天下群雄面前,要是他的两万徐州精兵还挡不住这三千并州铁骑,那他的这张老脸就真的算丢尽了,陶谦可丢不起这个脸。

看到如战神临世的吕布,曹豹想想心头都是一阵恶寒,哪里还敢上前与吕布争锋,哪与找死有什么差别。曹豹活得很滋润,家里还有几房美妾娇妻,他可不想这么早死了。

但大人之命又不敢不遵,曹豹只得阳奉阴违,带着三千人马以人海战术,死死地堵住吕布的去路。他自己却躲在人群中间,一边指挥,一边不断向后退去。

吕布大军杀了一茬又一茬,渐渐深入到了徐州军深处。徐州军虽在陶谦的命令下,不断地用人命堵上,两侧更是施以强弓劲弩,但仍不能扼制吕布三千铁骑的锋芒。

挡在吕布前面的一切,都被吕天下戟搅得粉碎。无论是人是马,都挡不住吕的天下戟,跨下的赤兔马吕布硬是用他的天下戟在重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吕布浑身带血,西蜀红锦战袍随风乱舞,状如魔神,睥睨天下手中天下戟挥出一道道寒芒,惊天动地,势不可挡

在付出了千人伤亡之后,吕布带领亲卫营渐渐杀透了徐州军的包围圈。

“杀随本将杀出去”杀出了徐州军的包围圈,吕布也是精神大振,回头看了一眼还跟在自己身后的两千左右铁骑,和中间的那辆马车,大声吼道。

在他们前方,镇西军的五千龙骑、五千虎骑正静静地等待在那里,不动如山,就那样安静地站着。一股强大的战意却在他们上空凝聚,要是爆出来,势必会石破天惊。

这个时候,吕布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强行将对皇甫剑的畏惧压缩到心底深处。吕布明白只有冲过这些铁骑,只要能从皇甫剑身边活着穿过去,他们这些人就能逃出升天,鱼归大海

皇甫剑高居战神车上,看着吕布率领亲卫铁骑在徐州军中左右冲杀,徐州军成片倒地,白晰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既没有派兵增援,也没有让徐州军退后,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象是看一场风花雪月,象是欣赏一付诗词歌画。

直到吕布率军冲出了重围,朝自己这里冲杀过来,皇甫剑才缓缓回头,看了看身侧诸将,淡淡问道:“哪位将军愿意与吕布一战?”

“嗵”一直侍立在刘备身后的关羽,终于按耐不住,拔马向前,高声请命道:“末将愿往”就连一旁的刘备想阻止也来不及,只得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这位兄弟。

“云长将军武勇,去吧。”皇甫剑微一点头,轻描淡写地说道。

“遵命”关羽接令,丹凤眼眯成一线,散出一道寒光。然后轻轻一撩绿色战袍,双退一夹跨下战马,手中青龙偃月刀擦着地面,倒提在手,纵马如飞般向吕布冲去。

“典韦,带领虎骑,将吕布身后的两千铁骑灭了记住除了那辆马车内的人之外,本将不需要俘虏”关羽走后,皇甫剑又对虎骑大将典韦说道。

皇甫剑的话说得很慢,很是清淡,但却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

站在皇甫剑身边的貂蝉都感到了一股凛冽寒意,一双美目更是柔情万种地看着皇甫剑,自已的男人越来越是杀伐果断,貂蝉也是越来越痴迷,她喜欢这种感觉。

万年公主更是禁不住哆嗦了一下,看向皇甫剑的眼神带着股深深惧意,这还是那个和蔼可亲的大哥哥吗?此刻,皇甫剑象是手掌苍生的王者,一言断生死。

“诺”典韦兴奋地接令。

“杀杀光他们”典韦双手持戟,冲身后的五千虎骑大声地吆喝起来。然后是一马当先,直奔吕布的二千亲卫冲杀过去。

“轰隆隆……”五千虎骑骑奋蹄狂奔,马上将士手中幽黑狼牙棒高高举起,似两条狂暴的黑色蛟龙,从左右两侧,以雷霆万钧之势,掩杀向吕布的两千亲卫。

典韦可没有那么心思去猜皇甫剑心中想法,也不管以多打少胜之不武之类。在他心中,只知道按命行事,皇甫剑的命令就是他遵行的法则。不要说这两千铁骑,就是皇甫剑让他将那马车中的人一同杀了,他也不会有丝毫手软。

这次皇甫剑是要痛下杀手,他要将吕布身边的所以助力都斩尽杀绝,让吕布再也蹦哒不起来。

皇甫剑深深知道,要用吕布这样的人,就得先狠狠地践踏他的尊严,践踏、践踏再践踏打掉他的所有傲气,打得他跪地求饶,打出他的奴性。让他见到你就象是老鼠见到猫一样,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一点反抗的心都升不起来,让他想起你都胆战心惊

只有这样,吕布才会象个奴才一样,服服帖帖地为你所用,任你驱使非常之人,也必然要用非常之手段。吕的一万并州狼骑,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吕布而死

皇甫剑不是不重视人才,不是不想将这一万并州狼骑收归已用。

他是觉得这个世上人才实在是有点多了,多得阿猫、阿狗都能拉出一帮了来,称王称霸,都想成为一方诸侯。要是这些所谓的人才能死掉大半,这天下也就太平了很多,他的一统大业也会风顺不少

在下达完命令之后,皇甫剑又恢复了淡寞,站在战神车上,冷眼看着面前一切。仿佛又置身于事外,芸芸众生,都与自己无关似的,只的战神枪却是握得更紧。

“轰隆隆……”吕布正挥戟拍马,带着两千亲卫朝皇甫剑的军阵冲去。

皇甫剑立于军阵之中,虽然身边只有五百亲卫铁骑和一些杂牌军,可再借吕布一颗胆,吕布也不敢冲击皇甫剑的中军。

左侧是赵云的五千龙骑,右侧是典韦的五千虎骑。赵云这个白脸的厉害吕布已经领教过了,现在是逃命要紧,他可不想被赵云缠住。因此吕布想都不想,带领二千亲卫朝典韦的五千虎骑冲了过去。

吕布就不信,皇甫剑帐下个个武将都会如此厉害,更不信看起来象座黑塔一样的巨汉典韦也能受得了他的天下戟一击,他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

“哒、哒、哒……”就在吕布纵马前冲的时候,一匹赤红骏马迎面冲来。马上一红脸大汉双手持刀,也不答话,朝自己冲杀过来。人还未到,一道凌利的杀机就朝自已袭来,接着吕布看到了一片刀光,刀光之亮赛过天上的太阳。

“苍啷啷……”刀挂风声,直袭吕布面门。

“好刀法”吕布大吼一声,提缰侧马,天下戟也是倒挂而出。

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划过一道亮丽弧线,几乎是擦着吕布的头皮落下。长刀过去,吕布头上的几缕长随风飘落。

“好诡异的刀法好强的杀气”吕布惊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自己躲闪及时,要不是自己的天下戟及时封住了这凛冽一刀,他已经被关羽一刀削成了两半。

“可惜”关羽见自己蓄势已久,势在必得的一刀,居然落空,也是心中大骇。知道吕布的武艺还在之上,两人虽然是老相识了,但并没有在一起较量过。

吕布除了败给皇甫剑一次之外,还没有吃过这种亏,心中大怒,暴喝一声:“关羽欺人太甚,吃某家一戟”话未说完,天下戟已是以排山倒海之势,掀风鼓浪狂扫而出。

霸王戟法,霸道绝伦。

“铛”关羽横刀招架,青龙偃月刀与天下戟两件绝世神兵撞到了一起,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两军阵前的将士都觉耳边一阵轰鸣,嗡嗡响个不停。

一股巨力从兵器上传来,将两人震开,两匹战马都禁不住向后退去。

“这厮好大力气”关羽心中暗道,觉得吕布的天下戟砸下的是一座大山,让他有种吐血的感觉。看来不能力敌,只可智取了。

两马交错,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如雪片一样抡动,一套春秋刀法施展开来,忽左忽右与吕布战在一起。春秋刀法,写尽春秋,苍桑易老,每每都是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劈出,一沾击走,并不与吕布的天下戟接触。

就在吕布与关羽两员绝世悍将战在一起的时候,典韦率领五千虎骑也已到了近前,向吕布身后的两千亲卫冲杀了过来。

五千虎骑,五千条狼牙棒,高高抡起,重重劈下。这一刻五千虎骑将典韦的砸字诀挥得淋漓尽致,不论前面的是人还是马,当头一棒狠狠砸下。刚刚还在两万徐州军中所向披靡的吕布亲卫铁骑,象是碰到了克星一样,一个个倒在了虎骑狰狞的棒下。

“贼子敢尔拿命来”郝萌、曹性见主公被一个红脸大汉缠住,两千铁骑又被镇西军的五千铁骑砍杀。就一会时间,两千亲卫铁骑就倒下了一大片。心中是既痛又怒,看到典韦两柄大铁戟在重军之中,一砸就是一大片,双双提马,大叫着杀向了典韦。

第二百八十六章悲剧吕布!(三)

第二百八十六章悲剧吕布!(三)

郝萌一抖手中长矛,分心便刺,典韦左手大戟奋力一绞,大戟上的月牙将郝萌手中长矛牢牢挂住。右手大戟抡起就朝郝萌头上砸去。

“噗”的一声响起,郝萌还没明白过来是什么回事,就被典韦一戟砸了个脑浆崩裂。鲜红的血夹杂着白白的脑浆**得典韦一脸都是。

一个回合,郝萌身死

“咻”就在典韦擦试脸上血浆之时,随后而来的曹性已经摘下了身后强弓,弓拉满弦,一支利箭朝典韦面门射了过去。

典韦从就是以打猎为生,又精擅戟投掷,身后的十二支戟那是一射一个准。听到弓弦拉动的声音,便知有人暗箭偷袭,铁塔般的身躯向后一仰,躲过了致命一箭。

“他祖母的还敢跟你家爷爷玩暗箭,你也吃俺一戟”典韦嘿嘿一乐,顺手从背后拔出一支戟,挂动风声朝曹性掷去。

“呼”两人之间距离又短,典韦的手劲又大,戟脱手,呼啸着射向曹性。

曹性没想到这黄脸大汉还有这么灵动的一手,慌忙躲避,典韦的戟从他的脑袋边上滑过。曹性刚刚庆幸,可典韦的第二戟又到了近前。

典韦的戟是抽出来就掷,比弓箭的度要快得多。曹性擅长弓箭,但武艺却是稀松得紧,躲过了一支再也躲不过典韦的第二支戟。

精铁打造的戟正射在了他的后背,穿透了他外面盔甲,插到他的肉中。

“啊”曹性吃痛,惨叫一声,拔马就逃。

“还想跑”典韦冷喝一声,手中大戟狠狠投出,直插曹性座下战马。

“轰”的一声,曹性的战马虽快,但还是没有典韦的戟快。曹性的座下战马被典韦一支大铁戟洞穿了腹部,轰然倒地。曹性也被巨大惯性掀翻在地,伤上加伤。

“死吧”典韦骤马上前,仅有的一支大铁戟挥起,将曹性的脑袋也砸得粉碎。

片刻之时,吕布手下两员大将死在了典韦戟下。

“郝萌、曹性恶贼拿命来”吕布见跟随自己多年的两员大将都死在了这黄脸大汉戟下,痛呼一声,双眼已呈血红,提戟纵马就要朝典韦冲去。

“你的对手是关某”

高傲的关羽见打了一半的对手,要撇下自己找别人拼命,可不乐意了,你这不是瞧不起人吗?冷喝一声,人中青龙偃月刀朝吕布劈去,挡住了吕布的去路。

吕布无奈,只得转身又与关羽战在了一起

典韦对吕布是视而不见,又带着虎骑向剩下的吕布狼骑追杀过去。他的任务是杀绝吕布身后的两千铁骑,皇甫剑可没有命令他跟吕布打一场。虽然他也很想跟吕布这样的绝世悍将打一场,但军令如山,典韦可不敢不遵。

并州狼骑的骑射对身着厚重盔甲的虎骑来说,威胁实在有限。

并州狼骑手中利箭射在虎骑厚重的甲胄上只是留下一道划痕,就滑落在地。就是侥幸射到了甲胄的薄弱处,也只能给虎骑带来一些伤。

但虎骑一棒砸下,不论是人是马,都会轰然倒下。精锐的并州狼骑在强悍的虎骑面前,成了一面倒的屠杀,更何况还有典韦这样的杀神带领。

时间不长,战场上的喊杀声就越来越弱,到处都是并州狼骑留下的人尸马体,惨不忍睹。赤色大地,更是透着一股妖冶血红

在一旁观战的孙坚、刘备、陶谦等人,看到如此情形,也是个个动容,心隐隐不安。刚刚这两千狼骑在徐州两万大军中纵横厮杀的样子,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这样的精锐,现在却被镇西军虎骑打得溃不成军。

我的妈呀这也太强了吧各镇诸侯心中都升起了不同的想法,以后就是不能与镇西军为友,也一定不能与他为敌,不然定会死得很惨。

皇甫剑在震慑敌人的同时,也震慑住了他的盟友。

“启禀主公末将前来复命”半个时辰刚过,典韦就跑到皇甫剑身边复命。

“做得不错保护好马车中的人,不许有人伤害他们”皇甫剑看着典韦,又看了一眼那辆被鲜血染红的马车,淡淡说道。

“遵命”典韦高声答道。

典韦在复命之后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两眼睁得圆圆地看着正在打斗的吕布、关羽两人,眼神之中一片炽热。这样的对手绝世难逢,典韦恨不能也跑上去砸上两戟。但皇甫剑不开口说话,他就是有想法,也没办法。

紧随典韦之后,公孙瓒、张杨、王匡也各率所部回归了本阵,他们先后消灭了各自对手。至此,吕布手下六将和那一万并州铁骑全军覆灭。

整个战场只有吕布、关羽还在奋力厮杀,双方也已交战了一百多回合。关羽已是强弩之末,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刀法开始凌乱。跨下战马更是严重出了负荷,累得是气喘吁吁,移动度越来越慢腿都在微微颤抖。

反观吕布是双目赤红,状若疯虎,手中天下戟挂出一道道浓烈劲气,死命地往关羽身上招呼。赤兔马战到现在,还是龙精虎猛,纵横驰骋,一点也没有力竭的样子。

吕布手下六将战死和一万并州铁骑覆灭,对吕布打击很大。此时,都化成了满腔仇恨,一古脑地泄在了关羽身上。吕布是一招快似一招,一招猛似一招,恨不能一戟将关羽斩于马下,替自己死难的兄弟报仇。

每一时、每一刻,关羽都面临着生命之危

皇甫剑站在战神车上,还是面无表情,没有一点要替兵换将的意思。

“贤弟愚兄前来助你”皇甫剑不急,刘备可是急坏了,掣出双股剑,也不跟皇甫剑打招呼,就策马向交战双方驰去。

转眼之间,刘备到了两军阵前。而就在此时,正遇吕布一戟向关羽劈来,关羽躲避不及,青龙偃月刀又招架不住,险之又险。

刘备不及思索,双剑一斩一刺,全都是向吕布身上要害部位招呼。吕布无奈之下,回戟招架,关羽才得已脱险。但吕布的一戟却结结实实地劈在了刘备的双剑之上。吕布一戟何止巨力千钧,砸在刘备手中两柄轻飘飘的剑上,双股剑嗡嗡作响,刘备更是两臂震折。但救下了关羽也值了。

三马分开,关羽、刘备互为犄角,关羽长刀主攻,刘备双剑轻灵,不时出击,对吕布形成了一定牵制。吕布以一敌二,还是稳占上峰,但却不再是刚才的一面倒局面。刘、关兄弟也是有攻有守,三人暂时达成了一种微妙平衡,相峙不下。

“三英战吕布可惜缺了张飞的正面硬抗,关羽的暗袭,刘备的牵制,都挥不出作用刘、关二人也不是吕布的对手。”战神枪上,皇甫剑看着激战双方,微微叹息。

转眼之间,又是五十合过去,三人之间的平衡又被打破。刘、关两人再一次陷入了困顿之中,吕的天下戟笼罩在两人周身,两人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之虞。

“刘备、关羽退下”这个时候,战神车上的皇甫剑终于开口说话了。

随着一声低喝,皇甫剑手提战神枪,飞身一纵,下了战神车,稳稳地落在了狮虎兽上。狮虎兽似是知道主人心意蹄腾空,向吕布飞驰而去。

刘备、关羽听到皇甫剑的声音,如临大赦,趁机虚晃一招,拔马就走。此时,已是理智全无的吕布,岂肯罢休,在后面拼命追赶。

眼看吕布就要追上关羽,关键之时皇甫剑到了。皇甫剑手中战神枪幻成满天枪影,缠住了吕的天下戟。

“皇甫剑,你好狠”吕布嘶吼一声,赤红双眼盯着皇甫剑。

“狠吗?从你敢对赵云下杀手之时,结局就已注定,一切都是你自己狂妄所至”皇甫剑面色一沉,冷冷说道。

直到这时,吕布才是如梦初醒,是他先对赵云动了杀机,皇甫剑这是报复,怨不得人,是他自己害死了一万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一股巨大的悔意从心中升起。

就在吕布一楞之间,皇甫剑手中战神枪突然分成了两截。左手囚龙枪将吕的天下戟紧紧缠住,右手斩龙刺闪电般刺出。

囚龙、斩龙,两枪合壁,天下无敌。

皇甫剑第一次完美的使出了这不可思议的一枪

一招之间,斩龙刺的枪尖已稳稳地停在吕布了的咽喉上,只要皇甫剑手中斩龙刺再轻轻往前一送,吕布的粗实喉咙上就会出现一个深深的血洞,吕布也将身死人亡。

不仅是吕布,就连在一旁观战的孙坚,在向回奔跑的刘备、关羽等人,也是一个个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怎么可能,皇甫剑只用了一招,就制住了战神吕布

“要死要活本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皇甫剑声音更冷,只要吕布再有丝毫反意,他的斩龙刺就会毫不留情地一刺而下。

第二百八十七章城头惊变

第二百八十七章城头惊变

就在这瞬间,吕布脑子里一片空白,满脑子都回荡着皇甫剑的声音,“臣服膜拜不然就死”皇甫剑那庞大的杀气让吕布感受到了彻骨寒意,禁不住颤悚起来。

“战神”的光环破灭了一招之下,落败于人吕布昔日所有的骄傲都被皇甫剑的囚龙、斩龙双枪撕得粉碎,所有的雄心壮志也都跟着那一枪成为虚妄,点滴不剩。

最后就剩下了活下去的本能,好死不如赖活着

“咣当”

吕的天下戟掉了下来,笔直地插在了地上,一阵颤抖,一股悲意,一丝不甘。

“轰”吕布那高大的身躯从赤兔马上滑落下来。

“扑嗵”吕布双膝跪倒,膜拜在地,坚硬的大地都抖动了起来。

刹那之间,天下静寂,风云变色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空,下起了沥沥小雨。

“哈哈哈……”皇甫剑双枪指天,放声长笑,任凭和风细雨打落在他身上。

皇甫剑骑着狮虎兽慢慢地向本阵走去,吕布面无表情地跟在他身后,只是身上的杀气变得更加浓烈,更加犀利。皇甫剑知道从今之后,他的手中又多了一柄锋利的剑,一具只听他使呼的杀戮机器。

皇甫剑回到了战神车上,吕布骑着赤兔马提着天下戟,象堵门神一样,护卫在战神车正前方。

“各部就地埋锅造饭打扫战场战场所得归各部所有”皇甫剑站在战神车上,对各镇诸侯淡淡地吩咐道。

也只有皇甫剑这样一样既有能力又有实力的盟主,才能将这群桀骜不驯的诸侯捏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力量。

“遵命”公孙瓒、张杨、王匡、陶谦听后大喜。尤其是陶谦没想到自己打了败仗还能得到战利品。

一万并州狼骑,全军覆灭,可是还留下了数千匹战马,数不清的武器。这些东西在皇甫剑眼中实在不算什么,但在这些诸侯眼里都是重要的战备。公孙瓒的辽东虽然不缺战马,但缺少器械,有了这满地的器械,他又可以装备数千铁骑了,他能不高兴吗?

皇甫剑安排完之后,便按动机关,战神车指挥中心缓缓下沉,渐渐没入到了车中。

战神车内,长信宫灯散发着一股柔和光泽和一缕淡淡磬香,显得异常安逸和谐。

万年小公主还是第一次见过这种血腥场面,站在车顶的时候还没觉出什么,回到车内之后,居然有了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大哥哥,你没受伤吧?”

小公主在众目睽睽之下还能保持着一份矜持,回到车内,马上迫不及待地将皇表剑全身上下摸了个遍,在确信皇甫剑完好无损之后,才长出了一口气,怯生生地问道。

“你不是都检查过了吗?我好着呢”皇甫剑微微一笑,伸出强健有力的双臂,将小公主抱到怀中,捏了捏她那娇滴滴的小脸,淡淡说道。

隔着一层厚重盔甲,感受着皇甫剑身上浓烈的男人味,小公主满脸绯红,春心臆动。

“为什么要有战争?要是不打仗该有多好啊”小公主趴在皇甫剑怀中,眼神之中带着疑惑,似是在问皇甫剑又似是在问自己。

“我们生于乱世,要想好好地话下去,战争就避免不了,不是杀人就是被杀,这就是命运,是我们所有人的命运。”皇甫剑也是微微叹息,说道。

跟一个小女孩,而且还是大汉朝的公主谈论这个话题,有点难已启口。但皇甫剑还是说了,他必须要让万年公主早日明白事实,接受现实。

“哪大哥哥以后要做皇帝吗?”小公主抬起好看的小脑袋,看着皇甫剑,脸上有些暗然。出身帝王之家,她其实比同龄人早熟许多,也懂得更多。更何况她在长安生活了多年,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知道这一切总有一天会到来,只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小公主是希望大哥哥做皇帝,还是你那弟弟做皇帝呢?”

皇甫剑还没开口,一旁的貂蝉就笑着问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小公主天真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片愁云,半晌之后答道。

“是啊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小小年纪不要胡思乱想了,听天由命吧”皇甫剑在貂蝉的侍候下脱下了沉重的盔甲,换了一套清凉锦袍,人也舒爽了许多。

“大哥哥做皇帝不是更好反正你也被你父皇赐给了大哥哥,大哥哥做了皇帝,你也就是皇妃了”貂蝉咯咯,似是不想放过小公主,又是小公主耳边轻声说道。

情窦初开的小公主听了,大羞躲在皇甫剑怀中,将头埋得低低的,脸上火辣辣地发烫,心扑嗵、扑嗵跳得厉害

皇甫剑、貂蝉两人见小公主娇羞可爱的样子,忍不住齐声大笑。本来有点严肃的气氛也因貂蝉的一句戏谑之语,轻松了起来。

“主公袁绍、曹操派人有军情来报。”

皇甫剑正在与貂蝉、小公主嬉闹成一团之时,龙一在车外说道。

“让来人过来说话”皇甫剑并没有下车,只是吩咐龙一将来人带到战神车边。

“诺”龙一答应一声,命人去带袁绍、曹操派来的使臣。

时间不长,袁绍、曹操派来的使臣就到了战神车近前。

“拜见盟主,小人奉曹将军命令前来禀报盟主。上午我军正在攻城之时,圣上传下御旨,责令我军退兵,不然将视为谋反,诛连九簇。曹将军请盟主定夺”

“我军在攻城之时,也遇到了同样情况。袁将军派小人前来,请盟主决断”

袁绍、曹操派来的使臣,在战神车外禀报着。

“圣上已被董贼所控,所传旨意也是为董贼胁迫,并不是圣上本心。我等忠君为国,何来谋反一说,难道曹操、袁绍连这一点担当都没有?传本盟主命令,今天下午各部务必全力攻城,在天黑之前一定要拿下邺城,否则军法从视。”皇甫剑并没有起身,就在战神车里淡淡地说着,根本就没有给曹操、袁绍二人留下一点余地。

“遵命”两名使臣同声答道。带着数十随从又匆匆地离开,各回本部去了。

“嘎吱、嘎吱……”战神车指挥中心缓缓升起。

皇甫剑站在车顶,居高临下地扫视着各镇诸侯,命令道:“传令各部,向邺城进发”

“咚咚咚……”战鼓擂动,剩下的五万多大军带着各种攻城器械向邺城开去。

上午一战,虽然消灭了吕布的一万并州狼骑,但盟军也付出了惨重代价,伤亡也达到了两万之数,仅徐州一军就有一万人伤亡。

邺城,南城外隆隆的战鼓声早就惊动了太师董卓。

“快快将圣上带到南面城头上来”董卓带着一大帮人上了墙头,看着皇甫剑那熟悉的战神车,血红的大旗,肥胖的脸抖得象筛糠一样,冲身后侍卫大声吼道。

上午,他用小皇帝唬退了曹操、袁绍,心里得意万分,现在他还想故计重施。

皇甫剑的五万大军在距邺城一里之处停了下来。

五万大军,黑压压一片,战鼓雷鸣,旌旗飞扬,刀光赫赫,惊起满天杀气

“前面就是邺城,董贼有十几万大军驻扎在里面,攻破邺城,救出圣上,在此一举各镇务须努力,攻破邺城之后,本盟主将按功论赏”

皇甫剑站在车顶,手中长剑直指邺城,威严地说道。

此时,他身着一身黑色锦服,就连战神枪也没提在手中,手中只有一柄灭世重剑,一点也不象要上阵打仗的样子。

“嗬嗬嗬……”五万大军听到赏字,一个个群情激奋,齐声高呼起来

“公孙将军所部为第一波,陶公所部为第二波,王匡所部为第三波,张杨所部为第四波,孙坚、刘备你二人为第五波。各部不间断的攻城,直到攻破邺城为止”

皇甫剑手中幽黑长剑微微下压,制止了众军的呼声,开始调兵遣将。

“遵命”六镇诸侯齐声接令。

公孙瓒一马当先,带着五千大军,推着大批攻城器械向邺城缓缓推进。

就在公孙瓒所部逼近邺城城墙时,邺城城头出现了一阵骚动。一个豪华的龙撵出现在了城头,龙撵上七岁的小皇帝一脸惊惧地看着城下大军。

龙撵最后停在了南城城门楼前,董卓大步走上前去,对一脸惊慌的小皇帝说道:“皇上,你看城外,那些都是反贼,现在只有陛下开口,让他们退兵,他们无敢不遵。”

这时公孙瓒所部距离城下只有两百步远,五千大军齐声吆喝,各举刀盾向城下跑去,攻城即将开始

“城下军队听了当今圣上在此”就在这时,传来了董卓的断喝声。

城下众军听到喝声,还是停下了脚步

小皇帝就是再没有用,他还是当今圣上

四百年大汉对人们的影响,不是一时半会能消除掉的

小皇帝刘协簇拥着出现在城头,在他身后跟着数十带剑侍卫。

就在小皇帝准备他的退兵说辞时,异变突生

他身后的一名带剑侍卫,抽出身上长剑,狠狠地刺向了年仅七岁的小皇帝刘协。

第二百八十八章邺城破,董卓逃

第二百八十八章邺城破,董卓逃

那名侍卫还真阴狠,长剑刺入刘协那还没有发育的身体后,又狠狠地搅动了几下。

“啊……”

刘协没有办法发表他的退兵演说了,鲜红的血从嘴里冒出,发出死亡前了的惨叫。

几声惨叫之后,刘协就象是闭了气一样,慢慢地滑倒在墙头,血流了一地,死得不能再死做了几个月帝王的刘协,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

“你……”董卓颤抖起来,手指那名侍卫,一张肥脸成了猪肝色,痛苦地悲呼着。

董卓伤心欲绝,比死了爹娘还悲惨万分。他的爹娘救不了他的命啊?但这个小皇帝却行,现在小皇帝也死了,还有谁来救他的命他能不痛苦吗?

那名行凶的侍卫也知道自己犯下了涛天大祸,是活不下去在见到小皇帝确实死了之后,脸上竟露出了一股笑意,然后看了一眼远处,镇西军所在的方向,看向了那个站在战神车顶,神一股的男人,一剑朝自己的脖子抹去,自杀了

城头上发生的事,虽只是一瞬间,太过突然但城头上的董卓看见了,城下的公孙瓒看见了,城下的皇甫剑和各镇诸侯也都看见了当然还有双方数万的将士

这就够了,小皇帝死在董卓手中

曾然董卓有一千张嘴,一万张嘴,就是跳到黄河去洗个百把十年,也洗不清不管是不是他干的,小皇帝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在了董卓身边都是事实,董卓难逃其咎

董卓非死不能谢苍生,非死不能平民愤

“杀为圣上报仇”公孙瓒呐喊着,策动战马,带着五千步卒向城下冲去。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住他们的脚步了

“董贼杀了圣上为圣上报仇”皇甫剑在高呼,手中长剑直指城头。

“弟弟”站在皇甫剑身边的小公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击得芳心破碎,撕心裂肺地悲叫起来,跟着就直挺挺地倒在了皇甫剑身边。

小皇帝毕竟是她的弟弟,虽然她们已有一段时间没有生活在一起,但血浓于水,小皇帝在她心中还是有着重要的位置。父皇死了,年幼的小皇帝又死在了她的面前,不谙世事的小公主哪里还能承受得住这沉痛的打击,眼含泪水,悲伤地倒下了。

“貂蝉照顾好她”皇甫剑谦意地看了一眼小公主,一把将小公主抱起,交给站在另一边的貂蝉,淡淡地说道。

这个时候,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他可没有时间去照顾小公主的情绪。

“放心吧”貂蝉看了皇甫剑一眼,露出一个放心的眼神。

聪慧如貂蝉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想。在她的心中皇甫剑如神一般的存在,是个做大事的男人,所做的一切自有他的道理。

身边的数镇诸侯原本还要分波进攻,现在是满营哀兵,同仇敌忾,势气高涨。听到皇甫剑的命令,不约而同地向前冲去。

“替天行道为圣上报仇血恨”从古至今,还有什么比这更占有大义。

大义之下,战旗所指,盟军滚滚而动,向邺城推进,势不可挡

与盟军相比,城头上的董卓所部一个个哭丧着脸,要不是董卓还站在城头,怕是一个个撂撅子,早跑得干干净净了。即便如此,也是一个个毫无战心,更无战意。面对滚滚而来,气势汹汹的盟军,是手头发软,动作呆滞,哪里还有什么战力。

“城头上的将士听着,本将是武侯,镇西将军,盟军盟主,皇甫剑。现在本将命令你们打开城门,放弃抵抗盟军只除董贼,你们只要放弃抵抗,本将保证你们的安全”

这个时候,皇甫剑的战神车也已到了城下百步之地。皇甫剑高高地站在战神车上,冲城头众多士兵大声地喊道。

皇甫剑虽然杀人无数,是个不折不扣的血手屠夫,但却是极讲信义,口碑极佳。在强大的镇西军手里,就是黄巾军俘虏也没有乱杀。所以皇甫剑的话无疑是让城头的数万守军松了一口气,他们的生命有保障了。

“轰”一排排将士跑下了城头,放弃了抵抗。他们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对于董卓的恐惧也被他们抛在了脑后。

皇甫剑简单至极的一句话,就瓦解了数万城头守军的心,可谓是一语抵万军

这个时候,董卓哪里还有心思去追哪些逃跑的守城将士,他已是不知无措,呆立在城头,脑中也是一片空白小皇帝死了,他大的依障没有了

“太师快走”董卓的第一谋主李儒见董卓还傻傻地站在城头,慌忙提醒道。

面对城下数万气势汹涌的盟军,董卓还站在城头,与等死无异更何况现在城头上的守军跑的跑,逃的逃,还在坚守的就只有董卓手下的一些老兵,又能坚持到几时

“哦”董卓恍然,从神游中惊醒,“都给咱家顶住,咱家有十几万大军,何怕这区区贼军”临走之前,董卓还不忘给城头上还在坚守的将士打气。

撂下了几句漂亮话后,董卓带着李儒、李傕、郭汜等爱将和一批跟随他多年的亲卫,匆匆下了城头,飞马向府中逃去。

“李儒,你说说咱家该怎么办?那个该死的混蛋,他怎么将小皇帝给杀了呢?李儒你告诉咱家,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现在,董卓还难已接受这个事实,一路之上向李儒唠唠叨叨,说个不停,象个失心疯一样。

“太师,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小皇帝已经死了,但我们手中还有朝中大臣。他们已是我们最后的依障了,现在最关键的是,将这些大臣控制在手,带着他们逃出邺城,逃到并州去。”李儒眉头紧皱,着急地说道。

“对咱家还有并州,我们回并州去李傕,你马上率人将所有大臣都给咱家带到北门外,安排渡河船只,咱家马上率领大军过河,回并州”董卓摇晃了一下大脑袋,死灰色的眼神里又露出了一丝希冀,对身边的大将李傕吩咐道。

“诺”李傕答道。李傕现在也很后悔,不该跟随董卓一条道走上黑,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但现在他与董卓都已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再后悔也没用了,死则同死。

“郭汜,你马上纠集兵马,带上能带走的财物,钱粮,我们马上离开,这城守不了多长时间”董卓毕竟是员久经沙场的老将,冷静下来之后,马上有条不紊地安排起来。

但即使到了现在,董卓那贪婪的本性还没有改变,他还在想着邺城之中他积攒下来的巨额财富,就是要逃,也要带上这些财富一起逃

“诺”郭汜答应一声,带着亲卫掉头就跑。他明白形势已是万分危急,盟军很快就要打进城来,再不快点,他们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邺城城头,在董卓带着一帮亲信走后,守兵更是人心慌慌,就是董卓从并州带来的亲兵也没了几分战意。

“杀”城下公孙瓒所部推出了一架架云梯,在最短时间里就布满了城头。

一个个士卒顶盾提刀,奋勇地向城头爬去。城下的弓箭手不断向城头倾泄着箭雨。

“啊、啊、啊……”的惨叫声不断传出,城头上原本就剩下不多的董卓兵一个个倒在了密集的箭雨下。

刹那之间,城头之上,血色一片

在公孙瓒所部之后,孙坚、刘备、王匡、张杨、陶谦等人也带着军队冲了上去,他们都知道城头上的守军不强,现在是争抢功劳的最佳时机。

只有皇甫剑的镇西军铁骑,还是纹丝不动地屹立在原地,根本就不屑与这些人争抢。

“传令徐晃,将大营向前推进七里之地”

就在城下各镇诸侯争功夺利之时,皇甫剑向身边传令兵吩咐道。

盟军可共患难,却不可共富贵,自古亦然皇甫剑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诺”传命兵接令,飞马而去。

城头上的不多守兵,那里禁得住势如猛虎的盟军,狂轰乱炸。

时间不长,公孙瓒所部就率先攻上了城头。紧随其后,其他各镇诸侯也率兵攻了上去。邺城城头,而满了盟军将士,邺城失守

“吱嘎嘎”城门楼上吊桥缓缓放落。

“咣铛”城门大开。

“赵云率龙骑进城,控制城中秩序,代为执法。有不遵号令,乱抢乱杀者,杀无赦”皇甫剑看着混乱的城头,淡淡说道。

“诺”赵云接令,带着五千龙骑进了邺城。

“典韦率虎骑进城,控制城中的降军,命令他们呆在军营,有不听号令者杀无赦”皇甫剑对虎骑大将典韦吩咐道。

“诺”典韦接令,率领五千虎骑向城门驶去。

镇西军的龙骑、虎骑进城之后,城外就只剩下了皇甫剑的五百亲卫和随身近侍等人。

“拜见主公”半个时辰之后,徐晃带着一万先头部队赶了过来。

“徐将军来得正好,你安排五千人守住南城,记住一定要将南城门掌握在我军手中”皇甫剑看着徐晃,沉声说道。

第二百八十九章传国玉玺

第二百八十九章传国玉玺

“诺”徐晃答应一声,迅速调集五千人马,直奔南城而去。

皇甫剑站在高高的战神车上,看着一个个镇西军将士上了城头,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谋定而后动。在他身后五千屯田兵严阵以待,等待着主公进一步命令。

战神车正前方,吕布骑着赤兔马,脸上无喜无悲,细窄的腰杆挺得笔直,手中天下戟斜指,象头蓄势的猎豹随时扑向猎物。没有了杂念之后,吕布剩下的只有手中的天下戟,跨下的赤兔马,多年停滞不前的武功居然又精进了一步。

武者一个单纯的武者,这才是最适合吕布走的路

五百亲卫中间又多了一辆马车,车内坐着吕布的妻子严氏和女儿吕玲绮。皇甫剑虽然将吕布的手下斩杀干净,但对他的妻女却是十分优待。让这对以为必死无疑的母女,心存感激

时间不长,徐晃回来复命。

“都安排好了”皇甫剑看了一眼,问道。

“主公放心,南城已经完全控制在我军手里,各镇人马都向城里去了。”徐晃答道。

“本将知道了后续大军到了之后,在离南城三里处安营扎寨,注意安全”皇甫剑听后,微一点头,又吩咐了一句。

“诺”徐晃大声接令。

将徐晃和三万大军留在了城外,又掌握了一座南城,皇甫剑放心得很。

天空稀落的小雨早停了,一道七色彩虹出现在了西边天际,太阳渐渐西坠。

一切准备就绪,皇甫剑这才长剑直指城门,一声大喝:“进城”

吕布一马当先,在他身后五百多亲卫铁骑,数十辆马车,簇拥着皇甫剑的战神车向邺城缓缓移动。

“大哥哥,我想看一下协弟弟”战神车里,小公主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皇甫剑,可怜兮兮地说道。这么长时间,小公主已在貂蝉的劝慰下,恢复了平静。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她已是没事了

“好吧”皇甫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脸,答道。

队伍在邺城南城门楼不远处停了下来,皇甫剑带着小公主、十八龙骑、荀攸、陈琳上了城门楼。为了防止小皇帝的尸体被乱兵毁了,他的尸体被移到了城门楼里面。

十九镇诸侯打着讨董兴汉的名义起兵,现在小皇帝死了,不仅对董卓来说失去了价值,对十九镇诸侯来说,也没有了什么用处。所以他们在攻破邺城之后,首先想到的是到城中寻找利益,一个诸侯也没来看一眼这具死了的皇帝。

“协弟”小公主轻轻地喊着,眼泪涌了出来。然后,她情不自禁地扑倒在小皇帝的尸体上,娇柔的小手慢慢地擦试着小皇帝身上的血迹。

“陈琳圣上的丧礼就由你来操办吧,非常时期一切从简。”皇甫剑看了一眼悲痛欲绝的小公主,微微叹息一声,对站在身边的礼部侍郎陈琳吩咐道。

这个时候,都是皇甫剑不出面,怕是这小皇帝真要和众多战死的将士一起,被抛尸荒野了虽是可怜可悲,但一个没有一点自由的傀儡皇帝,死了也算是不错的解脱

“诺”陈琳接令。这要是在平时,操办圣上大丧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大事,但现在陈琳却一点也没有这种感觉。看着躺在地上那具瘦弱的身体,陈琳只有一股悲意。

“死者已亦小公主节哀吧”皇甫剑轻轻将小公主抱在怀里,掏出一块雪白帛巾,将她那沾满血迹的小手仔细地擦了一遍。

随后,皇甫剑又对陈琳吩咐了一番,留下了一百亲卫协助他料理丧事,这才带着众人下了城门楼。

小公主虽然有些不舍,但在皇甫剑怀中,她就是想挣也挣不脱,只是眼中的泪珠始终没有干过。短短时间内,她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亲人相继而去,她岂能不悲。

因为有赵云的五千龙骑在城中不断巡视,维持着秩序,典韦的五千虎骑不断收拢着降兵。邺城之中虽然有些混乱,到处都是各镇诸侯的兵,但还没有到失控的地步。

邺城皇宫前,挤满了人,十八镇诸侯一个不少的聚集在这里,在他们身后还跟着数量不一的精锐卫士。袁绍、袁术兄弟和他们身后的将士更是穿孝戴白,情绪激动。

在攻破邺城之后,袁氏兄弟终于知道了袁氏满门被董卓所杀的事。当两兄弟看到挂在北城的那一百多颗袁氏族人头颅时,他们悲愤不已,差点闭过气去。

显赫一时的袁氏被董卓所灭,确是让人无法相象但这世人最不缺的就是意外

看见皇甫剑的战神车驶了过来,各镇诸侯连忙起身相迎。

小皇帝死了,董卓跑了,还带走了满朝大臣,一切都超出了众人的意料。他们此次出兵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这叫他们如何心甘

“现在情况如何?”皇甫剑下了战神车,看着表情不一的众人,淡淡问道。

“董贼带着满朝大臣和大量钱财,出北门过漳河逃走了”众人七嘴八舌地说道。

“为何不追?”皇甫剑眉头微皱,问道。

“所有渡河的船只都被董卓收走了,我们如何过河?”众人忿忿不平地说道。

“看来董卓早就有了逃走的打算,诸侯有何打算?”皇甫剑想了想,问道。

“追就是追到并州,吾也誓要诛灭董贼九族”

袁绍血红着一对眼,形同野兽,恶狠狠地说道,那里还有一点平日的斯文举止。

“大家以为如何?”皇甫剑不置可否,看向众人。

“我等无异,全凭盟主作主”众人答道。

董卓死不死跟他们关系不大,但董卓带在身边的大量财富对他们还是有着相当的诱惑。要是真的能攻破并州,并州的钱财还不就成了他们的,想一想都会让人兴奋。

各镇诸侯是谁也不甘心就这样空手而返啊

现在封官拜爵是没指往了,再得不到一些实惠,他们不是白忙活一场了。

“既然大家都在这里,还是先随本将一道拜祭先帝吧,也算尽君臣之义一场”皇甫剑看着众人脸上个个面露贪婪之色,并没有立即做出决定,而是面无表情地说道。

“遵命”皇甫剑句句在理,字字占义,谁也敢不遵,最起码是表面上表示了顺从。

众人在还未走散的宫中太监引领下,一齐来到先帝灵位前,恭恭敬敬地拜祭一番。小公主在先帝灵位面前,又是痛哭失声,悲伤不已。

“孙坚、曹操、袁绍负责安排人等,连夜伐木,打造渡河工具。明天一早大军北渡漳河,追杀董卓”众人拜祭完先帝之后,皇甫剑才沉声说道。

“遵命”三人领命,各镇诸侯也各自归营。

因为有小公主的缘故,皇甫剑一行人当晚就在邺城皇宫里住了下来。

夜深人静,皇甫剑陪伴着小公主、貂蝉、龙九、龙十八,正准备安寝。

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宁静,“谁?”守在宫外的龙一喝道。

“老奴以前侍候过公主殿下,有要事见公主殿下。”来人答道。

龙一仔细地查看了这位老太监,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之后,才冷寞地说道:“稍等”

也就在这时,龙一耳边传来了皇甫剑的声音:“龙带他进来吧”

“跟我来”龙一听到皇甫剑的话后,对老太监说道。

“老奴参见公主殿下”

老太监进宫之后,看也不看皇甫剑等人,径直走到小公主面前,倒身跪拜。

“安公公是你?”小公主在见到来人之后,高兴地惊呼起来。

“难得殿下,还认得老奴”老太监叹息一声,眼含热泪,有点激动地说道。

这位老太监以前是汉灵帝身边的近侍太监,也侍候过小公主一段时间。在何进之死时躲过了一劫,因平时没有什么恶习,保住了一条老命。小皇帝刘协登基之后,他又跟在刘协身前,成为刘协的掌玺太监。

“本宫怎会不记得公公呢?”小公主没想到在这惨破的宫中,还能见到昔日故人,也是百感交激,眼中的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老奴此来,是有一物要交给殿下”

老太监说完,从怀中掏出一物,恭恭敬敬地递给小公主。

“这是……”小公主不知是何物,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这是刘家之物,传国玉玺,陛下架崩,老奴不辱使命,将它交给到殿下手中”

老太监颤颤歪歪地说道,眼中露出一丝安慰之色。

但也就在这时,他的嘴角流出了一丝黑色血迹。

“安公公,你怎么啦?”小公主见老太监突然如此,不由惊叫起来。

“玉玺交给殿下,老奴也完成了使命,老奴要陪先帝去了。”老太监惨然一笑道。

“大哥哥,你能救他吗?”小公主救助似的看着皇甫剑,说道。

“太迟了,你自己服下了巨毒,而且毒已攻心,非人力可救”

皇甫剑淡淡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还请将军善待公主殿下”老太监最后看了皇甫剑一眼,倒在了地上。

第二百九十章 抢渡

第二百九十章抢渡

“安公公”见老太监就这样倒地死了,小公主又是好一阵伤心。

“龙一,过来”在小公主哭过一会之后,皇甫剑开口将龙一叫了进来。

“主公”不一会时间,龙一走了进来。

“将他带出去吧告诉陈琳,将他葬在陛下墓旁”皇甫剑指着倒在地上的老太监尸体,对龙一淡淡说道。老太监的忠诚也让皇甫剑微微感动。

“诺”龙一答应一声,挟起老太监的尸体出了宫门。

好一阵之后,小公主停止了哭泣,拿起还在地上的玉玺,看也不看,就递给了皇甫剑,慢慢说道:“父皇死了,弟弟也死了,大汉完了这玉玺留在我这里已没有任何意义,大哥哥留下吧这天下也只有大哥哥才配拥有它”

一瞬之间,小公主仿佛长大了许多。

“这可是传国玉玺,让无数人争得头破血流的东西,你就这样送给我了”

皇甫剑接过玉玺,象玩具一样把玩起来。看着上面五龙盘旋,“授命于天,即寿永昌”的字样,对小公主淡淡说道。

“传国玉玺又能如何,又不能换回我父皇,我弟弟的命”小公主幽幽地说道。

“好吧我就暂时替你保管,你什么时候想要的话,告诉我一声”皇甫剑随手将这块价值连城的传国玉玺抛到貂蝉手中,对他来说这就是一块绝品的美玉罢了

什么授命于天,即寿永昌都是骗人的屁话

第二天一早,皇甫剑就派人将徐晃、陈琳找了过来。对徐晃、陈琳吩咐一番,留下两人在邺城负责处理后续事务,三万大军也留在了邺城。

交待完两人之后,皇甫剑带着赵云的五千龙骑、典韦的五千虎骑、随身五百亲卫和吕布等一帮随臣浩浩荡荡地出了邺城北门。

邺城北门外,漳河之水奔流不息,河面上摆放着数百艘连夜赶造出来的船只。

“盟主”

众诸侯早皇甫剑一步已经聚集在了这里,看见皇甫剑的车架到来,齐声上前问侯。

“都准备好了吗?”皇甫剑看了一眼铺满河面的船只,随口问道。

“都准备好了”众人答道。

袁氏兄弟更是迫不及待,恨不得马上找董卓拼命。

皇甫剑看了看漳河对岸,想了一想,眉头微皱,朝着天空一声长啸。

“嘎嘎嘎……”

随着皇甫剑的啸声,两只偌大金色巨雕出现在云端,盘旋一阵之后,朝北岸飞去。

时间不长,两只金色巨雕又飞了回来,在皇甫剑头顶上空以独有的姿势盘旋起来。

“董卓不简单啊这个时候,还不忘在漳河北岸留有伏兵”

皇甫剑看着金雕王在空中舞蹈,脸上露出一股淡淡笑意,对众诸侯说道。

众人一听,无不露出讶然之色。一是惊讶皇甫剑还有如此神奇的大雕相助,有了这两只大金雕等于在空中按了一双眼睛,任何偷袭埋伏都逃不出他的视线。二是惊讶董卓,幸亏有皇甫剑在,不然盟军定会要吃他的大亏。

“董卓在对岸大约埋有五千铁骑,他想给我军来个突然袭击,让我们无法在短时间内渡过漳河。但既然已被本将发现了,我军就可早做准备,不仅能将渡河伤亡降到最低,而且还能一举消灭对方”皇甫剑下了战神车,将十八镇诸侯叫到身边,用手中长枪在河边沙地上划出一副图案,然后信心十足地说道。

十八镇诸侯都聚精会神地听着皇甫剑的话,不时会意地点点头。

“孙坚将军生于江东,擅长水战。这第一阵,本将就交给你你率五千巨盾兵和五千弓箭手作为第一批人员过河。想方设法在河对岸构筑起一道防御阵地,只需你们能坚持到第二批铁骑过河即可你可能做到?”皇甫剑看着孙坚和他的部下四将,问道。

“保证完成任务”孙坚眼中流露出兴奋之色,大声答道,就差没有拍胸脯了。

第一仗的失利,不仅断送了他手下一万多江东子弟,更输掉了他的名气一个老打败仗的将军,以后谁还愿意跟随你现在皇甫剑给了他一次扳回来的机会,他当然高兴了也对皇甫剑充满着感激

“典韦、吕布各率一千虎骑,作为第二批渡河你们到达对岸之后,立即从左右两侧突入敌阵,击溃敌军”皇甫剑又对吕布、典韦两人说道。

“遵命”吕布、典韦欣然领命。

吕布对董卓更是恨之入骨,他将并州铁骑的灭亡一大半责任都算到了董卓身上。现在皇甫剑让他去打董卓,他当然兴奋了。他拿皇甫剑没办法,找董卓出出气也算是一种心灵慰藉了

“好大家都下去安排吧各位先将军中的巨盾兵和强弓手挑选出来,交由孙坚将军率领”安排好之后,皇甫剑大手一挥,对十八诸侯说道。

“遵命”众人答道。

“末将请命”站在刘备身边的关羽,见皇甫剑没有安排刘备什么活干,有点不高兴地说道。看着一个个诸侯都兵雄将广,关羽也想为他兄长多找一些出头露脸的机会。

可惜没有了张飞,三阵不全,刘关兄弟注定了翻不起太多波浪。更何况这世上出了皇甫剑这样的怪胎,无数英豪注定只能是匆匆过客,只能做绿叶陪衬了

“云长既然请命也好,你就随孙坚将军一道吧”皇甫剑微微一笑,说道。

“谢将军”关羽的红脸泛出一丝兴奋之色。

皇甫剑排兵布阵,料敌先机。用人更是唯贤,又一次得到了众镇诸侯拥护。

五千巨盾兵、五千强弓手很快就挑选了出来,分别上了一百艘大船。每艘船上,都是巨盾兵、强弓手各半,孙坚、关羽、黄盖、程普、韩当、祖茂各率一部,率先出发。

河面虽然不宽,但河水却是湍急,这些临时搭建起来的船只和木排也差别不大,摆摆晃晃,行动十分缓慢,还很容易偏离方向。好在孙坚等人深殷水性,在他们的指挥,一百艘大船还是有惊无险地向对岸驶了过去。

果然不出皇甫剑所料,当一百艘大船快要到达岸边时,董卓留下的五千铁骑气势汹汹地出现在了岸边。他们骑在战马上,利用地势之利向河中的船只疯狂地射起箭来。

五千人,五千张弓,一次射出就是五千支箭。五千支箭在空中交错,密密麻麻,咻咻咻之声发人头皮都会发麻。

“举盾”孙坚手中古锭宝刀高举,大声喝道。

五千面巨盾出现在船上,象是船上又加了一堵黑色的巨墙,将整个船身遮掩得密密实实,铺天盖地的箭雨落在盾墙上,“叭、叭”直响,异常壮观。

孙坚、关羽、黄盖、程普、韩当、祖茂六员大将更是各挥兵刃,将飞到他们近前箭支一一拔开,一百艘大船顶着箭雨继续前岸边靠近。

“停”

此次留守漳河,领兵伏击的是董卓手下大将郭汜。郭汜见一支利箭射在巨盾上,取不到一点效果,只得无奈地叫停。准备趁着盟军尚未立足之机,给盟军来个强行突破。

“射”可惜久经沙场的孙坚并没有给郭汜这个机会,大船造岸之前,他手中古锭刀就已狠狠挥下,一声大喝。

五千面巨盾刹那间撤下,五千张早已蓄势待发的强弓对准了岸头准备冲杀的董卓铁骑。

“咻、咻、咻……”五千支利箭眨眼之间,就到董卓铁骑面前。距离如此之近,又都是特别挑选的军中强弓手,杀伤力是如何巨大

一时无备的董卓铁骑顿时人仰马翻,倒下了一片,人嘶马鸣此起彼伏。盟军的一阵箭雨就将董卓军重创。

“杀”趁着董卓铁骑混乱之机,孙坚高吼一声。第一个奔下了船,跳上了岸,手中古锭刀玩命地向董卓军砍去。

虽然没有骑马,但孙坚手中的古锭刀如入无人之境。眨眼之间,就从董卓军手中抢过一匹快马,有了战马的孙坚那更是江东猛虎。

关羽、黄盖、程普、韩当、祖茂也是齐齐高吼,飞身下了船,跳上了岸,如恶虎扑食一般,杀向了董卓军阵。也学着孙坚的样子,杀人夺马,就这六员大将就能将这五千董卓军杀个胆颤心寒,不要说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万步卒。

皇甫剑的这种安排有点欺负人的嫌疑。孙坚、关羽、黄盖、程普、韩当、祖茂那一个都是著名的战将。孙坚、关羽二人更是有万夫不挡之勇,这下子在董卓军纵横驰骋,董卓军的骑后突击阵式很快就被冲得七零八散。

“嗬、嗬、嗬……”一万步卒上岸之后,排成严密的阵式,不断向董卓军推进。巨盾兵在前掩护,弓箭手在后不断向董卓军倾泄着箭雨。

本想伏击盟军,结果被皇甫剑的安排彻底打乱了布置。董卓军不仅没有占到丝毫便宜,还被盟军逼得步步倒退,死伤惨重。

“撤”郭汜见势不妙,还没等到皇甫剑第二波骑过来,就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上天无路

第二百九十一章上天无路

盟军的第二波铁骑还没有上岸,董卓军就选择了逃逸。让过了河的吕布、典韦两将恨得咬牙切齿,吹胡子瞪眼,可又无可奈何没有皇甫剑的命令他们可不敢纵兵追击。

“袁绍,你部为前军,先行渡河。渡河之后,立即率军向壶关推进,董卓所部一定是向壶关去了。他们带着朝众多大臣和大量财富,走得不会太快,我军要将他们堵在壶关之外。”见河岸再无危险,皇甫剑大声地命令起来。

“遵命”袁绍报仇心切,皇甫剑让他部为前军,正合他意。

一个多时辰,袁绍部七万人马全都过了漳河。

过河之后,稍事整军,袁绍就迫不及等地率领大军向壶关方向追去。袁家上千条性命,血债累累,仇深似海,袁绍恨不能立即追上董卓,咬上一口。

午时左右,盟军二十万大军全部过河。曹操所部为军,也在过河之后,率军追击董卓军去了,河滩上就剩下了皇甫剑率领的五万大军。

在通往壶关的大道上,董卓率领五万大军、千辆大车,正向壶关迤逦而行。千辆大车里除了装载着董卓从邺城掳来的大量财富外,还有朝数百官员及其家属。盟军围城之后,董卓就已作好了最坏打算,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董卓很后悔,早知今日,他当初就不该出兵邺城了,都是冲动惹的祸。

不然,他现在还在并州做着一方霸主,逍遥自在。可这世上又哪有后悔药卖,搞到如今他们象丧家之犬一样逃奔。半年多时间,董卓象是做了一场虚幻的梦,一场突如其来的荣华富贵,让他如日天,手掌天下大权。

好景总是不长,皇甫剑檄,天下群雄讨卓,一幕的一幕都恍如生在眼前,让董卓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小皇帝的死更是将他推上了绝地,更是将他刚刚升起的雄心大志击打得流漓破碎,他觉得他是被上天愚弄了一回。

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可是还能回得到从前吗?董卓不知道

“太师前面五里处就是壶关了,我们派去报信的人怎么还没有回来?”就在董卓胡思乱想之际,身旁的谋主李儒一脸的愁云,问道。

越接近壶关,李儒越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在此之前,董卓已经派出了好几批哨骑探马,可直到现在还是一批也没音信回来,这太过反常了,可他又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大概是壶关那帮兔仔子,知道咱家回来了,想要搞一曲什么仪式来迎接咱家吧,他们是想给咱家一个意外的惊喜”董卓脸上肥肉颤动,不禁笑道。

董卓肥胖的身躯并没有因为逃亡而有所削瘦,到了壶关也就是进了他的大本营,他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想法自然也跟着乐观起来。

并州北有雁门关,西南与镇西军交接处有临晋关,南有黄河天险,东部是连绵千里的太行山,只有壶关、箕关与关东相通。西接河套之地,黄河之险,又有南匈奴各部阻塞。凭着这样的天然险地,董卓有信心挡住盟军三五个月。

现在小皇帝死了,整个大汉是群龙无,乱成一团,董卓就不相信盟军还能盟多长时间。只要渡过了三、五个月困难期,盟军必散,董卓又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了

“当愿如此吧”李儒可没有董卓那么乐观。他是个谋臣,想得更多的是可能生的事,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想不出壶关会出什么变故。

壶关建在太行山脉一豁口处,算是一处天然深涧,临险依山而建。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更何况这一带也没有什么强兵,就连冀州刺史韩馥也带着旗下兵马会盟去了。

李儒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有攻下壶关的能力,还有谁有攻下壶关的动机可几路探报都没有音信,这也太过反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让李儒不得不往坏处想。

“传令,再去百骑到壶关打探消息。记住有无情况,都立即来报”李儒是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怕,冷声对身边哨骑喝令起来。

一百哨骑接令之后,不敢耽搁,飞马向壶关去了。

五里的路程,其实很短,董卓的五万大军有两万是铁骑,三万是步卒,但也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到了壶关一里之外。这个时候,壶关城头的守将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了,董卓想象之的盛大欢迎仪式没有,就连一个鸟也没有出城迎接。

雄伟的壶关前面一片静寂

可城头明明站了不少军队,董卓擦了一下有点昏花的老眼,再四处看了看。壶关前面的空旷地带除了杂草还是杂草,连个人影也没有

“反了反了咱家一会定要好好地教训这帮小子,太不懂规矩了”

董卓大怒,狠狠地骂了起来。

“太师,你看城头上好象打的不是我们并州军的旗号。”

就是这时,身旁的李儒脸色突变,大惊失色地指着城头,颤声叫道。

壶关城头,一杆大旗随风飘扬,红色的旗面上绣着一只飞燕,正在迎风翱翔。董卓喜欢杀人,但最不喜欢用红色的东西,所以并州军用的都是黑色旗面。

“停止前进”不用董卓开口,李儒这位谋士就施号令了。这要是在平时,董卓非一眼瞪死他不可,谁给了你这个权利。不过现在董卓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这种旗帜,咱家没见过,他们到底是谁的军队?难道皇甫剑能掐会算,知道咱们要从壶关撤退,早早地就派兵将壶关夺下了。”

董卓肥脸虽肥,却是变了颜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声音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前路被断,后有追兵

“轰隆隆……”这时,董卓军的身后传来了阵阵马蹄声。

“郭汜回来了”董卓听了听马蹄声,淡淡说道。不用回头,跟战马打一辈子交道的董卓也知道是郭汜所率的铁骑回来了。

“不知道郭汜有没有挡住盟军?”李儒小声地说道,这已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李儒并没有提心吊胆多久,郭汜就骑着战马来到了董卓面前,然后是滚鞍下马,“扑嗵”一声跪倒在了董卓面前。

即使是在逃亡,可董卓依旧是余威犹在,手下将领在他面前无不尊重。

郭汜跪在地上,既没有起来也没有开口。这已经足够了,李儒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屋露偏逢连夜雨,盟军的追兵离此不远了。

“怎么回事?”看着郭汜狼狈不堪的样子,不用问董卓也知道了结果。可是董卓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不然他会憋死的。

“盟军似是早就知道我军有埋伏,重兵突击,反而打了我部一个措手不及。要不是末将撤得快,末将就见不到太师了。”郭汜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说道。

郭汜还不知道正是因为他的撤退断送了董卓军的最后一点希望。

“完了”董卓听后,心猛烈地抽搐了一下,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是双眼微闭,一滴滚烫的泪珠流了出来。

“将李傕也叫过来吧”过了半晌,董卓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长叹一声说道。

“快将李傕将军请来”李儒又将董卓的话对身边传令兵重复了一句。

“诺”传令兵接令,飞马而去。

他可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为何大军到了壶关前,停下来不走了?

时间不长,李傕就赶了过来。

“李儒、李傕、郭汜,你们跟随在老夫身边已有十几年了吧?想当年,我们在西凉之时,打羌胡,拒鲜卑,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是何等的惬意想起来,老夫都是热血沸腾,兴奋不已,恨不能回到从前”董卓似是回忆又似是自语。

“我们曾经风光过,也失败过,都一次次地挺过来了但这一次,我们是渡不过去了前途无路,后有追兵,我们走上了绝路,你们后悔吗?”董卓看着三个最贴心的臣下,脸上带着一股笑意,眼泪却是不断地向外流。

“跟随太师,誓死无悔”三人脸上虽带着一股悲意,声音仍是异常坚定。

誓死无悔能有几人真正做到董卓知足了

“好老夫有你们这帮兄弟,也是死而无悔现在老夫命令你们三人,带着剩下的弟兄投降镇西军”董卓大声地笑了起来,笑声之虽然充满着萧瑟,但也饱含着一股血气,一股豪情。无愧一个关西汉子

“不,我们死也要跟太师死在一起”三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这是老夫最后一次命令你们了,难道你们也不听吗?投降镇西军,投降皇甫剑是你们最后的出路,老夫必须得死,必须给天下人一个交待镇西将军皇甫剑虽然老夫与他共事时间短暂,但老夫对他是万分景仰啊”

“用兵如神用兵如神记住老夫的话,跟着皇甫剑,不要有一丝一毫的反意,你们都还年青,好好地活下去,所有有责难就由老夫一人承担吧”

董卓似是入定的老僧,悟透了空门,出了生死。

第二百九十二章 枭雄末路

第二百九十二章枭雄末路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之间太阳偏西。壶关两侧,青山绿水,夕日之中,风景无限。

关前虽聚集着董卓的数万大军,但无论是关前还是关内,都没有任何动作。

壶关城头,虽然是将士林立,刀光赫赫,锐利的箭支闪着阵阵寒芒,但关门一直紧闭,一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样子。

董卓军也很友好地选择了克制,没有任何过急举动。到了后来,董卓干脆一声令下,五万大军后退两里,选择了一处有利地势,扎下了营寨。

走不了,就不走了退不了,就不退了

今天注定是个不凡的日子,就在夕阳西下之时,袁绍率领盟军前部浩浩荡荡地来了。

“启禀将军,前方五里处发现了董卓大营”

就在袁绍不断催促大军加快速度的时候,前方哨骑跑过来禀报。

“什么?董卓军大营”袁绍听了,嘴巴张得圆圆的,发出不明所以的惊呼。

董卓到了壶关而不入,还在关外扎下了大营,让袁绍实在是难以置信。不是董卓太过猖狂,就是其中有诈。对,定是有诈多疑少断的袁绍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理由。

“传令大军停止前进”想明白了原因之后,袁绍手中长剑一挥,大声地喝道。

虽然袁绍急于报仇血恨,但死者已亦,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他可不想,为了报仇将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了。他还年青,前程远大着呢

“将军现在天色将黑,而且我军还是孤军深入,还是先安营扎寨为妙,等盟军全部到达之后,再作决定吧”在袁绍身边的谋士郭图,也出声劝说道。

“公则言之有理,传令下去,大军就地扎营”袁绍听了郭图的话,又想了一想,点头说道。

七万盟军前部,接到袁绍的将令,开始就地安营扎寨。

当天夜里,曹操所部、皇甫剑所部大军相继到达,都在离壶关不远处扎下了营寨。

一夜之间,壶关之外,树起了数座大营,连绵数十里。

第二天一早,盟军二十万大军倾巢出动,将董卓军大营团团围住。

各镇诸侯跃跃欲试,都想吃掉董卓这块肥肉。就在盟军即将攻营之时,董卓大军寨门高启,从中驶出一队人马,向着两军阵前缓缓而来。

董卓一身盔甲鲜明,左右各挎一张强弓,手中提着一柄大刀,威风凛凛地走在最前面。在他身后,李儒、李傕、郭汜三人紧紧相随,三百精锐铁骑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面对二十万对他恨之入骨的盟军,董卓只带着三百铁骑出来,不仅是各镇诸侯就是皇甫剑也不知道董卓胡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一个个面面相觑,露出不解的神情。

“皇甫将军,好久不见了”董卓率领三百多铁骑,微无惧色地在距皇甫剑的中军三百步之地,停了下来,冲站在战神车上的皇甫剑微一拱手,高声喊道。

“好久不见”皇甫剑也是微一抱拳,还了一礼,朗声答道。

“向前两百步”皇甫剑说完之后,吩咐驾驶战神车的两名车奴。

听到皇甫剑的命令,两名双胞胎车奴手中长鞭轻挥,一声轻嗔,两头雄壮黑犀牛迈出四蹄,战神车向董卓所在缓缓驶去。吕布、十八龙骑、铁鹰、石猎几名近侍紧随其后。

“你们不用跟来”就在五百亲卫铁骑也要一同上前时,皇甫剑挥手淡淡说道。

董卓都敢带三百铁骑面对盟军二十万大军,皇甫剑又怎么可能失了底气。未先战,先赢势,这也是两军势气的一种争夺。

皇甫剑带着二十几人在与董卓相距百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两人遥遥相对。

广宽的战场之上,鸦雀无声,双方将士二十多万双眼睛都集中在两人身上。

“唉昔日三水县城同将军携手拒敌,依稀就在昨日。今生能与将军这样的英才共同作战,老夫感到万分荣幸”董卓脸上带着一股真诚、一丝兴奋地,大声说道。

董卓似是在怀念过去,又似是在恭维皇甫剑。

“本将也十分感激将军当时的出手相助”

皇甫剑白净的脸上露出了一股笑意,也很真诚地说道。

两人就象两位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地叙起旧来。

“敢问将军,将士如果遵从主将之令行事,可有错?”一般叙旧之后,董卓突然脸色一转,双眼直直地盯着皇甫剑,郑重其事地问道。

“按令行事,何错之有”皇甫剑淡淡地答道。

“有将军这句话,老夫可以放心地去了。所有的一切过错都是老夫一人所为,与老夫手下这些将士无关,他们都不过是奉老夫之命行事罢了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老夫虽不是什么英雄,也还无需手下之人前来顶罪”

听到皇甫剑的话后,董卓那显得苍老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股笑意,一丝安慰之色。

“天命不可违,老夫自知罪孽深重,只有一死来谢天下,方可平天下之愤老夫已经命令营中所有将士向镇西军投降,老夫也相信将军能善待他们。他们投降之后,将军愿用就用,不愿用就放他们一条生路。这是老夫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请求将军,请将军看在同在为将的份上,答应老夫”董卓一脸希冀地看着皇甫剑,等待着他的答复。

两军阵前一片安逸,董卓身后的三百多骑士个个脸带悲色,二十多万盟军则是表情不都向皇甫剑,看看盟主是怎样答复董卓的。

“本将答应你”皇甫剑听了董卓的话,顿时明白了董卓心中所想,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他万没想到这一世枭雄,竟做出了出人意料的决定,心中竟生出一些佩服。

要不是董卓实在是罪责难逃,皇甫剑还真想放董卓一马。经过此难,皇甫剑相信董卓会放下所有野心,从头开始

“李儒、李傕、郭汜,你们还不快快过来,谢过将军不杀之恩”董卓听了皇甫剑的话,脸上笑意更浓,回头冲身后的李儒、李傕、郭汜等人大声喝道。

董卓是想要皇甫剑在二十多万人面前,亲口承诺饶过他们的性命,真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轰”一瞬之间,李儒、李傕、郭汜还有身后的三百铁骑,全都滚鞍下马,跪倒在地,听凭皇甫剑发落。

这突然之间的变故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你们都起来吧放心,本将一诺千金,只要你们的是真心改过,以前所有,本将一概既往不咎”皇甫剑也飞身下了战神车,亲自来到了他们面前,大声承诺道。

“谢将军不杀之恩”众人再拜,才一个个站了起来。

这一刻,二十多万盟军将士,个个脸上表情丰富至极。

那些普通的士卒对皇甫剑是心存拜服,跟随这样的仁义之主,才是他们真正向往的。但一个个诸侯却又抱着不同想法,皇甫剑这是典型的以盟主之名在收买民心,在争抢利益,五万董卓降军,想想就让他妒忌不已。袁绍、袁术兄弟更是愤愤不平,眼中冒火。

“将军仁义,这天下必为将军所有老夫可以安心的去了”董卓见到皇甫剑在二十多人面前亲口作出承诺之后,终于是心愿已了,大声的狂笑起来。

“噗”董卓一阵狂笑之后,提起了手中大刀,最后看了一眼身后跟随自己好年的将士,又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盟军,大刀朝自己的脖子上狠狠抹去。

董卓对敌人狠,对自己也够狠,但对手下兄弟却是一片真心。随着刀光闪过,一股血箭**而出,董卓那庞大身躯也轰然倒下,一代枭雄就此落幕

“太师”李儒、李傕、郭汜和三百亲卫,一个个悲声惨呼。

“太师”董卓军大营里同时传出震天动地的哭声。

本以为是血腥战场,现在被一片凄惨的哭喊之声淹没,大大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将军,罪将还有最后一个请求。”哭过一阵之后,李儒、李傕、郭汜抹干了眼泪,大步走到皇甫剑面前,又一次跪倒在皇甫剑面前,齐声乞求。

“什么事?说吧”皇甫剑淡淡地问道。

“罪将等请求将军开恩,容我等收敛太师尸首。”三人同声说道。

“轰隆隆……”

皇甫剑还没出口,袁绍、袁术两兄弟已经带着一队铁骑,奔到了董卓的尸体之前。

“董贼罪大恶极,不仅害死了当今圣上,更有无数无辜之人死于其手,还有袁府一千多条性命。董卓仅已一死谢罪,太便宜他了。你们个个都是他的帮凶,早该斩尽杀绝,还想替董贼收尸,你们还敢真敢想。本将一定要将董贼尸体大卸一百块、一千块,拿去喂山上的野兽,不然不足以平民心,不能抚慰那些怨死之人的灵魂,还请盟主答应我等请求,将董贼千刀万剐抛尸荒野”

袁氏兄弟一个个情绪激动,赤红着一双眼睛,狠不能将李儒、李傕、郭汜砍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散盟

第二百九十三章散盟

李儒、李傕、郭汜不听则已,听了之后,全都“嗵”的一声站了起来,怒视着袁绍、袁术。本来就悲痛欲绝的他们,顿时怒不可遏,大声吼道:“贼子敢尔”

三百董卓亲卫也是拍马上前,眼中冒着怒火,手中长矛直指袁氏兄弟和他们带来的数百铁骑。这些蛮兵最不怕的就是死战,要不是董卓生前有令,他们宁可随董卓战死也不会选择投降

在天下万民面前,董卓可能是国贼,是大大的恶人但在董卓的这帮手下心里,董卓是他们的将军,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更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董卓尸体岂容他人污辱

“盟主还请替我等主持公道,将董贼千刀万剐,还生者公道,为死者鸣冤。”袁绍见董卓的三百亲卫大有一言不和,就要拔刀相向,不免有些慌张,转而质问皇甫剑。

“哦二位心中还有我这个盟主吗?”皇甫剑看着双方剑拔弩张的样子,冷声说道。

“要是盟主能禀公处置,给我袁家一千多口一个交待,我等自当遵从。”袁绍答道。

“董卓虽是罪孽深重,不可饶恕,但他已用生命偿还了自己造下的罪孽。死者为大,我们这些话着的人还要跟一个死了的人计较吧?”皇甫剑听后,面色微沉,淡淡说道。

“我袁氏一门一千多条性命又有何罪?九百多人战死,一百多族人被董贼斩首,更是被悬首示众,抛尸荒野。难道董贼简单一死,就可抵我袁氏上千条性命吗?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袁绍大是不平,激愤地说道。

“李儒传本将命令,将从邺城中挟持来的官员全部释放,将从邺城带出来的财物,全部交还盟军。”皇甫剑并没有直接回答袁绍地话,而是沉声对李儒吩咐起来。

“将军……?”李儒听后,实在弄不明白皇甫剑的意义,不知该如何去做。那些用来做挡箭牌的朝廷大臣就算了,但好不容易弄到手的财物,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照本将说的去做”皇甫剑冷冷地看了李儒一眼,重重地重复了一句。

“诺”皇甫剑威严的眼神,让李儒打了一个激淋,不敢再有丝毫异议,连忙答应一声,带着十几卫士向董卓军大营驰去。

一时之间,壶关之前气氛诡异,李傕、郭汜带着董卓的亲卫和袁绍、袁术兄弟及其亲卫在董卓的尸体前面互相对峙。其他各镇诸侯谁也不知道皇甫剑想干什么,一个个莫明其妙地看着皇甫剑。当他们听到皇甫剑让李儒将从邺城带来的巨额财富交还盟军的时候,他们心中还是升起了一些兴奋,这次总算没有白来。

时间不长,数百披头散发、面容憔悴的大汉官员被放了出来,在他们身后还有数百辆大车,车里装着董卓军这半年多时间里收敛来的巨额财物。

“诸位,这些财物你们各镇拿去分了吧现在董卓已死,被扣的朝廷官员也释放了出来,掳掠的财物也交给了大家。盟军的使命已经完成,本盟主现在宣布,盟军正式解散”皇甫剑让李儒将全部财物都送到盟军阵前,平静地看着各镇诸侯,慢慢说道。

各镇诸侯想不到皇甫剑会这样做,有的露出不知所措之色,有的眼中带着一丝兴奋,各人表情不一,但都没有开口说话。

很快李儒命人将巨额财物推放在了盟军前面,各种金银珠宝堆成了一座小山。就是再不爱财的人,见到如此巨量财富也是露出贪婪之色。

“盟军已经解散,本将也不再是什么盟主,董卓旗下军队已经投降了镇西军,他们的事也已成了镇西军的内部私事,诸位再也无权干涉。”皇甫剑突然之间,面色一沉,声音也变得冷寞了许多,直视着各路诸侯,大声说道。

“李儒、李傕、郭汜你们带人将董卓尸体抬进大营,好好安葬吧。”皇甫剑在跟各镇诸侯说完之后,又对李儒等人说道。

“谢将军”

李儒、李傕、郭汜三人听后,热泪盈眶,又是倒身拜谢,对皇甫剑更是心诚悦服。

“谁敢动董贼尸体”这时袁绍、袁术兄弟算是听出了皇甫剑的意思,不仅不为他们作主,还要替李儒他们撑腰,顿时恼羞成怒,拔出长剑,大声吼道。

“本将已经说过,这已是镇西军内部私事,别人无权反对。如果袁将军执意要跟镇西军作对,那就休怪本将不客气了。”

皇甫剑冷冷地看着袁氏兄弟,声音之中更是透着股杀伐之气。

现在各镇诸侯的注意力已被眼前堆积如山的财宝吸引,除了袁绍、袁术兄弟外,谁还有心事想着董卓之事,更何况他们谁也不想得罪皇甫剑,得罪镇西军

这时,数百朝臣中走出两位老者,一人是侍御使中朗将蔡邕,另一人是司徒王允。

蔡邕来到董卓尸体前,长叹一声,拜了一拜,随后对袁绍说道:“死者已亦,什么仇恨也都成了过去,本初还是让死者安息吧。”

王允则是仰天长笑,然后声嘶力竭地大骂起来,“董贼啊,你也有今天苍天啊,你终于睁开了眼睛,让恶贼得到了报应”

王允骂完之后,又训斥起蔡邕来:“董卓是国家的罪人,祸国殃民的罪行不可饶恕,你身为天子臣民,应该从大局考虑,从国家出发,共同声讨国贼,不想你念及他对你的一点私人恩惠,竟然为他感到痛惜,这难道不是与董卓同一鼻孔出气吗?”

蔡邕被王允臭骂了一通,是又恼又怒又有些羞愧,脸色更是白一阵红一阵,楞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董贼罪大恶极,就是万死也不能赎其罪,这样死了已算是太便宜他了。将军还要命人将其安葬,岂不是忠奸不分,大义不明。”

王允咄咄逼人,骂完蔡邕之后,犹不肯罢休,又骂起了皇甫剑。

“哈哈哈……你只不过是一介腐儒罢了,治国不能明其政,伺君不能善其身,受人恩惠不仅不思感激还要行那暗中算计之事,你还有何脸面来说别人。”

皇甫剑冷冷一笑,反辱相讥。

“你……”王允被皇甫剑一顿讥讽,气得是须发皆张,不知所语。

“还不将董卓尸体抬进大营?有何事自有本将做主”

看到李儒还站在那里没动,皇甫剑不悦地说道。

“遵命”李傕、郭汜两人亲手将董卓的尸体抬了起来,李儒带着三百亲卫卫护左右,向大营走去。

袁绍、袁术兄弟虽然不甘,但在强势的皇甫剑面前他们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王允被皇甫剑骂了一通之后,更是面红耳赤,躲到了一边凉快去了,那还好意思出声阻止。

“敢问这位大人可是蔡邕先生?”皇甫剑微微一揖,冲在一旁发呆的蔡邕说道。

“正是老夫不知将军有何指教?”

皇甫剑的大名蔡邕也是早有所闻,听到皇甫剑发问,自是不敢怠慢,也是恭声答道。

“如今天子崩溃,邺城已是一座空城,不知大人有何打算?”

皇甫剑面色从容,淡淡问道。

“唉老夫年岁大了,除了回家养老之外,还能干些什么?”

蔡邕老些苍老的脸上,带着明显地失落,答道。

“先生大才,埋没在乡间岂不可惜,本将治下长安学府,规模不比原来洛阳的大学小,先帝之时遗弃在洛阳的大量书籍也被本将转移到了长安学府之中。本将想请老先生出任长安学府祭酒,还请先生不要推辞”皇甫剑一脸的真诚地说道。

“真的将军说的都是真的以前洛阳皇城的藏书都转移到了长安?”蔡邕爱书如命,洛阳皇城之中的藏书又都大汉历代珍藏,算得上稀世珍宝,本以为被黄巾军一把焚了呢,不想现在从皇甫剑嘴中得知他在长安,蔡邕如何不喜。

“本将一言九鼎句句当真”皇甫剑微微一笑,淡淡说道。他就知道这些大学士,以别的东西怕是不易打动,但是这些珍藏孤本却可以打动他们。

“老夫不才,本当随将军前往,但老夫的小女还在邺城,怕是无人照顾,终是放心不下。等老夫接了小女之后,定当前往长安去找将军。”蔡邕想了一想,说道。

蔡邕,妻子早丧,身边只有一女,视如掌上明珠,更是聪慧美丽。董卓因为行事匆忙,回此只是带着朝中这些众臣,却没有顾得上他们的家眷。

“嗬、嗬、嗬……本将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些许小事,本将早以安排妥当了,先生不用去邺城了,不日自会有人将令爱送到先生身边。”皇甫剑是早有算计,笑着说道。

这边皇甫剑与蔡邕是谈笑风生,哪里王允、袁绍等人是愤恨不已。

各镇诸侯又在忙着分派董卓军所掠财物,又哪有心事管别人的闲事。反正他们的目的都已达到,虽然不能封官拜爵,但皇帝都没了,封官拜爵还有何用。对他们来说,现在还有什么比财富更加重要。

搞定了蔡邕之后,皇甫剑很是高兴,这一次收获实在是太大了,不仅得到了邺城、董卓所部近十万降军,还得到蔡邕这位大名鼎鼎的文豪。

第二百九十四章强收文臣武将

第二百九十四章强收文臣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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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关之前热闹非凡,十八镇诸侯正在激烈地商讨着分赃事宜。

宝贝多了,分起来也是一件麻烦事,更何况这些诸侯一个个桀骜不驯,谁都认为自己付出的多,劳苦功高,应该多分些。当初盟主皇甫剑说过战后是要论功行赏的,但现在人家已经明确退盟了,不做这个盟主了,谁还有劲管这些鸟事。

有劲你们就吵去吧,皇甫剑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闹得越厉害,吵得越凶,皇甫剑越开心,他就象看大戏一样看着这一切。反正他又不参予分配,这点财物对他来说不足一提,结果如何再与他无关,你们就尽情地闹吧

皇甫剑退出盟主之位,众镇诸侯又回到了无组织状态,众龙无首,谁也不服谁。面对着巨额财富,谁也不肯吃亏,争得是面红耳赤,就差没有兵戎相见了。

表面上看起来皇甫剑是想用巨额财富来堵住众镇诸侯的悠悠之口,让他们在董卓事件上不至于咬住不放。实际一举两得,不仅赢得了众镇诸侯的感激,转移了他们的视线,更在十八镇诸侯之间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皇甫剑挥手之间一石二鸟,就将盟军引入了乱战的序幕,不可谓不高明。

“轰隆隆……”

就在众镇诸侯忙着分赃之时,紧闭的壶关城门轰然大开,一队千人铁骑狂飙而出,直奔盟军滚滚而来。青一色的黑甲,青一色的铁制长矛,在火热的朝阳之下异常雄武。为首一员年青将军,手中提着一柄长刀,跨下一匹黑色骏马,更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面对突如其来的马蹄声,雄壮的精锐铁骑,除了皇甫剑等人之外,其他各镇诸侯包括董卓大营中的降军皆是大惊失色。他们到现在还想不出壶关里到底住扎着谁的军队,这一千铁骑突然出击,又有何图谋?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三里的路程眨眼就到,那位年青将领和他身后的一千铁骑理都没有理十几万盟军,径直到了皇甫剑面前,然后是全都滚鞍下马,跪倒在地,一千零一人齐刷刷地跪成一条长龙,很有气派。

头前那员大将,高声说道:“末将庞德拜见主公,迎接主公来迟,还请主公恕罪”

来将正是镇西军飞燕营统领庞德,黄巾之乱结束后,皇甫剑将收复的八万冀州黄巾降军,安排在了太行山中,并以庞德为统领,杨凤为副统领建立了飞燕营。

太行山山高林深,人迹稀少,正是一处天然的藏兵宝地。八万余人藏在山中神不知,鬼不觉,他们一面开荒屯田,过着几近自给自足的生活,一面积极整军备战。谁也想不到,他们这一呆就三年,为的就是这一天。

在接到皇甫剑的命令之后,猝不及防之间兵袭壶关,奇袭并州。数万大军如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壶关之下,在关上守军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已经夺下了关门。

天下除了皇甫剑等有数的几人外,谁能想得到这深山老林之中,还藏有一支雄兵

“哈哈哈……”

皇甫剑看着庞德,这个从小就跟随自己的第二任亲卫统领,大笑起来,然后亲热地拍了拍庞德那厚实的背膀,说道:“几年不见,你小子长大了,快起来吧”

“谢主公”庞德也是十分兴奋,大声谢恩之后,带着一千铁骑站了起来。

到了此时,众雄要是还不明白,那他们就真的傻了

原来皇甫剑早以派人偷袭了壶关,切断了董卓军归路,也不怪董卓军到了壶关近前也不入,还在关前扎下了大营。众人这时才如梦方醒,也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皇甫剑用兵之奇,神算之妙,已让各镇诸侯从骨子里产生了畏惧。

营中的董卓军也是一个个面面相觑,原来自己的大本营早被镇西军抄了,也不怪董卓命令他们全军投降。没有地盘的军队就象没有根的浮萍,灭亡的命运早已注定

“还是入营之后再说吧子龙你率五千龙骑接管董卓军大营”皇甫剑可不管众镇诸侯心中的惊讶,对龙骑大将赵云命令道。

“诺”赵云答应一声,率领五千龙骑奔董卓军大营去了。

“恭迎将军”李儒、李傕、郭汜三人已经等在了大营寨外,亲迎赵云的龙骑进寨。

他们在明白是皇甫剑的镇西军切断了董卓军的归路之后,心里也是涌起了一阵悲意和一股恨意。但事已至此,他们也算得上是聪明人,知道自己不能改变什么

接受现实是唯一的选择也是最正确的选择

更何况皇甫剑刚刚为了维护董卓尸体不遭**,硬是放弃了大笔财富,解散了盟军,更不惜与天下为敌,皇甫剑的这些举动也深深地感动了他们让他们对皇甫剑心诚悦服,同时也消除了董卓军与镇西军之间的敌意。

乱世之中,追随一个有强大实力而且能为部下着想的主公,是他们的荣幸

“赵将军,要不要命令他们放下武器”带着赵云的龙骑进入大营之后,李儒一指两旁侍械而立的董卓军将士,问赵云。既然选择了投降,李儒他们就有了投降的觉悟。

“不用了,我家主公说了,他相信你们”

赵云英俊的脸上,露出一股笑意,淡淡地说道。

“多谢将军信用我等必定以死相报”皇甫剑一个简单的命令,更是让李儒、李傕、郭汜三位降将感激涕淋。

降军最可悲的不是投降了,而是投降之后得不到应有的信用。

在李儒、李傕、郭汜三人的带领下,赵云很顺利地接管了董卓军大营。

信用是一回事,那更多的是一种信心的体现,但皇甫剑还不至于直接将自己的小命交到这些降。在赵云的龙骑接管董卓军大营之后,皇甫剑冲所有镇西军将士,大声命令道:“全军随本将入营”

典韦的五千虎骑、庞德飞燕营一千铁骑、五百亲卫营、数十亲侍簇拥着皇甫剑的战神车向董卓军大营缓缓驶去。刚刚加入镇西军的大儒蔡邕也上了一辆马车,跟随在皇甫剑的战神车身后。

刹那之间,镇西军走得光光,留下那些还在发呆,还在为分财不均而争吵的各镇诸侯和十几万盟军。

众人在以前董卓的中军大帐坐定之后,皇甫剑问道:“庞德,并州战事如何?”

“董卓率兵进驻邺城之后,内部空虚,我军推进异常迅猛。末将奉命袭取壶关之后,率五千将士镇守壶关,杨凤率二万飞燕军继续向晋阳、雁门进发。如无意外,他们现在应该攻下了晋阳。”庞德恭恭敬敬地答道。

“李儒、李傕、郭汜,本将要对营中五万降军,重新将行整编,你等可有异议?”皇甫剑想了一想之后,对李儒、李傕、郭汜三人说道。

“全凭将军作主”三人恭声答道。直到此时,他们还不习惯称皇甫剑为主公。

“好既然这样,子龙,这些降军暂时就由你统领,李儒协助,组建镇西军第七营。筛选之后的将士愿意留下,就安排进屯田军,不愿意当兵吃粮的,每人分发一些钱粮,让他们各自归家,安心生产。”皇甫剑听后,微一点头,淡淡说道。

“遵命”赵云、李儒二人齐声接令。

“不瞒你们说,在盟军成立之时,本将就命令镇西军数十万大军,从三个方向大举进攻并州。现在想来,并州应有一半之地已经在镇西军的控制之下了既然,董卓已经下令你们投降了,这仗也就没必要再打了。李傕、郭汜你二人各带一千龙骑将士,即刻出发,命令并州各地立即放弃抵抗。”皇甫剑又对李傕、郭汜二将吩咐道。

皇甫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对李儒、李傕、郭汜三人造成的震撼却是异常巨大。这镇西军哪是要将董卓打倒那么简单啊,他是早就看上了并州这块肥沃之地。

有这样强大的对手,董卓败得不冤

震撼归震撼,李傕、郭汜还是强摄精神恭声接令。在赵云的陪同下,点兵去了,他们也不想看到自己手下再有伤亡,也是恨不得立即赶到两军交战地。

“铁鹰火速以三羽急件飞鸽传信右军师,告诉他并州已降,并州战事结束命令他集结大军在箕关待命”皇甫剑又对负责信件传递的近侍铁鹰命令道。

“诺”铁鹰高声接令。

“荀攸、蔡邕先生,你二人到那些被掠文臣处走一趟,劝说他们加入镇西军。镇西军现在控制范围越大越大,已拥有四州之地,所缺文臣甚巨,他们可以在镇西军这里一展才华。但那些所谓的王公大臣,本将是一个也不要”皇甫剑又对荀攸、蔡邕说道。

“遵命”荀攸、蔡邕接令,出了大营,找那些落难的朝臣去了。

“郭嘉,你去营外盟军处将河内郡太守王匡、上党太守张杨、长沙太守孙坚请来,就说本将有要事相商”皇甫剑又郭嘉命令道。

“遵命”郭嘉民心思微动,已知其意,欣然领令。

时间不长,郭嘉就将王匡、张杨、孙坚三人请进了大营。

这三人虽不知皇甫剑请他们来所为何意,但却知道这个时候皇甫剑实在是不屑害他们,他们这些人跟镇长西军相比,确实是连做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也就放心大胆的来了。

“诸位请坐”皇甫剑微笑地看着三人,象是一付对待老朋友的样子。

“谢将军”三人谢坐落。

皇甫剑现在虽然不再是盟主,但三人却不敢有丝毫不敬。开玩笑,强大的镇西军,强大的武侯捏死他们太容易了。

“如今,圣上归天,天下无帝,如龙之无首,必将陷入诸侯乱战。诸侯战起,必是血战连连,残酷无比,凭借的更是各人手中实力。本将请你们三人前来,就是想听一听你们今后的打算,更想请你们加入镇西军。”待三人坐定之后,皇甫剑直言不讳地说道。

三人听后,全都低头沉思,一时无语,中军大帐之中也是保持着一片静寂。

“末将愿意归顺将军旗下。”时间不长,上党太守张杨开口了。

他知道现在并州已经落入了镇西军手中,他的上党郡当然也成了镇西军的掌中之物,他除了归顺之外已是无路可走。何况张杨通过这一段时间与皇甫剑接触,知道皇甫剑不仅实力雄厚,更是一代明主。乱世择明主,投靠镇西军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很好本将甚慰张将军你会为今天的选择而自豪的。”

皇甫剑脸上笑意更浓,声音之透着一股亲和力,也更加和蔼可亲。

河内郡太守王匡是心思百转,并不算聪明的大脑袋在急速运转着,脸上表情变幻不定起来。并州落在了镇西军手中,河内郡随时都会遭到强大的镇西军打击,他一个小小的河内太守,仅凭一郡之力,又如何抵挡得住兵雄将广的镇西军。

如其坐等灭亡,不如尽早投降,或许还能在镇西军里谋到一份不错的位置。

时间不长,王匡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可不待王匡开口,另一边的孙坚却先一步说话了。

“如今天下无首,敢问将军可有称帝之志,可有代汉自立之心”

孙坚性子耿直爽快,口出诛心之言。

要是一般的枭雄听了,可能还会遮掩一二,要不就将孙坚狂骂一顿,以表心志。但皇甫剑是谁,这个天下他确实再无须什么畏惧。

称不称帝只不过是时间而已,现在镇西军已经拥有了四州之地,更有三分之一的草原、一个西域,势力之雄,当世第谁可争锋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皇甫剑脸上笑意不改,声音还是一样的平淡,仿佛谈论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将军如果想代汉自立,坚必誓死追随,终身不悔但若将军没有代汉之志,我孙坚虽是一介武夫,也不愿事一没有雄心大志之人”孙坚直视皇甫剑,坦然说道。

孙坚的志向不是图霸天下,不是安保天下太平,而是要恢复先祖孙武之荣光。

“好孙将军果然是快人快语,本将喜欢难得将军看得如此通透,本将也无需掩瞒。不算这些降卒,本将现在已拥有精锐军队二十二万,屯田军二十四万,大草原上还有两支强大铁骑。两支强大水军,一支活跃在黄河,一支活跃在长江。孙将军你看本将可有图谋天下的本钱,可有图谋天下之志?”

皇甫剑微微一乐,大声说道,浑身更是王霸之气尽现。

此时已不用明言,皇甫剑的天下之志尽显无遗

“末将拜见主公愿做主公马前卒”孙坚听后脸上露出一股兴奋之色,双膝一撩,跪倒在皇甫剑面前。能够率领镇西军这样的精悍军队纵横驰骋,想想都让孙坚兴奋。

“好能得文台相助,本将甚慰快快请起”皇甫剑没想到这孙文台是如此有趣,大喜过往,亲自起身,走到孙坚面前,一把将孙坚扶了起来。

“末将拜见主公”

这个时候王匡更是想都不用想了,除了归顺之外,一点别的念头都没有

“你们三人就在本寨之旁扎下营寨吧”皇甫剑兴奋地说道。

在皇甫剑招降了孙坚等三将之后,荀攸、蔡邕二人也带着数百无路可走的文臣进了镇西军大营。

孙坚、张杨、王匡等人归顺镇西军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各镇诸侯耳中,众人心情不曹操、袁绍、袁术等人都产生了一股空前的危机感,恨不能立即招兵请将,扩充实力。有了这些想法之后,各镇诸侯再也不敢多作停留,星夜率军离开了壶关。

第二天,皇甫剑命人打造棺木,将董卓收敛起来。然后,又派董卓生前亲卫数十人,扶董卓灵枢回归故里,陇西临洮安葬。

皇甫剑虽然利用了董卓一把,但董卓能有这样的结局,却是比皇甫剑前世之中董卓凄惨的下场,强得太多了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吧

安顿好之后,皇甫剑又咛嘱了庞德几句,让他坚守壶关,小心提防袁绍等人。随后大军拔营,皇甫剑带着一万五百多铁骑出邺城,回转之时,人数竟然多达七万余人。更是得到了孙坚、黄盖、祖茂、韩当、程普等名将,还有蔡邕等一帮文臣。

第二天,皇甫剑率领大军在邺城之西和徐晃率领的大军会合。

徐晃做得更绝,不仅将邺城之中五万降兵和邺城中的所有兵器甲胄,钱粮之物带了出来,还带了近十万愿意到镇西军控制区的普通百姓。近二十万人,那是浩浩荡荡,人嘶马鸣,巍为壮观。至此做了几年大汉都城的邺城,成了一座空城

两军会合之后,一路南行,在箕关与右军师阎忠所部会师。

镇西军不动一兵一卒,又正式接管了河内郡。

到此,以前的大汉司隶校尉部全掌握在了镇西军之手。

第二百九十五章江上行

第二百九十五章江上行

(感谢秦弑殇书友的宝贵月票感谢严州人书友的慷慨打赏)

转眼之间,三年多时间过去,时间进入了191年,4月

大汉在小皇帝刘协死后,进入了一个长期无政府,无皇帝的中央权力真空期。

虽然仍然有一些忠汉的王公大臣和一些心怀叵测的人经常串通一气,想在刘姓皇族血脉里再挑选出一个适合的王侯来当这个皇帝。可惜支持者甚微,最后都是无疾而终。

谁不想逍遥自在地做个一方之主,一方诸侯。

乱世之中,中央政权完全崩溃之下,没有实力的皇帝也只能是个可怜的傀儡,弄个不好还会象小皇帝刘协那样死得不明不白。所以就连那些被有心人推举出来的刘姓皇族,最后也选择了放弃。好死还不如赖活着,他们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大汉虽然还称之为大汉,但却是异常怪异的大汉,一个没有皇帝的大汉。国不可一日无君,被当成了最大的笑话。没有君的镇西军控制区得到了蓬勃发展,无论是国力还是民生都得到了极大发展,远远超出了有君大汉的任一时期。

一个没有称王也没有称霸的巨无霸政权,屹立在大汉九州的西方。

一个历史上绝无仅有的怪异时代镇西军控制区之外,各州郡以州牧、太守为主体,形成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地方势力,控制着地方政治。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地方势力多了,就免不了会出现争斗。大势力吞并小势力,成为了必然。三年多时间,各方势力之间火拼不断,中原大地战火纷飞,硝烟弥漫。

在经过一番生死搏斗之后,北平太守公孙瓒击败了幽州牧刘虞,自领幽州牧。渤海太守袁绍击败冀州刺史韩馥,自领冀州牧。曹操自是不甘落后,在盟军伐董之后,更是励精图治,广纳贤才,扩充军队,在他的强大兵锋之下,整个兖州都成了他的控制区。

袁术领豫州,刘表领荆州,刘焉领益州。其他大小诸侯更是不计其数。

作为大汉最大的诸侯,最大的势力,皇甫剑领导的镇西军,一直是按兵不动,保持着观望态度。其他势力当然也没有人皮痒,会主动招惹镇西军这个庞然大物。

三年多时间里,镇西军控制区做的最重要的事,是改善民生,发展经济。在中原诸侯打得你死我话的时候,只有镇西军控制的四州多地,一片安宁,百姓安居乐业。

在动乱的大汉,镇西军控制区就象是一座人间天堂,中原大地每天都有大量难民通过各种渠道向镇西西军控制区逃亡。短短数年时间内,镇西军控制区人口已达到了二千五百万,人数上已超出整个大汉人口的一半有余。

在镇西军控制的草原上,修筑了一条条马路,可供马车通行的人。在哪些水草肥美的地方,又修建起了一座座士堡,这里是大汉移民的住去,还有那些商人的落脚点。

这几年中原战乱,每筑建一个土堡,皇甫剑都向大草原移一定的自耕农,开荒屯垦。随着商贸的发展,一些游牧民族也移住进了土堡,经商或者过着和汉民一样的农耕生活。

皇甫剑在向草原大量移民的同时,也将汉族农耕带进了大草原。一些牧民不仅学会了农耕,也接触了汉族悠久的文化方明。汉字、汉语传入了大草原,汉族礼仪也传入了大草原,辽阔广茂的大草原掀起了一股强大的汉风。

三年多时间,镇西军虽然没有大规模对外用兵,但军队建设却从没有停止过,正规军队编制扩大了一倍有余。龙骧营、虎啸营、苍狼营、暴熊营、金雕营、飞燕营六营编制都由以前的二万五千扩大了五万,还增添了以孙坚为统领、李傕为副统领的银狐营,也是五万人的编制。

屯田兵除了以前的四屯二十四万人之外,又在河套设了一营屯田兵,在西域设了一营屯田兵,总数达到了三十六万,他们不仅为正规军提供了大量兵源,生产出来的大量粮食除了自用之外,还可作为战备用粮。

赵云统领的五千龙骑,典韦统领的五千虎骑皇甫剑都被皇甫剑丢进了大草原,让他们自生自灭去了。皇甫剑坚信一点,军队是通过不断的血战才能一步步壮大的。事实也没有让皇甫剑失望,三年多时间,赵云的龙骑、典韦的虎骑不仅没有被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消灭,反而也都扩大到了六万铁骑。

华雄的六万幽灵铁骑、赵云的六万龙骑、典韦的六万虎骑、张飞的六万豹骑,象四股洪流在大草原上纵横驰骋,中部鲜卑、东部鲜卑、乌丸等草原势力在这四个杀神面前是损失惨重,节节败退,过着凄惨至极的生活。

他们也尝试到了被人劫掠的滋味,不过这一次倒过了,是汉人跑到草原上抢他们来了。就是龙骑、虎骑他们的武器装备、粮食补给也是用他们打劫来的财物兑换得到的。

三年时间,发展最快的不是镇西军的铁骑也不镇西军的正规军队,而是水军。除了锦帆贼甘宁的锦帆军之外,皇甫剑又以黄盖为统领,程普为副统领组建了一支襄阳水军。每支水军都拥有将士三万,超大型旗舰一艘,大型战船百艘,小型战船五百余艘,大型战船上面还安装着镇西军的强大武器投石车。

这样两支装备精良的强大水军,足可横行大江上下,几是无人能敌。

万事俱备,在这样的情况下,平静了三年多的镇西军,在皇甫剑一纸令下,开始了新的征程。他们这次的目标是江东,皇甫剑前世孙坚的发家之地。

在孙坚投靠镇西军之后,长沙也理所当然的掌握在了镇西手里。镇西军的规矩军政分开,孙坚担任了银狐营统领之后,皇甫剑将蔡邕的弟子顾雍派到了长沙,出任长沙太守。孙坚、李傕统领的银狐营就驻守在长沙之地,负责长沙的防卫。

皇甫剑这次兵出江东,除了调动了孙坚、李傕所部银狐营,锦帆贼甘宁的三万锦帆水军,就只带了吕布、黄叙率领的五千亲卫铁骑随行。

当然跟在他身边的还有郭嘉、周瑜、铁鹰、石猎、十八龙骑等一帮亲侍。这次皇甫剑是想煅练一下他的小弟子周瑜和郭嘉,所以除了他们二个之外一个谋士也没带。

现在皇甫剑的亲卫铁骑也已扩充到了一万铁骑,战神吕布任亲卫大统领,黄叙任亲卫统领,胡车儿任亲卫副统领。皇甫剑带了五千铁骑出来,另外五千铁骑由胡车儿率领,留守将军府。毕竟皇甫剑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不仅有了一大帮女人,还有了四个孩子,将军府的保卫工作也相应提高了数个程次。

皎洁月色当中,一艘超级大船正在江中缓缓航行,长江之水奔流不息,浪涛撞击在船弦上哗哗作响,但这艘船身太过庞大,巨*撞击在上面,还是异常平稳,甚至就连茶杯里的茶水也不见晃动一下。

在这艘豪华大船前后左右五百步处,各有两艘大型战船分开航行,为其护航。

豪华的船楼高达数十丈,顶层露天夹板上,铺着一层鲜艳夺目的西蜀红地毯,华丽典雅。皇甫剑一袭黑衫,跪坐在一张精致几案前。在他身前一个身材秀长的窈窕淑女,正在翩翩起舞,两侧一红一白两个俊俏美女,正在替他做着全身安摸。

正在起舞的女子正是万年小公主,三年多时间,小公主已到如花似玉的年华,出落得也是更加水灵。一袭几近透明的薄纱难以掩饰她那婀娜多姿的娇躯,如水月华之下,更如那月下精灵。

皇甫剑身边女子众多,解忧已在两年之前生下了一子。镇西军高层在得知主公有后之后,个个都是欣喜若狂,大肆庆贺了一番。解忧也是将这个儿子当成了手心宝贝,精心照顾,就连对皇甫剑也疏忽了许多。

貂蝉也在两年前诞下一子,楼兰王生下了一女,张宁也似凑热闹一样,生下了一女。几年时间,皇甫剑已是个有两子两女的父亲了。

只有龙九、龙十八是不管被皇甫剑怎么折腾都没有任务动静。最后在解忧、张宁的诊断之下,才知道这两人因为自小就经受了残酷的训练,可能终身也无法生育了。两女听后,虽然是有些失落,但在失落的同时又有些欣喜。在解忧、貂蝉诸女相继有子女之后,她们也就不可能总是陪伴在皇甫剑身边了。

反正她们是杀手,是皇甫剑的贴身保镖,她们从来就没想过要当什么主子的妻妾,只要能时时陪在皇甫剑身边,对她们来说就已是最大的幸福了。也正因为如此皇甫剑此次出行才将小公主带在了身边。

皇甫剑已经习惯了那种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生活。虽然他是从来都没有醉过,但这种生活意境却是他的终身追求。不管是出行还是行军作战,对皇甫剑来说,没有女人都是万万不能忍受的事。女人,尤其是美人,在皇甫剑眼中是天下最美好的事物,能解百愁,能排万忧。权力只是达到自己目的工具而已,皇甫剑可不是什么高尚生物。

看着小公主的优美舞姿,皇甫剑突然觉得少了什么似的。他想起了以前自己操琴解忧**的日子,自从解忧有了儿子之后,似乎这种日子已经是一去不复返了。此时,如果再有一人调琴,才是完美,皇甫剑知道缺少什么了,缺少一个操琴的人。

“阿九,将为夫的琴取来”皇甫剑突然来了兴致,对身侧的龙九吩咐道。

如此良辰美景,岂可无音律相伴

“遵命”龙九温柔的一笑,火红的薄衫包裹不住丰满的娇躯,傲人的**有意无意地撞在了皇甫剑的脸上。

“你这丫头。”皇甫剑微微一笑,当然不会放过这种送上来的机会,手指在龙九的玉峰轻轻一弹。

“哟……”龙九如玉娇躯象是被蜜蜂赘了一下,一阵酥软,赶紧娇笑一声跑开了。

就连一旁身着一袭雪白春衫,正襟危坐的龙十八,那冰冷地脸上也露出一股温柔。

梅花傲雪,龙十八那不经意间的一笑,在月色之下却是有着不俗的魅惑,皇甫剑大手轻轻一拉,龙十八半边娇躯就倒在了皇甫剑怀中。皇甫剑一双大手在龙十八身上,不断游走,不一刻时间,龙十八就是喘气微微,白晰的脸上带着一股春意。

“琴来了”龙九拿过琴,放在皇甫剑身前的几案上,又象是只温驯的小猫,跪坐在皇甫剑身边,尽心地服侍起来。

一只精致玉杯更是直接送到了皇甫剑嘴边,皇甫剑微微张开,轻轻一吸,一口磬香扑鼻而来,一股热流流入腹中。皇甫剑惬意的吐了一口气,双手在琴弦上轻快的拔弄起来,随着皇表剑手指的拔动,一股琴音在月色之中轻颤,声传数里。

豪华大船的底层夹板上,吕布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身背一柄幽黑强弓,手持寒芒闪动的方天画戟,笔直地站在船头,眼视前方。一人一戟,如同溶入了月色之中。

自从败在了皇甫剑的囚龙、斩龙之下后,吕布好象是变了一个人,越来越沉默,除了手中天下戟,跨下赤兔马之外,好象再无喜好之物,就是他的妻女也都被他无视。

平日除了一丝不苟地执行皇甫剑的命令之外,就是抱着天下戟,一动不动,处于一种无思无想的状态,更象是一头受了伤的蛮兽,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他身上的杀气,却是更加沉敛,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轰然杀着,让人心惊。

“奉孝,师父的琴技又精进了。”就在吕布身后不远的地方,郭嘉和周瑜坐在小几两侧,正在倾心长谈,几案上不仅放着精美食物,还放着一壶“神仙醉”。

第二百九十六章 锦帆军

第二百九十六章锦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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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除了长得还算不错外,我还真没看出你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主公怎么就收你为徒了呢?本帅哥跟在主公身边八年了,也没见过主公这样看重过谁。”郭嘉醉眼迷离,嘴里含着精美小食,小声地嘟囔起来。

“嘿嘿,本公子人品好,总行了吧,妒忌啦”周瑜嘿嘿一笑,轻呡了口酒,甚是自豪地答道,那样子确是有几分风流倜傥。

说真的,他自己也不明白,师父看上了他什么。

“小子别高兴得太早,主公这次出征连一个谋士都没带,你就不觉得奇怪吗?”郭嘉看了一眼无所谓的周瑜,玩味地说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主公不时封你为随军军师了吗?”周瑜不屑地答道。

“说你小子什么好呢,主公这次将黄叙和你都带在了身边,就是要考较你们俩。机会难得啊,千万别错过了机会,更不要丢了主公的脸,到时可别怪哥没提醒你”郭嘉灌下了一口美酒,没好气地说道。

郭嘉在镇西军中虽然官职不高,锋芒不显,更多时候充当着皇甫剑的侍臣角色,但一直跟在皇甫剑身边,东征西讨,眼界卓识都是异于常人。可谓眼中有酒,心怀天下。

“真的?”周瑜脸色微变,急道。

“信不信由你”郭嘉说完,将头扭到了一边,不理周瑜了。

第二天,皇甫剑的坐船到了三江口水域,距离江心州已是不远。天色微明之际,江中起了薄雾,朦胧雾气之中,大江似万马奔腾,轰隆作响,气势磅礴。

在距离皇甫剑坐船不远的江面上,此时正停泊着十几艘战船。中间那艘巨型战舰之中,锦帆军统领甘宁、副统领苏飞,银狐营统领孙坚、副统领李傕,各带着一帮大小将领,正站在船头翘首观望。

时间不长,一艘小型快船劈波斩浪急速驶来,转眼之间就到了战舰旁边,船上之人大声呐喊道:“启禀将军,主公坐船已经到达了预定水域。”

战舰上面众将听了,脸上全都露出了兴奋之色。

“启帆,迎接主公”甘宁大手一挥,高声大叫道。

周围的十几艘战船接到命令,迅速挂帐,转舵,从江中拉起了重锚。借着江风,十几艘战船一字排开,向皇甫剑所在的水域驶去。

江心州,长江之中的一座小岛,以前甘宁在大江上做贼时的老巢。甘宁被皇甫剑收服之后,江心州也就成了锦帆军的一处驻点。

皇甫剑这次就是要在这里调兵遣将,展开他的江东之行,展开他的一统步伐。

太阳渐渐升起,江中雾气也随之散去,呈现在眼前的是如画江山,碧涛千里。

皇甫剑一身锦服,伫立在大船顶层之顶,凭江远眺。十八龙骑全都是一身黑衣,腰系一条黑色丝绦,两柄狭长战刀悬于两侧,象是十八个黑色幽灵守在皇甫剑身后。

“来了”皇甫剑脸上露出一股淡淡笑意,轻声自语。

锦帆军筹建八年,一直都是打着锦帆贼的名号,活跃在大江之上。现在终于可以让它挂上镇西战旗,终于可以让它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世人面前,展露它的狰狞一角,皇甫剑能不开心吗?世人只知道镇西军铁骑无敌,又有谁知道,镇西军水军的威力呢?

“传令,放开水路,让来船靠近。”

皇甫剑看着远方渐渐放大的船影,头也不回地说道。

“诺”龙一接令,转身离开。

大船上号旗挥动,护卫在大船正前方五百步处的两艘战船接到号令,缓缓驶向两侧,让出了一条宽敞水道。

锦帆军十几艘战船快速地向皇甫剑的坐船驶来,甘宁、苏飞、孙坚、李傕等一帮将领整齐地站在船头,极目眺望。

“主公看到我们了”甘宁手指前方,兴奋地叫了起来。

“主舰继续前进其余战船就地防御”甘宁迅速传下命令。

十几艘战船在这片空旷水域停了下来,组成一个弧形防御阵式,以防遭到敌人偷袭,虽然这种可能性极低。平时都是冒充**的他们偷袭别人,被别人偷袭的事还真没有遇到过。但优秀的贼一般都有着谨慎的心理,处处高度警惕,处处小心提防。

距离皇甫剑的坐船越来越近,甘宁的坐舰慢慢驶进了让出来的航道,但甘宁的嘴巴却是张得越来越大,有种合不拢的趋势。就在这一刻前,甘宁还一直以为他的坐舰已是这条大江上最大的巨无霸了,但看到眼前的这艘大船之后,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船首高高昂起的撞角,狰狞可怖,竟然是由精铁打制而成,锋利无比。

甘宁不敢想象要是这艘巨船撞上了他的坐舰,结果会怎样,但一定会很惨

如果说甘宁的坐舰是头巨无霸,那么皇甫剑的坐船就是座浮荡在大江上的城堡了。甘宁的坐舰在这艘大船面前无论是高度还是长宽都差了一大截,甚至达不到对方的一半。这要是别人的,甘宁一定会想法设法将它抢到手,无论要花多大的代价。

船楼上面几个烫金巨字“诺亚方舟二号”,在阳光照耀下,栩栩生辉。

甘宁的坐舰停在了“诺亚方舟二号”旁边,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传来,从大船侧翼放下了一条厚长搭板,搭板一端牢牢地扣在甘宁的坐舰船弦上。

众人踩着搭板上了大船,眼前的一幕更是让他们心底发寒。这哪里是什么坐船,简直就一艘战争巨兽。在坚实夹板掩蔽之下,一支支象长矛一样的粗长弩箭散发着阵阵寒光,夹板上面一架架巨型投石车悍然而立。

皇甫剑将镇西军最高端的武器,投石车、破城弩、三发狼弩都装到这艘坐船上。

“诸位将军请随在下来,主公已在楼上等着大家”就在这些平日的骄兵悍将一个个惊讶失色的时候,郭嘉走了出来,对众人微施一礼,客客气气地说道。

“大人请”众人还礼,紧跟在郭嘉身后,向船舱内走去。

大船的二楼是一个大厅,并不比一般的宫殿小多少,装饰得更是富丽堂皇。大厅里里面各类设施齐全,皇甫剑已经高高地坐在了上首。十八龙骑卫戍在皇甫剑左右,吕布手持天下戟昂首立在门边,周瑜是一脸谨慎地随侍在侧。

“拜见主公”众将进了大厅,齐齐跪倒在皇甫剑面前。

“诸位将军免礼,请坐”皇甫剑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大手轻挥,淡淡说道。

“谢主公”众将称谢,锦帆军和银狐营分两厢落坐。

坐在上首的皇甫剑却将眼光看向了在站在孙坚身后的一个青年,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孙策,皇甫剑见过,但已是几年前的事了,那时他还是个小伙子,皇甫剑并没有将他放在心里。现在孙坚既然将他带过来了,说明这小霸王也该出世了。皇甫剑心有所想,又看了一眼恭恭敬敬站在自己身边的周瑜,心中多了一丝期盼。

“想必大家已经猜到,我军又要进行大战了是的,本将正是因为战争而来,这次我军的目标,当然也是你们的目标,是这条大江以南的所有地区。还有这里,江东所有之地。”皇甫剑慢慢地站了起来,缓步走到大厅里悬挂的巨幅地图前,大手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大圈,淡淡地说道。

随着皇甫剑的大手划动,长江以南的大片区域和江东之地,统统被圈了进去。皇甫剑就象是个艺术大师,挥动着指挥棒,奏响一曲曲动人乐章。那份极度自信的表情,感染了大厅中的每一个人。孙策、周瑜两个小青年听后,更是热血沸腾,眼神中带着狂热。

在此之前,无论是甘宁的锦帆军还是孙坚的银狐营都只是收到了军机处大军聚集的命令,具体战争指令并没有下达。

他们也没想到主公的胃口这般大,一战就要并吞整个江东、江南。够气魄,我喜欢战争对他们来说意味着建功立业,意味着封侯拜爵。虽然现在镇西军里并没有什么高的官职,但他们心中都很明白,这是迟早的事,他们的功劳都记在了军机处的功劳薄里。

“甘宁,从现在开始,只有锦帆军,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锦帆军,锦帆贼成为历史了所有战船将镇西军大旗给本将挂起来,高高地挂起来。”皇甫脸看着甘宁大声地说道。

“诺”

甘宁站了起来,单膝跪地,兴奋地吼道。缠在他腰间的铃铛“叮当”直响,眼腾起了一片雾气。他终于脱去了锦帆贼的帽子,终于可能堂堂正正地做人,这么多年的苦苦等待,终于成为了现实。这个时候,甘宁想仰天长啸

“孙将军,银狐营完成了聚集没有?”皇甫剑看着孙坚,问道。

“启禀主公银狐营已经聚集完毕”孙坚站了起来,高声答道。

第二百九十七章 吕布招婿收徒

第二百九十七章吕布招婿收徒

孙坚接到军机处的指令是银狐营在巴陵聚集,等待主公将令。

“兴霸,你军聚集得如何?”皇甫剑又问还沉浸在兴奋之的甘宁。

“启禀主公,我军已经在江心州聚集完毕。”甘宁高声答道。

“好长沙郡已掌握在了我军手,这几年兴霸也控制了云梦大泽周围的柴桑、彭泽、湖口等地,豫章郡大部也已掌握在我军之手。因此只需拿下江夏,三郡就可连成一片,我军再趁势向西用兵,桂阳、零陵、武陵三郡倾刻而下。”

“到时,我军北握南阳、襄阳二郡,南有长沙、桂阳、零陵、武陵四郡,东有豫章、江夏二郡,荆州刘表仅有南郡一郡在手,且是三面被围,除了西走益州之外,就只有投降一条路可走”皇甫剑听完两将回答之后,面无表情,缓缓说道。

“三日之后,台率银狐营从巴陵开,从6路进攻夏口。兴霸率锦帆军从江心州出,从水路进攻夏口。各位将军,建功立业,只在此时,务必一战而定。”皇甫剑的声音激荡在大厅之,宣布了镇西军东征的第一步。

“诺”孙坚、甘宁还有各自手下战将,全都单膝跪地,高声应命。

“兴霸,传令诸军先到江心州,本将要看看锦帆军这几年展得如何?”看着众将一个个战意盎然的样子,皇甫剑也很欣慰,对甘宁笑着说道。

“诺”甘宁接命,命令各部战船向江心州驶去。

作战任务已经下达,大船开拔,众人也回到了“诺亚方舟二号”船身夹板上,皇甫剑看着始终不离孙坚左右的孙策,笑着说道:“真是虎父无犬子,台将军的儿子都能随军出征了,真是令人羡慕啊”

“主公见笑,这小子从小就喜欢打打杀杀,倒是有几分如末将相似,主公这次用兵,末将就将他也带了出来,还请主公多多提点。”孙坚那张微黑的脸上微微露出得意之色,笑着答道。他这个儿子可是一员虎将,年岁轻轻,武功已是不在自己之下,孙坚当然也想自己的儿子在主公面前露露脸。

“孙策,你就在这船上,将你的武功使出来,让本将看看。”皇甫剑也是微微一笑,淡淡说道。江东小霸王,他还真想见识一番。

“诺”年青气盛的孙策,正是初升牛犊不怕虎的年龄,虽然对皇甫剑十分崇拜,但有在皇甫剑面前露脸的机会,他又怎容错过呢更何况他对自己的武功很是自信,这几年他还真就没服过谁,就是自己的父亲现在也能打个不相上下。

孙策手持虎头戟,大步来到船央开宽之地,双手抡戟,就在船上使了出来。只见他虎步腾挪,手长戟,大开大阖,威势无匹。一道道强横劲气随着长戟喷薄而出,身周数丈之内都被他的戟影笼罩。

“好”众将禁不住喝彩。

一通戟法使完,孙策收式,气不喘心不跳,昂大步,来到皇甫剑面前,拱身施礼,有点得色地说道:“小子献丑了还请主公指点”

“伯符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戟法已是相当不错但刚劲有余,韧性却是不足,在力道拿捏上还欠缺火候,你什么时候能做到刚柔相济,招式收自如,武功自会更进一步。”皇甫剑微微点头之后,淡淡地说道。

皇甫剑现在的武功已是达到了艺之极境,孙策的武功缺陷当然是能一目了然。

孙策的戟法也引起了站立在船头的吕布注意,吕布现在大多数时间是沉默寡言,除了执行皇甫剑的命令,就是沉迷在武功之,能引起他兴趣的当然是孙策的戟法了。

就在众人还在对孙策品头论足之时,吕布大踏步地走了过去,对皇甫剑微一施礼,淡淡说道:“末将想与这位将军比试一番”

“你与他比试,不行,不行他可不是你的对手,甚至一戟也招架不住。”皇甫剑连忙摆手制止,开玩笑,让吕布去打孙策,那不是拿火星撞月亮吗?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档次,要是孙策出了什么好亏,他可没办法与孙坚交待。

皇甫剑虽然好心阻止,但孙策却不干了。孙策心高气傲,还未曾逢过敌手,当然更不知道吕布厉害到了何种程度。一听皇甫剑说他连吕布的一招也招架不住,牛脾气犯了,主公也太小瞧人家了,一戟也招架不住,这也忒伤人了。

孙策也大步走到皇甫剑面前,单膝跪地,高声说道:“小子愿与这位将军比试,请主公恩准”孙策跪在船板上,大有皇甫剑不答应,他就不起来了。

威胁,赤1u裸的威胁

一旁的孙坚可急坏了,心道傻小子,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吕布是谁为父在他面前连出手的胆子都没有,你倒好,还要和他比试,这不是找死吗我孙坚虽然儿子不少,但最喜爱的还是这个虎头虎脑的大儿子,像他多一点啊。

皇甫剑也就在这时看向了孙坚,征询孙坚的意见,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吕布现在就是一个压抑已久的蛮兽,一个武痴,谁知道他想干什么。万一吕布兽性大,一时控制不住,孙策不死怕也要落个半身残废,那岂不是可惜了这样一员虎将。

“主公千万不要听这小子胡说,他这是不知天高地厚”孙坚连忙紧走几步,到了皇甫剑面前,高声劝阻起来。

孙坚急啊脸上已是大汗淋漓,就象是大战了一场,可见他心是如何紧张

“孙策,你还年青,同吕布将军比起来还相差甚远。等你长大了,领悟了刚柔相济之法,再与吕布将军一战不迟。”皇甫剑也是无奈,苦心婆心地劝道。

“多谢主公,虽然小子知道不是吕布大人的对手,但如果连一战之心都没,小子武之一途将不得寸进,还请主公恩准”孙策虽知皇甫剑的好意,仍是信誓旦旦地说道。

“主公就让末将与他一战吧”听完孙策的话后,一直没有开口的吕布淡淡地说道。他那深邃的眼神之,还露出了些许赞赏之意。

“台,你意下如何?”皇甫剑最后还是将决定权交到了孙坚手。

“哎这小子,主公就答应他们吧”孙坚面露苦色,但知子莫若父,他更知道孙策的脾性,一旦决定了的事,怕是难以回头,况且孙策最后一句话还是让他有点自豪。

“既然如此本将就同意你二人一战,但不是在这里,本将这艘大船可禁不住你们的折腾,等到江心州之后,你们再比试一场吧。吕布你是前辈高人,可不能真的跟这小子一般见识,点到为止”皇甫剑见孙坚同意了,也不再坚持,答应了下来。

皇甫剑答应虽是答应了,但还是不忘提醒吕布手下留情。这个武痴现在一天到晚都沉浸在武道之,武功精进神,就连皇甫剑都看不出他的深浅了。

“谢主公”两人同时称谢。孙策也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回到了他父亲身边。

皇甫剑微不可觉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吕布是那根经搭错了,还坏了,居然要跟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子较劲,真是丢价,就是胜了也是丢价

江风轻扬,船帆激荡,数十艘大船浩浩荡荡地向江心州驶去。

三江口三江汇集,附近更是水深江宽,一眼看不到尽头。

茫茫江心之,这一支庞大船队鼓浪而行。偶尔路过附近的船只,看到这支凶威显赫的战船,无不露出惊诧的目光。

“降帆,减”时间不长,传来了水手的呦喝声。

不知不觉间,船队已经到达了江心州水寨。

江心州三江冲击而成,岛山有一座不大的山峰,景色奇秀,山坳形成了一个天然港湾,甘宁只是将这里稍加拓建,就建成了深水大寨,就是皇甫剑巨型大船也毫不废事地停了进来。经过多年的建设,江心州已被打成了铜墙铁壁一般,江夏水军多次征剿都是损兵折将之后,无功而返,到了后来这附近水域更是成了锦帆军的禁地。

当然在此之前,是没人知道镇西军的锦帆军,只知道大名鼎鼎的锦帆贼。有谁能够想到,皇甫剑早在多年之前,就在这辽阔的江面上埋下了一颗重要伏子。

“全部战旗换上锦帆军战旗,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真真正正的镇西军了”船还未停稳,甘宁就大声地向四周战船吼了起来,是兴奋地吼声,是幸福的吼声。

“遵命”周围战船闻声全都齐声大吼,迅将以前的锦帆贼江盗旗摘下,珍藏起来。挂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镇西军锦帆军血色战旗,战旗上面是一条长链和一串金色铃铛。

“请主公上岸”大船停泊之后,甘宁恭声对皇甫剑说道。

“下船”皇甫剑一声令下,带着一帮近侍和三百亲卫下了大船。

江山州上,箭楼密布,将士林立,一个个持戈带甲,戒备禁严。

岛上修了一条宽阔大道,直通军大营。甘宁带着众人径直来到了大营的演武厅,吕布将要在这里跟未来的江东猛虎孙策打一战。

皇甫剑坐在演武厅上,为了以防万一,狮虎兽、战神枪都已带在了身边。要是真的出现意外,皇甫剑就不得不强行终止这场比斗,他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

演武厅四周,众将按序站立,演武场间,吕布已经提戟上马,孙策也已提着霸王戟上了身边的一匹乌骓宝马。看来孙坚对这个儿子还真的不错,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这么一匹绝世宝驹。

“小子,拿出你的全部本领来,开始吧”吕布骑在赤兔马上,手天下戟轻轻扬起,冲不远处的孙策淡淡说道。再怎么说他都算是前辈高人,他可不想先行出手。

“战就战谁怕谁”孙策一个声爆喝,立马挺戟,狂飙而下。

虎头戟划过一道璀璨金光向傲然屹立地吕布狠狠砸去。

“铛啷”一声巨响,吕布手天下戟高高挥起,与孙策的虎头戟狠狠地撞击在一起。一阵震耳**聋的声音响起,厅众人耳直震得嗡嗡作响。

“太弱”吕布稳稳地骑在赤兔马上,面色平静,纹丝不动,嘴里不屑地说道。

孙策却是在这一击之下,连人带马向后连退了几步方止。从虎头戟上传出来的巨力,让孙策觉得双臂一阵沉麻,心更是吃惊不已。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主公和自己的父亲都竭力阻止自己和吕布一战。

这吕布太厉害了,也不怪有“人吕布,马赤免”的说法。孙策之前,还有点不信,没想到皇甫剑还真说了,他真的接不下吕布的一招。一招之下,高低立判。

“再来”孙策虽明知不是对手,但火暴的脾气让他不可能就这样轻易认输。挺戟拍马,浑身一震,全身气力都集到了双臂之间,又是一戟当头轰下。

“太弱”吕布好象没看见一样,眼睛微闭,只到孙策的虎头戟到了头顶,才举戟招架。两戟交击,又是一阵震天巨响,吕布的天下戟将孙策的虎头戟远远震开,嘴里还是淡淡地说着。

吕布虽然站立不动,但此刻孙策就象是面对着一座巍峨高山,撼然不动,心里竟升出来了一股无力感。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劲气在吕布面前实在是不足一提。

孙策见力量跟吕布相差甚大,再比下去也是自讨没趣。立即改变了策略,手下虎头戟抡动,挂起了一阵风声向吕布袭去。虎头戟竟是漫天而布,整个大厅都晃动着孙策的虎头戟影。

“铛、铛、铛……”之声不绝于耳,众人满眼都是孙策虎头戟的影子和乌骓在不断盘旋。不断围绕着吕布的赤兔马、天下戟在于盘旋。

吕布跨下火红赤兔马,象是钉在地上的桩,面对漫天金色戟影,四蹄奔腾黑得亮的乌骓马,就是稳稳地站在原地,不论孙策手虎头戟如何使力,招数如何变幻就是不动。吕布手的天下戟偶尔挥动一下,就能将孙策蓄势已久的攻势化于无形。

差距,巨大的差距

三十招、四十招、五十招……吕布只守不攻,让小霸王孙策尽情地施展。

吕布打得轻描淡写,云轻风淡,从容潇洒,随手挥动之间,天下戟总是恰到好处的化解了孙策的一波又一波攻势。孙策是使出浑身解数,仍是犹如蜉蝣撼树一般,对吕布造不成丝毫威胁。六十合之后,孙策已是大汗淋漓,浑身酸软,心更是骇然,原本的傲气在一点一点消失。

皇甫剑、孙坚本是一脸紧张,甚至做好了救急的准备,但结果却让他们大跌眼镜。吕布这厮象是存心在逗孙策玩,又象是一个前辈高手在给一个后辈小子当陪练一样,只守不攻,任凭孙策放手施为。就是皇甫剑也被吕布这厮给搞得稀里糊涂,一点也不明白吕布这个武痴又犯了什么毛病。

“打够了吧让吕某教教你,戟该如何使法”

就在皇甫剑等人,都是一脸茫然的时候,吕布开口说话了。

吕布话声刚落,双腿猛地一磕赤兔马,赤兔马吃痛,出一声长长龙呤,然后是四蹄蹬地,腾空而起,如团红色烈焰向孙策暴射而去。

就在赤兔马跃起的同时,吕布手天下戟也跟着高高抡起。

“戟霸天下”吕布大喝一声,幽黑的天下戟出一道乌光,斩断空间劈向了孙策。

人到,马到,戟到

戟霸天下,一式九击,摧山毁岳,无可抵挡。又岂是年青力竭的孙策能够抵挡得住。

“吕布不可”这刹那间的变化,电闪雷鸣之间,出了所有人的想象,皇甫剑就是想要救援也是来不及了,情急之下,他高高地站了起来,朝吕布大声喊道。

“将军手下留情”孙坚更是亡魂皆冒,冷汗直流,大声叫道。吕布这一戟之下,他儿孙策焉有命在孙坚知道当世除了主公之外,怕是无人能挡住此招一股悔意,涌上孙坚心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答应了这小子的要求。

就在众人一个个惊愕不止之时,孙策只觉得一座大山向自己当头压了下来。一股庞大的气势将自己压得喘不过气来,不要说还手了,就是想移动半步都成了妄想。

“我命休亦”孙策不甘地长叹一声。出师未捷身先死,他孙策小小年纪,还未出征就死在了自己的傲气之下,岂能怪谁空余恨啊

就在孙策以为自己必亡的当儿,压在自己身上的庞大气势一扫而空,吕布的天下戟在他的头顶尺寸之处停了下来。吕一脸淡寞地看向孙策。

“扑嗵”孙策浑身脱力,从马上栽了下来。他跨下的乌骓神驹,也是“嗵、嗵、嗵……”连连后退,最后是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乌骓神驹也被吕布戟霸天下,散出来的强大气势给压倒了。

皇甫剑见了,也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吕布这厮终于还保持着理智,没有下杀手,不然他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孙坚已经跑到了吕布面前,躬身说道:“多谢将军手下留情。”

孙策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神的傲气是再无半点分毫。吃力地向吕布走去,到了吕布马前,倒身便跪,高声乞道:“请将军收我为徒”

“你还可以不过要想学某家戟法,却是不可能某家戟法从不外传,某家只得一女,除非你娶她为妻,你也就成了某家的女婿,自也不是外人,某家再教你霸王戟法,也就不算有违祖训。”吕布看了孙策一眼,淡淡地说道。

这个时候,皇甫剑算是明白了吕布为什么对孙策这小子产生了这么大的兴趣。原来他是想招这小子为婿,才想出了这么一着,什么时候这小子也变得聪明起来了。

都说人是会变的,还真不假

“孙将军,你意下如何?”皇甫剑将孙坚叫到身边,悄声问道。皇甫剑自觉够对不起吕布了,如果能达成他这一心意,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补偿吧

孙坚在邺城之时,已经见过了吕布之女吕绮羚,不但人生得貌美,听说还有一身不俗的武艺。而且现在吕布已是主公旗下亲卫大统领,家世倒也相配。想到这里,孙坚不假思索地说道:“全凭主公作主”

这样的好事,当然是由主公保媒了。既显得庄重,也算是对孙、吕两家的恩宠。

“好本将今天就做一回媒人,孙、吕两家结秦晋之好。吕布将军之女吕绮羚许配给孙坚将军之子孙策为妻,待此战过后,择吉日完婚。”皇甫剑面带微笑,朗声说道。

厅风云,变幻莫测。之前的紧张气氛也跟着一扫而空,皆大欢喜。

“孙策,你这楞小子还跪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快拜见你的岳父大人”皇甫剑冲还在微微楞的孙策,笑道。

“你不愿意?”也就在这时,还骑在赤兔马上的吕布眼露出一丝恼意,狠狠地瞪了孙策一眼,大声喝道。吕布心想,他娘的,爷都做到这份上了,你小子要是还不识趣,还不如一戟将你劈了。

“小子孙策拜见岳父大人”这时,孙策终于是反应过来了,忙重新叩头见礼。

“哈、哈、哈……小子起来吧”整个大厅都响起了吕布那猖狂的笑声。

几年了,皇甫剑也见过吕布笑了,这一该皇甫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豪气干云的吕布。

“甘宁,这天大的喜事,还不摆酒相庆今**将宴请各位,所有费用由本将一力承担”皇甫剑也是心情大好,连声命令道。

“遵命”甘宁也是兴奋是说道。

皇甫剑更是命人从他的坐船上搬下了一瓮瓮神仙醉,今日高兴岂可无此美酒

江心州上,杀猪宰羊,一片欢声笑语,一点也没有大战之前的紧张气氛。

第二百九十八章 初战夏口

第二百九十八章初战夏口

荆州牧刘表对荆州的控制,采取的是松散式管理,各郡县自有太守、县令负责政务、军务,只需每年按时交税纳贡就可以了。为了加强他对荆州的统治,刘表在荆州那些战略重地,安排了自己的亲信,亲属担任长官,加强管理。

如果是在治事,刘表的这种管理也是无可厚非,但在乱世这种管理却是存在着太多缺陷。不能拧成一股绳,不能将力量集中起来的荆州,也就是一付空骨架子,看起来庞大,其实却禁不住打击,等待他的将是各个击破的命运。

夏口不仅是荆州的江南门户,还肩负着抵挡江东来敌的重任,地理位置极其重要。刘表为了更好的控制江南各郡,便安排了自己的心腹之臣黄祖出任江夏太守,并在江夏驻有重兵,东抵江东,南压江南诸郡。

黄祖在继任江夏太守之后,认识到夏口地理位置的重要,便将江夏的郡治也移到了夏口,亲自坐镇夏口。数年时间,在刘表的支持默许下,黄祖不断招兵买马,到如今夏口屯兵已达到了八万之数。四万水军四万步卒,这股强大的力量,除了刘表驻守的南郡之外,江夏算是刘表治下的第一重郡了。

夏口,依黄鹄山而建,北临大江,三面环山,只有几条官道与外界相通。

黄鹄山山势险要,江水深而险,夏口建在这种处天然险地之间,易守难攻,这也是刘表派黄祖在此驻有重兵,掌控南方各郡的重要原因。

夏口水寨更象是一座小中浮城,各式各样的战船林立,有大型主力战船楼船、有中型的蒙冲、小型的快船。

水寨外围寨墙高垒,全是由巨型圆木搭建而成,外面还用数道粗长铁绳加固系牢。寨墙上面一个个箭塔高耸,上面日夜都有兵卒守卫,负责瞭望警卫之责。

整个大寨,各式战船按照规格有序排列,戒备禁严。水寨背后的山峦上,还没有一处烽火台,大寨附近水域都在它的视野之中。一旦水寨受袭,上面的卫士便会点烽火报警。

四月江南,空气湿润,气候宜人。清晨,江面微风轻拂,吹得人昏昏欲睡。

就在这宁静安逸的早晨,辽阔的江面上,一支庞大船队正从下游缓缓地向夏口水寨驶来。每艘战船上面都悬挂着一面血色战旗,上面写着“锦帆军”字样。

烽火台,一个值勤的士卒正从昏睡中醒来,无意中向远处的江面看了一眼。却让他看到了永世难忘的一幕,远处江面帆连帆,船连船,一支庞大船队正朝夏口水寨驶了过来。敌袭这个无名小卒的脑海里顿时闪现出了这两个字眼,虽然他觉是这是件不可能的事,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袭击夏口水军。

但天责使然,这名小卒还是敲响了烽火台中的警示鼓。

“咚、咚、咚……”低沉雄浑的战鼓声,随着江风传出很远很远,刹那之间震碎了清晨的宁静,敲响了夏口水战的序幕。

夏口水寨的统兵大将正是黄祖的大儿子黄射,这么重要的位置,这支强大的水军是黄祖安身立命的本钱,要不放在自己人手中,对于年老多疑的黄祖来说,他是睡不着觉的。黄祖任命他的儿子黄射为江夏水军校尉,陈就、邓龙二将为水军都尉。三位将领统领四万水军,千艘战船的水军大寨,对于黄祖来说,他可以高枕无忧了。

“哪里来的鼓声?”江夏水军校尉黄祖的大公子黄射,正舒舒服服地躺在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怀中,两手正不安分地在这位女子身上四处游动,漏*点正在燃烧。猛然间闻听到低沉的鼓声,吓了一跳,**立即消退,一个机灵从那位女子怀中一跃而起,随手抓起一套衣服就朝外面跑去,边跑边朝外面大声地喊叫起来。

“将军是烽火台传来的鼓声,是警报”外面守卫忙恭声答道。

“传本将命令,迅速派快船到附近水域侦查,一有情况立即来报,本将倒是要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打本将水寨的主意”黄射听了怒气冲天,大声吼道。

“诺”护卫接令,转身离开。

“传陈就、邓龙二将前来见我”黄射从担任夏口水军样尉都现在,已有几年时间了,还没有真正的打过什么大仗,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他又怎么不表现一下呢

父亲老了,这份家业总是要传下来的,父亲可不止他一个儿子。黄射虽然是嫡长子,但是一日父亲没死,他都有一种危机感,所以他想尽快立功,确立自己的军中威信。

“嗵、嗵、嗵……”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陈就、邓龙二将睡眼朦胧地进了黄射的大营。

“陈就、邓龙,本将命你二人为先锋,各率大船五十艘,蒙冲一百艘,小船两百艘,出寨迎敌”黄射眼里**着兴奋的光芒,急速地说道。

“遵命”陈就、邓龙二人也是一脸兴奋之色,欣然接命。

在他们想来,夏口附近就没有什么强大的敌人,烽火台上的守兵大概是将一群过往商队当成了敌袭。黄射也是有点小题大做了,但既然是主将有令,他们何不就将错就错呢?送上门的肥肉不吞白不吞,说不定还真能捞到一条大鱼,那可就发财了。

这两人接令过后,美美地想着,然后不慌不忙地向水军大寨走去。

“五十艘战船、一百艘蒙冲、两百艘快船随本将出击”陈就、邓龙二将到了水寨,马上大声地吆喝起来。

随着两位将军的命令,夏口水寨全军沸腾。寨门大开,一只只战船象是捅了马蜂窝一样向寨外涌去,全都作好了战斗的准备。

一个个水卒步上寨墙,有备无患,张弓搭箭据寨而守,虽然他们还没有看到敌人的影子。但黄祖也不是白混的,这几年来的严格训练,夏口水军素质还是明显提高了不少,虽不敢说天下无敌,但在这段江面上好象还未遇到过对手。

“报”陈就、邓龙刚刚率领大队水军出了寨门,就有数艘快船驶了过来,惊恐万状地尖叫了起来。

“何事如此慌张?”陈就大怒,骂道。

“启禀将军,夏口东面水域,正有一支庞大水军向这里驶来。”快船上水卒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从他们口气里,谁都能听得出他们内心的慌张。

“什么?庞大水军,哪里来的庞大水军,你们有没有看错?”这下了轮到陈就、邓龙二人惊讶了。这个消息太过雷人了,庞大的水军,这附近除了江心州有一支水贼之外,他们还想不出,什么时候又来了一支庞大的水军。

“千真万确”数十快船上的水卒齐声答道。开玩笑,这种事能说着玩的吗?谎报军情,那可是杀头的重罪

“准备迎敌你们马上将消息传给校尉大人。”陈就、邓龙高声命令道。

事到临头,也容不得他们退缩了。两支江夏水军在夏口水寨前面两里之地摆开了半圆形阵式,每艘大型战船身边都带着两艘蒙冲四艘快船,这是江夏水军最常用的阵式,能攻能守。而且此地距离水寨又近,他们报着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退入水寨的想法。有坚实的水寨,他们相信就是遇到再庞大的水军,他们也不怕。

并没有让他们等得太久,一支庞大的水军真的出现在了他们眼前。这下子,无论是陈就还是邓龙两只眼睛都瞪到了最大,心也跟着狂跳起来。

倒并不是眼前的水军有多庞大吓倒了他们,而是眼前战船的个头超出他们的想象。这支水军战船数量看起来并不多,但大型战船的个头却是他们大型战船的两倍有余,蒙冲也比自己的蒙冲大出了一大截,只有快船跟自己的快船差不多大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中间那艘指挥舰,那家伙看起来是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就象艘巨无霸一样。陈就、邓龙两人也算是老将了,但他们当了这么多年的水军,还从来就没见这么庞大的战船。

“不怕大船有大船的缺点,速度慢,只要能靠上去,他们就完了。”陈就自己在安尉自己。

就在陈就、邓龙两人心神不定的时候,对面的船队距离他们已是越来越近,而且还没有一点要减速的样子,仿佛就这样横冲直撞过来。

甘宁甘兴霸,身着一套幽黑甲胄,头盔上面还插着几支十分亮丽的野鸡毛,外披一件红色西蜀红锦战袍,手中提着一柄长刀,腰间围着数圈有婴儿手臂般粗细的铁链,身上还挂着十几个铜铃,江风一吹叮当直响。他威风凛凛地站在那艘最大坐舰船头,两眼冷视着前方。

年青的周瑜身着一套亮银,手中提着一柄长枪,站在甘宁的身后。正如郭嘉说的那样,皇甫剑这次有意要考究周瑜的能力,将他也派到了甘宁身边。

第二百九十九章不对等的战争

第二百九十九章不对等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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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水上大战,皇甫剑这位镇西将军当然不想错过。他也来了,只不过他不是来参战的,他是来瞧热闹的。所以他虽然来了,但却不是和甘宁他们一起,皇甫剑的“诺亚方舟二号”远远地跟在甘宁他们后面,自然还带着八艘护航战船。

因为皇甫剑的坐船相距战场还有一段距离,所以陈就、邓龙并没有看到,否则还不知会不会吓得不战而逃呢甘宁的战舰就让他们瞠目结舌了,那皇甫剑的坐舰岂不是能直接将他们吓趴下。要是皇甫剑知道他的坐舰还有这种功用,怕是早就驶过来了。

“减在敌军四百步处列阵”甘宁站在船头,直视夏口水军,高声吼道。

甘宁身后的号兵接到命令,迅挥舞手旗幡,打出旗语。位于甘宁旗舰顶部的施号兵站得高看得远,看到号兵打出旗语后,手各色旌旗也跟着舞动起来,将甘宁的将令通过旗语一道道地传达了下去。

锦帆军五十艘大型战船、一百艘型蒙冲、两百艘小型快船接到命令,桅帆稍降,舵杆轻移,各种战船开始减、有序变阵,最后停在了距夏口水军四百步之处。

甘宁的巨型旗舰居,五十艘大型战船在宽阔的江面上呈一字形排开。每艘大型战船周围又有二艘型蒙冲和四艘小型快船护卫。

“邓将军,站在那艘巨舰船的不是锦帆贼甘宁吗?锦帆贼甘宁一个小小的**,什么时候拥有了这么庞大的水军?不对,他们悬挂的又不是锦帆贼的旗号,镇西军锦帆军,什么时候大江出现了这么一支庞大水军?”随着两军距离的不断接近,陈就、邓龙都看清了站在巨型旗舰上的甘宁,不由惊讶地说道。

锦帆贼甘宁横行大江数年,与陈就、邓龙二人也算是老相识是了,他那一身怪异装束,头上插着闪亮的七彩鸟毛和身上的铃铛,想不让人认识都不可能。

“镇西军锦帆军?”邓龙这个时候已是神情肃穆,喃喃自语起来。他已隐隐猜出了什么,心里更是腾起了一股惧意。

镇西军除了皇甫剑的镇西军之外,还有谁敢打镇西军的名号。

“难道是镇西军收编了锦帆贼?”陈就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颤声说道。

“十有这样。”邓龙回答。除此之外,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

“这个锦帆贼他想干什么?战又不战,退又不退,一大批战船摆在我们对面不近不远的地方,难道他在这么远的地方,就能打到我们?”陈就、邓龙两将虽然心有惧意,但好亏他们也在这条江上混了好多年,还没到未战先溃的地步。

当他们看到甘宁的水军停在了对面四百步处,而且还摆出一个怪异的阵式时,都是面面相觑,相不出锦帆军要干些什么。四百步距离,在陈就、邓龙的认知里还没有一种武器能达到这么远的射程。更何况也没有人在水战采取一字排开的阵形,因为这样太容易被敌军突破了,一切都出了这两人的认知。

陈就、邓龙两人并没有疑虑多久,就见到让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

“嘎崩崩……”一阵阵刺耳的声音传来,锦帆军五十艘大型战船、一艘巨型旗舰上面,百多具抛石车上长长的炮梢出了震人心魄的怒吼。

“轰、轰、轰……”震天的怒啸声,一颗颗冒着浓烟带着火焰的圆球向夏口水军密集的战船投掷了下来。这些带着火焰的圆球在撞击到夏口水军战船之后,迅爆开,圆球内装着的羊油,炸得到处都是,跟着就是漫延起来的火势。

对于茫茫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来说,最无用的就是这些羊油了,留着无用丢了可惜。一块盐巴、一斤茶叶、一匹布都能换来一堆羊油。皇甫剑早有准备,这么多年也不知收购了多少羊油。将羊油装入圆形陶瓷,里面再放上数根浸过油的捻线,密封之后,就成了现在使用的油弹。使用简单,操作方便,只须在投掷之前点燃露在外面的捻线即可。

“啊、啊、啊……”江夏水军的惨叫声不断传出,让人毛骨悚然。

抛石车投掷过来的一些油弹,无巧不巧地落到一些不幸的江夏水军身上,这些不幸的江夏水兵不是被撞了个脑浆崩裂,就是浑身冒出了浓浓火焰。一个个亡魂皆丧的江夏水卒带着浓烟在夹板上狂奔,更多的人直接跳进了江。

波涛汹涌的江面上,一个个江夏水卒上下扑腾。对精通水性的他们来说,江水虽险,但也比呆在船上安全。他们已被那冒火的鬼东西吓怕了,再也不敢回到船上。

“怎么可能……”陈就、邓龙两人都已是惊魂未定,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切。

投石车不要说他们没见过,就是镇西军也是第一次使用。这种油弹要是用来攻城也许并取不到什么作用,但砸在船上效果却是奇佳。船上的桅帆、木制船身、水卒身上的衣服都成了引火之物,羊油到处,不用多长时间,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轰隆隆……”的声音还在继续,一颗颗带着火焰的油弹不急不徐地向夏口水军的战船上落下来,永无止尽。先是最远处的战船,跟着是间,再逐渐向前排战船延伸。

“扑嗵、扑嗵……”一艘艘夏口战船燃起了浓烟,一个个江夏水卒跳进了江,跳水之声此起彼伏。

“撤吧”陈就、邓龙对视了一眼,痛苦地说道。

这种仗他们没见过,更不知道怎么打,他们现在就象是镇西军的活靶子,等着一颗颗带着火焰的油弹砸下来,然后在烈火永生陈就、邓龙两将刚刚接令时的豪情在镇西军一通油弹之下,消逝得干干净净。除了逃避之后,他们已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撤”陈就、邓龙这两位江夏水军先锋大将嘶哑着嗓子,大声地叫喊了起来。

身后的号兵也挥起了撤退的令旗,但乱成一团的战场,熊熊燃烧的战船,惊慌失措的兵卒,还有几人在关注着号兵手的令旗。霹雳叭啦的爆炸声,还有几人能听到陈就、邓龙的嘶喊。

一艘艘江夏战船还没有碰到敌船的影子,就带着滚滚浓烟向江沉去。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关各自飞管不了那么多了,各自保命要紧。一些战船见势不妙,早就跑掉,陈就、邓龙的两艘大船也迅逃离了战场,向夏口水寨撤去。

陈就、邓龙带出来的两万水卒,夏口水军近半数战船,能够安全逃进水寨的不足十分之一。大多数水卒不是被烈焰吞没,就是跳进了江,随着江水在飘荡。

大多数战船带着浓浓火焰沉入了江,也有几十艘战船还在漫无目标的飘荡。只是这些船上都已空无一人,船上的水兵早在见势不妙之时,跳进了江,只留下了孤零零的船还在江打着转。

夏口水寨两里之地的江面上,烟雾漫空,哭喊之声不绝,凄惨万状

“投石车停止射各船自由追击,都给本将抓俘虏去”甘宁看着大火熊熊的江面,心里寒意直冒,好一阵之后,才从惊惧醒来,冲身后的号兵大声地叫喊起来。

锦帆军主将甘宁、副将苏飞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了投石车、油弹的威力,心更是汹涌澎湃,有兴奋更多的是庆幸。原来水战还可以这样打,他们今天算是大长了见识,更是颠覆了他们长久以来对水战的认知。

今天,要是他们跟对手换个位,夏口水军拥有这样的大型战船、投石车、油弹,挨轰的就成了他们,结局也将完全改变。这一刻,无论是早期就追随皇甫剑的甘宁还是后来加入镇西军的苏飞,都十分庆幸,庆幸他们跟随了镇西军,跟随了皇甫剑,跟了一个好主子。

皇甫剑在他们心地位变得更加崇高,更加神圣

近距离观看这场水战的周瑜,白净的脸上露出一种兴奋之色,早已是神游天外,梦想着自己率领一支强大军队东征西讨,斩将杀敌,威风八面。这才是我的追求,我的梦想,这一刻周瑜找到了,他的毕身追求

锦帆军在接到甘宁命令之后,纷纷出动,去抓落入江的夏口水卒,更多的是为了救他们一条性命。战争无情,士兵无罪这些江夏水卒都是久经训练,只需稍加整训就会成为镇西军的一名骄兵悍将。

一个个江夏水卒被救了上来,还好四月的天气江水已不再寒冷,呆在江也不会造成什么多大的伤害。而且这些江夏水卒大多是主动跳入江的,身上并没有带什么伤。

在救起落水的江夏水兵之后,几十艘保存完好的江夏战船也成了锦帆军的战利品。

而就在锦帆军收拾完战场之后,皇甫剑的“诺亚方舟二号”也驶进了战场。

第三百章 你们的战场是大海

第三百章你们的战场是大海

“弧形阵”在锦帆军打扫完战场之后,甘宁大手一挥,高声命令道。

锦帆军在接到甘宁的命令之后,凌乱的战船急向甘宁的坐舰靠拢,很快收拢到一起,排出了一个弧形防守大阵。

“走吧去见主公”大军列阵完毕,甘宁微黑的脸上露出一股兴奋之色,对身边苏飞、周瑜二人朗声说道。

锦帆军初次出师就打了一场大胜仗,甘宁能不高兴吗?虽然这只是一场毫无悬念,无惊无险的战争,但胜了就是胜了,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诺”苏飞、周瑜二人答道。

巨大的旗舰在甘宁一声令下,鼓帆转舵向皇甫剑的“诺亚方舟二号”靠拢。

时间不长,甘宁、苏飞、周瑜就上了皇甫剑的坐舰,郭嘉早就奉命等在了船头。

“诸位将军,主公在楼上等你们,请跟我来。”郭嘉上前微微一揖,笑着说道。

“先生请”甘宁等人不敢怠慢,拱手说道。

“诺亚方舟二号”五楼,也是这艘楼船的顶层。皇甫剑正凭窗远眺,整个战场、包括夏口水寨都清晰地出现在皇甫剑的视野当中。

“拜见主公”甘宁几人走进大厅,躬身施礼。

“免礼请坐”皇甫剑回过身,淡淡说道。

几人落坐之后,皇甫剑吩咐侍从送上了丰盛午宴,每人的几案上都放了一份。

“这是本将从长安带来的大厨,亲手烧的美食。大家辛苦了,也都饿了,就陪本将一起就餐吧。”皇甫剑看着面前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笑着说道。

“谢主公”几人齐声称谢。皇甫剑专用大厨做的美食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到的,这也算是皇甫剑对他们的一种赏赐,比金钱还要金贵。

在众人吃饱喝足之后,皇甫剑开口问道:“周瑜,你对今天这一仗感觉如何?”

