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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取豪夺》


第一章 小白兔清境

第一章

清境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个乖巧得像只可爱的白兔的大男生,走出门,没人会觉得他是已经读到博二的博士生,只觉得他像个高中生,而且还是个懵懂的低年级高中生,那些从s大附属中学走出来的学生,看着也比他成熟多了。

每年进教研室来的师弟师妹们,第一次见他,还以为是在教研室做创新课题的本科生,在得知他是师兄之后,全都跌破眼镜。

其实,清境的年龄一点也不大,十五岁多就上了大学,刚进大学时,才一百五十几公分,在一干同学面前,大家还以为他是小学生,这几年在这所学校里成长起来,也总算有一百七十几公分了,虽然面相依然稚嫩,但总算被认为是小学生的时候好多了。

他因是直博生,到博二,也才二十三岁左右,比起教研室里任何一个师弟师妹年纪都小呢,不过他怕被人调笑,所以从来不说年龄,除了导师知道他准确年龄,别人是一概不知道的。

瞒着年龄,他板着脸的时候,也可以在一干师弟师妹们面前威严一下,展示一个大师兄应该有的样子,虽然这个样子,不免很快就破功,又变成了大家眼里的小白兔。

教研室里最新来的研一小师弟都能够欺负他,让他帮忙收拾桌子,可见这个人实在是太软绵了。

大学本科的时候作为班级年龄最小,寝室里的最小的小弟,也总是个跑腿的,要打扫寝室就不必说了,要是和女生那边有什么事,他就必定被推出去帮忙。

这是和他的年龄长相有关,女生们都看他可爱,把他当成小弟弟,对他毫无防备,男生们所以就总是让他去女生那边帮忙送东西,甚至有人和女朋友道歉,都是让他去传话。

要是别人,估计早就不满不高兴了。

偏偏清境是个心性极其单纯的人,智商高情商低,软绵绵好揉捏,当然,他也不是那种任人随便揉捏的人,谁真正触到他的底线,或者真正伤到他了,那么,他的一根筋会让这个人吃够苦头的,从此真不理人,无论怎么道歉,也拉不回他的心。

这种性格的人,往往如此,平常好说话,真正把他惹到了,那么他是最硬心肠的。

他的这种温和可爱的性格,让大家都以为他必定有个非常美满的家,其实,并不如此。

当然,这种事,他也无法对外人说的,甚至从来没对人说过,即使是本科时候最好的朋友。

他的父亲是一个战斗机设计院的高级技师,一年大部分时间在外面出差,很多时候大半年不回家,写信通电话都有国家监管监听,他有军衔,且不低;母亲是大学里的音乐老师,还兼职艺术中心的主任职务,美丽而优雅。

由此可见,这两人虽然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但是职务千差万别,性格也不可能会有多合拍。

清境就是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的。

他家里父母虽然不和,倒并不吵架。

他父亲爱他母亲至深,平常什么都依着她,而且他沉默寡言,自然不和她吵架;他母亲是个优雅而温和的人,即使对他父亲没有爱情,也忍受不了他的很多习惯,但是也只是沉默不语并不在家里闹腾,清境的小时候,倒没有觉得自己家里父母关系有多不好。

只是,在他十岁左右的时候,他父亲发现他母亲和她学生搞到一处出轨时,一时没有控制住,差点把她打死了,他才知道家里父母之间的问题到底有多大。

但他那时候还太小,只是茫茫然地看着母亲被送往医院,之后也只是一直沉默。

他曾经以为父母会离婚,他想好了去和奶奶住,不过之后他父母自然是没有离的,因为他父亲不愿意,而她母亲因为出轨也没有权利主动提出离婚。

他的家就这样维持了下来。

因为父亲不在家的时间本就多,即使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家里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还是和以前一样过日子,只是从医院里回家的母亲变得比往常沉默了,几乎不和清境说什么话,虽然在这之前,她和儿子也是不怎么说话的。

家里一直有保姆,有厨娘,有园丁,清境和家里这些佣人说的话倒比和他妈说的话更多。

慢慢地,清境也就长大了,他不知道自己的性格是不是有受家里父母关系的影响,而且,他一直觉得自己成长得非常健康,没有什么问题。

到读大学之后,他回家的时间就变得很少了。

刚读大一时,他那么小年纪,又到新环境,父亲送了他到校就没再管他,他难受得想哭泣,想家,却没人可以倾诉,只得抱着书去图书馆里,一本一本看小说,就是那时候把眼睛熬成了近视眼。

过年戴着眼镜回家,也只是父亲问了他一句怎么近视了,母亲则是一句过问也无。

清境因为离过家,所以明白了自己对于这个家庭,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母亲并不爱他,父亲也是工作更重要。

之后每年暑假,他便不怎么回家了,多数时间在外旅行,也有在学校里做课题,一年只寒假回去,但是在家里,和父母之间的话语也不多,连他保研读本校研究生时,也只是和父亲说了一声,父亲说,“读吧。”

然后,他就读了。

家里没管他。

此时读到博二,一次恋爱经历也无,只在读大一的时候喜欢上过一个大三的师姐,但是对方自然是把他当成小弟弟的,此女现在已经是一个六岁男孩儿的母亲了。

除此,清境也没有喜欢上别的人。

身家清白地就到了博二。

清境的导师是楚慕,是个非常严格的人,而且是属于现在学术界非常有良心对弟子非常好的很少数的那一部分导师。

清境是非常尊敬且喜爱他的,把他当成自己的父亲一般,对他有着孺慕之情。

他自从进了楚慕的教研室,就改掉了本科时候在被窝里看小说看通宵的习惯,而且做事兢兢业业,生怕不能让楚慕满意。

而他,自然也是楚慕的得意门生,楚慕非常看重他和照顾他,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关心他的身体,关心他的学业,关心他的个人问题。

在他读研二的时候,楚慕就有意让他出国做交流生,但是清境怯于自己英语水平不高,没有去,把机会让给了另一个同学。

现在他博二了,楚慕又问他之后的打算,清境是没有什么打算的,算是个得过且过的人,以后随便做什么工作都行,混口饭吃就成了,没什么追求。

而他家里,其实也不算不关心他的出路,他父亲可以安排他回他母亲所在的学校,t城t大去做大学老师,但其实清境并不想回去,毕竟回去了就要住家里,爸爸妈妈冷战的时候,他会在旁边,总觉得心里难受,所以对于父亲的安排,他只是支支吾吾并不回应,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

而这时候,他的导师楚慕就为他安排好了出路,帮他申请a国一所世界闻名的学府里去做博后,做出点成果,两年之后回来,就可以进稳当进s大了,他会帮他申请正式编制,不然,以清境现在的成果,没有办法留本校。

楚慕为自己的孩子,大约也只能安排到这种程度了,清境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对导师自然是感恩戴德,又和父亲说了一下这件事,s大比t大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他父亲也没有理由反对,很是感激清境的导师。

清境后路定下来,自然是没有和别人说的,以免被人说导师厚此薄彼,或者说是因为他家背景好,导师这是讨好他父亲,如此这般,他把这件事瞒下来,连他已经出去工作的好朋友也没说。

清境以为,自己的一生,大约也就按照这种安排好的既定路线走了,不可能再发生什么变故。

而在他的认知里,人生不过如此,即使如他父母那么水火不相容的人,也这么磕磕绊绊地活到了五六十岁,更何况他这种天生不会叛逆的人呢。

似乎站在二十岁,就能够看到六十岁的样子了。

关于他将来的伴侣,他倒是没有想过,身边也有很多女孩子,只是都成了好朋友,他总有让女孩子把他当成同类的特质,谁也没办法把他往男朋友那方面想,所以,至今无一个暧昧对象,可怜可悲。

这一年马上要元旦节了,教研室要趁着这个时候聚会玩乐的。

清境受母亲的熏陶,钢琴小提琴和古筝都会,却不会唱流行歌曲,所以,每次教研室聚会唱k,他都觉得很没有意思,所以也并不期待。

最后导师定了去一个高档会所廷舞里唱k,他自然也没有多大期待,只是到那一日了,就跟着大家一起去罢了。

只是没想到,就是这么一次平常的教研室聚会,就改变了他整个之后既定的人生路线。

第二章 闯祸

第二章

廷舞是s城集娱乐休闲聚会运动等于一体的高档私人会员制会所,一群学生,在之前大约连其名也没听过,听过其名的,也只是听过而已,完全不知道里面是何种样子,所以就夸大其词,对其他不知道的宣传,最后让所有人都对这次去廷舞玩兴致勃勃,想去见识一番。

所以,一群学生,被导师楚慕带到廷舞里来玩乐,从进门上电梯开始,就一个个像乡巴佬进城,四处打望。

结果,自然是让大家很失望的。

虽然各方面显示这里的高档奢华雅致精妙,却也没有让大家觉得有什么非常特别的地方,无非是各方面比较豪华而已,根本没有任何一点劲爆点来满足大家的好奇心。

甚至来了之后,就只是被带往包厢,包厢里布置典雅,小的地方的设置非常现代化,一群二十多岁三十岁的学生,进了里面之后,就开始唧唧咋咋说这里不如想象中那么具有曝点。

楚慕平时在学生眼里过于严谨认真,他呆在这里,势必让学生们玩不好,所以坐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开了。

让大家可以随意点酒和其他吃的,不用想着为他省钱。

楚慕一离开,就有人说,“这里的确很高档啦,只是,和学校旁边的ktv也没有什么区别嘛,除了设备好些装修豪华一些之外。”

有人回应,“还以为会见到一群漂亮小姐少爷门口迎接的场面呢,根本就没有啦,一路过来,只见到几个黑衣保镖,什么都没看到。”

大师姐笑大家,“哦,你们这是要老师花钱请你们嫖/娼呢。”

“师姐,你干嘛说得这么低俗,我们也只是想长一下眼界而已嘛。”

“什么低俗?难道你脑子里不是那么想的。呵!”

“我发誓,我没那么想。”研二的小师弟蔡童指天发誓,又祭出清境来,“蝴蝶师兄,你说吧,快替我向大师姐保证。”

清境的背上有一块蝴蝶样的胎记,被大家看到后就得了个蝴蝶师兄的称号,每次清境听人这样叫他,心里就又窘迫又想生气,奈何性子软,气自然是没法发出来,憋闷着道,“不要乱叫我。”

“你不替我澄清,大师姐要误会我的,我以后还怎么过日子。”蔡童故作伤心。

清境道,“师姐马上就毕业了,你不要担心啦。”

此句一出,就被炮轰了,大师姐骂清境,“小蝴蝶,你是不是觉得我马上要走了,就可以不听我的号令。”

清境赶紧讨好地笑,说一日师姐终生师姐,不敢忘记她的悉心教导。这才被放过。

酒水和食品单上,只有一部分有价格,另外一部分是没有价格的,一群穷学生,坐在那里研究,另外的已经在鬼哭狼嚎地唱歌。

虽然楚慕说可以随便点东西,但是大家还是觉得应该为导师省一省。

不过,即使要省,看到最便宜的东西也贵成外面的几十上百倍时,大家都大呼这里抢钱,最后只敢小小点了一点酒水,又点了一些吃的。

清境坐在一边用手机玩游戏,服务生端酒水进来时,教研室一个个色女看得目瞪口呆,只差把人叫住留下来陪酒了。

等人出去,大师姐简直像发了癫痫,拉着清境不断摇晃,“小蝴蝶,刚才看到了吗?帅得惨绝人寰有没有,比吴彦祖还帅啦。”

清境就没搞懂过吴彦祖到底有哪里帅过,很不乐意地回答大师姐,“嗯嗯,是的,你不要摇啦,我头晕,头晕……”

于是被大师姐在背上扇了一巴掌,旁边的小师妹已经在说,“又点一杯果汁嘛,再让刚才那个服务生来送。”

男生们就鄙视她,“刚才还说我们,你们女人才是真色。”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自己不能满足我们的养眼要求,就在这里羡慕嫉妒恨别人,真是没气量。没美貌就算了,又没有度量,你说你们还要怎么混。”女孩子总是牙尖嘴利的,男生们被说得翻白眼。

清境趁着大师姐和小师妹交流看男人心得的时候,就赶紧躲到一边去,实在受不了大师姐摇人的摧残了。

蔡童趁着这时候过来叫清境,说,“师兄,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清境不明所以,“出去看什么?”

蔡童道,“刚才在外面看到有黑衣保镖呢,好神秘的样子,我们去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嘛,你没有一点兴趣?”

清境想说没有,但是已经被师弟像狗皮膏药一般地粘上了,蔡童一直拉他,“师兄,你陪我出去看看,一个人还是有点心虚。”

既然心虚,那就不要去看了嘛。清境在心里这样说着,一副苦恼样子看着师弟。

蔡童道,“走吧,出去看看嘛,不走远了,就在门口看一看。我一个人出去,到时候楚老师问起来,不大好。”

因为楚老师问起来不大好,你就拉我出去做垫背的了。清境这样想,嘴里却没有说,只说,“还是不要出去了。”

蔡童哀求地看着清境,故意对他眨眼睛,把清境恶心得想扇他巴掌,不过,他一向是老好人,自然巴掌扇不出去,只被蔡童拽着说道,“这里是会员制啦,除了这一次,以后我们都没有办法再进来的。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现在不去看,以后就没有机会啦。师兄,你看在我平常为你做牛做马的虔诚态度上,你就陪我出去看看吧,真就看几眼!”

清境心想你平常根本没有在我面前做牛做马,而且态度更没有虔诚过。但是,看蔡童不断哀求,真是恶心死人了,最后只好答应了他,“好吧,不过就只在门口看几眼哦。”

蔡童兴高采烈地说只在门口看,于是带着清境一起走到了门口,鬼鬼祟祟开了包厢的门,发现门口站着两个帅气的男服务生,对着他们礼貌地微笑,蔡童有点做贼心虚,清境倒平静镇定得多,说,“我们就在走道里透透气。”

对方也只是微笑着躬身提醒不要走太远。

蔡童一个劲往前走,清境只好跟在他身后。

虽然蔡童要叫清境师兄,其实年龄还比清境大了半岁,也是个娃娃脸男生,长不大似的,一直读书,没有一点社会经验,好奇心又重,四处看着,一直往前走。

一路上根本没有遇到人,到处都很安静,这里像是一处幽谧奢华如梦境的城堡,静得可怕,却又让人期待着,似乎一个转角,就能够看到一位永世不老的绝艳公主,安静地站在那里,等着她的王子到来。

以上纯属蔡童胡思乱想,嘴里却和清境说道,“师兄,一直没看到女服务生呢,刚才男服务生那么帅,你说女服务生该多漂亮啊!”

清境想了想,说,“也许这里是没有女服务生的呢,为了不被贴上□场所的标签。”

蔡童道,“怎么可能会没有女服务生,据说这里有s城最美的公主,你懂不懂!”

清境想说自己不懂,嘴里却道,“走了,回去了,没什么好看的。”

蔡童道,“也许是这一楼没有,那边有楼梯,我们去别的楼层看看吧。”

清境想说不要看了,蔡童已经走上前很远了,他就只好又跟上去。

在楼梯口时,遇到两个面无表情的高大黑衣保镖,两人被拦了下来,对方说,“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不允许乱走。”

蔡童道,“我们不是乱走,我们马上回去。”说着,指了指楼上,“我们是楼上包厢里的。”示意清境和自己赶紧往楼上走。

清境无奈地只好跟着他往上面去了。

这一楼是周家的自留地,看客人上楼去了,保镖也没有多说,楼上是重中之重贵宾区,通话让楼上的保镖注意着,他们也就没有多管。

主要是看清境和蔡童都是单纯样子,还以为是客人自己带来的玩意儿,他们不好多说。

没想到一上楼,蔡童就要去闯祸。

为了保证客人**,楼道里是没有任何监控措施的,蔡童的课题,是电子通讯和数学的交叉领域,因为有过不少经验,所以能够判断出这里面没有监控设备,笑着让清境陪他到处走,有一边包厢门口都有保镖,他们不敢过去,蔡童就偷偷摸摸让清境和他往另一边去。

地毯吸走了所有声音,一边的一扇门留着一道缝。

门是红木门,蔡童□着要去推门,清境拉住他,用嘴型说,“不要看了,我们下去。”

蔡童道,“再看一下这间就走。”

正说完,听到里面的声音。

“不……不行了……放过我……救命……啊……啊……”声音里带着喘息,很是痛苦的样子,又有种说不出的挠人。

两人愣了一下,这次是清境先于蔡童推开了门,外间是一个色调暧昧多用金黄色装潢的小间,沙发,还有莲花一样,从莲蓬里不断往外冒水的小喷泉池,水在迷离的光线里流光溢彩,分外美丽,这其实是洗手台。

而一边的沙发上,有一个高大的男人把另一个人压在靠背上,像是要把人掐死的样子。

清境当时哪里能够多想,救人要紧,一下子冲过去,从高大男人的身后将他拉起来,看也没看,一膝盖顶过去……

第三章 掠夺

第三章

冯锡当时能够被清境打到,最主要原因是毫无防备,因为根本不可能想到,会有哪里的愣头青,突然冲出来对他做这种事情。

说起来,这只是刚到三十的冯锡第二次挨打,第一次是小时候被绑架,打过他的人自然是没有活命机会的,这是他人生里的第二遭。

混乱里,他被清境顶到了胯/下,当场痛得他一晕,紧接着脸上挨了一拳,但是清境弱质书生,打在人脸上也并不痛。

趁着这个空档,冯锡已经反应过来,瞬间用力拽住清境又打过来的拳头,一个流畅而有力的小擒拿,把清境压在了沙发上,还顺手给了他腹部两拳,清境痛得控制不住一声痛苦大叫。

而也是这时候,冯锡才真正看清清境来。

他当场就有种非常神奇的被震撼住的感觉。

冯锡出身不凡,出生时,家里已经是家大业大的一方巨富,而且黑白掺杂,他长大过程中,就万事不羁,手段果决残酷,作为冯家继承人,面上一副花花公子的败家子样子,骨子里却杀伐决断,看事清楚明白,内有乾坤,家中大事,他全都有表决权,甚至很多事情,已经全交到他手里掌控了,虽然他只有三十岁。

以前别人还叫他冯少,现在都叫他冯先生,称呼上的简单改变,其实包含了很多意味在里面。

要说,这样的出身人物,从小所见美色不计其数,人之皮相对于他,只是一个符号而已,再说,此时整容成风,容貌完美者更是不计其数,如他,真已经对人的美貌完全免疫了,无论是多么漂亮的人,在他眼里也是平平。

但是此时,他居然会突然被被他压在沙发里的小年轻所震撼到。

那真是一种震撼的感觉,很莫名其妙,在一瞬间似乎让他无所适从……

很小的时候,第一次从直升机上跳伞,视线之下,是草原上奔跑的象群,河流如带,从太阳升起的地方发源,在光芒闪耀里一直向下奔腾,绿色从大地上向自己袭来……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那样被震撼住的感觉,此时尤甚。

身下的人,皮肤太白,像是那时候的云一样,眼睛却在暧昧的光线里黑幽幽的,带着愤怒和痛苦。

这个世界上,一定还有人长得和清境相像的,冯锡想他以前也一定遇到过,但是,只是在这时候,他被震撼住了。

不知道原因,大约并不是因为清境的长相,而那时候,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体会清境的所谓气质,就如此简单地被他击中了心房。

那时候,冯锡是不相信世界上有爱情这玩意儿的,也不明白自己是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了,他只是直接地明白,这个人,别想走了。

他居然坏他好事,又打了他。

也许,最主要还是,他在自己的身下,就像是握住了他的心,让他一时激动亢奋起来。

清境也是这时候才看到这个被他打了的人,一时间什么别的也没注意到,只被他那一双狭长而危险的深邃凌厉的凤眼所震慑住,当场就像被蛇盯住了,害怕得没法动弹。

而刚才叫救命的男孩子,被人打搅了好事,此时愣愣然看过来,他衣服凌乱,裤子掉到了膝盖处,没想到这种时候会被人打搅,有点回不过神来。

反而是蔡童最先反应过来,他一看那男孩子的样子,他就有点明白刚才在发生什么事。

虽然他是无法理解同性恋这个群体的,但是马上明白他们是遇到人在办事被他们打搅了。

他要过来拉清境,说,“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这就走。”

冯锡把清境压在那里,回过头,冷冽的目光扫了蔡童一眼,说,“滚出去。”

蔡童僵了一下,没真滚,陪笑道,“不好意思,我们还是学生,不懂的,先生你放了我师兄吧,放了我们就走。”

冯锡幽深锐利的目光又放到清境脸上去,清境被他扭着手腕,痛得要精神错乱,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哀求地看着他。

冯锡只觉得他的眼神像是一只软绵绵的手,在他的xiōng口上拂来拂去,刚才被sunny那么撩拨也没有来什么兴致,此时却不知为何亢奋不已。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和缘分,往往这么奇妙,就像是一切注定,错不开,改不掉,该来的总要来。

冯锡一脚把过来拉清境的蔡童踢开了,蔡童痛得差点摔倒,这时候,冯锡将清境抱了起来,是扭着他手腕的抱法,清境痛得受不住,脚上挣扎着,嘴里却发不出声音。

sunny整理着自己的裤子,焦急地叫冯锡,“冯先生……”

冯锡没有看他,就抱着清境出去了。

蔡童赶紧追上前去,看好说没用,就冲上前去要把清境救下来,这时候,冯锡的保镖来找他,冯锡回头瞥了蔡童一眼,说,“把他抓起来。”

蔡童看情势不妙,最主要是这里的人,看着既大人物又流氓,最主要是没有一点好人该有的样子,当然知道赶紧走为上策,去找楚慕来救人才是最正确的。

他就这样扔下清境飞快地跑了,保镖赶紧去抓他。

当清境被扔进包厢里宽大的沙发里时,摔得头晕眼花,手腕上的疼痛,让他觉得自己肯定是脱臼了,肚子被打了也在绞痛,脸色发白,额头上甚至冒了冷汗。

他想着缓过气来之后就和冯锡好好说话,解释一番,让他放了自己,毕竟,他又不是故意打冯锡,只是一个误会而已,他何必像是对他有深仇大恨一样对付他。也实在不必派人去抓蔡童回来,一切都是误会。

清境设想很好,只是没想到事情很难向他想象的方向发展,冯锡也在沙发上坐下了,好整以暇俯身在他身上,突然之间捏住他的下巴,狠狠吻了上来。

这还是清境的初吻,没有任何经验的他,于是完全懵掉了,开始根本不明白冯锡这是要做什么。

清境是个带着一点婴儿肥的大男孩,嘴唇柔软,清新而干净的气息,像是春天里一株刚发嫩芽的兰草,在阳光里从内而外有种幽幽的香气,淡淡地撩着人心。

在这种事情上,没有什么好含糊,冯锡亲着他,完全放任自己,因为滋味好,已经撬开他的齿关缠上了他的舌头,冯锡很少和人深吻,此时却情不自禁。

从茫然和震惊里回过神来的清境开始反抗,手腕的疼痛让他没办法用手推他,只不断扭动身体,舌头躲避冯锡的纠缠,但是在冯锡看来,这简直是他的勾引,于是更加来劲,右手已经伸进清境的衣服里抚摸他的身体。

清境穿着衣服看着一点不胖,摸起来才发现是瘦不露骨,又没有任何一点锻炼出来的肌肉,完全是丰满女人的触感,柔滑的肌肤,让冯锡摸上去,手就拿不开。

清境被他摸得全身起**皮疙瘩,挣扎得更厉害,但是冯锡这种有搏斗经验的高手,一只手就制住他让他挣脱不掉。

冯锡看他一直不听话,直接伸手解开了他的皮带,拉开拉链来,不知为什么,他毫无芥蒂地就伸手摸上他软绵绵一团的器官,清境动得更厉害了,冯锡在他的大腿根狠狠掐了一把,清境痛得眼眶发红,眼泪往外冒,口腔却被堵住,只发出两声凄厉的闷叫声。

冯锡看他要喘不过气晕过去,这才退出他的口腔放过他,又在他的唇角亲了一阵,大手已经撩起清境身上的衣服,因为这里面有空调,清境只穿了一件背心一件衬衣,外面又件很薄黑色的羊毛衫,在包厢里暧昧昏暗的光线下,清境肌肤雪白,被衣服的黑色所衬,更像是棉花糖一般,xiōng前两点却嫣红欲滴,冯锡摸上去就又啃了上去。

清境不曾想过自己会被这样对待,心里一时哪里能够接受,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冒,却没发出一点声音,冯锡正享受着美味大餐,这时候房间门却被敲响了。

冯锡的动作停了一下,又抬起头来,看到清境脸色苍白,不知为何,起了恻隐之心。

这时候,通过传音设备,听到外面的声音,“冯先生,请开门,那位莽撞的小子是周先生的客人,周先生想和您说几句话。”

这个声音冯锡认得,是这里李经理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恳求的意味,冯锡又盯着清境看,无论怎么看,心都像在被他撩拨着,没法平静下来。

他俯身在清境身上,问,“你和周家什么关系?”

清境只不说,闭着眼把头偏开了。

冯锡没成想这小子居然能够劳动周家大人物,主人家的周延来保,看来他身份并不一般,冯锡并不想和周家搞坏关系,而且这是人家的地盘,他不好过于放肆,看清境衣衫凌乱,蜷着不说话,就好心地放过了他。

甚至伸手将他的裤子整理好,又系好皮带,把他衣服拉下来遮住那一截白生生的细腰,又拍了拍他的头几下,说,“看来是刚才那小子去找的救兵。”

他说着,从清境身上退开,身体的**却退不下去,只好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才让站在黑暗里不敢多看这边的保镖去开门。

第四章 逃过一劫

第四章

是蔡童去找了楚慕来,楚慕自然没什么说话分量,幸得他家周念在,这时候才来保清境出去。

门打开了,冯锡朝门口看过去,只见是周家老二周念带着一个清雅的男人走进来,周念神色沉肃,无过多表情,这个男人却一脸忧虑,想来被他看上的这个男孩子是与周念带进来的这个男人有关系。

冯锡一笑,心想这个男孩子不直接是周家的人,那么,他也就不用担心了,以后有的是办法上手。

笑道,“是弟弟呢,怎么你在这里,这个学生是你的客人?”

他这样说,周念的表情也并无什么变化,只是他身边的楚慕看到了冯锡旁边沙发上的清境,很明显,清境蜷着身子,身体还在发抖,想来是受到了很大的不公正待遇。

楚慕非常担心,就要冲过去,冯锡的保镖一向是非常训练有素,赶紧过来把他拦住了,甚至要对楚慕动手,周念一见,两步上前将保镖拨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的意味和大家长的威严,让保镖不敢再动作,瞬间明白,这个男人不能惹。

周念对楚慕道,“你过去看看你的学生吧。”

楚慕瞥了冯锡一眼,这才上前去查看清境情况,只见清境衣服凌乱,脸色发白,额头上还起了一层虚汗,嘴唇有些发肿,眼睛闭着,身子颤抖,楚慕对他非常怜惜和担忧,要把他扶起来,关心地问道,“清境,你怎么了?”

要说起来,清境可算是楚慕最上心的弟子了。

每个人都免不了偏心,即使像楚慕这种一向严谨而公正的人,也对人有私心。

看到清境,楚慕总觉得像是看到自己年少的时候,不免对他更多关心和爱护。

清境听到楚慕的声音,这才睁开眼睛来,看到楚慕,几乎又要忍不住眼中眼泪,他肚子里一团绞痛,手腕也痛得无法动弹,但强忍着疼痛,尽量让自己平静一点,“楚老师,你来了。”

楚慕忧心地看着他,把他扶了起来,说,“我让他们先回去了,我们解决了这里的事情也回去,你怎么了?”

他这样问起,清境的脸色更加苍白,这时候,冯锡那双狭长而凌厉的凤眼看过来,看得清境背脊一阵发凉,又有种被毒蛇盯着的感觉,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缩身子,没有直接回答楚慕的话,只说道,“老师,我们走吧。”

冯锡脸上带上了一丝笑意,却是居高临下略带嘲讽的,说道,“要走,没那么容易吧,你那一脚踢得,我现在还没有回过气来呢。”

清境被他反咬一口,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没有过多心思和他争辩,只瞪着一双大眼,骂道,“你个禽兽,活该。”

要是知道,他早先就该一脚踢断他命根子。清境在心里厌恶又恶狠狠地想。

冯锡对他骂的话似乎并不以为意,眼神很有深意地看着他,让清境心里开始发虚,但是想到老师在这里,便又让自己鼓起勇气来,和他对视着瞪他。

楚慕看两人这样子,不像是只打架那么简单,就把目光看向周念,周念已经在沙发上坐下来,对冯锡直截了当地说,“这位同学是我爱人的学生,今天冒犯冯先生该是无心,而且,看样子冯先生也已经讨回来了,还请放他一马,让他走吧。”

周念要比冯锡大了几岁,但是因两人算同一辈,又深知冯锡做事时常不按理出牌,手段又狠,周念则是个谦谦君子先礼后兵的处事方式,便也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口吻。

冯锡听他这么一说,就笑起来,神情上因此带上了一些邪气,又看了被楚慕护住的清境一眼,清境一双故作倔强的可怜兮兮的大眼睛瞪着他,面皮白,琼鼻红唇,下巴显得秀气,并不是多么美貌得风华绝代的人物,但是,偏偏很牵动他的心,让他放不下,他想,也许是他身上的单纯的书生气在吸引着他。

他回过神来,对周念道,“周先生这样说,我自然是要给面子的,不过,敢打我的人,我还没让他见过第二天的太阳。”

他这样说,大家都知道他不会简单放清境离开,刚才没有别人,冯锡那样侮辱他,他也就只能忍了,现在他的老师在,要是冯锡又要侮辱他,他自然是忍不下去的,为了他的尊严,无论如何,他不可能对冯锡低头,宁愿鱼死网破。

而冯锡似乎对他这倔强的样子更感兴趣,反而眼里笑意更深。

楚慕看向周念,希望他能够想办法,周念是生意人,和冯锡又有生意上的往来,自然是以和为贵,不想因为这么一个小小学生的事情,就和冯锡闹翻,也不问事情原委到底如何,只接着他的话说道,“那冯先生如何才肯消气?毕竟,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爱人的学生受损。”

有后面这一句,他料想冯锡也不会提出太过分的要求。

事情能够了了,也就够了。

冯锡这时候倒是干脆,拿起桌上的酒瓶,往酒杯里倒了满满一杯酒,端在手里,看了一眼,还用手指轻弹了一下杯壁,笑道,“周先生说得严重了,毕竟这里是你们的地方,我能怎么样,这位学生给我敬杯酒,道个歉,我也就不追究了。”

只是一杯酒的问题,自然好解决。

周念看向楚慕,他还是要征询老婆的意见的,楚慕则询问清境的意见,要是他学生不乐意,他也没法子。

而清境,他自然不能让老师再担心,看向那杯酒,心一横,那就把酒喝了吧,他自知自己酒量差,一杯倒,但是现在有老师在,应该不会让他吃亏,他深吸了口气,忍着身体的不适,突然站起身来,要去拿冯锡手上的酒杯,决定几大口就把酒喝了,应该就没事了。

没想到冯锡却不给他酒杯,还说,“就这样喝。”

所谓就这样喝,是由他端着酒杯,清境就着他的手喝。

楚慕只觉得冯锡太过分,眉头皱了起来,而清境心里自然也非常不忿,但是看到老师对自己担忧,还是咬牙忍了下来,道,“冯先生,今天打了你,真是对不起。”

冯锡目光深邃,扫在他的身上,不仅是他的脸,此时还包括他颀长的身姿,笑道,“嗯,没什么,把酒喝了,今天你打我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他说得大方,却把手里的酒杯放得非常低,清境为了喝酒,只好跪到了地上去,清境知道这只是冯锡想要折辱他,只是此时,他不想给老师添麻烦便没法反抗,只好那样跪着去喝那杯酒,而冯锡却不断使手段逗他,把酒杯又从下到上抬起来,清境只好跟过去喝,心里则恨死冯锡,只把他全家都骂了一遍。

冯锡之后将酒杯端在自己xiōng前不远,清境已经喝得头晕晕,为了喝最后一点,几乎趴在了冯锡身上,而冯锡并没有推开他,反而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腰,最后一点酒液喝完,冯锡脚把清境的腿一绊,晕乎乎的清境重心再没法保持稳当,整个人栽倒在了冯锡怀里。

冯锡手里的酒杯被他随手扔下去,滚在沙发上,他将怀里带着少年清新干净气息的清境低声说,“我是说不追究你打我的事,没说不追究你坏我好事的事情,记住了?”

清境脑子晕得厉害,那酒,他不知道是什么酒,喝时并不觉得多么辛辣难受,醇厚而清香,润在喉咙里十分爽口舒服,没想到一会儿就醉得厉害了,只愣愣把冯锡望着,傻乎乎的。

冯锡被他傻傻地望着,简直又想亲他了,而楚慕也早已明白过来,冯锡对清境大约是有所企图,大老板对清境这样单纯的学生的企图,让楚慕觉得心里很难受,他赶紧过去把清境从冯锡怀里扶了起来,一句话也不和他说,对他充满了厌恶,扶着清境就往外走。

而周念又和冯锡寒暄了两句,才赶紧出门去跟上楚慕,让李经理进包厢去处理善后,让另外的工作人员来帮忙扶着醉了的清境。

清境被带到了周家去,他完全醉了,在车上时就睡得不省人事。

楚慕担忧不已,回到家,就让医生来给清境做了检查,医生检查的结果,清境肚子上被打过两拳,xiōng口上有被轻咬了一口的牙印,手腕上有瘀痕,也就没有别的伤了。

这种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被冯锡猥亵过,楚慕很恼怒,一边恼怒冯锡的欺人太甚,一边又恼怒自己怎么带了学生去那种地方。

医生给清境身上需要上药的地方上了药,又说为了确保没有内伤,和手腕上骨头没有被伤到,第二天病人醒过来了最好去医院里做检查。

楚慕一一记下了,就让佣人送了医生离开。

而清境则在床上睡得死死的,醉酒的他,倒是没有什么烦恼了,睡得很安然。

清境本就不是个心思重的人,心情开朗,无论是吃了亏,还是受了欺负,很快也就忘了,为人傻乐到会被人真觉得他傻的地步。

他这样,自然是有好处的,总是快乐的时候比伤心的时候多,无忧则不易老,一直看着像个高中生。

第二天,他醒过来,发现自己在陌生的房间里,愣了好半天才迟钝地记起来前一晚的事情。

他坐起身下床,从窗帘透进来的点点光亮,只够他把房间里的设置简单地打量一遍,只见是间很大的房间,大到可以在房间里放置一张大床,还有很宽阔的空间,放置一组沙发,有穿衣镜,大衣柜,还有落地台灯,有桌子,窗户也是落地窗,浅色绣着繁复花纹的窗帘从上面垂下来,落在地上,有种华丽的美感,地上的地毯也是浅色,花纹里透着暗金色。

他站在那里,有点无所适从,心想这里是哪里?

五星级宾馆里,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房间。

他一起身,房间里的感应器就有了感应,佣人知道他醒了起来了,就过来敲了门。

门被敲响,清境又愣了一下,赤着脚慢吞吞走过去把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一位神色温柔礼貌而行为有素的女人,女人的穿着,有点像服务生,他想,这里果真是宾馆?

女人这时候说道,“你醒了?楚先生在楼下用早饭,你身体怎么样,有难受吗?楚先生说你起来了,洗漱之后也下楼用饭,然后去医院检查身体。”

“楚先生?”清境并不笨,愣了一下,就说,“是楚慕楚老师吗?”

女人微笑着应是。

清境又问,“那这里是?”

女人道,“是你的老师,也就是楚先生的家里。洗浴间里,一切用品都有准备好,你收拾好了,我在这里等你,带你下楼用早餐。”

她的动作和语言一直保持着一种训练有素的礼貌周到,让清境万分惊讶,心里受惊不小,对她道了谢,赶紧去找到了进洗浴间的门。

发现这里的服务比酒店里还要好,而且温馨,装潢更加大方优雅。

他洗漱完,整理好自己,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当了,才出来跟着女佣人下楼。

第五章 伤势

第五章

清境算家境不错,但是,也对这里的一切很是惊讶。

他做了导师四年弟子,还不知道楚慕家里是这样的,一直以来的想象,都以为楚慕家是书香门第,但绝对与这样的豪华的房子联系不到一起。

走道很宽,穹顶上有着花纹,两边的过道墙壁上则挂着不少壁画,地板干净得光可鉴人,女佣人穿着软底鞋子,走路不发出一点声音。

走几步,就看到墙壁上有探测器,可见不是谁都能够在走道上随便走。

清境心里有点惴惴的,想起了昨晚上的所有事情。

想来老师能够带他们去廷舞那种地方聚会,并不是心血来潮愿意出血本,只是随意决定的一个地方罢了。

清境也并不是没遇到过大隐于世,以为他是个小人物,却在某一天得知他nb到不行的人的事情。

在本科时候,他的室友,看起来和一般学生没有任何不一样,之后却知道是历史上出名的某某大家族里的传人,他还跟着这同学去了他家里做客,他家的老屋已经全被捐献出来做了纪念馆供人参观,他就跟着这个同学去这古宅里为游人做了大半月的免费解说员。

此时想起来,还觉得不可思议呢。

所以从卧室走下楼这一路,清境已经让自己心情平静了,心想无论楚慕有什么大的背景,多么nb的家世,他都只是自己的导师而已,不要觉得吃惊。

一路走下楼来,在楼下也遇到了另外几个统一制服的佣人,都对着清境友好地问了好,然后各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这时候,楚慕牵着一个五官精致漂亮的男孩子从餐厅里出来,又为他整理了领口,说,“把围巾系好了出门,”又问忙碌的管家,“车好了吗?”

管家说,“好了。”

楚慕又低头眼神温柔地看着男孩子,说,“赶紧上学去吧。”

抬起头来,就看到了在女佣人旁边的清境,楚慕一愣,就柔声问他,“你下来了?饿了吧,快去吃早饭。你吃早饭了,我再和你说话。”

清境赶紧应了,被女佣人带过去餐厅里吃早餐。

楚慕则把孩子送到了门口,把他围巾弄好了,又问他是不是书本带好了,这才看着他上了车,孩子在车里对着楚慕挥手,“daddy,外面冷,你赶紧进去吧。”

楚慕也对他挥了挥手,“上学去吧。”

车开走了,他才转身进屋来。

清境进了餐厅,餐厅很大,头顶上中间是一个巨大的莲花形水晶吊灯,两边还有两个小的,餐厅里一大半面积空着,只在一边摆了一个长餐桌,铺着桌布,上面放着花瓶,有一个男人还坐在一边吃饭,清境认出是昨晚见过的那位周先生。

他有礼貌地对他说道,“周先生,昨晚的事情,谢谢你。”

周念对他点了一下头,礼节性地问道,“身体,好了吗?有没有事?”

清境想到昨晚冯锡对他做的事情,心里有点窘迫,面上却并不表现出来,只很礼貌地回答他,“没什么事,谢谢你。”

周念说,“坐下吃早餐吧,早餐后,为了以防万一,定了医院你去好好做个检查。”

清境之前也听女佣人说要去做检查,他当时没有问,此时被女佣人请到餐桌上去坐下,有另外的人又为他端了早餐来,他才问周念,道,“要去医院做检查吗?我觉得我没事。”

周念道,“昨晚医生有来看了你,但是觉得还是去医院再检查更好,害怕会有内伤,还有你的手腕上的瘀伤,担心有伤到骨头。你的手腕,有痛吗?”

清境刚才刷牙时又觉得手腕无力,倒没像昨晚那么痛,就说,“还好,不痛。”

周念说,“吃早餐吧,吃完了去医院检查。”

他的斯文里带着威严,虽然他的话都是很和蔼的话,但是清境还是觉得很有压力,不再说话,拿着筷子吃起早餐来。

蟹黄包,虾饺,耗油菜心,千层酥,紫薯卷,煎蛋……

还有鲜香的鱼粥,又有一杯牛奶,每样东西都不多,但是因为样数实在多,足够人吃饱了。

清境是个挑食的人,此时也吃得心里大呼过瘾,心想在老师家里吃早餐,就像是去广东餐厅里吃早茶了。

周念很快吃好了,擦了嘴起身对清境礼节性地说了一声,这就出去了。

清境一个人坐在偌大的餐厅里吃早餐,又用眼睛到处瞄了瞄,从餐厅里的巨大窗户看出去,外面是草地,还有绿融融的常青树,冬日的早晨,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开,朝阳的光芒洒进雾里来,迷迷蒙蒙,如在幻梦里一般。

清境吃东西吃得慢,等他要吃完的时候,楚慕进餐厅里来了,和他说,“清境,你吃好了,我安排了人带你去医院里检查身体,你别担心,要是身体有伤,一定要好好调养才行。”

都是他带清境去廷舞才让清境受了这样的委屈和伤害,楚慕心里很自责,加上清境是他非常喜欢的学生,自然如自家孩子一样,这件事要负责到底了。

清境站起了身来,对楚慕说,“老师,不用去医院,我回学校就好了。”

楚慕很坚持地说,“不,要去。我今天有事情,要出门了,一会儿是这位……”一个恭敬有礼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楚慕就又说,“你叫他温伯伯,他带你去医院。”

清境在这种情况下,只得目送老师走了,他又坐下,把碗里的最后一点鱼粥吃完,肚子非常撑,但依然觉得意犹未尽,擦了嘴,起身来,温管事已经过来,说,“楚先生叫你清境,我也这样叫你吧。你是再休息一会儿,还是现在就和我去医院呢。”

清境不好太麻烦人家,就说,“我没关系,随便什么时候都行。”

温管事说,“那就现在就过去吧,早去早回,也好。”

就这样,清境被带去了医院里做全身检查。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吃多了,在车里清境就觉得肚子有些痛,只是隐隐作痛,并不严重,在医院里检查后,医生说是肚子里有淤血,而且左手腕有轻微脱臼。

温管事就一直陪着他,先是做了左手腕正骨,医生让他左手一个月之内不能用力,而肚子里的淤血,则是开了中成药,让按时服药,几天之后再来复查。

清境的情况,温管事很快就给楚慕打电话去汇报了,没想到清境被伤这样严重,楚慕更是内疚,就说让清境住到他家去养病一段时间,清境自然不愿意,对楚慕感谢了一阵后,说还是要回宿舍去住。

楚慕拿他没办法,只得让温管事送他回学校,并且定好了复查的时间,到时候还是温管事陪他复查。

清境知道楚慕对自己的好,而且算是明白他对昨天事情的内疚,就说,“楚老师,昨天是我自己不好,要是我不到处乱走,也不会出事,你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而自责,我也算是成年人了,自己出的事,能够自己负责,你别觉得出了昨天的事情,你对不住我。”

楚慕没想到他如此心细,他一直以为他是个感情上很迟钝的孩子。便说,“你是我的弟子,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管你是出了什么事情,我都是要担心的,好了,你别多想,你先好好养着身体,按照医生叮嘱注意修养,最近也不用到教研室报道。”

清境应了,之后就被温管事送回了学校去。

回了学校,教研室一干人等都来关心他,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清境自然不会说自己受人猥亵的事情,只说被打了两下,肚子里有点淤血要吃药,手腕有点脱臼。

大家都忧心忡忡,又有人想到昨天蔡童被吓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又调笑起蔡童来,蔡童深知是自己害了清境,所以也不反驳,只悻悻地沉默着。

要是没有发生清境这件事,大家估计能够讨论昨天的高档会所之旅讨论很久,现在却没人说起,大约都有点怕了,觉得不好说。

清境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他的同学好友们也不觉得这事还会有什么后续,而且楚慕和周念也没有去想,这件事,冯锡还有再追着清境的过错不放。

而冯锡,自从经过了那天的事情,之后他就有点怪怪的。

他来s城,来谈生意的,然后更多是好好放松一下自己,没想到却遇上了清境。

在有人的时候,他还一如既往地是他之前的样子,让人捉摸不透,一个人的时候,例如,他刚洗完澡,坐在落地窗前看着高楼之下的夜景,突然之间就露出一个笑容来,要是让人看到,估计被吓得不轻。

他是想到了清境喝醉酒的样子,傻乎乎的傻小子。

坐在车里的时候,也突然之间露出笑容来,把坐在他身边的特助吓一跳,问,“冯先生,有什么喜事吗?”

“嗯?”冯锡不明所以。

特助翁华胥道,“您刚才笑了。”

冯锡瞬间沉了脸,不说话。

翁华胥在心里摇摇头,也不敢多说话了。

第六章 天堂与地狱

第六章

在发现无论多么带劲的孩子陪着他都让他觉得索然寡味的时候,冯锡想,那就让人把清境找来吧。

冯锡做事,别人总认为他毫无顾忌,不羁放任,又心狠手辣,让人知道,得罪谁都不要得罪他。

而其实他们往往不知道,冯锡做事,从来不是随性而为,能怎么做,该怎么做,他往往想得比谁都清楚,想好了,再出手,从来不会让看好的目标从他手里逃掉。

就像是沙漠里的毒蛇一般,能够几小时甚至几天潜伏,查看好一切情势之后,然后瞬间出击,猎物自然要入他口,逃不掉。

对待清境,他当然也不是随性而为之的。

等的这两天,他已经让人去把清境的情况都调查好了。

看着手里的资料,得知清境不是他想的大学生,而是博二学生的时候,他还惊讶地笑了笑,而这个傻小子果真不出他所料,是个书呆子,而且是学数学的。

资料非常详细,从清境的家庭情况,到他的学业情况,交友情况,过往恋爱情况,等等,一一概括在内。

看到他的父亲居然是新升了少将军衔,虽然因为他是做技术设计的,手下没兵,很快又要退休,权利也很有限,但还是让人有些忌惮。

他母亲是大学音乐教授,是个端庄而优雅的女性,附着的照片,是她荣获什么奖时候的照片,应该是很正式照片,但她的神态里也隐隐含着忧郁,清境那傻乎乎的样子,倒是和她不像,虽然在长相上有些相像,气质则完全不同。

要说她妈妈是只高贵的白天鹅,他就只是一只模仿白天鹅不像的傻傻的笨白鹅罢了。

想到这个形象的比喻,冯锡自己都笑了起来,觉得自己想得太准确了。

又看清境从小到大就学的履历,得知他是少年大学生,学数学的书呆子,现在才二十三岁,他就又惊讶了一番,心想清境这小子还不错嘛,看他样子的时候,还觉得傻乎乎的,没想到在学习上这么不马虎。

而他的交友情况,里面几乎都是他的同学,不过交往也并不深的样子,有写他喜欢一个人待着,教研室,自习室,图书馆,校门口咖啡馆,都是他经常去的地方。

他的恋爱经历,则是无。

暧昧的女性,也是无。

女性朋友多,但总是被人找他帮忙,老实巴交的老好人形象,现在社会,眼睛变得很利的女人往往看不上这样的男人,会觉得懦弱无能不能支撑家庭。大约也就不愿意和他交往吧。

冯锡在心里这样想着,又拿着清境的照片看起来。

照片里的他,裹在长款风衣里,系着围巾,头发有点乱,脚上趿拉上棉拖鞋,手里端着饭盒,刚从食堂打饭出来。

这副尊荣,直接让冯锡笑出了声来。

要说,清境这样子,真没有什么吸引人的资本,不过,冯锡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就是看着他不想转眼。

能够把照片里的他,从眉眼到嘴唇到下巴,到耳朵,全都仔仔细细地描摹好几遍,明明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他偏偏能够从里面看出一朵花来,看得心痒难耐,然后,他大手一挥,把照片扔到桌子上,拿起电话,给人拨了一个电话,如此这般说了一阵子,他就等着猎物被送上门来了。

清境和周家的关系只限于他是周念老婆的学生这一点,而他的父母则远在天边,清境又和家人关系不亲密,联系不密切,即使把他上手,也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就是考虑到了这些,冯锡才觉得拿下清境,毫无难度。

清境把被冯锡猥亵过的事情都忘掉了,毕竟记着也无用,还不如忘掉来得轻松。

这几天,楚慕一直在关心他的身体,他都说没事,让楚慕不要担心,但楚慕还是让家里人给他送了些营养品来,让他好好调养着。

这一天,温管事一大早又开了车来接他去医院里复查,复查结果出来,他肚子里的淤血因为药物作用已经散了不少了,再坚持吃药,不久就能够全好,于是又给开了药,让他接着吃,再过半个月去复查。

清境一一应了,又被温管事送回学校去。

清境是住的学校里博士生最好的公寓楼,宿舍是套一的设置,一间卧室,卧室里有床、衣柜、书架、书桌兼电脑桌,还有一个阳台,卫生间,然后有一间厨房,厨房清境不是经常用,他会做饭,但是却懒得做,更多时候是去食堂吃饭,还有一个原因是只要他在寝室做饭,必定有师弟师妹跑来他这里蹭吃蹭喝,被蹭吃蹭喝他没有任何意见,但是这一群人来了,总是能够在他的房间乱翻,他又不好发脾气骂人,只堵在心里烦躁,等他们走后,把东西收拾好,他就发誓以后再不在寝室做饭了,甚至为了贯彻实施,还把菜刀菜板送了人。

这一天被温管事送回学校,他突然心血来潮,就想着买菜自己做饭好了。

去超市买了一切都收拾好的排骨,又买了香菇,回寝室之后就炖上,自己坐在书桌前看书,闻着从厨房里传来的香味,觉得生活真是美好,一点没想过,他马上就能够从天堂落进地狱里去。

清境等排骨炖好的过程中,又去阳台上侍弄花草,他养的一盆栀子花,在此时叶子依然绿油油的,只是上面沾上了灰尘,便拿了小手巾沾了水一片片地轻轻擦拭过。

已经临近黄昏,太阳从远处的高楼旁边要落下去了,余辉晕在校园里,一切都那么宁静而美好。

清境简直想要作一首诗来赞叹一下,奈何他一个理科男,虽然本科时候仙侠小说看得够多,但此时肚子里也没多少墨水,只会说出诸如“啊,美丽的黄昏,黄昏真美丽”之类煞风景的赞语。

在阳台站得有点久了,也发现了有点不对劲,似乎有人在看他这里,但是四处去找视线又没找到,他以为是他的心理作用,便也不多想了,厨房里传出的浓郁的香味甚至飘到了阳台上,他进屋去,拉上阳台拉门,就去厨房里关掉电煮锅,拿碗出来舀肉吃。

清境一吃就吃多了,肚子胀得难受,只好出门去散步。

夜幕降临,渐渐地,整个校园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路灯光淡淡地晕出温柔的夜色,清境脑子放空,什么也没想,把手放在大衣口袋里,头上戴了毛线帽子,又裹了围巾,散步得非常惬意。

从冬日亦绿意深深的小叶榕树小道穿过去往寝室走时,突然有人从前方朝他走过来,清境当时一点也没有多想,当要擦身而过,对方突然拿着一个手帕捂上他的口鼻,他才惊得只剩下惶然,不过,他也不能多想,因为马上就晕过去了。

学校里,冬天晚上本就人不多,加上清境走的又是小道,根本没有别人,清境很快被人抱上了一辆黑色奥迪,这种车是这个学校里最多的,车朝着校门口开去,融入校外的车流之中。

像清境这种一个人住的理科博士生,又是学数学的,不需要每天进实验室打卡,要是没人有要事找,失踪十天半月,不会有人发现。

例如,学校就曾有过类似事情发生,人在寝室猝死了十天才被人发现,而且还是因为夏天太热传出的尸臭让人注意到了。

如果不是夏天,恐怕会更长时间没人发现吧。

清境迷迷糊糊有点意识的时候,就是想到的这个事情。

其实,他在很早之前就想过这件事。

去年夏天,放了暑假,他没回家去,在寝室里生了病,一个人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甚至没法起床去医院里看病。

他就想过,要是自己死在房间里了,是不是身体腐烂到楼下都能够闻到味道了,别人才会发现他已经死了。

不由心里很是悲哀。

然后发现这种死状十分恶心人,他不得不爬起了床来,硬撑着去了校外诊所里打吊针,这样才熬过了最难受的那几天,人好了起来。

这种事情自然是没法和任何人说的,但是那时候的悲哀,至今也忘不掉。

此时,他就想,要是导师不找他,他这样被人绑架了,失踪下去,到底要过多少天,别人才会发现呢,或者发现了,又能够依靠什么方法来找到他?

中国每年那么多失踪人口,真正被找到的,又有多少?

想了这些,才来想,到底是谁抓了他来,抓他来做什么?

他身体无法动弹,脑子依然晕乎乎,但是应该可以感受光的眼睑却什么也没感觉到,那可说明,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黑暗的。

身体下是柔软的触感,像是一张床,身体上还盖了被子,一点也感觉不到冷。

头上的帽子,颈子上的围巾,身上的大衣,脚上的鞋子,都被脱了。

清境理智的想着,这样好的待遇,难道是他父亲出了事,他被xx局的人给带来关押等待审讯?

他想,他不知道他父亲的任何事情,恐怕没什么能够交代的。

除此,他想不到别的可能。

毕竟,谁要是绑架他要钱,他家里可并不富裕,要是是想卖他的器官,他觉得也不用对他这么好……

所以,当房间里的灯被打开,一个人在床上坐下来,他感受到床边向下陷了一点,他努力睁开眼睛来,对上冯锡深邃的黑眸,他就完全愣住了,理解不能。

第七章 所谓包养

第七章

清境愣愣看着冯锡,一时完全不能理解,他把自己绑架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

要说,自己曾经打搅了他的好事,又把他打了,那么,那一天,他做出那样猥亵他的事情,还侮辱他喝酒赔了礼道了歉,那天的恩怨,也就在那天完全了结了。

他不认为冯锡是一个闲得一直把那么一点点恩怨记得这么久的人,甚至还要大费周章让人把他绑架到这里来。

要说,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出事了之后,没有任何地方让他申诉的人,他家里也是有一定能力的,而冯锡这样对他,到底又是因为什么?

虽然身体还在因为迷药而发软动弹不能,脑子却已经可以顺畅地运转了。

清境直直和冯锡对视,并没有任何示弱和怯弱恐惧,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甚至还有点好整以暇的意思,似乎是要看他到底要怎么样。

冯锡看他这样,不免就笑了。

伸手在他白嫩的脸颊上抚摸,清境不知是怎么保养皮肤的,一个大男生,皮肤像女孩子一样白嫩光滑,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又摸了摸他的耳朵,白白的,耳朵显得薄,精致可爱。

他情不自禁低下头在清境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说,“我这几天一直想着你。”

声音淡淡的,眼神却深,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对一面之缘的清境动了感情,也不知道自己平淡说出来的一句话含着怎样的宠溺和爱意,只觉得自己说这一句,和对以前的床伴说的没有任何区别。

清境却因为他的动作和他的话皱了一下眉,慢慢地,能够发出一点声音来了,他说,“冯先生,你到底……要怎么样?”

他的声音干涩嘶哑,却因为气弱而带着一种孩子气的软糯和故作强硬。

冯锡知道他现在身体还无法动弹,撑着手臂俯在清境上方,道,“是这样的,我对你有些兴趣,跟着我一段时间,如何?”

清境最开始简直无法理解他这话的意思,脑子打了结,慢慢才消化掉了,不由在心里大骂冯锡,面上绷着,嘴里说道,“你指被包/养那种意思?”

冯锡笑着点头,“嗯,是的,你挺爽快的。”

清境想要是他能够动弹的话,一定抬手就给他一拳,去***!

清境因为从小受母亲的优雅温柔的耳濡目染,而且被母亲严格教养不能爆粗口,所以一直是一个说话懂文明讲礼貌的好孩子,此时却在心里连连骂冯锡,心里不忿极了,嘴里却说得比较温和,“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以冯先生这样好的条件,我想有更好的人选供你选择。”

他之前一直没搞懂冯锡为什么让人绑架他来这里,现在明白他居然是这个意思,对冯锡就更是看不上了,只觉得这个人仗势欺人,yín/乱无度,估计自己也没什么本事,靠着家里荫庇为恶,欺男霸男之类。

冯锡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清境贴上了这样的标签,继续好言说道,“有更好的选择,那是我要去选择才行,现在,我就是看上你了,别的选择,以后再说。你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如何?”

清境心想不如何,滚你娘的,有多远滚多远。嘴里却说道,“我没什么好,不值得冯先生这样对待,再说,我不是同性恋,没有办法接受和男人在一起,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

冯锡看好说清境根本不听,便也不大耐烦了,道,“你现在没有过多的选择,只能听我的。我上次就说过,你坏我好事的账还没有算呢,你现在,就当是对我的补偿。”

清境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瞪着他,“没有你这样的高利贷,我不会答应的。”

冯锡道,“我和你好言相说,只是觉得之后你要陪我一段时间,把关系弄得很差没有意思,要是你一味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会让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清境咬了咬牙,身体已经稍微能动,但是还是没有过多的力气和冯锡对抗,只好说,“你这样,不是完全逼迫人吗?你总要让我好好想一想才行。”

冯锡道,“没什么好想的。这段时间,你跟着我就是了。也不用想我会一直束着你,你不用想那么多,等一段时间,我心思淡了,自然放你走,你到时候是同性恋,是异性恋,都随你。”

清境心想你把别人当成随意个物事呢,供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一切看你的喜好,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清境平常是个软性子,其实骨子里坚硬无比。

此时说道,“我要是还是不愿意,你能把我怎么样?”

冯锡对着他的眼睛,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又用手指去勾画他的唇形,因为突然用力,让清境感受到了疼痛,不由皱起眉头来。

冯锡这时候才说,“你不会想知道我会怎么做的。我总有办法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清境被他惹起了执拗脾气,说,“不好意思,我不是你嘴里的东西,要是你是个东西的话,请便。”

冯锡被他说得笑了,道,“上一次倒不知道你嘴这么利。”

清境不再理他,他头偏到了一边去。

冯锡直起了身,道,“我事情很多,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你磨,希望你能够尽快适应我。”

清境在心里彻底蔑视他,心想他把自己当成皇帝呢。自己上次虽然吃了他的苦头,但是痛也痛了,现在才不怕他了。

他能把自己怎么样,杀了分尸砌进水泥墙,滚他的吧。他现在是要命一条,绝对不会服从他的。

被他包养?

被包养?

想到这个词,清境就觉得好笑,好像自己遇到了一个外星人在和自己说外星文,根本就是在他理解范围之外的,既然在理解范围之外,那就不理解好了。

清境没有想过冯锡到底会有多无耻,多没有道德,多丧尽天良,所以,他此时还处在精神大义凛然的状态,最主要是被气得大义凛然的。

因为生气,脑子里也不愿意去想细致的东西,自然就完全没有服软的可能性。

没过两分钟,房间里进来了两个身体强壮的女人。

清境眼睁睁看着她们,不知道她们要做什么,直到他被她们扶起身来,清境才茫茫然问,“你们……要做什么?”

女人什么也不说,只把清境扶到一边的一扇门里去。

清境开始有点着慌了,心想她们这是要做什么呢?

当被人扒衣服的时候,他就彻底受不了,大叫起来,“你们做什么?”

