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妾如云 - xp1024.com
《妻妾如云》


第一卷 001 小校唐真

夏国北疆军事重镇,朗江市。

一支逃溃军队狼狈奔来,直达朗江城门口。带军的将领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国字脸,浓眉怒目,威风凛凛,一身战袍沾满了斑斑血迹。

国字脸将军对着朗江城头的士兵喊道:“朗江的兄弟,我是铁门关总兵金克凡,现被罗刹鬼子追杀,请求进城避一避。”

朗江,铁门关同为夏国边界城市,北与罗刹国接壤,与罗刹国战事不断。朗江,铁门关这两座军事重镇呈倚角之势,遥相呼应,堪堪与罗刹国维持了军事平衡。

朗江城头的士兵认识金克凡,看到数里之外旌旗霍霍,罗刹追兵如云般黑压压涌来,慌忙打开城门,放金克凡一干逃兵入内。

罗刹军队很快追至朗江城下,罗刹将领对着朗江城头的夏国士兵喝道:“你们听着,速速打开城门投降!否则,踏平你们朗江市。”

……

金克凡一进城,迅速赶向朗江市将军府。

将军府内,歌舞升平,几名歌妓在场中央载歌载舞,朗江市总兵黄庆和众将分坐四周,一边喝酒,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歌妓翩翩起舞。

虽是微寒的初春,天气凉爽,但歌妓们的衣衫都很单溥,单薄到只能遮一遮害羞处的地步。衣袂随风飘动,她们总是有意无意的露出晶莹如雪的肌肤。虽然走了光,但她们脸上却殊无害羞之情,反是红晕满面,含情脉脉的向众人送上一个又一个的秋波。

歌妓们火辣的舞蹈和诱人秋波则换来了总兵黄庆和众将兴奋的尖叫声和口哨声。

众人的尖叫声和口哨声对她们来说,是一种最好的鼓励。尖叫声越响,她们舞得越妖媚风,走光的频率也越来越高,秋波也抛得更勤快了。

金克凡一踏进将军府,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黄庆看到金克凡到来,连忙起身迎接:“稀客!稀客!咦,金将军你……”看到金克凡浑身血迹,黄庆诧异了一会,隐隐猜到了几分。

金克凡叹了口气,说:“黄将军,我打了败仗,特地来你这里避难的。”

“呵呵,金将军乃当世英雄,也会打败仗?”黄庆皮笑肉不笑的说,口气既像揶揄,又似奉承。

金克凡脸皮微微发烧,黯然道:“我是被科兹洛夫打败的。”

“罗刹国第一猛将科兹洛夫?”一听这个名字,黄庆脸色一变,畏惧之意情不自禁地跃然脸上。科兹洛夫号称罗刹国第一猛将,乃夏国所有北疆军兵的恶梦。出于对科兹洛夫的畏惧以及痛恨,夏国军兵背地里将科兹洛夫称之为“可耻懦夫”,无可奈何的在精神上泄愤。

这时,守城的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通报:“报告将军,‘可耻懦夫’率领罗刹军队赶至城外,叫嚣着说要踏平我们朗江市。”

“科兹洛夫来了城外?”黄庆大惊失色:“这如何是好?”

在场的夏国众将听说科兹洛夫来至城外,全部面露惧色。

黄庆左顾右盼,徬惶无措地问道:“你们哪位愿意出城迎战科兹洛夫?”

众将默然,俱垂下了头。

金克凡见此情形,心中凉了半截,说:“黄将军,还是让我出去跟科兹洛夫决一死战算了,免得连累了你们。”

黄庆不语,半晌,沉思着说:“看来,这次唯有请唐真出马了。”

金克凡闻言,心中顿时升起一片希望,问道:“唐真是谁?”

黄庆脸上掠过一丝厌恶之色,答道:“是一名小校,一个很狂妄的小子。”

“一名小校?”金克凡刚刚燃起的希望迅速被除数一盆冷水“哗啦啦”地浇灭。在军中,小校的职位很低,仅高于士兵。小校以上是中校,上校,再上去就是总兵。一般来说,只有上校级别的军衔才有资格领兵打仗。而军衔,通常也是衡量一个军人有没有本领的标准。如今,金克凡听黄庆说居然要派一名小校出去应战,就好像听到了天下最荒唐的笑话。

黄庆对金克凡说:“金将军,我们走吧。”

“去哪里?”金克凡有点莫明其妙。

“去请唐真。”黄庆说。

“去请他?”金克凡有点疑惑起来,一名小校居然有那么大的架子,还要总兵去请?莫非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才?金克凡心里顿时又燃起了希望之火,突然对这位名叫唐真的小校产生了深厚的兴趣,迫切地想要见一见他。

随着黄庆走出将军府,来到校场上。

校场上,士兵们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各项军事训练,唯独一个与众不同的人躺在校场旁边的石板上睡觉。

士兵们看见黄庆到来,纷纷向黄庆行礼问好。

黄庆阴着脸,带着金克凡径直朝着躺在石板上睡觉的那人走去。走近一步,黄庆的脸色便难看一分,走到那人跟前时,黄庆的眉毛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形。

金克凡心想:“别人在紧张的训练,这个人却在睡大觉,如今被黄庆看到,他肯定要倒大霉了!”

金克凡打量了一下这个睡大觉的人,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个子不算很高,身材稍稍偏瘦,脸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惨白,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看起来显得萎靡不振。他的五官倒是非常清秀,然而,他清秀的脸庞并没有带给别人俊美的感觉,让别人感受到的,唯有一股颓废的气息。

黄庆一走到石板前,这位满脸颓废的小伙子慢吞吞地坐起来,淡淡地道:“黄将军来了。”

一听他说话,金克凡对他的印象又减一分。因为他的声音不温不火,有气无力,犹如出自一位七八十岁的老爷爷之口,仿佛说起话来很吃力一般。最不能原谅的是,即使隔了数步之遥,金克凡也能闻得到他满嘴的酒味。特别是他的眼睛,没有一点神采,眼神空洞,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金克凡暗中皱眉,军中怎么会有这样如同行尸走肉的士兵?

第一卷 002 盖世英雄

黄庆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唐真,有一个任务交给你。”

“唐真?他就是唐真?”金克凡满腹希望迅速化为泡影,就凭这样一个满脸颓废气息的行尸走肉也配跟罗刹国第一猛将科兹洛夫交手?黄庆怎么会找这样一个人去应战?莫不是黄庆的脑袋出问题了?

唐真的表情永远是那样平淡,声音也一如既往的有气无力:“什么任务?”

黄庆说:“罗刹国第一猛将科兹洛夫兵临城下,你出去打退他。”

“好!”唐真应了声,马上站起身,走出校场外。

黄庆叫道:“喂,你要多少兵马?”

唐真头也不回地应了句:“我一个人就行了。”说话间,身影已消失在黄庆,金克凡两人的视线外。

金克凡张大了嘴巴,吃惊的看着黄庆,脸上写着一个斗大的问号“他一个人去应战?他行吗?”。

看着唐真走出去之后,黄庆脸上的表情明显轻松下来,笑着招呼金克凡:“走,到将军府喝酒去。”

坐在酒桌上,黄庆与众将谈笑风生,唯有金克凡心神不宁,一颗心早就飞到了城外的战场上,心中不断猜测:“战况怎么样了?那个叫唐真的小伙子此刻应当没命了吧?科兹洛夫会不会已经攻破城门了?”

金克凡一杯酒才喝了两口,只见唐真从门口大步而入,手上提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唐真将这颗血淋淋的脑袋往地上一丢,冷漠地扫视了众人一眼,话也懒得说一句,转头大步流星而去。

一看清这颗血淋淋的脑袋,金克凡差点惊得一跤摔倒,这颗脑袋不正是罗刹国第一猛将科兹洛夫的脑袋?

不过一杯酒的功夫,令夏国将士闻言丧胆的罗刹第一猛将竟然被这个名叫唐真的小伙子斩了首级!

金克凡傻了,彻底的傻了,本以为唐真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料到他竟然是盖世英雄!自己真是有眼无珠!

金克凡呆呆地望着唐真远去的背影,他突然发觉,唐真走路的时候,腰肝挺直,站如松,行如风,他那原本不算高大的身影却给人一种很高大的感觉,高大到了不可逾越的地步!

金克凡心中惊叹:“好一名奇才!如果我麾下有如此猛将,何愁大业不成?”

黄庆对着唐真的背影吐了口唾沫,轻骂了一声:“他奶奶的,持才自傲!我呸!”

众将看向唐真背影的眼神俱充满了不屑,有人轻哼出声:“妈的,这小子狂妄得很!一点礼貌都不懂!”

金克凡看在眼里,心里隐隐明白了几分:“看情形,唐真在这里饱爱排挤。如此盖世英雄,却遭到如此待遇,可惜呀!”

金克凡身为铁门关总兵,深韵谋权之道,越是优秀的人才,越容易被上司打压,上司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他们会想方设法掩盖这些优秀人才的光芒。这个世上人才很多,但真正能出头的并没有几个,原因正缘于此。

喝了几杯酒后,金克凡找了个借口离开酒桌,走出将军府,来到校场上。

士兵们仍然在练,却不见了唐真的踪影。

金克凡向士兵们一打听,才知道唐真回宿命休息了。

由于朗江市与铁门关毗邻,不少士兵都认识金克凡,不敢怠慢,非常热情的把金克凡带到唐真宿舍门口。

门虚掩着,里面传出阵阵鼾声,敢情唐真正在里面睡大觉。

金克凡本欲推门进去,但听到鼾声,不敢冒然打扰,必恭必敬地站在门口,打算等待唐真醒过来时再敲门入内。因为他觉得这是一种礼节,对唐真的一种尊重。

这一站,就是一个时辰。站得金克凡脚都麻木了,但金克凡毫无怨意,连姿势都没有改变过一下,无怨无悔地站着,神态谦恭。他是一个求才或若渴的人,深知求才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心诚。

半个时辰后,房内传来唐真的声音:“进来吧。”虽然他在房里睡觉,但他的眼睛好似穿透了房门,将外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金克凡大喜,推门走进去,对唐真拱手道:“唐先生,你好!”

听到“先生”两个字,唐真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说:“直接叫我名字唐真吧,先生这两个字我听得不习惯。”

随着唐真一笑之际,金克凡惊奇地发现,唐真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他的微笑给人感觉如沐春风一般。笑起来的唐真脸上再无之前那种颓废的气息,而是充满了朝气。此时,那张清秀的脸庞显得分外俊美,焕发出一股勃勃英气,而又不失阳刚本色。

“好一个帅小伙!”金克凡心里喝彩一声,彻底为唐真的风采折服。

“你来找我干什么?”唐真脸上恢复了原有的平淡,开门见山地问。

“唐真,我看得出来,你在这里过得并不如意啊!”金克凡没有回答唐真的问题,而是感慨了一句。

唐真淡淡地道:“人生不如意十常八九,这很正常。”

“不!”金克凡说:“以你的本事,不应该被这样埋没!你是一匹千里马,只是没有遇到伯乐而已。”

唐真脸色平静,“这个世上千里马很多,但伯乐太少。”

金克凡沉吟了一下,道明了来意:“唐真,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打天下?我不敢自诩伯乐,但我绝对会培养你这匹千里马,让你大放异彩。”

唐真淡淡地一笑:“如果是以前,我听你这么说,我会很开心。”

“你的意思是?”金克凡有点摸不准唐真言下之意。

唐真的眼神再次变得空洞起来,说:“我曾经有过满腔抱负,幻想着将来建功立业,在这个世上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然而,现实是很无情的,武功再好不如银子更多。我参军两年,技压群雄,只能落个小校的职位。跟我同一批入军营的战友,他们最少都是上校一级了。他们所有人的武功加起来都不如我,但是他们比我多了一样东西——银子。所以,他们现在是上校,而我是小校。”

金克凡叹了口气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人的一生总有那么多坎坎坷坷。面对坎坷,愚者望而却步,而智者会想方设法的寻找机会跨过这道坎坷。两种选择,造就两种迥然的人生。”金克凡言下之意,隐隐提醒唐真:碰上我,就等于碰上了跨过这条坎坷的机会!

唐真神情依旧冷淡如昔,平静的说:“这句话我也曾经对自己说过一百遍。”

金克凡是个聪明人,知道凡事不能之过急,沉思片刻,站起来向唐真告辞:“唐真,打扰到你休息了,深感抱歉!哪天有空再来拜会!我先告辞了。”

第一卷 003 极品女人

三天后,金克凡再次来到朗江市。这一次,他带了黄金万两,美酒千担,锦绸百车,美女一名,作为礼物,答谢黄庆。

黄庆此人生平有两样爱好:黄金和美女。冲着这份大礼,平素并不怎么看得起金克凡的黄庆在金克凡面前殷勤得像孙子一样,在将军府大摆晏席,款待金克凡。

席间,朗江城各将士轮番向金克凡敬酒。金克凡这次出手绰阔,朗江城大小将士俱备了份礼品,而且价值不菲,令每个人都刮目相看,争先恐后地跟金克凡拉近关系。他们并不需要尊敬金克凡这个人,但他们绝对尊敬金克凡胀鼓厚实的腰包。他们都是聪明人,最乐意跟出手绰阔的人打交道,跟这样的人拉好关系,百益而无一害。

唐真本不在陪酒之列,但应金克凡的再三要求,黄庆勉为其难地将唐真请来。

唐真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旁若无人地大口饮酒,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他平静的表情和空洞的眼神,不跟任何人说话,视旁人如无物。

唐真的冷漠也换回了他应有的回报,所有人都刻意地冷漠他。他左右两座的将士故意把椅子拉开,离唐真远远的。整个角落,几乎被唐真一个人占据了,颇有点孤家寡人的味道。不过,唐真好似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自管喝他的酒,除了酒以外,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引起他的关心。

在场众将士瞟向唐真的眼神都充满了一种由衷的厌恶,若不是忌惮唐真武功了得,估计有人早就看不顺眼,有冲上去对准唐真几拳几脚,告诉他“在上司面前要有礼貌”这个道理了。

金克凡带来的礼物当中,那名美女堪称其中的极品,吸引了全场将士的目光。

这位美女叫丽姬,陪坐在黄庆身旁,乖巧地为黄庆添酒,每当黄庆吃得满嘴油腻时,丽姬总是善解人意地掏出手绢为黄庆擦去嘴边的油污。而两人身体比较靠近时,丽姬饱满的胸脯也有意无意的在黄庆身上挨擦几下,然后又羞涩地冲着黄庆妩媚的一笑。

喝了不到十杯酒,丽姬的胸脯最少跟黄庆的身子接触了十几下,也冲着黄庆笑了十几次。黄庆醉了,他不是喝酒醉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当丽姬的胸脯第一次跟他的身体亲蜜地挨擦时,黄庆的腹部便如火般燃烧起来,若不是碍于众人在场,他很可能早就扒光了丽姬的衣服,表演一个“饿狼扑羊”。

丽姬确实长得很美,天生丽质的脸蛋溥施黛粉,较之那些浓妆艳抹的姑娘别具一股少女的纯真,却又不失一股妖艳的的妩媚。身材热辣似火,该凹的地方凹,该翘的地方翘,曲线分明,玲珑有致,呼之欲出。

有道是:眉间犹带三分春,嘴角犹含七分笑。

丽姬的一颦一笑之际,绷紧了每个人的神经,点燃了每个人心中蠢蠢欲动的欲火。

全场数十名将士,绝大部分时间都把目光停留在丽姬身上,自上而下,最少在丽姬身上扫描了一万遍。由于丽姬是金克凡送给黄庆的礼物,他们不敢染指,唯有以目光将丽姬强*奸了一遍又一遍。

一杯酒,让很多将士反反复复喝了半天。酒喝完了,口中的口水滔滔不绝狂流而出,很快又将酒杯装得满满的。将士们口水不停的流,同时也在不停的喝,如此周而复始,反反复复。但说来也可笑,他们每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这点滑稽趣的细节。因为此刻,他们注意力全在丽姬身上。

酒酣耳热之际,金克凡悄悄地对着丽姬使了个眼色。

丽姬站起身来,对黄庆笑意盈盈地道:“将军,不如我跳一支舞,为大家助助酒兴,如何?”

黄庆尚未表态,众将士早已轰然叫好起来:“好,好,跳一支舞吧!”

众望所归,黄庆也不便表示异议,点头充许。

丽姬微笑着,款款步入场中央,衣袖轻挥,开始翩翩起舞。

丽姬的舞姿很简单,一直在重复某几个动作,诸如扭腰,摆臀,甩头发等等。然而,就是这几个简单的动作,却被丽姬诠释很不简单。身体舞动时,丽姬脸上带着一股火热的红晕,这种红晕成年男人非常熟。一双媚眼全是绵绵情意,眼神有点迷乱,但诱人之极,仿佛把在场所有人带入到了一个如梦如幻般的境界,每个男人最渴望的那种境界。

丽姬妖娆的舞姿,配上她迷乱的眼神以及她脸上暧昧的红晕,撩拔得所有人心痒难耐,血脉贲张。

丽姬热舞之际,无风自起,她身上溥若无物的透明轻纱随风一飘,身体的隐密部位若隐若现,引得不少将士血液加速,腹热如火。不知不觉间,很多将士们的裤子全湿了……

然而,遗憾的是,这股风只是随着丽姬的舞动而飘,每次都在风一飘起,刚刚露出丽姬身上的神位时,溥纱似是有意跟所有人过不去,还没等众人看个真切之际便随风落下,及时的遮住了那些神秘的部位,有效地防止了春光外泄。

气得不少将士心中骂娘:“妈的,风怎么不吹大一点!”

此时,每个人心里都存在一个共同的愿望,希望吹来一阵大风,最好把丽姬身上所有的衣服全吹掉,让自己看个过瘾,看个爽快。

所有人都看得如痴如醉,唯独有一个人无动于衷,这个人就是唐真。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装了美酒的杯中,除了酒,所有的人和物都不足以入他法眼。目光即使偶尔在场中瞟过,眼中也全是不屑之色。

唐真有点搞不懂,就这么一个庸指俗粉,竟然就把大伙迷得神魂颠倒,这些家伙没见过女人还是怎么的?

全场之中,有一个人从一开始就在暗中关注唐真,这个人当然便是金克凡了。金克凡见唐真不为美色所动,心中喝彩:“好一个唐真!不为权折!不为色动!好男儿!真汉子!”

在别人眼中看来,唐真满脸颓废气息,犹如一株没有生气的枯枝。但在金克凡看来,唐真就如同一株四季挺拔的傲雪青松,生机无限。

一杯茶,需要慢慢的品尝才出其味。再好的茶,在不喜欢喝茶的人眼中,它不如一杯白开水,但在爱好品茶的人眼中,它的价值却是无法估量的。

唐真就如同一杯最好的茶,但他的上司并不喜欢喝茶,也不懂得品茶。所以,他只是一名小校。

第一卷 004 耍流氓?

(今日三更完毕,推荐收藏了吗^^)

丽姬一支舞跳完,最后绕场环走一圈。经过众将士面前时,总是会抛一个媚眼,引得这帮将士们口水狂流,鼻血猛喷。

当丽姬走过唐真面前时,不小心脚一打滑,丽姬一声尖叫,一个站立不稳,朝地面栽倒。

所有的将士都“啊”地惊呼出声,想要上前救美,却已来不及。

眼看这么一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就要摔个头破血流,大伙俱心生怜香惜玉之心,大呼罪过,拼命地咒骂着这块该死的地板。

连丽姬这般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都滑?真他妈的是一块万恶的地板!

丽姬并没有摔倒,就在她头即将落地,正要摔个头破血流之际,突然被人拦腰抱住,及时制止了悲剧的发生。

救美者正是唐真。

没有人看清楚唐真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只是一眨眼功夫,唐真就出现丽姬面前,并扶住了她。

丽姬一回过神,后知后觉而来的害怕促使她“叮嘤”一声轻吟,软绵绵的倒在唐真怀里,当场晕死过去。

唐真本来打算一救下丽姬就马上退开,没料到丽姬在这个关头晕了过去,无奈之下,只好继续抱着丽姬的腰,不知道该把丽姬扶到座位上还是就这样等她醒来。

唐真这个暧昧的姿势马上引起了众怒,尤其是黄庆,拍桌而起,大骂道:“妈的,还不放开丽姬!”

众将也跟着大骂:“臭小子,你紧紧的抱着人家干嘛?”

“怎么?想吃豆腐啊!”

“妈的,黄将军的女人你也敢碰?你找死了!”

……

唐真英雄救美的举动在众人眼中变成了赤*裸裸的耍流氓,没有人感谢他,所有人都痛恨他。因为他们很气,为什么此刻抱住丽姬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唐真?

心理上的不平衡令每个人都很生气,因为气,所以破口大骂。

唐真脸上毫无表情,眼中尽是轻蔑之色,以眼角的余光斜视了众人一眼。

唐真的傲慢更加激怒了众人,不少将士愤怒地拔出宝剑,骂骂咧咧,只恨不得上前将唐真砍肉成肉酱。

可笑的是,尽管他们架式摆得十足,却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只是一味的漫骂不休。唐真的能耐他们非常清楚,谁敢到唐真面前舞刀弄枪的话,首先倒下的一定会是自己!

唐真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他救丽姬纯粹出于一片恻隐之心,全无半点邪念,然而自己的好心却被他们当成了不良的恶意,换来了唾沫和斥骂声。依唐真的脾气,本想冲过去给他们每人一个耳刮子,但唐真又不屑这样作,跟这些庸俗不堪的人一般计较,只会掉了自己的身份!打他们简直是弄脏了自己的手!

虽然不屑跟他们一般计较,但唐真很不喜欢被人冤枉的感觉。望着众将士喷着怒火的眼神,唐真恶意地想:“既然你们以为我在趁机吃豆腐,我索性就吃给你们看,看你们怎奈我何!”

唐真抱着丽姬,旁若无人地走到自己座位上,一手揽丽姬的腰,另一只手顺势在丽姬饱满的胸脯捏了一把,然后哈哈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唐真这个举动很嚣张,就似场中只有他和丽姬两个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完全当黄庆以及众将士不存在。

就在唐真捏胸的那一刻,怀中的丽姬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唐真心中一动:“这个在装蒜,她根本就没有晕!”霎时间,唐真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唐真的嚣张彻底惹怒了所有人,尤其是黄庆,几乎气炸了肺,怒吼道:“唐真,你想造反是不?”

其它的将士纷纷怒喝:“杀了这个臭小子!”

“他要造反,杀了他!”

……

造反?原来造反这么简单!只需要捏一把女人的胸部就可以了!

唐真霍地抬起头,双目寒光闪动。犀利的目光锋利得如同一把尖刀,仿佛可以穿透铜墙铁壁。

迎着唐真锋利如刀的目光,黄庆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一股寒意“呼”地从心底蹿起,恐惧感迅速弥漫全身,脚一软,当场瘫软在椅子上,再也不敢放屁。

唐真目光扫处,原本骂骂咧咧的众将士就如同事先约定好,齐齐闭嘴,又惊又怕地看着唐真,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唐真的目光里包含了太浓的杀气,这股杀气一瞬间便摧毁了所有人的斗志。

金克凡看在眼里,心中一惊:“唐真好重的杀气!”

唐真眼中的杀气一闪即逝,瞬间又恢复了原有的黯淡,缓缓地道:“想杀我的尽管上来吧!”

众将士面面相觑,别看他们刚才骂得比谁都凶,但一旦把话挑明了,谁也没胆量上前。

上前的人就是自寻死路!上前的人跟蠢猪没什么两样!

唐真忍不住仰天大笑。

突然间,他想起了菜市场的那些大婶们,吵架,骂街,撒泼比谁都厉害,但她们从来不会打架。

这些人跟那些大婶们惊人的相似,只会一味的骂街。

然而,他们的军衔全在上校级别以上。应该说,他们是一群高级的大婶。

唐真突然想通了,为什么自己只是一名小校,那是因为自己不会骂街。

唐真肆无忌惮的笑声犹如一根毒刺,狠狠地刺在每个人心头。唐真虽然没有打他们,也没有骂他们,但他们能清晰的感受到唐真对他们的蔑视。

这种受人蔑视的滋味比被打被骂来得更痛苦!

黄庆气得发抖,颤声道:“唐真,你……你……”他很想骂,但他又不敢骂,便是一个傻子,都知道此刻的唐真千万不能惹,否则后果非常严重。

唐真对这样的状况感到很满意,他很喜欢看这些人丑陋不堪的嘴脸,这些人自以为聪明,其实很蠢,已经蠢到了很悲哀的地步。

这也正是唐真平时懒得跟他们一般计较的原因。

跟一群蠢猪有什么好计较的?

唐真也懒得再看黄庆他们一眼,伸手拍了拍怀中的丽姬,淡淡地道:“小姐,你可以醒过来了。”

丽姬还在装晕,她竭力在扮演一个晕倒者的角色。作为一个晕倒过去的人,当然不可能听得见唐真的话。所以,她并没有依唐真之言“醒过来”。

第一卷 005 冲冠一怒为红颜

唐真有点哭笑不得,想了想,他还是笑了。他觉得,这个丽姬的演技其实很糟糕!

接着,唐真作出了一件令人大惊失色的事情,他突然把丽姬一把丢到地上,犹如丢垃圾一般丢到地上,完全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

丽姬被摔得七荤八素,“哎哟”叫痛几声,一时之间也忘记了自己此刻正值于晕倒的状态,睁着一双错愕的大眼睛望着唐真。

她很难相信,这个片刻之前还在摸她胸部的男人,此刻怎么变得那么无情?他不是喜欢自己么?不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摸自己干嘛?既然喜欢自己,为什么那么狠心摔自己?

半晌之后,丽姬轻掩粉面,呜呜抽泣起来。气恼,伤心,委屈诸味交错,悲从中来,哭得稀里哗啦。哭泣之际,丽姬偷偷地瞄了唐真一眼。唐真脸色平静,正在悠然自得地喝酒,连正眼也没看她一下,宛如不过是一只猫一只狗在哭,压根就不值得他关心。

一看到唐真这付漠不关心的表情,丽姬心里凉了大半截,委屈的眼泪如雨而下,越哭越伤心。

丽姬婉转的哭声让每个人都为之心颤,众人一阵钻心彻骨的心痛。这么个如花般的美人是用来痛的,而不是用来虐待的!这一刻,所有人的怒火全被引爆出来,齐声怒吼:“唐真,你这个王八蛋!”

“我要杀了你!”

……

众将士拔出刀剑,愤怒地一拥而上,呐喊着冲向唐真。

此时的众将士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只想着把唐真砍成肉碎。为美人讨回公道,换取伊人一笑,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此时的他们,压根就忘了唐真武功高他们十倍的事实。

上沙场,他们畏首畏尾,为了女人,他们可以连命都不要!

数十个人,数十把刀剑,刀光霍霍,杀气冲天,瞬间便把唐真笼罩在一片刀光剑影中。

丽姬一声尖叫,闭上眼睛,不敢再看。虽然她闭上了眼睛,但她脑海中已经出现了这样一付画面:这数十刀落下,唐真当场被砍成了一堆肉泥,众将士则在一旁得意在哈哈大笑……

本来,丽姬是很恨唐真的,她确实有一万个恨唐真的理由,在公共场合明目张胆地摸自己的胸部的人,唐真是第一个!

虽说她的胸部被千千万万个男人摸过,但那些男人只有在隐密的场合下才干这事。公共场合中,那些男人大部分保持了目不斜视的正人君子之风,尽管私下里猴急得如同一只三天没吃过羊肉的饿狼。

把她当作垃圾一样往地上丢的,唐真也是第一个,而且是唯一的一个!

其它男人,谁不把她丽姬当作宝一样呵护着?那些有“风度”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殷勤得像一只哈巴狗一样,便是给自己舔脚趾头,甚至给自己舔的人也大有人在。

只有唐真这个该死的家伙,他正眼都没看过自己,想摸就摸,想摔就摔,没有一点男子汉的风度!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怎么可以????

按常理来讲,唐真被众将砍死,丽姬应该觉得很开心才对。然而此刻,丽姬一点都开心不起来。非常开心不起来,简直伤心欲死。她感到很难过,替唐真感到难过。他年纪还那么轻,人又长得那么俊,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太可惜了!太没天理了!老天无眼!

现场传来一阵惨叫声。

丽姬听了,心里在流泪:“死了,他就这样被残忍地杀死了!呜呜呜……”

连丽姬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她对唐真恨不起来,反而这么关心他?就因为唐真摸了她胸部的原因么?也不对啊,摸她胸部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不见自己那么关心其它人?

很快,丽姬感觉有点不对,这惨叫声不似唐真的声音!

疑惑之下,丽姬忍不住睁开眼睛一看。唐真仍然站在原地,保持着原有姿势,仿佛未曾动过一下,而那数十位将士却已经躺到了地上,一个个呲牙裂嘴地鬼哭狼嚎。

原来刚才的惨叫声是发自这些将士们口中的!

丽姬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差一点夺眶而出,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倒下的反而是这些将士们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巨大的惊喜:“他没事!他居然没事!太好了!”

随即,丽姬才想起,自己不应该为唐真感到欢喜,应该表达出对他的仇恨才对!他刚才狠狠地摔了自己,而这结将士们却在为自己出头,他们才是自己的恩人!

丽姬伸手去挤眼泪,说来也怪,平时控制自如的眼泪此时竟然完全不听她的使唤,挤了半天,就是挤一出一滴眼泪。张开嘴想再哭几声,也偏偏哭不出来。

黄庆惊恐万状地望着唐真,面色如土,色厉内荏地喝道:“唐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造反!”

唐真没有说话,对着黄庆一阵冷笑。

箭已出弦,再无收回来的可能,到了这个份上,黄庆唯有硬着皮头大声呼喝:“来人啊,将唐真拿下!”

门外冲入大批全副武装的士兵,将唐真团团围住。

看到大批士兵赶到,黄庆胆气大壮,腰杆子顿时挺直起来,威严地大喝一声:“唐真以下犯上,意图谋反,奸虏掠,杀人放火……杀了他!重重有赏!”黄庆一口气数落了唐真十几条罪名,大的,小的,有的,没的,全加在唐真头上。

突然间,唐真身子一晃,身子快若鬼魅般冲向众士兵,在人群中飘来闪去。

随着唐真身影飘处,士兵们纷纷倒地。

十秒钟后,上百名士兵全倒在了地上,无一幸免。他们没有致命,也没有受伤,只是被唐真点住了道。唐真的杀气很重,但他并不喜欢杀人。

黄庆见大势已去,吓得脸色煞白,看到情况不妙,拔腿欲逃。然而,这双腿就似灌了铅一样,变得千斤重,根本就挪不开半分。内心充满了巨大的恐惧,仿佛看见唐真的手已经捏上了自己的脖子,将自己的脖子捏了个稀啪烂。

第一卷 006 软硬无常

唐真脸无表情,缓缓地向黄庆走过去。

黄庆吓得魂飞魄散,恐惧地惊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也很无助,过度的恐惧促使他的双腿一软,瘫软在地上。这时,黄庆急中生智,趁着脚软的当儿,顺势双膝跪地,对着唐真磕头不止:“唐真饶命!唐真饶命!”

唐真就这样站在黄庆面前,既不说话,也不动手,只是冷冷地看着黄庆。不屑的眼神宛如在打量一只狗。当你对狗忍让时,它对你气势汹汹地吼叫,一旦你发威了,它马上变成了缩头乌龟,就连“男儿膝下有黄金”这码事也忘了,还不惜猛磕其头,只求保得狗命。

胡乱咬人,没有一点自尊,这就是狗之本性!

唐真越是不采取行动,黄庆心中的恐惧感越发加重,磕头如捣蒜,不敢停止,唯恐一停止便招来杀身之祸。唯今之计,只有把头磕响了,态度放好了,才能有效地消除唐真心中的恶气,自己方有保命的机会!

唐真冷冷地道:“我不是来杀你的,我是来求你的。”

“来求我的?”黄庆有点不敢相信,怀疑自己听错了。自己已是案板上的肉,唐真想杀就杀,又何须求自己?

唐真嘴角全是嘲讽的笑意,淡淡地道:“我犯了很多罪,比如:以下犯上,意图谋反,奸虏掠,杀人放火……,我想请求你原谅我的这些罪过!”这些罪名正是黄庆刚刚加予在唐真头上的。

黄庆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唐真怕的是这个!如果他杀了我,今生今世都将背上这些罪名,永远都无法洗清。”

一想通这点,黄庆心中惧意尽去,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咕噜迅速爬起身来,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腰杆子再度挺直起来,眼睛也明亮了,脸部表情也恢复了将军应有的风度。尽管刚才磕头磕得满脸鲜血,身上也沾满了灰尘,显得狼狈不堪,但这将军的风度决计不能丢!

黄庆威严地咳了一声,打起了官腔,慢条斯理地道:“嗯,这个嘛,好商量,我可以饶恕你所犯下的罪行,但是你必须向我跪下叩头认错。”刚才在不明就理的情况下对唐真又跪又磕头,令黄庆后悔不迭,感到大丢面子,心理极度不平衡之下,希望自己在唐真身上失去的自尊又在唐真身上扳回来。

唐真冷冷一笑:“如果我不跪呢?”

迎着唐真杀气腾腾的目光,黄庆倒吸一口冷气,差点再次吓瘫,战战兢兢地道:“嗯,不跪,不跪,你不跪也没有关系,我一样赦免你的罪过!”

唐真大笑,觉得黄庆实在是一个滑稽的人,给一片阳光,马上灿烂,给一点脸色,立刻屁滚流。反复无常之辈他见得多,但变化如此之快的人,除了黄庆,他还没见过第二个。

唐真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一点感情,缓缓地道:“黄将军,我唐真清清白白而来,自当清清白白而去。现在,我正式向你提出辞职。”

“辞职?”黄庆瞪大了眼睛,他想象过一万种唐真的反应,诸如:要求给他升职,敲诈自己一笔钱财,把丽姬据为己有等等,唯独没有想过唐真竟然会向自己提出辞职。

当然,唐真这个人见人嫌的狂妄小子辞职也正是他最乐于见到的事情。不过,就算要答应也不能表现得太痛快,尽管自己很希望他这样作,但如今唐真处于强势地位,也总得作一作竭力挽留表面功夫,哄他开心嘛。不然,万一唐真哪根肠子不舒服了,还不一巴掌把自己拍死?

黄庆脸上挤出一丝恋恋不舍之意,假惺惺地长叹一声:“唐真,你要辞职?哎,我真的舍不得你这样的人才啊!”

唐真笑了,笑得很开心。

黄庆见状,心中暗喜:“嗯,这小子果然受这一套!呵呵,他开心了,我的安全也就有保障了!”

黄庆并不知道,唐真并不是因为他这几句假惺惺的挽留之言而笑。唐真笑,是因为感觉可笑而笑。他很不明白,为什么人总喜欢戴上一张虚伪的面具?明明演技很糟糕,偏偏还要作一些拙劣的表演?

丽姬如此,黄庆也是如此。这人啊,为什么这么虚伪?

唐真收敛笑意,“感激涕零”地道:“多谢黄将军这两年来的载培之恩,唐真感激不尽!然而我去意已决,请求将军批准!”

黄庆再次装腔作势挽留了一番,因唐真心意坚决,也只好作罢,只好非常“难过”批准了唐真辞职之举。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金克凡突然发难,挥起腰刀一刀将黄庆的脑袋砍下。

黄庆应声而倒,与尸体分离的脑袋咕噜咕噜在地上滚了一圈,眼睛仍自瞪得巨大,眼里尽是疑问。他死都想不通,金克凡为何会向自己下手?可惜,他永远无法问出这问题,也永远不知道答案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金克凡动手了,丽姬同样也动手了。说时迟,那时快,丽姬霍地从地上捡起一把钢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倒在地上的众将士。

丽姬兔起鹘落,动作快若猫狸,厅中上百名将士,上百颗脑袋,被丽姬一瞬间全砍了下来,无一幸免。

没有人敢想象,这个片刻之前还在对众人搔首弄姿,尽施媚态的人间尤物竟然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修罗!

唐真冷眼旁观,对金克凡和丽姬的举动丝毫不感到惊讶,仿佛这一切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唐真叹了口气,走向厅门。他不喜欢杀人,但也不喜欢阻止别人杀人。当然了,如果金克凡丽姬他们杀的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金克凡叫道:“唐先生请留步!”

唐真依言停止了脚步,淡淡地看着金克凡。

金克凡踢了一脚黄庆的尸体,说:“唐先生,我金克凡并不喜欢杀人,但是,像这样的卑鄙小人留在这个世上又有何益?不瞒你说,连我都看不惯他们这付丑陋的嘴脸。我知道你不屑杀他们,既然你不屑动手,就留给我来作吧。”

唐真想了一想,说:“谢谢!”他并不是傻子,知道金克凡杀黄庆只是为了取悦自己。虽然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金克凡卖得自己一个人情是铁一般的事实。

第一卷 007 世事难料

唐真向金克凡道谢,金克凡和丽姬却同时向唐真道歉:“对不起!唐真先生!”

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光棍眼里不揉沙子,以唐真敏锐的洞察力,哪有看不出来这一切都是他们预谋之理?

丽姬跳舞,假装摔跤,引来唐真相救,以及后来晕倒在唐真怀中,激起唐真与黄庆之间的矛盾,全系有意而为,乃金克凡一手策划。

金克凡的计划很成功,一切都如他所料,唐真果然与黄庆反脸。只要唐真与黄庆反脸,自己便有机会将唐真纳入麾下。将黄庆和众将士杀死,一方面为唐真出了口恶气,卖了个顺水人情。更重要的是,将唐真的后路堵死,闹出这种事,唐真已经无法在朗江甚至整个夏国呆下去,除非他重新找到一把保护伞,比如像他金克凡这样的保护伞。

唐真没有说话,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走出门口。三天前,当金克凡私下里去找过他后,令他感受到一股知遇之恩,也曾经打算过投金克凡。而当金克凡杀死了黄庆以及众将士后,唐真突然打消了这个念头。黄庆蠢,金克凡狠,金克凡已经狠到了不给自己留后何后路,逼自己去投靠他,否则,自己永远生活在黑暗之中,今世今世都背着以下犯上的杀人罪名,成为一名朝廷通辑犯。除了投入金克凡麾下,唐真似乎已经没有了出路。而这一点,恰恰是唐真所反感的,也是他打消了投靠金克凡的原因。正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

将军府周围,被包围得水泄不通,到处都是全付武装的士兵,把将军府围得似铁桶一般。士兵们一个个持刀握剑,如临大敌,看见唐真走出来,众士兵神情更加紧张,很多人额头都冒出了汗珠,脸上表情复杂,隐含着惧意。

看到这个阵势,唐真表现得非常淡定,很平静地道:“兄弟们,我之所以这样作,是因为他们容不下我。为了生存,我必须这样作。你们也知道,我从来不喜欢杀人,但也不喜欢被人杀。现在,我要走了,请你们让开一条路,为彼此留一份余地,日后也好见面。”

尽管对金克凡过激的作法并不喜欢,但唐真还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揽在自己头上,怎么说金克凡这样作的目的也是为了拉拢自己。

唐真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入了每一个人耳中。他的声音也很平静,但其中蕴含着一股慑人的威严。

众士兵沉思了一会儿,纷纷丢下手中的刀剑,主动让出一条宽阔的通道,表达出了自己的善意,示意唐真离去。

甚至有不少人眼中隐含泪光,哽咽着说:“唐真,祝你好运!”

“后会有期!”

……

看得出来,唐真在广大士兵群里人缘极好,每个人都很喜欢他,尽管唐真很惹上司厌恶。

看到这个情形,金克凡和丽姬心中竟然有点莫明其妙的感动。唐真仕途之路固然不尽人意,饱受排挤打压,但他却得到基层广大士兵的尊敬,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唐真为人处世非常成功,因为广大的士兵才能代表民意,而似黄庆那些所谓的社会精英只能代表他们自己。

走出将军府后,唐真感觉很迷茫,前方有很多条路,但他不知道自己该走哪一条,走向哪里去。他很失落,内心却又非常平静。这一刻,他发觉自己很厌倦人世间的是非纷争,对这个社会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

突然间,传来轰轰隆隆一阵巨响,大地突然发疯般颤抖起来……

风云变幻,世事难料。夏国曾经的军事重镇朗江市,如今已化为一片废墟。

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地震,夺去了朗江城五十万军民的性命,一瞬之间,郎江变成了一座死城……

余晖照耀下,断垣残壁,斑驳生辉,无声的感叹着朗江人民悲惨的遭遇。布谷鸟从废墟上飞过,咕咕乱叫,给这座死气沉沉的死城平添一份凄凉。

废墟之中,缓缓爬起一个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虽然长得眉清目秀,但两眼黯淡无神,脸色呈现出一股病态的惨白。

原来是唐真。地震灾难中唯一的生还者!

唐真在地上坐了半天,呆呆的望着这一片废墟地,颓废的脸上尽是哀伤之色,空洞无神的眼里流下了了两行热泪……

在自然灾害面前,原来人类竟然如此的脆弱,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力,五十万条人命,只毁于一瞬之间。其中,有老人,有小孩,有贫民,有富商,有军官,有士兵,不论他是谁,权位再高,金钱再多,老天都对他们一视同仁,统统埋葬于地下,随着岁月的流逝,他们都不可避免地化为一堆黄土,再也没有高贵与低贱之分。

遭遇死亡的侵袭,即使再不喜欢的人,恩仇亦泯,往事已成过眼云烟……

很久以后,唐真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的走向远方。

唐真头脑一片空白,双脚机械的迈动着,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走向何方。他只知道,他得尽快离开这个没有生气的废墟地方。他很孤独,很渴望能碰见一个人说上几句话。他是唯一的生还者,并没有一点大难不死的喜悦感。此时,他心里充斥着悲伤,默默的为遇难的同胞哀悼。以前,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喜欢朗江这座城市。但现在,他突然发觉,自己对这座城市充满了眷念。然而,当他发现这一点时,朗江城已经不复存在,泯灭于历史车轮中。

这座城市里,有很多自己喜欢的人,也有很多自己不喜欢的人。唐真不喜欢总兵黄庆和那些军官,正如同他们也不喜欢自己一样。但是,唐真喜欢城里的平民百姓以及那些基层的士兵,他们同样也很喜欢唐真。在他们心目中,唐真是神一般的人物,尽管他只是一名职位低微的小校。

在这个孤独的时刻,唐真梳理了一下自己的人生。自己是一名孤儿,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就是师父,唐真这个名字就是师父唐大先生取的。自己十岁那年,师父一位好友来访,唐真才知道,原来师父的唐大先生还有一个名字叫作独孤不败。直至唐真艺成出山的很多年后,唐真才知道师父独孤不败是武林中的一个传奇,至于他的本名唐大先生反而鲜为人知。

回首过去,唐真对自己的人生总结为两个字——失败。残酷的现实生活磨去了他的棱角,浇灭了他的热情,粉碎了他的理想,将他唐真由一个满腔抱负的热血青年变成了一位麻木不仁的酒鬼……

一路上,唐真问了自己很多,也有了很多感悟:“我参军的目的是什么?不外乎建功立业,为国为民作一点事情。但是,以我的正直的个性,注定仕途失意,不适合在这个圈子生存……”

“我的这个理想,并非只有通过参军这种途径才达成。同样一个目的地,有很多条路,既然这条路不通,我为什么不换另外一条路?”

“人生,不就是要找属于自己的那一条路吗?”

……

经过了这次变故,唐真想了很多,想通了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情。从此,唐真走上了一条迥然的道路,开始了他多姿多彩的人生。

第一卷 008 第一次作小偷

这一日,唐真流浪到了莫坪市。

在这段流浪的日子里,唐真碰上的最大的难题就是饥饿问题。幸好他武功过人,随意猎一些山鸡野兔,便能解决温饱问题。只不过,食用的方式却是茹毛饮血的原始方法,他已经很久没有品尝过油盐煮炒的熟食了!

街边餐馆林立,里面的菜香味随风飘来,拼命的勾引着唐真的食欲。最要命的还是酒香味,一个劲儿只往他鼻子里钻。唐真口水咕噜咕噜咽个不停。他那可怜的胃袋已经很久没有开过荤了!尤其是酒!

唐真摸了摸干瘪的口袋,只能望洋兴叹。

饥饿感一旦袭来,就如滔滔江水,呈绵绵不绝之势,“空城计”轰隆轰隆唱得惊天动地。唐真无可奈何地流着口水,收回饥饿的目光,有气无力的往前行走。

前面是一个卖包子的小摊,一位衣着朴素的老爷爷掏出一把碎银,买了两个包子。老爷爷手中白花花的碎银闪烁着炫目的光芒,照得唐真眼睛一阵刺痛。这一刻,唐真脑中突然冒出一个罪恶的念头:“偷钱!”

犹如受到神使鬼差,唐真的双脚完全不听自己使唤,机械的走近老爷爷身旁,假装一付买包子的样子,手却悄悄地伸向老爷爷的口袋。

唐真的手在发抖。他上沙场杀过很多敌人,手从来未曾抖过,但此刻,他的手抖得很厉害。他武功盖世,疾恶如仇,生平最恨那些偷鸡摸狗之辈,而此刻,他自己却在扮演着这么一位可耻的角色!

他内心充满了罪恶感!

手刚伸出一半,唐真又情不自禁地缩回来。理智提醒他:“这是一位农民伯伯,他老人家的钱得来不易,怎么可以偷他的钱?唐真你还是人不?”

但咕噜咕噜乱叫的肚子也在提醒他:“快点下手吧!机会逝去不再来!你不偷的话就会活活饿死!”

偷?还是不偷?理智与罪恶感矛盾的交织着,在他内心剧烈作战。

肉包子热腾腾,香喷喷的气味扑鼻而来,肚子叫得更厉害了。极度饥饿之下,唐真下定了决心:“偷!为了解决温饱问题,我就偷这一次!”

罪恶感占据了上风。

虽然作出了决定,但唐真的手还是抖得非常厉害,迟迟不敢伸过去。不知怎么的,他很心虚,有一种犹如受到油煎刀剐般的滋味。

唐真横了横心,暗骂自己一声:“胆小鬼!”强迫自己把手伸向老爷爷的口袋。

为了消除自己的心理障碍,唐真闭上了眼睛,他不想亲眼目睹自己干这般可耻的勾当!

唐真的手一伸过去,手感明显有点异常了。咦?怎么软绵绵的?老伯伯明明很瘦,哪来的那么多肉?

诧异之下,唐真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长满了雀斑的冬瓜脸,由于脸部过于肥胖,导致眼睛被挤成了一条小缝,粗糙的眉毛经过刻意的修饰,嘴唇上涂着鲜艳的口红。

原来是一个中年妇女,壮得如同水桶一样中年妇女。

而唐真的手,此刻竟然停留在中年妇女硕大的胸脯上。

难怪感觉异常呢!原来如此!

唐真大吃一惊,忙不迭地缩回手,脸红过了耳根子。刚才,在他内心矛盾交战的时候,老伯伯早已离开,这位中年妇女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却毫未察觉。

中年妇女扯开破锣一样的嗓子,尖叫道:“耍流氓啊!耍流氓啊!”

路人全被吸引过来,纷纷询问:“怎么回事?”

“谁耍流氓?”

……

看到引起了别人的关注,中年妇女来劲了,手指唐真,大声嚷道:“就是他,他摸我胸部。”

中年妇女这句话说得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一般。颇似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有人摸她的胸部。话刚说完,中年妇女呜呜的干哭几声,伸手去挤眼泪,竭力作出一付受害者的样子。不过,她挤了半天,却挤不出一滴眼泪,脸上也看不到受害者应有的悲伤,反而带着一股自豪感。想必她活了几十年,从来没有碰到过被人吃豆腐这事,内心深感引以为荣,渴望每个人都见证这一“骄傲的时刻”!

这种事情,通常只有美女才遭遇得到,今儿竟然轮到她身上,对她的身份无疑是一种莫大的提升,令她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这也正是呼天抢地叫唤,脸上却殊无悲伤之意的原因。

路人大哗,怒斥唐真:“妈的,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

“你小子胆子不小啊!”

……

更多的人是嘲笑:“兄弟,饿得慌了?这种货色也看得上?”

“嘻嘻,估计是没见过女人!”

……

唐真的脸红得像一块臭猪肝,狼狈不堪地解释:“不,不,我不是故意的……”

唐真的话马上引来了中年妇女的反驳:“谁说你不是故意的?你的手在我胸部摸了半天,若不是我叫喊的话,你还舍不得放下来!你这个臭流氓!”

“我……”唐真羞愧欲死,只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永远不要出来见人,在里面惭愧而死算了。

他奶奶的,我唐真武功盖世,居然会落到这种地步,偷钱不成,还吃人豆腐!如果是美女倒也罢了,就算挨骂几句也值得了,偏偏是这种货色!我吐!

唐真狼狈万状地逃离现场,再不逃离,众人的口水已经快把他淹死了!

逃到另外一条街上,唐真吁了口大气,脚软得几欲脱虚,想起刚才这一幕,唐真郁闷得只想撞墙。我太失败了!连个钱都偷不成!

偷窃的念头一经冒了出来,就像影子一样,怎么也驱之不散。极度饥饿之下,唐真再次打起了偷窃的主意,张目四瞄,开始寻找目标。

一位锦衣玉袍的中年胖子引起了唐真的注意。唐真心想:“这种人一脸奸相,一定是个为富不仁的家伙。对,要偷就偷这种人的钱!”

有了这个心安理得的现由,唐真气不喘,心不跳,手也不抖了,悄悄地走到中年胖子身旁,趁他不注意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他口袋中钱囊掏出,迅速塞入自己怀中,然后装作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的走开。

他武功过人,偷东西这事还不是小菜一碟?刚才只是不忍心偷老爷爷的钱,碰上了心理问题,以致于犯下了“偷钱不成,反吃豆腐”的幼稚错误。如今没有了心理障碍,这钱偷起来还不易如反掌?

唐真开心的吹起了口哨,腰肝子也挺起来了。现在,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走进餐馆,大块朵颐了!

第一卷 009 流氓无赖?

一位个子瘦小的年青人路过唐真面前时,不小心跌了一跤,朝唐真撞来。唐真手快,一把扶起小个子,笑道:“兄弟,慢慢走。”

小个子青年向唐真道过谢,大步离去。

唐真信步走进一家酒馆,吩咐小二:“打十斤酒,炒几个像样的好菜,钱不是问题。”

此时的唐真,浑身邋遢,衣衫破烂,活脱脱一付穷途潦倒之相,宛如一个小乞丐。

先敬罗衣后敬人,这是大多数人的通病,尤其在酒店这个行业里。店小二本想装傻,假装没有看到唐真,但不知怎么搞的,唐真身上就似散发着一股无形的气势,他的话仿佛容不得你有半点违拗。

小二神使鬼差的为唐真这种气势所慑,乖乖的跑去照办。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小二的自尊才开始反弹,后知后觉的咒骂自己:“他奶奶的,今儿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低三下四的穷鬼唯唯诺诺?”忍不住对唐真的身影一阵怒视。

现实生活中,人都是有等级之分的。统治者站在金字塔顶端,底层是普通老百姓,中间则是商贾富豪,政府官员。每个人都受不了上级高人一等的傲慢姿态,偷偷在背后诅咒着上级,并深恶痛绝这样的阶级岐视。另一方面,他自身却无意识的对着下属呼来喝去,颐指气使。即使偶尔对下属表现出友善和蔼的一面,也会有一种施舍于人的优越感。这就是等级的区分,阶级岐视的体现。这个世界,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等级之分,阶级岐视永远存在。就比如店小二,在有钱人面前点头哈腰,极尽殷勤。而在唐真这样穷途潦倒的人面前,就自我感觉高人一等,不屑为他服务。

唐真喝了十多斤酒下肚后,才稍稍压住了肚中蠢蠢作怪的酒虫,又吩咐小二再打了十斤酒上来。

无意间,唐真发觉,店里每个人都在打量他,他们的眼里全是诧异之色,那眼神就如同在看动物园里的黑猩猩。

起初,唐真开心地想:“想必他们看我长得俊呢,呵呵。”

受人欣赏是一件令人很快乐的事情,唐真自信的昂首挺胸,愈发显得气宇轩昂了。

唐真这付样子愈发惹来不少人抿嘴偷笑,这令得唐真有点疑惑,就算我长得俊也用不着那么笑嘛!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可惜,唐真看不到自己的脸部,不然他就会知道答案了。他长得是很俊,但是任何一张俊脸要是被污泥装饰一番的话,也会变成一个丑八怪。而一个衣衫褴褛的丑八怪居然坐在酒店以一付阔佬的姿态大吃大喝的话,绝对能吸引别人的眼球。

唐真正值于这样一种状况。

他最大的悲哀在于,他不清楚自己的状况也就算了,偏偏心里还臭美得要命。

吃饱了,喝足了,唐真一抹嘴,叫一声:“小二,结帐!”伸手向怀中摸去。

一摸之下,唐真脸色大变,先是一阵煞白,随之而来则是一片通红。因为,他刚才偷来的钱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搞丢了。

唐真红着脸,半天都摸不出一个子儿。霎时间,他明白过来了,一定是那个瘦小个子撞在自己身上之际,施展妙手空空之技将自己的钱钱偷走了!

“他奶奶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这个该死的小偷!”唐真拼命地咒骂着那个害人不浅的小偷。这一刻,唐真恨不得将全世界的小偷全杀光。至于自己刚才作了小偷一事,他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跑过来收钱的店小二看到这一幕,脸色由晴转阴,发出一阵厌恶的冷笑:“嘿嘿,怎么?没钱给呀!”

唐真的脸红过了耳根子,心虚到了极点,呐呐的分辩:“我,我的钱不见了,我,我,我……”我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我下去,一股空前的狼狈无情的袭击着他。

唐真这付惶恐的样子更加助长了店小二的怒火。小二“呯”后拍桌子,骂道:“妈的,没钱你进来吃什么东西?现在东西吃了,却说没钱给!嘿嘿,你可真够胆啊!”

小二的叫嚷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掌柜也闻声赶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小二一指唐真,大声说:“这个穷鬼进来大吃大喝了一顿,现在却不肯给钱。”

满堂客人一片哗然。竟然来个吃霸王餐的?真是可恶!顿时一片议论纷纷:

“天啊,吃饭不给钱?还有这样的人?”

“瞧他,贼头贼脑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这种人是贱骨头,欠揍的!”

“打死他这个臭流氓!”

……

众口一词,形势呈现一面倒,全都在痛斥唐真的不齿行为。

掌柜是个体格强健的中年人,锋利如刀的眼神狠狠的盯着唐真,心里直在冷笑,半年前曾经有个人在这种里吃霸王餐,结果被打断了腿从店里面爬着出去的,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在自己店里撒野,没想到今天又来了一个不怕死的!掌柜用一种极度不屑的语气冷哼一声:“小子,招子也不放亮一点,敢来我‘细毛’店里闹事!识相的快点把钱给了,不然今天老子废你一条腿!”

众酒客跟着起哄:“打死他!打死这个臭无赖!”

唐真头脑一片混乱,他武功盖世,心高气傲,焉能受得了别人如此指责不休?依他脾气,早就大打出手了。可是此刻,他的心完全是虚的,没有一丁点儿斗志,因为他缺少了一样东西一一道理。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他非常清楚,眼前的这些人都是一些普通老百姓,他们判断是非善恶的标准很简单,很实在,对于他们加予自己“流氓无赖”之冠只会让唐真感到惊慌失措,内心深处竟然深有认同感。吃饭不给钱本来就是流氓无赖才作得出的事情!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确确确实实是把钱搞丢了,我不是流氓无赖!唐真心里苦苦无力的挣扎着,为自己开脱。

第一卷 010 小姑娘与大灰狼

这时,一阵银铃般的声音传来:“掌柜的,他的钱我来帮他付吧。”

门口进来一位十八九岁的紫衫少女,生得粉脸桃腮,明眸浩齿,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股雍容华贵的气度,令人不敢逼视。

一见到这位少女,所有人心时都泛起一种蓦然惊艳的感觉,有道是: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

紫衫少女掏出一锭子银子,递给掌柜,说:“为了这么点小事要打要杀,这又何必呢?这够不够?”

掌柜眉开眼笑的接过,连道:“够了,够了。”跟着讨好的说道:“姑娘,你真是菩萨心肠哪!”

紫衫少女微微一笑:“区区一锭银子能化解一场纠纷,那也值得了。”

掌柜笑呵呵的点头称是,然后厌恶的瞪了唐真一眼,说:“姑娘,其实这样的臭无赖不值得你同情。”

紫衫少女微微皱了皱眉,说:“每个人都有为难的时候,说不定他的钱什么时候掉了也不知道呢!不一定他就是个无赖。”

听到这句话,唐真几乎要感动得热泪满眶了。还是这个紫衫少女通情达理!

掌柜说:“姑娘,你别怪我多嘴。你看他那付德性,贼头贼脑的,像个好人吗?你以后帮人也要先看清对象,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去帮他。”

小二也在边上附合:“是啊姑娘,你看看,你帮他付了钱,他连句谢谢的话也不说。这样的流氓无赖啊,就算你帮了他他也不会感激你的。”

在掌柜和小二一轮洗脑式的灌输之下,紫衫少女默然了,看了看唐真,又看了看掌柜和小二,轻轻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神情之中显然有点信了掌柜和小二的话。

唐真从来没有这样难堪过,被人肆意指责斥骂,冠之以流氓无赖。这一刻,他所有的自尊犹如垃圾一样被扫到了臭水沟里。

渐渐的,唐真心里来气了,怒声分辩道:“我不是流氓无赖,我是好人!我的钱掉了,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的。”

然而,这没有一点用,唐真越是辩解众人越发鄙夷他。因为人人都知道,作贼的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是贼!

掌柜喝道:“人家都帮你给钱了,你还罗嗦什么?还不走!”

唐真心中一阵气恼,正在考虑该不该发火。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呵呵,我的钱也掉了,小美女,请我吃顿饭吧。”

笑声中,一位面目猥琐的黄衣男子走进店里。轻溥而猥琐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紫衫少那张梦幻般的脸蛋,脸上全是yin邪的笑意。

掌柜是个有过江湖历练的人,看到这个黄衣人,脸色一变,惊道:“你是人称‘灰太狼’的采花大盗陈水丙!”

黄衣人大笑:“不错!正是某家!呵呵,今天运气不错!居然给我碰上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

陈水丙,男,匪号“灰太狼”,现年二十八岁,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他不仅是武林中人人痛恨的yin贼,也是官府通缉的要犯。偏生他武功高得出奇,官府也拿他无可奈何。据说莫坪总兵梁林初到莫坪上任期间,有意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便是下令捉拿陈水丙。但官兵们四处追捕陈水丙,皆无功而返。在月黑风高的一个晚上,陈水丙潜入梁林将军府,把梁林五花大绑起来,并当着他的面将他的爱妾奸yin,然后大笑而去。这件事成为了老百姓茶余饭后的一个笑料,莫坪市民人人皆知。

知道了陈水丙的身份,紫衫少女却没有半点害怕之色,冷笑一声:“原来你就是无恶不作的贼陈水丙?很好!很好!本姑娘今天正好替天行道!”

她嘴里说很好,行动却一点也不友好,话刚落音,霍地拔出长剑朝陈水丙猛刺过去。剑光匹练,眨眼即至。看不出来,这位紫衫少女竟然是一位武学高手。

陈水丙嘻皮笑脸地道:“小美人,出手别那么狠。”说话之际,人已飘到十步之外。

紫衫少女娇喝一声,长剑如影随形,一路刺过来。

陈水丙从腰中摸出一把铁扇子,挥手迎上。

扇剑相击,紫衫少女被震退一步。就这一顿儿功夫,陈水丙铁扇疾点,连攻紫衫少女身上十二处道。

紫衫少女左挑右架,将宝剑舞得密不透风。转眼间,两人已斗了十多个回合。

激战中,陈水丙虚晃一招,胸口顿时露出一个破绽。紫衫少女一见机不可失,毫不犹豫地一剑当胸刺来。

哪知,这正是陈水丙诱敌之计。陈水丙早已预料到紫衫少女的攻势,预先伸扇挡在胸前。一切如他所料,现所当然的,紫衫少女的宝剑一刺过来便被铁扇架开了。而此时,陈水丙的右脚却出其不意踢向紫衫少女膝关节。

这一踢,踢了个正着,紫衫少女轻呼一声,痛得蹲来。

说时迟,那时快,陈水丙伸手向紫衫少女抓去,意欲将紫衫少女生擒活捉。

斜刺里突然一掌打过来,原来是掌柜出手了。

陈水丙大怒:“细毛,你敢坏我好事!”

掌柜“细毛”哼了一声:“可恶的yin贼,今天我要替天行道!”

陈水丙冷笑:“就凭你?”反手一掌打在细毛手腕上。

细毛痛得呲牙裂嘴,向后退了两步。陈水丙得势不饶人,飞起一脚踢在细毛肚子上,细毛“哎呀”一声大叫,倒在了地上。

解决了细毛,陈水丙回过身去,一把抓起紫衫少女,一阵yin笑:“美人儿,别怕!哥哥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就要把紫衫少女扛上肩膀。

突地,陈水丙肩膀被人一拍,后面有个声音叫道:“喂!”

陈水丙放下紫衫少女,本能的转过头去。

头刚刚转过来,“啪”的就挨了一耳光。陈水丙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肚子又被踢了一脚。

陈水丙又惊又怒的看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小,衣衫破烂的年青人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这个人自然便是唐真了。

第一卷 011 形象大翻身

陈水丙骂了一句:“你奶奶的……”

还没骂完,脸上“啪”的又挨了一耳光。

稀里糊涂的挨了两耳光加一脚,陈水丙气得暴跳如雷,怒骂着正欲还手。但不知怎么的,眼睛一花之际,却莫明其妙地被唐真一把抓起,犹如小鸡一样被唐真举在手上。

陈水丙冥思苦想“我什么时候被他抓起来的?他是怎么抓到我的?”,遗憾的是,他并没能找到答案,因为唐真根本就不给他思考的机会,猛的一个凌空抛甩。

陈水丙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只摔得个七荤八素。

陈水丙又惊又怒,一咕噜爬起,双脚刚刚跪地正欲站起身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上一麻,然后全身便没有了知觉,再也动弹不得,继续保持着下跑的姿势。

原来唐真适时的点了陈水丙的道。

陈水丙又一次冥思苦想:“我今天是怎么回事?中邪了?还是这小子会妖法?”

他还是没有想出答案,不过,有一点他是非常清楚的:他陈水丙大限已到!

望着周围观众愤怒的目光,陈水丙心中彻底绝望了,他一生作恶多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令他不甘心的是,这一天来得太突然了,他还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如果栽在一个德高望重的武林高手面前,自己也就认命了,今儿可是栽在了一个貌不惊人的无名小卒身上啊!我陈水丙死不瞑目!这一刻,陈水丙很想哭。

唐真转头对着紫衫少女说:“哎,姑娘,他在向你下跪认错呢。”

紫衫少女劫后余生,正自惊羞交集,陡然间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格”的一声笑起来。

满堂客人看见陈水丙束手就擒,一阵大哗,看向唐真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尊重起来。掌柜细毛惊喜的走过来,对唐真拱手一揖,说:“多谢好汉拨刀相助!”

唐真脸色一板,冷冷地道:“我不是什么好汉,我是一个吃饭不给钱的流氓无赖。”

掌柜“细毛”的脸红过了耳根子,惶恐而尴尬地道:“好汉,真是对不起!我等有眼无珠,刚才误会了你,冒犯到你了,请你多多包涵!”

唐真余气未消,仍自冷冷地道:“你没有冒犯到我,怪只怪我太不小心,钱掉了都不知道,活该让你们骂了半天的臭无赖。”

掌柜脸上红一下,白一下,心中一阵后怕。刚才自己一干人对唐真肆意斥骂,不留一点情面,以唐真这等武功,若是刚才发起火来,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紫衫少女也走过来向唐真道谢:“大哥,谢谢你!”

唐真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经过教训“灰太狼”陈水丙一事,自己形象大翻身,眨眼间由“流氓无赖”变成了“英雄好汉”。现在,想必人人都相信自己是真的掉钱了,并非吃霸王餐的的臭无赖了吧!自己也算“沉冤得雪”了,是吧?

按理说唐真心里应该很开心才是,但是,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因为他心里那丝“委屈”的感觉仍然挥之不去,毕竟让人骂半天流氓无赖并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唐真竭力让自己脸上显得没有半点表情,平淡地道:“你也不用向我道谢!我还应该谢谢你呢,谢谢你刚才帮我付了饭钱!你帮过我一次,现在我也帮了你一次,咱们算扯平了,互不相欠!”他本来对紫衫少女心存感激,可是刚才紫衫少女被掌柜和小二进行了一次洗脑似的灌输,好似也认同了自己是一个流氓无赖,是以唐真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总的来说,他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挺感激紫衫少女的,必竟这是一个善良可爱的小姑娘,众人皆骂自己而唯独她肯施出援手!

紫衫少女红着脸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唐真对她的态度让她难以下台,原本一肚子感激的话也因此吞回了肚中。

唐真转过头,对掌柜说:“本来以我的脾气,今天被你们这样骂得不像人样,早就打烂了你们的嘴巴。不过我今天吃饭没钱给到底是事实,我并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所以我也不想和你们计较什么,只是想奉劝你们一句,以后要多留点口德!嘴巴别那么损,知道吗?”

掌柜惶恐不安的连连点头:“是,是,是。”

唐真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陈水丙,说:“把他送去官府,说不定你还可以领到一笔数目不菲的赏金。我看你多少还有点正义感,知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就算你应得的奖励吧。”

掌柜感激得连声道谢,从身上掏出几定黄金,塞到唐真手上,诚恳的说:“好汉,我想你现在手头可能不太方便,这个请你收下吧。”

唐真伸手挡回,淡淡地道:“不必了。”说着,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紫衫少女追上几步,叫道:“大哥,请留步!”

唐真回头问道:“什么事?”

紫衫少女脸一红,有点扭怩不安的说道:“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唐真淡然道:“我叫唐真。”说罢,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望着唐真渐渐远去的背影,紫衫少女失魂落魄喃喃地道:“哦,唐真,唐真……”

走在大街上,想起掌柜刚才给黄金自己而被自己谢绝一事,唐真最少后悔了一万次,内心也臭骂了自己一万次:“蠢材,你现在身无分文,最需要的是钱啊,为什么不收下?讲什么‘英雄好汉’的狗屁面子?面子值几个钱?你傻啊你……”

唐真也不曾一次地异想天开:“如果这个世上有后悔药就好了,我一定去买来吃。”他可并不细想,现在的他身无分文,就算有后悔药这玩意,他也买不起。

生活是现实的,温饱问题摆在首要位置,这一餐饭算是有惊无险的混过去了,但下一顿呢?唐真开始为温饱问题犯愁起来。

有了一次作小偷经历以及被小偷黑吃黑的经历,唐真对小偷可谓是深恶痛疾,吃饭没钱给的难堪与狼狈令他记忆犹新,至今仍然心有余悸,这都是小偷惹的祸!这种靠把手伸入别人口袋过日子的败类统统该杀!

这样说来,我自己也该杀一次!唐真苦笑。

痛恨小偷,当然也不可能再“重旧业”作小偷。我有手有脚,难道还怕饿死不成?唐真安慰自己。

找工作!我必须找一份工作!唐真的内心在呼喊。

第一卷 012 找工作

无巧不成书,走了不远,街边一座挂着“莫坪人才市场”招牌的高楼赫然醒目。人才市场?唐真心中大喜:“呵呵,我刚想找工作,就到了人才市场,天助我也!”

唐真刚想踏步入内,被门口那位彪形大汉拦住:“喂,门票十文钱。”

“十文钱?我,我没有……”唐真脸微微一红,马上止步,尴尬地笑了笑,遗憾地望里面望了一眼,叹了口气。

彪形大汉一看就知道唐真是个没钱的主儿,厌恶地瞥了唐真一眼,没好气是道:“臭乞丐,要饭到别的地方去,别在这里妨碍市容!”

敢情他把唐真当成了要饭的乞丐!

唐真这人心高气傲,最见不得别人的脸色,勃然大怒:“你奶奶的,你鬼叫什么?老子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得着?”

哟和!妈的,一个乞丐居然敢跟我大声呼喝!不想活了!彪形大汉狰狞地冷笑着,以一种打量死人般的眼神看着唐真。无数次历史证明,来这里撒野的人下场只有一个:变成死人。这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当然也不例外!

彪形大汉二话不说,恶狠狠地冲过来,挥起拳头对准唐真就打。

唐真伸脚一绊,顺手一牵,彪形大汉应声而倒,“扑通”一跤摔倒在地上,跌了个“狗啃屎”。

争吵声惊动了里面的人,很快,四五个大汉挽衣扎袖的冲过来,口中骂着脏话,拳头如雨点般打向唐真。

拳来脚往,乱打成一团。霹雳啪啦声中,几个彪形大汉全都躺在了地上,个个摔得四脚朝天,唐真却仍然站在原地。而唐真是如何打倒这几名彪形大汉的,竟没有一个人能看清楚。

这令人大跌眼镜的一幕惊呆了所有人跑出来的人,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弄清楚了一件事:这位小乞丐是名武学高手!

几名从里面冲出来,正挽衣扎袖准备上前参与围攻唐真的彪形大汉顿时止步,识时务的选择了克制,假装是不相干的旁观者。

那几名被唐真放倒的彪形大汉狼狈不堪的爬起身,又惊又怕的看着唐真,也不晓得该进还是该退。当然,聪明的他们再也不会愚蠢到以拳头跟唐真对话了。

唐真冷冷地扫视了这帮彪形大汉几眼,正欲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从里面走过来,叫道:“哎,好汉慢走!”

唐真以为这位中年妇女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凛然不惧,面无表情地道:“什么事?”

中年妇女从唐真眼神中看出了敌意,忙陪着笑道:“好汉,我对你没有恶意,我不是这里的人,并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而是来这里招聘员工的,我叫兰妈。”

兰妈嘴巴开阖之际,鲜艳的唇膏犹如染血的夕阳,令人有一股呕吐的冲动。这一刻,唐真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一个成语一一血盆大口。不过同时,唐真心里也松了口气,原来她是前来“人才市场”负责招工的企事业单位人员,并非来找自己麻烦的。

兰妈接着说:“好汉,我看你身手不错,想聘请你作我们风月楼的保安,你看怎么样?”

“风月楼?那是什么地方?”唐真疑惑的问了一句。

兰妈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的表情,讪讪的一笑,没有回答。

看到兰妈尴尬的表情,唐真马上醒悟:“风月楼,不就是妓院吗?看这位兰妈的打扮,十有八成就是妓院的鸨母!”

“他奶奶的,我唐真武功盖世,即使落魄,又岂可沦为妓院的打手?”唐真心中暗骂一句,皱起眉头,不耐烦的说:“我没有兴趣。”说罢,大步就走。

兰妈并不死心,追前两步,说:“好汉,别急着走!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一个月,怎么样?你考虑一下。”开妓院作生意,接待的客人五花八门,其中不乏吃“霸王餐”的小混混,没有个武功高强的保安维持秩序,这场子根本很难开下去。兰妈刚才见识了唐真瞬间打倒几名彪一幕,立马看中了唐真的身手,尽管他看起来像是一名落魄的小乞丐。有这般身手的人帮我风月楼镇场子,又何惧那些天杀的只晓得吃“霸王豆腐”的小混混?

一百两银子一个月?唐真的双脚犹如被钉子钉住,再也移不开半步。自己参军两年的俸禄加起来也没有一百两啊!月薪一百两以上的人堪称高级白领了,这样的工作哪里去找?而现在,自己不正急着找工作吗?这分明就是天上掉下馅饼嘛!

但是,他的自尊在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能答应,我唐真堂堂男儿,怎么可以给妓院打手?

唐真抬脚欲走,可是这两只脚却偏偏不听自己的使唤,就是迈不出一步。

兰妈见唐真犹豫不决,知道有门,说道:“好汉,如果你愿意作这份工作的话,我可以预支一个月工资给你。喏,这是一百两的汇票。”说着,兰妈拿出一张银票在唐真面前晃动着。

白花花的银票闪动着炫目的光芒,照得唐真头晕目眩,致命的诱惑着唐真。

这份工作不作?唐真的内心在矛盾的交战着。

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走到兰妈身边,挽住兰妈的手,对唐真说:“好汉,我知道你现在需要一份工作,也知道你心里在顾虑些什么。其实你不必有什么心理障碍,职业没有贵贱之分,不必在意世俗的眼光。如果你是莲,身在污泥照样不染。”

“我是兰妈的干女儿,叫小兰。”小兰补充了一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也算作了自我介绍。

唐真心里一震:“这位小姑娘谈吐不俗!”忍不住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位叫小兰的小姑娘。脸部轮廓依稀有点似兰妈,柳眉杏眼轻描淡打,没有刻意的装扮,却显得清丽脱俗,自然朴素中呈现出一股不属于妓院姑娘应有的端庄。

小兰的话消除了唐真不少心理障碍,在身无分文的无奈中和一百两银子的诱惑下,自尊向现实妥协了。唐真接过银票,说:“好,这份工我作。”

兰妈满意地道:“很好。”当场把一百两银票塞到唐真手上。

现场,兰妈让唐真填了张入职简历表,另外签了份劳动合同。随后,兰妈向唐真说明了工作职责:“你的职责很简单,帮我镇守场子,负责一切保安工作,有来闹事的,吃‘霸王餐’的,你只管扁人。”

唐真点了点头。

半晌,兰妈又道:“嗯,如果闲着没事时,也出来帮忙拉拉客。”

唐真心里“咯噔”一下:“帮忙拉客?当我是龟公?我可是保安啊!”本想出声抗议,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最后,兰妈微笑:“恭喜你,成名我们风月楼的员工!”

小兰也微笑:“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

不知怎么的,听到兰妈和小兰的客套话,唐真脸皮有点发烧,内心情不自禁的升起一股耻辱感:“靠!你们之间的一员?真当我的龟公啊?”

但随即,唐真便释然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只是生活所逼迫,暂时在妓院作一段时间保安罢了,暂时而已。”在他内心,始终以“保安”自居,不想承认自己是一名龟公。

转过几条街,到达了装修精美的“风月楼”,兰妈望着唐真笑笑:“哎,你先去洗个澡再上班吧,呵呵,你这个样了……”

唐真这才注意打量了一下自己,一身白衣已经不能算得上白衣了,黑不黑,白不白,脏不拉几,泥污到处都是。

唐真脸红了,我不洗澡已经很久了!

第一卷 013 小红多情

兰妈对着里面喊道:“阿福,你过来,带这新同事去浴室洗个澡,帮他找一身干净的衣服。他是刚招聘进来的保安,你可别怠慢了。”

一个青衣青帽的龟奴应声而出,对着兰妈点头哈腰:“知道了,兰妈。”

转过头,阿福对唐真笑道:“呵呵,新同事啊,请跟我来吧。”

阿福带着唐真一路走进去。大堂中,厢房外,角落里,到处都是花枝招展的姑娘,一个个坦胸露背,或坐着或站着,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唐真。

有个姑娘笑嘻嘻地道:“阿福,这位是谁的客人呀?”

阿福陪着笑道:“小红姐,他不是客人,他是新来的保安呢。”

那个叫小红的姑娘说:“哦,原来是新来的保安啊。嘻嘻,可惜长得不俊,不然,我小红第一个上了你。”说罢,一阵轻佻的大笑。众姑娘也跟着哄然大笑。

唐真一阵恶心,这些粉头就是这付德性,脸皮超级厚,估计已经厚到刀枪不入的地步,都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

阿福找来一套干净的衣衫,把唐真带到浴室门口,把认服递给唐真,说:“好汉,你慢慢洗吧。”

唐真推门而入,里面摆了个大水缸,装满了热腾腾的水,正自冒着热气。唐真走过去,在墙壁上的镜子上照了一把,几乎吓了一跳。咦,这个人是谁?头发蓬乱,一脸血污,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难道是我么?

这回,唐真知道小红为什么说自己长得不俊了,回想起自己刚进城时人人都对自己驻足观望,可自己还臭美的以为人家在看自己长得俊呢,原来人家在看怪物!唐真脸上一阵发烧。

一头跳入缸中,尽情的洗了又洗,泡了又泡,直到全身感觉一阵清爽才作罢。穿上阿福拿来的那套衣服,倒也甚为合体。

唐真推门走出去,刚好碰到阿福正准备端一盘点心出大厅。阿福看到唐真一出来,眼珠子都惊得差点掉下来了,他抵死都不敢相信,进去的时候是一个脏不拉几的丑八怪,出来的时候却变成了一位玉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

“阿福!”外面传来一声大叫,跟着骂声滚滚而来,“你奶奶的臭阿福,叫你去拿个点心去那么久,你要死了!”那位叫小红的姑娘一边骂一边走进来。

蓦地,小红呆住了,如被电击般呆了,一双狐媚眼贪婪的盯着唐真,眼中露出了无限的仰慕与渴望。心中的惊奇较之阿福只有过之而无不及,直叫老天:“天哪!这世上竟有这么俊的人?我刚才还以为他是个丑八怪呢!”一张涂满劣质口红的嘴巴张得巨大,估计可以塞十块臭豆腐进去应该没有问题。

看到小红“色迷迷”的看着自己,唐真心中厌恶。老实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女人流露出这么下贱的眼光,总让人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肥嫩的羔羊被一只大灰狼给瞄住了似的。

小红结结巴巴的问:“你就是刚才的那位新同事?”

唐真理也不理,用眼角余光斜视了小红一眼,满脸不屑之色,算是作了答复。

小红心中一阵狂跳,“我的妈哎,多有个性!多有气派!长得俊的人就是与众不同,我喜欢!”

小红嗲声嗲气的说:“你好!我叫小红,你叫什么名字?”一边走过来,身子有意无意的向唐真身上靠拢。

唐真皱了皱眉,没好气的说:“我姓李,叫李大野(你大爷),你叫我阿野(阿爷)就可以了。”一边回答一边向旁边跨开一步,手臂看似无意的一个“顺水推舟”把靠过来的小红向阿福面前一带。

小红一时鬼迷心窍,晕晕乎乎的叫道:“阿爷,非常高兴认识你!”说着,双手作“饿虎扑食”状拥抱过来,打算吃一吃唐真的豆腐。

却不料,莫明其妙的扑了个空,反而把阿福抱了个结结实实,嘴巴也因为一时急刹不住“波”的一声给了阿福一个香吻。响声过后,阿福脸上马上留下了个硕大的口红印。

说来也巧,阿福一直暗恋这位小红姑娘,怎奈小红对他一直若即若离,他也始终捉摸不透小红的心思,没料到小红今天竟然主动投怀送抱,只令阿福心中一阵狂喜,紧张而激动的说:“小红姐,原来你也喜欢我呀!我,我好喜欢你!小红姐。”

小红没想到阴错阳差的抱住了阿福,还送上了火辣的香吻,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小红又气又怒,甩手就给了阿福一耳光,骂道:“喜欢头啊!兰妈在找你呢,快滚出去!”

阿福抚摸着脸,委屈的想:“她刚刚还主动投怀送吻,怎么一转眼就不认人了?妈的,女人的心思你怎么猜也猜不明白。”带着一颗破碎的心,阿福走了出去。

小红复又换上了迷人的笑容,甜甜的叫了声:“阿爷,你……咦?人呢?”转头到处看了看,哪里还有唐真的影子。

小红气极败坏,心里狠狠的咒骂:“该死的阿福,坏我好事!”

唐真一路走出去,立刻引起一阵轰动。那些姑娘们何时曾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一个个看得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了。尤其是兰妈,虽然一大把年纪,热情却不减当年,忙不迭的跑上来套近乎,眼睛差不多眯成了一条缝,啧啧叹道:“哎哟我的妈呀,好一个俊俏郎君!恐怕周润发刘德华也要差愧而死了!”心时暗自打着小九九,有机会把唐真灌醉……

那些姑娘们也不落后,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跑过来,自我介绍着:“我叫小青。”

“我叫小白,咱们交个朋友友吧。”

“嗨,公子,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小花,今晚请你吃夜霄。”

……

唯有小兰一个人没有动静,只是默默地打量了唐真几眼,随后低下了头。

兰妈挥手喝道:“去,去,去,人家是我们这里的保安,不是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客人,你们少在这里卖弄风!”

姑娘们一个个悻悻的离开,心里不停的咒骂着兰妈。

第一卷 014 韬光养晦

(今日四更完毕,求推荐,收藏,鲜花^^)

从此,唐真在风月楼安定下来,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保安。当然,换一种说法,也叫作龟公。

刚开始时,唐真曾多次受到扰,这些扰来自兰妈和众位姑娘。

第一个晚上,兰妈不请自到,门也不敲就闯进唐真房中,有话没话地找唐真聊天,并有意无意地把身子靠近唐真。开始,看在她是老板的份上,唐真也不想给她太难堪,一直忍耐,当然免不了被兰妈吃了不少豆腐。直至后来,鉴于兰妈的行为太过离谱,唐真才被迫反击。当兰妈表演“饿虎扑羊”的时候,唐真使了个巧劲,不着痕迹的把兰妈推向一旁。结果,兰妈“不小心”一头撞在墙上,直撞得头破血流。碰上了这种情况,兰妈也没了兴趣,悻悻而回。

第二个晚上,是小红。第三个晚上,是小青。第四个晚上,是小翠……

她们的遭遇大同小异,不过有一个共同点,都没能如愿以尝。

这样的遭遇多了,兰妈和众姑娘也疑神疑鬼了,莫非菩萨在暗中保估着唐真?不让她们染指?

有了这样的猜测,兰妈和众姑娘晚上私闯唐真房间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渐渐的,唐真喜欢上了这份工作,工资高,又清闲,还有大把时间练功和读书。不过,唐真并不喜欢这里环境,也不喜欢这里的人,不过,小兰除外。

小兰,十八岁,是整个风月楼唯一不挂牌接客的姑娘,成天就干些浇浇花,修修草之类的优雅活儿。兰妈对小兰很好,好得有点不正常,超出了正常人交往的范畴。唐真曾听姑娘们私下议论,小兰是兰妈的私生女。连名字都很明显了,兰妈,小兰,不就说明了一切吗?

这些事情,无从考证,唐真也没有兴趣去猜测什么。他只知道,小兰是一位很不错的姑娘,很单纯,也很善良,她身上有一种罕见书卷味,散发着一股知性,她的气质与风月楼的姑娘迥然不同。每次小兰跟自己说话时,话才说一半,总会羞红脸,这种状况一直维持到两人混得比较熟悉以后,才没再出现。久而久之,两人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日上三竿,唐真还呼呼大睡。

“吱”的一声,小兰推门进来,叫道:“大懒猪,起床了,太阳晒了。”

唐真不满地“嗯”了一声,嘟嘟嚷嚷的抗议:“小兰,打扰别人睡觉是很不礼貌的!”

小兰叹了口气道:“真哥,你就睡吧,兰妈叫你以后不用上班了。”

“不会吧?”唐真霍地坐起来,睡意全醒了,“我才睡一个懒觉,就炒我鱿鱼?”

小兰说:“不是这个原因,因为很多客人投诉你。”

“投诉我?”唐真感到很不理解,自认工作已经尽职尽责,怎么可能有人投诉?真是没天理!自己正准备找兰妈谈商量加工资的事情呢。

“你知道客人为什么投诉你吗?”小兰问唐真。

唐真摇头。

小兰说道:“原因很多:一,你长得太帅,往门口一站,让客人自惭形愧。二,姑娘们全为你神魂颠倒,她们跟客人亲热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呼唤你的名字,害得客人兴趣完无。三……”小兰不忍心说下去了,因为所有投诉理由都不是唐真的错。

唐真懊恼地叹道:“难道,长得帅也是我的错?”

小兰扑哧笑道:“长得帅不是你的错,但跑到门口把客人的风头抢光,就是你的不对了。”

“作为一名龟公……额……保安,当然得跑去门口站岗了,我不往门口站,又该到哪儿去?”唐真感觉很冤枉。自古以来冤案很多,但所有的冤案加起来,都没有自己的遭遇悲惨。

看着唐真一脸无辜的样子,小兰抿嘴直乐。

唐真黯然道:“哎,想不到就为了这些,兰妈就要解雇我!”铁饭碗即将不保,唐真心里难过。他深知找工作难,尤其是一百两银子一个月的高薪工作,更是难上加难。

小兰安慰唐真:“真哥,没事。我在兰妈面前替你说了半天好话,她答应让你留下。”

唐真闻言,精神一振,感激地道:“谢谢你,小兰。”

小兰抿嘴笑道:“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在风月楼这种场合呆的时间长了,唐真也染上了一些不良习气,比如说油嘴滑舌,看着小兰天真的表情,唐真忍不住出口调笑道:“为了感激你的大恩大德,我决定以身相许。”

小兰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羞涩地嗔道:“真哥,你这嘴巴!”垂下头去,不敢直视唐真。

唐真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心中直骂自己:“你奶奶的,小兰跟那些姑娘不一样,她是一位纯洁的好姑娘,怎么可以肆意亵渎呢?唐真你这个王八蛋,嘴巴怎就这么不规矩?真该死!”

其实唐真也并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充其量也就一张花花嘴巴罢了。成天被风月楼的姑娘们调戏惯了,在小兰面却翻了身,由被调戏者变成了调戏者。在众姑娘面前失去的,却在小兰身上找回来,谁叫小兰那么好欺负?

半晌,小兰抬起头,说:“真哥,我还有一个消息告诉你,兰妈说了,由于客人投诉得厉害,打算先放你一段时间假,等过了这阵风波,你再上班。”

“放假?太好了。”唐真眼睛一亮,几乎高兴得跳起来。老实说,他来到莫坪快两个月了,连风月楼的大门都没有走出去过,早就想着出去逛逛了。放假这种惩罚,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一种优待。

第一卷 015 铸剑

放假期间。

唐真来到街上,发现很多劲装疾服的武林人士都往南郊方向行走,这些武林人士路过唐真身边时,隐隐听他们议论:“今天是王元浩那把绝世宝剑出炉的日子,咱们去凑个热闹。”

“为了炼这把绝世好剑,听说王元浩筹备了十年功夫。”

“是啊,真可谓十年磨一剑!”

……

唐真心中一动,他对武林道上的事情颇为熟悉。莫坪南郊有一铸剑世家,叫铸剑山庄。庄主名叫王元浩,是一名铸剑奇才,立志要打造一把绝世无双的好剑,据说王元浩为此策划了十年功夫,莫非今天就是那把练世好剑出炉之期?

“反正我在放假期间,闲来无事,何不去瞧瞧热闹?”动了这个念头,唐真跟在这些武林人士后面,一路走向南郊。

铸剑山庄位于莫坪南郊二十里,唐真赶到时,已近正午时分。

今天是王元浩那把举世无双的宝剑出炉的日子,前来看热闹的人络绎不绝。任何人都乐于自己的杰作受到关注,作为王元浩这样一名铸剑师,他的杰作当然就是宝剑了。因此,王元浩对外高调宣布了这一事情,吸引了各地英雄豪杰前来参观他这把即将出炉的绝世好剑。

正午时分,预期中的宝剑出炉时间已到,王元浩带领群豪浩浩荡荡地走到后院。

铸剑庄后院非常宽敞,足以容纳数千人,俨然一个小广场。院中央搭了一座巨大的烘炉,数名庄丁正在炉底热汗如雨地添火加柴,呼呼燃烧的火苗烤得铁炉“哧哧”作响,炉顶不断地冒着青烟,所有人关注的绝世好剑此刻正在炉中焚炼。

柴,不停的在添加,火苗,一刻也未息过,焚炼工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火炉,翘首以待。

王元浩在旁边向大家解释,这把宝剑早于三个月前就已经铸好形状,由于宝剑的材料比较特殊,需要在火炉中焚炼九九八十一天,才能溶其精华。而火苗除了溶化这些材料的精华部分以外,另有一功。这些特殊材料可以吸收火的热量,并将其存蓄其中,形成一股神奇的力量。

王元浩非常自信而又自豪的对大伙说:“我这把剑天生具备一种神奇的力量,即使武功低微的人拿起此剑,可以击败武功十倍于己的人,有如神助。这听起来好像有点不现实,甚至有点荒唐,但我可以告诉大家,这一切皆有可能!”

听得大伙啧啧惊叹,对这把尚未出炉的宝剑神往不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火炉却没有看到任何动静。有人沉不住气了,问道:“王庄主,怎么还不行吗?什么时候才可以出炉?”

王元浩说:“快了,快了,火侯一到,宝剑自动出炉,应该很快了。”

渐渐的,问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纷纷议论起来:

“王庄主,不是说午时就出炉的吗?现在都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了。”

“是啊,你一直都说快了,可以‘快’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动静啊。”

“该不会是出了什么叉子吧。”

……

王元浩不停的向大伙点头致笑,“大家别急,就快了。”问面大家的疑问,王元浩反反复复都是这一句话,这句话说得多了,王元浩的神情明显有点慌张起来,额头微微可见细汗,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火炉腾热依旧,就是看不见宝剑出炉。终于有人不耐烦了,“哎,什么绝世好剑啊,连炉都出不了,我看有点言过其实了!嗨,咱们还是走吧,这样等下去,等到明年都不知道能不能出炉呢。”

王元浩脸上挂不住了,特地引来天下豪杰参观宝剑,本意炫耀一下自己这把绝世好剑,哪知竟然出了这样的叉子,面子没有赚到,反而损尽!

王元浩又慌又急地跑到火炉下,对正在添柴的庄丁吼道:“妈的,你们这些笨蛋,走开!走开!哪有你们这样添柴的?火都熄光了!哼,笨手笨脚的,让我来!”

王元浩一把推开那几个庄丁,抓起木柴大把大把的往火炉里面丢。大伙的失望令他颜面尽丢,已经乱了方寸。

突然间,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空飘过大片大片的乌云,将天空染成一片灰暗色。紧接着,一道闪电划过,“轰隆”一声巨响,平空打了炸雷。

大伙抬头看了看天空,嘀咕道:“他奶奶的,原本好好的天气就变就变!”

乌云越遮越多,闪电一道接一道闪过,雷声轰轰隆隆响个不停。但说来也怪,光见雷电交加,就是看不到一滴雨下。

大伙心中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啊?好像有点不正常啊!

就在这个时候,怪事又发生了,庄内突然涌进大量的蛇鼠蚁虫,黑压压的自墙头爬过,一波接一波地向院中涌过来。

大伙大惊,忙不迭的纷纷躲避。

也是活该出事,王元浩有个最疼爱的小妾,叫林非非,不幸被一条毒蛇咬中了大腿。蛇毒甚剧,林非非当场毒发晕倒,危在旦夕。

王元浩的儿子王海看见情况危急,便顾不得避嫌,上前抱起林非非跑到空旷之处,扯烂林非非的裤子,以口吮吸蛇毒。

正在拼命往炉底不停添柴的王元浩无意中回过头来,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王元浩不明内情,看到自己的儿子抱着林非非躺在地上,撕烂了林非非的裤子,在林非非雪白的大腿上拼命的“亲吻”,举止显得非常暧昧。

王元浩正为宝剑迟迟不肯出炉而心烦气躁,猛然间看到这一幕,还道二人在行苟且之事,霎时间急怒攻心,怒吼一声,不由分说,跑过去将两人抓起丢入火炉中,活活烧死。

就在两人被丢进去的那一刹那,火炉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巨响声中,宝剑破炉而出,挟带着一股冲天彻地的杀气,天地也为之变色。那些蛇鼠蚁虫也因宝剑杀气所至,一瞬间纷纷毙命。

这一下变故突然,情形离奇,所有人都惊呆了。

传说中的上古神兵需用要以人祭剑,没想到在这里得到了验证!宝剑迟迟不肯出炉的原因原缘于此!

看到宝剑破炉而出,王元浩激动得泪流满面,喃喃地道:“终于出来了,终于出来了,嘿嘿,出来了!”

大伙定睛看去,这把十年磨成的绝世好剑原来不过是一块黑不溜秋的铁块,拙钝无锋,剑身闪动着一股赤暗色的红芒,散发着一股妖诡的气息。

第一卷 016 邪恶之剑

王元浩上前提起宝剑,怜爱的抚摸着,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宝剑啊宝剑,我整整炼了你十年,总算成功了!嘿嘿,什么干将莫邪,不足为奇,巨阙太阿,何足道哉!嘿嘿,嘿嘿,哈哈,哈哈!”王元浩的眼睛渐渐泛红,脸上露出了邪恶而诡异的表情,与平时判若两人。

在场所有人都吓坏了,为这一幕人间悲剧吓坏了,也为这把宝剑这股妖异之气吓坏了。看到王元浩狰狞的面目,每个人内心都充满了一股无穷的恐惧感,仿佛感觉王元浩将这一把妖异的宝剑刺上了自己的脖子。

唐真见状,心中暗道:“不好!王元元浩好似已经走火入魔了!”唐真是武学大行家,非常清楚,王元浩在这种情况下随时都有可能发狂杀人。

唐真大喝一声:“王元浩,为了这把破铜烂铁,你杀妻诛子,你还是人吗?”

王元浩双目血红,瞪眼吼道:“妈的,关你屁事!你这个臭小子,我要杀了你!”说着,提起宝剑冲过来,呼地一剑向唐真劈下。

王元浩本身的功力并不算很高,所以这一剑劈下的速度并不算很快,但宝剑划过之处,风声呼啸如雷,轰轰烈烈,其声势有如泰山压顶,声势凶猛得吓人。随着宝剑砍到,空气中骤然充满了一股死亡的气息,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一种致命的窒息感。这种致命的窒息感压迫得大伙喘不过气来,人人情不自禁地心生悲哀之意“人生苦难,还不如一死一了百了”。这一刻,有人甚至希望王元浩这一剑砍上自己的脑袋,早点结束痛苦的人生。

唐真吃了一惊:“邪门!邪门!这把剑有点邪门!”赶紧闪向一旁。

“哧!”的一声轻响,这一剑结结实实地砍在地上,赫然将几尺长的大地劈成两半。

大伙惊呆了,这把剑砍在地上就如同切豆腐块一样容易,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王元浩穷追不舍,又是一剑向唐真猛刺过来。这一剑刺过来之际,又不尽相同,无声无息,散发出一股阴森森的冷气,给人一种莫明其妙的恐惧感。而这种恐惧从何而来,却又无法说得清楚,反正就是由衷的给人一种无穷的恐惧感。

唐真脸色大变,不敢触其锋芒,向后疾退十来步,才避开这一剑,惊呼道:“这把剑有妖气!能慑人心神!王元浩已经被妖气控制了心神,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王元浩了,他已经成了魔鬼,见人就杀!大伙速速离开,免得稀里糊涂的作了冤死鬼!”

大伙惊骇无比,王元浩原本武功平平,可是一拿起这把宝剑,竟似有如神助,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看来这把剑真的有邪气!

当听到唐真如此说法,吓得众人纷纷闪避,一窝蜂般逃出了院子。

王元浩仰天大吼道:“谁也别想跑!”扬起宝剑凌空飞起,半空中猛砍而下。只见剑尖吐出一道红芒,长径一丈,直射地面。

这道剑芒一触地,发出“呯”的一声巨响,宛如急速炸弹突然开来,炸得地面泥土四飞,炸出一个巨大的土坑。

这些四下飞射的泥土射过,威力不亚于犹如飞刀袖箭,中招者无不鬼哭狼嚎。幸运点的,只是身上挂点小彩,倒霉一点的,被射瞎眼睛,打破嘴巴。

然而,这道剑芒充其量只不过热身运动而已,剑芒逝后,宝剑呼啸而至,有若惊涛骇浪汹涌而来。

大伙生命悬于一线,情况万分危急!

横斜里伸过一把长剑,及时架住了王元浩这的凌厉一剑,阻止了悲剧的发生。

这一剑正是唐真所刺。急切之间,他从一名武林人士身上抽出一把宝剑,奋力阻挡王元浩。

“当”的一声,唐真手上的宝剑当场断为两截。

王元浩红着眼睛吼道:“妈的,又是你这个臭小子!你敢阻挡老子!老子先杀你!”说罢,宝剑如闪电般刺过来。

这是很诡异的一剑,也是很邪恶的一剑,朗朗乾坤也由于这一剑的刺出而变得毫无生气,天地之间也由于这一剑而笼罩了阴森邪恶的妖气!

唐真凛然不惧,仰天一声长啸。这一啸声清越激昂,有如神龙夭天,虎啸绝顶,传入大伙耳中,宛如一阵春风拂面而过,冲淡了空气中阴森冰冷的诡异妖气,还原了一个晴朗风和的亮丽天空。

长啸声中,唐真迅速又从另外一名武林人士身上抽一剑将王元浩的宝剑挡开。双剑交击之时,火花四闪,“叮”的一声,唐真手中的宝剑再次落得当场折断的下场。

唐真长剑虽折,但不慌不忙,大喝一声,手持半截断剑余势不衰,一口气向王元浩刺出了六六三十六剑。虽说是三十六剑,但这三十六剑一气呵成,几乎没有一丝先后之分,就如同三十六个唐真同时向王元浩发起了攻击。

眨眼之间,三十六剑尽数刺至王元浩身前。

王元浩不闪不避,挥起宝剑硬迎过来。

唐真知道这把宝剑邪气固然很重,但威力也惊人之极,不愿与祝剑硬碰硬,就在双剑即将磕击的那一瞬间,霍地收回宝剑。不过,唐真收回宝剑并不代表着他就此退缩。事实上,当他收回宝剑那一刻,立刻又使出了更具威力的一招。

唐真宝剑疾剌,将速度发挥至了极限,一剑方出,二剑又至,三剑接踵而来,绵绵不断,滔滔不绝,如同惊涛骇浪,一波接一波,后浪推前浪,无休无止……

一瞬间,唐真一口气向王元浩剌出了千千万万剑,这千千万万剑所用的时间绝对没有超过三秒钟。

这一招叫作“惊神泣鬼”,出自赫赫有名“惊神剑法”,乃“惊神剑法”中的绝招。至于“惊神剑法”,则是武林人士公认世界上最厉害的剑法。据武林史记载,“惊神剑法”创自数十年前一位叫独孤不败的前辈练,自独孤不败以后,这“惊神剑法”已经武学绝响,想不到唐真竟然练成了这种绝世武功。

千千万万剑,挟持着万点寒芒飞射王元浩……

霎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第一卷 017 收服神器

(非常开心,原创日排行排名第七位,加更一章.)

剑光万丈,寒芒逼人。随着一声惨叫,剑光之中飘洒出片片血花。

转眼间,剑光消逝,场中恢复平静。

血花是从身上王元浩喷洒出来的。

唐真站着,王元浩倒在了地上。

王元浩全身最少被刺破了一百个剑孔,鲜血从剑孔中如喷泉般喷射而出,四洒飞扬,景象蔚为壮观。只可惜,每个人都可以看得到这付蔚为壮观的景象,唯独王元浩不能,因为他已经死了。

在这一招独一无二的“惊神泣鬼”下,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逃脱厄运的?

虽然王元浩手上有一把邪恶之剑,可助长十倍功力,然而他与唐真的武功相差何止十倍?邪恶之剑能杀死别人,却伤不了唐真。

看到躺在地上死去的王元浩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死不瞑目,唐真叹息一声:“王元浩啊王元浩,你一生铸剑,到头来却为剑所害!冤孽啊!”

那把邪恶之剑安静的躺在地上,散发着幽幽诡异而邪恶的光芒,似乎在嘲笑着王元浩的悲哀。

唐真哼了一声:“孽障!”俯身去捡这把邪恶之剑。

其它人见了,齐声惊叫道:“不要捡!这是一把邪恶的宝剑!”

唐真屑一顾,“我就是要看一看它到底有怎么个邪恶法。”说着,单手抓上了剑柄。

霎时间,一股冷气从唐真手掌注入,直冲四肢百骸,唐真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唐真不惊反怒,“嘿嘿,孽畜,我倒要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了得!”说罢,运起真气反击过去。

突然间,冷气消逝,转而冲来一股热力。唐真只感觉手中犹如抓了一块火红的烙铁,一股股热浪时不时冲击自己的掌心,一波接一波,一波猛过一波,大有涛涛不绝,无穷无尽之势。

唐真暗骂一声:“妈的,我就不信斗不过你这孽畜!”加强了手上的劲力,死死的握住剑柄,将内力发挥到了极致。

这把邪恶之剑似乎感受到了唐真汹涌而来的内力,一阵乱颤。颤动之际,发出呜呜刺耳的叫声,犹如猫头鹰凄厉的呼唤。

一旁的武林人士惊呆了。这把邪恶之剑仿佛有着人类一般的生命力,竟然能发出声音,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世上最诡异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这把邪恶之剑越颤越剧烈,到最后几乎连唐真都不都控制,好几次险些脱手而飞。而这时,唐真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异常烦躁起来,见到什么都看不顺眼,从骨子里就充满了杀人的。仿佛心中有太多的怨恨,需要尽情的发泄一番。

烦躁之中,唐真头脑尚有一丝清醒。他知道这是心魔作怪,而这把邪恶之剑则是始作俑者,妄图一步步将自己带入魔道。

唐真强摄心神,真气通行四肢百骸,头脑顿时清醒不少。

但突然间,邪恶之剑的诡异力量骤然增大,向唐真发起了最强烈的冲击。

唐真全身猛地一震,顿感胸口浊气翻涌,郁闷堵塞,难受到了极点。这一刻,唐真心情烦躁到了顶点,手中的宝剑几乎不受控制,拉扯着唐真的手就要刺向身边的其它人。

入魔在即!情况非常不妙!

不过,唐真并不是王元浩,如果如此轻易被邪恶之剑制服的话,那么他就不配叫唐真了。他武功盖世,定力极高,练的又是天下最纯正的内功——三味真气。就在即将入魔的那一瞬间,唐真用尽全身之力咬破舌尖,剧痛令唐真头脑霍地清醒过来。接着,唐真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喷在邪恶之剑上。

其它人大惊失色,齐声惊叫道:“兄弟,你怎么了?”只道唐真也似王元浩一般走火入魔,吓得大伙心怦怦乱跳。

不过很快,众人很快就安下心来。因为他们看到唐真突然间容光焕发,精神百倍,宛若突然间注入了一股强大的生命力,较之平时更显风流潇洒,英气逼人。

有人惊噫一声:“破血大法!”

原来这破血大法是一门邪功,在自残身体某一部位后,功力可以瞬间增长数倍。但是,这破血大法极伤元气,维持的时间也很短,很容易给身体留下后遗症,随时都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因此,这破血大法被世人列为邪功,禁止修练。

唐真突然仰天大吼一声,宛如平地一声焦雷,震得天地失色,日月无光,好不骇人!紧接着,唐真另一只手呼地一掌拍在邪恶之剑平面上,喝道:“孽障!你受死吧!”

这一掌击中之际,传来“轰隆轰隆”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随后,邪恶之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霎时间,满天阴戾之气瞬间烟消云散,凛然正气突然充斥场中,世界重见光明!

唐真嘿然一声,将剑掷在地上,冷笑一声:“孽障,即便你再邪恶诡异,终于还是抵挡不住我的三味真气!”

其它人见状,惊得目瞪口呆,半晌,人人都向唐真道喜:“恭喜你,兄弟,收复了这把邪恶之剑!”

唐真苦笑一声,吁了口气,“这把剑太过邪恶,几乎连我都栽在这手上。”

这时,有人在一旁惊奇地叫道:“咦,你们看,这把剑变了!”

众人看去,俱自愣了,原本这把通体乌黑的邪恶之剑突然间变得晶莹雪亮,闪动着一股清泓如水的光芒,煞是夺目。如果之前这把邪恶之剑令人感到阴森诡异的话,那么现在只会令人觉得清爽明亮。

见到如此不可思议的情形,人人惊叹不已。有人说:“据传说,大凡神兵利器,都会认主。如今你收服了它,驱散了这把剑的邪恶之气,它已经认你作主人了!兄弟,恭喜你了!”

唐真又惊又喜。从此,他名正言顺地成为这把宝剑的主人了。

谁说天上不会掉馅饼?我唐真就吃到了!呵呵!

那些武林人士以一种敬仰的目光看着唐真,他们刚才见识到了传说中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功——惊神剑法,并亲眼见证了唐真收服邪恶之剑的全过程,无不对唐真的本领钦佩已极。

此刻,唐真在他们心目中不再是人,而是神!

从此,这把宝剑名声大躁,被世人喻为“邪剑”。唐真的名字亦随着这把邪剑流传,广为人知。当然,跟大家寒喧的时候,唐真隐瞒了自己乃风月楼“保安”一事。

这种身份并不光彩,还是不为人知的好。

第一卷 018 奇异的灵犀

回城的路上,唐真忍不住拿起邪剑细细观摩。

一拿起邪剑之际,就有一种很奇怪感觉,那种感觉就像跟亲人在一起。原本拙重的邪剑,拿在手上轻若无物,好像邪剑溶入了自己的身体,成为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剑握在手上,全身充满了力量,头脑也变得出奇的清醒。

握着邪剑,唐真竟有点舍不得松开手,仿佛一松开手便失去了一个最亲最爱的人一般,这种感非常微妙,唐真心中暗暗称奇。

突然,唐真感觉脑海中有个声音在说:“主人,你好!”这个声音不是听到的,而是感觉到的,实实在在的感觉。

唐真有点奇怪:“怎么回事?这个声音从哪里来的?”

脑海中马上有个声音回应:“主人,是我啊,你手上的邪剑。”

唐真吃了一惊,心想:“咦?真是这把剑在说话?它居然能捕捉到我的意念?真是奇哉怪也!”

邪剑在唐真脑海中说:“主人,我已经跟你的身体溶为一体了,你肚子里有几根花肠子我都一清二楚。”

唐真又惊又喜:“原来我与邪剑之间竟然可以相互感应!真是妙极了!”轻轻的抚摸着邪剑,柔声道:“喂,你要乖哦!要听我的话!”

邪剑乖乖地应道:“主人,我会听你的话的!但是,你要对我好哦!”

唐真微微冒汗,晕,这口气怎么像个女人似的!

却不曾想,这个念头惹得邪剑不满意了,唐真清晰的感觉到,邪剑在脑海中“哼”了一声,好似在大生闷气。

唐真哭笑,原来这邪剑不喜欢被比喻为女人!

抚摸着邪剑,唐真无意识地自语一句:“如果邪剑能够变化,欲大则大,欲小则小就好玩了。”

话刚落音,手中的邪剑突然间犹如变戏法似的缩短了两寸。

唐真先是一惊,然后大喜,天哪!邪剑当真能够变化!

唐真一时起了童心,对着邪剑剑叫道:“小,小,小。”

唐真每叫一声,邪剑便小一号,最后,只有一根绣花针那么大。

唐真开心已极,将邪剑塞入耳中,大笑道:“好玩,好玩,这样携带起来方便多了。”

然后,又将邪剑拿到手上,叫道:“大,大,大。”

随着唐真的叫声,除了剑柄以外,剑身越变越大,足有数十丈长,一尺来宽,犹如擎天一柱,刺破苍穹,直插云霄,雄伟已极。

唐真惊叹不已:“原来这邪剑如此神奇,就如同一座宝藏,我不过初窥冰山一角,想必还有更多的妙用,还待慢慢挖掘。”

这时,对面山上跑过一只野羊。唐真对着邪剑喝道:“邪剑,射杀它!”

唐真话刚落音,邪剑霍地吐出一道红芒,疾如流星般射向野羊。红芒自野羊身上穿透而过,野羊还来不及嚎叫一声,便气绝身亡。

唐真却不满意,一“耳光”打在邪剑身上,笑着骂道:“你这个家伙,你这个本领我早就知道了,谁要你演示这个啊?能不能来点新鲜的?怎么,还想藏着掖着是吧?”

邪剑讪讪地发了条信息到唐真脑中:“主人哎,我只是想留一手罢了,我怕你窥破了我所有的秘密,就对我没兴趣了。

没兴趣?唐真满头大汗,这像一把剑说的话吗?怎么感觉越听越像女人了?

唐真一而再,再而三把邪剑当成女人,当场引起了邪剑的强烈不满,愤怒地发了条信息过来抗议:“主人,再也不准拿我跟女人打比!不准有这样的想法!不然的话,我要生气了!”

唐真笑了,用意念跟邪剑对话:“你生气的话会怎么样?”

邪剑气鼓鼓地道:“我一生气就不理你了。”

唐真哈哈大笑:“乖,不要生气!更不要不理我!”

哪知,这甜言密语惹得邪剑更生气了:“你怎么用哄女人的口气来哄我?主人,你可恶!”

唐真忙陪着笑道:“好,好,下不为例子!下不为例哈!嗯,飞过去,把那只野羊给我叼回来作美餐,好不?”

邪剑余怒未息:“不去,我还在生气!”

软的不行,唐真马上改变战术,脸一板,喝道:“去不去?不去的话我打了!”一边举起手,作势欲行凶。

唐真一硬,邪剑马上软了,考虑到“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些道理,等唐真“打”三个字一落音之际,邪剑马上脱手而飞,如风般飞向对面山头。

飞回来之际,剑锋上已经穿了一只野羊。

唐真这才满意,对着邪剑哄了一番甜言密语后,将它变小放入耳中。

第一卷 019 同行冤家

回到城中,夕阳西下。

小兰老远站在风月楼门口,一见唐真回来,马上迎上来,口气带了点轻嗔责备:“真哥,你跑哪去了?一天都不见人影,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唐真笑问:“你该不会在门口等到了我一天吧?”

小兰脸微微一红,说:“我哪有在这里等一天?我在里面闷得慌,走出来散散心,刚刚才踏出来,碰巧看见你回来了,就顺便打个招呼。”

唐真笑了笑,心里说:“是有多碰巧,有多顺便啊!”唐真并不是傻瓜,他看得出来小兰对自己有好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似的,看这情形就知道,这傻丫头在这里等了自己一整天。唐真心中有点感动,但表面上毫不表露,因为他知道,自己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迟早有一天会离开风月楼这个地方,还是少惹情愫的好。尤其像小兰这般如花般单纯姑娘,万万不可以伤害她的感情。而不伤她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不避免跟她产生感情,亦或说尽量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不能让她捕获到希望。

走进大门,发现里面冷冷清清,浑不似平日客人满堂,满室喧哗。姑娘们一个个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哎声叹气。

唐真第一感觉,今天有点反常!

姑娘们看见唐真回来,眼睛亮了,犹如饿了三天的大灰狼乍然碰上了一只肥嫩嫩的小绵羊,媚眼一个接一个抛过来:“哟,真哥回来了。”

“真哥,我好累,过来帮我按摩按摩。”

“亲爱的,过来陪我聊聊天。”

……

眼见姑娘们大有“群狼扑羊”的架式,唐真慌了,在小兰的掩护下,狼狈的逃到后院。似这样的情形,唐真一天最少要遭遇几十次,已经见怪不怪,习惯了。这也曾让唐真不止一次的感叹:“我唐真武功盖世,却天天被妓女们追得满院跑,真是枉为学武之人,愧对自己这一身武功!”很多次,唐真冲动得想在自己脸上划几刀毁容。都是这张该死的脸!你就不能长得难看一点?那么帅干嘛?人长得帅,麻烦事也多啊!

唐真问小兰:“今天怎么回事?好像没什么生意啊。”

小兰叹了口气:“今天上午,‘人间仙境’来了个叫丽姬的姑娘,据说美得不得了,把客人们都吸引过去了。”

“丽姬?”唐真愣了一下,心中暗想:“该不会是在朗江见过的那个丽姬吧?但是,朗江发生了地震,丽姬怎么可能生还呢?嗯,天下之大,同名同姓者不计其数,应该只是碰巧同名罢了。”

远处,传来兰妈的叫骂声。小兰吐了吐舌头,说:“真哥,你快避一下。今天没生意,兰妈心情很不好,见人就骂。”

唐真会意,走回房间休息。

门外有人敲门,阿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真哥,在吗?”

唐真应道:“在,进来吧。”

阿福推门而入。

唐真问道:“阿福,今天怎么有空来串门了?”

阿福压低声音说:“真哥,‘人间仙境’来了个漂亮的姑娘,叫丽姬,你知道吗?”

唐真点头表示知道。

阿福说:“听说,这个叫丽姬的姑娘长得如同天上的仙女一般……”

唐真笑了笑,说:“阿福,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谈论这个丽姬吗?”

阿福说:“当然不是谈论这么简单了。据说,‘人间仙境’对这位丽姬姑娘进行了大量的宣传与包装,弄得全城沸沸扬扬,尽人皆知,慕名而去的客人不计其数。不过,丽姬还没有开始正式接客。由于仰慕者太多,‘人间仙境’的老板娘叶四娘采取竟价接客的方法,底价是一千两银子,由一千两银子起价,进行现场角逐,谁投的钱最多,就可以第一个上丽姬。今天晚上将角逐出十个名额,这十位中标者,才有幸一亲美人香泽。”

唐真哈哈大笑:“阿福,该不会你也想去参加投标吧?”

阿福脸一红,讪讪地道:“我正有这个打算。”

唐真愣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这话是阿福说出来的。风月楼每一个人都知道,阿福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这丽姬的底价可是一千两银子呢,足够阿福一年多的工资!他居然舍得去花这样的大钱,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唐真暗自摇了摇头,心想:“看来,这个世上并没有绝对小气的人,只是花钱的目标不同而已。”

唐真笑:“你去就去呗,来找我干什么?”

阿福有点不好意思地道:“真哥,你也知道的,我阿福一向胆小怕事,倘若揣那么多银子上街,万一碰上坏人打劫怎么办?因此,我希望你陪我一同去。你武功那么好,有你同行,我也放心了。”

唐真哭笑不得,骂道:“你奶奶的,你去风流快活,我就在外面傻傻地等你,喝西北风么?”

阿福讨好地笑着说:“真哥,我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倘若我成功招中标,一定好好请你吃一顿。”

唐真笑道:“算了,请客就不必了,我就陪你走一趟吧。”

这位丽姬被说得神乎其神,唐真也来了点兴趣,想去看看这位叫丽姬的姑娘到底有多漂亮,是不是朗江的那位丽姬?

阿福心中大喜,对唐真千恩万谢。

看到阿福开心的表情,唐真知道,这家伙是王八吃称砣——铁了心了,不惜血本,誓将竟价投标,一亲美人芳泽。

第一卷 020 再见丽姬

暮色很快降临。

唐真和阿福到达‘人间仙境’门口广场前,一看清眼前形势,吓了一大跳。此时的‘人间仙境’门口,人头攒动,将门前那座足以容纳上千人的广场挤得水泄不通。别说进入‘人间仙境’大门,只怕广场都没有办法踏进一步。

就连广场旁边的大树上,亦爬满了人,树上那些仁兄们高高在上,发扬视死如归的大无畏精神,浑不理会树枝超载摇摇欲折,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人间仙境’大门口,渴望能见上传说得神乎其神的丽姬一面。

爬在树上的都是没钱一族,他们并不是来竟价投标的,他们是来饱眼福的。没钱玩,看一眼的权力还是有的吧。只要能看上丽姬一眼,哪怕从树上跌下去,摔断一只手脚也无怨无悔!他妈的值了!

‘人间仙境’老板叶四娘显然早就考虑到这种状况了,在靠近门口的广场边缘搭建了一座高约五尺的舞台,舞台上面铺了红地毯,四周装饰得花团锦簇,边上架了一个小楼梯。一看这座舞台的气派,便能猜到这是专门为今晚的主角丽姬而设。为了调动大家投标的热情,丽姬将上台展示自己的美丽与魅力。

有钱人冲着投标而来,没钱人冲着一睹倩影而来。

不久,‘人间仙境’老板娘叶四娘粉墨登场。看到现场人山人海,叶四娘从心里笑开了花。事实证明,她的宣传工作非常成功,既然能吸引这么多人前来,博命砸钱的肯定大有人在!

叶四娘仿佛已经看到,众人口袋中白花花的银子尽数流入了自己囊中。

叶四娘先向人群抛了个媚眼,嗲声嗲气地道:“各位,多余的话就不多说,多余的事也不多作了,直接把丽姬姑娘叫出来,让大家鉴赏鉴赏,好不?”

“好!”人群齐声叫好,欢声雷动。对于叶四娘这种爽快的作风他们都很喜欢,他们喜欢这样的作风是因为他们迫切的想早点见一见那位丽姬姑娘。

‘人间仙境’走出一群姑娘,手上各提着一个花篮,分站门边左右。随着叶四娘一击掌,姑娘们伸手入花篮中抓起花瓣向空中洒去。霎时,花瓣漫天挥洒,四下飘扬,景象尉为壮观。

漫天花瓣飞舞之中,一位身穿白色轻纱的女子缓缓而出。

徐徐飞舞的花瓣顿时黯然失色,所有人突然感觉眼前一亮。

眼前这位白衣女子,珠圆玉润,明眸皓龄,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红,身材火辣诱人,呈s形状,曲线分明,玲珑有致,被紧身内衣勾勒得呼之欲出,致命的点燃了每一个男人蠢蠢欲动欲火。

可谓是:万种风情不嫌多,千般姿态犹见少。

这位白衣女子就是今晚的女主角丽姬了。

整座广场静悄悄的。“扑!”的一声响,不知哪位仁兄身上掉了根绣花针,细小的声音传遍全场,成为唯一的口噪音。

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巴,流着口水,痴痴呆呆的目光停留在丽姬身上,自上而下,最少在丽姬身上扫描了一万遍。如果目光可以强*奸一个人的话,丽姬至少被强*奸了一万遍以上。

当丽姬走上舞台之后,整个广场已经水流成河了,那是广场上那些大老爷们流的口水。

丽姬款款地对着台下一个万福,轻轻地说:“大家晚上好!”她的声音没有一丝做作的嗲味,但清脆柔和,宛如珠落玉盘,叮咚悦耳,闻之令人有一种回肠荡气的感觉。

这样的容貌,这样的声音,其杀伤力胜过了原子弹。一时间,台下的观众倒了一大片。他们是醉倒的,为丽姬的容颜醉倒,亦为丽姬的声音醉倒。即便那些喝酒千杯不醉的爷们,此时也醉了,醉得很厉害,软绵绵地倒下了。当然,即使全身都酥了,但身上至少还有一个部位坚如钢铁,蠢蠢欲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味,这种异味来自那些如痴如醉者身上。因为,他们的裤子全湿透了。除了汗湿以外,被另外一种液体湿透了。空气中的异味,正来自这种液体。

老板叶四娘看到众人的反应,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这样的效果她非常满意,这一切证明,她的宣传工作作得很成功,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

火已经烧得很旺了,再适当加点油,能起到锦上添花之效。叶四娘笑逐颜开的推波助澜

道:“各位,丽姬姑娘你们已经见识过了,她的容貌还没让大家失望吧?呵呵,为了让我们更好的认识丽姬姑娘,不如请她为大家表演一支舞蹈,好不好?”

没有人出声,因为大伙的嘴巴没空,正在猛流口水。不过,所有人心里都回应了一百遍:“好,好,跳吧。”

丽姬嫣然一笑,开始翩翩起舞。

丽姬的舞姿怎么样没有人注意,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她脸上,她这张脸百看不厌,越看越想看,看着看着,大伙心里就蠢蠢欲动起来。有人打定主意,拿怕倾家荡产也要争取投中标。能跟这样的人间尤物作一回露水夫妻,哪怕明天就死去,也心甘情愿!

台上的丽姬舞姿轻盈,游如夭龙,翩若惊鸿,微风吹过之际,丽姬身上的轻纱飘动,晶莹如玉的肌肤时隐时现,惹来台下一阵尖叫,引发了一宗又一宗的血案。很多人喷鼻血了!

突然,丽姬停下了,脸上露出了惊喜而诧异的神色,因为她注意到了人群中的一个人。一个眉清目秀,英气勃勃的年青人,他的微笑犹如春风一样柔和,他的眼睛如同天上的星星一样明亮。而曾几何时,他双眼空洞无神,满脸颓废之色。

这个人正是唐真。唐真也呆在那里了,眼前这个丽姬正是自己在朗江城见过的那位丽姬。“原来她没有死?不知道她是如何逃过那一劫的?”唐真心想。

看到丽姬突然停止舞步,痴痴呆呆的站在台上,所有人都感到莫明其妙:她是怎么了?

丽姬的表情突然起了变化,似伤心,似失落。因为她发现,唐真只是平淡的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目光,浑不似旁人为自己美若天仙的容貌迷惑得如痴如醉。这一刻,丽姬内心突然有一种似被针扎痛般的感觉:“他还是那么骄傲!看都不屑多看我几眼!”

在她眼中,即使台下成千上万观众的热情也及不上唐真一个眼神。

失魂落魄中,丽姬不知不觉走到台边缘,一不留神一脚踏空,往台下栽倒。栽倒的那一刻,丽姬瞬息回过神,正欲施展功夫化解险境时,脑海中突然闪电般冒出一个念头:“如果我就这样往下跌,唐真会不会过来救我?以前我摔倒他救过我一次,这一次还会不会救?”

一闪过这个念头,丽姬迅速下定了决心:赌一把!任自己往台下跌,赌唐真过来救自己!

这一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丽姬的身子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往地面疾跌而下。

所有人都“啊”地惊呼出声,想要上前救美,却已来不及。

第一卷 021 第二次救第二次摔

半空中往下跌的时候,丽姬偷偷的睁开眼睛望向唐真。她在赌,她赌唐真会跑过来接住自己,凭唐真的身手,即使距离再远,瞬息之间过来接住自己亦不在话下。在朗江,她曾用过这招,结果成功的引得唐真起身相救,这同样的方法用第二次还灵吗?丽姬心里也没有底。

丽姬的头即将落地,而唐真却仍然站在原地,并没有动静,眼看丽姬就要摔个头破血流。这一刻,所有人都吓得大声尖叫,而丽姬内心也失望透了,更伤心透了:“呜呜呜……他没有过来!眼睁睁地看着我摔死也不过来救我……看来,我也太高估自己了,他根本就没曾把我放在心上过……”

丽姬本身武功高强,往台下跌落本是作戏,即使唐真不救她,区区一座小台又岂能跌得伤她?见唐真不过来救自己,心里竟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只想任自己摔个头破血流,摔死算了!反正又得不到唐真的关心,活着也没多大意思!

丽姬的头离地只有一毫米之际,她的头突然停止了下落。因为这时,她被人拦腰抱住了,而抱住她的人正是唐真。

没有人看清楚唐真是什么时候冲过来的,只是一眨眼功夫,唐真就出现丽姬面前,在丽姬的脑袋离地只有一毫米距离的时候及时抱住了她,成功的避免了一起流血事件。

历史很相似,上一次唐真救了她,这一次同样也救她。

丽姬大悲之下,转而大喜,欢喜得颤抖着说:“谢谢你!”情不自禁地搂紧了唐真。这一刻,她只渴望时间停止下来,自己永远这样被唐真抱着!

她清楚唐真的底细,正如唐真也清楚她的底细一样,唐真明知她武功高强,全系有意作戏,却仍然现身相救,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唐真很关心她,很喜欢她。而这,又正是丽姬所想要的结果。

不知怎么搞的,自从上次被唐真先“吃豆腐”,然后又狠心的“抛地摔”之后,丽姬非但对唐真恨不起来,反而唐真朝思暮想,不可救药的喜欢上了这个骄傲而可恶的男人。

唐真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显得非常淡然,声音也很平淡:“不用谢我!我过来救你只是想找你确认一件事,真的是你?”

丽姬点头:“是我,真的是我。唐真先生,原来你也逃过了那次地震灾难,太好了!见到你我真的好开心!”

丽姬内心充满了巨大的喜悦,他们两个人都从地震灾难中生还,这并非巧合,一定是老天故意安排,因为他跟我丽姬是有缘人!至少丽姬是这么认为的。

而现在唐真奋不顾身过来救下自己,这无异于公然向自己表白情意。如果他不喜欢我的话,又怎么会跑过来救我呢?丽姬陶醉了,陶醉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

然而,丽姬美妙的幻想马上破灭。

缘于三秒钟后,唐真突然把丽姬往地上一丢,头也不回的往广场外面走。

“呯”丽姬被结结实实的丢在地上,摔得晕头转向。丽姬傻了,也蒙了,更怒了,这是怎么回事?先救我,再摔我,唐真你这是什么意思?

最令人气愤的是,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唐真已经是第二次摔自己了!他固然救了自己两次,但同时也摔了自己两次!这个可恶的男人……他……他……

丽姬又羞又气,泪珠子在眼眶中打转。这个时候,她很想把唐真的脑袋砍下来当凳子坐。

这个戏剧性和变化惹得全场大哗,那些冲着丽姬而来的大老爷们见唐真如此狠心辣手折花,无不心生回护之意,齐声怒声骂唐真:“你奶奶的,这个臭小子,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你也舍得摔?”

“妈的,快向丽姬姑娘道歉!否则我要你好看!”

“拦住这个臭小子,别让他走了!”

“扁他!”

……

一时间,可谓是群情鼎沸,人人对唐真这等“伤天害理”的行为恨之切齿。尤其是“人间仙境”的老板叶四娘,更是恨不得当场将唐真斩碎去喂狗。为了丽姬这个人间尤物,她费尽心思宣传包装,引来了大批爱好这口的大老爷们。哪知,这竟价还没开始,丽姬竟然被这个臭小子当垃圾一样往地上摔,这就有点大煞风情了,无形中让丽姬掉了不少价。

听到怒骂声不停,唐真转过身,面向众人冷冷地道:“想打我的尽管上来啊。”

十几个气血方刚的小伙子立刻冲上前,挥动拳头对着唐真一阵乱打。十几个人,二十多个拳头,同时向唐真身上落去。

“扑扑扑”拳头击物声不绝于耳,这二十多个拳头尽数打在唐真身上。虽然中了二十几拳,但唐真却行若无事,宛如不过被几只蚊子叮了几口。而那十几个打人的小伙子却就有事了,明明他们攻击了唐真,却莫明其妙的摔倒在地上,那只打人的手也莫明其妙的痛得厉害,好似欲断裂一般。一时间,叫痛的呻吟声此起彼落。

旁观者也搞得莫明其妙,怎么回事?打人的有事,被打的反而没事?撞邪了?

当然,每个人都猜得出来,这应该是唐真的杰作。他是怎么打倒这些人的?难道他会妖法?很多人都在犯疑。唐真会不会妖法他们不敢确定,不过有一点他们能确定,唐真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那些对唐真的斥骂声也随之在短时间内迅速停歇,刚刚骂过娘的人几乎全都在后悔,也在祈祷:“老天爷,希望他刚才没有听到我在骂他!”

值得庆幸的是,老天爷真的显灵了,唐真好似果然没听到他们骂过自己,并没有一一找他们麻烦。

唐真望着躺在地上鬼哭鬼叫的“英雄们”,淡淡地道:“喂,伙计们,你们还打不打?”

众人惊恐万状地往后爬,不敢说话,以行动告诉唐真,他们不敢打了!

唐真摇头,心中感慨:“为什么非逼得我出手你们才知道怕呢?”

唐真转头对一旁吓得目瞪瞪口呆的叶四娘说:“打扰你作生意,真不好意思!你们请继续,我马上走。”

说完,唐真大步踏出广场,离开了‘人间仙境’,身后隐隐约约传来叶四娘的声音:“竟价现在开始……”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唐真,叫道:“这个人我见过,他是风月楼的打手。”

“对,我也见过,确实是风月楼的。”

……

也有人说:“咦?原来是他!今天在铸剑山庄制服邪剑的那个小伙子。”

“他叫唐真,有降龙伏虎之能,是一位武术高手。”

……

这一晚,唐真出名了,大闹‘人间仙境’的事迹附加收复邪剑一事经张三告诉了隔壁的李四,李四又说给对门的王五听,一传十,十传百……

一夜之间,几乎每个莫坪市民都知道了,风月楼有一位武功高强的打手,名字叫作唐真,他收服了一把神奇的邪剑,长得也很俊俏……

第一卷 022 深夜来访

很晚的时候,阿福回来了。当唐真在门口看到阿福时,他几乎是伏在地上爬回来的,一付精疲力竭的样子,但是他脸上闪动着兴奋而惬意的光芒。

阿福告诉唐真,他拿出全部家当五千两银子,终于成功入围十名幸存者之一,如愿以偿的跟丽姬大战了三百回合。阿福骄傲地说,他使出了浑身解数,就差没有累死在丽姬身上。说起事情的经过时,阿福疲惫的眼里尽是喜悦的之色。最后,阿福遗憾地叹气:“如果我还有五千两银子的话,我还要去找她玩一次!”

唐真咋了咋舌,我的妈呀,五千两银子咧!这可是阿福毕生的储蓄,他平时省吃俭用,一个子儿都舍不得花,为了寻求感官上的刺激,竟然在半个时辰就挥霍一空!厉害!

谁说阿福是铁公鸡?谁说阿福一毛不拔?错!阿福比风月楼任何一个人都大方……

入夜,大约三更时分,唐真霍然而醒,其实应该说是警觉的醒过来。

本能和直觉告诉他,院子里面来了人。但令唐真感觉诧异的是,方圆数十丈之外根本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凭他的功力,即使数十丈外掉落一片树叶都逃不过他的耳朵,更别说来人了。然而,他却又实实在在的感觉到院子里来了人。这纯粹是一种感觉,他的感觉一向都很灵。

唐真并没有起身,他依然静静的躺在床上,竖起耳朵注意着院子里的一动一静。他在等,同时也在确认自己的感觉是否正确。如果来的是小毛贼的话,碰上自己可算他倒霉了。

“呼呼”几声,门窗紧闭的房间里莫明其妙的刮起了一阵微风。唐真心中一跳:“邪门!果然有人来了!难道是妖怪?”此时,他明显感觉到房间里多了个人。门窗都没动过,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除了是妖怪,再没有其它的可能了。

不过唐真艺高胆大,明知来了妖怪,却毫不畏惧,暗中屏住呼吸,将劲力布遍全身,如果妖怪胆敢对自己采取不利的行动,自己马上给他致命一击。所以,唐真非常沉得住气的仍然静静的躺着装睡,他想看看来人到底意欲何为。

一阵幽香从这位不速而来的夜行人身上飘过来,钻入唐真鼻中。

“是一个女人!”唐真判断出来了,但也更加迷惑了,“会是谁呢?莫非是采花女贼?”想到这里,唐真自己都忍俊不住差点哈的一声笑了出来,连他自己也觉得荒唐可笑,也随即否认了这个好笑的猜测。

很久,也不见这夜行人采取什么行动,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唐真有一种感觉,这个夜行人一直在看着自己“熟睡”的脸庞。

由于这人一直没有采取什么对唐真不利的行动,唐真也只好继续装睡,身子一动也不动,时间一长,竟然睡得有点腰酸脚麻了,气得唐真心里大骂这位这夜行人:“妈的,我脸上又没有花,有什么好看的?”同时也在疑惑的左思右想了一万遍:“这个女人是谁?她想干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夜行人突然幽幽的叹了口气:“冤家啊冤家!”

唐真全身一震,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再也忍耐不住好奇之心,一个鱼跃“霍地”跳下床。

夜行人骤然受惊,吓得“啊”地叫了一声。而唐真看清了夜行人的面目时,也惊得“啊”的一声大叫。

这个夜行人竟然是丽姬!

唐真吃惊地道:“是你?你来这里作什么?”

丽姬脸色绯红,即使在夜间依然可以看到,低着头有点扭怩也有点尴尬的说:“你,你早就醒了?我,我……”她突然紧张起来,声音也打起了结巴。当看到唐真怔怔的望着自己,脸红得更加厉害了。

“你是妖怪?”唐真冷冷地问。能似空气一般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绝不可能是人,只可能是妖怪。

“是的。”丽姬并不否认,垂头轻轻地道:“我是一只狐狸精,但我对你并没有恶意。”

这句话唐真倒是相信,光是从丽姬的表情来看,也知道她对自己绝没有恶意。

“你到我房间来干什么?”唐真板着脸问。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被别人知道,这名节岂不全毁了?

“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我……”丽姬手足无措地道。这句话太直白,丽姬本来想撒句谎的,但不知怎么搞的,站在唐真面前就莫明其妙的紧张,无法撒出谎话。

唐真默然,丽姬这句话听似很荒唐,但他却相信。以他敏锐过人的洞察力,当然看得出来丽姬对自己有意思。不过,唐真又始终相信,像丽姬这样人尽可夫的女人对每个男人都会有意思。这也正是唐真对丽姬感觉很厌恶而不给她好脸色的原因。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荡很下贱?”丽姬突然抬起头,鼓起勇气大胆地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嗯……”唐真本想照直回答说是,但考虑到这个答案太伤人,因此又把“是”字吞了回去,只在默默的心里应了声“是”。

丽姬是个聪明人,虽然唐真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但她从唐真的表情里已经知道了唐真的答复。

丽姬轻咬银牙,红着脸说:“如果说我还是个,你信不信?”

“你还是?”唐真几乎被丽姬这个问题逗得大笑。她是一名人尽可夫的妓女,刚刚还跟阿福以及十位竟价入围者大战了三百回合,现在居然厚颜无耻地说自己是?这谎话也撒得太幼稚了!连三岁小孩都骗不到!

唐真脸上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这丽姬简直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其实他心里一点也不觉得好笑,但这绝对是一个笑话。

“我知道你不信,因为我是个妓女嘛,刚刚还跟别人玩过,哪里可能还是呢,你说是么?”丽姬仿佛看透了唐真的心思,幽幽地道。

唐真保持沉默。而沉默,其实就是默认,或许这样的表达方式没那么伤人。

第一卷 023 提醒

丽姬红着脸,继续说道:“你别忘了,我是一只有数百年修行的狐狸精,略通法术,虽然我诱惑过很多男人,但是我全都是以假身应付他们,而我的真身从来没有跟任何男人接触过……我……”说到这里,丽姬红着脸偷窥了一下唐真的脸色。

唐真一呆,是啊,她是一只精通变化之术的狐狸精,变幻一个假身出来确实易如反掌。看来她这话可信度很高!

“她真是一个?她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半夜三更跑来我房里,难道就是为了告诉我她还是一个?”唐真突然有点觉得,这个丽姬的脑子有毛病还是怎么的,她是不是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丽姬察颜观色,猜到了唐真心中的疑惑,脸红得犹如熟透了的苹果,扭扭怩怩地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告诉你这个,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个是因为……是因为怕你看不起我……”后面的话丽姬实在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但说到这个份上,相信唐真也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男人鄙视妓女而尊重,妓女的话没人相信,但的话就不同了。这关乎到形象问题,是以尽管这个话题令人脸红,丽姬还是大胆的跟唐真讨论了一回。

现在,他知道了自己是清白的女孩儿,应该不会看不起自己了吧!

其实,这才是丽姬此行真正的目的,只是她强迫自己不承认而已。

“那么,你来找我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唐真不想再跟丽姬讨论“”这等无聊的问题,单刀直入地问道。

一说到正题,丽姬不再显得那么羞怯,凝视着唐真,轻轻地道:“唐真,我劝你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离开这里?”唐真有点意外,丽姬劝自己离开这里的动机是什么?

丽姬说:“唐真,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应该在外面轰轰烈烈的闯荡,不适合呆在这种地方。”

唐真默然,丽姬之话正乃自己所想。确实,在这种地方呆久了,思想日复一日受到腐蚀,斗志消磨,锋芒褪尽,即使发光的金子终究也会沦为暗淡的顽石。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丽姬又道。

“危险?”唐真微微一惊,“何来的危险?”

丽姬轻轻的叹了口气:“唐真,在这种地方呆了这么久,你有点变了,洞察力迟钝了,警觉性也降低了,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记得第一次看到你时,虽然没有深入的接触过,但我能深切的感受得到,那个时候的你,就如同一块浑然朴实的美玉,虽没琢磨过却仍然光芒四射,拥有猫狸般的灵敏性和鹰隼般敏锐的洞察力,可现在……”丽姬不愿再说多,神情间明显有点伤感,她在为唐真而惋惜伤感。

唐真脸红了,丽姬说的话是事实,他自己最明白不过。

“你说我处境危险,是指?”唐真似乎醒悟到了什么,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丽姬。

“邪剑!”丽姬说:“你的处境危险,就是因为邪剑。”丽姬紧盯着唐真。

唐真心中一震,隐隐明白了。

“可能你自己都没料到,因为在铸剑山庄收复了邪剑,你已经成了武林中的大名人。而你大闹‘人间仙境’后,你的身份更明朗化了。现在,几乎全国人民都知道你拥有一把神奇的邪剑,就职于风月楼。”丽姬一步步拨开唐真心中的迷雾。

“有句话叫‘匹夫无罪,怀壁其罪’,邪剑固然邪恶,但自有它神奇的地方,武功平凡之人获得此剑,便能打败功力十倍于己之人。平空增长十倍功力,这是什么样一个概念?意味着什么?”

“练武之人最大的愿望是什么?不外乎天下无敌。一个人,即使练功到老,也未必能练到天下无敌。但是,邪剑便能助人达成这一愿望。因此,不难想象,不知有多少练武之人觊觎这把邪剑!而你,邪剑的主人,将面临什么样一个处境?”丽姬陈明了其中的厉害关系。

唐真额头冒出了冷汗,这个问题不消丽姬提醒,自己本该预料得到的。

唐真低头沉思了一会,半晌,吐了口气,淡淡一笑:“该来的终究会来,我唐某人又有何惧!”平淡的表情当中闪现着一股冲天的豪气,神情间刹那间好似多了几分逼人的神采。

丽姬瞧在眼里,心中暗喜:“他终于回到自己了!这才是真正的唐真!”

“谢谢你的提醒!丽姬姑娘。”唐真真诚的向丽姬表达了谢意。

“不用谢!看到你能作回自己,我很开心。”丽姬喜悦地道。随即,丽姬意识到,自己跟唐真还没那么熟,而且他还是摔过自己两次的“大仇人”,充其量只能算半个陌生人,自己这话是不是太直接了?女孩子嘛,总得矜持一点!丽姬的脸“刷”的一下红过了耳根子,既希望唐真明白自己的心意,又怕唐真知道自己的心思,内心患得患失。

唐真心中感激,他并不是傻子,他能感受得到丽姬对自己的情意,尽管此时也知道了她仍然是清白的处子之身,但由于先入为主的观念作祟,他始终对丽姬谈不上好感,最多也只是消了反感,唐真有意提醒道:“丽姬姑娘,夜深了,你也该走了。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诸多不便!”

“你……”丽姬的脸涨得通红,唐真的语气很友好,用意却一点也不友好,这分明在下逐客令嘛!听他语气,好似自己想赖在房里,对他有企图似的……这个可恶的唐真!真是恩将仇报!

“你在赶我走是么?”丽姬怒道,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恼怒不已。自己本来就打算走人的,不过想多跟他说几句话而已嘛,却以为我赖着不走啊!当我丽姬是什么人了?还有,在这里说了那么久,也不见你倒杯茶来喝,这是什么待客之道?也太不懂怜香怜玉了吧!这也就算了,居然毫不礼貌的赶我走?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一卷 024 孽缘

唐真见丽姬动怒了,有点尴尬地道:“丽姬姑娘,我并不是赶你走。只是孤男寡女的不太方便共处一室,以免惹人闲话。再说,咱们人妖殊途,嗯……”

丽姬更怒了,听唐真的话,好似自己公然向他求爱似的,还人妖殊途呢!这话也太伤人了!

怒极之下,丽姬咬牙切齿地道:“唐真,我要杀了你!”说罢,衣袖一挥,一股香味顿时从衣袖中弥漫而出。

霎时,唐真只感到一股香味钻入鼻中。唐真暗叫一声:“不好!”但是,已经晚了,气味已入体内,全身突然一下子变得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中毒了!唐真脑海中闪电般冒出这个念头。

“不知道她会怎么样对待我?杀我吗?”唐真心中猜测。

渐渐的,唐真头脑变得迷糊起来,一头倒在床上晕眩过去。

丽姬气呼呼地一掌向唐真脑部拍去。手掌瞬息即至,就在离唐真脑部只有一颗米的距离之处停了下来。丽姬几次欲狠心给唐真一巴掌,但手掌硬是不听自己使唤,这一掌无论如何也拍不下去。

几次行动未果之后,丽姬认清了眼前的现实,默然叹道:“冤家啊冤家,你无情,我却有意!”

看着晕厥在床上的唐真,丽姬又气又怒,一时之间还不知如何处理这个可恶的家伙,愁肠百结之下,丽姬作出了一个决定,幽幽地道:“唐真,我要你一辈子都欠我的!”

……

迷迷糊糊中,唐真醒了过来,只是身上莫名其妙的异常躁热,渴望着发泄。

朦胧中,只见丽姬头顶瑞气,身披彩霞,脚踏祥云向自己缓缓飘来……

这一刻,唐真突然发觉,丽姬真的好美!

血液加速,呼吸急促,身体内犹如有团火在燃烧,唐真越来越渴望。

唐真情不自禁的张开双臂,粗暴的将丽姬在怀里。

丽姬温柔的抚摸着唐真的脸庞,在他耳边喁喁细语。

唐真的激情如火山般爆发出来,足以溶化掉一切。身体此时也变得异常有力,尤其是某一个部位。手,开始不安份了,透过衣衫由外而内侵入了丽姬身上每一个地方。

丽姬低声呻*吟着,身子不停的抽搐着。这诱人的声音和撩人的动作仿佛带着无边的魔力,让唐真更加兴奋,更加渴望,也更加疯狂。

唐真疯狂了!

丽姬也疯狂了!

整个夜晚都疯狂了…………

次日。

“呯!呯!呯!”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正在沉睡的唐真。

唐真没好气的叫道:“谁呀?”

门外传来小兰和阿福的声音:“真哥,快起床。外面来了好多武林人士找你的麻烦。”

唐真霍地清醒过来,昨晚的记忆犹在脑中,美妙的感觉挥之不去,宛如一场春梦。唐真又惊又骇:“我在作梦么?”咬了咬手指头,很痛!身上残留的异性气味不时钻入鼻中,温暖的被窝散发着女孩特有的体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这不是梦!

唐真想起来了,昨晚自己中了丽姬迷香,应该发生的和不应该发生的全都发生了!

“真该死!”唐真咒骂了自己一句。随手掀开被子,赫然发现床单上印着一滩殷红的血迹。唐真犹如触电般惊呆了,丽姬没有说谎,她果然是处子之身!

唐真一下子瘫坐在床上,喃喃地道:“丽姬,对不起……”。

门外的小兰见里面迟迟没有动静,“吱”的一声把门推开一个小缝,把脑袋伸进来张望,刚巧看到裸露着上半身的唐真。小兰羞得满脸通红,迅速缩回小脑袋,关上房门,叫道:“真哥,快点起床了。不然的话,那些人要冲进来了。”

唐真迅速穿好衣服,走出房外。

小兰和阿福焦急地道:“真哥,怎么办?外面来了好多执刀耍剑的武林人物,凶得很,好像是找你打架的,叫嚣着说要你交出什么捞什子邪剑。兰妈正是外面跟他们周旋,估计已经顶不住了。”

唐真平静地道:“别怕,天大的事也有我担着。这些人既然冲着我来,就不会为难你们的。”

三人匆匆走向大门口。

风月楼门外挤满了形形色色的武林人物,纷纷红着脸粗着脖子对着里面大吼:“快快叫那个唐真的小子出来!”

“不然踏平你们风月楼!”

“限他速速交出邪剑!”

……

众人越叫越起劲,大有作势往里面硬闯之状。

兰妈又惊又怕,一个劲的陪好:“各位大爷,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场面越来越混乱,现场即将失去控制。

嘈杂声中,飘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们全部给我安静!”声音并不大,但很有力,犹如就在众人耳边吆喝。低沉的声音当中带了一股无形的威严,一股强大的威慑力。

为这股威严所慑,所有人都乖乖的安静了下去,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去。

一位身材稍稍偏瘦的年青人从门口缓缓走出。他有着剑一般锋利的眉毛,鹰一般锐利的眼神,清秀的脸庞英气逼人,锋芒毕露,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慑人的气势,令所有人情不自禁的有一种自惭形秽之感。他的身材并不算高大,却给人一种渊停岳峙的感觉。

这一刻,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年青人好高大,而自己却很缈小。

这个年青人自然便是唐真了。

一位身体强壮得似铁塔一般汉子越众而出,瓮声瓮气的叫道:“喂,我是人称铁金刚的马栏山弟子杜大涛,我问你,你是不唐真那小子?”

唐真忍不住笑了,杜大涛响亮的报出自己的名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叫铁金刚一样。名头响亮的人不需要自己自报家门,那些见人就说我是某某某的人往往是无名小辈。

唐真微笑:“我是唐真,但不是‘那小子’。”

杜大涛咧开大嘴嘿嘿笑了两声:“你是唐真就错不了。我来找你,只有一件事,抢你的邪剑。哦,不是抢,是不择手段,想尽一切办法的‘要’。”末了,又补充一句:“我师父这样叮嘱我的。”

唐真大笑,这位杜大涛真是傻得可爱,一根肠子通到底,不会掩饰自己不太光彩的目的,生就的实心眼。不像有些伪君子,明明似强盗一样抢夺却偏生要找一个动听的理由,来彰显自己抢得“光明正大”,而被抢者反而是“罪有应得”。

第一卷 025 大涛很可爱

唐真淡淡地道:“那就是找我打架是吧?”

杜大涛认真地道:“是的。如果你怕的话,只消交出邪剑,我就不打你。”

唐真哈哈笑道:“不,不,不,我最喜欢打架了,来吧,咱们先比划比划。”

杜大涛突然想起,师父谢衣晨曾经教过他“打倒不如吓倒”这个道理,于是摇晃着自己醋钵大的拳头,炫耀着说:“唐真,我的拳头足足可以打死一只老虎,我看你秀秀气气气的样子,恐怕经受不起我一拳。”

“一拳可以打死一只老虎?”唐真脸上露出钦佩的表情,翘起大拇指,赞道:“厉害!果然是条汉子!”

杜大涛见唐真夸奖自己,心中高兴,对唐真顿生好感。他向来被同门师兄弟呼来喝去骂惯了,今天竟然被人夸奖,这实在是破天荒地头一次。

杜大涛笑眯眯的说:“小伙子,你还是把邪剑乖乖的交给我罢,免受皮肉之苦。”

唐真也笑道:“我也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你一拳可以打死一只老虎,我一拳却可以打死两只……。”

“两只什么?”杜大涛忍不住好奇的问,心中在猜测:“难道是两只老虎?不可能,他这弱不禁风的模样,怎么可能打死两只老虎呢?打死两只老鼠还差不多。”

果然,只听唐真煞有介事地说:“我一拳可以打死两只老鼠,你信不信?”

杜大涛哈哈大笑:“信,信,我绝对相信。”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唐真只是一拳打死老鼠的料,跟自己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如此看来,自己胜券在握了。

旁人被两人的对话逗得大笑。人群中有一位面目阴冷的中年汉子板着脸喝道:“大涛,少说废话!你不嫌丢人吗?”这人叫伍友兵,音同“吾有病”,是杜大涛的师兄。

杜大涛最怕这位号称“吾有病”的师兄,见师兄发话了,不敢再多废话,对着唐真喝道:“再问你一次,交不交出邪剑?”

唐真显得很为难,沉吟着说:“如果我就这样把邪剑交给你,面子上怎么过得去?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这个……”

杜大涛牛想想也是,江湖中人最好面子,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即使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贪生怕死的人每个人都看不起。如果唐真就这样把邪剑给了自己,也未免显得太过贪生怕死,人人都会瞧不起他。

杜大涛是个很乐意替别人着想的人,替唐真出起主意来,“这样好了,你就随意陪我比划几招。你武功低微,理所当然被我打的落水流花(落花流水),差一点五虎挨宰(呜呼哀哉),但你是死如龟(视死如归),顽强的拼搏着。终于,我被你这种顽强的精神所感动,对你手下留情。为了感谢我的不杀之恩,你也就偷桃抱李(投桃报李),把邪剑给了我。这样一来,就没有会笑话你了,反而会让人觉得你是一个很有英雄气概的人。嗨,你认为怎么样?”杜大涛卖弄着自以为滚瓜烂熟的成语,为自己想出这么一个高明的主意而沾沾自喜。

围观众人一阵轰然大笑。

杜大涛心中大为欢喜,别人的笑就是对自己最好的鼓励!唯独师兄伍友兵铁青着脸,对自己怒目而视。但不必理他,师兄向来是这付样子,每天都摆着个臭脸,好像人人都欠了他三百两银子似的。杜大涛咧开大嘴,一阵得意的呵呵傻笑,自认一生风光从未如此。

唐真对杜大涛招了招手,笑着说:“大涛兄弟,来吧。”

杜大涛收敛笑意,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清了清嗓子,低沉而有力的咳了一声。这是他学的,那些有名的武林前辈都喜欢这样作!杜大涛摆了一个很漂亮的造型,气沉丹田,“嘿”的一声大叫,醋钵大的拳头随声而出,打向唐真的脑袋。

眼看就要打中之际,也不知道是杜大涛眼睛花了还是怎么的,眼前的唐真突然一下子不见了。杜大涛“咦”了一声,左右顾盼,却仍然看不到唐真的影子。

杜大涛大奇,“怪了,哪里去了?莫非他会隐身术不成?”

背后传来一声轻笑:“我在你背后呢。”是唐真的声音。

杜大涛吃了一惊,霍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但还是看不到唐真。

杜大涛一阵惊疑,突然感觉脖子后面吹来一股热气,唐真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我在你后面呢。”

杜大涛大惊,又来个大转身,结果又扑了个空。唐真的声音始终在后面说“我在你后面”。如此循环了十多次,杜大涛只转得头晕眼花,眼睛直冒金星,最后终于不支,摔倒在地上。

看得旁观者们一阵大笑。

半晌,杜大涛清醒了些许,一咕噜爬起来,怒道:“你搞什么鬼?不是说好了比划几招的吗?你躲来躲去的,我怎么打你?”

呵呵,可爱的大涛!

唐真陪着笑道:“好,好,好,我不躲了,我就站在这里让你打。”

杜大涛这才转怒为喜:“真的?”

唐真拍着胸脯保证:“真的,绝对是真的。”

杜大涛这次变得精明了很多,生怕唐真说话不算数,趁他说话的时候出其不意一拳打过去。拳头如风而至,只打了个正着。拳头碰上唐真的脑袋,两相比较,拳头比脑袋竟然小不了多少。这也并非唐真的脑袋小,实在是因为杜大涛的拳头太大了。

旁边的小兰忍不住一声惊呼。

杜大涛心中暗喜:“这一下你可以满地找牙了。”可是,怪事突然出现了,杜大涛的拳头刚刚打中,便似碰上一股无形的气墙,霍地把杜大涛的拳头反弹回来。唐真若无其事,反而是杜大涛被震得拳头麻木,痛疼到骨子里面。

杜大涛一边用手揉拳头,一边大叫:“邪门!邪门!”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唐真,傻傻的问:“你会妖法不是?”

唐真严肃的答道:“不错。”

杜大涛吓了一跳,赶紧后退好几步,口中说道:“罢了!罢了!原来你会妖法,我不和你打了。”

杜大涛的师兄伍友兵走上前,铁青着脸,骂道:“废物!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杜大涛嘀咕:“师兄,算了吧,他的妖法太厉害,咱们不要惹他了!”

气得伍友兵一脚踢在上,杜大涛偌大的身躯被踢得骨碌碌的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看得旁人一惊,这伍友兵还高不到杜大涛的胸口,两人相比就像蚊子和大象之别。然而这个伍友兵随便一脚竟能把杜大涛踢得打滚,这份功力便不可小觑。

第一卷 026 卑鄙张樵

伍友兵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对着唐真冷冷地说:“你的护身真气练得不错嘛!”听不出他的语气是称赞还是找碴的前奏。

唐真不喜欢这样的人,对待不喜欢的人通常也没有什么好的脸色,唐真冷冷的斜视着伍友兵,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只讨厌的苍蝇,连嘴巴也懒得动一下,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作了答复。

这简直就是一种蔑视,更是无法忍受的侮辱!伍友兵的脸色被激得通红,因为难堪愤怒而导致的脸红。伍友兵叫嚣着:“我要向你挑战!”

唐真脸色鄙夷依旧,非常平静的,也是不假思索的说了三个字:“你不配!”

伍友兵心中的怒火化为行动,呼呼两拳打向唐真。拳头快如闪电,结结实实的打在唐真身上。

“啊”的一声惨叫。不过这声惨叫却是出自伍友兵口中。众人定睛看时,伍友兵已经倒在了地上,双手痛苦的抽搐着。而唐真仍然潇洒自如的站在原地,根本连动都不曾动过一下。

众人之中不乏行家,知道伍友兵为唐真护身真气所伤,其实说白了也是伍友兵自己伤了自己。因为护身真气本身并没有杀伤力,一旦受到外力攻击,便尽数将外力反震回去,用力越大,反弹之力越强。伍友兵愤怒之下对唐真施展狠手,却不意反伤自身。

唐真冷冷的道:“嘿嘿,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杜大涛赶紧上前扶起伍友兵,徨恐的对唐真说:“唐先生,请你放过我师兄!”他领教过唐真的“妖法”,对唐真已经心生敬畏。

对杜大涛,唐真倒是颇有点好感,和颜悦色地道:“大涛兄弟,他只是手脱臼了,没什么大碍,你带他走吧。还有,我有句话奉劝你,江湖险恶,似你这种憨厚的个性不适合趟入这个是非圈子,你还是回家好好的过日子吧。”

杜大涛看似傻头傻脑,其实也并非真的傻子,他看得出来唐真对他比较有好感,而且那付淳淳教导之态更是令他感动,除了自己的父母,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和蔼的说过话。那些师兄弟们一天到晚只会骂他欺负他!

杜大涛一个劲的点头:“唐先生,我听你的。”扶起师兄伍友兵,缓缓走到一旁。

唐真虽然没有正式出手,但人人都已经知道唐真的功力深不可测,扪心自问并没有把握战胜唐真。按理来说那些觊觎邪剑的人应该知难而退了,可是情况却并非这样,必竟邪剑增长十倍功力诱惑没有几个人能无动于衷。

人群中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缓缓走出来,一身灰色布袍,眉目也颇为俊秀,只是闪烁的眼神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奸诈的味道。这个人叫张樵,是毛山派的少掌门,他父亲便是赫赫有名的毛山派掌门张宗杰。

张樵一边走向唐真,一边打着哈哈:“唐先生,幸会!幸会!”说着,礼节性的鞠身一揖。

这个人倒是很懂礼貌,比那个伍友兵强多了。唐真心中自俱几分好感,还了一礼。他向来认为人与人之间就应该互相尊重,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就在唐真还礼之际,张樵蓦地一甩衣袖,一支袖箭如流星般从衣袖中射出。瞬息之间,便射到了唐真喉咙。

这一箭得甚是突兀,事先没有半点征兆。没有人会想到张樵笑脸迎人之际会突下毒手。而且,唐真正自还礼,又没有半点戒备。这一箭,恐怕就是大罗金仙也难逃一劫了!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惊呼一声,仿佛已经看见了唐真被袖箭穿喉而过,死得冤里冤枉了。

如果天下只有一个人能够躲开这一箭的话,那么这个人不是别人,一定就是唐真!

没有人看得清楚唐真是怎么躲过去的,也没有人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躲过去的,等他们看清楚时,唐真已经安然无恙的站在了几步之外。

张樵一脸的奸笑迅速冻结,随之而来的便是无穷的恐惧,这一箭一失手,他知道自己的末日也即将来临了!

他料得没错,他的末日很快就来临了。因为唐真出手了。

看不到什么动作,众人只觉得眼睛突然一花,便听到了一声惨叫,接着又看见张樵的身子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飘出几丈之外。落地之后,便没有了声音,因为他脑袋已经开花了。一个死人又怎么会发出声音呢?

场中,唐真满脸怒容,脸上杀气腾腾。那付样子只消看一眼便能把人吓得瘫软在地。在人们的印象中,只有那些青面獠牙的怪物才会让人心生恐惧。但此时,每个人都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个眉清目秀浑身杀气的唐真看起来比任何怪物都可怕一百倍!

其实,这也难怪唐真,他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对待朋友交之以心,对待敌人则绝不留情。只因张樵的行迹太卑鄙,所以激起了他无穷的杀意。

所有人都在倒抽冷气。

沉默,一阵可怕的沉默!

沉默过后,传来了几声悲呼,然后转变成怒喝:

“啊,他杀了掌门师兄!”

“要他偿命!”

“杀了他,替师兄报仇!”

……

人群中冲出三个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年青人。三个人抄起家伙,瞪着血红的眼睛,口中怒吼着,向唐真冲杀过来。

听了他们的话,唐真知道他们是张樵的师弟,连忙叫道:“喂,你们住手!是你们师兄暗算我在先,完全是他咎由自取,这不能怪我!”话刚落音,有一刀迎面砍了过来。

唐真侧身避开,叫道:“住手!我不想和你们打!”

三人眼睛赤红,哪里理他!侧面,又有一剑猛刺过来。

唐真赶紧闪避。

三人得势不饶人,刀剑乱砍乱刺,意欲把唐真垛成肉碎。

唐真并不还手,只是一味的闪避,一边要求三人住手。

三人久攻不下,怒气更甚,下手也更狠,嘴巴也是一连串的脏话骂出,什么“小杂种”“你娘希匹”“你姨妈”……,只差没有把唐真的祖宗十八代骂遍了。

第一卷 027 性命攸关叫爷爷

(加更一章。收藏不太理想,希望伙计们顺手把这本书放入书架中,没有帐号的,花一分钟注册一个帐号。你给的是一个收藏,石灰收获的,却是无穷的动力,麻烦了!收藏的同时,顺便也砸上推荐票吧。至于鲜花,量力而行。)

唐真连遭抢攻,又被臭骂,心中怒火呼一的下蹿起,大怒道:“妈的,你们找死是不?”

眼见一剑刺来,唐真看也不看,伸指对准剑面一弹,“当”的一声,宝剑脱手而飞,半空中断为两截,竟然活生生的被唐真一指弹断。

那人骂了句:“……”还未骂完,脸上霍地挨了唐真一巴掌,脸庞顿时变成了一个血葫芦,吐出满口碎牙和鲜血,嘴巴伊伊呀呀,剩下的话再也骂不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另外一人挥着刀猛砍过来。唐真眼皮也不曾抬一下,也不躲闪,一拳打过去。

就在刀砍到唐真身上不足两寸之际便停了下来。因为唐真的拳头快得不可思议的后发先至,打中了那人的胸膛。那人“啊”一声大叫,直挺挺的向后摔倒。

此时,第三个人的宝剑也已横削过来。唐真迅速一矮身,脚横扫过去。那人一声惨叫,腿骨当场折断,只痛得满地打滚。

唐真瞬息之间连伤三人,心中火气才有所平息,对着三人喝道:“你奶奶的,你们师兄心怀不轨,暗算我在先,我才下此狠手,这样的人实在死不足惜!你们三个蠢才也是不讲一点道理,今日念在你样报仇心切,我也不想杀你们,快点给我滚!免得老子改变主意!”

事情也到这般田地,三个毛山弟子知道再下去只会自讨其辰,一个个眼含毒怨的看了唐真一眼,就准备离开。

看到他们这样的眼神,唐真怒火呼地再次冒出来,骂道“你奶奶的,不服气是不是?”冲到三人面前,狠狠地几巴掌扇过去。

“啪”几声脆响,三个脸上各挨一记耳光。

唐真红着双眼,厉声道:“妈的,老子今天杀了你们!”

唐真眼中露出了骇人的凶光,脸上杀气腾腾,如同一尊凶神恶煞,身上那股冲天彻地的杀气彻底摧毁了三名毛山弟子的斗志。三名毛山派弟子吓得胆肝欲裂,内心极度的恐惧让他们忘记了所谓的面子,一个个跪在地上叩起头来,口中恐惧的大叫:“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爷爷?饶命?唐真仰天一阵狂笑。这实在是一件可笑的事情!这也是几个可笑的人!刚才自己一味忍让他们,他们得寸进尺,又打又骂,气势嚣张之极。自己一旦发火了,他们却又偏偏怕得要命,什么面子,什么尊严都见鬼去了,居然开口叫自己爷爷。嘿嘿,这世上这样的人实在太多了!还算什么名门正派!我呸!

“给我滚!”唐真喝道。对于这等可笑的人,他还真不屑动手杀他们。

几个毛山弟子一走,其它人等你看我,我看你,各怀鬼胎。他们谁都想抢唐真的邪剑,但又忌惮唐真武功了得,谁也不敢上前。当然,不敢上前并不代表着也们不想上前,每个人都抱着这样的心理,盼望别人出头充当炮灰,以车轮战术把唐真消耗殆尽,然后自己再上前收取渔翁之利。况且,他们现在已经有了最好的理由,唐真刚才打死打伤了毛山派弟子,得罪了毛山派。得罪了毛山派,同时也等到于得罪了整个武林正派。得罪了武林正派,那唐真就可以划入邪魔歪道之列了。就算抢夺他的邪剑,也可以高举侠义的旗帜,大声呼喊着“除魔卫道”的标语将他诛之,那么抢也就抢得光明正大了。

这实在是一群非常聪明的人,也是一个非常好的主意。只不过,由于每个人怀着坐收渔利的心理,反而没有一个人肯上前了。

谁上前的谁就是傻子!

也许,人类有一种天生的“怕恶”心理,所以便有了欺善怕恶一说。跃跃欲试的人尽管很多,但偏偏没有一个敢上前。

唐真冷眼扫视,审视了一下眼前的形势。这些人已经被自己的武功镇慑住,暂时应该不敢有什么动作。不过,唐真很清楚,这些人只是汹涌波涛中的第一波,更厉害的第二波,第三波甚至更多还在后面,从今往后,自己将永无宁日了。

风月楼已经不能再呆下去了,从战术上来讲,敌暗我明,自己处于被动状态。被动,就意味着挨打。于情理来讲,这纯属个人私事,没必要连累风月楼的人受到无辜的伤害。

唐真不屑地看着眼前这帮武林人士,冷冷地道:“还有谁要上来?”

唐真目光瞟处,这帮武林人物本能的心虚的往后退了一步,尽管没有人说话,但他们的行动已经告诉唐真“我们不敢上”。

唐真笑了,每次看到一群猪露出愚蠢的面目时,他都觉得好笑。

“你们给我听着。”唐真大声道:“我唐真从今天起已经辞职离开风月楼,我跟风月楼不再有任何关系,你们谁想抢我邪剑的人尽管到江湖上找我,唐某人奉陪到底!倘若有谁伤害无辜的风月楼任何一人,我唐真将以十倍代价奉还!”

说完这句话,唐真忍不住向风月楼门口望了一眼,小兰的眼里分明闪烁着泪花,兰妈,阿福以及众姑娘脸上皆有恋恋不舍不色。她们都知道,唐真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不想连累她们。

唐真心里叹息:“再见了,小兰!你的情意我将铭记于心。我们两人来自不同的世界,我并不适合你,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伴侣。小兰,祝你幸福!”整个风月楼,唯有小兰让唐真牵挂难舍。但是为了小兰以及整个风月楼的安全着想,自己不得不跟她们划清界线而选择离开。

小兰流着泪叫了声:“真哥……”后面的话被抽泣声代替。

唐真心中一暖,这一刻几乎冲动得想过去将小兰拥在怀中,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作,当断则断,如果这样作对双方都有益的话。否则,欲理还乱。

唐真假装没有听到小兰叫自己,强迫自己不要回头看她,在一众武林人士和风月楼众人的仰视中扬长而去。

唐真走了,小兰哭了,那帮武林人士也离开了。

第一卷 028 跳河?

夏国一共四个省,一个直辖市,分别是江北省,江南省,江东省,江西省以及中京市。首都设在中京市,分别为东南西北四省所环抱。唐真曾处的朗江市和莫坪市隶属于江北省。

夏国省份虽少,面积却大,足足有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整个夏国国土面积图形酷似一条巨龙,因此,世人常以“龙”来形容夏国乃至夏国子民。

浩浩荡荡的长江自西向东流入东海,贯穿夏国四省一市,江北江南两省便是以长江为界。

这一日,唐真来到长江边。时值三月,百花齐放,漫山遍野姹紫嫣红,正值杏花春雨江南时节。

唐真漫步于长江边,累了,躺在草地上,头枕绿草,仰望蓝天,贪婪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这种感觉惬意极了。

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唐真偏头一看,数十步外走来一位红衣少女,老远看不清楚她的模样,从婀娜妙曼的身材来看,应该是一位美人胚子。

唐真本想坐起来,但此时江边只有红衣少女和自己两个人,而红衣少女又并没有发现自己,如果突然间坐起身的话,估计会把红衣少女吓一大跳,孤男寡女的,怕有“不良企图”之嫌。无奈之下,唐真只能忍受住长时间躺在地上导致周身草扎的痛苦,内心只盼望红衣少女赶紧走开,好让自己缓解一下躺在草坪地上的种种不适之状。

偏偏红衣少女一时半会没有走开的意思,时间一长,唐真有点不耐烦起来,小草尖尖扎在脖子上痒痒痛痛的感觉让他再也忍耐不住,手撑着地坐起身来。

突然,红衣少女纵身往江中一跳。一片水花飞起,红衣少女的身影迅速没入江水之中。

唐真大吃一惊,脑中闪电般冒出一个念头:“跳河自杀?”霍地站起来,冲到红衣少女落水的岸边。

此时,红衣少女的身体已经浮上水面,顺着水流往下游飘去。

唐真大急,救人心切,也不曾细想自己根本就是一个旱鸭子,双足一点地,平空跃起一丈来高,向红衣女子的方位落下。

唐真的轻功确实不是盖的,不偏不倚,刚好落在红衣女子身边,一落水之际,唐真马上抓住了红衣女子的衣服,叫道:“姑娘,我来救你!”

话刚落音,身子突然急剧往水下沉,水,瞬间便淹没了嘴巴。“咕噜咕噜”唐真连灌几口江水,身子继续向下沉。唐真慌了,他低估了水的威力,空有一身武功竟然毫无用武之地,平时身手敏捷的他在水中变得出奇的笨拙,双手好似被铁链绑住,除了拼命的挣扎以外,再也发挥不出别的作用。

水,不停的往嘴里灌,身子,加速往水下沉,瞎乱挣扎的手突然碰到了红衣女子的腰部,求生的本能迫使唐真拼命的抱住红衣女子的腰死也不放,这纯粹是一种本能,溺水之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本能,也不管这根草能不能救自己,总之就是死死的抓住不放。

就这样,唐真和红衣女子两人一齐往水下坠去。事情发展得有点戏剧性,唐真本来下水救人,非但救人不成,反而加快了红衣少女死亡的过程,而且还赔上了自己一条小命。

唐真的神智开始模起来,心中隐隐约约有个声音不甘心的呼唤:“他奶奶的,想不到我就这样死了,救人不成反送性命!”

渐渐的,唐真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大,意识越来越模糊。迷迷糊糊中,隐隐觉得自己的手突然被红衣少女抓起反扭住,身子也好似往上浮起,最后好像冒出了水面,又好似被人背着游到了岸边,最终上了岸,被丢在草地上。一切都如梦似幻,好像是幻觉,又好像是真的。

最后,唐真终于确定了这是真的。直到自己哇哇的吐出了满肚子水后神智才逐渐清醒,才确定这是真的,自己并没有死,确实被人救上来了。救自己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投河自尽”的红衣少女。

唐真清醒的那一刹那,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幸运,只是觉得有点可笑,乱了,什么都乱了,自己欲救人却变成落难者,反被欲救之人所救,这有点像个荒唐的笑话。只是,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唐真这才有空打量了一下这个红衣少女,正如他如料果然是一个美人胚子,水汪汪的眼睛犹如两颗熟透的葡萄,秀气的五官好似美丽女神刻意的精雕细刻过,一切都完美无缺,晶莹剔透的肌肤仿佛一捏就可以捏出水似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她眉眼之间闪动着一股冷艳的傲气,仿佛世间所有的人和物都不足以入她法眼。

唐真咳嗽一阵,缓过了口气,才说:“姑娘,你年纪轻轻的,有什么事想不开,非得作这种傻事?”

红衣少女冷冷的打量着唐真,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冷冷的说:“你以为我想投河自尽?”

唐真愕然:“难道不是?”

红衣少女好似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冷冷的哼一声,“你这个笨蛋!谁说我要投河自尽了?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在练习水性吗?就你那点本事也想下水救人?也不先掂量一下自己!活该被水淹!”

为了救她,我差点送了小命,可是她竟然骂我笨蛋?唐真这一气非同小可,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一片好心,拼着性命之危下水救她,虽然没救成反而变成一个落难者,但就凭自己这一番好心最起码也能得到感激吧!然而红衣少女竟然一点都不领自己的情,感谢的话不说一句那也算了,居然还骂自己笨蛋,这还有天理?这一刻,唐真终于体会到好心没好报的滋味了。

这种滋味很不爽!

唐真大怒道:“是,是,是,我是笨蛋,我不该冒冒失失的下去救你,哪怕你真的遇到困难了也应该不理不睬,坐在一边看热闹才对!我笨!我活该被水淹!”唐真的拳头直痒痒,冲动得只想揍人。如果对方不是一个女孩子的话,此刻她应该倒在地上满地找牙了。

唐真心中悻悻地骂道:“臭丫头,算你走运!”

这一瞬间,红衣少女在他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一点都不觉得她长得有多漂亮,只感觉她长得实在“可恶”之极。虽然“可恶“并不适合形容一个人的外表,但唐真实在想不出别的词汇更合适了。

红衣少女见唐真动了怒,忍不住“扑哧”一笑:“你一个男人怎么那么小气啊!我说的也是事实嘛,救人之前也要先掂量掂量,如果没这个本事还不是徒送性命?这次好教你学个乖。”

唐真心中有气,“这是哪门子道理啊?如果人人都这样,这个世上还有什么道德可言?”他已经不想再跟这位红衣少女多说废话了,俗话说得好——话不投机半句多。再跟她说下去只怕自己真的要动手揍人了,尽管她是一个女孩子,今天就算自己倒霉好了!

唐真忍着一肚子气愤愤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第一卷 029 人生何处不相逢

唐真找了个僻静之处,运用内力将身上的衣服烘干。经过刚才的一番呕吐,肚子早已空空如也,饥肠辘辘。抬头看看天色,夕阳已经西斜,当前最要紧的事便是找个客栈解决温饱问题,然后再大睡一觉。

前方不远就是小镇,唐真来到镇上,找了一家客栈。

唐真吩咐小二:“打两斤酒,炒一盘牛肉一样小菜。”

这时,店外又踏进一个人,可能是陡然收不住脚的缘故,整个人突然撞在唐真身上。那人被撞了个趔趄,身上的锦也跟着掉到了地上。一阵“哗啦啦”声响,锦囊内滚出一块块斗大的金元宝,珍珠,玛瑙等名贵的物事。

唐真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俯身帮忙去捡地上的珠宝。

只听那人喝道:“喂!你干什么?不准动我的珠宝!你想抢啊?”

唐真心中有气,没好气地道:“谁抢了?我是想帮你捡!哼!算了,你自己捡吧。”突然,唐真发觉这个声音好熟悉,忍不住抬头一看,看到了一张娇艳而冷傲的脸蛋和一身火红的衣服,不是刚才那位红衣少女又是谁?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唐真对这个红衣少女实在没有半点好感,冷着脸撇头就走。

红衣少女叫道:“喂,你懂不懂礼貌?撞了人家也不道声歉?”

唐真心里更加有气,“明明是你撞了我,我还没找你麻烦呢,你倒恶人先告状了?”他强忍着没有发作,也不想跟她争辩,他怕自己跟她多说一句话会忍不住冲动起来动手扁人。这个家伙横看竖看都令自己很不满意,很容易勾起自己揍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看她,不要跟她说话,不然只怕自己真的会控制不住“用拳头说话”。

不过两人这一撞倒是引起了满堂客人的注意,引人注意的并不是他们两个人,而是地上花花绿的珠宝。雪亮的珍珠,黄澄澄的元宝放射出炫目的光芒,吸引着每个人的眼球,没有人舍得收回眼光。那是满堂羡慕的眼光,其中也不乏贪婪的目光。整个酒店突然一下变得出奇的安静,若说安静也不是绝对的安静,因为最少还存在一种声音,那就是“咕噜咕噜”猛咽口水的声音。此刻没有人会对饭桌上的佳肴感兴趣,跟这些珠宝比起来,那些山珍海味也变得枯燥乏味了。

唐真冷眼旁观,隐隐觉得有点不妙,俗话说钱财不外露,这红衣少女无意中露出了这么多珠宝,只怕不是一件好事,难保不会有霄小之辈打歪主意。顿时,唐真有点内疚起来,虽然说自己对这位红衣少女没什么好感,但也不愿意她碰到什么意外。再说了,若不是她跟自己一撞,又怎么会露出这么多珠宝?看来这件事自己也有点责任。

唐真并不是什么圣人,虽说他有大方豪爽的一面,但他也有小气的一面,爱憎分明。不过他多多少少还有点正义感,看到这个情形,唐真暗暗打定主意,如果有人敢打这位红衣少女钱财的主意的话,说不得自己只好管上一管了。当然,要管也是暗中相助,并不打算让这位红衣少女知情,自己施恩从不奢望回报。再说,这位红衣少女有点不可理喻,让她知情反会以为自己不安好心,省得自己又找气受。

此时店里已经十座九满,只有唐真旁边一桌尚有空位,红衣少女也没得选择,只好在唐真邻桌落座。

不知怎么的,小二对这位腰缠万贯的红衣少女格外殷勤,红衣少女落坐之前,小二伸出衣袖将凳子仔细的擦了一遍,生怕上面有一点点灰尘弄脏了红衣少女光鲜干净的衣衫。待忙完,小二说:“姑娘,干净了,可以坐了。哎,你想吃点什么?”说话之际也点头哈腰,脸上的笑容绝对比阳光还要灿烂。嘴巴在说话,手也没有闲着,倒上了一杯热腾腾的香茶。

一旁的唐真心里突然有点不平衡起来:“怎么我就没享受到这么好的待遇!”

红衣少女赞了一声:“嗯,你的服务还挺周到的嘛。”

店小二呵呵的笑:“应该的,应该的,呵呵。”

红衣少女随手拿起菜谱,点了几样菜,然后递给小二。半晌,看见小二还讪讪的呆在当场,神情之中似乎渴望着什么。红衣少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伸手入锦囊中掏出一锭大元宝。

小二的眼睛马上直了,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惊喜若狂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刚才一番殷勤的付出得到了回报。这些有钱的客人往往都是这样,只要你服侍得他们舒服,出手打赏总是非常大方。

小二的手情不自禁的伸出来,准备去接。

哪知,红衣少女把元宝拿在手上一晃,随后又装入锦囊之中。此时小二的手刚好一接过去,马上落了个空,场面有点尴尬。

红衣少女好像突然才注意到了小二伸过来的手,奇道:“咦,你的手怎么了?”

小二的脸红过了耳根子,呐呐的说:“没,没什么,没什么。”说着,有如作贼般忙不迭的收回手。

红衣少女眉头一皱,“怎么还不下去给我打点酒菜?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小二尴尬的点头,“是,是,是,我马上去准备。”一转过头,小二的脸色马上由晴转阴,满脸忿忿之色,原以为有小费打赏,却不过白日梦而已。看他微微蠕动的嘴形,估计心里不停的在骂娘。

旁边的唐真看到这一幕,觉得很有趣,差一点忍不住要笑出来。不过,出于对红衣少女的反感促使他强行忍住笑意,扭过头去,不想多看红衣少女一眼。

不久,两人的酒菜依次端上。不过店小二的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度的大转变,对唐真尚且强自挤出一丝职业性的笑意,对红衣少女可就冷着个脸了,与刚才的殷勤之态判若两人。红衣少女也不在意,假装没有看见,旁边的唐真倒是忍不住暗暗好笑。

红衣少女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马上“呸”的一声吐出来,咋了咋舌:“嗯?又苦又涩的,这也能喝?只怕那些小狗小猫才喝得下去。”说着,无意无意的瞟了一眼开怀畅饮的唐真,隐隐有点含沙射影的意思。

第一卷 030 拔刀相助

唐真心中有点不快,不过他总算胸怀宽阔,又了解这个红衣少女的脾性,抱着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心理强自忍住心中的怒气,只管低头饮酒,不想招惹她。

红衣少女又夹起一声牛肉,吃了一口,又“呸”的一声吐出来。不偏不倚,正好吐到唐真脚边。红衣少女满脸抱怨之色,嘟嘟嚷嚷地道:“我的妈呀,这是什么牛肉?给牛吃还差不多!”说着,又挑衅似的瞟了唐真一眼。

刚巧此时的唐真正夹了一块牛肉嚼在嘴中,一听红衣少女如此说法,心中忍不住来气了,对着红衣少女怒目而视。

红衣少女扭过头去,好似并没有看到。

不知怎的,唐真突然有一股冲动,只想上前把红衣少女的衣服全部扒光,等她以为自己要行粗暴之事的时候,自己对着她“呸”一声:“我就算去奸一只狗也不愿意奸你!”然后扬长而去,让她颜面尽丢!

我忍!唐真强行克制着自己。如果不是在公共场合,唐真说不定会付出行动。

红衣少女神情有点落寞,突然间大口大口的喝起酒来,几杯酒下肚后,脸上红晕立现,醉态可掬,一改之前的冷若冰霜之态,平增了一份妩媚娇艳。唐真乍一见红衣少女这付模样,忍不住心中暗叹一声:“好美!”尽管他心里反感这位红衣少女,但人家长得漂亮却是不争的事实。

突然,红衣少女摇头晃脑的吟起诗来:“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接着,红衣少女又作出一件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从锦中掏出几锭黄澄澄的金元宝,大肆感慨:“元宝啊元宝,还是你最厉害!功名利碌,美酒佳肴,招手即来!嘿嘿,有钱能使鬼推磨啊,你真是样好东西!”

黄澄澄的元宝所放射出的光芒炫晕了每个人的眼睛,拂得满堂酒客无不心头痒痒,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只恨不得把红衣少女锦囊中的珠宝尽数装入自己口袋里。

其中,以一位神情剽悍的彪形大汉尤为突出,贪婪的眼神不时瞟瞟红衣少女如梦幻般的脸蛋,不时瞟瞟那胀鼓鼓的锦,喉咙不停的咽动,少说也吞了一万次口水。

唐真看在眼中,心中一沉,他意识到这位红衣少女有麻烦了。

唐真有点怀疑,这个红衣少女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是人都知道,钱财不露白,以防歹人起意,可她偏偏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身怀重宝一般,有事没事就拿出来炫耀,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又是怎么的?

可是,红衣少女看起来正常得很,一点都不像脑袋出问题的人。唐真虽然不知道她脑子有没有问题,但他起码知道一点,这个红衣少女醉了,而且醉得很厉害!

终于,红衣少女不胜酒力,拂袖而起,吩咐掌柜开了一间上好的房间,径自回房休息。

紧接着,那位彪形大汉也开了间房。

唐真看在眼里,心中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会来!”也找掌柜开了间房,顺便打听了一下红衣少女和彪形大汉的房间位置。碰巧,三间房连在一起,三人是临时邻居。

来到房中,唐真盘膝坐在床上,运气调息,渐渐的进入忘我之境。他的三味真气乃世上最纯正的内功,奥妙精深,似这般打坐练气不止可以循序渐进提高功力,同样也有睡眠的效果,可以说两全齐美。当然,练功的同时仍然保持了高度的警觉性,即使方圆数丈之内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唐真的耳朵。

三更时分,唐真听到隔壁传来轻微打开窗户的“吱”声。唐真霍地睁开眼睛,他知道隔壁的彪形大汉开始行动了。

唐真一个箭步跳到窗边,轻轻的把窗户打开一条缝,注视着外面的一切动静。

只见白天看到的那个彪形大汉换上了一套黑色的夜行衣,轻轻的跃出窗外。

彪形大汉落地后,假装一付意态悠闲,抬头赏月的模样。然而,天上不但没有月亮,反而称得上“月黑风高”。不过,这却正合彪形大汉之意。彪形大汉看似随意地左顾右盼一番,待确信周边没有人后,蹑手蹑脚的来到红衣少女窗下。

彪形大汉先是竖起耳朵在窗边倾听了一阵子,然后从身上掏出一根竹管,将窗户穿破。

唐真看得纳闷:“他在干什么?偷窥?不像啊。”

只见彪形大汉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粉沫,倒入竹管中,然后通过竹管吹入红衣少女房中。

唐真见状,恍然大悟,想必彪形大汉用的是江湖强盗常用的“鸡鸣还魂五鼓香”。

彪形大汉吹了一顿功夫的迷香,估摸红衣少女应该已被熏倒,轻轻的伸手拉开窗户。

房内,红衣少女和衣躺在床上,装满珠宝的锦囊随意的别在腰间,锦囊内隐隐闪动着夜明珠炫目的光芒。或许因为被迷香熏晕,也或许酒醉没睡,红衣少女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彪形大汉正打算跳入房中时,背后肩头突然被人一拍,有人叫一声:“喂!”

做贼心虚的彪形大汉骤受惊吓,本能的撒腿就跑。跑开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结果看见了一张笑容可掬的脸,原来是个年青年俊男小伙子。这个人便是唐真了。

看到是个年青小伙子,彪形大汉惧意尽去,立刻停下逃跑的脚步,圆睁怒目,恶狠狠地瞪着唐真,正待放几句狠话时,却听唐真笑嘻嘻地问道:“嗨,兄弟,偷东西啊?”

彪形大汉没好气地骂道:“你奶奶的,关你屁事!”

唐真叹了口气,道:“哎,可怜的孩子,你没钱花是吗?落得来干这偷鸡摸狗的勾当!”说着,从口袋中掏出几块铜钱,递到彪形大汉面前,很大方的说:“兄弟,你如果缺钱的话,先拿去花吧,以后别干这偷鸡摸狗的缺德事了。”

唐真这说话的语气,颇有悲天悯人的味道,好似把彪形大汉当作一位要饭的乞丐,并好心的施舍他。

彪形大汉大怒,他奶奶的,这浑小子当老子是乞丐哩!气怒之下,彪形大汉骂了句娘,猛的一拳打向唐真脸庞。

就在这一拳打上了唐真脸庞之际,也不知道是彪形大汉眼睛花了还是怎的,拳头并没有打中牛粪,反是自己的手腕不知何知竟被唐真一把捏住。唐真的手指坚苦钢铁,紧且有力,几欲把彪形大汉的手腕捏断。

唐真摇头叹息:“罪过!你不但涉嫌偷东西,还兼恶意伤人。”

彪形大汉手腕被捏住,全身动弹不得,他立刻明白了一件事情,眼前这位年青英俊的小伙子并不是什么浑小子,而是一位高人!

第一卷 031 不可理喻的女人

认清了形势,彪形大汉只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大声求饶:“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爷爷饶命?唐真笑了,又是一个爷爷饶命!这人哪,怎就那么贱呢?

唐真笑眯眯地应道:“哎,乖孙子!你以后还偷不偷东西?”

彪形大汉脸色如土,叩头如捣蒜,连道:“不偷了,以后再也不敢偷了,求爷爷饶我一条狗命!”

“都叫我作爷爷了,就放你一马吧。”唐真微笑着松开手。

彪形大汉如丧家之犬般慌慌张张地跳过墙头,逃之夭夭。

唐真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红衣少女,叹了口气,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么一个幼稚的人居然也能在这个鱼龙混杂的世界上存活下来?估计老天一定十分眷顾她!

唐真来到窗边,轻轻的把窗户关上。

窗户刚刚关到一半,红衣少女突然“嗯”的一声一觉醒来。陡然间看见唐真站在窗外,吓了一大跳,赶紧用被子包住身子,惊慌地叫道:“喂,你想干什么?”

唐真没料到红衣少女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醒过来,一下子有点手足无措。半夜三更站在一个姑娘家窗下,这意味着什么?如果是一个丑八怪也就算了,但偏偏这还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难道说刚才有贼来偷你的东西,我帮你把他打跑了。可是,她会信吗?

这个事情有点解释不清楚。

看着红衣少女吓得瑟瑟发抖,唐真也有点慌了,急忙解释:“你别嚷嚷,我对你没有恶意。额,是这样的,我看见你窗户没关,所以特意跑来给你关窗户。”情急之下,唐真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随口乱编了一个。

看到唐真惊慌失措的样子,分明是“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类型,红衣少女反而不再害怕了,气焰也开始上涨,冷笑一声:“哦,是么?这么说来我应该感谢你了?”

就算傻子也听得出来红衣少女在说反话,唐真更加狼狈不堪,有点语无伦次起来:“啊,啊,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作的。啊,不是,不是,我真的没有恶意,不是你想象中那样……”从小到大,唐真就没有今晚这么狼狈过。

唐真一懦弱,红衣少女马上强硬起来,“好啊,你这个坏蛋,半夜三更跑来打开我的窗户,居然还说来帮我关窗户,还说没有恶意,你当我是傻瓜吗?我睡觉前明明把窗户关好了,难道它自动打开的?你看我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想趁机来欺负我是吧?或者你是看到了我身上有那么多钱财,你想劫财又劫色是吗?”

“不是,不是,”唐真头上冒出了斗大的汗珠,他理解红衣少女此时的想法乃人之常情,如果换作自己恐也怕如此设想,正因为这种事情解释不清楚,才会令他狼狈万状。唐真苍白无力的解释着:“姑娘,你别误会,不是这样,真的不是这样,我……”我了半天,却又不知如何我下去,真恨不得地上冒一个大坑出来,然后毫不犹豫的一头钻进去。

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情绪是不是对立的,当一方气虚势弱的时候,另一方必然胆强气壮。红衣少女更加鄙夷唐真了,不屑地道:“从来就没有见过男人像你这样藏头缩尾的,敢作却不敢当,你还算什么男人?快说,你白天故意跳下河中救我是不是想借机会接近我?你接近我有何企图?你到底是什么人?快快从实招来!”

唐真心中有气,先别说红衣少女把白天的事情看复杂了,光凭这份口气就像官老爷审问犯人一样,趾高气扬,自己的自尊犹如一堆垃圾一般,被她无情的丢进了臭水沟。

唐真气了,怒道:“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样,信不信由你。”说罢,转头就走。他发现自己只要跟这位红衣少女说上几句话,就一定会被气得几乎要吐血。幸好吐血没有吐口水一样容易,不然的话唐真早就小命不保了。

红衣少女喝道:“慢着,你回来!”口气仍然显得那么高高在上,仿佛在对一个低三下四的乞丐一样斥喝。

唐真忍不住回头对红衣少女怒目而视,“你想怎的?”

红衣少女仿佛觉得这句话是天底下最不好笑的笑话,哼道:“你半夜三更撬开我的窗户,居然还好意思问我想怎的?”

“我……”唐真顿时语塞。

红衣少女突然叹了口气:“小伙子,看你也长得一表人才,怎地就一点都不争气?尽想着作这些偷鸡摸狗屎勾当,哎,世风日下啊!”

唐真“理屈辞穷”,心中怒不可遏,他奶奶的,一个小丫头,竟然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气怒之下,唐真发狠道:“好,好,好,你说的,我是个偷鸡摸狗的小贼!我现在就对你劫财劫色!”说着,唐真恶狠狠的走前几步,作势就欲迈进房中。

红衣少女慌了,惊叫道:“不要,不要……”死死的用被子裹住身子,惊恐万状的缩成一团。

看到红衣少女吓成这样,唐真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复仇的快*感,嘿嘿,你也知道害怕了!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话!

唐真必竟是个男子汉,本意只是想吓一吓这个红衣少女,倒不是真的想劫财劫色,看到目的已经达成,心里的气恼也一下子烟消云散,但表面上却不表露出来,仍自恶狠狠的威胁了两句:“我已经累了,今晚上就放过你!你给我小心一点,我随时都准备来劫财劫色!”

红衣少女瑟瑟发抖,不敢作声。

唐真心中暗暗好笑,这才满意的走开。至此,他悟出了一个道理——当软的行不通的时候,不妨来点硬的!特别是对红衣少女这等不可理喻的人!

当唐真走出好几步的时候,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咣当”关窗户的声音,想必是红衣少女急不可待的关上了窗户,以防唐真突然改变主意。

唐真暗想:“她此时一定害怕极了!嘿嘿!”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来。不过,笑过之后,心里总觉得有点郁塞,自己一向自负光明磊落的男儿,看到别人有难总会出手相助,也并不奢望别人怎么回报自己。但是,如果自己的一番好心却变成了驴肝肺的话,这种感觉总是有点不爽。

第一卷 032 大乱之兆

次日一早,唐真沿江赶路。沿途春光明媚,鸟语花香,尽显山温水软的江南风情。

“得,得,得”一阵马蹄声传来,一匹骏马载着一个火红的身影从唐真身边驰过。经过唐真身边时,马上的骑手惊奇的“咦”了一声:“原来是你这个小毛贼!”

待这人勒住马停下,唐真看清楚了,正是那个“不可理喻”的红衣少女。

听她动不动就给自己戴上“小毛贼”的帽子,唐真心中不快,气怒地想:“嘿嘿,这家伙跟我真是‘有缘’哪!”

唐真本想狠狠的顶她几句,但又深知跟她说话会带来“吐血”的后果,心里强行说服自己忍住:“好男不跟女斗!我忍!”

红衣少女好似突然间才发觉这是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跟一个“小毛贼”在一起实在危险得紧。“啊呀”叫了一声:“不好,四下无人,只怕小毛贼会抢财劫色,危险!危险!”

唐真只感自尊心受到了无情的践踏,左看右看都觉得自己英俊潇洒,一脸正气,怎么可能像个偷鸡摸狗的小毛贼?这小娘皮沁也可恶!

唐真怒气陡生:“妈的,反正都被误会成小毛贼了,索性就作一回小毛贼,出了心头这口鸟气!”

唐真当即横眉怒目,喝道:“吓!你说对了,我正是个杀人越货的‘小毛贼’!你听着,我现在不但要抢你的钱财,还要将你先奸后杀!”说着,脸上刻意的流露出凶恶而荡的目光,犹如一只大灰狼瞄上了一只水嫩嫩的小绵羊似的,极尽凶恶。

哪知,红衣少女竟然毫无惧色,正气凛然的斥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我就不信你敢行凶?”

唐真稍稍意外了一下,怎么她不害怕?莫非我的样子不够凶狠?看来作戏也需要逼真一点!

唐真竭力摆出一付凶神恶煞的模样,大喝一声:“小丫头,纳命来!”装腔作势挥拳打过去。

别看红衣少女刚才态度强硬,当真看到拳头打过来时,只吓得脸色煞白,惊恐的叫一声:“我的妈呀!”抱着脑袋,全身瑟瑟发抖,就连最起码的躲闪都忘记了。

唐真当然不会真的用拳头打她,看她吓成那样,心里一阵痛快,收回手,哈哈大笑道:“小丫头,本大王作买卖一向挑选黄道吉日,今天是个破日,不宜杀人劫财。大王我今天不想作生意,且放你一马!算你走运!”

红衣少女傻傻的坐在马上,满脸愕然,显然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唐真不再理会她,自顾向前赶路。

到达了前方的县城,小城沿江而建,得利于良好的地理优势,自码头过江的渡客络绎不绝,也因此造就了小城的繁华。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商贩走夫,江湖豪客,青楼姑娘,三教九流,无所不有。街边摆满了各式小摊,吃的,用的,玩的一应俱全。街边酒馆中飘出的酒味,各式小吃的香味,年青姑娘身上的粉脂味,匆匆而过的行人身上散发出的汗味,混合在一起,飘散在空气中。蓬勃的朝气,颓废的靡乱,尽渗其中。

街边有一座茶馆,斗大的“茶”字招牌分外引人注目,在周边的酒楼饭店群中显得鹤立鸡群,格外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眼球。

唐真发现,这座茶馆的生意好得出奇,客似云来,进入的大多是一些抡刀佩剑的江湖人物。

“这里的生意这么好,是不是茶很好喝?”受好奇心驱使,唐真走进了茶馆。

进了茶馆,唐真终于知道这家茶馆生意红火的原因了。

这是一家名副其实的茶馆,提供一些茶水点心,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茶馆的前台坐着一个面目清瞿的老者正在那里讲故事,满堂茶客无不翘首竖耳,聚精会神的听这个老者说事儿。原来客人来这里的原因并不仅仅只是喝茶,而是听故事来的。

有听众问那位说故事的老者:“何老师,你说邪剑降世,乃天下大乱之兆,这话如何说起?”

唐真心中一动:“原来他们在讨论邪剑,跟我有关系。”当即坐下来竖耳细听,心中猜测:“这位老人家叫何老师,莫非他就是有‘铁嘴评论员’之称的武林前辈何灵?”

