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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岖江湖路》 第一章 江湖又乱了 引子 本书为《侠客行》续集。 故事讲述中国明朝嘉靖时期的抗倭战争。 江西南昌府吉安县。 茶山上，郁郁葱葱。又是一年一度的采茶季节。 早晨，在白雾皑皑的山腰间，姑娘们三五成群，背着竹篓，唱着山歌，忙着采茶。而年纪长些的老妪，毕竟见多识广，则负责采来鲜茶的归集，以备回家炒，烘，晾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刹那间，五匹骑者来到近前，远远地喊话：刘五爷说了，今年的白茶采好以后，统一送到刘五爷处烘炒，违抗者，以偷茶论处。 潘嫂年纪五旬，是这帮姑娘大嫂的头子，气愤地责问：这茶山是我们自己的茶山，这白茶是我们自己的白茶，凭什么要听你们摆布呀？再说了，刘五爷家大业大，也看不上我们这几个铜钱吧？ 姑娘们：是呀。 为首的骑者，是刘五爷家丁刘能，气汹汹走过来，刷一鞭子就抽在潘嫂后背上，疼的潘嫂啊的一声惨叫：好你个龟儿子，敢打老娘，老娘和你拼了。 潘嫂一头就把刘能撞翻在地，刘能恼羞成怒：反了，反了。 爬起来，挥刀就砍，潘嫂也是耿直，头伸过去：你砍，你砍。龟儿子，你不砍，你就是我生的。 刘能倒是手足无措起来，本乡本土，真的下起手来，还是不敢，毕竟人命关天呢。 潘嫂看他胆怯，愈发胆大起来：你砍，你砍，。。。 刘能手下四个弟兄哄笑起来：刘能，你就是个怂货。。。。 本来已经准备收刀回去了，实在忍受不了背后潘嫂的恶毒诅咒和手下兄弟的讥笑，恶向胆边生，回头一道白光，潘嫂登时身首分离，倒在血泊之中。 哇，哇，哇， 采茶的姑娘们，吓得心慌意乱，登时做鸟兽散。 。。。。。 吉安县衙。 潘嫂丈夫潘富贵带着乡里乡亲，抬着潘嫂的遗体，告状。 县丞带仵作检视完毕：回老爷，确实是锐器所伤，一刀毙命。 县老爷大怒，一拍惊堂木：大胆狂徒，光天化日，夺人性命。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哪，立即拘捕人犯。以正视听 捕快：是。 。。。。。 捕快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把刘能装入木制囚车，得胜回城。 桥头，一个黑衣大汉，拦住捕快们去路。一句话不说，挥刀就砍。 捕快们虽然不是会家子，但是个个也是身材魁梧，狐假虎威，老百姓毕竟都是害怕的。 毕竟人家是维护法律正义，保护地方平安的。 奈何黑衣大汉是个武林高手，指东打西，一开始捕快还仗着人多力量大，渐渐的，他们发现，受伤的捕快越来越多，退出战场的捕快也是越来越多。不是伤了腿脚，就是伤了胳膊。显然人家是手下留情，不想与官府结怨，所以也不想要取他们性命。 捕快头子龚高远硬着头皮，走上前来，拱手有礼，说道：壮士武功高强，我辈自叹不如。然罪犯刘能，故意伤害致死，我辈乃奉命抓捕。不知道壮士意欲何为？ 黑衣大汉：放了他。 龚高远：然我大明律法何在？ 黑衣大汉：老子的刀就是法， 龚高远：既然如此，在下明知道不是壮士对手，也要誓死周旋。 黑衣大汉：随便你吧。你我无冤无仇，也不想伤你性命。你去和狗官说罢，人，我带走了。他要想讨个说法，明天一个人来我吉安刘府。去吧。 龚高远无可奈何，眼睁睁地看着黑衣大汉打开囚车，救出刘能，烊烊而去。 。。。。 听了龚高远的回报，知县手捻胡须，来回徘徊：想我胡某也是洁身自好，和黑道素无往来。此次刑事案件，十分明白。不知道此类江湖人士，为何干预地方事务？平时也不干预呀？ 胡县令沉吟不决，想到县丞是吉安本地人，于是吩咐：传县丞。 不大一会，县丞走进来，听县令这么一说，也感颇为棘手。 平民百姓，敢公然与官府叫板的，古往今来，毕竟是少之又少。如若禀报上峰，又显得小题大做。不堪大事。 忽然捕快王小五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跑进来：老爷，不好了。 县令县丞霍地站起来：什么事？ 王小五满脸惊恐：捕快张得贵死了。 县令：带我去看。 等县令大人赶到的时候，仵作老李头已经伺候在侧。 县令：怎么死的？ 仵作摇摇头：没有外伤。 县令：解剖，查看 仵作：是。 打开胸腔，发现张得贵心脏破碎。老李头：禀报老爷，张得贵是给人用重力击打，震碎心脉，不治而亡。 县令：我知道了。此事不要声张，等抓住凶手，以正视法，再来告慰亡灵。 忽然屋顶瓦响，两人奔出房外，只见一个黑影，屹立房顶，嘿嘿冷笑：抓住凶手，告慰亡灵，白日做梦。 县丞高呼：抓刺客。 黑影一声呼啸，霎时不见。 。。。。。 第二日，县令带了二十余捕快，来刘府拜码头。 县丞都是胆战心惊，深感鸿门佳宴，凶多吉少，不去也罢。 奈何县令大人天生牛犊不怕虎，人家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刘五爷听说县令大人来了，赶紧迎出门来：县令大人驾到，刘某阖府蓬荜生辉，请请请。 县令：刘五爷客套了。刘五爷地方乡绅，造福乡里。胡某一向崇拜得紧，今日得登华庭，实在是三生有幸， 县令大人也真有才，把鱼肉乡里，硬生生地改为造福乡里。唉，古往今来，千破万破，马屁不破。 刘五爷居然嘻嘻而笑：哪里，哪里。县令大人教导有方，刘某稍京绵薄之力。 唉呀，你再用力很点，还有百姓的活路吗？ 两人分宾主坐定。县令开门见山：贵府刘能草菅人命，杀人越货。刘老爷想自立门户，还是想占山为王呀？ 刘五爷：大人何出此言？ 县令：人证物证在此，刘老爷难道真的就想一条道走到黑？ 刘五爷：岂敢，岂敢。 走上前来，从袖中抽出银票，毕恭毕敬双手奉上：些许薄礼，请大人笑纳。 县令：无功不受禄。不敢生受。 刘五爷烊烊的缩回手：老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县令霍地站起来：你想干什么？作乱谋反不成？朗朗乾坤，光辉日月。我胡某站的端，行的正。上对得起皇帝，下对得起黎民百姓。何惧尔等威胁利诱？ 刘五爷嘿嘿冷笑：实不相瞒，我弟弟已经学得一身高强武艺，从侠客岛归来。。。。。 县令：你弟弟？没听说。莫不就是二十年前被邀请到侠客岛喝腊八粥的五虎断门刀刘够刘大侠？ 刘五爷：正是他。 县令：他没有死啊？ 刘五爷：没有死。他还习得了一身惊天伟地之神功，有万夫不当之勇。 刘五爷拍拍手：老六，你出来吧。 一个黑衣大汉掀帘而入：给大人请安。 县令大人细细打量，果然是昨天晚上夜访县衙那位。 县令：罢了。听说到侠客岛喝腊八粥的人，一个个都有去无回，然则你何以毫发无损，全身而退？ 刘够：侠客岛是真。喝腊八粥也是真。去侠客岛之人，都是身负绝技，或者聪明绝顶，或者精通技艺，岛主邀约，就是研习一门高深莫测之武功大法。 县令：刘英雄已经习得了？ 刘够稍有歉意，继而坚定点头：是的。 这一丝须臾变化，胡县令看在眼里，满腹狐疑：难道另有他故吗？ 胡县令拱手作揖：刘够英雄胆略，深入虎穴，习得惊天技艺，可贺可贺。然则令兄如若以刘英雄之高超武艺作为对抗朝廷之法宝，则大谬而特谬矣。 刘够：大人何出此言？难道说我的高超技艺，不能搏击江湖，脚踢四海吗？ 县令耐心解释：想我大明，人杰地灵，英才辈出。和刘英雄同去侠客岛喝腊八粥的英雄还少了吗？想必刘英雄也看到了，难道天下就刘英雄独占魁首吗？我看未必。 刘够：县令大人说的是。自侠客岛归来之人，少说七八十，多则一二百。 刘能走进来：然六爷武功大进，可是真的吧，江西府无人能敌，那是真的吧？ 刘够底气又升上来：不错，不错，虽然我不是大明第一，但是我至少是江西府第一吧。 县令一肚子的气啊：第一就当鱼肉百姓？第一就当凌人妻女？第一就能超越大明律法胡作非为？一个你都不能逾越。孔子曰：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衅矣夫。 刘够是个草包：什么孔子孟子，老子就是第一。 县令大人深深的感觉到，自己此来，绝对是对牛弹琴。想抓刘能，无异于与虎谋皮。 县令大人站起来：既然如此，本县告辞。 刘够：话还没有说完呢。 县令：和你们还有什么好讲？道不同不相为谋。 刘五爷：我们想请县令大人一起，夺取茶山，这里，利润丰厚呀。 县令：哦？然我吉安百姓何以谋生呢？话不投机，告辞。 刘够拔出腰刀：且住。大人三思而行。 县令大义凛然：先交出杀人凶手再说。 刘够一刀挥出，割下刘能首级：凶手头颅在此，大人尽管拿去交差就是。 县令气得后退两步：你你你，胆大妄为，岂有此理。 估计吓得够呛。 刘够哈哈大笑：怎么，这就怕了吗？ 刘五爷假惺惺上前两步：老六，不得造次。 。。。。。。 不到一月，江西府的大大小小的帮会都被刘够镇压，或杀戮满门，或心悦诚服。 于是，江西府就一家独大，唯刘够独尊。 第二章 生活不易 自从摩天居士谢烟客把石中玉带到摩天崖以后，石中玉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看官请想，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伸手不拿五两，酱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起来，他从来就没有做过事。都是父母宠爱，要钱给钱，要衣给衣。饭来张口，水来伸手。 叮叮当当？早走啦。 爱情不能当饭吃。此时的石中玉，没钱没钞票，没有钱给人家买花戴，没有钱带他去饭馆吃饭。加上石中玉要天天砍材，烧火做饭，一个英俊潇洒的小伙子，给糟蹋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这还不算，天天都还要挨谢烟客的恶毒咒骂。 这是为什么呢？ 烧饭不好吃。洗衣洗得不干净，要挨骂。 师傅心情不好，要挨骂。 叮叮当当上山，也挨骂。因为谢烟客看不惯他两人卿卿我我，旁若无人的肉麻劲。就是年纪再大，看到他二人亲亲我我，你哝我哝，心理也会有点心动，如平静的湖水，荡起一丝涟漪。 叮叮当当的离去，对石中玉是个巨大的打击，思念成疾，发烧说胡话，谢烟客还是不闻不问。看他烧的厉害奄奄一息了，才着急起来，赶紧漫山遍野采集草药，煎好扶他服下。 石中玉感激涕零，翻身下床，纳头便拜：多谢师父救命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谢烟客扶他起来：你若的狗杂种一半善解人意，老夫何尝不能收你做个关门弟子。奈何你出身黑白双剑武林世家，自小养尊处优，不识人世疾苦。做不得一点鸡毛蒜皮的杂事。老夫又一向慵懒，平素只修炼武功，懒于生活杂事。 石中玉诺诺连声：弟子明白，自此以后，多做居家杂事，师父你就安心修炼。 谢烟客：此话当真？ 石中玉：弟子定当尽心伺候师父。 自此以后，石中玉开始努力的克服自己懒惰的毛病。学着生火做饭，洗衣叠被。 柴禾受潮，浓烟滚滚，呛得他泪流满面。 山上的水冰冷彻骨，他努力忍受，尽管手冻得通红。 上山砍柴，也是一个苦差事，衣服被划破了，手上磨出了茧子。 