虽然在他想来是大叫,但因身体还没有恢复,其实声音很小。

无论他说什么,叫什么,露出多么不能适应不能接受的表情,无论多么疯狂地要挣扎开,两个壮妇人都毫不所动,好像他清境就是一块石头而已,她们哪里能够在乎一块石头是怎么想的,一块石头在说什么,有什么反应呢。

清境被脱得光溜溜地放进了浴缸里,被人帮着洗刷的时候,他简直要抓狂了,从五六岁起,他就自己洗澡了,而且身体从来没有被女人摸过的。

现在却被两个女人用毛巾擦来擦去,一点也不顾及他的男性自尊,连私密的地方也毫不犹豫地像是对待随意一个东西一般洗起来。

清境真的要哭了,在心里大骂冯锡的祖宗十八代,他太做孽了,怎么能够让人来这样对他。

他现在已经受不了了,之后被强制性灌肠的时候,他眼眶都发红了,像只可怜又愤怒的兔子,惶惶然地哀求妇人不要这样对他。

但是两个妇人却毫无所动,像是本身就耳聋听不到他的话。

而在很多次之后,清境才知道,人家的确是耳聋的。

此时他悲愤无比,羞耻得想去撞墙死了,偏偏身体里力气还没有恢复,他甚至怀疑,自己这样子,真的只是吸入了迷药?没有在昏迷时被注射其他药物?

等他总算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洗好,又被光溜溜地抬上大床,清境甚至起了去死的心。

奈何死并不那么容易。

他被放上床后,把他洗好的两个妇人就出去了。

清境艰难地翻了个身,趴着要爬下床去找衣服穿,这时候,也已经洗了澡裹着一件睡袍的冯锡就进来了。

入眼是清境白生生的身子,因他是趴着的,只见一个漂亮的背脊,流畅优美的脊柱曲线,向下是一截细腰,然后是个翘屁股,因为他一拱一拱要爬下床,就正好撅着屁股对着他。

冯锡一向是个严肃而缺少表情的人,但对着清境,无论是什么样的清境,他偏偏就有想笑的冲动。

他几步走上前来,在床沿坐下,伸手就在清境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把清境打得赶紧回头看他。

一看到是冯锡,他就露出了和他有深仇大恨的愤恨表情。

第八章 强迫

第八章

对着清境生气的表情,冯锡也有说不出的高兴。

不明原因地,看到清境就觉得欢喜,即使他一点也不配合,即使他正怒瞪他。

冯锡伸手,直接将清境掀翻了过来,让刚才要爬下床的清境前功尽弃。

冯锡绝对是个行动派,真正看上一个人,并不是说着玩玩,也没有和清境谈恋爱的意思。

他看到清境躺在床上张牙舞爪也并不在意,抽出自己腰上睡袍的带子,就那样准备而有力地抓住清境的手,很简单地几下,就把他的双手绑住了。

清境瞬间傻了眼,开始骂他,“混蛋,你这是做什么?”

冯锡神态自若,已经把自己身上的睡袍脱下来,扔到一边,就直接上了床,居高临下俯在清境身上,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眼里却是铺天盖地的强烈的侵略意味,这时候,清境才知道冯锡并不是像蛇,而是像一只盘旋高空的鹰,或者是一只危险的瞬间能够把人撕碎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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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境面色发白,额头上冒着冷汗,哪里还有一点反应。

冯锡这不是第一次在床上把人弄昏过去,但是,却是第一次这么惊慌。

他飞快地跳下床去,跑到门口拉开门,大声喊人,“医生,叫医生来。”

第九章 傻小子清境

第九章

佣人很迅速地打电话请家庭医生,而冯锡又跑回床边去,一看床上,瞬间就生出了恐惧来。

刚才清境下面还没怎么流血,只是有点血丝的样子,此时却流了一大滩,简直和女人来月信一样。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冯锡也不得不怕了。

他飞快地为自己裹上睡袍,又扯过被子把清境一卷,就把人抱了起来往外跑,还对外面的佣人道,“车,准备车,去医院,叫医生不行的,去医院……”

这恐怕是他平生第一次恐慌成这个样子,在车里时,他又不断催促要开快点,然后确认医院里是不是准备好了,他控制不住自己地对司机和保镖大声喝骂,完全失去了冷静,又低头看清境,清境脸色越发惨白,他打开被子看了看清境下面,白色的被子,染得红成一片了。

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他的手甚至带着颤抖,又摸了摸清境的脸颊,一片冰凉。

医生推着清境进了急救室,冯锡站在急救室外面突然之间有点脱力。

是一直跟着他的保镖过来扶了他一把,刚才跟着过来的管家在和医院交涉,很快有女佣人捧了他的衣服来,请他去不远处的一间房间里换上衣服,这时候,冯锡才注意到自己里面全是光的,只穿了一件睡袍,脚上甚至连拖鞋都没穿。

他自出生,就没有这样狼狈过。

他回过神来,整个人这才从刚才的紧张恐慌里恢复了神智,镇定了下来。

虽然是这样狼狈的样子,他依然保持了他的威严,面无表情地去了为他安排好的房间,里面是宾馆式设置的单人病房,女佣人将他的衣服全都放好,又把鞋袜放好,又躬着身子问,“先生,要先洗个澡吗?”

冯锡道,“你出去吧。”

女佣人行了个礼才出去。

冯锡看了看病房里配备的浴室,却没有什么洗澡的心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憋闷难受感觉,木木然地去拿衣服穿上,穿内裤的时候,看到自己那根东西上还染着血迹,就愣住了,突然捂住脸,长叹了口气。

冯锡穿好自己,从病房里出来,管家已经来汇报,说,“那位小公子,没有生命危险,先生,你不要担心。”

刚才冯锡那样失常,把所有人都吓到了。还以为出了人命。

冯锡点点头,喉咙有点哽,不想说话。

清境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他是被痛晕过去的,对于自己流血的事情,倒没有什么知觉。

他从出生就痛觉神经比一般人敏感,小时候要是挨父亲一巴掌,得痛大半天,还不敢放出声音哭,只默默流眼泪。

昨天晚上,疼痛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抑制住了他所有其他的感觉,此时疼痛稍减,其他感觉也就慢慢回了笼。

诸如愤怒,诸如羞耻,诸如害怕等等。

冯锡昨晚是在医院睡下的,就在清境这间病房旁边的病房,清境是下面撕裂大流血,手腕上又脱臼了,其他倒没有什么伤。

冯锡醒过来,就有护士来对他说清境醒过来了。

冯锡示意自己知道了,但没有动作。

昨晚清境被止血缝合好后从急救室送出来,那时,清境盖在被子下,脸颊依然苍白,睡着的样子脆弱得像是一只雪娃娃,轻而易举就能够让他融化消失掉。

医生说清境没有什么大伤,只是下面要好好养着才行。

对于接收这种病人,医生护士们能够有很多八卦可说的,不过因为知道是个大人物送来的,又被上面严令注意语言,所以大家都不敢多说。

清境皮肤薄,易受伤,而且身体有些营养不良,让多注意,医生除此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当时就离开了。

冯锡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去看清境,要去看,心里又有点疙瘩,毕竟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不去看,心里又想去。

最后还是没有去看,他起身之后,就从医院里离开了。

冯锡在这里的万能管家叫安常,很是会处事的八面玲珑的人。

冯锡把事情吩咐给他去办也放心。

安常送了早餐来给清境吃,清境躺在那里愣愣看着天花板发呆,他把早餐放下后,就去扶清境起身,说,“清境小公子,漱个口了吃些东西吧,是蔬菜粥和鱼汤,你现在只能吃流食,等再过几天,就能够正常饮食了。”

清境被他扶了起来,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他,说道,“你是谁?”

这时候从昨晚来第一次发声,声音嘶哑得厉害,而且说出来喉咙就一阵痛。

安常道,“我是冯先生下面做事的,冯先生让我好好照顾着你。”

清境一听到冯锡脸就沉了下去,说,“他人呢?”

安常道,“冯先生日理万机,事情很多,现在已经去忙事情了,要是你想见他,我可以去问问他能不能抽出时间来。”

安常把清境当成了冯锡一向的那些小情人,所以才说出这种话来。

清境皱了眉,讽刺道,“他倒真是日理万机,除了会奸/yín掳掠,我不知道他居然是会忙别的事情的。”

安常愣了一下,说,“清境小公子,这样发一下牢骚,倒是可以,在冯先生面前可不能这样说,不然,他生气起来,事情很不好办。”

清境想要发脾气,例如扔个什么东西,例如大骂几句,发泼胡乱打人……奈何从小长到现在,他还从没有这样做过,此时也就完全没有经验不知道如何来实施。

而且,还没有实施,脑子里已经把自己做出那些事情来的样子想了个遍了,然后觉得太难看,也就只好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安常看他突然沉默下来,就把水端给他漱口,清境不接他递过来的杯子,脑子里想着自己遭遇了这样的不公正的流氓待遇,他要怎么办呢?

去报警吗?

哎,这个让人知道又不是什么好事。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清境想着要对冯锡那么讨厌的男人做那种事,反胃得想吐。

先养好身体,然后找个办法,什么时候套了冯锡麻袋,把他打个半死?

清境觉得这个不知道能不能实施,冯锡身边似乎总带着保镖的样子。

说起来,其实清境至今不知道冯锡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冯锡姓冯。

他不由抬起头来,问管家,“姓冯的,到底叫什么名字?”

管家愣了一下,心想这孩子还不知道他家主人家叫什么名字?是冯先生自己不愿意说?

于是打太极道,“先生要对你讲时,自然会都对你说的。”

md!

清境在心里骂了一声。

刚骂完,就觉得的确是饿了,看了一眼床头柜上放着的保温壶,他本来想着不要吃嗟来之食的,但是想着不吃也只是自己受苦,自己受苦,别人不见得会心疼他,于是就接过了管家递来的水,先漱了漱口,之后就接过管家又递过来的粥吃了起来,蔬菜粥非常味美,鱼汤也浓郁鲜美。

清境顾着吃,暂时把烦人的事情忘了。

除了屁股上的疼痛提醒着他昨晚上的事情之外,他简直不乐意去想了。

吃完了早餐,他对管家说,“谢谢你的招待,我想我得回去了。”

管家不紧不慢地道,“没有冯先生发话,你是不能走的。”

“?”清境惊讶地看着他,说,“他是想非法禁锢我的人身自由吗?”

管家道,“当然不是,是因为小公子你身体不好,需要养病。”

清境生气了,道,“不要叫我小公子,我是姓冯的他爷爷。”

他气得要命,出口的话依然是温温和和的,只是这话的意思,硬是让管家愣了愣。

清境面无表情,突然又躺了下去,对管家说,“现在不放我走,你就先出去吧,我不想看到你。”

管家看他这样,心里自然也不耐烦,只是想着冯先生现在还对清境有意思,所以,他也要把他当成上帝供着,他说了一声,也就出门去了。

清境才不愿意把自己的所有精神都围着冯锡转,用被子盖住自己整张脸,在黑暗里,他开始想他遇到的课题上的难题来,脑子里全是数学推论,一排排的数字在他的脑子里滑过去,又做出三维构图来,然后开始苦思冥想,他能够这样在寝室里躺一天,只为想一道难题,或者想出解决办法,或者想不出,饿了就起来吃饭。

本科时候,他们寝室大部分人都养成了这个习惯,大家都躺着想问题,其实更多是在睡懒觉,有个同学爬起来,烧了酒精炉子,开始煮面条,刚煮好,大家都闻着香味一股脑爬起来了,上来一顿哄抢,一锅面都被解决掉。

想到本科时候的事情,清境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那时候,所有室友还是爱护他的,即使大家哄抢吃的,也会为他留出一碗来,哪像现在,他孤零零在这里。

清境发现自己没有办法静下心来解决数学问题了,还是恶狠狠地想要报复冯锡一顿。

但是,要怎么报复呢?

第十章 所谓不变应万变

第十章

清境还是奉行事情早解决早好的原则,他心里不想埋事情,心里埋了事情,不免就要去想,要去嗔怨怒,就要费时间,费精力,费心情,这些,都是不好的。

清境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对管家说,“我还是想见冯先生一面,不知道他抽不抽得出时间。”

管家道,“这个,我要问一问才行。”

清境很平静地说,“那你去问吧。”

清境饭后,管家就给冯锡去了电话,先是汇报了清境的状况,就又说了他想见他的事情。

冯锡得知清境醒来之后不吵也不闹,平静镇定得厉害,心里倒有些诧异,然后得知他要见自己,也就应了,说,“嗯,我晚上去看他,让他好好养伤。”

管家应了,又来回清境,说,“冯先生说晚上会来看你,你先好好把伤养着吧。”

清境平和地还对管家道了谢,又向他要草稿纸和笔,然后他就开始写写算算起来,几大页几大页的矩阵,管家进来看了他两眼,被他写的东西绕得眼晕,然后就又出去了。

晚上冯锡来看清境,清境已经又吃好喝好睡好精神好了,对上冯锡的脸,他就有种厌恶得无以复加的感觉,忍住想把拳头揍到他脸上的冲动后,才说道,“关于你说的包养的事情,我是可以先答应你的,只是,其中的细节条款,我想我们能不能再好好商量商量。”

冯锡,“……”

冯锡愣了一瞬,一时间不能反应过来清境居然在短时间内就变得这么识时务了,简直让人起疑,就说,“好,你想怎么商量细节。”

清境开始用纸笔罗列出非常多条款。

从一开始,一一数给冯锡听。

第一,便是两人要互相介绍,对对方有个了解。而且加了一句,“我一直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会脑补你是叫冯保。”

他这么一说,就让冯锡黑了脸。冯保,万历时候的大太监。

他就知道清境不是乖乖听话的那种人,不过,占这种口头便宜也是无用的,说,“我叫冯锡,五金中金银铜铁锡里的锡,记清楚了。”

清境道,“我会记清楚的,相对原子量118.7的金属,不是银,比银还银的东西。”

冯锡,“……”

冯锡坐在那里目光冷冽地把他盯着,道,“你再这样出言无状,小心我罚你了。”

清境道,“我有说什么骂你的话吗?你放心,骂你的话我都放在心里的,没有说出来,不会出言无状。”

冯锡,“……”

冯锡不知道清境可以这样伶牙俐齿,句句和他争锋相对,沉了脸,示意他继续。

清境于是把自己做了一番自我介绍,语言如下,“我叫清境,清水清心的清,境界的境。你知道了吧,我是清心到一定境界的,和你不一样。我来自t市,祖上有人做过清朝的官,当然,不是像你那样,祖上出过冯保。我学数学的,喜欢看小说,有时候会看日本电视剧,美国电影,不太擅长运动……”

如此一番,像做开学简介一样,最后说,“该你了。”

冯锡,“……”

冯锡被清境惹得有点沉不下气了,想要亲过去堵住他那张嘴就好,不过看清境一副对着他洋洋得意的模样,他就忍了下来,说,“我们要是处得长久,到时候你会了解我的,要是处不长久,你也不必了解我。知道我床上的习惯就好了。”

他这一句一出,让清境心里恨得牙痒痒,心想你等着我来收拾你吧。

嘴里说,“你这样真没有诚意呢,既然你这么没有诚意,那算了,我也不想说了,你走吧,我要睡了。”

冯锡,“……”

他真就躺下去,捞了被子盖住自己。

冯锡道,“我没什么可说,你赶紧起来讲第三条,不然我就当只有两条,以后什么都随我了。”

清境捞开被子瞪向他,道,“混蛋。”

冯锡看他生气,咬牙切齿的样子,就觉得很可爱,心里其实蛮欢喜,嘴里却说,“你不说了,那我就走了。我让安常把我的要求拿来给你看,你好好记住照办就好了。”

清境只好说道,“喂,我还要说。你这样,真是个混蛋。”

不断被骂混蛋,冯锡冷着神色看向他,把清境看得缩了缩脖子,道,“好了,我们现在来谈条件。”

清境开始一一细数之后两人的责任义务,细数要怎么样配合对方,不能造成人身伤害。例如,最主要是不能再让任何人帮他洗澡那件事,说起来,被冯锡上了这件事都没有两人女人把他洗刷干净那件事打击他。

清境脑子和一般人构造有那么点不一样,觉得性/交是动物本能行为,任何人都有可能发情,然后发生惨案,例如世界上每天都总有那么多强/奸案发生,而他只是正好遭遇了这件事,所以,也并不是让他无法忍受得要去死,要哭哭啼啼地觉得世界崩溃了。

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此时身体不痛了,就想得比较开了。

虽然他能想开这件事,却无论如何不能想开,被两个女人洗澡的事情。被女人洗澡,让他觉得非常羞耻,忍受不能,所以,第一个要求便是提出这个。

之后便又说,在冯锡对待他时,手劲不能超过多少牛顿的力,在床上不能用什么姿势,只能用什么姿势……

他像个学术派,将一切都用一个标准规范好。

冯锡听他叨叨了三四十分钟,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那么好的耐心听他唠叨这些无用的话,但看着清境,无论他说什么,似乎都是一种享受,心里高兴。

虽然心里高兴,最后出口的话依然毫不留情面,“我不是来听学术报告,而且,你要求的这些,我也办不到。”

清境皱了眉,说道,“那既然这样,就说明,我们在供需关系上根本达不到一致,既然达不到一致,那就是没有可能达成这样的关系了,所以,你还是去另请高明吧。我不想总往医院里来,每个护士小姐进病房里来看我,就鬼鬼祟祟地偷瞄我。还有就是,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好欺负,你小心偷**不成倒蚀一把米。”

冯锡坐在那里,很是强势。道,“说来说去,你其实还是不愿意跟我。”

清境其实不想惹冯锡发脾气,不然又对他做出什么事来就不好了,就道,“没说不愿意,只是你达不到我的要求,让我心里不爽快。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就该都高兴才好嘛。”

冯锡目光深深地看着他,似乎是很认真地在想他提出的问题,道,“你是哪里不爽快了。”

清境想对他比中指,面上态度却很好,分析道,“你让我很痛,让我受伤,我又不是受虐狂,怎么会觉得好。”

冯锡皱了一下眉,心想下一次的确不能太乱来,不过,主要原因也有清境不放松,他说道,“那你觉得要如何才行?”

清境这时候拿出写好的协议纸来,道,“就是我刚才说的条件,你都要满足了,你要在这张纸上签字。”

冯锡很无语,看到上面的条款,只觉得清境刚才是在消遣自己,道,“我抱你的时候,还在手里拿一个握力计,看一下我用了多大力?”

清境很认真严肃地道,“没有这个意思,但是,我觉得你的确是应该在那时候努力想一想的,你只要去想你用了多大力,你就会下手轻一点。”

冯锡盯着清境看,他在这之前,还真没有遇到过清境这样思维回路的人,一时既觉得新鲜,又觉得不可思议,脸上带上了一点笑意,“那现在可以做个试验吗?”

清境疑惑又警惕地看着他。

冯锡只是向他伸出了手,道,“把你手放过来,我试一试,你说的不能超过二十牛顿,到底是多少?”

清境迟疑着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只感觉冯锡轻轻握了一下,问,“这样怎么样?”

清境赶紧说,“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他刚说完,冯锡一下子握紧了他的手,把他向自己一拉,捧着他的后脑就吻上了他的唇。

清境反应不及,等回过神来就赶紧推他,奈何左手腕上还包着纱布,根本没有力气挣脱他的束缚,冯锡只觉得清境的嘴唇像是一块软糖,又软又甜,含着吮吸□了一阵,就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张开了嘴,开始长驱直入……

清境被他吻得呼吸不畅,肺里空气完全不够供给,抬手狠狠捶他的xiōng膛,但冯锡还是亲够了才放开他,清境被他放开后,全身就软了下去,倒在床上,喘着气挺尸。

冯锡这时候说道,“刚才我愿意听你说,是因为觉得你愿意配合我,我就愿意在你身上花这点时间,要不要那么去做,要看我的心情。你最好不要想什么花招,不然,你明白,世界上最好的招数是以不变应万变。”

清境被气得七窍生烟,抬手就要扇他巴掌,但马上被冯锡抓住了手,压在枕头上,冯锡又俯下身亲他,在他被亲得红肿水润的唇上含着品尝了好一阵,又亲上他的脸颊颈项,声音已经带上了□的嘶哑低沉,“其实,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听后,就不会这么折腾了。”

清境怒瞪着眼睛,冯锡道,“你洗澡那间浴室里是有摄像头的,要是你不听话,我就把你被洗的视频发给你的导师,你的同学,你的师弟师妹们一人一份。我说过的,你别在我面前耍花招,知道吗?”

清境直接傻眼了。

第十一章 条件

第十一章

清境发现自己和大流氓斗,除了变得比他更流氓更无耻之外,是没有任何别的办法的。

冯锡看到清境傻愣着躺在那里,眼里是不可思议又愤怒的神色,心里就有点得意起来。

清境像是一个让他无论如何都玩不够的玩具,他对于逗他有很大的兴致。

冯锡要离开时,又捧着傻掉的清境亲了亲他的唇,然后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说,“只要你听话,我从来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床伴,对你就更是不会亏待了。一会儿安常会拿份材料进来让你看,你看后记好,说不得之后我们会相处很久,你知道我的喜好是好的,不会惹怒我,我也就不会伤了你。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会让你很好。”

冯锡说完,就起身走了。

剩了想把自己当成一只青蛙跳走的清境还躺在那里。

他已经气糊涂了,一时之间不愿意去听冯锡的任何话。

冯锡走后,安常拿了一份资料进来,在清境的病床边坐下。看清境不言不语地傻傻望着天花板,就说道,“刚才和冯先生说了你的要求了吗?只要不是过分要求,冯先生一向是会满足的。”

清境转了转眼珠,又看向安常,安常是个容长脸,因为有点瘦,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很奸的感觉。

清境道,“你有什么事?”

他语气不大好,因为心里涌起的失望失落悲伤愤怒无论如何压制不下去,这算是他的人生遭遇的第一次大难了,他对自己这样说,现在,他需要克服它。

安常把清境的病床靠背摇起来,把资料拿给清境看,里面写的是冯锡的一些生活习惯,清境以后的注意事项。

第一条就是不要多看不要多说不要多问,要一切以冯锡的喜好为准。

清境看着这个,已经无力吐槽和骂人了。

只是在心里嗤笑置之,面上连表情都懒得放,那是浪费了他的atp。

后面也都是这样的霸王条款,清境看后,心想自己又不是古代的奴隶,他又不是奴隶主,他倒想得美,买个充气娃娃回家自己玩吧,想怎么玩怎么玩,还能多买几个呢。

安常看清境一直面无表情,就以为他是已经上心了,之后就又说,“其实冯先生来s城的时间并不多,即使来了,也不一定会找你,一年只见几次都有可能。不过,冯先生说还是按照年来给你费用……”然后他说了一个数字出来,在一般人眼里,这是很大一笔钱,可供买一套好房子了。

而清境却没有一点反应,他对钱是没有任何概念的,因为从出生没有因为钱而愁过,从来不缺钱花,当然,这也与他从来不铺张浪费不追求奢侈生活有关,他家里能够供应他。

安常看清境还是无反应,接着说,“如果你觉得这些钱少了,其实可以同冯先生讲,他一向很大方,你说多少,不要太离谱,他就会给你。平常你让他高兴了,想要什么东西,他也是非常大方的。大约你不知道,其实冯先生是很不错的人,以前养过的情人,即使之后他看不上了,被抛弃的人也从没有说他坏话的,都觉得他好。你和他多在一起一段时间之后,就能够知道了。”

清境脑子里奔腾着一万匹羊驼,看着安常,心想那你为什么不自己爬他的床。

安常把话说完,又把一个制作精美的小盒子递到他面前,说,“来,拿着。”

清境没有接,安常只好自己把盒子打开了,里面是一张卡,还有一枚戒指,说,“钱到时候都是打进这张卡里,还没设密码,你拿回去之后自己修改密码,这枚戒指是冯先生专门给你的,他说你戴着,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能和别人谈恋爱了。”

清境看安常这么兢兢业业地做这老鸨的工作,也算是开了眼界,盯了那盒子一阵,接到了手里来,然后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学校去?”

安常说,“冯先生说你的身体好了,就可以出院了。”

清境说,“那我明天就出院。”

安常笑了笑,“还是住满四天吧,医生说至少要四天。”

清境,“……”

让安常出去了之后,清境就又把床放下去,开始睡觉。

一时间只觉得自己这几日遇到的事情像是演狗血电视剧,当然,他是对演电视没有任何兴趣的,最主要是冯锡和他手下的这帮人太极品了,搞得像旧社会一样。

冯锡接下来都没有再来看清境,清境也不想看到他,乐得高兴。

他每日躺着想问题,把之前一直以来迟滞不前的一个数学难题想通了,心里高兴地想唱歌想跳舞想在床上扑腾,但因是在医院里,便只能忍着了。

他出院时,也都是安常安排,送他回了学校去。

在车上时,安常把清境的一包东西给他,包括他的门钥匙,校园一卡通,因没电已经关机的手机。

安常又说,“冯先生去了a国有事情,要过一阵子才回来,回来了,应该会联系你,你保持手机开机。”

清境对于他这些话,都是不理睬的,下车时则笑着对安常挥了挥手,“拜拜。”

他想,等下一次冯锡再联系他的时候,就是冯锡这个混蛋的死期!!

清境回了寝室,四五天没回来,寝室给他更冷清的感觉。

给手机充了电开机,就收到数条短信,又有未接电话。

一部分是导师楚慕打来的,还有就是他教研室的师弟师妹。

短信除了问他身体,或者就是请他帮忙,还有就是约他吃饭。

他坐在床上一一回复,说自己出门旅行了几天,忘带充电器,手机没电了,没有及时回复很抱歉之类。

又给导师也说了这件事,大家也没有怀疑,日子照过。

清境身体恢复得不错,他吃得好睡得好看得开,身体便得到了很好的休养。

之后一段时间,去帮留校做辅导员的同学监考,去帮要出辅导书的认识的老师校对最后的答案,去帮跑去和远在异地的女朋友相会的师弟带家教,时间过得很快,他身体上的伤也在这一段时间里彻底好了。

这段时间,和冯锡没有任何一点联系。

不过清境并没有不做工作,他把冯锡好好调查了一番,他毕竟只是个学生,查到的信息有限,就这点信息也够震撼清境的。

他没想到冯锡是这样的大人物,不过,越是这样的大人物越好。因为他越要注意自己的社会影响。

时间很快到了一月十八号,学校这时候放寒假,他的导师一向不苛待学生,学校什么时候放寒假,他们教研室便什么时候放,不把学生箍在学校里做事。

清境便也收拾收拾准备回家去了。

飞机票也已经买好,当天晚上九点的飞机,十点多到t城,已经和母亲打电话汇报过了,母亲没有多说,只淡淡一句路上小心而已。

他午饭去了校外吃,又去买了点零食准备机场吃,慢吞吞往寝室走,寒风萧瑟,没有太阳,实在是冷。

通往他寝室的必经之路,是一条银杏道,只是冬天叶子掉光,光秃秃没有什么景致,有一辆黑色的加长宝马车停在那里,这种车在这学校里也不算不常见,清境根本没有在意。

走到跟前的时候,突然车门打开了,司机过来说,“你好,先生请你过去。”

“?”清境疑惑地看着他。

“我家先生姓冯。”司机提醒他。

清境被五雷轰顶,第一反应是拔腿要跑,但是马上又定住了脚,慢吞吞走过去,车门被司机打开,清境弯下腰看到了里面坐着的冯锡,冯锡正对着桌子上放着的笔电,在处理事情的样子。

门打开了,冯锡就关下笔电,朝清境看过来。

他有十来天没见清境了,心里想得慌,此时见到,只见清境裹在一件深色外套里,里面是高领毛衣,一张白嫩的带着婴儿肥的娃娃脸,眼睛像是小鹿的眼睛,故作镇定,其实深处的闪烁已经泄露了他的紧张。

清境没有坐进车里,而是站在那里说道,“喂,我要上楼放下东西,你等我一下嘛。”

冯锡笑了笑,“你有什么东西要放。”

清境示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袋子。

冯锡道,“是什么?”

清境说,“零食。”

冯锡,“……”

冯锡不想和清境多说了,直接命令道,“进来。”

“不,我要先回寝室。”清境和他讨价还价。

冯锡真是要受不了他,侧过身来,直接一伸手就把清境的手抓住了,要把他拉进车里去,但是清境在车门口扣着另一只手和他拔河。

冯锡,“……”

冯锡冷笑了一声,“进来。”

“不。”清境还是不示弱,又说,“我回寝室,不就五分钟时间,你这人怎么这样。”

冯锡冷冷看着他,只好妥协了,对司机道,“你陪他上楼去。”

看来是怕清境借回寝室溜了。

清境没有反对,真让司机陪着他一起回寝室去了。

等清境再下楼来,背了个包,又提了个箱子,坐进车里之后,把东西放好,还对冯锡笑了笑,说,“我晚上九点十八的飞机,到时候要麻烦你司机送我去机场。”

冯锡愣了一下,说,“谁说你可以直接走了。”

清境耸耸肩,“谁让你不先和我预订时间,我已经买好机票了,而且也和我家里说好了。”

冯锡道,“你给你家里打电话说这里有事,过几天再回去。”

清境道,“不行,我家里也有事情。最多明天,我就要走。”

冯锡道,“你最好要听我的话。”

清境道,“是你临时起意来,才让时间上闹得这样尴尬。你不知道,找人约会,要至少提前两天就说吗?”

冯锡看他理直气壮的样子,笑了笑,突然之间伸手撑在了他的身体两侧,逼近他,吻上了他的唇,道,“那好,你明天晚上回去。”

第十二章 最后一次?

第十二章

冯锡在车上时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他捧着清境的头吻他,开始想着只是浅尝辄止,但是一亲上去,就完全控制不住想要更多。

清境有点躲闪,但是没有挣扎,被他吻上,就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僵僵地靠在椅背上。

冯锡那么近距离地看他,只见他的眼睫纤长疏朗,略带棕色,轻轻颤抖着,像是蝴蝶的翅膀,一下下地扇动,扇起的风撩拨着他的心弦。

在清境身上,冯锡体会到了很多以前从没有体会过的东西。

那些以前不常注意的东西,会去注意,心思变得细腻起来,关注点在情/欲之上还会出现别的东西。

例如,他看着清境的闭上的眼睛,就想吻上去,想要轻柔地对待他。

他的手指在清境的眼睑上轻轻抚摸过,感受到清境的紧张,他就把手拿开了。

他温柔地□他的嘴唇,虽然强硬却动作轻柔地撬开他的齿关,纠缠住他躲闪的舌头,和他深吻起来。

清境身体慢慢从发僵变成发软。

在此之前,他不知道接吻是一件可以这样舒服的事情。

温暖而柔软的感觉,冯锡的气息炙热地拂在他的鼻端脸颊,他吻他,有种温柔缱绻的感觉,像是泡在温泉里,温泉水涌上来,抚弄着肌肤。

他的舌头扫过他的上颚,抵住他的舌尖,这样的接触,让清境觉得心尖上有根羽毛在撩动着,让他有种背脊发紧的感觉,无所适从。

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清境脑子开始发晕,要呼吸不过来,不得不用手要抵开冯锡,冯锡这时候从他的口腔里退出来,又在他的唇角亲吻,低声说他,“你真是没有一点接吻技巧。”

清境脸颊绯红,却尽量做到面无表情,瞪了他一眼,喘着气说,“我又不是天生情圣,生来就会接吻。”

冯锡笑了笑,他也知道清境没有谈过恋爱,各方面都是雏。

在以前,冯锡觉得床伴知情识趣有经验是好的,现在却为清境傻乎乎的各种表现感觉欢喜。

看清境回过气来,就又亲了上去,清境反抗道,“不要了。”

冯锡却并不理他,强硬地又堵上他的嘴,手也从他的衣服下摆里伸进去,在他的腰上抚摸,清境不大适应地扭动身体,但是冯锡身材高大,肩膀xiōng膛都宽阔有力,被他压着,根本挣脱不掉。

冯锡在车里就想办了清境,但是看他一副懵懂样子,上一次又把他做得大出血,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车很快到了冯锡在s市的住处,这是他待客处理事务的最主要的地方,别的情人都不带到这里来,对于清境,他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下车之后,清境要去提自己的箱子,被不满的冯锡连拖带抱地弄下了车。

冯锡不是那么有情调的人,来到地方了,自然是直奔主题。

拉着清境进了屋,就直接上了二楼。

主卧是一间非常大的房间,清境对上房间里的大床,心里还是发虚紧张害怕,神色上也不免显露了出来,实在是忍不住不去想上一次的那种疼痛,简直要让人痛得神经质了。

冯锡看他站在那里脸色发白只是不动,心里大约猜到了他的顾虑,从他身后拥着他,说,“这次别担心,你配合放松一点,我们慢慢来,不会让你伤成上次那样。”

清境还是有些发虚,目光躲闪,不回答他。

冯锡则也不想把时间花在安慰他上,捧着他的脸,俯下身又亲吻住他的唇,清境在一番心里斗争之后,只得告诉自己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还是要忍一忍才行。

冯锡一边亲他,一边要脱掉他的衣服,这时候清境按住了他的手,说,“我自己来吧。不……不先洗澡吗?”

冯锡的眼神已经变得很深,只想把清境压到床上去,不过,即使急/色,他还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人,放开了清境,“嗯,先一起洗澡。”

清境赶紧说,“不,不,我想自己洗澡。”

冯锡盯着他,清境不大自在地把脸转开了一些,说,“你也顾及一下我的意见嘛。”

很是委屈的样子。

这让冯锡软下了心肠,道,“去吧,洗干净点。”

清境红着脸自己往浴室走,又突然停下来,问还站在原地看他的冯锡,“我的箱子里有我的睡衣,我去拿出来,可以吗?”

冯锡道,“不需要穿衣服。”

清境皱眉看着他,又慢吞吞往浴室里去了。

浴室里,清境拿出藏在裤子内袋里的小仪器,检查出这间浴室里是没有监控设备的,他松了口气,这才开始洗澡,慢吞吞洗了很长时间,直到外面冯锡叫他,他才应了一声好了。

擦干身体,用浴巾把自己裹好,手里还抱着脱下来的衣服,这才走出浴室去。

冯锡已经穿着睡袍坐在床上等他,清境心里还是发怯,站在那里不想过去。

冯锡对他招手,“你在做什么,快过来。”

清境只好走过去了,将衣服放在一边沙发上,又握着手机关机。把手表放好,一切收拾好了,还是慢吞吞地不敢去床边。

冯锡一直盯着他看,此时说,“再不过来,我就过去了。”

清境咬了咬牙,这才走到床边去,刚在冯锡伸手可及的范围,就被冯锡一把拉住了,将他拉上了床,抱进怀里,冯锡的手扯开他身上的浴巾,一边急切地抚摸上他的身体,一边吻住了他的唇。

清境感受得到他急切而炙热的**,趁着他没有注意,把手拍在了床头上面,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偷拍器被粘在了那里。

按照清境的想法,他到时候躺在下面,偷拍器在床头上会更多地拍到冯锡。

冯锡就能威胁他,难道他不能反过来威胁他了?

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冯锡这种大人物,应该比他更在意**才对。

冯锡□上脑,的确没有注意到清境耍的小把戏,他抱着他抚摸亲吻了一阵,就把清境压在了床上。

与遗传有关,清境身体比一般人软,又带着婴儿肥,摸起来软软的触感非常好。

冯锡觉得他像是一块糖,带着清新的甜美的味道。

这次冯锡有好好注意,不断让清境放松了,又做了很多准备工作,才慢慢插/入进去,清境还是痛,眉头皱得紧紧的,想着这是最后一次,心里才稍微能够放松点。

冯锡大手箍着他的腰,说他,“再放松一点。”

清境抽着气,“我痛……呼……”又要控制不住眼泪要哭了。

冯锡看着他,心里就像有只手在挠着,控制不住地想要在床上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思疯狂地做,但是看清境这样,又有些心软,想着答应了他不伤了他,便只能忍着。

他的手抚摸着清境的身体,抱怨道,“怎么还是痛?”

清境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从小就怕痛。”

冯锡只好慢了又慢,自己都要佩服自己的忍术了。

慢慢地,才加快了一点速度,清境被他做得神智迷糊起来,疼痛慢慢适应之后,就有种让他陌生的快感升起来,他之前带着哭腔的痛苦呻吟,也渐渐变了调,呜呜啊啊的叫唤声里,带上了说不出的撩人感觉……

冯锡被他的呻吟刺激得欲/火更甚,动作更用力了。

他要注意着清境的感受,完全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酣畅随性,但是却又有说不出的快感,比以前每次都更加让他着迷。

他在一阵激动中达到顶点,又抱着清境不断吻他,吻他的唇,他的脸,他的肩膀。

清境在他的怀里像是软成了一团棉花,冯锡心生爱怜,抚着他背,又伸手摸他的身后,柔声问他,“还是很痛吗?”

清境还没有回过神来,感受着他的亲吻,他的身体的热度,不知为何,鼻子有点发酸,不想说话,也就没有回答冯锡。

冯锡亲吻着他,一会儿又有了兴致,这次他把他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上,清境软绵绵地,被他扶着坐下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脸对着了那微型摄像镜头。

因此,他心里非常不自在起来,身体比刚才更敏感,对着那镜头,就像是被人看着一样,他羞愧地把脸埋在冯锡的肩膀上,脸颊绯红。

冯锡托着清境的身子让他动,清境哪里会动,只低声求他,“不要这样……”

冯锡没有听他的,自下而上地动作起来……

清境只觉得自己全身骨头要散掉了,半途就完全没有了力气和精神,晕乎乎不知是晕了过去还是睡了过去。

只是,等再醒过来,发现冯锡还埋在他的身体里。

清境完全不知道他哪里来这么好的精力,等冯锡总算是放过他,他觉得自己刚才完全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明明是吃了中午饭后就被冯锡带来这里了,等之后彻底完事,冯锡抱着他在床上抚摸他的身体,他问冯锡时间,冯锡从床头柜上拿过自己的手表看了一眼,“才五点四十。再睡一阵了去吃晚饭。”

清境不成想,就这么一个不会有结果的抱/对过程,花去了近四个小时。

心想难怪身体这么难受,四个小时,即使坐在车上颠簸,估计身体也会要散掉了,更何况还是在这无规律变换姿势的颠簸过程。

第十三章 事后

第十三章

享受了美味,心满意足的冯锡心情奇好无比。

要在从前,他从没有过抱着床伴睡觉这种嗜好,此时却柔情满满地搂着清境,抚摸清境的脊背,亲吻他的额头,亲密温存地让他自己也觉得肉麻了。

不过,却又真心地想要这么做。

他想,也许是因为清境还是个雏,没有经验,身体痛觉系统又太过敏感,之前疼得受不住,这样的他,理应让人升起一些保护欲想和他温存,所以,并无什么奇怪。

冯锡总能理智地为自己不理智的行为找到借口,抱着清境歇息的时候,又在他嫩嫩的脸颊上亲吻了几下,大手从他的背脊抚摸上来,又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道,“你回t城了,要保持手机开机,说不得我会找你。”

被窝里非常温暖,冯锡动作又很温柔,之前累了那么久,现在可以休息了,清境就被热气熏得晕晕欲睡,此时已经要睡过去了,又听到冯锡这句话,他的脑子迟钝地转了一番,心想到时候我会先找你的。嘴上却说,“嗯,知道。”

他这样乖巧听话让冯锡很欢喜,又在他的唇上亲了亲,下午做了一下午,此时他居然又起了兴致,手摸上他挺翘饱满的臀部。

清境这下挣扎了一下,感觉到危险的他反抗道,“你还要啊!”

很是委屈和厌烦的样子。

冯锡也觉得再做下去,就有昏君之嫌了。

在之前,他并不是个压抑自己**的人,但是也从来没有放纵自己的时候,一切都是有节制的。

此时却如此贪恋床上的乐趣,让他自己也不得不警惕了起来。

将手从清境的臀上拿开了,说道,“不要了,睡一觉吧。”

说着,他就要睡了。

从小到大没有和任何人同床共枕过,以前也有很喜欢的床伴,但是要一起睡觉时,总觉得对方碍事,而且因为他警醒和对自己安全的考量,就在有人在身边时睡不好,但是,此时他抱着清境,却神奇地精神很放松,清境身上淡淡的体香也很奇妙,像是安神香,让他很快睡过去了。

清境又累又困,虽然被一个人箍着很不舒服,但是这点不舒服抵不过睡意,也很快睡着了。

夜幕降临,房间里光线越来越暗,两人安然入睡,等冯锡再醒过来,开了床头灯,拿过手表看了一眼,发现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没想到一觉睡了这么久。

而他身边清境还在睡,清境是有睡神之名的,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能够睡着,现在床上这么温暖,虽然他身体里不大舒服,也睡得很沉。

冯锡在柔光里多看了睡得酣沉的清境两眼,清境的长相与性感撩人没有一分关系,但是冯锡看着他,无论是他的眉眼,他的鼻子,嘴唇,下巴,肉嘟嘟的脸颊,都让他喜爱得认为这是最能挑起他情/欲的长相。

他又情不自禁地肉麻地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这才径自起床来。

他从旁边拿了睡袍披上,回过身还体贴地帮清境把被子盖好,这才进了浴室里面去。

冯锡洗好澡,又出门吩咐了事情,这才进卧室里来,坐在床沿,捏住清境的脸颊,道,“起来了。”

清境特别怕疼,被他一捏脸,就痛醒了,软绵绵睁开眼睛,迷茫而不满地把冯锡盯着。

冯锡道,“起来洗个澡吃晚饭了。”

清境还精神迷糊,要拉被子把整个头也蒙住,含糊地说,“让我睡,我不吃饭。”

冯锡看他像个撒娇的小孩儿,心里觉得可爱又好笑,但是,却依然很霸道地把他身上的被子掀开来,把清境冷得一声大叫,张牙舞爪地伸胳膊要去捞被子。

清境全身赤/裸,皮肤白皙光滑,每一个部位都带着大自然赋予人类的身体的美感,而且是柔美。

冯锡看得又咽了口口水,然后拉住清境的胳膊把清境提了起来,“去洗澡去。你不去,我让人进来帮你洗了。”

清境被他这话一威胁,瞬间什么瞌睡都跑掉了。

让女人看到他的身体,这让清境会觉得无地自容。

他坐起身来,捞被子裹住自己,从另一边下床。

他的背脊这时候正好对着冯锡,冯锡注意到了他背上靠近腰的地方有一块浅色的胎记。

这块胎记在清境运动发热的时候会更明显,现在却只是浅淡的一块。

那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正要从树叶上起飞的形状。

和清境有过两次床笫关系了,冯锡在这时候才发现他的这块胎记,突然按住了清境的肩膀,手指摸上他的胎记,说,“你这里有块印记。”

清境缩了缩背脊,说道,“从小就有了,别摸,发痒。”

冯锡放开了他,看他起身去浴室,目光却一直在他的背上,沿着清境那胎记向下,是一截细腰,弧度优美地和那饱满的臀部衔接在一起。

冯锡又觉得口干舌燥,遇到清境,似乎总想着发情。

清境走一步就觉得冯锡留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往外流,让他又尴尬又窘迫,在浴室里洗了大半个小时还没有洗好,冯锡等得不耐烦了,过来直接推开了浴室门,只见清境还坐在马桶上,蹙着眉一副愁苦的样子。

冯锡问,“你在做什么?”

清境不想理睬他,把脸转开了,说,“你出去,我还没穿衣服。”

冯锡道,“出来,为你准备了浴衣。”

清境道,“你走,我自己穿自己的衣服。”

冯锡皱眉,“你最好听我的话。”

清境这时候却捂了肚子,“我肚子难受,隐隐地痛。”

冯锡愣了一下,想到他每次都把东西留他里面,听医生说过,这的确是对人身体不好。

冯锡道,“你出来穿衣服吧,我让医生来给你看看,吃点药会好些。”

清境痛得全身无力,说,“那你出去,你看着我,我不好穿衣服。”

冯锡,“……”

冯锡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矫情的人。”

但是还是配合了清境。

冯锡出了卧室,去让管家找家庭医生来,说了一下清境肚子痛的情况。

清境看他出去,飞快冲回卧室,将床头的微型偷拍器收了起来,因为粘得太紧,他抠了好一阵才抠下来,又去把他手表上的偷拍器也收了,然后装进上衣外套的内袋里,这才在冯锡回来之前,慢条斯理地穿衣服。

肚子隐隐作痛,让他一直有气无力,一会儿冯锡进屋来,看他已经在穿毛衣,就说,“已经叫了医生一会儿来给你看看。我们下楼吃饭吧。”

清境点点头,因为房子里挺暖和,便也没有穿外套,套好毛衣,就跟着冯锡出了房门。

餐桌上晚饭非常丰盛,不过却是分餐制,两人面前都是一样的菜,却分开放了,清境心想你又不是没吃过我的口水,现在倒是矫情起来,肚子里把冯锡腹诽一阵,拈起筷子夹菜,却没有什么胃口。

冯锡看他吃几口就放下碗筷,便问,“怎么,不饿?”

清境有气无力蔫蔫地说,“肚子痛。”

冯锡皱眉看着他,心里却升起了疼惜的感情,亲自为他舀了一碗甲鱼汤,“来,喝汤吧,医生马上来,吃药了就会好了。”

冯锡身体好,几乎没生过什么病,所以不知道清境这到底是多难受,但是看他这样,的确有点内疚,想着下次注意点。

清境喝汤喝了两口又放下了,趴在餐桌上不动了。

冯锡这下是真的担忧起来,甚至起身坐到他的身边来,把他的脸抬起来,看他脸色发白,紧咬着牙关,眉头紧蹙,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就伸手抚上了他的肚子,说,“真这么痛吗?”

清境痛得不想理睬他,而且也没有精神理睬他,只弱弱看他一眼,并不回答。

冯锡将他搂着,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又催促管家,发脾气道,“问医生到哪里了,他是乌龟吗,爬这么慢。”

虽然冯锡经常喜怒不定,脾气不好,但是总体来说,用语上是有教养的,此时这样骂人,那就是真的着急生气了,管家不敢有一点怠慢,赶紧又去打电话催促医生,回来说,“先生,杜医生说两三分钟就到了。”

冯锡这才压下怒气,大手在清境肚子上抚摸,说,“医生马上到了,再忍一下。”

清境只觉得肚子越来越痛,让他全身酸软无力,可怜兮兮地由着冯锡扶着靠在他身上,医生来时,见冯锡对着一个孩子样的男生忧心关怀,不由愣了一下。

因为之前管家已经和他说了,是因为那事之后没有及时处理留在里面的东西,才让病人之后一直肚子痛。

所以,他就知道清境是冯锡的床上人,只是,一看清境,他还以为他是未成年,而且也完全不是冯锡以往看上的人的那种类型,这真让他觉得好奇,虽然好奇,却也只能埋在心里,面上兢兢业业又温柔慈善地过来询问病人情况。

冯锡看他来了,用力将清境一下子从椅子上抱了起来,把他放到了客厅里宽大的沙发里,又让女佣人拿了毯子来,让医生为清境做检查。

清境痛得神智已然不清,所以什么也管不着了,由着医生摸他肚子,按揉,问他情况,他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些什么。

医生给开了药,但是当务之急是让再好好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让仔细地灌肠洗一番。

听到这个,清境就说,“不要让女人帮我洗。”

很是急切的模样。

冯锡摸了摸他的脸颊,说,“好好,我帮你洗,你别乱动。”

第十四章 相处

第十四章

对着清境,冯锡也算是做尽了以前他绝对不会做的一些事情。

他把清境半扛半抱地弄上楼进卧室,又去浴室里为他灌肠,清境神智不清,一切都由着他做。

他像一个小孩子,蜷在冯锡的怀里,这样脆弱的他,惹来了冯锡无限的爱怜,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让冯锡整颗心都柔软下来。

怀里的清境,像是一只最脆弱的小动物,整个人透着软弱可怜,让冯锡的心柔软得不知道要拿他如何是好。

似乎稍微用大一点力,就能让他受伤。

从浴室里出去,冯锡这才喂清境喝下了药,床上已经有女佣人收拾好了,把他放上床让他睡觉,又俯下身摸了摸他的额头,说,“你睡吧,睡一觉就不会痛了。”

清境虽然神智迷糊,但是也不想理睬这个罪魁祸首,把脸埋进枕头里,一言不发。

冯锡不知道清境对他的抗拒,只以为是清境因为刚才的事情害羞,笑了笑,自己就出门了。

睡了四五个小时,冯锡精神很好,又去吃了些东西,然后就去书房里处理事务。

等一切弄好,开始有点睡意了,他才回卧室里去,进屋却发现清境不在床上,他愣了一下,心里一跳,居然怀疑清境是不是跑了,听到浴室里的声音,他才安下心来,过去一看,清境正虚弱地靠在洗手台上。

冯锡惊讶地问,“怎么了?”

清境皱眉道,“还是肚子痛,有些拉肚子。”

冯锡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好了,过来扶着他回床上去,“再让医生来看看?”

清境道,“不要,比之前好多了。”

清境此时穿着他自己的睡衣,上面印着傻乎乎的小**,可爱无比。

冯锡看着却觉得不伦不类,和清境一起上了床。

清境虚弱地躺在那里,冯锡伸手捂在他的肚子上,轻轻抚摸,清境在他这样的体贴里睡过去了。

梦里,他被人搂在温暖的怀抱里,挺安心的。

他的记忆里,连父母也没有这样搂着他睡过。

他是五岁左右就自己一个人睡一张床了,在此之前,有一两年左右的时间是和保姆一起睡,再之前就是一个人睡婴儿床,记忆里从来没有这样被温柔对待的时候。

虽然冯锡对他做的事情让他很是厌恶,但是,心底深处,却又渐渐升起了一些依恋。

第二天,清境的肚子总算好多了。

冯锡看他好了,也就松了口气,之前看清境难受,他心里就一直挂念着,他是很少这样牵挂一个人的,所以牵挂起来,就很不习惯。

说是吃早饭,其实已经是午饭时间。

餐桌上,清境询问着他机票的改签时间,冯锡说,“是晚上九点二十,会提前一个半小时送你去机场,放心,不要记挂这件事。”

清境舀着炖得烂烂的羊肉鱼翅佛跳墙,他是一张馋嘴,吃得非常满足,不断赞叹道,“哦,这个好吃。怎么做的?”

冯锡于是吩咐管家,让厨师出来和清境说话。

厨师是个四十多岁有点壮的男人,很是恭敬地和冯锡行了个礼,冯锡说,“他想知道你这个怎么做的。”

清境其实刚才是随口一说而已,没想到冯锡真让厨师出来说话,他知道厨师行业,很多菜是人家的机密,就赶紧对厨师道,“不用说也没关系,我只是觉得这个非常好吃。”

厨师还是简单对他说了这道菜的做法,然后很感谢他的喜欢,冯锡对厨师道,“以后他来了,你就准备好这道菜。”又说让管家为他涨奖金的事,说辛苦他了,让他下去。

清境看冯锡一副大派头的样子,就埋下了脸,吃着东西不说话了。

冯锡慢条斯理吃着,又看向他说,“肚子还难受吗?怎么又没精神了?”

清境摇了摇头,“没事,食不语,以免我把口水溅你那边盘子里去了。”

冯锡,“……”

下午冯锡有个网络会议,他在书房里做事,清境无聊地自己看自己的书,就想去敲冯锡的房门,说自己想去机场看看能不能把机票换了更早一点回家,正好看到女佣人端了茶水要进去,他就自作主张说,“我来吧。”

女佣人笑着把托盘给了他,他以为这是清境想讨好冯锡,而清境是个可爱的惹人喜欢的温柔面相,家里佣人都还挺喜欢他,自然就帮他一把了。

清境敲了书房门,对着通话器,说,“我送茶来了。”

说完,房门自动打开了,清境愣了一下,端着茶水走进去。

他进去,房门又自动在他身后关闭,冯锡坐在书桌后面,面前是两台电脑,他又在翻一份纸质文件,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对还站在门口处的清境说,“过来。”

“哦。”清境应了一声,就把茶水端过去了。

冯锡把笔电推远了一点,看到清境穿着一身黑,黑毛衣黑长裤,脚上趿拉着拖鞋,黑色衬得他肌肤如雪,眉清目秀,红唇皓齿,有种别样的干净单纯。

清境把茶水放下,他就拉了他,在清境没反应过来时,把他拉得坐在了自己腿上。

他是坐在一张宽大的电脑椅上,把清境抱住之后,就在他的颈子上嗅着亲了亲,清境为他送茶水,让他心里挺满意的,觉得高兴。

清境要从他腿上下去,冯锡的手已经探进他毛衣摸上他的腰腹,清境不适应地说,“哎,你又要做什么?”

冯锡好笑地亲他的下巴,“你说是要做什么?”

清境道,“别,我来和你说事情。”

冯锡并不放开他,手在他的肌肤上抚摸过,触手温润如玉,柔滑又带着柔软,让人摸上就不想放开。

他的手已经摸到清境的xiōng口去,清境要挣扎,下面却又被冯锡另一只手握住了,清境面颊突然绯红,无所适从地道,“你别这样行不行?”

冯锡解他皮带,“当然不行。”又盯着清境好看的眉眼,宠溺道,“你说吧,要和我说什么事?”

清境被他摸得身体发软,特别是下面,居然被他挑起了感觉,他结结巴巴说,“呃……你……你反正有事情忙……我就想先走了……去机场看能不能提前走……”

他这样说,冯锡就在他的腿根掐了一把,又痛又痒又麻,清境难耐地“啊”了一声,腰彻底软了下去。

冯锡用行动拒绝了清境的要求,他把清境的裤子退下去,让他分开腿坐在了自己身上,摸了他一阵,就释放处自己的**,就着这种姿势进去了。

清境在遇到冯锡之前,从没有过任何这方面的经验,也几乎没看过这方面的片子,对于身体,对于性/事,他带着一种学术上的探究和理智,所以并不是觉得特别羞耻和不适应,但是此时对着冯锡的两台开着的电脑,在书房里,在椅子上被他做这种事,清境还是觉得有点受不了。

而冯锡,他在心里也觉得自己太反常了,一直想要清境就不大符合他一向的理智行为,在书房里做这种事情,对他也是第一遭,不过却非常有快感,清境在椅子扶手上撑着自己的手,呜呜地叫,整张脸绯红,眼睛也黑幽幽地很湿润。

他看得到冯锡电脑上的文件,虽然看不到多少,却知道不应该是他能看的,他喘着气,求紧紧箍着他的冯锡,“不……不这样……好痛……”

冯锡动作着,将椅子从电脑桌后滑开,抚摸着清境的身体,并不听他的求饶,专注地只管做。

之后冯锡甚至把清境抱到了一边的沙发上,让他靠在沙发扶手上,迷恋着他的身体,攻城略地。

第十五章 回家

第十五章

不知道是不是被做多了身体就渐渐适应了这种疼痛,快感则慢慢从这种疼痛里滋生出来,越来越明显,占据了主导地位。

冯锡把清境抱着坐在自己身上,卷起他的衣服,在他的xiōng口处舔吻,清境身体敏感,受不住地要挣扎,又被冯锡箍得很紧没法逃开。

冯锡抬起头,看到清境满脸绯红,眼睛里湿漉漉的,黑幽幽,带着情/欲的色彩,迷离又诱人;微张的嘴唇嫣红湿润,引诱着人吻上去。

就像是一朵清纯的白色玉兰花,上面点上了胭脂,突然让人觉得妖艳起来。

冯锡为他这个样子着迷,突然就想要看到更多,他的手握上他下面半软半硬的器官,还是没有任何经验的粉嫩颜色,他套/弄着,清境因此更受不住,咬着牙也控制不住呻吟出声,喘不过气一般地发出短促的媚人的抽气声。

没一会儿,清境就在冯锡手里交代了,这是冯锡第一次看到他陷入情/潮达到高/潮的样子。

红红的眼尾,半明半媚半敛着的眼,清亮的泪珠涌出来,沾湿了长长的眼睫,咬着的下唇,红红的齿印,喘息声撩人无比。

冯锡被他种样子所征服,有点受不住地紧紧箍住他的腰,把他压在了沙发里,狠狠地动起来,清境刚才还在天堂里徘徊,此时又堕入了地狱,疼痛让他叫出声来,冯锡俯下身吻住他,身体和精神都处于情/欲汹涌的激动和亢奋之中,还从没有一个人,能够让他如此失控。

等冯锡回过神来,发现又没控制住射在了他身体内。

清境觉得自己要死了,身体和精神完全分开一般,有点迷茫地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冯锡看清境晕乎乎的样子,就直接抱了他起身,带着他去卧室附带的浴室里处理善后,清境迷迷糊糊软在他身上,处理好之后,冯锡又把他半扛着放到床上去,说,“不准先走了,晚上再走。”

冯锡去换了一身衣服,继续回书房里去处理事务。

清境身体软绵绵,精神茫茫然,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又天大地大没有睡觉大地鸵鸟地睡了过去。

晚上他要出门去机场,连贵宾都不会亲自往机场送的冯锡,却亲自送了清境去机场。

大约不是为了送他,只是把握最后一点时间好好解馋而已。

清境坐在他身边,被他又亲又摸,清境无论怎么躲避都没有用,只得任由他亲了。

车到了机场,清境逃也似地要赶紧下车,冯锡却把他按住了,帮他把衣服整了整,又含着他的唇亲了一阵,说,“我有时间就去找你,你如果有时间,也可以联系我,我能抽出时间来,就接你到身边来。嗯?”