据悉,夏国有一位风尘奇人,叫何灵,外号铁嘴评论员,但人人当面都习惯尊称他作何老师。这位何灵喜好对武林轶事进行一些可圈可点的评论,评论正直公道,绝不偏袒任何门派任何人,深得武林人士敬重。

旁人的议论证实了唐真的的猜测,这位老者正是有‘铁嘴评论员’之称的何灵。

只听何灵说:“当今武林,暗流涌动,正邪不两立,正道以‘好汉帮’为首,邪派则以‘非常教会’为尊,双方虽无大规模冲突,零星小斗却从未曾断,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平衡。当然,每个人都知道,这种脆弱的平衡总有被打破的一天。至于什么时候打破这种平衡,依我观察天相,发现天空魔星闪耀,杀气弥漫。而邪剑恰在此时横空出世,正好印证了一切。据我分析,邪剑出世,魔王必将应运而生,正邪之间的平衡也即将打破。故此,我认为邪剑降世,乃天下大乱之兆……”

人群犹如炸开了锅,议论纷纷:“乖乖,有那么严重?邪剑出世,魔王将应运而生?”

“难道魔王就是那个获得了邪剑,名字叫作唐真的人?”

“很有可能是他,听说他杀死了毛山派少掌门张樵,手法狠毒……”

“这个叫唐真的人是什么来历?怎么以前没听说过。”

“正因为不知道他的来历,这才是最可怕的。”

……

众说纷纭,十有八九俱猜测唐真乃魔王“候选人”。

人群中的唐真有点哭笑不得,真不晓得该为自己感到幸运还是该感到悲惨,自己由一个仕途失意的无名小卒一跃成为焦点人物——魔王。这知名度倒是很高,美誉度却极低。获得了魔王这一“殊荣”,从今往后,自己恐怕寸步难行了。

第一卷 033 往事

何灵大声道:“各位,看等问题不要太主观。我们不能因为唐真收服了邪剑,就认定唐真是魔王的人选。更不能以此为借口,对唐真进行打压,变相的对其邪剑进行‘正大光明’的抢夺。如果我们这样是非不分,跟那些卑鄙小人有什么区别?”

何灵这番话说得不少人脸上微微发烧。在场不少人确实有意将唐真的形象黑化,以图为自己觊觎邪剑之举变得更具正义性。

何灵的话当场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有人说:“何老师说得对,这位唐真我在铸剑山庄见过。当天,王元浩铸成邪剑入魔发狂的时候,见人就杀,威胁到了现场每一个人的生命安全。就在这个时候,唐真冒着生命危险挺身而出,掩护大伙冲出院子,奋力迎战王元浩,将其诛杀,并一举收服了邪剑。试想,这样一位有正义感的热血青年,又怎么可能是魔王呢?”

这位仁兄的话也令不少人引起了共鸣,立刻有人替唐真说起话来:“我也在铸剑山庄见过唐真,他谈吐不俗,气宇轩昂,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

“他身负‘惊神剑法’这等武功绝学,很有可能是独孤不败前辈的嫡传弟子……”

“独孤不败前辈德高望重,他的弟子又岂会沦为邪门歪道?”

……

何灵咳了一声:“大家稍安勿躁!到底谁会成为魔王这个问题咱们不能凭空猜测。我之前所说‘邪剑出世,魔王将应运而生’这话是根据二十多年前武林中的一个预言而起……”

“预言?什么预言?”人群纷纷询问。

何灵喝了口茶,缓缓地道:“二十多年前,武林中曾有个预言,二十年后的今天,人间将诞生千古第一魔王。”

大伙俱惊,齐声问道:“何老师,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产生这么一个预言?因何而起?”

何灵说:“这个说来话长,且听我慢慢道来。天地本以天界,人界,冥界为主,三界之中,天界的神仙,冥界的幽灵俱备高强法力,唯独人界的人类平凡无奇。然而,人类却有着神界之神以及冥界之冥所不具备的智慧和毅力。天界神仙以法力论高低,法力低者永远屈居于下,但人类就不同了,善施计谋,懂得运筹帷幄,以弱胜强。而且,人类的毅力远远胜过神仙。大凡神仙斗法,斗不过就逃,或者认输,但人类不一样,‘宁折勿弯’‘愚公移山’等等成语足以说明一切。事实上,天界法力最高的大神都是从人类蜕变。但是,人类的意念也是复杂的,最不可捉摸,大善大恶往往在于一念之间,修善者成神,修恶者成魔成妖。因此,衍生了魔界,修罗界,妖界等等。”

“远古时期,魔界魔王率领群魔作乱,意欲称霸天,人,冥三界。天界之主天帝和魔王大战了三天三夜,最后将魔王打落于灭魔崖下,毁灭了魔王的肉身,并以大神通运来两座大山,镇住魔王的元神,让其永世不得超生。这两座大山被称为镇魔山,也有人称它为魔界之门,并且有专门的山神负责看管此山,以防万一。由于魔王的元气被镇于镇魔山,魔界灵气涣散,很快就被天界诸神逐一剿灭。此后,三界相安无事。直到二十多年前……”

何灵说到此处,神色变得沉重起来:

“二十多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她叫冷如霜,来自武林中最神秘莫测的秋水宫。冷如霜的绝色姿容倾倒了无数武林才俊,其中包括:好汉帮帮主周华,非常教会教主杨无敌,非常教会长老孟良飞,骷髅帮帮主严罗。”说到此处,何灵的脸微微一红,其实有一点他没有说,被冷如霜美貌所倾倒的也有他何灵在内。

“冷如霜迷恋者之中,非常教会教主杨无敌武功最高,好汉帮帮主周华为人最正直。最后,冷如霜喜欢上了周华。杨无敌没能赢得伊人芳心,恼羞成怒,一怒之下把周华打成重伤,并以卑鄙的手段将冷如霜奸污。冷如霜受此打击,万念俱灰,终身未嫁。听说,她还怀上了杨无敌的骨肉。哎,一段孽缘啊……”

大伙听得紧张,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后来?”何灵接着说:“杨无敌的所作所为激起了冷如霜迷恋者的莫大愤怒,这里头少说恐怕也有上百人,这些人同仇忾敌,一起参加了对杨无敌的狙杀行动。其中包括了严罗,周华,孟良飞等人。众人在华山之巅跟杨无敌进行了一场血战。那一战,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光光。杨无敌身受重创,但最少也手刃了七八十人。其激烈程度,惨不睹目。”何灵脸有惊悸之色,虽然事情已过二十多年,但仿佛仍然历历在目。

“杨无敌且战且退,被众人追赶了一天一夜,最后来到一处悬崖壁前,再也无路可退。此时的杨无敌也已经筋疲力尽,最终被众人砍断双足。杨无敌宁死勿屈,后来舍身跳下悬崖。杨无敌跳崖之际,恨恨地怒吼:“我就算作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如果我杨无敌得以不死,必定将人间搞得腥风血雨,让你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境!”转述这句话时,何灵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脸上尽是惊惧之色。可以想象,杨无敌说这句话时,语气有多怨毒。

有人问道:“杨无敌死了没有?”

何灵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他跳下了万丈悬崖,谁人知道他的死活?”

“但是,”何灵接着说道:“就在杨无敌跳落悬崖之际,突然间发生了怪事,群山突然乱颤起来,好似要倒塌下来一般。这时,崖上出现了一位道骨仙风的人,自称此山之神,仰天长叹:‘天意啊天意!杨无敌掉落灭魔崖,他强大的怨气激活了沉睡已久魔王的元神。恐怕二十年后,魔王的元神将冲破镇魔山,开启魔界之门,届时人间将诞生千古第一魔王,三界恐怕永无宁日了’。”

“众人大惊,才知道他们竟然来到了传说之中压制魔王的镇魔山,闯下了弥天大祸。众人惊慌地问山神有什么办法可以解救。山神说:‘镇魔山原本归属虚幻之境,凡人无法进入,谁知你们竟然误打误撞闯了进来,看来此乃天意,三界注定遭遇一场劫难,此乃劫数,无法可解!’。”

“众人问:‘是不是二十年后魔王将得到重生,再次危害人间?’山神答:‘魔王元神未灭,但肉身已死,已经不可能得到重生。但是他的元神复苏,世间魔气大涨,必将产生另处一位新的魔王。此时魔王的元神结合了杨无敌的怨气,魔性空前高涨,目前的镇魔山最多还能镇压其二十年。二十年后,魔王若然降世,将具备通天彻地之能,恐天帝都无可奈何’。”

“众人大惊失色,还欲再问时,山神祭起一道清风,利用法术将他们全部送离镇魔山外。等众人睁开眼时,俱已身处华山之巅,刚刚还在眼前的镇魔山,灭魔崖已经不复存在,宛如从幻境中苏醒过来,回到了现实世界中……”

第一卷 034 晦气

有人问道:“何老师,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样我们都没有听说过?”

何灵脸色凝重,缓缓地道:“这件事关系重大,昔日的当事人对此守口如瓶,我何灵是第一个将这件事公之于众的。”

“莫非何老师你也是昔日的当事人?不然何以这么清楚?”有人问。

何灵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半晌,何灵满脸担忧地道:“如果这个预言灵验,人间将面临一场空前的劫难。”

人群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到底谁会成为这个魔王?”

“不会真是取得邪剑的那位小伙子唐真吧?”

“谁知道呢。”

……

这时,一个小厮端着茶壶从唐真身边走过。估计地板太滑之故,小厮突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由于身子失衡,茶壶的茶水一下子泼了出来,溅向唐真。

因为四周茶客众多,不便闪避,唐真看见茶水泼过来,当机立断,双足一点,身子凌空跃起数尺高,堪堪避过扑面而来的茶水。半空中,唐真一个“鹞子翻身”,身子平稳落地。

避免了被茶水泼脸的命运,但唐真却由此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

“他,他就是唐真!”马上有人认出了唐真,叫出声来。

他就是邪剑的主人唐真?真是说曹,曹就到。人群顿时大哗。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有人叫道:“他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魔王,别让他跑了!”

又有人喝道:“唐真,你杀死了我们毛山派少掌门,今天我要你偿命!”说这话的人是毛山派弟子。

在场的武林人士,多数与毛山派颇有交情,且十有八九觊觎唐真身上被传说得神乎其神的邪剑,无时不刻不寻思着找一个正当的理由将唐真诛之而后快,以便“正大光明”的抢夺其身上的邪剑。如今,毛山弟子这一发而动全身,可以说正合自己心意,大伙一阵动,纷纷喝道:“杀了这个魔头,为武林除害!”

“他武功了得,大伙一起上啊!”

……

“喂,大家安静!不要冲动!啊……”正欲喝令大家住手的何灵猛然间看清了唐真的面貌,如触电般呆住了,喃喃地道:“好像!好像!外表像她,气质像他……”

吆喝声中,“愤怒”的人群纷纷冲向唐真。霎时间,最少有数十人提着刀刃向杀向唐真。刀光霍霍,杀声震天,唐真顿时被笼罩在一片刀光剑影之中。

唐真又惊又怒,喝道:“喂,你们干什么!”

然而,在一片激愤的群情当中,唐真的声音显得太过苍白无力,任何语言已经显得多余,因为无数的刀剑已经挨近了他身前。

唐真大怒,本想掏出邪剑教训一下这帮人,但理智提醒他,邪剑太过霸道,不能轻易使用!,危急之下,唐真徒手夺过一把剌近身前的宝剑,使用“惊神剑法”中的“守剑式”将周身护得风雨不透。

“叮叮当当”数十柄刀刃同时跟唐真的宝剑进行了一次交击,闪出一阵阵火花,尽数被反弹回去。

群雄进攻失利,却丝毫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反是冲击得更起劲了,口中吆喝连连:“务必杀了他!”

“邪剑千万不能落在他手上!否则,会酿成大害!”

“杀啊!”

……

邪剑!一切目的都是为了抢唐真身上的邪剑!正所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

唐真连被抢攻,忍不住心头火起,大怒道:“你奶奶的,不要逼人太甚!”长剑不守反攻,反向众人刺出十几剑。

唐真的剑法,要领在于一个字——快。众人的刀剑尚来不及剌上唐真之际,唐真的宝剑率先一步剌中他们。

“哎哟……”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人同时发出一声惨叫,衣衫尽数被刺破,身上血迹斑斑,受伤不浅。

眼见现场失去了控制,何灵在一旁叫道:“大家不要冲动!快点住手!”

然而,人在冲动的时候哪里还有半点理智可言?情绪当头,所有的一切都退居其次。浓烈的血腥味激起了所有人的仇恨,何灵的话没有一个人听得进去,大伙齐声呐喊着冲上前,杀向唐真。

唐真同样愤怒了,稀里糊涂的被人砍,冠以“魔王”的头衔,不就因为自己有一把邪剑吗?这些人一来就刀剑相向,不致自己于死地似乎不会甘心。自己已经尝试着忍了,但忍耐也有个限度吧,忍无可忍之时,无须再忍!

唐真双目赤红,脸上闪过一阵腾腾杀气,一声怒吼,宝剑如风般刺出去。而且一出手就用上了惊神剑法中的绝招“惊神泣鬼”。

这是一招追魂夺命的“惊神泣鬼”!

没有人能看清楚这一招是怎么发出来的,只是陡然间感觉置身于一片剑光海洋之中,唐真手中宝剑仿佛幻化为千千万万万剑,一瞬间将所有人笼罩在剑光之下。这不是幻觉,每个人都真真实实感觉到了一股沁人的寒气侵肤而来。

这是剑气!剑未至而剑气先行。剑气,同时也证明了这千千万万剑真实的存在着,真实的刺过来了,绝对不是幻觉!

瞬间同时刺出千千万万剑,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这是什么样的一个速度?只能说这是超越人类极限的发挥了。通常来说,人类是永远不可能具备这样的速度的,除非是天上的神仙。

剑光万丈,电闪芒精。

剑光闪处,传来一阵阵惨叫。

冲在最前面的一波人首当其冲,全部中剑。当然,全都是手关节等非要害地带中剑,受了点皮外伤,并无性命之忧。唐真虽然动了杀机,但心里还存在着最后一丝理智,宝剑刺上众人身体的时候留了余地。不然,他们焉有命在?

唐真本意以这一招“惊神泣鬼”震慑住所有人,好让他们知难而退。

然而,无情的事实告诉唐真,他错了。

鲜血,到处都是鲜血,喷得满地都是。血腥,让人失去理智,也让人发狂,更加激起了大伙无穷的仇恨。没有人退缩,反而向前冲得更加厉害了。

唐真有点慌了,他跟这些人素不相识,根本没有任何怨恨,即使心中气恼他们的鲁莽行为,但又狠不下心肠大开杀戒,只能且战且退。

唐真狠不下心肠,而这些人却狠得下心肠,这一正一负,此消而彼长,渐渐地,唐真被众人困在场中,拙于招架。

激战中,不知何人向围攻的人群中扔了几张桌子过来。宽大的桌子挟着呼呼的风声向众人头顶疾落而下。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忙不迭地闪向一旁,顾不得攻击唐真。本来这些人都是武林高手,即使被一张木制桌子砸中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出于人类的本能,看到一个庞然大物凌空砸来都会选择毫不犹豫的躲避,纯粹是一种下意识的躲避。

众人一躲避,就不再有时间攻击唐真,唐真也就有了喘息的机会,而唐真一旦有了喘息的机会,自然就会趁机突围。

眼见机不可失,唐真迅速一个飞身跃到窗边,身子撞破窗户,跳出窗外,眨眼便消失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走在大街上,唐真暗叫“晦气”,这两天简直是倒霉透了,先是认识了一个几乎可以把自己气得吐血的“可恶”红衣少女,现在又被人冠以“魔王候选人”头衔,莫明其妙地被围攻了半天,这口郁闷之气闷在心里,偏偏又无处可泄,难受极了。

第一卷 035 山水相逢

“刚才那几张桌子是谁扔的?是谁在暗中帮我?”一路上,唐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想得头都破了,也想不出个结果来。

激战了半天,唐真早已累得筋疲力尽,肚子也咕噜咕噜乱叫,大唱空城计。唐真心想:“先找个偏僻的地方填饱肚子再说,万一再碰上这帮人,也有力气打架。”

整理了一下衣衫,将身上的血污稍稍擦干净,唐真一路挑偏街僻巷行走,尽量避开行人。

走了一会,突闻后面传来脚步声,有个清脆的声音叫道:“喂,你站住!”

唐真心一沉:“该来的终究会来,躲都躲不过去!”停下脚步,紧紧的握住了那一把抢来的宝剑。他并没有回头,根本也没有必要回头了,除了追杀自己的那帮人外,不可能再有别人了。唐真在等,只要后面这人一接近自己,立刻使用绝技将他毙于剑下。

只听后面那人说道:“啊哈,又碰到你了,咱们可真是有缘啊。”

唐真听着这声音感觉有点不对劲,怎么那么熟悉?忍不住回头一看,原来后面这人竟然是那位“可恶”的红衣少女。唐真绷紧的神经骤然放松,气恼地想:“这个该死的小娘皮,冒冒失失的大喊大叫,吓我一跳,真是可恶!”

没好气的回应道:“你叫什么?我跟你不熟。”想起从认识她到现在的种种不快,就令唐真心里有气,不想给她好脸色看。

红衣少女一点也不计较唐真恶劣的态度,呵呵笑道:“大哥,我承认我曾经误会你是一名小毛贼。不过后来经过我的一番推敲解析,知道你并不是那样的人。”

唐真没好气的想:“你现在才知道啊?”不过,心里总算感觉有点欣慰,自己终于摘掉了“小毛贼”的帽子。

看到唐真仍自板着个脸,不跟自己说话,显然对自己余怒未息,红衣少女忍不住笑起来:“哎,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那么小气呢?我都向你说明是误会了嘛。嗯,你曾经冒着生命危险下河救过我,虽然没救成,但这份心意我领了,我还没有跟你道过谢呢。嗨,大哥,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哈!”

好不容易才听到了红衣少女一句感谢的话,虽然来得晚了点,但唐真心里的气最少也消了一大半,虽说舒坦了点,但对红衣少女的反感依旧不减。对于不喜欢的人,唐真一向不喜欢多打交道,冷冷的说:“你不用谢我,换作任何人我都会这样作的。”说完,唐真转身就走,他从心里就不想看到这个红衣少女,避开她还乐得眼不见心不烦。

红衣少女跟上两步,说:“哎,大哥,你受伤了,我帮你看看。”

唐真冷冷地说:“不用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话虽如此,语气表情却没有半点心领的味道。

红衣少女似是并不甘心,又道:“嗯,不如我请你吃顿饭,报答你的恩情。”

唐真不耐烦地说:“不必了,我不需要你报答。”脚步迈得更快了,他突然觉得这个红衣少女特别罗嗦。

唐真一再给红衣少女脸色,红衣少女终于来气了,怒道:“你很香么?那么骄傲干嘛?”

唐真不理,走得更快了。

红衣少女的自尊受到挑战,赌气的想:“你不睬我,我偏偏要缠住你,缠到你睬我为止。”撅着嘴,恨恨的跟在唐真身后。

唐真走几步,红衣少女也走几步,唐真停下,红衣少女也停下,犹如唐真的影子,甩也甩不掉。

走了一段路程,唐真终于忍不住了,怒道:“你跟我我干嘛?”

红衣少女也不示弱,反唇相讥,“我哪跟着你了?这路你买下来了么?只许你走,不许我走了?”

唐真顿时语塞,揍人的再一次从他心里升起,最后,总算忍住了。每次看到这位红衣少女,唐真都会情不自禁的产生扁人的冲动,仿佛这已经形成了一种惯例。

无意间,红衣少女踩到一块香蕉皮,脚当场一滑,“哎哟”一声大叫后,红衣少女摔向地面。

眼见红衣少女有难,虽说心里反感她,但内心的侠义感促使唐真迅速迈过去,一把扶住红衣少女,及时避免了一场“美女摔得头破血流”的灾难事件。

红衣少女朝唐真感激的一笑:“谢谢你,大哥,你又一次救了我。”

唐真冷冷地道:“你要感谢我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再跟着我。”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走了一段路,红衣少女的声音又在后面响起:“喂,喂,等一等。”

看情形,她根本没把唐真的话当一回事,反是觉得“跟踪”这个游戏很好玩呢。

唐真气不打一处来,禁不住回头怒吼道:“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红衣少女似乎很喜欢看到唐真生气的样子,微微一笑:“哎,我有事找你呢。”

唐真没好气地道:“你有什么事找我?咱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拜托你不要来找我。”说完,唐真气呼呼的自顾走路。如果唐真不是从小就接受了好男不跟女斗的思想的话,估计这位红衣少女最少要被他扁一万次,然后再丢入臭水沟。

红衣少女望着唐真的背影叹道:“我本来想把这个给你的,看来你是不打算要了。”

想把什么给我?好奇之下,唐真忍不住回过头来。这一回头,便看到了一样东西,是一个钱包。再看看,咦,这钱包怎么这么熟悉?嗯,这不正是自己的钱包么?

唐真本能的伸手摸了摸口袋,钱包果然不翼而飞。

唐真诧道:“啊?我的钱包!怎么会到你手上去了?”伧促之下,唐真也来不及细想,自己的钱包怎么会到了红衣少女手上?自己武功过人,甭说钱包掉了,即便十丈之内风吹草动都瞒不过自己的耳朵,这钱包什么时候掉的?为什么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红衣少女有点不快,“听你口气好像我偷你钱包一样!刚才你的钱包掉了,被我捡到,因此我特地跟着你来,想把这个还给你。”

“啊呀,原来这样。”唐真顿时有点愧疚起来,感觉自己错怪了这位红衣少女。虽说她曾红错怪过自己是小毛贼,但总算也有一颗不错的心肠嘛。拾金不昧的人心眼通常都不会很坏!

“啊,这个,这个……”唐真突然有点尴尬起来,刚才他一直没给红衣少女好脸色看,一下子拉不下脸来请求红衣少女把钱包还给自己。愣在当场,模样比较狼狈。明明心里盼望红衣少女把钱包还给自己,但又不屑开口求她,着实有点不自在。

第一卷 036 尽释前嫌

看着唐真这付不自在的表情,红衣少女越看越有意思,心中暗笑:“你这个家伙,骄傲啊?在我面前骄傲啊?呵呵,这就是因为你的骄傲付出的代价!”

唐真盼望着红衣少女把钱包还给自己,而红衣少女又盼望着唐真放下自尊,和颜悦色的跟自己说上几句好听的话,才打算将钱包还给他。两人的心思各异,偏偏两人谁也不愿意开口说出来,气氛一下子有点微妙。

微妙的气氛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令人尴尬,难受得很。还是唐真反应比较敏捷,支吾着说道:“啊,谢谢你了!”

这句话有点技巧,虽然红衣少女还没有把钱包还给自己,但唐真故意先道谢,好似红衣少女已经把钱包还给了自己一般。促于这句话的挤兑下,本不打算爽爽快快还钱包的红衣少女想必也“不得不”将钱包还给自己了。谢都道过了,还不给么?

红衣少女是个冰雪聪明的人,唐真点歪肠子岂能瞒过她的眼睛?忍不住格格一笑:“我还没决定把钱包还给你呢,你道什么谢?”

唐真满脸通红,被戳破心思的尴尬,被作弄的气恼油然而生,“恼羞成怒”地喝道:“既然你不打算还给我还叫我干什么?你脑袋出问题了?”唐真几乎要吐血了,每次跟红衣少女说上几句话都会有吐血的倾向,不过属这一次最为严重。

红衣少女最乐意看到唐真生气的样子,因为唐真的生气可以给她带来快乐,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有了喜欢把快乐建立在唐真的痛苦之上的嗜好,虽然有点“无耻”,不过她却喜欢这种感觉,呵呵。

唐真气得想要吐血,红衣少女却笑得非常开心,笑盈盈地道:“哎哟,想要人家还钱包给你还凶巴巴的干嘛?你就不能好声好气的求我几句?”

“求你?”唐真几乎吼将出来,“杀了我都不会求你的!大不了我不要钱包了,行了吧!”唐真只差没有当场气晕过去。

“好男不跟女斗!好男不跟女斗!”唐真心里拼命的克制着。因为他不仅有了揍人的冲动,更加有了“先奸后杀”的冲动。

唐真强迫着自己不要再看红衣少女一眼,愤愤的转身就走。再不走的话只怕会引发一宗血案。

红衣少女看见唐真气得浑身发抖,心里突然有点愧疚起来:“看来这次把他气得够呛了,我是不是过火了点?”赶紧追上几步,把钱包塞到唐真手上,说:“还给你吧!哎,我逗你玩的,对不起了!不要生气!”

不知怎么的,明明唐真对红衣少女恨到了极点,但人家好声好气的向自己一道歉,心中的怒火瞬息之间化为乌有,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起来,钱包拿在手上收也不是,退也不是,很不自在。嘴巴蠕动几下,本欲说几句感谢之类的话,但出于心里对红衣少女的那丝芥蒂,感谢的话硬是说不出口,活活的噎回肚中。

红衣少女看在眼里,心中好笑,为免唐真尴尬,假装没有看到。

过了半晌,红衣少女突然说道:“嗯,我叫孟容蓉。”

唐真心升抵触情绪,心里暗暗不屑:“谁问你名字了?”

孟容蓉见唐真没有反应,笑着问道:“你呢?叫什么名字?”

唐真虽然对孟容蓉没那么反感了,但仍然有点“余恨未消”,本不想搭理她,但人家既然以礼相待,总不能失了礼节,怎么说也得“礼尚往来”嘛。

“我叫唐真。”唐真礼节性的回答了一句。

“嗯,很好的名字,有一种男子汉气概。”孟容蓉随口夸奖了一句。

唐真脸上立刻露出了笑意。跟红衣少女说了很多话,这一句话是最令他满意的。

不过,三秒钟后,唐真很快就从云霄跌到谷底了,因为孟容蓉又加了一句:“不过没有我的名字好听。”

唐真忍不住笑了,虽说孟容蓉给自己的名字泼了一盆冷水,但她这句话带了点玩笑的成份在里面,瞬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你的名字确实好听。”唐真也夸了孟容蓉一句。

孟容蓉脸上果然也浮起了笑意。不过,她的命运也跟唐真刚才一样,仅仅维持了三秒钟便为唐真下一句话终结。

“就跟小狗的名字一样好听。”这是唐真的下一句话。

孟容蓉忍不住笑:“唐真,你说话真有趣。”

“彼此,彼此。”说罢,唐真突然一醒:“啊,我怎么一下子跟她有说有笑了?我应该讨厌她才对啊!”强迫着让自己讨厌孟容蓉,不再跟她说笑。然而,这讨厌之情一旦远去,竟似再也“请”不回来。突然之间,唐真觉得,这位孟容蓉其实也没那么可恶,跟一个女孩儿用得着计较那么多吗?而且,唐真第一次发现了这位孟容蓉其实也挺有趣的,性格也蛮爽朗,颇合自己的胃口。只是之前一直被她冷艳的外表和“可恶的性格”所蒙蔽,没有发现罢了。

孟容蓉察言观色,心中欢喜:“呵呵,这个骄傲的家伙终于不再讨厌我了。”

不知不觉的对孟容蓉有了好感,唐真说话也随意起来:“咱们的性格其实挺合得来的嘛。嗯,这可不可以叫天生一对呢?”话刚说完,唐真便悔了,恨不得自打几个耳光,暗骂自己:“妈的,刚刚还对人家恨之入骨,转眼间就来调戏人家了?我这张该死的臭嘴啊,怎么恁地不规矩?”

其实,唐真并没有调戏孟容蓉的意图,只是骨子里带有点风流习性的他天性喜欢跟漂亮的异性调笑几句,实际上他倒也并没什么花花肠子,这只是一种不良习惯,改也改不掉。这就是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

面对唐真的调笑,孟容蓉脸红了,唐真在她心目中原本属于那种骄傲类型的男生,今儿首次以这种调笑口气跟自己说话,令她一下子有点不适应,心想:“你这个死小子,还以为你有多傲呢,原来也是个油腔滑调之徒!”她一向最讨厌那些油嘴滑舌的男人,这也正是她平日冷若冰霜,没把男人看在眼里的原因。可是,在唐真面前,什么都变了,卸下了冷漠的外妆,还原了爽朗的本性,甚至还很主动的“接近”唐真,面对他油腔滑调的调笑,非但生不起气,内心深处竟似有一种莫明其妙的喜悦与甜蜜。

第一卷 037 天王

“你去哪里?”孟容蓉不欲跟唐真讨论“天生一对”这个无聊的话题,有意把话叉开。

“我四处飘泊,没有固定的去处。”唐真实话实说。

“是么?真巧,我也跟你一样。”孟容蓉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唐真心想:“真有这么巧么?接下来这家伙该不会提议跟我结伴同行吧?”见识过太多说谎的人,孟容蓉说谎的境界还不如一个三岁小孩子。明说她在胡说八道,但唐真并不想揭穿她。必竟,揭露别人的谎言太损人面子了。

果然不出唐真所料,孟容蓉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先“咦”了一声,然后煞有介事地道:“嗯,既然我们两人命运相同,不如一块作个伴吧,相互间也有个照应,是不?”

“不行。”唐真一口拒绝。他唐真不是圣人,更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跟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在一起,难免会犯下成龙大哥所说的“犯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虽然说自己对孟容蓉不再反感了,但也不愿意跟她走得太近。

孟容蓉遭到拒绝,脸色马上由晴转阴,不悦地道:“唐真,你是一个学武之人。我问你,你学武的目的是什么?”

“我学武的目的乃惩强扶弱。”唐真响亮地回答了这一问题。八岁的时候,师父独孤不败便教了唐真一百次这个道理,唐真从来不曾忘记过。

“这就是了。我一个弱女子,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如果碰上坏人怎么办?”孟容蓉振振有词地问唐真。

“这个……”唐真语塞。

“我身上有那么钱,万一遇到强盗抢劫该呢?”

“这个……”

孟容蓉一口气说了几十条碰到危险的可能,唐真也支支吾吾的“这个”了几十次。

最后,孟容蓉总结:“如果我说的这些状况真的发生了,你唐真负有间接的责任,因为你不肯与我结伴同行,推卸保护我的责任,才导致了这些情形的发生,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天,这也叫理由?唐真浑身大汗,他自负伶牙俐齿,直到现在才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

“好吧,咱们结伴,好了吧?”唐真很清楚,再不答应孟容蓉这个要求,耳朵将再次遭受一阵狂轰烂炸。权衡之下,唐真选择了答应。反正我又不会吃亏,是不?这种桃花运,别人求都求不来呢,对吧?

“嗯,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孟容蓉得意地笑,虽然以不光彩的手段达成这一目的,但她感觉非常满意。

由一人独行变成两人结伴,飘泊的路上,唐真不再寂寞。两人年龄相当,性格相投,相处得非常融洽。这一路上,唐真终于搞清楚了两个以前想破脑袋也想不通的问题:

问题一,当日在茶馆,自己被群豪围攻时,是谁丢的桌子入人群,助自己脱困的?答案是孟容蓉。

问题二,自己的钱包什么时候掉的?什么时候碰巧被孟容蓉捡到的?答案是:自己的钱包没有掉,而是孟容蓉踩到香蕉皮即将摔倒而自己扶她的时候,她趁机施展妙手空空之技偷走的。

搞清楚了这两个问题后,唐真也搞清楚了更多的问题:原来孟容蓉这家伙一直在作弄自己来的!包括把自己当“小毛贼”这码事。她从来都没有“误会”过自己是小毛贼,全系有意装蒜!

以两人现在的熟悉程度,唐真很大度的对此置之一笑。回想起自己每次被孟容蓉气得欲吐血的情形,竟别有一番乐趣。

几天下来,唐真曾不止一次地问自己:“我是不是喜欢上这丫头了?”

数天后,两人进入江南省。

前方是一片树林,里面传来一阵呼喝声,拳风劲气夹杂在其中。可以判定,有人在打架,而且还是高手在过招。

孟容蓉喜道:“哎,有人打架,咱们去看热闹。”

唐真连忙阻止:“不可!人家在此荒郊野岭打斗,很可能是了解个人恩怨,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咱们冒然前去偷窥,是一大忌!”

孟容蓉道:“谁去偷窥了?我是正大光明的去看。”

唐真说:“更加不可!你以为是在大街上看热闹啊,可以凑上去围观。这不一样,人家在比武决斗呢。江湖多忌讳,咱们还是不要惹那么多无谓的麻烦。”

孟容蓉丢过一记白眼,很不满意的说:“真是个胆小鬼!你不敢去就别去!少在这里罗罗嗦嗦的!都是些什么狗屁规矩嘛,这样忌讳那样忌讳的。别人规定什么你就遵守什么么?为什么要让别人的臭规矩成为我们的枷锁,处处约束着我们的自由?让那些该死的规矩都见鬼去吧!”孟容蓉这番话说得很任性,但也不无道理,而且还有那么一股子豪气。

唐真向来就对世俗的繁文辱节感冒得很,孟容蓉这番话竟然深合己心,之前坚持的立场迅速瓦解,点头道:“嗯,说得对!路不是他家的,谁都可以走,凭什么他们在前面打架我们就不能走路了?莫不成我们要在这里等到他们打完了才可以走么?”

孟容蓉生怕唐真反悔,趁热打铁道:“就是嘛。再说了,如果是强盗在前方作恶呢?如果真是这样,咱们更应该去看看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近。

打斗的是两个人,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个青布粗衣,面目清瞿。另外一个一身灰衣,殷实的国字脸处处透露出威武的气概。

孟容蓉看到这两个人,微微一惊,咬着唐真耳朵道:“唐大哥,那个神态威武的灰衣来头很大,他就是‘好汉帮’四大天王之一的西门吹水。”

“哦,原来是他,久仰大名了。”西门吹水乃当世大高手,他的大名唐真可以说如雷贯耳了。好汉帮号称江湖第一帮,帮主周华,武林中公认的第一高手。帮中四大天王同样名震天下,分别是:东方英,西门吹水,南风天,北宫羽。眼前这位西门吹水正是好汉帮四大天王之一。

与西门吹水对打那位青衣中年人不知道什么来头,只见他出手迅捷,疾如流星闪电,上打雪花盖顶,下踢老树盘根,身手相当的灵活。看得唐真暗暗佩服,能与西门吹水这等绝顶高手博斗而不落下风的人绝对不简单!

西门吹水神态悠闲,出手不紧不慢,表面看来似乎处于下风。其实不然,任青衣中年人出手如何凌厉,但总是被西门吹水不经意的随手破解。看起来好像西门吹水并没有什么技巧可言,总似每次都是碰巧误打误撞破解的。然而,这样的碰巧一旦多了,再也没有人会认为这是碰巧了。这就是西门吹水武功高明的真实写照,他已经达到了大巧若拙的境界。这是武学中的上乖境界,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人并不多。

唐真是武学行家,一看情形就知道西门吹水尚胜一筹,据他估计,青衣中年人可能支撑不到一百招便会落败。

青衣中年人似乎也预料得到这样的结果,一边动手一边出言相激:“西门吹水,几年不见,你的武功没什么进展啊!正如其名,只知道吹水。男人打架,就该痛痛快快的放手一博,像你这样缩头畏尾的,哪像什么男人?”

西门吹水看似看穿了青衣中年人的心思,知道他旨在激怒自己。高手比武,最忌心浮气躁,这个道理西门吹水当然知道,所以他没有上当,出手反而更加沉稳了。

青衣中年人见此法不灵,破口大骂起来:“娘希匹,西门吹水你这个疯子,老子又没有惹你,干嘛缠着老子没完没了的打斗?你发神经了吗?”

任何人被别人骂娘都会忍耐不住动怒,但西门吹水就没有,他是武林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沉着冷静的功夫也胜出常人许多。西门吹水只是冷哼了一声:“魔教妖人,你很快就要变成死人了!还是省点力气接招吧,这样你或许还可以多接几招。”

第一卷 038 魔教坛主

魔教妖人?唐真吃了一惊,这青衣中年人竟然是魔教中人!瞧他武功,也是不可多见的高手了,在魔教想必地位不低。魔教,即指非常教会,正道人士习惯将非常教会称之为魔教。

青衣中年人大声冷笑:“你奶奶的,你凭你西门吹水这几手三脚猫功夫也能杀得了我?嘿嘿,就算周华来了,恐怕也没那个本事。”

西门吹水不再理青衣中年人,暗自加强了手上的力道,每一拳每一掌都势若奔雷,足以开碑裂石,凌厉得很。

青衣中年人明显的感到了压力,虽说故意满脸不屑之色,但出招之际却分外小心冀冀,对西门吹水的“三脚猫功夫”委实不敢小觎。

突然,青衣中年人换上一付笑嘻嘻的面孔,说:“西门吹水,莫非你为我上次调戏你老婆的事而恼恨我么?哎,你听我说,那是误会。”

西门吹水先是一愣,随即恼怒的喝道:“你他妈的胡说什么!给我闭嘴!”

青衣中年人并没有就此住嘴,反而显得刻意的猥琐,嘻嘻笑道:“哎呀,不要生气!我都说了是误会嘛。哎,怪只怪你老婆穿得太那个了,该露的露出来,不该露的也露出来,呵呵,这叫作性感……咳,咳,你那老婆啊,笑得又那么的甜,那个呀!呵呵……”青衣中年人说得绘声绘色,嘴巴啧啧赞叹有声,仿佛随时都会流下唾液。

西门吹水脸色铁青,厉声骂道:“放屁!”顿时怒形于色,与刚才判若两人。

原来青衣中年人无意中说中了西门吹水的心病,西门吹水的老婆朱丽亚是昔年江湖上有名的大美人,追求者不计其数,西门吹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到手,一直把她视为心肝宝贝。朱丽亚生性活泼,待人热情,虽然都是四十好几的人了,但保养得非常好,就似二十多岁的少女一般,每次出门上街都会赢得极高的回头率,朱丽亚对此引为以喜。但这样的情形落在西门吹水眼里,就不是个滋味,每当看到别人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老婆“不该看的地方”,心中总是怒火万丈,但又无可奈何。总不能因为别人看两眼就打人家一顿吧,况且,看的人那么多,打得完吗?为此,西门吹水可谓是伤透了脑筋,总是无端端的怀疑老婆红杏出墙,但偏偏又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因此,他日也防,夜也防,只把老婆守得死死的,不给她红杏出墙的机会。每次出门,总是会疑神疑鬼,对门的张三会不会趁机去扰我老婆?那家伙每次看到我老婆就像掉了魂似的,那双色迷迷的眼睛啊,真他妈的想把它挖下来!隔壁的李四是个有名的色鬼,他会不会半夜三更去敲我老婆的房门?还有王五……。总之,一想起这些,西门吹水就心如刀绞,只恨不得插双翅膀飞回老婆身边,寸步不离的守侯着。如今,青衣中年人说中了西门吹水心中的大忌,他焉能不怒?

西门吹水挟起十成功力,狠狠的一拳打向青衣中年衣人。

青衣中年人赶紧闪过。拳头打中了一旁的大树,“咔嚓”一声,大树竟然拦腰断为两截。

看得唐真孟容蓉两人暗暗咋舌。

青衣中年人不惊反喜,西门吹水终于被激怒了!虽说盛怒之下出手凌厉的吓人,但青衣中年人最少从这一招中看出了三个破绽。

一有机会,青衣中年人绝不错过,接连几招抢攻,逼得西门吹水连连后退。青衣中年人一边出招,一边再接再励,贼兮兮的笑:“呵呵,吹水大哥,这怪不得我呀,是你老婆勾引我在先的,你也知道,你老婆笑起来太那个了,呵呵,总是那样令人想入非非。我其实也没作什么,只是在她的大咪咪上捏了两把而已,真的,再没别的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老婆的咪咪又圆又大,摸起来又嫩滑,又有弹性,嘻嘻,真的舒服极了!呵呵……”

青衣中年人说得下流,只差没有把西门吹水的脑袋气炸,双目几乎喷出火来,怒吼一声:“徐长江,我要杀了你!”

徐长江?唐真又是一惊,那不是非常教会青衣坛主吗?原来是他!

西门吹水越是发怒,徐长江越是开心,无意中扭头看见孟容蓉和唐真两人,先是一愣,然后煞有介事地叫道:“两位小朋友,你们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快点走吧!小心这位西门吹水杀人灭口!快走快走!越远越好!还有,千万别把她老婆勾引我的事说出去,不然你们会惹祸上身的。切记!切记!”

徐长江说得煞有介事,孟容蓉听得笑弯了腰,西门吹水只差没有当场气晕。人,一旦动怒便会失去理智,失去了理智,对待别人往往没有什么好脸色,哪怕是无辜的旁人。因为这个时候,情绪主宰着一切。

暴怒之下,西门吹水把怒气也迁到孟容蓉唐真两人身上。因为孟容蓉笑了,孟容蓉笑,就是对他西门吹水的嘲笑。笑不是错,但孟容蓉错就错在笑得不是时候。

一失去理智,西门吹水对着唐真孟容蓉二人大吼:“妈的,看什么看!滚远一点!”

唐真和孟容蓉两人有个共同点,那就是见不得别人的脸色。理所当然,两人也来气了。

孟容蓉骂了一句:“疯狗!见人就咬!”

西门吹水大怒:“臭丫头,你说什么?找死是不?”

孟容蓉毫不示弱,大声反驳道:“我说你是疯狗,怎么着?”

西门吹水大怒,舍下徐长江,冲过来对着孟容蓉就是一拳。拳风呼呼,声如霹雳,疾如流星,眨眼间便打至孟容蓉身前。

徐长江一惊,大声叫道:“喂,小心!”想要相救,却已来不及。

西门吹水的拳头堪堪打到孟容蓉身前。蓦地,横斜里伸出一只手掌,挡下了西门吹水的拳头。扑的一声,拳掌相击,有如枯木击败革。西门吹水身子一晃,向后退了两三步。

是谁?竟然能挡下我一拳?西门吹水大惊,定睛看去。这一看,看见了一张英气勃勃的脸庞,一双精光闪烁的眸子,一个身材稍瘦的小伙子。这个人自然便是唐真了。

“你是谁?”西门吹水惊问。能一掌将自己震退两三步的人,这个世上还没有几个,但眼前这位英气勃勃的小伙子就是,他是什么来头?

唐真冷冷地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骂人了。你应该比我清楚,骂人的后果是什么?”

西门吹水完全清醒过来了,霎时间流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大悔自己乱发脾气。其实江湖上的恩怨大多都是因为一句话不对引发的口角而延伸的,这就是人常说的“祸从口出”,真正的血海深仇其实并不多。而现在,自己正犯了这一点错误。

第一卷 039 毛山掌门

(加更一章,伙计们,有推荐和收藏吗^^)

当然,西门吹水在江湖上也是大有地位的人,即使心中懊悔得罪了唐真孟容蓉两人,但又拉不下脸对唐真低头,反而是硬起头皮故作不屑:“便是你也上来,我西门吹水又有何惧?”

这一分神说话之际,徐长江兀地一拳打过来,西门吹水险险被打个正着,只吓出一身冷汗。西门吹水一边招架徐长江的攻势,一边向唐真瞟去几眼,他嘴巴说得强硬,内心却着实担心唐真插手而上,因此处处防备着。但是这样一来,反而给了徐长江许多可趁之机。

徐长江趁机一味猛攻,只打得西门吹水节节败退,连遇险招。

唐真冷眼旁观,看得出西门吹水外强中干,其实心里对自己非常顾虑,不禁觉得好笑,冷冷地道:“西门吹水,你还是安心对付你的对手吧,我唐真还不至于趁人之危。”

唐真?他就是近来在武林中名声鹊起的唐真?邪剑的主人?江湖传说“魔王候选人”唐真?听唐真报了名字,西门吹水心中一惊,忍不住多打量了唐真几眼。

不过同时,唐真的话也让西门吹水吃下一颗定心丸。他既然如此说了,想必不会趁人之危,自己便可去除后顾之忧,全心全意对付徐长江了。

没有了后顾之忧,西门吹水强打精神,接连几记狠招,把徐长江逼退,一改刚才大落下风之状。

徐长江可谓是一波三折,刚才以西门吹水的老婆大做文章激怒了西门吹水,趁势大肆进攻,占了不少便宜。后来唐真孟容蓉两人一出现,又被西门吹水给惹事毛了,眼看唐真西门吹水两人唇枪舌剑,那架式好像就要打起来。这对徐长江来说,本来是非常有利的。徐长江正自暗暗欢喜,庆幸自己好运气。但没料到唐真自重身份,不屑趁人之危,只一句话,反而令西门吹水卸下了心里的负担,毫无顾虑的向自己猛下杀手,只令自己难以招架。这情况一路急转直下,徐长江从非常有利突然变成了非常不利,刚刚他还在庆幸自己好运气,现在马上变成大呼倒霉了。

一个人,如果倒霉起来就算喝凉水都会塞牙!

这个时候,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而这个人偏偏还是西门吹水的朋友,也是徐长江的对头之一,他就是毛山派的掌门张宗杰。

张宗杰并不是碰巧路过,他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追杀唐真。自从得知宝贝儿子为唐真所杀。张宗杰怒火填膺,沿途打听一路追杀过来,发誓要将唐真垛成碎片,为爱子报仇。适时经过此地时,张宗杰被打斗声所吸引,过来看望。这一看,便看到了徐长江和西门吹水打得不可开交。由于注意力全被打斗的两人吸引过去,反而忽视了旁边的唐真和孟容蓉二人,他作梦都没有想到他苦苦追赶的杀子仇人唐真竟然近在咫尺。

张宗杰与西门吹水交情颇深,又跟徐长江素有过节,见此情形,想也不曾细想,大叫一声:“西门兄,张宗杰前来助你一臂之力。”跳过去加入战团,连继几记重手,打得徐长江狼狈不堪。

西门吹水大喜道:“张掌门来得正好,对付魔教妖人就不必讲什么江湖规矩了。”其实,西门吹水这话也是说给唐真听的,他生怕唐真看不起他以多欺少,所以故意大声的说出了徐长江是魔教妖人这个理由。

唐真并没有嘲笑西门雄,但是,另外一个人却出声了,这个人就是孟容蓉。孟容蓉一阵冷笑:“以多欺少!好不要脸!”

西门吹水自持身份,虽然有“对付魔教妖人不用讲江湖规矩”的理由,但听到别人嘲笑,还是忍不住脸上发烧,无言反驳。

张宗杰却是个火爆性子,听到孟容蓉讥笑,不由勃然大怒:“臭丫头,你说什么?想找死了?”圆睁怒目,恶狠狠的盯着孟容蓉。

孟容蓉已经知道他就是毛山派掌门张宗杰,也听唐真说了他与毛山派的恩怨,出于“有其父必有其子”之反道理“有其子亦必有其父”的观念,心中对张宗杰实在没有什么好感,内心深处反而盼望他找上唐真,让唐真打得满地爬才觉得惬意。一声冷笑:“想找死的不是我,应该是你才对!”

唐真亦是看不惯张宗杰以多欺少的行为,在一旁插嘴道:“容蓉,少跟他罗嗦!这样的人跟他儿子是一路货色,跟他说话简直是脏了自己的嘴巴!”

张宗杰暴跳如雷,骂了一句:“你奶奶的……”突然,他愣住了,眼前这个唐真,白色的衣服,削瘦的身材,俊俏的脸蛋,威武的气势,这不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吗?

张宗杰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说话的声音也因为激动而变了腔调,“你,你是谁?”

唐真非常平静的说:“我就是杀了你儿子的唐真。”

“啊!”张宗杰一声怒吼,怪叫一声:“你奶奶的,纳命来!”瞪着血红的双眼,舍下徐长江,发狂般向唐真冲过来。

唐真还没有出手,另外一个人却冲过来,奋不顾身的挡下张宗杰。出人意料的,这个人竟然是徐长江。

徐长江一边抵挡张宗杰,一边叫道:“你们快走!这两个人都是疯狗!快离开这里!”

徐长江的举动大出众人意料,唐真心想:“这徐长江倒是个不错的人!很够义气!比起那些自命侠义的人强多了!”他得出一个结论:衡量一个人的是非绝对不能用正道和魔教来作标准!魔教的人不一定坏!正道的人不一定好!

西门吹水当然不会放过徐长江,喝一声:“妖人休狂!照打!”抡起一掌猛拍过来。掌风扫处,热浪袭人,刺肤火辣炙热,犹如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烘炉之中。这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武功,叫“烈火掌”。败在西门吹“烈火掌”下的英雄好汉不计其数。西门吹水因为久战不下徐长,正自心中不耐,此时又加上一个张宗杰,还是没能快速解决徐长江,脸上感觉没有光彩,因此终于用上了必杀的绝技,一图一举干掉徐长江。

第一卷 040 戏剧性转变

然而,西门吹水算错了一件事,徐长江替唐真挡下了张宗杰,而自己却跑去攻击徐长江,唐真又岂会坐视不理?

唐真迈前一步,喝道:“想趁人之危么?”伸手一格,挡下了西门吹水这一记“烈火掌”。

两人手掌一接实,一合即分。内力冲撞之下,波的一声巨响,唐真身子纹丝不动,西门吹水身子晃了一晃。

高下立判!

但是,唐真并没有感到多大的喜悦。老实说,他是占了不少便宜的,西门吹水和徐长江打了那么久,已经消耗了不少功力,而自己正值状态饱满,胜出一筹乃是顺理成章之事。

没容西门吹水喘过气来,唐真右手一个平掌切向西门吹水切去,右脚也不闲着,侧踢过去,跟着又是一个金刚臂撞过去。

这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得无与伦比。按理来说,这三个动作是无论如何也连贯不到一起的。可是,唐真却把它们连贯到了一起。这实在是一个奇迹!也是人类潜力发挥到的一个极限!

西门吹水脸上吃惊之色难以形容,他好像看到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作到的事情!可是唐真却偏偏作到了!莫非,他真是传说之中的魔王转世?

吃惊归吃惊,西门吹水手脚也不缓慢,一矮身,避过来势汹汹的平掌切,手一拔,又拔开了如飞而来的飞脚,紧接着一个“就地打滚”滚出一丈之外,才总算避开了凌厉吓人的金刚臂。

西门吹水刚刚爬起,唐真如影随形而至,一连串出手,什么擒,拿,勾,锁样样都用上了,只打得西门吹水手忙脚乱,节节败退。

就这样一直退,只退到一棵大树旁,终于没有了退路。西门吹水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使出了“十八罗汉防护手”。这是一种天下最有效的自卫防守功夫,左挑右架,只将身子护得风雨不透,泼水不进。这样才堪堪稳定局面。

唐真嘿嘿一笑,“呜”的一声长啸,挟起三味真气,呼地一掌猛拍过去。掌未至而掌风先行,掌风呼啸,有如惊涛骇浪汹涌而至。霎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西门吹水大骇,挥手硬接了一掌,只震得手臂酸麻,知道不能触其锋芒,赶紧侧身闪向一边。“咔嚓”水桶粗的大树被唐真雄浑的掌风拦腰折为两段,如山崩塌般轰然倒下,好不吓人!

这场上的形势转变得实在很有戏剧性,张宗杰原本想杀唐真,却被徐长江死死缠住。而西门吹水想要对付徐长江,却反被唐真拦下。出现了这种局面,最大的受益者当然便是徐长江了。他由对付“硬骨头”西门吹水改而变成对付“软柿子”张宗杰,那就显得绰绰有余了。

其实,这也正是徐长江聪明的地方,他苦战西门吹水不下,谁知又杀出了一个张宗杰,令他雪上加霜,几乎已经步入绝境。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张宗杰跟唐真竟有莫大的仇恨。就在张宗杰扑向唐真的那一刻,徐长江知道,机会来了。他决定赌一把,那就是自己主动上前挡住张宗杰,向唐真示好,如果自己的举动换得了唐真的真好感的话,西门吹水若是上前来对付自己,唐真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结果证明,他赌对了!一切如他所愿,不但化解了自己的危机,还卖得唐真一个人情。这实在是一件惠而不费的好事!徐长江从心里笑开了花。

张宗杰被徐长江死死缠住,只气得大骂:“你奶奶的,你挡着我作什么?我杀那个小杂种关你屁事!还不让开!”

徐长江笑道:“你不是一来就叫嚣着要帮西门吹水对付我么?怎么?只能你来打我,我就不能打你了?”

气得张宗杰又是一阵怒骂。这位张宗杰武功并不弱,但他骂人的本领却更加厉害,什么娘死希匹,麻辣妈皮,你大姨妈,二大爷……

听得一旁的孟容蓉大皱眉头,心里对张宗杰更加鄙夷了。

因为张宗杰骂唐真“小杂种”,孟容蓉不觉心中有气,忍不住反唇相讥道:“你要杀那个小杂种?哦,不用你亲自动手了,我大哥已经把那个小杂种给杀死了!那个小杂种暗箭伤人,卑鄙无耻之极,实在是死有余辜!哎呀,张大掌门,你真是家门不幸啊,竟然生出个这样的小杂种儿子!”她口中的小杂种自然便是张宗杰的死鬼儿子张樵了。

张宗杰差点气破了肚皮,厉声骂道:“小贱人,我杀了你!”当场舍下徐长江,张开巨大的爪子恶狠狠的向孟容蓉抓来。

这一下事起伧促,等徐长江反应过来时,张宗杰的爪子已经挨近了孟容蓉的小脑袋。孟容蓉一声惊呼,忙不迭的闪避。

徐长江见状不妙,一声大喝,飞速攻向张宗杰。

然而,张宗杰似乎早就料到这一着,抓向孟容蓉的同时,向徐长江甩出了一支箭袖,逼得徐长江回身自保。

就这样耽搁了一会的功夫,张宗杰的手掌已经毫无阻碍的抓住了孟容蓉的脖子,打算把她捏个粉碎。

突然间,张宗杰发觉有点不对劲了。咦!手怎么一下子变得没力气了?对了,脖子又怎么突然痛起来了?哦,我的脚下面怎么空荡荡的?好像悬浮在半空中一样?这是怎么一回事?

终于,他看清楚了。但这一看清楚却只差没有吓得半死。因为他突然发觉自己被唐真单手锁住喉咙举在手上。要命的是,唐真的手如同带有魔力,捏住了自己喉咙的同时,劲力直透全身,竟令自己无法动弹!

张宗杰吓得肝胆欲裂,只在想一个问题:“他什么时候过来的?他不是正在和西门吹水打斗么?怎么一眨眼就过来了?他会分身术不是?”

他终于体会到被人捏住喉咙的痛苦了,刚刚还是他捏住了孟容蓉的喉咙,正自感觉非常快意,而自己一旦被别人捏住了喉咙,这种感觉就很不爽了!

报应来得真快!

没容张宗杰多想,唐真一个凌空抛甩,把张宗杰狠狠的摔在地上。张宗杰还来不及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第一卷 041 各派之尊

唐真不屑的哼了一声:“儿子脓包,老子也同样脓包!”转过身去,也不屑多看他一眼。

唐真不屑看张宗杰一眼,孟容蓉却很“屑”,而且还对着张宗杰狠狠的踹上了几脚。刚才她被张宗杰抓住脖子,犹自惊魂未定,若不是唐真相救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孟容蓉踹了几脚,尤未解恨,抓起张宗杰的头发,对准他的脸霹雳啪啦就是一阵耳光。

刚巧张宗杰此时转醒过来,几记耳光挨过之后,又晕过去。不过这一次不同,这一次是气晕的。打耳光,也太侮辱人格了,倘若是自己的长辈或父母倒也罢了,偏偏孟容蓉还只是一个黄毛丫头,而自己却是堂堂的一派掌门。竟然挨了她的耳光!所以,张宗杰又晕了。想不晕都不行了。

西门吹水见好友受辱,大喝道:“小丫头休要猖狂!”扑过来意欲相救。

唐真拉起孟容蓉,说:“算了,这样的人打他还脏了你的手呢。”

孟容蓉这才住手。

西门吹水把张宗杰扶到一边。半晌,张宗杰悠悠转醒,一张口,就欲发挥他骂人的本领,看到唐真如箭般的目光射过来,张宗杰心中一虚,莫明其妙的为唐真气势所慑,竟然不敢再骂。

唐真很平静的看着两人,用一种非常平淡的口气说:“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这个时候,林子里又来了不速之客,是五个人,三僧两俗。这五个人可不是一般的人,他们的脚一垛,整个武林都会震动几下。如果说出他们的名字,可以把人吓一大跳。这五个人分别是:少林寺罗汉堂长老慧净大师,金龙山金龙寺住持金龙大师,五台山清凉寺住持法灯大师,东山派掌门张寒,北山派掌门岳剑。

张宗杰看到五人,喜出望外,大声叫道:“三位大师,寒哥,岳兄,你们来得正好!这小子是魔教头子徐长江的同党,我和西门天王正在收拾他们。”张宗杰也是死要面子,明明自己被别人修理了一顿,硬说自己在收拾人家。

世上最滑稽的事莫过于:以一付鼻青脸肿的形象告诉别人——自己正在收拾人家。

这种滑稽的事除了张宗杰以外,恐怕再没别人作得出来。

慧净大师,金龙大师,法灯大师三人一看清唐真的面貌,俱自一惊,面面相觑了一会,齐声喃喃地道:“好像!好像!”

“什么?魔教的同党?咦,徐长江!”五人之中的北山派掌门岳剑脸色变了。岳剑的师父,也就是北山派上一代掌门正是二十年前参加围攻杨无敌而战死的。对于非常教会的人,北山派上上下下可以说恨之入骨。

岳剑沉着脸走出来,拔出宝剑,一指唐真和徐长江,冷冷的喝道:“妖人,出来受死!”

唐真大步迈出,冷笑一声:“看看到底是谁受死!”

岳剑不屑地道:“我岳剑不斩无名之辈,妖人,报上你的姓名!”

岳剑狂,唐真更狂,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你也配问老子的姓名?”

岳剑脸色铁青,不再废话,手一抖,长剑如虹般刺出。宝剑刺处,化作万朵雪花,疾如流星,密如雨点,铺天盖地,飞泻而至。这一剑,说它快,绝不过份,说它猛,更加贴切。这是一招杀人的剑,独一无二的一剑!

这一招叫“流星花园”,是北山派镇山绝技,千百年来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在这一剑下全身而退。

徐长江惊“啊”了一声,他深这一剑的厉害,心中大呼:“糟糕!糟糕!!”

孟容蓉更是用手蒙住了眼睛,她不敢看,也不想看,她实在不忍心见到唐真血溅当场,心里只是在向神佛乞求:“神啊,救救唐大哥吧!”

过了好一会,场中依然静悄悄的,没有听到孟容蓉想象中的惨叫声。孟容蓉心里一阵悲哀:“唐大哥就这样悄悄的死去了!我的妈呀!”想着想着,孟容蓉慢慢的放下蒙着眼睛的手,却看到了她意想不到的一幕。

唐真与岳剑两人面对面的站着,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唐真的脸色非常平静,岳剑的脸色阴冷得有点吓人。其它人的表情就奇怪极了,就如同看到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似的。

咦!细心的孟容蓉终于发现了一件事,原本在岳剑手中的宝剑不知怎么搞的却到了唐真手上。

一瞬间,孟容蓉反应过来了,心里顿时又惊又喜,天啦!唐大哥是怎么把宝剑抢过来的?害得我刚才还为你担惊受怕!你这个该死的唐大哥!孟容蓉心里甜蜜的骂着唐真。

唐真把剑丢在地上,轻蔑的说:“你的‘流星花园’也不怎么样啊!”

岳剑面如死灰,剑在地上捡又不是,不捡又不好,所有的颜面犹如垃圾一样被扫到了臭水沟里。这一刻,岳剑心里在发誓,有朝一日一定将唐真碎尸万段雪此耻辱!

东山派掌门张寒与岳剑交情笃深,见到好友受辱,按捺不住,叫一声:“小魔头休得猖狂,我来会一会你!”双手齐动,使展分筋错骨爪抓向唐真上半身。

一旁的张宗杰心中暗喜,唐真已经跟各大派都结下了梁子,现在的局面,就差一个主角站出来登高一呼,号召众人一起上前“正大光明”将他诛之,“堂而皇之”的抢夺他的邪剑。而这个主角嘛,就让我老张来作罢。

张宗杰举起宝剑,“憾慨激昂”的叫道:“三位大师,各位掌门,这个小魔头作恶多端,今日务必将他除去,免得日后成为大患!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起上啊!”率先挥起宝剑向唐真杀去。

西门吹水迟疑了一下,一记“烈火掌”打出,加入战团。

这一发而动全身,岳剑也捡起宝剑攻了过来,欲报刚才被夺剑之辱。

慧净,金龙,法灯三位大师面面相觑,默默的站在一边。到底是出家人,修养高人一筹,不嗔不怒不争勇斗狠。

孟容蓉大怒:“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好不要脸!那么多人打一家一个!”拔出佩剑,欲上前相助唐真。

徐长江赶紧一把拉住,说:“你在这里压阵,让我来。”

唐真叫道:“你们都别动,我一个人应付得了。”说话间,随手一拳打向张寒。张寒的分筋错骨爪所有的变化在这一招的攻击下变得无济无事,反而被逼退了好几步。

第一卷 042 少林高僧

此时,张宗杰的宝剑已经砍到了唐真的头顶,西门吹水凌厉的“烈火掌”也如风而至,岳剑又施展了一招“流星花园”刺过来。

此时的唐真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所有的死角都被封死。这几个人都是武林中不可多见的高手,每个人的武功比起唐真来也并不逊色多少,如今几个人联起手来,就等于唐真面对一个功力高过自己好几倍了敌人。可以想象,唐真此时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危险处境。

这样的情况下,唐真还有活路吗?

答案是肯定的。

因为他是唐真,一个武学奇才!他的反并应和速度都超乎常人。就在张宗杰的宝剑即将砍中的瞬间,唐真的手掌率先抓住了张宗杰的手腕,顺势一送,以张宗杰的宝剑迎上了岳剑的宝剑。

当的一声,双剑相击,火花四射。与此同时,唐真另一只手迅速抓起张宗杰的腰带,犹如抓小鸡一样将张宗杰提起,向西门吹水掷过去,犹如丢垃圾一样掷过去。

西门吹水的“烈火掌”此时堪堪打到,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张宗杰身上。

张宗杰一声惨叫,直挺挺的摔在地上。眼角,嘴巴全部流出了红色和黑色的东西。

唐真这一下兔起鹘落,瞬息之间连击退四大高手,而且间接重伤了一个,可谓胜得完美而漂亮。

徐长江见此情形,这才放心的退到一边。

旁边观战的慧净,金龙,法灯三个大和尚赶紧过来扶起张宗杰,充当起了医务人员的角色。慧净大师掏出一颗少林大还丹给张宗杰服下,半晌,张宗杰悠悠转醒,一开口就大骂:“他奶奶的,西门吹水你这个混蛋!你不打那个小魔头,来打老子干嘛?你眼睛瞎了?”

三位大师无不摇头,这张宗杰好歹也是一派掌门,言语却如此粗鲁,实在大失仪态!

西门吹水满脸通红,他虽然不是有意打到了张宗杰,但人家被他所伤却是铁一般的事实。尽管挨了臭骂,却也无言反驳,这一口鸟气还得吞进肚子自己享受,看见唐在一旁兴灾乐祸地看着自己,一肚子火迁怒到唐真身上,恨恨地道:“臭小子,你狠呐!”

唐真哈哈大笑:“人是你打伤的,关我什么事?”

西门吹水语塞,额头青筋暴起,怒冲冲地看着唐真,只恨不得将唐真生吞活剥才解恨。

趁着唐真说话的当儿,岳剑在边上发起了突然袭击,一招“力劈北山”向唐真砍来。“力劈北山”是北山派的标志性的一招剑法,创自北山派第十八代掌门马英玖,据说马英玖一剑之威,能劈断北山山峰,这一招“力劈北山”之名也由此而来。在北山剑法中,“力劈北山”的威力绝不逊于“流星花园”。

这一剑出其不意,又快,又猛,势若奔雷,凌厉的吓人。

一旁的西门吹水,张寒等人齐声喝彩:“好一招力劈北山!”

不过,他们很快就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岳剑是北山派掌门,却使出了这一招力劈北山,这岂非自己劈自己?这个兆头就不太好!

果然,他们的担心变成了现实。只见唐真也依样画葫芦,以手代刀,使出了一招形似而神不似的“力劈北山”。

同样的一招,岳剑先发,唐真后发,然而,偏偏唐真后发先至。岳剑的剑尚未挨上唐真的头顶,唐真的手掌已经结结实实的切在了岳剑头上。

岳剑头上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扑通一跤摔倒,晕了过去。

西门吹水和张寒同时一声大喝,一左一右,向唐真攻过来。

唐真瞅得真切,向旁边闪出半步,瞅个空子,顺手在西门吹水手腕一推。

西门吹水脚步一个踉跄,手掌长驱而入,转而向张寒打去。

而张寒也因为骤然失去了目标而收势不及,一拳打中了西门吹水。张寒打中西门吹水的同时,西门吹水的手掌也挨上了张寒的脸庞。

西门吹水乃当世高手,一掌之威足以开碑裂石。这一掌若是打中了张寒,后果不堪设想!

在此紧急关头,西门吹水也显出了其过人之能,拼着挨了张寒一拳,另一只手奋力将张寒推向一边。

这一推十分及时,西门吹水原本打在张寒脸上的手掌因为张寒身子的一偏而擦脸而过,令张寒避免了头开脑溅的危险。

有惊而无险!

张寒死里逃生,吓出了一身臭汗。

唐真正欲趁胜追击时,突然感觉一股大力无声无息涌到,来得甚是突兀。

唐真吃了一惊:“是谁竟然有那么深的功力?”连忙运起三味真气护住全身,但仍被这股巨力逼退了三四步。

唐真定睛一看,只见慧净大师双目凝视自己,口中大宣佛号:“阿弥陀佛!小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唐真心想:“世上只有少林寺的‘大乘般若掌’才具如此纯和的功力,能把‘大乘般若掌’使得如此出神入化的只有罗汉堂的慧净大师,原来是少林高僧到了。”

唐真少年心性,陡然吃了个暗亏,岂肯就此罢休?大声道:“大和尚,你也接我一掌试试。”说罢,挥手一掌,三味真气破空而出,劲气霹雳如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慧净大师打去。

慧净大师神情凝重,运用“大乘般若掌”一接。

波的一声,双掌相击,却是无声无息,并没有出现众人想象中震天撼地的场面。然而,又有谁知道,这无声较之有声不知凶险了多少倍!其中的玄妙可能只有两位当事人才清楚。

双掌一合乍分,两人的身子各自一晃。慧净大师赞了一声:“好厉害的三叶真气!请问施主与独孤不败前辈是什么关系?”

突然,慧净大师的脸色变了,因为他看见唐真手上多了一样东西,一串佛珠。正是自己的佛珠!难怪明净大师刚才老是感觉有点不对,原来是唐真瞬息之间拿走了自己脖子上的佛珠。可以想象,如果唐真刚才不是拿走佛珠,而是补上一掌的话,自己焉有命在?

对待少林高僧,唐真倒也不敢失了礼数,双手奉上佛珠,不卑不亢的说:“大师,多多得罪!独孤不败是我师父。”

“原来是独孤不败前辈的高徒,难怪有此本领!”慧净大师赞了一声。

西门吹水和张宗杰两人走近慧净大师耳边,悄悄地道:“慧净大师,这小子就是邪剑的主人唐真。”

“哦?原来他就是邪剑的主人唐真?”慧净大师对着唐真连连摇头,满脸遗憾的叹道:“可惜呀可惜!”

唐真淡淡地道:“请问大师,何来可惜之说?”

慧净大师垂眉合什,道:“善哉!施主乃前辈大侠高徒,理应效仿师门,惩奸除恶,为国尽忠,为民尽义。却不意施主却反向而行,与魔教中人为伍,一身高强的武功不能用于正途,反而危害人间,是为可惜!”

唐真听得心中怒气上涌,冷笑一声:“我与魔教中人为伍?我危害人间?笑话!你怎么知道我危害人间了?我作过什么坏事?我害过谁了?”

慧净大师神色平静,宣了一声佛号,说:“唐施主,你心狠手辣,身上杀气过于浓重,此乃魔相!当今武林,邪剑出世,乱象已生。天相显示,邪剑一出,魔王随之应运而生。而施主恰好收获了邪剑,染上了无穷的杀气,分明是堕落魔劫之相,以此下去,日后必将入魔,成为万世不出的一代魔王!善哉!善哉!”

第一卷 043 宣战檄文

唐真哈哈大笑:“大和尚,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了。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一直在执行双重标准。你们一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向我出手,我得罪过你们吗?没有。只因为张宗杰一句话,说我是魔教同党,所以,你们信了。毛山派掌门人都这样说了,当然是雷打不动的事实了,再也容不得我多作解释了,是吧?张宗杰为什么要冤枉我是魔教的同党呢?因为我杀了他儿子张樵,所以他加予我莫须有的罪名,好让所有的正道人士替他报杀子这仇。你们可又知道,我又为什么要杀他儿子张樵呢?因为张樵觊觎我身上的邪剑,向我暗施毒手。所以,我杀了他。这样看来,我是作错了,我应该乖乖的让他杀死才对,任他抢夺我的东西而不作任何抵抗,对吗?嘿嘿,一切是非标准都是由你们来定,顺你们者就是名门正派,逆你们者就是魔教妖人,对吗?而且,你们想要杀人,根本不需要理由,只消加一个魔教同党的罪名即可,还不许人家反抗,因为一反抗就等于承认了你们定下的所有罪了,对不对?去,什么狗屁名门正派,见鬼去吧!”

唐真越说越气,越说越怒,顾盼之际,杀气逼人,原本俊秀的脸庞此时看来竟似比那些青面獠牙的怪物更加可怕。

迎着唐真杀气腾腾的目光,慧净大师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误会便产生了。金龙大师和法灯大师以为唐真意欲行凶,双双出掌打向唐真。他们两人功力和慧净大师相若,两人联手,其功力差不多等于唐真的一倍。

这两位高僧都出手了,西门吹水,张宗杰,岳剑,张寒也没有理由不出手了。西门吹水再次使出了他的“烈火掌”,岳剑也使出了流星花园,张寒使出了分筋错骨爪,张宗杰仍然用他的宝剑。

那一厢,慧净大师看到金龙大师和法灯大师为了自己而出手,若自己不出手那也显得太没义气了。理所当然,慧净大师也得出手了。

依不成文的规矩,出手之前,慧净大师还宣读了一遍战斗檄文,以显师出有名。慧净大师脸色庄严,义正辞严地道:“唐真,你已经堕入魔道,将成人间祸害!除妖铲魔,乃我辈义不容辞之职责!你受死吧!”说罢,大剩般若掌疾如流星般打出,雄浑的内力以铺天盖地之势汹涌而至。

慧净大师乃少林高僧,是这一干人中的领军人物,也算得上武林中的领袖人物,他的话,就是武林中的圣旨。如果说之前武林人士猜测唐真乃“魔王候选人”一说有不可确定性以及不可预见性的话,那么这话经慧净大师这么一说,无异于给唐真判下了死罪。换句话说,唐真从此以后便成了武林公敌,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

而所有觊觎邪剑的武林朋友,也可以撕下虚伪的面具,再也不需要找任何借口,可以堂而皇之的对唐真进行狙杀掠夺。因为一切都变得正义了,一切都合理化了。

七个人,五双手掌,两把宝剑,一齐打向了唐真。他们七个人的功力加起来,足以震天撼地。依常理,唐真是绝对不可能硬接的,相信他也不会愚蠢到这种以卵击石的地步。以他的身手,要避开这一击其实并不难。

然而,唐真偏偏硬接了。连邪剑也没有掏出来,赤手空拳的硬接了。

慧净大师刚才宣读的“战斗檄文”令他怒火填膺,激发了他骨子里的蛮性。唐真是一个非常好强的人,在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退缩两个字,即使对手比自己厉害一万倍,他亦不会退缩。

所以,他硬接了。不过,他尚存一丝理智,他并没有掏出邪剑应敌,因为他太清楚邪剑的杀伤力了,他还不想大开杀戒。用唐真的话来描述: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不是他们,更不像他们那样不可理喻!

唐真固然好强,并不代表着他鲁莽,他有好强的资本,因为他懂得用什么方法去把压力化到最小。

唐真运起三味气,身子向陀螺一样转动起来,七大高手的功力被这旋转之力化掉了一大半。尽管如此,但还是高出他很多。唐真却凛然不惧,一声大喝,手掌推出,三味气汹涌而出,反击过去。

“霹霹”两股巨力相撞,无情的进行了一次对决。“哧哧”声响,内力激荡之声不绝于耳,强大的内力冲激得树折叶飞,连边上的孟容蓉,徐长江两人都被逼得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数十步,连上前帮忙的机会都没有。

硬拼过后,唐真连退十几步。最后,一跤跌在地上,嘴角沁出了血迹,看来受了很重的内伤。

孟容蓉花容失色,上前扶起唐真,哭着问:“大哥,你怎么样了?”一手握剑指着慧净大师等人骂道:“你们都是一群伪君子!身为武林前辈,单打独斗打不过我大哥就七个人打一个,你们算什么名门正派?一群不知羞耻的人!我呸!”

慧净大师庄严的宣了一声佛号,正气凛然的说:“女施主此言差矣!唐真已入魔道,他日必将祸害苍生,如果不将他除去,将来只会害死更多的人!行非常之事当以非常之手段!贫僧奉劝女施主还是以大局为重,离开他,忘了他罢。”

孟容蓉哭喊着说:“我要杀了你们这些伪君子!”冲上去欲跟众人拼命。

唐真一把拉过孟容蓉,喝道:“你们两个快走!”说罢,一口鲜血吐出来。吐过血之后,唐真陡然变了个人,精神陡长,神采奕奕,哪像受过伤的样子?

渐渐的,唐真俊秀的脸上浮起了一股冲天彻地的杀气,双目寒光闪动,眼神凌厉得吓人。面目也突然间变得狞狰起来,犹如来自阿修罗地狱的魔王,样子可怖之极。

众人大惊,他们知道唐真用上了“破血大法”。这是一种邪功,当日唐真就是用这种功夫收服邪剑的。

孟容蓉哭道:“唐大哥,我不走,就算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唐真厉声道:“快走!我用了魔功,你若不走,恐怕会误伤到你。”

看到唐真狰狞的面目,孟容蓉心中害怕,但双手却死命的抓住了唐真的衣袖,死都不放手,仿佛这一放手以后永远都抓不住了似的,只是不停的哭。

唐真转头对徐长江大声命令道:“带她走!”

徐长江有点迟疑不决,这样走了,算什么?贪生怕死?无情无义?但很快,他就决定听唐真的话,因为他在唐真眼中看到了极坚强的意志,看到一股强大到足以摧毁一切的杀气。他有一种感觉,唐真一定行!自己两人留在场,反会让他心存顾虑而无法放手一博。

徐长江低声道:“小姐,我们走吧,不要成为唐真的累赘。”

孟容蓉垂泪不止,她了解唐真的个性,他既然如此决定了,一切都不可能改变了!孟容蓉流着泪说:“大哥,你一定要活着来找我。”短短一句话,廖廖几个字,当中却包含了千言万语。

唐真看着她,点了点头,眼中抹过一丝温柔,无声的作了答复。

二人带着伤痛,不舍以及仇恨离开。

七大高手也不阻挡,任他们二人离去,他们的目标只是唐真一人。

第一卷 044 破血邪功

唐真的目光越来越凌厉,越来越可怕,可怕到七个人看一眼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慧净大师等人一阵心惊,他们仿佛嗅到了一股气息,一股死亡的气息。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感觉死神正一步步向他们走过来。而且每个人都坚信一点,眼前的这个人是个魔王!除了魔王,没有人有那么重的杀气!除了魔王,没有人能让人感觉如此恐惧!

只见唐真伸手至耳朵里一掏,掏出一枚绣花针,然后迎风一晃,绣花针斗然间增长增大数十倍,化为一柄水汪明亮的宝剑。

“难道这就是邪剑?居然可以变化自如?”七人的瞳孔急剧收缩,手心全攒出了汗,他们有一种预感,等待他们的将是石破天惊的一击!

终于,这石破天惊的一击来了。

唐真一声大吼,手中邪剑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刺出来。一剑方出,二剑即至,三剑四剑接踵而来,十剑,百剑,千千万万剑……

这千千万万剑疾如流星,瞬息即至。霎时间,场中顿时剑气纵横,寒芒逼人,漫天遍地,全部笼罩在一片剑光之下。

惊神泣鬼!无坚不摧的惊神泣鬼!武林中人公认天下无敌的惊神泣鬼!如果说北山派的流星花园是武学中的一座大山的话,那么惊神泣鬼便是珠穆朗玛峰了!永远无法逾越!

七人大惊,使出十成功力,拳掌刀剑齐施,全力迎击。

瞬间,剑气消散,人影乍分。

唐真一手持剑,一手抚胸,蹬蹬蹬连退几十步,口中狂吐鲜血不止。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也看不到一丝生气,仿佛一株枯萎的树枝。

尽管他用上了破血大法,但较之七个人的功力还是相去甚远,所以被打得口吐鲜血,受了极大的内伤。

当然,七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衣衫尽被邪剑划成碎片,身上血迹斑斑,每个人身上最少中了数多剑,鲜如涌泉般冒出来。试想,在这一招“惊神泣鬼”的打击下,有几个人能逃脱厄运的?所幸,唐真刚才受了极重的内伤,功力大打折扣,七人的功力合起来高过了唐真很多,因此在众人合力拦截之下,这一招惊神泣鬼只能将他们剌成皮肉伤,并不能致命。不然,纵然他们有一百条命也玩完了。

张宗杰最恨唐真,看到唐真已经灯枯油尽,心中一阵狂喜,大声叫道:“小魔头已经成了强驽之末了!”提起宝剑飞奔过来。

唐真强打精神咬破舌尖,又是一口鲜血吐出。霎时间,唐真的脸色又由苍白变成了红润,人也由枯萎无力变得精神百倍。脸上复又布满了冲天的杀气,双眼成了血红色,再度射出野兽一般的寒光。他又再一次运用了破血大法!

张宗杰只吓得魂飞魄散,内心的恐惧弥漫全身,惊呼道:“小魔头疯了!他要和我们同归于尽!”

每个人都知道,这破血大法极伤元气,人的人生如果运用过一次的话,从此会在身体里留下隐患,随时都有走火入魔的危险。而要是运用过两次的话,当场就有性命之忧,即使运气最好,也会落得半身不遂,武功尽失。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武林中人很少有人敢修练此法。

如今唐真置性命于不顾而连用了两次破血大法,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不要命了。

一个连命都不要的人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不要命的同时一定会先要了你的命!

七个人吓得傻了,一股空前的恐惧感从脚底升起,直至发尖,弥漫在全身每一个细胞。他们仿佛已经看见了唐真将邪剑剌上了他们的脖子。唐真身上的杀气越来越浓,死神的脚步也越来越近,众人心中的恐惧也越来越激烈。现场的空气在这一刻好像凝固了下来,将七人牢牢的嵌住,丝毫动弹不得。

唐真的表情渐渐变得狰狞可怖,眼里闪烁着一股诡异的光芒,邪剑缓缓挥起……

而慧净大师等七人犹如被施了妖法,已经彻底的散失了斗志和抵抗力,傻傻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唐真的邪剑挥过来剌破自己的脑袋。

兀地,远方传来一声长啸,啸声凄厉,如鬼哭,似狼嚎,铿铿锵锵,剌耳之极,传入耳中,令人说不出的难受。啸声初始,尚在数里之外,但很快,即至跟前。清风拂过,人影一闪,从人面前突然多了个身材高大,面色阴戾的白衣中年人。这位白衣中年人全身清一色的白色,连头发,眉毛也是白的。大白天徒然冒出这样一位通体素白的人,很容易让人误会撞到了鬼。

看到这位半人半鬼的白衣人,张宗杰,岳剑等人就似溺水者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惊喜地叫道:“严帮主救我们!”

“这小子是邪剑的主人唐真,他已经入魔了。”

“求严帮主除降妖除魔。”

……

严帮主?看到这位白衣人的装扮,唐真马上联想到了武林中的一位厉害角色——骷髅帮帮主严罗。除了严罗以外,这个世上再没有别人打扮得像一个厉鬼一样。

这个人正是严罗。

严罗一到场,便大声道:“各位掌门休慌,严罗特地前来降妖伏魔,助你们一臂之力!”审视了一下当前的形势,贪婪的目光在邪剑上停留了数秒,严罗突然如触电般呆住了,目光痴痴呆呆的停留在唐真脸上,口中喃喃自语:“太像了,太像了,外表像她,气势像他!难道是他们的孽种?”严罗脸上立刻浮上一丝恶毒的怨恨之色。

唐真闻言,心中一震:“严罗说我像谁?我父母么?难道他认识我的亲生父母?”唐真心跳骤然加速,颤抖着问道:“你说我像谁?”虽然是一个孤儿,没见过亲生父母,但唐真从小就渴望有父母痛爱,曾不止一次的想象父母亲长什么样子,并梦想着父母前来寻找自己,与自己相认。当然,唐真自己也知道这只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梦想。虽然如此,但他还是一厢情愿的作梦。如今听到严罗说自己长得像一个人,说不定自己的身世和那人大有关系。尽管这听起来显得有点可笑,也很荒唐,未必那人就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但对于从小就渴望与父母相认的唐真来说,无异于黑暗中看到一盏明灯,心里升起了无限的希望。

第一卷 045 以一敌八

严罗恶狠狠地道:“小杂种,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严罗说这句话的神态语气,仿佛面对的唐真是不共戴天的大仇人。

“你奶奶的,你敢骂我?”唐真双眼一瞪,闪过一道慑人的寒芒,身上散发出冲天彻地的杀气,狞笑着逼近严罗,咬牙切齿地道:“严罗,你必须死!”唐真是一个孤儿,生平最忌讳别人骂自己“小杂种”,这个道理就如同胖子忌人说胖,肥波忌人说肥,瞎人忌人骂瞎一个原理。严罗无形中犯了唐真的大忌,激起了唐真无穷的杀意。

迎着杀气腾腾的唐真,严罗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连退数步,本能的心生怯意。他是一个聪明人,自负武功高出慧净大师七人中的任何一人,但他亦心中有数,自己根本无法跟唐真抗衡。因为唐真能打败慧净大师七人联手,而自己万万没有这般本领。

严罗不愧为当世绝顶高手之一,看似胆怯的后退,但步法井然有序,法度俨然,攻守有度。只要唐真稍微露出小小的一个破绽,他便能立刻转退为攻。

只不过,严罗失望了,唐真身上根本无懈可击,绝无破绽,自己已经退了数十步,却仍然找不出唐真身上的任何破绽。

就在严罗脑子里打起了“脚底抹油”的主意时,不知怎么的,步步紧逼的唐真突然停下了脚步,空气中的杀气似乎也随之淡了几分。这一瞬间,严罗立刻从唐真身上捕捉到了一个微小的破绽。

但严罗还是不敢冒然出手,直觉告诉他,如果冒然出手,倒下的一定会是自己。

唐真并不是无缘无故的停下了脚步,他是有苦说不出来。因为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体内真气飞快的外泄,而这正是运用破血大法所产生的后遗症。这个时候,最要紧的是迅速离开此地,找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好好运功调息,否则,将面临走火入魔,爆体而亡的后果。

严罗是高手中的高手,见识亦高人一筹。很快,他就猜想到了唐真此时所处的状况。

“这个时候正是诛杀他最好的机会!真是天助我也!”严罗心中兴奋地呐喊。

“小杂种受死吧!”大喝声中,严罗双掌齐拍,霍地打向唐真。随着严罗手掌拍出,只听“轰隆轰隆”两声,犹如平地一声焦雷,巨响中,严罗掌风呼啸,疾如流星般打向唐真。

这正是严罗的绝技“轰雷掌”,被誉为当世十大神功之一,即使好汉帮帮主周华以及少林方丈议及“轰雷掌”时,也要伸出大拇指,赞一个“厉害”。

严罗动了,慧净大师,西门吹水七人也动了,七人齐声大喝,各施绝技一齐打向唐真。

八比一,比之前的七比一更加凶险。

唐真冷哼一声,不退反进,宝剑一挥,一瞬间同时刺出了千千百百剑。这千千百百剑宛若惊涛骇浪,汹涌而出,一波未尽,二波又至,三波四波连绵而来,剑剑连环,剑剑相接,绵绵不断,滔滔不绝。这看似迅捷无比的千千百百剑其实只是一招,因为千千百百剑是同进刺出来的,不分先后,但绝对是真真实实的千千百百剑。

一个人能够同时刺出千千百百剑,这听起来有点像天方夜谈,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个世界上也根本没有这么厉害的剑法。如果有的话,也只有世上最妙绝的“惊神剑法”中的绝杀——惊神泣鬼。

唐真再一次使出了惊神泣鬼。

唐真可谓将这一招的速度发挥到了超越了人类的极限,尚未出山之时,就连唐真的师父唐大先生,数十年前就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称的独孤不败瞧见唐真使出这一招惊神泣鬼时,都惊得目瞪口呆,用两个字来形容唐真的剑法——妙极。

师父用妙极两个字形容徒弟的武功,这本身就已经超出了师父的范畴,更像是仰慕者对偶像的称赞。就连独孤不败都对唐真的剑法如此推祟,唐真的剑法到底如何,便不难想象了。

万点寒星下,沁人的剑气中,人影一触即分,伴随着一声声闷哼,洒下了一片片血花。

唐真横眉怒目,手持宝剑傲然而立。严罗等八人脸白如纸,各自身上最少被刺中了数十剑,衣衫尽破,鲜血长流。

“他已经灯枯油尽了,不必惧他!”为了鼓励众人的士气,严罗厉声喝了一声。

张宗杰也跟着叫道:“严帮主说得不错,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今日务必杀死这个小魔头。”

当然,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不需要严罗和张宗杰提醒了,此时,每个人心中只有同一个信念——杀死唐真。

众人挥刀弄剑,交相攻到,漫天而来,牢牢的将唐真困在中央。

唐真暗暗叫苦,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使出“惊神剑法”中的守剑式,全神迎接,将周身护得风雨不透,滴水不进。

“叮叮当当”,声声脆响,火花闪烁不断。唐真手中的宝剑几乎时时都跟众人的刀刃交击着,虽然将大伙刀刃暂时挡在身外,但刀刃交击之时,大伙刀刃上传过来的巨大劲力直震得他手臂酸麻,几欲折断。

乍一看,唐真的守剑式攻守有度,虽然以一敌众,短时间内并没有看到落败迹象,好似立于不败之地。不过,这其中的痛苦恐怕只有唐真本人才清楚,这个所谓的不败只是一时而言,人的力气总有用完的时候,试问有谁能一直支撑下去?况且,守剑式,自然是以守为主。守,就意味着被动,处处被人牵着鼻子走,永远无法取得先机,永远得不到主动权。而失去了先机和主动权,就意味着迟早会吃败仗。败,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

在场之人都是武学大行家,个个深韵此理,纷纷叫嚷着:

“大伙加把劲,活活将这小魔头累死!”

“他奶奶的,看他能支撑多久!”

……

刀,剑,掌纷纷而来,叫骂声直冲天际。刀光剑影,杀气冲天。

突地,唐真剑法一变,剑法由快转慢,出剑之际不急不徐,不紧不慢,好似手臂陡然间变得千之重,连拿剑似乎都很困难,业已筋疲力尽。

张宗杰大喜,欢喜地叫道:“小魔头已经筋疲力尽了!”

严罗,慧净大师,西门吹水等人脸上没有半点喜悦之色,反而神情凝重起来,出言提醒道:“大家小心!不可轻敌!”

第一卷 046 古往今来第一人

渐渐的,众人也觉得不对劲了。唐真出剑看似笨拙无力,然而剑至之处却重若泰山压顶,当者辟易,周身也似形成了一股无形的气墙,将自身牢牢护住,根本攻不进去半分。哪里有半点筋疲力尽的样子?

众无不暗暗吃惊:“这小子已经达到化巧为拙,举轻若重的境界,果然是一位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同时心里也发狠:“今日若不将他除去,日后必成大患!”

这些人人都是武学行家,尽管为唐真高明的剑法所震惊,但心中却暗暗欢喜。因为他们都知道,其实唐真这等打法很不明智,只会加快了失败的过程。要知道,这种打法最耗内力,只消与他消耗下去,唐真不被杀死也会被活活累死。

很快,唐真也意识到了自己错误的战术,他发觉自己渐渐有点力不从心,后力难继。然而,他此时的情形就好像骑上了虎背,欲下而不能。

唐真生性好强,不甘就此待毙,暗暗咬了咬牙,“妈的,横竖是个死,索性多杀几个垫底!”

唐真横了心,不再防守,拼着身上挨了几剑,也不顾身上鲜血涔涔,霍地一剑剌穿了张宗杰的手臂,顺手夺他手中的宝剑,手握双剑,一阵乱砍乱刺,形同疯狂。

有道是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唐真的剑法已经够可怕了,一个不要命的唐真剑法更加可怕。一时间,不少人竟为其气势所慑,纷纷闪避。唐真杀红了眼,犹如一只疯虎闯入羊群,横冲直撞,如入无人境。

不过,这样猛砍猛杀是要付出代价的,代价则是只会让自己受更多的伤。

一刀,两刀,三刀……唐真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已经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中了多少刀剑,龙俊男只知道砍倒一个再砍第二个,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一个垫底,杀两个够本!”此时的唐真已经心智失常,血腥味让他变得疯狂,眼睛赤红似血,大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杀!

突然间,唐真手臂传来一阵钻心彻骨的疼痛,原来被岳剑一剑刺穿了手臂。狂喷的鲜血,彻骨的疼痛霎时间令唐真清醒过来:“拼命乃愚者所为,除了送命,毫无益处!我必须保持清醒,寻找机会突围。如果没有机会,就必须想方设法的为自己制造机会!”

唐真强打起精神,一边使用守剑式护住周身,一边苦苦寻找突围的机会。但是,他失望了,这些人都是武学行家,人中之精,将自己围得似铁桶一般,哪会给自己半点喘息的机会?又哪有机会突围?

既然没有机会,那该怎么办?看来,只有自己为自己制造机会了。

唐真突然张嘴“扑”地哇出一口鲜血吐,吐过血之后,唐真陡然变了个人,精神陡长,神采奕奕,哪像受过半点伤的样子?

唐真第三次运用了破血大法。

他成为古往今来第一人。

据武林史记载,两百年前武林中有个叫黄大炮的魔头接连运用了两次破血大法,结果当场爆体而亡。如今,唐真连续用了三次,比黄大炮还多一次。

唐真怒吼一声,长剑疾挥,瞬息之间对着东边方向的来严罗和慧净大师两人剌出了七七四十九剑。大伙之中,以他们两人武功最高,对唐真造成了威胁最大,所以,唐真将二人选为首攻目标。这也是情理之中,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通常为大多数人所采取的一种战术,唐真也不例外。

唐真再一次使用了破血大法,功力平空增长一倍,这四十九剑的威力自然也增长了不止一倍!剑光匹练,风声呼啸,声如霹雳,这七七四十九剑疾如流星,只一眨眼间,倏忽刺至。

严罗,慧净大师两人大惊,竟不敢拂其锋芒,向后疾退,避开了这雷霆一击。他们两个是聪明人,知道唐真迟早会被活活困死,跟一个将死之人硬拼,也太不划算了!

就在严罗和慧净大师后退的那一刹那,唐真突然收回剑招,转而甩手对准西边方向使出一招最狠的“惊神泣鬼”。

原来他攻严罗,慧净大师东边方向是虚,攻相对比较溥弱的西边方向才是实,这正合了兵法之中的“声东击西”之计。

西边方向的张寒,岳剑等人功力相对较弱,再加上唐真这一招“惊神泣鬼”攻得出其不意,一时之间将西边众人杀得狼狈不堪。万丈剑光之中,“惊神泣鬼”雷霆而至。张寒,岳剑等人一阵大乱。猝不及防之下,人人身上都挂了彩。鬼哭狼嚎之中,众人抱头鼠蹿,防线立破。

而这,正是唐真为自己制造的突围机会。机会一到,唐真岂会错过?说时迟,那时快,唐真抓紧机会从西边缺口飞身掠过,逃向树林外。

严罗,西门吹水等人见状,心中大急,惊呼道:“快追,莫要被他跑了!否则的话,后患无穷!”两人率先追击出来。其它人等一愣之下,也跟着紧追而上。

唐真慌不择路,一路南逃,大约逃出一两里后,唐真发觉自己的功力处于迅速消退之中,身体犹如一个气球,内息正在源源不断地外泄,体力也越来越不济,破血大法的后遗症加剧发作。唐真心中暗暗叫苦:“天亡我也!”

唐真跌跌撞撞地奔上大道,倚靠在路边的一棵大树杆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跑了。等待他的,似乎只有死路一条了。

内脏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唐真嘴巴一张,“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刚好喷在邪剑上面。

霎时间,一股势力从邪剑上面传过来,自掌心贯穿手臂,直入丹田,通往四肢百骸。一瞬间,唐真干枯的心田仿佛突然注入了一股活力,眨眼之间便恢复了力气,脸上再现红润,神采再次洋溢在眉宇间。

也是误打误撞,唐真无意间一口鲜血喷在邪剑上面,激活了邪剑的力量。

尾随追杀而来的八人见状,不明所以,以为唐真又一次运用了破血大法,一个个吓魂飞魄散,惊呼道:“小魔头疯了!他疯了!他第四次用破血大法了!”

第四次运用破血大法,这是什么样的一个概念?也就是说,即使不再攻击唐真,他也成必死之人。反正他已经快要死了,双何必上前跟他硬拼,作无谓的牺牲?

八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八人不约而同的跑了。生怕跑得慢半分,会成为垫背的,那也太不值了!傻瓜才不跑!

第二卷 047 雪峰山间

唐真终究赢得最后的胜利!他不战而屈人兵!

这绝对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但唐真却骄傲不起来了。因为,他用了四次破血大法。换来的后果则是——他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强敌一逃,唐真一口气松下来,身体犹如脱虚一般,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唐真用剑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一坐在地上,大口大品狂吐鲜血不止。刚才力战八人,身上本就伤痕累累,又连续运用了四次破血大法,他的元气已经耗尽,身体也受到了莫大的伤残。力气,正一丝丝的从体内消失,头脑,已经一片迷糊,所有的思维在这一刻都变得简单起来。他非常清楚,自己快要死了!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人连用过四次次破血大法的,他唐真开了这个先风。但是,开此先风的代价却是惨重的,惨重到赔上了自己的小命!

千幸万幸,有邪剑的力量支撑着他的身体,有一个坚强的信念支撑着他的精神“我绝不能死,我要找他们报仇”。生死攸关之际,意志力的坚强与否直接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所幸,唐真是一个意志力极为坚强的人,否则的话,恐怕唐真早已走火入魔,爆体身亡。

“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万一他们返回头,我只有受死的份。”唐真以剑作拐杖,脚步蹒跚的一路前行。

很快,到达了前方的小镇。一到人多的地方,唐真松下一口大气,觉得有安全感了。毕竟在人多的公共场合,即使江湖人物仇杀,也不敢过分招摇,唯恐惹来官府的纠缠。

唐真正在庆幸自己安全了的时候,身后隐隐传来议论声:“咦,那小魔头哪里去了?”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运用了四次破血大法,难道还有活命的可能?”

……

赫然是张宗杰,岳剑他们的声音,他们果然回头了,估计是回来替自己收尸的。

唐真大惊,一鼓作气快步行入镇中。他知道,隐藏自己最好的地方就是人多的闹市。走在街上,唐真浑身血迹,惹来不少行人注目。唐真意识到这样太显眼,心道:“我受了内伤,武功打了不少折扣,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尽量避一避的好。”

唐真一路专挑僻静小巷行走,尽量避人耳目。这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小镇,清水河自南向北,贯穿小镇,北上注入长江,将小镇分为东西两镇。朝西望去,对面一座高山巍然屹立,犹如擎天之柱,直插云霄。

唐真心想:“好山!高而险峻,实乃养伤之最佳场所,我何不躲到对面山上养伤?”

好在清水河自闹市贯穿而过,过往渡船众多,唐真来到码头,踏上一艘渡船。船家看到唐真浑身是血,疑惑的目光打量了唐真半天,迟迟没有开船的意思。

唐真心知船家把自己当成了坏人,忙道:“大哥,我被坏人追杀,麻烦你载我过河吧。”

唐真这一声礼貌的“大哥”很快博得了船家的好感,再加上他本来就生得眉清目秀,模样讨人喜欢,船家立刻信了,一边划开船,一边叹息:“哎,这世风每况愈下,黑社会公然行凶,衙门却闭眼不问,这世道啊……”

唐真听出这位船家有级强的公民意识,有意跟他聊聊这方面的话题,以便拉近彼此的距离,当即附合了一句:“大哥说得对!其实这一切归根到底是制度的问题,权力过于集中,缺乏有效监督,专横的制度蹂*躏民主,迂腐的儒家思想蹂*躏民意,官员贪污腐败,政府公信力遭到质疑,人民跟统治者的矛盾越来越不可调和,长此以往,哎……”

唐真不俗的谈吐令船家肃然起敬,大感合心,彼此的距离瞬间拉近。看到唐真伤成这样,船家热心的拿来金创药替唐真止血伤口,并关心地询问唐真的遭遇,唐真随口胡编一番,说什么遭到黑社会打劫。船家也深信不疑,将打伤唐真的人咒骂了一万遍。

“小伙子,没事了,只要你上了对面的雪峰山,再也没有坏人敢去那里撒野了。”船家慎重其事的交代。

唐真也没细细品味这句话的意思,只是弄清楚了,原来河对面这座山叫雪峰山。唐真说了声谢谢之后,捧起江水洗了把脸,又将身的外套脱下,将血渍洗干净,使整个人看起来不再那么惹眼。

很快,小船使到了对岸雪峰山脚。唐真正要掏钱的时候,被船家伸手挡了回去,诚挚地说:“小伙子,你正在难处,我岂能收你的钱?我看你身佩宝剑,想必是学武之人吧。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虽然不像你们学武之人一样讲究行侠仗义,但如果碰上力所能及的小忙,我们还是乐意帮忙的。呵呵,你谈吐不俗,又那么懂礼貌,长得又那么俊,我从心里看着都喜欢呢!”

唐真心中一热,这虽然只是一件小事,所帮的忙也不过几钱银子的价值而已,但它的意义已经远远不止几钱银子可以衡量了。这当中体现了一种爱!这个世界需要爱,因为这个世界缺乏爱。有句让人感动的歌词:如果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明天!

唐真感动地道:“谢谢你,大哥!”

船家呵呵笑道:“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小伙子,上雪峰山吧,一上雪峰你就安全了。”说完,船家已经驾船离去。

站在山下,唐真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挺拔秀立的雪峰山,情不自禁的赞了一声:“好美!”

眼前的雪峰山,林壑幽美,山幽涧深,地理位置处于亚热带,春天满山葱绿、杜鹃怒放;夏日幽静凉爽;秋天枫叶流丹,层林尽染;隆冬玉树琼枝,银装素裹,四季风景宜人。

唐真信步走上山,发现来往的游客都对自己投来诧异的眼光,唐真不由得警觉地握紧了手上的邪剑。但很快,他就察觉得到游客的眼神并没有敌意,只有诧意。因为每个人投向自己的眼光看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手上的邪剑,看过来的眼神颇有点看怪物般的味道。

然后,唐真又发现了另外一个现象,来往之人都是一些轻装便服的游客或者普通的百姓,除了自己以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身上挎刀带剑的。唐真有点不解:“身上佩剑也不是什么称奇的事情,用得着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么?”

第二卷 048 古怪老头

前面是一座凉亭,走到谅亭前时,唐真立刻明白了别人为什么以异样的眼神看自己。只因为凉亭的牌匾上写着几个字:雪峰山间,卸除刀剑,如敢有违,小心性命。

唐真勃然而怒,“好大的口气!岂有此理!雪峰山乃天下人之雪峰山,并非一人一姓之雪峰山,我佩剑上山又怎地?我偏偏不卸剑,看看谁敢把我怎么样!”

左顾右盼一番,也不见有人来找自己的麻烦,游人除了以看怪物般的眼睛看自己外,并什么异样之处。

唐真虽然心性高傲,但被人这样古怪的盯着,多少也有点不自在,甚至可以说有点狼狈,最终受不了这种怪物般眼光的煎熬,唐真几乎逃也似的走出了这座凉亭,走向山上。

唐真一路挑着僻静小径行走,路人逐渐稀少。后来,几乎看不到一个人,除了一个躺在路边石板上睡觉的老人以外。

这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脸色尽显风霜,单溥的衣衫随处可见破洞和补丁。虽然仍在睡梦之中,微凉的春风吹过之际,这位老人的身子不时瑟瑟发抖,全身绻缩成一团,难耐寒意。一件破旧的外衣滑落在地上,似乎因为老人的潦倒而势利地不愿为他挡风遮寒。

唐真叹了口气:“可怜的老人!”俯身捡起外衣,盖在老人身上。

衣服刚刚盖上老人身上,老人却被惊醒过来,睁开睡眼,不满地嘀咕道:“小子,你干什么?扰人清梦,真是可恶!”

唐真连忙陪着笑道:“对不起,老人家,打扰到您老人家了,真是对不起!”说完,面带着微笑小心翼翼地走开。

“回来!吵醒了我,就这样走了?”老人怒冲冲的喝道。

唐真赶紧转过身,陪着小心地问道:“哦,老人家,有什么事吗?嗯,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但唐真的善意和微笑并没有换回老人的好感,反是把他给激怒了,怒道:“谁要你帮忙了?你当我是乞丐啊?”

“啊,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老人家不要生气!”唐真一个劲的陪好。本来,他心高气傲,最受不得别人的脸色。当然,这也是因人而异,如果换作一个年轻人毫无礼貌的对唐真大呼大叫的话,那么他的下场一定很惨。但是面对这么一位须发苍白的老人,唐真压根就没想过逞强好胜,如果自己软弱的退让能让一个老人家心里舒服一点的话,他认为是值得的。刚刚在渡自己过河的那位船家身上,他感受到了一份爱的气息,让他非常感动,内心也感触良多。

老人从身边拿出一个水壶,说:“小子,快去给我打一壶水来,我老人家口渴了。”他的语气有一种命令式的味道,明明是想让唐真帮忙,却又不想让唐真觉得他在乞求。在他看来,丝毫不认为这是帮忙,好似唐真上辈子欠了他的,给他打水是义不容辞的事情。

唐真也不生气,笑着接过水壶,去不远处的水井中打了壶水过来。

老人接过水壶,脸上的表情看似满意了很多,这才仔细打量了唐真几眼。唐真发现,老人的脸色不经意的微微一变。唐真不解的心想:“我的样子很难看?吓到他了?”

随即,唐真醒悟过来,想必是自己身上佩剑的原因,对于不准佩剑上来的雪峰山来说,这种行为绝对是一个另类,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强盗响马之类的。

果然,老人眉头一皱,“小子,你不识字是怎的?不知道这里不准带刀剑上山的么?”

唐真说:“老人家,我知道的,只是我认为写这字的人也太狂妄了。凭什么不让人佩剑上山?这里是天下人任意游玩的地方,不是他的家。我看不惯那种语气,所以我带剑上山了。”

老人眼睛一瞪道:“后生小子,逞强好胜!”顿了顿,问道:“你很高傲是吗?那刚才我对你呼来喝去的,怎就不见你有什么脾气呢?”

唐真笑了笑,“我这人是有点逞强好胜,但也是因人而定。你是位老人家,我们这些后生小子不可以没有礼貌。”

哪知,这样一句话却惹得老人生气了,不满地瞪了唐真一眼,“你的意思是我这把老骨头不配让你逞强是不?”

唐真额头冒汗,天!哪有这样理解人意的?陪着笑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人咄咄逼人地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唐真有点狼狈地说:“老人家,我一点意思也没有。”说完这话,唐真自己都忍不住微笑。这本身就是一句很有意思的话!

老人又瞪眼道:“喂,你偷偷的笑什么?我很好笑么?”听他的语气,看他的表情,好似不和别人吵吵嘴心里很不舒服一般。

第二卷 049 很喜欢吵架

唐真心中苦笑:“哎,说到没事找事,恐怕这世上没有人比这位老人家厉害了!”面对老人咄咄逼人的口风,若不回应想必他又会生气,无奈之下,唐真只好信口胡扯,“老人家,我没有偷偷的笑,只是因为山上的空气太清新了,我把嘴巴张开呼吸几口新鲜空气罢了。我这并不是笑,真的,不骗你!”

唐真曾以听人说过,有的人一旦上了年纪,心眼容易增多,气量也容易变小,和小孩子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因此,唐真用上了“哄”“骗”两字真诀。

谁知,眼前这个老人根本不吃这一套,反而更加生气了,“你当我是傻瓜啊?说大话眼睛都不眨一下!看你贼眉鼠眼的,就不像什么好人!”

唐真心中大呼冤枉:“天!我怎么贼眉鼠眼了?好歹也算帅哥一个嘛!”被人骂贼眉鼠眼,这是唐真生平第一次!

唐真狼狈地分辩:“我不是好人,但我也不是坏人。”

老人哼了一声:“年青人一点都不懂得谦虚!自己夸自己不是坏人!哼!”

唐真简直哭笑不得,谦虚怎么可以这样理解?难不成说自己是坏人就算谦虚了?哎,这位老人家,彻底服了他!

不久前,唐真还以为孟容蓉是世上最难缠的人,现在才知道自己错了,若跟眼前这位老人比起来,孟容蓉最多只能算一棵小草,而这位老人是整个森林。

唐真不敢说话了,他知道每说一句话就会惹来老人的碴子,最聪明的选择就是闭嘴。

然而,唐真不说话,老人又不乐意了,叫道:“喂,你怎么不说话了?做贼心虚了?”

唐真只想撞在旁边的树上郁闷而死了。说话呢,这位老人家不乐意,不说嘛,他也不乐意。而且,这老人说话越说越离谱,一不小心自己就变成了“做贼心虚”,再说下去说不定还会变成“杀人放火”!偏偏在老人家面前,一向个性极强的唐真却又不想发脾气,真不该如何是好?

老人又说话了:“小子,把你的宝剑解下!我老人家看了很不顺眼,好像想上山抢劫似的。”

唐真不敢违拗,悄悄的转过身,背着老人将邪剑变小,又悄悄的放入耳中,没让老人瞧见这宝剑变化的惊奇一幕。否则,天知道会捅出什么大篓子来。老人的厉害他已经领教过了,不敢再节外生枝。

此刻,唐真终于弄清楚了为什么没人敢佩剑上山的原因,倒不是因为这里有什么大有来头的武林高人占据此山,而是人人都怕了这位老人天下无敌的“缠功”。现实证明,这种“缠功”非常厉害,比那些武林高手更令人头痛!只可惜,等唐真弄清楚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老人的气焰一经高涨,丝毫没有半点跌落的迹象,侧目斜视着唐真,冷冷地问道:“小子,你上山来干什么?”口气居高临下,盛气凌人,颇有官老爷审判犯人的味道。

唐真突然后悔起来,后悔自己发什么神经,跑上这该死的雪峰山,找活罪受!

“我被坏人打伤了,想来这里躲避一些日子,养养伤口。”唐真老老实实的回答。他突然觉得,在这位老人面前,说话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什么油煎刀剐的滋味唐真并不知道,但他猜想,应该也没有这个来得痛苦!

老人突然说:“小子,你想在这里养伤是吗?看你为人还不算太坏,我老人家且发发慈悲帮帮你,跟我来吧。”说完,也不理唐真是否跟来,自顾走路。

唐真想了想,自己上山连个歇脚之处都没有,这个老人肯收留自己,倒是一件好事。虽然他这个人有点古怪,但自己无需和一个老人家计较太多。尊老爱幼向来是夏国人民的传统美德,自己多多迁就他就可以了。思念及此,唐真跟了上去。

来到一座四合小院前,老人停了下来。其实说四合小院也太夸张了点,根本就是几根木头,盖上几块木皮,搭建成的一个“窝”。地方虽说不算小,充其量也只是避避风,遮遮雨。

唐真心想:“莫非这里就是老人的家?哎,好简单的家啊!看来这老人家日子过得挺清苦的!”唐真一阵难过,更加可怜起这位老人来。

突地,唐真心念一动:“容蓉的钱全放在我身上,我何不拿点出来资助一下这位老人家?”正欲掏钱之际,又想起这位老人家自尊极强,不喜欢太直接的接受别人的帮助,之前自己问他需不需要帮忙时,还惹得他生气说自己把他当乞丐哩。

看来就算要帮他也要不着痕迹才好,尽量不让他识破自己的“阴谋”!

唐真走到一边,装作四处打量,手却悄悄的伸进口袋,悄悄的掏出一块大元宝,又悄悄的丢在自己的脚边。然后,唐真故意大声的“咦”了一声,将老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接着,唐真一脸惊叹的表情:“哇,好大一块元宝哦!老人家,这是你掉的吧?”说着,将元宝捡起来,递到老人手上,并为自己想出了这个“高明”主意而沾沾自喜。

老人接过看了看,说:“这不是我的。”跟着,老人作出了一件让唐真大惊失色的事情。老人突然扬起手将元宝丢下山谷,边丢边嘀咕:“不是咱的东西咱不要,君子不取不义之财。”

唐真心痛地大叫:“哎,元宝,元宝啊!”真是欲哭无泪。这可是黄澄澄的元宝咧!你老人家说丢就丢!唐真并不是一个爱钱如命的人,但看到老人这么不爱惜财物,着实心痛得紧。这块大元宝足足可以让自己大吃大喝好几个月呢!

老人不满地瞪了唐真一眼道:“小子,你鬼叫个啥?又不是你的钱,你心痛什么?看你这守财奴的样子,我老人家就不喜欢!”

唐真痛心疾首,心里大声道:“谁说不是我的钱了?这明明就是我的钱嘛。”但是,却又不能自己戳破自己的把戏,尽管心里心痛得要命,表面上却又不能有所表示,愁眉苦脸地应道:“是,是,是,不是我的钱,我不应该心痛!”

这情形有点搞笑,唐真嘴里说不心痛,表情却心痛得变成了一张苦瓜脸。唐真此时的情形,将“言不由衷”这个成语诠释得淋漓尽致。

两人进入屋中。院子正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石盘,看样子足足有七八百斤。不知这块石盘哪个地方惹得老人不顺眼了,老人皱了皱眉,说:“小子,这块石头挡在院子中间碍手碍脚的,你把它搬到一边去吧。”

第二卷 050 起死回生丹

“把它搬到一边?”唐真咋了咋舌,“这么重,谁搬得起啊?”

老人好生不悦,“看你也挎刀佩剑的,本来以为你还有点本事呢,连这点小事都作不了,你好意思带什么剑?”

唐真被激得脸微微发红,不服气道:“谁说我作不了?搬开就搬开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唐真走到石盘前,站了个马步,提气贯双臂,双手握住石盘两端,“嗨”的一声大喝,慢慢地将石盘举起来。

唐真得意地看了老人一眼,无声地炫耀:“怎么样?我厉害吧?”

老人脸有不屑之色,哼了一声:“真是没用!搬一个石头也折腾半天!”

唐真纠正道:“老爷爷,你要搞清楚,这不是什么‘石头’,这是一块几百斤重的‘石盘’,‘石头’和‘石盘’是有区别的!你以为拿起一块几百斤的石盘那么容易吗?”

老人似乎很不耐烦地哼道:“现在的年青人不只没用,而且还很自大,能拿个几百斤就自以为了不起了!哎,武学后继无人啊!”说着,老人走过来,一把从唐真手中抢过石盘。

这块石盘比整个老人身体还要庞大,可是就这样被老人随手一抓便牢牢的抓在手上,仿佛抓的并不是一块石盘,只不过是一片鸡毛。老人看也不看一眼,随手将石盘往院角一丢。这么大一块石盘丢出去,也似丢一块香蕉皮一样轻松随意,好似根本没出过半点力气一般。

“呯”的一声巨响,石盘落在地上,砸得地面塌陷,由于力道太强,连小屋都受到了地震的波及,摇摇欲坠。

唐真大吃一惊,眼睛瞪得巨大,眼珠子也由于眼睛剧睁差点从眼眶中掉了出来。一瞬间,唐真马上明白了一件事——这位老人是一位武功绝顶的奇人异士。很快,唐真也明白过来,刚才的一切,这位老人都在拿自己寻开心,包括刚才把自己的元宝丢下山谷一事。试想,以他的能耐,自己悄悄的把元宝掏出来,焉能瞒过他的耳目?

唐真常听人说,大凡奇人异士,都喜欢游戏红尘,行事举止往往出人意料,不可以常情而度。难怪没有敢佩剑上雪峰山呢?原来这里隐藏着一位世外高人!唐真现在才算真正明白过来了。突然间也想起了船家跟自己说过的话“上了雪峰山你就安全了,再没有坏人敢害你了”,原因也在这里。

按道理来讲,唐真知道了老人是一位风尘奇人后,理当更加尊敬他才对。然而,唐真却并非这样。这位老人是一位孤苦伶仃的老人倒也罢了,自己可以处处忍受他的无理取闹,而一旦知道了他是一位本领极高的高人后,高傲的自尊开始反弹,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心里反而有点不快,酸不溜秋地发起牢来:“好啊,你这老头,一直在拿我寻开心啊。”

老人一愣,原本他以为唐真一直都在他面前唯唯诺诺,见识了自己的本领后,只会更加在自己面前逆来顺受。哪知却不是,唐真语言间,脸色上反而变得不尊重起来,称呼也由“老人家”变成了极不礼貌的“老头”。这让老人一下子很不舒服,瞪着眼睛训道:“臭小子,一点礼貌都不懂!你敢对我老人家无礼,不怕我撕了你?”

唐真心中有气,哼道:“你以为你武功高我就怕了你不成?武力就能压倒一切么?撕了我?只怕你还没这个本事呢!”

老人气得哇哇大叫:“反了,反了,你这个臭小子,本领不大,口气却不小!我老人家没这个本事?你要不要试试?”

老人一生气,唐真反而心中畅快了,感觉之前所受的鸟气这一刻全出了。虽然这位老人总是一付凶巴巴的样子,但唐真却也看得出来其实他并不是什么恶人,说得好听点,属于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类型,说得不好听,属于那种死要面子类型。

唐真淡淡地笑道:“虽然我受了伤,但你想打赢我,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唐真虽然说得狂妄,其实他心里知道,这位老人的武功不知高于自己多少倍,要打败自己实在太容易了。只不过,唐真恰巧也属于那种“死要面子”类型,说得好听可以叫“心高气傲”,跟这位老人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老人怒冲冲地道:“你这臭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今天非教训教训你不可!”说完,变戏法般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瓷瓶,从中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气呼呼地道:“臭小子,我要和你比武!我现在就治好你的内伤,让你全力发挥,免得说我老人家胜之不武。快,吃了它!”

唐真心中暗喜,“有这般便宜事?”表面上却漫不经心地道:“这是什么东西呀?黑不溜秋的,能吃吗?就这黑不点能治好我的内伤?老头,你吹牛吧?”

老人只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骂道:“你这臭小子不止狂妄,而且还孤陋寡闻!三界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作梦都想吃我的‘起死回生丹’呢,你竟然说它是黑不溜秋的东西?气死老夫了!”

“啊?这就是‘起死回生丹’?”唐真吃惊地道,他有点不敢相信,“起死回生丹”是天界灵丹妙药,据说必须铸炼一千年才能成形。“起死回生丹”正如其名,有起死回生,易筋洗髓之功效,乃三界最好的疗伤圣药,这等灵丹妙药即使在天界也不多见,他一个凡人又怎么可能有这等原本属于天上的神丹?

但从老人的表情来判断,加上自己的直觉,唐真感觉这是真的。

唐真又惊又喜,作梦都没有想到天上会自动掉下馅饼。他已经摸透了这老人的脾性,虽然一大把年纪了,却有着小孩子般的纯真,嘴巴说得比什么都凶,但怎么样都让人感觉他是一个善良的老人。而且还有一点,这个老人最受不得激。瞧不是,受自己一激,连价值连城的“起死回生丹”都乖乖的拿出来了。

“上士杀敌用其脑,下士杀敌用其力!嗯,斗力不如斗智!如果比武,我是决计打不过他的,看来只能用一些歪点子跟他周旋一番了。”唐真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第二卷 051 青春永驻酒

(今日第四更,希望冲上点击榜!推荐,收藏,也一起砸过来吧!)

不知怎的,老人拿出了“起死回生丹”给唐真,虽然嘴里叫嚣着要扁唐真一餐,但仍令唐真心中一阵感动,老人的形象也在唐真心中霎时间高大起来。不过,唐真深知这些游戏风尘的奇人异士最讨厌世俗规矩,越是想跟他套近乎,一意巴结于他,可能还会起到反作用,令他反感。反是以非常手段对待他,只要把握好分寸,说不定还会让他刮目相看。

唐真假装毫不在意地说:“本来以我的功夫,只消一两天便能养好伤处,根本不稀罕你这黑不溜秋的玩意。不过呢,看你比武心切,我便成全了你,勉为其难吃了这个号称什么‘妻子会生蛋’罢。”听他口气,倒像是他唐真本不想吃,而老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乞求他吃了这个起死回生丹。最后,因老人盛情难,无奈之下,唐真只好受了。总之,唐真说出这些话之后,所有的意思都变味了。

老人只气得翻白眼,红着脸怒冲冲的纠正:“臭小子,这是‘起死回生丹’,不是什么狗屁‘妻子会生蛋’!岂有此理!气死我了!今天不把你打个屁滚流难以消恨!”

唐真笑了笑,手一伸,大大咧咧地道:“喂,老头,拿过来。”

老人大怒:“臭小子,你没手没脚吗?自己不知道过来拿?”

唐真假意不屑一顾地道:“不愿拿过来就算了,大不了我养两天伤再和你比武,我才不稀罕你的这个捞什子‘妻子会生蛋’呢。”

老人怒吼着打断:“是起死回生丹!混蛋小子!怎就没点记性!”

唐真懒洋洋地道:“管他‘妻子会生蛋’也好,‘起死回生丹’也罢,我不要了。且让你多神气两天,过两天我再来打败你。”说罢,唐真转过身去,假装要走。

老人急了,一把冲过来,将起死回生丹塞进唐真嘴里,怒道:“想跑?门都没有!今天这个武比定了。”

起死回生丹自喉咙一入腹中,化作一团热力,渐渐的向四肢百骸扩散开来。唐真一运气,引导这股热力行走。热力所到之处,气血通行无阻,先前滞塞的筋脉豁然贯通,五脏六腑热烘烘的好不舒畅。所有的内伤在这一刻竟然神奇般痊愈!

唐真心中着实又惊又喜,没料到起死回生丹竟然神奇如斯,难怪被誉为三界至宝。

看到唐真脸色由乏血的苍白转为饱满的红润,老人知道起死回生丹已经生效,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叫道:“臭小子,来吧!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作满地找牙!”

唐真却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打了个哈欠,说:“且慢!我肚子饿了,我要吃饭。如果我空着肚子跟你打,你岂不是占了很大的便宜?这比武还公不公平?”

老人满腔热情被泼下一盆冷水,好生不悦,不满地抱怨:“臭小子,啰嗦事还真多!”不过,细想一下,也有道理,自己堂堂武林高人,岂可占人便宜?先且依了他再说,反正这个臭小子是跑不掉的!

回头看时,唐真已经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里屋,旁若无人的在饭桌前坐了下来。老人心里顿时有气:“这个臭小子,好像这里是他家一样,反似我还变成外人了!喧宾夺主,沁也可恨!”

唐真看见桌上放着一瓶酒,忍不住吞了几口馋涎,酒瘾大发,老实不客气的把酒瓶拿起,张开喉咙,咕嘟咕嘟两口两下五除二便把它干光。

老人见状,大惊失色,惊呼道:“臭小子,放下!那是我珍藏了二百多年的‘青春永驻酒’,连我老人家一直都舍不得喝,你,你,快点放下!啊,你这个臭小子,我要跟你拼命!”眼见龙俊男鲸吞牛饮的喝得一滴不剩时,老人双足一软,瘫在地上,捶胸顿足,伤心欲死。

唐真瞥了老人一眼,说:“哎,我说老头,你怎地那么小气?不就喝了你一瓶酒吗?大不了我赔十瓶给你好了。真是个小气鬼!”

老人哭丧着脸说:“臭小子,你赔得起吗?你知道那是什么酒?我告诉你,那是三界最名贵的‘青春永驻酒’,喝了可以青春永驻,长生不老,那是稀世之宝啊!你这个臭小子,我老人家真是前世欠了你的!”

“青春永驻酒?”唐真哈哈大笑,“老头,吹牛也不眨眼睛哦,这世上哪有这么个玩意?哈哈,吹牛的人我见得多了,你属最厉害的!”

老人骂道:“臭子小,你不信?你回身照照镜子看看,看你自己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看到老人认真的样子,唐真心中疑惑,“莫非他说的是真的?”忍不住回身来到铜镜前照了照。镜中之人剑眉虎目,英气逼人,古铜色的肌肤犹如镀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白玉,更加显得神采飞扬,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无法抵挡的魅力,超然脱俗的气质宛若天上神人。恐怕金童看到了这般俊俏人物,也会自卑的羞愧而死。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汇来形容的话,除了“完美无缺”以外,再也没有别的了。

唐真惊诧之意无以复加,“啊!我越变越好看了!难道这酒真如这老头说的那么神奇?可以青春永驻,长生不老?”尽管事实摆在眼前,但唐真仍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一定是作梦!唐真忍不住咬了一口自己的手指头,很痛!证明这不是作梦!是真的!

唐真满脸内疚的说:“哎呀,老头,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酒这么宝贝,我不是故意喝的!”

老人喃喃地叹道:“看来这是天意!天意啊!”突又暴跳如雷地吼道:“臭小子,我不叫什么‘老头’,我叫‘雪峰散人’,知道不?年青人要懂礼貌,懂不?老头老头的乱叫,你懂不懂一点礼貌?”

唐真呵呵笑道:“哦,原来你叫雪峰散人呀。不过我觉得还是叫你老头习惯点。”

雪峰散人怒道:“你敢再叫一声老头!我撕烂你的嘴!”

唐真微笑着说:“哎,这你就不知道了,虽然我叫你作老头,其实心里挺喜欢你,也挺尊重你的。尽管你这老头有点为老不尊,有时也有点蛮不讲理。不过总的来说,你这人还算对我的胃口。文诌谄,酸溜溜地叫什么岳林山人我觉得不太习惯,还是叫老头习惯点。你要搞清楚,我喜欢你才叫你老头的啊。”

第二卷 052 吃相不太雅

唐真这番话褒贬掺半,大棒打下去后,马上又送上胡萝卜,令雪峰散人感觉一会在天堂,一会在地狱,但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讯息:他是喜欢雪峰散山人的。总的来说,这句话夸奖的成份居多。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雪峰散人脸色虽说依然阴沉得像一块冰块,不过神情之间不经意的掠过一丝满意之色,显然唐真这番话令他比较受用,不过生性死要面子的他自然不会轻易地跟唐真和解,仍然气恼地骂道:“臭小子,我老人家不稀罕你喜欢,我警告你,不要再叫我老头!”口气听似凶狠,但已经令人感觉不到凶狠的味道在里面,显然强自死撑门面而已。

唐真笑着说:“哎,老头啊,我不小心喝了你这个青春永驻酒,很是过意不去,不如我们下山去大吃一顿吧,我请客,算是我对你作点补偿,好不?”

雪峰散人瞪着眼睛喝道:“臭小子,你当我老人家很好吃啊?很稀罕你请我吃饭么?”话虽如此,但期待的眼神再一次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唐真笑了,故意转身就走,嘴里说:“不去就算了,我一个去喝饱吃足再说。嗯,不过如果我喝醉的话,说不定会忘记比武这码子事,可能不会再上来找你比武了,你也不必担心败在我手下而大丢面子了。”

雪峰散人一听,急了,“这可不行!你小子想跑?门都没有!非看紧你不可!你怎么知道我会败给你?简直就是狗屁不通!”说着,紧跟上来。

唐真忍不住微笑,他第一次听到“狗屁不通”这四个字用来这样表达意思的。

雪峰酒家位于雪峰山脚,由于雪峰山的关系,雪峰酒家多少沾了光,在这个叫安江的小镇上算得上一家出名的酒楼。装修气派的门面,醒目的招牌,吸引着大批客人上门。

来这里的顾客多数衣冠楚楚,非富即贵。对于那些穷苦的百姓来说,这种豪华气派的场所只会由衷的令他们觉得恐惧,望而生畏。能进入这种场所,本身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当每一个客人进入豪华的雪峰酒家时,腰肝子似乎比平常挺得更直了,人也更加精神百倍,看人的眼光也是一种傲慢的斜视,无声地炫耀着自己不平凡的社会地位。即便没事也喜欢板着脸斥喝小二几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自己尊贵的“上帝”身份。

当唐真和雪峰散人踏入其中时,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注目。似唐真这等丰神如玉的人物无论到什么人多的场合都显得鹤立鸡群,分外惹眼,更何况身边还跟着一个邋遢老头。这一俊一丑,一老一少处处呈现出极端的反差,想不吸引人的眼球都难。

好在掌柜和小二都认识这个雪峰人,不至于犯下先敬罗衣后敬人的错误,看到他老人家来了自然不敢怠慢,非常热情地上前招呼两人落座,殷勤之极。看到掌柜和小二如此殷勤的招待一个糟老头,倒也让满堂客人一阵诧异。

唐真对雪峰散人说:“老头,你点菜吧,随便你怎么点都行。”

雪峰散人也不客气,报复似的尽选贵的菜点,少说也点了十几个以上,再加二十斤酒。

唐真咋了咋舌,“二十斤酒?老头,你喝得了吗?”

雪峰散人眼睛一瞪,“臭小子,心痛钱了?刚刚说得比唱还好听,说什么随便我怎么点的。”

唐真哈哈一笑:“不,我是嫌二十斤太少了,还不够我一个人塞牙缝呢,哎,小二哥,先打四十斤上来吧,不够再叫你。”

小二暗中吐了吐舌头,我的乖乖!四十斤咧,肚子怎么装得下去?当然,对于他们来说,自是欢迎客人要得越多越好,也就非常满意地奉命行事。

雪峰散人嘿嘿一声:“好小子,跟我老人家拗劲么?”

唐真笑道:“老头,如果你能喝得过我的话,我再也不叫你作老头了,而拜你作爷爷,怎么样?”

雪峰散人眼睛一亮,“臭小子,说话要算话哦。”心中打定主意,非在酒桌上好好教训唐真一顿不可,刹刹他的傲气。

唐真笑着说:“当然说话算话了,就怕你没这个本领。”

雪峰散人哼了一声:“臭子小,你乖乖的等着作我的孙子吧。”

唐真心中暗喜,无论胜与败,对自己只有好处,绝没有一点坏处。以雪峰散人的年纪,足以作自己的爷爷有余,认他作爷爷又何妨?况且,有个这么本事的爷爷,求都求不到,天下又有几个人能有这般福份?

雪峰散人冲着小二问道:“喂,你们这里有没有臭豆腐?”

得到了小二肯定的答复之后,雪峰散人吩咐小二送上两盘臭豆腐。臭豆腐一端上来,熏得整个店内臭气冲天。唐真掩住鼻子,不满地抱怨:“老头,你要这么个玩意干嘛?臭都臭死了,还能吃吗?”

雪峰散人一看见臭豆腐上来,顿时眉开眼笑,也顾不得理会唐真,伸筷子夹起就吃。一口一个,一阵狼吞虎咽,只眨眼功夫,竟消灭了一整盘。

雪峰散人眯着双眼,嘴巴嚼得咋咋有声,唾沫星子四下飞扬。如果饿死鬼见到雪峰散人这个样子,估计也会自叹不如,可是看他的神情,分明享受已极。

唐真忍不住吞几下口水,问道:“有这么好吃么?”

雪峰散人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唔唔应道:“废话!你自己不知道试一试吗?”

唐真左右顾盼了一番,发党满堂客人对这种臭味毫不在意,好似习以为常,还听到有人说:“哇,好香的臭豆腐!”

唐真忍不住夹起一块,心中犯疑:“这么臭也能吃?”但看到雪峰散人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心一横,张口咬下去。大不了“壮烈牺牲”嘛!

一咬之下,和着辣椒蒜水的油汗破皮而出,顿时满口芬芳,沁人心脾,香味久久不散,哪里还有半点臭味?

唐真大赞一声:“好味道!”不再客气,马上来了个“风卷残云”。

雪峰散人脸有不屑之色:“真是个无知的小子,江南的臭豆腐,美食中的至尊呢!”

不过,唐真已经没有时间跟他说话了,因为此时已经轮到他狼吞虎咽了。很快,剩下的那一盘就给唐真一扫而光。他此时的吃相只能说比饿死鬼更饿,嘴里嚼着,筷子夹着,眼睛还盯着,生怕被雪峰散人抢走一般。

一个眉清目秀的俊小伙子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付饿死鬼股胎相,这个变化之大,太出人意料,倒叫雪峰散人吃了一惊,反而停下筷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唐真,仿佛刚刚才认识他一般。

第二卷 053 白衣女子

唐真大叫一声:“小二哥,再来一盘。”

小二马上又端上一盘臭豆腐。只消片刻,又被唐真吃得碗底朝天。完毕,又叫一声:“小二哥,再来一盘!”

又一盘臭豆腐端上来。

十秒钟过后。

唐真又是一声大叫:“小二哥,再来一盘!”

又一个十秒过去了,唐真又叫一声……

唐真叫了五六遍以后,雪峰散人瞪大了眼睛,足足有鸡蛋那么大。嘴巴也情不自禁地张开了,半天都没有合拢来。满堂客人无不被唐真这付饿鬼投胎相吸引住了,个个惊得只差没有掉落下巴。一个俊若天神的小伙子竟然不顾一点仪态,这个洋相委实出得大了!

不少女客纷纷皱起了眉头。原本有不少姑娘家看见唐真年轻英俊而又多金,心里还在想设法该如何上前接近唐真,但看到了唐真这付饿鬼样,一个个打消了搭讪的念头。

唐真却傻傻的浑然不觉,也不管辣椒辣得他眼泪直掉,也来不及擦如雨而下的热汗,只管继续他的三光政策:夹光,吃光,喝光。连一滴汤水也不放过!

已经搞不清楚唐真到底叫了多少声,到底实行了多少三光政策。很久很久以后,唐真终于放下了筷子,重重的打了个饱嗝,惬意的拍拍肚皮,“嗯,过瘾!”蓦然间,唐真才觉有点不对劲,雪峰散人就似中了定身法,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傻傻的看着自己,张开了嘴巴,瞪大的眼睛,如同一尊雕像。

唐真挥手在雪峰散人眼前一晃,叫道:“喂,老头,你怎么了?”

雪峰散人如梦初醒,“叭”的一声摔到了地上,只差没有当场晕过去。

酒菜相继端上,不过肚子饱装臭豆腐的唐真只对酒感兴趣了,在他眼里,满桌山珍海味远远不及几盘臭豆腐更能吸引他的胃袋。当然,酒是绝对不会放过的,拿起海碗,连倒三碗,一饮而尽,舔舔嘴唇,赞了一声:“这酒还不错!”

雪峰散人精神一振,“好小子,果然有点酒量,我老人家总算碰上对手了。”也不示弱,连干四大碗,比唐真还多喝一碗。

先不说两人是否武林高手,但有一点是勿庸置疑的,他们两人绝对是酒林高手。你一碗我一碗的拼下去,四十斤酒很快就被消灭得一干二净。而两人除了肚子微微鼓起来之外,竟然丝毫不见一丝醉意。正可谓酒逢对手,将遇良才!

雪峰散人乍遇对手,兴趣盎然,大声吩咐小二:“再上四十斤酒!”斜视着唐真,脸有赞许之色,说:“好小子,真有你的,竟然跟我老人家有的一拼。今天不把你放倒,我雪峰散人几个字从此倒过来写。”

唐真笑道:“倒过来写岂不变成了‘人伤疯血’?呵呵。”

雪峰散人怒道:“臭小子,少跟我贫嘴!等一下你输给我了,就要作我孙子,可不能对爷爷没礼貌哦。”

这时,门外走进一位衣着朴素的白衣女子,朴素的着装干净整洁,并没有让她显得土气,反而给人一利干净清爽的感觉,清秀的五官,忧郁的面容,让人感觉得到她的端庄与婉约。

这白衣女子一进来,顿时让人眼睛一亮。相对于那些浓妆艳抹,装模作样的女客来说,白衣女子这股清丽脱俗的气质颇有一种出类拨萃的味道。只是,白衣女子眉头微皱,神情抑郁,似有无穷心事。尽管有不少人心里在打小九九,该如何上前亲近白衣少女,但终因白衣少女这种令人不敢逼视的端庄而止步。

白衣女子找了座位坐下。凳板还没坐热,门外又走进两个中年汉子,一个满脸麻子,一个长了张马脸,长相很具特色。麻子和马脸看见白衣女子,马上叫道:“哎,师妹,叫你不要乱跑,你硬是不听。”说着,两人过来一道坐下。

白衣女子秀眉微皱,似是对这两位仁兄很不喜欢,淡淡地道:“我是你们的囚犯么?自由走动的权利也没有了?”

麻子和马脸神情尴尬,马脸讪讪地道:“师妹,不是这意思,我们是关心你呢,怕你出什么意外。”

白衣女子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是么?看来我应该谢谢两位师兄了!”虽然白衣女子语气客套,但便是傻子也看得出来,她说的是反话,根本没有半点谢谢的意思,讨厌倒是真的。

麻子和马脸当然不是傻子,不过两人也故作不知,马脸有点不自在地笑道:“师妹,不用这么客气。”

接着,马脸又说道:“师妹,你也知道,近来武林中出了个魔王,名字叫唐真,听说也来了这个地方。据莫掌门调查,你爹的死因很可能跟他有关。我们大家怕他对你不利,所以才到处跟着你的,其实,我们只是想保护你啊。”

一旁饮酒的唐真闻言,心中诧异:“怎么牵涉到我了?”暗中留意起他们三人来。

白衣女子冷冷一笑,“哦,原来你们是想保护我啊?我怎么觉得你们是在监视我呢?”

马脸满脸尴尬之色,还没来得及说话,麻子按耐不住冷哼一声:“嘿嘿,好大的小姐脾气!你以为你爹爹还在?你还摆个公主的架子啊?”

白衣女子冷笑道:“我现在跟囚犯没什么两样,哪还敢摆什么公主的架子?倒是麻三哥变得真快啊!我爹爹在世时,麻三哥对我一向唯唯诺诺,言听计从,所谓我这个公主的架子其实并不是我摆的,而你们‘让’出来的,我杨柳莹自始至终都没在你们面子摆过什么架子!当然了,现在我爹爹已经不在了,你也根本不需要讨好我了!这很现实,我也理解。”

麻子也还以颜色,“那又怎地?以前我讨好你是因为你爹爹是掌门的原因。再怎么说他好歹也是一派掌门,我还得对他保持最起码的尊重。也不怕告诉你,像你爹那样的老顽固,我麻三一直就看不顺眼!嘿嘿,其实咱南山派上下,又有几个人喜欢你爹的?莫掌门才是众望所归,人心所向。”

唐真醒悟,“哦,原来是他们南山派弟子!”南山派是江南省第一大派,即使在整个武林中,也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据说,南山派前任掌门杨永明半个月前离奇而死,其师弟莫道德登上了南山派掌门之位,正大张其事调查杨永明的死因。这件事是武林中的大事,唐真也有所耳闻。

“她叫杨柳莹,莫非是南山派前任掌门杨永明的女儿?”唐真心中暗暗猜测。

白衣女子怒道:“麻三,死者为大,你们欺负我也就算了,我警告你,不要侮辱我爹爹!”

马脸在一旁打圆场,“哎,三哥,师妹,算了,咱们一场同门,保必搞成这样?都别说了,大家和和气气吃顿饭吧。”

第二卷 054 震憾新闻

然而,人一旦到了气头上,岂能如此轻易的平静下来?麻三也怒道:“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让着你啊?我说了就说了,又怎么样?我们关心你的安危,随身保护你,却处处换来你的热嘲冷讽,你这样不识好歹,我也不会对你客气了!”

白衣女子神情激动起来,“我要你们保护什么?谁会害我?唐真吗?我看想害我的人并不是唐真,而是另有其人!你们别把我当傻瓜,你们说我爹爹是唐真杀死的我就信了?我并不是小孩子,我爹爹到底是谁害死的我心里比谁都清楚!”

麻三脸色大变,喝道:“咄!你在胡说什么?”

马脸的脸色也变了,赶紧责备:“咳,咳,师妹,话不可以乱说!”看得出来,他对杨柳莹这个师妹倒是有点师兄妹的情份,浑不似麻三“树倒猢狲散”般现实。看到杨柳莹情绪激动,说出了“不应该”说的话,暗自为她担心,惶恐不已。明似指责,内心却有维护之意。

杨柳莹粉脸涨得通红,激动之情不可抑制,大声道:“我哪里胡说了?明明是你们害死了我爹爹,却无端端的嫁祸人家唐真。你们作得出来,还怕别人说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要当我杨柳莹是三岁小孩子,你们那点鬼把戏瞒不过我!”

杨柳莹这句话犹如一枚重磅炸弹,一石激起千层浪,满堂客人不乏武林人士,个个都惊呆了,议论纷纷起来。杨柳莹的话足以成为武林中最震撼人心的头号新闻!

就连雪峰散人闻听此言,脸色也微微一变,唐真更是心头大震:“杨永明是南山派自己人害死的?”

马脸大惊道:“师妹,你,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尽说胡话?你知道你这话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你告诉我,你只是在说胡话,这不是真的!”

麻三又惊又怒地骂道:“妈的,你这个贱人……啊!”话还没骂完,便发出一声惨叫,马上住嘴了。其实并非麻三想住嘴,但却不得不闭嘴,因为平空突然飞来一块物事,不偏不倚的射入他嘴中,将他嘴巴牢牢堵住。

麻三张开嘴,“哇哇”的乱吐一气,吐出了满口鲜血和碎牙,当中和着一根显眼的鸡骨头。原来“堵”住他嘴巴的就是这一块鸡骨头。

人人都喜欢吃鸡肉,但喜欢吃鸡骨头的人恐怕没有几个,麻三也如此。一吐出鸡骨头,麻三便环眼四扫,破口大骂:“他妈的,是谁暗算老子……”刚骂到这里,突地一碗热汤飞溅过来,再次准确无误的泼上了麻三恶心的麻脸。

热腾腾的汤水泼在脸上实在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先不说滚烫的汤水烫得麻三杀猪般鬼哭狼嚎,单是那些油腻的汤汁渗入眼睛鼻子足以让人“痛苦流涕”,狂咳不止。不过,对于满脸麻子的麻三来说,这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因为他满脸麻子在热汤的浸泡下,已近“煮熟”状态,相对于用手一个一个去挤脸上的麻子倒是省事了不少。

麻三久久睁不开眼睛,拼命的以衫擦眼,眼泪流了稀里哗啦一大堆,暴跳如雷的大骂:“哪个狗杂种……”

接下来的话被“啪”的一声代替。这啪声响自麻三脸上,啪声响后,麻三的脸肿得像一头牛,上面还印着鲜红的五个指印,好似在向所人有宣布——我挨耳光了!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的,麻三骂人通常只骂到一半的时候,总会挨打。先是一块鸡骨头,后来是一碗热汤,最后是一耳光。似乎在无声的告诉麻三一个道理:千万不要骂人!不然挨打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麻三就算再笨也知道碰上了武林高手,刚才骂人的凶焰一股脑儿全跑去了臭水沟,又惊又怕的到处张望。说来也好笑,尽管他挨了打,但只看到眼前人影一闪即逝,竟然看不清楚到底是谁打了他。

吃惊的人绝对不止麻三一个,也包括马脸和杨柳莹以及满堂客人在内。整个大堂内少说也有数十人,但竟然没有一个人看清楚是谁打了麻三耳光的。

众人皆惊而唐真以及雪峰散人独平静,众人皆蒙在鼓里而独他们两人心中有数。唐真嘿嘿冷笑,一脸不屑之色。雪峰散人则脸有嘉许之色,赞道:“看不出来你这臭小子还有几手,配得上作我老人家的孙子了!”

听到此言,所有人都如梦初醒,原来打麻三耳光的人是唐真!

麻三又惊又怕的望着唐真,不甘心地问道:“你,你为什么打我?”

唐真冷笑着说:“老子看你不顺眼就打你!怎么着?不服气啊?”

麻三这人是个欺软怕硬的角色,看到唐真那份逼人的气势,心里先虚三分,哪还敢还嘴?他一向是个识得时务的人,看到情况不对,不敢再讨苦吃,拨脚欲走。

唐真喝道:“站住!不准走!”

麻三吓得浑身冒汗,乖乖的停下脚步,结结巴巴地说:“好汉,我又没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和我过不去?”

唐真没有回答,又喝一声:“给这位杨柳莹姑娘跪下!向她道歉!”

麻三又惊又怒:“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在我面前大呼小叫?”麻三的语气听似强硬,不过明显的底气不足,任谁都听得出来那种外强中干的味道。估计也是公共场所死撑门面,换作没人的场合,说不定麻三早就依言向杨柳莹下跪了,还说不准会额外叫上三声“奶奶”也不一定。

唐真剑眉一扬,射出一股慑人的杀气,语气比冰还冷:“你跪不跪?”

这股无形的杀气彻底摧毁了麻三所有的尊严,这一刻全忘记了所谓的面子问题,瑟瑟抖抖地说:“我跪,我跪。”脚一软,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值得说明的是,他并不是存心下跪,实在是因为脚太软了,根本就站不住,或许跪的姿势才会令他舒服一点。

唐真哈哈大笑:“嘿嘿,人啊,这就是人啊,欺善怕恶!为什么这个世界这样的人有那么多?”

杨柳莹又惊又喜,站起来向唐真一揖,感激的说:“谢谢你!大哥!”

马脸倒是在这个时候显示出了点英雄气概,冲着唐真喝道:“你是什么人?竟然侮辱我们南山派弟子?”

唐真哈哈笑道:“我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魔王唐真。”

第二卷 055 南山小丑

此言一起,又激起了轩然大波,满堂客人再一次惊呆了。

“啊!唐真?邪剑的主人唐真?”

“他就是武林中传说魔王降世的唐真?”

“哦,我的天哪!魔王唐真竟然是这么俊俏的一个小伙子!长得好帅哦!真是迷死人了!就是吃相不太好看!”(不少女客心中的感叹,仍自记得唐真刚刚吃臭豆腐那付饿死鬼般的样子)

……

雪峰散人脸色微微一动,骂了一句:“臭小子,原来你就是近来崛起江湖的唐真啊!竟然瞒着我老人家!”

马脸脸色惨白,喃喃地道:“原来是你!”

唐真冷笑道:“你们南山派的人不是说杨永明是我害死的么?来报我报仇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种把戏唐真见得多了。反正他已经被天下人当成魔王了,再多背一个“害死杨永明”的黑锅,他也觉得无所谓了。

杨柳莹听到唐真两个字,神情激动,叫道:“啊!原来你就是唐真!”马上快步跑过来,激动地道:“大哥,我知道你不是杀害我爹爹的凶手,我爹爹是莫道德主谋害死的,他们想嫁祸于你!为了你的清白,为了公道,求求你,救救我吧!”杨柳莹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眼含热泪乞求唐真。

“原来你就是唐真!嘿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冷笑声中,门外踏进四个人来。一进来就冲着唐真叫道:“魔头,你跑不掉了!”

看见四人,杨柳莹脸色大变,轻轻的告诉唐真,这四人正是南山派的第一代弟子,南山派现任掌门莫道德的师弟:胡说,巴道,北壁,吴赤。由于四人品行不端,江湖中人暗地里称他们:胡说,八道,卑鄙,无耻。巧的是,刚好跟他们名字同音,叫起来朗朗上口。

杨柳莹满脸忧郁之色,这四人的本领她最清楚,在她眼里,纵然唐真从娘胎起开始练功也无法跟四人并论。碰上了这四人,估计唐真麻烦大了。

麻三看到四位师叔来到,胆气大壮,一反刚才软弱之态,马上变得神气起来,指着唐真叫嚣道:“妈的,今天不将你这个臭小子粉尸万段,我就不叫麻三!”作出腰刀,气势汹汹的意欲冲过来。

突然间,胡说,巴道等四人注意到了唐真身边的雪峰散人。四人的脸色立刻变了,惶恐地道:“啊,原来你老人家在此……”

雪峰散人好似自始至终都没有瞧见四人,只管喝他的酒,喝一口,冷哼一声。仿佛他们四个只是一堆垃圾,根本不值得一看。

胡说,巴道四人对视一眼,向麻三和马脸使一个眼色,低声喝道:“还不快走!”

原本气势汹汹的麻三一看到四位师叔软了下来,脑袋“嗡”的一声,立刻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愚蠢的为,硬生生的刹住了刚刚冲出去的身形,脸上的表情也由气势汹光转为惨无人色的煞白,双脚再次一软,只差又跪了下去,所幸马脸刚好站在他身边,顺势将他扶住,方才避免了洋相再出。

胡说向雪峰散人拱了拱手,说:“我们不知道前辈在此,无意打搅前辈的酒兴,请前辈原谅!”说完,胡说等人向门口退去。

杨柳莹见此情形,大悲之下,变得大喜,突然间福至心灵,看着雪峰散人激动地问:“前辈,难道你就是雪峰散人老前辈?我来这里正是来找你的啊。前辈,杨柳雪莹遭受家破人亡之灾,恳请前辈帮我讨回一个公道!”说着,杨柳莹流泪不止。

雪峰散人柔声道:“女娃儿莫哭,你既是杨永明的女儿,我老人家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一定帮你讨个公道。”

杨柳莹莹收起眼泪,连声道谢。

眼见南山派几人退到门口,唐真大喝一声:“站住!”

胡说回过头,又惊又怒地道:“小子,你以为我怕你么?我是给雪峰散人前辈的面子才走的!”

唐真站起身来,对雪峰散人说:“喂,老头,我今天想打架,你就给我乖乖的坐在这里,不准插手!听到没有?”

雪峰散人气得大吹胡子瞪眼,杨柳莹,胡说,巴道等人看到自己无不礼敬有加,口尊前辈,而唐真这个臭小子竟然肆无忌惮地直呼老头,一点都不尊敬自己似的!没人的地方也就算了,自己也忍了,这可公共场合啊!这个臭子小,该死的臭小子!雪峰散人只恨不得把唐真丢进臭水沟浸泡三天,让他变成真正的臭小子。但不知怎的,雪峰散人却又能奇迹般的忍受唐真的无礼,内心深处竟似有喜欢之意,虽然表面并没有表露出来。虽然这也并不是他的本意,但这却是事实,尽管雪峰散人自己也不愿意承认。

雪峰散人怒道:“臭小子,你要找人家打架就去打吧,让人打死打伤也不关我老人家屁事!”

这句话落到胡说等人耳中,无异于吃下一粒定心丸。只要雪峰散人不插手,唐真何足为惧?

唐真走到前台,掏出一锭金元宝放在柜台上,对掌柜说:“老板,对不住了,今天我要在你这里打架,所有的损失由我来赔,这一锭元宝你先收下,不够的话我等下再补你给!”

掌柜战战兢兢不敢作声。

唐真向满堂客人大声道:“各位,不好意思了。这店里有几堆有垃圾,我必须得清理一番。打扰你们吃饭,我感觉非常过意不去!麻烦你们先让开一下,免得刀剑无眼误伤到你们!害怕的可以出去,你们吃饭的钱我来给,想看热闹的站到一边。”

唐真这种大家风范很快博得了众人的好感,满堂客人自动闪开到一边,竟无一人因为害怕而出去,都想看一看这位俊俏的小伙子如何“清理”这堆“垃圾”。

雪峰散人脸有赞许之色,情不自禁地点头:“好小子,颇懂得为人处事,不错!”

杨柳莹却很是担心,“前辈,南山派有六个人,他才一人,行不行啊?”

雪峰散人笑道:“小丫头,别担心,我老人家在呢。即使这臭小子打不过这几个跳梁小丑,谅他们也不敢太放肆!”

第二卷 056 蚁象对抗

杨柳莹这才放心下来。不过她有点奇怪,雪峰散人对自己和颜悦色,对唐真则满口臭小子,又骂又斥的,好似很不喜欢一样。但她还是看得出来,雪峰散人明明是喜欢唐真的。而唐真也没大没小的直呼雪峰散人作老头,对他一点都不尊敬。两人看似一点都不和睦,但却又让人感觉两人关系非常融洽,实在奇怪!这是奇怪的两个人!

那一厢,唐真冷冷的盯着胡说等人,那眼神就如同看着几只讨厌的苍蝇,用一种非常冰冷也非常不屑的口气说:“你们是一个一个上呢还是六个人一起上?”

胡说本来打算众人一拥而上一举解决了唐真,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种作法又太失英雄气概,容易招人不屑,更何况边上还有一个令他们非常忌惮的雪峰散人在一旁看着,自是不敢太过放肆。

胡说道:“小魔头,我一个人对付你得了。”

唐真双目中射出一股慑人的寒芒,森然道:“害死掌门,同门相残,连禽兽也不如!你该不该杀?”

唐真这股冲天的杀气逼得胡说猛的一个激灵,虚心地退后了一步,口中仍自强硬:“小魔头,你胡说什么?掌门师兄明明是你杀死的,怎么又赖在我们头了?”

唐真仰天大笑:“是我杀死的?笑话!连杨姑娘都说了,是你们这些畜生所为,却赖在我头上!嘿嘿,很好!很好!”唐真口中说很好,但他脸上的神情却一点都不好,尽是杀气。旁人看到唐真这付样子,无不倒抽冷气,从心里就感到恐惧。

唐真冷喝一声:“拔剑吧。”

胡说曾耳闻唐真乃独孤不败的弟子,惊神剑法天下无双,心中暗忖:“比剑的话,恐怕我不是他对手,但论功力的话我未必会输给他,还是跟他比拳脚功夫好一点。”

胡说故作豪迈之态,“小子,对付你还不用不着我胡某人亮剑,我便以空手对付你得了。”

胡说是个聪明人,看得出来唐真属于个性高傲类型的人,自己若不亮剑,他是万万不可能亮剑的。自己这般说法,既卖弄了豪气,又可避免与唐真比剑,实在是一件两全齐美的事情!

果然,胡说料对了,只听唐真冷冷地道:“要跟我比拳脚功夫?很好!我就陪你玩几招。”唐真并非不知道胡说的用心,但自从他吃了起死回生丹和青春永驻酒以后,自觉内力精进不少,自信可以赢得了胡说,因此也没当回事。

两人走到场中央。没有多余的废话,唐真扬手就是一拳打过去。这一拳其实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也没什么灵巧的变化,但它的速度绝对是非常惊人的。只一眨眼功夫,拳风霹雳,疾如流星,便挨近了胡说面门。

胡说心中一惊,“这小子好快的拳法!”不敢大意,挥手格挡。眼看双手相格之际,唐真突然收回拳头,转而一脚猛踢过去。

这一脚原本也没什么巧妙之处,关键也在于一个快字,似这般突兀的变化,非常难以防范,待胡说回过神来之时,唐真的鞋底已经堪堪擦上胡说的衣衫。

不过,胡说也非易与之辈,好歹也算得上南山派有数的高手,便是在江湖中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临危而不乱,处变而不惊,身子向一旁疾闪,同时还反手还击过来一拳。他算准了,即使自己躲不开这一脚,就算被踢中,也不会构成重大的伤害。因为唐真不及时收回脚的话,恐怕他也难逃自己这一拳之灾,最终只会落个两败俱伤。

胡说料得没错,唐真确实及时收回了脚。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胡说就安全了。事实上,更大的灾难已经悄悄的来临。就在这一瞬间,唐真一口气向胡说打出了六六三十六拳。三十六拳,一口气打出,这需要何等的速度?没有人敢想象,估计世上也没几个人能将动作发挥到这等快捷的地步。然而,唐真就作到了。

胡说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足足可以塞进去十个臭鸭蛋,半天也无法合拢。他实在不敢相信,一个人的速度竟然可以快到这般境地,简直就是超越人类极限的发挥!难道眼前这个唐真不是人,是神?

当然,吃惊归吃惊,该躲的还是要躲的。但是,三十六拳如同雨点般打过来,又闪得开几拳?胡说一边挥手格挡,一边闪避着后退,虽然将唐真的拳头一一躲开或避开,但形状却狼狈到了极点。

看到这个情形,很多人情不自禁地联想到木棍痛打落水狗的情景。只不过,这只“落水狗”不仅穿着人衣,还会说人话,而且善于张牙舞爪,并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叫胡说。

唐真取得了先机,得势不饶人,紧接着一阵快攻,打得胡说狼狈不堪,拙于招架。

巴道,北壁,吴赤等人见状不妙,也顾不得所谓的面子,纷纷凑上前来,将唐真围住,看情形他们打算围殴了。

唐真凛然不惧,斜视众人,一阵冷笑:“你们几个早就应该一起上了。”

杨柳莹在一旁怒道:“以多欺少,好不要脸!”

胡说,巴道,北壁,吴赤四人脸上微微发烧,不安地看了雪峰散人一眼,着实顾虑雪峰散人也插上一手。

果然,雪峰散人冷笑:“嘿嘿,南山弟子越越来不成气侯了,竟然沦落到靠倚多取胜!嘿嘿!”说着,雪峰散人霍地站起身来。看样子,他也打算插插手了。

唐真转身对雪峰散人说:“老头,不关你的事,你只管坐在那里看你的热闹。”

好心没得到好报是一件令人非常气愤的事情,雪峰散人气得再一次吹起了胡子瞪起了眼睛,骂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就算让人打死也活该!我老人家不管了!嘿嘿,气死我了!”扭过头呼呼地大喘怒气。

胡说,巴道等四大金刚见状,心中暗喜,只要雪峰散人不插手,合四人之力对付唐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唐真转头向杨柳莹道:“杨姑娘,借剑一用。”对付这么几个二流角色,唐真不屑使用邪剑,因为他们还不够格。

杨柳莹二话不说,当即解下腰中佩剑,递给唐真。

第二卷 057 镇山绝技

唐真以剑术见长,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剑客,只要有剑在手,便是四人联手,他亦不惧。慧净大师等八大高手都没放在眼里,这几个跳染小丑又何足道哉!

胡说巴道四人摩拳擦掌,严阵以待。麻三和马脸则退到一边。麻三还在一旁狐假虎威地喝道:“你奶奶的,你这个臭小子,等着让人给你收尸吧!”

看见唐真拔出了宝剑,胡说,巴道,北壁,吴赤四人互相一使眼色,同时一声大喝,同时一掌向唐真拍出,采取了先下手为强的战术。

顿时,场中风声大作,漫天遍地俱为一股强大的气流所笼罩,强大的气流当中,掌影千重,雷霆而来。此时的情形,只能用天地失色,日月无光来形容。

这一掌叫作“百鸟齐鸣”,是南山派的镇山绝技。这一招“百鸟齐鸣”有个特点,讲究相互配合,如果几个人联合使出,其威力可增长一倍。如今四人联手发出一击,其威力就等于八个人的功力,差不多翻了一番。南山派得以千年屹立不倒,跟这一招“百鸟齐鸣”不无关系。

唐真见来势凌厉,不敢触其锋芒,使了个四两拨千斤的小巧之术,将这股巨力引向一边。可是,这四两拨千斤也有个限度,通常只适用于武功相当的人,如若对方的功力高出太多的话,“四两”是万万不可能拨开“千斤”的。

所以,唐真拨是拨开了,不过最多也只拨去了一半的力道,仍有一半的力量汹涌而来。虽说只有一半,但也相当于四个唐真的功力,仍然足以惊世骇俗。

不过唐真不愧是唐真,其应变能力绝非普通人所能比拟。他早知道光靠一招四两拨千斤挡开“百鸟齐鸣”是不太现实的,就在手掌推拨之际身子早已闪向了一旁。

然而,胡说似乎也料到了唐真会向旁边闪避,预先留了个后着,待看到唐真一闪,手掌随即改变方向,如影随形而来。

唐真大怒,“你奶奶的,老子怕了你不成?”挥起左掌硬接上去。右手挥剑分刺巴道,北壁,吴赤三人,好教他们无从支援。

唐真与胡说双掌相击,波地一声巨响,犹如枯木击败革。唐真蹬蹬蹬后退了三四步,只震得全身酸麻,险险一跤摔倒。

唐真并不知道,这“百鸟齐鸣”乃四人一起发出,其威力涨高了一倍,虽说只跟胡说对了一掌,但实际上等于跟两个胡说对了一掌。故而胡说行若无事,而唐真却吃了个闷亏。

旁边的杨柳莹见状,一声惊呼。就连雪峰散人也脸上微微变色,轻噫一声:“好厉害的百鸟齐鸣!”

唐真吃了个暗亏,头脑反而清醒过来,略一沉思,心中便有了破敌之法,那就是——逐一击破。

心念转动之下,唐真“嗨”地一声大喝,宝剑率先刺出,径往胡说刺去。以唐真的剑术,以他无与伦比的速度,这一剑可以说快若雷霆,倏忽即至。

胡说尚未瞧得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感觉一股寒气涌来,直透肌肤。吓得胡说赶紧跳到一边,避开了这雷霆一击。

一剑逼开胡说之际,唐真又闪电般刺出了三剑,分刺巴道,北壁,吴赤三人。虽然是三剑,但几乎同时而至,快得没有一丝先后之分。与其说是三剑,还不如说是一剑更加确切。只不过这“一剑”刺的是三个不同的方向,刺向三个不同的人。

唐真使出正是惊神剑法中的“攻剑式”,是天下最快的剑法,其特点除了快还是快,招招全是杀着,威力无穷。但这“攻剑式”也有个不足的地方,全系进攻招数,没有防卸功能,不似“守剑式”那般攻守有度。

一旁的的雪峰散人马上被唐真的剑法吸引住了,脸露惊叹之色,“惊刘剑法!哦,原来这臭小子是独孤不败的徒弟,难怪如此狂傲。”一时之间,雪峰散人心里又不平衡起来,忿忿地想:“便是独孤不败看到我老人家也要恭恭敬敬地尊称一声前辈,这臭小子却对我如此无礼,好似我老人家是他佣人似的,可恨!可恨!可恨极了!”

巴道,北壁,吴赤三人同样被这快若闪电的一剑逼得狼狈万状,一个个退开老远。

就这么瘳瘳几剑,四人便被唐真杀得首尾不连,很难兼顾到一块。四人分散开,就意味着四人无法联手使出那一招“百鸟齐鸣”。只要这一招“百鸟齐鸣”不是四人联手而发,便对唐真没有什么威胁。

唐真的战术已经初见成效。

胡说等四人全是老江湖,马上明白了唐真的用心。胡说大声叫道:“合拢,快合拢!这小子怕我们的‘百鸟齐鸣’,特意将我们打散的。”

唐真闻言,心中大怒,骂道:“放屁!老子会怕你们那捞什子百鸟齐鸣么?”他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最忌别人说他怕这怕那的。一时之间,傲气上涌,当下收起宝剑,傲然道:“使出你们的‘百鸟齐鸣’吧,小爷不怕你们!”

胡说四人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佯怒道:“好个狂妄的小子!”四人随即迅速站到一块。

雪峰散人见状,大摇其头,忍不住骂道:“不知死活的臭小子,以为自己是谁啊!你有这个本事接得下四人联手一击么?哼,哼,这个臭小子性情浮躁,早晚非吃大亏不可!”

雪峰散人余怒未息地转头对杨柳莹说:“女娃儿,你等着给这个臭小子收尸吧!这个臭小子朽木不可雕刻!悲哀!悲哀!”

杨柳莹大惊道:“前辈,你救救他吧!快点想办法啊!”

雪峰散人气呼呼地说:“你没听到他说了不准我插手的吗?我老人家脸是不会厚着脸皮去帮他的。”

就在这时,场中闪耀起一片剑光,剑气如虹,寒气刺肤,将人影全部裹住其中,已经分不清楚谁是唐真,谁是胡说他们了。

这一刻,唐真使出了惊神剑法中的绝招“惊神泣鬼”。而胡说四人也联手使出了“百鸟齐鸣”。

电闪芒精,内力激荡,杀气冲天。

这两招一个是武林中最负盛名的剑法,一个是武林中最负盛名的掌法,进行了一次无情的对决。

第二卷 058 四鸟齐蹲

唐真固然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但同时他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对方的优势又中哪里。他刚刚过“百鸟齐鸣”的亏,同样的错误他绝对不可能再犯第二次。当这两招对决时,唐真就非常清楚的知道必须发挥自己快的长处。

四人的掌力尚未挨到唐真身前时,唐真的“惊神泣鬼”已经抢先一步刺中了胡说四人。

胡说,巴道等四人不闪不避,置自身安危于不顾,掌力依然如潮般攻击过来。他们四人绝对不是傻子,当然非常清楚唐真的宝剑已经刺中了自身。但是,他们却没当回事,因为他们知道,唐真即将被自己四人的掌力击中。自己最多受一点皮外伤,而唐真却即将会丢掉小命!

当一个临死之人一剑刺中自己时,相信也已是强弩之末,不可能具备多大力量。换一句话说,就算这一剑力量再足,也会因为丧了小命而无法继续其中的威力。

雪峰散人,杨柳莹两人大惊失色,他们仿佛看到了唐真被四人打得头破血溅的情形。然而,此时纵然想出手援助也已不及。

满堂客人一阵惊呼,就算再不懂武功的人都看出了其中的决窍,都认定了唐真重则变成一堆肉碎,轻则被打成残废。

有不少女客心中惋惜:“哎,这般俊俏的郎君就这么被人打死了,真是可惜了这张俊脸啊!呜呜呜,老天无眼!”

但是,众人想象中的情形并没有出现,反而出现了令人大跌眼镜的一幕。

唐真的宝剑刺上胡说,巴道,北壁,吴赤四人的衣衫后,迅速退到一边。“哧哧哧”随着衣衫破裂之声响起,四人的裤子齐齐掉到地上,露出了光秃秃的和羞人的“那话儿”。

原来唐真这一剑只是刺破了他们的裤腰带!

但是,这一剑的威力绝对不单单只刺破了裤腰带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刺破了四人的自尊!

几十岁的人了,在公共场合露出了不该露的地方,叫他们的老脸往哪里搁?

满堂客人一愣之下,随后暴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更有甚者连眼泪都笑出来了。一干女客虽然个个羞红了脸,却仍然羞羞答答却又无比好笑的看着这堪称天下最有意思的一幕。

胡说,巴道四人大惊失色,本能的,慌慌张张蹲子,以衣服遮住了那些“羞人”的地方。四人的脸色红得像四块臭猪肝,无地自容得只想找一个地洞狠狠地钻进去。

处于这样的情况下,四人的“百鸟齐鸣”当然不攻自破。此情此境,应该改为“百鸟齐蹲”才合适。确切点说,是“四鸟齐蹲”。

四人丢尽了脸,没脸再呆在这里,狼狈万分的双手提着裤子,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低着头作贼般逃出雪峰酒家。

唐真哈哈大笑,也不追赶。

原本对唐真一肚子火的雪峰散人见此情形,禁不住眉开眼笑,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这臭小子是个人才!”只不过转眼之间,他就忘记了他刚刚说的“这臭小子朽木不可雕刻,悲哀!悲哀”这句话。

杨柳莹也红着脸,捂着嘴偷偷的笑。她觉得,唐真这个人实在有趣极了!虽然手段未免太那个了一点!

在众人嘻笑声中,仰慕的目光下,唐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雪峰散人笑骂道:“臭小子,想出这般缺德的招数,真是丢人现眼!”话虽如此,但他脸色怎么也找不出一丝嫌唐真丢人现眼的意思。

杨柳莹红着脸抿嘴笑道:“大哥,你的打法真有趣,竟然就这样打跑他们了。”

唐真笑了笑:“小妹妹,打败敌人不光靠力气,还得用头脑才行。我师父教过我:上士杀敌用其脑,下士杀敌用其力。”

雪峰散人看到唐真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就不舒服,瞪着眼骂道:“臭小子,你还好意思吹牛!如果你对手是女人呢,你也用这种卑鄙的方法么?这岂不变成了流氓?众人的口水都淹死你啊!”

唐真反驳道:“老头,你除了能喝几杯马以外还懂什么?对付卑鄙之人行卑鄙之法,对付女人当然不会用这种手法了!哎,你几十岁的人了,这个道理都不懂!”

雪峰散人气得干瞪眼睛,唐真简直就是他的克星,处处惹得他不满意,但又无可奈何。只是气呼呼地道:“嘿嘿,独孤不败那厮教的好徒弟啊!这笔帐记在他身上了!”

唐真笑道:“喂,老头,我的剑法怎么样?”

雪峰散人哼了一声:“什么怎么样?马马虎虎过得去罢了。”

唐真也不在意,仍然笑着问道:“如果跟你比起来,我们的剑法谁厉害一点?”

雪峰散人依旧板着个脸,依旧哼道:“我老人家的功力比你强一百倍。”雪峰散人并没正面回答唐真的问题,显而易见,雪峰散人自己心里也承认剑法不及唐真,但又不能示弱,回此顾左而言他,只说自己的功力比唐真高一百倍。

唐真笑了。

雪峰散人也懒得再跟唐真说话,转而问杨柳莹:“女娃儿,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么?你爹爹真是你们南山派自己人害死的?”

杨柳莹眼圈一红,落下泪来,哽咽着说:“前辈,我说的句句是真,求你老人家给我作主,帮我讨回公道!”

雪峰散人安慰道:“莫哭,莫哭,你放心!你既然是杨永明的女儿,我一定会帮你的!”面对乖巧端庄的杨柳莹,雪峰散人倒是打眼里喜欢,自始至终和颜悦色,浑不似对唐真那般斥来训去。

唐真问道:“杨姑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南山派的人要害你你爹?为什么他们又要嫁祸于我?”

杨柳莹轻轻擦去眼角的晶莹,开始娓娓道来其中的原委。

南山派掌门杨永明性子刚直,作风严谨,在武林中久负盛名。不过,杨永明这人性情固执,不善变通,为人一丝不苟,甚至可以说固执得有点不近人情,对门下弟子要求非常严格,凡处犯门规者,一律严惩,决不姑息。也因为如此,许多被杨永明处罚过的弟子对其暗恨在心。杨永明在南山派乃至武林中都很有威望,但威望并不代表着喜欢。实际上,大多数南山弟子对杨永明畏多于敬。南山派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暗流涌动,大致分为两派,一派是保守派,以杨永明为主。另一派是新派,则以莫道德为主。保守派于正邪界线划分非常清楚,奉行传统武林正派的理念。而新派则刚好相反,主张缝源于正邪两道之间,为求在武林中占有重要的一席。在南山派中,新派领袖莫道德的支持者占了绝大多数,其中包括刚才“四鸟齐蹲”的胡说巴道四人。保守派与新派虽然没有过大规模的冲突,但彼此勾心斗角,内部矛盾从未停止过。

第二卷 059 嫁祸

终于有一天,久积的矛盾激发了。半个月前的二月二十四日,有一位老百姓跑上红山,向杨永明哭诉,莫道德的儿子莫人星酒后将他女儿奸污,他女儿因不堪受此污辱,竟而上吊身亡。杨永明听后,勃然大怒,马上对莫人星执行了最严厉的刑法——砍头。由于莫人星罪有应得,莫道德当时不也便有什么异议,只能暗自怀恨在心。双方的矛盾进一步激化!第二天,就出事了,杨永明夫妇双双被人他杀于自己的床上。杨永明出事后,莫道德异常震惊,在杨永明尸首旁痛苦流涕,誓言要查出凶手,为杨永明报仇。莫道德的表现令所有人感动得一塌糊涂,并因此众望所归接任了南山派掌门之位。此后的几天,南山派祸事连连,先是杨永明的弟弟杨永亮堕崖身亡,后来保守派元老章程光也莫名其妙的练功走火入魔而死。而杨永亮与章程光刚好是保守派的元老级人物,他们二人一死,保守派也随之土蹦瓦解,新派立即控制了整个南山派的大局。事后,据莫道德调查,杀死杨永明的凶手乃近来名震武林的邪剑主人唐真,并放出风声,誓将诛杀唐真,为师兄报仇。

说到这里,杨柳莹已经泪流满面,抽噎着说:“我爹爹和我叔叔死后,我的行踪处处受到他们的监视,形成囚犯。我并不是傻瓜,虽然我并没有亲眼目睹,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知道谁才是杀死我爹的凶手。杀死的爹的绝对不是唐真,而是莫道德。”

唐真拍案而起,怒火填膺,骂道:“这帮畜生!竟然干出这般伤天害理的事情!此事昭然若揭,便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谁是凶手!”

雪峰散人也脸有怒色,一个劲的冷笑:“好一个莫道德!嘿嘿!”

杨柳莹对唐真说:“大哥,你要小心了。在骷髅帮的大力支持下,莫道德发起一次江南武林大会,约江南武林同道于六天后在骷髅帮总堂集结。请求江南武林同道帮忙,全力诛杀你,替我爹讨回公道。恰巧你近来崛起江湖,被传言乃魔王降世,倒有不少人纷纷响应他们的号召。”

唐真冷笑一声:“嘿嘿,既然这事跟我扯上关系,过几天我倒得前去捧捧场才行。”

杨柳莹惊道:“不可!千万不可!你这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唐真说:“不入虎,焉得虎子?既然这件事牵涉到我,而我又清楚了事情的真相,有责任前去揭穿他们的真面目。”

雪峰散人也发话了,“臭小子,我老人家佩服你的胆量,但不赞成你鲁莽行事,你可曾想好对策?”

唐真说:“对策?还没想好,见一步走一步吧。”

雪峰散人训道:“臭小子,冒失行事只会徒送小命!凡事都要作到心中有底,不要打没有把握之仗!懂不?”

唐真说:“懂,懂,我懂!老头,你都答应人家高姑娘帮她讨回公道了,这事你可不能置身事外哦。”

雪峰散人骂道:“臭小子,就知道拖我老人家下水!我什么时候说过置身事外了?”

唐真笑道:“这就好!嘿嘿,老头,你还真够义气!不错,不错,是个好老头!”唐真随意夸了雪峰散人一句。

雪峰散人拂然不悦的哼了一声。

本来被人夸奖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可唐真的夸奖却令雪峰散人有里有气,不为别的,就凭唐真这份没大没小的口气,好像他唐真才是几十岁的老人家,而他雪峰散人却是个毛头小子一般。

跟唐真在一起,雪峰散人总算对“没大没小”这句话的意思了解得非常透彻了。

唐真问:“老头,你可曾有什么好的对策?”

雪峰散人随口答道:“对策?还没想好,见一步走一步吧。”这话简直就是把唐真刚才说的复制了一遍。但就是因为这句话,雪峰散人还倚老卖老的教训了唐真几句大道理。但是,才不过几秒种的时间,就轮到他自己说出这话了。不能不说,雪峰散人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人。

唐真无语,苦笑。

杨柳莹也被两人逗得忍不住笑了。

酒足饭饱后,三人回到雪峰山。此时已经太阳西下,夜幕开始降临。

雪峰散人好强心性,还念念不忘前嫌,“臭小子,现在酒也喝了,饭也饱了,咱们也该较量一番了,看看是我老人家厉害,还是你臭小子了得。”

唐真瞪了雪峰散人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这老头,都什么时候了,对付敌人的办法还没想出来,就知道自己人自残杀,一点都不识得大体!”

雪峰散人只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向都是他以这样的语气教训别人,今儿竟然轮到别人以这样的语气教训自己。教训别人的滋味很爽,而一旦被别人这样教训,这个滋味就很不爽了!偏生唐真又说得句句在理,尽管雪峰散人心中有气,却又无力反驳,一口闷气还得憋在心里。憋气的滋味跟被教训的滋味一样,同样很不爽!

杨柳莹在一旁抿嘴偷笑,这一老一少实在有趣得紧,跟他们在一起,再枯燥乏味的生活也会变得多姿多彩。

由于唐真处处都令雪峰散人觉得不顺眼,抱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心理,雪峰散人干脆回到房间蒙头睡闷觉,省得耳根清净。

唐真和杨柳莹年纪相当,同龄之人最容易亲近。很快,两人都混得非常熟稔。杨柳莹的性格跟小兰,丽姬以及孟容蓉她们截然不同,她属于温柔婉约,体贴端庄型的女孩。而这种性格的女孩最容易博得别人的好感,唐真当然也不例外。

唐真问杨柳莹:“莫道德,严罗他们这次请来了哪些人?还有,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

杨柳莹微笑着俏皮地问:“我该先回答哪一个问题呢?嗯,莫道德,严罗他们具体请哪些人我也不太清楚,估计最少也有几十人吧,请的都是一些帮派的首脑人物。据我所知,也有一些不屑与口碑极差的骷髅帮为伍的人对这次集会并不感兴趣。”

第二卷 060 隐形盔甲

“至于我为什么会来这里么?”杨柳莹说,“我父母叔叔先后莫明其妙的去世后,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在世上,无依无助,幸好有众多师兄弟护着,莫道德也不敢太着痕迹公然对我下手。但是我的行踪一直被他们暗中监视,处处受到约束。由于这次武林大会打着替我爹讨回公道的幌子,所以莫道德不得不带我一道赶赴潭州骷髅帮总堂,一同出席这次武林大会作作秀。不过,他也知道我对他们已经产生怀疑,所以随时随地派人监视我,并美名曰‘保护我的人身安全’。为了落人口舌,他也特地挑了几个忠于我爹爹的弟子一道过来,刚才那位马脸师兄就是其中之一。”

“哎!”说到这里,杨柳莹叹了口气,“我一个女流之辈能力有限,明知他是害死我爹娘的凶手,有的时候却不得不装傻委曲求全,希望能消除莫道德的戒心,但我内心无时无刻不想着逃离他们的魔掌。我曾听我爹爹说过,雪峰山上有一位武林奇人叫雪峰散人,有通天彻地的神通。自从我踏上潭州之途时,我就计划着来找雪峰散人前辈,希望他老人家能帮我出面讨回一个公道。今天适逢路过此地,我便找了个借口出来逛街,打算借机上雪峰山找雪峰散人前辈,倒没想到这么巧碰上了你们。”

唐真叹道:“柳莹姑娘,你真是个坚强的女孩子!身负血海深仇,却又忍辱负重,忍人所不能忍,真不容易!”

杨柳莹眼圈微微泛红,“唐大哥,其实我真恨自己是女儿身,武功又有限,身负重仇却无力去报,真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爹娘!”

唐真安慰杨柳莹:“柳莹姑娘,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的。”

杨柳莹感动地道:“谢谢你,唐大哥。”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泪水。

唐真最见不得这个玩意,看到杨柳莹黯然神伤,有意轻松气氛,笑着说:“你要感谢我么?感谢我最好的办法便是帮我揉揉肩膀,你瞧我现在都无精打采的呢。”

杨柳莹脸微微一红,神情有点扭怩,嘴里含含糊糊地应道:“嗯,这样啊,可以的。”话虽如此,但手却迟迟不敢放上唐真的肩膀,好似唐真的肩膀涂了剧毒,足以毒死十头大水牛一般。

唐真微笑,他明白杨柳莹跟自己那“厚脸皮”的孟容蓉不同,男女授授不亲的观念已经在脑海中根深蒂固,虽然只是揉揉肩膀,但对她来说可能意味着极不寻常的肌肤之亲。当然,唐真本意只是强化气氛,倒并不是真的想让杨柳莹给自己揉肩膀,落得诈人豆腐之嫌。如今看到目的已达,便笑道:“呵呵,不必了,我跟你开玩笑呢。”

杨柳莹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在南山派,喜欢她的年青弟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那些人的神经。在那些追求者眼里,能跟杨柳莹多说上几句话,就能算得上一种最大的福气了,杨柳莹是他们心目中最完美最圣洁的女神,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向杨柳莹提出揉肩膀这种荒唐的要求的,很容易让人误会登徒浪子。但这等难以启齿的要求从唐真口中说出来却显得非常随意,好似说“这酒好喝”一般随意,随意得让人感觉不到有半点想吃豆腐的嫌疑。反是杨柳莹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脸红了。

一阵山风吹过,唐真酒意上涌,拔出宝剑,说:“柳莹姑娘,我舞剑给你看。”说罢,也不管杨柳莹有没有兴趣,唐真径自跳到院子中央,从耳中掏出化为一根绣花针的邪剑,迎风一晃,立刻增长数十倍。看得杨柳莹啧啧称奇。

唐真“嘿然”一声,长剑挽出一道道寒光,瞬息笼罩了整个小院。

白色的剑光闪烁着寒芒,吞吐不定,白色的人影龙行虎步,动作如诗歌般飘逸,更显人物丰神如玉。人影,剑光交相辉映,最后溶为一体。舞到快处,疾如,挥至慢时,宛若柳絮轻飘。忽而,长剑呼呼生风,犹如贯入千斤力道,大开大阖,重如泰山压顶,声势骇人之极。但很快,风声消逝,剑法变得绵密如丝,一点一圈,好似青蜒点水,一沾而过。舞到兴处,唐真凌空跃起,长剑化作万点寒点疾泻而下,壮观的场面有如天女散花,水银泻地。刚猛的力道却如同鹰击长空,雄鹰博兔。万道寒光逝尽之际,唐真早已站立原地,身子回旋四扫,长剑抖动,贯穿东南西北四方,好似柳随风摆,充满了诗情画意。真可谓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瞻之在左,忽焉在右,游如夭龙,翩若惊鸿。

只看得杨柳莹在一旁目瞪口呆,这不单单只是一手剑法,更是一门艺术,有舞蹈般轻盈飘逸,却又有着无与伦与的杀伤力。这是一种艺术和暴力的结合!

“好剑法!”雪峰散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

唐真也不谦虚,呵呵笑道:“老头,你也承认的剑法好了。”

雪峰散人手里拿着一件银白色的衣服,似丝似布,隐隐闪烁着一股耀眼的光芒。雪峰散人脸色看起来有些沉重,说:“臭小子,这件衣服给你。”

唐真奇怪问道:“这是什么衣服?怎地样子怪怪的?”

雪峰散人瞪了唐真一眼,说:“怪怪的?说出来只怕吓死你呢,这就是赫赫有名有隐形盔甲。”

“隐形盔甲?三界四宝之一的隐形盔甲?”唐真和杨柳莹两人大吃一惊。

他们口中所说的三界四宝,分别是:化血刀,隐形盔甲,起死回生丹,青春永驻酒。这隐形盔甲正是其中之一。至于起死回生丹,青春永驻酒早已进了唐真肚中。

隐形盔甲是传说之中的一件神物,穿上它可以隐形。传说远古时期,天界天帝就是凭借隐形盔甲和化血刀这两件宝物才打败了魔界魔君。这个世上没有人见过真正的隐形盔甲,只是把它当成一个虚无的传说。没想到隐形盔甲是真正存在的,而且还落在雪峰散人手上。

唐真听雪峰散人说要将隐形盔甲送给自己,只感觉在作梦。三界四宝自己得其三,世上居然有这般好事?而且偏偏轮到我唐真?

第二卷 061 叮嘱

雪峰散人神情肃穆,缓缓地说:“臭小子,这可能是缘份,也可能是天意,你吃了起死回生丹,又喝了青春永驻酒,索性这隐形盔甲也送给你。我老人家有句话想对你说,你一定要记住。这个世上没有天生的侠客,也没有天生的魔头。所谓侠和魔只是人生的十字路口选择了不同的方向。侠由心生,魔亦由心生,侠可变成魔,魔亦可变成侠。侠与魔之间的距离其实只有一步之遥,将来无论你置身什么样的境地,都要记住我今天跟你说的话,你明白吗?”

唐真心中暗震,“老头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话?他的神情有点不对劲!难道这预示着什么?”看到雪峰散人神情肃穆,样子非常认真,一反之前跟自己抬杠之态,唐真也不敢再嘻皮笑脸,恭恭敬敬地应道:“是的,爷爷,我一定会记住你的话。”

雪峰散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臭小子,你叫我爷爷了?”

唐真说:“其实我一早就把你当作自己的爷爷看待了,只是我之前不叫出口而已。虽然我在你面前没大没小,但我绝对是尊敬爷爷您的。”唐真的表情非常诚恳。

雪峰散人叹了口气,“这个我知道,说真的,我也很喜欢你这臭小子呢,你的性子很对我的胃口,哎,只怕……”雪峰散人欲言又止。

唐真心中一沉,问道:“爷爷,你将隐形盔甲送给我,莫不是会发生什么事”

雪峰散人点了点头,说:“嗯,不错,你小子还挺聪明的。由于你的踪迹已经暴露,如果不出我之所料,今晚严罗和莫道德引导大批武林人士攻山。我观察天相,发现杀气直贯云天,我有一种预感,今晚我恐怕在劫难逃了!”

唐真一惊,“他们要来?”

雪峰散人脸色平静,“该来的终究要来的。你一日未死,他们就一日不死心。据我算计,最多半个时辰之内,他们就会到达。”

说着,雪峰散人将隐形盔甲递给唐真,说:“穿上它,我传你隐形的口诀,只消念动此诀,便可以隐形,呆会严罗,莫道德他们来时,你带着柳莹姑娘离开这里。”

唐真毫不犹豫地伸手挡回去,果断地说:“我不要!我们走,让你留在这里,这算什么?你以为我是贪生怕死的人吗?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应该由我来面对才是!”

雪峰散人叹道:“臭小子,我老人家知道你是一个够义气的人。但是这讲义气也必须有所价值,如果你留下只会徒送性命,这义气还有什么意义?”

唐真问道:“爷爷,严罗,莫道德很厉害吗?就连你也打不过他们?我中严罗交过手,也不怎么样啊。”

雪峰散人没有回答唐真的问题,说道:“臭小子,爷爷给你讲一个故事。其实爷爷不是普通人,而是天界的神仙,我就是负责看守镇魔山的山神。二十多年前,严罗等人误打误撞追杀杨无敌至镇魔山,将杨无敌打下灭魔崖,导致杨无敌的怨气换醒了魔君的元神,开启了魔界之门。我掐指算过,二十年后的今天,人间将诞生一代魔王,浩劫人间。但世事是相对的,诞生魔王的同时,也必将诞生一代奇侠力挽狂澜。我看你长相脱俗,根骨精奇,有可能就是将来的一代魔王,但也有可能是将来的一代奇侠。然而我究竟修为尚浅,竟然看不出你将来到底是一代魔王还是一代奇侠。所以我才会跟你说刚才这一番话,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忘记!由于爷爷二十年前一时失职,让严罗他们闯入镇魔山,酿成了弥天大祸。所以被天界天帝打下凡间,负责扶持力挽狂澜的一代奇侠,将功补过。然而,冥冥定数变幻无穷,即使天界天帝都算不出将来到底谁成魔,谁成侠。今天,我就拿三界的命运作一个赌注,押宝在你身上。如果我押对了,将是三界之福,如果的押错了的话,嘿嘿,那可万死不能赎其罪了!”

唐真听得大汗淋漓,“爷爷,你在赌我是那个未来的奇侠?”

“不错!”雪峰散人点头道,“一旦我作出这个决定之后,我来世间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换一句话说,也就是今晚我必死无疑,没有任何人能救得了我,懂了吗?”

“我懂了。”唐真惶恐地道:“可是,如果我不是那未来的一代奇侠的话,那你不是白费心血?”

雪峰散人神情迷茫,叹道:“我虽然看不准,但最少还看得出来,如果你不是一代奇侠的人选,必将是一代魔王的人选,所以说,我在赌,只是我这个赌注未免下得太大了!臭小子,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唐真突然觉得眼里有点湿湿的感觉,雪峰散人虽说轻描淡写,但这个赌注还得赔上他的性命,而且只得赢不能输。因为他输不起,输掉的不仅仅是他个人,更是整个世界,整个三界的命运。可以想象,雪峰散人对唐真是何等信任,何等看重!

唐真接过隐形盔甲,神情坚毅地说:“爷爷,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对我说的话我随时都会记得,我以后绝对作侠客,而不是魔王!”

雪峰散人欣慰地笑了,他对唐真的表现很满意,当下把隐形盔甲的隐形口诀传授给唐真。然后,雪峰散人交待道:“这隐形盔甲刀枪不入,不畏水火,具有隐形的功能。当然,隐形也有一个限度,一次隐形时间只有一个时辰,隐形过后,隐形盔甲也必须休息一个时辰才恢复隐形的功能,它的特点就是隐形多久必须休息多久。当然,隐形其间你若想现形,只消念动口诀即可。不过你要知道,这隐形盔甲的范围也有限,只能隐住周身两尺之内范围。比如说,你手上拿着一根三尺长的棍子,那么只能隐去其中的两尺,而剩下的一尺却无法隐形。也就是说,如果你的手伸出了两尺之外,也会暴露出来。所以,穿上隐形盔甲的时候,最好不要跟人博斗,因为一不小心就会现形。等下你隐形的时候要紧紧的拉着柳莹姑娘,拉着她的时候念一遍隐形口诀,才能将她一起隐形,但千万不要让她的身体离开你两尺之外,不然她会现出形来,知道吗?”

“哦,我知道了。”唐真一边点头一边穿上隐形盔甲,念动口诀,想试试效果如何。

这时,旁边的杨柳莹惊喜地叫道:“唐大哥,你隐形了,真的隐形了,我看不到你了。”

第二卷 062 强敌攻山

唐真心中大喜:“这隐形盔甲真的这么神奇!”一时恶作剧心起,绕到杨柳莹背后,伸手在她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杨柳莹吓了一跳,随即便猜到唐真在恶作剧,格格笑道:“唐大哥,我知道是你,不要吓我了!”

唐真现出身形,笑道:“我拉着你试一试,看能不能带你一起隐形。”说着,拉住杨柳莹的手,紧紧的拉她挨在自己身边,心里默默的念动口诀。

“嗯,这样就可以了,两个都隐形了。”雪峰散人点着头说。

“咦?唐大哥,我们不是隐形了吗?我怎么又看得见你了?”说话的是杨柳莹。

雪峰散人在一旁解释道:“穿上了隐形盔甲可以自己看见自己,带着一起隐形的人也能相互间看得见。”

唐真带着杨柳莹现出身形。惊喜地说:“爷爷,这个隐形盔甲好神奇!真好玩!”

雪峰散人啼笑皆非,这天下三界四宝之一的神物在唐真嘴里竟然变成了“好玩”,若是天界天帝听到了这话,非要郁闷得撞墙不可!

突地,山下传来一声长啸。啸声雄浑厚实,宛如龙吟虎啸,声闻数十里,余音绕绕,显见发啸之人内力深厚。

雪峰散人脸色一变,“他们终于来了!你们走吧。”

唐真突然之间感受了一种离别的伤感,心里有点酸酸的,说:“爷爷,我不走行吗?我们一起并肩作战,应该不会输给他们。”

雪峰散人脸一沉,怒道:“臭小子,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没有用的,爷爷注定活不过今晚,这是天意,你留下也没有用,哪怕天帝前来也救不了我的,这是我的宿命,懂不懂?”

“我……”唐真还欲言语。雪峰散人怒喝一声:“还不走?莫要枉费爷爷的一片苦心!”

唐真无奈,虎目含泪,依依不舍的说:“爷爷,我走了!”紧紧拉着杨柳莹的手,念动隐形口诀,走出门口。

背后传来雪峰散人的声间:“小子,一定要记住爷爷的话,侠由心生,魔亦由心生,作魔作侠,全靠你自己决定!”

“嗯,我知道了,爷爷。”唐真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他一向自诩男子汉,最看不起哭哭啼啼的男人,不愿让雪峰散人看到自己婆婆妈妈的样子,强行克制着自己不要回头,狠着心肠走往山下。

走到半山腰之际,迎面走来一群人,前面带队的两人赫然便是严罗和一个一脸奸诈之相的中年人。经杨柳莹在耳边告之,唐真才知道他就是南山派现任掌门,也就是害死杨永明的主谋莫道德。随行的还有唐真认识的南山派弟子胡说,巴道,北壁,吴赤以及一群唐真并不认识的人。

虽然穿了隐形盔甲,但唐真还是不敢大意,将轻功运用至极限,脚步轻捷,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被严罗等人听出什么不妥。

经过胡说身边时,唐真心里涌起一股打人冲动,待胡说身子挨近自己两尺之内时,抬脚对准胡说一踢。

胡说骤然受到攻击,身子一个趔趄,一个“饿狗啃屎”扑倒在地。

“嗯?谁踢我?”胡说爬起身来,回头一看,却什么也看不到,只觉得莫明其妙。

巴道等人一阵大笑,“你奶奶的,自己跌倒了就自己跌倒嘛,还有谁在踢你啊?”

胡说又惊又疑,喃喃地道:“莫非撞鬼了?”摸着脑袋四下张望,却仍然望不出个所以然。

巴道推了胡说一把,催道:“快走啦。”

一行人从唐真杨柳莹两人身边鱼贯而过。

杨柳莹莹看得有趣,嘴巴一张,差点笑出声来。唐真大急,慌忙一把捂住杨柳莹的嘴巴,在她耳边轻轻地道:“小姐,拜托你,千万别出声啊。”

由于隐形盔甲本来就只能隐形两尺之内,两人的距离挨得很近,就差没有搂抱在一起了。如今唐真的手捂住了杨柳莹的嘴巴,嘴唇挨着杨柳莹的耳朵,细语之际,男子特有的热气无也不入的钻入杨柳莹脖颈,直贯全身。只烧得杨柳莹全身酥麻,羞不自胜,不敢乱动一分一毫,生怕不小心跟唐真来个“肌肤相亲”。这种难受的感觉几乎让杨柳莹晕倒过去。然而,虽然觉得难受,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意美感,内心深处竟然隐隐约约的希望两人就这样永远挨着,永远不要松开半分。但,这想法太丢人了!绝对不是一个端庄淑女应有的想法!杨柳莹心里暗暗直骂自己不争气,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脸红不已。

来到山脚,杨柳莹狼狈地道:“唐大哥,现在应该安全了,你放开我吧。”

放开杨柳莹,才发觉她脸上红霞遍布,犹如涂上了满脸胭脂。唐真奇怪地问道:“咦,你的脸好红,怎么了?”

“啊?我的脸?”杨柳莹惊慌地捂住自己的脸,慌慌张张地解释道:“哦,我咳嗽,咳嗽呢。”说完,赶紧用力咳嗽了几声,好似以行动在向唐真证明:我在咳嗽,所以才会脸红,并没有别的,千万别误会!

不过,她却忘记了一样事情,只有先咳嗽而后才会脸红,先脸红而后咳嗽的话的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好在唐真也是个大马哈,并不注重这些细节,“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道:“哦,肯定是伤风感冒了。哎,这们这些姑娘家啊,尽知道爱美,光想着要风度,而把温度给忽略了!”

杨柳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她突然发觉,唐真其实有时候也很幼稚,这么一个小小的谎言就把他给骗过了。虽然他左看右看都不像一个幼稚的人,相反的,样子好像还挺机灵似的哩。

“嗯,这就是人常说的‘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吧!”杨柳莹在心里偷偷的取笑了唐真一把。

“哎,不知道爷爷怎么样了?”唐真担心地道。

杨柳莹神色马上黯淡下来,眼中浸满泪光,黯然道:“唐大哥,都是我害的!要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和南山派弟子打起来,导致你暴露行踪,严罗莫道德他们也不会找上雪峰山。”

唐真安慰道:“傻瓜,这怎么能怪你呢?爷爷都说了,这是他的宿命,当他寻到了目标的时候,也就是他功德圆满的时候,其实我们应该为他感到开心才对。”话虽如此,但唐真脸上却没有半点为雪峰散人感到喜悦的意思。毕竟,人是有感情有动物,这就是人与其它动物的最大区别。虽然与雪峰散人相识才不过一天时间,但感觉里好似认识了好几个世纪,彼此非常投机。古人所云之: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想必就是出自这样的原因。

第二卷 063 胡思乱想

“雪峰散人昨晚被人杀死了!”第二天,这个消息风一般传遍了整个安江镇。

今天的雪峰山,比以往时候的人更多。每个人踏上雪峰山之际,神情间掩饰不住一股悲痛之色。雪峰散人乐于助人,平常总是帮老百姓排纷解难,在这一带极得人心。慑于雪峰散人的威名,雪峰山方圆数里之内,从来没有坏人敢行凶作恶,治安有条不紊。雪峰山也因此被誉为“人间净土”,“武林中的世外桃源”。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随着雪峰散人的死去而成过往云烟。

上山哀悼的大多是一些普通百姓,当听到雪峰散人被杀的消息后,没有人组织,人们自发的带上香纸,锄头铁铲等工具,将雪峰散人埋葬,在坟前祭悼一番。

不少受过雪峰散人恩惠的百姓在坟前痛哭流涕,悲痛的诅咒着杀人凶手。人人神情哀切,有人叹息:“老天无眼啊,就连雪峰散人这样的好人也遭到恶人的迫害!”

“我的妈呀,他老人家死得好惨啊!身中一百零八剑,尸无完尸,好狠毒的凶手啊!”