晚上吃饭的时候，谢烟客还说风凉话：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石中玉：是，师傅。 顿了一顿，石中玉复又说道：若是师父能安置一个上山的软兜绳梯，弟子能够随意下山，那就好了， 谢烟客颇感诧异：怎么，山上待够了，想跑？ 石中玉：那能呢？弟子还未习得师父绝妙神功，是不会下山的。弟子想，时常下山到附近集镇，采集新鲜食材，让师父一快朵戢。 谢烟客大喜：如此甚好，明日就办。 不须两日，谢烟客就把上山软梯绳索安置完毕。一开始，还怕石中玉偷偷溜掉，悄悄的跟踪了几次，看他一心采购粮食蔬菜，倒也放下心来。自此石中玉终于博得了师傅的信任，手中也有得了闲钱，可以任意潇洒快活起来。 这一日，石中玉在山上无事，看师父不在家，百无聊赖，于是到师父房中，任意翻找起来。 除了枕头下面有三二十两银子，别无他物。正感失望之极，忽然看到翻过的柜子中滚下一个泥人，满面笑容，觉得十分有趣，走过去拿起来一看，甚是可爱，再一细看，身上居然有经脉标注，更奇怪的，居然有红线连接。 他盯着泥人腹下气海穴一看，果然觉得自己的气海穴有股热气，于是他沿着红线看去，果然，腹下气海穴的热气沿着红线行走，经过一个小周天，回到胸口檀中穴，经过这样一练习，只觉得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感觉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每一块肌肤都轻松自如。忍不住低吟一声，跑出门外。 跑出门来，和一个人撞个满怀。细细一看，居然是师父谢烟客。 谢烟客也是出其不意，吓了一跳，大怒：狗杂种，不去练功，胡闯什么？ 石中玉诺诺连声：是，师父。 谢烟客：手里拿什么？ 石中玉万分不情愿的伸出手：这个。 谢烟客：这是狗杂种以前玩的物事，里面还有十几个，一起拿去吧。 石中玉高兴万分，连忙奔进屋内，抱起包袱就走：谢谢师父。 。。。。。 这一日，洗刷完毕，回到自己小木房中，拿起泥人，照图练习，正全神贯注之时，忽然听到屋外传来抽抽噎噎的哭泣之声。心中一急，气息走叉，走火入魔，四肢麻木，不能动弹。但是嘴巴还能说话：门外是谁呀？是我的心头宝贝叮叮当当回来了吗？ 门吱呀一声推开，一人满脸憔悴走了进来，不是叮叮当当是谁？ 石中玉：过来，给亲哥哥看看，瘦了没有？ 叮叮当当忍耐不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都怪你，都怪你。 石中玉温和安慰：都怪我，都怪我。 叮叮当当：这么长时间没见着，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石中玉：没有没有，天打五雷轰。 叮叮当当：我不信。 石中玉：忙着练功呢。 叮叮当当忽然发现他的手无力垂下：哥，你怎么啦？你的手怎么了？是你师傅打的么？我去找他算账。 石中玉急忙阻拦：不是啦，是我练功走火入魔，走叉了气。 叮叮当当：我不信。 嘴上说着不相信，还是忍不住走了过来，给他推拿四肢，教他换气运气之法。不大一会，果然，手脚灵活，恢复如初。 石中玉一把抱住：给我亲亲我的小美人。 叮叮当当：丑死了，还美人。放开手。 石中玉：在我心里呀，你就是比嫦娥还漂亮的美人。 叮叮当当：就你嘴甜。我就喜欢你嘴甜，说出的话呀，让人觉得跟吃了蜜似的。 石中玉：苍天作证，我对叮叮当当一心一意，喜欢的了不得。 叮叮当当：若我不是一心一意的呢？ 石中玉：我不管。我只想一个人对你好。 叮叮当当又抽抽噎噎哭起来：对不起，玉哥，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石中玉淡淡地：没有什么啦，现在我寄人篱下，不能给你需要的生活。能来看望于我，已经十分感激了。说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叮叮当当复又哭道：你干嘛这样自暴自弃？等你习得绝世武功，闯荡江湖，何愁英雄无用武之地？ 石中玉：可是我现在身无分文，不能八抬花轿抬你入门，不能让你名正言顺做个新娘。 叮叮当当：我等你，还不行吗？ 石中玉低声道：等我？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谢烟客推门进来：听说你走火入魔，我给你看看。 一手按住石中玉后背，运气而入，立即气流如初，更超往昔、 谢烟客转头对叮叮当当说道：一月前我在集市，听说丁不三嫁孙女，不是你呀？你还有妹妹？ 叮叮当当：我。。。我。。。。 谢烟客：你们聊，我还有事。 拉开门，走了出去。 石中玉气急败坏，拉住叮叮当当的手：说呀，怎么回事？说呀，你想急死我啊。 叮叮当当坐倒在地，哇哇大哭：玉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三爷爷的主意。 石中玉徒然坐下：我说，怎么几月不来见我，感情另有新欢了。 叮叮当当：不是的，不是这样子的。 石中玉怒吼起来：是那样子，你说。你都嫁作他人妇了！ 叮叮当当也撒泼起来：你以前不也是这样子吗，有了我，你还不照样去嫖，照样去勾引人家妇女吗？不能行房，还找借口，说是喝酒喝的。你说，你说。。。。 石中玉啪的一巴掌打在叮叮当当的脸上，咆哮起来：我是男人，风流快活是我的本性！ 叮叮当当：那水性杨花就是我们女人的特色。 石中玉扬起巴掌，叮叮当当冲上前去：你打，你打，打死我算是你有种。 石中玉徒然无奈，放下手来：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叮叮当当无奈的站起来，忽然又蹲下来，抽抽噎噎哭泣起来：我也没有办法，我都二十六了，还没有婆家，左邻右舍，都笑话我，三爷爷也没有办法，只有将将就就把我嫁了。可是，嫁的人家，不是人呀。 石中玉走过去，温和安慰：于是。你又想到了我，是不是？ 叮叮当当点点头：嗯。 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来：这是休书。现在我也没脸回去了，你看着办吧。 石中玉拿出手帕，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既然无处可去，那就留下来吧。 叮叮当当：那你师傅会不会收留我呀？ 石中玉：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当牛做马，任劳任怨。我估摸着，师傅也不是铁石心肠。 叮叮当当：我哪天不本分呀，就是有，也是你逼的。 石中玉：我现在也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叮叮当当：未必。画人画面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石中玉：你要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以后看着就是。 叮叮当当：你若能改，善莫大焉。你，我还嫁给你。 石中玉嘻嘻而笑：覆水难收，我看未必。 叮叮当当：什么意思，嫌弃我呀，呸，还不稀罕嫁给你呢。 。。。。。 谢烟客远远的听着，感觉百无聊赖，十分的没有意思。于是，走到山后，自己又把新创的拳法再练了一遍。 等到回来，四下已经漆黑一片，感情他们两个又和好如初，大睡特睡起来。 第三章初闯江湖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做人也是如此。 但是，由于丁不三兄弟蛮横不讲理，动不动就杀人，时刻都会有官府衙役捕快的抓捕。一个地方，是绝对呆不长的。 了解他底细的人，是断断不敢娶他的孙女的。不知道底细，就更加不敢娶他的孙女。 好不容易托媒婆给叮叮当当找了个婆家，乃是当地富户柳大惠。 柳大惠，由于此人十分的奸吝，又喜巴结县衙，欺压百姓。大家都十分地鄙夷他，故而儿子年近三十，还不曾娶亲。 两下一说合，听说女方不要彩礼，男方不问来历，十分般配。 于是，即日就吹吹打打，抬人过门。 三声炮响，送入洞房。 新郎官喝的醉醺醺的走进来，上来也没有温柔款款，也没有柔情蜜意，就是想着风云交际，风雨狂风。 叮叮当当毕竟也是有见识的，怎会理他如此粗鲁鄙俗？一脚架住：相公，喝了醒酒汤，再来。 新郎官柳下财嘟嘟囔囔：洞房一刻值千金。来，来，来，让我上来。 叮叮当当：千金散尽还复来。去，去，去， 新郎官柳下财：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叮叮当当：既然多烦忧，那就赶紧别处寻欢去吧。 柳下财：夫妻之道，琴瑟和谐，夫唱妇随是也。 叮叮当当：妾身有恙，不能和你琴瑟和谐。 柳下财：何故哉？ 叮叮当当：有恙，有恙，你不懂呀？ 柳下财：有病当医之。有恙当治之。然今日乃洞房花烛，喜气洋洋，不可耽之误之。 在柳下财的纠缠下，叮叮当当也感到无可奈何，毕竟洞房花烛夜是人家的第一大喜事， 想到今日乃人生大事，尽管十二分的不愿意，但是，人伦纲常，也不能违抗。 无可奈何花去也，就让残花逝去。 随他去吧。 。。。。。 第二日早晨，丫鬟抽走了床上白绸。送到了老爷房中。 望着洁白如新的白绸，柳大惠老婆立刻火冒三丈：怪不得不要彩礼，感情是个破货呀！ 叮叮当当走出房来，丫鬟们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还感到十分的诧异和不明白。 柳下财阴沉着脸走进来：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昨天还装的楚楚可怜，我见犹怜。原来是个破货。想我柳下财堂堂男儿汉，怎么会娶你这样的女人为妻。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呀。 古代中国男人有处女情结，也不足为怪。 自此以后，叮叮当当所过着非人的日子。 冷嘲热讽，欺辱打骂，家常便饭呀。 这一日，叮叮当当实在忍受不了，火山爆发了：老娘不干了。写休书，回娘家。 柳下财：好！ 。。。。。 想着以前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叮叮当当真的是十分后悔。石中玉虽然现在贫穷，但是想着他的好，把她当作宝，她就感动的泪花充盈眼眶。 毕竟，贫穷是暂时的，短暂的。 向往未来，幸福还是蛮有希望的。 一缕阳光，透过木板缝隙，照了进来，给人欣喜，给人欣慰，给人希望。 毕竟，离开了柳家，离开了谩骂和屈辱。 。。。。。。 自此，叮叮当当也耐下心来，学习洗衣做饭，学习养鸡赶鸭。虽然清苦，日子也还过得下去。 耐得了寂寞，守得了芳华。 。。。。。 岁月匆匆，又是半年。 石中玉终于修炼了十二个泥人身上的武功图片，功力大进。 他不知道，这十二泥人所绘武功，乃是少林绝世武学易筋经。 武功，武功，只要你内力大进，辅之以高深剑法，则摧枯拉朽，一样的超越芸芸众生。 