清境面无表情,心想鬼才会联系你。

虽然他让自己尽量板了脸,但是刚才被冯锡亲得嘴唇红肿,眼睛湿润,所以看在冯锡眼里,他依然是可怜可爱的小白兔样子。

他心里软软的,爱怜地摸了摸清境的头发,说,“下车吧。”

清境赶紧下了车,冯锡坐在车里看着他,他离开前,又回头看了冯锡一眼,抿着唇,冯锡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以为他是对自己恋恋不舍,心里就非常高兴,说了一句,“我有时间就会找你,很快能见到,走吧。”

清境在心里哼了一声,接过司机递给他的箱子和包,走进机场大厅里去了。

清境虽然算不得很高,净身高在一百七十四至一百七十七之间,但是因为骨架漂亮,比例完美,穿着短款风衣,显得腰细腿长,看背影,有种芝兰玉树飘飘如仙的感觉。

冯锡对他是非常满意的,虽然清境一点也不会迎合人,又没有任何接吻技巧和床上功夫,但是,冯锡依然把他定成他所遇到的最满意的一个床上人。

冯锡对着清境的背影也能想入非非,而这时候,一脸苦逼相的清境脑子里则在想,屁股要开花了,比小时候打了针还难受,总觉得自己迈出的每一步都不符合人体工程力学,想到造成自己这种状况的罪魁祸首,他就想把冯锡的那根犯罪的玩意儿切掉,让他去做冯大太监。

清境在心里骂骂捏捏地去办了行礼托运,看着时间不多,又慌慌忙忙地进了安检,坐上飞机了,才抽着最后一点时间给他妈发了一个短信,说已经登机,十一点多钟能够到家。

他妈只简单回了他一句,“注意安全。”

清境关机时愣愣地想起来,他本来该是昨天回家的,因为冯锡的事情推迟了一天,但是昨天没来得及和家里说,他家里居然也没有问他,今天中午,他才给他妈打了个电话,说是记错了登机时间,该是今天的飞机。

他妈也没有太在意,只淡淡地让他路上注意安全。

在清境看来,她这么说,大约也只是随意的礼貌之词罢了。

清境自己买的是商务舱,现在坐在vip舱里,是冯锡让人为他改签的时候改成的这里。

虽如此,清境对冯锡也没有什么感激的意思。自自然然地就接受了。

说起他的乘飞机之旅,本科一年级暑假时,和一个新疆的同学去对方家里玩,因为没有买到机票,清境只好去走了后门,他爸找关系让他去坐了军用飞机,那是一架军用小飞机,在清境看来,大约是用来做跳伞练习的,他带着他的同学去坐了,过程中,坐着机舱里的小板凳,安全带把人绑在舱壁上,过程中因为气流不断,他们就在飞机上左冲右突地撞来撞去,等到达目的地,两人觉得都是死过去又活过来又死过去,在机场里倒下就不想动了。

这次经历让清境印象最深,除了这样的受苦受难之外,他也坐过最好的vip舱,里面的大床比家里的还舒服,根本不像是坐在飞机上,而像是在享受宾馆待遇。

所以,受冯锡这样的恩惠,他完全不以为意。

而冯锡的家世背景,以及钱财对他的诱惑,他也都并不在意。

他知道吃苦头是什么样子,也面对过大场面,可以做到稍稍的宠辱不惊吧,虽然他一受痛就会忘了自己是党员这件事。

回到t城,自然是没有人来接他的,自己从机场打了车回家,在空军大院门口,因为警卫不认识他,他还费了不少口舌力气又给家里打了电话,这才被放进去。

回到家,保姆小妹也换了新的,不认识他,母亲则已经睡了,父亲没在家,这是意料之中。

他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去,将一切东西放好,这才打开手机,收到冯锡来过电话的来电提醒,他去洗了个澡,换好睡衣,上了床,这才回了他一个短信——安全到家了,累,先睡了。

然后直接关机,不想和冯锡通话。

家里的床,床上床单被套都是换的新的,但是还是带着一股潮气,清境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为何,想到和冯锡在一起的时候,冯锡把他搂在怀里,大床柔软又温暖,冯锡身上略带烟味和松木香男香的味道,性感地撩拨着人的心弦……

第二天,清境起得晚,是在贝多芬月光的钢琴声里醒来的,洗漱之后下楼,厨娘英姨说他,“现在才起,早饭吃什么,我去做。”

清境笑着过去和她轻轻拥抱了一下,道,“英姨,好想你哦。”

“什么好想我,想我还一年不着家。”英姨把他推开,说,“我做饭去。”

清境说,“不用了,我喝点牛奶就好,最近肠胃不好,不想吃东西。”

英姨受惊地道,“肠胃不好,找中医调理才行啊,你下午跟着我去看医生才行,而且,肠胃不好更应该好好吃饭啦。”

清境道,“牛奶面包,我早上就吃这个。”

两人在这里说话,一边弹钢琴的太太就停了下来,回头看两人。

清境这才走过去对她恭恭敬敬地说,“妈,我回来了。”

清太太四十出头的年纪,人长得美,保养得当,精致优雅的打扮,在家里,也像是在舞台上一般,神色淡淡地看着儿子,点了一下头,道,“在家说话不要太大声。”

“哦。”清境和英姨都被她说得讪讪的。

第十六章 存储卡

第十六章

清境下午把房门关得紧紧的,从两个偷拍器里拿出存储卡,用读卡器把东西导进电脑里。

这种艳照门,自然是要偷偷摸摸做,清境要点开视频时,紧张得不断回头去看房门,又去确认了一遍的确是好好地反锁上了,这才又坐回书桌边,握上鼠标点击开了。

画面像素并不高,有点模糊,不过,该看得明白的,都能看明白。

最先出现的,自然是他自己脸,还有冯锡的后脑勺。

做的时候倒没怎么觉得羞耻,现在来看,他反而羞耻得不行了。

因为他看到了自己满面绯红,眼神yín/荡的样子。

他真不知道,自己在那时候是这个样子的。或者说,他都不敢确定,里面的人是他了。

他只好赶紧把画面往后拉,拉到冯锡把他压在床上那一段,这下,他因为处在下方,而没有被拍摄到了,只有冯锡一个人出现在画面里。

从这里看,他不得不承认冯锡是个长相非常不错的男人。

清境从小在空军大院长大,见过很多长得帅身材好的帅哥,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比起他见过的那些人,冯锡大约算是最出色的那一类中的。

这里的冯锡,和一般时候的冯锡也不大一样,他的视线专注地盯着身下的人,面色也有点发红,带着**的他,有种说不出的危险激情和性感,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看着这些,清境就想起了当时的感觉,其实多数还是疼痛,不过,也隐隐有快感。

他看得动了情,心里痒痒的,热流从大脑向下涌,汇聚在小腹,他不自主伸手去摸自己的性/器,摸上了之后,就又愣了一下,羞耻地又把手放开了。

画面里的人一直在动作,清境将耳机戴上耳朵,于是听到了里面的声音,两人的喘息声,更多是他自己的呻吟,让人面红耳热。

又看了一阵,清境才想起来,自己看这个是不是太yín/荡了点,于是赶紧按了暂停。

他把过程中的好几部分,看不到他自己的脸的那些片段,剪切了下来,然后装进一个文件夹里,准备拿这个去威胁冯锡,让他以后离自己远点,不要再找他做这种事情了。

清境做好这些,觉得口干舌燥,端了水喝,又去卫生间,正洗手,突然房门被敲响了。

清境吓了一跳,跑出来问,“谁啊?”

“我,邵炀。”外面传进来一个硬朗而英气的男声。

清境就更是被吓到了,飞快地冲去关电脑,房门持续被敲响,“喂,清境,你在干啥,赶紧来开门,喂……”

清境又把存储卡收起来扔进抽屉里,因为太慌乱,一张卡掉下去了,他也不知道掉在了哪里,一时间没法找,只好算了,飞快地又跑去开门。

门锁一打开,一个高大而强健的男人就推开了门,一看到清境,就把他抱了起来,清境窘迫又生气地打了他两巴掌,“混蛋邵炀,放我下来。”

邵炀把他放下地,又撑着他的肩膀盯着他看,只见清境明眸皓齿,白白净净,单单纯纯,心里像被一根羽毛在挠痒痒,有点要控制不住自己,只好转了一下眼,道,“一点都没变嘛。我十月份好不容易有假,专门去s城找你,你居然跑去了云南玩,你说你小子有没有一点义气。”

清境却发现不了他那别扭的心思,撇撇嘴,拂开他的手,坐回到床上去,道,“你事先又没和我说,难道还要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洞察你的心思,专门在学校里等你来找我?”

邵炀走到他书桌前的凳子上去坐下,说,“我也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才没提前说的。你要去云南,怎么没事先和我说。”

清境道,“不和你扯这个,你怎么知道我回家来了,跑来找我。”

邵炀笑着道,“我昨晚上回来,在院子里看到你了,只是想到你要回来休息,我当时也有事,就没有叫你。”

“哦,这样。你最近怎么样?”清境礼貌性地问了问他,其实对于他的动向不怎么感兴趣。

邵炀比清境要大两岁,今年二十五。

但是当年读书却是和清境一起的,便把清境当成同龄孩子对待了。

清境从小不合群,像个娇小姐,自然和这空军大院里的孩子合不来,而且外号还真被他们叫成娇娇,清境很厌恶,就更是不和他一起玩了。

再说,他母亲也不喜欢孩子和人打闹把衣服弄脏,和男孩子打架这种事情,只发生过一次在清境身上,被人打了,回家了因为衣服脏了,又挨了母亲的训,被罚弹了三个小时钢琴,差点把手给弹废掉了,从此之后,就不敢和人打架,遇到人叫他娇娇,他就赶紧躲开跑掉。

再说,他们这空军大院里,一直以来,大人并不和睦,下面的孩子也不和睦。

这里内斗厉害,一茬茬地人被请走,又有新人进来,上一辈的出事,下面一辈的受牵连,所以,各种问题举不胜举。

清境的父亲是个非常沉默寡言的人,为人谨慎持重,兢兢业业干事,没出什么大风头,一直在这里稳稳地到了现在。

而邵炀家,则是大起大落又起这样,清境小时候,邵炀父亲因为权力斗争就被迁走了,现在则是早退休了,邵炀能回这里来,则是依靠他自己的能力。

邵炀说了一翻自己的情况,听在清境耳朵里,就觉得他吹牛皮居多,真实情况很少。

当然,他现在所处的位置,也不好对人说。

清境便也不怪他说话不真诚,再说,他自己也几乎没真诚过,又有什么权利责怪别人。

邵炀说了自己,就又问清境,“你还有一年半毕业是不是?毕业了有什么打算。”

清境道,“嗯,要去a国做博后。”

邵炀,“……”

傻眼了一瞬间的邵炀不可思议地看着清境,“读了博士了还不够,还要去读博后?你爸不是说你要回t大教书吗?这样在一个城市,经常见面,有个照应,不好?你不觉得一直读书很辛苦吗?”

清境淡淡地道,“我爸之后也同意我出国做博后了。我觉得读书挺好的,我这个没心机的样子,出社会工作,会很困难吧。”

邵炀道,“我罩着你就行了,有什么困难的,难道有人要欺负你。”

清境笑了笑,“还好啦,我自己喜欢读书,喜欢做研究。”

邵炀道,“你出国了,我又不能出国,那不是要很久才能看到你。”

清境把手撑在床上,仰着头看天花板,道,“时间过很快的,你一天到晚忙着钻营,哪里会想我。”

邵炀听他这话就板上了脸,“你这什么话。我不是经常想你吗,给你打电话,是你总关机,即使接我电话也总是很快挂了,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还是小时候那个娇娇样子。”

清境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你再说一遍。”

邵炀讪讪地不说了,清境有生以来唯一一次打架就是和邵炀打,因为邵炀那时候叫他娇娇妹,清境没忍住,扑上去和他打了起来,自然是没把邵炀打着,反而被邵炀揍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回了家,然后又被他妈骂了一顿,说的是,“让你不要和那些孩子一起,不要理睬他们,你为什么不听话!”然后罚他弹钢琴。

小时候受的摧残太多,以至于读大学之后,他就不再碰乐器。

两人沉默了一阵,邵炀看到清境桌子上放着的笔电,就去打开来,按了开关,说,“我给你看我上次飞行拿奖的照片。”

清境看他开了电脑,噌地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扑过去,道,“你怎么随便开人电脑。”

他和冯锡那个艳照门,还摆在桌面上的呢。

邵炀奇怪地看着他,“哦哦,居然不让开了。”

清境要去关电脑,邵炀直接抓住了他的手,把他制住,“是不是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在里面,来,给哥哥看一下又能怎么样。”

清境急了,但是他那点力气哪里挣得过职业军人邵炀,邵炀将他的双手双脚制住,把他紧紧抱在了自己怀里,“别乱动了,在我面前装什么正经,什么片儿嘛,德国的,呀灭跌的……”

清境听他这样说,而且的确被他制住了动不了,邵炀的热气全都呼在他耳根处,让他很不舒服,他只好不动了,冷静道,“放开我。”

邵炀抱着他不放,电脑已经到了输入密码的界面,他握着清境的手去输入密码,“来,输密码。”

他的手宽大而灼热,带着一层茧子,很是粗糙,磨得清境柔嫩的手指很不舒服,清境生气了,“不要开玩笑了,放开我。”

清境满脸通红,瞪向邵炀。

邵炀只好把他放开了,因为他控制不住地起了反应,不想让清境察觉。

清境从他身上起来,飞快地把电脑关了,说,“里面有我导师的机密项目,不能给人看。”

邵炀知道绝对不是因为这种事情,而且,大约也不是里面有什么少儿不宜的片子才让清境这么反常,他笑了笑,道,“好吧,我不看了。”

清境把电脑收起来装进电脑包,又放进一边的柜子里去,这才坐回床上去,垂着头一时不说话。

楼下英姨在喊,“清境,你下来端茶和点心上去和邵炀一起吃吧。”

清境起身来应了一声,正好和邵炀在一起尴尬,他就下楼去了。

邵炀看清境这样,就在心里叹了口气,突然看到地上有点反光的东西,他愣了一下,弯腰捡起来,发现是一张存储卡。

他盯着卡看了两秒,迟疑了一瞬,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第十七章 短信

第十七章

清境端了茶水点心上楼,放在桌子上,招呼邵炀吃。

邵炀已经装作若无其事,从盘子里拿了一块红薯酥来,说,“英姨做的点心好吃,就是太甜了。”

清境也吃起来,虽然对他的话深有同感,嘴里却说,“有得吃就不错,你要求倒多。”

邵炀嘿嘿笑了,又问清境这几日有什么安排,要不要跟着他出去玩。

清境摇头,“你要到哪里去,不上班?让我跟着你去。”

邵炀道,“这几天没什么事做,就是开会,你知道的,不去也没有关系。”

清境毫不客气地道,“你平常可不会错过多结识人的机会,现在居然不去参加会议了,真难得。”

邵炀伸手作势要捏清境的脸,“你嘴巴越来越没把关的,说得这么难听。”

清境笑了笑,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又抽纸擦了擦手,人仰躺到床上去,道,“反正这么说你又不会生气。”

邵炀笑起来,“我和你生气,那还生得过来吗?说起来,小时候,你害我挨了多少打啊,你这家伙!”

清境道,“关我什么事,你自己的问题。”

两人小时候读一个班,邵炀比清境大了两岁多,却成绩从没有清境好,他妈一知道,必定告诉他爸,邵炀就要挨揍了。

说起来,小时候,两人关系也并不是多好,关系稍微好起来,还是这两年的事情,邵炀军校毕业,回这里来工作,找到他家里,经常走动,才熟悉熟络起来了。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往往如此奇妙,在人生的前段部分,从没有想过会出现的人,突然之间遇到了,从此,他就成为以后的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也有这样,以前他一直在生命里,之后突然就消失掉,然后又出现了,就如邵炀。

清境躺在那里发起呆来,沉默着,再不说话。

邵炀胳膊撑在桌子上,靠在那里盯着清境看,一时之间也不说话。

清境是非常喜欢发呆的,所以,他也并不打搅他,看着他带着一点婴儿肥的白嫩的脸,又看他的露出来的手,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这样子倒像是一直没有变一样。你现在多少斤,是长胖了吗,脸上肉嘟嘟的。”

清境掀了眼皮,在床上动了动,瞥了邵炀一眼,“你管这个做什么?”

邵炀道,“我是看你这样,想起我表哥家里的小孩儿了,我看到他就想捏他脸,现在看到你也是这样。”

清境哼了一声,“你捏一下看看,以后不要想来我家里了。”

邵炀笑起来,又说,“明天我们去吃长江鱼,你要去不去?”

清境其实很嘴馋,但是却翻了个人趴在那里用屁股对着他,说,“不去。”

他不喜欢和一群当兵的在一起。

不知原因,也许是受厌恶当兵的的母亲的影响,他对他们也不是很喜欢,很乐意和他们在一起。

邵炀就只好说,“那算了,我带一条鱼回来让英姨做给你吃。只是呢,英姨做的鱼也甜甜的黏糊糊,大约会把鱼味道给弄差了。”

清境道,“不要你管啦,真是的。”

邵炀看看表,下午还有事情,就起了身,突然在清境的翘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然后飞快地跑出去了,果真,清境从床上一爬起来,就朝他冲过来,骂道,“混蛋啊,你下次再打试试!”

邵炀已经跑下楼了,嘻嘻哈哈地跑出门。

清境站在楼梯上,眉毛拧了起来,心想真是个混蛋东西。

这么个不稳重的家伙,真想不到他会在这里混得好。

英姨在楼下看了他,说,“邵炀这就走了?”

清境道,“不管他,真是一来就没好事。”

英姨道,“他和你关系还真好呢,平常也经常来看看,还给带不少东西呢。”

清境道,“还不是想讨好我爸吧。”

英姨摇头笑了,不说话。

清境又四处看了看,“我妈呢?”

要是他妈在,绝对不敢大声喧哗的,不然要被说。

英姨道,“太太出门跳舞去了。”

“哦。”清境应了,又回自己房间去。

回房之后就赶紧把房门反锁了,他开始在桌子周围寻找起刚才掉的存储卡来,地板是深棕色的木地板,存储卡是黑色的,一时之间还真不好找,他找了老半天没找到,两条眉毛拧了起来。

又去把电脑抱出来,开机后,拿出剩下的那张存储卡,插入读卡器,他想看一下,是哪一张存储卡掉了。

他之前导出了数据的那一张,已经被他格式化了,另外一张里面的东西,他自己都还没来得及看,数据都还在里面。

当时想着用两个偷拍器,也全是因为怕一个出问题,以防万一。

现在却出现这种情况,真是烦人。

打开存储卡,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清境就深叹了口气,找不见的那一张,正好是在沙发上拍的,他自己也没有看过的那一张。

清境只有又四处找起来,找了二十几分钟,还是没找到,只好放弃了。

他想,有可能掉进床底下去了,即使打扫清洁被小保姆看到,她估计也不会注意到那是什么东西的,大约就扔了吧。

这个存储卡,比一般存储卡还小很多,而且要用专用的读卡器才能打开,是军队机密部门用的,一般人哪里知道怎么用,所以清境也就让自己镇定了下来,不要管这件事了。

他把剪好的只看得到冯锡的那几个片段导入手机里,然后加了密,还存了一份在电脑隐藏文件夹里,剩下的那些所有,他都删掉。

把手机开了机,手机马上就响起来,是之前来电的提醒,然后还有语音留言,正是冯锡打来的,让他开机了回电话。

清境根本没有回他,而是带上手机钱包,又拿上一件外套,就下楼去了,穿好鞋出门,英姨问他,“清境,你去哪里呢?将军晚上要回来,你早点回来哦。”

清境“哦”了一声,就出门去了。

他不敢在家里给冯锡发短信,怕被这里的侦讯部门截获,那样,他就惨了。

打车去了一家咖啡馆,刚进门,手机就响了,清境一看,是冯锡打来的。

清境心里一紧,在位置上坐好,才把手机接起来,并无声让服务生上杯奶茶。

冯锡说,“让你手机保持通畅,你怎么一直关机。”

清境说,“不关机也不敢在家里接你电话,我家那边有可能会有关键词监听。你说话又不注意,我怎么敢接。”

冯锡道,“那你现在在哪里?”

清境说,“外面咖啡馆。”

冯锡笑了笑,“专门出来给我打电话?”

清境心说去你的这么自恋,嘴上道,“的确是有事情找你。”

冯锡的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兴味,和平常的威严或者不羁大相径庭,道,“什么事?”

清境道,“一会儿发短信给你。你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冯锡道,“没有特别的事情。”就是没有忍住不打而已,当然,他是不会这么说的,说了显得清境对他已经非常重要了一般,让他自己处在了下风。

清境道,“既然没有特别的事,那我先挂了吧,我发短信给你。”

于是,就这样挂了电话。

冯锡已经回了x市自己老巢,临近过春节,他事情也多,此时正在车里,心情万分愉悦,想着清境到底要给自己发什么过来,居然这么神神秘秘。

一会儿,手机就有了提示,他点开短信来看,是一个一分多钟的视频。

冯锡,“……”

第十八章 愤怒

第十八章

冯锡盯着视频的播放,看到里面的自己,他愣了有一秒钟,当然,也瞬间明白了这是什么,清境发这个东西来给自己大约是什么意思。

之前在一直欣喜而愉悦的心情瞬间堕入了冰冷谷底,他的脸沉了下来,冷若冰霜。

紧接着,又收到了清境下一条短信,内容是——你看了那个视频了吧,我这里有两个小时的片子,看不到我只看得到你的部分有四十三分钟,这是你上次说拍下了我洗澡的视频给我的启发。所以,这些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以后,我不想再和你有联系了,你不要来找我。不然,我就把这些东西发到网上去,到时候看你怎么做人?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冯锡盯着短信,几乎要把手机给捏碎了。

他直接给清境拨了电话过去。

清境知道和小人打交道,只能比他更小人才行,虽如此,想到第一次见到冯锡时,他那邪性的样子,他依然是心里惴惴的,冯锡打过来的电话,他迟疑了一瞬才接起来。

冯锡一时之间并没有说话,清境听到对面没有声音,就更觉压力很大,只好自己先说,“喂?”

冯锡还是不回答,清境用手指拨弄着奶茶杯里的勺子,继续说,“我们以后就没有关系了,你给我的那张卡,我放在我们睡觉卧室的床垫下面的,你让人找一找就找得到。天底下这么多人,你找谁不好呢,我又不喜欢男人,你何必来找我,好了,就这样吧。”

说着,就要挂电话,而这时候,他听到了冯锡那边的一点笑声,真是只有一点笑声,很短促,但是,那种让人背脊发麻的yīn冷和霸道却通过电波完全传了过来,清境当时身体就是一颤,似乎第一次被冯锡绑住手毫不顾忌他感受地要他时候的疼痛又通过手机,通过手指尖突然之间传遍了全身,让他害怕了起来。

冯锡笑了一声,才说道,“你等着。”

然后电话挂断了。

冯锡最后那一句话声音很冷,这种冷意像是冰雪从领口进了衣服里,一时间让他凉透了底。

清境听着手机里对方已经挂断电话的提示音,将手机放了下来。

他撑着胳膊坐在沙发里,安静地坐在那里,又喝了一杯奶茶,里面没有放糖,寡淡无味。

他托着下巴看向窗户外面,这里是二楼,正好看到外面的梧桐树,树叶已经落光了,光秃秃的树干,行人忙忙碌碌地从街道上走过,各怀心事,有人脸上是笑容,有人面无表情,有人神色愁苦。

还有乞讨的人,在这么冷的天,手上生着冻疮,一手拿着碗,一手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从街上走过。

而从街心开过的车,也有豪华如保时捷,如迈巴赫。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他有怜悯之心,有爱心,对这个世界上的弱者,他也是有心无力的。即使他出生也算是不错,但他也知道,自己也同一只蚂蚁一般渺小。

要摆脱冯锡,已经让他用尽了全力。

又坐了一阵,从早上就一直黑沉沉的天,此时已经飞起了雨夹雪,街上的行人更是匆匆,也有人打着伞,慢慢地,一朵朵五颜六色的伞在街上开了花,行人缩着肩膀,清境也觉得冷了起来,将围巾从沙发上拿起来系上,脑子里却想到在冯锡家里时,冯锡抱着他,冯锡身体那么温暖,动作虽然带着霸道,却能够让他暖到心窝里去了。

不过,当然,冯锡的可恶之处绝对比他的可取之处多,清境想着,自己又不愿意和他继续有什么关系,那么,从此之后,就再不要去想他了。

这次一定让他伤到了吧,毕竟,他是那么霸道又自以为是的人,这种人,因为自尊心太强,更容易受伤呢。

清境胡思乱想了一阵,也就结账往家里去了,毕竟除了回家,也没有地方可去。

而冯锡,自从收到清境那样的短信之后,就一直气得脑子发昏。

虽然气愤不已,面上却只是沉着脸一言不发,外人也看不出他到底和平常有什么不一样。

不仅是清境偷拍了他们上床情景这种事情让冯锡生气,更生气的是,他居然在此之前,对清境是没有生起任何一点防备之心的。

把他带回自己正正经经的住处,对着商业机密的电脑,和他做/爱,要是清境要做什么,他肯定很容易就做了。

抱着他睡觉,要是清境要把他怎么样,随便一颗子弹,冯锡想自己肯定一点也反应不及。

想到这些,冯锡倒并不是后怕和后悔,只是生气,生气自己对清境那么好,这么兔崽子居然这样对他,还拍什么艳照视频来威胁他。

这样想着,冯锡就咬牙切齿,但是又想到了清境白白软软的身子,眼中含水委屈难耐的模样,想他在自己身下求饶,冯锡无法控制地要去想这些,以至于怒火和欲/火一起高涨。

他打了电话,让专业人员去s城里他的住宅里探测检查,看里面还有没有什么偷拍设备在。

清境没有再去想冯锡,回家之后,他父亲也回来了。

他父亲清季安已经有五十七岁五十八,比他母亲大了生生一轮,不过,他依然看起来健朗有力,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看不出是五十多岁的人。

他一向是严肃而沉默的,清境几乎没有见他笑过。

从小,清境和他接触就不多,不是很怕他,但是,也不喜欢接近他。不怕他是因为他大多数时候不在家,管教他的时间不多,不喜欢接近他,也许是来自母亲的遗传,天生对这种人不大爱接触,觉得枯燥无味,又把人心情搞得不好。

清境发现自己不爱接近冯锡,大约有他在有时候和他父亲有点像的缘故。

清境回家,小保姆就说他父亲在楼上书房,让他去找他。

清境不大乐意,但还是慢吞吞去了。

敲了门,进了屋,清季安坐在书桌后面,面前摆了几份厚厚的设计文件。

看到儿子进来,他依然是面无表情的,只是眼神要比对着别人时温和一点,指了一下椅子,清境就过去拖了一把椅子到书桌后面坐下。

清季安说,“昨天回来的?”

清境点点头,“嗯,是的。”

清季安又盯着儿子多看了几眼,清境和他一点也不像,什么都像他妈,不过,因为脸上还带着婴儿肥就显得胖嘟嘟的,这一点不像。

清季安自己都不清楚,清境怎么会一点也不像自己。

而清境外在从小就显得有点傻,又被他妈教育成了一个和过于整洁干净以至于让人觉得像女孩子的样子,清季安没有办法改变老婆的教育方针,于是,只能看着儿子一天一天长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这样也好,清季安一生摸爬滚打,大风大浪里过来,什么污秽的事情没见过,看儿子这么单纯,也不想让清境入军队,他自己去干他想做的事情就好。

清季安又问,“上次你在电话里说要出国做博后的事情,是都定好了?”

清境点点头,“是的,楚老师说,博三上学期,让我过去看看,当旅行一个星期。有三个地方做选择,让我自己看看,或者都会轮一遍的。我挺喜欢旅行,过去了,能够到处看看,我很喜欢。”

清季安道,“你有这个决定,也好。再过两年我就退休了,到时候,恐怕要搬去疗养院住,想要给你帮些忙,不会有现在容易。”

清境笑了笑,“爸,算了吧,我自己知道怎么做。”

清季安道,“你知道就好。”

养清境,他也只把他当成个女儿了,清季安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就摆手让他出去了。

第十九章 限制级

第十九章

邵炀忙了一下午回到自己的宿舍,他家现在不在这里,自己一个人住单位宿舍,吃饭在食堂解决。

回去之后把从清境那里捡到的存储卡拿出来,仔细端详了,发现是他们这里军队特用的存储卡,那么小,大约是偷拍器或者长时间窃听器里面的。

插入专用读卡器,邵炀把读卡器连接上电脑,当时他倒没有多想,只以为里面是清境偷拍的什么东西,这大约也是清境下午时候面对他去开他的电脑那么反常的原因。

清境所用的偷拍器,因是军队技术部门专用,比起黑市上面卖的又好不少,第一不容易被察觉,甚至有反侦查功能,第二偷拍时间很长,一般黑市上卖的一般偷拍器,最多能够拍三四个小时,而他这个,则可以拍十几个小时;第三,虽然是微型小孔径摄像镜头,但是效果其实还算好,至少比外面卖的要好。

虽然比起市面上卖的要好很多,但是比起真正高端如仿飞虫蚊子之类的偷拍器,还是要低端很多了,所以,像清境,借着家里的光,可以随意拿到不少这种偷拍器。

邵炀将里面的东西导进电脑里,还慢条斯理地去倒了一杯水,这才坐回电脑前面,面带笑容地准备点开视频,脑子里则想着,看你清境捣的什么鬼,到时候看我不敲诈你一番。

他此时心情尚是悠哉游哉,视频打开了,最开始出现的是清境的脸,他应该是把偷拍器放好,镜头很晃,紧接着,就被放好了,清境转身走开。

邵炀嘴里喝的水差点喷出来,因为清境显然是刚洗完澡,只在下身裹了一张浴巾,上半身光着,背对镜头,镜头里正好出现他那光裸的雪白的背脊,还能看到他背上蝴蝶状的胎记,腰肢也现在里面,还有被浴巾遮住的翘臀。

邵炀在那一瞬间想到了这里面可能是什么,但是又不大敢相信,毕竟像清境那样的人,他还有把自己的私生活拍下来的喜好?

在镜头开始,清境完全挡住了冯锡,邵炀还没想接下来是更刺激的戏码。

视频播放里,声音很小,但是有点声音,邵炀把声音调大,又看到清境的背远离了镜头,朝床走过去,然后,清境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一扯,栽了过去,这下,邵炀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一看那急切地抱住清境的样子,扯开清境身上浴巾的手,抚摸他的身子的色/情和有力,都不会是一个女人。

但是因为冯锡是坐着的,镜头一直没有拍到他的脸,拍到他的肩膀已经是极限。

邵炀之前还是兴致勃勃的,此时就完全愣住了,脸色yīn沉,端着杯子的手甚至有点发抖。

开大了的声音,出现两人湿吻的湿漉漉的声音,还有清境从鼻腔里哼出来的难耐的声音,肌肤摩擦的声音……可算得上是情/色无边了。

虽然愤怒之情积满了xiōng腔,但是邵炀也无法自拔地勃/起了,听到清境的热热腻腻的轻哼和喘息,他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他将杯子放下,左手紧紧捏成了拳,力气大得骨头发痛,他才稍微冷静一点,右手拿了鼠标,开始不断往后拉整个视频,因为点击得很快,便没有仔细看,但是,完全证实了,其中前面四个小时,都是限制级情节,镜头里两个人翻来覆去用了好几个姿势做/爱,后面几个小时,因为天黑了,几乎看不到东西,但是可以确认两人是拥在一起睡觉。

而这限制级视频里的另一个主角,邵炀找了一阵才看到他的脸,因为镜头高度和范围原因,里面倒是拍了不少两人做/爱的特写,床头人脸倒几乎没怎么拍到,在从二十几分钟开始,又有被子遮住了春光,便只看到被子的动静,还有就是听到声音。

多数时候,清境在呼痛,让另一个人停下来,但是,他也显然没有挣扎过,整个过程都很配合。如此看来,清境没有任何被强迫的嫌疑,他是自己愿意和这个人上床的,而在长达近四个小时的床事之后,两人相拥而眠,也说明,两人的关系更大可能是情侣。

出现在画面里的另一个主角,邵炀将他的相貌从视频里截了出来,因为拍摄出来有些模糊,只见里面男人相貌是很不错的,凤眼修眉,高鼻薄唇,脸部轮廓俊美,即使是在床上发狠干这种事,也并不显狰狞,有霸道而专注的男人味。

只是他抢了自己的心头好,邵炀不免对他很是痛恨。

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

虽然有这么个让人痛恨的人在,邵炀还是将视频中有出现清境的脸的部分剪了出来,被冯锡干得受不住,控制不住呻吟,大声乱叫的时候,也被他剪了出来。

邵炀没想到清境表面上冷冷清清又傻乎乎的,骨子里这样yín/荡。而且,看他脸以为他身上肉多是个小胖子,没想到却不是,身体非常性感。

邵炀没有控制住自己,戴着耳机,听着清境的乱叫坐在那里打手枪。

“啊啊……不……不……我疼……疼……呜呜……”清境是又哭又叫,却又不是一般时候的哭叫,带着情/欲的略带嘶哑的声音,每一个音节都刺激着人的神经,让邵炀情/欲涌动,身体紧绷,很快就交代出来。

邵炀花了三四个小时,制作出来了一个特写清境的限制级片子,然后又自己欣赏了好几个小时,最后纵欲过度,身体发酸,爬上床睡了一个小时就天亮了。

他这一天还有事情,收拾了房子,电脑,还有他自己,他就出门去做事去了,他已经确定清境是个gay,所以想要把他从他情敌那里抢过来,他觉得两人从小竹马竹马,总比一个外人要有优势,而且对方在床上把清境弄得一直叫痛——当然,清境叫痛不排除是他床上的情趣——他至少可以让清境好受点,多顾及一些他的感受。

清境这一天,因为父亲在家,不敢睡懒觉,一大早起来,还被叫出门去跑了步,回来洗了澡之后,在早餐桌上坐下就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英姨就说他,“怕是要感冒了,我一会儿熬姜茶你喝,中午炖鱼腥草老鸭汤,这样比较好。”

清境抽纸捂住鼻子,点了点头,说起来,他最讨厌鱼腥草的味道,不过英姨喜欢,总逼着他吃,真要命。

清季安看了看儿子,道,“早上出门跑个步,也弄得要感冒,你这身体是朽木雕的!”

清太太在家里吃饭也是自己一个人要分餐吃,她面前摆着一些小碟子,用纸巾擦了擦嘴,才说清境道,“你房间里冷不冷,要是冷,把电热毯拿出来用。”

清季安就说,“年纪轻轻,不要用电热毯。”

清太太并不看他,只是淡淡说道,“早上有小雨,你让他出门跑步,你把谁都当那些兵痞,随便打随便摔。”

清季安被老婆说得沉了脸,但是没有回嘴,餐桌上陷入了沉默,清太太并不理会他,从餐桌边起了身,往楼上走。

她在家里也是一丝不苟的打扮,乌黑油亮的长发挽起来,修长白皙的颈子露出来,脸上化着淡妆,神色淡淡的,却透着一股冷清优雅的媚人气息,穿着一件黑色的毛衣,下半身是暗红色的长裙,脚上高跟的拖鞋,每走一步,都有一种步步生莲的优美。

清季安在小事上都不和他老婆争执,看她走了,才说清境,“吃完饭就去吃药,每天都去跑步,你看你,被风一吹就要倒。”

“哦。”清境的目光也从上了楼的母亲身上收回来,讷讷应是。

他的母亲一直就是个大美人,从大院里走过,有执勤的士兵看得呆住,之后被罚得很惨的事情发生。

她在多少人眼里是梦中情人。

清境又抬头瞥了父亲一眼,不知道他当年是靠了什么不正当手段把她要上手的,反正他不觉得他母亲是自愿跟着他。

当然,当年他母亲出轨的事情,在今时今日看来,他也不觉得是他母亲的错。

那不过是他母亲和她学生在用邮件交流的时候语言上暧昧了一些,其实现在想想,也许那也没什么,结果他的父亲就是被撸了虎须的样子,他母亲的学生之后怎么样了,他是不知道的,但是在家里,他却知道两人在卧室里起了争执,而之后他的母亲被打得进了医院,说是差点死了,在医院住了很久,当时他还小,不懂事,是一直在这个家里的英姨说是打的,现在想来,也可能不是打。

清境也说不准,而且也不好去想父母之间的那些**事情。

只是想到自己被冯锡弄得很痛的事,他就突然之间理解了母亲,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是突然为母亲感觉悲哀了。

以前他从没有想过这些事,也不知为何现在突然就想起来。

趁着父亲走了,他又回房睡了回笼觉,中午果真被逼着吃了鱼腥草老鸭汤,回到家,每天可以闲得骨头发酸浑身没劲,反正他父亲也不要求他出门拜客,家里,也几乎不会有客人来,所以他懒着,也没关系。

下午正准备看一看专业杂志了,突然手机响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冯锡打来的。

清境心里一跳,犹豫着要不要接,想了一下,还是接起来了。“喂?”

第二十章 神马逻辑

第二十章

经过一个晚上的思索,冯锡对清境这事已经完全恢复了镇定,虽然镇定了,但是做出的决定依然是疯狂的。

清境才刚从他身边回去,他坐在车里,似乎伸出手就还能够把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大男生揽在怀里,还能够肆无忌惮地亲吻他抚摸他;躺在床上,他甚至觉得还能够伸手一揽就能够把清境搂过来,和他之间的情/事里的愉悦激动和满足,此时还留在心间,但是,这个人,居然敢用偷拍的两人的床/事来威胁他。

现在他也已经不责怪清境偷拍了,只是气愤他居然嘴里答应得好好的,其实却暗地里一直想着从此和他没有关系,不想和他发生关系。

对着他阳奉yīn违,这让冯锡很是气恼。

当然,他一点也没有打算要放过清境。

清境越是这样要逃开,他就越是对他牙痒痒地要占有。

他没想过自己对着清境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只是觉得在自己没有说停的时候,清境是没有权利说停的。

冯锡听到电话里清境的声音,经过了电波的转换,从手机里听到的清境的声音要比现实面对面时候来得更加软,软得像一个孩子的声音,甚至有点像在撒娇。

冯锡说,“清境,你出门来,我来接你。”

清境因为他这带着命令的话愣了一下,说,“你什么意思,你不怕我把那个视频放网上吗?我说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冯锡笑了一声,短促而讥嘲的笑,清境甚至能够从他这笑声想到他此时脸上的表情,大约是那种邪性霸道又带着危险的样子吧。

冯锡说,“有本事你就放网上去。我看哪个网站敢发布这个。我身边生意伙伴,都知道我是同性恋,知道我喜欢男孩子,谁难道愿意和金钱权利过不去,来因为这个瞧不起我,不和我做生意。清境,你最好赶紧出来,不然我进你家里去找你,把你和我在一起的照片给你父母看,让他们知道你被我养着了,闹得你们整个大院知道,到时候你父母脸上肯定可好看了,你信不信我说到做到。”

清境想说你有本事就来我家,看不让警卫员把你抓起来。

虽然很想甩出这样霸气的话,奈何又愁起了眉,咬牙切齿地对着手机,气得xiōng膛起伏,最后还是只是说道,“你这个混蛋!”

冯锡说,“赶紧出门来,我等着。”

清境挂了电话,狠心地要把手机砸了,还是没有砸下去。

换了衣服裤子,带上钱包手机,他就往外走。

英姨看他要出门,就问,“这是去哪里呢?在下雨拿把伞。”

清境看了看外面的小雨,想着只是去一下大门口,不会淋成落汤**,就说,“我只到大门口,没事的。”

就这样走出门去了。

清境心里烦闷,觉得冯锡像只恶心的吸血虫黏在自己身上甩不掉。

而他也实在不能理解,冯锡这种人看上了自己什么,他条件那么好,随便找个人陪他上床不就行了,何必要找自己呢。

他一步一步走出去,在大门口扫了外面宽阔的马路几眼,路两边的小叶榕在冬天也没有落叶,深深的绿色,融在细雨里。

突然一辆车开过来,是一辆黑色奔驰房车,从外面看没什么新奇,但是清境看到它的第一眼,心里就一咯噔,有心灵感应一样觉得里面坐着冯锡。

车停在了前面,清境站在那里,低头看着路面,并不过去。

冯锡从车窗去看清境,清境穿着一身黑,外面是浅灰色的风衣,头发柔软地覆下来,他的肌肤雪白,融入在这冬日的细雨里,静静地站在那里,略带愁绪,看着地面,有种幽静到天荒地老的感觉。

这时候的他,和一向带着傻傻感觉的他很不一样,突然之间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那像是指尖上的细雨染上了轻愁,带上了柔美的情丝,挂住人的心。

冯锡突然之间心间爱意如潮水汹涌,他拨通了清境的电话,甚至舍不得用一向冷硬的声音和他说话,他的声音里带上了柔情,“你前面,黑色的车,快过来。”

清境握着手机,不得不往那辆奔驰车走过去,他走到,车门就打开了,冯锡看着他的脸,雪白的肌肤,更显眉目清秀,说,“上来。”

清境却摇了摇头,“我不上。你有什么事,就这样说。”

冯锡道,“说什么,没什么可说。”

清境神色淡淡的,不像被冯锡之前的话吓到的样子,说,“你让我出来,我就出来了,你让我上车,我却不能上车,我家里还有事呢。你没什么话说,那我就回去了。我不是什么特别的人,你缠着我没有意思,随便去找别人就行。”

冯锡刚才升起的那些柔情蜜意又被他这话给狠狠抽了一顿,脸色又变得不好看起来,说,“你上不上车来。”

清境摇头,“不上。你不要逼我,那边警卫员看到我这里出问题,马上就会跑过来的。”

冯锡黑着脸道,“好啊,你和我扛上了。”

说着,就按下车内控制键,隔了驾驶座和后面空间的隔板降了下来,冯锡说道,“开车进去,去清将军家里拜访也好。”

清境苦着脸,“你什么意思!你这样缠着我有什么意思。”

冯锡道,“没有人能在我之前说停。”

清境在心里骂他神经病,人却主动坐进了车里去。

冯锡让司机把车开走了,又关上了挡板。

车里空间宽阔,大大的沙发,酒柜,桌子,冯锡刚才想来是在看电视,电视屏还没有收起来,此时上面定成的一个画面,正是之前清境发给他的那段视频里,拍到的他的一个后脑勺的画面。

看到这个,清境心里就烦躁不已。

简直想要诅咒冯锡从此断子绝孙。

冯锡看了一眼总算是坐回自己身边来的清境,清境冷着脸的样子倒突然之间像长大了一样,带上了冷艳,让他觉得惊艳。

冯锡打开酒柜,拿了酒和酒杯,倒了一杯递给清境,清境转开脸不接,冯锡就说,“你知道的,我有办法让你喝了这杯酒。”

清境咬牙切齿地接过酒杯,想要学着电视剧里女主角把酒泼到冯锡的脸上去,但是却又控制住了没有泼。

冯锡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端着和清境的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说,“我们也算一日夫妻百日恩了,我和你好言好语说话,你最好听进心里去,以免之后后悔。”

清境不喝酒,根本不愿意理睬冯锡,冯锡便又好整以暇地说了清境父亲最近在研究的方向和国家机密。对此还在心底有点得意,只是,清境从来不过问他父亲在做什么,他父亲有什么想法,此时突然听到冯锡这样说,他倒愣了几愣,像是本来两人在说地球话,突然之间冯锡说起了外星语,清境过了一会儿才说,“这个关我什么事?”

冯锡又喝了口酒,说,“怎么会不关你的事,你的父亲出事了,你家里会怎么样?”

清境毫不为所动地说,“随便怎么样。”

冯锡道,“你这个回答倒好,等你父亲出了事,我把你绑架了带到深山里去,也没有人会知道。不会有人来找你。”

清境眼神幽幽地看着冯锡,把自己手里的酒杯放到一边有酒杯架的桌子上,“你在说地球语吗?”

冯锡,“……”

清境和对他很不满意的冯锡对峙了一会儿,败下阵来,说道,“你把国家大事当成儿戏,我父亲可不会把这种事情当成儿戏。再说,我不相信你有这个能耐。”

冯锡将自己手里的酒杯凑到清境唇边让他喝酒,清境把酒杯推开,皱了皱眉,很不高兴的样子。

冯锡也不高兴,喝了一口,突然一手捏住清境的两颊,吻了上去,清境被突如其来的酒液刺激到了,却听冯锡说,“你不相信也没有关系,至少说明一件事,你要是不听话,我会不择手段的,这个你要记住。”

清境伸手推他,冯锡也就势放开了他,又把手里的酒杯放到桌子上的酒杯架上,在清境正要松一口气时,他又将清境压住了,手法精准又流畅地扯开清境的皮带,把他的裤子往下一拔,清境恼得抬手打他,又被他把手抓住了,冯锡体型比清境大不少,将他整个人压在沙发上,说,“这是车上,你逃不开。”

清境苦恼得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冯锡的手已经摸上了他的**中心,他喘了口气,“你到底要怎么才放过我?”

冯锡吻上他的唇,两人的嘴里都带着醇香的酒味,“等我说你可以走的时候。”

清境虽然心里气苦,身体却很敏感,很快被他摸得有了反应,身体发热,脑子发晕,嘴里含糊道,“你这就是贱的,我要是一开始就巴不得贴在你身上不走,你肯定就对我没一点意思了。我说你怎么这么贱呢。”

冯锡在他的耳朵上轻咬了一口,让清境痛得叫了一声,说道,“这个道理,我比你先懂,但是我想要你,你就得在我身边。你骂我也没有用。而你下次再这样骂我,我就要罚你了。”

贱人啊贱人!!

清境在心里大骂他,又被他亲着颈子,下面也被他的手撩拨着,不由得身子软得没有力气说话了,只剩下喘息。

第二十一章 恋人的相处

第二十一章

清境很快就在冯锡的手里达到了高/潮,冯锡看着他带着情/欲的神色茫然的脸庞,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这么喜欢他,这样看着他,心里没由来就被撩拨得无法自拔,似乎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对他都是春/药,在不断勾引着他。

冯锡吻着清境的嘴角,又沿着他的脸颊吻上他的颈子,手已经把他的裤子完全拖下去了,分开他的腿,把他压在沙发里。

清境感受着冯锡的热情和情/欲,急促地喘息了一阵,带着情/欲的声音没有了平素的清朗,低低的,有点发哑,却又性感撩人,却是哀求的话,“你……别把我弄疼了……弄疼了……好难受……”

冯锡却没想到他居然是说这一句,还以为他要说不要自己碰他,他在清境的耳朵上舔/弄亲吻,呵气道,“嗯,你配合一点,我也会很有耐心的。”

清境面带潮红,眼含秋水,柔柔地看着冯锡,冯锡被他这个样子刺激得简直要把持不住自己。

他的手伸进清境的衣服里抚摸他的身体,清境的身体其实是非常敏感的,只要没有被弄疼,就很容易被挑起情/欲感受到快感,在冯锡的抚摸里,他低低地呻吟出声,胳膊也不自主环上了冯锡的颈子。

冯锡把他托起来一点,揉弄他的臀部,长长的前/戏之后,才在让清境又沉迷于快/感身体放松的情况下进入了他。

车厢里一片yín/靡之色,喘息声,呻吟声,抽/插声,摩擦声……

冯锡很注意力道,动作也尽量放慢放温柔,清境在开始时感受到了疼痛,皱着眉手指紧紧抠进了他的背上肌肤,即使隔着衣服,冯锡也能够感受到他疼痛,不过,这也只是更加刺激他的欲/火罢了。

慢慢地,清境才觉得疼痛消下去很多,快感上来,让他紧紧抱住了冯锡的肩膀,脸埋在他的肩颈窝里,感受着他的冲刺,喘息完全变了调,呜呜啊啊不断低声叫唤。

等冯锡达到高/潮,清境也突然软在他的身下,他放开清境,又亲吻他的脸颊,才发现清境居然也又达到了高/潮。

对此,他倒是很惊喜的。

冯锡坐好后,又把清境揽在自己身边,抽了纸先把自己擦拭干净整理好了,又来为清境处理。

清境把腿并起来,声音断断续续,“你……转过身去……我自己收拾。”

冯锡看着清境面红耳赤的模样,心满意足的他笑道,“怎么,这时候倒扭捏起来了。”

清境不理睬他,蹙着眉自己擦了擦,冯锡又把东西留在了他体内,这让他很烦恼,不想多管,就直接捡起裤子穿起来。

冯锡坐在一边看着他的动作,眼神十分火热。

清境只不管他,穿好之后,才说,“这下好了吧,送我回去。”

冯锡搂过他的肩膀,又握上他的手亲了亲手背,说,“不要回去了。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不陪着我。”

清境想,他说得倒像两人是正常恋人一样了,其实他不过是把自己当成性/爱玩物罢了。

他不说话回答,冯锡也没有强求,而是从一边拿过一只遥控器,递到清境手里,道,“来,你自己开了看看。”

清境接过遥控器,疑惑地看了冯锡一眼,冯锡已经替他按了键,房车一边的电视屏幕里现出了活动画面,却正好是车里的情景,冯锡搂着清境的样子,连清境那依然带着潮红的面颊,湿漉漉的疑惑的眼神,也清晰地被拍摄下来出现在画面里。

清境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震惊地看向冯锡。

冯锡又按了另一个键,画面切换,他让画面后退到一定程度就开始播放,正是刚才两人做/爱那一段。

清境因为是靠在沙发椅背上被冯锡压在上面,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双腿大张脸被特写下来的画面就一直在视频里,而且声音也无比清晰。

清境的面色突然之间更红,他没想到自己刚才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冯锡就让视频播放着,听着刚才的声音,又要控制不住自己,他亲吻清境的脸颊,亲昵地说,“你不是喜欢拍这个吗?以后我们每次做,都拍下来好了。留着看也是一种情趣不是?”

清境知道他是故意的,皱着眉狠狠瞪他,冯锡却眼带万事在手的自信笑意,又亲了亲他的唇,道,“你上次拍了视频也没什么,我就当是一次情趣,下次再敢在我的面前做小动作,我不会放过你。看到了吗,这一段视频里,都是只出现你一个人的脸,是不是和你昨天发给我的那些有异曲同工之妙。”

清境恶狠狠地要打他,被冯锡制住了手,又压着他亲吻起来,道,“怎么不乐意和我在一起?我不会亏待你,你刚才也很有快感不是吗?你看看你刚才的样子,不是沉迷其中爽翻了天吗?”

清境被他污言秽语说得面颊通红,心里烦闷,又不知道该怎么反抗。

或者,他其实也在认可冯锡的话?

觉得这样和他在一起没有关系?

清境也弄不明白自己心里到底想要怎么办了,和冯锡之间的情/事,他其实并没有怎么排斥过,只是之前每次都痛得他难以忍受,所以不乐意和他在一起,但是之后又发现也是能够感受到快乐的,那他还要坚持之前的那些坚守吗?在让自己和冯锡两败俱伤的情况下。

清境有些气闷地道,“把关了。”

冯锡于是就按了按键,电视屏不仅关了,而且收了回去,清境将脸靠在冯锡的肩膀上,有点迷茫地说,“好了,我可以答应你和你在一起一段时间,但是,你不能影响我的生活。”

反正之后要和冯锡分道扬镳,以后互不影响,清境想,他愿意送上门来做一个全自动恒温等身玩偶,那自己干嘛不受用了。

其实清境还是有些烦冯锡的霸道和神经病,但一想连全能机器人也有出问题的时候,自己也就不要太斤斤计较了,随遇而安一点吧。

司机开车已经在路上龟速跑了很久了,这才得到冯锡的命令说让把车开回去。

清境从车窗看外面的景致,又和冯锡说要求,让他,不要把人呼来喝去,也要顾及他的时间和安排,说了一大堆,看冯锡没有任何表示,他就皱了眉,最后道,“我觉得你应该转变一个认知,你不要给我钱,但是,你要给我自由,我不想被人当成一个性/奴隶一样使唤来去,如果是同等的恋人关系一样的相处,我才会接受。”

冯锡虽然没有回应清境,但是他都在认真听,目光注视着清境的脸,看他一脸专注认真地说着条件,只觉得无比可爱,也就任由他不断说下去了,此时听到清境这最后一句,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心花怒放,“恋人关系的相处?”

清境点头,“是的,你要是不同意,那我也不会同意和你在一起,我受够你那霸道没人性的样子了。”

三十岁的老男人了,居然被清境这么一句话说得心跳加速,心里有无可适从的慌乱,他尽量让自己在面上保持了镇定,说,“好,那就按照你说的来。”

清境没想到他答得这样爽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愣了一下,然后又为了确定地问了一句,“你真答应了?”

冯锡说,“嗯,是的。”

清境于是道,“那你以后要我做什么,都得征求我的意见了才能做。”

冯锡道,“你要是总不答应能怎么办?”

清境说,“你是指什么?你要是再把我弄受伤了,你就必须得放我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爸妈还没打过我呢,你倒每次都让我受痛,你以为你是谁?”

冯锡看清境说得一本正经,很有咄咄逼人的谈判气场,顿觉好笑,也就答应了,“好,以后不把你弄伤了,总行了吧。”

清境道,“要是伤了,我们就玩完了,你放我走,知道吗?”

冯锡道,“好,行了吧。”

清境对于他的保证并不那么信任,但是此时也只能就此收手了,说,“我要回家去了,送我回去吧。”

冯锡道,“既然是恋人的相处模式,那我大老远跑这里来看你,你不该陪着我吗?”

清境,“……”

他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清境无语地看着他,说,“我爸妈会问我去哪里了的,你没事情忙吗,你回去不就行了。”

冯锡道,“不行,我上午才来,下午就又回去,我图什么?”

清境心想我管你图什么,刚才那事不算,他还想再做吗?

不由皱眉道,“我真要回去了,我们才刚商量好了以后的相处模式,你就不尊重我的意思,你要让我怎么安安心心地相处下去。”

冯锡看清境一味不乐意,只好就算了,心想以后还多的是时间,先放他回去吧。

冯锡又让司机把车开回清境家,清境这才松了口气,趴在窗户边看起路边风景来。

冯锡则在用平板电脑看资料,一会儿又重新倒了半杯酒给清境,清境摆手说,“我不喝酒,一喝就会醉。”

冯锡道,“那正好锻炼锻炼。不然你以后一直没法喝酒。”

清境道,“你居心叵测是不是?”

冯锡一笑,“只有半杯,喝不醉。”

清境烦恼地接到手里,一边看风景,一边喝起来,不知道是什么酒,酒香浓郁却又丝毫不刺激,滑过口腔时,就像冯锡之前的亲吻一样。

他不由得晃神,心想,我不会变成了一个同性恋了吧?

就着这个问题,却是想不明白的,以后要和什么人结婚生活,他也没有想过,所以,即使想这个问题,也没有结果,当然,如他也起不了多少烦恼。

一半杯喝完了,只觉得有种陶陶然的感觉,倒真如冯锡所说,不会醉。

他把酒杯还给冯锡放下,冯锡喜欢看他喝了酒之后毫无防备的放松神情,傻乎乎地像只可爱的小白兔。

再过一阵,车就到了目的地,清境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穿着,这才要下车去,冯锡拉住了他的手,在他的唇边亲了亲,说,“告别吻。”

清境把他推开了,自己下了车,此时雨已经又小了很多,但是天地之间到处依然是湿漉漉的,他对着冯锡说,“你走吧,拜拜。”

冯锡却在这时候下了车,清境以为他要做什么,赶紧往后退了两步,没想到冯锡只是走过来拉起他的手,将一枚戒指戴在了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正是之前冯锡给他的那一枚,很是简单的式样,没有任何多余的设计,一个指环圈而已,面向上的一面粗一点,下面要细一些。

冯锡说,“没有我的同意,再不允许取下来了。”

清境在心里对他的话嗤之以鼻,面上却好性子地点了点头,把手抽出来,道,“我走了,你这样要让人误会的。”

说着,赶紧跑掉了,怕被人看见。

第二十二章 注意不到的他

第二十二章

冯锡看着清境的背影跑远了,自己才坐回车里离开。

冯锡是被清境刚才那一席话醍醐灌顶了。

以前觉得只需要床伴就行了,没有想过谈恋爱的事情,也不觉得他的人生需要谈恋爱。

谈恋爱一词,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很傻的不切实际的词。

谈恋爱?

梁山伯与祝英台,罗密欧与朱丽叶,贾宝玉和林黛玉?

在他看来,都是小孩子的把戏,蠢得远离了他的生活,他的思想。

因此,他在之前不知道自己的生活里会出现这个词,也不知道自己愿意去做这种蠢事,和一个人谈恋爱。

但是,经过清境那么一提醒,他就突然恍然大悟了,他为何对清境的感觉那么不一般。

他爱上他了吗?

这么一个傻小子。

他看着清境的背影的时候,心里无限的温柔和爱意,让他不得不承认这件事。

冯锡不觉得一份爱情能够持续多久,所以,他也没想过要和清境有多久的关系,只是,现在这样陶醉其中的感觉并不坏,他想,那就和清境谈一场恋爱吧。

邵炀开车正好经过,只见清境从一辆车里下来,然后又对车里人说了什么,紧接着,车里的人也出来了,正好是邵炀昨晚所见艳照门事件的另外一个男主人公。

邵炀当场心就沉下来了,看着冯锡拉着清境的手依依惜别,然后清境才走了,冯锡还看着他的背影很久才离开。

这样带着罗曼蒂克情思的场景,让邵炀心里很不舒服。

直到冯锡上车离开,他才把视线转过来,开车进空军大院里去。

清境出门时候还好好的,回家就走路不大自然了,他虽然要飞快地蹿上楼去不引起人的注意,但是还是被他妈抓住了。

清太太是从书房里出来,眼睛上架着眼镜还没有取下来,于平常的端庄优雅里又多了一份文气,看着同样不看书就不愿意戴眼镜的清境道,“你刚才去哪里了?”

清境不得不站住脚,想到和冯锡在车里干的好事,不由得不大自在,嗫嚅道,“去见了一个朋友而已。”

清太太打量着他,又走近了,很不认同地皱了眉,来帮他整理衣领,又抻直衣服下摆,说,“是什么朋友,怎么弄得衣服乱糟糟的。”

她说话声音冷淡却也柔和,但是清境知道她这是生气了的话语。

清境不好意思地说,“嗯,是以前大学同学,他来t城我就去看了看他,他比较喜欢打闹,就揉了揉我的衣服。”

清太太语气更不好,“说了不要和人打闹来去,这么大个人了,没有一点规矩。”

清境默默地不说话了。

清太太又注意到了清境的裤子上的一点污迹,清境穿着黑色略宽松的牛仔裤,上面粘了一点白色,就很显眼。

清太太皱眉去看,“这是什么?”

她有洁癖,受不得清境乱糟糟的。

清境低头一看到,马上满脸通红,飞快地往楼上跑了,道,“我们喝东西的时候染了牛奶吧,我洗个澡换身衣服。”

他真怕她妈鼻子过灵,发现什么,只好赶紧跑了。

清太太一直站在那里看他上了楼,很是不喜他出门和一群男人打闹,乱糟糟脏兮兮,又容易受伤。

这时候,邵炀进屋来了,看到清太太就问好,“伯母好。”

清太太对邵炀也不喜欢,只是淡淡点头,“你来找清境吗?”

邵炀道,“是啊,他在家吗?”

清太太道,“刚回来呢,但是洗澡换衣服去了,你在楼下坐一坐吧。”

邵炀道,“我上楼找他好了,在他房间里等他洗好也行。”

清太太蹙眉看着他上楼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打心眼里不喜欢邵炀来找她家清境,但是,自然又是管不住的。

邵炀上楼,清境的卧室门开着,他正抱了家居服准备去浴室洗澡。

他们这房子还是老楼,楼上除了主卧里有浴室,其他就是公用一个洗手间浴室。

清境看向邵炀,脸上没有高兴的色彩,“你来做什么?”