……

人们纷纷的骂骂杀人凶手之际,坟前突然哇的一声,平空喷出一口鲜血,跟着传来一声惊叫:“啊,你……”声音清脆,似是无限慌张,好似出自年青女子之口。

众人吃了一惊,惊疑的四下张望,却什么也看不到。这口鲜血仿佛无中喷出,那声惊叫也似无中而生。现场之中没有一个吐血的人,也没有一个声音清脆的年青女子。

“肯定是雪峰散人他老人家显灵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原本惊慌失措的人群顿时镇定下来,大家纷纷跪在坟前,各自送上了祈祷和祝福:

“散人,你老人家安息吧!”

“老天会惩罚那些恶人的!您老瞑目吧!”

“愿你老人家九泉之下过得称心如意!”

……

由于大家都尊敬雪峰散人,知道他显灵了,原本人人怕鬼的人们反而一点都不害怕了。

那个虚无的清脆声再次响起:“各位,谢谢你们!你们的好意雪峰散人九泉之下亦会心领,你们下山去吧。”

众百姓不敢违拗,一个个恭恭敬敬的蹒跚而去。

有人心中奇异:“人死后声音会变的么?为什么雪峰散人他老人家的声音会变成女声?”此后,安江镇的百姓一致认为,人死后声音会变,男声会变成女声,女声则会变成男声。这个固执的观念一直维持到现在,仍有不少人深信不疑。

待众人尽去,坟前现出一男一女,男的丰神如玉,女的貌美如花。这两人自然便是穿上隐形盔甲隐去身形的唐真和杨柳莹了。

唐真嘴角兀自残留着未干的血迹,想必刚才这口鲜血系他所吐,发出惊叫之人自不消说肯定是杨柳莹了。

唐真脸上看不到应有的悲痛表情,反是满脸煞气,眼神中寒芒慑人,慑人目光甚至利过刀锋。双目泛红,有如鲜血般殷红,简直红得令人可怕。浑身上下,全是腾杀气。原本好好的一张俊脸,此时分外显得狰狞可怖。

杨柳莹看到唐真这付样子,心里说不出的害怕,怯怯地道:“唐大哥,你,你不要太过伤心了。你,你的样子好可怕啊!”

唐真咬牙切齿地说:“莫道德,严罗,如果不将你们错骨扬灰,我就不叫唐真!”狰狞的表情,怨恨的语气,听得杨柳莹情不自禁地全身一个激灵。

杨柳莹被唐真的样子吓坏了,小心而又害怕的提醒道:“唐大哥,你不要忘记了爷爷的话,侠魔之间只有一步之遥,你答应过他要作侠客,而不作魔头的!唐大哥,你忘记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好可怕,好像传说中的魔王啊!”

杨柳莹这句有如当头棒喝,唐真霎时间清醒过来,脸上杀气渐渐逝去,眼神也慢慢的变得温柔起来,轻轻地道:“柳莹,谢谢你的提醒!爷爷说得很对,侠由心生,魔亦由心生,一个人成魔成侠其实由自己主宰,连老天都无法预测。不过,即使我日后作一名侠客,我也不会放过严罗和莫道德。行善有很多途径,除恶也是其中一种。他们害死了爷爷和你爹爹,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杨柳莹感受到了唐真表情的变化,心中欣慰,感动地道:“唐大哥,你肯听得进去我的话,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当一个人的柔声细语能让一个人的心魔褪去,只说明了一件事情,“她”在“他”的心目中有一定的地位!刚才唐真那声“柳莹”更是让向杨柳莹激动无比,这两个字代表着亲妮,意味着唐真把她当成了很亲近的人。

唐真说:“柳莹,咱们走吧。”

杨柳莹乖巧的应了声“哦”,刚刚平息下去激动心情再次掀起波澜,柳莹?咱们?这口气怎就那么亲热?“咱们”这两个字隐隐有两口子喁喁细语的意思!杨柳莹脸上的红晕一次又一次不争气地爬出来。但随即,杨柳莹马上“咳嗽”起来,不知是试图向唐真说明还是怎的,总之就是这个意思——我是因为咳嗽才脸红色的,千万不要误会什么!

杨柳莹作贼般偷偷的望了唐真一眼,发现唐真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常的样子,心中暗叫“侥幸”,但心里又有一种隐隐失望的感觉,既希望唐真知道自己的心思,又害怕唐真知道自己的心思,内心患得患失。

杨柳莹忍不住问自己:“我跟唐大哥在一起时为什么会胡思乱想?我可是个姑娘家啊,怎么可以这么不知羞耻呢?”这一刻,杨柳莹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恨,连自己都有点鄙视自己了。

为了控制自己不再胡思乱想,杨柳莹赶紧找了个话题,“唐大哥,我们去哪里?”

唐真想也不想便道:“潭州,骷髅帮总堂。”

杨柳莹吓了一跳,她知道唐真去那里的目的是什么,连忙阻止,“唐大哥,不可鲁莽行事!他们人多势众,咱们……嗯,我们却势单力溥,切不可冒然行事,作无谓的牺牲。”一不小心,杨柳莹嘴里冒出了“咱们”两个字,但很快又觉得这似乎不太妥当,马上又改为“我们”,内心只紧张得怦怦直跳,生怕唐真如箭的目光窥破自己心里秘密。

第二卷 064 题目

值得庆幸的是,唐真的想象力没有那么丰富,并没有留意到杨柳莹不断变化的表情,更加猜不到她乱七八糟的心思,只是淡淡地道:“我一定会去找他们,不过并不是现在,如果冒冒失失地去找他们拼命,那样无异于鸡蛋碰石头。大丈夫斗智不斗力,我自会见机行事。”

杨柳莹这才放心不少,“嗯,这还差不多。其实你不去找严罗莫道德他们,他们也会找上你的,你容不下他们,他们亦容不下你,欲将你除之而后快。”

唐真说:“这个我知道,我唐真虽然狂妄,便还有自知之明,我的实力与他们悬殊太太,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跟他们正面交锋。”

“嗯,那是。”杨柳莹点了点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绝不能太冲动,一定要保持冷静。”

唐真点头。

两人一路走下山,过往之处,惹得路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俊男美女,无论身处何方,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路人羡慕的眼光仿佛无声的在赞叹:“好一对俏情侣!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哪!”

杨柳莹瞧在眼里,表面上浑若无睹,心里却充满了一股幸福甜蜜的满足感。

看到行人眼睛尽往唐真身上瞧,杨柳莹担心起来,“唐大哥,你被武林中人误认为魔王,正邪两道都在全力追捕你,而你的模样长得太俊,太引人注目,很容易被他们认出来,你必须得改变一下自己的装扮才行。”

唐真觉得很有道理,点头道:“嗯,你说得对!可是我对容易之道一窍不通啊,怎么改变自己的装扮呢?”

杨柳莹抿嘴笑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事交给我办吧。”

唐真笑了笑,“那最好了,得麻烦你老人家了。”

杨柳莹笑道:“老人家?我还没老呢,都被你叫老了。”

唐真笑着说:“那叫你小人家行不行?”

杨柳莹有点羞涩地笑了,“哦,我有那么小吗?”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唐真一付很无助的表情。

杨柳莹红着脸笑道:“你叫我姐姐好了。”

唐真也笑,“叫你姐姐?那倒没问题。只不过我这人有个规矩,我只叫喜欢我的人作姐姐。如果我叫你姐姐的话,你可得喜欢我哦。”这话刚刚说完,唐真便后悔起来,真恨不得打自己一记耳光。心里大骂自己:“你奶奶的,唐真你这个混蛋!怎么老是狗改不了吃屎?看到漂亮女孩就喜欢调戏人家两句!真是该死!人家可是知书达理的名门淑女啊!该死该死!”尴尬之下,唐真也不知不觉学起了杨柳莹,故意“咳嗽”几声,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之情。

杨柳莹羞得满脸通红,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么赤裸裸的调戏过她,这唐真绝对是第一人!杨柳莹羞难当,但内心却不知怎的竟然有一丝莫明其妙的窃喜,正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尴尬的局面时,猛然间看到唐真在装模作样的“咳嗽”,马上便想起了自己“咳嗽”的情形,被逗得笑了起来。

奇怪的是,这丝小小的尴尬气氛不仅没有让两人变得难堪,反似让两人相互间变得随意而亲蜜了很多。杨柳莹笑着说道:“嗯,让我想想,把你改变成什么样子呢?嗯,把你化妆成一个女孩子,好不?”

唐真摇了摇头道:“不好!我最讨厌那种娘娘腔的男人了,你若把我易容成女的,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杨柳莹有点无可奈何,“可是,我根本不懂得什么易容术啊,除了把你化妆成女孩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

唐真说:“那就算了,不易容了。被他们认出来就认出来,有什么好怕的?男子汉大丈夫,本就不该藏头缩尾。”

杨柳莹轻轻的叹了口气,“唐大哥,你的倔劲又犯了。我只是打算把你化妆一个女孩子,暂避人耳目,又不是真的把你变成女人,你怕什么?你连严罗莫道德他们都不怕,怎么还会怕这个呢?”

唐真解释道:“我说小姐,你要搞清楚,这不是怕,而是不喜欢这样!男人就应该有男子气概,一个大男人打扮成一个女孩子,那不恶心死了?”

唐真越不想装扮成女孩子,杨柳莹反而越想让他尝一尝这个滋味,百说不厌其烦地劝道:“唐大哥,你这么快就忘记了爷爷的话了么?”

唐真莫明其妙,“易不易容,扮不扮女人跟爷爷的话有什么关系?”

杨柳莹说:“有关系,当然有关系了。你想照爷爷的话去作,首先得保证自身的安全是吧?如果小命都不保了,还有什么意义?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就必须想办法来保护自己是吧?你刚刚自己都说了,大丈夫斗智不斗力,就连你师父也教过你,上士杀敌用其脑,下士杀敌用其力。你扮女装也不过一时权宜之计,只是为了把自己更好的保护起来,是吧?这有什么不可以接受的呢?”

杨柳莹连继几句“是吧”轮番轰炸下来,驳得唐真哑口无言。虽然无言反驳,但要他扮成一个女孩,说什么也无法接受。

杨柳莹心中寻思:“嗯,大丈斗智不斗力!虽然我不是大丈夫,但这个道理是相通的,且想个法子让你乖乖就范!”

杨柳莹眼珠一转,突然叉开话题,“哎,唐大哥,我出个题目给你作好不好?我猜你一定作不出来。”

唐真不服气地道:“我作不出来?笑话!我从小就聪明伶俐,连我师父都常常夸奖我聪明呢!说吧,什么题目?”

杨柳莹笑道:“你吹牛的吧,我敢打赌,你一定不会。”

唐真有点不满地道:“如果我作出来了呢?”

杨柳莹笑笑,“如果你作出来的话,我什么都听你的。”

唐真不信地道:“什么都听我的?真的?”

杨柳莹点了点头,“真的,绝对是真的。”突然间,觉得这句话有点不对头,什么都听他的?要是他对自己有什么非分的要求呢?也听他的?

杨柳莹的脸“刷”的一下红透满面,但又不能让唐真看到自己这付害羞的样子,原本是正正经经的话题,不过是自己想歪了。若让唐真猜到了自己的心思,岂不羞都羞死?

第二卷 065 圈套

情急之下,杨柳莹急智突生,再一次故计重施,拼命的“咳嗽”起来,假装咳得非常厉害,气都喘不过来,而“导致”脸也变得通红。这一番做作竟然毫无破绽,唐真丝毫看不点半点蛛丝马迹。

“咳嗽”过后,杨柳莹还不忘嘟哝一声:“哎,可能真的感冒了,老是咳嗽。”然后,杨柳莹对唐真说:“如果你作不出来呢?”

唐真想都不曾细想,回复道:“我若作不出来的话,我什么都听你的,好吧?”

“好,好,好。”杨柳莹连说三个好字,她等的就是唐真这句话,心中一阵暗喜:“嘻嘻,你终于中了我的圈套了!”

“嗯,题目是这样子,听好了。”杨柳莹说,“有一只乌龟和兔子赛跑,结果乌龟赢了,这是为什么?”

“就这个题目?”唐真哈哈大笑,这个乌龟和兔子赛跑的故事他五六岁就听别人说过了,由于兔子太骄傲,半路上睡了一觉,没料到睡过了头,结果输给了兔子。唐真毫不在意的答道:“因为兔子睡了一觉,睡过头了,所以乌龟赢了。”答完,唐真得意地斜视着杨柳莹,似乎在取笑:这么简单的题目你也好意思拿来考我?

杨柳莹笑了,“唐大哥,你果然聪明。”

唐真更得意了,呵呵笑道:“当然了,我天生就有这么聪明,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呵呵。”

然而,这笑容维持了不到三秒钟,便迅速冻结了。因为杨柳莹笑盈盈地说出了两个字:“错了。”

“错了?”唐真很不服气,争辩道:“故事都是这么讲的,怎么会错了?”

杨柳莹几乎笑弯了腰,“大哥,你当我在说故事啊?你要搞清楚,我这是出题目!你去抓一只兔子和乌龟比比试试,看兔子会不会睡觉?这也太不现实了吧!”

唐真也觉得有理,忙道:“好,好,这个不算,让我再想想,嗯,是不是兔子的脚断了,跑不动?”由于唐真自己没有把握,说话也没有了底气。

杨柳莹比较喜欢看唐真这付“可怜巴巴”的模样,眉宇那股慑人的气势消遁于无形,展露出了清秀的面目。对于女孩子来说,更喜欢一个秀秀气气的唐真,而不是一个气势十足的唐真。如果说气势慑人的唐真令她感到敬畏的话,那么秀气的唐真只会令她由衷的从心底喜欢。

“嗯,不错,不错。”杨柳莹笑眯眯地赞道。

听到杨柳莹肯定的夸奖,唐真腰杆子顿时挺直起来,得意之情再次浮上脸庞,不过他还是谦虚了一句:“呵呵,没什么,其实倒不是我有多聪明,只是这个题目太简单了。”师父曾经教过他,作人要谦虚,唐真从来不敢忘记。

杨柳莹口气一转,“可惜的是,还是错了。”

“又错了?”唐真犹如被当头泼下一盆冷水,脸上再也挂不住,讪讪地有点发烧起来。

“我,我再猜一次好不好?”唐真低声下气地乞求杨柳莹。他生性好强,,骨子里有股子死不认输的倔劲。“我就不信我答不出来!”唐真心里忿忿地想。

杨柳莹心中暗暗好笑,故作大方地说:“好吧,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哦,再答不出来的话,呵呵,那就不好意思了。”

唐真心里有点发虚,喏喏连声道:“好,好,最后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

两人边说边走,一路赶赴江南省首府潭州城。潭州与安江镇毗邻,相距仅二十里路。

这一路上,唐真冥思苦想:“为什么乌龟赢了?为什么呢?”这一想,半个时辰过去了,两人已到达潭州城郊,但唐真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杨柳莹的耐性也非常好,也不限定时间,只是含笑看着唐真。

两人走进城中,不知不觉来到一个卖豆腐花的小摊边。唐真还在绞尽脑汁苦思答案,但仍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杨柳莹买了两碗豆腐花,递了一碗给唐真,笑眯眯的看着愁眉苦脸的唐真。

“他这付认真的样子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有意思,越看越好笑,嘻嘻……”杨柳莹心中暗暗的幻想:“如果把他化妆成一个女孩子,肯定漂亮极了!”

突然,唐真大叫一声:“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只兔子是死的,对不?肯定是这样了。”

枉费他想了半天,居然想出了这么一个雷人的答案。

这一惊一咋惹得杨柳莹“哈”地一声大笑,一口气喘不过来,满嘴豆腐花“扑”的喷将出来,只喷得唐真满头满脸。

街上行人看到这有趣的一幕,无不会心的大笑。杨柳莹笑得花枝乱颤,赶紧掏出手绢帮唐真擦去脸上的豆花汁,连声道歉:“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哈哈……”

唐真却并不在意这个,急切地问道:“怎么样?对不对?”

杨柳莹将嘴巴挨近唐真的耳朵,格格轻笑道:“大哥,错了,错了,大错特错!”

“什么?又错了?”唐真一口气顿时全泄掉,脚一软,几乎站立不稳,差点瘫倒。心头更是懊丧到了极点,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出来,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杨柳莹一把扶起唐真,笑道:“好了,看来你是猜不出来的了。我还是告诉你吧,答案是两个字——比慢。”

“天哪!这么简单?我竟然想半天,偏偏还想不出来!太丢人了!”唐真差点晕倒过去,只恨不得撞在路边的树上郁闷而死了。

杨柳莹得意地笑道:“唐大哥,你要说话算话哦,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听我的话。”

“我听你的话就是了。”唐真垂头丧气地说。他虽然性格好强,心高气傲,但他一向最重诺言,愿赌服输。

“很好!”杨柳莹笑盈盈地道:“现在,咱们马上去找一家客栈落脚,我把你化妆成一个女孩子。”

“哦,你……”唐真突然间什么都明白了,绕来绕去,杨柳莹就是为了把自己男扮女装,才故而设下这个圈套,只等着自己来钻。丢人的是,自己竟然没有半丝察觉,钻进圈套而毫不自知。

但是,已经晚了,赌打输了,话也说明了,已经不容许自己有半点反悔的余地了。

……

客栈。杨柳莹的房间。

杨柳莹拿出一大把工具,胭脂,水粉,画眉笔,口红等稀里哗啦一大堆,有的连唐真都叫不出名字。然后,杨柳莹拿着这些玩意在唐真脸上任意“修理”,涂涂擦擦,整整弄弄。唐真则像木头人一样任她摆布,叫低头时低头,叫抬头时抬头,要他偏向左边时,还不敢偏往右边。总之,一句话,乖极了。但是,也不舒服极了。被人修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若是被人修理还不能反抗,甚至还得乖乖的配合的话,简直就是一件令人痛不欲生的事情。如今,唐真就尝到这个滋味了。

第二卷 066 手艺

这一番修理,还真费煞时间,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没有“完工”。唐真虽然坐在那里,但早已累得腰酸脖子痛,全身犹如爬满了虫子一样,难受得很,连继催了杨柳莹几次“快点好不好”,得到的答复都是同一句话“就好了,就好了”。不过这一“就”又差不多半个时辰过去了,仍然迟迟不见“完工”。唐真无计可施,心中大叫“苦也”,也没有别的办法。

小时候,他练功的时候曾经整整站了半天马步,站得整个脚都肿了,师父却没有半点同情的意思,仍在旁边喝令着姿势不标准,身子没站直等等不近人情的话,直让唐真最少诅咒了师父一万遍以上,并认为站马步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情。直到现在,唐真才明白,跟这比起来,站马步起码要轻松一百倍。

因为实在受不了这种无情的折磨,唐真竟然朦朦胧胧的打起盹来。

迷迷糊糊中,只听到杨柳莹叫道:“哎,好了。”

睁开眼睛,发现杨柳莹痴痴的望着自己,满脸惊艳之色,情不自禁地赞叹:“好漂亮!可惜眉宇间那股慑人的气势怎么也掩盖不掉,不然就十全十美了!”

唐真拿过镜子照了照,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镜中之人活脱脱的一位美人胚子。只是,那锋利如剑的眉毛和精光闪亮的双眸似乎不应该属于一个大美人应有的五官。不过,这反而更加显现出一股另类英姿飒爽之气。

杨柳莹在旁边解释道:“唐大哥,你这股阳刚之气与生俱来,怎么也掩盖不掉,没办法,只能化成这样了。”

“嗯,这样才好!多少还有我自己的本色!”唐真倒是对这一点最为满意。

杨柳莹好似变戏法般地拿出一套女装,说:“唐大哥,你换上它吧。”

唐真揉了揉酸痛的肩背,说:“好妹子,你帮我穿上吧,我都累得没半点力气了。”

杨柳莹扑哧笑道:“打架都没见你累,这样坐着反而累到你了?”拿起衣服刚要给唐真穿时,才想起必须先脱掉身上的衣服才穿新衣服。杨柳莹脸色有点发红,扭扭怩怩地道:“还是你自己脱吧……自己穿……”把衣服放在唐真手上,羞涩地转过身去。

唐真哈哈大笑:“喂,我没穿内衣呢。”

杨柳莹羞得满脸通红,狼狈地道:“我,我出去,我出去。”就要落荒而逃。

刚刚逃到门边时,却听唐真道:“好了,好了,已经穿好了。”

杨柳莹回过身,唐真果真已经穿了衣服。穿上女装后,唐真整个人焕然一新,就连身为女孩的杨柳莹都看得呆住了。

杨柳莹提议道:“唐大哥,我们去逛街。”

“逛街?”唐真一惊,头摇得似拔浪鼓,“算了,我这样子能出去见人吗?”本来男扮女装,就令他浑身不舒服,竟然要他去逛街,实在是强人所难!如果让他选择,他真的宁愿挨上一刀也不愿意出去逛街。再说,他也一向没有逛街的爱好,从来都认为,逛街是婆婆妈妈的事情,属于女人干的玩意。虽然他现在穿上了女装,但并不代表着他就变成了真正的女人。

脱去女装,卸下妆容,我还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唐真!他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自己,也在安慰着自己。

杨柳莹笑道:“我倒是希望你让别人看看呢,瞧瞧我的手艺如何。”每个人都喜欢把自己精心制作的杰作拿出来炫耀一番,杨柳莹也不例外。只是,她的杰作是唐真这个人。确切说一点,是唐真这个“女人”。

“瞧瞧你的手艺?”唐真额头冒汗,“我的天,你当我是菜啊?还手艺呢。”

杨柳莹抿嘴笑道:“别忘了,你打赌输给我了,现在你必须听我的。”

唐真无语了,被人抓住了小辫子,这种滋味实在有点不舒服!

杨柳莹很认真的说:“唐大哥,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是唐真,我也不叫你唐大哥了。你现在的身份,是一位千金大小姐。而我,则是你的贴身丫环,明白没有?”

唐真哭笑道:“我是小姐,你是丫环?这也太不协调了吧!这世上哪有这么漂亮而又端庄得体的丫环?站在你身边,我倒是像一位丫环呢。你作小姐,我作丫环好了。”

杨柳莹故作忌妒的叹了口气,“没有办法啊,你身上有那种超凡脱俗的气质,怎么看都不是作丫环的料啊!说真的,我看着都忌妒呢!哎,记住,现在必须听我的!”杨柳莹再一次搬出了杀手锏。

唐真哑口无言了。千错万错,就错在自己打了那个赌!既然不能反抗,就乖乖的顺从吧!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唐真除了这样自我安慰以外,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了。

杨柳莹调皮叫道:“小姐,请!”故意摆出一付恭恭敬敬之态,只等着唐真出门。

唐真苦笑一声,无可奈何的踏出门口。面对温柔娴雅而不失调皮的杨柳莹,他倒有一种受缚于人的感觉。换作孟容蓉的话,自己还可以发挥油嘴滑舌的本领,跟她周旋一番。但杨柳莹就不行,人家是典型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而又端庄矜持,万万不可亵渎半分。实际上,他已经不止一次地调戏过人家了,只是他并不把自己离谱的行为当成调戏而已。

两人来到大街上,引起了一片动,赢得了百分之百的回头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美女本身就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看美女,不同的只是他们看法上的区别。有的人站在审美的角度,以一种艺术的眼光去看美女,有的人用一双“狼眼”色迷迷的去看美女。

满大街,无数双眼睛贪婪的盯着两人的脸蛋,好似中了妖法一般,没有人舍得收回自己的眼光。惊艳的感叹声此起彼伏:

“啧,啧,啧,真是太美了!”

“嗨,要是能娶两个这么漂亮的老婆,少活几十年都值得了!”

……

有道是:一大美女令人目不转睛,想入非非,而两大美女则令人神魂颠倒,口水狂流!

杨柳莹对这一切反应的效果非常满意,最起码说明了自己的“手艺”是非常成功的。她偷偷的笑:“小姐,他们在看你呢。”

第二卷 067 同胞兄妹?

唐真从来就没有这现在这么尴尬过,一直拉耸着脑袋,不敢抬头。他害怕的不是别的,而是害怕别人看出自己男扮女装,从而大骂自己“变态”“人妖”什么的。确确实实,在绝大多数男人眼里,最讨厌这种变态人物,其中就包括唐真自己。男人没有男人的本色,本身就是一种悲哀,如果一个男人婆婆妈妈的模仿女人作扭怩之态的话,那就是悲哀中的悲哀了!

此时的唐真就是悲哀中的悲哀!虽然这不是出自他的本意,而是出于无奈。

唐真这付“羞羞答答”之态更是极大的吸引了路人的兴趣,有不少人指指点点:“看,这就是淑女!大家闺秀哟!”

听到这些赞叹声,唐真只恨不得挖一个地洞,一头钻进去。众人的目光如芒刺背,令他有一股作贼般的心虚,狼狈之情无以复加。

杨柳莹看在眼里,从心里就笑开了花,这样的唐真不是时时可以看得到,能多看到的时候尽量不要错过!令她稍稍意外的是,唐真居然也会脸红,也有狼狈的时候。

在路人目光的恭迎下,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了市场。经过一个卖帽子的小摊边时,唐真机灵一动,给自己买了个大花帽戴上,遮住自己的大半边脸。唐真不愧自诩机灵,这个办法确实很有效,再也没有人看得到他长什么样子,从而有效的避开一道又一道如狼般的眼光。

迎面走来四个清一色青色衣裙的少女,边走之际,张目四下顾盼,好似在寻找什么人。这四个少女俱身佩宝剑,气质非凡,想必学过武功。虽然一身婢女打扮,但个个都容貌清秀,神情之间隐有傲气,比起那些千金大小姐来更有小姐气派,显见不是普通人家的婢女。

这时,人群中一位行色匆匆的汉子从唐真身边疾走而过,险险撞在唐真身上。唐真本能的向旁边一闪。这一闪,人倒是闪开了,不过,头上的帽子却掉到了地上,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四位青裙少女徒然间看见唐真,一个个面露喜色,叫道:“哎,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啊,我们正在找你呢。”说着,四人小跑上前,围在唐真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小姐啊,宫主吩咐过叫你别乱跑的,你就是不听话,哎!”

“大小姐,求求你别再乱跑了,如果宫主知道,不止你会挨骂,我们也会跟着受罪的!”

“小姐,你的武功那么高,我们怎么跟得上你?拜托你老人家别在拿我们寻开心了。”

……

唐真蒙了,犹如坠入云雾之中,一时之间还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杨柳莹也搞蒙住了,不过她反应挺快,很快就意识到了:这四个青裙婢女认错人了!这个世界上可能有一个和唐真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且是个女的!

杨柳莹赶紧拦在唐真身前,叫道:“哎,各位小妹妹,你们认错人了吧,她是你们的小姐?”

四名青裙婢女先是一愣,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杨柳莹,疑惑地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家小姐的?我们怎么没见过你?”

杨柳莹心中又惊又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个世上肯定有一个长得跟唐大哥一模一样的人!难道是他双胞胎姐妹?”她曾经听唐真说过自己的身世,知道他是一个孤儿,这一切皆有可能!

“她,她,她……”杨柳莹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因为她已经说不清楚了。

四个青衣婢女全部诧异地望着唐真,问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唐真脑中灵光一闪,杨柳莹想到的他一瞬间也想到了,心里无比激动起来:“难道我有个双胞胎姐妹?这么说我可以搞清楚自己的身世了!”对于唐真这样的孤儿来说,再也没有什么事情比知道自己的身世更令人激动。虽然他自己也清楚只是有这个可能而已,未必长得跟自己相像的人就是自己的同胞姐妹,但一个从小充满幻想的人一旦获得一丝丝希望,也会紧抓住不放。

“我……”唐真一开口,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不对。看这四个婢女都是清高冷傲型女生,如果露出马脚,让她们知道自己不是她们的小姐,说不定会冷面相对,休想从她们口中套出半点口风!

“我不能露出马脚,先且假扮一下她们的小姐,从她们嘴里挖出点线索再说!”唐真歇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用手捏住喉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很沙哑,说:“我,我的喉咙不舒服,嗯,咳,咳!”故意咳嗽了两声,以增强信任度。

看到杨柳莹也在望着自己,唐真赶对她一使眼色。

杨柳莹冰雪聪明,马上猜到了唐真的心意。对四位青衣婢女说:“啊,原来她真是你们小姐啊!是这样的,嗯,我刚才看到她独自一个人茫茫然然,好似生了病似的,样子有点不对头。嗯,我家世代行医,所以我也略懂医术,这些事儿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我上前与她搭讪,发觉她竟然什么都记不起,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嗯,我猜想可能是传说之中最难医治的失忆症。由于我怕她遇害到坏人,所以就跟她走了一起。嗯,事情就是这样,嗯,碰上你们真是太好了!总算帮你们小姐找到家人了!嗯,咳,咳!”别看杨柳莹模样看起来温文尔雅,说起谎来竟然眼睛也不眨一下。这番话从这等温柔婉约女孩口中说出来,没有人会怀疑它的真实性,因为她的外表足以让所有人相信她所说的每一句话。

唐真心里喝彩一声:“柳莹这小妮子果然聪明机灵!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呵呵,瞧她正正经经的样子,说起假话来还真的似模似样呢!”向杨柳莹投去赞赏的目光。

这四个青衣女婢显然江湖阅历不多,看在杨柳莹的“面子”上,竟对这一番拙劣的谎言深信不疑,一个个大惊失色,叽叽喳喳一阵莺音燕语:

“啊,小姐,你失忆了?”

“你还认不认得我们?”

“哎,这位姐姐,幸亏有你帮忙照顾我家小姐,真是谢谢你了”

……

第二卷 068 冤家路窄

唐真也以行动来配合杨柳莹的谎言,手抚额头,竭力作冥思苦想状,“让我想想,我好像记得,又好像记不清楚。哦,我的头好痛!”

杨柳莹不失时机的推波助澜,“哦,患上失忆症的人是这样的症状,一想问题头就会痛,你们不要逼问她了。”

四位青衣婢女焦急地问杨柳莹:“姐姐,这失忆症有没有药可救?”

杨柳莹马上送上适时的安慰:“各位妹妹不要着急,这失忆症其实并不算什么病,也并非无药可救,只要调理得当,恢复记忆是没有问题的。”

六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聚在一堆,不难想象几乎吸引了全市场所有人的目光,直接造成了交通大堵塞。杨柳莹看到四位青衣婢女还欲再问,不想在闹市太过招摇,对她们说:“小妹,这里人多眼杂,说话不太方便,不妨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话,如何?”

四位青衣婢女点头答应。

拐出市场,六人来到大街上。为了避人耳目,唐真复又戴上帽子。

走着走着,杨柳莹脸色突然变了。因为她看到前面走来一行人,赫然是莫道德,胡说,巴道,北壁,吴赤等南山派的人。

杨柳莹赶转过身,焦急的看着唐真,以眼神询问唐真:“怎么办?”

唐真心中叫苦一声,真是冤家路窄!他固然不会怕了他们,甚至时时都想找他们算帐,但此时却不愿意暴露出自己的行踪。好不容易有一点线索可以揭开自己身世之迷,如果一切揭穿了,那么计划也就泡汤了!

趁着莫道德等人还没有看到杨柳莹,唐真情急智生,赶紧把帽子取下,迅速戴在杨柳莹头上,将帽檐压低,遮住她大半边脸。

这个动作刚刚完成,莫道德等人的目光瞟了过来,全数落在唐真身上。胡说,巴道,北壁,吴赤四人认识唐真,一看唐真如此眼熟,俱自一愣,随后咋了咋舌道:“好像!好像!”他们口中说的“好像”自然是指像唐真了。唯一不像的,只有性别。

莫道德也痴痴呆呆看着唐真,脸上尽是激动之色,嘴巴微微张开,喃喃地道:“好像!好像!好像二十年前的她!”

唐真心想:“莫道德不认识我,他说我像谁呢?莫非就是严罗也曾经说过的那个人?我父母么?或者说,就是这四位青衣女婢口中的那位宫主,也就是她们小姐的父母?”

很快,莫道德等人走近前来。杨柳莹紧张得身子微微发抖。长时间被莫道德压迫的恐惧仍然令她心有余悸,虽然莫道德并没有看到她,但她还是本能的非常紧张。

唐真生怕莫道德等人瞧出端倪,情急之下,赶紧把杨柳莹抱在怀里,将她整个小脑袋全埋在自己胸前,以背影对着莫道德他们。

双方擦肩而过,一切有惊无险!

唐真隐隐听到胡说对莫道德说:“掌门,这个女的很像唐真,会不会是唐真乔装易容的?”

唐真心中一沉:“糟了!难道胡说看出来了?”

却听莫道德沉思着,但是很肯定的否决了胡说的说法,“应该不会!因为她……”说到这里,莫道德打住了。

胡说道:“要不,待我去试探一下!”说着回过身来,走向唐真他们。

莫道德连忙阻止:“不可!千万不可!哎,胡说,快回来!”

然而,胡说已经走到了唐真六人身后,叫了声:“喂,你们站住!”

看到倦在怀中的杨柳莹吓得瑟瑟发抖,唐真低声对四个青衣婢女说:“这人是大恶人,我先避开他一下。”

四个青衣婢女面面相觑,小姐武功高明,性情高傲,在她字典里从来没有“避开”两个字,今天怎么会一反常态?不过她们也并没有想很多,护主心切之下,四人说道:“小姐,你先走,我们挡驾!”然后,霍地转过身,冷冷的盯着胡说,神色之间非常不屑,宛如胡说只不过是一只讨厌的苍蝇。

胡说气势汹汹而来,而四婢女亦冷眼相对,本来没有事也变得有事了。针尖一旦对上麦芒,针锋相对是必然的结果!

胡说原本只是想来试问一番,并没有打算闹事,但碰上四婢女充满敌意的目光,抵触情绪油然而生,口气也很自然变得的不礼貌起来,伸手一指唐真,喝道:“你是不是唐真?”

唐真尚没作出任何回应,四婢女倒是很有力的回应。四人齐声清叱一声:“大胆狂徒!敢对我家小姐无礼!”

四声叱喝,四声宝剑出鞘的声音,四把长剑,从四个不同的角度刺向胡说。四婢女身材妙嫚,连挥剑的动作都如诗歌般飘逸,仿佛她们并不是在攻击敌人,而是翩翩起舞。她们的剑法并不算很快,也不算很灵巧,但动作绝对是最美的。

然而,就是这最美的几剑却令胡说大惊失色。如果单一而论,这四婢女的剑法并不能算得上很厉害,可是四人配合在一起,却发挥出了无与伦比的威力。四人相互间取长补短,相扶相持,这一手剑法耍得天衣无缝,宛如神来之笔,令人叹为观止。这一手剑法与南山派的绝技“万鸟齐鸣”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显然是一个四人剑阵,四婢女受过严格的训练,相互之间已经有了良好的默契。

唐真一看到四婢女出招,顿时放心了,以四婢女相互之间的配合,即使不敌莫道德,胡说等人,谅也能全身而退!

唐真心中暗暗权衡一番,决定暂不暴露身份,且先避开莫道德等人,至于身世问题,来日方长,既然有了点头绪,就不愁查不出来。

唐真搂抱着杨柳莹拐入街角,一离开莫道德等人的视线之外,马上念动隐形口诀,隐去两人的身形,复又站出来,在一旁注视着一切动静。

场中,剑光匹练,寒芒慑人。

胡说被笼罩在一片剑光海洋之下,挥动着宝剑左挑右架。然而,这根本没有一点效果。几乎同一时间,四婢女手中的长剑齐齐刺上胡说的身体。

千钧系于一发,胡说危在旦夕!

第二卷 069 身世希望

突然间,人影闪动,一合乍分。“哧”的一声,衣衫撕裂的声音响起,地上飘落一截衣袖。

胡说满脸惊骇之色,但自身却安然无恙。因为,他身边多出了一个人——莫道德。

莫道德右手拉着胡说,左手衣衫荡然无存,露出了光秃秃的手臂。原来地上那一截衣袖是莫道德的,他在间不容发之际出手救下了胡说。

莫道德虽然被斩断了一截衣袖,但他露的这手功夫却震慑住了所有人,包括唐真在内。以唐真的武功,竟然看不清楚莫道德是如何出手破解这几剑的。

唐唐真暗暗咋舌,莫道德这份功力,绝不在骷髅帮帮主严罗之下。

四位青衣婢女愣在那里,脸上全是难以置信的吃惊之色,从来没有人能够在她们四人剑阵下全身而退,莫道德绝对是第一人!

四人对视一眼,手中宝剑同时疾挥,以雷霆之势刺向莫道德。所向无敌的四人剑阵今日首次失利,令她们脸上无光。羞怒气恼之下,四人便出了全力,出剑变得更疾,更快,也更“美”,杀伤力绝对不庸置疑!

风声霹雳,剑气如虹,疾如流星,倏忽而至。

莫道德脸上微微变化,竟不敢触其锋芒,身子向后疾掠,退至十步之外,大声叫道:“四位姑娘且住手!我们无意冒犯,请姑娘原谅!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并且跟你们的主人交情非浅,还请你们住手罢!”

四位青衣婢女停下手来,诧异地看着莫道德,异口同声地道:“你认识我们主人?你是谁?”

莫道德答道:“我没有骗你,我确实认识你们的主人,我知道你们这套剑法叫作秋水剑阵,没错吧?如果不是你们功力尚欠火侯的话,我万万不能全身而退。我是南山派的掌门,名字叫莫道德。”

“哦,原来你就是‘没道德’!”四位青衣婢女知道了莫道德的来历,不但没有住手的意思,反而仗剑逼过来。很显然,她们听主人说过莫道德的名字,但并不属于莫道德所说的“交情非浅”的那种关系,反似属于“交情非常糟糕”的那种情况。

莫道德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仰天一个哈哈:“女娃子,既然你们一意逼人,那就莫怪我莫某人以大欺小了!”说着,莫道德挽了挽衣袖,严阵以待。虽然他左手一片光秃,并不曾有什么衣袖,但他还是下意识的作了这个动作,虚挽了一下“没有衣袖的衣袖”。不过,这个动作也说明了莫道德心中燃起斗意,意欲出手了。

胡说,巴道,北壁,吴赤四站上前来,与莫道德并肩而立,暗中作好了“百鸟齐鸣”的准备。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唐真尝试过“百鸟齐鸣”的威力,情知这四位青衣婢女万万不敌,心中一阵担心,却又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正在考虑,该不该现身相助?

此时,一阵清越的啸声传来,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啸声绵密,非常柔和,宛若一曲美妙的乐符,倾听之际,令人感觉如沐春风,说不出的惬意。

四位青衣婢女听到这阵啸声,马上停下了脚步,相互间对视一眼,说道:“小姐在召唤我们呢,还是走吧!”四人不再理会莫道德,径自循着啸声寻去。

莫道德吁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还好没跟她们结下仇恨!咱们走吧!”

胡说奇怪地问道:“掌门,这几个小丫头是什么人?好似你挺忌惮她们似的?”

莫道德在胡说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胡说脸色一变,“啊,是她?”不再言语,随着莫道德一路走远。

唐真见此情形,心中一动:“莫非她们的小姐来了?不如我跟着她们去看看,倒要看看她们的小姐长得跟我有多像。”

唐真对杨柳莹说:“柳莹,我们跟着她们去瞧瞧,看看她们的小姐到底长什么样子。”由于两人隐去了身形,不能超出两尺外的距离,唐真始终都拉着杨柳莹的手,半搂半抱着杨柳莹在怀中,这突然一转头说话之际,唐真的嘴巴无意间挨上了杨柳莹的红唇,结结实实的亲吻了一口。

唐真讪讪的很不好意思,不知道该不该跟人家说声对不起。杨柳莹早已羞得满脸通红,呼吸急促如火,模样娇羞不胜,被唐真抱住的身子情不自禁的微微颤抖,软得像一团棉花,好似没有半点力气,绵绵的挨在唐真身上。

唐真见状,吃了一惊,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他算得上一个聪明人,但有些时候确实也有点马哈,也不曾想自己一直紧紧的搂着人家,还吃了人家一口豆腐,人家不脸红害羞才是怪事!

“我,我……”杨柳莹竭力让自己表现得若无其事,异样的表情只会让别人知道纯属自己想歪,“嗯,我的腿有点软,有点软。”杨柳莹很快给自己找到了理由。

唐真虽然偶尔有点马哈,但他绝对是一个聪明的大马哈,突然间注意到了两人暧昧的动作,马上明白了一切,看着杨柳莹娇艳如花的脸庞,忍不住心神荡漾:“她对我有意思?呵呵。”心中一阵窃喜,能得到美人的垂青,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嘴巴也变得不规矩起来:“呵呵,害羞了?哎,丫头,我现在是你的小姐,你要听小姐的话哦!听着,抱紧我!”

“嗯,我不!”杨柳莹脸色红到了极端,就差没有当场羞死,又羞又嗔的一口拒绝。嘴里虽在拒绝,不过没见什么行动,依然紧紧的抱着唐真。当然了,其实她是‘被抱’,唐真才是‘抱人者’。但话又说回来,这两者根本没什么区别。

唐真看到杨柳莹越是害羞,气焰越发嚣张,哈哈笑道:“自愿作丫环的是你,强迫我作小姐的还是你,现在呢,不听小姐话的也是你!”

杨柳莹羞羞答答地道:“除了这个不听,别的我都听。”

“真的?”唐真起劲了,“既然如此,那就亲小姐一口吧。”唐真戏诌的看着杨柳莹。

杨柳莹嗔道:“不行!这个也不听!”

唐真故意叹了口气:“哎,这年头啊,丫环都嚣得很,连小姐的话都不肯听了!”

唐真其实并没有什么色心,倒不是真的想要杨柳莹亲自己一口,只是逗逗她而已。看到可人的异性被自己倾倒,心头难免引以为喜,总喜欢随口调笑几句。这是他的天性,有点风流却不下流。不过,他却并不知道,自己这该死的毛病老害得别人为他倾心不已,而他却身在其中而不自知。

第二卷 070 小孩子气

杨柳莹又羞又窘,本来让唐真扮小姐她一手导演的圈套,她曾经为此而沾沾自喜,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种的是一枚苦果。

“嗯,嗯,你不是说要跟着她们去看看她们的小姐的吗?快去吧。”处于这种境地,除了转移注意力,杨柳莹委实想不出别的法子。

当然,也并不需要别的法子了,因为这个法子本身就很有效果。可谓是一语提醒了梦中人,唐真“啊”了一声道:“对,对,对,咱们快点跟上去!咦?她们人呢?”四下顾盼时,哪里还有四婢女的影子?

唐真心中懊恼,晦气地道:“真是倒霉!她们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看到唐真垂头丧气的样子,杨柳莹倒是内疚起来,“对不起,唐大哥,都怪我不好,若不是因为我的话,她们也不会走丢了。”

唐真苦笑一声,安慰杨柳莹,“你不必自责,要怪只能怪我自己,谁叫我色迷心窍的?哎,自作自受啊!”

这一句“色迷心窍”令杨柳莹脸上再泛红晕,原本没有的事在唐真口中说来,倒似模似样,好像两人真有那么回事一般。若是别人对杨柳莹如此口齿轻溥,杨柳莹早就恼了,可是面对唐真,杨柳莹就算想恼也恼不起来,看着他无辜的样子,只会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脸红。实则杨柳莹内心对唐真这样的“调戏”其实并不反感,至于有没有好感连她自己不知道。

由于两人隐去了身形,一下子又忘记了这个事实,过往的行人经过他们身边时只听其声,不见其人,一个个惊讶不已,慌慌张张的四下张望,硬是看不到什么人影存在,唐真和杨柳莹谈话的声音犹如平空冒出,惊煞一群路人。

“有鬼啊!”有胆小者大喊一声,没命的逃离现场。

这一声叫喊倒是吓了唐真和杨柳莹两人一跳,两人马上意识到了这是隐形盔甲惹的祸。看到胆小者一个个又惊又怕的狼狈逃去,只剩下一个胆子颇大的人留在现场自言自语:“这个世上真的有鬼?我就不信这个邪!”继续在那里东张西望,企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唐真一时恶作剧性起,向杨柳莹笑着使了个眼色,蹑手蹑脚的走到那人身后,在他脖子后面猛吹了口热气。

那人吃了一惊,霍地转身回望,除了空气,他什么也看不到!一向不信神鬼之说的他也慌了,脸上明显流露出了害怕的表情,眼里闪着恐惧的光芒。

唐真心中好笑,倒也佩服这人的胆量,心想:“我就不信吓不到你!”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拍。

那人浑身一颤,虽然没有看到人影,但被拍的感觉却是真真实实的。在这一刻,所有的胆量全都轰然崩溃,只吓得他脸色煞白,大叫一声:“我的妈呀!”脚一软,竟然瘫软在地,连滚带抓的逃走,口中没命的大叫:“鬼,鬼,有鬼!有鬼啊!”由于过度的惊吓,惊呼的声音已经变了腔调,明显的带着一丝哭腔。

现场的变故本就吸引不少人的注意,这大胆汉子一逃,过路的行人也跟着乱了套,纷纷嚷嚷:“不好!大白天闹鬼了!”

“快跑!”

……

街上乱成一团。

唐真看得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一笑,又出事了。满街行人听见其声,不见其人,加上刚才这么多人嚷着闹鬼,这下他们可全见识到了,每个人都深信不疑了。

顺理成章的,乱成一团的大街乱上加乱。估计不过十秒钟的时间,满条大街跑得一人不剩,只剩下两个隐形人——唐真和杨柳莹。

杨柳莹忍不住微笑:“唐大哥,你好调皮!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唐真故意一板脸,“不要叫我唐大哥,叫我小姐。”

“哦,是,是,是,小姐,小姐,大小姐!”杨柳莹嘻嘻哈哈的连叫了好几声小姐。

唐真仍自板着个脸,说:“你说,丫环该不该听小姐的话?”

“该听,该听。”话一出口,杨柳莹马上想起之前自己的“出尔反尔”,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杨柳莹立刻声明道:“除了你那些油嘴滑舌的话不听以外,别的我都听。”

“嗯,好!”唐真边点头边说:“那我现在以小姐的身份命令你,我们马上回客栈,我要恢复我的男儿之身,这扭扭捏捏的装扮让我很不舒服,听到没有?”

“哦,这个啊,行,行,我听你的!”杨柳莹笑了起来。她的目的早就达到了,已经炫耀过了自己的“精心杰作”。事实证明,她的“杰作”是非常成功的!不仅如此,而且还意外的引出了一个和唐真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还很可能就是唐真的同胞姐妹。无意中帮唐真挖掘出了一点点身世的线索,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既然“杰作”已经炫耀过了,恢复他的男儿之身也无所谓了。说真的,杨柳莹还真有点怕唐真摆着小姐的架子对她提出什么非份的要求呢!虽然她知道唐真并不是那样的人,充其量也只是嘴色心不色而已。不过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谨慎为妙!因此,杨柳莹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

两人回到客栈,唐真尽情的泡了个澡,换回了男装,恢复了本相。吃过饭后,已经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回到房间坐下还没有两分钟,生好逛街的杨柳莹“不请自到”,怂恿着唐真去逛街。此时的杨柳莹换上了一套蓝色的男装,宽松的衣服将她纤细的身材牢牢裹住,虽然不见了凹凸有致的曲线,却显出一股别样的飘逸之美。头发用一条丝带系好,来了回女扮男装。

看得唐真心中惊叹:“好美!女扮男装也这么美!”同时也觉得好笑,自己扮了回女装,现在又轮到她扮男装了,这样倒是很公平!不过听到逛街两个字,唐真的头马上大了,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绝。他向来没有这种嗜好,在他意识里,逛街是女人干的事情,跟男人没有一点关系。

杨柳莹大感扫兴,却又无可奈何。

第二卷 071 临阵退缩

看到杨柳莹满脸失望之情,唐真笑了笑,问道:“你知道不知道骷髅帮总部在哪里?”

杨柳莹一惊:“你问这个干嘛?莫非你想去那里?”

唐真点了点头,“不错,我想去探听一番,熟悉一下地形,以便日后采取行动对付他们。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杨柳莹担心地道:“这太危险了,你现在又没有乔装打扮,很容易就被他们认出来,还是不要去了。”

唐真笑道:“放心,即便我势单力溥,但他们想拿下我,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有句话叫作不入虎,焉得虎子,你说呢?”

杨柳莹见唐真已经作了决定,知道多说无益,叹了口气,道:“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唐真连忙阻止:“不用,你不用去,太危险了!想必南山派的人已经全数去了骷髅帮总堂,你若跟我去,被他们发现的话,岂不送羊入虎口?”

杨柳莹性情柔顺,但也有一股倔劲,很坚决的说:“不,唐大哥,我要跟你一起去!”随后,神色黯然的说:“我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一个亲人,在我心里,你就是我最亲的人。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才会觉得害怕。唐大哥,让我陪你去吧,只要跟你在一起,哪怕刀山火海,我亦不惧!如果你一个人去的话,万一,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我,我怎么办?”说到后来,杨柳莹早已红晕满面,低下头去,不敢看唐真一眼。

这番话说得有情有义,非常令人感动,不过也相当于赤*裸裸的表白。像杨柳莹这样温雅的女孩子,说出这番话时,不知道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敢说。

唐真心中感动,不过也慌了,他现在才明白,杨柳莹对自己动情了。孟容蓉与自己分别没多久,自己马上就勾搭上了一个杨柳莹,此事若被孟容蓉的话,依她的个性,还不将自己撕了?恐怕撕自己之前,还一定会将杨柳莹先撕了泄愤。还有一个丽姬,自己欠人家的情债至今都没还呢!

在唐真心里,一直把孟容蓉当成自己的女朋友看待。既然把孟容蓉当成了自己的合法女友,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他总会情不自禁的联想一下孟容蓉的感受。

不知不觉,唐真额头冒出了冷汗,走桃花运是一件令人幸福一事情,而桃花运一旦走多了,那就不是桃花运了,而是桃花劫了。坦白的说,他对杨柳莹是很有好感的,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如果能娶到这样一个老婆,绝对是前世修来的福份。问题就是,丽姬也不错,孟容蓉更不赖,而她们几个之中,自己最终只能选择一个,另外两个意味着将会受到伤害,不论任何一个受到伤害,都是唐真所不愿意看到的。

“妈的,不如我将她们一起娶了算了。”唐真突然异想天开了一下。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这太不现实了,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怕孟容蓉和丽姬就有所谓了。而这个所谓的后果,只怕自己无法承受。

想的问题一多,脑袋最容易混乱,心情也容易变得烦躁,烦躁之下,唐真心中发狠:“妈的,想那么多干什么?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摆在面前,不消受一番实在太可惜了!有福就享,及时行乐,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有了这个卑鄙的想法后,唐真把所有的顾虑都放到一边了,轻轻的握住杨柳莹的手,柔声道:“好吧,咱们一起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咱们永远也不分开!”

杨柳莹满脸红晕,不过绝对是喜悦的通红,眼中发喜悦的光芒,激动地道:“唐大哥,你,你,我,我……”然后就没了词,千言万语全用柔情蜜意所代替,纤纤玉手任凭唐真握着,尽情享受着他掌心热热的温度。

女孩子动情时娇羞不胜的模样是最动人的,看着杨柳莹如花般的面容,唐真一阵心猿意马,身体产生了自然的剧烈反应,握着杨柳莹的那只“咸猪手”也变得不规矩起来,“下流”的捏了几把杨柳莹温软的柔荑,趁机吃起了豆腐。

杨柳莹脸色更红了,也更害羞了,不过她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含情脉脉的深情注视着唐真。既然这一张纸已经捅破,也不必要扭扭捏捏了!

杨柳莹的纵容无异于一种鼓励,霎时间,唐真全身热血上涌,身体上的剧烈的反应令他难受不已。唐真喘着粗气,粗鲁地把杨柳莹一把拥入怀中,双手很不规矩滑入她衣内。

杨柳莹全身一颤,如同触电。唐鲁的动作令她害怕,也令她惊喜,她明显的感受到了唐真身体的变化,这种生理反应让她无比羞涩,无比害怕,但又无比渴望。自小接受的道德观念不停的在她心中敲警钟,提醒着她千万要守住自己的防线,然而生理上的渴望又折磨着她迫切的想要顺从。

理智与渴望在激烈的交战着,难解难分。

“噢——”杨柳莹突然呻吟一声,身子一阵抽搐。因为此时唐真的双手已经上下其手,侵入了少女身上最神圣的领地——傲立的山峰和神秘的草地。

自小深居简出的杨柳莹哪里曾受过这等撩人的诱惑,呻吟声中,抽搐之下,杨柳莹脑袋一片空白,身子软绵绵的倒在床上,酥软得如同一团棉花,失去了一切抵抗力。

唐真三下五除二,瞬间便将杨柳莹的武装解除得一丝不剩。

霎时,雪白柔软的胴体,细滑晶莹的肌肤,所有诱人的秘密,全部展现在唐真眼前。唐真心情无比激动,不忍心动作太过粗鲁,双手温柔的轻抚着每一寸地方,嘴里由衷的赞道:“柳莹,你好美!”

杨柳莹娇羞地嗔道:“不准看!”羞得闭上了眼睛,不敢面对这一切。

杨柳莹羞涩的模样犹如一道催化剂,唐真头脑一热,轻吼一声,当场一个“饿狼扑羊”扑上去……

两人的身体刚刚接触到一起,杨柳莹全身一阵痉挛,呻吟着说:“唐大哥,轻点!我还是第一次!”

这一声“第一次”无异于一声惊雷,唤醒了唐真的理智,迅速扑灭了唐真体内熊熊燃烧的欲火。

唐真冒出一头冷汗,暗骂自己:“人家还是黄花闺女,我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该死!该死!”

唐真狼狈不堪的“临阵收兵”,羞愧的低下头,说:“柳莹,对不起!我,我不该这样对你!”

第二卷 072 隐形盔甲牛刀小试

杨柳莹迅速穿上衣服,羞得不敢抬头,轻轻的说:“我又没有怪你,是我自愿的。再说了,什么也没发生呢。”杨柳莹的心怦怦乱跳,既为唐真的适可而止感到欣慰,但内心又有一点嗔怒,更有一种失望之情。这个家伙把自己撩得意乱情迷,不能自控的时候,他自己却“偃旗息鼓”,这种行为本身就令人气愤!还好杨柳莹是个娴雅温顺的女孩,大人大量的放过了唐真,如果换作别的女子,不将唐真大卸八块才是怪事!

杨柳莹的宽宏大量更让唐真无比汗颜,犹如作错了事的小孩子,嗫嚅着说:“可是,刚才都已经进去了,说有也算有了,这……”

杨柳莹只差没有当场在唐真面前羞死,这家伙真的不是一般的马哈!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已经进去了么?自己故意说没有进去是为了好让两人下台,偏偏唐真自己拆了自己的台子,非要搞得这么尴尬才开心!这个冤家,真是服了他!

然而,这个大马哈说出这样的马哈话,自己既不能认可,也不能反驳,还真拿他无计可施。倒霉的是,自己偏偏被这样的马哈吸引住了!

气氛有点怪怪的,不是一般的尴尬,也不是一般的暧昧,怪得让杨柳莹有点窒息的感觉。

“你不是说要去骷髅帮总堂吗?咱们走吧。”杨柳莹受不了这种古怪的气氛,提醒着唐真。

“啊,对,走,走,走。”唐真马上醒悟过来。

走到街上,因为实在受不了杨柳莹一而再,再而三的逛街请求,再则,经历了刚才暖昧的一幕后,唐真仿佛在杨柳莹面前低了一等,作了贼似的,不敢违拗她的请求,只得无奈的陪着杨柳莹在街上逛了一圈。虽说只逛了一圈,但最少半个时辰以上。在这半个时辰里,唐真最少有三次差点晕倒在街上……

潭州城北郊,骷髅帮总堂。

占地近一里的建筑富丽堂皇,依山傍水,使得骷髅帮总堂更像一座富家花园。乌光锃亮的大铁门,疾装劲服的守卫,门口威猛的石狮,平添一份庄严的肃穆。

远外的大树下,唐真低声对杨柳莹说:“抱着我,手脚千万别伸出两尺之外,我要隐形了。”

由于两人有了那种不寻常的关系,杨柳莹也不再觉得扭怩,虽然有点羞涩,但却很乐意的紧紧抱住唐真,丰腴的身子饱满地在唐真身上挤压着,脑袋靠在唐真胸前,轻轻的地他脖子上呵气。

唐真被弄得心里痒痒难耐,轻声笑道:“丫头,你抱那么紧,我想犯罪呢。”回想起刚才在房间一幕,唐真大脑一热,忍不住在杨柳莹粉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突然间后悔起来,送上门的艳福竟然不敢享受,世上最傻之事莫过于此了!

唐真暗骂自己:“奶奶的,有色心却没色胆!你这个没用的家伙!”

如果这个世上有后悔药的话,我绝对第一个去购买!唐真心里在呐喊。

“如果上天能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把这丫头给‘咔嚓’了!只要她愿意,哪怕一万次我也不嫌多!”唐真又无耻地作起梦来。

杨柳莹温柔而羞涩的笑了笑,故意装傻,“犯罪?你想犯什么罪?”

看着杨柳莹天真无邪的面容,本来想多吃吃豆腐的唐真这一刻竟然没有了勇气,讪讪的笑了笑:“没什么,我想杀几个坏人,犯杀人罪。嗯,抱紧啊,我念口诀了。”说完,念动口诀,隐去了身形。

唐真抱着杨柳莹,大摇大摆的走过去,经过大门口两名守卫身边时,一个守卫咳嗽了几声。唐真突然小孩心性大发,顺着那个守卫的咳嗽声向另外一个守卫吐了口唾沫。

“扑”的一声,这口唾沫准确无误的吐在了另外一个守卫脸上。“中招”的守卫大怒,对着咳嗽的守卫骂道:“娘的!乱吐口水!”

咳嗽的那位守卫先是一愣,有没有吐口水他心中有数,正自感到奇怪,但一挨骂了,心中也火起,毫不示弱地回骂道:“你娘希匹!谁吐你了?你眼睛瞎了不是?”

两都来了情绪,是不是那位守卫吐的口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也骂人了。这个世界很多人都喜欢骂人,但却没有一个人喜欢被别人骂。骂人只会招开一种后果——拳脚相向。

顺理成章的,“中招”的守卫气得就是一拳打在咳嗽的守卫脸上,当场肿起一个大包。

俗话都说打人不打脸!而“中招”的守卫不止骂了娘,还兼打人脸。

是可忍,孰不可忍!咳嗽的守卫怒吼一声,一脚踢在“中招”的守卫“那话儿”上面。

“中招”的守卫“啊”的一声大叫,双手捧住,痛苦的呻吟起来,嘴里兀自凶狠:“娘的,老子杀了你!”

两人都骂了对方,一个打了对方的脸,一个踢了对方的“心肝宝贝儿”,按理说彼此打成了平手,理当罢休才对。然而事实却并非那样,拳脚一旦出动,当然不会如此轻易罢手。

“中招”守卫蹲了半晌,突然一跃而起,拳头如雨点般对着咳嗽的守卫一阵乱打。咳嗽的守卫也不甘示弱,张牙舞爪,全力反击。眨眼功夫,两人俱自鼻青脸肿,变成了“熊猫眼”。最后,两人抛下了男人的风度,用上了女式功夫——抓,咬,撕,扯,嘴里还不停的大声骂娘,打斗场面相当之精彩。

唐真和杨柳莹两人在一旁偷着乐乎,如果不是隐去了身形,唐真早就拍手喝彩,为两人加油了。

两名守卫的打斗惊动了里面的人,一大群人从里面鱼贯而出,赫然有严罗,莫道德等人在列。

严罗怒喝一声:“他妈的,你们两个在干什么?”见属下在客人面前闹出了笑话,严罗自然脸上无光。

两名守卫看到帮主莅临,吓得全身得瑟,又惊又怕,却又一万个不情愿的停下手,怯怯的看着严罗,低声禀报:

“帮主,他吐口水在我脸上。”

“不是的,我根本没有吐口水,他无缘无故就骂我,还动手打我的脸。”

“帮主,他,他踢我那里,那里了……”公共场合,不便说出不文明的词汇,因此“中招”的守卫用“那里”两个字代替了。

……

严罗吼道:“他妈的,你们两个闭嘴!来人了,将他们两个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立刻有骷髅帮弟子上前将两名守卫拖走。严罗哼了一声,转身走回大堂。

唐真与杨柳莹相视一笑,也跟了上去。

第二卷 073 当众出丑

随着严罗一路走进大堂,里面坐着十几二十人,其中有唐真认识的南山派胡说,巴道,北壁,吴赤等,也有很多他不认识的人。

杨柳莹在唐真耳边轻轻介绍,那个面容枯稿的人叫伍三桂,江西省滇云山掌门。坐在伍三桂身边的是一个身体微胖的中年胖子叫袁师凯,乃江东省有名的独脚大盗。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子,面色冷得像冰块般的那人叫彭拉登,乃中京市有名的杀手集团“塔利帮”的帮主,曾制造过多起著名的暗杀行动,如轰动一时的京城“九一一”暗杀事件。面容削瘦,一脸奸诈之相的那位仁兄叫李中飞,乃江北省绿林大豪。

唐真奇怪地问道:“你怎么认识他们的?”

杨柳莹说:“这些人跟莫道德交情很深,经常上南山跟莫道德见面,故此我认识这些人。”

唐真“哦”了一声,看了看厅中这些人,暗中皱眉,这些人他都曾有耳闻,都不是什么好鸟,在江湖上口碑极差。同时唐真也暗暗心惊,严罗和莫道德居然有点号召力,原本是江南武林同道大会,却召来了大夏帝国东西南北中四省一市的高手,已经不仅限于江南武林道了,更像是一场全国武林人士聚会。

杨柳莹轻轻地道:“大会过几天才举行,到时候可能前来人更多。我估计,来的想必都是那些邪派人士。”

唐真轻哼一声:“这就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客厅西角一位金发碧眼的胡人引起了龙俊男的注意,这位胡人怀中搂着一位浓妆艳抹的妖艳女子,两人时而嘻笑,时而亲嘴,旁若无人地在那里打情骂俏,恍若无人之境,在这群武林人士当中显得甚为另类。

杨柳莹脸有厌恶之色,皱着眉说:“这个人来自西方大陆,名字叫作兰迪塞纳,乃西方大陆最邪恶的黑社会组织‘鸦片党’的一名头目。”

“鸦片党的头目?”唐真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对于鸦片党他可以说如雷贯耳了,这鸦片党专门从事制造,贩卖一种很奇特的药丸,叫‘神仙丸’。并大力吹嘘‘神仙丸’能延年益寿,祛病止痛,乃人间圣药。而实际上,这‘神仙丸’极易上瘾,一旦沾上,终身难戒,实乃一种不折不扣的毒品。

长久以来,鸦片党靠贩卖“神仙丸”牟取暴利,成为世界上最富足的黑社会组织,这个世上受“神仙丸”荼毒的人不计其数,因为吸食“神仙丸”而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甚至家破人亡的例子不胜枚举。

当这些瘾君子没钱吸“神仙丸”了,他们会干什么?

他们会“想办法”去捞钱。

于是乎,衍生了一系列烧,杀,掠,夺,坑,蒙,拐,骗的各类案例,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混乱不堪。可以说,“神仙丸”是万恶之首,而制造,贩卖“神仙丸”的鸦片党则是万恶之首中之首。

唐真清楚的记得,昔日在朗江当兵时,曾有个好朋友叫常亮,本是一位年青有为的大好青年,却不慎吸食“神仙丸”上瘾,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最后竟因吸食“神仙丸”过量而死。自此以后,唐真对“神仙丸”深恶痛绝。

唐真暗暗切齿:“像兰迪塞纳这种败类该杀!”

突然间,唐真眼睛红了,眼中闪过一丝仇恨的火花,因为这时,客厅中进来了两个个人,其中之一恰好这人正是自己的“熟人”——毛山派掌门张宗杰。至于另外一人,听严罗等人招呼,原来是张宗杰的亲大哥,叫张宗英。

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换来了“魔王”这一殊荣,可以说多多少少跟张宗杰有点关系。没有他的推波助澜,慧净大师不可能轻易对自己宣读战斗檄文。正是因为慧净大师的战斗檄文,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名正言顺地变成了武林公敌,人人得而诛之的魔王候选人。

唐真心中计较:“张宗杰可恶,兰迪塞纳该杀,今晚先让你们两个败类出出丑。”

唐真把杨柳莹放在背上,在她耳边轻轻地道:“抱紧我的脖子,你等着看好戏。”说罢,屏息向张宗杰两兄弟靠近。

张宗杰从兰迪塞纳和那位妖艳女子面前走过时,唐真迅速抓起张宗杰的手放在妖艳女子饱满的胸脯上。

妖艳女子“啊”的一声大叫,她叫并不是害怕,也不是恼怒,而是意外。她作梦都没有想到张宗杰竟然如此大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众摸自己的胸口,这纯粹是因为意外而本能的叫喊了一声。

妖艳女子这一声大叫顿时吸引了满堂人的目光,张宗杰也顿时成为了场中的焦点人物,每个人都见证了他当众耍流氓的不齿行为。

兰迪塞纳见自己的女人被当众吃了豆腐,心中大怒,骂道:“该死的混蛋,老子杀了你!”

张宗杰躁得满面通红,连忙道歉:“啊,对不起,对不起。”心中又惊又疑:“我的手怎么了?怎么不受自己控制?”

东道主严罗赶紧过来劝架,“兰迪,伙计,算了,算了。”又用责备的眼神看了张宗杰几眼,嘴里虽然没说什么,但神情间显然对张宗杰刚才的表现很不满意。

在场的都是一些粗鲁的江湖人物,虽然平时也喜欢逛逛窑子,玩玩这个调调,但此时看见张宗杰在公共场合肆无忌惮地吃人豆腐,也有点看不下去,个个斥责起张宗杰来:

“妈的,堂堂毛山派掌门,不过是一个好色之徒罢了!”

“看到猴急样,好像没见过女人一样!”

……

那位妖艳女子并不是什么良家妇女,本身其实很乐意让人非礼,乍然间被张宗杰吃了豆腐,内心实则开心不已。在某一程度上来讲,证明自己有魅力嘛。没有魅力,又怎么能吸引别人如此色急的揩油?

勿庸置疑,别人吃自己的豆腐其实是对自己魅力与美貌的肯定!怎就不见那些丑女被人吃豆腐呢?是不?

但此时却又不同往日可语,因为张宗杰陷入了千夫所指的地步,身为受害者的自己若不以“良家妇女”的正经姿态站出来表示几句的话,那又说不过去了。迫于这种形势下,妖艳女子挤出几滴“淑女泪”,呜呜地哭道:“你这个下流胚子……”

这位妖艳女子久经风月,演技自然也不赖,为了映衬自己受害者的身份,越哭越伤心,哭到深处,只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我见犹怜,便是铁打的心肠也被她哭化了,堪称: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第二卷 074 泡妞亲兄弟

看到这位妖艳女子哭得如此伤心,所有人的同情心都被激发出来,纷纷冲着张宗杰一阵怒骂,更有甚者,挽衣扎袖就想上前扁人,所幸骷髅帮的弟子拉住。

张宗杰狼狈之极,只恨不得找一个地洞来钻。

听着众人怒斥声,作为张宗杰的大哥,张宗英脸上也挂不住了,红一阵,青一阵,一耳光扇在张宗杰的脸上,怒斥道:“畜生,我打死你!”

打了张宗杰耳光之后,张宗英又鞠身向妖艳女子道歉:“姑娘,对不起!舍弟作出这种有伤风化之事,实在该死!”

眼见张宗英向妖艳女子鞠躬道歉之际,唐真悄悄地绕到张宗英身后,在他背上推了一把。

张宗英顿时一个踉跄,身子骤失重心,向前跌去,双手顺其自然地抓上了妖艳女子丰满迷人的胸脯。

他弟弟刚刚吃了人家豆腐,还不过三秒钟,他这个作哥哥的就来“接班”了!

妖艳女子“啊”的一声尖叫,赶紧躲进兰迪塞纳的怀中,“委屈”地大哭起来。

大伙见状,一阵大哗:

“!弟弟上了哥哥又上,都是些什么人哪!”

“有其兄必有其弟!”

“嗨,不是有句话叫‘打虎亲兄弟’吗?这句话同样适用于泡妞!”

“妈的,两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

女友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吃豆腐,兰迪塞纳脾气再好,也按耐不住,当下勃然大怒,抬起一脚踢倒张宗英,怒喝:“我要杀了你们。”伸手就去拔枪。

严罗赶紧拉住,劝道“兰迪,给我个面子,不要在这里打架。”转过头,严罗的脸沉了下来,如箭般的目光盯着张氏兄弟,哼了一声:“两位,敢情你把我骷髅帮总堂当成风月场所了哈,想怎么胡来就怎么胡来是不?”

站在东道主的立场,客人在这里闹事,摆明了就是不把主人放在眼里!所以,严罗也愤怒了。

张氏兄弟面色如土,狼狈不堪,羞愧万分地解释:“不是,不是……”除了说“不是”两个字,他们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因为卑鄙的事实已经造成,铁证如山,他们再怎么也解释不清楚了。

严罗冷哼一声:“你们给我滚出去!”

张氐兄弟在众人的唾沫声中夹起尾巴灰溜溜地逃走了。值此情景,就算有人挽留他们,想必他们也没脸留在这里了。

兰迪塞纳,严罗等人仍自在那里骂骂咧咧,唐真和杨柳莹两人却在暗中笑弯了腰。

通过这一段小插曲,唐真从中得到了不少启示:“离间男人最好的方法莫过于拿女人来作文章了,呵呵。些人都是一些恶贯满盈的人,不妨在这里大肆离间一下他们的关系,让他们狗咬狗。嗯,看样子还得找一个女人来作作文章。”唐真暗自打定了主意。

唐真四下一打量,发现大厅角落中坐着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这位中年妇人浓妆艳抹,然而可惜的是,再厚的粉底也掩盖不住她眼角的鱼尾纹和脸上隐隐可见的雀斑。只见她危襟正坐,一付端庄得体的样子。不过,观察仔细的唐真发现这位中年妇人的眼神闪烁不定,时时用眼角的余光扫瞄着每一个人,尤其对那些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尤甚。

唐真心中雪亮,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寂寞的女人,内心有着很强的出墙。但是,传统的道德观念又处处束缚着她,让她觉得红杏出墙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因此,她虽然渴望着别的男人前来搭讪,进而勾引她,却又试图和墙外采红杏的仁兄先培养出一段感情。只有披上了爱情的外衣,才能有效的抵消她心中的罪恶感,感觉一切都是光明正大的。

唐真悄悄地问杨柳莹:“这个女人是谁?你知道吗?”

杨柳莹说:“她就是严罗的老婆。”

“好!”唐真略一沉思,便有了计较,对杨柳莹笑道:“我要故计重演了。”

冰雪聪明的杨柳莹马上猜到了唐真的意图,笑了笑。

唐真背着杨柳莹,绕到严夫人身后。唐真伸手在严夫人头发上的金钗上轻轻的扯了扯,将她的发钗扯松。

严夫人本能的将发钗取下来,整理了一下头发,正准备重新将发钗插上去。此时,唐真瞅个真切。抬手在严夫上手腕上一碰。顿时,严夫人手中的金钗脱手而飞,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兰迪塞纳的跟前。

兰迪塞纳一见严夫的的发钗掉到脚前,赶紧捡起来,走过来很礼貌的将发钗捧至严夫人面前,还给严夫人。

严夫人接过金钗,道了声谢。

这时,唐真走到着兰迪塞纳背后,伸手一推。兰迪塞纳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倾倒,整个人扑倒在严夫人身上,双手将严夫人搂了个满怀。而那一张嘴巴也没有闲着,非常“碰巧”的亲上了严夫人的嘴巴,发出了“波”的一声脆响。

当着全场人的面被兰迪塞纳一抱一亲,严夫人羞得满脸通红,三两下挣脱兰迪塞纳的怀抱,久久说不出话,最后娇羞万分的跑入内堂。

兰迪塞纳虽然有点莫明其妙,不明白自己为何不受控制地抱住了严夫人亲嘴,但对他们西洋人来说,像这种亲抱的行为其实是一种非常平凡的礼节,也并没有觉得有多大不妥当,看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在看着自己,兰迪塞纳摊摊手,耸耸肩道:“哦,真漂亮!”以此来化解别人注视的尴尬。

场中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但气氛却非常紧张。

严罗瞪着红着眼睛,狠狠地盯着兰迪塞纳,大怒道:“你奶奶的,你的女人被别人占了便宜,你就来调戏我的女人不是?死洋鬼子!你找死了?”

兰迪塞纳一度很不解,自己虽然抱了也亲了严罗的老婆,但却夸奖了她“漂亮”,为何严罗却因此恼羞成怒,还跟自己翻了脸?不过,他此时已经没有空去想这个问题了,因为此时严罗已经跟他翻了脸,并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好像准备扁人了。

男人只要不是个窝囊废,都无法忍受别人的脸色和叫骂。看到严罗“蛮不讲理”的冲过来要扁自己,兰迪塞纳也怒了,迅速从腰间掏出一把手式火枪,骂道:“你奶奶的,老子一枪蹦了你!”

第二卷 075 首席天王

唐真瞧在眼里,乐在心里:“呵呵,你们咬吧,咬个你死我活最好。”

别看严罗气势汹汹,但面对着兰迪塞纳手上的枪,脸上隐有惧色,竟然不敢再轻举妄动。

两人紧张地对峙着,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莫道德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严罗,兰迪塞纳两人中间,拱手道:“严帮主,塞纳兄,不要冲动!有话慢慢说!呵呵,两位都是一方霸主,无论气量还是见识都高人一等,想必不会为这点小事放在心上的,是吧?其实这只不过是一点小小的误会罢了,过了就过了,无须计较太多。来,来,来,我敬两位一杯茶,喝过这杯茶后,忘了这点不愉快的小事,以后大家还是朋友。”

然后,莫道德在严罗耳边轻轻的道:“严大哥,请勿动怒!我们跟兰迪塞纳先生朋友多年,他的性格我们很清楚,他是万万不可能故意调戏嫂子的,这必定是无心之失。”

经莫道德一提醒,严罗心中一醒,不错,以自己的了解,这并不像兰迪塞纳平日的作风,说不定是兰迪塞纳恰巧站立不稳摔倒罢了。若为了这点小事而坏了骷髅帮和鸦片党的关系,那可谓得不偿失了!

心念转动之际,严罗马上换上一付笑脸,皮笑肉不笑地朝兰迪塞纳拱了拱手道:“塞纳兄,严某刚才太冲动了,言语间多有得罪,不要见怪!呵呵呵呵。”其立场转变之快,不得不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兰迪塞纳倒是没这么多心眼,经莫道德一劝,又见严罗不再计较,也把枪收起,不再说什么,大家言归于好。

暗中的唐真心中暗想,“这个莫道德不简单!不可小觑!”

杨柳莹在唐真耳边低声道:“唐大哥,你要小心莫道德这个人,他比严罗更可怕!”

唐真点头表示晓得。

唐真又在寻思想个什么办法把这里闹个天翻地覆地,杨柳莹适时的在耳边提醒道:“唐大哥,快一个时辰了,隐形盔甲的有效期马上就要到了,咱们先离开这里吧。”

唐真猛然一醒,不错,自己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要收拾他们,机会多的是,不必急于一时,还是先走为妙!

两人迅速离开骷髅帮总堂,回到城中。

走在大街上,一家名为“天王酒店”的酒楼引起了唐真的注意。唐真置之一笑:“这家酒店名字很有趣。”随意踏进这家酒店,意欲打压一下肚中蠢蠢欲动的酒虫。

这家酒店的掌柜是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人,剑眉风目,威风凛凛,英武逼人,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慑人的威仪。他的样子根本不像一位生意人,更像一位豪迈的江湖豪杰。

唐真从心里喝彩一声:“这位掌柜好气派!”

掌柜看见有客人进来,礼节性地微笑着招呼:“欢迎光临……咦,长得好像她……”掌柜突然呆在那里,傻傻的打量着唐真,脸上全是惊诧之色。

搞得唐真莫名其妙,心想:“我脸上有花么?他怎么像看见了怪物似的?”

一旁的杨柳莹突然对着掌柜盈盈欲拜,惊喜地道:“南叔叔,是你啊!侄女杨柳莹这厢有礼了!”

掌柜这才注意到唐真身旁的杨柳莹,脸上露出了喜色,慌忙扶起杨柳莹,“啊呀,原来是小柳莹!你怎么样会跑到这里来的?”

“我……”杨柳莹乍见亲人,心中百感交集,情不自禁落下泪来,抽噎着说:“南叔叔,侄女遭遇灭门之灾,请叔叔帮我讨回公道。”

对于杨家的遭遇,这位南叔叔也有所耳闻,看见杨柳莹哭得如此伤心,扶着杨柳莹坐到椅子上,柔声问道:“小柳莹,你受了什么委屈,只管告诉叔叔,叔叔替你作主。”

杨柳莹心神激动,只是不停哭泣,一时间也说不出个二五一十。

唐真看得纳闷,悄悄地问杨柳莹:“这位是?”

唐真问杨柳莹的同时,掌柜也在问杨柳莹:“他是?”

杨柳莹先向唐真介绍:“他是好汉帮四大天之一的南风天叔叔,我爹爹的结拜兄弟……”

好汉帮四大天王之一的南风天?唐真顿时那肃然起敬,南风天是执武林牛耳的好汉帮绝顶高手之一,排名四大天王之首,无论武功声望,都不在好汉帮帮主周华之下。南风天为人爽朗豪迈,疾恶如仇,在武林中简直就是“大侠”的代名词,广为人敬重。较之另外一位天王西门吹水,南风天的武功,人品都不止高了一个档次。因此,唐真听到南风天这个名字时,也不禁心生敬意。

唐真连忙拱手道:“原来是南大侠!失敬!失敬!”

这时,杨柳莹又向南风天介绍:“南叔叔,他叫唐真,是我朋友……嗯……”突然间觉得“朋友”两个字颇似“男朋友”三个字的缩写,杨柳莹脸上爬上一道红晕。

“唐真?”南风天一惊,“近来名躁武林的邪剑主人?被传言魔王降世的那个唐真?”

杨柳莹赶紧解释:“南叔叔,那是误会,唐大哥是被人冤枉的。”杨柳莹这一解释,同时也等于肯定的答复了南风天:他正是那个唐真!

南风天疾恶如仇,得知此唐真便乃彼唐真,脸色顿时大变,哼了一声:“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跑来南某人地盘上撒*野!”

杨柳莹一听南风天语气不善,吓了一大跳,急道:“南叔叔,你听我说,唐大哥不是传说中那样的人……”

南风天伸手制止了杨柳莹的话,冷冷地打量着唐真,森然道:“既然你送上门来,今天正好将你除去,为武林除害!”

南风天是唐真仰慕已久的武林前辈,唐真原本不敢有失礼数,但此时见他在自己面前摆了脸色,唐真立刻心中不快,语气也冲了起来,“你有这个本事么?”话中带着浓烈的火药味。

看到两人唇枪舌剑,杨柳莹惊惶失措,万万没料到会出现这种结局,无助地站在两人中间,一个劲的调解:“南叔叔,唐大哥,你们冷静,听我说,听我说……”

唐真一手将杨柳莹拉到身后,命令道:“你什么也不要说,我自有分寸。”

杨柳莹虽然焦虑万分,但也不敢再说什么。唐真这份命令的口气颇似丈夫对妻子的斥喝,既令杨柳莹感觉脸红,又情不自禁的想要乖乖去遵守,作好“妻子”的本份。

第二卷 075 首席天王

唐真瞧在眼里,乐在心里:“呵呵,你们咬吧,咬个你死我活最好。”

别看严罗气势汹汹,但面对着兰迪塞纳手上的枪,脸上隐有惧色,竟然不敢再轻举妄动。

两人紧张地对峙着,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莫道德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严罗,兰迪塞纳两人中间,拱手道:“严帮主,塞纳兄,不要冲动!有话慢慢说!呵呵,两位都是一方霸主,无论气量还是见识都高人一等,想必不会为这点小事放在心上的,是吧?其实这只不过是一点小小的误会罢了,过了就过了,无须计较太多。来,来,来,我敬两位一杯茶,喝过这杯茶后,忘了这点不愉快的小事,以后大家还是朋友。”

然后,莫道德在严罗耳边轻轻的道:“严大哥,请勿动怒!我们跟兰迪塞纳先生朋友多年,他的性格我们很清楚,他是万万不可能故意调戏嫂子的,这必定是无心之失。”

经莫道德一提醒,严罗心中一醒,不错,以自己的了解,这并不像兰迪塞纳平日的作风,说不定是兰迪塞纳恰巧站立不稳摔倒罢了。若为了这点小事而坏了骷髅帮和鸦片党的关系,那可谓得不偿失了!

心念转动之际,严罗马上换上一付笑脸,皮笑肉不笑地朝兰迪塞纳拱了拱手道:“塞纳兄,严某刚才太冲动了,言语间多有得罪,不要见怪!呵呵呵呵。”其立场转变之快,不得不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兰迪塞纳倒是没这么多心眼,经莫道德一劝,又见严罗不再计较,也把枪收起,不再说什么,大家言归于好。

暗中的唐真心中暗想,“这个莫道德不简单!不可小觑!”

杨柳莹在唐真耳边低声道:“唐大哥,你要小心莫道德这个人,他比严罗更可怕!”

唐真点头表示晓得。

唐真又在寻思想个什么办法把这里闹个天翻地覆地,杨柳莹适时的在耳边提醒道:“唐大哥,快一个时辰了,隐形盔甲的有效期马上就要到了,咱们先离开这里吧。”

唐真猛然一醒,不错,自己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要收拾他们,机会多的是,不必急于一时,还是先走为妙!

两人迅速离开骷髅帮总堂,回到城中。

走在大街上,一家名为“天王酒店”的酒楼引起了唐真的注意。唐真置之一笑:“这家酒店名字很有趣。”随意踏进这家酒店,意欲打压一下肚中蠢蠢欲动的酒虫。

这家酒店的掌柜是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人,剑眉风目,威风凛凛,英武逼人,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慑人的威仪。他的样子根本不像一位生意人,更像一位豪迈的江湖豪杰。

唐真从心里喝彩一声:“这位掌柜好气派!”

掌柜看见有客人进来,礼节性地微笑着招呼:“欢迎光临……咦,长得好像她……”掌柜突然呆在那里,傻傻的打量着唐真,脸上全是惊诧之色。

搞得唐真莫名其妙,心想:“我脸上有花么?他怎么像看见了怪物似的?”

一旁的杨柳莹突然对着掌柜盈盈欲拜,惊喜地道:“南叔叔,是你啊!侄女杨柳莹这厢有礼了!”

掌柜这才注意到唐真身旁的杨柳莹,脸上露出了喜色,慌忙扶起杨柳莹,“啊呀,原来是小柳莹!你怎么样会跑到这里来的?”

“我……”杨柳莹乍见亲人,心中百感交集,情不自禁落下泪来,抽噎着说:“南叔叔,侄女遭遇灭门之灾,请叔叔帮我讨回公道。”

对于杨家的遭遇,这位南叔叔也有所耳闻,看见杨柳莹哭得如此伤心,扶着杨柳莹坐到椅子上,柔声问道:“小柳莹,你受了什么委屈,只管告诉叔叔,叔叔替你作主。”

杨柳莹心神激动,只是不停哭泣,一时间也说不出个二五一十。

唐真看得纳闷,悄悄地问杨柳莹:“这位是?”

唐真问杨柳莹的同时,掌柜也在问杨柳莹:“他是?”

杨柳莹先向唐真介绍:“他是好汉帮四大天之一的南风天叔叔,我爹爹的结拜兄弟……”

好汉帮四大天王之一的南风天?唐真顿时那肃然起敬,南风天是执武林牛耳的好汉帮绝顶高手之一,排名四大天王之首,无论武功声望,都不在好汉帮帮主周华之下。南风天为人爽朗豪迈,疾恶如仇,在武林中简直就是“大侠”的代名词,广为人敬重。较之另外一位天王西门吹水,南风天的武功,人品都不止高了一个档次。因此,唐真听到南风天这个名字时,也不禁心生敬意。

唐真连忙拱手道:“原来是南大侠!失敬!失敬!”

这时,杨柳莹又向南风天介绍:“南叔叔,他叫唐真,是我朋友……嗯……”突然间觉得“朋友”两个字颇似“男朋友”三个字的缩写,杨柳莹脸上爬上一道红晕。

“唐真?”南风天一惊,“近来名躁武林的邪剑主人?被传言魔王降世的那个唐真?”

杨柳莹赶紧解释:“南叔叔,那是误会,唐大哥是被人冤枉的。”杨柳莹这一解释,同时也等于肯定的答复了南风天:他正是那个唐真!

南风天疾恶如仇,得知此唐真便乃彼唐真,脸色顿时大变,哼了一声:“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跑来南某人地盘上撒*野!”

杨柳莹一听南风天语气不善,吓了一大跳,急道:“南叔叔,你听我说,唐大哥不是传说中那样的人……”

南风天伸手制止了杨柳莹的话,冷冷地打量着唐真,森然道:“既然你送上门来,今天正好将你除去,为武林除害!”

南风天是唐真仰慕已久的武林前辈,唐真原本不敢有失礼数,但此时见他在自己面前摆了脸色,唐真立刻心中不快,语气也冲了起来,“你有这个本事么?”话中带着浓烈的火药味。

看到两人唇枪舌剑,杨柳莹惊惶失措,万万没料到会出现这种结局,无助地站在两人中间,一个劲的调解:“南叔叔,唐大哥,你们冷静,听我说,听我说……”

唐真一手将杨柳莹拉到身后,命令道:“你什么也不要说,我自有分寸。”

杨柳莹虽然焦虑万分,但也不敢再说什么。唐真这份命令的口气颇似丈夫对妻子的斥喝,既令杨柳莹感觉脸红,又情不自禁的想要乖乖去遵守,作好“妻子”的本份。

第二卷 076 巅峰对决

“小魔头,照打!”南风天长相斯文,脾气却火爆得很,说打就打,手掌一扬,“咄”地一声大吼,猛拍过来。

这一掌并不算快,也没有什么灵巧的变化,就这么直来直去,不疾不徐的向唐真打来。然而,这一掌所具备的力量却是无与伦比的。即使数十步外的旁人,兀自感到气流拂面,推人欲倒。整个酒楼顿时大乱,酒客纷纷闪避。只可怜那些桌椅板凳,成为无辜的牺牲品。

唐真脸色一变,知道南风天功力在自己之上,这一掌绝非自己所能招架,本有意闪避,但看到南风天不屑的神情,心中傲心顿生,一下子激发了蛮性,也大吼一声,挥掌迎接上去,来了个以硬碰硬。

“波”,一声巨响,犹如气球突然炸裂,气势惊人之极。巨响声中,唐真连退了三四步,险险跌倒。

唐真吃了大亏,非但不惧,反而激发了自身的倔劲,怒喝一声,猱身而上,用足全力,猛击一掌过去,意欲再次跟南风天作一次正面的对决。看情形他准备拼命了。

南风天冷笑一声,挥掌相迎。

又是“波”的一声巨响,两人再次拼了一掌。唐真又往后退了两三步,比起刚才少退了一步,算是有点进步。

“再来!”唐真红着眼,又是一声怒吼,又一次挥掌猛拍过来。

两人又硬拼了一次。这一次,唐直只退后了一步,比起刚才又进步了不少。

两人一口气硬拼了五六掌。最后一掌,唐真竟然不再后退,跟南风天打成了平手。

南风天心中吃惊,他一向自负神勇刚猛,今晚碰上了唐真,竟似不在自己之下,他的力气好像取之不完,用之不竭一般,非但不见力竭,反似越战载勇。若再硬拼下去,说不定自己反而会输给他。南风天心惊之余,也暗暗佩服。

可能唐真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内力生生不息,全得益于食用过“起死回生丹”之故。“起死回生丹”能列入天下三界四宝之一,自然有它的神奇之处,这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南风天此人练武成痴,生平罕遇对手,如今乍一碰上相当的对手,不由得见猎心喜,兴致大发,兴奋地喝道:“好小子!果然有点本领!”说轩,双拳连珠而出,一拳接一拳,一拳快过一拳,拳拳不离唐真要害。

唐真也不示弱,拳掌相交,时拍,时劈,上打雪花盖顶,下扫老树盘根,忽虚忽实,真真假假,变化多端,令人眼花缭乱。

两人越打越快,打到后来,一沾即走,一触即分,绝不交击一下,只杀得难解难分。

斗至酣外,唐真突然跳出圈外,大声道:“南风天,似这般打法,恐怕三天三夜也分不出胜负。你敢不敢跟我比剑法?”

南风天此人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别人相激?昂首道:“跟你比比剑又何妨?听说你乃独孤不败的弟子,剑法非常高明,南某人正想见识见识。”说罢,南风天率先拨出了宝剑。武逢对手,犹如棋逢对手,是练武之人最为期望的事情。南风天在这一刻早已忘记了唐真乃魔王转世的身份。此时,他只知道唐真是一位难得一遇的对手。既然是好的对手,那么就必须打得痛快,打得过瘾!

唐真本想使用邪剑,但想了想,还是从杨柳莹腰中抽出佩剑。他自负剑法当世无双,即使一把平凡的宝剑,亦能战胜任何对手。

唐真轻喝声:“看剑!”喝声中,宝剑一挥,挟起一道道寒芒,风驰电挚而至。瞬息之间,一点点寒星将南风天笼罩其中。这一剑最大的特点就是快,快若电光石火,快得无与伦与,已经超越了人类速度的极限,正是惊神剑法中的攻剑式。

南风天忍不住赞了一声:“好快的剑!惊神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说话之际,手中宝剑亦不闲着,手中宝剑一挑一拔,前挡后架,将周身牢牢护住。

宝剑交击声不断,发出“叮叮当当”一阵有规律的脆响,磕出一阵阵火花,煞是好看。宝剑交击声中,剑光流散,唐真的惊神剑法被南风天很轻松的破解。

当然,如果惊神剑法技穷如此的话,那它就不配称为天下第一剑法了。事实上,这不过暴风雨来临的前夕,也可以说只是惊神剑法热身的前奏而已。随着唐真一声大喝,宝剑再度疾如流星般刺而出。

这一次,就不止是一剑那么简单了。在这一瞬间之中,唐真一口气向南风天刺出了六六三十六剑。这三十六剑一气呵成,不分先后,同时刺向南风天全身要害。这说来话长,但完成的时间只在眨眼之间。

南风天也不示弱,朗声喝道:“看我的!”说话间,宝剑疾迎而上,也在这一瞬间刺出了六六三十六剑。南风天这三十六剑跟唐真的三十六剑又不同,唐真的剑以快为主,在这方面,南风天无法媲美。然而,南风天的剑却威力十足,剑过之处,风声呼啸,声若轰雷,非常惊人。以威力而论,唐真却又有所逊色了。

两人的剑法一个快,一个猛,各有所长,很难评论孰高孰低。

三十六剑,各自刺向对方,将是一个何等壮观的场景?

然而,所有观众都失望了。因为两人的宝剑并没有出现轰轰烈烈交击的局面,而是一合即分,一沾即走,绝不交击一下,宛如青蜒点水,一带而过。较之壮观的双剑互击场面,另显一种飘逸轻灵之美感。

剑光刚逝,寒星又起。唐真宝剑抖动,使出了更高层次的惊神剑法。旁观众人还没还得及看清楚怎么回事时,唐真又已经刺出了七七四十九剑。这四十九剑较之刚才的三十六剑不止更多,而且更快。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很难相信一个人的手法竟然可以快到这等地步!除了大罗金仙以外,恐怕也只有唐真才具备这般快捷的身手了!

南风天脸有吃惊之色,亦有钦佩之色,扪心自问这般快捷的剑法自己无论如何也使不出来!不过,南风天成名多年,在剑术上浸数十年,已具备相当的火侯,他深韵以慢制快的决窍。当一个人的内功修为达到一定境界之后,辅以内功,可以达到以慢制快,以拙制巧的效果。而南风天的内功修为刚好已经达到了这种境界。

只见南风天慢吞吞的挥动着宝剑,东一引,西一划,仿佛宝剑上面绑了千斤石块,挥舞起来甚为吃力一般。

不明就里的人看了,心中大失所望:“南风天如此大的名头,却如此不济!徒有虚名而已!”

不过很快,那些人就知道错了。南风天出剑看似很慢,也很笨拙,但宝剑所至之处,当者辟易,唐真的宝剑犹如受到了无形的阻挡,竟然无法突入半分。开始之时,观众以为那只是巧合,可是这样的巧合一旦多了,就不再是巧合了。

第二卷 077 惺惺相惜

唐真心中也是暗暗佩服,似南风天这等重,拙,大,三字真诀剑术自己也会,但由于功力却没有南风天这般高强,所以远远不具备南风天这等威力。

唐真年青好胜,于剑法一道最为自负,自信比起有天下第一剑客之称的师父也不遑多让,又岂会在剑法上示弱?

只听唐真一声清叱,手中长剑疾刺,化作万道寒光,绵绵而出。一剑方尽,二剑又至,三剑接踵而来,一剑连一剑,一剑套一剑,剑剑连环,剑剑相接,绵绵不断,滔滔不绝,宛如惊涛骇浪,铺天盖地,汹涌而至。

此时的唐真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一个人,他已经与宝剑溶为一体。漫天遍地,全是寒光剑影,根本已经分不清楚谁是宝剑谁是唐真本人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剑合一!千百年来绝少有人能办得到的事情唐真就办到了,而且办得非常完美!

这也是世上最精妙,最具威力,最有名气的惊神剑法中的绝招——惊神泣鬼!

这一招“惊神泣鬼”与惊神剑法中的攻剑式有着很明显的区别,“惊神泣鬼”绵绵不决的刺出了千千万万剑,拥有长时间的攻击力与杀伤力。而惊神剑法中的攻剑式讲究一个快字,所有剑招都是一气呵成,拥有瞬间的攻击力与杀伤力。单以快论,“惊神泣鬼”逊出一筹,若以威力而论,“惊神泣鬼”胜出不止一筹。惊神剑法被誉为天下第一剑法,很大的原因便是因为这一招“惊神泣鬼”之故。

南风天大惊失色,虽然久闻惊神剑法之名,于这一招“惊神泣鬼”更是如雷贯耳,但其威力却远远超出他想象之外。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对面这雷霆一击的“惊神泣鬼”,已经无法以重,拙,大,三字剑诀所能抵挡了!

除了躲避,根本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然而,问题就在于,往哪里躲避?实际上根本就已经无路可逃了。即使躲得开一剑,却躲不开后面的千千万万剑。退一步讲,就算躲开了其中的千千万万剑,最后仍然有一剑在等着!

千百年来,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在“惊神泣鬼”这一招下全身而退。即使罗汉金仙,看到这一招“惊神泣鬼”也要望而生畏。不然,何以这一招不叫别的,偏偏叫作惊神泣鬼?

电闪芒精,寒光万丈,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随后,剑光流散,寒气消逝,一切归于寂静。

唐真手握宝剑,卓立当场,英姿逼人。南风天站在十步之外,脸色灰白,没有一丝血色,身上衣衫全是破洞,约铜钱般大小,极有规律的排列在一起,全系唐真手中宝剑所刺,恐怕最少也有百来个。这当然是唐真手下留情之故,如果宝剑再深入一分,便是一百个南风天也性命不保了。

半晌,南风天喃喃地道:“好剑法!好剑法!想不到世上居然有这么神奇的剑术,今天我算是大开眼界了!”

唐真与南风天先后比了拳剑,对南风天的武功亦是钦佩不已,内心深处早有英雄惜英雄之意。他久闻南风天大名,本就对南风天此人心存敬意,与他对战实情非得已,虽然之前言语不合,口气冲了一点,但经过这一番博斗之后,对他的敬意反而更重了。

唐真拱手抱拳道:“南大侠,其实论功力你远胜于我,我所擅长的不过剑法而已,这不过是一些花巧功夫,实属取巧。刚才多有得罪!冒犯之处,还请包涵!”

南风天黯然道:“输了就是输了,你不用安慰我了。论功力你也没有输给我,如果跟你一直硬拼内力,我同样会输的,只是早晚而已,这个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至于剑法,我跟你实在相差得太远了。哎,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看来我已经老了,老了!”

南风天一生习武成痴,生平最为自负,以他好强的个性可以说生平从未服人,更别说当面认输了,这绝对是破天荒地第一次!

唐真忙道:“哪里!哪里!刘大侠,实不相瞒,其实我已消耗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比剑的话我可能早就败给你了。”

南风天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颇有赞许之色,“小伙子,不错啊,不骄不躁,谦逊有礼,难得!难得!只可惜,哎……”说着,南风天叹了口气。

唐真看得出来,通过此次比武,南风天对自产生了好感。也知道南风天言下之意,他在为自己是转世魔王这个身份而感叹。因为在武林中,唐真已经成为了武林公敌,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

唐真说:“南大侠,其实事情未必如你想象中那样。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江湖传言,难免夸张其事。难道你认为我真如传说中那样胡乱杀人,十恶不郝吗?比方说,江湖传言,南山派前任掌门杨永明是我杀的,你也信吗?如果你真这样想的话,那你就错了。”

南风天一呆,不错,此言有理!如果杨永明真是唐真所杀,杨柳莹可能会跟杀父仇人在一起吗?由此看来,其它传言也有点失真。

“杨永明到底是谁杀死的?”南风天在沉思。

“柳莹,你来告诉南大侠,你爹爹是谁害死的?”唐真牵着杨柳莹的手,扶她到南风天面前。

杨柳莹红着眼圈,微咽着说:“南叔叔,我爹爹是莫道德害死的,唐大哥纯属被他们嫁祸。因为他儿子犯了门规,被我爹爹处死,所以对我爹爹怀恨在心,处心积谋将我全家害死,连我叔叔也不放过。若不是有众多师兄弟照顾,只怕我也早已遭遇毒手。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为莫道德软禁,是唐大哥救了我。”

“真是这样?这个传言才是真的?”南风天大惊。这个传言源于安江镇上的雪峰酒家,出自杨柳莹之口,也被一些武林人士所流传,南风天也曾耳闻过。但是,传出这个传言的人多系一些在江湖上没什么地位的二三流武林人士,所以可信度没那么高,倒没几个人相信。

与此相反的“唐真乃魔王转世”这个传言却出自武林各派掌门之口,却得到了全世界人的信任。

其实,这也是人类的天性,潜意识中的一种双重标准。每个人都相信强者的话,正所谓胜利者编写历史,也正是这个道理。

继而,南风天满脸怒色,“嘿嘿,我早就知道莫道德不是个好角色,我一直都看他不顺眼,原来果然是他!”

接着,南风天惭愧地向唐真道歉:“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第二卷 078 焦点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经过这一番比武,两人比出了感情,彼此惺惺相惜,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三人落座,一边喝酒一边谈论武林轶事,其中自然包括了唐真与张宗杰张樵父子的恩怨始末,以及后来发生的事情。只听得南风天满脸怒色,大骂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伪君子。同时,南风天对唐真有了更加感性的认识。

席间,南风天不时瞅几眼唐真,不时喃喃地感叹:“好像!好像!太像了!”

唐真心中大震:“南大侠,你说我像谁?难道那人是我父母么?”

南风天沉思良久,面露为难之色,久久没有回答。半晌,才道:“唐老弟,你还是不要问了。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了对你百害而无一利。”

唐真心中暗暗纳闷:“百害而无一利?为什么?”感觉非常蹊跷,但又不便强人所难,只能将一肚子疑问埋在心里。

突然间,门口一阵喧闹,走进一伙人来。赫然是严罗,伍三桂,彭拉敦,袁师凯,李中飞等一帮人,唯独不见莫道德等南山派的人。

骷髅帮弟子在潭州城耳目遍布,刚才碰巧有几个骷髅帮弟子在这里喝酒。当唐真和南风天比武之际,那些骷髅帮弟子早已跑去总堂通报,故而严罗等人闻讯赶来,意欲捉拿唐真。由于南山派好歹也属于武林正派之列,不便公然跟严罗等人联袂在南风天面前露脸,生怕招来南风天鄙夷,所以南山派的人没有跟来。

严罗等人一进门就大声嚷嚷:

“拿下小魔头唐真!休要让他跑了!”

“唐真,你往哪里跑?”

“南大侠,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

……

众人待见到唐真和南风天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时,俱自愣了。不是说南风天和唐真在打架的么?怎么他们坐在一起喝酒了?

南风天对严罗等人没什么好感,冷冷地道:“你们想捉拿唐真,先得问问我南风天答不答应!”

唐真心想:“严罗他们人多,与他们硬拼的话只有吃亏的份,还将南大侠连累了,不如暂且避避他们。”心念转动,唐真对南风天说:“谢谢你,南大侠,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迟早会跟严罗他们一战,不过不是现在。如今双方力量悬殊,硬拼显然非智者所取,我且避他一避。南大侠,后会有期!”说完,唐真拉过杨柳莹,念动隐形口诀,马上隐去身形。

唐真陡然间平空消失,令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也吓了一跳。

严罗一愣之下,隐约醒悟到了什么,大声道:“莫非这小子穿了隐形盔甲?”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大哗,议论纷纷起来:

“天哪!隐形盔甲现世了!”

“想不到它竟然落在唐真手上!”

“难怪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到处杀人,原来是穿了隐形盔甲之故!”

……

隐形盔甲名列三界四宝之一,乃传说中的神物,如今骤然出世,引起轰动效应是在所难免的。

嘈杂声中,一把椅子犹如长了翅膀一样凌空飞起,向严罗猛砸过去。不用说也知道,这肯定是唐真搞的鬼了。

严罗冷哼一声,挥掌将椅子击得粉碎。

厅中骤然响起一阵响亮的笑声:“严罗,今晚小爷打架累了,回去休息去,改日再来修理你这只癞皮狗!”声音渐行远去,落音于酒店门外,很显然唐真已经走了。

严罗脸色铁青,喝一声:“追!”

众人追出门外,除了看到过往的行人和空气以外,还能看见什么?

也不想想,唐真隐去了身形,岂会让他们发现?……

“隐形盔甲出世了!”

“就在唐真身上!”

这个消息风一般传遍潭州城,一传十,十传百,随着人口的流动,迅速传遍整个夏国大地,在江湖上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唐真再一次被推向风口浪尖。起初,收服邪剑名扬天下,后来又沦为“魔王转世”,如今又多了一道光环——隐形盔甲,可谓是光环不断,成为武林中焦点中的焦点。

一个人有光芒是好事,倘若光芒太甚却未必是一件好事。

比方唐真,除了这些光芒,尚有许多骄人的战绩:力战八大高手,扬威雪峰酒家,大败天王南风天等等。他的事迹早已传遍千家万户,“唐真”这两个字早已风一般的传开,谁人不知,无人不晓。然而,这也正让唐真陷入了最危险的境地。抛开觊觎邪剑和隐形盔甲这两点,亦有许许多多的人想找唐真的麻烦。

为啥?

唐真名声鹊起,令许多尚未成名的武林人物羡慕得要死。扬名立万,一直是学武之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人,就是要讲究一个名头。有了名,官府会以“学成文武艺,投身帝王家”为由前来拉拢,那些大的镖局会慕名而来招聘,商贾巨富会极力巴结你,豪门名媛也会芳心爱慕。甚至还可以广收门徒,开宗立派。总之,只要名头响亮,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而想要成名,最简单最有效的捷径便是挑战那些焦点人物。今时今日,唐真名气乍响,无疑正是最佳的挑战人选。况且,打败唐真不止可以出名,还可以夺走其身上的隐形盔甲和邪剑,可谓是一举三得。

因此,现今武林中人十有八九都在寻找唐真的下落。当然,他们绝对不是找唐真交朋友,而是找唐真的麻烦。换句话来说,唐真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然而,唐真自身却毫不知情。

江南武林大会前前一天。

太阳当空照,唐真依然赖在床上,不肯起身,脑中反反复复的考虑同一个问题:“明天就是大会之日,既然他们公开向我叫板,以诛杀我为目标,我岂能视而不战?可是,我势单力溥,又该如何应战?”

从昨晚想到现在,仍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唐真泄气地拿被子蒙住头,或许难以呼吸的感觉还令他好受一点,起码可以暂时忘记烦恼。

“咔嚓!”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唐真霍地掀开被子,一跃而起。只见房间的壁板上钉着一支短箭,上面绑着一封信笺。

唐真心中诧异,将短箭取下,拿起信笺。信封上写着:真哥亲启。

字迹娟秀,非常熟悉!孟容蓉的笔迹!

唐真脑袋“嗡”的一声,一瞬间热血沸腾,激动不已,忘形的大叫:“容蓉!容蓉!”冲到窗边,迅速打开窗户,伸出脑袋四下张望,寻找孟容蓉的踪迹。

阳光灿烂,空气依旧清新,唯独不见孟容蓉的身影!

第二卷 079 容蓉再现

唐真的叫嚷声招来其它住客的注目,众人盯着唐真,一阵嘻笑。唐真一愣,这才发觉自己赤裸着上身,很是不雅。

唐真红着脸关上窗户,穿上衣服,黯然坐回床头,懊恼地想:“容蓉,原来你一直在暗中关注着我!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见面?”

唐真拆开信封,上面写道:

真哥,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你现在面对的不仅仅是骷髅帮和南山派这些敌人,几乎全武林人士都成为了你的敌人。你沦与武林公敌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你身上有一把邪剑,还有一件隐形盔甲。正所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明天是江南武林大会之期,我劝你最好不要去冒险了,好吗?

另外,你的身世我已经知道了点眉目,但我并不想让你知道,因为那样只会给你带来厄运……,哎,总之,我是为了你好,请你相信我!不要再查了,好吗?

还有,杨柳莹是个好女孩,对你一往情深,你千万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片情意!

署名:孟容蓉。

唐真顿时恍然大悟,孟容蓉之所以不想现身跟自己相见,是因为杨柳莹的缘故!她在吃醋!女人嘛,通常有点小心眼。

“容蓉既然知道了我跟柳莹的事情,想必昨天我和柳莹‘那个’时也被她看见了!嗨,羞死人了!”唐真脸上一阵发烧,暗暗庆幸自己及时“鸣金收兵”。

“吱”的一声,杨柳莹推开房门,叫了声:“哎,大哥,你已经起床了。”说着,走了进来。

看到唐真拿着信笺愣愣的发呆,杨柳莹心中疑惑,拿过信笺看了一遍,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问道:“唐大哥,你跟这位容蓉姐姐……?”

唐真心想:“这件事终究不能瞒着柳莹,早点告诉她也好。”于是将自己和容蓉的事情讲叙了一遍。然后有点紧张地望着杨柳莹脸上的表情,生怕她打翻了醋坛子。

杨柳莹没有丝毫见怪之意,反是满脸感动之色,叹道:“唐大哥,容蓉姐姐对你真好!你可千万不能辜负人家哦!”

唐真见杨柳莹没有生气,心头大石终于落地,苦笑一声:“她叫我不要辜负你,你又叫我不要辜负她,我到底该辜负哪一个,不辜负哪一个?”

杨柳莹红着脸,抿嘴笑道:“那就两个都不要辜负!”

唐真又惊又喜:“这样当然最好了!只是,你不介意?”

杨柳莹扭扭怩怩地道:“我是不会介意的,就不知容蓉姐姐会不会介意。”

“不会的,不会的,她也不会介意的!”唐真欢喜之下,得意忘形的一把抱住杨柳莹,吻上了她温软香甜的红唇。

杨柳莹被唐真撩得全身火热,娇羞的“啐”了一口:“下流鬼!小心被容蓉姐姐看到了,说不定她就在窗户外面呢!”

唐真心中一震:“这话不错!容蓉一直在暗中注视着我,如果这一幕被她看到,好难为情!”赶紧乖乖的收回双手,讪讪的有点不好意思。

杨柳莹红着脸,娇羞地嗔道:“死鬼,有色心却没色胆!”对于唐真这些下流的举动,杨柳莹可谓既害怕,又渴望,爱之切,恨之切,内心患得患失。

唐真将嘴巴凑到杨柳莹耳边,坏笑着说:“今天晚上我们两人洞房,好吗?”

“不好。”杨柳莹又啐了一口,“嗯,容蓉姐姐作大,我作小。”杨柳莹自言自语道。

一听到这个“大小”问题,唐真头大了,马上想起自己生命之中的第一个女人——丽姬,心里说:“大的还在不知道在哪里呢,你们两个都是小。”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想,绝不能轻易说出口。一山能容二虎,但不一定能容得下三虎。

突然,唐真一拍额头,说:“有了!”

杨柳莹莫明其妙的问道:“什么有了?”

唐真打趣道:“如果今晚我们洞房,再过几个月,你肚子大了,不就有了?呵呵。”

杨柳莹红着脸嗔怒地打了唐真一下,悄悄的伸嘴向窗外“嘘”了一声。

唐真全身是汗,不知怎的,这一刻竟有一种“奸夫yin妇”的感觉,仿佛正在背着“原配夫人”跟情人愉情。“难怪容蓉不肯现身见我呢,确实因为我自己太不检点了!”唐真开始深刻的反省自己。

半晌,唐真回答了‘有了’这个问题:“敌强我弱,不宜硬拼,我们唯有以非常手段出奇制胜”

“什么手段?”杨柳莹也来了兴趣。

“明天就是大会之日,我决定于今晚打一场舆论战,争取舆论的支持。谁赢得舆论,谁就赢得民心。谁赢得民心,谁就属于正义。既然各大派一意黑化我的形象,我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唐真认真的道。

“嗯,好主意!”杨柳莹连连点头。

“哎,如果容蓉能现身助我一臂之力的话,我敢担保今晚的胜利将属于我。”唐真遗憾的叹息。

杨柳莹偷偷的望了一眼窗外,手指轻点唐真的额头,骂道:“笨蛋!如果你真的想见容蓉姐的话,将她引出来还不容易?我敢打赌,她此刻正是附近默默的关注着你。”

唐真猛醒悟,杨柳莹说得对,孟容蓉绝对没有走远,很可能就在附近,至于要怎么样把她引出来,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唐真沉思片刻,心中马上有了计较,突然一个箭步冲出房门外,不顾一切地大声叫喊:“容蓉!出来!我知道你在附近!”

孟容蓉没有出现,却又招来别的住客指指点点:

“这人脑袋莫不是有什么问题?老是一个人大喊大叫!”

“不会吧,瞧他长得这么俊,哪像脑袋有问题?”

……

唐真横了心:“不逼你出来我就不叫唐真!”当下拿出宝剑,架在自己脖子上,故作伤心地道:“容蓉,如果你不愿意见我,那我就死在这里!我数三下,一,二……”

所有的住客全都被惊动了,纷纷跑出来,将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纷纷叫嚷:“小伙子,别作傻事!”

杨柳莹连忙追出来,大惊道:“唐大哥,你干什么?千万别干傻事啊!”跑过来,伸手抢剑。

没看到孟容蓉出现,唐真也慌了,“完了,现在已经骑上虎背了,如果容蓉真不出现,难不成真的抹掉自己的脖子?”唐真本是作戏,但现在迎上了那么多人注视的目光,这假戏也得真演了。

众人的注视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在这种压力下,人往往变得身不由已。一个胆小如鼠的人如果在僻静之处,即使手上拿了一把枪,也不敢对人开火。但若在众人注目的公共场合,迫于这种无形的压力,他也会身不由己的提起刀刃砍人。唐真作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有面临这种心理压力的一天!

唐真额头微微冒汗,慢慢吞吞的等到杨柳莹的手抢住了宝剑才数道:“三!”然后假意举剑抹向自己的脖子。

当然,因为杨柳莹在用力抢剑,这剑是无论如何也抹不到脖子的。不过,唐真还是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假意跟杨柳莹拉扯着,一心只想来个“自我了断”。虽然唐真有点心虚,不过这一番做作倒是逼真完美,毫无破绽,估计暗中的孟容蓉看见了一定会感动得一塌糊涂。

果然,一阵香风飘过,唐真面前多出了个火红色的人影,却不是孟容蓉又是谁?

孟容蓉眼含热泪,声音有点哽咽,“唐大哥,我出来就是!你这又是何苦呢?”

唐真狂喜之下,也不管现场那么多人注视,一把将孟容蓉拥在怀里,死力抱紧,喃喃地道:“容蓉,你出来就好,出来就好。”

孟容蓉又羞又急的挣脱,大嗔道:“你快放手!别人在看呢!”

满院观众一阵会心的微笑,非常理解的送上的掌声和喝彩声:

“小伙子,不错!不错!”

“呵呵,原来是一对有情有义的小两口子!”

“好一对有情人!”

……

观众逐渐散去。

杨柳莹痴痴的打量了孟容蓉一番,赞道:“容蓉姐姐,你好美!我好高兴认识你!”

孟容蓉拉起杨柳莹的手,笑道:“妹妹,你才称得上美呢,我哪里比得上你!姐姐也很高兴认识你啊!”

看到她们初次见面就这么融洽,没有如预料之中大兴醋波,唐真非常开心,一手抱一个,笑道:“两位亲亲宝贝,进房再说,进房再说。”不由分说,将两人强行抱入房中,百忙中还不忘将门窗关了个密不透风。

孟容蓉和杨柳莹看到唐真急不可耐的关门窗,满脸的渴望之情,心中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心中一惊:“这个冤家想干什么?这,这,这可是三个人哪!”

连日来对孟容蓉的思念早已让唐真失去了理智,怀中两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娇羞不胜的模样早就令他心猿意马,再也按耐不住,双手老实客气的一阵“爬雪山过草地”,左右开弓,上下其手,忙得不亦乐乎。

孟容蓉和杨柳莹两人只差没有当场羞死,尴尬得要命,彼此不敢相互对视。这种事情两人个倒也罢了,三个人可就有点难为情了。

二女几次意欲逃脱唐真的魔掌,只想将唐真拖下床暴扁一餐。这家伙不顾别人尴尬的感受,实在可恶极了!

然而,唐真身上又有一种令她们无法抗拒的魔力,他的“咸猪手”虽然有点讨厌,但偏偏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魔力,而且身子也软绵绵的,有心拒绝却无力抵抗。

最后,因为唐真行动太过“离谱”,二女终于忍无可忍,选择了落荒而逃。

惹不起就跑。这也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

第二卷 080 追问身世

江南武林大会的前一天,对于唐真来说,是浪漫的一天,幸福的一天。在这浪漫幸福的一天里,唐真作了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至于他作了什么坏事,就不必细表。反正,在这一天里,这个世上失去了两个黄花闺女。而罪魁祸首,正是唐真。试想,孟容蓉和杨柳莹怎么可能逃离得了他的魔掌呢?

孟容蓉和杨柳莹由女孩变成了女人,唐真由男孩变成了两个女人的佣人。

事后,唐真摆起了架子,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口气对两人训话:“喂,你们两个已经是我的人了,从今以后不准再叫什么‘唐大哥’或者‘真哥’,要叫‘老公’,明白吗?”

二女相视一笑,没有作声。

唐真以一种不容违拗的口气命令道:“马上叫一声给我听听!”

“不叫!”孟容蓉和杨柳莹异口同声地答道。

唐真脸一板,“谁敢不叫的话我马上‘咔嚓’了她!”说着,作势“张牙舞爪”,意欲展开行动。

二女均知唐真所说的“咔嚓”意味着什么。晕死!都作了那么多次了,还来?羞不羞呀?迫于唐真的威,杨柳莹第一个投降,红着脸轻轻的叫了声:“老公!”

唐真哈哈大笑:“柳莹真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转头恶狠狠的向孟容蓉威胁道:“你叫是不叫?”

“我叫,我叫。”孟容蓉彻底被唐真嚣张气焰所唬住,也乖乖了叫道:“老公!”

“嗯,这才像样!”唐真点着头,对她们二人的表现非常满意。

以老公的身份将她们镇住,唐真又开始了下一步进动,对二女说:“我问你们,老公的话该不该听?”

“该听,该听。”二女齐声答道。她们都是聪明人,知道跟唐真作对会招来什么样的后果,是以不敢轻易惹他。

“那么,如果老公问你们什么问题,你们是不是应该不吝相告?”唐真又问。

“应该,应该。”二女非常痛快地回答。

“这就对了。”唐真说:“容蓉,你告诉我,我的父母是谁?”说完,唐真满脸期望的看着孟容蓉。

一阵沉默。

孟容蓉和杨柳莹这才知道唐真并不是单纯的跟她们开玩笑,绕了个这么大的圈子,原来是个圈套,想打听自己的身世。

孟容蓉叹了口气,道:“唐大哥,原来你还是念念不忘你的身世问题。”

“容蓉,你告诉我好不好?”唐真几乎在乞求了。

孟容蓉很坚决的摇了摇头,“我不能告诉你!别的我可以听你的,但是这个不行!”

“为什么?”唐真很不甘心地问。

孟容蓉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唐大哥,其实你的身世你师父最清楚,他都没有告诉你,当然是为了你好。既然连你师父都选择不告诉你,那我就更有理由选择不告诉你了,你明白吗?”

“我师父知道我的身世?”唐真有点不信,“你怎么知道我师父知道我的身世?”

孟容蓉很肯定的说:“你师父肯定知道,而且绝对是这个世上第一个知道的!其实,就算我不告诉你,以后你自己终究能够查出来。”

唐真觉得很不理解,“你都说了,反正总有一天我会查出来,还不如你现在告诉我得了,省得我为了这个而烦心。”

孟容蓉叹道:“唐大哥,所有的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如果被你自己查出来,那是天意。如果你查不出来,那也是天意。我不能打破坏这个规律,一切顺其自然吧。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你应该听说过二十多年前武林中的预言吧?二十年后的今天,人间必将诞生一代奇侠和一代魔王。而你,必将是其中一个,但不知是魔是侠。据我个人猜测,你应该成侠的机会大一点。因为我知道你心肠善良,不可能变成魔王。但是……”说到这里,孟容蓉打住了。

“但是什么?”唐真穷问不舍。

孟容蓉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表情,说道:“唐大哥,你别问那么多了,这就是我不告诉你身世的原因,估计也是你师父独孤不败大侠不告诉你身世的原因。希望你不要怪我,也不要怪你师父,我们都是你最亲的人,都是为了你好,希望你能理解!”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唐真也不好再追问下去,有点失望,也有点感动地道:“谢谢你,容蓉,我当然不会怪你,更不会怪我师父。”

孟容蓉神情突然变得空前的认真,对唐真说:“唐大哥,虽然我对你很有信心,但有句话我还是要对你说,希望你能永远记得。没有天生的侠客,也没有天生的魔头。所谓侠和魔只是人生的十字路口选择了不同的方向。侠由心生,魔亦由心生,侠可变成魔,魔亦可变成侠。侠魔只差一线,只在一念之间。无论任何情况下,你都要想到,这个世上有很多关心你,爱你的人希望你成侠,而不是成魔。为了你师父,为了我,为了柳莹妹妹,将来你一定要作一名侠客,而不是魔王,好吗?”

唐真心中一震:“怎么容蓉的口气跟雪峰散人爷爷的口气一模一样?这当中有什么玄机?为什么他们都会跟我说相同的话?莫不是跟我的身世有关?”

唐真点着头道:“我答应你,容蓉,为了你,为了柳莹,为了我师父,我绝对不会入魔的,你放心!”说此话的同时,心时还加了一句:“为了丽姬!”昔日,丽姬深夜访问自己时,曾经劝自己自强振作,莫要自暴自弃。事后每念及此,唐真心怀感激,暗暗下定决心哪怕天涯海角,都要找到丽姬,当面向她道歉以及道谢,进而向她求婚。

听到唐真这样说,孟容蓉很欣慰,很主动的向唐真送上了拥抱和香吻。当然,杨柳莹也不甘落后,也送上了同样的礼物。

突然,唐真问了一个假设性的问题:“假如将来我变成了魔王,你们两个还爱不爱我?”

二女几乎不加考虑的答道:“爱!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们永远爱你!老公!”最后的老公二字尤其响亮。

唐真满足了,彻底满足了。有如此娇女相伴,人生美满如斯,夫复何求!

第二卷 081 流氓小子

晚上,唐真向二女提出了舆论大战计划,在两人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交代了一遍。

杨柳莹莹听后,微笑,赞道:“妙极!妙极!”

孟容蓉则笑着骂:“就你才想得出这样的馊主意!哼,好人你作,坏人我作,你倒挺美的啊!”……

潭州城最蘩华的市区有一块巨大的草坪,被誉为“潭州广场”,足足可以容纳成千上万人,是潭州城最佳的休闲场所。每当夜晚时分,这里欢声鼎沸,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这里是潭州城最热闹的地方,即使这里发生一件芝麻般大的小事,也可以迅速传遍潭州城,甚至辐射全国。

夜晚,老人在这里评书唱剧,孩童在这城嘻笑打闹。那些风流倜傥的才子们三三两两聚在这里,轻摇着折扇,吟诗作赋,目不侧视,一脸清高之气,引得不少青春少女频频注目,暗送秋波。

今晚的潭州广场跟平时一样热闹。广场中央,聚集了一帮文人学士,正如火如荼的进行文学交流。突然间,那些才子们眼睛直了,目光齐齐射向同一个方向,矜持的外装瞬间脱落,露出了类似饿狼般的眼光。因为他们发现观众之中多了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子。她穿着非常朴素,但是却非常干净,也非常整洁。朴素的着装并没有让她的容貌逊色,相反的,更加衬托出了她得体的端庄,反是那些衣衫华丽的女子在她面前黯然失色。她的美浑然天成,无懈可击,任何装饰品在她面前已经显得多余。

这位朴素的漂亮女子看见每个人都痴痴呆呆的看着自己,有点不自在,红着脸就欲走开。

这时,一位流里流气的小个子青年挡在她面前,不怀好意的笑道:“小美人,我们交个朋友吧。”

素衣女子吓了一跳,打量了几眼面前这个小个子青年。这个小个子青年全身装扮显得有点不伦不类,明明个子较小,却穿了一件宽松的长袍。长相也是如此,怎么看他年纪都不大,却长了一脸络腮胡子。肆无忌惮的眼神,嚣张的表情,将“流氓”两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素衣女子心中害怕,惊慌地道:“我不认识你,不要挡着我。”犹如受惊般的小兔子一般向一旁闪避。

素衣女子的软弱更加助长的“流氓小子”气焰。“流氓小子”再次挡在她面前,突然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口中下流地笑道:“啧,啧,好嫩好滑哦!”

素衣女子惊叫一声,连连后退。

素衣女子的惊叫声惊动了所有人,广场的群众十有八九都围了上来。特别是那些才子们,对素衣女子惊为天人,一个个倾心不已,看到“流氓小子”作出如此大煞风景的事情,一个个怒火填膺,纷给出怒斥“流氓小子”的不齿行为。

这些才子们举动得到了旁观群众的一致支持,人人都对“流氓小子”进行一阵愤怒的声讨:

“臭流氓!你干什么?”

“当众调戏良家妇女?好嚣张啊你!”

“妈的,打死这个臭流氓!”

……

群众怒不可遏,纷纷声讨流氓小子。

面对一片谴责声,“流氓小子”丝毫不惧,嗔目喝道:“奶奶的,你们叫什么叫?谁敢再叫一句?老子打死他!你们听着,老子是骷髅帮的人,谁敢惹我?”

骷髅帮的人在潭州城本就不得人心,百姓虽然对骷髅帮的人颇为忌惮,平时不敢轻易招惹,但在这种情况下却不同了。这个“流氓小子”在犯了众怒的情况下竟然还敢这么嚣张,士可忍,孰不可忍!

人群愤怒了,纷纷怒骂起来。就连那些几十岁的老人家也看不下去了,一个个颤颤悠悠的“挺身而出”,加入了对“流氓小子”乃至骷髅帮的声讨行列。

“流氓小子”看到群情激愤,也有点慌了,但仍自硬起头皮强作凶狠:“妈的,你们敢跟我们髓髅帮作对?不想活了?”

也不知道这位“流氓小子”的脑袋是不是少了一根筋,在犯了众怒的情况下还敢三番四次的提到骷髅帮几个字,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骷髅帮的人一样,妄图以此震慑众人。殊不知,此情此景,骷髅帮三个字非但震慑不住义愤填膺的人群,只会起到火上加油的作用。

人群中,冲出三五个年青气盛的小伙子,挥动着愤怒的拳头打向“流氓小子”。

别看“流氓小子”态度嚣张,竟然有几分真本领,也不见他如何招架,双手只是一阵随意拔打,那些冲上前的去的小伙子一个个倒在地上,半晌动弹不得。

“流氓小子”露了几手本领,倒是起到了一点震慑作用。人群虽然还在怒骂着,但却没有人敢再上前自讨苦吃。

“流氓小子”得意起来,不屑地扫了人群一眼,冷笑着说:“妈的,敢跟我骷髅帮的人作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放屁!”只听一声怒吼,一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冲上前,喝道:“老子是少林寺俗家弟子,不怕你们骷髅帮的人!”说着,大汉猛地一拳打过去。

这一拳声若奔雷,快若闪电,正是少林罗汉拳中的“降龙伏虎”。观其声势,恐怕足以开碑裂石。如果被他打中,后果应该非常严重。

人群欣慰了,人人心想:“少林弟子出面,骷髅帮流氓完矣!”纷纷呐喊着为少林弟子助威。

眼看少林弟子一拳打在“流氓小子”身上,人群一阵欢呼,喝彩起来:

“好身手!少林寺弟子果然不同凡响!”

“打趴这个骷髅帮恶棍!”

……

正如大伙所言,确实被打趴下来了。

然而,待大伙看清楚时,才发觉被打趴在地上的并不是髓髅帮的“流氓小子”,而是那位少林寺弟子。

明明是他打中了“流氓小子”,却不知他为何反会趴倒在地,真是怪事!

人群大惊,没料到“流氓小子”竟然是个狠角色,连少林弟子都不济事。原本骂声不绝的大伙突然害怕起来,不敢再骂。如果“流氓小子”发起狠来,伸手在自己脑袋上一戳,岂不将脑袋都穿个洞?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罢!

也许这就是人类的多重性格,既有善良的一面,但亦有怕恶的一面,当恶势力甚嚣尘上,大多数人往往会选择明哲保身。

第二卷 082 舆论倾斜

“流氓小子”哈哈大笑:“嘿嘿,你们这帮不知死活的家伙,知道我髓髅帮的厉害了吧!你们给我听着,今晚之事,全系这位小娘子勾引老子,并非我调戏她,知道不?谁敢乱说一句话,小心人头落地!”

旁观群众恼怒之极,想不到世间竟然有这么卑鄙的人,以暴力镇压舆论,当面颠倒黑白,世上最卑鄙无耻的事情莫过于此了!除了骷髅帮的人以外,恐再没别人干得出来!

但迫于“流氓小子”的武力威慑,人人敢怒却不敢言。

“流氓小子”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很粗暴的一把拉过那位长得非常漂亮的素衣女子,邪地笑道:“小娘子,跟我走罢!我保证不会亏待你的!”

素衣女子惊叫着:“不,不,放开我,放开我!”

但是她无助的声音显得太过苍白无力,群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素衣女子就这样可怜巴巴的“羊入虎口”,没有一丝反抗之力。

人人心里一阵悲哀:

“邪恶当道,世风日下啊!”

“天啊,这还成世道?”

……

就在这时,传来一声清喝:“放手!”

喝声不大,却很有气势,清晰的传入每个人耳中。

人人齐齐转头。

场中多了个眉目俊秀,丰神如玉的白衣青年。他那张巧夺天工的俊脸仿佛天神完美的杰作,俊美绝伦。但他眉眼间那股慑人的气势却令人不敢逼视,锋芒毕露,英气勃勃。

“流氓小子”一愣,似是不敢相信有人敢捋虎须,毫不在意的斜视着白衣青年,冷哼道:“你是什么人?敢管我白骨帮弟子的闲事!”

白衣青年冷冷地道:“我就是唐真。”

听到唐真两个字,人群大哗,纷纷议论起来:

“啊,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唐真!”

“江湖传言,他杀人放火,穷凶极恶,是个不折不扣大魔头啊。”

“嗨,兄弟,这你就错了。江湖传言能信吗?江湖传言唐真是个穷凶极恶的大魔头,你看见他穷凶极恶了吗?没有吧。反而是坏人耍流氓的时候,他立刻站出来打抱不平。你想,这样的人可能是穷凶极恶的大魔头吗?”

“对啊,这位兄弟说得很有道理。这江湖传言啊,多半不实。”

“老兄,这个你就不知道了,江湖人物一直都在执行双重标准,看得顺眼的人就是大侠,看不顺眼的人就是魔头,这是江湖的游戏规则,懂吗?”

“对,江湖传言中的好人未必是好人,坏人也未必是坏人。”

“这就是嘛,说唐真坏话的多半是似骷髅帮这样的人,刚刚大家都看到了,骷髅帮的人最擅于颠倒是非,他们说的话谁信啊!”

“是啊,坏人口中的坏人通常就是好人。想必唐真经常坏他们的‘好事’,被他们视这眼中钉呢。”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据说南山派前掌门杨永明被杀一案系南山派的人嫁祸唐真呢。其实是南山派内部争权夺势,自己人害死杨掌门的。前几天晚上,在城北‘天王酒店’里杨掌门的女儿杨柳莹姑娘亲口这样说的,那晚我表弟在那里喝酒,现场亲眼目睹,亲耳所闻,绝不会有假!”

“是啊,自从杨掌门被害后,南山派沦为贼窝,南山弟子到处欺压百姓,可恶极了,还公然跟骷髅帮勾结在一起,实在令人痛心!明天他们召开的什么捞会子武林大会,还喊出诛杀唐真替杨永明报仇的口号,这分明是作贼的人喊捉贼嘛!”

……

一时间,舆论纷纷偏向唐真,人人都在怀疑明天武林大会的正义性。

有道是人的名,树的影,听到唐真两个字,“流氓小子”的脸色变了,很明显的露出了一丝惧意,但众目瞪瞪之下还得死要面子,不能示弱于人,只能硬起头皮耍狠道:“唐真,你敢管我闲事的话,我们髓髅帮会给你加一百条十恶不郝的罪状,号召武林同道来追杀你!”话虽强硬,但底气不足,显然气势已衰。

旁观群众怒不可竭,俱想不到世上居然有这么无耻的人,竟然把冠以“莫须有”的罪名作为得力的武器去威胁别人,世上最不要脸的事情莫过于此了!顿时,所有人都明白了,也确定了一件事情,以前唐真种种恶名想必就是骷髅帮大肆“吹捧”的杰作!

有了唐真撑腰,群众胆气大壮,纷纷怒喝着:

“咄!臭流氓,你吓唬谁呀?谁好谁坏由你们骷髅帮说了算么?谁善谁恶我们大伙瞧在眼里呢,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是啊,唐真是好人,骷髅帮的人才是坏蛋!”

“支持唐真,打倒骷髅帮!打倒南山派”

……

群众愤怒之情不可抑制,愤怒情绪达到了顶点,所有人都站在唐真这一边,形势呈一面倒。

唐真瞧在眼里,乐在心头,他虽然不知道武林同道怎么看待他,但他最少弄清楚了,老百姓绝对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虽说骷髅南山派他们人多势众,自己势单力溥,但自己却拥有看似虚无,实则无比强大的力量,那就是人心!有道是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失天下。自己未必能得天下,但得天下的人绝对不会是髓髅帮和南山派那些人!

唐真满脸正气,义正辞严地喝道:“骷髅帮的恶棍,我今天要替天行道!”说罢,亮出宝剑,摆出了个非常漂亮的姿势。

唐真人俊造型帅,立刻博得群众一片喝彩声:

“哇,唐少侠的姿势好有气派!”

“呵呵,人长得这么俊,姿势当然也这么帅了!”

……

“流氓小子”也掏出刀刃,一付凛然不惧之态,叫嚣着:“唐真,有本事就来啊。”说着向前冲上去。

群众一见“流氓小子”突然变得这么英雄气概,无不一愣,微微有点意外。唐真见“流氓小子”冲过来,连忙挥剑迎接。

却不料,“流氓小子”冲到半路时,突然转身向素衣女子扑去,一把挟持起素衣女子就逃,嘴里还死要面子地叫道:“唐真,今天就饶你不死,下次再收拾你!”嘴巴说得好听,形状却逃得狼狈,委实有点滑稽可笑。

“流氓小子”这一着声东击西之计谁也没有想到,看到“流氓小子”逃出广场之外,围观群众无不啼笑皆非。但看到他挟持了素衣女子,又无不惊呼出声。

唐真喝一声:“哪里逃?”飞身追过去。

很快,三人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外。

第二卷 083 信任危机

僻静之处,唐真,流氓小子,素衣女子三人相视一阵微笑。

“流氓小子”扯下满脸络腮胡子,原来是孟容蓉所扮。素衣女子自然便是杨柳莹了,当然也稍稍改了点妆容。

杨柳莹微笑道:“唐大哥,舆论之战你赢了,你赢的是口碑和人心,严罗和莫道德注定是一个失败者。”

孟容蓉也笑着说:“是啊,唐大哥,严罗莫道德他们号召武林同道诛杀你,本想籍此提高自己的声望,没料到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非但达不到他们的目的,反而弄巧成拙了。”

“不要叫唐大哥,叫老公!”唐真先板着脸斥了两人一句,然后在她们脸上捏了几把,笑:“都是你们两个的功劳!刚才表演得不错嘛,呵呵,亲一个。”

“嗯,不!”

“就亲一个嘛!”

“嗯……啊……小心被别人看到……唔……”

……

回到客栈,三人计议一番。明日武林大会由唐真和孟容蓉出席,杨柳莹武功稍底,留守客栈……

第二天,江南武林大会之日。

天空晴朗,阳光灿烂,一个难得的好天气。通常好的天气人会让人的心情也变得很好,但是严罗今天的脸色一点都不好。对严罗来说,今天本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骷髅帮和南山派联合发起的武林大会之日。而他严罗,正是这次武林大会的主持人,因为这次武林大会,他严罗乃至整个骷髅帮也因此受到了江湖人士的广泛关注。

初期,提出诛杀唐真,为武林除害,曾获得江湖人物的一致好评,一切都进展得非常顺利。然而,从昨晚开始,这一形势急转直下。曾被江湖人物视为杀人不眨眼的转世魔王唐真形象大翻身,由“魔王”摇身一变为“大侠“。而以骷髅帮和南山派为首的江南武林同盟则变成了千夫所指的败类。

“龙卫国,昨晚是谁在‘潭州广场’调戏良家妇女的?他奶奶的,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咱骷髅帮抹黑,不想活了!”严罗愤怒地责问骷髅帮潭州分堂主龙卫国,他恼火不为别的,昨晚唐真英雄救美,出尽了风头,博得众口称赞。而他骷髅帮则收获了无数的唾沫与骂声。这么一来,骷髅帮的声望更加跌入谷底,为人不齿。唐真却相反,踩在骷髅帮头上,获得了无数的鲜花与掌声。这一正一负,令严罗心中很不平衡。

“速速给我调查,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老子砍了他的狗头!”严罗歇斯底里的怒吼。

潭州分堂主龙卫国见帮主动了真怒,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战战兢兢地道:“这个,这个,属下无能,至目前为止还没有查出是哪位弟子干的。”

严罗“呯”的一拍桌子,骂道:“妈的,这点小事都查不出来,一群饭桶!”

龙卫国脸色灰白,豆大颗汗珠从额头上滴下,神情惶恐不安。

莫道德在一旁插嘴道:“严老大,我看此事未必就是骷髅帮弟子干的。想嫁祸于人非常简单,只消冒着他的名作坏事即可。同样的道理,想嫁祸于一个门派亦是如此。”

严罗恍然大悟,“不错,不错,我看此事八成是唐真那臭小子搞的鬼。莫老弟,还是你聪明啊。”

莫道德苦笑一声,其实这一招唐真可以说跟他学的,他杀死掌门师兄杨永明,嫁祸于唐真。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前几天经杨柳莹跟南风天一透露真相,不过一几天功夫,便在武林中引起了轩然大波,莫道德已经遭到武林人士的广泛质疑。据潭州各大茶馆民调显示,莫道德的支持率由之前的百分之八十降为百分之四十,足足掉了一半。

莫道德的日子也并不好过,他非常清楚的知道日后行走江湖时,将会迎上一道鄙夷的目光,寸步难行。

他们两人是此次武林大会的主要发起人,如今两人同时碰上了信任危机,这武林大会才刚刚开幕就宣告了失败。

宽阔的大厅中显得异常冷清,在座也不过廖廖十几人,不外乎鸦片党头目兰迪塞纳,江西省滇云山伍三桂,江东大盗袁师凯,塔利帮帮主彭拉敦以及李中飞等人。厅中上百张座位空着一大半,空荡的萧条似乎在无声的嘲笑着严罗莫道德他们的失败。

江南武林道上不少帮派之尊迫于严罗的压力,原本也打算前来出席此次大会,但经过昨晚上的“潭州广场事件”以后,迫于更大的舆论压力,让他们止步于潭州城中,不敢踏入骷髅帮大门,生怕老百姓的口水将他们淹死。

这时,有骷髅帮弟子进来通报:“禀帮主,少林寺慧净大师,金龙山金龙大师,五台山法灯大师驾到。”

严罗,莫道德等人吃了一惊,面面相觑,“慧净大师他们来干什么?这次大会没有邀请他呀,他怎么会来?是敌还是友?”

接着,又有弟子进来通报:“东山派掌门张寒来了。”

严罗等人又是一惊,“张寒来了?他又来干什么?”

“北山派掌门岳剑到。”

“海山派掌门何吉利到。”

“淮河帮帮主沙学亮到。”

……

通报之声不绝于耳,来的全是一些武林中名声显赫的一派之尊。而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严罗根本没有邀请过他们,并且他们都是非江南武林道上的人物。

严罗又惊又骇:“他们联袂而来意欲何为?来看我出丑?”

“禀帮主,好汉帮天王南风天和东方英来了。”看门的骷髅帮弟子进进出出,频于通报,忙得不亦乐乎。

严罗又惊又怒,这些武林大豪不约而至,是敌是友尚不清楚,不过有一点严罗非常清楚,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嘈杂声中,大厅走进一群人来,其中有僧有俗,正是慧净大师,张寒,岳剑,南风天等人。

严罗站起身,皮笑肉不笑的客套道:“各位大驾光临,骷髂帮蓬荜生辉,严罗非常荣幸!”

东山派掌门张寒说:“严帮主不必客气!唐真堕落魔道,危害武林,人人得而诛之,我们特地前来声援严帮主,壮大江南武林大会的声势。听说唐真这个魔头来了潭州,扬言来现场闹事,因此我等特地赶来,希望能制止他的恶行。这个小魔头身怀邪剑和隐形盔甲,难以对付,咱们必须同心协力,共同擒下这个魔头,缴获他身上的邪剑和隐形衣,防止这两件宝物再次落入坏人之手。”

严罗心中雪亮:“我道为何他们会不约而同而至呢?原来是为了邪剑和隐形盔甲。嘿嘿,果然是一群老狐狸!”

第二卷 084 兴师问罪

本来,若是前些日子,严罗必定会对他们欢迎之至。但今时今日又不同了,唐真誉满潭州城,骷髅帮和南山派却形象大跌,此消而彼长,几乎全武林的人都在看他严罗的笑话。而慧净大师他们偏偏选择这个时候光临,只令严罗心里好大一阵子不舒服,感觉他们每个人眼里都隐藏着嘲讽的笑意。

好汉帮天王南风天也发话了,冷泠地说道:“严帮主,莫掌门,请原谅南某人不请自到!我今日来此,只想找莫掌门问几个问题。”

莫道德心中发虚,南风天来者不善。众所周知,南风天与南山派前任掌门杨永明交情素好。杨永明凶杀案经杨柳莹一透露真相,自己不免成为众矢之的。

严罗和莫道德对视一眼,心里叫苦:“看来这次讨代唐真的武林大会变成讨代自己了!”此时此刻,两人对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句话的意思算是有了很深切的体会。

严罗硬着头皮客套道:“呵呵,各位长途跋涉,辛苦了,辛苦了!来,来,来,请坐,请坐!”

众人坐下。好汉帮另一位天王东方英如箭般的眼光盯了莫道德几眼,脸有不屑之色。

莫道德头皮发麻,暗暗警戒。东方英南风天两人都跟杨永明交情颇深,分明是替杨永明讨债来着!无论南风天还是东方英,都不是随便可以招惹的人物。先不说他们身后有强大的好汉帮撑腰,光凭二人的武功,也足以傲视天下。南风天名声鼎盛,不消多说。而东方英却是四大天王之中最神秘莫测的一个人,据说武功并不南风天之下,甚至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其武器为一根银箫,曾经于东海之滨力毙一百零八个乌龟岛倭寇,闻名遐迩。

南风天环眼四扫一圈,嘿嘿一笑:“好像没什么人啊,看来这次江南武林大会并不怎么受到江南武林同道的拥护哈。”

严罗,莫道德尴尬地笑了两声,心中暗暗骂娘:“你奶奶的南风天,存心给老子难堪啊。”

南风天问道:“严帮主,这武林大会可以开始了么?”说到大会两个字时,南风天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嘲讽之色。

才廖廖几个人,却搞什么捞什子大会?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

严罗脸上发烧,很不自在,讪笑着说:“各位,容我解释一下,由于之前我们对唐真其人不太了解,存在诸多误会,所以将矛头指向了他。当然,我们的目的全系替天行道,这个出发点本来是没有错的,咳,咳……”除了咳嗽声掩饰以外,严罗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因为他知道,在场的每个人都应该听到了广大舆论维护唐真的声音,不敢再黑化唐真的形象。

南风天笑了,“这么说严帮主现在也承认唐真不是大恶魔了?”

“嗯,这个嘛……是的……嗯……误会……误会……”严罗的脸色红一下,白一下,尴尬极了。这些话根本就不是他的心里话,就算拿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未必肯说,但置于这种境地,迫于大势,严罗不得不违心的说出了这些他从心里就不愿意说的话。

嘴中所说并非心中所想,这本身就是一种悲哀。更悲哀的是,这种悲哀却是严罗自己千方百计一手造成的。

慧净大师宣了声佛号,叹道:“我以前也错怪唐真了!原来他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他之所以背上魔王这个恶名其实跟我有很大的关系,我负有最大的责任。”唐真赢得了民间的支持率后,慧净大师逐步改变了对唐真的看法,开始反省自己的过错。慧净大师性格刚直,是非分明,以事论事,言语间颇有替唐真平反的味道。

“不错,我跟唐真打过交道,此人光明磊落,绝对是侠非魔!”南风天极力赞成慧净大师的观点。

严罗,莫道德等人神情尴尬,其它人等沉默不语,唯独东山派掌门张寒冷笑了一声。

严罗瞧在眼里,心中一动,“张寒乃毛山派掌门张宗杰的远亲,两派交情很深。唐真杀死了张宗杰的儿子张樵,想必张寒也对唐真恨之入骨,此人是友非敌,可以多加笼络。”

南风天的目光突然如箭般射向莫道德,缓缓地问道:“我想请教一下莫掌门,杨永明到底是谁杀死的?你说是唐真杀死的,而杨永明的女儿却说是你杀死的,你们两个到底谁才是凶手?”

莫道德心中一沉:“终于来了!”站起身来,强自镇定地答道:“南大侠,杨师兄死因离奇,据我派弟子推测,很有可能是唐真挟邪剑所为……”由于唐真在民间形象大翻身,莫道德也不敢再冒然嫁罪,口气变成了摸拟两可的“推测”,为自己留下了后退的余地。

南风天怒喝一声:“放屁!这等事情是可以推测的么?那么杨柳莹何以会说你才是凶手?”

莫道德挨了骂,强忍怒气,假惺惺的叹道:“杨柳莹姑娘遭受家破人亡的悲剧,她的心情难免悲戚,看待问题也难免有失偏颇。众所周知,我与杨师兄不太和睦,以致于柳莹侄女可能对我有些误会,这也在所难免,我也能够理解,她的遭遇我非常同情。”

南风天再也按耐不住,拍案而起,厉声骂道:“放狗屁!”

莫道德当众一再挨骂,脸上无光,也沉下了脸,“南风天,我念你是成名已久的一代大侠,对你处处容让,别以为我就怕了你!”

严罗赶紧站出来打圆场,“两位请冷静,吵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倒认为莫掌门说得也有道理,人与人之间难免会产生一些误会,就如同我们误会了唐真一样,杨柳莹同样误会了莫掌门,呵呵。”严罗明似劝架,实则全力支持莫道德。

东山派掌门张寒也开口了,“杨永明未必是唐真所杀,但亦未必是莫掌门所杀,我们不能凭一个小姑娘的一面之词就乱加其罪,况且她又没有亲眼目睹,此事不可擅下定论。”东山派与南山派素有交情,是以张寒口气也有维护莫道德之意。

第二卷 085 竭力打压

看到有人撑腰,莫道德气势大壮,口气强硬起来,“南风天,如果你来作客,莫某人非常欢迎,但是你若想来闹事么,嘿嘿,即使你是好汉帮天王,莫某人亦不惧你。”

南风天大怒,“想打架是吧?好啊,来吧。”南风天霍地站起身来,就欲发作。

东方英也冷冷地说:“莫掌门这么说,摆明了是不把我们四大天王放在眼里了。”说话之际,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支银箫。

“你们有人,我们同样也有人。”说话的是南山派胡说,巴道,北壁,吴赤等南山派弟子。南山派众弟子同时站起身来,手按刀刃,准备随时出击。

气氛充满了火药味,形势一触即发。

严罗连忙作起了和事佬,“南大侠,莫掌门,你们不要冲动!怎么说现在也在我骷髅帮的地头,就算给我老严一个面子,大家快坐下来,有事心平气和的讨论,好吗?”严罗的话同时也在变相的警告南风天:最好不要在我的地头闹事!否则……

慧净大师也发话了,“善哉!武力不能解决问题,只会激发矛盾!大动干戈,何苦来哉!”

慧净大师是少林寺高僧,德高望重,他一发话,南风天也不便有所异动,余怒未息地瞪了莫道德一眼,坐了下来。他性情暴躁,但并不是个鲁莽的人,知道莫道德他们人多,自己未必讨得了好处。况且莫道德与严罗同气连枝,想必不会坐视不理。再说现在身处他人屋檐,即使严罗对自己出手,也在情理之中,师出而有名,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东方英在南风天耳边轻轻的说:“你看看张寒他们,一付兴灾乐祸的样子,似乎怀有某种目的而来。”

南风天闻言,心中一震:“对啊,唐真昨晚赢得了舆论口碑,这些人迫于舆论压力,不便公然打压唐真。可张寒为什么反替莫道德开脱?仍有打压唐真之意?难道他们还在觊觎唐真身上的邪剑和隐形盔甲?并为此而来?”想到这里,南风天额头冒出了冷汗。这些人他最清楚,虽是名门正派,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鸡鸣狗盗,不为人知。

恶人固然可怕,但心机深沉的伪君子更加可怕。

南风天猜得没错,岳剑,张寒,何吉利,沙学亮等人自从得知了唐真身怀隐形盔甲之后,即使迫于巨大的舆论压力,仍然心怀鬼胎而来。这一干人当中,唯有慧净,金龙,法灯三位大师一心前来公断是非,有意替唐真平反。除了三位大师与南风天东方英五人外,其它人根本没有打算替唐真讨回公道的意思,反是想着如何才能把唐真的名声搞臭,从而可以正大光明的从他身上抢走隐隐形盔甲和邪剑。张寒维护莫道德只不过是付出行动的第一步,支持严罗莫道德他们继续黑化唐真无疑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南风天与东方英对视一眼,俱想:“道不同不相为谋,此地多留无益!唐真,莫道德他们的是非对错自有公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一定需要这些武林正派人士的确认。”思念至此,南风天对严罗拱了拱手道:“严帮主,我们跟莫掌门话不投机,还是告辞为妙!”

南风天的话意思已经很明显,再不告辞的话,他南风天不敢保证不对对莫道德大打出手了。

严罗正巴不得南风天东方英两人走得越远越好,嘴里假意客气道:“两位天王这就走了?我还想跟你们喝杯小酒呢。哎,看来又得等下次机会了。好走,好走,多有怠慢,多有怠慢。”

南风天,东方英两人走后,现场气氛似乎活跃了很多。严罗清了清嗓子,对着大家作了一个罗圈揖,说道:“各位,首先严某人在此谢谢你们的捧场!本次本来以讨代唐真为主题,但考虑到这其中有点误会,因此决定改变主题。但是我们这次大会的宗旨依然不变,那就是——匡正扶义,铲奸除恶。”

莫道德第一个鼓掌叫好,“说得好!严老哥,我们南山派与髓髅帮从此就是一家人了,我支持你!”

伍三桂,袁师凯等人也跟着鼓掌喝彩,大声叫好。

出人意料的,东山派掌门张寒也表示支持,说道:“严帮主,个人认为你们的主题并没有错。唐真孰善孰恶先且不论,单说他狠毒的手段就令人发指,至于这一点我们在座众人多数都亲眼见识过。就说我远房侄子张樵吧,他固然一时糊涂,但念于他年少无知,情有可原。再说了,张樵纵然不屑,也应该由其父张宗杰来管教,几时轮到他来代劳了?如果单是教训一下张樵倒无可厚非,可他竟然恶毒地将张樵残忍杀死,手段不可谓不毒!”

张寒的话马上得到了淮河帮帮主沙学亮的响应,“张掌门说得不错,唐真狂妄自大,以武林判官自居,丝客不把正邪两道放在眼里,实在可恶!”

“嗯,唐真公然与与魔教徐长江等妖人为伍,足以说明其品行不端,非我道中人。”岳剑也送上了支持的一票。

“嗯,唐真独断专行,手段狠毒,确实有失偏颇了!”海山派掌门掌门何吉利也发表了意见。

众口一词,形式一面倒,全在数落唐真的不是,大肆支持严罗。

严罗心中大喜,没料到跌入谷底时竟然峰回路转,出现了如此戏剧性的一幕,忍不住呵呵笑道:“英雄所见略同啊,各位所言正是我之所言,说实话,我也对唐真这等行径看不顺眼得很。”

南山派掌门莫道德脸色阴晴不定,心中犯疑:“他们怎么回事?不是一向看不起骷髅帮吗?为什么今天一反常态支持严罗?”莫道德是个聪明人,霎间便明白了个中关键,南风天东方英他们能想到的他莫道德很快就想到了。

莫道德心中冷笑:“好一群老狐狸!”

慧净大师念了声阿弥陀佛,“各位施主所言差矣!唐真虽然手法过激,却也在情理之中,而且生平并无大恶,老纳曾加予他‘魔王转世’一说才失偏颇。善哉!”众人之中,唯有慧净大师持反对意见。

严罗,张寒等人遭到慧净大师的反驳,心中不快。但慧净大师是得道高僧,言语之间自有一股凛然正气,众人心中虽然不满,却又不敢当面顶撞。

第二卷 086 从容而来

(新的一月,新的一周,非常荣幸,妻妾如云登顶推荐第一,尽管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但我仍然很开心,这本书因为你们的激情而继续,我会努力,时间宽裕,我尽量多更,收藏推荐吧,你们懂的!)

就在此时,骷髅帮弟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通报:“帮主,唐真来了。他要强闯,我们拦不住他。”

严罗霍地站起身来,狞笑一声:“来得正好!省得我四处找他。”

莫道德,张寒,伍三桂等人跟着站了起来,神情紧张,如临大敌。

一阵冷笑声中,唐真与孟容蓉携手大步而入。

唐真不屑地看了虎视眈眈的严罗等人几眼,嘲讽地笑了笑:“各位,别紧张。说起来,我也算是此次大会的主角之一,如今我正大光明的前来参加这次大会。嗯,怎么了,不欢迎?”

严罗等人本以为唐真一来就会大打出手,万万没料到唐真竟然会大摇大摆的前来参加会议,而且样子并不像前来闹事的,倒像是受到邀请的嘉宾一般。这令严罗,莫道德等人有点始料未及。在他们眼里,就算唐真前来,也会偷偷摸摸,躲躲藏藏,或者穿上隐形盔甲隐在暗处,如今唐真这般大大方方进来反而令他们感到不知所措。若以武力相向,反而在各大派尊主面前失了风度,显得骷髅和南山两派缺乏容人之量。

莫道德乍一见唐真,吃了一惊,当场呆住,喃喃自语:“好像……好像……”

很快,莫道德镇定下来,悄悄的扯了一下严罗的衣袖,轻声提醒道:“严老哥,有这么多客人在场,不可鲁莽!唐真既然正大光明而来,我们也当行以正大光明的待客之道,千万不可失了风度!”

严罗一醒,“不错!千万别失了风度,让人笑话。唐真既然来了,还不是瓮中之鳖?”当下挥手示意伍三桂等人坐下,皮笑肉不笑地道:“欢迎,欢迎,当然欢迎了!就怕你不来呢!嘿嘿。”

唐真也不客气,好像这里是自己家一样,随意而大方的找了位子坐下。对着呆在一旁的骷髅帮弟子斥道:“喂,还不倒茶上来?有你们这样招呼客人的吗?一点规矩都不懂!”

骷髅帮弟子涨红了脸,在众人的注视下显得不知所措。虽然心中很不舒服,但又不敢出声。这里全是一些武林中的顶尖物,几何轮得到他说话?

骷髅帮弟子唯有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严罗,希望从中得到一点指示。

严罗见唐真孟容蓉两人大大咧咧的坐在那里,还对自己门下弟子呼三喝四,心中暗怒。但唐真说的话却又有点道理,连杯茶都不上,这是待客之道吗?风度!风度!这么多武林门派的元首在这里,一定要注意风度!

严罗对门下弟子挥了挥手,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倒茶啊。”

可怜无辜的白骷髅弟子,在没作错事的情况下四处挨训,这个世上恐怕没有别的事情比这个更令人愤怒了。更愤怒的是,挨了训却无从发作,还得乖乖奉命去倒茶,来服侍训了自己的人。

慧净大师赞了一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唐施主好胆量!”然后,真诚的向唐真道歉:“施主,对不起!老纳昔日对你强加罪名,令你蒙受恶名,都怪我太鲁莽草率定论。请施主原谅!”

慧净大师这番话立刻令唐真肃然起敬,尽管昔日自己几乎被他逼入绝境,但慧净大师的人品还是可取的,自己一向都敬重这样的人。这一刻,唐真在心里原谅了慧净大师。但原谅并不代表着喜欢,毕竟没有几个人会喜欢曾经差不多将自己置于死地之人。唐真淡淡地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莫道德悄悄地附到严罗耳边,轻轻地问道:“严兄,你说唐真像谁?”

“嗯,他像……”严罗猛然间醒悟过来,暗骂自己:“奶奶的,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嘿嘿,这不就是对付唐真最好的借口吗?”

严罗冲着唐真狞笑一声:“唐真,想不到你竟然敢自投罗网!虽然我不喜欢你这个人,但我确实佩服你的胆量。”

唐真表情很平淡,也很不屑的笑了笑,“严老鬼,我知道你时时刻刻都欲杀我而后快,但我还是来了。我想问你一下,你想杀我的理由是什么?这里有那么多门派的首脑在此,你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胆的告诉我么?”自己已经经赢得了舆论的口碑,看看严罗还好不好意思将以前加予自己的那些恶名来数落自己。

严罗阴森森地道:“嘿嘿,你是大魔头的孽种,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崽子,我有一万个杀你的理由。”

唐真全身大震,“你说什么?大魔头?我,我爹是大魔头?他,他是谁?”

严罗心想:“这臭小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想必是她的弃婴,这样一来,倒是放心了,不用担心得罪她了。”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烟消云散。看着唐真满脸渴望得到答案的表情,严罗恶意的想:“你想知道?我偏偏不告诉你!”

严罗嘿嘿冷笑道:“臭小子,你不知道你那魔头老子是谁么?我告诉你,他当年是武林中最凶最恶的大魔头,这里每一个人都认识他,对他恨之入骨。难怪你如此心狠手辣,原来是遗传了你那魔头老子的魔性!如此魔种,容你不得!”

唐真还没说话,孟容蓉马上反驳,“严老鬼,你说话注意一点!父是父,子是子,岂能一概而论?据我所知,你的死鬼老爹昔年偷鸡摸狗,坑蒙拐骗,被誉为武林第一恶棍呢。怎就不见你为了你那个丢脸的爹爹去自尽呢?”

严罗大怒,骂道:“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你找死是不?”

孟容蓉冷笑一声:“我找死?只怕你严罗还没有这个本事!哼,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只充许你严罗议论别人先人的是非,却不让人议论你先人的时非,嘿嘿,好霸道啊!严罗,我为你感到丢脸!作为一方武林大豪,却没有一点风度!”

严罗气极,却又被孟容蓉噎得说不出话来。若不是有这么多武林大豪在此,估计他早就冲上去扭断了孟容蓉的脖子。不过,为了风度问题,他只能把一口恶气往肚子吞了,虽然吞恶气的滋味并不好受。

第二卷 087 “小弟”挨打真要命

潭州分堂堂主龙卫国看到帮主受辱,心中大怒,护主心切之下,大吼一声:“丫头,你找死啊!”扬起铁拳霍地冲过来对准孟容蓉就是一拳。

因为现场聚集了四方武林尊主,龙卫国有心卖弄本领,这一拳打得呼呼生风,快若闪电。一眨眼功夫,龙卫的拳头呼啸着,疾如流星而至。

孟容蓉不屑地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眼见拳头打到,看也不看一眼,只是随手一拂衣袖。

龙卫国的拳头打到孟容蓉脸部约一毫米的距离时,众人只觉得眼睛一花,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明明应该倒下去的孟容蓉若无其事的站在原地,而龙卫国却“咕咚”一跤跌了个四脚朝天。

旁边的唐真不住心中喝彩:“这一手耍得好俊!容蓉这小妮子不赖嘛!”

严罗大吃一惊:“行云飞袖!你是魔教的人?”

慧净大师,张寒等人全部震惊了:

“非常教会的行云飞袖!”

“原来是魔教妖女!”

……

这一刻,所有人全都站了起来。

看到众人都耸然动容了,严罗心中暗喜,已经不需要找任何理由了,魔头后裔以及“勾结魔教妖女”这一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将唐真诛之。

严罗心中笑开了花,只见他,挺挺胸,拔拔背,正气凛然,慷慨激昂地大声喝道:“唐真,有个魔头老子不是你的错,但跟魔教妖女勾结在一起就是你的不对了。嘿嘿,魔种果然就是魔种,今日务必将你除去!”

严罗的“凛然正气”感染了所有人,跟伍三桂,李中飞,兰迪塞纳等人一样,张寒,沙学亮两人也大力响应严罗,“义正辞严”的历声喝道:

“小魔头,跟魔教妖女勾搭在一起,我们武林正派绝不容你!”

“杀了你们,为武林除害!”

喝声过后,张寒,沙学亮等人拔出刀刃,跟随着伍三桂等人将唐真孟容蓉两人围住。

岳剑,何吉利看到张寒和沙学亮两人付出了行动,也不甘落后,嘴里程序化般的念着一些诸如“卫道除魔,我辈本份”之类的话,也参加了围攻行动,生怕落后一步,跟隐形盔甲和邪剑“失之交臂”。

一干人各怀鬼胎,扛着“正义”的旗帜,喊着“正气凛然”的口号,其实都在觊觎唐真身上的隐形盔甲和邪剑。

唐真毫无惧色,仰天大笑:“来吧,只管来吧,你们人多,小爷也不怕你们!不就是想抢我身上的隐形盔甲和邪剑吗?直说嘛,还找些这么动听的理由干嘛?嘿嘿,名门正派啊名门正派!”

唐真这番话说得众人脸上发烧,被人揭穿老底的尴尬令他们恼羞成怒。张寒骂道:“他妈的,死到临头还嘴硬,老子杀了你。”说着,一剑刺过来。

这一剑呼呼生风,快若闪电,凌厉之极。但落在唐真这样的剑术大行家眼里,张寒这一剑破绽百出,无一是处。唐真冷笑一声,竟不躲避,仿佛根本就没有看见危险来临。

“扑”的一声,这一剑结结实实的刺在唐真胸口。

张寒一剑得手,大出意外。其它人等也愣住了。以唐真的武功,即使再不济,也不至于一剑就被张寒制住。

不过,众人愣了也仅仅一秒钟时间,马上转为吃惊了。因为张寒这一剑虽然刺中了唐真的胸口,却刺不进去半分。

众人吓了一跳,又惊又疑:“难道他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

张寒收回宝剑,呆呆的看着唐真,疑惑的眼光似乎在问:“为什么刺不进去?怎么搞的?”

唐真不屑的冷笑一声:“蠢材,隐形盔甲刀枪不入,你这块破铜烂铁又怎么能伤得了我?”

张寒脸上无光,骂道:“你奶奶的,靠宝物护身,算什么英雄?有本事把隐形盔甲除下,咱们真刀枪的大干一场。哎哟!啊……”

张寒的话最终以惨叫声收场,因为他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缘于挨了唐真一脚。而唐真这一脚踢中的不是别的地方,偏偏是要命的那话儿。这个地方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没有一点抗打击能力。它也是男人身上最宝贵的地方,男人们通常以它论英雄。这个地方遭到打击,当属男人最倒霉的事情,也是最可怕的事情。运气好的话,痛痛就没事。而一旦走了霉运,就产止是痛痛那么简单了,将会直接导致“雄风不再”。而这,恰恰是男人最痛苦的事情。比死还痛苦!

张寒惨叫着蹲子,双手捂住他的“心肝宝贝”,只痛得额头冒出斗大颗汗珠,青筋暴起,极度愤怒地瞪着唐真,张口就骂:“你奶奶……”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一派掌门的风度,和菜市场骂街的泼妇没什么两样。这一点,他跟张宗杰惊人的相似,果然不愧是远亲兄弟,出自同一血脉的遗传基因也大同小异。

话还没骂完,唐真怒喝一声:“妈的,你敢再骂!老子再踢你一脚!”抬起腿来,作势欲踢。吓得张寒马上闭嘴。尽管他恨极了唐真,即使骂一万句都不解恨,但却不敢拿“心肝宝贝”开玩笑。如果再给唐真踢上一脚,那话儿不当场报废才怪!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张寒比谁都清楚。

严罗,沙学亮等人看不下去了,纷纷喝道:“臭小子休要嚣张!”就欲出手。

唐真嗔目喝一声:“谁敢上来!”瞪目之际,眼光如刀,寒芒逼人,脸上全是煞气,俊秀的脸蛋再也令人找不到美的感觉,只能感觉到无穷的杀气。这付模样,分明是阿修罗魔王的化身。除了魔王,没有人有那么重的杀气!

一霎那间,所有人都被唐真的气势慑住,无不倒抽冷气,心里直打突,从骨子里升起一股惧意。原本打算上前擒拿唐真的众人纷纷止步。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片刻之后,严罗等人的自尊后知后觉的反弹。全是一帮武林大豪,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唬住,颜面何在?

第二卷 088 黄衣坛主

严罗大声喝道:“大家并肩上,杀了这个小魔头和魔教妖女!”

唐真和孟容蓉手牵着手,毫无惧色,只是冷笑。仿佛眼前这一干人并不是什么武林大豪,而不过是一堆讨厌的苍蝇而已,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除了慧净,金龙,法灯三位大师以外,所有人都挽衣扎袖,一付“为了替天行道,勇往直前,义无反顾,死而后已”的表情,吆喝着就要冲上前对付唐真。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呵呵,好热闹啊!”笑声落音,随着一阵香风飘到,厅中多了个千娇百媚的美丽女子,梦幻般的脸蛋,凹凸有致的身材,吸引着每个人的眼球。

全场之人,几乎每个人都认识这位长相妖媚的女子,她叫伍媚娘,是非常教会黄衣坛的一位坛主,生平不知道媚惑过多少名门正派弟子,艳名远播四海,被江湖中人称为“天下第一娃”。

“原来是你这个魔教妖女!”张寒,岳剑,何吉利等名门正派掌门不屑地骂着,然而眼睛却直勾勾尽往伍媚娘身上“不该看”的地方使劲瞧,并在不经意间大吞口水。眼光虽然故作不屑之色,但饿狼般的渴望却也暴露无遗。这帮人在人前讨论伍媚娘其人时,最少“正气凛然”的将伍媚娘骂过一万次,将她归类于“娃”“”之流,好似极为不齿。但当真见到伍媚娘真人时,饿狼般的眼光和咕噜咕噜不停吞咽的口水却真实的出卖了他们内心的想法。

这一过是一群伪君子,一群披着羊皮的色狼!当然,最起码这也是一群高级的色狼,个个身份尊贵,名声显赫,他们的一言一行都是整个武林的表率。是以,尽管他们满肚子肮脏思想,但却道貌岸然,且满嘴的仁义道德。明明想抢人家身上的隐形盔甲和邪剑,也要找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来彰显他们的正义性。

伍媚娘上前亲妮的拉着孟容蓉的手,扫视了众人一眼,盈盈一笑,“各位掌门大人,你们要打要杀原本不关我的事,但是你们想为难我们非常教会的大小姐那可不行了。”伍媚娘说话之际轻声细语,柔和婉转,但她的话却无异于一声惊雷,将所有人都震动了。

非常教会的大小姐?

严罗,张寒等人失声道:“你说她是非常教会大小姐?难道她,她是孟良飞的女儿?”众人口中的孟良飞自然是指现任的非常教会教主孟良飞了。二十多年前正邪两派人士合力将杨无敌打下灭魔崖后,孟良飞登上了非常教会教主之位。当今世上,孟良飞是公认的邪派第一高手,与公认的正派第一高手好汉帮帮主周华并驾其驱,严罗虽然也算得上武林中的顶尖角色,但在孟良飞面前充其量也只能算一位小兄弟。

魔教公主的身份被挑明,孟容蓉脸色有点微微发白,不安的看着唐真,轻轻的说:“唐大哥,我确实是非常教会教主的女儿。这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你怪不怪我?”她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魔教公主”的身份,唯独却在乎唐真怎么看待。

唐真笑了笑,“有什么好怪的?呵呵,傻丫头,你爹是你爹,你是你,无论你爹是什么身份,你始终还是你自己,你还是孟容蓉,还是我的爱人,懂吗?”

孟容蓉神情欣喜,“嗯嗯”连声:“懂了,懂了。”周围强敌四顾,虎视眈眈,但孟容蓉却对他们视若无睹,在她眼里,自始至终只有唐真一个人存在。只要在唐真身边,无论多强的敌人,无论多大的危险,对她来说都不足为惧。

正欲上前围攻唐真和孟容蓉的严罗,张寒,何吉利等人纷纷止步。正邪两道水火不容,相互敌对,但很少有大规模冲突。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也是双方的底线。谁也不敢触动这个底线,引起正邪两道大火拼,因为这样的后果是不可估量浩劫,没人有能承担得起这样的后果。虽然正道人士天天嚷着除魔卫道,诛杀魔教魔头之类的口号,但也只限于对付一些魔教的小人物,不足以引爆这根导火线。若是非常教会教大有身份之人,正道人士从来不敢轻易得罪,忌惮非常教会的势力固然是一个原因,但更重要还是害怕触动这条底线。

知道了孟容蓉的身份后,严罗,莫道德,张寒等人不敢轻举妄动了,一个个面面相觑,进退两难,非常尴尬。刚刚还在喊打喊杀,若是就这样退缩了,也未免太失面子。

不过姜到底是老的辣,有“老狐狸”之称的张寒反应迅速,喝一声:“好男不跟女斗!看在你是个女娃子的份上,我们这些老人家也就不跟你计较太多。女娃儿,你可以走,但是唐真必须留下!”

严罗心中喝彩:“好一只老狐狸!实在是高!”马上附合:“张掌门说得没错!唐真务必留下!”

莫道德,沙学亮,岳剑等人也跟跟着附合,全部叫嚣着要拿下唐真。

孟容蓉不屑地看了张寒一眼,以一种极为不屑的语气说:“看你样子长得贼眉鼠眼,活脱脱一付汉奸样,我看着就不舒服。你们明明想抢隐形盔甲和邪剑,偏生找那么多恶心的理由,恶不恶心呀?”

张寒满脸通红,气得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的长了一张酷似老鼠的脸,生平最忌人说他“贼眉鼠眼”。曾经有人这样骂过他,换来的后果是——被他大卸八块。因此,武林人士在张寒面前都忌讳“贼眉鼠眼”这几个字。此时张寒被孟容蓉嘲笑,心中实在恼怒到了极点。如果换作别人,早就被张寒扭断了头,但孟容蓉可不同了,她是魔教教主的千金,即使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动孟容蓉一根毫毛。张寒一向是识得时务的人,他深知得罪了孟良飞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尽管他心中气怒,却又不敢发作,他此时的脸色跟充血的臭猪肝没什么两样。

张寒正在考虑该不该发火时,情况突然起了变故。只听到孟容蓉“啊”的一声,跟着听到唐真又惊又怒的喝道:“喂,你干什么?”

第二卷 089 美女自尊被挑战

原来突然发生了变故。伍媚娘突然间出手如风,连点孟容蓉身上十二处道。孟容蓉“啊”的一声,软软的倒在伍媚娘怀中。

唐真大惊,怒喝一声:“喂,你干什么?”

伍媚娘低头向孟容蓉说:“妹子,对不起了,这是教主的意思,我只是奉命行事,你不要怪我。”

制住了孟容蓉,伍媚娘转头向唐真嫣然一笑,“唐少侠不要紧张,我不会伤害她的,我只是奉她爹爹的命令带她回家。”

唐真不理,怒冲冲地指着伍媚娘喝道:“放开容蓉!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伍媚娘轻言细语,却换来唐真横眉冷目相对,心中大为不快。而且,她刚才注意到一个细节,自从她伍媚娘进来的那一刹那,满堂之人无不色迷迷地往她身上盯,唯独四个人例外,就是唐真和慧净,法灯,金龙大师四人。慧净大师四人乃方外之人,不好女色自在情理之中,而唐真竟似也对她伍媚娘不感兴趣,这便有点不可原谅了!

像伍媚娘这样自负美貌过人的美女,总觉得男人见到自己就应该神魂颠倒,口水流满地,想方设法的来讨好自己,博得一笑,哪怕送了性命也是心甘情愿,这样才是很正常的现象。事实上很多年来也确实如此,伍媚娘对自己的魅力也从不怀疑。

然而,这等情形在唐真身上就没有看到。况且,自己刚才跟他说话之时口气甚为和颜悦色,哪知,这该死的唐真却丝毫不解风情,反对自己恶语相向,沁也可恼!

通常美女都有一种俘虏男人的,总希望每个男人都为自己的美貌所倾倒。对于美女来说,越是那些不为自己所动的男人越能引起她们的注意,因为她们很难忍受自己魅力的失败,总试图偿试着去征服那些不为自己所动的男人。而征服他们的手段,无非是更多地展示自我魅力,让他们主动而自愿地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伍媚娘正欲打算抛一个“再笑倾国”的媚眼来实现征服唐真的理想时,却迎来的唐真的攻击。只听唐真喝道:“妖女,放开容蓉。”拳头同时对伍媚娘打过来。

伍媚娘伸手一挡,两人的手臂如闪电般交击了一下。唐真身子一晃,险险后退了一步,感觉手臂有点酸麻,心中吃惊:“这妖女好深的功力!”

伍媚娘看似行若无事,但脸色微微有点发白,显然也讨好不到哪里去。

见唐真连施展魅力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伍媚娘恼了,圆睁杏眼,愠道:“你是她什么人?凭什么叫我放开她?人家的爹爹要她回家,你管得着么?你是什么人啊?冲着我叫嚷什么?你有病是不?”

严罗,莫道德,张寒等人看见唐真跟伍媚娘起了冲突,乐得隔岸观火,在一旁兴灾乐祸的看起了热闹。

唐真本欲再出招教训伍媚娘,但听到这句话后马上呆住了。伍媚娘说得没错,自己跟孟容蓉没有任何关系,孟良飞命令伍媚娘将孟容蓉带回家,纯属他人家事,自己凭什么去管?又有什么权利让孟容蓉留下?

就在唐真这一愣的工夫,伍媚娘早已挟持着孟容蓉飘然出厅。

唐真急了,大叫一声:“你给我站住!”起身欲追。

然而此时,叙横里刺来一柄长剑,跟着传来一声叫骂:“妈的,你想逃啊。”出剑之人正是刚才被唐真踢中那话儿的张寒。

严罗,莫道德等人也同时出掌向唐真打来,一边骂咧着:“小魔头休走!”一干人等尽数挡在唐真面前。孟容蓉在场,他们尚心存顾虑,而孟容蓉一旦离开,正中他们下杯,他们便可以放开手脚对付唐真了。

面对众多高手的袭击,唐真无奈,只得放弃追赶伍媚娘的念头,身子向后疾闪,退至大厅角落,方才避开众高手的联手一击。

眼看着伍媚娘挟着孟容蓉走出厅外,唐真只能干着急,无计可施。

“阿弥陀佛!”随着慧净大师念了一声佛号,霍地站起身,沉声道:“妖女,你留下!”话刚落音,慧净大师身子如同一抹电光般射到伍媚娘面前,将伍媚娘挡下。

伍媚娘又惊又怒:“秃驴,你敢跟我们非常教会作对!”

慧净大师神情肃穆,缓缓地道:“降妖除魔,佛之本份。见妖不降,遇魔不除,佛之过错。”

在场各大门派之尊嘴巴说得比什么都漂亮,“正气凛然”的把除魔卫道等标语时刻挂在嘴上,可当真碰上了魔教的大人物,却无一不胆怯的退缩了。就在所有人都退缩的时候,反是沉默寡言慧净大师站了出来,毫不犹豫的挡下了伍媚娘。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慧净大师这类人把除魔卫道的理念装在心里,而张寒,何吉利,严罗这类人却天天把口号放在嘴上。然而,现实的悲哀就是,付出行动的人太少,而光说虚假大话的人太多,偏偏这等说虚假大话的人却成为了主流,从面直接导致了这个世界的虚伪。

现实生活正是这样:南风天,慧净大师这等敢作敢当,疾恶如仇的人太少了,而张寒,何吉利这等虚伪的人却太多。

张寒,严罗等人吃惊的看着慧净大师。从内心来说,他们对慧净大师的胆量是佩服的,同时为自己的胆小的感到有点脸红,但更多的却是对慧净大师的不屑与反感。

所有人都在暗骂:“妈的!我们不敢得罪魔教的人,你这秃驴却敢,你就很风光,我们却很懦弱不是?你出什么风头?踩底我们,抬高你自己啊?”

所以,慧净大师大义凛然的举动没有得到一个人的支持,几乎每一个人都盼望着慧净大师在伍媚娘手下吃个大亏,闹个笑话。当然,他们都知道这种情况发生的机会几乎为零,以慧净大师的身手,即使胜不了伍媚娘,又岂会落败?

伍媚娘很快镇定下来,突然衣袖一甩,娇叱一声:“秃驴,尝尝我的‘蚀骨粉’!”说罢,只见一片粉末从衣袖中撒出,撒向慧净大师。

“蚀骨粉”是非常教会的一种独门毒药,一旦沾上身子,能在瞬息之间将人的身体腐蚀得稀啪烂。非常教会的人通常把“蚀骨粉”当成暗器来使,藏于衣袖中,趁对手不注意时一把撒出去,可谓是杀人不费吹灰之力。一直以来,正道人士对“蚀骨粉”极为忌惮,闻之胆寒。

第二卷 090 自取其辱

慧净大师佛袍一挥,嗔目喝道:“妖女,留着你自己品尝吧。”佛袍挥处,卷起一股巨大的劲风,将“蚀骨粉”尽数吹回伍媚娘身上。此时的情形,正应了一句话:害人终害己。

眼见“蚀骨粉”全部沾在自己身上,伍媚娘却毫无惊慌之色,抱着孟容蓉借助慧净大师这股巨力向后疾掠,顺风飘荡,眨眼之间即消失在门口,丢下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秃驴,你好蠢!真以为这是蚀骨粉啊?呵呵。”

慧净大师这才知道受了愚弄,想要追赶,已来不及。

张寒,何吉利等人看到慧净大师失手,无不心生恶意的快意,表面上却假惺惺的替慧净大师叹息:

“哎,可惜被她逃了。”

“这妖女沁也狡猾!”

……

孟容蓉被伍媚娘带走,对严罗,张寒等人来说,无疑是最佳的结果,顾虑也随之尽去,一个个向唐真围拢上来,纷纷喝道:

“唐真,你走不了了!”

“我们要替天行道!”

“铲奸除魔,我辈本份,干掉这个小魔头!”

……

听到这些大义凛然的口号,如果不明真相的人见了,估计会感动得热泪盈眶,肯定会对这帮名门正派人士推崇之极。不过唐真听到这些话,却从骨子里就感到恶心。若不是强行忍住,他绝对会当场吐出来。

他很清楚,所有的正义口号都是虚假的,不过是这些人的借口。他唐真什么都没有作错,错的只是他身上有一件隐形盔甲和一把邪剑。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唐真发觉这帮人其实很蠢,自己有有隐形盔甲在身,随时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溜掉,他们谁又拦得住自己?

但此时他一点都不想走,他想教训一番这帮所谓的名门正派,让他们看看什么叫颜色。虽然唐真功力并不算很深厚,但凭他神鬼莫测的惊神剑法,小小的教训一下这帮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唐真从耳中掏出细如绣花针的邪剑,迎风一晃,邪剑立刻变得如寻常宝剑一般长短。在众人惊奇的目光里,唐真却突然打消了动手的念头,因为这个时候他想起了师父教过他的一句话——上士杀敌用其脑,下士杀敌用其力。

唐真收回宝剑,心中暗想:“这帮伪君子说得比唱还好听,找了那么多正大光明的现由来对付我,终其目的不过觊觎我身上的隐形盔甲和邪剑罢了。也罢,我就拿这两样东西作作文章,瞧瞧你们丑陋的面目。”

思念及此,唐真大声叫道:“且慢!我有话说。”

严罗,莫道德等大部分人倒是止步了,唯独有一个人继续向前猛冲,这个人就是张寒。张寒被唐真教训了“”,那“心肝宝贝话儿”至今在阵阵作痛。羞,怒,加上痛的感觉令张寒引为奇耻大辱,心中对唐真恨到了极点,只想着冲上前将唐真撕成碎片。

只见张寒一把宝剑舞得霹雳生风,剑锋乱颤,尽数剌向唐真全身要害。这情形酷似发了疯的公牛,横冲直撞,勇猛之极。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此时的张寒不只横,而且愣,更加不要命。连严罗,莫道德,慧净大师这等武学大行家看到张寒这样的打法都有点微微动容。

转眼间,万道剑芒,点点寒星尽数向唐真身上击落。

在这样凌厉的攻势下,能逃过活命的机会可以说微乎其微。

但是,张寒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在唐真面前就是用剑。而通常一个小小的错误就会带来致命的后果。

论剑术,唐真当称当世无双。在唐真面前耍剑,跟在鲁班面前弄斧头有什么区别?在鲁班面前弄斧头会招来什么样的后果?

这个答案可能三岁小孩子都知道,归根到底四个字——自取其辱。

就在张寒的剑尖即将剌中唐真的那一霎那,张寒突然感觉再次传来一阵剧痛。痛的地方仍然是羞于启齿的那话儿,痛的原因是那里再次挨了唐真一脚。

历史很相似,同样的地方先后挨了两次攻击。

一次被人踢中“宝贝弟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而被踢中两次则是一件悲哀的事情。这样悲哀的事情通常只会发生在悲哀的人身上。这就深刻的说明了,张寒是一个悲哀的人!

悲哀的张寒犹如杀猪般嚎叫一声,痛苦的蹲在地上,双手紧捂“”,脸色煞白,冷汗淋漓。张寒呲牙裂嘴,很想发挥他骂人的本领,但传来的阵阵剧痛却令得他无力骂娘,所有的骂声全转变成了痛苦的呻吟声。他已经痛得骂娘都骂不出来了。

从他痛苦的表情不难猜出,他从今往后的人生将会和“太监”两个字直接挂上勾。

张寒会不会变成太监这个问题没有人关心,如同躺在路边的死狗一样没有人去关心它。众人所关心的是如何找到漂亮的借口,“正大光明”的抢走唐真身上的隐形盔甲和邪剑。

看到唐真出手如此阴毒,严罗等人的理由更加充足了,喝骂着:

“好阴损的小魔头!不将其诛之天理难容!”

“杀了他!”

……

众人一拥而上,将唐真围住核心。

唐真嗔目大吼一声:“我有话说!听到没有?”唐真的厉吼声如同一声炸雷,虎虎生威的双目闪着慑人的寒芒,神威凛凛的模样竟令人不敢逼近。

看到众人为自己气势所慑,纷纷止步,唐真大声道:“咱们都是练武之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在这样的形势下,我想全身而退恐怕非常困难。俗话都说蝼蚁尚且偷生,更何苦况人呢?我并不是什么大英雄,其实我也很怕死。因此,我想跟你们谈一个条件。这样好吧,我把隐形盔甲和邪剑交出来,你们便饶我性命,可不可以?”

以唐真的性格,向别人开口求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即使脖子上架了一万把刀,也未必能让他低头。这一番假话本身就有不少破绽,很不可信。但是,每个人都习惯以己心度人心。在贪生怕死的人眼里,每个人都是贪生怕死的。所以,唐真这番话虽然非常可疑,但众人却深信不疑。

第二卷 091 底牌揭晓

在众人眼里,唐真这番举动倒也符合常情,正如唐真自己所说,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呢?

而且,这个问题正是重点所在,大家心中所想的本来就是隐形盔甲和邪剑,所谓什么“替天行道”之类的口号不过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但是,谁也不敢把这个问题摆到台桌上来。因为只要谁提出了这个问题,他的目的便昭然若揭,为人所不齿。但现在这个问题反而被唐真挑明了,实在正合大伙心意。

当然,即使同意唐真这个条件也不能答应得太直接,答应太直接就等于承认自己觊觎隐形盔甲和邪剑。尽管每个人都在打隐形盔甲和邪剑的主意,但又生怕别人窥破自己的心思,为人耻笑。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气氛有点微妙,也有点可笑。

终于有人开口了,但并不是表态,而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这个人就是唯一没有企图觊觎隐形衣的慧净大师。

慧净大师说道:“善哉!唐施主虽然与魔教妖女为伍,但并没有为非作歹,反而深得民间百姓拥戴,令人可敬!近墨而不黑,英雄本色矣!况且,一个人的身世并不是衡量是非的标准。因此,贫僧倒是觉得各位以这种方式对待唐施主,实在有失偏颇。”

如果换作别人在严罗等人面前说出这番话,可能早就被他们砍下脑袋去喂狗,但这番话自慧净大师口中说出来份量就不一样了。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真理,关键是看话从什么样的人口中说出来。大奸大恶的人哪怕满口大道理都得不到别人的认同,而德高望重的人哪怕说出的是歪理,也会得到别人的信服。

慧净大师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再也没有人敢轻举妄动,人人都表示赞成:

“嗯,慧净大师说得对!唐真虽然跟魔教妖女勾结在一起,出身也不太干净,对付别的人手段也阴损了点,但必竟没什么大恶行径,咱们也用不着赶尽杀绝。呵呵,上天有好生之德嘛。只不过,像隐形盔甲和邪剑这样的宝物在他这样的人身上嘛,终究有点不妥当。只怕他来日步入魔道,危害武林,所以,这个嘛……”

“……”

众人虽然态度有所转变,但仍不忘数落唐真种种不是,以彰显抢其身上隐形盔甲和邪剑的正义性。

隐形盔甲,邪剑,这才是众人关心的,除了隐形盔甲和邪剑的话题以外,其实所有的话都不过是一条拐了条大弯的路径。确切的说,除此以外,所有的话都是废话。

慧净大师为人憨厚刚直,哪似他们这干人等那么多歪心思,仔细一想也认为他们说的也有道理。唐真虽然没什么恶行,但出身必竟不太干净,又有确凿的证据跟魔教妖女混在一起,难免日后不会走上邪道。如果这种担忧变成现实的话,似隐形盔甲和邪剑这样的宝物落在他身上只会为祸人间!

慧净大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嗯,不错!隐形盔甲和邪剑不能落在他身上。”

看到慧净大师终于跟大伙达成共识,众人心中暗喜。以慧净大师的身份,所说的话足可以代表整个少林寺的立场。而少林寺在武林中的地位,千百年来不可憾动。因此,少林寺的立场,又足以代表整个武林的立场。换句话说,慧净大师又一次判定了唐真的命运。

慧净大师判定的结果就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而这个活罪就是唐真身上的隐形盔甲和邪剑了!

所有的一切都公开化了,不必再遮遮掩掩了。连少林高僧都赞成取走唐真男身上的隐形盔甲和邪了,一切手段都褪去了其肮脏的外表,从而变得正大光明了。

唐真笑了,是一种嘲讽的笑。这一切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一直认为他些瞎眼歪嘴的人已经够丑陋了,但比起这些伪君子来,他们最少要漂亮一百倍。

唐真“感激涕零”地道:“谢谢各位放我一条生路!那么,我先将隐形盔甲交了来罢。”说罢,唐真故意作势脱衣服。

看到唐真这个动作,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唐真却停下手来,好似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忍不住问道:“嗯,我该把隐形盔甲给谁呢?”

如果说隐形盔甲和邪剑是问题的重点,那么唐真这个问题则是问题的关键。是啊,隐形盔甲和邪剑一共才两件,而现场却有那么多人,该给谁呢?

没有人说话。沉默,还是沉默。

每个人当然都希望唐真把隐形盔甲和邪剑给自己,但是谁也不敢开口说出来,谁敢说出来绝对会在为众矢之的。

当矛盾不再是矛盾的时候,新的矛盾却不知不觉的突现出来。大伙先前只顾着如何给唐真加上罪名,如何让自己卑鄙的行为变得更具正义性,却没有想过一旦真正得手,隐形盔甲和邪剑将何去何从?

新的矛盾就是:如何排挤他人,将隐形盔甲和邪剑据为己有?

唐真不屑地打量着眼前这群人,嘴角挂着一丝不经意的冷笑。当底牌揭开了,所有丑陋的面目全在这一刻暴露出来了。

看到没人作声,唐真“热心”的提出了“建议”:“依我看,这隐形盔甲和邪剑不如给张掌门吧。他刚才挨了我两脚,我觉得很过意不去,索性就以隐形盔甲和邪剑相送,作为补偿算了。”

“将隐形盔甲和邪剑给我?”一直痛得蹲在地上迟迟不能站起身的张寒闻言,惊喜得怀疑这是在作梦,“难道天上掉馅饼了吗?这么说来刚才这两脚挨得也值得了!感谢苍天!感谢我的‘宝贝弟弟’!因为你的两次牺牲换回了隐形盔甲和邪剑的回报!值了!什么都值了!”内心瞬间涌起的巨大欢喜让张寒一时间忘记了的剧烈疼痛,霍地站起身来,大声道:“好,好,好,给我,给我……噢!哎哟!”话还没说完,的剧痛后知后觉的开始反弹,张寒情不自禁的叫痛出声,这番话以“哎哟”声收场。

第二卷 092 先下手为强

张寒的丑态和很快引来了别人的鄙夷,北山派掌门岳剑和海山掌门何吉利跟东山派交情深厚,虽然对张寒的独吞思想心生不满之意,但迫于交情,倒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不过严罗,沙学亮,伍三桂等人却不同了,一个个冷嘲热讽:

“你奶奶的,你张寒是什么料!你有什么资格拿隐形盔甲和邪剑?”

“看你这付熊样,丢不丢人啊!滚回你东山放牛去吧,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

面对众人的口水唾沫,张寒涨红了脸,气怒的反骂道:“你奶奶的,老子没有资格拿隐形盔甲和邪剑,你们又有资格了?”

东道主严罗仰天一个哈哈:“嘿嘿,老张,你有资格!只有你才有资格,我们谁都没有资格!嘿嘿!”严罗这番话貌似顶张寒,但从他不屑的语气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声中不难听出,他在说反话。

张寒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严罗其中的嘲讽味道,本想骂两句娘解恨,但想到自己的武功与严罗相去甚远,且现在又处他人屋檐,还是低头为妙。张寒悻悻的坐到一边,强行将满肚子怒火吞入肚中。这一刻,他弄明白了一件事情。吞大鱼大肉非常过瘾,但吞怒火却一点都不过瘾!非但不过瘾,而且极度不爽!

冷眼旁观的唐真暗暗好笑,心想:“咬吧,咬吧,你们狗咬狗吧,我看笑话,呵呵。”这一切,正是唐真想要看到的结果。

看到严罗和张寒的舌战停息下来,唐真适时的添上一根引火的干柴,沉吟着说:“我看,不如隐形衣给严罗先生好了。严先生德高望重,武功盖世,在座人中无人出其右,将隐形盔甲和邪给严先生应该算得上众望所归了。”

唐真这句话极力了吹棒了严罗一番,听得严罗眉开眼笑,谦虚了一句:“哪里!哪里!过奖!过奖!呵呵,呵呵!”突然之间,严罗对唐真的印象大为改观,觉得他慧眼识英雄,实在英明得很,之前欲对唐真追尽杀绝的举动实在是错误而愚蠢的行为!

不过,唐真这句话又招来许多人的不满,海山派掌门何吉利不服气地道:“德高望重?严先生武功虽高,却未必高得过慧净大师。至于望重嘛,嘿嘿,恐怕不见得吧。”

严罗闻言,心中大怒,骂道:“妈的,你何吉利算老几?敢在老子面前说三道四!你找死是不?”

何吉利好歹也是一派掌门,被人骂狗般斥骂实是生平第一次。对于江湖人物来说,于面子问题看得极得,为了面子即使拼了性命也在所不惜。在这种情况下,何吉利如果不表现得强硬一点,恐怕会被人嘲笑为“胆小鬼”“懦夫”之流,日后再没有人会看得起他,哪还有脸在江湖上混?

何吉利也怒了,毫不示弱的还以颜色,“找死?嘿嘿,只怕你严罗还没有这个本事。”

龟缩在一旁的张寒正自对严罗心存不满,看到何吉利与严罗起了冲突,马上站出来力挺何吉利,大声道:“何师兄,咱们东山海山两派亲如一家,如果谁敢对海山派无礼,我东山派绝不会坐视不理!”

北山派掌门岳剑跟何吉利交情笃深,看到好友被损面子,也站出来支持,“何师兄,我们北山派坚决支持你!”

东山,北山两派是江湖中的名门正派,而骷髅帮虽然不似非常教会那般被列于邪魔歪道之列,但一直为武林正派所排挤,双方关系本就不太和睦,如今矛盾一经激化,便如长江之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骷髅帮的盟友伍三桂,袁师凯,彭拉登,李中飞,兰迪塞纳等人也霍地站起身来,冲着何吉利,张寒,岳剑等人喝道:“咄!想打架么?”

场中气氛骤然紧张到了冰点。

南山派掌门莫道德看到双方起了冲突,赶站起来劝道:“各位稍安勿躁!隐形盔甲和邪剑还在唐真身上呢,吵来吵去有什么用?小心中了唐真的离间计!”

莫道德这句话有如当头棒喝,令这群利欲熏心的人顿时清醒过来。他们都是一方武林大豪,本就精明过人,因为一时鬼迷心窍,蒙了心智,如今经莫道德一点醒,这才醒悟不知不觉间中了唐真的离间计。

张寒因被唐真教训了两次“”,在场之人数他最恨唐真,对着唐真骂道:“他奶奶的,好狡猾的小魔头!今天不将你碎尸万段我就不叫张寒!”这句话的意思颇似“今天不将你碎尸万段我就不叫张寒,而叫‘脏寒’。”

唐真哈哈大笑:“看看你们,一个个自诩侠义之道,不过像一群野狗一样看见骨头就乱啃乱咬,嘿嘿,可笑啊可笑!”

张寒,严罗等人气急败坏,怒骂着:

“岂有此理,这臭小子竟敢戏耍我们,不想活了!”

“杀了唐真,杀了这个十恶不赦的小魔头!”

……

因为唐真略施小计,让他们现出了丑陋的本相,因此唐真在他们嘴里霎时之间又打回了“十恶不赦”小魔头的原形。俗话说学好三年,学坏三天,正如唐真在他们口中由好人变成坏人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但不知唐真本人会不会因此而感到荣幸。

大伙舞刀弄拳,一拥而上,恶狠狠地向唐真冲去。不杀死唐真,难消他们心头之恨!