加上他以前在凌霄城所习剑法，黑白双剑武功家法，摩天居士所习剑法，如今已经是江湖数一数二的武林高手了。 。。。。。。 这日，吃饭时分。 谢烟客温和说道：石中玉，经过几年的刻苦学习，无论人品，武艺，你都有了长足的进步。我终于兑现了玄铁令的承诺，也兑现了石破天帮主的要求。今天，你就可以和叮叮当当下山了。 石中玉还要说话，谢烟客摆摆手：不要多说，师徒缘分已尽。你们这就下山去吧。记着，多做些对百姓有益的事情。那样，即使不能名垂千古，也不会遗臭万年。 两人拜别师傅，含泪连夜下山。 。。。。。 集镇，悦来客栈。 叮叮当当扮做男生，和石中玉并肩而入。 伙计：住店？ 石中玉：是的，上房两间。 伙计：对不起您嘞，两个人只能住一间房。 石中玉：不缺你房钱。 伙计：不是钱的事。 小声说道：近日大批江湖豪客，齐聚摩天崖，说是要推举武林盟主，号令天下。这不，所有客栈都已经住满了。 石中玉：那你知道什么时候开此武林大会，牵头的又是谁？ 伙计：听说是山西吉安的刘五爷和他那从侠客岛归来的弟弟刘够。 石中玉：什么？有人从侠客岛偷渡了回来？ 伙计：不是偷渡，人家可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给侠客岛赏善罚恶使者亲自护送回来的。 石中玉还要再说，叮叮当当抵了他后背一下：哥，咱们进去吧。 两人进的房间，叮叮当当说道：哥哥，这侠客岛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我丁四爷爷也回来啦。 石中玉惊奇地：四爷爷也回来啦？你怎么不早说呢？ 叮叮当当：你也没有问我呀。 石中玉摇晃叮叮当当的肩膀：快说说，怎么回事。 叮叮当当：本来嘛，大家都不敢去。其实呀，到了岛上，有大好处。先是喝了大补的腊八粥，接着带进山洞，研究学习高深武功。 石中玉：那四爷爷习得了绝世武功？ 叮叮当当：那倒没有。武功图谱，摆放在哪里，自己研习。悟性高的呢，就多学一点，悟性低的呢，就少学一点。 石中玉：不对。 叮叮当当：哪里不对？ 石中玉：既然说来去自由，那这三十年中，怎么没有人回来呀？还有，为什么不接铜牌的人，都要被杀戮满门？ 叮叮当当：四爷爷说了，被灭门的，都是罪大恶极，恶贯满盈的。 石中玉：那像少林方丈，武当掌门，为何也被留置不回呢？ 叮叮当当：这个，四爷爷倒是没有说。 石中玉：我估摸着，之所以没有放他们回来，一是钻研绝世武学，一个也是让各大门派各自收敛，防止他们一家独大，以免祸害武林。 叮叮当当：你说的也有道理。 石中玉：然则，为什么又突然放他们都回来了呢？ 叮叮当当：这个四爷爷说了，岛上发生地震，武功图谱尽皆损毁。想学习，也学不成了。 石中玉：哦，原来如此。 忽然，石中玉连声叫唤：不好，不好，大事不妙。 叮叮当当：又怎么啦？ 石中玉：你想啊，这些武林高手一旦全部返还故土，像少林方丈，武当掌门，这些人粪土诸侯，看淡富贵，自不用说。如果有些心怀不轨之人，祸害武林，祸害百姓，那就遭了，大遭特遭。 门忽然推开，走进一个和尚和一个道人。 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慈悲为怀，幸哉幸哉。 石中玉诧异道：大师，您是？ 和尚：大和尚是少林方丈智光，这个是武当掌门冲虚道长。我们两个老朽听你分解侠客岛之事，觉得大有道理，故而破门而入。无礼莫怪。 石中玉赶紧跪下还礼：后生小子石中玉，给两位高人见礼。 和尚：什么？你不是长乐帮帮主石破天？ 石中玉：后生末学，十分惶恐。当初，阴差阳错，被人误当作石帮主。 冲虚走上前来，扣住他手腕脉门，冲虚道长只觉一道极强的内力，冲开他的一抓一握，轻轻巧巧的滑了开去。 冲虚哈哈大笑：石帮主开什么玩笑。你便是石破天无疑。 和尚双手合十：石帮主是老实之人，怎么学会这等谦虚？ 石中玉：在下委实是石中玉。石帮主是在下恩公，绝不会再次冒名顶替。 叮叮当当：两位大师，这位实实在在是石中玉，小女子的丈夫。 冲虚大惑不解：听说石中玉是个顽劣少年，武功低微，善骗良家女孩。今日一见，让老夫刮目相待呀。 石中玉：昔日顽劣，得罪得罪。 叮叮当当：我石哥哥现在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和尚：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善哉，善哉。既然道长都加以推崇，老衲也领教一二。 说毕，一手龙抓手袭向石中玉面门。 叮叮当当急切说道：大师留情，石中玉不是你的对手。 和尚：那也未必。 刷刷刷连出三招，招招淋漓尽致。那想石中玉见招拆招，丝毫不落下风。 和尚：好。 退后三步，连声夸奖：当今武林，人才辈出。先是石破天石帮主横空出世。想不到才几年，又看到石中玉这个小子，武艺不凡。 石中玉：大师言重了。武林末学，不堪如此看重。 和尚哈哈大笑：道长，有石中玉他们这些人在次，谅他们那些小泥鳅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我看呀，咱们俩是多虑了。 道长：大师说的是。 和尚：石中玉小朋友，以前呢，你是浮法少年，懵懂无知。现在，你已经长大成人了，肩负匡扶正义之责。一言一行，兀当人伦楷模。记得了吧？ 叮叮当当拉过石中玉跪倒：谨听大师教诲。自当谨言慎行，克己奉公，任劳任怨，为了百姓。 冲虚道长：最后这句，我最喜欢。为了百姓。 和尚：有他们在，老朽也放心了。 说罢，两人飘然而去。 第四章武林盟主 第二日早晨，两人梳洗打扮完毕，跟着大伙来到了摩天崖。 石中玉对于摩天崖来说，太轻车熟路了。 这里的一草一木，记忆犹新，倍觉亲切。毕竟人非草木，岂能没有感情？ 大伙来到摩天崖山脚下，也不急于登山。明明就有绳索梯道，众人居然视而不见。 日上三丈，来到山脚的各路英雄豪杰，集聚已经有了百八十来人。 石中玉拉着叮叮当当，悄悄来到里面人多的地方，看他们都议论些什么。 只见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粗声粗气的说:六爷，英雄贴已经送到。答应来参加英雄大会的，应者聊聊。 刘五爷:这些目光短浅的家伙，哪里知道我们家六爷的厉害。也罢，等六爷夺了武林盟主的名号，还怕他们不来拜码头吗？ 满脸胡须大汉:那是，那是。 刘五爷:六爷舟车劳顿，你们不要打搅，让他多休息一会。 大汉唯唯答应:是。 太阳当空，午时已到。忽然一声锣响，咣，吓得大伙一跳。 刘五爷:各位兄弟，在下吉安刘五，这厢有礼了。这次邀请大伙前来，共同推举一位德高望重的，武艺高强的高手，做我们的武林盟主。大伙说好不好？ 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说道:推选武林盟主，要德高望重，不如去请少林方丈智光禅师。他德高望重，又武艺高强。 刘五爷:本来，在下确有此意。奈何智光禅师不理会红尘杂事。连回执都没有，更别提请他老人家到场捧场了！ 尖声尖气的声音继续说道:谁知道你是真请假请？要是有压根就没有向少林寺发请柬呢？ 刘五爷:说这话的是山西飞鱼帮帮主李大龙吧！李兄弟与在下素无瓜葛，今天怎么处处和兄弟作对？ 说这话的正是山西飞鱼帮帮主李大龙:路不平，有人踩。道不平，有人埋。你刘氏兄弟在江西吉安，勾结官府，一手遮天，把持茶路。怎么，江西蹬不下你们刘氏兄弟，你还要霸占我们山西，山东，河南河北呀！ 刘五爷老脸通红，要不是脸黑，只怕要滴出血来。 忽然，一个阴沉沉的声音说道:拳头底下出真章。说那些废话，有屁用啊。武林盟主，必须武功高强，惊世骇俗，方可胜任。什么霸占河南河北，山东山西，不是说胃口大，就能占有。大伙说，是不是？ 大伙齐声呼喊:拳脚底下见真章。 刘五爷:对，我们是比武大会，不是写文章，选状元。在下抛砖引玉，哪个先来和兄弟来上几个回合？ 一个瘦子走过来，自报家门:老子是山西火龙帮的，名叫火星，先来献个丑。 刘五爷坐了一礼:火大哥英雄豪杰，在下久仰。 火龙哈哈大笑:刘五爷既然久仰我大名，那兄弟考量考量你，你知道兄弟我做什么营生呀？ 李大龙:谁不知道你火龙帮卖私盐呀？ 火龙怒目而视:要你多嘴。 刘五爷:要不，你们山西两个大帮会先较量较量？ 李大龙:好。 火龙:你是水龙，我是火龙，水火不容。我看还是算了。 刘五爷乘机挑拨:自古就有，水火相克。火见了水，还不立即熄火吗？ 火龙:你不用挑拨离间。我们兄弟，一向同心同德。李大哥，你要是夺了武林盟主，兄弟唯你马首是瞻。 李大龙一拱手:多谢兄弟。这兄弟相残的事，咱兄弟是万万不能做的。那哥哥我当仁不让，先打头阵。如果输了，兄弟再上如何？ 火龙:这个自然。 。。。。。 李大龙走到刘五爷面前，不再说话，一个请字，已经拳到面门。 刘五爷心下暗怒，这厮无礼。等会不能手下留情。 两个拳来腿往，来来回回，战成一团。刘五爷忽然想到，今天恶战不少，不能瞎耽搁时间。一声暴喝，双拳如泰山压顶，李大龙赶紧站好马步，双手上举，哪知道刘五爷凌空一脚横扫，如横扫千军，李大龙蹬蹬蹬连退七八步，终于还是坐倒在地。呼呼喘气，累作一团。 一个道士走上前来:鄙人泰山派末学后进朱四海，领教刘五爷高招。 刘五爷拱拱手:请。 朱四海毕竟是名门正派，每一招，每一式，无不中规中矩。一看就知道基本功扎实。 刘五爷打起精神，小心谨慎，心里暗暗寻思，毋须争取胜利，不能阴沟里翻船。 两人连续打斗五十余招，不分彼此，不分胜败。刘五爷心中急躁，卖个破绽，拔出飞刀，大喊一声:中镖。 其实飞镖是假，飞腿是真， 刘五爷一声大吼，一脚踹在朱四海后背，朱四海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叮叮当当:哥，你什么时候上去啊？ 石中玉:枪打出头鸟。这许多人，慢慢来。等到最后，再浑水摸鱼，两蚌相争，鱼翁得利。 叮叮当当:哥哥说得是。 忽然一个满身黑衣之人走了上去，叮叮当当定睛一看，呀，这不是石中玉的爹爹石清石大侠吗？ 她拉了拉石中玉的手:哥，快看，你爹來了！ 石中玉又惊又喜，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到了父母。他垫脚四望，一个一袭白衣丽人满怀期待的望着自己的丈夫。 石中玉急奔上前，拉着母亲的手臂，亲切的喊道:娘。 闽柔一心一意都在丈夫身上，忽然有一人拉起自己手臂，大惊失色，一个横扫千军，说时迟，那时快，石中玉大核，急速后跃，躲过了母亲凌厉的一击。 闽柔细细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是石帮主。 石中玉:娘，我是玉儿呀！ 闽柔微微一笑:又哄我开心。我知道就是在摩天崖底，没有摩天居士容许，玉儿断定是不能下山的。再说，崖高千丈，玉儿他也下不来呀。 叮叮当当:伯母，这确实是你的儿子石中玉。他经过回炉再造，已经重新做人了。 石清看得清楚，那可能真的是自己的儿子石中玉。毕竟，现在是在摩天崖山脚。 刘五爷本来对石清颇为顾忌，那想到他一看到自己的儿子，好像心神不定，注意力也没有刚才集中了。 刘五爷知道，此时偷袭，千载难逢。一招黑虎掏心，印在石清后背。 