邵炀看着清境冷淡的神色,不免就要想到昨晚上看的以他为主角的自拍门的情节,这让他这种厚脸皮也不由突然脸泛红,有点尴尬,不敢再盯着清境,说,“找你说点话。”

清境道,“自己找个地方坐吧,不要乱动我的东西,我先去洗个澡。”

邵炀看他进了浴室里去,脑子里全是少儿不宜的情节,窘迫地捂了捂鼻子,在清境卧室里的椅子上坐下了。

清境的卧室里一切收拾得井井有条,房间里书架上书并不是很多,却全是一些一般人不会看的社科类的书,邵炀不是那么爱看书,也就没去拿书看,而是坐在椅子上发呆。

清境洗澡洗了很久,把冯锡留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弄出来就花了他很长时间,之后又把衣服裤子手洗了一遍,这才扔进洗衣机里去,等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

邵炀无聊地在翻看清境书架上的一个相册,清境穿着浅色的家居服,脚上趿拉着拖鞋走进卧室,一看邵炀在翻的东西,就冲上去抢在手里,“让你不要乱动我的东西,你这人怎么总这样。”

邵炀耸耸肩,说,“我这人怎么样?不就是看一下以前的相册嘛,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艳照门。”

艳照门三个字他说得意味深长,让心里有鬼的清境愣了一下,气鼓鼓地把相册放进抽屉里去,道,“是以前的相册也不要随便看。”

邵炀却只是笑,道,“刚才看到有张照片里面还有我呢。”

清境道,“哪里有你?”

邵炀道,“中间的一张。”

清境想不出来里面哪一张是和邵炀一起照的,就又把相册拿了出来,他在床沿坐下,邵炀把椅子拖过来坐他旁边,和他一起翻相册,这本相册已经是清境中学时候的照片,他妈妈虽然沉默不爱说话,却喜欢给孩子照相,所以清境小时候照了很多照片。

中学时候的清境也才刚十一二岁,胖嘟嘟粉嫩可爱得要命,他不穿校服的时候,就为他穿各种漂亮衣服,装扮得像个洋娃娃一样。

邵炀就感叹道,“你小时候真是可爱。”

清境撇撇嘴,继续把照片往后翻,邵炀近距离看着清境的脸,见他眉清目秀,眼睫纤长,嘴唇柔嫩粉红,非常诱人,不由咽了口口水。

清境把脸一转过来,皱眉道,“你盯着我做什么?”

邵炀嘿嘿笑,“我看你和小时候长得变了没有?”

清境哼了一声,“怎么可能不变。现在都是老年人了。”

他这句话让邵炀愣了一下就哈哈大笑,“哦,你是老年人了。”

清境不理他,把整本相册翻完了也没见到里面有邵炀,就说,“你骗我?里面哪里有你。”

邵炀自己伸手翻起相册来,不小心手从清境的手指上划过起来,让清境条件反射地瞬间把手往后缩了缩,这让邵炀心里起了疙瘩,心想你和那个男人在床上那么癫狂,和我在一起,碰一下你的手都不行。

他把相册翻到中间一页,指了指一张照片里,“喏,这里不是我?”

清境看过去,就笑了起来。这张照片就是在这院子里面照的,他靠站在一棵树下,和他妈妈站在一起,后面远处,邵炀被他父亲揍得在往这边跑,他一副哇哇大叫的表情,要不仔细看,清境想他估计永远不会注意到这里面的邵炀。

邵炀看清境笑得眉目舒展,露出一口白白的小米牙,不由伸了手,直接摸到他脸上去,道,“笑什么笑,不记得了是不是,这是你当时拿了全校第一,我爸爸知道了,就揍我,都是你害的。”

清境把他的手打开,道,“活该啊你,谁让你不努力学习。”

说着,就把相册收起来,又起身把它放进抽屉里去。

而这时候邵炀则走到了门口,将门关上然后咔嚓一声反锁上了。

清境转过身看到他的行为,疑惑地问,“你干嘛锁门。”

邵炀朝他走过来,一步一步紧逼他,明明是很平常的行为,但是却让清境突然觉得紧张,好像要发生不好的事情了。

第二十三章 拒绝

第二十三章

邵炀目光紧盯着清境,让清境觉得很不自在,听他说道,“我说了找你是有话说。”

清境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他不会说自己是有些害怕这时候的邵炀,说,“你有话说就说,把门反锁上做什么?”

邵炀已经走到了清境的面前,突然之间将他抱住了,清境被他吓了一大跳,推他,“你干什么?”

邵炀把他抱着往后一推,就将清境推得倒在了身后的床上,邵炀顺势就压住了他,目光紧紧逼着清境,说,“你是同性恋是不是?”

清境被他压迫着,又是窘迫又是难受,非常不舒服,冷着脸道,“你干什么,从我身上离开。”

邵炀没有动,反而突然吻上了他的唇,清境这下动了真火,挣扎起来,动着头不要他亲,又用手去推他的脸,“混蛋,你给我起来。”

邵炀动作利落而有技巧地压住了清境的身子,又抓住了他的手,铺天盖地地胡乱在他脸上亲,含含糊糊地说,“我知道你是同性恋,我喜欢你呢,清境,你知不知道。”

“滚你妈的!”清境大骂,不断挣扎着,“你赶紧起来,不然我叫救命了。”

邵炀突然之间放开了他的手,用手捧住清境的脸,说,“最好不要叫,你昨天是不是丢了一张偷拍器的存储卡。”

清境还要大骂,因他这句话突然愣住了,脸色黑沉下来,“你偷了我的存储卡。”

邵炀的手指抚摸着他的柔嫩的脸颊,声音很轻地在他的耳边说道,“我可没偷任何东西,只是在地板上捡的而已。”

清境咬着牙瞪着他,“东西还给我。”

邵炀道,“马上就可以还你,不过,里面的东西,我已经看了。”

清境面红耳赤地瞪着他,有种要晕过去的冲动,心想他还说冯锡偷**不成倒蚀一把米,现在倒是自己应了验,用那东西没有把冯锡威胁住,现在反而要被邵炀威胁住了。

他低声道,“你……你想怎么样?”

邵炀紧贴着清境的身子,清境刚洗过澡的身体带着沐浴露的木瓜香,又想到昨晚上看的视频,不由就起了反应,下身抵着清境的大腿,清境瞬间脸红得更厉害,呵斥道,“你滚开一点。”

邵炀并不让开,近在咫尺地盯着清境看,也许是胖嘟嘟的人皮肤总是比较好的缘故,这么近距离,也不见清境的皮肤有什么瑕疵。

他说,“你那个男朋友,没见有什么好,在床上也不知道怜惜你一点,你以后跟着我吧,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知根知底,好不好?”

清境以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他,道,“你有没有问题,难道因为知根知底,我就该和你在一起。再说,你不觉得不妥当吗?你这样向我示爱,是不是说明你是同性恋?你这个把柄可是留在我手上了,刚才的话,我去告诉你爸爸知道,他那么好面子,肯定会打断你的腿的。”

邵炀道,“你对我总是这么过分,就不怕我先告诉你家里?”

清境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大义凛然的样子躺在那里,眼神无比冷冽,说道,“你去说吧,你说了我正好也说你是同性恋,我告诉我妈说,你在房间里想对我不轨,你看我妈肯定给你爸打电话……”

邵炀皱眉看着他,“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清境道,“还没有感情到你这样压着我,我一点都不生气的地步。你赶紧起来了,你要把我压得喘不过气。”

邵炀稍微起了身放开清境,清境有了一点活动的空间,抬起腿就给了邵炀一下,邵炀一声痛呼,清境已经又一拳打到他的面门,然后一掀,要把他掀到地上去,但是邵炀毕竟是职业军人,哪里那么容易被清境制住,被清境打了脸,就直接抓住了他的手,将他的两只手在瞬间制住,条件反射地将他的双手反剪了,把他整个人翻过来压在了床上。

清境痛得大叫起来,邵炀的腿将清境的腰抵着,听到清境的大叫,他愣了一下,不得不又把他放开了,道,“没两下子不要和我打架。每次你都打不过的。”

清境痛得全身发软,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邵炀又坐回椅子上去,看着清境趴在那里,说,“喂,你不起来?”

清境骂道,“痛死我了,你个混帐。”

邵炀用脚去碰他的小腿,说,“你和那些没有保障的人在一起是不行的,清境,你和他分手了和我在一起吧。”

清境道,“把那个存储卡还给我,你看的东西全都删掉,不然,我再不要见你,要和你绝交。”

邵炀道,“你和我在一起,我就删。”

清境道,“怎么可能。”说着,慢慢翻过身来,平躺在床上,盯着邵炀看,说,“你知道我最讨厌当兵的,而且,我不喜欢男人剃板寸头,难看死了,还有,小时候一起上厕所你**那么短,我现在想到,只会觉得好笑,没办法和你在一起。”

邵炀被清境的毒舌说得面红耳赤,直接欺身过去,压住清境,拿他的手摸自己的那物事,说,“那你现在看看还是小时候的样子吗?”

清境把手不断往后缩,红着脸把视线转开不看满是侵略性的邵炀,哼哼说,“不行的,还会想到你以前被你爸揍屁股的样子,真的,没办法的,你尿床被你妈打,我也会想起来。”

邵炀气呼呼地瞪着他,道,“你再说,我就这样上你了。”

清境蹬掉脚上拖鞋,从邵炀身下往前爬,爬出去就用光溜溜的脚板踢邵炀,道,“滚你的,你敢怎么着我,我还对付不了你?”

邵炀被他一只白生生的脚踢到面上来,伸手直接抓住了,伸手挠清境的脚底板,清境被他挠得叫唤,“放手。”

邵炀不再挠他,却说,“你真的对我没有意思。清境,你这是在故意勾引我不是?”

清境道,“这也算是勾引?”

邵炀道,“女人不会把脚送到男人面前。”

清境愣了一下,“我不是女人。”

他把脚收回去了,盘腿坐在床上,道,“你要不要把我的那个视频删了!”

邵炀道,“你和那个男人分手,我就删。”

清境道,“我没想过你居然是这样的人,看我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你还要保存着视频?”

邵炀紧盯着他,“反而是你让我惊叹,还偷偷拍这种东西。”

清境道,“我就有这种喜好,怎么了?我的私人问题,你要管?”

邵炀被清境这样的说法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道,“你心理有问题。”

清境道,“是啊,我就是心理有问题,你能把我怎么样?说得你自己没有问题一样,没有问题还专门看别人的那种东西,还不删掉?”

邵炀道,“你激将法也是没用的。我等着你和那个男人分手。”

清境道,“你等不到那一天。”

说着,还把手指上的戒指示意给邵炀看,“看到没有,我们已经私定终生了,等我爸退休了,我就和他们说呢。”

邵炀皱眉看着他,道,“你这个傻子。”

清境道,“没有你傻。你把那个视频删了吧,我很爱他,不会愿意和别人在一起的。”

邵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带着凄楚感觉的笑,就如窗外冬日的细雨一般缠绵而冰冷。

“我先尊重你。”

清境道,“把那个视频删掉,要是这个视频传出去了,我就知道是你传的,到时候,我会说是邵炀因爱而不得,故意偷拍人和情人私会,把你的名声败坏得比我的还糟糕,而且,我就要出国了,以后不回来,反正大家也没法拿我怎么办,你却是不能出国的,要一直在这里生活工作,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邵炀,“……”

邵炀一向知道清境只是表面上像只小白兔,骨子里却是要咬人的,此时被他这么说,他沉默了一阵,露出失落的笑,盯着清境,“你被伤害了,到哥哥怀抱里来,我会安慰你的。”

清境道,“不用了。你别背后整出妖蛾子来就不错。不过,你要是真出什么贱招,我肯定知道是你,到时候咱们再走着瞧。”

邵炀伸手要拧清境的脸,清境赶紧往一边逃,邵炀不放过他的追着拧,清境只好跳下床去,飞快地去开了门往外面跑,邵炀紧跟其后,“不打你一顿,劳资不姓邵。”

清境在前面跑,“你可以跟你妈姓杨。”

清境跑起来像只小兔子,一下子就蹿开了,邵炀不敢在清境家里发挥特长,直接从脚上脱了拖鞋,来了个百步穿杨的绝技,一拖鞋扔过去打在清境的背上,清境一声痛叫,转过身来大骂,“你找死啊。”

邵炀脚上另一只鞋已经扑面而来,“到底是谁找死。”

清境躲避不及,面上也挨了一拖鞋,甚至拖鞋又弹出去,落在了走过来的清太太的脚边。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两人几眼,道,“在干什么!要打出去打。”

清境悻悻地跑过去捡起他妈脚边的拖鞋,又捡了另一只,不言语地蹬蹬蹬往楼上跑,邵炀被清太太骂得不敢吱声,清境一跑上去,就用拖鞋朝着邵炀面门来了几下,邵炀一边退一边由着他打,说,“你妈要骂人的。”

清境道,“骂也要打回来。”

第二十四章 竹马这种生物

第二十四章

从小的竹马,关系的确是不一般的,从清境对待别人总是礼礼貌貌,却能够对邵炀毒舌可见一斑。

又坐回卧室里去,清境继续盘腿坐在床上,垂着头盯着床单似乎在想什么深奥的问题。

其实从得知邵炀看了他和冯锡之间的艳照门视频,他就挺窘迫的,不过都被他深深掩藏了起来,外表装得非常淡定,似乎对这种事丝毫不以为意,就如去年被邵炀嘲笑是处男一样,他当时淡定地说一个好男人就该等到一生所爱时候再奉献自己的身体,还反过来骂邵炀烂人一样地自然。

他告诉自己,毕竟都二十三岁了,已经过了国家法定结婚年龄,他的同学,大部分都结婚生子了,他何必还为和一个人发生过关系被竹马发现了而不知所措呢。

有性经验也该算是正常的事情了吧。

把自己安慰了一阵之后,清境就让自己完全坦然面对邵炀了。

而且,他对邵炀是丝毫没有那方面感情的,所以邵炀向他求爱,他必定不答应,没有任何答应的理由。

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让邵炀完全打消对他的那些想法。

清境发了一阵呆,突然抬起头来,问同样发呆的邵炀,“喂,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同性恋的?”

邵炀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怔了怔,然后苦笑了一下,说,“十三四岁的时候吧。”

清境一副很是惊讶的神情,看着邵炀像是看着一头熊猫。

邵炀被他逗笑了,“你这什么表情,什么态度?”

清境道,“我只是觉得你好神奇,那么小就知道了?”

邵炀很无语,道,“那时候不是正好性成熟?”

清境歪了歪脑袋,想了想,说,“我十六岁才知道这些事情啊。”

邵炀笑了,“没办法,你一直是小孩子。”

清境对着他撇了撇嘴,又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邵炀道,“看到两只狗在地上打架……”

“啊?”清境又发出一声惊叹,邵炀继续说,“然后……嗯……”

清境紧盯着他,像是听什么有趣的故事到高/潮被人打断了一样,着急地问,“然后?”

邵炀道,“就没有然后了,我就知道了。”

清境道,“你肯定还有话没有说。”

邵炀的确是还有话没说,然后他转过头又看到可爱漂亮的清境就对他吹了口哨,像个古惑仔,随意说,“娇娇妹,哥哥爱你。”

清境当时怒极攻心,朝他扑过来,当然,几秒钟就被他镇压了,把他压在地上,两人滚来滚去地打起来了,清境的拳头几乎没有一下子招呼到邵炀身上的,邵炀也没忍心狠狠打清境,只是意思了一下子,但清境还是被打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从地上爬起来,呜呜呜地哭着跑回家去了。

邵炀坐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之间失魂落魄。

这个就是那个开始。

邵炀不说,清境也拿他没有办法,只是又撑着脑袋问邵炀,“那你为什么要喜欢我呢?”

邵炀看他蹙眉凝神盯着自己,自嘲地笑了笑,道,“还不是因为我身边没别人了。”

清境于是叹了口气,道,“居然是这样啊。”

邵炀毫不客气地道,“那你希望是怎么样?”

清境道,“例如我有什么特别吸引男同性恋的特质什么的?”

邵炀嗤笑道,“你就不要再自作多情了,同志一般不会喜欢你这样的,有些会喜欢更温柔体贴爱撒娇的,有些喜欢比较外露yín/荡的,有些喜欢性感直率的,有些喜欢比较man的,但是,你这样子,胖嘟嘟的,像个未成年,一般惹不起人的注意。”

“是吗?”清境倒疑惑了,那冯锡是为什么看上自己的,自己床上功夫又不行,只会被动,不会主动,难道真是他神经和一般人的构造不一样,所以看上了自己?

邵炀看清境蹙眉苦思,就说,“你不要想了,你绝对不是什么万人迷,只是我身边没有别的人了,又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一直盯着你看,才对你有了兴趣,别的人,大约不会爱上你的,你现在的男朋友,估计也只是玩个新鲜,以后会把你甩了。”

他说这么恶毒的话,清境也没什么反应,道,“新鲜?倒是个理由。”

把邵炀看得气得咬牙切齿,说,“你怎么变得一把贱骨头了,对着一个男人这样爱得死去活来,也太没追求了。”

清境道,“像你一样追求升官发财就是有追求了?”

邵炀道,“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厨师。”

清境呵呵笑出来,“虽然如此,但看我爸,我也不觉得他有多好。”

邵炀道,“每个人追求不同而已。你难道没什么追求吗?拿诺贝尔奖啊?”

清境对他翻白眼,道,“你有没有常识,数学根本没有诺贝尔奖。”

邵炀,“……”

清境躺下身去,拉了被子把自己盖住,望着天花板,说,“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邵炀道,“我在等你呢。”

清境愣了一下,说,“对我说这种话,好恶心人。”

邵炀,“……”

清境又道,“你要和你爸妈说吗?”

邵炀道,“不打算说。”

清境道,“你真是不厚道,你没打算和你家里说,却来追求我。”

邵炀道,“也许我们在一起了,我就会对家里说。”

清境道,“你肯定不会说的,你会被开除军职。你这个人,功利心太重了。”

邵炀道,“你总说功利心,说得好像你自己很淡泊名利一样。”

清境道,“我比你淡泊名利啦,我可以现在就去剃度出家去,你肯定不愿意。”

邵炀道,“你这样,你那个男朋友,会愿意你去出家。”

清境没有把冯锡当成男朋友,邵炀提起,他自己就不怎么反应得过来,愣了一下才回答道,“我是说如果。”

邵炀道,“你那个男朋友,是做什么的?我今天看到他从奔驰房车里出来送你。不是一般人吧。”

清境,“……”

清境沉默了一阵,才说,“不告诉你。我说他只是一个司机你信吗?”

邵炀道,“你不告诉我,我不知道自己去查?”

清境不满地哼了一声,道,“那你去查吧。”

邵炀盯着在床上动来动去的清境,说,“我真想扑过来压住你。”

清境道,“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还有一个原因吗?”

邵炀已经被他打击得够多了,此时只是做了一个示意他说的手势。

清境道,“他很少把体重压在我身上,而你刚才,差点压得我断气。”

邵炀,“……”

那个他,又出现在清境脑海里,他裹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几下,自从遇到冯锡,他就从单纯的宅男变成了苦逼的艳照门男主角了。

而这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刚才把手机放进了床头柜抽屉里,他爬过去拉开抽屉把手机取出来,是冯锡打来的,他也不避讳着邵炀,就接听起来。

冯锡说,“我晚上就回x市去了,过几天,你有时间,我接你到我这里来。”

清境故意恶心邵炀,就说,“哦,好啊,亲爱的,你路上要小心。我过几天就去找你。”

邵炀被他故作温柔的话激起了一层**皮疙瘩,冯锡虽然也觉得清境说话很奇怪,但是恋爱中的男人总是在这方面容易犯傻,所以他高高兴兴地接受了清境这样的“示爱”。

清境挂了电话之后,还故意学着电视剧里的脑残女主角对着手机傻笑,然后才把手机放回抽屉里去,对邵炀说,“他让我过几天就去找他,哎,你看他,真是离不开我。”

说出这种话,清境都被自己恶心得要吐了。

邵炀虽然脸上尽量让表情自然,心里则要呕出血来。

之后清境还故意夸张一些他和冯锡的恩爱场景讲给邵炀听,都是照搬教研室师姐看的韩剧情节,之后小保姆上楼叫两人吃晚饭,才把邵炀给解救出来,清境自己也松了口气,他讲那些东西,他自己也恶心得背脊发冷了。

邵炀在清境家里蹭了晚饭,之后才离开了。

清境拿着胜利果实陪着英姨看电视剧,电视里在放什么他都没有关注,脑子里想着邵炀回去之后就把视频赶紧删了才好,不然,自己难道要去他的公寓里偷了他的电脑不成?

都是该死的冯锡,害他成了艳照门主角。

很快就到春节,既然清境说了要去x市看冯锡,冯锡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

大年初二,清太太回娘家去住去了,清境他爸也有事不在家,清境有了时间,冯锡怕清境又对自己阳奉yīn违,所以专门让了人来接清境去x市。

清境哪里好说不去,而且,他初尝□,各种妙趣,他越想越觉得不用那么抵触之,所以就跟着冯锡派来接他的人走了。

第二十五章 有心与无意

第二十五章

此时却是冯锡有心,清境无意,所以大忙人冯锡想尽办法地抽出时间来见他陪他,或者说是他想要清境抽出时间来见他陪他。

清境下飞机之后,被保镖带着到地下停车场去,在楼上时,一直有中央空调,清境还不觉得冷,到了地下停车场,就瞬间觉得冷了很多。

清境是个怕冷的体质,到冬天就会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来了x市,没想到要比他习惯了的t城,比s城都要冷。

从飞机上下来,他没有系围巾,手套也没戴,甚至身上穿的外套也不是特别厚,他冷得吸了吸鼻子,才开始在心里骂自己真是个蠢货。

穿得这么少,全是因为觉得应该打扮好看点,一受冻他就开始后悔了。

要说,他在身体上绝对不愿意自己受苦,身体一难受,他就从精神上无法忍耐。

保镖找着车子,带着清境快步走过去,说,“先生,往这边走。”

清境点了点头,心想也许出去打车还要来得快些,偏偏有车要来接,车又停在停车场里,真是麻烦。

很快就找到了车,保镖手里提着清境的箱子,司机先生站在那里对着清境点了点头,然后将后面车门打开了,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清境进车里去,才发现冯锡居然坐在里面,只是此时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而司机先生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冯先生最近比较累,在车里等着就睡着了。”

清境动作很轻地坐进车里冯锡身边,侧头看他,冯锡靠在那里,闭着双眼,一向给人以威严不善的面孔,在睡着的时候,也让人觉得此人很不好惹,紧紧抿着薄唇,让人觉得这人会很凉薄,不易接近。

清境只是看着他,没有动作。

司机先生已经关好了门,又让保镖将他的箱子放到了后备箱,保镖去了保镖车,司机也就坐回了驾驶座,车从停车场缓缓滑了出去,在上坡的时候,冯锡突然醒了过来。

他醒过来也和一般人很不一样,就那样突然地睁开眼,眼神已经清明,好像他刚才根本不曾睡觉,只是闭着眼睛一样。

因此,一直看着他的清境被抓了个正着。

冯锡看到他,就伸手摸了他的嫩脸一把,“刚才睡过去了。”

说着,就感受到清境脸蛋的冰冷,说,“怎么这么冰。”

清境道,“没想到下飞机了x市这么冷,我穿得少。”

冯锡让司机将车里暖气开得更足一点,又握住了清境的手,清境的手更冷,他握着捂了捂,又把他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过来点,坐那么远干什么。”

话语虽然很不耐烦的样子,语调却柔和,似乎含着宠爱。

清境只好靠近冯锡,和他挨在一起,冯锡在他凉凉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问,“这几天,想我没有?”

“?”清境愣了一下,像是没听懂冯锡的话。

冯锡捏住了他的下巴,在他的唇上又亲了亲,“嗯?想我没有?”

清境这才明白,冯锡所说的这句“想我没有”,的确是情人之间总用的那句老调,只是这句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话经冯锡的嘴一出,对清境来说,就像是在庄重隆重的党会上面有人表演两只老虎的节目,不仅让他觉得不搭而且还有让人发笑的效果。

虽想笑,却又不敢笑,清境点了点头,算是配合了冯锡的演出。

冯锡因此很高兴,可看出,他的确全身心地投入了清境之前所说的恋人关系之中。

车开出地下停车场上了机场高速,清境从车窗望出去,只见外面银装素裹,虽然没有那种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阔,却依然别有一种素色洁净的美丽。

清境心间突然开阔,很是高兴地回头对冯锡说,“嘿,下雪了很漂亮啊。”

冯锡从清境身后搂着他,没太注意车窗外,目光停留在清境的脸上,在他眼里,这比外面的雪景要有吸引力多了。

清境肌肤雪白,眉清目秀,琼鼻红唇,嘴唇柔嫩,他不自主亲了亲他唇角,说,“要看雪景,我明天带你住到山上庄园里去。”

清境笑着,眼眸清澈一如万里无云的天空,冯锡此时看着他,就心里欢喜,这样的高兴,对于他,是长久没有得到过,所以此时是非常享受。

车开进了城,城里带着春节的热闹,虽如此,对清境也没有了吸引力,他便和冯锡说起话来。

问他,“之前就没说要来接我,怎么到机场接我来了。”

冯锡只是淡淡道,“无事就去接你了。”

清境笑了笑,又注意车里,问,“没有摄像头吧?”

冯锡愣了一愣,捏了捏他的脸颊,“没有。”

清境这才放下心来。因这一辆车司机能够看到后面,冯锡便也有注意分寸,没有过分,只是亲他的脸颊,握着他的手,清境对此便也能够接受。

冯锡为清境安排的住所,是一处高级公寓楼里的小跃层,可以保证**。

清境到了之后就从箱子里找了更厚的衣服出来穿,因已是晚饭时间,冯锡便也没有太不人道,不让他吃饭就要办事。

冯锡看他收拾好了,就说,“我们先去吃饭吧。”

清境道,“好啊。”

他的性格外在一向温和,只要不是真把他惹到了,他都会给人以温柔的感觉。

他的这种顺从和表现出的柔和,都让冯锡心里高兴,一心以为清境对自己也有心。

冯锡带清境去了一家在古巷子里的家常菜馆,车开不进去,停在外面,两人一路走过去。

这时候又开始下雪了,雪很小,轻轻地从深邃无边漆黑天空上往下飘,古巷两边都是文化遗产的老房子,有叶子落光的光秃秃的枝桠从围墙里伸出来,路灯光昏黄的光芒温柔地晕染出一片小天地,冯锡撑着一把黑伞,将清境揽在怀里,带着他一路往前走。

这里很安静,似乎能够听到雪落在地上的声音,清境穿得够多了,还是觉得冷,缩了缩肩膀,冯锡就把他搂得更紧一点,说,“就到了。”

清境觉得奇怪,不知道这一家餐馆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让冯锡这样带他来。

清境朝前面看去,漆黑的夜里,远处的城市天空带着灰黄,近处的路灯光很温柔,路上湿漉漉的,积雪并不多,冯锡搂着他的身子,让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很奇妙,捉摸不透。

他只好抬起头来看冯锡的脸,冯锡面上并无什么表情,眼神却很柔和。看他看自己,就问,“怎么?”

清境一笑,摇摇头,不说。

已经到了这一家菜馆门口,门口挂着大红灯笼,贴着春联,很有气氛。

他们进屋了,才有人来迎。恭恭敬敬地带了冯锡去后面一间水榭里坐了。

后面是一座小园林,水榭建在一方池塘之上,池塘在冬日荷花荷叶早已凋零,只剩下一潭静水,雪花落下来,点在水面上也就化了。

水榭用玻璃全都封住,里面有暖气,所以并不冷。

清境坐在窗边椅子上,看着园林里的景色,深觉这里很有情调。

有一位柔媚端丽的女子,穿着旗袍坐在一边的杌子上弹琵琶,却是比较幽怨的《汉宫秋月》。

冯锡自从来了这里,在清境看来,他也变得文气很多了一样,很快就上了菜,很大一桌,侍者站在旁边帮忙夹菜,清境虽然觉得他反而碍手碍脚,但因为实在味道好,也就完全无视了他。

看到远处的不知是什么丸子,他直接站起身来用调羹舀进自己的碗里,冯锡看他这样,就笑了,亲自把这菜端到他面前来。

清境说,“这么多菜,我们怎么吃得完。”

冯锡道,“没关系,这当是我和你的团圆饭,理应丰盛一些。”

清境不再说话,大吃大喝一顿。

连冯锡敬他酒,他也嘴里含了一嘴的菜,慢慢咽下去了才和他碰了杯,轻轻抿了一点酒就不喝了。

他知道自己酒量不好,绝对控制住不多喝。

等吃好了,清境已经胀得走不动路,冯锡看他这样很是无语,时间近了十点钟,两人才去坐了车回去。

清境上楼在电梯里的时候就对冯锡说,“我吃多了,今天不想和你做/爱。”

冯锡在他的脸上拧了一下,清境赶紧躲开,一本正经地又说了一遍,“真不做,我说真的。”

冯锡道,“我接你来,又不是专为和你上床,你用不着这样重复几遍。”

清境倒诧异了,黑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好象是对他这话极度怀疑,于是又惹来冯锡拧了他一把。

清境本还怀疑冯锡刚才的话不是真的,当他洗了澡,换上睡衣,擦干头发,饱着肚子上床睡觉,而冯锡洗完之后也并不像以前一样就朝他扑过来亲吻抚摸,而是从另一边上了床,用了另一只枕头,就准备睡下了。

清境也躺下去,拉高被子盖好自己,冯锡说,“我关灯了。”

“哦。”清境应了一声,房间里的灯就真关了,一切陷入黑暗,清境的眼睛还是睁着的,又去看睡在自己身边的冯锡,冯锡伸手过来摸了摸他的手,说,“睡吧。”他就真睡了。

而清境一时却睡不着,刚才这一幕,在他看来,简直像是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真是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进错了游戏副本。

冯锡估计最近的确太累了,很快就睡了过去,有均匀而绵长的轻微的呼吸声传过来。

清境不敢在床上动来动去,怕把冯锡给吵醒了,他吃多了,肚子不舒服,一直睡不着,只好想数学难题来催眠,结果越想越兴奋,不知过了多久,还是睡不着。

他只好下床去上卫生间,再爬上床来,冯锡却醒过来了,伸手将他揽住拉到怀里去抱住,在他的颈子耳朵上亲了亲,说,“怎么还不睡。”

他的声音含含糊糊,想来是没有彻底清醒过来,清境低声说道,“我以为你叫我来只是为了做/爱呢。”

而他也是这样准备的。

冯锡似乎是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说,“累了,先好好睡,明天不是还有时间吗?”

清境,“……”

又听冯锡说,“恋爱又和□伴不一样,要是一想你就叫你来上床,那身体怎么受得住。”

清境,“……”

第二天,清境醒来时,冯锡已经不在了,他洗漱了下楼,楼下保姆就说先生有事过一阵会回来,让清境好好吃饭。

清境吃了早饭,又过了一阵,大约十点钟的样子,冯锡来了,叫清境道,“我带你去看雪景。”

清境跟着他出门的时候,真有种两人是在谈恋爱的感觉了,而不是觉得自己是被冯锡包养来上床的。

强取豪夺 正文

第二十六章

x市是冯锡的大本营,在这里,他作为主人,带着清境去的地方,都是他自己喜欢的地方,可谓很是用心。*.

除了清境,还从没有人让他如此用心对待过。

而清境却并不知自己受到的是最贵宾级的待遇,一心认为冯锡是个yín/棍,不是在和他做/爱,就是在去和他做/爱的路上。

这也许只是他自己yín者见yín,不过他不会承认自己冤枉了冯锡。

冯锡带着清境去了风雪山庄,这是一座建在x市不远山上的庄园。

夏天是避暑胜地,冬天又雪景优美,很受冯锡喜欢。

车一路开上山道,因为下过雪,路很湿滑,车开得很慢,到达风雪山庄时,已经是下午一点过,到了地方,先吃饭,然后冯锡带着清境去观景。

山庄建筑雄奇,建在悬崖绝壁之上,高崖之下就是树林,远处是一条大河,水面平静地向下游流去,不时有船只从上面通过。

站在观景台上看去,只见自己是站在云端之上,脚下云雾缭绕,山上遍植松柏,因这几日天气不好,一直下雪,天空低垂,云层厚重,朔风严寒,看不到天晴时候天空开阔的壮观景象。

但是,此时站在这里,依然让人觉得风景独好,清境裹在羽绒服里,冯锡站在他身边,说,“等天气晴了,能够看得更远,风景会更好。”

清境道,“能够在这里修房子,真是难得。”

冯锡道,“要是你喜欢这里,以后我经常带你来。”

清境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没想和冯锡纠缠太久。再说,这样的图新鲜的性关系,能够维持多久?

“好了,外面冷,我们进屋吧,从窗户也可以看到这下面的景观。”冯锡搂过清境的肩膀,带着他进了这像城堡的建筑中去。

这在半山腰的一个平台上修建的山庄,地势独到,很是难得,但也正因如此,便并不是非常大,除了占地几百平的主建筑之外,其他设施就显得局促,还有一个停车场,一个带着亭台的花园,前院倒是不小,侧面有通到山上面一些的台阶,从下面望上去,隐约看到有修建精美的小房子。*非常文学*

虽然冯锡说是来这里看雪景,结果来了没多久,还是把清境带进房间里去了。

刚进卧室门,冯锡就迫不及待把清境身上外套给脱了下去,抱着他就亲吻起来。

清境已经不排斥他的亲吻和身体的接触,甚至还很享受,所以踮着脚就回应他。

房间宽大,黑白冷色调的装潢,一张大床,清境很快就被冯锡抱到床上去,顺势压了上去,清境的手环住他的颈子,和他热情地亲吻。

两人又去浴室里洗澡,浴室里的大窗户面向悬崖一边,窗帘拉开,就可以看到外面高阔的风景。

浴室里热气氤氲,冯锡将清境抱到自己身上,在浴缸里就行事起来。

两人从浴室又回到卧室,冯锡知道清境身体对痛觉非常敏感,一痛就整个人难受,所以,他已经知道要温柔对待这个人,对他又亲又摸,让他彻底放松下来,又做好了扩张,这才真正提枪上阵,清境便也不再像以前一样觉得难受,很能从这种事情上得到无上快感。

事后两人在床上拥着睡觉,一觉就能睡到晚上去,床上温暖,又有一个散发热气的人从身后抱着自己,清境突然迷恋起这种情景来,心底深处不得不泛起小小涟漪,说要是永远有个人对自己这般好,那也就圆满了。

到六七点钟,冯锡才起床去洗澡,他裹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躺在床上的清境睁着湿漉漉黑幽幽的大眼睛看着他,冯锡走过来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说,“饿了没有,饿了就起来吧。”

清境摇了摇头,“不是很饿,还想睡。”

冯锡在床沿坐下,一手撑着身子,又俯□亲吻他的睫毛,他的眼尾,脸颊,鼻子,又吻到嘴唇上去——

黏在上面拿不开了,便又和清境深吻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么黏糊的感情,看着清境,就想要亲吻他,亲吻哪里都好,他的后腰上的胎记,他的屁股,他的腿,甚至他的脚……

这样的黏糊的渴望,与情/欲并无太大的关系,更多的,也许是一种宠爱,发自心底的柔软的宠溺之情。

总算是放开清境,清境只剩下喘气的力气,脸颊晕红。

冯锡又在他嘴角亲了一下,说,“好了,我去处理一点事情,你再睡一阵,我一会来叫你吃饭。”

清境点点头,“你去吧。”

冯锡出了卧室门,外面是一间小厅,在小厅旁边,有冯锡的书房。

清境在床上动了动,他全身赤/裸,不过床单被子都非常柔软暖和,裸/睡他便也不介意。

刚才还很想睡,此时不知为何又睡不着了,他躺着盯着窗户看了一阵,窗户玻璃上有雾气,便也看不清楚外面,他只好拥着被子坐起了身,发了一阵呆,又跳下床去浴室洗澡去了。

之后穿好衣服坐在窗户边的沙发里,将窗户上雾气擦掉,就坐在那里看风景,看了一阵又觉得没有意思,就只好出门去了。

他不好去打搅冯锡工作,趿拉着拖鞋,就出了门。

他们是住在房子三楼,楼梯宽大,铺着地毯,一路往楼下走,路上遇到两个女佣人和他打招呼。

这里给清境的感觉挺冷清的,他正趴着栏杆发呆,脚一软,差点往下滑着摔了,这时候,一个人从他身后把他拉住了,说,“你小心。”

清境站稳了,回过头来看,愣了一下。

只见是个相貌俊美面相柔和的高大男人,头发一丝不苟地梳着,戴着金丝边眼镜。

“你……是谁?”清境问了一声,因为对方这个样子,定然不是这个庄园里做事的佣人。

对方笑了,道,“我叫肖乔生,你是和冯锡一起来的吧?”

清境不知为何,对这个第一面见的人产生了好感,也许是他长得有点像他的老师楚慕,不过,比楚慕更高大一些,也更多了处事圆滑的世故和一种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清境回答道,“嗯,是的。”

肖乔生很礼貌地邀请清境,“要喝茶吗?下楼喝杯茶吧。”

清境乖乖跟着他走了。

他不知道肖乔生到底是什么人,既然那么随意地说冯锡,可见是冯锡的熟人了。

在一楼的一间舒适的小厅里,有一整套茶具,肖乔生让女佣端了点心来,自己则用铁观音开始泡功夫茶,清境坐在他的对面,看他气质高雅雍容,动作优美如行云流水,斯文雅致,将茶泡了出来。

然后温柔地笑着,请清境喝茶。

清境对品茶没有什么经验和学问,只是牛嚼牡丹地大口喝了而已,又吃起女佣人端来的点心来,除了点心,还有水果。

肖乔生问他,“这茶,觉得怎么样?”

清境道,“我不会品茶,平常也是喝绿茶多,或者喝奶茶。”

肖乔生就笑着说,“那也没什么,茶的功用就是用来喝而已。”

清境问他,“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我中午在这里吃饭,没有看到你。”

肖乔生道,“山中无日月,在这里住着,往往忘了时间。我十一点过上床睡午觉,一觉睡到下午三点起来,之后才知道冯锡带了人来,恰好刚刚又遇到了你。我对这里比较熟,想去哪里看看么,我正好打发时间给你做免费介绍员。”

清境觉得和他说话感觉非常轻松,笑着道,“那好啊。你……你和冯锡是亲戚么?”

肖乔生对他直呼冯锡姓名挺诧异,愣了一愣,才回答道,“嗯,我是他哥哥。”

清境也惊讶了,笑着说道,“你是他哥哥吗?”

“怎么,不像?”肖乔生的语气明显是说着在逗清境玩。

清境道,“是啊,不觉得像。倒是冯锡像哥哥一些,你看着比他年轻多了。”

冯锡去卧室里找清境,看到他人不在了,出门来下楼,佣人说他在茶室里,就走了过来,在门口正好听到清境说他比肖乔生老的话,不由心里就沉了沉,即使是冯锡,也很介意别人说他老的,再说,他根本不老不是吗?

冯锡走进去,说,“我看着就那么显老?”

清境惊讶地回过头看他,除了惊讶之外,倒并不惊慌或者尴尬,反而说道,“你本来就比一般人显老,谁让你总是这样……这样……板着脸。”

清境故意把脸板着学他,说着,又诧异地问冯锡,“你今年多少岁了?”

62番外

番外之工作(一)

清境在家里休养了两年多,冯锡才准许他出门工作。

因和冯锡斗气,他不愿意让冯锡帮忙介绍,而且也不要家里安排,自己去投了简历。找到中科院下面一研究所做物理和数学的交叉学科的研究。

不过这份工作只持续了大半年,就因为和上面大老板理念不合,而且被一个研究生女生强追不舍而借口旧伤复发而辞了职回家吃冯锡。

辞职回家那一天,清境没让司机去研究所接他,而是自己打了车,坐到公园里去,在公园里和几个老大爷下象棋到天黑,清境在养病期间有不少时间研究象棋,所以棋艺已然不凡,这一战,在公园里就出了名。

他下得酣畅淋漓,只觉得把在研究所里憋的鸟气都发泄出来了,证明自己不是一无是处,不过,却也因此忘了冯锡会找他的事。

等还没把手机从包里摸出来,就听到一个隐含怒气的声音叫他,“清境!”

清境怔了一下,赶紧抬头,只见冯锡带着两个保镖正走过来,距离他已经不到五米。

清境赶紧讪讪地站起身来,对着他笑,道,“嘿,你来了。”

冯锡已经走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道,“怎么打电话给你你不接,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走,回家去。”

清境赶紧给凉亭里围着一圈的老大爷们笑呵呵地点头示意,“不好意思,我要回家去了。”

几个老大爷都说,“学生娃,还在读书吧,以后不要逃学来这里下棋,周末来,我们都在。”

清境呵呵笑,被冯锡拉走了。

坐进车里,清境看冯锡还臭着一张脸,就伸手故意捏了捏他的脸颊,“笑一个嘛。”

冯锡瞥了他一眼,叹息道,“今天辞职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清境转移话题道,“听到刚才那些老爷爷说没有?”

冯锡,“……”

清境笑嘻嘻地道,“他们说我是学生哦,我看起来还很年轻是不是?”

冯锡看着他,清境眼眸清澈,黑白分明,长相稚嫩,所以怎么看怎么学生气,而且因为之前车祸,脸上受了些擦伤,治好之后又做了修容手术,下巴比之前还稍稍尖了一点,于是越发显得稚气,去研究所里工作了,也没多一点成熟,还和个小孩子一样。

冯锡自然是喜欢他这个样子,只是看他每次都拿这个在自己面前得瑟,而且他故意转移话题,就没好气地道,“是,你永远就是十六岁。”

清境笑着又问,“今天吃什么?”

冯锡捧着他的脸托着他的下巴,在他的唇上啃了一口,危险气息霸道地朝清境扑过去,“今天不吃什么,吃你!”

清境还是笑,死猪不怕开水烫,“那你吃吧。”

冯锡哼了一声,“先说你辞职没和我说这件事吧。”

清境一下子苦了脸,“哎,怎么还提这件事。”

冯锡道,“怎么不提这件事。”

“你不要提嘛,不提又不会死人。”清境说。

冯锡微眯上眼睛盯着清境,“那不提?”

清境被他看得讪讪的,缩了缩脖子,又想捂屁股了,笑道,“那还是提吧。就是不想做了,我就辞职了。”

冯锡说,“当初去找这份工作的时候,你是完全瞒着我的,之前对我怎么保证的,说你非常喜欢这份工作,我不让你去,你就三个月不理我。这才做了半年,就辞职了。”

清境被他说得悻悻的,犹记得当初在冯锡面前赌咒发誓说自己必须去做这份工作的情景,此时只好说道,“还不是因为你要包办我的工作,我想自己去找难道有错吗?要是你不让我辞职,我明天又去求我们主任,让他当我今天递辞职信只是放屁。”

冯锡在心里叹气,道,“我的意思不是让你不要辞职,你辞职了也好,反正我也不喜欢你去那里做研究。只是,你之后要记住这次教训,找工作和找对象一样,必须深思熟虑,不要一时兴致,一会儿闹着要去,没过几天,就觉得不喜欢了。”

清境道,“亏你能说这样的道理,你以前找对象难道不是三心二意。”对上冯锡危险的眼神,清境只好赶紧住了嘴。

冯锡又道,“好了,你看看你之后想做什么,再慢慢找一份你喜欢的工作吧。不过这个过程要和我商量,我不是要管着你,只是多一个人参考,不是更好吗?”

清境赶紧点头,抱着冯锡亲了一口他的脸,“嗯,我知道了。”

冯锡对清境所作的研究方面的东西并不了解,所以最开始也不明白当两个人在研究上的理念不合时会造成的巨大矛盾,他其实已经给清境的上司打过招呼,对方也说会好好照顾清境,所以,在清境说要辞职时,他也是措手不及,清境走了,他才给冯锡打了电话说清境辞职这件事。

说这件事时也很忐忑,毕竟当初是冯锡亲自去找了他,而且说清境是他的爱人,这让清境这位上司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到不知如何对待清境。

虽然在清境在研究所时,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委屈,但是,在理念上的不合,这是没有办法一个人来迎合另一个人的,清境只好辞职了。

虽然并不觉得自己是怀才不遇,也不觉得自己有多么苦闷,但是,毕竟是第一份工作,就以这样的结果结束,清境心里依然是烦闷的,他知道冯锡每天也很多事情很累,自己不应该成为他的包袱,所以并不愿意把这件事告诉他,只想自己散散心就会好了,不过,却因为一下子散得太入迷,以至于忘了回家,还让他找了过来,清境心里其实是愧疚的。

清境找第二份工作时,就和冯锡商量了。

清境要进x大里做数学物理与计算机交叉学科的讲师,冯锡也是赞同的,只是因为那个冬天,清境受了冷,身上的旧伤发作,一向对痛觉非常敏感的他,因为全身骨头酸痛和旧伤的刺痛,痛得几度休克过去。

冯锡只好让他放弃了这份工作,带着他去了s城休养。

也许是一直受身体旧伤的折磨,清境的性子倒比之前沉稳了很多。

到了s城,清境住进了之前和冯锡一直住的那栋房子里,房子被重新装修过,地上的地暖让房子里非常暖和,清境到了这里,医生也跟了过来,最开始几天,他只能待在床上,疼痛让他没有办法做任何事情。

因为他犯了病,冯锡只好重新安排了不少工作,在清境身边陪他。

清境用了止痛针,才能够好好睡一觉,冯锡坐在卧室里用笔电处理公务,清境在床上翻了个身,他就抬起了头来,朝清境看过去,清境抬手掀了掀被子,惺忪的睡眼四处望了望。

冯锡放下工作,起身过来俯身吻他的额头,低声问他,“醒了吗?”

“唔。”清境低低应了一声,看了看窗户,窗帘关着,只有沙发边的落地台灯开着,“什么时候了?”

冯锡看了看手表,“才五点零六分。”

“哦。”清境要坐起身来,冯锡赶紧扶着他靠在床头坐好,又问,“膝盖还是痛吗?xiōng口呢?”

清境抬手抱住冯锡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好多了。你之前不是说这些天都会忙吗?在c城还有一个大项目要做。你要是忙,就不要在这里陪我了,你去做你的事情吧。我这样,年年都如此,过几天就好了。”

冯锡托起他的脸颊,在他的唇上吻了好几下,幽黑的眸子紧盯着清境,说,“胡说什么,再大的项目,也没有你重要,再说,要是一个项目因为缺了我就不能好好运转了,那才是我无能。”

清境笑了笑,脸颊贴上冯锡的脸颊。

冯锡拉过一边的厚睡袍将清境裹住,说,“饿了没有,饿了我让人端饭菜上楼来,你也去洗漱一下,好不好?”

清境想了想,说,“一直在床上好难受,我洗漱了下楼吃吧。”

冯锡将他抱了起来,进洗浴室里去,“那好吧。要是痛,就不要逞强。”

清境忍着腿上的刺痛,说,“才不会逞强。”

到s城来十几天之后,清境又一直在房子里,s城没有x市的寒冷,而且并不潮湿,清境身上的旧伤才慢慢消停下来,他能够稍微出门去活动活动。

冯锡去b城了一趟,坐飞机赶回s城来,吃晚饭时,清境就说,“今天早点睡觉好吗?”

冯锡将大骨汤舀给清境喝,说,“嗯,好。”

要是清境不说,有时候冯锡看文件或者视频会议能够忙到凌晨去。

清境发旧伤,冯锡根本不会放心他一个人洗澡,总是陪着他。

饭后,他押着清境在房子里散步了一阵,医生调好了草药浴的水,冯锡才带着清境去洗澡,清境泡在带着浓浓药味的药水里,冯锡半蹲在浴缸外为他轻柔地擦拭身体,清境道,“我自己来吧。你今天也累了,我自己来就好。”

冯锡对他一笑,“不行,你越是这样体贴我,我越想帮你洗澡。”

清境,“……”

清境抬起手来捧着他的脸颊,在他唇上亲了亲,嘴里却说,“你好猥琐。”

冯锡,“……”为什么说情话也会被认为猥琐。

清境泡完药浴,又洗了澡,冯锡抱着他上床去,将他裹进被子里,说,“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就来。”

清境问,“一会儿是多久?”

冯锡抚摸他的脸颊,“一会儿就是马上。”

清境说,“是很重要的事情吗?”

他的目光里满含期待,冯锡一想,脱了身上的睡袍,钻进了被子里去,抱着清境滑溜溜的身子,吻他的唇。

清境笑了笑,说,“要不,我们做/爱吧。医生说我没事了。”

冯锡的大手沿着他的背脊抚摸上他的臀部,“真的没事了?”

清境点头,“嗯,没事了。”

冯锡翻身将他虚压在身下,“那我注意一点。”

清境笑望着他,又伸手环住他的颈子,“嗯。”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正文完结了,从这一章开始番外,番外时候每天只有一更==

不过不用觉得少,从明天开始写新文。有愿意看的注意关注专栏,谢谢大家的支持了~~~

清境和冯锡这一对,我就不想多说了,什么锅配什么盖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生活往往是这样。

感谢给这一篇文送霸王票的各位亲,拥抱,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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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番外

番外之工作(二)

也许是经受了太多身体上的疼痛,清境对于性/事上的疼痛便有了更大的忍耐度,不像以前那般总是痛得哭起来。

冯锡极尽体贴,顾及清境身上的伤,不敢稍稍用大一点力气,他还记得清境之前因为身体的疼痛整晚整晚没法睡觉,难受得连哭也哭不出来时候的痛苦。

温暖的被窝,柔软的被褥,清境在极致的快感里失神,抱着冯锡的背,低声呻吟。

实在受不住了,将脚踢出了被窝去,冯锡赶紧将他的脚抓回来,轻柔地抚摸,又用被子盖住,又吻住他的唇,“还好吗?”

清境神色迷离,低低应他,“嗯……”

一场快乐的情/事毕,冯锡去拧了毛巾给清境擦身,清境缩在被子里,冯锡捂着他的小腿,“没有痛吧。”

清境目光柔柔地望着他,“没有。”

之后两人拥在一起睡觉,冯锡在清境的耳边亲吻,清境已经有了朦胧睡意,听到冯锡说道,“我知道你很想回s大去,要不,我们去拜访你的老师吧。”

清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话,愣了一下才睁开眼睛看向冯锡,在昏暗的光线里,冯锡的目光深沉却温柔,柔柔地看着他。

清境心里一痛,他知道冯锡是什么都体谅他的,但是,他至今没有勇气回去面对楚慕,总觉得愧对他,因为冯锡,他让楚慕那么失望,他现在又怎么有脸面回去找他,说想要继续留在他的身边做研究。

清境摇了头,“我不想回去。”

冯锡吻他的额头,“那不想回去就算了吧。你的身体不适合在x市居住,你以后不在x市工作了,好吗?”

清境已经被病痛折磨怕了,道,“嗯,虽然这样,但是不在x市,就没有太多时间和你在一起。”

冯锡说,“你是想住s城,还是住g城,我把工作地点转移了来陪你就是,不是什么大事。”

清境心想哪里会不是大事,要是冯锡要转移阵地,他手下那么多人,大部分都要跟着转移阵地,这得是多少家庭的事情呢。

清境道,“这样不好吧。”

冯锡道,“没有什么不好。g城更适合你养身体,要不,去g城,怎么样?”

清境赶紧摇头,他父母至今三天两头地闹矛盾,他无论怎么劝也没用,他可不想去g城当炮灰。而且,他在s城度过了非常美好的一段时光,对这里很有感情,就说,“要选的话,就s城吧。”

冯锡说,“嗯,那好。你身体不好,最近不要找工作,等过一阵天气好了,你再考虑去工作,怎么样?”

清境全身软绵绵地,被冯锡搂在怀里,说,“好的,困了,要睡觉。”身体变得这么差,清境有时候挺气闷的,但是,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也就只好忍了。

冯锡忙着他的事业,清境在s城一个二本学校新找了一份教职,不过因为在讲台上讲课时,突然腿痛,且一阵眩晕,在讲台上晕了过去,导致头上撞出一个包,脸颊被擦伤,以此又进了医院,在冯锡的要求下,他只好又辞了职。

脸颊上的伤包了一个月纱布,又过了一个月,伤才彻底好了,因清境不是伤疤体质,便也没有留下疤痕来,算是万幸。

不过,因为这件事,清境便非常气馁了。

虽不至于自怨自艾,但在好几个月之内,都不像之前那么开朗乐观。

冯锡只好劝他,“没关系,你做自己喜欢的事就是了,人的价值,又不是一定要通过工作才能够体现。”

清境在心里叹气,嘴上却说安慰冯锡的话,“我知道。我明白。”

因为这次的事情,冯锡便不允许清境再做老师了,一直在讲台上讲课,而且很多时候需要站着,清境的腿受过伤,根本坚持不下来,便想让清境去做别的工作。

当然,冯锡心里想的是他一直在家里就好,根本不需要去工作。

清境回家看望父母,因为他一直闲赋在家,父亲便对他的状况不大满意,说,“怎么能够一直让人养着而不去工作。”

清境说,“等翻年了就会再找的。”

清季安就道,“我虽然退了,也有不少老朋友在,找个关系让你进军事科学院吧。”

清境道,“不想去,里面管得太严了。”

清季安生气地说,“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还一直这样幼稚,永远也长不大似的。难道真让冯锡一直养着你不成,你自己不觉得丢人,我和你妈还觉得丢人呢。”

清境咬了咬唇,说,“我知道。”

清季安道,“既然知道,就不要像现在一样闲着,还对工作挑三拣四,哪里有那么多什么都合乎你心意的工作。你先做着,慢慢地,就会喜欢起来的。我当年工作时,分配到单位去,难道还有选择吗?之后还不是一做一辈子。”

清境不想听他唠叨,只是“嗯嗯”两声。

回去和冯锡说了他爸要安排他进军事科学院的事情,冯锡当场就不同意,道,“不行,你进了军事科学院,各方面都要受拘束,而且你身体这么差,怎么胜任得了。”

清境憋着心酸,要哭了,“但是一直这样闲着也不行啊。”

冯锡有太多工作可以安排给清境,只是,又怕伤了清境的自尊心,此时说道,“你哪里是闲着,不是每天都有看书,有了解资讯,再说,你是在养身体,又不是不想去工作。你不要多想了,我去和你爸说清楚,你不能进科学院去。”

冯锡专门去找了清季安,和他说了清境的身体有多差的事,说他的身体根本没办法进科学院去做牛做马,因清季安从来就是非常能吃苦的人,对于冯锡的那些说辞并不往心里去,还说,“他就是被惯成了那样子,好逸恶劳,二十**岁了,还像个小孩儿。什么工作不辛苦,忍一忍就过去了。他是我的儿子,你别把他惯成了什么也不会做的人。”

冯锡当场就动了怒,“伯父,你这样说就太不对了。清境的身体有多差你不体谅也就算了,但是,你让他忍着痛苦去工作,到时候他出了什么事,你不心疼,我会心疼。他是你的儿子,但是也是我的爱人,他跟着我了,以后就是我的,你不要这样管住他,你好好管住你老婆就好。”

于是,冯锡被清季安的拐杖赶出了房子。

冯锡回去之后让清境不要理睬他爸,在又一年春天到来,清境熬过了冬天,便又找到一个大公司里的研究部去做数学和计算机方面的工作,不过过了一阵又被迫辞职了,工作量太大,在冯锡出国去出差了十几天回来,清境因为熬夜而出现头晕状况,冯锡去和他工作的上司做了交涉,让清境被迫辞职了。

冯锡想自己为清境安排职务,不过清境完全不愿意,似乎只要沾上冯锡的光,他就完全不能接受。

冯锡看他苦闷,自然很心疼,带着他出国去旅行了半个月,旅行对清境的状况有些作用,慢慢地,清境也就看开了很多,而且有了灵感,回国后,就向冯锡借了些钱,为着兴趣开始做起数学论坛来。

他想要提供一个集趣味数学和专业数学为一体的大型交流平台。

冯锡看他心情好就觉得万事满意了,自然大力支持,还为他招聘了一个团队,清境这也算是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所在,虽然并无收益。

冯锡的目的便是想把清境拘在家里,现在清境呆在家里忙他的论坛,冯锡也就放心了,之前清境在学校里晕倒,他接到电话,吓得什么也顾不得,赶紧往医院里赶去。

清境就总有这个本事,让他不断受惊讶,时时刻刻为他担心,而清境犹自毫无自觉,不断要出门工作,以至于他不得不出一些招数,让他没办法找到工作,只能待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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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番外

番外之再见邵炀(一)

清境虽然经常和他父亲吵架,而且很不乐意回家去受父母的气,但是该回家探望父母的时候,还是会回去。

因为他外公过世,他父母便搬回了t城去住,接了他外婆一起,除了英姨,又请了一个保姆照顾。

清境回去时,便是回t城。

冯锡本是决定要和清境一起去,但是临时有事,只好改了计划,让保镖送了清境先回去,自己忙完了事情再去拜访岳父母。

清境父母是住在新房子里,这还是清境第一次来这里,下了车,保镖提着他的行李,找了好一阵,才找到了他家,敲了门,英姨来开了门,看到清境,就喜笑颜开地说道,“哎呀,总算是到了。我还说你会找不到。”

清境说,“搬家的时候我就该回来的,却没赶到。”

英姨说,“有人帮忙搬,不差你这细胳膊细腿。”

说着,已经把人拉进屋去了,看到清境身后跟着他的两个高壮的保镖,一向见惯大场面的英姨并不以为意,便招呼人进屋,“进来坐吧。”

两人得冯锡的指示,护送清境回家,送回后就要回去,此时被英姨热情邀请,又有清境微笑着请他们入内,便只好进了屋去。

英姨为他们准备了茶点请他们休息,清境则进了为他准备的卧室里去,相对于和冯锡的家里卧室,这里的房间很狭小,清境便有点不习惯,将带给家里人的礼物都拿出来,去敲了书房的门,一会儿,他母亲来开了门,清境进屋之后,看到他父亲在书桌上练书房,母亲应该是在旁边磨墨吧,开了门之后,她便又回到书桌边去了,对清境没有特别热情。

清境对此并不在意,也走过去看,说道,“我回来了。”

清季安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说,“你一个人回来的?”

以前都会有冯锡陪他回来,这次他一个人回来,清季安便觉得有些奇怪。

清境说,“冯锡有事情,明天才过来。这些是我们带的礼物。”

清太太道,“放一边吧。”

虽然礼物都是精心准备的,但是清太太并不大理会,清境也不觉得难受,放到一边小茶几上后,看父母自己有自己的世界,根本不理睬自己,就说,“那我出去了。”

清季安道,“去吧。”

清境便出了房门,被这样冷淡地对待,清境已经习惯了,便也并不介意,又回了客厅里去,两位保镖就起身要告辞了,英姨赶紧给两人准备了点心肉蒲等东西让他们带走,又道谢他们送清境回来。

清境看英姨比清太太像一个家长多了,就走过去拥抱了英姨一下,英姨道,“唉唉,你这孩子,我身上有油烟呢。”

清境笑道,“没关系,我陪你一起做菜。”

保镖走后,清境给冯锡打电话,冯锡就问,“已经安全到家了吧,一切还好吗?”

清境道,“还好啊。”

冯锡问,“你爸妈没有吵架了吧。”

清境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俩哪次不是今天吵明天好。”

冯锡又说,“明天我就过去,住外面好不好?”