待众人冲到唐真面前时,突然看见了万道寒光扑面而来。

那是剑气!原来唐真出剑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秧,这是唐真一贯的作风,因此,唐真出剑了,而且一出手就是天下最绝妙的“惊神泣鬼”。

在场的人都是一派之尊,相对他们来说,唐真的功力并不可惧,但若论剑法的话,却无人能与之比肩。唐真是武学奇才,更是剑学奇才,他已经达到了千百年来很少有人能达到的人剑合一的境界。他手中的剑已经不单纯只是一把剑,而是一只翻云覆雨,追魂招命的手。可以想象,这么样的一只“手”使了天底下最具威力的一剑“惊神泣鬼”,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寒光逼人,剑气剌肤,漫厅遍地,全是剑影。

在场之人,以严罗,莫道德武功最高,(慧净,金龙,法灯三位大师没有参加围攻,不在其列)反应也最快,看到情况不对劲,马上运气护体,向前猛拍一掌,消除了唐真的剑势,随后立刻掠身疾退,才堪堪避开了这追魂夺命的一击。

但是,其它人就没这么好运了。随着剑光闪处,传出一阵惊呼惨叫。在唐真这“惊神泣鬼”一击之下,全部未能幸免。闪得快的,衣衫被剌破,挂了一点小彩,闪得慢的,身上当场见红。

特别是兰迪塞纳,脸上被剌破硕大一条口子,血流满面,头皮也削掉一大块,比秃子更具秃子的魅力。由于唐真恼恨他贩卖“神仙丸”这等毒品害人,是以下手之际对他“青睐有加”。

本来唐真的功力未必就高得过这帮人,想伤他们原非易事。只因为大伙都疏忽了一件事情,在他们预料之中,唐真在遭受大伙的围攻下,应该拼命躲避或者逃跑才对,没有人会料到唐真不退反进,突然发难。

以己心度人心,这是人之常情,本来这也合情合理,但唐真这人行事往往出人意表,令人难以捉摸,正是抓住了众人这样的心理出其不意发动了攻击,结果收到了奇效。

机会往往一瞬即逝,而唐真是一个善于把握机会的人。他抓住了机会,所以他一击得手了。

可惜的是,由于面对的众人都是一方呼风唤雨的各派精英,加之攻击目标又过多,所以唐真也不敢大意,一击即退,一沾即走,这一剑虽然得手,却没能重创到一个人。

眼见严罗等人团团围上,唐真念动隐形口诀,马上隐去身形。

看见唐真突然平空消失,众人均知是隐形盔甲发挥了效用,又惊又怕的左顾右盼,生怕唐真就隐形在自己身边,出其不意的给自己一剑。是以,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打起十二分精神戒备,时间一长,众人手脚都麻木了,仍然不敢乱动一下。

半个时辰过去了。慧净大师念了声佛号:“各位,不必紧张,唐真早就走了。”

众人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累得几欲脱虚。

第三卷 093 岭南弟子

唐真一回到客栈,刚踏进大门口,小二马上迎上前,神经质般地大嚷:“哎呀,客官,你现在才回来啊。你女朋友她……”他口中唐真的女朋友自然是指杨柳莹了。

唐真大吃一惊,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柳莹遭到意外了?”急问道:“小二哥,她怎么了?”

小二说:“半个时辰前,有一伙武林人士冲进店里,捉拿你女朋友,你女朋友跟他们拼博了一会儿,最终不支……”

唐真心霍地往下沉:“柳莹果然遭遇不测了!”一股惊怒交集的火气从心底呼地蹿地,红着眼睛厉声吼道:“是谁?是谁干的?”此刻,唐真心里在发誓:若不将凶手大卸八块,誓不为人!

小二见唐真情绪失控,连忙安慰唐真:“客官莫急,你女朋友安然无恙,她被另外一个女人救走了。”

“她没事?被另外一个女人救走了?”唐真一呆,转而又惊又喜,心头大石顿时落地,长长的吁了口气,心中猜测:“是谁救了柳莹?难道是容蓉么?不可能啊,容蓉不是被伍媚娘挟持回去了么?”

小二以一付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向唐真叙说了当时的情景:“就在你女朋友招架不住的时候,天边突然飘来一朵彩云,彩云上站着一位仙女,就是这位仙女把你女朋友救走了……”

“有这种事?”唐真有点不敢相信,突然间怀疑这位小二是否一位精神病患者,然而这位小二哥看起来却又正常得很。

掌柜也走过来,说:“嗨,老朽活了几十年,今天第一次看到了天上的仙女。哇,那个漂亮啊……”

到了这个时候,唐真不由得不信了小二的话,尽管这听起来有点像天方夜谈。即使小二是一位精神病患者,掌柜不至于也是吧?

……

离开了客栈,唐真再次恢复了孤独,一个人茫然若失的离开了潭州城。他的人生经历了三个女人,但此刻没有一个陪伴在他身边。丽姬在自己面前受伤而去,孟容蓉被伍媚娘挟持回家,杨柳莹则被仙女救走。

“青定是老天妒忌我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故意整我来的。”唐真无聊的瞎想。

接下来的日子,唐真漫无目标的沿着清水河一路南下。

由于自己被武林正邪两道极力打压,为了不惹不必要的麻烦,唐真稍稍改变了一下自己的装容,嘴唇贴上一撮短须。相信即使迎面碰上严罗,莫道德他们,他们也已认不出自己。

大道上,行人熙熙攘攘。嘈杂声中,两个青汉子大摇大摆地走过,两人无一例外地将上衣衣扣解开,露出上半身结实精壮的肌肉,走路之际左摇右晃,活像两只横着走路的螃蟹。两个人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流里流气的气息。他们的衣衫是同一款式的黑色功夫衫,背后绣着“岭南”二字。

路上行人见到这两人,个个脸有惧色,很自觉地让开一条宽敞的通道,背地里轻声议论:“他们两人是岭南派弟子……”

这两名岭南弟子似乎很喜欢别人这种敬畏的目光,神态之间更显傲色,看向其它行人全是斜视的眼角余光。

看得人群中的唐真暗皱眉头,不知怎么的,心里涌起一股“一脚踹死他们”的冲动。

这时,只听两名岭南弟子吹起了口哨,嘴里发出一阵恶心的笑声。

唐真望去,只见两人狼一般的目光色迷迷地盯着前方的一位小姑娘。那是一位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有着花一般的脸蛋,柳一样的身材,虽是一身朴素的村姑打扮,但朴素的衣着并没能掩盖住她的天生丽质。

村姑见两名岭南弟子火辣而下流的眼光紧紧的盯着自己,心中害怕,垂着头战战兢兢的往路边闪。

村姑民懦弱的退缩犹如一注催化剂,反而助长了两名岭南派弟子的嚣张气焰。两人的笑声更加肆无忌惮,口哨也吹得更响了。

路人们一个个脸无表情,好似对这一切状况视若无睹,压根就没看见似的。更有甚者,几个小青年朝着两名岭南派弟子发出献媚的嘻笑声。宛如他们看见的并不是岭南派弟子在调戏良家妇女,而是在见义勇为,行侠仗义一般。

唐真心中暗叹:“当欺善怕恶成为了一种社会风气,无疑是对恶势力的最大纵容。正义,道德,良知将不复存在。对恶势力讨好,迎合,献媚并不能明哲保身,只会给这个社会带来无穷无尽的恶性循环,使这个社会变得更加黑暗和混乱不堪!”

看到有“热心”的观众以及他们献媚的嘻笑声,无形中给了岭南派弟子最大的鼓舞。两名岭南派弟子胆子越发大壮,为了不让“观众”失望,他们表演得也更起劲了。有一位岭南派弟子歪歪斜斜的走到村姑面前,怪声怪气地笑道:“嗨,小妹妹,一个人啊!寂寞不?哥哥来陪你玩哈!”

村姑脸色煞白,惊恐万状的往后退,颤抖着说:“不,不,不……”

两名岭南派弟子看在眼里,一阵大笑,似乎感觉很惬意。

面对流氓,懦弱的后果只会换来更多的凌辱。这岭南派弟子突然伸手在村姑脸上捏了一把,流里流气的色笑:“哎哟,这脸挺嫩的嘛,啧,啧,啧,真香啊!再让哥摸一下!”再次伸手过去。

村姑一声尖叫,骂道:“臭流氓!”一口唾沫“呸”过去。

别看她人娇娇弱弱,这口唾沫准头倒是不差,正吐在这名岭南派弟子脸上。

这名岭南派弟子恼羞成怒,骂道:“你奶奶的,臭娘们,老子摸你是看得起你!你竟然拿口水吐我?你找死是不?”骂毕,一个耳刮子扇过去。

“啪”地一声脆响,这一耳光扇了个正着。手掌击中之际,这名岭南派弟子手掌传来一阵痛彻骨髓剧痛,几欲折断。这种疼痛的感觉并不像扇中了别人的耳光,倒是像一巴掌打在生铁上面。

这名岭南派弟子心中诧异,抬头望去。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扇了村姑的耳光,而是打在一位英气勃勃白衣青年的手掌上。这位白衣青年什么时候来到自己面前,竟然没有半点征兆,就好似平空冒出来一般。

这白衣青年自然便是唐真了。

抚着红肿剧痛的手掌,岭南派弟子又惊又怒,骂道:“你奶奶的,你是什么人?竟敢……哎哟……哎哟……我的妈哟……”

在名岭南派弟子叫妈的同时,旁人再次听到“霹啪”一声脆响。响声过后,众人看见这名岭南派弟子的脸肿得像一个大猪头。于是,大家明白他为什么喊妈叫哎哟了,因为他挨了唐真一个耳光!

这似乎在告诉众人一个道理:不要随便欺负人!更不要随便打人耳光!不然的话,挨耳光的只会是自己!

这名岭南派弟子被打得晕晕乎乎,半晌回过神来,便破口大骂:“你奶奶……哎哟……”哎哟声过后,是跌倒在地的“扑通”声,原来这名岭南派弟子已经倒在地上了。虽然路人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躺到地上去,但从他胸口烙印的一个显眼鞋印不难想象出——他挨了一脚!而且被踢得很重,重到这名岭南派弟子被踢晕了过去的步地。

第三卷 094 故人

(啥也不说了,疯狂一下!两个字:谢谢你们!^^哦,是四个字)

另外一名岭南派见同伴挨了打,骂骂咧咧挽衣扎袖向唐真走过来,气势倒是耍得十足,却迟迟没有看到他出手。

他没出手,唐真却出手了。唐真看也不看,只是随手一掌打出。扑的一声,这名岭南弟子被打得凌空飞起,径直出两丈开外,直挺挺的摔在地上,已经动弹不得。

之前被唐真打倒在地上的那名岭南弟子爬起身来,在侧身猛的一拳向唐真偷袭而到。

唐真头也不回,随手一抓。

这名岭南弟子就似着了魔一般,神使鬼差地自动将脖子送上唐真手掌,让唐真抓了个正着。

但是,唐真并没有因为他的“配合”而感激他,而是捏着他脖子狠狠地往地下一摔,然后一脚踩在他脸上,这人啊啊呀呀哀叫几声,便没了声音,脸上红的紫的流了一地,已经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看到两名岭南派弟子被唐真放倒在地上不能动弹,那位村姑过来向谢了唐真的救命之恩,原本一脸冷漠的其它路人此时也热心起来,纷纷围过来称赞唐真侠义心肠。

……

不久,到达前方的县城,唐真满街闲逛了一会,正打算找一家饭店解决一下温饱问题时,街角突然冲过两个人,差一点撞在唐真身上。

那两个人正如丧家之犬般逃窜着,陡然间被人挡住,忍不住大骂:“你他妈的……”待看清唐真的脸孔时,两人“啊”的一声惊呼,只差没有吓个半死。余下的话硬生生的“塞”回喉中,脸色煞白如纸,恐惧万分的看着唐真。

这两人正在大道上被自己修理了一番的那两名岭南派弟子。

看起来他两人正被人追杀,形状狼狈得很。

这两人算是倒霉到家了,未脱狼爪,又入虎口。后面的麻烦还没甩掉,现在又碰上了唐真这个煞星,偏偏没看清楚对象之际还骂了娘。

都怪这张臭嘴,没看清楚对象便胡乱骂人!两人最少后悔了一万次。他们非常清楚,眼前的唐真比后面那个麻烦更可怕。

两人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磕得呯呯响,口中叫道:“爷爷,对不起……”

唐真懒得跟这种人计较,哼了一声,看也不屑看两人一眼,只管走路。

两名岭南派弟子大喜,一咕噜从地上爬起,飞也似的溜走了。

“恶贼休走!”随着一声娇叱,一个紫色身影从后面追来,很快出现在唐真面前,原来是一位年青漂亮的紫衫少女。

乍一见这位紫衫少女,唐真一呆。这位紫衫少女他认识,昔日在莫坪市,自己吃了饭没钱给时,正是眼前这位紫衫少女江湖救急。算起来,自己还欠她一个人情。

唐真认出了紫衫少女,紫衫少女却没认出唐真,因为此时的唐真改变了装扮,嘴上多了一撇短须。

紫衫少女见唐真“色迷迷”的瞧着自己发呆,心中厌恶。她老远就看到那两名岭南弟子跑到唐真面前嘀咕了一阵子,然后又跪了下来,好像在乞求唐真救命,而唐真看起来好像也答应了,两名岭南弟子便趁机跑了,唐真则留下来抵挡自己。

他们是一伙的!全都是色狼!紫衫少女有了这个自以为合情合理的逻辑推理,怒冲冲的对唐真喝道:“恶贼,你朋友跑了,你就替他们受死吧。”

由于见识过两名岭南弟子的品行,唐真大致也能猜出事情的原委,想必是两名岭南弟子看到紫衫少女长得漂亮,起了不良之心,哪知紫衫少女武功高强,却反而吃了大苦头,于是就有了这一幕“美女通街追杀色狼”。

“她以为我是他们的同伙!”唐真有点苦笑不得,同时也对紫衫少女的丰富想象力佩服已极。虽然被她误会了,唐真却一点都不生气,因为这位紫衫少女天真单纯,犹如一张洁白无瑕的白纸,没沾过半点人间污秽的污染。面对这样的女孩子,甭说被她误会,即使被他捅一刀,恐怕也没几个人会生气。

唐真苦笑着解释:“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他们的同伙。”

紫衫少女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当然不会相信,坏蛋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是坏蛋!越狡猾的狐狸越喜欢为自己狡辩!对付这样的人最好还是用刀刃说话!

紫衫少女不屑和唐真作无谓的罗嗦,霍地拔出宝剑,口气也很凶狠,“恶徒,吃我一剑。”说话声中,宝剑如风般刺过来。

唐真一看紫衫少女的招数,便知道她只用了五成力气,而且还留了后着,看来她并没有杀人的意思,应该只是想吓唬自己一下,给点小小的教训。

唐真心中好笑,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必竟心肠还是软的!也罢,我便满足一下你女侠的虚荣心又何妨?这一刻,唐真小孩性起,打算跟这位可爱的紫衫少女开个玩笑。

眼见宝剑刺来,唐真骇得脸色煞白,惊呼一声:“我的妈呀!”双头抱头,四下乱窜。不知是因为过度的害怕还是怎么的,突然不小心“扑通”一跤摔倒在地上。

紫衫少女看到唐真这付狼狈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乐了。不过,也仅仅维持了三秒钟。随后,又板起俏脸,扬剑恐吓:“起来。”

唐真哭丧着脸说:“我起来你还不杀了我?”赖在地上,就不是肯起身。

两人这么一闹顿时吸引了满街路人,大家纷纷围过来看热闹,一阵议论纷纷:

“哎,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姑娘当街殴打,你看那熊样,真丢人!”

“想是看到人家长得漂亮,起了坏心,哪知道却碰了侠女,呵呵。”

“哎,这种人就是欠揍!”

“活该!”

……

众中一词,情势呈现一面倒,全部向着紫衫少女。

紫衫少女对这一切感到很满意,这样的恶徒就应该让大家看清楚他的嘴脸,好让他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

唐真瑟瑟抖抖的站起来,表面上看起来害怕得要命,不过他心里在笑:“小丫头,你笑吧,马上你哭都哭不出来了。”

唐真战战兢兢的说:“娘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偷家里的钱去救济王老头了,我只是看到他孤苦伶仃的很可怜,才忍不住把家里的钱偷偷的拿了点给他。我现在知道错了,你不要打我了。”

“你说什么?”紫衫少女一愣,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路人闻言,却炸开了锅,一阵大哗:

“啊!原来是小两口子!”

“相公去救济老人家,媳妇竟然为了这个殴打相公?天哪,这个小媳妇也太没半点怜悯之心了!”

“咄!好一个恶婆娘!竟然当街殴打相公,这成何体统?”

“这位小相公倒是蛮善良的,懂得照顾老人家,又有爱心,真是大好人哪!可惜,却娶了个这么凶恶的媳妇,哎,冤孽啊!”

“嗨,媳妇打相公,这三从四德何在?”

“哎,看来世风日下……”

情况马上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大伙原来帮着紫衫少女的,一下子却变成帮着唐真了。

第三卷 095 戏耍佳人

紫衫少女只气得簌簌发抖,粉脸涨得通红,骂道:“臭无赖,谁是你娘子了!”

唐真心中大乐,演得也越发起劲了,突然一把冲上去,拦腰抱住紫衫少女,口中大叫:“娘子饶命!娘子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息怒吧!”

紫衫少女又羞又气,拼命的挣扎。没想到唐真竟有几份傻力气,抱得死紧,竟让自己挣扎不开。紫衫少女气怒已极,“你放手!不然我杀了你!”

听到“杀了你”三个字,唐真又惊又怕的松开双手,逃到一边,惊恐万状的看着紫衫少女。

这等情形落在路人眼里,想是唐真平时没少被这“恶媳妇”欺负,立刻引来路人一阵批叛:

“好一个凶恶的婆娘,动不动就要杀自己的相公,这像哪门子话?”

“简直是道德沉伦嘛!”

“这样的女人应该拿去浸猪笼!”

“太不像话了……”

……

紫衫少女气极,仗剑向唐真冲过去,发誓要将唐真刺成马蜂窝才解恨。

旁观的群众再也看不下去,纷纷一阵怒斥,更有几个热血青年小伙以身护住唐真,扬起了醋钵大的拳头,打算教训一下这个“恶婆娘”。

群众的力量最大,舆论的压力最大,众人的口水足以淹死人。

紫衫少女心虚了,不敢再逗留下去,趁着混乱之际灰溜溜的跑了,心里最少咒骂了唐真一万遍。

群众纷纷安慰唐真:

“小伙子,你真命苦啊,娶了个这样的恶婆娘。”

“哥们,这样的女人休了也罢,大丈夫何患无妻!”

“哎,小哥,我对你的遭遇表示同情!”

……

唐真感激涕零的向众人作了个罗圈揖道了谢,快步朝紫衫少女追去。

紫衫少女一路落荒而逃,来到了一家客栈门口。此时天色渐晚,肚子也咕噜咕噜大唱空城计。

紫衫少女进入客栈,吩咐掌柜,“给我一间最好的房,上一桌最好的酒菜,嗯,先拿钱给你。”说着,紫衫少女伸手去口袋掏钱。

突然间,紫衫少女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煞白,煞白过后又是一片通红,伸入口袋的手好似被什么东西咬住了,再也拔不出来。

因为她的钱不见了!

紫衫少女显然没有经历过这样尴尬的事情,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要是没有人在场,恐怕她会急得哭出声来。

掌柜是一个慈祥的老人,打第一眼看到这个清纯美丽的小姑娘就从心里喜欢,见此情形马上知道了紫衫少女的难处。掌柜呵呵笑道:“小姑娘,钱不见了吗?哎,我们这里小偷出了名的厉害!你呀,一个单身小姑娘出门在外实在令人担心!没有关系,你在这里住下吧,你饿了是吗?我去弄一桌饭菜给你。”

紫衫少女脸红通通的,感激的说:“谢谢你,老伯!”从头上拔下一枚金钗,递到老掌柜手上,说:“老伯,你估量一下,我这个值多少钱?”

紫衫少女一口一个老伯,叫得老掌柜心里欢喜,把金钗挡了回去,“不用了,你这金钗作工精细,一看就知道是无价之宝,我哪能要你的呢?区区一顿便饭算不了什么,你的样子那么讨人喜欢,就当老伯请你吃一顿饭吧。呵呵,我那孙女也和你一般大,也跟你一样可爱,只是没有你这么漂亮。”老掌柜笑呵呵的说。

紫衫少女腼腆的说:“真是太谢谢你了,老伯伯。”她暗暗记下了这家客栈的招牌,打算以后加倍报答这位慈祥的老爷爷。

“哎,娘子,原来你在这里啊。”门口传来一声大叫。

紫衫少女一回头,马上看到了一个被自己咒骂过一万次的可恶臭无赖一一唐真。紫衫少女又羞又气,怒喝道:“谁是你娘子?”

唐真嘻嘻笑道:“哎,娘子,还在生我的气么?你也真是,拌几句嘴就离家出走,哎,还好被我找到了。”

“你……”紫衫少女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下意识的拔出宝剑,打算杀死这个有生以来最令她讨厌的人。

“哎呀,姑娘,小两口吵几句嘴何必动刀动枪的呢?”老掌柜是个热心人,知道了他们乃两口子的关系后,马上充当起和事佬。

紫衫少女比较尊敬这个老伯伯,不好违拗他的意思,收起了宝剑,急忙解释:“老伯,他不是,不是我,我那个……”她不好意思说出相公两个字,太羞人了!

还没等她说完,唐真马上打断她的话,说道:“哎,娘子,你也真是个粗心人呀,看看你,钱掉了都不知道,还好是我捡到了。”叹气声中,唐真拿出一个绣花锦囊。

咦?那不是我的钱包吗?怎么跑到他手上了?紫衫少女连忙叫道:“我的钱,还给我。”她也来不及细想自己的钱为什么会跑到唐真身上,只以为真的是自己在路上不小心掉了,而唐真又“碰巧”捡到了。

本来,老掌柜见紫衫少女死不承认是唐真的妻子,心里也有点犯疑,但见到这一幕后,已经敢确定这是真正的两口子了,而且是吵了架的两口子。如果不是小两口子,哪个男人会窝囊到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而且捡了钱追上来还的?两口子嘛,通常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的。

唐真嘻嘻笑道:“还给我?那你还不跑了?除非你答应跟我回家。”

“我跟你回什么家?谁跟你是一家的?”紫衫少女气极之下,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伸手过来就抢。

唐真早料到有这么一着,闪到老掌柜的身后,拉着老掌柜乞求:“老伯,我娘子脾气大的很,你帮我劝劝她。”

老掌柜呵呵的笑,他觉得这小两口实在很有意思,劝道:“姑娘,钱在你相公手上还不是在你手上一样?你们别吵了,我看你也饿了,还是先吃点东西再说吧。”

唐真马上附合:“对,对,老伯说得对。你吃了饭,我就把钱给你。”

紫衫少女气道:“我不吃。”

话刚落音,肚子突然不争气的咕咕大叫起来,在抗议她这句话!

看在眼里,掌柜忍不住微笑,唐真更是哈哈大笑。

紫衫少女的脸红得像一个熟透了的苹果,又羞又气,又尴尬。看着唐真邪恶的笑脸,只恨得牙根痒痒,仿佛上面刻着“扁我吧”三个字,真恨不得一拳打掉他的大牙!

唐真大大咧咧的坐下,笑道:“娘子,你想吃点什么?”

紫衫少女大怒道:“你敢再这样叫一句我真的杀了你!”

“杀了你”三个字仿佛是对唐真最具威慑力的武器,唐真赶紧站起,双手乱摇,惶恐的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紫衫少女见唐真如此脓包,心中更加厌恶,哼了一声:“真是个草包!”

这时,掌柜端上了几样精致可口的菜肴,笑着打圆场:“姑娘,公子,你们吃饭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啊。”

唐真夹起一块牛肉,讨好似的放到紫衫少女碗中,陪着笑说:“来,吃块牛肉。”

紫衫少女板着脸,毫不领情的把牛肉退回去,看都不想看唐真一眼。她就是宁愿去看几眼臭狗屎都不愿意看唐真!

第三卷 096 我叫笨蛋

唐真不知好歹的笑道:“哦,原来你不喜欢吃牛肉啊。喏,吃块鸭肉。”说着,又把一块鸭肉夹入紫衫少女碗中。

紫衫少女还是板着脸,又把鸭肉退回去。

唐真无计可施了,叹了口气:“我给你什么你都不要么?”

紫衫少女气鼓鼓的说:“是。”

唐真把钱包拿出来,喃喃自语着:“我本来想把这个给你的,看来你也不要了。”说罢,作势又欲装回去。

紫衫少女大急,连忙叫道:“等等,这个我要。”她为自己的出尔反尔羞红了脸,一直红过了耳根子。

她怎么也搞不清楚,自己的钱包放得那么紧密,怎么会突然掉了?衣衫的口袋又没有破呀?不过有一点她倒是蛮肯定的,应该不是唐真从她身上偷的!瞧他那笨手笨脚的样子,哪有什么武功?怎么可能有本事偷走自己的钱包?应该是自己不小心掉的,偏偏被这个臭无赖碰巧捡到了。紫衫少女是这样认为的。

当然,她作梦也没想到,唐真不但会武功,而且是高手之中的高手,钱包也并不是唐真“碰巧”捡到的,而是先前趁着抱住她的时候施展妙手空空的绝技偷走的。唐真的手脚何等快捷,岂是她能觉察得到?

本来,紫衫少女对唐真这种拾金不昧的行为是怀有那么一丁点感激之心的,只是唐真这个人令她太过讨厌,厌恶之心大大的掩盖住了那么一点点可怜的感激之心,所以,她并不想给唐真好的脸色。

唐真哈哈笑道:“你要这个?好的,不过你先得乖乖的吃饱饭再说。”

紫衫少女不是傻子,听唐真这么说,也知道他对自己并没什么恶意,甚至可以说是一片好心。然而,紫衫少女却一点都感激不起来,也压根就不想理会他的好意,相反的,只有厌恶,彻头彻尾的厌恶!实在是厌恶极了!

紫衫少女甚至不想和唐真多说一句话,埋着头对着米饭一阵猛扒。仿佛这米饭就是这个可恶的唐真,欲将他生吞活剥才甘心!

唐真并没有跟她计较这些,反而对她的表现感到非常满意,笑呵呵的赞道:“嗯,这才乖嘛!”

我切!这语气怎么像哄三岁小孩子说话似的?紫衫少女忍不住对唐真怒目而视。不过,她决定忍了。钱在他手上,不得不低头!我忍!俗话说得好:大丈夫能屈能伸!尽管我不是什么大丈夫,而是个小女子!

紫衫少女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怒气,同时心里暗暗发狠:“臭小子,总有一天,我要你死得很难看!”

唐真一边吃饭,一边笑嘻嘻的问:“喂,你叫什么名字?”

紫衫少女不理。

唐真自言自语:“不告诉我也行,我就叫你娘子好了,反正我喜欢这么叫。”

“我不喜欢你这么叫。”关乎自己的切身利益,紫衫少女终于发言了。

唐真坏坏的笑:“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不然这就这么叫。”

紫衫少女没有办法,心中权衡一番,最后还是觉得让他娘子娘子的叫来叫去也太不划算,只好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周苑如。”

“煮圆鱼?煮了一条圆圆的鱼?呵呵,这世上还有人姓煮饭的煮么?”唐真脸有惊奇之色。

周苑如不耐烦的纠正:“是周苑如,不是煮圆鱼。”心里气得大骂:“真是个笨蛋!这世上哪有人姓煮饭这个煮的?”

唐真当然知道不是煮饭的煮,他只是故意逗一逗她,当下不动声色故意赞了一声:“多好听的名字!”

听到唐真夸自己的名字好听,周苑如脸上很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但是,这丝笑意马上被唐真下一句话所终结。

“你的名字虽然好听,但还是比不上我的名字好听。”这是唐真说的话。昔日孟容蓉曾经这样戏耍过唐真,如今唐真巧学活用,用这种法子来气周苑如。

果然,周苑如很不服气地道:“你的名字很好听么?你叫什么名字?”

唐真脸有骄傲之色,非常自豪的说:“喂,你站稳了!听好了!我的名字是……咳……”唐真表情慎重其事,架式摆得十足。

周苑如见唐真这么个架式,心中犯疑:“莫非这个臭无赖当真有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

只听唐真说:“我的名字叫笨蛋,这里好多人都认识我,每个人看到我,大老远都会跟我打招呼,你说,这是不是因为我的名字好听?”

我切!周苑如满口饭菜差点全喷出来,少女的矜持让她强行忍住哈哈大笑的冲动。周苑如眼角全是笑意,大点其头,“嗯”过不停,“是,是,是,你的名字比我的好听多了。”

唐真乍一受夸奖,变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呵呵的傻笑。

周苑如看着唐真傻笑的样子,心想:“原来这人是个傻子,难怪他行事说话颠三倒四的。”

搞清楚了状况后,周苑如对唐真的反感马上烟消云散。她是一个善良而富有同情心的人,跟一个傻子有什么好计较的呢?况且,这个傻子为人并不坏,捡到了自己的钱还知道大老远跟着来还给自己。虽然他老是开口闭口叫自己作娘子,不过他是个傻子那又不同了,傻子是没有心机的,想到什么说什么,不会掩饰。换一个角度来说,连一个傻子都觉得自己长得好看,想着自己作娘子,这不是说明自己有魅力吗?呵呵!

霎时之间,周苑如对唐真的印象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先前是恨之入骨,欲垛之而后快,现在知道他是一个傻子了,反而觉得他并不讨厌了,还有点傻得可爱哩!

周苑如的脸色缓和下来,问道:“笨蛋,你住这附近吗?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唐真喝酒夹菜,忙得不亦乐乎,嘴巴“叭嗒叭嗒”嚼过不停,活脱脱一付饿鬼投胎相,好似三个月没有吃过饭似的。不过,这种举动对一个傻子来说才是最正常的,举止斯斯文文的人还叫傻子吗?

如此吃相,更让周苑如确认唐真是个傻子了。

唐真“咕噜”几声咽下满口饭菜之后,一边抹嘴一边傻愣愣的回答:“我没有家,也没有家人,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这句话唐真说的倒是实话。

周苑如心里暗叹一声:“笨蛋真可怜!”柔声问道:“你没有家,那你住在哪里?”

唐真见周苑如把自己当成了傻子,也索性装傻到底,信口胡扯道:“我没地方住,我晚上都是睡大街的。”

周苑如难过得几乎落下泪来,心中暗想:“笨蛋好可怜哦!”

第三卷 097 名将之后

周苑如有心帮助眼前这个无依无靠的“笨蛋”,说:“哎,笨蛋,你想不想学武功?”

“学武功?”唐真眼睛一亮,但很快就黯淡下来,垂头丧气的说:“我很想学武功,可是找不到人教我。”

周苑如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唐真眼里放出喜悦的光芒,兴奋地叫道:“太好了,我可以跟我漂亮的娘子在一起学武功了!呵呵!”

周苑如笑:“笨蛋,不是跟我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有衣服穿,有饭吃,还可以学武功。你学会了武功,再也没人敢欺负你。”

在周苑如看来,有衣服穿,有饭吃,还可以学武功,这对眼前这个笨蛋来说是一个天大的惊喜,料想他肯定会一口答应。

哪知,唐真却断然拒绝,“我不去。”

“不去?为什么?”周苑如大惑不解。

唐真语气非常坚决的说:“我想和我漂亮的娘子你在一起。”

周苑如哭笑不得,耐心劝道:“笨蛋,我们是不可以在一起的,我还是一个姑娘家,跟你在一起别人会说闲话的,别人就会说我是一个坏女人,难道你希望你娘子是一个坏女人吗?”

唐真口口声声叫周苑如叫娘子,弄得周苑如也稀里糊涂的感觉自己好像真是他娘子一般,口气里无形中以娘子自居了。

唐真说:“我当然不希望我娘子是一个坏女人了。”

“对呀,你都不想别人叫我坏女人,那你就要听我的话,好吗?”周苑如开始细声细气的劝起唐真来。

唐真开始死都不答应,但经不住周苑如一番“温柔劝说”的攻击,最后才妥协下来。唐真问:“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周苑如说:“那个地方叫岭南山,是武林中的一大门派,我爹爹跟岭南派的掌门交情很好,我带你过去,想必他们会收留你的。”

原来是岭南派!我呸!见识了岭南弟子的品行后,唐真对岭南派没有一点好感。但为了配合周苑如,唐真假装一付很高兴的样子,呵呵的傻笑,“嘿嘿,好哦,好哦。”傻笑的同时,唐真心中寻思:“反正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一时半会又找不到丽姬,容蓉,柳莹她们三个,不如就跟着这位可爱的小苑如玩几天,打发一下寂寞之情。”

在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两人沿着清水河南行,赶往岭南山。

正午时分,两人来到一座大山底下。这里人迹罕至,山高险峻,怪石嶙峋,山脚下一片乱石岗,山中树木葱郁,古树参天。

周苑如望了望山上,皱了皱眉道:“此山如此险峻,必有强盗出没。”

话刚落音,只听一阵呐喊,乱石岗中杀出一彪人马。一众喽罗兵簇拥着一个红脸大汉和一个黑脸大汉走了过来。

红脸大汉大声吆喝:“喂,你们两个有没有钱?”

唐真和周苑如对视一眼,差点笑了。大凡强盗抢劫无非念一遍“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之类,然后直接动手抢钱。而这位红脸大汉却异同常人,先不忙着抢你的钱,而是问上一声“你有没有钱”,这情形并不像一个拦路抢劫的大盗,反似一个行乞之人在问你,“有没有钱?给一点我吧。”

真是与众不同的强盗!不过这红脸大汉和黑脸大汉样子看起来倒是威风凛凛,不似寻常之人。

周苑如不想节外生枝,说道:“大王,我们没有钱。”

红脸大汉有点泄气,沮丧的挥手道:“算了,我们不抢没钱的人!你们走吧。”

周苑如没料到世上竟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心想:“原来此人是个侠盗,劫富不劫贫。呵呵,只是你们这种抢劫的方法也太笨了,这样子会抢到钱吗?别人有钱也会说没有啊。”暗自心里好笑。

周苑苑正准备叫唐真离开时,突然听唐真冒出一句:“大王,我们没有现银,只有一些兑票,这算不算?”

周苑如脸色变了。这个笨蛋真是少一根筋了!竟然给自己找麻烦!真是该死!若不是有人在场,只恨不得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红脸大汉眼睛一亮,乐呵呵的说:“算,算,算,你快点拿出来吧。你放心,只要你交出钱来,我保证不会伤害你。呵呵,好久都没有开张过了。”

听到红脸大汉说的话,唐真都忍不住想笑,他好久没有开过张想必跟他与众不同的抢劫方式有关。不过,这么仁慈的强盗唐真倒是头一回碰到。他感觉这两个人没有半点强盗的气息,相反的,竟似有一股大将的风度。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只是一种感觉。因此,唐真故意这般说法,他对这两个强盗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想多了解他们一点。

唐真说:“把钱拿给你也行,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跟强盗讲条件,这可真是天下奇闻了,这个世上恐怕也只有笨蛋大哥才作得出这等荒唐的事情!周苑如真是哭笑不得。

红脸大汉居然也不动怒,问道:“什么条件?”

唐真指了一下周苑如,说:“她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她长得那么漂亮,我怕你们起歹意,把她抓去作押寨夫人什么的。所以,我先声明,你们只能拿钱,不能抢人。”

周苑如差点气炸了脑袋,就差没有当场晕过去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正担心这个问题呢。而笨蛋好似怕红脸大汉没想到一样,故意提醒人家。

果然,红脸大汉注意到了周苑如了,上下打量一番,啧啧叹道:“我的乖乖,好一个大美人!真可以说得上是天子(姿)国色啊!”心中寻思,如果能弄到这样一个如花似女的小娘子,才不枉到世上活一再遭!

红脸大汉眼中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光芒,如同天下最恶的狼碰上了天下最嫩的羊。这一刻,他决定了。钱,不要了,人,要定了。呵呵,真得感谢这位少一根筋的兄弟,是他提醒了自己。

看到红脸大汉的表情,周苑如心知要糟,一阵叫苦。都是这个该死的笨蛋!败事多余!碰上他真是我一生最大的不幸!

如果条件充许的话,周苑如此刻真恨不得把唐真的脑袋砍下来当凳子坐。

红脸大汉哈哈大笑道:“嗨,兄弟,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要你们的钱了,我只要这位美丽的小娘子作我的押寨夫人。呵呵。”

唐真急了,“你敢动他我就跟你拼命!”

“就凭你?”红脸大汉轻蔑的看了唐真一眼,“你这弱不禁风的模样可能经不起我一拳呢。”说着,红脸大汉晃动着醋钵大的拳头示威。

唐真惊恐的退了好几步,似是非常害怕,摇着手说:“大王切莫动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黑脸大汉和众喽罗见唐真如此脓包,一阵哄然大笑。

周苑如忍耐不住,怒道:“山贼休狂!你可知道我是谁么?”

红脸大汉问:“你是谁?”

周苑如并没有直接回答“我是谁”,而是说:“我爹爹是好汉帮帮主,你敢动我一要头发,我爹爹便灭了你们山寨。”事不得已,周苑如只好抬头她老爹的名头,以期吓跑众强盗。好汉帮帮主周华是武林第一人,天下谁人不知?谅他一个小小的山贼也不敢动好汉帮帮主的千金!

一旁的唐真闻言,暗暗吃惊,原来周苑如居然是好汉帮帮主周华的女儿!

红脸大汉一愣:“你是周华的女儿?”

周苑如心中一喜:“他果然知道我爹爹的名头,被唬住了!”

却不料,红脸大汉哈哈大笑起来,“嘿嘿,这样更好!你是周华的女儿,咱们可就门当户对了!小娘子,我要定你了!”

周苑如又惊又怒:“你敢?”

红脸大汉傲然道:“你可知道我曾爷爷是谁?”

周苑如差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通常别人只有说“你可知道称是谁”或者“你可知道我爹爹是谁”,很少有人说“你可知道我爷爷是谁”,更别说“你可知道我曾爷爷是谁”了。因为就算他们再厉害,早已化为一堆黄土了,还唬得住谁?

周苑如忍住笑,问道:“你曾爷爷是谁?”

红脸大汉脸有骄傲之色,说:“我曾爷爷是昔年北疆名将,威镇罗刹鬼子的赵小龙是也,他爷爷是钱连杰。”他指的是黑脸大汉的爷爷。

周苑如立刻呆住了。赵钱二将是夏国几百年来最杰出的名将,昔年镇守北疆,英勇抵抗罗刹鬼子,令罗刹人闻风丧胆,虽然近百年过去了,但他们的英雄事迹广流民间,脍炙人口。

红脸大汉见周苑如呆在那里,心里得意,跟着又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我叫赵兴,他叫钱国。小娘子,以我们赵钱二家的名气,难道还弱过了你们好汉帮么?呵呵,你自己说吧,咱们算不算门当户对?”

周苑如心中暗暗叫苦:“糟糕!若是一般的小毛贼还不足为惧,谁知竟然是赵钱二将之后!这赵钱二将武功盖世,他们的后人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看来我今天是在劫难逃了!笨蛋啊笨蛋,你害死我了!”周苑如心里拼命的埋怨着唐真。

如果面前有一条臭水沟,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笨蛋”唐真推下去。

周苑如气恼的瞪了唐真一眼。突然,她发觉得有点不对头。咦,笨蛋怎么了?痴痴呆呆的!傻了?

唐真确实傻了。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神里说不出是喜悦还是吃惊。小时候,师父唐大先生(独孤不败)就天天跟他讲叙赵钱二将英勇抵抗罗刹兵的故事,并鼓励唐真学习赵钱二将这种精忠报国的精神。从那时起,唐真就把赵钱二将当成心目中的大英雄。下山后,唐真特地投军到偏僻的北疆朗江市,因为那里曾经是赵钱二将战斗过的地方。在那里,唐真一呆就是两年,尽管饱受上司排挤,仕途之路很不如意,但本着“以赵钱二将为榜样”的信念,无怨无悔的呆了整整两年。

得知眼前的赵兴和钱国是赵钱二将的后代后,唐真心里莫明其妙的感觉温暖,由衷的想跟他们交个朋友。

第三卷 098 角色互换

周苑如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暗自咬了咬牙,决定用武力来解决问题了。她心里在念阿弥陀佛,向神佛乞求赵兴钱国二人只会一些三脚猫功夫,最好让自己三两招便打趴下!尽管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周苑如喝一声:“咄!好歹你们也是名将之后,竟然如此无耻,今天本姑娘便教训教训你们!”说着,拔出剑来。刻意的表现得横眉怒目,很凶恶的模样,变相的“提醒”赵兴:我是一个非常凶狠的女子,不是作押寨夫人的适合人选,你最好打消了这个荒唐的念头!周苑如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

赵兴钱国二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周苑如这付样子不仅不显得凶恶,反而有一股英姿飒飒之气,更添风致。

赵兴打着哈哈:“小娘子,我就陪你玩几招。”说着,空着双手走过来。

周苑如有意先下手为强,猛的一剑刺过去。这一剑一共有三个变化,每个变化之中又含了三个后着。这一招叫“三羊开泰”,在周苑如手里使出似模似样,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的教导。只可惜周苑如功力尚浅,不能发挥出这一招的应有威力。

赵兴心想:“嘿嘿,这个小娘子还有几手哩!”心里虽然谨慎,表面上却嘻嘻哈哈的浑似并不在意,伸手迎向宝剑。

周苑如见状,心中一喜:“你以血肉这躯挡我宝剑,还不被我斩得尸骨无存?哼,名将之后也不过如此!”

唐真旁观者清,心想:“赵兴这一招出得好险,也好妙,不愧是名将之后!”

手掌即将挨上宝剑之际,赵兴手掌一翻,拍在了宝剑平面之上。周苑如的宝剑顿时歪到一边,当场落空。

赵兴以手接剑,看来简单,实际上一点都不简单,速度,准头稍一偏差,代价便是一只手被砍下来,后果严重!可以说,这一手妙到毫巅,也险到了极点。

跟着,赵兴抓向周苑如的手腕,意欲徒手夺下周苑如手中的宝剑。

周苑如心中吃惊,不过她必竟是名家之后,父亲武功号称天下第一,高明的武功她学得并不多,但见得太多了。不容考虑,周苑如手腕一收,宝剑回砍。

如果赵兴不撤手,没等他抓上自己的手腕,已经被宝剑砍中了。

唐真在旁边暗暗喝彩一声:“苑如这小妮子可不是盖的!”

没有悬念,正如周苑如所料,赵兴撤回了手掌。然而,这并不代表着周苑如就没有了危险,实际上,更大的危险已经悄悄的来临。因为,赵兴的另外一只手动了,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不之势向周苑如抓来。

周苑如大惊,她不但没有攻击对方的时间,就连招架都来不及了。唯一能作的,便是:闪。

可喜的是,这正好是周苑如的强项,她的武功学得不怎么好,但是轻功绝对是第一流的。

周苑如马上展开移闪腾挪的小巧之术四处游走,轻而易举的避开了赵兴这凌厉的一抓。

周苑如虽然天真单纯,但绝对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她马上明白了自己的长处在哪里,自己的不足又在哪里,以武功而论,自己显然跟赵兴差距太大。而论起轻功,赵兴应该不如自己。为何自己不以己之长,补己之短呢?

周苑如全力展开轻功,四方游斗,绝不跟赵兴正面对抗,犹如一只蝴蝶翩翩起舞,在花草树丛中穿插来回。她身材优美妙曼,翩翩多姿,就像瑶池仙子凌波微步,翩若惊鸿。看得旁观一众人等无不呆住,惊为天人。

赵兴并不是傻子,他当然看穿了周苑如的战术,不过他并没有当一回事。因为自负武功高出周苑如很多,还有意在周苑如面前卖弄,拳脚凌厉得有如,锐不可挡。每当周苑如拙于躲避的时候,赵兴往往会手下留情。当然了,换作任何人可能都会这样,谁又忍心辣手摧花,对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下手呢?

可是,赵兴的好心在周苑如眼里却又变味了。在她看来,赵兴就好像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先是尽情嘻戏,最后才下毒手。但又苦于武功逊出不止一筹,也拿他无可奈何。

赵兴打得兴起,跳出圈子外,大喝一声:“拿我铜锤过来。”

两个小喽罗气喘吁吁的抬上一柄巨大的铜锤,送到赵兴手上。

好大的一把铜锤!足足有几个人的脑代那么大!估计最少也有一两百斤。看得周苑如一阵心惊胆跳。

可以想象,这么大的铜锤如果打在人的脑袋上,就像打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这柄巨大的铜锤在赵兴手中挥来,犹如拿着一颗小草那么轻松。赵兴“嘿”的一声,铜锤疾挥而出,就像一朵巨大的乌云遮天盖地而来,猛烈得吓人。

这一招叫作“五雷轰顶”,被武林中人列为绝顶武功之一,也是赵家的独门绝技。赵兴为了博得佳人另眼相看,有意卖弄手段,这一招使得实打实的威猛。在他算计之中,以周苑如的轻功,要避开这一招其实也并非什么难事,故而乐得卖弄本领。

然而,叉子就出在这里,依刚才的惯例,赵兴每一招都留了后着,即使再凌厉的招式,总是在周苑如拙于闪避的时候适可而止。

周苑如心中暗想:“反正你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又不会对我下狠手,我怕什么?”

有了这个想法,周苑苑如不退反进,毫无顾虑的挥剑迎上。

“叮当”宝剑一碰上铜锤,当场折为两截。铜锤余势不衰,长驱而入。

赵兴没料到这造成这样的结果,心中大惊,惊呼一声:“快躲开!”想要收回此招,却已无能为力。

武学一道,易发而难收,犹如高山滚石,一发而不可收拾。赵兴心中焦急,额头上冒出了冷汗,眼睁睁的看着硕大的铜锤砸上了周苑如细小的脑袋。

赵兴悲哀的闭上了眼睛,他实在不忍心看到这么个如花般的人儿香消玉殒。

罪过!赵兴心里在叹息。

周苑如慌了手脚,她已经失去了最佳的躲闪机会,看着巨大的铜锤砸过来,整个人都吓得傻了,彻底的傻了。

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纵然是罗汉金仙到此,恐怕也救不了周苑如了。

悲剧即将发生!

蓦地,赵兴手腕一麻,如遭电击,整条手臂突然一下子变得软绵绵的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铜锤打到离周苑如脑袋大约一颗米的距离的地方时,便停顿了下来,掉到了地上。

赵兴愕然,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周苑如同样也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半截断剑保持着本能的惯性向赵兴的喉咙刺去。虽然只是半截断剑,但如果被刺中了,估计穿破喉咙是没什么问题的。

转眼间情形互易,赵兴还呆在那里没反应过来,周苑如的断剑已经刺到赵兴喉咙前一颗米的距离。

刚才的画面重复出现了一次,只是角色相互对换了一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周苑如的手腕也莫名其妙的一麻,一只手软绵绵的垂了下来,半截断剑掉到了地上。

情形跟刚才赵兴的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是巧合?那也未免巧得太过巧合了吧!

第三卷 099 梦醒人非

赵兴和周苑如两人都吃惊了,惊疑不定的四下张望。

刚才的情形便是傻子也猜到了,有人在暗中偷袭!

是什么人竟有这般功力?袭人于无形之中?

然而,偌大的乱石岗一片苍茫,除了钱国以及众多喽罗之外,即使一只苍蝇飞过也逃不过众的的眼睛,更别说是个人了!除了唐真惊恐的躲在一旁瑟瑟发抖以外。

难道是他?赵兴寻思。但很快,赵兴便否定了这个可能性。赵兴对自己的武功非常自信,自信足以媲美各大派掌门,放眼天下,能够暗中偷袭自己而不自知的人世上应该没有几个。可能见鬼了!赵兴心想。

周苑如可不这么认为,她认定有人在暗中偷袭,只是那人先袭赵兴后袭自己,却不知是敌还是友。周苑如非常担忧。

不过,并没有容得她想太多,突然间她觉得背上一麻,眼前一黑,马上失去了知觉。

迷迷朦朦之中,周苑如突然发觉自己穿上了大红喜服,赵兴拿着一把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逼着自己拜堂。自己宁死不从。赵兴终于火了,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刀。鲜血,哗啦啦的流出来,流得满地都是,如花一般鲜艳,触目惊心!然而,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疼痛,仿佛流的是别人的血。终于,自己挣脱了赵兴的魔掌,没命的往外逃。赵兴披头散发,穷追不舍。那些青面獠牙的喽罗兵也仿佛一个个从地下冒了出来,蜂拥而至,呐喊着追赶自己。跑啊,跑啊,前面突然一条河横在眼前,拦住了去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自己终于无路可走了!周苑如心里发狠:“宁愿投河自尽也不从他!”正欲跳河之际,突然间一叶扁舟划到眼前,梢公大叫:“小苑苑,快上船!”

周苑如大喜,想也不想的跳上小船。突然发觉梢公竟然是笨蛋。周苑苑大喜道:“笨蛋,幸好有你!”

笨蛋唐真的脸色突然一下变得狰狞可怖,发出一阵令周苑如毛骨悚然的笑声:“小苑苑,你不愿意跟赵兴拜堂,那就跟我拜堂罢!”说着,张开双臂猛扑过来。

周苑如大叫一声,霍地醒来。原来是南柯一梦!

周苑如摸了摸头,全是冷汗。她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床很干净,被褥也是崭新的。

难道我被赵兴抓来作了押寨夫人?周苑如惊恐的想着。当看到自己和衣而睡,就连那把断剑都还在自己身边时,这才心稍定,看样子自己应该没有受到什么污辱!

周苑如正在东想西想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嘻笑的说话声,其中就有赵兴的声音。听起来赵兴显得非常开心。

周苑如马上紧张起来。该来的终于来了!把断剑拿起,紧紧的握在手上,打算趁赵兴一进来便刺他个透心凉。

看着那把断剑,周苑如又担心起来,这样的半截断剑,能把赵兴一剑解决吗?哎,该死的断剑!

“吱”,门开了。

周苑如看也不看,就是一剑刺过去,口中娇叱一声:“恶贼,我跟你拼了!”

来人惊呼一声。

周苑如才发觉有点不对,也看清楚了来人的脸庞。呀!居然是笨蛋。周苑如硬生生的刹住手,断剑离唐真的脸上只差零点一毫米了。

周苑如诧道:“笨蛋,怎么是你?”

很快,她脸色又变了。因为她看到赵兴钱国二人竟然跟在唐真后面,神态居然显得非常恭敬。

“这是怎么回事?”周苑如有如堕云雾之中,已经摸不着头脑了。

难道梦还没有醒?

唐真呵呵笑道:“小苑苑,别害怕,他们两个已经和我结拜兄弟了。”

“什么?你们结拜了兄弟?”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唐真与赵钱两人在一起的亲热状态,周苑如抵死都不会相信这个事实。在她看来,赵兴钱国两人武功高强,又是名将之后,跟唐真是八辈子都扯不到一块的人。

“是啊,”唐真开心的笑道:“我们很合得来,所以就结拜了兄弟,这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你们怎么合得来了?为了什么原因结拜的?”周苑如还是不相信,兀自怀疑仍在梦中。

唐真笑着解释:“我们结拜兄弟都是为一个酒字,他们两个非常喜欢喝酒,碰巧我也是个喜欢喝酒的人。就这样,我们几个就稀里糊涂的结拜了兄弟,我还是大哥呢。”

周苑如还是不信,她觉得这听起来太荒唐了。她宁愿相信六月天下大雪,也不相信这么荒唐的事情。

唐真见她不信,笑了笑,“不信你问他们两个。赵兴钱国,你们说是不?”

赵钱两人连连点头:“是,是,是。”

赵兴向周苑如道歉:“周姑娘,刚才多有冒犯,真是对不起了。”

钱国骂道:“你奶奶的,什么周姑娘,人家是大哥的娘子,我们管叫大嫂才对嘛。”

赵兴讪讪道:“是,是,大嫂。”

周苑如脸一红,“呸”了一口,“谁是你大嫂?别乱叫!”心中又惊又喜,“这笨蛋真是傻人有傻福啊,竟然结拜了这么有本领的兄弟!”

此刻,她对唐真的话才信了。

赵兴不知死活的又叫一声:“大嫂哎……”

周苑如杏眼一瞪,喝一声:“你敢再叫我割了你的舌头!”她对赵兴先前的所作所为犹自余怒未息,言语间也不自觉的表现出了她的发泄情绪。

赵兴咋了咋舌,“乖乖,好凶啊!”

周苑如又是一记冷眼投过来。

赵兴死猪不怕热水烫,咕哝道:“大哥,这个女人太凶了,你不要也罢。”

唐真笑了,故作考虑状,“嗯,让我考虑一下。”

赵兴挑唆起来,“不用考虑了,像大哥你这样的人应该找一个温柔娴慧的妻子,这么个凶女人不如让给我老赵算了!都是自家兄弟,我就吃点亏吧。”

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赵兴这家伙敢情贼心未死。

气得周苑如挥起断剑意欲行凶,幸好被唐真及时拉住。

赵兴其实也并非贪恋周苑如的美色,如果说先前在乱石岗中是认真的话,这次则纯粹是逗一逗周苑如,开开玩笑而已。看到周苑如真的动怒了,便笑了笑,不再说了。

周苑如下起了逐客令,“去,去,去,我还想睡觉,你们不要吵我。”不由分说,把三人推出门外,“当啷”一声把门关上了。

赵兴耸耸肩,苦笑一声:“哎,好像这里是我的山寨,我才是主人啊,怎么反而被客人赶出来了?”

唐真大笑:“谁叫你色迷心窍,想打人家主意的?你这是活该!”

钱国也笑道:“老赵这家伙呀,就爱这调调。”

赵兴也不生气,呵呵的笑,反似觉得好色是一件正大光明得不能再正大光明的事情,丝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世事真是难料,周苑如才不过睡了一觉的功夫,外边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和唐真两人由“羊牯”变成了“座上宾”。

其实说来也简单,在乱石岗中偷袭赵兴周苑如二人的不是别人,正是唐真。唐真点晕周苑如的道以后,向赵钱二人表明了“独孤不败徒弟”身份以及对他们曾爷爷赵钱二将的仰慕,并说明了渴望与二人交朋友的意图。后来,唐真还跟赵兴钱国两人动手过了几招,至于结果就可以想象得到了。惺惺相惜之下,三人最终结拜了兄弟,唐真年纪稍大,作了大哥。而且,唐真所言非虚,三人确实在酒桌上大干了一场,结果又是唐真大胜,赵钱二人大败。

第三卷 100 非常美女

周苑如又睡着了。如今忧心一去,安然无忧的睡着了。

而且,她又作了一个梦。不同的是,这次作了个美梦。

她梦见自己面前摆满了山珍海味。对她来说,人生没有什么比美食更令人心动了。

周苑如生平最大的爱好便是——吃。说出来可能没有人相信,她的体重最多才九十多斤,但是她一天可以连续不断的吃下一百多斤的零食,而你在她身上又看不到半点变化。你永远都无法想象,一个九十多斤的外壳是怎么装得下这一百多斤的食物的。

奇怪的是,周苑如虽然好吃,但饭量却小得可怜,一个茶杯大碗的饭便可以把她撑得饱饱的,只是她连续不断吃零食的本领绝对是天下无敌的。

这是个奇怪的女人,也是个独特的女人,更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梦中,周苑如大吃大喝,惬意极了。

嘿嘿,人生有美味佳肴相伴,死亦足矣!梦中的周苑如幸福的感叹着。

笨蛋又出现了。与上次恶梦不同,这次笨蛋左手提一只烧鸡,右手拎一只烤鸭,身上背着个胖娃娃。最重要的是,这个胖娃娃是黄金铸造的,足足有水桶大那么大。

笨蛋把烧鸡,烤鸭放在周苑如面前,并用黄金娃娃轻轻的敲打周苑如的小脑袋。

呵呵!美食,财宝,一应俱全,人生完美如斯,夫复何求!虽然其中多了一个傻呼呼的笨蛋给这个画面造成了一点点不和谐的影响。不过看在他拿来烧鸡,烤鸭和黄金娃娃的份上,周苑如也觉得没什么了。

睡梦中,周苑如脸上笑开了花。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周苑如的美梦。

周苑如心里一阵气恼。她刚刚作梦正在吃一只大闸蟹,才吃了一口。呀!那股美味绝对无法形容!第二口刚咬下去,结果,门响了,梦醒了,大闸蟹也不见了。

周苑如懊恼的想:“等我吃完再醒该有多好!”

没好气的问道:“谁呀?”心里直咒骂这个敲门的人走路摔一大跤。

门口传来唐真的声音:“是我。”

周苑如心里直骂:“死笨蛋,坏我好事!”

唐真笑嘻嘻的推门而入。

周苑如气鼓鼓的说:“臭笨蛋,你为什么不晚来一点?”

看到周苑如这个表情,唐真笑道:“怎么?美梦被我吵醒了?梦见好吃的了是不?”

周苑如愣住,这笨蛋是神仙不是?连这也知道!口中不假思索的冲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周苑如便知不对,这不是不打自招了么?这本是很难为情的事情,怎么可以说出口呢?

一张俏脸马上“刷”的一下红过了耳根子。

唐真笑了。他不是神仙,这样的情形他小时候有过切身体会。

为免尴尬,周苑如有意叉开话题,问道:“你来干什么?”

唐真呵呵笑道:“我是来补偿你的。”

“补偿我?”周苑如有点不明白。

唐真微笑,“你在梦中吃的不算数,我现在带你去实实在在的大吃一顿。”

“真的?”周苑如眼睛亮了,精神陡振。她的肚子早就饿得扁扁的,最需要补充一下美食。

心里虽然高兴,嘴中却咕哝道:“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能有什么好吃的!”

到了饭桌前,周苑如立刻知道自己错了。这桌饭菜丰盛得出奇,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丝毫不比梦中那桌佳肴逊色。唯一欠缺的是,唐真没有如梦中所见拿一个黄金娃娃来敲自己的头!

不过,这已经够了!周苑如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她惊喜的咋了咋舌,“我的妈呀,这么多好吃的,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

唐真心里嘀咕:“敢情这小妮子以为就她一个人吃,而我们只在旁边陪坐呢!”嘴巴却客气的说:“别客气,慢慢吃嘛。”

美食面前,如果还要讲客气的话,那么她就不是周苑如了,尽管在平时看来她像一个非常讲客气的人。

几个大男人,一个小姑娘,然而这么多美味佳肴倒有一大半为周苑如所消灭。不过,至于米饭她可没有吃过一颗。如果除去了她斯文的吃相,再用一块布遮住她脸的话,相信没有人会认为这是一个姑娘家。

唐真忍不住赞叹一声:“小苑苑,你真行!没见过你这么好吃的女人!”

一个姑娘家被别人冠以“好吃”实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原本在唐真看来,周苑如多少会有点不好意思。

哪知,周苑如头也不抬,回敬一句:“有吃不吃,白痴一个!”说罢,又埋头猛干。什么淑女风范,见鬼去吧!

赵兴钱国大声附合:“对,对,对,有吃不吃,白痴一个。”也加入了扫荡的行列。

剩下“有吃不吃的白痴”唐真傻傻的愣在那里,孤立无援。半晌,唐真有点郁闷的说:“好吃与懒作通常是划上等号的,这就叫好吃懒作。”

周苑如闻言,格格笑道:“你说对了,我的确是一个好吃懒作的人。这是我最大的优点,也是我最大的缺点。”听她语气,看她表情,丝毫不以懒为耻,反似引以为荣似的。

唐真开始佩服起周苑如来。

这实在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有天仙一般的美貌,天使般的善良,却又有懒猪般的好吃,这个反差也实在太大,令人不敢相信。而且,她丝毫不避讳自己的好吃与懒作。这让唐真得出了一个结论——美女的脸皮其实也很厚!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厚脸皮的周大美人,丝毫不让人觉得反感,反而增添了一种别样的可爱。这个世上有太多的女人娇揉做作,像周苑如这样的“厚脸皮美人”已经算得上稀有动物了。

最后的结局。唐真酒醉,周苑如菜饱。赵兴,钱国酒亦醉,饭亦饱。

第二天,周苑如向赵兴和钱国告辞,对唐真说:“笨蛋,你有这么两个有本领的兄弟,就不用跟我上岭南山了学武了。岭南派的武功未必强得过他们两个,你也不必舍近而求远了。你还是留在这里好了。”

唐真笑了笑,“不,我要跟你在一起。”

周苑如不解道:“为什么?”

唐真一本正经的说:“你是我娘子嘛,我不跟你在一起,又跟谁在一起?”

周苑如脸一红,到了今天,她已经搞不清楚唐真是真傻还是假傻,很多时候,令她感觉唐真比任何人都聪明。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唐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但是自己又习惯了对他“笨蛋笨蛋”的叫来叫去,即使心里挺尊重他,但表面上却又不愿表露出来。

周苑如红着脸说:“笨蛋,不准叫我娘子,听到没有?”她本意打算板着脸说这句话凶一凶唐真,但不知怎么搞的,这口气硬是凶不起来,反而有一种“含羞欲滴”的味道,内心也不知是喜还是羞。不过,她现在倒是很乐意跟唐真在一起,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乐意。

第三卷 101 马粪迎敌

路上,周苑对唐真说:“笨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玩。”

唐真问:“什么地方?”

周苑如说:“我老大那里。”

“你老大?”唐真奇怪的问:“谁是你老大?”

周苑如脸有骄傲之色,说:“我老大是天底下最美丽,最温柔,最聪明,最善良的人,她的名字叫王娟慧。”

听周苑如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个最,唐真笑了,问:“她比你还美么?”

周苑如说:“我啊,还比不上人家一根头发呢。”

“哦?”唐真有点不信,周苑如的美貌即使比起丽姬,孟容蓉,杨柳莹三人来都毫不逊色,比她还美的人岂不是天上的仙子?

唐真随口拍了句马屁:“你已经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了,这个世上还会有比你更漂亮的人?”

却不曾想这马屁却拍到马腿上了,周苑如认真地说:“我哪有我老大漂亮啊!告诉你,她简直就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美丽与智慧的结合。”说话间,周苑如脸上露出无限仰慕之色。

周苑如的话唐真半信半疑,他知道,周苑如如此推崇王娟慧也有另外一各可能。很有可能她们俩是从小一起玩大的伙伴,王娟慧像大姐姐一样把周苑如呵护得无微不至,基于这样的原因,周苑如把王娟慧当成了自己心中的偶像。当一个人把另外一个人当成偶像看待时,偶像在崇拜者眼里绝对是完美无缺的。如果真是这种可能的话,王娟慧的美貌未必就胜过周苑如。

唐真问道:“她住在哪里?”

周苑如笑道:“怎么?那么急着想认识人家了?你脑子打什么歪主意?”

唐真哭笑不得,“你自己不是说要带我去她那里么?”

周苑如笑了笑,“她家就在前面不远,就是大名鼎鼎的王家堡。”

“哦,原来是王家堡啊。”唐真立刻知道了。王家堡是江南大家族,有江南第一家之称,堡主叫王朝阳,为人十分仗义,有“小孟尝”之称。据说他有一子一女,尤其以女儿尤为出名,冰雪聪明,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外号,叫作“慧质兰心”。

“原来她就是周苑如的老大!”唐真心想。

“乒乒乓乓”,前方传来一阵刀剑磕击之声,隐隐看到有五六个人在纠缠打斗着,好似五个人正在联手围攻一个黑衣服的人。

两人走近时才看清楚,其实是一个黑衣人正在追遂着其它五个人。黑衣人运剑如风,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把那另外五个人打得节节败退。

五人之中,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较引人注目,他年纪于五人之中最小,武功却最厉害,黑衣人的攻势倒有一大半为他所接。这个少年生得眉清目秀,模样非常英俊。

六人一路追遂打斗着,不知不觉打到了唐真和周苑如面前。

少年无意中扭头看到了周苑如,惊喜的叫道:“呀!苑苑姐,是你啊!快来帮帮我,这人是魔教的妖人。”

周苑如同一时间也认出了这位少年,欢喜的叫道:“哎,王华,怎么是你?你姐姐呢?啊,他是是魔教妖人?别怕,姐姐来帮你。”说话之间,周苑如拔出宝剑,加入战团。原来这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她死党兼偶像的王娟慧的弟弟王华。

黑衣人以一敌六,丝毫不惧,看到周苑如长得漂亮,还不忘调戏:“啧啧,好个标致的大美人,哎哟,好嫩的小脸蛋,来,让哥哥摸摸。”

周苑如大怒,长剑直刺黑衣人嘴巴。她恼怒此人口齿轻薄,别的地方面军刺,专刺嘴巴,恨不得将黑衣人的嘴巴剌个稀啪烂。

本来周苑如也没抱什么希望能够一举击中,便事情却偏偏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这一剑不偏不倚,结结实实的刺中了黑衣人的嘴巴。

周苑如没想到竟然会如此顺利,心中一喜。

不过,一秒钟以后,周苑如便慌了起来。因为她的宝剑犹如在黑衣人嘴里生了根一样,再也拔不出来。黑衣人竟然用牙齿咬住了她的宝剑!

周苑如正在手足无措时,只听王华惊呼一声:“苑苑姐,小心!”

周苑如回过神,才发觉黑衣人的手差不多已经抓上自己的手腕,意欲将自己生擒活捉。

周苑如赶紧舍弃宝剑,连忙往后闪。

此时,王华的长剑及时剌到,掩护周苑如。迫于自保,黑衣人不得不收回手掌,活捉周苑如的企图顿时落空。

双方苦战不休,杀得浑天黑地。这个黑衣人确实有点本领,一把长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剑光匹练,只见剑光,不见人影,对于一个快字领悟得非常透彻。周苑如王华他们虽有六人,却并没有占到任何优势,被杀得几乎没有招架之力。

跟王华一起的那四个人武功相对来说较为低微,连自保都很困难,不多时,四人身上分别中剑,尽数挂彩。

在一旁的唐真见情况不妙,心想:“是时候出手了。”

不经意间,唐真看到地上有一堆马粪,心中一动,顿时有了计较,马上从身上撕下一块衣衫,俯身将这团臭烘烘的马粪包起来。

那一厢,王华和周苑如苦苦支撑着,已经成了强驽之末,估计最多只能坚持十多个回合左右。

黑衣人胜利在望,气焰嚣张起来,嘴里开始不干不净的调戏起周苑苑,“小美人,你别怕,哥哥不会伤害你的,我还想抓你回去作小老婆呢。呵呵。”

后面乍然传来一声大喝:“喂!”

黑衣人一愣,本能的回头一看。

只见唐真扬起手上的包包,样子看起来既显得害怕,却又硬起头皮逞强一般,颤声大喝:“你快住手,不然我用包包砸你了!”说到后面,声音有点发抖,显示出内心的紧张与害怕。

黑衣人心中一阵轻蔑,冷笑道:“你砸呀!”

迎着黑衣人如炬的目光,唐真越发紧张了,一付想砸却又不敢砸的样子,彷徨无比。

黑衣人越发看不起唐真,鄙夷的说:“砸呀,臭小子,怎么不敢砸了?”

唐真咬了咬牙,好似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是你求我砸的!”

边上的周苑如一阵气恼,死笨蛋,你笨死了,要砸就快点砸嘛,还说出来告诉别人,你还能砸得到吗?哎,笨蛋就是笨蛋!

要黑衣人的再三“要求”下,唐真依言把那个包包对着黑衣人的脸砸过去。

黑衣人自恃武功高强,又见不是刀刃之类的暗器,有意卖弄手段,待包包即将砸上脸部之际,霍地伸手一接,只接了个正着。

高手不愧就是高手!

这一手可谓是完美而漂亮!黑衣人禁不住笑了。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包包在他手中开了花,一种近似于泥桨之类的物事带着臭烘烘的气息溅得他满头满脸。

更要命的是,由于他刚才得意的笑,嘴巴里也溅入不少。嗯?咸咸的,臭臭的,味道怪怪的,这是什么东西?黑衣人才发觉不妙,伸手往脸上一抹,才看清楚,只差没有当场气晕过去。他奶奶的,竟然是马粪!黑衣人只差没有气得当场口吐鲜血,呜呼哀哉了。

第三卷 102 苑苑的魔星

周苑如等人看到这一幕,几乎笑弯了腰。

周苑如信口吟道:“兹有魔教妖人,武功一塌糊涂,偷鸡摸狗,拐卖诈骗,坏事作尽。天降笨蛋大哥,前来降妖除魔,以替天行道作为宗旨,以一包马粪作为武器。马粪一砸过去,妖人来者不拒,一阵狼吞虎咽,弄得满头满面。呜呼,此味美极妙极,不可多得!妖人嚷嚷:再来一包,可不可以?”

王华五人轰然大笑。

黑衣人脸色铁青,用一种极度愤怒的声音吼道:“臭小子,我要杀了你!”张牙舞爪,没命的向唐真冲过去,恨不得把唐真撕成碎片。

唐真看起来怕得要命,惊恐万状的往后退,也不知是紧张过度还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脚根,竟然扑通一跤摔倒在地上。

此时黑衣人堪堪冲了过来,到了唐真面前。

唐真更加惊慌,一双脚没命的乱蹬,那形情很像一个在作垂死挣扎的人。

可是,这黑衣人的运气也实在是差到了极点。这世上就有这般碰巧的事情,唐真一只脚无意中踢中了他“那话儿”。

黑衣人一声惨叫,痛苦的蹲子,双手捂住他的“心肝宝贝”,半晌动弹不得。

这当儿,恰巧王华的宝剑刺了过来,划中的黑衣的脸颊,血花随着剑光四下飞溢。

黑衣人怪叫一声,就地一滚,滚出十步之外,一爬起身子一溜烟跑了。一边跑一边回头恶狠狠的威胁:“你奶奶的,你们小心一点,明天老子血洗你们王家堡!”抛下这句话,黑衣人溜得无影无踪。

周苑如眉花眼笑,拉着唐真的衣袖,说:“笨蛋,你真是个福星啊!”

唐真也不谦虚,呵呵的傻笑:“那当然了。”

王华却在一旁一脸忧色,高兴不起来。

周苑如问:“王华,你怎么了?”

王华叹了口气,“苑苑姐,你知不知道这人是谁?”

周苑如问道:“他是谁?”

向华说:“这人是非常教会黑衣坛的一名副堂主,名字叫金岩。”

周苑如笑道:“小小的一名副堂主,何足为惧?”

王华说:“他确实不足为惧,但他的师父可就很足为惧了。”

“他师父是谁?”周苑如问。

向华说:“他师父就是非常教会的长老王广坪。”

“啊,是他!”周苑如的脸色变了。王广坪是非常教会的绝顶高手,无论武功,还是江湖地位,就如同好汉帮的四大天王一样。

周苑如也担心起来,王广坪此人出了名的护短,向来有仇必报,即使上天入地,也要赶尽杀绝。只要惹上了他,可以说你这辈子再也不想过安稳的日子,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他都有能耐找到你。因此,武林中人对王广坪此人非常忌惮,从不敢轻易招惹。

周苑如,王华等人忧心忡忡,唯独唐真兴高采烈,仍然沉浸在刚才的胜利当中,还即兴吹起了口哨。周苑如正自担忧而心烦,听到唐真吹口哨,心中烦上加烦,忍不住对唐真怒目而视。

唐真浑不当回事,口哨反而越吹越响。

周苑如越听越心烦,但念在唐真刚才立功的份上,也不想斥骂他。所以,她忍了!

一秒,两秒,三秒……

唐真就似有意挑战周苑如的忍耐极限,口哨声越吹越欢,越吹越起劲,竟似没有休止的意思。

周苑如终于忍无可忍,怒斥道:“死笨蛋,别吹了!”

唐真很不满意地道:“怎么了,我吹口哨碍着你了?”

周苑如气鼓鼓的说:“人家正心烦着呢!你不要吹了!”

唐真大声抗议:“吹口哨是我的人身权利!”

周苑如见硬的行不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强行挤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大哥,求求你,不要吹了,好不好?”最后三个字,周苑如几乎是杀气腾腾吼出来的。

唐真趁机要挟:“我不吹的话,有什么好处?”

周苑如强忍着砍他脑袋下来当凳子坐的,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柔动听,“只要你不吹口哨,别的什么都行。”

“真的?”唐真喜道,“只要我不吹口哨,嘴巴说什么都可以?”

“是的。”周苑如有点不耐烦地回答。

唐真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好,那我叫你作娘子。哎,娘子……”

那个“子”字才发出一半的音,早被反应敏捷的周苑如一把捂住嘴巴,那个“子”字也因此活活的被捂了回去。

周苑如俏脸微红,骂道:“死笨蛋,臭笨蛋,你要死了,不许乱叫!”

唐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掰开周苑如的魔掌,大声质问:“你刚才不是说了只要我不吹口哨,嘴巴说什么都可以的吗?你怎么出尔反尔?”

周苑如原本一肚子骂人的话当场被噎了回去,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她一向自负聪明伶俐,却没想到在这个傻里傻气的笨蛋面前竟然处处受制,真是丢人到了极点!哎,这个臭笨蛋,真是我命中的魔星!

王华悄悄的问周苑如:“苑苑姐,他是谁?”

周苑如说:“他叫笨蛋。”

“笨蛋?这也是名字么?”王华觉得不可理解。

“你看他样子,笨头笨脑的,所以就叫笨蛋了。”周苑如又怕王华因此看不起唐真,又补充道:“不过你可别小看他,他傻人有傻福呢,就连赫赫有名的赵钱二将的曾孙子都认他作大哥。赵钱二将的曾孙子你知道不?武功可高明得紧。”

由于近邻的关系,王华当然认识赵兴和钱国二人,王华对赵钱二人的武功非常仰慕,曾多次上门与人家套近乎,想结交他们作朋友,但是赵兴钱国二人却高傲的很,似乎不屑和富豪人家来往,王华也就因此作罢。

听说唐真居然是赵钱二人的大哥,王华立刻对唐真刮目相看,眼中多了一丝敬意。不过他觉得有点疑惑,唐真气度非凡,而苑苑姐却说他笨头笨脑的,哪里有了?

很快,众人就到了王家堡。

王家堡依山而建,传统的四合院风格,占地达两千多个平方,大院内金碧辉煌的小屋鳞次栉比,充分显示出了主人的富有。

王家堡甲富一方,几乎垄断了江南的工商业,乃当之无愧的夏国首富,有人开玩笑说:王家堡打喷嚏,朝廷感冒。这也并非夸大其词,因为国库税收最少有三成以上来自王家堡。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正站在门口翘首张望,老远看到王华一身血迹,老人惊呼道:“少爷,你怎么了?”

突然看到周苑如也在其中,老人惊喜的说:“哎,小苑苑,你来了。”

周苑如笑着叫道:“张伯,好久不见了,您老人家越来越年青了。”这位张伯是王家堡的管家,看着周苑如和王娟慧自幼长大。因此,周苑如跟这位张伯非常熟悉,说话也很随意。

张伯呵呵笑道:“都一把老骨头了,越来越老了。”

转过头,张伯对着里面欢喜地大叫:“小姐,小苑苑来了。”

“哦,我的小懒猪来了吗?”院内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个明眸皓齿,长得非常秀气的小姑娘从里面走出来。她穿着非常朴素,丝毫不似一个富家大小姐,但是却非常干净,也非常整洁,令人不由自主的感受到她的端庄,眉眼间那股灵秀之气告诉你,这是一个充满了智慧的小脑袋。

她正是周苑如的老大,有“慧质兰心”之称的王娟慧。

周苑如欢呼一声:“老大。”张开双臂飞扑过去,意欲把王娟慧抱个满怀。王娟慧微笑着伸脚一绊。周苑如“哎呀”一声,向前跌倒。眼看就要摔个“小狗啃屎”之际,王娟慧又及时抓起周苑如的腰带,制止了悲剧的发生。

周苑如顺势搂过王娟慧的腰,笑道:“老大,你好狠哪!一见面就给人家下马威!”

第三卷 103 慧质兰心

王娟慧笑道:“我哪里给你下马威了?好啊,我就给个下马威给你瞧一瞧。”说着,作势要放倒周苑如。

周苑如嘻嘻哈哈的抱着王娟慧的腰,赖着不肯放手。

王娟慧笑骂:“死苑苑,那么大人了,还像个小孩子。”

周苑如放开王娟慧,向唐真介绍,“这就是我老大王娟慧,怎么样?漂亮吧?”转头又跟向王娟慧说:“他叫笨蛋,虽然有点傻傻的,但人还不错。”

王娟慧很大方的对唐真点头笑了笑,“我这个妹子疯疯癫癫的,让你见笑了。”

唐真笑了笑,“没有啊,她很可爱,她说得没错,你真的很漂亮。”

周苑如在一旁插嘴道:“笨蛋,你其实不笨啊,也知道我姐姐长得漂亮,喂,你一见面就夸人家长得漂亮,有何居心?”

话刚说完,身上猛挨了王娟慧一粉拳,王娟慧嗔道:“死苑苑,没大没小的,人家哪里笨了?我看你才是个笨妞呢!”

周苑如嘻嘻的笑,“老大,你怎么不帮我反而帮着外人了?是不是看人家笨蛋长得俊,动了凡心是不?”

王娟慧脸色微红,“啐”了一口,“臭苑苑,你找死了。”作势欲打。

机灵的周苑如早已躲到了唐真的身后。

王娟慧不好意思的对唐真笑笑:“公子,这个疯苑苑就是这么口没遮拦,你别介意!”

唐真呵呵笑道:“不介意,不介意,我本来就叫笨蛋嘛。如果你也愿意这样叫我,我会觉得很高兴。”

周苑如看了王娟慧几眼,又看了唐真几眼,故作一付很羡慕之状:“嘿嘿,看起来你们两个挺合得来的嘛,嗯,有句话叫相见恨晚……”话还没说完,“哎哟”大叫一声,原来头上挨了一记爆粟,出手者自然还原是王娟慧了。

周苑如挨了的,假意很伤心的叹了口气,“哎,老大,十多年的交情竟然毁在一个笨蛋身上!哎……”看到王娟慧的手蠢蠢欲动,为了防止悲剧的重演,叹气的同时周苑如赶紧伸手护住了头部。

可不想顾此而失彼,嘴巴却被王娟慧伸手捂住,一肚子牢也因此胎死腹中。

晚上,王家堡大摆晏席,为周苑如接风洗尘。周苑如好吃的特点人人皆知,所以这一桌子的酒菜自然是丰富得不能再丰富。不消吃,光是闻着那香味,看那精致的样式,已经引得周苑苑馋涎欲滴,眉开眼笑。

堡主王朝阳外号小孟尝,出了名的豪爽大方,不过他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显得有多么多么的和气,阳刚的国字脸,高大偏胖的身躯,浑身上下充满了一股威武的气势。他的样子并不像一位商人,更像一位武林人士。只有他慈祥的眼神才说明,这其实是一位慈祥的长者。

周苑如显然深得这里每一个人的喜爱,大家都和她有说有笑,就好似一家人一样。席间,王娟慧还爆出周苑如的糗事,一年前周苑如坐马车来向王堡玩,不小心在车上打了个盹,却不意走过头,竟然赶往岭南境内去了。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不过,唐真却看得出来,每个人开心的表情后面,似乎隐藏着忧虑,只不过人人都不愿提出来,强作姿态的欢声笑语仍然难以掩盖众人内心的担忧。不用说唐真也猜得到原因,因为金岩曾经放出过狠话,明天将血洗王家堡,相信没有人会把非常教会的人的话当作耳风。

由于谁都不愿意提这件事情,气氛中充满着一股压抑。

每个人都不愿意提的事情终于被一个大马哈提了出来。这个大马哈就是周苑如。

周苑如说:“王叔叔,魔教妖人扬言明天要来王家堡闹事,你可曾想好对策?”

顿时,桌上的欢声笑语嘎然而止,每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过了半晌,王朝阳故作轻松的打了个哈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嘛,怕他作甚?我们王家堡也不是好欺负的!”

周苑如说:“可是听说那个妖人的师父是非常教会的长老王广坪,如果明天王广坪亲自前来,如何是好?我们又该怎么办?”

这正是每个人担忧的问题。周苑如这小妮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众人无语,脸有忧色,这正是问题的关键。

周苑如说:“去找南叔叔吧,这里是他的地盘,有他在此,谅那魔教妖人也讨不好去。”她说的南叔叔自然是指好汉帮天王南风天了。

王朝阳默然的叹了口气:“南大侠远在潭州城,远水救不了近火。”

周苑如想想也是,便不再作声。

沉默中,王娟慧开口了,“能帮我们解危的其实也未必只有南大侠一人,我就知道有两个人也有这样的本事,而且他们离我们这里也不远,只是不知道他们肯不肯施以援手。”

“你说的是谁?”众人齐问。

王娟慧说:“他们是名将之后,离我们这里也不远,就是火云岗的赵兴钱国二人。”

“嗯,”王朝阳叹了口气,“这赵钱二人我也知道,不过他们两人性情怪异,又自傲得很,我以前多次叫华儿前去拜山,但人家根本不理不睬,看来他们也不怎么样看得起我们王家堡。既然人家都看不起我们,又何必去自讨没趣呢?”

众人默然,赵兴钱国之名他们尽知,其高傲亦知,他们肯帮忙的机会可以说等于零。

这时,周苑如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唐真说:“你们可知道他是谁?”

众人愣了,心想:“你不是说人家叫笨蛋么?怎么此刻又来问我们了?”俱不知周苑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疑惑的看着周苑如。

一旁的王华突然一醒,惊喜的说道:“对了,你好像说过他是赵兴钱国的大哥是不?”

周苑苑如道:“对,对,他正是赵钱二人的大哥。”

“什么?他是赵钱二人的大哥?”众人又惊又喜,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线光明。

周苑如得意的说:“他确实是赵兴钱国二人的大哥,只要他一句话,赵钱二人上刀山下火海都绝不推辞。”

王朝阳大喜,“既是赵钱二人的大哥,本领想必也不会弱了,有这般人物在此,我们还怕魔教的人作甚?”

周苑如笑道:“王叔叔,你别高兴太早了,这个笨蛋可是不会武功的。”

“他不会武功?那他怎么可能作了赵钱二人的大哥的?”王朝阳心中诧异,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周苑如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作了赵钱二人的大哥,但这确实是事实。”

众人啧啧称奇,很难相信这个事实。王娟慧睁着美丽的大眼睛打量了唐真几眼,最后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

被王娟慧盯了几眼,唐真莫明其妙的感觉她的眼神好似穿透了自己内脏,窥尽了所有的秘密。唐真心中暗凛:这小姑娘外号“慧质兰心”,眼光犀利的紧,莫非她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第三卷 104 分析

王朝阳说:“既然这位公子是赵钱二人的大哥,如果由他出面去找赵兴钱国二人帮忙应该不成问题。只是不知道公子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还没等唐真开口,周苑如早已抢着答道:“愿意,他当然愿意了,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嘛!”

人情自己作,却不用出一分力,这样的事情是周苑如最喜欢作的,所以想都没想便替唐真答应下来。

王朝阳笑道:“苑苑,你真没礼貌!人家自己都没表态呢。”

周苑如咋了咋舌,笑道:“王叔叔,你放心,孟焦二人听他的,而他却听我的。”

王娟慧微笑着打趣:“他为什么听你的?你们是什么关系?”

周苑如脸色一红,嗔道:“老大,你想到哪里去了!”

王娟慧笑:“不知道是谁胡思乱想呢!”

周苑如正欲还嘴,早被王娟慧夹起一块鸡肉塞住了嘴巴。

对付周苑如,最好的办法就是拿食物塞住她的嘴!

王华对唐真说:“笨哥,吃了饭就去找你的赵钱二位兄弟,我陪你一起去,好不?”

笨哥?唐真忍不住笑了。这个称呼倒是新鲜而别致。

周苑如也说:“是啊,笨蛋,快点吃饭,好去找他们。”

王娟慧瞪了二人一眼,斥道:“你们两个闭嘴!只有叫人家慢慢吃,哪有催人家快点吃的?一点礼貌都不懂!”

王华周苑如两人都比较信服王娟慧,听到王娟慧发了话,两人不敢再出声。

王娟慧似乎并不关心如何去请赵兴钱国这个问题,反是饶有兴趣的问起了周苑苑如:“苑苑,听说今天你们几个打跑了金岩全赖这位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来听听。”

周苑如开始绘声绘色的说起了当时的经过,尤其是自己作的那首诗更是重复的念了两三遍,末了,还不忘记问王娟慧一声:“老大,我作的诗怎么样?”

王娟慧拍起了手掌,赞道:“不错!不错!”

周苑如眉开眼笑,谦虚起来,“哪里,哪里,我文才一向差劲,只不过当时灵感突至,即兴创作而已,见笑!见笑!”

王娟慧瞪了周苑如一眼,“你以为我在夸你那狗屁不通的臭诗啊?我在夸这位大哥呢。如果不是这位大哥误打误撞一闹,你们几个的小命早都没了。”王娟慧自始至终都对唐真以“大哥”相称,浑不似周苑如一口一个笨蛋。

周苑如听王娟慧把自己的的诗归类于狗屁不通,居然也不脸红,不过也有点不服气,咕哝道:“哪里狗屁不通啊?明明很通嘛。”

王娟慧连忙附合,“对,对,对,很通,很通,狗屁很通!”

众人无不莞尔。

王华却有点不服气,说:“其实我也有很大的功劳啊,要不是我上去刺了金岩一剑,还不知后果会是什么样子呢?”

王娟慧瞪了王华一眼,“亏你还好意思说,你这是什么行为?趁人之危嘛!这岂是大丈夫所为?你平时不是口口声声说最恨这样的人吗?你今天自己就作了一个这样的人,还好意思邀功呢!”

王华面红过耳,讪讪的低下了头。

王娟慧突然说:“依我看,我们也不需要去找赵钱二人帮手了,我已经有了破敌之法了。”说完,有意无意的对唐真微微笑了笑。

唐真心想:“看来她看出蛛丝马迹了!”

周苑如性子最急,问道:“什么破敌之法?”

王娟慧微笑,“天机不可泄露!你别问那么多!”

王娟慧的外号叫“慧质兰心”,王家堡人人都很信服她,包括王朝阳在内,王娟慧的话他们从来都不会怀疑,如今众人看到王娟慧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每个人都放心了。

担心的问题一旦得到了解决,欢乐的气氛马上笼罩到了每个人身上。人一开心,酒菜往往会变成牺牲品。更何况这里有一个酒鬼唐真和一个菜鬼周苑如。

酒过三巡,菜加五味,大家尽情畅饮。

最后,所有人都醉了,除了两个人,唐真和王娟慧。

王娟慧连连不断的给唐真敬酒,唐真总是来者不拒,少说他也喝了几十斤酒下肚子,但是从他脸上却看不到一丝醉意。唐真的武功是不是天下第一并不可知,但说他酒量天下第一那绝不为过。

王娟慧一边给唐真倒酒,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大哥,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你知不知道?”

“谁?”唐真问。

“他是近来江湖上名声最响的人物,他的名字叫作唐真。”说完,王娟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唐真。

唐真心中微微一凛,难道她竟然知道了我的身份?故作若无其事的说:“这个人我听说过,听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你打听他干什么?”

“他是个大魔头么?”王娟慧说,“我却不这么认为。”

“哦?”唐真觉得有点意外,“你怎么不这么认为?”

王娟慧说:“的确听好多人说他是一个大魔头,但我也听人说他是一条好汉。这个人就是南风天大侠。南大侠是江湖上人人敬重的一代大侠,能够得到他推崇备至的人这个世上还没有几个,但别人嘴里有魔头之称的唐真却是其中之一。南大侠与我们王家堡交情深厚,基于对他的了解,对于他的话我从来不会怀疑。再说,江湖上传说唐真如何如何凶恶,怎么怎么杀人不眨眼,但在民间,唐真的口碑还蛮好的呢。”

唐真听了这番话,心中竟然有一阵温暖感觉涌上来。这个王娟慧见地殊深,与众不同,果然不同凡人。这是一个不平凡的女子,难怪被称为“慧质兰心”!

唐真故意反驳,“你怎么能确定南大侠说的就是对的?而其它武林人士说的就是错的?”

王娟慧说:“前两天南大侠曾经莅临鄙堡,论及唐真其人时,南大侠赞不绝口。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南大侠这样夸奖一个人。南大侠武功阅历过人,难道我不相信南大侠,反而去相信那些真真假假的传言吗?再则,我们王家堡跟武林门派不同,我们和老百姓一样,所以判断一个人的是非标准也跟他们有很大的出入。站在武林大派的立场,不遵守他们的规则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被打入邪魔歪道之列。但站在我们老百姓的立场,善恶之分非常简单,作好事,心肠好,就是好人;心肠坏,干坏事,就是坏人。我听过武林中人说过唐真是个魔头,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老百姓说过唐真干过什么坏事。而且,武林传说中的大魔头却能够得到一代大侠的尊重,你会认为这样一个人真的是一个大魔头吗?”

第三卷 105 魔教长老

听完王娟慧这番话,唐真心中百感交集,他一直为武林各大派对他的种种不公平待遇感到无比愤怒,并因此仇恨上了武林各派。但值得欣慰的是,并非全天下的人都似严罗一样,拿自己的身世问题作文章,因而岐视自己,亦不会因为自己身怀邪剑和隐形盔甲而想尽方法打压自己,反是处处替自己打抱不平。比如南风天,东方英等人。如今,替自己打抱不平的人又多了一个王娟慧。

激动之下,唐真几乎忍不住就要告诉王娟慧自己就是唐真。

突然,唐真心念一动,“她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莫非她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在试探我?”

唐真故作随意的问道:“王姑娘,你为什么会和我说起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

王娟慧似笑非笑的看着唐真,说:“至于为什么,我想你自己比我更清楚。”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唐真明白了,王娟慧已经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唐真有点百思不得其解,她是怎么知道的身份的?能猜出我会武功并不足为奇,但能猜出我的身份却就是奇中之奇了!我并没有透露过半点蛛丝马迹啊?

王娟慧好似看透了唐真内心的疑问,既像回答,又像自言自语,“开始我也觉得奇怪,以赵兴钱国二人的本领,以他们高傲的性格,怎么可能会乱认别人作大哥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人的武功高出赵兴钱国二人的十倍,让赵钱二人心服口服,心甘情愿的认了他作大哥。”

顿了一顿,王娟慧又道:“今天你误打误撞打跑了金岩,他们都认为是误打误撞,但我并不这么认为,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吗?也不想想金岩是何等高手,苑苑他们六人合起来都不是人家的对手,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竟然误打误撞用一团马粪打跑了金岩,如果是你,你会相信吗?如果这两者联系到一起,你会认为赵钱二人的大哥真的不会武功吗?”

唐真叹道:“慧质兰心!果然不愧叫‘慧质兰心’!不过,这还不足以说明……”后面的话唐真不需要说出来,想必王娟慧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王娟慧扑哧一笑,道:“是的,光凭这两点只能证明你是武林高手,确实不足以说明你的身份。呵呵,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我还没说出来呢,如果我告诉你,你就不会认为我是什么慧质兰心了!前几天南大侠曾经莅临鄙堡作客,也曾给我描述过你的样子,虽然你嘴上多了点胡须,但大致样子跟南大侠口叙的模样相差无几……”

王娟慧的脸突然红了,还有一点她没有说,南风天曾开玩笑说要把她和唐真撮合成一对。当然,这个是不可能告诉唐真的。

原来如此,是南风天把自己的样貌描述给她知道了,还真以为她真的神机妙算呢!不过,总的来说,唐真还是很佩服王娟慧,叹了一口气,“听苑苑说你是美丽与智慧的结合,我起初还不信,我现在相信了!”

王娟慧脸上飞起一片红云,有点羞涩的笑道:“我哪里美了?恐怕还比不上苑苑一半呢。”

唐真认真的说:“其实你们两个各有千秋,属于两种不同的类型,就好像萝卜青菜,各人所爱。比如苑苑是属于白菜型的,很多人喜欢吃,而你属于萝卜型的,同样也有很多人喜欢吃,每个人的审美观不同而已。”

王娟慧忍不住微笑,“你这个比喻很独特,不过你还真说对了,我最喜欢吃萝卜了。呵呵。”

唐真笑了,“萝卜确实很好吃,我也喜欢吃。”

向娟丽的脸色没来由的一红,有点羞涩的问:“那么你到底喜欢吃萝卜还是喜欢吃青菜?”她脸色有点不自然,因为这个问题可大可小。

唐真哈哈笑道:“萝卜青菜我都喜欢,呵呵。”

王娟慧也笑了。她不是一个扭怩的女人,她有男子汉般的洒脱,这个答案也许并不完美,但却是最合适的,既没得罪萝卜,也没有得罪青菜,而且又没有“”之嫌,在唐真嘴里以轻松的口吻说出来,让人觉得轻松自在。

王娟慧有意绕开话题,说:“大哥,明天非常教的人会来闹事,你觉得我王家堡有没有胜算?”

唐真广笑了笑,“结果一定是你赢。”

“我赢?”王娟慧有点似懂非懂。

唐真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只要你出马,我保准你会赢。”

“可是,”王娟慧说,“我的武功最多比苑苑好一点,怎么能打赢呢?”

唐真微微一笑,“因为我会在边上给你加油。”

“真的?”王娟慧又惊又喜。有了这句话,已经够了,王娟慧也不再问,她已经猜得到明天的结果了。

……

夏日的天气总是那么好,阳光明媚。不知是天气好的原因让人心情变得好还是因为人的心情好所以天气也那么好,这一天,王娟慧的心情好极了。尽管今天将会迎来一场恶战。

正午的阳光最为热辣,这个时候的人,心神也是最疲惫的时候,心神疲惫的人,防备也往往会变得松懈,所以这个时候也往往是最容易出事的。

细心的人会发觉,王家堡的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群黑衣人,一众黑衣人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个其貌不扬的胖子。这个胖子四十多岁年纪,长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估计这付模样就算你看见过他一百次你也不会留下任何印象,因为这一张脸委实太大众化了。

但是如果说出他的名字,可能整个武林都动晃动几下,他就是鼎鼎大名的非常教会长老王广坪。

王家堡众人早已闻讯而出,带队的并不是王朝阳,而是王娟慧。事实上,王娟慧才是王家堡的核心人物,王家堡的生意都是王娟慧一手在打点,里里外外都治理得井井有条,王家堡成为夏国首富,最少有一半归功于王娟慧。王家堡所有的人,包括王朝阳在内,都很信服向娟丽。

王广坪没有说话,以一种非常向傲的姿态打量着众人,就好像在看着一群将死之人。他在制造压力。单凭他“王广坪”这三个金字招牌,本身具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力。

可是,王广坪失望了,王娟慧以及王家堡众人脸上显得非常轻松,丝毫看不到一丝紧张之情,看起来没有半压力。

第三卷 106 守株待兔

王广坪不说话,王娟慧却开口了,“喂,胖子,你是什么人?站在我家门口干什么?嗯,你是不是碰到了困难的江湖好汉?”

没等王广坪答话,王娟慧又自顾叫道:“哎,张伯,去拿几两银子过来给这位胖子大哥,看他那倒霉相就知道一定是碰到了什么困难。嗯,我们王家堡一向江湖救急,遇到有困难的朋友总是会帮上一帮的。”

王家堡是出了名的疏财仗义,凡是江湖好汉有什么困难前来求助,莫不慷慨解囊,也正是这个原因,王朝阳就有了“小孟尝”之称。

张伯有点纳闷,他知道这些人是来闹事的,但大小姐为什么叫自己去拿银子?不过他知道王娟慧这样说一定有她的原因,张伯“嗯”答应一声,就转身走进去。

“等等!”王娟慧突然叫道:“张伯,先等一下,我问清楚再说,我们王家堡虽然很疏财仗义,广结善缘,但也有不少流氓无融籍此机会来向家堡打秋风,还得问清楚再行定夺。”

王娟慧转头问众人,“你们有谁认识这个胖子吗?他是哪一号人物?”

唐真作了个代表性的回答:“不认识啊,江湖上好像没有这么一号肥得像猪一样的人。”

“哦!”王娟慧煞有介事的问:“大哥,你觉得他可能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这个嘛,”唐真一付认真分析的模样,说:“这个人肥得像猪一样,可见属于好吃懒作的那种类型的人,我估计他可能是一个无赖,想来王家堡骗钱呢。”

“说得很有道理!我也这样认为。”王娟慧连连点头认同唐真的话,挥手对着王广坪喝道:“喂,死胖子,想来我王家堡蒙骗是吧?快走!快走!”

王娟慧在唐真的配合下说了半天相声,要的就是最后这样的效果——将王广坪贬得一文不值后,将他激得心浮气燥。

听,这语气,分明就是在驱逐一个要饭的!

王广坪几乎气炸了肚子,王娟慧和唐真两人的话犹如一把尖刀,刺在他心头,他终于感受到了一种被人视若无睹,肆意侮辱的滋味,通常只有自己这样去对待别人,何曾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无礼?

尤其是王娟慧最后那一句“死胖子”更是犯了他的忌讳。瞎子忌别人说他瞎,同样胖子也不喜欢别人说他胖,更别说前面还加上一个“死”字。

想当年王广坪青梅竹马的女友就是因为嫌他太胖而离开了他,王广坪也从此拼命的减肥,想以此挽回女友的芳心,却不曾想越减越肥,看来此生再也难以抱得美人归。正因为如此,王广坪最恨别人说他胖,他曾经一天连续杀死了三十八个人,只因为那些人叫了他一声“胖子”。

他奶奶的,制造了半天压力,非但没有威慑到敌人,反而是自己被贬得一文一值,岂有此理!王广坪再也沉不住气了,大吼一声:“臭丫头,你找死了!”张开巨大的爪子飞一般扑向王娟慧。

唐真在一旁暗暗喝彩:“小向这丫头果然不愧有慧质兰心之称,一上来就把王广坪激得心浮气燥,还没交手,第一个回合就可以说胜出了!”

王娟慧早就料到王广坪有这么一着,一看到王广坪一动之际,身子马上挪到一边。

王广坪这一抓当场落空。

不过王广坪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一招落空,二招即至,快得令人难以置信,根本叫人无从躲闪。

可是,王娟慧偏偏就没有要躲的意思,而是手一扬,作了个发射暗器之状,喝了声:“着!”

“着”即暗器了来的意思,这是武林中人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以彰显放暗器的正大光明,不然会让人嘲笑暗器袭人,有失英雄气概。

王广坪大惊,如此近距离放暗器,就是罗汉金仙也躲闪不及!

不过他不愧是非常教会的绝顶高手,其应变能力绝非一般人所能相比。情急之下,王广坪使出了这辈子从未使用过的一招“懒驴打滚”,一口气滚出十几步外,然后迅速一咕噜爬起。

他对自己的快速反应非常满意,因为暗器并没有打中他。能够躲开如此近距离的暗器袭击,实在太难得了!王广坪很骄傲的挺起了胸膛,似乎在说:“小丫头,知道我的本领了吧!”尽管他身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屑,但这仍不失为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但很快,他就骄傲不起来了,代之的是一种要命的恼怒,因为他看到王娟慧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眼里全是嘲弄之色,双手空空如也,哪里发出过什么暗器?

她刚才不过是虚张声势!

王广坪差不多气得要吐血了。如果吐血跟吐口水一样容易的话,估计他的血会在这一刻全部吐光。

暴怒之下,王广坪使出了他的绝杀之技“乾坤阴阳掌”。

所谓“乾坤阴阳掌”就是将正反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道溶合为一体,先用手掌推出一股大力,然后又用一个“吸”字诀再把力量全吸回来,如此反复循环,在这一推一吸两种力道的夹击之下,敌人会变得身不由己,完全失去抵抗力,就好像飘浮在巨浪之上的一叶扁舟,随波逐流,任人宰割。

王娟慧在“乾坤阴阳掌”的攻击下,情况变得非常糟糕,前俯后仰,脚步踉踉跄跄,根本连站都没办法站稳,已经毫无还手之力,情况十分危急。

无意中,王娟慧一脚踩到唐真脚上。

唐真“哎哟”叫痛一声,十分不满地喝道:“喂,你踩我干什么?”

王娟慧脸色一红,她原本以为唐真会出手相助,却没料到他反而在这个时候兴师问罪,当场显得有点手足无措,呐呐的说了声:“对不起!”

唐真看起来好像并不买帐,嚷道:“一句对不起就算了么?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也非踩你一脚不可!”说着,唐真果然报复似的伸脚对着王娟慧踩去。

身子挨到王娟慧面前时,唐真轻轻的说:“把我推到他面前去,注意,要不着痕迹!”

王娟慧顿时醒悟过来,心中一阵惊喜,一个“顺手牵羊”把唐真往王广坪那边一推。

这一下变以突然,大出王广坪意料之外,不过他也乐于见到王娟慧和唐真发生内讧,眼见唐真向自己面前跌过来,王广坪恨恨的举掌打向唐真,因为恼恨唐真刚才评论自己像猪,所以王广坪这一掌几乎用尽了全力,他打算一把将唐真毙于掌下。

手掌即将挨上唐真身上之际,王广坪突然注意到唐真的手抚在胸口上,大拇指往上翘起,如果自己这一掌打过去,掌心劳宫刚好挨上了唐真的大拇指。这样一来,变成不是自己打唐真了,反而是自己特意把道送上去给唐真点一般,非但自己伤不了唐真,手掌反让人家给废了。

这个情形,有点像一个成语——守株待兔。而要不要作这个倒霉的兔子,永定权还是在王广坪手上。

王广坪心中大惊。武学之道,拳出如山倒,易发而难收,能作到收发自如的人实在没有几个。不过王广坪却是其中之一。

第三卷 107 倒霉的一掌

王广坪一见不妙,赶紧撤回手掌。然而,由于刚才用力过猛,手掌是收回来了,不过却“收”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呯”的一声,这可是实打实的自己打自己。王广坪闷哼一声,脚步一个踉跄,后退了一步。

伤人不成反伤自己。世上最气愤的事情莫过于此!世上最有趣的事情也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再给王广坪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哪怕脖子架了一把刀,相信他也不会打出这一掌了。

这实是倒霉透顶的一掌!

总的来说,王广坪算是划算了,不收回手掌“劳宫”将被废,收回手掌虽然伤了自己身,但总比废了“劳宫”划算点吧!王广坪自己可是好好权衡了一番的,他并不是傻瓜。

然而,倒霉的事还没有完,由于唐真是被王娟慧推过来的,身子一直向前冲,此刻王广坪身子又正好往后退,如果他一直往后退倒也罢了,偏偏他只退了一步。结果,倒霉的事情又发生了。顺理成章的,唐真的脑袋撞上了王广坪的脑袋。

一个撞过来,一个被撞上,后果不难想象,撞人者唐真一点事都没有,可是被撞者王广坪就大大的有事了。如果非要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那就是“鼻青脸肿”了。

不知是王广坪生性硬朗还是迫于面子,居然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仿佛被撞的只是一个猪脑袋,一点都不关他的事,尽管头部一阵阵剧痛袭来。

反而是不该叫的撞人者唐真却双手抱头,没有一点英雄气概的哇哇大叫:“哎哟,我的妈呀,痛死我了!”

一旁的王娟慧几乎忍俊不住想笑,心想:“大哥真有意思,把别人撞成这样,自己反而在叫痛了,好像他吃了大亏一样的,真正吃了亏的人反而没事人一样,真有意思!呵呵!”

所有人当中也只有王娟慧才明白其实吃亏的人是王广坪,别人无不以为唐真是个受害者,纷纷对他投去同情的眼光。

看起来吃了大亏的唐真也表现出了他应有的愤怒,怒喝一声,抬起膝盖狠狠的向王广坪顶去。

这一顶,顶到了一个比较难堪的地方。

就是王广坪的“宝贝弟弟”。

唐真似乎有两个爱好,喜欢打人耳光,喜欢攻击别人这个“要命”的地方。

“喔……”王广坪再也忍耐不住,发出一声狼一般的嚎叫,双手死死的捂住“下面”。蹲在了地上,看起来他显得非常痛苦。

全场一阵大哗。尤其是非常教会的人,特别是金岩。

昨天他受了这份活罪,今儿他师父也像他一样,享受到了同等的待遇,始作俑者都是同一个人——唐真。

金岩惊疑不定,如果说这事发生在他身上是巧合,他自己还有点相信,但发生在他师父身上就不可能是巧合了,王广坪是何等的高手,会出现这样的巧合吗?

正在这时,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三匹骏马疾驰而来,马上骑士老远一声大喝:“什么人敢在王家堡闹事?咄!原来是魔教妖人!”

喝声间,三匹马已要跟前,跳下马,分明是好汉帮天王西门吹水,北山派掌门岳剑和东山派掌门张寒。

看到三人,王朝阳大喜,“三位老哥来得正好,这些妖人来我王家堡闹事呢。”

突然间,三人脸色大变,因为他们看到了唐真。虽然唐真稍微化了一点妆,但大致轮廓基本没变。以三人对唐真的恨意,甭说唐真只是化了点妆,恐怕烧成了灰,他们三人也能认出唐真来。

岳剑手指唐真,惊呼道:“他就是大魔头唐真,咱们合力把他拿下!”虽然岳剑嘴巴说要将唐真拿下,但双脚却无意识的退了几步,畏惧之情不经意的洋溢于表。

这句话犹如平地一声焦雷,所有人都惊呆了。除了王娟慧以外。

唐真见行踪已暴露,索性一把扯下嘴唇上的胡须,对西门吹水,岳剑,张寒三人喝道:“不错,我便是唐真,你们又能怎的?”

他竟然就是近来武林中传得沸沸扬扬,令人谈之色变的的吃人肉,喝人血的大魔头唐真?每个人都惊呆了。

这其中最吃惊的是周苑如。早在江北省莫坪市她步认识唐真了。那时的唐真吃饭没钱给,她江湖救急,替唐真付了顿反钱,而唐真也帮她制服了大灰狼陈水丙。此后,周苑如对唐真这个名字一直铭记于心,心怀感激。但好景不长,后来江湖传言唐真获得了邪剑以及隐形盔甲,变得噬血滥杀,无恶不作,成为了一名惊世骇俗的混世大魔王。自小生长于正派之家的周苑如正邪观念非常强烈,一旦得知唐真成为了一名魔王之后,马上改变了对唐真的看法,并立志要诛杀唐真这名无恶不作的大魔头,为武林除害。然而,世事作弄人,她作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与魔同行那么久而不自知,想必唐真怕自己窥破他的真面目故意在自己面前乔装打扮。难怪呢,周苑如总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就是他这个该死的魔头!他骗我!居然还在我面前装什么笨蛋!真是可恶!

一瞬间,周苑如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气恼无比,忍不住怒喝道:“好你个魔头,骗得我好苦!我要杀了你!”气恼之下,周苑如挥剑朝唐真刺过去。

王娟慧见状,大惊道:“苑苑不可!”连忙伸手在周苑如手臂上一拍,周苑如的宝剑堪堪歪向一边,在唐真手臂上划过。

“哧”的一声,唐真衣衫被划破。鲜血马上渗透出来,染红了衣衫。

唐真又惊又怒,瞪着周苑如,他心情非常复杂,他万万想不到没有想到周苑如会拿剑刺他,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他自认为两人已经算得上比较亲密的朋友,在他估计之中,即使周苑如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最多不理睬自己,万万想不到周苑如竟然以刀剑相待。现在,他终于知道了,这不过是自己的幻想,自以为很宝贵的友情竟然如此脆弱,在世俗的偏见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

酸楚,痛苦与愤怒充斥着唐真的内心。

唐真狂笑一声:“嘿嘿,我是个魔头!”眼睛开始越来越红,面目渐渐变得狰狞起来,一股腾腾的杀气笼罩他的全身,一股无形的压力开始弥漫全场,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杀气,心里头在这一刻无不被一股恐惧所占据。

王娟慧惊呼道:“大哥,苑苑不懂事,你不要怪她!”

周苑如乍一看到唐真这付样子,害怕起来,本能的恐惧促使她不停的后退,唐真这付样子令她由衷的感到害怕。

突然,唐真手掌一拍,一个人应声而倒。

不过这个人不是周苑如,而是趁机偷袭的北山派掌门岳剑。

唐真嘿嘿一声冷笑,“好一个名门正派的掌门,竟然干这等暗中偷袭的勾当!”

岳剑一咕噜爬起来,涨红了脸,喝道:“对付你这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我还跟你讲什么规矩!”

唐真仰天狂笑:“嘿嘿!由此看来,你偷袭我也是显得正大光明了?”

第三卷 108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岳剑没有理会唐真的嘲笑,对着众人大喊:“大伙并肩上,杀了这个魔头!为武林除害!”

听岳剑这样正气凛然的一叫,除了非常教会教徒以外,每个人都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学武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不外乎替天行道,铲奸除恶之类。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大伙都忘记了害怕,也忘记了唐真在帮他们教训王广坪等人所付出的功劳。王家堡众人一霎那间人人正义填膺,慷慨激昂的叫道:“大伙上啊,杀死这个魔头!”

王娟慧大惊失色,尖叫道:“不可以,千万不要!”

然而,她的声音在众声鼎沸中显得太苍白无力了,没有人听得见她的话,也没有人听得下她的话。传统的武侠观念已经深入人心,那就是坚定不移的与恶魔作斗争。

这些满腔势血的人信念最坚定,最具有杀伤力,因为这是一股团结的力量。

所以,所有人都对唐真出手了,除了王娟慧和周苑如以外。当然也还有在边上乐得坐收渔利的非常教会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唐真刚才的样子吓坏了周苑如,她痴痴呆呆的站在那里,神情空洞,仿佛周围发生的这一切跟她毫无关系,好像这只是梦境,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几十个人,向十双手,一齐打向了唐真,而且每个人都使出了最拿手的绝技,对付一个大魔头,没有人会手下留情。

唐真只有一双手,就算他的功力再强,也万万敌不过众人联手一击。这个情况很像当日唐真遭受七大高手联手一击一样,历史惊人的相似,似乎这就是唐真的宿命。

唐真有了昔日的前车之鉴,相信他不会傻到跟当日一样以硬碰硬,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就是天下最傻的人。

以唐真的身手,要避开这联手一击跟本不是什么难事,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相信一定会作出最聪明的选择。

然而,聪明的唐真作出了傻瓜一样的选择,跟当日一样,没有躲避,以硬碰硬。

可能是他内心太过凄凉之故,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再被人看作十恶不赦的魔头,心里头那股忿忿不平的怒气火速上涌,血液开始加速流动,骨子里那股倔强劲儿也被激发出来。他不屑躲避,即使天塌下来又怎么样?我唐真也不惧你!

所以,他硬接了。

怒吼声中,手掌挥动,三味真气如潮而出。

就算你们打伤了我,你们也要付出代价,我的三味真气不是吃素的!

波,波,波,三味真气迎上了数十人的内力,一瞬间进行了无情的对决。气流互激之声不绝于耳,犹如一道道闷雷打过。

唐真的三味真气已臻化境,但与几十人人的功力相比起来,那又显得微不足道了。

气流激溢声中,唐真连退了数十步,最后,终于不支,跌坐在地上,嘴角沁出一丝血迹。

当然,岳剑等人讨好不到哪里去,俱受到了唐真三味真气的反震之力,虽然没有伤得唐真那么严重,但也气血翻涌,一瞬间失去了抵抗力。

岳剑吐出心中一口浊气,大喜道:“小魔头受伤了,趁这个机会杀了他,永绝后患!”

然而,他们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因为他们忽略了一个人,一个武功和唐真比起来也相差不了多少的人,这个人就是王广坪。他们只顾着对付唐真,反而把王广坪凉到了一边。而王广坪也乐得坐收渔翁之利,一直等待机会下手。

就在唐真与众人对决过后的那一瞬间,王广坪发动袭击了。

身子疾掠,十指连点。

扑,扑,扑,王广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点数十人的道。这王广坪的武功也确实有点骇人,这几十个动作一口气呵成,前后绝对不超过十秒钟。

岳剑,西门吹水,张寒,王朝阳等人一并受制,心中又悔又怒,竟然把一旁虎视眈眈的王广坪给忘记了!真是该死!

岳剑破口大骂:“无耻妖人,暗中偷袭,好不要脸!”

王广坪大声冷笑,“你们几十人上联手对付一个人,你们好要脸么?”

岳剑脸涨红了,满肚子的话当场被噎住。

王家堡众人无不悔恨交加,个个追悔莫及,唐真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自己却和唐真拼了个两败俱伤,反而让王广坪这个真正的敌人捡了个大便宜!

然而,这个世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众人沮丧的很,王广坪却开心得要命。正邪两道争斗数百年,互有胜负。今日自己竟然一举铲除了好汉帮的四大天王之一的西门吹水和东山,北山两大掌门,还有一个财力显赫王家堡,这绝对是百年来武林中最杰出的一场战役。而王广坪也必将随着这一场战役名扬百世,流芳千古!

王广坪得意的哈哈大笑。

然而,也应了那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因为王广坪也犯了个错误,他也忽略了一个人——唐真。

他眼见唐真被众人合力打伤,估计也成了必死之人,这个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够承受几直个人联手一击的?所以,他忽略了唐真,他认为要唐真已经对自己构不成任何威胁了,就连点时都没有算上唐真一个。

然而,事实证明,王广坪错了。一个人往往只要犯一个小小的错误便成满盘皆输的结果。岳剑等人如此,现在王广坪也走上了同样的道路。

此时的唐真已非彼时的唐真,他服过“起死回生丹”,几乎已成大罗金仙之身。虽然刚才受了很重的内伤,但他身体的自我调控能力几接近令瞠目结舌的地步,稍一运功调息,内伤便迅速痊愈。

就在王广坪得意忘形的时候,唐真霍地站起来了。

王广坪脸上的笑容迅速冻结,他的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这小子居然没事?受几十个人联手一击居然没事?

唐真神情有点狰狞,缓缓的走向王广坪。

每走一步,王广坪只感到压力增大一份。唐真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势让他心虚,为之气夺。

第三卷 109 王娟慧的眼泪

当然,王广坪也是武林中的顶尖人物,万万不愿在一众属下面前失了面子。王广坪硬起头皮大喝一声,双掌全力拍出,使出的正是他的绝技“乾坤阴阳掌”。

一旁的王娟慧暗暗担心,她领教过“乾坤阴阳掌”的厉害,那种前俯后仰,犹如陷入惊涛骇浪之中的那种感觉让她犹自心有余悸,忍不住暗暗替唐真担心。

唐真不晓得“乾坤阴阳掌”的厉害,大大咧咧的一记直拳打过去。王娟慧看在眼里,内心越发担心,暗中念阿弥陀佛,求菩提保佑唐真免受乾坤阴阳掌的伤害。

唐真这一记直拳是很平凡的一拳,很普通的一拳,甚至让人感觉还没有七八岁的小孩子耍起来漂亮。然而,就是这么毫不起眼的一拳却势如破竹长驱直入,迎上了王广坪的双掌。

扑的的一声闷响,拳头和手掌仿佛粘在了一起。

两人相持在一起,谁也撼不动对方,竟似功力相若。

忽地,唐真另外一只手出其不意打出,快若闪电的打在王广坪肩膀上。

这一拳打得突然,当场打个正着。王广坪怪叫一声,连退了好几步,脸有痛苦之色,显然这一拳让他非常不好受。

其它非常教会弟子一看情况不妙,纷纷拔出刀刃,将唐真团团围住,欲助王广坪一臂之力。但一眨眼间,一众非常教会弟子突觉得眼睛一花。跟着就听见的“啪”的声音,“啪”声响起,每个人都感觉脸上突然火辣辣的一阵剧痛。互相看一下己方人,脸上都肿起了好大一块。

每个人都挨了唐真一耳光!

最令人感觉恐惧的是,他们没有一个人看清楚唐真这一耳光是怎么打来的。这一耳光令他们感觉恐怖的同时,也将他们打清醒了——唐真若想杀他们的话,如同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非常教会众弟子都是一群聪明人,一看情况不对,不约而同的喊了一声:“跑!”

“呼啦”一声,非常教会众弟子一轰而逃,作鸟兽散,眨眼之间个个逃得无影无踪,包括王广坪金岩师徒俩。

这些人武功不怎么样,但你不得不佩服他们逃跑是功夫绝对是第一流的。

转过头来,唐真恶狠狠的看着岳剑,张寒,西门吹水等人。他既想纵声狂笑,又想连声怒吼。这实在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情,这些人刚才一意想置自己于死地,却受到了报应,反为别人所制。

然而此刻,替他们赶跑强敌的,却反而是这个差点被他们置于死地的自己!

这一刻,唐真内心有一股冲动,只想上前把他们每一个人都撕成碎片,出了心头这口鸟气。

但他内心却又不愿意这么作,尽管自己被他们看成一个魔头,但他心里其实还挺自傲的,如果自己这样作跟他们刚才这些令人不屑的行为有什么区别?就算自己是个魔头,也要作个高雅一点的魔头,不屑趁人之危。

内心的矛盾令唐真他感到压抑与狂躁。杀他们解恨?饶他们不死?一善一恶两种念头在脑海中交替出现,难以决定。

想起众人一口一个魔头的喝骂声,下手对付自己时那种不留余地的狠毒,周苑如宝剑刺上自己时心头那股酸痛,心中不忿的种种气怒,一一从心中蹿起,恶念渐渐占了上风。唐真圆睁双目,仰天一声怒吼,宛好晴空一个霹雳,震得天地失色,日月无光。从这吼声之中,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冲天的怨气。

霍地,唐真双目赤红,脸上布满了腾腾的杀气。他本来生得眉清目秀,但此时的俊脸差不多已经扭曲得变了形,再也找不出一丝英俊的味道,只有无穷的邪恶与令人可怖的杀气。这一付样子,相信任何人只看见过一次,永生都不会忘记,因为所有的青面獠牙的怪物加起来,都没有他这付样子那么恐怖。

每个人都被一股巨大的恐惧所笼罩,仿佛都嗅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从骨子里就感到害怕的那种恐惧,令人刻骨铭心!

王娟慧离唐真最近,唐真红着眼睛,第一个走到她面前。唐真恶狠狠的瞪着王娟慧,脸上全是杀机,缓缓的扬起了手掌。

王娟慧表情非常复杂,但她绝对没有半点害怕,也没有半点怨恨,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内疚之情。王娟慧很平静,很温柔的说:“唐大哥,如果非要杀人才能消除你心里的怨恨的话,你就杀了我吧!我绝对不会怪你!但是我求求你,放过他们,只杀我一个人好吗?”说着,王娟慧眼角流下了两行晶莹的眼泪。她缓缓的闭上双目,静静的等待唐真下手。

王娟慧的神态安祥,非常平和,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一个在等死之人,反而好像在等待着即将飞仙升天,满脸的憧憬与喜悦。阳光的照耀下,王娟慧晶莹的眼泪非常耀眼。

看到王娟慧晶莹的泪水,唐真心里突然一个激灵,仿佛被一根针刺了一下,竟然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此时他的心魔大举入侵,理智正一丝丝被吞噬。但是,他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呼唤:“不可以伤害她!她是真正信任我的人!也是真正了解我的人!我可以伤害所有人,但我绝对不可以伤害她!”

心魔与理智激烈的交战着。

慢慢的,唐真眼中的凶光散去,看着王娟慧的眼神慢慢的变得温柔起来。唐真伸出手,伸到王娟慧的脸上。不过并不是伤害王娟慧,而是轻轻的帮她抚去了脸上的泪水。

王娟慧睁开双眼,内心一阵激动,她知道自己的眼泪打动了唐真,自己的眼泪帮助唐真战胜了心魔,也就是说她的眼泪挽救了几十条人命!

跟着,唐真解开了王娟慧的道。

王娟慧惊喜的叫了一声:“唐大哥,谢谢你。”便喜极而泣,眼中再次落下泪来。

这次是极度欢喜的眼泪。

当你的眼泪能让一个魔王恢复理智,可以想象你在对方心目中有何等的地位。

唐真又解开了周苑如的道。

周苑如嘴巴蠕动几下,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她的内心非常矛盾,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她看得出来其实唐真的本质并不坏,不但不坏,而且非常善良。但是,她生于武林正派第一家,正邪不相容的观念已经深入她心,她不知道自己该亲近唐真还是该疏远唐真。然而,不管疏远也好,亲近也罢,她刚才毫不留情的刺了唐真一剑。她自己非常清楚,这几天来建筑起来的友谊在她这一剑之下,被斩得粉碎!

第三卷 110 理智,心魔

大伙都感受到了唐真的变化,恐惧之心也随之消去。

恐惧之意一去,岳剑马上表现出了他名门正派的豪气,大声喝道:“姓唐的,你这个魔头,我不稀罕你救,有本事杀了我!”

唐真霍地转过头,冰冷的目光如剑般岳剑脸上。

一股肃杀之气重新弥漫空中。

迎着唐真杀气腾腾的目光,岳剑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内心再度恐惧起来,心中后悔不迭:“这魔头看起来原本打算放过我们的,我在发哪门子神经?逞哪门子英雄?结果又惹得这个魔头生气了!”

岳剑心里后悔得要命,也害怕得要命,当然,他表面上却是一付视死如归的模样,不是一句话叫死要面子吗?

唐真看似很缓慢的走过来,但是一眨眼功夫,就已经到了岳剑的面前,杀气腾腾的瞪着后剑。

岳剑脸色惨白,知道已经万万不能幸免,横竖是个死,索性死得壮烈一点!

只见岳剑挺起胸,一付英勇就义的表情,大声道:“小魔头,士可杀不要辱!你给我来个痛快的,我岳某人如果皱一下眉头的话就是养的!”

唐真冷森森的说:“我就是要侮辱你,看你怎么的!”说着,“啪”的一耳光打在岳剑脸上。

“啪”声过后,岳剑脸上多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原本清瘦的脸庞顿时变得“胖”了起来,嘴角沁出了血迹,身子应声而倒,躺在地上,犹如一只死猪。由于刚才道被王广坪所制,全身又动弹不得,这付模样,可以说窝囊到了极点。

他是堂堂北山派掌门,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挨了耳光,这一耳光打的不只是他的脸,更把他的自尊打得一文不值。这实在是一件比死还难受的事情,尤其是对岳剑这休样极好面子的人来说。

岳剑差点要吐血了,受到了这样的羞辱,他再也顾不上什么仪态,破口就骂:“*你奶奶……”

平时清高自傲的岳剑骂得人来,绝不逊于市井泼妇,所有难听的,毒辣的,肮脏的话从他嘴里一咕噜蹦出来,连旁听者都无不汗颜。

众人终于知道了一件事,岳剑的“流星花园”是武林一绝,他骂人的本领更是一绝。

突然间,岳剑骂声嘎然而止。

原来他的嘴巴被唐真一脚踩住了。

唐真的声音阴森而冰冷,“姓岳的,我不屑杀你这样的卑鄙小人,杀了你脏了我的手!我要你永远记得今天这个日子,因为你的头被我踩在脚下,就像踩一只死狗一样!”说着,唐真加了一份力道,岳剑也跟着吐了几口鲜血。

待唐真移开脚,岳剑又欲大骂。

唐真大吼一声:“你奶奶的,你敢再骂一声,老子拉你去吃狗屎!”

这句话当真比任何暴力手段更有效果,岳剑马上乖乖的闭了嘴。尽管他心里还在拼命的骂。他知道唐真说得出,作得到,如果真被他拉去喂吃了狗屎,自己还有脸活在世上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岳剑直到现在这一刻才明白了这个道理。

看到岳剑气得半死,却又不敢再骂,颇有敢怒不敢言的味道,唐真心里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快,仰天大笑:“嘿嘿,哈哈,我道名门正派的人多有骨气呢,原来如此窝囊!”说罢,唐真一路狂笑而去。

看到唐真离去的背影,王娟慧和周苑如两人流下了眼泪。

王娟慧喃喃的说:“唐大哥,后会有期!”

周苑如心里默念:“笨蛋,对不起,我刺了你一剑,你可能不会再原谅我了!我祝你好运!”……

唐真一路狂奔,内心充满了一股怨恨,他恨那些名门正派,因为那些名门正派的人把自己当成魔头,欲诛之而后快,所以他恨那些名门正派,这种恨是相互的。

义愤填膺的唐真心魔大涨,心中发狠:“去你奶奶的,你们把老子当成一个大魔头,那么我就如你们愿作一个大魔头,杀光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但内心又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不可!千万不可!”

唐真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理智与心魔剧烈的交战着。他不愿别人看到他痛苦的样子,一路专挑荒郊野岭奔行。

不知道奔跑了多久,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他在深山密林中疯狂的跑啊跑,心神几度失常,差点入魔。

他来到了一条小溪旁,山林中的寂静,泉水叮咚的声音让他头脑清醒了不少。

溪水清澈见底,小鱼小虾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清亮的水面犹如一面镜子,照出了唐真狰狞的面目。这一瞬间,唐真心神平静下来。

他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师父唐大先生曾经对自己说过这样一句话:“你身上潜伏着一股魔性,如果你将来入魔,将成为万世不出的一代魔王。但是你又有很深的慧根,也有可能将来成为一代奇侠。以我的修为,竟然看不出你将来的凶吉如何。”

小时候的唐真没把这句话当一回事,反而觉得很有意思,但是这句话自己印象却是颇深,至今还记得。

唐真喃喃自语:“师父,你说对了,我差点就入魔了。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真的要作一个魔王吗?”

“我成魔成侠应该我自己来决定,我的命运应当自己把握!他们说我是魔我未必真的就是魔,我是一代战神独孤不败的徒弟,我要传承师门的传统,在这个世上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是魔是侠,让后人公论去吧!”

想到这一点,唐真心头一阵轻松,犹如卸下了一付沉重的负担,头脑此也出奇的清醒。

在水面上一照,水中的自己眉清目秀,英气逼人,再也看不到半点狰狞之态。

唐真吁了口气,纵身跳入水中,尽情的浸泡,任由小鱼小虾在自己身上擦来擦去,心里竟有一股说不出的惬意。

在溪水中泡了半天,感觉洗净了所有的污垢,也洗净了所有的烦恼,唐真竟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就这样在深山老林里呆了几天,与飞禽走兽为伴,和溪中小鱼小虾嘻戏,让唐真领略到了一种平淡和安定,他发觉自己其实很喜欢这种感觉。

第三卷 111 武林追缉令

几天后,唐真从山里出来,走上了官道。

这里属于江南省岭南市境内,官道宽敞,路上行人来来往,川流不息。

官道旁一棵大树下,围满了人,路人都在看贴在树上的一张公告,老远看去公告上画了一个人,边上写满了小字。

唐真好奇心起,忍不住凑上前去,原来是一张武林各大门派常用的武林公告榜。

只听人群议论纷纷:

“多俊的一个小伙子啊,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真是可惜了这张俊脸!”

“……二十多岁,一身白衣……杀死了毛山少掌门张樵,用卑鄙的手段暗算了各大派掌门……三天前妾图血洗王家堡,被北山掌门岳剑,东山派掌门张寒联同好汉帮天王西门吹水及时制止……”

“哇,你看,你看,上面写了什么?……喝人血,吃人肉,穷凶极恶……天哪,这还是人吗?”

“嗯……魔头的后裔,邪剑和隐形盔甲的主人……”

……

听着听着,唐真感觉有点不对劲,咦?怎么像在说我似的?抬头一看公告,顿时愣住了。

公榜上画的人正是自己,旁边还列出了他的种种罪行,包括杀死毛山派少掌门张樵。力战七大高手之事并没有提到,只说自己以卑鄙的手段暗算各派掌门。就连前几天王家堡一战也被扭曲了,说成自己勾结魔教中人掠夺王家堡,幸好被及时赶到的西门吹水,岳剑等人打跑。更为离谱的是,说自己奸yin掳掠,坑蒙拐骗,甚至还喝人血,吃人肉等等。总之,这世上所有的恶罪都差不多给唐真算上了一份。

公榜最后,号召大家,不论用什么手段,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务必将唐真诛之,为人间除去一大害。

看着,唐真反而笑了。

在各大门派的精心包装和大力培养下,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人人皆知的大魔头了。

人群中,有个人无意中看了唐真一眼。一看之下,马上跟着一声惊呼:“啊!这不是……”

惊呼成马上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理所当然的,大家都看到了唐真,也理所当然的发出一阵惊呼。

不知是谁说了一声:“大魔头来了!大伙快跑啊!”

大伙如梦初醒,“呼啦”一声,四散而逃。人群变得大乱,跌的跌,撞的撞,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一团。

一位抱着小孩的妇女被人群挤倒在地上,小孩子摔到一边,痛得哇大哭。

大伙只顾着逃命,没有人关心这个妇女和小孩子的死活。

唐真见状,心中凄凉,“我真有这么可怕?”

看到小孩子跌在地上哇哇大哭,唐真叹了口气,走过去。

眼见公告上所叙的大魔头过来了,那位妇女脸色煞白,双手撑地,颤抖着向后爬,惊恐而绝望的大叫:“不要,不要杀我!”

唐真并没有如众人想象中动手杀人,而是俯身把小孩子抱起来,又过去把吓得瑟瑟发抖的妇女也扶起来,然后把小孩子递到她手上,柔声说:“不要怕,我不会乱杀人!”

或许是唐真温柔的神情让妇女忘记了害怕,妇女木然的接过孩子,傻傻的站着,显得手足无措,她还有点惊魂未定。

唐真笑了笑,回身就走。

妇女呆呆的站在那里,半晌才回过神来,呆呆的想:“他并不凶恶啊,哪像什么魔头了?怎么跟公告榜上差别那么大……”

其它路人见到这一幕,也呆住了,再也没有人逃跑,全都目送着唐真离开,每个人都觉得奇怪:“公告上不是说他杀人喝血的吗?怎么不是了?看起来,他并不像什么坏人啊……”……

小镇上。

饭店里。

唐真一脚踏进去,马上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以唐真俊美的外表和超凡的气质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吸引大家的目光。但是,看了几眼过后,再也没有人敢看。不但不敢看,而且每个人都慌了起来,很多客人才刚刚扒了两口饭,便结了帐,匆匆而去。

因为每个人都差不多看到过武林公告榜,这种公榜大街小苍遍地都是,几乎人人都看过了,也知道了,自从唐真一进店里,大伙一眼就认出了这他就是公榜上说的那个魔头。

有谁敢跟一个杀人喝血的魔头一起进餐的?没有。所以,他们匆匆的闪了。

最后,客人走得精光,当然,还有掌柜和小二,他们是不可能走的。他们不走,但并不代表他们不害怕。事实上,他们怕得要命,几乎连酒菜都不敢端上去。可是,如果不端酒菜上去,又恐怕惹得大魔头生气。几样酒菜一端上去,小二哥的裤子都已经湿透了,不知道是湿的还是汗湿的。

唐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眼光,学会了用平常心去对待,他也乐得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喝酒,心情反而有一种宁静的愉悦。

他想要安静,可是偏偏有人不让他安静。

一个身材削瘦,面色枯黄,留着一小撮山羊胡子的人走了进来。称他为小老头嘛显得称稍微老了一点,说他是中年人嘛,他又长相出老,跟中年人也沾不上边。

山羊胡子径直来到唐真对面,大刺刺的一坐下,眼睛挑衅似的望着唐真,但并不说话。

唐真只管饮酒,连头都不抬,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山羊胡子终于沉不住气,发出破锣一样的声音:“我就是唐子敬。”听他口气,似乎唐子敬这个名字非常响亮,全天下的人都应该认识他一样。

唐真眉头微微一皱,脸上露出一丝不快之色,但仍然没有抬头。

唐子敬的脸色越来越黑,眼角闪过一丝怒意,加强了语气,大声道:“我是江西唐门的唐子敬,人称百毒之王的唐子敬。”

唐真终于抬头了,如剑般锋利的眼光唐子敬脸上。

迎着唐真的目光,唐子敬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因为那是足以摧毁一切的气势,足以杀死人的眼神!

唐子敬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尽管他心里有点紧张,也有点害怕。

第三卷 112 百毒之王

唐真只是冷冷的盯着唐子敬,没有说话。他觉得这个唐子敬脑袋有点问题,自己跟他素不相识,他无缘无故的跑来大声说出他自己的名字,这不是脑袋出了问题还是怎么的?

当然,唐真并不是傻子,他知道来者不善,这唐子敬八成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不过,他并没有把眼前这个唐子敬放在心上,在他眼里,这个唐子敬和一只苍蝇没什么两样。

唐子敬有点受不了这种无形的压力,自嘲的冷笑:“其实你也根本不需要说什么,因为你很快就要死了。”

唐真笑了,也说话了,不过声音却充满了杀气,“是么?就凭你?”

唐子敬恼怒了,唐真对他的轻视令他恼怒。唐子敬冷笑道:“不错,就凭我!就凭我是百毒之王!”顿了一顿,说:“你运运气看看。”

唐真不动声色,暗中运了口气,才知道大事不妙。丹田之内竟然空空如也,一身内力竟似突然间蒸发了。唐真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的三味真气已达炉火纯青之境,再加上又服过“起死回生丹”,差不多已经百毒不侵,已成金刚罗汉之体,是什么毒竟能让自己失去了内力?为什么自己没有一点知觉?

唐真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唐子敬看在眼里,知道大事已成,哈哈大笑起来。他的声音本来就难听,大笑起来显得更加刺耳,铿铿锵锵,如杀猪,如击狗。

人,一得意往往都会忘形,这就是得意忘形这个成语的由来。

此时的唐子敬就开如得意忘形了。在他眼里,唐真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没有了内力的唐真,如同老虎没有了锋利的牙齿,折断了翅膀的大鹏,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并不急着把唐真弄死,反正唐真已经是他囊中之物,想何时拿下便何时拿下。他脑海中甚至想象到了一幅画面——各派掌门前来朝见自己,送上了大笔的赏金,给他行最隆重的礼节,冠以最高的荣誉,齐声歌功颂德,高赞他唐子敬降妖伏魔功德无量……。一夜之间,他唐子敬成了武林中最受尊敬的人物,成了千古传奇!

唐子敬开心的笑了,得意的问道:“你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吗?”作为一代毒王,唐子敬最喜欢炫耀自己的毒技,尽管唐真已是将死之人,但他必须让唐真死个明白。

这个问题正是唐真所想问的,他的确搞不清楚自己中的是什么毒,又是怎么中毒的。

不过唐真已经不需要开口问了,他只须作一个听众,因为唐子敬已经自顾着说了下去:“我最近研究出一种新式毒品,名为‘瞬间化功散’。呵呵,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毒品,因为它对人体根本就没一点伤害。但是对于武功高强的人来说,那可就危害很大了。因为这‘瞬间化功散’无色无味,可以散播在空气之中,只要吸进去一丁点儿,便会在最短的时间化去一个人的内力。嘿嘿,最妙的是,即使化去了他的内力,而当事人却一点都感受不到一丝丝的异样。怎么样?高明吧?”唐子敬抚掌一阵奸笑。

唐真迅速冷静下来,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很平静的问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为什么要害你?”唐子敬奸笑声更响了,“如今全天下都是你悬赏公告,武林各大派悬赏黄金十万两,要你的项上人头。嘿嘿,十万两哪,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现在武林中想要你人头者何止千万百万?而且,你身上有邪剑和隐形盔甲,杀了你,还能将这两件宝物据为己有,嘿嘿嘿嘿……”

唐真冷哼了一声:“可惜你忘了一件事。”

唐子敬一愣,“什么事?”

唐真缓缓的说:“我就算失去了内力,一样可以杀死你!”

最后一个“你”字刚落音,唐子敬就“咕咚”一声摔在地上。喉咙上赫然插着一要根筷子,直透后脖,血水正如涌泉般喷了出来。唐子敬眼睛瞪得有如铜铃一样大,他实在死得不瞑目,他直到死的那一刻也搞不清楚,唐真没有了内力竟然也能杀死他?

他当然不知道,唐真天生神力,虽然失去了内力,但他的力气还在,武学还在,以唐真手脚之快,别说杀一个唐子敬,便是十个唐子敬也不在话下。

此时,门外一阵喧闹,一大群手持刀剑的人蜂拥而入,有年少的,年老的,和尚,道士,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人群中,唐真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就对自己恨之入骨的毛山派掌门张宗杰。

张宗杰振臂狂呼:“杀了这个魔头!十万两赏金就是你们的!”

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十万两黄金的驱动下,在邪剑和隐形盔甲的诱惑里,人人都挥起刀刃向唐真猛冲过来。

唐真心中大怒,他奶奶的,这些人太卑鄙了!趁着老子内力全失之际再来赶尽杀绝。好,老子今天杀一个垫底,杀两个够本!

愤怒之下,唐真从耳中掏出邪剑,迎风一晃,邪剑立刻变得三尺长,闪耀着雪亮炫目的光芒。昔日力战七大高手以及王家堡数十人,唐真都没有亮出邪剑,今天却破例使用邪剑了,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唐真动了杀机!

唐真一声怒吼,邪剑剑如风般刺出去。而且一出手就用上了天下最厉害的剑法“惊神泣鬼”。

这是一招追魂夺命的“惊神泣鬼”!

电闪芒精。

传来一阵惨叫。

冲在最前面的一波人全部断手斩脚,无一幸免。

鲜血,喷得满地都是。血腥,让人打去了理智,也更加激起了大伙无穷的仇恨。没有人退缩,反而向前冲得更加厉害了。

也是唐真倒霉,被唐子敬的“瞬间化功散”化去了内力,令这一招“惊神泣鬼”威力大打折扣,不然的话,足可以解决场中的所有人。

一个大汉挥起铁棒向唐真当头猛击。

棒长而剑短,唐真又失去了内力,不敢硬接,只好向后退了一步。

第三卷 113 围攻

与此同时,背后一柄长剑突然刺至。

唐真当机立断,反手一剑刺向背后。

唐真计算好了时间和速度,就在那人的长剑即将刺中唐真之际,唐真的邪剑抢先一步割断了他的脖子。

同一时间,唐真伸脚勾起一张板凳,飞砸向铁棒大汉。

铁棒大汉挥起铁棒,将凳子打得个稀啪烂。

就这么耽搁了一会儿的功夫,无数刀剑刺砍过来,犹如在唐真周围布下了一个开罗地网,叫唐真无处容身。

唐真挥起剑,使了个“借力打力”之法,架起东边一拨人的刀剑,顺势引向西边,又架起西边一拨人的刀剑,带向东边。

东西两边的威胁消除了,但是南北方向的刀剑差不多已经刺上己身,此时借力打力已经不及。

危难之下,唐真很矮身一滚,滚到北边一干人的脚下,然后迅速站起来。

突然,后背传来一阵剧痛,原来中了几剑。但所幸有隐形盔甲护身,却也没有受伤,身体只是受到了打击之力。

唐真几乎想也不想,回手霍地刺出好几剑,刺穿了好几个人的脑袋。

此时,剑风呼啸,一把长剑挟着一股大力刺到。原来是张宗杰出手了。

若在未失内力之前,张宗杰在唐真眼里简直跟一只小鸡一样容易对付,可此一时,彼一时,此时的张宗杰无异于一个索命的阎王。

唐真不敢触其缨锋,一边抵挡一边后退。

但是,由于人太多,刀剑漫天飞舞着杀向自己,顾得了这边却顾不上那边。

霎时间,又有几把刀剑刺上了唐真的身子。“哧哧”几声,衣衫被划破了好几大块。由于隐形盔甲只能护住上半身,而下半身,手臂等部位却不在保护之列。上身中的几剑倒也罢了,而手臂上中了几剑却是实打实的受了伤,伤口流出的血水将穿在外面的白衣也染成了红色。

不过这样一来倒也混肴了众人的耳目,大伙忽略了上身刺不进去这个细节,俱认为唐真已经遍身是伤,刺不进去只是因为自己力道不够,不然何以自己刺不进去,别人却可以刺进去?没看到唐真上身也全是血吗?

趁着唐真受了伤,大伙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刀剑漫天飞舞,棍棒相交而来。

张宗杰在一旁振臂大呼:“小魔头受伤了,大伙加把劲,切莫让他跑了!”

唐真受伤之下,手脚灵活度已经大打折扣,情知今天已难幸免,不过内心并没有惧意,只有无穷的怒火跟坚定的信念。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坚持住!这些卑鄙小人杀一个算一个!”

这个时候生死已经置之度外,唯有这个信念支撑着唐真。他记下了这笔仇恨,如果今天能逃过这一劫,他将以十倍的代价奉还给这些人。

漫天刀剑交相而来,倏忽即至。

招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闪避,也已经无处容身。此时的唐真似乎已经走到了鬼门关前。

人,到了生死相关的时候,反应往往也是最灵敏的。

没有细想,唐真和身一滚,滚到一张桌子下面。

扑,扑,扑,刀剑尽数砍在桌子上面。

刀剑砍在桌子上,卡在里面,要收回来再砍下第二刀,这里面有个时间差。

唐真立刻把握住了这个时间差。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好机会,机会不需要很多,往往一个就够了。

唐真又是一滚,马上又滚到另一张桌子下面。

大伙刚刚从上一张桌子抽出了刀剑,正待发动另一波攻击时,唐真却先动手了。他抓起一张桌子向大伙掷砸过去。

没料到这一砸竟然收到了奇效。

眼见一大张桌子砸过来,大伙纷纷选项择了躲避,纯粹是下意识的躲避。虽然一张桌子砸在身上也不会受什么伤,但看到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砸过来,相信没有人不会闪到一边,因为这个世上没有人喜欢被砸到的感觉。这是一种本能。

大伙纷纷闪到了一边,他们一闪,也就意味着他们不能再发动攻击。只要他们不发动攻击,那么唐真才是安全的。

唐真霎时间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任何环境内外下,都要学会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道具,这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之中的地利。

没容众人缓过气,唐真又抓起椅子,桌子,碗碟之类的东西一古脑儿向众人丢过去,凡是可以丢过去的东西,全都被唐真丢了过去。

桌椅板凳砸过之处,机灵一点的躲开了,倒霉的被砸中了。被砸中的人一阵哇哇大叫,一片大乱。

其实被这些东西砸中确实也没什么,根本就不会造成什么伤害。但是被某种东西砸中的感觉让人惊慌,但这并不意味着惊慌的人就如何如何胆小怕事,并不是这样。如果你看到别人端着一个水盆向你泼过来,哪怕那个水盆是空的,里面根本没有一滴水,但那个动作相信还是会把你吓一大跳,这其实跟一个人的胆量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张宗杰在一旁气得大骂:“你奶奶的,都是一群饭桶!这些桌椅板凳会砸死你们吗?”

一边骂,一边挥动宝剑将丢过来的桌椅板凳斩成条条木块。

唐真心想:“打蛇打七寸,这些人似乎以张宗杰为首,必须拿他开刀。”转念之下,端起刚才客人喝剩的一碗热汤向张宗杰泼去。

这汤水不同于那些桌椅板凳,即使张宗杰手上有十把宝剑恐怕也斩不掉这些热腾腾的汤水。

张宗杰本来以为唐真又会丢出一些桌椅板凳什么的,没料到他竟然掷一碗汤水过来,心中大惊,赶紧躲向一边。张宗杰身后的人也跟着慌慌张张的躲闪。人群又开始混乱起来。

那么大一群人,总有那么几个倒霉者,被热汤溅得满头满脸。

又热又烫又油腻的汤水泼在脸上实在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那些倒霉者一阵鬼哭狼嚎,叫哭连天,拼命的伸手抹脸上的油腻汤水,一时间忘记了攻击唐真。

气得张宗杰连声大骂:“蠢猪!蠢猪!一碗汤都吓死你们了?妈的,快上啊!”

第三卷 114 刀王

无形中,张宗杰犯了大忌,这些人都是各据一方的武林人物,并非他的毛山派弟子,全是一些逞强好胜之人,岂容得下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斥骂?

很多人都怒了,大骂起来:“张宗杰皮!你算什么鸟东西?敢在老子面前指手划脚!”

“我娘的,你闪得比谁都快,好意思说老子!”

“少在这里罗里罗嗦的!”

“你娘希匹!你敢再鬼叫一句老子劈了你!”

……

张宗杰知道犯了众怒,吓得他乖乖的闭上了鸟嘴。

唐真见众人发生了内讧,心中大喜,机会来了!

转身跑向窗边,飞身撞破窗子跳了出去。

大伙这才醒悟过来,纷纷叫道:“唐真跑了,快追!”也顾不得和张宗杰吵架,纷纷追过来。

唐真脚刚落地,斜横里一把宝剑刺过来,刺在唐真左臂上。

顿时,血流如注。

唐真哼也不哼一声,任凭宝剑刺在自己肉中,也不退避,挥起一剑刺破了那人的喉咙。

也不管那人有没有死掉,唐真撒腿就跑。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因为他看到了大伙儿陆陆续续的追了出来,哪怕浪费一秒钟对他来说都意味着生命的危险。

唐真跌跌撞撞的跑进一条小巷子,没料到这是一条死巷,除了前面有一家豆腐作坊以外,再也无处容身。

唐真心时大叫一声:“苦也!”

后面,喊打喊杀声越来越近。

“休要走了唐真!”

“他已经受伤了,大伙儿加把劲,杀了他!”

“杀了他,十万两黄金就是我们的了,邪剑和隐形盔甲也是我们的了。”

……

杀声震天彻地,全镇可闻。

唐真彻底绝望了,悲哀的想:“我唐真堂堂男儿,今日竟然命丧于此!”

作坊里突然跑出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虎头虎脑的样子很招人喜欢。小孩子一边招手一边叫:“大哥哥,快过来。”

没容唐真多想,小孩子跑过来扶起唐真走进作坊,一路小跑入里屋。

屋内有个相貌威武的中年汉子,大约四十多岁年纪,正在匆匆忙忙的搬床移柜,床移到了一边,露出一个地道入口。地道位置原在床底,如果不是把床移开根本很难发现。

中年汉子忙出了一身大汉,看见唐真进来,连声催促:“快,快点下去。”

唐真小小的犹豫了一下,心中疑惑:“他是谁?这会不会是一个陷井?”但仅仅是一下子,唐真便决定听中年汉子的话。他看得出来,中年汉子有极高的内功修为,恐怕不在南风天,西门吹水等人之下,如果中年汉子要加害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犯不着如此大费周折。

中年汉子似乎看出了唐真的疑虑,说了一句话:“我是非常教会的长老,叫乐明。”

一听乐明这个名字,唐真马上知道了。乐明是非常教会大高手,有刀王之称,与昔日的非常教会教主杨无敌情同兄弟。

“他是非常教会的人,莫非是容蓉叫他来救我的?”唐真心中暗忖,除了这个可能,他实在想不出乐明救他的理由。他与非常教会的关系有点复杂,难分敌友。孟容蓉,徐长江算得上自己的朋友,但同为非常教会弟子的王广坪金岩师徒却跟自己有仇怨。

乐明瞧出了唐真心中的顾虑,说:“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什么,不过,你可以放心,我是你的朋友,绝非你的敌人。情况危急,你和小虎子先下去,这条地道直通后山,我在这里顶住。”说着,乐明将两人推入地道,然后盖上盖板。

乐明匆匆的把床移回原位,将屋子快带收拾一遍,连同地上的血迹也擦得干干净净,再也看不出任何痕迹。

喊打喊杀的声音已由远而近,很快就到了豆腐店门口。

乐明疾步走至铺口,笑容满面的问:“各位大爷,要买豆腐吗?”

有个身穿黑衣的大汉骂道:“买头!你少给爷们装蒜!快说,那小子是不是藏在你这里?快点把他交出来。”

乐明一脸的惶恐:“那小子?那小子是什么东西?咳,咳,我这里只有豆腐卖,没有什么‘那小子’。”

黑脸汉子骂骂咧咧的一巴掌打过来,“你他妈的装什么熊?血都一路流到你门口了,不是进了你这里又去哪里了?”

乐明连退好几步,躲开黑衣汉子的手掌,双手乱摇:“有话好说,不要动手。”

张宗杰不耐烦的说:“别说那么多废话,咱们进去搜。”

大伙儿鱼贯而入。

“站住!”乐明剑眉一轩,兀地一声大喝。

这喝声来得突然,宛如睛空一个霹雳,把大伙儿吓了一大跳。只见乐明双目圆睁,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腾腾杀气。这是一种气势,一种风度,一种将军特有的风度。那神情就像一个冲锋陷阵的大将军,面对百万雄师也凛然不惧。这种气势是模仿不来的,仿佛与生俱来,哪里还有半点刚才惶惶恐恐的神气?

众人的气势一下子为乐明所挫,每个人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

张宗杰惊问:“你是什么人?”

乐明仰天一个哈哈:“大太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杨教主麾下乐明是也!”

张宗杰大惊:“啊!你就是昔日魔教长老,人称‘刀王’的乐明?”

乐明傲然道:“不错,我正是刀王乐明。你既然知我名头,还敢在此猖狂!”

乐明是非常教会绝顶高手,其声望尚在同为非常教会的长老王广坪之上。二十多年前,乐明这个名字对于正派武林人士来讲,无异于索命阎罗的代名词。以乐明堂堂非常教会长老的身份,不知何故他竟然隐居在这里作起了豆腐生意。

张宗杰又惊又怕的退了一步,乐明武功高强天下人尽知,岂是他张宗杰所能并论!这一点自知之明张宗杰还是有的。

张宗杰为人虽然讨厌,大伙也并不怎么喜欢他,但他好歹也是一派掌门,在众人之中,武功最强,地位也最高,俨然众人之首。张宗杰一退,众人也跟着后退。

乐明轻蔑的看着张宗杰,一阵冷笑。

张宗杰脸上挂不住了,招呼众人:“大伙一起上。干掉他!”他怕别人不肯上,硬起头皮当先一剑刺向乐明。

张宗杰一动手,其它人也跟着出手了。一时间,刀剑乱飞,棍棒齐舞,齐齐攻向乐明。

(我说过,时间宽裕,我尽量多更,八月,我坚持日更万字以上,我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但我会尽力,目的只有一个,在主打都市的翠微,让妻妾风起来,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奇迹!我能作的,是努力更新,你们能作的,是推荐,收藏加鲜花.八月,我们能风起来吗?)

第三卷 115 乐明遇难

乐明顺手抄起一把刀,一阵左挑右架,前砍后杀。“乒乒乓乓”响声不绝于耳,不少刀刃禁不住乐明的大力,纷纷脱手而飞,只有三把剑余势未衰,剌近前来。前面一剑,侧边一剑,后面一剑。三把剑,三个不同的角度,牢牢的把乐明困在中央。

另外两剑倒也罢了,但前面这一剑风声哧哧,来势很猛,容不得小觑,正是张宗杰所刺。

乐明身经百战,战斗经验丰富,心想:“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先给他点厉害,好震慑其它人。”心念转动,一边避开另外那两剑,一边使全力挥刀向张宗杰宝剑磕去。

“当”一声响,刀剑磕击,火花四射。张宗杰连退三大步,虎口震得几欲破裂。

乐明穷追不舍,大刀连环砍至。张宗杰奋力抵挡,肩膀还是中了一刀。所幸张宗杰见机得快,虽然受伤,却只是皮外伤。

张宗杰恼羞成怒,不退反进,反手三剑还剌过去。乐明嘿嘿一阵冷笑,随手一挑一拨,便挡开两剑,大刀再一次砍上了张宗杰的手臂。

但与此同时,周围已有数把刀剑剌砍过来,乐明不得不分神闪避。这一分神之际,张宗杰的第三剑也剌中了乐明的胸口。乐明大吼一声,抬起一脚踢倒张宗杰,一边且战且退。

张宗杰歇斯底里的大喊:“他已经受伤了,大伙快上。”披发仗剑,不顾一切的向乐明发动猛攻。众人受到了感染,刀剑纷纷攻至。

剑气如霜,刀光满天…………

地道中,小虎子扶着唐真一路前进。小虎子一边走一边拿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给唐真敷伤口,手法非常娴熟。小虎子年纪虽小,力气却不小,虽然扶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唐真,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吃力,脚底生风。唐真受伤之下,几乎跟不上他。两人就这样匆匆的走,谁也没有说话。也许,沉默才能显现出事情的危急性和严重性。

唐真有点受不了这种沉默的气氛,开口搭讪:“小虎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虎子答道:“我叫小虎子。”

唐真忍不住微笑,这一问一答实在有点意思。笑笑又问:“你跟乐明前辈是什么关系?”

小虎子说:“你说的是我师父吧?嗯,我跟我师父的关系么?我是他徒弟,他是我师父。”

“呵呵。”唐真会心的笑了,和小虎子说话真的很有意思。

走了一会,唐真不觉替乐明担心,自言自语道:“哎,不知道乐前辈怎么样了?”

小虎子马上接口:“大哥哥,别替我师父担心。他的武功天下第二,没有人打得过他的。”

唐真听小虎子说得有趣,笑着问:“天下第二?那谁才是天下第一?”

小虎用一种勿庸置疑的口气说:“天下第一当然是杨无敌教主了!哎,可惜他老人家二十年前被正邪两道的人杀死了。”言下颇有不胜唏嘘之意。看得出来,乐明平时没少在他面前吹嘘他跟杨无敌当年的英雄事迹,以致在小虎子的小小脑袋里留下了根深蒂固的印象:杨无敌第一,乐明第二。

廖廖数语,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小虎子的话开始多起来:“大哥哥,为什么那些人会把你当成一个喝血杀人的魔头?现在大街小苍到处都贴了武林公榜,到处都要捉拿你呢。公榜上说你杀人放火,什么坏事都作尽了,这是真的吗?”小虎子说话如同打机关枪,一古脑儿把话一口气说出来,险险被口水呛到。

唐真笑着反问:“你相信公榜上写的那些话吗?”

小虎子说:“我觉得你不像是那样的人,你那么平易近人,长得又这般俊俏,不像是坏人。”

唐真呵呵的笑:“一个人是好是坏外表怎么看得出来呢?你这样以貌取人是不正确的。”

小虎子点头:“大哥哥,你说得对,师父也这样说过,师父的话是不可能错的!”

不知不觉,两人已走到了地道的出口。出口在小镇后面的一座小山上,洞口用树枝遮住,仿佛天然生成,如果不用心看很难发现这是一条地道。这座山不高,但很险峻,平时也很少人光临。放眼望下去,鸟瞰整个小镇,一切尽收眼底。

唐真觉得有点奇怪:“这地道是不是天然生成的?怎么会那么凑巧直通乐明前辈的房间?”

小虎子说:“不是天生的,是我师父挖的。”

“挖的?”唐真不解的问:“乐前辈怎么会挖这么一条地道?”

小虎子说:“我师父有两项特长,第一固然是刀法,第二就是挖地道。除了刀王以外,他还有个外号鲜为人知,叫‘遁地龙’。大哥哥,三十多年前的‘正邪牛头山战役’你听说过吗?当时杨教主被正道人士困于牛头山,足足有半个月,而我师父就利用这半个月的时间挖了一条地道直通正派大本营,在半夜时分率领一支兵马从地道中杀出,杀得正道各派措手不及,解了牛头山之围。”说起乐明阵年住事,小虎子满脸骄傲之色。在他心里,乐明不仅是师父,更是偶像。

突然间,镇压上冒起一股大火,浓烟滚滚直通云霄。而起火的方位,正是乐明的豆腐作坊。唐真大吃一惊,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唐真看到了,想到了,小虎子当然也看到想到了。小虎子大惊失色,“不好!师父有危险!我要去救他。”便往山下猛冲。

唐真赶紧一把拉住,急道:“千万不可!小虎子你不要冲动!你下去根本无补无事,不要作无谓的牺牲!”

小虎子哪里听得下去,用力一甩开唐真的手。唐真一个趔趄,险险摔倒,伤口又冒出血来。小虎子已经跑出了几丈开外。

唐真大急,喝一声:“小虎子,你给我站住!”声音不是很大,但充满了一股威严,一种让人无法违抗的威严。

小虎子情不自禁为唐真气势所慑,乖乖的站住了,张开小嘴,“哇”的大哭起来。

第三卷 116 陈桥渡口

唐真过去轻轻的摸着小虎子的头,柔声道:“小虎子,这个仇一定要报,但不是现在。现在下去只会白白送死,与其去白白送死,还不如留住有用之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来日方长,不必心急这一时。你是男孩子,要坚强,男儿流血不流泪,这句话你听过吗?乖,别哭了!”

唐真在劝小虎子不要哭,却不知自己的眼睛早已湿成了一片,望着山下的大火,唐真牙齿咬得格格响,仰天“呜”地一声长啸,心里在发誓:“他日我唐真恢复了武功,誓将杀光你们这些披着羊皮的畜牲!”他心里已经被仇恨所占据,潜伏在体内的心魔趁势漰发而出。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具有讽刺性,武林正派人士越是害怕唐真成魔,想方设法去阻止打压,结果却起到了反作用,如同在背后推了一把,反而加快了唐真入魔的过程,唐真也因此活生生的被这些名门正派逼入魔道。造成这样的结果,到底是谁的错?

……

阵桥渡口,清水河边上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渡口。和住常一样,来往的行人川流不息,没有人留意到人群中一个头戴竺笠的大人和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那个大人的竺笠遮住了整个脸庞,看不见他的样子,走路脚步蹒跚,好像一个有伤痛在身的病人。小孩面色悲戚,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这两个人在人群中显得毫不起眼,来往的行人面色冷漠,没有会注意到他们,更没有人会关心或者帮助他们。

突然,大人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发现了两个挎刀佩剑的汉子站在渡口处,目光扫描着每一个上船过渡的行人。他们并不是官兵,当然不可能是官府设卡捉拿要犯。他们是江湖中人,这么作只有一个可能,捉拿武林通缉的公敌!而现在武林中通缉的公敌只有一个,那就是唐真。

这两个人正是唐真与小虎子。

唐真见此情形,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那两个汉子注意到了他们两个,喝道:“喂,把你的竺笠摘下来。妈的,鬼鬼祟祟的,不敢见人啊。”这些江湖汉子语言粗鲁,呼喝的语气就像对儿子孙子下命令一般。

唐真本来想好了一大堆跟他们说诸如有麻风病不能见人什么的,但听到他们这样的语气,怒火呼的从心里窜起来,大怒道:“你们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把竺笠摘下来?”

两名汉子大怒,一个拔出腰刀,另一个则一巴掌打过来。

俗话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唐真虽然失去了内力,也受了内伤,但他的武学并没有失去,对付这样的二流角色还是绰绰有余。一声冷哼,唐真左手一格,右手疾快无比的一巴掌打在那个汉子脸上。

本来想打别人巴掌,却反过来被别人打了一巴掌,世上最气人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那个汉子被打了一巴掌,气得哇哇暴叫,一边骂娘,一边掏刀。同此同时,另外一个汉子的刀已经砍向了唐真。

唐真一扭身子,偏到一边,脚底也不闲着,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那人肚子上。那个大汉嚎叫一声,跌得个四脚朝天。

随着唐真一扭头之际,头上的竺笠也随着掉到了地上,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两个汉子看到唐真的真面目,犹如看到了厉鬼恶魔,惊呼起来:“是唐真。”不顾一切的拼命奔跑。尽管样子狼狈,有时也连滚带爬,但速度绝对比兔子还快。可以肯定,这是这两个人有生以来跑得最快的一次。

唐真两个字无异于炸在小日本头上的那两颗原子弹。人群顿时轰然大乱,一个个四散逃跑,好似唐真是一个吸血的恶魔,生怕抓住他们剥皮喝血一般。船工上的梢公也顾不得载客,赶紧撑船离岸,远离这个是非之人。生意可以不作,小命不可不保!

唐真知道要糟,身份已暴露,估计追兵很快就会赶来。前方已无去路,后面将来追兵。唐真心中暗叫:“苦也!”拉起小虎子,沿着河岸一路飞奔。

很快,后面便传来追喊声。唐真回头一看,后面黑压压的追兵如同一窝蚂蚁蜂涌而来,跑在最前面的依稀是张宗杰。

好一个张宗杰!唐真心里在发誓,他日若不将张宗杰碎尸万段,唐真个字就倒过来写。

追兵越来越近。终于,唐真和小虎子跑不动了。一个年纪沿幼,一个有伤在身,想要甩开追兵,那希望似乎太渺茫了。既然跑不动了,干脆不跑!唐真转过身,手紧紧的握住了邪剑。

唐真问小虎子:“你会不会游泳?”

小虎子说:“我会一点,一个人自保可以,但带不了人。你呢?”

唐真苦笑一声:“我是个旱鸭子,一点都不会。你快跳水,我在这里抵挡一阵。”

小虎子想都没想便摇头:“不行,大丈夫应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大太夫?唐真又好气又好笑,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也自称大丈夫!当然他心里挺感动,小虎子年纪虽小,却当之无愧大丈夫三个字,比起那些道貌岸然却又贪生怕死的名门正派强得多。但此时却不是逞什么大丈夫的时候!

唐真喝一声:“走得一个算一个,不然两个都走不了。快走!”

小虎子倔强的摇摇头:“我不走!我要和你并肩作战!”

唐真心里叹了口气,撼山易,撼一个人的信念难!事已至此,由他了!

剑,紧紧的握在手上,唐真双目血红,大吼一声:“来吧,你奶奶的。”

小虎子也受到了感染,跟着吼道:“你奶奶的,来吧。”

浓浓的杀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很快,张宗杰等人追到跟前。

唐真注意到一个秀才打扮的白衣文士,在一群人中显得鹤立鸡群,气质儒雅,与张宗杰等人迥然不同。这位白衣文士与张岱宗并肩而来,脚步轻捷,足不沾尘,分明是一个高手。

唐真心中微凛,感觉这个人不简单。

第三卷 117 血战

唐真的感觉是对的,这个人确实不简单。他叫王波,是岭南派名宿,岭南派掌门高深渊的师弟,据说武功不在掌门师兄之下。因为他名叫王波,武林中人便将他那个“波”字折分开来,谓之“三皮”,因为他总是一身秀才打扮,也就称他为“三皮秀才”。称他为“三皮”并非没有原因,这王波颇有点孔明之才,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三皮”其实就是三个臭皮匠的意思,外号虽然不怎么好听,但对王波的才华却是一种肯定。事实上,王波对于这个外号非常满意。

唐真不想坐以待毙,他决定先出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糟秧,这是他一贯的原则。这群人之中,唐真对张宗杰可以说恨之入骨,决定先拿他开刀。

唐真一声大喝,邪剑抖动,甩手就是一招惊神泣鬼,向张宗杰疾刺过去。

张宗杰见识过这一招的威力,虽然唐真已经失去了内力,但这招“惊神泣鬼”同样不可小觑!吓得张宗杰紧向一旁躲避。可是,他闪得快,唐真的剑更快,眨眼间,已有七七四十九剑刺中了张宗杰。

张宗杰大叫一声,马上变成了一个血人。

就在唐真宝剑刺出的那一霎那,王波也出手了,手掌虚劈,强大的内力汹涌而来。逼得唐真连退好几步。算是王波出手及时,不然张宗杰早就见阎王爷去了。

唐真大怒,转而使出惊神泣鬼刺向王波。王波似乎早料到唐真会向他出手,一边往后退,一边连打几记劈空掌过来。强大的内力只震得唐真气血翻涌,几欲晕倒。但唐真生性倔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吐出几口淤血,邪剑余势不衰,径直向王波猛剌过去。

王波大惊,一个“就地十八滚”滚出数十步外。“哧哧”几声,两条长袖被划成条条碎布。令王波感到庆幸的是,他居然毫发无损。在惊神泣鬼这一招攻击下全身而退的,王波算得上第一人,这绝对是他一生最值得骄傲的事情。当然,前提是唐真失去了内力,这一招尚且发挥不到十分之一的威力。

唐真一出手便逼退了两大高手,无疑起到了一种强大的威慑作用。群雄团团围住唐真,战战兢兢不敢冒然出手,一个个紧张得要命,生怕这惊神泣鬼一旦刺上己身,小命焉能保全?

当然,他们不敢攻唐真,并不代表他们不敢攻小虎子。就在唐真分别剑刺张宗杰和王波的时候,最少有六把剑一把刀向小虎子刺砍下去。

唐真眼观六路,早就留意到这个状况,逼退两人之后赶紧冲过来,奋力抓起一个人像掷小鸡掷向另外六人面前。

五剑一刀若想刺伤小虎子,势必先把这个人砍成马蜂窝。

六人大惊,赶紧收回刀剑。

唐真趁这个机会剌倒两人,夺过两把剑,扔一把给小虎子,自己则手握双剑,冲进人群中一阵乱砍。

有道是两军对垒勇者胜,虽然现在的情况并非两军对垒,但效果是一样的。唐真犹如虎入羊群,横冲直撞,如入无人境。

此时的唐真已经心智失常,血腥味让他变得疯狂,双眼赤红,大脑中只有一个信念:杀!杀!杀!

疯狂的人是最可怕的,群雄虽然人多,但士气彻底的被打了下去。

王波皱了皱眉,心中暗叹:“乌合之众始终就是乌合之众!不足以成事矣!”转头对张宗杰说:“宗杰兄,你用剑刺他,我发掌攻他,咱们一远一近,相互牵制住他,他没有内力,已经不足为惧。”

张宗杰依言挥剑刺出,王波则连续拍出几掌。掌剑未到,掌风剑气先行,一远一近,齐齐攻向唐真。

唐真已经形成疯狂,只管一味的砍杀,不知道砍倒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自己身上中了多少剑,也不看身上流了多少血,双手只是机械的乱刺乱砍。唐真受伤固然越来越多,但倒在唐真剑下的人也不断的在增加。

唐真的样子固然是可怖的,气势上也足以震慑住所有人,但在战术上绝对是行不通的。一个人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像唐真这浑浑噩噩的砍杀下去,结果早已经注定了,不是被别人砍死便是自己累死。

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袭至唐真身前,原来是王波的劈空掌打到。这股大力推得唐真一个踉跄,脚步站立不稳。与此同时,张宗杰的长剑呼啸而至,刺中了唐真的胸口。

唐真闷哼一声,连退好几步,嘴巴张开,连吐几口鲜血,幸好唐真有隐形盔甲护体,刀枪不入,但张宗杰剑上强大的劲力却震得他五脏六腑几乎碎裂。

张宗杰见唐真中了剑而若无基事,一呆之下,随即明白过来,大声叫道:“他身上穿了隐形盔甲,刀枪不入,我们要砍他手脚才可以。”

唐真恼恨张宗杰人品卑污,打定主意与其攻击多个目标,不如全力锁定他一个目标攻击,当下紧咬牙关,手上两柄长剑如影随形,一味的盯着张宗杰一个人乱刺。

“哧,哧”长剑划破衣衫,张宗杰身上连中几剑。由于王波在一旁发掌牵制,唐真也中了张宗杰两剑。另外,大伙的刀剑也跟着砍来。

一剑,两剑,三剑……

唐真身上中剑越来越多,仿佛成了他们练剑的靶子。手,已不像是手,脚,也不再是脚,正常的手脚都是皮肉在外,鲜血其内。而唐真却反过来了,鲜血其外,皮肉其内。

反而是小虎子那边应付得还轻松一点。小虎子年纪虽小,却深得乐明一身真传,一把长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竟叫群雄无处近身。当然,身手好一点的都过来围攻唐真了,剩下的多数乃一些二三流角色。

群雄中,有一位手持长枪的汉子武功不弱,一枪刺穿了唐真的手臂。

唐真大吼一声,挥剑将那人拦腰斩成两截,马上将邪剑变小,放入耳中,用尽全力又将另外一把剑向张宗杰飞掷过去。

张宗杰“啊”地一声惨叫,被飞剑削去了一只耳杂。

唐真嘿的大喝一声,将手臂上钉住的长枪拔出,鲜血从伤口中箭一般射出,喷得周围几个围攻的人满头满脸,视线也因此一下子变得模糊不清。趁这个机会,唐真握紧长枪连挑,将他们几个刺了个透心凉。

第三卷 118 殊死搏斗

每杀一个人,复仇的快感便如潮般袭击着唐真。

唐真推着长枪往前猛冲。枪上面本来就刺穿了一个人,很快枪尖又刺上了第二个,由于群雄是挨在一起,一刺一推下去就是一大片,唐真手中的长枪已经不再是枪,好像一根羊肉串,只不过这一串羊肉串穿的不是羊肉,而是人肉。

群雄纷纷为唐真的神勇吓倒,纷纷后退,乱成一团。

枪长剑短,长枪最适合远距离作战。对于唐真这样的武学行家来说,枪和剑根本没有什么区别,枪也就是剑,一把加长的剑。他那妙绝天下的惊神剑法,同样也可以用长枪使出来,枪和剑都不过是一种工具而已,关键是看握在谁的手上。在唐真手上,甭说是一把枪,哪怕是一根草,一根枯枝,亦是一把剑。只要在他手上,任何工具都能使出神鬼莫测的惊神剑法。

这一回,唐真拿到了适合远距离作战的长枪,好比龙游大海,凤飞梧桐。这一杆枪,简直就是唐真另外一只手,拿在手上得心应手,时挑,时刺,时扫,宛若蛟龙戏水,猛虎下山。群雄竟然无一人能够近身。

以长枪耍剑术,可谓是空前绝后,这对于每个学武的人来说,本应该是一件大饱眼福的事情,但在在这样的场景下看到了“惊神枪法”,却无异于地狱使者的招魂!没有一个人觉得这是一件大饱眼福的事情。

少了一只耳朵的张宗杰已经吓破了胆,混在人群中浑水摸鱼,再也不敢冲在最前面。

王波还是一如既往的连发劈空掌,给唐真造成了不少威胁。

唐真心中暗骂:“妈的,先解决了你再说。”长枪,刺向王波。

王波偏身闪开,还了一掌。他还了一掌的同时,唐真的第二枪早已如电而到,霍地刺向王波的脑袋。王波大惊,顾不得出掌,忙不迭的躲闪。枪尖擦着头皮而过,一大撮头发飘然落地。

唐真大喝道:“受死吧。”又是一枪挑中了王波的小腿肚。王波一声大叫,倒在了地上。

唐真狂笑一声,挺枪正欲解决王波。

“呼呼”斜横里刺来两剑。唐真回枪一挡,跟着一扫,两个人顿时倒地。扑扑两下,唐真一枪解决了他们两个,回身再刺胡波时,王波早已滚出几丈开外。

又有几个不怕死的冲过来,唐真一枪一个,挑了。再次追向王波。

王波大骇,连滚带爬,没命的逃。

唐真手持长枪,一步步逼过来,嘴角带着一丝狞笑。他此时全身上下无一不是血迹,伤口处流出的血兀自滴滴达达往下滴,但唐真看都不曾看一眼,仿佛流的不过是别人的血。

血红的眼睛,疯狂的狞笑,扭曲的面容,不停往下滴的血,还有那股冲天彻地的杀气,构成了世界上最可怕的场景,由衷的令人感到恐惧,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恐惧。每个人都在后退,本能的,无意识的后退,因为害怕而后退。此刻,他们仿佛忘记了他们正在围攻唐真。

一个非常可笑的场面出现了,每个人都自觉的让开道路,任由唐真向王波逼过去。王波吓得魂飞魄散,过度的恐惧让他忘记了逃命,竟自瘫软在地上。

唐真举起枪,冷笑着,缓缓的刺上了王波的喉咙。

也中王波命不该绝,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啊”的大叫,是小虎子的声音!

唐真大惊,顾不得伤害王波,霍地转身赶过去。

那一厢,小虎子大战七八个战汉,开始还颇占优势,但他毕竟是个小孩子,时间一长,体力马上不济,身上不时被刺中一剑或被砍中一刀。此时一名大汉正一剑从小虎子脸上划过,小虎子“啊”的一声大叫。正是这一声大叫,反而救了王波一命。

唐真大怒,一枪刺穿了围攻小虎子其中一名大汉的脑袋。抡起一扫,这位枪上的死尸又砸中了另外一个人脑袋。波的一声闷响,脑袋溅开了花,这就是真正的一个死人活活的砸死了一个活人!

唐真“咄”的一声猛喝,再次使出了他那一招惊天地泣鬼神的“惊神泣鬼”。这一招惊神泣鬼如今以长枪施展出来,威力非但没有打拆扣,攻击范围反而更宽更远,别具一股诡异的霸气。

一片银光闪过,围攻小虎子的人全部都倒下去了,无一幸免!每个人都是喉咙被刺破了一个血口,血水正如涌泉般冒出来,死者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可能他们到死的那一刻还搞不清楚,这一枪是如何刺中自己的?

张宗杰见唐真如此神勇,吓破了胆,哪里还敢猖狂,拔腿步步逃退,王波也吓破了胆,也跟着逃退。这些人中以他们两个为首,主将一退,三军尽溃。群雄士气已夺,再也顾不得什么除魔卫道的大义,也不再奢望什么赏金什么邪剑什么隐形盔甲,一个个撒开腿脚开始跑路。

兵败如山倒!

就在此时,传来“呜”的一声长啸,一个黑点如疾风般卷过来,人影未至,声音先传过来:“岳剑来也!”

张宗杰大喜,兴奋地大叫:“岳掌门来了,大伙不要跑!”

大伙顿时停下了脚步,岳剑的到来无异于给他们注了一剂强心针,士气顿时大壮。纷纷回过身来,复又围向唐真。

岳剑一到现场,“嗨”的一声大喝,连人带剑扑向唐真。

流星花园!北山派的绝技流星花园!几百年来所向披靡的流星花园!

剑气,人影混合在一起,乍又分开。

经过岳剑致命一击后,细心的人会发现,唐真手上,脚上又添了许多伤口,就连握枪的手都微微发抖,嘴角也沁出了丝丝血迹,这是受了重大内伤的征兆!

张宗杰大喜:“小魔头已经被岳掌门打成内伤了!”

唐真看起来显得很吃力,仿佛连站着都很费力,随时都有可能会倒下去。群雄一见机不可失,纷纷挥剑刺过去。

就在人人都以为唐真会倒下去的时候,唐真再一次使出了一招惊神泣鬼。

电闪芒精!杀气冲天!

结果,每个人都中枪了,有的死,有的伤,其中也包括岳剑,他被一枪刺破了手掌。

但显然,唐真已经精疲力竭,大口大口的连吐几口鲜血,以枪驻地,强自支撑着自己。

张宗杰一见有机可趁,马上冲上前,一剑削向唐真的脑袋。可是,宝剑还没有削上唐真脑袋之际,唐真手中的枪不知道何时刺中了张宗杰的眼睛。

张宗杰像野猪一样嚎叫一声,以手捧眼,鲜血涔涔而下,看来这一只眼睛是瞎了。也算他走运,唐真已经没什么力气,不然这一枪足可以刺穿他的脑袋。

第三卷 119 要挟

每个人都非常清楚一件事,唐真已经走到了最后的关头,说不定轻轻上前一推他便会倒下去。然而,每个人却又有一种感觉,唐真永远倒不下去,如果你胆敢上前,那么倒下去的一定会是你自己!

唐真流血过多,但他精神依旧,仿佛有流不完的血,他的杀气依旧慑人,令每一个人胆寒。群雄一向自命强悍,但此时不得不自愧不如。

群雄之中,以王波最富智计,他无意中看到了在一旁苦苦支撑的小虎子,心里突然有了计较。

趁着唐真不注意时,王波突然一记劈空掌打向小虎子。

小虎子大叫一声,几乎被打得飞起来。

王波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一把抓住堪堪倒地的小虎子,以手捏住小虎子的脖子,对着唐真喝道:“放下枪,不然我捏死他!”

唐真又惊又怒,瞪着血红的眼睛吼道:“你敢!”

“我不敢?嘿嘿!”王波狞笑一声,抢过小虎子手上的剑在他脸上一划。宝剑划处,一道血水喷出,小虎子痛苦的叫唤了一声,但随即紧咬牙关,死命的忍住。

唐真差点气炸了脑袋,用枪指着王波,咬牙切齿地说:“你敢伤害他我杀了你!”向前逼上几步。

王波嘿嘿一声冷笑:“你敢过来我马上杀了他!听着,马上把枪放下!”说着,王波手上又用了一分力。小虎子“啊啊”的叫了几声,已经说不出话来,眼睛瞪得巨大,翻出了白眼。

唐真大惊失色,颤声道:“我放下枪就是,你放开他。”说着,痛苦的丢下手中的枪。

这一刻,唐真的内心如受油煎,他从来没有尝试过被人要挟的滋味。这种滋味简直令他痛不欲生,自己的命是小虎子师徒救来的,乐明已经死了,自己的内心已经内疚万分,如果小虎子再有个什么闪失,哪里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乐明?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拿自己的命换小虎子的命!

王波得意得哈哈大笑,喝道:“我放了他可以,你先把自己的手砍下来。只要你砍了自己的手,我马上放了他。”

唐真惊怒交集,瞪着王波的双眼几欲喷出火来。只可惜,这把火烧不死王波!

王波又是一声大喝:“快点!我可没什么耐性。”说着,宝剑又在小虎子脸上划了一条口子。

唐真双手颤抖着从地上抓起一把宝剑,他的内心愤怒到了极点,然而也无奈到了极点,一阵空前的悲伤充斥着他的内心,他在问自己:“我作错了什么?为什么我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然而,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他只知道,自己并没有作坏事,且一向自负光明磊落,头可顶天,脚可踏地。难道,这也错了?不!我不服!这个世界没有天理!如果我得以不死,一定要把这些伪君子统统杀光!就算我死了,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唐真的心头在滴血,抓起宝剑缓缓的向自己的手砍下去。

人群显现出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都在看着唐真。有人兴灾乐祸,也有人心中不忍,暗自寻思:“以这样的手段去逼死一个人,就算赢了,觉得光荣吗?这还是名门正派所为吗?我们天天都在骂魔教的人行事乖张,若是魔教的人看见我们这样的行为,他们又会怎么骂我们?”

突然,王波“啊”的一声大叫,原来是小虎子张开了嘴巴死死的咬住了王波的手腕。王波暴怒之下,本能的手起剑落,一剑刺穿了小虎子的胸膛。

此时,唐真手中的宝剑堪堪挨到了自己的手腕。若是再过一秒钟,一只手恐怕就砍下来了。

小虎子缓缓的向后面栽倒,看着唐真的眼睛含满了热泪,用尽最后的力气说了一句话:“大哥哥,谢谢你!”

“谢谢你”这三个字只有唐真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唐真可以为了小虎子自砍双手,这份情小虎了领了,也死得瞑目了。

小虎子断断续续的说:“大哥哥,你,你要替我报仇……”说着,双腿一蹬,气绝身亡。

“啊!”唐真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吼,双目滴出血来,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个箭步跃过去,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一剑刺进了王波的胸膛。

王波大叫一声,当场气绝身亡。

唐真眼红似血,怒吼连连,对着王波的尸体一阵乱砍,也不知道砍了多少剑,直到王波的尸体变成了一堆肉碎才罢休。

据岳剑事后对别人说起此事时的统计是一一一百零三剑。

唐真对着王波的尸体整整砍了一百零三剑!

唐真瞪着血红的大眼睛,厉声大吼:“你奶奶的,上来啊!”

群雄纷纷为唐真的凶气所慑,人人害怕,不但没敢上前,反是一个个紧张的向后退。

唐真一阵怒吼,冲入人群一阵乱杀。宝剑斩处,血肉横飞,当者辟易。群雄一阵大乱,又成逃溃之象。

岳剑大吼道:“谁都不要跑!他在作困兽犹斗,今日若不杀死他,他日我等必死于他手!”

这句话如同一道霹雳,震醒了每个人,每个人都清醒了。岳剑说得没错!依唐真的个性,有仇必报。今日若不趁这个时候杀了他,只会给自己带来无穷的后患!群雄一阵呐喊,复又冲上前,刀剑齐齐砍向唐真。

刀光闪烁,剑气纵横,不断的有人冲上去,也不断的有人倒下去,只有唐真始终没有倒下去。

直到唐真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场中才剩下了三个人一一张宗杰,岳剑和唐真三人。

唐真知道,自己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他的血仿佛已经流干,力气也一丝一丝被剥尽,眼皮此时仿佛有千斤重,能睁开眼睛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唐真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呼唤:“我不能能死在这样的卑鄙小人手上,就算死也要死得壮烈一点。”咬破舌尖,聚起最后一丝力气,踉踉跄跄的跑向河边,跳入清水河之中。

原本清澈的江水一下子变成了红色,令人触目惊心的红色……

第三卷 120 大难不死

天空灰蒙蒙的,世界一片混沌,宛如天地初开。

痛,彻骨的刺痛,犹如万箭穿心。迷糊的意识,攒心的刺痛,压抑在内心的怨恨,一下子爆发出来。唐真大叫一声,终于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红扑扑的脸蛋,一双有如葡萄般水灵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一脸关切之情。看到唐真醒过来,“大眼睛”惊喜地欢叫一声:“啊!你醒了!”随即端起一端热腾腾的汤放到唐真嘴边,柔声道:“来,把这碗汤喝了。”

唐真木然的把汤喝了,顿时神清气爽不少,头脑也彻底清醒过来,这才有空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和物。这是一间典型的农家木屋,简单的木制家具,粗糙的被褥,一切都显得简简单单,但却非常干净,充满了一股温馨的气息,一种家的味道。

眼前这位“大眼睛”约摸十八九岁年纪,脸庞犹如一个红苹果,肤色并不是很白皙,但令人感觉非常健康,有一种很天然的美,这种美不需要任何装饰,浑然天成,却胜过一切刻意的修饰。丰满的身材显得非常骄健,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一看就知道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农村少女,很淳朴,很自然。

唐真费力的张开嘴,吃力的问道:“是你救了我么?谢谢你!”

“大眼睛”开心的说:“别客气!不用谢我!啧,你的命真大,身上伤成那样子,都昏迷了三天三夜呢。我爷爷都说你没救了,我却偏偏不信,还跟他打赌呢。呵呵。”她笑得很灿烂。

唐真还欲说话,被“大眼睛”一手掩住嘴巴,另一只手又端上一碗热腾腾的鱼汤,递到唐真嘴边,说:“你刚刚醒来,少说点话。喏,这是鲫鱼汤,很补身子的,你喝了它。”

唐真依言喝了。“大眼睛”又跑去厨房承一碗来。唐真又喝了。连喝四五碗之后,看到“大眼睛”还要去承汤,唐真笑道:“不用去了,再喝我的肚子要撑破了。”

“大眼睛”咭的一下笑起来。

几碗鱼汤一下肚,唐真苍白的脸色多了几丝血色,精神也明显好转许多。

唐真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这又是什么地方?”

“大眼睛”笑着说:“我叫余娘,这里所有人都叫我鱼娘,你也这样叫吧,姑娘姑娘的叫我不习惯。我们这里叫余家村,隶属于岭南市。”

答完唐真的问题,鱼娘问起唐真来:“你又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又怎么会掉到河里面的呢?”

唐真想了一想,说:“我叫曾常,是一个落第秀才,我不幸碰上强盗抢劫,因此被迫跳入河里。”他本想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但想想还是不妥,因此将名字反过来,曾常,与真唐谐音。

鱼娘又问:“你家在哪里?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唐真黯然道:“我是个孤儿,没有家。”

鱼娘叹了口气,同情的说:“曾大哥,你真可怜!以后你就住这里吧,我和爷爷会把你当成家人一样看待的。”

唐真眼眶一热,轻轻的说:“谢谢你,鱼娘姑娘!”

鱼娘赶紧补充:“只准叫鱼娘,不准叫姑娘。”说完,格格一笑。

唐真连忙点头:“好的,鱼娘姑娘。”

“哈哈,你……”鱼娘大笑起来。

鱼娘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钱庄的兑票,说:“这是你身上的钱,我帮你放在这里了。你的那些衣服全都被砍得稀啪烂,我帮你换上了爷爷的衣服,怎么样?还合身吧?对了,你那件银丝色的衣服是什么宝物吧?唯独那件衣服完好无损,连刀剑都砍不烂它。要不是那件衣服的话,恐怕你小命早就保不住了。我把它放在你枕头下面了,你什么时候想穿就穿吧。”鱼娘说的自然是隐形盔甲了。

“是你帮我换的衣服?”唐真小心翼翼的问,心里有点别扭,心想:“那不全曝光了?嗨,真是难为情死了!”

鱼娘好似看穿了唐真的心思,格格笑道:“是呀,是我帮你换的衣服,你的身子全被我看光了,还不止哩,还用手摸过了。咯咯咯咯……”

看到鱼娘笑得天真无邪,唐真的脸色微微发红。不过鱼娘爽朗的笑声并没有令人感到尴尬,所以倒也没有感到多少难为情。

鱼娘笑着说:“你呀,当时全身都被血包住了,我一边帮你脱衣服,一边帮你擦血迹,足足花了我半天的功夫呢。等我把你身子擦干净,才发觉你长得这么俊俏,真后悔当时不多摸摸你呢!呵呵。”

这真是一个热情爽朗却又天真无邪的女孩!活泼可爱,没有一丝做作,纯洁得如同一张白纸。唐真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脸红。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

鱼娘头也不回,大声叫道:“爷爷,快来啊,他醒过来了。”

“哦,是吗?他醒过来了?”说话声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翁踏进房来。

这是一位慈祥的长者,脸色和善,慈眉善目,令人情不自禁的心生敬意。唐真恭敬的叫了一声:“爷爷。”

爷爷呵呵笑道:“小伙子,真有礼貌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呵呵。”

唐真挣扎着坐起来,挪开一丝地方,说:“爷爷,你坐。”

爷爷用手按住唐真,说:“你别动,小心伤口。”打量了唐真一番,赞道:“好一个俊俏小伙子!还那么文明礼貌,真是难得啊!”把手上的渔篓递给鱼娘,笑道:“丫头,今天运气不错,抓到了几只鳖,把它拿去熬汤,给这位小哥补补身子。”

唐真说:“爷爷,我叫曾常,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哦,曾常。”爷爷笑着抚摸了一下唐真的头,“你好好休息,我去打几壶酒,买点下酒菜来,今晚庆祝一下。”

鱼娘俏脸一板,“庆祝什么?”

爷爷讪讪的笑道:“曾常醒过来了,这样的好事不值得庆祝一下么?”

第三卷 121 字牌

鱼娘嗔道:“还不是你自己想喝酒?拿这个当借口!不是规定你三天才能喝一次酒的吗?昨天才喝了,今天又想喝。”

爷爷可怜兮兮的说:“好丫头,今天就破例一次,好不好?”

鱼娘板着脸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爷爷乐颠颠的跑了出去。

唐真忍不住微笑,这是一对非常特别的祖孙女!这也是一个非常温馨的家!

唐真暗中运气调息一下,只感觉丹田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内息,十多年勤苦修来的内力被唐子敬的“瞬间化功散”片刻之间化为乌有。唐真心里一阵伤心,真是欲哭无泪。但是他还是感觉有点异样,身上依稀有三味真气护身的症状,只不过这丝内力非常微弱,根本捉摸不定,无法运用自如。唐真心里有一种感觉,自己的内力并没有失去,只是暂时被一扇神奇的大门给锁上了,自己只是无法找到开启那扇力量之门的钥匙。

唐真尝试着用各种方法去打开这扇力量之门,但结果告诉他,一切都是徒劳的!

唐真终于死心了。但他并没有泄气,虽然他内力失去了,但力气还在,他的武学还在,以他惊人的神力,即使没有内力,同样不可小觑。除了严罗,西门吹水那样的大高手,对付一般角色绰绰有余了。就像在陈桥渡口那一战,近百位武林高手,还不是一一被自己手刃?总之,活下来就是万幸!只要活着,一切皆有可能!上次被七大高手打成重伤,自己还不是挺过来了?孟容蓉,杨柳莹,以及赵兴钱国二位兄弟,他们时刻都在想念着自己,自己也在想念着他们。还有乐明和小虎了的仇恨,自己尚未得报,实在有太多太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去作!

唐真嘘了一口气,他必须尽快养好身体!

“鱼娘!”外面传来一声叫唤。

鱼娘赶紧迎出去,只听她甜甜的叫道:“三婶,是你啊。咦,你抓这个干嘛?哎,三婶啊,你不要那么客气了。”

三婶笑着说:“鱼娘,你对三婶那么好,平日辛辛苦苦打来的鱼总要孝敬三婶一份,今儿我是还礼来了。我刚刚碰到你爷爷,他说你救的那个小伙子醒过来了,因此我特地抓了一只大母鸡过来,你给他炖汤喝吧。”说到这里,三婶压低了声音,但唐真还是听到了,只听她轻声笑问:“听你爷爷说这个小伙子长得比大姑娘还俊俏,嗨,丫头,你有没有看上他?呵呵,这可是老天送上门来的如意郎君哦。”然后传来一阵嘻嘻的轻笑。

鱼娘也压低了声音在笑:“三婶,你别笑话我了,人家哪能看上我呢?”

“哎,让三婶进去看看去,到底长得有多俊……”

说话间,鱼娘陪着三婶走进房来。

鱼娘介绍:“曾大哥,这是我们村的三婶,为人最好了,特别照顾我们这些街坊邻居。”

唐真叫了一声:“三婶,你好!请坐啊。”意欲伸手过去搬凳子。

三婶阻止了唐真这个举动,自己搬过凳子坐下,说:“小伙子你别乱动,小心你的伤口!啧,啧,啧,果然长得俊俏,连我这个老太婆看了都喜欢。”三婶笑呵呵的说。

唐真有点不好意思,他觉得这里的民风很淳朴,人们热情大方,这里没有尔虞我诈的纷争,没有江湖的险恶,在这里没有外面世态炎凉的感觉,这里可以深切的感受到人情的温暖。从内心里,唐真便喜欢这些淳朴的人们。

鱼娘笑道:“三婶,你看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嗯,今晚就在我这里吃饭吧。”

三婶谢拒了鱼娘的好意,“不行哪!我家那口子笨得要命,连饭都不会作,偏偏他只肯吃我一个人作的饭,要是别人作的,他宁愿饿死也不肯吃的。哎,三婶也是命苦啊,哪天想去别人家吃一口安乐饭都不行哪!”三婶在感叹着自己的命苦,然而她脸上却全是幸福的神气。

两人又聊了一会,三婶就告辞了。

唐真从床上下来,活动了一下手脚,除了感觉伤口尚有些痛疼以外,已没什么大碍,所有的伤口都已经结疤。

鱼娘惊奇的赞道:“曾大哥,你身体真棒!我从来没有见过受那么重的伤却两三天便能愈合伤口的,我刚救你起来的时候还以为最少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复原呢。”

唐真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这是自己服过“起死回生丹”之故。传说“起死回生丹”可以起死回生,这一次,唐真算是亲自验证了。

这时,门外传来几声叫唤:

“喂,鱼娘在不在?皮球哥哥来看你了。”

“鱼娘,我是四发哥。”

叫喊声中,屋内踏进两个年青人,都是二十多岁左右的年青人,一个体态微胖,一个身材削瘦。经鱼娘一介绍,胖的那个叫皮球,瘦的那个叫四发,他们几个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儿时伙伴。

两人手上提满了大包小包,里面全是补品,对鱼娘说:“听爷爷说他醒过来了,我们便买了这些东西过来看一下。”

鱼娘也不客气,全部收了,都是几个青梅竹马的伙伴还需要讲什么客气!

都是几个年青人,谈话也没什么拘束,唐真很快就跟四发和皮球混得非常熟悉。鱼娘去准备晚饭,四发和皮球则教唐真玩起了字牌。

这个字牌是江南省特有的一种纸牌,俗称跑胡子,一共八十张牌,从一到十,大的四张,小的四张。玩法跟麻将大同小异,但比起麻将来又有趣得多,里面变化无穷。跟麻将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这个字牌要算好分数才能胡牌,通常江南人不叫分数,而称为胡数。比如,碰一个大的算三胡牌,如果牌面上再出一个就叫“跑”,算九胡,碰小的只有一胡,“跑”了算六胡。如果自己手上有两个,又在下面抓一个的话,那叫作“罩”,大的有六胡,小的三胡,“罩”的牌如果从牌面上出的或是别人打下来的都可以“跑”,以增多胡数。如果是自己“罩”的牌,自己又从底子上抓起这一张牌的话,那么胡数就多了,大的有十二胡,小的有九胡。按照规矩手上的牌满了十五胡才可以胡牌。

第三卷 122 赌品

玩了几把后,唐真对这个叫“跑胡子”的玩意产生了浓厚兴趣。在谈话中,唐真得知皮球在村边开了一家牌馆,专供别人打牌,四发则开了一家纺织作坊。

晚上,两人留在鱼娘家吃饭。一桌子,五个人,共有三个酒鬼,一个是鱼娘的爷爷,一个皮球,另外一个自然便是唐真了。皮球有空没空总是来陪爷爷喝酒,两人是铁杆酒友。而四发则是个滴酒不沾的人。说来也有趣,四发和皮球两人是形影不离的铁哥们,但两人的兴趣爱好却迥然不同。四发最喜欢打字牌,天天往皮球牌馆里跑。而皮球虽然开了个牌馆,但却对打牌没什么兴趣,唯独对酒这个东西感兴趣得很,四发却是个闻到酒味都吃不下饭的人。而且两个人一个胖一个瘦,处处呈现出极度的反差。可是这两个看似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的人却偏偏比亲兄弟还要亲。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酒酣耳热之际,屋外突然跌跌撞撞的走进一个人,喷着满嘴的酒杯气,嘴巴含含糊糊的叫唤着:“鱼娘妹子,鱼娘妹子……”

看到这个人,爷爷眉头皱紧了,四发则脸色大变,皮球也变得紧张起来,鱼娘满脸怒色,大骂道:“癞狗子你这个混蛋!谁是你妹子了?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原来这个癞狗子是余家村一霸,仗着他表哥是岭南派弟子,平时在村里走路都是横着胳膊走,人人都让他三分。癞狗子向来就对对鱼娘的美色唾涎三尺,经常死皮赖脸的缠着鱼娘。

这本就是一个几百人口的小村,芝麻大的事就能很快从村头传到村尾,鱼娘从清水江中救起一个俊俏小伙子的事情早已传遍了全村。此事传入癞狗子耳中,心里酸溜溜的不是个滋味,今晚几杯马下肚后,癞狗子趁着酒兴赶过来,他要看一看村民嘴中的那个“俊俏小伙子”到底是何等模样,并打算警告一下那个“俊俏小伙子”最好别打鱼娘的主意!俗话都说姐儿爱俏嘛,免得自己的鱼娘对他生了情愫。

癞狗子眯着醉眼,斜视着唐真,嘿嘿一阵冷笑:“我道有何等俊俏,不过是个俗气的小白脸而已!嘿嘿!”