要是以前，十个刘五爷都不是石清对手。现在，石清爱子心切，关怀则乱，居然被人一招击中。 石中玉一看父亲被人偷袭，大怒:卑鄙无耻之徒，吃我一拳。 闽柔焦急万分，扶起石清:哥哥，你怎么如此不小心？ 石清还关心儿子:是咱们的玉儿吗？ 闽柔含着眼泪点点头:哥哥，不要动，让我给你疗伤。 石清:快叫玉儿回来，玉儿不是他的对手。 闽柔往前一看，玉儿已经与刘五爷战成一团。只见刘五爷一拳退一步，步步为营，石中玉却是一步一趋，拳拳呼呼带风，凌厉异常。 忽然石中玉大喝一声，右拳直插中门。这是一个最鲁莽蛮干的打法，对方最容易一手架起，另一个手发起偷袭。 既然大家都这样想，当然刘五爷也这样做了。 只听咔嚓一声，刘五爷左臂已经被石中玉震断，右臂还没有打到石中玉身上，已经被石中玉环抱连击，右臂更惨，骨头寸断。 石中玉恼他偷袭自己的父亲，一声大喊，两章互击，同时打在刘五爷胸口，刘五爷蹬蹬蹬连退三步，哇，一口献血，哇地吐出。眼见是活少死多了。 家丁大喊:叫六爷。快叫六爷。 忽然一个哭声从远处传来:六爷被人害死了！ 众人大惊，大家都知道，刘氏兄弟，所谋甚大。这次花费巨资，遍寻武林高手，参加武林大会，推选武林盟主，皆此兄弟二人所谋划。 不想偷鸡不成，反送了卿卿性命。 这时，江南府杨光站了出来:有谁不服，就请上台。 众人不服:是和您老打吗？ 杨光脸皮再厚，知道自己的命最重要:当然是那位年轻的少年，石兄弟了！ 长乐帮展飞欲要上前，被贝海石拦住:可能是本帮石帮主。大伙不要鲁莽。 忽然一人跃起，飞身跳入场地中间:我来讨教石帮主高招。 众人面面相觑，大惑不解。因为石破天武功盖世，江湖俱知。想起昔日和赏善罚恶二使，恶斗斧头帮，天下皆知。 后在凌霄城，一人解内斗，众皆拜服。 尽管大家还不知道，这到底是石破天，还是石中玉，但是他们名头响亮，一般人还真的不敢招惹。 石中玉满怀关心，只想父亲平安，哪有心情打斗。一拱手:兄弟武功高强，在下不是对手，认输就是。 那个人却不依不饶:这哪能成？没有比拼，如何当得武林盟主？ 石中玉哪里睬他，扶起父亲，一手按住父亲后背，一手扶着父亲，怕他摔倒。 须臾，石清头上冒出阵阵白气，看来石中玉疗效显著，石清性命无忧了！ 。。。。 哪想那人还在等待比斗，想到父亲受伤，石中玉雅不愿和人比拼。奈何人家殷殷期盼，还是勉为其难，应付十余招后，跳出圈外:兄弟武功高强，在下自叹不如。就此打住如何？ 那人一拱手:多谢兄弟成全。鄙人江南府杨家仪，侥幸胜得石兄弟两招，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希望众家兄弟，齐心协力，振兴武林一脉，造福一方。 在众人的恭维声中，武林盟主和众人一道，扬长而去， 喝酒去喽！ 石中玉:娘，他是谁？ 闽柔:儿子，你是说武林盟主啊？他是你杨光叔叔的儿子。 叮叮当当:乘人之危，卑鄙。 石中玉:树大招风。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闽柔:我儿真的成人了！ 一个喽罗过来:贝先生给石大侠问安，这是两根百年老参，祝石大侠早日康复。 说罢，又朝石中玉跪下:给帮主请安。 石中玉淡淡地：罢了！兄弟们都安好？ 喽罗:回帮主，大家都安好。 石中玉:回去告诉贝先生，不要再胡乱杀人。 喽罗:是。 第五章 倭寇来了 浙江金华。夜。 一行十数个黑衣人，趁着夜色昏暗，悄悄地逼近金华城东的一处大宅。 房宅的主人名叫金定安，武艺高强。在地方也是一个数一数二的人物。几年前花费百两纹银换了个杭州府百户。 这下黑白两道，路路通财，风调雨顺，财源广进。 前几日有人出五百两银子邀请其参加武林大会，本想上去一试身手，可惜武林大会的组织者，刘氏兄弟，居然一死一伤。倒也出人意料，暗想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回来以后，颇感疲倦，喝了几盅猫尿，到四姨太太春花房中歇息。 由于年纪渐长，閨房之事也就马马虎虎，三下五除二，匆忙了事好睡觉。四姨太太年龄不大，才十八，刚到青春活力四射的时节。这等马虎了事的作法引起了她的不满。她不依不饶，非要金老爷工作认真负责，把娶她进门时那晚生龙活虎的表现再重复一次。 金定安心里恼火，但又不好发作。任她摇之晃之，我自酣睡淋漓。 真的睡了啊？迷迷糊糊，模模糊糊，半睡半醒，鼾声如雷。 春花看老爷睡了，无可奈何，只能偃旗息鼓，养精蓄锐，以待明日。 春花刚刚躺下，就听得院子里人声鼎沸，鸡飞狗跳，乱作一团。赶紧穿好衣服，就听咣当一声，房间门被人踢开，五个黑衣大汉，举着火把，站在床前。 金定安挣开眼睛，几把刀已经架在脖子上。 金定安毕竟是老江湖，临危不乱:你们想干什么？朗朗乾坤，还有王法吗？ 其中一个人，用蹩脚的中国话说道:我们不想为难于你。但是你得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是倭国人，就是你们所说的倭寇。我们只抢老百姓的财物，抢官府的财物。 金定安:你想让我做什么？ 那人说道:什么也不要你做。你就告诉我，杭州府的驻军地址，和哪些有钱的商户，就好了。 金定安:这好办。但是你得给我保密。 倭人:那是当然。 摆摆手，架在金定安脖子上的两把倭刀立即放下来。 倭人: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金定安心里想，看到你们这些该死的倭寇，我哪里还乐得起来哦！ 倭人:我们也累了，抓紧给我们做饭造酒。 金定安吩咐下去:赶紧做饭。转头问道，我可以方便一下子吗？ 倭人:我们是朋友，当然可以了，请便。 金定安走出房门，就听到前院传来抽泣之声，走过去一看，横七竖八，地上躺着六七八具尸体。 金定安走过去:怎么回事？ 家人朝倭寇指指点点。 金定安勃然大怒，我操泥奶奶，欺负到我头上了！ 唤过家人金财，耳语几句，大声的说道:赶紧去买酒，客人等着呢！ 金财:是。 门口一位倭寇拦住去路，金定安走过去:打酒的干活。 金定安走回房间，点头哈腰:各位朋友，夜来辛苦。我已经命令，打酒烧菜，款待贵宾。 倭人:你的，朋友，大大的好。 金定安哈腰点头:嗨。 不大一会，外面嘈杂。金定安:我去看看。 走出家门，看到手下的百八十弟兄已经集结完毕，大声吼道:杀倭寇。 倭寇感觉不妙，夺门而出，两下发一声喊，混战一处。 倭寇倭刀锋利，不一会儿就有十余人被倭寇砍翻在地。 一民众敲响铜锣，声嘶力竭的大喊:杀倭寇呀！ 面对着越来越多的金华民众，倭寇匪首一声呼啸，夺路而走。 金定安恼恨他们的凶残，带着民众拼命追赶，火把招摇，照彻夜空。一直追到河边，倭寇登船远去，人流才渐渐消散。 。。。。。。 凌晨时分，倭寇去而复返，斩杀金府上下二十三口，抢劫银两无数。 大火冲天。 等大家赶来灭火的时候，倭寇已经夜遁逃走。 面对倭寇的贪婪狠毒，杭州知府赶紧修书上奏朝廷。 倭寇之患猛于虎也。 肃清倭寇，当务之急。 。。。。。 石中玉和叮叮当当跟随父母到得江南府，听大街小巷纷纷传讲倭寇作恶多端，义愤填膺。 既然杨光儿子当了武林盟主，理所当然，就当由他带头抗倭。石清顾不上受伤的身子，伙同大伙一道，来到杨府，共商抗倭大计。数十人来到杨府，只见大门紧闭。 石清叫人打门。石中玉则拉着叮叮当当的手，远远的看着。在石清眼睛里，石中玉还是个孩子。 敲打数遍，无人应答。石清叫一壮汉，爬过围墙进去看看。那人刚进得院子，就听一声惨叫。 众人愕然。石清转头对大伙说道：大家小心，我去看看。 石中玉越过众人：爹，让孩儿去。 石清点点头：小心从事。 石中玉一个鹞子翻身，倒跃着纵上院墙。只见院内有五六个黑衣大汉，武装整齐，正弯弓撘箭，对其瞄准。 乖乖隆的冬，韭菜炒大葱，大事不好。一个倒栽葱翻了下来。 石清：怎么样？ 石中玉虽然有高超武功，但是他自己不知道哇，没有经过实战检阅，也不自信呀。 石中玉结结巴巴：爹，倭寇。 大伙仓啷啷拔出刀剑。 石清着急道：孩子，你说清楚，倭寇在哪里？ 石中玉朝院子一指：在里面，有五六个，七八个，十几个。 石清：大伙准备。 其实，看热闹的居多，带刀的很少。和平时期，谁又带刀干嘛呢？ 石清转头对一汉子说道：快通知官府，派兵前来。 那人比较鸡酱：我不去。你叫人进院子，哦，给人杀了吧，你陪。。。。 石清看他啰嗦不清，于是说道：那位认识官府道路，请即刻前往报信。 马上有人自报奋勇前去报信。 忽然，大门开处，五六倭寇手持长长弯刀，杀了出来。 众人手忙脚乱，纷纷拔刀迎战。 叮叮当当拉住石中玉：哥，你朝后退退，有你爹爹和娘亲，不用你上去厮杀。 正说着，一个汉人被倭寇弯刀砍中胳膊，啊的一声惨叫。 石中玉看旁边有一长棍，一把抢到手里，一招长虹落日，直砸倭寇头上，倭寇人仰马翻，被闵柔一剑刺中胸口。 石中玉：娘，好厉害。 石中玉看到两个倭寇分左右袭击石清，心里气恼，一棍挑飞左边倭寇长刀，一棍砸在右边倭寇肩膀。 就在左边倭寇呆若木鸡之时，电光闪失之际，石清凌空一剑，正好刺入左边倭寇胸膛。右边倭寇急了，刀刀凌厉砍向石清。 石中玉清啸一声，伸棍插入倭寇两腿之间，只那么一使劲，倭寇立即跌倒在地。旁边一个汉子，手起刀落，砍下倭寇首级，哈哈大笑：五两银子到手咯！ 众人一听，赏格如此之高，更加斗志昂扬。 困兽忧斗，困兽力量更加大，剩下三个还在做困兽斗。 石中玉拾起地上长刀，一把掷出，一个倭寇被钉死在墙上，还没断气，两把刀已经砍向头颅，两个兀自争吵不休：是我杀的，另外一个也喊：是我杀的。 石中玉看到地上一把刀，鲜血淋漓，一脚踢出，倭刀飞起，正中一个倭寇腹部。 石清朝石中玉竖起大拇指：孩子，好样的。 石中玉看到四五个人围着最后一个倭寇使劲砍杀，无论如何，就是砍不到他。忽然童心大起，冲上前去，空手夺白刃，轻轻松松夺下倭寇倭刀。咚咚咚咚连续几拳正中胸口。倭寇噔噔噔噔连退四步，旁边刀枪剑戟，一齐招呼，登时了结。 一队朝廷官兵跑步前来，砍下倭寇脑袋，得胜而归。 。。。。。。 众人进了杨府，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尸体。想到老杨光一生豪迈，不想为竖子虚名所累。 想到自己前半生奔波劳碌，不想老了老了，儿子居然又浪子回头。 望着儿子英俊的脸庞，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望着遍地的死人和鲜血淋漓，叮叮当当一阵干咳，恶心的连声作呕。 还是闵柔细心，给她掐掐虎口：感觉怎样？ 叮叮当当：不行，还想吐。 闵柔：恐怕是怀孕了吧？ 叮叮当当：啊？ 闵柔：是玉儿的？ 叮叮当当点点头。 闵柔转头对石清说：我们娘儿两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去了。你和玉儿，把杨老英雄一家好生安葬。 石清点点头。 第六章 铜牌求援 忽然一夜乌云压顶，江浙闵鲁沿海居民不断受到倭寇骚扰袭击，沿海居民苦不堪言， 官府今天到浙江剿匪，明天他就出现在福建， 昨天还在江苏烧杀，今天却到了山东日照。 官府的求救奏报，雪片般飞到朝廷内阁。 在民间，百姓也十分痛恨倭寇，自发组织民团，与倭寇抗衡。 