皇甫剑不问甘宁,不问苏飞,却先问周瑜,确是对周瑜有考较之意。他对周瑜的期望当然是比其他人要高出太多,不然也不会凭白无故的收他为徒了。甘宁等人在皇甫剑心中只可以为将,一军之将,周瑜却是一个帅才,可以统率诸军的帅才。

“启禀主公末将认为战争不仅是要天时、地利、人和,不仅是兵力之间的较量,更是综合国力的较量。如果没有强大的国力,我军就造不出这么庞大的战船,更造不出这么厉害的投石车。我们今天的胜利就完全是占着武器之利,装备之盛,打得江夏水口全无还手之力。”周瑜站了起来,一派从道。

“嗯说得不错,没有强大国力的作后盾,不要说强大的武器装备了,就是粮草补给也供应不上,将士们饿着肚子,又如何能打胜仗。但是战争最后的决定因素还是人,任何利器都只是一种辅助手段,都着局限性,都有其不足之处。为帅者未战之前,就应将一切影响战争胜负的因素考虑进去,多胜者算。漏其一点都有可能满盘皆输,你要记住了”皇甫剑面无表情,沉声说道。

“末将记住了”周瑜躬身答道。

“甘将军、苏将军也说说你的感想吧”皇甫剑又看向甘宁、苏飞二人,问道。

“哈、哈、哈……末将在这大江之上,纵横了近十年,却从没有一次赢得如此轻松过,也从来没有取得到过这样的战迹。还是主公的大型战舰、投石车、油弹厉害,夏口水军完全成了我们的靶子。我军一兵一卒未伤,就灭了夏口一半水军,末将简直都不敢相信了”甘宁生性豪爽,就是在皇甫剑面前也不失本心,大笑着说道。

“是啊主公末将还不知道战还可以这样打的,以前我们都是靠近敌船用箭射,然后爬上敌船用刀砍,用矛刺。大家是互相对射,互相对砍,谁砍得厉害,谁的人多,谁赢完全是拿命换来的,杀敌一千也是自损八百。哪象这次,完全是仗着兵器之利,将江夏水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太过瘾了”苏飞也是一脸兴奋,大声说道。

“这,就把你们乐成这样江夏水军只不过是你们的陪练,在本将眼中从来就没有将他们当成什么对手。你们要将目光放远些,你们的战场也不是这条长江,而是东面的大海,一望无际的大海,那里才是你们驰骋的天地,明白吗?”

皇甫剑看着兴奋不已的两将,站了起来,手指东方,气势凛然,高声说道。

“大海?”甘宁、苏飞都是一脸疑惑,他们还真没想到,他们要到大海上去展。

就是一旁的郭嘉、周瑜也是一脸的茫然之色。

“不错,就是大海等我们打下了整个江东之后,本将带你们出海一趟,去见识一下大海。长江跟大海比起来,那可完全是两个不同概念,大海不仅大得没边,而且是风高浪急,天气也是变幻无常,所以在大海里航行,比在江里难度可就大得多了。”

皇甫剑脸上带着一股向往之色,放声说道。

千年后的中国,泱泱大国,却被人欺负得无还手之力,最大的劣势在海洋,皇甫剑不会让这个遗憾再延续下去。皇甫剑最大的愿望是天朝战舰所到之处,所有的异族统统臣服,不服者统统杀绝。他要用异族人的血染红他们脚下的大地,要让所有的异族人都匍匐在他的脚下,成为天朝殖民,要让他们听到天朝的名字都会惊惧颤悚。

“诺”甘宁、苏飞、周瑜齐声大吼,个个脸上都扬溢着兴奋之色。

“夏口水军虽已伤亡过半,但夏口还没有拿下。午后强攻夏口水寨,以最快度拿下夏口,完成对荆南的掌控。准备去吧,本将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打开这些悍将的视野之后,皇甫剑又缓缓说道。

“遵命”甘宁、苏飞、周瑜三人高声接令,转身离开。

三将回到战场,立即传令全军向夏口开拔

艳阳高照,江面风轻,锦帆军大战船数百艘浩浩荡荡地向夏口水寨围去。

第三百零一章小计谋

第三百零一章小计谋

夏口水寨前弥漫的烟火,悚人的惨叫,陈就、邓龙二将仅带着十几艘战船逃了回来,而且每艘船上还冒着浓烟,回来的将士也是一个个灰头苦脸

一切的一切无不表明,强大的江夏水军败了,而且还是败得很惨

有幸逃回水寨的兵卒,马上被好奇心切的人群簇拥起来。以前就是打了大胜仗,他们也不会受到如此这般热情礼遇。围观的人群开始七嘴八舌地发问,被围在中间的士卒也开始他们痛苦的回忆。

“奇怪的武器,力量很大,距离我们四百步远就能打到我们船上。圆圆的球,冒着火,落到船上之后,马上爆开,浓浓的油,流得到处都是,跟着就是火……”

在这些死里逃生的水卒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大家终于知道了一些事实真象。

来敌拥有超大战船,拥有超厉害的武器,水军也异常强大。

强敌来犯,夏口水军大败的消息在整个夏口水寨流传。时间不长,就连负责生火做饭的火头军也听闻了,更要不说其他人了。

恐慌象是烈性传染病一样在整个夏口水寨漫延。

夏口水寨内,还剩下的两万多水军早已是慌成一团,一个个惊恐不安地畏缩在战船中,惶惶不可终日,唯恐那种可怕的火弹落到了自己头上。

寨墙上的守兵也没有了早前气势,提弓的手都在不自觉地颤悚,他们手中的弓箭只能射出百步。此时,高高地寨墙再也取不到什么防护作用,而守在寨墙上的他们也成了敌方那超厉害武器的靶子,等着挨烧吧

水军校尉黄射的大帐里,远远就能听到黄射的咆哮声:“你们告诉本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万水卒,数百艘战船,江夏水军一半家当我父亲辛辛苦苦积攒多年的家当啊,不到两个时辰,就葬送了一半在你们手中,你叫本将如何向父亲交待。你们,你们害死本将了”

黄射刚开始是愤怒,接着是惊恐,到了最后脸上已绝望之色,全身都在颤抖不安了

听着黄射的怒吼,仓惶逃回来的陈就、邓龙二将,哪敢出声。你们虽然逃了回来,但直到现在战场上的惨烈还让他们心有余悸,脸上还带着惶恐不安的表情。

“将军敌军打着镇西军锦帆军的旗号,末将还见到了锦帆贼甘宁。末将认为镇西军已经收编了甘宁的锦帆**,镇西军来了他们每艘战船比我们的都要大出一大号,还有一种不知名武器,射程达到了五、六百步,发射一种可以爆炸、燃烧的油弹。”

陈就惊惧地说着,眼神里满是不安。

“镇西军镇西军打到了江夏,完了”黄射听到镇西军的名字时,脸色是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身上抖得跟筛糠似的,比陈就、邓龙二人还要怕得厉害。

陈就、邓龙两人可以选择投降,他怎么办?他可是江夏的少主人啊

“来人,快快传信给父亲大人。”

一阵惊惧过后,黄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写下了封文书,命人送给他父亲。他在文书中写明此中详情,特别提到了镇西军,是战、是退、是降,请他父亲早下定夺。

在听到镇西军的名字后,黄射就没有心情再怪陈就、邓龙两人了。

遇上镇西军谁去了,也是白给,能保住性命逃出来已是不错了。他已隐隐觉得江夏怕是完了,镇西军哪一次出兵不是谋定而后动,江夏又哪能逃得出镇西军的魔掌。

“报”就在黄射让人将他的书信送走不久,帐外传来了哨兵的声音。

“进来”黄射面色不善地答道。

“启禀将军,敌军战船正向大寨驶来”哨兵进来之后,颤声说道。

“来了终于来了”黄射象是泄了气的皮球,喃声重复着。

“怎么办?”陈就、邓龙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一齐看向黄射。

“随本将一齐出去看看吧”黄射长叹一声,茫然说道。这个时候,他还能有什么办法,但再怕也得面对,也得硬着头皮面对,谁都能逃,他却不能

黄射带着众将来到了寨中高处,居高观望。此地距水寨寨墙还有五里之地,黄射也不怕镇西军的抛石车能打到这里来。

镇西军一艘艘战船正乘风破浪,呈一字形向夏口的水寨扑来。巨大的战舰,血色的战旗,严阵以待的将士,无不彰显着这支大军的强大战力,无不露着一股强大杀气。

“呔黄射小儿听清了,你家甘爷爷来了,还不快快拱手出寨投降。放心,你家甘爷爷会饶过你一条狗命的。”远远的,黄射就听到了甘宁的嚎叫声。

甘宁长期活动在江中,江上风急浪大,说话的嗓门自然也就跟着大了起来。虽还不能与杀猪出身的张飞相比,可也是相当厉害,声传数里,最起码夏口水寨里都能听到。

“甘宁匹夫”黄射听了甘宁的话,是气得脸色发绿,也是破口大骂起来。

以前黄射是官,甘宁是贼,两人打过了不少交道,一直是甘宁的锦帆贼躲着黄射的江夏水军。没想到,这小子刚刚被镇西军收编,就带着人打上来了。

黄射也想将甘宁羞辱一顿,可惜他没有甘宁那样的一付好嗓门,他的话还未传到江中就随风散尽了他又不敢进入大寨,他的命金贵着呢,他可不想去送死。只能是气得暴跳如雷,吹胡子瞪眼干着急

甘宁骂了一会,见夏口水寨也没有动静,他也骂得没趣了。

“寨中的水兵听着,本将乃镇西军锦帆军大将甘宁,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黄射小儿丢下你们跑了,快快出寨投降吧镇西军优侍俘虏,你们要是不投降,可就别怪本将无情,本将可要下令攻寨了,到时被烧时可怨不得人。”在没有发现黄射的动静后,甘宁又扯起了镇西军大旗,对夏口水寨中的水兵劝降起来。

夏口水寨中还有数百艘战船,夏口水军一多半的战力,要是都烧了实在可惜。甘宁虽然现在加入了镇西军,对这些战船不怎么瞧得上眼,但他毕竟是从穷人过来的,知道这些战船只需改改造造,在这条大江上就能算得上是一支强大舰队了。

再不次,这些船也可以卖给商人,赚他一大笔钱。最重要的是甘宁瞧上了这里的水军,一个精练水卒比一般的步卒、马卒都要难以训练,不仅要精通水性,还要精通战阵厮杀。这里的两万多水卒,可是一笔天大财富,比水寨中的所有战船都值钱。

“将军是想招降这些水兵吧?”站在甘宁身后的周瑜,突然开口说道。

“当然,他们都是些老卒,从小就生活在江边,对这条江比谁都熟悉,可是一支精锐水军啊”甘宁不假思索地答道。

“要劝降这些水军不难。”周瑜白净地脸上带着笑意,淡淡说道。

“小子,你有什么办法?快快说来听听。”甘宁听后,心中一喜,急切地问道。

“切断退路看到水寨后面的营房了没?用投石车轰那些营房,那些营房势必火起,将军围而不攻这些夏口水卒要不想被烟熏死,被火烧死,就得驾船出寨投降,将军只需安排战船受降就行了”周瑜笑意不改,从容淡定地说道。

“围而不攻,切断退路”甘宁重复了一遍之后,脸上逐渐露出了一股喜色。

“好小子有你的”甘宁那双大手重重地拍在周瑜还有些削瘦的身躯上,将周瑜拍得一哆嗦。

“哎哟”周瑜惨叫一声,连忙向后退去,他可不想再受这蛮牛一下子。

“传令,所有战船向水寨靠近,投石车给本将轰水寨后面的寨栅。”

甘宁想通了之后,大手一挥,大声吼道。

号兵迅速用旗语将甘宁的命令传达下去,锦帆军接到命令,所有战船全都向前推进。在距离夏口水寨一百五十步之地停了下来,要是再向前就要遭到寨墙上箭手的攻击了。

“嘎吱吱……”五十艘大型战船上面的投石车又开始发威,粗长的抛梢划过一道道弧线挥舞起来,一颗颗冒着浓烟的火球腾空而起,向夏口水寨后面的寨栅落去。

“轰……”一颗颗火球落在了干木建成的寨栅上,烈火跟着腾起。干燥的木头上沾上粘稠的羊油,想不烧起来都难。

一时之间,轰、轰、轰之声不绝,油弹爆炸之声不断传出,连成一片的夏口水军营磐燃烧了起来。江风频吹,这些火烧得更旺,很快就成了一片火海。

因为大敌来犯,黄射早就将所有将士都赶上了战船,准备接战,所以大营是座空营。但如此火势却是完全切断了夏口水军的退路。在此之前,如果黄射懂得放弃,他还可以命令两万多水军,抛下水寨,带着武器离开,但现在一切都迟了。

“可恶”黄射恨恨地骂道,但声音显然是苍白无力。

还好黄射有自知之明,选择了一处高位,火暂时还烧不到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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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孙坚断虎谷遇袭

第三百零二章孙坚断虎谷遇袭

“将军走吧”陈就、邓龙两人看着面如死灰的黄射,小声劝慰道。

除此之外,他们也不能做些什么。现在夏口水军已是陷入绝境,除非出现奇迹,降下一场天雨,不然怕是无人能救。

“走我还能去哪里?父亲交给我的四万水军,千艘战船都完了,我还有何脸面存活于世”黄射两眼喷血,颤声说道。

说完之后,是越想越悲,禁不住拔出了腰间佩剑,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抹。

“将军不可啊”陈就、邓龙两人大急,急忙上前一把夺过黄射手中的利剑。

这个时候,黄射已成了他们唯一的护身符,要是黄射再死了,他们还不被黄祖给剐了。

“将军,我们面对的是镇西军,在镇西军面前,有谁打过胜仗。只在将军向太守大人面呈清楚,末将想来太守也不会太责难将军的。”邓龙夺过黄射手中的剑后,劝说道。

“将军还是快快回到夏口城,将这边的情况向太守大人颤报,让太守大人早作准备。”陈就也在一边说道。

“哼,看来也只有如此了”黄射又何曾想死,又有两将拦挡,也就不再寻那死活之事,转身对两将说道。

三人又不甘地看了一眼大火漫天的夏口水寨,带着数十随从,向夏口城逃去。

不说甘宁、周瑜等人如何收复夏口水军,却说孙坚、李傕、孙策等人带着皇甫剑的命令离开了江心州,立即快马加鞭地向巴陵急赶。

孙策虽被吕布招婿收徒,但战事重要,吕布还是将孙坚放回了军中。虽然现在吕布眼中只有武道,已是淡薄功名,但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女婿能杀敌立功,出人头地,吕布可不希望自己的独生女儿嫁给一个孬种。

对孙策来说,这次大战也是一次很好的磨砺机会,所以孙策还是随孙坚回到了军中。

“传本将命令,众将速到大帐议事”孙坚刚进巴陵大营,就对身边亲卫吩咐道。

“诺”几个亲卫齐声答应,策马分奔各营传令去了。

马蹄的轰隆声,震荡在整个大营中。

这座驻扎着三万银狐军,临山而建的银狐营大寨迅速沸腾起来。

时间不长,众将就齐聚孙坚的中军大帐。

毕竟这是镇西军银狐营组建以来的第一场重要战事,也是孙坚、李傕等人归顺镇西军后的第一次重大军事行动,而且主公亲自坐镇江心州,孙坚等人想交出一份亮丽答卷。

孙坚的大帐中,李傕、孙策、祖茂、韩当四将,军中的三名万人将,数十千人将,全都到达,分两厢站立。

孙坚归顺镇西军之后,黄盖、程普二将就被皇甫剑调到了襄阳,组建襄阳水军去了。

“主公有令,命令我军南进夏口,在最短的时间里拿下夏口城”

孙策高居上首帅坐,看着帐中众将,也是豪气顿生,大声喝道。

帐中将领一听到要打仗,更是一个个血液沸腾,面露兴奋之色。他们已经好久没有打过大仗了,早已是迫不及待。

“各将立即回营准备,明天一早大军出发”

孙坚满意地看了一眼众将的表情,高声命令道。

“诺”众将接令,各自回营准备去了。

第二天一早,孙坚率领诸将带着三万银狐营大军向夏口进发。

一路之上,大军是马不停蹄,人不歇息,以最快速度向夏口赶去。第二天,三万大军就进入了夏口界内。三万大军行走在官道上,声势浩大,不时引起行人注目。

这时,前面一匹快马跑了过来,马上哨骑报道:“禀报将军,前面不远就是断虎谷。断虎谷沟深涧窄,道路难行,但却可能直达夏口城。如果要走大道,就得饶道三十里。前军请示将军,是从断虎谷直插过去,还是饶道而行。”

“饶道?本将恨不能早一刻到达夏口城下,要是迟一点到达,怕是夏口城已被甘宁那小子拿下了,本将怕是连一点汤都喝不上。传本将命令,大军加快速度,通过断虎谷”孙坚想都不想,便大声命令道。

兵贵神速,孙坚想打黄祖一个措手不及更何况孙坚想在皇甫剑面前建立首功,他可不想输给了甘宁那小子。所以他心中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赶在甘宁拿下夏口水寨之前,拿下夏口城。

“遵命”哨骑接令,策马而去。

断虎谷象是一头巨虎被人拦腰切成了两半,两侧山险林密,谷底是一道山涧。山涧长年被雨水冲刷,怪石嶙峋,难以通行。所幸断虎谷虽险,但却长不过千步,两侧难以伏兵,所以孙坚才想都不想,命令大军通过此谷。

道路难行,三万大军行进在断虎谷中,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谷底窄狭,有的地方只能容两马并行,所以三万大军被拉成了长长的队形。

李傕率领的前军已经走出了断虎谷,孙坚率领的中军才有一半进入谷中,一半还留在了谷外。大军就以这种怪异的队形在前进,虽然孙坚不断下令催促,但还是缓慢前行。

“唏聿聿……”当孙坚率领中军正走到断虎谷中间位置时,跟在孙坚身边的孙策跨下乌骓马突然暴发出一声惊鸣。接着停下了脚步,冲山侧呼呼直啸。

“父亲,不对”孙策对孙坚说道。

“怎么啦?策儿?”孙坚也驱马停了下来,问道。

“儿这匹乌骓马神异无比,一旦遇到什么危险的事,都会发出警示。现在乌骓冲山侧咆哮个不停,儿怕是山侧藏有伏兵。”孙策回答道。

“伏兵?怎么可能?李傕的前部都已经过去了,也没发现什么伏兵。是不是乌骓弄错了”孙坚听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嗖、嗖、嗖……”孙坚话音刚落,从丛林之中飞出一阵箭雨,直奔孙坚而来。

“父亲小心……”孙策一边大叫,一边催马到了孙坚近前,手中虎头戟挥动,将飞过来的箭支一一拔开。

孙策反应虽快,但还是迟了一步。

第三百零三章 孙坚丧命断虎谷

第三百零三章

孙坚丧命断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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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孙坚一楞之间,一支利箭极其刁钻地到了他的近前,“噗”的一声,正中孙坚的太阳穴。太阳穴乃是人体致命穴道,更何况是被一支夺命利箭射中,结果可想而知。

“啊……”孙坚吃痛,惨叫一声,栽落马下。高大的身躯,厚重的盔甲,重重地砸在坚硬的断虎谷谷底,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孙坚头上,血不断地流,染红了谷底碎石。

“将军……”走在孙坚前面的祖茂,见此突变,失声大叫起来,拔马就向孙坚冲去。

“父亲……”孙策双目尽赤,怒发冲冠。一边挥舞手中虎头戟,挡住山侧射过来的箭雨,一边焦急地大叫起来。

从孙策提醒孙坚,到孙坚中箭倒地,只不过是刹那之间的事,太快,太突然了

“将军……”孙坚身边的亲卫也有几个倒在了箭下,其余众人看到孙坚中箭倒地,也都一一惊醒过来,齐声大呼,迅速向孙坚所在的位置靠拢。

本就是异常狭窄的谷底一时大乱,银狐营将士也被迫停止了前进。

就在谷底大乱之时,山上的箭雨也消失得无踪,仿佛他们就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祖茂看着山高峰险的两山,眼神之中露出沉思之状。

很明显这些敌人是冲着孙坚而来的,看样子,数量应该不多,只是一小股射手,专门在此埋伏。狙杀了孙坚之后,迅速撤退。

祖茂心里升起的第一个念头是江夏太守黄祖得知了孙坚率军来犯的消息,事先命人在此按下伏兵,狙杀孙坚,施以自救。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黄祖为解除孙坚军对他的威胁,射杀孙坚,也是现所当然。

除此之外,祖茂还真想不出还有谁非要置孙坚于死地不可。

“少将军,你带人保护将军,末将带人上山看看”祖茂久经战事,心有疑惑,对一边悲痛欲绝的孙策说道。

“将军小心”孙策虎目含泪,轻声答道。

祖茂带着数十随从,手提短刀,长剑,小盾等轻型武器,顺着林木杂草向利箭射出的大致方位爬去。虽然山势陡峭,但却挡不住祖茂等精兵强将的脚步。

时间不长,祖茂就带着众人赶到了敌人藏身之处。但此时哪里还有什么人,除了倒伏在地的杂草之外,他们是什么也没发现,敌人早就撤得干干净净。

祖茂又顺着凌乱的草痕,追了一段路,始终没有发现敌人的影子。看样子敌人对断虎谷的地形极为熟悉,早就抄近路逃走了。但从草丛留下的痕迹来看,却可以清晰地发现,敌人是向夏口方向逃窜的。

祖茂见追击无果,又担心孙坚伤势,便不再追赶,带着随从退回了山谷。

祖茂回到山谷之时,孙坚已是到了弥留之际。鲜红的血顺着箭伤流得满脸都是,看起来更是狰狞可怖。孙策跪在父亲身边嚎啕大哭,所有亲卫也是一个个脸带悲愤。

“主公,我是祖茂,你可有什么话要对末将说?”祖茂“噗嗵”一声跪倒在孙坚身边,大声悲呼。

孙坚此时已是无法说话,只是虎目含着血泪,心更不甘。两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一旁哭得伤心的孙策,拉着祖茂的手向孙策靠近,脸上有着丝丝衰求之意。

“主公是让末将照顾少将军。主公放心,属下一定会照顾好少将军”祖茂悲泣,颤声说道。祖茂跟随孙坚多年,一起厮杀,什么风险大难没有经历过,他们都熬过来了。却不想孙坚却陷落在了这里。

听了祖茂的话,孙坚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安慰之色。两只睁得圆圆的血眼慢慢地闭合到一起,头轻轻地倒向了孙策怀中。

一代英杰,就这样命丧断虎谷谷底悲呼哀哉

“父亲……”

孙策无助地悲呼起来,声音之大,恨意之浓,直惊得两侧山峦,鸟飞兽惊。

数万银狐营将士得知了主将阵亡的消息,也是无不悲痛欲绝,泣不成声。

“少将军节哀将军已走,然而大军还有军令在身,不可耽搁了军令。末将上山查过了,应是我军出征的消息泄漏,黄祖匹夫派了一队射手,暗中埋伏在了山中。他们的目标就是将军,一击之后迅速退走,一点线索也没留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祖茂对茫然不知所措的孙策劝慰道。

“黄祖老匹夫,我定要砍下你的头颅,为我父亲报仇血恨。”

孙策听了,怒气上冲,一跃而起,如一吃人猛虎,大声咆哮起来。

孙策一面命人将孙坚的尸体放上马车,一面重整大军,向夏口开进。

三万银狐营个个是哀气冲天,恨不能早点赶到夏口城,替主将报仇。在这个时代,所谓是主辱臣死,更何况是一军的主将被人家给暗杀了,这是何等的耻辱

银狐营将士个个都是义愤填膺,杀气升腾,战意涛天。

哀兵必胜三万大军根本就不用催促,带着满腔仇恨,全军加快速度向夏口扑去。中午时分,三万银狐营将士就抵达了夏口城外。

“咚、咚、咚……”低沉的战鼓声震天动般响了起来,雄壮之中还带着一股悲意。

李傕、孙策、祖茂、韩当四将带着三万银狐营将士浩浩荡荡地向夏口城奔去。孙坚死后,副将李傕当然就成了这支银狐营的主将。

“兄弟们,卑鄙无耻的江夏太守黄祖,不是我军对手,便派人暗杀了孙将军。我们要为将军报仇,杀黄祖,夺夏口”

李傕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虎视三万银狐营将士,手中长矛一挥,大声吼道。

“杀黄祖,夺夏口”三万大军化悲痛为力量,齐声高吼,声震去霄,杀气冲云。

“轰、轰、轰……”三万大军迈着整齐的步伐,挥舞手中武器,步步向夏口逼近。

夏口城中,江夏太守黄祖正惶恐不安地坐在太守府中,堂下跪着黄射、陈就、邓龙三人,两侧站满了夏口的文臣武将。

“你们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四万水军,上千艘战船就这样没了。四万水军、上千艘战船啊,那是本官辛辛苦苦了大半辈子才打造起来的,是我们江夏的最大依仗啊一天不到就让你们葬身了,你们还有脸回来见我”

黄祖是越说越来气,有些发黄的胡须不停抖动。

“镇西军来了”黄射不敢辩驳,只是颤颤克克地重复着这句话。

黄射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父亲发这么大的脾气。当然了,谁一下损失了这么多军队也不可能保持冷静。看着黄祖一付要杀人的样子,黄射想说的话都憋进了肚子。

“镇西军,哪里有什么镇西军,你们就会找理由镇西军还在关中,什么时候到了大江上,你们有谁听说过镇西军大规模调动了吗?”黄祖是怒不可竭,以为黄射说的话完全是一种借口,托词。

黄祖只知道襄阳有一支镇西军水师,不过那也没有组建多长时间。在他想来,一支水师没有在江上飘他个十年八年,是根本形成不了什么战力的。

就连孙坚归顺镇西军也只是暗中的事,除了镇西军内部高层之外便没有人知道,更不要说甘宁的锦帆军了。谁能想到早在八年前,皇甫剑就在大江之中埋下了这枚暗子。

“父亲真是是镇西军,他们收编了甘宁的锦帆贼”黄射小声说道。

“咚、咚、咚……”就在这时,传来一阵低沉的战鼓声。

“是谁?是谁在敲战鼓”黄祖本来心情就很坏,现在听到了鼓声,还以为是那些不知所谓的手下,在敲鼓玩呢当然是怒火中烧,就连杀人的冲动也有了。

“报”黄祖声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紧急的声音,一个哨骑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

“什么事大惊小怪来人啊,将这厮给本官拖出去砍了”黄祖正在气头上,见谁都不顺眼,现在见这哨骑一付惊慌失色的样子,更是乱闯太守府,顿时杀心大起。

“大人不可啊小人有紧急军情来报”哨骑一听吓得是面无人色,心道今天是遇到鬼了,自己来禀报军情,还要被斩首,这是什么世道。

“什么军情,快说要是你说不出,本将非斩你不可”黄祖一听,大声喝道。

“外面来了一支大军,正向城下逼来,看他们的样子是要攻打夏口城”

哨骑颤抖着说道。

“什么?又来了一支大军,还要攻夏口城,可知他们是哪里来的军队?”黄祖一听,也是面色立变。刚刚是四万水军全灭,现在又有大军攻城,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

此时,黄祖心里已是微微相信了黄射的话。

“哪位将军领兵出战?”所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黄祖为江夏太守多年,也不是吓大的,时间不长就恢复了镇静,看了一眼厅中众将,问道。

“末将愿往”黄祖声音刚落,厅中站出了一员大将,高声请命。

第三百零四章斩刘勋

第三百零四章斩刘勋

黄祖看时,却是自己帐中大将田中校尉刘勋。

“哈、哈、哈……刘校尉有此雄心,本官甚慰”黄祖朗声大笑着说道。

先前的不安也被这朗笑声掩盖了下去,最起码别人现在是看不出黄祖心中所想。

一阵大笑之后,黄祖停了下来,大声说道:“刘校尉,你挑选三千精兵出城迎敌,本官亲自给你观敌撩阵。”

“多谢主公”刘勋大喜,高声道谢。

厅中之人一个个面色各异,有的甚至还带着一种妒忌的眼神,他们以为刘勋得到了一个大好的立功之机。只有黄射、陈就、邓龙三人,心中已是开始为刘勋默哀了。

镇西军既然能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大江上,当然也就能出现在陆上,虽然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城外大军是从孙坚的长沙过来的。但在这三人眼中镇西军已是无所不能,出现在夏口城下,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刘勋接令之后,点齐三千精锐,打开了城门,向城外严阵以待的镇西军迎了上去。在刘勋率军出城之后,黄祖也带着城中诸将上了城头。城中的四万江夏守军也接到命令,一队队地开赴城头,带着各种守城器械,做好了坚守城墙的准备。

黄祖带着众人上了城门楼,登高一看,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艳阳之下,三万甲胄鲜明的镇西军将士正排出整齐的攻城阵形,停在距夏口城外五百步之地。在他们中间还有大量的攻城器械,可见他们是有备而来。

三万大军神情肃穆,杀气森然

隆隆的战鼓声在不停地敲击着,镇西军血色战旗在迎风飘荡着,将士们手中的刀矛,闪着阵阵寒光,凝结成一股庞大杀机,笼罩在数万大军上空,让人不寒而悚。

“哪里来的贼人?为何要攻我城池?”这时田中校尉刘勋已经拍马到了两军阵前,提刀勒马,向面前的镇西军高声怒喝起来。

银狐营统兵大将李傕见来敌骂阵,也是提刀催马,到了两军阵前。

李傕大刀直指刘勋,喝道:“某乃镇西军银狐营主将李傕是亦,奉我主之命,前来收复夏口城。尔等还不快快下马投降,我镇西军优待俘虏,只要你们投降,就会留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然,你等性命难保”

“呸劫城的贼子,还敢口出狂言。”刘勋大怒,开口骂道。

镇西军他听过,很厉害的,但刘勋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银狐营,什么李傕之名,因此只把银狐营当成了无名之军,李傕当成了无名水辈。所谓无知者无谓,刘勋还真根本就没有将眼前这支军队放在眼里。

“哈哈哈……不知死活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将的厉害”

李傕大笑,挺刀催马就要上前。

但还有人比他更快,就在李傕要催马上前之时,悲愤不已的孙策已经催马赶了上来。他现在是视黄祖为他的杀父仇人,那里还想跟这些人废话。二话不说,虎头戟挂动风声当头就照刘勋脑袋劈了过来。

李傕一看是孙策这小子出马了,无奈地看了一眼,只得驻马观阵。不仅是因为孙策的父亲孙坚刚死,孙策有一股子怨气需要发泄,还因为孙策被吕布招婿收徒了。李傕在董卓手下时,可是知道吕布的厉害,就是看在吕布的面子上,他也不敢跟孙策一般见识。

这边刘勋见李傕要战也慌忙拍马上前,迎战李傕,可是马跑了一半就被一人给劫了下来。刘勋定眼一看一个半大不小的小青年挡在了他的面前,这小子跨下的马挺神骏的,手中的大戟也挺吓人的。可刘勋一瞧这年纪不乐意,你们这也太瞧不起咱了吧咱好亏也是江夏的田中校尉,步兵统兵大将啊你们怎能就派个小子上来呢?

可还不等刘勋发表抗议,孙策手中的虎头戟已经奔他来了。刘勋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忙举刀招举。这一招架不打紧,刘勋耳边响起了“轰”的一声,手中大刀上面传来了一股巨力,差点就把持不住。

刘勋暗道一声好小子,力气还挺大的。再也不敢大意,拔马回身,挺刀也奔孙策砍了过来。不要看孙策在吕布面前好无还手之力,但那对手是吕布,刘勋与吕布相比差的可不是一点点,那是十万八千里的差距。

孙策还不等刘勋的刀到,仗着马快戟沉,虎头戟已抢先一步趁势切入,正捣在了刘勋的后背。只听得“噗”的一声,孙策的大戟与刘勋的后背撞了个正着。

孙策的虎头戟是祖上所传,也算得上是神兵利器了。刘勋虽然有甲胄在身,但又怎禁得住孙策这含怒而发的一戟。“噗”的一声,孙策的虎头戟砸入了刘勋的后背之中。

“啊……”刘勋发出一声惨叫,摔到了马下。

孙策紧跟上前,又是一戟,将刘勋的脑袋削了下来。一时鲜血四射,喷出老高。

两个会回,孙策斩江夏大将刘勋于马下,江夏军无不大骇,转身就想往回逃。

“杀”李傕也是久经战事,马上大手一挥,率军趁势追杀。

众军压上,向崩溃的三千江夏军杀了过去。三万镇西军精锐对三千夏口乱军,每人不需一刀,就将这三千夏口精兵斩尽杀绝,只留下了一地乱七八糟的尸体和流淌得到处都是的血。

“黄祖老儿,你害死我父,快快拿命来”

这时孙策一马当先,来到了夏口城下,对着城头上的黄祖大骂起来。

这时,站在楼门楼上的黄祖,已经知道了这是孙坚的军队,但他现在还不知道孙坚已死。听了孙策的话后,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孙贤侄,你我两家交好,为何要发兵攻掠我江夏啊?”黄祖带着疑问与不安,颤声问道。孙、黄两家名义上同为荆州牧刘表部下,江夏、长沙又是位于临郡,平时虽谈不上关系不错,但也算是老相识了,所以黄祖才有此一问。

“黄老匹夫,你害死了我父,还在假惺惺的充当好人,我恨不能饮尔血,吃尔肉,方解我心头之恨”孙策一听,更是火冒三丈,破口大骂起来。

见过无耻的,还没见过如此无耻的,不仅暗箭伤人,伤了人之后还不敢承认。

第三百零五章夏口城破

第三百零五章夏口城破

“孙贤侄,你真的误会了,老夫什么时候害了你父亲啊?老夫也是好久没见你父亲了,思念得紧啊,又怎会害他呢?”黄祖见孙策一口咬定他害了孙坚,暗道其中必是有什么误会,所以站在城门楼上竭力地解释起来

可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又岂是一言半语能解释清楚的。黄祖越是解释越显得他心虚,孙策心中更是确信他是凶手无疑,恨意更浓。

“攻城”孙策手中长戟一举,一声大喝。他可不想再听黄祖废话,对孙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砍下黄祖的脑袋祭奠自己父亲在天之灵。

“嗬、嗬、嗬……”

五千银狐营将士高呼战号,推着十几具抛石车向夏口城涌去。

陆战用的投石车比甘宁水军用的投石车小了一号,下面还安装着两个木轮,不仅可以用马拉着行走,也可用人力短距离推动。在射程方面虽然是小了一点,但比大型投石车却是便捷了许多,更加适合陆战。

“投石车”站在城头的黄射、陈就、邓龙三人看到镇西军推出了一具具投石车,一个个是脸色大变,表情惊惧,忍不住叫了出来。

他们可是已经见识了这玩意的厉害,自己的四万水军就是覆灭在这东西之下,现在又看到它们出现在城下,如何能不惊慌

“孽子,乱叫些什么”黄祖怒视了黄射三人一眼,大声喝道。这三人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他们这一嗓子,就让城头上的上万守兵军心出现了不稳。

“父亲大人,快下城头镇西军推出来的那个武器叫做投石车,能发射油弹,射程极远,可以直接打到城头。孩儿的水军就是被这种武器击跨的。”黄射顾不得父亲的责骂,焦急地说道。

黄祖听后,微微一楞,又看了看城下四百步之处,已经摆成一排的投石车,不信地说道:“就下面那堆木头架子,还能打到城头上来?”

不管黄祖信不信,事实总归是事实

“嘎崩崩……”就在黄祖还在低眉沉思之时,城下镇西军投石车已经发动了攻势。粗长的抛梢大力摆动起来,一颗颗油弹,一颗颗石弹向夏口城头呼啸而来。

“轰、轰、轰……”

虽然只有数十具投石车,但造成的威势实在是超出了千军万马。三十来斤重的石弹从远处高速抛飞过来,轰击在城墙上,那感觉与地震也差不了多少,真个是山呼海啸,地动墙摇,城头上的守军都被震得左右摇晃,站立不稳。

油弹虽没有石弹对城墙造成的破坏大,但油弹爆开,羊油四溅,所到之去,不管是人身还是墙头,只要是粘上了油的地方都会迅速腾起烈焰,覆盖的范围可比石弹大多了。

石弹与油弹相交,不停地落在城头密集的守兵中间,撞击声、爆炸声不断传出。

有的守兵被石弹砸成了一堆肉酱,有的被油弹击中,燃烧了起来。一时城头大乱,凄惨地叫声,惊惧的呼喊,络绎不绝。

镇西军一轮石弹、油弹轰下,城头上刚刚还算严整的夏口守军,已然不成阵式。

事实上一轮石弹、油弹对守城士兵直接造成的伤亡并不比一轮箭雨大,只是这些石弹、油弹呼啸而来,声势浩大,太过吓人,对这些守兵心里上造成了巨大压力。

面对未知事物,人们除了好奇之外,更多的是心生恐惧。投石车第一次出现在实战之中,夏口守军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应对之策,崩溃已成必然。

面对从天而降的石弹、油弹,还有谁敢站在城头以血肉之躯挨揍呢

“逃”不用人下令,城头守兵便开始亡命般地向城下奔去。

城头守军唯恐逃得慢点,会被飞过来的石弹、油弹击中。台阶狭窄,守兵重多,城头上顿时人头攒涌,推搡到了一起。数千人挤在数步宽的台阶上,便成了人挤人,人堆人的情形,这些人互相践踏在一起,死伤惨重,不少人更是被直接推下了去。

夏口守兵由于自己混乱造成的伤亡远远超出了镇西军所有石弹、油弹造成的伤亡。烈焰浓烟之中,夏口城头哭喊声,叫骂声,惨呼声掺杂在一起,成了一片血色之地。

这一刻,黄祖相信了黄射的话,城下的那堆木头架子,实在是厉害无比,不是他的江夏军能对付得了的。本来,他看到城外只有三万镇西军时,还抱着一种侥幸心理。他城中有四万守兵,诚然不能取胜,守城应该不是问题。

夏口是江夏郡治,城高粮丰,坚守个几个月都不成问题,到时刘表也应该收到消息,派兵过来援救。两军里外夹攻,镇西军必退。可现在,镇西军的投石车打破了黄祖的一切幻想,他已是心似冰冻,茫然不知所措了。

“父亲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黄射看着面色难看的父亲,劝慰道。

“撤现在我们能撤到哪里去?”一瞬之间,黄祖苍老了许多,声音也是有气无力。

“现在看来长沙孙坚已投靠了镇西军,甘宁的锦帆贼也已投靠了镇西军。目前我们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投降镇西军,二是逃往豫章。豫章太守跟父亲有旧,逃到他那里,他应该会收留父亲。”

此时,已受过一次打击的黄射反而冷静了下来,有条有理地分析起来。

“为父也想投靠镇西军啊可你也看见了,孙家那小子不知发了什么神经,硬是说为父害了他的父亲,就象他父亲死了一样。”黄祖长叹一声,说道。

乱世之中,择贤主而侍,他何尝不知。可一想到孙策那狠不得砍了自己的眼神,黄祖畏缩了。不要自己还没有投靠镇西军,先被孙策那小子给杀了,那可就亏大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逃往豫章吧”黄射面色暗淡,叹息道。

昨天,还是堂堂的江夏水军统领,现在却成了丧家之犬。一天之间,变化如此之大,让他如何不痛惜

“也只好如此了射儿你快带人回府,将府中值钱的金银细软全部带上,然后从东门出逃。”沉思片刻,黄祖也不得不痛苦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诺”黄射答道,带着陈就、邓龙二将向太守府走去。

黄祖一边命人收拢残兵,一边向东门撤退

时间不长,黄射就带着数千府兵和数百车装满财物、家眷的车子出了东门。在东门外数里处与黄祖会合,一起向豫章逃去。

且不说,黄祖父子如何逃亡。

却说孙策骑在高大雄壮的乌骓神驹上,看到城头夏口守兵在投石车几轮石弹、油弹之下,就开始溃逃,便高举手中虎头戟,大声命令道:“给本将撞开城门”

数十具投石车还在发射着石弹油弹,三千步卒接到命令,抬着一根合抱粗的树干向城门冲了过去。“轰、轰、轰……”合抱粗的树干在上百人合力下,死命地向城门撞去。

由数寸厚木板,外面包着一层铁皮的坚实城门,在镇西军的不断撞击下,终于禁受不住巨大冲力,“咣当”一声,打了开来。

“投石车停止发射,两千铁骑随本将冲杀”孙策已是急不可耐,双眼带火,见到城门撞开之后,便带着仅有的两千铁骑向城门奔去。

“少将军”身后祖茂、韩当两将大急,也是拍马向孙策赶去。孙坚尸骨未寒,孙策又是毫不爱惜生命,凡事冲锋在前,让这两员孙坚的旧部很有点头痛。不得以之下,只得追随在孙策身边,以防不测。

“进城”在孙策、祖茂、韩当率两千铁骑进城之后,李傕唯恐孙策有个闪失,不敢怠慢,也命令大军,跟了上去。孙坚已死,孙策要是再出事,他可就不好向主公和吕布交待了。

孙策、祖茂、韩当三人率领两千铁骑进了夏口城中,此时夏口城已是乱成了一团,到处都是仓皇出逃的夏口守军。这些乱军一见孙策大军追来,逃的逃,散的散,更多的人干脆缴械投降,就是没有一个人选择抵抗。近四万夏口守军被镇西军的投石车吓破了胆子,已是一点战心都没有。

孙策要为父报仇,目标自然是放在了黄祖身上,对这些四处奔逃的小兵是不屑一顾。两千铁骑径直向太守府追去,但孙策还是慢到了一步。

当孙策率军赶到时,江夏太守府已是府门大开。只有一些胆大包天,趁火打劫的人在太守府中争抢一些黄射没来得及带走的财物。

孙策见了,顿时怒不可消,手中长戟直指一名抢到一堆财物的汉子,大喝一声道:“告诉我,黄祖在哪里,不然死”

“太守大人朝东门去了”这汉子见孙策年岁虽不大,但一身杀气却是让他不寒而悚,为了保住小命,已是什么都顾不上了,连忙说道。

“黄祖你就是逃到了天边,小爷今天也要用你的头颅,祭奠我父在天之灵”孙策厉吼一声,又带着两千铁骑朝东门追去。

第三百零六章斩黄祖孙策替父报仇

第三百零六章斩黄祖孙策替父报仇

两千西凉铁骑,在夏口城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挡在他们前面的夏口守兵,不论是谁只要稍微躲得慢一些,便被奔腾的铁骑撕得粉碎,他们疯狂地向夏口东门追去。

夏口东门,是逃往豫章的必经之路。现在夏口北面水路被断,西、南都是长沙的地盘,黄祖也唯有豫章一条路可逃。当然黄祖此时还不知道豫章大部已是落入了甘宁的锦帆军手中,他的这一行为出逃行动其实也是与自投罗网没多大差别。

“追”出了夏口东门,孙策一马当先,带领两千铁骑沿着官道向东追去。

黄祖带着数千逃兵,一路之上也是快马加鞭,向豫章逃避。可是他们之中还带着数百车的金银财宝、家属,在速度方向哪里是轻装上阵的镇西军铁骑对手。

“报”在夏口东城外三十里处,黄祖正松了一口气,这时一名哨骑快马到了近前。

“什么事?”黄祖现在已是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都会吓得半死。

“启禀大人,不好了,后面有一支铁骑追了上来”哨骑颤声答道。

“铁骑?有多少人马?”黄祖听后,面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又问了一句。

“大概在两千左右。”哨骑答道。

“他娘的,他们还真是阴魂不散,老夫的夏口城都放弃了。他们还是不放过老夫,老夫跟你们拼了传令,准备迎敌”黄祖听说追兵只是两千铁骑之后,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也是愤怒,憋屈到了极点,怒吼一声,命令道。

黄祖也算是久经战事之人,当然知道要想逃走,就必须干掉身后的追兵,不然身后总跟着一条尾巴可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这只是一支两千人的铁骑,猛追的铁骑之中又不可能带着投石车那样的利器没有了投石车的两千铁骑,黄祖还是有信心收拾掉他们的

跟随黄祖一起出逃的有五千多亲卫铁骑,这些铁骑都是他花费了多年心血才组建起来的,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人员素质都算是江夏军精锐中的精锐,是他从四万大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所以黄祖有信心,用这五千精锐吃掉追过来的两千镇西军铁骑,以解心头之恨。

五千江夏铁骑接到军令,迅速掉转马头,准备迎战。

“黄射、陈就、邓龙,你三人率领五千铁骑将身后的追兵给老夫杀啦”黄祖在五千铁骑整军完毕之后,对身边的黄射、陈就、邓龙三将说道。

这一刻,黄祖终于有了一丝上位者的威风,身上更有了一股杀气,他也是被孙策给逼急了。所谓是狗急了还要跳墙呢,更何况他黄祖还算是一方之雄了

“遵命”黄射三人接命,率领五千加速向迎面而来的镇西军铁骑冲杀过去。

两支铁骑一个是为了报仇,一个是为了逃命,都有不得不战的理由。

“杀”五千江夏铁骑狂奔起来,在黄射等三将率领下,直扑镇西军铁骑。

孙策、祖茂、韩当三将见江夏铁骑不逃了,反而转身迎战,虽然有些惊讶,但更多的还是兴奋。孙策在前、祖茂两将一左一右护在他的两侧,两千镇西军精锐铁骑象条黑色狂龙一样,跟在三将身后,他们手中的长矛已是齐齐端起。

“随本将杀敌”

孙策是战意涛天,催动战马,大喝一声,跨下乌骓马如闪电般向江夏敌骑冲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两支铁骑毫无花俏地撞到了一起,发出“轰”的一声巨响。镇西军铁骑手中是亲一色长矛,借助马势一个冲锋就将无数江夏铁骑刺透,倒在了马下。

“孙策,我父子都已退出夏口城了,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兵对兵,将对将黄射正遇到了孙策,两人理所当然地战到了一起。

“呸你父子设计暗算我父亲,你还有脸同本将说话废话少说,还是拿命来吧本将今天一定要取你父子项上人头,为我父亲报仇。”黄射不说还好,一说之下孙策更是火冒三丈,手中虎头戟凌厉地攻向黄射。

“战就战,本将还怕你不成”黄射好亏也是江夏军的少主人,平日那是前呼后拥,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也是怒火上冲,挥矛与孙策战到了一起。

“铛、铛、铛……”几声巨响,孙策手中的虎头戟不断撞击在黄射手中长矛上。

黄射在江夏军中虽然也算是一员大将,但跟江东小霸王孙策相比,根本就不是同一档差的人。两人拔马战在一起,数个回合之后,孙策一戟崩飞黄射手中长矛,虎头戟横扫而下,一戟将黄射斩于马下。

将黄射斩落马下之后,孙策还不罢手,手中长戟又是一挥,削下了黄射的人头,挂在了马上。孙策是愈战愈勇,又象头疯虎一样,向江夏铁骑杀去。

江夏铁骑在数量上虽然占优,但在质量上却是与西凉铁骑存在很大差别。

南船北马,江夏铁骑在南方诸军中还算得上一号,可是跟镇西军铁骑战在一起,差别马上就突显了出来。南马短小,无论是速度还是暴发力都比西凉战马差了许多。更何况西凉铁骑从小就生话在马背上,算得上是天生的骑士了,又久经训练,江夏铁骑如何能与镇西军铁骑相比。

就在孙策斩下黄射人头之时,祖茂、韩当两将也先后将陈就、邓龙斩了。

本来就处于劣势的江夏铁骑,三员大将在数合之间就全部战死,顿时士气大落。镇西军铁骑见主将英勇,更是士气高涨。在三将的率领下,如虎入群羊般攒射向江夏铁骑当中。

“杀”一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镇西军铁骑挥舞长矛,加大了攻势。

孙策手中虎头戟大开大合,掀起道道金芒,长戟挥处,一个个江夏铁骑头颅飞舞,血如泉注,轰然倒下。孙策在江夏铁骑之中,如虎入狼群,无人能敌。

孙策仗着戟利马快,很快就将其他诸将扔在了身后,直接洞穿了江夏铁骑。

“黄祖老匹夫,拿命来”孙策刚刚杀透重围,就看到了带着数百亲卫,站在不远处的黄祖。

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孙策也顾不上身后的两千铁骑是否跟了上来,绰马提戟就奔黄祖冲杀过去。

“快快挡住他”

黄祖看到孙策浑身带血,如疯魔而至,顿时大骇,冲身边亲卫大声吼道。

黄祖是一郡太守,虽然也是略通武艺,但那只能算是种爱好,强身健体尚可,哪能与孙策这样的小霸王相比。孙策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杀气,就让他感到胆颤心寒。

“杀”数百铁骑听到黄祖的命令,也是大吼一声,各提刀矛杀向了孙策。

孙策哪里将这些小卒放在眼里,一磕跨下乌骓马,乌骓马腾空而起,如股利箭般直向黄祖射去。手中虎头戟更是左砍右劈,一时之间,血浪翻滚,各种肢体横飞,黄祖身边的亲卫铁骑是挡者死,碰者亡,有谁能挡得住他片刻。

刹眼之间,孙策就到了黄祖面前。

“贤侄有话好好说”黄祖想不到孙策如此勇猛,自己手下数百人都没有挡住他,大惊失色之余,只得低声求饶起来。

“小爷今天只想要你的人头,你有什么话就在九泉之下,对我父亲说去吧”

到了此时,孙策哪里还听黄祖罗嗦。

“贤侄,你真的误会了,我真的没有害你父亲啊”

黄祖一面提刀招架,一面大声说道。

“去死吧”孙策更不答话,手中虎头戟一挥而下。

“当”一声巨响,孙策的虎头戟正劈在黄祖的大刀之下。

“堂啷”一声,黄祖人中大刀应声而飞。

一戟,孙策就劈飞了黄祖手中大刀,黄祖是惊得亡魂皆丧,拔马就逃。他的马快,孙策的乌骓马更快,三下两下就追到了黄祖马后,孙策抡戟就砸。

“噗……”

一道金光闪过,黄祖的人头冲天而起,一股血箭飙射而出,喷得孙策满身都是。

“父亲你看到了吗?策儿替你报仇了~”

孙策长戟轻挑,一戟接过黄祖的人头,仰天大哭道。

这时祖茂、韩当两将也已杀透江夏铁骑重围,来到了孙策面前。

“少将军,节哀将军大仇得报,他在九泉之下,一定也会感到安慰的”两人见孙策大仇得报,也是心中安慰,一旁劝慰起来。

“是啊少将军,现在黄祖已死,这些江夏铁骑已是群龙无首,更无战心,溃势已定,还是让他们投降吧”一旁祖茂出声说道。

“两位将军所言甚是本将知道该怎么做了”

孙策抹了抹眼泪,强压心中悲意,答道。

此时,江夏铁骑见黄祖已死于孙策之手,哪里还有心思再战下去,已有人开始弃械投降了。

“黄祖、黄射父子已死你们还要替他们殉葬吗?”孙策、祖茂、韩当三将,挥动手中兵器,直指江夏铁骑,高声喊道。

“镇西军优待俘虏,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本将放你们一条生路”孙策又说道。

“铛……”武器放下之声络绎不绝,这些江夏铁骑见大局已定,再战下去也是毫无意义,一个个选择了弃械投降。

至此,江夏八万大军死的死,降的降,强盛一时的江夏大军再也不复存在拥有八万大军的夏口城,竟然没有禁受得住镇西军的一天攻击。

此战一出,镇西军的强大战力势必震惊天下

第三百零七章乘胜出击

第三百零七章乘胜出击

果如周瑜所料的那样,夏口水军在看到后有大火封路,前有锦帆军战舰把守,中间还有威力极大的投石车震慑,而水寨中的大小将领又都跑得一光二净之后,他们也就断绝了所有希望,水寨中的两万左右江夏水军别无选择之下,只得驾船出寨投降

一天之间,江夏四万水军除了几千人不幸被油弹烧死之外,其余三万多人全都成了锦帆军俘虏,近千艘战船乖乖地呆在水寨中就成了镇西军的战利品。

此战,镇西军占着器械之利,以极小的代价取得了大胜。

夏口水军投降之后,甘宁立即将他们组织起来,参与灭火。

夏口水寨对镇西军来说还有大用,他可不想这熊熊大火将整个水寨都焚为一空了。在数万大军的努力下,经过数个时辰的奋战,水寨中的火势终于得到了控制。

江南四月,本就是雨多水多的季节。夜幕降临之时,风云突变,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最后还剩下的火星也在大雨之中湮没,浓烟弥漫的天空在雨水冲刷下,也变得洁净起来,只是空气中还带着一股淡淡地焦烟味。

雨大,风大,江中的浪更大受损不大的水寨经过收拾之后,又成了战船的避风港。

所有缴获来的战船又依次进了夏口水寨,躲避江中风浪。

夏口水寨建在黄鹄山的一处山坳中,水深浪静,是一处优良的水寨基地。水寨很大,经过黄祖的数年扩建,已有相当规模,江夏水军战船又有近半被锦帆军焚毁了,所以就是甘宁带来的锦帆军战船全都开进了水寨,寨中也不显得拥挤。

天渐渐黑了,雨还在一个劲地下个不停。皇甫剑的“诺亚方舟二号”和八艘护卫舰,并没有泊进夏口水寨,而是横江而泊。皇甫剑喜欢这种江水东逝,风雨飘零的感觉。

孙坚的死讯是在入夜之后传到皇甫剑手中的,一同过来的还有夏口城破的喜讯。

“时亦命亦”皇甫剑接到孙坚的死讯后,长叹一声,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

皇甫剑本已为孙坚归顺自己之后,就已经逃脱了被乱箭射死的命运。可最后还是天命难违,孙坚还是死在了射下,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孙坚是被一箭毙命。

夏口城破,对镇西军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从此荆南四郡都将与刘表没有关系了。

灯火通明的船楼上,皇甫剑慢慢放下了铁鹰送过来的信报,对龙一说道:“将郭嘉请来”他这一次南行,并没有带什么谋士,真正算得上谋士的也就郭嘉一人。皇甫剑觉得将郭嘉雪藏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让他出头露脸了。

时间不长,郭嘉就走了进来。

“奉孝,坐”皇甫剑对郭嘉微一点头,说道。然后将手中信报递了过去。

郭嘉看完信报之后,半晌没有说话。几天前,皇甫剑为孙策保媒,众人还在一起喝过酒,没想到才几天时间,孙坚就死了。孙坚怕是继张燕之后,镇西军死的第二位大将,而且其中似乎还有一些蹊跷。

“奉孝,替本将拟草一份文书。传令各军首将,务必注意安全,每次出行都必须有三百卫士跟随,以防暗袭,此为军令”皇甫剑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

“诺”郭嘉答道。

时间不长,郭嘉就按照皇甫剑的要求写好了文书。皇甫剑看后,对站立一旁的铁鹰说道:“马上发往军机处,让军机处传檄各军。”

“奉孝,现在夏口已经掌握在了我军手中,你看下一步,我军该如何行动?”铁鹰走后,皇甫剑又看了看郭嘉,问道。

“夏口失守之后,刘表与荆南的联系大大削弱,我军可以趁胜进军桂阳、零陵二郡,取得桂阳、零陵之后,再挥兵向西袭取武陵郡。此时刘表大概也已知道了我军动向,他有两个选择,一是坐视我军夺取武陵不理,二是增兵武陵,与我军在武陵决战一场。”

郭嘉说到这里,看着皇甫剑剑停下来,不言语了。

“说下去”皇甫剑一付洗耳恭听的样子,对郭嘉说道。

“如果刘表坐视我军夺取武陵不理,我军正可就势拿下武陵,这样一来荆襄九郡就有八郡落入了我军手里,刘表这个荆州牧已是名存实亡。如果刘表主动出兵,主公可命驻扎在襄阳的暴熊营、南阳的虎啸营一齐南进,直袭荆州治所南郡。以我军的强大战力,一举而定荆州也不是什么难事。”

郭嘉说得云淡风轻,好象荆州在他眼中,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一件事。

“好奉孝言之有理就按你说的去办”皇甫剑微微一乐,说道。

“谢主公夸奖,不过荆州士族众多,各种势力犬牙交错,影响极大,在治理上怕是会有一定难度。”郭嘉并没有因为皇甫剑的夸奖,就忘乎所以,而是又提醒道。

郭嘉虽也出生于世家,但他属于颍川郭氏旁支。从小家境贫寒,受人欺凌,心里对那些士家大族就没有什么好感。

“哪奉孝可有什么好的建议?”皇甫剑微一皱眉,想了想,问道。

“主公一惯的做法是打倒那些大士族,拉拢那些中、小士族,合为已用,属下认为荆州的治理也可如此。属下建议主公在江夏郡设立招贤阁,广招贤才广纳名士。镇西军赫赫威名,荆州才俊必会竟向来投,主公可以让吏部派人,择取那些有真才实学的贤才为官,让他参与治理地方,必可事半功倍。”郭嘉说道。

“荆襄才俊?”皇甫剑并没有回答郭嘉的话,而是淡淡地说道。

随着镇西军地盘的不断扩大,所需人才也日益增多,荆州自古多贤士,还真不能错过。可惜,“凤雏”庞统,“卧龙”诸葛亮,马家五良等人还只是小屁孩一个。

“传本将命令,长沙太守顾雍暂时接管江夏政务,设立招贤阁,广招天下贤士。传令长史张昭速派官员过来,负责地方政务和挑选择官员之事。”

想了一会之后,皇甫剑还是采纳了郭嘉的意见。

“遵命”郭嘉答道。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天已放晴,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皇甫剑命令“诺亚方舟二号”停进了夏口水寨,自已带着小公主、吕布、郭嘉、十八龙骑等随从和随船的五百亲卫,上了岸,向夏口城而去。

为了防止惊动荆州刘表的耳目,皇甫剑随身的五千亲卫只有五百人跟在了“诺亚方舟二号”和护卫舰上,其余四千五百骑黄叙统领,会走陆路渡江与皇甫剑会合。

夏口城因没有发生真正的大战,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城中乱兵也在李傕率军镇压下,乖乖的成了俘虏,被关进了军营,等待整编。城中治安也镇西军铁骑的不断巡视下,恢复了正常,黄祖的太守也被收拾整齐,作为皇甫剑的临时住处。

夏口太守府,甘宁、苏飞两员锦帆军大将,李傕、孙策、祖茂、韩当四位银狐营大将,郭嘉、周瑜等人都齐聚在大厅中。孙策当然是一身孝服,满脸悲恸。

“文台将军的死,本将甚感痛惜孙策你也节哀顺变吧这几天,你安心地处理孙将军的后事,待孙将军的后事处理完毕之后,你再归军中,本将还有要务留待着你去做”皇甫剑坐在大厅上首,有点悲伤地说道。

“谢主公”孙策跪倒在地,答道。

“夏口城已经掌握在了我军之手,值此大好时机,我军要趁机拿下豫章、桂阳、零陵三郡。”在安慰孙策之后,皇甫剑看着厅中众将,平静地说道。

众中众人一听,又有大战要打,一个个是战意盎然,摩拳擦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皇甫剑,生怕皇甫剑看不到他一样。

“苏飞将军率部分锦帆军驻守夏口水寨,整训降军。甘宁,你带上周瑜,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豫章全郡给本将拿下来,听到没有?”皇甫剑扫视厅中众将,最后看着甘宁、苏飞、周瑜三将,沉声说道。

“遵命”三人恭声接命。

“祖茂你率一万银狐营将士驻守夏口城,整训降军,负责料理孙将军丧事。”皇甫剑又看了一眼祖茂,说道。

“诺”祖茂上前接命。

“李傕,本将命你率军一万袭取桂阳郡”皇甫剑看着李傕,命令道。

“诺”李傕接命。

“韩当,本将命你率军一万,攻打零陵郡~”皇甫剑对韩当命令道。

“诺”韩当接命。

“兵贵神速趁着敌人尚不清楚我军动向之机,诸位加快速度,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各郡。”皇甫剑大手一挥,重重说道。

“遵命”诸将也是大声答道。

“我军要的都是精兵强将,江夏所有降军之中,择取精锐留下来,其他人愿意当兵吃粮的,就让他们就地开荒屯田。荆州之地,地广人稀,正可大量开垦,作为我军的粮食生产基地”皇甫剑最后又对苏飞、祖茂两人说道。

第三百零八章 战桂阳

第三百零八章战桂阳

皇甫剑亲镇夏口,虽然他并不管具体事务,但是他就象定海神针一样,往太守府中这么一放,就能起到稳定人心的作用,就是夏口城中的本地豪族也不敢稍有异动。

皇甫剑会后,众将立即行动,李傕、韩当二将点齐兵马,各率一万大军离开了夏口城,毕竟战事重要,他们也不敢懈怠。这两将率军率军走后,夏口城中的镇西军就只剩下了一万人,而降兵却多达四万之数。

在这种比例严重悬殊的情况下,祖茂身上的担子一下子重了起来,一方面要操办孙坚的后事,一方面要维持城中秩序,一方面还要从这些降兵中挑选精锐加入镇西军。幸亏皇甫剑派出了郭嘉相助,不然祖茂非忙出病来不可。

第二天,长沙太守顾雍来了,随同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十几名随从。

“拜见主公”在夏口太守府书房里,顾雍第一次见到了皇甫剑。

“免礼请坐”

皇甫剑坐在上位置,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书生气很浓的年青人,淡淡地说道。

“谢主公”顾雍谢座,跪坐到了一旁几案边。

“夏口我军刚刚拿下,人心还有点不稳,这里的政务你先负责起来,等吏部指派的官员到达之后,再作安排。”皇甫剑开门见山地说道。

“诺”顾雍高声答道。

这时顾雍才有时间细看这位坐在自己上,神一般的人物来,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皇甫剑还是如此年青,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但却拥有如此威势,不由心中惊讶。

皇甫剑仿佛知道顾雍在观察他一样,白净的脸上带着一抹淡定神彩,一付就是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让一旁的顾雍都有股心安的感觉。

“长沙、江夏、桂阳、零陵四郡,虽然地广人稀,经济落后,但却是土地肥沃,水源丰富,正适合种植水稻。本将希望顾大人,能组织百姓兴修水利,屯垦开荒,将这千里沃土,变成真正的粮田,生产出大量粮食来,建设成为我军最大的粮食生产基地。”皇甫剑看着这个自己前世之中,做过东吴丞相的年青人,慢慢说道。

“这里人口本来就少,而且大多数都控制那些大家豪族手中,自耕农数量严重不足。”顾雍脸露无奈之色,缓缓说道。

顾雍当然知道皇甫剑说的对,但没有人他也没办法,就差没有伸手向皇甫剑要人了。

“对于这些豪族,我们暂且还不能动他,人口不够,本将会想办法。现在中原战祸连连,难民遍野,本将会将一部分难民转移到这里。你随后同祖茂、苏飞二将商议,将他们挑剩下的降兵组建一支屯田军,就在夏口开垦屯田。”皇甫剑想了一会,说道。

“遵命”顾雍听说镇西军手中还有一支数万人的劳力,顿时转忧为喜。

此时江南不仅经济落后,而且南方多山,山越之民又多聚居此地,战乱频,所以没有人愿意在这种地方定居。这个时候的江南与以前的西凉倒是有几分相似。

“还有一件事,本将要你建立招贤阁,广招荆襄贤才,为我所用。随后吏部会派官员过来,对他们进行考核,大凡有真才实学者,要会得到重用。”皇甫剑又对顾雍说道。

“遵命”顾雍答道。

皇甫剑又对顾雍吩咐了一番,顾雍才告辞离开。毕竟现在夏口刚刚拿下,还是百废待兴,顾雍要做的事,实在太多,他可不想将时间耽误在皇甫剑这里。

这边夏口诸人在忙忙碌碌不提,却说李傕带领一万精兵直奔桂阳郡而去。

这日,桂阳郡太守府中,太守赵范正在招集手下官吏商议政事。

“报”突然,府外传来了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

“何事慌张”赵范听了,眉头一皱,不悦地喝道。

“启禀大人,大事不好了,一支大军正奔我们桂阳而来。”哨骑进入府中,跪倒在地,惊慌地说道。

“一支大军奔我们这里来了?可知是哪里来的军队?”赵范一听,眉头皱得更深,沉声问道。他想不出桂阳这种偏乡僻壤还会有谁惦记,更何况这附近除了那些山野村民,组织起来的地方武装外,就根本没有什么强大的军队。

“俱探马来报,这支军队有一万人左右,打着镇西军的旗号。”哨骑答道。

“镇西军?怎么可能他们怎么跑到本官治下来了?”赵范一听镇西军几个字,是面色立变,心头一沉。

虽然赵范远避南僵,还从未见过一个镇西军将士,更没见过他们是如何勇威,但镇西军、皇甫剑这几个字实在是名头太响了,早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镇西军来犯,大家有何建议?”好一阵之后,赵范才收敛心神,看着府中众臣,问道。他现在已是没有主张了,只得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镇西军的大名可不仅是赵范知道,府中众臣是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太有名了。镇西将军皇甫剑更是出神入化般人物。这些人在听到是镇西军来犯之后,一个个除了沉默寡言之外,就是在想着各种心思,有的甚至已经开始作投降的准备了。

“说啊你们平日不是一个个挺有能耐的吗?现在怎么都成了哑巴?”

越范一看府中数十号人,居然就没有一个敢出声的。他怒了,身上官威大盛,大声地吼声起来,泄着心中的惊恐不安。

赵范可是听说过镇西将军皇甫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不知有多少贪官污吏死在了他的手中,关中那些豪强,官吏差不多都被他杀光了。因此,听说镇西军来了,赵范先感到的是恐惧,一种不可抵挡的恐惧。

开玩笑,强大的镇西军就连鲜卑铁骑、黄巾贼都被他们打得溃不成军,何况他一个个的桂阳郡,以卵击石,完全是以卵击石。可是赵范又不敢投降,他怕镇西军将他杀了,这些年他好象也干过不少坏事,贪了不少钱财,还逼死了不少无辜百姓。

在赵范的怒吼声中,站出来了两个不怕死的。

“末将愿意率兵抗击镇西军”两个大汉站了出来,高声喊道。

赵范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帐下的管军校尉陈应、鲍隆两人,这两人原是桂阳山乡的猎户出身,都有一身不俗的武艺。陈应会使飞叉,鲍隆曾射杀过双虎。二人自恃勇力,又是见识短浅之人,哪里知道镇西军的真正厉害。

“两位将军,镇西军破鲜卑,灭黄巾,逼死董卓,哪一样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们可是非常厉害的,你二人怕不是他们的对手。”赵范见二人站了出来,先是一喜,后来一想,又沉声说道。

这两人都从长在山中,哪里知道什么鲜卑、黄巾、董卓之类,现在一听赵范的话,更是很不服气,火冒三丈,高声说话:“主公只需给某三千兵丁,某定要擒来敌军大将。”

口气冲天,不知天高地厚典型的夜郎自大

“好样的本官有两位将军,何愁桂阳不保。本官命你二人率三千大军为先锋,出城迎战镇西军。本官亲领大军,为你们压阵。”

见陈应、鲍隆两将战意盎然,杀气涛天,赵范似乎看到了一丝生的希望。

第二天,陈应、鲍隆两人率领三千大军出了北城门,沿着官道向北而去。大军刚行到北城外二十里处,就遇到了正朝桂阳赶来的李傕所部一万大军。

两军相遇,各列阵式。

李傕拍马横矛,来到两军阵前,一声大喝:“呔来者何人?快快报名受死”

在皇甫剑的前世之中李傕在董卓军中的地位仅比董卓低,位居第二,武艺也在华雄之上,算得上是位高手。虽然这一世华雄很幸运,很早就遇到了皇甫剑,武艺比上一世要厉害许多,但李傕仍然还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不然皇甫剑也不会将他派到长沙,出任银狐营副将了。

李傕率领的一万银狐营将士,多是董卓的部将。这些北方人一个个身材高大,看起来就象是一头头猎豹站在那里,再加上他们手中的长矛,给人一种强大压力。

李傕这一万大军,只要五百铁骑,其余都是步卒。镇西军正规军步卒配置是按照三三四的比例,也就是一万大军中有三千刀盾兵,三千弓箭兵千长矛兵。

“本将乃桂阳守将陈应,敌贼为何犯我桂阳边境?”

陈应、鲍隆两人也是不甘示弱,各举手中武器,拍马迎了上来,高声答道。

“本将镇西军将军手下,银狐营主将李傕是亦奉我主之命,取你桂阳。我主皇甫将军看上了你们桂阳,那是瞧得起你们,为何还执迷不悟呢?快快投降吧本将看你二人,还有点武艺,就勉强在本将手下做名牙将吧”李傕手中长矛一挥,喝道。

李傕看到陈应、鲍隆二人都是身高马大,相貌魁梧,更是一付憨厚老实的样子。就连他们手中的兵器也很特别,陈应提着一柄五股大铁叉,鲍隆更是提着一对大铁锤,看起来很威猛,当下心头喜欢,就起了收降他们的意思。

第三百零九章信任!

第三百零九章信任!

“哈、哈、哈……”陈应、鲍隆两人放声大笑,他们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玩的人,刚一见面就要他们投降,而且还是做他手下的一个小跟班,这让两人大笑不已。

“你们待如何?”李傕看着这两个笑得很欢的人,也是笑着问道。

两军阵前,气氛怪异,就象是三个傻瓜在你说他傻,他说你傻一样。两军将士更是一个个莫明其妙起来,不知道他们的主将在干什么。

“其实想让我二人投降也不难,我二人自恃还有几分武艺,只要你能打败了我两人,我两人便归顺你,如何?”陈应、鲍隆都是大山中出来的孩子,心眼也直,大声说出了他们的要求。在他们想来,眼前这个大汉,虽然长得还算高大威猛,但再强也比不过山中的猛虎,他们可是连恶虎都射杀了的人,又怎会怕一个小小的将军呢

“好一言为定,输了可不准耍赖”李傕听后,高声应道。

李傕心道:好吧,本将就展示一下武力,以武服人以前董卓军中有吕布在,很少有他表现的机会,现在终于可以一展雄风了。

三马交错,李傕挺矛、陈应飞叉、鲍隆舞锤,煞是好看,三个战到了一起。

这三人武艺特点还真有点相似,都是大开大合,没有什么华丽的招式,就是使命的用力劈,用力砸。三股兵器撞到一起,响声震天,两军将士的耳朵都被震得嗡嗡直响。

李傕以一抵二,丝毫不落下锋,手中长矛指东打西,挥动成团,在陈应、鲍隆两人之间来回摆动,一会架住了陈应手中的五股大铁叉,一会又挡住了鲍隆砸过来的大锤。

“崩,当……”三股兵器不断撞击,响声不断。

“咚、咚、咚……”两军将士看得是眼花缭乱,敲动战鼓为各自主将喝彩。

转眼之间,三人打了有几十会回。陈应、鲍隆已是渐渐招架不住,为什么呢?

他们是凭打猎的经验在战,根本就没有受过什么名师指点,每一招都实打实的用力,时间一长,就是不用别人打你,你自己也是吃不消。但李傕不同,他久在军中,不论是以前的董卓军还是现在的镇西军,都不乏武艺高强之辈。李傕经常与这些高手切磋,兵器的发力技巧与战斗经验,都比这两人要娴熟得多,一柄长矛连打带消在两人之间游斗。

“开”三十合之后,李傕开始发威,一声大喝,手中长矛如蛟龙腾空,幻出数条矛影,趁着陈应力竭之时,长矛狠狠地撞在五股大铁叉之上。

“铛啷……”一声,陈应一下子拿捏不住,五股大铁叉脱手而出。

李傕得势不饶人,催马杀到陈应面前,手中长矛直袭陈应面门。

陈应就觉一眼一黑,一道乌黑的矛影到了近前,那里还能躲闪得及,心道:“我命休亦”跟着是两眼一闭,闭目等死了。可是他等了许久,也没觉得身上痛疼,睁眼一看,发出“妈呀”一声惊叫,原来李傕的长矛正停在距离自己面门数寸之地。

只要李傕稍稍往前推进数寸,陈应的脑袋就被李傕的长矛刺个对穿。

“多谢将军不杀之恩”山野中人,也许不识礼数,但却是很纯朴。陈应一见李傕没有杀他,哪里还有脸再战,滚鞍下马,“扑嗵”一声跪倒在李傕面前,大声喊道。

一旁的鲍隆一看,罢了两人都不是人家对手,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还怎么打?而且自己也已双臂酸涨,浑身乏力,平时他与陈应关系就好,干脆咱也投降吧。

鲍隆也“扑嗵”跪倒在地,投降了

“都是好汉子都起来吧以后你们就跟着某家吃香的喝辣的。”李傕见收服了二将,心中大乐。活了几十年的人了,也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两位将军,本将可是奉主公之命来取桂阳的,你们得给本将想想法子,将这桂阳城拿下来,本将也好向主公交差啊”收服了陈应、鲍隆之后,李傕就对这两人诉苦道。

以前在董卓手下,全都是李儒那小子出谋划策,李傕、郭汜等只管打仗,让咱打那就打那,可现在李傕将军是独领一军,指望不上别人了,只能靠自己了。这才不惜放下架子向陈应、鲍隆二人求教。

这两人一听,感激啼淋,这哥们不错,将咱当贴心人,不见外不是。这么重大的事都找咱们商量,两人是倍感激动。自己又是刚刚归顺的人,好亏也得有点晋见礼不是。这桂阳咱哥们,就给你拿下来了。

“将军放心,这桂阳城就包在咱两兄弟手上了”两人在李傕面前一阵耳语。

李傕听后大喜,就这么着。转身传令大军:“就地扎营”他们不走了。

陈应、鲍隆两人也带着三千桂阳兵丁回城去了。

这三人打了一仗之后,就都诡异的收兵了,虽然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两军的将士距离三人交战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并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他们心中虽有疑惑,但主将不说,他们也不敢问。

李傕为一军之将,他不说当然也没有有敢问,但陈应、鲍隆两人可就不一样了。这两人刚率军回城,就遭到了桂阳太守赵范大人的质问。

赵范命人将陈应、鲍隆两人招进了太守府,开口问道:“两位将军怎么这就回来了?你们不是答应本官擒拿贼将的吗?”

陈应、鲍隆早就想好了,不慌不忙地上前,一付诚慌诚肯地答道:“回禀主公,贼将十分厉害,我俩都不是他一人的对手,没有完成任务,还请主公责罚吧”

“什么?你俩已经同敌将交锋了,既然不是敌将对手,又为何一将未损,一兵未失就跑回来了?”赵范一听,镇西军可真厉害,随便派一员大将,就将自己帐下最能打的两员将军打败,这仗还怎么打啊可接着一想不对啊?这两人既然是打了败仗,又怎么可能带着三千军队毫发无损的回来了,是不是,其中有诈?

“当时,我们两人见打不过贼将,为了大人和手下这三千将士的生命,便假意归降贼将,并告诉他我们愿意作为内应,献出桂阳城,作为晋见之礼。这贼将果然上了我们的当,将我们放回来了。”陈应、鲍隆两人仍是不慌不忙地说道。而且是面不改色,心也不跳,一付诚实可信的样子。

赵范两只大眼睁得圆圆的,仔细地审视着站在厅中的两人。看到这两人一脸憨厚老实的样子,怎么也不象是在说假话。

这就是应了一句老话,老实人一般不骗人,可一骗起来,却可以骗死人,就是老奸巨滑的赵范也看不出这两人一点儿异样,想不相信都难

“那你们又是怎样说服汉将的呢?”赵范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哦很简单,我们俩只是告诉他,今夜我们会以火把为号,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城,那贼将就被我们骗住了。”这两人一问一答,有板有眼,还真象是那么回事一样。

要想骗人先骗住自己,九分真话里面只能有一分假话

赵范的眼睛越瞪越大,没想到这两个二百伍还有这一手,确是让人刮目相看啊“两位将军,又有何破敌之策?”赵范已是相信了九分,就差最后的一点了。

“这有何难?今夜我二人按约定时间以火把为号,将贼军骗进城中,然后在城内埋下伏兵,半途劫杀,定可杀他个尸骨无存”两人狠狠地答道,仿佛敌人就在眼前,浑身都带着杀气,要解他的心头之恨一样。

“好好好两位将军不仅勇武过人,还智谋百出,本官甚慰”

赵范听后,大喜,连最后一点疑虑也化为了泡影。

当夜,月朗星稀,朦胧月色当中,一支大军静静地等在了桂阳城外三里处。

“将军,你看城头。”李傕身边一个叫张锐的万人将,出声道。

李傕抬头一看,只见桂阳城门楼上,果然出现了一支火把,正在拼命地摇晃。

“好,传令大军,准备进城”李傕轻拍了一下跨下战马,对身边的万人将说道。

“将军,会不会有诈?”张锐是员老将,跟随皇甫剑多年,有些担心地问道。

“风险是有,但很小本将想过了,桂阳城也算得上是座坚城了,要是硬攻,伤亡必是不小。这个险值得一冒,但我们也不得不防,为了以防万一,本将先率五百铁骑进城,先守住城门,你再率兄弟们分批进城。”

李傕看着远处闪着昏暗火光的桂阳城,又看了看张锐,沉声说道。

这样一来,就是有诈,也只有自己率领的五百铁骑有危险,跟收益比起来这个险还是值得的,更何况李傕相信陈应、鲍隆二人,这是一种说不出原因的信用。

“将军小心”张锐小声说道。

一万大军在李傕一声令下,就着月色,慢慢向桂阳城接近。

练功

第三百一十章李傕也终于露脸了一回!

第三百一十章李傕也终于露脸了一回!

在大军接近城头三百步时,李傕大手一挥,一万大军列成阵式,静静地停了下来。

清冷的月光,洒落在桂阳城头,还算挺大的桂阳城显得一片静逸。

此时,坚实的城门不知在何时已被打开了,桂阳城头除了几个晃动的身影外,并没有什么异常。一切都是这般美好

“进城”李傕轻轻摆了摆手中长矛,低声喝道。

然后是一马当先向城头奔去,三百距离对铁骑来说眨眼就到,五百铁骑紧紧地跟在李傕身后。李傕并没有作任何迟疑,便拍马进了城门。

巨大的城门象个黑色巨洞,吞噬万物,夜色之中悚然可怖。

静悄悄地,城中没有一点声音。

“点火”李傕一声令下,五百铁骑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火把。

一时之间,桂阳城头附近灯火通时,数百火把将周围空间照得如周白昼,一只飞蛾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抢占城头控制城门”李傕大声地催促道。

不管有没有诡计,只要夺下了城门,抢占住城头,他们今天的行动都已成功了一大半。李傕当然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所以他并没有贪功冒进,而是一步步稳扎稳打,不管城中有没有诈,小心一点总是无错。

两百铁骑翻身下了座骑,一手举盾,一手提刀,从两侧台阶向城门楼冲杀过去。

想象之中的战斗并没有发生,城门楼上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启禀将军,城门楼是空的”楼上的将士,大声地说道。

这个时候,不论是明枪还是暗箭,李傕都不再怕,也无需隐蔽什么。

“传令,再进城一千将士”李傕冲身边的一名传令兵叫道。

“诺”传令兵接令,向城外驶去。

时间不长,一千步卒进了城门。李傕让两百步卒接管了城门楼,剩下的兵卒步步为营向城中推进,此时就是真的遇到什么埋伏,也就是一场遭遇战而已。

李傕率领五百铁骑四周巡视,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李傕又调了一千步卒进城,战线也相应地向前推进了一段距离。

城中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李傕更加小心,又调进来了一千步卒,排成一个攻守兼备的阵形缓缓向前推进。

“轰”两侧建筑里突然冒出了无数的火把,将长空照得通明。在耀眼的火把之中,密集的兵卒出现在两侧,他们手中拿着寒光闪闪的箭,直指街道中间的镇西军将士。

李傕没有动,他静静地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两千镇西军将士也并没有慌张,而是刀盾兵举起了大盾,弓箭手搭上了长箭。两千步卒严阵以待,对他们来说,这种阵式见得太多了,大不了血战一场,这样的大战,比起攻城来,还合算得多。

“哈、哈、哈……”就在这时,火光之中露出了一张笑脸,一张有点张狂的笑脸。

“本官还以为镇西军有什么了不起,不想也是这般无能,本官只是略施小计,你们就中计了,可悲可叹”

桂阳太守那张还算有点儒雅的脸出现在火把之下,有点得意地叫嚣起来。

是的,如果他真能让镇西军中埋,赵范也足以名声大噪了。

李傕手中的长矛紧了紧,还是没有任何举动,仿佛两侧站着的不是桂阳守军,仿佛他们手中的利箭射不死人一样,他在静静地等

“投降吧看在你们是镇西军的面子上,本官会放你们一条生路的”赵范还以为镇西军将士惊吓过渡,不知所措了,所以是愈发的忘形,愈发的意气奋发。

可就在赵范得意忘形之时,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个人,赵范旗下大将陈应,此次出谋划策的最大功臣。看到陈应,赵范心中更欢。

“噗”一声十分不协调的声音响了起来,在两军将士众目睽睽之下,赵范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一柄短刀,插在了赵范腰间,血顺着刀柄流了下来。

“啊”赵范惨叫了起来。他一个手中从不染血腥的人,现在看到自己身上流出来的血,不知是痛还是受惊了,只顾大声地惊叫起来。

“为什么?”恐惧之后,是无边的愤怒赵范怒视着陈应,不甘地问道。

“这也不明白,我和鲍隆已经归顺镇西军了,所以这一切,都不过是我们合计好了的,你上当了。”陈应淡淡地说道,憨厚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忍。

变化太快,快得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包括李傕也想不到出现了这一幕,似乎与先前他们安排好的情节差了许多。只是李傕对陈应、鲍隆两人的信任没有变,这是种无法言表的信用。就象你只因一句话,背叛了与你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亲人一样,不需要理由。

“镇西军仁义,镇西军治下是天堂,我和鲍隆将军决定弃暗投明,归降镇西军。兄弟们,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吧”陈应看着一个个还是剑拔弩张的桂阳郡将士缓缓说道。

是的,他们是穷人出身,他们希望过上好日子镇西军治下是天堂,他们也听说过

桂阳城中的将士,大多数都算是陈应、鲍隆两人的部下,现在太守大人眼看是不行了,不跟随将军走,他们还能怎样

“放下武器吧镇西军不会为难你们的”大路中间,李傕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黑色长矛,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冲两侧还在犹豫不决的桂阳守军,大声说道。

“铛”武器落地的声音,李傕的话还真管用,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人响应号召放下了手中武器。榜样的作用是无穷的,有了一人带头,这些已无第二条路可走的桂阳守兵,展开了弃械比赛,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放下武器。

在镇西军的喝令之下,这些放下武器的桂阳守兵,排成一条长龙向城外走去。他们将在城外接受镇西军的整编。

桂阳城,并没有因为守兵的缴械而安静下来,奔腾的马蹄声不时响彻桂阳城的夜空。城外留下了三千兵卒看管已是手无兵器的降军,三千兵卒负责城门防卫,二千人负责城中治安,二千人跟随李傕向太守府行去。

城中太守府还有一支太守的亲卫军盘踞在那里,就象是游戏中说的那样,打不下太守府,桂阳城还算是掌握在守军手中。

桂阳太守府还真不是一般的豪华,都快比得上中原一些豪宅了。在这样一处边城荒地,出现这样的府邸,足以让人惊讶了。可见赵范生前也是一个贪官,一个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的脏官。

一千五百步卒,五百刀盾手、五百弓箭手,五百长矛手,排成一个攻击阵形向太守府不断推进。

李傕带着刚刚归降的陈应、鲍隆二将到了太守府正大门前,面对着的就是高高的府墙和驻守在墙头,一个个肃然而立的兵士。

“赵范太守死了,镇西军已经接管了整座桂阳城,投降吧镇西军不会亏待你们的。”陈应拍马来到府门前,冲墙上的守军大声地叫道。

“大人是怎么死的?”府墙上的守兵听了陈应的话,脸色立变,不相信的高声问道。其实在看到黑压压的镇西军将士时,他们就已经知道陈应说的话是真的。

“本将杀的”陈就淡淡地说道。

还是一脸憨厚,一付真诚老实的样子,连一句谎话也不会说。

“反贼”城头传出了赵范亲卫的责骂声。

“投降吧何必为赵范这样的人陪葬呢?”

陈应似是心中有愧,也不辩驳,还是淡淡地劝说道。

“我等生是主公的亲卫,死也是主公的亲卫,决不会象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屈身求荣。”城头上的守兵大声地骂道。

“嗖、嗖、嗖……”一支支满含怒意的箭向陈应射了过来。

陈应杀死了赵范,他们要为赵范报仇。这个怪异的年代,人们可以不分是非,不理恩怨,却可以无限的忠诚,可怕的忠诚

“进攻”李傕高喝一声,手中的长矛挥了下来。

“咚、咚、咚……”镇西军将士稳分健的脚步声,象是擂动的战鼓,敲荡着大地。

弓箭手在刀盾手的掩护下射出了他们手中的箭,一支支利箭在火光中穿梭,向城头上的守兵射去。镇西军正规军七营将士,那一个都是精挑细选,久经战阵的老卒。他们配合有致,箭法精湛。

“啊、啊、啊……”的惨叫声不断传出,一个个府卫从高高的府墙上摔了下来。

一场毫无意思的战场,从一开始就已注定。

“都注手吧”就在这时,从城头上传出一阵幽幽的叹息声,一个美貌女子出现在城头。虽然她的声音不大,但是两军将士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你们胜了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叹息更甚,听了让人心软,就是铁血汉子也下不了手。

“都放下武器吧”这位女子又对还依然坚守在城头的府卫看了一眼,眼中带着那么一丝感激,然后是悠悠说道。

第三百一十一章 零陵兵败

第三百一十一章零陵兵败

“你是谁?”李傕见过美女,还见过不少美女,但除了主公身边的女人外,他还真没有见过几个比这墙头上的美女更有女人味的了。

“他们都叫奴家夫人,其实奴家是个寡妇,还请将军放他们一条活路吧。”美人的声音格外轻柔,都柔进了骨子里。

“让他们放下武器投降,本将保证他们不死”李傕挥了挥手,镇西军将士向后退了几步。他仿佛觉得在如此美人面前,行杀戮之事,实是有点大煞风景。

“吱嘎”太守府大门缓缓打开,太守府的守军在这位女子的话语声放下了武器,一个个虽然面带悲愤,但还是乖乖地走下了府墙。

李傕大手一挥,数千镇西军将士会意,鱼贯而入,接管了太守府。

至此,桂阳郡正式落入了镇西军之手。

对于赵范的家人,李傕并没有处理,而是派人押送回了夏口,听凭皇甫剑落。当然那个美貌女子也和赵范的家人一道,解往了夏口。

在李傕率军夺下桂阳郡之时,韩当的一万大军也进入了零陵境内。一万大军行走在零陵大地上,声势浩大,引起了无数人关注,当然也没能瞒过零陵太守刘度的眼线。

听哨骑禀报,镇西军来袭,刘度是大惊失色,忙与其子刘贤商议。

“贤儿啊,镇西军来了,我们该如何是好?”在零陵太守府书房,刘度长叹一声,对儿子刘贤说道。刘度已过年,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平时对刘贤是言听计从。

“父亲但请放心,镇西军虽然厉害,但却是劳师远征,领兵大将韩当,也是个籍籍无名之辈。我郡上将刑道荣,有万夫不挡之勇。父亲可让刑将军领兵,定能击溃贼军。”

刘贤还很年青,平日又是娇生惯养,哪里知镇西军的厉害。听了父亲的话,丝毫没有一点担心,反而是豪气冲云,恨不能大干一场。

“刑道荣?武艺确实不错贤儿言之有理,那就按贤儿说的去做吧。”刘度想了一想,慢慢说道。都到了这个时候,除了迎战之外,就只有归顺一途。刘度虽身为一方太守,却是与一方诸侯没什么区别,自由自在惯了,让他就这样归顺了,他可不甘啊

“传刑道荣见我。”刘度马上又对。

“诺”侍卫接令,转身去军事营传刑道荣去了。

时间不长,书房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拜见主公”刑道荣进了书房,躬身施礼。

“道荣本官得知镇西军来犯,欲以你为大将,领兵进击镇西军,你可敢担此大任啊?”刘度坐在几案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刑道荣,淡淡问道。

“末将愿往”刑道荣想都不想,就高声答道。

做将军的有谁不想握有兵权,而要想掌兵,不打仗能行吗?平日里刘度父子将兵权看得比命根子还重,碰都不让人碰,难得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刑道荣能不高兴吗?

“好了贤儿,你与刑将军一起,统兵一万,出城迎敌吧”刘度大手一挥,下了驱客令。刑道荣的话,让刘度看到了一丝希望,紧皱的眉头也稍稍舒缓。但零陵郡就只有这一万多军队,刘度可不放心全交到刑道荣手,所以将自己的儿子也派出去了。

“遵命”刘贤、刑道荣两人躬身接令,兴冲冲地离开了书房。

刘贤、刑道荣二人到了军营,点齐一万零陵大军,出了北城,向零陵北面而去。

“刑将军,前面二十里处就是黄谷岭,黄谷岭林深草茂,易于伏兵。我军不如埋伏就在黄谷岭设伏,以逸待劳,痛击镇西军?”刘贤骑在马上,心思转动,对一旁的刑道荣说道。

这位零陵城的少主人,还是第一参与战事,除了有一点紧张外,更多的却是兴奋。

“伏兵黄谷岭,少主真是天才,此计大妙黄谷岭乃是镇西军进入零陵的必经之路,我军在那里设伏,一定可以大败镇西军。”刑道荣听了,眼直冒金花,大声赞道。

两人都是信心十足,志得意满,仿佛看到了镇西军败亡的情形。

二十里的路程,零陵大军急行之下,半个时辰就赶到了。

“全军进岭埋伏起来”刑道荣大手一挥,朝零陵大军喝道。

一万大军在刑道荣、刘贤的率领下,埋伏在了谷道两侧,下面就是通向零陵的官道。在此伏兵,居高临下,不仅可以打镇西军一个措手不及,更有可能尾包抄,让镇西军全军覆灭。

零陵军埋伏之后,刘贤、刑道荣两人无事可做,枯燥地等待韩当大军进入伏击圈了。

时近午,太阳正烈韩当率领一万大军,迤逦而行,终于抵达了黄谷岭。

“启禀将军,全前不远就是黄谷岭前军怕有伏兵,请将军示下。”韩当正率军前行,哨骑快马跑到近前禀报。

“黄谷岭,传令大军暂停前进,待本将前去看看。”韩当听后,微一皱眉,答道。

要是没有先前的孙坚遇伏,韩当还真就直接挥兵进谷了。但孙坚遇伏身亡之后,韩当也多了一个心眼,又因是初次领兵,韩当沿途都异常小心,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理。他可不想重蹈孙坚的覆辙,将自己也搭进去。

“哒、哒、哒……”大军停下之后,韩当带着百骑向山前驰去。

零陵境内,重山环抱,到处都是山林,沟壑,道路也是崎岖不平,大军行动缓慢,所以韩当所部到了现在才赶到这里。

韩当到了山前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山势与当日断虎谷的地形还真有点象似,只是间是条官道,经过修整拓宽,比断虎谷的山涧小道要宽敞好走得多。

“一只飞鸟也看不到?”韩当朝两侧山岭看了看,喃喃自语,心知还真人敌军埋伏。

一万大军这么大的动静,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早已是鸟飞兽跑,那里还有这么安静。

“传令大军列阵,准备迎敌”韩当手双刀一撞,“当啷”一声响,大声喝道。

“大军列阵,准备迎敌”传令兵的声音高高响起,回荡在两山之间。

一万镇西军接到号令,就在黄谷岭山脚下,摆出了一个防守阵形。刀盾手掩护弓箭手,弓箭手张开了弓,搭上了箭,长矛兵在后面也作好了战斗准备。

“嘿嘿,想伏击本将,本将就让你们尝尝油弹的滋味。”韩当面露凶光,嘿嘿冷笑。

“传令,投石车向两侧山岭射油弹。”韩当冷笑之后,大声命令道。

“咕辘、咕辘……”数百士卒推着十架投石车到了山脚,做好了射准备。

“嘎崩、嘎崩、嘎崩……”投石车上面粗长的抛梢,被士名力士拉到了极低位置,然后猛然放手。抛梢大幅度摆动,一道火球冒着浓烟,向两侧山岭呼啸而去。

“轰、轰、轰……”油弹在零陵伏兵间炸开,一道道火光升起。

刘贤、刑道荣正眼巴巴地盼望着镇西军一头钻进他们的伏击圈,可结果却让他们很失望,这股镇西军大大的狡猾,居然停下来不走了。

就在两人暗骂不已的时候,一道道火球向他们伏击的地方抛射了过来。这两人都一直生活零陵这个小地方,他们怎么知道投石车是什么玩意,更不知道油弹的厉害。

一枚枚油弹在人群爆炸,跟着燃起了火焰。虽然投出的油弹数量不多,着火点也没有几处。但火是会漫延的,更何况南方的夏日,草茂林密,里面带着大量的水份。这些湿润草木一下子烧不起来,但却可以冒出阵阵浓烟。

火只有烧一处,但烟却能熏倒一片。整个零陵守兵的伏击区,都是浓烟弥漫。

“咳、咳、咳……”一万大军竟相地咳嗽了起来,此起彼伏。

本来想打镇西军伏击的零陵守兵,一时大乱,呈鸟兽状四散奔逃。

“别乱”刑道荣一看,大急,大声地吼叫起来。

可这些兵卒谁不怕死,他们可不想被火烧死,被烟熏死。这个时候,还有谁听刑道荣的命令。一万大军虽然没被油弹烧死几个,但却被油弹吓破了胆子。

“稳住稳住违抗军令者,斩”刑道荣大声悲呼,可他的悲呼声很快就淹没在了一万乱糟糟的咳嗽声当。

刑道荣心痛如绞,大好的局势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这样,哪黑乎乎的又是什么东西?

刑道荣提起手大斧,砍杀了几个乱跑的将士,但跑的人实在太多,他一个人也杀不完。而这时镇西军的投石车还在向山同投掷着油弹,山上着火的地方已是越来越多,烟越来越浓。到了后来,刑道荣也不去追赶哪些逃兵了,他带刘贤也加入了奔逃的队伍。

“追”韩当站在山下,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见零陵守兵已经溃散,不失时机的出了追击的命令。

“轰隆隆……”韩当率领五百铁骑,沿着山间官道,朝奔逃的人群狂奔而去。

一万镇西军步卒也不顾旅途艰辛,跟随在铁骑后面。这种趁胜追击的好机会,又有谁会错过,都是军功啊。两万大军在狭长的谷道里,一前一后,进行了一声追逐战。

韩当带着五百铁骑一往无前,逢人就杀。

韩当手的两柄长刀,上下翻飞,砍瓜切菜一样,向挡住去路的零陵将士劈去。跟随他身后的五百铁骑也是各挺长矛,不断刺出,一个个零陵守兵倒在了地上。

两条腿怎能跑得过四条腿,更多的零陵守军死在了镇西军狂奔的铁蹄之下。一些零陵守兵看到镇西军这五百铁骑如此凶狠,不惊胆寒,掉头向两侧山上跑去。

韩当对这些逃散的士卒也不追赶,他径直拍马向前追去。他看到了前方有一支敌军铁骑,正在仓皇逃窜,在这支铁骑当有两名着甲将军,韩当的目标是他们。

“追”韩当一声大吼,使劲地拍了一下跨下战马。

轰隆隆的马蹄声震彻山谷,时间不长,韩当的五百铁骑就追出了黄谷岭。黄谷岭前面是一片开宽地带,正可适合骑兵作战。

“杀”镇西军铁骑奔跑如飞,向前面的铁骑掩杀过去。

“少主,你快走,末将挡住这些追兵。”刑道荣见身后的镇西军铁骑象影子一样,死死地咬住他们,着急地对刘贤说道。

今天,他已经吃了一场大败仗,一万守兵不知能有几人逃回城。如果刘贤再有什么闪失,他真的不知怎样跟刘度交待了。何况他也自恃武功,并没怎么将这些追兵放在眼。

“将军也要注意安全”刘贤有点感激地说道,带着两百铁骑,头也不回地向零陵城逃去。

刑道荣带着一百铁骑掉转马头,迎上了韩当的镇西军铁骑。

“贼将休得猖狂某家前来会你”刑道荣一声大喝,手大斧直奔韩当劈了过去。

“铛”的一声巨响。

一击之下,韩当只觉得双臂麻,手双刀都差点被震了出手。心大骇,暗道这厮力量可真大啊这个时候,可不是呈英雄,单打独斗的时候。

“两百铁骑随本将对敌,其余三百铁骑继续追赶前面的敌骑”韩当不敢大意,对身后五百铁骑命令道。

韩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当然知道这些人挡住自己的去路,只是为了掩护前面的正主逃跑。

韩当一声大喝,身后数十柄长矛一起奔刑道荣刺去。这些镇西军将士个个都是久经沙场,精通战阵之法,一柄长矛刑道荣也许不在乎,可是十柄长矛一齐刺出,就是匹马也会被刺成满身的窟窿,更何况这间还有韩当的两柄长刀在不停向自己招乎。

“咣铛……”兵器撞击之声不绝。

刑道荣艺高胆大,浑然不惧,手大斧挥成一片,崩飞了一柄柄长矛。但好汉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时间一长,就是手忙脚乱,败势已现

第三百一十二章 天下大动

第三百一十二章天下大动

就在刑道荣破绽百出之时,韩当左手长刀直击,封住了刑道荣手大斧,右手长刀改劈为刺,“噗”的一声捅进了刑道荣左肩。

“啊……”刑道荣吃痛,惨叫一声,手大斧也把持不住,被随后而来的几柄长矛绞落于地。

“绑了”韩当一声怒喝。

数十铁骑一拥而上,数十柄长矛将刑道荣牢牢架住,然后掏出绳索,将刑道荣绑了个严严实实。随刑道荣一同而来的铁骑也被镇西军将士先后斩杀。

刑道荣被架在了一匹马背上,“走”韩当手长刀一挥,纵马向前追去。前方不远,刘贤和身边铁骑已被镇西军铁骑团团围住。

“降者不杀”韩当跃马上前,对被众人围在间的刘贤喝道。

刘贤看到零陵作为依仗的上将刑道荣都已被镇西军抓获,知道大势已去,一声长叹之后,对身边还在抵抗的兵士说道:“弃械投降吧”

本来就无甚战心的兵卒见主将令,一个个顺成地放下了武器,刘贤也成了镇西军的俘虏。

镇西军一万大军,除了韩当率领的五百铁骑外,其余诸将沿途不断搜捕零陵逃兵。一万零陵守兵,人践马踏,烟熏火燎,又被镇西军一路砍杀,已是死伤过半。还活着的除了小部分逃进深山,其他人都成了镇西军俘虏。

韩当率领大军,押着数千零陵俘虏,来到了零陵城下。

镇西军将士在零陵城下,列成阵式,数十架投石车架在了大军前面。在尝到了投石车的巨大威力之后,又有谁愿意用血Rou之躯去硬撼高大的城墙呢?

“你就是零陵太守刘度的公子?”韩当骑在马上,对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的刘贤说道。

“正是”刘贤答道。

“本将命你前去劝降你父亲,镇西军降者不杀,要是你父亲主动投降,还可保住一条Xing命,就是得到重用也有可能。但如果拒不投降,等本将破城之时,伤亡怕就避免不了啦”韩当看着可怜兮兮的刘贤,淡淡地说道。威逼利诱,韩当是全都用上来了。

“好吧”刘贤苦笑,没想到自己这个零陵少主到了最后,还有这样一个作用。

刘贤催马上前,来到了城下,冲城头上大喊起来:“父亲大人,开城归降吧”

城门楼,零陵太守刘度早已是站在了上面。在刘贤和刑道荣率大军出城之后,他就一直站在城头等待消息。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一万大军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还是被别人押着回来的。败就败了,可这败的也忒快了点吧

刘度心在滴血,零陵城的一万守军就这样葬送了。现在他就是有拼死之心,也没有了拼死之力。城现在只有不到一千兵士,又怎能挡得住如狼似虎的镇西军将士。

“开城,献降”刘度看了看正在城下卖力劝降的儿子,冲身边侍卫摆了摆手,淡淡说道。然后便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一颗热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功名利碌,神马都是浮云一方之主,现在却成了阶下之囚,他又能如何?

零陵城门缓缓打开,镇西军将士大踏步入城,接管了零陵城。

皇甫剑带着吕布、小公主、十八龙骑、石猎、铁鹰一帮随从和五百亲卫,悠闲地呆在夏口太守府,除了不时地安抚一下民众之外,基本上就是无所事事。

十日之后,黄叙率领另外四千五百亲卫在襄阳水军的护送下也到达了夏口。

这次率领襄阳水军南下的是主将黄盖,他带着一万五千襄阳水卒和大型战舰五十艘、型蒙冲一百艘、两百艘小型快船南下。按照皇甫剑的安排,襄阳水军将负责汉水流域和长江上游江段防线,当然夏口也划在了襄阳水军的防区。

江夏水军覆灭之后,荆州水军力量大损,已经彻底失去对汉水、江水漫长江面的控制。镇西军水师基本上可能横行大江了,荆州还剩下来的势力也被压缩到了一个狭小的范围。驻扎在襄阳的暴熊营在接到皇甫剑命令之后,迅出兵,也占领了江夏南部各县。

一个月之后,甘宁率军回来了,他已将豫章郡完全拿下。本来豫章郡就被锦帆军控制了大半,只是当时锦帆军还只是一股**,还处于半隐蔽阶段,所以有些事不好闹得太大。现在不同了,锦帆军正式挂上了镇西军大旗,行事也光明正大,明正言顺起来。

在锦帆军强大武力下,在旗西军强大的震慑之下,豫章各县纷纷归降,因此甘宁并没有废多大的事就将豫章全郡掌控在手。

紧随甘宁回军之后,李傕的捷报也传了过来。皇甫剑看着李傕的战报,笑意很浓,当然那个美丽的女子李傕在战报也提到了,而且还花了不少笔墨,自是不乏赞美之词。

“传令,李傕战报提到的那个女子,就赏给李傕将军了,怎么安排由他自己决定。”皇甫剑看完李傕的战报,对随侍在身边的郭嘉,笑着说道。

这大汉天下最不缺的就是美女,还一个个都是原装美人。皇甫剑知道在他的前世,赵云就是因为所谓的忠义不敢娶这个女人,皇甫剑可不管这些,美人太多,该赏的赏,该赐的还得赐。怎不能将这天下的美女,都尽收宫吧

听完皇甫剑的话,郭嘉也笑了起来,心道主公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赏赐美女了。这可是个好兆头,说不定哪天主公一高兴,好事也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奉孝,想什么呢?笑得这么灿烂”皇甫剑看着郭嘉一付心神荡漾的样子,笑着问道。

“主公,属下是因为捷报而高兴啊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我军又大捷了”郭嘉心思转动,面上立即露出恭敬之色,高声道贺。

“哼我看你道贺是假,看上了那一家美女才是真吧”皇甫剑哼了一声,说道。

李傕战报传出后没几天,韩当的战报也送来了。至此,荆南四郡除武陵之外,全都掌握在了镇西军之手,镇西军的第一步战略目标全部达到。

转眼到了六月,长安将军府派遣的吏部官员也都来到了夏口。这次居然是吏部侍郎钟繇亲自带队,可见尚书令张昭对这片新得的土地是如何重视。

钟繇带着一大批官员到了之后,在顾雍的配合下,全面接管了荆南四郡政务。

自从顾雍在夏口设立招贤阁以来,大量人才纷至沓来。不仅是荆州才俊自报家门,前来应召,就连一些刘表治下的谋臣也偷偷地跑了过来。

值此乱世之际,不少人已看出了天下大势,镇西军威震天下,执掌天下之势已经突显而出,他们也不得不为自己及其家族谋求一条退条。以前是皇甫剑亲自求贤,现在是贤才自已主动找上门,此间差别之大,也反应了镇西军的强大。

钟繇组织官员对这些所谓人才进行了遴选,还真选出了一些大才。其有颍川阳翟人徐庶字元直,兖州山阳郡人伊籍,字机伯,就是其之二。

四郡也重新任命了太守,增补了官员。在老练通达的吏部侍郎钟繇牵头下,荆南四郡的政务、民生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四郡建设也开始走上了正轨。

镇西军兵出荆南,闪电般出击,一举占领四郡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天下。

天下诸侯无不为之震惊,这些诸侯再一次体会到了镇西军的强大。以前他们还只知道镇西军马步军的强大,不想镇西军还有如此强大的水军。镇西军水军一出,他们就已经意识到了,镇西军一统天下的号角已经吹响,他们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

天下诸侯震惊之余,无不感到了巨大压力

磐河界桥两岸,连营数十里,血流成河,尸骨如山。冀州袁绍军已与幽州公孙瓒大战数月,各自付出了数万人员的伤亡,但还一时难分胜负,出现了僵持局面。

袁绍军大营,气氛压抑,军大帐站着一大群人。冀州军与幽州公孙瓒之间的战事打得如火如荼,已是到了最关键时刻,但就在这时,袁绍收到了镇西军兵出荆南,一举夺取四郡的消息,惊慌之间,停下战事,紧急召集众将谋臣商议。

镇西将军皇甫剑在群雄伐董时,包庇董卓部下,让袁氏大仇不能报,袁绍对此事一直是耿耿于怀。以至后来盟军破裂,各归所在地,袁绍与镇西军之间积怨颇深。现在镇西军如此强势,袁绍有点慌了,他怕镇西军下一个矛头就会对向自己。毕竟被镇西军控制的并州,与冀西相连,镇西军随时都有可能出兵,他不得不防。

“本将早在数年之前,就看出了皇甫剑的狼子野心,他要做这天下之主,他要代汉而立,他妄图窃取天下神器。现在他终于野心毕露,就在几月前,镇西军兵出荆南,一举夺取了荆南四郡。荆州乃刘汉宗亲刘表的地盘,皇甫剑现在连汉室宗亲的地方也要夺了,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大家都说说我们该怎么办吧?”袁绍高居帅位,看着两厢站立的臣武将,沉声问道。他很紧张,以至声音都有点颤。

大帐之,袁绍军臣武将几乎都聚集在这里,但他们除了一个个面面相觑,脸上表情各异之外,谁也没有开口。

他们之有人早就得到了镇西军兵出荆南的消息,有的还是刚刚才听到,每人心都腾起了涛天巨*。他们并不是为镇西军出兵的消息而吃惊,这是必然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他们吃惊的是,镇西军强大的实力,不到一个月时间,就连取荆南四郡,而他们与公孙瓒打了半年时间,还僵持在磐河之上,这能不让他们心惊吗?

“以属下看来,镇西军虽强,但也不可能四面临敌,全面开战。镇西军兵出荆南,一时还难以顾到其他地方,此时正是我军良机。只要我军在镇西军缠身于荆州之时,打败公孙瓒,夺下幽州,我军实力将会进一步强大。到时再以盛兵之势,顺取青州。我军将合三州之地,百万大军,再内联外合,与镇西军争一时之长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属下认为主公大可不必担心,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打败公孙瓒”

就在众人都默默无言之时,帐下走出一士,侃侃而谈。

袁绍看着这位士,正是他手下的席谋士许攸许子远。

“许公之言甚合孤意,其余诸将还有没有良策?”袁绍听了许攸的话,面色微现激动,点头称赞。此时的袁绍还是属于意气奋之时,有雄心有壮志,还得到诸士家大族的支持,臣武将众将,还真有一点与镇西军抗衡之势。

“许公所言甚是,属下也正有此意”这个时候,郭图也开口了。郭图典型的见风使舵,见许攸的话引起了袁绍的好感,忙出声相和。

“主公莫怕,我河北将多兵广,怕他镇西军做甚请主公给末将一支兵马,末将将他并州拿下来交给主公”这时袁绍帐下站出了两员虎将,两人都是身材魁梧,声如洪钟。

众人看时,正是河北军两员上将颜良,丑。这两人有万夫不挡之勇,在河北诸军,武艺未逢对手,所以人也是狂妄到没边了。

“哈、哈、哈……我有大将颜良、丑,镇西军有何可怕。怕孤收拾了公孙瓒,再找镇西军算帐不迟。”袁绍听了颜良、丑的话,心下大定,声音也洪亮了起来,大有天下我有之势。

“主公威武”账下众将呈机讨好,赞声一片。

袁绍听着众人的赞美之词,甚是得意,仿佛镇西军真的没什么了不起。

“众将官听令,颜良、丑领一军,张郃、高览领一军,孤将亲率大军与公孙瓒决一死战,此战只准胜不准败”袁绍在内外交集之下,竟然显露出从未有的霸气。

“遵命”众将高声应命。

因为镇西军大军出击的刺激,加剧了河北与幽州的战事,历史又将如何演变呢?

第三百一十三章曹操借势伐徐州

第三百一十三章曹操借势伐徐州

(对不起这一章请大家不要订阅因为电脑出了问题,写的东西被删掉了,只得复制了一章凑数,晚上会改过来)

“哈、哈、哈……”陈应、鲍隆两人放声大笑,他们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玩的人,刚一见面就要他们投降,而且还是做他手下的一个跟班,这让两人大笑不已。

“你们待如何?”李傕看着这两个笑得很欢的人,也是笑着问道。

两军阵前,气氛怪异,就象是三个傻瓜在你说他傻,他说你傻一样。两军将士更是一个个莫明其妙起来,不知道他们的主将在干什么。

“其实想让我二人投降也不难,我二人自恃还有几分武艺,只要你能打败了我两人,我两人便归顺你,如何?”陈应、鲍隆都是大山中出来的孩子,心眼也直,大声说出了他们的要求。在他们想来,眼前这个大汉,虽然长得还算高大威猛,但再强也比不过山中的猛虎,他们可是连恶虎都射杀了的人,又怎会怕一个的将军呢

“好一言为定,输了可不准耍赖”李傕听后,高声应道。

李傕心道:好吧,本将就展示一下武力,以武服人以前董卓军中有吕布在,很少有他表现的机会,现在终于可以一展雄风了。

三马交错,李傕挺矛、陈应飞叉、鲍隆舞锤,煞是好看,三个战到了一起。

这三人武艺特点还真有点相似,都是大开大合,没有什么华丽的招式,就是使命的用力劈,用力砸。三股兵器撞到一起,响声震天,两军将士的耳朵都被震得嗡嗡直响。

李傕以一抵二,丝毫不落下锋,手中长矛指东打西,挥动成团,在陈应、鲍隆两人之间来回摆动,一会架住了陈应手中的五股大铁叉,一会又挡住了鲍隆砸过来的大锤。

“崩,当……”三股兵器不断撞击,响声不断。

“咚、咚、咚……”两军将士看得是眼花缭乱,敲动战鼓为各自主将喝彩。

转眼之间,三人打了有几十会回。陈应、鲍隆已是渐渐招架不住,为什么呢?

他们是凭打猎的经验在战,根本就没有受过什么名师指点,每一招都实打实的用力,时间一长,就是不用别人打你,你自己也是吃不消。但李傕不同,他久在军中,不论是以前的董卓军还是现在的镇西军,都不乏武艺高强之辈。李傕经常与这些高手切磋,兵器的力技巧与战斗经验,都比这两人要娴熟得多,一柄长矛连打带消在两人之间游斗。

“开”三十合之后,李傕开始威,一声大喝,手中长矛如蛟龙腾空,幻出数条矛影,趁着陈应力竭之时,长矛狠狠地撞在五股大铁叉之上。

“铛啷……”一声,陈应一下子拿捏不住,五股大铁叉脱手而出。

李傕得势不饶人,催马杀到陈应面前,手中长矛直袭陈应面门。

陈应就觉一眼一黑,一道乌黑的矛影到了近前,那里还能躲闪得及,心道:“我命休亦”跟着是两眼一闭,闭目等死了。可是他等了许久,也没觉得身上痛疼,睁眼一看,出“妈呀”一声惊叫,原来李傕的长矛正停在距离自己面门数寸之地。

只要李傕稍稍往前推进数寸,陈应的脑袋就被李傕的长矛刺个对穿。

“多谢将军不杀之恩”山野中人,也许不识礼数,但却是很纯朴。陈应一见李傕没有杀他,哪里还有脸再战,滚鞍下马,“扑嗵”一声跪倒在李傕面前,大声喊道。

一旁的鲍隆一看,罢了两人都不是人家对手,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还怎么打?而且自己也已双臂酸涨,浑身乏力,平时他与陈应关系就好,干脆咱也投降吧。

鲍隆也“扑嗵”跪倒在地,投降了

“都是好汉子都起来吧以后你们就跟着某家吃香的喝辣的。”李傕见收服了二将,心中大乐。活了几十年的人了,也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两位将军,本将可是奉主公之命来取桂阳的,你们得给本将想想法子,将这桂阳城拿下来,本将也好向主公交差啊”收服了陈应、鲍隆之后,李傕就对这两人诉苦道。

以前在董卓手下,全都是李儒那子出谋划策,李傕、郭汜等只管打仗,让咱打那就打那,可现在李傕将军是独领一军,指望不上别人了,只能靠自己了。这才不惜放下架子向陈应、鲍隆二人求教。

这两人一听,感激啼淋,这哥们不错,将咱当贴心人,不见外不是。这么重大的事都找咱们商量,两人是倍感激动。自己又是刚刚归顺的人,好亏也得有点晋见礼不是。这桂阳咱哥们,就给你拿下来了。

“将军放心,这桂阳城就包在咱两兄弟手上了”两人在李傕面前一阵耳语。

李傕听后大喜,就这么着。转身传令大军:“就地扎营”他们不走了。

陈应、鲍隆两人也带着三千桂阳兵丁回城去了。

这三人打了一仗之后,就都诡异的收兵了,虽然三人知道生了什么事,但两军的将士距离三人交战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并不是很清楚生了什么。他们心中虽有疑惑,但主将不说,他们也不敢问。

李傕为一军之将,他不说当然也没有有敢问,但陈应、鲍隆两人可就不一样了。这两人刚率军回城,就遭到了桂阳太守赵范大人的质问。

赵范命人将陈应、鲍隆两人招进了太守府,开口问道:“两位将军怎么这就回来了?你们不是答应本官擒拿贼将的吗?”

陈应、鲍隆早就想好了,不慌不忙地上前,一付诚慌诚肯地答道:“回禀主公,贼将十分厉害,我俩都不是他一人的对手,没有完成任务,还请主公责罚吧”

“什么?你俩已经同敌将交锋了,既然不是敌将对手,又为何一将未损,一兵未失就跑回来了?”赵范一听,镇西军可真厉害,随便派一员大将,就将自己帐下最能打的两员将军打败,这仗还怎么打啊可接着一想不对啊?这两人既然是打了败仗,又怎么可能带着三千军队毫无损的回来了,是不是,其中有诈?

“当时,我们两人见打不过贼将,为了大人和手下这三千将士的生命,便假意归降贼将,并告诉他我们愿意作为内应,献出桂阳城,作为晋见之礼。这贼将果然上了我们的当,将我们放回来了。”陈应、鲍隆两人仍是不慌不忙地说道。而且是面不改色,心也不跳,一付诚实可信的样子。

赵范两只大眼睁得圆圆的,仔细地审视着站在厅中的两人。看到这两人一脸憨厚老实的样子,怎么也不象是在说假话。

这就是应了一句老话,老实人一般不骗人,可一骗起来,却可以骗死人,就是老Jian巨滑的赵范也看不出这两人一点儿异样,想不相信都难

“那你们又是怎样说服汉将的呢?”赵范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哦很简单,我们俩只是告诉他,今夜我们会以火把为号,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城,那贼将就被我们骗住了。”这两人一问一答,有板有眼,还真象是那么回事一样。

要想骗人先骗住自己,九分真话里面只能有一分假话

赵范的眼睛越瞪越大,没想到这两个二百伍还有这一手,确是让人刮目相看啊“两位将军,又有何破敌之策?”赵范已是相信了九分,就差最后的一点了。

“这有何难?今夜我二人按约定时间以火把为号,将贼军骗进城中,然后在城内埋下伏兵,半途劫杀,定可杀他个尸骨无存”两人狠狠地答道,仿佛敌人就在眼前,浑身都带着杀气,要解他的心头之恨一样。

“好好好两位将军不仅勇武过人,还智谋百出,本官甚慰”

赵范听后,大喜,连最后一点疑虑也化为了泡影。

当夜,月朗星稀,朦胧月色当中,一支大军静静地等在了桂阳城外三里处。

“将军,你看城头。”李傕身边一个叫张锐的万人将,出声道。

李傕抬头一看,只见桂阳城门楼上,果然出现了一支火把,正在拼命地摇晃。

“好,传令大军,准备进城”李傕轻拍了一下跨下战马,对身边的万人将说道。

“将军,会不会有诈?”张锐是员老将,跟随皇甫剑多年,有些担心地问道。

“风险是有,但很本将想过了,桂阳城也算得上是座坚城了,要是硬攻,伤亡必是不这个险值得一冒,但我们也不得不防,为了以防万本将先率五百铁骑进城,先守住城门,你再率兄弟们分批进城。”

李傕看着远处闪着昏暗火光的桂阳城,又看了看张锐,沉声说道。

这样一来,就是有诈,也只有自己率领的五百铁骑有危险,跟收益比起来这个险还是值得的,更何况李傕相信陈应、鲍隆二人,这是一种说不出原因的信用。

“将军心”张锐声说道。

一万大军在李傕一声令下,就着月色,慢慢向桂阳城接近。

第三百一十四章 兵发江东

第三百一十四章兵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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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率大军在磐河与公孙瓒打得你死我活,袁军全军压上,不要命地动了进攻。一夜之间,冀州军象是一支全新的军队,势不可挡。幽州公孙瓒顿觉压力巨增,已是连败了数场,战线也从磐河退到了幽州境内。

冀州、幽州形式渐渐地明朗了起来,袁绍的冀州军占居了绝对优势。

曹操扛着替父报仇的大旗,兵徐州。徐州牧陶谦在得知真象之后,是悔恨莫及。曹军十万勇不可挡,数日之间就攻破了徐州数座城池,向徐州城逼近。曹军所过之处,极尽杀伐之能事,攻陷一城,杀光一城,比屠夫还要凶残,引得天怒人怨。

虽然天下有识之士都明白曹操的真正意图,曹操名报父仇,实是要取徐州。但这又能怪谁?人家陶谦陶大善人,送给了曹操一个不得不出兵的理由,否则他就不孝了。

在这两大势力大举而动的时候,袁术也坐不住。他也召集手下文臣武将,主动出击,去抢地盘,扩大势力。袁术的目标是寿春,他选中的对手是扬州刺史刘繇。继袁绍、曹操之后,袁术大举进兵寿春。

从一九一年四月开始,在镇西军兵出荆州的刺激下,各路诸侯一反以前不温不火的态势,一改往日打闹的作风,战事逐渐升级。大汉天下,从北到南,无处不是战火连天,敌对双方投入的人马更是动辄数十万。

战争是军备展的动力,继镇西军第一次使用投石车之后,投石车已经在战场上得到了广泛应用,成为各方攻城的第一利器。

投石车原理简单,构造也不复杂,各路诸侯在得知镇西军使用投石车的消息后,使出了浑身解数,纷纷仿制,各式各样的投石车先后出现在了战场上。

虽然这些诸侯们造出的投石车在威力上面还与镇西军的投石车有点区别,更没有火油弹这种利器,但比起其他攻城器械来,投石车在远程打击方面,有着无可比拟的作用,使攻城方法更具多样化。

就在天下群雄打死打活之时,此次事件的导火绳,天下第一诸侯皇甫剑,又采取了观望态度。镇西军在夺取荆南四郡之后,天下人都以为镇西军要一举攻取荆州,但镇西军停下了攻伐的脚步,没有动静了。

夏口现在成了荆南的大本营,皇甫剑坐镇的太守府就是这个大本营的指挥中心。钟繇、顾雍、伊籍这帮文臣负责荆南政务,甘宁、黄盖、祖茂、黄叙、孙策、周瑜等将领负责军队的训练,郭嘉、徐庶负责谋略策划。

对于徐庶的到来,皇甫剑当然是十分欣喜的,直接将这位大才调到了自己身边,和郭嘉一起构成了战前参谋部。

在钟繇、顾雍、伊藉等文官的努力下,荆南四郡的建设很快就走上了正轨。

军队方面,除了原有的五万银狐营将士、五千亲卫,皇甫剑又下令从四郡降兵里面挑选出了五万人马,组建了镇西军第八营凤翔营。凤翔营以南方士卒为主,又从其他大营抽调了一批精锐老卒充当基层骨干组成。凤翔营只配备了两千铁骑,其余都是步卒。皇甫剑组建这支部队的目的,就是为了更好的适应南方气候,南方的山地丛林作战。

皇甫剑任命周瑜为凤翔营主将,孙策为凤翔营副将,以两员将担纲。

时间转眼之间到了十月,南方四郡已是政局稳定,天气也开始变冷。就在十月一日这一天,皇甫剑一纸召令,召集镇西军文臣武将,齐聚夏口太守府。寂静了数月的镇西军又将有了新的动作,各地细作马上将这一最新消息传递四方。

太守府中皇甫剑一身暖色轻裘,高居上,看着站立两厢的文臣武将,面色平淡,他已适应了这种大阵式。

“诸位,我军已在江夏休整数月,凤翔营整编也已完成,现在是该让你们展示实力的时候了。本将任命李傕为银狐营主将,祖茂、韩当为银狐营副将,郭嘉为随军军师,你们的目标是武陵郡,将刘表在江南的最后一个据点给本将拿下来。”

“诺”李傕、祖茂、韩当、郭嘉高声接命。

“甘宁率一万锦帆军,周瑜、孙策率五万凤翔营,兵出江东,本将也与你们同行”皇甫剑看着甘宁、周瑜、孙策三人,说道。

荆南四郡在镇西军眼里只是一道开胃菜,皇甫剑此次出兵的真正目标是江东,是他前世东吴的立国之地。在世人都以为镇西军要强攻荆州的时候,皇甫剑却下达了兵出江东的命令。

“诺”甘宁、周瑜、孙策三人躬身接令。周瑜、孙策二人更是眼中金光直冒,没想到皇甫剑不仅让他们单独领军,而且还将打下江东的重用交给了他们。

“荆南政务由顾雍、伊藉全权负责,钟繇随本将一道前往江东。”在对诸将作好安排之后,皇甫剑又进行了一系列人事任命。

“遵命”三人领命。

随着皇甫剑的一声令下,平静了多时的镇西军又是刀枪赫赫,迈出了他们统一天下的步伐。镇西军在荆州的各支军队都调动了起来,作好了大战的准备。

一时之间,荆南大地,又是风起云涌,战云密布。

大江之上,一支庞大的舰队顺流而下,在这支庞大舰队后面是一艘巨型大船。这艘大船当然就是皇甫剑的坐艘“诺亚主舟二号”了。皇甫剑站在高高船楼之上,吹着冷冽的江风,心沉似水。他的心思却是到了庐江皖县,那里有江东二乔,两个绝世美人。

镇西军一路东向,势如破竹,大军沿途所过,大郡县望风而降。一个月时间,凤翔营就推进到了江东重镇曲阿,周瑜、孙策都是锋芒毕露。孙策勇猛无匹,与其父孙坚极为相似。而周瑜用兵奇诡,每每出兵都是出其不意,算无遗策。两人一正一奇可谓是配合无间,初次作战的凤翔营也是越战士气越高,逐渐向强军迈进。

却说扬州刺史刘繇字正礼,东莱牟平人,也是汉室宗亲,太尉刘庞之侄。本来扬州的州治是在寿春,六月时袁术大举进兵寿春,刘繇抵敌不住,只得带着手下重臣武将逃到了江南曲阿。可没想到,曲阿他还没坐稳多久,比袁术更可怕的镇西军来了。

刘繇在得知镇西军离曲阿不远时,是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召集手下众臣商议对策。

“主公勿惊某愿领一军屯于牛渚,就是镇西军有百万雄兵,末将也能将他们挡在牛渚,不得寸进。”刘繇帐下一将站了出来,高声说道。

刘繇一看是自己部下大将张英,大喜道:“张将军勇武,孤命你领兵两万屯兵牛渚,迎战镇西军”

“遵命”张英高声答道。张英在刘繇军中也算是一员大将,但刘繇军就连袁术的军队也抵挡不住,由此可见刘繇军中的大将也强不到哪里去了。

“某愿为前部先锋”这时又有一员将站了出来,向繇微微躬身,高声请命。

众人一看这将正是东莱黄县人太史慈,太史慈与刘繇算是半个老乡。

太史慈年少时家中贫穷,又有老母要赡养,刘繇常常派人接济慈母。太史慈学艺归来之后,慈母就命太史慈投归刘繇帐下,实为报恩。太史慈为人极孝,对慈母的话是言听计从,太史慈虽觉得刘繇没什么前途,但还是不忍违逆了慈母心思,就这样太史慈就跑到了刘繇手下,做了一位校。

太史慈手中短戟,弓马纯熟,更是箭无虚法,实为一员悍将。但他武艺虽强,但却不为刘繇所用。刘繇看人总是一付老眼光,在他眼中太史慈还只是当初那个玩劣孩童,哪敢让他担当先锋大任,便说道:“你年纪尚轻,未可为大将,就在我左右听命吧”

正在因为刘繇有大才不能用,才到致了他一败于袁术,二又将败于镇西军。当然了,就是他肯重用太史慈,也挡不住镇西军的锐利锋芒。

刘繇岂会想到皇甫剑任命的各营将军大都是年青之辈,此次负责攻打江东的两员将更是不足弱冠之年的少年。正是由于皇甫剑不拘一格的大胆起用年青人,镇西军才有了如今的局面,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神迹。有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太史慈见刘繇不同意,也没办法,人家是主,他还只是一名校。嘴上虽然不说,心里还是很不痛快,只得怏怏不乐地退了下去。

却说张英带领两万大军屯于牛渚,却将十万石军粮屯在了邸阁。

就在张英屯兵于牛渚的第三天,周瑜、孙策率领凤翔营大军到了。

张英不等镇西军安营扎寨,便率领大军前来挑战,两军就在牛渚滩上摆开了阵式。

张英手持一柄长矛,骑着一匹骏马,来到两军阵前,直指周瑜,破口大骂:“周瑜儿,你不好好地在家呆着,却率兵犯我边境,却是为何?”

古话不是有句话,年纪大的怕人说他老,反之就是年纪的最讨厌人家说他了。

“你年纪老了,还是哪凉快就去哪呆着吧刀兵无眼,伤着你那把老骨头,可不要怪爷没有提醒你啊”周瑜反唇相讥,你说他,他就说你老。

其实张英虽然年纪不,但也顶多就个四十来岁,还没老到要呆在家里的地步。

“无知儿,口气倒是不,待本将前来擒你”张英听了勃然大怒,挺矛就刺。

张英哪里知道周瑜年纪虽轻,但却是伶牙俐齿,又长期跟随在皇甫剑身边,什么样的英雄好汉没见过,又怎么会将一个的张英放在眼里呢?

“公瑾退下,待某来会他”一旁的孙策见了,连忙拍马上前,手中虎头戟架住了张英手中长矛。

一路之上,都是周瑜动脑子出谋划策,孙策动手,什么挑战杀人的事都归他。孙策见周瑜一付文质彬彬的样子,还真怕周瑜挨不住张英一矛,所以挺身而出。其实孙策是多虑了,周瑜没有出手,哪是因为他没有出手的机会,还没等周瑜出手呢,就被孙策抢了先。周瑜跟随皇甫剑多年,可不是白给的,皇甫剑不仅传授他兵法战策,也传授了他武功。他可不想周瑜再如前世一样,被人暗箭所伤。

周瑜见孙策又上来了,微笑着退到身后。虽然他并不需要孙策保护,但孙策的这份情谊还令人感动

孙策手中虎头大戟舞动风声,狠狠地与张英的长矛撞到一起。“铛”的一声巨响,两马错开,张英被长矛上传来的巨力震得连连后退,心中大骇。没想到眼前这子年纪不大,力气倒是大得吓人。

“再来”孙策可不管张英怎么想,虎头戟高高抡起,又是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孙策乌骓马神骏无比,张英就是想躲都来不及,只得硬着头皮,抬矛招架。大戟又与长矛撞到了一起,这一次张英更是不济,差点就招架不住。

张英知是不敌,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这子下一戟就要了自己的老命令。借着两马错开之机,张英拔马就向阵中逃去。

“众军出击”周瑜见敌将败逃,手中长枪一挥,一声大喝。

五万凤翔营将士嗷嗷叫着扑了上去,长矛兵手持长矛冲锋在前,刀盾兵一手持刀一手持盾紧随其后,弓箭手跟在他们后面,不断向叙上方散射。远射近挡贴身射,五万凤翔军与张英的两万大军就中江滩上展开了一场血腥厮杀。

凤翔营五万将士,人数占居着绝对优势,又是主将得胜,个个是势气高昂,如下山猛虎一般,勇不可挡。而张英的军队本来在数量上就处于劣势,现在主将又是败逃,哪里还有多少战心。时间不长就是抵挡不住,不断向后遗退。

张英一看,挡敌不住,只得放弃了牛渚,向山中逃去。周瑜、孙策率领凤翔营将士穷追不舍,一些跑得快的刘繇军就逃进了深山,跑得慢的不是被镇西军砍杀,就是成了镇西军的俘虏。

张英在刘繇面前夸下海口,要将镇西军百万大军挡在牛渚不得寸进,结果凤翔营仅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攻下了牛渚,俘获降卒八千人,并得到张英放在邸阁的大量军粮。

张英逃到曲阿,面见刘繇。

刘繇见张英不仅大败而归,而且还将自己的两万大军,十万石粮食损失殆尽,不禁大怒,大声喝道:“来人看张英给孤推出去,斩了”

张英听了,虽是惭愧不已,但命在旦夕,连声求饶。

这时刘繇帐下的两位谋士笮融、薛礼走了出来,齐声说道:“主公,大敌当前,先斩大将,恐为不吉。现在镇西军大举来犯,我军正是用人之时,主公不如让张将军戴罪立功。”

“哼看在两位先生为你求情的份上,孤且饶你一命你的人头先寄在你那里,本将再给你五千兵马,命你屯兵零陵城,如果再不能打败镇西军,两罪并”刘繇冷哼一声,沉声说道。

张英身上冷汗直流,见刘繇答应放过他的Xing命,悬着了的心终是稍稍放了下来。但听到刘繇后半句话时,他的心又禁不住颤悚了起来。两万大军都没有扛住镇西军一日时间,现在刘繇却要他用五千军队去守零陵城,这跟杀死他又有何区别,只不过是多苟活几天而已。

随后,刘繇亲率大军在曲阿南面的神亭岭下寨,大寨就下在神亭岭的山南。周瑜、孙策也率军在神亭岭北面立下了大寨。两寨一南一北,仅有一山之隔。

到了第二天清晨,山间云雾弥漫,孙策对周瑜说:“公瑾,我想到山顶前去探察敌方大营。”

“伯符兄虽然勇武过人,但此举却太过冒险万使不得。”周瑜一听,这子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么危险的事也要做,忙出声阻止。

但孙策是谁,狂傲不羁,虽然周瑜是大军主帅,但牛脾气之下,也不肯听周瑜劝阻。顶盔贯甲,上马绰戟,带上十三名随从就奔山顶去了。孙策到山顶一看,到处都是雾茫茫一片,山南的刘繇军大营哪里看得清楚。

“山中雾大,看不清敌军阵营,本将要翻过山岭,前去探营”孙策见山顶大雾,看不清山脚情形,便对身边十三随从说道。

“将军万不可啊敌营之中有千军万马,将军岂能孤身探营,将自己陷入险地。”十三随从齐声劝阻。

孙策不听,硬是带着十三人翻过了山岭,来到了神亭岭南面半山腰。

早有刘繇安排在山上的哨骑报与刘繇。

刘繇听后,摇头说道:“这定是敌军的诱敌之策,山中雾大,定是埋有伏兵,想引我军上当,不可追之,由他去吧。”

旁边的太史慈一听,说道:“山中之人必是镇西军大将孙策,此时不去捉他,更待何时”不等刘繇阻止,太史慈已经披挂上马,提着短戟出了大营,边跑还边喊道:“是英雄好汉的,都跟我来,活捉孙策”

第三百一十五章皇甫剑阵前收太史

第三百一十五章皇甫剑阵前收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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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的叫声并没有得到多少人的响应,大都认为他纯粹是去找抽。只有一个小将答道:“太史慈真猛将也我来助你”于是也拍马追上太史慈,两人一道,向山上冲去。

刘繇营中众将看了,全都轰堂大笑起来

却说孙策在山腰察看了半天,对刘繇大营的兵力已是大致有个了解。怕时间长了周瑜担心自己,正打算拔马回营。就在这时,听到岭下一人大声叫道:“孙策休走”

孙策回头一看,见岭下正有两将两骑飞奔而来。

“准备迎敌”孙策朝身边随从命令道。

孙策性情倨傲,又自持武功不俗,这天下还真没几人被他看在眼里,当然没有退逃的道理。十三随从一字排开,位于孙策身后,作好了战斗准备。

太史慈两人很快就到了岭上,手中短戟一指,高声喝道:“谁是孙策?”

孙策一看只有两名敌将,傲然问道:“你又是何人?”

太史慈听了,答道:“我便是东莱太史慈,特来捉孙策的”

“哈哈哈……”孙策象是听了一个十分惹笑的笑话,仰天大笑起来,说道:“我便是孙策,你两个是一齐来呢,还是一个个上,我都奉陪就是”

太史慈听了,也说道:“你就是众人一起上,我亦不怕”

不待说完,太史慈便持戟拍马,直取孙策,孙策也挺戟招架,两人双马交错,战到了一起。两人带来的随从都没有参加,只是在一边驻守观战。

两员虎将戟来戟往,双戟不断撞击在一起,“铛铛”直声。五十合之后,两人也分不出胜负。孙策虽然武艺高强,又经过了吕布几个月时间的调教,霸王戟法有了很大提高,但毕竟年纪尚青,还只是个毛头小伙子,在体力上与太史慈还有不小的差距。时间一长,孙策就有点气力不足,浑身早已是被汗水湿透,渐渐落于下风。

太史慈正值当打之年,无论力量还是武艺都处在巅峰时期,是越战越勇,越打越觉得过瘾,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痛快淋漓的战斗了。太史慈似也看出了孙策体力逐渐不足,手中短戟挂出阵阵风声,每一次抡起,都是重愈千斤,硬撼孙策。

孙策越打越是心惊,想不到敌军之中还有如此英雄好汉。太史慈对孙策也是佩服有加,小小年纪就能与自己战到现在而不落败。越是如此,太史慈就越想将孙策抓获。

六十合之后,太史慈已经明显占了上风,心中暗道:“这小子身后还有十三随从,人数占优,要想在这里将他活捉,怕是不容易。我得想个法子,将这小子从众人身边引开,再将他活捉了,到时也让刘繇看看我太史慈的厉害。”

想到这里,太史慈故意卖出破绽,手中短戟虚晃一招,向后退去。孙策眼见有机可趁,岂肯放过,也是拍马便追。两人一个前面走一个后面追,打一阵逃一阵,转眼之间,打到了一处山坳里,两人身后的随从已被他们远远抛开。

进了山坳,太史慈见成功地甩掉了孙策手下随从,心中大喜,兜转马头,回身与孙策战到了一起。此时,太史慈是大展雄威,手中短戟散发出道道寒芒,将孙策圈在中间。孙策手中虎头戟左攻右劈,硬是闯不过太史慈的道道戟影,知道已是中了太史慈的算计。

“太史慈,你这个卑鄙小人,你耍诈”孙策大怒,大声叫骂起来。

“孙策,是你自己无能,怪得了谁?某说要捉你,就要捉你看你还能往哪里逃”太史慈口中说着,手中短戟攻势却是更盛。

就在孙策悔恨交加之时,他手下的十三随从已经追了过来。这些随从见主将被困,一个个提矛便刺,十三柄长矛组成阵式刺向太史慈前后左右,让太史慈一时手忙脚乱。

孙策趁此机会,手中虎头戟猛攻向太史慈,摆脱了太史慈的凌厉戟势。

“走”此时,孙策再也不敢恋战,对十三随从喝道。

“哈哈哈……孙策小儿,孤看你还能往哪里走?”孙策话音刚落,便听到了刘繇的大笑声。不知何时,刘繇已经带着两千人马围了上来。

孙策一看,只觉脑袋轰的一声,连退几步方止,暗道:“我命休亦”

一个太史慈自己就抵挡不住,更何况还有两千大军,看来自己真的是插翅难飞了

“哒、哒、哒……”就在孙策心沉谷底,万念俱灰时,从山侧传来一阵马蹄声。

一头纯白大虎,从山腰凌空而下,虎上端坐一个,身材颀长,细腰窄背,身着一套麒麟盔甲,外披血色战袍,手持一柄长达两丈一的战神枪,似战神临世,仙从天降。

在这员大将身后跟着一将,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一柄寒芒闪动的方天画戟,跨下一匹火红赤兔马,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距离他们不远处,十八名黑马黑甲,手持两柄狭长战刀的黑衣武士正紧随而来。

不是皇甫剑、吕布、十八龙骑还有何人?

“刘繇,你胆子还真不小啊就凭你也敢留我手下大将吗”皇甫剑人还未到,洪亮的声音就已传遍全场。

刹那间的变化不仅震惊了刘繇手下军士,就是孙策和十三随从也是如在梦中。他们本以为必死,却做梦也想不到,主公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个是惊喜交加。

就在众人一楞之间,皇甫剑已经骑着狮虎兽,到了山坳之中。皇甫剑人借虎势,虎借人威,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水,晃出满天枪影,将太史慈连人带马挑飞了出去。

“轰”太史慈被摔得晕头转向,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跨下的战马更是被摔得七荤八素,两眼之中露出惊惧的目光,看着如战神般的皇甫剑和他跨下的狮虎兽,畏畏缩缩,浑身发抖,直接倒在地上装死,不敢起来。

“以大欺小算什么英雄好汉?本将今天且放你一马,明天两军阵前,本将给你一个公平独斗的机会。只要你能接下本将三招,本将便放过江东诸军。如果你连本将三招都接不下,你就归顺本将吧”皇甫剑一枪挑飞太史慈之后,对地上的太史慈淡淡说道。

“皇甫剑是你?”刘繇见皇甫剑突然出现在这里,顿时象是吞下了一只大鸭蛋,嘴巴张得大大的,硬是合不拢来,就连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不错,正是本将你是不是也想将本将留在这里啊?”皇甫剑看着面色苍白的刘繇,冷笑着挪喻道。眼前的这两千兵卒,皇甫剑还真的一点也没放在眼中。

这个时候,吕布和十八龙骑也已到了谷中,一声不响地站在皇甫剑身后。孙策见主公和自己的老丈人都来了,他的命算是保住了,但心中却是羞愧难当。自己这次逞能不成却险些将命搭上了,丢人算是丢大了,便也带着十三随从,垂头丧气地站到十八龙骑后面。

刚刚还是人声鼎沸的山坳,此时却是鸦雀无声,人人都摒住了呼吸,看着如神一般坐在狮虎兽上的皇甫剑。人的名,树的影,皇甫剑之名,震撤大江南北,神州上下。现在,这位神一般的人物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刘繇的两千军卒不少人都露出了激动之色。

皇甫剑是谁?吕布又是谁?一个军神一个战神

刘繇已是浑身发冷,身体发抖了,哪里还敢将皇甫剑留下哪不是寿公嫌命长,找死吗?他就是以前没见过这两个人,也听过了他们的威名。军神皇甫剑,从未逢敌手。“人中赤免,马中吕布”,一马一戟,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迹如探囊取物。

这两员当世最强的战将都出现在了这里,更何况他们身后还有十八个黑衣人。刘繇看了这些黑衣人一眼,都有股寒气直冒的感觉,象是被死人盯上了一样。刘繇虽说不是什么聪明人,可也不会太笨,要不然也不会爬到如今的高位了。他明白,他手下的这两千军士在皇甫剑、吕布这样的高手面前,就如同纸糊的一样,一捅就破。皇甫剑、吕布要想取他性命,哪是易于反掌。

“将军见笑了,我哪敢留下将军呢”刘繇冲皇甫剑讪讪一笑,尴尬地说道。

只是刘繇自己并不知道他的这种笑看起来比哭还难看。

“带着你的人滚吧”皇甫剑大手一挥,冷声喝道。

“撤”刘繇哪里还敢多言,甚至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刻时间,命人搀起太史慈,带着两千手下灰溜溜地跑了。说来也怪,太史慈的那匹马,就象听得懂人话一样,本来还躺在地上装死,可一听刘繇说撤,竟然腾地跳了起来,跑得比谁都快。

皇甫剑看着他们离开,一点也没有追赶的意思。现在象是刘繇之流,已是不配做他的对手了,更不会引起他丝毫兴趣。在皇甫剑看来,这些人只配留给周瑜他们拿来练兵。

刘繇带着人走了,宽旷的山谷中就只剩下了皇甫剑一行。

“拜见主公多谢主公救命之恩”

这时,孙策已经下了战马,带着十三随从,跪倒在皇甫剑面前。

“孙策,你可知罪?”皇甫剑淡淡地看了一眼跪在脚下的孙策,面沉似水,冷冷道。

“末将知罪”

孙策还是第一次见到皇甫剑表情如此严厉,声音如此吓人,不禁惶恐地答道。

“知罪?哪你告诉本将你错在哪里?”皇甫剑丝毫不想放过孙策,又冷声问道。

“末将不遵命军令,私自出营。武艺不精,给主公丢脸了”孙策小声答道。

“亏你还说得出口,身为一军之副,却是带头不遵军令,以后你还怎么领军?又如何让其他将士听从军令?武艺不精,为我丢脸?哼,说得好听,武艺不精可以再练,你还年青,就有这般武艺,已是相当不错了。给我丢脸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要是将自己的小命也丢了,哪你怎么办?孙策,你想过了没有?”皇甫剑越说声音越冷。

“你是一营之副,本将将五万大军交到你们手中,你们就要对手下的这五万兄弟负责。本将可不想看到你为了呈一时英雄,而置整个大军安危于不顾为将者,需要勇武,更需要带领全军,取得胜利,整个军队是一个整体。只知呈一时之勇,争强好胜,即使你武艺再高,那也只是莽夫,只是匹夫之勇也不会是个合格的将军”

“更何况,生命只有一次,并不是每次都有人来救你。要是你真的出了什么差池,你告诉我,你如何对得起的你的父亲,对得起你的家人?”