癞狗子抓起一个酒杯,跌跌撞撞的向唐真走过去,挑衅的叫嚣着:“小子,有种的跟癞狗哥喝一杯!”

看到癞狗子这样的德性,唐真心中反感,知道他不怀好意,等他走过来之际,悄悄的伸脚绊了癞狗子一下。

癞狗子顿时摔了个“狗啃屎”。说得贴切一点,应该说是“癞狗啃屎”,这样才名符其实!

癞狗子大怒,爬起来就要发作,鱼娘早拿起扫把一扫把打在他头上,喝道:“你给我滚!”挥起扫把又是一阵乱打。

这癞狗子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对鱼娘怕得要命,在爱情面前,正可谓是一物降一物。见鱼娘动怒了,癞狗子心虚了,手抱“狗”头,抵挡着鱼娘如雨而来的扫把攻击,狼狈不堪而又连滚带爬的一路被打出屋外…………

两天后,唐真伤势大致痊愈。

鱼娘这几天在家里寸步不离的服侍着唐真,看到唐真实在闷得发慌,便拉着唐真去皮球的牌馆打牌解闷。

皮球老远看到两人,嘿嘿笑道:“呵呵,稀客!稀客!”将两人迎近屋内。

这是一个不足三十个平方的小木屋,里面挤满了人,有打字牌的,玩牌九的,也有掷骰子赌大小的。正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两人一进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好多人都热情的向鱼娘打招呼,鱼娘一一回应,看得出来,鱼娘在村子里人缘极好。

鱼娘小鸟依人般挽着唐真的手,笑靥如花,惹来很多人以一种羡慕的目光打量着唐真。看来,鱼娘不只人缘好,喜欢她的人也不少。

皮球冲着两个小伙子叫道:“猴子,扫把,过来陪这位曾兄打字牌。”

两个长得很精神的小伙子应声而到。叫猴子的这位小伙子跟他的外号一点都沾不上边,身材虽然并不算很高大,但体格强健,赤裸的上身露出孔武有力的肌肉,锐利的眼神透露出机灵的神气。扫把则是一个白白净净,举止很斯文的帅小伙,身上流露出一股书卷气,在这一群人当中颇有鹤立鸡群的味道。

唐真打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两个看起来很阳光的小伙子。

字牌是三个人玩的游戏,所以鱼娘只能作一位忠实的观众,但同时也是一位高明的老师。在鱼娘的指点下,唐真面前的银两越堆越多。看到唐真玩得兴致勃勃,鱼娘眉开眼笑。她带唐真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赢钱,只是希望唐真开心。

而扫把和猴子两位仁兄可就笑不出了,两人本来长得都挺精神的,但倒霉的手风让他们两个垂头丧气,越来越没有精神。两人面前已经空空如也,原来,两人已经“底气”不足了。

唐真掏出两张一百两银子的汇票,递给一人一张,笑道:“哥们,打起精神来。这个给你们扳本,赢了算你们的,输了不用你们还。”

两人一愣,没有接银票,怔怔的看着唐真,眼神变得有点异样起来。是一种惊讶之中带着尊重的异样!

半晌,两人异口同声的说:“谢谢!我们不能要。”

“不要?”唐真不解,“你们不想扳本吗?我跟你们玩牌觉得很开心,希望你们能多陪我玩几把。”

扫把把银票挡回来,正色道:“曾兄,赌桌上愿赌服输!输了就输了,拿你的钱作本子,反过来又来赢你的钱,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也太没意思了!”

猴子也说:“扫把说得对!曾兄,你真是一个很大方的人!我佩服你的豪爽,但我们不能拿你的钱。”

赌品,通常最能体现出一个人的人品。唐真愈发对两人心生好感,当下收起银票,笑着说:“也罢,今晚请你们喝酒怎么样?我想交你们这样的朋友。”

两人眼睛一亮,抚掌笑道:“妙极!妙极!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第三卷 123 赌运

“呵呵,曾兄好手气!让我这个‘字牌王子’来领教领教。”原来是四发到了。

唐真喜道:“四发,你来得正好!他们两个被我杀得丢盔弃甲呢。”唐真得意的笑。

“他奶奶的,赢几个小钱就得意忘形了!真没见过世面!”不知何时,癞狗子嘴里叼着一根牙签,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满脸鄙夷的看着唐真。

四发脸色一变,意欲走开避开这个恶棍。

癞狗子大喝一声:“站住!他奶奶的,陪老子玩几把。”

四发惶恐的说:“算了,你玩吧,我不玩了。”

“不玩也得玩!”癞狗子凶狠的叫道。

四发为癞狗子凶气所慑,无可奈何,战战兢兢的坐下。

唐真平静的笑了笑,说:“四发,来吧,难得这位癞狗哥这么好的兴致,就陪他玩几把吧。”

扫把也说:“玩就玩吧,四发,你怕他干什么?”

癞狗子见扫把的口气有明显帮着四发的意思,冲着扫把吼道:“关你屁事!滚到一边去!”

扫把脸色一变,正要发作,一旁的猴子却抢先发起火来,伸手指着癞狗子骂道:“妈的,你凶什么!有种和我出去单挑!”扫把是猴子的铁哥们,见到哥们受辱,猴子理所当然的发火了。

癞狗子一拍桌子,怒道:“单挑就单挑!来啊!”扎起衣袖,就准备开打。

鱼娘圆睁杏眼,一巴掌打在癞狗子头上,骂起来:“死癞狗子,你在这里耍什么横!都是几个乡里乡亲,打来打去的很好看吗?”

癞狗子在鱼娘倒是温驯得像一只小猫咪,一见鱼娘发了话,那股凶焰顿时熄火,拉耸下脑袋不再出声。

皮球此时也过来劝道:“癞狗,都是街坊邻居,不要伤了和气,冲着我的溥面,不要吵了。”

众人也纷纷围拢来,数落癞狗子的不是。癞狗子见犯了众怒,也心里害怕,嘴巴故作强硬的骂骂咧咧了几句,也就算了。每当眼光落到唐真身上时,癞狗子眼睛几乎要迸出火花出来,尤其是看到鱼娘对唐真举止亲妮的时候。只有癞狗子自己才知道,他恼恨的是唐真,刚才乱骂人只是籍此发泄心中的郁闷。

癞狗子把牌洗好,命令四发:“端牌!”

四发怯怯的说:“不用扳谁作庄家吗?”

癞狗子骂道:“妈的,扳个屁!老子作庄家!”

四发不敢多言,老老实实的把牌端好。

一把牌抓上来,癞狗子脸露喜色,忘形的大叫:“嘿嘿,我打一张听牌,地胡牌,嘿嘿。”说着,打一张牌出来,然后把自己的牌收拢。他手上有一张大一和大三,他胡的牌是大老二。

唐真抓一张牌起来,吃了,然后打一张大十下去。

“我碰!”四发把大十碰过去。东选西选了一趟,不知道打哪一张合适。

癞狗子心中不耐,催促道:“妈的,快一点!”一边偷偷的把底下的牌掀一个角偷看了一下。

是大二!

癞狗子心中一阵狂喜。呵呵,马上就可以自摸了!癞狗子心里美美的想着。

“小四!”四发终于打了一张牌出来。

“小四?哎呀,跑牌!”癞狗子一愣,随即骂骂咧咧地道:“你奶奶的,打什么小四嘛。”他手上有三张小四,必须跑牌。由于癞狗子看到了下面有一个大二,因此他把手上两大一小的牌分庄打一个小的出来,他胡的牌仍然是大二。

“妈的,不能自摸了!”癞狗子心里晦气的咒骂着。

唐真抓牌。

“咦,是大二!”唐真愣了一下。

癞狗子正打算胡牌时,却突然听唐真说:“啊呀,罩起来了。”说着,从手上拿起两张大二,把大二罩了。

癞狗子气得心里骂娘不止,只恨不得把唐真一口吃下去。原来打字牌罩牌为大,别人罩了的牌不可以胡。

唐真打一张大八出来。

癞狗子喝一声:“碰。”碰了大八,退了一张小八,增加了三胡牌。

又轮到唐真抓牌。

“哈,又是一张大二!又罩起来了。”唐真开心的说。

癞狗子只差没有气得翻白眼,一付牌只有四张大老二,如今四个全给唐真干掉了,自己经经无牌可胡了。看着唐真笑逐颜开的样子,癞狗子这一刻只想杀人,恨不得把唐真的脖子狠狠的捏断才解恨。

唐真这一把牌非常烂,吃了又吃,碰了又碰,最后手上只剩下一张牌。是个钓鱼牌。而此时,底牌已经只剩两张了。

癞狗子摸一张,要不起。轮到唐真摸最后一张。

鱼娘笑着说:“曾大哥,我来帮你摸最后一张吧。”

唐真笑着点头答应。

鱼娘摸牌之际,口中念道:“大五!大五!”听她口气,唐真单钓一张大五。

把牌翻过来,果然是一张大五!

唐真惊喜的叫道:“哎呀,单钓大五,自摸了!呵呵!”把手上的牌现出来,果然也是一张大五。

鱼娘笑道:“曾大哥,数一下你的胡数,这一把你的胡数多得很,看你会不会数!”

由于碰的牌多,又跑了好几张牌,唐真数了半天,都数不清楚到底有多少胡数,不过他从癞狗子毫无血色的表情来看,估计这一把牌足以让他输掉。

鱼娘抿着嘴笑:“好了,不用数了,我早就帮你算好了。四十二胡!”

四十二胡!就连刚刚学会打字牌的唐真都知道,这是一手天大的胡数,一个人打一辈子的字牌估计都没什么机会打上一两次,而且还是自摸!

他们的赌注是三胡牌二两银子,从十五胡开始算,四十二胡的自摸应该每人出四十两银子给唐真。

一个人输四十两银子,四发和癞狗子两个人加起来就有八十两银子。这八十两银子在这个村子里面绝对算得上一笔小小的财富了!

癞狗子脸色煞白,翻遍了所有的口袋才找出三十两,还差十两。

唐真笑道:“算了,不收你们的钱了,就当是玩玩吧。”说着,站起身来。

周围的人一阵惊叹。天啦!八十两银子都不要!这份豪气可不是一般人都具备的!每个人都向唐真投来刮目相看的眼光。

第三卷 124 赌人

鱼娘看到唐真赢得了大家的尊重,心里非常欢喜,脸上笑开了花,内心以唐真荣为荣。

按道理来说,唐真这一把不收癞狗子的钱,癞狗子算是欠下了唐真一个人情,本该感激唐真的。但事实却恰恰相反,癞狗子非但没有半点感激之心,反而更加恨唐真了。他并没有瞎,他能看出来,鱼娘的心已经被唐真牢牢的绑住,而对自己却是更加鄙夷不堪了。

癞狗子心如刀割,内心的醋意涌到了顶点,腾的站起来,冲着唐真说:“喂,小子,敢不敢跟我赌一赌掷骰子?”

鱼娘满脸鄙夷之色,“癞狗子,你好不要脸!人家钱都不要你的,你还好意思和人家赌骰子?”

癞狗子涨红了脸,说“这一次我不和他赌钱,我和他赌人!”

赌人?所有人都愣了,不知道癞狗子玩什么花样。

“赌人?赌谁呀?你还是我?”唐真不解的问道。

癞狗子咬了咬牙,说:“赌鱼娘!”

众人一阵轰然大笑。这真是荒唐人说荒唐话作荒唐之事!这个世上估计也只有癞狗子这样的人才想得出这样的馊主意。

鱼娘大怒,骂道:“癞狗子,你要死了!拿我开什么玩笑!”举起手就要打。

癞狗子赶紧闪到一边,解释道:“鱼娘,我不是开玩笑!我就和他赌你。如果我输了,保证以后不再缠着你,任你跟他嫁他也好,我都毫无怨言。但是如果我赢了,你就得跟我,不准和这小子有什么来往。怎么样?臭小子,你敢不敢赌?”

癞狗子这样一说,鱼娘反而愣住了。老实说,她从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上了要唐真,但是却不知道唐真的心意怎么样,自己是姑娘家,又不好意思去询问。癞狗子这个赌法,倒不失为试探唐真心意的一种方法。如果唐真答应和癞狗子赌,那么证明唐真心里也有自己!至于赌博的结果其实不重要,就算癞狗子赢了,我鱼娘又没有亲口答应他,与我何干?如果唐真赢了的话,无异于帮自己捅破了那一张纸,那么自己则可以名正言顺的跟着唐真了,这实在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

鱼娘瞪着大眼睛,紧张的看着唐真,看他如何回应。

唐真淡淡地道:“好,我和你赌。不过你要遵守诺言,如果你输了以后不要再缠着鱼娘。”

鱼娘闻言,心中暗暗欢喜。唐真肯为了自己而赌,证明他心中果然有自己!

癞狗子也心中暗喜。嘿嘿,谁不知道我癞狗是余家村掷骰子第一高手!你小子和我玩骰子?呵呵,你输定了!鱼娘很快就是我的了!

众人大哗,这等赌法他们今天第一次看到。很快,大伙把他们几个围得水泄不通。

癞狗子拱手作了个罗圈揖,大声道:“各位乡里乡亲,麻烦你们作个见证,今天我和这小子赌骰子,以鱼娘作赌注,谁赢了鱼娘就跟谁,不得再有异议!有劳各位公证了!”

这里都是一些前来赌博的年青人,一个个都是爱事之徒,最喜凑些闲事,一个个大声嚷嚷:“好,好,我们作证!”

鱼娘看见事情闹大,大到了几近正规的地步,这才慌了。众目睽睽,人人见证,若是癞狗子赢了,自己想赖都赖不掉了!鱼娘赶紧把唐真拉到一边,轻声问:“曾大哥,你掷骰子拿不拿手?”

唐真说:“我从来没有玩过。”

“啊!”鱼娘惊呼一声,脸色煞白,差点晕倒过去。

皮球拿过一付骰子上来。一个摇杯,三颗骰子。

癞狗子拿起骰子左看右看了一番,又用牙齿咬了几口,作例行检查。

看得旁边的皮球内心一阵恼火,妈的!来我皮球的场子里,我会拿灌铅的骰子给你吗?妈的死癞狗,以为老子是什么样的人哪!

这里的人有不少是皮球的朋友,看到癞狗子如此小心眼,暗暗不屑。虽然只是检查一下骰子,但这种行为却是对皮球的一种极度不信任。

癞狗子对唐真说:“你要不要检查一下骰子?”

唐真微微一笑:“不必了,皮球拿出来的骰子我信得过。”

皮球向唐真投去感激的一瞥,唐真说出这样的话就代表着他对自己信任,能得到别人信任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旁人看唐真的目光再一次变得尊重起来,他们从唐真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风范,一种大家风范!

唐真再一次赢得了别人的尊重!

唐真问道:“怎么玩?”

“咱们玩三把,三盘两胜。喏,给你一粒。”癞狗子说着,丢一粒骰子给唐真,接着说:“第一把咱们掷大点,谁掷的点数大就算赢。你先来吧。”癞狗子奸笑着看着唐真。

唐真微微一笑,将骰子掷出去。

骰子骨碌碌的在桌子上转了几圈,最后停下来,是六点。

“哎呀,六点。”鱼娘一声欢呼。众所周知,一粒骰子点面六点最大。看来这一把唐真赢定了。

癞狗子却是不慌不忙,说声:“看我的。”说着,把骰子向桌上甩去。

癞狗子的骰子一路旋转,突然一头撞上唐真的骰子,把唐真的骰子撞了一个跟头,由六点变成了一点。此时,癞狗子的骰子停下来,是两点。

癞狗子哈哈大笑:“两点比一点大,我赢了。”

众人一片哗然,癞狗子这一手太过投机取巧,赢得也太不光明正大了!

鱼娘大怒:“癞狗子,你耍诈!”

癞狗子得意的笑道:“这不叫耍诈,这叫技术,他也可以这样作啊。”

唐真若无其事的笑笑:“没事,这一把我输了。来第二把。”

鱼娘赶紧拉着唐真的衣袖,说:“曾大哥,不要和他赌了,他太狡猾了。”三把已输一把,看来唐真赢的机会也不大子,鱼娘开始紧张起来。

唐真笑着拍了拍鱼娘的脑袋,“放心吧,我不会输的。”

鱼娘忐忑不安的站到一边,心里着实紧张得不得了,唯有内心暗暗向苍天祈祷,希望唐真能赢回两把。

唐真平静的看着癞狗子,问道:“这第二把怎么比?还是一样么?”

癞狗子说:“老是比大也没意思,不如这第二把比小吧,谁的点数小谁就赢。”

第三卷 125 赌技

唐真点头答应,说:“这一把你先来。”

“我先来就我先来。”癞狗子满不在乎的奸笑着,一手拿过摇杯,把骰子倒入杯中。

鱼娘叫道:“等等!你怎么拿杯了?第一把都没有拿。”

癞狗子一阵大笑:“这摇杯本来就是用来摇骰子的嘛,第一把他自己不知道用,怪得了谁?”

鱼娘顿时语塞,她本来打算叫唐真也会学癞狗子刚才那一招的,谁知狡猾的癞狗子早就预料到了,所以拿了摇杯,不给唐真以其之道还施其身的机会。

鱼娘心中绝望:“这下完蛋了!”

癞狗子拿起杯子,叮叮当当一阵乱摇,然后把杯子盖在桌子上。

一开杯。嘿,是一点!癞狗子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

一点已经是最小点,唐真最多也摇个一点,大不了打成平局!每个人都在叹气,认为唐真这下应该没有机会了。鱼娘更是脸色惨白的呆在当场。

唐真却是脸色如常,淡然道:“该我了。”

拿过摇杯装入骰子随手一摇,便放在桌上,却不打开。

癞狗子胜券在握,得意地催促道:“开呀,不敢开了!怕输啊!”

唐真微笑着把杯子打开。

霍地,癞狗子脸色变了,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纷纷发出一片惊叹声。

本来捂住眼睛不敢再看的鱼娘也被吸引过来,一看之下,鱼娘也惊呆了,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惊喜的大叫:“天哪!这样也能赢!”

原来唐真掷的骰子不是一个面立在桌上,而是骰子四个角之中的其中一个角立于桌上。既然是一个角立在桌上,那么上面自然一点也没有。

癞狗子的是一点,而唐真却一点都没有,那么这一把当然是唐真胜出了。

这掷骰子讲究的是手法和技巧。唐真失去了内力,但他的武学技巧和手法并没有失去,若论武学技巧和手法,这个世界恐怕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他。对于武学技巧如此高明的唐真,这掷骰子在他眼中来说,无异于只是小儿科之中的小儿科,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

鱼娘兴奋得紧紧握住了唐真的手,唐真这一手让她大开眼界,同时也对唐真产生了无比的信心,要不是周围有那么多人在场,她早就一把抱住了唐真,说不定还会亲上几口。

看得癞狗子醋火中烧,冷冷地道:“才一比一平呢!你激动什么?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鱼娘怒道:“你就是喜欢跟曾大哥拉拉扯扯,你管得着么?”索性整个身子都偎在唐真身上。反正大伙儿都知道了唐真为了她在赌博,早就把他们当成一对了!

癞狗子气极败坏的对着唐真吼道:“还有最后一把。咱们互猜点数。”说着,拿过三粒骰子放入摇杯,霹雳啪啦一阵乱摇,然后把杯子放下,红着眼叫道:“快猜,我摇的是几点?”

唐真心里叹了口气,这二狗子固然可恶,但同时其实也是一个非常可怜的人,一厢情愿的苦恋让他变得疯狂,只想着不择手段的去占有,却从来没有想过如何去改正自己毛病,作一个让人看得起的男人。

听声猜点,这跟武学之中听声辩位是同一个原理,这个本领唐真七八岁都很精通了。根本不需要任何时间去猜想,唐真淡淡地道:“一点。”

一点?所有人都愣了。明明癞狗子摇了三粒骰子,最少都是三点,怎么可能只有一点?大伙都怀疑唐真的脑袋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癞狗子却是脸色煞白,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

鱼娘心中诧异,把杯子打开。

“哇!一柱擎天!”众人一片惊叹。

癞狗子摇的三粒骰子叠在了一起,最上面那一颗正好是一点!

唐真猜得一点都没错!

唐真拿过骰子轻描淡写的摇了几下,然后盖在桌上,含笑问道:“我的是几点?”

癞狗子有气无力的说:“三个六点。”

唐真哈哈一笑:“错了!是六个三点。”说着,把杯子拿开。

众人看去。三颗骰子点面都是六点,但每一颗骰子都从中裂成两半,一边三点。与其说是三个六点,还不如说是六个三点更加贴切。

这一把自然是唐真胜出,并以二比一大局胜出。

癞狗子面如死灰,痛苦的抱着脑袋嚎叫一声,发疯似的冲出屋外,独自一人伤心去也!

鱼娘神情激动,再也不管什么少女的矜持,一把抱住唐真的腰,兴奋的叫道:“曾大哥,你赢了!”欢喜得掉下泪来。

扫把皮球四发猴子几个纷纷过来给唐真道喜。皮球拍了拍鱼娘,笑道:“可以放手了,鱼娘,这种事还是留到家里再作吧。拜托你呀,我这里可是要作生意的,不你们卿卿我我的地方!”

鱼娘红着脸嗔道:“死皮球!关你什么事!我就喜欢抱着曾大哥。”

在这个乡风淳朴的村子里,经唐真和癞狗子这样一赌,鱼娘与唐真的关系无异于明朗化,公开化,再也无需躲躲藏藏。所以,鱼娘抱得更紧了。

这就是热情执着的鱼娘,与众不同的鱼娘。

鱼娘娇羞无限的对扫把,四发,猴子,皮球几个说:“今晚去我家,我请你们喝酒。”

众人嘻笑:“喝喜酒么?”

鱼娘脸上犹如涂上胭脂,娇艳欲滴,红着脸说:“还没那么快呢。这一次白白请你们喝,下一次可要收你们的红包了。”

众人大笑声中,鱼娘拉着唐真如兔子般逃出牌馆。

一路上,鱼娘含情脉脉的看着唐真,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唐真内心有点矛盾,也有一种的幸福冲击。跟鱼娘在一起他体会到一种家庭的温馨,在皮球扫把他们身上又体会到了朋友的温暖,体会到一种朴实的乡风,这些感觉令他感到温暖,感觉那么美好!这里的生活与世无争,也许显得平淡了些,或许有点枯燥,但是绝对充实的,相对于险恶的江湖,这里就是天堂!这一刻,唐真竟然对江湖有一种空前的厌倦,原来自己向往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唐真看得出来鱼娘对自己情真意切,她跟孟容蓉,杨柳莹这些江湖儿女不一样,是淳朴的,也是脆弱的,需要保护,容不得半点伤害。自己的命都是鱼娘救回来的,自己又怎么可以负了她?再说经过几天的相处,唐真对鱼娘也产生了感情,从心里就喜欢上了这个热情奔放的鱼家妹子。突然间,唐真想通了,或许这里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第三卷 126 老虎发威

此刻,唐真脑中隐隐浮起孟容蓉,杨柳莹等人的影子,但感觉突然那么遥远。

唐真心里喃喃的说:“容蓉,柳莹,赵钱二位兄弟,你们在江湖上轰轰烈烈的闯吧,我已经失去了武功,决定退出江湖,打算在这里终老一生了。以后世界上再也没有唐真,只有曾常,可能以后你们也不会再见到我了。”

鱼娘见唐真神情迷离,关心的问:“曾大哥,你怎么了?”

唐真回过神来,笑道:“我在想如何把我们的事告诉爷爷。”

鱼娘明知故问道:“把我们的什么事告诉爷爷啊?”

唐真捏了捏鱼娘的嫩脸,笑着说:“我想娶你,不知道怎么向爷爷开口。”

鱼娘脸色潮红,“叮嘤”一声,幸福得当场倒在唐真怀里。

温香软玉满怀抱。

唐真心神一荡,双手情不自禁的搂住了鱼娘的腰,刚有“进一步”打算的时候,突然听到“咭”的一声笑。

两人一惊,原来三婶正在不远处笑眯眯的打量着两人。

鱼娘红着脸叫了一声:“三婶。”

三婶呵呵笑道:“哎哟,小两口感情进展得这么快?呵呵,什么时候请三婶喝喜酒呀?”

鱼娘羞涩的笑道:“快了,三婶。”

由于刚才被三婶看到了亲妮的一幕,鱼娘感觉很难为情,赶紧说道:“三婶,我先回家了。”飞也似的逃走了,颇有点作贼被人撞破的心虚。

望着两人的背影,三婶忍不住忆及当年,心中感叹:“这两个小鬼多像当年的我和我那口子啊!呵呵!”

回到家,爷爷不在。

偌大的屋子只剩他们两个人。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沉默,可怕的沉默,尴尬,无言的尴尬。两个人的心都在嘣嘣的跳,总感觉会有什么事发生。既担心,却又渴望。

没有多余的语言,情到浓处,两人紧紧的拥在一起,彼此倾听着对方的心跳。最后,两人都迷失了自我……

外面天空一片睛朗,屋内一片。

……

唐真从此过上了平淡而安定的生活。白天随鱼娘一起下河捕鱼,下田耕种。闲时去皮球的牌馆打一打牌,消磨一下时光。无论去什么地方,鱼娘都寸步不离的跟着唐真,仿佛隔开一秒钟都活不下去。两人的感情甜甜蜜蜜,如胶似漆。对于他们两人来说,每一分种都是浪漫的,每一个夜晚都是疯狂的。两人的恋情早已为全村人熟知,包括爷爷在内。爷爷早已为两人选好了黄道吉日,准备在几个月后的八月初八那天完婚。两人吃在一起,睡在一起,俨然一对小夫妻。唐真已经彻底习惯了,并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

武功盖世的唐真,对于生活的要求竟然那么简单!可是这样的一个人人居然被武林各大门派当成了一个凶残恶极的魔头!

这一天,鱼娘身子有点不舒服。唐真独自一人将打来的鱼拿到村口去卖。

大老远,唐真看到癞狗子不怀好意的走过来。

唐真笑着打了个招呼:“癞狗哥,那么好的兴致出来逛啊。”

癞狗子哼了一声,阴沉着脸径直走到唐真面前。

唐真意识到来者不善,但仍然笑了笑:“癞狗哥要买鱼吗?”

癞狗子俯身抓起一条鱼,看也没看便一把丢在地上,骂道:“妈的,这鱼怎么是死的!”

那条鱼犹在地上鲜蹦乱跳,癞狗子居然说它是死的。很显然,他是找碴来了。

连日来的生活已让唐真性子变得恬淡安逸,他还是保持着他一贯的微笑,“你看它还在跳呢,怎么会是死鱼呢?”

癞狗子一脚踩下去,把那条鱼踩了个稀啪烂,骂道:“妈的,这不就死了!”说着,歪着脑袋挑衅似的看着唐真,仇恨的眼神似乎恨不得把唐真活活吞下肚中。

唐真叹了口气:“癞狗哥,都是几个街坊邻居,何必搞得这么难堪呢!”

癞狗子骂道:“他奶奶的,谁和你是街坊邻居了?我只和鱼娘是街坊邻居,你小子是什么东西?老子不认识你!要不是你从中插上一脚,鱼娘早就是我的人了!”

唐真暗自摇头,这种人是不可理喻的!不想和他作无谓的争吵,收起鱼篓就准备离开。

唐真一味的忍让,越发助长了癞狗子的嚣张气焰。癞狗子突然一把抢过鱼篓,狠狠的砸在地上,满篓子的鱼顿时泼得满地都是。

唐真一愣,冷冷的盯着癞狗子。

癞狗子也不示弱,恶狠狠地瞪着唐真,眼睛好似要迸出火来。

唐真心里并没有多大的愤怒,只是觉得悲哀,他在为癞狗子这个人感到悲哀。

半晌,唐真平静的转过身就走,这一篓子鱼也不打算要了。

癞狗子见唐真“落荒而逃”,心里更加看不起唐真了,气焰也越发嚣张,看见唐真想走,骂道:“小杂种,想溜啊。”

小杂种?听到这三个字,唐真心中的怒火呼的一下蹿起来,霍地转身怒视着癞狗子,双目中闪过一丝腾腾杀气,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迅速遍布全身。

迎着唐真杀气腾腾的目光,癞狗子心中一惊,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冷气,本能的退后几步,心里莫名其妙的害怕起来。但他平时在唐真面前横蛮惯了,仍自死要面子的他硬起头皮逞强:“怎么?想打架啊?”尽管心里发虚,却故意挽衣扎袖的装模作样,以其威慑住唐真。

突然间,癞狗子只觉得眼睛一花,脸上“”的挨了两个耳光。

癞狗子又惊又怒,刚想骂人,突然间发觉自己的喉咙被唐真紧紧的捏住。

癞狗子张大嘴巴,喉咙“咕嘟”作响,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唐真的手强大而有力,几乎捏断了他的脖子,致命的疼痛让癞狗子差点为之窒息。

一股前所未有的巩惧从内心扩散到全身,癞狗子肝胆欲裂,心里拼命的在喊“饶命”,可是嘴巴却偏偏发不出声音。

唐真单手举起癞狗子,狠狠的往地上摔去。“叭”的一声,癞狗子犹如一只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口中惨叫几声,眼睛一阵发黑,险些晕死过去。

第三卷 127 几家欢喜几家愁

唐真瞪着赤红的双眼,吼道:“你骂啊!”杀气腾腾的逼过来。

癞狗子吓得魂飞魄散,极度的恐惧驱使他没命的大叫:“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嘿嘿!又是爷爷饶命!“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昔日毛山派弟子也是这般模样,自己不发威,他们总是以为自己懦弱可欺,等到自己发威了,这些人却又怕得要命,居然连“爷爷”都叫得出来!这个世界这样的人实在太多!这一度令唐真想不通,这些人为什么喜欢在性命攸关之际叫爷爷呢?

唐真忍不住仰天狂笑。

村里的人听到喊声,纷纷跑过来看,见此情形,心里都猜到了几分。大伙拉住了唐真,劝道:“小曾,算了!给他个教训就可以了!癞狗子虽然可恶,但好歹也是同一个村子的人。”劝唐真的同时,大伙纷纷斥骂癞狗子。

唐真的头脑逐渐清醒了不少,眼中的血红渐渐退去,叹了口气:“我也不想搞成这样子,只是癞狗子欺人太甚了!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还以为怕了他。”

众人大骂癞狗子:“你这个混蛋东西!活该让人家打死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人家饶你狗命了,还不快谢谢人家!”

癞狗子瘫软在地上,对着唐真磕头如捣蒜,脸无血色的大叫:“谢谢曾大哥,不,谢谢曾爷爷不杀之恩!”

突然间,大伙闻到了一股躁味,才发现癞狗子裤裆早已湿成一片了,他竟然吓得了!

看到癞狗子吓成这个样子,众人无不掩口窃笑。

……

几个月时间瞬息即过,转眼就到了八月初七,也就是唐真与鱼娘大喜之日的前一天。

自从上次教训过癞狗子以后,癞狗子再也不敢在唐真面前出现,只要看到唐真就老远闪避到一边。他彻底的被唐真吓破了胆。唐真那股杀气腾腾的模样在他心里留下了永久的烙印,每晚作梦都会梦见,并惊恐万状的吓醒过来。对鱼娘也彻底死了心,再也不敢抱有任何幻想。

明天就是大喜之日,鱼娘家开始张灯结彩,全力张罗。皮球四发猴子扫把等一干好友全都过来帮忙着打点一切。不过这帮小子事情没帮忙作多少,每顿酒却不能少他们的,与其说他们是过来帮忙的,还不如说他们是来“混吃混喝”更加确切,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是三婶等一干婶婶姑姑在忙着布置。

晚上,则是属于酒鬼们的时间,几个人推杯把盅,喝得脸红耳热,气氛非常开心。最开心的人自然莫过于唐真,当然还有鱼娘。鱼娘不喝酒也陪坐在那里,满脸微笑的看着这帮酒鬼们猜拳行令。

突然,鱼娘一阵干呕,急忙用手掩住嘴巴,转身向屋外跑去,哇哇大吐起来。

唐真吃了一惊,赶紧站起来正欲过去看,却被扫把一把抓住,嘻嘻笑道:“莫急,莫急,可能是好事。”

众人都笑嘻嘻的看着唐真,似乎一点都不着急,也不担心鱼娘的安危,反而一个个“面色诡异”的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嘿嘿,哥们好厉害的枪法!”

“嗯,酒量好,枪法更好!佩服!佩服!”

“来,来,来,敬你一杯!”

……

枪法好?唐真心中疑惑,我是武林高手,枪法当然好了!但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也顾不得和这帮人取闹,唐真走出去,扶住鱼娘,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鱼娘脸上全是红晕,羞涩的笑骂:“大笨蛋,你先扶我回房,少在这里让人笑话。”

唐真抓了抓后脑勺,怎么也弄不明白,我怎么又成大笨蛋了?又怎么让别人笑话了?

心中虽有疑问,不过他来不及问,只好先把鱼娘扶到房里。鱼娘看到唐真呆头呆脑的样子一脸担心关切之情,忍不住笑道:“别担心了!我有了!”

“啊?有了?”这个喜讯犹如睛空霹雳,差点把唐真欢喜得晕倒过去。唐真傻了三秒钟之后,兴奋得大叫:“哈哈,我要作爹爹了!”

极度兴奋之下,唐真像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起来。

鱼娘赶紧掩住唐真的嘴巴,羞涩的啐道:“小声点,人家都听到了!”

外面传来皮球他们的一阵笑声。

霎那间,唐真的脑袋开始灵光了,终于知道刚才他们说的“枪法好”是什么意思了。呵呵,这些无聊的家伙!

唐真温柔的把鱼娘偎在怀里,他几乎要幸福而死了。

全村人之中,此刻最开心的当然是唐真鱼娘两夫妻,最伤心失落人的就是癞狗子了。

两家一家在村东,一家在村西,不过,唐真他们猜拳时的吆喝声却仍能清晰传过来。听在耳中,癞狗子心如刀割。明天就是鱼娘与唐真的大喜日子,自己从小苦恋的鱼娘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癞狗子只觉得天好像塌了半边一样。

唐真皮球他们在喝酒,癞狗子也在喝酒。不同的是,唐真他们喝的是开开心心的喜酒,癞狗子却是一个人独自喝闷酒。借酒浇愁愁更愁,很快,癞狗子便醉了。

癞狗子躺在床上,嘴里喃喃的说着一些只有他自己才听得懂的话,不胜忧愁。

突然,有人“梆梆梆”的敲门。癞狗子骂骂咧咧地道:“妈的,是谁呀?”

门口的人叫道:“癞狗子,他奶奶的,还不快点开门!不欢迎我啊!”

听到这个声音,癞狗子一个激灵,顿时酒意清醒了不少,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霍地从床上跳起,激动万分的打开门,颤声道:“表哥,是你吗?”

门口的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长脸细眼,太阳微微突起,分明是一个内家高手。这人正是癞狗子的表哥,岭南派弟子许江华。

许江华笑道骂道:“他奶奶的,不欢迎表哥啊!咦,喝酒了?”

癞狗子殷勤的把许江华迎进屋,倒茶递水,先尽情的问寒问暖一番,然后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苦起来:“表哥,这次你要帮帮我,你表弟我让别人给欺负了。”

许江华一愣:“你小子是余家村一霸,谁敢欺负你呀?”

癞狗子哭丧着脸说:“那小子不是余家村的人,是鱼娘从河里救上来的。”接着把那天唐真痛扁自己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事情的经过在癞狗子口中说来与真相有了不少出入。自己肆意去挑衅唐真并把唐真的鱼泼得满地的事情忽略过去,反而变成了唐真恶意的来挑衅自己,把自己痛打一顿。

第三卷 128 身份暴露

许江华脸色开始凝重起来,问道:“你说的这个人长什么样子?他叫什么名字?”

癞狗子说:“他的名字叫作曾常,样子嘛,长得很俊,个子不算很高,但有一股子很强的气势。”

“曾常?”许江华喃喃地道:“这人是谁呢?没听说过!嗯,曾常?曾常?难道?”许江华突然脸色大变,从怀中拿出一幅画,递给癞狗子,急切的说:“是不是这个人?”

癞狗子一看,画上的人英俊不凡,气势逼人,不是唐真又是谁?癞狗子神经质般叫起来:“对,对,对,就是他!咦,表哥,你怎么会有他的画像?”

许江华嘘了一声,轻喝道:“小声点,千万别声张!”

癞狗子看见许江华如此紧张,似乎意识到了这事不简单,轻声问道:“表哥,这是怎么回事?你认识这个人?”

许江华缓缓的说:“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癞狗子摇头。

许江华说:“这个人叫唐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几月前被毛山派掌门张宗杰和北山派掌门岳剑打落清水江中,还来他还没死?竟然躲在这里!”

“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癞狗子大惊。回想起自己在三番四次的在唐真面前大肆挑衅的情形,突如其来的后怕让癞狗子吓出一了身冷汗,所有的酒意全吓醒了。

许江华站起身,对癞狗子说:“癞狗子,你千万不要声张!这个魔头武功高强,只怕我还不是他的对手。我现在马上回岭南山搬救兵,一定要把这个魔头除去。记住,千万不能声张!免得让他逃掉。”

癞狗子郑重的点了点头。

许江华匆匆忙忙的出门而去,连夜赶回岭南山。

……

八月初八。

唐真起了个大清早。今天就可以和心爱的鱼娘修成正果,唐真心情格外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觉今天的空气比以往似乎清新多了,天空也比住日格外晴朗。

心情愉快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天边正闪过几朵乌云,似乎意味着即将有一场。

老远看到扫把一路小跑过来,扫把叫道:“哥们,到河边跑步去。”

两人没着清水江一路小跑。清晨的河风犹如爱人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脸庞,那种感觉非常惬意。

扫把是一个很喜欢锻炼身体的人,每天都坚持来河边跑步,跑完步后总喜欢在河边的草坪上躺一躺。对他来说,这就是一种享受。正如同唐真喜欢叫上几个朋友喝上几杯小酒感觉很享受一样。

扫把躺在在草坪上,打趣唐真:“哥们,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呵呵,是不是昨晚加班奋战了一个通霄?”

唐真笑道:“通霄?我哪有你那么好的精神?谁不知道你是有名的‘一夜金枪不倒’啊?兄弟我是自愧不如了!”

扫把脸有骄傲之色,他精力旺盛,因此被冠以‘一夜金枪不倒’的美誉。这也正是扫把一生之中最值得骄傲的事情。其实,这也很正常,男人大多数都喜欢以这方面论英雄!

突地,唐真听到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唐真诧异的“咦”了一声:“是什么东西?”正在张头四望时,陡地眼前青光一闪,只见扫把捂住手腕,惊恐的大叫:“蛇!蛇!”

唐真看去,只见一条青蛇在草丛中一闪而过。唐真大吃一惊:“扫把,你怎么了?被咬到了?”

扫把脸无人色,死死的抓住手腕,手腕上被咬了一个小口,一丝丝鲜血往外冒出来,血一沁出,马上变成了黑色。

唐真大惊:“不好!这是剧毒的竹叶青!”说着,唐真迅速撕下一片衣角,紧紧的把扫把的手臂捆住,以阻止血液流通,毒入心脏。然后张嘴下去,对着伤口一阵猛吸,吸了一口又一口的恶血出来,全都是黑色的。最少吸了十几口之后,血才变成了红色。

不过此时,唐真的嘴唇却已变成了黑色。

唐真赶紧扶起扫把走到河边,用清水把扫把的伤口清洗了一遍,也把自己的嘴巴洗咳干净。

唐真把扫把背在背上,说:“你紧持住一下,我马上背你去镇上找郎中,你中了蛇毒如果不及时治疗,只怕有生命危险。”

此时正值清晨,村里人大多还躺在被窝里面,叫人来帮忙也来不及了,心急之下,唐真甩开飞毛腿,一路狂奔。

半个时辰后,终于赶到了镇上,把扫把送入到药店。

此时,扫把已经昏迷不醒了。

药店老板是个老郎中,问清楚了情况,给扫把喂下几服药,再把了把脉,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万幸啊万幸!如果你再晚来一炷香的功夫,老朽也无力回天了!”

唐真又惊又喜的同时,也吓出了一身大汗。

老郎中安慰唐真:“公子别担心,老朽给他开几付药服下,保证他在中午的时候就可以醒过来。”

唐真这才安下心来,趁着扫把还没醒过来,独自一个走到大街上逛了起来,他打算给鱼娘买点小小的礼物。两人在一起一个多月了,自己从来都没有送过鱼娘什么东西,真是惭愧!

首饰,胭脂,新衣裳什么都买了一大堆。唐真开心的想着如果把这些东西送给鱼娘的话,她肯定会很高兴!唐真开始幻想着鱼娘接过礼物时的表情,心里充满了甜蜜的幸福感。

莫明其妙的,脑中又闪过丽姬,孟容蓉和杨柳莹的倩影,她们三个都是自己的女人,自己曾经打算跟她们三个长相厮守。但此刻,自己却改变了心意。

唐真心里默默的说:“容蓉,柳莹,丽姬,对不起,我辜负了你们!我今天就要和鱼娘结婚了,今生今世,我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们了。我已经厌倦了险恶的江湖,我爱上了这样平静的生活。是我太自己私了!请你们原谅!”

突然,街上响起一阵马蹄声。几十人纵马从街上冲过,全都是劲装疾服的江湖人物。人群中,唐真依稀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竟似岳剑和张宗杰。

唐真心中诧异:“怎么可能会是他们呢?难道我看错了?”

第三卷 129 灭门之灾

唐真再欲仔细看时,众人早已飞驰而过。

不知怎么的,唐真的心突然一下子堵得慌起来,眼皮也不受控制的猛跳不停。

眼皮跳,有凶兆!唐真心想:“难道扫把出什么意外了?”

这个念头一闪过,唐真慌了,赶紧跑回药店,却见扫把仍然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虽然还没有醒过来,但是脸色已经红润了不少,呼吸也沉稳均匀,显然已经脱离了。唐真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原来睛朗的天空突然打了一声炸雷。心慌意乱的唐真差点被吓得跳起来,这一声雷犹如打在自己心头,令唐真惶恐不已。今天真是怪事!自己从来没这样心烦过,眼皮也从来没有这么跳得厉害过,这是怎么回事?

唐真走到时店门口,只见天空飘来一片黑云,遮天盖日,闪电一道道闪过,雷声不时传来。

突然间,唐真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而且这件事一定和自己有关系,但具体是什么事自己却猜不出来。

晌午,扫把才醒过来。看到唐真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扫把心里又感激又内疚,“哥们,真对不起了!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却害你陪在这里守着我。”

唐真强自挤出一丝笑意:“没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

走出药店,扫把发觉了唐真的异样,问道:“你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唐真叹了口气,说:“不知怎么的,我今天心里特别慌,眼皮老是跳,总是觉得会出事!”

扫把笑道:“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你是开心得过头了吧?哪会有什么事呢?就算有,也是好事!咱们快点赶回去,鱼娘还等着你拜堂呢。”

走进余家村,感觉跟往常有点不同,今天是唐真和鱼娘的结婚之日,可是并没有听到鞭炮齐鸣,锁呐齐吹的喜庆声音,反而显现出一股死一般的寂静。寂静得令人可怕。空气中也似乎弥漫着一股哀伤的味道。

唐真的心开始往下沉,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来到了家门口,只见全村人都聚在那里,一个个面色凄惨,其中夹杂着哭泣声,哪有半点喜庆的样子。

不知喊了一声:“小曾回来了。”

大伙流着泪水,满脸同情的看着唐真,主动让出一条通道。有人在唐真背上轻轻的拍了拍,悲声道:“小曾,节哀顺变!”

节哀顺便?唐真脑袋嗡的一声,冲上前去,结果看到了最可怕的一幕。

原本布置得的整整齐齐的家此刻乱成一团,东西摔得到处都是。地上一片狼藉,遍地都是血迹。看起来好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劫难。地上躺着两个人,用白布盖住了全身。唐真发疯似的冲上前,手颤抖着揭开白布,是鱼娘和爷爷!

唐真大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当场晕倒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真才悠悠醒过来。

大伙儿扶着唐真,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唯独只能陪着他抹眼泪。

唐真发狂似的大叫:“是谁?是谁干的?”

三婶在一旁哭道:“是癞狗子那个天杀的,叫他表哥叫来岭南派的人干的。”

岭南派?唐真突然想起先前在镇上的时候看到很多武林人士路过,莫非就是他们?肯定是!其中还有张宗杰和岳剑!自己并没有看错!

唐真“扑”的又吐出一口鲜血,再次晕倒。

天空,滂沱大雨倾泻而下。一道闪电闪过,轰隆隆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炸雷震得地震山摇。

炸雷响过的那一刹那,唐真霍地醒了过来。醒过来的唐真完全变了个人,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双目泛动着血红的光芒,表情阴戾得可怕。

众人看到唐真这个样子,都吓坏了。

扫把难过的说:“对不起!哥们,是我害了你!如果你不是为了救我,也许不会搞得这样。”

唐真用一种平淡得可怕的语气说:“扫把,不关你的事,其实说起来应该是你救了我才对。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哪怕天涯海角,这些人不杀我都不会甘心的。是我害死了鱼娘还有爷爷,是我害死了他们的,还有我和鱼娘的骨肉!”说着,唐真的眼里落下泪来。但在他眼里看不到一丝悲痛的表情,那里只有一股仇恨的火花。

沉默了半晌,唐真对着大伙鞠了个躬,说:“各位父老乡亲,其实我不叫什么曾常,我姓唐,叫唐真。我跟这些武林大派有很深的仇恨,他们把我当成一个十恶不郝的魔头,一直以来都欲杀我而后快,上次我就是被他们追杀而跳入清水河中的。我本来早已厌倦了这样的江湖仇杀,想在这里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但是这些人不肯放过我。他们杀死了我的妻儿,杀死了爷爷,这个仇我一定要找他们报!这些日子以来,多谢你们对我和鱼娘的关爱和照顾,唐真永远铭记于心无!谢谢谢各位!”

三婶等人一把拉唐真,哭道:“可怜的孩子,你这么善良,哪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那些天杀的才是恶魔呢,连妇女和老人家都不放过,他们早晚都会遭天打雷劈的!”

扫把说:“哥们,虽然我对江湖中的事情不太明白,但跟你相处了几个月,我看得出来,你心地善良,你有情有义,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能和你作一场兄弟,的扫把真的感觉很荣幸!”

唐真脸上掠过一丝暖意:“武林中人人都把我当成十恶不赦的魔头,你还把我当作兄弟?”

扫肥脸有怒容,“什么狗屁魔头,去他娘的!我扫把可不是那种随波逐流的人,不会因人云亦云。常言说得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扫把的命就是你救回来的,你的情义我不会忘记!我佩服你,你是一条汉子!至于那此说你是十恶不赦的人自己反而作出如此令人发指的行为,到底谁是谁非,我们都可以看得到!哥们,我永远当你是兄弟!”

皮球猴子四发等到人也附合道:“扫把说得没错!扫把所言正是我们所言!”

唐真有点动容,这个世界有很多宝贵的东西,友情无疑是其中的一种。

唐真拿出身上所有的银两,拿给扫把,说:“扫把,四发,皮球,猴子,各位兄弟,各位叔伯姑婶,我妻子爷爷他们的身后事麻烦你们给我办理一下。我现在就要去岭南山找这些,为鱼娘报仇!对了,癞狗子呢?他在哪里?”

三婶说:“癞狗子那个天杀的早就跑了,他作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哪里还敢呆在我们余家村。”

第三卷 130 魔变

扫把皮球等人说:“哥们,要不要我们帮你?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唐真摇了摇头:“不必了,这些人都是练过武功的高手,你们去了帮不上多大的忙。”

扫把等人一阵难过。朋友有事却帮不上忙,天下最遗憾的事莫过于此!

唐真向大家作了个罗圈揖,带着满腹的伤心和仇恨离开了余家村。

这一天是八月初八。

……

,雷电交加,老天犹如被撕开一条缺口,滂沱大雨从这个缺口中无休无止的倾泻而下。

这个时候,路上早已行人绝迹。如果这个时候还有人在大雨中行走的话,这个人的脑袋一定出了问题,肯定是个傻子。

偏偏就有个这样的人,可是他的样子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个傻子,相信这个世上也没有长得这么俊俏的傻子。只惜的是,这个人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神情阴冷得可怖。如果乍然在雨中碰到个这么一个人,说不定会让人误会这是一具复活过来的僵尸。据民间传闻,那些长得俊的僵尸比那些丑陋的僵尸更加可怕,法力更加高强。

当然了,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僵尸,他正是刚刚遭遇了家破人亡的唐真。他的人在走,心却已经死了。

昨晚上刚刚知道鱼娘怀孕的消息,今天又是结婚的大喜日子,这本应该是幸福美满的一天。可是,所有的灾难却在这一天发生了。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爷安排好的一个圈套,欲活活把唐真逼疯了才甘心?

唐真圆睁怒目,仰天大吼一声:“老天!我作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还有没有眼睛?我*你大爷!有本事把老子劈死啊!”

眼前电光一闪,跟着老天示威似的打了个炸雷,好似在警告唐真——你敢再骂!

唐真越发心中愤怒,人道苍天有眼,你长什么狗睛了?暴怒之下,唐真从耳中掏出邪剑,厉喝一声:“变大!剌死老天!”

除了剑柄以外,邪剑剧然增长增大千百倍,有如擎天一柱,直剌苍穹。唐真挥剑乱劈,发疯似的怒吼:“老天爷,老子砍死你!”

面对着唐真的挑衅,老天爷似乎真的发怒了,祭起一道闪电打在邪剑上,闪电自邪剑迅速传直唐真身上,跟着一声巨雷轰轰隆隆打下来。

唐真眼前一黑,蓦感全身一麻,应声而倒。

但唐真天生有一股倔劲,尽管意识模糊,那股骨子里死不认输的倔劲促使他迅速撑地爬起来。

手一撑地,身子竟然轻飘飘的平空跃起一丈来高。

半空中,暴怒之中的唐真突然吃惊了:“咦?我竟然能飞起来?难道我的内力恢复了?”

落地之后,唐真马上盘膝坐定,开始运功调息。

说来也怪,刚才那一道闪电击中自己自己之际,体内气息充盈,那扇关闭了一个多月的气海之门竟然神奇般打开了,真气徐徐溢向四肢百胲。

唐真行气运功,三味真气游遍全身,冲破了第一重境界,跟着,第二重,第三重,第四重,第五重……

啊终,唐真一口气冲上第十重境界,原本被唐子敬化去的一身内力竟然神奇般恢复了。

这一刻,唐真真不知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自己遭灾家破人亡,算是不幸之极。所幸老天开了眼,看到自己遭遇太惨,补偿了自己一身内力。老天算是比较公平了,虽然对自己关了一扇窗,却同时也为自己打开了另一扇窗。

此刻,唐真的心情可谓是悲喜渗半,难以言喻。

他有点觉得不可思议,一道闪电一个雷击竟然可以激发他的内力恢复过来,说出去可能没有人会相信。

唐真还突发奇想,莫非是我刚才把老天爷骂醒了?或者说老天爷也是个欺善怕恶的软柿子?

其实,这个世上解释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据说在欧洲,有一个男子遭雷劈之后昏迷了二十几个小时,醒来之后却安然无恙,不过却长出了一双女人般丰满的,实在令人费解!

唐真跟常人不同,他服食过“起死回生丹”和“青春永驻酒”,几乎已成半人半仙之身,拥有常人不具备的超能量。而且,他体内潜伏着极强的心魔,曾经几度迸发,但都被善念打压了下去。然而,魔的生命力是最顽强的,就在唐真心灵饱受摧残之际趁机爆发出来,魔意攀升到了顶点,并助唐真冲开气海之门,恢复了全部功力。

唐真有意试试功力,大吼一声,挥手一记劈空掌打出去。“扑”的一声,强大的内力扫处,泥土纷飞,地上炸出一个偌大的坑洞。

唐真嘿嘿一阵狂笑,杀气腾腾的站在雨中,双目寒芒慑人,面目狰狞煞气,脸庞再也不会给人俊美的感觉,只会让人由衷的感到可怕与恐惧。

从这一刻开始,唐真开始了全新的蜕变,魔意开始控制了他的每一个细胞。

八月初八,这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是唐真的结婚之日,也是他家破人亡之日,是他恢复武功之日,更是他正式入魔的第一天。

……

岭南山,江南省南部的标志性山脉,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岭南派总部就坐落在岭南山中。

岭南山间,有一座岭南别院,这就是岭南派的总部。

岭南别院内,清远堂,岭南派掌门高深渊深待客的地方。此刻,清远堂中坐了三个人,他们是岭南派掌门高深渊,北山派掌门岳剑以及缺了一只耳朵瞎了一只眼睛的毛山派掌门张宗杰。

高深渊人如其名,永远一付高深莫测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永远像一杯白开水,让你永远也捉摸不透他的内心在想些什么。估计泰山压顶,他可能还是这样一付一百年都不会变的标志性表情。他是武林中最神秘的人物,他的武功是武林中的一大谜底,没有人清楚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深,曾经有不少黑道高手找上岭南山跟高深渊比过武,终于知道了高深渊武功的深浅,可是他们却永远也没有机会说出去,因为他们全都死在高深渊的手下。

当今武林,有三个人的武功深浅鲜为人知,一个是好汉帮帮主周华,一个是非常教会教主孟良飞,还有一个就是高深渊了。这三个人的武功永远是一个谜团,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敢去知道。

(已上传三十多万字,渐入情节,相信个人风格也逐渐明显,伙计,也该砸推荐票了吧!)

第三卷 131 复仇

清远堂中,三派掌门,三个不一样的人,三种不一样的表情。

岳剑看似镇定,然而忧郁的眼神出卖了他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张宗杰则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踱来踱去,口中骂骂咧咧:“他奶奶的,没想到这次居然让唐真那个魔头逃掉了。”

高深渊神态悠闲自在,淡淡的说:“他跑不掉的,你们已经杀死了他的妻儿,即使我们不去找他,他也会主动来找我们的。”

张宗杰恨恨的骂道:“他奶奶的,这个小魔头一日不死,我张某人便一日寐食难安!”说话间,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那只“没有了耳朵的耳朵”和那一只瞎了的眼睛。这都是唐真的杰作!触景伤情,张宗杰心中的恨意涌到了顶点。

当今天下,最恨唐真的人莫过于他,当然,最怕唐真的人估计也是他。他张宗杰最清楚,唐真哪怕放过天下任何人,都不会放过他张宗杰。因此,他的内心很矛盾,也很害怕,既然希望除去唐真,却又担心唐真来找自己的麻烦。

岳剑亦是如此,这也正是他们焦虑不安的原因。

试想,他们杀死了鱼娘和爷爷,唐真会放过他们吗?

高深渊淡然的笑了笑,“一个失去了内力的唐真还有什么可虑的?张师兄也太过紧张了吧!”

“哪里哟,那小子失去了内力一样的可怕,他的动作太快了,尤其是那一招惊神泣鬼。我的妈呀,简直就像阎王爷的索魂令!他奶奶的!”张宗杰心有余悸的悚叫着,骂咧着。

看到张宗杰这付窝囊样子,高深渊眼里不经意的闪过一丝鄙夷之色,像是冷笑,又像自言自语:“不能与之一较高低,实乃人生一大憾事!”

张宗杰马上接过话,“有机会的,有机会的,高师兄派弟子杀光了他全家,他一定会找上门报仇的!这小魔头有仇必报!”

高深渊冷笑一声,“我正希望他找上门来呢,好替王波师弟报仇!”说到胡波,高深渊脸上再也平静不下来了,眼里迸出了仇恨的火花。

王波与他情同手足,名为师弟,实际上由他一手带大,高深渊半父半兄,将王波培养成了武林人眼中的“岭南派第一高手”。至于王波是否如传言中的岭南派第一高手,只有高深渊自己才知道。江湖上很多人都佩服王波的武功,而事实上,王波本人所佩服的人只有高深渊一个。由于高深渊的武功深浅鲜为人知,所以王波反而获得了“岭南第一高手”的殊荣。

没有人了解王波与高深渊的感情有多深,除了高深渊本人以外。然而,王波却于陈桥渡口一战被唐真活活杀死。

张宗杰点头作附合状,“不错,那小魔头武功虽高,但若是碰上高师兄的话,他未必讨好得了。”张宗杰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有暗暗不屑:“你奶奶的,你以为你高深渊就算老几了?老子与岳剑都败在那小魔头手下,你以为你就行?你很厉害吗?你以为你的本领就高过老子了?”

当然,张宗杰心里在骂娘,表面上却一付非常客气,非常钦佩的样子。好歹现在也处于人家的地头,况且两派交情已有数百年,尽管相互之间其实谁也不服谁,但表面上还维持一团和气。

半晌,张宗杰问道:“高师兄,你猜唐真那个小魔头什么时候会找上门来?”

高深渊缓缓地道:“我有一种预感,他很快就会来了。”

张宗杰闻言,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本能的向门口瞟去,生怕唐真此刻就出现在门口,举着邪剑剌向自己的脖子。

……

练完功,走回宿舍的路上,许江华一路哼着小调,他的心情非常好。

在岭南派众弟了中,许江华并不算很出众,但他绝对算得上比较机灵的一个,善于讨人欢心,也因此深得高深渊的器重。自从王波被唐真杀死后,许江华逐渐取代了王波的位子,成了高深渊身边第一红人。前段时间获知了唐真的踪迹,许江华率领岭南弟子陪同岳剑,张宗杰前往余家村对唐真进行狙杀行动。虽然没有碰上唐真,但却杀死了唐真的妻子,毁了唐真的家庭,对于唐真是一个致命的打击。这起事件中,许江华算是立了第一功,高深渊也因此更加器重他了。

许江华一路走向宿舍,赶往癞狗子那里。因为随同岭南派众弟子杀害了鱼娘和爷爷,癞狗子再也不敢回去余家村,跟着表哥来到了岭南山。

外人可能想象不到这岭南别院有多大,占地方圆一公里,从大门口到清远堂,演武厅,兵器阁,掌门居住的地方深渊楼至岭南弟子居住的宿舍,足足可以走上半个小时。尤其是演武厅,便是容纳数十万人也不会显得拥挤。

曾经有人开玩笑说,早上从岭南别院前门进去,一直要到走到晚上才能从后门走出来。这当然是夸张了点,但却告诉别人,岭南派的规模绝不逊于少林寺。

癞狗子的房间是四百四十四号,四四四,有点音同死死死。

许江华推开房门,叫道:“癞狗,表哥来看你了!”

然而,许江华却看到了极度残忍的一幕。满屋的血迹,癞狗子躺在床上,已经成了一只死狗,脑袋被割了下来丢在一旁的桌子上,无头尸体摆在床上呈一个“大”字状,但由于少了那个头,又不似一个“大”字,看起来有一种诡异的感觉。被割下来的脑袋端端正正的摆在桌上。白渗渗出的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满是血迹的脸庞全是惊恐之色。这一切,告诉许江华,癞狗子临死前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墙上写了几行血字,应该是用癞狗子的血写上去的,鲜艳的血字看起来触目惊心,而那必个字更是让许江华如遭雷击。

上面写着:先杀癞狗子,再诛许江华,岭南派上下,鸡犬亦杀光。

许江华吓得魂飞魄散,脑袋“嗡”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那句“再诛许江华”几个字犹如一把利剑,穿破了他的五脏六腑。

许江华发疯似的大喊起来:“快来人啦!唐真那个魔头来了!”

这句话就好像晴天一个霹雳。岭南别院顿时一片大乱,人人纷纷赶过来。

第三卷 132 茶楼闲话

高深渊岳剑张宗杰三人闻讯赶来。看到这一幕,俱惊呆在那里。

张宗杰脸色惨白,喃喃地道:“来了,来了,小魔头终于找上门来了!”看到癞狗子尸首分离的惨状,张宗杰仿佛看到了唐真正挥剑向自己斩来,把自己斩成癞狗子一个模样。他非常清楚的知道,唐真对他的仇恨只有在癞狗子之上,绝对不可能放过自己。

岳剑同样震惊了,他多次参加了围剿唐真,余家村血案他亦有份,唐真既然找上门来,当然也不可能放过自己。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

突然间,有弟子慌慌张张的跑来通报:“禀掌门,深渊楼失火了。”

“什么?”高深渊再也沉不住气,怒容满面,双目闪过一道骇人的光芒,骂道:“他*妈的!”一个箭步冲出去,身形眨眼即逝。

岳剑和张宗杰两人一惊:“好快的身法!”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两个字:鬼魅!

高深渊向来深藏不露,如今无意中展现出了自己的轻功,一下子便把岳剑和张宗杰惊倒了。这般快捷的轻功别说见所未见,也闻所未闻了。

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两人心中猜测,心里隐隐竟有一股惧意。

深渊楼是高深渊的居所,除了高深渊,从来没有人踏入过半步,这里是岭南派一大禁地。如今,这块禁地也经变成了一片“火地”。无情的大火呼呼的燃烧着,霹雳的火声似乎在嘲笑着每一个人。象征着岭南派最高权威的深渊楼在大火中轰然倒下。

高深渊赶到之时,也正是深渊楼倒下之时,一切都是那么巧合。众多弟子泼水的泼水,灭火的灭火,忙得一塌糊涂。

深渊楼倒下的声音如同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在高深渊心里,高深渊再也没有平时那种“泰山压顶而色不变”的气概,双目尽赤,闪动着万道杀机,仰天厉啸一声。

这啸声尖锐刺耳,有点似鬼哭狼嚎,也如同杀猪击狗,传入每个人耳中,令人情不自禁的猛起鸡皮,全身冷颤。

这啸声中蕴含了太重的杀气!

原来不需要泰山压顶,只须一座小小的深渊楼倒下来便可以让他方寸大乱。

岳剑和张宗杰等人赶过来,看到高深渊这付样子,无不凛然生惧,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高深渊这付样子看起来比唐真的样子还要可怕!

突地,宿舍那边传来一阵惊呼,人声鼎沸,显得混乱不堪,好似出了什么状况,惊呼声隐隐约约的传来:“许江华被杀死了……”

高深渊大惊,脑中闪电般冒出一个念头:“调虎离山!”不容半点犹豫,高深渊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宿舍方向……

地上,许江华直挺挺的躺在那里,脑袋被砍了下来,丢在两尺之外,死状和癞狗子一模一样。

所有人都在倒抽冷气,“先杀癞狗子,再诛许江华”已经灵验,接下来会不会就是“岭南派上下,鸡犬亦杀光”呢?

高深渊又惊又怒,接二连三的状况只差没有让他当场气晕。不过高深渊很快便冷静下来,问众人:“刚才是怎么回事?”

有弟子答:“我们正忙着赶向深渊楼去救火,突然间听到一阵冷笑,等我们四处张望时,才发现许师兄已经被杀死了。”

高深渊问:“你们有没有人看见凶手?”

众人俱自摇头。

高深渊沉默了。唐真显然是有计划的复仇而来,他在明,岭南派在暗,根本防不胜防。

张宗杰面无人色,喃喃自语:“怎么办?小魔头杀上门来了,怎么办?”

这实在很值得讽刺,唐真与人为善,他们千方百计欲杀之而后快,如今唐真如他们所愿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们却又怕得要命。

……

“岭南派深渊楼被唐真一把火烧了!”这个消息如同一阵风般传遍了岭南市乃至全国。

何记茶楼,岭南市刚刚开张的一家茶楼,但生意却好过了任何一家老字号茶楼,因为这家茶楼的老板是何灵,正是人称“铁嘴评论员”的那位何灵。在业界,何灵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茶楼有一个特点——移动性很强。今天可能在江东省,但明天可能就搬去了江西省,从不在一个固定的地方扎根。

在夏国,茶楼是一个特殊的行业,除了供应茶水以外,还充当着新闻媒体的角色。它平衡于朝廷和民间百姓之间,缝源武林正邪两道左右,关注民生,监督政府,维持武林的公正秩序。不少政府官员以权谋私,领污腐败的案例时常经茶楼曝光出来,逼得朝廷迫于民间强大的舆论压力,不得不处决了一个又一个的贪官。对于象征着舆论界的茶楼,朝廷方面也惧怕三分。

天气很晴朗,何记茶楼茶客依旧十座九满。说白了,他们其实并不是来喝茶的,而是来听何灵讲叙新闻轶事,并进行点评一番。

何灵一出场,满脸笑容的对众茶客拱拱手,说了句客气话:“各位,来何记茶楼听老朽讲解新闻轶事!讲解当中欢迎各位踊跃发言,提出宝贵的意见!”

有人问:“何老师,今天讲的是什么故事?”

何灵清咳一声,说:“今天老朽讲的是武林中的焦点新闻,关于唐真火烧岭南派深渊楼一事。这起事件想必各位都听说过了吧?关于这件事情老朽有幸知道了一点内幕,想跟大家分享一下。”

众人听了,精神大振,纷纷说道:“何老师请讲。”

何灵喝了一口茶,说:“唐真为什么会放火烧岭南山?这里面牵涉到唐真和武林各大门派结下梁子的原因,你们可知道这个原因从何而起?”

茶客们众说纷纭,有人摇头说不知道,有人说唐真乃转世魔王,与武林各派是天生的宿敌,也有不少正直人士毫不留情的指出唐真“怀壁其罪”导致他不容于整个武林道。

待人群稍静,何灵说:“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若追根究底,还得从唐真杀死毛山派少掌门张樵的事说起。”

“张樵?哦,这人我认识,虽然是堂堂毛山少掌门,但此人心胸一向狭窄,说得不好听点,这人其实是个卑鄙小人。”

“何老师,唐真为什么要杀死张樵?”

众人开始发言的发言,提问的提问。

第三卷 133 众说纷纭

何灵说:“至于唐真为什么会杀死张樵,这又牵涉到邪剑了。”

“嗯,全武林的人都在寻找唐真,妄图夺取其身上的邪剑,想必张樵也是因为邪剑而找上唐真的吧。”有茶客发言。

“不错!”何灵说:“就是这个原因,张樵找上了唐真,想夺取他身上的邪剑。不过,张樵并不是选择正大光明的去夺取,而是暗中偷袭唐真,结果唐真一怒之下把他给杀了。”

“啊!这是样的?怎么跟传说中不一样呢?我听毛山派弟子说是唐真谋其钱财,害其性命啊。”

“不对呀,我听说是因为唐真正在调戏良家妇女,被张樵撞破,唐真恼羞成怒之下杀了张樵的。”

“错了,错了,我听别人说唐真是魔教妖女孟容蓉的姘头,张樵只不过多看了孟容蓉几眼,惹得唐真醋意大发,起了杀心的。”

……

最少有十几个人发了言,虽然各持一辞,但有一个共同点,什么都是唐真的错,他杀了张樵简直罪不可赦。

何灵默不作声,等众人声音稍稍平息,才慢条斯理的说:“各位,为什么你们会各持一词?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我听了你们的话,发觉了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一一听说。你们都是听说的,谁也没有亲眼目睹过。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耳听为虚!而老朽说的说,却是有人作证的,此人曾亲眼目睹了唐真杀张樵的前因后果。”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有人问道:“何老师,这个人证是谁呀?”

何灵对着下面叫道:“大涛,你上来吧,告诉大家当天发生了什么事。”

有个身形似黑铁塔般的大汉走出来。

大伙有不少人认识这个人,有人叫道:“咦,这不是马栏山弟子‘铁金刚’杜大涛吗?”

这人正是杜大涛。杜大涛对着四周作了个罗圈揖,说:“各位,今日我杜大涛以人格保证,我以下说的话绝无虚言,如若有半句假话,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大伙沉默了。武林中人过的都是刀口添血的日子,最忌这些不利的毒誓,如果今杜大涛发了这个毒誓,倒有大半人相信了他的话。

有人说道:“这个杜大涛是个出了名的老实人,料他也不会说假话。大涛兄,我相信你!当天的情况是什么样的?你说来听听。”

杜大涛说:“那天我和师兄伍友兵随同很多武林人士前往风月楼寻找唐真,其中包括张樵等几个毛山派弟子,我们所有人都是为了抢夺邪剑而去。一找上了唐真,我杜大涛第一个跑上去跟人家叫板。”

“我大涛这身武功嘛,对付几个三脚猫还可以,但是碰上了唐真么,嘿嘿,嘿简直跟人家提鞋都不配。总之,那一次我杜大涛对唐真可是心服口服。”

“唐真打败了我以后,并没有为难我,反而和颜悦色的教了我一些道理。说句良心话,我杜大涛生平从不服人,但是对唐真少侠却是佩服之极。”

“当时在场的好多武林朋友都见识到了唐真的武功,不敢轻易上去动手。唯有毛山少掌门张樵很客气的走上前,向唐真客气的问侯,趁着唐真还礼的时候,张樵突然发难,暗箭伤人。”

“说老实话,看到张樵这样的行径,我看了都不顺眼。至于结果可想而知,唐真的武功何等高强,岂是这样的鼠辈所能得逞?结果,唐真一怒之下杀死了张樵。那几个毛山派弟子为此冲上去跟唐真拼命,唐真开始一意忍让,还是因为他们几个骂得太难听,唐真才发怒了,动手教训了他们几个毛山派弟子一顿。”

“当时我还在想,如果有人这样骂我杜大涛,我早就把他大卸八块了!可唐真少侠那么高的武功,却有那么大的容人之量,令我非常钦佩!”

“我认为,那次唐真杀死了张樵,纯粹是张樵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这才是事实的真相,至于传说唐真谋财害命,调戏良家妇女一说纯粹胡扯。”

大伙听了,一片哗然,议论起来。

“天啊!原来是这样的!”

“我相信杜大涛的话,因为我知道张樵正是这么一付德性。”

“这么说来,其实也不能怪唐真嘛,确实是张樵咎由自取。”

“从唐真所作所为来看,并不像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呀,为什么武林中会传言说他是一个喝血杀人的魔头呢?这事有点令人费解!”

“嗨,哥们,这你都不知道,唐真只有一张嘴,而毛山派有千千万万张嘴,你信一个人的话还是信千千万万人的话呢?而且毛山派与各大门派都有交情,毛山派的敌人岂不就是武林各派的敌人?”

“妈的,我就是看不惯这些名门正派,明明自己卑鄙无耻,却反咬一口,刻意黑化别人的形象去,这太没天理了!”

……

舆论趋势,渐渐偏向唐真这边。

何灵等别人纷纷发表了意见,清了清嗓子,说:“好,现在我来说说唐真力战七大高手之事。”

“唐真力战七大高手?嗯,这事虽然听说过,但不知具体是怎么回事?”有人嚷道。

“是啊,我们只知道几个月前武林各派广发公杀贴,声明唐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号召武林中人将其诛之。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唐真到底犯了什么弥天大罪,以至于此。就是因为他杀死了张樵么?这也不能怪人家呀。”

“关于唐真力战七大高手之事只是模模糊糊的听说过,但并不清楚当时的具体情况。这到底是怎么一码子事?他们为什么要打起来?怎不听各大门派解释过?看来这里面有很多不为人知之处。”立刻有人附合起来。

何灵笑道:“事情是这样的,唐真杀死了张樵,引得毛山派掌门张宗杰一路追杀寻仇。那天碰巧遇到了其它六派的高手,这六人是少林寺慧净大师,金龙山金龙大师,五台山清凉寺法灯大师,北山派掌门岳剑,东山派掌门张寒以及好汉帮天王西门吹水,加上张宗杰,正是七人。在张宗杰刻意描黑之下,七大高手同唐真进行了一场恶战,至于结果就不太清楚了,也从没听这七位当事人提及过。”

“当然,最后的结局我们其实并不难猜出,既然七大高手和唐真都活着,那就说明这一战没有胜者,亦没有败者。而这样的结局,对于七大高手来说都是非常丢人的。试想,七个武林绝顶高手,却合力对付一个后生晚辈,这光彩吗?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唐真一夜之间会成为武林中人人得面诛之的魔头了。说穿了,因为他没有让七大高手杀死,令七大高手非常丢脸,所以他非得变成魔头不可,不然的话,这事传扬出去,七大派的面子往哪里

第三卷 134 还原真相

立刻有人问:“何老师,你为什么会这么清楚这事?”

何灵笑道:“这件事我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不过有人却亲眼看见了。”

“这个人是谁?”众人问。

何灵说:“这个人就是非常教会的青衣坛主徐长江。”

“啊,是他!这人是魔教魔头,他的话不足为信。”马上有人大叫起来。

“不错!不错!”有很多人都附合着,纷纷说徐长江的话不可信。

何灵叹了一口气,“名门正派的人说的话你们就信,哪怕是假的。而魔教的人说的话哪怕是真的,你们都不相信,就好像江湖传言唐真见财起意又或是调戏妇女才杀死张樵的,你们深信不疑,因为这是名门正派的人说的嘛,结果呢,现已经杜大涛证明这纯属污蔑。这说明了什么?”

看到众人无语,何灵说:“这种双重标准本身就失去了公平,但我们大多数人却在无意识的持行着双重标准。”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都在沉思,何灵的话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只不过大家都没有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

何灵接着说:“我跟徐长江无亲无故,我犯不着拿他来编故事,他确实是当天的目击证人之一,他亲眼看见了七大高手围攻唐真,不过他中途离开了。其实亲眼目睹的人并不止他一个,还有个叫孟容蓉的小姑娘。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是徐长江亲口告诉我的,至于事情的真相是否真如徐长江所说,我也不敢肯定。但是,我们也不能因为徐长江是非常教会的人就将他说的话一口否决。”

“嗯,何老师说得有道理。”

“带着偏见看问题,这种行为本身就建立在不公平的基础上。”

……

渐渐的,很多茶客都认同了何灵的话。

何灵说:“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武林正派对唐真一路穷追猛杀,并请出百毒之王唐子敬对唐真下了毒,废去了唐真的武功,后来,乐明战死,陈桥渡口恶战,这些都是江湖上广为人知的事情。我们且来点评一番如何?”

“我认为,各大门派在追杀唐真的过程当中是有失光明磊落的。”有人发表了看法。

立刻有人问:“怎么个有失光明磊落法?”

那人说:“就说唐子敬下毒一事吧,这手段也太卑鄙了,等人家失去了内力,众人才上前群起而攻之,那么多人去对付一个失去了内力的人,这不是我辈之人所为。”

这人的说法立刻得到了别人的响应,又有一个人发言了,“这还不算什么,陈桥渡口那一战大家都应该听说过了吧,众多武林人士居然挟持了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去逼唐真就范,而且最后竟然把这个小孩子杀死了,我的天,这是正派人士的所作所为吗?我有点不敢置信!”

“是的,杀死小孩子是岭南派的王波,不过他已经被唐真杀死了。”

“这种人杀了也活该。”

“嗨,你小声点啊,这里可是岭南市呢,小心岭南派的人听到。”

“听到了就听到了,有什么好怕的,他作得出来,还不让别人说吗?岭南派难道堵得住悠悠天下人之口吗?”

……

“我也来说一句。”又有人开始加入其中,“几个月前的王家堡恶战你们听说过了吗?这件事跟武林各派的传言完全相反。关于这件事的真相,我倒略知一二。首先,我申明,这件事我听我哥哥说的,他是王家堡任护卫副队长,这一切都是他亲眼目睹的。”

“一个多月前,非常教会长老王广坪带领魔教弟子前住王家堡闹事,危急时刻,唐真出手相助,解了王家堡之围。但是这个时候,西门吹水,岳剑,张宗杰三人赶到。三人一出现,并没有帮助王家堡先去剿灭魔教的人,反而号召大家诛杀唐真。结果,大伙跟唐真拼得个两败俱伤。”

“却不料,王广坪趁这个机会突然发难,一下子制住了所有的人。危难之时,又是唐真挺身而出,奋力打退了王广坪,保住了众人的性命。然而,唐真的行为并没有得到大家的感激,反而遭到了北山派掌门岳剑的一阵辱骂。唐真大怒之下,也对岳剑进行了一番羞辱,然后扬长而去。事后,王堡主忆及此事,十分后悔,他认为自己恩将仇报,非常对不起唐真。”

“各位,这些话都是我哥哥亲口跟我说我,如果半点不实之处,在下愿遭天打雷劈。我哥哥叫李长江,他是王家堡的护卫副队长,你们不信尽可前往王家堡查证。”

人群开始炸开了锅,大伙一阵议论纷纷:

“啊,是这样啊?武林公告不是说唐真前往王家堡敲诈勒索的么?怎么这公告与真相有那么大的出入?”

“嗨,兄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这些鬼伎俩你还不清楚?”

“他奶奶的,这简直就是颠倒黑白嘛。”

……

这一发而动全身,其实天下英雄也未必都相信各大门派的话而仇视唐真,但是,冲着各大门派的面子,谁都不敢乱去评论,唯恐招来各大门派的报复。如今,在何记茶楼,这个潘多拉魔盒一打开,许多人不敢说的话也忍不住说了起来:

“就是嘛,几个月前的潭州江南武林大会你们听说了么?各门各派肆意对唐真进行抹黑,却遭到了潭州舆论界一致声讨。反而是唐真在民间赢得了口碑,各门各派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哦,这事我听说过。这说起来很可笑,唐真在武林中恶名昭著,在民间却深得人心。”

“是啊,你听说过唐真有过什么恶劣的行迹么?没有吧,所谓的杀人放火全都是各大门派无中生有。不错,他是杀了人,但都是因为各大门派要杀他,他才被迫进行自卫还击的。”

“不错,听说连南风天大侠都对唐真推崇备至。南大侠是何等到之人,难道会把一个生性残恶的人当成朋友吗?”

“我亲眼看见过一件事,几个月前,在官道上,很多人都在看的通辑唐真的武林公告,却不意碰上了唐真本人,吓得所有的路人惊慌失措,四下逃跑,其中有一个带小孩子的妇女还吓得把小孩子都掉到了地上。我们每个人都以为唐真会狂乱杀人,但是没有。唐真竟然把小孩子抱起来,还给了那位妇女,然后就走了。这只是一件小事,但我想,这像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吗?一个恶魔会好心的帮别人抱小孩子吗?”

大伙踊跃发言,场中的气氛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第三卷 135 公道在人心

“好,”何灵咳嗽了一声,说:“唐真与各大门派谁是谁非这个问题咱们先且搁下,咱们先说说唐真为什么放火烧岭南派深渊楼这件事?”

大伙安静了下来,都望着何灵。

何灵说:“这里面又牵涉到一个恩怨问题,那就是唐真与岭南派的恩怨。你们可知道,唐真与岭南派至到底存在些什么恩怨?”

有人说了:“唐真与岭南派的恩怨还不是因为王波而起,王波在陈桥渡口挟持了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威胁唐真,结果被唐真一怒之下杀死,这就是岭南派与唐真的恩怨了。”

又有人说:“冤有仇,债有主,唐真已经杀死了王波,恩仇已了。就算有仇恨,也只有岭南派的人对唐真有仇恨,应该是岭南派的人去找唐真寻仇才对啊,可现在偏偏是唐真找上了岭南山,还放火烧了深渊楼,可见唐真与岭南派之间并不止王波这么单纯。”

……

何灵点头道:“不错!唐真与岭南派的恩怨确实不止因为王波这么简单,这其中另有隐情。”

“什么隐情?何老师请讲!”大伙纷纷道。

何灵说:“陈桥渡口一战,唐真被迫跳入清水江,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当然,这已经是好几个月以前的事情了。而这几个个月来,唐真在哪里?在作什么?又发生了些什么事?这就鲜为人知了,而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不错,不错,这几个月里肯定又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各门各派藏得很紧,不肯露透口风。何老师,这几个月里发生了些什么事?”有人问。

何灵说:“唐真跳入清水江江之后,被余家村一位叫鱼娘的渔家女子救起,后来,唐真和这位渔家女子产生了感情,这位叫鱼娘的渔家女子也怀上了唐真的骨肉。本来,唐真已经厌倦了江湖上打打杀杀的生活,打算在余家村定居下来,终其一生。村里人为两人订好了日子,打算在八月初八那天结婚摆酒正式完婚。可是,就在初八这天,悲剧发生了。”

听得众人心里一悬,纷纷问道:“什么悲剧?”

何灵叹了口气,“余家村有一个恶霸,叫癞狗子,他表哥就是岭南派弟子许江华。这癞狗子一直苦恋着鱼娘,因不满唐真横刀夺爱,三番四次找唐真的碴子,最终唐真教训了一顿。初七那天,许江华前去余家村看望癞狗子,知道了唐真的身份,便连夜赶回岭南山搬救兵,率领岭南派弟子于初八那天杀入余家村。但不知道何故,唐真当天不在现场。于是,许江华便杀死了唐真未过门的妻子鱼娘和年迈的老爷爷。因此,唐真与岭南派结下了血海深仇,这也是为什么唐真跑上岭南山杀人放火的原因。”

听何灵这么一说,人群顿时大哗:

“他奶奶的,连老人和孕妇也下得了手,他们还是人吗?”

“我*,这也是名门正派的人作得出来的事情?”

“难怪消息封锁得那么紧!原来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对了,听说唐真放火烧山的同时杀了两个人,正是许江华和他的表弟。嗨,这两个人死有余辜啊。”

“妈的,老子终于看清楚了,谁才是真正的恶魔,谁才是真正的爷们。什么各门正派!我呸!”

……

不过,也有人提出了疑问:“何老师,这件事也是你亲眼所见的吗?”

何灵还没说话,有一个气质儒雅的少年站了出来,大声说:“各位,我就是余家村的人,我的名字叫作邵宗军,余家村人人叫我‘扫把’,这件事余家村每个人都亲眼目睹,决无虚假!还有,我想说上一句,我跟唐真打交道了好几个月,从来没有见过他有什么卑劣的行迹,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我们余家村每个人都很喜欢他。我要告诉大家,唐真绝对不是什么魔头,那些自诩侠义的混蛋才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知道我说出这番话会带来什么后果,但是我尊重唐真,为了他的声誊,拼着肝脑涂地,我邵某人也要讲出事实的真相。

大伙顿时对这位邵宗军肃然起敬。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舆论呈现一面倒,全部偏向了唐真这边,纷纷痛斥岭南派的不齿行径。

何灵清清嗓子,大声说:“各位,我何灵评论了武林轶事以及政治新闻数十年,深得民间百姓和武林同道的拥护。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何某人从来不偏袒任何一人,只以事实说话。但今儿我感到非常气愤,想不到如今的武林是非不分,黑白颠倒,这令我十分痛心。今天我谈论了这个话题,估计会惹下大祸,武林各大门派肯定不会放过我。但是,我不怕,这些事情你不说,我不说,谁人来说?以此下去,世间黑白颠倒,是非混淆,还成什么世道?公义何在?道德又何在?。”说这番话时,何灵脸色森然,正气凛然。

所有的人在这一刻都心生敬意。这个社会就是需要这样的人,必竟敢说真话的人太少了!

“何老师,说得好!我今天才算真正的了解事情的真相了。你放心,你敢动你一根汗毛,就是跟我南风天过不去。我南风天今天对天发誓,谁敢动何老师一根头发,我南风天必定将他五马分尸!”一气宇轩昂,英气勃勃的中年大汉站起来了。

南风天!居然是赫赫有名的好汉帮四大天王之一的南风天。

“啊,南大侠也来了!”人群一阵惊呼,不少人纷纷上前去打招呼。

何灵又惊又喜,“南大侠,你的到来真令蓬荜生辉!呵呵,真是怠慢了!”

南风天对何灵鞠身一揖,说:“何老师,你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

何灵激动的说:“谢谢你,南大侠!”

南风天是武震武林的一代大侠,能够让南风天尊敬的人这世上还没有几个。如果谁能够得到南风天的尊敬,那绝对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情。

……

茶客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一位年轻的红衣少女。但不知为何,这位红衣少女眼中闪动着泪花。虽然已经散场了,但红衣少女浑若未觉,失神的喃喃自语:“难怪他不来找我,原来有了意中人了,还怀上了他的骨肉……”

这位红衣少女正是孟容蓉。

第三卷 136 娇娃闯山

孟容蓉流着眼泪,喃喃自语道:“唐真,我一定要找你问个清楚,为什么你不来找我?为什么跑去娶了别人?唐真,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但问题就在于,唐真如今行踪不定,该去哪里找他问个清楚呢?

“岭南山,唐真跟岭南派有杀妻之仇,相信他们之间的恩怨还将继续,我上岭南山,说不定可以打听到唐真的下落。”孟容蓉心里暗暗打算着。

……

今天的岭南派戒备格外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全付武装的岭南派弟子箭一般的目光往上山游玩的游客身上瞟来瞟去,仿佛可以穿透人的内心,令游客们一阵不安。那些对武林事务一窍不通的文人雅客都意识到了今天岭南山的不寻常,再也无心游山玩水,一个个纷纷下山而去。

游客逐渐稀少起来。

孟容蓉一上岭南山,立刻遭到了岭南派弟子的拦截。岭南派弟子指着孟容蓉的佩剑说:“姑娘,上岭南山游玩,但是,你不能带刀刃上山,请你解下佩剑。”

孟容蓉哼道:“这是什么道理?凭什么要我解下佩剑?岭南山是天下人的岭南山,并非你们岭南派的岭南山,我想来即来,你们有什么权力要我解下佩剑?”

岭南派弟子耐着性子说:“姑娘,这是我们掌门人的口喻,希望你不要令我为难。”

孟容蓉本来就对岭南派没什么好感,听到对方抬出掌门,心中更怒,“你们掌门的口喻关我屁事!他又不是我的掌门,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他又算老几了?”

岭南派弟子脸色大变,喝道:“咄!原来是找碴来的。”吹一声口哨,立刻有十多个岭南派弟子围了上来。

孟容蓉“当啷”一声拔出宝剑,大怒道:“姑奶奶就是来找碴的,你们又怎么样?”话刚落音,转眼间刺出了四五剑。

先下手为强,向来是孟容蓉作人的原则。

岭南派众弟子猝不及防,一下子有三个人中了剑,其它人则闪退到一边。

但只一顿之间,所有人都拔出了刀刃,挥砍着杀向孟容蓉。

孟容蓉挥剑相迎。剑光匹练,刀芒逼人,“叮叮当当”一阵刀剑交击,岭南派众弟子十几把剑全部脱手凌空而飞,最少伤了三四个。

想不到这位娇滴滴的小姑娘武功居然这么厉害!岭南派众弟子一阵倒抽冷气,四散逃开,一边大叫:“快来人呀!有人上山闹事了!”

顿时,山角上,岩缝中,树林里,冒出了无数岭南派弟子,呐喊着冲了过来。

其中,一道黑影如风驰电挚而来,眨眼间便来到孟容蓉面前,原来是毛山派掌门张宗杰。

一看清孟容蓉的模样,张宗杰哈哈一阵狂笑:“原来是你这个小贱人!嘿嘿,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来!”除了唐真以外,张宗杰最恨的人就是孟容蓉了。唐真力战七大高手那天,张宗杰为唐真所制,孟容蓉曾打了张宗杰数记耳光,而且当场将张宗杰打晕。

此仇不共戴天!张宗杰一直铭记于心。

孟容蓉凛然不惧,抢先挺剑剌向张宗杰。

张宗杰挺剑相迎。两人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很快,成百上千的岭南派弟子呐喊而至。

孟容蓉见状不妙,心中大叫:“苦也!”不敢恋战,奋力一剑逼开张宗杰,意欲冲脱下山。

霍地一道灰影闪过,一道剑光如电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向孟容蓉。

孟容蓉见来势奇猛,心中大惊,挥剑左挑右架,被逼得步步后退。“哧”的一声,衣衫被刺破,流出血来,染红了衣衫。

直到这个时候,孟容蓉才看清楚,来者是北山派掌门岳剑。

张宗杰见岳剑来到,心中大喜,对孟容蓉喝道:“妖女,你逃不了了,受死吧。”

岭南派众弟子围上前来,把孟容蓉围得像铁桶一般。

此时,山下正好走来两个大汉,一个红脸,一个黑脸。红脸大汉提着一柄巨大的铜锤,黑脸大汉手拿一把黑沉沉的斧头。两人看到这个情形,赶紧闪到一边,兴致勃勃的看起热闹来。

眼见孟容蓉已是瓮中之鳖,张宗杰气焰凌厉到了极点,口中怒吼连连,手起剑落,一口气向孟容蓉刺出了十几剑。孟容蓉招架了几剑,直震得手腕酸麻,不敢再触其锋芒,且战且退。

岭南派众弟子以及岳剑看到张宗杰对付孟容蓉绰绰有余,便不上前帮手,乐得让张宗杰一个人大出风头,只是团团围攻住了孟容蓉,叫她无处遁形。

“咄”随着张宗杰一声大喝,剑光之中,出现了一蓬血雨。

孟容蓉手臂上中了一剑。

孟容蓉紧咬银牙,厉声道:“狗贼,我与你同归于尽!”连人带剑,化成一团光芒,飞刺向张宗杰。

这一招叫作“两败俱伤”,顾名思义,这就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打法,也是一种拼命的打法,置自身安危于不顾,全力向对手发出致命的一击。

孟容蓉已自知已不能幸免,因此使出了两败俱伤的打法。

然而,孟容蓉忽略了一件事。两败俱伤这一招只是相对于对武功相当的人的一种打法,如果双方武功悬殊太大,那么这一招就不能叫两内败俱伤,应该叫叫“自投罗网”。

张宗杰见孟容蓉这一招凌厉无比,却也不惧,嘿嘿一阵冷笑,看个真切,一剑迎上去。接着又向旁边一闪,脚也不闲着,狠狠一脚踢过去。他算好了,在自己这一剑的拦截之下,孟容蓉必定身子落地,刚好可以让自己一脚踢中。

双剑半空中迎个正着,“叮当”声中,火花四射。由于张宗杰功力高出孟容蓉甚多,孟容蓉飞冲之力全数被化解,身子也不由自主的落到地上。

这一切,尽在张宗杰预算之中。

孟容蓉一落地,立刻挨了张宗杰一脚。张宗杰早就挖好了这个坑,只等着孟容蓉自投罗网。事实证明,这个坑挖得很成功。

孟容蓉大叫一声,被踢得飞摔在地上,只感到腹部剧痛难耐,喉头涌起一股咸咸的东西,张开嘴,鲜血大口大口的吐出。

岭南派众弟子走上前去,打算将孟容蓉绑起来。

张宗杰和岳剑在一旁交代:“这个妖女是唐真的女朋友友,诡计多端,你们可要看好她,别让她逃了。”

第三卷 137 赵钱二将

“喂!等等!”突然一声大喝。却是在旁边观战的那位红脸大汉和那位黑脸大汉。

众人一愣,俱把目光投向两人。

红脸大汉手一指张宗杰,叫道:“喂,小老头,你刚才说什么?这个女的是唐真的女朋友?”红脸大汉的语气颇有点无礼,大呼小叫的语气就像老子在呼喝儿子一般,尤其是那一句“小老头”,让张宗杰气恼无比。

张宗杰怒道:“小子,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呼呼喝喝作甚?”

红脸大汉见张宗杰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恼火起来:“妈的,我问你话呢,你听到没有?”

张宗杰气得哇哇暴叫:“他奶奶的,哪来的混蛋小子?敢在我面前如此无礼!”正欲挥剑刺过去,蓦然间看到红脸大汉手的巨大的铜锤,少说也有一两百斤,张宗杰顿时底气虚了。剑停在手上,不敢轻举妄动。

孟容蓉看到这一幕,心里升起一片希望,大声叫道:“好汉,我叫孟容蓉,是唐真的朋友,这个小老头是唐真的大对头,心眼坏得很。”

红脸大汉闻言,当场怒吼一声,斗大的铜锤疾挥而出,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的打向张宗杰。

这红脸黑脸二汉自然就是赵兴和钱国了,他们放火烧了山寨,遗散了从喽罗之后,一路赶来岭南境内,打算跟唐真会合。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他们也听说了,他们上岭南山的目的恰巧跟孟容蓉一样。结果,唐真没有找到,却意外的碰上了这码子事。

赵兴这一锤威力极猛,竟然叫张宗杰无瑕躲避。无奈之下,张宗杰只好挥动手中的宝剑迎上去。

“叮”的一声,锤剑交击,火花四闪,犹如枯木击中败革。火花之中,张宗杰的宝剑当场被赵兴的铜锤砸得脱手而飞。

赵兴铜锤余势不衰,仍自疾砸而来。

张宗杰慌慌张张的偏头闪避,铜锤堪堪擦着头发而过,巨大的劲气震得张宗杰头昏脑胀,几欲跌倒。

说时迟,那时快,赵兴第二锤跟着连珠而至。巨大的铜锤犹如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倾盖而来,叫人无处容身。

张宗杰大惊失色,再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仪态,抱起头在地上一滚,一直滚出十步之外。

“呯”的一声,赵兴的铜锤砸在了地上。地上泥土四溅,突现出偌大一个坑洞。

那一厢,钱国也不闲着,粗碗口大的宣花斧劈过去,岭南派弟子顿时被逼退一大半,有几个不知死活的人挥起刀刃迎接,纷纷被磕得脱手而飞。

一逼开岭南派众弟子,钱国马上扶起孟容蓉。

蓦地,北山派掌门岳剑冲到钱国跟前,手中宝剑挽起万道剑光,化作满天流星,倾泻而下,将钱国,孟容蓉两人全身牢牢的笼罩其中。

流星花园!北山派的绝学流星花园!除了唐真以外从来没有人能够幸免的流星花园!

剑光如电而来,孟容蓉万念俱灰:“我命休矣!”

霎那间,乌光一闪,闪入了流星剑雨之中。剑光万丈,始终笼罩着场中。然而,乌光就似翱翔于之中的精灵,拍打着双翅,顽强的抵抗住的打击,用力的撕扯着无情的乌云,拔开了天日。

最后,剑光消逝,乌光也散去。

孟容蓉安然无恙,岳剑目瞪口呆。

这是流星花园经历的第二次失败!

这一切,只缘于钱国。只见他手持宣花斧,威风凛凛的站在岳剑面前。

岳剑惊问:“你是什么人?”

钱国宏声道:“赵钱二将。”说着,一斧头砍过去。

岳剑赶紧举剑一迎,“叮当”一声,宝剑险些脱手而飞。钱国得势不饶人,大吼一声,宣花斧长驱直入,径砍向岳剑的脑袋。

风声呼哧,来势非常凶猛。如果这一斧头砍实了,没有人会怀疑岳剑会从中剖成两半。

不过,岳剑好歹也是北山派掌门,武功经验都过人一等。他并没有学张宗杰“懒驴打滚”那一套,虽然那一套可以摆脱目前的困境。

说时迟,那时快,岳剑突然衣袖手一拂,拍在钱国斧头上,使得斧头稍稍偏向了一边。当然,对于岳剑这样的高手来说,这么稍稍的一个偏差已经够了。趁此机会,他身子霍地向旁闪开,直至十步之外。

“哧”的一声,衣袖被斩了下来。

十步之外的岳剑露出了光秃秃的一只手臂。

这一招非常惊险,岳剑也闪得非常狼狈。不过,岳剑自己一点都不觉得狼狈,他只感到非常庆幸。因为一截衣袖换回了一颗脑袋,就算任何人也会感到非常庆幸的。

突地,只听“呜”的一声长啸,有如神龙夭天,冲天彻地。一道黑影在山间一闪,眨眼之间,已经到了当场。来人一身灰布长袍,一脸阴森之气,正是岭南派掌门高深渊。

张宗杰见高深渊来了,心中大定,对高深渊说:“高师兄,看来这两个家伙跟唐真是一伙的。那个女的是唐真的女友,如果抓住她,可以挟制唐真。”

高深渊嘿嘿笑道:“太好了。”

高深渊的笑声落在孟容蓉三人耳中,不知怎么的,竟让人有一种凉嗖嗖的感觉,从骨子里就感觉寒冷。

赵兴凑近钱国和孟容蓉两人身旁,低声道:“岭南派掌门身上阴气好重,可能练过邪功,你们要小心了。”赵兴年纪虽小,但江湖经验丰富,武学造诣也非常高,自第一眼看到高深渊,便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邪气。

直觉告诉他,这位岭南派掌门武功深不可测,非自己所能敌手。

赵兴压低声间道:“你们两个先走,我来断后,即使我不敌,全身而退应该没什么问题。”

孟容蓉钱国两人想想也是,互一使眼色,向山下冲去。

突然间,人影一闪。岳剑和张宗杰两人飞掠过来,拦住钱国和孟容蓉两人的去路。

高深渊嘿嘿一声冷笑:“一个也别想走!”

岭南派弟子黑压压齐齐围上前来,牢牢将三人困住。

此情此景,便是三人插翅也难逃一劫。饶是赵兴钱国两人艺高胆大,此时也不禁冒出了冷汗。

第三卷 138 大乱之初

赵兴见突围无望,心中寻思:“须得先下手为强。”心念一动,对着高深深渊大喝一声:“老匹夫,照打!”猱身而上,一锤猛打过去。

呼呼风声之中,铜锤以雷霆万钧之势打向高深渊。巨大的铜锤犹如一朵黑压压的乌云倾盖而至。

五雷轰顶!赵家的绝学五雷轰顶!昔年,死伤在赵兴曾爷爷赵小龙这一招“五雷轰顶”下的罗刹鬼子不计其数。

高深渊见多识广,禁不住脸色一变,嘿嘿冷笑一声:“五雷轰顶!原来是赵钱二将的后人!”眼见铜锤呼啸而来,颇有点忌惮,连忙闪向一边。趁着赵兴招数一老之际,双掌齐发,疾拍而至。

高深渊双掌拍出之际,寒气涌动,现场气温聚降数十度,仿佛将炎热的夏季瞬息之间变为寒冷的冬天。这两掌阴气森森,说不出的诡异,也说不出的可怖。

赵兴吃了一惊:“七刹掌!”赶紧以锤挡面,脚下一个盘扫,攻向高深渊的下盘。如果高滨渊胆敢以手碰锤,拼着自己为七刹掌所伤,他的手也非被铜锤打得稀烂不可!

高深渊果然不敢冒险,一个飞身跃起,避开了赵兴的扫踢。半空之中,从腰中抽出一把宝剑,凌空疾刺而下。

“他奶奶的!”随着一声大骂,钱国的斧头飞砍过来。

此刻,高深渊的宝剑离赵兴的脑袋尚有几寸的距离,而钱国的宣花斧却差不多已经砍上他的手腕了。

高深渊心中暗惊:他奶奶的,这两个小子武功高得惊人,是个劲敌!

不过高深渊不愧是高深渊,长剑陡然一变,反刺上钱国的斧头。“叮当”一声,火花四闪。趁此机会,高深渊借力一弹,身子已经飘至几尺之外。

岭南派弟子一阵怒喝,全数围上前来,挥动着刀刃杀向三人。

正在这时,山上传来一阵啸声,犹如轰轰隆隆的雷声,绵绵不绝,震耳欲聋衡。山间清远别院突然间燃起一片大火,火势猛烈,火焰冲天而起,数里可见

所有的岭南派弟子惧大惊失色,惊涛骇浪的望着浓烟滚滚的清远别院,齐声惊呼。

高深渊脸色大变,道声:“不好!”顾不得攻击三人,转身冲上山去。

群龙无首,岭南派弟子一阵大乱,纷纷跟着向山上跑去救火。

孟容蓉乍闻啸声,全身一震,失声呼道:“是唐大哥!”就欲往上冲。

赵兴钱国两人一把拉住孟容蓉,叫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三人趁着混乱,冲下山来。

山上,火光冲天,人声鼎沸,岭南派弟子忙着扑火,累得不亦乐乎。

孟容蓉望着山上,神情激动,“一定是唐大哥,一定是他!我要去找他!”意欲挣脱两人,跑上山去看个究竟,被赵兴和钱国死死拉住。

……

唐真二烧岭南派的事迹很快传遍全国。岭南派掌门高深渊,北山派掌门岳剑,毛山派掌门张宗杰三人联名发出武林贴,邀请武林各派之尊齐聚岭南山,号召全武林同道联合起来,组织一个武林同盟,共同消灭唐真,为人间除魔,为武林除害。武林贴中还提议,这次武林同盟会以擂台比武的形式选出一位武功过人的担任武林盟主,号令天下,改变目前江湖中群龙无首,一盘散沙的局面。

一时间,岭南派迅速成了武林中的焦点,各门各派人士纷纷南下,参加“武林同盟大会”,声援岭南派。这其中,未必人人都对消灭唐真并很感兴趣,但武林盟主这一位子感兴趣得很。即使那些武功稍底的武林人士,也对这次热闹很感兴趣。

岭南市,群英聚集。

岭南客栈,岭南市内标志性一家客栈,下塌了各门各派武林人士。

天朦朦亮,岭南客栈的老板一打开店门,便发出一声惊骇的尖叫,当场吓傻在那里。

众小二跑上前来,一看到门口的情形,也是一片哗然。

嘈杂声在宁静的清晨格外醒耳,店中的客人,四方的邻居纷纷被吵醒,都爬起床来观看,结果每个人都呆住了。

岭南客栈门口躺着两具死尸,而且尸首分离,脑袋端端正正的摆在地上,似是有意让人看清楚。其中一颗脑袋少了一只眼睛和一只耳朵,从脸上极度恐惧的表情和眼神来看,死者临死前曾受到过巨大的惊吓。

如果这两人是普通人倒也罢了,偏偏他们是武林中大有来头的人物,几乎人人都认识他们,他们就是毛山派掌门张宗杰和北山派掌门岳剑。

地上写了几个鲜红的血字——血债血偿!

血字看起来触目惊心,估计是用死者身上的血写的。

堂堂两派掌门被杀,武林中最震撼人心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

何记茶楼,今天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热闹。几乎每个人都听说了唐真二烧岭南派以及张宗杰岳剑被杀之事,很多人都在猜测,杀岳剑以及张宗杰应该也是唐真干的,大伙特地赶来何记茶楼,希望找何灵求证。

众声鼎沸中,何灵出场了。

何灵神情忧郁,脸有疑惑之色,浑不似以前精神矍烁。首先向大伙作了个罗圈辑,说:“各位,你们来的目的我很清楚,但是,非常抱歉,你们想知道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跟你们一样,我也刚刚才知道了这个消息,由于并不了解事情的真相,所以我也不便妄加评论。”

人群一阵议论:

“哎,连何老师都不知道,看来天下就没有人知道了。”

“那倒不然,有一个人就知道。”

“谁?”

“唐真本人啊。”

“妈的,这不是废话吗?”

……

何灵叹了口气,道:“哎,当今武林,乱象环生,唐真与各大门派恩怨已深,相互间杀来杀去,这其中的是非已经很难说得清楚了,即使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也无法评论谁是谁非了。因此,我何灵决定,从今天起,将不会再评论他们之间的是是非非。”

大伙都感到意外,“何老师,你从此‘金盆洗手’了吗?哦,是‘金盆洗口’了吗?”

何灵点头道:“不错!因为我已经没有办法去评论是非对错了。之前各大门派对唐真赶尽杀绝,我认为是各大门派的不对,而如今唐真反过来对各大门派大下毒手,也觉得令人可怖。如果说之前我同情唐真的遭遇的话,那么现在我也为他的行为感到恐惧了。哎,这是一场灾难,在这场灾难里,没有谁对谁错,也可以说谁都错了,而这不过只是一个开始,更大的灾难或许还在后头。何某年虽高,德却溥,无法分得清对和错,索性从此‘金盆洗口’,不再去评论武林是非。”

大伙都沉默了,上次经过何灵对唐真的的一番点评之后,不少人改变了对唐真的看法,然而从火烧岭南山以及杀死岳剑和张宗杰一事来看,这等残忍的手法也令人发指。大伙都疑惑了,这是唐真错了?还是各大门派错了?或许正如何灵所说,这只是一个开始,更大的灾难或许还在后头。

第三卷 139 仗势欺人

“嘿嘿,何老师,难道你觉得我们各大派也存在过错么?”声音很低沉,令人感觉非常刺耳,言语也颇有不善之意。

门口进来几个人,最前面那人脸色阴沉,正是岭南派掌门高深渊,刚才的话正是他所说。

整个茶馆顿时安静下来,人人都望着高深渊,每个人都隐隐约约的感觉得到,将有事情发生!

何灵脸色平静,淡淡的说:“原来是高掌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

大伙都看得出来,何灵嘴里虽说有失远迎,但那平淡的表情和语气看起来并不怎么欢迎高深渊,浑不似上次看到南风天时由衷的感到激动和兴奋。从何灵的态度,也可以看出二者在何灵心中的地位。

高深渊脸色阴冷依旧,说:“你也无须说不必要的客气话,我来这里,只想听你说一说,我们各大派什么地方作得不对,而唐真那魔头又什么地方作对了?”

大伙的心都悬了起来,高深渊果然来者不善,似有兴师问罪之意。

何灵对高深渊咄咄逼人的态度并不在意,很平静的说:“对不起了,高大掌门,我刚刚已经决定‘金盆洗口’,不再谈论武林之事,若是你早来一会儿功夫,或许我会回答你的问题。但是,你来晚了,所以,我只能对你说一声抱歉,因为我不会回答你的问题了。”

高深渊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起来,冷哼一声,“你和唐真是什么关系?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敢冒天下之大不讳替他颠倒黑白?”

饶是何灵休养再好,也忍不住怒了,大声道:“高掌门,请你说话注意一点!我告诉你,我跟唐真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是在帮任何一个人说话,我何灵评论武林轶事,全是用事实说话,用良心说话。”

高深渊冷笑道:“好一个用事实说话,用良心说话!我问你,你之所以帮唐真说话,是因为他母亲的关系吗?”

唐真的母亲?

在场所有人的心顿时悬了起来。自从上次潭州江南武林大会之后,传出唐真身世离奇,有一个大恶魔父亲。但具体情况武林各派之尊讳莫如深,绝不轻易透露半句。也曾经有人在何灵面前问过唐真的身世问题,而何灵每次都避而不答。从武林各派之尊以及何灵对唐真身世问题这一态度,让人知道了唐真身世的敏感性。所有人也就非常“识趣”的不再询问这方在的话题,但不询问并不代表着他们不好奇。也因此,关于唐真的身世也成了武林中的一大谜团。只是,知道这个谜底的人全是那些辈份很高的武林前辈。

何灵的脸色涨得通红,喝道:“咄!高深渊,你闭嘴!你这么说,不仅侮辱了我,也侮辱了她!”

高深渊一声冷笑:“嘿嘿,被我说中了就恼羞成怒了是吧?为了讨好他娘,所以你不惜颠倒是非,替他儿子开脱罪行,反过来数落我们各大派的不是,对不对?”

何灵大怒,厉声喝道:“放屁!我何灵以事论事,并没有偏向任何一方。”

高深渊冷冷地道:“你上次一意诋毁北山派岳和毛山派张师兄,如今他们二人遭遇不测,想来你很开心了,是不?”

这时,高深渊身后走出两个人上前,一个长脸表须,略显清瘦,另一个圆头大耳,满脸横肉。大伙倒有一半人认识他们两位,长脸的是北山派第一代弟子曾人杰,岳剑的师弟,圆脸的是毛山派张宗杰的师弟何广。

何广的脾气似乎并不怎么好,指着何灵喝道:“何老头,你肆意诋毁我掌门师兄,如今他已经命丧黄泉,我这个作师弟的来向你讨一个公道。”

曾人杰也冷冷的说:“我也是。”

大伙哗然,看情形必将有一场打斗,但又不敢多管闲事,暗自为何灵担心。

何灵凛然不惧,冷笑道:“公道?你们眼里还有公道?揭了你们的短就来打压是不?嘿嘿,我何灵活了几十岁,还没有害怕过。”

何广骂道:“死老头,不见棺材不掉泪!”霍地一拳向何灵打过来。

何灵年纪虽迈,动作却不迟缓,伸手一格,将何广的拳头格开。脚也不闲着,反踢何广。

何广也不闪避,伸手来抓何灵的脚裸。

何灵岂会让他抓住,迅速收回脚,另一只脚紧接着飞快的踢过去。

连环脚。少林十八踢中的连环脚。连环脚很多人都精于使用,但能够像何灵一样运用得如此巧妙的人却没有几个。

扑!连环脚踢中了何广的手臂。何广退了几步,痛得吡牙裂嘴。

突然,何灵后背一阵剧痛。一看,原来是曾人杰在后面打了一记冷拳。何灵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又惊又怒:“枉你们身为名门正派,竟然这般卑鄙,暗箭伤人。”

旁观者也是一片哗然,好多人都看不过眼了,纷纷骂起来:

“他奶奶的,好不要脸!”

“我们上去帮何老师一把!”

……

有人跃跃欲试,想要上前打抱不平。

高深渊突然一声冷笑:“你们想动手的不妨先到窗户外边看一看,如果你自认有把握对付得了我们三派的几百号人的话,你只管上来吧。”

大伙这才注意到茶馆里三层外三层被围得严严实实,全是岭南派,北山派,毛山派三派弟子的服饰。看来高深渊三人是有备而来。那些原本想帮忙的人心里虚了,默默的退回了一边。

“嗨!老贼,小爷不怕你!”喝声之中,人群冲出一红一黑两个大汉,正是赵兴和钱国。后面还跟着孟容蓉。

高深渊仰天一个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正想捉拿你们几个,如今自动送上门来。”门外一阵呐喊,三派弟子挥舞着刀剑冲进来。

高深渊大声喝道:“不相干的人退到一边,免得误伤了你们。”

这种情况下,虽然有很多人感到不平,但慑于三派的气势,却也不敢有所表示,纷纷闪到了一边。

何灵,赵兴,钱国,孟容蓉四人被团团围住。

“谁敢在此闹事!”兀地里传来一声大吼,宛如平地一声焦雷,震得每个人耳朵都嗡嗡作响。喝声之中,一道青布粗衣的人影从门口疾射而入,人影闪处,三派弟子纷纷倒地,大伙看清楚时,场子中已多了个威风凛凛的人影。

原来南风天到了。

“啊,南大侠!”

人群一片躁动。

在场之人,除了三派弟子以外,其实大多数人都比较同情何灵,感觉三派有点仗势欺人,但慑于人家的势力,敢怒却不敢言,如今看到南风天出头了,俱为何灵感到幸慰。

高深渊脸上微微色变,道:“南大侠,我们岭南派与你好汉帮向来交情不错,我与周帮主也是很要好的朋友,希望南大侠站在大处着想,不要多管闲事。”

第三卷 140 乌龟女人

南风天宏声道:“站在大处着想?告诉你,我正是站在大处着想!堂堂三大门派数百号人,竟然欺负一个年老体迈的老人家,这不像不像话?名门正派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高深渊脸色非常难看,冷笑道:“南风天,给你面子你不要,那便怨不得我!你以为凭你南风天一个人挡得住我们数百号人?”

南风天哈哈大笑:“嘿嘿,难道高掌门认为在岭南城中好汉帮弟子还少过了你们岭南派弟子不成?高掌门,你也不妨看看外面。”

高深渊忍不住转头看去,茶馆外面突然间冒了很多人出来,散布在四面八方,隐隐围住了北山,岭南山,毛山三派弟子。

高深渊脸色再一次变了,双目中隐隐闪动着煞气,冷森森地道:“既然你南风天一意扛下此事,那么我只好领教高招了。”

南风天说:“高掌门,我也不想坏了岭南派和好汉帮之间的交情,只要你带着你的人马离开,以后不再为难何老师,今日之事就此揭过,如何?”

高深渊深阴沉着脸,说:“我若就此离去,人人都道我怕了你南风天,我还有何脸面立足?这个世界需要用实力说话,胜者才有资格跟别人谈条件。”

南风天嘿嘿笑道:“既然如此,我也只好领教你的高招了。”

突然,门口一阵嘈杂,传来三派弟子的斥喝声:

“站住!”

“你敢硬闯?”

“啊……”

“哎哟……”

一阵叫痛声中,三派弟子倒下了一大片,一道粉红色人影飘然入内。这个人来得突然,没有一点预兆,眨眼之间已站在场中央,令人怀疑这人是不是从天下突然掉下来的。出人意料的,这个人竟然是个女人,而且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人,只是脸色冷冷冰冰,神情之中竟有一股不属于女人的那种桀傲之气,使她看起来显得非常另类。而她的打扮也与众不同,穿着一种酷似旗袍而又不是旗袍的衣服,腰间塞了一个诸如枕头之类的东西,非常怪异,从她的打扮神色来看,这个女人应该不是夏国女子。

何广喝道:“喂,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擅自闯进来?”

这个怪异女子着一口生硬的夏语说:“这里是你家吗?为什么不让我进?”

何广见她进来之际一瞬间打倒了那么多三派弟子,料想不是善类,是敌而非友。由于她是一个女子,又不好当着众多英雄好汉之面对她动粗,斥道:“去,去,去,你一个姑娘家少来这种是非之地。”正打算上前驱逐。

突然间,“扑”的一声响,大伙儿眼睛一花之际,何广已经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而那个怪异女子站在那里一脸不屑的冷笑。

这一下,人群全震惊了,何广好歹也是毛山派第一代人物,在江湖上成名已有多年,武功虽不能跟南风天高深渊之流相比,但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一流好手了,哪知只在眨眼功夫就被人放倒,而且还是个女人。

大伙扪心自问,都没有这等功力。

这个女人是谁?竟有这般功力?

高深渊和南风天也吃惊了,即使换作他们两个也未必能如此轻易放倒何广。

何广一咕噜从地上爬起,红着脸张口就骂:“妖女……”只骂到一半,脸上“啪”挨了这个怪异女子一耳光。而这名怪异女子犹自站在原地,仿佛刚才根本没有动过。

怪异女子柳眉倒竖,“你再敢骂我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何广此人比较识得时务,看见这个怪异女子武功如此高得惊人,不敢再自讨苦吃,灰溜溜的钻入人群中,生怕这名怪异女子又给他苦头吃。

大伙再一次震惊了,赞叹这名怪异女子武功高强的同时,也对何广这等毫无英雄气概的行径鄙夷不已。

高深渊惊问:“你是谁?”

怪异女子神态倨傲,冷冷的说:“我是来自乌龟岛的美川库库。”

乌龟岛?美川库库?大伙都听得一知半解。美川库库?没穿裤裤?可是她明明穿了裤裤啊。

也有人小有见识,知道东海之滨有一个岛屿叫乌龟岛,岛上住着一群未受过文明教化的乌龟人,这些乌龟人生性野蛮,凶残成性,经常到夏国东海沿岸进行烧杀掠夺,沿海的百姓很痛恨这些乌龟人。

有人心想:“想必乌龟岛上的男人全都作强盗去了,剩下这些乌龟女没人安慰,所以连名字都叫作‘没穿裤裤’。”

高深渊说:“美姑娘,咳,咳,还是叫你美女吧。嗯,你是女流之辈,打了我们三派弟子,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闹事。”

美川库库嗤之以鼻,“闹事?我怎么闹事了?即便天下之大,也任我来去自由,你们有什么权利不让我进来?而且这又不是你们的家,是一家茶馆,我进来茶馆喝茶难道还要经过你们同意吗?”

向深渊顿时语塞。

南风天插嘴道:“美川姑娘,你说得对,谁都没有权利限制你的自由,这个地方人人都可以来。“

美川库库看了南风天一眼,说:“你就是南风天吧,你的名气很大,我听说过你,看起来还是你比较有风度,像个人物,不似这个高先生小肚鸡肠。”

高深渊心中暗怒,美川库库褒南风天而贬自己,令他非常难堪。此刻,他恨不得冲上前把美川库库的裤子脱下来,让她变成真正的“没穿裤裤”。如果不是忌惮美川库库武功了得以及现场有那么多人的话,估计他真会那么作,很可能还不止脱下裤子那么简单。

美川库库摊摊手,退到一边,说:“两位,你们要比武的话请自便,我无意打扰,我只是想进来喝喝茶看看热闹罢了,不妨碍你们了。”

南风天说:“高掌门,不要跟一个姑娘家计较那么多了,来,动手吧。”

高深渊也知道自己在这里不得人心,处处惹人生厌,南风天却尽得人意,这种失衡的心理直让他满腔闷怒,一肚子火也全迁在南风天身上。

第三卷 141 倭女嚣张

高深渊阴沉着脸,也不说话,对着南风天抬手就是一掌拍过去。

这一掌不急不徐,但绝对没有人敢怀疑它的威力,因为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寒意,这股寒意不仅来自身体感官,更发自心里。这一掌本身就充满了一股诡异的气息。

南风天正欲硬接,赵兴在一旁叫道:“这是七刹功,南大侠千万不要硬接,小心寒毒入体。”

南风天闻言,当场愣了一下。而此时,高深渊的手掌已近胸膛。

南风天应变奇速,身子一扭,于间不容发之际闪到一边。高深渊的手掌擦衣而过,仍自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寒意侵体而来。

南风天一躲开,马上一脚盘扫过去。高深渊同样反应敏捷,并不躲避,而是凌空跃起三尺来高,凌空向南风天猛发几掌。

南风天瞅准时机,伸手将高深渊的手掌带向一旁。“霹雳啪啦”一阵响声,强烈的掌风全部击中地板,只打得地板破裂,泥飞坑现。

高深渊刚一落地,南风天瞬息之间向他打出了五六拳,高深渊举起手掌意欲迎接,南风天马上收回拳手,转而踢出三四脚,总之就是不跟莫深渊正面接触。

双方一沾即走,转眼间已斗了二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高深渊见南风天不敢与自己正面对决,出言相激道:“想不到名满天下的南天王原来是个藏头缩尾的胆小鬼,嘿嘿!”

南风天心高气傲,明知高深渊用的是激将法,仍忍不住心中大怒,喝道:“放屁!”

此时,高深渊手掌已如流星霹雳而来。南风天再也忍耐不住,大吼一声,挥掌迎上。以掌对掌,以硬碰硬。

他奶奶的,我是胆小鬼?南风天心中充满了怒气。

高深渊心中暗喜:“嘿嘿,南老匹夫,你终于肯上路了!”暗中将七刹功发挥到极限,准备给南风天致命一击。

赵兴,钱国,孟容蓉等人“啊呀”一声大叫,心中大叫“不妙”,他们见识过七刹功的厉害,着实替南风天捏了一把冷汗。

“波”的一声,双掌交击在一起,犹如老天放了个闷屁。劲气内力激荡之处,一干旁人无不被逼得后退好几步。

南风天高深渊两人各自后退两三步。

南风天脸色发白,手抚胸口,半晌,吐出一口浊气,嘿然一声:“好厉害的七刹功!”

何灵在一旁惊问:“南大侠,你怎么样?”

南风天哈哈一笑:“不碍事!”

高深渊也好不到哪里去,苍白的脸色犹如斗败了的公鸡,喃喃地道:“原来你练了少阳神功,难怪可以对抗我的七刹功。”

原来,少阳神功是至阳至刚的气功,而七刹功则是阴寒至阴的功法,一阴一阳,互相克制,两人这么一拼,谁都没有捞到好处,落得个两败俱伤。

突然,一旁观战的美川库库发出一声冷笑:“我还道名震天下的岭南派掌门和好汉帮的南天王有多了得,原来不过尔尔!看来夏国武林界也没什么人才!”

美川库库这句话马上激起了轩然大波,一个异族女子来到夏国大地却大言不惭的数落夏国武林的不是,试问有谁忍受得了?产刻引来一阵斥喝:

“妖女,你好大的口气!”

“咄!若不是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今天非扇你两耳光不可。”

……

特别是高深渊,早就对这位美川库库心存不满,看到她犯了众怒,反而心中暗喜,心想:“此刻我若上去教训她一顿不仅可以博得别人的好感,还出了心头闷气,可谓一举两得。”他兀自对美川库库褒南风天而贬自己一事而耿耿于怀,如今机会一来,岂可放过?

高深渊大喝一声:“妖女,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夏国武学的厉害。”说着,猛的一掌打过去。虽然之前见识了美川库库的功夫,但他认为那不过是一些花巧的小巧之术,即使她从娘胎起开始练功也不可能有自己这般深厚的功力。所以,高深渊倒是有九成的把握可以教训美川库库一顿,就算在自己和南风天拼了个两败俱伤的情况下也可以。

随着美川库库一声冷笑,正面迎接上来。

人影一晃,一合乍分。

大伙定睛看时,两人已经站立在十步之外。高深渊胸前衣襟被划破了好几条口子,衣袖也被割掉了一截,露出了一条黑不溜秋的手臂,煞白的脸色饱含着惊,羞,怒。

美川库库一脸不屑之色,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呈弧形的柳叶刀。看得出来,高深渊身上的“杰作”就是出自这一把奇形怪状的柳叶刀。

美川库库冷笑着说:“七刹功也不过如此!”

高深渊脸红过耳,惊怒已极。

群雄大惊失色,高深渊的武功足以跟南风天媲美,在江湖中绝对可以列入前十,然而在这个叫“没穿裤裤”的乌龟女人面前竟然一招之际就败了,这个乌龟女人岂不是已经天下无敌?

其实,高深渊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输给美川库库固然是因为刚才跟南风天拼得两败俱伤,损耗了不少元气。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太轻敌了,他作梦都没有想到美川库库库的武功竟然已经高明到这种地步,便是在正常的状态下他也未必赢得了这个美川库库。

美川库库长笑一声:“嘿嘿,夏国武学,不足为惧矣!”长笑声中,人影已消失在茶馆之外。

群雄又气愤,又羞愧,没料到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原本还有很多人打算找她“切磋”一番,让她见识见识夏国武学的,比如赵光,钱国两人。可是美川库库突然间一阵风似的走了,众人也无可奈何。这里聚集了来自三山五岳的英雄好汉,却任由一个乌龟女子嚣张跋扈,对夏国武学冷嘲热讽,来去之际犹入无人之境,令现场每一个人都感到脸上无光。

经过美川库库这么一闹,高深渊三派之人也没有心思再找何灵的麻烦,有南风天在此,他们也未必讨得好去,只好懊丧的“鸣金收兵”。

群雄相继离去,剩下南风天,赵兴,钱国,孟容蓉四人被何灵挽留了下来。何灵特地摆了一桌酒席,款待四人,表达对四人的谢意。

第三卷 142 狭路相逢

岭南客栈的老板林远团晦气的趴在柜台上,一脸的懊恼。自从前段时间北山派掌门岳剑和毛山派掌门张宗杰被抛尸于客栈门口后,不知出自什么原因,那些江湖汉子一个个退房而去。而且从那开始,就没有客人再住进来。从昨天到今天,仅仅住进了三个人,而且还是昨天晚上才来的,估计别的客栈已经客满,三人无奈之下才住进了这里。

想起前几天门庭若市,而今却门可罗雀,前后不过几天功夫,怎就反差那么大呢?他奶奶的,真背!林远团不停的吐着唾沫,咒骂着。

看着仅有的那三个客人在吃饭,林远团心中一阵感激,几乎忍不住要过去跪在他们面前大叫三声“爷爷”和“姑奶奶”。

这三人正是赵兴,钱国以及孟容蓉。昨天他们三人在何灵那里喝酒之际,说起唐真踪迹时,大家俱认为应该来岭南客栈找找线索,理由是,为什么唐真杀人抛尸要选择岭南客栈?那么多客栈不选为什么单单只选岭南客栈?一定有原因!

所以,昨天晚上,三人就住进来了。但是,他们也失望了,根本就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唐真的线索。

柜台前林远团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因为他看见一行人从门口走进来了。林远团殷勤的迎上前,点头哈腰的招呼:“各位大爷,你们好,欢迎光临南岳客栈,鄙店吃饭,住宿,娱乐一应俱全,住在岭南客栈,包你们住得称心,吃得如意,玩得开心……”

这群人目不斜视,轻轻的“嗯”了几下,以一付高姿态昂首而入。

林远团心想:“妈呀,这些江湖人物都高傲得很哪!”偷空打量了一下这一行人,共五个人,每个人的体格都很强健,高鼻碧眼,脸色黑里透红,红里透紫,显得久历风霜,肤色跟夏国人有着显著的区别。

从这五个人身上,都能捕捉到一股骠悍的味道。特别是最前面那个秃子头,他的体格在五人之中并不算出众,但是他却给人一种莫明其妙的感觉,你会没来由的觉得他很高大,高大到不可逾越,他的眼神也算不上寒冷,但是你若跟他对上一眼,你会觉得五脏六腑都被他的眼神穿透。

林远团招待过各种各样的客人,阅历颇广,直觉告诉他,这个秃子头不简单!千万不可以怠慢!

五人一落座,林远团便殷勤的过来倒茶,陪着笑脸问:“各位大爷,你们要吃点什么?”

秃子头头也不抬,说:“面条。”

面条?林远团一愣,心中大失所望,还以为这些人来头不浅,势必大吃一顿,谁知他们却只要面条。林远团恭恭敬敬的退下,心中寻思:“看来得叫‘女小二’出马了,这些人可能会吃这一套。”

所谓的“女小二”其实就是妓女,岭南客栈招待的客人大多都是粗鲁的江湖汉子,这些江湖汉子都好这口,往往吃喝舍不得花一个子儿,搞这个调调却舍得大把大把的砸钱。在夏国,妓女是一门正当的职业,在当时逛青楼蔚然成风,就连皇帝都喜欢这个调调,那个年代,嫖妓如同吃饭一样,是很多人生活中必不可少日程。

秃子头的眼光无意中向赵兴三人瞟过,在三人身上作了短暂的停留。

不知怎么的,三人一碰上秃子头的目光,只感觉浑身猛的一激灵。赵兴惊噫的轻叹一声:“这人好深厚的功力!只怕远在我和南大侠之上!”

钱国和孟容蓉一惊,武功高过南风天?这样的人世上又有几个?

突然,孟容蓉的脸色变了。因为店里又进来了五个人,三僧两俗,而这五个人也正好认识她,这五个人是——少林慧净大师,金龙山金龙大师,五台山清凉寺法灯大师,好汉帮西天王西门吹水,东山派掌门张寒。

五人也看到了孟容蓉,惊奇的“咦”了一声。张寒大步走过来,对着孟容蓉喝道:“小妖女,唐真那魔头在哪里?”

孟容蓉也不示弱,圆睁杏眼,冷着脸回应,“你羞也不羞?堂堂一派掌门对着我一个弱女子吆喝什么?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唐真,对他凶去。”

张寒还没有作出回应,突然有个人冲过来对着张寒就是一拳。这个人就是钱国,他看到张寒对自己“未来的大嫂”口出不逊,口气中对唐真也大不尊敬,忍不住心中火起,按耐不住冲上前就打。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一见钱国出手,一旁的西门吹水就知道张寒武功与钱国差去很远,赶紧蹿上前,猛的一拳打向钱国,欲“围魏救赵”。

赵兴从孟容蓉嘴里得知西门吹水的身份,知道他是天下有数的大高手,生怕钱国有失,连忙飞步上前,挥拳打向西门吹水,大喝道:“老子来跟你打!”

“扑”的一声闷响,西门吹水与赵兴双拳对击。

赵兴被震退三四步,而西门吹水只是身子晃了一晃。显然,西门吹水功力胜出一筹。

那一厢,钱国拳脚如风,大肆攻向张寒,他张寒刚才对唐真和孟容蓉无礼,所以拳脚也绝不留情,招招攻向张寒的要害。

张寒与钱国武功相去甚远,被打得节节败退,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转眼间,张寒便被逼到大厅角落。

眼见已经无路可退,张寒拼着自己挨了钱国几拳,用足全力霍地打出一掌。

这一掌打出来之际便显示出了它的不平凡,看似只有一掌,其实后面还包含着三掌,最少蕴含了十多个变化。这一掌犹如大海中的一个巨浪,汹涌澎湃,一打过来之际,令人感觉无路可退。而且,后面还藏着更厉害的后着,就算你躲过了第一波的打击,后面还有更厉害的后着等着你。

这一掌叫“一波三折”,乃东山派上一代掌门所创,当年东山派上一代掌门曾以这一招“一波三折”打败了非常教会的高手郭虎城,从而名震江湖,这一招“一波三折”也为此成为武林中的经典武功。

这一招“一波三折”固然厉害,只可惜,张寒今天碰上了钱国。无论功力,还是灵巧性,张寒跟钱国都不是一个档次。说时迟,那时快,钱国顺势用脚勾起一张凳子,砸向张寒。

这一张凳子一砸上张寒的手掌,“呯!”的一声,被张寒一掌击得粉碎。

就在耽搁了这么一会的功夫,钱国已如箭般射过来,拳头如电般打在张寒身上。张寒连忙伸手相格。却不料顾此而失彼,腹部突然一痛,吃了钱国一脚。

钱国乃将门之后,深韵用兵之道,这比武博斗跟用兵之道其实大同小异。钱国刚才用的正是声东击西的打法,将张寒的注意力吸引在拳掌攻击上,却出其不意给了他一脚。

钱国也不趁胜追击,只是哈哈大笑。因为他很清楚,此时的笑声比一把利剑更有威力,彻底将张寒的自尊丢进了茅厕。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突然间,凌空飞来一个物事,向张寒疾射而来。

张寒顾不得攻击钱国,闪向一边。一看,原来是一个酒杯。张寒心中恼火,正想看看是谁暗算自己时,又见一个酒杯飞过来,带着“呜呜”的风声打向自己。这次看清楚了,原来是跟那个红脸汉子搞的鬼。这人就是赵兴了。

张寒好不气怒,恨恨的一掌将飞来的酒杯打得稀啪烂。赵兴却并没有罢手的意思,好似觉得将东西丢过来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接着又端起一个碗砸过来。

张寒气得大骂:“臭小子,你……”又是恨恨的一拳将飞过来的碗打碎,表示出了自己的愤怒。

哪知,碗一被自己打碎之际,碗中突然溅出汤水出来,弄得自己满头满脸。张寒气得哇哇大叫,正欲冲过去找赵兴拼命。却不料,钱国趁此机会又是狠狠的一脚踢在他肚子上。

张寒大叫一声,痛得连退好几步。

一站定,张寒怒不可遏:“我要杀了你们……”话还没有说完,便住嘴了。

其实并不是他想住嘴,因为突然间又飞来一件物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进了他的嘴巴,将他的嘴巴堵住。所以他想不住嘴都不行了。

“咔”声响起,这块物事打得张寒嘴破血流,牙医也被打碎了好几颗。张寒吐出来一看,只差没有当场气晕过去。

竟然是一块吃剩的鸡骨头。

赵兴,孟容蓉两人一阵哈哈大笑。

张寒双眼赤红,怒吼一声,舍下钱国,没命的向赵兴扑过去。他心里在发誓,不将这个红脸小鬼的脑袋捏碎他就不叫张寒。

赵兴冷笑一声,离座而起,手掌平推,迎向张寒。

瞬间,张寒的拳头击上了赵兴的手掌,进行了一次力量的对决。

“波”的一声,犹如枯木击中败革。

张寒只感觉拳头犹如打在一块生铁上面,震得自己的拳头剧痛难当,几欲破裂,人也蹬蹬蹬连退了四五步,险些跌倒在地上。

张寒受到打击,反而清醒过来了,立刻搞清楚了一件事情——无论是赵兴还是钱国,他们的武功高过自己十倍!

明白了这个道理,张寒心中的怒火一下子消失到爪哇国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后怕,也有一阵羞愧,自己是堂堂一派掌门,竟然在两个无名小卒手上败得如此难看,脸往哪里搁?他在打算,进?还是退?

第三卷 143 高深莫测的秃头

张寒正在犹豫不决时,西门吹水早已看不下去,冲着赵兴喝道:“小子,休要猖狂!”大步走向前来。

赵兴虽然之前领教过西门吹水的武功,却也凛然不惧,冷笑道:“你们都是我大哥的手下败将,还有什么神气的?”

西门吹水听得有点纳闷,“你大哥是谁?”

赵兴大声道:“你们几个老贼听好了,小爷我是赵钱二将的后代,我叫赵兴,我大哥就是唐真。”说着,猛的一拳打过来。

西门吹水挥手挡开,感觉有些斤两,心想:“赵钱二将的后代果然有点本领。”

赵兴一口气向西门吹水打出了六六三十六拳,拳头舞得呼呼生风,声势骇人。西门吹水也不示弱,一边抵挡,一边反击了七七四十九拳过去。

赵兴挡了几拳,只震得手臂酸麻,心中暗惊。不过赵兴生性强悍,明知自己功力不足,也不愿意退缩,一拳接一拳的向西门吹水发动猛攻。

激战中,西门吹水一拳打中赵兴肩膀。赵兴忍住剧痛,哼也不哼一声,竟然不顾自身安危猛扑上前,还了西门吹水一拳,也打中了他的胸口。

西门吹水大怒,抬起一脚踢在赵兴肚子上,瞬息之间又打中了赵兴三拳。赵兴连退数步,身体摇摇欲坠,尽管痛得冒出了冷汗,但就是不哼一声。

钱国见状不妙,赶紧冲上前来,舞动拳脚狠狠的打向西门吹水。

张寒见状,喝道:“以多欺少啊!”也冲了过来。

这一发而动全身,孟容蓉也冲了出来。

群殴的局面已经形成。

“阿弥陀佛!”

“善哉!”

随着几声佛号响起,一股巨力冲击过来,逼得赵兴钱国孟容蓉人连退好几步。

三人吃惊的看去,原来慧净,金龙,法灯三位和尚联手发起一击,将三人逼退,阻止了群殴的架式。

慧净大师垂眉合什,缓缓的说:“为了唐真而引得大动干戈,三位施主何苦来哉?武力并不能解决问题,只能激化矛盾,还请三位克制。”

赵兴怒道:“大和尚,你少管闲事!这些伪君子妒嫉我大哥武功了得,又觊觎我大哥知上的隐形盔甲和邪剑,对我大哥竭力打压,一次次将他逼入绝境,行径令人发指。我今天一定要为我大哥出一口鸟气!”

慧净叹道:“善哉!唐真施主确实是一位了不起的人才,老纳亦很欣赏他的那一份率真。但站在中间人的立场,唐真的行为也确实有点过激了。你说你想为唐真出气,但是,你认为你们三人打得过我方五人吗?”

三人默然。慧净大师此话非虚,对方五人之中,除了张寒稍弱以外,其余四人皆是武林中有数的大高手,己方三人无法与之并论。赵兴虽然脾气暴躁,但也明白这一点。不过赵兴性情倔强,天生一付硬骨头,明知双方势力悬殊却仍不惧,大声道:“既然你一定要管这个闲事,即使我武功不济,也要跟你一拼!”

赵兴说打就打,由于知道慧净大师功力深厚,非拳脚夫所能解决问题了,本着“射人先射马”的原则,提起铜锤向慧净大师猛打过去。

慧净大师还没出手,对赵兴心存恼火的西门吹水早就忍耐不住,怒道:“无知小子,敢对少林高僧无礼,今日便教训教训你!”说罢,一声大喝,挥手一掌猛拍而出。

掌风过处,一股热浪汹涌而至,犹如一团烈火,炙人肌肤。整个客栈好似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炉,几欲将人烤焦。

这就是西门吹水的绝技“烈火掌”。

迎着炙热的掌风,冒着烤焦的危险,赵兴趁风破浪而上,铜锤一路前进。西门吹水身子稍稍一斜,顺手在铜锤上一拍,将“烈火掌”强大的内力注入铜锤之中。

霎时,赵兴感觉手中的铜锤犹如变成了一块火红的烙铁,滚热难耐,自己的手掌被烧得“嗞嗞”响,冒出了一阵皮肉烧焦的烟火味。

赵兴大怒之下,将铜锤对着西门吹水狠狠的扔过去。

这柄铜锤足有常人几个脑袋那么大,如果被它砸中,不变成肉碎才怪!

西门吹水一惊,飞快的闪向一边。

巨大的铜锤余势不衰,径自飞向另外一桌那个秃子头那里。

赵兴看到这一锤要伤及无辜,心里焦急,大叫道:“喂,快躲开啊!”

秃子头正自埋着头吃他的面条,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眼看过众人的打斗,似乎这些无聊的事情根本不值得他去看一眼。

“呼呼”声响处,铜锤飞到了秃子头的头上。

每个人都被这一意外事件惊呆了,就连西门吹水和赵兴两人也忘记了打斗。所有人都在大叫着提醒秃子头:“哎,快闪!快闪!”

秃子头的脑袋在正常人当中也算比较大了,可是跟这铜锤一比,就好像黄豆和西瓜之别。西瓜大的铜锤砸上了黄豆大的脑袋,其后果是什么?众人心头一阵悲哀:哎,可怜的一个无辜者!

然而,众人意想中的流血事件并没有发生。因为铜锤即将砸上秃子头脑袋的那一瞬间,秃子头突然伸手一接,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将铜锤接在手上。秃子头拿起铜锤奇怪的看了几眼,自言自语道:“嗯,哪里来的铁家伙?”说罢,纳闷的将铜锤丢在地上,不再理它,又自埋头专心的吃他的面条。

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看清楚秃子头是怎么接住铜锤的,只看到铜锤打上了秃子头的脑袋。哪知眼睛一花之际,铜锤却到了秃子头的手上,众人几乎怀疑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特别是西门吹水和赵兴两位当事人,个中的厉害只有他们最清楚,以赵兴的功力,都受不了铜锤上注入的“烈火掌”热力,烧得手上皮开肉绽,而铜锤接在秃子头手上却若无其事,似乎根本就没有感受到什么“烈火掌”的热力。出现了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这个秃子头的功力胜过了西门吹水和赵兴!

西门吹水身为好汉帮四大天王之一,功力与慧净大师在伯仲之间,而他都及不上这个秃子头,可以想象,这个秃子头的武功有多可怕!

第三卷 144 混战

两帮人都震惊了,看到秃子头专心专意的在吃他的面条,而对众人正眼都不曾看一下,这种异乎常情的举动反而令众人感觉到了一股莫大的压力。

自己在场中争斗不休,而旁边却有一个武功远胜自己的人在一旁“不屑一顾”,这令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趁着西门吹水发愣之际,赵兴突然发难,霍地一脚踢在西门吹水身上。西门吹水趔趔趄趄的退了两步,气得大骂:“臭小子,你竟然玩阴招。”气怒之下,又是一记“烈火掌”打出。

赵兴识得厉害,不敢触其锋芒,飞快的退了十几步。

西门吹水恼怒之下,哪里肯舍?连续几记“烈火掌”打过去,欲报刚才一脚之仇。

钱国见赵兴有难,挥起宣花斧冲上来对准西门吹水乱砍。

西门吹水迫于自保,舍下赵兴,以衣袖拂向钱国的斧头,另一只手发出了一记“烈火掌”。

“哧”的一声,钱国的斧头砍上西门吹水的衣袖,衣袖当场撕裂,然而这么一来也阻住钱国的攻势。说时迟,那时快,西门吹水另一只手那一招“烈火掌”结结实实的打在钱国身上。

钱国大叫一声,踉踉跄跄的跌后好几步,扑通一下坐倒在地上。而与此同时,赵兴的拳头也疾如流星而至,“呯”的一声,打中西门吹水肩膀,西门吹水也被震退了好几步。

慧净大师道声“善哉!两人打一人也太不光彩了吧!”说着,双掌一推,使出“大乖般若掌”分袭赵钱二人,欲解西门吹水之围。

孟容蓉知道慧净大师之能,见这大乘般若掌来势汹涌,生怕赵钱二人有失,大声叫道:“慧净,你也知道两个打一个不光彩么?那么当怎么又七个联合打唐真一个?别人不光彩,你就光彩了?”说着,也拍出两掌,袭向慧净大师。

几乎同一时间,赵兴,钱国,孟容蓉三人齐齐迎向慧净大师的“大乘般若掌”。

波,波,两声巨响,八掌接实,孟容蓉三人身子各自晃了晃,而慧净大师后退两三步。

总体来说,三人合力胜出一筹,但合三人之力却只能胜出一筹,慧净大师虽败也犹荣了。

西门吹水和张寒两人见赵兴钱国孟容蓉三人以三敌一,亦抢步上前加入战团,支援慧净大师。

金龙大师和法灯大师不愿以多欺少,在一旁押阵。

场子中的形情一下子变成了混战之局。

六个人,一边三个,刚好呈现一对一之势。慧净大师对付赵兴,西门吹水对付钱国,张寒则对付孟容蓉。西门吹水,慧交大师,张守三人功力深厚,稳战上风。

掌柜林远团看到众人打得不可开交,又不敢出声劝阻,只吓得躲在柜台桌底瑟瑟发抖,大呼倒霉。他一向不是个迷信的人,今天却不得不信了。常听人说,开店作生意最忌接待三种人:和尚,尼姑,道士。因为他们都是方外之人,为鬼神所忌,身上带有一股晦气,而这种晦气往往会给人带来无妄之灾。这不,这几个大和尚一进来就出事了,不是最好的验证?

看着桌椅板凳纷纷纶为“牺牲品”,林远团心里有如尖刀割肉一般疼痛,心里暗暗的把慧净大师等三位“罪魁祸首”咒骂了一万遍。

激战现场,赵兴和钱国功力虽然较之慧净大师和西门吹水相对逊出一筹,但一时半会还不致于落败。唯独孟容蓉这边情势危急,被张寒打得节节败退,一步步退向窗边,最终没有了退路。

眼见孟容蓉已无招架之力,张寒强打精神,大喝一声:“妖女,你受死吧!”双手摆动,使出他的绝技“分筋错骨爪”抓向孟容蓉。

退,已经无路可退,躲避,似乎也无从躲避了。孟容蓉心一横,索性拼个鱼死网破!当下挥动宝剑乱砍,拼着挨张寒几爪也要在他身上留记号。

孟容蓉宝剑很快刺近张寒的喉咙。但不知怎么搞的,就是刺不进去。而此时,手腕传来一阵剧痛。孟容蓉惊怒之下,才发觉自己的手腕已被张寒抓住。

孟容蓉羞怒之下,张口“呸”一声,向张寒吐了一口唾沫过去。

哪知这无意的举动反而收到了奇效。本着被一口唾沫吐中原本也没什么大碍,但张寒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一派掌门,被一口唾沫吐中那是大失面子的事情,再说无论是谁看到别人吐唾沫过来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躲避,反而是别人打一拳过来可能还会选择抵挡。这当然不能说一口唾沫的威力大过了一个拳头的威力,这纯粹是一个人下意识的一种选择。

所以,张寒想都不曾细想便放开了孟容蓉了手腕,忙不迭的闪到了一旁。

孟容蓉的宝剑不能逼退张寒,而一口唾沫反而逼退了他,出现了这样的结果,就连孟容蓉自己也意想不到。孟容蓉原本心中有火,突然间发觉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忍不住“格”的一声笑出来。

孟容蓉的笑落在张寒耳中,变成了嘲笑。饶是张寒脸色向来厚似城墙,此时也不禁脸一红,羞气相交之下,一口气向孟容蓉抓出十几爪,爪爪凌厉,只恨不得将孟容蓉活活扒掉一层皮。

孟容蓉一边挥剑自保,一边后退。但遗憾的是,她已经退到窗户边,根本没有了退路,唯有等着挨打的份。

张寒奋起精神,陡然一声大喝,手指张开,一手抓向孟容蓉脑袋,一手抓向孟容蓉的肩膀,与此同时,右脚一个侧踢,踢向孟容蓉的腰部。

这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得无与伦比。霎时间,张寒的手掌,右脚齐齐攻上孟容蓉的身子。

孟容蓉慧哀地想:“我命休矣!”一下子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招架,危在旦夕。

突然间,孟容蓉耳边响起一个声音:“用剑刺他!”

孟容蓉懵然之下,也不细想这个声音从何而来,是什么人,本能的依言一剑刺过去。

这其实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打法,张寒若不撤身收招,固然可以重创孟容蓉,但自身也难免被孟容蓉一剑刺个透心凉。然而权衡一番,这又得不偿失。孟容蓉最多挨自己两爪一脚,不会致命,但若给她刺上一剑,却有小命不保之危。张寒两相权衡之下,选择了撤退,身子向旁边一闪,避过孟容蓉的长剑。

第三卷 145 高手上身

孟容蓉死里逃生,犹在梦中,傻傻的站着,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这时,那个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再刺他!”

此时,孟容蓉的手犹如附上了一股魔力,不由自由的又是一剑刺过去。宝剑刺处,势若奔雷,声如霹雳,疾如流星,眨眼之间已刺到张寒胸前。

这一刻,连孟容蓉自己都觉得奇怪:“我这一剑的力道怎么那么大?”

张寒欺负孟容蓉功力浅溥,自信可以应付得来,也学起西门吹水刚才的模样,以衣袖作为武器,向孟容蓉的长剑拂过去。在他的算计中,这一衣袖非把孟容蓉的长剑击飞不可。

“哧”的一声,长剑刺破了衣袖,跟刚才钱国斧头砍西门吹水衣袖时一模一样,一切尽在张寒的预料之中。

然而,长剑似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之力,长驱直入,刺进了张寒的手臂。

张寒怪叫一声,没命的后退,以期摆脱这意外的一剑。可是,他快,宝剑更快,还没容得张寒撤出中剑的手臂,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贯穿了他的手臂。

“扑!扑!扑!”血花飞喷的声音响起。张寒的手臂犹如突然打开的喷泉,血水飞射而出,喷得遍地都是。

孟容蓉呆住了,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简直怀疑自己在作梦。自己这一剑的威力何以大至如斯?她糊涂了,也更茫然了,呆呆的站着,已经不知道下一步该作些什么。

那一厢,赵兴,钱国两人已经被西门吹水,慧净大师打得狼狈不堪,连连遇险,眼看就有性命之忧。

孟容蓉耳边又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声音:“用桌子砸他们三个。”

孟容蓉的手也不自觉的抓起了桌子,仿佛这一只手已经不属于自己,被一股莫明其妙的力量所牵引,一张偌大的桌子抓在孟容蓉手上如同抓了一片羽毛那样轻松。

一瞬间,孟容蓉心里又疑惑了片刻:“我的力气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

孟容蓉手一抖动,将桌子砸向西门吹水,慧净大师,张寒三人。这张偌大的桌子犹如一只怪兽,在半空中发出“呜呜”的呼啸风声,凌厉无比的飞向西门吹水慧净大师张寒三人。

乍见一个“大家伙”如此凶猛的飞过来,三人不敢小觑,也顾不得攻击赵兴钱国他们,齐齐扬起手掌向飞来的桌子拍去。

“呯!呯!呯!”几声,三人的手掌打在桌子上面,发出一阵巨响,犹如平地一声焦雷。这张桌子在三人的掌力下被击得粉碎。而桌子飞掷而来的这股大力也逼得三人各自后退了一步,手掌也震得酸麻不已。

合三人之力居然也被逼好几步?这这怎么可能?

西门吹惊疑的四处一张望,却看不到任何异状。他抵死都不愿意相信,孟容蓉会有这等功力!

西门吹水心中犯疑:“莫非有人暗中助她?难道是那个秃子头?”

西门吹水向秃子头看去,只见他终于抬起头来看了,神情一片惊奇之色,脸上也写满了问号,看样子他和西门吹水一样心里也充满了疑问。

应该不会是他!那么又是谁呢?

西门吹水与慧净大师对视一眼,惊道:“有人在暗算我们!”

就连旁边押阵的金龙大师,法灯大师也发觉了其中的异状,左右顾盼,脸色也开始慌乱起来。

西门吹水扶起身受重创的张寒,对慧净大师一使眼色,说:“这里有点不对,咱们还是走吧。”

西门吹水扶着张寒率先冲出店外,慧净大师,金龙大师,法灯大师三人断后,小心翼翼的退出岭南客栈门口。赵兴钱国孟容蓉三人也不追赶,三人亦在疑惑:“刚才怎么回事?孟容蓉怎么会突然间变得如此厉害?”

孟容蓉呆呆的站在那里,刚才那个人的声音兀自在她耳边萦绕,低沉的嗓音,带点沙哑,有点陌生。但孟容蓉有一种感觉,这个人的声音是故意装成这样的,即使这样,她仍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啊!是唐大哥!”孟容蓉突然回味过来,神情激动的大叫一声,发了疯似的冲出店外,四下顾盼寻找。然而,小店四周空空荡荡,连鬼影子也不见一个,哪有什么唐真的影子?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跟平常时期没什么两样,行人只顾着埋头赶路,也没有人注意到万分激动的孟容蓉。

孟容蓉失望了,眼角流下两行热泪,喃喃地道:“唐大哥,你既然出现了,为什么不跟我见面?为什么?”

赵兴钱国两人勿勿赶出来,惊喜的问:

“刚才是大哥么?”

“哎,他在哪里?”

……

孟容蓉神色凄然,一言不发,木然的走入店中。赵兴钱国面面相觑,看到孟容蓉这个样子,也不敢多问。

对面街的角落。一位全身黑衣的人也呆呆的站在那里,望着孟容蓉的背影,黑衣人冷漠的脸上流露出了些许痛苦之色。他有着刀一般锋利的目光,浑身上下充满了一股慑人的煞气,不论是谁只消看他一眼都会被他身上的那股煞气所镇慑,绝对不敢再看第二眼。因为这一股煞气,而让人忽略了他其实长了一张俊美的脸蛋。

这个黑衣人正是唐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上了黑色,他喜欢穿着黑色衣服跟夜幕溶为一体的那种感觉。确切的说,他现在喜欢黑暗,喜欢在黑暗的夜幕里活动,一身的黑衣,淹没在黑暗之中,犹如来自黑暗世界的黑暗之神,他喜欢这样的感觉,令他不会觉得孤独,不会寂寞。所以,他舍弃了以前喜欢的白色,转而换上了黑衣的衣服。

刚才暗中相助孟容蓉退敌的人正是他。其实从孟容蓉第一次上岭南山时,他就发现孟容蓉的踪迹,但他并没有露面相认,只在暗中注视着孟容蓉,上次孟容蓉赵兴钱国他们在岭南山遭困时,也正是唐真放火烧山助他们脱围。今天看到孟容蓉遇险,又再一次暗中相助。

可是,他并没有打算跟孟容蓉见面,也不打算跟赵钱二位兄弟见面,他的心情很复杂,他非常了解自己现在的状况,已经不再是一个正常的人。前几天手刃了岳剑和张宗杰并将他们抛尸于岭南客栈门口后,唐真却并没有感受到复仇的快意,反而更加迷茫了,反而搞不清楚自己下一步该作些什么了。杀死鱼娘和爷爷的元凶癞狗子,许江华,岳剑,张宗杰宗已先后伏诛,并没有令他感到欣慰,就算杀他们一百次,鱼娘也活不过来了,一切都无事于补,而手上的血腥却越沾越多。

杀人并不能令自己快乐,只会让自己更加困惑!

回想起陈桥渡口一战,自己手刃了上百条人命,双手沾满了血腥,回味起来连自己都觉得心悸。如今,唐真也不打算再杀人了。但与此同时,唐真也失去了面对亲人朋友的勇气。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唐真了,自己的身心已经被魔性占据,无颜面对他们。特别是孟容蓉,唐真尤其感到内疚,总感觉辜负了她的一片情意。她算是第一个闯入自己心扉的女孩子,但后来自己跟鱼娘产生了感情,他总感觉自己背判了孟容蓉,没有脸再见她。

第三卷 146 婊子情结

(温馨提示,网站有禁用词,至于到底有哪些禁用词我也不太清楚,凡涉及到禁用词,系统会自动删掉,如果碰上语句不通顺得离谱,很有可能被自动删词了,如果因此给你阅读带来不便,石灰在此说一声抱歉!另外,在翠微居小说网没有帐号的朋友们,希望你们花一分钟注册一个帐号,顺手把放入书架中,让收藏,推荐来得更猛烈一些,让别人领略一下咱们的风^^)

唐真茫然走在大街上,迎面碰上一个着装怪异的女子。这个女子打量了唐真一番,赞了一声:“嗯,好有气派的男人!我喜欢!”

唐真听这女子口气轻佻,以为是大街上拉客的流莺,懒得理会,也不屑多看一眼,自顾赶路。

却不料,这个女子双手一张,拦住去路,说:“哥哥,别走那么快,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唐真心中不耐烦,抬起头冷冷的瞪了这个女人一眼。却发现这个女人并不是那类浓妆艳抹的风月女子,她长了一张清秀姣好的脸庞,神气中隐隐有冷漠和高傲之色,而且眼神极为诚恳,也看不到一丝轻佻的味道。

唐真有点弄不明白,这个看起来冷艳高傲的女人怎么说得出这么露骨的话?这种话通常只有欢场的粉头才敢肆无忌惮的说出口!她横看竖看也不像是那种人啊!难道她的脑袋有问题?

唐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并不想理会这样奇怪的女人,推开这个女人的手就走。

哪知,这个女人叫道:“别走!”说着,伸手向唐真抓来。

唐真有点吃惊,从这个女人的动作来看,她绝对是一个绝顶高手,手法如此之快,如此之娴熟,即使较之自己的拜把兄弟赵兴钱国他们都高出了不止一筹。武功能高过赵兴钱国的人这个世上能有几个?偏偏她还只是一个女人!

唐真心里瞬间小小的惊叹了一下。

唐真待这女人手抓近,抬手一格,将这个女人的手格开。双手相格之际,唐真竟然感到手臂微微发麻,心中暗自吃惊,这女人好深的功力!竟似不在南风天,西门吹水等人之下。

殊不知,这个着装怪异的女子心里更加吃惊,唐真的手简直就像一根精钢铸造的铁手,震得她虎口几欲裂开。她虽然是个女子,年纪也不算大,但一身功力已达通玄境地,一生会战无数武林高手,所向无敌,自以为已经天下无敌了,哪知唐真随便露了一手,便似犹胜自己。

怪异女子惊呆了半晌,不过更多的还是欢喜,神情激动的说:“哇!想不到你武功如此高明!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咱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怪异女子的反应大出唐真意料之外,别人被自己施展功夫镇住,不是害怕就是恼怒,从来没见过被自己教训了还这么激动,这么开心的人。这个女人的脑袋真的有问题!

唐真确认了这个想法。

唐真抬脚就走,他并不喜欢跟脑袋有问题的人纠缠。

怪异女子突然拉住唐真的衣袖,乞求着说:“哥哥,我真的很喜欢你,想和你交个朋友,好不好?”

原本这个怪异女子看起来显得冷若冰霜,艳丽而傲气,但此时竟然完全变了个人,一脸可怜巴巴的神气,所有的傲气,所有的冷漠都抛至了九霄云外,这个反差实在令人难以适应。按照正常的推理,这个女人脑袋有大问题,而且非常严重!

不过,一个脑袋有问题的女人按道理来说是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武功的。唐真也有点疑惑。

唐真很不耐烦的甩开怪异女子拉着衣袖的手,大步而去。他并不想打人,尤其打一个脑袋有问题的女人。

自从杀死了张宗杰岳剑等人为鱼娘报了仇之后,他的心魔已经得到了一定的控制,大多数时候他已经是一个很正常的人了。虽然如此,但唐真性情也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他是个爽快开朗的豪迈客,而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冷漠封闭的冷血人,自从鱼娘死后,他感觉人生已经没有了意义,就再也没有笑过,仿佛已经散失了笑的功能。

走了几步,听到后面有轻微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原来这个怪异的女子竟然痴痴的跟在自己后面。看到唐真回过头,投来冷冷的目光,怪异女子怯怯的低下头,不安的说:“哥哥,我想跟着你。”

唐真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这个着装怪异的女子,她的行为虽然不可理喻,但样子看起来又着实不像一个脑袋有问题的女人。

“可能是一个变态的女人!”唐真暗想,心时也烦躁起来,喝道:“不要跟着我!你敢再跟来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又向前走去。

后面的脚步声依旧,那个怪异女子还是跟在后面,竟似不把唐真的威胁当一回事。

唐真终于怒了,吼道:“妈的,你再跟来的话我就脱了你的衣服把你强*奸了!”在唐真看来,“脱衣服”“强*奸”之类的话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最具威胁力的,谅她也应该知道害怕!

哪知,怪异女子脸上并不害怕之意,反而满脸潮红,嗫嚅着说:“只要你喜欢,我也不介意!”

唐真惊愕得张大了嘴,下巴再也合不上去了,差一点就要掉到地上。妈的,天下竟然有这种下贱的女人!

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是中原人氏,而是来自乌龟岛的美川库库。乌龟人的观念与夏国人大异,他们看不起弱者,崇拜强者。在弱者面前,他们嚣张跋扈,不可一世。而在强者面前他们,他们卑躬屈膝,逆来顺受。乌龟女人也是如此,她能看上眼的男人一定是最优秀的,因为她们只选择最优秀的人物。

两人虽然才接触了短短几分钟,但无论唐真的外表和武功,都彻底慑服了美川库库,令她由衷的心生爱意。而因此,美川库库心甘情愿的在唐真面前卑躬屈膝,希望能博得唐真的好感。

其实,这正是乌龟人的一种民族情节,可以称之为——婊*子情节。

所谓婊*子情节,可以相象得到,像作婊*子一样既有快感又能捞到好处,这就叫婊*子情节了。

对于这样脸皮厚的女人,唐真束手无策,怒冲冲的哼了一声,也懒得再理她,大踏步而去。也许,不理不睬才是对付她的最好办法。

街边酒店飘来的酒香钻入了唐真鼻中,惹得唐真馋涎欲滴,肚中的酒虫也开始大呼大叫,似乎在向唐真提议着——该喝一杯了!

第三卷 147 倭女的执着

唐真的脚不由自主的迈入酒店里,吩咐小二:“打十斤酒过来,上一桌好菜。”

十斤?小二咋了咋舌,不过这么大的主顾他当然喜欢,乐颠颠的跑去照办。

美川库库也跟着进来店中,在唐真邻桌坐下,怯怯的,痴痴的看着唐真。

唐真眉头一皱,由于在公共场合,不便对她大斥大喝,扭过头去,装作没有看到。

小二端着酒菜过来,走过美川库库身旁时,美川库库突然叫住小二,说:“我帮你拿过去吧。”

小二迟疑了一下。

美川库库眼睛一瞪,喝道:“拿给我!”没有人敢想象,这个在唐真面前怯生生的女人原来竟然如此凶霸霸。

小二一下为其凶气所慑,乘乘的把托盘给了美川库库。

美川库库把酒菜放在唐真桌上,温柔的说:“哥哥,你慢用!”然后,站在唐真身后。不明就里的人看了,可以会以为美川库库是一个体贴娴慧的小媳妇。

唐真正欲倒酒时,美川库库马上抢过酒壶,给唐真倒满酒,低头鞠了一躬,说:“哥哥,慢慢喝。”

一时间,唐真还真是哭笑不得,板着脸命令道:“坐下!我有话问你。”

美川库库又惊又喜,但也有点忐忑不安不的坐下来,不安的看着唐真。

唐真问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美川库库说:“哥哥,我喜欢你,所以就跟着你。”

唐真冷冷的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不?”

美川库库摇头。

唐真说:“我就是武林中人人害怕的大魔头唐真,我杀人放火,奸yin掳掠,无恶不作,你不害怕?”唐真故意把自己说得非常邪恶,希望美川库库能够害怕,继而知难而退,不要再跟着自己。

谁知,美川库库倔强的摇着头说:“我不害怕,因为我喜欢你。”

唐真没辙了,厚脸皮的人他见得不少,但所有的人加起来可能都比不上美川库库一根毫毛。

唐真没好气的说:“我已经有喜欢的女人了,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美川库库毫不在乎的说:“没有关系,只要我喜欢你就可以了。”

唐真开始不耐烦了,口气也有了怒意,“你这样跟着我你不嫌烦吗?你不嫌烦我还觉得烦呢!你武功那么好,人也长得不错,还怕没男人要么?”

美川库库低声道:“我们乌龟岛女人只喜欢最优秀的男人,我只喜欢你,不会喜欢别人的。”

唐真闻言,一愣:“你是乌龟岛的人?”对于乌龟岛他颇有了解,明白乌龟人的习性,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这女人举止怪异,原来是乌龟女子,我还以为她脑子有毛病呢!”

唐真听说过乌龟强盗的恶行,对乌龟人没有半点好感,加上眼前的美川库库让他感到非常下贱,这种反感越发加剧,厌恶的瞪了美川库库一眼。若不是看在她是个女人的份上,一听到乌龟人几个字时,估计唐真便会痛扁她一餐。

唐真怒道:“你滚开!我不喜欢你!”

美川库库也表现出了她罕见的倔强,说:“我不走,我死也要跟着你。”说着,眼圈隐隐有点发红,好似感到非常委屈。

看到她这付样子,唐真反而发不出脾气了,无标叹了口气,问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美川库库说:“你是我见过长得最俊最有气派的男人,也是我见过武功最高的男人,所以我喜欢你。如果我跟你结合,我们的后代将会遗传我们优秀的基因,成为世界上最杰出的人物。”

妈的!这女人真不要脸!这等肉麻的话也说得出来!连唐真都感到脸红了,怒道:“好,好,好,今晚上我就上了你,可以了吧?”

唐真本是说的一句气话,美川库库却信以为真,羞红了脸,满脸喜悦的说:“嗯,好的。”

妈的!这个贱人!她居然还很渴望呢!唐真气得当场一个耳光打出去。

“啪”的一声脆响,美川库库脸上顿时印出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唐真有点意外,他知道美川库库武功的深浅,要避开这一巴掌绝对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哪知她竟然不闪不避。

美川库库犹如作错了事的小媳妇,手捧着脸,低着头,怯怯的不敢作声,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为什么会惹得唐真生气?她很徬惶。

看着美川库库脸上的手指印以及她徬惶的表情,唐真反而感到内疚了,忍不住说了声:“对不起!”

听到唐真道歉,美川库库欢喜的抬起头,轻轻的说:“不,我喜欢!虽然你打了我,但是你向我道歉了,我很开心。”

不知怎么的,看到美川库库这份语气和表情,唐真心中瞬间升起的歉意一下子荡然无存,心想:“这乌龟女人真是下贱,没有一点骨气!”

不过,面对美川库库这份执着,唐真也无计可施了,也开始佩服起美川库库来,被这样侮辱,竟然能够忍受,而且心里没有一点怨气,这实在不是一般人可以作得到的!

半晌,唐真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一起吃饭吧。”

美川库库大喜,在她看来,唐真肯让她一起吃饭,说明唐真已经开始接纳她了。

唐真察颜观色,猜得到美川库库心中所想,暗暗寻思:“这个女人虽然有点贱,但对事认真,太过于执着,对她发脾气是没有用的,不如骗骗她。”便道:“如果你不跟着我,我还会喜欢你,你要老是跟着我,我不但不喜欢你,还会讨厌你,明白吗?”

美川库库连连点头道:“明白,明白,哥哥,我大大的明白。”

她并不是傻子,她看得出来唐真很不喜欢自己像跟屁虫一样跟着他,这样说法只是想摆脱自己,因此她暗暗作了个决定:“明着跟你你不喜欢,我暗中跟着,不让你知道总可以了吧!”有了这个打算后,尽管知道唐真在骗自己,她还是点着头说了“明白”两个字。

唐真这才放心了,口气一缓,说:“这里有酒,想喝的话自己倒。”

美川库库有点受宠若惊,激动得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发抖了,“好的,好的,谢谢你!噢,我太高兴了,太喜欢你了!”

唐真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形,他奶奶的,这个乌龟女人十句话有九句话都在向自己表白爱慕之情,用得着老是挂在嘴上吗?这乌龟人的脸皮和夏国人的脸皮就是不一样!

美川库库一边浅浅的饮了口酒,一边偷偷的瞟了几眼唐真英俊的脸庞,脸上泛起阵阵红云。

如果前两天在何记茶楼看到过她的人见到这一幕,就算拿一把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相信,这就是说出“夏国武学,不足为惧”的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她的武功足以抗衡夏国最顶尖的高手,怎么会在唐真面前温驯得像一只小猫一样?

唐真随口问道:“你来夏国干什么?”

美川库库答道:“我听说岭南派召开武林同盟大会,推选武林盟主,因此特地赶过来见识一下,顺便想会一会夏国武林界人士,夺走武林盟主的位子。但是现在不想了,因为我找到了比武林盟主更值得我追求的东西,那就是你!哥哥,在我眼里,你比什么都重要!我爱你,哥哥!”

唐真身上猛的起了一身鸡皮,如果肉麻能致人于死的话,唐真最少肉麻而死一百次以上了。

虽然他对眼前这个美川库库没什么好感,却发现她身上有着很多跟夏国人不一样的特质。她对强者崇拜到自甘卑微的地步,对心仪对象的追求简直死心塌地,这种一丝不苟的态度在别人看来虽然感觉反感甚至厌恶,但这种苦苦追求的精神却也令人佩服。如果她不是乌龟人,或许唐真会对她产生好感。因为不管乌龟人身上有再多的优点,终究改变不了他们强盗的本质。

酒足饭饱之后,唐真对美川库库说:“喂,你不要再跟着我了,知道不?不然我会生气的,也不会喜欢你了,听到没有?”

美川库库脑袋点得像鸡啄米一般,口中连道:“是,是,我不跟着你了,哥哥。”心里却在说:“我不跟着你才怪,我吃定你了!”

吃完饭,唐真走出很远,回头看了看,见美川库库呆呆的站在那里,果真不敢再跟来,这才吁了口长气,暗自咒骂一声:“真是晦气,碰上个这么个女人!”

第三卷 148 大象国师

无意中,唐真发觉前面走着五个人。这五个人自己见过,正是刚才在岭南客栈吃面条的那位秃子头和他的同伴。目光一投射向秃子头身上之际,唐真心里突然莫明其妙的升起一股寒意,而这种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过。

这个秃子头不简单!唐真脑海中闪电般掠过这样一丝感觉。

“这位秃子头是什么人?他来这里作什么?莫非也是冲着武林盟主而来?”唐真突然感觉,这次由岭南派举办的武林同盟会越来越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了。

唐真此人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武痴,骨子里非常好胜,望着秃子头的背影,“找他比试一番,看看看谁高谁底”的念头由然而生。但此地处于闹市,不便公然打斗扰乱民安,唐真只好悄悄地跟在秃子头一行人后面。一旦到了僻静之处,唐真便打算试一试秃子头的深浅。

秃子头的行动倒是很配合唐真,不久便走出了闹市,到达郊区。

唐真正在考虑该不该现身跟秃子头叫板时,却见秃子头猛然转过身,双目射出一道精光,喝道:“是谁?”

唐真心中一惊:“好厉害的番蛮!竟然识破了我的行踪!”正欲跳出来跟秃子头见个真章时,只见秃子头的身影已如箭般射出,向另外一个方向冲过去。

与此同时,灌木丛中跳出一个人影,向远方逃去。

一看那人的背影,唐真马上便认出了那个人是自己的结拜兄弟赵兴。

原来赵兴跟踪秃子头的目的跟唐真一样,也是为了找秃子头切磋一下武功。考虑到敌众我寡,赵兴有意把秃子头单独引开,一对一的印证一番。

秃子头命令同伴:“你们先走,不用等我!”说罢,双足一点,犹如一只老鹰,冲天飞起,向赵兴紧紧追去。

暗处,唐真也悄悄的跟了上去。

赵兴一路风驰电掣,来到一片树林中,便停,回头平静的打量着秃子头。

秃子头双目射出狼一般的凶光,冷冷地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我?”

赵兴嘿嘿笑道:“我跟踪你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想找你比武。第二,我想问你,你是哪个国家的人?跑到我们夏国来干什么?”

秃子头仰天一个哈哈:“告诉你也无妨,我乃大象国国师卡里。听说你们夏国武林界召开武林同盟大会,将以比武的形式推选出一位武林盟主。因此,我来了,为了武林盟主而来。”

赵兴冷笑一声:“我们夏国地大物博,卧虎藏龙,就凭你们大象国那点微末武技,也好意思前来问鼎武林盟主?”

卡里哼了一声:“我有没有这个本事你很快就知道了。”说罢,双掌平推,向赵兴拍来。

卡里的手掌出得很慢,然而手掌过处,宛如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吹得四周树木哗啦啦作响,落叶纷飞。场中十步之内,犹如形成了一个气场,一个有如牢狱般的气场,令人窒息,无法动弹。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赵兴一看到这个架式,脸上勃然变色,能拥有如此强大气场的高手这个世上可能还没有几个。恐怕好汉帮天王南风天都未曾达到这种境界!

赵兴不敢硬接,身子疾掠十步开外。

“咔嚓咔嚓”一阵声响,卡里掌力过处,十步之内的树木纷纷折断。看得赵兴心中一阵心惊。

卡里一声大吼,身子如闪电般向赵兴猛扑过去,手掌疾拍而到。这一回较之刚才慢吞吞的招式有了天差地别,简直快得无与伦与,快得令人不敢想象。

赵兴见机得快,一见卡里扑过来之际,身子又向旁边闪开十几步。卡里的手掌堪堪擦衣而过。

“呯”!又是一声巨响,掌力击在地上,犹如炸弹,击得地上平地凹出一个大坑,泥土如雨点般四下纷飞,溅到赵兴身上之际,兀自感到一阵火辣的疼痛。

赵兴又惊又怒,这番邦蛮子一味猛攻,竟然不给自己还手的机会。大怒之下,赵兴也顾不得两人功力相去甚远,猛地冲上去对着卡里打出了七八拳。

卡里只是随手一格,轻而易举的便破去了赵兴的七八拳。双手相格之际,赵兴受不住卡里的巨力,连退了两三步。

卡里丝毫不给赵兴喘息的机会,猱身而上,一记直拳打过来。这是很普通的一拳,好像夏国武学中的“黑虎掏心”,却又不尽相同,没有半点变化,也没有半点灵巧的地方,好像只是随手打出的一拳,根本毫无招式可言。

可是,就是这么没有招式的一招,竟令得赵兴无从躲避,刚一闪向左边,这一拳犹如长了眼睛一般,也打向了左边。眨眼之间,这一拳离赵兴的脸只有零点一毫米的距离了。

赵兴命悬一线!

眼看赵兴就要中拳之际,叙刺里突然飞来一枚铜钱,带着“呜呜”的破空之声疾如流星而来,径直打向卡里的脑袋,离卡里的脑袋也只有零点一毫米的距离了。

值此情境,卡里如果不及时躲避,固然可以一拳把赵兴打得头开脑溅,但自己的脑袋也难免被这一枚突如其来的铜钱射个脑袋开花。

卡里当然不会作这样得不偿失的蠢事,他的反应也是出奇的快,赶紧跳到一边。

“叭”一声,铜钱余势不衰,打中了边上的的一棵大树。“咔嚓”声响,大树当场折断,轰然倒下。

卡里一阵心惊胆跳,如果闪得慢了半分,轰然倒下的就不是这棵大树,而是自己了。真得感谢这棵大树,替自己挨了这致命的一击!

卡里双目精光暴涨,回头大喝一声:“是谁?”

一阵清风吹过,树林哗哗作响,突地一道白影扑过来。卡里看也不看,猛地一掌拍过去,结结实实的打中了这条白影。

“呜”的一声悲鸣,白影摔在地上,当场气绝身亡。却不想是一只兔子。

而此时,赵兴瞅准机会猛拍一掌过来。卡里伧促出掌迎上,接下了这一掌。

“波”!双掌互击,赵兴退了两三步,而哈卡里却纹丝不动。

赵兴心中越来越惊,自己全力出掌,而卡里却是伧促应战,最多不过使出了七八份的功力,却仍然高出自己众多,这份功力,委实惊世骇俗!

第三卷 149 强者对话

卡里正欲再给赵兴致命一击的时候,“呜呜”破空之声又响起,又是一枚铜钱疾射而来。

卡里心中大怒,“呸”的一声,对准铜钱飞来的方向张口吐出一口唾沫。眼看铜钱射到卡里身前两尺左右距离时,这口唾沫迎上了铜钱。扑的一声轻响,将这枚铜钱打落在地上。

一旁的赵兴看得呆住了,一口唾沫居然能击落暗器,当真闻所未闻了!

突地,赵兴耳边传来一阵沙哑的嗓音:“你先走,我断后!这个蛮子武功高强,只怕我也没有把握制得了他,快走吧!”

赵兴知道这是传音术,以高明的内力将声音凝成一线,送入指定人的耳中。赵兴心中又惊又喜,这暗中相助的人果然是友非敌!

他已见识了这暗中相助之人的本领,料想不会输给了卡里,于是向四周环手一揖,大声道:“多谢!”然后施展轻功离开此地。

这暗中相助之人自然便是唐真了。

卡里双目寒光闪动,四下扫射,沉声喝道:“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出来!”

话刚落音,一条黑色人影向自己疾扑而来。卡里恼恨刚才受到暗算,手下绝不留情,运起十成功力猛拍过去。

“啪”一掌击中了黑影,只把黑影打得粉碎,木屑四飞。卡里刚刚欢喜了一秒钟,看到这个情形,又知上当。这哪里是什么人影?分明是一桩木头,套上了一件黑色的衣服。

卡里气得哇哇大叫:“你奶奶的,有种出来跟我大战三百回合。”

突地,背后刮来一阵强风,一股刚猛无铸的力量汹涌而来。

暗中的唐真突然发动了攻击。

卡里大吃一惊,转身反手一掌硬迎上去。

双掌接实,波,一声巨响,宛如平地一声炸雷,余留的劲气所至,旁边的树木纷纷折断,好不惊人!

卡里往后退了两步,唐真往后退了三四步,以功力而论,卡里竟似犹胜一筹。

唐真心中吃惊,卡里功力之深,当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与之硬碰,绝对捞不到便宜,唯有以技巧取胜了。

唐真脚步疾走,围绕着卡里四方转动,前面打出五六拳,左边打出七八拳,后面又打出十几拳,跟着又转至右边踢出三四脚。由于唐真的动作委实太快,前后左右这几个动作一口呵成,竟似同时有四人人围住了卡里,向他发起了进攻。

卡里心中也吃惊不小,他一向自诩动作之快天下无人能及,哪知比起唐真来狗屎都不如,还好他功力高过了唐真,所以他便决定以己之长补己之短。卡里大吼一声,接连打出了四掌,前面一掌,后面一掌,左边一掌,右边一掌,每一掌都正面迎向了唐真的进攻,虽然每一面只有一掌,但这一掌的威力绝不亚于唐真的七八拳。

扑!扑!扑!两人的拳脚一合即分,谁也没有捞到便宜。唐真胜在动作快捷灵巧,而卡里则胜在功力深厚。

突然,卡里跳到一边,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衣,然后张开在手上,向唐真抖过来。张开的衣服犹如一朵乌云,带着呼啸的风声霹雳而至,所散发出的力道铺天盖地,令人无处可逃。

唐真的脸色变了。这绝对是自己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具威力的一招,恐怕所有的武学在这一招的光芒下都会变得黯然失色。

不容得唐真考虑,迅速从耳中抽出邪剑将其变大。然后,宝剑一点,万道寒芒疾剌而出。

惊神泣鬼!

无坚不摧的惊神泣鬼!

“哧 !哧!哧!”宝剑刺上了衣服。乌云遍布,剑光万丈。

两人一合乍分。

卡里手上的衣服已经不是一件衣服了,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孔,如同一个大马蜂窝,但卡里身上却毫发无损。

能在惊神泣鬼这一招下全身而退而毫发未损的,卡里绝对是第一人!

唐真也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被卡里衣服上的力道震得手臂麻木,虎口几欲裂开。

唐真吃惊了,连惊神泣鬼都制不住卡里,那么结果就说明了,自己根本不可能打得过卡里!

卡里心中吃惊之情绝对不下于唐真,虽然他挡下了这一招惊神泣鬼,但仍然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作梦都没有想到世上还有这般神奇的功夫,若不是自己胜在功力深厚,这数百剑就不是刺在衣服上,而是刺在自己身上了。

卡里是武学大行家,见闻广博,猜得出来这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惊神剑法。既然猜出了这是惊神剑法,自然也猜出了唐真的身份,惊道:“你是唐真?”

唐真傲然道:“不错,我就是唐真。”

卡里叹了口气:“原来是你,难怪有这般本领!夏国武林界,我所惧之人不多,你算一个!”

唐真冷冷地道:“你错了,夏国武林藏龙卧虎,能人众多,胜过我者何止千百人,你固然有点本领,但并不足以啸傲夏国武林。”

卡里说:“我所顾虑者不过四人,好汉帮帮主周华,非常教会教主孟良飞,少林寺方丈慧明,还有一个你,其余人等不足为虑。”

唐真冷着脸说:“少废话!你我不见高低不罢休!”

卡里叫道:“且慢!你认为你打得过我么?”

唐真沉吟了一下,说:“我的功力没有你深厚。”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卡里的问题,言下之意乃——我功力不如你,但我的武学胜过你!

卡里听得懂唐真的意思,点头认同,“你的功力确实不如我,你的武学技巧有可能比我强一点,不过有一点你应该知道,你是不可能打得过我的。”

唐真没有吱声,这一点他承认。

卡里又说:“我若想打败你,最少也要在数千招以上,所以,我不想和你打,因为我还有事要办。如果你真的想跟我一较高低,哪天有空来岭南客栈找我,我跟你见真章。”说完,也不管唐真答不答应,卡里自顾离去。

唐真愣在当场,卡里的话确实是事实,如果自己一定要和他决斗的话,最后输的人一定是自己。

生平第一次尝到败的滋味,唐真心里不是个味道。虽然严格来说,他并没有输。但唐真是一个很现实的人,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卡里面前没有取胜的可能,只有败的可能。

卡里觊觎武林盟主之位,若当真在武林同盟大会上被他打败夏国高手,夏国武林界的面子往哪里搁?夏国国威何在?

第三卷 150 千古大罪

“武林同盟大会的日期马上就要到了,我与武林各派的恩怨事小,国威以及民族尊严事大。这位卡里武功如此高强,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制得住他。难道我就任由这位大象国的蛮子在我国土上嚣张拔扈,登上武林盟主之位?我该不该暂时抛下个人恩怨来制止他?可是我又打不过他,我该怎么办?”这个问题成了唐真最大的烦恼。

百步之外,一个窈窕的身影蹑手蹑脚的跟在唐真后面,赫然是美川库库。美川库库的轻功也委实高明得惊人,以唐真的功力,竟然没有发觉有人跟踪。美川库库看到唐真失落的模样,猜得到他心里的烦恼,轻轻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哥哥,其实我有办法帮你提高功力,打败这个秃子头,但是,哎……”

树林中很寂静,唐真一时觉得有点急,看看四周无人,也管不了那么多,索性就地解决。

问题解决了,刚刚拉上裤子,却听到几十步之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似是有人一闪而过。

唐真心中一惊,颇有种无地自容之感,他猜想自己的情形肯定被这人看到了。被人偷窥,这是一件多么尴尬的事情!

同时唐真心中暗暗警觉:“此人是谁?暗中跟着我作什么?难道是各大门派中人?”当下暗暗听音辩好方位,突然大吼一声,如闪电般冲过去,挥起手掌毫不留情便打过去。

掌风呼啸,刮得旁边的树木“咔嚓咔嚓”连连折断。如果这一掌打中了,恐怕老虎也会被打成肉碎。

暗中之人一声惊叫,忙不迭的向一旁闪避。

声音好熟悉,唐真赶紧收回掌力,定睛看去,原来这暗中跟踪自己并偷看到了自己的人竟然是美川库库。

是她!她还敢跟着我!而且还……妈的!气死我了!唐真气极,厉声骂道:“你这个,我杀了你!”双手抓住了美川库库的肩膀,只恨不得将她肩膀当场捏碎。

美川库库看到唐真动了真怒,也怕了,吓得拉耸着脑袋,战战兢兢地说:“啊,不,不,哥哥,我以后不敢了!”

自从入魔以来,唐真的脾气变得喜怒无常,常常会莫名其妙的大动肝火,气怒之下,本想把美川库库撕成两半,但突然间想起曾经听人说过要狠狠的打击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强*暴她。

唐真怒气攻心之下,粗暴的扯破美川库库的衣衫,双手粗鲁的抓住了美川库库傲人的双峰,一阵猛力揉捏,骂道:“妈的,看你还敢不敢跟着我!”

美川库库“啊”的一声大叫,喘息着叫道:“不要,哥哥,不要……”

看到美川库库害怕,唐真心中一阵报复的快意,“嘿嘿,你终于知道害怕了!”这种报复的快*感促使唐真加速了行动。

哪知,美川库库突然双手搂住唐真的脖子,呻吟着说:“哥哥,这种事不要在大路边上干,最起码也要到草丛中去吧。”

唐真先是一愣,继而更加恼怒:“他奶奶的,你以为老子不敢?你以为老子征服不了你?”马上抱起美川库库丢入草丛中,然后猛地扑上去,三下五除二,把美川库库的衣服撕得稀烂,不由分说,扳开大腿,掏出金枪,长驱直入,直奔主题。

美川库库非但没有半点害怕之意,反而满脸饥渴之色。在唐真进入的那一霎那尖叫一声,双手将唐真搂得死紧,身子向水蛇一样缠住唐真的身子,口中发出一阵。

唐真听了,要糟!他奶奶的,叫得那么大声,如果有人路过,岂不丢人死了?

“不准叫!”唐真恶狠狠的命令。

“好,好,我不叫,不叫……”美川库库连说话都喘不过气来,话一落音,又情不自禁的大声呻吟起来。

唐真心中火起,妈的!还叫?

但此是双手紧紧的握住了双峰,忙得不亦乐乎,哪里有空?唯有嘴巴空在那里还没用上派场,唐真只好将嘴巴凑过去,紧紧的堵住美川库库的双唇。

美川库库拼命的扭动的身体,如饥似渴的迎合着唐真的每一次进攻。

唐真有点恼火,若不能征服美川库库,男人的自尊受往哪里搁?

唐真生性好强,在武学上如此,这在种事情上也是如此,“嘿”的大吼一声,加强了力度,也加强了剧烈度。

美川库库嘴巴被封,叫不出声来,身子一阵痉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体拼命的贴紧唐真,看起来她好似非常难受,又好似非常舒服。

这一战,足足大战了一个时辰……

交战之激烈,较之刚才唐真大战卡里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唐真满意的看着瘫倒在地上的美川库库,对这一切感到非常满意,自己终于将美川库库征服的服服帖帖,男人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一股空前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现在终于知道我很邪恶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着我这个恶魔?”唐真心想。

唐真可不知道,他这一念之差,犯下了千古大罪。

为啥?

由于唐真在美川库库身体里播下了种子,后来美川库库回到乌龟岛后,肚子也非常争气,生下了四胞胎。这四胞胎在乌龟岛开枝散叶,越兴越旺,导致很多年以后的乌龟岛人口十有八九都是他们的后代。由于唐真身体具有一种魔性,所以这些后代全部继承了他身上的魔鬼血统,人人都非常凶残狠毒。

很多年后,这些乌龟人——也就是唐真的后裔,竟然侵略了他们祖宗栖息地——夏国大地共三次,其中最惨烈的一次竟然屠城杀死几十万人,其罪行令人发指。

如果分析源头,会发现,这一切都是唐真的错,如果没有这一段孽情,何来的那么多乌龟人?要不是这样,估计乌龟人差不多绝早就种了。

因为唐真“一枪之差”,竟然祸害到了后世四万万同胞。

古往今来第一罪人者,唐真也!

如果唐真有未卜先知的本领,知道自己和美川库库这一段孽情会对世界影响如此之大,恐怕唐真会举剑刎颈,谢罪天下!如果给他一次反悔的机会,估计就算拿一颗原子弹逼着他,他也不会“上”美川库库了。

完事了,唐真却并没有感到一丝丝倦意,反似觉得全身精力旺盛,内息充盈,功力竟似提高了不少。唐真心中奇怪:“怎么回事?我的功力好像提高了不少?”

美川库库爬起来,偎在唐真肩上,笑着说:“哥哥,是不是感觉功力提高了不少?”

唐真心中诧异,反问道:“咦,你怎么知道?”

美川库库羞涩的说:“这个说来话长了,我慢慢告诉你好了。我练过一种功夫,叫作‘阴阳修仙术’。这种功夫需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结合,在结合的过程中,互相激发出内方的潜在的力量。每结合一次,功力就增强强一份。而这种功法最关键还是在于女方,女方并不是和每一个男人都可以修练,只能和她最心爱的人修练才有效果,因为女方需要全身心的投入到其中,否则,就没有一点效果。这种功法最奇妙的是,练功的同时,还可以享受到激情的快乐。所以,哥哥,你不必担心打不过那个秃子头,只要你天天跟我在一起练功,你的功力很快就能赶上他。”

第三卷 151 临阵磨枪

唐真张大了嘴巴,老半天都没有合拢,他犹如听到了天方夜谭,他宁愿相信公鸡下了个蛋都不愿意相信这个世上还有这么荒唐的事情。然而,体内充沛的内息告诉他,这一切是真的,美川库库说的话是真的。

唐真有点觉得可笑,妈的!想不到练功竟然这么容易,只需玩玩女人就行了!老子辛辛苦苦练了十多年的武功,却难百尺竿头再进一步,早知道练功这么容易的话,我还吃那么多苦头练什么武功?还不如天天搂着女人睡觉更有效呢!

其实,唐真哪里知道这“阴阳修仙术的”的奥妙。这种功法其实是女人才可行修练的,而要求的条件也特别苛刻,修练者需要过人的天资,修练成功的机率只有千分之一。而这“阴阳修仙术”说穿了也是帮男人作嫁衣,能够被练此功的女人看上的男人可以说是世界上幸运的男人,不仅可以享受男欢女爱,还可以提高功力,可谓两全齐美。而对男女双方来说,他们互利共赢的。

美川库库指了指地下,羞涩的说:“哥哥,你看。”

唐真一看,虽然夜色笼罩,仍可见到地上有一滩殷红的血迹。

血!

唐真心头一震:“她竟然还是!”心里顿时一阵内疚,想起自己刚才粗暴的动行为,竟然夺走了人家的第一次。原本唐真对美川库库没什么好感,甚至可以说非常厌恶,此时不自禁的涌起一股歉意,轻轻的说:“对不起!”

美川库库满脸都是红晕,听到唐真跟她道歉,欢喜得差点流下了眼泪,紧紧的搂着唐真,一个劲的说:“不,不,你不必向我道歉,我一点都不恨你,我很喜欢呢。”

唐真叹了口气,世事真是难料,自己本来对美川库库没有半点意思,却神使鬼差的跟她发生了不寻常的关系。

美川库库说:“哥哥,我们回去吧。”

“回去?”唐真一愣,“去哪里?”

美川库库眼波流动,羞涩不胜的说:“哥哥,你跟我回去练几天功,我保证你功力会大大提高,在武林同盟大会上一定能打败那个秃子头。”

这句话提醒了唐真。对呀!我若练几天的“阴阳修仙术”,何愁明天打不过那大象秃子!

突然之间,唐真心神荡漾起来,回想起刚才的情形,虽说自己出于报复的动机下,动作难免粗鲁得很,但刚才肆意驰骋,奋力挺进的那种感觉实在太棒了,男人征服的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忍不住低头看了美川库库一眼,突然发现,美川库库其实长得很漂亮,樱嘴瑶鼻,明眸皓齿,该突的地方突出来,该凹的地方凹进去,诱人的曲线将身勾勒得呼之欲出,处处散发着诱人的魅力。

唐真情不自禁的搂住了美川库库,双手有点不规矩起来,身体也跟着起了剧烈的反应。

美川库库明显感受到了唐真身体的变化,尤其是那个坚挺的部位顶得她她呼吸急促,欲火难耐。美川库库如梦呓般喃喃道:“哥哥,我们回去练功。”

唐真二话不说,抱起美川库库就走。一瞬间,唐真突然觉得自己好邪恶,“我是怎么了?明明对她没有爱意,却又迷恋上了她的身体,真是该死!”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个成语——奸夫yin妇,他感觉此时的自己和美川库库就像一对奸夫yin妇。

唐真忍不住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心里尚有半点理智在提醒自己:“不可以!我爱的是鱼娘,容蓉,柳莹她们,不可以背着她跟别的女人滥*交!”但脑中马上又冒出另外一个声音:“有什么不可以的?我是个魔头,杀人放火什么没干过?玩玩女人有何不可?况且我不只是玩玩,我是练功!”

唐真此时值于半人半魔的状态下,理智与魔性开始交战起来。自从入魔以来,他性情大变,一直禁锢着自己的。殊不知,魔的是最强烈的,这个潘多拉魔盒一旦被美川库库打开了,之潮汹涌而出,如长江黄河这水,滔滔不绝,再也无法收拾。

唐真没有入魔以前,尚以男子汉自居,行迹光明磊落,而现在不是了,因为他身体已经有一半沦为魔体了。魔性跟理智交战片刻之后,唐真心中大吼一声:“妈的,老子不是圣人,不是柳下惠,我只是个魔头,更是个男人,我玩女人怎么了?”

魔性再一次占据了上风。

……

武林同盟大会前几天,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整个岭南市以及岭南山方圆数里显得出奇的宁静,然而宁静之中却充满了一股诡异的气息,充斥着一股燥动,令人不安。如今的岭南市,汇聚了八方豪杰,集结了天下英雄,其中最受人关注的,最令人担心的,莫过于唐真了。

然而,没有人会想到,此时的唐真已经堕入了温柔乡中,尽情的享受激情快乐,尽情的修练他的“阴阳修仙术”。

……

豪华的客栈,豪华的包间,饥渴的两个人,彼此各取所需。唐真是个魔头,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然而脱去了衣服,他不过是个男人,一个精力旺盛的男人,一个需要女人的男人。

望着美川库库诱人的身体,唐真充满了。这一刻他也感到羞耻过,他觉得自己真的好肮脏,灵魂真的好丑陋。他并不爱美川库库,但却渴望她的身体,盼望着跟她发生上的关系。他也从没有想过要跟美川库库长相厮守,甚至压上了她身体后曾不止一次的把她幻想成孟容蓉以及杨柳莹,然而生理的需要却促使他义无反顾的把美川库库搂得紧紧的,也压得死死的。

唐真的双手爬上了山峰,滑过了草地,游遍了每一寸地方。他畅游大海,激起了千层波浪,引来了一阵阵梦幻般的呻吟。

几度风雨掠细楼。

在这个春意盎然的房间里,激情的欢叫中,唐真神功初成。

此时的情形,恰好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临阵磨“枪”,不亮也光。

第三卷 152 大会开幕

武林同盟大会之日,天空一片灰色,没有太阳,也没有雨,阴冷得有点异常。

此次大会举办地的岭南山下,人潮涌动,岭南山清远别院门口,热闹非凡。几十个岭南弟子在大门口维持秩序,面色紧张的向躁动不已的人群解释:“里面的场馆还在筹备,请各位稍等一会,很快就好了,给大家带来的不便,请你们原谅!”

前来岭南山参加武林大会的人都是一些性子急躁的江湖人物,有人忍不住骂骂咧咧:“他奶奶的,关着大门不让进去,让老子们在这里苦苦的等,要等到几时啊?”

“是啊,岭南派的办事效率怎么那么低?区区一个武林大会就搞得手忙脚乱,嗨,一群饭桶!”

人群骂声不绝,岭南派弟子听在耳中,不敢作声,必竟谁都不敢冒犯众怒,一个个只装作没有听到,看到烦躁不安的人群,一众岭南弟子额头都冒出了冷汗,生怕这些鲁莽之徒发起火来把这里闹个天翻地覆。

慢慢的,清远别院门口的人越聚越多,多得几乎没有地方落脚,大树下,墙角边,到处都挤满了人。久等不耐的大伙引发了一次又一次的骂潮,有人甚至向维持秩序的那些岭南派弟子开骂了,“干*你娘的,你们岭南派在搞什么鬼!”

“妈的,惹得老子火了放一把火烧了你们岭南山。”

……

那几个岭南派弟子紧张脸无人色,满头大汗的向大家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再等一下,再等一下就好了。”面对千夫所指,这些平日颇为横蛮的岭南弟子也知道害怕了,他们害怕的是并不是现场的每一个人,而是这一种压力,这个世上恐怕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大得过群众施加的压力了。

每次这些岭南弟子都是以“再等一下”回复,而这“等一下”却足足等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左右。终于,人群愤怒了,骂声之中,引起了一片乱,人群开始拥挤起来。

站在前面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叫陈凡,被拥挤的人群不慎挤倒在地上。本来就心烦意乱的陈凡乍然摔倒,心中怒气呼的喷发出来,一咕噜爬起,回头大骂:“干*你娘的,谁在推老子?”

陈凡身后是一个黄脸短须的削瘦汉子,这人叫乔不花,看到陈凡气势汹汹的在骂人,下意识的退了一步,生怕被陈凡误会是自己推倒他的。

看到乔不花一退,心中暴怒的陈凡指着乔不花骂道:“妈的,是不是你?”

其实那么多人挤在一起,虽然乔不花站在陈凡身后,也未必就是乔不花推倒陈凡的,但陈凡的手指差不多已经指上了乔不花的鼻子,在众多人面前让他难堪,乔不花也来火了,回骂一句:“你奶奶的,你骂什么!谁知道哪个推你了!关老子屁事!”