倭寇狡猾异常，不断靠暗杀抢劫地方豪绅大户，不论你是绿林豪杰，还是地方大员，他都敢深入几百里，偷袭，杀戮。 石清，石中玉，道观的师兄一道，参详灭倭之道。 天虚道长：昔日，在侠客岛之时，侠客岛岛主临别之时，曾经对大伙说，如果遇到十分困难之事，可以持铜牌到南海小渔村求援。 石清一拍大腿：当此危难之时，可以拿铜牌求援了。 闵柔：就怕那次地震，把侠客岛的众弟子都震散了。 天虚道长：死马当活马医。有一点希望，聊胜于无。 最后商议决定，由石中玉和天虚道长持铜牌前往。 石中玉回家和叮叮当当依依惜别。 叮叮当当；路上小心从事。 石中玉：有师叔照应，应当无事。 两人舟车劳顿，非止一日，到了南海昔日渔村。哪里想到，渔村居然空无一人。 两人十分失望。但是又不甘心白走一遭。于是，就在附近找房子住下。 一直等了十余日，还是不见人影。然而看到渔村房间，干干净净，显然有人居住。两人大惑不解。 一日午后，两人到海边抓鱼。远远的看到一个渔船驶来，两人大喊大叫，那船好像没有听到，已经就要靠岸了，却又掉头而去。 石中玉：奇怪奇怪真奇怪，南海渔船藏鬼胎。 天虚道长：我们来的时候，也是神神秘秘。什么叫高深莫测？什么叫讳莫以深？就是这样子。 石中玉：师叔，听说侠客岛藏着高妙武功，是不是呀？ 天虚道长：是啊，可惜我才研习三个月，尚没有摸到皮毛。 石中玉：那你当时怎么没有把它临摹下来，回去研究呢？ 天虚道长：你当我傻呀，当时没有纸笔，怎么临摹呀？ 石中玉：你可以临摹在衣服上啊？ 天虚道长：这可没有想到呢。 一个老妪提着衣服走到海边，满是诧异：你们在做什么？、 石中玉：老婆婆，我们在钓鱼呢。 老婆婆：这孩子净瞎说，这南海离岸十里，鱼早被抓干净了，哪里来的鱼给你钓？你们是才过来的哦？ 石中玉：是啊，老婆婆。我们是来找人的。 老婆婆：找谁啊？村里的男人都出海打鱼去了。说了我也认不识。 天虚道长：那您听没听说侠客岛的事啊？ 老婆婆摇摇头：没有听说。什么沙洲岛，小菜屿倒是听说一些。 两人大失所望。 就在他们绝望的时候，有两只大海船，出海打鱼回来了。说起侠客岛，大家都是摇头不知道，两人不死心，掏出身上银两，雇佣了其中一艘，到大海寻找。茫茫大海，一望无际。虽然也到了几处小岛，但是天虚道长总是摇头。说是不像。后来在海上遇到另外一艘大船，说起侠客岛之事，其中一人居然头头是道，最后居然说侠客岛因为地震陆沉了。 石中玉和天虚道长面面相觑，暗自叹息，只能怪自己命运不好，无缘得以见面。 。。。。。。 回到江南府道观，居然没有找到。只见残垣断壁，道观已经被倭寇一把火烧得精光。找来邻居一问，就连石清闽柔夫妇，都已经葬身火海。两人坐到地上就哭，直哭得天昏地暗。暗自发誓，今生今世，与倭寇势不两立。 郊外，一笸黄土，送走了一代大侠石清夫妇。 余烟袅袅，梵音阵阵，寄托哀思。 第七章我要报仇 石中玉悲苦莫名，还没有好好孝敬父母，他们就撒手人寰，驾鹤西归。 耳边响起左邻右舍的劝告：你得大吹大擂呀，找三个帮子的吹鼓手，找几百个妇女假扮孝子孝女来哭灵。 石中玉：那是干什么呀？ 邻居：热闹呀。你看，你爹娘，活着，没有得着你什么好，死了，也给他们风风光光的大葬呀。 石中玉：这人都走了，这样大呼小叫，不是闹的他们死了也不得安宁吗？ 邻居：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咒呢？人家都是这样办的呀？你看啊，那些平时忤逆不孝的，打骂父母的，乘着丧事，大操大办，鬼哭狼嚎，一笑泯恩仇。也就算了，以前的事吧，人家也就不和你计较了。人都死了，谁还和活人过不去呢？大家啊，都会说你是个孝子。爹娘走了，子孙后代给他们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走，作为死者后代，也体面不是？ 石中玉：你说得也有道理。 于是乎，三个帮子的吹鼓手，声嘶力竭地吹拉弹唱。 几百个雇来的农村妇女，哭爹喊娘的尖声哀嚎，充斥着整个乡村。 天虚道长走过来：你这样胡闹，你爹娘死了也不得安稳。干什么呀？乱七八糟！ 石中玉：乡俗，我也概不能外。 天虚道长：你爹娘一辈子，淡泊名利，粪土诸侯。乐善好施。对乡邻都有施舍。深得大家敬重。你这样子胡作非为，他们泉下有知，也自难安呀。 石中玉：那怎么办？ 天虚道长：撤了，撤了。搞这些虚假名堂，完全就是鸡毛揩屁股，绕眼子。 家族管事的：撤了？不可能。这钱也花了，人也请了，吹也吹了，弹也弹了，哭也哭了。这搞了一半，说停就停，没门。 石中玉无可奈何摊开双手：师叔，您看，。。。。。 天虚道长怒气勃勃：随你的便吧。反正，我一辈子清修，不喜欢这样胡闹。 家族管事的：老牛鼻子，多管闲事。 。。。。。。 丧事完毕，无家可归。 睡在客栈，仰面朝天，百无聊赖。 忽然想到叮叮当当，她哪里去了呢？肚子里还有一个宝宝呢，那可是我石家的后代呀？ 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天虚道长那里。 石中玉：师叔，叮叮当当怎么没有看到呀？ 天虚道长沉吟：你这个畜生，到现在才想起你媳妇呀。 石中玉：师叔，你知道她的下落？ 天虚道长：当然知道。他给丁不三接回家了。 石中玉：那她怎么不来送她公公婆婆最后一程？ 天虚道长：这里有个规矩，孕妇不能参加丧礼，怕阴气冲撞孕妇肚子里的孩子。 石中玉：那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天虚道长：等过了头七吧。这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石中玉：天下之大，总有我容身之所。以后再说吧。 天虚道长：现在就对师叔说。什么叫以后？ 石中玉：我要报仇。 天虚道长：那平时吃什么呢？住哪里呢？男子汉大丈夫，总得有个栖身之所吧。 石中玉：这个还真没有想。 天虚道长：人立天地间，忠孝礼义信。娶妻，就当给她安全感。 石中玉：怎样她才会有安全感呢。 天虚道长：家有片瓦心安逸，家有余粮天地宽。换句话说，就是要有房子，银子。 石中玉：丁三爷爷，丁四爷爷，他们都有房子，也都有银子。他们又没有别的子女，不给叮叮当当，给谁呀？ 天虚道长：你傻呀，她们家有，那是他们家的事。你，作为一个男人，你必须有自己的东西。否则，你凭什么赢取女人的芳心呢？ 石中玉：我长得漂亮，我会哄女人。我有本事。 天虚道长：哄得了一时，哄不了一世。既然你说你有本事，你拿出来呀。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石中玉：船到湾头自然直。我还就不信了，我堂堂前长乐帮帮主，大江大浪都闯了过来，还在乎这点小沟小河？ 天虚道长：这不是说大话。以前，你那个屁长乐帮帮主，人家只是让你去挡灾。你还真的把自己当一颗葱呀。 石中玉还要辩解：我。。。。 门被推开，贝海石走了进来：道长说得没错。当初，我们找你做长乐帮帮主，确实是想拿你来挡灾。 天虚道长：贝先生光明磊落，不失为真小人。贫道佩服。 贝海石：道长眼光犀利，看问题一看一个准。老夫也是佩服的紧哪。 天虚道长：贝先生谬赞。石清夫妇为倭寇所害，想必先生已经有所耳闻？ 贝海石;实不相瞒，长乐帮帮众遍布长江两岸，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瞒不了长乐帮的耳目。石大侠夫妇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代大侠，就此撒手人寰，可悲可叹。 天虚道长:是啊。你们这个前长乐帮帮主，你看，可否安置一二？ 贝海石:石中玉这小子，油滑轻浮，看着我就来气。若得石帮主一分，我也是顶礼膜拜。 其实，贝海石这次是真的得到情报，住在客栈的是石中玉，绝对不是石破天。因为帮众看到石中玉孝子贤孙的忙前忙后。送棺下地，绝对错不了。 想到以前，多次被这个浮滑少年玩弄于股掌，心里愤懑，劈手抓住石中玉胸口，就想摔他一个狗吃屎。 贝海石知道石中玉武功轻微，故而只使出三分力道。哪知道石中玉居然纹丝不动。贝海石于是使出五分力道，石中玉居然还是纹丝不动。于是贝海石使出八分力度，石中玉还是不动。 贝海石大惊，于是使出浑身解数，看看石中玉，居然还是谈笑风生，居然一点事也没有。这下才知道，原来他不是石中玉，他是石破天！ 赶紧跪下叩首:属下贝海石，参见帮主。 石中玉愕然，看他前拘后恭，实在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天虚道长看着有趣，一把拉起贝海石:贝先生请起。这不是石破天啦！你又认错人了！ 贝海石恭恭敬敬:属下多有冒犯，帮主饶恕则个。 他知道石破天为人忠厚老实，但是自己几次三番羞辱于他，加上他武功深不可测，一旦真的恼怒起来，知道自己是吃不了也要兜着走。故而毕恭毕敬，老老实实。 石中玉不知道啊，但是他一贯做帮主习惯了，知道怎样驾驭属下，一般都是凌厉有加，辅以温和表扬，使之心悦诚服。于是温和说道:贝先生请起。家严遭此横难，皆为倭寇首恶。这以后呀，我长乐帮帮众，誓当以倭寇为死敌，同仇敌忾，振我大明国威。 贝海石:这个自然。帮主的仇，就是我们长乐帮全体帮众的仇。帮主的恨，就是我们长乐帮全体帮众的恨。 石中玉淡淡的:这个自然。听说义乌赤水帮那些卖私盐的，和倭寇搅和到了一起，赶明儿大伙一起去会会，把赤水帮一举挑了。 贝海石大惊:帮主，不可。 石中玉:怎么？怕了？ 贝海石:回帮主。属下其实已经派了三拨人马前去，都是铩羽而归。据说，他们的副帮主，是从侠客岛归来的，叫什么温仁厚，是七仙剑掌门，有万夫不挡之勇，无人能敌。故而，故而， 石中玉:怕了？ 贝海石:也不是怕了，是怕兄弟死伤太多，这以后，难以服众。 石中玉:这次，本帮主亲自和你走一趟。力争把赤水帮挑了！我看以后谁还敢和倭寇勾勾搭搭。 贝海石还是犹豫害怕:是。 石中玉:下个月，五月十八，咱们大伙齐聚义乌赤水帮总舵。 贝海石喏喏答应:喳。 第八章 火拼 阴历五月十八，义乌，赤水帮总舵。 赤水帮帮主史有富:兄弟们，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今天，长乐帮来找我们晦气。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他长乐帮欺负人欺负惯了，在长江，我们怕他。在义乌，老子说了算！他长乐帮凭什么欺负老子呀？说咱通倭寇，老子通了吗？没有！老子的女人都给倭寇抢去了，老子能通倭吗？不可能！老子就是拿二百两银子把女人赎了身，那能叫通倭吗？ 温仁厚:各位兄弟，大家不要怕。有我温仁厚在，就绝不能让兄弟们受苦受累。既然他长乐帮不仁不义，休怪我赤水帮手下无情。大伙把刀磨得快快的，给我使劲地砍，杀，杀一个五两银子。 帮众群情激愤:杀，杀他个片甲不留。 寨子外面，石中玉带着二百余兄弟，手拿长刀，健步走来。 温仁厚带着赤水帮帮众，手拿器械，出了寨子门。 温仁厚:贝先生，你做你长江的生意，我做我义乌的生意。咱俩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你长乐帮，几次三番，来犯我赤水帮，到底是因为什么梁子啊？ 