“属下知错了”孙策脸上红一阵青一阵,低头说道。

“起来吧本将念你年青气盛,也没造成什么损失,就饶你这一回。但你记住了,不会再有下次,本将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发生”皇甫剑重重地看着孙策,淡淡说道。

在皇甫剑的前世,孙策就是死在他的自大孤傲的脾气上,所以皇甫剑借此机会,狠狠地说了孙策一顿,也是为了避免悲剧的发生。

“诺”孙策满脸通红地站了起来,但心中还是暗自感激,他知道主公是为了他好。

一路无话,皇甫剑带着众人回到了军中大营。

孙策回营,见过周瑜之后,才知道为什么皇甫剑会那么巧,在自己危急关头,出现了。原来,就在孙策离开之后,皇甫剑也带着亲卫营到了神亭岭军营。皇甫剑虽然知道周瑜、孙策的本领,但因为两人都很年青,又是初次临战,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便带着亲卫营赶了过来。

皇甫剑刚到,就听周瑜说孙策只带着十三名随从就去打探敌营了。

皇甫剑怕这小子有失,于是连营门都未进,便带着吕布、十八龙骑赶了过去,没想到还真在关键时刻救了孙策一命。

孙策听后,更是感动一个高高在上的主公,听说自己有危险,想都不想,就亲自带人前去营救,这样的主公,孙策还真没听说过个哪里有。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周瑜、孙策便率领大军到刘繇营前挑战。因为皇甫剑要收复太史慈,所以也带着吕布、十八龙骑随行。

刘繇虽然惧怕皇甫剑,但人家都已经打到家门口了,他已是退无可退了,只得带着太史慈,硬着头皮出战了他可是记住了皇甫剑说的话,只要太史慈能接住皇甫剑三招,皇甫剑就不再攻打他的地盘,他也就安全了。所以回到营中之后,刘繇对待太史慈态度大变,比对自己的老子还要亲切,他可是将一切希望都交在了太史慈手中了。

在刘繇想来,太史慈输了,最多是少了一员将领。但如果太史慈侥幸接下了皇甫剑三招,那他可就是高枕无忧,独霸江东了。

皇甫剑骑着狮虎兽到了两军阵前,看了刘繇阵中的太史慈一眼,淡淡说道:“太史慈过来吧让本将看看你的能耐”

是人都有三分傲气,更何况本就心高气傲的太史慈了。听了皇甫剑这种淡寞的话,不要说是接皇甫剑三招,就是真的被皇甫剑杀了,他也不会眨下眼睛。太史慈一拍坐下战马,他的坐下战马看着皇甫剑和狮虎兽,哪里还敢上前应战,可又不能违背主人心意,不得以之下,慢吞吞地向两军阵前走来。

太史慈见平日精神抖擞,龙精虎猛的坐骑,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不由大怒。心道别人欺负咱那是没办法,你这个畜生也欺负我,还真翻了天不成。挥起手中短戟,狠狠地击打在战马屁股上,战马吃痛,哀怨一声,终于是忘了恐惧,奋起四蹄,向两军阵前驰去。

“太史慈,本将说过的话,你可敢应承?”皇甫剑看到太史慈到来,淡淡说道。

“敢”太史慈已是豁出去了,还有什么不敢应承的。

“好你出招吧本将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皇甫剑微微一笑,说道。在他眼里,太史慈已成了他手下部将,态度自然也好了一些。

“将军小心了某家最强的本领不是戟法,而是弓箭,还请将军先接某一箭”太史慈也不甘示弱,对皇甫剑大声说道。虽然皇甫剑昨日一枪将他连人带马都撩倒了,但那有偷袭的嫌疑,现在面对面的大战,他还真的不相信连皇甫三招都接不住。

如果自己真的连皇甫剑三招都接不住,可见皇甫剑是何等高手,归降这样的高手又如何?乱世之中强者为尊,归降在皇甫剑这样的强者手下,更多的是一种荣幸。

“出箭吧”皇甫剑面色淡定,连人带马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

太史慈从背后摘下大弓,抽出四支利箭,一起搭在了弓弦上。然后双膀一较力,“嘎崩崩”声响,整张强弓渐成满月。

“嗖、嗖、嗖、嗖……”太史慈松手,四支利箭向站在那里动都不动的皇甫剑射去。

第三百一十六章南北分进

第三百一十六章南北分进

离弦之箭,那度自是快得没边了,反正给人的感觉就是弓弦一响,利箭就到了眼前。这种情况通常是采取躲避,或者干脆拿一面大盾牌将身体牢牢挡住。但皇甫剑是谁,他还是稳稳地坐在狮虎兽上,只长枪轻轻地抬了起来,然后刺出

“铛……”一阵悦耳的声音传出,象是打击音器出的铿锵之声。

一瞬之间,太史慈射出的四支利箭,全都掉头向下,先后坠地,稳稳地Cha在了距离狮虎兽大脑袋一步远的地面上。而且还摆出了一个相当别致的造型,Cha在外围的三支箭呈品字形排列,最后一支箭夺在了品字中心。不仅如此,中间的那支箭Cha入地面的深度刚好比其他箭支深了三寸支利箭组成了一个独特的立体图案。

“哗……”两军阵前,数万将士都睁大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中间的两人,然后暴出震天的喝彩声。不论是镇西军还是刘繇的江东军,全都被两人的精湛技艺感动了

一弓四箭,太史慈箭法高自不必言,凌厉而又诡诈,让人防不胜防。然而皇甫剑只是长枪轻抬,就轻描淡写地破除了太史慈的凌厉四箭,一招之下,高低立判。

数万将士只是看到了皇甫剑手中长枪轻点,却没有几人能够真正看清他是如何出枪的,因为太快了,快得出了人类的视觉极限,感觉上皇甫剑的枪只是轻轻的动了一下。

其他人看不清,不代表吕布也看不清,站在皇甫剑身后不远的吕布看清了。他也被皇甫剑这惊虹一枪所震惊,快,太快了,快得让吕布都产生了一种无力感

吕布这几年不问世事,沉迷于武道,武艺自是精进神。本以为已经越了皇甫剑,但现在看来,他在进步,皇甫剑也没闲着,只不过两人所采取的方式不同罢了,他与皇甫剑之间仍然有着一段不短的距离。

吕布要破太史慈的四箭也是件十分容易的事,只需舞动天下戟,保管太史慈的四支利箭都会被震得粉碎。但要像皇甫剑这样做得轻灵洒脱,还要保持箭支丝毫无损,落地之后还能组成一组图案来,吕布自问做不到。

皇甫剑的枪法已经出了艺的境界,随心所欲皆是玄妙。皇甫剑的这一枪,让吕布在惊讶之余更多的还是敬佩,一个高手对另一高手的敬意,也算是一种惺惺相惜吧

两军的喝彩声,经久不息。不仅为皇甫剑高呼,也是为太史慈。

“太史慈,你的箭法果然不错,但在本将面前却还是嫩了点你还有什么高招尽管拿出来吧?”皇甫剑白净的脸上依然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对还在一旁楞的太史慈说道。

“将军好功夫,太史慈佩服献丑了,将军再吃某一戟”太史慈收弓,提戟,躬身对皇甫剑微微一揖,表达自己对皇甫剑的敬意。

太史慈虽对皇甫剑的武艺敬佩不已,只有他知道他的这一弓四箭是如何难接。但即便这样,也还不至于让太史慈就这样认输了,毕竟他还代表着江东利益。

“请”皇甫剑淡淡地说道。脸上还是保持着一惯的淡定从容,甚至狮虎兽的四蹄从始至终,都没有移动过。

太史慈也不客气,深吸了一口气,身体中所有的能量都输入了手中短戟,短戟散出一阵刺眼寒芒。然后,催马抡戟,向皇甫剑狠狠砸来。戟利马快,人马合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高向皇甫剑撞来。这时皇甫剑动了,就在太史慈到达近前的时候,皇甫剑手中长枪舞出了千万条枪影,一个密集的枪圈将太史慈连人带马都罩在了里面。

就在这上万道枪影之中,一柄幽黑长枪突兀而出,刺破空间般,在太史慈还反应过来前,就已到了太史慈面前。漫天枪影随之消散,整个天地仿佛就只剩下了一柄幽黑长枪,这柄长枪黑得特别,连一点光亮都散不出来,这柄枪停在了太史慈咽喉三寸之地。

与上次皇甫剑击败吕布的情形如出一辙,不过上次皇甫剑对吕布是双枪并出,这次就只用了一枪。一枪破万法,太史慈在这一枪之下,除了停下来之外,一点选择也没有。只要皇甫剑的手轻轻往前一送,自认为武功不俗的太史慈喉咙上就会出现一个枪洞,一个足以要了太史慈命的枪洞,眼着大概就是血如泉涌了。

“铛啷”太史慈弃了手中短戟,滚鞍下了战马。

“扑嗵”一声,太史慈跪倒在了皇甫剑面前。

太史慈就是再不愿相信,此时也明白与皇甫剑之间的差距。虽然他没有从皇甫剑的枪上感到一丝杀气,但他更明白再打下去也只不过是自取其辱,皇甫剑要杀自己那是举手之劳。更何况,太史慈也有武者的矜持,败了就是败了,他还有承认的勇气。

“哈哈哈……”皇甫剑大笑,“太史慈言而有信,是条好汉子,起来吧以后你就是本将帐下一员大将了”

“谢将军”太史慈心中虽然有些暗然,但更多的却是兴奋。乱世之中能跟随这样一位主子,不仅能更好的挥自己的才能,建功立业也是指日可待。

身为武将,谁不想建功立业,封妻荫子,拜将封侯

镇西军将士自是欢声雷动,但刘繇的脸却是白得难看。他还真没有想到太史慈就这样败了,而且还真的就在万众瞩目之下投降了皇甫剑。这无疑是狠狠的削了自己的老脸,大将归降,刘繇军队的势气更是降到了冰点。这仗还怎么打,刘繇是一个脑门两个大。

“周瑜、孙策。”皇甫剑可没有闲情理刘繇的心事,将周瑜、孙策两人叫到了身边。

“拜见主公”两人上前行礼。

孙策再次看向皇甫剑的眼光除了崇拜外还是崇拜了。他虽然也知道皇甫剑武功高强,但却万万想不到皇甫剑的武功强到了如此地步。太史慈在主公手下都走不了一招,哪他不是更不行,孙策那颗傲慢的心被击得粉碎,这也太打击了吧

“剩下的战事,全权由你们二人负责。”皇甫剑看着两人,淡淡说道。

“遵命”两人躬身领命。

皇甫剑收复太史慈之后,任务已完,便带着吕布、太史慈、十八龙骑离开了,他回大营去了。这里的事都交给了周瑜处理,一来他相信周瑜的才能。二来,这种打一闹已经引不起皇甫剑的兴趣了。

“进攻”送走皇甫剑之后,周瑜令旗挥下,大声吼道。

年青的周瑜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砺,身上名将之风渐显,用兵也渐趋老道。

“咚咚咚……”凤翔营战鼓齐鸣,震天擂地。

五万凤翔营大军分成前、后两军,吆喝着向刘繇的江东军冲杀过去。

“杀给孤狠狠地杀”刘繇在看到皇甫剑离开之后,暗自松了一口气。

和皇甫剑这样的对手作战,刘繇感到压力巨大,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但和周瑜、孙策这些辈打,刘繇还是有点自信。他就不信自己一个堂堂的大汉宗亲,扬州牧,却连几个毛头伙子也打不赢,他觉得皇甫剑是太瞧自己了。

“轰”的一声巨响,两军杀到了一起。

神亭山之侧,数万大军混战在了一起。两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磨盘,一个巨大的绞Rou机械,不断地吞噬着大量艳活生命。双方将士,一个个倒下,又一个个冲了上去,无休无止,不击败一方,这场战事也停不下来。

血在流,染红了神亭山脚。血Rou在横飞,弥漫了战场上空。喊杀声,惨叫声,震天的战鼓声,震破了神亭山鸟兽的胆子。一时之间,神亭山上的鸟兽四处奔走,仓皇出逃。

时间慢慢过去,转眼之间到了中午。

孙策带着大军在前冲杀,周瑜在后军之中坐镇批挥,两人配合有致。镇西军是越战越勇,不断向前推进。刘繇的军队是节节败退,都已经快退到了营寨前。双方都是伤亡惨重,但相比之下刘繇军的伤亡更是在镇西军的数倍之上。

刘繇看着渐露颓势的军队,是叹叹气,又摇摇头。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老了,不要说那些名将了,就连这两个子领军也打得自己无还手之力,也萌生了退意。

正在这时,一骑快马来到了刘繇面前,马上哨骑高声说道:“启禀主公,大事不好”

本来心情就已坏透了的刘繇,一听这话,就差点栽到了马下。还大事不好,我什么时候好过吗?“说,生了什么事?”刘繇怒喝道。

“曲阿已于昨日失守,一支镇西军趁曲阿内部空虚之际,突然袭击曲阿,曲阿失陷。”哨骑苦着一张脸,颤声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典阿失守,这怎么可能?”刘繇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在马上摇了几摇,晃了几晃,一口鲜红的血喷了出来。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现在刘繇是尝试到了。从寿春被袁术赶到了曲阿,现在曲阿又被镇西军抢去了,这还让人怎么活?

“主公……”边上随从无不惊呼。

“孤在江东的根基已失,如何是好?”半晌之后,刘繇才缓过来一口气,低声叹息道。很有点英雄末路,美人迟暮的感叹

原来皇甫剑命令周瑜、孙策率凤翔营从6路进攻,自己却带着锦帆军顺江直下。在收到刘繇移师神亭山,曲阿内部空虚的消息后,马上命令甘宁率锦帆军袭取曲阿。

甘宁奉命,带着五千锦帆军夜袭曲阿。曲阿城中有庐江松滋人陈武,字子烈,因相貌怪异,所以得不到刘繇重用,有点怀才不遇,早就有投奔镇西军的想法。陈武在听说镇西军袭城之后,立即带着手下将士,从里面打开了曲阿城门,将甘宁大军放进了曲阿城。甘宁并没有废多大事,就占领了曲阿城。

“主公,曲阿已经失守,神亭山大营已经失去了屏障,不可久留,还请主公退往秣陵,与薛礼将军汇合,再从长计议。”刘繇身边谋士笮融,见刘繇已是六神无主,开口说道。

“也只得如此了,撤吧”刘繇长叹一声,老眼之中流出悲怆的泪花,无奈地说道。没想自己一个堂堂刘汉宗亲,却被人逼到了四处逃窜的地步。

“铛、铛、铛……”

刘繇命令号兵敲响了退兵的锣声,还剩下不多的刘繇军队,如潮水般向秣陵退去。

但两军混战在一起,想退又谈何容易,周瑜哪里会让他们从容退去。

“追”周瑜见刘繇军队散乱,大声喝道。

五万凤翔营将士,除了战死、受伤的外,其余都参加了追击。一路之上,镇西军穷追不舍,跑得慢的刘繇军不是被踩死就是成了镇西军俘虏。镇西军一直追出去十里之地,才带着大量俘虏、财物,得胜收兵。

经此一役,刘繇军主力十不存已是大势已去,再也没有了与镇西军抗争的本钱。

周瑜率兵攻破了刘繇的神亭山大营,又得到了屯集在营中的大量粮草、器械。刘繇经略扬州数十年,富可敌国,算得上是大汉为数不多的豪富诸侯了。在袁术攻打寿春之后,刘繇便将这无边巨富搬过了长江,不想最后还是便宜了镇西军。

一场大战过后,凤翔营将士也是疲惫不堪。皇甫剑传令,大军在神亭山大营暂时休整。第二天,甘宁带着陈武和随身亲卫,来到大营拜见皇甫剑。

皇甫剑一见陈武,身长七尺,面黄睛赤,果然是形容古怪。皇甫剑来自后世,当然知道这个阵武虽然其貌不扬,但却是甚为不凡,便命他为凤翔营偏将,在周瑜帐下听令。

第三天,营外有报,有两员好汉来投。皇甫剑命人将两人叫进大账,一问之下,皇甫剑大喜。来人一个是九江寿春人,姓蒋,名钦,字公奕。另一个乃是九江下蔡人,姓周,名泰,字幼平。这两人跟甘宁是一路的,都是以**为生,几日前听说镇西军东进,便带着数百手下,收拾家伙,一路追着镇西军大营来了。

这两人之所以投奔镇西军,投奔皇甫剑,主要是因为现在镇西军,皇甫剑的名声太大了,可以说是威震天下,是天下当之无愧的第一诸侯。蒋钦、周泰两人都不是简单人物,当然知道跟随皇甫剑这样的枭雄干,才有前途。

而且镇西将军皇甫剑连锦帆贼甘宁,这样的大贼都收下了,还委以重用。蒋钦、周泰二人自诩也不比甘宁差到哪里去,所以他们也不怕皇甫剑不收他们,就这样两人来了。

“两位前来相投,本将甚是欢迎”皇甫剑看着蒋钦、周泰,微微笑道。

“多谢将军”见皇甫剑果真收下了他们,两人都是大喜,高声称谢。

“黄叙,本将令你为主将,徐庶为随军军师,太史慈为副将,蒋钦、周泰为偏将,率两千亲卫,二万凤翔军,打回江北,将袁术夺取的扬州地盘给我全部再夺回来”

皇甫剑扫视了一眼帐中众将,沉声命令道。

“诺”黄叙、徐庶、太史慈、蒋钦、周泰齐声接令。

黄叙、徐庶、太史慈、蒋钦、周泰四人都是兴奋不已。

黄叙高兴是因为又可以独自领军作战了,他做为亲卫统领,天天守在皇甫剑身边,虽然地位崇高,但其实是一件很闷的事。尤其是看到其他众将一个个上阵杀敌的时候,他却只能做一个旁观者,那份羡慕就甭提了。

徐庶、太史慈、蒋钦、周泰高兴,是因为他们刚刚加入镇西军,就被委以重任,有了上阵杀敌立功的机会。而且他们这次的对手是袁术,太史慈虽然归降了镇西军,但对将刘繇这位故主赶到曲阿的袁术,还是怀着满腔恨意,恨不能立即就提兵杀过去。而且这几人以前都是籍籍无名之辈,现在一下子都成了一人之下,二万之上的将军、军师,他们能不兴奋吗?也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庆幸,要不是在镇西军,想出名是件很难的事

“周瑜、孙策、陈武,刘繇残部已是不足为道,余下势力当中只有盘踞在吴郡的严白虎,会稽太守王朗,有点威胁。本将给你们留下三万凤翔军和所有俘虏,江南就交给你们了。”皇甫剑又对周瑜、孙策、陈武三人说道。

“遵命”三人也是高声接命。

“注意稳扎稳打,切不可贪功冒进。有什么情况马上飞鸽传书给我,明白没有?”皇甫剑又看了周瑜、孙策两人一眼,有点不放心地说道。

“诺”

周瑜、孙策两人一听,知是皇甫剑怕他们冲动,一个个脸涨得红红的,大声答道。

在皇甫剑想来,自己的前世之中,孙策就带着那些杂兵就将整个江东打了下来,现在周瑜、孙策、陈武三个带三万精锐凤翔营打下半个江南应不是什么难事。

“甘宁的锦帆军控制大江,居中策应。”皇甫剑又对甘宁吩咐道。

“诺”甘宁也是高声接令。

第三百一十七章上门逼亲

第三百一十七章上门逼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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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皇甫剑一道道令下,众将脸上无不露出兴奋之色。无论是镇西军旧将还是新归顺的太史慈等人,都被皇甫剑委已重用,都得到了应有重视,他们能不高兴吗?

皇甫剑下达命令的第二天,镇西军拔营,踏入新的征程。周瑜、孙策、陈武率三万凤翔军继续清剿刘繇残部。黄叙、徐庶、太史慈、蒋钦、周泰带着两千亲卫、两万凤翔营,在甘宁锦帆军的护送下,横渡长江,向北而去。

皇甫剑也在诸军散后,带着钟繇、吕布、小公主、十八龙骑、铁鹰等人和五百亲卫登上了自己的随身舰队,逆流而上。其他二千五百亲卫在虎奴石猎的率领下沿江走陆路,尾随在皇甫剑大船不远的地方。

皇甫剑此次亲赴江北,倒不是因为放必不下镇西军与袁术的战事,有着黄叙、徐庶、太史慈、蒋钦、周泰这样的豪华阵容,皇甫剑一点也不担心此战的结果,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腊月的江东,已是寒气逼人,河面也结上了零零碎碎的薄冰。当然这里的气候自是不能与关中和河北的极度严寒相比,这样的天气也不会影响到镇西军的战事。只要皇甫剑不下停战令,那怕是大年夜晚,将士们该干吗,还得干吗

皇甫剑的“诺亚方舟二号”,在江北小镇枞阳靠了岸,然是改乘车马,向庐江郡皖县驶去。三千多铁骑,还有数十辆豪华马车,一路之上浩浩荡荡,在这偏远地区引起了不小轰动。这些山野小民平日里难得见到一个大人物,更何况象皇甫剑这样数千亲卫随行的了。

就在皇甫剑一行踏上庐江郡地面不久,天空开始阴暗了下来,接着就飘起了雪花。先是零零落落地下,后来是越下越大,很快大地就披上了一层银白。

战神车内,小公主那娇柔的身躯畏缩在一件洁白貂裘大衣里,透过战神车两侧的弦窗,看着外面飘飘荡荡的雪花,高兴地拍起小手,大声叫道:“好漂亮的雪啊”

“外面的雪就是再漂亮,也没有我家小公主漂亮。”坐在小公主身边的皇甫剑,一把将小公主抱到怀中,宠溺地抚弄着她的黑亮秀发,笑着说道。

正值妙龄的小公主,如花似玉,雍容华贵,厚实的貂裘大衣也无法掩饰她的曼妙身躯,半遮半掩之间,更见魅惑,又是一个绝世尤物。

“大哥哥又笑我了。”小公主一声娇笑,皓牙轻启,吐气如兰。

“我说的可是真的,小公主现在是越来越迷人了,越来越漂亮了。”皇甫剑淡淡地笑道。双手却是伸进了小公主的身体,在小公主那玲珑曲线上,不停摸搓,惹得小公主咯咯笑个不停。

战神车内充斥着一股暧昧气氛,小公主那弹指可破的小脸更是涨得通红,娇躯一个劲地往皇甫剑怀中钻去,似是被皇甫剑弄得不好意思,又似极享受皇甫剑的这种**。时间不长,小公子就是喘气微微起来,小嘴里更是不停呓语。

“大哥哥,我们这是去哪里啊?”过了一会,小公主抬起可爱有小脑袋,轻声问道。

皇甫剑的行程只有他自己知道,就连小公主也没有透露。小公主还敢发问,其他人除了按照吩咐行事之外,谁也不敢问个半句,一个个都只有将好奇埋在了心里。

“嘿嘿快要过年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过年。”皇甫剑讪讪一笑,随口答道。

“我们不回长安过年吗?”小公主惊讶地问道。

“今年不在长安过了,我们去皖县过。”皇甫剑说道。

“皖县?干吗要去皖县过年?”小公主好奇地问道。

“哦龙九、龙十八天天跟在我身边东奔西走。我啊,看你寂寞,所以想再找两个姐妹陪你,你说好不好?”皇甫剑双手一边侵袭着小公方的娇躯,一边怪怪地说道。

“我知道了,大哥哥一定是要背着解忧姐姐、貂蝉姐姐她们去寻花问柳。”小公主娇首轻抬,狡黠地说道,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放着光彩。

“什么寻花问柳?说得这么难听,真是个傻丫头,是给你寻个姐妹,明白吗?”皇甫剑轻轻地捏了一把她的小琼鼻,温柔地笑道。

“寻花问柳就寻花问柳吗,还非要找个好听的名头。”小公主小声嘀咕道。

庐江郡皖县有个乔家庄,乔家庄在庐江郡虽不算是什么显赫大族,但在皖县之中也算得上是一方巨绅。一般的乡绅大不了也只是闻名乡里,但乔家庄不仅在皖县是闻名遐迩,就是在整个庐江郡也是有着赫赫之名。

无他,只因乔家庄庄主乔玄养了两个如花似玉,国色流漓,姿色绝纶的女儿。而且二女又正值妙龄,闻名提亲之人是踏破了乔家大院的门槛。耐何,乔家的二位千金不仅是美貌如花,多才多艺,眼界更是高得离谱,曾有言,非天下英雄不嫁。让很多江东名士夜不能寐,吃饭不香。

眼看就到年关,本来应该是忙着采办年贺,准备辞旧迎新。但乔家大院中却没有一点喜庆的样子,庄中的仆从一个个脸上带着愤懑之气,庄中也笼罩着一股肃穆气氛。

乔家大院里,此时正有着数百郡兵,为首的是一员将军。这位将军顶盔带甲,骑着一匹大马,手中提着一柄长矛,正耀武扬威地站在院子中间。

“乔公,三天时间已到,你可想好了,我家公子可是有些等不及,想要一亲小姐芳泽了。”这位将军模样的人,冲站在面前的一位儒雅老者,大声问道。

“雷将军,还烦请将军对贵公子说一声,乔某小户人家,不识礼数,更不敢高攀贵上。”儒雅老者冲马上将军拱手说道,他的态度虽然谦恭,但口气却是异常坚决。

“乔公,你可想好了。我家主公就只有少主一位独子,以后我家主公的偌大家业可都是我家少主的。我家少主看上了两位千金,欲娶两位小姐为妻,可是看得起你们啊。”马上将军听了儒雅老者的话,脸色马上阴沉了下去,恼怒地说道。

第三百一十八章 动辄杀人

第三百一十八章动辄杀人

原来袁术的大军在将刘繇赶到江南之后,扬州北方二郡九江郡和庐江郡就成了袁术的地盘。袁术的独子袁耀早就听闻了皖县乔家有两个美若天仙似的女子,近水楼台先得月,袁大少爷岂会放过到了嘴边的Rou,所以便于几天前派人来乔家大院求亲。

名义求亲,实际就是给了乔玄三天考虑的时间。三天之后,袁大少爷派他父亲手下大将雷薄带着三百兵丁来到了乔家大院。乔公同意了当然最好,皆大欢喜,不同意呢?也没关系,这三百人就在乔家大院住下来,替袁大公子将两位娇滴滴的美人保护起来,再等着袁大公子亲来迎娶。

雷薄一听乔玄很干脆就将他家少主的美意给拒绝了,脸上顿时腾起一股怒气,心道:“这老儿也太不识象了,我家少主能看上他的两个女儿,也是他老乔家几世修来的福气,怎么还不同意呢?”

这雷薄是员武将,心头有火就得找个泄的渠道,手中长矛不自觉地紧了紧,眼神不善地盯着面前的乔玄。要不是袁大少爷有令,这位雷大将军会选择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将两位美人摁上马车,拖着就走了,哪还有这么多废话。

但袁耀的命令雷薄还是不敢不遵,便开口威逼利诱起来。

奈何,乔玄就这么两个女儿,那是比自己命根子还看得重。虽然袁家势大,但只要是两个女儿不愿意,他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同意。他还真就不相信世三公的袁家会不遵教化,做出什么强抢民女的事来。

“雷将军,我乔家门,不敢高攀少将军,将军还是请回吧”乔玄见雷薄的这三百人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有点急了,拱手说道。

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三百人还是不请自到,没达到目的他们岂肯走。

“走?不本将奉我家少主之命,要在这里保护两位少夫人,等我家少主前来迎娶,怎么能离开呢?”雷薄微黑的脸上露出不屑之色,沉声说道。

无耻不?在过去有权有势就是王道,乔玄不同意有什么用,只要人家少主看上了就行主动权握在袁大少爷手里,这些兵也只听袁大少爷的,在他们眼中乔玄算什么东西。

“你……”乔玄一听雷薄的话,颌下两缕胡须不自觉地抖动起来,身子也气得直颤。这算什么?这不是强抢吗?乔玄气得脸色青白,可又不敢真的跟雷薄较劲。看着雷薄杀气腾腾的样子,乔玄还真怕一言不合,这些兵痞将他这大院给砸了。

乔家大院中,气氛怪异,乔玄很无助地看着雷薄和他的三百郡兵。乔家大院也有几百家丁,但在这些如狼似虎的郡兵面前,乔玄一点也不敢轻举妄动。

“轰隆隆……”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

皑皑白雪当中,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点,一队队黑甲铁骑正踏雪而来。北风呼啸,铁蹄践踏下的雪地,腾起团团雪雾,遮盖了半边天空。

“铁骑……”正在乔府大院中对峙的诸人,无不感到诧异,失色惊呼起来。

乔玄面色苍白,悲哀地看着院外。他以为袁家大公子带人来了,不然他的乔家大院又不是什么兵家必争之地,怎么可能会出现大队铁骑呢?如果真的是袁耀带人来了,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他的两个爱女也怕会名节不保了。

听着这隆隆的马蹄声,雷薄也紧张起来了。熟悉军旅的他,闻声便知这股铁骑的大概数量。数千铁骑,这不可能是少主来了。

袁术虽然拥兵数十万,但大多是步卒,骑兵数量并不多。除了一些大将拥有亲卫铁骑外,袁术只有一支万人的铁骑大军。袁术将这一万铁骑当成了宝贝疙瘩,时刻都带在身边,并让手下亲信大将纪灵统领,现在应该还在寿春驻守,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这里怎么会出现数千铁骑呢?雷薄不解,但他能肯定这不是袁术的军队,更不会是少主袁耀等不及跑了过来,一股不好的念头在他的大脑中一闪而逝。

并没有让乔府大院中的人等得太久,这队铁骑就到了乔府近前。

乔府中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山崩地裂,什么是山呼海啸,轰隆隆的马蹄声盖过了一切,大地也在这震天的声音之中颤悚。

“哗、哗、哗……”远近大树上堆积的积雪,禁不住摇晃,纷纷向地上坠落。

积雪落地出的声响虽然巨大,但在这马蹄声中实在是微不足道,几不可闻。

“哒……”的一声,一切声音又都悄然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出现一样,只余下依然在咆哮的北风。

“镇西将军皇甫剑路过贵地,特来拜访乔公。”呼呼的北风声中,传出一道清澈的声音。这声音不大,而且是十分平和,但却透过了风声,传遍了乔家大院的每一角落。这声音听在众人耳边,极其轻柔,儒雅,还有着股独特的韵味。

天地都仿佛静了下来,镇西将军皇甫剑是谁,大汉天下无论是男女还是老幼,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天知道他哪根神精出了毛病,在这个冰天雪地里跑到了乔家大院。

乔玄脸上露出一股精彩之色,一双老眼竟然露出了一股神芒,刚刚还是苍白的脸色,一下子也红润了起来,像是突然之间年青了十岁。想要过河就看到了桥,身处绝地碰到了贵人,乔玄有种劫身余生的感觉。

虽然乔玄也不知道这个大名鼎鼎的镇西将军,为什么出现在他家门口,更不知道皇甫剑是碰巧路过还是另有目的。但有一点,可以确信,他老乔家躲过了一劫,他的两个宝贝女儿的清白是保住了。

与乔玄的庆幸相反,雷薄脸上露出一付见到了鬼的表情,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真他娘的见鬼了,镇西将军皇甫剑这种跺一跺脚,大地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怎么会出现在皖城这个地方。跟关中、河北、荆州,这些大地方比起来,皖县乃至庐江郡在皇甫剑眼中确实都方,要不是有二乔在这里,他还真没兴趣到这里来。

当然这些雷薄是不知道的,他只想知道他现在该怎么办?他的这三百郡兵在镇西军眼中毛都不是,更不要说外面还有一大堆铁骑了,踩都踩死了他们。雷薄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倒霉,有点喝口水都塞牙的味道,带着三百人跑到乔家提亲,也会碰到镇西军

有了镇西军这尊大神,乔玄可就不怕雷薄了,更不理雷薄此时的感受,直接将他无视了。乔玄迈开大步向院外走去,后面立即跟上来了数十家丁,刚刚的时候,这些人不敢出头,现在见危机解除,也纷纷站了出来,依旧做乔玄的跟帮。

大门外,三千黑压压的镇西军铁骑静静地站在雪地里,黑与白形成了种鲜明对比。呼啸的寒风在他们之间不停穿梭,但这些遮掩在铁甲军的将士,仿佛像是泥塑的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三千铁骑前面数十步远的地方,停着一辆怪异的大车,因为拉车的不是马,所以不能称之为马车。两头顶生独角,身躯健硕的怪牛正用一种藐视目光看着走过来的乔玄和跟在他身后的十几个庄丁。

在这巨大怪车后面立着一员大将,这员大将骑着一匹火炭一样红色的马,头戴三叉束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左跨弓右背箭,手持一柄寒芒闪动的方天画戟。这个人器宇轩昂,威震八方,让这片天地都微微失色。

这位当然是号称“战神”的吕布了,他现在是皇甫剑的亲卫大统领,当然要守在皇甫剑身侧了。不过这样的人物,也容易给人造成错觉,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就是皇甫剑了。

乔玄看着吕布,两眼之中的光泽是越来越浓烈,脸带着一股仰慕之情。大人物就是大人物,看看人家骑的那马,哇,真叫帅,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看人家手中拿的那个兵器,一定是柄神兵

乔玄禁不住心中喜悦,还有那么点点激动,一个想法突然涌上了心头,要是自己的女儿能嫁给这样的英雄,哪乔家就不用愁了,两个女儿的幸福也有着落了。可是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能看得上她的女儿吗?乔玄心中忐忑不安地想道。

乔玄满怀敬意地向吕布走去,脸上堆着谦恭的笑意。吕布骑在赤兔马上,眼睛看向远方,在他的眼中除了无尽的雪外,就只有眼前那辆战神车和坐在车中那个神一般的人,那个让他连一点反抗之心都没有的男人。

“嘎吱……”就在乔玄距离吕布越来越近的时候,战神车的后门慢慢打开了,皇甫剑披着一件洁白的貂皮大麾,缓步走了下来。

皇甫剑白净刚毅的脸上,带着股淡淡笑意,显得格外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他冲距离战神车不远,正向吕布走去的乔玄拱了拱手,温和地说道:“皇甫剑见过乔公。”

“您是镇西将军?”乔玄呆住了,有点不可置信地问道。

“正是本将,如假包换”皇甫剑淡淡地说道。

皇甫剑相信在这个世上还真没几人胆敢冒充他的大名。

“扑嗵”一声,乔玄跪倒在地,嘴里连声说道:“草民拜见将军”

乔玄这个心里啊暗骂自己糊涂,差点就认错了主子。原来这位斯文白净,风度翩翩的青年才是正主,自己真的是老眼昏花了,哪有主人骑马随从做车的道理。

“乔公多礼了,快快请起。本将碰巧路过此地,听闻乔公大名,冒昧打扰,还请乔公见谅。”皇甫剑上前,将乔玄轻轻抚了起来,朗声说道。

“将军能到草民这乡野之所,草民实是三生有幸,蓬荜生辉,高兴都来不及啊。正好鄙庄之中也来了一批不之客,老朽为将军介绍一下。”乔玄看着皇甫剑,面上敬意更浓,恭恭敬敬地说道。

“哦,贵庄之中来了贵客,不知是哪位贵客啊?”皇甫剑英俊的脸上笑意和煦,如沐春风,让人感到格外舒服。

“袁公路将军手下部将雷薄将军,正好也在鄙院之中。”乔公心翼翼地答道。

“哼,袁术手下部将,他还没有见本将的资格。吕布,将乔府之中不相干的人都请出去。”皇甫剑听后,面色立转,眨眼之间就由刚才的和风细雨变成了杀伐果断。他面色一沉,对站在他身后的吕布吩咐道。

“诺”吕布面无表情地答道。

吕布一挟赤兔马向乔府大院冲了过去,单戟匹马,就连一个亲卫都没有带。

“噼里叭啦、啊……”不一会时间,就从乔家大院中传出一阵兵器交击的声音和临死之前的惨叫声,一些跑得快的袁术郡兵象是见到了鬼一样,没命地向外逃去。

“滚……”在他们身后,传来一声炸雷般的吼声。

吕布骑着赤兔马又出现在了乔府门外,看都没有再看那些狼奔豕突的散兵一眼,驰马来到了皇甫剑面前。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正Cha在他的天下戟上,鲜红的血正一滴一滴地滴在雪地上,艳丽灿烂,人头上的两只大眼睛还睁得大大的,似是十分不甘。

不是雷薄还有何人?转眼之间,雷薄带来的三百郡兵不是死了,就是逃得干干净净

刹那之间的变化,大大出了乔玄的意料,心掀起了一阵涛天波浪。这个儒雅斯文的镇西军张口之间就杀人,还真不是乔玄一下子能接受得了的。

“乔公,你府中贵客,本将已经替你打了。”皇甫剑的脸上又露出了那股习惯Xing的笑意,声音也恢复了当初的轻柔、温和、磁Xing,就像什么也没生一样。

“将军请进府”乔玄敬畏地说道。

这会儿,乔玄对皇甫剑又有了新的认识,再也不敢看这个喜怒无常,动辄杀人的年青人了。

“乔公,请”皇甫剑微一挥手,客气地说道。

第三百一十九章住进乔府

第三百一十九章住进乔府

皇甫剑在众人地前呼后拥之中,进了乔家大院。乔公更是不敢怠慢,直接将皇甫剑一行迎进了正厅,命人奉上了庄中最好的香茶。

“本将此次前来,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乔公能否行个方便?”坐定之后,皇甫剑浅尝了一口香茶,抬头看着乔玄,温文尔雅地说道。

“将军有事尽管吩咐,只要老朽能做得到的,当竭力完成。”

乔玄实是想不明白,堂堂的镇西将军几乎是握有了半数天下,还有什么事需要他这个乡野小民帮忙的。但不管他心中怎么想,既然皇甫剑都开口了,他也就没有任何能够推诿的余地,只得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如此就多谢乔公了,本将要在皖县呆一段时间。乔府依山傍水,环境优美,又与皖县相近,本将喜欢。所以想在乔府暂住一段时日。”皇甫剑微一拱手,笑着说明来意。

“老朽还以为是何等大事,此事容易。只要将军不嫌弃山野村居简陋不堪,尽管住下来,住多久都行。老朽这就吩咐人给将军一行安排住处。”乔玄听了皇甫剑的话,虽然仍然没弄明白皇甫剑的真实意图,但却是满脸堆笑地答应了下来。

在乔玄想来,袁术的手下大将雷薄在他府中被杀,袁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镇西军可以一走了之,甚至于袁术根本就不敢向镇西军兴师问罪。但他乔府怎么办?兵丁只有几百人,拿什么抵挡袁术的愤怒?

除非他主动地将两个女儿献出去,否则乔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在可就不一样了,镇西将军皇甫剑住在了乔府,乔玄当然不必担心袁耀再来逼亲了,也不怕袁术前来报复了。说不定,这个年纪轻轻的将军还能对自己两个天香国色的女儿,另眼青睐,那可就大发了,他老乔真的是祖坟上冒烟了。

一时之间,乔玄有种飘飘然的感觉,老于事故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股献媚之色。

“如此,有劳乔公了。乔公只需给我们安排一处洁净住所,其他的事本将自会安排。”乔玄正在想入非非之时,皇甫剑又开口说话了。

“哦草民这就去办”乔玄一惊,思绪回到现实之中,老脸微红,连声答道。

乔玄急匆匆地走了,他要为镇西大将军皇甫剑准备住处。这对他来说可是件天大的幸事,马虎不得,交待给别人他可不放心,所以乔玄亲自去办了。大厅里就只留下了镇西军一行,这里也成了镇西军的临时议事厅。

“石猎率一千五百亲卫,将皖县给本将拿下。”皇甫剑扫视了厅中诸人一眼,对石猎沉声命令道。

片刻之间,皇甫剑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又恢复了往日的杀伐果断。私事要办,公事也不能担误了,皇甫剑是要两者兼顾。

虽说皇甫剑来皖县是别有用心,但也不得不说,皖县确实是个好地方。这里居于江东与荆州的交界处,西接江夏,南抵大江。

皇甫剑坐镇在这里,能够在第一时间掌握两地的战况,可以更好地遥控江东、荆州两地战事。将这里做为他的战时指挥部,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诺”石猎躬身接命。对于他来说,除了听从命令,还是听从命令。

“铁鹰率一千铁骑驻扎在乔府外北十里处,广布侦骑,负责皖县外围警戒。”石猎走后,皇甫剑又对铁鹰命令道。

“诺”铁鹰高声接令,也步出大厅。

“奉先率五百亲卫驻守乔家大院。”皇甫剑又对守在厅外的吕布,淡淡说道。

“诺”吕布还是保持着一惯的淡寞,面无表情地答道。

一通命令下去,众将都开始了忙碌,大厅中就只剩下了钟繇、十八龙骑。

直到此时,智慧若海的钟繇楞是没搞清楚,皇甫剑入住乔家大院的真正目的。在他想来皇甫剑住在乔府,完全是没有这个必要。

要说是为了指挥方便,还不如直接住到皖县去,那里更方便,更利于皇甫剑行事,也安全得多。要说这里风景秀美,更是一句托词,这冰天雪地的,哪里还不都要是一样。除此之外,就是皇甫剑怀有不为人知的目的。

钟繇当然不知道乔玄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要是知道的话,凭他的智慧大概早就猜出个**不离十来了。此时,钟繇虽然心中疑惑,但他可不敢去问皇甫剑,聪明如他,当然知道,有的时候主公的心事还是不要弄得太清楚为妙。

乔府大院,俨然成了一个军事要地,大院前的雪地上,数千铁骑齐刷刷地站在那里,刀光赫赫,杀气腾腾。这样的情景自然引起了一些当地百姓的恐慌,但皇甫剑的亲卫铁骑纪律严明,不仅对百姓是秋毫无犯,甚至在没有接到新的命令之前,连站立的姿态也不改变一下,一个个如泥塑般屹立在雪地上。

时间不长,百姓就由开始时的惊惧变成了好奇,一些胆子够大的人还跑到镇西军铁骑近前,指指点点,评头论足起来。

就在这些百姓大觉有趣的时候,身材瘦小的石猎来到了铁骑面前,大声喝道:“奉主公命令,一千五百铁骑随某袭取皖县。”

“轰隆隆……”蹄声如雷,践起满天雪花,传达完皇甫剑的命令之后,石猎就带着一千五百铁骑直奔皖县去了。

过了一会,铁鹰又带着一千铁骑离开,乔府前空旷的雪地上只有五百铁骑和几十大车还屹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随本将进院”吕布跨着赤兔马,出现在这五百铁骑面前,冷声说道。

“诺”五百铁骑齐声大吼。

转眼之间,三千铁骑走得一个不剩,只留下满地凌乱的马蹄印。三三两两瞧热闹的百姓,还在探头探脑,好奇地打听着什么。毕竟,这小地方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兵马,对他们来说是一件了不得的新奇事。

乔家大院虽不能与皇甫剑以前住过的府邸相比,但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也别有一番江南风味。皇甫剑一行被乔玄安排在一处单独院落,虽淡不上豪华,倒也精致。

负责守卫乔府大院的五百亲卫,在院中的空地上搭起了一座小型军营,作为他们的临时驻地。

夜晚,天上露出了一轮皎洁的月光,月华如水倾泄在大地上,如白皑皑的大地交相互映。山间的夜晚,异常宁静,只有不时传来到一两声马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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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大乔、小乔

第三百二十章大乔、小乔

“叮咚……”夜风之中,一阵优雅琴音悠然响起,如平静湖面荡出阵阵涟漪,宁静的山间夜晚沉醉在一片琴韵之中。

这琴音温雅婉转,甚是清雅,如远处朦胧的山,茫茫的雪,柔柔的月光,更如伊人般低声细语。

皇甫剑住居的单独小楼,布置得精致巧雅。楼内红烛高照,暖炉烧得正旺,偶尔露出“霹叭”声响。与屋外的严寒相比,屋内却是温暖如春,俨然另一个世界。

“果然是名不虚传。”皇甫剑正斜靠在柔软的榻上,忽然听到琴声,禁不住赞道。

“大哥哥,是不是乔家姐妹在弹奏?”小公主正懒洋洋地匍匐在皇甫剑身边,听了皇甫剑的话,歪着漂亮的小脑袋,娇媚地问道。

“哼,应该是乔家姐妹了。”皇甫剑爱抚着小公主的秀发,笑着说道。

“能弹出如此美妙的琴曲,想必人也是极美了,也不怪大哥哥千里迢迢,也要跑到这里来。”小公主的玉手如柳枝般攀附在皇甫剑健壮的胳膊上,不无醋意地说道。

“嘿嘿……”皇甫剑有点尴尬地讪笑几声,随后又是一本正经地说道:“还不是怕你寂寞,才要给你找多几个姐妹。”

“理由,借口看我不告诉解忧姐姐、貂蝉姐姐去。”小公主不依不饶地嘟哝起来。

“夫君做每一件事,可是都含有深意啊”一身火红轻衫的龙九也在一边凑趣起来。

只有一身白衫的龙十八依然是一付冷冰冰的样子,不仅是对他们的话题充耳不闻,就是对他们这些人也象看不见一样。

“龙九,将我的琴拿过来,我也要露两手。”皇甫剑不理他们的起哄,淡淡笑道。

“知道啦”龙九话虽如此,但对皇甫剑还是言听计从。很快就将皇甫剑随身携带的宝琴拿了出来,摆好,还点上了一柱檀香,房间里洋溢着一股香味。

“铮铮……”随着皇甫剑两手在琴弦上不断拔弄,一道道铿锵之音倾泄而出。

细雨微风,突然之间加入了一股狂暴、炸雷。屋外的琴音在经过短暂停滞之后,愈加轻柔起来,几乎是细不可闻,如蜜蜂戏弄花丛,如清泉沽沽而流。轻者愈轻,柔者愈柔,更烘托出皇甫剑琴音的高亢激昂,还带着丝丝杀伐之意。

高亢与低呤相和,轻柔与激昂互融,两股琴音如高山流水,如龙起凤鸣

“铿……”到达高chao之处,皇甫剑轻捂琴弦。

两股琴声几乎是在同时嘎然而止,只余下那萧瑟的风声还在依旧低呤。

第二天,太阳露出了久违的笑脸,暖融融地照射着大地,厚厚的积雪也开始化融。

中午时分,乔玄来到皇甫剑的住处,向皇甫剑请安。两人寒喧几句之后,皇甫剑让侍从送上了飞马牧场独有的绿茶,一股茶色磬香在屋中荡漾。

“恕老朽眼拙,将军这是什么茶,怎么会有如此清香,味道更是纯之又纯?”乔玄端起精致玉杯,浅尝一口,只觉口龄留香,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

“这是我飞马牧场的特制绿茶,乔公可还入口?”皇甫剑微微一笑,答道。

“好茶老朽还从未喝过如此清香四溢,清纯可口的好茶”乔玄听后,赞不绝口。心道这镇西军还真是神奇,不仅能酿出天下闻名的神酒,就连他们喝的茶也是与众不同。

“既然乔公喜欢,本将就送你一些”皇甫剑淡淡笑道。

“老朽怎担得起将军厚赐”乔玄一听,心里虽透着喜悦,嘴里还是再三推辞。

物以稀为贵,飞马牧场出的绿茶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但因为这个时代没有这样的焙制方式,所以绿茶也就变成了稀罕之物。

“本将住在乔府,给乔公添了不少麻烦,一点些许心意,乔公就收下吧”皇甫剑是谁,送出的东西又哪有收回的道理。

“既然如此,老朽就厚颜收下了。”乔玄听了,也就不再推辞。

“乡野之地,比不得长安那些大城,不知将军可还住得习惯?”一番客套之后,乔玄有点不安地问道。

“很好山村宁静,江南的冬天没有北方寒冷,空气也湿润许多,本将对这里非常满意。昨夜,本将听到府中有人弹琴,如闻天籁之音,甚感佩服不知乔公府中有哪位高人,能弹奏得出如些美妙音律,还请乔公替本将引见一下。”

皇甫剑话音一转,切入正题。他可不想在两个女人身上花费太多时间,况且现在周边战事正酣,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要离开。错过了,他可不一定有时间重头再来

“让将军见笑了老朽有两个女儿,略通音律,昨晚正是她们在弹奏。不想惊扰了将军清静,还请将军恕罪”乔玄瞬间脸上表情极其精彩,似有点兴奋又似有点忐忑,似在请罪又似在卖弄一般。

“没想到乔公还有两个千金,真是好福气啊”皇甫剑微做惊诧,装模作样地说道。

“承蒙将军夸奖,哪可不是老朽自夸。两小女不仅精通琴棋书画,而且更是貌美如花。”乔玄满脸带笑,不失时机地向皇甫剑这颗大树推销起来。

“果真如此?这位是先帝尚留人间的唯一血脉,万年长公主。本将长年征战,小公主陪在本将身边,甚是孤寂。不知乔公能否割爱,让两位千金陪伴小公主一段时日?”皇甫剑似是早有算计,微微一指坐在自己身边的小公主,对乔玄说道。

“草民不知公主殿下架到,万求恕罪”乔玄一听,嘴巴张得有多大就有多大,下颌都差点掉在了地上,“扑嗵”一声跪倒在地,向小公主请安谢罪。

乔玄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腻在皇甫剑身边的这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居然是当朝公主。更没想自己这个小窝里,不仅大汉赫赫有名的将军,天下第一诸侯,皇甫剑来了,还来了先帝唯一血脉,神秘的万年公主

“乔老快快请起大汉都亡了,哪里还有什么长公主。”小公主微微一笑,低声答道。声音之中却是带着几分萧瑟之意,心中更是有些愠怒。

这个大哥哥什么都好,就是太花心了。自己要找女人就找女人吧,还要将她当枪使,实在是不可原谅小女越想越气,柔嫩的小手毫不客气地伸向了皇甫剑腰间,在皇甫剑腰间嫩肉上狠狠地拧了一下。心里骂道:教你欺负我,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哟”皇甫剑没想到平日娇憨可爱的小公主也有发飙的时候,腰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禁不住哼了一声。可在乔玄面前,他还要保持他的光辉形象,只得强忍痛疼,将发出的声音吞进了肚子里,只是脸上表情特别怪异。

“噗”皇甫剑脸上流露出来的怪异表情,不要说好动活泼的龙九了,就是表情冷寞的龙十八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个时候,小公主才不舍地松开了小手。还真别说,手感还真的不错,拧人的感觉真的很好,尤其是拧在皇甫剑身上,让小公主都有一种成就感。这世人能有几人有拧皇甫剑的机会,小公主怕是天下第一人了。

“小女能够陪伴公主殿下,那是小女的荣幸,老朽这就让人将小女叫过来。”乔玄站起身来,又对小公主恭声说道。

在乔玄心中大汉虽然多年无主,但四百年大汉的影响依然很大,公主殿下依然是种高高大上的存在。毕竟这天下还没几人能象皇甫剑那样,从来就没有将天子放在眼里。

“如此甚好”皇甫剑笑着答道。虽然被小公主拧了一下,但目的达到了,也值了

时间不长,一阵轻脆的脚步声传来,龙九带着两人绝色美女走了进来。

“小乔(大乔)拜见将军公主殿下”两个妙龄女子轻启莲步,款款来到皇甫剑、小公主面前,向皇甫剑和小公主微微一福,吐气如兰地说道。

“果然是国色天香”

皇甫剑只觉眼前一亮,两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两女一会,禁不住赞道。

眼前两女一样的淡绿长裙外披裘袍,一样的风髻露鬓,一样的浓妆淡抹,一样的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一样的樱桃小嘴不点而赤,一样的娇艳若滴。就连两人身形容貌也是十分相近,如果不细看,还真分不出谁是谁来。

而要说两人的差别,大乔是稍为丰满,带着几分诱人的风情。小乔是含苞欲放,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多了几分调皮,几分淘气。

“两位妹妹好漂亮啊好开心啊,我有伴了”小公主刚刚还有一些气恼,可一见这一对姐妹花之后,顿时是笑逐颜开。欢呼着从皇甫剑身边站了起来,拉着大乔、小乔的纤纤玉手,赞叹个不停。

美丽的女人不仅对男人是种致命诱惑,对女人来说,也有着巨大魅惑。谁让女人是天生爱美的动物呢?

“公主殿下,才是国色天香,雍容华贵”大乔、小乔也对小公主赞道。

“哈、哈、哈……”皇甫剑看着三个小美人,如蝴蝶翩翩,得意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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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赈灾

第三百二十一章赈灾

时间很快到了年底,就连一般的乡间百姓也开始忙着置办年货,打扫卫生,迎接新年。穷人的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但他们一样也有自己的希望,也有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他们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希望乱世能早点结束,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好好地话下去。

对处于社会最底层的百姓来说,谁做皇帝,谁做这天下之主,并不重要,也不是他们能够关心的事。他们更关心自家地里产了多少粮食,一年要交给多少赋税,要出多少劳役,这个冬天能不能熬得过去。

他们也就是奢望着饿了有口饭吃,冻了有件衣穿,一家人平平安安的,仅此而已。

在新年来临之际,皇甫剑虽然身处温柔乡中,但并没有忘记手下将士,不仅大赏诸军,就连银狐营、凤翔营也接到了休战半个月的命令。毕竟在中国人的传统中,新年有着特殊的意思,皇甫剑也想让自己手下将士安安稳稳地过个新年。

反正,战有得打,也不在乎这半个月时间

仿佛是受到镇西军影响,又或是受到汉人传统习俗的影响,中原各地战事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战火纷乱的大汉又迎来了一个短暂的喘息期。

半年时间,冀州袁绍大发神威,打得幽州公孙瓒节节败退。公孙赞的军队已经退出了磐河,退到了幽州境内。但袁绍并没有甘休,他的目标很大,仍是穷追不舍,在打下了幽州涿郡之后,现在冀、幽两军正僵持在广阳郡。

兖州曹操也是攻城掠地,已打到了徐州城下,并血屠徐州十座城池,超过五十万的无辜百姓葬身在了曹军的屠刀之下。一时之间,徐州大地山河失色,血流漂橹,大量百姓拖儿带女向镇西军控制区逃去。如不出意外,来年开春徐州就将被纳入曹操治下。

这短暂的休战期,可以让得胜一方尽情庆贺,享受胜利的喜悦。失利一方也可以借此机会总结经验,调兵遣兵,以备来年再战。

因为大家都知道,过了年,战事会更加残酷,现在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现在还活着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于对手的刀兵之下,所以大家对这个年底的休战期都格外珍惜。

大汉天下终于平静了,乔家大院却是忙碌异常。

镇西军后勤处运送财物的车辆源源不断,运送来的财物让乔家大院都堆置不下,最后亲卫营将士不得不在乔家大院外围临时搭建了一个巨大的物资仓库。

皇甫剑要在乔家过年,对镇西军来说是件天大的事,不仅送来了大批牛羊、美酒、绢帛等物,就是驻扎在江夏北部大城西陵的暴熊营也做好了随时临战的准备。只需皇甫剑一声令下,暴熊营主将马腾就会率领大军数日之内赶到皖县。

皇甫剑可以不担心自己的安全,但他手下众将却不能不担心主公的安危

当然这些锁事,皇甫剑是不必亲自过问的,他的身边不是还带着钟繇这位能臣吗?所有的大小杂务全都给交给了钟繇打理。皇甫剑在大乔、小乔、小公主三位小美人地侍候下,过着声色犬马,逍遥自在的日子,可将钟繇大人忙坏了。

到了此时,钟繇要是还看不出皇甫剑的真正意图,哪他就不是大才,而是蠢才了

虽然是严冬,外面的积雪尚未化融,但皇甫剑居住的小院里,却是暖意盎然,一片**。从长安运过来的精致铜炉和高档焦炭,正散发着微红火光,将小楼里熏得暖融融的,异常惬意,让人有种睡意绵绵的感觉。

小公主、大乔、小乔、龙九、龙十八五位绝色女子,都是一袭霓衫,风情万种,各有姿色,偎依在皇甫剑左右,极尽欢娱之能事。

皇甫剑与大乔并侍一案,各持一琴,一阵阵悦耳琴音如山涧流水般倾泄而出,可谓是珠联璧合。小公主、小乔二女和着琴声翩翩起舞,含苞欲放的肌体,随着舞姿轻摆,如抚风拂柳,散发着诱人魅惑和无尽活力。

龙九不时插科打诨,添乐逗趣,惹得大家前伏后仰,巧笑连连。只有龙十八眼中无物,始终如一地站在皇甫剑身后,美眸之中,透着股深深爱恋。

“嘭、嘭、嘭……”一阵敲门声传来。

“请进”皇甫剑轻抚琴弦,琴声悠然而止。正舞得起劲的两女也停了下来。

不一刻时间,微微有些气喘的钟繇走了进来,看样子这一段时间他是忙坏了。

钟繇进屋,虽说是非礼匆视,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二乔一眼,便不敢再看。心中却是暗叹,真是人间尤物,神仙见了也动心,也不怪主公千里迢迢地跑到这里。

“元常,有事?”皇甫剑看着钟繇,淡淡地问道。

虽然皇甫剑置身此间,每天都是莺歌燕舞,纵情花丛。但并不是说他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了,每日各地重要情报都会通过飞鸽传书,汇集到他的案头几边。镇西军的军政大事,还是牢牢地掌握在他手中。

在大乔、小乔二女到了身边之后,皇甫剑发现这两个女子,不仅是貌美如花,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生就了一付七窍玲珑心肠。

大乔视野开阔,大局观极强,现在俨然成了皇甫剑身边智囊。小乔心思细腻,心灵手巧,更能从细微处发现不同,特别擅长情报分析整理。

两人现在都成了皇甫剑身边的得力帮手,让皇甫剑轻松了不少。

“主公,眼下快到年关,今年皖县境内大旱,农作物受损严重,大量百姓是无米过年。属下想以主公名义赈灾,接济附近乡民,也让他们知道主公仁义,接受主公恩典”钟繇大人眼观鼻,鼻观心,收敛心神,毕恭毕敬地答道。

“好这主意不错,元常你就辛苦点,将这事办了我军刚占领皖县,皖县百姓对我军还知之甚少。接济百姓,也可宣扬我镇西军仁义,他们会更容易接纳我军”皇甫剑微微一笑,点头答道。

心中却是暗赞钟繇,真是个贴已的臣子,凡是都想到了自己前面,很好

庐江地区虽未遭到大的战乱,但此时的江南还未得到有效开发,本来就比不上中原富裕。今年又遭受旱情,乡民靠着仅有的几分薄田,还要交纳高额税赋,日子过得实是艰难。

“将军,小女子是皖县人,更熟悉皖县民情,让我协助大人吧”说话的是大乔。经过一段时间相处,大乔、小乔在皇甫剑面前已没有了先前拘束,说话也随便了许多。

不仅是钟繇看出了皇甫剑的真实意图,聪慧的大乔、细腻的小乔,在一段时间相处之后,也体会出了皇甫剑的心意,就连老奸臣滑的乔玄也是暗乐不已。

得婿如此,夫复何求,虽然皇甫剑身边已不泛女人,但这个年代女子是男人成功的标志,地位越高,本领越大的男人身边的女人也是越多,越漂亮没有几人在乎这些。

大乔、小乔两位小美人不觉之间,已经开始为皇甫剑考虑问题了。

“有大乔姑娘相助,甚好”皇甫剑看着落落大方的大乔,脸上笑意更浓,说道。

“姐姐去,我也要去”一旁的小乔也嘟哝着娇滴滴的小嘴,略显羞赧地说道。

“好你也去”皇甫剑看着小乔娇艳欲滴的样子,恨不能上前咬上一口,抱到怀中蹂躏一番,就是想不答应也开不了这个口。

“大哥哥大乔、小乔两位妹妹都去帮忙了,我也要去。”这时腻在皇甫剑身边的小公主,不答应了,仿佛是不甘落后一样,扯着皇甫剑的衣袖,撒起娇来。

“你也去?你去捣蛋还差不多”皇甫剑没好气地答道。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还真不假。就这么一点小事,三人都争着要去,皇甫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们好了。无论是大乔、小乔还是小公主,无一不是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大乔、小乔就足以迎起天下轰动了,要是再去个小公主,皇甫剑怕就不是什么赈灾,接济百姓了,而是要祸国殃民,引起民乱了

“大哥哥,你就答应人家吗”小公主见硬的不行,就用上了软泡的功夫。丰满的娇躯更是完全挤到了皇甫剑怀中,大有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歪着不起来的意思。

“哎”皇甫剑长叹一声,一时头大如斗。

都说这女人不能惯,还是真的,就是因为自己平时见小公主年幼,她的父兄又是间接地死在了自己手中。所以皇甫剑对小公主是格外怜惜,更有一种谦意在里面,才造成了小公主如今的娇蛮任性。

“主公,公主殿下要去,就让她去吧属下多派些人保护就是了,再说了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她是公主殿下。”这个时候,钟繇看到皇甫剑面现为难之色,忙出声打圆场。

“好吧你要去可以,但不准刁蛮任性,更要听从钟大人安排”皇甫剑也只得无奈地答应了下来,谁叫他是个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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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劫财还是劫色?

第三百二十二章劫财还是劫色?

“知道啦”

小公主仿佛是就要放飞的鸟,扑到皇甫剑脸上猛亲了一阵,兴奋地跳了起来。

“属下先去安排,三位姑娘准备好之后,再来找属下。”

钟繇见赈灾的事已确定了下来,便恭声告辞。

“去吧”皇甫剑微一挥手,笑着说道。

皇甫剑居住的小楼里升着几盘炉火,是暖意融融,小公主、大乔、小乔三位大美人都是一袭霓衫,轻薄得近乎透明。要是这样走出去就不是赈灾了,而是在克意制造混乱。三人重新梳妆打扮,外面披上了厚实的貂裘绣袍,一个个显得亮丽而不妖媚。

钟繇快步出了皇甫剑居住的亭院,带着两百亲卫开始分派财物,做着赈灾前的准备。时间不长,三个大美女也出了皇甫剑的小楼,加入了赈灾大军的行业。

接近年关,皖县百姓听到了一则喜讯,新任皖县之主镇西将军皇甫剑,要赈灾施米,凡是皖县穷苦百姓是见者有份。皖县百姓是奔走相告,欢声雷动,就连皖县临近的几个县镇也听得到了这个消息,成千上万的百姓成群结队地向皖县涌来。

望乡镇是皖县北端的一个小山镇,人口在一千人左右,距离皖县约有五十里的路程。望乡镇周围群山环绕,山上巨树林立,一眼也看不尽头,只有一条狭窄山道与外间相通。

腊月二十九日上午,太阳照耀着大地,气温也有所回升,是个难得的艳阳天。

一支车队在望乡镇村道上迤逦而行,中间是数十辆马车,前面是一百亲卫铁骑开道,后面是一百铁骑护送。他们正是钟繇、大乔、小乔、小公主一行,前往望乡镇赈灾。

望乡镇是钟繇他们赈灾之行的最后一站,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他们想在中午之前将望乡镇村民的救济品分发下去,下午还要赶回乔家大院,然后是高高兴兴地快年了。

中间的一辆豪华大车里,大乔、小乔、小公主三位大美女挤在一起,正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赈灾这种事对于娇生惯养的她们来说,还是十分新颖好奇的。看着一个个穷苦村民从她们手中接过粮食之后,那份欢天喜地的样子,三个心地善良的小美人也感到了一股巨大满足,也跟着这些百姓一起高兴起来。

“大乔妹妹,还有多少路才到望乡镇啊?”山路崎岖,马车颠簸得厉害,小公主坐在车内,觉得浑身不舒服,嘟着小嘴问一边的大乔。

“殿下再忍耐一下,过了前面的那座山岭就到了。”大乔看着小脸冻得红扑扑的小公主,象大姐姐哄一样柔声说道。

“要是坐大哥哥的战神车就好了”小公主看着脚下高低不平的山路,小声抱怨道。

“战神车什么是战神车?”大乔、小乔两人都是一脸好奇,几乎同时问道。

“战神车,你们俩都不知道?就是大哥哥乘坐的那辆最大的黑色战车,两头大黑犀牛拉的车。”小公主看着两人脸上露出的好奇表情,有点调侃似地答道。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哪辆停在将军院中,日夜都有重兵守护的大黑车?”小乔心细,早就看出了停要皇甫剑院中的黑色战车的不同,只是不知道名字,更不知道它有什么特殊之处而已。

“就是啦哪可是大哥哥的专用车,我和大哥哥一起的时候,都是坐战神车的。以后啊,你们也会坐的。大哥哥说了,以后到哪里去也会带上你们俩,大哥哥喜欢热闹。”小公主象是有意显摆一样,精致的脸带着股得意之色。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大乔、小乔两姐妹听说,皇甫剑以后也要带上她们俩的时候,心中是又欢喜,又有点羞赧,本来就是如桃花般的粉面涨得更红了,真个是我见犹怜。

“哪战神车,可有什么好处?”小乔终是忍不住好奇,小声问了起来。

“战神车,可神啦一点也不颠簸,里面又宽敞又舒适……”小公主一发不可收,将自己知道的战神车妙处一一说了出来,到了最后脸露出一种惬意之色。

“真的?”大乔、小乔深深地被小公主的话语所吸引,恨不能立即坐上战神车试试。

就在三个大美女嘻闹之间,车队越过了一道山岭,进入了望乡镇地盘。望乡镇村民也是早已接到了通知,早早地等候在镇中,一千多人衣着褴褛,黑压压地站在镇中间的空地上。

“停一小队维持秩序,二小队负责发放”钟繇命令车队停在了一处稍平的开阔地,两百亲卫一百人负责分发粮米,一百人负责维持秩序。

“派米了”小公主、大乔、小乔欢呼雀跃地下了马车,也加入了派米的行列。这么冷的天,长时间坐在马车内,对三个天真活泼的小美人来说确实是件不容易的事。

“真美呀”

“天仙,我见到天仙啦”

“哪是乔家的两位小姐……”

在小公主、大乔、小乔三人下了车后,人群中发出了无数的惊叹声。这些百姓如见天人,一个个被她们的美色所惊,交头结耳地议论起来。

有的年青人更是用**辣地眼光盯着三人,眼神中带着股炽热,现场是一片火暴。

这些眼神并没有影响到派米的继续进行,这几天小公主、大乔、小乔三位美人已经习惯了这种眼神。这些还算纯仆的乡民,多是带着股崇敬之情,带着股仰慕、膜拜的感情在里面,并没有多少恶意。

村民在分到粮米之后,无一不是激动万分。

有了这些粮,这个冬天终于可以安然渡过了。他们对镇西军也多了一分期盼,有这样一位仁慈的主公统治他们,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幸事。

“镇西军万岁皇甫将军万岁”不知是谁带头高呼起来。

“镇西军万岁皇甫将军万岁”更多的百姓加入了呼喊的队伍中。呼喊之声,此起彼落,在山间回荡,经久不息。

快到中午的时候,派粮终于结束,车队在村民的注目之下缓缓移动,上了镇中唯一一条通向外围的镇道。

“哒、哒、哒……”两百多匹战马踏着山间小路向外驶去。

“嗖、嗖、嗖……”当车队走到那道山岭下时,从两山之间射出了一阵密集箭雨。

第三百二十三章三小美女被困

第三百二十三章三美女被困

山道狭窄,只容得一辆马车勉强通过,换作战马也顶多是两匹并行,二百多人的队伍被拉成了长长的一大溜,蜿蜒而行。

山道一旁依山,枯草丛深,微黄的松香树遮人耳目。另一边是道沟壑,刚刚化融的雪水正在潺潺流淌。在这样的环境中,战马就是想掉头都很难。

这箭来得十分突兀,似是早有预谋,就连弓弦也是早已拉开,等在了两侧山间密林中。因此弓弦响过之后,箭也就飞向了山道上的亲卫营将士。更为可怕的是在这些弓箭之中,还夹杂着弩箭,无论是射程还是穿透力都明显过了一般的弓箭。

“噗、噗、噗……”利箭入Rou的声音,不断响起。

“啊……”猝不及防之下,行走在前面的数十亲卫营将士遭到了致命打击。

接着,响起了战马的一声声长嘶、悲鸣

一个个亲卫营将士、一匹匹战马倒在了路上,有的直接跌进了路侧山沟。碎石、泥巴构成的地面,很快就被鲜血染红。

镇西军最常干的事,就是将敌人当成活靶子,但这一刻行驶在窄窄村道的亲卫营将士无疑也成了别人的靶子。谁也不会想到在这种乡下村野还有人胆敢袭击镇西军,还能人胆敢袭击皇甫剑的亲卫营。

“停止前进”钟繇大声地吼叫起来。

钟繇钟元常虽然在镇西军中一直都是处于文官角色,哪是因为镇西军中武将谋臣太多了。相比于治理内政,钟繇的武略并没有逊色多少,只是在镇西军中文武分置,钟繇没有太多的表现机会。

在钟繇的喝令声中,车队停止了前进。

但也就这一瞬之间,行进在山岭之间的亲卫营数十将士,已是伤亡殆尽。毕竟他们也是血Rou之躯,在强弓利弩的射击下也会受伤、也会死。就连他们坐下的战马也没有逃脱死亡的厄运,一匹匹战马悲鸣着倒在村道上,大多还没有死透,只是在它们一呼一吸之间,Ti内的血“哗、哗”地流了出来。

“前军下马驻守”钟繇的第二道命令又下了。

在这种狭窄地带,骑在马上就是明晃晃的靶子,只能被动地等着挨射

能加入皇甫剑的亲卫营,不管是新兵还是老卒都有着过人之处,更是淡漠了生死。虽然被敌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们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死亡他们见得太多了,自己人的,敌人的,数万人的死伤在他们眼中也是平常事,更不要说眼前的伤亡了。

走在前面的一百亲卫营将士,除了受伤和死亡的几十人,其余的都迅下了战马,摘下弓箭,在两马之间进行了还击。平时作为脚力和冲锋利器的战马现在又成了他们的挡箭牌。

“后军掩护马车撤退”钟繇下达了第三道命令。

在这条狭长山道上,镇西军就连转身都有点困难,更不要说与不知名的对手作战了。钟繇十分清楚,只有退回去,退到镇中宽阔地带,挥出亲卫铁骑的强大冲击力,他们才有一线生机。

十几辆马车在一百亲卫营将士地掩护下,沿着狭窄村道向望乡镇缓缓退去。

“杀”山林中喊声阵阵,两队人马手持刀剑从两侧山林奔涌而出。

“挡住他们”钟繇拔出随身佩剑,冷冷地看着正向山下扑来的贼军,冷冷地说道。

钟繇的命令是向已经下马的前军下达的,他心中明白敌人是有备而来,今天怕是难以善了。但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公主、大乔、乔的Xing命,哪怕是他也作好了牺牲的准备,更不要说奉命挡敌的前军数十亲卫营将士了。

山道狭窄,既有利于敌军伏击,同时也有利于亲卫营阻敌。两山之间的亲卫将士已经全部战死,还活着的几十将士也撤到了山岭的入口处,他们将要在这里组成一道防线,挡住敌人进攻的步伐,掩护后军一百亲卫和十几辆马车退到镇中。

两侧山上涌出来的敌兵越来越多,漫山片野,到处都是,少说也在千人之上。他们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刀枪棍棒什么都有,还有汉军制式武器长矛、强弓、劲弩。阵形也是凌乱不齐,这支队伍更象是一支正规军和士匪组成的联军,正吆喝着向数十亲卫布成的防线杀去。

在左侧一处山峦上,此时正站着两人,他们居高临下,俯瞰整个战场。在两人身后不远处,近百卫士持械而立,护卫左右。两人之中一个是锦衣华服,身材高挑的年青公子。另一个是相貌魁梧,脸上有着一道深深刀疤的壮汉。

“王大当家,看到中间那辆豪华马车没有?本少爷只要里面的三位美人,其余一切统统归你。事成之后,本少爷还会送你三百套战甲,五百付弓弩,一百匹战马。”华服青年紧盯着公主三人乘坐的豪华马车,脸上露出yin荡笑意,对刀疤大汉傲然说道。

这位年青公子正是豫州牧袁术的独子袁耀,袁耀仗着自己是袁术的独了,庞大袁氏家族的继承人,天之骄子,便派人向乔府索亲。在他想来堂堂的袁大公子向乔家提亲,那是给乔玄面子,是老乔家高攀了,乔家应该很痛快地答应下来才是。

没想到最后不但是乔家拒婚了,还将将军雷薄的命搭上了。这对不知天高地厚的袁耀来说,是件不可饶恕的事,他又岂肯善罢甘休。

袁术知道皇甫剑的利害,袁耀不知道。袁术不敢向皇甫剑报复,袁耀却敢

在得知镇西军施米赈灾,大乔、乔也在其中之后,袁耀是欣喜若狂。马上与皖县境内最大的山贼王豹取得联系,并许以重利,诱使王豹出兵。

王豹虽听说过皇甫剑的大名,但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王豹在皖县一带深山老林之中称王称霸惯了,还真就没有将皇甫剑放在眼中。

在袁耀诱惑下,两人是一拍即合。打听清楚赈灾队伍的行程后,两人便决定在此设伏。袁耀要美女,王豹要战马、兵器、粮食,各取所需

“哈哈哈……袁公子但请放心,三个美人本王会一个不少地交到公子手中。这次可是要多谢袁公子了,要不是袁公子相助,本将可不敢打镇西军的主意。”刀疤男见手下已经逼近了镇西军防线,而镇西军将士已只剩下了百余人,心头高兴,大笑着说道。

这王豹一个的山大王,说得难听点就是个土匪、山贼,但平时却喜欢别人称他为将军,自己也是以将军自称。

“王大当家千万不可大意,望乡镇离皖县不远,要是镇西军的援兵来了,我们可是都得完蛋”袁耀见王豹一付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中有点不快,出声提醒道。

“嘿嘿,袁公子胆子太了,镇西军又不是什么神兵天将,才一百多号人又怎能挡住本将的上千人马,何况还有公子的五百亲兵相助。不用半个时辰,本将保证将三个美人送到公子手中,公子可以大饱艳福了。”王豹不在乎地挥了挥手,大声说道。

就在袁耀、王豹翘以待的时候,山下王豹的一千山贼和袁耀的五百卫兵已经对镇西军防线展开了猛烈攻击。

贼兵漫布了整个山谷,两侧山岗也是提着弓弩的贼兵,一千五百联军的对面是不到七十人的镇西军防线。过二十比这样的比例,亲卫营将士又失去了他们最擅长的马战,结果已经注定。但他们并没有放弃,他们一定要死死地钉在这里,挡住贼兵,给其他兄弟,给主公的三个女人赢得撤退的时间。

“射”一名贼举起手中的宝剑,高声断喝起来。

“嗖、嗖、嗖……”镇西军防线上空,密密麻麻地都是穿梭的利箭。太多了,就象一朵黑云笼罩在了镇西军防线上空。弓弦的震动声,让人耳朵都有一种麻木的感觉。

“谢”镇西军将士也不甘弱,一个劲地朝前面放箭。他们根本就不需要瞄准,每一箭射出都会有一名或者几名贼兵倒地。就是要死也得拖几个垫背的,镇西军将士将六、七十匹战马摆在前面,身体埋在马后拼命地还击。

双方都有人倒下,贼兵倒下的人数是镇西军的几倍以上,但却是一点用也没有,他们依然不能挡住贼兵前进的脚步。一个个贼兵在弓箭手掩护下,举着粗糙的木盾牌逼近了镇西军防线。

六十多匹战马先后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鲜红的血淌得到处都是。

“弃弓,举矛”前军的百人长身上带了好几支箭,全身都染成了红色,但他仍然挺直了身躯,大声地命令起来。

七十亲卫营将士在一阵箭雨之后,又倒下了一半,现在就只剩下了三十来人,而且是个个带伤,在这样密集的箭雨下无人能够幸免。

“杀”三十多人齐声大吼,他们一个个气壮如山,气冲山河。他们的喊杀声依然坚定有力,他们的身躯依然挺得笔直,手中的长矛斜指前方。

三十多人散出来的气势,让迎面扑来的一千多贼军都为之一楞。

第三百二十四章统统该死!

第三百二十四章统统该死!

三十余亲卫营将士,分成三组,个个手持长矛,堵在山岭入口处。

就在三十亲卫营将士摆好阵式的时候,贼兵也毫无花巧地撞了上来。他们手中乱七八糟的兵器一股脑向挡住了去路的镇西军将士砸去。

在他们前面,就是十几辆大车,那里不仅有大量财物,更为重要的事,大当家有令,谁先擒到了车内美人,赏金五十。在金钱和美女的诱惑下,在强大的优势面前,贼兵浑身是胆,个个争勇,人人当先,唯恐落于人后。

车内的美女虽然没有他们的份,但要是谁擒住了,顺带摸一把,捏一下,过过手瘾还是可以的,更何况还有五十金的赏赐呢。对于山贼来说,这些足以让他们拼命了

亲卫营将士手中的长矛刺出去再收回来,不停地重复着这个简单动作。

“噗、噗、噗……”之声不断,一个个冲在前面的贼兵倒了下去,但又有更多的贼兵涌了上来。贼兵太多了,又一个个捍不畏死。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是用尸体堆也能将镇西军将士堆死。

贼兵手中的武器落在了镇西军将士身上,两军终于混战在了一起。好汉架不住人多,恶虎还怕群狼。本来就是伤痕累累的镇西军将士开始一个个倒下,但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顶上来。

就是要死也要多找几个敌人垫背,镇西军将士用矛刺,用嘴咬,用手掐,两军展开了血腥Rou搏。三十多人的战场竟是十分惨烈,数倍、数十倍的敌人倒在了地上。

山岭入口处成了一片死地一具具血Rou模糊的尸体交织在一起,将入口处狭的空间死死堵住。鲜红的血流得到处都是,山沟里的溪水也逐渐变成了红色,向远方流去

在钟繇大人的有序指挥下,充当后军的一百亲卫营将士和十几辆马车终于掉转了马头,向望乡镇驶去。

“快再快点”钟繇脸色Yin沉,紧紧地握着手中长剑,一边看着身后还在用血Rou之躯挡住贼兵的将士,一边大声地催促道。

时间就是生命他们必须在贼兵追上来之前,通过这段窄道,进入望乡镇内。到了宽阔的地方,镇西军铁骑的威力才能真正的挥出来,固守待援。

还是在那辆豪华的马车内,公主、大乔、乔三人紧紧地偎依在一起,三个美人再没有了一点点兴奋之色,一个个脸色苍白得可怕,娇躯都在微微抖。

公主还好些,她常年跟随在皇甫剑身边,战争见得多了,死人见得更多,眼前这点死亡实在算不上什么。但平时都有皇甫剑在她身边,就象片天一样,将她保护得严严实实,再恐怖的战事,对她来说也只不过是一场游戏。她不怕是因为有大哥哥皇甫剑在她身边,但现在不仅是皇甫剑不在,而且形势对她们很不利。

公主心头在滴血,她怕,她怕她再也见不到大哥哥了,她怕自己落在这伙人手中。

大乔、乔平日也算是见过一点市面,但也就是帮助父亲打理一些生意上的事,不要说没看过杀人了,就是家里杀猪她们也不敢看。

前面传来的喊杀声、痛苦的哀嚎声,就象是响在了耳边,无一不冲动她们美丽的神经。死人了,死了这么多人两个善良的女孩哪里见过如此血腥场面,她们紧紧地闭上了美丽的双眸,可是眼睛虽然看不见了,但可怕的声音还是响荡在耳边。

“姐,我怕”乔终于是忍受不住这种痛苦煎熬,睁开了双眼,看到了山岭前如同地狱一般的惨状,失声地大叫起来。

“妹,不怕”大乔强装镇定,将乔抱得更紧,颤声欢慰道。不过,从大乔那抖动的肢体和煞白的脸色来看,她心中的恐惧比起乔来,也好不了多少。

“两位妹妹别怕,大哥哥会来救我们的”这个时候,公主表现出了应有的镇定,她一手轻拍着大乔,一手轻拍着乔,柔声说道。

公主虽然也还年青,但比大乔、乔都要年长一些,而且是见多识广。在这种情况下,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二乔心目的大姐大了。

“将军真的会来救我们吗?”也许是公主的话起了作用,也许是乔姑娘心中好奇,她抬起了埋在大乔怀是娇脸,轻声问道。

大乔虽然没有开口,但也是怔怔地看着公主,两人都要从公主的口中得到答案。

“会的大哥哥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公主的脸色虽然也是有点难看,但声音却是异常坚定。她相信奇迹一定会出现,大哥哥一定会在最危险的关头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嘎、嘎、嘎……”仿佛是听到了公主的话,就在公主的话音刚落,天空中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雕鸣。

“大金雕,大哥哥的大金雕,我们有救了……”公主听到雕声,脸色由苍白转为潮红,激动地高呼起来。

在大乔、乔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公主跳下了还在急驶的马车,冲着天空一对金色大雕,挥舞着双手,高声叫道:“金雕王,快让大哥哥来救我们”

正在天空中飞翔的两只大金雕听到了公主的叫声,急俯冲而下,在公主头顶不远处上下盘旋了几圈。随后一只留了下来,在公主上空盘旋,一只向南,向乔家大院方向掠去,天空留下了一道淡金色身影。

三十余镇西军将士已经全部阵亡,贼军呼喊着向公主她们扑来。一百亲卫营将士和十几辆马车,在钟繇的不断催促下,也已接近了望乡镇,到达了空旷地带。

中午时分,乔家大院一派忙碌。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镇西军的主人,天下第一诸侯,皇甫剑要在乔家过年,这是天大的喜事,隆重的程度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杀猪宰羊自不必说,那是用来犒劳军士的。

一盏盏彩灯挂满了枝头,艳阳之下,整个乔家大院都笼罩上了一派喜庆色彩。不管是乔府人等还是镇西军将士脸上都带着浓浓喜意,迎接新年的到来。

“乔公考虑好之后,再答复本将不迟。”

在乔府大院不远处,皇甫剑正与乔玄相商着什么。

“将军的意思老朽明白,但此事太过重大,老朽还要征求两个丫头的意思。”乔玄听完皇甫剑的话后,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亢奋之中,心中早已是答应了下来。但乔玄老于事故,为了不让皇甫剑看轻自己,还是稍作推辞了一番。

“乔公精于商道,本将旗下也有不少商团,如果乔公能搬到长安居住,本将还可以将一部分商团让乔公打理。”皇甫剑白玉般的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平静地说道。

“如此,多谢将军……”乔玄一颗心是“咚咚咚”跳得厉害,乐得胡须乱抖,嘴都合不到一起来。镇西军旗下商团赫赫有名,哪一个也是庞然大物,要是自己能打理一个商团,哪……,想到这里,乔玄已兴奋得压抑不住了。

“嘎、嘎、嘎……”就在乔玄精神亢奋,笑逐颜开之时,一只金雕王打破这美好气氛,大叫着扑到皇甫剑面前。金雕王的叫声之中,带着焦虑,带着催促,似是向皇甫剑表达着一件万分急切之事。

“出事了”皇甫剑一见,脸色顿时Yin沉了下来。

“龙公主她们应该什么时候回来?”皇甫剑略一沉思,回头问龙一。

公主她们出去之后,皇甫剑为了以防万便让两只金雕王跟随在她们附近。现在金雕王前来报警,不是公主她们出事了,还能有什么事

“说好了中午回来的,顺利的话现在应该回来了。”龙一答道。

“火传本将命令,吕布率五百亲卫随本将前去救援。命令铁鹰、石猎二人做好皖城与乔家大院的守备工作。”皇甫剑声如冰冻,冷声说道,一股杀气冲天而起。

“诺”传令兵接令,飞驰而去。

“将军,是不是女出了什么事?”乔玄就站在皇甫剑身边,皇甫剑说的话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慌忙问道。两个女儿可是乔玄的心头Rou,更是乔家的希望所在,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乔玄也活不成了。

“乔老不必担心,本将这就去救她们”皇甫剑边说边带着十八龙骑向乔家大院飞奔而去。

情况紧急,皇甫剑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仪举,两腿力,如一道电芒,向乔院冲去。

皇甫剑在龙九、龙十八的侍候下,以最快度换上了麒麟战甲,提着战神枪,来到了院中马厩。皇甫剑飞身上了狮虎兽,十八龙骑也上了各自战马。

“走”皇甫剑一声断喝,纵虎向外驰去。

十八龙骑一身黑衣黑甲,两柄狭长战刀已经握在了手中,紧随在皇甫剑身后。

“告诉吕布,率军随后跟上”皇甫剑怕公主她们有个闪失,不敢大意,也不等吕布的五百亲卫,便带着十八龙骑向望乡镇方向飞奔而去。

十八匹黑色战马,一头纯白大虎,如飓风狂飙,在众人眼前一晃而过。乔玄看着皇甫剑一行飞驰而去,呆呆地站在院外,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乞求上苍保佑

望乡镇中间,不久前钟繇一行还在这里派过米,赈过粮。现在却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人尸,血迹和丢弃得随处可见的兵器。

十几辆马车摆成了一个圆圈,公主、大乔、乔被马车圈在了中间,她们手中也都提着一柄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利剑。虽然她们从没杀过人,但看的多了,也便有了杀人的冲动,也便知道怎么杀人了。

钟繇钟大人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翩翩风度,此时已是浑身带血,状如疯虎,手中长剑正不断地刺向扑上来的贼兵,牢牢地守在马车外围。在他身边还有十几名亲卫营将士,他们已是最后一道防线,所以扑上来的贼兵都被他们砍杀干净。

半个时辰,一百亲卫挡住了一千多贼兵一次又一次地疯狂进攻。但他们也付出了沉重代价,虽然这里地势开阔,适合骑兵冲刺,但人数上的巨大差异,让他们陷入了如浪潮般的人海。一百亲卫到现在也就剩下了几十铁骑,全都退缩到了马车附近。

“哈哈哈……你们跑不了,快快束手就擒,本将还可饶你们一条Xing命”在众贼的前呼后拥中,王豹和袁耀来了阵前,冲还在困兽犹斗的钟繇等人大声叫道。

钟繇脸色Yin沉,并不答话,手中长剑不停地刺出,一个个贼兵倒在了他的血色剑下。

“冲过去,将那三个美人给本公子抓来,哈哈哈……”见钟繇等人没有一点投降的样子,袁耀得意地大笑起来,手中长剑一挥,冲手下亲兵大声命令道。

美人就在眼前,触可可得,如此美事,他怎能不开心皇甫剑,镇西军也不过如此袁耀这一刻心情是好到了极点,也不躺下了多少自己的手下。

“冲啊”贼军呐喊着拥了上去,大功在前,谁不想先得。

“挡住他们”钟繇暴出厉吼,虽然他是个文臣,但剑上的功夫也不算差。

“杀”十几个亲卫背靠马车,手中长矛奋力刺出。

一个个贼兵倒了下去,又有更多的贼兵扑了上来。一个亲卫同时面对着十几贼兵,虽然他们在拼死护住身后的马车,但贼兵太多,他们又能挡得住多长时间。

“噗”一个亲卫倒在了贼兵矛下。

最后的防线被贼兵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数十贼兵涌了上来。

“轰”的一声巨响,贼兵砸开了马车。

公主、大乔、乔暴露在了他们的攻击之下。要不是袁耀有令,要活捉她们三人,她们就是再有十条命也丧身在了贼兵手下。

“噗”钟繇在一楞之间,也被贼兵刺伤,形势万分危急。

公主、大乔、乔三女看着扑上来的贼兵,手中长剑也都举了起来。杀不死敌人,那就刺死自己吧真的到了这一刻,她们反而平静了下来,反正她们心中已有决断,是不会落到这群人手中的。

“轰隆隆……”一阵马蹄之声急促传来。

一头纯白猛虎如飞而至,在这头猛虎身后还跟着十八黑甲铁骑。

“你们统统该死”人没到,冰冷透骨的声音已经传遍了整个战场。

第三百二十五章一个不留!

第三百二十五章一个不留!

这声音象是从地狱中传出来的一样,冰冷彻骨,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巨大寒意。象是听到了魔咒,正在向公主等人扑去的贼兵听到这声音之后,竟然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向前半步。

“咣当”听到这声音,公主、大乔、乔三人刺向自己的剑就在将要即身的刹那,停了下来,纤纤玉手一松,长剑掉落在地。

三双美丽眼眸缓缓睁开,全都看向了声音传出的方向。

“大哥哥……”

“将军……”

“将军……”

几乎是在同时,三个美人全都尖叫了起来,美丽的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刚刚还抱着必死之心的她们,现在都情不自禁地笑了,只是眼角却涌出了晶莹泪花。

“噗”的一声,钟繇反手一剑刺死了一个玩敌,向后退了一步,靠在马车上,嘴里却是禁不住喃喃自语:“主公,你终于来了,属下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一头偌大的白色大虎,虎上一人,全身上下都包裹在黑色麒麟盔甲里,就连面部也笼罩着一层淡金色金属薄膜,黑色拳套里露出十根亮洁手指,一柄幽黑长枪攒在手中。艳阳之下,如同魔神出世,威风八面,狰狞可怖。

一人一虎咆哮着、嘶吼着,直奔上千贼兵飞驰而来。巨大的虎躯踏在沟壑上、山涧上,如履平地一般。上千贼兵还在楞神的瞬间就已冲杀到了贼兵丛中。

“死统统去死”马上之人断喝连连,手中长枪疯狂舞动,暴出一道道凌厉枪芒,晃出千万道枪影。仿佛要将挡在前面的一切撕碎、荡平,枪影所过,贼兵纷纷倒地。

“吼”狮虎兽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一声长嘶,长达一丈多长的虎尾,高高擎起,狂扫而出。“噗、噗……”之声不绝,一个个贼兵被狮虎兽如钢鞭般的长尾抽打得骨断筋折,哀嚎遍野。

一人一虎在贼兵丛中疯狂地虐杀,如入无人之境,度丝毫不减地奔公主她们所在的位置而来。

贼兵丛中迅被荡出了一条血路,一条由贼兵尸体和血Rou铺就的血色之路。

惊惧、呆滞万般情绪萦绕在贼兵心头,他们忘了退避,忘了出招,甚至忘记了叫喊。他们宛如一群站在原地不动,一群待宰的羔羊。

整个战场就只有一人一虎在直进,在杀戮,在嘶吼贼寇组成的数十道包围圈,在皇甫剑眼里如同纸帛,不堪一击。不过片刻,这数十道包围圈就被皇甫剑完全洞透。

皇甫剑骑着狮虎兽出现在了公主她们面前,见钟繇和三个美人都安然无恙后,才放下心来。手中战神枪闪电般刺出,围困在马车近前的百余敌兵纷纷倒地,很快就成了一具具失去了生命的尸体。一股股血箭狂飙而出,射出老高,在艳阳的照射下,异常美丽妖冶。直到死时,他们的脸上还带着惊愕的表情,如同黑夜中见到了恶魔一样。

马车近前的敌兵被一扫而空之后,皇甫剑一人一虎驻立当地,手中长枪直指面前惊魂未定的贼寇,一字一句地说道:“本将不管你们是谁,今天你们都得死”

“他只有一个人,不要怕杀了他,本公子赏千金”站在人群中的袁耀从惊惧中醒来,指着手下亲兵,高声吼道。这个时候,他能想到的就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了

可是一群狼也许能围殴一头虎,难道一群羔羊还能围殴一头猛虎吗?

刚刚还是勇不可挡的贼寇在皇甫剑一人一虎的威慑下,竟然是没有一人敢挪动脚步,更不要说上前撕杀了他们已经彻底被皇甫剑吓破了胆子。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到了近前,就在皇甫剑与近千敌寇对峙的时候,十八龙骑也从后面赶了过来。

“龙谁要是胆敢动一步,就先杀了谁”皇甫剑冲跑在最前面的龙一喝道。

“诺”龙一高声接令。

十八龙骑分站南北,呈扇面而立,黑衣黑甲黑色战马,如同十八个从地狱中走出来的勾魂使者,静静地站在贼寇外围,他们手中的三十六柄锋利战刀随时准备雷霆一击。

战场之上一片沉寂,近千贼寇硬是一个也不敢动,既不敢战,更不敢逃

“轰隆隆……”就在这诡异地等待中,吕布率领五百亲卫赶到了战场。

五百铁骑五百柄长矛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出耀眼寒芒,就连周围空气都仿佛凝结了一样。

十八龙骑在吕布的五百铁骑列阵完毕后,便纵马沿着皇甫剑杀出的那条血路,来到了皇甫剑面前。

“吕布将他们全部杀了一个活口都不要”皇甫剑冰冷的声音传遍全场。

这个时候,这些贼寇就是想逃也逃不了啦

里面是皇甫剑和十八龙骑,他们的外围又被吕布率领的五百铁骑团团围住。在这样的宽敞地带,皇甫剑敢保证这里的所有贼寇没有一个能够逃得脱他们的追杀。

“杀”吕布可不管哪么多,接到皇甫剑命令之后,便一催跨下赤兔马,手中天下戟一挥,一马当先地杀向了贼寇。

五百铁骑分成了五十组,十骑一队,分头杀向了目瞪口呆的贼兵。

前有恶虎挡路,后有群狼追杀

“跟随本将,向前杀”在逃无可逃之下,王豹终于暴了

在王豹想来,后面是五百铁骑还有一个杀神一样的吕布,前面只有十几人挡路。千众一心之下,要冲过这十几人的防线,还有可能。他们还是有着一线生机,只要冲过这十几人的防线,猫进深山,镇西军也就对他们无可奈何了

王豹的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

就在贼寇一股脑冲到十八龙骑的面前时,刀光一片耀眼的刀光冲天而起,掩过了天空上的太阳三十六柄狭长战刀,将冲到近前的所有贼兵吞没

什么叫做碎尸万段?这一刻王豹见识到了,刀光吞没的所有敌兵都成了一堆Rou泥,均匀地铺在地面上。还没有死绝的Rou膜,犹在微微地跳动着。

“哇、哇、哇……”先受不了的是乔,看着眼前的血腥场面,她忍不住大吐特吐起来。接着大乔也加入了呕吐的行业。这两个可怜的姑娘,以前就连杀鸡杀鸭也不敢,现在却接二连三地见识到了杀戮,而且还是一个比一个更加血腥,更加残暴

公主还算不错,毕竟她已是见多识广了,没有加入到呕吐的行业。但看着铺在地上的Rou膜时,她那美丽的脸色也是变得极其难看,刚刚见到皇甫剑的喜悦之情也被十八龙骑的血腥手段给吓跑了

贼寇当中,当然不泛不怕死者,他们本来就是过着刀头舔的日子,什么样的危险没有见过。在他们想来,掉头不过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眼前的一切,颠覆了他们一生的认知,这世上还有比死更加可怕的事。当他们眼睁睁地看到正呐喊着向前冲去的几十兄弟,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堆Rou膜时,他们怕了。抬起前冲的脚步停在了空中,再也不敢向前迈进半步

冲在前面的贼寇一个个吓得亡魂皆丧,象泥塑一样站着不动,可后面的同伴还在向前冲来。在前面的贼兵站着不动,后面的贼兵继续前冲的情况下,前面的贼寇又被推进了十八龙骑的刀圈。

又起一片刀光耀起,地上的Rou膜又加厚了几分

刀光一次次闪动,地上的Rou膜越堆越厚而就在面前的十八龙骑,却是一步未退

“哇……”又有人大哇了起来。

这一次不是别人,而是娇生惯养的袁大公子袁耀。平时儿天宝地的袁大公子,什么时候见到过如此血腥场面?耀武扬威惯了的袁家大少,什么时候遭受过这种罪?

袁耀看着地上还在跳动的Rou膜,白皙的脸渐渐成了紫色,苦胆都哇了出来。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袁耀要是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打死他也不会打大乔、乔两位美女的主意,现在他的肠都悔绿了。

“你不能杀我我是袁耀,我爹是袁术,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求求你不要杀我”看着身边亲卫一个个倒下,袁耀是真的怕了,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起来。

“哈哈哈……原来是你本将还想不出谁有这么大胆子,竟敢打本将女人的主意,原来是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子。放了你,凭什么,就因为你是袁术的儿子吗?就是袁术来了,老子也要将他大卸八块,何况是你?”皇甫剑不屑地看着袁耀,大笑起来。

袁耀听了皇甫剑的话,面如死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哭着说道:“将军,你大人大量,就饶了人吧人向你投降,人劝我父亲归顺将军”

“晚了从你打本将女人的主意时,结局就已注定”皇甫剑冷冷地答道。

皇甫剑回过头,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瘫成一团的袁耀,来到钟繇面前,翻身下了狮虎兽,轻声就道:“元常辛苦了伤得如何?”

“属下无甚大碍,只是受了一点伤,不劳主公挂怀。属下不查,中了贼军埋伏,损兵折将,还请主公责罚”钟繇见皇甫剑没有去安慰公主,就先来察看他的伤势,心里感到热乎乎的,就要跪地请罪。

还没等钟繇跪下,皇甫剑已经一把将他扶住,淡淡说道:“元常不必如此,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袁家子敢在这里设伏,谁也不会想到,不能怪你。”

“多谢将军恩恕”钟繇激动地答道。

“你们都是好样的”皇甫剑在看完钟繇后,又到了仅剩下的十几名亲卫面前,一一检查了他们的伤势。皇甫剑的一番话让这十几亲卫感激不已,泪流满面。

最后,皇甫剑才走到公主、大乔、乔三人面前。

“大哥哥……,我还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公主不由分说,直接扑到皇甫剑怀中,抽抽泣泣地哭了起来。

“好了,乖,别哭了,没事了。”皇甫剑一边轻拥着公主的娇躯,一边柔声安慰道。这一刻,皇甫剑又恢复了铁汉柔情,哪里还是刚才那个疯狂杀人的屠夫。

“我再也不离开大哥哥了以后大哥哥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公主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哭诉道。

“两位姑娘受惊了”皇甫剑将公主哄停之后,又对大乔、乔两人说道。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大乔、乔虽然停止了呕吐,但还是面色苍白,在皇甫剑的注视下,更是有点羞涩,脸上涌上了一丝红光,表情飞快地变幻着。

这时公主也从皇甫剑怀中跑开,来到了二乔面前,不无显耀地说道:“我说大哥哥会来救我们的,不错吧”

三个受惊过渡的女孩,在皇甫剑面前,又有了安全感,又恢复了往日活泼。死里逃生之后,她们看向皇甫剑的眼神,更多了一股深情。

这时,战场已是接近了尾声,吕布率领五百亲卫在尽情地屠杀着这些毫无战心的贼兵。近千贼兵在吕布的五百铁骑和十八龙骑的双重绞杀下,迅在锐减。

到了最后,就只剩下了王豹和袁耀二人。

杀戮停止,大家一齐看向皇甫剑,等待着皇甫剑决定这两个罪魁祸的命运。

“杀了吧”皇甫剑淡淡地说道。

这时,皇甫剑对他们已没有了丝毫兴趣。

“不要啊”王豹、袁耀两人在死亡面前,终于忍不住失声大叫起来。

可是他们的话,又有谁会听。

“噗、噗……”数十柄长矛一齐刺进了他们的身体。

长矛抽出,两人慢慢地倒在了血地中。

“将兄弟们的尸体带走,这些人就让他们留在这里吧也让我们的敌人看看,跟本将作对的后果”皇甫剑沉声对五百亲卫命令道。

五百亲卫接到命令,将阵亡的一百多亲卫尸体收拾齐整,皇甫剑率领众人扬长而去。

望乡镇宽敞的广场上,留下了一地的残尸断体,如同地狱一般。

第三百二十六章悲催的袁术

第三百二十六章悲催的袁术

皇甫剑一行回到乔家大院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老爷子乔玄早早地迎了上来,见两个宝贝女儿全都安然无恙,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父女相见,自是嘘唏不已,二乔简单扼要地将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乔玄听后是冷汗直流。心中暗叹自己女儿还真是福大命大,在最后关头皇甫剑赶到了,救了她们。

所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乔玄确信自己两个女儿都是有福之人,从此之后攀上了皇甫剑的高枝,哪还不是大富大贵。乔玄想到这里,看向皇甫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已经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准女婿。

“元常,命人伐木造棺,将兄弟们安葬了吧”五百多铁骑在距离乔府一里处停了下来,皇甫剑对身边的钟繇沉声说道。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是个喜庆的日子,皇甫剑可不想乔府的气氛被这么多尸体破坏了。对皇甫剑他们来说,死亡早已习惯了,哪个人手上没有沾染血腥。但乔府中的那些人只是普通人,要是将这些尸体带进了乔府,非得将他们吓坏了不可。

所以,皇甫剑觉得还是让这些阵亡将士,早日落土为安的好

“诺”钟繇躬身接命。

皇甫剑带着吕布、小公主、乔氏姐妹、十八龙骑回到了乔家大院。

皖县周围山多林密,乔家大院不远处就是一道山峦。钟繇接令之后,带着五百亲卫将一百多阵亡将士的尸体带到了山下,就地取材,连夜伐木造棺,进行了安葬。

乱世之中,战乱频繁,当兵吃粮,随时都有可能死亡。死了之后,大多是刨一个大坑,草草埋葬了事,甚至是抛尸荒野。这一百多亲卫死后,还有棺椁随身,已是件很大幸事了。忙了大半夜,一百多阵亡将士就已安葬完毕,钟繇带着五百亲卫回到了乔府。

经此一难,三个女子虽然受到了很大惊吓,但对皇甫剑来说却不失为一桩美事,给了他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不论是小公主还是乔家二姝,皇甫剑现在都成了她们心目中的英雄,真正的英雄。皇甫剑在她们心中的形象,又不知高大了多少。

美女爱英雄,古今也然皇甫剑此行目的也就是水到渠成了。现在,乔家双姝看向皇甫剑的眼神,充满着柔情蜜意,浓得象水一样,化都化不开,怕是撵都撵不走了。

不说皇甫剑在乔府之中是如何逍遥自在,春色无边,却说豫州牧袁术袁公路。

一九一年是天下无主的第四年,既然是天下无主,当然就会出现群雄纷争的乱局了。

经过三年多的宁静发展,冀州袁绍、兖州曹操、豫州袁术还有其他诸侯都得到了长足发展。手里有了一点兵,库里存了一点粮,自我感觉也好起来了,都认为自己不含糊,有了一争天下的本钱。在镇西军的强势出击下,他们也都露出了狰狞可怖的面孔,纷纷寻找猎物,大打出手。抢他们的兵,他们的人口,夺他们的地盘,壮大自己。

大家都明白,在这场群雄争霸的游戏中,胜利者永远只有一个。

要想不成为别人王图霸业的祭品,要想不埋没在历史长河中,都想在群雄纷争中胜出,要想做这天下之主,就得有足够的实力,就得有强大的军队,就得有更多的地盘,就得有打倒所有人的手段。

群雄争霸与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其实是一个道理

对豫州牧袁术来说,一九一年是个幸运年。

七月份受天下大势所激,袁术兵出扬州,对扬州牧刘繇大打出手。没想到扬州牧刘繇就是个银枪蜡洋头,看起来十分庞大,事实上根本就不堪一击。袁术大军一路走来,连战连胜,没用多久就连下了扬州九江、庐江两郡。

刘繇军节节败退,退过了大江,带着残兵败将,一路逃到江南去了。就这样,扬州江北两郡成了袁术的地盘。但袁术的好运也似乎到达为止了,袁术打跑了一群绵羊却迎来的一头猛虎。江东这块风水宝地不仅袁术看上了,皇甫剑早就将目光盯了过来。

十一月底,皇甫剑命令亲卫营统领黄叙为主将,徐庶为随军军师,太史慈为副将,蒋钦、周泰为偏将,率领两千亲卫营铁骑,二万凤翔军北上。

十二月,镇西军攻势如潮,一路势如破竹,连破九江郡沿江数十城。随后,镇西军又马不停蹄,挥兵北进,与袁术手下大将纪灵所率大军相峙在合肥城下。如果不是接到皇甫剑春节休战半个月的命令,合肥城能否还在袁术手中,怕是都很难说了。

大年三十这天,寿春城百姓一片忙碌,他们正在忙着过年呢。虽然城中换了一位新主子,但对他们影响并不大,日子照过,年也照过。在这些普通百姓眼中,当官的就没有几个好东西,只不过是一头狼走了,又来了另一头狼而已,一样一样。

豪华的城主府内,豫州牧袁术还没有放假,他正在官衙中召集手下众臣商议军国大事。也难为袁术了,大过年的,还要劳心费力于前线战事,真是辛苦啊

“诸君都是孤的肱骨之臣,现在镇西军已经打到合肥来了,你们说说,孤该怎么办?”袁术坐在上首高位,脸色并不好,俯视着厅中众臣,沉声问道。

袁术现在心情非常不好,刚刚打下了扬州北方两郡,就遭到了镇西军攻击,换上谁遇到了这种事心情都不会好。要是早知镇西军也打上了扬州的主意,袁术宁可不取扬州,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与镇西军硬磕

可当时镇西军一付全力攻击荆州的样子,袁术哪里会想道,镇西军荆州还没打完,又跑到了江东折腾来了呢?而且就在前几天,袁术还收到了消息,逃到江南的刘繇所部完了,被镇西军彻底吞没了。

袁术现在是两头为难啊?

九江、庐江两郡就象是两根烫手的山圩,扔也不是,吃又吃不下。

刚打下来了两个大郡,袁术和手下众臣都是兴高采烈,势气高涨,大有一跃而成天下第二诸侯之势。要是就这样将两郡放弃了,不要说袁术不能接受,就是他帐下的文臣武将也不会同意,更有可能会造成军心不振,民心大失。可要袁术跟镇西军打,袁术确实很怕,他怕他会成为第二个被镇西军灭掉的诸侯。

别人也许不知道皇甫剑的厉害,袁术可是知道的。群雄会盟的时候袁术就见识到了皇甫剑的厉害,直到现在袁术对皇甫剑还有一股深深的惧意。

袁术还知道是皇甫剑在不声不响中,拿下了并州,切断了董卓的归路,兵败而亡。董卓其实不是亡于天下诸侯,而是亡于皇甫剑之手的,袁术可不想成为第二个董卓。

可惜啊袁术现在是骑虎难下,战又打不过,不战又由不得自己

“主公匆忧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镇西军现在等于是三面开战,兵力分散,而攻打我军的这一路军只是一位籍籍无名的小辈领军,兵不超过三万。合肥城坚墙固,兵多粮足,又有我军上将纪灵镇守。属下认为,纪灵将军定可守住合肥城。”

就在袁术处于想入非非之中,他的帐下长史杨弘站了出来,开口发言了。

“长史大人所言甚是”厅中诸人也随声附和,唯恐错过了如此献媚良机。

在袁术的手下看来,镇西军虽然十分强大,但还没有强大到三面开战的地步,况且他们只是想守住合肥而已。

“诸位虽然说得有理,但皇甫剑可不是凡人啊皇甫剑有军神之称,他是不动则已,动辄雷霆万钧,皇甫剑既然敢三面开战,肯定有他的打算。况且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皇甫剑身在何处呢?”袁术听了众人的发言,还是叹叹气,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

对皇甫剑的了解,袁术远远超过了手下的这些谋臣。

“咚、咚、咚……”就在众人露出怀疑的表情时,官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厅中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去,只见一名亲卫打扮的小卒出现在了衙门口。这小卒身上甲胄有些凌乱,脸色有些疲惫,一付风尘仆仆的样子。

“来者何人?竟敢扰乱孤的政事”

袁术本来就心情不好,现在看到一个小卒居然敢闯了进来,顿时大怒,厉声喝道。

“启禀主公,小人是少主的亲卫,奉少主之命,有要事前来禀报”这小卒听到袁术怒气冲天的话语,吓得一哆嗦,忙跪倒在,出声分辩起来。

“说到底出了何事?还有少主人呢?怎么到现在还没见他回来?”

袁术厉声责问道。

“少主在雷薄将军的护卫下,到皖县去了。”小卒子慌忙答道。

“少主这个时候去皖县干什么?”袁术听说自己的儿子在皖县,又有大将雷薄护卫,虽有些奇怪,倒也没有想得太多。

“少主命雷薄将军带人去皖县乔家提亲。”小卒显然是在想该怎么回答,才不会引起主公的更大怒意,所说说话也是一节一节的,一点一点地向外吐。

“乔公的女儿,孤也听说过了,结果如何啊?”袁术脸上露出一点笑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自已儿子如果能娶到乔公家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可接下来袁术就高兴不起来了。

“雷薄将军死了,他是被镇西将军手下大将吕布杀了”小卒想了半天还是将结果说了出来,说完之后他就等着被袁术的怒火焚毁了。

“嘭”袁术不知将什么东西丢到了地上,接着袁术有点白的脸上成了红色,一种很好看的颜色,再接着袁术的嘴巴越开越大,可是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皇甫剑的名字象是魔咒,袁术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自己儿子去乔家提亲本来是一桩美事,可是碰到了皇甫剑可就大大的不妙了皇甫剑不仅是用兵如神,更是杀人不眨眼。刹那之间,袁术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象是失去了什么一样。

“镇西将军?吕布?”袁术似是在呓语,又象是在问跪在自己脚下的小卒。

“到底是怎么回事?耀儿怎么样了?”不知过了多久,袁术才平静了下来。

“少主没事。当时雷薄将军带着小人等三百亲卫前去乔家提亲,可没想到遇到了镇西将军的人马。镇西将军手下大将吕布将雷将军杀了,将小的等人都赶了出来。小的等见过少主之后,少主命令小的等十人回来报信,禀报主公镇西将军在皖县的消息。少主带着其他人还留在了皖县。”小卒这下子利索了,将事情发生的经过详细地说了出来。

“少主怎么还不回来?他还呆在皖县做什么?”袁术听到袁耀没事后,心情稍稍好了一些,声音也温和了许多。他就这么一个独子,可比雷薄重要多了。

“小人离开的时候,少主正与皖县流寇王豹在一起。少主得到消息,镇西军要在皖县赈灾,乔家二位小姐也参与了赈灾,他们在商量着怎样将乔家两位小姐抢到手。”小卒又是一阵紧张,磕磕巴巴地说道。

“完了耀儿完了孤完了”袁术听完之后,面如死灰,长叹一声,倒在身后的软榻上,两眼直翻,差点没有闭过气去。

袁术就这么一个独子,可见袁耀在他心中的份量。古语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要是袁耀真的出了什么闪失,他袁术一脉可就绝后了,他还争什么天下。

“主公……”见袁术如此丧魂失魄,众臣惊呼。

“桥蕤,你快快引后三千奔赴皖县,将少主接回来。记住千万不要同镇西军发生冲突,只要能将少主接回来,就是大功一件。”袁术稍稍缓过气来,便大声命令道。

“诺”桥蕤恭声接命。

“哎,这个孽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只凭几百人就想从皇甫剑手中抢人,当愿还来得及”袁术一时之间想了许多,可现在他就想得再多也于事无补,只能乞求上苍保佑,袁耀能不做傻事了。

这时袁术再也没心事再想其他事了,挥退了众臣。

十天之后,也就是一九二年正月初九,桥蕤回来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合肥城下

第三百二十七章合肥城下

袁术得到消息后,一句话也未说就带着亲卫出城,迎接桥蕤去了。

寿春城外,桥蕤带着三千甲兵和一具棺椁在缓缓移动着。他们走的不快,甚或是很慢。因为袁耀死了,桥蕤怕见到袁术,怕看到袁术那悚人的表情。

轰隆隆的马蹄声,一队铁骑从寿春城滚滚而来,转眼就到了桥蕤等人面前。

“主公”桥蕤滚鞍下马,匍匐着来到了袁术面前,颤声说道。

“耀儿呢?”袁术脸色铁青,到了现在他已经隐隐知道了结果。

“少主,他……”面对袁术Yin沉可怖的面孔,桥蕤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启口。

“说”袁术已经看到了那具红得刺眼的棺椁,那具桥蕤不知从哪个棺材店里买来的棺椁。眼神之涌出了病态红光,可他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他要从桥蕤口得到真相。

“少主,少主……,他死了。”桥蕤兢兢业业地答道。

几句话说完,桥蕤仿佛用尽了全身气力,浑身更是被冷汗浸透。

“耀儿是如何死的?”袁术的脸色已由青转紫,象是六月天熟透了的桑葚,高大的身躯在马上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在竭力克制着心悲意,更有一股冲天怒火在蕴酿。

“末将到达皖县时,就听人说了。少主和皖县贼王豹一起,率兵一千五百人,趁镇西军赈灾之机,在望乡镇埋兵截杀镇西军一行。就在镇西军二百多人快被少主他们杀光时,镇西将军亲率人马赶到了,包括少主、贼王豹在内的一千五百人全部被斩杀,死状极惨。”桥蕤禁不住袁术的责问,将他知道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痛杀我亦天绝我袁家啊”袁术听后,大吼一声,一口鲜红的血喷了出来。然后一口气没有叉过来,昏了过去,从马上慢慢栽了下来。

“主公……”众人齐声惊呼。

桥蕤慌忙上前,掐人,按额角,就地对袁术进行急救。好半天时间,袁术才悠悠醒来,颤巍巍地走到袁耀的棺木前,双手轻扶棺椁,已是老泪横流。

“皇甫剑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吾誓以全州人马,为我儿报仇”袁术象是在自言自语,又象是在告慰儿子的在天亡灵,手指苍天,大声吼道。

绝人子嗣,君子所不为

这一刻,袁术没有了对皇甫剑的恐惧,心有的只是对皇甫剑的涛天恨意

寒风萧瑟,天空飘荡着Yin沉沉的乌云,寿春城外气氛更显压抑。一路之上,谁也不敢出声,大队人马扶着袁耀的棺椁,缓缓向城主府移动。

正月十皇甫剑对镇西军下达的半月停战令已经结束,镇西军所部战事重启。

镇西军黄叙所部驻扎在合肥南城外数十里处,隔着施河与合肥城遥遥相望,各守一方。

黄叙所部北伐以来,一路攻城掠地,进展极为顺利。镇西军大旗所过,沿途数十座城望风而降。大军进入合肥郊外后,皇甫剑一纸令下,全军休战半月。十几天来,镇西军将士好吃好喝地供着,一个个是养精蓄锐,战意昂然,现在终于到了可以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军大帐内,主将黄叙高居上,徐庶、太史慈、蒋钦、周泰等人两厢而立。

黄叙跟随在皇甫剑身边多年,虽然单独领军的机会并不多,但无论是见识还是眼界都不是一般的高。黄叙当然也能看得出合肥城对镇西军北伐的重要Xing,拿下合肥之后,大军北进可直逼寿春城下,不仅打通了镇西军北进通道,更重要的是控制了两淮流域。

“诸位,主公所令休战期已过,合肥城就在眼前,阻挡住了我军北伐之路。还请众将齐心协力,献谋献策,早日拿下合肥城”还只有二十多岁的黄叙,看起来是英姿勃,气度非凡。他平静地看着帐众将,沉声说道。

众将听了黄叙所言,也都露出了兴奋之色。他们都知道前面的零星战,只能算是道开胃菜,合肥城才是真正的大餐。大战终于来了,他们已经等了很久。徐庶、太史慈、蒋钦、周泰四人,可都是新近才投靠镇西军的,他们都急于立功,表现自己。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人才济济的镇西军拥有一席之地。

“将军,合肥城坚墙固,又有雄兵五万把守,强攻不意。依属下愚见,当以智取”就在众人都兴奋不已的时候,随军军师,刚刚加入镇西军不久的徐庶,开口说道。

“军师有何高见,还请道来。”黄叙微微点头,深以为然,问道。

虽然徐庶加入镇西军的时间不长,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妖孽本领来,但黄叙可不敢瞧了此人。黄叙追随皇甫剑身边多年,对皇甫剑的识人之能,哪是深有体会。他知道能被皇甫剑认命为军师的人,自有他的不简单之处。

“属下倒有一策,能将城内守兵引出城外,与我军决一死战。”徐庶淡淡地说道。

“军师请讲”黄叙听了,顿觉眼前一亮。

二万二千人攻打袁术上将纪灵镇守,有五万雄兵的合肥城,对黄叙来说,确实是个难题。但如果能将城内守兵引出城外,与其野战,凭镇西军的强大战力,哪就简单多了。

“引兵挑战,连败数场,骄敌心,傲敌志。再在逍遥津南面设伏,只要能将敌军引入逍遥津伏击圈,大军四出,定可毕其功于一役。”徐庶侃侃而谈,满脸的自信。

“军师之计甚妙哪位将军愿领兵挑战?此战只许败,不许胜”黄叙看着帐下一帮年纪轻轻的将领,问道。

要是黄叙说只许胜不许败,众将定会鹊跃请战。可是黄叙让他们只许败不许胜,就没有人想出战了,都是些年青气傲的将军,谁愿意打败仗呢?

黄叙定定地看着众人,没有一个人请战,一个个将眼光瞟向了其他方向,生怕黄叙盯上了自己。

“既然诸将都不愿意出战,哪就这样吧太史兹、周泰、蒋钦,每位将军各出一阵,大家可有不同看法。”黄叙见众将都不愿打败仗,只得自己战兵了。

“末将等遵命”都到了这种地步,躲是躲不了啦,众人只得硬着头皮领命。

“太史将军接令,本将命你领三千兵卒,前去挑战。将军败退之后,兵走师桥,本将会亲率二千亲卫为将军断后。”黄叙高声说道。

“诺”太史慈没想到自己次出仗,居然是如此情形,也是无法,只得高声接令。

大计已定,诸将散去。太史慈引三千精兵,出了大营向合肥城而去,黄叙、徐庶领二千亲卫铁骑在师桥北,排兵布阵,接应太史慈败兵。

却说太史慈领着三千精兵,来到合肥城下三里处时,扎下阵脚。

“擂鼓挑战”太史慈手短戟朝空一挥,大声喝道。

“咚咚咚……”军鼓手接到命令,擂动了挑战鼓。百面军鼓齐声擂动,出震天动地的声音,遥传十里之外,整个合肥城都能清皙地听了低沉的战鼓声。

合肥城主府内,豫州军上将纪灵也正在聚将议战。

袁术帐下名将不多,但三流或不入流的将军却是多达数百位。作为袁术手下的第一战将,纪灵有着许多引以为傲的本钱,他为袁术夺下扬州北方两郡立下了汉马功劳。所以袁术才派纪灵为合肥城的镇守大将,守卫着豫州军的南方防线。

听到城外的战鼓声,纪灵眉头微皱,他知道镇西军来了。

“诸位将军,镇西军在城外挑战,诸将随本将迎敌”纪灵丝毫没有胆怯,这半个多月的时间,他也不是白给的,镇西军的情况也被他打探得一清二楚。在得知镇西军这次领军的只是一员无名将,而且还只有两万多军队后,纪灵是心里大定。

“遵命”众将领命,随同纪灵向南城驰去。

合肥南城门楼高耸,纪灵一行登上高楼,居高临下看向敌阵。见到来敌只有三千左右后,纪灵微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经意的冷笑。他们甚至为镇西军的自大,而感到愤怒。镇西军也太自大了,面对上将纪灵镇守的合肥城,只派了三千将士前来挑战,这也太瞧不起上将纪灵和他手下的五万大军了。

“子敬,你看镇西军这是何意?”纪灵久经战事,并没有鲁莽行事,而在一边的一位年青书生,鲁肃,鲁子敬。

鲁肃,字子敬,临淮东城(今安徽定远县)人。从丧父,靠祖母抚养。他少有大志,轻财好施,喜欢习武骑射,少时在当地就颇有名气。

身处乱世,少有大志的鲁肃自也不甘沉寂于乡野,本想收拾行装,游历天下,择一名主而事。不想袁术刚刚打下扬州北方两郡,屁股还没有坐稳,镇西军这头猛虎就追了过来。遍地硝烟,战火漫布,阻挡住了鲁肃的行程。鲁肃无奈之下,就留在了合肥城。

纪灵听得鲁肃大名,登门造访,欲拜他为帐下谋士。鲁肃一来无去可去,二来也想见识一下两军战事,又禁不住纪灵邀请,就答应暂时在其帐下听任,但却并没有接受纪灵所许的官职,算是在纪灵帐下暂时打个短工吧。

纪灵也不以为忤,他知道这些所谓的名士,一个个脾Xing怪异,也就答应了鲁肃的要求。一面为鲁肃安置了上等府院,侍女卫士一应俱全,好吃好喝地供着。一面将鲁肃带在身边,不时请教。倒让鲁肃对纪灵心存感激,也不得不为纪灵出谋划策起来。

“或许镇西军只是想试探一下将军吧?不过依在下看来,不论镇西军如何出招,将军只须引军驻守城池,以不变应万变,当可无忧”鲁肃淡淡地答道,睿智的眼神看着城下镇西军,脸上露出了思考之色。

“敌军前要挑战,如果我军不去应战,则表示我军心怯,更会影响我军势气,对我军守城也不利。况且敌军只有这区区三千来人,本将还是前去会会他们。”纪灵听后,心暗叹,书生就是书生,还是缺乏了一股果敢之气。

“将军要是出城应战,也无不可。但要切记穷寇勿追,在下怕镇西军另有埋伏。”鲁肃见纪灵出战,也觉有理,但还是提醒了一句。

这些年,镇西军名震天下,可谓是百战百胜。鲁肃心怀天下,当然也在闲暇之时,研究了镇西军战例,结果他只得出一个结论,强大的战力,诡异的用兵。所以即便是镇西军只有三千人马,鲁肃也不敢大意,镇西军以少胜多的战例实在太多了。

“本将知道了”纪灵还是感激地点了点头。

随后,纪灵点齐五千人马,带着数名偏将出了城,来到阵前,也摆开了阵式。两阵相对,纪灵、太史慈几乎是在同时拍马向前,来到两阵间的宽阔地带。

“呔来将报名”纪灵手三尖两刃刀一指太史慈,大声喝道。

“某乃镇西军大将太史慈,你可是纪灵?”太史慈也是手短戟一挥,高声喝道。

冷兵器作战,先行斗将,再行斗阵。既是一般程序,也是展示个人武力,提升本阵势气的最佳手段,所以敌对双方都极为重视。

“本将正是上将纪灵太史慈,你不过是一无名卒尔,有何资格挑战本将?”纪灵一听太史慈的名字,没听过,就将他当成了无名卒,便冷声说道。

兵对兵,将对将按理说,对应纪灵这样的上将,镇西军也应该派遣一名上将前来才算对等。太史慈以前在刘繇军虽然有些勇武,但刘繇看他年青,一直将他当作保镖使用,所以并没有什么名气。纪灵还真不知道刘繇帐下有太史慈,也算是一种悲哀了

“有没有资格挑战将军,打过了便知道”太史慈一听,心这个恨啊恨不能将纪灵斩于马下,可想起他此行的任务,只许败不许胜时,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第三百二十八章孤注一掷

“本将说你没资格,你就没资格”纪灵可不想给太史慈面子,冷冷地答道。

纪灵老于事故,在袁术军中声威赫赫,才不会跟一个无名卒子打。打输了丢的不仅是面子更有可能是Xing命。打赢了却是理所当然,对自己没有一丁点好处,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纪大将军不干。

纪灵撂下这句话后,拔马走了,留给太史慈一个马屁股。

“纪灵老贼休起”见纪灵对自己直接无视,太史慈是气得火冒三丈,就在两军阵前哇牙牙地咆哮起来。

“贼子休得猖狂,某家前来会你”纪灵不屑出战,自有他手下将士出马。从纪灵阵中跃出一匹战马来,马上之将跃马横刀,向太史慈迎了上来。

“来将报名受死某家戟下不死无名之鬼”太史慈抬眼一看,不认识来将,手中短戟一指,高声喝问道。

“某乃汝南何敏,吃本将一刀。”来将报上姓名,挥刀就向太史慈砍了过来。

太史慈正在气头上,纪灵他是只准败不准胜,这个无名卒正好成了他的出气桶。便不答话,双手挥戟,朝迎面而来的长刀狠狠地磕了上去。

“当啷”一声巨响,刀戟交击,发出震耳欲聋地撞击声。

何敏是货真价实的无名将,不仅无名而且手段也很稀松平常。但太史慈却不一样,他之无名,那是因为名珠蒙尘,刘繇没有识人之能,被他埋没了,太史慈却是实实在在的一员虎将。刀戟交击之下,胜负立分,何敏手中长刀弹出去老远,差点就把持不住,两臂更是被震得发麻。还没等何敏回过神,太史慈手中铁戟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噗”太史慈的短戟刺入了何敏的身体。

“啊”何敏发出死亡前的惨叫,跟着被太史慈一戟,挑于马下。

一招,太史慈干脆利落地斩杀何敏

“还有哪位不怕死的上来?”太史慈手持还在滴血的短戟,虎视眈眈地叫嚣起来。

一招就戟挑了纪灵帐下之将何敏,虽然何敏乃籍籍无名之辈,但身为一将还是有些料道,就这样轻易地死了,还是让纪灵帐中诸将心头吃惊,再也没有人敢嗣太史慈了。

“你们两人,上去将贼将擒来”纪灵也是微微一怔,对身边两将沉声说道。

“诺”两将领命,一左一右向太史慈包抄过去。

一刀一矛,从左右两侧袭向太史慈。这一次两人连通名报姓也免了。

太史慈艺高胆大,丝毫没有将两将放在眼中,抽马回身,手中短戟挡住了左侧长矛,然后是大力挥动,带动长矛向右侧砍来的大刀刺去。这样一来,等于是在太史慈的带动下,纪灵帐下两将一刀一矛撞到了一起。

这下子可坏了,变成了自家人打自家人。两将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的,忙撤力收招。可是晚了,太史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又哪里容得这两人收手,双手猛地使力,短戟一拔一拢。两人在太史慈的巨力引动下,向对方撞去。

“乒乓”一阵乱响,结果就成了纪灵帐下两将在对磕,大刀撞在了长矛上。

看得观阵的纪灵是面沉似水,气得手中的三尖两刃刀都在抖动,狠不能给这两个蠢才一记大大的耳光,嘴里更是大骂个不休。

太史慈可不管纪灵心中何想,就在两将兵器互击,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之际,手中短戟是连连刺出。纪灵帐下二将连对手的边都没有沾上,就已丧身在了太史慈的戟下。

纪灵就是想骂的机会也没有了。

“太史慈,你欺人太甚”纪灵一见不干了,转眼之间自己帐下三将身亡。要是再这样打下去,他帐下的不入流将领丧命是事,这仗也就没法打了,到时肯定是士气尽散。这时他也顾不得什么有名无名的了,挥动手中的三尖两刃刀,拍马向太史慈赶去。

打了孩子引出了娘,太史慈在连斩敌方三将之后,终于将正主纪灵引了出来。

太史慈见纪灵出阵,心是却是因为黄叙的只许败不能胜的将令懊恼不已,要是也能将纪灵斩于马下,他太史慈就是想不出名怕也都难了但现在,却只能让这位纪大将军再得瑟一阵子了。

“轰”纪灵的三尖两刃刀与太史慈手中的短戟毫无花俏地撞到了一起。

人的名,树的影纪灵能为袁术帐下第一大将,哪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的三尖两刃刀确实是有两下子,最起码也能算得上是名将了。

两人一击之下,未分胜负,各自向后退了数步。

“子,还真有两下子,再来”纪灵见自己势大力沉的一刀未能见功,倒是打出了凶Xing,大声吆喝着又攻向了太史慈。

太史慈也是心中吃惊,暗道;“这纪灵还真不是吹的,自己要想取胜怕是不容易,但要想取败可就是件容易的事了。这样一来,骄兵之计就能更容易实现。”

两马交错,两人又各自挥舞兵器,战到了一起。两人是刀来戟往,互不相让。一时之间两军阵前是刀光赫赫,咆哮连连,两边将士是战鼓擂动,为自各将军助威

两人各展手段混战在了一起,真个是旗逢对手,将遇良才,三十个回合也未分出胜负。太史慈见目的已经达到,便虚晃一招,嘴中大喊一声:“贼将厉害,撤”

太史慈佯装低敌不住,一声令下,带着手下三千精甲就向镇西军大营方向撤退。

胜负还未分出,纪灵正打得过瘾,没想到太史慈说走就走。杀了自己三员战将就想这样走了,天下岂有这般便宜的事。

“追”纪灵恼羞成怒,早将鲁肃交待的话抛到了一边,带着五千精锐就追了下去。

太史慈带着三千兵卒虽然撤退,但却是退得井然有序,战阵不乱。太史慈亲率刀盾手、弓箭兵断后,纪灵虽然是率军追赶,但在凌厉的箭簇下,也不能过分接近。

就这样,两军是一个在前面退,一个在后面跟。镇西军且战且退,时间不长就退到了施河边,上了师桥,向对岸的镇西军大营退去。黄叙早就亲率亲卫营两千精甲铁骑威风凛凛地等在了这里,一阵箭雨射向纪灵阵中。

“停止追击”纪灵见师桥边有两千铁骑镇守,知道追敌无望,喝止了大军。

两军在逍遥津外,师桥边停了下来,纪灵不追,黄叙也不赶,只是用箭守住师桥,让太史慈率部通过。见敌军已安然撤退,纪灵无奈之下只得率军退回城中。

第二天一早,周泰又领三千军卒挑战,结果与太史慈差不了多少。

周泰在杀了几员纪灵帐下不入流的将领后,与纪灵大战一场败退。纪灵引军追杀,追杀到师桥畔,被黄叙的铁骑一阵齐射打退,周泰引军退回大营。

第三天,蒋钦领军,也是如此。

三阵过后,纪灵胆子渐大,认为镇西军也不过如此。胆子大了,野心也就大了,以前想到的是怎么坚守城池,城池不失,他就是大功一件。现在纪大将军想的是如何打过师桥,夺下镇西军大营了。果真如此,纪大将军可就是一步登天,名震天下。

试想想,从皇甫剑出道,镇西军东挡西杀,击鲜卑、灭黄巾、平董卓,何曾有过一败。如果纪大将军能让镇西军在施河边折翼,哪将是如何的壮举虽然领兵的不是皇甫剑,只是他的大弟子黄叙,但总归是镇西军啊纪灵心中战意高昂,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却说豫州牧袁术,在见到爱子身死,是伤心欲绝,誓要找皇甫剑报仇血恨。在将袁耀草草安葬之后,便召集众军,商议如何向镇西军复仇之事。

“诸位,皇甫剑身为镇西将军,却杀了吾儿,做出这等灭人子嗣之事,为世人所不耻。孤欲兴兵,与镇西军一决死战,还请诸君助孤”寿春城高大的官衙内,袁术高居上首,脸色Yin禁可怖,眼含血丝,看着厅中文臣武将,恨恨地说道。

“臣等全凭主公吩咐”众人高声答道。

虽然袁术帐下谋士都认为袁术此举实为不智,但在这种情况下,又有谁敢劝袁术呢?更何况是主辱臣死,这些人也认为皇甫剑杀袁耀是做得太过分了。

“好孤誓报此仇镇西军野心勃勃,吞并天下之心,已是昭然若揭。刚夺下荆南四郡,又兴兵江东,孤将率大军南下,以合肥城为根据,誓灭镇西军来犯之敌”袁术见厅中众臣个个都是积极响应,脸色缓和了一些,大手一挥,朗声说道。

还别说,袁术这挥手之间,也自有一股霸者气势,凌然不可侵犯

其实,袁术心中明白,镇西军既然已经北伐,已是不能善了。就是他不找镇西军报仇,镇西军也会找上他的。到时豫州将三面临敌,他的处境将会更加艰难,倒不如此时兴兵,打着替子报仇之名,将士用命,同仇敌忾,还有胜算。

如果能在合肥城下击败镇西军,让镇西军不能北进,豫州势力还可保住一时。如果合肥一失,后果将不堪设想,袁术虽有为子报仇之意,其实更是无奈之举。V!!

第三百二十九章将计就计

袁术的话让厅中众臣都有种戚戚然地感觉,一个个面呈思索之状,沉默不语,府衙之中的气氛也变得沉重了起来。谁不想跟随英主,谁不想做开国之臣。

“李丰,孤命你率五万大军驻守寿春。”一阵慷慨陈词之后,袁术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他看了一眼站在文臣前列的主薄李丰,吩咐道。

“属下遵命”主薄李丰躬身接令。

如果说合肥是豫州军的第一道防线,那么寿春就是豫州军的第二道防线,位置极其重要。尤其是在镇西军夺取了荆州江夏郡之后,豫州治所汝南已经处在了镇西军南阳、江夏两郡合围之中,变得不再安全,寿春城的地位就突显得尤为重要。

“其余将军随孤出征合肥”袁术又对厅中众臣高声说道。

袁术这次可谓是孤注一掷,除了主薄李丰率五万大军留守寿春外,他决定亲率十万大军驰援合肥城。加上合肥城中原有的五万人马,合肥城的兵力达到了破天荒的十五万,差不多是将豫州各地的守军抽调一空了。

此战胜,则袁术将势力大成,不仅能坐稳豫州和扬州北方两郡之地,更会名声大震,成为天下数一数二的诸侯,将成为可能但此战若败,袁术势力也将彻底退出历史舞台,成为镇西军一统之战中的一份贺礼。

因此,袁术是一点也不敢大意。子仇要报,但袁术还不致于不顾惜自家Xing命

正月十袁术在安排好一切之后,带着长史杨弘,大将张勋、袁胤、袁涣等人,以大将桥蕤为先锋,率大军十万星夜向合肥城进发。

十万大军经过三日两夜的急行军,终于在十三日傍晚时分赶到了合肥城。

合肥城主府,现在成了袁术的临时住所。

袁术屁股还没坐稳,就命令人将纪灵等人召集到了一起。他在担心合肥战事,就连还不算袁术帐下臣子的鲁肃也在众人之列。

袁术的书房里,人才济济,袁术帐下谋臣武将全都聚集在了这里。

“纪灵啊,这些天辛苦你了,你将这段时间的战事都跟孤好好说说。”众人坐定之后,袁术便急不可耐地问坐在武将之首的纪灵。

“启禀主公,从正月十一号开始,镇西军每天都会派人在城下挑战,但每次都被末将打得大败而归。由此可见,镇西军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末将正想明日率大军出击,一举打过施河,击破镇西军大营,将镇西军统统赶出江北。”

纪灵站了起来,高声答道。话语之中不无得意之色,大有指点江山之意。

“果真如此?”袁术面露不信之色,有点狐疑地问道。

镇西军之名可不是吹出来的,而是他们一枪一刀拼出来的。在群雄灭董的时候,袁术更是亲眼所见皇甫剑用兵如神。现在纪灵说镇西军连败三阵,不过如此,袁术哪里敢信。袁术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其中有诈,这必然是镇西军又在耍什么Yin谋诡计。

“千真万确,末将岂敢欺瞒主公。”纪灵胸脯拍得“嘭嘭”直响,大声说道。

“纪将军所言句句属实,镇西军确实被我军连败了三阵”

这时,合肥城中幸存下来的其他守将也出声附和。当然,他们都没有提这几日时间,就有六、七战将死在了镇西军之手,而镇西军虽败,却没有任何损失。

书房之中,“嗡嗡”之声不断,众人都在交头结耳,低声说着这几日的战事。只有鲁肃坐在那里,一动未动,面露思考之色。

“长史如何看?”袁术在众将出面证实后,脸上不仅无任何喜色,反而是更加凝重。他转过头,满腹孤疑地问长史杨弘,自己帐下的首席谋士。

“属下看来,此事太过反常,其中怕是有诈啊。”杨弘沉思片刻,一付老谋深算的样子,淡淡说道。

“从诸多可疑之处看来,镇西军怕是行那骄兵之计。他们是想将我军引出城去,然后再在城外,一战而决。”又过了一会,杨弘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了然之色,断然说道。

“长史言之有理,镇西军诡计多端,不知长史有何对策?”袁术点头赞道。

“主公无须担忧,镇西军用这骄兵之计,无非就是想将我军引出城外决战。他们为般用心良苦,说明他们并没有把握攻下合肥城。他们既然想将我军调出城外,我军只须置之不理,坚守城池即可。”杨弘淡然说道。

“好好就这么办我军以逸待劳,凭高城而守,定可将镇西军拖垮在合肥城下。到时,再举兵出城,一举歼灭这两万余镇西军。”袁术听后,Yin沉的脸色都开朗了许多,声音之中还带着了点笑意。

“慢在下有话要讲”这在这时,一直坐着未动的鲁肃站了起来。他冲坐在上首的袁术微微一揖,淡淡地说道。

“这位是?”袁术一看,这个年青人有点眼生,便问纪灵。

“主公,这位就是东城大才,鲁肃鲁子敬,现任末将帐下谋士。”纪灵连忙答道。

“子敬先生,有何高论啊?”袁术也听说过鲁肃的大名,现在见鲁肃就出现在了自己帐下,心中还是微微有点得意,对鲁肃也就自然客气了许多。

“高论不敢,只是有点愚见而已。”鲁肃淡定地说道。

“先生请讲”这一刻,袁术还真有一点名君的样子,态度也是十分谦逊。表面上看起来,还真有点让人感动,但袁术心里到底怎么想,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镇西军三番五次的前来挑战,而且每次都是佯败,确实是想将我军引出城外,设下伏兵,然后将我军一举击溃。镇西军定下如此计谋时,城中只有纪将军的五万守军,当时城外镇西军的二两多军队,还是有机可趁。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州牧大人又带来了十万大军,镇西军想必还不知道这件事,在下认为正可将计就计,一举将来犯之敌歼灭。”鲁肃不卑不亢,侃侃而谈,白净地脸上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自信。

“还请先生详细道来。”袁术听后,脸上也是微微露出兴奋之色,打败镇西军啊这可是他袁术的梦想,眼看着梦想就要实现,他能不激动吗?

“在下想来,明日镇西军还会象往日一样,前来挑战,还会象往日一样假败,以引我军前去追击。我军何不装着不知是计,纪将军率五万守军倾城出击。我军倾城出击之后,镇西军必然以为我军中计,势必在逍遥津一带埋有伏兵,等着我军进入他的包围圈。”

“螳螂捕蝉,黄鹊在后,州牧大人只须率大军来个反包围。纪将军率五万大军在内,大人率十万大军在外,里应外合之下,又是十五万大军对两万镇西军,镇西军岂有不亡之理”鲁肃说道。

“好好好先生之计大妙孤如果击败了镇西军,为吾儿报得大仇,先生当立首功。”袁术已经不能抑制自己了,从坐位上高高站了起来,大声拍手叫好。好象镇西军已经被他的十五万大军打得大败而逃。

第二天一早,果如鲁肃所料的那样,镇西军大将太史慈又率领三千精卒在城外挑战。战鼓摆得震天响,整个合肥城都清晰可闻。

“咣当”合肥南门大开,吊桥放落。

大将纪灵率领四万五千大军浩浩荡荡地出了城门,迎向了太史慈的三千镇西军。

“太史慈小儿,你还敢前来送死,等一下可别又逃跑啊”纪灵一摆三尖两刃刀,哈哈大笑,有多嚣张就有多嚣张地骂道。

纪灵本就是一个不知道谦虚为何物的将领,现在他又奉了鲁肃援意,更是卖力地将嚣张进行到极点,由不得太史慈不信。

太史慈见纪灵终于是按耐不住,倾全城守军而出,以为纪灵果真中计,心中暗喜。

“纪灵,你除了以多欺少之外,还有何能?有本领的话,就和本将大战三百合。”太史慈也是得到了徐庶援意,故作傲慢地说道。

“败军之将,还请恬噪,儿朗们,给本将杀”两人都是自持计谋,纪灵更是直接挥军压上。

“撤”太史慈见纪灵已然中计,也不再停留。大喝一声,带着三千精卒怎么来的,又怎么向后撤去。来的快,撤的更快。

“太史慈小儿休走,纪某来亦”纪灵挥军直追。

两军一前一后,向逍遥津退去。

当纪灵大军追到逍遥津北侧时,直听得号炮连天,从左右两侧各驶出一支大军,挡腰向他们杀来。

纪灵抬头一看,都是自已的老相识,左侧是周泰率领六千大军杀了过来,右侧是蒋钦率六千大军杀了过来。这个时候,太史慈也停下了脚步,后军改前军,三千精卒不跑了,转身向后面的纪灵大军扑杀了过来。

“轰隆隆……”就在纪灵一楞之间,从逍遥津北端又驶出了两千黑甲铁骑,黄叙一马当先率军直袭纪灵大军的后军。

一时之间,逍遥津附近十里之地,喊杀震天,两军混战在一起

第三百三十章血战逍遥津

施河北岸,逍遥津,黄叙、太史慈、周泰、蒋钦四将率镇西军精锐,对纪灵所部的四万五千人形成了包围之势。

刚刚还追得不亦乐乎的豫州军,转眼之间就掉进了镇西军布置好的陷阱里。

虽然纪灵已经预先知道镇西军会在逍遥津设伏,但真的见到镇西军伏兵四出时,纪灵还是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他暗自庆幸不已,要不是主公恰巧率兵赶到,要不是鲁肃事先识破了镇西军计谋,那今天他手下的这数万兵队很有可能就得交待在这里了,他的一世英名也差不多完了。

太史慈在黄叙、周泰、蒋钦三人的兵马出现之后,心中大定,诱敌的目的已经达到,鱼儿已经上钩。

“停止前进回身迎敌”太史慈掉马转身,大声喝道。

三千精卒训练有素,接到命令之后,立即停止了奔跑,转身向豫州军杀了过去。

“纪灵老儿,你中计了,还是快快下马投降吧”太史慈一马当先,手中短戟直指纪灵,大声喝道。这是太史慈第二次被纪灵追着跑了,心中早就窝了一肚子火。

“嘿嘿……”纪灵并不慌张,也不回话,只是冷笑一声,命令军队进行防御,心中却是暗道:“一群傻冒中了别人的算计还不知道,现在就让你高兴个够,等一会有你们哭的时候。”

“进攻”两军距离不断接近,太史慈挥舞着手中短戟,大声命令道。

三千精卒迅速变换阵形,弓箭手与刀盾兵相间,长矛兵居后。

三千将士排成一个整齐的方阵向纪灵大军缓缓地碾压过去。弓箭手在刀盾兵掩护下不断向前施射着箭雨,一千名弓手,一阵齐射就将纪灵的前军射倒了一大片。

两军不断接近,短兵即将相接。太史慈微一挥手,阵形又变,一个个长矛兵手挺长矛冲了上来,出现在了军队的最前列。一排排锐意利长矛凌厉地刺向迎面而来的豫州军卒,这一刻长矛兵成了进攻的主力。

刀盾手逐步向前,跟随在长矛兵后面,向豫州军突去,专门收拾那些漏网之鱼。弓箭兵停下了脚步,驻地射击,一支支利箭呼啸着在豫州军中间延伸。

太史慈手中短戟,不停厮杀,发泄着心中怒火。他想找纪灵单挑,但纪灵此时正忙得焦头烂额,哪有功夫理他,只是派出一队又一队的兵士阻挡。

太史慈的三千精卒象是三千头恶狼一样,疯狂地嘶咬着豫州军。

两侧周泰、蒋钦也不甘示弱,挥兵向豫州军拦腰切来。

这两人各率有六千大军,是这次伏击的主力。他们的目标是将纪灵的这支四万五千人挡腰切成两半,再逐步茧食。只要能将豫州军分割成两段,豫州军离溃败也就不远了。所以他们身上的担子很重,算是这场埋击战中的重中之重了。

黄叙手持长枪,率领着两千亲卫铁骑在豫州军后队之中,纵横驰骋,来回冲杀,如入无人之境。黄叙手中长枪,如出水蛟龙,豫州军是挡者死,遇者亡,没有一合之敌。

跟随皇甫剑这么多年,黄叙虽然没有学到皇甫剑的绝技囚龙、斩龙枪法,但皇甫剑也将皇甫家族祖传的霸枪相授。黄叙一身武艺虽然不能与张飞、赵云、典韦等一流大将相比,但也相差不远,进入了一流武将之列,豫州军中又岂有敌手。

两行亲卫铁骑更是人如虎马如龙,紧随在黄叙身后,象支巨大的箭簇,不断在豫州军中绞杀。寒光闪动的铁矛上,鲜血直淋,身上的黑色战衣更是血肉模糊,分不出颜色。

在镇西军四路大军奋力搏杀下,豫州军是节节败退,防线不断向内收缩。

逍遥津周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滚滚的施河水都成了红色。

豫州军虽然人数众多,但精锐程度不能与凤翔营相比,又是卧在中间,四面受敌,人数上的优势被最大程度地限制住了。镇西军兵出突然,一个个又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战力非凡。一阵猛攻之下,豫州军已是伤亡惨重,大有溃散之势。

“咚咚咚……”

就在镇西军占住了极大优势时,合肥城方向传来了一阵震天动地的战鼓声。

鼓声如雷,兵戈如林,旌旗遍野

袁术亲率十万大军出现在了战场。

“怎么会这样?这么多军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正在奋力厮杀的主将黄叙看到这样一支庞大军队出现在近前,而且还是打着豫州军旗号,身上冷汗已经流了出来。

“怎么办?”形势大大超出了预料,黄叙虽惊未慌。跟随皇甫剑身边多年,让他心性沉稳了许多,不然皇甫剑也不会让他领这一军之将了。

值此关键时刻,黄叙迅速地判明形势。

撤此战已不可为,要是不能及时撤退地话,他们很有可能会全军覆灭。

“传本将号令,全军退过小师桥”黄叙不再犹豫,虽然眼看就要到手的功劳,就这样打了水漂,很是可惜。但黄叙更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

“将军有令,全军撤退”传令兵四面奔驰,向其余三将传达着黄叙的将令。

整个施河北岸是鼓声震天,喊杀声汇成了一片,就连空气中都有着一股血杀之气。

“杀”一辆四马拉驰的战车,上面顶着一顶大大的华盖,袁术就高高地站在上面,俯瞰着整个战场,然后是手中长剑一挥,大声地吼叫起来。

袁术看着面前即将被自己合围的镇西军,脸上现出了兴奋地潮红。袁术能不兴奋吗?镇西军不败的纪录,就要被他,打破了

一个神话即将破灭,另一个神话即将诞生

袁术在为自己即将成为天下风云人物而自豪而自傲就连独子的死,也忘记了

“轰隆隆……”

十万豫州军迈着坚实的步伐,呈巨大的弧形,向中间的镇西军兜了上来。

被围在最里面的纪灵所部,看到袁术率军出现在了战场,也是一个个象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了起来。他们呐喊着,嘶吼着,向围在外面的镇西军发动了反攻。

本来不断退缩的战圈,象是吹了气的球一样,不断向外膨胀。

镇西军四路大军开始撤退,他们要退过小师桥,退回镇西军扎在施河南岸的大营。然后,由攻势转为守势,再寻对策。

现在情况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力所能承受的范围,如果合肥城中只有原来的五万守城,他们还有必胜的把握。但多了袁术的十万大军后,这个胜率就变成了零。

可是乱军之中,要说撤退,又谈何容易你先前杀得人家很爽,现在人家援兵来了,又怎么可能轻易地让你走呢?打不过,不代表就拖不住,死死地缠住你总还能做到吧

镇西军各部急于脱离战场,纪灵所部又死死地缠住不放,战场出现了一种怪诡之状

袁术已经指挥大军围了上来,一个更大的包围圈围在了镇西军外围。里面是纪灵所部残兵,外围是袁术的十万精锐,镇西军两面受敌,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境。

“周将军,你率部先撤,我来替你断后”黄叙率领两千亲卫铁骑,在众军之中披荆斩棘,劈波斩浪,冲过重重阻挡来到了左侧周泰面前,对周泰大声说道。

“将军,你是一军之主,哪有让你断后的道理”周泰听了黄叙的话,一面挥刀砍翻一个敌兵,一边断然拒绝。

此时,周泰已是浑身是血,手中大刀更是失去了本来颜色,也不知有多少敌人倒在了他的刀下。见黄叙在这种危急时刻还率军前来救援,周泰心中很是感激,但他还是拒绝了黄叙的好意。因为他知道,这样一来很有可能将主将陷入在敌阵中。

“别哪么多废话了我部全为骑兵,跑起来快。你们快撤,不然就来不及了”黄叙并没有给周泰什么好脸色,而是大声地吼道。

“将军保重”多耽搁一会,就有更多的将士要丧身在这里,周泰见黄叙主意已定,拒绝不了,只得抱了抱拳,率领残部向小师桥撤去。

“杀”黄叙一声厉吼,两千铁骑如虎入狼群,向混战在一起的两军接合部冲去。

两千铁骑所过之去,长矛刺出,寒芒闪动,豫州兵纷纷溃退,很快就杀出一条血路。

黄叙不敢与敌军纠缠,在将追兵击退之后,也率领铁骑向小师桥方向撤退。

黄叙率军快到小师桥的时候,与正在后撤的太史慈、周泰所部相遇。

“蒋钦将军呢?”黄叙问两将。

“蒋将军被困了,我二人正打算率兵前去救援,不想将军也到了”太史慈答道。

黄叙听了之后,心头一凉,抬眼看去,整个战场,层层叠叠,到处都是豫州军。

蒋钦所部就象是陷入了大海中的一叶轻舟,随时都有可能被豫州军吞没。所幸,蒋钦所部陷的并不是很深,大约就距众人五百步左右。但在这种情况下,五百步距离也好比是咫尺天涯,要想救出蒋钦确是难于登天。

第三百三十一章艰难突围

第三百三十一章艰难突围

黄叙看着陷入豫州军包围的蒋钦所部,又看了看自己身边还剩下的残兵。虽然镇西军今天给豫州军造成了巨大伤亡,但镇西军自己也付出了惨重代价。

四路大军共出动了一万七千人,只留下军师徐庶带着三千人看家,现在还聚集在小师桥附近的已不超过五千人,其中还包括众多伤者。当然,蒋钦所部还有数千人陷在了敌阵之中,没有算上,但他们到底有几人能逃出升天,谁也不知道。

黄叙眉头皱得越来越深,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救蒋钦所部。要救蒋钦所部,众人必须回头,重新杀出一条血路,再杀出来。一去一回,到时能救出多少人还是难说,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样一来一回,伤亡必然不少。

如果付出的代价太大,就是将蒋钦所部千余人全部救了出来,也很不划算。

黄叙很怀念在皇甫剑身边的日子,最起码这种伤脑筋的事不用他来操心了。权衡片刻之后,黄叙下定了决心,人无论如何还是要救的。坐视同伴被困不理,别人的想法他可以忽略不计,主公就不会饶了他,就是他有万般道理,也没有用。

主意既定,黄叙抬头扫视了一下周围众人,毅然决然地说道:“太史将军、周泰将军,你二人率所部速速撤退,然后火速飞鸽传书,请求主公派兵增援。本将率亲卫铁骑前去救援蒋将军。”

黄叙虽不是什么jiān滑之辈,也不是什么十分高尚的人,更没有用自己的小命来换取蒋钦xìng命的崇高觉悟。但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将部队伤亡降到最低,才能够最大程度的凝聚人心。在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时,利益最大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太史慈、周泰本来都是一脸焦急地看着黄叙,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年青的将军,心中更多的是惊叹黄叙的好命,拜了一个好师父。但黄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让两人对黄叙的认知大为改观。原来这位年青的头领不仅有着强硬的后台,还有着一颗将心。

这就够了,两人眼中由衷地lù出敬佩之意,身为一军之将,位置显赫,却能屡次以身犯险,就这份精神就难能可贵了。两人都有一颗骄傲的心,自也是不甘落后。

“将军身为一军之主,当率军撤退末将愿率亲卫铁骑前去营救蒋将军。”太史慈上前一步,微一拱手,大声请命。作为大将除了能杀敌立功,也要能杀身成仁。

“将军已经为末将断后一次了,这次就让末将前去营救蒋将军吧”周泰服了,他本来就是大江上的一名水寇,草莽英雄,更重意气。

“两位将军的美意,本将心领了。两位将军虽然武功高强,但本将与亲卫营相处多年,指挥起来如臂指使,更适合此次行动。救兵如救火,两位将军还是速速带人撤退,守住小师桥,给我军留下一条退路,也是大功一件”黄叙摆了摆手,淡淡说道。

要说率领亲卫营作战,自然是没有人比他这个亲卫统领再合适了

“哈哈哈……既然将军执意如此,周将军留下来负责大军撤退,末将愿为将军开道。”太史慈听了黄叙的话,也是豪气顿生,战意沸腾,大笑着说道。

“好你我兄弟携手,管它是龙潭虎穴还是鬼府地狱,今天也要大杀一回,让敌人尝尝镇西军的厉害这里就交给周将军了”黄叙也是纵身长笑,爽朗地说道。

“两位将军多多保重兄弟一定会守住小师桥,等待将军归来”周泰也不多语,深深地看着黄叙、太史慈二将,语气坚定地答道。

此时,已是无须多语,一切不言中

这一刻,黄叙、太史慈、周泰心中都是暖暖的,他们的心第一次紧紧地贴在一起。

“儿郎们,我们再杀回去,救出被围的兄弟”黄叙一瞬间好似成熟了许多,眼神也更加坚定,两tuǐ磕动跨下战马,挥舞手中长枪,冲身后的一千多亲卫铁骑大声喝道。

“杀”一千多亲卫铁骑齐声高吼,催动跨下战马,不断加速,向豫州军冲去。

面对十几万豫州军,这一千多人竟然是毫无惧意,如飞蛾扑火,蜉蚍撼树般撞向了前面的豫州大军。一千多人暴发出来的战意,暴发出来的凌厉气势,让扎成堆的豫州军都感到了颤悚,让他们从心底生出了一股惧意。

黄叙、太史慈,一左一右,一枪一戟,冲在队伍的最前面。长枪电刺,短戟砍劈,所向披靡,挡在前面的豫州军一排排、一簇簇地倒下,他们象是锐利的契子一样,硬生生在密集的豫州军中钻出了一条血路。

战马奔腾,长矛狂舞,血肉飘淋一千多铁骑如条粗长乌龙在豫州军中冲刺,不断向前跃进。在他们脚下,一条血肉铺就的道路,不断向前延伸。

“蒋将军,我们来了”这条乌龙不断向前纵深,距离被困的蒋钦所部是越来越近。

“弟兄们将军率亲卫铁骑接应我们来了随本将一起向外突围”正在埋头苦战的蒋钦听到黄叙的声音,立时精神大震,身上的多处伤势也仿佛好了许多,手中大刀奋力将身边敌人砍倒,冲还跟在身边的将士兴奋地叫道。

“我们有救啦杀啊”还坚持跟在蒋钦周围的数千凤翔营将士,象是溺水之人遇到了救命稻草,也是精神振奋起来,不停地呐喊着,汇成一股,向黄叙所在方向杀去。

一时之间,这队本已精疲力竭,已战多时的残军竟暴发了强大战力,疯狂地砍杀起来。层层叠叠的豫州军也不敢撄其锋芒,纷纷向边上退避,唯恐成了这群疯子的祭品。

豫州牧袁术,站在高高的战车上,看到镇西军千余铁骑就将自己的十几万大军冲出了一个大大的缺口,心中大怒,脸sè更是yīn沉可怖。愤怒的同时,袁术心中也涌起了无限羡慕。如果他也有一支这样强大的铁骑,一支这样强大的军队,又何愁大业不成。

“传孤命令,将哪些铁骑给孤挡住,不要放他们跑了。”袁术紧盯着黄叙率领的千余铁骑,手中战剑怒指,冲围在身边的众将,大声吆喝道。

袁术身着精致甲胄,手举战剑,威风凛凛地站在高高的战车上,在正午太阳的照射下,看起来还真颇有几分霸主的味道。

“诺”众将接令,迅速调兵遣将。

在袁术的命令之下,又有数支军队向黄叙、太史慈率领的千余亲卫营铁骑挤去。一时之间,这条正在豫州军中纵横驰骋的乌龙压力巨增,速度也明显地降了下来。

“加速加速……”黄叙也感到了巨大压力,不断踢打着战马,大声高呼起来。

铁骑的优势在于速度,在于高速冲刺的杀伤力。失去了速度的铁骑也就等于失去了它的最大优势,在乱军之中也不如摆出严整阵式的步兵。

“加速加速……”亲卫铁骑全都在高呼着,呐喊着,也不管挡在前面的是人尸还是马体,都是一跃而过,丝毫不作停留。哪怕它们蹄下是自己的兄弟,到了此刻也顾不了太多,奋力地碾压上去,碾碎一切阻挡。

一片喊杀声中,黄叙、太史慈两人的枪、戟挥动得更加急速,连成一片寒芒,挡在他们前面的敌人成片地倒下。刚刚降下来的速度又略微有些提升,刚刚落下去的气势又升腾了起来。一千余铁骑以排山倒海之势,在豫州军中滚滚而动,势不可挡。

这时,蒋钦也已率领两千多残部杀了过来,与黄叙的铁骑汇聚到了一起。一千余铁骑,两千余步卒,形成了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向外围杀去。

他们要杀透重围,杀到小师桥旁,那里有自己的兄弟部队在接应他们。

“兄弟们,我们杀出去豫州军这帮垃圾是挡不住我们的”两军会合之后,来不及寒暄,也来不及休整,黄叙就下达了突围的命令。

有道是进来容易,出去难

在袁术的命令下,更多的豫州军堆积在了镇西军返回的路上。

而且镇西军这三千多人的队伍还分成了一千余铁骑和两千多步卒,亲卫铁骑依仗的高速冲刺能力大打折扣,这无形之中也给镇西军突围造成了很大困难。

一千余铁骑分成两列,黄叙、太史慈各率一队守在两千余步卒的外围,掩护着大军向小师桥撤退。由于一千余铁骑被分成了两列,力量分散了很多,又失去了速度的优势,突围大军象是陷入了泥沼之中,移动起来异常缓慢。

半个时辰过去,镇西军仅仅前进了百步距离,而且还付出了二百多亲卫铁骑的伤亡。至此为止,皇甫剑交给黄叙的两千亲卫铁骑已是不足千人,损失大半,黄叙是心痛不已。

作为箭头人物的黄叙、太史慈二将,也不知斩杀了多少豫州军将士,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拼杀,两人除了体力下降得厉害外,还带了多处伤势,镇西军突围形势不容乐观。

“怎么办?”黄叙愁眉不展,再这样下去,怕是这几千人都得撂在这里了。

单独依靠亲卫铁骑的战力已不足为持,必须将步、骑两股力量整合到一起。

“传令,长矛兵分驻亲卫铁骑外侧,协助铁骑进攻。刀盾兵分驻铁骑前后,负责防守。弓箭手位于铁骑中间,对两侧敌军进行散射。”

片刻之后,黄叙在脑海里将所有知道的排兵布阵都过滤了遍,摆出了这么一个阵形。

反正现在铁骑的速度已经没了,一个个都成了骑在马上的步卒。以骑兵为中心,整合长矛兵的攻击力和刀盾兵的防守,将弓箭手护在中间,不仅能最大限度地发挥步卒的战力,也让整个队形清瘦了许多,更有利于突围。

时间不长,黄叙所想的阵形就布置了出来。镇西军开始又向外围凶猛地杀去,有了步卒的参予,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得到了较大提高,镇西军推进速度也快了起来。

四百步、三百步……

镇西军在付出巨大的伤亡后,逐渐向小师桥接近。

“嘎吱、嘎吱……”就在镇西军距离包围圈还有两百步左右时,空中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声音。接着,一颗颗拖着长长烟雾的油弹在空中飞行,最后落在了豫州军中间。

“轰隆隆……”

剧烈的爆炸声在豫州军中响起,跟着就是烈焰腾空,其间还夹杂着烤人肉的香味。

突然间的变化对镇西军来说,是喜讯,但对豫州军来讲,就是噩耗了。

豫州军将士也许听说过了镇西军闻名天下的油弹、投石车,或许豫州军的大当家袁术也命人仿造了一些出来。但当镇西军的油弹真正落到他们头上的时候,他们发现一切还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镇西军的油弹杀伤力不是他们能够模仿得出来的。

堆在镇西军前面,挡住的镇西军去路的众多豫州军将士开始奔逃,溃散

要是你,保准比他们跑得还快,不信,你也可以试试

头顶上冒着浓烟的油弹呼啸而来,不知会不会落在自己头上。身边东一簇西一堆的火焰,烧得“吱、吱……”的直冒油,这里不需要另找燃料,满地的尸体,横飞的血肉就足够了。身边还有正在焚烧的活人,正“哇、哇……”地哭得伤心。

这样的场面,你要是不跑才傻呢

“冲”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黄叙见来了援兵,马上高举长枪,大声命令。

两千多浑身带伤的残兵(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奋战,原来的三千多人就只剩下了两千多人了),奋不顾身地向前快速推进。这个时候,豫州军已是乱成了一团,避之唯恐不及,谁他娘的还有心事管困在其中的镇西军。

不过片刻,黄叙便带着这队残兵冲出了重围,出现在了小师桥畔。

第三百三十二章谁是黄雀?