此时两人的情绪都激动了起来,相信这种情况下再讨论是谁推倒陈凡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两人都需要找一个对象发泄心中的怒气。情绪当道时,所有的理智,所有的道理都退让到了一边。

陈凡怒吼一声,霍地一拳打在乔不花的脸上。由于四周都挤满了人,根本无从躲避,这一拳打得乔不花的张脸犹如开了花一般,鼻青脸肿,红紫遍布。

乔不花怒极,马上还以颜色,一脚踢在陈凡肚子上,拳头也如雨点般落在陈凡头上,来了个以牙还牙。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最后近身扭打在一起,什么抓,咬,撕,扯,全数用上派场,打得非常激烈。如果那些卖菜的姑姑嫂嫂们看到他们这等打法,恐怕也要自叹不如。

此时,不知是谁愤怒的冲上前,一脚把大门踢破,人群一阵呐喊,如潮水般蜂拥而入,场子面一度失去了控制。

激战中的陈凡和乔不花两人也被拥挤的人群从中挤开,再也寻不到对手,只是一个劲的晦气咒骂。

看着人群汹涌而入,里面有几个岭南弟子大惊,意图跑过来阻止,其中一个横眉吊眼的青年是岭南派掌门高深渊的儿子,叫高再上,平时在岭南山颐指气使惯了,指着人群大骂:“他妈的,你们想找死了,竟然冒然犯进我清远别院,老子宰了你们!”

这些人都是一帮江湖草莽,甚至是一方大豪,本就在外面等得一肚子火,才愤怒的破门而入,乍一听这不善的语气,无异于火上加油,最少有十几个人冲上前,把高再上放倒在地,按在地上一阵暴打。

高再在本来就是一个草包,平时所倚者不过仗着他老爸是岭南派的掌门,在岭南山横着膀子走路,人人也都忍让他三分。但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岭南弟子,他们可不管你谁,哪怕是皇帝老子的儿子,也照揍不误。

霹雳啪啦声中,高再上被打得哇哇大叫,痛苦流涕,连叫饶命。

另外那些岭南弟子吓呆了,但这种情况下,有还敢过来帮忙?其中有个岭南弟子喊道:“不要打了,他是掌门的儿子。”

哪知,这句话反而火上加油了,打人者也更加愤怒了,妈的!掌门的儿子老子就怕了?就不敢打了?我日!打不死你!

出拳更加猛烈,下脚也更加用力,最后,直到高再上叫不出声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众人才作罢。

轰轰烈烈的武林同盟大会就以这样独特的方式开幕了。

第一个无辜的受害者,高再上,岭南派掌门高深渊的宝贝儿子。

成千上万人一下子涌入了清远别院,嘈杂的喧嚷声震天彻地,差不多把岭南山闹得天翻地覆。掌门高深渊闻讯赶出来,看到这一幕,又惊又怒,喝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守门的?”他在骂那些守门的弟子。

那些守门的弟子拉耸着脑袋,战战兢兢的低着头,不敢作声。

群雄开始骂起高深渊来:

“你奶奶的,搞什么玩意嘛,关着个大门不让人进,害得我们在外面等大半天。”

“我*,高老头,你瞎嚷个啥?老子们等得不耐烦了,闯进来了怎么的?”

“妈的,你们岭南派的人都干什么去了?连个准备工作都没作好。”

……

高深渊又气又怒,不过他也知道众怒难犯这个道理,强自挤出一丝笑意,向群雄作了个四方揖,皮笑肉不笑的说:“各位稍安勿躁!其实我早就作好准备工作了,我叫这些弟子们好好看住门,维持好秩序,迎接各位的到来,谁知他们竟然关着门不让你们进,把我的意思都理解错了,真是一群废物!”

说完,回头大骂那些岭南弟子:“你们这些饭桶,我不是叫你们好生迎接各位英雄的吗?你们怎么反而把门关上不让人进?你们的耳朵长到哪里去了?”

那一干岭南弟子面面相觑,心中俱想:“你哪里这么交待了?你明明叫我们守住门,别那么早让人进来的嘛。”但人家是掌门之尊,就算心里委屈,又哪敢还嘴?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出声。

群雄看高深渊骂自己的弟子,心里的火气才消了不少,有人心想:“原来我们错怪高掌门了,都是这帮弟子们的错!”

也有人嗤之以鼻,心中冷笑:“妈的,装什么婊*子样!这明明就是舍卒保帅嘛!当我们是傻子啊?”

……

高深渊对人群的热嘲冷讽置若罔闻,对大家拱手道:“各位请随我到演武厅,武林大会即刻开始。”

群雄如潮水般涌往演武厅。到了演武厅,纷纷感叹岭南派规模如此之大,群雄虽说有上万人,但到这这演武厅一站,也显得稀稀攘攘,松松散散。演武厅北边筑起一个四方形台子,酷似比武的擂台,离擂台三尺近处搭了一座看台,料是贵宾坐的地方。

高深渊一个飞身跃上擂台,宏声道:“欢迎各位英雄来到岭南山参加武林同盟大会,刚才害得各位在门外等候许久,高某深感抱歉!时辰已经不早,想来各位有点肚饿,老夫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岭南派今天特意开设了一家饭堂,为大伙服务,如果有肚饿的朋友,可以过去用餐,喏,就在那边。”说着,高深渊指了指演武厅南边。

这个问题倒是说到了点子上,群雄确实有好多人一大早就赶来,连早餐也没来得及吃,早已饥肠辘辘,听说岭南派居然提供早餐,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奔过去。

这时,演武厅南边饭堂的一个岭南弟子扯开喉咙大声叫嚷:“肚饿的朋友快来快来,便饭三十文一份,稀饭十分钱一碗,炒菜另计。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各位英雄,千万别虐待自己的肚子,快来,快来。”

群雄一愣,随即炸开了锅:

“妈的,原来要收钱啊,我还以为是免费的。”

“!那那么贵?比外面贵了好几倍呢!”

“他奶奶的,这简直就是抢嘛。”

“干*你娘的!说得那么好听,原来想赚我们的米米啊!”

……

台上,高深渊干笑两声,说:“各位英雄,由于岭南山粮食储备不是很多,日常生活所需都得下山购买,这个嘛,呵呵,当然是要收一点费的了。当然了,我们这里绝对公平交易,愿买者买,绝不勉强。”

群雄一个个骂声不绝,咒骂着莫深渊黑心没肺,竟然利用这样的机会大赚黑心钱。然而,饭堂只此地一家,别无选择,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难不成花上一两个时辰的时间跑下山去吃顿饭不是?

不少人虽然嘴里骂着娘,却不得不选择变成“挨宰的肥羊”,也有不少心痛钱的人忍受着饥饿带来的巨大痛苦死都不拔一毛。

看着群雄纷纷涌入饭堂,高深渊感觉很惬意,任何时候他都不会错过捞上一笔的机会。钱这个玩意实在是个好东西,没有人不喜爱它,有了钱,什么事情都变得简单了。

武林大会在岭南山举行,趁此机会给岭南派创下一笔不菲的收入,这也正是高深渊的初衷之一。

第三卷 153 评论团

上岭南山的人越来越多,偌大的演武厅渐渐显得有点拥挤起来。中午时分,随着礼炮声响起,一名岭南弟子跃上擂台,扯开嗓子大声宣布:“武林同盟大会现在开始!”

这位岭南弟子叫莫水平,武功不高,却擅长耍一耍嘴皮子功夫。以往岭南派有任何活动,莫水平总是充当主持人的角色。

人群顿时沸腾起来,纷纷拥至擂台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

莫水平大声道:“下面有请这次武林同盟大会的发起人,岭南派掌门高深渊先生上台讲话,大家欢迎!”

鼓掌声中,高深渊飞上擂台,对着台下作了个罗圈揖,说:“首先,感谢各位英雄前来参加这次武林同盟大会。我之所以发起这次武林大会,只有一个目的,希望武林各派能够凝成一气。为啥这样说呢?纵观当今武林局势,可以用一句成语形容——一盘散沙。正因为如此,以往我们武林正派跟魔教对抗时总处了下风。即便区区一个唐真,也搞得我们武林界腥风血雨。造成这样的结果,是因为我们的力量不足以跟他抗衡吗?非也!绝非我们的力量不够强大,而是因为我们不够团结。我打一个比方,如果把唐真比喻成一只手,而我们各门各派分别是一枝筷子。一只筷子很容易就被手折断了,而十枝筷子以及更多的筷子绑成一团的话,任这只手的力量有多么强大,也难以折断这团筷子。这就说明了,我们跟唐真以及及魔教的对抗中,我们输的不是力量,而是因为不够团结。”

高深渊这番话马上博得一片掌声。

高深渊见得到了掌声的鼓励,心情大好,接着说:“为什么我们武林各派不能团结?那是因为缺少一位领导人。朝中不可一日无君,军中不可一日无帅,咱们武林界亦是如此,不可一日无一位武林盟主。否则,这一盘散沙的局面仍会继续下去。”

“既然我们搞清楚了问题的关键,那我们还等什么?为什么不快快选出一位武林盟主来?”

人群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大伙轰然叫好。

高深渊说:“我跟各派掌门私下里进行了讨论,决定以擂台比武的方式进行海选,最后优胜者便获取武林盟主的资格。”

台下群雄无不精神大震,前来之人其实绝大部分都为瞧瞧热闹,这擂台比武的方式大合他心。

台上的高深渊又道:“不过,为了防止武林盟主这一位子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上,考虑到其危害性,因此这次武林大会又设立了一个评审团。评审团的成员将对最后优胜者进行一次武功人品等各方面的审核,审核通过后,方可正式担当武林盟主一职。”

这番话立刻引来了很多人的不满,台下一片嘘声:

“妈的,搞这么多臭规矩作什么?”

“如果我跟评审团的人有过节,但是却取得了最后的胜利,那么他岂不是要故意为难我?那又怎么算?”

“既然有个评审团,还比什么武?直接由他们挑人好了,看得顺眼的选上,看不顺眼的一律封杀,岂不干脆?”

“他奶奶的,干脆不必举行这捞什子擂台赛了,你们喜欢谁直接让他当武林盟主得了。妈的,真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

反对的人大多是一些黑道上的人物,担心评审团会对他们作出不公平的举动,是以大持反对意见。

不过这番话也得到了不少人支持:

“不错,这个评审团很有必要,如果让邪派人士担当武林盟主,岂不加倍危害人间?”

“是啊,若是魔教的人取得了胜利,难道也让他当武林盟主么?万万不可!”

……

高深渊见现场有点动起来,赶紧出声制止:“各位稍安勿躁!下面,让我们欢迎主持人讲话。”声音不算很大,却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耳中,犹如高深渊就在耳边说话一般。

群雄无不心中微凛:“高深渊好高的功力!”

人群稍稍平静。

主持人莫水平轻咳一声,说:“此次武林同盟大会属于全武林界的盛事,系高掌门一手发起,一力举办。为了此事,高掌门亲力亲为,劳心劳力。他这样作,并非为一己谋利,而是为广大武林朋友谋公利。光是高掌门这种伟大无私的奉献精神,便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学习!籍此机会,我们每一个人都跟高掌门说声谢谢吧。”

高深渊捻须微笑,对莫水平这句话感到非常满意,谦虚了一句:“哪里,哪里。”

哪知台下却传来一阵骂声:

“干*他娘的,高老匹夫趁此机会大赚黑心钱,充实了自己的腰包,还谢他个屁?他还应该谢谢我们呢。”

“是啊,稀饭都收我们十文钱一碗,外面一文都不到,真是比强盗还是黑心哪!”

“他*妈的,真是卑鄙呀!”

……

这些人都是刚才“挨宰的肥羊”,此时一个个表达出了他们心中的不满。

高深渊脸色微变,虽然竭力保持着僵硬的微笑,内心却早已气怒不已,暗中瞅了瞅,到底是谁在骂自己,并记下了这些人的模样,准备日后狠狠报复。

莫水平见场面有点尴尬,赶紧说下去,“这个评审团员一共有四名……”

高深渊马上打断:“五名。”

“哦,对!”莫水平马上改口,“下面我依次介绍一下这五位评审团员。第一位,少林寺罗汉堂长老慧净大师。大家欢迎!嗯,大师,请坐到贵宾台。”

慧净大师从人群中拔地而起,落到擂台后方的看台上,垂眉合什,宣了声佛号,徐徐落座。

慧净大师是少林高僧,群雄立刻报以热烈的掌声。

莫水平接着介绍:“第二位,金龙山金龙寺金龙大师,第三位,五台山清凉寺法灯大师,第四位,好汉帮四大天王之一的西门吹水大侠。”说到这里,莫水平停了下来。

金龙大师,法灯大师,西门吹水三人也相继落座,俱赢得一片掌声。

莫水平清了清嗓子,加强了语气,大声道:“下面,我很荣幸,也很隆重的为大家介绍这第五位评审团成员。”

群雄听莫水平口气如此隆重,俱自猜想:

“这第五位评审团员来头一定不小。”

“莫非是少林方丈慧明大师到了?”

“难道是好汉帮帮主周华?”

……

群雄无不竖起耳朵,仔细顷听。

第三卷 154 伪君子

莫水平大声道:“这第五位评审成员便是武功高强,德高望重,显赫一方的岭南派掌门高深渊先生。大家热烈的欢迎他!”

高深渊见莫水平把自己介绍得如此隆重,心中欢喜:“嗯,这莫水平倒是比较机灵!回头考虑给他升职加薪。”

高深渊也学着西门吹水等人的模样,拱手作揖,准备迎接大家的掌声。

哪知,台下毫无反应,只有一点稀稀拉拉的掌声,估计也是那些岭南派弟子所发。可是,这也就罢了,竟然还有人大喝倒彩: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高老头。”

“他哪里德高望重了?又怎么显赫一方了?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

……

高深渊脸上无光,充分准备了半天的礼节性笑容迅速僵硬,非常尴尬,也很难堪,心中直骂莫水平:“你奶奶,你这个蠢猪!明知有这么多人对我不满,干嘛这么隆重的介绍我?这不是害我出丑吗?”

气恼之下,高深渊心中打定主意,回头降莫水平的职,减他的薪水。滑稽的是,一分钟前他还想着给莫水平升职加薪。这不过一分钟的时间,莫水平的命运由“升职加薪”变成了“降职减薪”了。

不过高深渊不愧是高深渊,虽然心中怒火万丈,表面上却丝毫不会显示,嘿嘿干笑了两声后,也到贵宾台落座。

人群中,有个人说道:“主持人,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这人叫崔权,是大刀帮的帮主。

莫水平说:“崔帮主,有什么问题你只管问就是。”

崔权说:“如果最后优胜者的武功比五位评审员还要高,那么他还需不需要五位评审员的审核?假如说好汉帮帮主周大侠或是少林寺方丈慧明大师来了,难道也需要评审团的审核吗?”

莫水平一下子愣住,他在站台上只不过是一个表面的形式,实际上高深渊才是武林大会的主宰人物,这个问题他有点不好回答,也不敢擅自回答,忍不住回头看了高深渊一眼。

高深渊马上站起来,说:“崔帮主,如果真有这样的人物,比我们五个还高明的话,那么我们五个也自问没有资格去审核别人。”

其实高深渊说出这话也是经过了一番考虑的,他自信除了好汉帮帮主周华跟少林寺慧明方丈以及非常教会教主孟良飞以外,自己已经天下无敌手。而以周华和慧明大师的身份自然不屑来争取什么武林盟主,至于孟良飞嘛,就算他前来打败了所有人,也不可能让他担当武林盟主。因为他是当今武林第一大魔头,让一个魔头担当武林盟主岂不是让武林正道自取灭亡?相信这种行为能够得到大家的理解和支持!高深渊已经算准了,所以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哦,”崔权点了点头,道:“看起来高掌门好像才是主持人呀,呵呵!”

莫水平闻言,忍不住脸色一红。

高深渊心中暗怒:“妈的,这话摆明了就在讽刺我老高,你奶奶的,崔权你给我记住了!”暗中记下了这笔帐。

崔权又问:“如果最后优胜者过不了五位评审员这一关,那么他还能担当武林盟主吗?”

莫水平有点为难,这个问题也比较敏感,他当然知道高深渊故意设下评审团这个障碍,目的就是不让别人获取武林盟主的资格,但这话又不能挑明,只好支支吾吾的说:“这个么,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吧,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的话,可以让评审团人员跟这位优胜者较量,若是评审团其中哪位淘汰了之前的优胜者,亦可晋升为新的优胜者。比方说,如果高掌门打败了这位优胜者的话……”

高深渊马上站起来打断:“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的话,我们评审团自然有办法解决。”说话的同时,高深渊心里大骂莫水平:“他奶奶的,你这个猪头!你当众说出我的名字岂不让人人都知道我在觊觎武林盟主之位,才故意设下这些障碍?妈的,说话一点都没脑子!”

崔权冷笑一声:“高掌门好像有喜欢插嘴的习惯啊,这个习惯不太好!”

高深渊哼了一声,心中对崔权怨恨更深。

崔权却没有住嘴的意思,继续道:“既然擂台比赛胜出还需要过评审团这一关的话,那么这武林盟主之位又何需比武来决定?反正生杀大权全在你们评审团手上。”

莫水平还没来得及说话,高深渊早已忍耐不住,喝道:“崔权,你的废话是不是太多了?时间已经不早了,不要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

这句话倒是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前来看热闹的人占了八九成以上,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比武,若真如崔权所言取消了比武还有什么看头?好多人都不耐烦的叫起来:

“时间不早了,快开始吧!”

“妈的,罗嗦什么!这些问题留到最后再讨论吧。”

……

崔权见引起了大家的不满,也不敢作声了,乖乖的闭了嘴。

莫水平宣布:“比武现在开始!”

话刚落音,人群中一个人跃上擂台,却是个身材魁梧,黑脸大耳的壮汉。黑脸壮汉朝台下拱了拱手,瓮声瓮气的说:“俺乃沧州形意门郭虎,今日来此,并不想争什么武林盟主,只想向各位英雄讨教几手功夫。”

群雄乐了,原来是个浑人。

郭虎四处瞅了瞅,叫道:“哎,听说最近武林中出了个叫唐真的非常厉害,他来了没有?在哪里?出来跟俺郭虎比划几招。”

群雄大乐,这个郭虎实是个有趣的人。

只听有人喝一声:“我来会一会你。”喝声之中,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跳上擂台。不知何故,这个汉子脸上青一块肿一块,好似刚刚被人痛扁了一餐。原来这个人就是之前在大门口打了一架的那个陈凡。

郭虎看到陈凡这个样子,忍不住乐了,奇道:“咦,你怎么鼻青脸肿的?莫非你有先见之明,知道今天会碰上我郭虎,会把你打成这个样子?所以你就预先打自己打一顿,好让别人看不出来是我打的?”

台下群雄一阵大笑,这个郭虎虽然浑头浑脑,但说话却挺有意思。

第三卷 155 私人恩怨

陈凡本就心情不好,想找个人出出气,郭虎这番话在别人耳中听来很有意思,但在他耳中听来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只气得大骂:“放你*妈的屁!”说着,猛的一拳打过去。

郭虎不曾防备,一下子被打个正着,脸上顿时肿起了好大一块。

郭虎哇哇大叫:“喂,俺还没准备好呢,你就打了?”

引得群雄又是一阵大笑。敢情这位郭虎以为擂台比武跟小孩子玩过家家一样天真,等你准备好了,告诉别人,好了,打我吧。或者自己喊一声,我要打了,你准备好了吗?

陈凡沉着脸,又是一拳打过去,又打中了郭虎的脸庞。霎时之间,郭虎的样子也变得跟陈凡一模一样了。

郭虎终于怒了,大吼一声:“你奶奶的,尽知道打冷拳,俺饶不了你!”扬起醋钵大的拳头一阵乱打。郭虎拳大力沉,打出去之际风声呼呼,声势骇人。虽然没什么章法,但威力绝对不容小觑,如果挨上一拳,后果会很严重。

陈凡接了几拳,感到斤两十足,不敢硬接,尽量避其锋芒,击其空隙。

郭虎武功走的是刚猛一路,拳脚没什么变化,拳头舞得呼呼生风,虽然威猛却欠灵巧。陈凡则不同,极尽灵巧,时跳,时蹿,时叼,时啄,时而弯腰俯身,时而双手撑地,全身形状如同一只上了岸的鸭子。原来他使的这路拳法叫作鸭形拳,变化诡异,非常厉害。

转眼之间,两人斗了二三十几个回合,难分胜负。两人一个刚猛一个灵巧,厮杀在一起煞是精彩,很难判断出谁高谁低。

陈凡久战不下,心想:“此人壮得像头牛一样,体力定然比我强,这样跟他拼下去非败不可,须得想个法子才好。”

突然间,陈凡卖了个破绽,胸口门户大开。

郭虎一见有机可趁,岂会错过?大吼一声,用尽全力霍地一拳打向陈凡胸口。

台下群雄看在眼里,纷纷心想:“嗯,这一拳好猛,估计可以取得胜利。”

眼看拳头就在打中。说时迟,那时快,陈凡突地一个“旱地拔葱”凌空跃起,从郭虎头顶跃过。

由于郭虎这一拳太过猛攻烈,一下子收不住来势,身子顺势向前跌出好几步。这时,陈凡伸脚顺势在郭虎上一踢。

郭虎“哎哟”一声,踉踉跄跄的跌到擂台边。最后,终于刹不住身体的重心,扑通一跤摔下了擂台。

陈凡打赢了,并没有叫嚷“谁来会我”,而是伸头四下张望,好似在寻找什么人。

不过,他也不用找了,因为擂台上又跳了个人上来。是个瘦瘦的黄脸汉子,脸上跟陈凡一样,青一声,紫一块,不知道怎么搞的。

台下的群雄觉得有趣,有人轻笑:“是不是现在流行把自己搞得鼻青脸肿的啊?”

陈凡看到这个人,眼睛马上红了,骂道:“狗贼,老子正要找你呢。”

原来这个人就是刚才跟陈凡在门口打了一架的那个乔不花,两人脸上的淤伤全都是对方的杰作。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人各自大吼一声,几乎同时向对方狠狠的打出一拳,扑的一声,俱打中了对方,两人也各自后退了两步。

两人心里的怒火都已经涌到了极点,乔不花虽然个子较小,但出拳刚猛,每一拳每一脚都用尽了全力,打出去之际总会附上一声大吼,气势上看起来比较夺人。

陈凡五大三粗,却反而打得极为灵活,双手左右舞摆,双脚也斜踢侧撞,看似凌乱无章,但内含千变万化,不可小觑。

两人的打斗颇具观赏性,个子大的人打得灵活,个子小的人反而打得勇猛,呈现出不协调反差。

乔不花看到一味的刚猛出招并不能占到便宜,打法一变,五指箕张,施展出抓,叼,勾,锁等手爪上的功夫,集快,刚,猛于一身,处处攻向陈凡的要害。

没有人会怀疑如果给他抓上一抓,绝对会把你脑袋抓个稀叭烂。

两人大战了四五十回合,仍自难分胜负。

突然,乔不花张口“呸”的一声,吐了一口浓痰在陈凡身上。

陈凡气得半死,身上挨两拳他都能忍受,但这又脏恶心的一口痰吐在身上反而让他难受极了,尽管这口痰吐上身上一点都不觉得痛,但内心的气恼绝对是难以复加的,脑袋也差点在这一刻气炸开来。

陈凡双目血红,怒骂一声:“我*你大爷!”暴怒之下,再也顾不上什么章法,猛地冲过去,一头撞在乔不花的肚子上,两人一齐跌倒。陈凡迅速翻起身,骑在乔不花身上对准乔不花的脑袋就是一阵乱拳。

乔不花拼命的挣扎,一翻身,反过来又把陈凡压在身下,也还之一阵乱拳。

两人此起彼伏,不断着重复着刚才的动作,愤怒的扭打在一起,你扭住了我的耳朵,我掐住了你的鼻子,时而抓住对方的头发,不时捏捏对方的脖子,谁也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刚才在大门口那种“泼妇式打法”又重演了一次。

看得台下群雄嘻嘻哈哈,大感有趣。

突然间,陈凡杀猪般大叫起来。群雄看去,原来乔不花竟然死死的咬住了陈凡的耳朵,陈凡痛苦不过,忍不住惨叫起来。

台下群雄又好气又好笑,妈的!这也是比武么?

乔不花占据了上风,挣扎着爬起来,用力把陈凡推向擂台边上,然后一脚把陈凡踢下了擂台。

陈凡一落地,立刻又跳上擂台,红着眼睛大吼:“娘的!老子杀了你!”没冲的冲向乔不花,意欲拼命。

看得贵宾台上五位评委大皱眉头,西门吹水忍不住站起来喝道:“两位兄弟,你们有私人恩怨请到外面去解决,这里是武林大会,请你们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西门吹水这一喝声运用内力发出去,旁人听着并没感到什么异样,但在两位当事人却感觉耳边如同打了个炸雷,只震得两人耳朵嗡嗡嗡响,差点就要破裂。

两人一惊,马上清醒过来。

西门吹水是武林中的大人物,他说出来的话当然有一定的分量,陈凡虽然心中不甘,却也不敢再冒然行事,对着乔不花骂道:“狗贼,老子在外面等着你!有种的不要跑!”说罢,愤愤的跳下擂台。

乔不花取得了胜利,心中痛快了不少,回骂道:“这样最好,老子还怕你跑呢,你奶奶的!”

突然传来一阵冷笑声,只见人影闪动,台上多出了两个人。这两人一样的着装,一样的相貌,连表情都一模一样,很难分得清楚谁是谁。很显然,这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人群中有人叫道:“啊,他们是江南双怪陆无仁和陆无义!”

群雄引起了一阵小小的动,议论纷纷。这江南双怪陆氏兄弟是两个怪人,行事亦正亦邪,介于黑白之间,但他们的武功却高得惊人,不过他们很少去招惹别人,但是如果你不小心惹上了他们,那么你就非常不妙了,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他们都会对你赶尽杀绝。因此,武林中也很少有人敢去招惹他们两个。

第三卷 156 江南双怪

乔不花久闻江南双怪之名,脸有惧意,叫道:“喂,你们想两个打一个么?”

陆氏兄弟冷冷的道:“我们兄弟对千人,两人上,对一人,两人上。”两人的声音一模一样,吐字时间出奇的一致,若不是同时看到两人张口,只怕以为是一个人的声音。

台下有人问道:“江南双怪,你们兄弟作什么事都是两人一起上么?”

江南双怪面无表情,冷冷的回答:“不错!”

台下那人又道:“那么跟你们老婆睡觉也是两人一起上么?”

群雄轰然大笑。

陆无仁陆无义两人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环眼四扫,骂道:“是哪个杂碎?”

迎着陆氏兄弟冰冷的目光,群雄纷纷气夺,不敢再笑,台下顿时一片寂静。

待陆氏兄弟转过头,台下嘲笑声又响起:“嘿嘿,江南双怪向来有饭一起吃,有屎一起拉,有老婆一起上,只是不知道你们生了儿子到底是老大的还是老二的?”

群雄再也忍耐不住,复又笑声大作。

这时,陆无仁手一扬,手上一道乌光射出,带着霹雳之声,疾如流星般射入人群中。

人群中马上传来一声悲呼。

众人看去,只见一个白脸无须,满脸油滑之气的中年人满嘴的鲜血,正自哇哇大叫。张开嘴巴吐出了一枚铜钱和满口碎牙,又惊又怕的看着台上的陆氏兄弟俩。

这个人倒是有很多人认识,他叫阮献,最喜欢嘲笑别人,以取笑人为乐,一张嘴巴出了名的刻溥,人送外号“多嘴婆”。

阮献生怕江南双怪兄弟下来把自己撕成碎片,赶紧抱着头蹲下,藏入人群之中,逃之大吉。

群雄心中震惊,江南双怪竟然能在数万人之中寻声找人并打人,而且暗器准头又丝毫不差,专打阮献嘲笑别人的嘴巴,这等听力,手法,功力委实不可小觑。群雄再无一人敢发出笑声,免得自己像阮献一样的下场。

陆氏兄弟露了这手功夫,震住了群雄,心中颇感得意,冷冷的对乔不花说:“来吧,动手吧。”

乔不花看到陆氏兄弟显露了这手功夫,便知自己远非敌手,心中惧意更增,哪里还敢跟他们动手?乔不里打起了小九九,该想个法子脱身才好!

乔不花突然大叫道:“我来了。”说着,一付无所畏惧的模样,向陆氏兄弟猛冲过去。

陆氏兄弟见乔不花来势颇为凶猛,以为有什么厉害的招式,倒了不敢大意,严阵以待,以不变应万变。

乔不花冲到半路时,突然双手抱头,一个“就地十八滚”骨碌碌的滚向擂台边,然后纵身跳下去。原来他进攻是假,脱身才是真,这一下声东击西谁也没有料到。

乔不花站定身子,兀自死要面子的叫道:“江南双怪,今天乔大爷打累了,且先休息一下,等下再来跟你们切磋。”嘴巴说得漂亮,不过一说完之际马上钻入人群之中隐藏起来,性怕江南双怪发起火来下台揪自己上去。

群雄见此情形,无不莞尔。

江南双怪又好气,又好笑。陆无义眼睛向台下扫射一圈,冷冷的问:“有谁愿意来跟我们兄弟切磋几招?”

“我来!”大喊声中,一个豹头环眼,满面红光的中年汉子跃上擂台。此人叫黄宏,是黄河帮帮主。

没有多余的客套话,陆无仁率先发难,霍地一掌向黄宏拍过去。手掌拍过之处,激起一股热风,呼呼有声,犹如火热的火焰扑面而来,令人感觉宛若置身于炙热的炎夏。

陆无仁这一掌跟西门吹水的“烈火掌”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相比这下,似乎缺少了一种霸道之气。

此时,陆无义也拍出一掌,他这一掌跟陆无仁又截然不同,手掌拍过之际,挟起一股冷冰冰的气浪迎面扑来,冷风刮脸如刀割肉,令人感觉好似突然间进入了寒冷的冬天。

原来这正是江南双怪的绝技,叫“寒冰烈焰掌”,寒冰烈焰,顾名思义,一冷一热,只因两人功力未纯,所以只能一人使出一种力道,倘若功力精纯的话,可以一个人同时使出一寒一热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道。

黄宏为人颇为自负,自信功力高强,虽然以一敌二,却仍不惧,有意试试江南双怪的功力,竟不躲避,挥起双掌迎出。一掌接陆无仁,一掌接陆无义。

波的一声,四掌相击,犹如枯木击败革,陆氏兄弟身子晃了晃,黄宏却忍不住退了好几步。

黄宏心中吃惊,已试出陆氏兄弟任何一人功力都不在自己之下,而自己以一敌二,那就万万不能与之硬拼,唯有靠技巧取胜。

黄宏能成为一帮之主,自然不是易与之辈,作战以验远非一般人所能比,他合计,对方两人功力合起来胜过自己,不可触其锋芒,必须采取“敌进我退,敌攻我守,敌疲我打,敌逃我追”的战术。

黄宏左挡右架,施展移,闪,腾,挪的小巧之术,进行游斗,并不与江南双怪对面对决。黄宏本是个身体粗壮的汉子,但这并不影响他的灵巧性,身子在江南双怪两人当中穿来插去,忽跃忽闪,时蹿时跳,陡然凌空飞击,不时贴地回旋,精彩纷呈,极尽灵巧,令人叹为观止。

陆氏兄弟久战不下,心里明白必须采取正确的战术才能尽快的解决黄宏。两人本是双胞胎兄弟,彼此心灵相通,一个眼神,一个手势都能明白对方的心意。两兄弟对视一眼之后,陆无仁突然向后跃开数步,一掌接着一掌的向黄宏隔空发掌,热呼呼的掌风把黄宏笼罩在一阵热浪之中。陆无义则近身与黄宏进行肉博战,死死的咬住黄宏,让他无从躲避。

两人一远一近,呈倚角之势,向黄宏发出一波又一波的攻击。这个战术运用得非常有效,黄宏被陆无义拖住,无法趁空出来应对陆无仁,被一阵阵烈焰掌攻击得手足无措,热得全身汗如雨下。

突地,陆无仁冲近身来,紧紧的缠住黄宏,陆无义则退开几步,向黄宏凌空连发寒冰掌,两兄弟的位置互易。

陆氏兄弟只是角色互易,黄宏受的罪可就截然不同了。陆无义冰冷刺骨的掌风刮过,只冻得他全身发抖。

刚才黄宏被热得半死,作梦都盼望冷空气,然而此时寒冰掌所发的冷气一刮上身,那种感觉却又不妙了,又盼望着热气再度吹来,解除痛苦。

在这种情况下,黄宏出招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手慌脚乱,拙于招架。

随着陆氏兄弟同时一声大喝,双双一掌打在黄宏身上。黄宏大叫一声,被打得凌空飞起,直落台下。

落地之后,黄宏仍自脸色惨白,全身发抖。这一寒一热两种力道确实够他受的,估计他最少大病一个月起不了床。

台下群雄心中吃惊,自问没有把握打得过陆氏兄弟,一个个面面相觑,谁都不敢上前。

江南双怪看在眼里,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突然,一道灰色的人影从人群中腾空飞起,如一阵清风般飘落在擂台上。

这手轻功马上博得台下群雄一片喝彩。

江南双怪看去,这人脸庞细长,略显削瘦,颔下留了些许青须,相貌不算出众,但有一股子大家风范。陆氏兄弟认识这人,他就是刚刚上任的北山派掌门曾人杰。

群雄看了曾人杰上了台,无不精神一震,总算上来了个比较有份量的人物!

曾人杰拔出长剑,说:“江南双怪,我北山派以剑术见长,今天我就用宝剑来向你们讨教几招,你们也请亮兵器吧。”

陆无仁陆无义兄弟俩异口同声的说:“我们不用兵器,空手与你切磋切磋好了。”

曾人杰也不再罗嗦,吸一口气,捏了个剑诀,准备出手了。

这时,贵宾台上的慧净大师突然站起来,双手合什,说道:“曾掌门,两位陆施主,擂台比武以和为贵,切莫伤了和气!刀剑无眼,希望你们出手之际也留点分寸!”

慧净大师是一代高僧,他的话又句句在理,曾人杰和陆氏兄弟都不敢失了礼数,俱拱手回复:“多谢大师提醒!我们自有分寸!”

第三卷 157 赵兴显威

因曾人杰有剑在手,陆氏兄弟抢先动手,各自连发几掌,不让曾人杰近身攻击的机会。寒冰烈焰掌一掌接一掌,相继而来,一掌方尽,二掌又至,三掌接踵而来,掌掌连环,掌掌抢攻。

霎时,台上热寒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流笼罩全台,简直令人无法呼吸。

曾人杰挥剑挽起一道道剑圈,将身子牢牢护住,不让冷热气流近身。奈何他功力尚未到达炉火纯青的境地,仍有不少冷热之气透过剑气,侵体而来,只令得曾人杰一阵子难受。

曾人杰一边后退,一边舞剑护体,不知不觉,已经退到擂台边缘。

陆氏兄弟一见机会来临,绝不迟疑,各自使出十成功力,狠狠的一掌猛拍过去。风声呼啸之中,寒冰烈焰掌交替而来,犹如如平地刮起一阵狂风飞沙走石,就连台下之人都感到忽寒忽热,难以睁开眼睛。

台下群雄无不替曾人杰感到担心,俱想:“曾人杰败矣!”

此时,曾人杰不再退缩,逆风破浪而上,宝剑疾刺,化作万点寒星,向陆氏兄弟飞泻而去。

流星花园!北山派的流星花园!千百年来啸傲武林的流星花园!天下间独一无二的流星花园!

掌风呼啸,冷热交流,剑光吞吐。

霍地,人影一合即分。曾人杰脸色有点发白,吐出了胸头几口闷气,这寒冰烈焰掌一寒一热的嗞味确实不好受。

江南双怪陆氏兄弟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人的衣服最少被划破了十几条口子,衣衫破裂之处沁出些许鲜血,可能受了点皮肉之伤,估计也没造成大碍,想必是曾人杰手下留情之故。

陆氏兄弟呆在那里,半晌,说道:“北山剑法果然高明!佩服!佩服!”说罢,两人跳下擂台,没入人群之中。

台下群雄一个个咋舌,流星花园之名大家都如雷贯耳,今日亲眼见识到了,除了大饱眼福之外,更多的还是佩服不已。

接着,又有两个人先后上台,但都被曾人杰打下擂台。

曾人杰连胜三场,虽然满脸谦虚的样子,但却掩饰不住神情间那股得意之色,向台下拱了拱手,问道:“还有哪位英雄上来?”

没有人说话,但是有一个人跳了上来。是个体格健壮,脸色红润的小伙子,手上提了一柄巨大的铜锤,足足有常人几个脑袋那么大,少说也有一百多斤以上。这个人便是赵兴了。

台下群雄又是一阵惊叹,一个人能跃上六七尺来高的擂台并不算什么为难的事情,但若是手上提了个一百多斤重的大家伙还能跳六七尺高的话,那就是一件非常为难的事情了。如果这一百多斤重的铜锤在他手上犹如捏一颗小草那么轻松的话,那么这就可以说得上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了。而所有的这一切,赵兴都作到了。

贵宾台上的高深渊西门吹水等人看到赵兴上了擂台,脸色都变了。

高深渊马上站起来喝道:“这个人是唐真那个魔头的朋友,禁止他参加比赛!”

台下有不少名门正派的人,纷纷附合:“对,他是大魔头的朋友,赶他走,不准他来!”

“把他抓住!别让他跑了!”

……

当然,台下无门无派,黑道邪派的人士也不少,他们最看不顺眼的就是这些名门正派,好多人都忍不住帮赵兴说话:

“唐真的朋友怎么了?是不是只要是唐真的朋友都要统统抓起来?”

“唐真是唐真,人家是人家,凭什么扯到一起?”

“唐真又怎么了?他很坏吗?我看他还没有你们这些伪君子卑鄙呢。”

……

人群动动起来,很多持不同观点的人开始在台下打起了口水战,更有情绪激动者挽衣扎袖,准备开打。

看到台下场面即将失去控制,慧净大师站起来,高喧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请安静!且听老衲说两句!”慧净大师这一声佛号以纯正的内力发出,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耳中,犹如就在耳边,不过并没有那种震痛耳膜的感觉,却有如一阵柔和的春风拂耳而过,令每个人神智一清,心境也变得平和起来。

台下群雄全部都安静下来,心里佩服不已:“果然是少林高僧,内力纯和之极,震醒了别人却不伤及别人,真是难得!”出于对慧净大师乃至少林寺一派的尊重,每个人都安静了。

慧净大师沉声道:“善哉!选举武林盟主本乃皆大欢喜之事,倘若为了这么一桩好事弄得彼此失和,那可谓得不偿失了,也违背了这次武林大会的本意。因此,贫僧希望各位施主能够保持头脑清醒,切莫作出遗憾之事!至于这位施主是不是唐真的朋友,我们不必深究,入魔的只是唐真一人,犯不着针对他身边的亲人朋友。我们欢迎每一个来这里参赛的朋友,但不会容忍前来挑衅闹事的人。所以,希望台下的观众也好,台上的比武选拔也罢,都能够作到以和为贵,圆圆满满的办好这次武林大会。”

慧净大师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声音虽然平和,但具有一种无形的威严,每个人都哑雀无声了,莫不暗自点头,认为有理。

台上。

曾人杰心里有点发慌,他前两天随高深渊去何记茶楼找碴时见过赵兴,后来从高深渊嘴里知道了赵兴的身份。他还听说了一件事情,前一段时间在岭南山,师兄岳剑的流星花园曾被赵钱二人之中的钱国轻易破解,自己的功力尚不及师兄岳剑,而赵兴的功力应该不会低于钱国,照这样分晰,自己很难胜得了赵兴。况且一看到他那柄巨大的铜锤,曾人杰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惊胆颤,暗中将铜锤和自己的脑袋比较了解一番,发现铜锤最少有自己两三个脑袋那么大,曾人杰更是替自己的脑袋担心起来。

赵兴咧开嘴笑了笑,说:“你先动的吧。”

其实曾人杰早就有这个打算,但是碍于面子,又忌惮赵兴武功了得,生怕惹火了他,如今他亲口允许自己先动手那就好不过!曾人杰也不客气,出手就是一招流星花园。

宝剑刺处,剑光匹练,万丈剑光顿时把赵兴笼罩其中。

曾人杰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赵兴武功高强,生怕自己这一招没机会发出,故因抢先就使出了流星花园。

赵兴嘿嘿一笑,也不见他怎么躲避,只是挥起铜锤随意的抵挡出去。

曾人杰的流星花园变化多端,疾如流星,声若霹雳。而赵兴这一招不但没有半点章法,而且更没有一点变化,死死板板,全身最少露出了十来个破绽。

曾人杰心中暗喜:“我日!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过人的本领!原来不过如此!害得老子空担心一场!”他脸上露了了笑意,仿佛看到了赵兴被他这一剑刺成了马蜂窝。

就在宝剑即将刺上赵兴身上之际,赵兴的铜锤马上显示出了它的威力,也没看清楚赵兴这一招是怎么变化的,明明刺上了赵兴身上的宝剑偏偏刺到了铜锤上面。曾人杰这一招最少刺出了二三十剑,而这二三十剑却无一不刺到了铜锤之上。再看看赵兴身周,哪里还找得出半点破绽?简直就是无懈可击!

曾人杰一下子还想不透,为什么宝剑会刺上了铜锤?

这时,锤剑“叮叮当当”的最少交击了几十下,磕出一溜溜火花。赵兴铜锤上的大力只震得曾人杰虎口裂开,手臂几欲断裂,宝剑险些脱手而飞,几乎拿捏不住。

而此时,赵兴突然大喝一声,挥动着铜锤猛砸过来。这一柄铜锤仿佛并不是一个一百多斤重的大家伙,而是赵兴一只加长的手,轻巧得如同一片羽毛,快得有如电闪光射,在赵兴的喝声之中,铜锤一化十,十化百,宛若漫天乌云倾头盖面而来,简直让人无从躲避。

五雷轰顶!赵家的绝招五雷轰顶!近百年前,边名将赵小龙以一招五雷轰顶不知杀死了多少罗刹名将,令罗刹人闻风丧胆。

第三卷 158 骑虎难下

曾人杰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他什么也看不到,除了看到无数柄巨大的铜锤砸向他脑袋以外。曾人杰心里升起一股无穷的恐惧,本能的害怕使得他忘记了所有的应变之法,木然的挥着宝剑乱舞乱挡。

“乒”的一声脆响,曾人杰感觉手上轻了很多,他眼睛被硕大的铜锤晃动得眼花缭乱,什么也看不清楚,不过他明白自己手上的宝剑应该是被震断了。大骇之下,曾人杰也不细想,出于求生的本能双手抱头,在擂台上一滚,骨碌碌的滚到台边,一直到落下地来。

在擂台下站定,脸色惨白的曾人杰呼了几口粗气,心里暗暗庆幸,若不是自己见机的快,估计脑袋已经被赵兴的铜锤砸成肉饼了。

真的感谢发明这招“就地十八滚”的前辈,他这一招的发明改变了整个武学历史,古往今来不知多少英雄豪杰赖这一招保全了性命。这实在是武学历史上最伟大的一招!大慈大悲的观音大士普渡众生的功果恐怕也不及这一招“就地十八滚”的成就!

赵兴技惊四座,人人都张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拢。如果说曾人杰的流量花园令他们大开眼界的话,那么赵兴的五雷轰顶简直令他们惊心动魄,叹为观止。

“哼哼!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随着一声冷哼,人影闪动,台上已多了个身形魁梧,脸黑如锅的大汉。赵兴看到这人,心中一阵惊奇,他他眼里,钱国已经算得上世界上最黑的人了,但若是跟眼前这人一比,恐怕钱国都可以称为当之无愧的小白脸了!

看到这位黑人,台下群雄一阵哗然,议论纷纷。

原来这个人是武林中的一位怪人,名叫方腊,一手“百步神拳”练得炉火纯青。这位方腊亦正亦邪,好的时候救济百姓,坏的时候杀人放火,行事全凭一时兴趣。凡武林中人,一闻方腊之名,无不远避十里,不敢招惹。不过这位方腊生性淡泊,平时隐居于白山黑水之中,极少介入江湖恩怨,没料到今天居然也为了武林盟主而来。

方腊一上台,也不说话,呼的一拳朝赵兴打来。拳风呼呼,声如霹雳,疾如流星。光从这一拳的速度和力量,便能看出方腊比曾人杰之流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

赵兴为人好胜,自然不屑以兵器应对赤手空拳的方腊,一边避开拳头,一边把铜锤向台下一扔,大叫道:“老钱,帮我拿住。”

偌大的铜锤丢到台下,吓得台下群雄没命的闪避,生怕被铜锤砸中而变成肉饼。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黑影一闪动,铜锤已经落在一个黑脸大汉手上,这个人便是钱国了。

台上。

赵兴马上还以五六拳,反击过去。有的攻向头部,有的打向胸膛,也有的打向肩膀,。就在这一瞬间,方腊上半身全部赵兴拳头的攻击范围之内。

方腊以百步神拳而闻名,拳法是他的强项,自然不会在拳头功夫上示弱于人,待赵兴打出了五六拳,方腊也打出了五六拳迎上去。

“扑扑扑”拳头互格,犹如青蜒点水,一触即分。方腊赵兴两人俱感拳头酸痛,心中暗惊不已,知道碰上了相当的敌手。

方腊赵兴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逞强好胜,乍遇对手,若不分出高下岂会甘心?两人几乎同时一声大吼,用尽全力,猛的一拳打出。

霹雳呼啸的拳风已经搞不清楚是哪一个的,但是两人的拳头都是一样的快,也是一样的猛。扑!双拳闪电般对击在一起,作了一次正面的对决。

两人各自后退了两三步,仍然旗鼓相当。

赵兴打得兴起,突然一舍拳头,兀地一个扫膛腿盘扫过去。方腊纵身一跳,躲开了这凌厉的一击。跳的同时,方腊的脚踢向赵兴的头部。赵兴一矮身,反身一脚旋踢过去。方腊伸手挡住,另一只手霍地一拳打向赵兴的脑袋。赵兴左手格开,右手也向方腊的脑袋打出了一拳。方腊退后两步,也避开了这凌厉的一拳。

两人拳脚并用,闪电般过了几招,谁也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心惊的同时,对对方的武功也不觉暗自佩服。

两人一样的脾气,一样高强的武功,碰到一起,如同针尖对上了麦芒。

赵兴打红了眼,已经失去了理智,怒吼一声,将全身功力凝于双掌之间,猛地推了出去。这两掌用尽了赵兴全部的功力,一发出去宛如山洪暴发,一发不可收拾,汹涌的内力如狂潮般袭来,震天憾地,令人无处可退,无处可避。

方腊大吃一惊:“臭小子,你不要命了?”这等情况之下,躲避已经不可能行得通了,唯有使用全力跟他一拼。方腊赶紧弃拳用掌,也使出十成功力硬接上去。

波!四掌交击,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两人各自身子一晃,并没有震开对方,反而双手互抵,好似粘在了一起,竟然拼上了内力!

群雄见状,无不大惊失色。要知道,这比拼内力如同高山滚石一发而不可收拾,中途欲罢而不能,犹如骑上了虎背无法下来,直到分出胜负为止。比拼内力不同于拳脚功夫,根本就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打法,赢的一方固然元气大伤,输的一方则更惨,轻者功力全失,重者当场身亡。所以武林中人若非血海深仇决不轻易比拼内力。在这等到情形之下,除非有一个功力高过两人功力之和的人才能将比拼的两人分开,如若功力稍逊一筹,则会被两人的内力合起来攻击至死,非常危险。武林中也从来没有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去强行分开正在比拼内力的人。

没料到这两个家伙打红眼了,竟然拿性命开起了玩笑,干起比拼内力这等事来。每个人的心都提到嗓子上去了,着实为方腊赵兴两人捏了一把冷汗。

特别是人群中的钱国和孟容蓉,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蚱,不知该如何是好。性命攸关之际,钱国再也顾不上个人恩怨以及面子,跑到贵宾台下,大声乞求:“慧净大师,你的功力高强,能不能把他们两个分开?这样下去他们两个都会没命的!”

慧净大师脸有愧色,合什道:“善哉!老纳功力浅薄,哪有这个本事分开他们两个?纵有其心,却无其力!阿弥陀佛!”

钱国大急道:“你们五位都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你们五人一齐出手,不就成了?”

慧净大师叹了口气道:“施主,你不明白,这比拼内力的凶险之处不仅限于他们自身,而且会波及到出手相助之人,若想将他们分开,帮忙者需要把他们两个人的功力一并接下来,而且时间,力度,方位必须把握得十分准确,倘若差之毫厘,便前功尽弃,纵然功力高过了他们二人,也无济无事,自身反受其害。帮忙的事情只能一个人出手,两个人是不可行的。因为两个人的时间,力度,方位无法达成一致,不仅帮不了忙,反而会对自身以及他人造成危险。所以,碰上这种事情人多也没有用,只能一个人去作,但纵观全场,能找出功力高过两人之和的恐没有一个了。阿弥陀佛!”慧净大师连念佛号,一脸叹息。

第三卷 159 南越蛮夷

突然间,一个身影如大鸟般从几十丈远的人群中飞起,以电闪光射之速掠上擂台。

这人一上擂台,立刻举掌向方腊赵兴两人手掌交接处击去,意欲分开两人。

“波”一声巨响,状若天蹦地裂。内力激处,飞沙走石,好不惊人。

赵兴方腊两人各自踉踉跄跄退后七八步,脸色惨白如纸,看样子两人的内力都损耗不少,但却没有受伤,居然被这位不速之客分开了。

两人本以为会拼个两败俱伤,心中也暗有悔意,没料到居然为人所救,实在是不幸中的大幸。两人俱向这位突如其来之客投去感激的目光,各自道了声“谢谢”便跳下擂台。

这位不速之客身高最少七尺以上,豹头虎眼,有着大山一般强健的体魄,宽大的衣服也掩盖不住他发达的肌肉,粗大的手臂足足有常人脚杆那么粗,整个人站在台上,如同一座大山巍然屹立。这是一个巨人!赵兴和方腊都算得上身形健硕,但若跟这人一比,他们只能算得上七八岁的小孩子。

人群中突然间哑雀无声,几乎连一根针掉地都能听见声音。寂静过后,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由衷的惊叹。连慧净大师都没有能力分开方腊和赵兴两人,而这个巨人却能轻而易举的把两人分开,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的功力比慧净大师还要高。这个世上比慧净大师功力高的人能有几个?恐怕没有几个。

高深渊吃惊得站起来,惊问道:“你是谁?”心里忧心忡忡,想不到这世上竟然有如此高手,看情形自己也远非敌手,有这等人物在,恐怕今天很难保全武林盟主的位子了!是以高深渊想打听一下这个巨人的来历,若是邪门之派,自己便可找借口设置障碍,阻挡这人问津武林盟主一位。

巨人嘿嘿一笑:“来这里比武必须报出自己的家门么?”

莫高深语塞,说不出话来。

人群在突然有个人叫道:“我认识这个人,他是南越国第一高手吴元甲。”

“啊?他是南越人?”

“我们夏国大地岂容南越狗来撒野?”

“赶他走!万万不可让他夺得武林盟主之位”

……

一石激起千层浪,当群雄听到这个巨人居然是南越人之后,一片大哗,人群中犹如投放了一枚重磅炸弹,群情激愤,众口一词,要求赶走这位南越蛮夷。

原来,南越国与夏国江南省毗邻,与夏国有剪不断的恩恩怨怨。很多年前,南越人数次遭西方大陆列强侵略,作为邻国的夏国一次又一次的义无反顾的出兵南越,助南越人打退了侵略者。而南越国非但没有恩将仇报,反而在北方罗刹国的嗦使下,悍然对夏国发动了侵略战争,对夏国边疆肆意掠夺。令夏国人民最感到心酸的是,南越兵侵略夏国时,他们吃的是当年夏国人民赠送给他们的米,手中的兵器也是当年夏国人民赠送给他们的武器。然而,这些丧心病狂的南越人却吃着夏国人民捐赠的米,拿着夏国人民赠送的武器,反过来屠杀夏国的百姓!

这个世上,畜生是没有人性的。而比畜生更没人性的,就是南越人。对于这些没有人性的南越人,夏国子民可谓是恨之入骨。

高深渊眼睛亮了,是南越人就好办了,即使他武功再高,在场所有人都不会同意让他担当武林盟主的,自己倒是可以免除后顾之忧。

高深渊趁热打铁,大喝道:“南越狗,这里不!最好滚回你们南越去!”

群雄纷纷附合:“滚回南越去!”

……

吴元甲仰天一个哈哈,大声道:“你们夏人枉称礼仪之邦,原来不过图往脸上贴金而已!不错,我确实是南越人。虽然我们有国界之分,但是,你们和我一样都是学武之人,武学是没有国界之分的。我来参加这次武林大会,是以一个武者的身份而来,并非代表南越国而来。如果你们担心打不过我,害怕丢了你们夏国的脸,因此而赶我走的话,那么我走也无所谓。嘿嘿,人道夏国武林界卧虎藏龙,高手如云,本想来会一会大夏帝国的高手,却没想到全是一群胆小之鬼!嘿嘿!”

吴元甲这一激果然收到了效果,群雄一片愤慨:

“妈的,你敢说我们是胆小鬼?”

“不妨让他留下,让我们教训教训他,让他见识一下我们夏国武学的厉害!”

“不错!我们不能赶他走,这样反显得我们夏国武林之人小肚鸡肠,我们要用真本事把他打走,打得他心服口服!”

……

虽然每个人都在怒骂吴元甲,但却表达了同一个意思——让他留下!人人都希望出来一位高手教训教训这位口气狂妄的南越狗吴元甲。

吴元甲笑了,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高深渊心中又气又怒,暗暗骂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群蠢猪!摆明了这南越狗的武功比慧净大师我们还要高,我们都没有把握打得过他,你们还能打得他吗?这不是等于将武林盟主之位拱手相让吗?妈的,被人家一激就失去理智了!这群猪脑袋!”高深渊心中虽然气恼,但也无可奈何,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已经不是他所能左右了。

吴元甲环眼四扫,问道:“谁来和我切磋几招?”

群雄面面相觑,由刚才的群情沸腾变得寂静无声,谁都清楚自己的斤两,是以谁也不敢上台自取其辱。

吴元甲连问三声,都没有人上台。

吴元甲哈哈大笑:“各大门派,不过如此,夏国武林,何足道哉!”

台下群雄一个个脸红过了耳根子,面对吴元甲的猖狂,虽然心中怒火膺,但苦于武功低微,却又无可奈何。人人羞愧的想:“难道就任由南越蛮子在我大夏帝国嚣张不成?”

甚至有人荒唐的想:“哪怕来个魔教的高手打败吴元甲也好,省得堕了我们夏国武林之威!”

也有人想:“唐真怎么不来?他的武功高强,应该可以打败这个南越人。他若能来就好了,也轮不到这个南越人嚣张了!”

此时此景,武林盟主之位的争夺已经显得次要了,国家的尊严,民族的自尊急剧上升,摆在了首要位置。

吴元甲目光朝高深渊扫去,嘿嘿笑道:“听说高掌门武功深不可测,吴某想跟高掌门讨教几手,不知高掌门肯不肯赏脸?”吴元甲开始公开向高深渊叫板了。

台下群雄侥幸的暗想:“高深渊武功深不可测,说不定可以打败这个南越狗!”

人群开始激动起来,纷纷叫道:“高掌门,教训一下这个南越狗,让他见识见识我们夏国武林的厉害!”

“是啊,高掌门,上去把他打倒!”

……

群雄当中原本有不少人很讨厌高深渊,但此情此景之下,人人都把这些个人的恩怨抛到了一边,纷纷为高深渊加油呐喊,希望他能一举击败吴元甲,为中夏国林道扳回面子。

高深渊心中暗暗叫苦,他非常清楚自己与吴元甲的差距,即使上台也无济无事,但面对群雄的千呼万唤,自己若不出去会会吴元甲,恐怕人人都会鄙视自己,自己在国人面前也将永远抬不起头。在小节私德上有所亏损或许世人不会跟你计较太多,但在这等大是大非面前是绝对不可以表现出懦弱倾向的。

第三卷 160 绝顶高手

高深渊硬着头皮站起来,强打起精神喝道:“南越狗,纵然我高某武功低微,也容不得你在我大夏猖狂!我们大夏男儿头可断,血可流,志气不可折!”说罢,一个飞身过去落在擂台上。

高深渊这句话立刻引来群雄一片喝彩:

“高掌门,说得好!”

“高掌门,你是条好汉!”

“高掌门,刚才我骂了你,我现在向你道歉!对不起了!”

……

高深渊千方百计都想博取别人的好感,却一直未能实现,不料在这种特定的场合下无意中赢得了别人的尊重,倒是大出他意料之外。这一刻,连高深渊自己都觉得飘飘然起来,感觉自己是一个伟大的民族英雄。

高深渊咳了咳,脸上的表情变是严肃起来,有一股“慷慨激昂”的凛然之气,说话的口气也变得正义满腔:“南越狗,来吧,就算你打倒了我高深渊,还有千千万万个高深渊站起来!我们夏国武林的尊严绝对容不得你侮辱!”

任何人在群众的注视下都喜欢表现出他伟大的一面,哪怕他背地里其实是一个卑鄙小人,君不见,现实生活贪污最多的人往往是那些在电视媒体上大力倡廉反贪的人。

台下又传来一阵喝彩:

“高掌门果然好样的!”

“高掌门,我们现在才真正了解你的为人了!你是个了不起的人!”

“高掌门,你是我的偶像。”

……

吴元甲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冷冷的看着高深渊,说:“你先动手吧,不然的话等下你根本没有机会出手了。”

高深渊心中暗怒,在吴元甲的语气里他感受到了一种蔑视,对自己视若无睹的蔑视。既然知道他武功高过自己,也就不必要讲究什么虚伪的面子,更无需客气了。高深渊暗中运起十成功力,将七刹功凝聚双掌,嘿的一声大喝,双掌齐推,猛拍出去。

“呜呜”掌风呼啸,两股冰冻彻骨的寒风汹涌而出,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吴元甲全身罩去。原本躁热的天气随着高深渊这两掌而变得寒风凛冽,气温最少下降了几十度,全场数万人俱感寒气沁体,功力浅薄者冻得瑟瑟发抖。

高深渊有意抢攻,这两掌未尽,第二个两掌又跟着拍出来,接着第三个两掌,第四个两掌滚滚而至,一口气最少拍出了十几掌。这十几掌重重叠叠,一掌接一掌,后掌推前掌,铺天盖地,滔滔不绝而来。掌风扫过之处,擂台四周立刻结起了一层层厚厚的冰块,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吴元甲嘿嘿一笑,一记直拳打出。这是很简单的一拳,简单得没有任何变化,这也是慢吞吞的一拳,慢得犹如老汉推车。这一拳根本不像是一个武林高手所打出的招式,就算七八岁的小孩子打一拳出来都比他打得漂亮,也比他打得灵巧。

在高深渊汹涌凌厉的七刹功面前,吴元甲这一拳显得黯然失色,简直低了好几个档次。

台下群雄又兴奋又失望。兴奋的是,这个吴元甲口气奇大,武功却低,在高深渊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大大的挽回了夏国武林的颜面。失望的是,本以为吴元甲有什么惊人的本领,可以开开眼界,哪知不过如此。

贵宾台上的慧净大师西门吹水等人却不同,他们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台上的两人,一个个面露忧色。

波!波!波!传来一阵气浪激撞的声音,好像一把利刀划破了一张张布块。高深渊汹涌凌厉的十几掌碰上了吴元甲这平平无奇的一拳,竟似全然发挥不出作用,被破于无形之中。

台下的群雄还没看得清楚是怎么回事,吴元甲突然一声大喝,又是一拳打过去。这一拳同样慢慢吞吞,不急不徐,也没有任何变化,就是这样直来直去。

然而,就是这么又慢又笨的一拳竟然让高深渊神情紧张,不敢怠慢,双手左挡右架,最少招架了五六下,才总算挡开了这看似平常实则威猛的一拳。

高深渊知道自己的功力跟吴元甲相去甚远,不敢跟他硬对硬碰,使出了以快打慢的战术,左三拳,右三拳,上三掌,下三掌,虽然是十几个动作,但却一气呵成,快得几乎没有一丝先后之分。眨眼之间,这几拳几掌疾如流星般向吴元甲打了过去。

吴元甲还是一如既往的慢慢吞吞,出招不紧不慢,不急不徐,拳掌也没有什么迹象可寻,好似随意信手拈来,随意而发。然而到了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人敢怀疑吴元甲这些慢慢吞吞的招数不具有开碑裂石的威力。

事实上,任高深渊攻击得有多凌厉勇猛,却总是突不破吴元甲固若金汤的防线。高深渊的攻击凶猛得有如惊涛骇浪,一波接一波,连绵不绝,而吴元甲就似洪水中的中流砥柱,始终屹立不倒。

高深渊打疾快无比,也打得灵活多变,拳掌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忽刚忽柔,时疾时徐,不时大开大阖,陡又绵密如丝,重时如泰山压顶,轻时如柳絮飞飘,动若脱兔,静若处子,当真称得上游如夭龙,翩若惊鸿。只看得台下的群雄目瞪口呆,无不心服口服。

而吴元甲的拳掌却越发变得慢了起来,两条手臂犹如绑住了千斤大石,活动极为笨拙,东一引,西一划,哪像在跟人比武,根本就像一个将死之人在作垂死挣扎。

可惜的是,任高深渊进攻有多猛烈,变化有多灵活,吴元甲总是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闪避开来。看得台下的群雄连呼“可惜”,心中俱想:“这个南越狗的运气实在太好!”

一次两次是碰巧,也是运气,然而这样的好运一旦多了,群雄再也不会觉得这是碰巧了。群雄中不乏武学行家,直看得心头震惊不已:“这南越狗的武功分明已经深韵重,拙,大的境界,着实不易!”

只有西门吹水,慧净大师那等高手才知道,武学的上乘境界不是轻,巧,快,而是重,拙,大。化腐朽为神奇,以平凡见奥妙,这才是武学之中的上乘境界。慧净大师西门吹水等人也自信初窥重,拙,大的境界,但若跟吴元甲比起来,他们只能算初级,而吴元甲算得上高级。

第三卷 161 技压群雄

突然,吴元甲一声大吼,拳法一变,由慢转快,瞬息之间接连打出十几拳。这十几拳快若电闪光射,于同一时间攻近了高深渊身前。这一下由慢变快只在瞬息之间,大出高深渊意料之外。

伧促之下,高深渊挥拳抵挡。“扑!扑!扑!”两人的拳头进行了十来次交击。高深渊拳头麻木酸痛,虎口震开,蹬蹬蹬连退了五六步。

吴元甲得势不饶人,又是一声大吼,使尽全力一拳追打过来。这一拳集中了吴元甲所有的力气,力道之大,足以开山劈石,速度之快,绝不亚于电光石火,呼啸的风声,犹如山崩地裂,骇人之极。

高深渊大惊,由于这一拳委实太快,根本来不及躲避,只着头皮举掌相迎。他还算武学知识渊博,知道掌软拳硬,既然功力逊人一筹,所以选择了以掌接拳,以软化硬。

波的一声,拳掌相交,犹如枯木击中败革。高深渊脚步几个踉跄,跌到擂台边,终于一脚不稳,掉下擂台。

高深渊一落败,全场震惊。人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好一个武林同盟大会,却引来一个南越蛮子大出风头,技压夏国群雄,只将夏国武林界的面子剥得精光,作为夏国武林的一份子,每个人心里都羞愧难当。

吴元甲在擂台上哈哈大笑:“还有谁愿意上来跟我比划几招吗?”

吴元甲连问三声,台下寂静无声。

吴元甲仰天大笑:“嘿嘿,原来夏国武学竟然这般不济!”

每个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们都觉得没脸再抬起头来了,因为所有的颜面都被扔到臭水沟里去了。这个时候,群雄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羞耻”两个字的意思。

贵宾台上,西门吹水迟疑着站起来,叫道:“南越狗休狂,我来会一会你!”说罢,跳上擂台。

群雄心里马上升起一股希望,西门吹水是好汉帮四大天王之一,武功已挤入绝顶高手之列,相信只会在高深渊之上,有他有马,应该无忧矣!

西门吹水也不说话,一上来就是一拳“黑虎掏心”打过去。这一拳并不算很快,但绝对非常勇猛,跟吴元甲刚才的打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在外行人眼里倒也瞧不出什么,但落在慧净大师等行家眼里,就能看出西门吹水于重,拙,大三字诀的领悟尚不及吴元甲透彻,拳法的运用也没有达到吴元甲那种即兴随发的境地。

吴元甲也依样画葫芦,使了招“黑虎掏心”反击过去。同样的一招,同样的手法,几乎速度都是一样的快,由于西门吹水优先出拳,拳头先一步到达。

拳头一打上吴元甲身上之际,西门吹水突然感觉碰上了一层无形的气墙,竟似阻止住自己的拳头,很难再进入增分。

而此时,吴元甲的拳头也挨上了己身。西门吹水大惊,他知道自己若是挨了吴元甲这一拳的话,非得脱一层皮不可。

当然,西门吹水也不是易与之辈,在此间不容发之际显出了其过人之能,一反腰,活像一根细软的面条一样从腰间折下一百八十度,仰面手脚并地,堪堪避开这一拳。

吴元甲的拳头擦衣而过,强劲的拳风透过衣衫,如刀刮肉,好不疼痛。

为防吴元甲继续攻击,西门吹水迅速跃到一边,脚一站定,左手一招“青龙探爪”,右手一招“白鹤亮翅”,一左一右夹击过去。虽然只有两招,但西门吹水可谓把一个快字发挥到了极限,拳风霹雳,疾如流星,倏忽即至。西门吹水有着丰富的博斗经验,知道自己在重,拙,大三字诀上的造诣比不上吴元甲,便舍拙取巧,由慢变快,以求巧技获胜。

也不知道吴元甲是不是故意想气西门吹水,他又依样画葫芦,左手一招“青龙探爪”,右手一招“白鹤亮翅”迎出。招式跟西门吹水一模一样,而且,他也打出了快动作,好似处处有意跟西门吹水较一把劲。

同样的两招,西门吹水先发,吴元甲后发,但是,偏偏吴元甲后发先至,快得也不多,仅仅一颗米的距离而已。

但是在博斗之中,哪怕你只是慢了一根头发那么远的距离,也会注定失败的结局。

就在西门吹水的手掌离吴元甲只有一颗米的距离的时候,再也前进不了,因为吴元甲的拳头已经率先打在了西门吹水的身上。

西门吹水大叫一声,连退了七八步,满脸痛苦之色,看得出来,刚才这两下让他受得不轻。

吴元甲并没有趁胜追击,朝西门吹水嘿嘿一笑:“你的武功不错,但比起我来还是差了一点点。”

西门吹水脸涨得通红,吴元甲这句话虽然令他很难堪,但却是实话。西门吹水在犹豫着,该不该继续上?

突然,远处响起一阵冷笑:“吴元甲,就凭你那点微末道行也敢在这里猖狂?”笑声开始的时候在演武厅入口处响起,笑声完毕之后,擂台上已经多了个人出来,是个精干骠悍的秃子头。没有人看清楚他是怎么上来的,只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这个秃子头就冒了出来,仿佛从天而降。

吴元甲看见这个秃子头,脸色变了,“哼!你也来了!”

秃子头仰天一个哈哈:“你都来了,我怎么可以不来?”

台下群雄见吴元甲神色之间似对这个秃子头颇为忌惮,又看到这个秃子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平空出现,光凭这手轻功便足以傲视天下,想必武功不会在吴元甲之下。群雄心里顿时升起一线希望:“打败这个南越狗的重任就落在这位仁兄身上了!”

西门吹水见识了这位秃子头的轻功,心知这位秃子头的武功远胜自己,有他出头,自己便可放心退下。西门吹水拱手一抱拳道:“老兄,全靠你了!”说罢,跳下台去。

秃子头对着西门吹水的背影回复:“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吴元甲哈哈大笑:“可笑啊可笑!你们竟然巴望着他来打败我?你们以为他就可以替你们夏国武林扳回面子吗?你们可知道他是什么人?告诉你们,他就是大象国的国师卡里。嘿嘿,难道你们夏国武林需要倚靠大象国人来帮忙往你挽回面子吗?”

第三卷 162 国家尊严,民族尊严

吴元甲这句话无异于晴天一声霹雳,人人都惊呆了。天哪!这个秃子头是大象国人?明明是我们夏国武林的盛会,竟然让南越国人和大象国人压尽风头,我们夏国武林人的面子往哪里搁?

每个人心里都不是个滋味,羞愧得无地自容。此时已经没有几个人想着如何争夺武林盟主的位子,只想着该如何挽回民族的自尊了。好多人异想天开的幻想:“最好这个南越狗和大象狗拼个你死我活,让我们来收渔滃之利!”当然了,其实他们自己也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时候,也好多人都想起唐真这个大魔头来:“哎,为什么唐真不来?如果他来了恐怕就轮不到这南越狗和大象蛮子嚣张了!”

“情愿唐真当上武林盟主也胜过落入这两个荒蛮手上。”

……

台上。

吴元甲和卡里已经开始动手了,卡里率先一掌拍向吴元甲。手掌一拍出去,轻飘飘的,好似没有半点力道,仿佛不过在炎炎夏日里随手为自己扇扇风。

台下群雄无不心中暗想:“本以为这大象狗有什么过人的本领,原来也不过如此!”有人甚至懒得多看,这等武功也敢跟吴元甲叫板?

贵兵台上的慧净大师等人却脸色大变,嘴巴张开了再也合不拢来,足足可以塞进好几个臭鸭蛋,吃惊的神情好似看见了太阳打西边出来。此刻,慧净大师心中无比震撼:“天!世上居然有人能把武功练到举重若轻,若有若无的境界?就是方丈师兄都没有这么高的造诣!恐怕这个大象人的武功足以排名当世第一了。

吴元甲面对这轻飘飘的一掌,神情竟然空前的紧张,竟不敢拂其缨锋,身子霍地向旁闪开十几步。待卡里招式未老,吴元甲连继几记重拳反击过去。拳如迅雷,声如霹雳,疾如流星,眨眼即至。

台下群雄虽然憎恨吴元甲,但对他这几拳的威力却也佩服得五体投地,心中纷纷感叹:“怎么我夏国大地就没有这般高手?”

卡里神色不变,仍然轻飘飘的两掌迎出。拳掌尚未接触,只听到“波!波!波”几声响,内力撞击之声犹如枯木击中败革。

说来也怪,吴元甲刚猛无铸的几拳一碰上卡里轻飘飘的这两掌,竟似处处被制,威力全然发挥不出,反而被逼得退后了好几步。

看得台下的群雄莫名其妙,全不知所以,本以为似他们这等高手作战,最码也会打得飞沙走石,震撼人心,哪知却此平平无奇,反而比不上前面那几场比武精彩。

突然间,卡里凌空飞起一丈来高,半空中挥掌向下虚劈几掌。这几掌虽然仍然看起来轻飘无力,但擂台方圆几丈内之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流笼罩下来,强大压力差点让人喘不过气来,几欲令人窒息。

直到这个时候,群雄才算了解到了卡里这轻飘飘出掌的威力,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吴元甲脸色大变,竟不敢招架,一个飞身掠出几丈远的距离,直落到擂台下十步之外。

卡里强大的掌力拍在擂台之上。“轰隆”一声巨响,偌大的擂台轰然倒下,犹如投下了一枚急速炸弹,强大的气流荡开来,炸得木块横飞,整个擂台片刻之间化为乌有。

离擂台较近的人群拼命的躲避,闪向几丈开外,仍有不少人被爆裂的木块击中,炸得头破血流。人群顿时大嚎大叫,一阵大乱。

吴元甲趁着卡里刚刚落地,怒吼一声,用尽全力拍出两掌。这两掌猛烈得有如惊涛骇浪汹涌而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不之速挨近卡里身前。

卡里既不躲闪,也不硬接,双手合起来划了个弧形,使用了个近似于“顺水推舟”的招数,将吴元甲刚猛的劲力引往一边。这股巨力被引向倒塌的擂台残屑上,又是“呯”的一声巨响,木屑纷飞,四炸开来,再次射向周围的人群。

群雄刚刚躲过第一波的木屑轰炸,没料到第二波轰炸这么快又来临,又有许多人受到了波及,哭叫声响成一片,场面变得混乱不堪。

所有人都火了,怒骂起来:

“妈的,这南越狗和大象狗实在可恶,肆意伤及无辜,大伙一起上,他们!”

“打死这两个王八蛋!”

……

大伙都起了公愤,人人跃跃欲试,欲上前把吴元甲和卡里给撕了。然而吴元甲和卡里周边一丈之内劲力激荡,犹如一堵气墙,牢牢的把两人护在中央,旁人根本无法靠近半分。群雄空自愤慨,却也无可奈何。

贵宾台上的高深渊见状,心中暗喜,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自己若是招呼大伙一起围攻吴元甲和卡里两人,不仅不会被人笑话,还可以赢得别人的尊重。不过,高深渊并不急,他是个聪明人,很少打没有把握之仗。他在等,等吴元甲和卡里拼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再站出来登高一呼,势必赢得万人响应,那时候再上前,更能轻而易轻的解决了吴元甲和卡里两人。

高深渊甚至开始想象一击成功后,自己众望所归,接受天下英雄的顶礼膜拜,成为武林盟主。高深渊笑了,成为武林领袖一直是他毕生最大的梦想,而助他达成这个梦想的人竟然是这个吴元甲和卡里,嘿嘿!

待吴元甲招式已老,卡里迅速一掌拍过去。这一掌打法大变,再不不像以往轻飘飘,软绵绵,而转变为快若闪电,猛若山崩,瞬息即至。这种打法酷似吴元甲刚才对付高深渊那样的情形,且收到了奇效。而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这种情况就轮到了吴元甲自己。

跟高深渊的选择一样,吴元甲也来不及闪避,只得举掌相迎。

双掌交击,波的一声,好似一个巨大的气球突然爆裂。巨响声中,吴元甲往后退了两三步,脸色有点发白,而卡里却纹丝不动,神情自若。

高下判出,卡里功高一筹!

卡里得势不饶人,突然脱下外衣,向空中一挥。衣服陡然间张大开来,好似一张巨网,遮天盖地,罩向吴元甲。

第三卷 163 唐真来也

卡里这一招叫作“天罗地网”,将全身功力注入衣服之中,衣服所笼罩的方圆一丈范围内全处于它的打击之下,犹如用真气修成一座牢房,将人困在其中,任其宰割。当然,这一招必须具备超强的内力方能发挥它的威力,在它的打击下,幸存的机会可以说等于零。所以,这一招取名为“天罗地网”也是有它的原因所在。

卡里曾经以这一招震慑住了唐真,并以它破解了千百年来从来没人能破解的“惊神泣鬼”。由于这一招“天罗地网”必须具备的条件实在太高,很少有人能修练成功。据《武林志》记载,五百年前曾经有个叫白超群的人练成了此功,打遍天下无敌手,后来隐居西疆拉雅山。据说后来,这一招“天罗地网”流入了大象国武林界

南越国与夏国南疆毗邻,而大象国与夏国西疆毗邻,南越大象两国拥有漫长的国界线,故此南越武术界对大象国武林界了解甚多,尤其是这一招“天罗地网”。

看到“开罗地网”铺天盖地而来,吴元甲吓得魂飞魄散,小命要紧之下,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一个“就地十八滚”骨碌碌的滚进人群中,闪之大吉。

“就地十八滚”再次救人一命,功德无量!

卡里收起衣服,一阵嘿嘿冷笑。

高深渊一看,时机已到!转头对慧净大师西门吹水等人说:“三位大师,西门兄,这位大象蛮子置旁人性命于不顾,滥施武功,伤及无辜,我高深渊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人在我夏国大地横行,今天就算拼了老命也要与之血战到底,这个时候,咱们也不需要讲什么江湖规矩了,一起上去干掉他!”

西门吹水等人点头同意。

高深渊大喝道:“大象狗,你打伤那么多无辜的夏国武林同道,高某岂由得你在岭南山行凶?”说罢,纵身而上,七刹功随掌打去,疾如流星般打向卡里。

慧净大师和西门吹水等四人也随后跟上,各施绝学打向卡里。

霎时,“七刹功”,“大乘般若掌”,“烈火掌”先后袭至,将卡里笼罩在一片劲力海洋之中。

卡里大笑一声:“来得好!”竟然不惧,瞅准时机,一口气发出五掌,分别迎向五人。

高深渊等五人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出招有了先后之分。如果五人出招能在时间上达成一致的话,合五人之力击倒卡里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如当日慧净大师等七人合力打击唐真一样,联合起来无坚不摧。然而,若是时间上有了差别,那结果就截然不同了。因为每个人出招的瞬间留了一个时间差,在卡里这等高手眼里,只消一个小小时间差就已经足够了。卡里看似一口气同时接下了五人的猛攻,实际上他出招也是有先后之分的,采取了逐一击破的战术。一击高深渊,再击明净大师,西门吹水……

由于时间太快,让人感觉不到这中间的时间差别。五个人的功力合起来远远高过卡里不止一倍,这是无可厚非的,但若单独而论,则每个人都逊出了卡里一筹。在外人看来,以为卡里同时接下了五人的内力,其实不然,实际情况其实是卡里跟每个人拼了一次掌力。那么,结果就不言而喻了,卡里一点事都没有,而高深渊等五人却踉踉跄跄的退后了五六步,俱被震得胸头气血翻涌不已。

高深渊等五人都不明就里,惊呆在那里,还以为卡里的功力比他们五人加起来还要高明,一个个都傻了,彻头彻尾的傻了!

在场所有人都傻了,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人人心里都不是个滋味,羞愧与惊叹共存,恐惧与佩服齐现。群雄心里喃喃地念道:“完了!完了!这厮武功竟然如此高强,夏国武林的颜面也一扫而光了!”

甚至有人埋怨起少林寺方丈慧明大师和好汉帮帮主主周华来:“为什么你们不来?任这大象蛮子在这里嚣张跋扈?”

卡里看着惊呆在场子中失去了斗志的高深渊等五人,心中快意之极,哈哈大笑:“夏国武学原来如此不堪一击!嘿嘿!”

卡里狂妄的笑声飘越上空,如同一把利剑,深深的剌入了每个人心里。每个人的心里都感到一股剧烈的疼痛,因为耻辱而带来的疼痛。这种痛苦的滋味让人痛不欲生!

“谁说夏国武学不堪一击?”兀地传来一声清喝。声音并算很大,也不算很响亮,却清晰的传入每个人耳中,而且声音中传递出一股凛然的气势,使得每个人心里都不由自主为之一颤。

一道黑影从半空中飘来,脚上犹如踩着云雾,飞得不快不慢,好似一团黑云骤然飘至,直落到卡里身前。

“啊!唐真!是唐真!”不知是谁叫唤出来。

人群一阵大哗,开始动起来。每个人都精神大震,心里升起无限希望:“他一来,万事无忧矣!”

在现场,最少有一小半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他们都把唐真当成了无恶不作的大魔头,但在这一刻看到唐真,人人都忘记了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这码子事。

唐真刚才那句:“谁说夏国武学不堪一击?”更是令人势血沸腾,这句话代表了所有人的心声,但唯独唐真有这个本领对卡里叫板。这一刻,唐真不再是什么魔头,他只是夏国武林的一份子,他代表了整个夏国武林,也代表了大夏帝国的尊严!

卡里脸色微微一变,“你也来了。”

唐真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冷冷的说:“你来了,所以我也要来。”

周围有人叫道:“大哥,打趴这个大象狗!”

唐真微微扭头,看到了几张熟悉的脸孔——赵兴,钱国,孟容蓉。他们脸上都流露着兴奋和期望之色。唐真心里突然一热,很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即使人人都把自己当成魔头,哪怕这个世界抛弃了他唐真,但始终还有这些亲人和爱人不离不弃,时刻关心着自己!

自从八月八号以来,这是唐真首次绽露笑颜。

卡里的眼神渐渐冷峻,哼了一声:“就算你来也无济于事,你应该清楚自己的斤两。”

唐真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打量着卡里,神情非常平静,仿佛自己面对的并不是武功绝顶的一代高手,而是一只鸡,一只狗,丝毫没有半点压力似的。

两人都没有动手,都在冷冷的凝视着对方。彼此的眼神也没有太多的杀气或是凛人的气势,一切都显得非常平静。但是这种平静之中却又充满了一股怪异的气息,就连旁观者都感觉到莫名其妙的躁动。

有人觉得奇怪,满腹疑团:“他们两人是怎么了?还打不打?”不过也没有人出声,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这两个人都是当世数一数二的人物,像这种巅峰对决肯定不同于一般的打斗。

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两人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眼睛也没有眨过一下。

时间一长,卡里觉得眼睛有点发酸,不自觉的眨了一下眼睛。

就在这时,唐真出手了。

没有人看得清楚唐真是怎么出手的,因为他们看到唐真动的时候,唐真的拳头已经挨上了卡里的鼻子。

群雄情不自禁的一声惊叹。这等动作,这等速度,他们作梦都不最想象。如果不是亲眼见证,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人竟然可以把速度发挥到这种地步。之前的吴元甲和卡里曾经向群雄展示了快速动作,让群雄叹为观止,认为他们已经将快速发挥到了极限。而现在看到了唐真的快动作,才让大伙知道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

跟唐真的速度比起来,吴元甲和卡里只能算乌龟,唐真算兔子。

群雄正想大声叫好的时候,突然发现原本打中卡里鼻子的拳头从卡里脸上擦边而过,而大家却都看不清楚卡里在此间不容发之际是如何躲开来的。

群雄忍不住一声叹息:“可惜!”同时也对卡里的快速反应本领也佩服不已。

卡里也出手了,手掌轻飘飘的向唐真拍过来。

群雄的心马上悬到嗓子上,他们见识过了这看似轻飘飘一掌的威力,无不为唐真捏一把冷汗。

唐真似乎一点都不知道这一掌的厉害,竟然视若无睹,不但没有招架,反而一口气向卡里打出了六六三十六拳。这三十六拳一气呵成,如电光火石般分袭卡里全身。

群雄纷纷大呼:“糟糕!”

吴元甲已有前车之鉴,没料到唐真也重蹈覆辙,结果不言而喻,绝对会和吴元甲一样的下场!

群雄无不感叹:“哎,想不到唐真也会犯这样的错误!”

第三卷 164 这样打架气死人

但是,大伙失望了。当然,这样的失望更是他们乐于见到的。因为,他们所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本来,卡里这一掌不但将自身守得固若金汤,而且还可以攻击敌人,可谓是两全齐美之事。但是,他碰上唐真了,唐真不是吴元甲。所以,卡里失算了,相同的情形并没有发生。反是唐真疾如的拳头轻而易举的突破了卡里遍布全身的护身真气,长驱直入,尽数挨上了卡里的身上。

当然,卡里也不是易与之辈,其快速反应能力绝非一般人所能相比。一看情况不妙,急忙收掌,转身,闪避。唐真六六三十六拳竟然有三十五拳落了空,只有一拳打中了卡里的眼睛。

拳头一击中眼睛,发出扑的一声闷响。响声过后,卡里的眼睛马上变成了熊猫眼,眼睛周周边也跟着“胖”起了巨大的一块,犹如平空长出了个肉瘤,甚为骇人。

卡里心中震惊不已:“这小子几天不见,功力好像增长了不少,竟似不在我之下!这是怎么回事?”

没容得卡里多作考虑,唐真瞬息之间又打出了五五二十五拳,顺势又踢出了十几脚。按常理来讲,出拳之际是不可能同时踢脚的,因为那是根本不可能作到的事情。但是,唐真却能作得到,因为他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唐真,他的动作之快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让人永远都意想不到。出拳踢脚有先后之分,关键是唐真将这先后之间的时间差几乎缩小为零,所以,唐真能作到别人作不到的事情。

在唐真的快攻之下,卡里已经没有别的应付办法,唯一能作的便是:闪!

卡里的功力之高几乎无与伦比,但很少有人知道他移,闪,腾,挪的小巧之术其实也不赖。群雄眼睛一花之际,卡里已经闪向了十步之外,堪堪避开了唐真刚猛快捷的拳脚攻击。

群雄见唐真一来就英气逼人,打得卡里节节败退,无不大呼过瘾,喝彩连天。上万人不由自主的作起了拉拉队,大声呼唤唐真的名字,就连唐真的死敌西门吹水和慧净大师等人也忍不住为唐真喝彩,把唐真堕入魔道一事忘得干干净净。只有高深渊始终没有为唐真喝彩过,反而阴沉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之,可以看得出来,他很不欢迎唐真,看到唐真大出风头,心里不是个滋味,原本这个风头应该由他高深渊来出的!

卡里自始至终都没能还击一两招,脸上大没光彩,怒吼一声,拳掌连珠发出,一口气也向唐真攻出了几十拳。

唐真毫无惧色,只攻不守,也还以几十拳打出去,以攻代守。

双方的几十拳飞快的进行了正面的碰击,“霹雳啪啦”一阵连珠炮似的响声过后,各自后退了两步,谁也没占到便宜。

两人功力相当,平分秋色。

唐真暗自寻思:“即使我练了这么多天的功,功力仍然比不上这这厮,要想击败他实在很困难,须得激他个心浮气躁,我才有机可趁!”

思念及此,唐真叫道:“喂,死秃子,咱们换一种方式打好不?”

人最忌别人说自己的缺陷,虽然秃头并不算一种缺陷,但被人秃子秃子的叫来叫去怎么说也会感到不爽,如果秃子前面再加上一个“死”字的话,那就不止不爽了,简直就会怒火连天。

卡里骂道:“臭小子,打就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骂罢,怒冲冲的一拳打过来。这愤怒之下一出手,果然威力不同凡响,快若电光火石,猛如泰山压顶,这一拳打得很凶猛,可以从中感受到卡里心中的怒意。

唐真心中暗喜,无心插柳却成荫,没料到根本就不需要想什么法子,不过随意叫了句“死秃子”便把卡里激怒了。

卡里一怒,出招便没有了理智,这一拳看似刚猛无铸,无懈可击,但落在唐真这样的行家眼里,他最少从这一拳中看到了两个破绽。想要卡里这样的高手露出破绽,绝对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而唐真所作所等的正是这一刻。

说时迟,那时快,唐真出手了。群雄还没看清唐真是怎么躲过这一拳的时候,唐真已经双手齐发,拳头神出鬼没的打上了卡里的左胸和,正是卡里露出破绽的两个地方。

卡里反应也是出奇的快,看到情况不妙,马上撤身后退。但唐真的拳头何等之快,虽然卡里及时躲过了这快速绝伦的一击,但拳头堪堪打上了衣衫,拳风劲力透过衣服,直浸肌肤,皮骨火辣作痛,丝望不亚于被铁棍狠狠一击。

唐真没有给卡里一丝喘息的机会,大喝道:“死秃子,打你的头。”说着,拳头如电般袭近卡里的脑袋。

卡里急忙一偏头。唐真的拳头擦头而过,甚是惊险。

卡里正待反击,唐真又是一拳打过来,仍自对准头部,嘴巴又叫一声:“我就不信打不到你的头。”

卡里又气又怒,唐真说哪打哪简直对自己是一种蔑视,更是一种侮辱,偏偏打的又是头部,如果被打中那可是明伤,一眼就能看到,不比身上,即使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外表还看不出来。为了面子,头是不可以让他打中的!

卡里脑袋连晃,又避开了这凌厉的一拳。

唐真见这样打法没能凑效,身子闪向一旁,换了个角度,又是飞快的一拳打向卡里的脑袋,口中还不忘“提醒”卡里一声:“打头!”

卡里只差没有气破脑袋,心中怒极:“妈的,我的头那么好打吗?”伸手一格,迎向唐真的拳头。却不料,唐真并不跟他硬拼,及时缩回手,迅速绕步到卡里身旁,又是一拳打向卡里头部,仍自按“规矩”叫道:“打头!”

卡里连受抢攻,接二连三的防守头部,已经成了一种本能的习惯,当下也不容多作考虑,一只手护住头部,另一只手伸出去格挡。

就在唐真拳头即将跟卡里的手相击时,唐真马上又收回拳头,转而闪身到卡里身后,喝道:“打头!”

卡里被唐真一番连续攻击打得晕头转向,一时反应迟钝,加上唐真攻击头部成了习惯,自己守护头部也成了习惯,当下更是不曾细想,双手齐格,死死的将头部护得密不透风。

哪知,唐真的脚突然伸出来,踢向卡里的。而这个时候,卡里全神投入到头部的防守上,于臀部毫不设防。待他反应过来时,唐真的脚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上了他的了。

卡里心里大惊,总算他应变奇速,百忙中一扭,唐真的脚从半边上擦边而过,虽然没有构成伤害,但却在上留下了一个醒目的鞋印。

唐真这一脚虽然没有构成伤害,但卡里这个洋相却出得不小。而且,原本唐真说好打头,却突然攻击,带了很大的侮辱性,给心里带来的伤害远远胜过了上的伤害。

周边群雄见唐真打得有趣,一阵哄然大笑。

这些笑声落入卡里耳中,无异于尖刀刺肉,愤怒已极,怒吼一声:“臭小子,我跟你拼了!”说着,迅速脱下外衣,挥手一抖,将衣衫陡然张开,如闪电般罩向唐真。

衣衫抖处,风声呼啸,有如山崩地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罩向唐真。

天罗地网!所向披靡的天罗地网,千百年来世上仅有两个人才能练成的开罗地网!

群雄一阵惊呼,这一招天罗地网的威力他们刚才亲眼目睹,其威力可以说得上惊天地,泣鬼神,简直无懈可击,也可以说得上十全十美。

群雄无不暗自担心,虽然知道唐真武功不在卡里之下,但这一招天罗地网委实太过霸道,生怕唐真一个招架不住,那么夏国武林的颜面就毁于一旦了。

唐真冷笑一声,手上不知何进多了把精光闪亮的宝剑,这自然就是他的邪剑了。随着一声大喝,唐真邪剑抖动,一口气剌出了千千万万剑。

霎时之间,场中全是一片寒光剑影,一剑连一剑,一剑接一剑,一剑快过一剑,连绵不断,滔滔不绝。同一时间,不同的千千万万剑,瞬息之间将卡里笼罩其中。

惊神泣鬼!三界之中最妙绝的惊神泣鬼!

第三卷 165 急转直下

群雄眼睛瞪得鸡蛋那么大,今天他们算是大开眼界了,见识到了这两种世界上最高明的武学进行了一次巅峰对决。每个人都舍不得眨眼,生怕错过了这千百年来武林中最精彩的一战。

天罗地网就像一张巨网,攻守两全,护住了自己全身的同时,也将对方笼罩在死神的阴影之下。而“惊神泣鬼”则只攻不守,将全场都笼罩在一片剑光海洋之中。

尽管群雄张大了眼睛,但却什么都看不到,因为卡里唐真两人已经完全被网影和剑光所吞噬。

扑!扑!扑!扑!群雄只听见闷响声不断。然后,网影涣散,剑光逝去,拨开云雾重见天日。唐真和卡里两人已经分开,面对面的站立几步之内。

唐真神色如常,脸上还是带着一如既往的冷漠之色。而卡里则全身是血,那张化成巨网的衣服已经成了一块破布,上面刺满了剑孔,虽然没人上去细数,但可以肯定最少有百来处剑孔。连卡里身上的衣衫也不能幸免,到处都被宝剑刺破,破口处流出了鲜血,将整个人裹成一个血人。卡里脸色也变得有如死灰一般,没有半点血气。

全场整整寂静了数十秒之后,发出了惊天震地的欢叫声。掌声,喝彩声不绝于耳,久久不息。

卡里喃喃地道:“好厉害的惊神泣鬼!好厉害的惊神泣鬼……”

人群中窜出四个身材魁梧的胡人,上前扶住卡里,惊问道:“国师,你碍不碍事?”

卡里黯然叹了口气:“咱们走吧。”

唐真冷冷地道:“你就想这样一走了之?被你打伤的这些无辜的人怎么算?”

群雄也跟着喝骂起来:“大象狗,打伤了人就想溜么?”

“打死他,让他偿债!”

“留下他一只手臂,给他点教训!”

……

面对铺天盖地的谴责,卡里心虚了,脸无人色地叫道:“你们想怎么样?我又不是故意打伤他们的,再说那个南越人也有份,怎么你们不去找他?”

人群更加愤怒起来:“妈的,死到临头竟然还不知悔改?今日饶他不得!”

“是啊,对付这等野蛮的人不必要讲什么仁义道德了,杀了他!”

……

卡里见众怒暴发,心中慌乱,歇斯底里的叫道:“我是大象国师,你们朝廷都不敢得罪我,你们敢冒犯我?”

卡里这句话引起了更大的愤慨,人群怒喝着“打死这条大象狗”,纷纷挽起衣袖往前冲,场面前所未有的混乱。

突然,一个身穿军装的人站出来大声喝道:“站住!你们想干什么?这位卡里国师是朝廷的座上宾,你们竟然对他无礼?全都给我站住!”说着,这位身穿军装的汉子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举过头顶,大声道:“我是岭南上校谢章廷,特奉军令保护卡里国师,尔等若敢作乱,休怪山下朝廷的军马夷平岭南山!”

人群骂骂咧咧的退开,虽然大家都对朝廷没什么好感,但若说到跟朝廷作对的话倒也没几个人想过,必竟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通常武林人士只要不弄出什么大的乱子,朝廷方面一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少过问,而武林人士也很少牵涉朝廷是非。这种局面维持了千百年,似乎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双方也好似达成了一种默契,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在群雄的骂骂咧咧声中,谢章廷掩护着卡里离开了。

赵兴,钱国,两人兴奋的上前拉着唐真,尽情寒喧,孟容蓉则忘情地抱着唐真,泣不成声,大伙的赞美也如雪片而来。

突然,高深渊站出来大声喝道:“唐真,你这个魔头,在陈桥渡口杀人过百,又杀害了北山派岳掌门和毛山派张掌门,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如此滔天罪行,凡我辈中人所不能容!各位英雄,咱们今日务必将这个魔头除去!”

人群的欢叫声顿时嘎然而止,取而代之是一种出奇的安静,安静得令人压抑。每个人都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唐真并不是什么民族英雄,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魔头,一个杀人过百,双手沾满血腥的大魔头。

全场之中,最少有一小半是各大门派的弟子,而一个多月前陈桥渡口一战参加围攻唐真的全系各大门派弟子所为,也就是说唐真跟各大门派都结下了莫大的仇怨。

高深渊这句话无异于当头棒喝,场中的各大派弟子一个个犹如醍醐灌顶,瞬间便清醒过来,师门的仇恨马上涌上心头,全都激动起来,纷纷附合道:“杀死这个大魔头,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一阵哗啦叮当声响,不少人抽出了刀刃,红着眼睛向唐真围过来。

场中剑拔弩张,情形一下急转直下,变得空前的混乱。

唐真冷傲的侧着头,脸上全是嘲弄之色。人性的反复无常他领教得太多了,出类拔萃之人不仅处处遭人妒忌,而且时时都会遭人打压,人与人之间的利益关系永远胜过一切。你尚有利用的价值的时候,谁都会吹捧拉拢你,没有利用价值了,再也没人你。当然,今日大战卡里之事并不能说是利用,但也有很多相通的地方。

赵兴钱国孟容蓉三人大怒,骂道:“妈的,你们这些混蛋!南越人和大象人在这里猖狂时你们一个个像个缩头乌龟,屁也不放一个!我问你们,是谁打跑了大象鞑子的?是你们吗?有威风怎么不敢在鞑子面前耍?我大爷!你们算什么名门正派?”

这话骂得不少各大派弟子脸红了,不觉有点羞愧起来,犹豫在当场,不知该不该上前找唐真拼命。

赵兴钱国孟容蓉三人的话也激起了其它人的强烈反响,有人开始怒斥起各大门派的不齿行为来:

“妈的,你们这些各门正派好卑鄙!在鞑子面前藏头缩尾,尽知道在自己人面前显摆!”

“唐真怎么是魔头了?你们要杀人家,还不许人家自卫么?只任你宰割啊?”

“大姨妈!陈桥渡口上百人围攻一个人,这等畜牲的行径你们都作出来了,还好意思怪人家?”

……

第三卷 166 群起而攻之

在一片强大的遗责声中,各大派的弟子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变得有点紧张,开始彷徨不前,不知如何是好。

高深渊见人心动摇,赶紧大声喝道:“你们醒醒吧!唐真连岳掌门和张掌门都敢杀,他还有什么坏事不敢作?很可能他下一个迫害的对象就是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人!这等恶魔不除,天理何在?咱们学武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铲除邪魔?各位英雄,为了匡正扶义,咱们今天务必将这个魔头诛之!”高深渊故意提出唐真杀害岳剑和张宗杰一事,就是想激起北山,毛山两派的义愤。

果然,北山派新任掌门曾人杰马上响应高深渊,大声叫道:“北山派弟子听令!今日不惜一切代价,誓将这个魔头消灭,为掌门报仇!”

毛山派新任掌门何广也跟着出来,大声嚷道:“除魔卫道,人人有责!毛山派的弟子上啊!”

其它各派的首领也受到了感染,纷纷站出来,号召门下弟子讨伐唐真。

高深渊一看形式转变,立刻振臂高呼:“各位英雄,如果你们愿意跟我们各大派并肩作战,我们各大派非常欢迎!你若不想沾染是非,那也没关系,请你们暂且先行回避一下,免得刀剑无眼误伤到你。如果有谁想替唐真打抱不平,欲跟我们各大门派为敌的话,你只管站出来,从今往后你将永远成为我们各大派的敌人!”

高深渊这番话恩威并施,群雄面面相觑,不敢再出声。全场之人支持唐真的并不在少数,他们对各大门派也没什么好感,但他们必竟是一盘散沙,当真敢明目张胆的跟各大派作对的还没有几个,如今看到各大派凝成一气,心里也害怕了,不敢再说什么,生怕惹祸上身。

高深渊看到这番话产生了效力,接着说道:“各位英雄,你们不愿帮手我不怪你们,请你们离开现场,我们各大派要跟这个魔头进行一场血战,不宜参观。”

群雄看到事态严重,也无心再凑什么热闹,一个个撤离演武厅,只午剩下赵兴,钱国,孟容蓉三人始终不离唐真左右,被各派弟子困在场中央。

赵兴挥舞着巨大的铜锤大吼道:“你奶奶的,你们这些伪君子,来吧!爷爷不怕你们!”

钱国孟容蓉两人亦是满腔怒火,拔出兵器,对各大门派的人怒目而视。反而是唐真本人平常平静,也非常冷漠,毫无表情的盯着各大派的人,用一种冷得令人心悸的语气一字一句的说:“我不想杀人,但也不想被人杀,谁敢上前犯我,我必杀他!”

这句话毫无生气,传入众人耳中,令人情不自禁的心生寒意。各大派弟子虽有数千人,但面对唐真这份凛然的气势,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心虚,谁也不敢上前半步。

突然间,“呼呼”声响中,一条人影如狂风般卷入,所到之处,犹如轻舟掠水,乘风破浪,所向披靡。各派弟子纷纷摔倒,“自动”让出一条大道。眨眼之间,这人已来到唐真面前,是个面目娇艳,身材苗条的妙龄女郎,正是美川库库。

美川库库深情的望着唐真,说:“大哥,我和你并肩作战。”

赵兴钱国孟容蓉三人在何记茶楼见过美川库库,看到她跟唐真神情暧昧,无不心里疑惑,搞不清楚他们是什么关系,不过情势危急,也容不得他们多问。当然了,孟容蓉是个例外。

形势再危急,也没有打翻醋缸子来得严重。

孟容蓉脸色剧变,怒问唐真:“她是什么人?跟你什么关系?”

唐真轻轻的叹了口气:“容蓉,等一下再跟你说。”

看到美川库库,高深渊脸色更加难看了,眼中的杀机也越发浓厚,大吼一声:“各派的兄弟们,咱们上啊!杀死这个魔头跟他的党羽!”

场子中数几人齐发一声喊,挥舞着刀刃冲杀上来,喊打咸杀声震天彻地。

唐真脸上涌起一片腾腾杀气,神情变得有点狰狞,厉声喝道:“呔!有种的就来!”这句话以内力吼出,宛如平地一声焦雷,炸得各大派弟子耳朵几欲失聪,不少功力低微的人受不了这种巨大的声波冲击,双手掩耳,痛苦的蹲在地上。

高深渊知道群龙若无首,形如乌合之众,而三军士气的高低,关键在于主将士气的高低。于是转头对西门吹水,慧净大师,金龙大师,法灯大师四人说:“这小魔头武功高强,恐怕需要我们几个联手才有胜算。三位大师,西门兄,非常时期施以非常手段,咱们五人一起上!”

西门吹水四人点头会意。

高深渊大吼一声,率先发难,运起七刹功凶猛的向唐真打去。西门吹水,慧净大师四人也各施绝技,向唐真攻来。

这一发而动全身,各大派弟子受到感染,挥舞刀剑呐喊着杀向赵兴,钱国,孟容蓉,美川库库四人。

唐真当日与七大高手硬拼,结果吃了大亏,今日当然不会重蹈覆辙,眼见五人出招分了先后,心中已有分教。他并没有见到卡里刚才破解五大高手联手攻击的一幕,但他的武学修为不在卡里之下,卡里能想到的,唐真自然也能想到。

唐真冷哼一声,瞬息之间连继打出五拳,分迎五人。这五拳虽说有先后之分,但在外人看来根本没有任何时差,几乎同一时间迎上了五人的手掌。不过这跟一人同时硬接五人却又有本质上的区别,看似以一抵五,实则以一对一。

拳掌相击,发出“扑!扑!扑!”发出五声巨响,唐真分别跟五人硬拼了一回。

慧净大师,金龙大师,法灯大师,西门吹水四人各自被震退两三步,而高深渊却被震退了七八步,脸色惨白如纸,状若死灰。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他刚才承受了多大的打击。

唐真的三味真气是世上最纯正的内功,已经练到通神化境的地步,利用刚才与高深渊对掌的一瞬间将三味真气注入高深渊掌中,籍此机会将高深渊体内七刹功的阴寒之气尽数化去。

因为唐真恼怒高深渊命令岭南弟子杀死了鱼娘母子和爷爷,是以格外仇恨高深渊,因此下手也格外青睐有加。

第三卷 167 借力打力

唐真圆睁怒目,杀气腾腾地道:“我今天可以放过任何人,但是绝对不会放过你高深渊!”

慑人的杀气,狠毒的语气,字字如刀,“刺”进高深渊耳中,令高深渊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恐惧的滋味。这一刻,高深渊突然后悔起来:“我惹谁不好,偏偏惹上了这个魔头!”如果这个世上有后悔药,哪怕倾家荡产高深渊也会买来吃掉!

唐真话刚落音,猱身而上,快若鬼魅的欺身至高深渊身前,一脚踢在高深渊肚子上。

高深渊大叫一声,跌倒在地。

唐真扬起手掌,正欲解决高深渊之际,四股巨大的掌力如潮而至,原来是慧净大师,金龙大师,法灯大师,西门吹水四人攻过来了。

唐真舍下高深渊,身子闪动,避开了这四股凌厉无比的掌力,立刻打出九九八十一拳,反击过去。

高深渊从地上爬起,大声叫道:“三位大师,西门兄,咱们必须同时发力,不能让他有逐一击破的机会。”

慧净大师等人都是武学行家,经高深渊一提醒,马上醒悟过来这个道理。高深渊又叫道:“我数三下,咱们一起出掌!”说罢,马上念道:“一,二,三!”

三字一落音,慧净大师,金龙大师,法灯大师,西门吹水五人同时一声大喝,大乖般若掌,烈火掌等功夫同时向唐真打来。

这五人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五人联手一击威力何等的高强,足以移山倒海,惊天动地了。巨大的风声呼啸之中,五人的掌力犹如妖魔怪兽般凶猛的叫嚣着,以铺天盖地之势打向唐真。

唐真有过前车之鉴,当日一怒之下逞强硬接了七大高手合力一击,险些送了小命,同样的错误他当然不可能再犯一次。

不过,唐真并没有躲避,运起三味真气护住全身,身子转了个圈,护身真气形成一股旋涡,使得五大高手的掌力无从侵身,跟着双手呈抱球状,一推一送。

这个打法叫“借力打力”,亦称为“四两拔千斤”,可以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招,凡是学武之人都精于使用。不过,虽说这是普通的一招,但个人运用的手法却是有高低之分的。通常一般的武师固然能把别人的招式巧妙的引到一边,并借助其力攻击想要攻击的目标。但若要说要将武功数倍于己的敌人的内力引向一边的话,那就不太现实了,可以说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最少武学史上尚无人开此先风。即使刚才的卡里也不过是将五大高手的内力引开,却不能借力打力。

然而,这个先风很快就为唐真所开,经唐真一推一送,五大高手凌厉无比的掌力被引向一力,向着旁边的人群打去。

“轰隆”一声巨响,宛如晴天一个霹雳,五大高手掌力所至,方圆数尺之内炸开一个大坑,而其中最少有十多个各派弟子无辜的受到了波及,被炸得粉骨碎身,血肉横飞。十几条人命瞬间毁于一旦,世上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慧净大师等人又惊又怒,高深渊红着眼骂道:“魔头,你的血债又多了一笔!”

唐真狂笑一声:“嘿嘿,都算到我头上来吧!我不在乎再多给我加几条罪状!”

“咄!你们这些伪君子真是可恶!自己杀了人却赖在别人头上!”随着一声娇叱,一个窈窕的身影如电般冲过来,手上的东洋刀快得如同电光石火,瞬息之间向高深渊斩下了七七四十九刀。这个人正是美川库库。

美川库库武功之高,在场之人除了唐真以外,可以说无人比肩,她的东洋刀法向来以快见长,这几十刀一斩下去,高深渊当场变成了一个血人。脸上,身上,到处都是刀伤。

所幸此时,慧净大师,西门吹水,法灯大师,金龙大师四人各自向美川库库攻出一掌,才迫使美川库库回身自保,收回手中之刀,不然的话,高深渊非得血溅当场不可。

高深渊死里逃生,正自庆幸的喘了口气,暗呼老天有眼。不过,仅仅一眨眼的功夫,他便知道了老天其实也没有眼睛。因为突然间黑影闪动,高深渊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时,脸上已经猛的挨了美川库库一拳。

这一拳力量之大,不亚于泰山压顶。高深渊只感觉脑袋“嗡嗡”响了几下,眼前顿感黑压压的一片,脸部剧烈的疼痛以及一种很明显的感觉告诉他,脸部起码比平时“胖”了一倍以上,可怜的眼睛也因为陡然的“肥胖”而被挤压成一条小缝,几乎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

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两个人冲过来护住自己,声音好像是曾人杰和何广。不过,高深渊很快又听到了曾人杰跟何广两人的惨叫声,一种近似于杀猪的惨叫。

高深渊心里瞬间被无穷的恐惧所占据,他明白马上就应该轮到自己发出这样的惨叫声了。人,一到性命攸关之际往往会发挥出超快速反应的能力,狗急跳墙这个成语就是最好的证明。

说时迟,那时快,高深渊再也顾不上什么一派之尊的面子,兀地一个“就地十八滚”滚入人群,淹没在人海当中。

又是“就地十八滚”!多么伟大的一招啊!

《就地十八滚保命谱》上又多了一项记录,而且是身份崇贵的堂堂岭南派掌门高深渊。

如果“就地十八滚“的创始者知道了这个事情,他亦会自豪的瞑目于九泉之下。

高深渊一溜,只剩下慧净大师,金龙大师,法灯大师,西门吹水四人对付唐真。四人骤感压力巨增,不过四人都是武学大行家,单独而论,功力较之唐真也不过稍逊一筹,而若论作战经验的话,四个人不仅不输于唐真,甚至可以说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很快,四人就找到了一种最佳的战术。四个人,占据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互呈倚角之势,同时向唐真发掌攻击,彼此相互呼应,若唐真攻击其中一方时,其它三方立施援手围魏救赵,逼得唐真回身自保。

这个战术运用得非常有效,唐真被四个困在中央,仗着功力深厚,身手敏捷堪堪与四人周旋在一起。五个人你来我往,我进我退,斗得难解难分。

第三卷 168 双拳难敌四手

另一厢,美川库库手持东洋刀,如旋风般冲人人群中,手起刀落,所到之处,当者辟易。犹如猛虎下山,横冲直撞,状若无人之境。

赵兴挥舞着巨大的铜锤,一扫过去,各派弟子马上倒下一大片,威风凛凛,无人能挡。

钱国也不遑多让,斗大的宣花斧舞动得比轻巧的宝剑还要灵活,没有一个人能靠近他五步之内。斧头砍过之处,往往会传来一阵阵惨叫,并且伴随着血肉横飞。

孟容蓉虽然一介妇流,功力也稍弱,但一身武学可不是盖的,一柄长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变化莫测。不断的有人上前参与围攻孟容蓉,也不断的有人倒下去,而孟容蓉自身却无一挂彩。

唐真他们这边的人数不多,却胜在一个“精”字,而各大派弟子武功普遍比他们低了一截,却胜在人多。时间一长,各大派弟子慢慢的占了上风。唐真几人再怎么说也只是血肉之躯,也有精疲力竭的时候,而各派弟子就不存在这个问题,第一批人倒下去了,第二批人马上冲上来,源源不断。俗话都说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他们几人面对的远远不止四手那么少,可以说是千千万万只手。

赵兴,钱国,孟容蓉三人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三个人且战且退,渐渐的聚集在一起,彼此背靠背,应对着四方八方的乱刀乱剑。

这个战术也确实发挥了一定的作用,几个人从腹背受敌变成一人应付一方,其压力顿时减少许多。然而,这样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永远被动,永远被困在中央,永远也不可能反客为主。

无论作什么事情,丧失了主动权是最可怕的。被动,意味着处处受到牵制,只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无法控制大局。

最可怕的是,一旦形成了这种局面,再也无法改变现状,几个人只能这样背靠着背不停的应战,没有一刻可以休息的机会,力气也一点一滴在下降。反观各派弟子却不断的有生力军加入其中,累了的退下休息,上来的永远都是体力充沛的新生力量。

唐真他们这边只有两个人没有加入“背靠背战术”,就是唐真和美川库库。美川库库神出鬼没,动作飘忽快若鬼魅,没有人能困得住她,她手上的东洋刀扫处,总有大颗大颗的脑袋落到地上,惨叫声也是此起彼落,颇有赵云长坂坡一战视百万曹军如草介的气魄。

唐真长时间被慧净大师等四人拖住,久久不能脱身,心中不耐,暗自寻思:“这样跟他们耗下去,迟早要被他们活活拖死,看来必须智取。”

心念一动,眼见西边的西门吹水的“烈火掌”攻击过来,不再硬接,也不闪避,使了个“借力打力”之法,顺势往东边的慧净大师那边一带。

此时,北边的金龙大师刚猛无铸的掌力也攻击过来,唐真故计重施,将金龙大师的掌力引向南边的法灯大师。

说来话长,其实这都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于是,西门吹水的“烈火掌”对上了慧净大师的“大乖般若掌”,金龙大师的掌力也对上了法灯大师的掌力,四人进行了一次互相残杀。

趁着四人还没来得及收回招式,唐真向四人每个人打出一拳,然后飞身撤出四人的包围圈,向赵兴,钱国,孟容蓉三人靠近。

唐真大吼一声,人未至而三味真气先行,巨大的掌力打向围攻赵光等人的各派弟子。呼啸的掌力所至,各派弟子被震倒了一大片,极大的缓解了赵兴,钱国,孟容蓉三人的压力。

而这时,慧净大师,西门吹水,金龙大师,法灯大师四人穷追不舍赶来,合起四人之力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掌,打向唐真几人。

赵兴,钱国,孟容蓉三人穷于应付周边的各派弟子,抽不出身来应对,唯有唐真一个人挑起迎击四人掌力的重任。

唐真无奈,又不敢与四人硬拼,双手抱球,又使了个“借力打力”之法以图将四人的掌力移开。

哪知,四人吃了两次亏之后,也长了个心眼,不约而同的收回手掌,只是虚发了一招。待唐真反应过来时,四人再一次合力打出一掌。

这一掌来得实在太快,唐真已经失去了最佳应对间,想要“借力打力”已来不及,若是闪避的话,只怕会伤及到赵兴他们,无可奈何这下,唐真只好选择了硬接。将三味真气凝于双掌,平推出去,以硬碰硬。

霍地,一道人影飘过,原来是美川库库到了。美川库库手中的东洋刀疾挥,斩向慧净大师四人全身要害。如果四人不收回掌力自保,自身的安危也将受到极大的威胁。美川库库采用的是“围魏救赵”的战术。

慧净大师四人也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临危而不乱,金龙大师和法灯大师收回手掌,转而迎向美川库库,而慧净大师和西门吹水继续发掌攻向唐真。四人算计好,以金龙大师和法灯大师的功力,挡开美川库库这几刀应该不成问题,而以慧净大师和西门吹水联手,对付唐真应该也不会吃亏。

金龙大师和法灯大师的掌力如同一座无形的气墙,将美川库库凌厉的几刀挡于无形之中。

慧净大师和西门吹水的手掌和唐真的双掌交击在一起,进行了一次巅峰对决。“波波”两声巨响,气流激撞之声甚为骇人。巨响声中,唐真连退了五六步,而慧净大师和西门吹水只不过身子晃了一晃,合两人之功力还是比唐真高出很多。

慧净大师西门吹水两人丝毫不给唐真喘息的机会,跟着各自又发一掌打过来。

唐真心中暗暗叫苦,由于赵兴,钱国,孟容蓉三人就在自己身后,自己万万不能躲闪,在没有机会“借力打力”的情况下,除了硬拼似乎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这一刻,唐真傲气陡生:“你奶奶的,拼就拼,老子还怕你们不成?我服过起死回生丹和青春永驻酒,身体的自我调控能力世上独一无二,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亏!”双掌拍出,分别与慧净大师与西门吹水交击在一起。

第三卷 169 少林三神僧

又是两声气流激撞的巨响,唐真又被震得退后了四五步,不过情况似乎比刚才稍稍好了一点点。

三人跟着又拼一掌,唐真又退了三四步,退的步数越来越少。三人拼了好几掌之后,唐真不再后退,反而是慧净大师和西门吹水被震退了半步。

慧净大师和西门吹水心中吃惊,怎么唐真的内力好像取之不完,用之不竭一般?

突然间,山下传来一阵啸声,起初始于山脚,很快就到达演武厅上空。啸声雄浑厚实,宛若轰轰隆隆的雷声,贯人耳膜,几欲震裂。啸声连绵不断,滔滔不绝,竟似无休无止,第一声刚断,第二声马上接上,分明是数位武林高手同时发力长啸。

啸声之中,演武厅入口现出三个人影,是三个灰衣粗袍的光头和尚。慧净大师看见这三个人,又惊又喜:“三位师弟,你们来得正好,这个小魔头厉害得很,快来助师兄一臂之力!”

各派弟子看见这三个和尚,引起了一片轰动,原来这三个和尚乃少林寺的慧光,慧清以及慧智,他们是慧净的师弟,号称少林三神僧,他们三个人疾恶如仇,武功俱不在慧净之下,在江湖上享有很高的声誉。

慧光,慧清,慧智三人一到现场,大致估量了一下场中的情形,同时一声大吼,率先向美川库扑去,三人同时发掌,掌力有如惊涛骇浪,猛袭美川库库。

此时,美川库库正自与金龙大师和法灯大师打得不可开交,美川库库虽然以一敌二,仗着手中有刀刃,却并不落下风,手中东洋刀东砍西劈,前挑后架,快得如同电光石火,兀自攻多守少。金龙大师和法灯大师两人联手,胜在功力深厚,虽是赤手空拳,但也并不落下风,将周身护得犹如铁桶一般,叫美川库库无从下手。不过由于美川库库的东洋刀法太过诡异,也太过快捷,金龙大师法灯大师两人也无法转守为攻,一味的保持着防守的状态。

美川库库全神与金龙大师和法灯大师交战,一时不曾防备少林三神僧突然袭击,待三股巨大的掌力袭过来时,美川库库才发觉不妙,首先疾砍几刀,逼退金龙大师和法灯大师二人,然后使个“卸”字诀,堪堪卸去了少林三神僧近一半的掌力,再挥掌迎接上去,另一只手也不闲着,东洋刀舞动,向三神僧砍出了七七四十九刀。

三神僧的掌力虽然卸去了一半,但合三人之力比起美川库库来仍然高出了不少,美川库库一人之力迎上三人,其结果毫无一点悬念,美川库库差不多被震退了七八步,脚步踉踉跄跄,几乎站立不稳。幸好她临时砍出的七七四十九刀发挥了作用,逼得三神僧回身自保,不能趁胜追击。

美川库库胸口气血郁塞,“哇”的吐出喉头一口淤血,血气才平顺不少,但胸口隐隐感到疼痛,受了不少内伤。

金龙大师和法灯大师看见机会难得,自然不会空闲,一左一右,同时向美川库库攻来。梅川库子挥刀四下招架,由于受了内伤,出招威力打了折扣,竟再也无法反击一两招,只能将东洋刀舞了个密不透风,一味防守。

才不过一转眼的功夫,情形互易,美川库库由攻转守,由上风落为下风,情况相当不妙。

少林三神僧看到金龙大师和法灯大师稳定战局,这才放心,转而向赵兴,钱国,孟容蓉三人扑过去。三人心意想通,配合出奇的默契,彼此根本不需要任何语言,甚至不需要任何眼神和手势,身子几乎同时而动,同时向赵兴,钱国,孟容蓉人拍出一掌。跟刚才对付美川库库时的情形一模式一样。

赵兴三个此时也到了吃紧的关头。虽说他们三人武功玄妙,但各派弟子胜在人多,适合长时间作战。时间一长,三人俱感消耗甚多,体力不断下降,而各派弟子却不存在这个问题,不断的有生力军加入其中,此消而彼长,攻击更是一波猛过一波。渐渐的,赵兴,钱国,孟容蓉三人拙于招架,连连遇险。

少林三神僧攻击过来,对赵兴,钱国,孟容蓉三人来说,无异无雪上加霜。四方八方的刀剑本来就让他们吃不消,少林三神僧的掌力猛烈得足以开碑裂石,大有摧毁一切的气势。而三人被困于核心,又已经无处可逃,除了硬接,再也没有别的出路。三人之中,赵兴,钱国两人尚可勉强硬接少林三神僧联手一击,孟容蓉的功力相差可就太远了,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三神僧的神力。孟容蓉这份压力还得由赵光钱国两人来担当!

在这等情况下,结果可以用四个字形容——惨不忍睹。

赵兴,钱国两人被三神僧的掌力震退好几步,几乎跌倒在地上,各自吐出几口淤血,看来受了很重的内伤。其实所谓他们后退了几步,根本无处可退,一后退背部便挨上了孟容蓉的背部,幸好有孟容蓉的背部撑住,两人才没有倒下。不过,倒与不倒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他们两人重伤之下,几乎已经丧失了抵抗力。

此刻,唐真他们这一边除了唐真自己以外,尽数受伤。美川库库虽然受伤,但尚可自保,一时之间还没什么危险,可赵兴,钱国,孟容蓉三人却已经走到了最危急的关头,若不及时施以援手,恐怕他们三人马上就有性命之忧。

唐真看在眼里,又惊又怒,一股空前的怒意涌上心头,仰天怒吼一声,宛若平空打了个炸雷,震得天地一片黯淡。在场之人,每个人感觉到的不是耳朵被震得有多么疼痛,而是一股冲天彻地的杀气,一股可以翻江倒海,移山撼岳的杀气。

原本阴沉的天空此时更加阴沉得可怕,仿佛这一声怒吼夺尽了老天的士气,天空也变得害怕起来,天色也因此变得更加阴沉了。

怒吼声中,唐真飞快的一拳一脚逼退了慧净大师和西门吹水,向少林三神僧猛扑过去。此时的唐真,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精光闪亮的邪剑。唐真一直都在控制着自己不要轻易使用邪剑,以免造成太多的杀戒。但此刻,他不得不亮剑了。

唐真亮出邪剑,后果非常严重。

唐真手上有剑,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陈桥渡口一战,失去内力的唐真单凭一柄普通的宝剑尚能手刃上百人,成为武林史上空前绝后的恐怖大魔头。而此时,唐真亮出的绝不是普通的宝剑,而是邪剑。

邪剑一出,谁与争锋?

在场的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无穷的杀气。这股杀气令每个人都为之胆寒!

几乎已经成了规律,唐真一亮出剑,紧随而来的肯定就是一招“惊神泣鬼”。“惊神泣鬼”的威力人人都见识过,在旁边欣赏这一招惊神泣鬼,既可以感受到它惊天动地的威力,还能感受它如词歌飘逸的美感,但如果这一招惊神泣鬼将你视为攻击的对象的话,那种感觉就截然不同了,除了恐惧,还是无穷的恐惧。

剑光万丈,笼罩了场中每一寸地方,电闪芒精之后,伴随着一阵血雨,还有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剑光逝去,围攻赵兴,钱国,孟容蓉三人的各派弟子纷纷倒下,无人能幸免于难,少说也倒下了数十人,不是断手断脚就是尸骨无存。场中此时最醒目的就是血水,无穷无尽的血水,潺潺不断的从尸体上流出,转眼已经漫延到每个角落,地上很快变成一片血海。

少林三神僧亦不能逃过此劫,身上一片血肉模糊,已经数不清楚他们身上到底中了多少剑,每一处伤口如同一个拧开的水龙头,血水不停的往外猛射。

不过,少林三神僧到底不是易与之辈,绝非场中那些武功低微的各派弟子所能比,身中数十剑竟然没有倒下,也并没有丧命,手指一阵疾点,封住全身各处伤口周边道,止住鲜血外流。三人受了重伤,也并没有就此退缩,反而激起了凶悍的本性,三人同时发出一声如雷般怒吼,挥手扬掌猛扑而上,意欲同唐真拼个你死我活。

第三卷 170 魔王

唐真这一招“惊神泣鬼”震慑住了所有的各派弟子,但也激发了所有人的同仇忾敌之心。慧净大师,西门吹水,以及正在跟美川库库恶斗不休的法灯大师和金龙大师也舍下美川库库,向唐真围攻过来,加上各派之中几个出类拔萃的人物,少说也有十几人,一齐向唐真发动了猛攻。

与此同时,一条人影如同大鸟一般飞向半空,手持宝剑向唐真凌空飞刺而来。这个人正是在人群人龟缩了很久的岭南派掌门高深渊。

高深渊这一剑剌得出其不意,剑气如虹,宛如迅雷击物,轰轰隆隆疾卷而来,风声呼啸,震天彻地,状若翻江倒海。眨眼之间,便剌到唐真头顶。

而与此同时,场中十多位高手,高于唐真十几倍的内力如海啸般涌向唐真。一瞬间,拳,掌,刀,剑,各式各样的打击齐齐攻向唐真。

唐真临危而不乱,身子晃动,化作十几道人影,分别向每个人刺出了一招“惊神泣鬼”。

一招惊神泣鬼尚可剌出千千万万剑。那么,十几道人影,十几招“惊神泣鬼”可以剌出多少剑?

这个答案三岁小孩子也算得出来。

霎时间,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唐真手上的邪剑喷射着一股赤暗色的剑芒,长达数尺。宝剑剌处,剑芒闪烁。千千万万剑,也就有千千万万道剑芒。现场之中,漫天遍地尽是赤暗色的邪剑光芒。在阴沉的天际里,这千千万万股赤暗色的光芒格外耀眼,也格外显得诡异。

“哧哧”几声,赤暗色的剑芒首先如电般射中少林三神僧。剑芒一中身体,宛若晴空几声霹雳,三神僧的身体突然开来,化作一片血肉,四下横飞,溅得旁人满头满面。

邪剑光芒中人立爆!这也太耸人听闻了!所有人都惊呆了,也吓坏了,全都傻了。

由于少林三神僧一来就接二连三的打伤己方的人,所以唐真对少林三神僧恨之入骨,一出手绝不留情,无穷的杀气注入了邪剑之中,而邪剑也似乎感应到了唐真的杀机,一出剑便展示出了它不凡的威力。

解决了少林三神僧,下一个该轮到高深渊了。因为此刻,凌空飞来的高深渊的宝剑差不多已经剌上了唐真的头发,不对付他也不行了。

高深渊快,唐真更快。

就在高深渊即将剌中唐真的那一刹那,唐真的邪剑光芒闪动,抢先一步剌中了高深渊。

高深渊的武功不可谓不高,反应也非常的快,然而,任他反应如何快速,若跟唐真比起来,那又显得微不足道了。高深渊人在半空中,根本没有任何射闪的机会,身子尚未来得及落地,邪剑之芒已经在他身上穿体而过。

紧接着,又是一声“呯”的巨响,高深渊整个人如同一颗炸弹开来,尸骨化为肉末,血水随着冲击波径直飞洒数丈之高,洒落方圆数十丈范围内。

这是人间最惨不忍睹的一幕,所有的酷刑跟邪剑残忍的杀戳方式比起来,都显得仁慈多了。

看到邪剑如此霸道,所有人都吓傻了,他们忘记了躲避,也忘记了逃命,一个个犹如木头人一样呆呆的站在当场,人人都感觉到了死神的侵袭,都非常清楚的知道在邪剑面前一切抵抗都是多余的,他们根本没有生还的机会。因为这是一柄邪剑,受过魔王的诅咒,附有魔王的力量,不可以常理度之。人在魔王面前,还能有什么抵抗力?

此时的唐真整个人也发生了不少变化,脸色变得血红,跟邪剑所吐射出的光芒一般呈赤暗色,眼睛也是血红的,血红的眼球之中闪动着幽绿色的暗光,整个人看起来显得非常诡异,配上狰狞的神情,平添了万分杀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恐怖的气味,吸入每个人鼻中,从心里便觉得胆裂肝寒。

此时唐真的样子,令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两个字——魔王。没有人见过真正的魔王长什么样子,但大伙一看到了唐真这付模样,马上便确定了:魔王就是这付模样!说不出为什么,纯粹一种下意识的感觉。

二十多年前的预言验证了,二十年后的今天果然诞生了一代魔王。这个魔王正是唐真。

唐真曾数次入魔,但每次都自行控制住了心魔的入侵,保持了半人半魔的状态。这一次因亲友受到伤害,暴怒之下,心魔强势爆发出来,一举占据了唐真的身心。

当然,唐真从小就修练世上最纯正的三味气,具有清心,清智,清神,祛魔等功效,虽在心魔大涨的时候,头脑中亦有一丝理智存在,时时提醒着自己——不可入魔!你答应过雪峰散人爷爷,千万不可以堕入魔道!克制!克制!

脑海中有两种念头在交战的时候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因为那时的情绪绝对是非常暴躁的。对于一个暴躁的人来说,也许一声蚊子的叫声就会引得他大动肝火,从而作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

唐真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吼一声,突然挥起邪剑向贵宾台斩去。此时的唐真离贵宾台少说也有数十丈远,然而邪剑吐出的剑芒却长达数十丈,径直斩向贵宾台。光芒闪处,轰轰隆隆一阵巨响,偌大的贵宾台从中被劈为两半,轰然倒下,化为一堆碎屑。

如此威力,骇人听闻!

唐真厉声吼道:“你们快走!我不想再杀人了!走!走得越快越好!再不走的话我控制不了自己了!”

这句话如同一声晴天霹雳震醒了所有人。被恐惧占据心头的每个人都知道,这是实情,再不走的话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走了。到了这个时候,也再没有人去想什么匡正扶义,铲恶除魔,跟小命比起来,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呼拉”一声,各派弟子如潮水般散去,一个个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演武厅,逃下岭南山。片刻功夫,人群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唐真,赵兴,钱国,孟容蓉,美川库库他们五个人。

第三卷 171 人生如梦

看着唐真狰狞的神情,赵兴,钱国等人明知唐真不会伤害自己,但他们俱从心里就升起一股寒意。

唐真的样了太可怕了,根本就不像他们所认识的唐真!

赵兴钱国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大哥,你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付模样?”

唐真眼中的血色逐渐淡去,脸色慢慢的变得柔和起来,伸手跟赵兴,钱国两人的手握在一起,眼中隐隐泛着一种晶莹剔透的东西,几乎忍不住要滴下来,沙哑的说了三个字:“好兄弟!”

赵兴,钱国两人都明显的感受到了唐真一瞬间的变化,看到了唐真双目中一闪而过的泪花,短短的三个字——好兄弟,胜过了一切多余的语言。这是男人的表达方式,所有的感激不需要挂在嘴上,把它装在心里,并深深的把它烙在心头,却胜过一万句口头的感激,一切尽在不言中!

尤其是唐真的手,温暖而有力,传过来一股热力,分别注入两人的掌心,直达四肢百骸。霎时间,赵兴,钱国两人俱感全身一震,精神陡生,内息顺畅通无阻,所有的内伤在这一刻完全痊愈!

赵兴,钱国向唐真投去感激的一瞥,他们也没有说任何感激的话,眼神已经足够表达一切了。

接下来,唐真依次发功为孟容蓉,美川库库疗好内伤。

孟容蓉眼里泛着泪花,牵着唐真的手,温柔地道:“大哥,昨日苦难已成过去,所有的血债也得到了血偿,咱们走吧。卸下昨日负担,奔向新的明天!”

赵兴钱国两人齐声附合道:“是啊,大哥,跟大嫂我们走吧。”

唐真眼中抹过一丝痛苦之色,抓住自己的头发用力的扯,痛苦的说道:“容蓉,两位贤兄弟,我不能跟你们一起走,我自己的情况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我现在已是半人半魔之身,时而清醒,时而魔性大发,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我入魔的时候随时都会作出有悖常理的事情,也可能会噬血滥杀,我万万不可以跟你们在一起,以免对你们造成伤害。你们走吧,不要管我。”

赵兴钱国大声道:“哪里话?我们是兄弟不是?既然我们是兄弟,你清醒的时候是兄弟,你入魔的时候同样是兄弟。你的情况不太妙,我们更应该呆在你身边照顾你。”

唐真用力的摇头,“没有用的,你们谁也帮不了我,能帮我的只有我自己。放心吧,我练的是三味真气,能有效的阻止心魔入侵。三味真气一共有十二重境界,我才练到第十重,如果我能冲破十二重境界,便可到达清心,清神,清智的三清境界,到时候一切心魔自然灰飞烟灭,我便可作回一个正常人。可能是缘法未到,我一直停留在第十重境界,无法再进一步。我想,这应该是老天在考验我的毅力,最终我能不能达到三味真气的最高境界,那要看我的造化了。”

赵兴,钱国,孟容蓉几人面面相觑,没有作声,唐真讲的是实情,他们就算留在唐真身边,根本就帮不上任何忙。只是,他们也为唐真暗暗担心,这三味真气自古以来从来没有人能练到最高境界。即使武林中的传奇人物,唐真的师父独孤不败先生也不过练到第十一重境界,无法冲破第十二重境界。唐真若想将三味真气练至最高境界,谈何容易?或许,三味真气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十二重境界,只不过是个传说罢了。

半晌,赵兴说:“大哥,你恢复正常后一定要来找我们。”

“你们快走吧。”唐真渐渐的有点不耐烦起来,眼睛慢慢的开始变得殷红如血,恐怖的神情再一次浮现脸上。

赵兴,钱国,孟容蓉三人一惊,他们知道这是唐真体内心魔已经开始上涨。

唐真嘶哑地叫道:“快走!我又要入魔了!快走!快!”说到后来,几乎是吼将出来,脸上杀气腾腾。

赵兴,钱国,孟容蓉三人大惊,不敢再说什么,也不敢再停留下来,依依不舍而又万分担心的离开了演武厅,下了岭南山。

只有美川库库一个人固执的站在原地,没有打算走的意思。

唐真瞪着血红的眼睛喝道:“你怎么不走?走啊!”

美川库库深情的望着唐真,用一种极其坚强语气说:“大哥,我不走,我永远都不离开你!”

唐真的心隐隐被一种东西撞了一下,严格的说,他并没有爱过美川库库,甚至谈不上喜欢,但两人之间却已经有了不寻常的关系,而且美川库库对自己一往情深,始终如一。人非草木,熟能无情?

这一刻,唐真心里有点感动,缓下脸色,说:“你不能呆在我身边,我不是一个正常的人,随时都可能会伤害到你。你回乌龟岛去吧,在那里等我,如果我有一天战胜了心魔,恢复了正常之身,我自然会去找你。”

硬,对于美川库库没有一点作用,但对于唐真柔声细气的“软”,美川库库却没有一点抵抗力,坚守的防线一下子崩溃,垂下头低声说:“大哥,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会去找我?”

唐真说:“会的,等我好了,我一定会去找你。”

美川库库抿紧了嘴唇,沉思了半晌,咬了咬牙道:“大哥,我相信你,我听你的,我回乌龟岛等你,你一定要来找我哦。”

唐真点了点头,心里突然有点罪恶感,他说要去乌龟岛找美川库库只是一时托辞,就算以后好了他也并不打算去乌龟岛寻找美川库库,因为他心里装满了孟容蓉以及杨柳莹的影子,就算与自己有过露水夫妻情份的丽姬的地位也尚在美川库库之上,就算要找,也会先会找这三个人。但是如果不这样说,美川库库哪里肯离开自己呢?情急之下,只能用一个“骗”字了。

美川库库也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唐真与美川库库这一别,直接影响了几千年的历史。美川库库回到扶桑,日盼夜盼,天天盼望唐真的到来。一年之后,美川库库生下了四胞胎。后来这四个儿子俱成为乌龟岛的风云人物,也从此开枝散叶,百子千孙,后代遍及乌龟岛每一个角落。

话说美川库库这一等,直到头发全白了,牙齿掉光了。最后,美川库库终于死心了,心中也由爱性恨,告诫子孙后代,夏国人辜负了我们乌龟人,我们要对他们进行报复。这一观念影响了乌龟人数千年,以致后来乌龟人对夏国进行了数次侵略,原因其实由此而起。

唐真独自一人站在演武厅中央,四周横七竖八的摆着几十具尸体,一大半以上系唐真所杀,其余的则是死得冤里冤枉的各派弟子,被慧净大师,西门吹水等五人合力误伤至死,当然这笔账也算在了唐真头上。

阴冷的山风刮脸而过,峰头不明种类的鸟儿呜呜的低鸣着,似乎也在为这些遇难者哀悼。地上洒遍了鲜血,已经渐渐开始凝固,血块,肉碎,木屑混成一团,其中就有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少林三神僧和岭南派掌门高深渊,可怜他们一世英名,到头来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人生如梦。在这场梦里,没有几个人能清醒过来。

第四卷 172 魔气冲天

渐渐的,唐真变得烦躁起来,从骨子里就涌动着一股杀人的。如果此时他面前有一个生物,哪怕是一只蚂蚁,他都会毫不犹豫的一脚将它踩死。此时此刻,唯有杀生是他唯一的发泄方式。

但此刻,整坐岭南山除了他自己以外,再也没有任何生物。那些飞禽走兽,似乎有先见之明,就就逃了个精光。

没有对象发泄,怎么办?

烦躁之中,唐真一跃数丈高,半空中对着邪剑念道:“大,大,大……”随着唐真念动,邪剑变得长数百丈,宽数十丈。再随着唐真一声大喝,犹如擎天之柱的邪剑向岭南山猛劈而下。

轰轰隆隆一阵巨响,巨大的邪剑活生生的将岭南山一劈为二。海拔数千米高的岭南山轰然倒下,化成一堆废墟。

劈山填海,邪剑之威,猛烈如斯!

望着化为一片废墟的岭南山,唐真心中无比畅快,这种劈山的感觉比砍人脑袋的感觉更惬意!

唐真仰天狂笑:“嘿嘿,哈哈,我要杀!我要杀!杀!杀!杀……”魔意一上涨,便如黄河决堤,一发而不可收拾。这股冲天彻地的魔意直冲云霄,杀气弥漫天地之间。

……

天界,天庭。

四方安泰,歌舞升平。天帝与诸神饶有兴趣的在观赏“超级天女选拔大赛”。这“超级天女选拔大赛”乃天界一年一度的盛事,通过大量海选,最终选拔出一名最美的天女,评为“超级天女”。评超级天女,是每个天界仙女一生最大的愿望。如果能评上超级天女,各种名利接踵而来,仰慕者不计其数,饱受天上诸神的关注追捧,若被天帝看中,还有机会被天帝纳为小妾。退而其次,即使钓到一位身高位显的天王也不失为一件互利双赢的事情。

功名利碌,不仅是人类所追求的,也是天上的神仙所追求的。神仙其实跟人类没什么区别,只不过神仙拥有无上的法力,而人类却没有。

此时的“超级天女选拔大赛”已经进行到白热化程度,经过重重海选,最终有三名天女杀入决赛。

进入决赛的三名天女紧张而激动地站在场中。经过一路过关斩将从成千上万名天女中脱颖而出,胜利杀入前三,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非常骄傲的事情。不过此时的成绩并不代表着最后的胜利,“超级天女”只评一名,而她们却有三个,更残酷的考验还在等待着她们。

这三名入围“超级天女”的选手分别叫李紫雨,张艳妹,尚晓雯。李紫雨高挑,张艳妹小巧,尚晓雯充满自信,三人各有特色,犹如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只令担当评判的大神们紧皱眉头,难以评判孰优孰劣。

天帝端着酒杯,色迷迷的盯着场上三位佳丽,眼睛尽往“不该看”的地方使劲看,心里暗暗的在打小九九。一旁的二郎神看到天帝这付样子,皱起了眉头,心中在叹息:“天帝变了,已非昔日豪气冲天的天帝了。多年来的纵情于酒色之中,已经被酒色淘空了身子。哎,想当年,大战魔君,平定三界,天帝是何等的英武!可如今呢?世事变幻,人性无常啊!”

突然间,一股冲天彻地的杀气漫入天庭。腾腾的杀气将天帝手中的酒杯冲击得跌落在地上。“当”的一声,酒杯跌了个粉碎,满杯琼浆玉液洒遍满地。

天帝大吃一惊:“好重的杀气!”

众神俱惊,纷纷围拢过来,询问情况。

天帝惊道:“难道魔王出世了?”睁开慧眼,望向大地,很快便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诸神问道:“陸下,怎么回事?”

天帝喃喃地道:“魔界之门已经开启,魔王正式出世了!”

众神大惊失色,惊慌失措地道:“怎么办?”

天帝脸有愧色,“千万年来我荒废武功,法力早已大不如前了,只怕我已经无能力挽狂澜了!”

众神悚然而惊,“这么说,三界的末日到了?”

天帝叹道:“这倒未必,最少还有个人镇得住这个魔王,只是……”说到这里,天帝停顿下来。

“谁?谁有这个本事?”众神齐声问道。

天帝把求援的目光投向二郎神,羞愧地道:“二哥,多年来我把你的忠言劝告当作耳边风,如今想起,甚是惭愧!哎,悔之晚矣!如今三界浩劫在即,希望二哥能够出山,拯救三界。”

众神俱想:“二郎神乃天界战神,战无不胜,若他肯出山,万事无忧矣!”众所周知,当年若非二郎神暗中相助,恐现在坐在这个位子上的并不是天帝,而是魔君。不过,二郎神虽然神勇,脾气却不怎么好,向来就看不起这帮终日只知寻欢作乐的诸天神佛,跟他们格格不入,因此在天庭饱受排挤,最终被边缘化。生性淡薄的二郎神也不在意,索性退出天庭这个是非圈子,乐得清静无忧,专心修练武功以及法术。因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超级天女”选拔大赛日,天帝为了让这届“超级天女”大赛举办得更加隆重,特地请出了归隐多年的二郎神出山担当嘉宾。二郎神本不想来,但因天帝盛情难却,又看在两人过了命的交情份上,勉为其难来凑凑热闹,结果非常巧合的碰上了这桩事情。

二郎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说:“这个世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陸下,你该自我反省一下了!”

天帝脸一红,说:“二哥,我真不该不听你的话,可是,事已至此,悔之无益,该当如何补救呢?”

二郎神说:“魔王刚刚现世,目前尚未具备大神通,其实不足为虑。”

天帝喜道:“如此说来,我们应该趁着这个时机将他除去,永除后患是吗?”

二郎神叹道:“陸下,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碰上任何突发状况都能当机立断。而今呢,这么点的小事都要来请教我,这并不像一代天帝应有的作风!陸下,还是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你放心,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我自会出山助你!”说罢,二郎神飘然而去。

第四卷 173 战神来到

二郎神一走,众神纷纷抱怨:

“哼!这个二郎神好大的架子!根本就没将陸下放在眼里嘛!”

“切!好像以为没你二郎神就不行似的!”

……

天帝叹道:“各位爱卿,此言差矣!二哥乃天界最正直的大神,心系万民,以三界之忧而忧,可恨我自己以前猪油蒙了心,竟然忠言逆耳,把二哥的话当作耳边风,实在惭愧!”

有神仙说道:“陸下,这超级天女还没选完呢,咱们继续选吧,别的事情先放一边。”

天帝不语,半晌,似下了很在的决心,大声道:“各位爱卿听好了!超级天女选拔之事马上取消!从今往后,再也不要搞这等选秀活动了。”

众神呆住了,天帝怎么了?这可不像他的作风啊。很快,他们发觉到,天帝突然间变了个人似的,表情,神气再也非刚才那个猥猥琐琐的天帝,而是充满了一股子豪气,依稀回到了过去那个天帝的模样。

天帝终于清醒了,有神欢喜有神忧。

天帝接着大声道:“他奶奶的,这等选秀活动除了浪废人力,物力,腐败人的思想以外,还有什么狗屁好处?废了它!从今往后,谁也休提选秀的事情,否则,大刑侍候!”

“雷公电母听令!”天帝大喝一声。

雷公电母马上出列,齐声道:“末将在此!”

天帝命令道:“尔等速下凡去,趁着魔王刚出世,尚未修成魔身之际将他除去!”

“末将领令!”雷公电母领令而去。

……

天空,一阵乌云飘过,瞬间便布遍天际,没有下雨,却阴森得吓人。

地上,唐真仰天狂笑。随着心魔的上涨,恶念大获全胜,善念早已消逝得无影无踪。他内心充满了万丈杀机,体内好似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迫切的想要杀几个人来发泄一番内心的压抑。

蓦地,天空中猛然响了声炸雷,震耳欲聋,摇山动地,天地也为之失色。紧接着,一道闪电疾闪而下,霍地击在唐真身上。

在这么高强度的雷击下,生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唐真能够保全性命吗?

能。

因为唐真身上有一件宝物——隐形盔甲。隐形盔甲不畏刀枪,不惧水火,亦可抗阻雷电。

当然,如果隐形盔甲单单只具抗雷电功能的话,那么它就不是隐形盔甲了,也不配名列天下三界至宝了。事实上,隐形盔甲不但成功的阻抗了雷击,而且把那股强大的电流充分吸收,转化为能量,注入唐真体内,给唐真的身体注入了新的力量。

这一雷击,可以说不但没有伤到唐真一根头发,反而帮他提高了内力,进一步激活了唐真体内所有的魔意。此时,唐真的外表也完完全全发生了变化,双目赤红,寒芒慑人,面目狰狞,杀气腾腾,活脱脱的一尊凶神恶煞。最可怕的是,他这付样子已经定格。从今往后,他时时刻刻都将是这样一付凶神恶煞的样子。

唐真双目如电,杀气腾腾地仰天狂笑一声:“来吧,老子不怕你!”

这股冲天彻地的杀气冲激得雷公电母猛地一个激灵,差点跌落云端。

雷公大惊:“不好!这魔头身上有隐形盔甲,你我俱奈何他不得!”

电母也慌了,“怎么办?”

这时,唐真又猛地一声怒吼:“他奶奶的,来啊!”这一吼声如同在雷公电母耳边打了个炸雷,只震得两人耳朵嗡嗡直响,几欲失聪。

雷公一生打雷无数,直到今日方始尝到“雷鸣”的滋味。事实证明,“雷鸣”的滋味并不好受!

雷公惊慌失措地对电母叫道:“快!快!咱们快回去禀报陸下!这魔头非你我所能敌,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两人说走就走,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乌云逐渐散去,晴空复现,风和日丽,仿佛刚才的一切并不曾发生过。

唐真肆无忌惮地狂笑着,看到别人在自己面前害怕以及退缩,令他从心底就感到痛快。他喜欢踩在别人头上的感觉,显得那么的高高在上。

这种感觉棒极了!

他眼中闪烁着万丈杀机,仰天大吼道:“我唐真一定要把三界所有的人,神都踩在脚下,仰我鼻息!我要称霸天下,要改变这个世界的秩序!我唐真应该是三界的最高统治者,所有的人,神,妖都必须臣服在我的脚下,我要你们三更死,绝对不会让你们在五更亡!”此时的唐真心性亦已大变,彻头彻尾堕入魔道。

“哎!”唐真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叹息。

唐真吃了一惊,霍地转身一看,身后站着一个气宇轩昂的人物,剑眉风目,面如冠玉身上好似散发着一股无形的气势,令人不敢逼视。这个人看起来似乎很年轻,最多不过二十几岁年纪,但却令人感觉他饱经沧桑,这种无法言喻的岁月风霜告诉别人,这个人绝对不止二三十岁,总之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此人既似很年轻,又似很老。他身上最特别的地方是额头上生了一只眼睛,不过这第三只眼睛此时正值于封闭状态。

“你是谁?”唐真气势汹汹地问,心中暗自戒备。自从他入魔以来,功力大进,以他现在的功力,足以媲美少林方丈以及好汉帮帮主周华等绝顶高手,而这个人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他身后,由此可见,这个很不简单!

但突然之间,唐真觉得这个人有点似曾相识。尤其是他身上那股气势,与自己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只不过这人身上的气势比较柔和,威慑别人的同时却又令人情不自禁的心生敬意。而自己身上则纯纯粹散发着一股霸气,令人敬畏的同时更多的只有恐惧。

这位长着三只眼睛的人淡淡地道:“我是天上的二郎神。”

“二郎神?哦,原来是你!”唐真恍然大悟,难怪他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竟然是天界赫赫有名的战神二郎神到了。唐真从小就听过不少有关二郎神的神话传说,也见过很多民间二郎神的画像。对于这位力劈桃山救母,败尽天上诸神的二郎神向来钦佩不已,一直崇其为偶像,没料到这种情况下竟然见到了自己最喜欢最佩服的二郎神。

若在没有入魔以前,唐真肯定会非常开心,但入魔后,唐真心智大异,心已坚,血已冷,已成为没有任何感情。除了称霸和杀人以外,已成为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感兴趣。

他非常清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二郎神并不是一件好事!

第四卷 174 大战二郎神

二郎叹了口气,“你本性善良,人品磊落,想不到最终堕入魔道,可惜啊可惜!”

唐真怒道:“有什么可惜的?我想作好人,但那些所谓的好人却容不下我,一心置我于死地而后快,我不入魔又能怎么的?这个世界缺乏正义和道德,好人命不长,坏蛋活千岁。既然圣贤的教导不能教化世人,那么就用暴力来维持这个世界的秩序吧。在这个虚伪的世界里,唯有暴力才能让那些伪君子得到报应!而我唐真只不过是顺应天命,改变世界而已,这不是可惜,而是可喜!”

二郎神淡淡地道:“你错了,暴力并不能维持秩序,只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混乱黑暗。俗话说得好,宁作太平犬,莫作乱世人。难道你希望世人的生活处境比一杀狗还要糟糕么?确实,你的遭遇令人同情,你之所以入魔,完全为人所逼,情有可原。但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大开杀戒,你便不再是受害者,而是害人者。你已成为尝过被人迫害的滋味,何苦又要将这种滋味加强到别人身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啦!”

唐真很不耐烦地道:“二郎神,我敬你是一代正直的神仙,才跟你说那么多废话,要是换了别人在我面前啰嗦,我早就砍下了他的脑袋去喂狗。我警告你,不要再在我面前啰里啰嗦!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二郎神也不生气,平静的笑了笑,“说真的,我个人还是很喜欢你的,你这个人疾恶如仇,很多地方都很对我的胃口,很像我年轻的时候,只可惜……”说到这里,二郎神停了下来,额头上第三只眼睛猛然睁开,霍地射出一道精光。

唐真骤感一股无形的压力汹涌而至,不知怎么的,无端端的一阵心虚。他一向以气势见长,即使独战正邪两派数十名武林高手也毫无惧意,一生从未在人面前示弱过,但此刻面对二郎神,所有的自信都似跑到爪哇国去了。

二郎神接着说:“只可惜你魔根已深,再也无法回头,所以,我只能将你除去了。”

唐真的神经马上绷紧,瞳孔急剧收缩。他有把握战胜任何人,唯独就没有把握战胜三界的神话人物二郎神,即使有邪剑在手亦没有所握。

不过心高气傲的唐真却又不愿在二郎神面前灭了自己的威风,冷笑着说:“你有这个本事么?”

二郎神微微一笑,“有。”回答得很简单,似乎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就如同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那么天经地义。

二郎神越是平静,唐真越是感觉压力倍增,他知道二郎神有这个能耐。天上地下,没有哪个人,哪位神有十足的把握杀死唐真,但是二郎神就有。

二郎神额头第三只眼睛精光越来越甚,很显然,他要准备出手了。

唐真天生有一股倔劲,明知跟二郎神动手只有死路一条,却仍然作好了放手一博的准备。他是不会退缩的,不然的话,他就不配叫唐真这个名字!

唐真剑眉一扬,双目寒光闪动,狂笑一声,“二郎神,来吧。”

二郎神忍不住叹道:“好小子,有股子豪气,如果你没有入魔的话,我还真想交你这个朋友,和你喝一杯酒。”

二郎神也喜欢喝酒?唐真冷峻的脸上情不自禁地浮起一丝笑意。一个人,一个神,即将作生死博斗,却又有点惺惺相惜。在这个世上,值得自己欣赏或尊重的人未必就是自己身边的朋友,也有可能是自己的敌人。

很快,两人的表情严峻起来,如炬的目光如利剑般盯着对方,气氛霎时间变得很凝重,平空骤然充满了一股肃杀之气。

树林非常安静,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那些飞禽走兽全部销声匿迹,只有唐真与二郎神两人犹如木桩般对立着。

两人不再说话,彼此的眼光锋利似刀,无声的对砍着。唐真的双眼渐渐变成了血红色,目光越来越凌厉,杀气腾腾,眼中闪动着野曾一般的光芒,面目也由于过分的狰狞而扭曲变形,似乎他身上吸收了全世界的凶神恶煞之气。这付模式样,恐怕地狱的阿修罗魔王看见了,也会吓个屁滚流。

二郎神一如既往的淡定自若,炯炯的目光始终保持着一丝柔和的紧毅。这丝柔和的目光看似没甚锋芒,但又似带着一股无与伦与的威慑力,无处不在。

如果说唐真是一把无紧不摧的宝剑,二郎神则是一块牢不可破的盾牌。这样的宝剑碰上这样的盾牌,将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

当然,二郎神不是普通的“盾”,它不但牢不可破,无懈可击,而且攻守俱备,结合矛与盾的优点于一体,集各方之大成,终成王道。相对来说,唐真剑走偏锋,只能算是诡道。但诡道终究只是诡道,依附王道而生,永远成不了王道!

渐渐的,唐真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而这种压力是无质无形的,纯粹是下意识的,从唐真内心产生。就是这股无质无形的压力压得唐真透不过气来,差点窒息,从骨子里就升起一股惧意。

最可怕的是,这样的感觉唐真从未有过。之前力战正邪两派高手,他都自信满满,未曾有过恐惧感,今儿可是第一次尝到了恐惧的味道。

恐惧之意一旦上涌,便如长江决堤之水,一发而不可收拾。斗志,一丝一丝在消除,恐惧之意,也越来越甚。

唐真非常清楚,这样下去,他只会坐以待毙,根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唯今之计,只有先发制人,才有一丝希望!唐真猛吸一口气,大吼一声,迅速掏出邪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刺向二郎神。

剑风呼啸,电闪芒精,眨眼之间,便将二郎神淹没在一片剑光汪洋之中。这一招正是唐真的绝杀之技——惊神泣鬼。

面对一波接一波的剑浪,二郎神神情自若,双足不急不徐的左转右摆,不时前进后退,悠闲得似乎在恣意散步一般。但说来也怪,唐真这一招所变化出来的千千万万剑每次都在二郎神身边堪堪擦过,每次都仅仅失之毫厘之差。一次如此,两次如此,十次百次都是如此,也不知道是二郎神的运气太好还是唐真的运气太差,亦或这每次都是那么巧合,反正就是伤不到二郎神一根毫毛。

唐真有点慌了,这一招“惊天动地”所向披靡,千百年来从未有人能在这一招下幸免于难,没想到“惊神泣鬼”的神话就这样被二郎神轻描淡写地终结。

以二郎神的本领,破解这一招“惊神泣鬼”当然不在话下,唐真原本也不敢奢望靠这一招击败二郎神。他只是有点不甘心,这二郎神未免也破解得太轻松了吧!仿佛不过掸走身上的灰尘一般,难道我这一招惊神泣鬼就这么不济?

第四卷 175 大败而逃

二郎神虽然轻轻松松的躲开了这一剑,但脸上却全是赞赏之色,情不自禁的赞了一声:“好剑法!你是我见过剑法最高的人。以剑法而论,恐怕三界之中无人能与你比肩了!”

能得到天界战神二郎神夸奖的人,唐真绝对算得上第一个!这本是一件令人觉得骄傲的事情,但唐真却一点都骄傲不起来。二郎神的话落入他的耳中全变味了,他感受到的不是赞赏,而是嘲讽!

唐真怒道:“你奶奶的,连你的头发都伤不了,还高个屁!”说话之间,一口气向二郎神刺出了七七四十九剑。这四十九剑一气呵成,快若电光石火,瞬息之间,尽数刺至。在“惊神泣鬼”失效的情况下,唐真被迫使出了惊神剑法中的攻剑式。

就在剑尖即将刺中二郎神的那一霎那,二郎神霍地伸指在剑尖上一弹。

“叮”的一声,只弹了个正着。

霎时,唐真如遭雷击,手中邪剑险险脱手而飞,手臂酸痛难耐,虎口裂开,满手鲜血,蹬蹬蹬连退七八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然而,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更大的危险还在后面等着龙俊男。唐真尚未站稳身子之际,二郎神大吼一声,手上犹如变戏法般平空多出了一柄三尖两刃刀,随着二郎神的喝声,三尖两刃刀呼地向唐真当头砍下。

这一刀的速度已经不能用任何词汇来形容,既可以说快得无与伦与,又可以说没有一点速度。因为二郎神出刀,砍至所有的动作都在同一时间完成,中间根本没有一丝时间差。唐真惊神剑法中的攻剑式已经算得上天下最快的剑法了,但若跟二郎神这一刀的速度比起来,充其量只能算是蜗牛爬行的速度。更重要的是,这一刀不仅快,而且气钧河岳。一刀砍下之际,宛若天崩地裂,威力之大,简直不敢想象。

慑于二郎神这一刀的威力,天上的太阳公公都吓得龟缩进了云层,再也不敢露面,生怕这一刀殃及池鱼,那可不妙得很。

三界之中,能抵挡二郎神一击的人并不多,不过唐真却算得上半个。为什么只能算半个呢?虽然唐真的功力修为与二郎神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但他的反应与速度却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几乎已经达到了神仙才具备的速度。就在二郎神的三尖两刃刀即将挨到唐真头皮的那一刻,唐真的邪剑及时迎上了二郎神的三尖两刃刀。虽说速度没有二郎神那般快捷,但也总算抵挡住了。所以说,唐真算得上半个。

刀剑相击,火花四闪,“当”一声脆响,唐真手中的邪剑当场脱手而飞。不过邪剑是一把具有灵性的宝剑,飞出数丈远之后又自动飞回唐真手上。饶是如此,二郎神无比强大的力量震得唐真两眼发黑,胸口剧痛不已,浊气涌动之际,喉咙一咸,一股鲜血从口中喷出。

二郎神的三尖两刃刀余势不衰,仍自疾砍而下。

唐真刚才这一剑虽然没能挡开二郎神这一刀,但这一迎击最起码为他争取到了时间。对于唐真来说,能阻滞二郎神一分半秒就意味着有生存的机会。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唐真迅速偏身,闪避,以最快的速度闪向一旁。

“哧”的一声,三尖两刃刀擦着唐真的衣袖而过,将唐真的衣袖斩得稀啪烂。

总算闪开了这致命的一击!但唐真还是吓得心惊胆颤,这二郎神的功力实在太恐怖了,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眼见二郎神又将出招,唐真不敢恋战,立刻念动隐形口诀,隐去了身形,落荒而逃。

依唐真的个性,即使战死也不会选择逃跑的,但二郎神的功力修为实在太过恐怖,已经彻底摧毁了他的斗声,磨尽了他的傲气。此时的唐真不再是心高气傲的那个唐真,他只是一个出于求生本能而求生的平常人!

看到唐真骤然平空消失,二郎神愣了一下,随即便醒悟过来,嘿嘿一笑:“嘿嘿,隐形盔甲!”

突然,二郎神额头第三只眼睛霍地射出一道红光,四下一扫,然后径直往唐真逃走的方向追赶过来。

唐真心中大惊:“二郎神的眼睛竟然能看透隐形盔甲?”

说进迟,那时快,二郎神如闪电般追到,三尖两刃也猛然斩至。

唐真很清楚,以二郎神的速度,自己若直线奔跑,即使逃出百步之外也难免会被他劈成两半,连忙斜身侧跑闪向一旁。

“呯!”,一声巨响,二郎神的三尖两刃刀劈在地上。顿时尘石纷飞,土崩泥陷,巨响声震耳欲聋,大地犹如豆腐块一般被二郎神切成两半,好不骇人!

一收起三尖两刃刀,二郎神迅速追上唐真,又举刀攻击。

唐真不敢直线行走,拐着弯边闪边跑,二郎神这一刀又落了个空。

两人一阵追逐,唐真逐渐发现了一个规律,虽然二郎神速度快得吓人,几乎已近光速,但却有个特点,全系直来直去。如果自己拐着弯,呈s形奔跑,二郎神就有点拿自己无可奈何,屡击而不中。

明白了这个规律,唐真一路弯来拐去,犹如捉迷藏般四下奔跑,见缝插针。事实证明,这个办法是非常有效的,虽然摆脱不了二郎神的追击,但最少保证了自身的安全。

两人一个跑,一个追,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追了多远,最后唐真逃到了一座云雾飘渺的山上,来到了一座万丈悬崖前,终于没有了退路。

看到唐真已经无路可逃,二郎神停来,紧盯着唐真,用一种惋惜的口气说:“唐真,你确实是一个人才!能在我手下下逃到这么远的人,你是第一个!只可惜,你还是难逃一劫!唐真,你认命吧!”说罢,二郎神脸上闪过一丝杀气,缓缓地举起三尖两刃刀,向唐真砍下。

这一砍之际,二郎神手中的三尖两刃发生了变化,原本只有杯口粗的三尖两刃也陡然间放大得水桶那么粗,挟着呼啸的风声,以雷霆万钧之势砍至。

三尖两刃刀砍过之处,带着一股通玄的神力,将四周的空气凝固在一起。无形无质的空气此时也变得有形有质起来,将唐真全身紧紧地嵌入其中,丝毫动弹不得。

唐真大惊:“我命休矣!”求生的本能促使唐真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后一退,本身就已经退到悬崖边缘的唐真顿时一脚踏空,跌下了万丈悬崖。

“轰隆”一声,二郎神的三尖两刃刀结结实实的劈在悬崖大石上,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方圆数十丈的悬崖在二郎神这一砍之下变得粉碎,偌大的悬崖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由于这一砍聚集了二郎神无上的法力,就连这座阴气森森的山也受到了无辜的波及,轰然倒下,堆成一堆残土。

劈山填海!三界之中唯有二郎神才具有这样的神通!

但突然之间,发生了怪事。这座被二郎神摧毁的山脉和悬崖所留下的残土一瞬间消逝得无影无踪,宛如平空蒸发了一般,煞是奇怪。

二郎神吃了一惊:“咦?怎么回事?”打开第三只神眼一望,顿时脸色大变,喃喃地道:“镇魔山!灭魔崖!我竟然来到了这里!莫非这是天意?”

二郎神运起神眼四处搜索一番,但眼前灰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唐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二郎神仰天长叹:“冤孽啊冤孽!我二郎神本意除魔,却不曾想竟然劈开了镇魔山,震碎了灭魔崖,放飞了魔君的元神,让他得以重生!天哪,我这是在拯救三界还是在毁灭三界?”

站立良久,二郎神神色黯然的祭起一道祥云,飞上天庭。

第四卷 176 父子相见

飘飘荡荡,唐真的身子犹如断了线的风筝急剧下坠。唐真头脑一片迷糊,只感觉这座万丈深渊好似一个无穷无尽的无底洞,又好似坠入了无穷的黑暗之渊,失去了光明,没有底部。

时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恍恍惚惚中,一股巨大的气流旋涡将唐真急速下扯,唐真的身子犹如陀螺一般急剧转动。强大的气流吸引力如同野兽锋利的牙医,无情地啃咬着,撕裂着唐真身体。

很久以后,这股强大的气流旋涡消失了,唐真的身子终于平稳地落地。确切地说,并不是落地,而是停留在一个虚无的飘渺的空间中,手足无处可抵,一切都显得虚无飘幻。

身处异境,唐真并没有多少害怕之意,反而平静下来,心中暗想:“我没死么?这是什么地方?莫非我来到了冥界?”冥界是三界之中最神秘的一个世界。唐真曾听人说过,冥界这个世界中,所有的一切都似真似幻,若有虚无。

正在唐真惊疑不定的时候,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刺耳的怪笑,“嘿嘿,终于有人来陪我了。”

唐真吓了一跳,左右顾盼一番,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这个飘渺的世界中除了自己以外,似乎再也没有任何生命,一切都显得毫无生机。

唐真不惊反怒,喝道:“妈的,你是何方怪物,竟敢戏耍老子!”

那个怪异的声间似乎被唐真的的狂妄态度激怒了,骂道:“你奶奶的,你小子敢对老子无礼!老子毙了你!”

随着怪异声音的落音,唐真骤感全身传来一阵剧痛,那种感觉就像被人揪住了心,用针一针一针的刺扎,那种痛苦的滋味简直死不如死。

暴虐并没有让唐真低头,反而激起了唐真的傲气。唐真忍着剧痛厉声吼道:“妈的,有本事跟我真刀实枪的干一场,暗中使此下三烂的手段,算什么英雄?”

“好,老子就成全你!”那怪异的声音似乎经不起别人的激将,也吼了一声。

但突然,那怪异的声音惊奇的“咦”了一声,音调变得颤抖起来,喃喃自语道:“啊?如霜?啊!好像!好像!小子,你,你是谁?你跟如霜是什么关系?”

唐真没好气地答道:“如霜是谁啊?老子不认识他!”

蓦地,唐真面前平空“冒”出一个人来。这人威武的国字脸上尽是横肉,脸部轮廓如刀削般分明,眉眼之间闪烁着一股凶神恶煞之气。不过,这人双足平膝齐折,自膝盖以下,裤脚空空荡荡。但神奇的是,这空空荡荡裤脚似乎具有神奇的力量,竟然出奇般支撑着这个残废人的身体,就似这双脚并非折断,而是隐去了形状。

不知怎的,看着这位残废的怪人,唐真隐隐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觉得这位怪人身上有太多和自己相似的地方。虽然两人长相距天差地远,形不似但神却极似,尤其是眉宇间那种霸道之气,简直出自同一个模子。而且,面对着这位残废的怪人之际,唐真心里有一种莫明其妙的感觉,然而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唐真自己也说不清楚。

怪人痴痴地盯着唐真,神情非常怪异,似是欢喜,又似是激动,颤声问唐真:“你是不是冷如霜的儿子?”

“冷如霜?那不是秋水宫主吗?”唐真一诧之下,突然转念过来,心中一阵激动,“莫非我长得像冷如霜?莫非严罗他们说我像的那个人就是冷如霜?难道,冷如霜就是我娘?”

唐真强忍心头激动之意,答道:“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我是师父抚养长大的。你是说,我长得像冷如霜?”

怪人没有回答唐真的问题,激动而又急切地问道:“你师父是谁?”

唐真已经猜到眼前这个怪人很可能跟自己设想中的母亲冷如霜有莫大的关系,尽管他对这个怪人没有一点好感,但出于“如果他是娘的朋友的话,我必须对他保持最起码的尊敬”这种心理,虽然心里有点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答复道:“我师父是独孤不败。”

“独孤不败?哦,原来是他。”怪人沉思一会,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是了,是了,独孤不败是如霜最敬重的人,想必是她把你送给独孤不败抚养了。”

“你是说,我长得很像冷如霜,她是我亲娘?”唐真的语气有点紧张得变了调,困扰了自己二十多年的身世之谜即将揭开,心神激动,心潮湃不已。

怪人嘿嘿笑道:“不错,你绝对是冷如霜的儿子,你们两个的面貌,神情,语气几乎一模一样。除了亲母子,这个世上是不可能有如此相似的人的!”

“你,你敢确定吗?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你又是谁?”

“我是谁?嘿嘿嘿嘿……”怪人喃喃自语着,声音也由于过分的激动而变颤不成调,脸上表情激动异常。那双充满戾气的眼神霎时之间突然变得柔和起来,眼睛里分明闪烁着点点晶莹的泪花。

唐真愣了,这位残废的怪人是怎么了?

突然间,这位残废怪人仰天大笑起来,“嘿嘿,天意啊,天意!想不到时隔二十多年,我杨无敌竟然能见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嘿嘿嘿嘿!”

“你说什么?”唐真吃惊地失声道。杨无敌?这位残废怪人竟然自称杨无敌?昔年的非常教会教主杨无敌?他,他难道……?众所周知,二十年前,杨无敌强行将冷如霜奸污,从而招来杀身之祸,而冷如霜也从此终生不嫁。如果冷如霜有儿子的话,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怀的是杨无敌的骨肉!

怪人满脸欢喜地对唐真说:“儿子,我就是你老子杨无敌啊。嘿嘿,苍天有眼啊,今天竟然让我们父子重逢!嘿嘿,哈哈!”

“怎么可能呢?你会是我……”唐真吃惊地喃喃自语道。他一下子很难相信这个事实是真的。他从小作梦都希望有朝一日能见到自己的父母,但突然间一旦面对这样的事实,他反而有点不敢相信起来。民间故事中,父子相认谁不是经历种种坎坷,历尽千辛万苦之后才最终皆大欢喜团聚?可是,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也来得似乎太容易,太突然了吧!太突然的东西往往都是不真实的!

不过,唐真心里却有点相信眼前这个怪人说的是真的,因为他身上的某些地方确实和自己太相似了,比如说神情语气和那种无法模仿的气势。

怪人激动万分地说:“儿子,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你亲爹杨无敌!二十多年前我被正邪两派的人联手打下这灭魔崖,虽然我跌断了双足,但我并没有死,反而吸收了魔君的元神,修成了通天彻地的神通。嘿嘿,老天有眼啊,没有让我死掉,还让我见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嘿嘿,太好了!儿子,你长得像你娘,俊俏极了。呵呵,幸好没长得像爹爹我,不然就像个丑八怪了,呵呵。”

“这里就是灭魔崖?传说中镇压魔王元神的幻境灭魔崖?”唐真再次吃惊了,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眼前这位怪人千真万确便有可能是杨无敌了。

“是,是,这里真的是灭魔崖,真的是。”见到唐真还没不怎么相信,并没有正式认自己这个亲爹,杨无敌讨好的向唐真解释着。

唐真冷静了下来,他虽然不愿承认,但心里却相信了眼前这个怪人确实就是自己的亲爹杨无敌,自己身上这份慑人的霸气分明就是遗传了杨无敌的基因。按理说唐真和自己的亲爹团圆,应该感到非常高兴才对的。可是,唐真心里却殊无一点欢喜之意。他从小就幻想着和父母相认的场景,是那么的激动万分,感人至深啊。但真正面对着这样的事实,幻想中那种激动心情却丝毫未见,一切都显得非常平淡,平淡得连唐真自己都觉得有点不正常。他内心甚至有一点失望:“为什么我爹爹会是一个大魔头?”

第四卷 177 决定

杨无敌叫了声:“儿子……”

唐真马上打断,没好气地说:“别叫我儿子!”

杨无敌马上住口,有点不安地看着唐真,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不相信我说的话么?”

唐真冷冷地说:“我相信,但我不想认你这个爹。”

“啊?为什么?”杨无敌急了,“我要怎么样才肯认我这个爹?”

唐真哼了一声,道:“你是武林中臭名昭著的魔头,这个我可以不计较,但你用卑鄙的手段占有了我娘,我最痛恨的就是你这样的人了,我不想认你!”

杨无敌讪笑着抓了抓头,“哎,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呵呵,如果我不用那样的手段跟你娘发生关系的话,又怎么会有你呢?”

唐真语塞了,这是什么逻辑?怎么可以拿这个来打比方呢?不过这句话却很现实,别人都可以痛骂杨无敌,唯独自己不可以骂他,如果他不这样作的话,这个世界根本就不会存在他唐真这个人了!

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得令人压抑。当然这份压抑只是相对杨无敌来说的。

良久,杨无敌问道:“儿……,你是怎么样跌到这里来的?这里是幻境,常人根本就不可能来到这里的。”他怕唐真生气,叫出了个“儿”字后马上打住了。

“我被二郎神打下来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来到了这个地方。”让杨无敌难堪了几秒钟后,唐真总算回答他了。

“哦,原来如此。”杨无敌说,“我发觉你体内潜伏着极强的魔性,就算比起我来也只有过之而无不及,难怪会引来二郎神的追杀了。”

两人又沉默了好一会。杨无敌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唐真说:“我叫唐真。”

“什么?你姓唐?为什么不姓杨或者姓冷?”杨无敌的声音接近怒吼,恼怒起来。自己的儿子绝对不可以跟随别人姓!这是原则问题。虽然杨无敌总感觉欠了唐真这个儿子什么似的,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百般迁就,但牵涉到了这样的原则问题,杨无敌忍不住恼了。

唐真瞪了杨无敌一眼,也不客气地怒道:“我喜欢跟我师父姓,又怎么了?关你什么事?”

杨无敌暴跳如雷,吼道:“他奶奶的,独孤不败这个王八蛋,胆敢抢我杨无敌的儿子?老子杀了他!”

唐真冷笑一声:“杀我师父?你有这个本事吗?我师父便是天下第一剑客。我是师父养大的,跟他姓有何不可?”

“这……”杨无敌一时语塞,脸上的怒气逐渐逝去,“好吧,当今世上,唯有独孤不败才算得上一号人物。既然你是他养大成人,且便宜了他,让你跟他姓好了。”看得出来,杨无敌从来不把武林正邪两道的人放在眼里,唯独对独孤不败比较看得上法眼。

杨无敌有点好奇地问道:“你既是独孤不败的徒弟,想必也深受他的薰陶,理当一身正气才对!可为什么你身上有那么重的魔气?你怎么会入魔的呢?”

说起这个问题,唐真心里就有气,恨恨地骂道:“他奶奶的,还不是因为我身上有隐形盔甲和邪剑之故!正邪两道的人都觊觎我身上的隐形盔甲和邪剑,想方设法找种种借口来对付我,说白了其实就是想为自己的强盗行径找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唐真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杨无敌听后,大怒道:“妈的,这些王八蛋想找死了!竟然算计我杨无敌的儿子!他奶奶的,待我出去将他们一个一个全部杀光!”

“出去?”唐真苦笑一声,“你怎么出去?你能出去的话还用困在这里二十多年?”

杨无敌哈哈大笑道:“乖儿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刚才你掉下来的时候,这灭魔崖已经被二郎神一刀劈碎,连镇魔山都被彻底毁去了。嘿嘿,如今,魔界之门已经正式开启,再也没有任何人和神能阻挡得住我杨无敌,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嘿嘿,这二十年来,我吸尽了魔君的元神,早已练成了金刚不坏的魔王之躯,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人是我的对手了!”

唐真闻言,眼睛一亮,“真的?现在随时都可以出去了?”听说能出去,唐真心里顿时升起无穷的希望。

“是的,随时都可以出去了,只不过……”杨无敌面色突然黯淡下来,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唐真连忙问道。

杨无敌叹了口气道:“这里是昔年天帝以大神通所变化出来的幻境,普通人根本进不来,你跌进来这里已经是一个奇迹了。而且,进来以后根本无法再出去,即使现在魔界之门已经打开,常人还是无法从这里走出去。只有身体注入了魔王的元神,练成无上神通才可以从这里走出去。”

唐真听明白了,说:“哦,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吸收了魔王的元神,成为了新一代魔君,你可以安然无恙的从这里离开,而我却无法离开这里,是不?”

“是的!”杨无敌长叹一声,黯然点了点头。

“原来这样。”唐真也叹了口气,犹如被当头泼下一盆冷水,浇灭了刚刚升起还不到两秒种的满腔希望。

杨无敌呆呆地站在那里,似是在思索着什么。良久,杨无敌脸色坚毅下来,好似作出了一个什么决定,自言自语道:“也罢,也罢,反正我杨无敌也成废人,年纪也一大把了,即使东山再起也没什么意义了,还不如把这个机会留给后生小辈算了!嗯,此子气宇轩昂,料非池中之物,将来的成就必定远在我杨无敌之上,索性就交给他罢!”

杨无敌神情有点凝重,叹了口气,说:“儿子,时隔二十年,我们父子先后跌下灭魔崖,在此团圆,看来这一切冥冥中早已注定。你的根骨奇佳,乃万年难见的一代奇才,应该是魔王最适合的人选。我想,现在我就将魔君的元神转移到你身上。嘿嘿,你出去以后就放手大干一场吧,把那些自诩清高的伪君子一个个全杀光,一统三界,光大我们魔界的威名!”

第四卷 178 绝世魔功

唐真有点意外,说:“你的意思是说,你把魔君的元神传到我身上,让我出去,而你就在这里终老一生,是吗?”

杨无敌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不行!”唐真一口拒绝。虽然他对杨无敌这个父亲没什么好感,但如果要以杨无敌的终生监锢来换取自己的自由的话,他宁愿不要这个自由。一来他不想欠杨无敌什么,二来为人子岂可陷父于危难?

看到唐真一口拒绝,杨无敌心中只有欢喜,这起码说明了唐真算得上一个有情有义的儿子,虽然没有正式认自己,但最少也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出于血浓于水的父子之情而不愿让作父亲的在此受难。倘若唐真一口答应下来,说明他眼里根本就没有自己这个父亲,自己是死是活都不关他事。若是这样,杨无敌心里反而不爽。

这一刻,杨无敌心里更加坚定了将元神传给唐真的想法。

突然,杨无敌出手如风,瞬息之间连封唐真身上三十六处大,唐真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便当场晕倒过去。

杨无敌看着晕倒在地上的唐真,恋恋不舍的多看了几眼唐真俊美的脸庞,喃喃地道:“儿子,永别了!全靠你了!”

杨无敌盘膝坐下,开始运功调气。渐渐地,身上散发出了万丈红光。随着杨无敌嘴巴张开,嘴中缓缓吐出一颗火红色的内丹。

杨无敌掰开唐真的嘴巴,用力一吐,将这颗火红色的内丹射入唐真口中。

完成这个动作之后,杨无敌突然间变了个人,原本红润的国字脸变得黯淡无光,仿佛枯萎的老树皮一般毫无生气,身上的肌肉在这一刻骤然萎缩,他的生命就如同突然间被抽干。不过杨无敌没有后悔,他一生杀人如麻,血冷如冰,从未作过一件善事,但为了自己的儿子,他不惜奉献出自己的生命!这是他生平所作的最后一件事情,也是他生平所作的最有意义,最骄傲的一件事情!

脸上带着满足而欣慰的笑容,杨无敌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

唐真惬意的一觉醒来,舒适地伸了伸懒腰,只感到神清气爽,浑身是劲。刚才这一觉“睡”得酣畅甜美,从小到大都没有睡得这般香甜过。

突然间,唐真看到了躺在地上神态安详死去的杨无敌。唐真大吃一惊,他吃惊的不止是杨无敌的粹然暴死,而是连他自己都不敢确定身边死去的这人到底是不是杨无敌,这张枯萎的脸庞与身躯与之前的杨无敌有着天差地别,只有眉宇间依稀有点相似。最后还是到看了齐膝而断的双脚,唐真才确定他就是自己还未曾正式相认的生父杨无敌。

唐真如遭雷击般呆住了。他是个聪明人,从刚才杨无敌和自己的谈话以及杨无敌突然点倒自己的情形猜测,杨无敌已经将魔君的元神传给了自己,而他自身却元气耗尽身亡。

唐真内心一阵疼痛,伤心,愧疚诸味齐涌。杨无敌虽然是他亲生父亲,但两人并没有父子感情。不过杨无敌临终前所作的一切足以弥补一切!杨无敌一生负尽天下人,但却对得起他的儿子!

唐真的眼睛湿润了,流下了两行晶莹的东西,听女人说那是眼泪。唐真一生从未流过这种东东,他一直认为男人流血不流泪的,他也一直最看不起流泪的男人,可是今天他却流泪了。

唐真喃喃地叫道:“爹,对不起,我一直都没有叫过你,对不起!”

这一刻,唐真的心灵深处异常震动,他已经入魔,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自问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物可以令他感动,然而杨无敌以己命换他命的行为却令他感动了,原来他唐真还是有感情的!

渐渐的,师父独孤不败的影子逐渐在脑海中浮现,他的淳淳教导再次再唐真耳边响起。紧接着,孟容蓉,杨柳莹,赵兴,钱国,南风天等人逐一从脑海中闪过。霎时间,唐真的心田突然间变得一片明朗,阴戾的魔气在这一刻消逝无形。

唐真喃喃自语道:“这个世上固然有很多可恶的伪君子,但还有更多善良的人,我不可以因为这少数的伪君子而忌世愤俗,堕入魔道。我要挺起胸膛作人,作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不负师父所托!”入魔以来,唐真体内的善念第一次开始反弹。

但很快,体内潜伏的魔念急剧上升,一股怨气从唐真心底冒出:“他奶奶的,都是那些伪君子害的,他们是间接害死我爹爹的凶手,我要将他们全部杀光!这个虚伪的世界没有真理,弱肉强食,只有拳头才是硬道理!”怨气一上涨,一发而不可收拾,唐真红着眼愤怒地虚劈几掌,发泄心中的怒火。

没料到,这几掌一劈出去之际,掌心闪出几道红光,红光射处,触物“哧哧”爆响,化为一团团燃烧的火焰。

唐真一愣之后,明白过来,“三阳神功!魔教的镇教绝技三阳神功!原来我不但取得了魔君的元神,还遗传了爹爹的绝技!”

据说,这三阳神功有四重境界,每一重境界:三阳寒冰,可以御气成冰。第二重境界:三阳烈火,能够化气成火。第三重境界:三阳激光,达到了以气御光,以光伤人的地步。第四重境界:三阳炸弹,可以将内力转化为炸弹,炸山轰城,不费吹灰这力。

据唐真手掌先喷光再燃烧这一点判断,他已经达到了第三重境界:三阳激光。刚才他劈的这几掌则是结合了三阳烈火与三阳激光。

“嘿嘿,我已成为身负绝世魔功,便是二郎神前来,我又有何惧!”唐真仰天狂笑。

不过,体内的善念又不失时机的提醒着唐真:“唐真,你爹是一代魔头,尚可为子牺牲,可见人性本善,你爹能作到,你为什么不能作到?你怎么可以辜负师父,爱人,朋友的一片期望?还有爷爷雪峰散人,你不是答应过他成侠不成魔的么?你怎么对得起他老人家?”

善念,恶念,在唐真心中交替上涨,唐真时而清醒,时而迷糊,陷入了半人半魔的状态中。如痴如狂中,唐真头脑一片混乱,心中烦躁异常,运起三阳神功,“嘿”地大吼几声,双掌连发,向周围虚劈数十掌,发泄心中的烦闷。

第四卷 179 仇人相见

“哧,哧,哧,”唐真强劲的内力击处,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起,这座虚无飘渺的幻境当场化为灰烬。陡然间,世界陷入一片无穷的黑暗中。

无穷的黑暗过后,迎来一片光明,唐真睁开眼睛,突然发觉自己站在一条宽敞的大道上。什么灭魔崖幻境,完全不复存在,宛如刚才作了一场大梦,而此时正值梦醒时分。

唐真心中惊疑,“难道刚才我是在作梦?”忍不住伸手仰天一虚指。“哧”一道红光闪入天际,三阳神功如实存在!

事实证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真实实的,并不是在作梦!

“这是什么地方?”唐真发觉自己到了一个全新的陌生环境,漫无目标地向前行走。找路人一打听,原来自己竟然来到了江北省境内,此处的位置于江北省首府洪江市郊区。再打听了一下时间,已经到了来年的三月份。唐真吓了一大跳,自己掉落灭魔崖不过一日时间,人间竟然已经过了足足半年。

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两人两骑如飞而来,是一男一女两个人。那位女子浓妆艳抹,虽然年过中年,却保养得极好,粉嫩嫩的脸蛋,窈窕多姿的身材,宛若二十来岁的少女一般。但较之那些青涩的少女,更具一种成熟的风韵,别有风致。

当看清那位男人的模样后,唐真怒火呼地从心底蹿起,因这这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仇人西门吹水,那位中年美妇是他的妻子,名叫朱丽亚。

唐真站在路中央,红着眼睛大吼一声:“停下!”

两匹奔马骤然受到惊吓,希律律长嘶一声,硬生生的刹住四蹄,险些将马上的两人震落地下。

西门吹水看见龙俊男,脸色大变,“啊!是你!你没有死?”

朱丽亚奇怪地问西门吹水:“他是谁?”话刚落音,只见唐真手指挥动,一道红光如电般闪来,朱丽亚身上。朱丽亚大叫一声,跌落马下,晕倒过去。

西门吹水惊又怒,“唐真,你……”

唐真狞笑道:“西门吹水,咱们之间的新帐旧帐也该好好算一算了!”

看到娇妻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西门吹水心如刀割,大叫一声,飞身跃下马,怒吼道:“魔头,我跟你拼了!”一掌猛地拍向唐真。

这一掌热气袭人,正是西门吹水的绝技烈火掌。西门吹水知道今天碰上唐真,万难幸免,这一掌用足了全身功力,疾如流星呼啸而至。原本有点微微凉爽的天气随着这一掌的拍到气温骤然升高了数十度,方圆一丈之内犹如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烘烤炉。热浪,几乎可以把人烧焦。

唐真冷笑一声,手指一点,一道红光疾射而出,瞬间便点中了西门吹水的道。

西门吹水这一掌堪堪拍到唐真面前,却被唐真的三阳激光率先点中。西门吹水只感蓦地全身一麻,便全身动弹不得,仍然保持着往前拍掌的姿势。

西门吹水张大了嘴巴,咕咕作响,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内心一下子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恐惧。化气成光?这是什么功夫?难道是传说中的魔教的镇教绝技三阳神功?可是三阳神功早在二十年前随着杨无敌被打落灭魔崖而成为了绝响,怎么又重现人间了?

唐真伸手捏住西门吹水的脖子,恶狠狠地道:“嘿嘿,西门吹水,你也有今天!”用力一捏。

西门吹水痛苦地“喔喔”哼了两声,无力的挣扎几下,奈何唐真手上劲力太大,越掐越紧,捏得西门吹水透不过气来,头一垂,翻了白眼。

唐真心中掠过一股复仇的快意,正待将西门吹水捏死时,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就这样杀了他,未免太便宜他了!我要像猫捉老鼠般尽情地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等我玩腻了,再将他处死!”

无意中,唐真看了躺在地上的朱丽亚一眼,脑中霍地闪过昔日西门吹水大战徐长江时,徐长江以朱丽亚大做文章,几乎将西门吹水气得吐血一幕。朱丽亚是西门吹水的死!

唐真脑海中顿时升起一个邪念:“与其将西门吹水杀死,还不如当着他的面尽情的污辱他老婆,将他活活气死!哼,要报复一个人,最好就是点他的死!”

心中有了计较,唐真一个抓一个,将西门吹水和朱丽亚两人抓小鸡般抓起,钻入大道旁边的密林中。

西门吹水渐渐清醒过来,看到唐真把朱丽亚放倒在地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额头冒出了青筋,颤声道:“小魔头,你想干什么!”

唐真邪恶地笑了一声,反问道:“你说呢。”说罢,有意无意的把手放在朱丽亚饱满伯胸脯上,放肆地捏了几把。

西门吹水痛苦地嚎叫一声,双目喷出火来,形同疯狂,骂道:“畜生!你这个畜生!放开我老婆!”

唐真哈哈狂笑,此时完全陷入狂魔状态,西门吹水痛苦,他就开心,他乐于用别人的痛苦来换取自己的快乐!

但这还不够,还没达到唐真理想中的效果。

唐真一边狂笑一边扒去朱丽亚的衣衫。朱丽亚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任由唐真肆虐摆布。唐真扒衣服的动作很慢,每脱朱丽亚一件主衣服便面对着西门吹水发出邪恶的笑声,有意刺激西门吹水痛苦不堪的心灵。

西门吹水双目滴血,发了疯般怒吼:“畜生!放开我老婆!”唐真邪恶的笑声如同一根尖针,毫不留情地猛刺西门吹水脆弱的心灵。而唐真脱朱丽亚衣服的动作令他如受刀锅油煎,歇斯底里地怒吼:“畜生!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唐真你这个畜生!”

唐真哈哈大笑:“西门吹水,你求我!你求我就放了你老婆!”

西门吹水愤怒地“呸”了一口:“你这个畜生!休想我求你!”

“嘿嘿,不求我?嘿嘿,你看清楚了!”说着,唐真猛地扯破朱丽亚的衣衫,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啊!”西门吹水痛苦不堪地狂吼一声,愤怒而无奈地闭上眼睛,流出了两行男儿泪,嘶哑着嗓子带着哭腔道:“唐真,求求你!你要杀要剐只管冲着我来,求求你放过我老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唐真仰天大笑,“西门吹水,你终于求我了,嘿嘿,哈哈!”唐真得意之极。将别人牢牢地踩在脚下翻不了身实在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

接着,唐真面露鄙夷之色,“西门吹水,你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还算什么男人?”说着,突然将朱丽亚全身衣服撕得稀啪烂。

第四卷 180 全新蜕变

“你*妈的……”西门吹水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怒吼,双眼滴出血来。过分的痛苦与愤怒已经令他骂不出任何话来,尽管他心里愤怒到了极点,也痛苦到了极点。

唐真哼了一声,“你奶奶的,你敢骂我!”双手猛地按上朱丽亚身上的敏感部位,粗鲁地一阵抚摸,极尽下流。

西门吹水脑袋“嗡”的一声,血脉尽爆,“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大叫一声:“气煞我也!”当场背过气去,呜呼哀哉!

西门吹水猝然暴毙,唐真倒是吃了一惊。望着死不瞑目的西门吹水,唐真傻眼了,一种罪恶感由然而生,刚刚对西门吹水的满腹仇恨被一股深深的愧疚所代替。这一刻,唐真的心灵受到了强烈的冲击。突然间,他发觉,用这种卑鄙的方法将西门吹水活活气死并不能给自己带来快乐,给自己带来的,只有良心的谴责。

“我这是在作什么?”唐真喃喃自语,“我这样作跟畜生有什么区别?我不是一直最痛恨这般下流的人吗?可是我今天却这么下流了一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这是在作什么啊?”霎时之间,唐真清醒了不少,理智开始上涌,魔意消退。

这个时候,躺在地上的朱丽亚刚好转醒过来,看到了这一幕,尖叫一声,再次晕倒过去。

朱丽亚痛苦的叫声如同一把利剑,狠狠在在唐真心里刺了一把,唐真全身一阵激灵,“天哪!我造的什么孽!”

唐真赶捡起朱丽亚的衣服,遮在她身上。这个动作虽然已经无补无事,但最少令唐真心里觉得好受一点。

半晌,朱丽亚再次醒来。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哭,眼神一片空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看向唐真时眼里掠过无穷的怨恨之色。

迎着朱丽亚的目光,唐真不由自主倒抽一口冷气。不知怎么的,朱丽亚的眼神令他莫明其妙的害怕,一种出于作错了事情而内疚导致的害怕。唐真颤抖着说:“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

良久,朱丽亚缓缓地吐出几个字:“我记住你了!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说罢,突然一掌击在自己的天灵盖上,当场气绝身亡。

唐真惊得差点一跤摔倒。西门吹水夫妇两人虽说并不是自己亲手所杀,但他们的死远比自己亲手杀死他们更加残酷。

唐真傻傻地看着自己沾满血腥的双手,尽管自己手上没有血,但他自己却感到手上尽是血腥,那种无形的血腥味腻得唐真一阵干呕,只差没有狂吐出来。

“我还算个人吗?”唐真痴痴的,傻傻的,反反复复的问自己,心头愧疚之意无以复加。

“如果师父知道了我现在的所作所为,他会怎么想?肯定会失望到了极点!养育了我二十多年,却养出了一个连禽兽都不如的家伙!”

“如果容蓉和柳莹知道了,她们还会不会爱我?不会!绝对不会!她们是不可能爱一个禽兽不如的人的!”

“我成魔了,我成魔了,我成魔了……”

“容蓉,柳莹他们一直希望我成侠,而我却成了魔,她们能原谅吗?”

“爷爷说过,没有天生的侠客,也没有天生的魔头,侠和魔只是人生的十字路口选择了不同的方向。侠由心生,魔亦由心生,侠魔之间只隔一步之遥,取决于一念之间。成侠成魔,并非老天注定,完全取决于自己。如今我成魔了,我怎么对得起雪峰散人爷爷?为了助我成侠,爷爷他老人家不惜赠以隐形盔甲以及起死回生丹和青春永驻酒,甚至赌上了自己的性命!可是我,竟然令他失望了!爷爷在九泉之下会瞑目吗?”

唐真痛苦地抱住脑袋,拼命的敲打。在这一刻,他只想把自己一拳打死以谢天下。

唐真的理智彻底回归了。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让自己回归理智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活生生两条人命的代价!

这就是唐真,魔性极烈,而慧根也极深。入魔时大恶,清醒时大善。入魔很容易,稍一刺激便魔性大发。但清醒却很难,需要付出血的代价。第一次清醒时以父亲杨无敌的牺牲为代价,这一次以西门吹水夫妇的性命为代价。

唐真跟别人不一样,他是一个另类,他的身体跟常人大异,他父亲是恶魔,他骨子里流着魔血。他母亲是天使,遗传给他一颗善良如天使般的心。他是一个两极混合体,天使与魔鬼的结晶。他的身体处处存在着反差,比如说他长得俊美绝伦,却又杀气逼人。他体内潜伏着极强的心魔,在雪峰山时曾经迸发过,但由于杨柳莹的当头棒喝,最终被理智的“天使之心”打压了下去。然而,魔的生命力是最顽强的,每每在理智迷糊之际就会趁机爆发出来。比如刚才看到西门吹水,一忆及旧怨,心中一怒,魔意趁机攀升便是一例。

一直以来,唐真对武林各派怀恨在心,无时无刻不想着找他们报仇雪恨,可一旦如己所愿将仇人之一的西门吹水折磨至死,唐真才将这个所谓的仇恨看得更加透彻了。

所谓的仇恨,其实就是一个包袱,关键在于一个人怎么放,放在哪个位置。

唐真挖了个坑,将西门吹水合葬在一起,哀悼了一番,心里在默念:“唐真,错已经铸成,你已经无法弥足什么。如果西门吹水夫妇的死能唤起你的良知,好好控制魔念,堂堂正正作人,才对得起你自己!”

“我的亲人,朋友和爱人都对我抱了极大的期望,我不能辜负他们的一片心意!我要作一名侠客,而不一个魔头!”唐真的内心在呐喊。

所有混乱的思绪得到清理,唐真突然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在这一刻,他决定了人生的去向。一个人只要有了坚定的目标,人生才会充实起来。此刻,唐真的内心就是充实的,因为他已经作出了决定,他已经不再生活在怨恨之中。他的人性开始全面复苏,心魔完全退去。

自从唐真入魔后,如果说杨无敌舍生取义的行为首次激发了唐真内心的善念的话,那么西门吹水夫妇的案例则是导致唐真重新蜕变的一个里程碑。

第四卷 181 倭寇猖獗

江北省位于长江以北,故称江北省,省府洪江市。洪江市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城市,秀美的洪河从市中嘘蜒而过,最终汇入长江。

唐真曾经在江北省北疆的朗江市服了两年的兵役,却从来没有到过洪江市。虽是如此,但仍有一股旧地重游的感觉。唐真一进入洪江市,走在洪河畔,放眼望去,洪河犹如一条蓝色绸带,水天一色,永无尽头。河中船舶来往有如过江之鲫,商船,渔船,豪华的画舫,应有尽有。两岸依城傍水,风光秀丽,水道交织似网,好一片水乡泽国景象!