冯锡不大喜欢住清境父母家里,太受拘束。

清境说,“好吧,这里房子太小了。只放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就没有别的空间了。”

冯锡说,“要不,给你爸妈换一套大房子吧。”他觉得也该给清境的父母尽一点孝心,毕竟是两人把清境生下来了,他才能够得到清境。

清境说,“不用了,他们不会接受的,再说,房子也并不小,只是他们认为我并不经常回家,只为我留了一间最小的房子而已。不过,每次回家我几乎不在家里住,他们给我留小房间,也是情理之中。”

冯锡说,“哦,那好吧。我明天就过去陪你。”

两人说完电话,清境就去厨房为英姨帮厨,晚饭后,清父和清太太出门散步去了,英姨就拉着清境到自己房间里,和清境说,“以前的那位邵司令家里也是在这里买的房子,我上次买菜的时候,遇到了邵太太,但是没有和将军太太说这件事。”

清境略微惊讶,“是邵炀的爸爸妈妈吗?”

英姨点头,道,“不是他们是谁?之前出了你的事情,将军和太太已经没有和邵司令他们联系了。将军很生邵炀的气。”

清境对这个倒是知道的,而且知道邵炀因为出了那件事后来就提前转业了,后来听说开了一个金融公司,好像发展还不错,最近又在捣鼓别的生意,因为清境没有太过关注他,便也不知道他具体怎么样了。

自从那件事发生,两人已经五六年间没有见面,此时清境不断工作不如意,便也没有精力来关注别人,而且邵炀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两人没有联系也是情理之中。

英姨这样说,清境知道她必定是有什么事,就问,“他们具体住哪里呢?”

英姨道,“就在隔壁的那栋楼,十三层a,邵太太请我去喝过茶。”

清境知道英姨曾经受过邵太太的恩惠,英姨是特别记恩的人,一定都记在心里想着如何报答。

英姨又说,“邵司令和邵太太都老了哦,比以前老了很多了,都说邵炀很少回家,而且,都说对不住你,要是你去看看他们,也算一件好事。”

清境想了想,就说,“爸妈反正不在,我现在又没事情做,就过去拜访他们吧。”

英姨笑了,道,“来,把我做的烤馅饼和卤**爪带一些过去。”

“哦,好吧。”清境应着,又去找了家里放着不用的补品,在英姨的指点下,过去隔壁楼看邵炀的父母。

到了十三楼a,清境按了门铃,很快就有人来开了门,看到清境,对方就愣住了,清境也愣住了,他没想到邵炀会在家。毕竟刚才英姨还说邵炀很少回来。

清境干笑了一声,说,“知道你爸妈住在这里,我们家就在隔壁楼,我就过来看看叔叔阿姨。”

邵炀要比之五六年前要老成很多了,还是和以前那么一样壮,但是眉宇间已经印上了更多的沉着,也隐隐含着阅世的沧桑。

他对着清境,时光似乎并没有在清境身上留下影子,他还是那副稚嫩的模样,只是要比记忆中的样子消瘦了,虽瘦了,却也是瘦不露骨,所以还是嫩嫩的少年模样,目光清澈,神色之间带着一点惊讶。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就如年轻时候的清太太那样,让人目光放在他身上就转不开。要说他身上最大的变化,那么便是少了以前的跳脱和活泼,多了沉稳和淡定,已经是个大人了。

邵炀对着他也笑了,打开门,请他进屋,说,“进来坐吧,我爸妈在看电视。”

虽然是同一个小区,却是不同的户型,邵家的房子要小不少,门厅后面就是客厅。

邵太太在说道,“邵炀,是谁来了?”

邵炀笑着带了清境进去,“是清境。”

因正值秋季,清境只穿了一件厚蓝色条纹衬衫,加了一件薄外套,□穿着牛仔裤,简单的打扮让他看起来干净而清透,如水一般。

他到了客厅,邵炀父母都看过来,邵太太赶紧起了身,过来拉住他,道,“哎呀,是清境呢,好多年没见了吧,居然长成这么……这么……俊的人了。简直和小茹年轻时候一个样子了。”

大约本来是想说漂亮吧,总算转成“俊”这个词,小茹正是清境的母亲。

清境笑道,“阿姨,很久不见了,知道你们住这里,我就过来看看你们。”

说着,把提着的礼物递过去,有补品,还有英姨让带来的点心,说,“这是英姨准备的,趁热可以吃。”

邵太太一边说着太客气,一边把东西交给保姆,又拉着清境去坐在沙发上,和他说话。

邵司令则比以前真老了太多了,在清境的印象里,邵司令应该是个大嗓门,总是沉着一张脸,硬朗而有气魄,现在的他却满头白发了,变得慈祥很多。

邵炀坐在一边陪着,邵家应该是知道邵炀喜欢清境的,而且当年的事情,是邵炀的错,清境帮他开脱了罪责。

清境说了不少客气话,邵炀目光几乎都放在清境身上,虽然过了那多年,此时见到他,才发现对他的感情一如当年深刻,但是,这样的感情却只能压抑着,他突然问清境,“你之前有出车祸,没有什么事了吧。”

邵太太想到这一茬,也赶紧问,“是啊,没什么事了吧。”

虽然后遗症不少,但是清境只是摇头,笑着道,“早好了,没什么事。”

邵太太又问,“现在你在哪里工作呢,工作怎么样?”

说到这个就是清境的伤,心里很苦闷,脸上却要保持笑容,“因为身体不好,之前才刚刚辞了一份大学教职。还没有找下一份工作。”

邵家都有些惊讶,知道是车祸的后遗症,便也不好再多问,邵司令说,“你身体不好,从小就不像邵炀他们这些胡打海摔的,工作不如意,不用太忍着,再换换也行,反正还年轻,要是实在不行,让邵炀给介绍一个清闲的工作吧。”

清境还没有回答,邵太太已经说道,“清境他是数学博士呢,邵炀能够给他介绍什么相应的工作,你真是老糊涂了。”

邵司令不再说话,邵炀则道,“我单独和清境说几句吧。”

现在是邵炀养着家,所以在家里有发言权,邵太太没再多说,放清境跟着邵炀去了一边书房里。

听邵太太刚才的话,虽然清境的确丝毫没有要让邵炀帮忙介绍工作的意思,但是邵太太反应那么大,大约是不希望邵炀和自己有过多牵扯吧。

65番外

番外之再见邵炀(二)

清境并不是扭捏的人,虽然和邵炀之间在以前发生过不少事,但是时间已过,他也不想纠结着前事不放。

此时对着邵炀也很坦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自在。

反而是邵炀心里些微扭捏,不过在面上也并不表现出来。

这几年的摸爬滚打,艰辛打拼,让他已然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能够很好地把自己的所有心事掩藏起来。

清境在书房里的沙发上坐下,邵炀出门去端了茶进来,放在清境面前,说,“喝茶吧。”

“哦。”清境端了茶杯,又问,“这几年,你还好吧?”

邵炀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道,“嗯,还行。你呢?”

清境笑了笑,“也还行。”

说到这里,两人突然之间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过了一会儿,邵炀说,“之前的事情,我还没有向你道歉和道谢。”

清境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便摇了摇头,“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用一直记挂在心里。”

邵炀看着清境,清境眉目清秀间带着一抹艳色,他一阵欲言又止之后,深吸了一口气,才说,“他对你好吗?”

清境喝了一口茶,点点头,“嗯,很好。我们一直在一起。”

邵炀坐得很端正,突然说道,“我一直没有谈朋友。”

“啊?”清境愣了一下。

邵炀目光殷切地看着清境,“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直等你。以前说过这句话,现在还是作数。”

清境不由心里有一丝难过,真正爱过一个人之后,他是能够理解邵炀的痛苦的,不由垂了头,然后才慢慢说道,“你……你不要记着我,去找别人吧。我已经有冯锡了,我很爱他,不会愿意再和别的人在一起。”

邵炀沉默着不再说话,清境抬头看着他,目光清明,邵炀完全明白,清境对自己没有丝毫爱情的事情。

邵炀又问,“你父母同意你们了吗?”

清境毫不迟疑地点了头,“是的。”虽然他父母从来没有正式承认过冯锡是他男朋友这件事,不过也没有彻底闹翻,所以清境也就认定为他父母是已经接受这件事了。

邵炀看着清境笑了笑,眼神里带着一丝凄凉,还有燃烧着的浓浓的爱意,不见到清境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还爱他,看到他了,才发现心意从来没变。

邵炀说,“能够拥抱你一下吗?”

清境愣了一下,起了身,走过来突然抱住邵炀的肩膀,说,“好好去找别人吧,你的缘分在别人身上。”

邵炀要反身抱住他的时候,清境已经退开了,看了看手表,说,“不好意思,我要回家去了,有些事情。”

邵炀道,“再坐一阵吧。”

清境笑道,“不了。”

要离开时,邵炀父母都来送了,送他到电梯,清境对他们挥手,“别送了,一截路而已。”

清境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邵炀和他父母的面孔在电梯后消失,清境一晃神,从他们已然铭刻了时光痕迹的身上,才恍然想起自己和冯锡在一起,已经六七年之久了。

第二天,冯锡的飞机中午十二点多到,他说了让清境不要去接他,清境在家里也无事可做,便没有听他的话,自己开了车去机场接他。

开车到半路,曾经受伤的腿突然刺痛起来,差点把车开下了高架桥,心惊肉跳地停了车,休息了一阵,才继续上路。

于是在机场里接到冯锡的时候,清境面孔犹然苍白,冯锡从贵宾通道里出来,手里还握着电话,看到清境坐在一边等候沙发里,就快步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面颊,说,“怎么这么冷。”

清境朝他伸手,“腿上有点疼。”

冯锡在他身边坐下来,伸手抚摸他的腿,道,“说了让你不要来,你偏偏不听话。”

清境忍着难受笑了笑,“在家也没事,而且出门的时候腿没痛。”

冯锡道,“下次再也不要这样了,你还自己开车,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清境道,“下次不了。”

冯锡摸到清境的腿也有点发凉,就丝毫没有顾忌地在他身边半跪下来,捂着他的腿,“这样好些吗?”

从贵宾通道里出来的虽然没有几个人,但是看到冯锡和清境这一幕,却都侧目来看,清境觉得不大好意思,说,“已经好多了,我们回去吧。”

冯锡起身,将清境半扶半抱起来,“走吧。”

冯锡带着清境先去了下榻的宾馆,这才在保镖开车的情况下,和清境一起回岳父母家里。

在车里,冯锡就一直问清境,“伤处真没有事?我打电话让医生来给你看看。”

清境道,“真没事,是要下雨了,所以腿痛。”

冯锡又摸了摸他的xiōng口,“xiōng口上没有痛吧?”

清境摇摇头,“还好,我穿得暖。”

冯锡说,“这边要下雨了,我们住到明天就回s城去,怎么样?”

清境道,“好吧。”

冯锡去拜访了清境的父母,清境父母没有特别的表示,因为次次都是如此,冯锡便也已经习以为常。

相反英姨对冯锡很热情,把他当成他亲姑爷对待,午饭后,清父和清太太有事情要出门,去疗养院里接清境的外婆回来,清境本说他也要去,清太太就说,“要下雨了,你出门,旧伤会发作,就别去了。”

清境没想到他母亲虽然什么都对他不在意,却记得这些事情,心里也就生出了感动,应了之后就没去。

清境坐在客厅里陪着英姨剥虾,手里戴着手套,剥得很专心,英姨说他,“你自己和冯先生去玩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清境说,“我喜欢做这些,你不要赶我走。”

冯锡坐在另一边翻看一本地理杂志,抬起头来看了清境一眼,没有说话,本也劝过清境,但清境执意要做,他也就只好算了。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敲响了,家里小保姆开车送清父清太太去了,冯锡一个人闲坐着,只好亲自去开了门。

对上门外的邵炀,他一愣,瞬间恢复了沉着冷静,面无表情地说,“你好。”

邵炀看到他也是一愣,对他点了一下头,也许是知道清境这么多年一直和冯锡在一起,他对冯锡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敌意,毕竟是发小的爱人,即使发小是他的暗恋对象,他对他也更多了尊重,而少了最初的不服气。

清境在房间里问,“冯锡,是谁来了?”

冯锡说,“不认识。”

邵炀,“……”

清境只好摘了手上的手套起身来看,看到是邵炀,就惊讶了一瞬,“你怎么来了?”

邵炀说,“我看到你爸妈出门去了。”

清境,“……”

英姨也起身来,“是邵炀啊,快来坐。”

虽然邵炀已经承认了冯锡作为清境的爱人的存在,但是冯锡对他可没有好感,于是一直沉着脸不说话。

清境坐在冯锡的旁边,看邵炀和英姨说话,就把唇凑到冯锡的耳边去小声道,“干嘛板着脸。”

冯锡说,“情敌来了,我还要给他好脸色看吗?”

清境一愣,然后就笑了,因邵炀看过来,只好不再和冯锡说悄悄话。

邵炀并没有坐太久,说了些客套话就说要走了,英姨留他道,“吃了晚饭再走吧。这是冯先生专门让人送来的马来西亚大虾,自己剥壳晚上做着吃,你留下来吃了再走吧。”

邵炀道,“我是三点多的飞机,走之前来看看清境,现在必须得走了。”

英姨很失望,但是也只得起身,和清境一起送了他离开。

清境送了邵炀走后,进客厅里来,发现冯锡已经不在了,只好去找他,发现他坐在自己的卧室里,因为房间小,没有椅子,他只能坐在床上,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清境走过去低头好笑地看他,道,“哎,你这是在吃醋吗?”

冯锡伸手搂住他的腰,“知道我在吃醋还和那个邵炀说话那么亲密。”

清境被他搂着坐在他的腿上,道,“我哪里有和他亲密说话,再说,我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说说话能有什么?”

冯锡说,“可是他喜欢你啊。”

清境好笑地在冯锡的耳边亲吻,“我又不喜欢他。”

冯锡抱着他,在他的颈子上轻嗅着啄吻,低声道,“哎,为什么我们不是发小呢。”

清境好笑地说,“你比我大七八岁好不好,还发小。”

被冯锡不满地在他的耳朵上轻咬了一口,清境笑着赶紧躲。

晚饭后,冯锡带着清境和清家人辞行,t城下雨,一场秋雨一场凉,清境的身体会很不舒服,冯锡就说,“我们明天一早就回s城去了,这里下雨清境身体不好,明天就不来辞行了,伯父伯母,外婆,英姐,你们保重。”

清太太说,“你们走吧。”

清父说,“清境,你好好找个工作做着。”

清境外婆因为没了老伴,身体就一直不好,而且精神有些呆愣,完全没有了以前的神采,没有应冯锡,是英姨送了他们出门,让两人经常回来。

在宾馆里,听着雨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这个声音对于别人来说,是宁静的音乐,但是冯锡却丝毫不喜欢,泡了热水澡,他把清境裹在被子里抱上床,睡觉时则双腿夹在清境的腿为他取暖,清境腿隐隐作痛,整个身子蜷缩在冯锡怀里,冯锡很惆怅地说,“就没有一个地方不下雨么?”

清境笑道,“撒哈拉沙漠吧。”

冯锡的手指从清境的脸颊上滑过,“就知道开玩笑。”

清境道,“我其实没什么事,你别想多了。明天就回s城去了,没事的。”

冯锡说,“s城也要下雨了,我看了天气预报,全国都下雨,我们去澳洲度假一阵子吧。”

清境,“……”

66番外

番外之冯锡的求婚

冯锡看和清境的关系稳定了,就想求婚办个事好了。

第一次求婚时,是清境伤刚好没多久,虽然身体上伤好了,但是声带还没有完全恢复,声音比之前要低沉一些。

那天,清境正好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旁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冯锡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夕阳如火,火光烧得半边天通红,是s城少见的火烧云,非常漂亮。

清境的面孔在绚烂的夕阳里呈现一种剔透的感觉,就如同水晶所雕的艺术品一般。

冯锡一时没有忍住,说道,“清境,我们结婚吧。”

清境看书太专注,根本没有听到,冯锡只好又说了一遍,“清境,我们结婚吧。”

清境这才听到了他在说话,抬起头来,愣愣看着他,“嗯,冯锡,你在找我说话吗?你说什么?”

冯锡一时也呆愣住了,居然要让他说第三遍吗?

于是说道,“嗯,没什么。你要吃水果吗?我让人端果盘来。”

清境继续埋下头看书,“哦,我不吃。”

第二次求婚,冯锡有做了准备,他定制了求婚戒指,趁着七夕之夜,先是带着清境去吃了浪漫的烛光晚餐,又带他回了家,家里布置得非常浪漫,玫瑰花,红酒,家里的佣人也都打发出去了。

但是,因为找工作被拒,清境心情不好,回到家,看到家里弄成这副样子,就兴致缺缺地说,“今天没心情做,你不要趁着节日就老想着那方面的事情行不行!”

冯锡被他打击得非常无语,戒指握在手心里也没能拿出来,只好算了。

第三次求婚,他就没有等到节日,正好又是趁着清境找了一家公司里的工作,心情不错,他以清境找到工作为由,带着他浪漫地吃了晚餐,回家之后,清境又去泡了药浴,冯锡扶着洗完澡的清境穿好睡衣又坐到了卧室里的沙发上,冯锡一边为清境擦着头发,一边说道,“有个东西要给你。”

清境昏昏欲睡,将身子靠在他的身上,声音带着慵懒,性感撩人,“什么东西?”

冯锡在他的耳朵上亲了亲,亲昵里带着深深爱意,“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结果,清境直接靠在他身上睡过去了,冯锡不忍心将他吵醒,只好抱着他上了床,让他继续睡觉。

他什么事也没法做,也陪着清境睡下了,半夜清境醒过来,去卫生间后爬回床上,冯锡一向警醒,清境下床时,他便醒了,此时搂着清境继续要睡,清境却突然想到什么,说道,“我记得睡之前,你说有个东西要给我,什么东西?”

冯锡这下来了精神,从床头柜里把戒指盒子拿过来,正要说求婚的话,清境已经自己拿过了戒指盒子,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两枚设计精美的对戒,并不是一般铂金的璀璨夺目,不知道里面加了什么别的金属,戒指带着一丝暗沉的黑色,显得沉着稳重,但是戒指里面两人的名字刻印却流动着金光,非常漂亮。

清境看到,就对冯锡笑了,把自己手指上戴着的那枚戒指取下来,自己将小的那枚新戒指戴上,说,“我最近手指不知怎么细了一些,正觉得这枚戒指戴着有一点松,要和你说这件事,你就买了新戒指了。”

说着,戴上新戒指后,又抱着冯锡的脑袋亲了亲他的鼻尖和嘴唇。拿出那枚大一点的戒指,要给冯锡戴上,说,“来吧,我给你戴上。”

冯锡的心已经怄得要吐血,不过是因为刚睡醒稍稍迟钝了一点,就被清境抢占先机,让他的求婚再次泡了汤。

冯锡只好想,反正两人已经在一起,求婚不急这一时,再说吧。

于是由着清境那软软的手托着自己的手,将他手指上的旧戒指摘下来,换上新戒指为他戴上。

戴上后,清境还低头在他手背上亲了一口,抬起头来对冯锡笑,又吻他的脸颊,“很好看。”

冯锡也拥抱住了清境,在他的耳朵上亲吻,又吻上他的脸颊,说,“嗯,我爱你。”

清境笑起来,和冯锡交换了一个吻,道,“我也是。睡吧。”

将旧戒指放进盒子里,然后放在床头柜上,拉着冯锡躺下了。

冯锡抚摸着清境的手指,又亲昵地吻了他的头,在心里长叹了口气。

再一次求婚,冯锡计划得非常郑重。

清境和冯锡的朋友几乎没有什么交集,也完全不会在意冯锡的工作,这样的相处,比起一般的夫妻,自然是非常随性的。

而冯锡也没想过,清境和自己在一起,会成为贤内助这种事,甚至清境距离当家主母的形象,那是十万八千里,山无棱,天地合,也没有可能。

而且清境并不喜欢应酬,所以冯锡也没有起过要带着清境应酬朋友的心思,只要清境在自己身边就好,甚至他更乐意清境待在家里,藏起来,是自己一个人的。

但是这次求婚,冯锡却有心让自己的朋友们做见证。

他觉得这样的情况下,清境大约是不会用什么办法打岔开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在俱乐部里,冯锡的一大帮朋友为他庆生,冯锡准备了玫瑰和戒指,打算在喝了香槟之后就当着众人的面对清境求婚。

没想到清境一去就被林啸拉去说话,然后筛了一杯**尾酒给他,因酒调得香甜无比,清境毫无防备,当成饮料喝了。

一会儿之后,他就晕晕乎乎地过去拉着冯锡,冯锡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很是着急,然后马上明白他是喝醉了,而且醉得不清,直接晕乎地睡过去了。

冯锡只好抱了他去一间卧室里,把他放到床上让他睡觉。

冯锡坐在床沿看着他,简直想要去抽给清境喝酒的林啸几鞭子。

而林啸毫无自知,还说,“没想到他酒量这么差,一喝酒就能醉倒。”

冯锡只能安慰自己说,是时机未到,再等等吧。

67番外

番外之误会(一)

爱情长跑十年之久,还未娶得佳人,冯锡对此有点着急了。

但是每次向清境求婚,都被岔开,若只一两次,冯锡还会认为是巧合,若是数次如此,冯锡就不得不怀疑是清境故意这样做了。

难道清境这么多年依然不想和他结婚吗?

脑子里想着这个问题,冯锡一时给不出答案。

清境面上看着优雅而清新脱俗,骨子里其实是个缺根筋,冯锡不会不明白这件事,所以清境是真的每次在他求婚的时候不明其意而无意岔开也有可能。

为了确定清境的心意,趁着清境有闲暇,而且身体也比较好,冯锡就带了清境到法国去购物,要说,冯锡和清境都是不爱逛街的,所以只是草草逛了几个感兴趣的店子,清境就在屋子里呆着不愿意出门了。

坐在阳台上喝着果汁,初秋时节,风光正好,清境身体又不犯痛,所以他心情不错。

裁缝进来给量体,先给冯锡量了,冯锡就过来叫清境,“来量一量身。”

清境不愿意起身,说,“你知道我讨厌穿正装,就不要做给我了吧。做给我我也不会穿的。”

冯锡只好走到他的身边把他手里的果汁杯子拿过去放在小圆桌上,然后把他人拉起来,“会有需要穿的场合,来,量身。”

清境很不情愿,但是只得被冯锡又拉又搂地弄进了屋,客厅宽大,装潢奢华贵气,这是冯家的房子,冯锡的后母经常会来这里住,不过,这些日子没有,冯锡就正好带了清境住进来。

裁缝非常有礼,清境虽然和冯锡闹,但在外人面前,却很有礼貌和教养,不再像只蛇一样软骨头,而是站得直直的,让裁缝和他助手量身。

冯锡站在旁边,说清境所要正装的样式,以及要三套的问题。

清境听不懂法语,只是听到冯锡和裁缝叽里咕噜地说话,不满意地道,“你们在说什么?”

裁缝似乎是要和清境说英语,冯锡已经抬了一下手,示意裁缝不要说。

裁缝只好对清境笑了笑,似乎是表示歉意。

冯锡对清境说,“没什么,就说让将你的衣服做得稍微宽大一点,这样你就不会觉得束缚了。”

清境这下又不满了,“那我穿着岂不是像穿一只麻袋。”

冯锡想象着清境身上只穿一件袋子的情形,不免脑补过度,简直要流鼻血,适时控制住,道,“不会的,到时候衣服做好了还会修改,你自己看吧。”

清境道,“我根本不需要什么正装,又不会出席穿正装的活动。”

冯锡说,“你的论坛不是要去a国开会吗,正好穿来出席会议。”

清境一边任由裁缝量腰,一边道,“根本不用,大家都会穿着很随便,穿拖鞋也没关系。我穿正装去才会成为大家注目的焦点。”

冯锡便无话可说了,清境则道,“要做成黑色的西服也没有关系,这样可以去参加吊唁,穿着黑色西服比较庄重。”

冯锡,“……”

冯锡觉得自己根本不用和清境讨论这个,因为不会有结果。

从法国回国,清境就去a国参加了一个数学论坛会议,甚至见到了之前在网络上神交已久的年轻天才,一个叫阿伦的美国男人。

清境本应该在五天后就回国,却在那里逗留了八天之久,原因是阿伦请他做客。

清境知道把这件事告诉冯锡,冯锡必定吃醋,而且会勒令他赶紧回去,因此清境就隐瞒了事情真相不报。

不过冯锡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清境的情况,直接飞到a国去将清境押回了国。

清境俊美的模样在会议上便非常出色,很多人都对他印象深刻,而被称为天才的阿伦,也直接赞美过清境,说他像春日里的百花精灵一般美好。

清境自然把这种话当成外国人的过分热情不在意,而经过别人转述告诉冯锡之后,冯锡就醋意大发了。

冯锡带清境去乘机回国时,阿伦还来送行了。

清境没说冯锡是他的男朋友,只说是他的表哥。

要进检票口的时候,阿伦向清境伸手要拥抱,说,“我的朋友,下次我一定到中国去见你。”

清境要和他来个拥抱,直接被冯锡拉开了。

冯锡对阿伦说,“欢迎你来。”

阿伦对着他点点头,只看向清境,清境看冯锡已经非常不高兴,只好对阿伦说道,“我们走了,下次见。”

冯锡带着清境进了贵宾检票口,阿伦依然没有离开,还在热情地对着清境挥手,清境也要对他挥一挥手,手已经被冯锡抓住了。

在飞机上,两人就开始吵架。

清境道,“我从来不会干涉你和你的朋友们的交往,你为什么要干涉我。”

两人乘坐的vip舱里,两人的座位连在一起,又有一道门可以隔离外界,位置宽阔舒适而豪华,冯锡并不想和清境吵架,只是又觉得他太过了,趁着他不在就勾引一群狂蜂浪蝶,冯锡压抑着怒火说道,“我和我的朋友们都是正常的交往,但是,你和你的这种朋友是吗?”

清境愣了一下,“我和我的朋友怎么就不是了?”

冯锡说,“正常的朋友会说,我的美人,宝贝,你真是一朵美丽的郁金香……这些这么恶心的形容词来称呼你吗?”

清境虽然也觉得阿伦说话很煽情而奇怪,但是,这是人的语言习惯,他能够怎么样。

清境拧着秀眉,道,“那只是他的语言习惯,根本不代表什么?”

冯锡怒了,眼神深沉,因为飞机已经飞行平稳,他直接解了安全带,侧身过去撑在清境身上,俯身居高临下注视着他,“我还没有这么叫你呢,他凭什么!”

清境咬了咬下唇,“你太无理取闹了吧。”

冯锡低下头去咬了他的嘴唇一下,声音非常危险,“宝贝,是谁无理取闹,是你是我?不同我说,你就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在一起,还去他家做客?”

清境皱眉道,“不要这样叫我,我起**皮疙瘩。”

冯锡道,“他这样叫你,你安然接受?”

清境道,“他是叫我honey。”

冯锡盯着他,说,“那我也叫你honey。”

冯锡的声音低沉而磁性,是很好听的声音,这样叫他又深情款款,不过清境依然身子抖了一抖,撇嘴道,“好恶心。”

冯锡,“……”

下飞机时,清境精神不佳,被冯锡牵着手出机场,虽然在飞机上才吵过架,不过清境是烦恼忘得很快的人,此时已经不和冯锡记仇,上车回住处时,他已经靠在冯锡怀里睡过去了。

冯锡低头看他的睡颜,又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说,“一刻不看着你,你就勾人别人。”

清境自然是听不到他在说什么,要是听到,定然又和他闹起来了。

清境回到家,也许是在飞机上时间太久,他身体就不大舒服,如此缠缠绵绵又难受了好几天,才渐渐恢复过来。

冯锡看他身体不好,自然百般体谅疼惜他,之前阿伦的事情,也就被抛到一边去了。

又过了几日,清境接到阿伦的电话,说他已经在s市的机场,他哈哈笑着道,“我来找你了。”

清境愣了一下,有点难以置信,不过却礼貌地说道,“你过来旅行吗?有安排好住处吗?”

阿伦说,“如果能够借住到你家,那就太好了。”

清境,“……”

清境心想你要是住到我家里来,冯锡肯定会把你生吞活剥了的。

说道,“哦,那我马上为你安排住处。”

68番外

番外之误会(二)

阿伦在大学里做研究,在清境所研究的领域很有名气,所以清境才认识了他,因为是以研究相认识,所以总觉得非常亲切。

而且阿伦是个开朗且不大懂世事的大男生,才只有是二十四岁,清境便也愿意去多照顾他。

清境为阿伦在宾馆里订好了房间,而且让阿伦直接打车到宾馆门口,清境坐了车去宾馆里等他,没等太久,阿伦就来了,在大厅里,清境坐在茶室,通过玻璃墙看到他,就起身过去,阿伦目光四处找人,很快也看到了清境。

他把手里的行李包一扔,就跑过来一把将清境抱住了。

清境有点发懵,已经被高大的阿伦抱了起来,在大厅里转了两圈,阿伦还亲了清境的脸颊,哈哈笑着说,“嘿,我的美人,又见到你了,你不知道我最近有多想你。”

清境,“……”

清境总算是挣脱了他的束缚,肃容道,“不要这样对我。你没看到大家都对我们侧目了吗?”

阿伦看了看四周,并不以为意,依然对着他开朗地笑。

清境盯着他那没有刮的络腮胡子,明明只有二十四岁,看起来倒像四十二岁了。

清境说,“你怎么不刮刮胡子。”

阿伦不好意思地道,“忘了。”

清境,“……”

清境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无语的人,说,“好了,去登记入住吧。”

阿伦看看前台,“难道不是去住你家吗?”

清境摇摇头,“不好意思,你知道中国的房子一向非常紧缺,我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阿伦不拘小节地道,“我可以住客厅。”

清境心想你要是去住客厅,冯锡会让人把你大卸八块的,道,“我家里没有客厅,赶紧,去登记入住。”

阿伦只好去登记入住了,被服务小姐带着进了房间,清境跟在旁边,询问阿伦的行程安排。

阿伦大方地说,“我就是来看你的。顺带旅游几天,你能一直陪着我吗?你知道我不会中文。”

清境道,“几天到底是几天呢?在中国不会中文没关系,大家都会说英文。”

阿伦很震惊,“真的。”

清境做了个我没有骗你的手势,阿伦又说,“你愿意陪我几天,我就在这里住几天。周围有什么值得旅行的地方吗?”

清境心想你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总让我陪着,道,“我恐怕不能一直陪着你,我家里有事。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要是不陪你,我找别人陪你旅行也行。”又把周围可看的地方说了,重点介绍了长夏,道,“坐车两个小时就能够到,那里山里有很多茶园,山下有古镇,山清水秀,可以在古镇上住下,很安静。”

阿伦道,“你愿意陪我去住下吗?”

清境心想你怎么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呢,道,“恐怕会没有时间。”

阿伦一副受伤的表情看着他,这样一个面相四十二岁的人做出孩子表情盯着自己,清境觉得太有违和感了,道,“再说吧。你收拾好了,我带你去吃晚饭。”

阿伦这才又笑了,“哦,好。”

清境去给在出差的冯锡打了电话,说,“我晚上不会回家里吃,在外面和一个朋友吃饭。你那边忙吗?注意好好吃饭。”

冯锡很感动他的问候,说,“是和哪个朋友一起?这边不忙,一会儿也和几个朋友去吃饭。”

清境说,“那你要少喝酒,最好不要喝酒。”

冯锡笑了,“我知道。”

清境说,“是一个从美国回来的普通朋友,好了,我挂电话了,等晚上回去了再和你讲。”

清境先挂了电话,冯锡也没有多想,以为是清境的师弟师兄回国来了,找他吃饭。

应阿伦的要求,要吃中国餐,清境带他去吃了一家广东菜,阿伦一直赞叹味道好,虽然他用筷子很蹩脚,吃饭的时候闹了不少笑话,清境被他逗笑好几次。

也许是想到阿伦太小了,足足比他小了十岁,所以清境也没有去想阿伦对自己的用心,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小弟弟看待。

清境想到自己没有特别的事情,第二天就陪了阿伦去长夏玩,阿伦把胡子刮掉了,这下要显得年轻得多,虽然显得年轻了,但看起来依然不像二十四岁,而是像三十岁。

清境反而更像二十四岁的人。

清境在长夏茶庄古镇里定了宾馆,本只是让阿伦在这里住下感受中国文化,去了之后,看到宾馆楼下就是从小溪里流过的清澈的水流,秋季的桂花开得好,到处都是桂花的香味,于是,他自己也不愿意离开了,也在宾馆里定了一间房,自己也住下了,还给家里打了电话,说他在外面住一晚,让不要和冯锡说。

家里也知道冯锡把清境管得紧,而且毕竟清境在家时间更多,属于当家主母的角色,家里管家佣人便也和他更亲近了些,会帮他瞒着冯锡一些事情。

这也是清境和冯锡交往这么长久积累起来的威信吧。

清境陪着阿伦逛古镇,阿伦对什么都感觉神秘,让清境不得不想他果真还是个孩子呢,之后阿伦又要去酒吧,清境只好陪他去了,阿伦点了酒,清境只喝奶茶,因为阿伦对酒吧里面的驻唱美女指指点点,美女的拥趸最后差点对阿伦动之以拳脚,清境只好赶紧把阿伦拉走了。

回了宾馆,清境就说,“我要早点睡觉了,你请自便吧。”

阿伦太过好动,让清境已经生了气,阿伦也感受出来了,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不能评论的,你生气了吗?”

清境道,“生气倒不至于,我累了,想休息了。”

“哦,好吧,我陪你。”阿伦这样说着,要和清境一起进他的房间,清境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跟着我做什么?”

阿伦对他笑得非常真诚,进清境的房间后,就伸手拥抱住他,“其实,我爱你,我过来是专门来追求你的。”

清境,“……”

清境正要拒绝阿伦,而且让他把自己放开,就听到门口一声愤怒的大喝,“你们在做什么?”

清境一愣,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是冯锡。

冯锡怒火冲天,冲过去就给了阿伦一拳,把他打得摔倒在地,然后又把呆愣住的清境拉到自己怀里来,清境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不是在k城吗?”

冯锡怒不可遏,道,“我不能回来吗?趁着我不在,你就和人幽会是不是?”

清境茫然地看着他,冯锡已经对跟过来的两个保镖下令,“把他给我制住。”

阿伦是个单纯的书生,哪里是保镖的对手,刚从地上爬起来已经被左右制住了。

阿伦朝清境喊道,“清,这是怎么回事?”

冯锡对阿伦沉声道,“他是我的老婆,你最好管住你的嘴,你的手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清境推了推冯锡,“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乱想什么。”

冯锡道,“是我乱想吗,我刚才看到的是什么。”

清境蹙眉道,“我对他没有一点意思,而且他还是个孩子呢,你和一个孩子生什么气呢。”

“孩子?”冯锡冷笑一声,“像他,估计十二三岁就对着讲台上的老师打飞机了吧。”

清境不高兴地要推开他,“你能不能文明一点。”

冯锡是兴高采烈地从k城赶回来,要给清境一个惊喜,没想到回到家,却发现人不在,管家战战兢兢和他说清境住到长夏来了,说是喜欢这里的风景,要在这里住。

冯锡查得到清境的手机定位,马上赶了过来,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幅场景,他简直要气得把阿伦给非人道主义毁灭了。

69番外

番外之误会(三)

清境被冯锡强制性地带回了家,而阿伦则被强制性地遣送回了国。

回家的路上,清境就一直沉着脸不说话,心里憋闷难受,他和阿伦在一起玩,的确是没有想过阿伦对他有不一般的感情的,毕竟阿伦比他小了十岁,年龄差距摆在那里,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长辈在看,要是知道阿伦对他有这种心思,他一定不会和他过多接触,对于此,清境觉得的确有点对不住冯锡,但是,冯锡霸道成性,如此强制性地对他,也让他生气。

回到家,下车的时候,清境才和同样生气不已的冯锡说话,却是问,“你要把阿伦怎么样?你千万不要做出过分的事情来。”

冯锡气得要命,忍无可忍了,眼睛黑沉地盯着清境,“不是说只是普通朋友吗,我把他沉了江,又怎么样?”

清境瞪大了眼睛,抿着唇,很是恼怒的样子,在门口就和冯锡吵起来,“你最好不要流氓行为,你真把他沉江,这是犯罪,会成为国际问题的。再说,都是你胡思乱想,我和他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事,只是普通朋友关系,而且,他比我小了十岁,我怎么会对他产生感情。”

冯锡黑着脸怒道,“要是不是小了十岁,就可以吗?”

清境气急了,简直想给冯锡一巴掌,“你不要含血喷人,简直是把莫须有的罪名加在我的头上。按照你的意思,我只能每天在家里待着了,出门见个人就不行,出去住几天就不行了,是不是?”

冯锡把清境的胳膊拉着,把他往房间里拉,家里的佣人们看两人吵架,是不敢上前拉架的,都躲起来了,不敢多看多听。

冯锡冷声道,“我之前可没有限制过你,不过你这样,我看还是限制你好了!”

清境要把他推开,“你敢!”

冯锡将他抱了起来,把他往楼上抱,“你觉得我不敢吗?”

清境抬手打他的背,“放我下来。”

冯锡根本不理睬他,直接把他抱进了卧室里去,清境踢着腿,“放我下来!”

冯锡一把将他扔进了宽大的沙发,清境摔得头晕眼花,冯锡已经伸手将他的鞋子拽了下来,又直接脱他的裤子,清境大叫着,“你滚开!”

冯锡坐在沙发上,俯□就堵住了他的嘴,又啃又咬,清境感受着他的激烈而愤怒的吻,要呼吸不过来,又被他脱了裤子,□一阵凉飕飕,非常难受,伸手不断推打他,要转开头不让他吻自己,冯锡抬腿直接压住了他的腿,手捏住他的下巴,让他张开了嘴,舌头长驱直入,勾着清境的舌头深吻起来。

清境满脸通红,要被憋死一般,眼睛里满是水意,要哭又没哭出来。

冯锡撕扯着他的上衣,将他剥得光溜溜的,这才将他抱起来,扔到床上去。

清境一阵晕乎,要骂冯锡,却只剩下一阵咳嗽和喘息。

冯锡脱了自己,扑上床就把要爬开的清境压住,清境伸手打他,“混蛋,我讨厌你,讨厌你……”

冯锡捧着他的脑袋吻上去堵住他的话,清境踢着腿不断扭着身子,但是哪里挣扎得过冯锡。

即使这个时候,冯锡也是有在乎清境的身体,知道他一受冷就会骨头疼,拉过被子将两人裹在里面,才又沿着清境的脸颊下巴颈子吻下去。

清境被他抚摸着□,渐渐地起了情/欲,面色潮红,眼泪横流,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冯锡为他做扩张时,他张着嘴不断喘息,手指狠狠地抓挠冯锡的背,冯锡在他的耳边亲吻,低声道,“再和人勾搭在一起,还开房进宾馆,以后我就把你绑在家里。”

清境在冯锡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冯锡忍着痛,将**一下子埋入清境的身体里,清境痛得发不出声音来,甚至连力气都没有了,由着冯锡搂着他的腰动作起来。

一会儿冯锡又把清境翻过身来,清境趴在枕头上,眼泪把枕头也给染湿了,冯锡吻着他雪白的背脊,又在他后腰处嫩红的蝴蝶胎记处不断舔吻,清境低声哭泣,控诉道,“我不会原谅你的,我要走……我讨厌你……”

冯锡摸着他的臀部,又沿着背脊吻上他的颈子,低声道,“你能走到哪里去。”

清境哭着不理他了,冯锡将他翻过身来,搂进怀里,手抚摸上他的前端,声音已经完全柔和下来,满是爱意地说,“好了,宝贝,别哭了,以后不准再和那个阿伦道尔顿联系,我就原谅你了。”

清境反手就要打他一巴掌,但是因为力气太小,软绵绵地拍下去,简直像是抚摸,冯锡毫不在意地将他的手握在手心里,又在他的脸颊上不断亲吻。

清境忍了忍眼泪,控诉道,“你这是强/奸,我要去告你。”

冯锡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又吻上他粉嫩的唇,“你要告到哪里去?”

清境憋屈地不说话了。

冯锡抱着他,清境在他怀里像一只软绵的玩偶,被他无微不至地爱怜地亲吻抚摸,过了一会儿,冯锡就从床上起来,进浴室里去放水,再出浴室时,发现床上没人了。

冯锡一怔,赶紧去打开门找清境,“清境!”

清境根本没有应他,冯锡只好回房间里随便抓了一件挂在穿衣架上的睡袍,把自己一裹,就跑出门去找人,在楼梯上遇到管家,就问,“清境呢?”

管家反倒惊讶了,两人吵架是三五不时会吵一吵的,然后关系也没见不好,家里管家佣人都习以为常了,只是这次两人吵得比平常更厉害些,管家便也有点担心了,看两人两个多小时都不下楼,怕出什么事,才准备上楼去看看情况,此时遇到冯锡问清境,就说,“他没下楼来,不是和先生您在一起吗?”

冯锡一愣,一想,马上转身往回跑去,推开房门,又去打开更衣室的门,清境果真正在里面穿衣服。

清境知道冯锡进来了,但是毫无反应,径自将外套也穿上,要从冯锡身边走开,冯锡伸手拉住了他,一把扯进自己怀里来,抱住他,柔声问,“还没洗澡呢,穿衣服到哪里去?”

清境把脸转开,“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那谁管?”冯锡要把他抱起来,清境马上挣扎,“你放开我。”

“不放,去洗个澡吧。”冯锡把清境往浴室里抱。

清境刚才哭得眼眶发红,神情也很可怜,像只楚楚可怜的小兔子,他要推打冯锡,却已经被冯锡抱进了浴室里去。

浴缸里水已经放满了,自动关闭后,水面上有浅浅的波纹。

冯锡将清境放在高凳上坐下,一面给他脱衣服,一面说,“好吧,我道歉,刚才把你弄疼了是不是?”

清境心想根本不是这个问题,就悲愤地把脸转开了。

冯锡以为他不闹了就是消了气,两人洗了澡,就搂着清境的腰下楼吃饭,清境一直不理他,闷着不说话。

吃饭时,冯锡为他夹菜,他也冷硬地说,“我已经吃过了,不吃了。”

冯锡劝道,“那不吃菜,喝点汤吧。”

“我不喝。”清境把他递过来的汤碗一推,汤汁马上溅了出来,两人手上都溅了不少,虽然已经不是很烫,但是清境还是一声惊呼。

冯锡顾不得自己,把汤碗一放,就捧着清境的手,用纸巾擦起来,看到有点发红,就说,“是不是烫到了。”他自己是不觉得汤太烫的,但是清境的手嫩,说不得已经被烫伤了。

旁边的女佣人说,“先生,赶紧用冷水洗一洗吧。”

“哦,是。”冯锡赶紧把清境往楼下公用洗手间里拉,清境要挣扎开,“不用了。”

冯锡说,“这时候别和我拗。”

洗了手,佣人又拿了药油来,在客厅沙发里,冯锡坐在那里,给坐在身边的清境上药,清境盯着冯锡的手看,想到刚才汤也泼到了他的手上,就说,“你的手怎么样?”

冯锡道,“我没事。”

清境蹙眉道,“我都被烫了,你怎么会没事,你也上点药吧。”

说着,要拿过药给冯锡上药,冯锡心里甜丝丝的,把药给了他。

清境的手指洁白柔软,将药油在冯锡被烫到的手腕上抹开,冯锡只觉得那只柔荑是抹在自己的心尖上,软软的,痒痒的,情不自禁,当着佣人的面,在清境的唇上吻了一下。

清境脸颊瞬间泛红,瞪了冯锡一眼,但是并没有骂他。

不仅冯锡,甚至连佣人们都认为两人之间的怒气已经散了,雨过天晴了。

也没去想这次的事情是有后遗症的。

清境第二天给阿伦发了电子邮件,在下午收到回信,阿伦说他已经回国了,并且哭诉了一遍强押他离开的男人的罪行,然后又表达了对清境的深切的思念,清境看他安全回国,就放了心,没有再理他。

当天晚上,冯锡为了赔前一天的罪,搂着清境极尽温存,清境也并没有拒绝,在他怀里柔成了一滩水,不过,第三天早上,清境就自己收拾了箱子,在冯锡去上班之后,他就提着箱子要走。

管家出门了没在家,在家的女佣人很震惊,过来问,“清先生,你这是要去哪里?”

清境说,“我回我爸妈那里去看看,已经和冯锡说好了。”

女佣人也不好多说,而且门外的确有司机准备好了车,送清境去机场。

女佣人又和冯锡打了电话确认这件事,清境昨晚的确和他说了要回父母家看看的事,冯锡就说,“嗯,没事,他的确要回他父母家。”

清境进了机场,不要保镖跟着一起,他进了检票口,甚至刷了登机记录,却并没有上飞机,而是等了一会儿,从另一个出口离开了。

70番外

番外之误会(四)

这次,清境的确是生了冯锡的气,且不只是一点点小气。

他因为工作是在家做的关系,便很少出门,也几乎没交什么朋友,且因为之前高中大学研究生时候的同学或者其他朋友,都因为结婚生子了,便和他的联系少了很多,甚至有些同学主动联系他,因为总会问到清境的婚姻问题,清境不知道怎么回答,之后也就故意避着这些人。

这些种种原因,让清境的朋友很少,几乎没有什么社会关系存在。

清境虽然已经习惯,且坦然接受,平常也不在意,但是,他总之是明白自己的这个问题的。

他父亲也对他说过,人到一定年龄了,事业发展不好没关系,没有钱没关系,但是,至少应该有相应的人际交往关系网,这些人际关系是一个人很大的财富。

清境知道他父亲对他说这些是想让他不要一天到晚宅在家里,要出门交朋友,但是,清境却没有去办。

清境知道自己已经像个家庭主妇一般只能依赖在家里了,甚至不知道能否走出去,清境心里对此是很在意的,但是,冯锡却不会为他考虑这些,冯锡心里一直认为他就该在家里,他想出门工作,冯锡就会以他身体不好为由让他不要出去。

清境为此很烦冯锡,但是又不能说出口。

这次的事情,简直是个导火索。

清境自然是不在乎阿伦的,但是冯锡说的要把他绑在家里的话,让清境心里气得不行,却又隐而不能发泄,这下,他总算是导致了严重的后果。

清境离家出走了。

冯锡发现这件事,是给清境打电话打不通,给清境父母打电话,得知清境没有过去,冯锡这才着急了,通过清境手机和手表上的定位,查到东西居然放在了家里,他没有带走。

这下冯锡心中一跳,赶紧回家去查看情况,在清境放手机和手表的地方,旁边有一封信。

冯锡一阵忐忑,将信拿出来看了,里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我要和你分手,不要来找我!清境留。”

因为字迹潦草,可看出是很仓促的情况下写的。

看着这一行字,冯锡深吸了一口气,沉着脸自言自语,“又要闹哪样!”

虽然冯锡坚信自己能够把清境找回来,但是依然很担心,他怀疑清境已经回他父母家了,他父母说他没回是在合伙骗他,便带着保镖,自己连夜赶去了t城,到了清境父母家,他父母已经睡了,英姨来开了门,看到冯锡很是惊讶,“冯先生,你怎么这么晚过来。”

冯锡说,“清境睡了吗?”

英姨惊诧道,“清境没回来啊。”

英姨不是会撒谎的人,这下冯锡着急了,“真没回来。”

英姨一边让他进屋,一边说,“你们吵架了?”

冯锡去看了清境的卧室,没有一点使用过的痕迹,而且因为清境好长一段时间没回来,卧室还没有收拾,床上还是凉席。

这下冯锡没有办法自欺欺人了,问跟着自己进屋的英姨,“他有联系你们吗?”

英姨也摇头,“没有。他从家里出去了吗?没和你说。”

冯锡皱眉道,“我现在去找他,他和我说要回来,我以为他真回来了,没想到根本没有。”

英姨很担心,道,“那这孩子往哪里去了。”

冯锡道,“他吃不了苦的,肯定住在宾馆里,我找人去查一查。很快就能找到。”

又对英姨交代,“不要告诉爸妈说我来过了,清境给家里打电话,请务必联系我。”

英姨一直认为冯锡稳重又可靠,清境和他吵架,大约是清境的错,此时自然是点头应好。

冯锡又从清境家里离开了,因有清境上飞机的记录,冯锡先查了t城的各大宾馆入住情况,根本没有清境。

之后又让人查了机场,才从空乘小姐处得知清境所坐的那个位置并没有人,因为清境定的是头等舱,座位少,空乘小姐记得很清楚。

这下冯锡确定清境是没有上飞机了。

他不得不担心清境会不会被绑架,毕竟他养着一个小情人过十年的事情并不是秘密,不少人知道,自然也能猜出清境对他的重要性,要是把他绑架了……

有过被绑架经历的冯锡不得不非常着急和害怕了,回到s城,甚至找了黑白两道寻找清境。

而清境,这时候正在一座新公寓的楼上新房里,这是他新买的房子,他自己一边做论坛,一边在家里炒股做投资,也许是对数字非常敏感,他几乎稳赚不赔,还曾经拿着这个成绩朝冯锡得瑟,冯锡当时看了他的钱之后就说,“这么一点钱能做什么,我买一栋别墅放你名下吧。”

直接把清境气得三天不愿意理睬他。

清境把自己之前买的小房子租出去了,收一点房租,也被冯锡说,“房子怎么能让别人住,不准租出去。”

清境直接和他吵架,让他不要管自己的事,冯锡才没有敢多说。

清境买的这个新房,则是他自己看上的,用赚的钱买了,装修则是冯锡的助理帮忙介绍的装修公司,装修完了之后,他和冯锡来看过一次,冯锡当时说房子太小,不能住,又把清境惹得生了气。

现在则是清境第二次来这里,因为冯锡说新装修的房子里有有毒物质,不让清境往这里来。

房子已经放了近一年,清境进去时因为里面空荡荡的,不由有点害怕,尽量让自己要大胆一点,这才有勇气一个人住下来。

当天晚上只去买了床上用品,睡了一晚,早上出门去吃了早餐,又去买生活用品,出租车把他送到楼下,东西太多,他要提上楼时,非常费力。

走进大厅,看到电梯正要上去,清境赶紧叫了一声,“等一等。”

电梯里面是一个头上戴着鸭舌帽,又戴了黑色大蛤蟆镜的年轻人,虽然一副很潮的打扮,但是并不让人觉得痞子气,反而有种优雅而孤傲的美感。

对方伸手按住了开门键,清境提着一大堆东西,走几步简直要喘不过气来,而且也许是昨晚没睡好,他这一天身体已经很不舒服。

年轻人看他提不动东西,就走出电梯来帮他提袋子,清境赶紧道,“谢谢,谢谢,我自己来就好了。”

对方说,“没关系,我来吧。”说着,要把清境手里的袋子接过去,没想到,这时候一个袋子却滑了掉在地上,袋子里的苹果奇异果都掉到了地上,清境赶紧放下东西去捡。

年轻人帮他把东西提着,清境把东西捡起来,又拿摔坏掉的去扔进一边的垃圾箱里。

又去坐电梯时,电梯已经上楼了。

只好又按了键等着。

清境将另一个袋子里面的进口肉脯拿给年轻人,说,“刚才谢谢你,来,这个给你。”

对方帮他提了两个比较重的袋子,说道,“不用了。”

清境道,“拿着吧。你住多少层?”

对方似乎很有戒备之心,并没有回答清境,清境和冯锡在一起太久,也没有什么世事经验,不过很快他知道这样问人不好,就笑了笑,不说了。

电梯来了,两人上了楼,在电梯里,对方把清境的东西给他,按了楼层,清境一看,就说,“嘿,我也是二十六楼。”

对方这才看了他一眼。

到了二十六楼,清境把所有东西从电梯里拿出来,然后放在走道上,这才跑过去开自己房子的门,又来把东西往房间里搬,他看到刚才那个话少的年轻人已经去开了和他对着的那扇门,进了屋。

清境没有多想,忙着收拾东西,过一会儿,他买的厨具也送到了,他又下楼去开门让超市工作人员帮他送上楼。

清境一直忙着的时候,对门年轻人又出门来,这次跟着出来的还有一个略有些矮胖的男人,两人要乘电梯,清境的厨具还没有搬完,就对他们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这里马上就好。”

那个矮胖的男人对着清境微笑点头,“没关系。”

又看了看身边高瘦而倨傲的年轻人,问清境道,“先生是住在隔壁的吗?”

清境点头,“是啊。以后是邻居了,多多关照。”

对方笑了笑,道,“以后他要是弄出什么噪音,你也请多多关照。”

清境有点不明所以,工作人员已经把电梯里的东西都移出来了,那个年轻人和矮胖的男人往电梯里走,年轻人把墨镜取了下来,清境瞥过去一看,只看到一个俊美无俦的侧脸,却从慢慢关上的电梯门听到他的声音,“之前就说过要把旁边的这一套也买下来,你没办好,现在住了人,哪里还有**。”

话语冷淡,听得出责备之意。

“人家先买房子,你后来看上这里,你难道要让人把房子转卖给你。”矮胖的男人声音有些娘,如是回答。

因电梯已经关上了,且下楼,清境便也没有听到之后两人说了什么,他愣了一愣,要帮工作人员提东西进屋,这时候,那个工作人员却说,“刚才那个,很出名的。”

清境略微惊讶,“什么?”

对方很激动地说,“刚才那个是大明星啦。”

清境,“……”

对方道,“你不认识吗?叫李唯,唱歌很好听的。”

清境疑惑道,“是吗?我不追星。”

对方说,“那么出名,经常看得到他演的电影,电视里也有他的歌,地铁里还有他的广告,你没见过吗?叫李唯啊。”

清境心想没见过很奇怪吗?

对方的确觉得他很奇怪,以一种真是想不到你居然不知道这么出名的明星的鄙视眼神瞥了他一眼,又道,“没想到,他居然住这里呢。”

说着又去看对面的门。

清境提醒他道,“你能快一点帮我搬吗?”

“哦,好。”

对方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搬东西。

71番外

番外之误会(五)

冯锡想通过清境刷卡查到他人在哪里,没想到却查到清境在前一天取出了二十万的现金,而且这二十万的现金之后没放在家里,肯定就是被他带走了。

冯锡心想他是故意不让自己找到他么,而且也因此更担心清境被劫财,劫财倒还能够忍受,要是被劫色,冯锡有种要把人剥皮抽筋的冲动。

过了两天,并没有任何清境有被绑架的迹象,而且种种情况表明清境的确是故意躲着他不愿意现身。

一个人故意躲着的时候,要找到他真是太难了。

冯锡站在窗前,看着在霓虹的光里灰蒙蒙的天空,他知道清境一定也和他一样对着这片天空,但是,他却不愿意回来了。

冯锡心里难受得要命,对自己说,只要清境愿意现身回来,他一定向他道歉,说前一天不该那样对他。

他抬手打开手里的盒子,里面并排放着两枚婚戒,低调的设计,一枚上面镶嵌着一枚深蓝蓝宝石,另一枚上面则是浅蓝色,浅蓝色蓝宝石戒指要稍微小一点,一看就知道是给清境的,冯锡把这枚戒指拿起来看了看,深沉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悲伤。

清境总算是把新家安下来了,这天一大早出门去买了花,手里提着两盆花进了公寓大厅,眼看电梯又要关了,他紧赶着往前跑,“等一等。”

关了一半的电梯又打开了,清境喘着气进了电梯,弯着腰去按楼层,发现已经按好了,他抬头一看,就又看到了他隔壁的邻居,那个挺有名的明星,虽然他自己并不认识。

对方这次没有戴墨镜,一双漂亮的凤眼看着他,清境赶紧对他说,“哦,谢谢你。”

对方点了一下头,把脸转开了。

毕竟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接触一个“明星”,如清境也有些好奇,侧头偷偷打量他,发现他果真帅得一塌糊涂,只是太清淡而倨傲了,他的冷淡和倨傲同冯锡完全不同,冯锡是带着深沉危险的霸道,而这个人这是冷漠傲慢,像是站在云端,而且他也实在有点稚嫩,清境心想他年纪不会大。

发现清境偷偷打量自己,李唯不得不又看向他。

清境被他抓包了,有点尴尬,看了看自己手里提的花,一盆小玫瑰,一盆吊兰,吊兰是最好养的,清境把袋子给李唯看,说,“我买的,你要不要一盆。”

李唯没有遇到过像清境这样自来熟的,道,“不用。”

清境道,“既然是邻居,关系融洽一点也有好处。还有,你放心,我不追星,所以,你放心你的**。我不会说出去的。”

李唯因他的话愣了一下,没有回答,电梯已到,他就先出去了。

清境出了电梯,还朝他的背影多看了几眼,心想现在的孩子真是好看呢。

清境太久没有下厨,厨艺退到及格线以下了,自己下厨做的东西实在不行,而且他的胃口也被冯锡养得非常刁,没有办法吃苦耐劳将他做的东西吃下去,就只好出门去吃。

没有去太远的地方,就只是在附近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咖啡厅里坐下了,点了一份牛排和冰激凌,等餐的时候,他就去找了两份杂志来看。

一本娱乐杂志,一本财金杂志,他一向是不怎么看财金杂志的,不过是家里有,就会经常翻一翻,形成了习惯,而会拿这一本娱乐杂志,是因为封面上就是他那位邻居。

先看了娱乐杂志,封面上的李唯很是吸引人,只是很随意地站在那里,黑夹克,黑色的皮裤,裹得严严实实,却完全显出一种扑面而来的摄人心魄的性感,冷淡的眼神带着一种天然的居高临下的傲然,好像谁都不在他的眼里。

这个杂志封面上的李唯已经够好看了,但是清境承认真人比这个更有味道,虽然这个人在电梯里根本不理睬他。

清境又翻看里面,很少看电视,也不看娱乐新闻的他,认识的明星很少,更何况,里面几乎都是新生代。

不过,翻到后面,一条大标题映入他的眼帘——“干爹过时,义兄兴起”。

新闻里配着大幅大幅的图片,是一个五官精美的美少女,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被拍到的情景。

女生叫林嫣嫣,笑得非常开朗,大眼睛小嘴巴,简直像芭比娃娃一样。

只是,她手里挽着的男人,虽然在照片里脸部模糊,但是清境一眼就觉得那是冯锡。

清境当时心就一颤,心里闷闷地有点不知所措,赶紧细看下面的文字。

文字里描述的这位林嫣嫣是一位有名的模特兼新生代演员,被拍到的照片是和这个男人去k城一家奢侈品珠宝店里,有说有笑,而且进去时还挽着了一下这个男人的胳膊。

之后林嫣嫣马上就回应这个男人是他的义兄,让媒体删了之前的报道。

媒体的确都删了,不过,借着这个义兄门又把这件事给炒作了一遍。

清境皱着眉,简直没有心情做别的事情了,文章里写的时间,冯锡的确是在k城。

不过,冯锡喜欢男人,真能够和女人在一起吗?