第三百三十二章谁是黄雀?

师桥前,镇西军终于会师了,随军军师徐庶也豁然在列。

“多谢军师相救之恩”黄叙拍马上前,拱手一揖,诚挚地说道。

黄叙明白,要不是徐庶在最后关头赶了过来,带来了投石车这等重器,豫州军是不可能这么快溃散的,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冲出重围,更不知道还有多少弟兄丧命。

“将军,都是由于属下不察,才中了敌人的圈套,致使大军被困,损兵折将,还请将军治属下之罪”徐庶看着眼前这一大群惨兵,心很痛,很自责,眼泪都差点流下来了,哪里还敢接受黄叙的谢意,“卟嗵”一声跪倒在黄叙马前,愧疚地说道。

“哎此次战败,非军师谋划不周,军师不必自责了。袁术大举增兵,是我军没有及时觉察,才造成了大军被困。要论过错,也应由本将来负责才是”黄叙跳下战马,将徐庶扶了起来,长叹一声,颇为自责地说道。

“大家都不要多想了,先撤回大营再说”一阵感叹之后,黄叙看着众将沉声说道。

在他们身后还有袁术的十几万大军在虎视眈眈呢?

虽然油弹引起的大火暂时挡住了豫州军,但袁术也不是吃干饭的,不可能不采取措施。师桥宽不过数尺,军队撤离还要点时间,还是早点离开这种是非之地为妙

“将军所言极是”众将连声答道。

“撤”黄叙大声喝道。

随着黄叙一声令下,一队队衣甲不整的镇西军开始从师桥撤向施河南岸。

镇西军在这边忙着撤退,豫州军老大袁术站在高高的战车上,透过燃烧的火焰,看着一个个镇西军从容退去,是又惊又恨,刚刚1ù出一点兴奋之sè的脸又yīn沉了下来。

投石车,袁术的豫州军也仿造了不少出来,合肥城中就有几十架。但袁术看到镇西军投石车的威力后,心里还是禁不住颤悚了起来,无论是投射的距离还是这种带着火的油弹,都让袁术感到恐惧了。袁术知道自已的投石车与镇西军的投石车相比差的太远了。

皇甫剑既然让投石车在荆州战场上高调亮相,当然就有克制它的办法。

投石车原理、结构都很简单,很容易仿制。但仿制品就是仿制品,质量始终不能与明马钧督造的正品相比,更不多说油弹这种利器了。一旦镇西军的正品投石车与其他诸侯的冒牌货相遇,结局也已注定。镇西军投石车在射程上持有优势,只要在确定对方投石车的位置后,一通油弹落下,对手的投石车就会被烧毁,成为一堆焦炭。

别人能仿造出投石车,却造不出来油弹,更没有皇甫剑这么多年屯集的海量羊油。

“命人清理火路”

袁术压抑着心中不安,冷冷地对长史,也是豫州军的席大谋士杨弘说道。

“诺”杨弘不敢多言,直接将袁术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溃散了的豫州军并不是溃败,只是为了躲避油弹带来的可怕火焰,跑到了一边。袁术一声令下,散兵又聚集到了一起,这一次他们不是去围剿镇西军,而是奉命去清理镇西军油弹引起的大火。油弹里的羊油炸开之后流得到处都是,而地上又多是尸体,成了最好的燃料,烧得是油脂直冒,“咔咔”作响,一付付烧焦了的尸体,异常恐怖。

人多力量大,天大困难都不怕在数万豫州军齐心协力之下,时间不长就在火场之中清出了一条大道来。豫州军清理火场的度很快,但镇西军残部撤退的度更快,在豫州军赶过师桥时,黄叙已经率领残部回到了大营之中。

此次,黄叙所部可谓是损伤惨重。一万七千人马出征,真正能回到大营的不过六千人,加上留守大营的三千人马,也只剩下了九千人。一次就折损了过万人,就连最精锐的亲卫营也折损了一千铁骑,这对镇西军来说,怕还是第一次

更为严峻的是九千人中还有不少伤员失去了再战之力,面对紧随而来的袁术十几万大军,黄叙所部形式极不乐观。

“留过大营的三千将士负责守卫,其余人暂时休整”黄叙看着有些空g的营寨,tǐng了tǐng腰骨,直了直xiong膛,沉声说道。虽然黄叙的心情也不好,但他明白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一军之将如果都没有了信心,这仗也就没办法打了。

劫后余生的六千将士大多带伤,就是没受伤的也是精疲力竭,行走都有点困难,更不要说打仗了。必须让他们抓紧时间修整,恢复体力,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黄叙、徐庶、太史慈、周泰、蒋钦诸将心情都有些沉重,他们明白袁术的十几万大军随时都有可能攻营,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严峻的考验。

几员大将回到大帐,立即紧急商议起来。

黄叙命人取来笔墨,快写下一份信函,信中写明合肥战况,以及他们目前的处境。

“鸽组,立即将此信飞鸽传书主公”黄叙对一名鸽组成员,吩咐道。

镇西军的每支军队里面都配备了十名鸽组成员,专门负责传递信件。

“诺”鸽组成员接令,拿着黄叙的信函,大步出了大帐。

大营里气氛有点沉闷,打了这样的败仗,谁的心情也好不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防守。守住大营,等待援兵”黄叙看了一眼多处带伤,满脸倦意的诸将,淡淡说道。

“诸位将军身上都有伤,还是先下去休息,暂时就由在下负责营中防守。”徐庶看着黄叙等人,站起身来,高声请命。

徐庶虽然是随军军师,算是个文臣,但自幼习武,有着一身不俗的武艺。不知他上阵杀敌如何,但要是光论守营,怕是并不比在座的任何一人差。

“如此甚好,大家先去处理伤口,养足精神,积攒体力,大战随时都会生”黄叙也没有多言,点头答应了下来。

分配已定,众人正打算各自归营,这时从帐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启禀将军,主公飞鸽传书”一名鸽组成员快步走了进来,大声禀报道。

“主公飞鸽传书?主公这么快就回信了?”黄叙听后,惊诧莫名,疑道。

“将军的信函才刚传出去,哪有这么快就回复呢?这是主公送给将军的信函。”鸽组成员耐心地解释起来。

“哦,快拿过来”黄叙已经不想细想了,急切地说道。

大海航行靠舵手,黄叙现在就有点mí失了方向的感觉。他急切地需要师父来指点mí津,解决目前他们面临的困境。

鸽组成员将皇甫剑的信递了过去,黄叙急不可待地将信打开,皇甫剑那熟悉地楷体字一下子映入了黄叙眼帘。

“黄叙,在合肥城下吃瘪了吧?袁术增兵十万于合肥,本将早已知悉,之所以没有通知你,就是要你自己去现。你要明白只有自己亲身得来的经验才是最宝贵的,你们都太年青了,也太骄傲了,受点挫折,对你们来说是件好事。”

“记住,失败并不可怕,怕就怕败了之后,却得不到一点长进怕就怕败了之后,却爬不起来为师相信你,经过这次失败会真正成熟起来。”

“在袁术大举进兵合肥后,豫州境内已是兵力极度空虚。本将已经命鞠义、徐荣的虎啸营全面接管了荆南军务,马腾、阎行二将率领五万暴熊营攻打豫州。”

“三天时间,只须三天时间豫州各郡就将成为本将治下。所以你们要在合肥给本将顶住三天时间,拖住袁术的主力大军。虽然有点困难,本将相信你能做到”

“三日之后,本将将亲率亲卫营,虎啸营五千铁骑,甘宁的一万锦帆军进入合肥,合肥城外将是袁术的葬身之地”

黄叙看着皇甫剑的信,脸上表情变幻不定,更多的却是兴奋。这里生的一切,似乎早在了师父预料之中,之所以没有告诉自己,只是希望自己能从失败中吸取教训,早日成长起来。看来师父对自己抱了很高的期望啊

“大家都来看看”黄叙又将皇甫剑的书信,传给徐庶、太史慈、周泰、蒋钦。

“好,太好了这下子袁术就真的是无家可归了。只有我们在这里拖住袁术大军三天时间,袁术怕是就要成为瓮中之鳖了。”徐庶看完之后,心涛汹涌,久久不能平静,兴奋地大声说道。

刹那之间,众将先前的不安,都烟消云散。眼里1ù出了一股浓浓战意,脸上带着兴奋的sè彩。有这样的主公站在他们身后,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们的这场大败,在一定上来说,还是好事。

因为这样,更能坚定袁术消灭他们的决心,能更好地将袁术大军吸引在这里。现在,黄叙这支残军就是一个you人的you饵,等着袁术这条大鱼上钩。

第三百三十三章三天之后

第三百三十三章三天之后

正月十八,太阳早早地1ù出了笑脸,北风也似乎轻柔了许多。太阳照在身上暖和和的,十分舒服,早春的柳枝吐出了一簇簇新绿,大地开始换出丝丝生机。

今天就是皇甫剑与黄叙约定的三天之后。

黄叙虽然知道主公今天一定会亲率大军前来,但主公的军队到底会在什么时候投入战场,黄叙却不知道。又或许皇甫剑已经率军到了,只是埋伏在哪里,还没有出现而已。

但现在,黄叙却没有心思想这些了,袁术就象是疯子一样,又对镇西军大营动了猛烈攻势。黄叙站在营中高台,满眼望去都是黑压压的豫州军,满耳都是悚人的喊杀声。

三天以来,豫州军的攻势一天比一天凌厉,让营中的黄叙所部都有点喘不过来的感觉,九千残兵也只剩下了最后的三千人。左右两营已经全部失陷,成了一片焦士,幸存下来的三千守兵都已退到了中军大营,这里已是镇西军的最后一道防线了。

镇西军大营距离施河南岸还有八里多路,依山而筑,背后是座大山。山中的树木光秃秃的,落光了叶子,看起来有些萧瑟。如果这座中营也被豫州军攻破的话,营中的这些人就只有逃进大山,与这些老树相伴了。

营外,豫州军老大袁术在众将环sì下,不可一世地坐在高大的战车上,神情之间多了一些霸气,有了一些挥斥方遒的味道。三天时间,豫州军终于打残了这股顽敌,眼看镇西军大营也将在自己大军之下,化为灰烬,袁术怎能不兴奋呢

是他袁术,打破了镇西军不败的记录是他袁术,覆灭了一支完整的镇西军

那怕这支镇西军就只有两万多人,而他却动用了十几万的军队,付出了近八万人的伤亡但世人皆重结果,只要能灭了这支镇西军,袁术必将名扬天下,还有谁问过程呢?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回g在清晨的和风里,但却被周围的喊杀声淹没了。在这热火朝天的战场,人们眼中只有摇摇yù坠的镇西军大营,哪有几人在这个时候还会注意到这匹行驶在晨风中的瘦马。

“大胆,快停下来前面是主公坐驾,你就不怕冲撞了主公大驾,被杀头吗?”直到这匹瘦马到了袁术的战车前,守护在袁术周围的兵士才现了这名不之客。

“人奉主簿李丰大人之命,从寿春城赶来,有要事求见主公”这名不之客,不敢怠慢,连忙滚鞍下马,颤声说道。看样子这人跑了不少的路,一付风尘仆仆的样子,嘴里还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可有印信?”守护的兵士可不会因为你是李丰李大主簿派来的人,就放你进去。

“有,这是李大人命人送交主公的信件。”来人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说道。

飞马牧场已在多年前就造出了纸张,在中原的贵族高层中,这种纸张也成了最为流行之物,现在也已经使用上了。

护卫见果真是寿春来的急信,不敢耽误,快走两步来到袁术的战车前,单膝跪地,高声说道:“启禀主公,主簿大人派人送来的信笺。”

袁术正在兴头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护卫,淡淡地说了句:“呈上来。”

护卫站了起来,呈上主簿李丰的书函。

袁术率十万大军增援合肥城,留下李丰和五万大军镇守寿春城,难道寿春出了问题?袁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竟楞在了车上,一时竟有点不敢打李丰送来的信笺。

“不会的,孤才出寿春城几天时间,镇西军就是飞也赶不到那里?”袁术在心中自我安慰起来,还是犹犹豫豫地打开了信函。

袁术又哪里知道,这世上还会有人利用飞鸽传信,这世上还会有“蚂蚁”这样的谍报组织存在。早在袁术决定增兵合肥城的当天夜里,也就是袁术大军离开寿春城的头一个晚上,袁术大军的动向就已传到了镇西军手中。袁术大军的前脚刚刚离开,镇西军后脚就进入了豫州,比袁术行军的度还快。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袁术看完信件之后,呆在了战车上,整个身体都在宝座上颤抖,嘴里在喃喃个不停,脸sè比得知袁耀被杀时还要难看。

“主公,到底生了什么事?”长史杨弘追随袁术多年,算是袁术最早的班底了,见袁术看完信件之后,面sè立变,知道生了什么大事,忙出声问道。

“完了孤完了”袁术还在自语,脸sè已是极为yīn暗,与山中的枯叶有得一比。

袁术边在哀叹,一边将手中信笺递给了杨弘,他已没有讲述的心情了。

杨弘展开信件,一看之下也是大惊失sè。

原来李丰在信中说道,镇西军在袁术率兵南下的同一天,就大举兴兵豫州。没有几个壮兵把守的豫州,就是一付空壳,哪里挡得住镇西军前进的步伐,纷纷开城献降。现在整个豫州城已经全线陷落,镇西军已经兵临寿春城下。

杨弘还算老练,没有完全慌了手脚,还是仔细看了一眼李丰来信的日期。正月十六,也就是说镇西军在寿春城下已有两天时间了,现在寿春城还在不在李丰手中,还很难说。

“可恨皇甫剑痛杀孤亦”

袁术突然狂吼起来,一口鲜红的血从嘴里喷出,在阳光之下灿烂夺目。

豫州失陷,寿春被围这对豫州军来说,简直是天大的事了,从此之后,他们便成了无根之萍,无叶之木。围在袁术身边的众臣、爱将,听了之后,无不失sè。

“鲁肃,你说孤现在该怎么办?”喷了一口鲜血之后,袁术郁闷的情绪稍稍有些平息,回问站在一边不言不语的年青鲁肃。

在袁术心中,或许这个有名气的年轻人能给自己指出一条出路。

沧海桑田,莫过如此

几天之前,袁术还是拥有一州两郡的一方诸侯,甚至是天下第二大诸侯。可是转眼之间,袁术就只剩下了合肥一座孤城。孤城难守,在镇西军的四面合围之下,已成死地。

“依在下之见,豫州大人还是撤兵吧投奔兖州的曹操,或冀州的袁绍,都还有一线生机。”鲁肃想了片刻,平静地答道。

“什么?你让孤弃城而走,投奔他人”袁术不听则已,听了之后,更是须喷张,怒冲冠。他袁术是何许人亦,袁氏嫡系公子,天下数一数二的诸侯,打败了镇西军的天下第一人。要他逃走,投奔他人,还不如将他一剑砍了。

鲁肃的话虽是正途,但却重重的伤了袁术孤傲的心

“除此之外,别无他途”鲁肃脸上的表情依然如故,语气也是一惯的淡寞。

鲁肃越是这样,袁术心中越是愤怒。心中堆积起来的怒火仿佛是找到了一个泄的渠道,袁术手指鲁肃,大声吼道:“此人误孤来人,将他给我绑起来”

一时之间,鲁肃成了袁术的出气筒。左右护卫听到袁术的号令,不敢稍作耽搁,上前将鲁肃绑了个结结实实。可怜鲁肃,一介书生,心怀大志,却落到了如此田地。

杨弘张了几次口,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他心中明白,鲁肃所说,确是袁术所部的唯一出路,但这句话他只能埋在心里,永远也不会说出来。

“主公,还要继续攻营吗?”杨弘看着怒不可遏的袁术,最后问了这么一句。

“攻怎么不攻,皇甫剑让孤不好过,孤也要让他难受孤要将他手下的这些人斩尽杀绝,碎尸万断”袁术疯狂了,大声地咆哮道。

“传令下去,谁要是先攻进敌军大营,赏百金”

袁术嫌攻城将士还不够卖力,又补充了一句。

“主公有令,谁先攻进敌营,赏百金”袁术的将令一声声地被传达了下去。

“嗬、嗬、嗬……”豫州军叫喊着战号,挥舞刀枪,向镇西军最后一座大营冲去。

黄叙站在高台,看着不断涌上来的豫州军,头皮都有种麻的感觉。豫州军太多了,密密麻麻地,而营中所备的油弹已在昨天就已经全部用完了,就连投石车也打暴了。现在,镇西军已到了最危急的时刻,黄叙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坚持到主公大军的到来。

震动,大地突然震动了起来就是在这极其吵杂的战场,黄叙也感觉到了。

“主公,主公率兵来了”黄叙禁不住狂喜,手中钢枪一点高台,飞身跳上了战马。

“亲卫营上马准备杀出去”黄叙冲守护在高台下,仅剩下的一千亲卫铁骑,高声喊道。这一千人,就是在战况最糟糕的时候,黄叙也没有动用,就是等到这一刻。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传来,太史慈策马来到了黄叙近前,高声说道:“末将随将军一道杀敌”太史慈久居北地,对战马也是极为熟悉,也感觉到了大地震动。

在所有诸侯之中,除了镇西军外,没有哪家能有这么强大的铁骑

第三百三十四章兵败如山倒

第三百三十四章兵败如山倒

镇西军中军大营内,战矛赫赫战马嘶鸣一千亲卫铁骑全都披甲tǐng矛,做好了出击前的最后准备。黄叙、太史慈二将也各持枪戟,驻马而立,威风凛凛地站在最前列。

“传令徐庶、周泰、蒋钦,守护大营,不得有失”在亲卫铁骑准备就绪后,黄叙又对身边传令兵吩咐道。现在镇西军这座最后的大营就是一块钩饵,还不到失去的时候。

“诺”传令兵接令,策马直奔前面寨墙去了。

在豫州军的凶猛攻击下,大营形势已是岌岌可危,随时都有破寨的可能。

周泰、蒋钦二将负责防守左右两侧寨墙,徐庶居中负责正面寨门。三人都是亲身上阵,就连徐庶也换上了盔甲,提着一柄利剑,上了寨墙,不断地砍杀攻上墙头的敌人。

“轰隆隆……”

大地在剧烈地震动,镇西军大营南面,马蹄的轰鸣声愈来愈近。干燥的大地上尘土飞扬,卷起滚滚烟尘,遮过了天上的太阳,一队队黑甲精骑逐渐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如此同时,施河河面上,五十艘大型战船,一百艘小型méng冲,正逆流而上。

“镇西军铁骑来了……”

袁术脸上lù出一股惊容,失声地叫道。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袁术等人注意,就是傻子也能猜到是镇西军的援兵到了。

合肥城中原有纪灵部五万大军,加上袁术带来的十万将士,共计十五万人马,其中包括袁术当成心甘宝贝的一万铁骑。这几天的连续战斗,虽然打残了黄叙所部,但豫州军付出的代价却远远超出了镇西军,四天左右的时间豫州军伤亡数字高达八万人。

俗话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袁术大人是伤敌一万九千,自损了八万人就这样,他还在做着天下第一人的美梦呢幸好他的一万铁骑并没有直接参加战斗,还保持着完好,现在正守护在他的左右,要不然袁术大概连死的心都有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都到了这个时候,也容不得袁术退缩了

拼,尚有一线生机,如果连一拼的勇气都没有,这里怕就是袁术的死地了。

镇西军铁骑纵横无敌,谁也没有把握能在镇西军铁骑之下逃生。拼打了大半辈子,虽然多是依仗袁氏余荫才爬上了如今高位。但袁术也并不是一无是处,他有雄心,有魄力,也有眼光,不然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年里成为一方诸侯了。

思索了片刻,袁术就作出了决断。他决定学楚霸王项羽,不过施河,拼死一战

“袁胤、袁涣,你二人各率五千铁骑,给孤击溃镇西军铁骑”袁术缓缓地站起身来,慢慢拔出腰间佩剑,沉声命令道。也许是镇西军给了袁术太大压力,逼出了袁术内在潜力,袁术的眼神之中竟然lù出了一股霸气,一股狠厉之sè。

一万铁骑作为自己精锐、最强大的一支力量,自己的最后依仗。袁术当然是将这支铁骑牢牢地掌握在了自己手中,就连这支铁骑的正副统领也选择了袁氏族中之人。在关键时候,袁术还是相信自家兄弟。

“诺”袁胤、袁涣二将策马上前,高声接令。

豫州军一万铁骑,在袁胤、袁涣二将率领下,列成阵式,看起来也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就不知它的真实战力如何了,能否抵挡得住天下无敌的镇西军铁骑

“进攻”

袁胤、袁涣二人训练这支铁骑多年,虽然没有经历过太多战事,但也深谙骑兵之道,知道速度是骑兵制胜的不二法门。在镇西军铁骑还相距甚远的时候,就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轰隆隆……”

一万豫州军铁骑渐渐加速,奔腾起来,气势涛天地向迎面而来的镇西军铁骑驰去。

南方,滚滚烟尘之中,两股镇西军铁骑奔涌而出。两支黑甲铁骑犹如两条黑sè虬龙,穿行于云雾之间,青一sè的黑甲铁衣散发出幽幽冷光,赫赫战矛更是寒气袭人。

左边的一股是由两千亲卫铁骑组成。头前一员大将跨下赤兔马,掌中天下戟,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huā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高大的身躯,有神的双眼,让人不动而寒,慑人心魄,正是皇甫剑的亲卫大统领吕布吕奉先。

右边一股由五千铁骑组成,正是暴熊营的五千铁骑,领兵大将是暴熊营副统领阎行阎彦明。在得知袁术率兵十万增援合肥城后,皇甫剑便命令虎啸营接管了荆北所有镇西军控制区。暴熊营兵分两路,四万五千步卒由暴熊营统领马腾率领攻打豫州各郡,五千铁骑和皇甫剑的亲卫营汇合,直奔合肥战场而来。

皇甫剑亲自率领八百亲卫铁骑,不急不缓地行驶在这两支铁骑身后。皇甫剑一身麒麟战甲,手持二丈一尺长的战神枪,骑在高大雄壮的狮虎兽上,如战神一般,行走世间。一双神光湛湛的大眼早已是刺透虚空,将数里外的一切尽收眼底。

十八龙骑个个身着黑sè战甲,跨下黑sè神驹,手持两柄狭长战刀,虎视眈眈地卫护在皇甫剑左右。铁鹰、石猎两人率领八百铁骑紧紧相随。

巨大的战神车,车门紧闭,被八百铁骑保护在中间。从两侧悬窗内可以看到美女的倩影,能坐在战神车里的当然是小公主、大乔、小乔三女了。

轰隆隆的马蹄声中,两军铁骑不断接近

“杀”吕布、阎行二将几乎是在同时,发出巨吼,挥军杀了过去。

两支镇西军铁骑一左一右地迎上了袁胤、袁涣率领的豫州军铁骑。

“轰……”四支铁骑狠狠地撞到了一起。

“拿命来”

吕布一马当先,一眼就看到了豫州军大将袁胤。现在,一般的小卒子已经引不起吕布的战意了,看到袁胤,装束打扮都如众不同。吕布岂会放过,一声大喝之后,tǐng戟便刺。

也活该袁胤倒霉,谁不好碰上,却遇上了吕布吕布是谁?死神的代名词

吕布马快戟利,袁胤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到了他的近前吕大戟闪电般刺出,然后便是猛地一挑。“噗”的一声,天下戟刺透了袁胤的盔甲,进入了袁胤的**。一个照面,甚至袁胤还没有弄明白来者是谁,就被吕布一戟挑于马下,死得不能再死

将是兵之胆刚刚开战,领兵大将就被敌人给挑了,这仗还怎么打?

“将军死了”正在冲刺的豫州铁骑见主将就这样死了,不由发出惊恐的叫声,心中腾起一股惧意。要不是战马不知道害怕,说不定豫州军就会停止前进了。

但就在豫州军这一乱神之间,亲卫营将士手中锐利的长矛也已到了他们的面前,就着强劲的马势,往前这么轻轻一刺。一个个豫州军将士就象是麦田里的麦子一样,纷纷扑倒在马下,只剩下跨下的战马还在奋力狂奔。

亲卫营铁骑手中的长矛不断地重复着刺出、抽回,两个简单而有效的动作,速度不减地在豫州军铁骑中冲刺

二千亲卫铁骑虽然人数还不到对手的一半,但一个个是龙精虎猛,久经战事,又有吕布这样一位死神般的大将率领,失去了主将的豫州军铁骑哪里能抵挡得住。

吕布赤兔马所过之处,天下戟划出一道道慑人弧光,一片片的人头高高飞起,鲜红地血在不断飘洒,异常壮观美丽身后的两千亲卫铁骑只须紧跟这位杀神,端紧手中长矛,胜利就属于他们的了

另一边,阎行也迎上了豫州军另一大将袁涣,两人刀来矛往,战在了一起。阎行的武功虽然不能如吕布相比,但也比袁涣强了许多,杀人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十几个回合之后,袁涣也被阎行一刀枭首,血溅长空。

“敌将首级在此尔等还不快快下马投降。放下武器者,不死”

阎行手中长刀高高挑起袁涣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大声喊道。

还别说,阎行的这招还真管用。本来就被暴熊营铁骑打得狼奔豕突的豫州军铁骑,听到阎行的声音,再看到袁涣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一个个如遭雷击,士气低落。有的丧身在了镇西军铁骑之下,有的尽早溜之大吉,哪里还有一点战意。

战场根本就是一边倒的局面不到一个时辰,豫州军一万铁骑,袁术精锐的力量,便开始溃败,更多的是选择了投降看不到希望的战争,再打下去也就是换个死法而已,还不如直接投降了事。因为所有豫州军将士都知道镇西军不杀降兵

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再一次证明了镇西军铁骑的强大

“怎么会这样?……”袁术站在高高的战车,看着四散而逃的豫州铁骑,浑身不停颤抖,嘴里喃喃自语。刚刚升腾起来的战意也随着这支铁骑的溃败而烟消云散。

“主公,撤吧”这个时候长史杨弘开口说话了。

事实已经摆在面前,失败已成定局,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袁术想不想死他不知道,可他还想好好地活几年。

“撤现在孤还能撤到哪里去?”袁术心里一片苦涩,掉头看向一边还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鲁肃,脸上lù出后悔之sè。要是早听了这个年青人的话,多少还有挽回的余地,最地码自己的一万铁骑不用死,他还有登山再起的可能。

“先撤到合肥城中,合肥城墙高城固,镇西军一时也拿我们没办法。”杨弘小声说道,生怕触了袁术的霉头,又引起袁术的无名怒火。

“孤悔不该当初啊”袁术仰天长叹,有点昏huā的眼角,渐渐湿润。

悔不当初也不知袁术是后悔自己不该轻取扬州九江、庐江两郡,引起镇西军引兵来攻,还是后悔自己增兵合肥,陷自己于绝地

就在袁术还在长吁短叹时,战场形势又发生了变化。

镇西军铁骑除了派出一个千人队去追逐豫州残兵外,其余六千铁骑在吕布、阎行的率领下奔正在围攻镇西军大营的豫州步卒冲杀了过来。

“咚、咚、咚……”一阵低沉悲凉的战鼓声传来,接着是镇西军关闭了几天的寨门大开,从里面冲出了一支黑甲铁骑。

“杀为死难的弟兄们报仇”黄叙高举手中长枪,大声吼道。

“杀啊”“报仇”

各种喊杀声震dàng着整个战场,在战场上空回dàng。一千亲卫铁骑亲眼见证了一个个兄弟倒下,仇恨冲塞了整个xiōng膛,这一刻终于暴发了出来。

黄叙、太史慈率领的一千亲卫铁骑怀着满腔仇恨从正面杀向了大营外的豫州军。吕布、阎行率领两支铁骑从外面冲杀了过来。刹那之间,本来处于攻势之中的豫州军是腹背受敌,两面挨揍,苦不堪言。

“撤吧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杨弘看着还在发呆的袁术,苦声劝道。

“好吧撤军”袁术无奈地发出了收兵的号令。

但是他的这个号令发得实在是有些迟了,这个时候豫州军还能如愿撤退吗?

“桥蕤将军率兵阻敌一阵,纪灵将军率兵护送主公撤退”来不及等袁术下令,长史杨弘就大声地下达着一道道命令。

桥蕤虽然十分不愿意,这个时候谁还愿意充当断后的任务呢?但在袁术当面,桥蕤还是违心地接受了命令,带领数万正在被镇西军三路铁骑满天追杀的豫州军充当阻敌的重任。

纪灵很庆幸,得了这么一件美差,最起码暂时还没有生命之危。率领三万步卒护送着袁术乘坐的战车缓缓向小师桥方向退去。

“袁术,本将大老远地赶来,你怎么也不留下来叙叙旧,就走了呢?”就在这时,袁术耳边传来了皇甫剑那可恶的声音。

袁术抬头看去,在离自己不远处,皇甫剑正骑在高高白白大大的狮虎兽上,笑呤呤地看着自己。万分庆幸的是,皇甫剑并没有追来。袁术可是知道皇甫剑的厉害,要是取自己首级,自己身边这三万步卒可是没有人能挡得住。

第三百三十五章进退维谷

第三百三十五章进退维谷

皇甫剑脸上挂着微笑,一付和蔼可亲的样子,象是真的是遇到了多年未见的友人一般。袁术远远地看着皇甫剑的笑脸,却象是大白天遇到了鬼一样,是心胆俱丧。之前心中所有的恨意、雄心,在这一刻都化成了恐惧,哪里还敢留下来与皇甫剑叙旧。

之前还保持着一丝矜持,一丝大家风度的袁术,现在恨不能立即退到合肥城中。他实在没有面对皇甫剑的勇气,哪怕是远远一眼,也会让他觉得如芒在背。

“走,快走”袁术对帐下席大将纪灵不断催促道。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袁术很恨自己这则逃命的兵法要典怎么都没有学好呢?

要是自己听了鲁肃的话,早点逃走,哪里会出现如今的尴尬场面?他又看了一眼被兵士推搡着行走的鲁肃,心中很是悔恨。他不是后悔自己这样对待鲁肃,一个寒生而已,在袁术眼中实在算不上什么。而是恨自己没有听从鲁肃的建议,早点逃走。

现在对袁术来说,所谓的英雄豪气,所谓的江山美人统统都与已无关,只有逃得命才是最为重要袁术不断地催促大军向师桥tǐng进,只要能躲进合肥城,凭借手中还有的三万大军,是战、是逃,袁术又重新有了选择的余地。

战场上的变化真的是瞬息万变

一个时辰之前数万豫州军还在不要命似的攻打镇西军营寨。镇西军这座孤零零的营寨就象是狂风中的破毛房,随时都有可能墙倒毛飞,洒转江郊。

但现在皇甫剑率援兵来了,豫州军一万铁骑败了,袁术也逃了。剩下负责殿后的数万豫州军在桥蕤这位悲催将领的指挥下,还在做着无用功,被镇西军三支铁骑撵得满山跑。

豫州军一万铁骑也没能挡住镇西军铁骑的步伐,何况是这些失去了战意的残兵,他们哪里是在抵挡镇西军的脚步,简直就成了镇西军的出气筒。三支精锐铁骑毫不留情地在这些残兵中间纵横驰骋,无所顾忌地催残着这些可怜兵卒。

尤其是黄叙、太史慈率领的一千亲卫铁骑,几天以来被这些人打得闭门不出,伤亡惨重。看着昔日同胞一个个倒在了这些人手中,那是恨得心中冒火,心头滴血。现在好不容易逮住了机会,哪还不往死里杀,将心中憋闷了几天的怒火都尽情地泄了出来。

桥蕤现在是很无奈,不是他想抵挡镇西军铁骑,而是镇西军铁骑在撵着他们追杀。这些人也不知是怎么搞的,眼睁睁地看着袁术逃走不去追赶,却在这拼命地砍杀着他们这帮可怜虫。典型的抓着芝麻不放,却对不远处的西瓜视而不见。

“够了”“降者不杀”

就在桥蕤一边逃命,一边叹息感概的时候,传来了皇甫剑的声音。

当然了,前一句是对镇西军铁骑说的,意思是你们的气也出够了,可以收手了。后一句则是对豫州军残兵说的,意思是你们可以不必跑了,只要放下武器,就可以保住一条命。

皇甫剑这句话来得太及时了,对这些豫州军残卒来说,无异于是个福音。真是怪了,叫人放下武器投降,还象是给人莫大恩赐一样。你还真别说,豫州军中还没死的那些人,这个时候个个都对皇甫剑感恩戴德,包括桥蕤在内。

他们实在是太累了从早上天一亮他们就开始攻营,现在又被镇西军铁骑撵得象狗一样奔逃。只要稍微跑得慢一些,就会被镇西军铁骑踩成了肉泥。这已不是战争了,镇西军铁骑纯碎是在拿这些卒子撒气,谁要他们这几天攻营攻得这么欢呢?

皇甫剑话音刚落,镇西军铁骑不追了,豫州军残卒也不跑了,想跑也跑不动。

咣当之声不绝,一个个筋疲力尽的豫州军将士瘫倒在地,手中武器也抛在了一边。

转眼之间,还拿着武器的豫州军不过百人,其中有部分是袁术的死忠,打算要为袁术的大业献身了,还有一些是没有反应过来。桥蕤桥大将军也没有放下手中武器,不是他不想缴械投降,只是他是将军,要是象个一般士卒一样就这样投降了,好象是太没面子。

“嗖、嗖、嗖……”一阵弓弦之声响起,跟着天空中出现了无数的利箭。

一百多没有放下武器的豫州军将士,每人平均可以分摊上十几支。

大概镇西军铁骑也看出了桥蕤是位将军,所以对他进行了特殊照顾,有上百支箭是向他射来。上百支利箭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将桥蕤和他跨下的战马紧紧围住。现在桥蕤就是想放下武器也没有机会了,他的心头在滴血,很快就成了插满利箭的刺猾。

桥蕤带着满腹遗憾,带着一身射伤,和他跨下的战马一起,倒了下去。马血、人血流在了一起,还未死绝的战马,在轻声呜咽,悲哀地看了一会自己的主人,眼神也暗淡了下去。

凡是没有放下武器的豫州军都插上了好几支利箭,倒在了血泊中。还没杀进瘾的镇西军铁骑,哪里会放过这样明正言顺的杀人机会,反正他们是奉命行事。投降不杀,不投降的当然是要杀的了

皇甫剑骑着狮虎兽慢慢地来到大营前,看到伤痕累累的大营,和寨墙上堆得满满的尸体,流得到处都是的血,脸sè也渐渐yīn沉了起来。

“拜见主公”黄叙、太史慈、徐庶、周泰、蒋钦都已到了皇甫剑近前,大礼参拜。

这时营中战事已经告一段落,除黄叙率领的一千亲卫铁骑外,还残存下来的凤翔营将士还不到一千人,还几乎是人人带伤,其状极惨。

“你们辛苦了都起来吧”皇甫剑轻轻地挥了挥手,淡淡地说道。

“谢主公”五人告谢,站起身来。

“黄叙,你们负责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后面的战事就不必参加了”皇甫剑又对黄叙五将说道。

“诺”五人听说后面还有大战,有心要参加,但基于皇甫剑的命令和他们这支军队的实际情况,还是答应了下来。

黄叙、太史慈、徐庶、周泰、蒋钦五人分工合作,救治伤员的救治伤员,收拢降兵的收拢降兵。豫州军一万铁骑溃败,有一部分残兵跑进了山里,更多的是死于镇西军的铁蹄之下,无主战马满山遍野,收拾起来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皇甫剑在镇西军大营并没有停滞多久,便带着阎行率领的暴熊营铁骑、吕布率领的亲卫营铁骑向师桥方向去了。先前一战,两支铁骑虽然都有一定程度的伤亡,但相比于豫州军来说,却是可以忽略不计。

皇甫剑之所以让袁术从容逃去,没有派人随后追击,是因为他知道袁术的大军根本就过不了师桥,师桥畔早就有人等在了那里。一张大大的既已撒下,皇甫剑又怎么可能再给袁术留下一点机会呢?

袁术乘坐的战车虽不能如皇甫剑的战神车相比,那也是集众多高明工匠ua费了巨大代价才打造而成的,象征着袁术与众不同的身份,豪华高雅,行驶起来很是快捷稳固。

现在还跟在袁术身边的大将就只有纪灵一人了,袁胤、袁涣两位族中兄弟死了,桥蕤在后面抵挡镇西军,张勋留在了合肥城中。

袁术不时地看向身后,还好桥蕤不负所托,拖住了镇西军铁骑。袁术并不知道是镇西军铁骑并不屑于去追他们,还以为是桥蕤的功劳。不过也无所谓了,这时候桥蕤大概是已被射成了刺猬,作了镇西军的箭下之鬼。

八里的路程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远。袁术带领三万残兵在镇西军追上来之前,终于赶到了师桥附近,远远已经能够看清横架在施河上的师桥了。

这一看不打紧,袁术的脸sè立即变成了死灰sè,一点生气也没有了。

就在师桥前,一支军队列出整齐的阵形,静静地等在了那里。这支军队的衣着穿扮,都与袁术见到的镇西军其他部队不同,青一sè的黑sè轻甲,头上顶了一个铁盔,手里端着一柄柄强弓劲弩,箭支已经搭在了弦上。在他们腰间还跨着一柄短刀,一个盾。

头前一员大将,更是很有个xìng,远远地就能看出他的如众不同,十分刺眼。

这员大将身材高大魁梧,身着黑sè宝甲,头盔上插着几支五彩缤纷的鸟毛,身佩铃铛,手里提着一柄长刀,身上还缠着一圈圈幽黑铁链,身披蜀地红锦战袍。这人看起来不象是位将军,倒更象是位贼,就这么鹤立鸡群般站队伍前面,双眼直视着正在接近的豫州军。

现在袁术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进,前有大军挡路;退,后有镇西军铁骑进退两难啊

相对于前面这支军队来说,袁术更怕面对手提战神枪,骑着狮虎兽的皇甫剑。

“杀出一条血路”袁术站了起来,对大将纪灵沉声命令道。

第三百三十六章袁术身死

第三百三十六章袁术身死

事到如今,纪灵也是无可选择,谁让他摊上了这么一位主子呢?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乱世之中最可怕还是跟错了主子。入错行也好,嫁错郎也罢,大不了是辛苦一点,而跟错了主子,不仅毁掉了大好前程,还会丢掉小命。

纪灵打起精神,紧了紧手中三尖两刃刀,拍马向前,来到距甘宁三百步处才勒马停了下来。纪灵长刀直指装束怪异的甘宁,大声喝道:“喂某乃豫州牧袁大人帐下上将纪灵,请问前面是何方神圣?为何要挡住我军去路?”

因为事急,甘宁锦帆军连旗号也没有来得及打出来。单从装束上看,纪灵确实是看不出面前这支军队归属何方,所以才有此一问。虽然纪灵心中已经隐隐约约知道这是属于镇西军的哪支军队,但他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问了一句。

“哈、哈、哈……”甘宁手中大刀一抬,仰天长笑起来,极尽嚣张之意。

一阵大笑之后,甘宁才朗声答道:“我说纪灵啊你好亏也算是一军上将,怎么连你家甘爷爷都不认识,某乃镇西将军帐下大将甘宁甘兴霸这支军队吗?当然就是天下闻名的锦帆军了”

纪灵听后,就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是眼前一黑,栽倒马下,知道今天不能善了。“锦帆贼”甘宁大名鼎鼎纪灵以前虽然没有见过其人,但在很早的时候就听说过了甘宁的大名。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甘宁出现在这里,他知道今天怕是有难了。

“进攻进则生,退则死”纪灵三尖两刃刀朝前一挥,冲身后的豫州军高声吼道。

事已至此,纪灵知道多说已是无益,后面镇西军铁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追上来呢?时间对他们来说异常宝贵,如果不能在镇西军铁骑赶到之前,杀出一条血路,他们今天或许就要葬身在这里,现在唯有拼死一搏了。

“嗬、嗬、嗬……”一万豫州军步卒呼喊着刺耳的战号,迈步向小师桥冲去。

纪灵一马当先,直取甘宁。值此危急关头,上将军纪灵知道要想迅速击溃锦帆军,唯一的方法就是将锦帆军首领甘宁一刀砍了。

五千锦帆军虽不算多,但对小师桥前这种狭窄地带来说却是正好。人太多了,反而不好排兵布阵,施展不开。看着豫州军呼啸而来,锦帆军象是没看见一样,仍旧站在原地,只是他们手中平端的弓弩却是慢慢地抬了起来。

甘宁也看到了纪灵策马向自己冲来,但他并不慌张,微黑的脸上lù出一丝冷笑。堂堂的锦帆贼甘宁还怕一个小小的纪灵不成。甘宁虽然以前是做水贼的,但那也是眼高于顶,横行大江上下的大贼。一般人听到他的名字都是掉头就跑,什么时候他怕过别人了。

“拿命来”

转眼之间,纪灵就马到近前,一声大吼之下,手中三尖两刃刀狠狠地向甘宁劈去。

甘宁也早有准备,大叫一声:“来得好”长刀上举,与纪灵的三尖两刃刀重重地撞在了一起。“咣铛”一阵巨响,直震得周围士卒耳膜是“嗡嗡”作响。

一击之后,两人都向后退去。纪灵人仗马势,居高临下,占着绝对优势,只向后退了一步,就停了下来。而甘宁虽然是接住了这一刀,却是向后连退了五步左右,才收稳身行。甘宁只觉得两劈发麻,隐隐作痛,却是因为托大吃了纪灵一记暗亏。

这样的结果不仅出乎了甘宁的意料,也让纪灵大吃了一惊,这厮的力量还真不

“也吃你甘爷爷一刀”甘宁岂是吃亏的人,顿时火起,手中大刀斜斩而出。

虽然甘宁嘴里叫得很响,但这一刀却是暗奔纪灵跨下的战马去的。

甘宁马战、步战、水战样样精通,是个全能型的好手。因为长期生活在水上,所以这次他并没有带战马。步战对马战,纪灵仗有高度和速度的优势,甘宁当然有些吃亏了。

纪灵见甘宁的长刀砍来,立即策马直进,手中长刀猛地往下一插,锁住了甘宁长刀的进攻路线。但甘宁目标不是纪灵自己,而是他的跨下战马。甘宁就势揉身欺进,一个闪腾就到了纪灵的马前,手中长刀改斩为削,闪电般削向纪灵的马tuǐ。

纪灵这个时候已经发现了甘宁的意图,大急。但他身居马上,哪有两条tuǐ着地的甘宁灵活,想救已是不及。只听得“咔嚓”一声,甘宁手中长刀正削在纪灵战马的后tuǐ上。

“唏聿聿”战马吃痛,一声长嘶,前tuǐ腾空,高高昂起。然后是“扑嗵”一声,摔倒在地,起不来了。

战马倒地不打紧,马上的纪灵可遭罪了,差点从马背下摔下来,压在了马腹下面。纪灵见势不妙,手疾眼快,三尖两刃刀猛地拄地,一个纵身跳出了圈外。

甘宁一招得手,马上从地上跃起。正好纪灵也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两人几乎是在同时,站稳了身形纪灵见战马被甘宁废了,气不打一处来,咆哮一声,三尖两刃刀搂头就剁。但三尖两刃刀本就是长兵器,是马上利器。现在纪灵没有了战马,这刀就显得太长,太笨拙了,难已施展得开,武功顿时就大打折扣。

本来依仗马上优势,充分发挥三尖两刃刀的威力,纪灵还稍稍占有上峰。这下可好,两人都成了步将,形式立即掉转,纪灵优势顿失,反被甘宁比了下去。

这边二将战在一起,打得难解难分,那边豫州军步卒也进入了锦帆军的弓弩射程。

“射”施号员一声令下,红sè旌旗向下一挥。

红旗落下,第一个方阵立即松弦放箭。顿时“嗖、嗖、嗖”之声不绝于耳,两军阵前的天空都漫布了黑压压的长箭,一支支高速向前冲而来的豫州军射去。

“噗、噗、噗……”

一万豫州军挤在小师桥前狭窄空间里,就是不用描准,闭上眼睛也能射中,何况还是早已蓄势待射的锦帆军将士。一支支利箭射入了豫州军将士的身体,跑在前面的豫州军将士成片倒下。跟着是一阵呼天抢地的惨叫声,上百豫州军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第一个方阵射出箭后,马上下蹲,上弦换箭,为下一次出击做准备。第二个方阵又抬起了弓弩,做好了射击的准备,只等着后面的豫州军再靠近些,进入他们的射击圈。

豫州军不断向前推进,锦帆军三个箭阵轮流放箭,硬是让豫州军将士裹足不前。凡是进入了锦帆军弓弩射程的豫州军将士,都变成了一个个插满箭支的刺猬。

两军阵前,豫州军尸体越积越多,越堆越高,血流漫布,已浸染了这片土地。

但是袁术不能停,还是在不断地命令手下不要命的向锦帆军扑去。明知就凭这些人是无法冲破锦帆军的弓弩大阵,但袁术别无选择。除此之外,他就只有等皇甫剑过来,送他一程了。

“轰隆隆……”

这时候镇西军过来了,皇甫剑给足了袁术时间,他逃不走就只能怪他命不好了。

这次,冲杀在前的依然是吕布率领的两千亲卫铁骑和阎行率领的五千暴熊营铁骑。对于这样的战事,皇甫剑实在是无须自己动手了。这次他干脆上了战神车,与三个小美人谈人生理想去了。这种毫无挑战的争斗对皇甫剑来说,不看也罢,看了还伤感情。

隆隆马蹄声中,镇西军铁骑已经出现在豫州军将士眼前。还守在袁术身边的豫州军将士,一个个开始sè变。连豫州军强大的铁骑在这支铁骑面前,也都灰飞烟灭,他们又拿什么来抵敌。惊恐、hún乱开始在豫州军中漫延

“杀”人未到,两支黑甲铁骑那冲天的喊杀声就吞没了整个豫州军。

前有恶狼挡路,后有凶虎追杀袁术眼前的处境就是这种情形。

在锦帆军和镇西军两支铁骑的前后夹击下,豫州军的数量在高速递减,结局已经注定。

“杀”袁术双眼血红,手提宝剑不停地嘶吼着。

袁术的喊声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效果,怕是也没有多少人能听得到了,因为这个时候豫州军已是溃不成军了。攻打锦帆军弓弩阵的豫州军,在付出了惨重伤亡,扔下满地的尸体后,已是心胆俱寒,偷偷开溜了。后军的豫州军正是亡命地躲避着镇西军铁骑的追杀,哪还有谁去听袁术的话。

毕竟,这些人也是上有父母,下有儿女的,有谁真的想为袁术去死呢?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更何况这些小卒,这些人仅是为了hún口饭吃才当兵的。

袁术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人群,心是越来越冷远处那辆巨大的战神车依然是那么耀目,车内那个男人在干什么?袁术突然很想知道。

“不如归去”袁术喃喃地说道,慢慢地举起了手中利剑,向脖子上抹去。

长史杨弘看见了,被捆得严严实实的鲁肃看到了,但他们都没有出声,只是脸上lù出复杂表情。天下终究只是一人之天下,乱世终究是会结束,所以一些结局也早已注定。

先是董卓,现在是袁术,下一个会是谁?

第三百三十七章合肥平定

第三百三十七章合肥平定

袁术就这样死了,既在情理之中又有点出乎意料。

“主公……”包括袁术的长史杨弘在内,还是有不少人大叫了起来。至于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就不得而知了。也许他们只是因为一时失去了靠山,而感到mí茫罢了。

正在战神车里,左手揽着小公主的蜂腰,右臂抱着小乔姑娘,却在与怀中的大乔卿卿我我的皇甫剑,也是微微sè变,急忙将三个大美人放了下来。

“主公,出了什么事?”心思细腻的小乔觉察到皇甫剑表情有异,开口问道。

“袁术死了”皇甫剑淡然答道。随即身形一闪出了战神车,到了狮虎兽上。

“袁术已死本将不想多造杀孽,你们还是放下武器吧”皇甫剑端坐在狮虎兽上,淡淡地看着血腥味很浓的战场,低沉的声音在整个战场回dàng。

皇甫剑的话即是命令,令行禁止

正在厮杀的双方,顿时沉寂了下来。不论是镇西军将士还是原来的豫州军残兵,都停止了脚步,呆在原地,甚或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正打得难解难分的甘宁、纪灵二将,听到皇甫剑的话后,也全都住手。各自后退了数步,又气喘吁吁地相对而视。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豫州军残兵开始抛弃他们赖以生存的武器,耷拉着脑袋向一边的空地走去。主子都死了,再打下去还有何意思?更何况,还是一场必败的战争

袁术直tǐngtǐng地倒在了他那驾豪华的战车上,两只眼睛睁得圆圆地,看着蓝天,看着天上的太阳。只是两眼之中再也没有一点生机,一点光泽,流出来的血还在冒着热气。

到了最后,还留在袁术战车旁边的除了杨弘外,就只有失去了自由的鲁肃,连赶车的车夫也下了马车,向挤满豫州军降军的地方走去。

镇西军铁骑重新聚集,排成两条黑sè虬龙,静静地伫立在两侧。

正午的太阳暖融融的,直射着大地。不知几时,风也止了。一切都显得静逸,祥和。

皇甫剑骑着狮虎兽,从两列铁骑间穿过,向袁术的战车缓缓驶去,在他身后跟着虎视眈眈的十八龙骑。皇甫剑看着倒在战车上,血已凝固了的袁术,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你是谁?”一会之后,皇甫剑看着守在袁术身边的杨弘,淡淡问道。

“豫州军长史杨弘。”杨弘答道。既有士人的高洁,又有士人的傲然。

“你又是谁?”皇甫剑将眼光缓缓转向了还被捆得严严实实,连行走都有点困难的鲁肃,有点奇怪地问道。

“东城人,鲁肃”鲁肃简短地回答,态度是不卑不亢。

“可是鲁肃,鲁子敬?”皇甫剑听后,脸上lù出一丝惊喜,但也是一闪而过。现在,他的帐下名臣武将太多了,哪一个不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再见到鲁肃时,皇甫剑已经没有了当初遇到历史名臣武将时的兴奋劲了。

“正是”鲁肃答道,虽然他有些奇怪,皇甫剑为何知道他的字。

“你就是鲁肃鲁子敬,为何被捆?”皇甫剑又问道,他问得很是随意,也很直接。

“在将军的铁骑还没到达时,草民曾建议袁豫州撤兵,投奔兖州的曹操或者冀州的袁绍。袁豫州听后大怒,便命人将草民绑了。”鲁肃平静地说着。

一双有神的眼睛却是在打量着皇甫剑。可是让鲁肃失望的是,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发现皇甫剑的面部表情有何变化。

“当时,本将的铁骑还没有到达,锦帆军也还没有到达小师桥畔,袁术只需留下一军断后,确实是有逃生的机会。建议不错,却跟错了主子,可惜龙一将鲁肃松绑。”皇甫剑静静地听着,淡淡地发表着评论,随后又叫龙一将鲁肃身上的绑绳给解了。

“袁豫州并不是草民的主子,草民只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鲁肃苦笑着解释道。

还真是如此,鲁肃本想踏足天下,长长见识。却不想被纪灵留在了合肥,又碰上了镇西军北伐,这些事都凑到一起来了,到了后来鲁肃想脱身已经晚了。

“哦可有兴趣到镇西军中来”皇甫剑白净地脸上带着一股淡淡笑意。虽然说是在征求鲁肃的意见,但皇甫剑多年身处高位,气势日浓,哪里能容鲁肃不同意。

在皇甫剑的强大气势下,鲁肃就是想拒绝也是不可能,更何况现在天下大事日趋明朗,鲁肃虽然年青,但却是位智者,对天下大事还是有着独到的见解。当然明白将来能得天下者必是眼前之人,现在不投,以后怕是连汤也喝不上了?

“属下鲁肃,拜见主公”鲁肃并没有考虑多久,便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以君臣之礼,参拜起来。

“起来吧本将这里不问出身,不论资历,只要你有真才实学,终会有你的用武之地。”皇甫剑坐在狮虎兽上,右手虚扶,淡然说道。

“多谢主公”鲁肃再谢,然后才站了起来,静静地呆在一边。

“杨弘,袁术的后事就由你负责操办”

皇甫剑看了看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杨弘,说道。

“诺将军”杨弘很是尴尬,嗫嗫地答道。

杨弘没想到皇甫剑没有先招揽自己,却将鲁肃这样一位名不见经卷的小卒招揽了,心是很是不愤。现在他的处境很尴尬,就连一个象样的身份也没有。想他堂堂的豫州军长史,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是够弊屈的了。

皇甫剑没有照顾杨弘的想法,也没有在袁术的尸体边停多长时间,这个世界永远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失败永远是悲剧的代名词。皇甫剑带着十八龙骑一路前行,踏过层层叠叠的豫州军尸体,来到了甘宁、纪灵二将面前。

“还没有分出胜负?”皇甫剑看着这大眼瞪小眼的二人,淡淡问道。

“启禀主公,末将眼看就要将这厮劈了,可是你却不让俺打了。”甘宁委曲地说道。眼看胜利在望,皇甫剑却下达了停战的命令,让渴望胜利的甘宁很难受。

“你这鸟人,还敢说要不是你耍诈,砍伤了本将的战马,本将早就将你斩了”甘宁委曲,纪灵更是生气,要不是没有了战马,他的三尖两刃刀早就将甘宁剁成两半了。

“纪灵,你可愿意归顺本将?”皇甫剑看着两人还在吹胡子瞪眼,不禁笑道。在皇甫剑眼中,袁术帐下还能称之为大将的也就这纪灵了。

“将军敢用我吗?”纪灵大嘴一张,有点不信似地问道。

“为何不敢?”皇甫剑微微一笑着回答。

“将军就不怕我今日假意归顺,以后寻机替袁公报仇吗?”纪灵也是桀骜不顺之辈,出身入死惯了,在皇甫剑面前也是什么话都敢说。

“不怕我能捉你一次,就能捉你两次,不信你大可试试。你是聪明人,本将相信你不会做这种蠢事”皇甫剑笑了,笑得十分自信。

“末将愿意归降将军”纪灵不再坚持,双膝跪地,拜了下去。

“起来吧”皇甫剑淡淡说道。

“多谢主公”纪灵连称呼都改了。

“合肥城中的守将是谁?本将命你前去劝降,你可有把握?”皇甫剑问道。

“合肥城守将是刘勋以前曾在末将帐下听任,末将愿意前去劝降。”纪灵站了起来,拍了拍xiōng脯,十分肯定地答道。

“纪将军能前去劝降,甚好你需要带多少人马?”皇甫剑问道。

“末将一人一马足也”纪灵傲然答道。

“好本将在此听候将军佳音。来人,给纪灵准备一匹快马。”皇甫剑也不在意,命人给纪灵备马。

时间不长,随从就牵来了一匹骏马。纪灵提起三尖两刃刀,飞身上了战马,从锦帆军让出的道路中,向合肥城飞驰而去。

“兴霸命人打扫战场,打扫完毕之后在合肥城下汇合。”皇甫剑又对甘宁命令道。

“诺”甘宁高声领命,带着五千锦帆军打扫战场去了。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过去,转眼就是一个半时辰过去,纪灵回来了。

“启禀主公,末将幸不辱使命,刘勋已经率部投降,还请主公率军进城。”纪灵快马来到皇甫剑近前,高声禀报。

“好纪将军做得不错,本将定会有赏前面带路吧”皇甫剑微微一笑,答道。

纪灵在前引路,皇甫剑率领暴熊营五千铁骑,亲卫营三千八百铁骑(这时,黄叙已率领一千亲卫铁骑回到了皇甫剑身边),浩浩dàngdàng地向合肥城进发。

合肥城下,城门已经大开

刘勋带着城中的五千守兵全部出城,这些豫州军包括刘勋在内都没有携带任何兵器。“恭迎主公进城”看着皇甫剑的车驾慢慢驶了过来,刘勋带着五千将士齐齐跪地。

“都起来吧”皇甫剑挥手说道。

“吕布、黄叙,你二人领三千亲卫铁骑接管合肥城”随后,皇甫剑冲身后的吕布、黄叙二将说道。

“诺”二人领命,率领三千亲卫铁骑先行进城,接管合肥城防。

至此合肥战事已定

第三百三十八章 是战,是降?

第三百三十八章是战,是降?

夜晚,天空上挂着一轮弦月,散发出无尽清冷银辉,星光也跟着闪烁不定。

合肥城战事虽是极为惨烈,好在并没有发生在城中,合肥城一点也没有受损。除了干燥的空气中还带着丝丝血腥味外,并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夜晚就更显得静寂了。

为了安全,也为了防止军队扰民,合肥城中只有皇甫剑的三千八百亲卫铁骑驻守。甘宁的五千锦帆军,阎行的五千暴熊营铁骑,还有凤翔营剩下的一千余残兵在清理完战场后,都驻扎在了合肥城外。豫州军所有降兵也在稍作整顿后,驻扎进了城外大营。

在镇西军铁骑刚刚进城时,城中百姓还是有些紧张,一个个畏畏缩缩的不敢出门。尤其是那些城中大户、豪绅更是怕得要命,他们往往是进城军队抢掠的首选对象。但在见到镇西军铁骑秩序井然,对百姓秋毫无犯后,这种不安也就渐渐消散了。

镇西军在百姓心中风评一直很好,合肥城中百姓虽然还有些畏惧,但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豫州军接管合肥城时间也不长,在合肥的根基并不深,更没有什么群众基础。乱世之中,城头变换大王旗的事时有发生,已成了一种普遍现象,不足为怪了。

合肥城主府,几天前豫州牧袁术还住在这里,现在已经成了皇甫剑的临时行营。吕布亲率八百亲卫铁骑驻守其中,不要说是刺客了,就是一只猫一条狗也逃不出他的眼睛。

城主府书房,几天前袁术就是在这里采纳了鲁肃的建议,大败镇西军黄叙部。至死黄叙部陷入重围,伤亡惨重,要不是皇甫剑及时赶到,这支北伐军队怕已全军覆灭了。

夜深了,书房里还灯火通明,皇甫剑正在这里召集手下重臣,商议军国大事。

皇甫剑高居上首,厅中钟繇、黄叙、徐庶、太史慈、周泰、蒋钦等人都在,就连刚刚归顺的纪灵、鲁肃也赫然在列,真可谓是人才济济。

“诸位,本将刚刚接到马腾将军从寿春城传来的军报,寿春城已被我军攻克了。”皇甫剑看着厅中众人,脸上浮现出一丝的喜意,缓缓说道。

对皇甫剑来说,寿春城这座位于淮南的重城,前淮南王刘安的王都,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战略位置都比合肥城重要得多。那里才是他北进中原的前沿阵地,也是他当初命令黄叙领兵北伐的主要目标。在皇甫剑心中袁术算不上什么大敌,他的真正对手是曹操,是袁绍,这两人才是他一统之路上的最大两块玩石。

“贺喜主公”房中众臣听了,也都十分高兴,连忙上前道贺。

只有纪灵和鲁肃两人虽然也出声道贺,但心里却是有股怪怪的感觉。

“至此,我军此次的军事行动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这次战事虽然是战果辉煌,但我军也是受损严重,需要一段长时间的休整。另外本将决定趁此机会,组建第九军。”接受完众臣的道贺之后,皇甫剑又淡淡说道。

合肥之战历时不到两个月,虽然时间并不长,但战况却是激烈异常。镇西军付出了近两万将士的伤亡,这在镇西军的作战史上还是空前的。付出的代价虽然惨重,但收获也是出人意料的好。不仅打下了合肥寿春两城,更趁势全取了豫州全境。

这要是被冀州的袁绍、兖州的曹操知道了,还不气得骂娘不可。他们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没有攻下幽州、徐州之地,而皇甫剑闪电般出击,却取得了这样的惊人战果。人比人,气死人,确实不假,镇西军又创造了一个奇迹。

厅中众将一听,又要组建一营新军,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生怕主公看不见自己。

“新编第九营,以太史慈为主将,徐庶为随军军师,纪灵、周泰、蒋钦、三人为副将,定编五万。本将会从其他七营中抽调一批骨干来充当第九营的基层将领,再从关中抽调一支五千人的铁骑过来,其余兵卒将从豫州军降兵中征召。”将厅中众将的表情尽收眼底之后,皇甫剑沉声说道。

“遵命”榜上有名的将领都露出了兴奋之色,齐齐站出,高声领命。

就是纪灵纪大将军也是露出激动之色,他没想到皇甫剑还真的敢用他。不仅毫无防备地让他劝降合肥城守军,还让他担当一军之副将。镇西军的强大纪灵已经见识过了,心中对这新九营更充满着向往。

只有黄叙眼中露出了一股失落,虽然跟在皇甫剑身边,可以少动点脑筋,只须听命行事就行了,但他更喜欢那种驰骋沙场,统领万军的感觉。可惜,这次他单独领兵不仅是损兵折将,更差点让人包了饺子。黄叙心中后悔不已,他以为是皇甫剑因为他领兵不力,才不敢用他。

“元常,豫州、扬州两地的政务暂时由你负责。尽快选出合事的官员来,早日恢复民生,让百姓生活走上正轨。”皇甫剑看了一眼钟繇,说道。由于这两州都是新近占领,民心还不稳定,所以皇甫剑决定由这位大员暂代镇守。

“诺”钟繇接令。

“鲁肃暂为元常副手,协同元常处理政务。”皇甫剑看着沉默不语的鲁肃,说道。

在皇甫剑看来鲁肃在军事上的才能,还不如他在政治上的远见,所以有此安排。

“诺”鲁肃答应一声,上前接令。

“传令周瑜,让他在江南再征召两万将士补齐凤翔营五万人的编制。”皇甫剑想了一想,又说道。

江南之地除了一些大小军阀势力外,最大的隐患还是居在深山之中的广大山越人。皇甫剑打算让周瑜在收服江东群雄之后,出兵山越,收回越地各郡。

随后的一段时间,皇甫剑率领亲卫营在合肥城住了下来,静观天下大势。

皇甫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顷刻之间消灭豫州牧袁术的手段,震惊天下。

一九二年,二月初,

袁术身亡的消息传到了荆州南郡,荆州牧刘表耳中。兔死狐悲,本来就在镇西军强大的攻势之下,惶惶不可终日的刘表更是被吓得心惊肉跳,急忙召集手下重臣蔡帽、蒯良、蒯越商议对策。

“诸位,孤刚刚收到可靠消息,豫州牧袁术已死,豫州全境都已被镇西军占领。”三人刚刚坐定,刘表便急不可待地说道。

“什么?确有此事?”蔡帽、蒯良、蒯越三人听后,都是大吃一惊,不相信似的问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短短几天时间,一个势力不弱的诸侯就这样被镇西军灭了。

“千真万确诸位还是赶紧替孤想想办法吧?孤怕下一个就是孤了”

刘表本来干净白晰的脸庞,出现了一些枯黄之色,脸上的皱纹也明显著增多了,这都是他长期担心的结果。

自从镇西军兵出江夏之后,刘表就没睡过安稳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灾难就会降临到他的头上。身为正宗的大汉皇族,刘表觉得自己身上担子很重,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好的汉室江山就这样没了。可在强大的镇西军面前,他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刘表有种预感,就在最近,还掌握在他手中的南郡、武陵二郡怕也是不保了。他虽然不清楚镇西军为何放着这最后的两郡不攻,但他知道只要镇西军大军一到,他就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是战,是降?早在刘表心中思考了千万遍。但每一种结果都让他不能接受。

“主公想过没有,为何镇西军在夺取了荆州江夏等地后,却留下了武陵、南郡不取呢?”作为刘表的谋主蒯良慢慢说道。

“孤不明白镇西军是何意图?”刘表有点无奈地答道。这个问题已经折腾他很长一段时间,这种不生不死,不明不白的日子他更是受够了。

“如属下猜测不错的话,镇西军取荆州江夏等郡,一来是想遮人耳目,二来是想打开一条通向江东的道路。皇甫将军的目的是江东之地,出兵江东才是他的最终目的。我们也好,袁术也罢,都是被镇西军顺草搂免子,遭殃的。但现在却不一样了,镇西军差不多打下了江东全境,豫州也陷落了,镇西军现在可以放心大胆地进攻荆州了。”蒯良现在可没心思照顾刘表的感情,坦率直言道。

“是啊如今镇西军大势已成,天下三分之二土地都已落入其手,天下再也无人可挡孤这两郡之地,镇西军还不是弹指之间就可以拿下,孤该如何应对?”刘表现在不想知道原因了,只想知道在镇西军大军加身时,如何能保住这条老命。

“现在武陵周围有镇西军银狐营五万大军,南郡周围有镇西军虎啸营五万大军,汉水、长江上还有两支强大的舰队,拥兵六万余众,战船千艘,此诚不可与争锋。依属下之见,我们还是降了吧镇西军将军皇甫剑虽然号称杀神,杀人无数,但却从来不亏待降军。”蒯良一口气说完,说完之后就静静地看着刘表的反应。

第三百三十九章重燃战火

第三百三十九章重燃战火

其实蒯良还有一种上上之策,但这是对刘表而言的。那就是逃逃到巴蜀,逃到蜀州之主刘焉那里去。刘表带着荆州精锐逃到蜀地,二刘联合,再加上中原群雄,统统联合起来一起对抗镇西军,并不是就没有一战之力。

这个念头只不过在蒯良脑子里过了一下就打住了,因为这样做对他没有一点好处,准确对他的家族一点好处都没有。蒯良是刘表的臣子不错,但他更是蒯氏家族的族人,他首先考虑的永远是他蒯氏的利益。蒯氏在荆州是豪门望族,他的根长在荆州,皇甫剑来了也只不过是换一位主人而已,说不定对他的家族而言更加有利。

蒯良有信心,凭着他两兄弟之才,在镇西军中谋个出处是件十分容易的事。

蒯越,蒯良之弟,静静地坐在一旁没有说任何话,他似乎是看出了兄长的心思。

“德珪有何想法?”刘表听了蒯良的话,半天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之后,他终于看向了蔡瑁,这个将妹子嫁给自己作妾的男人。

蔡瑁仗着与刘表之间的姻亲关系,这几年在荆州是hún得风声水起。现在蔡瑁不仅掌握着荆州的大部分兵权,蔡氏家族也得到极大限度的发展。他当然不希望刘表就这样降了,但他自己有多少斤两,他比谁都清楚,就他那两下子欺负下一般的小贼,维持一下治安还行,让他去与天下第一强兵镇西军去打,还不如让他去死。

更何况蔡氏在荆州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这几年赚了不少,财富多得他几辈子都huā不完,犯不着去送死。而且蔡氏的老族还在襄阳,在镇西军的控制区。如果镇西军要想蔡氏消亡,那就太容易了,蔡瑁不敢也不想与镇西军作对。

两相权宜取其轻想来想去,蔡瑁也倾向于投降但他看着刘表那不善的面孔,投降的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全凭主公作主”蔡瑁无甚良谋,但他是个老江湖,察颜观sè有一套,是个在官场上hún了多年的老油条,说出来的话也是不咸不淡的。

刘表狠狠地瞪了蔡瑁一眼,又无语了,最后陷入了沉思。

刘表有两个儿子,长子刘琦,次子刘琮,但两个儿子都太小了,还不能替刘表分担些什么。“难道大汉天下真的就这样亡了吗?”刘表痴痴地想着,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个结果来。最后只得开口说道:“此事,容孤再想想。”

降刘表一方面是不舍自己的权位,好不容易hún了个州牧,就这样降了,还不知结局如何?会不会象袁术一样死得不明不白,这些刘表都不得不考虑清楚。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两个儿子想想。

战刘表本身就是一个守成之人,治理一方是他的强项,在军事上他没有什么出sè之处。让他去和镇西军作战,他怕,连一点战意也升不起来。没有一点战意,这仗还怎么打,更不可能取胜了。

降也难战也难刘表现在处于一种极其尴尬的地步

就在刘表犹豫不决,蒯氏兄弟和蔡瑁各怀鬼胎时,镇西军开始行动了。正与蒯良所说的那样,皇甫剑在全取豫州、扬州之后,已经差不多拥有了大汉六州之地,摊开来打,他也没有任何顾虑了。只是如何以最小的伤亡,最小的代价全取天下而已。

襄阳,镇西军虎啸营驻地,主将鞠义正在操练士卒。现在虎啸营五万大军负责荆州南阳郡、江夏北部地区、襄阳的防务,所以虎啸营主力也已南移到了襄阳驻扎。

“哒、哒、哒……”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传来,跟着一匹快马驶进了大营,直奔鞠义所在的位置跑去。鞠义治军极严,营中除了有要紧急事,不得驰马。

鞠义看到哨骑策马赶来,知道是有急事,也停下了脚步,站立在一边等待。

“启禀将军,有主公的急件”哨骑到了鞠义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高声答道。

“递上来。”鞠义命令道。

“诺”哨骑答应一声,递过来一份三羽急件。

鞠义见是镇西军中最高等级的信件,不敢怠慢,连忙拆开。

“哈哈哈……主公终于想起末将了末将等这一天,已是等了很久了好久末饮敌血,末将的铁矛都快生锈了。”鞠义看完信件,立时兴奋地叫道。他的声音极大,吸引了数万大军的眼光。

“传令擂鼓聚将”鞠义很兴奋,大手一挥,大声吩咐起来。

“诺”shì卫接令,向军中放置大鼓的地方,快步跑去。

交待完亲卫之后,鞠义也顾不上操练士卒了,带着亲卫就向中军大帐驰去,身后留下一串串淡淡的青烟。

“咚咚咚……”一时之间,虎啸营中战鼓轰鸣军擂动。

低沉雄宏的鼓声,jīdàng人心,将人内心深处那种压抑的血xìng都敲了出来,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聚将鼓响起,一匹匹快马迅速向中军大帐驰来,整个大营顿时沸腾了起来。时间不长,军中所有的万人将以上将领都聚集到了中军大帐,听候鞠义的调遣。

“告诉大家一个天大的喜讯,主公命令我们出兵南郡了”鞠义高坐帅案,挥舞着手中皇甫剑亲笔书写的急件,兴奋地大声叫道。这一刻鞠义没有一丝为将者的威严,倒象是个得到了心爱之物的孩童,想以大叫、大闹的方式宣泄自己的喜悦。

“嗡”的一声,底下虎啸营众将听了,也都象炸开了锅一样,久久不能平静。虎啸营从黄巾之战之后,近八年时间都没有经历过什么战事,一天到晚除了训练之外,就是屯田,这些往日的骄兵悍将都快成了专业老家,忘了仗怎么打了。现在听说马上就有仗要打了,他们能不高兴吗?不仅心痒难挡,就是手也痒得难受。

沉寂已久的热血,开始升腾,久违的战意又将聚集,铁马金戈,挥斥沙场的生话又开始了

“大家静静,听本将说……”鞠义站在高处,看着帐中一个个比自己还兴奋的将军,有点无奈,又有点感概地叫道。

在鞠义吼了几声之后,大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但每个人的脸上还依然带着浓浓的兴奋。

“这次出征,本将亲率三万步卒、五千铁骑攻打南郡。徐荣将军驻守南阳各地,后方的安全就交给将军了。”鞠义自导自演地说道,最后还是有点谦意地看着徐荣。

“末将遵命”徐荣也好久没有打仗了,很想出征啊但家还是要人守的,更何况主帅令下,他就是不愿意也没有办法,谁叫官大一级压死人呢?

接着鞠义一一点将,点到的将领自然是一派喜意,末点到注定是要看守大营的了,失落之情马上写在了脸上。在一切安置妥当之后,众将才表情不一地离开大帐。

几乎是在虎啸营接到出兵的将令时,驻扎在长沙郡的银狐营也接到了出兵的命令,他们的目标是荆南最后一郡武零郡。

银狐营主将虽然是李傕,但皇甫剑知道李傕的斤两,是员虎将,打仗还行,但却不是能统率一军的人物。所以皇甫剑将郭嘉留在了银狐营作随军军师,出兵的命令也是直接下到了郭嘉手中。郭嘉接到命令之后,并没有虎啸营鞠义那样兴奋,只是脸上lù出了一丝笑意而已。对他来说,这种仗事,没有一点挑战xìng,对他已没有多大吸引力。

郭嘉最喜欢的生活还是跟在皇甫剑身边,满世界的跑,平时喝喝小酒,同美人谈谈心,偶尔出出点子,逍遥自在。这种老跟一帮兵哥呆在一起的生活,他有点厌倦了,所以他想尽快结束这场战事,尽快回到皇甫剑身边。尤其是在听说主公又找了两个小美人后,他的这种愿望更强了。

“击鼓聚将”郭嘉接到皇甫剑的信后,淡淡地向跟随在身边的shì卫吩咐道。

“咚咚咚……”震天的鼓声响起。

鼓声之后,跟着就是凌乱的马蹄声,一匹匹快马飞速地向大帐驶来。

郭嘉当仁不让地坐在了上首,虽然看起来是个文弱书生,但银狐营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一个也不敢小瞧了这个文弱书生。因为他们或多或少的都在这位书生下面吃过亏了,一次是买个教训,两次就有点傻了。

“在下接到主公命令,命令我军拿下武零郡。”郭嘉看了众将一眼,淡淡说道。

银狐营已休整了大半年时间,早就盼望着拿下这荆南的最后一郡了,现在听说可以开打了,个个都是摩拳擦掌,一个个眼睛睁得圆圆地看着坐在上首的郭嘉。

“末将愿率一万大军,拿下武零郡”首先请命的是银狐营主将李傕。

“末将原往”祖茂、韩当两位副将也不甘落后,纷纷请命。

“众将战意高昂,在下代主公谢谢各位,但只此一郡只需一将。李傕将军已取过了桂阳郡,韩当将军已取过了零陵郡,所以这次还是由祖茂将军领兵吧”郭嘉挥了挥,示意大家安静,而后慢慢说道。

第三百四十章太守金旋

第三百四十章太守金旋

有人高兴就有人忧,祖茂听了郭嘉的话,自然是喜上眉稍,连忙上前,躬身领命。李傕、韩当二将听了,则象是泄了气的皮球,打不起一点精神。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心里很是失望,好不容易盼来了仗打,却没有他们什么事,他们能高兴得起来吗?

“嘿嘿嘿……”郭嘉将李、韩二将的表情看在眼里,哂然一笑,停顿了片刻,走到帐中地图前,纤细的手指在图中标注着五溪的地区一点,缓缓说道:“武陵西南,沅水上游,生活着雄溪、樠溪、辰溪、酉溪、武溪,谓之五溪蛮。五溪蛮人口四十余万,他们以五溪郡都为中心,多分布于山野之间,结寨而居。这些化外之民不通礼数,凶残暴虐,好斗蛮横,抢掠边地,聚众叛乱更是常有之事,对荆南四郡危害极大。”

郭嘉说得很慢,闻弦音而知雅意,李傕、韩当两人本已万分失落的脸上,又渐渐炽热起来。这个年青的军师,可不是只会说着玩的,他是要向五溪蛮动兵了。

“武陵郡金旋并不足为惧,但我们却不得不防金旋在铤而走险之下,会引五溪蛮下山,与五溪蛮联合,对抗我军。就是金旋不与五溪蛮联合,有五溪蛮这样的蛮夷存在,也不利于我军对荆南四郡的统治。所以在下决定趁此机会攻下五溪蛮都,五溪蛮能为已所用最好,如若不能也要将他们打残、打怕,让他们对我军心存畏惧,再也不敢窃掠。”

郭嘉这段时间呆在长沙可不是白呆的,看起来他一天到晚无所事事,事实上他的注意力早就放在了五溪蛮身上,收集了大量五溪蛮信息。

在郭嘉看来,武陵已是一块含在嘴边的肉,想什么吃就什么吃,但五溪蛮却不一样。攻打武陵郡实在已经无法引起郭嘉的兴趣了,要是能将五溪蛮拿下来,哪还算有点挑战。

“还请军师下令”李傕、韩当二将听了,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对于他们来说,能有仗就好,管他是蛮人还是什么。郭嘉就是叫他们打交州去,他们也会答应。

“好那就请两位将军领兵二万,拿下五溪蛮都,当然本军师也会随同大军一起。”郭嘉笑呵呵地说道。

“遵命”李傕、韩当二将高高兴兴地接了命令。

这下子好了,三将都有重任在身,皆大欢喜,各自兴奋地走出了议事大帐。

第二天,镇西军银狐营五万大军一分为三。祖茂引兵一万攻打武陵郡,郭嘉、李傕、韩当三人率两万大军向五溪进。留下两万大军留过大营,守卫荆南其他三郡。

镇西军在攻取东吴之后,东吴之地已与荆南各郡连成一片。荆南的银狐营、江东的凤美翔营已呈遥相互应之势,大江之上又有镇西军两支强大的水军守卫,整个长江防线都已掌握在了镇西军手中。郭嘉相信荆南有两万银狐营大军就足够了。

金旋,字元机,京兆人,传为武帝sì从金日磾之后,现任武陵郡太守。

三十来岁的金旋就爬上了如此高位,除了昂仗祖上的余荫外,也是有些真才实学。金旋就任武陵郡太守之后,对内整治兵甲,关注民生,对外按抚五溪蛮众,放开与五溪蛮都之间的商贸。就任几年,武陵郡百姓倒也是安居乐业,比起身处战火纷飞的中原百姓幸福多了。因此金旋在武陵郡是深得民望,与五溪蛮也相处融洽。

本来生活得很美好幸福的金旋,在镇西军攻取了长沙、桂阳、零陵荆南三郡后,就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了,时常是坐卧难安,吃不好睡不香。大半年时间过去,金旋已经足足瘦了一大圈。

镇西军打又不打,却又在武陵周边驻以重兵,让金旋很是无奈,倍感压力。他不知道镇西军什么时候就会攻打他的武陵郡,什么时候就兵临武陵郡治临沅城下。

金旋虽然算不上什么枭雄般人物,但也不想屈居人下。

投降吧,心有不甘抵抗吧,却又实力不够

不在沉默中爆,就在沉默中灭亡金旋也是将门之后,身体里流淌的是草原游牧民族的血,他不甘心平庸地活下去,所以他选择了抗争。在镇西军大军压境的情况下,金旋一方面整军备战,另一方面与蛮王沙摩柯取得联系,准备与五溪蛮联手对抗镇西军。

蛮人虽然不习教化,不讲礼仪,但却极重义气。金施一方面许以重利,一方面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蛮王沙摩柯终于答应出兵相助金旋,共同对抗镇西军。

这一日,金旋正在临沅城太守府中,就有哨骑快马来报,镇西军来了。

镇西军大兵压境,金旋虽没有跟镇西军正面叫板的本钱,却也在边境增派了不少暗哨,监视着镇西军的一举一动。再加上金旋对民众还不错,武陵郡的百姓也成了金旋的耳目。因此祖茂的一万大军刚进入武陵境内,就被金旋派出的暗哨现了。

“来人,将从事巩志请来。”

金旋听完哨骑的汇报,虽然早已预料到了这种结果,还是暗叹一声,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此时,金旋反而有了一丝轻松的感觉。

“诺”sì卫领命,去叫巩志去。

巩志是金旋手下从事,职能跟谋士差不多,平时帮金旋处理一些政务,战时充当金旋的参谋,为金旋出谋划策。巩志跟随金旋多年,对金旋是忠心耿耿,为人也是颇有才能,深得金旋信用。

“主公找属下”不一刻,巩志气喘吁吁地进了金旋的书房。

“巩志啊我刚刚收到军报,镇西军来了。”金旋抬头看了看巩志,心情有些沉重地说道。

“镇西军来了多少人马?”巩志并没有表现出过多惊讶,从镇西军攻破长沙、桂阳、零陵三郡之后,他就知道有这一天迟早要来。

“大约有一万步卒。”金旋答道。

“据属下所知,镇西军在荆南驻有五万大军,为何只派了一万大军过来?”巩志眉头微皱,出声问道。

“镇西军在攻打其他三郡时,都只派了一万左右的军队,想必镇西军也以为一万大军足以攻下我武陵了吧?”金旋有点苦涩地说道。

“一万镇西军如果在主公没有准备之下,攻取武陵郡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但现在主公早有防备,镇西军还想用一万大军攻取武陵,怕是有些托大了。只是镇西军用兵奇诡,属下怕他还有后手,主公不可不防。还请主公派人打探清楚镇西军其他军队的动向。”巩志作为谋士,心思细腻,考虑问题也比金旋周全得多。

“巩从事所言甚是,我这就派人前去弄清镇西军其余军队的动向。”金旋听了解巩志的话,也是不住地点头。

“来人,传令暗哨探明镇西军动向,如有任何异动,立即来报。”金旋也是急xìng子,想到的事立即就要做。

数十哨骑接令,迅将金旋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巩从事可有应对这一万大军之策?”传下命令之后,金旋又有些希冀地问巩志。

“武陵山地奇险,我军占有天时、地利、人和。如果只是这一万镇西军,我军只需据城而守,保住城池不失应该没问题。更何况还有五万五溪蛮外援,我军必胜。”巩志说得很慢,但却有一股强大自信。凭借临沅城的地理优势,巩志还真有把握守住城池。

“我可是听说镇西军有什么投石车,油弹,威力无比,我们能守得住吗?”金旋虽然对巩志极有信心,但面对的是攻无不克的镇西军,他还是有点担心。

“主公无需担忧,镇西军的投石车,油弹,属下已经找到了破解之法。”巩志答道。

“真的?”金旋听后,脸上1ù出一股喜sè。

“属下岂敢欺瞒主公,到时主公便见分晓。”巩志自信地答道。

“好如此我这就派人通知蛮王出兵定要将这一万镇西军留在了临沅城下。”金旋听闻巩志破解了镇西军的杀手锏投石车,油弹两大利器,象是打了一剂强心剂一样,兴奋了起来,多日愁眉不展的脸上也1ù出了久违的笑意。

金旋就象当初的袁术一样,仿佛看到了胜利在向他招手。

两人又商议了一阵守城之法,然后分头行事。金旋派人前往五溪蛮城,催促蛮王沙摩柯出兵。巩志负责临沅城的守城事宜。

五日之后,祖茂的一万大军在熟知地形的向导带领下,终于到达了临沅城。祖茂在距城十里,一依山傍水之地扎下了大寨。

第二天,祖茂亲率三千大军出了营寨,前往临沅城。他此次的主要目的不是叫阵,也不是攻城,而是察看地形,寻找破城之法。

祖茂率兵到了城下,仔细一看,却是让他吃了一惊。这临沅城虽不甚大,但却是依山而建,整个城墙都是由一条条青石堆砌而成,易守难攻。

第三百四十一章 第一阵

两侧山岭高耸,将临沅城护在中间,山岭之上还各建有一座堡楼,居高临下。####

“他娘的,这临沅城怎么攻啊!”祖茂看后,心中暗骂不已。

武陵郡与五溪蛮相临而居,两族之间经常发生战事,临沅城就是战争之后的产物。如果临沅城不是建在这种险地,城高墙固,易守难攻,怕是早就变成五溪蛮的属地了。

“军师将武陵郡说得不堪一击,似乎顺手就可擒来,但本将看这里并不简单,仅仅这面前的临沅城怕就要费一番大力气。还好我军有投石车这样的攻城利器,不然本将还真无法可想了。”祖茂骑着战马在临沅城前转了两圈,越转越是心惊。

就在祖茂沉思破城之策时,临沅城城门大开,从城中驶出一支兵马。

头前一员大将,铜盔铜甲,外罩黑色战袍,手提长柄大刀,跨下宝马良驹,看起来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正是武陵郡太守金旋。从事巩志也是盔甲鲜明,手提一柄战矛,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跟在金旋身后。在后面是三千军容齐整的武陵郡兵。

看到城中兵马出来,祖茂也回到了本阵,两军相距八百步,各自扎下阵脚。祖茂、金旋两人远远地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话要说,于是一齐拍马来到两军阵前。

“某乃镇西军银狐营大将祖茂,来将速速报上名来。”祖茂马到近前,凭借镇西军之赫赫威名,在心理上占居着极大优势,手中双刀往空中一磕,大声喝道。

人家都通名报姓了,自己也不能示弱。金旋手中长刀倒悬,纵马上前一步,也是高喝一声,“某乃汉武陵郡太守金旋是亦。贼将为何犯我边境?”

两军对垒,一是试探对手虚实,一是扬已方兵威,震慑对手。**

“哈哈哈……金太守言过了,我主镇西将军因不忍天下四分五裂,百姓流离失所,欲效仿秦皇汉武,一统天下之兵,内抚境按民,外驱残敌,此乃大义之举,更为大势所趋。太守大人何不偃旗息兵,归附我家主公,不仅可以免去刀兵之灾,还可在我主帐下谋个美好前程,岂不是两全齐美。”祖茂朗声答道。

祖茂说得是大义凛然,凛然大义。将镇西军的所作所为说成完全是为天下万民作想,皇甫剑就是救世主。镇西军拯救天下,昂仗大义,就是仁义之师,谁要是抵抗镇西军就是与天下大义作对,天理难容。

当然祖茂说的也是实话,更是为金旋的前途考虑。天下三分,镇西军已经取得了其二,兵威之盛,不可能是金旋一郡能够阻挡得了的。但这话听在金旋耳边,就显得特别刺耳。金旋虽然地处偏远,但对汉室还算是忠心耿耿,听了祖茂的话更是气往上涌。

“贼将一派胡言!大汉立国四百年,先皇虽崩,但汉祚末绝。镇西将军身为汉臣,理应效忠汉室,却要图谋汉室江山,这种行为与造反何异,为天下人所不耻,你还恬不知耻地说成什么仁义之师?荆州牧刘表乃是汉室正宗,更是受先帝亲封。镇西军却要抢夺荆州之地,何焉?”金旋大怒,放声痛骂。

镇西军夺人地盘就夺人地盘吧!还无耻地说成是什么替天行道。

那这天下诸侯都成了什么?金旋焉能不怒!

“金太过何故冥顽不灵呢?本将良言相劝,你却不听。难道金太守认为仅凭武陵一郡之力,能够阻挡得了镇西军的百万大军吗?难道金太守真的想看到这大好的城池变成死地,大量无辜生命被屠不成?太守大人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这些跟随你多年的将士,也该为自己的亲人着想吧!”祖茂见道理讲不通,就干脆来个以势压人。祖茂刚才那番话虽说得大义凛然,但听在武陵郡兵耳边,并没有取到多大效果,更被人嗤之以鼻。但这番话却是实情,切中武陵郡兵的要害。武陵郡兵听了之后,无不动容,先前的势气在不知不觉之中低落了许多,就是从事巩志也露出了思索之状。

即使,武陵郡凭借临沅城的墙高城固,守住了城池,甚至将这一万镇西军彻底消灭在这里,又能如何?只会引起镇西军的怒火,只会招来更多的镇西军,武陵郡能挡得住一万镇西军,难道不能挡得住五万、十万的镇西军吗?

将士也是人,他们家中也有父母,也有妻子儿女,也得顾惜生命,明知打不赢的战争,还要硬着关皮打下去又有何意!这一刻,不仅是武陵郡兵士气陷入了低点,就是从事巩志也有些意动。

金旋身为一郡之主,又怎么可能被祖茂的几句话打动!但他看到身后将士一个个士气不振的时候,却是怒火填膺,心中大骂祖茂卑鄙。

振奋士气的最好办法,无遗是打一场胜仗!

“祖茂休得妖言惑众,本郡这就取尔性命!”金旋大喝一声,提刀奔祖茂劈了过去。

祖茂,字大荣,吴郡富春人,身长八尺五寸,长的是浓眉大眼,一口虎须,善使双刀,武艺高强。曾舞双刀一人力杀山贼五百余人,山贼都怕他,称他为“双刀神将”。后来投奔了孙坚,孙坚见他武艺高强,拜为四家将之首。

见金旋大刀砍来,祖茂“嘿嘿”冷笑,打就打,谁怕谁!祖茂投奔镇西军之后,还一直没有太出色的表现呢!祖茂也想借此立威,扬“双方神将”的赫赫威名。

“来得好!”祖茂不仅不避,反而是拍马上前,举双刀招架。

“铛啷啷……”三刀交击,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

金旋虽然是居高临下,但架在祖茂双刀上的大刀却是不得寸进。一击无果之后,两马交错,各自向后退去,转身又战到了一起。

“咚咚咚……”两军将士见主将都打起来,各自敲起了战鼓,为自己主将助威。

金旋刀长更适合马上作战,祖茂双刀轻灵虽然在力量上有所不及,但胜在灵活多变,如两片旋转的雪片围在金旋身侧不断砍杀。

两人一时打得难解难分,分不出胜负,二十合、三十合……两边将士一看,主将都打上了,我们也不能在一边只看热闹,不出力,也上吧!

“嗬、嗬、嗬……”

两边将士齐声呐喊,也是各举刀矛弓箭,向对方冲去,一场血腥厮杀就要展开。

武陵郡兵这几年虽然在金旋的训练下,也算得上是精兵了,但这要看跟谁相比。

银狐营将士多是从当初董卓降兵中征调来的,十几万董卓残部,就挑选出了这么四、五万人,差不多是三选一,可谓是在精锐中挑选精锐。并州军本来就骁勇擅战,又经过董卓多年训练,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强兵,也就比镇西军差那么一点。

这些精锐中的精锐组合到一起,就已是相当可怕了,再配上镇西军打造出来的精良武器装备,强强联合,可想而知现在银狐营的战斗力了,那绝对是恐怖的!

三千银狐营将士组成一种矩形攻击大阵,一千长矛兵居前,后面跟着一千刀盾兵和一千弓箭手。长矛兵位于阵前负责近身攻击,刀盾兵与弓箭手相间,弓箭手施放利箭进行远程进攻,刀盾手举盾牌防护,一攻一守配合无间。

两军对垒,立分高下,镇西军无论是战阵还是什么都胜出了武陵卒不止一筹。

“杀!”喊声之下,两军渐渐接近,相距不过百步。

“放!”一阵阵利箭呼啸着向对方射去。

两军之间的空间都布满了黑色的长箭,长箭相对而射,有的在空中就撞击到了一起,坠落在地,更多的是落在敌方阵营。这时盔甲的优劣就体现出来了,武陵卒的利箭落在镇西军长矛兵的甲胄上,除了会引起一阵轻响之外,就只留下一道划痕。而弓箭兵又有刀盾手的防护,损伤也是极少。

反观武陵卒,镇西军利箭穿云而过,直接撕开了武陵卒身上皮甲,攒射进他们脆弱的肉体。跟着是一阵阵让人反胃的“噗噗”声,一个个体武陵卒惨叫着扑倒在地上。

两军尚未接战,武陵卒就倒下了大半,地上突然多了这么多尸体,本来还算齐整的阵形也变得凌乱起来。两军并没有就此停下,再跑再向前冲去,最后终于“轰”的一声撞在了一起,短兵相接。

镇西军一千损伤极轻的长矛兵猛地向前突进,一千柄精铁打制的长矛狠狠地刺向了迎面而来的武陵卒。结果可想而知,一个个武陵卒象是穿糖葫芦一样,前赴后继地扑向镇西军锐利的矛尖。

弓箭手的箭还在不停散射,这时刀盾兵齐齐向前,左盾右刀出击。左手盾牌抵住武陵卒攻击过来的刀矛,右刀短刀狠狠劈出,无论是人还是兵器都在这一击之下,向后退去。趁此机会,长矛兵已经抽回了前刺的长矛,蓄力准备下轮攻势。

银狐营将士脚步不停,一步步向前,武陵卒招架不住开始后退。

(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叫阵

“铛、铛、铛……”一阵清脆的铜锣声传来,金旋手下从事巩志看到武陵卒象是送死一样,眨眼之间就已死伤惨重,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连忙命人敲响了退兵的锣声。

金旋与祖茂jiāo战正鼾,二月里的桂陵应该还带有一点寒意,但两人都是浑身冒着白气,脸上流着汗水。听到锣声,金旋虚晃一招,两马错开,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喘了一会粗气。这才发现战场上,他的武陵三千步卒已是伤亡过半,正在节节败退。

“废物”金旋脸sè涨得通红,眼中带着怒火,大骂起来。才这么一会儿时间就被镇西军打败了,同样是三千人差别也太大了,让金旋有点无法接受。

武陵卒后撤,镇西军紧紧咬住,直追至临沅城下方止。

第一阵,以武陵卒丢下了一千多具尸体,镇西军付出了数百人的伤亡而告终。

回到城中,金旋仍是余怒未消,看着身后残兵败卒,大声喝道:“你们每人都去给本官练习一千刺杀”

金旋很生气,既是为军卒的失败,也是为自己的前途。四百年大汉难道就真的这样亡了?金旋不禁责问自己,自己又该何去何从?他现在也很mí茫。

“诺”

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武陵卒也知道主公心情不好,答应一声,乖乖地向军营走去。

“主公还请息怒,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不然武陵就真的亡了”巩志在一旁看着这些伤痕累累的兵卒,又看了看金旋,叹息道。

“巩志啊你说同样是三千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一仗就伤亡了一千多人,金旋很心痛。整个武陵城中也就两万余士卒,这等于是在他身上割下了一大块ròu啊

“我军失败,也不能全怪将士们。”巩志想了想答道。

“哦巩从事这是何解?”金旋一听,不懂了。

两军混战时,金旋正跟祖茂打得昏天黑地,哪里还有闲心去观看两军战事。所以他还真的不知道武陵卒是如何败的,而且还败得如此之惨。

“比勇,两军不相上下但镇西军在战阵、兵甲方面就明显强过了我军,这也我军失利的根本原因。镇西军战阵娴熟,攻防一体,进退有序,强过我军不是一星半点。兵甲更是冠绝天下,比我军jīng良多了。我们的弓箭shè在他们身上,最多只能给他们造成一些轻伤。但镇西军的弓箭却可以轻易穿透我军身上的皮甲,对我军造成巨大伤亡。”巩志淡淡说道,脸上也是眉头轻皱。

“镇西军威震天下,战无不胜,盛名不虚啊”金旋也是大发感慨。

现在,金旋已是心中了然,要是面对面,真刀实矛的两军对垒,怕是临沅城中的这两万守军也不够镇西军砍的,也不怪镇西军只带了一万大军就来攻取他的武陵郡。

“巩从事,城中防务你就替本官多费点心了。”一阵感慨之后,金旋对巩志吩咐道。

“主公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让镇西军攻进临沅城”巩志看着金旋那有些憔悴的面容,和一对充满信用的眼光,心中一酸,欠了欠身,坚定地说道。

“好有你在,本官就放心了。”金旋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

在jiāo待了一番之后,金旋满腹心思地回到了城主府。府中仆从见他们的老爷回来了,但是脸上却是冷冰冰的,便一个个毕恭毕敬地跪地请安,生怕惹恼了他们的主子。

镇西军重兵压境的事,临沅城的男男nvnv都知道了。城主府中的仆从当然更是早以知晓,也知道今天他们的主子出城迎敌了。现在看到金旋表情缺缺的样子,大致的战况猜也能猜出个一二来。这些仆从一个个xiǎo心谨慎地跪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都起来吧”金旋挥了挥手,淡淡说道。说完之后,便脚步不停地向后院走去。

金旋走后,这些仆从才松了一口气,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

金旋与祖茂一战,两人是旗逢对手,将遇良才,打了一个多时辰也未分出胜负。但越是这样的战斗越是累人,因为只要谁稍有疏忽,就有可能败北,甚至是丢掉xiǎo命。

回到后院之后,金旋已是满身疲惫,浑身酸软,象是散架了一样。一些侍nv端上了洗具,侍候金旋清洗了一番。一些侍nv送上了茶水、食物,在一边尽心侍候着。

“夫君回来了。”金旋正在喝着香茶,一个丰润nv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嗯,君儿呢?”金旋一看是自己的夫人,便答应了一声。

“君儿正在教场练武,他也想早日帮到夫君。”丰润nv子回答。

金旋嘴中的君儿,当然是他那才只有十五岁的儿子金君了。

也不知是不是金旋心向汉室的缘故,他给自己的儿子取了这样一个名字。金君今年十五岁,脑子有点不好使,到了现在也认不出几个大字来,但却是力大无穷,对武艺有着极高天赋。今天早上金君看到父亲出征,就要跟父亲一起上战场,但金旋就只有这样一位宝贝儿子,平时娇生惯养的,那敢让他出城迎敌呢,所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金君在父亲走后,就一直呆在练武场不停地练武。在他想来父亲之所以不让他上战场,还是因为自己还没有练好武艺,所以他在拼命练武。他希望能象父亲一样上战杀敌。

“我去看看。”金旋听了夫人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柔。

“夫君刚刚回来,一定累了,还是妾身去将君儿叫来吧。”金旋的夫人连忙说道。

“也好,将君儿叫回来,别让他累着了。”金旋一提到宝贝儿子,心情好了很好,就连眼神也明亮了起来。

时间不长,一个手中提着熟铜棍,年龄十五岁左右的少年走了进来。

这少年正是金旋的儿子金君。金君身材瘦长,才十五岁就已是身高七尺五寸,只是长得又黑又瘦,看起来象是营养严重不良似的。这少年的相貌也是相当怪异,也可以说是奇貌不扬吧。但千万别xiǎo看了这个十五岁的孩子,现在金旋都已不是他的对手了。

“拜见父亲”金君来到父亲面前,有点拘谨地躬身施礼。

“为父听说你从早上到现在都在练武,可有此事?”金旋关切地问道。

“是的,孩儿想练好本领,和父亲一起上阵杀敌”金君振振有词道。

“你还年青,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太累着了”金旋有些心痛地说道。

“父亲,我什么时候才能上阵杀敌啊?”金君丝毫都不提他上阵杀敌的事,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打仗那是大人的事,你还只是个孩子,等你长大了再说。”金旋最怕的就是这句话,他是怎么也不愿意独子面临险地。虽然这孩子武功不弱,但在他心中永远是个孩子。

“父亲,孩儿现在一bāng能打断一棵树,你就让我上阵吧”金君本来就是一根筋,想做的事,挡都挡不住。

“好吧下一次父亲带你上战场。”金旋看了一会金君,轻声叹息一声,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嘞我可以上战场了”金君大喜,大叫了起来。象雷公一样的嗓子,震得大厅都颤动了一起。

山城的夜晚,月儿洁亮,气候有点清冷。临沅城头火把通明,城墙上人头不时涌动,巩志怕镇西军夜间偷袭,特别增派了大量人手,加强防卫。

第二天一早,祖茂亲率三千人在临沅城下扎下阵脚。

“擂鼓挑战”祖茂挥了挥手,大声命令道。

“咚咚咚……”鼓声大震,响彻在整个临沅城。

祖茂等了很久,也不见城中有何动静。

“你带三百人,上前骂阵”祖茂见城中没有人出来应战,也是无法,指着一名xiǎo将命令道。

“诺”那位xiǎo将接令,领着三百多人到了离城五百步处,开始高声叫骂起来。

“金旋是缩头乌龟,只会呆在城中,不敢应战”

“金旋听说你的祖上是匈奴人,怎么你就连一点血xìng也没有呢,……”

三百多人站在城下,扯着嗓子齐声叫喊。刚开始时还比较斯文,但在见到城中始终没有反应后,就骂得越来越难听,后来干脆是想到什么就骂什么,什么luàn七八糟的话都骂了出来。

金旋早在镇西军擂动战鼓的时候,就带着众将到了城头,就连他的儿子金君也带在了身边。听着城下传来的阵阵骂声,金旋还可以忍受,但年纪轻轻的金君已忍无可忍了。

“父亲,让孩儿将他们的人头摘来”金君黑脸涨得通红,象头怒狮,大声吼道。

“哼,骂让他们骂去,我儿不用理他们。”金旋压抑着心中怒意,劝慰金君。

“为什么?”金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那里想得到哪么多,恨不能直接从城头跳下去,将下面叫骂的人全砍了。

“他们这是激将法,是想bī为父出城应战为父有高城坚守,又何必与他们正面对决呢?”金旋淡淡地说道。

“巩志,五溪蛮那边可有消息?”金旋面sè不变,又问一旁的巩志。

“如果不出意外,五溪蛮也只在这几天就到了。”巩志答道。

“本官就让他们叫嚣几天,等蛮兵一到,一起杀出去,定会杀得他们片甲不留。”金旋恨恨地说道。

祖茂在下面叫阵,金旋就是闭mén不战。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第三百四十三章油弹被破解了!

第四天,旭日东升之际,镇西军大举出动。

这一次祖茂可是动真格了,出动了八千大军,军队当中还有两具巨大的井阑,十具投石车,数百具简易攻城梯。一连三天,金旋闭mén不战,祖茂可没那么好的耐xìng,挑战不行,那就强攻吧

镇西军有投石车、油弹这等攻城利器,这几天又制造出了两具井阑,何惧攻城?

八千大军排成了四个方阵,祖茂看了一眼人头涌动的临沅城,黑黄的脸上露出一股森然之sè,大声命令道:“第一方阵攻城”这次祖茂干脆连挑战也省了,直接挥兵攻城。

第一个方阵接到命令,立即滚滚而动,掩护着两具井阑、十具投石车向临沅城推进。

距离城墙三百步处,二千大军停了下来,十具投石车被推了出来,摆在了前面。

“准备”千人长手举战剑,大声喝道。

工程兵作投石车早已是驾轻就熟,一阵“嘎吱吱”之声传出,投石车上粗长的炮梢齐齐扬起,一颗颗冒烟的油弹装进了袋囊。

“放”千人长手中战剑狠狠劈下,一付凶劲十足的样子。

随着千人长一声令下,十颗油弹带着一道道烟雾,呼啸着向临沅城头飞去。

临沅城头,金旋、巩志、金君等人都是一身盔甲,手中提着兵器,静静地站在楼mén楼上,远远地注视着镇西军的一举一动。一个个兵卒正在忙碌着,一根根几尺长的滚木抬上了城头,墙角每隔一段距离就堆放了一堆泥沙。

石块更是堆得到处都是,随手都能提起一块。

守城士兵正聚积在一个个墙垛下,紧张地注视着城下的镇西军,在他们上方还搭起一个个黑乎乎的帐篷。这些帐篷上面是一层浸了水的牛皮,湿牛皮上面又铺垫了一层细细的石沙,四周是四根结实的木柱,帐篷牢牢地护住下面的兵士。这就是巩志想出来的对付镇西军投石车、油弹的方法。至于效果如何,马上就能看得到。

城墙头,到处都是烟雾缭绕,一个个大铁锅架得高高的,下面木柴烧得正旺,吞吐着红sè火焰,大铁锅里装着豆油、清水、稀粥等物,正在上下沸腾个不停。为了保证这些大铁锅不被镇西军的投石车破坏,在他们上方也都架起了牛皮帐篷。

这几天,虽然金旋没有让守兵出战,但他们也没有闲着。伐木、撬石,准备了大量守城器械,堆放在城墙上。金旋在巩志的建议下,打算严防死守,拒镇西军于临沅城下。然后等待五溪蛮兵的到来,一举击破镇西军。

听着投石车炮梢发出的刺耳声音,看着一个个带着浓烟的油弹向城头飞来,无论是金旋还是巩志都是心里发紧,只有十五岁的金君象是没事人一样,满脸的不在乎。

“巩从事,这些牛皮帐篷能挡得住油弹吗?”憋了很久,金旋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太重要了,要是挡不住镇西军投石车的远程攻击。什么守城都是空话,镇西军只需远远地向城头发弹就行了,时间一长,临沅城必破。

“能”巩志看着金旋那满含期待的眼神,还是应了一句,虽然他心中也没底。

巩志虽然搜集了很多有关投石车、油弹的资料,但毕竟这些都是纸上淡兵的事,真真能不能挡得住,还要靠事实来说话。

“轰、轰、轰……”巩志话音刚落,镇西军的油弹就落到了城墙上。

这轰轰的爆炸声,象是敲dàng在金旋、巩志的神经上,让他们都不敢向爆炸的落点看去。他们怕他们的希望也随着这爆炸声烟消云散。

“挡住了,挡住了……”城墙上不知几时,响起了武陵卒的狂呼声。

“挡住了……”金旋、巩志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喃喃起来,接着一齐向城头看去。

十颗油弹,大都落在了城墙头,只有几颗投得稍远了点,飞过了城头,落在城墙下面的空地上,正在冒着浓烟烧了起来。落在城头的油弹又有几颗是落在了城头空地,也冒着浓烟烧了起来。这几颗油弹虽然带来了一些怒火,但因为是落在无人区,并没有造chéng人员伤亡,城头上的火也被兵卒们用堆在一边的泥沙扑灭了。

只有三颗油弹落在了搭建帐篷的牛皮上,在牛皮上面的细沙上滚了几滚过后,就停了下来。虽然还在不停的冒烟,但并在细沙、湿皮牛的滞缓下并没有发生爆炸,最后被几大胆大的兵卒抱了起来,丢到了城下,让它们在城下爆炸燃烧去了。

镇西军油弹之所以厉害,是因为它让人感到恐惧,造成心里上的紧张,不战自luàn。你想啊,一堆人挤在一起,突然有颗油弹落在了人群中,爆炸开来,接着几个人身上带着油,燃烧起来,哪将会是什么样的情景。油弹真正的杀伤力,并不大,最多也就是烧死几个人而已。这油弹就象是披上了魔鬼的外衣,揭穿了,也就这么一回事。

金旋很激动,激动得眼泪都转了出来,怔怔地站了半晌之后,使劲地拍了一下站在身边的巩志,嘴里xiǎo声说了一句:“谢谢”

巩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进了胆子里,胆气也足了,人也jīng神了起来。不论最后结果如何,他该做的,他已经做到了,他对得起金旋这位雇主了。

这样的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武陵卒在见到镇西军赖以成名的油弹也不过如此,士气立即高涨。有的甚至对城下的投石车指指点点,希望镇西军再投上几颗来玩玩。

与城头兴高采烈的武陵卒相反,城下的祖茂等人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瞠目结舌,呆若木jī。八千银狐营将士更是惊呆了,一个个鸦雀无声,不可置信地看着城头。

镇西军无往而不利的杀手锏投石车、油弹被人破了,这怎么可能?

“驾”主将祖茂心头一沉,不能再淡定下去了,拍马向阵前驶去。

他要近距离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金旋是用什么方法破解了油弹。

“将军……”千人长有点不好意思,象是犯了错的孩子,对祖茂躬身施礼,说道。

“这不是你的错。”祖茂拍了拍这名千人长的肩膀,安慰道。

“再给本将è油弹,本将就不相信了,这xiǎoxiǎo的临沅城还有这样的高人,破了我们的油弹。”祖茂一方面很不服气,另一方面也想看个究竟。

“诺”工程兵接令,又麻利的作起来。

“呼呼呼……”又是十颗油弹带着浓烟向城头飞去。

油弹不一刻就到了城外,不过让祖茂失望的是,这一次情形与上一次差不了多少,只有一个倒霉的武陵卒不xiǎo心跑到了帐篷外面,正好被落在地上的油弹炸出来的火花烧了一点轻伤。

“换石弹”祖茂倒吸了一口凉气,沉声命令道。

油弹不行那就改石弹,不过祖茂看了看临沅城青条石堆砌的城墙,又是头痛的摇了摇头。这样坚固的城墙,仅靠石弹要轰到什么时候才能轰破啊

“嘎吱吱……”十颗石弹,每颗都有数十斤重,呼啸着向城头飞去。

“轰、轰、轰……”

先前油弹主要是爆炸声,这次石弹发出的声音沉闷了许多,主要是撞击声。要说结果有什么不一样,油弹还能带出一些火焰,石弹就只有带起一阵尘土了。

落在空地上的石弹虽然发出声势浩大的响声,但并不能造chéng人员伤亡。直接撞到城墙上的石弹,轰的一声撞得粉碎,是石弹碎了,城墙最多只是留下了一个xiǎoxiǎo的坑。如巨大的城墙比起来,这个xiǎo坑实在是算不上伤害。落在湿牛皮搭就的帐篷上的石弹,在弹xìng实足的牛皮缓冲下,跳了几跳,弹了几弹之后,慢慢地滚了下去。

最厉害的一颗石弹,也只是将一个牛皮帐篷轰歪了,倒在一边。

祖茂无奈地看着这样的结果,脸sè变得铁青。

本来以为xiǎoxiǎo的武陵郡只是在自己的功劳簿上再增添一笔军功而已,哪里知道却是碰上一块硬骨头。油弹不行,石弹无效,镇西军这一大杀器发挥不出作用,最后就只有强攻了,再怎么说也不能弱了“双刀神将”的名号。

“推井阑,攻城梯,攻城”祖茂挥舞着手中双刀,冷声喝道。

“轰轰轰……”投石车依旧在轰鸣,虽然取不起什么实足作用,但最起码还能扰敌。

两千银狐营将士,各举刀矛,迈着整齐步伐,一步步向临沅城墙bī近。两具巨大的井阑推在了最前面,每具井阑里面隐藏着一百jīng锐shè手。银狐营大部分士卒来自并州,并州将士擅骑shè,这两百弓箭手个个都是弓箭兵中的好手。

在距离城墙一百步时,两具高大井阑和弓箭兵停了下来。井阑的高度就是比城墙也高出了一丈左右,居高临下,这些神shè手开始寻找目标,一支支怒箭不断向城头shè去。

弓箭手在一旁对城头上的守军进行压制,掩护刀盾兵、长矛兵夺城

第三百四十四章蛮王沙摩柯

“啊、啊、啊……”的惨叫声不断传出。就是前面有墙垛掩护,头顶有帐篷遮挡,还是有不少武陵卒的脑袋露在了外面,一支支利箭精准地找上了这些脑袋。

因为挡住了镇西军投石车投掷出来的油弹、石弹,有些武陵卒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就忘乎所以了,就得意忘形了,将他们脆弱的脑袋伸出了墙垛。这些脸上还带着兴奋之色的武陵卒,做梦也想不到,他们没有死在镇西军的油弹下,却死在了镇西军的弓箭下。

他们忘了一件事实,就是镇西军在没有使用投石车、油弹前,也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这些武陵卒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所以他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银狐营其余步卒继续向前,快到城墙下的时候,三百扛着简易攻城梯的刀盾兵突前一步,迅速将木梯搭在城墙上。然后,嘴里咬着战刀,一手扶梯一手举盾,向上爬去。

在他们后面,银狐营的长矛兵也跟了上来,一个接一个地向上攀爬。

武陵郡太守金旋,站在城门楼上,看着不断向上攀爬的镇西军将士,脸上露出一股狠厉之色,对身边的巩志说道:“巩从事,城头由你全权指挥,本官和君儿下去迎敌”

金旋更喜欢做这种砍人的事,他的武艺还是相当不错的。金君比他老子更要夸张,别看他只有十五岁,长得瘦瘦长长的,可是他手中的那根熟铜棍最少也有六十来斤,小小年纪就比他老子还猛,除了打打杀杀之外,他也不会其他的东西。

相比于金旋父子,巩志就斯文多了,象一个文士,还有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不然也想不出破解镇西军的投石车、油弹之法了。因此将指挥的大权交给巩志,是很明智的,不得不说金旋还是很有眼光的,还是有点领导艺术,算是个人物。

“主公放心”巩志听了金旋的话,很是受用,也很感动,这是主子对自己的信用啊自己可不能辜负了主子的期望。

“你办事,我放心”金旋留下了这句话后,就提着大刀,带着金君下了城门楼。一人走向左边城墙,一人走在右边的城墙,两父子分工合作,肩负起了守城的重用。

巩志目送金旋、金君父子离开,看了看即将爬上城头的镇西军将士一眼,然后缓缓地挥动了手中的一面红色旗幡。巩志坐镇城门楼内,除了城头失守,不然也不用担心自已的安全。城门楼居高临下,巩志以红色旗幡发号旋令,城头上的士卒远远地就能看见。

城门楼上红旗招展,那是巩志在下达还击的命令。城头上的武陵守军见了,立即搬起身边准备好的石块、擂木、滚油、沸水、烫粥,一古脑地向城墙上的攻城梯砸去。

好家伙一时之间,城头上飞出了一块块石头,一根根擂木,一瓢瓢滚油,一桶桶沸水,一锅锅烫粥,各种物件交杂在一起,异常壮观。就快接近城头的银狐营将士,心里还在想着充当第一个杀上城头的英雄呢?没想到突然遭受到了这般沉重打击。

石块砸中的声音,擂木顺着攻城梯滚动的声音,滚油、热水、烫粥浇在人身上发出的“滋滋”声,各种声音不一而足。一些银狐营将士被石块砸下了城墙,还有一些被擂木砸得血肉模糊,更多的人身上淋上了滚油、沸水、烫粥等物,顿时惨声大叫起来。

攻城梯上的数百将士,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死伤惨重。只有少部分人避过了此种厄难,还仍旧顽强地向上爬去。但一下子伤亡了这么多人,攻上城头的镇西军人数太少,不一会就被金旋、金君父子率兵打了下来。

虽然镇西军的弓箭手给城头的守军也遭成了一定伤亡,但相较镇西军的伤亡来说,守军的伤亡还是少了很多。镇西军的第一次攻城,在付出五百余伤亡之后,宣告失败。

祖茂骑在战马上,远远地看着这一切,脸上红得滴血,刚牙崩碎,不甘心地下达了收兵命令,整兵在战。

且不说祖茂在临沅城下攻城受挫,却说郭嘉、李傕、韩当三人率领五千精骑,一万五千步卒前往五溪蛮郡,想趁势夺下五溪蛮都,将五溪蛮众也牢牢控制在手。

五溪,指沅水流域的五条支流,樠溪、潕溪、巫溪、辰溪、酉溪。“五溪蛮”,是指生活在五溪地区的少数民族,朝廷因为这些地区的少数民族未被开化,故以蛮称。

五溪蛮都,即今洪江市黔城镇。洪江市黔城镇向为五溪蛮地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交通、宗教中心,故以五溪蛮都名之。

五溪蛮主要是以农业、纺织、狩猎为生,因五溪蛮生活的地区矿藏丰富,他们又有着丰富的采矿经验。四十多万五溪蛮大多生活在深山老林,生产力水平低下,交通工具不便,生活贫困。有些生活必须品如食盐等十分匮乏,只有从汉人手中才能获得,所以五溪蛮时不时的下山抢掠汉人边境。

在汉人**强盛,抢掠不到的情况下,五溪蛮就只有通过开采出来的金、银等金属在五溪蛮都和这里的汉商进行交易获得。所以只要控制了五溪蛮都,也就差不多掌握了五溪蛮的命脉,将五溪蛮控制在手,由不得他们反抗。

基于此,郭嘉此次进兵的首要目标是五溪蛮都。

五溪蛮地山势险峻,交通不便,二万镇西军将士行军速度十分缓慢。这一日,大军来到了壹头山脚下。随军军师郭嘉看着前方山势险峻的壹头山,又看了看已经偏西的太阳,吩咐大军停止了前进,找了一处空旷地带安营扎寨。

第二天一早,郭嘉就传下了命令,大军埋锅造饭,吃过早饭之后,便要拔营。过了壹头山离五溪蛮都也就不远了,郭嘉也不想将大好的青春浪费在这无聊的行军上面。

全军将士吃过早饭之后,郭嘉正准备拔营取寨,前去探山的哨骑来报:“启禀军师,一支大队蛮兵正在穿过壹头山,向我军方向行来。”

“哈哈哈,在下正要去找他们,他们却送上了门来了,好”郭嘉听后,大乐。

这里距离五溪蛮都不过百里之地,出现在这里的大队蛮兵除了五溪蛮外还有关何人?郭嘉稍一思索便将前因后果猜测了个**不离十。

“速将李傕、韩当二位将军事请来。”郭嘉心中已有决策,吩咐将士们大营也不用拔了,整军待命。

“诺”侍卫接令,骑上战马飞快离开,找李、韩两位将军去了。

不一会时间,李傕、韩当两位大将同时到达。

“二位将军来得正好在下刚刚接到哨骑来报,有一支大队蛮军正在穿行壹头山,向我军大营行来。据在下猜测,这必是五溪蛮兵,受武陵郡太守金旋所邀,前去临沅城相肋金旋,对抗祖茂所部。”郭嘉看着李傕、韩当二将,淡淡说道。

“来得好本将率五千铁骑进他们灭了”李傕听后,立即大声请命。

“壹头山山势险峻,五溪蛮对这里的地形异常熟悉,在山中作战于我军不利。所以在下决定,就在这山下,会不会蛮兵,趁五溪蛮兵立足未稳之际打他个措手不及。”郭嘉笑了笑,自信地说道。

“全凭军师吩咐”两人听了甚觉有理,答道。

“李将军领五千铁骑埋伏在大营两侧,听在下号令行事。韩将军立即率一万步卒当道列阵,挡住这些蛮兵的去路。在下想来,也许我们不用到五溪蛮都就可以收服这些五溪蛮了。”郭嘉井然有序地吩咐起来。

蛮兵已到了近前,再多的计谋也都无用,还是要靠实力,和临场发挥了。

“遵命”二将接令。

时间紧急,二将也没有多做停留,就出了解郭嘉的中军大帐,下去布置去了。

韩当率领一万步卒,在距离镇西军营寨前方不远,一处较为宽敞的地方立下阵形。郭嘉也率领五百亲卫赶了过来。

就在韩当的大阵立下不久,一支蛮兵出现在了阵前。

头前一员蛮将身高一丈开外,跨下一匹从没见过的怪兽,似牛壮,比马长,全身呈现出一股金黄之色,阳光之下闪闪发亮。这员蛮将生得是面如噀血,碧眼突出,披头散发,使一个铁蒺藜骨朵,腰带两张弓,威风抖擞,状如凶神赛过恶煞。这是在大白天,要是在晚上见了,怕是一般人就直接被吓趴下了。

无论是韩当还是郭嘉看了,都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还是人吗?