贝海石:因为你通倭。 温仁厚:天大的笑话。说我们通倭，你有什么证据？ 贝海石:上个月初五，倭寇袭击义乌县衙，抢走妇女一十三人。你们为什么不救？ 温仁厚:天大的笑话。倭寇凶狠毒辣，兄弟们不是对手。你又不是不知道。躲都来不及，还敢去摸老虎屁股吗？他不来打我们，我们都阿弥陀佛了，还敢去打他？你说我们通倭，那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贝海石:上月初八，你们主动给倭寇送去了银子，是也不是？ 温仁厚:是有这么回事。但是，事有起因。 贝海石:着啊！这不就是通倭吗？兄弟们，准备开杀。 长乐帮帮众:是！ 温仁厚:你得让我把话说完啊！ 石中玉大刀一挥:通倭者，死！兄弟们，杀啊！ 温仁厚:蛮不讲理。老子难道就是怕了你！兄弟们，给我杀！ 霎时间，两个帮派，四五百人，长乐帮黑衣，赤水帮红衣，打斗起来。 天昏地暗。 鬼哭狼嚎。 乱七八糟。 因为是混战，所以我们也不好描述当时的战斗场景。反正是，不断的有人被砍到，被砍死。 因为这是性命相搏，长乐帮认为他们是通倭，为的是帮主的仇恨，为的是正义而战。 赤水帮认为，我们是地头蛇，你们是欺负我的，我们是自保。 刀刀溅血，棍棍生疼。被砍到的，哭爹叫娘。被砸到的，诅咒连连。 两下打的是毫不留情，直如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至于石中玉，早和温仁厚战到一处。温仁厚自恃孤傲，认为天下唯我独尊，没有对手。石中玉呢，有易筋经做根底，配以凌霄城高妙剑法，居然和温仁厚打了个势均力敌。 其实，温仁厚在侠客岛根本没有学到什么东西。大家知道，侠客岛所谓的武功图谱，其解释，其分析，无不是把人引入歧路。它的精华所在，就是石破天那样一字不识的人，根据图谱形态，或是刀锋，或是衣褶走向，或是蝌蚪游走路经，一气呵成！常人哪里想像得到！温仁厚所学所练，只是把自己以前学到的，更加加深，更加加强而已罢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还以为学到了侠客岛的精妙武学。狗屁啊！ 石中玉所学的，是少林正宗武学，是几百，几十年少林武僧的心血，是少林武学的精华所在。 在和温仁厚的交锋中，石中玉对易筋经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刀刀凌厉异常，呼呼风声鹤唳。渐渐地，温仁厚就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自己明明就能砍掉他的右臂的，不知道为何，对手早已身形转换，逼得他只有更换招式，否则，敌人的长刀反而砍掉自己的脑袋。 贝海石看到温仁厚被石中玉缠住纠斗，心中大喜，冲入敌阵，抓拿卡拽，片刻工夫，赤水帮的一众头目，具为长乐帮所擒。 失去了头目的赤水帮，军心顿时涣散，一下子败下阵来。 贝海石气定神闲的背着手，看赤水帮帮众被反绑捆住。再看石中玉时，精妙绝伦的剑法，不断涌现出来。号称武林至尊的武林高手温仁厚，呼呼粗气直喘，哪里还有一点武林高手的风度？ 贝海石暗暗心惊，想不到帮主武功如此高深莫测，精进如斯。幸亏没有暗算于他，否则真是得不偿失。 想到以后自己再也不能做长乐帮帮主，又不禁暗自感慨，既生瑜，何生亮啊！ 转念又想，侠客岛铜牌邀约，看起来必死之事，帮主去了。义乌温仁厚之战，帮主接了。 换作自己，两件颇为棘手之事，只怕自己一件也拾夺不下。怪不得人家言说，大树底下好乘凉。 原来如此。 正在想入非非之际，不知道哪里跑出来一支朝廷部队，拿着火枪，齐声大喝:住手，违者格杀。 展飞不知道厉害，还拿刀冲上前去。 只见一个明军千户，右手一挥，砰一声巨响，展飞胸口被打中一个血洞，人直直地倒了下去。 众人大駭，立即，马上，扔下手中的刀棍，听后发落。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保命要紧。 第九章 华丽转身 义乌。 两大帮派，火并，死伤数十人。 本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不知道哪个多事，居然去报告了官府。 常理来说，顶多派几个衙役捕快，，威胁恐吓，了事。 现在好了，所有人等，押送军营，严加管制，等待判决。 贝海石这个气呀！想当初，我说不来不来义乌，石破天这个小子，非要逞能。强龙不压地头蛇，古话说的，就是不听。这下子好了！给人家一锅端。连个送信的，打点的，都没有。 再说了，民不与官斗，人家嘴大，说什么都有道理。你是民，说你是匪，你就是匪，你能怎么着？ 贝海石唉声叹气，从来没有觉得有今天这么窝囊。 温仁厚更加生气。自己在侠客岛专心致志研究武学，多么瑕意？非得回来，当什么副帮主，给人说通倭寇，为虎作伥，要多难听，就多难听。想想自己一辈子光明磊落，从不想功名利禄，临了临了，晚节不保。也是窝囊。 石中玉毕竟年轻，自己打击倭寇，除掉通倭寇的叛徒，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光明磊落，脚踏实地。自己感觉问心无愧，整整衣冠，怕他个逑啊！ 。。。。。。 赤水帮帮主史有富第一个被拉去问话。 官军千户:你就是赤水帮帮主？叫什么名字呀？ 史有富:是的。草民史有富，义乌本地人。 官军千户:听说你们内哄。。。。 史有富:不是内哄，是他们打上门来的。 千户:因为什么啊？ 史有富:他说我们通倭寇。 千户:你们通倭寇了吗？ 史有富:没有，绝对没有。冤枉啊。 千户:那他为什么硬要说你们通倭呢？他们总得有理由吧？ 史有富:上个月初五，倭寇血洗义乌县衙，还抢走妇女一十三人。 千户:这个我知道。你继续说。 史有富:他说我没有救援，就是通倭。 千户:他说的，没有道理。 史有富:着啊！倭寇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去了也是个死。去送死，傻啊！ 千户:给倭寇送银子，是怎么回事，说说。 史有富:大人，连这个，你也知道啊！神了！怪不得大家都说我通倭。 千户唰地拔出大刀:你还真通倭寇啊？ 史有富:大人息怒。小的不敢。 千户唰地送回大刀:谅你也不敢。继续，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史有富:小人回家一看，家里鸡飞狗跳，原来我老婆也给倭寇绑走了！ 千户:于是，你就拿二百两纹银，把你老婆赎了回来。是不是？ 史有富:是的，大人。 千户:罗里罗嗦，半天废话。画押。带走。 。。。。。。 第二个被带进来问话的是贝海石。 贝海石毕竟主持一个帮派，是个实权派人物。但是一向我行我素，不喜与官府打交道。也不知道当官的需要奉承，需要送礼，需要巴结。 贝海石:见过大人。 千户:嗯。看座。 按照惯例，官府审问犯人，犯人都是跪着回话。贝海石不知道啊，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官兵:无礼！站起来。 贝海石心里想，是你叫我坐的呀。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千户朝士兵摆摆手，示意他退下，意思是说，我干我的，你不要在旁边啰嗦。 千户:你叫贝海石？还是个先生？ 贝海石:回大人。小人打小体弱多病，久病成医。 千户:这倒有趣。若是天天读书，也能成为私塾先生？ 贝海石:是的。熟能生巧，点石成兵。一个道理。 千户:我想抬举于你， 贝海石:如何抬举？ 千户:我想招你来军营，做个先生。你意如何？ 贝海石:谢谢大人。小人自小喜欢独来独往，已经惯了，只怕受不了军营的诸多限制。 千户:我给你自由，不受条条框框拘束。你看如何？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何况是军医呢？那时节，不似现在，医生奇缺啊！ 贝海石沉吟不语。 千户:你不要犹豫。不要还想着回去做你的长乐帮副帮主。自今日起，长乐帮，赤水帮，全部解散，由我军营接管。老实说，只有那些武艺高强的，人高马大的，我会留下来，组建我的戚家军，其他的，哪里来，哪里去。想留下来，我还不要呢！ 贝海石:大人，你看，能不能给我回去，安顿一下家眷，再来投靠你如何？ 千户:什么叫投靠我？说得这样难听。是回军营，回营寨。当然可以，我给你开具文书，凭我文书，东南闽浙苏鲁，任意来往。但是如若过期不回，则以通倭论处，格杀勿论。 贝海石:小人理会的。 千户:今日之江浙闽鲁，具有倭寇袭扰，如想家眷安逸，还是安置于京师为好。 贝海石:谢谢大人提醒。 。。。。。 从第二日开始，千户带军中官员，在两大帮会中挑选中意的官兵。出人意外的是，石中玉居然落选了。而，选上的人，经过千户大人的解释，满心欢喜，因为他们，一夜之间，由匪，变成了官。 他们，华丽转身，改变了命运。 只有他们的帮主，石破天，不，石中玉，还是原地停留，原地踏步， 我还是我，还是不一样的焰火。 。。。。。 叮叮当当听说，长乐帮解散了，石中玉落选了，抽抽咦咦哭了起来。 这也难怪啊，以后拿不到工资了呀！ 想想昔日的手下败将，手下兄弟，如今都成了官兵，吃着皇粮。而她的丈夫，石中玉先生，昔日的长乐帮帮主，居然沦落为路人甲。想想，也够寒碜的呀！ 叮叮当当左想想，右思思，还是觉得，石中玉先生，还是靠不住。 尽管肚子里有他的孩子，尽管落魄的时候他收留了自己，但是，为了将来能有个保障，她还是想着，离开他。 我要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于是，这天晚上，她做好了可口的饭菜，嘴上不说，心里苦涩。 这可是最后一顿饭啊。 石中玉不知道，只觉得，今天晚上的晚餐，好吃极了。 由于身怀六甲，也不能再给他安慰。 春花秋月我去也，只错了鲜艳时刻。 入夜，石中玉口渴难耐，喊叮叮当当倒水，不见回答。诧异万分。起来一看，踪影全无。 找遍村庄附近，不见人影。 。。。。。 苟富贵，难相忘。 要是贫穷了，能一起守得了艰难？ 少之又少。 第十章我要赚钱 叮叮当当的离去，对石中玉先生，绝对是个沉重的打击。 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我们绝对绝对没有看不起离婚的人）居然把他这个要貌有貌，要材有材的人，一脚踹，实在是奇耻大辱。 因为没有好好学习过，考状元估计是没有戏了。武状元？更加没有门路。为今之际，看来，只有多赚点钱，才是正路。去抢？抓到是要杀头的呀！去偷？那是人人不耻，死了只怕父亲打骂呀！ 怎么办呢？ 出得城来，看到一个告示:大明浙江巡查御史胡公讳汝贞告江浙人等，凡斩杀倭寇首级者，赏银五两。多杀多赏。童叟无欺。凡斩杀十个倭寇首级者，着赏百户。凡斩杀百余倭寇首级者，升千户，子孙承荫，世代永记。 石中玉打马来到苏州府衙门，请求胡公召见。 胡公，即胡宗宪是也。 胡公是带着一个师爷，徐渭，走马上任的。一个文职人员，倭寇也没有当回事。一个文职干部，顶多就是吹牛拍马，满嘴放炮。