突然间,江面上传来一阵喧哗,唐真一愣,定睛看去。下游方向行驶来一艘快舟,船身上刻着狰狞可怖的骷髅头,船头站着一群着装怪异的人。这些人身披一种似长袍而非长袍的衣服,腰间塞着一块诸如枕头之类的布包,每个人披头散发,额头间绑着一条白色的布带。从打扮来看,这群人并不像是夏国人氏,与唐真所认识的美川库库的打扮大同小异。

这只骷髅船所到之处,渔船,商船如避蛇蝎,纷纷躲避,逃命的向岸边驶来。船上不时传来惊叫声:“倭寇来了!”

倭寇?唐真吃了一惊。夏国人口中的倭寇是指与夏国大陆一衣带水的东海乌龟岛人。通常倭寇一般都在沿海地带抢劫,没料到如今他们竟然深入到了夏国大陆腹地!

倭寇的骷髅船咬着各艘船只一阵追逐,搞得江面一片大乱。岸边的百姓也被这一幕惊呆了,纷纷叫嚷着:“走,走,快去通报官兵!”一个个四散而逃。

那些商船,渔船一个个靠岸后,也落荒而逃,宽敞的江岸只剩下了唐真一个人。

当然,江面上还有一艘倒霉的画舫,被倭船紧紧的咬住,距离越来越近。那是一艘豪华气派的画舫,精致的装饰告诉别人,这是个有钱的主儿。画舫内不时传来女子阵阵尖叫声,想必这是一艘有钱人家女眷的游舫。

倭船终于靠近了画舫,几个倭寇从船上跳过去。

……

一阵惊呼哭叫中,几个倭寇抱着一位女子返回倭船,有的提着大包小包,都是从画舫上抢取过来的财物。

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楚被倭寇抱住的那位女子的模样,只能看到她拼命的挣扎,无助的哭泣。从声音来听,虽然是哭泣的声音,但也能听出一种柔媚婉转的味道。以此判断,这位女子想必是一位美人儿。以声辩貌,其准确率大多在八九成以上。

画舫上只留下两位青裙鬓角丫环,绝望地呼叫着:“小姐,小姐!”

然而,现实是无情的,她们凄凉的呼唤并不能唤醒这帮禽兽的人性。那位被虏小姐的挣扎与哭泣反而更加助长了倭寇的凶残兽性,只听那群倭人嘻嘻哈哈地笑着:

“哟西,哟西,花姑娘的有!”

“银子,大大的!”

“嘻嘻嘻,和和和……”

……

看得岸边的唐真怒从心起,咬牙切齿地骂道:“这帮禽兽!”右手不由自主的从耳中掏出了邪剑。随着唐真手上紧握的力道加强,邪剑突然一阵颤抖,好似也为这帮倭寇的禽兽行为感到愤怒了。突地,邪剑的剑尖骤然吐出一道血红的光芒,射入江水中。红芒一触水面,化为一团熊熊烈火,居然在没有实物的水面上燃烧起来。

邪剑愤怒了,因为唐真愤怒了。

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倭船上的倭寇也被吓了一跳,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

眼看着那帮倭寇在那位小姐身上不规矩的动手动脚,唐真怒喝一声:“你们这帮畜生!我要杀了你们!”喝声之中,唐真双足的点地,一飞冲天而起,犹如大鹏展开翅膀,高达数十丈,如一抹青烟般凌空朝倭船掠去。

“哇,腾云驾雾!”倭寇当中也不乏识货之人,惊呼了一声。原来这腾云驾雾乃轻功的最高境界。据闻,数百年来只有非常教会前任教主杨无敌练成了此功,自从杨无敌被打落灭魔崖后,乘云驾雾早已成为武学绝响,成为轻功史上的一个传说。

虽然远在乌龟岛,但倭人亦知道“乘云驾雾”这个轻功传说,能够一飞冲天数十丈高的,除了“乘云驾雾”以外,不可能再有别的!

半空中,唐真怒吼一声,邪剑朝着倭船虚剌下去。本来这一劈只是一个发泄心中愤怒的下意识动作,并没有找算用来攻击倭寇。况且,相距那么远,怎么攻击得到?也太不现实了。

然而,就是这么虚空一劈却竟然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邪剑剌处,剑尖射出一道长达数十丈的红光,乍一看颇似宝剑突然间加长了数十丈。这道加长的宝剑以雷霆万钧之势劈中了倭船的旗杆。

这道红光并不是邪剑的剑芒,而是唐真的三阳神功之中的“三阳激光”。

可能连唐真自己都不敢相信,三阳神功第三重境界“三阳激光”居然这么神奇,竟然可以借助宝剑御气成光。

红光闪处,“噼啪”一声,碗口粗的倭旗被从中劈成两半。从上到下劈成了左右两半,而不是拦腰折断。

一个旗杆变成了两个,这两个半边旗杆轰然倒下,一头掉进江水之中。有个倭寇因躲闪不及,被骤然倒下的旗杆砸中了脑袋,还来不及哀号一声,当场砸晕,也跟着旗杆一头掉进滔滔江水中。

众倭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阵大乱。

说时迟,那时快,唐真从半空中疾坠而下,稳稳当当的落在倭船上。

有个倭寇反应较快,一看到唐真落船,马上起东洋刀猛劈过来。亮汪汪的东洋刀带着一股劲风,差不多在唐真落船的那一刻就砍到了唐真身上。

这是很诡异的一刀,也是很快捷的一刀,有一种很诡奇的气息,跟夏国武学截然不同,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打个比方,夏国武学好像是一个光明磊落的男子汉,而这倭人的武学就像一个阴险毒恶的蛇蝎妇人。

第四卷 182 美女英雄战倭寇

东洋刀砍过之处,喷出一道血光,一颗脑袋骨碌碌的掉到船上,跟着滚入了江水中。

看到这位倭人一刀得手,众倭寇齐声欢呼,那位被俘虏的小姐见此情形,吓得尖叫一声,全身瘫软,差点晕死过去。

然而,倭寇的欢呼声也仅仅只有一秒钟的时间。因为他们突然看清楚,掉了脑袋的人并不是唐真,而是他们的同伙。而唐真正站在刚才那个倭寇所站的位置,满脸怒色地看着他们。

难道见鬼了?刚才明明看到那位倭寇的刀砍上了唐真身子,怎么唐真没事那位倭寇反而死了?众倭寇张大嘴巴,傻在那里。

倭寇傻愣愣的表情很有味道,就好像他们嘴里被灌入了一堆大便,欲吐却又吞食。

唐真手一指挟持着那位小姐的几个倭寇,嗔目喝道:“放手!”怒喝声如同一声炸雷,震得倭船一阵摇晃。

随着唐真手指弹处,几缕“三阳激光”凌空疾射而过,击中了那几名倭寇。那几名倭寇顿感全身一麻,便不由自主的松开手。

就在他们一松手之际,那位被挟持的小姐犹如被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凌空一吸,竟然轻飘飘的飞到唐真手上。

隔空搬物!又是传说中近似于神话的武功!又一次出现在唐真身上!

一切都近乎魔法,都显得不可思议!自从吸取魔君元神,传得三阳神功后,唐真一身的功力之高,可以说已经达到了通天彻地的境界,一身修为足为媲美罗汉金仙。有了这身通玄的功力作基础,不管以前有没有学过的武功在他手上信手即拈来,且一出手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功。

众倭寇再次吓傻了。

“啊!”那位小姐一落到唐真手上,吓得惊叫了一声。待回过神来,才醒觉自己并不是在倭寇手上,而是在唐真手上,大惊之后,变得大喜:“啊,大哥,谢谢你!”

唐真微微笑道:“不用谢!”

蓦然间,这位小姐看清楚了唐真俊美的容貌,又发觉自己被唐真抱在手上时,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叮嘤”一声,莫明其妙的晕了过去。

只有天知道她是怎么晕倒的!

此时,众倭寇纷纷回过神来,呐喊着挥舞着东洋刀向唐真乱砍。

唐真左手拦腰抱着那位小姐,右手挥着邪剑一挡。

“叮叮当当”一阵脆响,东洋刀与邪剑一交击,所有的东洋刀立刻折成两段,断刃掉了一地,所有的倭寇也被邪剑强大的力道震得连退好几步。众倭寇大惊,傻呼呼的提着半截断刀,又惊又怕的看着唐真,欲进却又不敢。

此时,那位小姐“啊呀”一声,清醒过来。百忙中,唐真打量了一下这位小姐,十八九岁年纪,面如满月,睛若清泉,肌肤晶莹剔透,粉嫩得吹弹可破,修长的身材曲线玲珑,尽显女人骄傲的本钱。一身衣裳精致富丽,更衬托出了她高贵华丽的气质,微皱的双眉处处显现出了她的端庄与矜持。这是一个典型的大家闺秀。

唐真收起邪剑,微笑着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迎着唐真的笑脸,这位小姐的脸不由自主红了,嗫嚅着说:“哦,哦,没事,没事。”猛然间才发觉唐真搂着她的腰,手距离自己身体敏感部位依依可及,她的脸红得更加厉害了,紧张得动不敢轻易动弹,生怕自己的动弹会导致唐真的手走位,那可羞死人了。

唐真好似没有留意到这位小姐娇羞万状之态,微笑着说:“来,去打这些强盗。”

“啊,不,我,我不会打架。”小姐脸红红的,有点慌乱的说。这样被唐真抱着,令她感到浑身不舒服,羞窘交迫。但她内心却又莫明其妙的盼望着唐真不要放手,就这样一直抱着自己。也正是这种想法令她觉得脸上发烧,暗自为自己有这“下流”的的念头羞愧不已。

唐真微笑着问道:“哎,你叫什么名字?”一边问话,一边抓着她的手向距离最近的那位倭寇打去。

从来没有打过架的小姐吓得“妈呀”一声尖叫,害怕的闭上了眼睛。若不是亲眼看见她在打人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她被别人打。显然,这位小姐对于打架这事一点都不精通,雏嫩得很。不过,害怕的同时,这位小姐还不忘记回答唐真的问题:“我,我叫江燕,啊……”

江燕这声“啊”尖叫声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的手打中了她面前那位倭寇。

说来也怪,原本身手敏捷的那个倭寇此时笨得像一块木头一样,明明看到江燕的粉拳打过来,却偏偏闪躲不开,当场被江燕打了个正着。“啪”的一声脆响,这位倭寇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耳光。

而倭寇挨耳光的同时,也正好是江燕尖叫的时候。这也实在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挨打的人屁也不放一个,打人者反而吓得哇哇大叫,一切都颠倒过来了。

唐真笑:“你看,你打得他都还不了手了,还怕什么?”

江燕回过神来,发现那位倭寇确实被自己打得脸上肿起了老大一块,害怕之心顿时减去不少,被一种好玩心情所代替,惊喜地道:“哦?怎么回事?我是怎么打中他的?”

那位挨了耳光的倭寇气得暴跳如雷,哇哇大叫着挥着断刀向江燕猛砍过来。

江燕见状,大惊失色,又是一声尖叫,没命的往唐真怀里钻,死死的抱着唐真的腰,宛如抓住一棵救命稻草,出于一种求生的本能,也不管这颗稻草是否能救命,反正抓住了就死死不放。

风声霹雳,倭寇的断刀如风般斩来。

说时迟,那时快,唐真拦腰抱住江燕一反身,头下而脚上。当江燕脚往上抬的时候,非常巧合的撞在了倭寇拿刀的手腕上。经江燕玉足一撞,倭寇的刀立马偏向一边,刺了个空。

而此时,江燕另一只脚亦离地而起,翻向空中。半路上,冷不防踢在了那个倭寇“要命”的部位。

“啊……”倭寇发出杀猪一般凄惨的嚎啕,双手捂住他的“宝贝弟弟”,只痛得蹲子,如死猪般呻*吟着。

第四卷 183 谈笑迎敌

本来江燕这一脚也没有多大力道,令倭寇感到沮丧的是,这一脚偏偏踢中了倭寇“那*话儿”。而那*话儿又是人体最脆弱的器官,根本没有一点抗打击能力。因此,江燕这没有力道的一脚也足够让他痛得死去活来,至少三天“雄风不振”了。

江燕被唐真犹如舞棍花一般旋转了三百六十度后,双脚再次着地。脚一落地,江燕头晕晕乎乎的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幸好唐真的手及时揽住了她的腰,才总算助她站稳下来。

猛然间,江燕看见倭寇蹲在自己面前痛苦地呻吟,奇怪地问唐真:“他,他是怎么了?”

唐真笑了笑:“是你把他打成这样的,你还问我!”

“是我把他打成这样?”江燕将信将疑,她刚才只晓得唐真把她当风车一样转了一圈,直转得她自己晕晕乎乎,其它的什么都不知道。

唐真微笑道:“丫头,腿法挺准的嘛,一脚命中了他的要害。”

看着倭寇痛苦地蹲在地上呻吟,江燕不由得不信了,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哪有啊,还不是误打误撞踢中的。”

其它的倭寇看见同伴吃了大亏,一阵怪叫,一个个挥舞着断刀冲杀过来。

唐真却视若无睹,好似根本就没有看见似的,笑着对江燕说:“去跟他们打,不要害怕!”

江燕惊慌地道:“啊,哦,我真的不会打架,真的,不骗你!啊……妈呀……你背后……背后……”江燕大惊失色地指着唐真身后。

原来有个倭寇偷偷地绕到了唐真背后,趁着两人说话的当儿冷不防举刀猛砍下来。等江燕发觉时,倭刀差不多已经挨上了唐真的脑袋。

唐真浑然不觉,随手理了理头发,不解地道:“我背后怎么了?”他甚至懒得回头看看。

江燕吓呆了,心里在傻傻地干着急:“刀都砍到你后面了,你还有心思梳头发?”

说来也巧,这个世上就是有这般巧事。当倭刀堪堪砍上唐真头顶的时候,恰巧唐真伸手去拨头发。拨好头发后,手余劲不衰,刚好拂中了倭寇疾砍而下的手腕。这一刀经唐真的手顺势一拂,准头偏向一边,擦着唐真肩头的衣衫哧哧而过,险险就砍到了唐真的手臂,情形惊险到了极点!

眼看倭寇的刀擦着唐真衣衫而过,江玉燕吓得脸无血色,尖叫一声道:“他在你背后,快,快打他!”

唐真笑道:“你帮我打他吧。”说着,随手抓起江燕的手往自己身后打去。自始至终,唐真都没有回头看过一眼。仿佛他身后的并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倭寇,而不过是一只想何时踩死就何时踩死的蚂蚁。

果然是美女拳下无虚招,江燕这一拳“呼”地一声,不偏不倚的打中了倭寇的眼睛。倭寇惨叫一声,当场晕倒过去。

江燕又惊又喜:“啊,大哥,我帮你把他打晕了!”江燕作梦也想不到,她自己的粉拳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平时连一只小鸡都抓不动的人,居然可以打晕一个悍匪,这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唐真笑:“哦,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打晕他了!”他觉得这位江小姐实在单纯得可爱,敢情她真以为乃她之力打晕倭寇的哩!

江燕客气地道:“哦,哦,不用谢!不用谢!助人乃快乐之本嘛!”

唐真忍不住大笑。

两人这一番对白原在伧促之间,危急情况下的江燕说话几乎没作任何考虑,待稍一回过神,秀外慧中的江燕马上醒悟到了这一切全是唐真暗中纵之故,倒并非自己突然间“武林高手”附身。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在唐真这等武学行家手上,刀固然是武器,而一个人同样也可以当成武器来使。对于此时的唐真而言,江燕不仅仅只是一个人,同样也是一把迎敌的“刀”。当然,这是一把长得非常漂亮的“刀”,而且还是一把有名有姓并且会说话的“刀”。

想起自己刚才“大言不惭”的以帮忙者的口气说出“助人乃快乐之本”的话时,江燕窘得粉脸通红,不好意思地道:“大哥,谢谢你!我……”

唐真微笑:“哦,哦,不用谢!不用谢!助人乃快乐之本嘛!”这句话正是一秒钟前江燕说的,如今被唐真原封不动的复制了过来。

江燕被唐真逗得“扑哧”一笑,一时间竟尔忘了身处险境,并不是该笑的时候。

这话说来很长,但其实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说时迟,那时快,众倭寇的东洋刀在这一时间纷纷砍至。一时间,刀光霍霍,杀气冲天,将两人笼罩在一片寒光刀影之中。

唐真反手抱住江燕的腰,往背上一放,喝道:“抱紧我脖子!”说话间,另外一只手挥起邪剑一口气刺出了九九八十一剑。

按道理来讲,一个人是不可能一口气刺出八十一剑的,除非他长了八十一只手。但是,唐真却能作到。因为他是唐真,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若说到身手之敏捷,反应之快,普天之下可能无人能出其右。他一招“惊神泣鬼”能够同时刺出千千万万剑。这九九八十一剑对别人来讲,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对唐真来讲,却只是小儿科之中的小儿科。

刀光,剑气,交相混杂。倭刀,血刃,各显威风。霎时间,电闪芒精,寒光逼人,整条倭船俱为一片寒光所吞噬。

瞬间,十几把东洋刀,齐齐砍到了唐真的头顶。

唐真背上的江燕脸色煞白,死死的搂住唐真的脖子,惊呼一声:“我们死了!”将脑袋埋在唐真后颈,身子瑟瑟抖抖,不敢也不想看到自己两人血溅当场的一幕,只等着倭刀砍上两人的脑袋。说得确切一点,她就是在等死。

既然知道自己无法幸免了,江燕心中反而不觉得怎么恐惧了。内心深处反而有一种欣慰感,这种欣慰感从何而来?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重点是她即将死在唐真背上,唐真长得这般俊俏且富有男子汉气息,还生就一付侠义心肠,和这样的人死在一起,这已经足够了!

唐真是她从小到大见过长得最俊,最有意思的男孩,虽然只交谈了廖廖几句,但和他聊天时令人感觉轻松风趣,没有一点拘束感。那种感觉就像吹着柔和的春风,并喝着清甜的甘露,令人舒服极了。

江燕等了很久,没有什么动静,倭刀迟迟还没有抹中自己和唐真的脖子,而且她还感觉现场突然安静了很多,有一股死一般的沉寂。

江燕心中诧异:“这些倭寇是怎么了?怎么还不动手?”诧异之下,江燕忍不住抬头睁开眼睛一看。

第四卷 184 是非标准

这一看,江燕傻了,彻底的傻了。

周围的倭寇一个个如木桩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当然了,并不是他们不动,而是他们全都死了。每个人脖子上被剌破了一道巨大的血孔,血水如涌泉般从血孔疾喷而出,洒遍了满地。直到过了好一会,这些倭寇才纷纷倒下,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堆。

看着这些堆血肉模糊的的尸体,江燕尖叫一声,躲在龙俊男身后,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唐真突然转过头,对着船舱喝道:“出来!”声音不算很大,但很严厉,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杀气,闻之令人胆颤心寒。

船舱内战战兢兢的走出两名倭寇,满脸都是惊恐之色,一踏出船舱,迎着唐真杀气腾腾的目光,脚不由自主的一软,差点跪倒在船板上。刚才的一切他们全程目睹,差不多被唐真的神勇吓破了胆。一向强硬横蛮的他们今天总算知道了什么叫恐惧,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武功如此“恐怖”的人,这样的武功太可怕了!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唐真厉声喝道:“跪下!”

两名倭寇惊恐万状的跪在唐真面前,屁也不敢放一个,或许他们认为这样可以延缓他们死亡的时间。所以,他们跪拜的姿势也是相当的端正,虽然满脸惊恐之色,但态度却是非常之恭敬,一种发自内心的恭敬,一反平时嚣张跋扈之态。

这正是乌龟岛倭寇的一种民族情结,尊敬强者,看不起弱者。自古至今,倭人都有依附强者,欺负弱者的习惯,这种习惯已经成为了倭国人的一种“优良传统”。那些强大的国家放个臭屁,小倭寇闻着也是香的,而那些弱小的国家即使送上一个香饽饽,倭人也当它是块臭豆腐。

这时,江岸边一阵喧闹。唐真看去,只见江边集结了大队官兵,纷纷嚷嚷:

“拿下倭寇!”

“快,快去救江小姐!”

……

几艘小舟载满了官兵,迅速向倭船靠近。

唐真心中暗叹:“这些官兵来得可真‘及时’啊!若想指望等待这些官兵救急,黄花菜都凉了,娃儿都生满一坑了!”唐真心中一阵悲哀,绵绵万里长江,竟然让倭船毫无阻碍的长驱直入,深入到了洪河地带,大夏帝国海防松疏如斯,可悲可叹!

很快,官兵们乘着小舟靠上倭船,一个个跳上了甲板。

一个小头目气势十足的发施号令:“将这两个倭寇绑了!”

官兵们拿着绳索,就欲捆绑这两个倭寇。却不曾想,这两个倭寇突然站起身来,对着众官兵一阵东推西拔,拳打脚踢。

这些官兵虽然气势汹汹,武功却很平庸,被倭寇一阵推拔,当场倒下了五六个。

那名发施号令的小头目大怒:“妈的,你敢拒捕?”扬起钢刀猛冲过来,对着他们两人就砍。

两名倭寇一左一右闪开,小头目这一刀马上砍空。

说时迟,那时快,这两名倭寇一个伸腿向小头目一绊,一个挥拳向小头目的脑袋狠狠地打去。

在两人的夹击下,小头目躲闪不及,先是被绊了个踉跄,接着又被一拳打中脑袋。小头目“哎哟”一声惨叫,当场跌倒在地,变得鼻青脸肿。

两名倭寇脸上带着一丝鄙夷的冷笑:“我们不是你们的俘虏,你们没有资格捉拿我!”

众官兵的气势顿时虚了下来,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上前,俱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唐真。

唐真喝一声:“咄!你们还敢行凶?还不束手就擒?给我跪下!”

看到唐真一发怒,两名倭寇顿时犹如泄了气的皮球,拉耸着脑袋老老实实的再次跪了下来,不敢作声。这是他们倭人的特性,只服强过自己的人,不服弱过自己的人。唐真是强者,要他们跪,他们不敢站。但官兵们就不同了,因为在倭寇眼里,他们是弱者,他们倭人从来不会向弱者卑躬屈膝!

看到官兵们迟疑在那里不敢上前抓人,唐真淡淡地道:“还不过来将他两个绑了?”

官兵们这才壮起胆子走上前,将两名倭寇绑得结结实实。末了,还不忘记踢上几脚解恨。两名倭寇也颇为硬朗,哼也不哼一声,对众官兵怒目而视。

小头目惶恐的走过来向江燕告罪:“小姐,我们救驾来迟,让你受惊了!”

江燕吁了口气,“我没事,好在有这位大哥相救!”突然间,江燕才发觉自己还在紧紧的抱着唐真的后腰,在众人的注视下,江燕窘得满脸通红,如作贼般慌慌张张的松开手。

小头目对唐真感激地抱拳道:“多谢好汉仗义相助!请问好汉尊姓大名?”

唐真淡淡地道:“我就是武林中的大恶魔唐真。”尽管唐真知道自己的名字代表着杀人恶魔,说出来肯定会令人心惊胆寒,但他知道这种事情不可强加人意,如今他已经学会了用平常心对待,所以他并不想隐瞒自己的身份。从他内心来讲,其实他觉得自己俯仰无愧于天地,并不为自己的身份感到有多可耻。

“唐真?啊!是你!”众官兵一阵惊叹,“啊呀,原来是唐少侠,失敬!失敬!”众官兵纷纷向唐真鞠躬行礼,表达敬意。

“你们都知道我?不怕我吗?”看到众官兵对自己恭敬异常,唐真倒是有点意外了,怎么他们不像武林人物一样,把自己看成穷凶极恶的大魔头?而且一点都不害怕?

唐真当然想不到,他的事迹固然已传遍了大江南北,在武林人物眼里,他纵然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但在老百姓眼里,他却是个惩奸除恶的大侠。尤其是在江南省潭州市“舆论大战”以后,唐真在民间可以说得到了彻底的“沉冤昭雪”,民间百姓对他有了更加感性的认识,对他拥戴已极。民间老百姓与武林人物有着不一样的是非标准,他们衡量一个人好与坏的准标非常简单:作好事的就是好人,作坏事的就是坏人。武林人物却不同,他们明知唐真在替天行道,但由于觊觎他身上的隐形盔甲和邪剑,有意黑化唐真的个人形象,以图光明正大的对唐真进行掠夺。而官兵则是介于百姓和武林人士之间的一个群体,他们跟唐真不存在利益上的冲突,看待问题的观点比较公平理智,这一点跟普通老百姓没什么区别。并且,军人都是天生的鹰派,军队之中尚武成风,他们习惯于尊重强者。而唐真纵横黑白两道,算得上位不折不扣的强者。因此,唐真在民间赢得了声望,同样的军队中也博得了官兵们的尊重。所以,这些官兵向唐真鞠躬行礼也在情理之中了。

第四卷 185 盛情相邀

“啊……你,你就是唐真?”江燕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叮嘤”一声,当场晕倒过去。

唐真吃了一惊:“喂,江小姐,你怎么了?”慌忙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掐住她的“人中”,轻轻的一阵揉捏。半晌,江燕悠悠醒来,发觉自己仍然躺在唐真怀抱里,羞得脸红如血,身子软绵绵的酥麻在唐真怀中,再也动弹不得,也不想再动。尽管迎着那么多人的目光,羞人之极,但她实在不想离开这个既温暖又令人神往的怀抱。事实上,唐真的手如同带着一股电流,早已电击得她全身酸酸麻麻,而这种酥麻的感觉又令她感觉快美难言,真的舍不得离开。羞死就羞吧!

众官兵将船划到岸边,推攘着两名倭寇走上岸,唐真则一直半搂半抱着江燕走到岸上。

一上岸,迎着众官兵诧异的目光,江燕立刻意识到自己还躺在唐真怀中,两人动作颇为暧昧,而在别人眼中看来也甚为变味。江燕满脸通红,慌慌张张地,犹如作贼般挣脱唐真的怀抱,掩面奔向一位军官打扮的中年人面前,羞涩地叫了声:“爹!”倒在中年军官怀里不敢抬头。

自船上下来的几名官兵将倭寇推至中年军官面前,在中年军官耳边轻语一番。中年军官微微动容,“什么?他就是唐真?是他杀死这帮倭寇,救下小姐的?”

几名官兵点头称是。

中年军官大步走至唐真面前,恭恭敬敬的一揖:“在下河北总督江丰,见过唐少侠!多谢唐少侠对小女的救命之恩!”

其它官兵闻听眼前这位俊美绝伦的少年竟然就是去年名躁武林的唐真,一片哗然,看向唐真的眼神都充满了敬意。

唐真还了一礼,道:“江将军不必客气,抵抗倭寇是每个夏国子民应尽的职责!我只是作了我应该作的事情!”

江丰正色道:“唐少侠赤肝义胆,侠名满天下,着实令人可敬可佩!”

不能不说这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唐真在大多数武林人士眼中是杀人恶魔,但在民间却是人人敬重的大侠,这个反差实在太大。可见,侠和魔其实没有固定的定义,关键在于站在什么样的位置去看。

唐真淡淡一笑:“江将军过奖了!既然没什么事了,我也该走了。”就欲离开。

“唐少侠,请留步!”江丰忙道,“唐少侠,江某人虽是朝廷官员,但生平最喜欢结交英雄豪杰。今日得以瞻仰唐少侠风采,深感荣幸之极!希望唐少侠能到府上一聚,待江某备杯水酒,以尽地主之宜。”

本欲走人的唐真一听到一个“酒”字,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双足犹如被钉子钉住,再也移不开半步,虽然嘴里还在推辞:“江将军客气了!来日方长,这个酒嘛,有的是机会喝,还是下次吧!”

话虽如此,但他的双腿就是不争气,偏偏不听自己使唤,嘴里虚假的说着下次,然而脸上那种对美酒向往的表情其实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他唐真其实是想喝上一杯的。

江丰见状,心中暗笑:“呵呵,原来他是酒道中人,这好办!”当下假意叹道:“哎,江某生平好酒,鲜逢过对手,其中寂寞,谁又能解?哎,这喝酒啊,要碰上对手喝得才有滋味!我那珍藏了几十年的女儿红,杏花村,陈年花雕若是独自享用,那也太没趣了!”

“那是!那是!喝酒的乐趣本身就在于跟别人分享!”唐真是此道中人,对于江丰的苦恼他是最理解不过。听江丰说出了一连串美酒的名字,唐真嘴角差点流出了馋涎,满脸都是饥渴之色。

“唐少侠,相请不如偶遇!就算你帮我一个忙,帮我消灭那几十缸酒水酒,好不?”

“什么?几十缸?”唐真只差没有惊呼出声,天啦,你家开酒坊的吗?竟然有那么多美酒?对于江丰提出帮忙喝酒这个忙,他唐真自然非常乐意帮了!有美酒的诱惑,唐真也不再虚伪的讲什么客气,连连点头:“好,好,好,大家能相识,也是一种缘份,喝上一杯也是应该的!呵呵!”

众官兵看在眼里,无不会心一笑。

看到唐真应允下来,江丰怀中的江燕精神一振,脸上掠过一丝喜悦之情,脸红得更厉害了。

这时,官兵们向江丰请示道:“将军,这两名倭寇怎么处理?”

江丰想也不想,便说:“这些倭寇恶贯满盈,死不足惜!将他们就地正法!”

“是!”官兵们领命。

“且慢!”唐真突然开口道。

江丰一愣,“唐少侠,你有何高见?”

唐真说:“这些倭寇确实恶贯满盈,死不足惜!但我们夏国民族乃礼仪之邦,得饶人处且饶人,宽宏大量,这也正是我们与倭人的区别。我的意思是,不如废了他们的武功,放他们回乌龟岛,让他们倭人见识见识我们泱泱大国的风范,同时也告诫其它倭人,我们夏国民族绝对容不得别人任意欺凌!否则,他们只会自取灭亡!”

江丰连连点头,赞道:“还是唐少侠站得高,看得远,这样既显民族精神,又不失外交礼仪,实在高明!”

唐真走到两名倭寇面前,喝道:“小倭寇,我们夏国民族不像你们,我们不喜欢杀人,但这并不代表我们懦弱!滚回你们乌龟岛,告诉你们同胞,若敢再来我夏国大地作恶,我们见一个杀一个!绝不轻饶!”说罢,双手在他们琵琶骨上一捏。“咔嚓”一声,将两人的琵琶骨捏了个粉碎。

两名倭寇倒也还挺硬朗,居然哼也不哼一声,仿佛唐真捏的并不是他们的骨头,而是捏碎了两只野狗的骨头。

两位倭寇蹒跚而去,看向唐真的眼神充满了敬畏,看向其它人的眼神则充满了毒怨。

这两名倭寇回乌龟岛后,将此事禀报了倭国天皇归土太郎,在倭国激起了轩然大波。乌龟岛倭人向来有仇必报,后来不断进入夏国沿海扰,疯狂抢劫,扰大夏帝国数百年之久,这是题外话。

第四卷 186 拒亲

江府,江丰设晏款待唐真,为他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菜加五味。席间,江丰与唐真谈论武功,指点江山,语言甚为投机。谈论及国家政事,江丰感慨不已。江东,江西,江南,江北四省总督挟军队自重,隐呈四方诸侯,与中央朝廷对抗之势。大夏帝国貌似强大,其实内部暗流涌动,实则一盘散沙,以致让乌龟岛倭人有隙可乖,倭船竟然深入了到洪河地带,真是国之耻辱,人之悲哀矣!

唐真赞道:“江将军心系万民,忧国忧民,可敬可佩!身为江北总督,实乃江北百姓之福!”

江丰叹了口气道:“这些国家大事不是我个人能左右的,图自感慨而已。嗯,今天得以结识唐少侠,江丰非常荣幸,也非常高兴,这等沉重的话题咱就不要说了,免得坏了我们的酒兴。”

唐真笑道:“不错,国事,家事,天下事,统统及不上酒事!来,来,来,干一杯!”

唐真不仅武功了得,喝酒更是英雄无敌,没料到今日碰上江丰,其酒量竟似不在自己之下。两人乍逢对手,豪气大涌,你一杯,我一盅,一口气消灭了好几缸酒,但仍然分不出胜负。

酒酣耳热之际,江丰再次向唐真表达谢意:“唐少侠,今日之事多亏你了!小女受你如此大恩,当真不知该怎么报答你才好!”

唐真笑道:“你已经报答我了,给我喝了那么多美酒,难道这不算么?”

江丰突然看了唐真,叹了口气,似是有无限心事。

唐真忍不住问道:“江将军,你有什么烦心的事么?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

江丰支支吾吾地道:“这个嘛,烦心事是有一点,只是……”

唐真秉着酒兴,豪气冲天地说:“江将军,有什么事只管说出来,我唐真纵然不敢自夸有多了得,但相信这世上能难倒我的事情不多。”

江丰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嗯,就是小女江燕,她,她……”

“哦,江小姐呀!”唐真问道:“江小姐她怎么了?”

江丰说:“我只有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从小视她为掌上明珠,向来对她千依百顺。值得庆幸的是,小女还算温柔娴雅,知书达理。但别看她外表柔顺,内心却极为刚烈,若是认准了的事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倔强得很。”说到这里,江丰停顿了一下,喝了口酒。

唐真心想:“他跟我说这个干什么?”但还是随口敷衍了一句:“我看江小姐很不错啊,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很温柔……”

江丰闻言,眼睛顿时一亮,说:“唐少侠,不瞒你说,小女虽是一价柔弱女流,却自小仰慕英雄好汉。近年来唐少侠美名满天下,誉满人间,小女甚为仰慕……”说到这里,江丰有意无意地看了看了看主唐真。

唐真心里“咯噔”一下:“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莫非,莫非他想替他女儿提亲?”

霎时,唐真回想起江燕娇艳如花的面容以及白天在倭船上两人肌肤相亲的一幕幕,虽是处于非常时期,行以非常之事,但肌肤相亲总是铁一般的事实。此时,江燕身上那股如兰似馨的处子体香依稀在唐真鼻中再次浮现。一时间,唐真心猿意马,心神荡漾起来。

这时,屏风后面发出一声轻微的细响。这声音原本非常轻微,但唐真是何等高手,立刻听出来了屏风后面有人,从均匀而急促的呼吸来判断,应该是个年青女子!凭直觉,唐真断定屏风后面的人正是江燕!

“她在偷听!她果然对我有意思,托他老爹试探来着!”唐真心里美滋滋地暗想。他本非风流之人,但能得到江燕这等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的垂青,相信任何人的虚荣心都会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唐真当然也不例外。

正在飘飘然之际,唐真脑海中不知不觉掠过孟容蓉,杨柳莹以及往生妻子鱼娘的影子。霎时间,唐真清醒过来,冒出一头冷汗,“唐真你真该死!你怎么可以三心二意?你对得起容蓉她们吗?而且你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入魔,你又怎么可以不负责任地接受人家的感情?你想害死这么一个好姑娘吗?不行!唐真,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应该感情专一,切不可以滥用感情,否则的话,只会害人害己!”其实,他也不仔细想想,他这一“山”都容下多虎了,又何来感情专一之说?充其量也能算“专三”而已。这不过是他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实际上,他心中最大的顾虑是怕几虎相斗,自己难以消受。

这一刻,唐真酒意清醒不少,暗叹一声:“嗨,看来我是无福消受江小姐的美人恩了!”

江丰丝毫没有留意到唐真表情中的“明争暗斗”,继续说道:“唐少侠,小女虽然没有言明,但我这个作爹的也看得出来,她早已倾心于你。再说,今天你救她的时候,你们两人有了肌肤之亲,虽说当时不能以常情而度,但这也终究是事实。你也知道,肌肤之亲对一个姑娘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江某愿将小女江燕许配给你……咳咳……不知你意下如何?”

唐真长叹一声,说:“江将军,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江丰一愣,“嗯?莫非唐少侠看不上小女,认为她配不上你?”

唐真脸色黯然,道:“江将军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应该是我配不上江小姐才对!我的情况相信你也听说了,武林正邪两道都把我当成十恶不赦的杀人大魔头,欲诛我而后快。事实上,我现在的头脑有点不正常,时而清醒,时而发狂,连我自己都没办法控制。像我这样一个不正常的人,怎么敢接受别人的感情?”

江丰不是傻子,虽听唐真说得客气,但言语间拒绝之意已经明显不过。顿时,江丰的神情黯淡下来,“哦,原来如此!那只能怪小女没有这个福份了!”

第四卷 187 疗伤

江丰大口大口地喝起闷酒来,唐真的情况他亦有所耳闻,知道他说的是事实。江丰也非常清楚江燕的性格,外柔内刚,性子倔强刚烈,只要她认定了的事情,抵死都无法改变。从白天所见到两人“动作暧昧”的一幕,他早已看出江燕对唐真有意思。如果她知道唐真拒绝了这门亲事,不知她能不能承受得起这个打击?

屏风后面的门帘突然一阵抖动,跟着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渐行远去。

唐真心中暗叹一声,他知道,江燕伤心离去了。

气氛顿时变得有点尴尬起来,尴尬得令人压抑,这种尴尬的气氛让唐真好大一阵子浑身不自在。

尴尬的气份当中,两人唯有拼命的饮酒,以图冲淡这丝尴尬的气份。然而,刻意的掩饰只有让气氛变得更加不自然。

突然,一个丫环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大老远便气喘吁吁的大喊:“老爷,大事不好了!小姐服毒自尽!”

“啊?什么?燕儿服毒自尽?”江丰大吃一惊,霍地站起身,发疯一般向内堂冲去。

江燕服毒自尽?唐真惊呆了,惊骇之下,也跟了上去。

江丰急风火燎的冲到江燕房间,只见江燕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渗透着一丝败坏的乌黑,整个人如同一株枯萎的树枝,已经没有了一点生气。

江丰发疯地叫道:“燕儿,燕儿,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江夫人垂泪不止,哭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刚听小兰说燕儿出了事,我就赶过来了。”

“小兰,这是怎么一回事?小姐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间服毒?”江丰发狂般抓住丫环小兰的手,厉声吼着。

看到江丰面目因过度的激动而扭曲,丫环小兰说不出的害怕,战战兢兢地道:“老爷,不光我的事!刚刚小姐从前堂失魂落魄的回来,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反正我没人要,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后来,我进小姐房中一看,才发现她服毒了。”

“她刚刚从前堂回来?”江丰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不用猜都知道,江燕刚才听到了他和唐真之间的谈话,得知提亲一事被拒绝,一时之间想不开,作出了这等傻事。

江丰腿一软,头脑一阵眩晕。他最了解这个宝贝女儿,自尊心特别强,终身大事遭人拒绝,自尊心极强的女儿怎么咽得下这口怨气?以江燕的烈性子,作出这样的事情原也在江丰的预料之中,但他没想到却来得这么快。

唐真再一次惊呆了,从刚才听到江燕服毒那一刻起,他就隐隐感觉跟自己拒亲一事有莫大的关联,没想到当真如此!更没想到这江燕的性子竟然刚烈如斯!

“我是害江小姐凶手!”唐真喃喃地念道,内心一阵愧疚。

此时,家丁带着郎中匆匆赶来。经过一番把脉,诊断,郎中的脸色沉了下来,额头冒出了斗大颗汗珠。

江丰见状,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一颗心慢慢的往下沉,急促地问道:“先生,我女儿怎么样?”

郎中伸袖拂去额头的汗珠,面色惶恐地说:“将军,毒性已经深入江小姐五脏六腑,恐怕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了!”

“啊!”江丰痛苦地低吼一声,当场瘫软在地,江夫人放声大哭。

眼见江燕呼吸越来越弱,唐真心中一横:“待我以内力将江小姐的毒素逼出来!虽然这样作须得褪去她的衣服,但人命关天,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管不了那么多了!”

心念至此,唐真对江丰说:“江将军,不如让我来试试,我用内功将她体内的毒素逼出来!”

江丰闻言,宛如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拉着唐真的衣袖乞求道:“唐少侠,求求你,一定要救活我女儿!”说罢,就欲跪子。

唐真慌忙拉住,说:“江将军休得如此,折煞我了!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好,好,谢谢你了,谢谢你了!”江丰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起来。他深知唐真之能,对唐真充满了信心,他内心有一种感觉——唐真一定行!

突然,唐真一红,神情有点扭怩,说:“江将军,如果我以内力给江小姐逼毒的话,必须得脱光她的衣服,逐一帮她按摩全身道,这个……恐怕……”

江丰在武学上也略有造诣,对这种内力逼毒之法也甚有耳闻,知道唐真所言非虚。突地,江风心中一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唐真以这种方法救活了燕儿的话,我倒要看看你唐真怎么收场?嘿嘿,我女儿的身子都被你摸遍了,你还不得乖乖的娶了她?呵呵!”

江丰非常理解地道:“唐少侠,人命关天,这等小节先放一边吧。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且先回避一下。”说罢,吩咐众人:“哎,唐少侠要运用内功用小姐疗伤,我们先出去,不要打扰他。”

众人纷纷退出房间,江丰顺手将门关得严严实实。

唐真望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江燕,叹了口气,伸手去解江燕的衣衫。手一碰到江燕身体的敏感部位时,江燕身子突然一颤。

唐真一惊,犹如作贼般缩回手,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脸上一阵阵发烧。

半晌,唐真咬了咬牙,“形势逼人,管不了那么多了。”硬起心肠将江燕的衣衫除了个干干净净。

江燕洁白无瑕的玉体顿时陈横面前,展露无毫,柔软细腻的肌肤宛如镀过了一层晶莹的白玉,散发着令人惊心动魄的炫目光芒,凹凸有致的曲线就似被施展了魔力,令唐真舍不得收回目光,看呆在那里。霎时间,唐真大脑“嗡”的一声,血脉喷张,全身躁热难耐,身体产生了剧烈反应,几乎控制不住伸手要在江燕洁白如玉的胴*体上摸上一把。

唐真强行压下心中乱七八糟的邪念,伸手自打了一个耳光,骂道:“妈的,唐真你是救人还是偷人啊?江小姐冰清玉洁,怎容得你如此猥亵?”这一刻,唐真只恨不得一拳打自己打晕。

唐真猛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手指疾点,封住江燕胸口周边道,护住江燕心脉,以防止毒攻心脏。

然后,唐真将江燕扶起身,道声:“江小姐,得罪了!”闭上眼睛,逐一摸过江燕身上的道,注入一丝丝真气。

第四卷 188 佳偶天成

突地,昏迷状态的江燕身子一阵抽搐,发出轻轻一声呻吟。原来此时唐真双手摸到了软绵绵的“双峰”地带。虽然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但唐真兀自感觉触手之处柔软细滑,舒服之极。或许是神使鬼差,或许是出自男人的本能,唐真情不自禁地用力捏了几下,结果半昏迷之中的江燕也有了反应,发出了呻吟声。

唐真一惊,额头冒出了大汗。心中大骂:“唐真,你这个混蛋!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想着吃人家的豆腐,真该死!”

匆匆忙忙地在“双峰”地带四周的道注入真气后,唐真双手不敢停留太久,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再次作出下流的事情出来。

慌乱之下,双手竟然不小心进入了“大草原”。江燕如遭电击,身子一颤,“唔”地一声轻呼。

唐真吓出了一身冷汗,又羞又愧的缩回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江燕身上的道,生怕再次“失手”。

人体道之多,足有数百处之多,待唐真逐一搞定之后,差不多花去了半个时辰之多。

以真气护住了江燕全身道,这逼毒的工作可以说完成了一大半,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唐真握住江燕的手掌,以自己的“劳宫”对准江燕的“劳宫”,将自己身真气源源不断的输送过去。

一秒,两秒,三秒,数十秒之后,真气已经通行于江燕的四肢百骸之中,将毒素凝于各大道之间。此时,唐真掏出身上的邪剑,迅速向江燕身上各处大刺去。当然,这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待一刺破皮肤后,一点即退,并没有伤害到江燕半分。

霎时,江燕各处大渗出一丝丝黑血。黑血过后,血色渐渐转为红色,血口并开始慢慢凝固。

一看到鲜艳的红血,唐真心头大石顿时落地,他知道,终于成功了!

而此时,江燕“叮嘤”一声,缓缓的张开双目,醒了过来。

唐真又惊又喜,“啊,江小姐,你总算醒过来了。”说罢,赶紧拉过被子,遮住她裸露的身子。

江燕刚才虽然半昏半醒,但刚才的一切她心里非常清楚,知道唐真在以内功为自己逼毒,包括唐真两次“失手”的经历,她亦心中有数。转醒过后的江燕脸色木然,并没有那种起死回生的惊喜,看了唐真一眼,复又闭上眼睛,眼角缓缓的流下了两行晶莹的眼泪。

唐真见状,有点手足无措,小心翼翼地问道:“江小姐,你,你这是怎么了?”

江燕只是流泪,没有说话。

唐真更加慌张,不知如何是好。

很久,江燕才轻轻的哭道:“既然你看不上我,还救我作什么?”

哦,原来这才是她真正的病根!唐真虽然逼出了她体内的毒素,却没有治疗好她的心病!

唐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一想,说道:“江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只是,只是,我的头脑有点清不太正常,我怕会害了你,这个……这个……”

唐真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反而弄巧成拙,江燕更加伤心,放声轻哭起来。

江燕的哭声更加让唐真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看到她哭得那么伤心凄婉,唐真心软了,暗想:“她的身子都被我看够了,也摸遍了,如果不娶她的话,恐怕她也没脸再活下去。既然这样,不如将她娶了算了。”想通这一点,唐真将江燕扶起身,柔声道:“江小姐,如果你不介意我是个半人半魔之身的话,我想娶了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说罢,唐真紧张地看着江燕。这个时候,他还真怕江燕一口拒绝了他。

这句话当真胜过任何灵丹妙药,江燕闻言,立刻停止了哭泣,霍地睁开了眼睛,脸上也突然浮起了一片红晕,犹如一株枯木被注入了新的生命,焕发出了新的光彩。

江燕并没有说话,脸色火红如血,一直红过了耳根子,脸上表情娇羞不胜,垂下了头,不敢再看唐真。

唐真紧张地问道:“江小姐,你愿不愿意?”

江燕犹如蚊子叫般轻轻“嗯”了一声,羞得用被子蒙住了头,不敢见人。因为直到这个时候,她身上还是一丝不挂,在唐真面前春光尽泄。

……

门外,江丰焦急的来回度步,不时向江燕房间瞟去一眼。都快一个时辰了,里面没有一点动静,也不知道爱女的情况如何,真是令人担忧!

就在江丰心急如焚的时候,房门“吱”的一声打开了,唐真扶着江燕缓缓走出来。

江丰大喜,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惊喜地道:“女儿,你没事了?”

江燕脸颊绯红,眼波如水,偷偷地,有如作贼般望了唐真一眼,娇羞万状地“嗯”了一声,垂下了头。猛然间,她才发觉自己正半倚半偎在唐真怀中,而唐真的手也揽着自己的腰。在众目睽瞪下,江燕更加羞不自禁,忙不迭的从唐真怀里挣开,慌慌张张的推开唐真的手,并刻意的保持了一段距离。

看到江燕娇羞欲滴的表情和这一番欲盖弥彰的动作,江丰心中雪亮,从心里笑开了花:“呵呵,看来他们两个已经水到渠成了!”

即使傻子也看得出来,虽然江燕刻意跟唐真保持着一段距离,但从他们两人暧昧的表情和眼神来看,众人什么都明白了。刚才在房间里的情形大家并没有看到,但却想象得到,两个花样年华的少男少女脱光了衣服疗伤,肌肤之亲那是绝对不可避免的!男女之间有了肌肤之亲的话,人人都知道意味着什么。况且,他们两人男的英俊,女的漂亮,站在一起堪称天造地设一双,没有理由彼此不动心!

看到这皆大欢喜的一幕,江丰乐不可支,笑呵呵地拉过唐真,说:“哎,咱们的酒还没喝完呢,走,走,咱们痛饮三百杯。”

唐真拉着江燕说:“一起去喝酒。”

“哦,还是不了,我不会喝酒。”江燕嘴里谢绝着,但脚步却不听使唤的跟着唐真一路走到前堂。

第四卷 189 万事通

再次回到酒桌,此番情境较之刚才又截然不同。唐真和江丰固然你来我往,大拼酒力,就连从不喝酒的江燕也被唐真怂恿着喝了好几杯。

看到两人举止亲昵,江丰从心里就乐开了花。

江丰是个直性子,向来喜欢开门见山。看了看江燕,又看了看唐真,笑着说:“唐少侠,小女性命多次系你所救,而现在你们两人又有了肌肤之亲,我想,我除了将她嫁给你以外,再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唐真抓了抓后脑勺,讪讪笑道:“呵呵,那不是太便宜我了?”

江丰有意趁热打铁,说:“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把你们这桩喜事事给办了。”

江燕闻言,羞得把头埋到了桌子下面,不敢见人。

唐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额,这个啊……”这个了半天,也没了下文,不过窘迫的样子说明了他也是持赞成意见的。

江丰哈哈大笑道:“江湖儿女,不必拘束小节,就这样说定了。”

唐真醉了,不过他并不是喝醉的,鬼才知道他是为什么醉的!

当晚,江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大肆晏请宾客。在众多宾客的见证下,唐真和江燕两人隆重的举行了婚礼……

经历了人生的第二次婚姻,除了拥有了一个美貌如花的娇妻外,唐真还拾获了信心,因为他发现,即使武林正邪两道人中觊觎他身上的隐形盔甲和邪剑,因此一再的丑化他,并谓之曰魔。但是,民间百姓还是非常尊敬他。无论江湖,武林道,都只是这个社会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只代表少部份人。负自己的是这小部份人,自己不必因为这小部份人负自己,而去负整个天下人。

“西门吹水夫妇案例”是唐真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具有里程碑意义,与江燕的婚礼则是唐真全新人生的开始。

在江府住了些日子,唐真忍不住思念起孟容蓉与杨柳莹来。孟容蓉背后又有强大的非常教会为靠山,唐真倒是可以放心,但杨柳莹就不同,昔日潭州一别,自己被正邪两派高手几乎置于死地,后来又被二郎神打下灭魔崖,从此与杨柳莹失去联络。虽说她被不知名的“仙女”救走,但谁又知道那位所谓的“仙女”是何许人?是敌还是友?况且,杨柳莹单身一人,孤苦伶仃,武功又普通,时刻都有被南山派的人捕捉的可能,情况非常不妙,煞是令人担心!

几天后,唐真向娇妻禀明情况,告了个假,向南赶往江南省。江燕原本打算跟随唐真一路同行,但因唐真考虑到江燕乃不会武功的千金大小姐,不适合随自己漂泊江湖,便劝她留在家里。

……

数天后,唐真到达中京市,来到大夏帝国首都——中京城。

中京是一座非常蘩华的城市,堪称当世第一城,城市人口超过百万之众。在这里,每天有成千上万头猪被赶入城市中肉市待宰,每日消耗的鱼达数千担。夜市也更加兴盛,往往直到三更方散。市场交易,动辄千万。中京城最大的特色在于,这里有很多作为说书游艺场所的“茶楼”,许多脍炙人口的评书和历史故事就是在这里经过说书艺人的精彩演绎传遍千家万户。

“百姓家常”,中京城中一座普通得不能理普通的茶楼,规模不算很大,但生意却是出奇的好,因为“百姓家常”的老板是一个叫万事通的人。

万事通,本名万史通。由于二者音韵相同,所以他的本名反而为大多数人所遗忘。在中京城,万事通算得上一个手眼通天的大名人。

万事通之所以出名,是因为他喜欢针对一些史事新闻,进行一些可圈可点的评论,评论正直公道,绝不偏袒任何人。这个万事通无论个性,作风都颇似有“铁嘴评论员”之称的何灵。只不过,何灵评论的多数限于武林轶事。万事通则不同,史事新闻,评书故事,无所不包。在舆论界,有“南有何灵,北有万事通”之说。事实上,万事通与何灵两人私下里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正因为万事能敢言正直的性格,赢得了每个人的敬重,“百姓家常”也因此朋客满座,生意红火。一有空闲,人们都喜欢来“百姓家常”泡上一壶茶,听听万事通说说故事。

太阳很大,天气很好,“百姓家常”生意红火依旧。

其实,真正来喝茶的没有几个,店中客人十有八九是来听万事通讲叙新闻轶事。

万事通是一个年过五旬的老者,但气色红润,目光如炬,分明是一位内功修为极其精湛的武林高手。在这个行业里,由于对正邪,官兵尽情评论,难免会得罪很多人,若非一般的人,估计也开不起这个场子。能开这个场子的,就一定不是普通人!如同何灵一样,万事通同样是一位武林前辈!也因此,尽管万事通对官与民,正与邪尽情点评,得罪了不少人,却没有一个敢来找他的麻烦。值得一提的是,万事通乃丐帮帮主王志勇的好朋友。丐帮是武林中实际意义上规模最大的帮派。由于丐帮很少涉及江湖恩怨,因此武林中人谈论第一大帮时,往往忽略了丐帮,而首推非常教会,好汉帮亦或是少林寺。至于丐帮主王志勇更是江湖上公认的绝顶高手,想找万事通麻烦的人事先也得估量一下自己惹不惹得起王志勇。这个世上大概也没有几个人傻到想去跟丐帮帮主过不去!

万事通神情有点凝重,强自挤出笑容的对众人拱拱手,说了句客气话:“各位,来‘百姓家常’听老朽唠叨,讲叙过程中欢迎各位踊跃发言,发表宝贵的意见!”

有人问:“万老,今天给我们讲什么故事?”

万事通缓缓的说:“最近中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咱们且对其评论一番如何?”

立刻有人问道:“万老,你说的是哪件事啊?”

万事通说:“这件事是马龙街头撞倒老太太案例,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

“哦,这件事情我听说过,但却不知其详。听说‘马龙街头撞倒老太太案件’今天下午审判结果出来了,但不知结果如何。”有茶客说道。

第四卷 190 荒唐案例

万事通道:“马龙案件的审判结果刚刚出来,老朽亲自赶往大夏帝国法院现场聆听,有幸知道了其判决结果,因此特地赶回来和大家点评一番。”

“结果怎么样?”有人急不可耐地问道。

“结果吗?嘿嘿!”万事通苦笑一声,“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荒唐!”

“万老爷子,到底结果怎么样?你老就告诉我们吧,别卖关子了。”性子急的茶客忍不住出声催促。

“好,我说。”万事通清咳一声,道:“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外地来的客人,如果有的话,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各位,请原谅老朽的啰嗦,容我把当日发生的事情再详叙一遍。”

“事情是这样的。有位姓猪的老太太逛街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当场在大街上晕倒过去。刚巧有个叫马龙的小伙子路过,看见此等情形,马上把猪老太太送入药店治疗,一直寸步不离的守侯着,并帮猪老太太垫上二十两银子医药费。后来,这位猪老太的儿子闻讯赶到。嗯,顺便提一下,这位猪老太太的儿子中京府担任衙役,算是一名不大不小的头目,以下我且暂称这位猪老太的儿子为小猪……”

万事通继续说下去,“在药店,猪老太醒了过来。药店药师告诉猪老太,她跌伤了内脏和大脑,需要花大笔银子医治。猪老太听后,傻了,突然间向马龙撒起泼来,责怪他将自己撞倒,并嚷着要马龙赔偿医药费……”

“后来,猪老太的儿子小猪赶到药店,见此情形,跟猪老太一道责怪马龙,并要求马龙赔偿一切医药费用。马龙表示,猪老太并非他撞倒的,完全是出于一片恻隐之心将老太太救起送来药店。然而猪老太母子却一口咬定老太太系马龙撞倒,不然的话,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又何以会这么好心送老太太来医治?又何以会帮老太太垫上医药费?”

“马龙傻了,也气了。他没料到自己一番好心却换来这样的回报,当场跟猪老太母子吵了起来。这件事情越闹越大,最终,猪老太母子将马龙告上法院,要求马龙赔偿所有的损失。今天,这件案子终于判决出来了。哎……”说到这里,万事通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样?”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问。

万事通说:“法官查德红认为,猪老太系马龙撞倒。理由有三:一,马龙跟猪老太非亲非故,猪老太跌倒关他屁事?为什么要去救她?由此推理,猪老太乃马龙撞倒。二,既然不是马龙所为,那他为什么要送猪老太去药店?分明是‘做贼心虚’!由此推理,猪老太乃马龙撞倒。三,马龙为何要帮猪老太垫医药费?世上会有这么好心的人吗?马龙的行为就充分的证明了自己乃撞人者。以上三点,足以说明猪老太乃马龙撞倒。经过大法官查德红的三个推理,最后判定猪老太系马龙撞倒,赔偿其医药费两万两银子。”

此言一出,全场大哗,人群犹如炸开了锅,议论纷纷起来:

“我的天,这世上竟有这般荒唐的事情?好心救人却反背黑锅!这还有天理吗?”

“我的妈呀,从今以后,谁还敢作好事啊?”

“世风日下,人心凄凉啊!”

“!法官判案,不讲证据,全靠推理,这都是些什么狗屁律法!”

“真是糊涂官断糊涂案!”

“本来就是糊涂官嘛,查德红,差得很,名字都叫差得很了,还能断出什么好结果?”

……

万事通咳了一声,道:“各位,别以为这是故事,这样的荒唐的事情真真实实的发生在我们身边。今天在法院审判现场,聚集了不少关注此事的老百姓。当查德红的审判结果出来以后,有一位姓许的老先生痛苦流涕,大呼‘道理沉沦,公义丧失’。这位许老生生表示,他既不认识猪老太,亦不认识马龙。当时猪老太在街上跌倒以及马龙好心救人一幕他全看在眼里。完全是猪老太自行跌倒,马龙好心救人。法院现场聆听的老百姓听到查德红的判决后,亦是愤愤不已,为马龙大感不平。”

有性子暴躁的茶客愤怒地骂道:“他奶奶的,像查德红这样的狗官应该杀!”

万事通叹道:“当正义,道德得不到维持,文明将不复存在。查德红这糊涂官断荒唐案,造成政府公信力下降,民怨积累渐深,政府与百姓的矛盾与日尖锐。这次案例,实乃老夫生平所见过最荒唐的案例。哎,真不知这是猪老太母子的悲哀还是查德红的悲哀?”

有茶客说道:“归根到底,这是朝廷的悲哀!朝中忠良被排挤打压,而查德红这样的狗官得到重用,还不是皇帝老儿一手造成的么?难道这不是朝廷的悲哀么?”

马上有人轻声嘘道:“哎,老兄,这里是中京城,最好别在这里谈论朝廷的是非,小心惹祸上身!”

那名茶客非但没有住嘴,反而越说越激动,“怕什么?大不了抓我去杀头,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一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难道我说错了么?朝廷强征横敛,鱼肉百姓,老百姓过的是水生火热般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古人说得好,苛政猛于虎啊!要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果把咱们逼急了,大不了反了!”

胆小的茶客见这位仁兄说起了这等敏感的话题,即使心里认同,却不敢出声表态。不过,这名茶客的言论却引起了大多数人的共鸣,不少人都发言了:

“是啊,这位兄弟说得对!朝廷的是非就不准别人议论了吗?难道你封得住悠悠天下人之口?”

“不错,纵观今日朝廷,乌烟瘴气,皇帝老儿荒废朝政,只知道寻欢作乐,亲小人而远贤臣,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了!”

“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看来大夏帝国人心背离,气数将尽了!”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一时间,群情激愤,场中气氛达到了白热化程度。

第四卷 191 京城双霸

“哼,你们这群刁民,胆敢肆意评论朝廷是非,辱骂朝廷官员!好大的胆子!你们想造反不是?”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回过头看去。

茶楼门口站着两个人。用“人”字来形容他们两个,也实在太抬高他们了。因为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人。如果不是他们身上穿着衣服,嘴巴说着人话的话,很可能会让人误会他们是一只猴子和一头猪。

长得像猴子的那人脸皮倒是白白净净,不过脸上并没有一丝血色,有如死猪般的灰白。睡眼惺忪,不停的打着呵欠,眼角带着一丝血红,天知道他晚上搞什么鬼玩意去了,导致睡眠严重不足。他的身材几乎不是一个正常人的身材,俨然一根朽木电线杆,皮包着骨头,大概也没有几两肉。他的容貌可以用四个字形容——獐头鼠目。这是一付标准的汉奸相貌!

至于长得像猪的那人样子就更加滑稽了。胖乎乎的脸根本就是一个大,哪怕只看一眼都会令人充满‘拍死它’的。他的眼睛跟鸟蛋没什么区别,白多黑少,多看几眼只怕会让人狂吐不止。他那臃肿肥胖的身子嘛,与其说像一个大冬瓜,还不如说像一只充了水被宰的死猪更确切。

这两个人值得自豪的地方在于,他们虽然长得不像人样,却是两个真真实实的人。不过他们的悲哀也在于,虽然是人,但却长得不像人样。

在中京城,这两个人几乎无人不识。长得像猴子的那个叫查仲辉,长得像猪的那个叫童元霸,是中京城两大恶霸,人称“京城双霸”。他们两个本身平凡无奇,但他们的父亲却极不简单,查仲辉的父亲正是审判马龙案子的大法官查德红。至于童元霸的父亲,就更不简单了,他父亲叫童关西,乃赫赫有名的大夏帝国三军大元帅。这童关西虽挂着元帅之职,为人却平庸无能,文不能文,武不能武,所擅长者,唯有溜须拍马而已。但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深得皇上喜欢,竟然坐上了大夏帝国三军大元帅的位子。查仲辉和童元霸仗着老爹在皇帝面前得宠,平时这两个家伙都是横着膀子走路,所到之处,百姓莫不远避三尺。

看到查仲辉和童元霸来了,满堂茶客的脸色都变了。闹哄哄的场面一下子变得哑雀无声,几乎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声音,再也没有人敢说话。

胆子小的茶客看到情况不对,打算开溜。查仲辉大喝一声:“全都别动!乖乖的跟我去刑部,等侯发落!”

这时,门口冲进一群官兵,将满堂客人团团围住,嘴里凶狠地吆喝着:“别动!站好!”

不少客人吓得瑟瑟发抖。

每个人都痛恨恶人,敢在背后尽情痛骂,但真正碰上了恶人的时候,却没几个人敢跟恶人叫板。不过,万事通却是个例外,只见他双目一瞪,射出一股慑人的精光,冷笑一声:“两位少爷好大的架式啊!怎么,想在这里捉人么?嘿嘿,天下人谈天下事,何罪之有?”

迎着万事通锋芒逼人的眼光,查仲辉和童元霸有点心虚了。他们都是聪明人,什么人都敢得罪,就是不敢得罪武林中人。且不说万事通本身就是一位武林前辈,他的朋友王志勇可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这些武林中人什么事都作得出来,惹火了他们,说不准半府潜入府上,将自己的脑袋像砍狗鞭一样砍了都不一定!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类武林人士还是少惹为妙!

查仲辉外强中干的喝道:“万老头,看你一把年纪的份上,我们就不跟你计较,但是其它人可不能放过了,来人啊,将他们全部拿下!”

官兵们正准备拿人时,怪事突然发生了。只见一张空桌上的两个茶杯犹如长了眼睛一般,平空飞起,不偏不倚直向查仲辉童元霸两人凌空砸去。

茶杯飞处,风声呼啸,声如霹雳,疾如流星,眨眼即至。

“叭!叭!”两声,茶杯砸中了查仲辉和童元霸的嘴巴。伴随着他们两人的一声惨叫,茶杯在他们的嘴里开了花。而他们的嘴巴在茶杯的凌空砸击之下,也开了花。

花红红的,四下洒落。可惜他们两人不是天女,不能用“天女散花”四个字来形容。如果非要用一个成语形容的话,充其量也只能算是“猪狗散花”。“猪狗散花”固然好看,但他们两人就一点都不好看了。因为那四下洒落的花儿不是别的,而是他们嘴里喷出的血,当然其中也有被茶杯砸破的碎牙。

查仲辉童元霸两人哇哇怪叫,又惊又怒地骂道:“他奶奶的!谁那么大胆子敢暗算老子?啊……哎哟……啊……”

他们两个终究没能把话说完。因为这时,一张空桌子犹如长了眼睛一般飞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向两人,只砸了个正着。砸的不是别的地方,砸中了脑袋。结果,查仲辉和童元霸两人当场晕倒过去。

试想,两个晕了的人又怎么可能把话说完呢?

陡然间发生了这么离谱的事情,所有人都惊呆了。

明明是一张空桌,桌边没坐人,桌子和桌上的杯子怎么会自动飞行攻击?

首先,可以排除有人暗中袭击查仲辉童元霸两人的可能。但是,既然没有人动手脚,那又是怎么回事呢?莫非,有鬼?

沉静,异样的沉静。

看着吓傻在那里的那一干官兵,万事通喝了声:“还不快滚出去!”

那些官兵如梦初醒,碰上这么古怪的事情,他们再也不敢造次,慌忙七手八脚的抬起查仲辉童元霸两人狼狈而逃。

官兵们一走,茶楼犹如炸开了锅,大伙又惊又喜的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桌子和杯子怎么会自动伤人?”

“肯定是神明显灵了!”

“呵呵,老天有眼啊!”

……

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的时候,唯独万事通非常平静,他的目光一直在人群中搜寻,最后,目光定位在一位气宇轩昂少年身上。这是一个衣着非常朴素的少年,但朴素的衣着并没能掩盖住他身上那股超然华贵的气度,即使他的身材稍稍偏瘦了点。这位少年拥有一张俊秀绝伦的脸庞,不过眉宇间却闪动着一股慑人的威势,无论置身于任何境地,这位少年都显得鹤立鸡群。

第四卷 192 惩罚糊涂官

不消说,这个人自然便是唐真了。今时今日,唐真名满天下,但真正认识他的人却不多。

万事通心里喝彩一声:“好一表人材!”心里不知不觉为唐真的气度所折服。万事通心想:“应该没错!肯定是他了!拥有这种气质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之人!只有这种非凡之人才具备这种‘隔空搬物’的功力!”

满堂人中,唯有万事通心中有数,刚才并非神明显灵,而是有绝顶高手施展“隔空搬物”的神功教训了查仲辉和童元霸一顿。

万事通心中同时也暗暗吃惊,他本身就是一个武学行家,他非常清楚似这等“隔空搬物”的手法需要以非常精湛的内力为辅助。放眼当世,能施展“隔空搬物”功夫的人廖廖无几,以他万事通几十年的功力都没有这个能耐。

万事通突然对大伙拱拱手说:“各位,老朽今天身子有点不适,想提早打烊,各位请回吧,欢迎下次再来听老朽叨唠。”

茶客逐渐散去。

唐真刚刚站起身,正欲离开时,万事通叫道:“小兄弟,请留步!”说着,快步走到唐真身边。

唐真微微一笑道:“万老,你在叫我么?”

万事通答非所问地道:“小兄弟,谢谢你!”

唐真笑了笑,“万老,无缘无故的谢我干什么?”

万事通也笑了笑,“你自己知道。”

唐真笑了,万事通也笑了。

有些人,有些事,不需要说得太明白,心照不宣就可以了。

万事通问道:“小兄弟,可否请教一下尊姓大名?”

唐真很平淡的答道:“我叫唐真。”

“啊!唐真!原来是你!”万事通又惊喜,突然鞠身一揖道:“唐少侠,你侠肝义胆,请受老朽一礼!”

唐真有点诧异,他看得出来万事通也是武林高手,既是武林中人,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怕自己?武林正邪两道不是将自己妖魔化了吗?

万事通好似看穿了唐真的心思,说道:“唐少侠,你的事情我全知道。我万事通从来就没有当你是魔头,在我万事通眼里,你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是南风天大侠尊敬的人,也是民间老百姓尊重的人,更是我万事通尊敬的人!”

唐真微微有点动容,能得到万事通这样的人的尊敬,唐真从心底就感到很荣幸。万事通既然有万事通之称,自己与正邪两派交恶的前因后果自然瞒不过他的耳目,以他正直的性格,所持的标准自然不同于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

能被这样的一个人推崇,难道不是一种成就?

……

天朦朦亮,一阵震天彻地的锣鼓声吵醒了中京城的每一个睡梦中的人。每个人都气得骂娘的时候,却听到外面有人在大喊:“快来看啊,查德红被吊在西城门墙上了!”

“查德红被扒光了衣服被吊在城墙上了!”

……

声音嘹亮,经久不息,少说也有成千上万人在齐声呐喊。

城里所有百姓闻言,精神一振,立刻忘了被打扰美梦的不快,一个个穿上衣服,跑往城西门观看。

京城西门,城墙高约两丈,厚两尺,砖坚石硬,牢不可破。墙头插着一根两丈来高的旗杆。这么高的旗杆若是挂上一面大旗,迎风一飘,可以想象有多么绚丽壮观。但此刻,旗杆上挂的并不是鲜艳夺目绣着“大夏”二字的国旗,而是一个人,一个全身赤*裸的人。若说完全赤*裸那倒也不尽然,最少他身上某个“重要部位”遮了块遮羞布。

旗杆沦为“人杆”未免有点大煞风景。不过,这样大煞风景的景象却赢得了纷纷赶来观看的老进姓齐声叫好,拍手称快。不过半个时辰,城西门下聚集了成千上万的百姓前来围观。看到眼前这桩趣事,一个个嘻嘻哈哈,眉开眼笑,议论纷纷:

“这个狗官,活该有此报应!”

“看,那写着什么!‘我是个糊涂官’!嘻嘻!”

“呵呵,肯定又是神明显灵了,在惩罚这个狗官呢。”

……

旗杆上那位大肆露点的仁兄几乎每个人都认识,他就是大夏帝国大法官查德红,审判“马龙撞倒老太太案件”的“清天大老爷”。原本神气活现的查德红此刻却一点都神气不起来,被五花大绑在旗杆顶端,活像一只大粽子。嘴巴被几只臭袜子塞得严严实实,想必大饱口福。这位堂堂的父母官毫不吝啬的向人们展露出了一身油腻得让人恶心的肥肉,虽然并没有令人感觉有多性感,但却达到了娱乐大众的效果,也算是“露有所值”了!最引人注目的是查德红头顶上挂着一一幅横幅,上书几个醒目的大字——我是个糊涂官。

查德红在旗杆上下意识地扭动着臃肿肥胖的身躯,以图摆脱困境。不过无情的事实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如同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查德红在旗杆上哼哼唧唧,犹如一只挨宰的大肥猪,在作最后的垂死挣扎。只看得地上的百姓们哈哈大笑,一个个乐不可支。向来神气的大法官也有今天!这本身就是一件大快心心的事情!

“让开!让开!”随着一阵吆喝,一大队官兵闻讯赶来,粗鲁的驱开人群,直赴现场。

百姓们看见官兵来了,如避蛇蝎,闪开大老远。

官兵们七手八脚,搬梯子的搬梯子,爬旗杆的爬旗杆,对查德红展工了救援工作。

百姓逐渐散去。

人群中,一位少年和一位老人直视一笑,也随着人群散开。这两个人正是唐真和万事通。

万事通轻声笑道:“唐少侠,你为京城百姓办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我代京城的老百姓跟你说一声谢谢!”

唐真笑道:“不用谢我!这是查德红应得的下场!说起来,我还应该谢谢你呢,若非你老打招呼,丐帮弟子又怎会帮忙?全京城百姓又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看到这出好戏?请代我跟王老帮主说一声谢谢!”

原来这一切竟然是唐真的杰作,至于大清早大声呐喊吵醒全城百姓的则是丐帮弟子了。

第四卷 193 刁蛮少女

“查德红露点事件”在中京城激起了轩然大波,震动了朝廷上下。据查德红的老婆回忆,当晚三更时分,天空突然响了个炸雷,将她惊醒过来。接着,一阵阴风吹过,枕边的查德红便失去了踪影,没想到竟然“飞”去了城西墙头展示人体艺术。就连查德红的老婆也认为,此乃鬼神作怪。

满城中人众口一词,都认为是神明显灵,在惩罚奸沉党恶吏。

一时之间,朝廷奸党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生怕神明会把自己当成下一个目标。通过此次教训,查德红痛定思痛,改过自新,终成一代清官,这是题外话。

跟万事通分开后,唐真一个人漫无目标的全城逛了起来。沿途听到满街行人都在议论今早查德红被绑事件,俱认为是神明显灵所至。唐真忍不住微笑。

唐真正自出神之际,一匹火红的骏马从大街上疾驰而过,马上依稀是一位着粉红色衣衫的少女。转眼间,红马已经冲到唐真面前。

唐真吃了一惊,正欲躲避时,听到马上的少女一声娇喝:“喂,让开!”语气并不属于很凶的那种,但却充满了一股颐指气使的味道,仿佛她天生便高人一等,她一来旁人都必须“天经地义”的闪开似的。

唐真这人最不喜欢看人脸色以及听人口气,顿时心中不快,本来想躲避的干脆也不躲了,凛然不惧地站在当场,如果这匹马撞上自己的话,只能怪它倒霉了。

马上的少女怒道:“喂,还不快快让开?”说话之际,挥动马鞭向唐真打来,欲图把唐真逼开。

唐真一动也不动,根本没把这条马鞭放在眼里,仿佛打来的不一根马鞭,而是一颗小草一般。待马鞭即将打到身上之际,唐真手一伸,漫不经心地向马鞭抓去。

这位少女倒是吃了一惊,大喝道:“喂,你不要命了?还不快快躲开?”敢情她也并不想伤人,只想把唐真逼退而已。看到唐真竟然徒手来抓自己的马鞭,反而吓了一跳:“你以为你的是铁手啊?敢来抓我坚苦精钢的马鞭?你这个人头脑肯定有问题!”

很快,这位少女便确定了唐真的头脑绝对没有一点问题,因为自己的马鞭不知怎的竟然落入了唐真手上,也没有看清他是如何抓住的,就好似马鞭长了眼睛一般,自动落入了唐真手上。

就在马鞭自动飞入唐真手上的同时,疾冲而来的红马也一头撞在唐真身上。

马上的少女又是一声惊呼。

烈马撞人,结果会怎么样?

按理说唐真应该被撞得飞起来才对,事实上也确实飞起来了,但是飞起来的不是唐真,而是她那匹红马。红马仿佛刚才撞在一层铁墙上,只撞了个脑袋开花,呜呼一声,当场气绝身亡,硕大的马身向后飞出几尺之远。

马上的这位少女随着惯性向前方凌空抛摔而去,所幸她紧紧地抓住了马鞭,被唐真拽住,才避免了断线风筝一般的命运。

这位少女一落地,又惊又怒,骂道:“臭小子,你竟敢打死我的爱马?我要你的命!”说着,抽出一把宝剑向唐真刺过来。

别看这位少女一付娇娇弱弱的模样,这一剑倒也刺得似模似样,变化多端,如风而至,眨眼之间便刺近了唐真胸口。

唐真心中有气:“好个恶丫头,如此蛮不讲理,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

任何人在唐真面前舞剑都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如同在鲁班面前弄斧头一样,结果只会有一个——自取其辱。

这位少女的剑刺到唐真胸前约一寸距离左右便停住了,再也刺不进去半分。少女心中诧异:“怎么回事?”

定睛看清楚时,少女脸色大变。原来她的手腕不知何时竟然被唐真紧紧抓住,难怪再也难入半分!

少女又气又怒,骂道:“臭流氓,放开我!”

唐真又好气又好笑,这位少女三番四次地攻击自己,自己只不过正当防卫,却在她眼中变成了臭流氓,难道这也叫臭流氓?唐真哼了一声:“小丫头,你如此横蛮,今天我便代你父母教训你一顿!”说着,手一用力,扭得这位少女“啊呀”叫痛几声,宝剑拿捏不住,掉到地上。

唐真松开手,喝道:“闹市奔马,横行霸道,蛮不讲理,胡乱伤人,该打!”说罢,马鞭一挥,“啪”地一声打在这位少女上。

少女涨红了脸,心中羞,怒,气,恨诸味俱全,只气得全身簌簌发抖,颤声道:“你,你竟敢打我……”她本想说两个字,但突然间觉得这两个字不太雅,不合适一个大姑娘家挂在嘴上,所以又咽了回去。

此时,得,得,得,马蹄声响起,几匹马飞驰过来,马上骑手老远喝道:“呔!你奶奶的,你这臭小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欺负我们小姐!”

吼叫声中,几人几马赶将过来。几个人跳下马,气势汹汹地向唐真冲过来。最前面是个体格强壮的黑脸大汉,脸上尽是横肉,恶眉怒目,活生生的一付凶神恶煞样。

围观看热闹的路人一看到这个凶神恶煞的黑脸大汉一来,一个个慌慌张张的离开了。唐真隐隐听到有人说:“方老虎来了,赶快走!”显然这位方老虎出了名的凶恶,以致行人都不敢乱瞧热闹。

方老虎大吼一声,冲过来对准唐真就是一拳。方老虎牛高马大,这一拳甚为威猛,拳风呼呼有声,劲力十足,不可小觎。

唐真心想:“这厮有点蛮力!”伸手在方老虎手臂上一格,顺便使了个四两拨千斤之法“顺水推舟”将方老虎的拳头带向一边。

方老虎骂道:“你奶奶的,你怕了!”

唐真怒道:“放屁!谁怕你了?”一气之下向方老虎打出了十几拳,分袭方虎全身各个部位。拳头扫过之际,拳风呼啸,声如霹雳,极为惊人,论威力绝较之方老虎不知猛烈出多少倍!

虽然唐真心里有点气,但此时他很清醒,并不想大打出手,所以出手之际只用了五成力道。不过,就算他只用五成力道,也比方老虎高明多了。

第四卷 194 胖瘦二汉

方老虎见来势奇猛,吃了一惊,慌忙伸手左格右架。双手碰击之际,方老虎只感觉手臂酸麻,几欲断裂,被唐真拳头上的力道逼退了好几步。

唐真满脸不屑之色,哼了一声:“原来也不过如此!”

方老虎天性横蛮,最好面子,被唐真挫了威风,恼羞成怒,怒吼道:“你奶奶的,老子跟你拼了!”凝气于掌间,猛地向唐真拍出一掌。

这一掌系方老虎全力而发,声势猛烈之极,手掌未至而掌风先行,呼啸的掌风犹如嘶吼着的怪兽,汹涌而至。如果被这一掌打中,没有人会怀疑活人马上会变成死人!

唐真已试出方老虎功力的深浅,知道逊出自己不止一筹,已经成竹在胸,看到这一掌打来,也不躲避,单手平放胸前,采取以逸待劳之法,只等方虎自运送上门来。

昔日,唐真曾以此法教训过非常教会的长老王广坪,今日,他又故计重施,用来对付方老虎。想那王广坪是何等高手,尚在自己手下吃了闷亏,对付一个小小的方老虎就更不成问题了。

一切都如唐真料,眨眼之间,方老虎的手掌已经打到唐真胸前。唐真一动也不动,笑而不语,只是平静的看着方老虎。

方老虎见唐真反应有点反常,正自疑惑,猛然间他发现唐真平放胸前的手掌,大拇指向前翘起,刚好对准了自己掌心的“劳宫”。如果自己这一掌打下去,非但伤不了唐真,反而把自己的“劳宫”给废了。

方老虎大惊,倘若劳宫被点,功力全破,即便打中了唐真,那也得不偿失。危急之下,方老虎赶紧收回手掌。

然而,武学一道,拳出如山倒,易发而难收,能作到收发自如的人实在少之又少。以王广坪的功力尚只能勉强而为,方老虎又怎么可能跟王广坪相比?

“扑”的一声闷响,方老虎这一掌结结实实打中了唐真,至少在外人看来如此。而实际上,其实是方老虎自己把“劳宫”送上前让唐真点中。

在外人莫明其妙的目光中,方老虎哇哇惨叫几声,蹬蹬蹬连退好几步,捧着血淋淋的手掌,又惊又怒地看着唐真。

唐真并没有趁胜追击,只是微微冷笑。

半晌,方老虎没壮起胆子喝问道:“小子,你是什么人?”他虽然鲁莽,但此时也知唐真功夫胜他百倍,再也不敢冒然动手。

唐真不屑与这样的人通名,冷冷地道:“我是你爷爷。”

方老虎气极,但忌惮唐真武功了得,却又不敢再轻举妄动,满腔怒火还得强行忍住。

那位少女这才有空仔细打量了唐真一番,剑眉虎目,俊逸之中锋芒毕露,英气逼人,好一个俊俏郎君!

少女突然回想起唐真刚才打自己一幕,不禁羞红了脸,一个情窦初开的姑娘家被一个长得很俊的男子打了,这种感觉是非常微妙的,似嗔似喜,亦羞亦甜,打的当时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本能的觉得气恼。然而事后回想起,味道马上变了,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此时,另外几个大汉一起冲上来,抽出刀剑向唐真砍杀过来。

唐真顺手抓过一名彪形大汉。这名大汉偌大的身子被唐真抓住,全身动弹不得,犹如一只小鸡一样毫无抵抗力,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如何被唐真抓住的,只看到唐真手一伸,自己就莫明其妙落在他手上了,就如同中了妖法一般。然后,这位彪形大汉被唐真像丢垃圾一样丢过去,砸向众大汉。

众汉大惊,正不知该闪避还是该接住这位凌空砸过来的大汉,就这么一顿的功夫,凌空飞来的彪形大汉已经砸在了他们身上。众人“哎哟哎哟”一阵大叫,全被砸倒在地,跌成一堆。

趁着唐真分神之际,方老虎自以为有机可趁,霍地一拳偷击过来。

拳头堪堪打到唐真脸部时,方老虎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挨了唐真一脚。方老铁虎闷哼一声,跌倒在地上。

那位少女见唐真瞬息之间放耽他们四五人,忍不住大声喝彩:“好功夫!”待看到唐真眼光瞟过来时,才突然想起唐真是自己的敌人,自己不上去帮助方老虎他们也就算了,怎么可以反过来为他喝彩?该死!

看到方老虎他们躺在地上哀号,唐真心头那口小小的气也消了,也懒得跟他计较太多,扬长而去。

不过,唐真还没走到半里路,后面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当中夹着呐喊声:

“那小子在这里,休要让他走了!”

“杀了他,为小姐出气!”

“快追啊!”

“别跑!”

……

唐真听到这到这些声音,就知道他们是冲着自己而来。不知是谁喊出那句“别跑”让唐真心中不快。跑?我在跑么?你们以为我怕啊?

唐真此人心高气傲,在他字典里从来没有“跑”这个字,就算碰上最强的敌人都不会退缩半步,宁愿战死也不可能逃跑。这是他的天性,与生俱来,虽说这样的性格并不是一件好事,很容易吃大亏,而且唐真自己也明白这一点,但生性如此,无法改变。(当然,唐真在二郎神手下逃过一次。但二郎神是神,是无法战胜的战神,既然无法战胜,为何不逃?傻瓜才不逃!那一次属于特殊情况。)

唐真停下脚步,缓缓的转过身来。

这一回头,他看到了两张陌生的面孔,一胖一瘦两个大汉,被方老虎等人簇拥在中间,隐隐似众人之头。

唐真忍不住仔细打量了这胖瘦二汉几眼。那位胖汉头大如斗,体粗如牛,少说也有三四百来斤,但肥胖的身材并没有影响他身体的灵活性。只见他走路之际,脚步轻捷,宛若足不沾尘,轻功分明已臻化境。一个人的轻功练得这么好并不出奇,但是一个大胖子的轻功练得这么好的话那就是奇中之奇了。从另一方面来讲,也反映出这位胖子的内功修为已臻上乖境界。要知道,再高明的轻功都是以内功作为基础辅助的。

那一名瘦汉,面色蜡黄,全无血色,如同一个痨病鬼,一看就知道严重的营养不良,一日三餐从未吃饱似的。但是他的目光如炬,闪烁着一股慑人的精光。这样的眼神,通常只有一种人才能具备,那就是——绝顶高手。

第四卷 195 配合挟持

唐真心中微凛:“这两个人不简单!这位少女是什么人?竟然能驱使这等高手为她护驾?”

众人冲到唐真面前,胖瘦二汉冷冷地问道:“你是谁?敢胆欺负我们小姐!好大的胆子!”

唐真淡淡地道:“我叫唐真。”

“什么?你是唐真?”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脸色全变了。今时今日,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的名字比唐真更响亮。他打败过南风天这样的武林绝顶高手。曾一人力战慧净大师等七派之尊,后来再加上一个骷髅帮帮主严罗。在潭州骷髅帮总堂,他大战正邪两派高手,最终还能全身而退。陈桥渡口,唐真在失去内力的情况下,仍然手刃上百号武林人物,被“封”为古往今来杀人最多的大恶魔。特别是岭南山一场恶战,当真称得上惊天动地,鬼泣神惊。岭南山恶战中,伤亡人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试问,此等战绩谁人堪比?而且,他身上怀有天下三界四宝之一的隐形盔甲还有神奇的邪剑。可以说。唐真几乎占据了所有的风头,成为了当今世上一位最富传奇的焦点人物。

原本气势汹汹的众人纷纷止步,他们敢追赶任何人,但唯独不敢追赶这位大名鼎鼎的恶魔唐真。唐真本领如何,天下人皆知。视正邪两道上万高手如草芥的,除了唐真以外,再无别人。

顿时,他们全害怕起来,唯恐唐真发起火来把自己的脑袋像捏蚂蚁一样捏扁。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唐真有这个本领。

“啊?他就是唐真?”那位被唐真打了的少女呆了。她最少在别人嘴中听说过一万遍关于唐真的英雄事迹,在她想象中,唐真应该是一个满脸横肉,模样凶神恶煞的黑面神,万万没有想过唐真竟然长得这般俊俏。本来她刚才被唐真毫不留情地打了,按理来说她应该对唐真恨之入骨才对,事实上她也强迫自己去恨唐真,但其实只有她心里最清楚,她对唐真根本一点也恨不起来,就连她都不明白为什么。就算有一点恨意,也并不是因为她被唐真打了的原因,而是因为唐真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

唐真平静地盯着众人,淡淡地道:“怎么?这么风急火獠地追赶我,想打架么?”

为首的胖汉脸色微红,有点尴尬,他知道了唐真的身份,不敢轻易乱来。况且,就算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未必有这个本事奈何得了唐真。如果换作别人,他早就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捉拿了,但面对的是唐真,那又不一样了,他可是杀人如麻的唐真啊。

不知那名瘦汉是有英雄气概还是想极力讨好他们的小姐,对众人喝道:“唐真胆敢对……小……小姐无礼,实在胆大包天之极!还不快快将他拿下!”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上前。瘦汉怒道:“上啊!快点上!”

这些人见瘦汉发火了,不敢违令,硬起头皮一个个冲上前,将唐真团团围住。

唐真叹了口气,从心底来说他就不愿意和众人动手。这倒不是他怯场,而是因为他现在很清醒,如若真的打起来,他怕自己不小心一发起狂来将众人杀过片甲不留。现在的他已非入魔时期的唐真,现在的他,很不喜欢打架,更不想伤人。

不经意间,唐真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那位被自己打的少女。她神情复杂,紧张地看着自己,脸上隐有担忧之色。

唐真霍地一醒:“嗯,斗力乃勇夫所为,斗智方为智者所取!这些人看起来好像很顾虑她,何不挟持了她,好让他们投鼠忌器?这样倒可以避免一场打斗了!”霎时之间,唐真心里有了打算。

那位少女站在西方部位,离唐真尚有一段距离。

唐真突然大喝一声:“照打!”先下手为强,挥动刚才从少女手夺过的马鞭,向东边杀去,装作全力突围的模样。

瘦汉大声叫道:“他想突围,截住他!”

众人闻言,纷纷向东边赶过来,将去路堵得严严实实,叫唐真无从突围。不过,这样一来,西边方向防守相对溥弱了很多。而这,正是唐真的声东击西之计。

说时迟,那时快,唐真突然转身,疾快无比的掠向西边,迅速一把抓住那位少女,大声喝道:“全都别动!”

这一下突然生变,众人吓呆了。

胖汉大惊道:“喂,你别乱来!”一边吩咐众人:“住手!他挟持了小姐,不要轻举妄动!”

众人全部停下,紧张地望着唐真,生怕他“一不小心”伤害了他们的大小姐。即使大小姐少了一根头发,他们的下场将非常悲惨!

那位少女被唐真抓在手上,脸上表情非常奇怪,没看到半点害怕的意思,反是神色间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怪味,很平静的叫道:“你们全部离开这里,不要再打了!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是我的马撞到了他,还我先动手打他的。”

听到这位少女这般说,唐真有点诧异起来,怎地她这般“配合”?以常情而论,一个人一旦被人挟持,不是吓得大声尖叫便是骇得全身瘫软,像她这种“泰山压顶而色不变”甚至有“胳膊向外拐”之嫌的情形确实非常少见。

胖汉,瘦汉,方老虎等人面面相觑,有点为难。这位少女的话他们不敢不听,但是这样走了,留下她一个人任唐真摆布,他们又不放心,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少女见众人迟迟没有行动,沉下脸来,“怎么?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胖汉,瘦汉等人脸色一变,忙陪着好说:“不敢,不敢,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带着众人忐忑不安不的慢慢离开。

他们的心情很复杂,这位大小姐平时任性惯了,得罪了她绝对是最愚蠢的行为,她的话又不能不听!而她的安危又令人担心,这该怎么办才好?

等胖瘦二汉,方老虎等人走后,少女的手推了推唐真,红着脸轻轻地叫道:“喂,你的手。”

唐真一愣,“我的手怎么了?”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放在人家胸脯上,难怪感觉软绵绵的,煞是舒服呢。

唐真脸一红,自己不但挟持人质,还涉嫌吃人豆腐!当下赶紧把手移到腰上,正想向她道歉时,突然想起她是自己手中的人质,何需向她道歉?真该死!哪有挟持者向被挟持者道歉的?

第四卷 196 化敌为友

唐真脸一板,竭力作出一付凶神恶煞般的表情,恶狠狠地道:“你是我的人质,你没有权利说话!”他对这位少女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并不想给她好脸色瞧。

唐真知道自己气势慑人,凶狠的样子应该非常可怕,估计这位少女一定会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作为一个劫持者,唐真正需要这样的效果。

哪知,唐真错了。少女竟似一点都不害怕,嘀咕道:“哪有不让人说话的?你也太霸道了吧!”

唐真小小的意外了一下,怎么她不害怕?难道我的威风不够?不过他一向男子汉主义,表面上虽然装凶,但也并不想对一个姑娘家使狠,便不再理她。

待看到胖汉,瘦汉等人消失在街角,唐真一把放开少女,说:“好了,你可以走了!”说完,自顾走开。

谁知,少女不但没有走,反而跟了上来。

唐真心中诧异:“被我绑架了一次还没吓到你么?还敢跟来?”

诧异之下,不小心绊到一块石头,唐真脚步一个踉跄,身子晃了晃。

少女手快,过来一把扶住了唐真。

这么一来倒把唐真搞蒙了,在他想象中,自己刚刚挟持绑架了她,她应该对自己恨之入骨,恨不得找个机会杀了自己才对!怎么会好心的来扶自己?她安的什么心?有什么阴谋?

唐真忍不住问道:“喂,你想干什么?”话一说出口,连自己都觉得可笑,刚刚挟持了人家,还“不小心”吃了豆腐,现在竟然反问人家想干什么,好像自己是受害者而这位少女反而是害人者一般。

这句话不但可笑,而且荒唐,还很滑稽,整个一句废话!

“我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啊?难道我变得糊涂了?”唐真开始怀疑自己入魔以来变成了一个傻子。

少女不答反问道:“难道你看不出来他们埋伏在暗处?你若没有了我这个‘人质’,你怎么走得出这条街?”

唐真瞪大了眼睛,傻傻的,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还打算让我劫持?”他实在很难相信,这个世上还有人自愿让人挟持?她,她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可是,这个少女看起来漂漂亮亮,正常的很,根本就不像脑子有问题的人。

少女叹了口气,道:“今天的事是我害你的,如果你不能安全离开的话,我会觉得很内疚。”

唐真有点明白过来了:“哦,原来如此。虽然她有点任性刁蛮,其实心肠倒是挺好的!”霎时之间,唐真对这位少女有点另眼相看了。

唐真对少女的印象有了改观,马上为刚才挟持她的事向她道歉:“对不起,我刚才多有冒犯,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不用道歉,我没有怪你呢。哎,其实我应该向你道歉才对!”看到唐真向自己道歉,少女非常欢喜,有点拘谨起来。

不知不觉,两人的距离拉近了许多,从挟持与被挟持的关系变成了聊天的伙伴关系。没有人喜欢一个人孤独,有个人陪着聊天自然非常乐意。通过聊天,唐真发觉这位少女其实非常单纯,心肠并不坏,估计她出身高贵的原因,她骨子里散发着一种优越感,习惯以自我为中心。当然,这是生活环境所造成的,跟她本人的品行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总的来说,她算是很难得了,没有一般那般贵族子弟横蛮霸道的恶习。

唐真忍不住问道:“哎,你叫什么名字?看起来,你的来头不小嘛!刚才那胖子和瘦子他们一看就知道都不是普通人,我感觉得到他们有可能是朝廷的武官。但是,他们却对你恭敬已极。莫非,你父母是朝廷大官?”

少女笑了笑,说:“我叫赵紫萝,我哪是什么朝廷大官的家眷了!你以为他们是来保护我的吗?他们其实是来抓我的。”

“他们是来抓你的?”唐真愣住了,“他们为什么要抓你?他们抓你干什么?可是,他们明明又对你那么尊敬啊,还称你为大小姐。”

“嗯,嗯……”赵紫萝嗯了几声,眼神闪烁不定,似乎还没有想好该怎么措辞。

不过,她已经不需要回答了,因为唐真猛然间醒悟过来,推理道:“是不是因为你长得漂亮,皇帝老儿要纳你入宫?”在唐真印象中,当今皇帝是一个好色的风流皇帝,在民间选秀当然在情理之中,除了这个解释,应该没有别的可能了。想必,这也是赵紫萝心甘情愿让自己挟持的原因,她其实是要寻求保护伞来的!

赵紫萝笑了,为唐真这个自作聪明的推理笑了,她正不知如何回答唐真这个问题,没料到唐真却帮自己作了回答,倒省去了自己一番功夫。

赵紫萝也不否认,笑着点头“嗯”了几声,顺口夸了一句:“你果然聪明,不愧是名震天下的一代奇人。”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唐真并不是一个喜欢听人奉承的人,但乍一听到别人夸奖,难免心里有种美滋滋的感觉,谦虚了一句,呵呵笑道:“过奖!过奖!呵呵!呵呵!”经赵紫萝这么一夸,唐真对她的印象更好了,心中暗想:“她其实蛮可爱的嘛!”

赵紫萝忍不住抿嘴暗笑,她突然有点想不通了,这么一个天真得近乎单纯的人怎么会名气那么大?而且还被人当成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如果他真的是一个魔头的话,那也是一个比较可爱的魔头!

不知不觉,唐真回想起刚才打赵紫萝一幕,忍不住笑了。这世事真是难料,刚才还打人家,转眼间却就跟人家有说有笑,不能不说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唐真笑着问道:“哎,刚才我打了你,你恨不恨我?”

赵紫萝脸一红,故意嘟着嘴说:“恨,当然恨了。我个仇我记下了,我一定找机会报仇!”

唐真笑问:“你想怎么个报仇法?”

赵紫萝认真的想了想,看了看街边的酒店,吃吃地笑了笑:“我准备请你喝酒,拼命的灌你,灌醉为止!”

酒?唐真眼睛亮了,如果赵紫萝这样报复他的话,他求之不得!

第四卷 197 官猛于盗

唐真眨了眨眼睛,暧昧的笑道:“把我灌醉了以后,你准备怎么摆布我?”问出这话时,不自觉地流露出了骨子里的风流习性,带着一丝调戏的味道。

赵紫萝明显地感受到了来自唐真“不怀好意”的调戏,粉脸微红,笑着啐了一口,反问道:“你说呢?”

唐真一阵大笑,这赵紫萝不止可爱,而且很对味。

两人进入酒店,点上一桌丰富的酒菜,正如赵紫萝所言,对唐真展开了报复行动——拼命的灌唐真喝酒。

然而,赵紫萝失望了,因为并没有出现她预期想象的局面,尽管酒喝了很多,但唐真一点都没有醉。她并不知道,对唐真灌酒绝对不是虐待他,而是优待他。作为一个不折不扣大的酒桶,唐真当然也非常乐意接受这样的报复。

唐真没有醉,反是赵紫萝几杯酒下肚后,脸上红晕立现,醉态可掬,平增了一份妩媚娇艳。看得唐真忍不住心中暗叹:“好美!”尽管他认识不少漂亮女孩子,但赵紫萝却并不输给她们其中任何一人。

这个时候,唐真还真怕她喝得烂醉,不好侍候,赶紧劝道:“哎,大小姐,你醉了,不要再喝了。”

赵紫萝却毫不在乎,“醉了就醉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古人诗云:‘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呵呵!”

这是出自唐人罗隐的一首《自遣》,罗隐仕途坎坷,十举进士而不第,于是作《自遣》。这首诗表现了他在政治失意后的颓唐情绪,其中未必不含一点愤世嫉俗之意。不说得过且过而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将一个放歌纵酒的旷士形象呼之欲出。“今朝有酒今朝醉”总使人感到一种内在的凄凉、愤嫉之情。但此诗的情感既有普遍性,其形象又个性化,具有典型意义。千百年来多少穷困潦倒之士沉饮自遣时,于古人众多解愁的妙句当中,唯独对“今朝有酒今朝醉”印象最深。

唐真慌了,他确定赵紫萝真的有点醉了,说话都语无伦次了。看到软的“劝”不行,唐真马上施出“吓”这一硬招,说:“我说小姐,你喝醉了就不怕我趁机占你的便宜?”

在唐真看来,这一招对付女孩子应该是就好的恐吓,相信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害怕这一点!

不过,事实证明,唐真错了,错得很厉害。

只见赵紫萝白了唐真一眼,喷着酒气嗔道:“你敢?我一刀阉了你!”

刚刚端起酒杯准备灌入口中的唐真傻了,手一松,酒杯“当”的一声跌落在地,摔得粉碎,他本人也差点一跤摔到地上去。

我的天!这就是所谓的酒后露真相吗?这种话便是我一个大男人也羞于说出口,何况是一个大姑娘家?

唐真突然觉得,是不是孟容蓉周苑如两人同时附在赵紫萝身上了?

这时,一位衣着华丽的老人从唐真身边走过时,突然一个踉跄,撞在了唐真身上。唐真倒是没事,老人却一跤跌倒在地上。

老人爬起来,怒气冲冲地骂道:“你奶奶的,不长眼睛啊!”

唐真心中暗想:“哎,有钱人就是霸道一点,明明自己撞到我了,反来骂我不长眼睛!”

不过唐真并不想跟一个老人家吵架,连忙陪着笑道歉:“老人家,对不起!”

看到唐真态度谦和,老人的怒气消了不少,嘀咕着离去。

一旁的赵紫萝看不下去了,正欲站起来打抱不平时,却被唐真拉住,劝道:“算了,跟一个老人家有什么好计较的?”

赵紫萝气呼呼地道:“唐大哥,你太善良了。尊老爱幼固然是我们民族的优良传统,但我们也要看对象尊重,并不是盲目的见老就尊,见老就重。像刚才这个老头这般蛮不讲理,值得我们尊重吗?”

唐真说:“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赵紫萝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种话竟然出自唐真口中,一个被武林中人当成十恶不赦的杀人魔王的唐真口中。

突然之间,赵紫萝发觉自己有点不认识唐真了。

不过,这样的唐真只有令她更喜欢。

突然间,听到“呯”的一声响,似是有人猛拍桌子,跟着传来一声大喝:“掌柜的,过来!”

唐真和赵紫萝转头望去,只见一高一矮两个军官模样打扮的人斜着醉眼,喷着满嘴酒气对着掌柜大声吆喝。

掌柜见他们是朝廷命官,不敢怠慢,忙不迭的跑过来,陪着小心问道:“两位军爷,有何吩咐?”

高个子军官非常“威严”的咳了一声,摆出了十足的官架子,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喂,你听着!爷们乃是童元帅麾下中军统制,专门负责清剿民间反贼乱党。近来九龙山草寇猖獗,时常进入京城扰百姓。咱爷们接到线报,天龙山强盗频繁活动于京城各大酒店客栈之间。因此,爷们特来你们店里明察暗访一番。嘿嘿,勾结反贼,其罪非同小可!你最好给我注意一点!”说到这里,高个子军官声音严厉,目光如炬般盯着老掌柜,盛气凌人之极。

老掌柜吓得面色煞白,瑟瑟抖抖地说:“军爷明鉴,小的一向安分守己,从不敢与强盗乱党有半点来往,盼望军爷明察秋毫!”

要知道,勾结乱党反贼其罪当诛灭九族,绝对不是闹着玩的。你可以得罪任何人,但你绝对不能得罪这些如狼似虎的官兵,他们只消随便找一个借口,给你扣上一顶“勾结反贼”的帽子,你什么都玩完了!民间流传一句谚语叫作:跟天斗跟地斗不跟官斗,争一千争一万不与兵争!

看到老掌柜吓成这样,高个子军官语气突地一变,打起官腔,慢条斯理地道:“嗯,其实谁是良民谁是反贼同党咱爷们自然心中有数。不过么,此事还得回去慢慢研究一番再下定论。”

掌柜全身冒出了冷汗,几乎在哭泣着乞求:“小的乃本份生意人,不敢违纪乱法,军爷明鉴,军爷明鉴啊!”

高个子军官皱了皱眉头,好似很不耐烦掌柜这付样子,说道:“先别说这个,且给我算一算酒钱,我付帐给你。”说罢,装模作样的去掏钱。

第四卷 198 高官子弟?

掌柜并不是傻子,立刻心中雪亮,哪里还敢收钱,马上挡住高个子军官的手,献媚地笑道:“军爷客气了!你老人家公事劳,为保家卫国鞠躬尽瘁,如今来鄙店吃饭,实是我等小老百姓的荣幸!这顿饭算我们小老百姓的一片孝心罢,这个钱嘛,就免了!”

高个子军官脸有不悦之色,“哪里话?吃饭给钱,天经地义嘛,怎么可以不给钱呢?这个钱是一定要给的。”硬是将饭钱塞到掌柜手里。

掌柜是个聪明人,当然不会收钱,立刻推挡回去,嘴巴又客气一番,死活不肯收钱。

只因掌柜“盛情难却”,高个子军官推辞了几下,也就算了,再次打起了官腔,“嗯,看你样子也是个本份的生意人,应该不会跟乱党反贼有所勾结的。放心,咱军爷一向明察秋毫,绝不会冤枉好人的!”

掌柜陪着笑道:“谢谢爷们!谢谢军爷!”说话之际,悄悄的将两锭银子塞进了两位军官的口袋。

两位军官好似并没有看见掌柜这个小动作,抹着嘴巴满意的离座而起,走向店外。

看到这个情形,唐真怒从心起,霍地拍桌而起,大吼一声:“你们两个站住!”这一喝声如同一声炸雷,震得满店客人一惊,全数把眼光投在唐真身上。

两位军官一愣,转过头斜着醉眼挑衅似的望着唐真,嘿嘿冷笑:“臭小子,你是什么人?敢对咱爷们大呼小叫!”

赵紫萝看到唐摘老掌柜出头,大感意外,“唐大哥,你干什么?最好不要惹这些官兵!不必要给自己添麻烦!”突然之间,她觉得唐真实在难以捉摸,刚才那位老人撞到了他,还骂了他,他却能奇迹般的忍受,并向对方道歉。而此刻看到官兵敲诈勒索掌柜,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时,他竟然挺身而出,打抱不平。说他胆小嘛,却不尽然,敢惹这些如狼似虎的官兵的人,会胆小吗?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此刻,赵紫萝真给弄糊涂了。

无意中,赵紫萝抬头看了看唐真的面容,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现在的唐真哪里还是刚才那个眉清目秀,笑容可掬的唐真?此时的唐真,眼光锋利如刀,脸上杀气腾腾,浑身上下,充满了一股足以横扫一切,摧毁一切的气势,宛如一尊凶神恶煞,令人心惊胆寒,好不吓人!不说别的,光凭他那凌厉的眼神便足以吓得别人屁滚流!

看到唐真现在这付样子,赵紫萝隐隐明白了为什么武林中人把唐真当成大魔头的原因。

迎着唐真锋利如刀的眼神,两位军官情不自地倒抽一口冷气,倒有的酒意在这一刻全吓醒了。他们向来强取豪夺,横行霸道惯了,从来没人敢捋虎须。如果有人敢向他们叫板的话,那绝对是很不简单的人!而纵观唐真这种超凡俗,君临天下的气派也可以充分的说明——他是一个绝不简单的人!

在唐真慑人的气势下,在军官自身疑神疑鬼的心理中,两位军官心虚了,硬起头皮死撑面子道:“你,你是什么人?敢管我们的闲事!”语气听似强硬,但显然底气已经不足,言语间也不敢太过无礼,最少不敢再带上骂人的脏话。

唐真冷哼一声:“你们只不过是两个小小的中军统制,也配问我的名字!”

两位军官心中一惊:“糟了!果然是大有来头的人物!”

唐真喝道:“你们是童关西的属下么?你们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敲诈百姓,你们眼中还有王法?你们叫什么名字?”听他们刚才自称童元帅麾下中军统制,因此唐真猜测他们可能是童关西的属下。至于童关西就是在“百姓家常”被唐真暗中教训了一顿的京城双霸之一的童元霸的老子,官居大夏帝国三军统帅。

看到唐真高深莫测的样子,两位军官越来越吃不的来头,心中更加疑神疑鬼。唐真这种口气,这种气魄,分明是大有来头的人物,说不准是哪家的小王爷也难说!而且,敢对他们顶头上司童关西直呼其名的人这个世上又有几个?由此推断,眼前这个唐真肯定是朝廷的高官亦或高干子弟,官衔尚在童关西之上!

有了这个“合情合理”的想法,两位军官额头冒出了冷汗,结结巴巴地说:“我们,我们……”我们了半天,始终我们不下去,他们深知道把自己的名字报出来会招来什么样的后果。

唐真走到两人面前,扬起手“”对准两人一人一个耳光,骂道:“你们这两个狗头,身为朝廷命官,竟然知法犯法,肆意敲诈百姓,该当何罪?”

原本在掌柜面前威风十足的两个军官此时在唐真面前一点也威风不起来,唐真越是一付高高在上的样子,两位军官越是害怕,越发认准了唐真是朝中大有来头的人物。尽管挨了唐真一个耳光,脸肿得像一块猪头,但并不敢表现出半点不满之意,战战兢兢地道:“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大人给小的一次机会!”

不由得不令人感叹人性变化无常,之前是老掌柜在他们面前点头哈腰的作“小的”,但不过一转眼功夫,就轮到他们两个作“小的”的。两位军官终于尝到作“小的”的滋味了!事实证明,作“小的”的滋味并不舒服!

唐真冷哼道:“跪下!”声音寒冷若冰,带着一股高高在上,永远令人无法的违拗的威严。

两位军官又惊又怕,双腿情不自的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丧着脸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唐真喝道:“还不快点把饭钱给了!”

两名军官赶紧从口袋中掏出刚才老掌柜“送”给他们的那一锭银子和他们的酒饭钱,塞到掌柜手中,带着哭腔道歉道:“老人家,对不起!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请原谅我们刚才愚蠢的行为!”

老掌柜有点迟疑,不敢伸手接钱。

唐真说:“掌柜,吃饭付钱,天经地义,这是他们应该给的,你收下吧!”

掌柜这才敢收下。

唐真对着两位军官喝道:“你们滚!”

两位军官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滚出店外。

第四卷 199 罗刹蛮子

两位军官走后,掌柜对唐真千恩万谢一番,满堂客人看向唐真的目光充满了敬意。

赵紫萝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唐真,脸上全是赞赏之色,说:“唐大哥,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秉着酒兴,赵紫萝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想法,大胆向唐真表白出了心声。

唐真顺口调笑道:“喜欢我?那就嫁给我算了。”话一出口,马上想起了孟容蓉,杨柳莹,丽姬以及自己的结发妻子江燕,还有死去的元配鱼娘她们几个。唐真马上汗颜起来,暗骂自己:“唐真啊唐真,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见到漂亮女孩总喜欢调戏人家一番?这个该死的毛病怎么老改不掉?你对得起容蓉柳莹燕儿她们吗?”此刻,他很想打自己几个耳光。

赵紫萝白了唐真一眼道:“嫁给你?你怎么向你江北总督府的老婆交待?还有你那个魔教女友孟容蓉,南山美女杨柳莹她们怎么办?”唐真名躁天下,他与孟容蓉,杨柳莹的恋情,以及在江北洪河力诛倭寇,娶江燕的事情同样传遍天下,尽人皆知,唯有唐真与丽姬之间的那些事儿鲜为人知。

唐真虽然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要胡言乱语,但该死的嘴巴偏偏不听使唤地笑着说:“男子汉三妻四妄很正常的嘛,呵呵!”

赵紫萝啐了一口,哼了一声。当然,那也是甜地哼了一声,眼波流动,颊红如火,辣地盯了唐真好一会,又低下头去,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唐真看在眼里,心中明白了几分,不由一惊:“糟了,看来这小妮子真对我动情了!哎,唐真啊唐真,你本是一个半人半魔的非正常人,何苦去害这么多女孩子?罪过!罪过!”

唯恐赵紫萝再喝下去,说不定会弄出什么样的叉子来,唐真衡量一番,只得忍痛放弃了最爱的美酒,强行把赵紫萝“绑架”出店。只弄得赵紫萝大为不满,满腹牢:“喂,喂,我还没喝够呢!我还要喝……”

“唐真,放开我!”

“你不让我喝酒,我就杀了你!”

……

唐真叹了口气,他知道,他的人生恐怕又多了一些麻烦。

为了转移赵紫萝对酒的渴望,唐真提议道:“大小姐,京城有哪些好玩的地方?我对这里不太熟悉,不如你带我到处玩玩吧。”

听到“玩”字,赵紫萝眼睛再度明亮了,马上忘记了被唐真“强行绑架出店”的不快,兴致勃勃的向唐臻绍起了京城的风景胜地,比如赫赫有名相国寺,京城故宫等等。

听赵紫萝说到相国寺,唐真忍不住插嘴道:“听说相国寺有一位世外高僧,叫宝相大师,有通天彻地之能,知晓过去,预算未来,胸罗万象,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是不?”

赵紫萝点头道:“是的,宝相大师是得道高僧,就算当今皇上也礼敬三分,而相国寺也是大夏帝国的皇家寺院,香火兴旺,绝不逊色于号称武林第一大派的少林寺。”

唐真说:“不如咱们去相国寺逛逛,我为很多难题所困惑,想去求宝相大师指点迷津。”

赵紫萝说:“去相国寺逛逛可以,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你未必就能见得到宝相大师。宝相大师生平很少见客,只见有缘之人,即使当今皇上前往相国寺,都未必见得到宝相大师。”

唐真说:“无所谓,就当去碰碰运气吧。佛渡有缘人,或许我就是那个有缘人也说不定呢。”

两人一路往大相国寺走去。

两人正自赶路之际,突得,得,得,马蹄声响起,迎面一队官兵纵马疾驰而来。虽然处于闹市,但官兵们如在无人之境,大声吆喝着:“让开!让开!他奶奶的,快点让开!”不时虚劈着马鞭,一个个凶神恶煞。

街上的行人顿时乱成一团,推推攘攘,忙不迭的躲避,犹如受到扰的马蜂窝,手中的行李跌落一地,什么鸡蛋,白菜,玩具,商品,洒得满地都是。

这等情形落在官兵们眼里,似乎感觉很惬意,一阵哈哈大笑,如风而过。

唐真大怒:“岂有此理!这帮狗头竟然视行人如无物!”忍不住就要冲上前找教训这帮官兵一顿。

赵紫萝慌忙拉住唐真,无奈地道:“大哥,算了!官兵全是这般德性,你管得了多少?”

唐真顿足道:“你拉我干什么?难道我们就白白的看着官兵欺负百姓而视而不理吗?”

这时,官兵们突然勒马停了下来。一个个跳下马闪到一旁,神态恭敬,脸上带着献媚的笑容,对着对面走来的一帮人点头哈腰。

唐真和赵紫萝定睛看去,官兵对面走来一群金发碧眼的胡人。虽是三月春天,但这些人兀自穿着貂皮大衣,有的还戴着一顶皮帽,一个个面色紫红,好似长年生活于寒冷地带,跟夏国人氏大异。这些人神态倨傲,目不斜视,路过官兵们面前时,轻轻的冷哼了一声,算是作了礼节性的答复。

官兵们讪讪地笑着,点头哈腰的目送这帮人走远,这才跳上马离去。

唐真奇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好大的气派!竟然连官兵都怕他们!”

赵紫萝说:“他们是来自北疆的罗刹国人,现在跟朝廷打得火热,还在京城建了个使馆呢。这些罗刹鬼子在京城走路都是横着膀子走,连皇上都礼让他们三分,你说他们能不神气吗?”

唐真脸有怒色,“哼,在大夏帝国的国土上,竟然任老毛子横行!我们大夏帝国国威何在?”不知怎的,看到这些如狼似虎的官兵在罗刹人面前卑躬屈膝,唐真一阵莫明其妙的心痛:大夏国威不振,怎不令人痛心疾首?

唐真说:“哎,大小姐,我改变主意了,不想扁这些官兵,倒想扁这帮罗刹人一餐。看到这些罗刹人这付样子心里就不舒服,不如咱们跟住这些罗刹人,到个偏僻之处时,找个机会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见识一下夏国人的威风,好不?”

“好的,好的,我也正有此意呢。”赵紫萝大笑道。

两人不即不离的远远跟在这帮罗刹人后面。

第四卷 200 武林高手

转过两条街时,这帮罗刹人在一座气势辉宏的四合院门口停了下来。

赵紫萝说:“唐大哥,这里就是罗刹使馆了。”

唐真抬头一看,只见大门上边挂着一幅醒目的牌匾,写着——鄂罗斯使馆。字身镶了金边,闪闪发光,非常气派。

两人说话间,这帮罗刹人已经进门而去了。待两人走近时,门口的守卫大声吆喝道:“喂!走开!走开!看看这是什么?你们不认识字啊!”守卫指着门前一个牌子,傲慢而又轻蔑地说道。

唐真和赵紫萝看清楚牌子上写的字时,只差没有当场气炸了肺,因为牌子上写着——夏国人与狗不得入内。

唐真大怒,抬起一脚将牌子踢了个稀啪烂,厉声骂道:“放你*妈的屁!”

守卫见有人居然敢来这里闹事,挽衣扎袖,气势汹汹的欲上前揍人,口中骂骂咧咧:“他奶奶的,你们竟敢来这里闹事!妈……”他本来想骂娘,但刚刚叫了出了“妈”字时,脸上霍地挨了一个耳光,因此身不由己的闭了嘴。

原本身高体健的守卫挨了这一耳光之后,那张马脸变得更加“丰盈”了,尤其是脸上鲜红的手掌印,活像一朵娇艳欲滴的小红花。这位守卫无疑是值得骄傲的,因为他已经达到了美丽的最高境界——脸上贴了花。不过,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只有一边脸上贴着花,未免显得有点单调,有失平衡。

这一耳光自然是唐真打的了。

唐真冷哼道:“别叫我妈!我不是,我是!”

赵紫萝在一旁看得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

守卫又惊又怒:“你,你奶奶的,你好大的胆子!啊……”他再次没能把话说完以及惨叫一声的原因是:另处一边脸又挨了一耳光。

这回,这位守卫可称得上完美无缺了!他两边脸上都贴上了美丽的“五指红花儿”。

守卫气得半死,骂骂咧咧地拔刀,“妈的,我砍死你们!哎哟……”哎哟一声后,守卫跌倒在了地上。他并不是无缘无故的跌倒,因为他肚子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所以他不跌倒也不行了。尽管这不是他的本意,但现实总那么的无情。

有意思的是,他每次骂人骂到一半时就挨打了,连骂个娘都不能成功。也不知道这是上天的注定还是一种巧合,反正不管怎么说他算得上一个失败者。连骂娘都失败,还有什么能成功的?

这一脚倒不是唐真踢的,而是旁边的赵紫萝。看到唐真打得过瘾,赵紫萝也不住手痒痒地,因此,她不甘落后的“出脚”了。

守卫一咕噜爬起来,怒吼一声,向唐真和赵紫萝两人冲过来。不过,冲着冲着,守卫突然发觉不对劲了。原来他并没能冲到唐真赵紫萝两人面前,而是冲到了半空中。确切地说,他被赵紫萝举了起来。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只是眼睛一花,就这样莫明其妙的被赵紫萝举了起来。

守卫牛高马大,宛如一尊铁塔,而赵紫萝娇小玲珑,如同风中弱柳,两人的区别如同于老鹰和小鸡的区别。不过现在,但牛高马大的“老鹰”却反被娇小玲珑的“小鸡”抓在手上,丝毫动弹不得。通常只有老鹰抓小鸡,但这回老鹰却被小鸡抓住了。这个反差很大,非常有趣,处处显得很不协调。

守卫先是愣了半晌,估计还在寻思:“咦?我怎么跑到半空中了?”,待他看清楚眼前的情形后,只吓得魂飞魄散,如杀猪般嚎叫起来。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碰上了武林高手。

但是,等他知道了以后一切都已经晚了!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他是一个失败者嘛,失败者总是在事后才看得清楚事物的真相的!

唐真在旁边喝彩一声:“好一个‘霸王举鼎’!果然不愧是武林高手!”

赵紫萝听唐真夸奖自己是武林高手,心头美滋滋的,也不客气,得意洋洋的收下,说了声:“我当然是武林高手了!”说罢,将守卫丢在地上。就像丢垃圾一样丢到地上,不费吹灰之力。

守卫被摔得七荤入素,眼冒金星。半晌爬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入门内,竭斯底里地叫嚣着:“有种的就别跑!你们等着!”

唐真和赵紫萝两人哈哈大笑。

唐真拉起赵紫萝就走,说:“喂,武林高手,快走吧,他去叫人了。”

“怕什么?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赵紫萝不屑地道。看样子,她还没有过足打瘾,想在这里大展拳脚一番。

唐真笑道:“哎,大小姐,算了吧。怎么说现在罗刹人跟咱夏国是友国,在这里闹事可是一件严重的外交事件哦。咱们可是礼仪之邦,要保持礼仪之邦的风度。咱们挫了他们的威风,出了这口鸟气也就可以了。就算要打,也要等到半夜时分再来教训他们一餐,这样才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懂吗?”

赵紫萝这才极不情愿的跟着唐真走了。

一路上,两人回想起刚才的情景,忍不住哈哈大笑,心中痛快已极。赵紫萝打趣道:“唐大哥,那个罗刹守卫刚才叫呢!你是个大男人,怎么作哟?”

唐真笑道:“他是叫你作妈呢,哪是叫我了?”

赵紫萝笑,“明明是叫你嘛。”突然想起唐真刚才对那守卫说“我是”,而唐真现在又说那个守卫在叫自己作“妈”,那唐真和自己岂不是……?

赵紫萝的脸红了,忍不住偷偷的望了唐真一眼,看到唐真并没有留到自己异样的表情变化,应该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个歪七歪八的问题。赵紫萝这才心中稍安,暗暗嘘了口气,同时也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脸上有点发烧了。

自从赵紫萝刚才大显身手,让唐真刮目相看,并誉其为“武林高手”后,赵紫萝满面得色,就连走起路来都雄赳赳,气昂昂,尽显“武林高手”风范。唐真看在眼,越看越觉得有意思,忍不住微笑。

第四卷 201 抽签算命

看到唐真老是望自己身上瞧,眼光中藏着莞尔,赵紫萝有点不自在了,嗔道:“老看人家干嘛!我脸上有花么?”

唐真笑道:“你脸上没有花,不过有只小狗鼻子。”

赵紫萝吓了一跳,“啊?哪里?哪里?”本能的伸手往脸上一抹,却什么也没有抹到。赵紫萝随即醒悟过来,唐真在取笑自己是小狗呢。

赵紫萝大嗔,扬起拳头恶狠狠地威胁:“唐真,你自己也知道,我是一个武林高手!你敢对武林高手这样说话?不怕我扁你?”

哎!武林高手!唐真的头有点晕了,刚刚夸了她是武林高手,这小妮子拿了鸡就当令箭了!敢情她真以为她自己就是武林高手了呢!退一步讲,就算真是武林高手也不需要自己去提醒别人嘛!谦虚,注意谦虚!

一时间,唐真真是苦笑不得。

唐真笑了笑,“武林高手是用来对付坏人的,而不是用来打伟大的哥哥的。”近墨者黑,唐真深受其感染,很自恋的自诩“伟大”起来。

赵紫萝啐了一口,“你伟大?‘大’倒是比我‘大’,至于‘伟’不‘伟’我可不知道哦。”

这一路上,这对金童玉女吸引了满街行人的羡慕的眼光,不时听到有人赞美:“好一对玉人儿!”

“男的帅,女的靓,天作之合啊!”

……

赵紫萝假意皱起了眉头,好似很不满意别人这样的评论,其实她心里甜滋滋的。

不久,两人到达相国寺。

相国寺是京城乃至整个中京市最大的佛寺,即使在整个大夏帝国也数一数二,其规模仅次于有“天下第一寺”之称的少林寺。全寺占地五百余亩,辖六十四个禅院、律院,养僧一千余人,其建筑辉煌瑰丽,世人誉其:“金碧辉映,云霞失容”。同时,相国寺的住持由皇帝赐封。皇帝平日巡幸、祈祷、恭谢以至进士题名也多在此举行。所以相国寺又称“皇家寺”。因受皇帝崇奉,地位日益隆高,名动天下。

相国寺也是国际佛教活动的中心,许多国家使节和僧侣虔诚来此参拜骇习佛法。相国寺与社会各阶层有着密切联系。它既是佛事活动的集中地,又是社会文化、经济活动的汇聚区。皇帝诏旨任命方丈、颁发度牒、迎请或题赞佛牙等活动时常在这里举行。佛诞日、佛吉祥日、腊八日,这里均有烛照香熏、内容繁复的佛事活动。帝王将相、公卿士大夫、高僧大德、文人客、外国使节、商贾民众出入其间;巡幸、佛事、娱乐、参访、商贸汇集其中。名人荟萃,雅士云集,极一时之盛。

唐真和赵紫萝两人来到相国寺门前广场。这里人山人海,信徒聚集,香客云来,偌大的广场上最少聚了上万人。那些商贩当然不会错过了这样的商机,广场上,地摊,推车到处都是。商品也是淋漓琅目,工艺品,玩具,香纸,胭脂水粉,应有尽有。当然也少不了一些诸如烧烤之类的风味小吃。与其说这是一座广场,不如说是一家市场更加贴切。

也许女人天生就在逛街挑买商品的习惯,唐真自然免不遭受了“地狱式逛街”的折磨。从广场到相国寺大门最多不过一两里路程距离,但就是这么个一两里的路竟然让两人逛了最少两个时辰以上。当然,在这半个时辰里,两人的手上多了很多大包小包。

这种相当于蜗牛爬行的速度按理来说应该很轻松,可唐真偏偏累了个半死,差不多已近虚的地步。

唐真也终于搞清楚了一件事情,行军打仗,重担苦挑虽然累人,但若跟这种蜗牛式逛街比起来,起码要轻松一万倍。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宁愿让别人砍几刀也不愿意陪着赵紫萝这样瞎逛了。

唐真曾不止一次地冲动得只想一头撞在墙上郁闷而死,时不时仰天长叹:“我唐真上辈子到底作错了什么事?为什么来到这个世上总要受些这么残酷的罪行?”

千幸万幸,总算走进了相国寺大门。不过此时的唐真早已累得腰腿酸软,全身乏力了。而赵紫萝却恰恰相反,只见她却神采飞扬,神彩奕奕,宛如吃下了灵丹妙药,胎换骨一般。

唐真忍不住感叹:“武林高手不愧就是武林高手!”

学着那些虔诚的信徒一样,两人烧了点香纸,对着佛像叩拜了一番。

有个小沙弥迎上来,向两人合什道:“两位施主,抽个签吧。只需花几文钱,便能测出自己的将来,测得很准的。”

两人饶有兴趣的问:“怎么个抽法?”

小沙弥说:“你们只消告诉我,你们想预测些什么,比如爱情,事业或者其它之类。抽签之后,我讲解给你们听就行了。”

唐真说:“嗯,好的,我测一测我的事业。”

赵紫萝说:“我测爱情。”

两人兴致勃勃地抽了个竹签,一看,俱是上上签。小沙弥先是拿过赵紫萝的竹签,对着解说书一翻阅后,满脸笑容的对赵紫萝说:“恭喜小姐!此签大吉大利!签中明示,小姐将如意找到自己的意中人,并跟意中人结为百年之好!”

赵紫萝脸红彤彤的,有点害羞地道:“是真的么?”

小沙弥笑道:“是真的,是真的。小姐,公子,愿你们有终成眷属!”敢情这位小沙弥以为唐真和赵紫萝两人是一对小情侣。

赵紫萝满脸通红,呐呐地解释道:“嗯……我们……我们……不……”

不过话还没就完,便被唐真一把掩住嘴巴,后面的话活生生的被捂了回去。唐真掏出一把碎银,放到小沙弥手中,哈哈大笑道:“多谢小师父!你说得太准了!呵呵!”

小沙弥眉开眼笑的接过银子,当下更是口彩连篇:“呵呵,祝公子和小姐白头偕老,早生贵子,百子千孙,世代兴旺……”

赵紫萝又羞又嗔,唐真哈哈大笑。

拿起唐真的竹签翻阅解说书时,小沙弥吃了一惊,当场呆在那里。

第四卷 202 世外高僧

唐真见小沙弥神情不异,奇怪的问道:“小师父,我的签怎么了?”

“啊?哦,哦。”小沙弥这才回过神来,头上冒出了大汗,“额,公子,你抽的签实在太特别了,书中根本没有注解。”

唐真笑道:“那我再抽一个。”说着,随手又抽了根签,递给小沙弥。

小沙弥接过一看,惊得说不出话来,好似傻了。

唐帐道:“小师父,又怎么了?”

“天啦!又跟刚才那根签一样,没,没有注解!”小沙弥神经质般地惊叫道。

其它的小沙弥围上前来,搞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纷纷说道:“去找住持吧。我们相国寺千百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等事情,或许这位施主跟住持是有缘人哪!”他们口中的住持自然便是当世高僧宝相大师了。

众小沙弥商议一番,一致决定前去通报住持宝相大师。

不多时,小沙弥从里面出来,恭恭敬敬地对唐真说:“施主,住持有请!请跟我来吧!”

赵紫萝吃惊得瞪大了眼睛,她实在很难相信这是真的。据她所知,宝相大师辈份极高,从不轻易见客,即使皇帝老子来了都未必劳得动宝相大师的大驾,唐真不过随便抽了个签,竟然主动受到宝相大师的邀请接见!是唐真走运?还是,这就是所谓的缘法?

唐真看见赵紫萝呆在那里,笑道:“一起去吧。”拉起赵紫萝一道跟在小沙弥后面。

来到禅房前时,小沙弥对赵紫萝合什道:“姑娘,住持声明只见这位公子,请姑娘在门外等侯吧。”

赵紫萝深知宝相大师系世外高人,德高望重,不敢有违,当即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

唐真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进房中,一股酒香味迎面扑来。唐真心中诧异:“谁那么大胆子?敢在宝相大师禅房里喝酒?”

禅房中间摆了一张桌子,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桌边坐着一位须眉皆白的僧人,气色红润,天庭,若不是须眉皆白,显示出他最少七八十岁以上年纪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和尚。

白眉僧人一边喝酒,一边笑道:“施主,随便坐。”

“难道你就是宝相大师?”唐真又惊又疑的问道。打死他都不愿相信大名鼎鼎的宝相大师竟然会在这里大肆喝酒,这像一位得道高僧吗所作所为吗?

白眉僧人似是看穿了唐真的心思,哈哈一笑道:“美酒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呵呵,老衲喝的不是酒,而是是!呵呵,老衲法号正叫宝相。”

唐真大奇,原以为像宝相大师这样的得道高僧必然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哪知却这么风趣随和,而且还喝酒,委实大异常人。虽然如此,但宝相大师怎么看也像一位得道高僧,根本就没有一点酒肉和尚的味道。

在这位当世高僧面前,唐真不敢失了礼数,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晚辈拜见大师。”

宝光大师呵呵笑道:“小伙子,别客气,来,来,坐,喝酒!呵呵,久闻你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俊逸绝伦,不同凡人!”

唐张言,有点吃惊地道:“大师,莫非你知道我是谁么?”心中惊疑,自己与他未素谋面,故没有在他面前道出自己的身份,但听宝相大师语气,竟似知道自己是谁一般,焉能令他不惊?

宝相大师并没有正面回答唐真的问题,合什道:“善哉!施主身体内虽然流着魔血,但却拥有一颗善良的天使心肠,难得!难得!”

唐真心中又惊又叹,这位宝相大师真乃神人,竟然连这个躲得出来!他已经知道宝相大师早已洞察了一切,自己不需要再问,宝相大师也不需要回答了。

宝相大师含笑携唐真入座,说:“我与令师唐大先生(独孤不败)乃至交,老衲年虽长,德却溥,甚为惭愧。你师父唐大先生(独孤不败)才是当之无愧的男儿大丈夫,也是老衲生平最敬佩的人。他来京城时,时常来此陪我喝酒呢,我跟他可是随便惯了的。所以,你也无须在我面前有所拘束,来,喝酒吧。”

唐真自幼与师父为伴,深受师父影响,造就了唐真爽朗豪迈的个性,当下也不客气,坐下来和宝相大师大干几杯。

无意间,唐真抬头看见墙上写着四首诗,第一首没有标题,写道:

酒色财气四堵墙,人人都在里边藏,谁能跳出圈里头,不活百岁寿也长。

唐真赞了一声:“好诗!深富哲理!想必乃大师你老人家所作吧?”

宝光大师笑道:“非也!老衲才学平庸,哪会作什么诗了?这是一位前辈禅师所作。”

唐真再看下去,第二首乃一首和诗,云:

饮酒不醉是英豪,恋色不迷最为高,不义之财不可取,有气不生气自消。

唐真喝彩一声:“此诗因势利导,很好的把握好了这个‘度’,见地殊深!”

宝相大师说道:“这首诗乃一代文豪所作。昔日他来此探望那位前辈禅师,看见此诗,秉醉而作。”

接着,宝相大师向龙俊男介绍:“后来,一位帝王和一位政治家前来相国寺休闲,看到此风趣之诗,帝王吩咐政治家也和一首诗,就是第三首。”

唐真看去,第三首诗云:

无酒不成礼议,无色路断人稀。无财民不奋发,无气国无生机。

唐真叹道:“这位先生果然不愧为一位政治家,以诗人的慧眼,跳出了前人的窠臼,巧妙地将酒色财气与国家社稷,人民生计结合在了一起,为酒色财气赋予了新的生机和喜庆色彩!妙啊!”

再看第四首诗,云:

酒助礼乐社稷康,色育生灵重纲常,财足粮丰家国盛,气凝太极定阴阳。

宝相大师说:“这首诗则是那位帝王所作了。呵呵,君臣各抒己见,倒不失为一件人间趣事。”

唐真突然笑了,“大师,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喝酒了。”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很对味。

第四卷 203 没大没小

突然,宝相大师向唐真眨了眨眼,笑道:“小朋友,门外那个小姑娘不错哦,是你女朋友?”宝相大师犹如生了一对千里眼,虽然身在房中,却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唐真笑了笑,“你说对了一大半。”

宝相大师一愣,“说对了就对了,错了就错了,何来一大半之说?”

唐真笑道:“她是我朋友,但并不是女朋友,三个字你说对了两个字,不是说对了一大半又是怎么的?”

宝要大师大笑:“好小子!你真有趣!有尊师之风!嗯,我想和你结个忘年之交,如何?”

唐真忙道,“这个不太好。你跟我师父结交过,又跟我结交,岂不乱套了?”

宝相大师哈哈笑道:“嘿嘿,你有没有听过父子双兄弟的故事?在我们这个星球千万年前的另外一个世纪,在这个国度,曾经有个朝代叫宋朝,当时诞生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杨家将,杨家将第一代前辈火山王杨衮与当时名将高继思结拜为兄弟,后来又与高继思的儿子高行周结拜为兄弟,此‘父子双兄弟’的典故由此而来,成为一时佳话。前人尚有如此气魄,莫非你我就不敢攀比前人么?”

唐张言,豪情上涌,大笑道:“也罢!我唐真就放肆了一回,交了你这个朋友了!来,来,来,大和尚,咱们喝个痛快!”宝相大师老顽童般的性格深合唐真之心,也不再跟他讲究什么客气,因此称呼也由‘大师’变成了‘大和尚’。

唐真可不知道,以宝相大师的威望与辈份,即使少林寺方丈慧明大师,丐帮帮主王志勇看见宝相大师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前辈”。若被武林人物知道唐真没大没小的叫宝相大师作“大和尚”的话,那些人的口水都足足可以淹死唐真一万遍。

宝相大师却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似对这个称呼非常满意,笑道:“小子,叫你女朋友进来坐吧。把人家凉在门口,也太不妥当了。”礼尚往来,唐招他作“大和尚”,他亦称呼唐真“小子”,大家扯平了!

唐真纠正道:“是朋友。”

宝相大师笑,“朋友只是一个过渡期,最终你都会把她变成女朋友的。呵呵,小子,艳福不浅啊。”

唐真也笑:“大和尚,注意你的风度!你是当世得道高僧,必须有个高僧的架子,怎地像我们年轻人一样疯疯癫癫,嘻嘻哈哈的毫无仪态?”

宝相大师呵呵笑道:“嘿嘿,我最讨厌那些装模作样的酸调调了,我只知道,我是不会因为任何环境任何人而改变自己。没办法,宝相和尚的本性就是这样,这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唐真笑道:“大和尚,这应该叫‘死性不改’更合适。”

宝相大师瞪了唐真一眼,斥道:“臭小子,真是没大没小!”嘴巴虽然斥责,但神情之间却看不到一丝不满之色。很显然,唐真这样的性格很对他的胃口,和唐真在一起聊天,仿佛让他年轻了几十岁,而宝相大师却恰恰喜欢这样的感觉。

看到唐真迟迟不动,宝相大师不满了,“哎,你这小子怎么还不快请人家进来?”

唐真笑道:“大和尚,这可是你的地盘,你是主人,我是客人,请客人是主人应该作的事情,怎么叫我去了?大和尚,你也太没礼貌了!”

敢说宝相大师没礼貌的人,唐真绝对是第一人。

宝相大师笑骂道:“臭小子,满嘴的歪理!”正欲起身去给赵紫萝开门时,唐真却已经抢先一步打开门,对赵紫萝叫道:“哎,武林高手,宝相大师请你进去坐!”

宝相大师看在眼里,心中暗暗赞许:“这小子不错!看似很随意没大没小的,却能很好看把握好这个‘度’。不错!不错!尊敬别人是用心来尊敬的,而不是靠耍嘴皮子。哎,这样一个优秀的年青人,却被武林人士妖魔化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门外。赵紫萝一直必恭必敬地站在那里。此刻,她内心激动异常。虽然她没有受到宝相大师的接见,但能站在宝相大师禅房门口也是一种荣幸。

宝相大师是当世辈份最高,威望最盛,最富传奇的一位世外高僧,有降龙伏虎,冲天彻地之能,而且能知过去未来,一直深受武林人士敬重。据她所知,宝相大师生平只交过一个朋友,他就是有天下第一剑客之称的唐大先生(独孤不败)。除了独孤不败前来拜访以外,通常宝相大师长年闭门谢客,从不轻易接见外人。据说,十年前,少林寺方丈慧明大师前来拜访宝相大师时,足足在门口站立了三天三夜,最终感动了宝相大师,才得以跟宝相大师会晤一次。

能见这位当世奇僧一面,一直是不少武林人士一生的梦想。虽然自己没能见到宝相大师,但能站在他门口亦是一种极大的荣幸!此刻,赵紫萝心里很是羡慕唐真,“真不知唐大哥走了什么运,竟然得到宝相大师的亲自接见!”

突然间看到唐真开门,说宝相大师请自己进去,赵紫萝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结结巴巴地问:“真的吗?”声音也由于过度的激动而有点变调。

唐真笑道:“是真的,你是武林高手,与众不同嘛。”

赵紫萝立刻轻声嘘道:“喂,在宝相大师面前千万别叫我武林高手,会闹笑话的。”小心翼翼地跟在唐真后螟入禅房,向宝相大师恭恭敬敬的行礼一番。

宝相大师赞了一声:“好漂亮的女娃儿,跟这小子很般配哈。”

赵紫萝脸色一红,有点拘谨地道:“大师过奖了!我,我……”她实在不知道该承认还是该否认,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个所以然。她虽是姑娘家,而且也一向洒大方。可是不知怎么的,在这位当世第一高僧面前总是觉得有点拘束不安。

唐真在一旁斥道:“大和尚,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了!人家可是姑娘家啊,像你这样口没遮拦,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宝相大师讪讪地笑。

赵紫萝看在眼里,只惊呆了,彻底的呆了。以宝相大师之辈份威望,谁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没有规矩,敢斥他为“大和尚”?这也就罢了,偏偏唐真这般没大没小的,宝相大师却竟然一点不生气,反似很开心似的,这……?

第四卷 204 跳梁小丑

唐真向宝相大师介绍:“大和尚,这个小丫头叫赵紫萝,外号‘武林高手’。”

赵紫萝忍不住对唐真怒目而视,心中有气:“你这个家伙,竟敢叫我作小丫头,可恶!我早就不是小丫头了,我已经长大了!”但当着宝相大师的面却又不好发作,尴尬地笑了笑:“大师,别听他胡说!我哪是什么武林高手了?他开玩笑的。”一向不怎么谦虚的赵紫萝今天可是真正的谦虚了一回。在宝相大师面前,天下又有几个人敢称武林高手的?

唐真笑道:“丫头,你真谦虚!”

“又叫我丫头,这该死的唐真!这笔帐我记下了!”赵紫萝心中暗骂,大嗔道:“我本来就很谦虚嘛。”气恼之下,暗中在唐真上狠狠地掐了一把。不过由于宝相大师坐在对面,她却始终面带着微笑,很有尺寸地把握住了后生晚辈应有的礼仪,没有人会想到赵紫萝在满面笑容的情况下会对唐真“暗施毒手”。

唐真“哎哟”叫痛一声,赶紧低头看。

宝相大师问道:“小子,你怎么了?无缘无故叫嚷什么?”

唐真说:“刚才我被老鼠咬了一口。”

宝相大师瞪了唐真一眼,“胡说八道!这里哪来的老鼠?”

唐真说:“有,有,我看见了,一只很大的老鼠。嗯,她也看见了。”说着,指了指赵紫萝,笑着对赵紫萝说:“刚才是有一只大老鼠咬了我一口,对不?告诉他,你也看见了。”

宝相大师大奇,问赵紫萝:“是吗?”

“是,是,是,我也看见了,真的有一只大老鼠。”形势逼人,赵紫萝不得不违心的帮唐真圆谎。不帮唐真圆谎难不成告诉宝相大师是自己在暗算他不成?赵紫萝可是权衡了一番的。

“哦。”宝相大师似笑非笑的应了声。

唐真叹道:“哎,这年头老鼠可真嚣张啊!紫萝,你说是吧?”

赵紫萝心里又恼又气,却又不得不面带“迷人”的笑容附合道:“是,是,是。”这三个是字几乎是赵紫萝咬牙切齿说出来的。那礼节性的“迷人”笑容估计也只有她自己才认为迷人,至于别人会不会觉得迷人呢,那就不太清楚了。

赵紫萝先是被唐真称呼为“小丫头”,现在又被他比喻为“老鼠”,简直是得寸进尺!叔可忍,婶不可忍!若非有宝相大师在场的话,唐真肯定会死得很惨!如果可以的话,赵紫萝真恨不得把唐真的脑袋砍下来当凳子坐,然后再丢进臭水沟大泡三天才解恨!

突然,宝相大师叹了一声:“哎,本来想和你清清静静的喝一口水酒,但这个世界上的苍蝇实在太多了!”

“苍蝇?”唐真先是一愣,随即醒悟过来,“大和尚,怎么了?莫非有人来闹事?”

宝相大师淡淡地笑了笑,“不错!确实来了几只臭苍蝇闹事。”

唐真和赵紫萝心中称奇,宝相大师虽然跟他们在房中饮酒,看似闭门不问世事,然而,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预算之中,此等能耐,当真可以媲美天上神仙了!

唐帐道:“谁那么大胆!敢来这里闹事?”

宝相大师平静地答道:“敢来这里闹事的人,当然不是一般的人。不过这类逞强斗狠的人终归乃跳梁小丑,不足为虑!”

赵紫萝自告奋勇地道:“大师,此等小事不必劳你大驾,待我们两人出去打发了这群讨厌的苍蝇。”

宝相大师笑了笑,“也罢,那就麻烦你们两个了。”

此时,相国寺确实发生了大事。香客信徒们正在虔诚祈祷时,陡然被一阵“桀桀”怪笑声惊醒。这铿铿锵锵的怪笑声如杀猪击狗,落入耳中令人心烦意乱,说不出的难受。

信徒们放眼望去,寺中进来了一帮金发碧眼的罗刹人,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位身材高大,肥头大耳的牧师。这位牧师垂眉闭目,一付修行得道的模样,太阳微微外突,显示出身怀极高内功。牧师身边陪伴着一位神情剽悍的罗刹武官,顾盼之际,很具气势,显然也非寻常之人。刚才的怪笑声正是出自这位罗刹武官之口。

众香客见这帮罗刹人来势汹汹,显然来者不善,意识到即将有事发生,一个个噤若寒蝉,纷纷避出佛堂外面。

那名罗刹武官对寺中的小沙弥喝道:“贵客来到,快叫宝相和尚出来迎接!”

小沙弥们立刻明白了这帮人是前来找碴的。贵客绝对不会自称贵客,更不会气势汹汹的在这里大声叫嚷。

看到众小沙弥呆在那里,罗刹武官喝骂道:“妈的,还不快点叫宝光和尚滚出来!”

小沙弥们全都愤怒了,相国寺乃皇家寺院,在某种意义代表着整个大夏王朝。从建寺之日至今,从来没有人敢在这里撒野。这些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来这里撒野!

有个小沙弥上前怒斥道:“你们是什么人?敢来这里撒野!”

罗刹武官手一扬,“”迎面给了这个小沙弥两个耳光,骂道:“妈的,你一个小和尚也配跟我说话?”

小沙弥被打得踉踉跄跄跌退几步,一跤跌在地上,半晌动弹不得。

其它小沙弥见状不妙,赶紧去跑去“金刚堂”通报。金刚堂是相国寺中的一个武僧堂,专门负责相国寺的保卫工作。金刚堂中弟子个个身怀绝技,足可以媲美少林寺罗汉堂弟子。金刚堂长老叫作智光禅师,乃宝相大师的师侄,一手“大力金刚掌”使得出神入化,名列武林前百名高手之内,在江湖上享有极高的盛誉。

智光禅师接到通报,立刻带领金刚堂的弟子倾巢而出。

那名罗刹武官看见智光禅师出来,神情傲慢地问道:“喂,你可是宝相和尚?”语气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味道,很不礼貌。

智光禅师冷哼道:“你是什么人?敢对我师伯直呼其名!”

罗刹武官冷冷地道:“你听着,我乃大鄂罗斯御前侍卫队长王巴旦,这位牧师是我们大鄂罗斯国师哈斯非朱,因闻宝相和尚乃大夏帝国第一高僧,佛法武功堪称当世第一人,所以我们国师特地想来领教领教!喂,还不速速叫你们住持宝相和尚出来迎接!”

第四卷 205 娇娃惩蛮夷

(伙计们,感谢你们在中秋佳节抽空进入翠微居小说网点开这一章,除了祝你们节日快乐以外,我加更一章,晚上如果有时间的话,可能还会有第四更。呵呵,我说的如果,可能哈,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到时候第四更真的出现了,把推荐票投出来就行了。)

智光禅师被王巴旦这种傲慢的态度激怒了,骂道:“哼!王八蛋,死肥猪,真是人如其名!都是一些没受过文明教化罗刹鬼子!小的们,给我打!”

众武僧闻言,抡起棍棒,呐喊着冲上前去。

这时,一直垂眉闭目的斯非朱猛地睁开眼睛,双目霍地射出一股慑人的寒光。

迎着斯非朱的目光,智光禅师情不自地倒抽一口冷气,悚然而惊:“好慑人的气势!这罗刹鬼佬好深的功力!”

斯非朱突然张嘴“嗨”地一声大吼。这一吼声如同晴天一个霹雳,余音绕梁,绵绵不绝,只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耳膜几欲破裂。

一干正往前冲的武僧被这吼声一震,纷纷跌倒在地,双手捂住耳朵,表情痛苦已极。

智光禅师大惊失色,“这是什么功夫?其威力竟似远胜少林寺的‘狮子吼’!”

斯非朱发出了这惊天动地的一吼之后,复又垂眉闭眼,恢复原状,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表情平常得好似刚才只不过是放了一个屁。

一众罗刹人齐声喝彩:“国师真是神功盖世!”

智光禅师大怒道:“盖世个屁!罗刹鬼休得猖狂!照打!”说罢,单掌疾拍而出。这一掌拍出之际,掌风呼啸,宛如惊涛骇浪汹涌而至,一眨功夫,便打到期非朱面前。这正是智光禅师久负盛名的“大力金刚掌”,刚棉铸,足可以开碑裂石。

斯非朱眼皮都不曾抬一下,仿佛智光禅师这一掌根本不值得他一看。就在这一掌即将打中斯非朱之际,横斜里突然伸过一只手掌,接下了智光禅师这一招大力金刚掌,这个人正是王巴旦。

“波”的一声,双掌交击,犹如枯木击中败革。智光禅师蹬蹬蹬连退了三四步才站稳身形,王巴旦却只是身子晃了一晃。很显然,王巴旦功力胜出一筹。

王巴旦哈哈大笑:“人道相国寺卧虎藏龙,原来不过尔尔!”

智光禅师满脸通红,又气又怒。

“好臭!好臭!谁在这里乱放狗屁?”

“嗯,此屁臭不可闻,好似来自北极的罗刹狗屁,非我夏国之屁。”

“嗨,公共场合乱放狗屁,也太不文明了!”

……

随着一唱一和,内堂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正是唐真和赵紫萝。

赵紫萝皱着眉头,指着王巴旦说道:“喂,王八蛋,要放屁的话,拜托你上茅坑,不要这里污染空气!好吗?”

王巴旦就算汉语再差,也听出来赵紫萝在骂自己放狗屁,而且将自己的名字直接改为谐音的“王八蛋”,当下大怒道:“妈的,小你找死!”

赵紫萝冷笑道:“找死的是你!这们这帮罗刹鬼子,趁早滚回你们北极去放牛,少在大夏国土上撒野,不然怎么死了都不知道!”

王巴旦脾气暴躁,向来只有他斥骂别人,何曾有人敢在他面前嚣张?王巴旦双目射出一道凶光,怒吼一声,抽起钢刀猛冲过来,对准赵紫萝就砍。

赵紫萝见来势凶猛,有点慌了,叫了声:“糟糕!我没带武器。”话刚说完,突然感觉手掌心好似抓住了一个东西。赵紫萝一看,才发觉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精光闪亮的宝剑。

不消说,这自然是唐真悄悄的塞上去的。

将一把剑塞入别人手中很容易,但若将宝剑塞入别人手中,而别人又不自知的话那就非常不容易了。

而唐真,好似很擅长作这样不容易的事情。

赵紫萝又惊又喜,危急之下还不忘说了声:“唐大哥,谢了!”说罢,手一抖,宝剑迅速向王巴旦反刺过去。这一剑虽然后发,但却先至。瞬息之间,便刺近了王巴旦面门。

赵紫萝这一剑确实不是盖的,光是这一剑的速度,准头,都已经具备了真正“武林高手”的风范。看来,她自诩“武林高手”也有她值得骄傲的资本。

王巴旦本是恼怒之下出手,看见赵紫萝只是一介女流,这一刀只是心中的怒火成份居多,倒也并没有用上全力,万万没料到赵紫萝看起来一付娇娇怯怯的模样,出手却如此之快,心中大惊,连忙偏头疾闪。

可惜的是,轻敌的错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犯的,因为他必须得为自己所犯的错误付出代价!

这一闪,王巴旦倒是闪过去了,但赵紫萝的宝剑仍然擦着衣衫而过。“哧哧”两声,将王巴旦的衣服划开了一条漂亮的口子。

虽然王巴旦没有受伤,但任谁的衣服被划破一条口子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仿佛在向别人说明——我差一点就挂了!

这种面子上的受损其实远比被刺中一剑来得痛苦。

王巴旦恼羞成怒,大吼一声,手上钢刀变砍为削,反削赵紫萝手腕。

赵紫萝刚才一招得手,心中得意,轻敌之心随之而生,马上犯下了王巴旦刚才犯的错误。她只道王巴旦武功耽,并非自己的对手,竟然不守反攻,毫不犹豫地一剑直刺过去。

她只记得“往年的茄子长得那么大”,并不意识到“今年的茄子有可能很小”,自负自己的动作快过王巴旦。在她算计中,王巴旦的刀还没砍中自己手腕时,自己的宝剑应该已经刺中了王巴旦的脑袋,让他变成‘死王八’了。

然而,很快,赵紫萝就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她的宝剑才刺出一半,远远没有挨近王巴旦身前时,赵紫萝突然悲哀地发现,王巴旦的钢刀如风般斩至自己手腕处。而此时,想要退避已经为时已晚。

赵紫萝惊叫一声:“我的手!我的手!”这一刻,她很后悔,也很伤心,更很恨自己。她恨自己一时轻敌,结果付出了“一只手”的代价!

就在王巴旦的钢刀堪堪砍上赵紫萝手腕的那一刹那,赵紫萝伤心欲死:“完了,完了!我的手就这样不见了!”过度的伤心使得她变得麻木了,忘记了闪避,虽然闪避也已经无济于事。

随着“叮”的一声脆响。赵紫萝悲哀而好奇地心想:“嗯,砍中手是这样的声音么?咦,怎么一点都不痛?”

很快,赵紫萝惊喜地发现,她的手仍然好好的,并没有被砍下来。而王巴旦的钢刀却自那“叮”的一声响后,竟然奇迹般地自动“收”了回去。

赵紫萝大惑不解,这罗刹鬼子怎么突然间对我手下留情了?无意中,当赵紫萝发现地上多了一枚铜钱时,马上明白了一切:王巴旦并不是对自己手下留情,而是他手中的钢刀被这一枚铜钱打了回去!

此时,赵紫萝就算再傻,也猜出了这枚铜钱乃唐真所发了。

第四卷 206 自讨苦吃

王巴旦傻傻地愣在当场,他甚至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也想不通:“我的刀为什么无端端的会自动收回来?”

直到发现了地上那枚铜钱之后,王巴旦才隐隐明白过来,心中惊骇之极,这枚铜钱何时发出?谁人发出?如何射至?怎么自己一点都感觉不到预兆?

此时,一直垂眉闭目的斯非朱霍地睁开双目,眼中掠过一丝疑惑之色。由于他一直故作深沉,垂眉闭目地摆出个得道高人的臭架子,对于当时的情形并没能亲眼目睹,所以他也没有看到唐真发射铜钱的那一瞬间。

赵紫萝是一个很善于把握机会的人,一看到王巴旦傻傻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半点防备状态,如此良机,她怎么可能会错过?

说时迟,那时快,赵紫萝霍地一脚踢在王巴旦肚子上。

由于完王巴旦痴痴呆呆没有半点防备,被踢得连退了四五步,闷哼一声,只痛得呲牙裂嘴。一站稳,王巴旦怒吼一声,发疯般向赵紫萝猛扑过来。先被赵紫萝划破衣衫,此时又挨了一脚,只令王巴旦愤怒到了极点。盛怒之下,激发出了凶悍的本性,怒吼连连,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钢刀,没命的对着赵紫萝一阵乱砍。

王巴旦本就生得凶恶,此时双眼血红,有如一只发狂的野兽,脸上肌肉扭曲得变了形,犹如一只丑陋的怪兽,样子要多可怖有多可怖。

赵紫萝一时为其凶气所慑,心中害怕,尖叫一声,没命的后退,竟然然忘记了招架。

忘记了招架,意味着赵紫萝就处于挨打的地步。她的武功本来就跟王巴旦相去一大截,此时又处于挨打的地步,后果自然非常不妙。

瞬息之间,王巴旦的钢刀猛如般砍向了赵紫萝全身要害。

赵紫萝危在旦,情况非常不妙。

这时,突然发生了怪事。佛堂中的一块莆团突然自动飞起,犹如长了眼睛一般径直向王巴旦飞去。这块柔软的蒲团此时好似有如神助,快得有若电光石火,疾快无比地砸向王巴旦。

王巴旦手中的钢刀砍向赵紫萝的同时,蒲团同时飞至,而且稍稍快了半秒左右。

可就是这半秒左右的时间决定了最终的结果。还没等王巴旦的钢刀砍中赵紫萝之际,蒲团“扑”地一声结结实实的砸在王巴旦脑袋上。

王巴旦当场一阵天眩地转,只感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晕死过去。就在王巴旦晕倒的那一瞬间,善于把握时机的赵紫萝再一次及时抓住机会,又是一脚踢在王巴旦肚子上。

王巴旦晕了,彻底的晕了,不知道是被蒲团砸晕的还是被赵紫萝一脚踢晕的。总之,他的下场非常悲惨!

就在这时,斯非朱也动了,突然对着赵紫萝一挥衣袖。

赵紫萝骤感一股柔和的大力涌来,这股大力推得她情不自地往后退了好几步。随着这股大力所至,晕倒在地上的王巴旦突然转醒,一个箭步跃起来,怪叫一声,张开五指,恶狠狠地向赵紫萝猛抓过去。

这一下变化伧促,大出赵紫萝意料之外,她没想到王巴旦晕倒之际会突然转醒,更没想到他会骤然向自己发动攻击。

王巴旦可以说对赵紫萝恨到了极点,刚才“一剑加两脚”令他颜面尽丢,那种滋味简直生不如死。王巴旦心里在发誓,一定要将赵紫萝撕成碎片!

说时迟,那时快,王巴旦的手指如闪电般挨近了赵紫萝的脖子。呼啸而至的掌风只刮得赵紫萝睁不开眼睛。此时,赵紫萝只有一个念头:“我命休矣!”

迷糊中,一只大手伸过,在千钧一发之际硬生生的拎住赵紫萝的脖子,犹如拎小鸡一样将赵紫萝提在手上,然后轻轻的放在一旁。

这个人自然便是唐真了。

赵紫萝死里逃生,又惊又喜,欢喜地叫道:“唐大哥,谢谢你!”

刚道过谢后,突然想起他刚才抓自己时姿势并不美观,马上又提出了建议和抗议:“我说唐大哥,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抓我?难看死了,你不觉得作小鸡很难看吗?”

唐真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女人就是女人,救命的时候还想着好不好看!”笑着回复:“好啊,我保证下次不这样抓你了,而改为抱着你,好不?”

“好啊。”赵紫萝高兴地道:“我喜欢你抱我。”但突然又想起,这句不相当于赤*裸裸的表白吗?现场可是还有那么多人在场啊!哎哟,羞死了!赵紫萝又羞涩,又欢喜地低下了头。

唐真冷冷地盯着王巴旦,那不屑的神情就像在看一只讨厌的苍蝇,用一种很平淡的口气说:“下去吧,你不是我对手!”

这一刻,王巴旦只感到自尊受到了无情的践踏。这种被人漠视的滋味比被人痛骂的滋味更加不爽!尤其是唐真那种看苍蝇般的眼神更是让王巴旦恼怒不已。王巴旦向来狂妄自大,焉能受得了别人的这种漠视?从来都是他以这样的语气和表情对别人说话,那种感觉也非常痛快,但一旦轮到别人以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这种感觉很不爽了!王巴旦本想骂几句娘,但唐真这付平淡的表情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威慑力,王巴旦嘴巴蠕动了几下,却偏偏骂不出口。

再纵观唐真站在那里,有如渊停岳峙,其气势如同一座大山,直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不知怎么的,王巴旦一下子心虚了,突然感觉唐真好高大,而自己却非常非常渺小!自卑之心在这一刻油然而生。

不过,片刻之后,王巴旦的自尊开始后知后觉的反弹,“妈的,老子绝容不得这个臭小子如此漠视我!”此念一起,王巴旦怒吼一声,呼地一拳向唐真当头打去。

这一拳快若闪电,拳头未至而拳风先至,呼呼拳风声如霹雳,拳头去势疾如流星。瞬息之间,拳头已经打到唐真面前。

眼看这一招即将得手,王巴旦心里升起一阵快*感,一种把别人击倒在脚下的快*感。他仿佛已经看见自己这一拳把唐真打得满地找牙了。

但是,他并没有见到自己想象中的场面。就在他的拳头离唐真的脑袋差不多只有一颗米的距离时,他听到了“啪”的一声脆响,好像是打耳光的声音。这种声音他非常熟悉,因为他先前打过小沙弥的耳光。

耳光声响过后,王巴旦骤感脸上传来一阵剧痛,眼睛也似冒出了金花,头脑一片迷迷糊糊。这个时候,王巴旦总算明白过来了,挨耳光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第四卷 207 点化

唐真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很平淡地道:“兜了你不是我对手了,下去吧!别自讨苦吃了!”他实在有点想不通,这个世上为什么有那么多不知天高地厚的“鸡蛋”总要去碰一碰“石头”?

唐真这种平淡而不屑的语气越发令王巴旦羞怒到了极点,王巴旦红着眼怒吼一声,双手连珠而发,一口气打出了五五二十五拳,拳拳凌厉,拳拳致命。不将唐真毙于手下,难消他心头之恨!他奶奶的,打耳光,也太损面子了!不雪此耻,怎么有脸见人?

这二十五拳,动作有先有后,但时间上几乎没有先后之分,差不多在同一时间打到了唐真身前,距唐真身体又仅差“一颗米”的距离。

不知是不是老天有意作弄王巴旦,前面“几千几百颗米的距离”都毫无阻碍的长驱直入,偏偏在这“一颗米”的距离上就出问题了。就在这一霎那,王巴旦的拳头尚未能打上唐真身上时,唐真的脚已经神出鬼没的后发先至,结结实实的一脚踢在王巴旦肚子上。

在这里为王巴旦可怜的肚子哀悼一下,今天已经是第三次被踢了!这也是王巴旦感到气愤而不解的原因——难道我的是猪肚子?你们就那么喜欢踢?

这一脚一踢上去,王巴旦“喔”的一声惨叫,身子犹如皮球一样被踢飞起来,径直摔向两丈开外。半空中,王巴旦很想不通,反反复复问自己:“我与他的武功不过只相差‘一颗米’而已,何以我会败得如此之惨?这是为什么?”

眼看王巴旦像个死猪一样就要跌落地时,斯非朱突然双手一挥,凌空对准王巴旦作了个“接”的姿势。

虽然斯非朱距王巴旦最少有十几步外,但他这虚空一接,王巴旦竟然安然无恙的轻轻落下地来,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抓住然后轻轻放下。这分明就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隔空搬物”的上乘境界。

唐真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吃惊:“这厮功力深厚,不可小觑!”

斯非朱也不再垂眉闭目,双目炯炯的盯着唐真,脸有惊讶之色,显然亦为唐真的武功所震惊。

两人彼此目光霍霍地盯着对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但两人锋利如刀的眼光分明告诉别人——他们在暗中较上劲了。

气氛有点凝重,呈现出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敢发出声音,恐怕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可以听见声音。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压力,一种令人窒息的压力。不过这种压力是无形的,并不是来自唐真和斯非朱两人身上,而是发自众人自己心里面,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就这样无端端的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挥之不去。

自诩武林高手的赵紫萝渐渐看出了一点苗头,唐真和斯非朱两人的衣服无风自动,似是正是阻抗一股外力,虽然两人一动也不动,但两人的眼神越来越凌厉,简单就像两把利剑,在半空中无声的交击着。

慢慢地,唐真的脸上好似散发出了一股清气,眼中的寒光也越来越甚,原本就英气逼人的他此时更加变得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身上仿佛散发出一股冲天彻地的气势,锋芒慑人,令人不敢逼视。

赵紫萝颇有见识,心想:“瞧这情形,莫非是传说中的三阳神功?可是,这分明是已经失传的魔教功夫啊,唐大哥怎么会这种功夫?”

斯非朱脸色一变,脸上隐隐露出一丝惧意。只见他命一口气,身上突然发生了变化,一身佛袍犹如充了气的气球,不断向外鼓起,衣襟鼓胀之处,破空哧哧有声,犹如霹雳啪啦放鞭炮一般,声势有点惊人,情形有点怪异。

旁边一干人等看得莫明其妙,此等情形两人分明拼上了上乘武功,不过似他们这样的高手博斗,应该气势磅礴,震天憾地才对,怎地就没有一点动作?也没有一点动静?而且也根本感受不到两人博斗的迹象?就算场中这股无形的压力也不过是自身的感觉而已,没有迹象表明两人拼上了功力,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这也难怪他们,因为“武林低手”永远不了解“武林高手”的世界!这其中的凶险只他们两个当事人最清楚。

一炷香功夫过去了。

斯非朱往后退了两步,脸上冷汗涔涔而下,唐真却若无其事地站在原地,神情悠闲。

霎时之间,场中那股无形的压力顿时消逝于无形。看情形,两人暗中较劲的结果乃唐真胜出。

斯非朱满脸吃惊之色,问道:“你是谁?”

唐真淡淡地说:“唐真。”

“啊!你就是名震夏国的唐真?难怪有此功力!”斯非朱先是脸色大变,随后又黯然。半晌,叹了口气道:“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哎,老了,看来我真的老了。”斯非朱打遍西方世界无敌手,素来以当世第一高手自居,而今却输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手上,看来这“当世第一”只不过是自己在自作多情罢了!这一刻,斯非朱非常沮丧。

唐真嘿嘿笑道:“你是修行之人,本应当跟我们国家的修行者一样,不嗔,不怒,不逞强斗狠,慈悲为怀,博爱众生,这样才配修行悟道。否则,纵然武功盖世又如何?武,不能服人,德,才能服人。如果你来这里作客,与佛门同行交流佛法,那么你的行迹可敬可佩。但如果你来这里炫耀武功,肆意生事的话,这里每一个人都不,即使你打赢了每一个人,也得不到别人的尊重,更没有人会服你。”

这番话说得斯非朱脸红过耳,大有愧色。良久,期非朱向唐真恭恭敬敬的一合什,垂首道:“我一世修行,却不及你一日悟道,惭愧!惭愧!你的金玉良言,犹如当棒喝,令我茅塞顿开,受益非浅。有道是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日点化之恩,斯非朱一定会铭记于心!就此别过!”说罢,斯非朱飘然而去。

一众罗刹人大急,纷纷追赶出去,大叫道:“国师,国师,你去哪里?”

……

第四卷 208 一把钥匙一扇门

唐真心中暗想:“看来这位西洋牧师终于修成正果了,倒不失为一件可喜可贺之事!”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赞叹:“好小子,真有你的!连期非朱这等高人都被你一语点化,可见你慧根深重。你小子如果归依我佛,成就绝对在老衲之上!”不知何时,宝相大师已经站在了唐真身后。

唐真笑了笑:“归依佛门?我没兴趣!再说我吃喝赌五毒俱全,根本不是作和尚的料子。大和尚,我警告你,最好别打我的主意!”

宝相大师也不以为忤,微微一笑,“修行未必一定要出家才能修行,其实修行有两种方法,一种是修身,则出家修行。另一种是修心,无需出家,只要心存善念,所行善举,照样可以成佛,这就是每个人的缘法了。”

唐真笑,“大和尚,少跟我说这些婆婆妈妈的玩意,我只知道,我们的酒还没有喝完,走,走,走,喝过瘾再说。”说着,拉上赵紫萝一路随着宝相大师走进内堂禅房。

回到禅房,赵紫萝仍自痴痴呆呆,兀自沉浸在刚才凶险的情景中,如今一回想,一阵后怕,自己跟王巴旦博斗中三番四次遇险,若非唐真及时援手,后果不堪设想!

“哎,唐大哥,刚才那块蒲团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自动飞起来打那个罗刹鬼子呢?是不是你暗中作的手脚?”赵紫萝至今还为这个问题感到疑惑不解。

唐真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哦,天哪!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隔空搬物’?也太好玩了!唐大哥,教教我好不好?”赵紫萝惊奇赞叹着,并向唐真要求着。她想学“隔空搬物”的初衷其实很简单,仅仅觉得好玩而已。

“好玩?”唐真大笑道:“小姐,‘隔空搬物’不是用来玩的,而是用来对付敌人的。”

赵紫萝撇了撇嘴,不满地道:“不肯教就算了,小气得很!”

唐真笑了笑道:“我教你也未尝不可,但你要作要心理准备,练这个功夫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赵紫萝问道:“你要收钱么?没问题,我有。”说着就伸手去口袋里掏钱。

唐真笑着骂道:“收你的头!谁要收钱了?告诉你,想练成‘隔空搬物’最少要花十年功夫,而且在这十年里,你的手将会变得和老树皮一样粗糙。”

“啊?这样啊!”赵紫萝惊呼一声,马上双手乱摇,“算了,算了,还是不学了!千万不要教我!我不想自己的手变成老树皮!”刚刚还在请求唐仗她“隔空搬物”,眨眼之后,却又唯恐唐斋这门功夫教给她,让她拥有一双老树皮一般的手。

唐真和宝相大师相视一笑,在女人眼里,美丽永远重于一切!

“嗯,唐大哥,我问你一个问题,昨天查德红的儿子查仲辉和童关西的儿子童元霸在‘百姓家常’莫明其妙的被桌子砸头,人云乃神明显灵。今天早上,查德红又被绑在城西墙头,人亦云乃至神明显灵,这事你听说过没有?”赵紫萝问道。

唐真答道:“我听说了。”

赵紫萝沉思着说:“嗯,依我看,这两件事未必就是神明显灵,想必是有人运用‘隔空搬物’的神技在惩罚他们。”

唐真笑了笑,这丫头不笨嘛,推算能力还不赖。

“嗯,莫非这一切是你干的?”赵紫萝隐有所悟。,当世具备“隔空搬物”能耐的人没有几个,既然唐真有这个本领,很可能就是他干的好事!

唐真笑着赞道:“大小姐,你真聪明,连这个都被你猜出来了。佩服!佩服!”

赵紫萝受到夸奖,心中得意,骄傲地道:“那还用说,我当然聪明了。我从小就聪明伶俐,从八岁开始就有‘女神童’的称号,呵呵。”

唐真与宝相大师忍不住微笑。这小妮子大大咧咧的,有点天真,也有点单纯,就是不怎么谦虚。

唐真笑道:“你的外号叫‘女神童’,我的外号可叫‘小孔明’呢,相比之下,你还是没我聪明。”

赵紫萝白了唐真一眼,啐道:“是,是,是,你聪明,你聪明,你最聪明了。”

笑闹够了,唐真脸色严肃起来,认真的对宝相大师说:“大和尚,我这次来相国寺找你,其实是想来求你指点迷津的。”

宝相大师笑道:“小子,你武功那么高,慧根也那么深,我老和尚哪有资格指点你哟。”

唐真叹了口气道:“大和尚,说正经的。我曾经数次入魔,心魔总是潜伏在体内,时而不定期发作,而我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控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是当世第一高人,希望你能点拔点拔。”

宝相大师见唐真说得认真,也收起嘻笑之态,正色道:“小子,一把钥匙只能开一扇门,你自己就是那一扇门,而那把钥匙也是你自己。你这个问题终究需要靠你自己解决,别人根本没法子帮得上忙?”

“那么,我该怎么解决?”唐蒸张地问。

宝相大师说:“心魔其实就是自己心中的恶念,而恶念的天敌就是善念,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善制恶。”

唐真苦着脸说:“问题就在于,我根本作不到以善制恶。”

宝相大师吁了口气,说:“其实你有一个得天独厚的条件,你练过三味真气以及惊神剑法。要知道,三味真气乃世上最纯正的内功,具有清神醒智,去除心魔的功效。而惊神剑法被誉为天下第一剑法,并不单纯是指惊神剑法妙绝天下,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惊神剑法不仅招招精妙,而且每一招都光明正大,具备一股凛然正气。所以说,无论三味真气还是惊神剑法都堪称正义的武功。学正义的武功,可令人心存正气。心存正气,则为善,能有效的抑制恶念。”

唐真叹道:“可能我功力未够吧,目前还达不到你说的那种心存正气的境界。要怎么样才能达到到那种境界呢?大和尚,求你指点指点。”

宝相大师笑道:“指点就不敢当了!三味真气与惊神剑法冠绝天下,博大精深,我又哪里够资格指点你?这其中的决窍需要靠你自己去领悟,纵然我说一万句,也比不上你自己领会其中小小的一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还是那句话,这扇门需要你自己这把钥匙来开启。”

唐真点了点头,隐有所悟。

第四卷 209 古怪乞丐

宝相大师安慰唐真道:“小子,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欲速则不达,你现在需要保持一颗平常心,心态平常,则事事平常,懂吗?”

唐真“嗯”了一声,又点了点头。

宝相大师又道:“人的一生不可能一帆风顺,总会有许许多多的坎坎坷坷。对于失败者来说,坎坷是阻挡他们前进的障碍。而对于成功者来说,坎坷不仅不是障碍,而是帮助他们成长的必经之路。”

唐真的眼睛顿时亮了,宝相大师这句话让他对生命的真谛有了更感性的理解。他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一个犯人和一个成功的商人回忆他们的童年,提到了相似的一件事情:

犯人说:“小时候,我娘给我和弟弟买了两双鞋,一双皮鞋,一双布鞋。我看中了那双皮鞋,非常想要。娘问我们,你们要哪一双?我刚想说要皮鞋,可是弟弟抢先喊着说要皮鞋。娘瞪了他一眼,批评他说,好孩子要懂得谦让,不能总想着把好的留给自己。于我是机灵一动,改口对娘说我要布鞋。我娘听了很高兴,结果把皮鞋给了我。”

犯人说:“我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从此学会了撒谎。以后,只要是为了得到我想要的,我都会不择手段,结果,我进了大牢。”

商人说:“小时候,娘给我和弟弟买了两个苹果,一个大,一个小。我看中了那个大苹果,非常想要。娘问我们想要哪个时,弟弟抢先说要大的。于是我跟娘说,我和弟弟都是你的孩子,我们应该通过比赛来得到那个大苹果。结果,我和弟弟比赛,把家门口的柴分成两堆,谁先劈好谁就赢得那个大苹果。最后,我赢了。”

商人说:“以后,为了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都会努力争取第一,因为我深信努力可以得到回报。”

想到这个故事,唐真心中暗想:“面对同样的事情,不同的人,不同的人生观价值观,带给他们的是两种迥然的人生!正如同宝相大师所言,面对坎坷,有人认为是障碍,也有人认为是成长的道路。我该把它看成障碍呢还是成长的道路?”

不知不觉间,唐真眉宇间闪动着一股灵气,眼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人也更显气宇轩昂,英气勃勃。宝相大师看在眼里,心中惊叹,暗自为唐真感到欢喜。他很清楚,唐真已经开始了崭新的蜕变!

宝相大师欣慰地笑了,唐真此次相国寺一行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当然,他自己也许并不知道这一点。

这就是所谓的佛渡有缘人吧!

唐真突然眉头微皱道:“大和尚,还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宝相大师含笑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时刻都在想念着一个人,担心她的安危,想去找她是吧?”

唐真情不自地点头,紧张地问:“她现在哪里?怎么样?我能不能找到她?”这个“她”自然是杨柳莹了。

宝相大师笑道:“小子休要担心,她是一个很有福气的人,凡事都能逢凶化吉,她现在非常安全。放心吧,你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唐真又惊又喜:“真的?她在哪里?”

宝相大师却卖起了关子,摇头晃脑地道:“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也!”

唐真怒道:“大和尚,你少在我面前卖关子!小心我扁你!”说罢,挽起衣袖准备扁人,横眉怒目的样子甚为吓人。

赵紫萝吓了一跳,慌忙拉住唐真,“唐大哥,不可对宝相大师无礼!”她不知唐真是故意装模作样,只道唐真当真要跟宝相大师翻脸,脸都吓白了。

哪知,这当世第一高僧宝相大师偏偏并没有半点骨气地屈服于唐真的威之下,陪着笑讨好道:“小子休要动怒,我说,我说,我说就是。”最后,又不甘心地嘀咕一声:“你这小子沁也嚣张,我这把老骨头哪经得起你拆?”

唐真仍自板着脸道:“她在哪里?我怎么样才能找到她?”

宝光大师“战战兢兢”地道:“哎,不要吓唬我,我有心脏病哦。额,你无须刻意地去寻找她,就这样顺其自然,该干嘛干嘛去,缘份一到,你自然会见到她的。”

唐真哈哈一笑,对宝相大师一揖到地:“谢了,大和尚,刚才跟你开玩笑的,别介意!”

宝相大师吁了口大气,抹了抹脸上的冷汗,脸色惨白地道:“小子,拜托你以后不要再吓唬我了,我老人家真有心脏病啊。”

赵紫萝这才知道两人在演大戏,看着宝相大师一付可怜巴巴的样子,当诈妙惟肖,赵紫萝忍不住抿嘴笑了。

后来,宝相大师终于下起了逐客令,“小子,我老和尚要赶你走了。你还有许多自己的事情要办,去吧。”

唐真笑了笑:“好,我走了。大和尚,我还会来的,我应该知道我什么时候来。”

宝相大师双手乱摇,惊道:“拜托你,不要再来了!你小子那么凶,谁还敢见你。”

唐真笑道:“我会来的,大和尚,下次我之日,便是拆你老骨头之时!”

两人相视一笑。

走出相国寺,唐真和赵紫萝两人走往回城的道路。

……

路边,一棵大树下,一个老乞丐手捧一块狗骨头,啃得津津有味。骨头早寸肉未剩,但这个老乞丐却仍然舍不得丢掉,兀自东舔一口,西咬一下,意犹未尽。

这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乞丐,脸色尽显风霜,单溥的衣衫随处可见破洞和补丁。在他身上,鲜明的诠释出了“贫穷”“潦倒”“肮脏”等词汇的意义。

唐真叹了口气:“可怜的老人!”随手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老乞丐身旁。

不过,唐真这一番善意的举动却没有得到老乞丐的理解,老乞丐一脚将银子踢开,怒道:“小子,你干什么?扰人进食,可恶之至!”

唐真连忙陪着笑道:“对不起,老人家,打扰到您老人家吃饭了,真是对不起!额,这锭银子你拿去买酒喝吧。”说完,唐真捡起银子面带着微笑再次放到老乞丐身旁。

“怎么?你当我是乞丐啊?”老乞丐怒冲冲地嚷道。这位老乞丐也实在有趣,明明是乞丐,却又不愿意让人把他当成乞丐。不过,这一次倒是给了唐真面子,没有再次将银子踢走。

“啊,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老人家不要生气!”唐真陪着笑说道。突然间,他想起了当日上雪峰山碰见雪峰散人一幕,这位老乞丐跟雪峰散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唐真本乃心高气傲之人,焉能受得了别人的脸色?当然,这也是因人而异,面对这么一位可怜老乞丐,唐真从来都不曾想过逞强好胜。

突然,老乞丐“啊呀”一声跌倒在地,口中吐出了白沫,手脚不停抽搐,形状非常痛苦。

唐真吃了一惊,他知道这是一个病症,叫作“羊癫风”,病发之时便如老乞丐这般抽筋吐沫。

赵紫萝也慌了,“唐大哥,怎么办?”

唐真迅速扶起老乞丐,一手按住他的“人中”一手抵住他胸口,运起真气输送过去。

片刻,老乞丐停止呕吐,手脚也舒适下来。

半晌,老乞丐站起身,对唐真不冷不热地说:“年轻人,你要我怎么报答你?”看得出来,老乞丐对别人的戒心很重,虽然为人所救,却也不愿意说出“谢谢”二字,并且直接询问对方要什么回报,显示出他不愿意欠别人的人情。

“报答?”唐真苦笑一声,心里叹道:“施恩图报,岂非我唐真所为?”正想说不用时,突然机灵一动,说:“你真的想报答我?”

“是的。”老乞丐的脸色有点严峻,眼中不经意的闪过一丝厌恶之色。这种施恩图报的人向来为他所不屑!不过不屑归不屑,人家救了自己是事实,报答一下也应该,扯平最好,他可从来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唐真笑着说:“老人家,你把这锭银子收下,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说着,再次把银子递过去。

老乞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依言接过了银子。

唐真知道这位老人脾气怪异,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也不跟他多言,拉起赵紫萝就走。

刚走出两步,只听老乞丐叫道:“等一等。”

唐真回过头,微笑着说:“老人家,有什么事?”

老乞丐说:“这点银子哪够喝酒?再多给一点吧。”听他语气,并像并不是在乞讨,仿佛唐真欠了他的钱,如今催唐真还帐一般,一切都显得天经地义。

唐真笑了笑,“好的。”便去口袋掏钱。

一旁的赵紫萝看不下去了,一把拉住唐真的手,不满地道:“唐大哥,不要给他。这等人不识好歹,先给银子时,还装模作样拒绝,现在居然嫌少,还厚着脸皮伸手要钱,真是恶心!如此恶丐,懒得理他!”

唐真笑道:“算了,别说那么多。”说罢,将几锭银子塞入老乞丐手中。

老乞丐急不可待的一把抓过,迅速放入衣袋,好似生怕唐真反悔一般。

唐真忍不住微笑,赵紫萝却在一旁看得“吹胡子瞪眼睛”,大为不快。不过她并没有胡子,吹也只能是吹了吹自己的头发。

唐真和赵紫萝两人又走几步,老人又叫一声:“等一等。”

唐真再次回过头去,微笑着问:“老人家,又有什么事?”

赵紫萝再也忍无可忍,怒道:“嘿嘿,得寸进尺了哈,可恶!”

这一次,老乞丐并没有再次向唐真伸手索要钱财,而是愣愣的盯了唐真半晌,吐了口气,“没什么,你们走吧。”

唐真哭笑不得,既然没事你叫我等一等干什么?嗨!

赵紫萝嘀咕了一句:“莫明其妙!”赶紧拉起唐真离开了,生怕唐真被这个怪老头传染一身怪气,那可不妙得紧。

第四卷 210 孤男寡女

回到城中,天色渐晚。

路过一家客栈时,唐真说:“哎,武林高手,已经不早了,你也该回家了,我也打算在这里住宿休息了。”知道赵紫萝喜欢“武林高手”这个称呼后,唐真也学会了投其所好,开口闭口就这样叫。

赵紫萝嗔道:“知道我是武林高手就可以了,不用老是挂在嘴上,别人会笑话的!作人要谦虚的嘛!”赵紫萝虽然很喜欢别人把她当成武林高手,但被唐真这样开口闭口的叫,怎么听都感觉有点别扭,好似颇有“反意思”的味道在里面,是以马上提出了抗议,表达出了她的不满。

谦虚?赵紫萝居然也知道谦虚?唐真哈哈大笑。他实在很难相信这两个字竟然出自赵紫萝口中,他宁愿相信公鸡生了个蛋,也不愿相信赵紫萝会谦虚。

算起来,跟赵紫萝相识才不过一天,而且还是“不打不相识”,但唐真越来越觉得赵紫萝很对自己的胃口,跟她在一起谈话聊天心情轻松,感觉随意,没有一点拘束感。而唐真又比较喜欢这样的人,喜欢这种感觉。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看得出来赵紫萝喜欢自己。喜欢是相互的,每个人都乐意接受喜欢自己的人,如果这个人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还很可爱的话,那就更加不用说了。

接着,赵紫萝脸红红的说:“我不回家,我要和你在一起,因为我喜欢你。”虽然她不怎么谦虚,但她从来不会掩饰自己心中的想法,并勇于表露出来,这也是她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的地方。

唐真不是圣人,也不是柳下惠,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男人。他骨子里带有点习性,总喜欢和可人的异性调笑几句,尽管他心中其实并没什么不良企图。然而,就是他这该死的习性害得众多清纯少女为之倾倒,虽然这不是他的本意,但却造成了这样的结果。当然了,话又说回来,唐真对这样的结果其实也很满意,内心总是引以为喜。

说话间,两人踏进这家客栈,客栈老板热情的迎上来,问道:“公子,小姐,请问你们两人是什么关系?”

“啊?”唐真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蒙在当场。他活了二十年,一生住过无数家客栈,大凡老板都是“欢迎光临”,“客官,住宿啊”这般招呼,从来没有哪家老板问“你们是什么关系?”这根本牛头不对马嘴嘛!我们住店跟这个问题有什么联系?真是怪事天天有,今日算最多。

唐真哭笑不得,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一旁的赵紫萝抢着回答:“我们是兄妹。”还是赵紫萝反应敏捷,她生怕唐真说出“我们是夫妻”之类的话,让老板开一间客房,今晚岂非死得很难看?

客栈老板吁了口气,似是放下了心头大石,说:“既然是兄妹,那也无妨了。不瞒两位说,今天鄙店只剩下最后一间客房了,你们两人就凑合着住一晚吧。”

“啊?什么?最后一间?”赵紫萝惊呼一声,当场晕倒过去。担心的问题突然变成了现实,她怎能不晕?

“没事!没事!凑合着住一晚吧。”唐真谦和的笑了两声。

当然,在赵紫萝眼里,唐真是“邪恶”的笑了两声!

拿过房间钥匙,问明了房间号码,唐真对赵紫萝说:“走吧。”

赵紫萝傻傻的愣在那里,双脚犹如被钉子钉住,蠕动几下,就是迈不出半步。她非常清楚,跟唐真住一间房会招来什么样的后果。

唐真看在眼里,心中暗笑:“这家伙肯定在胡思乱想了。”也懒得跟她说什么,懒洋洋地道:“你喜欢睡大街的话随你便吧。”说罢,自顾走向房间。

这句话只差没有把赵紫萝气掉了大牙,心中怒极:“死唐真,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不行!我不能吃亏,要睡大街也得由你来睡!”气恼之下,赵紫萝三步并作两步,冲入房间。她赵紫萝不是傻瓜,才不想睡大街呢!

不过,一进入房间,赵紫萝便后悔了。看到唐真关上房门,眼中露出“邪恶”的目光,赵紫萝心中害怕,下意识的往后退,颤声道:“你,你想干什么?”

唐真“邪”笑一声:“你说呢?”一步步紧逼过来。

“不,不,不!”赵紫萝犹如一只无助的小绵羊,在凶恶的大灰狼面前作无益的逃退。突然间,她后悔了,“我发什么神经?为什么不回家?我这不是自动蓑入虎口吗?”

赵紫萝在后退,唐真在逼进。

很快,赵紫萝退到了窗户边,再也无路可退。

随着唐真邪恶,可恶,讨厌的一声大笑,他的双手张开,向赵紫萝抱过来。

赵紫萝绝望的尖叫一声,双手蒙住了眼睛。她是个黄花闺女,实在羞于面对这一幕,既然看着害怕,还不如不看!

半晌,没有动静。唐真的手没有如自己预料之中抱上自身,反而听到“吱”的一声响,似是关窗户的声音,然后,再没别的。

赵紫萝心中疑惑,忍不住睁开眼睛一看。唐真早已不在自己面前,而是呈“大”字形躺在了,将原本就不大宽敞的床尽数据为己有。再看看,身边的窗帘也已经拉上。

原来,刚才唐真并不是想“侵犯”自己,而是拉窗帘来着!

赵紫萝的心怦怦直跳,脸红透了耳根子,既有点庆幸,又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汗颜不已。

不过,当看到唐真四仰八叉地躺在,将床位全部霸占时,赵紫萝又气不打一处来:“岂有此理!就你一个人睡,不让我睡了?”

赵紫萝复杂的心思可能连她自己兜不清楚,她刚才担心得要命,生怕唐真会“趁人之危”。而一旦担心的状况没有发生时,内心却又莫明其妙的恼怒异常:“死唐真,臭唐真,你宁愿去关窗户也不愿意碰我么?难道在你眼里,我还没有一扇窗帘有吸引力?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摆在你面前,你也无动于衷!你可恶!讨厌!你要死了!”

羞涩,气恼,患得患失,赵紫萝一生难堪气怒从未有此!

更气人的是,的唐真突然传出了鼾声,竟然毫无良心的进入了美美的睡梦中。

这算什么?你唐真睡床,让我睡地板?赵紫萝气得牙医咬得格格响。

第四卷 211 恶作剧

唐真在呼呼大睡,可怜的赵紫萝只能坐在椅子上,“羡慕”而愤怒地怒视着酣睡淋漓的唐真,独自大生闷气。

夜色渐深,一阵睡意袭来,赵紫萝只觉得眼皮似有千斤重,强行在合拢她的双眼。怎么办?难不成我就这样坐一晚上?看着这可恶的家伙独自酣睡?

这时,只听见唐真喃喃梦呓道:“嗯,好酒!好酒!再来一杯!”

听得赵紫萝怒气上涌,“可恶!你这家伙在梦中饮酒享乐,而我却在这里坐冷板凳,吹西北风!这也太不公平了!”赵紫萝心里极度不平衡起来。恼怒之下,坐过去,在唐真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哎哟!”梦中的唐招痛一声,挣扎几下,嘀咕道:“哦,哦,哦,老鼠,老鼠,好大一只老鼠!老鼠咬我!”

赵紫萝忍不住“扑哧”一声,乐了!敢情自己掐他的时候,他刚好梦见被老鼠咬,一切都那么凑巧!

一时间,赵紫萝童心大起,蹑手跖的坐到唐真身边,俯,抓起自己一撮头发往唐真鼻子里一挠。

这一挠立刻见效,唐真迷迷糊糊的“嗯”了两声,连继打了几个喷嚏,虽在睡梦之中,也可以从他表情看出难受不堪。

赵紫萝大乐,抿着嘴偷偷地笑了,恶作剧的快*感立刻让她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一看到唐真的脚四仰八叉地张开,赵紫萝不觉心中有气:“就是这双该死的脚霸占了整张床,我饶不了你!”想着,恨恨地伸指在唐张板上轻轻的一挠。

只听唐真“咭”的笑了声,喃喃梦呓道:“唔,好痒好痒!”把脚移到一边。

赵紫萝心头大乐,恶意地想:“臭唐真,要是今晚让你睡个安稳觉的话,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又伸指在唐张底一挠。

睡梦中的唐真双脚乱抖,突然间左脚伸上赵紫萝的肩膀,搁在那里便不再动,仿佛把脚搁在赵紫萝的肩膀上甚为舒服,舒服得不肯再放下来。

赵紫萝吓了一跳,又羞又窘,但又不敢动,亦不敢出声,生怕惊醒了唐真。一个姑娘家半夜三更自爬到一个男人身边,若被发现,哪里解释得清楚?人家会怎么看?只怕羞都羞死了!

赵紫萝大气也不敢喘,屏住呼吸,心里不停的念阿弥陀佛:“千万别醒!千万别醒!”

过了半晌,没见唐真有什么动静,赵紫萝这才放心不少,双手轻轻的托住唐真的左脚,试图移到一边。移开一只脚原本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但问题就在于赵紫萝一点都不敢用力,移开脚是小事,惊醒了唐真才是大事!

足足用了一炷香的功夫,费了赵紫萝“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把唐真的左脚移开。赵紫萝轻轻的吁了口气,不解恨的暗骂一句:“要死的唐真!该死的脚!”

却不料,左脚移开了,唐真的右脚却突然间又架上了赵紫萝的肩膀。赵紫萝心中气极:“死唐真!我是搁脚架么?这么喜欢把脚搁上来?”如果不是怕吵醒唐真的话,赵紫萝真恨不得把唐真的脚砍下来去喂狗。

又用了一炷香的功夫,再一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把唐真的右脚移到一边。赵紫萝正想身之际,唐真突然双脚齐动,双双搁上了赵紫萝的肩膀。两只脚一左一右,竟然把赵紫萝的小脑袋夹在了中间。这个姿势很暧昧,也很尴尬。

赵紫萝又慌又气,心中直叫“倒霉”,恨恨地骂:“这个臭唐真真是要死了!怎地有这样喜欢搁脚的下流习惯?气死我了!”气恼之下,也不细想其实搁脚并不能算是一种下流的习惯,充其量也只能算一种不太好的习惯罢了。

赵紫萝正试图努力摆这双“臭脚”之际,唐真的脚趾头突然“不小心”在她脖子上碰了一下。被脚趾头碰一下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偏偏唐真的脚趾头碰的不是一般的地方,而是碰到了她颈部的道。

赵紫萝斗感全身一麻,顿时动弹不得,继续保持着“搁脚架子”的姿势,模样狼狈到了极点。

赵紫萝心中叫苦一声:“完了!这下彻底完蛋了!我怎么那么倒霉?竟然给他无意中撞到了道!呜呜呜……我还怎么见人?”赵紫萝欲哭无泪,羞愧难当。如果羞愧能致人至死的话,赵紫萝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作一个搁脚架子的味道实在不好受,鼻中闻到的全是唐张上飘来的阵阵臭气,欲拒而不能。好在唐真的脚臭并不是很严重,还不足以熏人致死,最多让人几天吃不下饭而已。可怜的赵紫萝,自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这分活罪,今儿晚上算是把所有的活罪一古脑儿受遍了。

气极败坏之下,赵紫萝心里拼命的咒骂:“死唐真,臭唐真,我要杀了你!不,杀了你太便宜了,我要将你先奸后杀……”

怒极之下的赵紫萝也不曾细想,先奸后杀这种事并不适合一个姑娘家来作。

然而,赵紫萝最担心的事还在后头,唐真一觉醒来时如果看到这样的情形,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半夜爬到男人身边,这事只有采花女贼才作得出来!自己可是一个黄花闺女啊,偏偏这事又无法解释,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楚了!呜呜,我还是死了算了!

黎明越来越近,赵紫萝越来越慌。作了一晚上的搁脚架子,她早已累得疲惫不堪。身体上的疲惫也就罢了,最要紧的是等一下唐真醒过来时自己将如何面对他?

赵紫萝碰上了有生以来最大的难题。

突地,唐张一动,非常“碰巧”的又在她颈部道上一碰。这一碰之下,赵紫萝全身一震,受制道立马解开,马上恢复了自由之身。

赵紫萝心中大喜,小心翼翼的把唐真的双脚移开,以最快的速度坐回椅子上,盖上一床被子,假装酣睡正甜的模样。

据她估计,唐真差不多也该睡醒了。

果然,过了半晌功夫,唐真“嗯”了一声,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坐起来,自言自语道:“嗯,昨晚睡得好香!”

“酣睡中”的赵紫萝心中有气,“你这死人当然睡得好了,我可就倒大霉了!”

唐真看了看椅子上“熟睡”的赵紫萝,叹了一声:“嘿,这小丫头睡得像猪一样!”

赵紫萝心中大骂:“死唐真,你才是猪!”当然,她一动也不敢动,仍自一付梦睡酣甜的模样,生怕被唐真识破自己在装睡。

唐真盯着“沉睡不已”的赵紫萝,自言自语:“呵呵,昨天刚认识你的时候,就打了你,想起来真好玩,真想再打一次。呵呵,反正你睡着了,就算再打你也不会知道的。”

赵紫萝心中怒道:“你敢?”心下一阵惊慌,如果唐真真的打自己的,自己还装不装睡?要不要“醒”过来?然而,一个熟睡的人乍然间睡过来,岂不让人怀疑?如果被识破了自己在装睡的话,那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赵紫萝心里权衡一番,最后决定继续装睡,心里只盼望着唐真千万不要打自己的。

第四卷 212 有心无胆

唐真轻轻的一推赵紫萝,叫道:“喂,喂,起床了,天亮了。”

赵紫萝没有反应,似乎尤在睡梦之中。

唐真突然一把将赵紫萝盖的被子掀起来。

赵紫萝心中一惊,“这个死人想干什么?”通过昨晚的“相处”,她已明白唐真虽然有点可恶,但并不是一个下流的人,倒不担心他对自己作出什么不安份的事情,只是担心他真的来打自己的。

赵紫萝的担心马上变成了现实,唐真果然扬手在她上一拍,叫道:“懒猪,懒猪,快快起来。”

赵紫萝差点气晕过去,被人打绝对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情,尤其在打的当时嘴里还叫着“懒猪”两个字。

但是,赵紫萝还在“熟睡”之中,明明知道被唐真打了,却必须装并不知情,满腔“仇恨”还得咽在心中,万万不得表露半分。

唐真哈哈笑道:“呵呵,睡得那么香,我打她反正她又不会知道的,不如趁这个机会多打几次。”

赵紫萝大惊:“不好!这可恶的家伙越来越来得寸进尺了!我得尽快醒过来才行!”当下作模作样的身了动了动,嘴里发出几声清晨刚睡醒时的“唔唔”声,然后揉着“睡眼”慢慢的“醒”过来。

赵紫萝“乍然”醒来,“猛然间”看见唐真笑眯眯的站在面前,假意吓了一大跳,质问道:“喂,你干什么?”

唐真笑嘻嘻地问道:“昨晚上睡得好不好?”