这员蛮将正是五溪蛮王沙摩柯,他在接到武陵太守金旋的救援信后,马上召集各位,前去临沅城,救援金旋所部,不想在这里遇上了打着同样主意的郭嘉所部。

沙摩柯骑在金牛兽上,睁着一双巨大的碧眼,不停地打量着挡在前面的军队,也是吃了一惊。

第三百四十五章 可怕的沙摩柯

第三百四十五章可怕的沙摩柯

光膀赤脚的蛮兵越来越多,足足有五万之众。

他们手中拿的武器也是凌乱多样,什么刀矛棍棒,应有尽有。最整齐的就是他们每人身后都背着一付弓箭,虽然他们的弓箭也是各不相同,显然属于那种自已制作的。

“杀”韩当手中长矛一挥,高声喝道。

虽然这些蛮兵很多,在数量上远远超过了镇西军,样子也相当吓人,但蛮兵不熟悉战阵,更象是一群毫无纪律的散兵游勇。一万银狐营将士,在韩当的喝令下,迈着整齐步伐,呈半弧形向蛮兵包抄过去。

沙摩柯轻拍跨下金牛兽,“嗷嗷”一声怪叫,舞动手中巨大的铁蒺藜骨朵,也挥军迎了上去。若论将士英勇怕是无人能如这些蛮兵相比,他们就是野蛮、不怕死的代名词。在蛮王的怪叫声中,这些蛮兵也各自挥舞着简陋兵器,吆喝着就扑了上来。

更多的蛮兵摘下了背上弓箭,开始向镇西军放箭。镇西军弓箭手也展开了还击。

一时之间,“嗖嗖”之声不断,天空满是箭雨。

但镇西军将士身上都有着精良的甲胄护身,蛮兵的简陋弓箭根本就射不透。

蛮人虽然擅长采矿,但却不会冶炼,就连一些简陋的武器还是从汉人手中得来的。他们手中的弓箭也大多是土制的,平时用来狩猎尚可,如何能与镇西军将士手中的强弓硬弩相比。他们使用的箭矢也是各种各样,更多是用坚硬的枝杆削成的,如此箭矢如何能射得透镇西军将士的精良盔甲。

“铛铛铛……”蛮兵的箭矢射在镇西军的甲胄上,只是留下了一连串的白痕,就无奈地掉落地上。

而蛮兵一个个赤luo着上身,或者是仅仅披着一件破旧的兽皮御寒。在镇西军的利箭面前,他们那厚实的皮肤也是白给,一个个惨叫着倒在了血泊之中。

看着一个个倒在不起,痛苦嘶鸣的蛮兵,蛮王沙摩柯怒了他大喝一声,狠狠地一拍跨下金牛兽,一兽当先,向镇西军的方阵冲去。

“大王大王……”身后的蛮兵见他们伟大的蛮王出动了,一个个精神大振,齐声狂吼起来。也跟随在蛮王身后向镇西军方阵冲去,虽然有不少人倒在了镇西军的弓箭之下,但是没有人退缩,更没有人畏惧。

蛮兵虽然不会什么战阵,但蛮兵有蛮兵的战法。

蛮人生活在高山老林之中,虽然也从事一些农耕,但最重要的食物来源还是山中的野兽,还是以狩猎为生。在长期的狩猎深涯中,他们创造了自己的战法,几个人一组,数十人一队,上百人一群,上千人围成一个大的圈,将镇西军将士象猎物一样围杀。

蛮王沙摩柯驰动金牛兽,巨大的金牛兽四蹄腾空,如一阵金色旋风般冲进了银狐营的战阵之中。沙摩柯手中大铁蒺藜骨朵高高抡起,然后狠狠砸下。

“噗噗噗……”挡在沙摩柯前面的镇西军将士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大铁蒺藜骨朵轰得血肉模糊,倒下了一片,数十个银狐营将士惨死在他的奇形兵器上。

沙摩柯手中的铁蒺藜骨朵,其实就是一枚精铁打制的长柄大锤。但为了增强杀伤力,沙摩柯命人在打造的时候,在这大锤的锤面上又造出了一根根锐利的尖刺。这样一来,铁蒺藜骨朵看起来狰狞可怖,更象是一件大杀器,也成了沙摩柯的蛮王象征。

沙摩柯身高一丈开外,跨下的金牛兽又是高大肥壮,比一般的战马强出许多,再加上沙摩柯本身力大无穷,手中又有大铁蒺藜骨朵这样一件大杀器,那家伙就象一尊魔神。

沙摩柯这一发威,镇西军将士可就遭殃了,他手中大铁蒺藜骨朵所到之处,银狐营将士就会成片倒下。镇西军严密的战阵能挡得住千军万马,但却挡不住沙摩柯前进的脚步。刀盾兵的刀盾在他的大铁蒺藜骨朵下纷纷碎裂,长矛兵的长矛还没有近到他的身前,就被他的大铁蒺藜骨朵砸断砸飞。

挡在沙摩柯面前的银狐营将士一个个哭爹喊娘,面露惧色,开始溃逃。

在沙摩柯后面,数万蛮兵呐喊着,一轰而上,将冲散的银狐营将士绞杀。

“弓箭兵,用你们手中的箭,射死这个蛮人”郭嘉看到本来严整的战阵却被沙摩柯一人冲得七零八落,心中大惊,连忙调集了一百弓弩手上前。

郭嘉万万想不到这蛮荒之地,还有如此武勇之人,也不由皱紧了眉头,苦思对策。

一百弓弩接令之后,赶到了合适的位置,然后纷纷举弓,一支支利箭向沙摩柯袭去。

沙摩柯正杀得起劲,看到满天而来的箭雨,“嗬嗬”一声怪啸,手中铁蒺藜骨朵舞成一团,满天的箭雨被击得粉碎。只有几支落单的利箭射在了他的身上,但让郭嘉目瞪口呆的是,这些箭射在沙摩柯身上只是发出了几声“呯呯”声,然后就落在了地上。

可以洞穿皮甲的利箭,却只是在沙摩柯身上留下了几个红红的点痕,让沙摩柯感到一阵痛疼而已。沙摩柯的皮肤已经赛过了一般的铠甲。

“这是什么怪物,连弓箭也奈何不了他”郭嘉见了,忍不住骂了一句。

“本将前去会会他”主将韩当看了,也是头皮发麻,驱马迎了上去。

韩当以前也听说过沙摩柯之名,但那只是闻名,今日相见才知道沙摩柯如此勇武,他也是没有一点胜算。但他又不得不出马,要是不能挡住沙摩柯,一个沙摩柯就能将镇西军的战阵打得七零八落,后面的蛮兵再一拥而上,镇西军此战可就危险了。

“南蛮休得猖狂,吃某一矛”韩当拍马上前,大喝一声,手中长矛分心便刺。

“你比这些人要强些,但跟本王比还差得远”沙摩柯看到韩当的长矛到了近前,不慌不忙,抬起手中的大铁蒺藜骨朵朝前一挡,正挡住了韩当的长矛。

“咔”的一声,韩当的长矛正刺在了沙摩柯的铁蒺藜骨朵上,金铁相碰,火花直冒。

韩当身不由已地向后退了几步,但沙摩柯却是稳稳地坐在金牛兽上,动都没动。

韩当以前在孙坚帐下四将中,以勇武著称,冲锋陷阵,立下汗马功劳。但这要跟谁比,韩当之比于沙摩柯,两人之间的差距一招就显现了出来。

“汉将也接本王一锤”沙摩柯得势不饶人,手中大铁蒺藜骨朵高高抢起,带起一股旋风向韩当砸了过来。

沙摩柯跨下金牛兽虽然看起来体壮膘肥,但跑动起来却是快速无比。韩当见沙摩柯手中的铁蒺藜骨朵势大力沉,虎虎生风,知道自己招架不住,想策马躲闪,但还没等他躲避,沙摩柯的铁蒺藜骨朵的就已到了近前。

想躲,已是来不及了韩当只得硬着头皮,抬矛招架。

“咣铛”一声巨响,直震得混战的两军将士,都是头皮发麻,耳朵里一时“嗡嗡”作响,手中的刀矛都禁不住停了下来,数万双眼睛都看向了激战的双方。

再看韩当,手中的精铁长矛断成了两半,虎口是鲜血直流,双臂欲折。而沙摩柯手中的大铁蒺藜骨朵在锤断韩当的长矛之后,虽然速度减弱了不少,但还是向韩当砸来。

韩当毕竟也是久经战事,生死关头,急中生智,身体急转,让过了沙摩柯手中的大铁蒺藜骨朵。“噗……”铁蒺藜骨朵正落在了韩当跨下的战马屁股上,一匹良驹被沙摩柯砸倒在地,再也起不来了。

韩当也被掀于马下,沙摩柯赶着金牛兽就追,韩当无当将手中半截断矛当成了暗器,投向追来的沙摩柯。沙摩柯见断矛朝自己飞来,不得不抬铁蒺藜骨朵隔挡。韩当借此机会在手下亲卫的掩护下,逃过了一劫。

“哈哈哈……”沙摩柯仰天大笑,笑声如雷,不可一世。

“随本王将这些汉人都杀了”沙摩柯凶性大发,大声吼道。

“大王大王……”身后的蛮兵见蛮王打败了汉人将军,又也一阵大吼。

主将已败,战阵已乱数万蛮兵山呼海啸一般,呐喊着向银狐营将士冲杀过去。

“擂鼓”郭嘉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大骇,急忙向身边众人命令道。

“咚咚咚……”低沉的战鼓声敲荡着整个战场。

银狐营将士听到了鼓声,精神一振,又奋力厮杀,结成阵式,挡住凶涌而来的蛮兵。

“轰隆隆……”战鼓声响起不久,就从两侧传来了震天动地的马蹄声。

两支黑甲铁骑从左右两侧冲杀出来,向中间的蛮兵切去。蛮兵正轰轰烈烈地向前追杀,哪里想得到在他们中间会突然出来了两支要命的黑甲铁骑。两支铁骑挥舞着手中长矛不停地在蛮兵中间冲刺,数万蛮兵一触击溃,被分割成两段。

“杀”

李傕手中长矛一挥,大声喝道,率领五千铁骑向追得银狐营将士正欢的蛮兵冲去。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第三百四十六章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战马奔腾,五千铁骑从后面杀向蛮军,蛮军猝不及防之下,顿时是死伤惨重。这不能怪蛮兵,只能怪汉人太狡猾了,好好的正面战争,汉军却从两侧杀了过来。

沙摩柯身为蛮王,虽然长得象个野人,也只是比汉人少了一些奸诈罢了,但却有着可与野兽比美的敏锐直觉镇西军的铁骑一出,沙摩柯就明白中伏了,可能会有危险。

“撤退”沙摩柯一挥铁蒺藜骨朵,一边大声喝道。

山中的野兽是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的,更何况比野兽精明太多的沙摩柯。

即使,蛮兵能将前面的汉军杀散,但也免不了要被后面的铁骑追杀。沙摩柯还没有自大到能一人打败这么多铁骑,所以他当机立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这些蛮人,平时就是生活在崇山峻岭之中,虽然大多是光膀赤脚,但厚实的脚掌奔跑起来却是健步如飞,远远超过穿着厚重铠甲的镇西军。而且他们逃跑的办法很特别,并不是返回向山中奔跑。沙摩柯一声令下,这些蛮兵就四散分开,哪里林深山陡就往哪里跑,就连镇西军铁骑也无法追赶,转眼之间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刚刚还是铁蹄阵阵,喊杀连天的战场,现在只留下了满地血肉模糊的尸体,和鲜血汇成的一道道小溪。在春天暖阳的照耀下,散发着妖冶的艳红,让人感到阴禁寒冷。

虽然交战的时间并不长,但两军的伤亡都很惨重,而且是异常惨烈。

郭嘉、李傕看着满地的尸体,看着伤痕累累的银狐营残兵,心里有种沉重的失落。与蛮兵的第一仗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失败了,虽然蛮兵最后撤走了。以有备攻无备,还暗藏了伏兵,镇西军还是付出了这么惨重的代价,大家都有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这时,大难不死的韩当也拖着伤体来到了阵前,看着地面上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在想着心思,他也差点就成了其中的一员。出道以来,两个回合之下,差点就送掉了性命,韩当这员当初孙坚帐下的第一猛将,有点心情沉重,难以接受。

“打扫战场吧”郭嘉看着韩当还在流血的手臂,淡淡说道。

与蛮军的第一仗银狐营就损失了近千人,还有数千伤者。虽然蛮兵的伤亡比银狐营还要大,而且蛮兵撤走了,看起来是镇西军胜了。但大家都没有一点打了胜仗的喜悦,蛮兵比大家想象之中,要难缠得太多。也难怪这些五溪蛮人能长存不亡,活得逍遥自在

郭嘉看了看眼前的壹头山,开始发春的森林,高耸的山峰,眉头皱得紧紧地。照目前情况来看,不要说打下五溪蛮都了,就是面前的这座山也没办法过得去。郭嘉觉得自己之前想得太简单了,也许是跟在皇甫剑身边打的胜仗太多了,有点自大了。

“沙摩柯……”郭嘉嘴里喃喃自语。

郭嘉明白要想打败蛮兵,首先要打败沙摩柯这位蛮王。

蛮兵就象是群凶狠的狼,而沙摩柯就是头狼王。有狼王率领的狼群才是一个可怕的整体,纪律严明,进退有序,就连恶虎也怕,只有逃跑的份。而没有狼王率领的狼群也就是一群恶狼罢了,一群乱哄哄的狼,很容易各个击破,可以比它更凶狠,让它畏惧。

只要有沙摩柯这个蛮王在,蛮兵就是死光了,也不能算是真正的失败,镇西军也不可能真正地控制这个地方。摆在郭嘉前面的路有两路,一是沙摩柯死,一是收服沙摩柯。

沙摩柯死了,这些蛮兵和五溪四十万元蛮众也就成了一盘散沙,在镇西军强大的刀兵面前,就只有待宰的份,不足为惧。如果能收服沙摩柯那就更好了,收服沙摩柯一人,也就等于收服了整个五溪蛮。

“沙摩柯太强了,依在下看来,怕是只有主公、吕布将军才能敌了。”韩当抚摸着伤臂,还有血肉模糊的虎口,想着沙摩柯那可怕的一锤,心有余悸地说道。

韩当加入镇西军虽然也有好几年了,但都是跟随在孙坚身边,一直在长沙训练银狐营将士,所以他对镇西军的大将也只是了解个大概。在他想来镇西军中最厉害的就是皇甫剑、吕布了,其他人就是比自己强,也强不到哪里去,甚或是如自己差不了多少。

韩当虽然也知道镇西军中有赵云、典韦、张飞这龙、虎、豹三将,更亲身见证了赵云大战吕布,在他心目中他们与沙摩柯还是不能相比。

李傕听了韩当的话,心里有点不服气,认为韩当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但他看到眼前惨不忍睹的战场,想象着那个骑着怪兽,提着大锤的蛮王是如何纵横在严整的战阵中时,心里底气又变得严重不足起来。

当初李傕虽然号称董卓军中的第二战将,但他清楚,他与吕布之间的差距

“怎么办?”李傕、韩当最后都将目光看向了这个年青而足智多谋的军师。

“在下会将这里的情形飞鸽传书给主公,另外想法设法引蛮兵出山再战。”郭嘉想了想,答道。在他心中也有点赞同韩当的看法,这蛮王实在太厉害了。镇西军中除了主公和吕布之外,怕是赵云、典韦、张飞也难挡得住。

众人商议无果之下,匆匆打扫完战场,就收兵回营,另想对策。

回到营中,郭嘉、李傕、韩当三人都是心事重重。

郭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今天的情况写成信,然后命令鸽组成员飞鸽传书给皇甫剑。第二件是命人在周围寻找有利于镇西军伏击的地形,郭嘉明白遇到象沙摩柯这样的狠人,一般的计谋根本不起作用,只有用奇谋怪策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镇西军将士刚吃完早餐,营外就传来了吆喝声,沙摩柯带人挑战来了。沙摩柯这一次也学汉人的样子,只带了三千蛮兵,在镇西军大营前方摆下了一个怪异的阵式。远远看去,三千蛮兵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形,一边挥舞手中的棍棒,一边在大声地吆喝着什么,他们不象在打仗,更象是在围猎,他们将镇西军当成猎物了。

到了现在,沙摩柯也明白汉军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想攻打他的五溪蛮都。相比于金旋许诺给他的那些好处,五溪蛮都才是蛮人的根本,所以沙摩柯不准备去援救金旋了,最起码在没有消灭这股汉军之前,沙摩柯是不会出兵救援金旋了。

韩当伤势未愈,迎战沙摩柯的重任当然就交给李傕了。李傕带着一千铁骑出了大营,来到两军阵前。在相距蛮兵一里左右的地方,李傕命令一千铁骑立地待命。

“哒哒哒……”李傕单人匹马向沙摩柯驶去。

虽然李傕没有把握战胜沙摩柯,但是一战的决心还是有的。身为主将,如果连一战之心都失去了,这仗也就没办子打了。

“哈哈哈……”沙摩柯手中大铁蒺藜骨朵直指李傕,猖狂地大笑起来,接着说了一句让李傕快要吐血的话,“你这矮小子送死来了”

李傕身高八尺开外,怎么讲也算得上是一员关西大汉了,什么时候听人说过他是小矮子。李傕虽然长得一点也不矮,但跟巨人一般的沙摩柯比起来就有点不够看了。非但是矮而且还小,整个人和沙摩柯一比就小了一大号。

巨人般的沙摩柯在李傕面前当然有着心理上的优势了。

“忍了我忍了为了主公的大业,为了郭嘉的计谋”

李傕咬牙切齿,也不出声抬矛就刺。这一次他从韩当失败之中总结了一条经验,这蛮王力大,只可巧取不可力敌。

沙摩柯裂开大嘴“嘿嘿”一笑,手中大大铁蒺藜骨朵往前一挡,抵住了李傕的进攻路线。李傕见进攻受阻,慌忙抽矛回身,拔马就走,他可不想被蛮人锤断了长矛。

“小子,哪里走”

沙摩柯还没有出招呢,这小家伙就跑了。沙摩柯肯定不愿意了,一拍坐下金牛兽就追。两人一个前面逃,一个后面追,两军数千将士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银狐营将士为他们的主将着急,蛮兵则为他们伟大的蛮王呐喊助威。

李傕有点慌择路的样子,蒙着头冲向了一处山谷中,沙摩柯也跟着进去,两人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近。

“起”李傕走到一处丛林茂秘密处大声地喊了起来。

“嘣嘣嘣……”就在沙摩柯的金牛兽下面突然冒出十几根粗长的绳索来。

正在飞速追赶的金牛兽,被下面突然出现的十几根绳索一阻,险些就是人仰马翻,但结果又是让所有人目瞪口呆。这金牛兽又高又长又肥又壮,少说也有两千来斤重,下面飞出来的十几根绳索非但没有拉倒金牛兽,反而被金牛兽带着跑。

路两旁数十银狐营将被带飞了出来,狠狠地撞向地面,一下子就起不来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亲自出手

第三百四十七章亲自出手

(感谢半把刀zsz书友的打赏,十分感谢

而就在沙摩柯的金牛兽依靠强大惯性将操纵绊马索的数十个银狐营将士撞向地面的时候,两侧山林又传来了一阵刺耳的机括声音,跟着一支支寒芒闪烁的弩箭向绊马索所在的位置射了过来。

这些弩箭全都是镇西军中的六石强弩,无论是力量还是射程都比强弓厉害得多,射程可达三百步,劲道可以穿透现在镇西军铁骑的精良盔甲。郭嘉就不相信沙摩柯还真是铜皮铁骨了,强弓射不死他,那就使用强弩吧

郭嘉这次是真的动了杀机,想一劳永逸的解决沙摩柯。

但结果还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在郭嘉等人想来,十几根粗长的绊马索纵然不能将沙摩柯绊个狗吃屎,最起码也能阻滞住沙摩柯一点时间。只需一点时间就够了,早以蓄力完毕的强弩会射出致命的利箭。

郭嘉相信,只需一点时间,两侧山林的二十张强弩,就会将沙摩柯射成刺猬。

也许是沙摩柯命不该绝,也许是他跨下的金牛兽太神奇了,十几根绊索没有取到一点作用,反而数十提绳的银狐营将士被摔得死活不知。沙摩柯跨下的金牛兽速度不减地向前冲去,也就因为这一冲,救下了沙摩柯一命。

在沙摩柯的身后,几乎是擦着金牛兽的屁股,一支支粗长的弩箭射在了地上。“轰轰轰……”连箭杆都没入了地面,可怕的力道,可怕的一击。

“嗷……”沙摩柯看着身后的地面,也是心底发寒,然是便是勃然大怒,冲天长吼起来。都说汉人无耻,没想到居然会无耻到这种程度。沙摩柯轻轻一提座下金牛兽,金牛兽会意,不追在前面逃命的李傕,而是转身朝山上冲去,朝弩箭射出的位置冲去。

暴怒的蛮王十分可怕,他是不会让他下手的猎物有一点活命的机会。看起来陡峭林密的山岭,金牛兽奔跑在上面如履平地,在银狐营将士第二轮弩箭还没有上弦时,就已赶到他们面前。

沙摩柯张着血盆大口,一声断喝,手中的大铁蒺藜骨朵高高抡起,一路横扫过去,十几名银狐营将士还没有从惊惧中醒来,就成了他的锤下之鬼,成了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杀完了这边的弩手,沙摩柯还不能解恨,又奔另一侧的山岭去了。另一侧山岭上埋伏的弩手已经明白自己的处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趁着沙摩柯解决对山同伴的短暂时间,他们迅速松弦上箭,十柄六石强弩在沙摩柯接近他们之前已经准备完毕,然后十人齐齐站起,十张强弩一齐对准急驰而来的沙摩柯。

沙摩柯不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根本就没将汉人的这点玩意放在心里。两只碧色青眼,射出两道冷厉寒芒,怒视着这些冷森森的强弩和它们上面的弩箭,直冲了过来。

“射”十柄弩手一齐扣动扳机,十支锋利弩箭,呼啸着向不断接近的沙摩柯射去。

沙摩柯似乎也知道这弩箭的厉害,不敢大意,手中铁蒺藜骨朵挥舞成一团,晃起层层锤花,连人带下面的金牛兽都被护在了光圈中。“嘭、嘭、嘭……”十支利箭被铁蒺藜骨朵击得粉碎,散落得到处都是。沙摩柯再也没有给银狐营射手第二次出手的机会,手中铁蒺藜骨朵连劈带砸,十名射手转眼之间就成了他的猎物。

蛮人对不听话的猎物,都是先杀死再说。

“奸诈的汉人,无耻的汉人,你们还有什么花样,尽管拿出来,你家爷爷等着呢”沙摩柯驻金牛兽高高地站在山岭上,大声吼道。狂野粗暴的声音响彻云霄,震动山谷。

清晨的山林,松涛阵阵,空气清新,充满着一股生机。“扑灵灵……”一阵飞鸟惊起,一些不知名的小兽,在狂乱奔跑。除了这些之外,沙摩柯再也没有发现一个镇西军的影子,就连被追杀的李傕也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这家伙还真厉害,震得本王双臂酸软。”沙摩柯下了坐骑,拾起丢弃在地上的强弩,爱不释手地在手中比划了两下,兴奋地自语道。然后毫不客气地收取这些战利品,两边山头,沙摩柯共得到了二十张强弩,一堆弩箭。这些强弩在镇西军中已是制式武器,并不稀罕,但在蛮人眼中这些都是杀人的利器,狩猎的佳品,可遇不可求。

沙摩柯带着二十张强弩,拎着血淋淋的大铁蒺藜骨朵,骑着高大雄壮的金牛兽,耀武扬威地回到了两军阵前。一看之下,心中大怒,镇西军的铁骑早跑得不见人影了,就剩下自己的三千蛮兵,在欢呼在跳跃,迎接他们的大王得胜归来。

“小的们,都去骂阵”沙摩柯嘿嘿一乐,大得吓人的嘴巴一裂,大声说道。

三千蛮兵,在镇西军营寨前跳起了桑巴,用只有他们才听得明白的话语,大声叫骂起来。但镇西军将士象是听不见一样,寨门紧闭,一点动静也没有。直到中午,不知沙摩柯是肚子饿了,还是觉得一个人唱戏实在无趣,才悻悻地带着三千蛮兵回山去了。

镇西军大营里,气氛极其压抑,被人骂阵却不敢出战,对一向眼高于顶的镇西军来说,是个巨大耻辱。郭嘉、李傕、韩当三人坐在大帐中,都是低头不语,想着心思。

沙摩柯的可怕超出了他们的想象,面对这样的死局,他不仅没有死,反而轻松地杀死了已方数十人,拿着镇西军留下的强弩走了。这样的结果让所有人都不能接受,可又无法可想,你有千般计谋,他只需大锤狠狠一劈,典型的以力破巧。

“扑灵灵……”镇西军大营上空传来一阵鸽鸣,这是镇西军特有信鸽发出的声音。

不一会,一名鸽组成员急冲冲地进了大帐,禀报道:“启禀军师,二位将军,主公信件。”

“快快拿来”听了鸽组人员的话,郭嘉迫不及待地说道。

鸽组成员恭恭敬敬地将皇甫剑的来信,交到了郭嘉手中,郭嘉急忙打开信件。

“哈哈哈……这下子蛮王有难了,主公来信说,他已经动身,赶往此地。主公要亲自出手,对付蛮王。”郭嘉挥舞着手中信件,大声说道,脸上露出一股如释重负的表情。

李、韩二将听了,也是大喜,他们也想看一看,主公将如何对付这个蛮王。可以想见,那势必又将是一场惊天大战。这天下值得皇甫剑出手的人已是越来越少,皇甫剑大多时候,也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带着一帮美人,笑傲于山水之间。

“传令下去,全营将士分成三组。一组上山伐木,多造鹿角,栏栅,箭楼,加固营寨。一组多备强弩、硬弓、投石车,负责坚守大营。一组在营外开挖濠沟,濠沟要挖得宽而深,阻击蛮兵。”郭嘉下达了一连串命令,做出了一付严防死守的样子。

银狐营将士接到郭嘉的命令之后,马上行动起来,镇西军大营一片忙碌。

大江之上,波涛滚滚,皇甫剑的那艘专用坐舰“诺亚方舟二号”正在披荆斩棘,逆流而上。在这艘巨舰周围八艘护卫舰保持着相同航速,密切关注着周围水域。

虽然现在长江差不多控制在了镇西军锦帆水军和襄阳水军之手,但在镇西军兵发南郡的非常时期,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为了主公的安全,护卫舰上的将士还是不敢有丝毫大意,一个个瞪大眼睛注视着江中的任何动静。

二月中旬,大江两岸正是春暖花开,绿树成荫,垂柳轻曼的季节,就连空气中也充斥着股花香诗韵。这样的时节,最适宜江上放舟,登山踏青,游观大好山河。

皇甫剑此时就带着小公主、大乔、小乔和一帮随臣,乘座着“诺亚方舟二号”泛舟江上。但他们此行的目的游赏艳丽河山只是其次,主要还是为了蛮王沙摩柯。

镇西军在攻下豫州、扬州之后,皇甫剑便在合肥城暂住了下来。

一来他在关注兖州曹操的动向,皇甫剑不是怕曹操会引兵南向,趁镇西军立足未稳进攻豫、扬二州,而是想看看曹操是否还象他前世历史上那样在徐州城下受挫而归。二来两州新得,民心不稳,他坐镇合肥能取到稳定民心的作用。

近一个月时间,豫、扬两州在钟繇、鲁肃等人的治理下,渐渐步上了正轨。百姓也渐渐接受了镇西军统治的事实,而且随着镇西军一项项利民措施的落实,两州百姓尤其是那些生活在低层的百姓,更是欣喜的发现,他们缴纳的税赋减少了,治安好了,以前那种欺男霸女的事没有了,他们的生活渐渐地有了盼头。

民心渐归,再加上两州有马腾、阎行率领的暴熊营五万大军驻守。新建第九营也在太史慈、徐庶、纪灵、周泰、蒋钦等将的努力下,已经筹建出了一个雏形。

第三百四十八章 吃了小公主

虽然第九营目前还没有形成什么战力,但只需假以时日,皇甫剑相信镇西军又将会增添一支强军。至此,并州有黄忠、韩遂统领的金雕营,庞德、杨凤统领的飞燕营,两营十万大军枕戈待命,随时准备兵压冀州袁绍。

洛阳、河南一带有徐晃、张锈统领的龙骧营五万大军,荆南有鞠义、徐荣统领的五万虎啸营。两淮有马腾、阎行的五万暴熊营和新建第九营五万大军。这二十万大军是皇甫剑为曹操及中原诸侯所设的。

荆南有李傕、韩当、祖茂的银狐营五万大军,东吴有周瑜、孙策的凤翔营五万大军。

关西有张辽、高顺的苍狼营五万大军坐镇。关中有镇西军最精锐、最忠心的八部众五万多人看家,还有五千亲卫营。草原上更有四支强大的铁骑,正在横扫大漠南北的鲜卑人。

皇甫剑建立十年的天下战略已基本完成,就只等着收网的一天了。

就在这时,皇甫剑接到了郭嘉的求援信,王溪蛮王沙摩柯出现了。皇甫剑也是静极思动,更因为前世也听说过沙摩柯这个名字,便决定亲自去会会这个蛮王。

皇甫剑在交待了一番之后,便率众从合肥出发,在濡须口乘坐专属大船沿江逆流而上。亲卫统领黄叙率亲卫营走陆路,在夏口渡江与皇甫剑会合。另外亲卫营战损的一千二百兵士也已从长安抽调了过来,正在夏口待命。

明月初升,江涛滚滚,皇甫剑乘坐的大船上灯火通明,琴音缭绕。

在富丽堂皇的顶楼里,大乔调琴,小乔献舞,小公主则是小鸟依人般腻在皇甫剑怀中,娇眉翘首,眉目含春地看着皇甫剑。####

“大哥哥,你乔妹妹的舞美,还是我的舞美?”小公主娇笑着问道。

“都美!”皇甫剑手在小公主的玉体上乱动,眼睛在看着一身霓赏,含苞欲放的小乔,耳中是大乔的琴音,当然是都美了。试想这天下,有谁能够拥有这样的艳福。

“大哥哥坏,我不依!”小公主听了美眸一瞪,象条美人鱼在皇甫剑怀中上下拱动,极尽挑逗之意。春情浪漫,小公主也为春所动,情醉起来。

皇甫剑不是柳下慧,更不会坐怀不乱,那里还会客气,一双大手在小公主娇柔的躯体上大力地揉搓起来。时间不长,小公主就变得娇喘微微,面红耳赤了,整个人都完全扑在皇甫剑身上。

“怎么样?还依不依?”皇甫剑双手一边抚慰着小公主的一对娇峰,一边轻声问道。

“大哥哥坏,就会欺负人家。”小公主清秀的小脸红艳艳的,如三月桃花,一双美眸更是能滴出水来,让人不自觉地深陷下去。

“要大哥哥欺负吗?”皇甫剑也是心驰神往,出声问道。也许是皇甫剑是觉得愧欠小公主太多,也许是皇甫剑觉得小公主还小,直至今日,小公主还保着完整之躯。

“嗯!”小公主也是神使鬼差,轻声答道。

只是这声音小得象是蚊子在哼哼,不过还是逃不过皇甫剑敏锐的听力,皇甫剑又如何能拒绝美人心意。皇甫剑冲身后的龙九、九十八二女使了个眼色,抱起小公主进入了后面房中,不一会就传出了诱人的声音。这一夜,小公主终于得偿所愿,成了皇甫夫人。

又过了几日,皇甫剑的坐舰终于抵达了夏口水军大寨,在夏口城与早已到达的黄叙亲卫营会合。五千亲卫铁骑浩浩荡荡行驶在武陵郡的路上,由骑兵,又是轻车熟路,一些断途、河谷也被郭嘉的军队修整过了,所以大队人马行进的速度非常快捷,第三天傍晚就抵达了郭嘉的大营。

壹头山北,镇西军大营前面是一片狼藉,大地都呈现出了暗红之色,空气中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飘散不去。可见这几天,镇西军的日子并不好过,战况是异常惨烈。

自从郭嘉下令,闭门不战以来,蛮王沙摩柯更是嚣张,每日都会率兵攻打镇西军大营。在沙摩柯眼中这座大营里的一切都已是他嘴中的肉,都是他的猎物。

蛮兵有蛮兵的打法,虽然他们兵器简陋,但他们丰富的狩猎经验也让营中的守军苦不堪言。在水源中投毒、在营外上风口焚烧一些毒花毒草,带有毒性的烟雾不断向镇西军大营中灌去。镇西军将士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怪异打法,就是智近乎妖的郭嘉,一时也是束手无策,几天下来大营里已有过半人员被这些毒物放倒了。

汉人多智,惯用计谋,蛮兵就将这些对待野兽的方法,用在了战争上。对于他们来说,是人也好,是兽也罢,统统都是猎物。对付猎物,高明的猎人有的是办法。

不止如此,蛮兵攻城的方法,也是无所不用其极。黑夜更是他们的天堂,就是没有火把等照明之物,他们也能一样健步如飞。被动防守的镇西军是吃,吃不好,睡,睡不好,还有时刻提防着蛮兵的进攻。

虽然镇西军手中握有投石车、油弹、强弓、硬弩等利器,也只能是被动防御,只能是苟延时日。就连郭嘉、李傕、韩当三人也有了种绝望的感觉,还好皇甫剑来了。

皇甫剑高坐在大帐中,听着郭嘉等人的倾诉,有点哭笑不得。看样子这些天,这些往日的骄兵悍将,吃了不少苦头。还真是蛇有蛇道,兽有兽踪,蛮人也有蛮人的法子。

“诸位辛苦了,今天你们就好好的休息吧。”皇甫剑看着面前一张张疲惫的脸,苦笑着说道。

“龙一,今晚你带人负责守营,如蛮兵前来偷营,将他们杀退击可,不必追击。”皇甫剑对守护在他身后的龙一说道。若论行刺、暗杀,龙骑的看家本领,哪怕是蛮人,皇甫剑也相信,躲不过十八龙骑的耳目。

“诺!”龙一躬身领命。

“走,领本将去看看那些伤病员!”皇甫剑在安排就绪之后,对郭嘉等人说道。

“诺!”众人领命。

皇甫剑在郭嘉、李傕、韩当的陪同下,来到了放置伤病将士的营中。一进营中,皇甫剑就觉得鼻子一酸,一股难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皇甫剑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里除了受伤的将士,大多数还是中毒生病的病员。

在昏暗的灯光下,皇甫剑来到一个中毒的战士面前,伸手搭了搭战士的脉搏,就觉得这位战士的脉搏极其衰弱。皇甫剑又看了看这位将士的脸,呈现出灰暗之色,嘴唇乌黑,明显的中毒征兆。

“有多少人中毒了?都有些什么症状?”皇甫剑回头问跟在身后的郭嘉。

“中毒人员已达五千人,主要就是上吐下泄,不能进食,营中医官也是毫无办法。”郭嘉脸上带着愧疚的答道。这次兵发五溪蛮是他出的主意,没想到引出了这么大的祸端来了,他觉得自己有不可推泄的责任。

“不要多想了,你的决策是对的,五溪蛮不除,南方不靖。出了这样的情况并不能怪你,沙摩柯勇武,蛮人用毒,都不是用计谋可以解决的。”皇甫剑拍了拍郭嘉,安慰道。

“多谢主公!属下知错了!”郭嘉感激地答道。

“要除掉他们身上的毒,看样子就只有找那些蛮人了。”皇甫剑叹了口气,一下子有五千人被毒倒,他已经好多年没有遇到这样棘手的问题了。

第二天一早,蛮王沙摩柯照例带着三千蛮兵在镇西军大营前跳起了桑巴。不过这一次,情况出了些许变化,还没等他派人叫营,镇西军营寨的大门就打开了,营中出来了一千黑甲铁骑。

看着这一千黑甲铁骑,沙摩柯巨大的瞳孔张得象个圆球,嘴里都差点流下了哈达。这是什么样的铁骑,一股阴冷的杀意隐而不发,让沙摩柯都有一种面对凶兽的感觉。

一千黑甲铁骑缓缓停了下来,然后慢慢分开,从中走出一匹纯白大虎,大虎上面坐着一个年青人。这人身上穿着一套幽黑的狰狞盔甲,手中提着一柄大枪。

这一人一虎一出现,沙摩柯两只大眼中就只有了这一人一虎,再也容不下他物。这一人一虎就仿佛占居了这方天地,是这天地间的唯一主宰。让沙摩柯有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本将乃镇西将军皇甫剑,你是蛮王沙摩柯!”皇甫剑轻拍狮虎兽,手提战神枪到了阵前,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正是本王!”沙摩柯感到了一股巨大压力,连说话也有点紧张起来。

“臣服,或者死!”皇甫剑身上猛然涌出一股冷厉的杀气,向沙摩柯轰去。

(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 十六枪

第三百四十九十六枪

皇甫剑身上陡然迸发出来的杀机,让沙摩柯粗糙如铁的皮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底更是升腾起一股寒意,庞大的身躯怔坐在金牛兽上不敢动荡。沙摩柯象是被头凶兽盯上了一样,感到极度危险,稍一移动就会受到致命一击。

“你要本王臣服,本王就臣服吗?你当自己是谁”沙摩柯挺了挺腰杆,手中大铁蒺藜骨朵不由自主地晃却了几下,觉得身上的胆气壮了一些,很生气地对皇甫剑吼道。

虽然沙摩柯本能地觉察到来人很危险,但好歹他也是一代蛮王,还不至于听了皇甫剑几句话,就真的缴械了。更何况沙摩柯久居蛮荒,确实不知道皇甫剑是谁,更不知道镇西将军皇甫剑是如何的可怕。不知者无畏。

要是沙摩柯早知道镇西军是这个天下的第一大势力,消灭自己的五溪蛮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想必他也不会傻到管金旋的闲事了。无论金旋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也不会惹火烧身。当然了,沙摩柯找不找镇西军的麻烦是一回事,镇西军还是要找他的,被郭嘉盯上的五溪蛮结局已经注定。

皇甫剑在中原诸侯眼中是“军神”、“战神”,但在沙摩柯眼中只是头危险的凶兽。虽然皇甫剑看起来白净、年青,还长着一付人兽无害的样子,但沙摩柯还是从他身上迸发出来的杀气中感到了危险,极度危险。

“在本将面前,你还没有资格称王。”皇甫剑冷漠地看着沙摩柯,慢慢地说着。

沙摩柯又楞了一下,我是蛮王,我不称王,称什么,你是谁啊?

沙摩柯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刚才的畏惧也渐渐变成了愤怒。他一拍金牛兽就向皇甫剑驶去,蛮人解决问题的办法,永远都是那么简单。既然你说我不能称王,哪我就让你看看,我有没有称王的实力。

沙摩柯在五溪蛮中不仅有蛮王的称号,更有做蛮王的实力,五溪蛮中没有一人是他的对手,更被五溪蛮敬若神明。

沙摩柯的金牛兽如风飙至,手中巨大的铁蒺藜骨朵高高抡起,挂起一阵风声,直奔皇甫剑砸了下去。在沙摩柯想来,这一家伙下去就准会将眼前的狂妄小子砸趴下。

“铛、铛、铛……”空气中响起了密如骤雨的响声。

皇甫剑的长枪快如闪电,一枪枪刺出,划出一道道幽黑枪影。这些枪影不断撞击在沙摩柯的铁蒺藜骨朵上,眨眼之间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枪影囚笼,将沙摩柯的铁蒺藜骨朵牢牢锁住。

沙摩柯狠狠砸下的大铁蒺藜骨朵象是陷入了泥淋,怎么砸也砸不下去。

“怎么会这样?”沙摩柯如同见了鬼一样,心中大骇。一对大青眼瞪得通红,双手更加使力,可他的那柄巨大的铁蒺藜骨朵就象是生了根一样,就是悬在天空,砸不下去。

就在皇甫剑囚住了沙摩柯铁蒺藜骨朵的刹那,万道枪影须臾变幻,一道黑得没有一点光亮的寒芒到了沙摩柯近前。这次皇甫剑不是要沙摩柯的命,他要的是沙摩柯臣服。你不是不服吗?好我打服你,打得你死心踏地的臣服,心中连作乱的念头都不敢生。

这一枪,皇甫剑扎向了沙摩柯左侧肩膀,不深不浅,枪深两寸。沙摩柯硬得连利箭也刺不进的肌肤,在皇甫剑的战神枪下却象是纸糊的一样,一点就透。

跟着,从沙摩柯的肩头一股血箭,飙射而出。红得耀眼,艳得美丽,象道鲜红的喷泉。

“服不服?”皇甫剑撤枪,回虎,看着一脸不可思异的沙摩柯,淡淡地问道。

“服?当然是不服了,你使的是什么妖法?”沙摩柯还真就不信邪了。

皇甫剑的囚龙枪法在沙摩柯看来就是种妖法,不然为何这般诡异。沙摩柯说完之后,又挺牛持锤扑了上去,结果几乎如前一次无异,只不过这次沙摩柯的右肩膀上多了一个枪眼,深两寸的枪眼。一左一右,以沙摩柯的脑袋为中心,相当对称,都在喷着血。

“嗷……”沙摩柯不甘地吼叫起来,身上健硕的肌肉一鼓一鼓的,象是活动的沙丘。又持大铁蒺藜骨朵冲了上来,扑向了皇甫剑,他已忘记了恐惧,忘记了身上的痛。

如此这般,沙摩柯一次次地扑上来,又一次次地被皇甫剑枪刺,看起来沙摩柯就象是主动找虐一样。十六道醒目枪眼,非常均匀地分布在沙摩柯的全身上下,肩部四枪,双臂四枪,背部四枪,前胸隆起的大块肌肉上四枪,沙摩柯彻底地成了一个血人。

皇甫剑的出手很有分寸,枪刺的位置也很有讲究,深两寸,不多不少。

除了放些血外,对比狗熊还壮的沙摩柯来说,这些小伤并无大碍。虽然皇甫剑说的很狠,一付杀意腾腾的样子,但皇甫剑还真不想杀沙摩柯。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皇甫剑刺中的位置都是神经汇聚的地方,也就是通常讲的穴道。你说一个人十六处神穴道被刺,会是什么结果?有的地方痛,痛彻心扉有的地方酸麻,象是被一只只蚂蚁啃食了一般有的地方奇痒难当,痒到了骨子里。

沙摩柯虽然皮糙肉厚,可他也是人,也有各种感觉。所以沙摩柯嚎叫着从庞大的金牛兽上滚了下来,又在坚硬的地面上打起了滚。一个巨大的汉子,象个孩童一样在地上痛苦的滚动,那样子既有点好笑,又有点惨不忍睹。

有时,死亡并不可怕,一死百了,什么都不知道了。但还有种说法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现在沙摩柯就处于这样的状况。他的身体除了在不停地冒血外,更是又痛又酸又痒。这种来从灵魂深处的感觉,不要说是人,就是野兽也禁受不了。

沙摩柯在剧烈地翻滚,在惨厉地嘶吼,在一个劲地扑打着地面。

“轰、轰、轰……”干硬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大坑,是被沙摩柯撞出来的。

三千蛮兵早已不跳桑巴了,一个个睁大着惊惧的眼睛,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们的大王,他们无敌的大王在地上痛苦地嘶鸣。

皇甫剑坐在狮虎兽下很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心里还升起了一股快感。原来让别人痛苦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也难怪会有那么以虐人为乐,乐此不疲。

跟随在皇甫剑身后的一千铁骑,十八龙骑,亲卫大统领吕布的脸上都露出了各种怪异的表情。没有欢呼,没有隆隆的战鼓声,只有一股从心底升起来的惧意,就连吕布也一样。

暮春的太阳照射着大地,南方的气候开始变得温和起来,十分宜人。两军阵前无论是镇西军将士还是三千蛮兵,都默默地承受着,一点声息都不敢发出来。

“主人,我愿意臣服”沙摩柯已是十分虚弱,匍匐在皇甫剑坐下狮虎兽脚下,嘶哑着说道。他的那柄大铁蒺藜骨朵早就不知被他扔到了哪里,就连金牛兽也仿佛遇到了极其恐怖的事,颤颤抖抖地站在一边,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看了看趴在地上可可怜怜的主人,又看了看坐在狮虎兽上冷漠的皇甫剑。

“卟嗵”三千蛮兵轰然跪地,连他们的王都跪下了,他们这些蛮兵当然也要跪下了。蛮人虽然不讲教化,但更崇尚武力,连自己的王都被这个年青人打得没有一点脾气,他们当然是心诚悦服,视为天人了。

“哼让那些藏在山中的蛮兵都出来吧”皇甫剑冷冷地说道。

“诺”沙摩柯象乖孙子一样,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答道。他身上的枪伤已经不流血了,身上的痛楚也在慢慢消失,但那种刻在心灵的上记忆怕是永远也消散不了。

“去将山中的人都叫出来,都来拜见新主”沙摩柯象是忠诚的卫士站在皇甫剑身边,对三千蛮兵吼道。虽然他在皇甫剑面前畏畏缩缩,但对三千蛮兵还是不假辞色的。

“轰”三千蛮兵如临大赦,一下子消失得一干二净。

时间一点点过去,皇甫剑也没有与沙摩柯多说些什么。

沙摩柯一付温顺的样子,让人看了不免有种好笑的感觉。好在并没有让皇甫剑等得太久,壹头山山上各个角落一个个蛮兵不断涌出,又一个个规规矩矩地走到了两军阵前,然后跪倒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快些带人为本将营中中毒的将士解毒,要是他们有个不测,本将将你这一身厚皮扒啦。”皇甫剑声音很冷,没有一点求人的觉悟。

“诺”沙摩柯现在在皇甫剑面前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为了保住自己身上的这层厚皮,沙摩柯哪敢耽搁,急急忙忙地在蛮兵丛中大声招呼起来。

蛮王一声令下,这些蛮兵无所不从,一堆堆草药投进了附近水源,清除水源中的毒素。数十蛮人祭祀到了镇西军营中,为中毒的银狐营将士解毒。

沙摩柯臣服,五溪蛮归顺,剩余的事自是由郭嘉等人处理了。

第三百五十章临沅城破(一)

夜色朦胧,蛙鼓声声,镇西军大营灯火通明,映红了四周夜空。大营上方的空气里飘荡着一股草药的清香,夜了,镇西军大营里还不时传出阵阵轻声低语。

因为五溪蛮归顺了,大营中的将士再也不用忍受毒水、毒烟之苦,也不用担心蛮兵会趁着黑夜摸进大寨,所以巡夜士兵的心情愉悦了许多,胆子也壮了不少。

一些将士三五成堆地聚在一起,谈论着白天的战事,不时传出几声惊叹。

中军大帐,皇甫剑高居上首,十八龙骑一身黑色劲装站在其后,郭嘉、李傕、韩当等将位列帐下,蛮王沙摩柯也在其中。五溪蛮归顺,这里的战事算是告一段落。有关五溪蛮的治理事宜,自有镇西军内务官员负责,皇甫剑只须提一些指导性的意见即可。

“诸位,五溪蛮战事已了。本将收到祖茂将军的信报,言武陵郡治临沅城尚未夺取,所以本将决定前往临沅城,彻底解决武陵郡战事。”皇甫剑看着众将,淡淡说道。

众人听后,脸上不免流露出各色表情,尤其是郭嘉清瘦的脸上涌出了一抹潮红。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一个小小的武陵郡竟然让银狐营陷入了困境,要不是皇甫剑率军即时赶到的话,他的这一路大军怕是有难了。现在又听闻祖茂大军也是攻城未果,心里不免有些怪怪的感觉。也许这些年下来,他跟随在皇甫剑身边,打的胜仗太多了,开始有点自大,有点小瞧天下英雄了。

“沙摩柯你率一万蛮兵精锐明天一早先行出发,到达临沅城之后,与金旋取得联系,按照你们之前的约定,引他率兵出城与我军决战。本将随后就到,在临沅城外,一举击败金旋所部。”皇甫剑冲站在帐下的沙摩柯说道。

“诺主公”沙摩柯大声接令。

现在沙摩柯在皇甫剑面前可是比小狗还要温驯,哪里还有一点蛮王的样子,要不是他那一丈开发的身形,奇形怪状的模样,谁也看不出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五溪蛮王。

“韩当率一万大军进驻五溪蛮都。”皇甫剑又说道。

掌握了五溪蛮都也就控制了整个五溪蛮,皇甫剑当然要在五溪蛮驻兵了。这里在别人眼中也许是不毛之地,但在皇甫剑眼中却是块宝地,丰富的矿资资源,对当前的镇西军来说,异常重要。

“诺”韩当接令。

韩当身上的伤势刚好,还不宜进行剧烈运动,让他守城却是最为合适。

“其余蛮兵,让他们都散了吧”皇甫剑又对蛮王少摩柯说道。

五溪蛮兵出则为兵,入则为民。蛮人中的青壮男人平时农耕、狩猎,战时一声令下便成了蛮兵,他们下山的目的就是为了抢掠。现在已经没他们什么事了,所以皇甫剑让他们就地解散。

“诺主公”沙摩柯又是大声领命。只是他的嗓门太大,说话与打雷无异,让帐中众人都有点吃不消,脸上露出了一丝苦色。

“其余众将,明天一早拔营,向临沅城出发。”

“遵命”众将齐声应诺。

皇甫剑在安排妥当之后,挥散了众人,自已也带着十八龙骑回到了营房。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数万大军吃过早饭之后,便拔营取寨,兵分两路。

却说那临沅城外,连日来是血战不止。祖茂每天都要挥军攻城,但在巩志严密的防守下,祖茂每次都是丢下一地的尸体后无功而返。

屡败屡战,祖茂很是恼火,他还真就不信邪,就攻不下一座小小的临沅城。这要是传将出去,他以后在镇西军中还怎么混啊所以每天的大战都很惨烈,人员伤亡也是与日俱增,守方和防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临沅城下一片血色,残肢断体,到处都是,浓浓的血腥味让人闻之作呕。

但坚石堆砌的临沅城还是稳稳地立在那里,弄得祖茂是一点招也没有,眼看剩下的将士越来越少,破城的希望也是越来越渺茫,不得已之下只得向皇甫剑求援。

这一日,祖茂还是例行公事的挥兵攻城。

这简直成了他的必修课,每日必攻,风雨无阻。打着打着,就在双方呈胶着状态之时,祖茂的后军一阵大乱,一支蛮兵出现在了镇西军后方。

“退兵”祖茂大声喝道,一阵鸣金响起,正在进攻的士卒如潮水般退下。

蛮兵也拦挡,任由祖茂率大军退归营中。

祖茂大军退后,一队披发赤足的蛮兵到了临沅城下,冲城头大声叫吼起来:“城上的汉人听着,我家大王到了,快快开门相迎”

蛮兵虽然在皇甫剑手下吃了大亏,变是温柔异常,但那也只是对皇甫剑和他手下的军队而已,对别的汉人他们还是眼高于顶,目空一切,丝毫就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临沅城头,太守金旋、从事巩志、少公子金君都是一身甲胄地站在上面,看着蛮兵突然出现在镇西军身后,接着镇西军撤退,蛮兵到了城下,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鼓色。他们千等万等,援兵终于来了,虽然他们将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但只要能打败镇西军,只要能保持这一郡之地,什么都值了。

“快去打开城门,本官要亲自迎接蛮王。”金旋冲城头守兵,兴奋地命令道。

“慢着”巩志面露沉思之态,阻止道。

“为何?”金旋面露不解,问道。

“主公还是见到蛮王之后,听听他的说法,再开城门不迟。”巩志答道。在他心中,蛮人就是蛮人,不识教化,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最好还是不要放进城中。

“也罢”金旋听了甚觉有理,便让兵卒暂停下来,自已站到城头,冲下面乱蓬蓬的蛮兵,大声说道:“请问你们的大王可来了?还请蛮王现身一见”

“哈哈哈……”一阵震天的狂笑声从蛮兵后阵传了过来,接着一个骑着高大雄状金牛兽的巨汉,慢慢出现在金旋视野中。

“金太守,本王来了,你还不快快开城。”沙摩柯嚣张地吼道。他对金旋可没有对皇甫剑那般客气。

第三百五十一章临沅城破(二)

金旋任武陵郡太守多年,对沙摩柯这个蛮王自然是极为熟识,也打过了不少交道。看到沙摩柯亲自率兵前来,虽然不是自己心中的五万,而只是一万人,金旋也是心中大定,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金旋早就见识过了蛮人之勇,知道蛮兵的厉害。

现在,蛮兵来了,也就意味着临沅城安全了镇西军天天攻城,虽然并没有取得什么成效,但终日被人围着打的感觉实在不太好,也到了他们还手的时候了。

“能得蛮王亲来,本官大感欣慰。”金旋站在城头,拱了拱手,朗声答道。

看到了蛮王沙摩柯,金旋再不疑有它,再次命人打开临沅城大门。巩志心里虽然还有点疑虑,但也没有阻挡。毕竟,蛮兵现在成了武陵郡的救命稻草,有求于人,他也不可能对这些蛮人太过无礼。

金旋、巩志、金君三人不敢怠慢,快步下了城头,上了坐骑,出城迎接沙摩柯。

沙摩柯坐在金牛兽上,看着金旋等人笑容可掬地迎上前来,并没有要下坐骑的意思。丑陋的大嘴撇了两下,手中的大铁蒺藜骨朵晃了两晃,算是打过了招呼。

“还请大王进城”金旋微一欠身,笑着说道。

“嗬嗬……儿郎们随本王进城去临沅城中有好酒好肉,儿郎们喝酒吃肉去”沙摩柯手中的大铁铁蒺藜骨朵一挥,冲身后的一万蛮兵大声吼道。

在沙摩柯眼里,这些汉人就该好酒好肉地伺候着他们,不吃好喝好,哪有力量打仗。

“跟随大王吃肉喝酒啦”蛮兵齐声大呼,道出了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

巩志看着一个个披头散发赤足的蛮兵,心中有了一阵悔意。他真的不知道让这群蛮人进城,到底是对是错。镇西军虽然是侵略者,但他们军纪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可眼前的蛮兵就象一群蝗虫,到了城中还不知将百姓祸害成什么样子。

但事到如今,已由不得巩志后悔了,还是等退了镇西军再说吧。

一万蛮兵东看看,西指指,扭着桑巴进了临沅城。

这些蛮兵平日多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那里见过如此繁华的城镇,一个个睁大了好奇的大眼,看着一座座高大建筑,宽敞的街道,一付口水都要滴下来的样子。眼里更是流露出贪婪的神色,恨不能看这里的一切都搬进山中。

一万蛮兵被按置进了东边的大营,与城中的郡兵分守东西。

饶是巩志聪明过人,也想不到蛮兵已经被镇西军收复了。这些爷被请进了城,巩志就开始头痛了,这些蛮兵可没有什么献身的觉悟,他们是来混吃混喝的。一个招呼不周,他们便要大吵大闹,当天晚上就闹了好几次,让巩志头大如牛,悔恨不已。

第二天,金旋将沙摩柯请进了城主府,商议破灭镇西军之事。大战打到现在,临沅城的两万守兵也是伤亡过半,只剩下了一万人。要不是据城而守,又有巩志这位谋臣在,怕是临沅城早就被镇西军攻破了。

“大王,你看现在我们是不是也该给镇西军一个教训了?”金旋看着沙摩柯恐怖的身形,心中还是有股惧意,恭敬地问道。他可不敢以命令的口气与沙摩柯说话,沙摩柯也不会随便听从金旋的安排。

“什么镇西军不镇西军的,本王不知道,就城外那支残兵,只要本王率蛮兵一到,他们准会吓得叩头求饶。”沙摩柯一脸不屑地说道,样子看起来蛮横无礼。

“蛮王虽然厉害,但那镇西军也不简单,蛮王还是不要大意了。还是你我两军联手,倾力而为,将镇西军一网打尽。”金旋听后,眉头禁不住皱了起来,缓缓说道。

沙摩柯虽然口气大得吓人,但金旋知道城外镇西军的厉害,不敢让蛮兵独自前往。虽然他也想让蛮兵与镇西军拼个鱼死网破,他好坐收鱼人之利。但是眼下却不行,他还必须保住蛮兵这支力量,说不定镇西军后面还有援兵,他还需要蛮兵的支持。

“就城外的那五千残兵,还要两军联手?本王只须五千人就足够了”沙摩柯听了,丑陋的脸一黑,大声吼道。象是他的尊严受到了严重挑衅一般,很不高兴,很生气。

“蛮王威武,本官甚慰既然如此蛮王领五千蛮兵迎敌,本官率五千大军为蛮王压阵,助威,可好?”金旋见沙摩柯动了真怒,忙满脸堆笑着说道。

“这还差不多,本王会让这些汉人见识一下本王的厉害。”沙摩柯大大咧咧地嚷道。

众人商议已定,蛮王沙摩柯回营之后,点齐了五千蛮兵,出城迎战镇西军。武陵太守金旋带着从事巩志、儿子金君,也率了五千郡兵出城。

在金旋想来,五千蛮兵、五千武陵郡兵足够击败城外疲惫不堪的镇西军了。

在春日暖阳的照耀下,一万联军浩浩荡荡地出了临沅城,向五里处的镇西军大营逼近。金旋现在很解气,脸上也带着一丝兴奋之色,终于等到了援兵的到来,终于可以出城同镇西军一战了。

时间不长,这支联军就出现在镇西军大营前,让金旋、巩志奇怪的是联军造成了这么大的动静,而镇西军大营中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连寨墙上也没有防守的士卒。镇西军大营象是一座空营一样,难道他们撤走了?

金旋看向从事巩志,希望能从自己这位谋士口中得出了一些答案来。

然而,让金旋失望的是,巩志也是一脸的错愕,不明所以。

一万联军就这样耗在镇西军大营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晨风当中,这座静静悄悄的大营,让蛮兵与武陵郡兵都停足不前。

“巩志派人进去看看”金旋回头对巩志吩咐道。

“诺”巩志答应一声,命令一个百人队小心翼翼地向镇西军大营探去。

“嘎吱吱”镇西军紧闭的营门,被这一百人推开了。

镇西军大营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没有一支箭射出,也没有一匹战马发出鸣声,静悄悄地,唯有微风在吹荡着高悬的镇西军大旗。

一百郡兵胆子稍稍壮了一些,一个个进了镇西军大寨,一步步向营中走去。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仿佛镇西军那五千残军,在蛮兵出现之后,就消失了一样。

一百郡兵慢慢消失在众人视野中,进了营中深处。

一刻钟之后,那一百郡兵又出现了。他们一个个面带喜色地跑到金旋马前,大声禀报道:“启禀大人,镇西军大营一个人也没有,但里面堆积着很多物品。”

一切征兆都显示,镇西军真的走了,而且走得很仓促,连战略物资也没得极带走。极有可能,是昨天夜里逃走的。

“巩从事,你怎么看?”金旋看向巩志,淡淡问道。

“镇西军或许是真的走了。”巩志想了想,说道。他现在也想不明白,镇西军除了撤走了之外,还能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

“本王就说吗,只需本王大军一到,镇西军准会吓得叩头求饶,不假吧”蛮王沙摩柯虽然未动用一兵,但镇西军的逃走确实是因为他们来了,所以他有骄傲的本钱。

“大王真是威名赫赫啊”金旋也出声附和。

“本王可先说好了,这营里的东西可得分本王一半。”蛮王沙摩柯不理金旋的话,却将注意力放在了营的物资上。

“应该的”金旋心中虽然很不乐意,但也不能跟蛮王翻脸,只得答应了下来。

“小的们,进营去抢”沙摩柯听后,大手一挥,冲身后的五千蛮兵吼道。一付士匪的样子。

五千蛮兵听到沙摩柯的话,那还用客气,呼啸着向镇西军空空的大营跑去。那速度是相当的快,比他们出城的速度快多了。不一刻时间,镇西军大营中就到处都是蛮兵,还不时传出抢夺的叫骂声。

金旋看到五千蛮兵全都进了镇西军大营,而镇西军大营还是没有一点动静,终于确信镇西军是真的走了,胆子也大了起来。他看掉头看向巩志,巩志微一点头,金旋会意。

“全军进营”金旋大声喝道。

镇西军走了,营中粮草兵利并没有带走,这些对金旋来说也有着强大的诱惑。与镇西军半个月的战事,城内的粮食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可不能让这些粮草都被蛮人抢走了。更何况金旋对镇西军使用的兵器,可是羡慕得紧,可千万不要落在了蛮人手中。

蛮王沙摩柯和武陵太守金旋各怀鬼胎,结果是两人带来的一万联军都进了镇西军那座空空的大营,在忙着分脏。共同的敌人没了,当然也就是彼此算帐的时候了。

可金旋并没有高兴多久,营外四个方向就传来了一阵震天动地的号鼓声。

“轰隆隆……”接着就是一阵连天的马蹄声。

“怎么回事?”金旋有点茫然地问道。

此时,金旋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紫色。他的祖上可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他也继续了一些祖上血统,对战马特别敏感。从这传来的啼声中,他知道来了一支庞大的铁骑。这鸟不拉屎的武陵郡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支庞大的铁骑,他怎么不知道?

巩志等人都和他一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问了也白问。

“报”就在这时,帐外响起了侦骑的吆喝声。

“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金旋现在也顾不上那些虚礼了,冲帐外哨骑大声咆哮道。

“启禀大人,大事不好了营外来了四支黑甲铁骑,我们已经被包围了。”哨骑大概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铁骑,可能是有点吓坏了,说起话也是结结巴巴的。

“完了”这个时候,他就是再笨,也知道他中了镇西军的计谋。他来了援兵,人家镇西军的援兵也来了,丢给自己一座空营,就是等着自己钻。现在他们目的达到了,也出来了。

一旁的巩志也是脸色大变,千算万算,还是被镇西军算计了。

“快请蛮王来”这个时候,金旋又想到了他的盟友,五溪蛮王沙摩柯,现在只有两军齐心协力才有一丝胜算了。

金旋身边的随从接令,出了金旋的营房,去找蛮王沙摩柯。可是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沙摩柯的影子,就连乱哄哄的蛮兵也没有找到一个,就象突然消失了一样。不得已之下,这位侍从垂头丧气地回到了金旋营中。

“什么蛮王和蛮兵都不见了?”金旋惊讶地睁大眼睛,声调一高再高,这也太不可置信了。

“主公,怕是我们中了蛮王的道了。蛮王早就投降镇西军了,这是他们一起唱的一曲戏,一曲将破我军之计”巩志有点羞愧,轻声答道。

金旋的脸色已经由紫色变成了酱色,应该说是面如死灰才对。临沅城中还有五千蛮兵,蛮王这一回兵,他的老家岂不是也完了。失支了临沅城他还拿什么来了跟镇西军打?

一边站着的金君,金施的独子,他可不懂这些,但有一件事他还是听明白了。那就是他们现在被镇西军困在这里了,他可以一展身手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他父亲就是不想他出马也不行了,别无选择,除了一拼之外。

“俺去将他们都打趴下,不就得了”金君无所谓地说道。

金旋看了儿子一眼,有点心疼,更有些无奈。

“出去看看”既然到了这个份上,再枯守大营那迟早是个死,还不如出去试试。

金旋也不想守这座空营了,人家有心留下的东西,哪有这么好拿的,说不定又埋下了什么暗招。现在金旋是一日被蛇咬,三年怕草绳,他真的怕了。

金旋一声令下,五千还在收拾战利品的武陵郡兵,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提起刀矛,出了大营。五千人在空旷的营外,显得有些单薄。

镇西军大营外,现在是四面都有镇西军铁骑。一个个黑甲铁骑静静地伫立在太阳下,手中的青一色长矛散发着锐利的寒芒,晃得人的眼睛都有点痛。

金旋看着眼前这些铁骑有些吃惊,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来了这么多铁骑。

一匹白得耀眼的大虎向金旋驶来,大虎上面坐着一个身着一付狰狞盔甲的大汉,年青不大,但身上却有一股威严,手里提着一柄很长的黑枪。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十八个青一色黑衣黑甲的冷面杀手。

“镇西将军皇甫剑,十八龙骑”金旋喃喃说道。

随着这几年皇甫剑征战天下,皇甫剑跨下的白色大虎,手中的超长大枪,身后的十八龙骑已经成了他的身份象征。只是是稍有点见闻的人,都知道

巩志的脸上表情变幻,他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军神”,现在他知道自己是败在谁的手中了。巩志松了一口气,心中有了一股了然,败在镇西将军之手,败得不冤。

皇甫剑虎到阵前,手中战神枪遥指金旋,淡淡说道:“投降吧”

皇甫剑表情淡寞,象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一样。金旋、巩志心中都明白,这怕是唯一的一条活路了。但才十五岁的金君却不这样想,他有点生气,凭什么?

金君不会说话,他的表达方式很直接,提着手中的熟铜棍,一磕跨下战马奔皇甫剑就冲了过去。

皇甫剑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黑黑瘦瘦,奇貌不扬的少年,淡淡地笑了。要是平时,他还真的懒得出手,一个无名小辈,实在是没资格跟他动手。这天下有资格与他动手的人是越来越少了。但就在几天他虐了沙摩柯一顿,那种感觉实在不错,既然又有人送上来了,那就再虐一次吧皇甫剑在安慰自己,在为自己寻找出手的理由。

“看棍”金君跨下的马是他老子金旋花了不少金钱从草原上买来的,虽淡不上是什么绝世良驹,但也算得是匹神骏了。奔跑如风,浑身毛皮乌黑发亮,与金君身上的黑倒很相配。

黄色的铜棍,呼啸着向皇甫剑劈了过来。皇甫剑喜欢虐人,可不喜欢被人虐。看到这棍声,眼中微微露出一丝惊诧之色,这黑小子年纪不大,但这力量不是相当的大。

就是金君手中大铜棍就要临近皇甫剑的时候,皇甫剑动了,手中长枪又晃出了满天的枪影。金君手中的长棍象是陷入了泥淋中,就连蛮王沙摩柯那样的蛮汉都摆脱不了皇甫剑的囚龙枪影,更何况才十五岁的金君了。

金君虽然天生神力,但那也要跟谁比。现在的他跟沙摩柯比起来还差得远,沙摩柯手中的大铁蒺藜骨朵都砸不下去,更何况金君了。

“噗……”一声清脆的利器入肉的声音,皇甫剑的战神枪轻轻地刺在了金君的肩上。

金君年幼,没有沙摩柯皮糙肉厚,所以皇甫剑的枪只刺进去了一寸。可就是这一寸也够金君受的了。金君痛得一哆嗦,眼泪都差点早了出来。他一个金旋太守的独子,平时除了欺负人外,还有谁拿枪刺他。

第三百五十二章荆州平

金君是个武学奇才,小小年纪身手就极其不凡,甚至超过了他的父亲。但在其他方面金君却又是个弱智,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就是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清楚。

“哇、哇、哇……”见自己手中粗长的大棍不仅砸不到骑在大白虎上的汉子,反而被人家的长枪刺在了肩上,金君心中的暴虐之气不断上涌,忍不住大声咆哮起来。

手中的大棍再一次高高抡起,状如疯狗般吼叫着向皇甫剑又扑了过去。

皇甫剑刚毅的脸上带着股淡淡笑意,象是在观赏一件即将成型的杰作一样,手中长枪不断刺出,又在金君的肩上留下了一个枪眼。不大不小,不偏不倚,与第一个枪眼对称地出现在金君的两肩上。两道细细的血泉向外**,星星点点在金君的脸上。金君那本来就又黑又瘦的脸,染上了斑驳血点之后,更是滑稽可怖。

金君就象个惯坏了的孩子,越是打不到越是要打。

一次次地向皇甫剑扑去,又一次次地被皇甫剑打了下来,身上的枪眼也跟着越来越多。两人的武艺相差太远,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金君就只有挨刺的份。

到了后来,两军阵前的将士都有点不忍看了,也为金君的倔强劲感动

“别打了,求求你别打我儿子,我投降”金旋滚鞍下马,一手提着战甲,两腿飞快地跑到皇甫剑的狮虎兽前,用血肉之躯挡住了皇甫剑手中的幽黑长枪,哭喊着说道。

金旋看着已成血人的金君,心疼如绞。这时他还有什么想法,什么能比得上他的宝贝儿子性命?什么功名利碌,什么裂士封侯,都是过往云烟,只有这个儿子才是最重要。

金君倒在了地上,嘶吼着,翻滚着,几日前沙摩柯的一幕又在他身上重演。身上满是枪伤,不停地流着血,虽不致命,但却是痛痒难挡

皇甫剑淡淡地看着一个在地上打滚,一个跪在自己身前求饶的父子,脸上还是保持着淡淡的漠然,但手中的长枪还是停了下来。

“你是巩志?”皇甫剑看了一眼百步之外,骑在马上的从事巩志,淡淡问道。

“正是在下。”巩志看向皇甫剑的眼光,没有畏惧,只有惊讶。这道平淡的眼光看起来没什么,但却让巩志感觉到他成了透明似的,什么也瞒不过眼前之人。

“是你想出了破解投石车、油弹之法?”皇甫剑也是语气缺缺,淡淡地说着。

“侥幸而已”巩志也没有做着,老实答道。

“好,很好有点本事”皇甫剑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就连周围的景色也因他这一丝微笑,变得生动了许多。

就在皇甫剑与巩志一问一答的时候,镇西军铁骑已经缴了武陵卒手中的武器。躺在地上的金君似乎是耗尽了气力,或许是身上的痛楚减弱了,也安静了下来。金旋还是一动不动地跪在皇甫剑的狮虎兽前,他们父子二人的性命还掌握在皇甫剑的一念之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皇甫剑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

镇西军看上的地方,结果已经注定,又何必做着蚍蜉撼树的举动,徒送了许多生命。

“将这些人都带下去”皇甫剑挥了挥手,冷漠地说着。

然后就带着十八龙骑和亲卫营铁骑向临沅城方向驶去。

临沅城早在沙摩柯回军的时候,就已经掌握在了蛮兵手中。沙摩柯站在城头看到皇甫剑的身影,连忙命人打开了临沅城门,亲自出去相迎。在皇甫剑面前,他一点蛮王的样子也没有,比十八龙骑对皇甫剑还要恭敬。

“很好,你做得不错。”皇甫剑看着沙摩柯,淡淡地说了一句。

临沅城破了,金旋投降了荆南最后的战事到此算是圆满地划上了一个句号。

临沅城主府现在成了皇甫剑的临时住处。

皇甫剑这一路行来,几日之间行程数千里,可谓是马不停蹄,车不歇辘。连日的急行军,马累人更累,就是想不休整都不行了。

城主府书房现在换了主人,皇甫剑这位新添主人舒适地坐在软榻上,一付轻松惬意的样子。书房里除了银狐营主将李傕、副将祖茂、随军军师郭嘉、蛮王沙摩柯等人外,金旋、巩志、金君也静静地站在了堂下。

这三人内心忐忑,等待着皇甫剑的最后判决,是生是死就要看皇甫剑的心情了。

“沙摩柯。”皇甫剑看着站在堂下,高人一等的沙摩柯。

“属下在”沙摩柯听到皇甫剑的叫声,浑身是打了一个激灵,毕恭毕敬地答道。自从那天之后,他就再也不敢在皇甫剑面前称王了。

“本将对你的蛮兵很感兴趣,你挑选五千精锐蛮兵,编入本将的亲卫营吧”皇甫剑脸上摆出一付和蔼可亲的样子,语气和善地说道。

蛮兵虽有百般缺点,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在高山丛林之中,有着独天得厚的优势,只是稍加练训就会成为一支强大的步卒。皇甫剑的亲卫营里都是铁骑,有的时候还是有着诸多不便,如果有沙摩柯这位蛮王带五千蛮兵加入,就更加完善了。

“属下遵命”沙摩柯兴奋地答道。

对沙摩柯来说,能跟在这样一位强者身边,那是他的荣幸,是他们蛮人的荣幸,哪里还有不同意的。再说了就是他心里真的不乐意,也不敢说出来。皇甫剑给他留下了极其痛楚的回忆,他可不想再尝试一回。

“记住,本将的亲卫并不好做,除了随时会送死外,还要纪律严明。包括你自己,如果犯了本将的军纪,都是要受罚的。”皇甫剑特别加重了罚字的语气。

听到了皇甫剑说的罚字,沙摩柯又想起了皇甫剑手中的那柄幽幽的长枪,心里又不禁哆嗦了一下。皇甫剑不仅征服了沙摩柯的人,更征服了他的心。

“属下一定遵纪守法,要是有哪个不开眼的乱来,属下劈了他”沙摩柯虽然脸色有点难看,还是大声地答道。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这个新认的主子看起来一付和善的样子,可折腾起人来,娘呀,太可怕了

“知道就好”皇甫剑微一点头,对沙摩柯的表现挺满意。

“奉孝啊这段时间过得可好?”皇甫剑看向一旁默默不语的郭嘉,脸上堆满了笑意。这可不是皇甫剑故意有此一问,只是这些天军务繁忙,皇甫剑虽然天天能见到郭嘉,却实在没有时间与这个昔日的书僮谈心。

“主公……”郭嘉嗫嚅嚅了半天,也不知该从何谈起。

心高气傲的郭嘉这次算是碰得满头包了,皇甫剑走时已夺了荆南三郡,只留下最后一郡交给自己。自己倒好,不仅没有顺利拿下武陵郡,反而差点将几万银狐将士交待在了壹头山,临沅城也是久攻不下,这让郭嘉很受伤,有种很失败的感觉。

“奉孝不在本将身边,本将很孤独啊?你还是回到本将身边来吧”皇甫剑也不想看到郭嘉难堪,忙转换了个话题。

“遵命”郭嘉冠玉般的脸色涨得通红,上前一步,拱手答道。

郭嘉也是微微一松,心道还是跟在主公身边好啊。吃好的,喝好的,只需动动脑子就行了。这一刻,郭嘉心中大定,看来自己还是比较适合做谋士,出出谋划划策。

“你叫金君?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武艺,很不错”皇甫剑用审视的眼光看着站在堂下的金君,语气之中带着几分赞赏。

“哼”金君还在生皇甫剑的气,脸上的怒意掩饰不去,更何况金君也不懂什么叫掩饰。反正对坐在上首的皇甫剑就是有几份恼意,但有打不过,就只能在独自生着闷气。

“犬子年幼无知,冒犯了将军天威,还请将军饶过犬子性命。”金旋听罢,脸色大变,恨不能揣上金君一脚,扑嗵一声跪倒在地,为他的儿子大声求情起来。

“呵呵金旋你是误会了,本将怎么会杀他呢。本将只是见这小子武艺还不错,想让跟随在本将身边,做个近侍罢了。”皇甫剑微微摇了摇头,淡淡说道。

“谢将军开恩君儿还不快给将军叩头。”金旋一听,心中欢喜,原来皇甫剑不是要自己儿子的小命,一颗心也放了下来,急忙拉着金君一同跪地,高声称谢。

“起来吧金旋,你的武功也还尚可,以后你们父子就跟随在本将身边吧”皇甫剑挥手让他们站了起来。

“谢将军”金旋大喜,不仅自己父子的命保住了,还能跟在皇甫剑身边。虽不算是什么高官厚爵,但对失去了一切的他们来说,这个结果已是很不错了。

“巩志,这武陵郡太守就你来做吧。”皇甫剑并没征寻巩志的意见,就直接任命起来。

“多谢将军”巩志倒身便拜,他也没想到皇甫剑不仅没有治他的罪,还委以重用。心里不感动是假的,但一时叫他改口称主公,又有点矜持,文人的面子放不下。

在皇甫剑的三言两语中,武陵郡已经安排妥当,至于具体事务就不是他要操心的了。

就在皇甫剑平定武陵郡时,荆州郡治南郡,也到了最后时刻。

暗月无光,荆州郡治南郡笼罩在黑夜之中,城头一簇簇火把散发着昏黄的光亮。

在南郡四城五里处,各有一座镇西军大营,据道而守,将南郡城的每条官道都堵得死死的。除了偶尔有人翻山越岭之外,南郡城现在是进也进不去,出也出不来。南郡的四门城墙,多多少少有些损毁,夜色当中虽看不清,但却可以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连日来,虎啸营主将鞠义不断挥军攻城。

在镇西军强大的投石车、油弹攻击下,荆州守兵是损失惨重,就连坚固的城墙也是破损不堪。南郡已是人心涣散,岌岌可危,守不可久,城破在即。

城北那座雄伟、高大、占地极广的城主府,在夜色之中更象是一具匍匐在地的巨兽,只是这头巨兽现在却只有进气的份,出气是越来越少了。

几盏挡风沙灯还是发着微弱的光,在这满天的黑夜之中,更象鬼火在飘动,也如它的主人那般,看起来死气沉沉的。也许这几天死的人太多了,整座府邸都给人一股阴禁感,就连守夜的侍卫都是三五成行,不敢一人行走

夜深了,荆州牧刘表大人的卧室里还是灯火通明,不时传出刘表大人长吁短叹的声音。家、国、天下,眼看着天下分崩,国家飘碎,还有家吗?

“夫君,时候不早了,睡吧”刘表正在卧室里来回走动,身后传来一个美妙的声音。一个身着水红亵衣的年青貌美女子,来到了他的身后,拿取一件风衣披在刘表身上,柔声说道。

刘表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子,心头升起一股暖意,就连心情也轻松了一些。这个女子当然是刘表前几年才纳的新妇蔡氏了,年青貌美,人也是贴心,还为刘表育有一子,深得刘表欢心。

“睡为夫如何能睡得着啊?”刘表看着艳美如花的蔡氏,深深地叹惜道。

“夫君,可否听妾身一言。”蔡氏不仅有着如花的美貌还有着惊人的智慧。

“爱妾,请言”刘表想了想,还是停下脚步,看着蔡氏。烛光之下,一袭亵衣的蔡氏,娇好的身形更是一揽无余,看起来是如此的动人心魄,就连五十来岁的刘表也是心动不已。

“事到如今,夫君不如降了吧”蔡氏款步来到刘表身边,半边身躯依在刘表宽广的怀中,轻声说道。

“是你哥哥的意见”刘表将靠近怀中的蔡氏轻轻推开,脸上升起了一股恼意,声音也有些冰冷。

“是妾身自己的想法。夫君你想,镇西军现在是势力涛天,就城中这些兵士,夫君你能坚守到几时?现在降了还能保全一家老少性命,最次还能做个富家翁。如果真是到了城破之时,怕能否能逃得一条性命都难了。”蔡氏轻声叹息,道。

今番的说辞,虽有兄长的授意,又何尝不是她心中的想法。蔡氏只是一个女人,什么大义、家、国,都没有自己亲人的安全重要。虽然她也想做一个显赫的州牧夫人,名利双收,但现在这般境地,还是现实一些,活命才是最重要的。她还年青,她的儿子还年幼,她还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

“嗯孤再想想”刘表揉了揉有些斑白的须发,苦恼地答道。

刘表真的很不甘,作为正宗的皇室宗亲,身份是如何显赫,现在沦落到了这般地步,是谁都不会甘心。但蔡氏所言,句句都是事实,南郡还能坚守几天,他自己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刘表刚合上了眼睛,城外又响起了震天的战鼓声,镇西军新一天的攻势又出始了。

东面城门,鞠义亲率大军坐镇,也是镇西军的主攻方向,所以刘表让蔡瑁负责防守。一早蔡瑁就早了城头,看着城外黑压压的镇西军,头皮都有种发麻的感觉。他实在是不想再打下去了,城内的守兵差不多打光了,现在守在城头的多是他蔡氏的族兵,再打下去,他蔡氏也得跟着完蛋,他真的不想将整个蔡氏拖进这无底的战争深渊中。

“家主,小姐的信。”一个小厮悄悄到了蔡瑁身边,交给蔡瑁一张镇西军出的薄纸。

蔡瑁快速地打开信件,看完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蔡氏信上所言,为了蔡氏,也为了能保住刘表一脉的身家性命,让他哥哥开城献降。蔡氏见刘表迟迟不拿决定,就只有自己推一把了。

“开城”蔡瑁一声叹息之后,冲身边的族兵一声大吼。

蔡氏的族兵不是荆州郡兵,对蔡瑁这位蔡氏的主人是言听计从。

“咣当”城门大开。

蔡瑁降下了城门楼高悬的刘字大旗,然后带着一帮亲卫出了城门,向正面而来的镇西军驶去。

虎啸营主将鞠义,前面是五千步卒,身后是五千铁骑。就在他要挥军攻城时,却见关闭了多时的荆南城东门,打开了,接着是高高挂在城门楼上的那面刘字大旗降了下来。

鞠义挥了挥手中的大铁长矛,大军嘎然而止,停在了距城门三里之地,静观城中动静。

就在这时,从荆州大开的城门中,驶出一支百人的铁骑,向镇西军所在的位置驶来。

“哒哒哒……”时间不长,这队铁骑到了鞠义大军近前。

“罪将蔡瑁,前来请降”蔡瑁到了鞠义近前,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大声说道。

鞠义看着蔡瑁,一双有神的大眼在蔡瑁脸上转来转去,看不出有假之后,对身后铁骑沉声说道:“五千铁骑随蔡将军进城,控制城头占领城主府”

五千铁骑接令之后,在蔡瑁带领下迅速占据了东城门。鞠义见城中确实无诈后,才挥军进城。

至此,荆州完全陷落,镇西军的江东之战结束。

第三百五十三章夜无忧

第三百五十三章夜无忧

罗曼大6,斗气、魔法的世界。

大6北接冰川,南连莽荒沼泽,东临大海。西面是万里荒漠,戈壁滩涂。一座巨大的魔兽森林横亘在大6的中间。

大6的中间地带围绕魔兽森林奠立着三个国家。北面新罗帝国,西南面奥罗帝国,东南斯罗帝国。这三个国家之间纷争不断,争战不休,大6局势更是化中心,还是新罗的经济中心,城内来往商客云集,十分繁荣。两纵两横宽可同时容纳八匹骏马并驰的大道将兴业城划成一个巨型的井字。井字的各端与兴业城的八座巨型城mén连在了一起。

从北向南,井字的上端,耸立着一群金碧辉煌的高大建筑。这群建筑宏伟壮观,几乎占去了兴业城三分之一的地方,这里就是新罗帝国的皇城。一道只比外城护城墙稍低一些的城墙将这些建筑护卫其中,形成了城中之城。皇城内守卫更加森严,禁军六万铁骑就驻扎在里面,将皇城守得像铁桶似的。

井字的中部两端分别有两座大型城堡,这两座城堡也是规模宏大,虽不能与皇城相比,但比起其它城堡来,不论是规模还是面积都大了很多。左边的是北帝家族的府宅。右边是拓拔家族的府宅。这两大家族是除了皇族西mén世家外,帝国最为显赫的两个世家大族,家族已传承几百年,底蕴深厚。

新罗帝国大元帅、威武侯夜无殇的夜家大院也建造成了一个巨型城堡,坐落在井字的右下端,靠近一座南城mén。夜府占地面积也是极广,在兴业城中也只是比北帝家族和拓拔家族的城堡规模稍微xiao了一些。由此也可以想见夜家力量的强大,大元帅夜无殇在帝国中的崇高地位。

夜府大院的正mén朝着西方,一条宽敞的条石大道与井字型大道相连。两扇巨大的厚实铜mén正敞开着,巨大的铜mén上雕刻着一对慑人心目的黑sè巨鹰,这对雄鹰与夜无殇军旗上的黑sè巨鹰一模一样,黄底黑鹰是夜家军的标志。这几年,夜无殇黑鹰战旗所指,所向披靡,敌人闻风丧胆,为夜无殇赢得了赫赫军威,夜无殇也因此声威日隆,在帝国中地位日益高涨。

巨型铜mén的两侧各摆放着一座九尺多高的威武石狮,石狮雕刻jīng美,形象bī真。在石狮的表面还镀着一层厚厚金粉,夕阳下金光闪耀,威风凛凛。两队着甲持戈的jīng勇武士,jīng神抖擞的卫列在大mén的两边,从这些武士身上散着一种直冲云霄的杀气,给这夜府增添了无尽气势。

罗曼历一千年十月一日傍晚,太阳还没有下山。

新罗帝国夜家大院、威武侯府,沐浴在残阳之中。

兴业城的十月,虽然还没有下过雪,但也已是滴水成冰,十分寒冷。随着夕阳逐渐西下,气温越来越低,路上行人也变得稀少起来。

夜家大院nv主人东方晓月产房前的空地上,年过四十的帝国大元帅、威武侯夜无殇正来回不断的徘徊着,微黑的国字形脸上布满着汗珠。往日稳重如山的夜无殇,此时却是烦躁不安,心里还带着些许未知的恐惧。院的枯草、落叶在夜无殇的践踏下,飞得到处都是。

产婆已进去很长时间了,屋里不时传来妻子东方晓月声嘶力竭的惨叫声。那凄惨的叫声在这寒冷的傍晚让人更加觉得骨悚然,阵阵撕扯着夜无殇那强壮的心脏,夜无殇感到自己的呼吸已越来越困难。已往面对千军万马面不改sè的夜无殇,心里越来越紧张,两只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头,指骨咯吱作响,手心里全都是冷汗,手掌也因为用力太大已变成苍白sè。

在这令人心焦的等待中……

“哇、哇、哇……”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这啼哭声仿佛仙乐一般,顿时将这沉闷的空气击散,正在来回不停走动的夜无殇瞬间停下了脚步。过了不久,屋子里面跑出来一个fù人,神情兴奋的向夜无殇报喜道:“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夫人生了个xiao公子。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夫人生了xiao公子。好好好啊……啊老夫终于有后了。”夜无殇禁不住仰天大笑起来。此时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那里手舞足蹈,说起话来也有点语无伦次。是的,对他来讲没有比这再好的消息了,夜无殇先前的不安顿时一扫而空。

这时夜府的众多仆fù和产婆在东方晓月的产房里,进进出出来回忙碌着。夜无殇按捺不住心中的jī动,分开人群,急忙向东方晓月的产房走了过去。

夜无殇冲进夫人东方晓月的产房,此时产房里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东方晓月脸sè惨白,正昏睡在netg上。夜无殇一见,大是心痛。马上运转斗气将手轻轻的放在东方晓月削瘦的肩上,雄厚的斗气不断在东方晓月体内缓缓运转着,帮东方晓月恢复着已耗竭了的体力,梳理着东方晓月经脉内有些紊的气息。东方晓月在夜无殇斗气的帮助下,气息逐渐稳定下来,脸sè也渐渐有了血sè。见东方晓月有了好转,夜无殇才慢慢收回体内斗气。

夜无殇看着东方晓月,将她身上的被子xiao心翼翼的褶好,理了理她那紊沾在额上的丝,又轻轻的擦了擦她脸上的细汗。看着东方晓月那极美的脸庞,夜无殇两眼里满是温情。

此时婴儿已被产婆包裹在厚厚的襁褓中,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夜无殇。轻轻的mo了mo婴儿那粉嫩的xiao脸,看着他那好奇的眼神,夜无殇即刻有一种血脉相能通的感觉。杀人如麻的夜无殇还是第一次这样正视一个生命。“儿子,这是我夜无殇的儿子,夜家终于有后了。老天对我夜无殇还真是不薄啊”

夜无殇是幸福的,也是十分幸运的。二十多年前在天龙学院认识导师东方啸的独生nv儿东方晓月,便为其美貌、智慧折服。一颗心便倾注在东方晓月身上。

那一年,夜无殇十七岁,东方晓月十六岁。正是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的年纪。夜无殇凭借英俊不凡的外表,过人的武功心智,一路过关斩将,击败众多竞争对手,赢得了东方晓月的芳心暗许。又在其死缠烂打之下,赢得了导师东方啸大人的同意,最终抱得美人归。

罗曼大6是典型的世家政治,各个帝国的实权控制在各大世家手中。新罗帝国的大权就控制在皇族西mén世家、北帝世家、拓拔世家这三大古老世家之中。

夜无殇是一个没落的世家子弟,父母早已双亡,家势凋零。没有家族力量的支持,在新罗帝国想要出人头地是万分艰难的。

从天龙学院毕业后,夜无殇加入了新罗帝国的军队。那些年正值大战时期,各国间争战不断,年青的夜无殇凭着出sè的武功,坚韧的毅力,过人的用兵才华。多年南争北战、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二十多年时间,从以前名不见经卷的普通士兵,升到将军,又从将军提升为帝国大元帅威武侯,可以说已是功成名就。

夜家军的黑sè鹰旗成了敌人的恶梦,夜无殇也成了新罗帝国的军方名人,并获得了新罗“战神”之称。夜家终于靠着敌人堆积如山的尸体崛起。

夜家没落人丁凋零,直系中就只有夜无殇一个男丁,其他旁支也不知流落何方。东方家族虽然男丁兴旺,但nvxìng却很是单薄,直系中东方晓月一辈也只有她一个是nv的,因此东方晓月在家族中很受宠爱,是东方家的xiao公主。

东方晓月所在的东方家族是一个古老的商业世家,家族传承了五百年。东方晓月在东方家族时就有“东方明珠”的之称。这“东方明珠”不仅是因为东方晓月的美貌,还是因为东方晓月继承了东方家族的经商天赋,有着很高的经商才能。这些年她凭着过人的智慧、卓越商业才能,在大大xiiao的商战中屡建奇功,为夜家挣下了一大片产业。要说这几年夜无殇为夜家赢得了尊荣的地位,那东方晓月就是为夜家挣得了大量财富,为夜家的崛起打下了经济基础。

随着夜无殇在新罗帝国的地位提高,夜家财富的积累。夜家已成了新罗帝国的一个新兴家族。尤其是在军队中,夜无殇有着极高的威信,几乎撑握着帝国三分之一的军队。在夜无殇身边积累了一股不xiao的力量。在实力上夜家已快追上新罗帝国的三大家族。

夜家重新崛起在望,但一直没有孩子成了夜无殇、东方晓月的心病。在罗曼大6上,只要你有本领,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常事,并不存在什么道德问题。但夜无殇、东方晓月夫妻感情深厚,又哪能容得下别的nv子呢曾经东方晓月也多次劝过夜无殇,想他再娶一房,但夜无殇始终没有同意。

好不容易挣来的偌大家业,还得有人来继承,不然挣这么大家世还有什么用

这下好啦,终于有儿子了,天仿佛都变得更亮了。夜大元帅海阔天空地想着。

东方晓月从昏睡中醒来,看着面带笑容正在神游太虚的丈夫,娇声道:“无殇,你在想些什么呢?孩子怎么样?我要看孩子。”

夜无殇老脸带笑着说,“晓月,辛苦你了。你真是我夜家的大功臣。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没有?你现在还很虚弱,要注意好好休息。儿子他很好,不必担心。”

“我现在好多了,只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把孩子抱到我这边来,让我看看。”东方晓月说话的声音还是有点弱弱的。

夜无殇把婴儿抱到东方晓月身边,婴儿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马上转到东方晓月身上。夜无殇、东方晓月夫妻俩人1ù出开心的微笑。一家三口充满着温馨。

“无殇,给儿子取个。”东方晓月道。

“取名字我可不在行,还是你取吧。”夜无殇急忙说。

“那就叫无忧吧,希望我们儿子一身无忧,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大。你看可好。”东方晓月温柔的看着边上的儿子幸福的说。

“好,这名字不错。儿子你就叫夜无忧了。”夜无殇一双大手逗g着儿子,一边说。夜无忧粉嫩的xiao脸禁受不了他父亲那粗糙大手的触mo,“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你看你那么粗糙的手也去mo儿子这么嫩的脸,把他搞哭了吧。”东方晓月对夜无殇娇啧道,一边忙着“宝贝,心肝”的哄着儿子。站在一旁的夜无殇只得无奈的憨笑。

“晓月你身子还弱,先休息一下。孩子先让nai娘照顾。我要出去安排庆典的事,我们夜家这一次可要好好的庆祝一下。”夜无殇笑着说。夜无忧出身前就已找好了nai娘、产婆数人,现在正在mén外候着。

“无殇,我们儿子出身,这是上天对夜家的眷顾。我们也要多做善事,多派些钱粮救济穷苦百姓,算是为儿子积福吧。你看如何?”东方晓月说。

“好啊我这就去办。”夜无殇走到mén边对守候在mén外的一群nai娘,s臣武将争先恐后的前来道贺,有些军中主将不顾边关路途遥远也纷纷赶来。光是贺礼夜家就收得手软,其中更不泛些奇珍异宝。幸好夜家大院够大,不然贺礼怕都要没地方放了。育大管家看着这一车车贺礼堆积如山,不禁心ù放,心里感慨,“还是侯爷养儿子来财来得快,这可比做生意强多了啊”

夜无殇中年得子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新罗帝国皇帝、西mén家族家主西mén英,护国公、北帝家族家主北帝笑,卫国公、拓拔家族家主拓拔雄这新罗三大雄主耳中。

所谓树大招风,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对于这些骄横的老牌家族来讲,新罗是他们的新罗,他们总是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其他的人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枚棋子,其他家族也只能作为他们家族的附庸而存在。那一家也不希望看到再出现一个新的势力来瓜分他们的权益。更何况这几年夜无殇身边聚集的力量越来越大,高手越来越多,这些老家伙已对夜家感到深深的忌惮。

在夜无忧出生前,新罗皇帝西mén英一直觉得夜无殇不过是他手中一杆锋利的枪,夜家也就只是他西mén家族的一个附庸。夜无殇一没有家族的底蕴;二没有后代子嗣,怎么也不可能翻得出他的手掌心。所以这些年他对夜无殇很放心,也敢大胆的重用,夜无殇能有今日的地位与西mén英的这种心态也不无关系。但现在伴随着夜无忧的出生,夜无殇先考虑的将是保护他夜家的利益,夜家也必将会为成为一个新兴的独立家族而努力,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作为他西mén家的附庸。而且这几年夜家聚积起来的力量和财富已是十分庞大,如果不能很好的控制在自己手中,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作为一代帝王的西mén英决不会容忍这样的事生。

抱着各自不同的想法,新罗帝国最有权势的三个人聚到了一起。在皇帝西mén英那富丽堂皇的御书房中,西mén英头戴金冠,身穿帝服,坐在他那宽大的御椅上。下面两边分别坐着护国公北帝笑和卫国公拓拔雄。这三人年纪相差不大,都约五十多岁,但因多年的养尊处优和身怀雄厚斗气,他们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xiao了许多。

西mén英身材高大,略为有些胖,面容英俊,皮肤。此时他那白嫩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一脸yīn沉的坐在那里,多年的帝王高位,使他不怒而威,让人感到一种无形威压。他淡淡的看了看坐在下面的两人说:“此次叫你们来,是为夜家的事。夜家这几年展的太快了些,已成了帝国又一强大势力,都快赶上我们三大家族了,这不符合三大家族的利益。朕也不想看到帝国中出现这样一股强大的力量,那样会打破各方势力的平衡,给帝国带来不安定因素,所以将两位家主请过来,看看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北帝笑身材短胖,胖乎乎的脸都快成了圆形,白面无须,脸上始终保持着一种微笑,一付笑面佛的模样。拓拔雄身材魁梧,面如黑炭,就像是一具黑塔,为人心真口快。见北帝笑低头不答,拓拔雄忍不住说:“陛下,这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夜无殇那xi吗,咱俩三大家族还怕他翻天了不成,大不了咱们灭了他。”

西mén英听了,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北帝笑。北帝笑见西mén英看着自己,知道不开口是不行了,便说,“陛下,依老臣来看,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夜家坐大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夜无殇现在还是帝国大元帅,在军中影响巨大,稍有不逊,会引起军队的反弹。”

“哪依护国公之见,有什么妙招,既能能很好的控制夜家而又不引起军队的反弹呢?”西mén英也知道此事不能急在一时,现在各国局势还不稳定,还要靠夜无殇这个“战神”来弹压。

“这也不是没有办法,现在夜无殇虽然实力强大,但还没有大到失去控制的地步。也没有1ù出什么反意,一切都还在陛下的控制之中。陛下要节制夜家的展,一方面可以逐渐削弱夜无殇在军中的力量,培植自己的亲信。没有军队的夜无殇就像是没有牙齿的老虎并不可怕。另一方面,夜家这几年产业不断壮大,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只要我们三家联手,在商业上打压夜家。没有了财富支持,夜家就什么也做不成,到最后还不是要看咱们脸sè行事。”北帝家族这几年的生意可是被夜家抢去了不少,北帝笑在商战中也吃了几次东方晓月的亏,他可是时刻都放在了心上,一心想着要怎样报复呢。

“卫国公还有没有什么看法?”西mén英又转而问拓拔雄。

“老臣也认为护国公的意见tǐng好。”拓拔雄要是打仗还行,叫他出主意,那是难为他了。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照护国公说的办。到夜家那xi抓周那天,两位爱卿随朕一起到夜家去看看,也不能不给夜无殇面子,他毕竞还是大元帅吗。具体怎样安排,北帝家主就由你来负责。”西mén英一想暂时确实没有好办法,夜家也不是说动就能动的,只能缓缓图之。还不如先卖给夜无殇一个面子,然后再想办法。

“老臣遵命。”北帝笑答应道。

“那就这样,大家按说的去做。散了吧。”西mén英对两位国公挥了挥手说。

“臣等告辞。”北帝笑、拓拔雄施了一礼后离开了御书房。

冬去net来,襁褓中婴儿一天天长大。

自从有了夜无忧后,东方晓月就将夜家大部分的事务jiao由大管家育有才打理,自己从繁忙的商务中解脱出来,专心培养夜无忧。六月,兴业城已是十分炎热。“娘亲,娘亲。”八个月大的夜无忧在母亲东方晓月怀里,含糊不清的叫着,手脚不停撞。夜无忧很好动,在母亲怀里呆了一会就显得不耐烦,呢呢吗吗的闹个不停,东方晓月知道这xi呆不住了,要下来玩。

“晴儿,婉儿。xiao少爷又闹了。你们俩陪他玩会,就带着他在厅里走走,不要到外面去,外面太阳很大。”

随着声音进来两个穿着打扮一样的xiv孩,这两个xiv孩都穿着一身白sè短连衣裙,头上扎着一条马尾巴,长得也十分相像。今年六岁,身材秀长,面容清秀,脸蛋,机灵乖巧,tǐng讨人喜爱的。她们俩是一对双胞胎孤儿,从xiao就被夜府收养,东方晓月见她们聪明可爱,格外喜欢,就放在身边抚养,还教她们识字练武。晴儿跟着东方晓月学的是东方家武功心法,婉儿跟着夜无忧学习夜家的武功心法,有了夜无忧后,她们就成了夜无忧的玩伴。

一离开母亲的怀抱,夜无忧顿时活泼活跳起来,两个xiǐ在地上一歪一扭的走动着,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些什么。晴儿、婉儿跟在身边,紧张的看着夜无忧,生怕他不xiao心就摔着了。刚走了不久,“啪”的一声,夜无忧在前面就摇摇晃晃的摔倒了。晴儿、婉儿急忙跑过去,可现这xiao家伙就像没事人一样从地上爬了起来,又一歪一扭的走开了,还不时出一串悦耳的笑声,两个xiao丫头想要扶着他走,他两只xi直摆,却是不肯,两个xiao丫头只是无奈的跟在身边。

夜家大院中充满着童年夜无忧的欢笑。夜家上下老xiao都对这个即可爱又顽皮的xiao家伙十分疼爱。

net风楼是兴业城有名的贵族楼,一家专mén对豪mén贵族开放的豪华大酒店,在兴业城很有名气,主要经营南北特产,珍奇魔兽rou。

傍晚时分,net风楼客似云集,热闹非凡。三楼一间豪华包厢却是十分安静,偌大的包间只有护国公北帝笑一个人坐在里面,酒楼里shìnv都被他打了出去,面前的桌子上已摆满各种珍稀菜肴,还有两壶美酒。

过了一会,包厢mén“吱溜”一声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年约三十岁的年青人。只见这个年青人,三十左右的年纪,星眸秀眉,头戴金冠,高挑身材,面脸清瘦,皮肤白晰,容貌英俊,举止不凡,身上自有一种贵气,一看便是不一般人物。

见这年青人进来,北帝笑站起身子迎了上来,说:“二王子殿下到了,快请坐。”又对守在mén外的护卫说:“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

原来进来的年青人是当今皇帝的第二个儿子西ménnetv,大王子也就是当今太子西mén庆,二王子西ménnet庆娶的是卫国公拓拔雄的大nv儿,二王子西ménnetv儿,三王子娶的是朝中重臣朱玄的nv儿。

两人分别坐下,北帝笑将两人的酒杯斟满,举杯碰了一下,笑mímí对西ménnet说:“殿下,还是边吃边谈吧,美酒佳肴,可不能g费了。”

西ménnet淡淡一笑,一仰脖子,一杯干了,伸手拿起面前的yù筷,夹起一块兽rou放到嘴里,“不错,脆而不焦,香腻可口,大地之熊这样的七级魔兽也被你们捕到了,岳丈大人越不不简单了”

西ménnet将北帝笑的杯子也满上,看着北帝笑道:“岳丈大人,今天将xiao王叫过来,不是为了评嚐这大地之熊rou这么简单吧。有什么就说吧,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

“哦,哦。”北帝笑本就笑眯眯的脸上堆满了笑意,微微不语,静静的注视了西ménnet一会,说:“老夫今天想问一句,殿下是打算就这样做一个逍遥王爷呢,还是有更进一步的想法。”

“岳父大人,此话怎讲?”西ménnet原本还带着淡淡笑意的脸上,顿时严肃起来。这可是个敏感的话题,在没有搞清楚北帝笑的目的前,就是在自己的岳父西ménnet面前他也不会随意讲出自己的想法。

“如果王爷只是想做一个逍遥王爷,老夫今天就只是请王爷吃饭这么简单。但如果王爷还有更进一步的想法,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抓住了对王爷以后的展十分有利。”

“岳丈大人请讲。”西ménnet认真的看了看北帝笑说。

“请问王爷,你现在最弱的一项在那里?”

“兵权。”

“不错,王爷同太子殿下相比,无论学识人望都不比太子殿下差,所差的就只是兵权。太子殿下有拓拔家族做为后盾,而拓拔家族又掌握着帝国将近三分之一的兵权,所以太子殿下的位置相当稳固,就是陛下也不敢轻意动他。”北帝笑停了一下,一口将杯中酒喝干。

西ménnet又将北帝笑的杯子斟满,没有说话,他知道北帝笑说的不会就这么简单。

“太子殿下的为人,王爷也很清楚,他可没有王爷一样的容人之量,要真让他坐上了皇位,又将如何对待殿下你呢?所以王爷没有别的选择,就是想争也得争,不想争也得去争。”

“岳丈大人说的是不错,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本来是没有什么办法,但现在有个机会。陛下现在对夜无殇十分忌惮,没有象以前一样信任,而且还想方设法要对付他。王爷要做两件事,一是暗中拉拢夜家,这件事要王爷自己去做,现在是拉拢夜家的最好时机。还有一件事就是挑起陛下和太子之间的矛盾,正好陛下在夜家xiao少爷周岁时要到夜府上去观礼,这是个彩虹难逢的好机会。你说要是在观礼的时候,陛下身边的人突然刺杀夜家的xiao少爷,将会怎样?而陛下事后一查又现这个刺客是太子殿下安排的呢?”北帝笑笑着问西ménne听到北帝笑这样说,西ménnet白晰英俊的脸上1ù出僵硬的表情,浑身直冒冷汗,头皮都有些麻。

“现在决定权在王爷手上,只要王爷同意,刺杀的事由老夫来安排,保准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王爷只要处理好与夜家的关系,想方设法将夜家拉到你这条船上来就行了。”北帝笑一边吃着菜一边漫不经心的说,一脸轻松的样子,好像在他眼中只是做一件微不足道的xiao事。

房间里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只有筷子夹菜的声音和酒杯不时碰撞出的声音。

西ménnet脸上表情变幻不定,心里做着剧烈的斗争,手中的筷子都仿佛有千斤重,夹菜也在不时抖动。过了很久,西ménnet的脸上终于1ù出坚定的神sè。他两眼平视着北帝笑,一字一句,缓缓的说:“一切就由岳丈大人安排吧。本王有岳丈大人相助无忧亦。”说完这话,他长长的松了口气。

北帝笑见西ménnet这样,安慰道:“王爷,生在帝王家就是这样,不能有任何fù人之仁啊。你不算计别人,别人也一样会算计你。还是先下手为强好。来喝酒,吃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酒足饭饱后,又商量了一些具体事情,便悄悄的离开酒楼。

转眼间,十月临近,xiao夜无忧也快到周岁,一岁还不到的夜无忧留着披肩长,眉如墨画,眼如寒星,皮肤雪白,粉嘟嘟的xiao脸格外惹人喜爱。xiao嘴乖巧,叫唤起人来,声音娇滴滴的,让人听了浑身都舒畅通透。

第三百五十四章关中祥瑞

第三百五十四章关中祥瑞

关中三月,桃huāyàn,杏huā红,青山yù翠,田里的麦子正在chōu着穗儿,满眼都是绿意。

镇西军统领关中十余载,一方面是文治武功,一方面是大兴土木、开道铺桥。十余年过去关中百姓是安居乐业,关中也成了这天下最大的政治、军事、文化、商贸中心。

关中之繁荣空前,关中之兵锋尤盛过秦皇汉武之时

镇西军又打胜仗了,继镇西军平定江东之后,天下之腹荆州也回到了镇西军手中。消息一经传出,关中百姓无不欢呼雀跃,都在传诵着镇西军的一次又一次胜利。尤其是那些热血青年,更是热情高涨,恨不能也加入到镇西军中去,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随着镇西军的一次又一次胜利,镇西军控制区内也是武风日隆。

未央宫,宫阙巍峨,曲折连环,楼宇相抱,连绵数里。虽然经历了数百年的风吹雨打,山河动dàng,未央宫依旧雄姿tǐng拔,屹力在长安城中。富丽堂皇的宫阙、殿宇无不彰显着它的皇家气派。只是这昔日的大汉皇宫城,再也没有了深宫怨fù的清幽悲歌,兵戈甲士林立之中,散发着一股无形杀气,镇西军最高军事决策部mén军机处就设在了这里。

穿过一座座亭台楼阁,趟过一道道曲折回廊,林荫绿树,奇huā异草之间,一座灰暗sè的宫殿出现在眼前。这座灰暗sè宫殿周围更是戒备森严,虽然没有什么好听的宫名,但熟知镇西军内情的人,对这座宫殿无不抱着敬畏之心。

因为这座宫殿是镇西军左、右军师两位大人的办公地点,是镇西军军机处的核心所在。镇西军大大xiǎoxiǎo的战令都是由这里签发出去的。这里犹如镇西将军皇甫剑的一条巨臂,推动近百万镇西军在不停前进。

此时,这座大殿中的一间雅致的会议室内,镇西军三大巨头左军师贾诩、右军师阎忠、尚书仆shè张昭正聚集在一起,密议着什么。

三人之中以左军师贾诩跟随皇甫剑的时间最长,对皇甫剑的雄心也是最为了解。

“主公南方平定,现在大汉天下十三州我军已拥有关中、凉州、荆州、扬州、豫州、司隶、并州,七州之地,西控西域,北拥草原,我军大势已成。可主公至今还在顶着一个镇西将军的名号,不仅是名不副实,更不能对旗下之地进行有效的统治。”四十来的岁的贾诩,书生气渐去,更趋陈熟稳重,思虑也是日益深邃。也许是长期处于暗处的原因,贾诩身上隐隐多了一股yīn霾之气。

贾诩这些年不仅出任镇西军左军师,负责一个个战略策划,手下更是控制了镇西军最为繁杂的谍报机构“蚂蚁”,位高权重,在三人当中也是最有话语权。

户外阳光明媚,透过丛丛树影,一缕光亮照进了这间xiǎo屋,反shè在镇西军这三位巨头的脸上,让他们的表情更加生动。

三人都有大智慧,都绝顶聪明,贾诩一点即透。但涉及到如此大事,阎忠、张昭二人还是沉思了起来。皇甫剑对这三个都是委已重用,镇西军的大部分大权都掌握在三人之中,但君臣之间,信用是一回事,可一旦触即了主公的底线,信用也会变成一种悲剧。

“只是不知主公的意思?”张昭抬起头,透过窗户,朝外面看了看,淡淡地问道。

“主公心中具体怎么想,在下也不知道。只是主公自xiǎo的宏愿就是戡平luàn世,建立一个太平盛世,一个强大的国家。现在主公已做了很多,时机也已陈熟,有些事要是从主公口中说出来就不美了,这就需要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去推动。只要是忠心为主公谋,在下想来主公是不会怪罪我等的。”贾诩白净的脸上lù出一丝笑意,慢条斯道。

“大汉天下无主多年,汉室不存,战luàn不止,是该重归秩序了,在下赞同文和的意见。”大造反派阎忠一声叹息,点头赞道。

在阎忠心中这天下早就应该是主公的了,刘汉失德,到致天下分崩,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他一直在寻求着一种治国之道,直到遇到了皇甫剑,并为皇甫剑为感,最后忠心地跟在皇甫剑身边,尽心尽力,得已实现平生大志。

“二位所言堪是,在下也同意”张昭也笑了,事情都到了这上步,自己心中还在犹豫什么。主公上位之势,已不可阻挡,现在称帝也算是适逢其时。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在下意见,那我们就需做些什么主公在平定荆州之后,想必不久就会回兵关中,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我们要好好地把握这段时间,做些什么。”贾诩脸上的笑意更浓。甚或想到了很久以前,想到与皇甫剑初相识时的情景,那时皇甫剑还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自己也只是一个失意的书生。

镇西军一年年地在壮大,自己也正入旺年。不想十几年的时间,当初那个年幼主公的设想就实现在大半,镇西军也成了这天下的第一雄军,一切如在梦中。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三个镇西军巨头在xiǎo声地商议着。

jī头山脉,崇山峻岭之中,薄落谷、飞马牧场、石城,皇甫剑虽然已经有多年没有回去了,但这里无处不留着皇甫剑的足迹。皇甫剑在这个世上的第一桶金,第一支军队八部众就是在这里建立的。石城之中的十几万众,也许有些人并没有见过皇甫剑,但谁都知道石城那座城主府的真正主人是谁

三月的清晨,石城后面的jī头山主峰笼罩着一层浓浓雾气。若隐若现之间,皇甫剑爷爷皇甫规的墓地上空,突然传出一阵龙呤之声,呤声轰隆,在山谷之中连成一片。接着一股轻烟冒出,透过层层雾气,真冲云霄。

淡淡的雾气之中,整个飞马牧场,都能听到龙呤之声,都能见到这股奇特的轻烟。

“龙呤、清烟……”早起的石城中人都被这龙呤之声惊动,一个个跑出家mén,朝jī头岭主峰方向望去。

那一缕缕腾起的轻烟,不断扩散,旭日之下,散发出七彩的光。不断传出的龙呤之声,越来越大,仿佛是头沉睡中的巨龙正在慢慢苏醒,昂头长嘶。

石城中的百姓一个个跪拜在地,在不可解释的奇迹面前,人们自然会想到那些神迹。神临人间众伏首。巨大的石城,数十万之众一个个跪拜在地,虔诚地祈求着

在众人的崇敬恭首之中,龙呤之声持续了半个时辰方止。龙呤声止,轻烟消散,最后一切又归于平静。石城中的数十万之众却还是犹如梦中。

薄落谷,飞马牧场、皇甫剑的爷爷、老将军皇甫规的墓地出现神迹的事,似一阵清风,吹拂了关中大地,吹向了中原,又向大汉各州漫延。

就在这则神迹发生不久,与长安城相临的渭河,又发生了一件惊天大事。

清晨,渭水之上薄雾弥漫,一些早起的船夫已经开始了他们的航程。随着日出,江中的雾气也逐渐散去,就在这时,滚滚流淌的河面上出现了一座巨大石碑。大碑浮出水面数丈,上面还有八个金光闪闪地大字,“龙兴关中,皇甫称帝”。

旭日之中,这座巨大的墓碑显得神秘而诡异。

又一日,一声嘹亮的凤鸣之声划过长安城,一对巨大的金凤从长安城上空飘过。

未央宫,那间雅致的书房里,贾诩舒适地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份份各地“蚂蚁”送过来的信报,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

“很好这些还不够还得加得料”看了一阵之后,贾诩喃喃自语。

“来人”贾诩冲mén外,淡淡说道。

“大人,有何吩咐?”一个“蚂蚁”中的天干人员,出现在贾诩面前。

“将这些马上传达各军”贾诩吩咐道。

“诺”这名“蚂蚁”高层答应一声,带着一份份信件走了出去。

如此同时,张昭那里也将一封信件传向了各府州官人里。

在贾诩、阎忠、张昭三大镇西军巨头的推动下,皇甫剑称帝之事在逐步进行中。

五月中,皇甫剑在安排好荆州诸事之后,率领五千亲卫铁骑和蛮王沙摩柯统领的五千蛮兵开始回返。

武关道上,在前呼后拥之中皇甫剑安静地坐在战神车中,xiǎo乔一脸娇媚地蹲在皇甫剑面前,轻轻地捶打着皇甫剑那虬劲的双tuǐ,大乔俯身皇甫剑后面,在为皇甫剑轻巧地按mō着。xiǎo公主乖巧得象只鸟,难得的安静下来。这次回到长安,皇甫剑与xiǎo公主的婚事也要办,所以离长安逾近,xiǎo公主心中反而有点忐忑不安。

虽然跟随皇甫剑多年,该做的都做了,皇甫剑的几任夫人也都熟识,xiǎo公主心中还是有着一股羞意。

“启禀将军,急件”这时,车外传来了随从铁鹰的声音。

“递上来”皇甫剑双眼微闭,轻轻答道。

龙九上前,接过铁鹰手中的信件,然后jiāo给了皇甫剑。皇甫剑打开一看,脸上lù出了一丝笑意。

“大哥哥有什么喜事,你怎么高兴”虽然就要成皇甫剑的xiǎo妻子了,但xiǎo公主还是保持着对皇甫剑的一惯称呼。似乎只有这样,她才感到安全。

“呵呵……”皇甫剑淡淡地笑着,却没有直接回答。

“xiǎo公主,要是本将真的称帝了,你反对吗?”过了一会,皇甫剑问xiǎo公主。

第三百五十五章 徐州城下

闻弦音而知雅意,贾诩等人搞出来这么大的声势,皇甫剑这个主人又岂能不知。他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出声反对,在某种程度也算是一种默许了。

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也是自然之理。

这天下始终是要一个主人的,现在镇西军已取天下七州,兵强马壮,民丰国富。就是大汉在最强盛时期怕也不是如今皇甫剑的对手,更何况什么曹、袁绍之流,这天下皇甫剑不坐还有谁敢做

如果皇甫剑能在此间称帝,站在高高地山峦上,振臂一呼,有些诸侯就归顺了过来,也说不定。不得不说,贾诩还是很有战略眼光,看得非常远,选择的时机还是相当准确。

皇甫剑之所以征求xiao公主的意见,如果说算是征求的话,是因为皇甫剑觉得欠xiao公主太多。灵帝、献帝的死或多或少都与自己有关,虽然这个世上这等秘辛并没有几人知道。但皇甫剑并不是个无情的人,所以他对xiao公主还是有着一点歉意。

看着皇甫剑淡淡的笑脸,听着皇甫剑的话,xiao公主怔了一下。她想不到皇甫剑会有此一问,随后粉嫩的脸上却是露出一丝喜意,幽幽地答道:“那妾身可以做皇妃了”

只是xiao公主的声音怎么都让人觉得有点哀怨,可见得她的心中并非表面这般平静。虽然她早已接受了刘汉灭亡、父、弟惨死的事实,但心中多多少少还在怀念着那座陪伴着自己童年的皇宫,怀念着那个爱自己、疼自己的父皇,那个自己很想保护的弟弟。

现在从皇甫剑嘴中听到这句话,聪明如她,当然明白自己极为依赖的大哥哥,将来的夫君,要坐上那张万人景仰的龙椅了。真的到了这一刻,xiao公主还是感到一股淡淡的悲意,为自己的父皇、自己那个只做了半年皇帝的弟弟。

皇甫剑淡淡地笑着,轻轻地将xiao公主抱进怀中,温柔地安抚起来。

战神车在缓缓移动,透过两侧悬窗可以看到武关道山峦绿意,风景如画,可以闻到外面清新的阳光。一万亲卫大军就这样缓慢而沉稳地向着长安城方向推进,五千蛮兵还没有完全适应他们身上的黑sè铁衣,脚上的军靴,走起路来象是出嫁的大姑娘扭捏作态。

天下英雄何其多在镇西军兵出关中,连下荆南数郡的时候,这些也如皇甫剑一样有着雄心壮志的枭雄怕了,也跟在皇甫剑身后,走上了扩张之路。

冀州袁绍选择了幽州的公孙瓒,兖州曹选择了徐州的陶谦,豫州袁术选择上了扬州的刘繇。可是他们没有镇西军的实力,没有皇甫剑运兵千里的手段。所以一年下来,袁绍还在幽州与公孙瓒硬磕。曹虽然兵临徐州城下,徐州虽然岌岌可危,但还是如暴风雨中的杨柳一样,摇了几摇,晃了几晃,一些根须被拔了个尽光,但主根还是牢牢地抓着大地,徐州也还掌握在老好人陶谦的手中。

反观袁术就悲剧了许多,虽然将刘繇赶到了江南,也确实牛鼻了一段时间,可是最后还是逃不出宿命,被皇甫剑bī得拔剑自杀。豫州、扬州也成了镇西军的属地,镇西军成了那只最后的黄雀。

曹想不明白,袁绍也想不明白,袁术更是死不瞑目,为何皇甫剑会突起得如此厉害,都是同一辈的人,而且皇甫剑的年岁比他们都xiao,为何差距就这么大呢?

他们都不知道,在曹netg,打得洛阳城的权贵哭爹喊娘的时候,皇甫剑已经建起了高平城,拥有了一支强大的军队。在袁绍、袁术兄弟还在依仗祖上余荫,留连于洛阳城最出名的青楼的时候,皇甫剑已坐拥了一郡之地。

只因为皇甫剑有个后世的灵魂,只因为皇甫剑知道天下大势,只因为皇甫剑想要在世中好好地活下去,只因为重活了一世的皇甫剑也想成为这天下的主人。所以他在很xiao的时候,就做了许多准备,就在以天下为盘,苍生为子,下起了一盘大棋。

眼下,这局下了数十年的大棋终于到了收官阶段

这段时间以来,曹很烦,内心深处有股淡淡地惧意关中频出祥瑞的传闻,被传得沸沸扬扬,天下万民几乎是家喻户晓,曹当然也听说了。难道天意真的是在关中,曹皱着眉头,烦燥地摇了摇头,想将这些不安的思绪驱除出去。

但现实就是这样,你越是不想知道的东西,越是挥之不去。曹net哄哄的,真个是思绪如,这些传闻更象是扎进了他脑海中一样,挥不去,丢不掉。

曹了一眼徐州城方向,眼中露出一股冷洌之sè,然后冲帐外叫道:“许褚”

“主公有何吩咐?”侍立帐外的亲卫头领许褚,闻声大步跨了进来,大声问道。

许褚字仲康,谯国谯人。长八尺馀,腰大十围,手中一柄大刀,有万夫不挡之勇。曹在见识过许褚之勇后,惊为天人,当即提拔许褚为宿卫头领,随身候侍。

在曹这位枭雄心中,许褚之勇武已于皇甫剑、吕布两位当世一流战将相当。正是有了这种认识,曹一直将许褚雪藏,作为日后对付皇甫剑的一颗暗棋,一个杀手。

“将荀文若请来”现在曹既不能挟天子以令诸侯,也没有皇甫剑前世历史中那般强悍的实力,所凭借的不过是手下那几位谋士,几员大将。没有了投机取巧的机会,曹就只能靠将士用命,谋士用心,一刀一兵地砍杀了。

许褚见主公脸sè很黑,很不好,不敢耽搁,快步出了曹的营帐,向荀彧营中走去。

荀彧的营帐比其他人的稍微宽敞一些,作为曹旗下的席谋士,待遇自然也比其他人要好上一筹。荀彧的营帐内,荀彧正与谋士刘晔在策划着徐州战事。徐州城久攻不下,不止是曹火,他旗下的这些将领、谋士也承受着巨大压力。

镇西军象狂风暴雨般,一年不到的时间里连下荆、豫、扬三州,天下大势日趋明朗。荀彧这些谋士心中除了震惊之外,更明白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是进或退,是拱手称臣,亦或是继续图谋大事,他们也在心中思酿了很多。

“大人,主公有请”许褚是位粗汉,径直报mén而入,施礼说道。

“嗯,知道了”荀彧心中想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脸上还是保持着一惯的淡定。

荀彧与刘晔说了句之后,便分开了。荀彧跟在许褚身后向曹netbsp;曹正在举头沉思,帐外传来一阵粗重的脚步声,知是许褚回来了。现在的曹还处于打拼阶段,既没有经历过什么刺杀事件,也还不算是什么位高权重,所以还没有颁布什么睡不能近的命令,就连侍卫也很稀疏。这样的警卫程度根本就不能与皇甫剑相比。

随着脚步声,荀彧进了曹的大营,躬身施礼道:“主公”

“文若来了,坐”曹抬起头,指着一旁的案席,淡淡说道。

荀彧坐了下来,两人心中都有事,大帐中一阵沉默。

“徐州城已打了半年了,文若为何建议?”曹想了想,还是强行将思绪拉到眼前的战事上来。

荀彧等谋士知道镇西军留给天下的时间不多了,曹又何尝不知,只是他没有镇西军那么强大的战力,攻不破徐州城,他也无可奈何,只得徒自叹息罢了

“坚持”荀彧想了片刻,还是直言道。

面对着如此坚城,荀彧也想不出什么奇策来,但他相信,徐州城经过兖州军半年时间的强攻,已成强弩之末,随时可破,说不定明天就可破城也说不定,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可是现在情况变了。镇西军现在已经攻下了豫州、扬州,荆州又平,听闻镇西军在寿net城附近聚集了两营兵力,共十万大军。孤担心镇西军会徐州战事啊”曹先是点了点头,后来又有些头痛地说道。

“主公勿忧,镇西军虽然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连夺三州,战力涛天,无可匹敌。但一下子打下了三州之地,治理也需要一段时间,属下认为镇西军现在最需要的是消化这三州之地,而不是再起战端。况且有夏侯渊、曹洪将军镇守的兖州也不是镇西军想打就打的。”荀彧面sè平静,不紧不慢地说道。

“当愿如此了”曹听了荀彧的话,果然是放心了不少,但心中还是有些担心。

他也知道,值此之时,最佳的办法,是攻破徐州城,以最快的度攻破徐州城。

第二天天一亮,曹就亲率十万大军,直扑徐州城。

十万曹军,在徐州城前黑压压一片,城头上的徐州守兵都感到了一股强大压力。

徐州牧陶谦看着这黑压压的一片,脸sè有些苍白,他真的不知道残破的徐州城今天还能不能守得住

第三百五十六章 四面攻城

第三百五十六章四面攻城

低沉的战鼓声,闪动着寒芒的刀矛,空气中混杂着的血腥味,在这个已经有点热意的早晨,无不让人感到心悸不安。

“公台,你看徐州城还能守得住否?”陶谦看着城下曹军,忧心忡忡地问长史陈宫。

陈宫字公台,东郡东武阳人,性情刚直,足智多谋,年少时多与海内名士相互交结。然乱世之中,岂可独善其身,陈宫也在用自己的慧眼,欲择可事之主。董卓之乱结束后,天下诸侯并起,陈宫找来找去找到了徐州,做起了徐州刺史陶谦帐下长史。

不是陈宫不想向皇甫剑毛遂自荐,抱上皇甫剑那条称得上全天下最粗的大脚。也不是陈宫不想加入更加强势的曹军阵营。然则陈宫孤傲,宁为鸡首不为牛后,皇甫剑也好曹操也罢,此时帐下名士都已有了一大把,陈宫不愿屈居人下,所以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实力最弱,为人最为温厚的陶谦,陶老好人。

“主公勿忧徐州虽然攻势不足,但守势有余,曹军要想破徐州城并不容易。”陈宫看着一脸忧色的陶谦,暗叹了口气,镇定地劝慰道。

“孤文有公台,武有主薄陈元龙、军司马曹豹,吾何惧曹贼”陶谦听了陈宫的话,似乎也多了一丝信心。想信誓旦旦地说一番激励士气的豪言壮语出来,但语气之中还是不免带着一点疲弱,底气也相当不足。

沉默陈宫并没有接陶谦的话题,两人心中都很清楚,徐州之所以被曹军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一败再败,不是没有良谋,不是兵甲不利,粮草不丰,而是缺少了一位能够冲锋陷阵的大将,一员当世一流战将。

徐州现在负责守城的是主薄陈登和军司马曹豹。

主薄陈登陈元龙,下邳人,机敏高爽,博览载籍,雅有文艺,更多是一名文士,武艺对他来说只是一门付业。虽然陈登也能马上仗剑,上阵杀敌,但与一流的战将比起来却是相差甚远。曹豹虽为徐州军司马,添为徐州军上将,但他那马上功夫只是平平,也只是在徐州城中还说得过去,跟城下曹军的大将比起来,确实是不够看。

冷兵器战争,武将上阵杀敌,冲锋陷阵,更有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之说。谋臣出谋划策,稳定后方,调配粮草器械。两者相辅相成,才能无往而不利,才能打胜仗。

陶谦帐下不泛济世之良才,陈宫、陈登皆为当世一流谋士,足与曹军谋臣抗衡。却没有一员万人敌之将,带领强悍的徐州步卒,发挥出丹阳步卒的优势,打出徐州军的威风来,所以徐州军是守势有余而攻势不足。在曹军强大的攻势下,断了一翼的徐州军丢城失地,在所难免,守不持久,徐州城破也只是早晚的事了。

陶谦、陈宫都是明白人,只不过都放在了心里,没有说出来罢了。

“哎”两人几乎是在同时发出了一声叹息,何处何从还得等打退了曹军再说。

两人都深深知道,曹军一日不退,徐州一日见不到明天。

“嗬、嗬、嗬……”也就在这时,曹军已经呼喊着向徐州城冲了过来。

投石车、井阑、云梯,一批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攻城器械被推到了城下。

战争是科技发展的推动力,此话不假。镇西军在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率先使用了投石车,不到一年的时间,投石车已成了各方战场上,攻城的主要利器。

曹军虽然没有镇西军那等油弹,但投石车结构简单,却是容易被仿照出来,不过曹军投的全是石块而已。二、三十斤重的石块从三、四百步的地方轰向城头,造成的威势与破坏力也是极其吓人的。

久病成医不论是曹军还是徐州城内的守军,一个攻了大半年时间,一个守了大半年时间,都摸索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攻的是疾风骤雨,守的是风雨不透。一时城头上下,箭如飞蟥,乱石穿空,喊杀连天,接着就是一个个士卒惨叫着倒下。

士卒一个个倒下,转眼之间,徐州城下都堆了一层高高的尸体。

在这样混乱的战场,在这个所谓的乱世,只要是陷入其中的生命,都是如草芥般不值钱。一会儿时间,徐州城下被曹军填成几段的护城河水就变成了暗红,空气中的血腥味也是越来越浓,浓得让人作呕。

不过这些,似乎再也不能影响两军将士的情绪,他们都已经麻木了,只知道杀人或者被杀。城上城下的投石车在互轰着,不断地转移着阵地,吸引着对方的火力,解决对方有威胁的目标。弓箭手在拼命地放着箭,他们也知道下一刻也许就再也没有放箭的机会了。刀盾手已经攀上了高大的云梯,一步步地向城头靠近。

曹军的第一波进攻,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在徐州主簿陈登的有效指挥下,在城头抛下了无数巨石,无数箭支之后,丢下了一地尸体,终于缓缓退了回去。

不过站在城头的陶谦、陈宫脸上都没有丝毫喜意,他们知道这不过是开始,更艰苦、更猛烈的攻势还没有开始。曹操用兵总是留有三分余地,不知道他今天又会使出几分力。

“曹将军,今天曹军似乎有点不同寻常”陈登站在城头,踩着深深的血迹,手里提着一柄剑,脸上虽然有着一股倦意,但两眼之间还是雪亮清明。陈登那双有神的双目注视着正在退去的曹军,眉头皱得很紧,有点不安地对身边军司马曹豹说道。

半年多来,陈登对曹军的进攻方式已是了如指掌。今天看似和平日差不多的初战,陈登却是从中嗅出了些异样来。曹军是要孤注一掷了,还是要破斧一战陈登不知道,只是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而且很强烈。也许是自己太多疑了,陈登暗道,但愿如此吧

“主簿大人看出了什么?”曹豹手中大刀还在滴着血,脸上杀气还未消散,又不知杀了多少人,一对豹眼睁得圆圆地,听着陈登的话,曹豹也不禁皱眉问道。

半年多的时间里,曹豹已经被身边这位文武双全的年青人征服,对陈登的话更是深信不疑。虽然曹豹现在是徐州军司马,名义上的徐州军上将,但实际上徐州军事还是陈登在负责,曹豹更是充当着一员大将的角色,只是他这个大将做得确实不怎样。

“传令各城,不可有丝毫懈怠”陈登看着曹豹,还是没有说出心中的猜疑。

曹军退而不乱,未动的曹军正在凝聚一股更大的杀机,新一轮攻势怕是又要开始了。城头上的守军也没有因为曹军的退去而有丝毫放松,大批守城器械被推上了城头,一支由城中青壮组成的两成临时抽调出来的军队也加入了守城战。

“夏侯惇、于禁、乐进、李典,你四人各率一军,四面攻城。”

曹军前队刚刚退回,曹操就下达了第二次进攻的命令。不过这次采取的是四面合击,大有不给徐州军留一丝生机之势。

“遵命”四员曹军大将脸上带着一股兴奋之色,齐声上前接令。

“记住,于禁、乐进、李典三面实攻,集中一切兵力,给孤狠狠地打。”曹操看着于禁、乐进、李典三将沉声说道。

“遵命”做将军的都喜欢承担主攻任务,这三人也不例外。只不过他们不明白主公为什么要采取三面主攻之势。

“去罢”曹操微微地挥了挥手,冲三将说道。

三将接令,各率本部将兵向徐州城三面推进。

“夏侯惇,你听清楚了,你军只负责牵制守兵,让他们不能增援其他三城即可。”曹操又对留在最后的夏侯惇说道。

夏侯惇一听,大嘴一撇,有点不乐意了。还是自家兄弟呢,怎么其他三人都成了主攻,而自己却成了佯动了。堂堂的夏侯惇大将军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付手,这口气夏侯惇有点受不了,他坐在马上冲曹操拱了拱手,就想分辩。

“去吧”可曹操根本就不给夏侯惇说话的机会,就挥退了他。

夏侯惇无奈,军令不可违,虽然他与曹操是自家兄弟,但君臣有别,他也不能例外。见曹操一脸不悦的样子,夏侯惇那里还敢抗令,也率着本部兵马向徐州城推进。

“咚咚咚……”大将曹仁率领曹操本部人马,敲响了进军的鼓声。

四员大将分率两万大军涌向了徐州城,誓要徐州城破方休。作为主攻的于禁、乐进、李典三将分攻左、右、后三城,而作为佯攻的夏侯惇却负责进攻正门。曹操的这一安排不仅出乎了城头上守军的意料,就是曹操本部将领也是想不明白。

但曹操是谁,他需要解释吗?

曹操坐在他那驾特制的马车上,手中握着青虹宝剑,两眼冷冷地看着涌向徐州城的八方大军,心中却在祈祷,上苍保偌,保偌他今日攻破徐州城只有曹操明白,此战胜则他拥有两州之地,此战若再无功而返,他也只得率兵回兖州老窝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主攻、佯攻

第三百五十七章主攻、佯攻

曹军的这一次攻城,确实与以前不同,曹操给部将的命令是死命地打,拼尽全力,攻破徐州城,下的是死命令。除了夏侯惇外,其他三将是咬紧牙关,使出了吃奶的劲。

夏侯惇是最早跟随曹操身边的族内四将,是曹操的嫡系,所领之兵当然也是曹军的精锐部队了。所以就是夏侯惇只是佯攻,城头的徐州守军也不敢对夏侯惇部放松。

于禁、乐进、李典三人接到曹操的命令之后,就采取了最血腥最直接的攻城手段。

于禁率军到了东城之后,驻下大军,骑在高高的战马上,抽出手中利剑,指着严阵以待的众军,大声喝道:“本将奉主公之命,誓要攻破徐州城”

于禁平日治军严谨,极具威严。两万大军看着手持利剑、杀气腾腾的于禁,一个个是噤若寒蝉,哪里还敢出声。

“第一千队、第二千人队为战兵,负责攻城。第三千人队、第四千人队为督兵,如有后退者斩战兵死,督兵上,谁也不准后退半步。大家都死了,本将就亲自上。总而言之,要死就给本将死在冲锋的路上。攻破徐州城,攻破徐州城”

于禁的声音之中有股悲怆之意,到了后面已成了歇斯底里的长嘶了。

“攻破徐州城攻破徐州城”两万大军受于禁鼓惑,挥舞刀矛,跟着吼动起来。

攻城还没开始,于禁手下的两万大军就已是热血沸腾,象野兽一般在咆哮,在嘶吼不管是战兵还是督兵,其结果都差不多,不是死在自己人的刀下就是死在城头徐州军的箭下。要想不死,就只有攻破徐州城。

一时之间,山河变色,就连天上的太阳也为这冲天的吼声所慑,躲进了云层里。

“杀”四千将士排成阵式,向徐州城头涌去。

在这四千人腾出来的位置上,又有四个千人队站了出来,两千战兵两千督兵。

不论是战刀还是督兵,他们心中都很清楚,今天如果攻不破徐州城他们小命都得交待在这里。战是死,逃也是死,何不死得轰轰烈烈

几乎是在同时,乐进、李典的大军也下达近乎残酷的攻城命令,夏侯惇的佯攻也开始了。一时之间,徐州城外喊杀连天,密密麻麻的曹军从四面八方向徐州城头涌来。

曹军的攻势一浪高过一浪,一阵紧似一阵,根本就不给徐州城头守军一点喘息之机。城上城下,攻守双方各使手段,徐州城四周成了一片血色。

时间在慢慢流逝,太阳在慢慢向西偏转,头顶上的乌云越积越厚,大地一片灰暗,要下雨了。攻守双守都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城头上下堆积的尸体填塞了城墙下的沟壑,填塞了城下的护城河,堆高了城头,这种时候伤亡也只是一组无趣的数字。

两军将士就象是一个个失去了灵魂的躯体,只知道挥舞着人中兵器,机械地杀戮着。

苍凉的战鼓声还在敲荡,仿佛是不屈的亡魂在用他们的生命奏出的悲歌。

“报”徐州牧陶谦站在高高的城门楼,听着四面传来的喊杀声,看着不时倒在身边的将士,面无表情,双眼血红地瞪着城下不远处的曹操。陶谦心中悔恨,是他给徐州带来了灾难。就在这时,数名哨骑来到了城门楼,倒身跪拜。

“说”陶谦故做镇定,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一些。

“启禀主公,北城危急”一位身上还带着伤的哨骑,喘着粗气,嘶哑着声音说道。

“启禀主公,南城危急”

“启禀主公,东城危急”

这位哨骑话音刚落,另外几人也抢声答道。

曹操亲率的大军就西城门外,就在陶谦的前面不远处。按照曹操的军令,夏侯惇攻西城,于禁攻北城、乐进攻南城、李典攻东城。夏侯惇所部为佯攻,其余三城都是实攻,所以陶谦所在的西城虽然也是攻势凶涌,但是有惊无险,其余三城却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不然负责一线指挥的陈登也不会派人向陶谦求援。

“孤知道了你们去吧”陶谦摆了摆手,对几名哨骑说道。

各城的战事还在继续,这些哨骑在得到陶谦的答复之后,便下了城头,上了战马向各自的位置驶去,多一人多一份战力,徐州城也就可以多保住一会。

徐州城中的百姓、将士都知道,曹军残暴,要是徐州城破了,屠城是肯定的所以现在不论是城头上的守军,还是城中的百姓都是同仇敌忾,城中青壮一个个上了城头,协助城头的守军与曹军战到了一起。

“怎么办?”哨骑走后,徐州刺史陶谦再也不能保持从容,忍不住问长史陈宫。虽然陶谦也知道这问得有些多余,但还是希望陈宫,这位徐州第一谋士能想出什么退兵之策来。

“主公听说过关中出现祥瑞的事吗?”陈宫看着气势涛天的曹军,想了很多,忽然之间冷静了下来,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问了一句与眼前战来很不相干的话。

“听过”陶谦想不到陈宫在这种危急关头,还有心问这些八卦象的话,有些无语地答道。

“关中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这么多的祥瑞呢?主公想到了什么?”陈宫想通了之后,表情也跟着轻松了下来。

“孤与皇甫将军有旧,曹贼攻打徐州之后也曾派人向镇西将军求援,可一直没有回复。”陶谦现在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哪里还有什么心情跟陈宫猜谜,没好气地答道。要不是陈宫是他的心腹之臣,怕是陶谦就要将他轰下城头了。陶谦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心中却是极为不悦,暗道这陈宫也真是的,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这等无聊的传言。

“关中祥瑞之说,出现在镇西将军回兵途中,臣当时就觉得有点奇怪,现在臣终于明白了。”陈宫并没有过回为陶谦的不悦而打住了话题,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陶谦的表情。

“你明白了什么?”这时,陶谦也听出了陈宫话中有话,并不是无的放矢。

“镇西将军要称帝了最起码他下面的臣属正在做着这些事”陈宫淡淡地说道。

“什么”陶谦闻言,大惊失色,就在城门楼里尖叫了起来。

一个朝代结束,一个朝代兴起,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陶谦这种老好人心中,也许也想过了这些事,但真的到了这一刻,他却是无法接受。在他们的内心深处,忠君的思想仍是根深蒂固,毕竟四百年大汉在他们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这就是曹军为何着急攻城的原因,因为曹操也想到了镇西将军可能要称帝,这样一来,他比主公更将危险,他没有时间了,也许这次是曹军的最后一次攻城了。守住了,曹军退。守不住,曹操则据有两州之地。是和是战,他都有更多的选择”陈宫却没有陶谦那般惊讶失度,就在战火弥漫的城头,条理清晰地分析着。

陶谦也从惊骇中醒来,听了陈宫的话后,冷汗直流,也知道眼前的困境。不论如何第一要任是守住徐州城,不然都没有以后了,还管得了谁做皇帝。曹操可不是皇甫剑,要是徐州城破了,不知道将有多少人会死在他的刀矛之下。

“孤明白了”陶谦微有感激地对陈宫说道。至此,陶谦终于清楚陈宫费了这般口舌,只是为了说明曹军是孤注一掷,自己也到了背水一战的时候。

“陶商、陶应”陶谦看向身后两个公子打扮的中年人,大声吼道。

陶商、陶应是陶谦的两个儿子,徐州城危急,他们当然也跟着陶谦上了城头。

“父亲”陶商、陶应两人赶忙上前一步,恭声应道。

“你两人速率城下的后备队,前去救援三城。”陶谦厉声说道。

西城作为曹操平日的主攻方向,陶谦特地留下了一支五千人的后备队,也可以说是徐州城的最后力量。不到万不得已,陶谦是不想动用的,但现在三城皆危,如果一城有失,这批后备队留着也是无用。

“诺”陶商、陶应大声接令,率领五千徐州最后的精锐向其余三城奔去。

这两兄弟虽然平日无甚大作为,但在此关头还是表现出了一个公子应有的觉悟。他们也都知道,要是徐州城破了,不仅他们这个公子之位没了,就是小命也是一定保不住。

“哗……”

天空乌云压顶,突然一道闪电划破苍穹,接着响起了隆隆的雷声,暴风雨就要来了

徐州城头的变化似乎并没有出乎曹操所料,就在陶氏兄弟率领徐州最后的五千精锐离开西城,曹操又举起手中的青虹剑宝剑。

“曹仁,你亲率一万精锐协助夏侯惇攻城,告诉他孤说的,半个时辰之内必须攻破徐州城否则提头见孤”曹操对大将曹仁吩咐道。

“遵命”曹仁大声接令。

到了此时,曹仁当然明白自家族兄的安排。什么主攻、佯攻,于禁、乐进、李典三将的主攻都是晃子,夏侯惇的佯攻才是真正的主攻,曹操最信用的还是自家兄弟。

第三百五十八章 两路援兵

第三百五十八章两路援兵

随着曹操一声令下,曹仁毫不迟疑地带着一万精锐快步奔向徐州西城,与夏侯惇的大军汇合在一起,并传达了曹操的命令。

“什么?半个时辰内攻破徐州城”夏侯惇听完曹仁的话,禁不住叫出声来。夏侯惇有点难以置信,但他看到曹仁带来的一万大军和曹仁脸上那不似玩笑的神色,夏侯惇精神振奋了起来,灿烂地笑了

就是吗?自家兄弟怎么可能将破城的首功交给他人呢在夏侯惇想来,现在的徐州城也就是剩下了最后几堵城墙而已,只要自己的大军一阵猛攻,破城是轻而易举的事,因此他也没将曹操的半个时辰限制放在眼里。

曹仁率军走后,曹操身边就只剩下了贴身护卫许褚和一万军队,还有的就是荀彧、刘晔等一批谋士,在渐渐大起来的风中显得有点萧瑟。

这个时候,徐州城战火连天,徐州城外也没有其他的力量,曹操不会担心自己的安全。他只等着徐州城破,准备着移师徐州城,这城外的军营他是呆够了。

夏侯惇与曹仁争议了一阵,最后还是夏侯惇厉害,抢到了首战的重任。曹仁只得无奈地接受现实,留在城下负责接应。

“杀”夏侯惇兴奋着,呐喊着,挥下了手中利剑,亲率五千战兵奔向徐州西城。他要赶在其他三城之前破城,抢得徐州之战的首功,不能给自家兄弟丢面子。

徐州城头的守城弩、投石车早就打光了,被城下曹军的投石车轰成了碎渣。就连靠近城头的房屋都被拆得尽光,能用来伤敌的东西都被搬上了城头,不知投向了那疙瘩。曹军连日的攻城,不仅消耗着城内守军的生命,城内的守城器械也在大量地消耗,就连石块也成了紧缺的战略物资。

徐州城虽然依旧还掌握在陶谦手中,但已没有了昔日繁华。一些未来得及收拾的尸体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腐臭味,一群野狗在撒着欢儿狂吠,它们的嘴里还咬着半截人的胳膊。靠近城头附近的地面都呈现出了暗红色,那是从城头流出来的血水浸染了地面。

这个时候无论是守城的还是攻城比拼的都是最原始的战力,武器也变成了刀、盾和长矛,就连弓箭都成了奢奢侈品。长达半年的攻防战,再多的箭也有射光的时候。徐州城头的守兵早已射完了他们手中的箭,曹军也好不到哪里去,两军现在都处于这种最尴尬的境地。

踏着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夏侯惇甚至都不用云梯,就靠两条腿就到了徐州西城头的城墙上。他手中的长刀异常耀眼,猛地挥动起来,灰暗的天空都被这片刀光照亮,几个迎上前来的徐州守军,立时又断成了两截。

刀光又起,徐州城西城本就不多的守军又倒下了一片。在夏侯惇手中长刀不停挥舞下,很快就在城头上打开了一个缺口,一个个曹军跟在夏侯惇身后涌上了城头,与城墙上的徐州军展开了血腥肉搏。

夏侯惇手中的长刀如那索命镰刀一样收割一个个鲜活生命,无人能挡,无人可敌。所过之处徐州军哀嚎不断,徐州无大将的悲剧突显无遗。西城城头一段段失守,逐渐被曹军吞噬,成了曹军的领地,城头的曹军也越来越多。

陶谦站在城门楼,第一谋士陈宫就站在他的身侧,这时两人脸色都十分难看。陶谦刚刚调走了五千精锐,西城头就出现了更大的险情。他们已经发现了曹操的阴谋,其余三城出现的险情,就是为了调走西城这最后的后备力量。

陶谦很后悔,心疼得要命,他经常干这种让人后悔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这一次怕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也许再也不会犯错,因为没有机会了

陈宫也是脸色难看,他还是小看了这个曹阿瞒。虚虚实实,计谋用到了他的头上,陈宫很气愤,但气愤又有何用。看着涌汹上来的曹军,陈宫提起了手中宝剑,走出了城门楼。要死了,那就杀一个算一个,杀两个赚一个吧

“咔……”雷声更响,一道道惊雷照亮了大地,就连地上的血也在发着妖冶的光。

风起狂风夹杂着雨点肆虐着血腥大地,很快就遮过了人们的视线。初夏的雨终于下了起来,地面很快就成了水淋淋的一片。雨水冲刷着大地,也冲走了地上的血迹,但浓浓的血腥味是怎么也洗刷不掉的。

曹操透过雨帘,看着夏侯惇在西城头不断冲杀,看着越来越多的城墙落到了自己手中,幽黑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哈哈哈……”和着风声、雨声、雷声,曹操大笑起来。

“轰隆隆……”一声炸雷响起,仿佛要震碎虚空。不知是被雷声所惊还是发现了什么异动,曹操座下的宝马警觉地竖起了双耳,不安地用它那粗壮的四蹄不断践踏着地面,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睁得圆圆的,偌大的嘴巴呼呼地在喷着气儿,露出一付惊恐之状。

在雷声中,在雨中,在风中,在曹操孤零零的一万大军背后,两支大军出现了。他们选择的时机,选择的地点都是异常地相似,直击其虚,攻敌所必救。

一支一万人的精甲铁骑,一支全身披挂着银色盔甲,手中提着银色龙骑枪、腰中悬剑、马侧挂弓的铁骑不断加速向曹操所在的位置冲杀过来。头前一员大将身着银盔银甲,外罩雪白战袍,手中提着一柄亮银枪,跨下白龙马,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要想俏一身孝,就是这漫天的风雨也丝毫不能遮掩这员年青将军的风采。

熟悉镇西军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支万人的铁骑正是镇西将军皇甫剑帐下赫赫有名的龙骑,那员白马银枪大将除了常山赵子龙外,还会有谁

镇西将军皇甫剑在接到陶谦的求援后,虽没有作出任何回复,但暗中还是从塞北将龙、虎、豹三骑主力给调了回来。更是让赵云带领一万龙骑到了徐州战场,随机应变,暗中策应。虽然镇西军没有从兖州攻打曹操的老窝,但这一万龙骑也够曹操难受的了。

虽然现在镇西军龙、虎、豹三骑各自号称拥有铁骑六万,但那中间大多是从草原上招募来的游牧民族。这些草原上的勇士无论在装备上还是人员素质都不能同原来的龙、虎、豹三骑将士相比,只能算是他们的附庸。带着这样一支铁骑在草原上纵横驰骋,打家劫舍还差不多,但要将他们全都放到中原战场上,皇甫剑却是不愿意。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龙、虎、豹三骑真正的核心精锐还是当初在关中招募的那一万五千人。皇甫剑这次调了三万铁骑回关中,除了原本的那一万五千精锐外,还从十几万铁骑当中挑选了一万五千精锐编入其中,也就是现在调回的龙、虎、豹三骑每骑一万人。剩下的十五铁骑仍然留在了大草原上,祸害草原上那些还没有臣服于镇西军的势力。

另一支军队人数大约也在一万人左右,只有数百铁骑,其余皆为步卒。

头前有两员大将,左侧的那员大将甲胄鲜明,跨下白马,手持双股利剑,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如涂脂,更有一股轩昂气势。

右侧那员大将,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跨下一匹棕色大马,手持一柄重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

这两人正是刘备、关羽兄弟。

这一世的刘备虽为中山靖王之后,但刘家皇帝的小命都保不住了,也没有人再封他一个皇叔之名。没有了皇叔之名的刘备虽然参加了黄巾起义、董卓之乱,也取得了一定功勋,但没有一个好名份的他,却没有什么出人头地的表现,只是老老实实地在平原令的位置上呆了数年。

但刘备就是刘备,心中的那份不甘并没有因为现实而有曾停止,他一直在寻找着时机。这次听闻曹操攻打徐州,他觉得自己盼望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于是,刘备带着关羽和手下数千兵士来到青州,游说青州牧田楷同意出兵相助徐州。青州牧田楷禁不住刘备晓以大义,最后答应支援刘备数千兵士。

就这样,刘、关兄弟二人领着一万大军前来徐州相助。

也不知是刘备有意为之,还是巧合,刘备、关羽兄弟也恰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战场。

刘备大军与赵云龙骑象是约好了一样,一左一右向曹操所在的位置发起了冲锋。

“轰隆隆……”一万龙骑奔跑如飞,在风雨雷电之中象条蜿蜒起伏的银龙。

“哪里来的大军?”震天动地的马蹄声轰碎了曹操的梦,从身后两侧传来的喊杀声敲碎了曹操的雄心,曹操脸色飓变,大声惊叫起来。

曹操虽为一世枭雄,但也是最为惊疑之人,心事多疑,这个时候曹操想到了许多

第三百五十九章 解徐州

第三百五十九章解徐州

赵云、刘备两路大军似是早有默契,一左一右的夹击曹操本部一万人,对于徐州城头的险情,他们直接选择了无视。也许他们心中对徐州城的失陷并不是十分在意。

风雨中,两路大军急速穿行,手中兵器散发出来的凌厉杀机,让天地都为之一悚。

“撤退”曹操并不迟疑,直接下达撤军的命令。

曹操是谁?枭雄之姿,生性多疑,两路大军一出现他就想到了镇西军。在他想来这个世上也只有皇甫剑有胆量来捋他的尾巴,他却没想到还有一个小强也做着皇甫剑同样的事,要是他知道小小的刘备也来了,他准会气得吐血。

既然皇甫剑的镇西军来了,曹操知道他攻打徐州的希望没有了,一点机会都不会有。曹操也与同代的其他人一样,内心深处对皇甫剑有着一股天然惧意,他也是在皇甫剑的阴影下成长起来的一代。

“铛、铛、铛……”曹军敲响了退兵锣声,清碎地锣声,在风中,在雨中,在雷电之中,迅速地传遍徐州城四面。

上了徐州城头,正在憨杀的夏侯惇,眼看就要成为攻破徐州城的第一功臣,却听到这刺耳的退兵锣声,气得他昂望苍天,大声骂娘。

但军令难违,夏侯惇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不知道他的那位族兄为何在这紧要关头下达了撤兵的命令。但军令如山,夏侯惇也不敢不遵,虽然心里很不甘,还是恶狠狠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如此同时,于禁、乐进、李典三将也在做着同样的事,相比起来他们却要凄惨得多。将近一天的苦战,手下两万将士已经死伤大半,更是疲惫不堪,饥饿交加。眼看徐州城就要到手,曹操却下令退兵,他们又如何甘心。

撤退,撤退曹军四路痛苦地撤了下来,独自舔着身上的伤口,向曹操的中军汇聚。

“曹军退了曹军退了”徐州城头还没死的将士、百姓都纵声欢呼,在风雨之中暴发出了宏大的吼声。劫后余生的徐州守军,徐州城百姓都忘记了脚下的尸体,身上血,在尽情狂舞,渲泄着他们对生的渴望。

徐州城门楼上,陶谦闪动着一双有点昏花的老眼,莫明其妙地看着正在后撤的曹军。他是又兴奋又糊涂了,兴奋当然是曹军终于撤走了,他的老命,他儿子的小命算是暂时保住了,他老陶家的祖坟也不怕被曹操刨了。

可陶谦又犯糊涂了,雨下得太多,风又在刮过不停,间或还有噼里叭啦的雷声,陶谦看不到,也听不起曹操身后发生的状况,所以他也想不明白,曹操为何要退兵。想不明白就不想,最后陶谦将曹操的撤走当成了是良心发现,不忍徐州城内哀嚎遍野。

陶谦的两大谋士也站在城头呆呆发楞,曹军这就退了。本来陈宫还想着以死殉城,这下子殉不了啦,陈宫很失望,难得勇敢了一次,乍想死都这么难呢?

谋士就是谋士,陈宫、陈登两人很多就想到是曹军的后方出现了问题,至于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一时也不明白。两人都睁大眼睛看向曹操所在的位置,竖起了耳朵听着风声中的异常。

就在城头上的徐州军欢呼雀跃的时候,四路曹军已经退到了中军,与曹操所部汇合到了一起。这时赵云的铁骑也已离曹军越来越近,轰隆隆的马蹄声盖过了一切声音。这个时候,夏侯惇、于禁、乐进、李典等将才知道曹操下令退兵的原因,敢情是他打人家,又有人操他们的后路来了。

马蹄震荡,气势汹涌曹操可不想将自己置于险地。

“夏侯惇、曹仁,你二人率部殿后,阻击来敌”曹操急速地下达着命令。关键时刻,曹操还是相信他的族内兄弟,将殿后的重任交给这兄弟俩。

“遵命”情况紧急,两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现在,谁也不知道镇西军来了多少人马,从轰隆隆的铁蹄声中夏侯惇、曹仁就知道敌人的数量并不在少数,现在还是确保曹操的安全为妙。

“撤”曹操又是一声大吼,虽然这吼声在轰隆的马蹄声中显得有些脆弱。

距离这里不足三里之地,就是曹军的大营,曹操率领大军向大营退去。在没有搞清镇西军状况之前,他只有选择据营而守。有大营防护,曹操相信还能挡住镇西军铁骑一段时间。

这一世由于皇甫剑的出现,曹操的发展被极大程度地限制住了,更没有组建后世闻名天下的虎豹骑,倒是镇西军建立了龙、虎、豹三支精锐铁骑。

“轰”赵云的龙骑狠狠地撞向了夏侯惇、曹仁的守军。赵云手中银枪闪现出万千枪芒,在曹军中间纵横厮杀,一个个曹军惨叫着倒在了他的枪下,谁人能挡他的锋芒。

“赵云”白马银枪赵子龙,夏侯惇认出来了,曹仁也认出来了,两人几乎是在同时发出一声惊呼。三人在群雄伐董时,有过合作,算是老相识了,不想再相遇却是这种情况下。

赵云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夏侯惇、曹仁的惊呼,但他手中长枪依然没停,身后的一万龙骑更不会停下脚步。一万铁骑以赵云为锋矢,组成一个尖锋突击阵型,岂会因为三人认识就停止下来。龙骑的强大冲势,就是夏侯惇、曹仁二人率领的曹军精锐也抵挡不住。

钻入,一万龙骑向柄粗长的银枪,在曹军阵中不断深入。

曹军的弓箭射在龙骑的精良战衣上,收效甚微,曹军的刀盾根本就不是龙骑将士手中长枪的对手,曹军最精锐的部队在这一万龙骑面前也显得苍白无力。

“挡住”夏侯惇大声高呼,拍马横刀迎上了赵云。虽然这个时候,夏侯惇不想与赵云为敌,可要想挡住这一万龙骑就必须先切断赵云这柄箭头。

“铛”夏侯惇手中大刀划破雨帘,挂住了赵云的银枪。

“赵云将军,你我两军无冤无仇,还有同盟之谊,你为何要攻击我军?”夏侯惇眼中带着怒意,大声责问。直到此时,夏侯惇还不想与镇西军翻脸,所以来了个以理服人。

“本将与你确无冤仇,只是曹将军杀戮太重,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家主公不忍看着曹将军再造杀孽,所以才命本将前来制止。”赵云一面挥枪与夏侯惇大战在一起,一面冷声说道。赵云出身于常山,家事贫寒,对曹操这种乱杀无辜的行为极为不耻。

雨停了风住了天空阴云尽去,太阳又开始普照人间。

“杀孽太重?”夏侯惇不知是气极还是怒极笑了起来。“若论杀人,这个天下怕是镇西将军说是第一,没有人敢称第二了。”夏侯惇冷笑着说道。

夏侯惇这句话是事实,自从皇甫剑出世,直接或间接死在他手下的人,没有百万,数十万是有的了,是谓是这天下的第一大魔头。可皇甫剑从不杀无辜百姓,就连降军一般也是不杀,相比起来口碑比曹操要好得太多。

“我家主公杀的都是该杀之人,曹操乱杀无辜,岂能如我家主公相比”赵云白净的脸上露出一屑,冷声说道。

“叮叮铛铛……”两员当世一流大将,各使手段,杀得是难解难分。

两人战马飞腾,刀枪不断撞击在一起,乱军之中数十丈地带都成了两人交战的战场,闲人不可近。

夏侯惇拖住了赵云,但他想当然的龙骑冲阵并没有因为失去了锋矢而停下。一万龙骑的锋矢阵变成了一字长蛇阵,赵云之下还有十名千人将,十名千人将身后还有百名百人将,他们构成了龙骑的基石。一万龙骑在十名千骑将的带领在曹军之中,蜿蜒驱动,在曹军之中挥兵掩杀,并没有因为赵云被夏侯惇拖住而失去了攻击力。

而就在夏侯惇、赵云二将打得昏天黑地之时,刘备、关羽兄弟也领着一万青州军杀到了,他们攻杀的对象当然也是曹军。虽然他们惊讶于镇西军的龙骑出现在这里,但惊讶归惊讶,并没有影响他们的计划,最起码暂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计划。目前来看,镇西军的目的和刘、关二人还是一致。

“杀”刘备掣出双股剑,关羽倒拖青龙偃月,高吼一声,带着一万青州军扑向了曹军。如猛虎下山,如野马脱疆,本来就被镇西军龙骑冲得七零八落的曹军,又以这一万大军的一阵冲杀,如何能经受得住。

“撤”曹仁手提大刀抵住了关羽的青龙偃月,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他们奉命阻敌,并不是要将这两万多精锐陷在这里。拖住了镇西军铁骑这么长时间,曹仁想来,曹操也该率军进入大营了,他们再死战下去意义不大,徒增伤亡尔

赵云接到的命令是解徐州之围,刘备也是暗藏心思,没有一点要与曹军死磕的意思。曹军一退,徐州之围已解,两人都没有较真追击,在曹军身后追杀了一阵也就停止了。

夏侯惇虚晃一招,拔马跳出战圈,对赵云抱拳说道:“赵将军英雄,后会有期”说完之后,就追着大军走了。

赵云虽然能将夏侯惇拖住,但想了想,也停了下来,拔马回到龙骑之中。

(本人花了两天时间,终于将前面第一百五十三章改了过来,但看到页面上并没有变化,不知为何?)

第三百六十章 陶谦的心思

第三百六十章陶谦的心思

曹军退走了。留下了满地尸体,灰溜溜地退走了

徐州城前泥淋的土地上,赵云骑着白龙马,威风凛凛地傲立在一万龙骑前方,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亮银枪还沾染着点滴血迹,英武之中透着股凌厉之气。经过数年的大漠磨砺,风沙冰雪,赵云身上的青涩尽去,性情和武功都已渐趋成熟。

刘备、关羽兄弟也停下了战马,身后跟着有点狼狈的一万青州军。他们经守长途跋涉,又与曹军小打了一场,样子确实也点狼狈。两人的眼光不约而同地看向赵云,看向赵云身后那一万龙精虎猛的龙骑,羡慕、嫉妒、恨三种情绪都有。

为何天道如此不公?