清境在心里想着,咬牙切齿地骂冯锡不是人。

把娱乐杂志扔在一边,翻看起财金杂志来,好巧不巧,最开始就是整篇对冯锡的采访。

主要是采访他这几天逐渐将大本营从x市往s城移的事情。

杂志里只有一张冯锡的照片,他坐在办公桌后面一个沉稳而严肃的侧面。

冯锡回答了记者的那些关于他对他下属一个集团发展战略的大部分问题,临近最后,记者又问了他的个人问题,“冯先生一直没有要结婚的打算吗,娶一位贤内助?”

清境看到这个问题一怔,赶紧看冯锡的答案,没想到却是,“一直有求婚,她没有答应,不过,最近应该会有结果了。明年是很适应结婚的一年,明年会办婚礼。”

后面记者如何说的,被闷棍打了一棍的清境脑子里一片茫然,根本没法看后面的内容了。

在清境没发现的情况下,他已经泪流满面了,服务生端来牛排,很是惊讶地看着他,放下牛排之后,又拿了纸巾递给他,说,“先生?”

清境这才回过神来,把脸擦了擦,说,“谢谢。”

服务生又看了清境一眼才离开。

清境坐在那里,眼泪掉进了牛排餐盘里面去,但是却一点食欲,根本吃不下去。

他不知道冯锡居然一直脚踏两只船,和他在一起的情况下,居然还养了一个女人,还对对方一直求婚了,对方肯定是知道他是一个同性恋才没有答应他的求婚的。

那个女人是谁,刚才娱乐杂志里面的女模特,看着不像,那个女孩儿似乎只有十九岁的样子,那是谁,那个女孩儿的姐姐?毕竟那个女模特说冯锡是她的义兄。

清境心想自己居然能够被冯锡瞒在鼓里这么长时间不知道,原因只能是他从来没有疑心过冯锡,而且他一天到晚待在家里,很少出门,冯锡又总是忙事业,经常出差,要是他出差的时间是住在另一个女人那里的,那这完全是可能的。

明明他给冯锡留了纸条说要分手,但是,现在发现冯锡居然背着他找了别人,而且还要和别人结婚了,清境居然是愤怒又伤心得完全无法忍受的。

他茫然地站起身来,要出门的时候,被服务生拦住说他没有付账,清境精神恍惚,没有意识地将信用卡交给服务生,服务生一会儿将他的卡和账单拿来还给他,清境也是茫然地接过东西,慢慢走出去了。

早过了中秋,天气寒冷起来,清境从咖啡厅走出去,只见天空已经yīn沉下来,要下雨的样子,清境走回住处,在沙发上坐下来时发现腿痛得几乎无法动弹,才恍然知道自己的伤处又犯了病。

他趴在沙发上大哭起来,真正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办法像以前他父亲在他面前说,冯锡要是敢对不起他,他就要将冯锡打一顿,而且让他后悔莫及地和他决绝,他此时根本想不到那些,只是难受得精神要崩溃一般地什么也无法作想。

他倒在沙发里无法动弹,身体和精神都非常痛苦。

窗外的天空黑云低压,秋雨下了下来。

冯锡得到清境的信用卡有被刷卡的信息,马上欣喜若狂,看到刷卡的地址之后,冯锡才瞬间恍然大悟,他完全忘了清境在s城有两套房子的事情,而且那房子当初还是他定的装修风格。

他怕清境看到他又跑掉,甚至带了几个人在身边,马上向清境那套高层公寓所在的翠羽赶去。

72番外

番外之误会(六)

在半路,天空已经下起雨来,冯锡看着车窗外,就开始担心清境的身体旧病复发。

到了大楼,冯锡做了布署,让两个保镖在楼下守着,要是清境跑出来,就把他抓住,当然是在不能对清境做出任何伤害的情况下,然后带着另外两个人上了楼。

冯锡坐电梯上楼到了门口,让另外两人在楼道里守着,自己就要去开门。

手指滑开指纹触摸面板时,他的心里一阵紧张,他不得不想,此时面对了清境,要如何劝他回家——清境和他说分手的事情,他根本没往心里去,因为一个人把这种事情作为威胁次数太多,就不会被人当回事。

冯锡还记得开门密码,而且他的指纹在之前也有存储进来,只是,他不知道清境是不是有把他的指纹记录删除掉。

当触摸屏上显示他的指纹正确时,他就知道清境根本没有想过要删除他的指纹记录,心里松了口气,门在他的面前打开了。

冯锡站在门口,发现里面光线黯淡,根本没有开灯的迹象,不由迟疑了一下,清境不在?

冯锡走进了门,又反手将门拉过来关上。

房间里已经被收拾过了,门厅旁的柜子上花瓶里甚至插着新鲜的玫瑰,玫瑰香气淡淡萦绕鼻端,这些迹象都表明清境的确是回这里来住了。

冯锡走过门厅,就听到细微的声音,冯锡一怔,快步走过去,只见昏暗的光线里,清境趴在那张大沙发里,细微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冯锡没来得及多想,冲过去在沙发边半跪了下来,伸手抚上清境的背脊,“清境,你怎么了?”

清境只觉得全身骨头都在痛,而且头上受过伤的地方也在痛,他被痛得精神恍惚,冯锡的抚摸和声音都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所以并没有回应他。

冯锡看了看客厅里的布置,起身去开了房间里的灯,客厅中央的水晶吊灯亮起来,房间里明亮起来,冯锡也真正将这间房看清楚了,米白色的主调,沙发窗帘这些都是浅紫色带蓝色的,有种温馨的美感,他又在旁边不远的一张单人沙发上看到一张毛毯,抓了毛毯过去搭在清境的身上,在沙发沿上坐下后,就要将清境抱起来,说道,“清境,和我回去吧。”

清境这才动了动身子,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对上冯锡满是关怀的眼神,不由一怔,想到刚才看到的杂志里的信息,那本商业杂志是绝对不会乱写的,冯锡这个混蛋,脚踩两只船,要和女人结婚了,此时还能够在他面前装出一副情圣模样。

清境声音嘶哑,手上也毫无力气,但是不断推拒冯锡,“你滚开,我不想看到你。”

冯锡以为他还在因为几天前的事情闹小脾气,就把他抱住了,哄劝道,“别和我闹了,那天的事情,我道歉,好不好。”

清境依然推拒他,“滚出去,我不要听你这个混蛋说话。”

清境满面泪水,眼睛通红,楚楚可怜,冯锡抱着他不放,“要怎么骂现在骂完好了,骂完了和我回家去。外面在下雨了,你腿痛吗?”

“不要你管。”清境把脸转开,他发现虽然那么痛恨冯锡瞒着自己脚踏两只船,但是,此时冯锡抱着他,他却并不是如他所想那般完全能够和他决绝。

冯锡从茶几上抽了纸巾给清境擦脸,看清境眉头紧皱,就说,“腿疼吗,我们回去吧。回去吃药,让医生来看看,乖,和我回去,别闹了。”

清境要把脸转开不让他碰,嘴里说道,“我不和你走,这里是我的房子,你滚出去,放开我。”

冯锡看他油盐不进,想到自己这几天担心他睡不着吃不好,到处找人,要把城里翻过来,清境却还这样和他闹,不由板了脸,将他直接抱起来,说,“你不和我走也不行,现在就和我回去,你再和我闹,看我不把你锁起来。你背着我和别的男人跑出去住,我都能够忍了,没把你怎么样,你反倒和我扛上了,闹个没完,还离家出走,还说要分手,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这几天有多担心。”

清境在他怀里不断挣扎,“放我下来,你个混蛋,你个色鬼,没节cāo,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是你一直在对不起我。”

清境的挣扎对冯锡来说,根本毫无作用,直接抱着他出门,“我对不起你?难道让你和别的男人去谈情说爱才是对得住你了?你把我当成什么。”

已经要出门了,清境不断伸手要抓住门框不出去,嘴里嚷嚷道,“我没有和人谈情说爱,是你脚踏两只船才对。你个混蛋,放开我。”

冯锡开了门,又把清境乱抓的手抓住,把他整个人扛起来,清境难受得想要吐,却被冯锡扛出了门,他大叫道,“放开我,我讨厌你。”

冯锡说,“和我回去,回去了再说。”

清境不断挣扎,“我不,我不和你走。”

保镖看到两人闹来闹去,只眼观鼻鼻观心当没看到,一个保镖赶紧过去按了电梯,另一个去关了清境的房门。

清境哭得上气不接下去,简直要喘不过气来,整个人要虚脱了,冯锡赶紧把他从肩膀上放下来,打横抱着他的身体,清境边哭边叫,“放我回去,我不走。”

冯锡只当没听到,不予理睬,心想回去了再说。

这时候,从走道另一边走过来一个人,正是要出门的李唯,他看了冯锡和清境以及两个保镖几眼,没想要多管闲事,只是此时清境也看到了他,对他伸了手,“救命,救我……帮我报警……”

李唯很是诧异,冯锡则依然不把清境的话当一回事,说道,“不要闹了。”

清境道,“我没闹,放开我。”又对李唯大声求救,“我不认识他,他要抓走我。帮我报警。”

李唯看着他们,在电梯门要打开的时候,他突然走了过去,一把要抓住冯锡,不过,这时候两个保镖走了过来要拦住他,李唯抬腿就和他们打了起来,电梯门这时候打开了,冯锡对李唯道,“他是我老婆,你不要多管。”

李唯没有理他,直接按了一边的报警器,冯锡抱着不断在挣扎的清境进了电梯,李唯趁着最后时刻闪进电梯里去,另外两个保镖被关在了外面。

李唯一拳袭向冯锡,冯锡往旁边避开了,但是手里抱着清境,又怕他伤到,哪里行动得开,骂道,“他是我的老婆,我的家事,你管什么。”

李唯狐疑地看着他,又看清境,说道,“很显然不是。你绑架他做什么?”

冯锡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我老婆。”

李唯道,“他是男人不是吗?”

冯锡一声冷笑,“还不允许人是同性恋吗?”

李唯目光冷冽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清境,清境喘着气说,“不,我要回家去,我不和他走。”

李唯道,“他明明不愿意和你离开,你这样就是绑架人。”

冯锡看向清境,说,“清境,你别和我闹了行不行。”

清境依然道,“我要回去。”

冯锡叹了口气,“你要怎么样才和我回家去。”

清境道,“我们分手了,我再不想看到你。”

冯锡一口血要气得喷出来,“你到底是闹哪样?”

清境道,“你一直以来脚踏两只船,根本是在欺骗我的感情,你要是再不放我,我就和我爸妈打电话,让他们来找你,我也会给警察局打电话,说你一直以来□我。”

冯锡,“……”

电梯到了一楼,这里面保全系统很健全,保安已经在电梯口守着了,冯锡抱着人出去就被人围了起来。

李唯对保安们道,“这位先生要带走这个人,他不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网速太慢,微博彻底不能上了,所以有事情就在文下留言吧,泪流满面啊~~~

73番外

番外之误会(七)

冯锡要被气死了。

因为李唯的介入,保安们都不让冯锡把清境带走。

冯锡又不能让自己的保镖和保安们起冲突,所以,没有办法,只好放下了清境,不带走他。

清境对保安和李唯他们道了谢,就要自己回家去,冯锡追着他,“你到底要和我闹到哪一天去?”

清境深吸了口气,哑着嗓子道,“我们到今天就完全完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冯锡完全不明所以,“你胡闹有个限度!”

清境转头咬着牙冷瞥了他一眼,“我是说真的。”

冯锡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进电梯,“你不回家,那行,你住这里,我也住到这里来。直到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家为止。”

清境道,“这是我的房子,你有什么资格住进来。”

冯锡说,“那我住在过道里好了。”

清境,“……”

清境不知道冯锡是这样一个厚脸皮,不过想到他能够在这么多年里脚踏两只船,也可见他的确可以完全做到没脸没皮的,所以不用诧异。

清境自己回自己的屋里去了,并且将门嘭一声关上,把冯锡关在门外。

冯锡叹了口气,站在门外开始抽烟,保镖们一言不发,而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在不远处陪着他。

冯锡这时候才稍微冷静了一些,开始细想刚才清境说的话,清境说他最大的罪名是脚踏两只船,但是,他哪里有脚踏两只船?

和清境在一起了之后,别说别的漂亮男人了,就是漂亮的女人他也没有多瞄一眼,他这脚踏两只船的罪名从何而来。

冯锡完全想不通,只好给家里管家打电话,询问清境离开前,有谁在他面前乱说话造成了清境的误会吗?

管家去问了之后回冯锡,很是肯定地说没有谁有乱说话,而且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供说的。

冯锡也觉得是这样,所以更是想不通清境这样和他大闹的原因。

清境进了房子,因为身体太难受,而且哭得太多,身体缺水,去喝了两大杯水之后,就去浴室里放了水,在浴室里泡澡。

他不断打嗝,越想越觉得冯锡气人,当然,能够被冯锡骗这么多年的自己更是值得气恼。

想到这么多年里,冯锡一直对着另外一个女人求婚,却还在自己面前表现得情深意重,难道那些对自己的感情都是装出来的吗?

想到这些年,自己居然在和另外一个女人共用一个男人,清境就有种犯恶心的感觉,于是更加不能原谅冯锡。

虽然他此时这么厌恶冯锡,却也只是想默默转身,以后不和他来往了,没有想过要冯锡难堪。

这也算是他用对冯锡的感情,最后放他一马,以后再不相干了。

清境如此想着,精神过度透支,此时就昏昏欲睡,在温暖的水流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当整个人往水下滑的时候,他也知道这样会出事,但是,却完全没有力气支撑身体爬起来,似乎灵魂已经从身体里出窍,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身体。

如天崩地裂一般的恐惧向他压来,但是他无能为力,想着难道会死吗,之后冯锡会看到一个被水泡得发胀的恐怖尸体,那样,即使在最初对他有些爱情的他,也不会再爱他了吧,甚至会想,幸好在中途就脚踏两只船了……

冯锡虽然说不会进清境的房子,但是,抽了两支烟后,他还是去开了清境的房门。

房门很容易打开了,冯锡进屋时就在心里摇头,心说,这个小傻瓜,进屋了也不知道修改密码和删除他的指纹存档,其实还是希望他能够进屋去找他的吧。

客厅里的灯开着,房间里光线明亮,更衬得秋雨缠绵的天空的yīn沉。

冯锡寻找着清境,客厅里没有,卧室里没有,书房里没有,正是这时候,他心里一阵心悸,这种心悸让他恐惧起来,像有心灵感应一样,他往清境的卧室里冲去,一把推开卧室里附带的浴室,浴室里水蒸汽缭绕,浴缸中水正在向外溢出来,冯锡一怔,飞快冲过去,清境果真掉进水里去了,他心里从没有过的害怕,将清境从水里捞出来时,他的手臂多次因为恐惧而僵硬,清境被捞起来又滑了下去。

冯锡抱着**的清境冲回卧室,将他放到床上,就开始为他做急救,清境被倒放在枕头上,不断的挤压让他肚子里的水吐了出来,冯锡把他翻过来,又听他的心跳,发现还有心跳时,差点泪盈眼眶。

冯锡拉过被子将光溜溜的清境一裹,就冲出门让保镖叫救护车,保镖们怔了一下才行动,大约是想不到这么一会儿就发展到了要叫救护车的地步。

清境是在医院里病床上醒过来的,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身体非常虚弱。

冯锡一脸憔悴,满眼血丝,坐在床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清境睁开眼,朦朦胧胧看到一个人坐在自己床边,努力看了,才看清楚是冯锡。

他脑子运转非常慢,把冯锡盯着看了好一阵,才想明白一点事情,抬了抬手,冯锡本在发呆,感受到清境的动作马上回过神来,眼露欣喜地看向清境,握住他的手,道,“你醒过来了吗?”

清境嗓子干哑,“这是哪里?”

冯锡听他这样说,想到自己担惊受怕,这个罪魁祸首居然毫无知觉,他就说道,“你说这里是哪里,这是医院。你忘了吗,你洗澡的时候掉进水里去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说……你说……”

说到这里,冯锡喉咙发哽,再说不出话来,只是狠狠地盯着清境。

清境道,“我没死吗?”

冯锡怒道,“难道你是想死吗?”

清境自然是没想过要死的,但是此时心里实在难受,嘀咕道,“我死了又怎么样呢。”

冯锡这下怒火完全被点燃了,道,“难道你是想自杀吗?”

清境抿着唇不说话。

冯锡道,“怎么不说了。反正我是不会再放你回去了,你和我一起回家。不管你掉进浴缸里是无意还是有意,我都不会再放你一个人了。你是要吓死我吗?准备让我回去之后,被通知你已经死在你那房子里了,是不是?”

清境也是很后怕,但是却不想在冯锡面前示弱,虽然身体非常虚弱,却努力说道,“我死不死与你有什么相干,我们不十是分手了吗?你不是要去结婚?到时候你自然有你的老婆陪着你,你管我做什么?”

清境声音并不大,但冯锡的确是听清楚了,且是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他完全不能理解清境这话里面的意思,说道,“你死了,我哪里来的老婆。你到底什么意思,之前也说我脚踏两只船,你到底从哪里听到别人胡言乱语乱搬事非。”

清境冷着脸瞪他,本就脸色难看,此时就更难看,一张脸白成了纸,披一头长发就直接可以去扮演怨鬼,“现在还要来骗我吗?我看着就那么像傻瓜,你可以随意几句话就骗住我,而且一骗就是好几年。”

冯锡眉头紧皱,“你本来就是个傻瓜,不知道到底在相信谁的话。我们在一起这么久,难道你还不信我。你把话说清楚,我在什么地方骗了你。”

清境说,“你去看xx财经这一期的杂志,上面说了什么。难道xx财经是会骗人的。”

冯锡一愣,想到他在前一阵心情很好,而且一个朋友和这份杂志的主编关系非常好,他就勉为其难接受了采访,杂志把稿子写出来了,也拿给他看过,问了他的意见才发的,他没觉得其中有问题。

甚至,他还为自己在里面说了自己的婚期而感觉很欢喜,难道就是这个出了问题。

冯锡道,“我的确是接受了这份杂志的采访,但是,我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话让你这样想我,认为我脚踏两只船,而且骗你。”

清境把脑袋转到另一边,和冯锡生气不理睬他了。

冯锡疑惑又有怒气,心想难道是杂志发稿子的时候故意加了什么不能加的东西,这份杂志是业界最有名的杂志,里面应该不会出这种问题来得罪他。

冯锡拿了平板电脑,直接点开了杂志主页,开了这份杂志的电子版,翻到自己的采访内容那几页,看到最后,他总算是明白了清境生气的原因。

杂志里将“他”用了“她”来替代。

——“一直有求婚,她没有答应,不过,最近应该会有结果了。明年是很适应结婚的一年,明年会办婚礼。”

难道清境是看了这里,觉得自己是要找个女人结婚吗?

知道是清境误会了,冯锡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伸手去要掰过清境的脸来,说,“我想是你误会了,我没有脚踏两只船,也没有要和别人结婚,我是说要和你结婚。”

清境要打开他的手,根本不愿意理睬他,“我不会再上你的当。”

冯锡道,“我没有骗你,我干嘛骗你呢。你是不是看了这个杂志,误会我了,所以要和我分手。清境,你这样说明你很爱我,完全无法接受我有外遇是不是?你既然这样爱我,又干嘛和我这样闹,和我回家去吧。”

他这话完全把清境惹怒了,心想就因为我爱你,就该接受你三心二意吗?

抬手就把冯锡的手打开了,怒瞪着他,“我不爱你。”

冯锡苦了脸,“你不要闹了行不行?”

清境道,“我没有闹。”

冯锡说,“没有闹就和我一起回去。”

清境发现和他根本说不通,就说,“我说真的我不和你回去。”

冯锡,“……”

74番外

番外之误会(八)

冯锡完全拿清境没办法了,只好去打电话让当时采访他的记者和杂志主编都赶过来,他们因为写错了稿子,而造成冯锡感情上发生了很大问题,不得不非常抱歉地赶过来.

他们到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清境在病房里躺着不和冯锡回家,冯锡便也只好推了所有事,在医院里陪他。

记者和主编来了,被冯锡叫进病房,冯锡对躺着装睡的清境说,“我叫了当时采访我的记者来,他叫林言锋。”

因为有客人来,清境只好睁开了眼睛,要坐起身来,冯锡赶紧过去扶他,他本不要冯锡扶,因为有客人在,又不好伤了冯锡的面子,只好由着他扶着自己坐好了。

林言锋是个眼镜书生,先是对清境介绍了自己,然后就道歉道,“非常抱歉,因为我在写稿子的时候的失误,导致了您的误会,让您对冯先生有了误解,这是我的错。”

主编也说,“我检查稿子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到后面的问题,我应该承担这份责任。冯先生对你的感情很深,朋友之间都知道,绝对不像你想的一样,他还在外面找了女人。”

林言锋把稿子拿给清境看,指着冯锡说的那句话,道,“我没想到冯先生的伴侣清先生你是男人,所以把性别搞错了。还请你原谅。”

对方这么诚挚地道歉,清境怎么好意思再说别的,只道,“没什么,只是一个字的错误而已,没有关系。”

主编道,“但是造成了你对冯先生的误解,我们真的非常抱歉。你们结婚时,请务必通知我,如果你们愿意,我会在杂志前沿注明这次的错误,祝福你们白头到老,地久天长。”

清境被他说得很不好意思,就说,“你们言重了,真的没有关系。”

冯锡此时就问清境,“那原谅我了吗?”

主编道,“实在是我们的错,冯先生对你一往情深,你还请不要误会他。”

清境说,“没事了,真的很抱歉,还劳烦你们走一趟到这里来解释。其实没什么的。”

冯锡让主编和记者出去了,他们一出去,清境就又躺下了,继续不理睬冯锡。*非常文学*

冯锡道,“刚才不是说原谅我了吗?怎么又不理我。”

清境道,“他们肯定是被你逼着来解释的。”

冯锡说,“那我叫他们回来再说。”

清境赶紧拉住他,“不要太过分了。”

冯锡说,“到底是谁过分。”

清境不说话了,冯锡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锦盒,把锦盒打开,给清境看,说,“这是准备的戒指,定做了七个月才做好,你戴上试试,是不是你的尺码。”

清境其实已经相信了冯锡的话,说要结婚的对象是他,但是,平常新仇旧恨加起来,他就是不想原谅他。

之前那么难受,难道要一下就原谅他了吗?

清境一双黑幽幽的眸子望着冯锡,冯锡将清境手指上戴着的戒指取下来,又把那枚淡蓝色宝石的戒指为他戴上去,突然在病床边半跪了下来,握着清境的手说,“清境,我们结婚吧,嫁给我,好不好?”

清境抿着唇看着他,心里感动之情如汩汩泉水不断往上冒,熏得他眼眶发热,冯锡目光深深地望着他,里面满是深情,清境嘴唇动了动,才说,“可是我是男人啊,又不能登记结婚。”

冯锡看他是要答应了,就笑了笑,说,“我们自己办婚礼,没关系。你想去哪个可以同性结婚的国家都行,我们就去那里申请结婚证明。或者你都不喜欢,我自己做两个我们的结婚证也行。”

清境被他逗笑了,又要忍着不能笑,故意板着脸,道,“你这样说,简直像是儿戏一样。再说,你欺骗人的事情,我还没有原谅你。”

冯锡很是愁苦,“我没有骗你。不是解释清楚了吗?”

清境道,“但是你在杂志上说,你说你求婚了很多次,但是,你根本没有对我求婚过,你到底是对谁求婚的。”

冯锡,“……”

冯锡黑着脸将自己曾经求婚但是次次被清境打断的事情讲了出来,然后说,“我求了那么多次,你次次故意打断,现在这个责任却全是我的了吗?”

清境有点傻眼,“我哪里是故意打断,你不直接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的意思。”

冯锡说,“既然不是故意打断,也就是其实你是会答应的,只是当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清境道,“那是当然,我根本没明白你的……”

冯锡打断他的话,说,“你是当然会答应是吧,那现在,也是答应了。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好呢?我已经去看好了日子,今年不适宜结婚,但是到明年,大年初六就是适宜结婚的好日子,之后也有很多日子非常好,适合结婚。”

清境被他说得愣愣的,道,“我是说当然没明白你的意思,不是说……”虽然他的确想和冯锡结婚,但是,这样被他牵着鼻子走,他可不愿意,冯锡总是这样,什么决定都是他做。

冯锡又打断了他的话,说,“现在没有明白没有关系,反正要明年才办婚礼,我们这段时间可以好好安排这件事,我们好好商量就行。”

清境,“……”

冯锡总算求婚成功了,心里高兴,在床边坐下,又握着清境的手吻了吻他的手背,笑着对清境说,“这个戒指,喜欢吗?”

清境看了看上面那颗类似心形的蓝宝石,不得不说道,“你不觉得这颗宝石太大了吗,戴着好显眼,还是原来这枚要方便得多。”

冯锡心愿达成,满眼笑意,根本不在乎清境的挑剔,道,“没关系,这是订婚戒指,就要显眼一点才好。之后会再定结婚戒指的,结婚戒指做简单点就行。”

清境盯着戒指看,又抬眼看了看高兴的冯锡,心里也甜蜜起来,冯锡又凑过来亲了亲他的唇,清境把他推开一点,道,“这是医院,你不要乱来。还有,这件事还要和我爸妈说吧,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呢,还有你家里。”

冯锡笑着道,“你不用担心,我来说就好了。”

清境还是觉得有点茫然,结婚这个词总是太正式了,实在让他无法想象。

以后他就要是有夫之夫了啊。

虽然答应了冯锡的求婚,但清境不要同冯锡回去住,还说,“我想回我自己的房子里去住,我才刚把那里一切收拾好,不要就这样走了。”

冯锡因他答应了求婚,已经非常高兴了,此时也就不和他争执这个问题,想着婚房是重新准备的,旧房子大约也不会回去住了,先由着清境去住他自己的房子也好。

清境出院时,冯锡送了一大捧九十九朵玫瑰花,清境只抱了一下就说,“好重。”

冯锡说,“没关系,我来拿。”

回到家,冯锡把花分开插到几个花瓶里,把房间布置起来。

清境看到自己的屋里多了很多冯锡的东西,就说道,“你怎么把你的东西放过来了。”

冯锡说,“你要住这里,我自然也要跟着过来了。”

清境心说我要留在这里住,就是想一个人好好想想,沉淀沉淀和他的感情,现在冯锡居然又粘过来了,但没办法,他又不能把他赶走,只好算了。

因为这个房子不小,冯锡提议让厨师和一个清境很喜欢的女佣人跟过来,被清境断然拒绝了,说,“你觉得这里住着没人伺候,你就回去住就是了。”

冯锡只好道,“算了,过一段时间二人世界的生活也不错。只是,这个家里,谁收拾房子做饭呢?”

冯锡对家的概念很重,吃饭睡觉,都是要在家里。

清境道,“当然自己做啦。你是大少爷,不愿意做就回去嘛。”

冯锡看清境处处和自己找茬,定然是还在和自己生莫须有的气,不敢让他不高兴,就说,“那好吧,我学着收拾屋子。不过,做饭只能交给你了。”

两人开始了他们的“二人生活”,冯锡对住处非常挑剔,但是让他自己打扫,他只会把茶几上放乱的文件收一收放到茶几下面的抽屉里,只会把前一天的花拿出来扔掉换上新的花,其他的事情,都不会做,只好让佣人趁着清境去买菜的时候进他们的房子赶紧把房子打扫一遍,衣服也是专人来收去干洗或者手洗。

饭倒是清境自己做的,他要重拾十几年前的厨艺,练习了几天之后,饭菜倒还算可口了,只是,自然是没有大餐的,全是简单的家常小菜,冯锡只好让就近一家很有名的餐厅每天给送两个外卖回去,这样他觉得才能够保证营养。

两个人住,除了家事方面的不方便之外,在冯锡眼里,也有很多乐趣可言。

75番外

番外之二人世界(一)

因为李唯之前帮过清境的忙,清境就很感谢他的帮助。非常文学

他想着应该送点什么谢礼,思来想去,不知道送什么好。

别人是明星,买一般东西,他估计看不上,贵重物品,清境摸摸自己荷包,又没有多少钱——这么多年,他一直和冯锡之间经济独立,不乐意花他一分钱,当然,冯锡暗地里转到他头上的钱,他自己完全不知道。

最后想自己养一盆好一点的花送给他好了。

清境喜欢养花,在和冯锡住的小别墅里他就担任了半个花匠的职责,现在,他又买了不少花回家,阳台上,客厅里,都放着好些。

冯锡开车和他一起去花市里买花时,清境负责买,冯锡就负责搬。

冯锡穿着清境买给他的夹克外套,下面也是清境买给他的牛仔裤,清境是同样的打扮,早上清境把已经洗好的这身衣服给冯锡的时候,冯锡还愣了一下,他不习惯这样的衣服,但是看到清境穿了一身一模一样的,就眼前一亮,“这是情侣装吗?”

清境道,“你今天要当我的工人,这套衣服算是工服而已,你到底穿不穿。”

自然是要穿的,冯锡心里估计高兴得要飞起来了,只是平常是不苟言笑的模样,此时也只是眼里笑意满满,唇角上翘,做不出太激动的表情来。

两人就穿着情侣装向花市出发了,到达之后冯锡停好车,陪着清境进花市,花市里各种花都有,只是伴随着各种花混合在一起的浓郁的香味之外,也有植物叶子**后的味道。

冯锡第一次来这里,不免不适应。只是,和老婆逛花市,自然是什么都能忍的。

清境选了花,就让冯锡提着,冯锡提第一盆花时没觉得有什么,之后看清境买得越来越多,他不得不考虑一番自己拿花的能力。

所以,最后,清境站在一辆小型送货车旁边,看着冯锡指挥他雇来的工人将自己买的花放上送货车,然后冯锡给了送货车司机地址,让他送货过去。

自己则转身问清境,“还需要买别的东西吗?”

清境道,“亏我还专门买了工服给你穿,你不是什么事都没干吗?”

冯锡笑道,“难道他们不是我找来的。”

清境,“……”

冯锡打电话让管家安常去了他们的住处接收那些花,他自己又开车载了清境去超市买东西。

清境挑选着食材,冯锡说,“你上次做的苦瓜酿肉挺好吃,要不今天又做这道菜。*.

清境道,“但是剁肉馅好麻烦。”

冯锡推着推车,说,“今天我来剁吧,你说怎么剁,我就怎么剁。”

清境看着他笑,“你不要又让人来帮忙。”

冯锡道,“我一向说话算话。”

两人买好了东西,冯锡一手推着推车,一手牵着清境的手,下了停车场,冯锡又把买的东西全移进车后备箱里,然后拿出一杯酸奶来,进车里之后,他就把酸奶递给清境,清境坐在副驾驶上握着勺子吃,冯锡把车开出停车场。

清境吃了两口,就舀一勺子喂到冯锡的嘴边去。

这算是非常难得的体验,冯锡吃进嘴里,说,“酸,你怎么这么喜欢吃这个。”

清境道,“酸吗,我觉得还好。”

边吃又边喂冯锡,冯锡吃了第二口就受不住了,“太酸了,我不吃这个。”

清境看着他被酸得眯了眯眼,就笑起来。

两人回到家,安常已经接收了所有的花。和冯锡报备了事情之后,他就走了。

阳台上放着两个花架,清境和冯锡先把花放好了,清境又去浇了水,并且指挥冯锡去整理食材,清理冰箱。

等一切做完,已经是十一点钟了。

冯锡问清境,“饿了没有?”

清境道,“还好,我马上做饭。”

两个人的饭菜,清境总是做得非常简单,他一边指导冯锡如何切肉,一边用电饭锅把米饭煮上。

锅里又熬上黑鱼汤,然后开始清洗娃娃菜。

这是冯锡第一次切菜,不免笨手笨脚,清境说,“没切好没关系,反正要剁成泥。”

冯锡道,“没想到这个挺难切。”

清境说,“那是因为你以前没有做过,你做得多了,就会习惯的。”

冯锡对做家事毫无兴趣,但此时也觉得蛮有意思。

冯锡把肉剁得一塌糊涂,不过清境没有责备他,反而说,“挺不错的,过会儿你就可以尝到你自己剁的肉了。”

他一边调着肉馅的料,又让冯锡切苦瓜,最后成品放进盘子里在蒸锅里蒸,清境就指示冯锡收拾被他弄得一塌糊涂的料理台。

冯锡系着围裙,做事也算有条有理,细致周全,很快把料理台收拾好了,清境一直站在旁边,此时就凑上前去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下,笑意盈盈地说,“你挺有做家务的天分的。以后我做饭,你收拾厨房吧。”

冯锡就知道清境是要来这套,不过,此时也觉得挺开心。

毕竟是自己参与做的菜,总觉得味道特别地好,坐在餐桌上,冯锡看着清境眉开眼笑地夹菜吃,突然有种无可名状的幸福满足感袭上心头。

这样的小日子,居然是如此美好的。

冯锡感动不已,只是这种感动持续到傍晚的时候,两人又吵了架。

冯锡这一天本就是定了在家陪清境,中午午睡后,他就陪清境在家看电影,之后他进了书房里去处理公务,再出来时,发现已经是傍晚了,而且清境没在家,他开门去找他,正好看到清境站在对门一家的房门口。

似乎正好是从对方家里出来的样子。

那一家的主人,也就是曾经坏过冯锡的事的李唯,他把清境送出了门,还说,“真没什么?要是还要签名的话,随意找我拿就是。”

清境道,“我家晚上吃甲鱼汤和腰果炒虾仁,要不,过来吃饭?”

李唯愣了一下,道,“不好太打搅你。”

清境道,“不打搅,我家里也只有两个人,冷清得很,你反正在家,叫外卖,还不如来我家吃。你还喜欢吃什么,我可以多做一个加菜。”

清境长得好看,长得漂亮的人总是更让人喜欢,像李唯这般挑剔的人也对他产生了好感,而不是最开始得知他搬来对门家里的芥蒂,应了,“哦,那好吧。”

清境道,“我做好饭了来叫你吧。那个水仙花,你不用太管它,放在那里就好,要是你需要长时间出门拍戏,可以把花送来给我帮你养,等你回来了,又搬回去就好,家里放着几盆花,心情会好很多的,像你们这样压力很大的职业,多看看花对心情有很大帮助。”

李唯道了谢,这才转身进了屋,清境也转身回家来,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自家门口的冯锡。

冯锡脸上经常是面无表情的,所以此时冯锡面无表情清境便也没有太在意,他走到家门口,甚至拿手里的几张卡片给冯锡看,“这是李唯的亲笔签名呢,刚才的电影就是他演的,你想不到吧,我们家邻居居然是大明星。”

很是欢喜而得瑟的模样,似乎是在给孤陋寡闻的冯锡普及流行知识。

冯锡看到清境手里的卡片都是李唯的剧照,不由脸色更黑,清境和他住到这里来,他当然会先查查这里另外住户的情况,而且李唯因为阻挠过他带走清境,他就更是重点照顾将他的背景查了个彻底,知道他是曹家的儿子,现在在娱乐圈里,因为他的身份比较安全,冯锡便也没有太在意他了。

又因为前一阵子,他一直没回这里来住,冯锡最近都没有看到过他。

没想到今天却出这种事。

冯锡拉着清境进了屋,把房门关上后就说,“不就是个明星,能怎么样。你不要看他长得好看,就邀请回家来吃饭。”

清境听他这样说,就不高兴了,道,“是邻居,邀请他来吃饭又能怎样。还有,什么是他长得好看,我邀请他来吃饭,好像我是个好色之徒一样。”

冯锡哼了一声,说,“你看他表面上光鲜,其实背地里私生活混乱得厉害,你把他当成纯洁小白兔,是你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清境黑了脸,说,“你这人怎么样,只会想别人的坏处么。是你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才这样说别人。”

冯锡道,“和你说不清,但是不允许再和他接触。”

清境却说,“这是我的房子,我想邀请谁来做客是我的权利。”

冯锡沉着脸咬牙切齿,清境却转身走了,道,“我要去做饭了,不和你吵架。”

冯锡,“……”

清境平常的菜色每顿都是两菜一汤,这一顿饭却做了三菜一汤,又高高兴兴去邀请了李唯来吃饭,冯锡一直一言不发,但是目光却要把李唯刺穿了,李唯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在饭桌上不断赞扬清境手艺好,又说,“我的另一部电影要首映了,不知道你需不需要票,我可以拿给你首映礼上的前排嘉宾票。”

清境赶紧星星眼地说,“哦,需要需要,如果能够坐在前排看首映,真是太好了。”

冯锡在旁边心里暗恨,心想以前也没见你多喜欢看电影,再说,不就是一部电影的首映吗,别说前排的票了,把整部片子买下来也没什么,怎么不见清境对着他这样眼睛闪闪发光地说要去看电影首映。

饭后,清境又送了李唯出门,回屋之后又兴高采烈地说,“他的真人比电影里还好看呢,而且很有教养的样子,据说他家世也很好。没想到我可以这样平平常常就看到他,真是太有幸了。”

冯锡因此怒火达到了顶点,什么也没说,直接打了电话,等清境收拾了碗筷,要去洗澡的时候,冯锡直接来突然抱住了他,清境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等被抱出了房子,直下电梯被扔进了车里,他才大叫起来,“你要干什么?”

冯锡在车里按住他,让保镖赶紧开车,说,“不要再住这里了,我们要离开。”

清境,“……”

76番外

番外之订婚

对于冯锡,吵吵闹闹才是爱情永恒的主题

去参加好友林啸的婚礼时,对于新郎新娘相敬如宾,冯锡事后就问他,“你在外面还养了一个吗?”

林啸很是惊讶,“我才刚结婚,你乱讲什么。”

冯锡问,“你们不吵架吗?”

林啸道,“没吵过。”

冯锡说,“那多没意思。”

林啸,“你是被清境骂得脑子不正常了吧。”

冯锡,“……”

三天不吵,耳朵发痒,大约是概括冯锡和清境生活最好的一句话。

冯锡把不断挣扎的清境给押回家里去,一下车,清境就朝冯锡一声狮子吼,“混蛋,放开我!”

家里的管家佣人们已经习以为常了,都当没听到。

冯锡也习以为常,根本不理睬他的大骂,将他强硬地抱着进了屋,说,“我们回来住,不准再去住那边的房子了。”

清境又叫又闹,却一点作用也没有。

当天晚上,他自然没能回他的高层公寓住,冯锡也被老婆踢下了床,不准和他一起睡。

冯锡在客房睡到半夜,又摸回主卧室里去,就着微弱的光线,看到清境裹在被子里,侧睡着,一个蜷缩的姿势,只露出半边侧脸,冯锡直接上了床,钻进了被子里,清境若有若觉,伸手抱住了他。

冯锡在心里想笑,心想明明离不开我,却还要赶我去睡客房。也把清境抱住了,清境这下整个人蜷在他的怀里,睡得安稳极了。

只是,第二天早晨,迷迷糊糊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清境,又往床上爬,已经躺下了,才突然想到什么,抬手就要朝冯锡的肩膀推去,不过看到冯锡还睡得熟,此时时间又早,冯锡要工作,便又收回了手,心想先让他再睡会儿吧。

所以,等到早餐桌上,回来住的两人,早餐特别丰盛,清境一边吃东西一边骂冯锡,“谁让你到我的床上睡的,昨天那样把我带回来,这笔帐就算了吗?”

冯锡在心里笑,不理他,看他吃完了碗里的粥,便又让女佣端一碗来。

清境吃得饱饱的,做总结陈词,“反正我要回去,你就住这里吧。”

冯锡也开了口,却是,“不行。”

清境赌气地瞪他,冯锡一言不发,还在清境气鼓鼓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清境伸手推他也没能推开。

冯锡要去上班去了,助理拿了一份文件一大早来和他说事情,大约是之后会议要用的资料,清境送他离开的时候,还想说一下自己要回去的事,但是看到他的下属在,又不好和他吵架,只好算了

如此,自然是没能回去,每次想出门,就被女佣人哀求着留住了。

在家里也不是无事可做,一会儿有人过来和他说订婚宴的事,一大堆事情,清境看得眼花缭乱,幸好需要他做的不多,只是让他看了,他满意的部分就同意,不满意的部分就要修改,清境嫌麻烦,几乎都说很满意。

又过一阵,冯锡的后妈也来了,询问到时候去清境家里拜访他父母的事情,顺便还询问他父母的喜好,家里还有哪些亲戚,要准备礼单。

因为两人都是男人,虽然同居了十年以上的时间,但是两家父母都是知道两人的事,父母之间却并未见过。

因是长辈,清境倒是非常礼貌而恭敬,和她讨论了一下午,全是说安排订婚礼的事。

其实清境根本没有办一场订婚宴的意思,觉得太麻烦了,不过冯锡要办,他也他吵架也反抗不了,只好接受了。

订婚礼定在腊月,两人婚礼定在五月,清境想到这些事,总觉得很没真实感,毕竟和冯锡住在一起太久了,已经有了两人是老夫老妻的感觉,居然要办婚礼,就让他觉得有点怪怪的。

晚上冯锡回来,清境已经忘了昨天和他之间的恩怨,和他说了这一天定下的事情。

冯锡虽然经常吃飞醋,好在不对清境秋后算账,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清境也是,和冯锡之间事情闹得多,但是并不真正记仇,和冯锡吵架,吵完便又忘了。

之后几天,两人订婚时穿的衣服套装便送来了,冯锡又带着清境亲自去采购了要送的聘礼,亲力亲为这些事,清境就有了一种他的生活变得隆重的感觉,对于要办婚礼,依然是无感。

冯家人去清境家里“提亲”之前,清境回了一趟他在翠羽的房子,因为每天都有花匠来照顾他的花,花都还长得好好的。

趁机去敲了李唯的家门,发现他不在,清境也只好作罢了。

对于请了李唯吃饭之后就失踪这件事,他感觉挺抱歉,怕李唯多想,想来和他解释解释的,没想到人居然不在。

清境和冯锡在一起爱情长跑了近十二年,清境家里一直对此事一直并不支持也没反对,在清境父母搬家回t城,且单独住进了新公寓之后,因和原来的老朋友几无交道,不用听人说他家儿子的闲话,他家里便更对两人关系就更是不管了。

被冯锡父母打电话来说要来提亲的时候,清境父母都很惊讶,他父亲第一反应是,“我的儿子不准做别的国家的人,他要是敢入别的国籍,就让他再也不用回来看我们了。”

冯锡后妈只好解释了没有让两人入可同性结婚国家国籍的意思,请清父放心。

之后冯锡后妈又说了到时候的具体事宜,商量订婚结婚的事,清境父母对此一时都没能接受,被冯锡后妈每天打电话讨论此事,才渐渐适应了。

去“下聘”那一天,清境并不知道自己是在被冯锡下聘礼了,以为只是冯锡给自己父母送点礼物,让两人嘴松,能够同意两人结婚。

清境父母却是很明白的,因为不想清境之后在冯家被看不起,所以礼数尽量做到了他们能够做的最好。

定了t城里数一数二的宾馆里的席宴,又定了最好的酒店供他们入住。

清境父母甚至准备卖一套房子来给清境做“嫁妆”,不过清境自己毫无所觉。

当天,冯锡的父母,以及一位叔叔,母亲那一边的一位表舅,都陪着来了。

清境根本不认识冯锡的这位叔叔和表舅,只是礼节性地打招呼。

聘礼里面包括聘金珠宝玉石又有古董,还有一些看在清境眼里很奇妙的吃食海味,以及果品等等,送给清境亲戚家的礼品则是另外。

清境当时还偷偷凑到冯锡耳边去问,“怎么这些也要送,我爸妈又不喜欢吃这些。”

冯锡道,“只是一个礼节。”

在t城待了两天,之后又回了x市冯家主宅,清家人过去参加两人的订婚仪式,订婚仪式力求简洁,便没有大宴宾客,只是两方亲戚参加。

当天x市下了大雪,清境穿着一身白色西服,冯锡一身黑,怕清境冷到,冯锡全程没让清境从房子里出去过。

订婚在清境眼里整个过程都很奇妙,完了之后,当晚他对冯锡说,“感觉就是一个名目,让两家人在一起大吃大喝大玩了一次而已。反而是我和你受累。”

冯锡,“……”

清境很不适应x市的生活,订婚完后,就送了他父母回t城去,冯锡因要处理x市的事情没有和他一起。

回了父母家,他母亲就把他叫去交代事情,因为之前冯锡在的时候,清境一直和他形影不离,清太太没有机会教育儿子。

在清境那间狭小的卧室里,清太太坐在床上,清境端了一把小椅子坐在她对面,心里大约明白清太太要说什么。

清太太像是个不老的妖精,年过五十了,看着也依然年轻,而且自有一种颠倒众生的气质魅力。

她穿着白色的毛衣和深色长裙,坐在床上也显得端庄,而清境坐在椅子上,也歪着身子,一副没有骨头的模样。

清太太本想指责他没有坐相,一想又算了,道,“你和冯锡在一起这么多年,他的诚意,我们都看在眼里,所以,你们要结婚,我和你爸现在也是乐见其成了。关于你和他之后要孩子的事情……”

说到“孩子”这个词上,清境就一怔,打断她的话,道,“妈,我们不要孩子。”

清境至今没想过会在自己和冯锡之间有孩子这件事,想来就觉得不真实。

清太太沉了脸,道,“你听我把话说完。”

清境讪讪地“哦”了一声。

清太太继续说,“冯锡家大业大,怎么可能会不要孩子,你不要太天真了,三十几岁的人了,还和小孩儿一样,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清境被她说得无言以对,只好垂了头。

“冯锡有和你父亲说,要再等两年才要孩子,到时候,你也和他一起要孩子。”清太太刚说完,清境就接话,“怎么要孩子,感觉怪怪的。”再过两年,就会有一个小孩子叫他爸爸了?

清太太道,“自然是做试管婴儿,你有孩子了,我和你爸不会帮你养,你要学会自己养。”

清境,“……”

之后的整个过程,清境都是一副呆愣状,等清太太出去了,他才和冯锡打电话,冯锡正在车上,接到他的电话就问,“没有受冷吧,有腿疼吗?”

清境道,“怎么问起这个来,我没事。”

冯锡道,“你一直在抱怨x市冷,我自然要这样问你。”

清境道,“我妈刚才和我说了大半小时话。”

“哦?”冯锡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了然。

清境道,“她说以后我们要孩子的事情。”

冯锡道,“再过几年要孩子就行,你现在不用想这个问题。”

清境说,“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养孩子啊……”

冯锡心想你自己就是个孩子,怎么会知道怎么养。

清境正要继续之后的抱怨,就听到电话对面一声急促的刹车声,然后砰砰嗵嗵的声音,还有人的惊呼声,这种声音来得太突然,把清境吓傻了,赶紧叫冯锡,却没有任何回应。

清境整个人吓傻了,飞快地站起身来,冲出卧室。

77番外

番外之惊吓

清境赶到x市时,冯锡还专程去机场接了他。/非常文学/

清境从通道里冲出来,一看到冯锡,什么也顾不得,扑过去一把把他抱住了。

这是普通出口通道,周围还有不少别的旅客,全都对两人侧目。

清境放开冯锡之后,依然非常紧张,盯着他上下打量,急切地问,“真的没事吗?”

冯锡捧着他的脑袋,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两下,让他镇定下来,“没事,真的没事。”

“不是骗我的吧。”清境声音里带上了哽咽,得知冯锡这边出了车祸时,他吓得够呛。

因为下雪,城市里的冰一时没有化完,出了连环车祸,所幸为冯锡开车的司机技术超群,及时反应过来,将车开过去撞到了一边的树,后面的车撞上来,则只是从他们的车屁股上擦了过去,没有对车后半部分造成非常大的损伤,至少是保住了坐在车后座的冯锡,司机则是当场被撞晕了过去,头部受伤。

虽然冯锡免于受重伤,但是当时依然被撞得一阵头晕眼花,然后车里的安全气囊及时打开,他被挤在里面,手机自然是早掉到座位下没法拿出来,以至于让清境在那段时间受到了惊吓。

当时现场十几辆车撞在一起,一时情况非常糟糕,即使救护车来得及时,也出现了六死十四人受伤,冯锡被好心人从车里救出去之后,也帮着救人,他的司机也被及时送到了医院,他也去了医院做了检查,他除了轻微脑震荡,并没有别的伤,也就放了心。

在此期间,他虽然给清境打了好几个电话说自己没事,清境依然在电话另一端被吓哭了,想也没想就去了机场赶到x市来看冯锡。

冯锡得知他要过来,还专程来了机场里接他,等接到人,已经是夜里十二点过了。

冯锡牵着清境的手去停车场,因为清境来得太急没穿厚外套,机场里深夜暖气不足显得有些冷,冯锡怕他冷到,就赶紧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在他的身上,清境不要穿,说,“你受伤了,你穿吧,我不用了.

冯锡说,“你冻到了又要腿疼,穿上,我没受伤,只是有轻微脑震荡而已。”

清境依然不要穿,看来他是被冯锡差点出事的事情吓怕了,在等飞机的时候,他拿着平板电脑刷新闻,新闻里一直在播放x市的车祸现场,看得清境吓得魂飞魄散,及时冯锡和他打电话说他没事,清境也完全不相信,认为冯锡是在骗他让他安心。

冯锡只好自己穿上大衣,然后把清境搂到自己怀里,用衣服裹住他,带着他一起走出机场。

雪已经停了,但是零下十几度的温度依然让从小生活在南方的清境冻得颤了颤。

冯锡把他搂得更紧,赶紧走到他们的车停的地方去,上了车之后,车里的暖气总算让清境好过一点,司机将车开出了停车场,缓慢驶向城市。

清境在车里仔细摩挲了冯锡的身体一遍,确认他的确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将脑袋埋在冯锡的怀里,闷闷地说,“你不知道,得知你出车祸吓坏我了。”

冯锡抚摸着他的背脊,又吻了吻他的头发,“好了,我没事,真没事。”

被吓坏的清境乖巧得不行,让冯锡心疼不已。

当晚清境几乎睡不着,一直抱着冯锡,确认他的存在,冯锡只好不断安慰他,说自己没事。

在黑暗里,被子里暖暖的,两人拥在一起,氛围非常好,清境却突然对冯锡说道,“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害怕。”

冯锡在他的脸颊上吻了好几遍,在他耳边低声道,“我没事了,真没事,不要害怕。”

清境道,“你知道吗,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

冯锡问,“什么故事?”

清境就说,“有个女孩子,他的男朋友和朋友们出去滑雪,遇到了雪崩,几天之后,他的朋友们回来了,给女孩子带回了噩耗,说他男朋友死去了被埋在了雪里。女孩子伤心欲绝,不过,又过了几天,他的男朋友却回来了,抓住她的手要带她走,说他的朋友们在雪崩里死了,变成了鬼要害他,他回来带她逃跑。”

清境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脸埋在冯锡的肩颈窝里,呼吸暖暖的,冯锡听他这个故事就笑了,低低的笑声在寂静的卧室里回响,他说,“那你是说我是鬼吗?嗯,我变成鬼了,你要和我走吗?”

清境抬起眼来看他,清境的眼睛黑幽幽的泛着光采,“嗯,你变成鬼了肯定也是孤零零的,我不跟你走,你太可怜了。”

冯锡在清境的脸颊上亲吻起来,又亲上他的颈子,清境觉得痒痒的,动着脑袋要躲,冯锡说,“讲这种故事不觉得不吉利吗?不过,没关系,我马上让你知道,我真的没事。”

冯锡伸手去脱清境的裤子,清境在床上笑着要躲,“你不是脑震荡了吗,不要了。”

冯锡说,“只是轻微脑震荡,没事。”

清境道,“真不要了。”

冯锡吻上了他的唇,清浅的啄吻渐渐变成动情的深吻,低哑的声音问他,“真不要吗?”

“唔……”清境晕晕乎乎地环住他的颈子,又捧住他的脸,“那……嗯……要吧……”

第二天,两人睡到了中午才醒,清境赖在冯锡的怀里,伸手摸他的下巴上的胡茬子玩,不愿意起床。

冯锡说,“不饿吗?要不要吃东西。”

清境蹙眉道,“再多待一会儿吧。”

冯锡只好应了他,“嗯,那好吧。”

两人在床上亲亲我我搂搂抱抱又过了半小时,清境饿得肚子咕咕叫了,才说,“那起床吧。”

冯锡劫后余生,两人都更觉对方的重要,粘在一起不愿意分开。

冯锡下午去这边公司处理事情清境也跟着他一起去了,坐在办公室附带的休息间里上网,等冯锡来叫他,两人便一起去医院里看为保住冯锡而负伤的司机。

清境非常感谢他,在医院里看到他头上裹着纱布,对他说感谢的时候几乎又哽咽起来。

因为这件事,清境便留在了x市过春节,大年初四,才和冯锡一起去他父母家里看望父母。

时间过得很快,春节之后,很快春暖花开,五月初六,两人办了婚礼,邀请亲朋好友,在x市完婚,之后两人又出门蜜月旅行了一个月,这下算是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虽然如此,不过,在清境的眼里,这和之前也没有什么区别,去蜜月旅行时,他还说冯锡,“经常一起出门玩,现在又要出去一个月,你这样逃班真的没关系吗?”

冯锡说,“以前是带恋人出门旅行,现在是带老婆出门度蜜月,这怎么能够同日而语呢。”

清境想了一下才很疑惑地道,“为什么你不是老婆,而我是的。”

冯锡笑道,“这个难道还需要解答吗?”

清境赌气地说,“其实我也可以在上面啊,只是你总是不愿意。”

冯锡则说,“那今晚让你在上面,你不要力气不济才好。”

清境一听,来了兴致,道,“说话算话?”

冯锡自是点头,“我一向说话算话。”

清境想了想,又说,“那你要配合我。”

“好。”冯锡答得非常爽快。

是夜,两人在游轮上巨大的床上,清境连咬牙切齿骂冯锡的力气都没有了,冯锡还不断说他,“说了你力气会不够,你再坚持一会儿吧。”

清境只想咬他一口,张开嘴却只剩下呻吟。

第二天,冯锡挨了清境狠狠的几拳,不过对冯锡来说,也只是瘙痒罢了

78番外

番外之心结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永远保有新鲜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冯锡完全明白清境是怎么做到这件事的.

只因他脑子和常人实在太不一样了,经常以为他是这样想的,其实他是那样想的。

结婚对两人来说,只是让外人承认两人合法关系的仪式而已,婚礼完了之后,在之前一直非法同居的两人,除了有个名目出门去度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二人世界之外,之后的生活和之前似乎并没有什么差别。

例如,冯锡觉得清境并不因为已经是他的名正言顺的老婆了而在行止上规矩一点。也没有已经“嫁为他人妇”的自觉。

清境的数学论坛做得风风火火,而且获得大批赞助开始做大型运算的平台,他自己也把目光放到了利用数学建模分析投资走向这一块,关注经济做投资,没想到很快就出了名,他还被著名经济学家邀请写书。

外表上看着十分光鲜的清境,其实依然是以前那个死宅男而已。

因为去参加论坛会议,一下子招了不少拥趸,清境在家里,见天收到别人寄来的礼物,从卡片,到书,到吉祥物,到地方特色吃食,名贵一点的诸如手表,甚至有人给他寄了名牌内裤来……

诸如此类,清境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冯锡则是彻底被激怒了,对管家吩咐,以后任何寄给清境的东西,全都要先检查,检查之后,只要是他的粉丝寄的,全都拿去扔掉,不要让他看到了。

清境之前收东西收得手软,这下子突然没东西可收了,自然是觉得很奇怪,发现是冯锡捣了鬼后,两人就又吵了架。

清境说,“你有什么权利截住我的东西呢?”

冯锡说,“就凭我是你的老公,你到底要不要考虑考虑我的心情,别的男人为你寄内裤,你也要让我忍着?”

清境说,“那是女孩子寄的,不是男人。”

冯锡脸色更不好了,“不仅男人,连女人你也勾引吗?”

虽然清境想的是自己本身就是男人,吸引女人才是天地正道吧,不过,却被他气得直接火了,一言不发地跑上楼,收拾箱子就离家出走回了自己的公寓里住。

冯锡这下蔫了,只好求爷爷告奶奶地去把他求回家来。

除了这种事,随着清境所做的分析平台出来,不少有名资本家想要和他合作,自然都被冯锡拒绝了,冯锡为清境提供了所有的资金资助,不要清境去找别人。

而造成两人又吵架的事情,则是清境接受了一个电视台的采访,冯锡之前并不知道这件事,在采访播放出来了,他才知道这件事.

清境在录制节目时,穿着一身黑,黑色的薄毛衣,黑色的西裤,黑色衬得他肌肤雪白,眉目清秀里甚至带着艳丽,而且在面对公众时,他优雅又温和,笑意盈盈,把那个节目的女主持人迷得一直对着他笑,之后甚至电视台请他吃饭,大多也是慕名而去,所谓慕名,也是慕他的美色之名,还有也有人大约知道他是冯锡的人,就想见识一下,或者是想让他帮忙搭一下线。

清境知道冯锡不会让自己去做这种事,所以刻意瞒着他的,事后自然更让冯锡生气。

冯锡一时没控制住,两人在卧室里吵架时,又说出诸如“就该把你关在家里,看你出去到处招摇。”之类的话。

这下把清境惹火了,又离家出走。

清境次次离家出走,都是去在翠羽的那套公寓里住,所以冯锡也并不着急,数次劝他回家无果之后,也搬过去和他一起住了。

生活照旧,冯锡以为这次吵架也能很快平复,清境一般火气来得快,气消得也快,而且气消后不会在之后把这件事挂在嘴上不放,这也算是他的优点。

只是,这次清境在翠羽的公寓里住了一个月不愿意回家,冯锡怎么求也没有用,冯锡这才知道自己的确是说得太过分了,强令自己以后再也不要说那种话。

在公寓里突然遇到楚慕的孩子周橫,对清境来说是完全想不到的事。

看到周橫,他就想到了以前楚慕对他的各种厚爱,而他又如何辜负了他。

清境甚至这么多年来,不敢给他打电话,他自己的电话则是数度换了,且不好意思和以前的同门联系,以至于也许楚慕想要联系他,也联系不上。

清境因此事变得忧郁起来,他心情是否好,冯锡对此很敏感,总算是求着清境和自己回了家,冯锡知道他的心结所在,就说,“我们去探望你的老师吧,这样总是避着他,不是更不好吗?”

清境非常害怕看到楚慕对他失望的表情,即使鼓起了要去找楚慕的勇气,但是勇气也是再而衰三而竭,没有走出门,就又打了退堂鼓。

冯锡看清境这个样子,不推他,他是永远走不出去的。

此时恰逢楚慕的儿子周橫受了伤住医院,此事与周家有交往的世交之家都知道,冯锡自然也很快就知道了。

周橫在k城住院,不少世家都去探望了。

冯锡问了人,得知周橫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周家依然非常紧张,都跑去k城照顾他去了。

冯锡是在餐桌上告诉清境这件事的,他说,“我得到消息,你的老师的那个儿子,叫周橫的,在k城出了事。”

清境正用勺子舀着浓汤喝,听了他这话就顿住了动作,“什么事?”