要说吹牛拍马，那是绝对在行。要说行军打战，估计还得往后靠靠。 这日，胡公正在为如何开展工作，苦思冥想。 忽然衙役来报:有人求见。 胡公暗想:是不是溜须拍马？还是暗送秋波？抑或叙说旧事？ 胡公:有请。 石中玉打起精神，雄赳赳气昂昂走了进来。 石中玉:拜见大人。 胡公:原来是个后生，:所为何事呀？ 石中玉:大人，我要赚钱。 胡公哈哈大笑起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知道和谁在说话吗？ 石中玉:大人误会了。我说的是，杀倭寇。 胡公恍然大悟，淡淡的说道:那如何杀呢？ 石中玉:用刀砍呀？ 胡公更加看不起他了:匹夫之勇，不能撼蚍蜉。何况，你有匹夫之勇乎？ 石中玉:当然有。 胡公:拿来我看。 石中玉愕然。 胡公:拿不出来吧？年轻人，少不更事，还缺历练。看你弱不禁风，还是回家哄孩子去吧。 石中玉脸红脖粗:在下没有媳妇。 胡公:本部堂还有正事要做，还不退下？岂有此理。 石中玉忽然觉得自己好幼稚，好无聊，好没用，好垃圾。 人家堂堂二品大员，怎么回和你布衣东拉西扯？没有一点真实成绩，还是不要再来丢人现眼了！ 。。。。。 石中玉回到长乐帮总舵，早已人去房空，大门也被贴了封条。 站在门口，感慨万千。久久不肯离去。毕竟这是以前工作战斗的地方。 忽然，听得一个人大声喊叫:咦，这不是帮主回来了吗？帮主回来啦！帮主回来啦！ 一声呼喊，几十个人呼啦呼啦围了上来。 大家七嘴八舌:帮主，您老人家没有去当官兵啊？ 还有:帮主，您老人家是不是嫌他们的待遇低啊？ 还有: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还有:帮主，这以后有什么打算呀？ 。。。。。 大伙看到石中玉，更多的是高兴。更多的是希望。因为他们终于找到了依靠，找到了主心骨。 对于他们，因为帮里原来厉害的人物，都拉去当了官兵。剩下来的，基本上都是，老弱病残，或者武功低微，或者矮小笨拙的。 石中玉:大伙儿好！我是你们的前帮主，石帮主。听说，贝先生和大伙都攀上了高枝。当上了官兵。只有我们这些没人疼没人爱的苦孩子了。怎么办呢？重振旗鼓，再树大旗。长乐帮，精神不倒。 大伙热烈鼓掌。 石中玉大声说:我们重整旗鼓， 小声地问旁边帮众:今天的中饭在哪里吃？ 帮众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忽然一个帮众大声喊道:这个，帮主不要愁。以前帮众的一应开支，都是由风雷堂副堂主许安治一手操办。许安治这次没有到义乌，昨天我还看到他的。 石中玉:如此甚好。大兵未动，粮草先行。有了粮草，兄弟们也就心里有了底。走，吃饭去。 解决了温饱问题，石中玉没有了后顾之忧。他要放手大干了。 晚上，石中玉重新任命了部分小头目。比如，管理后勤保障的，还是许安治，提拔为风雷堂堂主。主管长乐帮一应财物管理开支。任命高高瘦瘦，长着一副马脸的风草虎，为天雷堂堂主。因为这个风草虎脑子灵光，以前多次打架斗殴都是得胜而归。任命黒黑壮壮的杜思雨，为地雷堂堂主，主管器械采购和分拨发放。 石中玉:我知道，以前的长乐帮有八个堂口。现在帮众损耗严重，大伙慢慢的招兵买马，就不要那么多的虚假堂会了！兵在精，贵在勇。几个堂主除了日常生活正常操作，还需要带领大家不断操练，提高格斗技能。记着，以后，不再以帮派斗殴抢占地盘为重心，而是以杀死倭寇，保护民众为己任。 帮众:是。 许安治:以前的积蓄毕竟有限，请帮主赶紧想办法，不能坐吃山空，还要开源节流啊！ 石中玉:这个自然。为此，我还专门去了苏州府拜见了浙江巡查御史胡大人。胡大人对于我们的工作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并且还在百忙之中给我加以指导。 大伙十分崇拜:胡大人怎么说？ 石中玉:胡大人说，杀倭寇，不能一蹴而就。要从长计议。倭寇是凶残的，粗暴的，是没有好下场的，是受天谴的。大家要看到我们自己的不足，以长补短，增益己所不能。 许安治:帮主说的，都有道理。这个抗倭，我也不反对。但是，与我们的创收，有什么关系呢？ 石中玉:许大哥有所不知。这次我去苏州府，胡大人亲口和我说了，杀倭寇，一个五两银子。 许安治:啊！这么多。 石中玉:正是。我们江湖儿女，理当做江湖之事。贝先生当了官兵，目的是什么？杀倭寇。我们长乐帮兄弟，聚会的大义是什么，还是杀倭寇。大家明白了吧？ 帮众:明白。 石中玉:地雷堂堂主杜大哥，天雷堂堂主风草虎，你们二位留下来，议事。其他兄弟，散会。 。。。 石中玉:昔日在江南杨光府邸，我和家父家母并肩作战，与倭寇打了一战。倭寇长刀不但长，而且快。不但凶，而且狠。这就是我大明官兵，与之搏杀老是处于下风的一个比较大的问题。两位哥哥，常行走江湖，有什么克敌制胜法宝，可以说出来听听。 风草虎:不瞒帮主。我自身个高，武器长，所以打斗格杀，就占了上风。 石中玉:着啊！倭寇就是这样。 风草虎:如今，若想战之胜之，必当武器比他还长，才是取胜之道。 石中玉:千户大人为何把我们长乐帮高壮之人全部选走，只怕就是这个道理。如今，我部剩下帮众，具为矮小的，赢弱的，加长的刀剑，拿起来都费劲，就更加不要提作战了！ 杜思雨:千户大人真的聪明。高壮之人都选走了，那我们还怎么办啊？坐吃等死？坐吃山空？ 石中玉:方法总是有的。事在人为嘛。 风草虎:加长武器，可是又拿不动。困惑啊！古人云，以己之长，功敌所短。这个倒他娘的给倭寇用上了。 石中玉:所以说倭寇猖獗，也不是一日之功。我们要驱除倭寇，也不是那么好相予的。 风草虎:慢慢想吧！我要回去了，老婆还等着吃饭呢。 第十一章旗开得胜 风草虎回到家中，发现老婆不在。家中丫鬟嘟嘟囔囔:好好的屋子不住，非要到船上吃饭。 风草虎:你说什么？夫人呢？ 丫鬟这时候才看到老爷回家，吓得赶紧跪下:给老爷请安。 风草虎比较平和:夫人呢？ 丫鬟:回老爷。夫人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老爷到船上吃饭。 风草虎捏了捏丫鬟的脸蛋:你个小蹄子，胆子越来越大了，也敢这样说夫人，不怕她揭了你的皮。 丫鬟嘻嘻哈哈:我就知道老爷疼我，不会告诉她的。 风草虎:我凭什么不告诉她？凭什么帮你瞒着？我又没得着你什么好？ 丫鬟:渍渍渍，老爷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有什么你得不到的呀？ 风草虎摸摸她的脸:比如，你，老爷就没有得到。 丫鬟:嘻嘻。奴才这个脏身子，就不要污了您这贵人啦！ 风草虎脱下外套，递给丫鬟，顺势在她屁股上一摸:走了啊！看好家。 丫鬟嘻嘻一笑:放心吧您嘞。 风草虎走到河边，看到稍公拿着长长的毛竹，正把船撑到岸边。忽然心中一动，如有所思。 忽然鼓掌大呼:妙，妙，妙。 船上夫人站立船头，唯美绝伦，一袭白色雪纺大氅，我见尤怜。 夫人:官人妙语，是夸奴家俊俏的吗？ 风草哈哈大笑:夫人漂亮海海。老夫惜之怜之。如此美眷多娇，敢不从之？ 夫人格格娇笑:就你会说话。上来吧，吃饭喽！ 风草虎转头一看，一个帮众在侧，于是低声命令:多带人手，砍伐竹木，越多越好，晾晒干透。 帮众:堂主，什么时候需要？ 风草虎:越快越好。 帮众得令去了。 登上船来，抱住夫人亲了一口。 夫人娇羞脸红:干嘛呢？这许多人看着。 风草虎:自己的老婆，怕什么？ 。。。。 才吃得几口，风草虎就大惊小怪:抱歉，夫人，帮里有事。去去就回。 夫人依依不舍:早点回来。 风草虎已经跳下船来:晓得了。 远远地去了。 到了总舵，不见石中玉。问帮众得知，帮主和人喝花酒去了。 迤逦而来，远远地就听到欢声笑语，推开门一看，帮主正和几个帮众，带着三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有说有笑。 风草虎皱皱眉头，拉起石中玉就走。此时的石中玉已经醉态毕露，呢呢喃喃。自言自语:喝，喝，照醉喝。 远处，叮叮当当和一富家公子，正进得门来。嫌弃的捂住口鼻:酒鬼。 富家公子还气愤的追上去，朝着石中玉屁股就是一脚:醉死鬼。 叮叮当当:你干嘛？讨厌，鞋弄脏了吧！ 风草虎对着石中玉的耳朵喊道:找到破敌之策了！ 石中玉还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 风草虎:找到破倭寇的长兵器了！ 石中玉如同醍醐灌顶，一下子清醒过来:什么？你找到了破敌的武器？ 风草虎点点头:走，回去。 石中玉一下子精神抖擞，精神焕发:真的吗？ 两人回到总舵，看着满院子的毛竹，石中玉忽然恍然大悟:生姜还是老的辣。风大哥，你大功一件。 风草虎哈哈大笑:什么功不功的。能杀倭寇就好。 石中玉大拇指一竖:大哥，好样子的。我们再参祥一个，这个头部是不是留几个叉，好叉倭寇的脖子。 风草虎:帮主说的是，这个叫，拒人于千里开外，让我砍杀。 。。。。。。 石中玉和长乐帮帮众还没有学习娴熟，倭寇就杀上门来。 原来，倭寇得到信息，说长乐帮总舵空虚，帮众大部分被征兵带走。倭寇头子赵海认为，血洗长乐帮，抢走长乐帮的财物，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入夜时分，一行三十余人的倭寇，趁着夜色朦胧，悄悄地摸了过来。 还有里把路，长乐帮总舵已经得到消息，倭寇来袭击了。 来不及战前的动员了！一切，以杀敌为目的。就一句话，一个脑袋，五两银子。 倭寇踢开大门，只留两个守门，其他的，呼啦一声，冲了进去。 石中玉带着帮众，从黑暗中冲出来，两个帮众拿着毛竹，叉着倭寇的脑袋，其他帮众手起刀落，登时结果了两人。 冲进大门内的倭寇，进得院子，不见有人，心知大事不好。赶紧撤退。刚到门口，一阵箭如雨，吓得赶紧缩回了头。 忽然大门开处，倭寇以锅盖作盾牌，冲出门来。 长乐帮帮众立即手拿毛竹，叉其脖子，故技重演，旁边帮众则拿刀砍杀。 一阵乱战，倭寇又死了七八个，退了回去。 躺在门外的倭寇，立即被人取了首级。因为官府只认首级，才付银子。 经过叽里咕噜一阵商量，倭寇决定拼个死也要突围了。因为呆到天亮，那就只有一个出路，死。 这次，倭寇改变了花样，来了个，围魏救赵，门口长乐帮部署重兵，所以只派遣五个人佯攻。其他人则全在后面，破窗出逃。所以后门，假装风平浪静。 三更时，倭寇先放火烧了侧房，然后乘乱从前门冲出。大伙发一声喊，打得倭寇手忙脚乱，手舞足蹈。 其他倭寇，则打开后窗，跳了出去。虽然也有守护的，但是风声，救火声响成一片，只苦了前门的五个倭寇，又被身手分离，呜呼哀哉。 不见动静，大伙壮胆，蹑手蹑脚，走了进去，不见人影。 打扫战场，数了又数，一共斩首一十七人。算了算帐，今夜进帐纹银八十五两。虽然长乐帮帮众也受伤多达十人之多，比起倭寇，也算是大捷之战了！ 消息传到苏州府，大家喜笑颜开。 毕竟，开胡了！ 第十二章不耻下问 石中玉带领长乐帮帮众一举斩杀一十七个倭寇，震动了江南府。胡公亲自接见，规格之高，待遇之盛，世所罕见。 胡公亲自己端茶送水，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对于老百姓来说，那是受宠若惊，惊世骇俗。 