备兄弟打拼了数年,却连镇西将军旗下的一个小小将领也不如,刘备无语问苍天

刘备、关羽、赵云算是旧识,在群雄伐董时,赵云曾经大战过吕布。在大战的最后关头,刘备、关羽也曾跟在皇甫剑身后赶到了战场。

那时赵云就给刘备、关羽二人留下了深刻印象,毕竟这个世人能与吕布单打独斗五十合而不败的人并不多,赵云就是其中之一虽然最后赵云还是败在了吕布的天下戟下,但即便是这样赵云也一仗成名了。

“赵将军,幸会,幸会”片刻之后,刘备强压心头不快,拔马来到赵云近前,满面堆笑,拱手施礼,十分谦恭地与赵云打着招呼。

这个时候,刘备与赵云算得上是盟友,赵云这个镇西军龙骑将军的官位、权势也比刘备这一县之令要高出许多。身后的势力更是不用说了,现如今镇西军一家独大,谁与争锋。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摆在面前,刘备还是以下臣之礼拜见了赵云。

“将军幸会”赵云坐在马上,也拱手还礼。

“群雄伐董之时,子龙将军与备便是一见如故,不想一别数年,备甚为想念。今天,终于见到将军了,让备如何不激动”刘备满脸哀意,说到动情处,竟然是眼含眼光。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同赵云是如何情深思重呢

赵云听后,头皮有点发麻,身上起了一身的疙瘩。心道我俩虽然见过那么几次面,那也顶多算是认识而已,有你说的这么熟吗?但赵云是位谦谦君子,这话他是断然不会说出口的,只得礼貌地答道:“云与将军也是一见如故”

刘备最擅长的就是这种长袖善舞的功夫,在皇甫剑的前世历史中,赵云就是这样被刘备忽悠到了麾下。现在刘备虽然知道没有了一点希望,但还在不懈地努力着,最起码也要和赵云结个善缘。

两人就在徐州城前,有一句没一句的倾诉着,刘备一脸热情,真的象是相见根晚。但这股热情太盛,让赵云有点吃不消,只得头痛地应付着。好在这种煎熬没有持续多久,徐州紧闭了很久的城门打开了,徐州刺史陶谦带着陈宫、陈登等一干将官迎了出来。

这个时候,陶谦当然知道并不是曹操不忍让徐州城尸横遍野,良心发现而退兵,是因为城外来了两路救星。赵云、刘备两人他在群雄伐董时都见过,陶谦在城头上看到这两人时,是大喜过往,最起码徐州之围已解,徐州暂时的危机算是过去了。

见到赵云的龙骑出现在徐州城下,陶谦就知道徐州城目前是保住了。虽然不知以后如何,他还是感到很欣慰的,皇甫剑并没有忘了他,并没有见死不救。至于刘备、关羽那纯碎算是意外,陶谦也想不到这两个穷兄弟也来了,就算是急公好义吧。

陶谦等人的样子有点不堪,陈宫、陈登、曹豹身上都是血淋淋的,身上还带着碎肉,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但他们个个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喜意。谁被曹操这个屠夫围了几个月,都不会轻松。眼下安全了,一个个都放下心来,终于可以长吁一口气了。

陶谦虽为一州之主,但在赵云面前他是一点也不敢托大,带着一帮文武,到了赵云、刘备近前,翻身下马,大礼参拜起来,口中说着:“多谢将军前来相救,老夫代城中数十万百姓谢过将军救命大恩”

赵云也下了战马,躬身还礼,微微一笑道:“陶公要谢就谢我家主公,本将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赵云行事,中规中矩,绝不会行差踏错半步,岂会留人口舌。

“是啊陶某谢过盟主大恩”陶谦又连声说道。这一刻他又想起了昔日伐董之时,口中又一次称皇甫剑为盟主,就不知何意了。

刘备、关羽看着陶谦等人在赵云面前毕恭毕敬,心里甚是难受。同样是援军,只不过赵云是镇西将军的属下,就受到陶谦如此重视。而将他这个无名小辈撂到了一边,让他们有点难堪。

刘备脸上虽没表面出什么,但关羽那对丹凤眼里却燃起了怒火。暗道这厮好甚无礼,我家哥哥好意前来救你,你却对我哥哥如此冷落。关羽心中虽然对皇甫剑也有点敬畏,而且皇甫剑还曾救过他一次性命,但在他眼中这天下还是刘备最重。

也许是感受到了关羽眼中的怒意,或是只到这时陶谦这个徐州主人才想起了刘、关兄弟,陶谦冲在赵云身后的刘备也施礼问候起来。那态度、那语气却是与赵云相差了不少,隐隐之中陶谦又摆出了一付徐州刺史的官威来。

“主公,还是请诸位将军到城中歇息吧?”这个时候,长史陈宫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

“你们看,老夫都兴奋得糊涂了。子龙、玄德、云长,你们大老远地赶来,都累了,饿了老夫已经命人在府中摆下酒宴,还请随老夫进城,痛饮一番”陶谦听后,拱手相邀。

刘备兄弟正有此意,当然是不会推辞。

赵云却是微皱起了了眉头,摇头说道:“本将奉命解徐州之围,现今徐州之围已解,又有刘、关二位将军在此,徐州无忧,本将也该回去重命。”

陶谦打仗不咋的,但也还有识人之明,他当然知道败曹军的是赵云的这一万龙骑,刘备、关羽的一万青州军来不来结果都会一样。曹军退而未散,陶谦听说赵云这就要率部离开,马上急了。他不想再一次遭受曹军围城之苦,他不想成为曹操屠刀下的亡魂。

“扑嗵”陶谦跪下了,口中连声说道:“子龙将军,曹操凶残,他是要杀尽这城中百姓。为了徐州城中数十万百姓,老夫厚颜请求将军留下来,保徐州一方平安。”

陶谦这话的确是厚着脸皮说的,因为他知道这世上除了镇西军外,谁也救不了他。在生死和面子面前,他还是选择了生死,说什么也要抱住镇西军的大腿。

“这……”赵云有点为难了。

他接到的命令是,在徐州危急的时候击溃曹军而已。什么解徐州之围,那都是骗人的。皇甫剑更没有让他在徐州城驻军,当然也没有说不可以,这就要靠赵云临机决断了。

看着赵云面露为难之色,陶谦更是痛哭流啼,大有赵云要是不答应留下来,他就要长跪不起。一旁的徐州官员见主公都跪下了,那他们也跪吧

“刷”赵云身前跪了一地的徐州官僚。

这下子赵云就是想不答应也不成了,盛情难却啊谁让他还是位谦谦君子,受不了陶谦等人的这一套呢。

只有刘备、关羽面色暗淡,心中不平,同样是来助人,乍差别就这么大呢

“都起来吧我答应大家就是”赵云终于开口,答应留下来。

“多谢将军高义”众人听了,都松了口气,一个个爬了起来,高声说道。

就是陈宫、陈登二位谋士也不例外,就是他们也被曹军打怕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是浮云,战争的最后靠的还是实力,强大的实力。这二人知道,只要有赵云的这一万铁骑在,那怕是不出兵,曹军也不敢再打徐州的主意。

这一刻,赵云成了徐州城的主宰,徐州城的生死存亡掌握在了他手中。

赵云只带了五百龙骑进了徐州城,龙骑大军在城外左侧扎下了大营。刘备、关羽兄弟也只带着数百亲卫进城,青州军在徐州城的右侧扎下大营。有这两营拱卫,徐州算是固若金汤,再也不怕曹军来犯。

曹军经此一役,也是伤亡惨重,要是面对以前的徐州军尚有一战之力。但现在徐州又多了这样两支强军,曹操除了退回兖州,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当夜,徐州城主府,难得地灯火辉煌,不时传出阵阵欢笑声。近一年了,徐州城都笼罩在一片血色恐怖里,不论是城中百姓还是府中的这位主人都在痛苦中煎熬着。

现在苦痛过去了,镇西军来了。镇西军在一般百姓中的声誉如天高如海深,他们或许不相信陶谦,不相信城中的徐州守军,但在见到赵云的一万龙骑之后,都充满了信心。

第三百六十一章 两场夜议

第三百六十一章两场夜议

夜晚,赵云已经带着亲卫回到城外龙骑大营。在这样的时刻,他是不可能长时间离开他的兵的,这也是赵云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

赵云走后,作为陪衬的刘备、关羽当然也不好意思久留,没多久也起身告辞了。

皇甫剑派赵云的龙骑来了,在徐州最危险的时候来了,当然不是为了什么道义,也不是因为陶谦这位老好人有多大的面子。皇甫剑是给陶谦送来了友好的橄榄枝,送来了镇西军的善意,看在昔日同盟的份上,他在让陶谦自己作出选择

如果陶谦拒绝皇甫剑的好意,也许曹军前脚刚走,后面就要面对镇西军铁骑的进攻了。到了那时,就不是陶谦选择这么简单了,而是直接将陶谦扫地出徐州。已被曹军打得千疮百孔的徐州,怕是在镇西军的铁蹄下,承受不了数日。

镇西军有这样的能力,也不乎多一个对手,镇西军的力量已经无数次地被证明了

赵云走了,刘备、关羽走了,陶谦的城主府暂时恢复了平静。

冷静下来的陶谦并没有立即休息,虽然他已经很累,已是心力交碎,恨不能立即倒在榻上睡一个安稳的觉。但他还是忍住了身心皆疲,立即召集了两大谋士商议眼下的处境,商议徐州的出路。是选择归顺镇西军还是选择一味的独立,陶谦很为难,难已决断

豫州牧袁术死了,被皇甫剑逼得自刎。荆州牧刘表也死了,死在了镇西军的乱箭之下。下一个会不会是陶谦,就看陶谦的选择了,皇甫剑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

空寂的书房里,灯光摇拽,陶谦、陈宫、陈登都在想着自己的心思。

“公台、元龙,眼下孤该怎么办?”最后还是陶谦首先沉不住气,打破了沉默。

公台是陈宫的字,元龙是陈登的字,现在陶谦能依仗的也只有这两位谋士了。

陈宫、陈登两人都是智者,自然明白陶谦的意思。

“镇西将军能在这个时候,派赵云将军前来,也算是给主公一个天大的面子了,自然是希望主公能审时度势,做出明智选择。”想了一会,陈宫悠悠说道。

作为陶谦的首席谋士,陈宫这些日子所承受的压力一点也不比陶谦小,今天他还亲提刀剑,准备以身殉城呢从心理上来说,他对皇甫剑还是心存感激的,最起码是镇西军救下了他一条命,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吧陈宫虽然倨傲一些,但眼光还是一流的。

“天下大势已趋明朗,镇西将军不仅拥有天下第一强兵,而且深得万民之心。这些年来,镇西军治下大兴农工,实行仁政,德政,百姓安居乐业,天下万民纷响往之。如无意外,得天下者必是镇西将军亦,已非人力可阻,主公何不降之”陈登也开口说道。

“大汉真的就这样亡了”陶谦似是不肯相信,又似是在独自感叹。

不仅是陶谦心中茫然,这天下的人也大多有着这样的疑问。

秦灭六国经历了几代人的努力,刘汉建立也耗去了刘邦大半辈子时间,而皇甫剑如慧星般出现,到现在也不过十数年时间,就颠覆一个庞大王朝,不得不说是一种奇迹。

“孤就只有归顺一途?”陶谦似是还有诸多不甘,或是不平,又问了一句。

“目前看来,生路只此一途。”陈宫毫不客气地答道。

“归顺镇西军,可还有封王裂土的可能?”陶谦心中还抱有侥幸,或者还不死心,想退而求其次。过了一会,又自言自语起来:“高祖得天下还大封了天下诸王呢。”

“没有”陈宫面不改色,断然回答。他是智者,从镇西军的政务分开中,就已看出了些许端倪。“皇甫将军不是刘邦,主公若降就彻底地降吧,也许还能做一个逍遥侯。”

陈宫的话很直白,直白到座中众人一听都能明白。降,还有一条生路,但结果也就是做一个逍遥侯爷而已,别抱着不切实际的非份之想不降也行,结果会象袁术、刘表一样,死路一条。在镇西军的强大战力面前,徐州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一个艰难的抉择今夜,陶谦怕是睡不着觉了。

这个雨后的夜晚,注定会让很多人睡不着,陶谦是如此,曹操也是如此。

夜色笼罩之下,曹军大营戒备森严,一个个曹兵手执火把不停巡逻。

面对镇西军的突然出击,曹操在冷静之后,连忙召集手下谋臣武将紧急商议着对策。相较而言,曹操比陶谦更为急切,更为紧张,他不知道镇西军的下一步在哪里。

镇西军在这个时候出兵了,虽然没有象曹操之前想象的那样兵逼兖州,围魏救赵,却也让曹操心伤若死。打了近一年的徐州,损兵折将不说,兖州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钱粮也已消耗一空,却在摘取胜利果实的时候,镇西军横插一手,让曹操一无所获。

这比夺妻之仇,杀父之恨还要来得剧烈。

曹操的中军大帐里,气氛低沉,肃穆,曹军谋臣武将全都聚集在这里。曹操那张本就微黑的脸现在是冷若冰霜,象头噬人的猛兽,到了暴发的边缘。帐中的文臣武将一个个也是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小心的控制着,生怕点燃了这头暴兽的怒火。

“皇甫剑欺人太甚,欺孤太甚”曹操终于压抑不了心中怒意,一拍面前几案,象头受伤的野兽大声地吼叫起来。声音如夜枭乌鸣,震荡在大帐里。

曹操帐下的那些武将也仿佛受到了曹操性情的感染,一个个面露怒色,咬牙切齿,恨不能抬兵找镇西军龙骑再战一场。

“主公息怒眼下,还是想一个应对之策为上。”曹操的谋主荀彧站了起来,躬身答道。荀彧不愧是曹操的谋主,直到此时还能保持着惯常的冷静。

“各军伤亡如何?”曹操强忍心中怒火,看着帐中众将问道。

除了许褚之外,其余众将都是心中一暗。他们今天都参战了,部下也都伤亡惨重。

“末将所部损兵一万,伤二千。”于禁声音嘶哑地答道。

“末将损兵一万二千……”

“末将损兵一万一千……”

于禁、乐进、李典相继报出所部伤亡数字,面上带着悲意。今天他们明面上是主攻,事实上是炮灰,主要目的是消耗徐州城的战力,当然伤亡也相对地惨重了许多。

“你部伤亡如何?”曹操阴沉着一张脸,看向。

夏侯惇、曹仁两人沉默了一会,才慢慢答道:“攻打徐州城伤亡三千余众,后来阻击镇西军龙骑伤亡一万兵卒。”

“什么?你们也损失了这么多人”曹操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

不仅是曹操,帐中众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谁也想不到镇西军龙骑的一个冲锋就让曹军精锐丧失了万余人。于禁、乐进、李典所部只是曹军的一般性部队,损失了还可以再召,但夏侯惇、曹仁所部却是曹军的真正精锐,都是百战之兵,损失一人,曹操都会心痛,更何况一下子折损了一万多人。

“诸位可有办法挡住镇西军这一万龙骑?”想了一会,曹操问两大谋士。

沉默,大帐之中谁也没有出声,镇西军三大精锐铁骑的厉害早已是天下闻名,他们虽然也是骄兵悍将,谁也不含糊,但却没有人敢说就是这一万铁骑之敌。也就是说,曹军这些谋臣武将之中,谁也没有把握打败这一万龙骑。

“某去将那赵云斩了”看着一个个面面相觑的样子,许褚不愿意了,嗡声说道。

“许将军虽勇,却不宜在此时与镇西军龙骑正面对决。一万镇西军精锐龙骑野战时可挡十万大军,况且我军连战数月,已是疲惫到了极点。”曹操还没开口,荀彧已说话了。

“哼”许褚粗人一个,那肯服人,心中想什么就说什么,心中不乐意就会冷哼。

“许褚退下”见许褚火气爆燥的样子,曹操出声制止。

“哦”许褚见主人发话了,只得悻悻退下。

许褚天不怕地不怕,但对曹操却是言听计从,不敢稍有违逆。

“文若,依你看来,我军就只有退去了”曹操喝退许褚之后,冷冷地盯着荀彧。

“明知必败,还要再战,智者所不为亦。”荀彧并没有因为曹操那不善的眼神,而改变自己的初衷,语气坚定地答道。

“孤知道文若所言属实,但孤心中恨啊没有了徐州,孤还拿什么来和皇甫匹夫去斗。”曹操现在是气极,就连心中对皇甫剑的惧意也减弱了不少,大声地咆哮起来。

“主公息怒,目前我军最关键的事不是再打徐州,而是如何能不受损失地退回兖州。”曹操的心情荀彧了解,但他知道此时并不是火上浇油的时候,作为一个顶级谋臣,最重要的是时刻保持着一个平常心态,审时度势,给主公提出最合适的建议。

荀彧的话让刚刚还是愤愤不平的众将心中一怔,也都认识到了曹军目前处境并不乐观。打,一点胜算都没有。退,后有还有一万镇西军铁骑,也不是个好办法。

“属下想来,镇西军此次出兵并不是要与我军死战到底,只是想逼退我军而已。”这个时候,曹军的另一谋士刘晔开口了。

“子扬为何这么说?”曹操有点惊奇地问道。

刘晔字子扬,淮南成德人,是曹操的心腹谋士之一。

“镇西军的目标如果是我军,今日在夏侯将军的阻击大军溃退之后,就不会不追杀了”刘晔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嗯子扬言之有理,皇甫剑怕是也与孤一样,在打徐州的主意。可恨孤花了近一年时间,损兵近十万,耗尽无数钱粮,却便宜了这小子。”曹操恨恨地说道。

“孤就是要撤,也要给镇西军留下一份大礼。”曹操阴沉着脸,心下已经有了决断。

第三百六十二章 刘备兵败九里山

徐州城前,很怪异地保持着平静,除了第二天各方派人收回自己方阵亡将士的尸体外,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大的接触,大家都保持着一种克制。这样的平静一直保持到第三天。

第三天清晨,赵云刚刚巡视完大营回帐,就有哨骑探马来报:“启禀将军,曹军撤走了,曹营成了一座空营。”

“哦”赵云沉思了一阵,并没有太大反应。

曹军撤退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所以赵云并没有想太多,何况他的任务也就是bī走曹军而已。曹军这样悄悄地走了,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在赵云心中也有和皇甫剑一样的想法,曹军也是汉人的军队,和徐州城中的守兵没什么两样,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愿意让龙骑的铁蹄去践踏他们。

“吩咐哨骑继续去探,有什么发现即时来报。”赵云淡淡地吩咐道。

“诺”哨骑只管奉命行事,答应一声,出了大帐。

曹军撤走的消息赵云知道了,徐州城右侧大营的刘备也知道了,徐州城中的陶谦也知道了。赵云无所谓,不代表其他人也无所谓,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他们不想放过。

时间不长,就有shì卫来报,营外徐州城长史陈宫、平原令刘备求见。

“快请”赵云一想就知道他们的来意,无非是征求他的意见,追还是不追。

不一会,陈宫、刘备两人就联袂进了赵云的大帐。三人先是各自客套了一番,然后迅速言归正转,将话题转到了曹军撤退上来。

“赵将军大喜,曹军退走了”半个徐州城的主人陈宫开口了,脸上带着喜气。

对徐州城中的众人来说,曹军终于退了,被围了几个月的徐州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件好事。但对赵云来说,没什么不同,曹cào走不走都和他关系不大。

“赵将军,备已探明,曹军撤退时间不久,应该还没有走远,将军何不派部下铁骑追击?”刘备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嘴里鼓huò道。

“刘将军所言甚是,曹贼新退,辎重人马行走缓慢,追击正在其时。”陈宫也一脸急切地看着赵云,想从赵云口中听到出兵的字眼。

“我家主公与曹兖州在群雄伐董之时,同为十八镇诸侯之一,有同盟之谊。今次我主出兵援徐州,只因曹兖州屠戮过甚,luàn杀无辜,有伤天理人和。如果再行追杀之事,却是有违我主初衷,有伤同盟之谊,非不愿实不能亦”赵云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

赵云虽说得委婉,却是一口拒绝了陈宫、刘备的提义。

“这……”陈宫、刘备都是无语,却不想赵云说出了这么个理由来。他们不是赵云的顶头上司,当然没有命令的权利,赵云要是不愿意,他们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曹贼屠戮徐州百姓数十万,犯下了涛天罪孽,人神共愤。将军大义,就不能为那些枉死的百姓讨回一个公道。”陈宫仍不肯罢休,还想从大义的角度去游说赵云出兵。

“本将有主公将令在身,军令如山,不可违对不住二位了,二位还是请回吧”赵云虽然xìng格温和,但却是刚直如山,岂会因二人的只言片语,就会改变。

见赵云面sè不善,更是下了逐客令,陈宫、刘备两人就是脸皮再厚,也呆不下去了。只得起身告辞,二人虽然心中不愿,但也无奈。奈何势比人弱,又是有求于人。

陈宫、刘备二人各怀心思,出了赵云大营,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刘备开口说道:“备这里还有青州jīng锐一万,公台兄若不嫌弃,备愿意以这一万青州军为前驱,前去追杀曹军”刘备难得抓住了一个表现的机会,当然是不想错过。

“将军高义,顾所愿不敢请尔。”陈宫听了大喜,出身恭维道。

虽然陈宫不怎么看得起刘备的那一万青州兵,但现在徐州军损失惨重,还真不敢独自追赶曹军,有刘备率青州军壮胆也是件好事。

两人议定,即刻回营点兵,共同追杀曹军。

半个时辰之后,刘备、关羽率一万青州军,陈登、曹豹率两万徐州军在城下会合。三万大军,以刘备、关羽所率的一万青州军为前驱,陈登、曹豹所率的两万徐州军为后翼,向曹军撤退的方向追去。果不出陈宫所料,曹军所带辎重甚多,营中又有不少伤员,行军速度是异常缓慢,相比轻车简从的青州、徐州两军就慢了许多。

两军追到中午时分,就发现了曹军的踪迹,沿途随处可见曹军丢弃下来的旌旗、刀剑等物。路边的杂草、路上的车痕,无不彰示曹军就在距此不远处。

曹cào枭雄般人物,为人极为yīn狠,不仅对他的敌人恨,对自己部下也是如此。在被皇甫剑算计了一阵之后,曹cào便怀恨在心,定下了一个恶毒计划。曹cào原计划是针对镇西军铁骑而设,不想赵云没来,出头心切的刘备来了。

九里山,位于徐州西北部,又名九凝山,因东西长九里面得名。九里山为徐州城的西北部屏障,守卫着徐州这一军家必争之地,著名的楚汉战场就设在这里。

日暮时分,作为前驱的刘备青州军已抵达了九里山脚,前面曹军后队已清晰可见。大队的曹军人马和连绵不绝的辎重车队就在眼前,正向九里山tǐng进。

“曹军就在眼前,不要让他们跑了,加速前进”刘备骑在一匹白sè良驹上,双手持剑,高声狂呼。这一刻,刘备身上多了一丝霸者气势。

追击了大半天,曹兵就在眼前,刘备还是没来由地兴奋起来。也许,他想到了击败曹兵之后的声名鹊起,也许他想夺下曹军大量的辎重。这些对于一直想着出人头地,而又根基薄弱的刘备来说,都有着极大的yòuhuò。

一万青州军加快了行进的步伐,向前面的曹军追去,两军一前一后进入了九里山腹地。九里山以象山、团山、宝峰山景sè最为多姿,三峰耸立,相互辉映,气象万千。区域间群峰竞秀,沟壑纵横,森林繁茂,即可藏兵也可设伏。

刘备所部是跟在曹军的屁股后面进入了九里山麓,虽然两侧山势险峻,为兵家所忌。但这一刻,刘备为名利所动,自动忽略了两侧奇险的山势,自动忽略了山中藏有伏兵的可能。

“杀”刘备、关羽各举兵器杀向了曹军。

这两员大将厮杀起来,谁人能挡尤其是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闪动着青sè刀芒,如夺命利器一般收割着曹军xìng命。曹军在刘备、关羽两员虎将的攻击下,一触击溃,四散奔逃,大量的辎重丢在了山涧,谷口。

战场两侧丛林茂密,天sè都暗淡了下来。

拖后的曹军开始四向逃窜,毫无战力可言,跑得快的就躲过了一劫,跟得慢的就成了刘备所率青州军的刀下亡魂。一时九里山内鬼哭狼嚎,尸横遍野,血染山涧。

“二弟,曹军也不过如此”刘备杀得兴起,豪气冲云地叫嚣起来。

“大哥,曹军会不会有诈,我们要不要停止追击,等待陈登的徐州军?”刘备的一句话提醒了关羽,曹兵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溃散了呢?

“兄弟无须担忧你看这曹军一个个如惊弓之鸟,互相践踏,那象是佯败的样子。再说这两山虽险,但为兄也早观察过了,却不能藏有多少兵卒。也许曹军连日征战,人疲马乏,又只顾着逃命,才会如此”刘备想了一想答道。

“兄长说得极是”关羽看了一下四周,确如刘备所言,便答道。

可就在关羽话音刚落,两侧山谷出现了几点火星,这些火星在暗淡的山林间显得异常耀眼。跟着就是一阵利箭穿空的声音,一支支火箭奔谷间shè来。

刘备、关羽都注意这些火箭,但他们都没有动,因为这些箭太稀蔬了,对他们的威胁并不大。如果曹军仅凭这些箭就想脱困,那他们是太xiǎo看刘、关兄弟了。直到此时,刘、关兄弟还在以为曹军是为了脱身才留下这么一支伏兵断后。

可是下一刻,他们俩人就笑不出来了。这些带火的箭不是shè向青州军,而是shè向那些丢弃得到处都是的辎重车,那些已经成为刘备战利品的辎重车。更让他们吃惊的是,这些辎重车只要有一支火箭落在上面,都会腾起一股火焰。

两侧山谷的箭手并不多,顶多也就百十名,要是一个个地shè杀青州军的话,怕是站着不动让他们shè,也能累死他们。但山下的辎重车再多,也不过千辆,而且是一点就着,有的还被边上的车辆连带着烧了起来。

很快刘备所部青州军所在的谷地就被烟火笼罩了起来。

火烧不死人,但烟能薰得死人。不用多久,这些青州军不用杀也会活活憋死。这个时候,刘备就是再自信,也已知道中了曹cào的诡计,他又一次兵败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请主公承帝位

第三百六十三章请主公承帝位

当刘备的青州军在大火中扑腾的时候,曹操已经率军出了九里山,正向兖州迈进。九里山中发生的事,也在不久之后传到了曹操耳边。

听说没有捞到赵云这条大鱼,却将刘备筐了进去,曹操脸色有点难看。这一次,曹操虽然坑了刘备的一万青州军,却也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拖在后面的五千曹军虽然多是伤兵残卒,但也好歹是五千多条鲜活的生命,这些人十有八九是活不下来了。还有那么多的车辆马匹,对并不算富裕的曹操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想想都让曹操心疼。

“大耳贼,你这是找死”曹操越想越气,忍不住开口骂道。

曹操想到了镇西军出兵的可能,但万万没想到刘备也来了。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时候将刘备得罪了,记得在群雄会盟时,他还为刘备讲过好话,求过情。为何这个大耳贼要来趟这滩浑水,曹操始终想不明白。更让曹操想不明白的是,刘备还巴巴地追杀了过来,难道还想将自己赶尽杀绝不成,他们之间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吗?

“主公应该感到高兴才是”这个时候,走在曹操身边的荀彧说话了。

“高兴?孤为何要高兴?”曹操不解地问道。

“赵云的龙骑没有追赶过来,想必是得到了镇西将军什么指令,说明镇西将军还不想与主公死磕。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这对主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荀彧淡淡地答道。

“嗯,还真是这么回事”曹操听了,恍然大悟。

这个时候,如果镇西军要向曹操开战,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应对。就曹操手下的这些残兵,怕是还挡不住镇西军的一个野战营。

刘备、关羽兄弟大难不死,从火场中逃了出来。

只不过他们带来的那一万青州军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一万青州军还活着出来的不到三千人,一个个焦头黑面,有多狼狈就多狼狈了。并不是火势就有多大,也不知曹操用的是什么玩意,浓烟滚滚,还有一股难闻的怪味。陷入其中的青州军,分不出东西南北,大半人不是死在浓烟之下,就是被自己人踩死了,很悲剧的死法

刘备看着身边这些军士,是欲哭无泪。本想趁曹军逃跑之机,一战成名,结果名没有成,却是损兵折将,自家兄弟也差点就交待在火里。刘备在自哀自叹,暗叹命运不公。

陈登、曹豹所部的两万徐州军很幸运,他们在刘备所部青州军中伏后不久,就赶到了九里山,就差一点也中招了。看着一个个丧魂落魄的青州军,两人都大呼侥幸,要是自己作为前军,倒霉的怕就是他们了。

有的时候,太积极了也不是件好事两人更为赵云的先见之明,而感到心悸

就在刘备兵败九里山的第二天清晨,皇甫剑率领亲卫营到了长安城外五十里处。

五月下旬的关中,青山碧绿,杨柳生枝,一付龙腾之象。

长安城外旌旗招展,连绵数十里,各色鼓乐更是排列整齐,一声规模浩大的迎接仪式正在进行。这一次接驾的地点,不再是长安城外的十里长亭,长安城中的高级镇西军官员在贾诩、阎忠、张昭三大巨头的带领迎出了长安城三十里之地。

宽广整洁的官道已铺上了猩红的地毯,官道两旁,已挤满了汹涌的人群。听闻关中的神,镇西将军要回来,人们都想近距离地一瞻皇甫剑的英姿。他们一大早就走出家门,如长龙似的人群,从长安城外一直排到了三十里处。

“轰隆隆……”远处一股轻尘卷起,一阵马蹄的轰鸣声渐次传来。

“奏乐”负责礼仪的礼部侍郎陈琳,白净的面容一肃,大手一挥,一声令下。

一时之间,钟鼓齐鸣,号角震天,低沉、肃穆的皇家礼乐响彻在这片天地。

皇甫剑那具幽黑巨大的战神车,逐渐出现在人们视线,雄纠纠,气昂昂的黑甲铁骑在缓缓移动。激动的人群在一阵骚动之后,全都安静了下来,目光全都聚中在那辆慢慢而来的战神车上。

“镇西军万岁主公万岁”

一刹之间,道路两旁响起了发自肺脯的欢呼起。兴奋的人群张开了他们的双臂,尽情地在空中挥舞,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盖过了所有鼓乐号角。

关中大地也跟着沸腾了起来因为他们的主宰,他们心目中的神明

皇甫剑的车队离迎接的人群越来越近,战神车没有稍停,还是保持着缓慢的速度在前行。只是车门在这时候打开了,一身幽黑麒麟战甲、血红战袍的皇甫剑从车中从容走出,飞身上了候在车边的巨大狮虎兽。

“嗷……”狮虎兽大概也是受到了感染,四蹄腾空,昂头兴奋地长嘶起来。

“哗”

前来迎接皇甫剑的文臣武将,除了负责礼乐的阵琳外,全都分左右两侧跪倒在地。

也许是被狮虎兽的吼声所震,也许是被皇甫剑那浩大的气势所慑,大道两边站立的人群也都停止了呐喊,也象镇西军那帮文臣武将一样,毕恭毕敬地跪了下来。象多米诺骨牌一样,从长安城外三十里处一直到长安城门附近,所有围观的百姓都跪倒在地。

只有那低沉的鼓声,悠扬的钟声,嘹亮的号声还在吹奏,奏响了一曲盛世欢歌

这一次,贾诩、阎忠、张昭这三大镇西军巨头是有备而来,所以前来迎接皇甫剑的人数也是特别的多,在长安城附近的镇西军高层文武差不多都在这里了。

文官体系以张昭为首,后面跟着蔡邕、沮授、田丰、陈琳、马钧等数十人。一个个峨冠博带,满腹经纶,儒雅斯文。

武官系列更为庞大,以左右两大军师贾诩、阎忠为首,后面跟着八部将侯选、程银、杨秋、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八员老将,再后面是从草原上回来不久的虎骑将典韦、豹骑将张飞,在张飞身后还有数十将官。

这些武将一个个五大三粗,孔武有力,身着盔甲,在初升的旭日下,又是一番气象。

“哒、哒、哒……”

皇甫剑的车驾已经到了众人近前,五千亲卫铁骑停止了前进,五千蛮兵更是好奇地看着眼前一切。蛮王沙摩柯骑在他那头肥大的金牛兽上,人高马大,异常显眼。只不过此时众人眼中就只有一人,没有人注意到如众不同的蛮王。

皇甫剑骑着狮虎兽慢步到众人面前,在他身后跟着青一色黑色甲胄,青一色黑色骏马,腰悬两柄狭长战刀的十八龙骑。

“参见主公”众人齐声高呼。

“诸位辛苦了快快请起”

皇甫剑看着手下这群文臣武将,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但内心还是有些微微激动,更有些许自豪。是他们看守着镇西军这个大家,是他们替自己分忧解难。镇西军能有今天,有他们大半功劳,他们才是自己最大的依仗。

出乎皇甫剑意料的是,大家都没有起身,还是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

“诸位这是何意?”皇甫剑淡淡问道。

“臣等还有要事禀奏”

贾诩、阎忠、张昭三人几乎是在同时抬起头,看着皇甫剑,坚定地答道。

“请讲”皇甫剑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今天下分崩,神州大地战火不绝,流民陷于水深火热……今主公已拥有天下七州之地,拥众千万,西控西域,北拥草原。近来关中详瑞频现,此诚天意寓主公。古语有言:天予弗取,反受其咎。臣等望主公能上体天心,下察民愿,承帝位,戡平乱世诚如是,则天下万民幸甚,臣等幸甚”

贾诩侃侃而谈,就在数十万关中百姓面前,劝皇甫剑继帝位。

当然,这次行动是镇西军三大巨头一致决定的结果。之所以选择这种时机,就是要在关中百姓面前,点破最后一层纸,为皇甫剑承承帝位铺路,也让百姓心中有个准备。

“请主公上体天心,下察民愿,承帝位,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晴空。”贾诩话音刚落,跪地不起的镇西军文臣武将全都放声高呼起来。

“万岁万岁……”

跪倒在官道两侧的关中百姓,不知是在谁的带领下,竟也异口同声地欢呼起来。

一时之间,呼喊万岁之声,如山呼海啸,越来越响,声势直逼宵汉。就是皇甫剑想让他们停止也都不可能。不得不说,这些年皇甫剑是深入民心,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是如日中天,称帝已是众望所归了。

不知过了多久,呼声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本将不过是一介武夫,幸得诸位不弃,才有如今局面,安敢窃居天下神器”皇甫剑面色平静,淡淡地摇了摇头,断然拒绝。

“主公不做皇帝,还有谁来做啊?俺老张就只服主公,其他人想做也不行,嘿嘿……”什么三请三辞这一套,别人晓得,张飞可不知道。看到皇甫剑不同意,他可急了,顾不上什么礼仪不礼仪,就站了起来,扯着嗓子叫道。

第三百六十四章 先帝遗诏

第三百六十四章先帝遗诏

张飞以前的是杀猪的,练就了一付巨嗓。这一嚎起来,娘呀,声传数里,毫不夸张。

“就是主公不做皇帝谁做?依俺老典说啊,干脆主公现在就登基称帝,俺也封个大将军什么的”张飞开口了,典韦能让他专美于前吗?出风头的事,岂能让这个屠夫独占了,典韦也不甘示弱,站了起来和张飞演起了双簧。

还别说,这两人很有搞笑潜质,一唱一和之下,现场的气氛被带动了起来。两个活宝这一番折腾,本来很肃穆的气氛轻松多了,人们脸上都禁不住流露出了笑意。

这时候,所有武官系统的将军也都齐声高吼:“吾等请主公承帝位”

谁不想做个开国勋臣这些武夫也一样,也想着光宗耀祖,青史留名

“好啦滋事体大,休得再言”皇甫剑坐在狮虎兽上,面色一冷,沉声喝道。

主公动怒了就是张飞、典韦两个刺头,八部将那八位跟随皇甫剑最久的老将,也不敢再作多言。张飞、典韦两人对视了一眼,又老老实实地跪在了地上,只是脸上都带着不服气的神色。就是吗?我们又没说错什么

“老夫近日夜观星象,发现帝星日盛,紫气蒸腾,乃大吉之兆。又三月中,薄落谷鸡头山主峰,将军祖坟生烟,伴随龙呤之声。四月中,渭河生碑,言龙兴关中,皇甫称帝。五月,长安城上空,金凤长鸣,久久不去。凡此种种,无不诏示天意,天意寓于将军将军承帝位乃是天命所归,安可再辞?”

说话的是大学士祭酒蔡邕,蔡老先生。若论学问之大,这天下怕是无几人能比,他说出的话自然也是极有份量。况且他不象张飞、典韦两个武夫,说得更有玄意,由不得别人不信。

“请主公上承天意,下面民心,承继帝位”

所有文官又跟着高呼了起来,群情汹涌,势不可挡。武将被皇甫剑的一声断喝吓退回去了,但却吓不倒这帮文臣。文臣死谏,只要他们认为是对的,文人风骨一惯如此。

这下子,皇甫剑也是苦笑连连了。他想到了贾诩等人会对自己进行劝晋,但却没想到这帮家伙做得这般决绝,闹出了这般声势,根本就不给自己任何选择的余地。

进,还是不进?

看着跪成一片,连绵数十里的人群,皇甫剑都不知道该如何收拾这局面。这不是拿自己往火炉上烤吗?难道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的事也会落在自己身上,皇甫剑一时头大。

皇甫剑狠狠地瞪了一眼,跪在面前的贾诩。可是悲哀地发现,贾诩正老老实实地跪在自己面前,一付很无辜的样子。就象这些事,都如他无关一样。

“这个老狐狸”皇甫剑恨恨地暗骂一句。

文官还是在不停地喊着,似乎皇甫剑如果不答应下来,他们就不停止。

“大家都起来吧此事容后再议”皇甫剑虽没有立即答应下来,但这次却没有一口拒绝,只是将时间推到以后,就连语气也委婉了许多。

可跪了一地的人群,并没有因为皇甫剑的让步,就站起身来。他们似乎早就决心已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更有长跪不起之势。

三请三辞,这最后的一步就剩死谏了

作为这件事的主谋贾诩有些犹豫了,要不要非走这一步不可。毕竟他也只是揣摩上意,皇甫剑心中真正的想法他也不知道。对于这个高深莫测的主公,贾诩也不知道他的做法对不对,有没有打乱了主公的布绪。

就这样几十万人和皇甫剑耗上了,一个有点不自在地坐在狮虎兽上,一方跪在地上不起来。局面有点尴尬,有点失控,有点让双方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数十万人的宏大场面,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从长安城到长安城外三十里处,数十万关中百姓静静地跪在地上。就连皇甫剑跨下的狮虎兽也收敛了彪悍的气息,也许它也感到了压抑。皇甫剑身后的十八龙骑更象是十八具一层不变的雕塑,没有一点动作。

五千亲卫铁骑、五千蛮兵都静静地站着,连一口大气也没有发出。

“吱嘎……”一声脆响,打破了场中沉默,象是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块小石子,荡起阵阵涟漪。

战神车门缓缓打开,从车中下来三位绝色美女。走在前头是一身宫妆,拖着长长裙裾的小公主。初为人妇的小公主,娇艳欲滴,身形丰满,更显雍容华贵。在她的身后跟着大乔、小乔二女,这姐妹俩也是一身霓裳,衬托着娇好面容,如双生奇葩,艳丽无比。

如果是在平时,这三大美人一出,绝对会引起一阵喧嚣,一阵骚动。但此时,没有人去注意她们的美色,众人的眼光都看向了她们的手,她们手中的物件上。大乔手中托着一鹅黄帛卷,小乔手中托着一精致木盒。

三人款步走在猩红地毯上,莲步轻启,摇曳生姿,一时之间万众瞩目,不明所以。

小公主缓步来到皇甫剑近前,然后行了一个万福。就在皇甫剑微露不解之中,小公主从大乔手中接过那鹅黄帛卷,脆声说道:“本宫手中乃先帝遗诏,还请将军接诏”

“先帝遗诏?”

小公主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肃静的现场,却也能让大家都清晰地听到。场中镇西军文武众臣都不知道小公主这唱的是哪一曲,一个个露出狐疑目光,窃窃私语起来。

就连跪在官道两侧的关中百姓,也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先帝遗诏?

这天下已经无主数年,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渐渐淡出了人们视野。虽然人们对这名词已有点陌生,但在见到小公主手中那卷薄薄黄锦之后,还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肃穆之情。毕竟帝王在一般百姓的心目中是个至高无上的存在,有着神圣的超然地位。先帝遗诏意味着什么,就是再不明事理的人,也知道

小公主的身份在关中、在这天下都不是什么秘密,先帝尚存下来的唯一血脉。虽然她只是一个女儿身,但那也是先皇血脉,高贵无比。从而她手中的先帝遗诏也没有人敢怀疑它的真假,更没有人敢说她手中拿的是什么乔诏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此时小公主就代表着先帝。金口玉言,一言能断生死

就连坐在狮虎兽上的皇甫剑一时也懵头懵脑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小公主到底想做什么,在皇甫剑的印象中,好象不应该出现这一幕。

“请将军接诏”小公主好看的樱桃小嘴又在轻轻地说着。

这一刻,小公主再也不是平日依偎在皇甫剑身边的那个熟识的小女孩,而是真真实实的皇家公主,浑身上下贵气逼人,凌然不可侵犯。

皇甫剑虽不知道小公主想做什么,但直觉告诉他,小公主并没有恶意。

一惯解究谋定而后动的皇甫剑,这一刻成了地地道道的牵线木偶,皇甫剑有点讨厌这种不被控制的感觉。但他还是从狮虎兽上翻身下来,来到小公主面前,然后缓缓跪倒。

皇甫剑已经不记得,有多久,他没有给人下跪了,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不喜。

“……朕自知死后,天下将会分崩离析,唯卿武略过人,神勇无敌。朕将唯一爱女与朕之江山一并托付于卿,愿卿惜之,怜之……”

小公主那动听悦耳的声音在皇甫剑跪下的刹那就响了起来,并没有因为皇甫剑心中的不喜而有所停顿,如百灵鸟般在低鸣,最后两行情泪出现在了她那如玉般的脸颊上。

小公主终于宣读完了那份微黄的先帝遗诏

现场一片静寂,叶落无声

贾诩、阎忠、张昭都是神情一松,有了这份先帝遗诏,主公可以明正言顺地登基称帝了他们也不必再采取死谏之策,两全齐美,皆大欢喜。他们也想不到,最后解决问题的还是那个早已死去的先帝,那个被人称之为昏庸、荒yin、无能的先帝。

“请将军接诏”小公主弱弱的声音再次响起。

“臣皇甫剑接诏”

在数十万关中百姓、数百官员面前,皇甫剑从小公主手中接过了诏书。他这一接,等于是从汉灵帝手中接过了这万里山河,虽然是名义上的。这道在别人手中也许屁用都没有的遗诏,却解决了挡在皇甫剑称帝道路上的最大障碍。

这还没完,小公主又从小乔手中接过散发着磬香的木盒,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打开,一方精致玉玺出现在手。上面镌刻的“授命于天,即寿永昌”八个大字在阳光异常耀眼。

“这传国玉玺也是父皇传于将军的。”小公主淡淡地说道。

皇甫剑站起身来,左手拿着那份先帝遗诏,右手托着传国玉玺。

“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再一次响起。

在这巨大的欢呼声中,小公主又带着大乔、小乔姐妹回到了战神车上。她知道这里才是她的位置,只是眼神深处还是禁不住有些落寞。

第三百六十五章 九月九龙抬头

第三百六十五章九月九龙抬头

有了这份遗诏,有了这枚传国玉玺,皇甫剑也算是奉旨称帝了。到了此时,即使他不愿意也不行了,那叫做抗旨不遵,很大的一桩罪过。

有了这份遗诏,有了这枚传国玉玺,皇甫剑就是登基称帝、改朝换代,也算是大汉朝的另一种延续,可以更好地得到天下万民的支持。不服者也就是违抗先皇旨意,当以叛逆论处,皇甫剑可以明正言顺地高举刀兵,扫除那些不肯归顺的大小诸侯。

皇甫剑的前世历史中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最后建立魏国,还搞得天下三分。现在皇甫剑却比他高明多了,连天子也不用挟了,就可以直接令天下诸侯,更不会落得国贼的骂名。

这种结果实在太好了,好得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连皇甫剑也始料不及。

小公主不愧拥有皇家血统,高贵血脉,生来就是玩政治的高手。

别看她平时一付楚楚可怜的样子,一付小鸟依人状,可是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高瞻远瞩,迅速化解了皇甫剑面临的困境,同时也赢得了镇西军高层的拥戴。

皇甫剑在接下遗诏的同时,也奠定了小公主以后在皇甫剑后宫中的地位。

百姓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从长安城外三十里处一直向长安城延续。后方,皇甫剑的亲卫营五千铁骑和五千蛮兵也加入了欢呼的行列,挥舞着手中刀矛,“万岁万岁”地高吼起来。

关中沸腾关中震动这一天,势不寻常,定会载入史册。

“都起来吧”

一阵沉默之后,皇甫剑气运丹田,平淡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耳边。

皇甫剑称帝已成定局,镇西军的文武百官当然也没有再跪下去的必要了,一个个站了起来,伸展了一下有点酸麻的肢体。但官道两旁的百姓仍然跪在原地,没有起身。

跪地迎驾,这是四百年大汉延留下来的传统礼仪,他们早已习惯。

“大家都起来吧”皇甫剑又说道,这一次是对这些贫民百姓说的。

来这个世上已有二十多年,皇甫剑早已习惯了这个时代森严的等级体制,但却比一般的上位者多了一份宽仁,对生活在这个社会最低层的百姓多了一份怜悯。

官道两旁的百姓不再坚持,陆续地站了起来,一个个用崇拜地眼光看向皇甫剑。

文官上了车驾,武将上了战马,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皇甫剑向长安城行去。一路之上,旌旗飘展,礼乐喧天。伴随着皇甫剑的车驾不断前行,猩红的地毯也不断向前延伸。

长安城中那座巍峨浩大的将军府,在阳光照耀下金碧辉煌,栩栩生辉。

古老的长乐宫与未央宫象是两个忠勇家仆,一左一右地守护在它的两侧。与两座古老宫城相比,皇甫剑的将军府气势更显滂沱,占地面积也大了不少。只是将军府的城墙光洁,楼台宫殿上的红漆金粉还很鲜艳,却是少了些许历史的凝重。

皇甫剑出征一年,收服荆、扬两州,如今得胜回来,长安城外官方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仪式上百官劝谏皇甫剑登基称帝,最后以喜剧收场。长安城内将军府也是张灯结彩,一派喜气,迎接主子归来。

皇甫剑要回来了,将军府中那座清冷了近一年的中宫终于又热闹了起来。

府中各房夫人个个盛妆艳服,在大夫人解忧的带领下,等候在皇甫剑居住的中宫,就连皇甫剑那四个只有三岁左右的孩子也一并候在这里。女人的心思就是这样,有了孩子之后,更多的精力便倾注在了孩子身上。这个年代的女人,母凭子贵,更是如此。

“噔、噔、噔……”一阵脚步声传来,亲卫副统领胡车儿那魁梧的身躯出现在众人眼前,在向皇甫剑留守府中的四位夫人施礼之后,说道:“启禀四位夫人,主公的车驾已经进城,正朝府中行来。”

皇甫剑现在是家大业大,女人一大溜,孩子也有了四个。为了将军府安全,皇甫剑特地将亲卫副统领胡车儿留了下来,并留下了五千亲卫,负责将军府的防守。

“知道了”解忧压抑着心头兴奋,淡淡答道。

貂蝉、张宁、楼兰王三女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脸上无不露出喜意。

皇甫剑是穿越过来的,他知道女人干政的危害性,为了避免以后出现什么吕后揽权之类的事,所以他在大婚之后就作出明文规定,女人不得干政。

女人不得干政,但也不能象鸟儿一样养在笼中,无所事事,不然这些聪明的女人说不定又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皇甫剑设立了内府,将飞马牧场以及旗下的六大商团都纳入到内府管理。女人不可干政,但却可以参于内府管理。内府算是皇甫剑的私人产业,如果他当了皇帝内府也就是皇庄了。自己的家事,当然自己的女人可以参于进来了,没有底蕴的皇族终究也只是一付空架子。

激扬的号角,清脆的马蹄声已经到了将军府前,皇甫剑和镇西军一干高层在将军府前停了下来。围观的百姓在进入内城之前,便散了。内城是镇西军核心所在,除了两宫一府大学之外,镇西军高层的官邸也设在这里,派有重兵防守,一般人是进不去的。

“拜见主公”胡车儿快步到了皇甫剑近前,倒身参拜。

“免礼”皇甫剑挥手说道。

几年时间,胡车儿也已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蛮撞小子了,成了皇甫剑身边的一员贴身大将,忠勇职守,深得皇甫剑信用,不然皇甫剑也不会将看家的重任交给他了。

“谢主公夫人们都在中宫等候。”胡车儿谢完恩,又对皇甫剑轻声说道。然后才恭恭敬敬地站到皇甫剑身后。

皇甫剑听了,微微点了点头。将近一年的时间没见解忧、貂蝉她们,还真有点想念。

“黄叙,从现在起亲卫营接管内城防务,由你亲自负责”皇甫剑看了看身后的亲卫统领黄叙,沉声命令道。虽然吕布顶着一个亲卫大统领的头衔,但他现在成了地地道道的武痴,只负责冲锋陷阵,杀人等事,亲卫营的日常管理他是不会过问的。

“诺”黄叙躬身接令。带着五千亲卫铁骑和五千蛮兵下去了。

今天众臣劝谏,小公主拿出先帝遗诏、传国玉玺,必然震动天下,皇甫剑称帝已成事实。皇甫剑不想在这个非常时期,出现什么乱子来,所以加强了内城戒备。

皇甫剑相信一万亲卫铁骑,五千蛮兵,完全可以将内城防守得滴水不漏了。

安排就绪之后,皇甫剑传令下去,在将军府中大摆酒宴,君臣同庆。然后才带着小公主、大乔、小乔三女,十八龙骑和一帮亲侍向中宫走去。

刚入中宫,解忧就带着貂蝉、张宁、楼兰王三女和皇甫剑的四个孩子迎了上来。

“拜见夫君”

“见过爹爹”

“哈哈哈……都起来吧四人小子都长这么高了?”皇甫剑看着解忧、貂蝉、张宁、楼兰王四女和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也是高兴地笑了起来。

一时之间,中宫之中欢声笑语,其乐无穷。皇甫剑左揽右抱,算是尽了一些父亲的责任。

到了下午,皇甫剑在将军府中大宴众臣,叙别后趣事,君臣尽兴方归。

众臣散后,镇西军的三大巨头并没有走,他们被皇甫剑留了下来。

在皇甫剑的小书房里,皇甫剑舒服地靠在软榻上,下面镇西军的三大巨头贾诩、阎忠、张昭正襟危坐,三人有点忐忑不安地看着脸上带着淡淡微笑的主公。

“文和啊,今天的这曲是你挑起来的吧”皇甫剑看着贾诩,怪怪地问道。

“咳……”贾诩听了,干咳几声,然后开始伸诉。

“圣人云:国不可一日无主,如今天下分崩,百姓遭受战乱之苦,妻离子散。现百姓思静,思得名君。主公已拥七州之地,天下三分已占其二,属下认为已无须再行隐忍之策。当高举帝旗,荡平天下,还百姓一个朗诵晴空。”

“正是”阎忠、张昭也同声附和。

“嗯,三位先生所言甚是本将谢谢了”皇甫剑微笑着答道。

皇甫剑知道这三大智者也是为自己才出此策,三人都是为自己的大业着想,忠心耿耿,本就只是拿他们开开玩笑,活跃下气氛而已。

“现在有了先帝遗诏,传国玉玺,主公称帝已是名正言顺。属下认为此事宜早不宜迟,还请主公早早称帝。”贾诩见皇甫剑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也是心中一松,毕竟劝谏这事,只是他们自己的意思,并没有事先争求主公的意思,有点邀功的嫌疑。

“属下对天象历法有些研究,九月九龙抬头,大吉,正是主公登基称帝的大好日子。”阎忠也在一旁说道。

阎忠号称“神算子”,精通诸神历法,阴阳神算,正是此道中的高手,说出的话自然也是极有份量。

“九月九龙抬头,这个日子不错,我等赞同”贾诩、张昭同声说道。

第三百六十六章 国号“武”

第三百六十六章国号“武”

既然三位大贤都认为九月九这日子不错,皇甫剑还能有什么异议。他本来对这些事就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有这些人帮他操心自是最好不过,他也可以落得轻闲自在。

“登基之日就定在九月九”皇甫剑一锤定音。

见主公终于明确答应了下来,贾诩、阎忠、张昭三人大喜。这下子他们付出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开国功臣的名份是跑不掉了。名垂青史是多少名臣武将响往的事,现在落到了他们身上。

“主公登基的日期选好了,还得有一个响亮点的国号。”贾诩说道。

国号,即国家的称号,或一个朝代的名称。国家或朝代创建者首办的第一件事就是确立国号。皇甫剑既然要改朝换代,摆脱大汉的影响,确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国号当然也是必须的。

“国号之事,还请三位先生商议。”皇甫剑微微一笑答道。

“主公封号武侯,又被民间喻为军神、战神,无不彰显主公武略天下。值此乱世,属下以为不若取国号武,以示主公赫赫武功。又主公是以武立国,倡导天下万民时时警觉,忘战必亡”阎忠说道。

皇甫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静静地听着,并没有多言。

“乱世过后是治世,治世以儒以法,右军师大人所说的定国号武,怕是有失偏颇。《孙子兵法》中说:‘兵者,国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古之圣贤又说:‘兵者,国之凶器,圣人所慎’。如立国号武,怕会到致文武失衡,独重武事,反害主公基业。”阎忠的提议,立即遭到了张昭的反对。

汉武之前,文景二帝偏重于道家的治国理念,兴黄老之说,讲究无为而治。汉武之后,董仲舒提出罢除百家,独尊儒术。董仲舒倡导的“三纲五常”儒家lun理逐渐成了基本的治国思想,礼教之风日盛。

张昭是在这个时代大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不论是何种治国理念,都与阎忠提出的武字,有点格格不入。张昭怕皇甫剑走上了汉武帝穷兵黩武的老路上来,所以是竭力反对。

“子布却是多虑了。其一,武只是一个国号而已,主公治下一直是文武并重,文武分治,掌兵的不掌权,掌权的不掌兵,避免你想象之中的一家独大,穷兵黩武的可能。其二,取国号武也是提醒后世君王,不论一个国家到了何时,都必须要有强大的武备,强兵政治立于不败之地。”这个时候贾诩说话了,他虽然也是个儒生,但随在皇甫剑身边多年,无论是见解还是意识,都超出了儒家范畴。

皇甫剑听着三人的对话,脸上露出了思索之意。他想起了后世之中一个号称是泱泱大国的中华,却被一个弹丸小国打得差点亡国的历史。脸上出现了决然之色,以武立国,那怕出现内斗,也只是内部的事。强大的武力之下,最起码不会出现外敌欺凌的事。

“武好,国号就取武”皇甫剑突然之间大声说道。

再说了,皇甫剑这一路走来,靠的还不是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吗?不然,你就是号称军神、武神又能如何?皇甫剑更崇尚强大的武力,不服没关系,将你打服,打服了之后,只需稍加安抚,这是草原上驯狼的理论,连凶恶的狼也驯服了,何况人乎

张昭虽然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在二比一之下,他已没有胜算,更何况现在主公开口了,他想了想还是沉默了下去。心中却是想道主公是个名君,也许他的决择是对的。

皇甫剑将于九月九日于长安城中登基称帝,立国号武。

这则消息在镇西军旗下大量密谍有意推波助澜之下,象是夏日里的狂风暴雨,在不到半个月时间里就席卷了神州大地,传遍了大江南北,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如此同时,皇甫剑向各路诸侯派出使臣,传达皇甫剑的令谕。令谕主要内容有二,一来,各诸侯之间马上停战,否则视为叛逆,将受到镇西军的无情打击。

二来,皇甫剑此次称帝,奉先帝之命,乃是奉旨称帝,站在了道义的最高峰。各诸侯必须无条件地选择臣服,如有不归顺者,将视为叛逆,等着镇西军的刀兵吧

皇甫剑在令谕上态度强硬,没有一点回旋余地,是战是降,只有两种选择。

曹操攻徐州,开始时还算顺利,但在最后关头,镇西军龙骑出,到致功亏一篑。袁绍率冀州众攻打公孙瓒的幽州,此时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公孙瓒虽然悍勇,十分能打,还有一支威震塞外的白马义从。但公孙瓒与袁绍比起来,却显得底蕴不足。袁绍是谁?四世三公的后代,袁家影响大汉数百年,属臣官吏遍布天下。袁绍震臂一呼是应者云集,谋臣来了,武将有了。

公孙瓒家族最多也就是个二流世家,手下没有几个能拿得出手的人才。更是因为斩杀了原幽州牧刘虞,才夺得了幽州大权,刘虞的那些部下还不时起来反抗他。好汉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公孙瓒在内外交困下自然是打不过袁绍了。

更何况,幽州只是一个边远荒州,除了有一些盐铁,出些战马之外,财政贫乏。在大汉的历史上,每年冀州都要向幽州提供大量金钱、粮草援助,才不致于破产。战争打的是综合国力,贫弱的幽州也不能与丰饶物博的冀州相比。

一年多时间打下来,公孙瓒是一贫如洗,将士离心。

从开始时的界桥对决,双方互有攻守,到了现在公孙瓒是损兵折将,龟缩一隅,带着数万残兵逃到了易京。临易河挖十余重战壕,又在战壕内堆筑高达五六丈的土丘,丘上又筑有营垒。堑壕中央的土丘最高,达十余丈。

公孙瓒自居其中,以铁为门,斥去左右,令男人七岁以上不得进入,只与妻妾住在里面,又囤积粮谷三百万斛。公孙瓒又让妇人习为大声,使声音能传出数百步,用来传达命令。公孙瓒又疏远宾客,致使身边没有一个亲信,谋臣猛将都渐渐疏远了。

从此以后,公孙瓒很少出来打仗,居孤堡而守,离死不远。

离公孙瓒的孤堡不远处,就是连绵数十里的袁军大营。公孙瓒在孤堡外营造的战壕、土丘,在暂时挡住了袁兵的同时,也将自已困死在了堡中。

袁绍大帐内,袁绍高居上首,帐内文臣武将,济济一堂,正在商量着最后一仗。

“公孙瓒这构筑的战壕数十道,土丘高达五六丈,内有兵卒数万,强攻不易啊诸位可有何良谋?”袁绍看着帐中一干谋臣问道。

“此乃易尔”帐下走出一人,昂首答道。

“子远快快请讲”袁绍一看正是自己的首席谋士许攸许子远,忙连声问道。

“属下听闻,公孙瓒将自己和一干妻妾都关进了中间那座最高的土丘中,身边连一个兵卒都没有。属下已经观察过了,此地位于易河之旁,土质深厚,易于开钻地道。我军只需从这些战壕之外,挖一条地道直达公孙瓒的营丘之下,暗兵突袭,公孙瓒死无葬身之地亦”许攸的搂颌下长须,侃侃而谈,一付志得意满之气。

“妙,大妙许公之计甚妙”袁绍听完,激动地站了起来,高声叫道。

“张郃、高览”袁绍随即大声喝道。

“末将在”张郃、高览二人上前,高声应道。

“孤命你二人负责挖地道之事,一定在公孙瓒这个蛮夫不知觉的情况下,将地道挖到他的士丘之下。”袁绍大声说道。

“遵命”二人接令。

“哈哈哈……孤真想看到公孙匹夫突然发现我军从地道钻出,出现在他眼前的表情。真是精彩啊孤有些迫不及待了”袁绍有点嚣张的笑声,震荡在整个大营。

“报”就在袁绍的笑声之中,帐外传来的侍卫的声音。

“何事?”袁绍问道。

“帐外有镇西军使者求见”侍卫答道。

“镇西军使者?”袁绍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不明白镇西军使者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可与镇西军有点不对付,更不会认为皇甫剑会好心来看他。

“有请”

袁绍虽然不想在这里见这所谓的镇西军使者,但镇西军使者背后站着的是谁,他还是知道的。他可不想正面与皇甫剑作对,也许以后,他会选择与镇西军一战,但现在他还没有这个胆子。

时间不长,镇西军使者就在侍卫的带领下,进了袁绍的中军大营。

“见过袁冀州”镇西军使者是个年青人,儒雅的外表,斯文的表情,在众目睽睽之下,显得从容淡定。

“你是……”袁绍看了一眼,来者只是个无名小辈,也没放在心里,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在下奉我家主公之命,特来传达我家主公令谕”年青使者不亢不卑地答道。

第三百六十七章 传檄天下

第三百六十七章传檄天下

这年青使者言语一出,算是触犯了众怒。

袁绍帐中的文臣武将一个个用不善的眼光看向他,有的更是吹胡子瞪眼起来。你镇西将军就是势力再大,权势滔天,好象也没资格向同是一方霸主的袁绍下达什么令谕吧

这镇西军将军也太将自己当成一回事了,也太欺负人了

袁绍强压心中怒意,阴沉着一张大方脸,眼神中带着股寒意。要不是势不如人,以袁绍的个性,早就命人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青使者剁成两半了。

“在下奉我主之命,前来传达我主令谕”年青使者似乎对众人的表情熟视无睹,又重复了一句。

“你家主公是镇西将军,我主是冀州牧,请问什么时候镇西将军管到冀州头上来了?镇西将军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吧”说话的是袁绍帐下的另一谋士郭图。

这郭图跟郭嘉有那么一点关系,算得上是宗亲吧。

当初皇甫剑到颍川学府搜罗人才,就远远地看了郭图一眼。后来皇甫剑挑选了郭嘉、戏志才、陈群三位大才,却没有选夸夸其谈,虚有其表的郭图。郭图后来知道了此事,就对皇甫剑生了一肚子恼意,认为皇甫剑是有眼无珠,愚眼不识英才。

现在见镇西军来了个无名使者,还来传达什么镇西将军的令谕,便借机讥讽。

“哦这位大人怕是有所不知,你说的那是以前。现在我家主公不仅能管冀州之事,就是这天下也没有我家主子不能管的”青年使者听了郭图的话,一点恼意也没有,只是腼腆一笑,然后抑扬顿挫地答道。

谦逊的话语之中,傲气凌然

“哼镇西将军虽然位尊显赫,可还管不到孤”是可忍熟不可忍,袁绍好歹也是一方之主,这个时候他再也按忍不住,冷哼一声,怒道。

“在下说了,那是以前,现在我家主公能管得到冀州牧大人。”年青使者似是要和袁绍较真到底一样,不盐不淡地说道。

“为何?”袁绍声音更冷,两眼直盯来使。要是这年青人今天不说出一个让他信服的理由来,袁绍就是拼着得罪皇甫剑也要将他拿下。

“我主奉先帝遗诏,将于九月九日登基称帝,诏告天下。现在我主虽还没有正式称帝,但也已代行帝权,临时监国,天下无不可管之事。”这使者年纪虽青,但在袁绍的大帐中却没有显出一丝惧意来,话语也口齿清晰,有条不紊。

年青使者此语一出,众皆哑然,脸上更是表情生动至极

皇甫剑登基称帝的消息,袁绍军中也是早有盛传,但也仅是盛传而已,谁也没当真。此时,袁绍正关注着眼前困在土丘里的公孙瓒,想着如何能早一日将公孙瓒拿下,也没将皇甫剑称帝的传闻当回事,不想皇甫剑的使者却到了,还弄出了什么先帝遗诏来。

先帝遗诏这东西,说有用也有用,说它无用也就无用,只不过是拿死人说事罢了。但放在明面上,还没有人敢公然不遵,毕竟现在还叫大汉朝

“先帝遗诏?怕是乔诏吧”袁绍还处在惊讶之中,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响了起来。

“就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还敢仿造先帝遗诏。”又是一道不屑的声音。

……

袁绍的大营里嗡嗡直响,一片嘈杂之声,年青使者也成了被谴责的对象。

“在下的话也许有假,但公主殿下的话大家还要怀疑吗?先帝遗诏、传国玉玺都是公主殿下所授,大家如有疑问,自可当面去置疑公主殿下,在下不过是奉命行事。”年青使者面不改色,一派从容淡定。

就在说话的当儿,袁绍也已派人接过了使者手中的皇甫剑令谕。

大帐中低语依旧,袁绍却是表情复杂地观看着手中皇甫剑的令谕。

令谕的内容十分简单,也十分直接。就只有两句,一是停战,二是无条件归服。对这两点袁绍都可以嗤之以鼻,但后面的镇西军大军临境,却是让他不寒而悚。

说到底,这个世人还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掌握着话语权什么遗诏,什么传国玉玺都只是一块块遮羞布,挡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而已

大帐中众人也看出了袁绍表情有异,停下了争论,看着袁绍,等待着袁绍发话。

“子远你有何议?”袁绍捉摸不定,将手中令谕交给了他的首席谋士许攸。

许攸看完之后,也是久久不语。如果这个时候,镇西军悍然出兵冀州,袁绍的处境就会大大不妙。打下了穷苦的幽州,却丢了富饶的冀州,这十分不划算。这样的结果袁绍不想看到,作为袁绍帐下的首席谋士,当然也不想看到。

镇西军在关键时候出兵,曹操兵败徐州城下的事,他们也已听说了。镇西军出兵不仅是句空头恐吓,他会真的那样做,袁绍承受不了那样的结果。

许攸上前,在袁绍耳边低语了几句。袁绍听后,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来人,先带使者下去休息,孤会给镇西将军一个满意答复的。”袁绍冲镇西军年青来使微微一笑,只是这笑脸之中带着太多的无奈。

“在下告辞忘记自我介绍了,在下姓萧名良,字子虞,大汉开国宰辅萧何,是在下的第八十四祖。”年青使臣说完之后,大步出了营帐。

汉相萧何之后,年青使者的话又让帐中的袁绍众人目瞪口呆了一阵子。

袁绍没有撤兵,也没有交战,因为他派人在暗中挖地道。这样的决定既没有让镇西军有出兵的理由,又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袁绍心中暗自得意。

幽州战事,就这样不愠不火的僵持着。公孙瓒还是呆在他挖出现的土丘上,袁绍大军也没有再行进攻,暗中地道也在不停地挖着。

皇甫剑派出的令使,不只是萧良一人,曹操那里,也收到了皇甫剑的令谕,内容也与袁绍的一模一样。如此同时,益州牧刘焉也收到了一份,交州牧士燮、徐州牧陶谦、青州牧田楷都收到了一份,就连被困土丘之上的公孙瓒也收到了一份。

皇甫剑名文正使,传檄天下,九月九日登基称帝,各方诸侯无条件停战归顺。

兖州、东郡城主府,曹操还在舔着心神皆伤的身体,这时收到了皇甫剑的令谕。曹操是恨得钢牙崩碎,紧急召集旗下谋士商议对策。如果说一年之前,曹操还有一线希望图霸天下,现在除了落得满身伤痕,满腹不甘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荀彧,你说孤该如何?”曹操身处高堂之上,面色冷得吓人,沉声问道。

“主公意欲何为?”荀彧不言,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不服让孤就这样降了,孤死也不服”曹操怒指苍天,大声喝道。

曹操似在诉说着心中委屈,又似在恨苍天不公,没有给自己太多表现的机会。

曹操当然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降了,结果会如何。对于象皇甫剑这样强势的君主来说,他的结局一定会很惨,就是能保住性命,他的兖州牧肯定是保不住了,他手下的这群谋士武将也会被支解得淋漓干净,怕是真的要成为一个孤家寡人了。

想想之样的结局,曹操都会感到惊恐,感到在黑暗中的孤寂。曹操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他不能,他不甘,他不可能归顺

“主公若不想降,就只有一次机会也许是以卵击石,也许是鱼死网破,也许会绝地逢生”荀彧面色平静,还保持着一个顶级谋士应有的心态,只是话语之中有着太多苦涩。

曹操不甘,他又何曾甘过无论是谋略还是治世之才,荀彧自诩不会弱于他人,他又何曾不想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在事来,他又何尝不想青史留名。难得遇到一个可以尽施所学的主公,难得逢到了一个可能尽展才华的乱世,荀彧又何甘第二次委身他人。

“说”只要有一线希望,曹操也绝不会放过。他不想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主公不服属下想来,冀州的袁绍、益州的刘焉、交州的士燮、徐州的陶谦、青州的田楷,大草原上那些被镇西军打得惨不忍睹的鲜卑人,他们也会不服。”荀彧淡淡说道。

“文若是想让孤联合他们,一起起兵抵抗镇西军”曹操眼中露着狼一样的厉芒,问道。

“属下正有此意主公可还记得皇甫剑当初是如何在极短的时间内消灭黄巾之乱的?”荀彧又问了一句。

“哈哈哈……”

曹操仰天长笑,似是看到了皇甫剑在登基之日,听闻各路大军齐攻之后的精彩表情。

“我们不烦表面上服从,暗中联系各路诸侯,在皇甫剑登基称帝之日,同时发难。镇西军就是势力再大,在无备之下,也会出现错失,这就是主公的机会。”荀彧定定地看着曹操,眼中带着坚毅之色。

那怕是浑水滔天,那怕是尸横漂橹,荀彧也不后悔

“好,孤就赌此一局,大不了一死而已”曹操高声说道。

能在这个大厅里的都是曹操的心腹之臣,都是一些愿意为曹操死去的臣子。

第三百六十八章 一场交易

第三百六十八章一场交易

皇甫剑的势力如一方大龙冲天而起,在大汉天地纵横驰骋,无有敌手,已经不是哪一方势力所能敌。在这个时候,荀彧向曹操提出了合纵联横之策,准备联系一切可以联系的力量,与镇西军战争到底,求取一线生机,一线主动。

大汉天下无主数年,各方诸侯都已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已经沉溺其中。现在皇甫剑却要用一纸令谕,让他们放弃所有,俯首称臣,谁会心甘情愿

就算皇甫剑是奉旨称帝,就算皇甫剑拥有传国玉玺,手掌天下雄兵也不行,这天下又哪有这般容易的事。荀彧正是看中了这一点,看透了人心,才向曹操提出合纵联横之策。

关中,皇甫剑登基称帝的准备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各部官员正在紧锣密鼓地忙碌着。

长安城内城已正式改成了皇城,巍峨磅礴的将军府也改了名字,称之为武神宫。以彰显这宫中主人武威天下,武是大武国的立国之本。可以想象以后这个大武国,肯定是人人尚武,狰狞可怖,能成为这座皇宫的主人没有一定的武力值怕是也坐不稳这个位置。

大武国政治体制将按以前制定的三省、一处、七部实行,各处官员也都在配置之中。镇西军所有文臣武将的品级也正在制定,封侯的将要封侯,拜爵的将会拜爵。

总而言之,镇西军的一切力量都在为皇甫剑的登基称帝作着最后准备。

就在镇西军一帮文臣武将忙于建国之时,各地还存在着幻想的诸侯在曹操部下谋士秘密联络下,暗中正编织着一张大网,一张针对皇甫剑及其势力的网。

明面上的东西永无秘密可言,尤其是镇西军拥有这个时代无可匹敌的谍报机构“蚂蚁”。在曹操等人认为极其掩蔽的事,却早已被“蚂蚁”侦知,已经传报到了皇甫剑手中。既然对手要一股脑儿跳出来,皇甫剑当然是求之不得。如其一个个的去收拾,不如快刀斩乱麻,将所有敌人一网打尽

一场以阴谋对阴谋,以杀对杀的较量,正在暗中展开

真正行走于黑夜之中的人叫杀手,那是群以杀人为生的人。他们不出手则已,出则石破惊天,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是杀手的行事准则。杀手的出击是真正的绝命一击,让人防不胜防。

如果说皇甫剑登基称帝,让曹操、袁绍等诸侯失去了手中的特权,让他们很不爽,所以他们要起来反抗。还有就是杀手门,他们也不愿意看到皇甫剑成为这个天下的主人,因为杀手门与皇甫剑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有着深仇大恨。

杀手门藏于暗处,行走于黑暗之中,似是无处不在。他们与皇甫剑有着深仇大恨,如果皇甫剑真的做稳了皇位,杀手门的处境就真的堪忧了。以皇甫剑的个性,肯定不会忘记他们之间的过节,肯定会动用一切力量,斩断杀手门的生存土壤,再行绞杀。

如果皇甫剑真的坐稳了皇位,等待杀手门的将是灭亡。所以杀手门是不愿意看到皇甫剑坐上皇位的,那么付出再大的代价。

黑暗滋生阴谋

又是一个雨夜,外面下着蒙蒙细雨,一片漆黑,曹操的书房里还亮着烛光。借着细雨,借着黑暗的掩护,一道黑影穿过城主府层层守卫,飘进了曹操的书房。

这些日子以来,曹操可谓是劳心费力,心力皆疲。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最的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不成功就成仁,最大的可能是坠入万丈深渊,所以不能有丝毫大意。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只是没有被逼到绝境。而现在曹操就已到了绝境,曹操的枭雄本色也渐渐地被逼了出来,曹操就象是一个亡命狂徒,作着生命中的最后一搏。

“吱……”曹操书房的窗户发出一声轻响,象是被屋外的风吹动,又象是烛油爆发出来的脆响声。接着是一阵凉风掠过,正在燃烧的烛焰也跟着摇摆起来。

曹操本来就有些微黑的脸在昏黄的烛光下更显阴森,他微微地抬起头,撇了一眼烛光,却猛然间发现不知何时,他的书房里多了一个人,一个全身上下笼罩在黑衣中的人。如不是曹操久经战事,直觉灵敏,还真的发现不了。

“谁?”曹操这下被吓得不轻,忙向自己腰间的佩剑掣去。

这也由不得曹操不惊,一个黑衣人躲过了府里的数百护卫防守,悄无声息地进到他的书房,出现在他的面前。曹操甚至可以断定此人要是取自己的性命,也只是举手之劳。

“没想到雄心勃勃的曹操也是如此胆小。”来人连身子都没有动荡一下,只是淡淡地声音之中带着一股戏谑味道。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深夜闯入孤的府中?”曹操按在剑柄上的手已停了下来,他确信此人并无恶意,如果是来取自己性命的,怕是在他出声的瞬间,他就死定了。

“一个可以帮到你的人”来人象是道影子,站在书房的一角,都是一般的黑,就连声音也给人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

黑衣人的声音虽轻,但却是让曹操惊出了一身冷汗。也许是做贼心虚,也许是曹操天性多疑,黑衣人话音一出,曹操首先想到的是他的密谋已经败露,由不得他不惊。

一阵沉默之后,曹操见黑衣人只是静静地站在角落里,并没有什么轻举妄动,才稍加心安,长期上位者的霸气又有一点回到了身上,胆气也足了一些。

“你,能帮孤什么?”曹操看着黑乎乎的墙角,有点狐疑地问道。

“帮你杀人杀你想杀之人”黑衣人的话不带任何感情,和这雨夜一样阴冷。

但曹操却从这黑衣人的话语之中听出了些许森然杀意,只不知是在针对谁。

“你是谁?你不告诉孤你是谁,又如何让孤信你。”曹操号称奸雄,从这黑衣人短短的几句话中,曹操听出了许多他想要的东西,对黑衣人的兴趣也浓厚了几份。

“我是谁并没有关系,因为这与如你无干。你只须知道我身后有一支庞大的杀手队伍,能做一些你做不到的事,这些对你来说已经足够了。”黑衣人淡淡地回答。

“你有一支庞大的杀手队伍?”曹操失声惊道。

这样一个人就是如此可怕,如果是一群人的话那还了得,如果自己身边就这样一群人存在曹操越想越是兴奋,如果在两军对垒的时候,身边有这样一群暗夜杀手,直接行刺对方主帅,这战打起来也省事多了。

一瞬之间,曹操想了很多,本来还只是有几份胜算的布局,如果有这些人相助,似乎胜算又多了不少。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如果是在平时,曹操也许不屑于使用这些下流手段,但现在已到了最后关头,他却没得选择。只要能达到目的,他是什么事都肯干,什么代价都可以付。

昏黄的烛光中,曹操始终看不清黑衣人的面容,只看到一具朦胧的影子。两人就这样对视着,都没有说话。黑衣人在等着曹操的答复,曹操在想这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这个时代的江湖豪侠,专门好打报不平,这些曹操知道一些,但他生于官宦之家,对江湖中更深层的秘辛却是一无所知,更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杀手门这样的古老组织存在。

“你为何帮我?”很久之后,曹操开口问道。

凡事都得有个现由,这黑衣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他的书房中,更不会无缘无故的帮他。曹操还没有自恋到认为这黑衣人被他感诏,前来投怀送抱的地步。

“共同的利益共同的敌人”黑衣人的话永远是这样简洁。

“你的敌人是谁?”曹操不得不再次确认,毕竟这关系重大,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关系到他最后的一线希望,关系那些跟随自己多年的部下,他不得不慎重。

“皇甫剑”黑衣人的声音依然是那般镇静,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仿佛说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一个将死之人。

曹操却是禁不住的哆嗦了一下,这个名字给他带来了太大压力,让他想都不愿想起。

“你能杀得了他?”曹操不信地问道。

曹操知道皇甫剑的厉害,不要说皇甫剑身边那些防守得象铁桶一样的亲卫,就是皇甫剑本身也代表着无于伦比的战力,天下第一高手。谁敢去行刺他,就是去了也是找死。

“天下无不可杀之人”黑衣人语气十分狂妄,算是给了曹操一个答案。

“好大的口气”曹操可不会将黑衣人的话当成真话。

“信不信由你”黑衣人并没有生气,甚至连一点情绪波动也没有,只是在淡淡地叙说着一件事实。

“好孤信你说说你的条件”

也不知是埋藏在曹操心底的渴望,还是曹操被这黑衣人的淡定给打败了。这一刻,曹操相信了黑衣人并非虚言,相信了黑衣人有办法杀死皇甫剑,杀死那个自己又羡慕又妒忌又恨的男人。

屋外细雨轻送,从半开的窗户里传来了阵阵寒意,不知不觉间中秋时节来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登基之前

第三百六十九章登基之前

“不是条件,是交易对于我们来说,只有交易”黑衣人纠正道。

“哦哪就谈谈我们之间的交易吧”曹操并没有在言语上与这黑衣人再纠缠下去,他需要的是结果,其他的并不关心。

“五座城池一个江湖”黑衣人答道。

“成交”曹操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对于他来说,这些都只是个空头支票,答应下来又能如何。

“记住你的承诺不然你会后悔的”黑衣人丢下了句话,从半开的窗户里走了。象幽灵一样的来,又象幽灵一样离开。

黑衣人是怎么离开的,曹操没有看清,看着空空如野的书房,曹操恍若如梦。但愿是一个真实的梦境,但愿黑衣人能杀了皇甫剑。

幽州的战事并没有因为皇甫剑的一纸令谕而有所改变。

公孙瓒还是死了,死在他自己构筑的那座高耸土丘内,他的三个儿子也成了他的陪葬品,他的那些妻妾有的死了,有的成了袁绍的堂上客,被袁绍掳走了。

在一个漆黑的夜晚,袁绍旗下五百人的一支小队,在河北名将张郃、高览的率领下,从挖好的地道里直接进了公孙瓒居住的那座土丘。土丘虽然高不可攀,表面上看起来极具威势,可里面不要说一个兵卒,除了公孙瓒之外,甚至连一个男人都没有。

这样的土丘,在张郃、高览眼里,在这五百河北兵卒眼里,如同自己家的后花院,想乍的就乍的。公孙瓒自从兵败被困之后,除了借酒消愁,就是以打骂妻妾女子为乐。袁军从地道里进入土丘的这一夜,公孙瓒正好喝得烂醉如泥,被张郃一刀枭首了。

公孙瓒死在了睡梦中,一点痛苦也没有,带着他的梦永远的沉沦了。

那个漆黑的夜晚,袁军突然出现在土丘中,亮起了无数火把,如神兵天降般。

“公孙瓒已死降者不杀”张郃一手提刀,一手提着公孙瓒带血的头颅,大声地叫喝起来。张郃的声音在黑夜的风中传得很远,吓坏了那些还在睡梦中的幽州残兵。

这个时候,袁绍也亲率大军到了一道道壕沟前,命人填土,发动了最后攻势。

黑夜,幽州残兵不知道中间土丘,到底来了多少袁军,这些袁兵又是怎么进去的。他们只知道公孙瓒死了,袁军来了。除了极少数人还在抵抗之外,大多数人放下了武器,选择了投降。主公都死了,他们还打什么打,为什么打?

三万余幽州军残部投降了,成了袁军的俘虏。公孙瓒的几个儿子不是战死,就是自杀,结果都是一样。整个交战的过程极短,到天亮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短得镇西军都来不及反应,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袁绍打下了幽州。

袁军打下了幽州,第二天天一亮,袁绍就派人告诉镇西军使者,公孙瓒自杀身亡,幽州军残部选择了投降

冀、幽之争历时一年有余,终于以公孙瓒的死而告终。

八月中旬前后,大汉天下真正的平静了下来,各方诸侯都停止了争战。整个天下除了一些小蟊贼为了生计,不得不进行些小打小闹外,大的战事全都停了下来。各方雄主各怀心思,都在等着九月九日这天,等待着皇甫剑的登基大典。

大汉天下,已不知有多少年没有这般宁静过,天下黎民还在天真的以为太平盛世真的来了。却不知在这平和的表面下,却是波涛汹涌,有多少军队在暗中聚集,一场惊天大战,一场席卷天下的大战就要展开,又将有多少无辜之人会丧身在这场份乱的战火中。

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有点诡异的宁静

来往关中长安的各条官道,本就是关中通往各地的生命线,现在变得更加繁忙,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离皇甫剑登基的日子越来越近,各路诸侯不管他们心中有着什么想法,可表面都派出了大队使者,携带着庞大的贺礼,前往长安,恭贺皇甫剑登基大典。

天下群雄正在暗中蕴酿着聚兵讨伐皇甫剑的大计,皇甫剑呢?也没闲着。

表面上长安城的大小官员都在为皇甫剑的登基大典,在筹备着,在忙碌着。实际上在皇甫剑的武神宫,那座中宫中最神秘的雄伟塔楼里,皇甫剑每天晚上都要召集帐下重臣商议着平定天下的大计。

这座塔楼呈八棱形,外层选用最坚固的汉白玉花岗岩建造,里面选用不惧水火、坚韧似铁的铁杉木搭建,共分九层,每层设有多处射击孔洞。楼中配备着镇西军最先进的守城弩,可谓是一座攻守兼备,永不损毁的塔楼。

塔楼表面上看起来更象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宝塔。塔身高达二十五丈,比长安城中那两座古老的凤阙还要高出五丈有余,是长安城中的第二高建筑,只比武神宫前广场上那具金色腾龙柱稍微低那么一点。

塔楼位于武神宫中心,当然也是皇甫剑居住的中宫中心了。平日这里戒备森严,仅仅塔卫就有五百人,就是皇甫剑的诸多夫人没有皇甫剑的令谕也不得靠近。站在塔楼的顶层,整个长安城都可以一览无余,更可将整座武神宫收归眼底。

这座塔楼皇甫剑除了用来召开一些极为隐秘的会议外,更是整个武神宫的中枢所在。一旦武神宫遭外敌入侵,这里就是整个武神宫的指挥中心。武神宫的九宫八卦大阵,也能靠这里来指挥运转。在这座塔楼的底下,还有一条密道直通长安城外,以备不时之需。当然这些都是最大的秘密,除了建造此宫的小发明家马钧外,就只有皇甫剑知道。

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塔楼最高层议事厅里灯火辉煌,镇西军高层正汇聚一室。

这已是皇甫剑召集镇西军高层进行的第五次会议了,为了掩人耳目,每次商议都是选择在夜间,都是在武神宫这座最神秘的塔楼中进行。

一支支臂儿粗的红烛正吞吐着火焰,将整座塔楼照得通明。这里没有上首,只有座次,皇甫剑坐在那张坐北朝南的几案上,周围文武文置,团席而坐。

离皇甫剑最近的文臣位置上坐着贾诩,然后依次是阎忠、张昭、钟繇、蔡邕、戏志才、陈群、郭嘉、沮授、田丰、法衍、周异、马钧,这十三人都是未来大武国的顶梁柱。

离皇甫剑最近的武将位置上坐着华雄,然后依次是八部将侯选、程银、杨秋、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八人,八部将之后是赵云、典韦、张飞龙、虎、豹三将,三将之后是野战九营的领兵大将:徐晃、鞠义、张辽、马腾、黄忠、庞德、李傕、周瑜、太史慈九人,最后面的是甘宁、黄盖、阎柔三员水军统领。

这些人,有的就在长安城身居要职,更多的却是在异地或执掌一方要务或执掌一军大权,这一次被皇甫剑全都召回了长安。一来,要麻痹对手,借一个让对手动手的胆子。二来,皇甫剑要将计就计,布下一下惊天之局。

华雄已在大草原上游荡了十多年时间,幽灵铁骑闯下了赫赫威名,草原各族无不惧怕。赵云、典韦、张飞三将被皇甫剑调回之后,还留下十五万铁骑,虽然这些铁骑不能与龙、虎、豹三骑相比,但也是一股强大的力量,现在都并入了华雄旗下的幽灵铁骑。

一来,华雄是皇甫剑的第一任亲卫统领,可以说是守着皇甫剑长大,华雄视皇甫剑为侄,皇甫剑也视华雄为叔,对华雄是信任有加。二来,幽灵铁骑长期活跃在大漠上,干着烧杀抢掠的勾当,既限制了草原民族的发生,又可以练就一支强大的铁骑。

经过华雄幽灵铁骑和赵云、典韦、张飞的龙、虎、豹三骑的合力打击,这几年下来西部鲜卑归降,中部鲜卑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已处于名存实亡的边缘,只有东部鲜卑回距离较远,还有一战之力。

强盛一时的草原之雄,强大的鲜卑人成了如今局面,如果第一代鲜卑大王檀石槐还活着的话,怕是又要被气死了。

在幽灵铁骑无孔不入的打击下,在镇西军强势威慑下,北匈奴灭亡,南匈奴彻底降服,乌丸东迁,逃到了辽东,以躲避镇西军的铁骑。

皇甫剑这一次将华雄调回来,一是因为多年未见华雄,着实是想念的紧。二是,收到密报,东部鲜卑已与中原群雄联手,要在皇甫剑登基之日,进攻并州。

赵云在解决了徐州之围后,就被皇甫剑抽调了回来,主要是收到赵云的信报说刘备、关羽兄弟也到了徐州。皇甫剑也想知道这一世,刘、关兄弟还能翻起多大的波浪来,他还想看一看,徐州的陶谦会不会也起兵反叛自己。

赵云虽然回到了长安,但他的一万龙骑却留在了洛阳附近一个秘密军营里。在皇甫剑想来洛阳将是曹操联军的主攻之地,有赵云的一万龙骑在,也保险一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七十章 撒网

第三百七十章撒网

这一次,就连远在西域的戏志才也回来了。

这几年西域内有六万屯田兵驻守,外有强大的张飞豹骑呼啸,再加下戏志才的不俗手段,欺弱怕狠的西域各部都变得乖巧得很,对镇西军的统治也很顺服。几个不听话的部族不是被灭了,就是他们的王被抛进了深山,喂狼去了,谁还敢不服?

震慑与同化同步进行,西域与漠北草原一样,皇甫剑都在推行着他的异族同化政策。数年时间陆续有大量的中原移民进入西域各地,几年下来在西域的汉民比例日渐增多,与当地居民的交往也日益密切,多民族融合正在悄然缓慢地进行着。

皇甫剑相信,照此下去,不需几代人的时间,西域将不再是西域,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也会发生巨大的改变。大汉民族的理念,终有实现的一天。

西域的管理已经走上了正轨,戏志才这种大才再丢在西域这种小地方就有点大材小用了。眼下新国正在筹建,大战又起,国家正处于用人之际。所以皇甫剑一纸调令,戏志才从西域回来了。

粗长的红烛燃得正旺,一滴滴烛泪下流,不时发出兹兹的声音。地面上猩红的蜀锦和红烛散发出来的光晕,相互交映,装饰豪华精致的殿中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

皇甫剑看着殿中众臣,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并不是因为要做皇帝了,做皇帝对皇甫剑来说除了责任之外,确实是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皇甫剑兴奋是因为即将来临的大战,他仿佛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觉得体内细胞都在愉悦地呐喊。他已很久没有享受过战争的乐趣了,希望这次不要让他失望。

没有对手的感觉是寂寞的,那些不痛不痒的战事已引不起皇甫剑心中战意战神吕布都成了他的超级跟帮,这个世界让他感兴趣的事已不多了。

与皇甫剑的兴奋相比,殿中的气氛就显得有些肃穆,毕竟这一次的战事规模空前。虽然他们已经在这里商议了好几天,不断推演着各种情况发生,也作好了相应布置。但战场之上情况瞬息万变,实力强也并不一定就会取胜,更取决于领兵大将的临机决断,随机应变,众人心里还是感到了不小的压力。

毕竟,这一战对即将成立的大武国来说,意味着什么,殿中的重臣都明白。

“这也许是我们平定天下的最后一战了,也是一次规模最大的决战。所有的对手都从暗中走出了,不须我们再去一个个寻找,节省了我们很多时间,本将很高兴啊敌人终于联合起来了,大家都有了对手”皇甫剑站了起来,挺直了躯干,他的声音在高高的塔楼里响起,又被周围吸音效果极佳的墙壁吸收干净,外面是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殿中的那些文臣还好,他们最起码还保持着一惯的淡定。武将听了皇甫剑的话,眼睛渐渐地亮了起来,一个个象是六月天喝了蜂蜜水一样,舒畅啊大武立国,天下将会太平。以后再想建立战功怕是有点困难了,这一次建功立业的机会,谁想错过?

“我们的对手有来自草原上的东部鲜卑,有拥有幽、冀两州的袁绍,有以曹操为首的中原群雄,有益州刘焉、交州士燮,看来这天下诸侯都不希望本将称帝啊”皇甫剑面带笑意见地说道,仿佛这数路大军根本就没被他瞧进眼里。

“五方之敌,咱们就来开五个战场吧”

“第一路东部鲜卑,华雄将军就交给你的幽灵铁骑了鲜卑各部这几年被华雄将军的幽灵铁骑打得很惨啊,就剩下一个东部鲜卑了,现在交给你一并收拾了”皇甫剑开始调兵遣将。

“遵命”华雄高声领命。

十几年时间,皇甫剑已成就一片霸业,华雄也步入了中年。草原上的风霜雪雨,在这个西北大汉的脸上刻下了不少痕迹,两鬓都已斑白。但他的眼神更加锐利,脸色也更加刚毅,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杀气。

“第二路袁绍的幽、冀联军,公孙瓒与袁绍打了一年多,最后还是死了。袁绍虽然也是实力大损,但百战老兵,河北良谋名将还是不少,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就由黄忠的金雕营,庞德的飞燕营,张飞的豹骑来负责吧。戏志才为随军军师,出谋划策,负责整个河北战场的协调运作。”皇甫剑下达了第二份任命。

“诺”黄忠、庞德、张飞、戏志才四人站起身来,躬身接令。

“第三路是以曹操为首的中原群雄,曹操联合了兖、徐、青三州人马,估计总兵力达在了三十万,也是五方对手之中实力最为强劲的一方。”

“这世界还真他**的奇妙啊曹操攻打徐州时,本将救他了,他倒好,转过身来又和曹操联手对付起我来了哈哈哈……本将倒想看看这一次还有谁会来救他”

皇甫剑的大笑声在大殿中震荡,这一次他是真的气了,更勾起了他的无尽杀意也让他下定了决心,这些诸侯一个都不能留,杀了干净。

曹操一下子联合了三十万大军,就连他的死对头陶谦也加入了进来。皇甫剑不得不佩服曹操,更对他的手腕刮目相看。这是一个雄才,一个枭雄,没到死地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皇甫剑虽然说得轻巧,心中对曹操还是足够重视。

皇甫剑想起了前世之中,由曹操牵头的众雄伐董,如这有点象。只不过这一次对象换了,换成了比董卓厉害百倍的皇甫剑,也注定了曹操的如意算盘会落空。

“本将想来曹操会亲率大军强攻虎牢关,重夺洛阳,以造声威,达到鼓励士气,重创我军的目的。因此,徐晃的龙骧营、赵云的龙骑负责防守洛阳,记住虎牢关不可失,不得放一兵一卒进入虎牢关内。”

“九月九日凌晨起,马腾的暴熊营袭取曹操的兖州,太史慈的第九营直击徐州、青州。三州之地大军全出,内部空虚,本将要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全取三州,然后回兵与徐晃的龙骧营、赵云的龙骑一道,彻底剿灭曹操联军。”

“诺”徐晃、赵云、马腾、太史慈全都兴奋地接令。

“右军师阎忠坐镇洛阳督导诸军。”在四将接令之后,皇甫剑想了一想,又说道。

“遵命”阎忠大声接令。

曹操联军三十万,皇甫剑调派了三个野战营十五万大军和一万精锐龙骑。虽然在数量上镇西军稍处下风,但论整体战力绝对比曹操的联军要强上不止一筹。皇甫剑此着是不给曹操等人再留一点余地,要一战灭其所有,再无退路。

“第四路益州的刘焉。益州险塞,沃野千里,乃天府之国,兵精而将勇,又未受到战火所伤,民殷国富,实是五方之敌中底蕴最深的一路。刘焉为人野心极大,并不甘困于孤州,这几年一直是厉兵秣马,部下兵多将广,确是我军之劲敌。”

“然益州山河险固,交通艰难,易守难攻,也给刘焉的进军带来了极大不便。益州军要想给我军造成最大的伤害,就只有出叙谷,取陈仓,直袭关中。但也不排除他兵分两路,一路出叙谷袭陈仓,另一路出岐山,袭冀城。”

“张辽的苍狼营兵分两部,分守散关、冀城负责正面防御,以守待攻。益州军远道而来,又山路难行,时间一长定会粮草不继,到时就是我军反攻之时。记住不论刘焉兵出何方,还是兵分两路,都要给本将劳劳拖住。不求败敌、灭敌,只要将他们拖住就是大功一件。”

“诺”张辽躬身接命。

“只守不攻,不是本将的个性。既然刘焉率主力出来了,势必会内部空虚,本将就拿下他的益州。李傕率银狐营走大道,取汉川道,杀奔巴郡,然后聚兵攻打雒城。”

“诺”李傕接令。

“鞠义率虎啸营,沿汉水溯江北上取上庸,夺取汉中,然后与李傕的银狐营汇合于雒城。两兵合一处,全取益州。”

“诺”鞠义接令。

“甘宁率锦帆军沿江逆流,袭取益州的江边城关,消灭益州的水上力量。”

“诺”甘宁接令。

“此处益州,路途遥远,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命田丰为李傕部随军军师,沮授为鞠义部随军军师,以备不测。”皇甫剑又命令道。

“诺”田丰、沮授两人接命。

这两人到了镇西军之后,一直忙于政务,负责军纪民法,对军务少有接触。但二人在军略方面一样有过人之才,只是没有发挥的机会而已。本为一件遗事,没想到这一次皇甫剑会让他们出任随军军师,参予军机,两人都是极为兴奋。

诸路分派完毕之后,皇甫剑看着众人之中最是年青的周瑜,说道:“周瑜你跟我身边学艺多年,又有单独领兵的经验,交州士燮就交给你的凤翔营了。记住,拿下士燮的人头,全取交州,本将可不想看到这天下还有不被控制的地方。”

“末将保证取下士燮的人头献给主公”周瑜重重地跪倒在地,高声接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七十一章 皇后人选

第三百七十一章皇后人选

中秋之夜,一轮圆月高悬,微微的风送来阵阵寒意,关中的中秋有些冷了。

“五方战场,本将都已摆出,就等对手出招了。月圆夜,正适夜行,留给你们准备的时间也不多了,你们就星夜回归本部吧。记住要昼伏夜行,让世人以为你们还在长安城中,不到决战之日,不要让对手看出你们的虚实。”

安排已毕,皇甫剑看着这些即将踏入战场的谋臣武将,缓慢地说道。

尔虞我诈,诸侯联军想暗中联手对付皇甫剑,皇甫剑何尝不想将他们一网打尽。双方都在暗中调兵遣将,互相算计,就看这天意最后到底站在谁哪边了。

“恭祝主公龙体圣安万岁万岁万万岁”就要踏上征途的谋臣武将,心情复杂,全都跪倒在皇甫剑面前,三拜九叩,以君臣之礼参拜起来。

战场无情,刀兵无眼,他们谁也不能肯定,一定会活着回来。所以在这离别之际,他们向皇甫剑行了三拜九叩大礼,也算是对不能亲身参加皇甫剑登基大典的一种补遗吧。

“诸位免礼平身吧本将在此恭候各位捷报,此战过后,再亲为各位封侯拜将”皇甫剑微微愕然,随即就恢复了平静,微一挥手,淡淡地说道。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些人从大汉各地匆匆赶来,又将匆匆奔赴各处战场。为了这天下平定,为了主公大业,也为了自己的前程理想。

众人离去,殿中一下子空荡了许多。剩下的都是些要留守长安的文臣武将了,毕竟登基大典在即,长安城也不能成为一座空城,还是要有人留下坐镇的。

殿中武将一下子走了一大半,就只剩下了八部将、典韦、黄盖、阎柔几人。

八部将是跟随皇甫剑身边时间最长的一批家臣,也是最为忠心耿耿,肩负着守卫长安城外围的重任。五万余精锐八部众是皇甫剑的看家老底,当初皇甫剑就是靠他们起家打天下的,现在就布防在左冯翊、右扶风、京兆尹三地,象是一个坚固的铁三角,牢牢地守卫着长安。

正是由于有八部众在为他看家,皇甫剑才可以安心的在外面一呆数月,基至年余。有八部众坚守的关中,坚如磐石,稳如泰山,皇甫剑放心得很。

这个关键时候,八部将也知道皇甫剑是不可能将他们派去其他战场的。所以看着众将一个个受命离开,心中虽然有点羡慕,但也仅是羡慕而已,并没有其他想法。

黄盖是降将,现在能得到皇甫剑的重任,独领一支水军,已是万幸了,哪里还敢奢求其他。阎柔的水军行戈在黄河之上,是支黄河水师,这场终极之战与他关系都不大,他只能是这个战场上的配角,也是无法可想。

但典韦可就不乐意了,他和赵云、张飞一样,受命从千里之外的草原上返回。原本以为有大战可打,不想赵云的龙骑、张飞的豹骑都接到了作战任务,而他的虎骑却留在了长安城外上林苑中休整,这叫他情何以堪,如何能忍。

“主公……”典韦终于按奈不住,站起身来,魁梧的身躯跪倒在皇甫剑面前。

“典韦稍安匆燥,如此大战,怎么会少了我们的古之恶来呢?放心吧本将不是还留在长安吗?到时候,本将会带你一道上最激烈的战场,让他杀个够”知典韦者莫过皇甫剑也,典韦刚一站起,皇甫剑就知道了典韦的心中想法,打断了他的话,笑着说道。

“真的”典韦听了,顿时转悲为喜,心花怒放地叫道。

“本将什么时候骗过你了?”皇甫剑微一摇头,答道。

“嘿嘿……太好了,俺大老典也可以上战场了”典韦那颠狂的笑声在殿中响起。

殿中众人看了,无不暗自摇头,一个怪物,一个战争狂人。

主公帐下尽是这等的杀戮武将,这大武国想不武都不行啊武将欢悦,文臣却是暗皱眉头,还未立国就为大武国的前途担忧起来。

“你们八人也不要一肚子憋屈,这一次本将也会带你们重上战场,再展雄风。让世人见识一下,本将旗下最精锐的部队,本将起家的嫡系部队,再现昔日九宫八卦大阵的辉煌。”

皇甫剑看着八部将,八员心腹老将,看着他们有点不甘的老脸,笑着说道。

“少主万岁”八部将老当益壮,都已是花甲的年龄了,还一个个呲牙咧嘴地大呼起来。

“黄盖将军虽然不用直接参战,但银狐、虎啸两军的后勤还要靠你们水军来保证,长江水道也要保证安全,你身上的担子也不轻。”皇甫剑看着闷声不响的黄盖说道。

“末将遵命保证长江之上不见一个蟊贼。”黄盖见皇甫剑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照顾到他的情绪,心中感动,跪倒在皇甫剑面前,大声答道。

再说了,皇甫剑将整个长江和两路大军的后勤都交给了自己,不也是一种无言的信任吗

“从九月九日开始,阎柔的黄河水师封锁大河,切断袁绍军与曹操军的联系。本将要让他们两线作战,互不相通。”最后皇甫剑看着阎柔,吩咐道。

“诺”阎柔大声接命。

“现在长安城内不知有多少使团,多少诸侯派出的暗探,他们全都在关注着我军的动静,所以你们迟几日再暗中离开长安。本将要让他们都以为我军所有的主将都还滞留在长安城中,准备参加本将的登基大典。”皇甫剑沉声说道,话语之中多了几分森然之气。

曹操等人以常理来揣度皇甫剑,认为皇甫剑也会象张角一样,将所有高层都召集到长安,参加自己的登基大典,然后也来一个突然袭击。曹操不是皇甫剑,皇甫剑更不是张角,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岂能妄加揣测。

更没有人知道皇甫剑本身就是个怪胎,是个从千年之后穿越过来的灵魂,对这所谓的登基大典他根本就不在乎,更不是个按常现出牌的主。

到此,皇甫剑在战略的布绪算是完成了,就只等着诸侯联军前来上套。诸侯联军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机会只此一次,不得不如此。皇甫剑将计就计,设下一局大棋。

“主公登基称帝,还得事先确立皇后之位、太子之位。”武事已毕,文事开锣,大学士蔡邕站了起来,开口请示道。

“皇后当然是解忧了,他是本将的大妇,当然也是大武国的皇后。至于太子吗?现在却是言之甚早,本将的两个儿子都还只有三岁,太小了,以后再说吧”皇甫剑微一皱眉,答道。

解忧公主与皇甫剑自小一起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人知之甚深。解忧本人又是聪慧贤名,美貌不在貂蝉之下,在皇甫剑心中自是大武国皇后的不二人选。

“臣有异议”说话的还是蔡邕。

“蔡大学士请讲”蔡邕博学多才,通晓经史、天文、音律、擅长词赋。皇甫剑对这样一位大才还是保持着应有的尊重,所以赋以大学士一职,主持大学。

“世人皆知主上是奉先帝遗诏登基称帝,既是奉先帝遗诏,皇后之位就不能再选别人。小公主乃是先帝血脉,无论如何都是皇后之位的唯一人选。”

蔡邕经历过桓、灵二帝,虽然并不怎么受到重视,还不时受贬,遭到牢狱之灾。但他始终是自认汉臣,心系汉室,存正统之念,在他心中拥有先帝血脉的小公主当然是皇后之位的最佳人选了。

“此事无须再议在本将心中任何人也不能取代解忧的皇后之后。”皇甫剑不想在这事上纠缠,赶紧打住。

蔡邕一脸不乐,钟繇等人也是感同身受,他们也觉得小公主为皇后才最适当。但一见皇甫剑那有些不耐的样子,众人却是不敢多言。开国之君,威势正盛,一怒而天下惊。跟随皇甫剑身边日久的他们,比蔡邕更了解皇甫剑,这是个不以常理出牌的主。

“主公现在不立太子,却要先立下择立太子的准则,立长还是立贤,先得有个说法。太子之位关系到大武国的万世传承,不可不慎重。”张昭站了出来,连声说道。

一方面张昭怕固执的蔡邕再行劝谏,惹皇甫剑不快,另一方面他的顾虑也有道理。

所谓皇家无私事,太子为天下储君,更是关系着在大武国的江山社稷。多少王朝灭于皇位之争,兄弟阋于墙,这种惨痛的教训已经够多了,不得不防。

“本将既不立长也不立贤,谁能继承了本将的战神枪,谁能使出本将的囚龙枪法、斩龙刺,学得本将的兵书战法,谁就是太子。不然,有何资格做这武神秘宫之主,大武国又何以谓大武国?”皇甫剑简直是一假思索,直接答道。

在皇甫剑心中,一个软弱的皇帝不当也罢。不论是治事还是乱事,大武国的后世之君,都必须牢牢的将军队握在手中。要想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在武功谋略上下功夫,至于其他,对皇甫剑来说,都是其次。

第三百七十二章 喋血庆典

第三百七十二章喋血庆典

九月九日这天,老天爷似乎也很给皇甫剑面子,露出了红彤彤的笑脸。

整个长安城就连空气中都荡漾着一股喜意。镇西将军皇甫剑在长安称帝,相距二百年帝都又回到了长安。这对关中百姓来说,无疑是一件值得兴奋与自豪的事。他们又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是京民,又可以多沾染一丝天子的龙气了。

辰时整,皇城在隆隆的礼炮声中两扇巨型大铁门被缓缓打开,大铁门上那黄澄澄的铜扣、狰狞的狮头在晨风中散发着幽冷的金光,让人不敢直视,不敢有违天威。

皇城大门刚刚开启,亲卫大统领吕布就一马当先地出了皇城大门。

吕布今天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左挂弓右携随箭,手持着那柄杀人无数的方天画戟,冷漠中带着股淡淡杀气。那袭火红的西川红棉百花袍,在旭日之中尤为显眼,象浸染了鲜血一样。

在吕布身后是一千黑甲精锐亲卫铁骑,他们八马并列,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依次而出。有节奏的马蹄声震荡着皇城大道,发出“咚咚”的响声,象是大地的脉动。

一千亲卫铁骑过后,皇甫剑的战神车慢慢出现在世人眼前。

幽黑的战神车,两头雄壮矫健的黑犀牛,彰显着一种不同凡响的气势。即使是在今日,即使要登基称帝,皇甫剑依然乘座着这辆跟随他多年的战神车,而不是象征皇权的銮驾。在他眼里,那所谓的銮架看起华丽丽的,其实根本就是一种摆设。只是在战神车两侧还是系了一些彩锦,黑犀牛的独角上也系了一条长长的彩带,增添了一份喜庆。

战神车的指挥中心已经高高升起,皇甫剑和解忧二人正襟危坐在厚实的金属靠椅上,在他俩身后龙九、龙十八仍旧是一袭黑衫,双手按在腰间狭长战刀的把柄上,静静地守护在他们身后。皇甫剑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淡淡笑意,不时和解忧轻声低语几句。

这一次皇甫剑身着一袭新制黑底红边的龙袍,龙袍的一前一后都有用金丝镶就的龙形图案,高贵之中透着一股霸气。不知是有意还是习惯使然,皇甫剑的腰间还是系着那柄水柔软剑,金sè麒麟形剑柄微微昂起,虎踞腰间,与龙袍上的团龙互相辉映,有点金龙腾空,麒麟争斗的意味。

作为大武国皇后的解忧身着一套五彩凤妆,头戴凤冠,长裙曳地,随着清晨的微风高高荡起。身着凤装的解忧显得娇而不媚,高贵典雅,倾城倾国的脸上透着喜气。

在皇甫剑的战神车后面,十六龙骑一身幽黑衣甲,青一sè的黑sè骏马,环护着皇甫剑的车架。不管是在什么时候,这十八人都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使命。

十八龙骑之后是数十辆豪华马车,能坐在这些马车里的都是大武国的一些重臣和前来朝贺的诸侯使者。车队后面是八部将、典韦等武将。因为镇西军大多数将领都领军出征了,这里他们权当作个代表,代表着武将一系。

此时,只要是有心人都会发现,镇西军那些赫赫有名的大将少了不少,一些本该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大将都没有见到身影。现在皇甫剑已经不怕他们知道镇西军的布绪了。

一来,这些诸侯没有皇甫剑手中超过这个时代的通信系统,他们就是知道了皇甫剑的布绪也没有办法在极短的时间内传出去。另一方面现在也无须再隐瞒下去,就是各路诸侯知道了皇甫剑的布绪,又能如何?他们已经再无退路,只得硬着头皮打下去了。

最后面,又是一千黑甲亲卫铁骑。

两千多骑的队伍,严然有序,崩踏有声,行走在长安城中的皇家大道上。

皇家大道两侧早已挤满了围观的百姓。大武国立国大样的大日子,关中百姓也是无比兴奋,一个个早早地跑了出来,抢占一个有利位置,也好一饱眼福。毕竟这样的盛事并不是常有发生,一辈子能亲眼见过一次,已是一件无比幸事了。

“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甫剑的车架所过之处,人群中都暴发出了震天的呐喊声,整个长安城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里。这是他们的心声,皇甫剑在关中百姓心中地位如日中天,如神如祉。

大武国一帮文武高层,在两千黑甲铁骑,在亲卫大统领吕布的亲自护送下,在连天的号炮声中,在百姓的一片欢呼声中,缓缓地出了长城城门。

长安城外五十里处,经过骊山一处余脉,渭水南,一座高达十丈、方圆百丈的高台已经搭了起来。高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蜀锦,晨光之下艳得滴血,猩红一片。

此时,广场四周是锦旗飘扬,长长的号角高高扬起,庞大的皇家乐队在台阶两侧摆出了宏大架势。皇甫剑的登基祭坛就设在这里,他们要在这高台之上举行隆重的登基大典,祭告天地,昭告天下万民。

这场盛世大典的主持是蔡邕老夫子,司仪是礼部shì郎陈琳。由这一老一少两个当世著名大家主持,想必这典礼也不会出现什么屁露了。

长安城头,黄叙一身甲胄,手中提着那柄黑sè战矛,站在高高的城门楼上,一双有神的大眼看着皇甫剑车架渐渐离去,心中却是感慨万千。想当初,他还是一个带病少年,命不久亦。是皇甫剑,不仅治好了自己的病,还收自己为徒。

现在,自己的主公、师父登临绝顶,成为了这天下的主人,自已也一跃成为新朝一位大员,真有种恍若如梦的感觉。黄叙感慨,此份大恩大德,只有以命相报了。

“传令下去!小心警戒!”黄叙微一摇头,对身边亲卫大声喝道。

今天,长安城有一万三千亲卫军镇守,亲卫副统领胡车儿负责镇守皇城内宫,黄叙和沙摩柯负责长安外城防务!

今天是主公登基的大日子,谁也不敢有丝毫懈怠,更不想出什么意外。这段时间以来,长安城人流如潮,外来人员增加迅猛,也为长安城的治安带来了不少困难。

值此之时,作为亲卫统领的黄叙觉得身上的担子很重。

宽敞的大道,神骏的战马,五十里的路程不需半个时辰就能走完。

“奏乐!”看到皇甫剑的车架徐徐驶来,陈琳清朗的声音在晨风中响起。

一时之间,钟鼓齐鸣,长号悠扬,渭河两岸都响起了庄严、肃穆的皇家礼乐。

“迎请主公登坛致祭!”在礼乐声中,陈琳的声音又高高响起。

皇甫剑携着解忧的手,缓步从战神车上下来,在众官的簇拥下,一步步登上高坛。看着面前滚滚的渭河水,看着座下一个个文臣武将,皇甫剑也是感想良多。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来到这个世上就近二十年了。

二十年时间,他就走到了这一步,做了这个天下的主人,皇甫剑心中还是有些自豪。

在庄严的鼓乐声中,皇甫剑来到祭台,拿取一撮香烛,拜天拜地拜祖。

皇甫剑祭拜毕,蔡邕在坛上,高声朗诵祭文:“……,皇帝皇甫剑,敢昭告于皇天后土,……四海不可以无主。率士式望,在皇甫剑一人,……。谨择吉日,登坛告祭,受皇帝玺绶,建大武国,抚临四方。惟神飨祚武家天下,永缓历服!”

蔡邕读罢祭文,贾诩率文武众官恭上欲玺。皇甫剑接过传国欲玺,站在高坛之上,挺直胸膛,双手高举过头,昂天朗声说道:“天承人愿,朕继帝位,大武盛世!愿上天泽被苍生,佐佑我大武万民!”

贾诩率百官,齐齐跪地,拜见新帝,口中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帝国新立,兹策封解忧为皇后,母仪天下!”皇甫剑当众策封解忧。

“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众臣又重新拜见国后。

随后皇甫剑又策封长子虹(解忧所生)为靖王,次子楚(貂蝉所生)为康王。因为一场惊世大战已经开打,所以对众官的封赏只得推迟到以后。

策封已毕,大赦天下。

直到下午日落时分,登基大典才进行完毕。皇甫剑率众官回返长安城。

二千余骑浩浩荡荡地行驶在返程途中,当皇甫剑的战神车架行到骊山余脉脚下时,突然从两侧山林中响起一阵弩括声,一支支粗长劲弩直奔战神车顶的皇甫剑而去。

一刹之间,大约有上百支弩箭呼啸着向皇甫剑所在的战神车顶扑来,将整个战神车完全覆盖起来。也是皇甫剑今天大意,心思都放在了大典和前方的战事上面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袭击,不然凭借他那超绝的神念,应该可以早先一步发现暗中敌人的杀机。

“噌!”在百分之一个呼吸间,皇甫剑腾空而起,顺势拔出了腰间的那柄水柔软剑。水柔剑一抖,晃出万道剑花,尽力地将射过来的弩箭劈落。

第三百七十三章 鬼火令

第三百七十三章鬼火令

也就比皇甫剑慢那么半拍,守护在身后的龙九、龙十八也动了。俩人都抽出了身上狭长战刀,很有默契地转身,背依着背协防,手中战刀挥舞,砍劈着奔袭过来的弩箭。

两侧山林射过来的弩箭一部分撞击在战神车的车顶上,叮当作响,庞大的战神车都引起一阵晃动。更多的弩箭被皇甫剑、龙九、龙十八三人联手劈落了下来。也就是一瞬之间,龙九、龙十八就觉得如遭重击,双臂酸软,手中的动作不禁慢了下来。

敌人誓要致皇甫剑于死地,所以选用都是青一色的重弩。这种弩箭比一般的弩箭粗长许多,力量也比一般的弩箭强了几倍有余。龙九、龙十八毕竟都是女子,虽然武功不弱,但杀手之道讲究的是巧,是技,在力量方面却不能如皇甫剑相比,在连续斩落了数支弩箭之后,两人都已感到了力量不支,战神车顶的情形也是险象环生起来。

“解忧,按机关。”皇甫剑还算冷静,一边挥舞手中水柔剑,一边对坐在金属大椅上的解忧叫道。现在暴露在外的指挥中心已成了暗中敌人的靶子,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躲进战神车中,才有可能躲过一劫。

“是”解忧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不轻。在皇甫剑的提醒下才按动了金属椅上的机关,一阵“嘎吱”声响,战神车指挥中心缓缓向车内沉去。

皇甫剑是暗中敌人誓要劫杀的目标,这次袭杀又是做了充足的准备,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岂容错过,更多的弩箭奔皇甫剑他们袭来。皇甫剑不是神,又是仓促间应战,手中又没有称手的兵器,水柔剑极轻,平日只是做为防身之用,以备不时之需。

拿重不过几斤的水柔软剑去硬磕强大冲击力的弩箭,有点拿树枝捅树干的味道,就是皇甫剑也有点手忙脚乱。龙九、龙十八两人刀光一滞,皇甫剑顿感压力剧增,一支弩箭就成了漏网之鱼,向正在操纵着战神车机关的解忧袭去。

“解忧小心”皇甫剑见了,亡魂皆丧,大叫起来。

皇甫剑知道这一箭不好武功的解忧是万难躲开,要是被射中了,解忧势必会香消玉殒。皇甫剑来不及多想,身体在空中猛地一错,硬生生向解忧撞了过去。解忧被皇甫剑撞开,躲过了强弩的致命一击。但皇甫剑自己却再难躲避,用自己的身躯替解忧挡下了这一箭。重弩狠狠地撞击在皇甫剑的后背,强大的冲击力让皇甫剑一时都站立不稳。

“主公……”

“少爷……”

战神车指挥中心慢慢地没入战神车内,车内传出解忧与龙九、龙十八的惊呼声。

战神车内,皇甫剑面色潮红,气血上涌,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

在他的后背,新制的龙袍被弩箭撕出一个大大的孔洞,但这支威力巨大的弩箭并没有洞穿他的身体。弩箭能撕透龙袍却穿不透他穿在身上的背心软甲,平时不离身的黑色软甲在最后关头救了皇甫剑一命。但即便如此,弩箭这强劲一击,也让皇甫剑受伤不轻。

“不碍事”皇甫剑看着三女焦急的表情,心中一暖,淡淡说道。

夕阳已经西下,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暮色笼罩之下的骊山余脉更显得阴森可怖。

就在这片密林之中,一位老者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整个人仿佛与山中的树木融在了一起,象是山中的一截枯木,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这老者看不出真实年纪,身体覆盖在一袭淡金色长袍中,就连脸上也戴着一付金色鬼面,但就是在这林中暗淡的光线下,他那一双鹰眼也闪动着慑人寒芒。在这老者身后,站着五位戴着金色鬼面的黑衣人。

这五位金色鬼面黑衣人都是杀手门内号令一方的“长令”,都是统领一方的大人物,平时跺一跺脚,也会神动鬼惊,取人性命更是顷刻之间的事。现在他们却都恭恭敬敬地站在老者身后,不敢稍有吭声,可见这老者在杀手门中地位之崇。

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当日潜入曹操书房的黑衣人,杀手门中的一位副门主。在庞大的杀手门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般的人物,此次奉命前来取皇甫剑的首迹。

这次袭杀皇甫剑的行动当然也是出自这位老者之手,也只有这位神通广大的杀手门副门主才能调集一支这么庞大的杀手力量,才敢在最不可能的情况下伏击皇甫剑。

这一次他除了调集门中三百名擅长弓弩的杀手之外,还带来了五位身手高超的“长令”,三百位杀手门灭字堂高手。真可谓是杀手门精锐全出,势必要将皇甫剑斩杀

“咦”

看着战神车顶皇甫剑拔剑出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这老者也禁不住发出一声轻呼。早就听闻了皇甫剑的厉害,但闻名不如见面,老者终始没有将皇甫剑归为同一类高手。

现在亲眼见到皇甫剑在仓促之间出手,一剑就斩落了数十支弩箭,还是让这老夫大吃一惊。看来是自己小瞧了这年青人了,怪不得没几年时间他就取得了如此巨大成就。

当看到皇甫剑为了救人被弩箭击中的时候,老者也松了一口气,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在他想来,这一箭势必会将皇甫剑穿过透心凉,万无活下去的道理。可结果再一次让他失望,他渴望听到箭入肌肉发出的“噗嗤”声并没有传来。

老者不知道皇甫剑是用什么挡住了这势在必杀的一箭,但他干这一行的时间久了,还是能从声音之中听出皇甫剑逃出了一劫。受伤是肯定的,但绝无生命之危,到了这个层次的高手,可不会就这样轻易死去。

“铛、铛、铛……”

皇甫剑没死,进攻还要继续,两侧山林中的弩箭向停在路中间的战神车射去。

在老者想来,既然皇甫剑躲进了车中,那我就将你连人带车都毁了。这样的结果是你想不死都不行,他也不明白皇甫剑为什么出了这一着昏招,这不是找死吗?

可结果再一次让老者失望,他想象之中的车毁人亡并没有发生。两侧弩箭如狂风暴雨一般撞击在战神车上,除了叮铛作响之外,也就是让战神车轻微的摇晃了起来,战神车上甚至连一道伤痕也没有留下。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坚固?”老者那笼罩在鬼面之中的脸上虽然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内心却产生了一阵无力感。

这次他调过来的强弩还是老秦人留下来的重弩,是专门为了对付战场上的高级将领而设,不仅能穿透将军们身上的厚甲,就是一般的城门也能射透。这种重弩要是出现在战场上一定会引起轰动,成为战争利器,现在却连这幽黑的战神车都没有办法。

杀手之道,一击不中远遁千里在通常情况下,一击不中之后,老者一定会下达撤退的命令,宣布任务失败。但这一次老者接到的命令是不惜任何代价,也要皇甫剑的命。更何况机会难得,皇甫剑受伤了,错过了这次机会,怕就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知何时,老者那枯瘦苍白的手中出现了一枚信号弹,象是现代烟花差不多的东西。这枚信号弹被老者往空中轻轻一抛,发出一阵“滋、滋、滋……”的声音,然后爆开,一道璀璨的焰火在幽深的林中亮起。

老者没有说任何话,但这次来的所有杀手,包括老者身后的五位金色鬼面“长令”,都知道他们该做什么。“鬼火令”亮起,是全面进攻,是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那怕暴露身份,那怕付出所有人的性命,这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代名词。

疯狂的弩箭停了,刺杀却并没有停止。

淡淡的暮色中,六百余黑衣杀手,手提利剑,象幽灵一样从两侧山林中走出,向皇甫剑的战神车杀来。他们的目标是杀死皇甫剑,不是皇甫剑死,就是他们将尸体留下来。

“鬼火令”下完不成任务,就将自己的命留下,这是杀手门赖以生存千年的传统。

“吱嘎……”战神车门缓缓打开,皇甫剑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龙九、龙十八二人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皇甫剑看着两侧山林涌现出来的黑衣杀手,脸上阴云密布,一股凌厉杀机慢慢升起。

又是杀手门,还真是阴魂不散,安静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又出现了。

皇甫剑现在已经明白了一切,心中暗道:“杀手门还真以为你们就能阻止得住朕的前进步伐看来不给你们一点厉害看看,还真当朕好欺负了本来还想等以后再对付你们,既然你们现在来了,那就一并对付了吧”

“陛下”贾诩等人见到皇甫剑出来,才松了一口气,齐声问侯。

“大家放心,朕没事这里将有一场大战,你们先行退后,注意安全”皇甫剑微一摆手,对众人淡淡说道。

第三百七十四章 以阵御敌

第三百七十四章以阵御敌

从皇甫剑遭袭到皇甫剑受伤也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不要说距皇甫剑的车驾还有一点距离的众臣,就是尾随在战神车后的十六龙骑也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直到皇甫剑受伤,大多数官员还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当众官听闻他们的主子,大武国的皇帝遇袭,身中弩箭时,一个个是心胆俱裂,他们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现在皇甫剑就站在众人面前,而且并无大碍,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众人一颗颗高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大家都相信只要大武国新皇无事,那就是天蹋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听到皇甫剑的话后,贾诩率领一帮文臣在五百亲卫的护送下缓缓后撤。这种战场他们这些只会提笔的文人谋士取不到任何作用,如果他们留在这里不仅帮不上主公什么忙,反而会影响主公对敌。

这个时候,距离皇甫剑战神车不远的八部将、典韦都已经到了皇甫剑身边,就连行驶在队伍最前面的吕布也听到了动静,骑着赤免马飞赶了过来。毕竟杀手门的重弩轰在战神车上嘭嘭直响,动静太大,老远就能听到。

护卫前后的亲卫铁骑也听闻了皇甫剑遇袭的消息,一齐向皇甫剑所在的位置聚集。

皇甫剑站在战神车上,面无表情,看着逐渐接近的黑衣杀手,眼光是越来越冷。

“吕布率五百亲卫迎战左侧之敌,典韦率五百亲卫迎战右侧之敌记住,朕不需要任何活口”皇甫剑神情肃穆,脸上没有一点笑意,也没有一点怒色,漠然而冷静。

“诺”吕布、典韦两人高声应诺,各率五百亲卫铁骑在战神车两侧列下阵式。

“十八龙骑摆三才大阵,八部众在十八龙骑的三才大阵中间位置摆九宫八封阵。”在吕布、典韦二将率队迎敌之后,皇甫剑并没有丝毫轻松,而是命令十八龙骑和八部众就在战神车边摆下了两阵。

“诺”众将虽不解皇甫剑的意思,但还是严格地执行了皇甫剑的命令。

所幸这里虽是谷道,但两侧山势平缓,并不会影响皇甫剑的排兵布阵。转眼之间,巨大的战神车附近,一座座阵式列了出来,亲卫营将士严阵以待,就只等着杀手门过来。

一切安排就绪之后,皇甫剑飞身上了近侍石猎牵过来的狮虎兽,然后将水柔剑缠于腰间,右手提起了幽黑战神枪。他也没想到,在今天这个大喜之日,狮虎兽、战神枪还有用武之地。要不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他今天也不会带上狮虎兽、战神枪随行。

骑上狮虎兽,握有战神枪,皇甫剑底气足了很多,身上气势大增。毕竟战神枪才是他的主战兵器,狮虎兽更是天生异禀,在这山地之中更象是在他家的后花圆,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有了这两大利器,皇甫剑是如虎添翼,再无可惧。

“石猎、铁鹰、车奴,你们护住战神车”皇甫剑又对几位随身近侍吩咐道。

“遵命”四人答道。

石猎抽出两柄军刺,铁鹰掣出长枪,两人虎视眈眈地守护在战神车后方。车奴兄弟也是手握长鞭,高度警戒,做好了随时应敌的准备。四人都知道车内坐着的是大武国的皇后娘娘,不能有丝毫大意。

皇甫剑轻拍狮虎兽,来到了由八部将组成的九宫八封阵中间,充当阵心中宫。外面是十八龙骑的三才大阵,里面是八部将组成的九宫八封大阵,皇甫剑居中,稳如泰山。

就在皇甫剑进入九宫八封阵中的时候,六百杀手也已进入了两侧亲卫铁骑的射程。

“射”几乎是在同时,吕布、典韦两员当世虎将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嗖、嗖、嗖……”满天箭雨刺破虚空,向迎面而来的杀手门杀手射去。

就在这个无名山谷中,历史上极少出现的大队杀手与正规军的对决开始了。

如果要论个人战力或者是一对一的对决,当然是杀手门的杀手厉害了,他们就是专门吃杀人这行饭的,算得上是专业人士。更不要说这些杀手当中还有三百杀手门灭字堂高手,杀手中的精锐了。但皇甫剑的亲卫营是支正规军,是军队中的精锐,更穿戴着一身精良盔甲。军队讲究的是行军布阵,攻防一体,协同作战,谁也不会傻冒到去和杀手捉队厮杀。

即便如此,一千亲卫铁骑对阵六百杀手门精锐,也是胜负难料。

但皇甫剑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这两侧的战场上,更没有多想胜负之事。他的眼睛透过越来越暗的夜空,看向了山岭一侧,那里才是他所关注的目标。

高手之间能感觉出对方的气机,皇甫剑是高手中的高手,当然也能发现山中还暗藏着巨大杀机。他们才是杀手门真正的杀手锏,他们没动,所以皇甫剑也没动。

双方都在等,等待着绝佳的出手机会。

“啊、啊……”凄惨的叫声不时传出,在幽暗的山谷中异常悚人。

杀手门的进攻,以个人为主,六百杀手全部散发,以各种不同的方式向战神车飞速跃来。这种没有严整阵列的散兵队列,让亲卫营射出的箭雨,命中率大大减弱,大多数杀手躲过了亲卫营的箭,在继续前进。

但杀手门的杀手就是再厉害,他们也还是人,身上又没有盔甲,还是有不少人倒在了镇西军亲卫射出的箭下。就在刚才,他们还一个劲地向皇甫剑发射着弩箭,现在他们又成了被射的对象。世事无常,就是如此奇妙,如此有趣。

杀手门门规森严,更有严苛的处罚,所以他们宁愿死在目标手中,也不想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接受门规惩处。所以在鬼火令出来的时候,所有杀手,包括那位副门主在内,就忘记了生死,他们心中就只有了任务,只有了皇甫剑项上的那颗人头。

这些杀手一个个身法诡异,速度奇快,在淡淡暮色之中个个都象幽灵一样,飘忽不定,迅猛异常地向亲卫营铁骑扑来。平常百步距离,亲卫营铁骑最少能射出三轮箭雨,但现在他们才刚射出两轮,杀手就已经逼到了近前。

“举矛”吕布手中天下戟高高举起,两眼冷冷地盯着面前杀手,高声喝道。

如此同时,典韦也挥动一双大铁戟,发动了攻势。

“杀”一千亲卫发出冲天的吼声,手中铁制长矛以相同的角度向前刺去。

数百支密集长矛一同刺出,连空气都被撕裂了一片,就算是最高明的杀手如果撞在了这些长矛上,怕也会被刺成满身窟窿,死得不能再死。

齐刷刷的长矛不断前刺,慑人寒芒晃出一道道矛林,硬是将涌上来的杀手生生逼退,不得寸进。这些杀手虽然为了目标不惧生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但也不会无畏地撞到矛尖上去送死,只得后退,采取了游斗、偷袭之策与亲卫营铁骑周旋。

亲卫铁骑崇尚进攻,冲锋陷阵,但面前诡异无常的杀手,皇甫剑果断地采取了守势。杀手最大的凭障是身体,是手中的那柄锋利细剑,是飘忽不定的身形。如果正面与这些杀手对攻,亲卫铁骑优势顿失,所以皇甫剑选择以严密的阵形来对付杀手们的袭杀。

“啊、哟……”各种惨叫声不断传出,黑衣杀手和皇甫剑的亲卫都有损伤。

亲卫铁骑的阵形依旧严密,前面的亲卫倒下,后面的亲卫立即在最短的时间内补了上去,保持着严整的阵形,保持着矛阵的威力。杀手门的攻势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手段,各种杀人的方法都有,只要稍露空隙,杀手的细剑就会准确地插到亲卫的脖子上。

战斗还在继续,一个个黑衣杀手倒下,一个个亲卫从马上摔下来,一匹匹无主的战马在低嘶,在漫无目的啃食着地上的野草。在亲卫铁骑与黑衣杀手接触的地方,尸体越积越多,地上的血肉已漫过了脚裸。

天色彻底地黑了下来,皇甫剑留下压阵的五百亲卫点亮了手中火把。浓烟伴着浓浓的血腥,在这座无名山谷中飘荡,昏黄的光,拖出长长的影子。黑夜是杀手的天堂,在这种情况下黑衣杀手是如鱼得水,借着各种影子对亲卫铁骑进了逆杀。

“杀”吕布大声地咆哮着,手中天下戟不断舞动,在追杀着一个个黑衣杀手。

赤免马速度无双,与吕布之间早已形成默契,达到了人马合一的境界,赤免马闪出一道道烈焰,追赶着一个个黑衣杀手。黑衣杀手跑得快,但快不过吕布跨下的赤免马,黑衣杀手的剑利,但利不过吕布手中的天下戟。战神吕布每戟挥下,必能带走一个黑衣杀手的生命,死在吕布天下戟中的黑衣杀手甚至超过了五百亲卫杀死的杀手总和。

“铛”正杀得兴起的吕布,手中天下戟被一支细长的剑给封住了,一个脸带金色鬼面的黑衣人出现在吕布面前。

吕布一人对杀手造成的伤亡过大,金色鬼面“长令”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棋逢对手

第三百七十五章棋逢对手

“杀”吕布可不管来者是谁,杀掉就是了一声狂吼,赤免马腾身而起,天下戟带着一道璀璨寒芒,向金色鬼面的长令罩去。

黑衣长令象道黑色的影子,身形一晃就闪过去了,吕布势大力沉的一戟落在了空处,只带起了无尽风声。吕布看着并不接招的黑衣长令,心中一愣,暗道这厮好生无趣。

这个时代,两军阵前两将单挑,都先来三招狠地,硬碰硬地死磕,比比谁的力量大些。惯常情况下没有谁会拒绝的,不接招就代表着示弱,无形之中在气势上就弱了一筹。

但黑衣长令不是武将,他是名杀手,杀手有杀手的生存之道,更有杀手自己的对敌方法,两军阵前的那一套对他不管用。就在吕布暗自发楞的瞬间,黑衣长令手中的剑到了,刺向了吕布跨下的赤免马。

赤免马跟随吕布多年,吕布对它比对对自己的女人还要看重,那里会容得它受伤。吕布天下戟横扫,快如闪电般向黑衣长令手中的剑挡去,但结果又让吕布很受伤。就在吕布的天下戟快要碰到黑衣长令的细剑时,黑衣长令手中的细剑又偏向了一边,躲开了。

黑衣长令的速度太快,身形又十分诡异,吕布两次出手都打在了空处。这下子吕布不干了,怒道:“要打就象个爷门,痛痛快快地打一场,这种躲躲闪闪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黑衣长令无语,他可不是什么英雄,更不是什么好汉,他是行走在暗夜之中的杀手。他对吕布的吼声直接选择了无视,仍旧在坚持着他的那一套,一击不中,立即遁走,绝不跟吕布硬碰硬地死磕。

吕布马高戟长,又天生神力,在力量占有极大的优势。黑衣长令瘦弱的身形,细长的剑,那能以已之短对敌之长,与吕布死磕呢?但一旦有出手的机会,黑衣长令绝不手软,手中那柄细长的剑又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吕布的线视中。

吕布手中天下戟大开大阖,每一式每一招都是声如雷动,发出无可匹敌的威势,连人带马都笼罩在层层戟影之中,剿灭面前的一切。黑衣长令身如鬼魅,形如落叶,在翻转,在飘落,一沾即走,手中细剑如毒蛇吐出的信儿,不时刺向吕布的要害。

两人从马上打到马下,从地上打到空中,戟光剑影飘忽不定。吕布的天下戟劈不到黑衣长令,黑衣长令的一次次暗袭也是途劳无功。两个绝顶高手,两种绝然不同的打法,虽然没有发出想象之中的激烈碰撞,但又是杀机暗藏,步步惊心,险到了极点。

战神车的另一侧,典韦也是大发虎威,咆哮连连,乘黑马,晃动着手中的两柄大铁戟,那里黑衣杀手多,就杀向那里。两柄沉重的大铁戟抡动开来,每一击都有万钧之势,大铁戟左砍右劈,杀伤力丝毫也不比吕布的天下戟差。

倒在典韦那对大铁戟下的黑衣杀手越来越多,典韦也是越杀越过瘾。最后他也遇到了吕布同样的遭遇,一个戴着金色鬼面的黑衣长令挡住了典韦。

战神车两侧,矛光剑影,喊杀连天,兵对兵,将对将,战到了一起两名金色鬼面长令挡住了吕布与典韦二人,六百杀手与一千亲卫铁骑杀到在了一起,一时难分胜负。

幽黑的丛林中,没有一点光,金衣老者眼中出现了些许不耐。他做梦也没想到皇甫剑的手下这般厉害,堂堂杀手门的精锐杀手居然就被这一群军人给挡住了。吕布、典韦的表现更让金衣老者惊讶,两员大将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居然挡住了杀手门两员长令的袭杀看来,皇甫剑的崛起并不是偶然,杀手门高层的决策怕是有点冒险了。

老者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对杀手门的形势越会不利。此地离长安城并不远,甚至这里的喊杀声长安城中都能隐约听到。长安城的援兵随时都会到来,到时他可就真的没有一丝机会了。

虽然老者在长安城中也布绪了一些后手,在鬼火令一出的时候,城中的杀手也会同时采取行动。但那也仅是制造混乱,扰人耳目而已,并不能为他们赢得多长时间。

时间紧迫,已容不得老者多想,必须速战速决,解决了目标才是上策

金衣长者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柄金色的细剑,细长的金色剑身与他身上的袍服颜色很接近。然后,老者身形一掠,如出林飞鸟一般向皇甫剑所在的位置飘去。老者身后的另三位金色鬼面黑衣长令也拔出了剑,不声不响地跟在了金衣老者身后。

“迎敌”皇甫剑在金衣老者行动的瞬间,就握紧了手中战神枪,向十八龙骑和八部将下达了迎敌的命令。

四道身影一前三后,在夜色之中,如风而至,快到了极点。

在十八龙骑、八部将还没有来得及阻挡之前,金衣老者就已到达了皇甫剑近前。但后面三位金色鬼面长令还是被挡住了,十八龙骑挡住了两人,八部将挡住了一人。

“噌”皇甫剑手中战神枪斜斜刺出,看似极缓,却又快到了极至,仿佛就从未动过一般。战神枪的枪尖正点在了金衣老者刺来的金剑上,一声沁人心脾的轻响声传出。

皇甫剑这一枪看似平淡无奇,却是蕴含着极强的劲气,要是点在普通的兵器上,定会被击得粉碎。但金衣老者手中的剑只是微微向下弯曲了一些,并无其他异样。

“神兵”皇甫剑知道金衣老者手中的细长金剑也不是凡品,而是一柄不次于战神枪的神兵利器。看来这次,杀手门对他是下了大本钱,誓要杀他而后快。

一名武功高绝的神秘金衣老者,五名绝世高手,六百精锐杀手,连从未出现过的秦制重弩都被搬了出来。如果他们这次行刺的对象不是皇甫剑,而是换成其他诸侯,谁也逃不了这一记绝杀。

金衣老者并没有被皇甫剑一枪击退,他那瘦枯的手如磐石稳固,颤都没有颤动一下。皇甫剑的斩龙刺还是第一次失手。金衣老者借着战神枪上透发而出的力道,金剑轻抖,身形跟着拔高,一跃而起,手中金剑又如利芒一样,向皇甫剑的咽喉刺去。

皇甫剑的枪快,金衣老者也丝毫不慢,连人带剑向皇甫剑掠去。昏暗的火把下,金衣老者看起来就象是一股金色的风,向皇甫剑拂去。

此时,皇甫剑心如止水,他知道这老者是位绝世高人,比他以前遇到的任何一个对手都要可怕。金衣老者已经近身,皇甫剑双手微微一拧长枪,战神枪一分为两,长者为囚龙枪,短兵为斩龙刺。

一招之下,皇甫剑就被逼得绝招全出,右手囚龙枪划出道道枪影,漫布满天,一道道黑色旋涡出现在老者面前。左手斩龙刺极速刺出,刺向了老者咽喉。皇甫剑手中斩龙刺虽是短枪,只有六尺有余,但也比金衣老者手中的那柄金剑要长出许多。老者如不变招,手中金剑在刺中皇甫剑之前定会被皇甫剑一枪洞穿咽喉,身死道消。

高招对决,惊心动魄,一招决生死

两人手中的武器都是刺向对方的咽喉,都想一击而毙对方性命。老者是高手,当然不会凭白无辜地丧身在皇甫剑枪下了。电光火闪之中,老者手中金剑转刺为点,斜斜点在了皇甫剑的斩龙刺上,然后就势向后极速飘去。

身在半空的老者虽然被皇甫剑一枪击退,但皇甫剑发出的囚龙劲气也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并没有囚住金衣老者,还是让金衣老者从容退去。

两人之间,一触即分,金衣老者的身形在距皇甫剑不远处停了下来。

皇甫剑稳坐狮虎兽上,右手囚龙枪高悬,左手斩龙刺斜指金衣老者,凌厉的杀机死死地盯在老者身上。金衣老者那看似平淡的一剑,却是无不妙到巅峰,更有他数十年功力在内,实是凌厉万分,为老者平身一大杀着,已不知有多少高手葬身在了他这一招之下,不想在这个年青人身上却无功而返。

两人都是暗自心惊,都是面无表情,手中武器指向对方,在互相对峙着,蕴酿着一击必杀。

这个时候,外围战事已进入了白热化,六百精锐杀手倒下了大半,一千亲卫也是死伤惨重,空气中的血腥味浓得让人想吐。

吕布的天下戟在不知劈了多少次后,终于劈中了那位黑衣长令。一戟之下,黑衣长令被劈成了两半。黑衣长令一死,吕布这个杀神就解脱了出来,如下山猛兽一样杀向了杀手群中。本来就已伤亡过半的杀手,又遭到吕布的疯狂劫杀,结局已经注定。

典韦与黑衣长令杀得难解难分,一时还分不出胜负。十八龙骑手中三十六柄战刀晃出道道寒芒,将围在中间的两名杀手门黑衣长令,杀得只有躲逃之力,没有还手之功。

八部将单打独斗,既比上典韦,更比不上吕布,充其量也就是二流中上的水平。但这八人联手,布成八封阵式,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战力大增,怕是吕布在他们手中也难占便宜。被他们困住的杀手门长令更是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第三百七十六章 一击必杀

第三百七十六章一击必杀

随着时间推移,战场上的局面也渐趋清晰起来。训练有素的亲卫铁骑开始占居上风。杀手门五大金sè鬼面长令死了一个,另外四位的处境也是十分不妙,颓势已现。

不过这些都与皇甫剑、金衣老者没有太大关系,他们此时正在进行着一场生死对决,一场只有依靠自身力量的生死对决。外围的那些战事大不了只能取到一些牵制作用,真正能依靠的只能是自己。这种级别的战斗,已没有几人能chā得上手了。

相峙片刻之后,金衣老者首先动了。

金衣老者知道目前的处境,时间拖得越长,对他来说就越加不利,他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斗。只要杀死了皇甫剑,其他人死得再多也没关系。

“呼!”金衣老者那枯瘦的身形极速闪动起来,象道金sè风幕,更象是道鬼影,围着皇甫剑和他跨下狮虎兽不断旋转。这一刻,金衣老者使出了他的成名绝技鬼踪步

皇甫剑骑在狮虎兽上,纵横驰骋,速度无双,一枪一虎如生双翼。但要论灵巧飘忽,肯定就不能和身如鬼魅的金衣老者相比。金衣老者也正是在短暂的对峙中,看出了狮虎兽速度有余,灵动不足的缺陷,才毅然发动了攻势。

太快了!皇甫剑眼中只看到一道道金sè残影,根本就捕捉不到金衣老者身形。连对手的身形都抓不到,还怎么对敌?这样下去,皇甫剑必败无疑。

照理说,皇甫剑此时应该选择防守,应该舞动手中的囚龙枪,以天下无双的囚龙枪法防止金衣老者突施杀招。以密不透风的防守来对付不知来自何方的袭杀,或者干脆就打出去,你转你的,我打我的,以力破巧,冲出金布老者布下的圈子,变被动为主动。

但皇甫剑却在此时做了一个怪异举动。只见他坐在狮虎兽上纹丝不动,如一个虔诚的老僧,不要说手中的双枪,就连双眼也闭上了。皇甫剑的奇怪举止让金衣老者都不明所以,不明白皇甫剑为什么在这种生死关头还能闭眼沉思。

“捕风捉影!”金衣老者微一思绪,便想到了一种可能。他猜想皇甫剑是因为捕捉不到他的真实身形,所以才想使用听声辩位之术,来判断他的位置。

一念至此,金衣老者心中微微有些兴奋。鬼踪步奇妙无双,又岂是听声辩位之术可破。

金衣老者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仿佛看到他一剑斩灭了大武国新皇的情景。浑身劲气更是运转到了极至,速度也更加快速起来,金sè旋风越转越快,呼呼作响。金衣老者相信在这样的极速下,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够凭两只耳朵就能捕捉到他的身形。

但是金衣人的判断错了!

世人皆知皇甫剑出自鬼谷门下,武功高强,一柄长枪打遍天下无敌手。但却没有人知道,皇甫剑还有着这世上所没有的强**宝,无可匹敌的神念。强大的神念才是皇甫剑在这世上的最大依仗,真正的安身立命之本,也无数次救过了他的xìng命。

皇甫剑虽然坐在狮虎兽上,看似睡着了一样,其实他那庞大的神念早已铺展出来。周围空间的一切都清晰地反映在了皇甫剑的脑海中。要论速度,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快过神念的吗?

金衣老者不知道,他的轻微举动都被皇甫剑察看得一清二楚,还在做着美梦呢?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金衣老者见皇甫剑迟迟没有动作,还以为皇甫剑是被自己那极速的身法转得晕头转向了呢!此时不动,更待何时,击杀皇甫剑在此一举!

金衣老者浑身劲气运转到极至,强大的气机布在握剑的右手上,金sè细剑如闪电般跃出,一道金芒袭向皇甫剑的后脑稍。金衣老者选择了从皇甫剑身后进攻,就是料定坐在狮虎兽上的皇甫剑来不及反应。

金衣老者人剑合突然之间袭向皇甫剑的后脑。速度,他的身形距皇甫剑也不过数步之遥……

几乎是在金衣老者接近狮虎兽那条粗长尾巴的瞬间,皇甫剑双眼猛地睁开,闪出一道冷厉电芒,紧握囚龙枪的左手狠狠地向后挥去。本就高高举起的囚龙枪猛地挥下,势若千钧,金衣老者那快如闪电的身形仿佛就是故意送上去的一般,囚龙枪的落点正好是金衣老者的头颅。

“不好!”正处于极速之中的金衣老者见突然砸下的黑枪,心胆俱裂,大叫一声。

金衣老者原是想毕全功于一剑,浑身劲气没有丝毫保留的使了出来。现在皇甫剑的囚龙枪轰然砸下,他那里还能躲避得及,只是将脑袋向旁一偏,躲过了致命一击。幽黑囚龙枪还是重重的轰在了老者那枯瘦的身体上。

“叭!”的一声,金衣老者如风中败絮向下飘落。

“噗……”一口鲜血从老者口中喷出,淡金sè的鬼面也染上了几点猩红。金衣老者在皇甫剑的一枪之下,重伤倒地。

战场形势转瞬万变,本来占有大好形势的金衣老者现在却受伤倒地。

得势不饶人,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机会皇甫剑岂会放过。几乎是在金衣老者中枪的同时,皇甫剑的身体已经平平跃起,落在了老者的对面,手中斩龙刺停在了老者咽喉。

“朕不管你是谁,但只是胆敢与朕作对,下场都是一个死字!”皇甫剑冷声说道。

皇甫剑话音刚落,手中斩龙刺向前轻轻一送,没有了还手之力的老者眼睁地看着斩龙刺向他的咽喉刺来。

“噗!”皇甫剑手中斩龙刺洞穿了老者咽喉。一代杀手门副门主死在了皇甫剑枪下。

金衣老者死了,也标志着杀人门这场声势浩大的袭杀行动彻底失败。

“杀!”皇甫剑长啸一声,飞身上了狮虎兽,手提双枪直奔与典韦纠缠在一起的杀手门长令。这一场大战,虽是惊心动魂,皇甫剑也打得酣畅淋漓,心情大畅。

“嗷……”狮虎兽也仿佛知道主人心意,跟着长啸起来。

狮虎兽那庞大的身躯向与典韦战成一团的黑衣长令驰去。皇甫剑左手囚龙舞动,右手斩龙刺出,人到、虎到、枪到、人亡,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与典韦对战的黑衣长令倒在了皇甫剑的斩龙刺下。

看到主公是如此威武,吕布、典韦、十八龙骑、八部将,所有的亲卫营将士全都大受感染,不一而同的大声嘶吼起来:“杀!杀!杀!”

一时之间,这座无名山谷之中,喊杀震天。两名黑衣长令也倒了十八龙骑刀下,一名黑衣长令倒在了八部将的手中。一干杀手门精锐也在众将的追杀下,死亡殆尽。

“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军尽情狂呼,就连吕布也挥舞起手中天下戟吼叫起来。

杀手门此次绝杀行动,不仅没有杀死皇甫剑,反而将皇甫剑不可战争的形象推到了巅峰。杀手门此战精锐损失殆尽,至此便是一蹶不振,传承千年的古老大派开始隐匿人间,过着真正暗无天日的生活。

杀手被歼,战事平息。贾诩等文臣车驾也在亲卫的护送下驶了回来,众臣无不大喜。

“参见陛下!”贾诩带着众臣,来到皇甫剑面前大礼参拜。

“免礼!大家都起来吧!”皇甫剑淡淡说道。

贾诩来到皇甫剑近前,看着皇甫剑后背被重弩撕裂的龙袍,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先生不必担心,朕身上着了内甲,弩箭还要不了朕的xìng命。”皇甫剑看着贾诩那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君臣相知,不过如此。

“陛下乃天命所授之人,岂是这些宵小之辈能够暗算得到的。大难之后,陛下必会创下太平盛世世基业。”贾诩说道。

皇甫剑一边安排五百亲卫收拾战场,一边来到了杀手门金衣老者的尸体面前,拿取金衣老者手中那柄淡金sè细剑,手指在剑身轻轻一弹,便传出一阵龙呤之声。

“好剑!”皇甫剑忍不住赞道。

武将爱剑,吕布、典韦等众将看着皇甫剑手中的这柄金剑,无不露出羡慕之sè。

“吕布将军的天下戟乃绝世神兵,这柄金剑朕就一并赐于将军!”皇甫剑送剑还鞘,递向吕布。

“多谢圣上恩典!”吕布大喜,跪地接剑。

这是皇甫剑登基之后第一封赏赐,可谓是意义不同。这世的吕布更是一位武痴,他的心中除了武道,怕就是赤免马、天下戟了,现在又得到了神兵金剑,他如何不喜。

“圣上,这些弓弩是我等在山林里搜到的。”这时一位负责收拾战场的亲卫营百人长,手里拿着一张强弩,来到皇甫剑近前,禀报道。

皇甫剑接过强驽一看,此弩比镇西军现在使用的强弩要大上一号,比攻城弩又小上一号,结构简洁,威力巨大。

“秦弩!这是当初秦始皇一统天下时使用的重弩!”皇甫剑看着手中的秦弩,禁不住赞叹起来。秦灭六国,秦弩取到了居功至伟的作用,为天下一统立下了大功。

第三百七十七章 烽烟四起

第三百七十七章烽烟四起

皇甫剑看着手中重弩,心潮澎湃,秦始皇可是他的偶像啊!

四百年前的大秦就能批量产出如此利器,可见当时秦国武备之强盛。也难怪偏居关中一隅的秦国能灭中原六国,天下一统,建立赫赫威名的大秦帝国。

皇甫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大秦的那一套能延续至今,这天下又将是如何景象?

可惜了始皇大帝,可惜了大秦帝国!

如果是重生到了始皇年代,皇甫剑定不会让巍巍大秦二世而亡!

“这样的重弩有多少?”皇甫剑收回纷繁复杂的思绪,问那位百人将。

“启禀陛下,属下等人一共发现了三百具。”百人将答道。

“都带回去吧,注意不要损坏了!”皇甫剑微一沉呤,说道。

“遵命!”百人将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国之利器啊!如此利器没有流传下来,却落到了杀手门手中。回去之后,将这些重弩交给马钧,让他的工部好好参考一下,看能不能对我们现在使用的强弩进行改进。”皇甫剑将手中重弩交给贾诩,吩咐道。

在火把的昏黄火光中,亲卫营将士正在忙碌。一具具黑衣杀手的尸体被搬运到一边,阵亡的亲卫尸体也被收集到了一起。这一战虽然全灭了杀手门六百余杀手,但亲卫营也付出了惨重代价,伤亡的亲卫营将士更是多达七百余人,全是一剑封喉。

皇甫剑的亲卫营号称这天下最精锐的军队,战力无双!他们身上还穿着精良的甲胄,都付出了这般惨重的伤亡,可见杀手门暗藏实力之深。传言之中,有着千年传承的杀手门曾颠覆过无数王朝,看来这些并不仅仅是传说,杀手门确实具备这样的能力。

“轰隆隆……”一阵马蹄的轰鸣声急促传来,从长安城方向飞驰过来了一队铁骑。

为首大将,身高体大,身着重甲,手持一根粗长铁矛,正是亲卫营副统领胡车儿。

胡车儿飞马到了皇甫剑近前,翻身下马,然后紧走几步,跪倒在皇甫剑面前,高声说道:“末将救驾来迟,还请陛下降罪!”