冯锡用餐巾为他擦了擦染了汤的嘴角,说,“是因为什么事情而中了枪。”

“?”清境当场怔住了,满脸震惊,他犹记得在翠羽的时候,通过阳台,他还和周橫说过话,周橫小时候是个精致得让人看到就不得不赞叹的小孩儿,长大后也是个帅气而阳光的男人,怎么会中了枪,“严重吗?”

冯锡说,“应该很严重吧,据说一度差点救不活,你老师全家都过去了。”

清境握着勺子,望着冯锡,突然说道,“我想去k城看一下。”

冯锡点点头,“嗯,我陪你一起过去吧。”

清境和冯锡一起在k城住下,冯锡知道周橫所在的医院,他买了花由冯锡陪着去医院看望周橫,更多应该是慰问楚慕。

医院里周橫所住的楼层,他所在的那一半都被周家控制起来了,冯锡陪着清境去探望,也不被放行,清境只好对周家的保镖说,“你去帮我向楚老师说一声吧,就说他的学生清境来看望。”

一个保镖赶紧去传了话,过了一会儿,楚慕才过来了,清境看到他,瞬间眼眶就湿润了,声音也带着哽咽,叫他,“楚老师。”

楚慕似乎还是十年前的样子,只是这些天cāo心孩子的事情,显得有些憔悴。

看到清境,他也是愣了一下,道,“清境,你来了。”

清境瞬间跑过去,将楚慕一把抱住了,抱得楚慕僵了僵,清境又不争气地流了眼泪,道,“我知道周橫出了事情,您一定非常难过cāo心,我来看看你们。”

楚慕被他放开了,这才仔细打量他,说道,“这都十来年没见了吧,你倒变得不多。周橫他度过了危险期,已经没事了。”

清境道,“老师,你也没怎么变。我前些天其实在s城见过周橫一次,他是真的长大了。”

楚慕道,“是啊,只有孩子身上,最能看到时间的流逝。”说着,他又看了冯锡一眼,他大约已经知道了冯锡和清境结婚的事情,便对他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敌意和偏见,对他友好地点了一下头,对清境说,“来,过去坐坐吧。”

清境便跟着楚慕一起去了待客室,冯锡拿着花给了周家的一位管事,也跟着进去了。

楚慕问了一些清境这些年的事情,清境说了自己最近在做的事,楚慕便非常赞赏他,说了不少赞扬和鼓励的话。

说了这些之后,楚慕又看向冯锡,清境就赶紧对楚慕说,“楚老师,他是冯锡,我们……我们已经结婚了,是前年的事情。”

楚慕眼里满是温柔,看着清境就像看着自己的亲生子,说,“你能够过得好,我就放心了。只是你结婚时,我没有送礼,过一阵子我回s城了,得给你补一份礼物才行。”

清境道,“老师,没有礼物也没有关系,只要有你的祝福就行了。”

楚慕道,“你们以后要好好过日子,不用和我客气。”

清境只好说了谢谢。

之后清境又跟着楚慕一起去看了看周橫,不过只是在门外透过隔离玻璃看了几眼,楚慕说,“他没什么大事了,过一阵子就回s城修养,你有时间,就多来看看我。”

清境赶紧说好。

从医院里出去,坐车回住处,清境就把脑袋靠在冯锡的肩膀上发呆,冯锡搂着他的腰,问道,“怎么了?”

他以为清境会高兴一点,毕竟来见了他的老师,算是解开了心结,没想到清境还是这副模样。

清境道,“没什么。”

冯锡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说,“那怎么这副样子,不高兴。”

清境道,“周橫那样,我怎么会高兴。你知道吗,周橫不是楚老师的亲生孩子,是他的爱人的,那个周先生,以前我见过的,是他的孩子。”

冯锡自然知道这件事,嘴里却说,“嗯,的确和楚老师长得不大像。”

清境点头,又说,“你要孩子了,我大约没法做到楚老师那样好。也许你的孩子不会太喜欢我。”

冯锡听他说到自己身上来,愣了一下,道,“那我们就要你的孩子,不要我的。”

清境怔怔地看着他,“可是我的孩子一定像我,我又没什么野心,肯定会把冯家的家业拜光的。”

冯锡被他逗得笑起来,说,“是吗?”

清境非常肯定地点头,冯锡道,“那到时候要对双胞胎,一个你的,一个我的,谁比较优秀谁继承家业,你说呢。”

清境道,“肯定是你的孩子比较优秀。”

冯锡在他的鼻子上亲了一下,说,“不要这样说,有了孩子了,你还分这么清楚,说是我的孩子,你的孩子,孩子们会受伤的吧。”

清境一想,“哦,也是。希望他们不要打架。”

冯锡说,“给他们找同样的母亲,他们会是亲兄弟,不会打架的吧。”

清境说,“那可不一定。小孩子都喜欢打架的,特别是男孩子,所以到时候我要一个女儿。”

冯锡笑着亲他,“哦,那好吧。”

说起这些来,清境突然就憧憬起来了,有小孩子的家是什么样子的。

79番外

番外之生日

人到了一定年龄,就越来越不喜欢过生日,因为只要到生日这一天,你就会知道,自己原来又老了一岁。//

清境又一次过生日的时候,他非常想选择性失忆这一天,这样,他觉得自己就还不是那么大年龄。

不过,总会有人让他想起来的,要到他生日的时候,冯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清境以为他忘了,但是到了这个年龄,他甚至认为冯锡忘了才正好,他终于意识到,在外面有太多美少年可以供冯锡选择,而冯锡还拥有很大的魅力,最主要是有金钱上的优势,只要冯锡愿意,定然有无数人蜂拥而上供冯锡选择。

清境想到这些,便有些郁闷,不过,他不是那种纠结着这种事情不放的人,稍稍这么想了,之后也就抛之脑后了。

到他生日那天,以为冯锡忘了的清境,本以为冯锡会出门工作,他自己就躺在床上睡懒觉。

窗帘关得严实,卧室里光线暗淡,冯锡下床的时候温柔地在清境的额头上亲了亲,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这才轻手轻脚下床去了。

清境虽然还睡着,其实已经有一点感觉,知道冯锡离开了。

等冯锡真的离开了卧室,他才在床上翻身动了动,心想冯锡忘了自己的生日也好,至少不会记住自己已经是这么大龄了。

明白自己不小了之后,清境也尽量让自己稳重起来,虽然效果不太好,但的确要比以前沉稳一些了。

清境懒洋洋地睡到了十点钟,这才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之后,在衣帽间里又坐了好一阵,这才选了一套衣服穿上,然后下楼去。

坐在餐桌上时,他问女佣人道,“冯锡有说今天会回来用晚饭吗,还是在外面又有应酬。”

女佣人却说道,“冯先生今天没有出门,他就在书房里,两个助理拿了资料来,他签字之后,他们就走了。”

清境怔了一下,“他现在还在书房没出来?”

女佣人点了头,清境一想,也许冯锡在网络会议,所以也就不去打搅他了,他吃了早?饭,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便自己端了茶水和冯锡会吃的点心去敲了书房门,冯锡在房内按了控制器,门在清境面前开了一条缝,清境推开房门就往里面看了看,这间书房很大,而且分内外两间,冯锡坐在外间的沙发上,在看着资料./

清境轻手轻脚进了房间,又把房门关上了,冯锡抬起头来对他笑了笑,“睡到什么时候才起?”

清境将茶水和点心放好,在冯锡身边坐下,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才说道,“你起床的时候我就醒了,不过一点也不想起来。”

冯锡将手里挑出的几份资料递给清境看,清境一看就怔了怔,因为这些资料里全是女人的介绍,都是非常简洁的,却将一个女人的所有特征都给描述了出来。

清境作为一个数学家,对其中的重点很能抓住,这些女人,年龄全在二十二岁到二十六岁之间,都很漂亮,高学历,无家族遗传病史……

清境将所有资料都翻看完毕之后,抬起头来瞥了冯锡一眼,道,“看这个干什么?难道你突然喜欢起女人来了。”

冯锡因他这句话怔了一下,然后就笑了,搂着清境的腰,将他压在沙发上亲了好一阵,清境要喘不过气来了,他才把他放开,却在他的耳边柔声说道,“生日快乐。”

清境心想他知道自己生日呢,却拿这种事情来让自己心烦。

冯锡这时候却说道,“这是为将来的孩子选出的母亲,今天拿给你看。已经和医生讨论好了,准备用自然受孕,生出是男孩儿就要男孩儿,生出女孩儿就要女孩儿,我们不做试管婴儿。”

清境听说要孩子就有点不习惯,又听他说要自然受孕,就更是茫然了,傻傻地问冯锡,“难道你……你要和这些女人上床?”

冯锡本准备讲接下来的事情,此时却被清境这句话问得哭笑不得,“你在想什么,我为什么要和这些女人上床。”

清境面无表情地道,“你刚才不是说自然受孕。”

冯锡道,“也是让医院处理,我和你只是需要提供可供受精的精子而已。”

清境道,“是你刚才不说清楚,当然,你要是真去和这些女人上床,我是不会管着你的。”

冯锡捧着清境的脸,目光深深地望进他的眼睛里,道,“又在闹什么别扭,说话不经过大脑吗?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清境别扭地突然把他抱住了,将脸埋进冯锡的肩颈窝里,闷闷地说道,“我又老了一岁。”

冯锡愣了一下,他自然明白清境的心情,年轻的时候,有种自己永不会老去的感觉,但是时间一年一年过去,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真是措手不及,不过也正是如此,他才越来越珍视和清境的感情,毕竟,人生哪里有多少个十几二十年,就这么和一个喜欢的人一直在一起。

冯锡说,“没关系,你在我心里永远不会变的。”

冯锡安慰了清境好一阵,才总算让他开心了一些,孩子的母亲,最后是由清境选择的,按照冯锡的意思,以后会由这个女人为两人多生几胎,这些孩子,都会是兄弟,所以让清境不要担心。

下午,两人一起照了相,两人每年的照片都摆放在卧室里的架子上,清境将这一年的照片又去摆放好的时候,站在照片面前笑了笑,从照片里,他并没有太多变化,而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神,也没有变化。

从冯锡的眼神里,他就知道他还爱着自己,那种温柔的默默的注视,让清境觉得自己即使又老了一岁也没有关系,因为老了一岁,也正说明他又和冯锡相爱地愉快地度过了一年。

冯锡这一天照的照片都在相册里装好,走到卧室里来看清境,发现清境站在放相框的架子前面发呆,就走过去,从他身后拥住他,道,“怎么一直站在这里,我把照片都放进相册里,你去看看吧。”

清境侧过头来,和冯锡交换了一个亲吻,这才随着他去了旁边休息室,这间房说是休息室,更像一个展览室,除了房间中央放着的那两组宽大柔软的沙发,还有一个大桌子,其他都是放着柜子,柜子里放着两人一起旅行时候买的纪念品,还有互相赠送的非实用性礼物,墙上也挂了一些两人旅行时的照片,一边的书架上有一些书,还有很多相框,里面是两人的照片,自从多年前清境将许多张照片做成一个相册,且在里面写了很多话,把这个送给冯锡作为生日礼物,之后两人每逢生日,结婚纪念日,情人节,都会做一个相册,写一些话在里面,把相册放进柜子里,作为留恋。

两人坐在沙发里翻看相册,清境靠在冯锡身上,冯锡搂着他,一页一页慢慢翻动着相册,这本相册里是最近的照片,有清境照的冯锡参加慈善活动做致辞时候的照片,有冯锡父亲生日时,两人一起和老人家照的照片,有清境坐在院子里时候却打瞌睡的照片,有一张里还有冯锡吻着清境的额头时,被摄影师突然照下来的……

清境一页一页看过去,又将冯锡抱紧了,在他的脸颊上又亲了亲,满是感动地柔声道,“真好啊,我们又在一起一年了。”

冯锡目光柔柔地注视着他,眼里只有他,笑道,“本来就会一直在一起,什么叫又在一起一年了?”

清境道,“哎,只是我说错了,干嘛一定要指出我的错误。”

冯锡拿过一边的笔,在相册里面的写字页里写道,“祝清境先生,我的宝贝,xx岁生日快乐,今年是丰收的一年……”后面将他事业上的成绩简单写了几句,又写,“宝贝吃了刘大夫的药,这一年身体好了很多,看来这个老中医,的确名不虚传。”

最后署名,冯锡和日期。

清境看着他写,就在旁边笑,然后冯锡把笔递给他,他就在后面一页写道,“我准备和冯锡要小孩儿了,就要做爸爸了,我会努力做好的。前几天,冯锡出了一个错,他将茶树精油倒进香熏灯里,然后还问我为什么味道不对劲……”

冯锡在清境的耳朵上亲吻,“你连这种事情也要写上去吗?”

清境道,“以免忘了嘛。”

冯锡,“……”

等两人去了一家浪漫的法式餐厅用餐,回家来时,管家对清境说,“收到了送来给您的礼物盒子,一共有八个,您要去拆开看吗?”

清境对各种隆重的仪式并不喜欢,所以他的生日从来没有大做过,不过,年年还是有朋友亲人送生日礼物来。

他坐在客厅里沙发里拆礼物,第一个里面是一本镶金边的书,是清境很喜欢的一部小说,里面的卡写着“生日快乐,楚慕。”

清境笑起来,把书拿出来翻了好一阵,才又拆第二个……

里面有冯锡的父亲和母亲送来的,有他自己的父母送的,有朋友送的,拆开最后一个的时候,里面是一本旅行手册,卡片上面写着,“清境,生日快乐,我们出门走走吧,冯锡。”

冯锡亲自端了杏仁茶来给清境喝,清境拿着那张卡片就跑过来,对冯锡说,“你想去哪里,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冯锡俯身在他额上亲了一口,“你想去哪里,我就和你去哪里。”

80番外

番外之孩子

要孩子的事情,一直是冯锡在cāo作.

孩子的母亲被专门保护了起来,住在风景优美之地,有专人照顾,对她的营养运动和要做胎教的内容都有专人指导和负责,有专门的医生和护士看护。

而清境是很想去看看怀了宝宝的这个女人的,不过冯锡自然不愿意,他怕清境会对这个怀了孩子的女人产生感情,以后会牵扯不清。

因为这件事,清境还和冯锡堵了一次气,不过在冯锡解释之后,他也就放下了心。

冯锡说,“让她生下这个孩子来,对于她本就是一个交易,也要让她完全明白这是一个交易,要是你经常去看她,一定会对她造成错觉的,她会以为这个孩子是她的孩子,以后就牵扯不清了,以后她要经常来看这个孩子,难道你那时候能够痛下心拒绝她吗,只要有了这个开头,以后一定会没法解决了,不仅是不要你去看这个女人,我也不会去看这个女人,都是医生在管理。”

清境虽然心里还是闷闷的,但是也明白冯锡说的话是真的,所以收起了自己的那些善感之心。

在孩子怀上时,清境就尽量让自己要习惯以后做一个爸爸的事情,以至于家里的育儿室都是他揽了活在布置,他和冯锡的新家幸得够大,因为有了孩子,家里的很多事情都得围绕孩子转了,家里很大地方都要为了他布置,育婴房,玩具室,孩子的衣帽间,专门的奶妈和保姆的房间,前面一段时间,还有医生和护士住下……

冯锡之前甚至有意将孩子放在别的地方养,自己和清境继续过以前的日子,不过清境将冯锡严厉教训了一顿,说他这种做法太不负责任了,一定要将孩子养在身边,以至于家里事情才变得麻烦来了。

之后一楼左侧的所有房间都腾出来给了这个孩子,连冯锡的一个待客室也搬到了二楼去,清境将迎接孩子的一切准备好之后,就只等着孩子出生了。

在这个过程中,冯锡的后妈还来了他们家到处看了看,又和清境说了一通话,大致意思是辛苦他了。

清境自然说这些是他应该做的。

孩子的出生是在一月,正好是过年前不久,是个摩羯座的小孩儿,早就查出这个孩子是男孩儿,生下来之后,他还在医院里待了一个星期,这才被送到冯锡和清境的家里来。

在送来之前,这个孩子已经又去做了和冯锡的亲子dna鉴定,又做了遗传病基因检查,一切都确定好了,才被冯锡接回家。

其实在孩子出生时,冯锡就去看了这个孩子了。

也许因为孩子不是和相爱的人生的的缘故,冯锡在最开始无论如何不能对这个孩子产生感情,虽然这个孩子身上流着他的血脉。

将孩子接回家的时候,冯锡甚至没有抱过这个孩子,一直是奶妈和保姆抱着,车开到门口,清境已经早站在那里等着,车刚停下来,清境就跑上了前去,冯锡看他对这个孩子这么大的热情,心里已经莫名地不大舒服,他打开车门下车,清境及迎上来,“孩子呢?”

冯锡一把将他抱住,道,“在后面的保姆车里。”

“哦,我看看。”清境说着就要推开他,往后面去看,他全是无意识的行为,没想到这却把这几天心思脆弱的冯锡给惹到了,冯锡说,“进屋了再看,我累了这么多天,今天又去接孩子,你不该更关心我一点吗?”

清境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对他的话有点莫名其妙,道,“我说了我去接孩子,是你不让,怎么现在你又这样说。”

冯锡就不让他去先抱孩子,对清境又拉又抱地弄进了屋,清境对他这种状况很不能理解,不过,能够看出冯锡心情不大好,他以为是出了别的事情,所以也就先将就着冯锡,随着他了。

进了屋,他甚至还说,“你不是很累吗?去泡个热水澡,睡一会儿怎么样。还是要喝杯参茶养养神。”

他这样说,总算让冯锡心情好了点,没想到清境接下来又说,“你去休息吧,我来照看孩子。”

冯锡,“……”

冯锡没有去休息,就跟在清境的身边,孩子被抱进了屋里来,因为冬天实在冷,孩子被裹在襁褓里,只是小小的一团,清境在奶妈的怀里看到这个已经变得白嫩的一团,眼里全是惊叹。

他看着孩子时候神色里带着好奇和温柔,黑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站在他身边的冯锡简直想要在这时候亲吻他的眼睛。

清境对于照顾小孩儿居然是有一套的,知道怎么抱,知道怎么哄他,他还把孩子抱过来要冯锡抱,冯锡则并不乐意,但是对上清境期待的眼神,无论如何不能拒绝,只好接到了手里,但是马上就被清境指责了,“不是这样抱,是这样,这样,对,这样横着抱孩子才不会觉得不舒服。”

冯锡对于养孩子实在没有兴趣,抱了没一分钟,就让奶妈把孩子又抱过去了,而且对清境说,“他要睡觉休息了,我们让孩子睡觉吧。”

清境却很不乐意离开,让冯锡自己离开,他要再留在育婴室里看看孩子。

冯锡说不出地憋闷,却只能忍着。

这样的憋闷在一个月之后,积累到了顶点,不爆发也不行了。

这一天,冯锡回家来,清境又在育婴室里,他穿着柔软的毛衣和长裤,对于抱孩子已经很有一套,孩子也很喜欢他抱,一个月的孩子,已经会做一些表情了,清境轻柔地碰触他那小小的拳头,脸上全是温柔的笑意,在孩子的拳头上又亲了一下,孩子的脸小小的,眼睛也只是睁了一点点,清境知道他还根本不能看见东西,但是,他依然高高兴兴的,说,“嘿,小乖乖,要把爸爸认住哦。”

冯锡站在门口看着这两人,奶妈和保姆都在一边,看到他进来还对着他行了个礼问候,清境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冯锡回来了,但他只是看了冯锡一眼,就又把目光盯到了孩子身上去,柔声哄着,“小乖乖,小乖乖……”

冯锡简直忍无可忍了,走到清境的身边道,“我回来了。”

清境看了他一眼,道,“看看,有没有觉得小乖乖长大了一点。”

冯锡实在生气,自从有了这个小孩儿,他觉得自己彻底被清境无视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着这个孩子在转,他想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思。

他什么也没说,对着奶妈做了个手势,因为他板着脸,眼神幽黑又危险,保姆和奶妈都吓了一跳,奶妈赶紧将孩子从清境的怀里抱走了,对着清境解释道,“我给他喂奶。”

清境目光追随着奶妈,这时候,冯锡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往育婴室外拉,道,“和我上楼去。”

清境已经发现了冯锡不高兴,只是,他总觉得冯锡太无理取闹,跟着他上楼了之后,他就说,“你这是怎么了?公司里出了问题?”

冯锡将他拉进卧室,就将卧室门关上了,将他一推,就将他压在了门上,他像只困兽一样痛苦地朝他嘶吼,“你不觉得最近根本不关心我吗?每天都是围着那个小孩儿转,你要关心我吗?你还……爱我吗?”

清境被他说得怔住了,愣愣道,“我当然是爱你的啊,不过,你这是怎么了,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吗?”

冯锡道,“不是。是你惹到我了。”

他的神情实在太过危险,清境被他吓得缩了缩脖子。

“我哪里惹到你了。难道是你说的我不关心你吗?我哪里有不关心你,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同我说吧。”

冯锡恨得牙痒痒,将清境突然抱了起来,将他扔到床上去,清境看冯锡在生气,也不好反抗,在床上摔得头晕眼花,然后又发现冯锡向他压了上来,突然吻住他的唇。

清境感受着冯锡激烈而又带着痛苦的轻吻,心里渐渐地也全是对冯锡的怜爱了,他伸手抱住了他,回应他。

81番外

番外之孩子(二)

清境对于养孩子是倾注了全部的热情和责任心的,因为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地对待冯锡的小孩儿,就像他的老师楚慕养大周橫一样。[].这样,他觉得自己才算是冯锡的合格的伴侣。

为此,在孩子怀上之后,他就看了很多育儿的书,而且还去上了专门的养子教程班,就是在这个班级里,他才学会了如何抱小宝宝,如何哄他们睡觉,如何对待他们的紧急问题。

他以为自己做这些,冯锡会很高兴,而且,冯锡的家人也的确对他去学习这些很高兴,冯锡的后妈不止一次地对他表示,说他辛苦了,说他做得很好。

他以为冯锡也会很高兴,没想到却并不是这样。

冯锡的吻霸道而神情,最开始有些粗鲁,慢慢地就温柔起来。

清境踢掉了自己脚上的拖鞋,身子往床上又移了一些,他的手抱住冯锡的肩膀,又抬起来抚摸冯锡棱角分明的脸,又在他的唇上亲了亲,柔柔的眸子盯着冯锡幽深的黑眸,低声道,“是不是家里突然有了第三个人,所以,你很不适应,或者,是你得了父亲焦虑症吗,刚刚变成父亲的人,都会不知道如何处理家庭里发生的变化而感觉焦虑。”

这是清境看书知道的事情。^//^

冯锡也脱掉了鞋子,上了床,躺在床上之后,将清境抱在自己怀里,他抚摸过他的脸颊,他的耳朵,又捧着他的后脑,又和他接吻起来,两人都因为这个亲吻而变得缠绵而热情起来。

冯锡用腿将清境的腿夹住,道,“也许是吧,我现在无法适应家里多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有占据了你的所有心思,我发现我对于你来说是多余的,你在乎那个小家伙多过在乎我。”

要冯锡说出这一番话实在不容易,但是现在,他却忍不住不说。

清境因他的话愣住了,然后伸手开始抚摸他的xiōng膛,又摸上他的下巴,他的耳朵,轻柔地抚过,道,“因为家里多了一个人,所以,我们都需要分一部分爱和时间给他,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在乎他多过你,更不代表我不在乎你,只是,他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自然需要更多的关爱,再说,他是你的小孩儿啊,难道你不爱他吗?”

冯锡神色沉重,眼瞳幽深得好似夜空,道,“我不爱他,我对他产生不了感情,我也不知道原因,我看着他,就觉得他可以是任何人的小孩儿,但是,唯独我不是他的父亲,我知道我和他存在血缘上的关系,但是,我产生不了心理上的认同感。”

清境在他身边躺下来,伸手不断轻轻抚摸他的脸腮,又欠身吻了吻他的额头,又在他的唇角轻触了一下,冯锡这样子真是可怜,清境在心里想着,柔声说道,“也许是因为你没有看着他在他妈妈的肚子里一天天长大,所以,才觉得没有认同感,不过,这没有关系的,他会一直在我们身边长大,以后你一定会对他产生认同感的。我会代替你把父亲的那份职责做到,他是你的孩子,我会做一个好的伴侣,把你的孩子好好教养。冯锡,你别难过了。”

冯锡叹了口气,欠身吻住了清境的唇,清境回应着他,低声询问,“你想要吗?”

冯锡没有回答他,只是手已经从他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温暖的手掌从他的腹部抚摸上他的xiōng口,在他的□上不断揉捏,清境低低地低吟了一声,声音柔柔的很性感。

他伸手将冯锡按着让他躺了下去,自己翻身坐在了他的身上,他伸手剥了冯锡身上的薄毛衣,然后撩起他里面柔软的衬衫,从他的腹部不断向上亲吻,一直舔到他的xiōng口,冯锡轻叹一声,手掌温柔地抚摸清境的背和肩膀。

清境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清境的眼里全是柔柔的爱意,还有激情和挑逗。他伸手解了冯锡的皮带,又把他的拉链拉开,就那么突然埋下头去,亲吻他那已经鼓起来胀大的器官

冯锡让他缓过了气来,这才又慢慢动作,两人陷在柔软的被褥里,他缓慢摩擦,又渐渐加快了动作,清境抱着他,感受着他带给自己的快乐……

情/事完后,冯锡温柔地亲吻着清境的脸颊和耳朵,又抚摸着他光滑柔软的身体,两人在床上又缠绵了近一个小时,冯锡才起床,带着清境去浴室,清境靠在他身上,由着他为自己清洗。

等两人又穿戴整齐从楼上下去吃饭,已经是近九点钟了,晚饭后,清境拉着冯锡又去看了看已经睡着的孩子,他那么小小的一团,睡在摇篮里,清境让冯锡蹲□,又握着他的手去碰了一下孩子的脸颊,孩子微微蹙了一下小眉毛,又继续呼呼地睡。

清境在冯锡的耳边亲吻,柔声说,“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都做爸爸了。”

清境的声音太温柔了,就像是一根羽毛在轻轻撩着冯锡的心尖,看着这个孩子,冯锡的心似乎被触动了一下,他搂着清境的腰,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我们的孩子。”

清境说,“是啊,是我们一直想要的孩子,现在他总算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中间部分会放在出书版里。

大家喜欢这对夫夫要几个孩子?

82番外

番外之孩子(三)

闹了矛盾解决之后,清境总算是不像之前那么偏心了,冯锡没在家,他就拿更多时间陪孩子,冯锡在家,他就专心陪冯锡。//**//

孩子的名字是在百日酒时确定的,冯锡的父亲给他取名“冯舟”,冯锡觉得还不错,清境也觉得舟这个字很有意义,便如此定下了小家伙的大名。

而冯舟小朋友,小名依然被叫做小乖乖的,清境总这样叫他,以至于之后所有人都这样叫他。

孩子在六个月的时候,他就已经能够爬了,而且能够扶着东西稍稍站起来,但是因为腿上没力,刚站好就要摔。

他的玩具室里,全是柔软的地毯,矮桌子,桌子角还全采用了弧线,清境带孩子带得自己也越来越像孩子,他经常陪着他一起在地上爬,还边爬边说,“小乖乖,快点,到爸爸这里来。”

小乖乖还根本不会说话,只会咿咿呀呀地叫唤,眼睛非常有灵气,笑起来真有种天地为之灿烂的感觉。

他的眼睛鼻子长得像冯锡,嘴唇和下巴不像,嘴唇和下巴略微秀气,倒有些像清境。

因为他总和清境在一起,孩子的长相也存在一定的模仿能力,以至于在他一周岁做酒时,清境抱着他,别人都以为这是清境的亲生子。

到一岁时,他已经会叫爸爸了,嘴里就像是机关枪一样,爸爸爸爸地不断叫,一般人还做不到他那么灵活。

不知道别人相不相信人是有转世的,或者说人在三岁前的时候可以记住自己的前世,只是随着人越长越大,就慢慢模糊了前世的记忆。

清境看着小乖乖,就有这种感觉。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枕在冯锡的旁边,手搭在他的腹部,和他说白天小乖乖的事情,“他今天上午躲过所有人,自己跑进了小厅里,把我们吓坏了,等我们找到他,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冯锡握住清境的手,拿在嘴边轻咬,“在做什么?”

清境高兴地在被子里动了动,抱住冯锡,道,“我们的小乖乖,他把电视机开上了,自己窝在沙发里,边看电视边笑。**我甚至觉得他是看得懂电视的,真的。”

冯锡翻身吻他,“那只是偶然,你不要大惊小怪了。”

清境说,“如果他真有前世,你觉得他会是什么样的人。”

冯锡道,“我不相信这个。”

清境便也只好算了,不再举例子让冯锡去相信这件事。

小乖乖因为是清境一直在养,他对清境便非常依赖,要是清境在旁边,他就不要奶妈抱,他一岁半了还没有断母rǔ,不过已经在喂他一些非常软的饭菜,一起吃饭时,清境还把他抱在怀里,将煮得很软的肉丸子夹碎了喂他,冯锡在旁边觉得这样非常麻烦,喂了清境吃一口菜,就说,“给保姆喂吧。”

清境看冯锡不大高兴,就把孩子递给保姆,保姆刚接过去,小乖乖就开始哭,不断朝清境伸手,还叫着“爸爸”。

清境只好又把他抱在怀里,最后就只好完全变成了清境喂儿子吃饭,冯锡喂他吃饭。

小乖乖长得很快,前几天称重就是二十一斤了,清境每天抱着他,胳膊经常酸软,慢慢地也抱得少了,让他自己走路,不过,他也发现自己臂力的确是增长了很多,不仅如此,带孩子还带得身体好了,耐力强了。发现这个问题,是他发现以前被冯锡折腾一个多小时就完全没力气了,现在自然是什么都可以延长时间……

最让冯锡气愤的一件事,是周末他推了所有事情在家,清境午睡时间长,孩子便也跟着他躺在床上,冯锡只好在另外的房间睡了一会儿,就去书房里做事去了,等过一阵,他又回到卧室,发现小乖乖已经醒了,正趴在清境的身上,清境带孩子很累,睡得熟根本没醒,夏天本就穿得少,清境的睡衣单薄得厉害,那个小孩子,不知道是有意无意,清境的睡衣被撩了起来,孩子趴在他白白的身子上,一边叫爸爸,一边在吃奶。

冯锡当场脸黑成了锅底,他甚至想到了之前清境对他说的,人有前世并且在三岁前记得前世这件事,他气得快疯了,跑过去就将他儿子拎了起来,甚至打了他屁股一巴掌,骂道,“你在做什么?”

小乖乖才一岁零七个月,能知道什么,被他凶神恶煞地瞪着,屁股又挨了一巴掌,哪里控制地住泪腺,“哇”一声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清境迷迷糊糊地被吵醒了,坐起身来一看,看到冯锡拎着孩子的后衣领,简直要把孩子给吊死在那里了,他吓得不轻,瞌睡完全醒了,赶紧扑上来,要把孩子抢救下来,着急地质问道,“你在做什么,你怎么这么提着他。”

冯锡沉着脸,提着孩子避开了清境,道,“这个小孩儿,以后肯定是个色鬼。你以后不要和他一起睡觉。”

说着,已经对着哭着的小乖乖又吼了一句,“闭嘴。”

小乖乖可不知道怎么闭嘴,只一个劲哭,冯锡看他哭得实在厉害,才把他抱在了怀里,小孩子哪里知道记仇呢,又知道冯锡是他的大爸爸,被他抱着,就趴在了他的肩膀上,哭声也小了,还打了一个嗝。

冯锡这才消了一点气,把他抱出去,递给听到哭声已经赶过来的奶妈,道,“抱下楼去。”

奶妈赶紧抱着孩子走了,清境拉扯了一下自己的睡衣,已经下床来了,质问冯锡道,“你干什么?以后不要那样提着孩子,这样对他不好,他会形成心理yīn影的,而且那样他身体也会很难受。”

冯锡却一言不发,沉着脸拉着清境去浴室,清境觉得莫名其妙,而冯锡则拿了一张毛巾,用热水沾湿了,就撩起清境的睡衣,弯腰在他xiōng口狠狠地擦,清境被他的行为吓了一大跳,“你干什么?”

冯锡道,“刚才那个小屁孩儿一直在吸你的奶,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还睡那么熟。”

清境怔愣地看着他,脸颊倏地一下子绯红,道,“你乱说什么啊!”

冯锡道,“什么乱说,我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

清境面红耳赤,道,“即使真是那样,那只是他的动物本能的条件反射,你乱想什么。”

冯锡说,“我管他是不是条件反射,以后你再不准抱着他睡觉。”

清境道,“你觉得这可能吗?他是我们的儿子,你不要乱想行不行。”

冯锡怒道,“我不管他是不是,但是他都没有权利这样碰我老婆。”

清境无言以对,怔怔站在那里,因为他知道冯锡是真的很生气。

其实,这真不是小乖乖第一次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之前也有几次,他硬是要钻进清境的怀里,摸着他的xiōng部睡觉,因为太平了,他还不大高兴,之后也有摸着摸着就要吃奶的情况出现,清境因为太尴尬了,所以没有告诉冯锡,只是没想到冯锡知道了,并不是尴尬的事情,而是真的惹怒了他,他刚才那凶狠的样子,简直要把小乖乖生吞活剥了。

清境无奈地看着冯锡,眨了一下眼睛,就只好抱住了冯锡,还踮了一下脚吻上了他的唇,柔声说道,“好了,别生气了,我是你的,都是你的。”

被小屁孩儿挑战了权威的冯锡这才平息了刚才的怒气,抱着清境回应他的亲吻,清境要比他矮小很多,他搂着他的腰将他完全抱了起来,把他放在洗手台上,沿着他的脸颊颈子锁骨一直亲吻,还伸手将他的衣服拉起来脱掉了,一直向下吻上他的xiōng部,含着他xiōng前的红点不断亲吻□,还用牙齿轻磨,另一只手则不断抚摸他的背部。

清境喘了几口气,控制不住地低声呻吟出来,身体发软,只好用手撑在洗手台上支撑自己。

冯锡将他两个□都又吸又舔又啃地弄得红肿起来,清境都觉得很痛了,他才放开,又沿着他的腹部往下亲去,当被剥了裤子含住了**的中心,清境眼神都迷茫了起来,脸颊绯红。

整个浴室里都是防水汽的镜子,清境双腿被冯锡打开,冯锡脑袋埋在那里,用手揉捏着,又含着用舌头挑逗。

虽然和冯锡在一起这么多年,什么姿势都该做过了,但清境还是觉得有些羞耻,毕竟他正对着对面的镜子,双腿架在冯锡的肩膀上,不断感受着来自**和冯锡的爱意的冲击。

清境急切地求饶,“不行,不行了……”

他眼眶里已经含了泪,冯锡还是让他彻底释放出来了才放开他,清境在羞耻和快感里达到了高/潮,身体一下子脱力,要不是冯锡赶紧起身将他抱住,他恐怕得从洗手台上滑下去。

冯锡抱着他回到了卧室,将他放到床上,就扑到他的身上。

83番外

#楼[com]番外之孩子四

等小乖乖过了两岁的生日,清境陪着他玩玩具的时候,就问他,“小乖乖,以后家里再来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你会喜欢他吗?”

小乖乖正将火车轨道铺在木地板上,听到他的问题就回过头来,他实在聪明,虽然不是很喜欢说话,但是只要说话,却是表达得非常清楚的,而且即使保姆们逗他,他也反应非常敏捷,只是,此时面对清境的这个问题,他却愣住了,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到坐在垫子上的清境面前,扑进他的怀里,软糯糯地说,“弟弟?妹妹?”

清境抱着他,解释道,“就是比你小的小孩儿,你会喜欢吗?”

小乖乖看着清境,又指了指一边放着的洋娃娃,“是娃娃吗?”

清境笑道,“不是的,是和小乖乖一样的孩子。[])[com].]”

小乖乖歪了歪脑袋,道,“那来吧,小乖乖教他铺火车轨。”

清境笑着在他的脸上亲了几口。

等小乖乖要到三岁,被送进幼稚园的时候,家里的第二个孩子已经被带回来了。

小乖乖被送去幼稚园时,是清境和冯锡两人一起送过去的,这座贵族幼稚园,因为昂贵的费用,里面的孩子都是非富即贵家庭里的小孩儿,从三岁到五六岁都有。

小乖乖已经被清境教导过了,说必须要进学校里去,这才是男子汉。而且学校里会有很多和他一样的小朋友,大家会在一起玩跑火车,一起玩堆积木,还可以一起睡觉,吃饭等等,这些吸引了小乖乖。

被清境送进教室时,他还很好奇地打量教室里的所有小朋友,并没有要哭的样子,清境对他道,“冯舟小朋友,快进去,以后他们会是你的好朋友。[])[com]”

小乖乖大大的圆溜溜的眼睛像是湿漉漉的葡萄一般,因为毕竟是第一次来这里,陌生让他有些害怕,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漂亮的女老师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到了一个位置上去坐下,这里和他家里的玩具室差不多,而且他的保姆也都是年轻漂亮的温柔女孩子,所以,这里除了比家里多了些小孩儿,别的便没有太大区别了,而且他爸爸还在门口看着他。

他于是镇定地在那个软软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老师开始上课,不过,上课也只是让他们随便玩而已,不过却会让他们自己找朋友一起玩.]

小乖乖将苹果样的玩偶拿在手里,又跑过去拿跑火车的玩具,另外的小朋友就过去和他抢,在老师的协调下,两人才一起玩起跑火车来。

清境偷偷在窗户边上看小乖乖玩得非常投入,这才和冯锡一起离开。

在车上时,清境还在担心,“你说小乖乖他睡午觉的时候会不会哭,他一直是有人抱着才能够睡着。而且这里的食物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冯锡已经拿过了车里放着的一本册子,翻到一页搂着清境让他看,里面是幼稚园里这一周的点心单子和午餐单子,冯锡说,“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不过,里面的营养却是非常匀衡的,不会有问题。”

第一天在学校表现很不错的小乖乖,在清境去接他的时候,他就向他兴高采烈地讲了学校里的事情,还说交了两个好朋友,清境问他,“他们叫什么名字呢?”

小乖乖就傻眼了,摇头,“我不知道。”

清境就笑起来,“明天记得要问哦。”

小乖乖赶紧点头,又扑在清境身上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嗯,我记住了。[])[com]”

清境晚上为他讲睡前故事,又亲他额头赞扬他,“小乖乖第一天去学校就这么听话,老师也表扬你,真乖。”

清境从没有批评过小乖乖,总是采用夸奖教育,而冯锡要骂他的时候,清境也总说他,“小乖乖还小呢,你不要对他的要求太高了。”

冯锡也就只好不骂他。而小乖乖自己其实知道错了,所以也乖乖听话。

小乖乖去了学校一个月左右,就发现家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首先,他的卧室被转移到楼上去了,玩具间也搬到了楼上,因为楼上的主卧室很大,就从他的卧室里隔了一个小间做衣帽间,他可以自己进衣帽间里自己拿衣服穿,搬到楼上时,清境安慰他,“这样可以和爸爸住得更近,不好吗?”

小乖乖一想就觉得挺好的,只是要让他自己爬楼梯,不免不习惯,因为已经三岁多了,家里的楼梯每一阶都很宽很矮,铺着地毯,所以也不用怕小乖乖会摔倒,让他爬楼梯也正好可以锻炼他,这些就是清境把他的房间搬到楼上的理由。

而原来小乖乖用的房间,已经重新布置了,迎接新的孩子回来。

小乖乖那天放学回家,却没有清境去接他,只是他的保姆接了他,对他的解释是,“请先生有事情,所以让阿姨来接小乖乖,小乖乖不高兴吗?”

才三岁多的他已经知道如何回答问题,便道,“小乖乖也喜欢阿姨。”

但是,等小乖乖回到家,却发现家里多了一个小奶娃,那是一个眼睛也睁不开的小小的一团的孩子,头上的柔软的头发还那么短,却乌黑的,眉眼都皱在一起一样。

清境将这个小孩子抱着,让小乖乖看的时候,小乖乖睁大了震惊的眼睛,觉得不可思议,又有些伤心,因为清境的怀抱,曾几何时曾经是属于他的。

而清境现在已经不再怎么抱他了,要是他哭闹着要清境抱,冯锡甚至会生气,骂他已经长大了却淘气。

小乖乖没有哭,但是闷闷不乐,清境对他解释,“这是你的弟弟,来,叫弟弟。”

小乖乖闭着嘴就是不叫,清境让奶妈把孩子抱过去,自己则搂住了小乖乖,拉着他进了育婴室,指着房间对他讲道,“曾经啊,你也是这样被抱回来,住在这间房里的,那时候,你的摇篮也是放在这里,爸爸抱着你在房间里来回走,你还对我笑呢,那时候,你也是你弟弟这么小一团。”

小乖乖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看着清境,“我也这么小吗?”

清境点头,“是啊。你那时候也这么小,看,我的宝贝,你现在长多大了。爸爸是爱你的,不过,现在你有了弟弟了,你看,他还多小,多脆弱,他需要人的照顾和爱护,以前你这么小的时候,是爸爸和你大爸爸一直照顾你,现在,让我们一起又这样照顾你弟弟好不好。你照顾他,他一定会很喜欢你的,等再过一阵,你再长大一些了,你弟弟一定也会长大一些,他会像你现在这样大,他和你一起去幼稚园读,和你一起玩玩具,会一直叫你哥哥,你说,好不好。”

小乖乖心里刚才的憋闷总算压下去了一些,坚定地点了点头,清境对他伸出了小手指,“那我们做个约定好吗?”

小乖乖赶紧把手伸出来,用小手指勾着清境的小手指,“嗯!”

清境和他拉勾勾,笑着说,“小乖乖以后都会护着弟弟,并且爱着他,不会欺负他,不会让别人欺负他,他要是哭,小乖乖不会觉得厌恶,会哄他,会把自己的玩具给他玩,爸爸抱着他的时候,小乖乖能够乖乖听话……好不好?”

小乖乖迟疑了一下,点头说好。

清境抱住他,在他的额头上,脸颊上亲了好几下,道,“嗯,小乖乖已经是个好哥哥了。”

冯锡站在门口看清境和儿子做这种约定,心里觉得柔柔的,他想,也许是因为清境自己像个小孩子,所以总是有那么多温柔和热情耐心来理解他们,从他们的心理出发沟通。当然,也更大可能是清境生而温柔。

家里迎来的第二个孩子被起名叫清和,小名就叫宝宝,有了养小乖乖的经验,养宝宝就觉得轻松多了,而冯锡也没有再犯嫉妒症,反而会帮着清境照看小孩儿。

所谓照看小孩儿,是在天气好的时候,一家人会在保镖的暗中保护下去公园里转转,冯锡就会自己承担起推推车的责任,清境则和小乖乖一起玩,他们会在草地上玩足球,冯锡就自己坐在推车旁边看着宝宝。

宝宝是个安静的小孩儿,几乎不咿咿呀呀地叫,喜好是把脚趾头放进嘴里,在公园里时,他喜欢睁着眼睛看蓝天,有时候,会有别的家庭主妇或者爷爷奶奶推着孩子到生人勿近的冯锡身边来,还会看他推车里的孩子两眼,宝宝实在是个漂亮小孩儿,白白嫩嫩的,眼睛特别有灵气,完全可以想象长大了会很迷人。

很多人会夸赞他漂亮,冯锡则是一言不发,只是对过来搭话的家庭主妇或者爷爷奶奶们点点头。

等清境实在是没有体力和小乖乖玩了,他就坐到冯锡的身边去,靠在他身上逗推车里的宝宝,小乖乖则自己风一样地在草地上踢球狂跑,小孩子的体力总是那么好,清境不得不在心里感叹。

养孩子之后,他甚至觉得自己心态年轻了很多,当然,照冯锡的话来说,是他跟个小孩儿一样幼稚,不过清境不理睬他的揶揄。

作者有话要说:讲我小师弟的话题,他跟了我好多年了,从他大三现在已经博一了,以前我就知道他很腐,昨天才发现他已经腐到没边了,应该是被他女朋友给调/教的。

以前他是说男男问题,昨天,我在他面前义愤填膺说到“难道是男的就要嫁吗?”他马上接了一句,“嗯,女的你也可以考虑嫁。”让我侧目了老半天。接着他还发表“中国本来男人就比女人多出来那么多,男同多也是理所当然的嘛,不然就要打光棍了。”我,“==|||||||”#楼[com]

84番外

番外之孩子(五)

小乖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家里和别人家里不一样是上小学时,在同学们都写最爱的人是谁时,大部分孩子说是妈妈,而他则很疑惑,心想为什么不喜欢爸爸而喜欢妈妈呢。*.

在幼稚园时,别的小朋友很多都由妈妈来接,而他是他爸爸来接,他当时是非常欢喜的。

因为他以为别的小朋友所谓的妈妈是他的奶妈那样的存在,因为他叫他奶妈做“姆妈”,他最开始发音不对,奶妈就会逗他叫“妈妈”,他从此便以为奶妈就是他的妈妈了,所以,他也不觉得别人家里妈妈爸爸的存在,和他家里是不一样的。

渐渐长大了,到七八岁的时候,聪明的他,便已经完全知道了,自己是没有妈妈的,姆妈不是他的妈妈,妈妈是把他从肚子里生出来的人,他的妈妈在哪里呢,他觉得疑惑。

于是,他回家就问了清境,当时清境正在玩具室里陪着宝宝玩玩具,小乖乖说,“爸爸,为什么我们家里只有大爸爸,爸爸,还有姆妈,管家伯伯,婶婶这些呢,为什么没有妈妈?”

他正穿着学校的校服,深蓝色的制服,将他一张玉雪可爱的脸更衬地精致,但他却蹙着眉头,一副要寻根究底的学术模样。

他小小年纪,却已经有些像冯锡那样不苟言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领导气质了,虽然清境对孩子的教育一向是非常活泼的,而且也不强给压力。清境看他总要做出个小大人模样,就会想难道是自己的教育太严格了吗,不过,转念一想,就知道是冯锡的基因太强大了,孩子太像他。

清境早就想过会面对孩子的这种问题,而且也想了非常多的答案,所以,此时应对起来倒不觉得困难。

已经三岁多的宝宝白白嫩嫩的一团,他除了脸比清境的圆一些,别的地方简直是清境的翻版,他听到哥哥问这个问题,就睁着一双大眼睛把两人盯着,似乎他能够听懂两人的问题。

宝宝现在三岁多,但是其实依然有些走不稳,而且不爱说话,不爱哭,喜欢闷着玩,清境和冯锡一度担心宝宝是有些问题,去检查了很多次,都说没关系,两人还是不放心,希望等他长大了一些再看,当然清境妈妈来看到他之后就完全没觉得宝宝不好,而且还说清境小时候也是这样,到四岁才突然变得一切像正常小孩儿,让他们不要担心。

清境抱着宝宝带着小乖乖去旁边的书房里找书,他的书房和冯锡的书房一直是分开的,他的书房比冯锡的书房还大,全是书,不过,不只是他的书,他的书都放在上面,而下面两层则全放了小乖乖能够看的书,小乖乖自己的房间里也有一些,但是没有这里多。

小乖乖喜欢看书,就自己端着书坐在地毯上看,清境看书工作的时候就可以照看着他,他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问清境。

清境这时候就指着一个书架,对小乖乖说,“乖乖,就是那里的两本书,去拿过来吧。”

清境将宝宝放在地上,地上是柔软的长毛地毯,倒不怕宝宝会磕到,他自己也在地毯上盘腿坐下,小乖乖拿了那两本书,就端端正正坐到清境身边来。

宝宝也对那两本书感了兴趣,趴在清境腿上一起看。

那两本书都是给孩子看的自己的形成过程,从精子和卵子相结合,到胚胎形成,在母亲体内的100天,然后生出来,慢慢长大,都以漫画的形式,可爱的语言表达出来。

小乖乖翻了之后,就对清境说,“我知道,我是精子和卵子结合长成的。我之前就知道。”

清境笑着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说,“乖乖一直很聪明,一看就懂了。那么。现在,我们又看看这本书吧。”

他们换了另一本,另一本也是给小孩子看的生理书,讲男人和女人的,后面还有试管婴儿技术等等,都是非常浅显的内容。

看完之后,小乖乖就用手撑着脸沉思起来,然后抬头看向清境,“我明白的,是男人和女人才能生出孩子来。只是,爸爸,我家里为什么没有妈妈呢?”

清境只好对他说了实话,“因为你知道的,人的爱是不按照这上面的性别分的,有时候,就会有男人喜欢男人,女人喜欢女人,虽然最多还是男人喜欢女人,女人喜欢男人,这个,你明白吗?”

小乖乖赶紧点了头,“我知道,我就最喜欢爸爸。”

清境愣了一下,继续笑着说,“所以,就出现了问题,例如,我和你大爸爸互相喜欢,所以就结婚在一起生活了,但是,我们两人之间没有谁是女人,却只有女人能够生出孩子来,就是你和宝宝啦,这下,要怎么办呢?”

他给出这个问题,让小乖乖和宝宝都思索起来,小乖乖是看看书又看看清境,宝宝是嘟着嘴巴把之前那本书扯到手里去,小乖乖想了一会儿,对着书里试管婴儿的那页说道,“我是在这样的管子里做出来的吗?我没有妈妈?”

清境看小乖乖有点失落的样子,就捧着他的嫩嫩的脸又亲了好几下,道,“是因为我和你大爸爸没有办法生出小孩儿来,但是,我和他无论如何希望小乖乖能够成为我们的儿子,能够爱你,将你养大,你也会爱我们,所以,我和你大爸爸就这样让你出生了。小乖乖,你会怪我和你大爸爸吗?我们让你没有妈妈,却把你带到了这个世界上来,让你成为了我们的儿子,你会不喜欢我们吗。”

清境完全避开了他是从一个女人子宫里生出来而且需要一个卵子的问题,只说了他是因为他和冯锡的爱而来到世上的问题,小乖乖毕竟还小,那里转换得过来这个问题,此时已经非常感动地扑进清境的怀里了,紧紧抱住他,几乎哽咽,说,“我很高兴,我很高兴爸爸能够带我到这个世界上来,我喜欢你们,我爱你们。”

“我和你大爸爸也爱你,非常非常爱,我的乖儿子。”清境打心眼里松了口气。而这时候,两人都听到了纸被撕掉的声音,两人往旁边一看,被表演父子情深的两人忽视的宝宝,将那本我如何出生的书一页页地撕开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气自己被忽视了,反正他是把书撕得非常用力,嘟着嘴巴气鼓鼓的样子。

小乖乖一声大叫,扑过去枪书,“宝宝,不要把书撕掉了。”

清境将小乖乖放开,把小儿子抱在怀里,看了一眼被撕坏的书,对小乖乖说,“算了,让你弟弟把这本书撕了吧,之后再去买本新的好了。”

小乖乖只好点了头,清境又说,“一定是宝宝觉得我和你不够爱他,所以他在生闷气呢,来,小乖乖,你是哥哥,赶紧让你弟弟知道,你很喜欢他啦。”

作为哥哥的小乖乖是很有责任心的,赶紧就把弟弟抱着亲了一口,而且对清境说,“爸爸,我带弟弟下楼去玩玩具吧。”

清境说好,又问了一句,“乖乖,你还想要一个妹妹吗?”

小乖乖愣了一下,道,“我要有妹妹了吗?”

清境说,“你不觉得家里有一个女孩子会很可爱吗?他会白白嫩嫩的,穿花裙子。”

小乖乖却没有点头,而是牵着弟弟的手,道,“可是已经有弟弟了啊。再要妹妹,弟弟不会不高兴吗?”

清境心想难道不会是你不高兴,嘴里却说,“还不一定,要是你想要一个妹妹,那么就再带一个妹妹回来,要是你不愿意,那你就更要把对本来会有的妹妹的爱都给你弟弟,知道吗?”

小乖乖责任心爆棚地点了头,“嗯,知道了。”

清境走在两个小孩儿的后面,看到小乖乖一步一步地下楼梯,手里则扶着走不太稳的宝宝。

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他满心里都是温柔和满足。

晚上睡觉时,清境就对冯锡说了小乖乖问妈妈的这件事,冯锡搂着清境,亲吻他的额头,道,“有你真好。”

清境微笑着看他,手轻柔地抚摸他的脸颊,道,“虽然之前一直在考虑要个女儿,不过,现在又不大想要了,孩子太多了,也许他们会觉得自己被忽视了。”

冯锡说,“一切都看你吧。我也觉得孩子多了容易太吵。”

85番外

#楼[com]番外之孩子六

清境和冯锡都觉得清和宝宝反应比较迟钝,而且不爱说话,到三岁多走路还不大稳,便没有太早送他去幼稚园,而是一直在家里养他,清境其实是有工作的,但因为要带孩子,只好把他之前的工作室的职务转给别人做去了,他只是作为老板不时去查看一下工作的状况。

清和宝宝到四岁多才突然会流畅地说话,但是依然不活泼,喜欢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但是他做的事情,大多也是破坏。

例如,冯舟将他的一系列他拼好的模型展示给清和宝宝看,清和宝宝看时没有任何表示,或者说是他被只比他大三岁的哥哥像是提袋子一样地抱着看他那些放在架子上的模型,他身体感觉很不舒服,因为不舒服,就不乐意说话了。

等冯舟将这些都展示完毕,就把弟弟放在地毯上,说,“我拼了两天才拼好的,喜欢吗?”

清和宝宝不回答,转过身用屁股对着他,然后又走到一边去,从矮架里扯出一本,默默地翻起来,里面大多是图画,字不多,他便也看得明白,冯舟看弟弟不理睬自己,便觉得没意思,自己就扔下他跑出去了,等他再回到他的玩具室,就震惊在了当场。

房间里他引以为傲的那些模型,全都散成了一块一块,也被凌乱地扔在地上,有些还被撕掉了。

冯舟气得不行,而罪魁祸首却在地毯上已经睡着了,冯舟跑过去就把宝宝拉起来,“赶紧醒过来,不准睡,你把我的模型都拆了是不是?”

宝宝完全是白嫩的一团,穿着白色米老鼠图案的连帽衫,眼睛又大又黑,愣愣把冯舟看着,好像疑惑了很久,才突然回答他哥,“你不陪着我。”

冯舟于是把弟弟半拖半抱着去找清境告状,清境在他的房里做事情,冯舟把弟弟拖进那间房里,就说,“爸爸,弟弟把我的模型都拆了,还把我的撕掉了。”

清境做事正专注,也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两个儿子,冯舟要比宝宝高了一个头,冯舟长得快,宝宝却总不长的样子。[])[com]

清境说,“你知道他喜欢撕东西,就把你的柜都锁上吧,他就拿不到了,你那个模型,你怕他会拆了,就不要给他玩,放在架子上,他就拿不到了。”

冯舟却义愤填膺地盯着弟弟,“我的模型是放在架子上的,不知道他怎么拿到的。”

清境只好过来将宝宝抱在怀里,被大儿子拉着去宝宝的犯罪现场,冯舟的玩具室里果真是糟糕得不成样子了,清境叹了口气,对宝宝说道,“宝宝,以后不要乱动哥哥的东西,好不好。”

虽然宝宝答应了,但冯舟依然生气,而且觉得清境总是把宝宝犯的错一带而过,根本不教训他。

他闷闷不乐地开始自己收拾玩具,他从五岁左右,自己玩了玩具便要自己收拾了。

清境抱着宝宝出去,看宝宝在打瞌睡,就把他抱进了他的卧室里去,把他放到床上,又温柔地亲亲他的脸颊,宝宝已经闭着眼睛睡了,他柔声说他,“宝宝不要总弄乱哥哥的东西。知道么?”

宝宝的小鼻子动了一下,睡得沉了。

清境回到冯舟的玩具室里去,和他一起收拾地上的东西,其实是可以叫佣人来做的,但是清境还是自己和孩子一起做。

清境看冯舟犹自气鼓鼓,他只是因为自己是哥哥,所以才忍了。

清境将地上的好的都收起来,撕坏的则放到另一边,要重新去买新的,收完之后,他走到冯舟身边去坐下,摸摸他的小脑袋,道,“舟舟,还生弟弟的气呢?”

以前清境是叫他小乖乖的,但现在冯舟已经小学三年级了,他就不让人这样叫他了,觉得会被人耻笑,清境就只好改而叫他舟舟。

冯舟抿着唇,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清境,说道,“爸爸,你和大爸爸是不是都更喜欢弟弟一些。弟弟总是把东西乱坏,他总是犯错,但是你们从来不骂他,你总是抱着他,大爸爸也喜欢抱他。是不是他长得更可爱,你们就更喜欢他。#楼[com]”

清境愣了一下,笑了,在冯舟的额头上亲了亲,道,“怎么这么想啊。你和宝宝都是我们的儿子,对于你们,我们自然都是非常喜欢的。当年你出生,家里只有你一个孩子,晚上睡觉,你哭,我还要抱着你睡呢,中午午觉也是我抱着你睡,你看我抱着宝宝睡了吗?你和宝宝,对于我和你大爸爸来说,都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没有区别,你作为哥哥,然这么胡思乱想。”

说着,又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

冯舟想了想,总算松了口气。

清境又说,“你看你,四岁的时候,在学校里已经是受欢迎的孩子了,朋友一大堆,宝宝却还在家里,他本就比较迟钝,你作为哥哥,难道不应该更加爱护他吗,你看,他只有你一个哥哥,你不爱护他,谁来爱护他呢。是不是?”