对于石中玉，就是再厚的脸皮，也渗出了血，弄得手足无措，顾此失彼，狼狈不堪。 为什么这样说呢？你看到过一个高官给你端送茶水的吗？ 胡公，这时候，可比高官还是威风八面的哦！ 第十三章 女主内 话说杜堂主自从有了妻室以后，生活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早晨，还没有睡醒，甜甜的糯米小米粥已经端到了床前。杜大胆心中那个蜜啊，甜死了。 晚上，马金莲温柔款款，逆来顺受。加上床上功夫也是一流，把个杜大胆迷得五迷三道，服服帖帖。 这天，床事过后，金莲柔情蜜意又贴了上来：哥，舒服吗？ 杜堂主连忙回道：舒服，舒服，舒服死了。 金莲：嗯。哥。奴家和你商量一事。古人云，家和万事兴。对吧？ 杜堂主：嗯。 金莲：怎么样子才是家和万事兴呢？那就是，男人主外，女人主内。 杜堂主：是啊。 金莲手一伸：拿来。 杜堂主装痴装傻：什么呀？ 金莲：钥匙啊。这家里家外，以后还不是奴家的事情啊。 杜堂主：说的也是。这女人呀，就应该下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 从身边摸出钥匙，递给金莲：管好家。 杜堂主带着金莲走进内室，放好油灯，打开箱子，里面整齐有序摆放着银锭。 金莲扑上前去，惊呀莫名:哥，这许多银子，是怎么弄到的？ 杜堂主伸出食指:嘘，噤声。这些黑道上的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金莲忽然觉得，杜堂主并不是那么面目可憎，相反，忽然感觉比起刘四哥，还要和蔼可亲。若不是杜堂主酒色掏空了身子，房间里面的事情拖泥带水，真的就完完全全地顺从杜堂主，做个彻彻底底的杜夫人了。 看着金莲春风荡漾，语笑嫣嫣，心中忽然觉得豪情万丈，壮志凌云，尽管身材矮小，也是觉得大丈夫气概十足。 伸手揽着金莲的二尺细腰，撅嘴就是亲了一口。金莲嘻嘻一笑，顺势歪靠在他的身上。 杜堂主也不客气，褪下金莲的衣服，让金莲趴在钱箱之上，从后面抱住，金莲回过头来，两个滋砸有声，快乐做成一处。 。。。。。 本来杜堂主，应酬喝酒太多，因为恋着金莲姿色，天天早早就回家安歇。两人如鱼得水，左右逢源，舒服自在。 这可苦了刘四毛。本来还想着偷吃点野味，奈何人家不离不弃，实在是无从下手，急得抓耳挠腮，恨恨不平。 这天晚间，杜堂主拒绝手下兄弟的喝酒邀请，已经回家。 刘四毛匆匆地走进来:堂主，大事不好。帮里的库房大门不知道给谁扭开，器械物事可能也有损折。 库房器械是杜堂主份内之事，非同小可。他马上出门回帮内查看。 出得门来，看刘四毛欲调头他去，颇为纳闷:怎么，四哥还有他事啊？ 刘四毛本来就是想调虎离山，和金莲鬼混一次。故而回道:有点小事。 杜堂主:天塌下来，也没这个事大。走，回帮里看看。 刘四毛暗暗叫苦。无可奈何，只得跟着他后面而去。 金莲追出门来:早点回来。 杜堂主:知道了。 刘四毛远远地回头，满怀不舍，看金莲远远地挥手致意，惆怅不已。 到了拐弯抹角所在，刘四毛一个躲闪，藏在一处草丛深处，看着杜堂主远远的去了，急忙跑回，大门不敢走，只得走到房侧，跃过院墙，急吼吼得走了进去。 两人如鱼得水，急火干柴，一点就着。不用序话，做在一处。 匆匆事毕。刘四毛:我要走了。 金莲:今天怎么如此局促短暂？不曾过瘾。 刘四毛:忍耐着吧。他可能随时可能回来，我还是太紧张，怕。 金莲呵呵冷笑:你也有怕的时候吗？ 刘四毛:这要是给以前，你还别说，咱还真的不怕。现在不同了，时过境迁，人家是堂主，我还是人家手下的，这大不敬之罪，我还不想。 金莲:死鬼最近看得也紧，你就忍着些吧。等他一阵新鲜劲过了，你再常来。 刘四毛:也罢。 金莲从腰间摸出几锭碎银:拿去喝酒。 刘四毛眼冒金星:还有吗？再给我点。 金莲:一次不能拿得太多，以防死鬼察觉。 刘四毛沉吟片刻:也罢。下次再来，多给一点。 金莲:是的。奴家的，就是你的。 刘四毛欣喜若狂，咪咪带笑，心满意足，走了出去。 金莲赶紧走回房间，打水清洗了下面，整理了床铺，防止老公回来有所察觉。 杜堂主走到帮里库房，查对账目，发现并无器械丢失，嘱咐手下，重新换了门锁。小心看护。 走在大街上，对手下四个跟随:走，到长街看看去。 跟随王小六:大哥，今晚不要回家，，陪伴嫂子？ 跟随张兰:天天吃肉，也会腻歪。何况是女人呢？ 杜堂主一个大耳刮子打在张兰脸上:你小子，尝过女人的滋味吗？ 张兰躲闪不及:回堂主，小弟嫖过。 杜堂主咪咪带笑:什么滋味？ 张兰:不咸不淡，没有味道。 杜堂主:这个嫖，能和自己老婆是一回事吗？去去去，说了你们也不懂。 五人走进酒楼，不大一会，就吆五喝六，大吃大喝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杜堂主走出房门，看老板还在张罗，走过来:生意兴隆哈？ 老板扭头一看，连忙打着哈哈:原来是杜堂主。我说今天怎么天高气爽？感情贵人驾临啊！ 从身上摸出二两一块纹银，塞到杜堂主手中。 杜堂主往天上一抛，伸手抓住:大哥，你打发要饭的吧！拿着，拿着。这酒店，看来你是，以后不想开了。 老板顿时满面愁容:委实没有这许多了。 杜堂主:也罢。兄弟们，走。 四个人挤出门来。 王小六:给脸不要脸，是吧？ 老板两手一摊:没有办法。 张兰:给我砸。 四个人顿时如下山猛虎，踢打光摔，只听得咣咣当当，锅碗瓢盆，碎了一地。 一个年逾五十老者走了过来:住手。光天化日之下，还有王法？ 杜堂主: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老者:你们欺压百姓，与倭寇何异？ 杜堂主:什么？你说老板是倭寇？我看着像。来人，把老板抓起来。 几个:是。 老者:反了，反了。岂有此理。 杜堂主:什么，你要反了？想造反？一起抓起来，押送县衙。 几个:是。 第十四都章都是误会 石中玉回到了长乐帮。 他一回来，就着急上火的把所有帮众喊过来开会。说得好听点，就是把这次苏州府领赏的过程讲述一遍。 说得难听点，就是受到了高层的领导的表彰，赏识，封了一个百户。 这下可好了，咱也是官了！虽然按照规定，级别有点低，但是和百姓，和布衣，比较，那一定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说到兴奋处，眉飞色舞，兴高采烈: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啊，风堂主已经被任命为守备了，就连管理库房的杜大哥，因为上次砍死两个倭寇，也被赏了个把总。胡老板说了，只要兄弟们同仇敌忾，奋勇杀敌，胡老板不吝赏赐。 张兰:帮主，这胡老板是谁啊？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石中玉:这个胡老板，就是朝廷派到咱浙江的巡察御史，胡公讳汝贞者。 大伙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胡大人。 石中玉:怎么，你们都认识啊！ 众人:胡大人，江浙一带，谁人不知啊！ 石中玉故作高深莫测:临来时，胡公又特别召见了我，让他的师爷，叫什么徐大人，来我们长乐帮，帮助训练提拔。你们可要好好表现啊！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就看看你们的了！ 众人拍手称快，心想祖坟冒烟，大有希望。 夜半时分。杜堂主鼾声如雷。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金莲推推杜大胆，不见动静，于是披衣服走出来。 门才开了一条缝隙，就看到一个妇人跪在门口，一个劲地叩首:求求大人，高抬贵手，饶恕则个。 金莲吓得一跳，赶紧拉起妇人:起来说话。 那妇人抽搐连声:奶奶若是不答应救我拙夫，小妇人就是跪死，也不起来。 金莲忽然从一个被人奴役的乡下女人，被人尊敬有加的称呼奶奶，这可是开天辟地第一遭。自豪之心油然而生。直觉如果救人一命，胜过阿弥陀佛。 金莲一把拉起妇人:里面叙话。若能相救，必当尽力。 两个女人走进屋内。 妇人抽抽咿咿呀呀，讲述自己丈夫，酒店老板，被杜堂主抓进县衙送入大牢。 金莲愤怒异常。毕竟，任何人都有正义之心。 妇人从怀里摸出一包散碎银子，塞到金莲手中。 金莲再四推辞，但看到妇人急得跳脚，无可奈何，纳入袖中。 临走之时，妇人再四感激，涕泪横流。 金莲纳闷不已，送人钱财，还要感激涕零，直觉十分不解，匪夷所思。这个人是不是下贱啊？ 待得杜堂主睡醒之时，金莲把银钱包朝着他面前一扔。 杜堂主:这是什么？ 金莲:酒店老板娘来了，你懂得，。。。。。 杜堂主淡淡地:银子，你收好。 金莲:人，你得放出去呀！ 杜堂主:急什么。不叫他塌层皮，他不知道我的厉害。 金莲:要钱，人家给你送来了！你还要怎么样才能放人？ 杜堂主:急什么！你知道吗？如今，我也是朝廷命官了！是把总！记者，不是堂主。 金莲惊呀不已:什么，成官兵了啊？我不相信。 杜堂主拿出官府印信:以后，我要买几个丫鬟服侍你。要不，也没把总的威风。 金莲:最好，再请个管家。 杜把总:那是当然。 金莲:要不，把刘四爷叫来，做管家吧。 杜把总:好，我看行。 。。。。。。 酒店老板被人保释出去了。 见义勇为，打抱不平的老者，作为通倭的罪犯，开刀问斩。 首先是，把罪犯关进笼子，游街示众，待到午时三刻，三声炮响，才行法典。 这个老者，明摆着是冤枉的，但是他也不送礼，可能是外地流窜人员。他也不喊冤，可能喊也没有人听到。 默默无声的来到刑场。 这个以前，处决罪犯，那可是一个大事。县城里面没有什么娱乐休闲之所，唯有这个，大家都兴高采烈，欢声笑语，毕竟，难得的一件大事。 石中玉也不能例外，带着长乐帮帮众，一起来到菜市场。 古人都知道，哪里最热闹？当然是菜市场。 石中玉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感觉这个罪犯好熟悉。 肯定是在哪里见过。 喊来风草虎，忽然间，风草虎如痴如醉一般大喊:大人，大事不好。 石中玉纳闷了:何事惊魂未定啊？ 风草虎:这个人是胡公的师爷，叫徐。。。。徐，什么，徐渭的。 石中玉大脑急速运转:对，对，对，就是，就是。 两个人急忙跑去报告县太爷。 县官还沉吟不决。 石中玉:老爷，千真万确，童叟无欺，的的确确，是浙江巡察御史，胡公的师爷。 县太爷:然则，何以到我县，何为？ 风草虎:他是受胡公委托，协助我们，训练，以备抗倭。 县太爷摸摸脑袋:这是什么个事情！全是你们长乐帮捣鬼。 石中玉不解。 杜把总急忙上去叩首，再三解释，都是误会。 县太爷气愤异常:石帮主，你们长乐帮，任意滋事，祸害百姓。你也该管控管控了！再这样下去，只怕倭寇未剿灭，你们长乐帮倒是成了倭寇第二了！ 石中玉吓出一身冷汗，再四磕头，连声告饶。 都是误会？真的都是误会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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