“起来吧!你怎么来了?”皇甫剑看了看胡车儿和他身后那一千铁骑,淡淡问道。

“启禀圣上,统领大人得知主公遇袭的消息,很是着急,本想亲自提兵来援。但长安城中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了不少黑衣人,这些黑衣人见人就杀,四处纵火,至使城中大乱。统领大人怕城中有失,亲自率兵剿杀那些黑衣人,命末将前来救驾!”胡车儿赶忙答道。

胡车儿口中的统领大人当然是指亲卫营统领黄叙了。皇甫剑称帝之后,就连胡车儿这样的浑人,也讲起了礼仪,说起话来文绉绉的,惹人发笑。

“长安城也遭袭了,这就是杀手门留下的后手吗?”皇甫剑微一些皱眉,暗自讨道。

“留下五百收拾战场,其他人随朕回城!”片刻之后,皇甫剑吩咐道。

皇甫剑还真担必杀手门乘城中空虚之际,对长安城进行大肆破坏。

留下五百亲卫之后,皇甫剑便带着龙九、龙十八二人回到了战神车中,大队人马向长安城驶去。今天折腾了一天,又遭杀手门袭击,就是强如皇甫剑也感到了阵阵倦意。

尤其是与杀手门金衣老者那一战,是皇甫剑出道以来最为惊险的一次。虽然最后凭借庞大的神念胜了,但也是极为侥幸。高手对决,生死存于一线。如果皇甫剑没有那怪异的神念,今天恐怕死的人就是自己了。

“少爷的伤重不重?”解忧轻抚着皇甫剑的后背,柔声问道。

皇甫剑遭受重弩一击,受伤吐血,虽瞒过了战神车外的众臣,但车内三女都是当事人,自然知道。

“没什么大碍,只是有点痛。”皇甫剑答道。

刚才与金衣老者对决,精神高度紧张,倒不觉有什么。现在整个身心都松弛了下来,皇甫剑就觉得背部在火辣辣地痛。看来那一重弩虽然有内甲阻挡,还是让自己受了不轻的内伤。

“都是臣妾不好,又连累了少爷!”解忧那美若天仙的脸上弦然欲泣,自责起来。

“这不关你事,杀手门本就是冲着我来的,你们只是遭受了鱼池之殃。我与杀手门仇怨早结,迟早会有一战,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选择了这一天。这样也会,杀手门遭此重创,怕是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皇甫剑拍了拍解忧那弹可破的欲脸,微笑着说道。

“少爷……”解忧虽为人母之后,大部分心思放在了儿子身上。但现在见做了皇帝的皇甫剑还象从前一样,不惜以身犯险,救下自己一命,心中还是大为感动。少爷还是以前那个少爷,对自己的心意一点也没有改变。

经此一难,两人之间的些许隔膜也淡化了,又仿佛回到了当初,回到了飞马牧场那段时日。两人相视一笑,解忧轻轻将皇甫剑揽进怀中,欲手轻拍。

数十里路程,盏茶时间即到。

长安城外,火把通明,照得如同白昼,黄叙已经带人接了出来。

“末将迎接圣上来迟,还请圣上责罚!”黄叙跪在皇甫剑的车驾前,大声说道。

“黄叙起来吧,长安城现在情况如何?”皇甫剑并没有出车,坐在车中问道。

“城中情况已经恢复正常,所有黑衣人都被末将率人擒杀!”黄叙答道。

“嗯!如此就好,进城吧!”皇甫剑听了黄叙的话,微微放下心来。看来,城中sāo乱只是杀手门牵制城中军队的一种方式,他们的目的还是自己。

皇甫剑的车驾进了长安城后,黄叙就命人关闭了城门,非常时期黄叙不敢有丝毫大间。此时,长安城中已是一片宁静,路上也没有什么行人。谁也想不到在皇甫剑登基大典的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黄叙怕有意外,已经下令长安城实行了戒严。

皇甫剑的车队驶在皇家大道上,通过皇城那扇巨大的铁门,向武皇宫驶去。

到了皇宫前,皇甫剑命众臣各自回府,独留下了吕布、典韦、八部将等一干武将和贾诩、张昭、郭嘉三大谋臣。本来安排下的盛大欢宴也因为发生了袭杀的事取消了,众人在皇宫中吃了一餐还算丰盛的晚宴,然后就被皇甫剑招到了御书房中。

此时,皇甫剑也洗梳了一番,换过了一身袍服,精神也好了许多。

御书房中,皇甫剑坐在龙案上,众臣分文武坐在两厢。

“军师,前方都有哪些战报传来?”众人坐定之后,皇甫剑问贾诩。

以前的镇西军,现在的大武国,最为庞大的谍报机构“蚂蚁”仍旧掌握在贾诩手中,所以各地传来的战报应该先送到贾诩手中。

贾诩也似是早就知道皇甫剑会有此一问,也知道皇甫剑将众人留下的用意。利用刚才用餐的时间,就已命人送来最新战报。

“不出陛下所料,天下诸侯乘陛下称帝之机,联合在了一起。”贾诩答道。

“哦!都有些谁?”虽然在这之前,皇甫剑从收集的信报中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但不到最后一刻,皇甫剑还是不能肯定。

“冀州袁绍、兖州曹、徐州陶谦、青州田楷、益州刘焉、交州士燮、东部鲜卑,这些诸侯和草原上的鲜卑人内外构结,都来了!也不知陶谦是怎么想的,陛下几次救他,他不仅不思报恩,反而还起兵反陛下,真是可恨!”贾诩恨恨地答道。

“先生还露算了一位,杀手门大概也如他们联手了!还真是好计谋啊?如果不是朕早有提防,将所有领兵大将都调回关中,那还真的麻烦大了。”皇甫剑话语平淡,但一股浓浓的杀伐之气还是跃然脸上。

“袁绍兵分三路,北攻雁门,东攻壶关,河内郡两地。庞德将军的飞燕营也分兵两部,杨凤将军守雁门,庞德将军守壶关。黄忠将军的金雕营今天已在河内郡与袁绍亲率的十万冀州军接战,未分胜负。看来袁绍的主攻方向是黄忠将军把守的河内郡,微臣在想是不是该将张飞将军的豹骑调往河内。”贾诩道。

“不忙,再过几天看看,朕相信黄将军的金雕营能挡住袁绍的攻势的。现在战事才刚刚开始,袁绍应该也只是试探xìng的进攻。豹骑暂且不动,等到关键时刻再给袁绍来个致命一击。”皇甫剑答道。

“微臣遵命!曹、陶谦、田楷联军三十万,兵逼虎牢关。这一次就连刘备也加入了进来,听说主公当初还对刘备有仗义之恩呢。”贾诩说到刘备的时候,已带有不屑之sè。对于这种忘恩负义的人,贾诩没有好脸sè。

“什么刘备也来了?他手下的哪点兵马不是被曹给打残了吗?难道他这一次又是带着几千兵丁前去会盟?”皇甫剑听到刘备的名字,也是微微吃惊,问道。

“刘备这次并不是单独领兵,而是作为陶谦徐州军的领兵大将来的。”贾诩没想到一个名不见经卷的刘备会让皇甫剑如此惊讶,有此迷惑地解释道。

“有意思!刘备还是与徐州联系在了一起,先生接着说。”皇甫剑莫测高深地说了一句。

“曹联军这次是精锐全出,兵多将广,手下谋士众多。属下怕仅靠徐晃将军的龙骧营、赵云将军的一万龙骑,难以抵挡。而且属下从多方情报分析,曹有可能就是这次联军的发起人。陛下,是不是再调派其他军队前去支援?”贾诩面带思索之sè,征求皇甫剑的意见。

“末将愿率部增援徐晃将军!”贾诩话音刚落,典韦就一裂大嘴,叫了起来。

不仅是典韦,听到贾诩说要再派援兵,就是八部将等级人也睁大了眼睛,脸上露出兴奋之sè。他们都知道皇甫剑已经将九支野战军全都派往了战场,要派援兵除了他们之外,再无可派之兵。

“不急,不急!”皇甫剑摇了摇头,胸有成竹地说道。“朕就是要用徐晃的龙骧营将曹的主力大军吸引在虎牢关下,如果你们都去了,将曹给朕吓跑了怎么办?不仅你们不能去,就是赵云的龙骑也不准动!”

“传令徐晃,坚守虎牢关,不可出关迎战,将联军主力给朕死死拖在城下!”皇甫剑又继续说道。

皇甫剑相信以徐晃之能,又有五万龙骧营在手,守住虎牢关几个月是没有一点问题。徐晃可是与皇甫剑一起坚守三水县城,以极弱兵力挡住鲜卑大军的主,是经过血与火考验过的,可谓是皇甫剑旗下第一善守大将。只要徐晃不死,虎牢头就不会丢。

不出一个月,马腾的暴熊营、太史慈的第九营就能攻下内部空虚的兖州、徐州、青州。没有了后方支持的曹联军还拿什么跟大武国打?就是曹是一代枭雄也没有办法,三十万大军一天要吃掉一座粮山,他怎不能让将士们饿着肚皮去攻城吧?

真的到了那时,就是曹联军的绝期,虎牢关也将成为葬身曹等一帮诸侯之地。

“属下知道了。”贾诩心思一转就明白了皇甫剑的意图。

“交州士燮已经率军五万进入了扬州,东部鲜卑五万铁骑也已进入了幽州边境。”贾诩又继续说道。

“这两地有周瑜的凤翔营和华雄将军的幽灵铁骑,可以不必理他们。”皇甫剑说道,他对周瑜和华雄有着绝对的信心。

“最后一路,刘焉的益州军有些怪诡。据张辽将军和高顺将军传来的消息,益州军兵分两路,一路出岐山,一路从汉中出叙谷。但怪就怪在这两支益州军,出了岐山和叙谷之后,就扎下了大营,停止了前进。”贾诩说道。

“可知这次刘焉出动了多少兵马,又都是谁领兵?”皇甫剑想了一想问道。

“并没有确切消息传来,但高顺将军来信称,在岐山大营看到了刘焉的大旗,应是刘焉亲自领军。至于叙谷的益州军是何人领兵,暂时不知。”贾诩答道。

“命令张辽、高顺二将密切注视益州动向,一有动静立即来报。”皇甫剑想了想,也想不出一个所以来,只得传令张辽、高顺小心戒备。

第三百七十八章 落日原

第三百七十八章落日原

诸侯联军在算计皇甫剑,欲置皇甫剑于死地。皇甫剑也同样在算计着诸侯联军,要置诸侯联军于死地。他们就象是一对巨人在玩死亡游戏,赌上了他们的身家xìng命。

诸侯联军内外勾结,兵分五路,总兵力更是达到了骇人的百万之数,可谓是反对皇甫剑的所有势力都联合到了一起,在做着最后努力。一击之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还有可能是欲石俱焚。

如此规模宏大的战事,就是在历史上也极为罕见,更不要说皇甫剑等人了。所以他们也是步步心,唯恐一步失足,造成了千古大恨。

皇甫剑的御书房里,气氛肃穆,这种程度的大战,就连典韦、八部将等武将也感到了压力,保持了沉默。皇甫剑与贾诩的一问一答,前线战事已经了然于众人之前。

“这是一场大决战,也是惊世之战,需要全民合力。张昭负责协调各路大军的后勤供需,贾诩、郭嘉负责整个战局的控制。典韦回到上林苑,整军备战,虎骑随时都要听候调遣。八部将也各回本部,做好出征的准备。”皇甫剑看着众人,作出了最高指示。

皇甫剑吩咐已毕,众人告退,各自回府。皇甫剑的登基大典也就这样草草收场,但不管怎么说,皇甫剑现在都已是大武国的皇帝了。

大武元年(公元一九二年),九月,刚刚宁静了数月的神州大地,一下子是遍起硝烟。就象是一颗巨石投进了平静湖面,掀起了一股涛天波浪。以武皇大帝登基为契机,一场惊世大战拉开了序幕。

九月的大漠,草枯叶黄,满目萧瑟。

放养了一个夏天的战马,已是膘féi体壮,正需要扬鞭驰骋,消耗一下多余的体力。晚年这个时候,无所事事的草原各部都会聚集族中精锐,到汉人边境打草谷,抢人、抢粮、抢物,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无所不为。

不过这几年,草原情况生了巨大变化,一支神秘的黑甲铁骑活跃在大草原上。

他们也抢人、抢粮、抢物,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无所不为。不过他们抢掠的对象不是大汉边郡,而是这大草原上的主人。这支神秘铁骑装备精良,战力强悍,打着一杆血色骷髅大旗,数次击败前来剿杀的草原部族精锐,用他们的快马和铁矛闯下赫赫威名。

幽灵铁骑纵横大漠十年,留下了一段段血与火的传奇,也给草原各部带来了无尽痛楚,让他们也尝尽了亲人失去,财物被抢的苦痛,草原各部对幽灵铁骑是闻风丧胆。

三年前,镇西军休养生息,战事停歇。皇甫剑又将龙、虎、豹三支精锐铁骑放逐到了漠北,加入到幽灵铁骑之中,操起了掠夺大业。皇甫剑这种以战养战,以战养兵,以战练兵的战略,不仅壮大了自己,更是有效地打击了草原各部。

在这四支强大铁骑的打击下,茫茫草原,哀鸿遍野。缺衣少食的草原部落,不仅得不到展。在漫长寒冷的冬季,更有大量牧民冻死饿死,草原上的人口在极剧下降。

盛极一时的鲜卑三部也是苦不堪言,由盛转衰。

西部鲜卑归顺了皇甫剑的镇西军,成为幽灵铁骑的骨干力量,沦为了皇甫剑手中的剑,手中的矛,掉过头来抢掠鲜卑其他两部。中部鲜卑在幽灵铁骑的连续打击下,已是名存实亡,实力大损。东部鲜卑在不得以之下,选择北迁,来躲避幽灵铁骑的肆掠。

大漠,狼居胥山,落日原。

落日原地势平坦,景色秀美,长河落日,风光无限,是鲜卑部族有名的圣地。落日原周围有几座山林土丘,象忠于职守的卫士一样为落日原遮风挡尘。落日原附近有一条清澈河流过,为落日原提供了充足的水源,蕴育着生命。

落日原是个很的名的地方,鲜卑人为它骄傲,为它自豪。但对汉人来说,这里却是个耻辱之地,是个流血之地。

熹平六年(公元177年)八月,汉廷遣破鲜卑中郎将田晏出云中,使匈奴中郎将臧旻与南单于出雁门,护乌桓校尉夏育出高柳,与鲜卑大王檀石槐率领的鲜卑铁骑会战于落日原。此战汉军惨败,十不余落日原也被染成了血色。

自此之后,鲜卑铁骑肆虐大汉边襄九郡,视汉廷如无物。直到皇甫剑的横空出世,在安定郡一战大败鲜卑十万铁骑,才扭转了这种怪局。

一样的落日原,一样的山丘环护,一样的河流淌……

如血残阳之中,五万鲜卑铁骑正向这里缓缓驶来……

五万鲜卑铁骑,这已是东部鲜卑和中部鲜卑的所有精锐了。

曹操的使者远途跋涉,历尽艰险,终于到达了东部鲜卑王帐。并向东部鲜卑大人弥加、中部鲜卑大人柯最说明来意,相约结盟,共同出兵讨伐皇甫剑。

东部鲜卑大人弥加,大帅阙机、素利,中部鲜卑大人柯最,大帅慕容锋在稍加商议之后,就答应了下来。因为他们都是聪明人,他们都知道如果让皇甫剑坐稳了皇位,他们鲜卑的末路也就到了。在各个击破之下,谁也不是皇甫剑这位铁血武皇的对手。

东部鲜卑大人弥加本来与曹操约好,率五万铁骑进入幽州,与袁绍兵合一处,准备联手攻打大武国的并州。但五万鲜卑大军在到了幽州边境之后,临时改变了主意,来了一个大转弯,挥兵向西向北,来到了落日原。

“传令下去!大军在此驻扎!”五万鲜卑铁骑刚刚进入落日原,就传出东部鲜卑大人弥加那洪亮的声音。

五万鲜卑铁骑在落日原四周搭起了一座座幕帐,中间那些圆形穹顶,又高又大,还加有各种饰物的幕帐中,住着鲜卑两部大人和各部大帅。

夜幕降临,落日原上刮起了大风。虽然才是九月,但落日原的夜晚,还是寒冷刺骨。

在东部鲜卑大人弥加的金色幕帐,鲜卑两部大人、大帅正聚集在一起,大块吃肉,大口喝酒。鲜卑人的夜生活十分简单,精力过剩的男人就只有以酒肉、美女来解闷行乐。因此,鲜卑男人是很少喝水的,他们喝的更多的是酒,而且还喜欢那种列酒。

“喝酒!喝酒!……”

帐外寒风呼啸,天寒地冰;帐内是火把通明,温暖如,炭火架上的烤全羊正散着诱人的香味。中部鲜卑大人柯最咬了一大口féi嫩的烤羊肉,金黄的油汁顺着腮帮直流,一边高举着大碗,在高声叫嚷。

这几年,中部鲜卑大人柯最的日子可不好过。

草原之鹰,一代雄才,鲜卑大王檀石槐死后,鲜卑三部也面临着四分五裂的局面。是柯最和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力挺和连,才将和连扶上了鲜卑王座。不想几年之后,鲜卑大王和连又丧身在了皇甫剑的箭下,鲜卑三部正式分崩。

身为一部大人的柯最,既失去了和连的支持,又被皇甫剑消灭了一部分精锐,中部鲜卑实力大损。大草原上的铁律,实力决定地位,本为鲜卑王庭所在的中部鲜卑,现在日津势微。

屋漏偏逢连夜雨,柯最的霉运还没有结束,又成了幽灵铁骑的重点打击对象。现在柯最虽然还号称为中部鲜卑大人,但实力还比不上一部大帅。

“父亲,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出兵啊?”说话的是柯最的儿子轲比能,也是柯最的希望。

兵出幽州,是原订计划,大家都知道的计划。但现在东部鲜卑大人弥加却将大军带到了这里,带到了落日原,而且还搭起连天帐幕,象是要长住下来的样子。轲比能不解,所以借着些许酒意,问他的父亲。

“静观其变!”柯最还没开口,坐在柯最旁边的大帅慕容锋答道。

慕容锋是鲜卑大王檀石槐帐下得力大将,为大鲜卑建国立下了汗马功劳,也是中部鲜卑硕果仅存的一位老帅,老谋深算,是中部鲜卑的顶梁柱。要不是他数次力挽狂澜,中部鲜卑怕早已成为历史,磨灭在了华雄的幽灵铁骑之下。

“叔,这是为何?”轲比能有些不解,问道。

“孩子啊!你说汉人内斗,什么样的结果对我们大鲜卑最为有利?”慕容锋并没有直接问答轲比能的问疑,而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当然是两败俱伤了。”轲比能想也不想地答道。

“是啊!汉人两败俱伤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现在战局才刚刚开始,如果我们大鲜卑铁骑过早参战,一来肯定会损失惨重,大鲜卑已不如从前,再也伤亡不起了!二来,现在局势未明,我们还看不清大武皇帝的布绪,冒然出兵,太危险了!”慕容锋的胡须已完全花白,古铜色的脸上皱纹象是刀刻过的一样,他叹了口气,耐心地答道。

“哪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轲比能似是有些明白,又问了一句。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两败俱伤的时候。”慕容锋答道。

第三百七十九章 五卫骑

第三百七十九章五卫骑

与柯最的声如洪钟相比,慕容锋的声音就显得温和了许多,象是一位长者对晚辈的谆谆教诲。不仅柯最将振兴中部鲜卑的希望寄托在了年青的轲比能身上,老迈的慕容锋也是如此。

慕容锋看了看帐中众人,有些悲哀地现,鲜卑年长一代都已老了,而年青一代又没有成长起来。这样的鲜卑如何能与年青铁血的大武国新皇相比。

“唉!”情由心生,慕容锋出了一声长叹。

想当年鲜卑大王檀石槐成立鲜卑国时,大鲜卑雄霸草原,所向无敌,是何等声威,就连汉人也不敢侧目。汉人落日原大败之后,更是对大鲜卑铁骑退避三舍,大鲜卑崛起之势不可挡。那时的鲜卑是何等强盛,没想到短短十几年大鲜卑沦落到了这种局面。

慕容锋的叹息声与整个大帐中的热烈气氛有些格格不入,就连正在大呼叫的众人也停下了手中刀具,放下了碗中烈酒,沉默起来。大鲜卑的现况很不妙,差不少到了败亡的境地。这些人不是不知,只是好用酒精来麻醉自己而已。

大帐中,有不少人是当初跟随大王檀石槐一起打天下的老帅。只是那时他们还很年青,现在却老了。在依稀的回忆中,他们也仿佛回到了往日峥嵘岁月。

“大帅,不必伤感!此次汉人,正是我大鲜卑重新崛起的契机。”东部鲜卑大人弥加喝了不少酒,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就连说话也有点不连贯。

“是啊!大人说得极是!”众人随声附和。

现在的大草原也唯有东部鲜卑还保持着相对完整,在鲜卑各部中实力最强。东部鲜卑大人弥加理所当然的成了这支联军的最高领,他说的话其他人自然是不能不给面子。

“谈何容易啊?”慕容锋微微摇头,端起面前的酒碗,猛灌了一口,苍桑地说道。

慕容锋是位冷静的老帅,更是位倨傲的智者。他不会因为弥加的几句话就狂妄地认为,大鲜卑真的能崛起了。也不会因为弥加是东部鲜卑大人,这支联军的领就附和他的话。

这几年慕容锋没少与幽灵铁骑和镇西军的龙、骑、豹三骑打交道,一直是败多胜少。

慕容锋明白,以前的镇西军现在的大武国铁骑的强大。在大武国铁骑面前,马背上长大的大鲜卑人都占不到丝毫便宜,还谈何崛起!又如何崛起?这种寄希望于对手的做法,他有点不屑。除非鲜卑大王檀石槐重生,大鲜卑或许还有崛起的可能!

第二天,东部鲜卑大人弥加命人在落日原四周山丘筑起了一座座烽火,并向周围撒出了大量侦骑。烽火可不是汉人专利,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也经常使用烽火来传达警信。

在落日原西南方的一座山丘上,弥加、柯最、慕容锋等大帅正聚集在一起,旭日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他们面朝的方向正是大武国都城长安所在的位置。

也许是所站的位置给了慕容锋一点灵感,也许是慕容锋早有预谋。

慕容锋手中弯刀直指长安城方向,缓缓说道:“如果在长安城兵力极度空虚之时,我大鲜卑铁骑过长城,占九原,沿先秦直道奔袭长安,大鲜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正在指指点点,商议着什么的众人听了慕容锋的话,刹那之间都楞了一下。接着一张张黑黄的老脸慢慢变红,是兴奋的,再接下来一个个眼神之中闪现出了贪婪的光芒。

“妙!大帅此策极妙!”东部鲜卑大人弥加大笑着狂叫了起来。

“好!我大鲜卑铁骑就呆在这落日原中,等到汉人打得你死我活,长安城的那位大武新皇一定会调动长安城附近的守军前去增援。到那时我大鲜卑铁骑就直接奔袭长安,抢了他的老窝。”中部鲜卑大人柯最也是心情jī愤,花白胡须颤,喧嚣地吼了起来。

“长安城的女人……”

“长安城的财宝都是我大鲜卑的了……”

这些鲜卑硕果仅存的大人物,一个个心花怒放,他们那颗躁动的心已飞到了长安。

汉人惯用的坐山观虎斗,不知何时也被这帮鲜卑人学会了。

这帮鲜卑大佬压根就不知道,就在他们意气风,想着怎样到长安城去抢掠,甚至想要控制关中的时候。大武国上将华雄已经率领二十一万五卫骑,抵达了阴山山脉,分兵五路对鲜卑铁骑展开了围剿。

慕容锋能想到突袭长安,皇甫剑又怎么会不防呢?

只是中原群雄和草原上的鲜卑人直到此时,都还以为他们的行动瞒过了皇甫剑,皇甫剑到现在还门g在鼓里。却不知皇甫剑早就给他们布下了一张天大的网。

赵云的龙骑、典韦的虎骑、张飞的豹骑奉皇甫剑之命返回关中的时候,都只带走了一万精锐铁骑,三骑还留下十五万铁骑在大草原上。虽然精锐都被带走了,但剩下的这十五万铁骑不论在何时都仍是一股强大的战力。

龙、虎、豹三骑留下的十五万铁骑,加上华雄的六万幽灵铁骑,大武国在大草原上的铁骑数量达到了破天荒的二十一万。二十一万铁骑是什么概念,大鲜卑最强盛的时候,几部加在一起也不过二十几万铁骑。

这样一股庞大铁骑皇甫剑是不会将它放在一人之手,就是亲信华雄也不行。所以皇甫剑将这二十一万铁骑划分为五部,成立了五卫骑,东卫骑、南卫骑、西卫骑、北卫骑、中卫骑。

皇甫郦领四万东卫骑,傅燮领四万南卫骑、原董卓手下大将郭汜领四万西卫骑,蒲头、拓拔锋领四万北卫骑,上将华雄领五万中卫骑。

降将金旋被皇甫剑调到了华雄旗下任副将,金旋之子金君被皇甫剑留在身边,充当贴身护卫。这子年纪轻轻,就有一身不俗武功,皇甫剑有些意动,想好好地培养一下。

这一次,为了一举消灭鲜卑残部,皇甫剑命令五卫骑齐动,上将华雄总督五部。

清晨的阳光中,一只洁白飞鸽落在了华雄的中卫骑大营。一会儿时间一封大武国谍报司特有的信笺送到了华雄手中。大武立国之后,“蚂蚁”也正式更名为谍报司,隶属军机处,从暗处走到了前台。谍报司第一任司长由常伴皇甫剑左右的郭嘉担任。

“传本将命令,请东南西北四卫将军来见!”华雄看着手中信笺,对帐外喝道。

“诺!”帐外亲卫闻信,大声应诺。

四骑快马,迅出了中卫大营,消失在茫茫草原,分奔四方。

一个时辰之后,东西南北四卫大将都出现在了华雄的大帐中。

“兄弟们,鲜卑人的落脚点已经查明,他们现在正藏在落日原。哈、哈、哈……他们想坐山观虎斗,我们就来过瓮中捉鳖。”华雄挥舞着手中信笺,大笑着说道。

不得不说,十几年时间谍报司展很快,真的做到了遍布天下,无孔不入的地步。鲜卑人前脚踏入落日原,还没来得及坐山观虎呢?不到一天时间,消息就传到了华雄手中。要不是由远这个时代的信息系统,华雄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鲜卑铁骑去。

茫茫草原,千里黄沙,不要说五万鲜卑铁骑,就是五十万,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找得到的!等他们找到了,鲜卑人又不知该到哪里去了?

“请将军下令!”皇甫郦、傅燮、郭汜、蒲头四将,齐声请战。

就连蒲头眼中也露出了兴奋之色,很庆幸当初选择归降了皇甫剑。他虽然是鲜卑人,但这些年来一直跟华雄等人生活在一起,听闻着皇甫剑势力的不断状大,也早将自己当成镇西军中的一员了。更何况他对皇甫剑是又敬又畏,根本就提不起任何反叛之心。现在在他眼中已没有了鲜卑人,只有敌人、对手,只有胜利、战功!

皇甫郦、傅燮、郭汜三将还是第一次独领一军,当然想一战成名了!

“圣上有命!这一战不需俘虏,所有敌人格杀勿论!”华雄神情一肃,满脸杀机地吼道。

“诺!”众将遵命。

“这次大战,就以各位的军名为进攻方向。皇甫郦将军率四万东卫骑,傅燮将军率四万南卫骑,郭汜将军率四万西卫骑,蒲头将军率四万北卫骑,分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对落日原的鲜卑铁骑进行合围。本将自提五万中卫骑,居中策应!”华雄大声命令道。

以二十一万铁骑对阵五万鲜卑残部,要是再打不赢,他们就得一头撞死算了!

但皇甫剑给他们的命令是歼灭,是彻底的剿杀。玩命的鲜卑人也不是好惹的,狗急了还要跳墙呢?何况是五万鲜卑铁骑,肯定也是一场血战。

“诺!”众将领命。

“注意队伍隐蔽不可让鲜卑人现了!五日天明时分,准时向落日原动进攻!如有变化,本将会另行通知!”华雄又大声喝道。

四员大将领命之后,出了华雄的中卫大营,急匆匆向各自大营赶去。

二十一万铁骑,从四面向远在千里之外的落日原进。

第三百八十章 锦马超

第三百八十章锦马超

大武元年,九月十八,叶落知秋,神州大地肃杀一片,战火连绵!

今天已是终极之战的第十天,各方战端开启,愈演愈烈。但这一切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关中,长安城更是一派祥和。只是在皇甫剑登基之日遭到杀手门袭击之后,长安以及周边的守卫明显加强了不少,就象一柄暗中高悬的剑,在凝聚着一股杀机。

清晨,东方刚刚放白,武皇宫中宫皇甫剑的寝宫,皇甫剑已经起床,在大乔、小乔二女伺候下梳洗利落。然后便一身劲装向中宫练场走去,十八龙骑跟在后面。

称帝之后,皇甫剑的生活并没有发生多大改变。

大武国政事由张昭的尚书省负责处理,军务有贾诩的军机处,皇甫剑只是总领全局,并没有多费多少心。皇甫剑也不象其他帝王那样,事必亲躬,大权紧握,一天到晚忙死累活。皇甫剑还象从前那样,大小琐事,一概丢给了手下大臣,自己落得逍遥自在。

皇甫剑有时就实在不明白,古往的那些君王,为何事事都要去亲自过问,累得要死不说,还往往是事与愿违,自己越忙国家越乱。岂不知术业有专攻,一个人的能力就是再强,也不是万能。放权,既能调动大小官员的积极xìng,又能更好的治理国家,何乐而不为?提纲挈领,皇甫剑只想站在高高金字塔的顶端,拉住那条最粗的线头!

皇甫剑登基之后,几个女人已正式册封,解忧为皇后,貂蝉、张宁、楼兰王三女为贵妃。小公主现在也是妃子,住进了外围八宫之中。只有龙九、龙十八二女死话不肯接受妃子的封号,并且从八宫中搬了出来,住进了皇甫剑的中宫。

龙九、龙十八也许是因为身世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不能为皇甫剑生下一子半女。她们选择了跟随在皇甫剑身边,既做皇甫剑的女人又守护着皇甫剑安全。皇甫剑对龙九、龙十八二女的坚持,也只能是叹叹气、摇摇头,依了她们的意思。在心中,对二女是更加看重了,不为别的,只为她们不为名利的一直追随在自己左右。

皇甫剑的一大堆女人,不是成了皇后,就是成了贵妃,一个个身份尊崇无比。但在获得尊荣的同时,也一头扎进了武皇宫这座巨大的金丝鸟笼,失却了不少自由,肩负起了为皇家添枝加叶的使命。她们再也不能随shì在皇甫剑身边,转战南北了。

幸好还有龙九、龙十八,还有大乔、小乔这一对姐妹花,留在了身边,皇甫剑还不至于感到太过无趣!龙九、龙十八负责皇甫剑的安全,大乔、小乔负责皇甫剑的起居。

“轰、轰……”

“来得好!……”

皇甫剑一行人还未到达练场,就听到一阵jī列的打斗声和厉啸声。

“这两个小子,又打上了!”皇甫剑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中宫那座巨大的训练场上,此时是枪棍飞舞,尘土飞扬,两员小将正在纵马厮杀。

两人之中一个使一条熟铜大棍,一人使一柄金sè长枪。一个身形瘦小,一人细腰膀阔身材高大。一个面容黑瘦,一个面如傅粉。一人骑一匹黑sè的乌骓马,一个乘一匹纯白的大宛良驹。正是金旋之子金君,马腾之子马超!

皇甫剑在武陵郡收复金旋父子之后,见金君小小年纪就有一身不俗的武功,便起了爱才之心,将金君留在了身边,收做贴身近shì。

马超是在八月中旬跟随他父亲马腾一起来长安的。马超大了,更有万夫不挡之勇,马腾也想趁皇甫剑登基的机会为儿子谋得一官半职,所以就将马超举荐给了皇甫剑。

马超是谁?皇甫剑前世中蜀汉五虎大将之杀得曹割须断袍,武功跟赵云、典韦、张飞同属一挡。皇甫剑大喜,当即将马超留在了身边,也收做了贴身近shì。

皇甫剑的贴身近shì,虽不是什么高官厚爵,但人家那是天子近臣,见官高三尺,前途无量。马腾大喜,更是忠心事主,来报答皇甫剑的知遇之恩啊!

就这样金君、马超两个半大不小的年青人呆在了一起。这下好了,两人有伴了,不仅成了伙伴,更成了对手。一有机会两人就会狠狠地打一场,美其名曰:相互切磋。

皇甫剑带着十八龙骑来到练场,石猎牵来了狮虎兽,铁鹰扛来了战神枪。皇甫剑攫枪在手,飞身上了狮虎兽。身后十八龙骑也纷纷上马,拔出腰间战刀,三十六柄战刀耀起一片寒芒。

皇甫剑称帝之后,也没有将武功纳下,而是每天早晨都要与十八龙骑大战一场。现在也只有十八龙骑联手,组成三才大阵才能挡得住皇甫剑手中的战神枪了。

皇甫剑等人的到来,并没有影响到金君、马超两人的比试,而是战得更猛。

金君手中粗长熟铜棍高高抡起,狠狠砸下,劈下一道金影,带起一股强劲气流。谁也不会想到,金君那瘦弱的身体里会隐藏着这么狂暴的力量。

“开……”马超也不示弱,尤其是圣上就在边上看着,双臂使力,一声大喝,金sè长枪举火撩天式,猛地往上一兜。

“咣铛铛……”金君的熟铜棍与马超的金sè长枪狠狠地撞到了一起,弹了几弹,连续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响起。

两人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击之下,谁也没有奈何谁!两马交错,两人同时大喝一声,又各挥棍、枪战在了一起。

皇甫剑骑在狮虎兽上,远远地看着打得你死我活的两人,微微点头,暗道这两小子若论武功都已进了高手之列,自己的五虎大将也算凑齐了。

“不用管他们!我们开始吧!”皇甫剑不再理金君、马超二人,回头对十八龙骑淡淡说道。

“遵命!”十八龙骑大声答道。

十八人十八骑迅速散开,三人组成一个小三才,三个小三才组成一个大三才。二个大三才阵滚滚而动,荡起一片刀光,向皇甫剑碾压过去。

虽然只是担任皇甫剑的陪练,但十八龙骑却不敢有丝毫大意,全都是拼尽全力,杀气腾腾的样子。因为他们知道只要他们稍有大意,吃亏的保准是他们自己。皇甫剑虽不会一枪将他们捅了,但让他们痛上半天还是会的。

“杀!”皇甫剑手中长枪一摆,如蛟龙吃水般掩杀了过去。

“铛、铛、铛……”

十八龙骑组成的两个大三才阵,一组防御,一组攻杀。皇甫剑的长枪带起了连串的响声,却是被十六柄战刀挡了下来。另外十六柄战刀并不停歇,向皇甫剑杀去。

皇甫剑一人一枪一虎,长枪舞动,大虎纵横,周身数丈范围内,全是一道道幽黑枪影。十八龙骑荡起的璀璨刀光左冲右闯始终也不能攻破皇甫剑的枪影。

“嘎……”半个时辰过去,众人各收兵器,罢战。

九月中的清晨,已是寒气逼人,半个时辰的剧烈打斗,皇甫剑出了一身大汗,十八龙骑更是大汗淋漓。

这时金君、马超两人也是未分胜负,握手言和,来到了皇甫剑身边。金君可是被皇甫剑打怕了,看向皇甫剑的眼神之中还带着一股惧意。马超是自小就听闻着皇甫剑传奇成长的,在他心中皇甫剑更是神一般的存在,心神之中充满尊崇。

“很好!你们都很用功,武功也大有长进!”皇甫剑对两人微微点头,淡淡说道。

“谢陛下夸奖!”两人答道,过后便是心情大振,jī动地离开了。

皇甫剑是谁?天下第一高手,大武国皇帝,能得他的夸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皇甫剑下了座骑,将狮虎兽和战神枪交给石猎、铁鹰二人,然后带着十八龙骑回到宫中。大乔、小乔姐妹已经命shì女准备好了热水。热气蒸腾的热水上面还飘浮着一层刚采摘下来的鲜花瓣,散发出一股诱人磬香。

“奴家伺候陛下淋浴。”大乔、小乔走了进来,娇声说道。在她们身后还带着几个年青宫女,手里捧着淋浴之物。

“有劳两位姑娘!”皇甫剑说道。在二女的温柔小手下,淋浴更衣。

出了一身汗,又泡了一个热水澡,皇甫剑感到浑身轻松,更是精力充盈。

一番梳洗之后,皇甫剑在龙九、龙十八、大乔、小乔的环伺下,吃过早餐。

“陛下,郭大人宫外求见!”正在这时,龙一进来禀报。

“让他在书房等朕。”皇甫剑答道。

龙一口中的郭大人当然就是新任谍报司司长的郭嘉了。

御书房中,皇甫剑看着郭嘉,问道:“奉孝,可是有最新的战况?”

“启禀陛下,刚收到华雄上将军的军报,五卫骑已经对隐于落日原的鲜卑铁骑,形成了合围,将于今天清晨发动最后的攻势,一举消灭鲜卑残部。”郭嘉有点兴奋地答道。

“好!传朕命令,务必一战而定,不可放走了鲜卑主力!”皇甫剑听了,也是微微高兴。从他出世,就是与鲜卑人联系在一起,现在终于到了了结的时候。

第三百八十二章 战起!

第三百八十二章战起!

枯黄草原,茫茫大漠……

上将华雄一声令下,二十一万五卫铁骑分从四方向落日原包抄过去。

二十一万铁骑声势浩大,足可以在大草原上掀起一股涛天巨*血雨腥风。庞大铁骑所过之处,无论是鲜卑人派出的哨骑还是那些以草原为生的牧民,都被屠戮一空。

杀戮、抢掠是这支由草原流氓和汉人盗匪组成铁骑的一大特色。一时之间,草原之上烽火满空,血满地。大量的草原部落被血洗干净,无数的牛羊马群成了他们的战利品,远远地跟在五卫骑身后,变成了这支铁骑的移动粮仓。

以战养战,以杀止杀,是皇甫剑组建幽灵铁骑的初衷

虽然现在幽灵铁骑改成了五卫骑,但却改变不了他们的本性。这支庞大铁骑就象是一群疯狼,为了生存,在草原上不停撕咬,逮谁咬谁。草原人口在十几年时间不知锐减了多少?一万、十万、还是百万,怕是连华雄这位幽灵铁骑首领也不清楚。

四天时间的长途奔袭,踏过草原,走过荒漠,五卫骑终于抵达了落日原外围。

朦胧晨曦,血色旭日,落日原四周的山峦土丘已隐约可见。

落日原中间几座高大巍峨的金色大帐,在初升太阳照耀下,散发着淡红金光,远远看去妖冶夺目,异常壮观。要不是面临着生死存亡,大鲜卑各部也不会联合到一起,驻扎在这落日原中,更不可能同时见到这么多金色帐幕。

连绵帐幕,传出阵阵诱人香味,落日原上轻烟弥漫。早起的鲜卑人正在忙着烤全羊,煮马**酒,为他们的主子和自己准备着一天的食物。

一匹乌黑骏马,一柄犀利长矛,一张强弓,十几名随身亲卫,老帅慕容锋就这样驻马在一座不高的山峦上,象具石雕一样看着太阳升起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狗子,有没有前方哨骑的消息?”慕容锋缓缓回头,问身后一名侍卫。

鲜卑人虽然没有大武国遍布天下的谍报机构,但在传信方面却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他们用一种叫做鹰雕的动物来传递信息,迅速无比,比大武国的信鸽还快很多。鲜卑人有专门以养鹰饲雕为生的鹰雕部落,平时他们靠饲养的鹰雕来进行狩猎,战时这些训养的鹰雕又肩负着传递信息的使命。

四天时间,没有一只鹰雕回来,没有收到一点幽灵铁骑的信息,也没有一点关于大武国军队的动向,老帅慕容锋本能地感到不安。事出反常必有妖

五万鲜卑铁骑隐匿在落日原,为的是要打大武国一个体措手不及,他们更想在长安空虚之时奔袭长安,奔取关中,为苟延残喘的大鲜卑赢得一线生机。但现在他们捕捉不到在草原上神出鬼没的幽灵铁骑,更不知道大武国长安城的虚实,他们成了一群呆在落日原中的瞎子,动不得,呆不得,象是一群在等死的牲畜。

慕容锋看了一眼宁静的落日原,看着弥漫的点点烟雾的连绵幕帐,心情异常沉重。

“启禀大帅没有”那个被慕容锋称做狗子的侍卫,恭敬地答道。

“四天了,没有一点消息……”慕容锋早已知道结果,只不过还是想确认一下。

“咚、咚、咚……”

慕容锋脚下的山丘微微颤动,象是大地的脉动。一股极低的声音在空气中隐约传来。这种震动很微弱,微弱到几不可闻,夹杂在风声之中,一般人根本就不会发现有何异常。

但慕容锋久经沙场,直觉是如何敏锐。就在这一刹之间,慕容锋知道发生了什么,脸色骤变,花白胡须随着山风抖动了起来。

“敌袭……”

稳重如山的老帅慕容锋,大惊失色,高声吼叫起来。

与马群打了一辈子交道的慕容锋,仅仅从这细微的声息中,就发现了极端异常。这不是靠眼睛能看到的,这是老帅慕容锋多年养成了嗅觉,如狐灵嗅。

“呜呜呜……”的号角声响起,如风中哭泣,如沙尘呜咽。

慕容锋身后的侍卫吹响了他们随身携带的牛角号。

太快了,敌人来得太快了,大鲜卑铁骑隐匿落日原,乱中取利的目的暴露了幽灵铁骑是怎么发现他们的,慕容锋不明白,怕是他到死也不会知道。

正在金色大帐中享受着手下奴隶送上来的焦黄烤羊肉,醇香马**酒的鲜卑各部大人、大帅,听到这苍凉号角声,一个个是脸色大变,顾不得多想,便一手抓着香脆的羊腿,一手提着战刀匆匆地出了帐门。

一座座鲜卑帐幕,刹那间成了闹腾的海洋,五万鲜卑铁骑人叫马嘶,在忙乱中聚集。

就在东部鲜卑大人弥加,大帅阙机、素利,中部鲜卑大人柯最,出了大帐,骑上战马时,落日原四周山峦上,燃起了一簇簇烽火,烽烟缭绕,直冲云宵。

四方烽火,四方兵,大战起

鲜卑各部大人、大帅一个面色阴沉,似四周山峦上燃起的股股黑色狼烟。

“大帅”不知何时,轲比能骑着一匹骏马,带着数十亲随出现在慕容锋身边,小声叫道。对于这位中部鲜卑战神级人物,屡挽中部鲜卑于死地的老帅,年青气势的轲比能打心眼里尊崇。

“你来了”慕容锋眼看前方,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声愈浓,地愈震

此时,站在落日原四周山峦上,五卫骑已是清晰可见。马蹄轰鸣,战旗卷空,大地都在颤动十六万五卫骑以席卷长空之势向落日落狂飙而来。

慕容锋脸色肃然,屹立在山峦之上,身躯不动,双眼紧盯着前方。

轲比能看着越来越近的五卫骑,身躯微微颤抖,脸色有点难看,但两眼之中隐隐露出着一股亢奋之色。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即将来临的血腥

“大帅,我们能赢吗?”轲比能直直地盯着这位尊崇的老帅,想从他那苍老的脸上寻找到答案。

“不能”慕容锋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然后答道。

轲比能听了慕容锋的话,如遭雷击,脑中一片轰鸣。大鲜卑完了大帅都说不能,还有何人能逆转战事,救大鲜卑于绝地。五万鲜卑铁骑,已是大鲜卑人最后的力量,要是再败了,大鲜卑就真的是完了

从奔鸣的马蹄声中,不用看,慕容锋也能大至判断出来敌的多寡。就在他的面前,一个方向就出现了四万铁骑,其他三个方向呢?慕容锋的面色已转向了灰暗,心中也是一片冰凉,比九月底的晨风不知要冷多少倍。

前几天还有那么一点雄心壮志,还提出了奔袭长安计谋的老帅,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前路已断,后路又绝,大鲜卑真的就这样亡了吗?天意如刀,长生天真的要大鲜卑人灭亡吗?慕容锋的气势一点点消逝,长安离他们实在太遥远了

“轲比能,记住,一有机会就逃走”慕容锋突然转身,对年青的轲比能沉声说道。

“不,我不走”轲比能紧了紧手中战矛,无比坚决地答道。

马蹄的奔鸣声越来越急,五卫铁骑距离他们所在的山峦越来越近黄沙,草屑漫天而起……

“听叔的话,趁着乱军逃出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族中,带着族中青少,向北逃,再也不要回来。如果实在逃不出去,你就投降吧汉人有句话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为了大鲜卑,就是忍辱负重,你也要逃走”慕容锋满脸悲色,冷声说道。看着大鲜卑雄起,又将要看着大鲜卑沦亡,慕容锋是死志已决。

“叔……”轲比能两眼通红,弦然欲泣。

“记住,逃走不要让大鲜卑亡在你的手中”慕容锋并没有安慰轲比能。

“是叔”轲比能痛苦地答道,眼泪终是流了下来。

“去吧”慕容锋微一挥手,颤声说道。

“扑嗵”轲比能下了坐骑,对慕容锋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转身离去。

“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慕容锋看着轲比能渐渐离去的身影,喃喃自语。

幸亏,慕容锋发现的早,即时吹响了牛角号声,要不然五万鲜卑铁骑突遭十六万铁骑的袭击,定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屠杀一空。鲜卑人搭的幕帐,可没有汉人建立的营寨那般牢固,象座堡垒一样,攻守兼备。鲜卑人的幕帐除了拆解方便之外,也就是能抵挡一些塞外的风沙罢了,只需一把火就能烧得一干二净,更挡不住席卷而来的铁骑。

时间虽然不长,但从小就生活在马背上的鲜卑人还是很快完成了军队聚集,五万鲜卑铁骑一齐向北面山丘奔去。他们要从那里撕开一个口子,冲出包围圈,逃命天涯

落日草原,遍地狼藉。一座座幕帐来不及带走,烤羊用的马粪还在冒着浓烟,喝马**酒用的大碗丢弃得到处都是。羊在鸣,马在叫……

东南西北四卫十六万铁骑,从四面包围了落日原,华雄亲率的中卫骑五万铁骑不知去向。

第三百八十三章 夺路!

第三百八十三章夺路!

鲜卑人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在此情况之下,他们除了逃,别无他法!

选择北方为突破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四面被抄,对鲜卑人来说只有选择北方突围,才最不宜被其他三面的五卫骑追上。毕竟五卫骑从东南而来,距离北面最远。更何况越向北气候越恶劣,沙漠也越多,鲜卑铁骑逃出生天的机会也更大些。

鲜卑人不相信,在茫茫沙海之中,土生土长的鲜卑人还跑不过汉人铁骑。哪他娘的鲜卑就真的丢尽了老祖宗的脸面,死了也冤不了谁。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作出了这么明智的选择,可见这些鲜卑大人也个个都是精明之辈,一个个都是大草原上的狡狐,精明得跟鬼似的。大鲜卑沦落到今日地步,时也命也,要怪就怪这天下出了个皇甫剑。

从北面进攻落日原的是五卫骑中北卫骑,蒲头、拓拔锋率领。这两人都是皇甫剑手下的败将,更是第一批臣服于皇甫剑的将军。虽然他们都是根正底红的鲜卑人,但经过十几年的耳闻目睹,他们的心已彻底地倒向了皇甫剑。也没有再将自己当鲜卑人看待了。就是在平时的打砸抢行动中,也个个骁勇无比,杀起鲜卑人来砍瓜切菜一般,比任何一个汉人将军都要残暴。

在他们心中皇甫剑是神之子啊!他的命令谁敢有违?更何况皇甫剑现在还登基称帝了。上邦大国天子,蒲头、拓拔锋更是只有仰视的份。现在他们对皇甫剑已是忠诚不二,比大多读过礼记的汉人还要忠诚。鲜卑人要从他们这里突围,还不是往死里打。

“轰隆隆……”九万铁骑,三十六万条腿,奔蹄如雷。落日原北面山丘象是承载不了九万铁骑的践踏,失声呻yín起来,还不住的颤悚。

鲜卑铁骑、北卫骑一齐向同一个山丘驰去。目标虽然相同,但他们的目的却是截然相反。鲜卑人是为了逃命,北卫骑却是为了要他们的命。

落日原周围虽然山丘林立,但也只是一座座季风吹皱起来的沙丘,并不算大。两侧山势平坦舒缓,对大规模骑兵对战有一定的防碍作用,但影响并不会太大。

“嗬、嗬、嗬……”近十万铁骑喉咙里着低沉的兽吼,拼命地击打着战马,向山头狂奔。时间就是生命,在这一刻被完美地演绎了出来。

无疑那支铁骑先到达山顶,谁就占有了先手。居高临下,连人带马,持矛冲杀。那威势可不是吹的,在气势上就压了从下向上的那队铁骑。鲜卑铁骑明白,蒲头当然也明白,不然这些年他在大草原上也算是瞎魂了。

“杀!”蒲头高举手中长矛,大声吼叫起来,一马当先地向面前土丘狂奔。

黑色的马,黑色的长矛,黑色的铁甲,只是披在最外面的风衣,在晨风之中散着妖邪的血红。

蒲头的声音很大,很粗旷,但也大不过九万铁骑出的轰鸣。两者根本就不是同一档次,蒲头的声音根本就象是湖中的微波,掀不起浪,只有跟在他身后的几位亲卫听到了他的狂吼叫。在如此规模的冲锋中,传达命令靠的不是声音,是他们手中的那柄长矛、战刀,是紧随在身后的那面血色战旗。

战旗所指军所向!真个是指向那里,打到那里,后面铁骑都做的就是跟上!千万别掉队,别脱离了阵形,不然不是被自己人踩死,就是被敌人杀死。

“轰隆隆……”落日原北面山丘,地动山摇晃。

“铛!”一声巨响。刚刚跑到山顶的蒲头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手中的长矛就与另一柄长矛撞到了一起。

鲜卑各部大人都明白,在汉军骑四面包抄之下,跑得快不一定能逃出升天,但逃不出去,哪一定会死!所以没有人慢悠悠地在行驶,都是在亡命的奔逃,成了名副其实的一群亡命之徒。

就在蒲头到达山顶的同时,中部鲜卑大人柯最、大帅慕容锋也率军到达了山顶。还没看清来者是谁,就舞动了他们手中的兵器,拼杀起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鲜卑人本来就是大草原上的狼!

战阵之中,不仅是马快,更需要手快,不然那纯粹是送死。

蒲头十年前就号称西部鲜卑第一条好汉,打遍大草原无敌手。那武艺就不必说了,虽然比不上武帝皇甫剑,也可算得上是一流大将了。

一矛轰击之下,蒲头并没有后退半步,毕竟本身实力摆在那里。与蒲头对轰的中部鲜卑大人柯最可就没有蒲头那般好受了。一击之下,向后连退了数步方止,双臂更是被蒲头那势大力沉的一矛震得麻。年纪大了柯最已不是当年那个柯最,蒲头也不是当年那个蒲头,一个强了一个弱了,一击之下,胜败立分。

“蒲头,怎么是你?”就在蒲头想趁势补上一矛的时候,传来了一声惊叫。

声音是中部鲜卑大人柯最出的,算起来这柯最与蒲头还是有些渊源。第二任鲜卑大王和连是蒲头的姐夫,是柯最的外甥。这么一算,柯最与蒲头之间关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怎么说都算是沾亲带故的了。

十年前,柯最还摸过蒲头的脑袋,夸过蒲头勇武,力气大,是头草原上的狼。也许是那时蒲头给柯最留下了深刻印象,所以一眼柯最就认出了蒲头。本来已经绝望的柯最现了蒲头,昏花老眼之中又涌现出了希冀之色,心中想到了绝处逢生的一幕。

这声音出现的太过突兀,蒲头手中的长矛还是停滞了一下。蒲头这时也看清了对手是柯最,以前的老相识,自己的父辈人物,更是条大鱼,一条很大的鱼。

“柯最拿命来!”蒲头稍一停滞之后,眼中便涌出了一丝兴奋。蒲头想到的是这条大鱼能为他带来一大笔军功,手中长矛更加快捷有力地向柯最刺去。

“嗷……”蒲头跨下乌黑神驹兴奋地长嘶起来。

“咣铛……”蒲头手中战矛带着风声袭向柯最,但还没有刺到柯最就被柯最身边的一柄长矛架住了。老帅慕容锋出手了,慕容锋老亦,但人老宝刀未老,一柄战矛还保持着可怖的战力,昔日草原雄鹰就是老了那也还是老鹰,不可视。

“蒲头,你疯了吗?”慕容锋一双老眼,严厉地瞪着蒲头,高声怒吼。

蒲头象是没有听到慕容锋的话一样,撤矛,蓄势,刺出,手中长矛打了一个转又向柯最刺去。到嘴的鱼要是这样丢掉了,岂不可惜。

军功啊,天大地大,对将军来说,军功最大。

“你还是不是鲜卑人?你忘了你的祖宗了吗?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就不能放大鲜卑一条生路吗?”慕容锋怒了,两眼之中喷射着怒火。他没想到挡住他们去路的会是一个根红底正的鲜卑人。鲜卑人将大鲜卑的生机截断了,长生天真的睡着了吗?

慕容锋的悲呼,柯最脸上的无奈,如根针刺狠狠地刺在了蒲头心头。蒲头即使是心坚如铁,神经如钢,在种族大义面前,也不禁涌起一股莫名恼意。但手中战矛仍没有丝毫停留,刺、扫、砍,一招猛似一招。事到如今,鲜卑人没有了退路,他又何尝不是。

也就是几合之间的事,北卫骑大队铁骑也赶了过来。并不算太大的山顶,喊杀震天,血肉横飞。以山顶为争夺点,鲜卑铁骑和北卫骑展开了正面拼杀。

北卫骑主将蒲头,副将拓拔锋,蒲头勇,拓拔锋智。两人联手一正一奇,蒲头领兵在前冲锋,拓拔锋坐镇中军,居中指挥。这支铁骑不仅有鲜卑人、汉人,还有不少的北匈奴人、乌孙人,完完全全的一支杂牌军。但就是这样一支军,除了会烧杀抢掠之外,战力也是极其彪悍的。手头上差点的货色,都在一次次的战场上淘汰掉了。

土丘山顶并不算大,也就能容个万把铁骑厮杀,现在交战双方是兵马多,战场空间有限。现在是谁占有山顶地方多,就可以投入多一点兵力,也就可以占多一点优势。为了多占一些空间,双方都各尽所能,狠命的厮杀。

五卫骑本身就是一伙亡命之徒,鲜卑人更是草原上的狼,一群被逼进了绝境的狼。

“杀、杀、杀……”

有限的山顶没有任何阵式,就是向前拼杀,到死为止,不能后退半步,谁也不能。后退,不用敌人出手,也会被涌上来的自己人踩死。

尸体越积越多,猩红的血染红了黄沙……

满山都是铁骑,塞得满满的,想挪动一下身躯都成了奢望。倒下处的尸体很快就成了一滩血泥,在不断增加山顶的高度。

慕容锋、柯最如两头疯虎,艰难地扔掉了蒲头那头挡路虎,向北卫骑杀去。他们没有正面展开,而是将数千精锐铁骑拧成一股,象根粗长的箭一样钻向北卫骑,一条血路硬是被他们生生斩开。在这股狂龙中间,是柯比能等大鲜卑未来的希望。

第三百八十四章 逃!

第三百八十四章逃!

四万北卫骑全都堆积在落日原北部的一座无名山丘,从山顶到山脚一段并不算太长的路上,塞得象秦始皇的兵马俑一样,黑压压的。这个时候,这支铁骑已经没有了骑兵应有的速度,只是缓缓而沉重地向山顶一步步移动。

不是他们不想再跑得快点,而是没有能够让他们驰骋的空间。

山顶成了一个巨大的绞肉场,两边近十万铁骑都在拼命地往上涌去,没有谁会谦让。

山顶就那么大一点空间,容不下更多的人马。从北面奉命拦截的北卫骑,从南面逃命的鲜卑铁骑都在缓慢地移动着。移动得快并不是说他们就取得了多少优势,更有可能是前面的同伴死了,他们只是补上了同伴死后留下的空位。

一个倒下,一个补上,就这么简单机械地重复着。山丘两边都是如此,就连他们跨下的战马也逃不过这种宿命。

魂乱的战场,已不能简单地用血腥来形容了。

不需要任何号令,不论是谁要想活命就得拼命地挥动手中武器。挥动得慢一点就会被面前密集的长矛或弯刀砍中落马,然后被践踏成一滩肉泥。

这个时候,辩认敌我的方式不是衣着,不是战旗,不是他们手中的武器,不是语言,什么都不是……因为魂战中的每个人都象厉鬼一样,浑身上下鲜血淋淋,还挂着残肢肉沫什么的,根本就看不出他们原本的样子。

方向,是唯一能判断敌我的方式!鲜卑人从南向北,北卫骑从北向南。同一个方向就是同志,方向不同就是敌人,手中的武器只需向前刺出,保准没错!

蒲头跨下神骏乌骓马变成了血sè,手中镔铁长矛也沾满着血肉。已不知有多少鲜卑人倒在了蒲头的长矛之下,杀、杀、杀……,蒲头状如疯魔,不停地在嘶吼着。

现在,蒲头就连意识之中都只剩下了杀字。哪里还管得上他是鲜卑人,哪里还想得到鲜卑人会不会断送在他这个土生土长的鲜卑人手中。长矛不停地刺出,砍杀着面前的一切,人也好,马也罢……统统杀死,不然死的就是他!

蒲头跨下乌骓马神骏无比,然而此时却是寸步难行。不是他不想向前,而是向不了。一个个鲜卑铁骑象是飞哦扑火一样向他撞来,无论他手中的长矛刺得多快,楞是不得寸进。跟随在蒲头身后的数十亲卫现在就只剩下了一个举旗的傻大个,其余人都死了,死无全尸,就连他们跨下的战马也都成了这地上的泥。

现在跟随蒲头身后的铁骑,已不知道换过了几批人。反正有人倒下,就会有人迅速补位。不是他们自愿的,而是被动地推了上来。

山丘两侧铁骑都在缓慢地移动着,移动的速度并不是他们前进的速度,而是他们死亡的速度!向前,向前,向前,死了也要向前……

老帅慕容锋不愧是战神级人物,眼光自是没得说。也许他老了,战力比不上年青气盛的蒲头,但在魂乱的战场上,他的经验超出了蒲头数倍。硬是在这样的血sè战场中,找出了一条捷径,杀出了一条血路,带着一支精锐铁骑杀进了北卫骑中间。

杀出去,逃出升天!这支精锐铁骑是慕容锋亲手训练,也可以说是大鲜卑中最精锐的铁骑。这支铁骑数量并不算大,只有一千人,但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在大鲜卑存亡之时,这支铁骑暴发出了惊人战力,如猛虎下山般在排得零零北卫骑中厮杀。

速度!时间!

老帅慕容锋十分清楚,他们必须要在南、西、东三支大武国铁骑赶到之前杀出重围。不然纵他有天大本事,也得将这一伙子全搭在这里,大鲜卑未来的希望也没了!

“杀!杀出去!”慕容锋大声地吼叫着。

双眼如身上的血,沾血长须随风抖动,手中长矛锋芒毕露,狠狠地刺向阻挡在面前的北卫骑。这一刻,慕容锋不再是那位有着赫赫威名的老帅,只是一位护犊的老人,要将这一群承载着大鲜卑希望的小犊子护送出去。

“嗬、嗬、嗬……”

这支跟随慕容锋多年的铁骑劲旅,慕容锋手中最后的王牌,数量不大,但全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一个个喉咙里发着低哑的兽吼,熟练地挥舞起手中弯刀,奋勇冲杀起来。

一群草原上的雄壮公狼,在被逼到绝境之后,暴发出了体内暗藏的兽xìng。

一时之间,这一千铁骑杀意冲天,兽xìng沸腾!

慕容锋、柯最已经将一把老骨头豁出去了,两人一左一右挥舞着手中战矛,冲当起了开路先锋。老将老亦,雄风依然不减,战矛之下,一条血路,在他们脚下漫延。

“多少年了,我们两个老家伙又一起携手杀敌!”

几乎是在同时,两个昔日的伙伴互视了一眼,共生感慨。感慨之余,又是一阵黯然。大鲜卑到了今日境地,如其说是毁在皇甫剑手中,还不如说是毁在鲜卑人自己手中。

想当初,鲜卑大王檀石槐建立大鲜卑国时,雄霸草原的大鲜卑人是何等威风!

二十万鲜卑铁骑纵横呼啸,大草原上无人能敌,是如何振情惬意。鲜卑铁骑先后败匈奴残部,败大草原上各大大小小的土著部落,败汉军于落日原,最后成为大草原上的绝对霸主。那一件不是让人热血沸腾的壮举。

壮哉,鲜卑人!壮哉,檀石槐!

檀石槐死后,鲜卑王庭虽在,但已是名存实亡。鲜卑三部对于继任者鲜卑大王和连更是阳奉yīn违,三部之间争权夺利,纷争不断。强大的鲜卑陷入内乱,由盛转衰,及至今日,也不过是十几年之间的事。

两位见证了大鲜卑昔日强盛的老人,岂能不伤!岂能不悲!

恨意生,杀意浓!杀、杀、杀……

一千鲜卑精锐铁骑在慕容锋、柯最率领下,象群疯狼,在北卫骑中疯狂厮杀!

血溅长空!肢体横飞!惨厉的叫喊声、刀矛的碰撞声……汇聚出一曲乱世乐章!

不知是他们的双眼染了血,还是太阳真的变成了血红,在他们眼中,天空挂着的是一轮血日!血日耀空,茫茫草原都成了血sè!

象秦始皇兵马俑一样挡住鲜卑铁骑去路的北卫骑,虽然失去了铁骑赖以生存的速度,但仗着人多势众的优势,还是死死地缠住了这一小撮鲜卑精锐铁骑。

慕容锋、柯最虽然使出了浑身解数,这支铁骑移动的速度还是十分缓慢!这样下去,不用等到那三支大武国铁骑追来,他们这支小股铁骑也会磨灭在北卫骑中。

四万北卫骑,冲到山顶参加魂战的有五千人,这么长时间战死的有五千人,耸立在山间的还有三万铁骑。这三万铁骑就是站着不动,任由慕容锋的这一千铁骑砍杀,也会砍到他们累死。更何况北卫骑手中还有着锋利的长矛,一根根长矛直指鲜卑铁骑。

利矛如林,寒芒刺骨,仅仅这一千铁骑想要杀出重围又淡何容易?

慕容锋急了,怒了!为了大鲜卑的未来,他狠了狠心,没有死,哪来生!

“变阵!”慕容锋手中长矛挑飞一名北卫骑,大声吼道。

这支铁骑跟随老帅慕容锋多年,大帅慕容锋的每一个动作都已刻进了他们的骨子里。不用过多说明,他们就已明了大帅的用意。随着慕容锋的吼声,身后铁骑开始变阵。

本来拧成一股的鲜卑铁骑,迅速分成两部。身处外围的铁骑停止了前进,留了下来,负责阻敌。中间铁骑脱离战圈,只管向前,能有多快就跑多快。外侧的鲜卑铁骑以他们的血肉之躯拖住周围的北卫骑,为中间铁骑留下了逃亡的时间。

也不知慕容锋的这个阵式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做什么金蝉脱窍!做效果还是十分显著的,利用部分人的牺牲,来换取另一部分人的逃生。留下来的鲜卑人用他们的血肉之躯,为逃生的人开劈一条生路。

在已存死志的鲜卑铁骑疯狂阻击之下,慕容锋带着中间的那一小撮铁骑突进速度越来越快。终于杀透了重围,来到了北面山丘脚下。大鲜卑未来的希望出是出来了,但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其惨重,一千鲜卑精锐铁骑有五百人永远地倒在了北卫骑长矛之下。

居于北卫骑中军之中的北卫骑副将拓拔锋看着冲出重围的慕容锋一行,心中甚感诧异。面sè变得极其难看,要是这些人从他眼皮底下逃走了,怕是上将华雄就不会饶过他。

上将华雄下达的命令是不留俘虏,全歼敌骑!

“追!”拓拔锋来不及多想,立即下达了追击的命令。

拓拔锋一声令下,马上就有五千铁骑向刚刚突破重围的慕容锋残部追去。

“柯比能,快点逃!按照我说的去做!大鲜卑以后就靠你啦!”看着追赶过来的北卫骑,慕容锋苍老的脸上现出了决然之sè,冲中间的柯比能大声叫道。

第三百八十五章 苍山血

第三百八十五章苍山血

柯比能走了,带着二十余骑,恋恋不舍地走了。

不是慕容锋不想多给他一点人马,只是不能。对于柯比能来说,能否逃生已不是人数能够解决问题的了。人数多了反而更容易暴露目标,二十余骑仗着对漠北地形的熟悉,昼伏夜行也许更容易逃过大武国铁骑的追杀。

“老伙计!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轲最看着儿子渐趋浓缩的身影,心中渐定,抬眼朝一旁的老帅慕容锋看去,骨子里压抑了不知多少年的豪情终于迸发了出来。

草原还是他们熟悉的草原,沙丘还是他们熟悉的沙丘,就连天阳的血sè也淡化了不少……

“哈、哈、哈……”老帅慕容锋挺直胸膛,握紧手中长矛,爽朗地大笑起来。

送走柯比能的那一刻,老帅以及剩下的五百铁骑就已知道了结果。他们要用他们的命来换得大鲜卑一线生机。死生之重,不过如此!大鲜卑也有豪情天纵之辈!

柯比能带着二十骑向东急驶,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鲜卑老巢,然后带着族人北迁,远离让鲜卑人畏惧的大武国兵锋,体养生息。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

慕容锋带着五百余铁骑先是向东行驶,在一道小丘的转弯处,柯比能等二十余骑脱离了大队。在柯比能走后不久,慕容锋又命令大队铁骑转向北方。因为有小丘的遮掩,追逐在他们身后的五千北卫骑并不知道已有二十余骑脱离了这支队伍。

向北,跑在前面的是慕容锋率领的五百鲜卑精锐铁骑,追在后面的五千北卫骑距离他们越来越近。毕竟慕容锋身后这支铁骑已经苦战了一场,已是身疲神惫,不少人身上还带着不轻的伤势,在速度方向比起以逸待劳的北卫骑来相差甚大,被北卫骑追上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前面又是一座不大的山丘,有树有草还有不知明的黄花,挡住了鲜卑铁骑的去路。树落叶,草枯黄,只有那些不知名野黄花开得正艳。

“呜、呜、呜……”一阵牛角号起响起。

五百鲜卑铁骑停下了奔逃,前队转后队,掉转马头迎向了追逐而来的北卫骑。既然跑不了,又何必再逃,大鲜卑人自有大鲜卑人的骄傲,既然要死,那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慕容锋、柯最带着数十余铁骑从容地出现在阵前,冷眼直视着不远处的北卫铁骑。

“轰隆隆……”蹄声愈烈,烟尘滚滚,五千北卫骑距离山丘越来越近。

这座不知名小山之前,空气极度凝聚,象是要炸开一样,一种叫做战意的东西正在不断升腾,即将点燃!野黄花在摇曳……

几乎是在同时,慕容锋、柯最举起了手中带血的战矛。身后五百大鲜卑精锐铁骑挂上了手中弯刀,摘下了腰间强弓,从箭囊中抽出一支支利箭,斜向了前方。

“杀……”慕容锋、柯最手中长矛猛然挥下,齐声怒吼。

五百大鲜卑勇士同时狠狠地踢打跨下战马,战马吃痛,五百匹战马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长嘶,然后奋蹄向前狂奔。迎向了奔驰而来的五千北卫铁骑……

“咻、咻、咻……”双方铁骑开弓放箭,遮蔽天日的箭雨向对方射去。

“噗、噗、噗……”利箭入肉之声不断响起,跟着便是凄厉无比的惨叫声。一个个马上将士栽了下来,倒在地上,又被后面高速奔驰而来的同伴踏成肉泥。

受伤的、死亡的,只要坠马都逃脱不了粉身碎骨的命运。

一轮箭雨过后,双方铁骑都倒下了一片。

北卫骑虽然占着人数上的优势,箭雨明显密集了好几倍。但也正是由于他们人多,倒致鲜卑人就是瞎射也能射中一个落马。箭稀了点,人多了点。一轮箭雨过后,双方死亡的人数竟然微妙地保持着一种平衡,死亡人数相当。

一方是悍匪,以不怕死闻名于大草原。一股是绝地反击,只想着临死前痛快地大战一场。所以再密集的箭雨也阻挡不了他们的步伐,前进,前进,只要没死还在继续向前!

“轰……”的一声,两股铁骑在死伤无数之后终于撞击到了一起。此时还跟随在慕容锋、柯最两人身后的鲜卑铁骑充其量也不过百余人……

百余铁骑撞入数千北卫骑,对鲜卑铁骑来说,这是自杀式袭击。但他们依然无悔,家仇国恨不只是汉人才有,大鲜卑人也是如此。草原上养成了血xìng,让他们xìng子更加jī烈……

“杀……”老帅慕容锋挺矛横向扫,须发狂张,昂天长吼。

“杀……”柯最挺矛刺出,一张保养得不错的老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没有阵形,没有队列,只有惊天的杀意。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人……百余鲜卑铁骑报着必死之心,杀入数千北卫骑中。

飞蛾扑火般的进攻,并没有改变些什么,只是表达出了鲜卑人不屈的意志。

在慕容锋、柯最率领一批血xìng大鲜卑勇士作最后的乱战时,落日原上另三方面五卫骑也赶到了战场。对还余下不到四万的鲜卑铁骑进行了合围,差不多十三万五卫铁骑围住了四万鲜卑铁骑,大局似乎已定。

落日原靠近北面的无名山丘,战事已经平息。

在皇甫郦率领四万东卫骑、傅燮领四万南卫骑、郭汜率领四万西卫骑赶到之后,东部鲜卑的那帮老大终于知道大势已去,已经没有再去拿人命闯山的必要了。

一座不大的山丘无数岁月替落日原挡下了不少北方吹来的风沙,守护着落日原一方水土,养育了无数大草原上的生灵,但也挡住了大鲜卑铁骑的逃生之路。

山丘之巅,一万北卫骑已经占据了整座山顶,严阵以待。

在东部鲜卑大人决定不再向山顶增派援兵之后,蒲头所率的北卫骑在人数上占据了绝对优势,以优势之兵剿灭了还在坚持的中部鲜卑残部。

一万中部鲜卑铁骑除了慕容锋带走的千余铁骑之外,全部倒在了这座无名山顶。

此战,北卫骑虽然最终占领了山顶,阻止了鲜卑铁骑北逃,但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其惨重,将近一万五千北卫骑战死。

大鲜卑铁骑在绝望之中焕发出来的战力比草原上的恶狼还要可怕。

上将华雄给他们下达的命令是不留俘虏,斩尽杀绝。骄傲的草原雄鹰、自大的大鲜卑人也根本就不屑去做俘虏,至始至终就没有一人缴械投降,全部壮烈战死。

两万五千具人尸,数万具马体,为这座无名山顶凭添了一层厚厚的血泥,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腥臭味。血水染红了山峦,染红了枯草,染红了这片天地。刺鼻的血腥让生活在落日原周围的生灵都心颤胆寒。天空中淡淡的血雾让那轮太阳变了颜sè。

蒲头手提长矛,面无表情地骑在那匹被鲜血浸透的乌骓马上,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两眼看着山下的鲜卑残部,眼神之中露出了一股悲意。不管他承不承认,他骨子里都是根红底正的鲜卑人,身体里流淌着的是鲜卑贵族的血液。鲜卑人最后的逃命机会葬送在他的手中,对他来说都是一件极其悲创的事。

就是蒲头神经再大条,看着处于绝境之中的鲜卑铁骑。这一刻,掩藏在内心深处那根最弱的经弦还是被拉动了。悲意表现在眼神之中,但他并没有任何举动。他知道大鲜卑完了,就是没有他,大鲜卑也逃脱不了灭亡的命运,又何必将自己也搭进去呢!

日上中天的时候,山下其他三卫骑发动了最后的攻势!

这一次蒲头所部北卫骑并没有参战,只是守在这座北方山顶,切断鲜卑人的退路。

落日原中喊杀震天,战马嘶鸣,十二万大武国铁骑和四万鲜卑铁骑厮杀在了一起。

残阳如血的时候,落日原上的杀戮还在继续,只是声势小了许多。随着大量鲜卑铁骑倒下,五卫骑的包围圈也是越来越小,本来还留有北面空地,现在也全部合拢。

鲜卑残部就象是瓮中的鳖,被圈在五卫骑中间,作着最后的挣扎!

日薄时分,大草原逐渐暗淡了起来。

刮风了,细腻的沙尘夹杂在风中,吹打着众人的脸,温度也在急剧下降。

但这一切都影响不了眼前战事,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停下攻势,再给鲜卑人以喘息之机。一簇簇火把点了起来,照亮着周围空间,昏黄的火光与空气中淡淡的血雾相间,光线变得更红了……

在三卫骑的持续攻击下,血战了一天,疲惫不堪的大鲜卑铁骑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中部鲜卑大帅慕容锋死了,中部鲜卑大人柯最死了,东部鲜卑大人弥加死了,大帅阙机死了,素利死了,大鲜卑老一代豪杰都死了,……

鲜卑人的血染红了落日原,汇集成一个个小小的血池……

天空挂起了一轮浩月,风停了,远处不时传来几声咕咕的鸟鸣……

第三百八十六章 鲜卑末日(一)

第三百八十六章鲜卑末日(一)

有一句话叫做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还有一句话叫做除恶务尽。

华雄是皇甫剑的第一任亲卫统领,深得皇甫剑的信任,平时更是以叔侄相称。

幽灵铁骑组建之后,华雄便带着幽灵铁骑在大草原上四处逛荡,干着烧杀掳掠的勾当,可谓是罪恶滔天,坏事干尽。幽灵铁骑的这般作为不仅壮大了自身,更在极大程度上削弱了草原各部势力,可以说草原各部有一半是毁在华雄手中的。

大草原上的人虽没有几个知道华雄的名字,但却没有人不知道那面带血的骷髅战旗,没有人不知道那个提着一柄黑亮长刀,身着一套黑亮盔甲的“骷髅”将军。

在大草原上你说出华雄的名字吓不到什么人,可是你一提起血sè“骷髅”战旗,一提起“骷髅”将军,怕就是连三岁孩童也不敢夜啼了,比阎王爷还有效。

十余年的草原闯荡,虽然没有让这位西北大汉拥有妖孽一般的智谋,但却让他拥有了一颗心坚如铁,杀伐果决的心。华雄在草原人的心目中更是位不折不扣的血手屠夫,干起杀人放火的事来从不会心慈手软。

上将华雄在命令东、南、西、北四卫骑进击隐匿在落日原上的鲜卑铁骑之后,留下三万中卫骑看守大营,自己也带着二万中卫骑离开了yīn山。

为了对付这五万鲜卑铁骑,华雄一下子出动了十二万四卫骑。如果还不能全歼这股鲜卑人,哪四卫骑四位主将怕是要提着脑袋前来见华雄了。在五卫骑中,华雄是当之无愧的老大,谁不惧他!

华雄的目标不是落日原,而是东部鲜卑老巢,鲜卑人最后的据点。

中部鲜卑、东部鲜卑在幽灵铁骑不间断地打击下,选择了远离汉境,回到了大鲜卑的发源地大鲜卑山的怀抱,也就是现在的大兴安岭山脉。这里山高林密,水草féi美,靠山狩猎,就草放羊,就是不打劫汉境,也不会让这些鲜卑人饿死。

只是大鲜卑山流域天气寒冷了些,道路曲折了点,条件艰苦了点。

但不管如何,活着总比死了好,如果能在大鲜卑山的怀抱里安然休养生息个数十年。说不定大鲜卑还会强盛起来,到时再成为草原霸主,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鲜卑人打的如意算盘,华雄当然不会让他们得成,所以他率领两万中卫骑来了。抄鲜卑人的老底来了!

从yīn山山脉到大鲜卑山相距数千里,远隔大山、草原、荒漠、河流……

华雄一行跋山涉水,历经艰辛,十二日之后终于赶到了大鲜卑山脚下。

这十几日的急进,对华雄一行来说比打一场恶战还要辛苦。一路之上渴了就喝口凉水,饿了就吃些随身携带的干粮。大漠十月,凉水冰得让人呲牙,干粮硬得象石块一样。一路之上光掉队的、死亡的人数就达到了两千余人。

“吁……”

华雄一把勒住战马,看着面前巍巍的大鲜卑山,觉得自己也变得渺小起来。

“停止前进!”华雄手中往下一压,大声喝道。

跟在华雄身后的一万八千骑听到号令,齐刷刷地停了下来。

“来人!”华雄又是一声大吼。

“上将军有何吩咐?”华雄一声断喝,身后数十名向导急慌慌地跑了过来,翻身下马,跪倒在华雄面前,颤声问道。

这些人都是华雄纵横大漠十余年收罗来的草原万事通。

他们别的本领没有,要说认个路,打探个什么消息,偷条狗,摸条鱼什么的,保管比谁都强。就是大武国谍报不知道的事,他们也能打听得出来,比喻说哪位将军在哪里得到了一位美人,又比喻说草原上哪个部落在举动什么活动,保准会在第一时间传到华雄耳中。也正是有这些怪胎存在,华雄的幽灵铁骑才得以神出鬼没于大草原十数年。

这些怪才看着华雄身后那面血淋淋的骷髅战旗,不敢有丝毫不恭。

皇甫剑在将草原上的这支庞大铁骑,分化成五卫骑之后,东西南北四卫都有了自己的将旗。幽灵铁骑的那面骷髅战旗留在了华雄的中卫骑中,他们才是幽灵铁骑的正统。

东西南北四卫旗下主要是当初龙虎豹三骑挑剩下来的人员组成,只有华雄的中卫骑是幽灵铁骑的原帮老底。所以骷髅战旗也理应由华雄的中卫骑来继承,这一点没得说的。

“鲜卑老窝距离此地还有多远?”华雄可不理这些人的心中畏惧,只是冷冷地问道。

“启禀上将军,进了这个山口,再有四十余里地就到了。”中间一人答道。

“山猫,你带一百哨骑前去探明鲜卑人的情况。”华雄想了一想,说道。

做贼,要先摸清抢掠对象的底细,抢起才会得心应手。打仗也是一样,所以华雄格外注重战前侦察。多年的草原抢掠经验,让他明了知己知彼的道理。

“遵命!”那个叫做山猫的汉子高声应命。

山猫接命之后,没有多做停留,带着一百哨骑向山中摸去。

“传命下去,大军就地安营扎寨!”山猫走后,华雄看着身后这支疲军,命令道。

十天时间,在茫茫荒原上奔驰了数千里路程。不要说这些中卫骑将士了,就是华雄自己也是腰酸屁股疼,两腿内侧和屁股下面都磨出了不少血泡。要是再不休整,不要说打仗了,还会对身心造成永久的伤害,甚至会落下伤残。

还好,大鲜卑精锐全出,留在这深山老林中的鲜卑铁骑并不会多,不然华雄这次yīn沟里翻船都有可能。都到了鲜卑人的老巢前,华雄也不着急。

现在,山中的鲜卑人对于华雄来说,等于是到了嘴里的耗,想什么时候咬就什么时候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何必急于一时呢?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大鲜卑山前面的山坳里出现了一座大营。

在大草原上生活久了,中卫骑搭建的营寨也沾染了不少草原游牧民族的习惯。大营中间是一顶顶帐幕,跟鲜卑人的帐幕没什么两样。只是在大营周围又构筑了一道坚固的木栅栏,挖了一道并不算太深太宽的壕沟,从外面看又象是汉人搭建的营磐。

这样的营寨搭建起来方便快捷,又有一定的御敌功能。

大鲜卑山下的冬天来得特别早,一到夜晚更是冷得悚人。大营里没有炭火,将士们便用从山上找来的干枯树枝,燃起了一小堆一小堆的篝火。这些篝火不仅带来了光明、温暖,将士们还可以就着火堆烤一些熟食。

连日的急行军,喝着冷水吃着冷食,将士们不仅是体力疲惫,嘴里也早就淡出个鸟味来了。就着篝火,将士们拿出随身携带的硬得象石块一样的熟肉,在火堆边重新烤了起来,顿时大营之中飘荡起了诱人的香味。还有一些将士拿出了路上没舍得喝的老酒。

大鲜卑山的夜晚,月sè朦胧,前面的山中不时传来一阵阵野兽的吼声。

中卫骑将士手里抓着烤得香脆焦黄的烤肉,大口大口地撕咬着,吃得喷香。几个人就着一袋子老酒,你一口我一口地喝得津津有味。再胡扯一些谁抢到的娘们风sāo之类的话题,不时暴发出猥琐的笑声……

中卫骑虽然去掉了幽灵铁骑的名号,但还保留着幽灵铁骑的本sè。

这支铁骑没有大武国常规军那般严苛的纪律,烧杀掳掠是他们的老本行,只要你想得到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都可以做。除了服从命令之外,这支铁骑享有最大程度的自由。

只要你刀子够快,心够狠,便可在这支铁骑中赢得一席之地。什么喝喝小酒,睡睡女人那都是小菜一碟,这支铁骑就是由一支无法无天的屠夫、地痞、牛虻组成。

当然这一切都是对待敌人,对待自己人要是谁敢这样,血手华雄第一个就劈了他。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的时候,山猫回来了。也不知他带着那支百人哨骑晚上是怎么渡过来的?刚一回营,山猫就快步来到华雄的大帐,让shì卫进去通传。

吃饱了喝足了,又睡了一个安稳觉,华雄又变得神采奕奕、精神焕发起来。只是身上的痛楚和屁股上的血泡就不是一个晚上能够恢复得了的。

“让山猫进来!”得到shì卫的通报之后,华雄说道。

“拜见上将军!”山猫进了大帐,倒身跪地,恭恭敬敬地施礼。

“起来吧!鲜卑人现在如何?”华雄舒服地靠在一张铺着一层厚厚虎皮的胡椅上,双目微闭,淡淡问道。

“启禀上将军!小人发现鲜卑人有异动?”山猫答道。

“异动?鲜卑人发现我们了?”华雄双目微睁,一道精芒闪现,奇道。

他们这一路可是没有让一个鲜卑人逃脱,又是谁通的风报的信?

“不是!小人夜里偷偷地钻进了一座大帐,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们说隐藏在落日原的鲜卑铁骑已被我军包抄,凶多吉少,不过还是逃回来了一位少帅。这位少帅将要带着族人向北迁移,逃避我军追杀!”山猫小心翼翼地答道。

第三百六十七章 鲜卑末日(二)

第三百六十七章鲜卑末日(二)

山猫不愧是山猫,不仅能猫进山中,还能猫进敌人的帐中,窃听消息,而不被现。

华雄听后,想了一会,心中已明白了一个七七八八。鲜卑人藏在落日原的五万铁骑怕是完了,只是在军之中还逃回来了一部分。这些人怕被大武国铁骑追杀,要带着大鲜卑最后的力量北逃,为大鲜卑保留一点元气。

从这里往北,过弱水(现在的黑龙江)就是冰天雪地的雪原。鲜卑人如果真的逃到了雪原,就是中卫骑也不敢深入追击。雪原是冰天雪地的极寒之地,现在中卫骑还不具备追击的条件。华雄可不想将这一万多铁骑葬送在那冰天雪地里。

华雄想到这里,站了起来,高声说道:“做得好!传本将命令,立即突袭鲜卑本部。”

“诺!”山猫大喜,高声应命。

能得到面前这位血手将军的夸奖可不容易,山猫觉得自己猫了一晚上也值了。

没有号角,没有什么埋锅造饭,华雄一声令下,中卫骑立即行动。

聚集的度比大武国几大野战军还要快,虽然这支前幽灵铁骑无组织无纪律,但华雄的话就是最好的军纪。那怕是三更半夜,只要华雄一声令下,他们也会不折不扣的执行,何况不吃饭这种事了。

打仗对中卫骑来说是件兴奋的事,大家都明白,胜仗之后什么东西都有了……

做惯了烧杀抢掠这种事的中卫骑,集合的度也是相当惊人的。那怕有大部分人还窝在温暖的羊皮下面,他们也会以最快的度收拾干净利索。

当华雄带着数百亲卫出现在大寨营门的时候,一万八千骑已经聚集完毕。

山猫听到的消息不错,那个有幸逃出落日原的少帅当然是柯比能了。柯比能的父亲柯部鲜卑大人,柯比能当然是位名副其实的少帅了。

柯比能是在二天前逃回大鲜卑山的,一路上还算是顺风顺水,想象中的追杀并没有出现。一是北卫骑根本就不知道有二十多骑脱离了慕容锋的大队。另一方面我想,就是他们知道了,也不会将这二十余骑当回事。

整个大鲜卑的有生力量都打完了,这二十余骑还能成什么鸟事?

就这样柯比能带着二十骑,一路之上风餐露宿,饱一餐饿一顿,连跑带逃的,用了五天时间终于回到大鲜卑山的怀抱。但现实却是残酷的,柯比能回到大鲜卑之后,将落日原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就提出率族部北迁的事,但同意北迁的鲜卑人并不多。

在傲慢的鲜卑人眼中,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更何况大鲜卑山是他们的祖居之地。如果大鲜卑人连大鲜卑山都丢了,他们情何以堪?

两日时间,柯比能苦口婆心,说破了嘴皮,终于说动了大部分人答应北迁。但说是一回事,真的要做又是另一回事。北部冰域如果没有充分的准备,就是适应能力强的大鲜卑人去了也是十死一生,所以他们还需做好充分的准备。

准备食物,准备御寒的物品,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需要时间……

清晨,大鲜卑山笼罩在一层轻纱般的薄雾里,虚无缥缈,如神仙净土……

一夜过去,地面上、鲜卑人住居的帐幕上、枯黄的草叶上……都铺盖上了一层厚厚白霜。太阳慢慢升起,轻雾渐渐散去……

远处大鲜卑山上的林海传出阵阵涛声……

大鲜卑山下,顽强的鲜卑人还如往日一样,早早地起来,走出帐蓬。将一头头马羊赶出圈棚,送到不远处的草坡上,啃食已经枯黄了的草。鲜卑的女人也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升起火堆,架起铁锅,为家中的男人、孩子、老人煮起食物……

一个个鲜卑部落炊烟缭绕,马奶子酒的香味四处飘逸,显得祥和安宁,只是人们的眼中带着掩藏不去的悲意。大鲜卑败了,他们将要北迁,没有人知道大鲜卑的出路在哪里?没有人知道昔日强盛的大鲜卑哪里去了?

柯比能又是一夜难眠,一大早就带上了二十个跟随他一起逃出来的勇士,走家串户,劝说那些不想迁移的人们同意北迁,安排北迁的一些具体事宜。

“少帅怎么办?几天过去了,北迁的事还是没有头绪。”跟随在柯比能身后的一位骑士,叹息一声,问道。

举族迁移这本身就是一件大事,更何况是要迁到那荒无人烟的雪域,淡何容易。

“再难也要办!再难也要迁!”

柯比能想到那天在山丘上老帅慕容锋的交待,想到父亲那张充满着希冀的脸,内心变得无比坚定。族人用生命让他逃了出来,就是要他带着大鲜卑逃离险地。

值此关头,整个大鲜卑的命运都压在了这个年青人身上,他又岂能退缩。

“轰隆隆……”山间的宁静被一阵jī荡的马蹄声震碎。

山坡上的马羊停止了吃草,正在忙碌的鲜卑人停下了手中的活,一个个惊惧地走出帐蓬,看向通往外面的那条道。

铁骑,一眼看不到边的铁骑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正朝着大鲜卑的祖居之地呼啸而来。在清晨阳光中,那面血色骷髅旗尤为显眼,那员提着一柄长刀的骷髅将军更显狰狞。

“幽灵铁骑……”鲜卑人齐声惊呼,无不面容失色。在他们眼中,幽灵铁骑是死亡的代名词。虽然他们还不知道幽灵铁骑现在已经改为了中卫骑,但结果都是一样。

这铁骑来得太快,太过突然,以至鲜卑人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当然,以鲜卑人的现状,即使有准备也是枉然,只不守是负隅顽抗而已。大鲜卑本部在抽调走五万精锐之后,留守下来的铁骑不过三千,还是些老弱残兵。以这样的兵力如何跟如狼似虎的幽灵铁骑打!鲜卑人孤注一掷的参战,只是将鲜卑更快的推向灭亡。

轲比能在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山间道口,身后只跟着那二十随他一起逃生的铁骑。幽灵铁骑到了,北迁已不可能,为了保全大鲜卑最后的力量,就只有忍辱负重,举族投降!

并不算宽阔的山道上,柯比能带着二十铁骑静静地站在山道中间。他那张年青的脸上有着和年龄不相称的成熟,睡眠严重不足的双眼,一片血红。山风吹荡着他身上的虎裘,他也没有一点知觉。

华雄一马当先,转瞬之间就到了柯比能近前。在华雄身后跟着一万八千中卫骑。隆隆的铁蹄声震荡在山间,如大地轰鸣,山在摇,地在晃。

“吁!”在距离柯比能不到三丈之地,华雄勒住了坐下战马。

并不是因为柯比能的气势,也不是害怕有什么埋伏。只是好奇,华雄要是再放马狂奔的话,站在道中不动的柯比能和他身后二十铁骑定会被踏成肉酱。但华雄的战马到了柯比能近前时,柯比能的身形都未挪动,好奇之下华雄才停了下来。

“你是何人?胆敢阻挡本将去路!”华雄手中长刀轻抬,高声喝道。

柯比能翻身下了坐骑,快走几步,来到华雄面前,跪倒在地,慢慢答道:“人鲜卑少帅柯比能,拦住了将军道路,只是代表鲜卑一族,前来向将军请降,还请将军应允!”

“柯比能,你就是那个从落日原逃回来的少帅?”华雄盯着柯比能,冷声问道。

“正是人!还请将军应允人之请!”柯比能仍然不紧不慢地回答。

华雄没想到面前这位年青人就是山猫口中的那位从落日原逃出来的帅,更没想到柯比能居然提出举族归降,这将华雄原订的计划都打了。

就在华雄沉思之时,从后面的队伍中走出一人,来到华雄面前,说道:“这位柯比能是中部鲜卑大人柯最之子。现在中部鲜卑大人柯最、东部鲜卑大人弥加,还有鲜卑各部大帅怕是都已丧身在了落日原,整个鲜卑柯比能的地位已是最高。”

“柯比能,你们一共从落日原逃出了多少人?”华雄微微点头,又问了一句。

“包括人在内,共二十一人,全都在这里了。”柯比能眼中露出一股悲意,答道。想到全部战死的五万大鲜卑勇士,想到老帅慕容锋,想到自己的父亲,柯比能就是再坚强也忍不住落下了伤心眼泪。

忍辱负重的事非一般人不可为,跟在柯比能身后的二十铁骑就做不到。

他们一个个安坐马上,怒视着华雄和他身后的一万八千铁骑。他们更想不明白少帅柯比能会说出举族投降这样的话。他们想到慕容锋老帅用xìng命换来的柯比能却做出了投降的决定,就忍不住心中怒意。他们恨不得提刀将眼前的一切都杀个干净。

“你们还不快下马投降!”仿佛是感觉到了身后二十人的怒火,柯比能慢慢回头,对身后二十人冷声说道。

“死就死!我大鲜卑勇士不做象汉狗一样的孬种。”其中一人不无讥讽地答道。

“哈、哈、哈……好!本将答应你的请降!”华雄大笑起来。

一个跪地请降的民族,再也不能保持他们那颗高傲的心,这样的民族还有何惧?

慕容锋想要为大鲜卑保留一线生机,但却想不到最后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第三百八十八章 亲征中原

第三百八十八章亲征中原

十月十日夜,洛阳,微风无雨,天上有月。

三更时分,大地静寂,洛阳城西直门缓缓打开。一群身着正服的大武国官员出了西直门,来到官道两侧,静静地伫立在夜色中。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等待一位大人物。不然也不会连坐镇洛阳的大武国右军师阎忠阎大人也恭恭恭敬敬地等在这里。

大武国右军师阎忠站在众官之,双眼看向夜色深处,心中有些按捺不住的jī动。

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渐次传来,打碎了夜幕下的宁静。

官道两旁“扑灵灵”之声络绎不绝,受惊的夜鸟争先恐后地向远方飞去。

“陛下来了……”阎忠喃喃自语,然后看向身后众官。众官会意,一个个肃然跪地。

星空之下,一支黑甲铁骑滚滚而来。在这支黑甲铁骑中间是几列马车,一具庞大幽黑的大车就是在星空下也尤为显眼。象具奔行的夜兽,黑得一点光亮都没有,正是大武国皇帝陛下皇甫剑的坐驾战神车。

在这个微风暗月的夜晚,大武国皇帝陛下皇甫剑来到了洛阳城。

这支护驾队伍不过两千铁骑,前面一千骑开道,后面一千骑断后。仅此而已,简简单单,没有任务豪华繁杂的仪仗。而且领军的两员将更是离谱,既不是亲卫大统领吕布也不是亲卫统领黄叙,而是两个名不见经卷的子,年约十七的马和金君。

皇甫剑这次御驾亲征,除了带了两千亲卫铁骑,也就带着亲卫大统领吕布,谍报司司长兼皇甫剑的幕僚郭嘉,十八龙骑,两名shì女大乔、乔,随身近shì铁鹰和石猎。

战神吕布虽然挂了个亲卫大统领的名号,实际上只是武帝皇甫剑的sī家保镖。自从败于皇甫剑之手,吕布的志向就从诸侯争霸中转移到了武道上来,成为一名不折不扣的武痴。除了皇甫剑有令,平时他就跟随在皇甫剑身侧,对领兵之事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距离洛阳城近了,铁骑的度逐渐降了一下,然后就是缓缓而行。位于队伍中间的战神车在阎忠身前不远处停了下来,整个队伍也嘎然而止,肃然而立。手持战矛的亲卫警觉地扫视着四周,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锐利的眼神。

“吱溜……”战神车门滑向两侧,大武国武帝皇甫剑从车中走了下来,向前来迎接的官员缓步行去。在他身后跟着大乔、乔二女,两人手中提着那盏风吹不熄,水浇不灭,散一种奇异香味的长信宫灯。

十八龙骑三人一组,以三才之势呈扇形散开,卫护着皇甫剑的后背。

自从皇甫剑登基之日受袭之后,十八龙骑对皇甫剑的守卫就更加严密。虽然皇甫剑是武帝,公认的武功天下第但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再加上皇甫剑现在已经登基称帝,皇帝就得有个皇帝的样子,不可能整日穿着盔甲,提着长枪,呼来杀去的。所以皇甫剑现在更容易成为敌人袭杀的目标,十八龙骑岂敢掉以轻心。

在十八龙骑身后两马之地,皇甫剑的sī家大保镖战神吕布正虎视眈眈地骑在赤兔马上。他头戴三叉束紫金冠,外罩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腰悬皇甫剑赐予的金色利剑,左背箭右挎弓,手持一柄寒芒闪动的方天画戟。简直武装到了牙齿,就是在这夜晚,也如杀神一般让人生畏。

石猎、铁鹰两大近shì,一个骑在狮虎兽上,一个看守着战神车。

这样的阵容,人数虽然看起来不多,但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纵是杀手门副门主重生,再率门中高手前来偷袭。怕是也难以对皇甫剑造成什么伤害,还要再死一次。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跪伏在地上的官员齐声高呼,行君臣大礼。

“众卿平身!”皇甫剑看着众人,大手虚扶,淡淡说道。

“谢陛下!”众官谢恩,一个个恭恭敬敬地站起身来,然后战战兢兢地依次站立。

皇甫剑看着站在前列的两位官员,都是老熟人。一个是右军师阎忠,中原战场就是由他坐镇。一个是洛阳的行政长官周异,也就是周瑜的父亲,现任洛阳令。

皇甫剑微微一笑,对二人说道:“二位辛苦了!随朕入城!”

“诺!”二人领命。

皇甫剑带着大乔、乔二女回到战神车。没有司仪,没有太临唱礼,整支队伍又重新启程,向洛阳城中的皇宫驶去。

这座原大汉都城,由于皇甫剑的出现,并未象皇甫剑前世那样毁于战火,洛阳城中的巍峨皇宫也得以保存完好。虽然现在洛阳不再是都城,但作为中都,洛阳承继着联系关中和中原的纽带,成了大型商品的集散地,往来客商云集,比以前更加繁华。

保存完好的原大汉皇宫,现在成了皇甫剑在洛阳的行宫。

车粼粼,马萧萧,夜色之中两千余铁骑不紧不慢地行驶在洛阳城皇家大道上。

大武国武皇陛下亲临洛阳,因为是在夜间,而且事先特意地封锁了消息,城中只有为数不多的高官才接到了迎接皇甫剑帝驾的命令,所以并没有惊动太多人。不然这等声势,就是在深夜中,怕也会引起不轰动。

皇甫剑是谁?他第一次进洛阳时,就已是背负着军神的威名。进洛阳之后,与朝中三公周旋,与战神吕布对决,剿灭杀手门洛阳分部。无一不是轰轰烈烈的大事,无不不给洛阳人留下了深刻印象,更何况皇甫剑现在做了大武国皇帝。

时间不长,大队人马就到了皇城脚下。

“阎忠、周异二人留下,其他人散了吧!”皇甫剑并没有下战神车,只是让人传出令谕。

众官告退,阎忠、周异两位大员随着皇甫剑的车驾进了皇城。

“传令马率一千亲卫接管了皇城防务。传命金君率一千亲卫接管皇宫防务。”进入宫城之后,皇甫剑立即下令。

用人唯亲也好,出门在外,皇甫剑最信得过的还是跟随自己最久的亲卫。

马、金君二人接到命令之后,迅率兵按管了皇城和皇宫的防务。这两人都是初出茅庐的儿,都是初次领兵,而且还是随shì在皇帝陛下身边,心中自然是无比兴奋。做起事来也是格外认真,唯恐有一点思虑不周,下次皇帝陛下就不带他们出来玩了。

“启禀陛下,属下二人已经奉命接管了皇城和宫中防务,请陛下入宫。”半个时辰之后,马、金君二人来到战神车前,向皇甫剑复命。

“朕知道了,你二人先行退下,好生戒备,不得有误!”皇甫剑在战神车中答道。

“遵命,属下告退!”二人告退,一个向皇城驰去,一个奔向了皇宫。

“入宫!”二人走后,皇甫剑吩咐留守在身边的吕布、十八龙骑等人。

众人接令,护送着皇甫剑的车驾向洛阳皇宫驶去。这个时候,洛阳皇宫的守卫已全部换成了皇甫剑带来的亲卫营将士。

宽敞豪华的御书房中,皇甫剑坐在那张汉灵帝曾做过的龙案上,阎忠、郭嘉、周异三人坐在下相陪。

“军师,说说目前虎牢关的情况。”众人坐定之后,皇甫剑开口问右军师阎忠。

虽然皇甫剑每天都会收到各地军报,也从各地军报中了解各地战况。但军报上面叙述的都是十分简洁没有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来得直实,也不知道具体战场细节。

十月初,皇甫剑收到了上将华雄的战报。言大草原已定,五万鲜卑铁骑已被全歼,鲜卑举族归顺。当时,益州刘焉军还是动向不明,而中原曹操联军攻虎牢关正急,皇甫剑便决定亲赴洛阳,与中原群雄做个了断。

在皇甫剑想来,中原战场,阎忠坐镇洛阳总揽大局,徐晃的龙骧营只需坚守虎牢关一个月,马腾的暴熊营就能袭取曹操老巢的兖州,太史慈的第九营就能袭取徐州、青州切断曹bsp;结果却出乎了皇甫剑的意料,徐晃遭到了曹操联军前所未有的强攻,虎牢关岌岌可危。马腾、太史慈两营军马只用了二十天就全取了几为空城的兖、徐、青三州。

在这种情况下,皇甫剑决定将益州战事交由左军师贾诩全权负责,自己只带着两千亲卫铁骑赶到了洛阳,他要尽早结束中原战事。毕竟在皇甫剑心中,中原各地将是大武国的基石,战事每多拖一日,中原百姓就要多付出不少伤亡,这是皇甫剑不想看到的。

“现在曹操、陶谦等人应是知道了兖、徐、青三州失陷的消息,也知道我军已切断了他们的归路。象是受伤的老虎一样,对虎牢关起了猛攻,徐晃将军压力很大。赵云将军也已率龙骑参予了守城。”阎忠想了一会答道,面色有点阴沉地答道。

“虎牢关外,曹操联军还有多少军队?”皇甫剑听后,面无表情,只是淡淡问道。

第三百八十九章 轘辕关

第三百八十九章轘辕关

徐晃善守,是皇甫剑帐下有名的善守大将。

皇甫剑出道之初,就是徐晃凭借万余残兵坚守三水县城五日,挡住了十万鲜卑铁骑,为皇甫剑剿灭羌胡之赢得了时间,一战成名。现在徐晃以五万龙骧营精锐守一座虎牢关,居然感到了强大压力,可见虎牢关战事之惨烈。

曹bsp;“敌攻我守,双方都是伤亡惨重。徐晃将军的龙骧营在一个月时间里,阵亡人数达到了三万,曹操联军的伤亡更是出了十万之数。”阎忠低沉地说道。

久经战事的阎忠在说到虎牢关这段时间的战事时,也是心有余悸,虎牢关之战的惨烈可见一斑。一个月时间虎牢关下就凭添了十三万多具怨魂!

十三万啊,意味着血染尘埃,虎牢关的每寸土地都堆积了数具尸体。

“曹操联军三十万人,伤亡了十万,还有二十万大军,人数不少啊!马腾的暴熊营、太史慈的第九营现在何处?”皇甫剑微一沉呤,白净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淡淡地问道。出现这样的情况也算是在皇甫剑等人当初的预料之中。

“马腾将军的暴熊营在攻取兖州诸郡后,留下副将阎行率二万大军镇守兖州内部各郡,自己亲提三万大军坐镇济阴、山阳二郡,切断了曹操联军逃往兖州的退路。”

“太史慈将军的第九营在全取徐、青二州之后,周泰率一万大军守徐州,蒋钦率一万大军守青州。太史慈将军、军师徐庶、副将纪灵率三万大军到达了豫州郡梁国、陈国、颍川三面布防,防止曹操联军从这三方突围。”

阎忠走在御书房中那幅地图前,详细地解说起来。

“洛阳守军算上赵云的龙骑不过三万人马,马腾在兖州边郡聚兵三万,太史慈在豫州边郡聚兵三万。我军九万大军将曹操联军限制在了陈留郡和虎牢关前的这片狭区域。二十万曹军对我军九万精锐,正面硬扛,我军并不势弱。但我军兵力过于分散,是防守有余,进攻不足啊。”

随着阎忠的话语,皇甫剑用红蓝二色在地图上标出一个个圈圈,敌我态势一览无余。

在皇甫剑朱笔圈点之下,曹操联军控制区异常清晰地反映在众人眼前。目前还掌握在曹操联军手中的就只有陈留和虎牢关前的这片土地了,充其量也不过两郡之地。

以两郡之地养活二十万大军,黄河又被阎柔的水军控制,曹操联军要想得到冀州袁绍的支援,已成不可能。寒冬来了,再过数月,曹操联军就会因缺粮少衣,而不战自溃。

但皇甫剑知道曹操是位狠人,心狠心毒,真要被逼入绝境。他会吃人的!陈留、荥阳一带的数十万百姓怕是要被这位狠人屠杀一空,充当军粮。在皇甫剑的前世,曹操就没有少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这种情况皇甫剑不想看到,他还没有残忍到看着百姓被屠而不顾的地步。

所以皇甫剑决定在短期内结束战事,以免曹操狗急跳墙,嫁祸于可怜的百姓。

但要在在短时间内结束战事,大武**队就得起主动攻势。以分散在多处的九万军队进攻二十万聚集在一起的曹军,有点不现实,还有可能被曹军各个击破而倒致崩溃。

御书房中,一片静寂,众人都在看着地图,默默沉思。

“陛下,微臣建议加强轘辕关防御。微臣认为曹军在虎牢关久攻不下之时,会选择轘辕关作为突破口。”就在众人沉默不语的时候,天马行空的郭嘉开口说道。

洛阳外围八关拱卫,其余各关均在大武国控制的腹地,曹操就是想进攻也攻不了。只有东面的虎牢关,东南面的轘辕关与曹操联军相近,成为曹bsp;轘辕关傍嵩山而建,控制着由颍河方向来的通道,山势陡峭,易守难攻。因其关道狭窄,不利于大兵团作战,而易守,所以并不是攻方的选之地。但也有例外,越是险峻的地方守军越容易大易,也越容易遭到偷袭,历史上从轘辕关攻破洛阳的战例也是不少。

郭嘉此语一出,如重锤击鼓,众人如遭雷击。右军师阎忠更是jī灵灵地打了个寒颤,竟然在这大冷天出了一身恶汗。到目前为止,曹军的攻势都集中在虎牢关,洛阳的重兵也都集中在虎牢关,众人的视线也都集中在虎牢关,自动地将险关轘辕关给忽视了。

“军师,轘辕关现有多少守军,何人据守?”皇甫剑倒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问阎忠。

“启禀陛下,现轘辕关住军一千,只有一位校据守!”阎忠脸色很难看,惭愧地答道。

阎忠作为洛阳战区的总指挥,却没有想到这点,已是犯下了失职之罪。幸好,有郭嘉提醒,还没有铸成大错,否则要是造成洛阳失守,他就真的是万死不能辞其咎了。

“传朕命令,调龙啸营副将张锈为轘辕关镇守大将,连夜率三千龙骧营精锐增援轘辕关。”皇甫剑并没有过多地指责阎忠,微一沉思之后,直接下达了亡羊补牢的命令。

“诺!属下思虑不周,还请陛下责罚!”阎忠一边接令,一边跪地向皇甫剑请罪。

“军师请起!爱卿肩负着整个中原战区的重任,身上压力极大,思虚不周也是常情,无须过多自责。”皇甫剑微微一笑,亲手将这员跟随自己多年的老人扶了起来。

“谢陛下开恩!”阎忠谢道。心头更是感jī,皇恩浩荡啊!

“天一亮,朕便去虎牢关,后方还得两位爱卿操劳。”皇甫剑又对阎忠和周异二人说道。

“臣等定将尽心尽力,不负圣上重托!”阎忠、周异两人跪地领命。

“朕走后,两位爱卿传朕命令。征调洛阳的屯田兵三万,征调宛城的屯田兵三万。洛阳的屯田兵直接到虎牢关待命,宛城的屯田兵到颍川聚集,归于太史将军帐下。”皇甫剑又吩咐道。

“遵命!”两人高声答道。

同一星空,同一时间,曹军大营里灯火通明,照亮得如同白昼。

兖州牧曹操、徐州牧陶谦、青州牧田楷、平原令刘备,这些中原或大或,或名噪一时的诸侯,现在如同拴在了一条绳上的蚱蜢,正聚集在曹操大帐中,紧急商议着军事。

现实和曹操开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想当初,在曹操的合纵联横之下,诸侯联军内外勾结,五路大军百万人马相约伐武。曹操等人是何等意气奋,百万大军啊!在曹操等人想来,趁大武国立国之机,疏于防范之时,百万大军倾巢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定可一举击败大武国,成就一番霸业。

却不曾想,现实是如此残酷!才过去了一个月时间,天也翻了,地也覆了。五路联军百万之众伐武不仅没有取得丝毫进展,还一头撞进了大武国新帝皇甫剑布下的那张天罗地网之中,曹操等中原群雄更是将他们赖以生存的老窝给丢了。

对于信息闭塞的他们来说,还不知道他们引为外援的大鲜卑已经彻底灭亡。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再争下去的勇气。

“诸位,经过我军连日来的猛烈进攻,已成功将洛阳贼兵调到了虎牢关。现在该是我们实施突袭轘辕关计划的时候了。”黑脸曹操坐在上,他内心如何想法没有人知道,表面上看起来还是一脸振奋,给人一种大局在握的感觉。

“眼前,我军的处境,大家都很明白。皇甫剑这个jian贼,趁我军全出,内部空虚之时,夺取了兖、徐、青三州,我们已经没有根基了。摆在我们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夺取洛阳,然后以洛阳为基地,誓与武贼周旋到底。”

“再联络冀州的袁绍,草原上的鲜卑人,众志成城,还有一线生机,不然等待大家的只有一条死路。所以这次夜袭轘辕关,至关重要,不容有失!”

曹操缓慢地说着,一双眼睛眯成一线,在灯光之中光芒闪闪,不时地扫视着帐中众人。

轘辕关距离曹操联军的大营不过十余里,虽然是夜晚,山路崎岖,但也不过是一个时辰的路程。而且曹操他们早已探明了关中的守军情况,所以在他们心中,夜袭轘辕关难度不大。

帐中众人,可没有曹操那般有信心,一个个脸色崩得紧紧的,后悔的有,怕得要命的也有……

“本盟主派三千精兵,哪位将军愿拿下轘辕关?”一轮演说之后,曹bsp;在群雄伐董时,因为有皇甫剑的存在,曹操做了一个陪衬。这一次他终于如愿以偿,当上了这支盟军的盟主。不论是实力还是谋略,在这一堆人当中,也只有曹bsp;沉默!大家都在沉默,一是此战关系重大,没有三分本事的人不敢领命。一个是此战凶险,大家都知道轘辕关易守难攻,虽然是偷袭,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命回来。

第三百九十章 你赶!我赶!

第三百九十章你赶!我赶!

帐中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楞是没有一人勇于出头。坐在上的曹操脸色越来越阴暗,越来越难看!他是盟主啊,怎么就没有人给他一点面子!

“如盟主信得过在下,在下兄弟愿效犬马之劳,为盟主拿下轘辕关!”就在众人沉默不语的时候,大耳朵刘备站了出来,拱手请命,在他身后站着一脸杀气的关羽。

生世,刘备一直以汉室正宗自居,胸怀大志,或者说是野心勃勃。可他一个贩履织席之徒,一个没落的汉室后裔,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没有一点家底渊源,要想出人头地是何其困难?

因为皇甫剑的出现,连大汉皇帝都给弄没了,汉室宗亲的荣光降到了极点。刘备这个冒牌皇叔更是什么用都没有。除了那颗勃勃雄心还在之外,这一世的刘备什么都没有。

大家讨伐黄巾时,刘备带着关羽讨伐黄巾。群雄伐董时,刘备又带着关羽伐董了。可这个时代讲究的是出生门第,讲究的是门阀家族底蕴,讲究的是那帮文人sao客嘴里的风评。这些刘备都不具备,所以他到现在也还在顶着一个平原县令的官衔在煎熬着。

不过这些都没有让刘大耳朵甘于平庸,他依然雄心勃勃,还在努力地寻找着机会。曹操攻打徐州的时候,刘备看到了机会,带着关羽去了,不过那一次差点被曹操一把火烧死了。这一次,曹操联合诸侯讨伐皇甫剑,刘备又看到了机会,带着关羽来了。

对刘备来说,任务一次机会都不能错过,那怕是恶梦也要做到底!

“好!贤兄弟前去,本盟主甚是放心。”曹操听了大喜,黑黑的脸上布满了笑意。

别人不知道,曹操可是跟这两兄弟打过了好几次交道。对这两人是知根知底,知道这两人有一身不俗的本领。曹操更知道,站在刘备身后的那位绿袍大汉武艺高强。虽没有亲见,但曹操可是知道,这两人在群雄伐董时曾联手大战过战神吕布,百余合而不败。

高手!在曹操心中,关羽的武功可是一点也不比自己身边的许褚差。有这两兄弟出马,轘辕关可谓是唾手可得!轘辕关一旦得手,联军夺取洛阳的计划也就实现了一半。

曹操如何不喜?只要夺取了洛阳,盟军就可以绝处逢生。北连冀州袁绍,大草原上的鲜卑人,西与益州刘焉遥相互应,南方还有交州的士燮,大武国就是铁打的也会被砸得千疮百孔。大事可期!他这位盟主也极有可能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霸主!

想到这里,曹操可谓是心花怒放,看向刘备的眼神都带着几许暧昧。

“事不宜迟,在下兄弟这就出!”见曹操同意,刘备也是心情大好,拱手告辞。

到了帐外,刘备、关羽二人见到了早已准备就绪的三千精兵。

这次曹操并没有记恨刘备当日徐州之仇,真的交给了他们三千精锐,三千精锐老足。刘备还是不放心,将跟随自己走南闯北多年的一千步卒也给带上了。

四更时分,刘关二人带着四千步卒出了大寨。因为是去偷营抢关,所以众人没有打起火把千多人借着朦胧月光,向轘辕关悄悄潜去。

刘备身着黑色战甲,腰悬双股利剑,一马当先。关羽也是全付武装,手中提着那柄青龙偃月刀,策马紧跟在刘备身后。为了不引起太大声响,他们的战马腿上都裹了一层厚厚的布。

“大哥,你我兄弟曾多次受皇甫将军恩惠,为何还要与皇甫将军作对?”骑在一匹大红战马上,一脸严肃的关羽问出了一个藏于心间很久的问题。

关羽重义,自他出道以来,跟刘备就是形影不离。灭黄巾,讨董卓,救徐州,他都跟随在刘备身后,毫无怨言。但这一次刘备加入曹操的盟军,讨伐皇甫剑,关羽心中是老大不愿意。在他的印象中,皇甫剑对他兄弟二人是仁至义尽,还出手救过他二人xìng命。

黄巾之时,身为镇西将军的皇甫剑为他兄弟二人请功。群雄伐董时,是皇甫剑驳斥了袁氏兄弟,他兄弟二人才得以入盟。邺城,他们兄弟二人大战吕布,在即将败亡时,是皇甫剑出手救了他兄弟二人的xìng命。

关羽是位顶天立地的汉子,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照理讲,他兄弟二人应该对皇甫剑感恩戴德才对,关羽想不明白自己这位兄长,为何还要与皇甫剑作对。

这句话压抑着关羽很久了,以前没问,是因为关羽尊重兄长,相信兄长。但这一次刘备又自告奋勇地请命攻打轘辕关,关羽打心眼里不愿意,才将心中疑虑问了出来。

在关羽心中,英雄神武、仗义执言的皇甫剑比曹操、袁绍之流要高得太多!帮谁也不能帮着曹操、袁绍去打皇甫剑啊!

“二弟啊!大哥也知道皇甫将军与我兄弟有恩,并不是为兄要与皇甫将军作对,但义有大义,也有义。皇甫将军对我兄弟之恩为义,他窃取大汉江山乃是有背大义之举,是为叛逆!大哥身为汉室后人,岂能为一已之sī而废大义,岂能容一个外姓之人篡夺大汉万里大好河山而不顾!”夜空之下,刘备举头望月,长叹一声,悠悠说道。

刘备一番话说得声情并茂,冠冕堂皇,大义凌然。好象皇甫剑是做了逆天之举的妖孽,他刘备是位手提斩妖剑的卫道士。但到底他心中怎么想,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沉默,关羽以沉默的方式来表达着自己心中的不满。关羽有关羽自己的义!他跟随刘备不离不弃是这样,反对刘备跟皇甫剑作对也是这样。

这天下已经无主多年,皇甫剑文治武功,天下无不震服。在关羽想来,皇甫剑登基称帝,顺呼天理,更何况皇甫剑有先帝遗诏,又怎么能说成叛逆呢?

关羽心中甚是疑惑,次对这位兄长提出了置疑。

四千多人在黑夜之中拉成长长的一大溜,在默默前进。现在是枯水期,颍川河两侧露出了宽宽的河g,星光之下洒着银辉。大队人马沿着颍川河逆流而行,行不过五里之地就进入了嵩山山脉。翻过了这道山涧,前面的谷口就是轘辕关所在。

“传令下去,加快度,翻过这道山,就到轘辕关了。”刘备看着面前黑幽幽的山谷,心中没来由地振奋起来,冲身后大声喝道。

“将军有令,加快度!”

黑夜之中,刘备的军令被一个个的传达下去。这支军队的度明显地加快了许多。

山道越来越越崎岖,从谷口的可以五人并行到了现在只能容得两人并行,下面还有一条怪石嶙峋的山涧,稍有不慎,就会滚入涧中。这样的地方,就是白天行走,也得异常心,更何况是在夜晚,还不能打火把,队伍缓慢前进着。就是走在最前面的刘备也不得不提心吊胆起来,幸好,他跨下的战马,是匹明驹,走起夜路来比人要稳当多了。

“扑嗵!”不知是谁一不心,一脚踩在了空处,掉进了山涧中。接着就传出了一阵凄惨的叫声,这惨叫声回荡在两山之间,久久不去,如夜枭啼鸣,悚人肌骨。

黑暗之中不时有人失足掉下山涧,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剧不时生。

“大家心!”刘备对手下的兵卒还是甚为爱护,不时地出声提醒着。

五里长的山路,象是一道漫长的坎,漫漫地考验着这支四千人队伍的耐xìng。一个时辰,五里长的山路用去了刘备大军一个时辰的时间。到了最后这支队伍差不多是在匍匐前进,是爬完最后的路程。

“呼!……”出了山谷,众人都长出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刘备回头,看着两侧山势,微微叹息。建在这种地方的轘辕关,难怪没有人愿意从曹操手中接令。这种鬼地方,不要说打仗了,就是走路也会要命,稍有不慎,就被山涧吞没了。就这一段山道,刘备这支四千人的军队就有百人掉进了山涧中。

作为洛阳外围屏障,八关之一的轘辕关就建在刘备面前的谷口,挡住了刘备大军前进的道路。过了轘辕关就可以直cha洛阳腹地,刘备看着面前的轘辕关,有点心驰神往。

洛阳大汉的都城,还有那座神秘的皇宫,在刘备心中都有着无穷的份重。因为那里书写着刘汉政权的无限荣光,那里是刘备的祖辈号令天下的地方。一时之间,刘备眼神犀利起来,心中热血跟着沸腾,那颗勃勃雄心也被无限地放大!

刘备骑在马上,很想大声呐喊:“洛阳,我刘备来了!”

关羽骑在那匹火红色高头大马上,看着面前兄长,心情有点复杂。他不想与皇甫剑作对,但为了兄长,一世两兄弟,他又没得选择。关羽暗叹一声,也只有为义而违义了!

卯时(五点)左右,天色微明,东方已露出点点鱼肚白。

第三百九十一章 关羽的不安

第三百九十一章关羽的不安

轘辕关并不雄伟,也不算高大,但与两侧山势浑然一体,恰到好处地卡住了这条东南方向通向洛阳的唯一小道。似乎在告诉着人们,要想从此道进入洛阳,必须先下此关才行。

晨风萧瑟,关墙上一片静寂,灯笼火把照得如同白昼,不时会见到几个隐隐约约的身影。

虽然关上守军并不知道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就掩藏着一支军队,要来抢他们的关,夺他们的命。但关上守兵也没有大意,正在尽职尽责地履行着他们的义务。毕竟距离他们不远处的虎牢关,正在进行着一场惊天大战。虎牢关传来的血腥味,站在关墙上他们都能清晰地闻到。

时不我待,现在正是轘辕关上守军睡得正熟的时候。刘备解下悬于腰间的双股剑,握于手中,看向身后已喘过气来的将士,沉声说道:“准备进攻!”

四千步卒接到号令,迅速分成八组,每组五百人,弓箭手和刀盾兵各半。八队人马小心谨慎地向轘辕关靠近,唯恐惊动了城头守军。在距离轘辕关城门楼大约一里之地时,大军停了下来,摆开阵式。

关羽骑在战马上,手中青龙偃月刀轻挥。一队弓箭手,一队刀盾兵随即出列。刀盾兵在前,弓箭手在后,紧随着关羽向轘辕关摸去。

五百步、四百步……刘备紧张地注视着城头,心中祈盼,不要被城头上的守兵发现。

“咚、咚、咚……”突然之间,轘辕关上战鼓雷动。低沉的战鼓声,震荡着静幽的山谷,在整个山间回荡。跟着关墙上传来守关将士的呐喊声:“不好啦!敌人夺关来啦……”

如同一锅热油里面,倒进去了一瓢水,整个轘辕关顿时沸腾了起来。

正在值勤的守军纷纷拿取武器,站在了自己的岗位,他们的任务是要在援军到来之前,守住城头。离城头不远处的大营也被这隆隆的鼓声惊动,一个个睡得迷迷懵懵的将士,慌忙穿衣着甲,拿着兵器就向城头赶去。一时之间,轘辕关上,人喊马嘶,乱成一团。

轘辕关的守军刚一听闻敌袭,虽然有些慌乱。但他们毕竟是训练有素,久经沙场的老兵,平时就有关于偷袭或被偷袭方面的训练。在乱过一阵之后,很快就稳定了下来,各就各位,各负其责起来。

一身盔甲的轘辕关守将校尉丁皋在第一时间,就带着数ì卫出现在了城头。

因为就在之前的一个时辰,校尉丁皋接到了右军师阎忠大人的飞鸽传书。命他提防曹联军夜袭,而且他还知道张锈将军正率三千劲卒向轘辕关赶来。丁皋在接到阎忠的飞鸽传书之后,哪里还敢睡觉,一直守在营中。听到城头上的鼓声之后,丁皋第一时间赶到了城头。

轘辕关下面,关羽带着两队将士已到了离城墙不足三百步远的地方。听到城头上的战鼓声,关羽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手中长刀高高举起,大声喝道:“加速前进!”

一千将士听到关羽的号令,一个个加快脚步向城墙跑去。

既然已被城头上的守军发现,偷袭已不可能,那就没有必要再躲躲掩掩。关羽想趁着轘辕关上守军还处于魂乱之中时,以最快速度拿下轘辕关。

关羽率军到达关墙一百步远时,从城头上射下来子一阵箭雨。

“噗、噗、噗……”正在前冲的曹军将士,还来不及躲避,就被利箭射倒了一片。哀嚎之声,在这个不平凡的清晨越发让人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走在最前面的关羽,手中长刀随意挥洒,拔打着射来的箭羽。看似轻松惬意,潇洒自如,但关羽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并不是因为一下子就倒下了这么多士卒,让关羽心痛。当兵吃粮就应该有战死的准备,这些还不足以让关羽这样的铁汉皱眉。

关羽皱眉,是因为他从刚才的那一轮箭雨里发现了一个事实,城头上的守军并没有出现他想象之中的魂乱。就刚才那一下子,就是三百张弓齐射,也就是说城头上的守军不仅已经站到了自己的岗位上,而且行动还保持着高度一致!

这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城头上的守军就稳定了下来。关羽心中暗惊,是大武国的军队素质高到了如此地步,还是城头早有准备,关羽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不要停!继续前进!”关羽强压心中不安,大声地吆喝道。

百步之地对攻方来说,是个死地。城头上的守军居高临下,能射到城下的敌方。城下攻方的箭却射不到城头上的守军。如果站在这个位置不动,那就成了城头守军的靶子。

被箭雨射得有点魂乱的曹军,在关羽大声催促下,死命地向城墙跑去。城头上的箭雨还在不间断地飘下,曹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伤亡。

“弓箭手停止前进!”在距离城墙六十步的地方,关羽停下了战马,冲身后弓箭手大声喝道。

还活着的三百弓箭手,在前面刀盾兵的掩护下,很快聚集成一排。握在手中的弓箭叙端,熟练地抽出箭支,然后开弓放箭,向城头射去。

“咻、咻、咻……”城上城下,弓弦响动之声连成一片。并不宽广的轘辕关前,箭云密布,刚露出一点鱼肚白的天空,又重归黑暗。

“啊、啊、啊……”城上城下,凄呖的惨叫起声此起彼伏。

“刀盾兵随本将进攻!”待弓箭手立住阵脚,与城头守军形成相峙之后,关羽并没有耽搁下去,手中长刀直指轘辕关,大声吼叫起来。

刀盾兵要幸运得多!虽然他们冲锋在前,但因为他们手中提着一柄小盾,护住了身体要害,所以伤亡数字比弓箭手要少很多,还有四百刀盾兵活了下来。刀盾兵是肉盾,是攻城的主力,肩负着近身肉搏的重任。

虽然要攻城,但刘备带来的这些兵马没有带任何攻城器械,连最简陋的木梯都没有。只是在每个刀盾兵背后都背了一捆麻绳,麻绳的一端系着一个钩爪。几丈长带有钩爪的粗绳就是他们用来攀爬城墙的工具。

在关羽的吆喝声中,四百刀盾兵解下身后粗绳,一手提盾一手挽着绳索,猫着腰向城墙冲去。几十步远的城墙,这些刀盾兵在付出几十人的伤亡后,终于冲到了城墙根下。

“抛绳!”关羽驻马在刀盾兵身后,亲自发号施令。

“哗啦啦……”

“轰、轰、轰……”

城下刀盾兵将一根根粗长绳索抖直,旋转起来,然后奋力向城头抛去。麻绳抖动的声音和铁钩撞击城墙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轰轰作响。

轘辕关因为是建在险地,就是遭受攻击也不可能出现大型攻城器械,而且这种在山崖上建立关城,难度也比在平地上建城要高上许多。所以轘辕关的面积不大,关墙也不高,顶多也就是三丈左右,只是四周城墙建得异常牢固。

在一根根绳索搭上城头之后,城头上除了射下密集的箭雨和不时传出来的惨叫声外,并没有出现其他异动。关羽那颗原本不安的心稍微安定了下来,也许情况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糟糕。

“上……”关羽手中青龙偃月刀举了起来,沉声命令道。

四百刀盾兵,刀扛在了嘴里,盾背在背上,双手紧握事先打好的绳结,双腿蹬地,顺着绳索一个劲地向城墙上爬去。

“噔、噔、噔……”

刀盾兵逐渐攀升,骑在马上的关羽也在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切。成功,一定要成功!快了,就快到城头……

一柄柄那怕是在朦胧夜sè中也亮得耀眼的刀出现在绳头,“唰”的一声,这些刀同时挥下,一根根粗实麻绳应声而断。快要爬到城头的四百刀盾兵开始做着自由落体运动,向城下山石地面坠落。

“轰、轰、轰……”

“啊、啊、啊……”

刀盾兵撞击地面的声音,刀盾兵砸地之后发出的惨叫声,绝对比遭到第一轮箭袭时还要来得猛烈,盖过了头顶上的箭雨声。刚刚还高高在上,一下子就被打落尘埃,这反差也忒大了些!

三丈高的城墙,虽然不能让他们摔成肉泥,但摔个骨断筋折还是可以的。这不,四百刀盾兵一个个爬在地上哀嚎,一个也不见爬起来。

汗!一下子从关羽身上冒了出来,比他想象之中还要坏的结果出现了!

站在一里之外的刘备也知道第一轮攻击失败,但了因为没有亲临战场,并没有关羽感受那般深切。所以他又下达了第二波攻击的命令。五百弓箭兵五百刀盾兵又向前推进!

在刘备想来,这轘辕关也就一千守军,就是强攻也能攻下,发现了又能如何?时间,刘备现在需要的是时间,他必须在洛阳的援兵赶到之前拿下轘辕关。

刘备知道,从这里传出消息到洛阳援兵赶到,最少也要两个时辰,也就是说他还有两个时辰的进攻时间!

第三百九十二章 狠人刘备

第三百九十二章狠人刘备

人心可测,天命难违!有些事还真没法解释清楚。

就象曹操不知道皇甫剑到了洛阳一样,刘备此时也绝对想不到大武国龙骧营副将张锈正率领三千精锐向轘辕关赶来,距离轘辕关已经不远了。

留给刘备的时间并非他想象之中的两个时辰!

曹操花费了万般心机,不惜让数万人命葬虎牢关,为的就是要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虎牢关,然后再行凌厉一击,精兵奇袭轘辕关,借以打开洛阳东南门户。本来这是一个堪称完美的计划,却不曾想在它就要完成最后一击的关头,被鬼才郭嘉给识破了。

世事难料,皇甫剑迟不来早不来,偏偏在曹操实施计划的当夜来到了洛阳。如果没有郭嘉提出加强轘辕关防御的建议,皇甫剑也不会亲下命令,调派大将张锈星夜率兵增援这座看起来还很安全的险关。

这一切只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数?

轘辕关上,弓箭手正透过墙垛与城下的曹军进行着对射。虽然有着墙垛掩护,但伤亡还是不可避免,不时有人惨叫着倒地,又有人及时补上,三百个箭位始终保持着满员。三百刀盾兵一手提刀一手举盾,密切地注视着下方战场,他们的对手是那些试图爬上城墙的敌人。

虽然没有进行jī烈的对战,但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双方都有了极大的伤亡,轘辕关上空弥漫起了一股浓浓血腥味。这只是开始,还不知有多少人要倒在这轘辕关下。

校尉丁皋手提战矛,看着城头不断倒下的弓箭手,和两队正向城下推进的曹军,表情有点凝重。他虽然知道张锈将军正率领三千精锐在赶来的路上,但他却不知道张锈什么时候能到,关中这些守军能不能坚持到张锈援兵的到来。

“投石车准备!”

“守城弩准备!”

“石块准备!”……

丁皋不停地叫喊着,借以泄内心深处的紧张。

虽然丁皋是从最低层士卒通过一刀一矛的砍杀,才升到了如今的校尉之职,可谓是杀人无数,早已见惯了生死。但自己提刀砍人是一回事,领军作战又是另一回事。他毕竟是第一次独自领兵作点,第一次面对如此危局,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轘辕关虽,但关上的守城器械却是一应俱全。

五架投石车、五架守城弩相间地排列在城头上,这些守城利器原本是用来对付敌人的大型攻城器械的。在每个城垛旁边,还堆放了一堆石块,每块石块大约有十余斤重,用这些粗家伙砸接近城墙的敌人,投置快捷,杀伤力大,比弓箭好使得好,也算是一守城利器了。

这个时候,丁皋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也不管对手有没有大型攻城器械,就直接命令守军用投石车、守城弩去轰击正向城下涌来的两队曹军。

投石车上的粗长投杆高高扬起,然后又重重拍下,一颗颗点燃了的油弹呼啸着向曹军头顶落去。再轰的一声爆开,刹那之间便是火光四溅,远远看去异常壮观……

巨大的守城弩在五名守军的操纵下,臂儿粗的弓弦“嘎吱”直响,渐渐张开,然后守城军士猛地扣下扳机。一枚枚象长矛一样粗细的巨箭,嘶吼着向曹军射去。

投石车投出的油弹也好,守城弩射出的巨弩也好,对一般士卒来说杀伤力其实并不大,比起的弓弩也强不到那里去。但那声势确实浩大,用来吓唬人还真不错。

正在前冲的曹军将士,有些人中了油弹,身上着了火,燃烧了起来,很快就成了火人。虽然着火的人数并不多,就只有那么十几个,但就这十几个火人给曹军带来的灾难却是巨大的。这些火人一边撕肝裂肺地惨叫着,一边手舞足蹈带着满身的火焰在密集的曹军中间窜。

那是人见人跑,谁敢让这些火人撞上,就是听着他们的叫声也够悚人的了……本来严整的阵形被这几个火人一冲,一下子魂了起来。

有的人被强劲的巨弩洞穿,身体中留下了一个粗粗的血洞,肠子拖出来了,血哗哗的流,人还在向前跑。象未日僵尸一样,异常恐怖,有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油弹呼啸,巨弩轰鸣……

太可怕了!对这些曹军精锐来说,战死并不可怕,比死亡更可怕的是心头的恐惧。在城头上落下几轮油弹、巨弩之后,两队曹军就直接崩溃了,转身向后方逃去。

刘备远远地看着,一张脸阴沉得都可以挤出水来,他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他是位狠人,一个为了江山社稷可以抛妻丢子的狠人,对敌人狠对自己人也一样的狠。狠人有狠人的手段,刘备不可能让这难得出人头第的机会就这样葬送了。

“后退者斩!”刘备黑着脸,手中双股剑高举,大声吼叫起来。

一千跟随刘备多年的士卒充当起了督战队的角色,在刘备前方摆出一个攻击阵形。刀盾兵半蹲身躯,在前举盾持刀。弓箭手在后张弓搭箭,直指奔逃过来的自己人。

也不知是没有听到刘备的叫喊声,还是他们心中的恐惧过了对军令的敬畏,两队惊慌失措的曹军还是径直朝督战队冲了过来,越来越近。

“后退者斩!”刘备又是一声大吼,将斩字说得又重又长。

面对虎视眈眈的督战队,听着刘备的怒吼声,大多数兵冷静了下来。有的停下了脚步顾张望;有的掉头向轘辕关方向走去;还有的仍是昏头晕脑地冲了上来。

“射!”不杀不足以立威,刘备毅然挥下了手中的利剑。

“咻、咻、咻……”刘备带来的亲兵,射出了他们手中的箭。

百余曹军惨叫着倒在了地上,倒在了血泊中。其中还有几个浑身是火的火人……

刘备以面前弓箭射程为界线,划下了一道鸿沟,一道死亡线,过界者死!

死在刘备手中的曹兵,远比死在城头油弹、巨弩之下的曹兵要多得多。

刘备冷酷血腥的手段,终于将这些惊恐万状的曹兵镇慑住了。前面是狼后面有虎,不得以之下这些丧了胆子的曹兵又冒着被烧成火人、被巨弩洞穿的危险,向城墙冲去。

“随本将来!”这时候关羽已经策马来到了军面前,高声吼道。

关羽一马当先,领着这群无所适成的曹军向轘辕关冲去。正所谓将是兵之胆,有了关羽的带头表率作用,曹军终于找回了些胆子,也逐渐恢复了正常。这些曹兵本来就是曹军的精锐力量,训练有素,只是被油弹、巨弩打了措手不及,才一时慌了手脚。

在关羽这员虎将带领下,曹军以最快度穿过了油弹、巨弩的封锁线。虽然又有几人被油弹引燃,又有几人被巨弩洞穿,但这次曹军已有了心理准备,没有再次引起魂。

“刀盾兵掩护,弓箭手立阵!”在距离城下六十步远时,关羽命令这支残兵停下了脚步。

经过来回这么一折腾,一千曹军还剩下的不到八百人,其中大部分是死在刘备督战队的手中。

这时候,第一批三百人弓箭手已只剩下了百余人。八百第二波曹军和第一批百余人弓箭手合并在一起,在距离城墙六十步远的地方布下了一道严密箭阵。

关羽算是看出来了,城头上的投石车和守城弩虽然狰狞可怖,威力巨大,但也有着致命的弱点。它们的射度慢,射程远,只可定点射击。对于近距离的这道阵箭来说,这些大家伙都成了摆设,一点威胁都没有。

“射!”关羽长吁了一口气,手中青龙偃月刀一挥,大声命令道。

两批人马合并起来,弓箭手数量过了五百人,又有刀盾手掩护,优势立现。随着关羽一声令下,五百多支利箭齐齐向城头射去。

本来还只是压制与反压制,城下城上弓箭手数量相当,城上有墙垛掩护,城上的弓箭手占居了绝对优势。但这会儿,城下的弓箭手数量差不多成了城头的两倍,城下密集的箭雨几乎将整个城头都覆盖了起来。

“啊、啊、啊……”的惨叫声不断从城头传出,城头射下来的箭明显稀疏了许多。

轘辕关城头到处都是箭,不仅是弓箭手伤亡严重,就是刀盾兵也有不少伤亡。

“射得好!继续射!”关羽见了心头一振,似乎是找到了破关之法。

这一次,关羽并没有急着攀墙作战。他要利用弓箭手数量上的优势,将城头上所有的守军全部射杀,再全军突击,一举夺城。

此时,天色渐明,城上城下情形清晰可见,关羽箭阵立威刘备也看得一清二楚。

“好!二弟打得好!”不远处的刘备见了,兴奋地大呼起来。

“弓箭手全部上前,将城头上的守军给本将全灭了!”

一时之间,刘备雄心勃勃,双剑一挥,将最后一千曹军也调了上去。留在他身边的就只有自己的一千亲兵。

第三百九十三章 功亏一篑

第三百九十三章功亏一篑

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就在刘备将最后一千曹军投入战场的时候,龙骧营副将张锈率领三千精锐赶到了。

轘辕关西,关门已经大开,一名都尉快步跑到张锈马前,单膝跪地,大声说道:“人奉丁将军之命,在此恭迎将军,请将军随人进关!”

“不必多礼!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快将关中情形说与本将。”张锈身着一套黑色铁制战甲,骑了匹黄棕色高头大马,手中提着一柄虎头铁枪,威风凛凛地答道。

张锈是在将近四更的时候接到了皇甫剑的令谕,徐晃、张锈二将一看是陛下亲下的令谕,不敢稍有耽搁,立即调兵遣将。张锈率军走到半路时,就遇到了轘辕关守将丁皋派出的救援快马。在得知轘辕关遭遇敌袭后,大军是紧赶慢赶,以最快的行军度赶了过来。

“遵命!”这名都尉看到张锈和他身后的三千精锐步卒后,算是吃了颗定心丸。心中暗道,轘辕关终于有救了,连忙将关中情形简略地叙说了一遍。

“儿郎们!随本将杀敌立功!”张锈听后,驱动跨下坐骑,手中长枪一挥,大声喝道。

“杀敌立功!”三千精锐步卒精神亢奋,齐声高呼,一路上的疲劳也是烟消云散。

张锈一马当先进入关中,马不停蹄地向东城驰去。三千精锐浩浩荡荡地跟随在张锈身后。

轘辕关东城头,守将丁皋眉头深皱,手中战矛都已握出了汗来。城下那位绿袍大汉摆下的箭阵实在厉害,几乎是无孔不入,箭雨的密集程度远远过城头的守军。就这么一会时间,城头上的守军就付出了一半的伤亡。再这样下去,怕是要不了多久,城头就将无兵可守了。

“算你狠!”丁皋暗骂一声,却又无法可施。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显得苍白无力!

此时城头上的守城弩、投石车都成了废物,再也取不丝毫作用。敌人在距离城下六十步远的地方摆下箭阵,仅弓箭手就过了一千人,不仅压制住了城头的弓箭手,也覆盖住了整个城墙。在敌人的密集箭雨下,不要说对敌,就是想探出头来都很困难!

丁皋现在唯一希望就是在张锈率军到达之前,保住城头不失!

城下,关羽手提青龙偃月刀,一双丹凤阳闪动着犀利精芒,在心中估算着城头上的伤亡情况。虽然他对皇甫剑充满敬意,打心眼里不想与皇甫剑作对,但为了兄长,他只得如此了。在皇甫剑与刘备之间,他还是无条件地选择了相信刘备。

既然没有选择,关羽也就只有奋力一战了。

“是时候了!”关羽那又眯成一线的丹凤眼,阖的张开,喃喃自语道。

“刀盾兵进攻!”关羽手中大刀挥下,做出了攻城的决定。

这次关羽直接出动了五百刀盾兵。五百刀盾兵接到号令之后,迅靠近城墙,解下拴在背上的粗长绳索,抖直了,拼命往城头上抛去。

“哗啦啦……”绳索抖动的声音连成一片,一根根带有钩爪的绳索向城头飞去。

跟着就是铁制钩爪搭上城墙出的咣当声,坚固钩爪牢牢地抓在城墙上。一时之间,轘辕关那道并不宽广的东城墙上挂满了粗长麻绳,黄色粗绳与城墙上血迹交织在一起。

一个个刀盾兵抓住垂下的绳索,用手试了几下是否牢固,然后奋力地向上爬去。

虽然就在这道城墙脚下,有着许多曹军士卒的尸体,或摔得半死不活,在低声呻yín的伤者,这些曹军还是奋力地向上爬去。在他们想来,爬上去,还有一线活命的机会。如果临阵脱逃,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刘备的狠辣手段他们是见识过了。

城下的箭雨并没有因为城头上有自己的将士而稍有停歇,还在不断地飘洒着。关羽就是要利用箭阵上的绝对优势压倒城头上的守军,不让城头守军有砍断绳索的机会。至于因为误射,而到致部分自己人死亡,那就只能怪他们命不好。

在刘备、关羽想来,用一个曹军的xìng命来换一个城头守军的xìng命,是种不错的选择。

一个个刀盾兵攀附在绳索上,不断向城头爬去,距离城头越来越接近……

刘备、关羽都在紧张地注视着,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期待会不会有奇迹出现。

“砍断绳索!快点砍断绳索!”城头上,校尉丁皋亲手操起一柄战刀,大声吆喝道。

虽然丁皋的声音与这满天的箭啸声比起来微不足道,几不可闻,但城头上还活着的守军还是明白了自己将军的意思。一个个不顾生死,探出脑袋,提刀狠狠地往绳索砍去。

“咔、咔、咔……”城墙上的绳索一根接一根地被斩断,一个又一个就要爬上城头的曹军又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一次象先前那批曹军一样,做着自由落体运动。

凄惨的叫声,从城头响到了城下,汇成了一曲哀歌!

就刚才探出脑袋,砍断绳索的一刹那,城头上的守军又伤亡了不下三百人,就连守将丁皋也挨了数箭。幸运的是,丁皋身上穿着厚重的盔甲,并不会致命。但丁皋并没有一点喜意,因为城头上的守军已不到两百人了,要是敌人再爬一次,他该怎么办?

这一次失败,关羽的神色并没有多大变化,这种结果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关羽并没有留意还有多少曹军活了下来,手中大刀又是一挥,箭阵之前的四百刀盾兵又向城墙下冲了过去。对于刘备、关羽二人来说,只要他们自己的那一千亲兵还在,其他人就是死光了,也不可惜。又不是他们的兵,他们心疼个什?

如果能用这些曹军的命,来换取他们的功名利碌,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很划算的事。

四百曹军又重复做着同样的事,解下背上的绳索,然后抖直了抛向城头,再顺着绳索向城头奋力爬去。明知是九死一生的事,他们还是做得无怨无悔。从这一点来说,他们的人品比刘备要高尚得多。

刘备向来都是冲锋在后,逃跑在前,那一次不是跑得比兔子还要快。这不,二弟关羽冒着箭矢在前面坐镇指挥,他却在后面充当监军。功劳是他的,苦劳的是别人的!

“砍断绳索!不要让敌人爬上城墙!”城头上,守将丁皋再一次bsp;但这一次却是应者廖廖,不是城头上的守军不听丁皋校尉的号令,而是城墙上就只剩下这么多守军了。其他人都死了,死在了关羽那座凌厉的箭阵之下!

轘辕关城头上仅剩下来的守军,最后一次挥动他们手中战刀,向扣在城墙上的粗绳砍去。

四百条麻绳被砍断了二百条,还有二百条牢牢地挂在了城墙上。

经过一个多时辰地努力,终于有二百余曹军到达了城头。

城头上的守军也在完成他们最后一砍时,大部分中箭倒地,活着的守军已不到百人,而且还是人人带伤。守将丁皋看着一个个奔上城头的曹军,脸上现出了深深悲意。

城下的箭雨终于停了!刘备身边那一千亲兵爆出了一阵欢天喜地的狂啸声。

刘备喜极而泣,颤抖着命令守在身边的一千亲卫登城!在他想来,眼下大局已定!

“咚、咚、咚……”几乎是在同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到了丁皋耳中。

在这紧要关头,大将张锈带着三千精锐赶到了城头。

“将军……”铁汉丁皋流下了喜悦的泪花,他终于等到了援兵,轘辕关终于守住了!

“杀!”张锈看着城头上的惨状,满地血腥,怒火中烧,一挺手中长枪,高声吼道。

“杀!杀!杀!……”

三千龙骧营士卒齐声大吼,各举刀矛向刚爬上城头,还没来得及庆贺的曹军冲去。

刚刚还在侥幸不死的曹军,如风中败絮,被愤怒的龙骧营砍成碎片,死状极惨。

“刀盾兵举盾!弓箭手射击!”张锈看着城下那座还在的箭阵,杀气腾腾地吼道。

“咻、咻、咻……”满天箭雨,从城头下飘洒而下,尽情地倾汇在曹军箭阵上。

因为关羽将守护箭阵的刀盾兵都抽去攻城了,现在城下那座箭阵就剩了既没有着盔甲也没有带盾牌的弓箭手。刚刚还是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曹军弓箭手,现在却成了一个个活生生的靶子,遭到龙骧营精锐的无情屠戮!

变化来得太快,出乎了所有人意料!就连关羽、刘备也没来及反应过来。

排列得严严密密的千余曹军弓箭手,在几个呼吸之间就象地里收割的麦子一样,整整齐齐地放倒在地,血不注的流,凄惨的叫声不断传出……

“气杀我也!”刘备大吼一声,喷出了一口猩红的血。

到嘴的肉就这样丢了,让立功心切的刘大耳朵如何能够接受!

“为什么?为什么援军这么快就来了?”直到现在,刘备还在责问苍天。

第三百九十四章 战?逃?

第三百九十四章战?逃?

形势在极短的时间内逆转!

只不过刹那之间,刘备就经历了大喜大悲,巨大反差让这位狠人也吐出了一口血。

这个时候就是傻子也知道大武国的援兵到了,刚刚接到刘备进攻命令的一千亲兵,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可又迟迟得不到刘备的命令,只能尴尬地呆在原地。

关羽孤零零地站在城下,听着还没有死透的曹兵发出的哀嚎声,高大身影十分落寞。

“死了,都死了!”看着倒了一地的弓箭手,看着城墙根下摔得惨不忍睹的刀盾兵,关羽情绪低落,轻声自语起来。

“咻、咻、咻……”一道黑sè箭幕将关羽连人带马都笼罩了进去。

张锈站在城头,冷冷地盯着关羽,命令数百弓箭手一齐向关羽射击。他可不知道关羽是谁,也不知道关羽的厉害。就是知道了那又如何,还是一样要射他娘的。

数百支利箭没头没脑地向关羽射来,就是关羽武艺高强,一下子也被逼得手忙脚忙。关羽将手中青龙偃月刀挥舞成圈,将自己和坐下战马牢牢护住,狼狈地向外逃去。功夫再高,也怕这种乱箭散射,古今多少英雄不明不白地被这种乱箭分身。

关羽虽然有些颓废,但还没到拿自己xìng命开玩笑的地步。

“跑!老人让你跑!”张锈命人架起城头五具遍chā箭羽的守城弩,瞄向了关羽。

“嗖、嗖、嗖……”五根粗长如同战矛般的巨弩带着啸声,向正在奔逃的关羽射去。

关羽正在策马狂奔,猛然间心头升起一股恶寒,象是被不知名的凶兽盯上了一样。来不及思索,完全凭着武者的天生直觉,关羽翻鞍下马,手中长刀护住要害,就势一滚。

“噗……”五支巨弩交叉射来,四支从关羽的马背上掠过,一支直接将关羽的战马洞穿。要不是关羽身手敏捷,反应得快,此时也已成了一具血淋淋的死尸。

被这种守城弩射中,只有一种结果,身死道消!

“唏聿聿……”关羽那匹火红战马发出一声惨嘶,狂奔了数步之后,轰然倒地。

关羽直瞪瞪地看着这一切,惊出了一身冷汗。暗道一声:真险啊!虽然爱马死了,让关羽有点难过,但也怎比自己死了好!

“二弟小心!”直到这时,才传来刘备的惊呼声。

关羽起青龙偃月刀,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爱马,撒腿向前跑去。他可不想被这种可怕的家伙再来这一下子。城上的守将肯定是个疯子,用五具守城弩射老子一人,他妈的!关羽心中暗骂,头也不回地离去。

“哼!算你命大!”城头上,张锈看到这样都没射死关羽,恨恨不平地骂了一句。

“罪将丁皋拜见将军,还请将军责罚!”这时,身上多处带伤的校尉丁皋在一名亲卫的搀扶下,来到张锈面前,跪地请罪。

“丁将军快快请起!将军以微弱之兵,拼死抵敌,力保轘辕关不失。可谓是大功一件,何罪之有啊?”张锈上前,一把将丁皋扶了起来,拍着丁皋的肩膀,朗声说道。

大将张锈手上的力量有多大啊?随手这么轻轻一拍,也让丁皋痛得哆嗦了一下。

“谢过将军!”丁皋站起身来,有点痛苦又有点兴奋地答道。

“丁将军身上有伤,还是下去休息吧!这里放心交给本将,本将一定会为弟兄们讨回公道,不会让城下的敌人就这样走了!”张锈看着丁皋,又看了一下城头近百受伤的守军和满地的尸体,大声说道。

“谢将军!”丁皋和一些受伤不重的守军,齐声答道。

“来人,全力抢救伤者,他们都是好样的。”张锈对身后龙骧营将士沉声命令道。

城墙上,血流漫地,到处都是尸体,惨不忍睹。

除了死在关羽箭阵之下的九百守军,还有两百死在张锈龙骧营将士手中的曹军。能够从血战中逃生的守军不到百人,而且还是人人带伤,再无战力。要是张锈的援军迟来一刻钟,轘辕关必然失守,那又将是另一番结果。

在张锈的命令下,龙骧营将士一边收拾城头的尸体,一边救治伤者。

张锈站在城头,冷眼看着不远处的刘备等人,心里在盘算着怎样将这些人留下。一个月来,徐晃、张锈二将奉命坚守虎牢关,被城外的曹联军压着打,龙骧营将士伤亡惨重,也让张锈对曹军恨之入骨。现在有了这么好的痛打落水狗机会,他又岂肯放过。

关羽死里逃生,终于来到了刘备面前,眼中的那抹傲sè暗淡了许多。

“大哥,撤吧!”关羽看着面sè苍白的刘备,知道这次对大哥的打击极大。在沉默了一阵之后,还是黯然说道。

此时轘辕关援兵已到,再去攻城无异于是去送死,再无可能,除了撤退别无选择!

“二弟!大哥也想撤!可又怎么撤啊?嵩山小道山陡路窄,仅能容两人并行,如何能将这千人带出去?”刘备看着面前跟随自己走南闯北,不离不弃的亲兵,苦着脸答道。

刘备苦啊!命苦,人更苦!心比天高,而现实却一次次地将他击打得体无完肤。

年青时游学天下,意气奋发,从小就立下狂言,要做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黄巾之乱时,刘备意识到机会来了。怀揣着一颗火热的心,想搞什么桃园三结义,结果桃园没了,三结义也变成了二结义。结义之后,便与二弟关羽一道转战南北,立下赫赫战功。

可黄巾之乱后,大汉政权已是风雨飘零,摇摇欲坠,汉灵帝已成了一个常卧病榻之上昏昏欲睡的皇帝,国家大权已掌握在了外戚和权臣之中。朝中无人的刘备只得了个县令之职。

董卓之乱时,刘备又看到了希望。便带着关羽和眼前这一千士卒,毅然决然地前去入盟。兵微将寡的刘备在众雄眼中,如同小丑一般,不受待见。要不是皇甫剑开了金口,刘备连入盟的机会都没有。董卓之乱,刘备完完当了一回陪衬,一无所获。

黄巾之乱,董卓之乱,成就了皇甫剑的无上霸业,心怀天下的刘备连口汤都没有喝上。作为帝室之胄,刘备心里很不平衡,将对他情义有加的皇甫剑也恨上了。为什么我刘备,正宗的汉室之后只有一县之地容身,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皇甫剑却要夺取汉室天下!