冯舟点了点头,说道,“爸爸,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和弟弟生气了。”

清境搂着他笑着摸他的脸颊,道,“这就好。我和你大爸爸,总会有照顾不到宝宝的地方,你作为哥哥,要多照顾他一些。”

所有的模型的木头都被混在一起了,这要分出来像原来那样弄好实在太苦难了,冯舟只好把这些木头都装在一个箱子里不去管了,而清境也答应了会再买一套给他。

晚上,要睡觉的时候,保姆却没找到宝宝,着急地来找清境,清境正在房里和冯锡说话,被保姆这么找来,就吓了一跳,虽然家里因为养孩子,到处都处理得比较安全了,但是还是怕孩子出事,睡前所有人都跑去找宝宝。

等找到,发现他坐在冯舟的玩具室里,只开着一盏不大的玩具灯,他在那里拼箱子里的木头,已经用木头拼出了一架战机了,正在拼一艘船……

是保姆找过来的,清境和冯舟也走过来,看到宝宝专注地拼模型不理人的样子,冯舟先走过去,在宝宝面前蹲□来,说,“宝宝,该睡觉了。”

宝宝却不理睬他,继续拼木头,清境站在一边看着两个儿子没有过去,而且让保姆先离开了。

冯舟一看就觉得宝宝在生他的气,在地上半跪下来,就搂着他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道,“宝宝,该睡觉了。”

宝宝还是不理他,冯舟回头看了清境一眼,清境只是笑了笑,冯舟就只好对宝宝说道,“宝宝,今天下午是哥哥的错,我不该不陪你,还骂你。”

宝宝这才抬头瞥了他一眼,冯舟知道自己找到了症结所在,继续道,“下次我拼拼图一定叫你一起拼,你让我念给你听,我也念给你听,好不好,我们去睡觉去吧。”

宝宝手里把木头往模型上拼的动作这才停下来了,看着冯舟,他的眼睛黑幽幽的,像是两颗大葡萄,冯舟一笑,在弟弟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伸手要抱宝宝,宝宝于是将模型扔下了,由着冯舟把他抱起来。

冯舟对清境说,“爸爸,今晚弟弟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虽然宝宝已经四岁了,但是依然是保姆和他一起睡,因为怕他晚上出什么事,此时冯舟这么说,清境就道,“你不要踢被子把你弟弟给踢到了。”

冯舟赶紧保证,“不会的。”

清境于是就从冯舟身后弯着身子搂住他的肩,几个人一起往冯舟的卧室去,清境说,“那好吧,我之前就在想,要不把你弟弟的床搬到你房间里,两兄弟一起住,怎么样。”

冯舟看宝宝,宝宝双臂环着哥哥的颈子,道,“好。”

他总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总让人觉得他有点傻气,不过清境却不得不想,宝宝也没有多傻。

冯舟笑着说,“那我和弟弟一起住吧。”

他的床比较大,而且床两边和床尾都有矮矮的栏杆,可以防止他睡着了翻出去,冯舟去洗漱的时候,还带着弟弟,他的卫生间本就是儿童用,他便带着弟弟洗漱,又为他擦脸,清境一直看着他们上了床,又为两人盖好被子,便捧着一本讲科学世界的孩童读给两人听。

两个小孩儿本是各盖着一床被子,但是冯舟一会儿又把弟弟拖到自己的被子里来,等清境柔柔地读完三篇,冯舟和宝宝都已经睡着了。

因为冯舟和宝宝一起睡,怕两人踢被子又踢到对方,清境晚上便没睡踏实,凌晨醒过来要下床,虽然动作很轻,冯锡也醒了,问他,“到哪里去?”

清境回身在冯锡的唇上亲了一下,说,“我去看看小乖乖和宝宝睡觉怎么样了。”

冯锡要把他搂回来,说,“保姆会去看的。”

清境道,“哪里有自己贴心呢。”

他要起来,冯锡便也要跟着他起来,清境说道,“你睡吧,我两分钟就回来。”

冯锡还是起床裹了睡袍,跟着清境一起去看孩子去了,他搂着清境的腰,在昏暗的光线里,看着船一样的床上的两个小孩儿,冯舟倒没有把弟弟给踢开,反而抱着宝宝的一只胳膊,手还放在他的肚子上,宝宝则拧着冯舟的耳朵,两个父亲一看到这种清境对视一眼都想笑。

清境赶紧给两人把被子又整好,把宝宝拧着冯舟的耳朵的手拿开放进被子里,这下,两人才又回去。

又上床之后,清境就笑道,“没想到两人第一次在一起睡还算不错。”

冯锡抱着清境,又要迷糊过去了,在清境的嘴角亲亲,就说,“让两人住一间房吧,听说兄弟就该住一起,这样感情会比较深一些。”

清境说,“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冯舟和宝宝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本来是想要同一个女人代孕,但是生下冯舟的女人之后结婚了,也许是生下一个儿子自己却看不到,不知道他在哪里,让她生出了伤感,她本来签了协议说会再帮代孕一个孩子便也毁约了,所以,宝宝的母亲是另外一个女人,冯锡专门找的一个和清境有些相像的,以至于宝宝长得和清境特别像。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才知道我小师弟然是89年的,我就想难怪我总觉得他看起来嫩得很,原来不只是看起来,本身就是很嫩。

这一篇文还会放两个小家伙的几篇番外,就不想写了。以后有时间了会新开一篇冯舟和宝宝的文,写成成长轻小说吧,喜欢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时候一定要来支持哦~~~~

因为最近累得像狗,不只是身体上累,更多是精神上累,找工作,实验,论文,作为班长的毕业的各种小事情,精神上负担太重总是睡不着,所以大约要先把星辰那一篇文放一段时间了,我脑子太累,就完全没有动力写战斗系激烈的文,开了容简的那一篇古代文,会写成非常温柔温暖的一篇,这样也正好把我自己治愈一下,不然这个毕业季真是太难熬了。

#楼[com]

86番外

番外之兄弟俩(一)

因为清境的要求,冯舟并没有上私立贵族小学,而是上了公立小学,他五岁不到就上了小学一年级,按清境的意思,他不希望他上学太早,觉得太辛苦了,不过,冯舟自己不愿意再待在幼稚园,因为他在幼稚园时候的两个比他大一岁多的好朋友要去上小学一年级了,而且,他也对幼稚园的课程在经过了一年多的学习之后没有了任何兴趣,想到新的环境里面去,清境只好让冯舟去读小学去了。【虾米文学]

本来还怕冯舟年纪太小会受欺负,之后才发现根本没有这个可能性,只要冯舟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冯舟虽然年纪小,长得却一点也不小,和别的六岁样子的孩子差不多高了,只要不看年龄,就完全不知道冯舟这么小。

宝宝清和是在四岁半才被送去幼稚园,清境送他去的时候,宝宝站在教室门口看着他就是不愿意跟着老师进去,他并没有要哭的样子,但是眼神却非常悲伤,清境没有办法,只好在教室里陪着宝宝度过了半天,如此让他在班级里和别的小朋友适应了三四天,清境才没有在学校里陪他了。

宝宝在幼稚园里的一年,也交到了好几个好朋友,不过都是女孩子,除了这几个好朋友,他的是敌人却更多。

有个长得胖嘟嘟的男孩子要宝宝给他做新娘,宝宝不乐意,他就让小伙伴们欺负他,宝宝不动声色,在那个男孩子跑动的时候在他前面放了一个带滑轮的玩具,让他摔出去把门牙也给摔断了,这下清境就被请去了学校。

宝宝一言不发,在办公室里被清境抱在怀里,校长和宝宝班上的老师以及另外两个照顾孩子的阿姨都在那里。

老师在清境面前控诉了很多宝宝的恶行,第一,做游戏的时候,他站到最后一排去,将前面的男生推倒了,以至于像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前面所有小朋友一个接着一个都摔了,幸好是在有着厚厚地毯的房间里,没有人摔伤,却哭了一大堆人。

而在前面的人摔倒的时候,更不可思议的时候,宝宝也装摔倒了。【虾米文学]

这里的幼儿园老师是不能指责和惩罚孩子的,所以,老师根本拿宝宝没办法。

清境给那个被摔掉门牙的孩子赔了不少钱,而且幸好之后孩子要换牙,会再长出漂亮的牙齿来,不然还真糟糕。

诸如此类,宝宝欺负了不少小孩儿,不过女孩子们倒都是他的拥趸,他看着傻乎乎,却绝对是个让人惹不起的人。

到宝宝五岁的时候,小班的老师兴高采烈地把他送进了大班里面去,多和宝宝接触,老师都要得心肌梗塞了。

而自从宝宝上学,他就和冯舟住一间房了,而且两人还在一起做作业,冯舟给宝宝读故事书,两兄弟感情这样好,清境自然高兴。

本来两人的两张床是并列放在房间里的,自从冯舟去了他的朋友家里做客,发现他的两个好朋友双胞胎兄弟是住的上下床,他就向清境建议也要那种床。

清境听了他的描述,只好去为他换成了上下床,床挺大,上床也有不矮的栏杆,清境也就放心冯舟睡上床,宝宝就睡下床。

冯舟第一天睡上床的时候,他高兴得辗转反侧,清境说他,“舟舟,现在睡了这种床,你可千万不能再尿床了,要是尿了床,会把你弟弟的下铺也给弄湿的。”

冯舟当场面红耳赤,看清境脸带笑容才知道清境是故意笑话他不久前尿了床,说道,“我才不会尿床了。”

床并不是很高,清境站在那里,伸手拍了拍在上铺的儿子,亲了他的额头一下,说,“晚上起床上卫生间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要以为还是以前那张床,摔下来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冯舟强调道,“我知道,没事。”

虽然他这样说,清境还是让人在床边放了厚厚的垫子,即使人从上铺摔下来也不会有事的垫子。

而宝宝则要听话得多,他睡在下铺,盖在被子里,大大的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上铺的床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清境坐在床沿上俯身吻他的脸颊,说,“宝宝要睡以前的床也行,要吗?”

宝宝却乖乖说道,“我就睡这里。”

清境摸摸他的头发,说,“那好吧。”

清境又给两个孩子讲了故事才离开,关上灯拉上门的时候,还在对里面轻声说,“舟舟,你上卫生间的时候记得叫你弟弟。”

冯舟嗯嗯地应了,房门已经被拉上了,只有远处一个落地台灯散发出淡淡的柔光,房间里不是完全黑暗,因为是新床,冯舟不怎么睡得着,一会儿就轻声问宝宝,“宝宝,你睡了吗?”

五岁多的宝宝对别人虽然孤僻,但是和冯舟还好,含糊地应了一声。

冯舟于是问,“你要和我一起睡上面吗?睡上面,看下面的东西都怪怪的。”

宝宝说,“哥哥,你是害怕吗?”

冯舟哼了一声,道,“怎么会,我是怕你害怕。”

冯舟听到下床悉悉嗦嗦的声音,一会儿,一个小人儿就从楼梯处爬上来了,他从旁边钻进冯舟的被子里和他一起睡,声音已经迷糊了,“哥哥害怕,我陪你好了。”

冯舟心想肯定是你害怕才差不多吧。不过却没有把宝宝赶到下床去睡。而且,他还爬起身,爬到宝宝的外边来,把他推进靠墙的一边去,怕宝宝晚上睡着睡着掉下床去了。

冯舟很喜欢运动,诸如踢足球,游泳,网球等等,似乎只要是运动方面,他都会挺在行,而宝宝则不喜欢运动,喜欢默默地窝在某个地方,或者,或者玩电子游戏,两人兴趣爱好一点也不一样。

在大型足球比赛的时候,冯舟就要去看,这种时候,清境就会陪着他去,要是冯锡有空,也会一起,然后带着宝宝,算是全家一起行动。

有时候,还会带上冯舟的好朋友,一对叫邵元瑜和邵元瑾的双胞胎兄弟,冯舟经常去他们家玩,他们也会来冯家做客。

这对兄弟长得非常好看,完全可以想象将来的万人迷模样。而且,他们的母亲还是一个非常有名的前模特,现在则转作了设计。

一起看球赛时,全家人穿同样的衣服,戴一样的帽子,清境为了迎合孩子,会和他们一样叫加油,而冯锡则抱着小儿子,面无表情看着比赛,他的小儿子大多数时候则在睡觉。

不管赛场有多么热闹激烈,宝宝都能够安然睡过去。

他的这种行为时常让冯舟抓狂,经常在比赛休息时,就伸手去捏宝宝的脸,看他醒了就说,“我们是来看比赛的。”

宝宝一撇嘴,继续将脸埋在冯锡的怀里睡过去。

而清境则是好笑地看着两个孩子。

邵元瑜和邵元瑾两兄弟,第一次到冯家做客,知道这一家没有女主人,冯舟只有两个爸爸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觉得惊讶,大约是家庭原因,他们比一般孩子知道得要多很多,性格也很冷淡的样子,只是没想到却和冯舟玩得来。

宝宝长到六岁的时候,也被送去和冯舟一个学校上小学了,而这时候,冯舟已经小学四年级了。

其实按照清境的计划,是想宝宝七岁再上小学的,他觉得这样对宝宝比较好,因为宝宝太不会和人相处了,性格孤僻,而且看起来虽然漂亮得一塌糊涂,却总给人一种不机灵的感觉,小时候黑亮亮水灵灵的一双有着灵气的眼睛,在慢慢长大的过程中,眼睛越来越深,反而没有那种灵气了,也许有人觉得死气沉沉,而那些被他欺负惨了的人,则会说他完全是一双恶魔眼嘛。

宝宝会六岁入小学,完全是他就读的幼稚园求爷爷告奶奶地让他去小学的,老师们都要被他欺负出心脏病了,他总是不动声色地让人抓狂,将玩具放进别的小朋友的碗里,不吃的糖拨开了扔在可食用颜料里面,搅和了然后趁机糊在别人的衣服上,或者扔在小朋友头发里……

而他又不爱笑,实在让学校老师觉得这个孩子不正常,而对着他的家长,老师们还不能这样说。

他们不说,清境也就不知道自己小孩儿的恶劣,一直以为他和在家里一样听话懂事。

在幼稚园里老师阿姨和小朋友们的热烈欢送中,宝宝上了小学,这样,其实清境还轻松多了,因为两个小孩儿可以一次性送了,而且很多时候,他已经不去送了,就让冯舟把宝宝带着,司机先生送两人一起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南枝枝的二货群:170672036

喜欢进去说说话的可以加。

87番外

#楼[com]番外之兄弟俩二

刚进校不久就被欺负了,老师带着他们在学校里参观和做游戏,他慢吞吞走在后面,被后面的高个子男生拧了脸蛋,清和宝宝睁着一双大眼看着他,对方却更觉得有趣,拧着他的脸不放。

清和宝宝也不知道要叫老师,伸手推他,对方长得又胖又壮,他哪里推得动,反而反作用力让他自己摔了一跤。

摔在地上了他也不知道哭,只是慢吞吞地又要爬起来,还是前面的女孩子回头看到他摔了,才马上去报告老师,“老师,他摔地上了。”

孩子们年纪都还太小了,虽然已经是小学一年级,带课外活动的老师,比起像是老师,更多像是保姆,两个老师管着这三十个人,依然手忙脚乱。

那个漂亮的女老师回头去看,果真见到清和摔地上了,他要翻身爬起来,却因为有点不协调又摔下去了,周围好几个小朋友都笑起来。

老师赶紧过去将他抱起来,问,“摔疼了吗?”

宝宝摇摇头,也不吭声,继续站到队伍里面去。

那个拧了清和的小胖子在教室里总觉得有人在看着他,但是四处看看,又没有发现,过了一会儿,老师就来找他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娇气的小女孩子,女孩子指着小胖说,“老师,他把吃完的口腔糖黏在我的头发上。”

老师于是对小胖说,“你怎么能够做这样的事,到办公室来。[])[com]”

小胖道,“我没有。”

女孩子说,“只有你吃了口腔糖,就是你,大家都看到了。”

小胖后来和老师哭闹起来,“我没有。”

宝宝坐在小椅子上面打瞌睡,摸摸脸,被小胖子拧过的地方还在疼呢。

宝宝不像别的小孩儿,知道自己买东西,他似乎不懂这个,也许是长到现在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自己买过东西,对于钱的数额,他其实已经认识了,冯舟教的,但是不知道如何购买东西。

他带着的漂亮的小水壶被两个追来追去的男孩子打倒在地上了,他看到已经弄脏,便也不去捡,坐在那里默默看着。

还是他同桌的女孩子提醒他,“清和,你的水壶掉地上了。”

清和没说话,转身出教室门了。

他手里捏着钱,站在学校小卖部的面前。

他人太矮小了,完全够不到小卖部的柜台,他盯着里面看了好半天,却不知道要怎么办,虽然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他也丝毫不着急,就那么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里面的水看。

老板娘过了一会儿才发现有个小人儿站在那里,过来问道,“你要什么?”

宝宝指了指货架上面的矿泉水,老板娘一笑,拿了一瓶给他,又说,“你还不赶紧去上课,已经上课了。”

宝宝抱着那瓶水,踮着脚困难地将手里的钱扔在那个柜台上,因为他知道别的人都是这么做的。

老板娘看那是一大把钱,各种面额都有,便吃惊了,说,“用不到这么多。”

宝宝愣愣看了她一眼,已经要走了,老板娘从里面拿出该收的钱,将另外的拿着走出柜台来,放进宝宝的口袋里,又伸手捏了他白嫩的脸颊一下,道,“好了,快上课去吧。”

宝宝多看了他一眼,这才慢吞吞走了。

老板娘自言自语道,“真是个漂亮孩子。”

而抱着水瓶的宝宝用手摸了摸脸,他非常不喜欢别人拧他的脸,因为会痛,大约是继承了清境那敏感的痛觉神经,别人多一点力碰一下他,他就觉得很痛,觉得痛,他就认为别人不喜欢他,是在欺负他。

所以,从幼稚园开始,那些把他推到地上摔得痛得膝盖和手掌发麻的男孩子,那些捏他的脸的大人,他都不喜欢,他认为这些人都不喜欢他。

在家里,谁也不会用捏他来对他表达喜欢他,都是亲他,但刚才,那个老板娘捏了他,他也觉得痛了,但是却不讨厌她。

走远了,他还回了一下头,多看了那里一眼,而那个老板娘也依然站在那里,对着他又挥了一下手。

宝宝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开始上课了,老师看他那乖巧的样子默默抱着一只矿泉水站在门口,就没法生气,道,“回到位置上去吧。”

宝宝慢吞吞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发现他的水壶已经被人捡起来了,而且洗干净了放在他的桌子上。

下课后,他同桌的女孩子才对他说,“你怎么一下子就跑了,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就叫撞倒了你的水壶的柳文帮你捡起来去洗干净了。”

宝宝眨了一下眼睛,默默把水壶推给了同桌,声音很小,“我不要了,给你。”

同桌的小姑娘叫陈阎明子,像个日本人的名字,但是实实在在是个中国人,因为名字太长,宝宝完全没记住她的这个名字。

不过因为这件事倒是对她有了好感。

放学的时候,冯舟从另一座教学楼飞快地跑到他们教室门口来,宝宝性格太孤僻了,清境总怕他受欺负,就让冯舟一定要多多照顾他。

宝宝还在自己收拾包,他虽然年纪小小,对于收拾倒是在行,大约是家里总让他和冯舟自己收拾自己的东西的缘故。

冯舟跑进他的教室里来,在他的面前站住,问他,“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宝宝将最后的文具袋也装进去,要关上包的时候,又慢吞吞从口袋里将所有零钱都掏了出来,放进包里,望着冯舟说,“好了。”

冯舟一把拿起他的包,又将他从椅子上抱了下来,牵住他的手就带着他往教室外面走,说,“我要踢一阵足球再回去,你等着我哦,我给刘叔叔说了让晚四十分钟再来接我们。”

宝宝低声“嗯”了一句。

到足球场的路上,要经过一边的小卖部,宝宝多朝那里看了一眼,老板娘正在温柔地应付别的孩子,冯舟发现弟弟在看别处,也看过去,发现是小卖部,就说,“爸爸说了不准在外面乱吃东西,不然你会拉肚子。”

宝宝不吭声地将脸转了过来,冯舟看他一直默默地怪可怜,就问,“真想吃吗,要是想吃,我去买,我不告诉爸爸知道。”

宝宝还是不应,冯舟跑过去买了好几瓶运动饮料,又买了一包薯片递给宝宝,自己提着饮料和宝宝的包一起去足球场。

足球场边有草地,宝宝就坐在草地上吃薯片,又喝矿泉水,cāo场上,冯舟和一群人踢足球不亦乐乎,满身是汗,一会儿又跑回来喝水。

宝宝身边是一堆包。

不仅宝宝,还有不少女生站在周围看他们踢足球,都是娇俏而漂亮的,女孩子们都偷偷看宝宝,偷看了好一阵,才有三个女生过来,其中一个对宝宝露出非常热情的微笑,“你是冯舟的弟弟是吗?”

宝宝垂着头继续吃薯片,手里染着薯片上的调料,一个女孩子把纸巾递给他,说,“擦擦吧。”

宝宝也不接,将脸转开了。

这时候冯舟也跑过来了,身边还跟着邵元瑜和邵元瑾两兄弟,几个女生看到他们过来,马上就红着脸让开了一点。

冯舟拿着水喝,又低头看宝宝,看他满手的薯片上染的东西,问他,“要擦手么?”

宝宝点了点头,冯舟赶紧拿了湿纸巾为他擦了手指,一根根擦干净了,又看他薯片吃完了,便说,“不能吃多了,不会给你买了,你再坐一会儿,我们踢完了就走。”

男孩子们踢起球来没完没了,最后还是司机先生进了学校里来找他们,冯舟才念念不舍地和同伴们告了别,带着弟弟一起回去。#楼[com]

88番外

#楼[com]番外之兄弟俩三

因此,三人就成了无数女孩子们心里的梦中情人。

冯舟才小学五年级,只有十岁,却收到很多情,清境知道这件事之后,觉得非常惊讶,心想现在小孩子还真是早熟呢。

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他还好笑了好一阵,是帮冯舟收拾包,从里面拽出来一封画得花花绿绿的信,里面写着——冯舟,我爱你,就像罗密欧爱着朱丽叶,你是我生命里的太阳,那么耀眼,那么温暖,没有你,我的生命只剩下黑暗……

字体也是歪歪扭扭,但是画了很多花纹装饰,清境读着这封信,然后对在做作业的冯舟说道,“舟舟,你在谈恋爱吗?”

冯舟因为有法老师的管教,字倒不像他人那么张狂,带着沉稳,很漂亮,他作业做得飞快,会飞快是因为要睡觉了才想起数学没做,再不赶紧写好,等会儿大爸爸过来了,是要挨骂的,他很怕冯锡对着他板着脸。

宝宝是个乖孩子,作业早做完了,他坐在床上看一本故事,卷着被子,听清境这么说,他就也抬起头来看向了哥哥,虽然才六岁多,受了电视的熏陶,以及班上小小男孩子女孩子们爱来爱去的语言的耳濡目染,他也是知道谈恋爱是怎么回事的。

冯舟回头看到了他爸爸手里的那封信,愣了一下,道,“我没有谈恋爱。”

清境笑道,“这个女孩子是谁,汪涵倾?”

冯舟说,“我们班上的同学而已,爸爸,你别多想了,一定是他趁着我不在扔在包里的,我没有和她谈恋爱,真的。[])[com]”

冯舟闷闷地说,“我知道。”

晚上睡觉清境将这件事将给冯锡听,冯锡也笑了,道,“才十岁,就知道谈恋爱了?”

清境说,“我看他们哪里知道,只是觉得好玩吧。”

而冯舟第二天将那封情原封不动地还给女孩子,还说,“我爸爸说我还小,不能谈恋爱,所以,对不起了。”

女孩子因此还哭了好长时间。

因为冯舟经常去宝宝班上接送他,早上把他送进教室,担心他饿了,给送点心过来,中午下午又接他一起回家,宝宝班上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他了,这也免了宝宝被人欺负,虽然还是有人喜欢趁他不备捏他,不过没有更过分的行为存在。

宝宝的同桌明子同学就是冯舟的拥趸,经常在宝宝面前感叹,“你哥哥好帅啊。”“你哥哥是我见过的最帅的男人。”“要是能当你哥哥的女朋友就好了。”……

诸如此类的表示,经常让宝宝拿眼睛蔑视她,心想我哥哥现在根本不被允许谈恋爱。

到情人节,冯舟收到了不少巧克力,回家时,坐在车上,他拿出来递给宝宝,“你要尝一个么?”

宝宝把脑袋偏开,“不吃。[])[]”

冯舟自己也不吃,就说,“那算了,回去让爸爸处理吧。”

宝宝看着那一大袋各种漂亮盒子装着的巧克力,道,“为什么没人送我。”

冯舟瞥了像个精致玩偶的弟弟,笑道,“你知道今天送巧克力的意思么?”

宝宝睁着大眼看着他。

冯舟道,“就是表示喜欢的意思啊。”

宝宝默默地垂着头,小声委屈地说,“没人喜欢我吗?”

冯舟愣了一下,将宝宝往自己身边一搂,“这个喜欢,和你想的那个喜欢并不一样,知道吗?这个喜欢,就是唉唉,反正就是不一样。只有长大了才会明白。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而且,我很喜欢你啊,当然是亲人之间了。我们班上的女生们都觉得你非常可爱,真的。”

宝宝还是闷闷不乐,而且回到家,两个父亲出去过节了,根本不在家,宝宝在自己的桌上用画笔胡乱画画,心想,长大啊,什么时候会长成哥哥那么大,像他一样呢。

宝宝七岁生日的时候,因为是周末,一家人去了xx玩,其实宝宝不怎么爱热闹,不过被爸爸当成世界的中心,一直牵着他的手,抱他,背他,亲他,坐在旋转木马上,爸爸一直亲他的耳朵,这都让他觉得欢喜。

他又长大了一岁了,读小学二年级了。

他的生日过后的那个礼拜,清境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商场里买衣服,冯舟已经六年级了,虽然才十一岁,但他实在能长,和别的十三四岁的孩子差不多高了,他已经要穿一些非童装的衣服,而宝宝还是小小的,才一百零几厘米,比正常孩子的身高矮了不少,清境走在前面,冯舟就牵着弟弟,等买好了东西,坐在商场楼上一家餐厅里,旁边桌有个可爱的女孩子,正在和她妈妈撒娇,清境就多看了几眼,回过头的时候,还叹了口气。

冯舟拿着菜单像模像样地点菜,又拿给宝宝看,说,“你吃菠菜奶油浓汤么?在家里你不是喜欢吃这个。”

宝宝便点了头,两人点好之后,清境还在喝水缓气,带孩子买衣服也是一桩累活。

冯舟其实发现了清境注意旁边桌的女孩子,等上菜的时候,他就对清境说,“爸爸,你会和大爸爸再给我们要一个妹妹吗?”

宝宝正捧着水杯喝水,此时也抬起头来了,清境则是愣了一下,脸上马上就露出了笑容,对宝宝招招手,本来和哥哥坐在一起的宝宝从沙发上爬下去,跑到清境身边,清境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坐着,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才笑着道,“宝宝,喜欢妹妹吗?”

宝宝垂着眼睫毛不说话,冯舟则说道,“爸爸,你们去要一个妹妹,我是无所谓的,不过,宝宝会不会不高兴啊。”

宝宝伸手去拿水杯,清境拿了水杯递给他,道,“你们已经在上学了,这么大了,家里再要一个小孩子,会更热闹一些的。”

冯舟点了点头,“哦。”对这个话题,没有太大热情。

宝宝则闷着不说话,咕噜咕噜将一杯水喝完,对清境说,“爸爸,我要去洗手间。”

冯舟于是也起身,说,“爸爸,我也要去一下洗手间。”

清境本来要陪宝宝去洗手间,此时也直接让冯舟带他去了,他坐在沙发里发呆,和冯锡以前过二人世界的时候,日子虽然过得很快,但他却没什么概念,现在有了孩子了,每天见天地看到孩子一日日长大,日子即使过得慢,也会觉得快了。

第一次发现冯锡头上的白头发,都不知道是多久前的事情了,他想要一个女孩儿,要是再不要,真怕以后孩子会不健康了。

冯舟把宝宝带进洗手间里,看着他尿尿完,帮他整理了衣服裤子,才让他去一边等着,自己上完了过去和他一起洗手。

对着洗手间里的镜子,冯舟对宝宝说,“宝宝,你想要一个妹妹吗?”

宝宝还是垂着眼睛。

冯舟推了他一下,他稚嫩的肩膀动了动,才说道,“不要。”

冯舟毕竟要大不少了,像个大人一样叹了口气,道,“但是爸爸一直想要一个女孩儿啊。”

宝宝紧紧抿着唇,很生气的样子,“我不要妹妹。”

冯舟只好抱了抱他,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说,“好吧,我们就给爸爸说不想要好了。”

虽然两人这样决定了,但是清境之后却并没有问他们。

他想要一个冯锡的女儿,一直想要一个,但是却不能不顾及孩子们的心情。冯锡倒是无所谓,最开始要冯舟,他也只是想要一个继承人,宝宝出生时,他才多了一些兴趣,他对孩子,实在没有清境这样的耐心,再要一个孩子,他也是可有可无,只是看清境想要,他才很心疼他,说全看他的意思。

而孩子们不愿意,清境最后也只能打消这个念头。#楼[com]

89番外之兄弟俩(四)

番外之兄弟俩(四)

暑假时,冯家一家去避暑,住在x山之上的避暑山庄,因为这里风景优美,清流飞瀑,松柏苍翠,在炎热的夏季,这里依然清凉依旧,山光水色,实在是避暑胜地。

因此这里地皮变得非常金贵,有很多的私家避暑山庄和别墅,还有营业的避暑山庄,而且发展出了街市。

这不是冯舟和宝宝第一次来这里,之前也来过,几乎每年夏天都得在这里来住几天,因为他们父亲不乐意去更远的地方。

冯家的避暑山庄算不小,里面有四五栋独立的建筑,冯锡他们一家住着一栋不小的别墅,旁边则有佣人楼。

冯舟和宝宝住一间,冯舟已经十一岁了,这是他小学毕业的暑假,他已经长到一百六十八公分,力气不小,将宝宝的箱子一并提了,也不让佣人帮忙,提进房间里放下,宝宝跟在他身后进屋,在门口往后看了一眼,只见他大爸爸正扣着他爸爸的手,因为他爸爸回头看他,他大爸爸就说爸爸道,“他们这么大了,早该自立了,你别去管,让他们自己收拾自己的东西。”

他爸爸本来要反驳,却被他大爸爸亲上了嘴,又被拉走了。

宝宝默默地在门口站了两秒钟,虽然他的两位父亲对他不可谓不好了,但他依然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只有哥哥是最爱他。

冯舟把箱子放好,因为平素家里不让他养成大少爷脾气,而且父亲对他非常严格,所以,他是会自己收拾东西的。

他将自己和宝宝的箱子都打开,里面只有两人的衣服,他将衣服自己拿出来在旁边的更衣室里去挂好,因为有些皱了,就叫女佣人一会儿给熨烫一下。

宝宝则跟在冯舟身边转,冯舟放好衣服一回身,差点把矮矮小小的弟弟给撞倒了,他赶紧将他拉着,说他道,“你到沙发上去坐着吧,不渴吗,喝不喝水?”

宝宝摇头,拉着他的衣服下摆不放,冯舟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下面是藏蓝色休闲裤,依然是挺拔而阳光的俊美少年。

冯舟一向知道弟弟的小性子的,就由着他拉着自己了,将房间里东西收拾完了,他才拿了衣服,拉着弟弟去房间里附着的浴室里洗澡。

宝宝知道要洗澡,就自己乖乖地把衣服脱了,冯舟在收拾好了的浴缸里放了水,用淋浴将宝宝和自己洗了洗之后,就将宝宝抱起来放进浴缸里,自己也进去坐下,拿了旁边的沐浴泡沫在弟弟身上擦来擦去。

宝宝觉得有点痒,但是并不动,由着哥哥给自己洗,冯舟说,“邵元瑜他们也会来,不知道现在到了没有,我洗完给他们打电话,要是他们到了,我们去找他们玩吧。宝宝,去吗?”

宝宝点了点头,“好。”

两人洗完,冯舟把宝宝身上水擦干之后,让他自己穿衣服,他自己便也穿好,从浴室里出去,清境正好来找他们,在卧室里看到两人从浴室出来,就过来将宝宝抱起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说道,“你们居然洗好澡了,要出门去走走吗?还是想睡觉。”

冯舟说,“爸爸,才刚来,不想睡觉,我们出门走走吧。”

清境高兴地把小儿子放下来,牵着他的手,去找了帽子,家里一人一顶戴上,这才出门了。

院子里放着自行车,冯锡骑了一辆,带着清境,冯舟则将弟弟放在自己自行车的后车位上,骑着车出发。

去山上街市并不远,骑车十分钟的样子,一路上道路两边全是高大的树木,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缝隙照在地上,随着风,地上的光点不断晃动。

公路不远就是一条小溪,溪水清澈,在阳光里波光粼粼,冯舟说,“爸爸,邵元瑜他们也会来这里避暑,我之后带宝宝去找他们玩,可以吗?”

清境说,“行。也请他们来家里做客吧。我们晚上吃草地烧烤。”

到了街市,这里安静而优雅,清悠美妙的音乐从每一家酒吧水吧里飘出来,还有花店,餐厅,这里大多是这些店子。

将车寄存在街道口的管理处,冯锡挽着清境的手,走在前面,冯舟拉着宝宝走在后面。

宝宝看到有卖小玩意儿的小店,就拉了拉冯舟,“哥哥,那个?”

冯舟于是带着宝宝过去看,清境他们也停了下来,问,“怎么了?”

冯舟说,“爸爸,我和宝宝自己慢慢走慢慢看行不行,一会儿我们自己回家。”

清境担心他们的安全,想要拒绝,冯锡却说,“嗯,好,有事情打电话。”

于是两个父亲就自己走了。

冯舟陪着宝宝坐在用胶泥制作小玩意儿的小店里看老板娘制作那些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两个孩子,都长得好看,老板娘对他们很是好奇,问两人姓甚名谁这些。

不过两人却不大说,两个孩子从小就被教育各种保护自己的方法,还有就是面对绑架的应对之类,在外面非常有警惕性。

看了有半小时,宝宝才去选了几个小昆虫买了,冯舟也买了一些,拿钱付账之后就提着一只小袋子离开,宝宝说,“哥哥,爸爸会喜欢这个吗?”

冯舟道,“只要宝宝送的,他肯定会喜欢的。”

两人慢慢地一路走过去,还有书画店,两人也进去看了好一阵,然后看到一家不小的水吧,门口摆着的花盆吸引了宝宝,两人便走了进去,找到位置坐下,里面的音乐非常优美,冯舟为宝宝将帽子取下来放一边,服务生拿着水单过来,冯舟抬起头一看,就惊讶住了,“邵元瑾,你怎么在这里?”

邵元瑜和邵元瑾两兄弟是同卵双胞胎,自然长得非常相像,即使他家佣人也经常分不清他两人,而冯舟则从来不觉得两人相像,一眼就能判断出两人谁是谁。

邵元瑾看到他则是一笑,道,“这是我小舅舅开的店,我在这里打工。还挺好玩。”

邵元瑾已经十二岁多,比冯舟还高了两厘米,此时穿着合身的制服,看着已经是个非常迷人的少年了,完全看不出他只有十二岁。而他的表现也完全不像。

他说着,将单子给了冯舟,“先生,要点什么?”

宝宝穿着可爱的t恤衫,穿着宽松的七分裤,脚上一双小运动鞋,坐在沙发里,脚还不能落在地上,他抬头盯着邵元瑾看,他长得实在是漂亮极了,眼睛又大又黑,邵元瑾伸手摸了他的脸一把,笑道,“宝宝,要吃什么,我请你。不请你的哥哥。”

宝宝摇了一下头,“谢谢,不过,我有钱。”

邵元瑾笑着看着他,“有多少钱,借我一些,我去做投资,赚钱了分你红利。”

宝宝没有太多经济头脑,想了一下又去看冯舟,冯舟说,“不要把钱借给他,借给他了,他不会还的。”

邵元瑾站直身子,说,“你怎么这样毁坏我的名声呢。”

冯舟道,“本来就是,把你上次借的我的钱还给我。”

邵元瑾耸耸肩,笑一笑,不应他。

冯舟将水单拿给宝宝看,问,“想喝点什么?”

邵元瑾向他介绍各种饮品,又说这里披萨好吃,还有水果冰沙也不错,宝宝于是挑了几个图片最漂亮的点了,邵元瑾用掌上机记下后就对他们一躬身,转身要走,又说,“等我下班了,你们去我家玩么?”

冯舟道,“你什么时候下班?”

邵元瑾道,“五点钟。”

冯舟说,“不行,我们要回家去,我爸爸说我们今晚草地bbq,你来么?你哥哥呢?”

邵元瑾道,“嗯,我去。邵元瑜肯定也会去的,他那么好吃懒做。”

邵元瑾离开了,冯舟将沙发上的靠枕放好,让宝宝坐好,又问他,“这里面yīnyīn的,你冷不冷。”

宝宝抱着一只要把他整个人都挡住的抱枕,摇头,“不冷。”

又让冯舟将刚才买胶泥小动物的装的袋子给他,他从里面拿出两只小猪,说,“这个送给邵哥哥他们,他们会要吗?”

冯舟说,“会要的,你送吧。”

90番外之兄弟

番外之兄弟俩(五)

虽然宝宝说不冷,冯舟依然怕他冻到了,宝宝不像他身强体壮,几乎不生病,宝宝几乎每年都会感冒几次,虽然大病没有,小病却不少,而且也不怎么长个子,瘦瘦小小的,小脸才他巴掌大。

家里大人都很担心宝宝,冯舟作为哥哥也很担心他的身体。

冯舟把宝宝往自己身边搂了搂,因为没带衣服,就用自己的体温让他暖和点。

宝宝也很顺从地靠在他的怀里,冯舟毕竟还是个小少年,肩膀xiōng膛都还很单薄,不过对于小小的宝宝来说,哥哥的怀抱已经是充满了安全感的了。

不一会儿,服务生就端了东西过来,是三杯奶茶,放在桌子上后,说,“披萨和水果冰沙要再等一会儿。”

冯舟瞥了他一眼,说,“怎么是你,刚才点单不是邵元瑾么?”

邵元瑜笑着看向宝宝,说,“我听说宝宝在,就代替他端奶茶出来了。我调的,喝吗?”

宝宝被冯舟一只胳膊横过xiōng膛搂着,黑黑的眼睛看着邵元瑜,道,“瑜哥哥好。”

邵元瑜想伸手去摸宝宝的脸,被冯舟挡住了。

邵元瑜只好讪讪地算了,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将一杯奶茶递给宝宝,宝宝只好赶紧两只手接过杯子,冯舟用里面的搅拌棒搅匀了,就把搅拌棒扔进邵元瑜端来的托盘里,宝宝这才用双手捧着杯子喝起奶茶来。

邵元瑜盯着他,“宝宝,好喝吗?”

宝宝点了一下头。

邵元瑜就笑起来,道,“我调的奶茶,他们都说好喝。用红茶包先泡一阵,然后加奶,加炼rǔ,加方糖,纯天然的,不是用奶茶粉兑的。”

冯舟于是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道,“还没我家里蓝姨泡的好喝。”

邵元瑜于是不高兴地道,“那你就不要喝了。”

冯舟说,“这是我花钱买的,顾客是上帝,你懂吗?”

这时候,邵元瑾端了披萨和水果拼盘过来,在桌子上放好之后,自己也另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下了,用刀叉切了披萨就吃起来,宝宝目光直直地盯着他,冯舟也说,“喂,这是我们点的东西吧。”

邵元瑾说,“我吃一点又能怎么样。”

宝宝费力地才将杯子放在桌子上,从一边掏出一个袋子来,从里面拿出了两只胶泥捏成的小猪,他将小猪递给邵元瑜和邵元瑾,说道,“瑜哥哥,瑾哥哥,喏,我买的,送你们吧。”

邵元瑜赶紧接过去,道,“真可爱呢,谢谢宝宝。”

邵元瑾把小猪接过去,看了看,说,“为什么是猪呢。”

宝宝默默地看着他,眼神幽幽的,像是在委屈,于是邵元瑜给了邵元瑾的胳膊一下子,道,“不喜欢就给我。”

邵元瑾没把小猪给邵元瑜,而是自己收了起来,道,“算了,看在是宝宝送的,我就收了。”

冯舟哼道,“得了便宜还卖乖。”

之后,又有一对情侣走了进来,冯舟说,“你们不去招待客人吗?”

邵元瑾瞥了那边一眼,就说道,“还有别的服务生。”

于是两人就穿着服务生制服,一直坐在那里和冯舟聊天,三人都是进同一家私立中学,所以比较有话题,宝宝则默默地靠在冯舟温暖的怀里,吃冯舟切好给他的披萨。

没过一阵,冯舟就接到电话,清境打来的,问他带着弟弟在哪里,冯舟说了位置之后,就道,“爸爸,你们已经回去了吗?”

清境道,“嗯,已经回家了,你们也早点回来,你大爸爸让了刘洋去接你们,天气有点yīn了,你们不要骑自行车回来,坐车回来吧。”

冯舟应了,从水吧窗户看过去,发现外面天色果真yīn下来了,看看手表,时间也不早了,挂电话之后,就对邵家兄弟说,“我和宝宝要回去了,刘叔叔来接我们来了。你们跟着我们一起去我家吧。”

邵家兄弟对冯家很有好感,应了之后就去后面换衣服,冯舟让另外的服务生来结账,被告知老板说免单。

冯舟便也没有客气。

在更衣间里,邵元瑾只换好了裤子,光着上身就站那里回短信,邵元瑜换好衣服,就在他光/裸的背上拍了一巴掌,道,“穿好衣服再发短信。”

邵元瑾撇撇嘴,将手机放一边,将那件和邵元瑜一个款式只是颜色不同的连帽衫往身上套,邵元瑜就去抓他的手机,“你和谁发短信。”

邵元瑾将衣服往下一拉,飞快地将手机护住了,“不要侵犯我的**。”

邵元瑜看着他,“我的手机你不是随便就拿过去吗,你的,护得这么紧,是谁?”

邵元瑾道,“你别管。”

邵元瑜哼了一声,转身就出更衣室了。

邵元瑾这才站在镜子面前把衣服整理好,将柜子也整理好后,这才从更衣室里出来。

到外面时,冯家的司机已经将车在水吧外面停好了,冯舟让宝宝先上车了,自己才上了车,邵元瑜和他们一起坐在后面,邵元瑾就坐到前面去,依然握着手机,不断打字,司机将车发动开了出去。

只花了几分钟,车就到达了冯家避暑山庄的外面,大门自动打开,车开进去,邵元瑜说,“我们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没想到这里这么大,还这么漂亮。”

冯舟说,“去年邀请过你们,你们去了夏威夷,不是吗?”

邵元瑜说,“嗯,是的。”

清境很欢迎邵家兄弟的到来,冯舟带着两人将山庄转了一圈,回到他们住的主屋,别墅旁边的草地上佣人们已经摆上了烧烤用的东西,宝宝坐在清境的怀里,清境则坐在躺椅上翻一本书,冯锡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两件厚外套,一件给宝宝穿上,另一件披在清境的身上。

看到冯舟和邵家兄弟过来,邵家兄弟对他礼貌地问候的时候,他也关怀了几句,这才在清境身边坐下来。

烧烤用的海鲜都是空运过来非常新鲜的东西,一家人加上另外两个小客人坐在长桌上,灯光明亮。

宝宝坐在清境的旁边,他最喜欢吃蟹腿,清境将蟹腿肉掰出来放到他的盘子里,宝宝就用手拿着吃,冯舟则将一碗鲍鱼粥放到他面前,“吃粥。”

邵元瑜抬头朝清境看过去,正是冯锡端着红酒杯和他轻碰了一下,清境抿了一口,冯锡伸手过来握了握他的手,目光都在他的身上,和他轻声说话,邵元瑜坐得较远,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却完完全全能够看到两人的恩爱。

而冯舟则又把另一只蟹腿掰好了放到宝宝盘子里,还用餐巾替他擦了擦嘴角,邵元瑜喜欢到冯家来做客,因为冯家给人的感觉非常温馨。

邵元瑾发现邵元瑜的走神,就将一只大虾放进邵元瑜的盘子里,邵元瑜一看到,就说,“你自己剥吧,还要我帮你剥吗?”

邵元瑾道,“我是知道你喜欢吃这个,所以专门夹给你的。”

邵元瑜“哦”了一声,便戴上手套剥下,刚剥好,邵元瑾一筷子伸过来夹走了,嘿嘿笑着吃进嘴里。

邵元瑜,“……”

两人于是打闹了起来,邵元瑜给了邵元瑾一巴掌,邵元瑾大叫,“不就吃了你一个虾,你真是过分呢。”

邵元瑜道,“谁过分。”

冯家一家人看着两人闹,过了一会儿,清境才将自己剥好的虾,让冯舟端过去给两人,还说,“好了,别闹了。”

冯舟将那些剥好的虾放到宝宝面前,说道,“爸爸,你不要管他们,他们一向这样表达兄弟爱。”

邵元瑜和邵元瑾同时朝他吼道,“什么兄弟爱!”

冯舟慢条斯理吃扇贝,道,“不愧是双胞胎,居然能够做到声音完全同步。”

邵元瑜,“……”

邵元瑾,“……”

91番外之兄弟俩(六)

番外之兄弟俩(六)

冯舟上中学去了,只剩了宝宝还在小学里上三年级。

开学那一天,知道哥哥不和自己一个学校,宝宝在家里硬是不去上学。

他穿着规规矩矩的制服校服,书包也都收拾好了,人却反锁在卧室里不出门。

刚才是冯舟说漏了嘴,在早餐桌上,说,“宝宝,我今天要去上中学了,不和你一起上小学了,不过,我和人说好了,让照看你,你不会被人欺负的。你放学了,刘叔叔会直接去接你,你一定要乖乖地自己到校门口,明白吗?”

宝宝知道哥哥要上中学了,但是一直没有想过哥哥上中学后从此就不会再和他在同一个学校,不会和他一起上学,不会和他一起放学。

此时被冯舟这么一提醒,他才明白过来,然后整个人愣在了当场。

清境就坐在他的身边,将蔬菜粥为他拌得稍微凉一点,说,“宝宝,快吃。”

宝宝握着勺子,却还是没有动静。

过了一会儿,他才问清境,“爸爸,哥哥不和我在一起了么?”

清境发现了宝宝的凄惶,他在宝宝脸颊上亲了一下,说,“哥哥上中学了,宝宝以后也会上中学的,没事,今天爸爸送你去学校,你放学的时候,爸爸去接你,好不好。”

宝宝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也没有心思吃饭了。

冯舟也发现了宝宝的不对劲,说,“那今天我送你到校门口吧。宝宝,快吃了,我们要出门了。”

宝宝却在这时候,突然从椅子上跳了下去,大家都是一愣,连冯锡也说,“宝宝,怎么了?”

宝宝却谁也没有理,推开清境过来拉他的手,自己飞快地跑了,跑出餐厅,跑过走道,咚咚咚往楼上跑。

清境和冯舟紧跟在他身后去追他,平常宝宝可不喜欢跑动,此时却跑得飞快,在他们上了楼之后,宝宝已经进了他和冯舟的卧室,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清境走过去要开门,发现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了,冯舟在门口对里面说,“宝宝,开门,怎么了?我会送你去学校的,真的,快开门啊。你怎么了?”

门却没有一点动静,宝宝也没有一点动静。

清境和冯舟都担心起来。

冯锡也紧跟在后面上楼来了,走到门口,就说,“他把门反锁上了?”

冯舟点了一下头。

冯锡对里面说,“宝宝,快开门。没关系的,冯舟虽然和你不在一个学校,但是,你们一起去上学,一起回家,回家了一起玩,不是和以前一样吗?”

但是,里面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三个人在外面互相看看,神色都带着忧虑。

管家和女佣也上来了,冯锡道,“我去拿钥匙来,从外面开就行。”

很快拿了钥匙来,要开门的时候,一家人却犹豫了,怕开了门,宝宝更加劝不好。

清境在门口对里面苦口婆心地说,“宝宝,真的没事的,快开门。爸爸知道你心里难受,真的知道。但是,人都是要长大的,你愿意看着你哥哥永远不长大吗?愿意你哥哥不能去到更好的地方吗?”

门还是纹丝不动。

冯锡道,“开门吧,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要是出事了,更不好。”

清境只好点了头。

冯舟将钥匙接了过去,将门锁打开了,但是要推门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有力气抵着,他们知道是宝宝靠在门上,不敢用力推,于是,只推开了一条不宽的缝,冯舟挤进去了,就罢了。

宝宝穿着整整齐齐的制服,靠在门上,面无表情,眼神却是带着凄厉的感觉,冯舟一看到,心脏就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他半蹲□,将宝宝一下子抱住了,宝宝要推开他,冯舟没让。

房间外,冯锡和清境都没有再开门进来,虽然门已经可以推开了。

清境小声说,“让冯舟和宝宝说吧,不然没作用。”

冯舟将宝宝抱得紧紧的,他在宝宝的脸颊上亲了亲,手又摸了摸他的眼角,轻声说,“宝宝,哥哥不是要离开你,哥哥永远不会离开你,真的。我只是去上学,会在现在的学校等你也来读中学,好不好。所以,宝宝就赶紧长大,宝宝就赶紧升学,宝宝来和我读一个学校,好不好?”

宝宝之前故作坚强而面无表情的脸上总算有了裂痕,他的眼里开始涌上眼泪,但是却又哭不出来,冯舟轻轻拍抚他,轻柔地吻他的脸颊,“宝宝,哥哥爱你,不会抛弃你的,我只是去读中学而已。”

宝宝这下才哭出来了,眼泪哗哗地往下掉,却没有声音,冯舟将他抱了起来,抱着他放到一边的沙发上去,说,“刚才吃饱了吗?再去吃点饭,怎么样?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你就不去上的话,老师也许不会喜欢你,我们去学校,好不好。”

宝宝这才趴在冯舟的肩膀上点了点头。

冯舟拿纸巾为他擦脸,又牵着他的手往外面走,清境和冯锡都站在门口,看到两人出来,都松了口气。

清境对宝宝伸手,宝宝就由着他把自己抱了起来,清境说,“再去吃点东西吧,不然你肯定会饿的。”

又重新坐在餐桌上,宝宝这下成了餐桌的中心,大家都看着他吃饭,他自己这才有些不好意思了,垂着头吃饭不敢看人。

之后清境专门送了两个孩子去上学,他和冯舟一起,先送宝宝去小学,看他进教室里了,两人又守了一会儿,这才又去冯舟的学校,在车上,清境就说,“宝宝他是太没安全感了么。以后你上中学了,可不要每天疯玩,就把你弟弟忘了,他肯定要伤心的。”

冯舟说,“我知道的,我怎么会把宝宝扔在一边呢。”

清境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家小乖乖也长大了。”

冯舟被他说得脸颊一红,道,“爸爸,你不要这样叫我小名吧,太幼稚了。”

清境笑着道,“好。”

冯舟是去到一个全新的环境里,不过,他一向很能适应环境,所以一点也不以为然。

开学第一天,班级已经分好了,清境陪他去看班级,去到教室,学校里非常热闹,很多家长,很多学生。

这所私立学校,各种设施都非常好,校园里清流绿树,就像一个绿树城堡,环境优美,教学质量也非常高。

冯舟刚进教室,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冯舟,你怎么才来?”

冯舟看过去,道,“你们两个也在1班么?”

邵元瑾笑道,“怎么,我们不能在这里。”

冯舟说,“不过这样分到一个班的概率不是很小么?”

邵元瑜说,“之前就说好要读一个班的,这没什么啦。”

他们说着,又和清境打招呼,清境朝他们微笑着关心了几句,就对冯舟说,“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注意。”

冯舟说,“爸爸,你先走吧,我没事。”

清境便走了,班上的学生已经来了大部分,大家三五成群地说着话,不过,邵家兄弟和冯舟一定是最吸引人的,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本就容易惹人注意,再说,三个人还长得这么好看。

清境刚走,教室里的学生还悄悄小声说他,“那个男生的爸爸,长得真好看,不知道那个男生叫什么名字?”

开学第一天,只是班级所有同学互相认识而已,冯舟很容易就让人对他产生好感,而且让人对他记忆深刻,因为这样阳光而帅气的人实在不会多见。

双胞胎因为长得太相像,老师也辨认不出两人来,只好把两人分开排了位置。

下午放学很早,冯舟和同学们告别之后,就自己打了车去宝宝学校,不过,宝宝他们也才刚刚放学,冯舟站在他们教室门口等他,宝宝收拾书包走出来,虽然不说话,眼里却全是欢喜。

冯舟帮他提书包,道,“宝宝,我来接你了,走吧。”

宝宝赶紧伸手抓住他的手,和他一起下楼。

92番外外之兄弟俩(七)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番外之兄弟俩七

开学第二天,冯舟放学就比宝宝晚很多了,中午就同宝宝说过,他晚上不能再来接他了,但是爸爸会来接,让他要乖乖地自己回家.]

宝宝当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地点了头。

但是,到下午放学时候,班上所有人都收拾着东西要离开,宝宝却坐在位置上丝毫没有动静。

他的同桌换成了一个大嗓门的小胖子男生,男生手里提着足球就要离开,回头看到宝宝一身整齐干净的制服,小脸白白嫩嫩的,眼睛又黑又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就走过去拍了宝宝一下子,在宝宝的制服上留下了一个手掌印,他说,“嘿,清和,一起去踢足球吧。我们在教学楼后面的场地上踢。”

宝宝却摇了摇头,说,“我哥哥要来接我。”

小胖子“哦”了一声就跑了。

宝宝还是坐在那里,包也没有收拾,在教室里学生都要走光了,老师看到他没有动静,就走过来说,“清和,怎么不收拾包离开呢。”

宝宝看着漂亮的女老师说道,“我哥哥要来接我。”

老师笑道,“那也赶紧把包收拾好准备好才行。”

宝宝怔了一下,这才在老师的注视下慢慢地收拾包。

这时候,保洁阿姨进了教室里来做清洁,宝宝一边收拾一边去看教室门口,虽然脸上神色没有什么变化,眼睛里却凄凄楚楚的。

老师一直等着他,宝宝虽然慢吞吞,包收拾好却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他又看着教室门,哥哥并没有来,这其实是当然的,哥哥中午就说了不会来,爸爸来接他,但是,爸爸也不在。

宝宝正消极地坐在那里,老师也不好说让他赶紧离开,也陪着等,这时候,宝宝的手机就响了,他从包里拿出来,是清境打来的。

宝宝接了起来,清境说,“宝宝,我看到你的同学都下楼来了,你还在教室里么,我在楼下等你.]要爸爸上楼么?”

宝宝“唔”了一声,一会儿清境走上楼来了。

在这个年龄,他实在汇集了男人很多迷人的优点,以至于一路上楼,遇到的各种人都会偷偷看他。

出现在宝宝的教室门口,宝宝依然乖乖坐在位置上,冯家一家人谁都知道宝宝脾气扭得厉害,但是,清境依然在此时很想叹气,心想冯舟读中学去了,宝宝这可怎么办?

清境对老师表达了感谢,就将宝宝从座位上抱下来,一手提了他的包,一手牵着他的手,这才往教室外面走。

边走清境就边说,“宝宝,你长大了,很多事情就要学会自己去做,知道吗?”

清境知道宝宝这个年级了却依然这么不体谅人,完全是他被一家人给惯坏了,但是,看到他这小小的可爱的样子,又实在没有办法不宠着他。

宝宝“嗯”了一声,清境也不知道他是答应了,还是只是表示听到了。

走到停车场,司机将车停在了那里,上车之后,清境就对宝宝说道,“宝宝,你要听话,以后刘叔叔来接你,他会给你打电话,你也可以给他打电话,到停车场来坐车,然后回家,知道吗?”

宝宝眼里泪光盈盈的,却不说话了。

清境看他这样,又是着急,又是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将他抱在了怀里,捧着他的小脸,看着他流泪,又亲了他的小鼻子一下,“宝宝,怎么了?为什么哭?”

宝宝却不说话,清境一边为他揩眼泪,一边说,“好了,别哭了,爸爸知道你难受。爸爸不说是说以后不来接你,爸爸有时间就来,好不好。但是,我有时候也会有事,这时候,宝宝就要自己勇敢,自己来坐车,好吗?”

宝宝这才点了点头。

清境知道他脾气扭着呢,点头了也不一定就是答应了,他继续说道,“宝宝会慢慢长大,会长成你哥哥那么大,你要交很多别的朋友,有家人,有朋友,以后你还会有女朋友,这样,才是好的。”

宝宝将脸埋进他的怀里,还是不说话。

宝宝回到了家,一边做作业,一边等着冯舟回家,但是他将作业做完了,冯舟还没有回来,他到大门口去等他,远远地,看到接冯舟的车回来了,他的眼睛才亮了亮。

冯舟坐在车里,从车窗看到宝宝站在车道边,太阳已经早落下去了,晚霞也退了,天空呈现一片青灰色,宝宝小小的个子就在那一片天空下,那么孤零零的。

冯舟赶紧让司机停了车,自己下车过去将宝宝抱了起来,说,“宝宝,我回来了。”

宝宝轻声道,“哥哥,我一直在等你。”

冯舟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道,“我知道。我没有踢球,也没有参加兴趣组,下课了就直接回来了,我知道你会等我。”

宝宝脸上这才露了一点笑容,从冯舟的怀里挣脱下地,牵着他的手,一起从车道往房子里走去。

第二天,中午放学时,宝宝就自己下了楼,去找了司机坐车,晚上也是如此,下了楼,清境站在教学楼外等他,他走到清境身边去拉住他的手,一起去停车场。

周末,冯舟还带着宝宝去他的学校里看,司机送了他们到学校门口,两人进了学校,冯舟对他介绍,这是教学楼,这是行政楼,这是实验楼,这是体育馆,这是文艺中心……

他们坐在足球场边的看台上,足球场里有高年级的男生在踢球,冯舟说,“宝宝,这就是我现在读的地方,你以后也来这里读么?”

宝宝点头,“要来。”

冯舟搂着他的肩膀,“那真好,你一直做我的学弟呢。”

宝宝的眼里带着笑意。

冯舟又问他,“学校里有人欺负你么?”

宝宝摇头,“没有。”

冯舟又说。“那有交好朋友吗?”

宝宝摇头,“没有。”

冯舟看着他,“同桌叫什么名字?”

宝宝,“小胖。”

冯舟笑了一声,“大名呢?”

宝宝想了一下,“不知道。”

冯舟摇了摇头,“你啊,你好歹也关心一下你周围的人和事嘛,你这样可不好。要交朋友才行。”

宝宝于是羞愧地低下了头去,低声说,“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说话。”

冯舟很是爱怜地搂着他,“没什么啊,一起玩,一起上卫生间,别人来问你问题,你要好好回答,你需要什么帮助,也可以和他们说,这样就可以了。”

宝宝看着他,好半天才应了一声。

回到家,冯舟拿了足球,要宝宝和他在家里草地上踢球,宝宝不喜欢踢球,不过看到哥哥那么高兴致,就只好去玩了。

冯舟用力很小,专门将球踢到他的跟前去,宝宝就用脚去踢,球踢走了,冯舟就说,“看,你踢得真好,快点,一起去抢球。”

宝宝于是赶紧往球的方向跑去,这样飞快地跑动,似乎并没有像他想象的讨厌,风从脸颊边吹过,那么温柔。

于是,两兄弟在草地上玩得不亦乐乎,在楼上工作的清境从窗户看下来,看到宝宝不断跑过去抢球,因为冯舟总是让着他,几乎每次球都是宝宝抢到手里,然后踢走。

这增加了宝宝的积极性,也觉得踢球挺好玩的了。

只是,又去追球时,一下子没有跑稳,在草地上摔了个狗啃泥,冯舟赶紧过去将他抱起来,问,“摔痛了吗?”

宝宝笑着摇头,“没有。”

冯舟这下把他一放,就说,“那好,那球是我的了。”

他飞快地朝球跑过去,宝宝也赶紧朝他跑去。

玩了大半小时,宝宝满身汗,被冯舟带去洗澡,宝宝趴在浴缸里,浴缸另一边就是窗户,从窗户看出去,是院子里的高大的树木,绕过树木,绕过围墙,是城市里的天空,蓝蓝的,天空下面,是高楼大厦,在这个巨大的城市里,他和他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两兄弟最后一个番外。

这两人的故事,之后大约会写。

晋江定制印刷之后几天会出,里面会多一个番外。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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