希望越大,失望越高!刘备的心理已有些扭曲。

曹联络天下诸侯,合兵讨伐皇甫剑,刘备那棵失落的心又活泛了起来。

在刘备想来,皇甫剑纵是强大无比也不可能与整个天下为敌!他以为机会来了,又心致勃勃地带着关羽和一千亲兵加入了盟军。

一切借口,只是想成就他心中梦想的晃子。

可现实又让刘备掉进了万丈深渊。

攻打轘辕关是刘备的最后机会,是曹联军的最后机会。现在这最后的机会也失去了!刘备该如何继续走下去?刘备不知道,现在就连能否逃出这块险地,他也没有丝毫信心。

极度自信过后,便是极度悲观,现在刘备就觉得自己是这天下最不幸之人!

“兄长带人先走!弟来断后!”关羽还是承接着他那一惯的忠义,淡淡地说道。

轘辕关城头,张锈看着城下处于进退两难之中的刘备,已经想出了对策。

“来人,将城头的投石车、守城弩拆下来。”张锈大声喝道。

“诺!”众人接令,去拆投石车、守城弩去了。

轘辕关前,地形狭窄,只有一条嵩山小道能够逃生。张锈就是要以优势兵力加上投石车、守城弩这等利器,将刘备一行人赶上嵩山小道。到时你挤我踏,张锈相信不用费多大劲,就能将这帮贼人的xìng命留下。

现在张锈对刘备等人是恨意涛天,已不想留什么俘虏之类的了。

人多力量大,时间不长五架投石车,五具守城弩就被一群兵士拆了下来。

“留下一千将士坚守轘辕关,其余人等随本将灭敌!”这次张锈连杀字都不用了,而是用了一个灭字。在他心中刘备等人马上就要成死人了。

“遵命!”众将齐声领命。

“嘎吱!咣铛……”轘辕关关门大开,张锈一马当先,率领二千龙骧营将士出了关门。

刘备、关羽二人同时看向了轘辕关大门。这座以前对他们充满着诱惑,现在又充满着恐惧的轘辕关。待看到关中涌出大量兵马之后,刘备、关羽面sè微变。他们没想到敌人的报复来得是如此之快。

是战,是逃?刘、关兄弟在心中权衡着两者的利弊。

跟随自己多年的这一千步卒,个个都是身经百战,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刘备、关羽二人相信这支队伍可以拉出去跟任何军队硬拼。

战,还有一线胜机!逃,嵩山小道崎岖曲折,就是现在就逃,也不知能逃出去几人。

战!两兄弟对视了一眼,同时作出了决定!这一世的刘备还真没当过几次逃兵。

第三百九十五章 刘、关之死

第三百九十五章刘、关之死

主意已定,刘备、关羽二人脸上都露出了坚毅之色。

“列阵!”这一次刘备没有退缩,没有再退居二线,手中双股剑一挥,对着一千跟随自己多年的亲兵大声喝道。但声音之中多少有了点虚张声势的味道。

刘备、关羽二人选择一处稍微开阔的地形,摆了个攻守兼备的阵式。

如此同时,张锈带出关的两千龙骧营精锐,也在轘辕关外列阵完毕。

最前面的是七百刀盾兵,身着厚重盔甲,一手持刀一手持盾,站得严严整整,象堵钢铁城墙一样,为身后的同伴遮刀挡箭。刀盾兵身后是六百弓弩手,身着轻型盔甲,手持强弓劲弩的弓弩手。六百长矛兵排在最后,青一色的铁制长矛,闪着幽黑寒光。

大武国九大野战营步卒的标准近三配置,刀盾兵、弓弩手、长矛兵三大主战兵种各占百分之三十,百分之十特殊兵种。当然也不是一层不变,还可根据各营主将的喜好,略作变动。

这支队伍虽然规模不大,但走在关外凌冽的晨风中,散出来的气势让空气都为之一滞。

一百兵士推着五架投石车、五具守城弩行走在队伍的最后。

主将张锈骑在马上,手中提着铁枪,一双虎目紧紧地盯着刘备和站在刘备身侧提着青龙偃月刀的关羽。红脸关羽那对微眯丹凤眼张合之间迸射出来的寒芒,让远处的张锈都感到了股悚人寒意。

绝顶高手!能露出这种气机的人必是绝顶高手。

张锈对此并不陌生,大武国可谓是高手如云,张锈在龙骑将赵去身上就感受到了这种气机。此人武艺犹在我之上,怎么可能?张锈没想到在这里遇到这种难得一见的高手!

张锈有自知之明,在第一时间就判断出关羽的武艺高出自己。

“咚、咚、咚……”两千龙骧军缓慢向前推进。他们整齐划一的步伐每踏一步都散出千军万马的气势。每步都象踩中大地脉博一样,引起大地共鸣,气势也随之攀升。

没有号角,没有战鼓,没有阵前互骂,也没有阵前斗将!因为这一切都没有必要,对战双方都明白,此战的结果,只能是一方活着离开。

两千龙骧军就这样迈着沉稳的步伐,以衡定的度向前推进。

刘备、关羽的脸上开始流露出了惊讶之色。

刚才他们还以为他们亲手带出来的这一千亲兵,足可以跟当世任何一支强军硬拼,有很大的机会击败面前的这支军队,现在他们有点不敢确定了。

对面正向自己走来的军队,给他们的感觉就是一座巍峨山岭,屹立不倒;就是一道滚滚洪流,挡在面前的一切都要被冲毁得一干二净!

二千龙骧营将士在这片狭空间里看起来黑压压一片,带给了刘备、关羽二人巨大压力,以致他们都没有现在这支队伍的最后还有五架投石车,五具守城弩!

在占据了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谁也不会想到张锈这个疯子,居然还将城头用来守城的投石车、守城弩搬来了。但战场就是这样,有时候一点的疏忽就足以致命,更何况还是这种强大的战争利器。

张锈是第一批跟随皇甫剑的老将了,说他是员老将并不是他老纪有多大,而是指他跟随皇甫剑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皇甫剑一直倡导以最的代价赢得战争的理念,被他学了个七七八八。为了少死几个部下,为了节省一点时间,张锈什么手段使不出?

刘备、关羽二人虽然感到了巨大压力,但也仅是压力而已,还没有到丧失信心的地步。刘备就是这样的人,不折不挠,心志坚韧,象打不死的强一样。不一最后一步,永远不会承认失败。

刘备立马驻在阵前,关羽手提青龙偃刀就站在刘备身侧,在他们身后的一千人亲兵不动如山。他们就这样站着,等待张锈率领的龙骧营将士前来,以守待攻。

两支军队不断接近,刘备和他身后的军队没有动,是龙骧营将士在前进。

“停止前进!”两军相距三百步时,传来了张锈的吼声。

军令如山,龙骧营将士抬在空中的腿慢慢落下,整个军队嘎然而止。

就在这时,张锈策马来到了阵前,象是要和刘备对话的样子。但他并没有上前对话,只是在阵前策马,来回兜着圈子。在兜了几圈之后,张锈大概是觉得威风已经耍够了,便停在了大军一侧,让出了中间空位。

三百外,刘备、关羽兄弟就站在对面的中间位置,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对面敌军。想不明白敌人这唱的是哪一曲,攻又不攻,话又不说,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而就在这时,站在阵前一侧的张锈,手中那柄黑亮铁枪慢慢举了起来,斜斜地指向了刘备。就在张锈手中铁枪指向刘备的那一刻,虎骧营将士全都弯腰曲腿蹲了下来。

刘备、关羽兄弟还在莫明其妙地看着这一切,搞不清这对手是不是吃饱了撑得难受,在做着一些有利于消化的动作。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弩箭的怒吼声,五支象战矛般粗长的弩箭,快如闪电,掠过龙骧营将士的头顶,笔直地朝刘备、关羽射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张锈暗藏的杀手锏终于在这一刻射了出来。

这时候,关羽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也知道了对面将士为何要蹲下身体!

关羽是高手,是位绝顶高手,他能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逃过这一劫。

但刘备算不上什么绝顶高手,顶多也只个二流子,更没有尝过巨弩的厉害,所以他还在呆,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反应。

“大哥心!”关羽一双丹凤眼变成了血红,大声吼道。如此同时,他那高大的身躯高高跃起,然后死命地朝就在边上的刘备撞了过去。

“轰!”

“噗!”

关羽拼命之下,一撞之力何止千钧,直接将呆的刘备从马上撞飞了出去。但撞飞了刘备之后,关羽自己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一支巨型弩箭正轰在他的胸部。

刘备的坐骑也没有逃脱厄运,被两支巨弩射中。

守城弩的威力是如何巨大?

守城弩是大武国到目前为止,威力最强的弩,甚至可以直接用来轰塌城门!

关羽身上虽然穿了一套厚重盔甲,但也只能稍微减缓一下巨弩的度,带着强大惯xìng的巨弩还是一往无前地撕碎了关羽身上的重甲,射进了关羽那高大的身躯。

“噔、噔、噔……”关羽身上带着巨弩,连退了数步,一张本来就红得可怕的脸,变成了紫色,嘴里缕缕血丝溢出。但即便是这样,关羽还硬是站住了身体,屹立不倒。

被关羽一撞之力摔得七荤八素的刘备,还没爬起来就看到了关羽中箭,为了救他这个兄长而中箭。顿时是伤心欲绝,双目尽赤,痛心疾地吼了起来:“二弟!……”

这一刻,身xìng淡薄的刘备也流出了血泪……

在刘备、关羽身后严阵以待的一千亲兵,大多是关羽训练出来的。相比与刘备,他们更敬重关羽。现在见到关羽,他们敬重的将军中箭,也是一个个大声痛呼起来:“将军……”

本来寂静肃穆的两军战场,响荡着一片惨厉的呼声!

关羽中弩,危在旦夕,本来不动如山的一千刘备亲兵,出现了些许魂。

剩你病,要你命!张锈可不管关羽是谁,这种稍纵即逝的战机,他又岂肯放过!

“进攻!”张锈手中长枪高举,大声吼道。

“杀!……”二千龙骧营将士在呐喊,迈步向刘备那一千亲兵冲杀过去。

“轰、轰、轰……”五架投石车投出了一枚枚点燃了的油弹,轰向了刘备的军阵。

守城弩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留在了原地。

一枚枚油弹落在刘备军中处冒火,刘备军大。只要是人,在这种情况下,想不都不行。

“杀!”这个时候,失去了一切的刘备是真的疯了。

他手中双股剑一挥,也不管身后的亲兵有没有跟上,就直接朝龙骧营将士冲了过来。

张锈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射!”敌我不,敌疯我不疯!张锈可不会跟着刘备一起疯。

六百弓弩手六百张强弓硬弩一齐向刘备军射去,已了阵形的刘备军在龙骧营密集的射雨中,不断有人倒地……

刘备手中双剑舞,状如疯魔,就在箭雨之中朝龙骧营将士冲来……

两军逐渐接近,即将短兵相接。

张锈又是一声大吼,弓箭手迅退后,长矛兵向前冲去。最前面的刀盾兵与冲上来的长矛兵又组成了一个利于近身作战的刀矛阵。刀盾兵与长矛兵相间,刀盾兵防守,长矛兵进攻,一长一短配合在一起,如锋利尖刃刺向了刘备军。

至此,大局已定,刘备和他手下的一千亲兵无一幸免,全都葬送在了轘辕关下。

一代枭雄刘备战死,一代英豪关羽战死!

第三百九十六章 虎牢关

第三百九十六章虎牢关

皇甫剑在洛阳皇宫中并没有呆多久,洛阳城门开启的时候,他就带着两千亲卫铁骑出发了,向十里之外的虎牢关驶去。

右军师阎忠没有随皇甫剑去虎牢关,他留在了洛阳,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洛阳郊外安置有六万屯田兵,主要是以前的黄巾降卒,平时以屯田为主,农闲时不忘训练,保持着军队式管理。阎忠要从这六万屯田兵里抽调三万精壮出来,这是皇甫剑交待的任务。

大武国武帝亲临中原战场,也就意味着中原战事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晨曦之中,两千亲卫铁骑驰骋在通往虎牢关的官道上,蹄声如雷,烟尘滚滚。

皇甫剑身着麒麟战甲,外披血sè披风,大马金刀地坐在战神车中。双眼微闭,正在通盘策划着中原战事。大乔、小乔两位小美人,一左一右静静地候在皇甫剑身侧,不敢打扰沉思中的皇甫剑。两女的眼光全都倾注在了皇甫剑身上,美眸顾盼,春情激荡。在这两小美女心中,穿上战甲的皇甫剑永远是最具魅力,最让人心动的,这跟地位无关。

官道两侧,山黄草枯,溪流干涸,一片萧瑟,只有田间冬麦在散发着勃勃生机。

早起的老农已来到田间,开始了一天辛勤劳作。田野不时传出老农的欢声笑语,不时传出他们唱了几代的老歌。官道上奔驰的铁骑也没有让他们有一丝惧意。

前方不远处的虎牢关正在打仗,那里传来的喊杀声,这里都能听到。但他们不怕,他们相信那个如神一般的大武新皇,相信大武国一定能打赢这场战争,一定能将敌人挡在虎牢关外,也相信大武国皇帝最终能一统天下。

大武国才立国一个月,就赢得了如此民心,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洛阳大地并没有因为前方战乱,而出现任何sāo动。更没有象以前那样,战事一起,大批难民就拖儿带女,带着家中少得可怜的家当,外去流浪,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那怕是距离前方战场虎牢关最近的区域也保持着宁静。

战争除了给他们带来一些饭后谈资外,还让他们多了一个成为英雄的梦想,一个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机会。村中的少年开始野心勃勃,拿出了他们自制的棍bāng,在尽情挥舞在尽情砍杀,想象着自己成为了一名将军,在驰骋疆场,在英勇杀敌。

时间不长,皇甫剑的车架就到了虎牢关脚下。远远就能闻到空气中的浓浓血腥。

虎牢关西,关门大开,龙骧营主将徐晃、龙骑将赵云带着众将,恭恭敬敬地等候在关外,迎接大武国皇帝陛下皇甫剑的到来。

两千亲卫铁骑停下,战神车缓缓来到徐晃、赵云等人面前。

“吱嘎”一声轻响,龙九、龙十八上前打开了战神车车门。身着麒麟战甲,外披血sè战袍,腰悬灭世重剑的皇甫剑,威风凛凛地从车中走了下来。

“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徐晃、赵云等人跪地参拜。

“免礼!众将平身!”皇甫剑看着徐晃、赵云这些爱将,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谢陛下!”众将谢恩,然后站起身来。

皇甫剑没有再上战神车,而是骑着狮虎兽,和众将一起进了虎牢关。

“听阎军师说龙骧营伤亡惨重?”皇甫剑骑在狮虎兽上,淡淡地问旁边的徐晃。

“启禀陛下,末将无能。一个月时间龙骧营将士就阵亡了两万,伤一万。”徐晃答道,脸上带着一丝愧sè还有一丝悲意。这些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将士,都是自己的兄弟,看着他们一个个在自己身边死去,岂能不悲。

“这不怪你!将军能以五万兵马挡住曹军三十万大军一个月,正面拖住了曹军主力。为暴熊营、第九营全取中原三州创造条件,此战将军功不可没。将军也无须伤悲,战场之上死生之地,生死本就难料,将士们的伤亡自是难免。”皇甫剑缓缓劝慰道。

“陛下行营末将已经准备好了,陛下是否先回行营?”徐晃听了皇甫剑的话,心中好受了许多,恭声征求皇甫剑的意见。

“不了,带朕去伤兵营。朕要看看这些大武国功臣。”皇甫剑想都不想地答道。

皇甫剑的前世是个军人,对军人有着执着地遵重。虽然这个社会,当兵吃粮地位极低,更多的是被当做炮灰,连武夫都算不上。但在他的大武国,他不会让将士们流血之后又流泪的事发生,他会给予大武国将士应有的社会地位。

“诺!”徐晃高声答道,声音之中明显带着颤音,那是激动造成的。流血死亡,是将士们的天职,徐晃还没有听说过,有那个皇帝会跑到伤兵营去探望伤兵员。

“仁主啊!有这样的仁主,哪有将士不效死命!”徐晃心中暗自赞叹。

虎牢关极大,与一般的小城差不多,伤兵营就设在关中靠西边的地方,离战场较远。

皇甫剑一行在伤兵营外就能听到营中伤兵强忍痛疼发出的呻yín声。走进营门,一股刺鼻的恶臭味就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想呕,就是皇甫剑也强忍住了呼吸。营中到处悬挂着各sè扎布,大概是用来为伤员包扎伤口用的,一些郎中正在其间忙碌。

这个时代,医学水平低下,受伤的将士也就是在伤口堵上一些草药,然后再简单的包扎起来。轻伤还好些,还有自愈的可能,重伤者就只能是望天等死了。受伤之后,缺乏有效的治辽而死的将士数量,尤在直接战死的将士之上。

一万伤员分伤势轻重分别安置在三个巨大的帐蓬里,帐蓬内到处都是污水横流,恶臭冲天,痛苦的叫声,低沉的呻yín声连成一片,惨不忍睹。还是现在是冬天,没有令人讨厌的蚊虫、苍蝇,不然就更可怕了。

皇甫剑带着众人从三大病房一一走过,不时地与伤员说几句话。这些伤员大多是最低层的战士,谁也想不到跟自己说话的是大武国皇帝,他们的神,不然还不定多么激动呢!

“受伤将士太多,缺药、缺郎中、缺人照顾!”帐蓬外,徐晃皱着眉头说道。

“郭嘉传朕命令。命令飞马牧场各大商团,大力收够各种止血辽伤药材,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前线。命令各地官府迅速征召郎中,调派到各大战区。命令洛阳令周异马上组织一批青壮,将虎牢关的重伤员送到洛阳治辽。……”皇甫剑不停地下达着命令。

“诺!”郭嘉高声接令,将皇甫剑的令谕一条条地记了下来。

“谢陛下!末将代这些将士谢陛下天恩!”徐晃跪倒在地,感激地说道。

“将军请起!这些伤员是将军的部下,更是朕的子民。朕的子民为朕的大业受伤了,朕为他们做一点事情,难道不应该吗?”皇甫剑淡淡答道。

“不过,从今天开始,曹的好日子到头了。你们也不用再忍受他们的鸟气,只守不攻了!”皇甫剑看着身后众将,沉声说道。

皇甫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蓄含着浓浓杀意,他是真的怒了!

“太好了!武皇陛下万岁!”徐晃、赵云同声高呼。

作为一位将军,谁愿意每天都这样被动的防守下去;谁愿意每天都忍受着没完没了地进攻。要不是皇甫剑有令,他们不敢不遵,他们早就杀出城去了。

在赵云眼中管他曹联军是三十万还是四十万,他都敢率一万龙骑去冲杀一场!

这个世界,谁怕谁啊!

“赵云将军,传令龙骑聚集,随朕去会一会曹!”看着一脸兴奋的众将,皇甫剑淡淡说道。

“末将遵命!”赵云兴奋地答道。

“徐晃将军陪朕去城头看看!”皇甫剑又对徐晃说道。

“诺!”徐晃高声应诺。

皇甫剑在众将的前呼后拥下,来到了虎牢关东城头。

旭日已经东升,巨大雄浑而又饱经沧桑的虎牢关淋浴在一片金sè晨光中。这座不知为洛阳城挡下了多次风雨的雄关,现在看起来有点凄惨。

高矗的关墙是千疮百孔,不少地方出现了明显裂痕,还有地方已经松动。青一sè条石构筑成的关墙都被打成这样子,可见这些日来曹军的进攻是如何疯狂!城头已经看不出本来颜sè了,到处都是血迹斑斑,腥红一片,还有不少残肢断臂夹杂在裂缝中。

城下宽广的护城河已不能再叫做护城河了,也取不到护城河的作用了。

那条原本宽五丈深达三丈的护城河,现在已被填起来了大部。一半是被泥土填埋起来的,还有一半是被尸体填埋起来的。剩下的河水也都成了暗红,河面漂浮着大量尸体,臭气熏天。

虎牢关下的土地都成了暗红sè,残刀断矛、残肢断体将虎牢关城墙的基脚堆高了丈余……

皇甫剑站在破损严重的城门楼,居高临下向前方看去。

远处曹军大营铺天盖地,连绵几十里,样子倒是十分吓人……

第三百九十七章 开关挑战

第三百九十七章开关挑战

这个黎明,怕是曹操有生之中最难熬的一个黎明了。

自从刘备、关羽二人带着四千精兵离开大营之后,曹操就一直面无表情地坐在大帐中,象具泥雕一样。曹操不离开大帐,其他人敢离开吗?

答案是否定的!所以陶谦、田楷两位可怜的诸侯,荀彧、程昱、刘晔、蒋济、陈宫、陈登等谋士,曹洪、曹仁、夏侯惇、夏侯渊、于禁、乐进、李典、许褚、武安国、曹豹等武将,也一个个呆若木jī地呆在大帐中,陪着曹操在想着天上的太阳什么时候升起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今天的沙漏象是孔开得特别一样,里面的黄砂总是掉得那般慢。

曹操在等,他在等刘备传来的喜讯,也算是在等着联军的结局。

如果刘备失手,没有拿下轘辕关,曹操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看到了满天的血,他看到了自己那颗长得不算精致的头颅,喷着血飞了起来,还冲着自己笑。

“什么时辰了?”曹操猛地站了起来,看着帐下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众人,大声问道。

“主公,天已大亮!”其他人都被曹操这突然主动吓了一大跳,只有曹操帐下的席谋士荀彧平时跟曹操关系比较铁,胆子也比其他人稍大些,才壮子胆子回答。

“天亮了!刘备呢?派人送来信了没有?”曹操并没有现自己的失态吓着帐中众人了,而是更加急切地问道。

“还没有!”荀彧老实地回答。

大帐中一片静默,众人都将头垂得低低,因为他们实在是没有勇气去面对曹操那张狰狞可怖的脸。照理说刘备这个时候应该有信送过来了,成功了还是失败了,这个时候都已经出结果了。

“也许是刘备正忙,还没有闲暇送信过来!”还是荀彧回答,语气之中明显底气不足,现由也有点牵强。

“也是!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曹操听了竟然大以为然,还自我安慰起来。

就连帐中众人也觉得曹操的这句话十分有理。要是刘备真的出现了意外,早就有人回来报信了。怎不可能四千多人都死得光光的吧!刘备肯定是夺取了轘辕关,正在忙着清理关中的残敌,还没来得及送信过来。众人心中顿觉一亮,前途也光明了起来。

曹操带着众人继续在大帐中坐等刘备的喜讯!平日这个时候,曹操早已是调兵遣将,准备攻打虎牢关了。

“主公,俺今天还打不打虎牢关?虎牢关南面的那堵城墙都被俺打塌了,给俺三万兵马,俺今天就能将虎牢关拿下!”这个时候,猛人许褚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粗着嗓门吼道。他是猛人,直肠子一根,平时又是曹操的第一保镖,所以在曹操面前说话也是直来直去。

许褚的话让帐中这些悍将都有些意动,这些天他们是攻城攻上瘾了。虽然没有攻破虎牢关,但每次都打得徐晃没有还手之力,这种感觉还是很爽的。至于死了多少人,反正联军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只要能攻破虎牢关,死再多的人也不算什么!

“等等!”曹操一反常态地拒绝了许褚的请命。

曹操心里很清楚,虎牢关每次都看似就要攻破的样子,但每次又是有惊无险。他在算计皇甫剑,皇甫剑何偿不在算计他。皇甫剑用虎牢关来吸引曹军的兵力,好趁机夺取内部空虚的兖、徐、青三州,皇甫剑成功了。曹操利用强攻虎牢关的假象来迷惑皇甫剑,为的是夺取轘辕关,只是不知道曹操有没有皇甫剑那般幸运。

现在曹操已派刘备、关羽二人去取轘辕关了,在没有确信传来之前,曹操又怎么会再派人去攻打虎牢关,徒增伤亡呢?当然这些不是许褚这样的猛人能理解的。

曹操在等,皇甫剑也在等,他也在等张锈递来的信息。

轘辕关遭袭后不久,守将丁皋的飞鸽传书就送到了皇甫剑手中,那个时候张锈已经率兵前去增援了。皇甫剑相信丁皋的一千守军能坚持到张锈到来,更坚信张锈能击退曹军,保住轘辕关不失。所以天一亮他就出了洛阳城,来到了虎牢关,皇甫剑想看看曹操在得知偷袭轘辕关失败之后的精采表情。直到现在,皇甫剑还不知道率兵前去偷袭轘辕关的是刘备、关羽兄弟,要是知道是这两人,怕是皇甫剑也没有心思站在虎牢关城门楼上观风景了!

曹操等了半宿也没有等到刘备派人送去消息,而且怕是这辈子他也等不到了!相比曹操,皇甫剑就要幸运得太多了。他并没有等得太久,张锈的飞鸽传书就到了。

就在皇甫剑站在城门楼上的时候,一阵鸽鸣声传来,一只rǔ白色信鸽划过天空飞到了铁鹰手中。从信鸽的腿上,铁鹰取出了一封急件,然后在第一时间送到了皇甫剑面前。

“圣上,张锈将军送过来的急件!”铁鹰来到皇甫剑面前,恭恭敬敬地将信呈上。

皇甫剑接过急件,迅打开,他也急着想知道结果,毕竟轘辕关的得失关系重大。

“哈哈哈……”皇甫剑看完信件,朗声大笑起来。

张锈传来的消息比皇甫剑预料的还要完美千曹军全都消灭在了轘辕关下,连一个送信的也没给曹操留下。让皇甫剑大为吃惊的是,偷袭轘辕关的居然是刘备、关羽二人,更让皇甫剑不敢相信的是,张锈用守城弩就将关羽给射死了!

一个枭雄,一个豪杰,在皇甫剑的前世中威振天下的两人大人物,还没有挥出十分之一的能量,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皇甫剑也不知道是该为这两人可惜,还是该为这两人可怜,但这一次张锈的大功是立定的了。

“好子,他娘的够狠!”到了最后,皇甫剑就说了这么一句粗口。

还好现在大武国初建,御史言官什么的还没有设,也没有人监督皇甫剑的一言一行,不然皇甫剑这个大武国新皇怕是要落人口实了。不过,这些对皇甫剑来说都是次要的,关键是轘辕关保住了,曹操处心积虑,策划了一个时间的计划失败了。

“来人,擂鼓!”皇甫剑心情大好,脸上的表情如这天上的太阳一样,金灿灿的。

皇甫剑欲口金言,谁敢不遵!

“咚、咚、咚……”虎牢关上战鼓震天,似乎要将这段时间以来所承受的怨气都要敲出来,军鼓手拼命地敲击着城门楼上那面巨型战鼓。

“徐晃将军,你辛苦一个月了!今天你就坐在这城门楼上,替朕撩阵,看朕如何戏弄曹操!”皇甫剑一脸笑意,和蔼可亲地对徐晃说道。

徐晃一听,黄黑色的脸立马变成了绿色,象冬天的麦苗一样,差点就从皇甫剑身边栽倒。他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盼着这一天,现在这一天来了,圣上却让他坐在城门楼上做个看客,徐晃如何能受得了。可陛下金口欲言,一言九鼎啊,徐晃就是长了两个脑袋也不敢不听啊,只得哼哼了一声:“诺!”有气无力的样子,比守了一个月的城都要累。

“哈哈哈……徐将军别泄气啊!今天只不过是找曹操要点利息,真正的大仗还在后面。朕正命阎大军师再给你调三万人马来,到那时再找曹操算总帐,打大仗怎可少了朕的徐大将军呢!”徐晃的表情皇甫剑看在眼里,轻笑着调侃道。

“真的!”徐晃听后,乐了,两眼都放出了兴奋的绿光。不从曹操身上找回场子,徐晃心中的这口恶气如何能平?

“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皇甫剑拍了一下徐晃的肩膀笑道。

安排好徐晃坐镇虎牢关之后,皇甫剑带着吕布、郭嘉、十八龙骑、铁鹰等人下了城门楼。虎牢关东门,石猎、车奴等人已经将战神车、狮虎兽都带来了。赵云的一万龙骑也已聚集完毕,在虎牢关下待命。

“升万血旗!”皇甫剑到了近前,高声吩咐道。

“嘎吱吱……”一阵机括响声传出,战神车指挥中心缓缓升起。

当指挥中心升到顶点之时,一面巨大的红旗“啪”的一声展开,在太阳的映照下,战神车附近期都成了一片血红,一股凌厉杀气透旗而出,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许多。

皇甫剑双腿蹬地,腾空跃起,身如飘絮般落到了战神车上那巨大的金属靠椅上。皇甫剑再次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他那高绝的武功,赢得了众人阵阵喝彩。战神车上的大乔、乔两位美人更是痴迷地看着皇甫剑,惊讶得连嘴都有点合不拢。

“开关!出城!”皇甫剑大喝。

“轰隆隆……”

“吱嘎嘎……”

关闭了一个多月的虎牢关东门,终于是吊桥放落,关门大开。

马腾率一千亲卫铁骑在头前开道,皇甫剑的战神车居中,金君率一千亲卫铁骑在后,缓缓地出了关门。亲卫铁骑过后,龙骑大将赵云也亮银枪轻举,一拍跨下白龙马,跟随在亲卫铁骑后面出了关门。

第三百九十八章 两军阵前

第三百九十八章两军阵前

曹军大营,曹及其部众还在大帐中苦等刘备的消息。。

但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日头都已爬上了东面的山岗了,还没有收到一点刘备的消息。帐中众人的表情越来越失望,悲观情绪开始笼罩在了大帐。到了这个时候,就连曹自己也意识到出问题了,刘备怕是回不来了。

“咚、咚、咚……”空气激荡,一阵隐隐约约的战鼓声传来。

“哪里来的鼓声?”曹有点象是受惊的鸟,再也难以保持平静,厉声喝道。

这次没有人回答,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这鼓声是从哪里传来的。没有人会想到虎牢关,因为虎牢关这些日子以来被曹军打得很惨,不在添伤口就算不错了,那还有心情敲鼓。

“属下出去看看!”最后还是荀彧站了出来,开口说道。

曹怕死多疑,所以他的大帐在中军之中,被周围的大营保护得严严实实的。盟军大营又是连绵十余里,规模宏大。在曹的大帐中确实难以分辨出鼓声是从何处传来的。

“快去快回!”bsp;荀彧出了大帐,时间不长就回来了。回来时脸sè很难看,一惯稳重的荀彧声音有点急促地说道:“启禀主公,鼓声是从虎牢关传来的!”

一石击起千层浪!最不可能的却变成了现实。

“虎牢关已被孤的大军打得伤痕累累,苟延残喘。孤不去攻他,他们应该偷着乐才是。为何还要做出挑衅动作,难道他们想出关挑战不成?”曹也是一脸疑惑地问道。

在皇甫剑的前世之中,曹也就是一个官宦之家培养出来的泼皮无赖。一个心有点狠,手段有点辣,还有那么一点运气,但在关键时候又总是心慈手软的笨蛋而已。

不然,曹也不会脑袋一热,就做出什么孤身刺董卓的蠢猪行为;也不会孤军深入,追杀董卓差点连命都丢掉了;也不会三番五次地留下刘备这个祸害;更不会率八十万大军南下,却连最基本的苦rou计都识不破,被周瑜、诸葛亮一把火烧得屁滚niào流……

要不是曹无能,又怎么会有长达百余年的三国纷争,汉人死伤殆尽……

这个时候,大帐中没有几人能高兴得起来了。虽说虎牢关开关挑战,是他们一直十分期盼的事,但那是之前。现在刘备、关羽四千大军既然偷袭轘辕关不成,而且还有可能全军覆灭,说明洛阳已经有变。在这个时候,虎牢关又来开关挑战,更说明是有备而来。

“怕是虎牢关已来了援兵!”荀彧又出来替bsp;荀彧是聪明人,只是一时之间陷入心魔而不能自拔。

他心中清楚,这个时候虎牢关擂鼓挑战,意味着虎牢关的援兵到了,刘备完了。大武国在其他战场肯定取得了决定xìng的胜利,中原战事开始由守转攻,中原战场也很出就有结果了。

“也许不必担心粮草不足了!”荀彧心中自嘲地想着。

“派人前去打探!”猜测终究是猜测,bsp;时间不长,前去打探消息的哨骑回来了。

“启禀盟主,虎牢关上战鼓擂动,关门大开,一队队铁骑正向我军大营驶来。太多了、太……”这位哨骑也许是长这么大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铁骑,有点兴奋,所以说的是眉飞sè舞、极度夸张。

听着哨骑的话,曹来就黑得象锅底一样的脸,更黑了,隐约之中还带着一股血腥厉气。要不是在大帐之中,曹会毫不迟疑地将这个哨骑劈成两半。

“滚!”正在说得绘声绘sè的哨骑猛地听到了bsp;这下子哨骑不说话了,眨巴着大眼睛很无辜地退出了大帐。至始至终他也没g明白,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惹得盟主大人动怒,真是罪该万死!

现在已无须曹多说,帐中众人都知道了,大武国威振天下的铁骑来了……

攻城拔寨,大武国有野战九营;冲锋陷阵,大武国有天下无敌的铁骑。这些年,皇甫剑身边的亲卫铁骑,龙、虎、豹三骑,早已是闯下了赫赫威名,天下尽知。

谋划已久、关系着盟军命运的奇袭轘辕关计划失败,现在大武国铁骑又来了。

帐中众人神sè各异,大帐之中笼罩上了一层末日yīn云,已经有不少人暗自后悔了。这时候他们还只知道大武国铁骑来了,却没有人知道大武国武皇陛下也来了!

不然他们的表情,定然会更加精彩!

“大武国武皇陛下亲临!曹还不洗净狗头,出来受死!”就在曹帐中众人各自盘算的时候,帐外传来了隆隆的喊话声。

大武国亲卫铁骑不仅是步伐整齐划一,就是喊话也是声调高度一致。

声涛阵阵,穿云裂帛!

这下子不用出大帐,帐中众人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扑嗵!”曹打了一个栽,差点栽倒在地。

如果说曹在这个世上最怕谁,当然是皇甫剑了。

皇甫剑给他带来的心理压力太大了,武勇如神,智谋如鬼!皇甫剑对曹来说就象是一座无法攀爬的高山,只可昂望,不可逾越。

徐州牧陶谦听到皇甫剑来了,更是面如死灰,站立不稳。要不是身边谋主陈宫扶了他一把,陶谦怕是就直接坐到地上了。

皇甫剑在群雄伐董时,待他不薄,照顾有加。曹兵伐徐州时,皇甫剑出兵相助。要不是皇甫剑,陶谦早就被曹剁成rou酱,陶谦家的祖坟也早就被曹掘出,开棺鞭尸了。他倒好,现在居然和曹在了一起,联合起来讨伐皇甫剑。

想到这里,陶谦自己都觉得心中有愧,哪里还有面对皇甫剑的勇气。

群雄之中,唯有田楷还保持着平静,因为他一直龟缩在小小的青州,没有机会见识皇甫剑的厉害,皇甫剑的威风,所以并没感到太大压力。

大帐之中愁云惨淡,一片肃穆,战还没打,曹军联盟就已是心失胆丧。

“怎么办?”好一阵之后,曹强压心头不安,抬眼看着帐中众人,开口问道。

这世上脑筋最简单的永远是那群只知道杀人或被人杀的武夫。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怕他个鸟啊!”许褚一步跨出,大声嚷道。

这犊子是在群雄伐董之后,才被曹从山沟沟里面掘了出来的,并没有见识过皇甫剑的厉害,还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所以说起话来嗓门还是很大,胆气也是很壮。

“就是!我军有二十万大军,怕他个什?”曹的族中四将曹洪、曹仁、夏侯惇、夏侯渊,齐齐站出,也都大声嚷嚷起来。

这四将个个都有万夫不挡之勇,自觉身手不含糊。他们四人跟随曹多年,亲眼见到曹一次次被皇甫剑欺凌,心中早就是愤愤不平。现在皇甫剑更是欺负上门来了,他们如何能忍。曹怕,他们可不怕,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

“诸位将军说得有理,主公战吧!”荀彧这个bsp;荀彧知道,乌龟的脑袋既然已经伸出去了,就没有再缩回来的可能。曹盟联军现在除了死战之外,已是别无退路。皇甫剑看似宽仁,但那是对一般的士卒而言,还没有一个诸侯能在皇甫剑手中善终。现在就是曹选择投降,也是死路一条。

“好!众将听令,调集五万大军随本盟主出营迎敌!”曹知道现在就是怕也晚了,豁出去吧。怕不是办法,他皇甫剑是人,咱曹孟德也不差,好亏也是二十万大军的盟主。

曹军大营一时人叫马嘶,战鼓擂动。熬了一个晚上的g锐大军出营迎战皇甫剑。虽然在气势上差了一些,但最起码在人数上曹军占有了绝对优势。

虎牢关外,地势开阔,不仅适合大型战争,也是铁骑纵横驰骋之地。所以每逢乱世,这里都会成为敌我双方的主战场。千年下来,这里的土地都呈现出一种暗红之sè。

曹率领大军在距大武国铁骑一里之地的地方摆下大阵。

五万大军,黑压压一片,看起来十分吓人。但曹心里却没有一点底气,象只乌龟一样缩在众军之中,他根本就没打算也不敢上前和皇甫剑答话。曹可是清楚地知道皇甫剑的厉害,要是他站到皇甫剑面前,怕是连怎么死都由不得他作主了。

在曹军对面,大武国两千亲卫铁骑分左右而立,中间是大武国武皇陛下皇甫剑那具独一无二的巨大战神车。战神吕布披盔戴甲,手提天下戟,跨下赤兔马,犹如一头受伤的独狼,孤傲地守在战神车前。十八龙骑以三才阵式,将战神车护卫在中间。

皇甫剑目中无人地坐在战神车顶,悠然自得地饮着小酒,一旁大乔正弹奉着动听小曲,小乔殷勤地伺候着。这哪里象是在战场上,皇甫剑就象是坐在战神车上看戏一样。

在亲卫铁骑后面三里之地,赵云的一万铁骑分成了两部,作好了冲锋的准备。

第三百九十九章 马超上阵

第三百九十九章马上阵

冬日暖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十分惬意。

虎牢关前那片暗红土地上,两支大军正在相互对峙。没有主帅的命令,两支大军都保持着异样沉默。和风、暖阳、两支各占一方的军队,没有一点象是一触即的战场。

皇甫剑端起乔递过来的美酒,一饮而尽,然后微微抬起头,看向对面的曹军。冷寞的面容,看不出丝毫表情。如电双目,看向那里,那里的曹军就不禁低下了头颅。在皇甫剑那极具威严冷寞的眼神之下,没有人敢与皇甫剑直视,即使猛人许褚也不行。

“哈、哈、哈……”片刻之后,皇甫剑慢慢地从金属大椅上站了起来,双手背负在后,居高临下地审视面前的五万曹军,纵声长笑起来。

皇甫剑笑得肆无忌惮,笑得不屑一顾,视面前五万曹军如同无物,光是这种不可一世的气势就让这五万曹军汗颜。充斥在整个战场的笑声听在五万曹军耳里,更是感觉到了一种讥讽,一种无力感,还有一股透骨寒意,很冷、很冷……

曹操面容变色,陶谦面无人色,田楷横眉怒脸……

“一堆丧家之犬,一群乌合之群,也想学人结盟,可笑、可笑……”笑过之后,皇甫剑喟然长叹,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对面前曹军的嘲讽。

皇甫剑的声音不大,却能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曹操的脸红了,是羞红的;陶谦的脸呈现出病态的白,细汗密布,就要倒下去的样子,是惧怕的;田楷的脸红丹丹的,与十月里洛阳城的牡丹花有得一比,是气的……

曹操没有说话,陶谦保持着沉默,田楷忍不住了。

两军阵前刀枪无眼,田楷虽是怒不可遏,但他还没有狂妄到以他那瘦弱身躯上前去找皇甫剑拼命的地步。他是一方诸侯,他的命金贵着呢,他还没有活够,还不想死……

主辱臣死,田楷不想死,自然会有人替他出头送死。

“大胆反贼,欺我主太甚,纳命来!”

一匹黑色战马从曹军阵营飞奔而出,直扑皇甫剑的战神车。马上端坐着一位身着厚重盔甲,手持一对大铁锤的武将,正是田楷帐下青州军司马武安国。

皇甫剑撇了一眼武安国,觉得甚是无趣,便又坐了下来。随手接过乔递过来的美酒,细细品尝起来。直到武安国快到战神车近前时,皇甫剑才缓缓抬头,对站在一旁的马说道:“马,将这厮的头颅给朕取来。”

皇甫剑说得轻巧至及,象是让马去做一件极其简单的事。

山中无老虎,偏僻闭塞的青州,武力本就式微,在天下十三州之中最为弱青州牧田楷帐下更没有一位顶级名将,也就一个武安国还稍微能拿得出手,算得上是员猛将。武安国在青州是有名气,但在这英雄倍出的世,天下英雄何其多!一个武安国算得了什么?皇甫剑轻轻一句话就判定了武安国生死。

“诺!”马高声接令,并没有认为皇甫剑的话有丝毫不妥。然后手中长枪一挥,双腿一磕马肚,跨下坐骑如飞般向武安国驰去。

平时心高气傲,自觉武功不凡的武安国,见皇甫剑居然只派了一位rǔ臭末干的子来迎战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污辱,太被人轻视了。心中怒意更甚,勒住战马,双手大铁锤往空中一撞,高声断喝:“娃娃快快报名受死!”

马马到近前,也不答话,手中长枪透过武安国双锤空档,闪电般刺出。

武安国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咽喉上就多了一个血洞。鲜红的血飙射而出,艳阳之下闪烁着妖冶的红。马飞身上前,搁枪取剑,长剑狠狠挥下,武安国那颗斗大头颅便飞了起来。飞起的头颅上那对大眼还睁得圆圆的,似乎在想到底生了什么事。

马归剑入鞘,顺手一操,将武安国的人头提在了手中,驰马回走,来到皇甫剑面前,将武安国的人头往地上一摔,恭声说道:“末将已将这厮的人头取来,请陛下查验!”

从马接令到砍下武安国的人头,不过是眨眼之间的功夫。堂堂青州军司马武安国连一合也没有招架住,就被一位名不见经卷的子一枪刺死了,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曹军将士见了,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大武国何时又出了一位这么厉害的高手?

“出枪度还可以再快一些,腕部用力要讲究轻转灵动。”皇甫剑看都不看武安国的人头,也没有对马那近乎完美的一击表示赞赏,而是指出了马枪法之中的不足。

“谢陛下指点,末将定会牢记心中!”马连忙答道。

“既然知道了,就再去取颗人头来!”皇甫剑一边饮着酒,一边淡淡地说道。完全没将曹军那满营将领放在眼里,而是借此机会让马多些历练。

“遵命!”马眼中露出兴奋之色,拍马驶向两军阵前。

一旁的金君见马在大展身手,而自己却只能在一边作看客,不乐意了。但又不敢在皇甫剑面前提出来,脸色涨得通红,眼中露着羡慕之色,恨不得皇甫剑说的是他。

“金君,稍安勿燥,注意控制情绪。要想成为一个顶级高手,先要学会控制情绪,如果连自己的情绪都不能控制,如何能沉稳应敌?一会之后,你也给朕取颗人头来。”金君的表情自然是逃不过皇甫剑的火眼金睛,武人好勇斗胜,但表情不能见诸脸上,这是皇甫剑对他亲手调教的下属的要求。

“遵命!陛下教侮,末将谨记在心!”金君那张猴公嘴一裂,声如炸雷地响了起来。心中兴奋,能不挂在脸上吗?最起码现在年纪轻轻的金君还不能做到这点。

皇甫剑对马、金君二人说的话,曹军的那些将领自然是听得明明白白。文无第武无第二,又有哪一个武者自认比别人差?谁受得了皇甫剑这般冷嘲热讽,本来还对皇甫剑有些畏惧的曹军将领也一个个怒容满面,恨不能与皇甫剑来场生死对决。

这时候,马已经单枪匹马地来到了两军阵前,傲然喝道:“刚刚我主说了,你们就是一堆乌合之群。爷西凉马,一个无名卒,但比你们这群乌合之群要强多了!有不怕死的不?来一个,让爷取下你的狗头,也好向我主复命!”

马站在两军阵前,白净的脸带着浓浓的不屑,样子极端轻狂,连指带骂,七八糟地说着。仿佛曹营诸将在他眼中,就是一群待宰的牲畜。

曹操就是泥塑的菩萨也被马激出火来了,何况他还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如何能忍。要是曹操再没有反应,他这个盟主也不用干了。这么无能的盟主,谁还愿意跟着你混。

“哪位将军愿意替本盟主斩杀此獠?”曹操看着身边众将,沉声问道。

“末将愿往!”曹操话音刚落,就有一将上前答道。

曹操一看,正是自己帐下大将于禁于文则。

于禁善使一柄长矛,武艺高强,统兵打仗都是一把好手,甚得曹操器重,在曹营当中是除了曹家族中四将之外的头号大将。虽然马一枪就捅死了武安国,但因出手太快,没几人真正看出了马的武艺根底,曹操也不例外。所以在曹操想来,大将于禁定能取胜马。

“于禁将军勇武,但还是要多加心!”曹操想了一想之后,点头说道。

“主公稍等片刻,待末将前去斩杀这狂妄子。”于禁信心十足地答道。

说完之后,于禁拍马抡矛向马驰去。不一刻就到了马近前,勒住战马,喝道:“某乃泰山于禁,娃娃记好某家姓名了,到了阎王那里也好知道死于何人之手。”

“要打便打,哪有那么多废话!”马冷冷答道。不待于禁回答,抡枪便刺,在他眼中不管敌人是谁,他只管取下人头便是。

“铛!”枪矛交加,撞击到了一起。

“这子好大力气!”一击之下,于禁大惊,从马手中长枪传来了一股巨力,震得于禁双臂酸麻,退后了几步方止。于禁作梦也想不到,这年纪轻轻的子,不仅枪法犀利,快如闪电,而且还是力大无穷,再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两马交错,两人又战到了一起。这一打,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打得是难解难分。马手中长枪宛如出水蛟龙,上下翻飞,刺、扫、劈……各般招式轮番使出。于禁也不甘示弱,手中长矛挥舞成团,不时与马手中长枪撞击到一起,金花四溅。

三十合之后,马是越战越勇,长枪刺出时是快如闪电,抖动时如灵蛇吐信,变幻莫测。于禁已是忙于应付,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浑身被汗水湿透。

四十合、五十合……

两军将士都是看得眼花缭,不时爆出阵阵喝彩声。

第四百零一章 收点利息

第四百零一章收点利息

这片古战场地势开阔平缓,是骑兵驰骋厮杀的理想之地。

龙骑的速度越来越快,如狂风席卷,眨眼之间就到了曹军阵前。两侧龙骑并没有直接冲入敌阵,而是绕过曹军正面防御,迂回到了曹军最薄弱的两翼,开始骑射。

“咻、咻、咻……”满天箭雨攻向曹军两翼。

龙骑将赵云号称枪、剑、箭三绝,他旗下龙骑也都是三者中的佼佼者,在奔驰之中骑射是他们的必备本事之一。

“噗、噗、噗……”一支支利箭插在了曹军将士身上,一个个曹军应声倒地。

“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连成一片。

一时之间,虎牢关前,马蹄轰隆、弓弦声、利箭入体的声音、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两侧龙骑在抛下数轮箭雨之后,从曹军两翼一掠而过。并不与曹军接战,沾之即走,完全是承继了草原弓骑的打法,然后在前方一里之地停了下来。

遭此一波攻击,曹军两翼被削去了厚厚一层,数千曹军死在了龙骑利箭之下。比起曹军用数倍人命去攻打虎牢关,龙骑的报复犀利而卓有成效。

曹军阵形以守为主,排在最前列的是刀盾兵,主要是为了防守正面的铁骑冲击,两翼正是曹军阵形的薄弱点。在众中之中的曹操想不到皇甫剑说打就打,更想不到一万龙骑不是直接冲击他的本阵,而是利用铁骑灵动的特点,击其两翼。

“掉转马头,重整阵形”一里之外,骑在白龙马上的赵云,手中亮银枪高高举起,大声喝道。两侧龙骑重整阵形,又呼啸着向曹军两翼掠去。一次、两次、……

一万龙骑奔走如风,飘逸不定,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每次掠过都要带走数千曹军将士的性命。

在曹军正面一里之地,大武国两千亲卫铁骑还是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那里,既没有直接参于进攻,更没有撤退,却让曹操如临大敌,不敢放枪正面的防御。

皇甫剑站在战神车上冷冷地盯着前方,捕捉着亲卫铁骑出击的最佳时机。

曹军现在就象是一群站在战场中间的活靶子,等待着龙骑射杀。

“曹洪率一万大军切断左侧铁骑,曹仁率一万大军切断右侧铁骑。”众军之中,曹操果断地下达了出击的命令。站着等死不是曹操的个性,如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诺”曹洪、曹仁高声接令。这两人不仅是曹操手下的得力战将,更是曹操的族弟,深得曹操信任。值此危难之时,曹操终于将这两兄弟派了出去。

曹洪、曹仁二将接令之后,迅速调集两万大军,向两翼运动,准备阻击赵云的龙骑。本来还算齐整的曹军阵形,在曹洪、曹仁率两万大军出击之后,立即出现了松动混乱。

皇甫剑站在战神车上,居高临下地盯着曹营,曹军阵形松动的瞬间,就被他敏锐的捕捉到了。

“亲卫铁骑出击”皇甫剑等的就是这一刻,手中灭世剑重剑高举,大声喝道。

“杀杀杀……”两千亲卫铁骑分别在马超和金君的带领下,呐喊着向前冲去。

皇甫剑跃下战神车,稳稳地坐在了狮虎兽上,手中灭世重剑还鞘,接过石猎递上来的主战兵器战神枪。一声轻啸,狮虎兽腾空而起,与吕布跨下的赤兔马并架齐驱。

战神车上万血旗缓缓收拢,车顶上的指挥中心载着大乔、小乔二女,徐徐沉入车中。

“变向,加速,杀向曹军两翼”几乎在二千亲卫铁骑动了的瞬间,赵云手中亮银枪挥舞,大声地命令起来。

两侧一万龙骑将军接到号令,随即停止了骚扰式远程袭杀,迅速变向,踏着满地的尸体,直向曹军两翼杀去。

两千亲卫铁骑攻打曹军正面,一万龙骑分成两部攻击曹军两翼。

轰隆的马蹄声,震天动地沸腾的喊杀声,气冲山河虎牢关前一片血色

武帝皇甫剑、战神吕布两员当世超一流高手,一虎一赤兔马,一天下戟一战神枪,充当起了开路先锋。两千亲卫铁骑象道滚滚黑流,奔腾起来,手中弓弩瞄向前方曹军。

远战弓弩,冲刺长矛,混战时使用战刀,防守时有轻型铁盾。每个亲卫铁骑身上都穿着一套将身体遮掩得严严实实的中型铁甲,战马的重要部步也覆盖上了一层坚实皮甲,携带了弓弩、长矛、战刀、铁盾四种武器。

亲卫铁骑完全就是武装到了牙齿上的一支铁血军队,可以适应一切情况下的战争。

眨眼之间,两千亲卫铁骑就到达了曹军面前百步之地。

“放箭”初次领军的小将马超、金君,异常兴奋地吼叫起来。

“咻、咻、咻……”两千张蓄势强弓,弓弦松开,两千支怒箭向曹军射去。

曹军也还以颜色,两军阵前百步之地,箭云密布,连成一片。

但曹军的利箭落在亲卫铁骑坚固的盔甲上,除了留下一道道白色印痕之外,什么作用都没有。而曹军就没有那么好命了,接二连三地倒在了箭雨之中,“啊啊啊……”的惨叫声络绎不绝。

三轮箭雨之后,亲卫铁骑已经挂弓挺矛,高速地冲向曹军。

皇甫剑手中战神枪晃出了一道道黑色枪影,凡是枪影所及,没有曹军没有一个能逃脱死亡的厄运。吕布手中天下戟更是成了杀神戟,高高挥起重重落下,每次都能砸倒一片,象清道夫一样,扫荡着面前曹军。别人是一个个地杀,这两人是一片一片的杀。

两千亲卫铁骑就象一支黑色巨弩,狠狠地扎向了曹军还算严密的防守阵型。但有皇甫剑、吕布两个重型杀神开道,什么样严密的防守也是等同虚设,一击即破。

两千亲卫铁骑速度不减地向曹军核心插去,那里正是曹操以及一帮联军高层所在的位置。皇甫剑的目标十分明显,擒贼先擒王,攻敌必救,先打掉联军的整个指挥中心。

看着两千亲卫铁骑势如破竹,看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皇甫剑、吕布,曹操面若死灰,心胆俱骇。这一刻虽然曹操身边还有千军万马,还有三员得力大将,但曹操却是没有一点安全感。他知道皇甫剑的厉害,也知道吕布的恐怖,要是被这两个不似人的人近身,他就是有千条命也不够杀的。

“快退回大营”曹操已是惊恐万状,已是六神无主,实在是想不出任何可以阻挡皇甫剑、吕布的方法,只得无奈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虽然他心中知道,这一撤意味着什么,但对曹操来说,又有什么比得上自己的小命重要呢

“撤”夏侯惇、夏侯渊兄弟不甘地大吼。

曹操身边的终极保镖许褚想要说什么,但见到皇甫剑、吕布在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的样子,还是将快到嗓子眼的话吞了下去。因为在皇甫剑、吕布的强大气势下,许褚觉得自己很渺小,没有一点胜算。

许褚也不是傻蛋,还没有到明知不可为,而枉送性命的地步。

曹操身边一万精锐,在夏侯惇、夏侯渊兄弟的率领下,护送着曹操和盟军的一帮高层向曹军大营疯狂撤去。曹操作为盟军之主的那面曹字大蠹,向大营方向匆忙退去。还在战场上奋战的数万残兵,曹操已顾不上了,是死是活各安天命吧

曹操这一撤不要紧,本来就是毫无战心的曹军,见主帅跑了,那还挡抗什么。也跟着跑吧兵败如山倒,数万曹军残部步入了曹操的后尘,向大营方向退去。

“稳住后退者斩”曹洪、曹仁两员曹操亲信大将,两个曹操的族弟,并没有退缩,仍在忠实地执行着曹操的命令,阻击赵云的一万龙骑。但他们是他们,兵是兵,这个时候兵已乱,任凭曹洪、曹仁喊破了喉咙也收效甚微,逃的还是在逃,跑的还是在跑。

曹军虽然乱了溃了,但无形之中也帮了曹操一个大忙,挡住了皇甫剑的去路。两千铁骑面对排列严整的曹军还可杀出一条血路,但面对乱军却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除非将他们全部杀尽。

看着已经逃出老远,距离曹军大营越来越近的曹操,皇甫剑知道已经追不上了。只得无奈地停止了追击,转而收拾起战场上的乱兵。

“降者不杀”皇甫剑高居狮虎兽上,大声喝道。

毕竟这些士卒是无辜的,他们也不过听从号令,只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皇甫剑还做不到赶尽杀绝,坑杀俘虏的地步。

“降者不杀”两千亲卫铁骑跟着齐声呐喊。

整个乱哄哄的战场都响起了降者不杀的声音。

正在四处奔逃的曹军,听到了亲卫铁骑的呐喊,一个个如同遇到救命稻草,纷纷放下武器,停止了奔逃。对他们来说,能保住性命才是最紧要的,投降就投降吧

皇甫剑已经停下了狮虎兽,身边吕布、十八龙骑也停了下来。

第四百零二章 大汉余孽

第四百零二章大汉余孽

皇甫剑骑在狮虎兽上,居高临下地扫视着整个战场,看着跪了一地的降兵,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笑意。军之中,曹洪、曹仁这两兄弟还在硬扛,并没有选择逃走。

“也好,曹操跑了,就拿你们俩来充数吧!”皇甫剑冷声自语。

对于一般的将士来说,皇甫剑可以劝降,可以饶他们一条xìng命。但对那些所谓的诸侯、名将、谋士他是一个也不打算留,斩尽杀绝,除恶务尽。

皇甫剑始终认为一个国家大才太多了也不是件好事,更有可能是制造动的根源。人才辈出,也就预示着一个国家离亡不远。而且现在大武国将星云集,人才汇集,已经无须再招揽这些雄心勃勃的大才了。

“吕布去将曹仁的命取来!马、金君你二人去取曹洪的xìng命!记住不要让这俩人跑了!”皇甫剑杀气凛然地对守在身边的吕布、马、金君三人命令道。

“遵命!”三人接命,策马向曹洪、曹仁二人奔去。

随着降者不杀的呐喊声,投降的曹军越来越多,还跟在曹洪、曹仁二人身后,作着最后抵抗的曹军越来越少。赵云两侧龙骑也已贯穿了整个战场,汇合到了一起。这个时候,曹洪、曹仁两兄弟已经成了孤军,被一万龙骑斩断了去路。

“杀!”赵云一声大吼,手中亮银枪一挺,杀向不远处的曹洪。就是这个人刚才在自己面前杀死了不少龙骑将士,现在赵云要为战死的手下报仇。

白龙马腾空跃起,向曹洪快冲去,赵云快,还有人比他更快。在赵云到达的瞬间,马、金君二员将已经是一左一右,一枪一棍轰向了曹洪,先赵云一步截住了曹洪。

“嘿!你们两个子怎么从本将手中抢功啊!”赵云一见,不乐意了,大声叫道。曹洪可是曹军一员大将,杀了他可以得到一笔巨额功勋,就是赵云也心动不已。

“赵将军千万不要误会,末将二人是奉陛下之命,前来取这贼将狗头。将军如果不信,等我俩取了这家伙级之后,一起到陛下面前说个明白。”马看着杀气腾腾的赵云大将军,心中暗乐,脸上却是一本正经地答道。

“哼……”赵云无奈地哼了一声,站在了一边。

虽然心中不满,赵云也拿这两个子没有办法,自己怎不能和两个辈一般见识吧!传了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更何况这两个家伙还将陛下抬了出来。

马嘴里和赵云说着话,手头没有丝毫松懈,长枪凶狠地刺向曹洪。

被马、金君两人围在中间的曹洪,面色气得紫红。他一个堂堂的曹军大将,统领千军万马般的人物,现在却被人当成了嘴中的肉,争来抢去,对他来说实是一种奇耻大辱。

“辈找死!”曹洪怒了,一声大吼,手中长刀匹练般挥出,劈向马。

“镗!”马双臂使力,抬枪招架,一把震开了曹洪劈来的大刀。

曹洪被马震退,这边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另一侧金君的长棍又到了!两员将年纪虽然不大,可手底下一点也不含糊,一个比一个狠。马如头猎豹,手中长枪神出鬼没,枪枪惊心。金君就象头凶虎,一根铜棍,势大力沉,每次轰下都让曹洪如遭雷击。

一个马已让曹洪力有不支,忙于应付,更何况又加上了头凶虎金君。时间不长,曹洪就是左支右绌,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曹洪使出浑身解数,越打越是心惊。

一旁观战的赵云看着这两个子龙精虎猛,竟将曹军大将曹洪逼得手忙脚,也是暗自点头。这两子真不愧是陛下相中的人,还真有两下子,大武国又出了两员虎将。

这一战,比金君斩乐进、李典二将要艰难得多,也非马斩于禁可比。

在皇甫剑的前世,曹操可是凭借着族中八将的勇武,打下了大半个中国。曹洪、曹仁等人个个都是实力群之辈,这也是皇甫剑让马和金君二人同时出战的原因。皇甫剑在给这两人提供不同的对手,让他们经过一番磨砺,真正成长起来。

曹洪再强,也强不过马和金君的联手。这两人常侍在皇甫剑身边,不时受到皇甫剑指点,武功突飞猛进,而且彼此之间经常对战,极为熟悉,配合起来是天衣无缝。

最后,曹洪终于还是丧身在了马、金君二人之手。

而另一边,吕布就轻松得多,仅仅十招,就力斩了曹仁。

曹洪、曹仁一死,皇甫剑等于是斩断了曹bsp;这一战,曹军五万人马逃回去的不足二万,其余不是战死就是投降,并且折损了六员大将。这对曹军联盟来说,已不是付点利息那么简单了,而是个灾难xìng的打击。

三天时间转瞬即誓,虎牢关也恢复了往日宁静,只是风中还带着一股浓浓血腥味。

曹军败后就一直龟缩在大营之中,不要说攻打虎牢关了,就是连出营都不敢。只是派出一些哨骑远远地注视着虎牢关,盯着大武**队的动向。皇甫剑这几天也没有再举兵挑战,他知道吓破了胆子的曹操,是不会再出营迎战的了。

对于曹操等人来说,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第四日上午,右军师阎忠来到了虎牢关,跟随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三万屯田军。

“属下拜见圣上!”在皇甫剑的临时行营里,阎忠跪倒在地,向坐在上的皇甫剑施礼。

“军师请起,三万屯田军准备好了?”皇甫剑问道。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属下将他们带来了。”阎忠恭声答道。

“宛城的三万屯兵准备得如何?”皇甫剑又问。

“也已准备就绪,两天之后就能到达太史将军手下听命。”阎忠答道。

“很好!六万屯田军,也是时候结束这场战争了!”皇甫剑语气之中带着冷意说道。

“徐晃将军,朕将这三万屯田兵交给你,几万降兵也一并交给你。传朕命令将张锈将军调回虎牢关,抓紧时间操练这支军队。操练完成之日就是动中原决战之时!”皇甫剑对位于帐中的徐晃说道。

“末将明白,一定抓紧时间训练他们!”徐晃眼中带着兴奋之色答道。

终于快到了决战时刻,终于到了报仇血恨之时。徐晃对曹操的恨意并没有因为皇甫剑一战败曹军而有所减弱,战意也更浓。

随后,众人又就大战事宜进行了一番讨论。

就在这时,雕奴铁鹰走了进来,躬身答道:“陛下,刚刚收到一份关中传来的三羽急件。”

“关中传来的三羽急件?快快呈上来!”皇甫剑听了有些讶然,随即说道。

铁鹰上前,将一份密封完整的三羽急件呈放在皇甫剑面前的案面上。

皇甫剑拿取金属筒,打开火漆,从里面抽出信件,迅打开。三羽急件是谍报司等级最高的信件,非重大事件不可用。皇甫剑实在想不出,关中出了什么大事,非要用三羽急件不可。难道是益州军进攻了?

皇甫剑以最快度看完急件,脸上露出了一股森然杀意。然后将信件递向阎忠,淡淡说道:“军师请看。”

阎忠接过一看,只见密信上面写着:在益州军营之中现了王允、皇甫嵩、朱儁、卢植等前大汉官员身影,益州军中还现了大量蛮兵。

“没想到这些人都投靠刘焉了,也不怪刘焉一下子变得神秘起来。”阎忠看完,也是吃惊不信上所提的每一个都有着不俗的历史,都是前汉的名臣良将。

“有意思,朕本不想理会他们,不想他们还是要和朕作对。既然他们自己都不想活了,那朕就成全了他们。”皇甫剑冷冷说道。

皇甫剑一直以为这些汉臣,在大汉最后一个皇帝死后,会隐居田园,不再理会世事。现在看来他错了,这些人根本就奈不住寂寞,根本就安静不下来。他更想不到他的伯父皇甫嵩也到了益州,正式站上他的对立面。

不过这样也好,快刀斩麻,一次xìng解决所有问题。

“有了这些人辅佐,刘焉是如虎添翼啊!圣上万不可轻视。”阎忠说道。

“是啊!本来朕还真没有将刘焉这个老家伙放在眼中,不过有了这些人相助之后,益州军实力大增数倍。张辽的苍狼营怕不是刘焉的对手,文和先生要坐镇长安,脱不了身。朕想军师回关中,坐镇前线,主持益州战事。”皇甫剑想了一会之后,缓缓说道。

“属下遵命!”阎忠答道。

“事不宜迟,阎军师就辛苦一些,收拾交给一下,立即出吧!朕会将留在长安的典韦虎骑调到军师帐下听任。这子也一直嚷嚷着要出战。”皇甫剑略有谦意地说道。一直以来,每逢大战阎忠差不多都是坐镇前线,可谓是劳苦功高。

“属下一定不负圣恩,将刘焉死死掐住!”阎忠答道。

“好!军师只需拖住刘焉就行。待朕解决完中原战事,便立即返回关中,到时再与刘焉决一死战!”皇甫剑答道。

众人散去,阎忠与徐晃匆匆交接,带着一帮护卫返回关中不提。

第四百零三章 三面合围

第四百零三章三面合围

随后几天,天空阴沉沉的,太阳不见了,从北方吹来的风渐渐大了起来,要变天了。

虎牢关中的大武**队与前方十里处的曹军再也没有做出什么大的举动。自从上一次大战之后,双方似乎都忘记了对方的存在,各自保持着缄默。

拥有十几万大军的曹军大营一点也看不出拥有十几万大军的气势,大营里似乎笼罩上了一层浓浓暮气,比外面的天空还要阴暗。除了正常巡视的守军外,也没有见到什么热火朝天的训练,整座军营显得空荡荡的。

数天之间,曹操象是渡过了漫长岁月,还不到四十岁的曹操头已经花白,就连颌下长须也成了斑白一片,谁也不知道这几天曹操是怎么熬过来的。刘备、关羽死了,武安国、于禁、乐进、李典这些联军大将死了。在堆满尸体的战场上,曹军找到了曹洪、曹仁的尸体,曹操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会象他们一样死去。

所以,曹操看不出什么悲伤,因为他也在等待着这一天。

天大亮了,曹军大营没有响起号角,没有响起战鼓,大概是怕吵醒那些熟睡中的亡灵吧。曹操就这样呆在自己的书房,也不知呆了多久,还将要呆多久。这几天曹操的头疼病又犯了,一想事情就头疼得厉害,所以他就干脆不想,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呆在书房里,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

可这样的美事,又怎么可能长久呢?

“咚、咚、咚……”远处传来了一阵战鼓声,曹操有些僵硬的身体条件反射似的动了一下。随即又松弛了下来,根本就没有一点站起来的意思。

“噔、噔、噔……”门外传来子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主公……”有人在门外叫喊,大概是怕里面的主人听不见,声音不

“是荀彧吗?进来吧!”这声音很熟,陪伴自己好几年了,曹操能有今天有很大一部分是这个人的功劳。曹操即使是在昏昏欲睡的时候也能分辨得出荀彧的声音。

门开了,果然是荀彧,曹操的谋主。这几天,荀彧也不好过,曹操不管事,整座联军大营十几万将士的吃喝拉撒,差不多落在了他的身上。白晰干净的脸庞上带着一丝疲惫,眼神深处有着一丝落漠,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荀彧还是一如往日般坚毅睿智稳重。

几天时间,荀彧苍老了许多,除了精神尚存之外,看起来和曹bsp;“主公,虎牢关铁骑出关了。”荀彧来到曹操面前,躬身施礼之后,冷静地说道。

“你说什么?什么铁骑出关了?”曹操似个没有睡醒的人,被人从梦叫醒后的迷茫。

“虎牢关铁骑出关了,大武**队有动静了!”荀彧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也跟着提高了一倍。

“来了,皇甫剑终于动手了!”曹操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荀彧说道,还是没有一点要站起来的意思。也许他是认为站不站起来,结果都不会改变,那又何必站起来呢?

“主公,大武国此次大军出动非同可。值此生死存亡之际,属下肯请主公振作起来,共商抵敌大计。”荀彧双膝一曲跪倒在曹操面前,哀声说道,情真意切,催人泪下。

可惜曹操早没有了眼泪,他也不相信眼泪!

“振作起来又能如何?我们能打得过皇甫剑吗?我们还有地方去吗?”曹操双眼睁开,缓慢地说道。终于慢慢地站了起来,只是本来挺直的身躯有些微微弯曲。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叭”的一声,曹操书房里面的炉火闪了一下,跟着跳跃了起来。相比书房外面,曹操的书房里暖和和的,没有一丝寒意,甚至连外面的空气也渗不进来。

“我们还有十六万多军队,只要明公振作起来,还可以拼出一条血路。”荀彧看着曹操的身影,心里一阵绞痛,一会之后坚定地说道。

“杀出一条血路,又能如何?兖州、豫州、荆州、洛阳全都落在了皇甫剑手中,就是我们杀出去了,又能逃到哪里?我们已成了无根之草,无须之萍,难不从去占山为王?”曹操黑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讽,自嘲的说道。

两人就在这间不算太大的书房中一问一答地说着,讨论了半天也没有找出一条明路来。对曹操及其联军来说,除了战败大武**队外,就再也没有一条生路。可以目前状态下的十几万曹军,又怎么可能打得败如狼似虎的大武**队?

突然之间,曹操觉得这天下之大,也就这片军营眼下还算安全!曹操有种感觉,出了这军营他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生路断绝,虎落平川……

帐外,北风呼啸,乌云压顶,要下雪了!

曹操想不出办法,不代表皇甫剑就一直让他想下去……

“噔、噔、噔……”一阵凌的脚步声,向曹操书房方向涌来。这一次不是一个人的,而是一群人的脚步。值此关键时刻,曹操这个盟主不出,其他盟友就只好找上门了。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现在盟军这片天真的要塌了,大家不约而同的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曹盟主,这个巨人身上。至于盟主大人能否撑得住这片天,就不是他们所能明白的事情了。

一会儿时间,曹操书房的门开了,拥进来了不少人。

这间不算太多的书房里一下显得十分拥挤。陶谦、田楷两大光杆诸侯,陈宫、陈登、程昱、刘晔等暗藏机杼的谋士,夏侯惇、夏侯渊、许褚等还没有死的武将……

曹操很想对着大家说:“孤这个盟主不做了,你们想咋的就咋的。”可一看到大家殷切的目光,毕恭毕敬的样子,曹操软化了。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啊!就象将曹操当成了救世主一样,曹操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崇拜过,有点禁不住飘飘然起来了……

就在曹操还在飘飘然的时候,书房外面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时间不长,一名哨骑来到书房门口,大声禀报道:“启禀盟主,虎牢关有一支大军正向我军大营逼近。”

“大概有多少人马?”曹操脸色恢复了冷静,精气神也足了不少,大声问道。

“具体数量不知,很样子很多,黑压压的一片,有步卒,有铁骑。”哨骑答道。

“有没有看到皇甫剑的那具战车?”最才是曹bsp;只要不与皇甫剑相遇,就是虎牢关来了再多军队,他也不怕。这就象天敌一样,皇甫剑将曹操克制得死死的,一见到皇甫剑,曹操腿肚就会打颤,这战还怎么打。

“看到了!”哨骑老老实实地答道。因为皇甫剑的战神车太显眼了,又高又大又黑,独一无二,看过一眼就会让你终身难忘。

听到皇甫剑亲自来了,曹操沉默了。他知道这次怕是决战了,皇甫剑没有耐心陪他继续玩了。曹操刚刚恢复了的一点精气神在皇甫剑三个字面前,又一点点消逝。

这还只是开始……

今天注定是要不平常日子,这名哨骑刚离开,外面又连续传来马蹄声。除非有急事,大营之中是严禁骑马的,更何况还骑得这么快。又生了大事,这是曹操书房中众人的想法。现在,对于曹军来说,能算得上大事的也只有大武国的军队了。

书房中众人的脸色都在变幻着,五光十色,样样都有……

众人心中都明白,大武国对联军的决战开始,决定他们命运的时刻到了。

之前众人还曾意气奋过,一心想着怎样推翻皇甫剑这个窃国贼。可前几天的那一战,让他们见识到了皇甫剑的厉害,明白了什么叫做螳臂当车。他们这些所谓的诸侯、谋士、将军,在皇甫剑和大武国铁骑面前,什么都不是,一文不足。

几乎是在同时,两名哨骑飞马来到了曹bsp;“启禀盟主,在我军大营的东北方出现了一支大军!打着大武国暴熊营旗号,正向我军大营逼来!”一名哨骑单膝跪地,抢先说道。也许他认为他送过来的消息重要些。

“启禀盟主,在我军大营的东南方出现了一支大军!打着大武国第九营旗号,正向我军大营逼来!”曹操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另一名哨骑也说话了。

联军大营西面,皇甫剑亲率龙骧营将士二万,屯田兵三万,降军一万,一万龙骑,两千亲卫铁骑,共六万步卒,一万两千铁骑,作为进攻联军大营的主力。

联军大营东北方,暴熊营主将马腾率三万大军从兖州起兵,切断了联军逃往东北的退路。联军大营东南方,第九营主将太史慈从颍川起兵,率两三第九营将士,三万屯田军,攻击联军大营,阻其东南方退路。

至此,皇甫剑三路合围,一战而定中原的计划得已实现。十六万联军被十七万二千大武国将士三面围困,真正的成了瓮中之鳖。

第四百零四章 决战中原

第四百零四章决战中原

中原决战,在曹极不情愿之中拉开了序幕。

yīn沉沉的天空下,曹军大营正西方,数百面战鼓一齐擂动,动天震地。上千面战旗在强劲的北风中铺展开来,哗啦啦作响。六万步卒排列成一个个整齐方阵,在龙骧营主将徐晃、副将张锈率领下,顶着凌厉北风,一步步向曹军大营推进。

“咚、咚、咚……”六万步卒每踏出一步,大地都跟着颤动,隆隆的脚步声盖过了天上的风声,淹没了地上的战鼓声,成了这片天地的唯一。

一万龙骑分成了十队,每队千骑,在大将赵云率领下,散布在曹军大营南北两侧。

皇甫剑的战神车在两千亲卫铁骑拱卫下缓缓驶在六万步卒身后。

六万步卒两千铁骑并进,向曹军大营不急不徐地推进。

这次攻营战六万步卒将负责主攻,徐晃、张锈二员大将负责指挥。

皇甫剑虽然是这场中原决战的总策划,但他已将指挥大权下放到了各部,由徐晃、马腾、太史慈、赵云等将负责各方战事。皇甫剑这次只想做一位看客,因为这场战争已经没有了悬念,皇甫剑已经提不起多大兴趣。

曹的表现太让他太失望了,已经没有资格再作为他的对手了。

曹那间不大的书房,众人在听到哨骑的回报后,都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一齐将目光看向曹,曹盟主,希望盟主大人在此危难之际,能力挽狂澜,救他们于水火。

“大家都明白了当前形势,皇甫剑已经等不及了,我们已没有选择了!拼死一战,或可还有一丝生机,坐以待毙只会被敌人闷死在大营中。我们尚有大军,战将数百员,还有一战之力,凭坚营固守,拒敌于外,还有胜利的可能!”

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一个世纪,曹那张黑瘦的脸上露出了坚毅之sè。在皇甫剑的强力压迫下,曹心底的那丝张狂终于暴发出来了,现在的曹终于具备了枭雄之姿。

要是皇甫剑见了,必会说一句:这才对吗?这才我心目的曹!可惜皇甫剑没有见到此时曹的样子,曹在皇甫剑眼中也就是个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的懦夫。

曹房里十分安静,大家都在凝神静气,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不大的书房里只听到众人有些凝重的呼吸声。诸候也好,谋士也罢都在思索着曹的话,在推演着这一战到底会有多大胜算。聚在书房中的盟军高层也都明白,皇甫剑也许会铙过一般士卒的xìng命,但是他们,想要保命的希望并不大,皇甫剑甚至连劝降的兴趣都没有。

“全凭盟主号令!”一会之后,众人都毅然抬起了头,朗声答道。

这一刻,盟军高层意见达成了高度一致,众志成城。战,拼死一战!

“哈、哈、哈……”曹大笑,头疼病也因为曹的振作而好了起来。

“曹某就和诸位携手一战!”大笑之后,曹豪气冲云地大声说道。

“愿与曹公携手一战!”众人也被曹的豪情感染,齐声高呼。

一时之间,不大的书房凝聚成了一股巨大战意!一股拼死一战的决心!

“夏侯惇、陈宫听令!”

“末将在!”“属下在!”两人同声答道。

“本盟主命你们二人率三万大军负责防守东北大营,挡住东北面马腾所部。”

“诺!”夏侯惇、陈宫接令。

“夏侯渊、程昱听令!”

“末将在!”“属下在!”两人出列答道。

“本盟主命你二人率四万大军负责防守东南大营,挡住东南面太史慈所部。”

“遵命!”夏侯渊、程昱高声接令。

“许褚、刘晔听令!”

“末将在!”“属下在!”两人出列答道。

“本盟主命你二人率五万大军负责防守西面大营,挡住虎牢关正面之敌。”

“遵命!”许褚、刘晔高声接令。

“时间紧急,诸位速速按命行事,生死存亡在此一举,诸君务须竭尽全力!”吩咐完众人之后,曹猛地挥起拳头,狠声说道。

三位曹军最能打的将军,三名曹军最高明的谋士,带着众人希望出了曹的书房,前去各营调兵遣将,拒敌于营外。

六人一走,书房中就只剩下了三大诸候和一些谋士,一些无名之将。曹现在才发现自己身边能战之人实在是太少了,不禁怀念起刘备、关羽兄弟,曹洪、曹仁兄弟,于禁、乐进、李典等将军来,要是这些人还在,该有多好啊?

“该死的皇甫剑!”曹心中暗自诅咒起来。

“诸位随本盟主一道,率余下四万将士组成中军,策应四方。”曹着还留在书房中的众人,沉声说道。

众人遵命,现在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蚱蜢,没有了任何退路,唯有跟着曹一条道走到黑了!这个时候,任何想法都已无用,任何后悔都已来不及,就连最惧怕皇甫剑的陶谦也挺直了腰杆,大步跟在曹身后。

一时之间,曹军大营兵马云动,人嘶马鸣,本来有点空旷的大营也一下子沸腾了起来。到处都是成群结队的将士在聚集,到处都是提着刀矛奔赴寨墙的兵士,到处都传达将令的哨骑,沉寂了几天的战鼓声也擂动了起来……

曹一面命人点齐兵马,一面带着两大诸侯和众谋士往营中高台走去。高达十丈的高台,耸立在中军大营中间,站在高台之上可以一览众营,各方动静也能看个七七八八。现在这里成了曹指挥千军万马,进行最后一战的中心!

“停止前进!驻地立阵!”六万步卒在逼近曹营一里之地时,徐晃一挥手中宣花战斧,大声喝道。

“轰……”六万步卒停下了脚步,发出一声巨大轰鸣。

“嗬、嗬、嗬……”六万大军战意凌云,如万兽咆哮,散发出惊天气势。长矛如林,方阵如山,战旗卷空,刀盾互击,啸声如雷。

就连刚投降过来的一万曹军,也是一个个容光焕发,战意高昂。他们丝毫不以攻打几天前还是自己的大营而有任何不安。换上大武国战衣,执上大武国战戈,扛上大武国战旗,他们就是光荣的大武国将士了。

现在,这一万曹军降兵看起来已如大武国其他军队没有多大区别了。

徐晃、张锈二将背倚大阵,观察着不远处的曹军大营。见几方大军已到了曹军大营近前,曹军也没有一点要出营迎战的样子。只是在各断寨墙明显增加了守军,弓箭手正张弓搭箭,刀盾兵正蓄势待命,营外放置着一道道鹿角、拒马,壕沟也显得更加深邃。

“曹以为凭这座破营就能拦住我大武国铁军,真是痴心妄想!”徐晃看后,不屑地摇了摇头,冷声说道。

“将军,末将愿率一万大军前去攻营!”张锈手提长枪,战意盎然,高声请命。

“好!张将军无须硬拼,先以投石车轰碎他们的寨墙,烧光他们的鹿角拒马,填平寨前壕沟,然后再层层推进,逐步深入!”徐晃看着张锈那付兴奋的样子,笑着答道。

“遵令!”见徐晃答应了他的请求,张锈大喜,高声接令。

一万龙骧营老卒在张锈一声令下,缓缓向曹军大营推进。在这万人前方是一百具巨大的投石车,一百具犀利的攻城弩。有着这样的利器开道,不要说是一座土木搭建起来的曹军大营,就是一座坚城,张锈也有信心攻破。

“停止前进!”在这一万大军距离曹军大营三百步的时候,一马当先的张锈高举手中长枪,喝道。

一万大军停下脚步,严列阵式,牢牢守住面前的投石车、攻城弩。

“进攻!”张锈手中长枪直指前方曹军大营,高声吼道。

“呜、呜、呜……”

一百具投石车,一百根粗长拍杆高高拉起,一枚枚点燃了的油弹放进了弹袋,随着一声声呼啸向曹军大营飞去。

“嗖、嗖、嗖……”

一百具攻城弩发出了怒吼声,一根根粗与矛杆,长与矛柄的巨型弩射,离开弩弦,高速旋转起来,象要将空中的风撕裂一般,奔向曹军营寨上的那些守兵。

烟起,火起,守城曹军的惨叫起响起……

城头站得严严实实,布得密密麻麻的守军,一个个惊恐万状地看着一枚枚黑溜溜的油弹,喷射着火焰从天而降;看着一根根与长矛般粗细的巨弩呼啸着向他们扑来。他们心碎了胆裂了,有的跳下城墙转身就跑,有的呆若木jī地站在城头,等待着恶梦降临。

数轮油弹、巨弩之后,正面曹军寨墙上的守军就是一扫而空。不是跑了就是被巨弩洞透,倒在了血泊中惨呼。再就是成了火人,在烈焰中与死神一起跳舞。就是负责防守西大营的曹军大将许褚也不敢上前,撤到了安全地带,更何况其他人了。

在投石车、攻城弩这等利器面前,曹军的防守等同虚设,一击即溃!

第四百零五章 逃!

第四百零五章逃!

曹军西营寨墙,连同堆置在外面的一道道鹿角拒马都被大武国投掷下来的油弹点燃,成了一片火海。

天空之中北风呼啸,火借风势,肆掠四方,成燎原之势。这个时候,不要说防守的曹军了,就是大武国将士也停下了攻势,被熊熊燃烧起来的大火所阻。

曹军西营是如此,曹军东北方大营、东南方大营也遭受到了马腾暴熊营、太史慈第九营火攻,两面寨墙也跟着燃烧了起来。一时之间,曹军大营上空浓烟滚滚,烈焰熏天。

“怎么办?”作为西大营曹军主将,许褚咧开大嘴,手足无措地问身边谋士刘晔。

“怎么办?”刘晔也想知道。可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大火,他也是心有余而力有不足,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刘晔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许褚的问题。

这边许褚、刘晔二人是无计可施。

中军高台之上,曹操也傻眼了!他万万没想到防守还没开始大营就烧起了通天大火。曹操也问了谋主荀彧一个和许褚同样的问题,才智高绝的荀彧也答不上来。

高台之上,曹操、陶谦、田楷等人一个个面面相觑,脸色越来越难看。滚滚浓烟让他们嗓子哑,不时咳嗽起来。本来还想凭大营而守,可现在大营都成火海了,再守下去,不用皇甫剑的大军来攻,他们就有可能被烧死在这大营之中了。

“突围,逃跑!”一瞬之间,不用曹操开口,大家都同时升起了这种想法,毕竟没有人愿意呆在这里被这场大火活活烧死。

“为今之计,只有撤出大营,退入荥阳城。荥阳城高墙固,攻守兼备,东北一带又有广武山天险可依,可据此挡住贼兵追击。而且荥阳北濒黄河,西临虎牢关,东临陈留郡,南倚嵩山。东则走两淮,北则通幽燕,西则望太行,南则达两湖,主公可以据荥阳而与贼军决一死战,还有一丝胜算!实在不行,还可强渡黄河北上与袁绍兵合一处!”这种时候也只有荀彧这样大智之辈才能保持着这般冷静,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出了应对之策。

“撤吧!”曹操并没有多言,只是无奈地点了点头。现在曹军已是而临穷途末路,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在曹操想来逃得一时是一时,先逃出这个火场再说。

陶谦、田楷等人更是六神无主,曹操说什么就是什么,哪里会有什么意见。联军高层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作出了撤退的决定。曹操率着众人快下了高台,一道又一道命令传达了下去。四路大军接令之后都快地向曹军北大营汇聚。

在滔天大火面前,不用吆喝,不用催促,曹军将士本能地以最快度奔逃起来。只是这时,已经没有一支军队还能保持着完整的阵形,整个大营中骂爹喊娘,哄哄一片。

还好,大营中的火燃烧得很旺,短时间内大武国将士也进不了大营。无形之中,为曹军撤退赢得了时间,不然被大武**队追在屁股后面,曹军就是想逃也逃不成了。

三面有火,曹操选择从北面撤退,北大营相距荥阳城也是最近。曹操以夏侯惇、陈宫所部三万大军为前军,夏侯渊、程昱所部四万大军为后军,曹操率领许褚、刘晔所部五万大军和自已亲领的四万大军,共九万人为中军。而前军大将夏侯惇、陈宫接到的命令就是以最快的度赶到广武山,守住大军退路。

皇甫剑静静地坐在战神车那具巨大的金属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烈焰冲天的曹军大营。虽然皇甫剑将指挥大权交给了手下大将,但他仍密切地关注着曹营中的一切。毕竟这场战事关系重大,结束中原战在此一举。

曹操不知道皇甫剑在天空中还有一双眼睛,一对金色雕王正遨游在曹军大营上空,监视着曹军的一举一动。当曹操命令大军聚集时,皇甫剑就敏锐地现了,当曹操决定从北方大营出逃时,皇甫剑就已判断出了曹军将要逃往何方。

“现在还想逃到荥阳去,太迟了!”皇甫剑在现曹操的意图之后,冷声自语。

“传令徐晃所部,立即率军北上,到广武山一带聚集!”

“传令马腾率所部立即赶往广武山,在广武山设伏,切断曹军退路!”

“传令太史兹率所部,立即北上,到广武山一带聚集!”

“传令赵云所部龙骑尾随曹军身后,沿途进行袭扰,阻滞曹军的行进度,为我军在广武山设伏赢得时间。”

广武山在荥阳东北,是楚汉战争的主战场之一。刘邦、项羽曾在此地对峙数月,最后项羽楚军因缺粮而与刘邦言和,直接到致了楚霸王项羽的败亡。广武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为曹军退往荥阳的必经之道。如果曹军能顺利通过广武山,再派兵据守,就是皇甫剑一时也无法攻下,所以皇甫剑才在第一时间就定下了在广武山设伏的计划。

马腾所部在曹军东北大营,距离广武山不远,所以皇甫剑命令马腾在文武山设伏。根照两军相距广武山的距离,皇甫剑相信马腾大军一定可以在曹军之前赶到广武山。现在双方就是在赶,赶时间,赶度,看谁先占领了广武山。

一道道命令被皇甫剑下达了下去,传向四方。传完命令之后,皇甫剑便带着两千亲卫铁骑向广武山去了,他想看看曹操能不能顺利通过广武山,他更想亲眼看着曹bsp;一时之间,数支大武**队围绕冒着火焰的曹军大营在急前进,向北赶去,向广武山赶去。一支支大军宛如一条条巨龙在蜿蜒,在冷风中起伏……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曹操一句话,将近十六万的曹军就开始了他们的北撤之路。可这是十六万人啊?哪可能一下就撤得了的呢?

曹军大营那道还算厚实的寨墙没有挡住大武**队,却挡住了曹军自己的撤退之路。北大营门口,那道平日看起高大威严的寨门已经完全打开,现在却根本不够用,被拥挤的曹军塞得满满的。寨门内,你挤我推,严重影响了曹军出营的度。

前军大将夏侯惇率领亲兵出了寨门,看到如此情形心中大急。大营内还有十几万大军呢,这样下去要撤到什么时候?这么慢吞吞的,他的前军什么时候才能赶到广武山啊!

“不要拥挤,依次前进!”夏侯惇骑在战马上,手中提着大刀,嘶哑着嗓子喝着。

可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忙着逃命,不要说是夏侯惇了,就是他的爹妈来了,也不管用。“轰……”的一声巨响,坚实的寨门也禁不住这么多人挤压,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倒塌了。数十军士被砸伤砸死,倒在地上,哭叫声成一片。

“来人将这些寨墙给本将推倒!亲兵营维持秩序,不遵号令者斩!”见寨门都被挤倒了,夏侯惇灵机一动,命人将北面寨墙推倒,又命亲兵营维持大军秩序。

为了能更快的逃命,夏侯惇的命令被忠实的执行了下去。“轰、轰、轰……”数万人一齐使力,北面寨墙被快便被推倒了一大片,一条很宽很宽的大道被清理了出来。

“不遵号令者斩!”夏侯惇身边亲卫一边射出手中利箭,一边大声地吆喝着。一个个不按次序,蛮冲撞的兵卒被射倒在血泊之中。

在一大片寨墙被推倒,再加上夏侯惇的亲卫营射死了数百不遵号令的兵卒之后,曹军撤退的度大大加快起来。夏侯惇的前军很快出了大营。

出了大营之后,夏侯惇不敢有丝毫耽搁,率领三万前军向广武山方向驶去。可他的前军还没有行出多远,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阵隆隆马蹄声,一支又一支铁骑向他们奔来。

“准备战斗!”夏侯惇一勒战马,高声喝道。

对夏侯惇来说,前军也好,后军也罢,其目的都是为了掩护曹操的中军撤退。那怕他们付出再大的代价,又要护送曹bsp;三万前军听到号令,连忙停下了脚步,驻阵迎敌。

“咻、咻、咻……”出乎了夏侯惇意料,这些铁骑来到了曹军面前只是射出一阵箭雨之后,就又奔走了。并不与曹军接战,但却不停sao扰,让夏侯惇进退两难。

曹操率领的中军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在行出不远之后,赵云的龙骑就奔驰了过来。当曹军停下迎战之后,又是射下一轮箭,一掠就走。

“全前进!不准停下!”位于中军之中的曹操见了,眉头深皱,大声命令道。

曹操想不到,大武国铁骑这么快就现在了他们的行踪,这么快就咬上了他们。这时,曹操心中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他怕自己逃不到荥阳了。

十几万大军全前进,跟不上队伍的就只有自生自灭。现在曹操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就是受到赵云龙骑的袭击,曹军也不会停下来,你射你的,我赶我的路。

夏侯惇在接到曹操的命令之后,也是在全力赶往广武山。

第四百零六章 广武山前

第四百零六章广武山前

冬天的广武山,叶落山枯,松涛阵阵。

四百年过去了,这座昔日名动天下的大山除了一些猎户经常惠顾之外,就一些打柴的老农还偶尔光临一下,再也找不到一点战争的痕迹了。

“轰隆隆……”

一阵怒马奔蹄从呼啸的北风中传来,宁静了数百年的广武山,注定又要名动天下了。

“吁、吁、吁……”一支黑甲铁骑在冷厉的北风中电掣风驰般驶来,然后整齐地排列在当道,一柄柄寒芒闪闪的长矛斜指前方,切断了通往荥阳的唯一道路。

经过马不停蹄的急驶,皇甫剑率领两千亲卫铁骑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广武山。当然了,亲卫铁骑就是最普通的兵士坐下骑的也是正宗的河西良驹,那跑起来可不是一般的快。更不用说其中还有吕布的赤兔,马超的黄驹,金君的乌骓,这些当世名马了。

皇甫剑坐在高高的战神车,看着还未消散的烟尘,听着风中传来的脚步声,脸上笑意更浓。马腾的暴熊营到了。时间不长,皇甫剑就看到了马腾暴熊营将士的身影,顶着凛冽寒风,正一步步向这里迈进。头戴金盔,颌下长须飘飘的马腾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

“走,到那片高坡上去!”皇甫剑淡淡地说道。

两千亲卫铁骑守在当道,用骑兵来切断曹军的退路,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既然马腾的暴熊营到了,当然是亲卫营腾出道来,将防守的重任交给更擅长防守的暴熊营了。

一阵呼啸,两千铁骑奔向了另一侧高坡。在这里居高临下,可以更好的鸟瞰整个战场,也更加符合皇甫剑打算看一场好戏的心情。

马腾也看到了皇甫剑,但他这时候很忙,公务在身,没有时间去给皇甫剑请安。马腾带来了三万大军,其中有两万五千步卒,五千铁骑。马腾命令大军守在刚才皇甫剑亲卫铁骑守在的那条道上。因为暴熊营人多,除了大道之外,就连两侧山坡也摆满了人,一个个张弓搭箭。布置好一切之后,马腾才带着五千铁骑跑到了皇甫剑所在的山坡。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马腾来到皇甫剑的战神车前,滚鞍下马,恭恭敬敬地大礼参拜起来。虽然皇甫剑并不在乎这一套虚礼,但马腾可不敢不敬,这还是皇甫剑登基之后,马腾第一次见到皇甫剑呢。

“爱卿平身!”皇甫剑在战神车上大手虚扶。

“谢陛下天恩!”马腾谢恩之后站了起来。

这时候,马腾看到了站在一千亲卫铁骑前面的爱子马超。从马超身上穿的盔甲马腾知道儿子现在已经是陛下身边的千骑将了。一个小小的千骑将对马腾这个一军之主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但皇帝身边亲卫铁骑的千骑将就不同一般了,更何况还是跟随在陛下身边,跟陛下一起出身入死的千骑将,那就更加不一般了。

马腾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曹军大营被你们烧了,曹选择了北逃荥阳,所以朕选择了广武山。广武山好啊,风景宜人,就是冬天有山有水,正可作为曹的埋骨之所。”皇甫剑一指高大巍峨的广武山,淡淡说道。

皇甫剑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却让马腾心中升起了一股寒意。要人命就要人命,说起来还象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一样。

就在皇甫剑身边的郭嘉听了,差一点就栽到了马下。

郭嘉不担心曹的死活,那不关他屁事,他关心曹的谋主荀彧。说起来荀彧跟他还有一点亲戚关系,都是出自颍川书院的高人,乡里乡亲的。以前荀彧对他是照顾有加,还是他的好友荀攸的叔父。郭嘉真的不忍心看着这样一个人死去。

郭嘉嗫嗫了半天,想说什么,可是半天之后楞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跟随皇甫剑多年,郭嘉十分了解皇甫剑的xìng格,小事含糊,大事是绝不退半步。在百姓、将士们眼里皇甫剑是位仁君,在诸侯、对手眼里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神。皇甫剑可能会放过曹军的一般将士,但那些诸侯、高层怕是一个也难以幸免。

几天前,皇甫剑命令马超、金君斩杀曹军数员大将,郭嘉就看出来了。皇甫剑下达的所有命令里不是提头来见,就是杀了,砍了,没有给曹军将领留下一点余地,就是投降的机会也没有给他们留下一点。

远方又传来了脚步声,一支大军正仓促地向广武山赶来。

“马腾将军,曹军前军到了,他也下去准备吧!”皇甫剑坐在战神车上,看着远处黑压压的曹军,对马腾说道。

“遵命!”马腾高声答道,看了一眼骑在马上,坐得笔直的儿子,拔马离开了山坡。五千铁骑留在了这里,铁骑是用来冲锋的,留在这里用处更大。另外马腾也担心皇甫剑身边的军队太少了,所以将五千暴熊营留了下来。

来的正是曹军前部,夏侯惇、陈宫所部三万曹军。说是三万,被马腾的暴熊营射死烧死了一部分,沿途被赵云的龙骑袭杀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因为跟不上大队走散了,还有一部人看不到希望,趁机逃走了,所以能到达这里的也就是二万人左右。

走在这支军队前面的是夏侯惇和陈宫,一主将一谋士,数千跟随夏侯惇多年的亲卫。

“吁……”夏侯惇勒住了战马,举起了手中长刀,示意部队停止前进。

因为夏侯惇看到了,在广武山那条大道和两侧山坳里排列着一支庞大的军队,一支支凌厉的利箭正指向他们。虽然相距甚远,夏侯惇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寒意,比天空中呼啸的北风要冷厉得多,让夏侯惇象是掉进了冰窟中一样。

“怎么回事?”一旁陈宫问道。陈宫不是武将,没有夏侯惇那般敏锐的眼力。

“广武山一支大军挡住了去路。”夏侯惇答道。

陈宫楞住了,他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因为大队曹军还在后面,荥阳也就两千守军,现大广武山出现了大军挡道,不用问也知道是大武国的军队。让陈宫不解的是,盟军兵撤荥阳只是临时决定的事,为什么大武**队会赶在他们前头,预先埋伏在了这里。

陈宫打了个冷颤,他现在十分后悔,为何当初要窜缀陶谦起兵反皇甫剑呢。一个曹就打得徐州陶谦哭爹喊娘,还是皇甫剑派人救了他。这样的人物平平淡淡一生才是正途,自已为何要惹是生非,是心中的那缕野心吗?

现在陈宫明白,他怕是连后悔的资格也没有了吧!

在皇甫剑眼中他们这些所谓大才高人,除了会添些乱子之外,什么也不是。大乱之后,是大治,皇甫剑需要的是干才,再也不须要他们这些满腹yīn谋的大才了。

“火速通知主公,广武山已被大武国贼军占领,前路已断,请主公定夺!”夏侯惇面sè很难看,对身边亲卫吩咐道。

亲卫带着夏侯惇的命令走了,夏侯惇看着远处的亲兵,心中暗道:“兄长啊!穷途末路,现在连末路也没有了!我们该如何办?”

曹的中军就尾随在夏侯惇的前军后面,算是首尾相连,距离广武山也只有数里之遥。当曹接到夏侯惇的信报后,如五雷轰顶,震惊得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顿时头痛欲裂,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

“痛,痛死孤了!”曹抱着脑袋,一个劲地喊道。还哪有一点枭雄的样子。

陶谦、田楷等人一个个呆若木jī,畏畏缩缩地看向了荀彧,这个提出兵退荥阳的人。就连许褚这个猛人也瞪着铜铃一样的大眼,看着荀彧。荀彧在众人火热的眼光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稳重。他心中的惊讶一点也不比曹,只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十几万乱哄哄的曹军堆积在了广武山西南面这片广阔地带,在寒风中发抖。十几万大军无所事事地待在风中,在等待着下一步行动指示,没有知道他们还有没有明天。

“许褚将军,传令大军列阵迎敌吧!”想了很久,荀彧抬起头,说道。

这个时候除了拼死一战之外,荀彧想不出还有什么高招。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两名哨骑来到了曹马前。看着抱头惨叫的曹,禀报道:“启禀盟主,在我军的西南方、东南方各出现了一支大武**队。”

“好快!”荀彧听后,喃喃自语。

大武**队就象是算到他们要撤向荥阳一样,曹军前脚走,大武**队后脚就跟到了。要不是主意是荀彧自己出的,他真以为是中心敌人的jiān计了。

荀彧不知道的是,曹军还没有出营,大武国的军队就开始调动了,不然那有这么快就追到了这里。他更不知道天空中有一对大金雕正监视着他们的举动,他们是逃不了的。

曹头痛病犯了,不能掌兵,这个时候荀彧义不允辞的担起了重任。

第四百零七章 曹操之死

第四百零七章曹之死

荀彧在调兵遣将,三路大武**队,他也分派出三路大军迎敌。

一切又回到了原来曹的既定安排,只是这一次连圈在外面的营寨也没有了。夏侯惇和陈宫的前军三万人马对阵马腾的暴熊营,夏侯渊、程昱后军四万大军对阵太史慈的第九营,许褚、刘晔率五万大军对阵徐晃的龙骧营,荀彧自领四万大军作为中军。

只不过经过了一番血与火的考验,又跑了几十里路,曹军的每个万人军都减员了不少,所以上所述曹军人员数量自然也就跟着大打折扣了。

皇甫剑在得知徐晃所部、太史慈所部、赵云龙骑到位之后,并没有立即下达进攻的命令。皇甫剑是位仁主,对下属将士很体贴,很关爱,知道他们这一路跑来,是上气不接下气,累得够呛。所以皇甫剑的命令是全军休整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再发动总攻。

对皇甫剑来说,反正曹军已经被圈进了一个大圈子,迟一点早一点收拾关系不大。就让曹军上下再享受一下最后的空气吧!更何况大武国将士也确实需要休整,需要吃点食物,喝点水,补充一下体力,这样杀起来才会更爽些,皇甫剑看得也才更过瘾。

皇甫剑坐在战神车上,享受着带来的美食。虽然有些冷了,但喝着小酒,大口大口地咬着烤得焦黄的羊羔腿,还有两个小美人相伴。

这种生活对战场中的人来说,真的是一大快事了。

看着站在战神车前象树桩一样的吕布,皇甫剑脸上露出了一丝怪怪的表情,随手抛出去一袋美酒,一条羊腿。吕布虽然看向前方,可身后象是长了眼睛一样,随手轻轻一捞,美酒、羊腿都统统落在他的手中,然后便大嚼大喝起来。

“哈、哈、哈……”皇甫剑开心的笑了起来。

皇甫剑发现忙里偷闲,有空逗逗这个武痴也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

一个时辰之后,吃饱了、喝足了、也休息够了的大武**队,准时向曹军发动了攻势。三个方向共十几万大武**队,攻势如巢,如猛虎下山般扑向曹军。

一场混战,一声血腥厮杀开始了。

大武国三路大军在徐晃、马腾、太史慈三员大将地指挥下,以衡定步伐向前推进。每个千人队为一个战斗单位,刀盾兵在前,长矛兵居中,弓弩手在后。弓箭远射,长矛近刺,刀盾贴身砍劈,三种战法娴熟的配合在一起。一个个千人队犀利地向曹军杀去。

这片古战场,再一次重现昔日荣光,又将成为无数人的埋骨之所。

yīn沉沉的天空下,大武国将士一往无前,象是有三柄魔刀在绞杀着面前一切。到处是飘洒的箭雨,丛林般锐利长矛直直刺出又缓缓收回,在这一刺一收之间,曹军将士成片倒下。伴随着刀砍盾劈的声音,一个又一个曹军倒下。

广武山前,成了一片血地,成了一个末世地狱。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倒下了,就再也爬不起来,滚烫的热血浸透了干涸的大地,残存的尸体越来越多……

凄厉的惨叫声,刀矛相击的声音,利器入肉的声音,弓弦的颤动声,连成了一片。

刚刚开始时,曹军还能苦苦坚持,在付出了无数将士生命之后,暂时抵挡住了大武**队的猛烈攻势。但好景不长,随着大武**队攻势越来越猛,投入的兵力越来越多,大半天没有吃饭、没有喝水,又跑了半天路的曹军,终于坚持不住,渐呈不支之势。

战神车上,皇甫剑缓缓地站了起来,双目如电地注视着整个战场。

“擂鼓助威!”皇甫剑在见到曹军渐呈溃败之势后,大声喝道。

大乔、小乔二女,来到战神鼓面前,拿取粗长的鼓槌,有节奏地敲打了起来。

“咚、咚、咚……”低沉雄浑的战神鼓声随着呼啸的北风在飘荡,飘荡在整个战场,送进了每一个大武国将士的耳中。

“嗬、嗬、嗬……”大武国将士听到这熟悉的战神鼓声,知道他们的神大武国武皇陛下正在关注着他们,顿时个个如同打了jī血般,士气大振,和着战鼓的节奏吼叫着、呐喊着他们心中的战号。一时之间,整个战场都在隆隆的战鼓声、激昂的战号声中沸腾了起来。大武国将士势不可挡地杀向了面前曹军,本来就呈颓式的曹军开始出现了溃败。

“传令铁骑出击!”这个时候,皇甫剑又是不失时机地喝道。

一方高耸突出的山岩上,四sè旗幡随风挥动起来。

早已准备就绪的五千暴熊营铁骑、一万龙骑、五千第九营铁骑,各自在战神吕布、龙骑大将赵云、第九营主将太史慈的率领下,在四sè旗幡挥舞的瞬间,一齐杀出。

三支精锐铁骑在三员当世一流虎将率领下,似蛟龙出海,又似猛虎下山,汇成三股滚滚洪流,向曹军中军大阵冲杀了过去。

“轰隆隆……”蹄声如雷,气势如海,两万铁骑暴发出了山呼海啸般声音,广武山前这片大地都在这雄壮的铁蹄之下颤抖。

没有任何迂回,没有任何停顿,三支精锐铁骑分成三方,以最快的速度,走最直线的路程,杀向曹以及盟军高层所在的中军。

曹军三部已经开始崩溃,只有曹所在的中军还在坚持。

“挡住,挡住他们!”也许是被隆隆的马蹄声惊醒,也许是看到死亡即将来临,曹在三支大武国铁骑杀奔过来的时候,头痛病竟然奇迹般的好了,大声地叫喊起来。

能被曹留在身边的将士都是跟随曹多年的精兵,忠心耿耿,听到主公的呐喊声,三万大军上前挡住了三支铁骑的去路。

在十几万盟军中算是精锐的三万大军跟大武国精锐比起来什么都算不上,最多也只能如临时调集起来的屯田兵相当,又怎能挡得住三支如狼似虎的大武国精锐铁骑。

在如今的曹营当中又有何人能挡得住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又有何人能挡住白马银枪赵子龙!又有何人能挡得住东莱太史慈手中的那柄短戟!

如风卷残云,如山洪泄地,三万曹军精锐一触即溃。三支大武国铁骑人挡杀人,佛挡灭佛,所过之处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势不可挡地向曹所在的中军杀来。

“逃!”在皇甫剑的前世之中,人人都知道刘备象条滑溜的鱼一样,最擅长的就是逃跑,逃了一次又一次,妻子丢下了,儿子不要了,最后逃出一片江山来。但事实上曹比刘备还会逃,逃跑的次数也比刘备也要多得多,名副其实的第一逃跑大王。

现在曹到杀神吕布奔自己杀过来了,赵云也奔自己杀过来了,太史慈也奔自己杀过来了,一下子来了三员虎将,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哪能招架得住。除了逃走之外,他还能做什么?至于其他人的死活,现在曹哪还顾得了那么多!

说跑就跑,曹一拍跨下大宛名驹“绝影”就逃!

曹可是条大féi鱼,吕布、赵云、太史慈三人同时盯上了,在将剩下的散兵游勇交给了手下将士之后,这三人便一个劲地朝曹追去。曹的绝影快,但比起吕布的赤兔马来还差不少,比起赵云的白龙马也有不如,也就和太史慈的坐骑差不多。

曹在前面逃,大武国三员一流大将在后面追。

“谁来救我!”曹到跟在屁股后面的三人,是亡魂皆丧,没命的大叫起来。

“休伤吾主!”被徐晃龙骧击溃的许褚,听到曹的呼救声,忙大叫着冲了过来。许褚是曹的贴身护卫大将,曹待他不薄,他也对曹忠心耿耿。

太史慈一看吕布、赵云二将都已跑在了自己前面,心知自己追不上曹了,看到许褚奔来,心道杀不了曹,杀一员大将也是笔不小的功勋。便催马扬戟朝许褚迎了上去。

“铛!”许褚的刀与太史慈的短戟撞到了一起。

一撞之下,两人都是大吃一惊,各退数步方止。

两马交错,许褚不敢同太史慈纠缠,拍马就走。他是要救曹的xìng命,他可不想在这里与太史慈大战起来。许褚想走,那太史慈能让他走吗?两人打打停停,停停打打,许褚要想扔开太史慈也不可能,太史慈要想杀许褚也没希望。

这样一耽误,许褚与吕布、赵云的距离也就是越拉越下。

“曹死吧!”就在这时,传来吕布一声大喝。

吕布的赤兔马已追上了曹的绝影,在马头碰马尾的一瞬间,吕天下戟狠狠挥出,曹慌忙用手中的倚天剑招架。曹的倚天剑是柄神兵,削铁如泥,但吕布的天下戟更是绝顶利器。曹如何能挡得住吕布的凌厉一击,倚天剑飞出老远,吕布天下戟余势不减,正劈在了曹的脑袋上。

“噗”的一声,曹的人头飞上了半空。

就在曹死亡的瞬间,天上响起了几声惊雷。雷声过后,风停了,开始下起了大雪。

“主公……”

“大哥……”

吕布身后传来了几声凄厉的叫声。

原来是夏侯惇、夏侯渊兄弟见曹危急也赶了过来。可最后他们见到的只有曹那颗飞上了半空的人头,还有那四处喷洒的鲜血,他们还是来迟了一步。

“吕布贼子,拿命来!”夏侯惇、夏侯渊兄弟见吕布一戟劈了曹,是双目尽赤,恶向胆边生。曹都死了,他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两人一齐向吕布杀了过去。

“哼……”吕布冷哼一声,与二人战到了一起。对吕布这个武痴来说,那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来一个是打,来两个一样是打,怕就怕杀得不过瘾。

这边吕布大战夏侯惇、夏侯渊,那边太史慈与许褚战到了一起。

这个时候,大局已定,战场上除了满地的尸体外,越来越多的曹军选择了投降,还在抵抗的曹军已是越来越少。徐晃、马腾、徐庶正带着三军将士地收拾残局。

龙骑大将赵云一看,吕布、太史慈都有对手,只有自己无所事事,又见到太史慈一时战不下许褚,而且还处于劣势,便拍马挺枪赶了过去,双战许褚。赵云手中银枪晃出万千枪芒,白花花的枪影与天上的雪花交织在一起,笼罩住了许褚周身。

一个太史慈就和许褚打得旗鼓相当,何况现在又加上了一个比太史慈更加厉害的赵云。许褚顿时手忙脚乱,一个不慎被赵云的银枪在胳膊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血洞。

“嗷……”许褚如头受伤的猛兽,咆哮起来。手中大刀只攻不守,一付拼命的样子。

许褚一拼命起来,状若疯虎,手中大刀带着呼呼风声,大开大合。一时之间竟将太史慈逼得连连后退。但赵云枪法灵动,手中银枪还是如游龙一般不离许褚左右。

时间不长,除了吕布与夏侯惇、夏侯渊,赵云、太史慈与许褚还在大战之外,整个战场已经平息,所有曹军不是战死,就是投降。

皇甫剑坐在战神车上,带着两千亲卫铁骑缓缓驶入战场。

“陛下,末将等已将陶谦、田楷和一些曹军高层押了过来,听凭陛下发落。”徐晃、马腾、徐庶三人来到了皇甫剑面前,大声请示道。在他们身后数十兵士押着陶谦、田楷、陈宫、陈登、荀彧、程昱、刘晔等盟军诸侯和谋士。

皇甫剑看了这些人一眼,没有说话。

“啊、啊……”

就在这时,传来了两声惨叫,却是吕布斩下了夏侯惇、夏侯渊兄弟的人头。

“轰……”又是一声巨响,虎痴许褚在赵云、太史慈两将的联手之下,终于是抵挡不住,被赵云一枪洞穿了喉咙,从马上摔落到地。

“他们还算得上是条好汉,比你们强多了!朕留下你们这些废物又有何用?都杀了吧!”这个时候,皇甫剑才徐徐开口。

“饶命啊,陛下!”陶谦、田楷、陈登、程昱、刘晔先后跪倒在地,叩头求饶。

只有陈宫、荀彧二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都杀了!”皇甫剑面无表情,又重复了一遍。

雪在不停地下,天地一片洁白。

第四百零八章 一路风雪

第四百零八章一路风雪

中原大地,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夜,在凌晨时分总算是停了下来。

天亮的时候,已是阴云散尽,雪过天晴。

在冷冽的晨风中,在黎明的晨曦中,在淹没马蹄的雪地上,一支庞大铁骑正顶着寒风,冒着严寒,沿着去往关中的官道,浩浩荡荡地驰骋。

中原决战降下帷幕的当晚,皇甫剑便带着两千亲卫铁骑、一万龙骑冒着风雪踏上了归途。曹操战死了,陶谦、田楷、陈宫、陈登、荀彧、程昱、刘晔等人被斩了。

世用重典,皇甫剑这次可是下了狠手。中原所有参与叛的诸侯、将军、谋士不是战死,就是被皇甫剑下令处死了。最后皇甫剑一纸令下,曹操、陶谦、田楷三大诸侯夷三族,家族财产全部收归国库。中原各种残余势力被清剿一空,中原战事遂平。

也就在当晚,皇甫剑收到了来自关中的飞鸽传书,忍耐以久的益州军终于按耐不住。在得知皇甫剑出现在中原战场后,认为举兵时机已经成熟,立即兵分两路,兵出汉中。

一路大军在原大汉中郎将皇甫嵩率领下,兵出斜谷。随后,皇甫嵩率领数万大军呈兵五丈原,与驻守五丈原的张辽苍狼营形成对峙。

一路在原大汉中郎将卢植率领下,兵出陈仓山,夜袭重兵防守的散关。散关守将不备,散关失陷,关中中南屏障被益州军打开。随后卢植率兵强渡渭水,奇袭陈仓城。幸亏皇甫剑早有安排,将右军师阎忠调往陈仓坐镇,卢植率领的益州军才没有再次得呈。

皇甫剑收到信报之后,沉思了很久,才决定连夜赶往长安。他没想到自己的伯父皇甫嵩居然会明枪执仗地率兵进攻自己。他也知道皇甫嵩、卢植、朱儁的能力,虽然这一世因为自己的出现,这三人没有更好的表现机会,有些默默无闻,但这三人的能力还是摆在了那里。阎忠、张辽面对他们没有多少胜算,所以皇甫剑决定在第一时间赶回去。

白雪皑皑的大地,刺骨的寒风阵阵掠过,卷起满天雪雾。

弥漫的雪雾不时扑打在将士们的脸上,如刀锋割裂般痛疼。

一夜的急行军,将士们的眼睛、眉毛、脸上都凝结上了一层厚厚冰霜。身上的盔甲也冻结到了一起,不时出嘎嘎的声音。战马被雪雾迷蒙住了双眼,不时难受地摇晃着大脑袋,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

风雪挡不住他们前进的步伐,寒冷挡不住他们前进的步伐,一万两千铁骑在雪地里艰难地行驶着。餐风宿露,忍饥受冻,经过五天时间的行军,皇甫剑一行抵达了长安城。

子午谷,南北纵向,长约六百余里,北起长安西南秦岭山中,南至汉中褒中县。北方出口称“子口”,南方出口称“午口”。横穿子午谷要途经悬崖绝壁,险峻山岭,还有数段架设在湍流深涧上的栈道,都是行进在荒无人烟的高山,稍有差池,就是九死一生。

长安城西南几十里,秦岭山中子午谷北方出口处,一座大营出现在了这里。这座大营象个张开的口袋,牢牢地封锁住了子午谷北方出口子口。可以不客气地说,就是从子午谷奔出一头獐子,也逃不过营中守军的视线。

这座大寨当然是奉命驻守子午谷的五千蛮兵搭建的。

大营中,奉命在此驻守的五溪蛮王沙摩柯,看着山中堆得厚厚的积雪,百无聊奈地在大帐中来回走动。庞大的身躯每走一步,都会出沉重的响声,象山中的巨兽一样。

一个多月来,沙摩柯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两只铜铃般大的眼睛都看出茧来了,也没有看到一个鬼影从子午谷中出来。野狼倒是看到了几头,不过都被这些无聊的蛮兵杀了烧了,然后喂饱了肚皮。

一个月来,这片山林中的鸟兽遭殃了,被这帮无聊的蛮兵送进了肚子中,就是处于冬眠之中的蛇也逃不过劫难。现在要想在这附近找只鸟,找头动物已是极为困难的事了。就是侥幸逃生的动物也是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它们被这片地方的血腥味吓破了胆子。

“怎么还没有人过来,本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本王还要跟随陛下斩将立功啊!”沙摩柯苦恼地大帐中大声地咆哮着。在皇甫剑身边威风惯了,现在沙摩柯觉得自己又被打回了原形,又成了原来那个住在山中的蛮王了。

帐外的蛮兵似是已经习惯了他们王的吼叫,所以也没有一个人进来打扰他,也没有人敢进来打扰他。别看蛮王沙摩柯在皇甫剑面前毕恭毕敬的样子,但他对蛮兵可就没有那般客气了,打人骂人那是比吃喝拉撤还要平常的事。

沙摩柯在报怨,报怨敌人不早点出现,让他错过了杀敌立功的机会。可他又不敢违抗皇甫剑的命令,想起皇甫剑手中的那柄幽黑长枪,沙摩柯心底就会腾起来一股寒意。就是在皇甫剑背后,他也不敢对皇甫剑说三道四,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报!”就在这时候,沙摩柯的大帐中闪进来了一个象瘦猴一样的蛮兵。

“没看到本王正在忙吗?大惊怪些什么?”沙摩柯两眼一瞪,冲那瘦的蛮兵喝道。其实他是无所事事,百无聊奈,以致心情很不好,所以才拿这蛮兵出气。

“大王,子午谷有人出来了。”蛮兵很无辜地眨巴着眼睛答道。

“什么?你子再说一遍!”沙摩柯听了,路也不走了,头也不晃了,兴奋地吼道。

“大王,子午谷有大队人马正向这边驶来。”蛮兵只得重复了一遍。

“哈哈哈……野仔子终于来了,本大王都等不及了!快快传令儿郎们操家伙,随本王去杀人。”沙摩柯大嘴咧开,象窑门一样,高兴地嚷道。

这下子沙摩柯算是熬到头了,只要将这帮鬼仔子杀了。他就不用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再呆下去了,又可以回到陛下身边,吃香的喝辣的,同陛下一道斩将杀敌了。说不定还能封个侯什么的,沙摩柯满脸堆笑,得意地狂想着。

“嗡嗡嗡……”一时之间,大营中燥动了起来,无聊的蛮兵,扛着长矛,提着弓箭出了大营,在蛮王沙摩柯的率领下,向不远处的子午谷奔过来。

这些从就生活在山中的蛮兵,在雪地里奔跑起来比在平地上还要快捷,不一会儿就到达了谷口。沙摩柯骑在他的那头庞大金牛兽上,提着那柄铁蒺藜骨朵,朝谷中看去。好家伙,不知什么时候谷中出现了一大溜人马,一眼看不到尽头,最起码以沙摩柯的智慧一下子看不出到底有多少人。

这队人马,如果非要这样称呼的话,已经不g人形了,一个个瘦里吧叽,象是几天没吃饭一样,有气无力地行走着。他们身上穿着也七八糟,这样的大冷天,大部分还是裸露着上体,赤着脚,也不怕冻坏了。有的身上也只是胡套了件兽皮,象刚从山中下来的野人一样。

走在这支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个巨汉,身材虽然没有沙摩柯夸张,但也是比其他人高出一头左右,也雄壮了许多。这大汉头顶嵌宝紫金冠,身披缨络红锦袍,腰系碾欲狮子带,脚穿鹰嘴抹绿靴,骑一匹卷毛赤兔马,悬两口松纹镶宝剑,一身是珠光宝气,一看就知道是这帮人的头领。

在这大汉后面跟着三个人,打扮也是如众不同,大概是些头领人物。

“哈哈哈……”沙摩柯一看乐了,开怀大笑了起来。

来的都是沙摩柯的熟人,那一身珠光宝气的汉子正是南蛮王孟获,跟在孟获身后的三人是南蛮王孟获手下的三洞元帅,第一洞金环三结元帅,第二洞董茶那元帅,第三洞阿会喃元帅。这些人在沙摩柯做五溪蛮王时没少打过交道。

这个时候,沙摩柯终于知道自己等了一个多月的敌人是谁了。这也难怪,子午谷这种险地也只有长期生活在山中的蛮人才能走得出来,一般的汉人谁有这种本事。

“孟获!本王在此等候多时,他们怎么走得这么慢,现在才到啊?”沙摩柯一晃手中铁蒺藜骨朵冲还在谷的蛮王孟获大声叫道。

这一声大喝好比晴天霹雳,谷中众人都惊呆了。蛮王孟获抬头看着沙摩柯和沙摩柯身后五千张弓搭箭的五溪蛮兵,面如死灰。自己应蜀王之邀,带着三洞人马从子午谷道偷袭长安,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现在被人堵在谷中。而且堵住自己的还是老熟人五溪蛮王沙摩柯,这叫他如何平静。

“哈哈哈……”一会之后,南蛮王孟获也大笑了起来。“沙摩柯,本王这次带了一万大军来,长安城指日可下。你我何不联手,长安城中的财富一人一半呢?”

蛮王孟获也不易于之辈,马上劝说起沙摩柯。在孟获眼中,蛮人爱财,谁出的利益大就帮谁,现在面前摆着天大的财机会,他想沙摩柯一定不会拒绝才是。

第四百零九章 南蛮请降

第四百零九章南蛮请降

要是没有遇到皇甫剑也许沙摩柯还真的会怦然心动,毕竟长安对任何人都有着无法想象的诱惑。但遇到皇甫剑之后,沙摩柯就知道,这个世上谁的命令都可以违抗,谁的反都可以造,唯独不能造皇甫剑的。皇甫剑在沙摩柯心目中堪比神人,谁能造神的反啊?

“孟获啊!你还真的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吗?实话告诉你吧,本王在这里等你一个月了,我家陛下在一个月之前,就知道你们会从子午谷偷袭长安。再说了,就是你手下这一万残兵到了长安城下,也只有送死的份!”沙摩柯冷笑数声之后,毫不客气地答道。

“蛮王,咱们都是老朋友了,有话你就直说吧,你待如何?”孟获见说不动沙摩柯,也是无奈,只得开口问道。现在形势比人弱,自己这一万人的命可是就捏在沙摩柯手中,孟获在心翼翼地试探着沙摩柯的态度。

“哈哈哈……蛮王真是爽快,听好了!”沙摩柯咧嘴大笑起来,这一刻他的心情愉快之极,长笑连连。以前这个蛮王在自己面前派头实足,颐指气使,现在却是如此低声下气,看了就爽。要不是归顺了武皇陛下,沙摩柯怎么会有如此这般享受。

“轰、轰、轰……”

沙摩柯的笑声太大了,震得子午谷嗡嗡直响,两侧山崖上的积雪不断滑落下来,吓得下面的蛮兵惊恐万状,“嗷嗷”怪叫。他们还真的怕被雪堆活埋在了这里。

“本王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条,立即缴械投降。看在昔日你我有点交情的份上,本王会在我家陛下面前为你们求情,求我家陛下铙你们一条命。第二条,那就简单多了,就是本王一声令下,将你们统统射死在这个山谷里!”沙摩柯笑够之后,大声说道。

沙摩柯的声音震荡在子午谷中,蛮兵听了,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蛮王孟获表情复杂地看向身后。自已带来的一万族中精锐,虽然个个都是爬山涉水的好手,但到了这里也是付出惨重代价,伤亡人数高达三千人。而且缺衣少食,挨冻受饿之下,走到这里的七千子弟也是个个筋疲力尽,再无可战之力。要是再没有食物,就是沙摩柯不杀他们,用不了多久,他们也得一个个饿死。

“三位元帅意下如何?”孟获问身后的三位洞主。

“要是我们降了,祝融殿下怎么办?”在这种情况下,除了投降就是死亡,三人当然是赞成投降了。好歹还能保全一条命,况且他们蛮人之所以答应刘焉出兵长安,也是为了利益,为了刘焉的那一大堆承诺。如果命都没了,刘焉还会兑现他的承诺吗?命都没有了,就是得到再多的财宝又有何用。

四人都是一片沉默,在蛮王孟获率一万大军突袭子午谷的同时,他的表妹祝融率领五万大军加入了蜀军,随蜀军一道兵出关中。要是他们投降了,孟获怕祝融和那五万蛮兵会为刘焉所害,所以迟迟不敢决。

“孟获,你想好了没有?难道你以为凭你谷的这些残兵,能胜过本王,还是认为本王心慈手软,不会对你们下手啊?”孟获没有反应,沙摩柯可等不及了。他还想着早点结束战事,早点回到皇甫剑身边,上阵立功呢!

“蛮王息怒,不是我等不降,只是我那表妹祝融还带着五万蛮兵在刘焉那厮军中。要是本王降了,我那怕那刘焉会对我表妹和那五万蛮兵不利。”孟获期期艾艾地答道。

“呵呵,祝融妹子,本王知道。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你降了之后,我家陛下自会救下他们!”沙摩柯不以为意地说道。在他心中皇甫剑就是无所不能,刘焉的益州军败亡是肯定的事,到时让祝融率蛮兵投降就是了。

“真的可以?”孟获似信非信的问道。

“本王什么时候,骗过你。”沙摩柯冷哼一声,一付自信不信的样子。

“降了吧!”孟获有点苦涩地对身边三位洞主说道。

三位洞主早有此意,只不过碍于祝融不好说出口,现在孟获自己说出了,哪还有不同意的道理。随即,三位洞主向身后传令,所以蛮兵一个个走出谷口,向沙摩柯的蛮兵缴械投降。

沙摩柯在子午谷口苦熬一个月,终于没有白熬,收降了孟获也算是立下了一件大功。

中原战事平息,武皇陛下兵回长安,长安百姓民情振奋。

武皇宫,皇甫剑回到宫中,沐浴更衣,稍事休息之后,就召集左军师贾诩、尚书令张昭、从事荀攸御书房议事。他在路上耗了几天时间,战场之上瞬间万变,他也不知道如今战场的最新状况。

时间不长,众臣就到了御书房中。

“臣等参见陛下。”贾诩、张昭、荀攸等人跪地参拜。

数年前,颍川荀氏在皇甫剑游说之下,一分为二,一部分迁到了长安,办起了长安大学。一部分仍留在了颍川,主持颍川学院。荀氏一族也在无形之中一分为二,以荀彧为的颍川荀氏,倾向于曹操,荀彧更是添为曹操的谋主。以荀攸为的长安荀氏,全力辅佐皇甫剑。

荀彧身死,颍川荀氏没落,在皇甫剑回转长安之后,荀攸等长安荀氏掌权者也已收到了消息。虽然有些失落伤感,但也没有太多表示,一个大族就是如此。当初决定将荀氏一分为二,就是不希望将jī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也可以说是风险意识吧。

颍川荀氏败亡,长安荀氏兴起,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平身!坐!”皇甫剑微一挥手,淡淡说道。

众人谢恩,依次落坐。

“军师,各地战事如何?”皇甫剑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散关失守,凉州百姓曾出现了一些sao动,但在得之陛下平定了中原之后,sao动立即平息了下来。这几天,皇甫嵩率五万益州军在五丈原与张辽苍狼营激战数场,双方伤亡都是惨重,一时末分胜负,五丈原仍控制在我军手中。”

贾诩说道这里,看了看皇甫剑,见皇甫剑面无表情,又继续说了下去。

“卢植率五万益州军强攻陈仓,在阎忠的坚守下,没有取到一点效果。”

“子午谷,沙摩柯那里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皇甫剑打断了贾诩的话,问了一句。

“还没有,沙摩柯在子午谷没有任何现。”贾诩答道。

“其他战场呢?如今形式如何?”皇甫剑不置可否,问道。

“并州战场战事正酣,袁绍的冀州军与我军相峙不下。虽然有戏志才出谋划策,有黄忠将军的金雕营,庞德将军的飞燕营,但敌军人数毕竟在我军两倍以上,我军暂时还处于守势。依属下愚见,不如调五卫骑进入幽州参战,不知陛下意下如何?”贾诩说道。

“五卫骑进入幽州,可以考虑。就调华雄将军的中卫骑吧!鲜卑之事大概也已经处理得差不了。传朕令谕,五万中卫骑即刻进入幽州,听从戏志才军师调遣。传令华雄将军,中卫骑进入幽州之后,不准sao扰百姓,将他在草原上的那一套统统收起来。”皇甫剑想了一想,说道。

“遵命!”已陛下采纳了自己的建议,贾诩高兴地记下了。

有五万恶魔般的精锐中卫骑加入北方战场,贾诩可以预见,北方战场将是血流成河,不知有多少人枉死,也相信北方战事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周瑜的凤关翔营现在如何?”皇甫剑问道。

“就在三天前,周瑜设伏,五万凤关翔营将士大败士燮率领的五万交州军。士燮带着还不到一万残兵向交州逃去,周瑜随后追击,现在大概已经进入交州边境了。”贾诩答道。

“好!传令周瑜步步为营,不可贪功冒进!”皇甫剑想了一想,说道。

“诺!”贾诩躬身接命。

在对各地战事有个大概了解之后,皇甫剑已经是心中有数,冀北的袁绍、交州的士燮蹦跶不了几天,现在也唯有益州刘焉看起来还有些气候。

“传令八部众全军聚集,明日辰时随朕出征。就让朕去会一会朕的这位伯父吧!”一瞬之间,皇甫剑心中已有了决断,脸上也露出了刚毅之色。

伯侄相争,皇甫剑虽然不愿看到,但事到如今已不是他愿不愿意的问题了,而是必须要面对。既然避不过,那就过往恩怨,在战场上一并解决。皇甫剑这个时候心中已有了杀意,这是他的这个伯父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逼的结果。

就在这时,龙一走了进来,在皇甫剑面前轻声说道:“陛下,沙摩柯宫外求见!”

皇甫剑的武皇宫没有再设太监,他是从后世穿过来的人,对宦官不感冒,而且还有诸多忌讳,所以武皇宫中只有宫女和他的亲卫营驻守。

“沙摩柯来了,让他进来吧!”皇甫剑微一皱眉,说道。

不一会儿,沙摩柯就大步跨了进来。

“陛下,末将奉命守在子午谷,今天南蛮王孟获带着七千蛮兵出现在了子午谷。现在已经全部投降了,末将带着南蛮王孟获前来面见陛下。”沙摩柯大嘴一咧,大声嚎道。

第四百一十章 伯侄对阵

第四百一十章伯侄对阵

来了,终于还是来了!刘焉这个野心家还真他妈敢做,要不是早有准备还真被打一个措手不及。将大汉余孽收留了还嫌不够,南蛮也参和进来了。

“南蛮王孟获也来了,让他进来吧!”皇甫剑脸上带着一股笑意,淡淡地说着。平淡的语气,平淡的表情,却有一股让人不寒而悚的味道。

不一刻,南蛮王孟获来了,高大的身躯比皇甫剑还高,穿得珠光宝气,皇甫剑怎么看就怎么别扭。一个大男人打扮得象只山中的野jī一样,花枝招展的。

“见过大武国陛下!”孟获倨傲于拱了一下手,并没有跪下。

也许是知道汉人知礼,对他们这些蛮人一惯是礼遇有加。也许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投降,孟获心中不服。现在看到皇甫剑也就是一个长得还算壮硕,脸白了点,笑容有点假,之外再没有何特别之处。蛮王孟获那颗高傲的心,升起了股浓浓的不服。

皇甫剑就这么淡淡地看着,也没有说什么。但贾诩等人却是面带怒气,这个蛮人好生无礼,投降也没有一点投降的样子。几人就要作,但皇甫剑却是微微地摆了摆手,示意大家稍安勿燥,他自有主张。

“你就是南蛮王孟获,真是一表人才啊!朕听说你武功很高,在南蛮是个一等一的高手。”皇甫剑脸上笑意更浓,淡淡地问道。

“那当然。本王手中双剑从未逢敌手。”孟获听了顿时心花怒放,二目放光,神彩飞扬。要不是他的武器被皇宫的侍卫缴下了,说不定就要在这御书房中展示一番,让皇甫剑这个年纪轻轻的皇帝见识一下他的厉害。

“哦!来人将蛮王的兵器,坐骑都带到校军场。【】【】”皇甫剑突然对守在外边的侍卫说道。

侍卫不敢耽误,三步并着两步地跑了。

“将吕布将军请来。”皇甫剑又对龙一说道。

“诺!”龙一接令,去请吕布去了。

不一会吕布龙骧虎步地进来了,向皇甫剑跪地请安过后,就规规矩矩地站到一边,听候皇甫剑差遣。

“吕布将军,朕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南蛮王孟获,南蛮第一高手,武艺高强。将军不是想找个人切磋一场吗?你们就下去打一场吧,记住只是切磋,不要闹出人命了,也不要落下伤残。”皇甫剑微笑着替吕布介绍,边介绍边说明了叫吕布进来的用意。

说是切磋,说是不要闹出人命,不要闹出伤残。跟随在皇甫剑身边日久的吕布却是听出了皇甫剑话中的意思。那就是只要不闹出人命,不让这蛮王留下伤残,其他怎么做都行,你自己看着办,怎么开心就怎么打!

“遵命!”吕布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十分迷人。

“好!本王也正想见识一下将军阁下的高招!”一边孟获也得意地笑了,还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本来被沙摩柯俘虏了,心中十分弊屈,现在机会来了,他一定要让这个小白脸皇帝见识一下他蛮王孟获的风彩。不打得这个叫做吕布的汉人将军哭爹喊妈才怪,不,就是哭爹喊娘也没用,继续打,打到他生活不能自理为止。

两人十分有默契,竟然是一拍击合,一齐向皇宫中的校军场走去。

坐在御书房中的众人并没有动,只是一个个脸上带着笑意,幸灾乐祸的笑意。吕布是谁,大汉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马中赤兔,人中吕布啊!这可不是白叫的,大武国第二高手,除了陛下之外,就没有敌手。【】【】出手残忍,心狠手辣,就是陛下身边的杀神。

这家伙肯定是将陛下惹恼了,不然也不会让这个杀神,魔鬼出马。

“轰……咣……砰……”不一会,不远处的校军场上就传来了剧烈地打斗声。

“啊……哦……喀……”两人激战正欢,又过了一会,校军场上传出一阵惨绝人寰的叫声,这声音就象是从地狱中传来的一样,太悚人了。巨大的战神宫,都回荡着这股可怕的声音,战事还没有结束,这惨叫声也就这样继续下去,越来越惨……

不知过了多久,毫无损的吕布回来了,向皇甫剑复命。

“吕布将军勇武,没有将那个蛮王打死吧!有没有打残?”皇甫剑有点担心地问道。

“不会死,也不会残!但比死比残更难受!”吕布淡淡地答道,眼中唳气未散。

不一会,蛮王孟获也进来了,是被四个侍卫拖着进来的,象是拖了条死狗一样。这个时候南蛮王孟获哪还有一点蛮王的样子,欲带碎了,金冠破了,身上一道道伤痕看得人目不忍睹,实在是不敢看,红丝丝的肉翻在外面,里面一根根禁然白骨都能看见。

蛮王也只能着哼哼的声音,想叫都不会叫了,没有叫的力量了……

第二天,天一亮皇甫剑就带着两千亲卫出了战神宫。

长安城外一万龙骑、五万多八部众、五千五溪蛮兵已经整装待,在风中候命。就连南蛮王孟获还带着七千南蛮兵来了,哆哆嗦嗦地站在风中。

南蛮王孟获那身体还真不是盖的,一夜过去,这个家伙居然站起来了,奉命骑着他那头卷毛狮子兽带着两柄宝剑跟随在沙摩柯身面。在蛮王孟获身后,是那七千已经吃饱喝足的南蛮兵。不过现在他看向战神车上皇甫剑的眼神时,带着的是无尽的恐惧。

昨天夜里,孟获可是听沙摩柯说了,说了皇甫剑是怎样在他的身体上刺了十六枪的,说了那十六枪是如何的痛,是如何的痒,是如何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听得蛮王孟获本来就因为流了不少血,脸色有点苍白的脸更加白了。也暗自庆幸,打他的是那个叫做吕布的将军,而不是武皇陛下。

八万大军,随着皇甫剑一声令下,浩浩荡荡地向五丈原出。

三天之后,天清气爽,关中大地冰雪消融,阳光普照。

皇甫剑率领八万大军到达了五丈原,苍狼营主将张辽远远地迎了出来。

“拜见陛下,末将迎接来迟,还请陛下恕罪!”张辽跪地施礼,大声说道。

“文远受伤了?”皇甫剑见张辽胳膊上扎着绑带,白色的绑带外面还透着丝丝血迹,淡淡问道。

“末将无能!”张辽惭愧地答道。

这几天皇甫嵩象疯了一样,率军强攻五丈原。只有一万大军驻守的五丈原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攻击,几次险些城破。张辽更是身先士卒,亲自上城提刀砍杀,身上伤了好几处。可见战事之惨烈,要不是皇甫剑到了,张辽真的不敢想象五丈原还能守住几天。

皇甫剑听了张辽的叙说,又见张辽身后将士几乎是人人带伤,面色立即阴冷了下来,一股寒意从身体中腾起。随后冷冷说道:“文远,命人将这份挑战书送入皇甫嵩大营。”

“诺!”张辽躬身答道。接过一看,只见面写着几个大字:明日午时,一战而决!落款是皇甫剑的亲手签名。

第二天午时,五丈原前面那片开阔的平原上,将士如云,刀矛如林,旌旗招展,号鼓连天。两支大军中间相距一里左右,各据一方,铺天盖地的展开,一场大战即将爆。

皇甫剑身穿麒麟战甲,外披血色战袍,手提战神枪,威风凛凛地站在战神车上,两眼有神地看向对面益州军。就在那里,皇甫剑现了他的伯父皇甫嵩。此时,顶盔贯甲的皇甫嵩坐在一匹黄棕色大马上,手中提着一柄金色长枪,也正朝皇甫剑看来。

“到两军阵前!”皇甫剑对驾车的车奴兄弟淡淡说道。

“驾!”车奴兄弟一声吆喝,两头黑犀牛八蹄腾起向前驰去。

吕布、十八龙骑、铁鹰、石猎等人想要跟随上去,皇甫剑微一挥手阻止住了他们,只带着大乔、小乔二女和车奴兄弟四人上前。

益州军前的皇甫嵩也几乎是在同时,单枪匹马迎了上去。

“吁……”在两支大军的中间,皇甫剑的战神车、皇甫嵩的黄棕马同时停了下来,他们中间相距不到百步。

皇甫剑近距离地打量着皇甫嵩,数年不见,年近五十的皇甫嵩明显的老了许多,两鬓斑白,长须飘然,脸上皱纹似刀刻的一样,只是一双浓眉大眼还依旧闪烁着光芒。

“伯父一向可好?”皇甫剑站在战神车上,居高临下地微一躬身,淡淡问道。就象是一般的拉家常,只不过两人都身着盔甲,手提兵刃,两人身后都着数万大军。

“有牢剑儿挂怀,伯父尚好!”皇甫嵩古铜色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答道。

“伯父不是早已置身事外了吗?又何苦再来趟这趟浑水呢?”一声叹息之后,皇甫剑问道。虽然皇甫剑心中早已有了决断,但真正地面对皇甫嵩的时候他还是有点于心不忍,小时候的一暮暮又重上了他的心头。皇甫剑就是皇甫剑,还做不到灭情灭亲的地步。

第四百一十一章 武皇天下(全百书完)

第四百一十一章 武皇天下(全书完)

皇甫嵩也是微微一楞,他想到了无数种结果,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时无语。

“置身事外,谈何容易!”皇甫嵩也是一声长叹,悠悠答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坚持!

自己的坚持是什么?皇甫嵩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与皇甫剑为敌也不是他的初衷,只能说是上苍作弄,一步错,步步错!他没有退路。

“伯父此时抽身犹还来得及,天下之大,伯父大可去得!”皇甫嵩不说,皇甫剑也不问,但他还是给了皇甫嵩一条退路,或者说是一条活路,一个承诺。

因为皇甫剑知道,皇甫嵩这样做,是没有一点胜算的,是一条死路,一条绝路。若是皇甫嵩仍然继续下去,执迷不悟,就是他再有不忍,也不得不痛下杀手,毕竟他的身后还站着八万大军,他的身后还有着数千万的百姓。

“该见的也已见过了,还是如你所愿,一战而决吧!”皇甫嵩不为所动,丢下这几话后,就拔马向本阵驶去。

看着皇甫嵩越拉越长的背影,皇甫剑有点惆怅地对车奴说道:“回去吧!”

战神车发出粼粼之声,缓缓回到本阵。赵云、张辽,八部将“白面疯虎”侯选、“铁塔”程银、“不凡先生”杨秋、“门神”李堪、“弓神”梁兴、“黑子”成宜、“千手童子”马玩等人一个个到了战神车近前。

“赵云,以你为主将,沙摩柯为副将,率一万龙骑、五千五溪蛮兵、七千南蛮兵出兵散关,切断卢植所部退路。记住不要心慈手软,抵抗者不论是谁统统杀了。”皇甫剑对赵云沉声说道。

“诺!”赵云高声接令。

铁蹄铮铮,战旗飞舞,赵云率领一万龙骑,沙摩柯率领五千五溪蛮兵,孟获率领七千南蛮兵,向西而去。他们要以最快的速度重夺散关,切断卢植所部益州军的退路。

两军阵前,空气凝结,一股庞大的肃杀之气悄然升起。皇甫嵩似乎是等不及了,毅然首先发动了进攻。五万益州军迈着齐整的步伐,兵戈直指对面的八部众。

“祭阵!”皇甫剑也是一声大喝,声传数里,五万多八部众将士都清晰地听在耳中。

皇甫剑的话其他人也许不明白,但最早跟随在他身边的八部将却都露出了兴奋之色。皇甫剑旗下最强战队八部众,最强战阵九宫八卦阵,雪藏了这么久终于再一次重现人间。侯选、程银诸将等了这么多年,日日操练,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龙九、龙十八,轻战战马腾身而起,身轻如燕地飘落在了战神车上。

战神车上龙九敲起了巨型战鼓,龙十八撞响了紫金大钟,大乔、小乔舞动了八色旗幡。一时之间低沉雄厚的战神鼓声,清扬激越的紫金钟声,轻轻舞动的八色旗幡,战场上空回荡着一股玄之又玄的韵味。

就在这时,战神车上的万血旗须臾展开,猛烈地抖动起来,丝丝血雾喷薄而出,快速地向四周漫延,丝丝缕缕,连绵不绝。以战神车为中心,方圆数里之地都笼罩上了一层血色。

八部众将士似是等待以久,压抑着内心兴奋,随着旗幡、钟、鼓指引,井然有序地进入血雾之中。

时间不长,钟鼓齐息,大地突然静了下来,血雾之中隐约出现了一个庞大阵势。大阵外形按八卦分布,并以一定规律在神秘地运转着。

阵开八门,血雾之中就像是八个张开噬人巨嘴,幽寂深远,让人不寒而悚。

大阵上空,血雾翻滚,阵中情形若隐若现,飘忽不定。

九宫八卦大阵内分八宫,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阵基就是皇甫剑坐镇的战神车、万血旗,又集先天八卦之势布置而成,八宫八门变幻莫测,一入阵中,生死不由人。

八宫分由八部将镇守,皇甫剑端坐战神车上,坐镇中宫。

八部众各归其位,分守八宫。马超、金君率领的两千亲卫营卫戍在战神车两侧。

战神车缓缓向前移动,血雾笼罩之中的九宫八卦阵也跟着向前,迎向正汹涌而来的益州军。远远看去就象是一片移动的影子,不过这片影子是血色的,让人不由生出一股惧意。

这场战争在皇甫剑摆出九宫八卦大阵的时候就已经结束。

皇甫嵩率领的五万益州军逐渐被大阵吞没,除了不时传出阵阵悚人的惨叫声之外,就连厮杀的声音也很少出现。五万益州军就象是五万没头的苍蝇一样在九宫八卦大阵中乱窜,不时遭受一轮又一轮箭雨的射杀,遭受一阵又一阵铁骑的轰杀。

太阳偏西的时候,大阵中再也没有一点声息,皇甫剑撤掉了大阵。

五丈原前面的那片空地,横七竖八地排了一层又一层尸体,鲜红的血比万血旗散发出来的血雾要浓千倍万倍,血气冲天而起,就是一些寒鸦也不敢靠近……

三天之后,皇甫剑率领八部众到达了散关。

大散关亦称散关,关中四关之一,为周朝散国之关隘,故名散关。 这里山势险峻,层峦叠嶂,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因其扼南北交通咽喉,自古为“川陕咽喉”、兵家必争之地。

皇甫剑到达散关的时候,散关已经重回到了大武国将士手中。

原来赵云所部大军是在夜间到达散关的,到了之后,赵云并没有急于攻关,而是让蛮王孟获与驻守关中的蛮兵取得了联系。在南蛮王孟获的命令下,驻守在散头中的南蛮兵开关投降。赵云不费一兵一卒,重夺散关。

自此,从阵仓山进入关中的益州军回路彻底被断。

皇甫剑命令八部将擅守大将“门神”李堪率领一万大军驻守散关之后,率领大军渡过渭水,向阵仓城附近的益州大军进逼。皇甫剑一路之上高速推进,攻无不克,所到之处留守的益州军稍作抵抗,不是战死就是投降。

陈仓前方一座依山傍水的小镇,益州军的大本营就设在了这里。

这次益州军可谓是倾巢而出,但真正的主攻方向还是主攻陈仓的这一路。除了卢植率领的五万大军之外,刘焉本人也率领十万大军紧跟在后面,中间还有蛮王孟获表妹祝融率领的五万蛮兵助阵,可谓是声势浩大,大有一举而夺关中之势。

刘焉心怀天下,野心勃勃,在黄巾之乱后就开始厉兵秣马,朝夕准备着。他也想学高祖刘邦,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夺关中,再现刘汉风光。

可惜刘焉不是刘邦,更不是韩信,皇甫剑也不是项羽。

在得知皇甫剑出现在中原战场之后,刘焉料定关中兵力空虚,又无皇甫剑坐镇,蓄势已久的刘焉毅然决定兵出汉中。他万想不到皇甫剑会在极短的时间里平息了中原战事,想不到蛮王孟获的子午谷偷袭会被皇甫剑提早识破,想不到皇甫嵩的五万大军竟然是如此不堪一击,想不到散关已被大武国夺下。

刘焉还在做着他的春秋大梦,却不知已被皇甫剑大军断了后路。

“轰隆隆……”的马蹄声震天动地,刘焉中军大营都在马蹄声中颤抖。

“敌袭!敌袭!……”益州军恐惧地叫喊着。

益州军将士不知道为什么大武***队会出现在他们的屁股后面,为什么大武***队会杀到了这里。前面卢植的五万大军正在强攻陈仓,他们还在做着踏足陈仓,会师关中的美梦。

“杀!杀!杀!……”一浪高一浪的喊杀声震碎了这座无名小镇。不过今天过后,这座无名小镇势必会因益州军覆灭在这里而名动天下。

龙骑大将赵云统领的一万龙骑、八部将“铁塔”程银统领的四千重骑、“不凡先生”杨秋统领的一万飞骑从四面八方,象潮水一样涌向了刘焉益州军大营。

南蛮王孟获率领三名洞主和数百近卫骑兵,一边砍杀着益州军一边朝在混战的蛮兵大声叫喊着:“某乃蛮王孟获,所有蛮兵听令,投降大武国,攻打益州军。”

这个时候孟获的表妹祝融来到了孟获面前,通过简短的交谈之后,立即命令蛮兵掉转战刀,挥向益州军队。

益州军内外交加,如何能抵挡得住,兵败如山倒,四散奔逃……

十万益州军主力灭,刘焉也在乱军之中被剁成了肉泥。

随后,皇甫剑马不停蹄,带领所有铁骑杀向阵仓城下的卢植大军,将收拾残兵的任务交给了跟随在后面的八部众步卒。

近三万大武国铁骑如猛虎下山般杀向阵仓城下的卢植所部,这个时候卢植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没有力挽狂澜的本事。卢植战死,余部不是战死就是投降。

在消灭了进入关中、陇西的益州军之后,皇甫剑挥军进入汉中,一个月之后汉中陷落。又是一个月之后,益州陷落。

这时,周瑜的凤翔营也攻下了交州。袁绍的冀州军在华雄率领的五万中卫骑参战之后,也没有坚持多久,战败。袁绍自杀身亡。大武国一统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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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到此,全部结束!

虽然心中有着浓浓的不舍,还是结束了吧!谢谢大家一路相伴!祝大家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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