赵紫萝神情慌乱,有点狼狈地答道:“嗯,嗯,睡得很好,很好。”突然想起一个姑娘家看到男人将自己的被子掀开时不应该是这般的反应,应该表现得惊慌失措,然后又打又骂的把他赶走才对。

赵紫萝假装又害怕又慌张的样子,伸手去推唐真,骂道:“臭唐真,你走开!离我远一点!”

唐真笑道:“你知不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赵紫萝心中一沉:“昨晚的事难道他知道?莫非他是装睡的?”霎时间满脸通红,狼狈不堪的死撑道:“我睡着了,哪里知发道生了什么事?”

唐真贼贼的笑着说:“我告诉吧,我昨晚把你抱,和你睡在一起了。”

赵紫萝松了口气,“原来他并不知道昨晚上的事,吓我一跳!”听到唐真睁着眼睛说瞎话,只差没有笑出声来,昨晚她根本就没曾合过眼,唐真分明在胡说八道骗自己!

赵紫萝暗骂一声:“这个死的唐真!尽开这些下流的玩笑!”

可是,她既然说过自己睡着了,那就必须为自己圆谎,明知唐真在说假话,却又不能戳破他的谎言,反而必须配合他“演戏”一番。赵紫萝故作又惊又怒之状,“你,你……”她的演技很糟糕,不知道处于这种情况之下该作出什么样的表情,该打?该骂?还是该哭?

唐真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效果,笑道:“呵呵,想不到我半夜把你上了吧?”

赵紫萝羞得满脸通红,啐了一口,骂道:“你这个死人,说话能不能文明一点?什么上不上的?难听死了!你要死了!”

唐真哈哈大笑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还跟你讲什么文明?来,来,来,亲一口!”说着,涎着脸凑过来。

“我呸!”赵紫萝扬手就是一耳光打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唐蔗结实实的挨了一记耳光,俊美脸上顿时多了五个鲜红的指印。

“啊!”赵紫萝吃了一惊,万万想不到唐真竟然不躲避,任凭自己扇一耳光,而且这一耳光还不轻呢。看到他那张俊俏的脸蛋微微肿起,赵紫萝又内疚又心痛,后悔自己下手太重了,忙道:“对不起,打痛你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唐闸微一笑,也不生气。其实他昨晚上他并不曾入睡,一切情形都瞧在眼中,故意作弄了赵紫萝一番。但他突然间觉得以这种方式去戏弄一个姑娘家实在有点过分。所以看到赵紫萝打过来,也不闪躲,挨一耳光反而令他心里好受一点,最少心里没那么内疚。

打了唐真一耳光后,赵紫萝昨晚上积累的怨气全部烟消云散,反而觉得跟唐真的关系更进了一步,忍不住伸手轻轻的唐真挨打的的脸庞,柔声说:“唐大哥,痛不?真是对不起了!”

赵紫萝一晚未睡,神情虽然有些憔悴,但更加呈现出一股颓废的美感,此时说话柔声细气,眼波温柔似水,说不出的妩媚动人。看得唐真情不自的呆住,心神一阵荡漾。

赵紫萝的纤纤玉手揉在脸上,感觉温软细滑,柔若无骨,只令唐真头脑一热,血脉喷张,霎时间意乱情迷。

猛地,唐真神使鬼差般抓住赵紫萝一双柔荑,一把将她拥在怀中,喘着粗气喃喃地道:“紫萝,你好美!”

赵紫萝被唐蒸紧的抱住,几乎难以呼吸,羞涩地说:“唐大哥,你……”她本想叫唐真松开手,但唐真的拥抱却又令她浑身火热,既难受又舒服,竟然不舍得让他松手,反而盼望他再抱紧一点。

当然,她也无法开口了。因为唐真火热的嘴唇如雨点般吻了过来,将她的嘴唇堵得结结实实。唐真的吻犹如世上最的,瞬间便让赵紫萝意乱情迷,不自觉的配合着他的嘴唇,彼此贪婪的着。

突然,赵紫萝全身一颤。她感觉到唐真的双手已经滑入了她衣内,开始在她柔滑的上四处。唐真的手滑过之处,赵紫萝身子不由自主一阵抽搐,轻轻的出声。

兀地,赵紫萝猛地抽了口冷气,原来龙俊男的手已经到达了,粗鲁的揉搓着。赵紫萝脸红似火,只觉得全身如同着了火般,几欲爆裂,心里说不出的一阵害怕,着说:“唐大哥,不要……”双手无力的推攘着,抗拒着。

渐渐的,唐真不规矩的手一路下滑……

同时,唐真也将赵紫萝的武装解除得一丝不剩。

最后,唐斋与赵紫萝紧紧的贴在了一起,开始直奔主题……

就在唐狰入的那一霎那,赵紫萝“啊”的一声尖叫,彻底放弃了抵抗,紧紧的抱住了龙俊男,开始迎合他的动作。

赵紫萝这声“啊”无异于一声惊雷,宛如醍醐灌顶,将唐真迅速从中震醒过来。唐真一惊,迅速坐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拉过被子盖在赵紫萝身上,惭愧地道:“紫萝,对不起!对不起!”同时心里暗叫侥幸:“还好清醒及时,差一点就糟蹋了一个黄花闺女了!真该死!”

历史惊人的相似,当初他曾在杨柳莹面前“临阵收兵”,今天又轮到了赵紫萝!

赵紫萝羞涩不胜的穿上衣服,轻轻地说:“唐大哥,我不怪你!其实我是很喜欢你的,你什么时候想要,尽管拿去吧。”说完,脸早已红过耳根子,深深的埋下脑袋,不敢抬头看唐真一眼。

唐真满头大汗,赵紫萝的宽宏大量愈发令他惭愧不已,他倒更希望赵紫萝痛骂自己一顿或是暴扁自己一餐,这样他可能还好受一点!

第四卷 213 贺寿

经过这暧昧的一晚,唐真与赵紫萝两人的关系变得非常微妙,似非,而两人也假装把这件事情忘得干干净净,好似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谁也不会提到,彼此心照而不宣。当然,有一点是勿庸置疑的,那就是两人的关系更加亲了。

次日,两人一走到大街上,一路上碰到了不少人手提礼品盒,愁眉苦脸地朝东边方向赶路,其中有江湖汉子,有朝廷官员,亦有商贾富豪。

唐真觉得奇怪,“咦,今天是什么节日?为什么这么多人提着礼品?”

赵紫萝也觉得大惑不解,“没有啊,今天哪是什么节日了?”

身后走来一位衣着华丽,长相富态的中年胖子,手提一份精美的礼品,一左一右各有一位仆人侍候着。胖子对两位仆人叮嘱道:“我教你们的那些礼节记住了没有?见到童元帅时要行礼,问好,神态一定要恭恭敬敬,还有,笑的时候最好不要露出牙医,知道吗?这是礼仪问题,等下到了童元帅府上,可千万别给我丢人现眼,不然的话,哼哼,我要你们两个臭崽子吃不了兜着走!”

两位仆人唯唯称是,“知道了,老爷,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小的不会让你老人家失望的。”

中年胖子似是还不放心,再三交待道:“你们要记得,今天去跟童元帅贺寿的人非富即贵,个个都是大有身份的人,万万别给我闹出洋相,更不能搞出什么叉子出来!可能有的贺客会带上女眷前往贺寿,你们两个乡巴佬一辈子都没见过什么美女,待会要是看见了漂亮姑娘家,千万别色迷迷的盯着人家看,知道吗?”

两位仆人信誓旦旦的拍着保证:“不会的,老爷,小的一定会注意的!我们两人就算再笨,跟聪明绝顶的你老人家时间长了,多多少少也沾了点你老人家的聪明才智,就算你信不过我们,也得相信你自己啊!”

两位仆人这句话似乎令胖子非常受用,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三人快步向前行去。

听了三人这番话,赵紫萝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哦,是了,今天是童关西四十岁生日,这些人都是前去贺寿的。”

“原来是童关西这个奸贼的生日,嗯,我明白了。”唐真顿时知道了那些人提着一份礼品盒,却又愁眉苦脸的原因了。

童关西身高位赫,手握兵权,在朝中呼风唤雨,巴结讨好他的人不计其数,今天是他的生日,更是他借机敛财的大好日子。试想,如果童关西一张请贴下来,谁敢不去捧场?谁又好意思空手而去?如果礼品份量不够,谁又拿得出手?

唐真突然说:“哎,不如我们两个也去童府凑个热闹。”

赵紫萝有点不解地看了唐真一眼,“我们去干什么?这样的奸贼也值得我们跟他贺寿?”

唐真笑了笑,“你别问那么多,只管跟我去就是。”

赵紫萝见唐真笑得诡异,心中隐隐明白了什么,不再有异议,也不再问。

考虑到有不少武林人士前去拜寿,唐真不想让他们认出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稍稍改变了一下装扮,在嘴唇上边贴上一撇胡须,赵紫萝则扮了个男装。两人一路朝城东童府赶去。

中京城东,有一座气势宏伟,金壁辉煌的建筑,在众多贫民区中犹如鹤立鸡群。府门口硕大的牌匾上镶嵌着两个镀金大字——童府。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大夏帝国现任三军元帅童关西的府第了。

今天的童府热闹非凡,喜庆洋洋。门前人来人往,贺客如云。今天是童关西的四十岁寿辰,前来拜寿的人络绎不绝。

门口站着两个家丁,笑逐颜开地接收着贺客们送来的礼品,一一恭请贺客入内。两名家丁前面还站着两名精干剽悍的彪形大汉,如箭般的目光往前来拜寿的贺客们脸上扫描着,对每一个贺客进行身份核查,那些衣衫朴素以及手上又空无一物的人则被他们毫不客气地挡在门外。

今天是童关西的四十岁生日,童关西籍此机会大发请贴,京城周边的官商富贾,武林名家尽在邀请之列。当然,请他们喝寿酒不过是一个借口,童关西真正“请”的其实是众人鼓胀厚实的“口袋”。这也正是有些贺寿者愁眉苦脸,却强颜欢笑的原因了。

真可谓:收礼者开怀大笑,送礼者强颜欢笑。

唐真赵紫萝两人到达童府外面,才知道想混进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两人没带礼物,那两名彪形大汉也不认识他们,想必不会轻易放他们进去。

唐真和赵紫萝对望一眼,无奈的眼神相互在询问对方:“怎么进去?”

赵紫萝想了想,说:“唐大哥,你武功那么高,咱们硬闯进去算了。”

唐真摇头,“不妥!咱们是来贺寿的,而不是来闹事的。”

赵紫萝说:“那,咱们绕到后门悄悄的潜进去。”

唐真笑骂道:“丫头,你这小脑袋怎么尽出这些馊主意?我向来就没有走后门的习惯,我要正大光明的从大门口进去。”

赵紫萝无奈的耸肩,“你怎么正大光明的进去?”

唐真环目四下一打量,待看到远处的路边有个卖礼品盒的小摊时,顿时计上心头。过去买了一个硕大的精美礼品盒,来到僻静之处装上几颗硬邦邦的石头,顺便还将路边残留的一堆也“毫不吝啬”的装进去,然后再写上一张纸条“童关西,乌龟王八蛋”装入其中,最后用精美的绸带精细地包装得严严实实。

从外表看上去,这份礼品精致美观,更重要的是“很有份量”,相信每个人收到这样一份礼品,都会笑得合不拢嘴。

唐真满意地笑了,赵紫萝也抿嘴不停地偷笑。

唐真提着这个精美而沉重的礼品盒,心中暗想:“这份厚礼想必童关西会喜欢了!”想象到童关西折开礼品盒的表情,由非常欢喜到非常愤怒的转变,肯定有意思极了!

第四卷 214 鱼龙混杂

唐真提着礼盒,一手挽上赵紫萝,摆出满脸傲色,大摇大摆的走过去。进门时,两名彪形大汉拦住问道:“请问两位是?”

唐真神态傲慢地用眼角余光斜视了两名彪形大汉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算了作了答复。

两名彪形大汉一惊,看到唐真气质非凡,周身散发着一股逼人的气势,便知唐真不是一般人。再加上唐真这付傲慢的神态更加衬托出他高贵的身份,而他手挽似赵紫萝这样一位绝世美女无疑又是对唐真身份的一种肯定。通常只有朝廷高官或者商业巨子身边才有这等绝世美女陪伴!普通人哪里泡得上这等极品美女?

两名彪形大汉竟不敢再挡,也不敢再问,眼巴巴地看着唐真赵紫萝两人从身边大步而过。

走到收礼的家丁面前时,唐真以一付高高在上的姿态将礼盒塞入家丁手上,神情傲慢地用鼻子哼一声:“喂,收好啊。”

家丁见唐真气派非凡,眉眼神情间尽显富贵的霸气,由衷的心生敬畏之意,眉开眼笑外加点头哈腰的接过这一份精美的礼品。拿在手上,沉沉甸甸,想必价值不菲。家丁满心欢喜,头点得像鸡啄米般献媚笑道:“放心吧,公子爷,我们会收好的。”

唐真用鼻音“嗯”了一声,昂道挺胸的大步而入。走了几步,似是不放心的回头交待一句:“这份礼品你们一定要亲自交给童元帅,才可以折开,知道吗?”

“知道,知道。”两名家丁唯唯诺诺地答应着。唐真的意他们非常理解,这份礼品无认外观还是份量,堪称今天贺礼之最,当然必须特殊处理,不可掉以轻心。

走进童府,赵紫萝吐了吐舌头:“这样也能进来!”心中对唐真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她表面上却并不表现出来,反而故作不屑地大泼冷水,“唐大哥,作为一个大男人,亏你想得出这样的馊主意!”

唐闸笑,也懒得跟她斗嘴,以免不小心打开赵紫萝叽叽喳喳犹如打机关枪般的“话匣子”,他并不想领教耳边有人叽叽喳喳的滋味。

武谚有云: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唐真认为这个原理同样适用于对付赵紫萝的嘴巴。

一路走进去,大堂中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官商齐聚,文武俱全。借着这个机会,不少人相互间你吹我捧,结交朋友。

聚集的人群有个特点,身边围的人越多的,一定就是大有身份地位的人,因为很多人都会跑上去跟他套近乎。相反的,身边围的人少的,那他一定就是默无闻的后生晚辈,不足以引起别人的重视。

也因此,那些受人围随关注的大人物虽然满嘴谦虚之言,但神情却掩饰不住一丝自得的傲色,看人的眼光也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斜视,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格外中气十足。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处处都显示出他们的优越感。

唐真和赵紫萝两人进了大堂,由于没有熟人,没有一个人前来和他们打招呼,两人显得孤孤单单。

一个人的受关注度又恰恰决定了别人对他的态度,看到没有人搭理唐真赵紫萝两人,那些贺客认定他们两人是没有一点身份的普通人,对他们两人的态度更加冷漠了,就算走过两人面前也是昂首侧目而过,一个个非常傲慢。

唐真稍稍打量了一下,发觉这里的贺客有一个特点,界线划分得颇为明显,东边角落大多聚集了些朝廷官员,南边聚集的则大多是商贾富豪,那些江湖人物则聚集在西边角落,聚集在北边角落的人相对比较少,估计是一些不属于这三个世界的“三无”人员。

赵紫萝指着东边角落很受人关注的几个人向唐臻绍,那个长得胖的叫王康,瘦的叫梁思成,长得高的那个叫朱章,长得矮的那个李邦彦,他们四人与童关西乃朝中有名的奸贼。

唐真对这四人不屑一顾,不过倒是觉得奇怪,“咦?你对这些朝廷官员挺熟悉的嘛。”

赵紫萝解释道:“我是京城人,当然熟悉他们几个了,在京城,有谁不认识他们的?”

倒是那些武林人士当中一位着装怪异的人引起了唐真的注意,这人面容枯稿,死气沉沉,好似没有一丝生气,枯瘦的双手犹如两只鸡爪,不像一个正常人应该拥有的双手。目光闪动之际,邪气逼人,令人情不自的心生恐惧之意。形容这人外表最恰当的两个字就是——僵尸。

耳边传来旁人的议论:“哎,三哥,你知道吗,那个个长得像僵尸一样的人就是排教教主古世杰。”

“哦……”

“排教教主古世杰?”唐真心中微凛。原来排教于江南江西两省交界处的八角山,以装神弄鬼而闻名于世,广为人知的“江西赶尸”就是排教的杰作。

坐在古世杰身边的是金发碧眼的西洋人,这个人唐真倒是认识,他就是来自西方大陆的毒枭,邪片党的大头目兰迪塞纳,曾在江南省潭州市骷髅帮总堂看见过。

通过听旁人议论,唐真一一知道了那些武林人士的身份:那位瘦长脸是苍山派掌门,名叫王宗。那位红脸的老者是铁拳庄庄主黄通天,黄脸汉子乃京城黑道头子苏豹……

唐真心中纳闷:“怎么这些武林人士甚为面生?怎么不见那些名声显赫的名门正派中人来向童关西贺寿?”唐真所想的名门正派是指那些传统意义上的名门正派,诸如东山派,南山派,西山派,北山派等等。他并不知道,由于童关西名声太臭,那些门派虽然心存巴结童关西之意,表面上却又自重身份,各自送了份重礼过来,但并没有派人来参加寿礼。

这时,只见旁边的人对伙伴说:“喂,快看,刘子豪来了。”

“刘子豪?”唐真心中暗想,“莫非是人称江东刀客的刘子豪?听说此人刀法非常精湛,有武林第一刀之称,难道是他?”偏头看去,只见厅外进来一位青布粗衫的中年汉子,三十多岁年纪,剑眉虎目,长得一表人材。不过,这人面色蜡黄,满面颓废之色,样子看起来无精打采,好似身染重病。

第四卷 215 毒品

不少武林人士上前寒暄,“呵呵!刘兄也来了!”

刘子豪对旁人甚为冷漠,别人跟他打招呼也只是礼节性地点点头,只见他大步走到兰迪塞纳面前,非常客气地向肖青山问侯,“塞纳,你好!”

兰迪塞纳皮笑肉不笑地道:“刘大侠,你的‘神仙丸’又吃完了?”

刘子豪脸上抹过一丝痛苦之色,强颜欢笑道:“塞纳先生,我带钱来了,请你再给我一点‘神仙丸’吧。”说着,刘子豪从怀中掏出一叠钱庄兑票,递到兰迪塞纳面前。

兰迪塞纳并没有接,奸笑一声,“刘大侠,大家都是朋友,不必这么见外!钱财乃身外之物,岂能衡量朋友之间的交情?你说是不?嘿嘿,你要‘神仙丸’,只管找我拿就是,何须拿钱给我?”兰迪塞纳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几粒黄色的的小药丸。

唐真心想:“莫非这就是‘神仙丸’?难道刘子豪吃‘神仙丸’上瘾了?”

看到这些药丸,刘子豪两眼放光,犹如饥饿了三天的饿狼看见了一只肥嫩嫩的绵羊,喜孜孜地道:“哦,谢谢!谢谢塞纳先生!”伸手过来接。外表看起来极富个性的刘子豪此时一脸卑微之相,犹如街上受人舍施的乞丐,谁会相信他就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江东刀客刘子豪?

兰迪塞纳却把手缩回去,嘿嘿笑道:“刘大侠,我跟你说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刘子豪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兰迪塞纳手中的“神仙丸”,有点迟疑不决。

唐真心看到这个情形,隐隐猜到了些什么,“想必兰迪塞纳意图拉拢刘子豪,但刘子豪自重身份,不屑与兰迪塞纳等人为伍。但‘神仙丸’对他的却又难以抵挡。哎,可怜刘子豪一世英名,却毁在‘神仙丸’下!”

看得出来,理智与在刘子豪心中矛盾的交替着,一时之间难以下定决心。

兰迪塞纳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淡淡地道:“刘大侠,君子不强人所难,你慢慢考虑吧。”说罢,将“神仙丸”放入怀中。

“我,我……”看到兰迪塞纳将“神仙丸”收起,刘子豪脸上露出了焦急之色,“塞纳先生,你让我再考虑一下。”

突然间,刘子豪的脸色变得惨白,眼神黯淡无光,双手微微发抖,不停的抠自己的喉咙,模样显得非常难受。

唐真心中奇怪:“怎么回事?”随即明白过来,“肯定是毒瘾发作了。”

刘子豪低声下气的向兰迪塞纳乞求道:“塞纳先生,给我一粒神仙丸吧!”

兰迪塞纳冷冷一笑,“只要你愿意跟我合作,神仙丸随便你吃,用得着这样求我么?”

“我,我……”刘子豪痛苦的抱着头,口中开始吐出白沫,不停的“啊啊”大叫,最后,实在受不住毒瘾的折磨,挥动拳头用力敲打自己的头部,一头倒在地上打滚。此时的他,再也没有一丝武林高手的风范,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瘾君子。

这一下,将满堂中人的注意力全吸引过来,人人吃惊不已。看到这个情形,没有人会相信此刻躺在地上打滚的人就是武功高强,心高气傲的江东刀客刘子豪。

唐真赵紫萝两人暗暗吃惊,这神仙丸竟有如此大的魔力,折磨得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同时,却又甘之如怡。

兰迪塞纳饶有兴趣的在一旁欣赏着刘子豪“精彩”的表演,脸上带着一丝惬意的微笑,似乎为自己的“神仙丸”有如此威力感到骄傲不已。

唐真大皱眉头,心中暗骂:“兰迪塞纳你这个畜生,竟然用这种毒品害人,沁也可恶!上次离间你跟严罗不成,今日万万饶你不得!”

这时,地上的刘子豪全身瑟瑟抖抖的爬到兰迪塞纳脚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的说:“塞纳先生,我签应你!什么都答应你!求求你给我神仙丸吧。”

兰迪塞纳面带微笑,好似一切尽在预料之中,对刘子豪的表现也非常满意,从口袋中掏出神仙丸,递到黄子豪手上,干笑两声,“刘大侠,以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只要你表现好,不仅有神仙丸吃,金钱美女也任你享用。”

刘子豪急不可耐的接过神仙丸,一口吞下去。眨眼之间,刘子豪立刻变了个人,一扫先前颓丧之态,双目精光立现,脸上神采奕奕,武林高手的风范在这一刻展露无疑。

所有人见此情形,都暗暗吃惊,既吃惊于“神仙丸”的神奇,也吃惊于“神仙丸”的邪恶。

唐真看在眼里,愤怒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机,心想:“哼,这兰迪塞纳贩卖如此邪恶的药丸,其罪可诛!”心中暗自打定主意,先给兰迪塞纳点教训,然后再找机会收拾他。

唐真拉起赵紫萝,慢慢地向兰迪塞纳靠近。恰巧此时,兰迪塞纳端起茶杯意欲饮茶。唐真见状,灵机一动,暗中运起“隔空击物”的神功,往兰迪塞纳手上的茶杯一托。

兰迪塞纳突然感觉手上的茶杯犹如被一股巨力牵扯着,不受控制地飞向一旁。刚好排教教主古世杰坐在他身边,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受害者。

“扑”的一声,茶杯不偏不倚地砸在古世杰脸上。而茶杯中的茶水则一滴不漏的泼上了古世杰的脸,溅得满头满脸。

热腾腾的茶水泼在脸上实在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虽然古世杰脸皮一向很厚,但死猪亦怕开水烫,何况古世杰的脸皮未必就厚得过死猪。热茶烫烫脸倒也没什么,关键是现场那么多人在场看着,这一砸一泼不仅仅泼的是茶水,更是砸掉了也泼掉了古世杰的面子。

当众出丑令人最为气愤,气愤之下,古世杰粗口口而出,“妈的,你想死了!”

本来兰迪塞纳也莫名其妙,自己的手怎么会不受控制地拿茶杯去打古世杰?心中正自歉疚,打算向古世杰道歉,却不意迎来了古世杰的骂声。挨骂是最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情,特别对于这些把面子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的黑道人物来讲。因为挨的并不止是骂,最主要是损了面子。兰迪塞纳满腔歉意马上化为满腔怒火,言语也冲了起来:“老子又不是故意的,你叫什么叫?”

古世杰大怒,气恼之下就是一拳打过去。兰迪塞纳也不示弱,也是一拳打出。两人你来我往,瞬间便过了好几招。激战中,古世杰看到兰迪塞纳拳头打来之际,先是伸手一拨,将兰迪塞纳的拳头拨开,然后顺势一扭,便将兰迪塞纳的手腕扭住。

兰迪塞纳武功平庸,哪里是古世杰的对手?被扭住手腕,全身动弹不得,只痛得哇哇大叫。

不少人赶紧过来劝架:

“哎,算了,算了,为了这点小事何必打来打去呢?”

“大家都是前来跟童元帅贺寿的,以邯贵,以邯贵嘛!”

……

第四卷 216 阔少

突然间,寒光一闪,一阵疾风向古世杰呼啸而至。

刀光!一把雪亮的刀朝古世杰猛砍而下。快若电光火石!猛如须弥盖顶!

古世杰大吃一惊,顾不得伤害兰迪塞纳,赶紧松开他的手腕,霍地闪向一旁。

“咔嚓”一声,古世杰刚刚坐的椅子被砍得稀啪烂。

兰迪塞纳身旁,刘子豪手握钢刀,傲然而立,冷冷地对古世杰说:“老鬼,对塞纳先生客气一点!”刚才这凌厉无比的一刀正是刘子豪所砍。

旁边的唐真吃了一惊:“好快的刀法!”

古世杰虽然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刀,但凳子被破得稀啪烂,脸上大感无光,恼羞成怒地喝道:“你奶奶的,你也接老子一招试试!”说罢,一双枯瘦的双手箕张,一前一后,向刘子豪抓去。瞬息之间,十指便挨近刘子豪面门。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僵尸功!”

唐真心中一凛,仔细看去。发觉古世杰这一抓一共有五个变化,而五个变化后面又留了五个后着,同样可以变化五次。虽然只是一抓,却无异于抓出了五五二十五爪。

古世杰这一抓叫“无法无天”,本名为“五法五天”,但因为“五”跟“无”同音,所以江湖人士习惯性的称这一招作“无法无天”。这一招“无法无天”非常毒辣,伤亡在古世杰这一招之下的英雄好汉不计其数。

刘子豪脸有不屑之色,哼了一声,不退反进,手中钢刀如风而出,一口气砍出六六三十六刀,径直砍向古世杰全身要害。

人影晃动,两人一合即分。

古世杰铁青着脸,满脸毒怨的看着刘子豪,当中掩饰不住一丝惧意,双手衣袖不翼而飞,裸露出了酷似鸡爪的两只“鸡爪”。

刘子豪脸色有点发白,握刀的手微微发抖,表面上看不到什么伤处,但从他表情来看,应该讨好不到哪里去。

半晌,古世杰怒吼一声,从身上摸出一只铁笛,猱身而上,向刘子豪当头打落。刘子豪挥动钢刀,谨惧应战。

看到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厅中一阵大乱,立即有人跑去向后堂通报。不一会,一众家丁簇拥一位肥头大耳,肥得像猪一样的仁兄大步而出。这人正是童关西的儿子,与查德红的儿子查仲辉有“京城双霸”之称的童元霸,上次在“百姓家常”曾被唐真运用“隔空搬物”的神功砸过脑袋。

童元霸大喝一声:“你们两个住手!今天是我爹在大寿之日,你们竟然在这里打架斗殴,成何体统?”

童元霸这一喝声如同一声惊雷,刘子豪和古世杰一惊,马上停下手来,立放意识到闯了大祸,以童关西的权力,以他的脾气,焉能容得别人在他寿礼上闹事?只怕这一次难以善终了!

兰迪塞纳连忙上前将刘子豪拉开,陪着笑对童元霸拱了拱手道:“呵呵,原来是童贤侄啊。哎,真不好意思,我这位兄弟不懂事,在这里给你添乱了,真是对不起!”

看到兰迪塞纳,童元霸的脸色顿时缓了下来。兰迪塞纳每逢过年过节都免不了送份大礼过来,是童府的大财神,童元霸倒也不想给他难堪,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既然是塞纳先生的兄弟,那就算了,希望塞纳先生约束一下自己的兄弟,等一下我爹爹就要退朝回家了,千万不要让类似的情况再发生,好吗?”

兰迪塞纳陪着笑,连连点头:“知道,知道,再也不会了,请贤侄放心!”

童元霸这才离开大厅,继续后堂忙碌去,偌大的厅堂再次恢复和平以及热闹。

不多时,厅中进来一位衣衫光鲜,浑身珠光宝气的锦衣公子。无论手指,脖子,腰间,凡是能佩戴珠宝首饰的地方,全不放过,挂着了珍珠,项链,玉器之类的饰物。随着走路之际,一身珠宝一撞一撞,发出叮咚悦耳的声音,散发着令人眩目的光芒,拼命地吸引着每一个人的眼球。光这一身行头,便能看出这位锦衣公子不是一般人家。

锦衣公子走过之处,引来一阵羡慕的惊叹:“哇,钱记商行的钱大少爷!”

“穿得好气派啊!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

这位锦衣公子分外受人追捧,无论他走去哪里,身边总是不断有人向他献媚讨好,不论“官界”,“商界”还是“武林界”统统加入对其讨好之列。这位锦衣公子虽然偶尔也作礼些节性的回复,但眉宇间却毫不掩饰自己高人一等的优越感,神态也尽显傲慢,有时甚至对有些套近乎者爱理不理。而那些献媚讨好者却丝毫不予计较,一如既往地想方设法与这位锦衣公子接近。

唐真好奇地问赵紫萝:“这人是谁?样子好神气啊!”

赵紫萝脸有鄙夷之色,说:“这人叫钱万贯,是‘钱记商行’的大少爷,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自以为很了不起。”

“哦,原来是‘钱记商行’的大少爷!”唐真顿时明白过来。这“钱记商行”老板叫作钱百万,乃大夏帝国商业巨头,商行开遍大江南北,几乎垄断了整个大夏帝国北方的商业,堪称富可抵国,与江南省的王家堡分庭抗礼。民间有“南有王家堡,北有钱记行”之说。也有人笑称“钱王两家放个屁,朝廷跟着拉肚子”。这虽然是句笑话,但却形象地说明了钱记商行和王家堡对朝廷的重要性,毕竟朝廷一大半以上的税收来自这两家商业巨头。正因为如此,朝廷也对钱记商行礼让三分,大力拢络,也由此造就了钱万贯不可一世的性格。

无意中,钱万贯的目光从赵紫萝脸上飘过,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定住了,露出了饿狼一样色迷迷的眼光。他是风月场中的老手,赵紫萝女扮男装自然一眼就被他窥破。赵紫萝清纯秀丽,清丽之中却又不失明艳,令钱万贯惊为天人,他身边有很多美女朋友,但钱万贯感觉就算她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没有赵紫萝一根头发好看。

大流一场口水后,钱万贯心里打起了如意算盘,大步走到赵紫萝面前,涎笑着说:“嗨,小兄弟,你好!咱们交个朋友吧。”钱万贯故意称赵紫萝为小兄弟,假意并没有识破赵紫萝的女儿之身,以免唐突佳人。

泡妞必须循序渐进,万万不可之过急!钱万贯深韵此道。在他眼里,以他钱记商行大少爷的身份提出和赵紫萝交朋友,赵紫萝必然会受宠若惊,继而对自己大送秋波,尽施柔情。

赵紫萝强忍心中厌恶之情,极力忍住着扁人的,对钱万贯嫣然一笑:“呵呵,能和钱大少交朋友,我实在荣幸得很。”

第四卷 217 惹麻烦

钱万贯心中暗喜,“嘿嘿,有门!凭我钱记商行这块金字招牌,这世上又有几个女人能不动心?嘿嘿,有钱真好!”当下殷勤地笑着问道:“小,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一不小心,钱万贯差点叫出了“小姐”两个字,幸好见机得早,及时改成了“小兄弟”,才不致暴露出自己的“司马昭之心”。

赵紫萝微笑着,“很客气”的说:“我叫李玛。”

“哦,李玛。哇,多富有诗情画意的名字啊!”钱万贯讨好地笑着赞美。

赵紫萝眼珠一转,说:“我不喜欢别人叫我李玛,我喜欢别人只叫一个玛字。”

钱万贯想想也是,女孩儿都希望那些自己有好感的人单独对自己称呼一个字,这样才富有亲切感嘛!

钱万贯嘻笑着叫了声:“玛。”心中暗自欢喜,自我感觉和赵紫萝已经走得很近,抱得美人归乃是迟早之事。

不过这一声“玛”叫出之后,钱万贯突然感觉有点别扭起来,乍听都像在叫赵紫萝作“妈”一般,别扭极了!

赵紫萝笑盈盈地应了声:“哎,好乖!”这语气刚好跟钱万贯叫的那声“妈”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个叫“妈”,一个应“哎”,就差没有说出“儿子”两个字了,但其中意思却跟叫一声“儿子”没什么两样了。

唐真在一旁被赵紫萝的恶作剧逗得哈哈大笑。

钱万贯神情有点尴尬,不过更多的还是欢喜的成份居多,在他看来,赵紫萝笑意盈盈的样子分明是在和他打情骂俏,而他钱万贯偏偏又最喜欢这个调调儿。

唐真对赵紫萝大笑:“恭喜恭喜!你晋升为‘妈妈’了!”

赵紫萝笑眯眯地,一付坦然受之的模样。

钱万贯大怒,赵紫萝和自己开开玩笑倒也无可厚议,说明她对自己有意思才会如此,但唐真在一旁“大煞风景”,那就可恶极了,有煮鹤焚琴之嫌。

钱万贯忍不住对唐真怒目而视,骂道:“妈的,你笑什么?”

唐真看赵紫萝逗钱万贯逗得有趣,一时也小孩性起,决定也来凑个热闹,笑着对钱万贯说:“呵呵,我没笑什么。哎,钱大少爷,看,你的鞋带松了。”边说边用手指了指钱万贯的脚。

“哦,是么?”钱万贯赶紧低头一看,鞋带整整齐齐,哪有松了?

就在钱万贯一低头之际,唐真赶紧一把扶起钱万贯,大笑道:“哎,免礼!免礼!”

唐真这句话立刻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众人看此架式,果真以为钱万贯在向唐真低头敬礼,一个个惊奇不已:“这位伙子是谁?连钱记商行的大少爷都要向他敬礼,肯定是个不简单的人!”顿时,大伙看向唐真的眼神变得尊重起来。

钱万贯气极,这唐真简直就是在把自己当猴耍嘛!当看到大伙异样的神情,猜知他们全都误会了,果真以为自己在向唐真行礼呢。气得钱万贯一拳就打过去,骂道:“妈……”他本来想骂娘,可是叫出了一个“妈”字之后,喉咙莫明其妙的一麻,竟然发不出声音了,而打出去的那一拳才刚刚挥出去半分,便感觉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钱万贯定睛看时,才发现自己的拳头不知怎么的竟然“跑”到了唐真手里去了。

唐真把钱万贯的拳头放下,笑道:“喂,你好像有喜欢叫别人作妈的习惯啊,呵呵!这个习惯有点不太好!”

钱万贯气极之下,理智早已迷糊,也不曾细想自己的拳头为什么会莫明其妙的“跑”到唐真手中,只当这一切只是碰巧,并没有料到唐真会是绝顶武林高手,破口骂道:“妈的,老子杀了你!”

旁观众人见此情形,搞得莫名其妙,“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人是敌还是友?”

眼见两人将要打起来,马上有不少人上前相劝:“哎,钱少爷,算了,算了,等一下童元帅就是退朝回来了,若被他看到在这里吵架的话,恐怕会惹得他不高兴。”

“钱少爷,想扁这小子也不必急于这一时,机会多得是。如果需要帮忙的话,钱少爷只管开口就是。”

“钱少爷,你放心,有机会我一定帮你揍这小子一顿。”

……

在众人的劝说下,钱万贯这才嘟嘟嚷嚷的退开。他虽然狂妄,但还没有胆大到敢不把童关西放在眼里,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童元帅的份上,暂且让这小子多活一阵子!

这时,只听有人轻声惊叹道:“啊,那不是铁枪帮张帮主张勇吗?”

有不少人纷纷小声议论:“哇,连张勇也来了。”

……

听众人这语气,唐真心想:“这张勇来头很大么?我怎么没听说过?”

赵紫萝似是看穿了唐真的心思,悄悄地在唐真耳边说:“这个张勇是铁枪帮帮主,听说颇有点真本事,但也未必比得上刚才这个江东刀客刘子豪,这些人没见过真正的武林高手,大惊小怪罢了。”

唐真笑:“当然了,这些人哪是什么武林高手了?你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嘛!”

赵紫萝笑着伸手打唐真。

众人议论声中,一位身材魁梧,神态威武的中年大汉大步而入。不少武林人士纷纷上前跟张勇打招呼,张勇一一回应,呵笑连声,神情间说不尽的意气风发。不过唐真还是从他脸上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隐隐透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钱万贯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张勇面前,叫道:“张叔叔,你来了。”

张勇看见钱万贯,笑逐颜开地道:“呵呵,贤侄也来凑热闹了!你爹呢?身体可好?家族生意很忙吧?”

钱万贯先是跟张勇客套一番,然后在张勇耳边低语一番,把目光投向唐真这边,并用手指了指唐真。

张勇“哦”了几声,脸色马上沉了下来,如箭般的目光霍地向唐真射来。

赵紫萝在唐真耳边轻声道:“大哥,你有麻烦了!”

唐真对张勇敌意的目光视若无睹,淡淡地笑了笑:“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你就等着看热闹吧。嗨,说起来,还不是你引起的?俗话说红颜祸水,看来此话当真一点也没错!”

赵紫萝在唐真背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嗔道:“谁是祸水了?”

第四卷 218 寿星登场

这时,张勇大步向唐真走过来,阴沉着脸说:“小朋友,咱们亲热亲热。”说着,伸出右手,示意唐真相握。

对于武林人士来说,握手并不是表示友好的意思,而是暗中较劲的一种手段,在双方还没至于闹到大打出手时,武功高强者总喜欢以握手的方式暗中教训对手一番。由于张勇看见唐真长得秀秀气气,虽说气势慑人,但相信应该没什么真本领,自信武功高出唐真许多,是以想以握手的方式教训唐真一番,替钱万贯出一口恶气。

唐闸微一笑,伸出右手跟张勇一握。

双手一握之下,张勇感觉唐真的手柔软得就像一团棉花,根本没有半点受力之处,而自己所发出去的功力犹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勇大吃一惊,这才惊疑不定地仔细打量了唐真几眼。眼前这个俊俏的小伙子,俊秀的五官中闪动着一股勃勃英气,自信的微笑虽然掩饰住了他的锋芒,但似乎蕴藏着无穷的力量,一切都显得那么深不可测!

唐真松开手,微笑道:“张帮主好深的功力!佩服!佩服!”

张勇脸上有点发烧,由于捉摸不透唐真的深浅,也不敢轻易造次,冷哼了一声,退回钱万贯身边,不时向唐真投去敌意的目光。

旁人虽然不明内情,但也看得出来张勇并没能讨得好处,一个个惊诧不已。在他们心目中,张勇之流已经算得上武林大高手了,但却还没能奈何唐真,只能说明唐真也是个武学大行家。刚才在钱万贯面前豪言壮语说要帮钱万贯教训唐真的那些人一个个心里打起了退堂鼓。欺善怕恶,人之本性!识时务者为俊杰,智者所取!

这时,人群突然一阵动:“看啊,江西青城派掌门余劲光来了。”

有人惊叹出声:“天啊,连堂堂青城派掌门都来了!”如果说刚才张勇的到来如同水面上起了涟漪的话,那么余劲光的到来无异于一阵惊涛骇浪。无论武功,江湖地位,余劲光都非张勇之流所能比肩!

在众人恭恭敬敬的目光里,一位面目清秀,举止斯文的中年人走进厅来。这位举止斯文的中年人脸上自始至终带着得体的微笑,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股无法言喻的大家风范,颇有点道骨仙风的味道。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青城派掌门余劲光了。

张勇热情地上前与余劲光打招呼:“啊呀,好久不见,余兄风采依旧啊!”看情形,他与余劲光非常熟悉。

余劲光笑道:“张兄,倒是你越来越有英雄气概了!”

两人寒喧一番。张勇拉着钱万贯来到余劲光面前,对钱万贯说:“贤侄,这位是青城派掌门余叔叔,来见个礼!”

钱万贯乖巧地叫了声:“余叔叔,你好!久闻余叔叔英名,今日得以拜见,非常荣幸!”

从张勇口中得知了钱万贯的身份后,余劲光笑着说:“呵呵,原来是钱记商行的大少爷啊,嗯,谦虚礼貌,年轻有为!”

不少武林人士也趁此机会上前与余劲光套近乎,余劲光虽然贵为一派掌门,却没有一点架子,谦和回应,谈笑风生。

张勇和余劲光寒喧了一阵,张勇说话间不时将目光投向唐真,余劲光一边点头一边打量唐真几眼,脸有诧异之色。

大伙见此情形,心中雪亮——唐真要倒霉了。

虽然跟唐真并不熟悉,但所有人都非常自觉的远离唐真最少十步以外,保持着距离,似是无声的向余劲光,张勇,钱万贯几人说明——我跟这小子并不熟悉,你们要打要杀请随便,不关我的事。

甚至有人为唐真担心起来,只怕唐真踏出童府之时,也就是他丧命之时!

其实所谓的江湖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是个鱼龙混杂的大染缸,在这个圈子里,如果没有势力,也没有关系的话,你在这个圈子里一刻也混不下去。江湖有江湖的游戏规则,熟悉这个规则,你可以在这个圈子里生活得如鱼得水,但你若不遵守这个规则的话,轻者被边缘化,重则会招开杀身之祸。

唐真却浑若无事,表情轻松而随意,好似并没有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一如既往的跟赵紫萝说说笑笑。

每每看到赵紫萝跟唐真神态亲热,钱万贯心里酸溜溜的,不是个滋味,只恨不得把唐真垛成肉碎,换成自己和赵紫萝谈情说爱。

突然间,人群沸腾起来,只听有人叫道:“咦,童元帅来了!”

“呵呵,寿星终于到场了。”

……

在一片欢呼和掌声之中(恐怕也只有童府的家丁们在欢呼和拍掌,大多数人都是“迫于无奈,送钱而来”,虽然出于礼节也跟着拍掌,估计心里却在暗暗骂娘),今天的寿星童关西终于露面了。

童关西为人不怎么样,倒是长得人模人样,白白嫩嫩的皮肤,清秀的五官,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位掌握兵权的三军元帅,倒像是时下兴起的牛郎店专陪富婆的牛郎,唯有那猥琐的神气和贪婪的目光告诉别人,这家伙不是一个好东西!

童关西向大伙拱拱手,皮笑肉不笑地说:“各位,非常感谢你们的光临,童某人不胜荣幸!由于朝廷政务繁忙,直至现在才得以退朝,多有怠慢了!”

接着,童关西逐一跟前来贺帮寿的官员,富商寒喧一阵,又过来跟西边角落的“武林圈子”的贺客打招呼。

“咦,塞纳,伙计,你来了,稀客!稀客!”童关西突然间注意到了人群中的兰迪塞纳,马上热情的打起了招呼。看情形,他们两人混得挺熟。

唐真心想:“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兰迪塞纳赶紧客套一番,“呵呵,童元帅过生日,即便是天大的事情也得放下来,陪元帅喝一杯寿酒嘛。”

童关西哈哈大笑:“说得好,果然够朋友!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说着,大步走到兰迪塞纳面前,拍肩握手,举止亲。

唐真看在眼里,心中暗骂:“妈的,今天就让你们这两个败类出出洋相!”待兰迪塞纳开口之际,唐真暗中运起真气,在空气中凝聚了一股浊气,以内力逼入兰迪塞纳口中。

第四卷 219 放屁惹大祸

刚巧此时,兰迪塞纳说道:“童元帅,你……”说到这里时,“波”的一声巨响,当场放了一个臭屁。满场之中顿时臭气冲天,薰人欲倒。

这种情形颇有点意思,有点像兰迪塞纳说“童元帅,你放屁”,只不过“放屁”两个字并不是用嘴巴说出来,而是以实际行动来“表达”。

这当然是唐真搞的鬼了。此时的唐真内功修为几乎足以媲美罗汉金仙,已具备冲天彻地之能,将浊气逼入兰迪塞纳口中逼得他放一个臭屁不过是小儿科之中的小儿科。这个原理其实非常简单,放屁是人体排泄浊气的一种生理现象。唐斋空气中所有的浊气逼入兰迪塞纳口中,以大神通逼出这股浊气及时排放。因此,兰迪塞纳猛然间放一个臭屁也就不足为奇了。

满堂客人一片愕然,无不以手掩鼻,人人都想笑,但出于礼节问题,又不便笑出声来,个个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兰迪塞纳,眼中全是莞尔。

虽然放一个屁无伤大雅,但这个洋相却出得不小!

童关西眉头一皱,他离兰迪塞纳最近,这股臭气的第一个受害者他童关西首当其冲。不过,他跟兰迪塞纳是朋友,如果像大伙一样以手掩鼻的话,那又太失礼议了,于兰迪塞纳面子也很难看。

只不过,屁的味道确实不怎门,饶是如此,尽管关贯西尽力让自己表情平静,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毛。

事实告诉他,屁真的很臭!不是一般的臭!

兰迪塞纳脸红过耳,尴尬之极,嘴巴张了张,想道歉,但为了放一个臭屁而道歉似乎也太那个了,只好竭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刚才放屁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一只野狗。

童关西见气氛有些尴尬,赶紧转移注意力,从桌上端起一盘点心,递到兰迪塞纳面前,说:“塞纳先生,来,咱们吃……”

唐真一见机不可失,再次又将一股浊气逼入兰迪塞纳口中。

就在童关西说出一个“吃”字后,兰迪塞纳的又是“咕噜”一声巨响,及时放了一个大响屁。这一个屁响声拉得很长,较之上一个屁更具“威慑力”,颇似有意向人炫耀:“怎么样我的屁很响吧?”

不过,这个屁也放得有点不是时候,早不放,迟不放,偏偏在童关西说出“咱们吃……”的时候突然放出,岂不是等于说“咱们吃屁”?

满堂贺客再也忍耐不住,哄堂大笑。

若是旁边没有那么多人注视,或者大伙没有发出哄笑声的话,童关西尚能忍受。在众人的关注与笑声中,童关西身不由己地愠怒了,瞪眼斥道:“妈的,放屁也找个没人的地方放嘛!”

兰迪塞纳先是一愣,也恼了。没料到两人数年的交情竟然毁在两个屁上!原来所谓的友情竟是如此之脆弱!

兰迪塞纳涨红了脸,怒冲冲地道:“只要是人,谁不放屁?妈的,我放屁怎么了?我想放就放,又怎么了?”

人的情绪往往会被特定的环境所左右,如果兰迪塞纳私下里在童关西面前放两个屁,童关西绝对不会大动肝火,但今天他的寿辰之日,当着众多贺客,而且偏偏在他童关西说话的时候大放臭屁,童关西可就不高兴了。同样的放屁,但在两种环境,其结果也会截然不同。

此时的兰迪塞纳,不仅仅犯了当从放屁的错误,更不能原谅的是,他竟然跟自己大声鬼吼。这还了得?我童关西的面子往哪里搁?

童关西怒了,他是堂堂朝迁命官,威风显赫的三军大元帅,一向威风惯了,何曾有人敢以这等语气跟他说话?因此,童关西彻底的怒了。而这愤怒的情绪一旦失控,不亚于长江黄河水,滔滔不绝,滚滚东流。

恼怒之下,童关西大喝一声:“来人,将兰迪塞纳拿下!”

顿时,门外涌进一群家丁,手持棍剑,呐喊着冲向兰迪塞纳。

满堂寿客吓呆了,没料到因为两个屁竟然会招致朋友反脸,这种事情他们可是第一次见到!看到众家丁挥舞着刀剑要打要杀,众人纷纷闪避,堂中乱成一团。

霍地,场中寒光一闪。只听众家丁各自惨叫一声,手中刀刃“乒乒乓乓”掉落一地。每个人的手都在瑟瑟发抖,手腕处俱自有一道刀削的血口。

原来他们在这一瞬间被人砍了一刀。

而此时,兰迪塞纳身边多了个人。一个长相英俊,表情冷漠的中年男子。

这个人正是江东刀客刘子豪,为“神仙丸”所控制的江东刀客刘子豪,已经沦为兰迪塞纳走狗的一代才俊刘子豪。刚才出刀伤童府家丁的人不消说自然便是刘子豪了。

童关西大怒,伸手指着刘子豪大骂道:“你奶奶的,你是什么东西?竟然跟我作对!啊……”话未落音,场中又见寒光一闪,刘子豪的刀尖不知道什么时候顶在了童关西的脖子上,童关西的话不得不半途而止。

刘子豪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冷冷地说:“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希望你对塞纳先生客气一点!”

童关西脸色煞白,色厉内荏地叫道:“我是朝廷命官,你敢对我无礼!来人啊!哎哟喂……”他嘴里故作强硬地叫着来人,可没见一个人上来,倒是他的脖子突然流出了一点红粘粘的东西,那是他的血。因此,童关西杀猪般嚎叫起来,话语再一次半途而止。

刘子豪冷哼一声,收回钢刀,默默地退回兰迪塞纳身边,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童关西脸如死灰,又惊又怕地连退好几步,手抚脖子上的伤口,气极败坏地叫着:“你,你,你……”他本想说几句狠话死撑门面,但一看到刘子豪冷峻得杀人般的目光,又胆怯了,不敢再说什么。

事情已经闹到这种地步,兰迪塞纳也拉下脸来,冷哼一声:“童关西,枉我当你是朋友,千里迢迢赶来跟你贺寿,你竟然为了两个屁跟我翻脸!嘿嘿!我总算看透你了!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说罢,兰迪塞纳掏出手枪作掩护,拂袖欲走。

“哼哼,好大的胆子!敢在童元帅面前撒野!”随着几声冷笑,兰迪塞纳面前多出了几个人,拦住兰迪塞纳的去路。他们是:青城派掌门余劲光,苍山派掌门王宗,铁枪帮帮主张勇,铁拳庄庄主黄通天,以及排教教主古世杰。

第四卷 220 谁那么大胆!

童关西大喜道:“各位掌门,帮我将两人拿下,童某定当重谢!”

其它武林人士以及那些前来贺寿的官兵也不甘落后,纷纷围上前,将兰迪塞纳,刘子豪两人团团围住核心。这是一次悦取童关西的绝好机会,他们当然不会轻易错过!

兰迪塞纳脸色煞白,惊恐地望着余劲光,王宗,古世杰等人。他很清楚,他兰迪塞纳的大限到了。他作恶多端,自知报应不爽,日日夜夜都在担心这一天的到来。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这么突然,没有一点预兆。而害自己致死的,居然是两个臭屁!

因屁而死,他兰迪塞纳算是开了历史先风了,当之无愧地成为古往今来第一人!只不过,这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件,相反的,这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

古世杰刚才在刘子豪手上吃了点小亏,一直对刘子豪怀恨在心,迫于在童府,又不敢乱来,如今有了正大光明对付刘子豪机会,又岂会错过?

古世杰怪叫一声,十指齐张,施展出“僵尸功”,恶狠狠地向刘子豪抓去。

刘子豪也不示弱,扬起起钢刀向古世杰猛砍。就在古世杰的爪子抓到刘子豪面前时,刘子豪的快刀也砍到了古世杰面前。这是一招两败俱伤的打法,刘子豪自知今日不能幸免,索性只攻不守,杀一个垫底,杀两个够本。

兰迪塞纳,刘子豪两人已是瓮中之鳖,早晚都是个死。古世杰很清楚这一点,当然不会傻到去跟刘子豪硬碰硬,作无谓的牺牲。看到刘子豪使出这般两败俱伤的打法,心中一惊,不敢恋战,赶紧撤手收身,闪向一旁。

“哧”的一声,刘子豪的快刀擦衣而过,将古世杰的衣袖划破一条口子,险险就伤到了。

那一厢,兰迪塞纳还没来得及动手开枪,突然感到眼睛一花之际,就被青城派掌门余劲光一把捏住脖子,犹如抓小鸡一样抓在手上。余劲光“嘿然”一声轻喝,将兰迪塞纳重重地摔在地上,摔得兰迪塞纳七荤八素。童府家丁看见机不可失,齐声一阵呐喊,立刻冲上前将兰迪塞纳垛成肉碎。

兰迪塞纳被轻轻松松地解决了,古世杰和刘子豪还在那边恶斗不休。刘子豪情知横竖都是个死,全使出一些不要命的打法,一刀快过一刀,一刀猛过一刀,刀刀凌厉,刀刀致命。

古世杰的武功与刘子豪本就在伯仲之间,此时心存怯意,又不敢与刘子豪硬拼,变得处处被动,被刘子豪杀得狼狈不堪,连遇险招。

激战中,被逼得狼狈不堪的古世杰突然被旁边的椅子一绊,脚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就这么一分神之际,刘子豪手中钢刀如电而至,砍到了古世杰头顶。而此时,古世杰想要躲避已来不及。

旁观者一阵惊呼,俱认为古世杰此番在劫难逃。

刘子豪的钢刀堪堪砍到上古世杰的头皮时,突然停顿下来,就似突然间被定身法定住,再也无法动弹。然后,刘子豪一头栽倒,“扑通”一声跌在地上。血,正从他后脑勺上一个硕大的剑孔中如喷泉般喷,洒得满地都是。

余劲光赫然站在两步之外,手提宝剑,剑尖上的余血正自一滴一滴往地下掉。

原来他是被余劲光杀死的。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俱为余劲光的武功惊呆了。余劲光如何出手的,何时出手的,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看清楚。若不是看见余劲光提着一把滴血的宝剑,可能还没有人知道刘子豪后脑勺这一剑是他刺的。

半晌之后,掌声如雷般响起,人人惊叹起来:

“哇,余掌门真是武功盖世!”

“天哪,好快的剑法!”

“太厉害了!佩服!佩服!”

……

童关西大喜过望,上前拉起余劲光的手,又惊又喜地赞道:“余掌门真乃神人也!如此神技,当真令人叹为观止!”

余劲光谦虚地道:“哪里!哪里!童元帅过奖了!”

余劲光的谦逊立刻赢得了所有人的尊敬与好感,赞美也一波接一波,如雪片而来。一时间,余劲光迅速成为场中的焦点人物,所有人敬重的对象。

赵紫萝悄悄地咋了咋舌:“我的妈呀,这位余劲光的武功好厉害!”

唐真不屑地道:“厉害个屁!一个卑鄙小人罢了!如果他正大光明地与刘子豪对战,未必赢得了刘子豪。”

赵紫萝有点不信,“怎么可能呢?你没看到他一剑就解决了刘子豪吗?”

唐真淡淡地道:“如果他余劲光全神全力跟劲敌对战时,即使你在背后发动袭击,也有这个能耐一剑将他刺死,懂吗?”

赵紫萝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很快,童府的家丁七手八脚的把现场清理干净,将兰迪塞纳和刘子豪的尸体抬走,大厅再次恢复平静。

后堂突然匆匆跑出来一名家丁,手上提着一份非常精美的礼品盒,来到童关西耳边低语了几句。童关西骤然脸色大变,脸上涌过一股怒气,一把从家丁手上夺过礼品盒,向人群扫视了一圈,阴沉沉地吼道:“哼哼,他奶奶的,想不到居然有人敢来我童府撒野!好大的胆子!”

看到童关西无缘无故地发起火来,所有人都心中一惊,俱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变故,不知所措地望着童关西。

童关西举起手中那份精美的礼品盒,怒喝道:“这份礼品是谁送的?”

众人更加不明所以,只是呆呆地望着童关西,本来有人打算问两句,但看到童关西怒气冲天的样子,不敢再开口。

赵紫萝悄悄地拉了拉唐真,吃吃地轻笑道:“唐大哥,好戏开场了。”

唐真也笑。因为童关西手上的礼品盒正是自己送的那份。

童关西似是注意到了大家疑惑的目光,把礼品盒丢在地上,厉声喝道:“到底是谁送的?给我滚出来!”

“啪”的一声,礼品盒摔在地上,散落开来。礼品盒中跌出了三样东西:石头,,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童关西,乌龟王八蛋!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谁那么大胆?竟然敢把玩笑开到堂堂大夏帝国三军元帅头上!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所有人都害怕起来,如果查不出罪魁祸首的话,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嫌疑!

第四卷 221 丐帮帮主

看到没有人站出来,童关西暴跳如雷,骂道:“他奶奶的,全部给我站好,谁也不准动!老子就不信查不出来!”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心里不停地咒骂这个该死的肇事者。

童关西见没有人承认,大喝一声:“来人啊。”

顿时,门外冲进一群全付武装的官兵,散布在大厅各个角落,将大厅围了个水泄不通。

童关西气呼呼地叫道:“张牙,伍爪,王奇,巴怪何在?”

两名彪形大汉和两名家丁战战兢兢地跑到童关西面前,惶恐不安地道:“小的在。”这两名家丁正是站在门口收礼的那两位仁兄,两名彪形大汉则是核查身份的那两名大汉。

童关西哼了一声,问道:“送礼的那个人你们认得吗?”

“认得,认得。”四人惊恐地连连点头。

童关西松了口气,道:“去,一个一个去认,给我把他揪出来。”交待完四人后,童关西眼中闪过一道凶光,骂道:“你奶奶的,敢鸵?不将你垛成肉酱我就跟你姓!”

张牙,伍爪,王奇,巴怪四人领令,走进人群中逐一认过去。

赵紫萝吐了吐舌头,“唐大哥,不好,要穿梆了。”

“呵呵,没事,我早就料到了。”唐真笑着,顺手将贴在嘴唇上的那撮胡须摘下来,得意地道:“我看他们怎么认得出来!呵呵。”

就在这时,厅门口突然传来叱喝声:“喂,老叫花子,你给我站住!”

“他奶奶的,你敢硬闯?”

“哎哟……”

“妈呀……”

……

叱骂声全部变成了哭叫声,哭叫声中,厅中闯进来一位满期脸皱纹,衣衫单溥的老乞丐,这位老乞丐须发如雪,样子看起来有气无力,好似足足三天没有吃过饭,走路之际一颤一颤,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似的。

童关西一愣,骂道:“妈的,是谁?敢强闯我童府?好大的胆子!”猛然间看清楚老乞丐的面目后,童关西面色剧变,脸上露出了无穷的惧意,马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又惊又怕而又恭敬万分地拱手作揖道:“啊,原来是丐帮王老帮主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丐帮王老帮主?童关西这句话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一阵大哗,犹如炸开了锅,议论纷纷起来:

“丐帮王老帮主?天啦!是他?”

“我的妈呀,童元帅好大的面子,竟然请来了王老帮主的大驾!”

……

这王老帮主自然便是天下第一帮丐帮之主王志勇了。以王志勇辈份之高,除了相国寺的宝相大师以外,当今武林无人能出其右,即使好汉帮帮主周华和少林寺方丈慧明大师见了王志勇,都得恭恭敬敬的称一声“前辈”。鉴于王志勇辈份太高,武林中人排名天下第一高手时并没有将王志勇列入其中,不然的话,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人不一定是好汉帮帮主周华,很有可能是王志勇。近几十年来,王志勇游戏风尘,四海云游,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少出入武林人士聚集的场合,没有人会想到他竟然在童关西四十大寿时从天而降。

赵紫萝看见这位老乞丐,惊噫了一声:“啊?他就是丐帮帮主王志勇前辈?”

唐真也愣了,因为这个乞丐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在大道边向自己索取银子的那位古怪乞丐!

唐真以前虽然不认识王志勇,但一直尊其为武林前辈。昨天清辰唐真一手导演的“查德红事件”,曾在万事通的疏通下,得丐帮弟子大力帮忙,敲锣打鼓唤醒了全城的百姓前往“捧场”。那件事虽然不是王志勇亲力亲为,但人家好歹也是丐帮之主,说起来唐真还算是欠了王志勇一个人情,唐真也一直对这位武林前辈心存感激。现在突然知道了王志勇的身份,唐真心里却莫明其妙地有点不舒服起来。想起昨天在路边对王志勇施以援手的情形,王志勇分明是在作弄自己!

如果他真是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唐真可以忍受他所有的无礼,但王志勇分明是武功盖世的武林前辈,这又不同了。唐真当然也知道这王谢志勇故意在试探人性的善恶,问题就在于,唐真很反感这样的试探方式。换作脾气暴躁一点的,在好心救醒他的情况下,面对王志勇索要银两的无礼之举,恐早就将他暴扁一餐了。虽然唐真“成功”地经过了王志勇的测试,但一旦知道真相后,那种被耍的感觉怎么也挥之不去。

整个大厅的人无不恭恭敬敬地向王志勇行礼问好,尊敬已极,唯独唐真赵紫萝两人若无其事在在一旁冷眼旁观,好像进来的并不是闻名天下的丐帮帮主,而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人,甚至看都懒得多看上一眼。

唐真和赵紫萝两人这种不合群的行为引起了满厅人士的反感,众人皆知赵紫萝乃一介女流,倒是情有可原,唐真可不一样。满厅中人不屑已极,心中暗骂:

“妈的,这小子沁也不懂礼貌!王老帮主来了都不知死活的站在那里,不晓得上来打一个招呼!”

“不懂一点江湖规矩的浑小子!”

“这小子真不上道!朽木不可雕也!”

……

大多数人都对那些另类的人猴非常反感,都希望别人以自己的标准行事处事。因此,有不少气血方刚的小伙子甚至有抓起唐真痛扁一餐的冲动,真想把唐真抓过去跪在王志勇面前磕几个头,然后告诉他“年青人要懂得礼节”,以此来赢取王志勇的欢心。

王志勇好似对于众人的繁文礼节非常感冒,不耐烦地挥挥手,说:“好了,好了,我老人家是来讨一杯寿酒喝的,而不是来听你们聒噪的。”

众人无不会心一笑,不以为忤。每个人都知道王志勇喜欢游戏风尘,不可以常情而度。在他们眼里,像王志勇这样的前辈高人本来就应该与众不同!

王志勇向童关西招招手,叫道:“喂,快点我斟一葫酒过来,我老人家口干得很。”说着,解下腰间的酒葫芦递过去。听他口气,好像堂堂大宋三军元帅童关西不过是服侍他的一个酒保。

但偏偏童关西对于王志勇这样倚老卖老的行为一点都不生气,甚至可以说有点受宠若惊,他本来以为王志勇来找自己的麻烦,正自担心害怕得要命,但一看到这个架式,他放心了,也肯定了,王志勇不是来闹事的!只要他不是来闹事,童关西从心里就“阿弥陀佛”了,作一回酒保又何妨?

童关西恭恭敬敬的接过酒葫芦,递给身边的家丁,吩咐:“速速去打一葫芦好酒给王老帮主!快!”

童关西这辈子只怕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王志勇,只有童关西自己才知道他在王志勇手上吃过多少苦头,虽然自己是大宋三军统帅,但面对王志勇这样的武林绝顶高手,却也无可奈何,更不敢得罪半分。

唐真看到王志勇向童关西索酒,忍不住嘀咕一声:“不但是个怪老头,而且还是个酒鬼!”唐真嘀咕的声音不算大,但在这个并不算宽敞的大厅里却人人俱闻。

马上,这句话引起了轩然大波,满厅之人无不纷纷怒斥:

“无知小子,胆敢数落王老帮主的不是,不想活了!”

“妈的,这个臭小子太不懂礼貌了!”

……

唐真又一次变成了全场中的焦点人物,千夫所指的焦点人物!

第四卷 222 误认大哥

这时,在人群中认人的张牙,伍爪,王奇,巴怪四人也认出了唐真,虽然嘴巴少了一撮胡须,但唐真身上那种独一无二的气势怎么也改变不了。四人指着唐招道:“啊,是他,是他,那份礼品就是他送的!”

“什么?是他?”童关西脸上闪过一丝杀气,大喝一声:“来人,将他拿下!”

青城派掌门余劲光一见有讨好童关西的机会,当然不会错过,自告奋勇地对童关西说:“童元帅,待我将这小子拿下!”

童关西喜道:“有余掌门出马,那当然最好不过了。”

余劲光“义正辞严”地指着唐真喝道:“臭小子,你不仅在王老前辈面前无礼,还在童元帅府上撒野,今天我余某人饶不了你!”他早就想替钱万贯出一口气,但迫于自己是一派掌门之尊,师出必须有名。之前由于不敢在童府闹事,而且又找不到什么借口,故才迟迟未动。如今见唐真沦入千夫所指之境,无异于是一个教训他的绝佳机会,余劲光又岂会错过?而且,故意说出这番话,不但卖得童关西的人情,也卖得王志勇一个人情,可以说一箭双雕。而这样的事情,恰恰又是他余劲光最喜作的!

钱万贯也在一旁推波助澜,跟着大声呼喝:“这个小子胆敢戏弄童元帅,其罪可诛,余叔叔,杀了他!”

经众人这么一闹,王志勇这才注意到了一旁的唐真和赵紫萝两人。王志勇脸上顿时浮起一丝笑意,叫道:“喂,小伙子,原来你也来这里了!呵呵,咱俩可真是有缘哪!”说着,大步走到唐真面前,满脸热情之色。

王志勇这个举动令满厅豪客惊呆了。怎么?他和王老帮主认识?听王老帮主的口气,似乎跟唐真很要好嘛!

本来恨不得唐真垛成肉碎的的童关西傻住了,有点不知所措起来。如果唐真是王志勇的朋友的话,便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唐真一根头发!

满厅贺客都是聪明人,都很擅长见风使舵。见此情形,刚才那些怒斥唐真的人一个个后悔得要命,只恨不得自己扇自己几个耳刮子,原来有眼无珠的不是唐真,而是他们自己!他们骂唐真本意讨好王志勇,万万却不知道唐真竟然是王志勇的朋友,这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

本来踏出几步想教训唐真一顿的余劲光也嘎然止步,惊疑不定地站在当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极了。

唐真对其它人等视若无睹,没好气地对王志勇说:“老叫化子,你的演技很好啊!”唐真还在为昨天的事情有点耿耿于怀。

老叫化子?众人听唐真这样称呼王志勇,无不心中一惊,“这小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称王老帮主作老叫化子!”

王志勇听唐真这样称呼他,却一点都不生气,呵呵笑道:“我昨天跟你开开玩笑的,别介意!嘿嘿,小伙子,你很不错啊,难怪万事通那老家伙这么看得起你!”敢情他早就从万事通嘴里知道了唐真的身份,昨天的一切纯属故意试探。

其实唐真也并非小气之人,听王志勇如此说了,心中那一丝芥蒂早已烟消云散,但素来光棍眼里不揉沙子的他也决意给王志勇来一个下马威,让他尝尝被人试探的滋味。

唐真面带微笑,“亲热”地抓起王志勇的手掌,笑着说:“呵呵,不介意!不介意!”暗中却运起三阳神功往他掌心冲过去。

王志勇全身一震,赶紧运起功力抵抗。

两人紧握的手掌各自一颤。唐闸微一笑:“老叫化,功力不赖嘛。”

王志勇苦着脸说:“小子,你想拆了我这把老骨头不是?哎哟,快快放手!”王志勇虽然一脸苦相,但神情中却并没有半点痛苦之色,显然在故作夸张,功力绝对不在唐真之下。

唐真心里对王志勇的功力暗暗佩服,也为他孩童般的童真感到好笑,故意哼了一声:“你说放手我就放手?我偏偏不放!你这老叫化子可恶得很,昨天好心帮你,却反遭你戏弄一番,此气不出,难消心头之恨!”说罢,作势要加强手上的劲力。

王志勇苦着脸乞求道:“哎,我说大哥,你大人又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一马吧,好不?喂,这么人在看着,给我老叫化留个面子,行吧?求求你了,大哥。”一边乞求,一边向唐真挤眉弄眼,模样甚为滑稽。

唐真忍俊不住哈哈笑出声来。这王志勇也实在有趣极了,以他辈份之高,竟然出口称自己为大哥,况且大打“大人”与“小人”的比喻,还不惜把自己比喻成“小人”,这哪像是前辈高手所为?分明像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一般!

唐真笑着松开手,笑道:“老叫化,少在我面前装苦相了!我这点功力哪里奈何得了你?不过看在你叫我‘大哥’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计你小人过,放你一马。”

王志勇眉开眼笑,“呵呵,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唐真故意一板脸道:“喂,刚刚还叫我大哥,怎么一转口就变小子了?岂有此理!一日为大哥,终身为大哥!武林中人一言九鼎,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你身为武林前辈,应该为人表率,带头遵守武林规则,为后生晚辈带一个好头,维持一个良好的武林风气才对!”

王志勇瞠目结舌,捶胸顿足,哭丧着脸仰天后悔不迭:“妈哟,我刚才发哪门子神经,胡乱认大哥的?天啊,地啊……”只可惜,这个世上什么药都有,唯独就是没有后悔药!

赵紫萝被王志勇逗得花枝乱颤,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趣的老人家,而且这位老人家还是武林中辈份极高的丐帮之主。

唐真得势不饶人,步步紧逼道:“老叫化,叫我大哥。”

王志勇愁眉苦脸,可怜兮兮,一万个不情愿地叫了声:“大哥。”

以这付表情叫别人作大哥的人,王志勇估计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唐真哈哈大笑,应道:“嗯,小弟,乖。”

这一老一少实在有趣极了,胡子一大把的老人家竟然称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作大哥,真乃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唐!而作出这等事情的人不是别人,偏偏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丐帮帮主王志勇同志!

第四卷 223 王爷驾到

赵紫萝也不甘,嘻嘻哈哈地插嘴道:“哎,王老帮主,你认他作大哥,那你认我作什么?”

王志勇不假索地道:“大嫂。”

赵紫萝满脸通红,啐了一口,嗔道:“老叫化子,为老不尊!”羞嗔之下,连称呼也由‘王老帮主’变为‘老叫化子’。

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满厅贺客全傻了,彻底的傻了。特别是那些武林人士,在他们眼里,王志勇属于神一般的人物,武功盖世,无人能及。但看刚才唐真王志勇两人握手拼内力的情况来看,王志勇分明逊色一筹!

我的天!这怎么可能?难道这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当然,他们又非常清楚,这太阳仍然从东边而出,西边而落!一切都实实在在,亲眼目睹,绝无虚假!

连王志勇都不敌唐真,那么唐真的武功岂非天下无敌?震惊于唐珍功的同时,众人也震惊于唐真的魅力,以王志勇堂堂天下第一帮主的身份,竟然不惜降尊屈贵,认其为大哥,是王志勇的脑袋出问题了?还是唐真太具人格魅力了?还是这根本是在作梦?一切都是幻境?

每个人的眼珠子都瞪得巨大,只差没有“扑通”一声从眼匡中蹦出来。特别是童关西,张大的嘴巴几乎可以塞进去十堆臭。

众人疑惑地寻思:“这个俊俏小伙子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丐帮王老帮主服首称弟的人,这个世上又有几个?他是谁?

余劲光,张勇,钱万贯等人见此情形,背心冒出了冷汗,他们万万没有料到唐真的武功竟然高明如斯,连王志勇都自甘认输,自己若跟唐真比起来更是天差地远了。一时间,他们几个心里后怕得要命,刚才对唐真的种种无礼令他们坐立不安,生怕唐真找他们秋后算帐。霎时,担心,害怕诸味齐齐涌上心头,好似世界末日来临似的。

这时,家丁及时从后堂打了一葫芦酒出来,恭恭敬敬的递给王志勇。

王志勇接过酒葫芦,闻了闻,美滋滋地笑道:“好酒!好酒!”正待张口痛饮时,却被唐真一把夺过,老实不客气地往嘴里灌去,口中还含含糊糊地说道:“小弟,有好酒是不是该先给大哥品尝啊?”

“是,是,先给大哥品尝。”王志勇痛苦万分地道。看到唐真即将喝个葫芦朝天时,王志勇慌了,哭丧着脸乞求道:“大哥,留一点给小弟吧,求求你老人家了。”

唐真喝够了,惬意地放下酒葫芦,抹了抹嘴,意犹未尽地赞道:“好酒,纯和香醇,想必是珍藏了十八年以上的女儿红吧。”

王志勇接过酒葫芦一看,里面空空荡荡,连个酒碴儿都没留下,只难过得伤心欲死,心里诅咒了唐真一万遍,为自己一不小心认了他作大哥一事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为人一向机灵的童关西从王志勇手上拿过酒葫芦,献媚地笑着说:“王老帮主勿急,我叫人再去打一葫芦来便是,我童府别的好东西没有,美酒却有一大把。”

王志勇这才转悲伤为欢喜,离唐真远远的,保持着距离,时刻戒备着,生怕唐真再次“横刀夺酒”,那可不妙得很了。

童关西陪着小心问王志勇:“额,谢老帮主,这位小哥是谁呀?”被唐真在大寿之上赠以石头,,以及写着“童关西,乌龟王八蛋”的纸条,童关西只恨不得啖唐真之肉,喝其血,只是碍在王志勇在场,又不敢轻举妄动。于是看似客气的向王志勇询问唐真的来历,表面上看来好似有意结交朋友,实际上他是想摸清唐真的老底,以便日后报此大仇。

钱万贯,张勇,余劲光等人听童关西问起,脸上也露出关注之色,他们跟唐真俱有“过节”,这个问题也关乎到他们的切身利益,是以格外留心。

王志勇眼睛一瞪道:“你奶奶的,你自己不知道去问啊。”

童关西吃了个闭门羹,不敢再问,讪讪地笑了笑,只在心中苦苦寻思:“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这不单单只是关贯西心里的问题,也是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这个小伙子到谁是谁?

今天来跟童关西拜寿的武林人士大都是一些新兴武林门派中人,没有人参加过骷髅帮和南山派在潭州的江南武林大会,亦没有出席过岭南山大恶战,故而没有人能认出唐真来。况且,唐真名头虽响,但真正见过他真面目的人也不多。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作梦也不敢想象,被誉为魔王转世的唐真竟然会来跟童关西拜寿。是以,没有人能认出唐真也在情理之中了。

突然,有家丁匆匆跑来通报:“八王爷来了!”

“八王爷来了?”童关西先是一愣,满面难以置信之色,结结巴巴地道:“八王爷来跟我贺寿?他竟然会来跟我贺寿?真的么?”

所有贺客听到“八王爷”三个字,动起来,轻声议论纷纷:

“八王爷居然来跟童元帅贺寿?这怎么可能?”

“怪事,八王爷跟童元帅不是一向不和的么?怎么会来的?”

……

唐真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亦大感意外,“八王爷乃当今朝廷最正直的大臣,据说最痛恨童关西这等狗贼,他怎么会来跟童贯西贺拜?”

众人口中的这位八王爷叫赵德华,他乃当今皇帝的亲叔叔,曾被先皇赐以黄金锏,拥有上打昏君,下打奸臣的权力,就连当今皇上都对八王爷非常惧怕。这八王爷生性耿直,疾恶如仇,最恨那些奸臣贼子。平日里,似童关西这等奸臣老远瞧见八王爷从东边来,赶紧得往西边溜走,不敢跟其碰面,生怕惹得八王得不顺眼,成为其黄金锏下的亡魂。

听说八王爷来了,童关西不敢怠慢,疾步跑出去迎接。

童关西刚刚才迈出几步,厅口已传来一阵脚步声,踏进三个人来。左右两旁之人一胖一瘦,这两个人唐真认识,正是昨天在街上欲替赵紫萝出气而想捉拿自己的胖瘦二汉。他们两人一左一右,护着一位神态威武,气度华贵的中年男子走进厅来。

这位气度华贵的中年人便是八王爷赵德华了。

第四卷 224 紫萝是郡主

童关西赶紧伏身跪倒,恭恭敬敬地道:“参见八王爷!”

顿时,满厅贺客齐齐跪下,齐称:“八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唯独唐真,赵紫萝,王志勇三人站在原地,毫无表示,在上百贺客之中显得鹤立鸡群,分外惹眼。

不少贺客心中大惊:“啊呀,他们几个好大的胆子,看到八王爷来了竟然无动于衷!”甚至有人为他们担心起来,胆敢在八王爷面前失礼,大违君臣之伦,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王志勇乃一年老乞丐,又是武林高人,倒可免此礼节,想来八王爷也不会怪罪,但唐真和赵紫萝可就不同了,连起码的君臣之礼都不遵守,那还了得?看来他们两个将面临非常严重的后果了!

童关西,余劲光,钱万贯等人则心中暗喜:“嘿嘿,这小子竟敢在八王爷面前无礼,有他罪受了!”他们几个本就对唐真心存心病,但又拿他无可奈何,倘若能借八王爷这把“刀”灭了唐真,他们自然心里非常乐意。

八王爷立刻注意到了与众不同的唐真三人,一边对众人淡淡地道:“免礼!起身吧!”一边径直向三人走过去。

童关西等人站起身来,看到八王爷走向唐真,只道八王爷前去兴师问罪,不心中大喜,兴灾乐祸地想:“妈的,臭小子,你的末日到了!”

看见八王爷走过来,赵紫萝“啊呀”一声惊呼,脸有惊慌之色,慌慌张张地往唐真身后躲藏。

八王爷大步走到唐真面前,仔细打量了唐真一番,满意地点着头笑着说:“你就是名震天下的唐真啊,果然少年英俊!不错!不错!”

八王爷这句话无异于晴天一个霹雳,将所有人都震傻了。唐真?他就是被誉为魔王转世,败尽正邪两道武林人士,而且身怀隐形盔甲与邪剑的唐真?居然是他?

童关西一阵心惊肉跳,心中害怕之极,也懊丧之极。如此看来,唐真赠以石头,的“大恩大德”今生再也无法“报答”了。他童关西就算敢惹任何人,也不敢去惹这么一个有杀人魔头之称的唐真。

余劲光,钱万贯,张勇三人由于之前对唐真甚为无礼,此时知道了唐真的身份,更是吓得脸色煞白,冷汗如雨而下。传言唐真杀人如麻,吃人肉,吸人血,曾独力一人战败过慧净大师,西门吹水,岳剑等七派高手。在潭州江南武林大会上,唐真于正邪两派高手之中来去自如。陈桥渡口,唐真失去了内力仍然杀人过百。在岭南山,唐真屠尽正邪两派武林人士成千上万。连好汉帮的天王南风天都在他面前甘拜下风,这些事迹每个人早就如雷贯耳了。没想到自己有眼无珠,竟把这大魔头给得罪了!以唐真有仇必报,凶残极恶的个性,又岂会轻易罢休?看来自己这一次在劫难逃了!

在场贺客虽说有相当一部份非武林人士,但唐真之名他们亦如雷贯耳,没料到自己竟然与这个杀人魔王共聚一堂,无不胆颤心寒。虽然唐真在武林中名声极恶,但在民间却口碑极佳,民间老百姓都知道唐真杀的是多数系坏人,而不是好人,但问题就在于,在座贺客不少人平日品行不端,或多或少地作过一些不光彩的事情,倒有不少人疑神疑鬼,只道唐真是前来替天行道取自己的小命。众人心惊胆跳的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王志勇在打不过唐真的情况下,“害怕”得自甘作小弟的原因了。

连武林绝顶高手王志勇都“害怕”唐真,可以想象他有多恐怖!

而这个恐怖的人,此刻就站在眼前。

唐真素知八王爷的为人,一直对其心存敬重,不敢失了礼数,拱手一揖道:“见过八王爷!”

八王爷赵德华一把拉住唐真,笑着说:“小伙子,不必多礼!你是武林中人人畏惧的大魔头,但在我赵德华眼里,你是一位侠骨丹心的大侠,我赵德华就喜欢你这样的人。”

接着,赵德华亲热地拍了拍唐真的肩膀,说:“小伙子,加油哦。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走好自己的路,是非对错,世人自有公论。”

唐真心中一热,点头道:“谢谢!”除了说谢谢两个字以外,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世上又有几个人能让八王爷青眼有加?而他唐真就是。作为大夏帝国的一个公民,能得到八王爷的赞奖无异于是对其人格的最高肯定,这是每一个夏国子民梦寐以求的。

赵德华突然一把将唐真身后的赵紫萝揪出来,喝道:“死丫头,你还想躲到几时?”

赵紫萝拉耸着脑袋,轻轻的叫了声:“爹!”看了看赵德华,又偷偷地看了看唐真,红着脸低下头去。

“啊?”唐真大吃一惊,“你是……”

赵紫萝红着脸点了点头。

一旁的童关西大惊失色,惶恐地道:“啊呀,原来是郡主啊!怎么不早说呢?下官多有怠慢!该死!该死!”就欲下跪陪罪。

赵紫萝瞪了童关西一眼:“快起来!我还没死,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恶心死了!你给我记住,我跟唐大哥说话的时候你少插嘴!”

童关西马屁拍到马腿上,尴尬得要命,但又不敢发作,只气得心中暗暗骂娘。

赵德华似是突然才注意到大厅中贴的那个斗大的“寿”字,故作惊讶地道:“啊呀,原来今天是童元帅的大寿之日呀,难怪今天那么多客人呢!哎,你也真是的,过生日也不跟我打个招呼,也好让我准备一份礼物前来喝杯寿酒的嘛。看不,我只顾着来找小女了,空手而来,多失礼啊!”

听赵德华这么一说,童关西总算明白赵德华为什么不请自至了。两人平日素无交情,甚至可以说互为眼中钉,水火不相溶,贵为八王爷的赵德华怎么会那么好心前来给自己贺寿呢?

“原来赵德华故意派她女儿前来砸我的场子,让我难堪来着!”童关西心中恼怒地暗想。

童关西哪里知道,为了赵紫萝的安全,胖瘦二汉时刻派人暗中盯着唐真和赵紫萝两人的行踪,得知两人来了童府,考虑到八王爷与童关西平日素来不和,担心赵紫萝在童府闹出什么事情,故此两人火速通报赵德华,并随行赵德华一同赶来童府。

童关西虽然心中恼怒,表面上却毫不表露,恭恭敬敬地讪笑着说:“哪里话?八王爷千金之躯降临寒舍,已经是童关西天大的荣幸了!什么礼物不礼物的,也太见外了!呵呵!”

赵德华正色道:“这最起码的礼节还是要讲的。”说罢,伸手在衣袋了掏了半天,好不容易掏出一块铜板,塞到童关西手上,歉然说:“童元帅,孤家准备不周,身上没带什么钱,这是一点小小意思,请笑纳!希望你不要嫌少!”

正如赵德华所言,这确实是“一点小小意思”。

第四卷 225 这个生日不平凡

童关西脸色尴尬,“恭恭敬敬”地接过这一栈铜钱,连声道谢:“谢谢八王爷!您太客气了!”心里却气得骂娘:“你奶奶的,赵德华你这个小气鬼!一个铜板你都拿得出手?不怕别人笑话!奶奶的,真是个铁公鸡!”当然,心里就算再恼怒,表面上还得作出一付感激涕零的样子。必竟人家是王爷,这起码的君臣之礼还是要讲究的。

唐真看在眼里,心中暗笑,这八王爷赵德华实在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真可谓是有其女必有其父!

赵德华瞟了王志勇一眼,有点诧异地问道:“这位是……”一身邋遢的王志勇在衣冠楚楚的众多贺客之中颇有“鹤立鸡群”之感,况且刚才见到自己进来时神态倨傲,竟不下跪,令赵德华引以为奇。

王志勇见赵德华问自己,脸有傲色,只是哼了一声,也不答话。

唐真见状,一脚踢在王志勇上,喝道:“小弟,不可在王爷面前无礼!还不参见王爷?”

王志勇挨了唐真一脚,神情尴尬,再也不敢摆架子,红着老脸,一万个不情愿地拱了拱手道:“王志勇参见八王爷!”

“王志勇?啊,丐帮帮主!”赵德华吃了一惊,连忙还礼,“啊呀,原来是王大侠!赵德华失礼了!”王志勇德高望重,就连身高位赫的赵德华都对其仰慕不已。

王志勇神情得意地瞟了唐真一眼,似乎无声地向唐真炫耀:“看到没?凭我老王的威名,连八王爷都得礼让三份呢!嘿嘿!”他有点为唐真要他参见赵德华一事感到不满,但苦于唐真是大哥,又不好顶撞他,唯有以这样的方式“提醒”他:虽然我是你小弟,但我好歹也是大有身份的人,以后千万不要叫我参见这个那个的!

唐真心中好笑,故意板着脸哼了一声,吓得王志勇灰溜溜地低下头,不敢再显摆,老远闪开一边,生怕再一次遭受“开花”的厄运。

赵德华见名震天下的天下第一帮主王志勇在唐真面前出奇地服服帖帖,不由得心中暗暗称奇。

那一厢,童关西虽然对赵德华心存不满,但又着实不敢怠慢半分,大声吩咐下人:“八王爷一路赶路辛苦,想必肚子饿了,快快摆酒上菜!”

八王爷一摆手道:“不必了!这个饭就免了吧。”

童关西惶恐地道:“这……这……哎,王爷来我府上,若连水酒都不喝一杯,我这个作奴才的可就大大的罪过了!”

赵德华淡淡地道:“我本是寻小女而来,如今既然在这里找到,也该回家交差了。再说,并非我不赏脸,而是我这个肚子有点不太舒服。倘若在不干净的地方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恐怕最少得拉三天肚子。所呢,我也一向没有在别人家里吃饭的习惯。”

童关西心中暗怒,赵德华这句表面上听来好似怕吃坏肚子,实际大有含沙射影之意,他嫌这里不干净呢!至于他到底嫌什么不干净,彼此心照不宣。

童关西心中恼怒,偏偏又发作不得,还不得不面带“恭敬”的笑容,神态尴尬地陪着笑道:“呵呵,既然这样,就不勉强王爷了。只是,奴才怠慢了王爷,失礼得紧!”

赵德华脸有讥诮之色,淡淡地一笑,不再说什么,也不想给童关西太过难堪,好歹他也是朝廷三军元帅,有时候也必须给他留点面子。

转过头,赵德华对赵紫萝喝道:“丫头,跟我回去!”

“我……”赵紫萝撅着嘴,任性地说:“爹,我不回去,我要跟唐大哥在一起。”

赵德华瞪了赵紫萝一眼,“傻丫头,谁不让你们在一起了?你不知道请人家到家里作客吗?”

“啊?请唐大哥去家里作客?”赵紫萝先是一愣,又惊又喜地道:“爹,你不反对我交男朋友?你赞成我跟唐大哥在一起?”

赵德华大皱眉头,心里大是恼怒,这疯丫头怎地一点都不懂得矜持?在这个男女之防非常严肃的年代,哪有未婚男女动不动就把“交男朋友”这等豪放的词儿挂在嘴上的?而且还是在公共场合!我的天,你可是堂堂的郡主小姐呀!怎么也得有个郡主应有的仪态吧!怎么可以像个野丫头一样大大咧咧?真让人笑话!

赵德华虽然心中不悦,但又便当众斥喝这个宝贝女儿,还真是拿她没有一点办法。赵德华沉着脸,哼了一声,也不理赵紫萝跟不跟来,自顾走了。

赵紫萝一把拉过唐真,说:“唐大哥,我们干净的人不适合呆在这个充满了污染的地方,免得弄脏了自己,还是快点走吧!”

唐真忍不住微笑,瞧不出这小妮子骂人还真有一手,不带一个脏字照样可以把别人骂得狗血淋头。再看了看一旁的童关西,铁青着脸,那付忍气吞声的尴尬模样实在令人感觉痛快极了!

唐真对着王志勇一招手,说:“小弟,咱们走!”

王志勇本来打算在这里蹭一顿饭吃,但见大哥发话了,又不敢违抗,很不情愿地跟着唐真走出了童府。离去之际,还不忘抓了一把糖果点心装入口袋。

望着这几个“魔星”先后走出大厅,童关西真不知自己应该值得高兴,愤怒,或者庆幸了,当然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心里很不爽!他对这几个人都恨得牙根痒痒,但偏偏又拿他们无可奈何,看到他们全都走了,心里不爽的同时,倒也松了口气。

不能不说今天是童关西一个非常特别的生日,在这个特别的生日里,身高位显的八王爷赵德华,武功盖世的武林前辈王志勇,还有令江湖人物闻风丧胆的一代大魔头唐真全都不请自到,为他的生日“争光”不少。而且,他还收到了诸如,石块,以及写着“童关西,乌龟王八蛋”的纸条这般独特的礼物。

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说明这是一个很不平凡的生日!

只是这样的不平凡和特别并不是童关西所喜欢的。

第四卷 226 反复无常

出了童府门口,王志勇一双眼睛不停的往唐真身上瞅,问道:“大哥,你的隐形盔甲呢?在哪里?能不能拿出来让老王我瞧一瞧。”

赵紫萝也饶有兴趣地道:“是啊,拿出来看看吧,隐形盔甲被誉为天下三界四宝之一,我倒想看看它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唐这开外衣的扭扣,拍了拍贴身而穿的隐形盔甲,说:“看吧,这就是隐形盔甲了。”

王志勇啧啧称奇,赵紫萝却大失所望,撇嘴道:“这就是名扬天下的隐形盔甲么?也不怎么漂亮嘛。”

唐真真是哭笑不得,听赵紫萝言下之意,好似衡量一件东西好与不好的标准是好看与否似的。

王志勇说:“大哥,你隐形试试,让我们见识一番。”

唐真说声“好”,当即默念口诀隐去身形。顿时,唐真平空消失在两人面前,王志勇,赵紫萝两人惊叹不已。

赵紫萝立刻对隐形盔甲产生了莫大的兴趣,拍手道:“好玩,好玩。大哥,能不能把隐形盔甲借我给穿一下?”

唐真笑道:“你不是说隐形盔甲不够漂亮么?怎地又想穿了?”

赵紫萝讪讪地道:“这隐形盔甲本来就很难看嘛,不过,还是挺好玩的。”她刚才以不屑的口气说过隐形盔甲不漂亮,尽管此时对隐形盔甲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但又不好意思在短时间改变立场,怕落得“女人善变”之嫌,是以没有改口太快,仍自说隐形盔甲难看。

唐真望着赵紫萝期待的眼神,苦笑道:“郡主大小姐,我这隐形盔甲可是贴身而穿呢,难不成要我现在当街下来给你穿么?”

赵紫萝想想也是,如果公共场合得上身光光,确实有伤风化,便不再勉强,遗憾地伸手在隐形盔甲上摸了摸。哪知,手一碰上隐形盔甲,赵紫萝蓦地手臂一麻,犹如被什么虫子咬了一口。赵紫萝骤受惊吓,“啊”地一声尖叫,忙不迭地缩回手,又惊又怕地看着唐真身上的隐形盔甲。

唐真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这隐形盔甲估计是个和尚转世,不近女色的。”

赵紫萝啐了一口。

王志勇笑道:“大凡神物,都会认主。一旦认定了主人,别人根本无法接近。”

唐真笑道:“小弟说得不错。不过,我猜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刚才某某同志说隐形盔甲难看,隐形盔甲不高兴,它在记仇呢。”说罢,伸手爱怜地摸了摸隐形盔甲。

不知怎么的,看到唐真对这“讨厌”的隐形盔甲爱不释手的样子,赵紫萝心里有点莫明其妙的不舒服,不知是出于刚才隐形盔甲“咬”她的原因还是别的,大嗔道:“这隐形盔甲是你老婆吗?看你这肉麻的样子,恶心死了!”

唐真有点好笑,说道:“大小姐,好像你对隐形盔甲很不满意哈!不就咬了你一口吗?哎,你一个人跟一件衣服有什么好计较的?”

王志勇插嘴道:“大哥,难道你看不出来大嫂在吃隐形盔甲的醋吗?”

唐真大笑,笑嘻嘻地问赵紫萝:“真的吗?你在吃隐形盔甲的醋?”

赵紫萝满脸通红,骂道:“臭叫化子,你要死了!都在胡说些什么啊。”口中说话,脚底也不闲着,无影脚如风而至,结结实实地一脚踢在王志勇上。

“扑”的一声,王志勇上当场留下一个漂亮的鞋印。

赵紫萝被王志勇一语道破心思,又羞又嗔,被人戳破心思的恼怒促使她产生了暴力倾向。当然了,这份羞怒当中却又不经意的夹杂着几分莫明其妙甜感,所以‘下脚’倒也不是太狠。

王志勇呼天抢地的叫唤起来:“哎哟我的妈呀,痛死我了。”呲牙裂嘴,样子可怜兮兮的。

赵紫萝被逗得笑了起来:“活该!谁叫你乱嚼舌头的!”

这时,迎面走来七八内乞丐,一见到王志勇,纷纷垂头行礼道:“帮主,我们有事禀报!”

王志勇说:“有什么事?你们说吧。”

众乞丐看了看唐真和赵紫萝两人,有点犹豫。

唐真识趣地道:“小弟,你谈你的家务事吧,我在那边等你。”

小弟?那几个乞丐惊呆了。唐真年纪轻轻,嘴上无毛,竟然叫胡子一大把的王志勇作老弟?莫不是他的脑袋有问题?

不过唐真看起来英俊潇洒,气度超凡,一点也不像脑袋有问题的样子。那么,这是怎么回事?咱帮主辈份之高,除了相国寺的宝相大师以外,无人能出其右,这小子怎敢叫咱帮主作小弟?惊异之下,几个乞丐的嘴巴犹如被人塞了十块臭豆腐进去,张得巨大,几乎散失了合嘴的功能。

看到几位丐帮弟子神情疑惑,王志勇神情尴尬,连忙把唐真赵紫萝两人拉到一边,以蚊子般叫的声音低声道:“大哥,在我儿郎们面前最好不要叫我小弟,怎么样也得给我留点面子,是吧?我老王好歹也是武林第一大帮的帮主,被你小弟前小弟后的叫来叫去像什么话?以后在人前你就称我为王帮主或前辈好不?私下里随便你怎么叫我小弟都可以,好不好?”王志勇可怜巴巴地乞求着。

赵紫萝抿嘴轻笑:“老叫化,死要面子!”

王志勇讪讪地笑,有点不好意思。

唐闸微一笑道:“好吧,我答应你。”

“就这样说定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绝不反悔!”王志勇喜滋滋地道。

转过身,王志勇马上脸色一肃,表情变得威严起来,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应显武林前辈的风范。对着唐真和赵紫萝两人挥了挥了手,以一种老气横秋的语气说道:“喂,你们两个小家伙到那边去等我,听到没有?”这份语气,颇似爷爷叮嘱孙子一般,刚好配对了彼此的身份。

“你……”赵紫萝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家伙怎么说变就变,刚才还大哥大嫂叫得甜甜,怎么一转眼就摆起架子来了?恼怒之下,正待抬脚给王志勇来个开花时,却见王志勇偷偷地向两人挤眉弄眼,压低了声音轻轻地对两人说:“大哥大嫂哎,在我属下面前,就让我威风一回吧!待会儿给你们陪礼,好不?”

看到王志勇滑稽的模样,赵紫萝转嗔为笑,轻声嘀咕道:“死要面子的家伙!”被王志勇大嫂大嫂地叫惯了,赵紫萝早已习惯了这个称呼,并且喜欢上了这个称呼,开始处处以大嫂的身份跟王志勇打交道。

唐真只是微笑,“乖乖的”依王志勇之言将赵紫萝拉到一边,老老实实的等侯着。

那些乞丐在王志勇耳边耳语了一番,王志勇也对他们作了些简单的交待,几个乞丐纷纷散去。

第四卷 227 武林平衡

(今日三更完毕,推荐票和鲜花还有么?)

王志勇一过来,赵紫萝便问:“小弟,你们丐帮发生什么事了吗?”

王志勇神态凝重,与平时嘻笑搞怪的样子判若两人,叹了口气道:“不是,此事一言难尽!待会儿听我慢慢说给你们听。”

赵紫萝是个急性子,不满地道:“待会儿?待会儿是多久?”

王志勇沉吟着说:“嗯……”说话间,眼睛不由自主地向街边那家小吃店张望。

赵紫萝抿嘴一笑道:“嘴馋了?”

王志勇吞了几下口水,一本正经地道:“哪里话?谁嘴馋了?当然了,话又说回来,说事嘛,当然是坐着边喝酒边聊舒服一点,呵呵。”他这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其实归根到底跟嘴馋没什么两样。刚才在童关西那里蹭饭未果,王志勇一直在找机会想补回来。

赵紫萝一笑,拉着两人走进这家简陋的小吃店。

黄鸡白酒,清汤素菜,对于这样简陋的小店来说,能有这些东西已经很不错了。不过,唐真,赵紫萝,王志勇三人却吃得津津有味。好的佳肴并不一定能开人胃口,但若跟好的朋友在一起喝酒吃饭,不论美酒佳肴或是劣酒素菜,都会令人胃口大开。

几杯酒下肚后,赵紫萝问道:“哎,小弟,刚才你们丐帮弟子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是不是丐帮碰上了什么困难?需不需要我们帮忙?”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赵紫萝也不再称呼王志勇作老叫化子,而改为称呼小弟。跟唐真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近墨者黑,染上了不少不良习气,变得没大没小了。还好,一颗热衷的心肠始终保持着她的赤子之情,乐于帮助别人。

王志勇不满地抱怨道:“我还没喝够呢,催什么催?”

赵紫萝一记冷眼狠狠地射过去,摆出了大嫂应有的架子,斥道:“哎,有你这样跟大嫂说话的吗?真是没大没小!”她可不知道,真正没大没小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不过,话刚说完,赵紫萝马上意识到说错话了。我怎么自称大嫂了?我跟唐大哥还没到那一步呢。嗨,真是羞死人了!赵紫萝脸红了,但竭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并偷瞄了唐真和王志勇两人一眼。

值得庆幸的是,唐真和王志勇两人顾着喝酒,并没有留意到赵紫萝话中的病语,看到赵紫萝的脸“莫明其妙”的红得像熟透了的茄子,唐真奇怪地问道:“喂,你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

王志勇也注意到了赵紫萝的异样,疑惑地道:“不会是喝醉了吧?”

“我,我……”尴尬羞窘的赵紫萝正不知道如何回答,听到王志勇说喝醉两个字时,立刻机灵一动,猛地喝了一口酒,然后“强迫”自己咳嗽起来。完毕,赵紫萝自言自语地道:“哎,这酒有点辣口,咳都咳死了!嗯,我的头都有点晕晕的了。”这正是赵紫萝的聪明之处,故意顾左而言他,说酒辣口又头晕,并没有直接回答为什么会脸红。不过,虽然没有回答却等于作了最好的回答。便是傻子也知道,咳嗽和醉酒头晕会导致脸红,如今两者加在一起,那么脸红便正常得不得再正常了!

听赵紫萝说头晕,一向踩在她头上欺负她的唐真此时也罕见地表现出了温柔的一面,承了碗汤递过来,关心地道:“汤能解酒,喝点汤吧,会好一点的。”

赵紫萝接过汤,脸更红了。这次脸红不为别的,为自己歪七歪八的思想感到脸红。相对来说,唐真就单纯多了,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复杂思想!

王志勇终于开口了,说:“今天我帮中的弟子找我,并不是为了帮中的事,而是为了整个武林道的事情。”

唐真愣了一下,“怎么事?有这么严重?”

王志勇不答反问道:“大哥,我问你一个问题,在你眼中,非常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正义?邪恶?或是别的?”

唐真想了想,说:“这个嘛,由于我对非常教会了解得不多,不便妄加评论。不过,非常教会在江湖上的口碑似乎不怎么好。当然,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只有不同的是非标准,没有绝对的结论。比方说,南山派算是武林中的名门正派吧?他们南山派的人便行得端,站得正吗?自从杨永明前辈被害后,看看现在的南山派,他们还配称得上名门正派吗?我认为,所谓的正邪之分只不过是江湖人物的一个游戏规则,遵守这个规则的便是名门正派,反之,就是邪门歪道。”

赵紫萝也插嘴说道:“大哥言之有理!虽然我对江湖上的事情不太了解,但我想,这江湖也不外乎是社会的一部分,其人情世故是相通的,在大多数人眼中另类的人猴总是被误认为邪魔或者歪道。就拿当今朝廷打比,奸佞当道,贼党掌权,反是那些正直忠良之士饱受排挤打压,被冠以‘奸臣’‘小人’之称。以此来看,不同的标准划分下的好与坏的概念往往不同。”

唐真赞了一声:“呵呵,不愧是知书达理的郡主小姐,字字珠玑,见地深邃!所言深合我心也!”

赵紫萝受到夸奖,心中欢喜,表面上却故作不屑地嗔了一句:“马屁精!”

唐真真是哭笑不得,他被别人什么都骂过,唯独没有人骂过他马屁精,今天总算开张了。

赵紫萝问王志勇:“干嘛无端端地说这个?非常教会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王志勇脸色沉重,说:“当然有关系,刚才我帮中弟子告诉我,武林各大门派联合起来,准备攻打非常教会。”

“啊呀,有这事?”唐真一惊,“正邪两道要大动干戈,武林岂不大乱?”

王志勇叹了口气道:“纵观整个武林局势,武林正道以好汉帮,少林寺,丐帮,东山,南山,西山,北山等传统武林大派为首,邪道则以非常教会为尊。正邪两道表面上保持着平衡,井水不犯河水,背地里却你争我斗,相互排挤。大规模冲突倒是没有,小规模却天天不断。尽管这种平衡很脆弱,但最起码维持了一个平静的态势。然而,就在前几天,这种脆弱的平衡终于被打破了……”

第四卷 228 武林大事

唐真忍不住插嘴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志勇:“据闻,半个月前,南山派第一代弟子王昭和骷髅帮玄武堂堂主李亮酒后调戏良家妇女,被非常教会教主孟良飞撞见,并将他们狠狠教训了一顿。适逢好汉帮一名堂主,名字叫作楚霸元的路过,便上前劝架,结果也被孟良飞打成重伤。这次事件引起了好汉帮,南山派,骷髅帮三派极大的不满。三派俱认为,孟良飞此举公然在向武林正道挑衅。因此,三派号召江各大门派联合起来,攻打非常教会,维护武林秩序。”

唐真听了,哼了一声:“这也叫维持武林秩序?”

王志勇苦笑道:“你也知道,武林道上的话语权掌握在这些名门正派手上,他们说白就是白,说黑就是黑。非常教会在江湖的名声又不怎么好,说出来的话又没有人会相信。因此,所有人都相信是非常教会挑衅武林正道,反倒没有人相信王昭和李亮作出了那等不肖之事。因此,三派的号召居然一呼百应,武林各派都表示愿意参加攻打非常教会。”

王志勇又补充道:“这次事件关键在于有了好汉帮的介入,也有不少人相信王昭和李亮确实作出过那等不肖之事,但他们又认为,好汉帮堂主楚霸元既没有得罪非常教会的人,也没有作过坏事,孟良飞却将他打成重伤,这就说不过去了,摆明了是在向武林正派挑衅。”

说着,王志勇叹道:“很多时候,真理并不属于正义的一方,而是属于‘权威’的一方。而江湖中,权威的一方自然就是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了!”

唐真笑道:“小弟,你是堂堂丐帮之主,武林正道顶尖的的代表人物,怎么听你口气反似对这些名门正派存在诸多不满似的?”

王志勇说:“我们丐帮虽有侠名,被誉为名门正派的代表,但我们却很少参与江湖恩怨。也因为如此,我们对武林中的是是非非有着比较感性的理解,也看得更加透彻一点。再说,我老王从来只对事,而对人。”

唐真顿时肃然起敬,“老王,平时看见你疯疯癫癫,难得你竟然有如此见识,如此胸襟气魄,可敬可佩!”尊敬之意一起,称呼也由“小弟”变成了“老王”。

王志勇赶紧双手乱摇,“大哥,拜托你,千万别叫我老王,当真折急煞我了!还是叫我小弟听着习惯点。”

唐真正容道:“论年纪,你足可以作我的爷爷,你以为我当真认你作小弟么?跟你闹着玩玩罢了,无礼之处,还请见谅!”

“大哥,求求你别这么说!”王志勇急了,“你是闹着玩的,我老王可不是闹着玩的!常人结交以年龄而计,我老王可不同,我以本领而计。刚才我已经试出你的武功在我之上,有足够的资格作我的大哥。别看我老王平日疯疯癫癫,但我最起码还有自己作人的原则。嘿嘿,你刚才都已经认了我作小弟了,想赖也赖不掉了!”

唐真笑,这王志勇实在是个有趣的人,堂堂天下第一帮主,武林中的前辈高人,却像个小孩子一样!

王志勇又说:“大哥,实不相瞒,我认你作大哥并非一时兴起。你还记得么?昨天我在路上对你进行了一番试探,觉得你是个性情磊落,心肠善良的真男儿。你武功盖世却能保持这份赤子之心,实属难得。因此,我有一万个理由尊重你,认你作大哥乃我的荣幸!呵呵,说实话,当今天下能让我老王佩服的人不多,只有三个,而你就是其中之一。”

“哪三个人让你佩服?”赵紫萝倒是对这个问题非常感兴趣,忍不住问起了王志勇。

王志勇笑了笑,说:“第一个,当然便是大哥了。第二个,相国寺的宝相大师。无论辈份还是武功修为,他都远在我老王之上,不佩服他也不行了。嗯,至于第三个嘛,嘿嘿。”说到这里,王志勇却打住了,故意卖起了关子。

“第三个是谁嘛?快点说。”赵紫萝是个急性子,看到王志勇故作神秘,越发感兴趣,大声催促起来。

王志勇笑眯眯地道:“呵呵,这第三个便是大嫂你了。”

“啊?是我!”赵紫萝一下子还反应不过来,“啊”了一声,半晌之后,又惊又喜地谦虚了一句:“哎哟,怎么会是我呢?呵呵,我何德何能?竟然能让你佩服!呵呵。”王志勇这句话令赵紫萝很为受用,脸上笑开了花儿。

王志勇故作正容道:“这不奇怪,大嫂你不但温柔娴雅,细心体贴,而且谦逊有礼。嗯,这个嘛,想不让我佩服都难啊。”

唐真听王志勇夸赵紫萝温柔娴雅,细心体贴,谦逊有礼,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恐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三点正好是赵紫萝所欠缺的。即便是傻子也听得出来,王志勇说的是反话!

然而,偏偏赵紫萝就听不出来。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王志勇的一番夸奖如同一碗蜂,美滋滋地润在赵紫萝心头。赵紫萝眉开眼笑地说:“过奖了,过奖了,我哪有这么好!”她嘴里虽然特意谦虚了一回,但美美的表情却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她其实是毫不客气的将王志勇的赞赏一并打包收下!而且是心安理得,自认为天经地义的收下!这句谦虚的话不过是表面的客套话而已!

王志勇呆住了,只差被刚刚饮入喉咙的这一杯酒活活呛死。天!敢情这位郡主大小姐真以为在夸她哩!

王志勇本来还想跟赵紫萝继续开开玩笑的,但是,此刻他已经无法开口了。因为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脸皮厚不单单只是男人的专利,更是美女的专利。

王志勇从心底叹息一声:“大哥哎,你真是所遇非人哪!竟然给你碰上了个厚脸皮大美人!嘿嘿,对于你的遭遇,我作小弟的深表同情!”

言归正传。王志勇对唐真说:“大哥,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

唐真笑了笑:“你都已经叫我作大哥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没所谓什么帮不帮忙的。有什么事,说吧。”

王志勇说:“刚才我丐帮弟子来报,武林各派向我丐帮发出了攻打非常教会的邀请函。因为这个事情,让我非常为难。从心里来说,我对武林正派此举不以为然,也很怀疑这次攻打非常教会的正义性。但是,我与各大派掌门又颇有交情,如今他们联名邀请我,又不太好拒绝他们。”

第四卷 229 答应帮忙

唐真呵呵笑道:“所以,你想把这个头痛的事情推到我身上?”

王志勇也笑道:“谁叫你是我大哥呢?小弟有难,作大哥的岂能作视不理?”

一旁的赵紫萝笑道:“哈哈,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原来你认大哥是有预谋的!”

王志勇得意地大笑:“嘿嘿,还真让你说对了。可惜,大哥也已经认了,想赖也赖不掉了!”

唐真叹了口气道:“看来小弟不是随便就可以乱认的!”

王志勇笑问:“大哥,你答应了?”

唐真板着脸哼了一声:“我能不答应吗?”

“呵呵,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大哥。”王志勇嘴里拍着马屁,端起一杯酒,递到唐真面前,说:“大哥,谢谢了!小弟敬你一杯!嗯,相信你也猜得到,我这次请你帮忙的初衷并不是希望你参加这次正邪大火拼,而是希望你能化解这次干戈。”

唐真点着头,一脸“我知道”的表情,去接酒杯,说:“这个忙呢我答应帮你了,谢谢就不必了,这酒嘛,那是一定要喝的。”说罢,急不可待地一把拿过酒杯。其实,说“拿”那也把唐真描述得太斯文了,他那猴急的表情,飞一般的动作跟“抢”几乎没什么两样!

酒,一向是唐真的最爱。端到嘴边的酒不喝?他才不干!

看得一旁的赵紫萝大皱眉头,叫道:“喂,我说大哥,你能不能斯文一点?人家摆明了敬你的嘛,又没有人和你抢,瞧你那猴急的样子哎!哼,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讨厌死了……哎哟……喂……你……”

赵紫萝说不出话了,缘于唐真夹起一块大鸡腿适时的塞入她的嘴中。嘴巴被美食堵住了,哪里还有空说话?

酒喝过了,唐真向谢志勇说:“小弟,我知道你们丐帮耳目遍布天下,消息灵通,倒是我想请你帮个忙。”

王志勇拂然不悦,“你都已经叫我作小弟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没所谓什么帮不帮忙的。有什么事,说吧。”

唐真一愣,咦,这口气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刚才听到有人说过!随即马上醒悟过来,说过这句话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王志勇只是原封不动地将自己说过的话“搬”了出来,不过将称呼稍微改动了一下。

唐真大笑:“嘿嘿,果然不愧是我小弟!”

王志勇脸有得意之色,傲然道:“那还用说?我老王天生就是作你小弟的料!”

赵紫萝刚刚正在吃饭,猛然间听到王志勇这句话,差点当场晕倒过去。我的天!难道作唐真的小弟是一件神圣而光荣的事情吗?瞧你美成这样!

赵紫萝嘴一张,正欲哈哈大笑,却不曾想突然一叉气,一个咳嗽,嘴中的饭尽数喷出,喷得唐真和王志勇两人满头满脸。

王志勇问道:“大哥,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唐真说:“我想要你帮我找一个人……”说到这里,唐真迟疑着,看了赵紫萝一眼,欲压。他用本来想叫王志勇帮自己寻找杨柳莹,但考虑到赵紫萝在一旁,自己若说出杨柳莹的名字,有“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之嫌。自从昨晚与赵紫萝有了那种“不寻常”的关系后,两人虽然刻意不提及,但彼此内心里其实已经接纳了对方。既然已经接纳了对方,有些时候,有些话,当避则避,以免醋海兴波,到头来吃苦的还是自己!再则,唐真突然间想起宝相大师说过,自己不需要刻意的去寻找杨柳莹,缘份一到,两人自会相见,因此,唐真适时住了口。

王志勇瞧见唐真这付表情,心中顿时明白过来。唐真的底细他一清二楚,稍一察颜观色,便知道了唐真想表达的意思。王志勇笑笑,拍着保证:“大哥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就是。”

赵紫萝在一旁莫明其妙,“你们在说什么啊?”

两人相视一笑,不答。

已经数不清楚唐真和王志勇到底喝了多少酒,桌底的装酒的缸缸罐罐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个。不过这些缸缸罐罐早已空得见底,直至最后酒店小二拿出了最后一缸酒,也被两人消灭后,两人的比拼才不得不以平手而告终。

王志勇抹着嘴巴站起身,意犹未尽地说:“大哥,下次再和你喝个痛快。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向你告辞了。”

唐真笑着抱怨:“怎么?有我出面,你就置身事外,什么都不理了是吧?”

王志勇大呼冤枉,“大哥,我不是置身事外!有你出靡还用什么心?这世上还有什么事你办不了的?”

唐真会心地笑了,臭美了一句:“嗯,这话倒是真的!”有道是近墨者黑,唐真和赵紫萝相处的时间长了,赵紫萝固然沾上了不少唐真身上的“不良”习气,比如没大没小,但这种感染是相互的,唐真也不知不觉沾染上了“臭美”的毛病。当然,在他们眼里,这根本不能叫臭美,而叫自信。

王志勇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塞到唐真手上,说:“大哥,这个玩意你收着,说不定日后你用得上派场。我老王闲云野鹤一个,懒散惯了,要云游四海去了。以后我们丐帮还得拜托你多多关照,后会有期!”然后,王志勇飘然而去。

唐真拿起这块玉佩看了看,色泽颇为圆润,触手细滑,想必是一件价值不菲的玉器。唐真也没太多在意,随手将这块玉佩收进囊中。

“我们也该走了。”唐真站起来,付了酒钱,招呼赵紫萝。

“去哪里?跟你去打非常教会吗?”赵紫萝喜滋滋地问道。她贵为金枝玉叶郡主之身,从小被关在家里,颇似一只笼中的金丝雀,作梦都渴望出来外面的世界闯荡一番,这次离家出走便是一例。

唐真笑道:“不是。刚才你爹不是叫你请我去你家作客的吗?怎么了?不欢迎?”

“哦,欢迎,欢迎。”赵紫萝眉开眼笑地道。虽然她不喜欢呆在家里,但有唐真陪伴,那又不同了。

唐真看着赵紫萝欢欣的神情,心里叹了口气,暗道一声:“罪过!”。他去赵紫萝家作客是假,把她送回家才是真。既然自己已经答应王志勇插手非常教会与正道之间的事情,就必须马上行动。此去前途凶险,当然不适合带着赵紫萝这个“累赘”,万一她有个什么闪失的话,自己怎么对得起八王爷?可是,赵紫萝这丫头吃软不吃硬,又不能把心里话直接说起来,只能连哄带骗,先把她安全送回家再说。

第四卷 230 一见如故

到了八王府外,唐真倒是意外了一下,“这就是八王府吗?”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座普通的四合小院,青砖碧瓦,古色古香,门前种满了花花草草,看起来显得非常古朴,但很干净。大门口没有一个守卫,若不是上面写着“八王府”三个字的话,唐真还以为这是一家富庶的农家小院。跟金碧辉煌童府比起来,八王府确实太过简单而朴素了。

若非亲眼所见,唐真很难想象堂堂的八王府在排场上竟然比普通官员的府第逊色这么多。这一刻,唐真对八王爷赵德华又多了一份敬意。朝廷之所以穷,就是因为像童关西那样的蛀虫太多了。他们肥了自己,却蛀穷了国库。而像赵德华这样廉洁自律的官太少了。

踏进大门,迎面走来一个满脸机灵之色的小丫环。一看见赵紫萝,小丫环欢喜地叫道:“哎,郡主回来了。”再看了看一边的唐真,小丫环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嘻笑道:“哎哟,难怪郡主不肯回家了,原来……呵呵……”

赵紫萝曲起手指,狠狠地在她头上来了一记暴栗,笑着骂道:“小白菜,你找死了!”随后一本正经地说:“喂,这位是唐真大侠,在人家面前规矩一点,别让人家笑话。”

唐真心中好笑,这是他在人前首次迎来“大侠”的称呼,被人魔头魔头的叫惯了,对于“大侠”这个称呼一下子还感觉有点不适应。

小白菜在赵紫萝耳边轻声笑道:“郡主,到底叫他大侠还是郡马爷啊?嘻嘻,长得挺俊的嘛,跟郡主很般配哦。”

赵紫萝啐道:“真没规矩,看打!”正欲再施暴力时,小白菜早已跑开一边,笑嘻嘻地道:“郡主,快进去吧,王爷在客厅等你呢。别怪我不提醒你,你这次擅自离家出逃,王爷很生气,说这次真的要剥你一层皮呢。”听小白菜的口气,好像以前赵德华很多次想要剥赵紫萝的皮,但每次都是假的,这一次才是真的。

赵紫萝吐了吐舌头,也不在意。从她无所谓神情中表明,剥皮的威胁她听得多了,却没有真正遭受过剥皮的惩罚。

来到大厅,赵德华沏了壶茶坐在那里,看到两人进来,满脸笑容地对唐真招呼:“呵呵,小伙子,过来坐。”看向赵紫萝时,脸马上沉下来,斥道:“疯丫头,越来不像话了!一个大姑娘家彻夜不归,成何体统?这次我饶不了你!”同样是招呼,但态度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赵紫萝不乐意了,撅着嘴抗议:“爹,你也太偏心了吧!对唐大哥赫悦色的,对我却凶巴巴的。”

赵德华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这丫头从小被惯坏了,竟然一点都不怕自己!想我赵德华一瞪眼睛,朝廷上下的奸臣贼子莫不心惊胆寒,难道我还不够威仪么?怎地这丫头就一点不知道怕?

除了吹胡子瞪眼睛以外,赵德华也没有别的办法,他晚年得女,视赵紫萝为掌上明珠,虽然每次赵紫萝不听话时,总以“剥皮”“扁”之类口头威胁来吓唬她,却又舍不得真的动手。当然了,就算他舍得王妃也不会同意。而这赵紫萝又吃准了赵德华这一点,所以一点都不怕他,每次都把赵德华的斥喝当成耳边风,也每次都令赵德华感叹“教女无方”。

赵德华喝道:“死丫头,还不快去后堂陪陪?你昨晚未归,她担心得整晚都没睡,跟请安去!”

赵紫萝“哦”了一声,飞快地向向后堂跑去。看得赵德华又是一阵皱眉,“哼,冒冒失失,走路一阵风似的,哪像个姑娘家?”

唐真笑着说:“王爷,难道你不觉得紫萝就好像一块自然古朴的璞玉,没有一点矫揉造作,天真可爱而单纯么?”

赵德华呵呵地笑:“恐怕只有你才这么说。”话虽如此,但任谁都看得出,赵德华心里是认同唐真这话的。赵紫萝大大咧咧的个性是赵德华所头痛的,但也是他所喜欢的。

赵德华对唐真笑道:“小伙子,相比之下,我更希望你叫我作伯伯,而不是王爷。你叫我王爷,我感觉咱们之间有了隔阂,存在官与民的阶级之分。但你如果叫我作伯伯的话,就不存在这些问题了,显得随意多了。”

唐真笑着答应:“是的,赵伯伯。”唐真生平最怕那些客套,赵德华这句话可以说深合他心。能不客气的时候他当然不会讲客气!

赵德华大笑道:“对,对,对,这样才好嘛。”唐真这声“伯伯”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彼此亲近了许多。

距离一拉近,彼此不再有所拘束,开始谈天说地,讨古论今,国事,家事,趣事,无所不谈,聊得非常投机。两人惊奇的发现,在许多问题上,两人有着相同的见解,深引对方为知己。

突地,赵德华话题一转,似笑非笑地望着唐真,说:“小唐,你觉得紫萝这丫头怎么样?”

唐真答道:“紫萝很好啊,天真烂漫,长得漂亮,又很可爱。”

赵德华笑问道:“你喜欢她吗?”

唐真额头微微冒汗,想起江北江府时,江丰也是同样一付表情,替女儿提亲。如今赵德华这语气,这表情,不也正是这个意思吗?说实话,虽然只跟赵紫萝相识才不过一天时间,但唐寨实打眼里就喜欢赵紫萝。但他非常清楚,他唐真现在已经是有妻室之人,而且准老婆也有三四个,在这等关乎“大局”的问题上必须保持必要的清醒,以免堕入万劫不复的桃花劫中,比如昨晚在赵紫萝面前“临阵收兵”便是一例。可是,如果因此原因而不喜欢赵紫萝嘛,唐真自己也有点不甘心,而且也会让赵德华失望。你想,他们两人都在一起一个晚上了,你竟然说不喜欢人家?这不是摆明了玩弄人家的感情么?

这绝对是唐真有生以来碰到最难回答的问题,权衡再三,唐真咬着牙呐呐的说:“我,我,我喜欢。”

赵德华开心的笑了,“嗯,这我就放心了!看得出来,紫萝也很喜欢你,希望你们两个有个美好的结果。”

唐真尴尬地连连点头,口称晓得。

第四卷 231 离别前夕

当晚,唐真彻夜难眠。

明天一早他就准备离开,将踏上一条充满未知数的茫茫路途。这是一场没有把握的仗,成与败,唐真心中没有一点底。答应王志勇只需要一句话,但要将事情办好的话,那就是一句话的问题了。唐真若介入此次事件中,可以说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武林正道中人畏他如虎,把他当成穷凶恶极的大魔头。非常教会中人又与他又素无瓜葛,相信也对他没什么好印象。处于这么一个位置,正邪双方谁会买他的帐?要化解这一场危机,谈何容易?

该从何处入手?如何才能以最巧妙的方法将这次灾祸化于无形?一想起这些,唐真的头一阵一阵的痛。

想起非常教会,唐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孟容蓉,当日在潭州骷髅帮总堂,伍媚娘奉孟良飞之命将孟容蓉带走,其用意已经很明显,他并不希望孟容蓉跟自己交往。看来,等待着他唐真和孟容蓉的,将是一条充满崎岖坎坷的道路!这就是所谓的好事多磨吧。

无意间,唐真突然发觉,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一直很清醒,心魔未曾上涨过。自身不经意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心态平和了,笑容多了,话也多了,不仅恢复了以往的本性,更似尢胜以往。

唐真一度为这个问题而苦恼,刻意的想控制而不得其法,在顺其自然的不经意间,居然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奇效。发现了这一点,唐真心中又惊又喜:“啊,我已经恢复正常了么!”

思前想后推敲一番,经历过“杨无敌舍己救子”跟“西门吹水夫妇案例”以后,自己的心灵受到异常强烈的震憾,唤醒了被心魔压制的人性。后来与江燕的结合,进一步巩固了自己健康的心态,恢复了自信,得到了爱。或许正是这种健康的心态,也或许是爱的力量,将心魔粉碎得灰飞烟灭。正如宝相大师所说,心魔其实就是一种恶念,一个心态健康,心中有爱的人又怎么会心存恶念?

就这样,唐真一时为正邪两道交恶的事情头痛,一时又为自己可喜的变化开心激动,辗转反侧,内心无法平静下来。

“梆梆梆”大街上传来三更的敲声,唐真仍然没有一点睡意。

突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有人轻轻的敲门。

唐帐道:“谁呀?”

“唐大哥,是我。”赵紫萝的声音。

唐真打,诧异地道:“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虽在漆黑的深夜,但仍然可见赵紫萝脸色绯红。赵紫萝踏进房中,轻轻地道:“唐大哥,我睡不着,我想找你说说话。”说话之际,赵紫萝轻轻关上房门,并拴上。

一见赵紫萝拴门,唐真连忙提醒道:“喂,我的郡主大小姐,半夜三更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不怕别人说闲话吗?”其实,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并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是:这是赵紫萝家里。

偷人居然偷进人家的家门,这事若被别人知道,他唐真还有脸活不?

赵紫萝红着脸说:“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昨晚我们已经共处过了。”

唐真最怕赵紫萝提起这码子事,让他有一股作贼般的心虚,有一种被人抓住小辫子的感觉。唐真口气一软,柔声道:“乖,回去睡觉,有话明天再聊好吗?”

赵紫萝嘟着嘴说:“我不是傻子,我猜得出来,你今晚并不是特意来我家作客,你只是想把我送回家而已,明天你就是走了是不?”

唐真暗暗流汗,这丫头真的挺聪明的嘛,居然被她看出来了。既然她已经知道,唐真也不想再隐瞒什么,说:“我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当然,我也打算,就算我明天要走,也会陪你说话说够了再走。乖,回去睡了。”

赵紫萝任性地道:“不,我不走,明天你就要走了,我今晚要和你说个够。”

唐摘她的孩子气感到好笑,也为她的柔情深深感动,轻声细语地道:“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时间说话聊天嘛。我也困了,想睡了。”

赵紫萝无比羞涩,却又无比坚定地道:“今晚我跟你睡。”

“跟我睡?”唐真的眼珠子差一点就蹦了出来,身体一个站立不稳,险险摔倒。结结巴巴地“提醒”道:“我的郡主小姐,你可是堂堂的金枝玉叶之身,注意矜持!矜持!这话是姑娘家说的吗?快快回房去!”唐真下起了逐客令,欲推赵紫萝出房。

在此之前,在这方面总在唐真占主动权,时不时调戏赵紫萝一番,而今赵紫萝突然化被动为主动,突然让唐真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追究原因,估计是昨天那暧昧的一晚惹的祸。虽然两人表面上假装不记得了,但赵紫萝心里从来不会忘记。在此离别的前夕不惜撕下所有矜持的外装,化被动为主动。再不主动的话以后就少有机会了!

赵紫萝不满地道:“你赶我走的话我就叫。”

“叫?叫什么?”唐真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

赵紫萝张嘴便叫:“啊……”

刚刚发出一点声音,马上被唐真死死地捂住嘴巴。唐真全身都吓出了冷汗,极其低声而又极其气怒地喝道:“你干什么?你怕别人不知道咱们孤男寡女的啊?”

赵紫萝得意地道:“那你还赶不赶我走?”这种捏人七寸的感觉令她很开心。

唐真满头大汗,实在无计可施,忍不住轻声乞求起来:“姑奶奶,你就放过我吧,我可不想让你爹爹砍头……唔……唔……”心高气傲的唐真可能作梦也想不到,他居然也有沦落到低声下气求别人的一天。

赵紫萝突然伸过嘴巴,将粉嘟嘟,的小嘴“堵”住了唐真的嘴巴,同时也堵住了他的话。

赵紫萝紧紧地抱住唐真,整个人都依偎在他怀中,喃喃梦呓般道:“唐大哥,我的心早就属于你了,现在人也给你拿去罢。”

火热吻,激情的拥抱,撩人的喁喁细语,令唐真迅速失去了抵抗力。霎时间,唐真全身如着火般灼热起来,血液齐冲脑顶,马上转守为攻,一把将赵紫萝放倒在床,向她紧紧的贴上去,贴得很紧很紧……

第四卷 232 江西路上

中京市通往西西省的大道上,随处可见挎刀佩剑的武林人士,从他们嘴中,不时可以听到“非常教会”“正邪大决战”等话语。看样子,他们都是赶往同一个目的地——江西省阿眉山非常教会总部。这其中,参加攻打非常教会者有之,看热闹者亦有之。

武林人士多了,谈论的话题通常离不开武林中的新闻事件。而近来最受关注的新闻几乎全集中在一个人身上,这个人就是唐真。江北省洪水河斩倭寇,救美人,京城“查德红”事件也经丐帮弟子公布真相,系唐真所为,最受热议的,莫过于童关西四十大寿上的趣事,诸如唐真送特别礼物,收丐帮老帮主王志勇为小弟等等,这些事情早已传遍天下。

时隔半年多,突然销声匿迹的邪剑以及隐形盔甲的主人唐真再现江湖,且一复出迅速成为武林中的头号新闻,这也使得唐真成为一个最富争议性的人物。他在民间口碑极好,尤其经过斩倭寇,惩贪官,戏童关西等一系列事件之后,唐真更是加分不少,在百姓心目中几乎成为神话般的英雄人物。

京城中的万事通作了一次民意调查,结果显示,唐真在民间的支持率高达百分之百。

同样,唐真其人其事在武林道上也引发了热议,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各大门派以前给唐真加予的各种罪状的公平性和正义性。即使唐真的大对头莫道德,严罗,张寒等各派首脑也不得不重新神视这个问题。他们可以不理会来自民间的呼声,但他们不得不面对来自丐帮的压力。丐帮之主王志勇与唐蔗为兄弟一事天下人皆知。王志勇是当今武林中辈份最高的前辈,唐真得到了他的拥护,也就等于得到了整个丐帮的拥护。虽然丐帮极少介于江湖恩怨,但丐帮却是实际意义的的天下第一大帮派,弟子遍布五湖四海,人数多达百万之众。在某种意义上,丐帮比那些名门正派更能代表侠义和正义。然而,得到丐帮拥护的唐真,却被其它门派斥为恶魔,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唐真复出了,各大派首脑也沉默了。幸好,这个时候碰上了非常教会与好汉帮,骷髅帮,以及南山派的纠纷,成功的将焦点转移过去,有效的缓解了各大派首脑的尴尬状况。

各大派首脑对唐真其人其事刻意缄口不语,而各派弟子在私底下无时无刻不在讨论着唐真这个头号新闻人物。

行走在往江西省的大道上,几乎每一个经过唐真身边的人都在讨论唐真,其中有褒有贬,意见各异。唐真听在耳中,一笑置之,他已经学会了用平常心对待一切事物。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心态平常,则事事平常。大丈夫处世为人,无须刻意为自己博取美名,凡事但求安心,行事问心无愧,俯仰无愧于天地,这才是唐真所想的所作的。

尽管不少人都在议论着唐真,但真正认识唐真的人却没有几个。当然了,唐真稍稍易了妆容也是一个原因。虽然如此,行走在大道上的唐真仍然还是成为了众人注视的焦点。他长得俊固然是一个原因,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来自他腰间的一把宝剑,这是离别时赵紫萝特意送给他的一把名贵的宝剑。这把宝剑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于它华贵而精美,剑鞘被精心囊嵌的钻石美伦美奂,光华照人。哪怕是一个傻子,都能看出这是一把价值不菲的宝剑。

不少人眼光投向唐真腰间这把名贵的宝剑时,眼里尽是羡慕之色,当然更多的还是贪婪之色。很多人心里都有一股冲动,恨不得把唐真腰间的宝剑抢过来,佩在自己身上。但是,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显然不适合作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只能在月黑风高时才可以付出行动。

行走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不少,神情也变得敬畏起来。因为后来走来了一群人,一群穿着红色白色两种服饰的人。穿红色衣服的人衣服上绣着“南山”二字,穿白衣服的则绣着一个白色的骷髅头。从服饰不难看出,这群人是南山派和骷髅帮弟子。

去年,南山派和骷髅帮在潭州结为同盟,实力大增,其势力直逼好汉帮,少林寺,丐帮派等传统意义的名门大派,雄霸江南省乃到整个江南地区。如今,南山派以及骷髅帮弟子变得更加不可一世,走起路来都是雄赳赳,气昂昂,气势逼人。

很快,两派弟子注意到了唐真,确切点说,其实也是注意了唐真腰间那柄华光四溢的宝剑。

两派弟子相互一使眼色,马上向唐真合围过来。其它路人一看这架式,立刻意识到了什么,非常识趣的让到一边。

一名骷髅帮弟子指着唐真喝道:“魔教小子,站住!不许动!”

听到魔教小子几个字,其它路人俱自大惊。稍有江湖经验的人却暗自不屑,这是骷髅帮弟子惯用的伎俩,对别人进掠夺以前,总喜欢给对方加上莫须有的罪名,掩饰自己不光彩的目的,让自己的所作所为由卑鄙无耻从而变得正大光明。

唐真淡淡地一笑:“你们搞错了,我不是魔教的人。”

那名骷髅帮弟子又喝一声:“你怎么证明自己不是?”这句话问得非常有技巧,因为这种事情是根本无法证明的。

唐真叹了口气道:“为了证明我不是魔教中人,我愿意把我这把宝剑送给你。”说着,唐真动手去解腰间的宝剑。这些南山派和骷髅帮弟子那些不堪入流的鬼把戏岂能瞒得过唐真的眼睛?他们想拐弯抹角,还不如自己开门见山提出来好了,同时也让别人看一看这些垃圾们丑陋的嘴脸。

那名骷髅帮弟子闻言,大喜道:“如此甚好!如果你肯将宝剑送给我,那就可以证明你不是魔教弟子了。”

这名骷髅帮弟子自以为聪明,实际上比猪还蠢,如此一来,他的鬼把戏还不昭然若揭?证明自己不是魔教弟子的证据竟然如此简单,只消交出自己身上值钱的财物就可以了!

原来,想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最起码在金钱面前就变得简简单单了。真可谓荒天下之大唐!

唐斋宝剑递出去,微笑道:“来,拿去吧。”

那名骷髅帮弟子大喜过望,这事情也进展得太顺利了!呵呵。没有犹豫,他马上伸手去接。

只可惜,他不明白一个道理,太顺利的事情通常一点都不顺利。他可不知道,他的手离唐真宝剑近一分,他去阎王爷那里报到地时间也短了一分。

第四卷 233 又见苑苑王娟慧

就在骷髅帮弟子的手挨上唐真宝剑的那一刹那,只见一道紫色的人影一闪,随之而来一声娇喝:“无耻狂徒!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敲诈勒索!”

娇喝声后,传来一声惨叫,惨叫声发自那名骷髅帮弟子。此时的他,已经躺到了地上。虽然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喜欢躺在地上,但从他手捂胸口,痛苦哀号的情形来看,想必他胸口在瞬息之间受到了攻击,不得已而躺到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原在一瞬之间,将南山派和骷髅帮弟子惊呆了。当事人之一的唐真也稍稍意外了一下,通常都是他出手帮助别人,想不到今天也当了一回被拯救者。唐真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下这位不速之客。

这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苗条的身材,如花般娇艳的脸蛋,一袭紫红色长裙,此时正微皱柳眉,圆睁杏眼,对着南山派和骷髅帮弟子怒目而视。不消说,躺在地上哀号的那名白骨帮弟子就是她的“杰作”了。

紫裙少女身后跟着一位容貌清秀,仪态端庄的白衣少女。白衣少女踏前一步,与紫裙少女并肩而立,与南山派与骷髅帮弟子对峙着。

一瞧见这位紫裙少女和白衣少女,唐真的心跳骤然加快。原来,她们两人竟然是周苑如和她的“老大”王娟慧。幸亏自己稍微易了妆容,她们两人没有认出自己,避免了不必要的尴尬。

旁观路人一阵动,无不精神一振,英雄救美的情形见怪不怪,但似这般美女救英雄的案例却非常少见。

南山派和骷髅帮弟子乍一愣之下,待看清楚是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时,个个咧着嘴笑了。事先没有任何沟通,大家配合默契得出奇地迈前一步,将周苑如和王娟慧围在中间,由之前看唐真腰间宝剑贪婪的目光转变为一种饿狼般色迷迷的目光,骨碌碌地在两人身上打转,专注得将“肥羊”唐真置之脑后,似乎早已不记得了那把价值不菲的宝剑了。

这帮仁兄们阴阳怪气地笑道:

“呵呵,小姑娘思春了?出来为小白脸打抱不平了!”

“你们很吗?就让咱兄弟们陪你们玩一把吧。”

“嘻嘻,挺正点的。”

……

乱哄哄的笑声中,骤闻“啪”的一声脆响。响声之中,一名南山派弟子捂着脸应声而倒,四仰八叉的跌倒在地上,脸部赫然多了个血红的巴掌印。不难看出,这名南山弟子挨了一个耳光,并且挨得不轻。但糟糕的是,他们这帮人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看清楚这一耳光是谁出手的。

周苑如和王娟慧冷冷是盯着这帮败类,满脸不屑之色,宛如在盯着一堆臭不可闻的。刚才这一巴掌正是周苑如的杰作。

周苑如和王娟慧两人一来就先后神出鬼没的击倒一名骷髅帮弟子和南山派弟子,不由不得不引起了两派弟子的警觉。第一次或许她们攻得出其不意,里面包含了很多偶然的因素,但这样偶然的情况再次发生时,相信没有人会觉得事出偶然了。两派弟子终于如梦初醒,搞明白了,站在眼前的固然是两位秀色可餐的小美人,但也是两位小煞星。

这帮南山派弟子和骷髅帮弟子也算训练有素,一看情况不对,马上收起色心,纷纷掏出刀刃,怒吼着向周苑如和王娟慧两人砍过来。

周苑如和王娟慧凛然不惧,抽出宝剑迎接,双方打得难解难分。

必竟双拳难抵四手,两派弟子一共十几个人,分成两拔,一拔六七个人,一阵恶攻,终于将两人攻散,各自为战,分别被困在核心,情况有点不妙。

唐真打量了一下,王娟慧长剑东挑西架,虽然处于包围圈,但攻守有度,并不曾落下风。但周苑如这边却有点不太妙了,她性子比较急躁,只知道一昧进攻,恨不得早点将这帮败娄子斩于剑下。然而,事与愿违,任她进攻有多猛烈,却始终不能如愿以偿,反是换来了两派弟子顽强的抵抗,搞得自己险情迭起。她可不曾想自己只有两只手,而对方却有十几只手,这两只手进攻十几只手,这个难度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时间一长,周苑如剑法逐渐变慢,显得有点后力不继。南山派弟子和骷髅帮弟子大喜道:“这小娘们已经没有力气了,兄弟们,加把劲!”

随着两派弟子一阵猛攻,周苑如节节后退,一柄长剑左挡右架,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不多时,周苑如退到唐真前。唐真忍不住感叹一声:“女孩家必竟就是女孩家,只求招式花巧漂亮,却没有一点实战效果,看吧,到头来还不是落得自己吃亏?”

周苑如闻言,忍不住回头瞪了唐真一眼。这类话她想必听得不少了,一听就知道唐真在说自己,心中很是不快。

唐招道:“喂,小心!刀砍过来了!”

周苑如一惊,马上回头。此时,一柄快刀挟着疾风声呼啸斩至,周苑如慌忙闪向一旁。还好唐真提醒及时,她也闪得及时,快刀擦着衣衫呼啸而过,有惊而无险。饶是如此,还是将她吓出一身冷汗。

博斗中,一旦处于下风,便变得处处被动,想抢回主动权实在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情。接下来,周苑如被众两派弟子杀得浑身是汗,几度遇险,情况糟糕透了。

无意中,周苑如瞥了一眼在一旁观战的唐真。这一看,只差没有气炸了肺。你道怎的?原来唐真正眉花眼笑的在一旁兴致勃勃的观战,完全是一付看热闹的路人姿态。他本是受两派弟子敲诈勒索的受害人,自己和王娟慧之所以跟两派弟子恶战不休,还不是替他打抱不平?他竟然置身事外,看起热闹来了!简直是岂有此理!就算你没什么本领,也无法帮上什么忙,在旁边为自己呐喊助威打打气总是可以的嘛,这样才显得够意思一点!

而像唐真这般毫无良心看热闹的举动,委实令人心寒,感觉这个忙帮得没有半点意义!

周苑如心中气恼之下,将一肚子怒火迁到唐真身上,对他喝道:“臭小子,走远一点,少在我面眼碍眼角。”

唐真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够义气,也不介意周苑如摆的脸色,笑嘻嘻地道:“无妨,你们打你们的,我看热闹,呵呵。”

周苑如本就对唐真心存不满,听他这般说话,心中更怒,冲动得几欲舍下两派弟子,转而几剑在唐真身上刺几个大窟窿。

第四卷 234 懦夫言论

可恶的是,唐真还不知死活地在一旁罗里罗嗦:“如果换作是我的话,那么多人打我,我早就跑路了。三十六计,跑为上计嘛!哎,明明那么简单的道理,可为什么有人却想不到?”

不难听出来,唐真这话分明在讽刺周苑如笨。

而最令周苑如感到不爽的,正是唐真说这句话的语气,因为此刻他站在一个“懦夫”的立场。在懦夫眼里,没有一点英雄气概,灰溜溜地逃跑是一种明智而英雄的举动,天经而地义。反之,似周苑如这般英勇抵抗的举动反而是一种愚蠢的行为了。

他自己作懦夫也就罢了,还在为别人不作懦夫而感到不理解呢!

周苑如只气得浑身发抖,突然后悔起来,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帮这么一个可恶的懦夫。自己拼着小命出来打抱不平为了什么啊?难道就是为了听他说这些足以把人气晕的“懦夫理论”?

有气句叫作助人为乐,但周苑如帮助了人,却一点都没有感到乐,感到的,只有气。别人是助人为乐,她是助人为气啊。

周苑如心中暗骂一句“该死的”,面对漫天而来的乱刀,又不敢分心,强打起精神举剑接招,百忙中仍不解恨地狠狠地瞪了唐真一眼。迫于危急的形势,她没空打骂唐真,唯有用无比愤怒的眼神杀他一万次。

她原本就处于下风,处处挨打,因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愤怒之情用眼神去“杀”唐真,愤怒是了不少,但却因此而换来了更大的代价。生死博斗中,岂容分心?尤其是在寡不敌众的情形下。

瞬息之间,六七把砍刀带着呜呜的怪啸声从四面八方如风而来,将周苑如的退路尽数封死,无论她退往哪里,都有一把刀在等待着她,随时准备划上她的脖子。在这种情况下,周苑如可以说已经步入了绝境,再无活路的可能。

面对迭起的险情,周苑如花容失色,惊呼一声,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尽管她是一个很勇敢的女孩儿,但她必竟是一个姑娘家,碰上这等危急的情况,本能地吓得大声尖叫,连最起码的躲避也忘记了。

周苑如闭上了眼睛,悲哀地等待着乱刀将自己剁成肉酱。虽然闭上了眼睛,她似乎已经看到自己被砍成肉酱的样子,难看极了。又似乎看到唐真在一旁兴灾乐祸地发表他的“懦夫宣言”。

“可恶!”虽然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周苑如仍然余怒未息地骂了唐真一句,并暗自打定主意,就算死了下地狱,也不会放过这个可恶的懦夫!

周苑如等了很久,那些乱刀却迟迟没有挨上自己的身子,原来满嘴呼喝的那帮南山派与骷髅帮弟子也突然变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听到他们鬼嚎鬼叫的声音。

周苑如心中犯疑:“我没死么?”忍不住睁眼一看。这一看,只把她惊呆了。原来这帮南山派弟子和骷髅帮弟子宛如中了定身法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手中的刀仍然保持着刺向自己的姿势,每个人的刀尖离自己的脑袋只有两毫米的距离。

面对这不可思议的情形,周苑如惊呆了,伸手将南山派弟子和骷髅帮弟子的刀推开,脑海中闪电般地冒出一个疑问:“这是怎么回事?”大惑不得其解。

却不料,怪事突然发生了,南山派弟子和骷髅帮弟子陡然间又动了起来,挥舞刀刃再一次向自己砍过来。

周苑如大惊,也来不及细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能的挥剑招架。就在两派弟子的刀刃砍近身前时,怪事再一次发生了。突然间,只见他们几人全身一颤,又似中了定身法一般,全身静止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继续保持着他们打架的姿势,有人似金鸡独立,有人似小狗,有人似老汉推车,形状各异,尽不相同,说不出的费解,说不出的诡异。

周苑如傻了,这么离奇的事情居然被她破天荒地遇上了,“难道有鬼?”但此刻并不是细想的时候,周苑如一阵拳打脚踢,将这六七个南山派弟子和骷髅帮弟子尽数放倒,提剑奔过去支援王娟慧。

周苑如刚刚赶过去,怪事再一次发生了。围攻王娟慧的那几个南山派弟子和骷髅帮弟子陡然间也静止下来,犹如刚才攻击自己的那几个南山派弟子和骷髅帮弟子一样中了定身法。

王娟慧趁机突围出来,会同周苑如三拳两脚将这帮人踢倒,又惊又奇地四处打量。照这种情形来看,应该是有高人暗中相助。可是,一旁看热闹的路人亦为这离奇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没有一个人看起来像出手相助的样子。

就在所有人都惊异不已之际,这十几个南山派弟子和骷髅帮弟子突然恢复自由之身,纷纷从地上爬起,口中大叫着“邪门”“邪门”,连流带爬地一哄而散,瞬间便逃得无影无踪。

周苑如和王娟慧也懒得追赶,仍在四处苦苦打量,希望将暗中相助的高人找出来。但是,她们失望了,满路行人之中,并没有一个鹤发童颜,道骨仙风般传说中的高人模样的人。在她们潜意识里,会定身法这等法术的高人应该长那般模样才对。

这时,唐真向两人一揖,连声道谢:“多谢两位姑娘仗义相助!多谢!多谢!”

不知怎么的,一看到唐真,周苑如顿时女气不打一处来,怒道:“臭小子,你以为我们是在帮你么?我们只是看这些恶棍不顺眼,想打他们一顿罢了。”从小到大,周苑如就看不起那些懦弱的男人,因此对唐真的印象很不好,不将他拉到僻静处暴扁一餐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她并不想被一个懦夫领情,觉得有必要说清楚自己并不是想帮他,而是因为看不惯那些南山派弟子和骷髅帮弟子而出手,她觉得这两者有很大的区别。

反正现在周苑如和王娟慧认不出自己,唐真一时童心大起,有意逗周苑如,呵呵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收回道谢的话。”

周苑如闻言,只气得说不出话来,虽说自己有说气话的成份在里面,但帮了他却是铁一般的事实,还差点为此送了小命。被他罗嗦了半天“懦夫理论”也就罢了,就连一句道谢的话还被收了回去,你这人没有一点良心还是怎么的?

第四卷 235 温柔苑苑

王娟慧见周苑如气得满面通红,忍不住好笑,“苑苑,人家跟你开玩笑呢,看你气成这样。”

周苑如气呼呼地道:“娟慧姐,咱们走,我不想看到这个可恶的懦夫!”拉起王娟慧就走。若不是在人多的大道上,若不是看在唐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常人,周苑如恐怕早就拳脚相向了。虽然她一向讨厌懦弱的男人,但并不喜欢以强欺弱,这是她作人的原则。在她眼里,唐真不仅是个懦夫,更是弱者,而她,是强者。

唐闸微一笑,大步跟上,叫道:“哎,等等我。”紧跟在两人后面。

周苑如回头对唐真怒目而视,“我警告你,不要跟在我后面。”她还在为唐真刚才毫无义气地看热闹的举动以及他的“懦夫心理”耿耿于怀,一有机会就大摆脸色。

唐真苦着脸道:“女侠,你们帮人就帮到底吧。我猜,刚才那帮人很可能去找帮手去了,等一下他们杀个回马枪,我一个势单力溥的,还不死定了?”

周苑如余怒未息地道:“这是你的事,关我什么事?你那么可恶的人,就算被他们杀死,也是你活该!”周苑如嘴里说得凶狠,但也不再驱赶唐真走了。看得出来,她嘴巴虽凶,却有一颗乐于助人的赤子之心,任唐真死皮赖脸的跟在后面。不过嘛,脸色是不会给他好看的。

周苑如可能作梦也想不到,眼前这位懦夫可是她的“老朋友”唐真,跟懦夫两个字压根就沾不上边。

王娟慧看着周苑如生气的样子,忍不住微笑。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位天真单纯而极富个性的苑苑妹妹,人虽然不怎么温柔,心肠却比什么都软。

王娟慧对唐真抿嘴笑道:“我这妹子性格虽然辣了点,但人却很好。”

唐真答非所问地道:“嗯,她名字叫苑苑么?蛮好听的名字嘛,人也长得很漂亮。”

周苑如哼了一声,不过板着的脸明显缓和下来。唐真这句随意的赞美博得她不少好感,至少让她觉得,唐真这人虽然懦弱,也不讲义气,还好眼睛没有瞎,知道自己长得漂亮。

冷不丁,唐真又冒出一句:“就是凶了点。”

周苑如大怒,喝道:“臭小子,你给我闭嘴!不然我杀了你!”作势去拔宝剑,吓唬唐真。

唐真大惊,慌忙闪到王慧娟身后,咋了咋舌:“乖乖,这么凶,以后怎么嫁人?”

周苑如闻言,粉脸通红,怒不可竭,仗剑奔过来,怒冲冲地道:“可恶的臭小子,我要杀了你!”

王慧娟一把拉住周苑如,笑着将她宝剑抢回去,呵呵地笑:“苑苑丫头,今儿脾气怎么那么大?”

周苑如仍自气呼呼地以剑指着唐真威胁:“臭小子,你敢再说一句,我割了你舌头!”

唐真吓得脸白惨白,惶恐地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垂首乖乖地站在一旁,不敢再惹这位脾气火暴的大小姐。

周苑如倒是对这武力镇压的效果感到很满意,重重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唐真一眼。相比之下,就算一只臭苍蝇也比唐真这个可恶的懦夫好看一百倍!

三秒钟后,不知死活的唐真又开始碰触苑如的底线,自言自语道:“苑如,圆鱼,一只圆圆的大肥鱼,这到底是人名还是鱼名啊?”

气得周苑如又要拔剑行凶,再次被王娟慧拉住。

周苑如突然脸红了,因为她突然想到昔日与唐蔗伴时,唐真也曾取笑她的名字为“煮圆鱼”,这懦夫的口气与唐真的口气竟然有几分惊人的相似!

但很快,周苑如就暗自“呸”了一口,心中暗道:“这可恶的懦夫哪里能跟唐大哥比?他若能比得上唐大哥一根头发我看起来冻眼得很了。”周苑如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霎时间满脑海都是唐真的影子,怎么也甩不掉,内心不停的叹息:“我剌了唐大哥一剑,不知他肯不肯原谅我?不知道我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唐大哥?嗯,我不应该想念他……他是大魔头的儿子,他爹是我爹的大对头,我们算是世仇,我与他势不两立,我应该恨他……”

三人两前一后,向前赶路,似伙伴而非伙伴,这等怪异的情形惹得不少路人频频注目。唐真话多,不时找话与两人搭讪,周苑如始终板着个脸,不跟唐真说话,王慧娟性情温驯,出于礼节,总是一一回话。

看着王娟慧,唐真不由自主地想起杨柳莹来,两人一样的性情温婉娴雅,惊人的相似。跟王娟慧在一起,让唐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杨柳莹回到了身边,那种感觉非常棒。无意中,唐真想起杨柳莹跟自己在一起时,老给自己出些脑筋急转弯的游戏,而自负聪明的自己却总是一个也答不出来,因此还老是被她取笑笨。唐真心想:“反正现在无聊,不如让她们猜一猜脑筋急转弯的游戏,看她们是聪明还是笨。”

思念以此,唐真说:“哎,我出个题目给你们作,看你们能不能作出来。题目是这样的,一百斤棉花和一百斤铁哪个更重一点?”

听到这个幼稚的题目,周苑如轻蔑地哼了一声,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跟唐真不说话,冷冷地答道:“这么笨的题目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当然是铁重一点了。”

唐真哈哈大笑:“呵呵呵,你真是聪明!聪明极了!”

周苑如不屑一顾地道:“我固然聪明,这个题目也太简单了点,只有笨蛋才会出这样简单的题目。”

王娟慧抿嘴笑着在一旁提醒道:“小苑苑,你确定你答对了吗?一百斤棉花和一百斤铁哩,注意哦,都是一百斤。”

周苑如猛然醒悟过来,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有点尴尬,也有点狼狈地狡辩:“这个题目也出得太卑鄙了。”

唐真笑道:“是,这个题目是卑鄙了点,但有人偏偏就答错了,还好意思大言不惭地说别人笨,还不知道是谁笨呢?”

周苑如涨红了脸,不服气地道:“你再出一个试试,我一定猜出来。”

唐真说:“如果刚才那帮恶棍找了三个帮手来,意欲找我们晦气,你该怎么对付?”

周苑如忍不住又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道:“这算什么题目?”

唐真叹了口气,“小姐,这不是题目,而是现实,你看吧。”说着,伸手往后面一指。

周苑如和王娟慧回头一看,顿时吃了一惊,只见刚才那一帮南山派弟和骷髅弟子簇拥着一高一矮一瘦三名中年汉子气势汹汹地从后面疾赶而来。那一高一矮一瘦三名中年汉子满脸傲色,眉宇间闪动着一股阴戾之气,目光如剑般锐利,气势有点不平凡。

路上行人看见这三名中年汉子,个个脸色大变,又惊又怕地老远走开,竟然不敢停留看热闹,隐隐听人议论道:“骷髅帮青龙,白虎,朱雀三大堂主到了,这三个年青人要糟秧了!”

唐真心中微凛:“原来是他们三个。”

原来这三人都是江湖上大有来头的人物,高个子是骷髅帮白虎堂主雷虎,矮个子是青龙堂主沈龙,瘦个子是朱雀堂主朱九鸟。

第四卷 236 前世不修

唐蒸张地问周苑如和王慧娟:“怎么办?是战?是逃?”

周苑如怒道:“逃你的头!要逃你自己逃吧。”周苑如说得强硬,不过声音明显不自然起来。她非常清楚,这三个人是武林中的大高手,就算十个周苑如加起来,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本来,她并非没有考虑过逃跑的打算,然而,这种毫无英雄的气概的事情只能付出行动,是不可以挂上嘴上的。没料到唐真这个胆小鬼却公然把这等毫无英雄气概的话搬上台面,是以立刻遭到了周苑如严厉的遣责,尽管她心里其实也有这个打算。

很快,雷虎,沈龙,朱九鸟三人带着南山派弟子和骷髅帮弟子向三人包抄过来,朱九鸟阴阴地笑道:“嘿嘿,敢打我们红骷髅帮和南山派的人,你们三个小鬼活得不耐烦了!”

白虎堂雷虎一双色迷迷的色眼不停的在周苑如,王娟慧两人身上扫描着,邪笑着说:“沈兄,朱兄,这两个小妞挺惹人哦,咱们可要怜香惜玉,好好痛爱她们。”

沈龙会意的一笑:“雷兄,这两个小妞就留给你享用吧。”

雷虎笑一声:“呵呵,两位兄弟,我是那么自私的人吗?好的东西应该大家一起享用嘛。”

众人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

周苑如,王娟慧两人心中惊慌,迎着这一道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本能地后退了几步。周苑如硬着头皮喝道:“你们敢对我无礼?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雷虎三人倒是愣了一下,通常以这样的口气说出这种话的人必定不是普通人!

雷虎忍不住问道:“你是什么人?”

周苑如又退了一步,色厉内荏地道:“我是周苑如,她是王娟慧,你们敢对我们无礼,我挑了你们骷髅帮和南山派!”

雷虎等人哈哈大笑,听她的口气,好似她们两个是大有来头的人物一般,原来不过是两个无名小丫头,口气倒是不小!这等口气吓唬一下三岁小孩子倒是蛮管用的!

雷虎故意怪笑一声:“原来是你们两个大名鼎鼎的女侠,真是如雷贯耳,失敬了!嘿嘿,我就是要对你们无礼,看你能怎么的?”说着,雷虎踏上前,向周苑如逼过来。

周苑如气得粉脸通红,厉声喝道:“我爹爹是好汉帮帮主周华,她爹爹是王家堡堡主王朝阳,你们谁敢动我?”

周苑如这句话如同平地一声焦雷,将雷虎等人惊呆了,“什么?你是周华的女儿?”当即嘎然止步,不敢造次。周华是当今武林第一人,好汉帮更是执武林牛耳的泰山北斗,便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得罪好汉帮的大小姐。况且,现在好汉帮与南山派和骷髅帮同仇忾敌,一致对付非常教会,如果因此而僵了关系,可谓得不偿失。

雷虎与沈龙,朱九鸟等人对视一眼,神情尴尬,神情语气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讪讪地道:“原来是周小姐,刚才多有得罪了!还望周小姐多多包涵!”回过头,雷虎对着那一群南山派弟子和骷髅帮弟子一人一记耳光,骂道:“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混蛋,竟然惹到周小姐头上去了!我打死你们!还不快快向周小姐道歉!”

知道了周苑如的身份,原本气势汹汹的南山派弟子和骷髅帮弟子顿时一个个泄了气,拉耸着脑袋惶恐不安的道歉:

“对不起,周小姐,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到你了。”

“求你大人又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

为了求得周苑如的原谅,这帮南山派弟子和骷髅帮弟子把自己骂得猪狗不堪,不如,更有甚者,跪在地上,对自己大把耳光,将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其实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把自己骂得越凶,周苑如的气就消得越快,只要周苑如的气消了,也就会原谅自己了。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得罪了好汉帮帮主的女儿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而这样的后果,便是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领教。

周苑如鄙夷地看着这帮人,脑袋中瞬间闪过两个字:小人。这就是小人,没有信仰,没有自尊,欺善怕恶,为了一己之利,什么事都作得出来,包括骂自己是,打自己的耳光。

随着形势的转变,原本呆在一旁战战兢兢的,吓得大气也不敢喘的唐真气焰突然上涨,走过去对着这帮南山派弟子和骷髅帮弟子一阵拳打脚踢,口中骂骂咧咧:“妈的,你们这帮有眼无珠的畜生,老子打死你们。”

这帮南山派弟子和骷髅帮弟子心中大怒,俱对唐真怒目而视,但为求得周苑如的原谅,虽然挨了唐真的打,却又不敢还手,亦不敢还口,一个个只恨不得将唐真吞入肚中。他们所惧者,只是周苑如的身份,关他唐真屁事?他小子竟然“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可恨之极!

雷虎,沈龙,朱九鸟三人见唐真对自己的人又打又骂,脸色非常难看,但碍于周苑如在场,又不好说什么,心中暗暗发狠,有朝一日一定将唐真碎尸万段。

唐斋这帮人暴扁一餐,似乎还不过瘾,指着雷虎,沈龙,朱九鸟三人喝道:“你们三个王八蛋给我小心一点,今天的事不会就这样算了。回头周姑娘一定将这事禀告他爹爹,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雷虎三人闻言,俱自脸色一变,双目中射出凶光,恶狠狠地盯着唐真。

王娟慧见状,心中一惊,赶紧上前拉起唐真,低声道:“算了,别说了,快走吧。”

一向懦弱的唐真此时罕见地表现了英勇的一面,大声道:“走什么走?你不记得这三个王八蛋刚才是怎么出口污辱你们的吗?如果他们三个王八蛋不向你们磕头认错的话,我们马上去告诉苑苑的爹爹周大侠,叫周大侠杀了这三个败类!”

周苑如见唐真越说越激动,也不由急了,暗中掐了唐真一把,轻声喝道:“少罗嗦,快走!”

周苑如,王娟慧两人暗自担心起来,唐真说的这些话本来一点都不错,这些人本就该好好教训一顿。但问题是,这些话目前还不能说出来,因为己方此时处于弱势一方,万一他们正是因为这个顾虑而恼羞成怒,将自己三人杀人灭口怎么办?

有些事,有些话,是可以想而不可以说的,就算要说,也要分场合。这该死的“懦夫”,怎么脑袋少一根筋似的,尽说一些不该说的话,真是个蠢材!认识他,真是前世不修!

第四卷 237 一屁定乾坤

唐真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见周苑如王娟慧两人强行拉自己走,心中不满,嘟嘟嚷嚷地道:“怎么了?还怕他们杀人灭口不成?”

杀人灭口这四个字从唐真嘴里一崩出来,周苑如,王娟慧心中一沉,叫苦一声:“该死的笨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只见雷虎,沈龙,朱九鸟三人带着南山派弟子和骷髅帮弟子狞笑着挡住了三人的去路,眼中闪动着腾腾杀气。

周苑如一颗心急剧绷紧,颤声道:“你们,你们敢拦我路?就不怕我爹爹?”

雷虎狞笑道:“怕,我们怕得要命。”

沈龙阴阴地道:“正因为我们怕你爹爹,所以才拦你们的路。”

朱九鸟哼了一声,“只有将你们杀了灭口,你爹爹才永远都不会知道今天的事情。”

说话间,雷虎等人已经悄悄地掏出了刀刃,脸上的杀机越来越浓,一步一步紧逼过来。

唐真大声道:“喂,你们站住!再过来的话,我就,我就……”

雷虎冷哼道:“你就怎样?”

唐真一昂头,挺起胸,咳了一声,模样看起来颇有点英雄气概。

周苑如倒是意外了一把,心想:“这家伙倒是有点胆量嘛,先前以为他是个懦夫,看来还错怪了他!”静静地注视着唐真,看他有什么豪言壮语说出口。

只听唐真厉声喝道:“你们再过来的话我就要放屁了!”

咄!我切!周苑如只差没有当场晕死过去。还以为唐真摆出这付架式,肯定会说出一些诸如“我和你们拼了”之类慷慨激昂的豪言壮语,谁知却是一句笑掉人大牙的话,真是头脑有点不正常!

这绝对是一个最滑稽的笑话,但置身此等环境中,周苑如根本笑不出来。雷虎等人倒是被逗得哈哈大笑,轻蔑而又戏谑地道:“臭小子,放啊,有屁就放啊!”

南山派,骷髅帮众弟子一阵哄然大笑,看向唐真的眼光如同在看一头又蠢又笨的大猩猩。

唐真却丝毫感觉不到他们嘲笑的味道,一本正经地应了声:“好,我放了。”说罢,转过身子,以背对雷虎等人,弯腰,收腹,将结结实实地对准了他们。

看到唐真这个幼稚而可笑的动作,周苑如气得吐血,只恨不得狠狠地一脚将唐真的踢破,心中暗骂:“这个笨蛋,死到临头了,还作这等幼稚的蠢事!”

没想到唐真还真说话算话,“咕噜”一声大叫,及时放出了一个大响屁。其实,与其说放了个屁,还不如说打了个炸雷。因为唐真这个屁实在太响了,当真称得上响彻云霄,其巨响声足以惊神泣鬼,令天地失色,日月无光!响到了震得雷虎等人耳朵嗡嗡响的地步。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屁的威力竟然大至如斯,几乎可以媲美少林寺的神功“狮子吼”了。

一众南山派弟子和骷髅帮弟子痛苦地以手捂住耳朵,脸上尽是痛苦之色,这一响屁差不多将他们的耳膜震破!

然而,更倒霉的事情还在后头。所有人都知道,所谓屁,都是声音在前,气味其后。声音响了,就意味着臭气也接踵而来了。而这,才是屁最令人头痛的地方。

也是雷虎等人活该倒霉,刚巧此时一阵清风吹过。于是,屁借风势,风助屁威,所有臭气尽数往雷虎,沈龙,朱九鸟等到人吹来。

这个屁到底有多臭?有必要解释一下,像唐真这等绝顶高手以大神通逼出来的屁,其响声与臭味成正比,响声越大,味道越臭。既然其响声足以将人的耳朵震破,那么它的臭味便是将人熏死也不足为奇了。

臭气飘过之处,南山派和骷髅帮众弟子一个个天眩地转,扑通扑通跌倒一地,当场晕死过去。雷虎,沈龙,朱九鸟三人功力较深,强行运功抵抗着这股奇臭无比的氨气。三人涨红了脸,憋足了劲,但还是不小心吸入了一点点气味。令他们感到难过的是,唐真这个屁的臭味不亚于世界上厉害的迷魂药,闻在鼻中难受极了。渐渐的,雷虎等人头脑迷糊起来,脚步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最终还是支持不住,一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慕,周苑如和王娟慧惊呆了,两张樱桃小嘴张得碗口那么大,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是真的。这也太过离谱,太过匪夷所思,如梦似幻,感觉太不真实了。一个屁居然可以将人震倒?将人熏晕?天啦,这是什么屁?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屁定乾坤”?

霎时之间,两人明白了一件事情——唐真不是普通人。连雷虎,沈龙,朱九鸟这等武林大高手都只需一个屁便能摆平的人会普通么?

虽然唐真刚才只是放了一个屁,但处处有迹象显示他的种种不平凡。比如说,这个炸雷一般的响屁把南山派和骷髅帮众弟子震得耳膜破裂,但这响声落在自己两人耳中,却感觉如闻听美妙音符一般,一点也不觉得难受。而且,明明看见雷虎等人活活的被屁熏晕过去,但自己两个却没有闻到一丝臭味,反是宛若吹着柔和的春风,惬意极了。

是这个屁长了眼睛?还是唐真的不平凡?

周苑如,王娟慧两人又惊又喜,她们并不傻,前后推敲,也搞明白了先前南山派弟子和骷髅帮弟子莫明其妙的中定身法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唐真就是暗中相助的那个高人!

周苑如突然脸红了,想起刚才自己对唐真一口一个懦夫相称,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丢人死了!但心里同时又有一分嗔怒,这家伙既然这么有本事,为何不早点将这些败类解决掉?害得自己之前还和这帮南山派弟子和骷髅帮弟子作殊死搏斗,曾几度遇险,可是他竟然还是旁边看笑话说风凉话,说我的武功只是花巧漂亮,没有一点实战效果,真可恶!就说刚才吧,我和娟慧姐都急成那样了,他还只顾着演他的大戏,沁也可恼!可恶的家伙!

第四卷 238 世仇

唐真对周苑如,王娟慧两人笑道:“咱们走吧。待会他们清醒过来,想走都走不掉了。”

王娟慧惊喜地赞道:“大哥,你真有本事。”

唐真毫不谦虚,得意地道:“我当然有本事了!你们现在才知道啊。”

看着唐真自我陶醉的表情,周苑如忍不住插上一句:“放屁有本事。”说完,与王娟慧相视一笑。

唐真也不生气,催促两人走路。周苑如本想踢雷虎等人几脚解恨,但被唐真强拉着走了。走了几步,苑如和王娟慧异口同声地问道:“哎,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唐真有意跟她们开开玩笑,假装支支吾吾地道:“我的名字嘛,我本来我是很想告诉你们的。但是,我曾经许下一个愿望,嗯,嗯……”

周苑如见唐真故作神秘,心中不满,撇嘴道:“不愿意说就算了。”

唐真笑道:“是这样的,我曾经许下愿望,如果我把名字告诉哪个女孩子的话,她就必须嫁给我作老婆。”面对这两位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唐真骨子里那些不良习性不知不觉流露出来,随口调笑起来。

周苑如和王娟慧两人脸一红,周苑如“呸”了一声,与王娟慧对视一眼,笑了。

唐真装模作样地对周苑如招手道:“苑苑,你过来,我把名字告诉你。”

周苑如笑着抿嘴跑开,“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

唐真叹了口气,转身对王娟慧说:“娟慧姑娘,我还是告诉你得了。”

王娟慧羞涩地笑道:“不用了,你还是告诉苑苑好了。”

周苑如伸手打王娟慧,嗔道:“告诉你。”

唐闸笑。只不过开一个小玩笑,就避免了通名的厄运。她们们两人本是自己的熟人,幸好自己的易容术进步很快,竟然当面瞒过了她们两人。此刻,自己千方百计掩饰自己的身份还来不及,哪还敢与她们通名?唐真并不想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只是当日周苑如那一剑剌醒了自己,让他明白了他与她之间的距离,彼此本就属于不同世界的人,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朋友。有些事情,是不可以改变的。装作彼此并不认识反而更好,避免了不必要的一些尴尬。

不过这个小小的玩笑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三人说话聊天也变得随意多了。唐帐两人:“你们去江西干什么?莫非也前去参加攻打非常教会?”

周苑如与王娟慧两人点头称是。

唐真觉得奇怪,“周帮主怎么会派你们去?恕我直言,非常教会高手如云,凭你们的武功,就算前去帮忙,恐怕也无济无事。”

周苑如说:“这次攻打魔教,我们武林正道组织了一个后勤部,专门负责后勤供应。后勤部全系女兵组成,我们两个隶属后勤部。同属后勤部的,还有嫦娥宫的女侠。我们两人这次行动的目的,便是特意来接应嫦娥宫女侠,并与之会师的。”

唐真沉思了一会,突然问道:“恕我冒昧,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觉得这次攻打非常教会有必要么?或者说,这次攻打非常教会具不具备其正义性?”

这个问题显然问中了周苑如的心坎,陆苑如叹了口气道:“非常教会是邪派之尊,而我好汉帮乃正派之首,本来嘛,攻打非常教会我个人是拍手赞成的。但是,我想不通我爹爹为什么要联合南山派和骷髅帮这等下三滥的门派?他以前根本就看不起他们这些人的。这些骷髅帮和南山派弟子的德性我们刚才也见识过了,我真是耻于与他们为伍!”

王娟慧也说道:“我听很多人都在议论,说南山派王昭和骷髅帮李亮调戏良家妇女,被魔教教主孟良飞教训一顿实属他们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不少人都在怀疑这次攻打非常教会的正义性呢。”

周苑如突然脸有怒色,“我想,我爹爹之所以作出联合南山派骷髅帮攻打魔教的决定,这当中肯定是北宫羽搞的鬼。”

唐真和王娟慧齐声问道:“北宫羽是谁?”

说起北宫羽这个人,周苑如满脸厌恶之色,哼了一声,“这人是我们好汉帮的一名堂主。”周苑如似乎不愿意在这个叫北宫羽的人身上多作讨论,不耐烦地道:“咱们不要说这个人了,一说起他我心里就烦。”

不知不觉,周苑如和王娟慧两人聊到了当今武林中的头号新闻人物——唐真。

唐真还暗自觉得好笑,我就在你们身边呢。

只听周苑如叹了口气:“我对不起笨蛋!(她对唐真这样称呼惯了,一时改不了口,而且她也根本没有改口的打算)他对我那么好,我却剌了他一剑。想必他现在应该对我恨之入骨罢。”

听到周苑如忏悔的口气,唐真感慨万千,心里说:“丫头,你知道就好。”激动之下,差点口而出告诉她自己正是唐真。

只听王娟慧问道:“苑苑,如果我们再次见到唐大哥,你会不会当面向他道歉?”

唐真神经立刻绷紧,这个问题可以说也正是他所想问。

哪知,却见周苑如脸色一变,咬牙切齿地道:“哪天有机会碰上这个死笨蛋,我一定将他大卸八块!”

唐真没能听到心中预料的答案,心里凉了半截:“听口气,这小丫头好像对我恨之入骨似的,我又没有得罪过她,她为什么这样恨我?”

唐真这个疑问刚巧被王娟慧问了出来,王娟慧奇道:“唐真得罪过你么?”

周苑如说:“唐真并没有得罪过我,相反的,他对我很好,我也一直对他心存感激。但是他爹爹得罪过我爹爹。据说,唐真的爹爹是昔年江湖上的第一恶魔杨无敌,曾在二十年前将我爹爹打成重伤,几乎丧命。可是,杨无敌已经死了,这个仇恨我爹爹也没有机会去报了。既然这件事上一辈的人无法完成,那么干脆交给我们下一辈的人来办吧。杨无敌打伤过我爹爹,我就把他的儿子唐真打成重伤,大家互不相欠!”

一旁的唐真差点一跤摔倒在地。晕死!你这人讲不讲道理?惊了这个想打我?一时之间,唐真有点苦笑不得。

第四卷 239 竟然是他!

王娟慧显然也不苟同周苑如的观点,说:“苑丫头,这你就不对了。唐大哥是唐大哥,他爹爹是他爹爹,就如同你是你,你爹爹是你爹爹一样。你又何苦将上一辈的恩怨加强到下一辈来呢?你可知道,唐大哥疾恶如仇,侠骨丹心,很得民间百姓的爱戴呢。”

听到王娟慧这话,唐真几乎感动得热泪盈眶了,心中暗想:“还是这位娟慧姑娘通情达理!”假如这条路上只有他与王娟慧两个人的话,唐真一定会抱住王娟慧亲两口,然后大声说一万句“谢谢你”。

周苑如取笑王娟慧:“我只知道,唐真长得很俊,娟慧姐该不会对他一见钟情吧?”

王娟慧“啐”了一口,伸手去打周苑如。两人打打闹闹,笑成一团。

突然间,唐真脸色变了,眼中燃起一股怒火。因为他看到前面走着一群人,里面赫然有南山派掌门莫道德以及骷髅帮帮主严罗在内。去年,在潭州,两人联名召开江南武林大会,一意丑化自己的形象,欲将自己除之而后快,以成全自己的美名,并“正大光明”的抢夺自己身上的隐形盔甲和邪剑。此仇此恨,唐真一直藏在心底,无时无刻不相找他们报复。

经过宝相大师点化,唐真已将个人恩怨看透,把这些仇恨的包袱放下了。但他并非圣人,还没大量到原谅所有仇人的地步,眼不见的话,心也不烦,此时乍然一见到莫道德严罗两人,昔日的仇恨霍地从心底蹿起,大吼一声:“喂,莫道德,严罗,你们站住!”

怒吼声如同一声炸雷,吓坏了所有的路人,所有人都转头将目光注视到唐真身上。

莫道德,严罗两人一愣之下,从唐真这份独一无二气势上认出了唐真,两人顿时脸色大变,有如死灰般惨白,喃喃地惊呼:“啊,唐真!”

唐真几个字落入行人耳中,马上激起了轩然大波,人群一阵大哗:

“啊!他就是唐真!”

“他怎么会来这里?”

……

有人害怕,有人欢喜,有人敬畏。唐真名震天下,其事迹尽人皆知,平日品行端正的人以一种仰慕的眼神看着唐真,宛如看见了天上的神仙。平时品行不端的人则又惊又怕,疑神疑鬼的以为唐真业已洞悉了自己的恶迹,特来替天行道取自己的小命。

唐真?

周苑如闻言,霎时间如遭雷击,全身大震,失神地喃喃自语:“什么?唐真?是唐真?难觉那么熟悉?原来真的是你?”当场傻住。

王娟慧则在一旁惊喜交集,“唐大哥,真的是你吗?”

……

唐真霍地抽出邪剑剑,一个箭步跳到莫道德合罗面前,眼中闪动着慑人的煞气,冷森森地道:“嘿嘿,莫道德,严罗,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忌辰!”

迎着唐真杀气腾腾的目光,严罗,莫道德两人从心里就感到无穷的恐惧,唐真身上那股独一无二慑人的杀气彻底摧毁了他们的斗志。唐真的本事他们也曾领教过,他们也非常清楚,今时的唐真,已非昔日的唐真。今日的唐真,,若取他们的小命,简直易如反掌!

莫道德,严罗两人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脚一软,当场瘫软在地,本能的,惊恐的向后爬,口中绝望地叫着:“不,不,不要杀我……”

这也令很多路人意外了一把。莫道德,严罗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素以英雄神勇而著称,没料到竟然如此脓包!他们并不知道,这个世上英雄神勇的人很多,是因为他们并没曾踏入过鬼门关口,亦或者说他们并没曾遇上比他们更恶更神勇的人。

唐真怒哼一声:“莫道德,今天我就替柳莹的爹爹杨永明前辈报仇!”

……

突然间,寒光一闪,一柄长剑伸至唐真面前,跟着一声娇叱:“唐真,我要杀了你!”不知何时,周苑如拔出宝剑,横眉怒目地瞪着唐真。

王娟慧惊呼一声:“苑苑,不可!”伸手去抢周苑如的宝剑。

眼见唐真与周苑如发生内讧,严罗,莫道德抓住“机不可失”的原理,溜之大吉。

唐真回头,对着周苑如摇头叹道:“苑苑,你不可以杀我,因为你杀我的理由不充分。”

“不,我一定要杀你。”周苑如倔强地道,“你爹爹打伤过我爹爹,我要代我爹爹报仇!”

我倒!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唐真苦笑不得,面对这任性的丫头,也顾不得去找严罗和莫道德算帐。他能在任何人面前凶狠,但在周苑如面前,他无论吉何也凶狠不起来,就好似前世欠了她债一样。为什么会有这种莫明其妙感觉,就连唐真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只能无奈的叹道:“苑苑,如果你一定要杀了我才开心的话,你杀吧。”

周苑沉着脸,长剑果真朝唐真猛剌而来。

唐真不闪不避,脸色平静的看着周苑如。从心里他就不相信,周苑如真会再剌自己一剑?唐真在赌,他在赌他和周苑如之间的感情。他在赌周苑如肯定狠不下心来剌出这一剑。虽然周苑如以前剌过自己一剑,但唐真仍想赌一把,虽然这个赌注未免大了一点。

果然,周苑如宝剑刺至唐真胸口之际,却犹豫了,宝剑迟迟不往里刺。

周苑苑的宝剑一直停留在唐真胸前,既不往前剌,亦不往回缩,情形既紧张微妙。

看到周苑如这付样子,唐真心里有一种心头大石落地的感觉。周苑如果然对自己充满了感情,狠心肠不下心肠剌自己!

半晌,周苑如大哭一声,掷剑于地,掩面狂奔而去。

王娟慧大惊,叫道:“苑苑,你去哪里?”急忙追上去,百忙中回头向唐真道歉:“唐大哥,苑苑性了倔强了点,请你不要见怪!”

唐真心里叹息:“你们都是善良的好人,我哪会怪呢?”眼看周苑如,王娟慧两人走远,唐真心中隐隐有一种失落的感觉,既难舍,又暗自替她们担心:“她们两个都没什么江湖经验,如果再遇上似雷虎那样的坏人,如何是好?”

几度转念,唐真顾不得追击莫道德严罗等人,终究对周苑如和王娟慧的安全问题放心不下,暗中跟在她们后面。

第四卷 240 麻辣聊天

中京市与江西省交界处,官道上。

一群英姿飒飒的女子甚为引人注目。她们引人注目不仅仅是她们一个个娇艳美丽,而且全都身带佩剑,行路之际脚步轻捷,分明个个身怀武功。

一路上,行人无不频频回头注视,不少男人大吞口水,惊艳已极,但看到她们个个佩带宝剑,显然是练家子。是以,在一片色迷迷的眼光下,那些仁兄们也只有吞口水的份,倒也没人敢轻举妄动上前调戏。

不少人轻声议论:

“哎,这群女娃子是些什么人啊?”

“啧,啧,好漂亮哪!”

“哇,如果能找到其中的一个老婆,便是折寿十年我也愿了,呵呵。”

“老兄,看看也就算了,千万别动什么歪肠子!看她们身带刀刃,分明是武林中人,可别自讨苦吃哟。”

“我曾在太行山小镇上见过她们,她们是太行山嫦娥宫女侠。”

“嫦娥宫的女侠?”

……

混杂在行人中的唐真听了,心中微微一动,太行山有一座嫦娥宫,嫦娥宫里全是国色天香的绝色女子,一个个武功高强。因为那里没有男丁,也有人戏称嫦娥宫为“女儿国”。嫦娥宫主叫常忆萍,据说一身武功深不可测,足为媲美各派掌门,但由于嫦娥宫的人很少在江湖上活动,所以嫦娥宫的武学到底有多高,倒也没几个人知道。唐真曾听周苑如说,她与王娟慧此次江西之行,特地来跟嫦娥宫女侠会师,看来就是她们了。

两名穿红色衣服的汉子经过唐真身时,只听他们压低了声音轻声谈话:

“瞧她们的架式,肯定是前来攻打本教的。”

“咱们快去通知坛主,在前方狙击她们!”

……

两人快步向前方走去,很快便消失在唐真的视线中。

唐真心中暗想:“莫非这两人是非常教会弟子?”

人群中的周苑如和王娟慧也看见了这群女子,惊喜地上前跟带队的那位女子打招呼:“嗨,如花姐姐,我是苑苑啊,还认得我吗?”

叫如花的女子很快就认出了周苑如,惊喜地道:“啊呀,小苑苑,是你啊!这么大了,长得这么漂亮了,姐姐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呵呵。”

周苑如笑着说:“我早知道你们朝这条路上赶过来,所以特地赶来迎接你的。呵呵,还好被我碰了个正着。”

两方一人会师,一同往前方走去,这一路上叽叽喳喳,莺音燕语,导致整条大道上血流成河。那是同路而行的男人们流下的鼻血!见到周苑如,王娟慧,如花这等人间绝色,又有几个男人不流鼻血的?

唐真暗中跟在后面,他已知非常教会的人正在前方等待着她们,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周苑如,王娟慧,如花等人叉入一条偏僻的羊肠小道,与官道偏离。整条路上除了她们一帮女子以外,不再有其它行人。

唐真暗暗皱了皱眉,如果在行人如鲫的官道上,还可以混在人群中暗中跟随着她们,如今她们走入了小道,这跟踪就成了一个问题了。

唐真暗忖:“这条路上随时都可能出现危机,若想万无一失的话,最好是贴身保护她们。要怎么样才能作到既能贴身保护她们,而又不会被她们认出来?”

看着周苑如等人逐渐远去,唐真有点心急起来。这时,官道上传来几声叱喝,一位满面虬须的军官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奔驰而来。

军官大声叱喝着:“让开!让开!他奶奶的,别挡着老子的去路!”说话之际,军官挥舞着手中长五尺的厚背大刀凶恶地虚劈着,吓唬路人。

那一把五尺长的厚背大刀起码有碗口粗,估计最少也不下一两百斤,在军官手中挥处,却显得毫不吃力,宛如那不过是一棵小草一般,舞得呼呼生风,吓人之极。瞧那架式,甭说被这么一柄大刀砍中,哪怕只挨一下边,恐怕也能将人砸成肉饼。

行人吓得纷纷躲避,带着恐惧而敬畏的眼神看着那把一两百斤重的厚背大刀,“自觉”地让出一条通道,让军官通过。

军官似乎很满意别人这种敬畏的眼神,提着厚背大刀,神气而惬意地策马而过。

看着这位神气活现的军官,唐真突然计上心头,眼见军官奔马驰到跟前,兀地伸脚在马腿上一绊。那匹马顿时一失前蹄,巨大的惯性迫使马上的军官不由自主地从马上向前跌落,巨大的厚背刀也手而飞,砸向人群中。

人群一阵惊呼,没命地躲闪这把凌空飞来的大刀,一片大乱。

唐真吃了一惊,赶紧一个飞身跃过去,半空中一把将那把厚背大刀接住,飘落地上。一抓住这把碗口粗的大刀,却远远没有料计般那么沉重,相反的,差不多轻得如同一片羽毛一般,根本没有一点份量。

唐真哑然失笑,原来这不过是一把空心大刀,看起来粗大无比,其实没什么份量,充其量也只是拿来撑撑门面,吓唬一下别人。

军官一咕噜从地上爬起,骂道:“你奶奶的,不长眼睛么?”

唐真把大刀递过去,笑着道歉:“啊呀,真是不好意思!喏,刀还给你。”末了,还赞一句:“呵呵,这把刀好重,将军好大的力气!”

军官黑脸一红,张口欲骂:“你奶奶的……”

还没等军官骂出口,唐真伸手在军官肩上一拍,神秘兮兮地道:“将军,请跟我来,我有秘事相报。”

随着唐真伸手一拍之际,军官全身触电般一麻,顿时动弹不得,嘴巴刚吐出一个“你”字后当场失声。

唐真笑容可掬地道:“将军,来,来,来,此处人多眼杂,咱们借一步说话。”说着,“亲热”地扶起军官,犹如抓小鸡一样“亲热”地“扶”起军官,走进路边的密林……

进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出来的是那名军官。不过军官的模样似乎有了小小改变,身材虽然变得“娇小”了,但却挺拔了不少,脸上也平增了一股勃勃英气,较之刚才更增威武,仿佛胎换骨一般。

看着路人带着奇异的目光打量过来,军官挥动着手中的厚背大刀凶恶地喝道:“你奶奶的,看什么看?”

吓得路人个个落荒而逃,军官哈哈大笑。

这军官当然不再是刚才那个军官,而是唐真。刚才进密林之后,唐斋他衣服扒掉,满脸络腮胡子也剃下来,粘在自己脸上,打扮成了他的模样。至于那名真正的军官,则被唐真点住了道。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唐斋他吊在林树杆上,免得被林中猛兽吃掉,身上的道十二个时辰后自动会解开。

唐真跳上军马,学着军官的口气,大喝一声:“你奶奶的!”感觉甚为有趣,哈哈大笑了一阵,策马向周苑如她们那条小道赶去。

……

一个女人自言自语,两个女人叽叽喳喳,一堆女人嘻嘻哈哈,她们可以一天不吃饭,但绝对不可以一天不说话,无穷无尽地为这个世界制造着噪音。王娟慧生性恬静,倒没什么多话,周苑如和如花却属于那种三秒钟不说话心里便不痛快的那种女人,而她们的聊天内容则堪称五花八门,大致分三类。

第一类,无聊类,比如:

“我家那只小花狗上长了个毒疮,放屁臭死了……”

“如果鸡腿砍断了还能像树枝一样再长一个出来该多好,天天可以吃鸡腿了……”

……

第二类,麻辣类,比如:

如花说:“苑苑,你人小胸却不小啊,犹如两座傲然挺拔的山峰似的,羡慕死姐姐了!”

王娟慧插嘴:“小苑苑她啊,胸大没脑。”

周苑如说:“你们的也不小啊,哎,不如咱们几个把它拿出来比一比,看看谁的最大,最小的那个等一下请客吃饭!”

“嘻嘻,这是大路上,你敢拿出来吗?”

“又没男人,怕什么!”

……

不小心听到她们的聊天的内容,暗中的唐真只差没有吐血而亡了。

第四卷 241 粗鲁军官

至于第三类就比较正经一点,周苑如问如花:“常阿姨什么时候来啊?”

如花说:“我们嫦娥宫分两批过来,我和这帮师妹当先锋,我师父她们过几天就到。嗯,周叔叔还好吗?”她口中问的周叔叔自然是指周苑如的父亲周华了。

一提到周华,周苑如脸上的笑意顿时消逝,取而代之一种不解的担忧,“我爹爹近来好像有点不对劲,有时候精神好得很,有时候却又无精打彩的,说生病呢又不像是生病,反正样子有点怪怪的。而且帮会中的事物也很少过问了,大多交给北宫羽在打理,跟以前比起来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说到北宫羽这个名字时,周苑如脸上不经意地掠过一丝厌恶之色。

如花安慰周苑如:“别担心,周叔叔武功盖世,不可能会生病,也不可能会有别的什么事的。”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其中夹杂着宏亮的声音在大喊大叫:“你奶奶的……”

周苑如等人回头一看,只见山后面驰来一匹快马,马上坐了个满脸虬须,相貌威武的军官,手上提着一把触目惊心的五尺厚背长刀。军官很快就驰到众人后面,斜着一双傲慢的官眼,肆无忌惮地在她们脸上扫视了一圈,一付高高在上的姿态。

见他是朝廷军官,众人自觉地让到两边,给他通过。军官打量了周苑如她们一番,突然宏声喝道:“你们全都给我站住!”

周苑如等人一惊,只道这名军官见色起意,动了歪心。那年头朝廷官兵如狼似虎,欺负百姓,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情屡见不鲜。周苑如,王娟慧,如花等人暗中握紧了刀刃,如果这位军官胆敢胡来的话,她们也不会客气了!通常武林中人不会轻易去惹朝廷官兵,即使官兵在武林人士面前摆摆官架子,武林人士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半分。除非他们踩到自己头上,或是作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那才另当别论。

周苑如等人紧张地抓紧刀刃的同时,不安地盯着军官手上那把大得吓人的五尺厚背大刀。寻常的军官她们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但能拿这么一把沉重大刀作武器的军官她们绝对不敢小觎。

军官瞪着眼喝道:“哼哼,你们这群女娃儿好大的胆子!你们不知道这条路上有很多强盗出没吗?呆会若是碰上了强盗,看你们怎么办?”

周苑如等人暗中松了一口气,敢情这位军官没有恶意,反而出于一片好心提醒她们呢!只是,他说话的语气有点让人受不了。当然了,官老爷们就是这付德性。在混沌的官场之中居然还有这样好心肠的军官,算是比较难得了!

王娟慧家的王家堡属半武林世家,半商贾之家,平时没少于朝廷官员打交道,颇韵“方”与“圆”之道,尽管心中对这位貌态骄横的军官没有好感,表面上却也不乏应有的礼数,微笑着说:“呵呵,多谢谢将军的提醒,我们晓得。”

军官脸上抹过一丝傲色,架子十足地道:“今天算你们这群女娃儿走运,碰上大将军我了。今儿本将军心情好,就免费保护你们一程罢。嘿嘿,我大将军威风八面的往这儿一站,谅那些强盗贼子必望风而逃。”

周苑如,王娟慧等人对视一眼,有点哭笑不得,我们都是练武之人,需要你来保护吗?但念他是朝廷军官,必须得给他起码的面子,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与他同路,但又不能明说,个个默不作声。

军官似乎并不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并不受欢迎,反而把众人的沉默当成了对自己的尊重,自顾洋洋处得地道:“小丫头们,能与本将军一路同行,可算得上你们的荣幸了,呵呵!”

周苑如她们又好气又好笑,荣幸什么呀?倒霉才是真的!事实也确实算得上倒霉,一群娇艳如花的美女堆里多出了个五尺粗鲁的军官,处处都显得很不协调,破坏了那种和谐的美感,无异于花丛里突然掉进了一只臭苍蝇,大煞风景。

偏偏这位军官不但自以为是,人也特别的啰嗦,明明没有人理他,却时不时没话找话:

“哎,小丫头们,你们一个个打扮那么漂亮干嘛?去相亲啊?”

周苑如,王娟慧等人相视一笑,乐了。晕!哪有这么一大帮人去相亲的?而且一个个轮刀佩剑去相亲!

于是乎,众人认为:这个军官是个马大哈!

这时,前方一位小伙子背着一位老人疾行而来。老人痛苦地伏在小伙子背上呻*吟着,好似病得不轻,看情形小伙子正准备背着老人去看郎中。

这一老一少走到众人面前时,军官突然跳下马来,对着小伙子喝道:“你奶奶的,给我站住!”

小伙子突然撞见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军官,吓得魂不附体,脚一软,差点瘫倒,惊恐万状地道:“将军,什么事?”心中暗暗猜测,莫不是无意中冲撞了这位军官和这帮美女们调情,坏了他的兴致,要拿自己问罪?

周苑如,王娟慧,如花等人心中一惊:“好个狗官!如此肆意欺负百姓的么?”个个握紧了拳头,打定主意,这军官如若胡乱欺负人的话,说不得只好用拳头向他“问好”了。

军官三两步走到小伙子面前,把马缰绳塞到小伙子手上,瞪着眼喝道:“你奶奶的,似这般慢慢吞吞送人看病,病人早就痛死了,还不快快骑上马?”

小伙子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这才搞清楚原来军官并不是找自己的麻烦,而是打算将马匹送给自己。嗨,那凶恶的口气,还以为他想杀人呢!

小伙子惊魂未定,哪敢接绳?惶恐地道:“哦,哦,不了,不敢麻烦将军您。”

军官怒目一瞪,瓮声瓮气地喝道:“你奶奶的,给你就给你,推辞个屁呀!”

吓得小伙子大气也不敢出,不敢违抗,战战兢兢地牵过缰绳,提心吊胆地扶着老人爬上马。由于太紧张之故,差点一个跟头摔下马背。

第四卷 242 马哈将军

军官又瞪眼喝一声:“还不快走?”

小伙子吓得浑身一个多嗦,点头如鸡啄米般连连称是:“是,是,谢谢将军!谢谢将军!”又惊又怕地催马离开。估计在心惊胆颤的情况下,啰啰嗦嗦地说着“谢谢”两个字这般状况,小伙子还是生平第一次碰到。

才走两步,军官又喝一声:“站住!”

小伙子又是一惊,回过头哭丧着脸道:“将军,还有什么事?”

军官从口袋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小伙子手上,口气一如既往地凶恶仍旧:“喂,拿去给老人家看病!”

经过这几秒钟的打交道,小林伙子总算了解了这位军官的脾性,属于面恶心善的那种类型,心中也不再那么害怕,眼眶一热,含着泪说:“谢谢你!将军。”这一声谢谢倒是由衷而发,与之前那句“谢谢”的情境有了天差地别。

看着这位小伙子载着老人离去,周苑如等人简直啼笑皆非。晕哦,哪有这样帮人的?都快把人吓死了!拜托,帮人也换一种柔和一点的方式吧!

经过这个小插曲,周苑如等人对这位军官的印象顿时大为改观,凶恶横蛮的外表下却包藏着一颗善良的心肠,处处显得很不协调。然而,这种极端的反差却更容易令人印象深刻。在这一刻,几乎每一个人都对这位军官产生了好感。

也许头脑简单的马哈类型男人人更容易令女孩子心生亲近,周苑如等人也不再对这位军官心存敬畏,开始和他有说有笑起来。

周苑如笑着说:“将军,你的马给了别人,你骑什么?”

军官昂了昂头,傲然道:“我大将军武功高强,纵然没有座骑,同样可以日行千里,夜赶八百里路。”说罢,卖弄地跨出两大步,炫耀自己的脚力。

却不曾想,估计用力过猛的缘故,一时难以收脚,突然一个趔趄,“扑通”一跤跌倒在地,手中的大刀也脱手掉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姿势不雅观之极。

周苑如,王娟慧,如花以及嫦娥宫的女子无不大笑。

军官一咕噜爬起身,红着脸,尴尬地道:“呵呵,意外!意外!”

周苑如,王娟慧,如花三人比较乐于助人,同时俯身去帮军官捡那把硕大无比的五尺厚背大刀。由于考虑到这把刀沉重得吓人,三个运足力气,同时抓上刀柄,齐齐使力一把抓起。

哪知,这把貌似沉重的大刀却轻盈无比,而三人由于用力太大,使足了全力猛抬,这把刀差一点就飞了起来,三人也只差没有当场摔一大跤。

三人一愣之后,只笑得打跌。周苑如把大刀拿在手上轻轻松松了舞了一片刀花,大笑:“哎哟,好重的刀哦!将军,你好大的力气!”

其它嫦娥宫的女子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待看到周苑如拿起这把大刀耍得这么轻松,俱觉奇怪,好奇之下,人人都过来拿过刀舞弄一番,这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笑弯了腰,纷纷取笑:“将军,你搞一把空心大刀,吓唬谁呀?”

“妈呀,开始我还以为有一两百斤呢。”

“嘻嘻……”

军官神情尴尬,讪讪地道:“你们这帮小丫头懂什么?我打一把这样的空心大刀完全是用来镇慑敌人的。战术的最高境界是什么?不战而屈人兵!我拿一把这么威风的刀,不消动手就把敌人吓倒了,岂不费事?”

众人哈哈大笑,这位军官实在傻得有趣!看不出来傻人也有个傻心眼,若不是帮他捡刀的话,还真被他这把看似沉重的大刀给唬住了呢!

这位军官的脸皮也挺厚,毫不把众人的取笑当回事,接过大刀,仍自不知羞耻地吹牛道:“丫头们,我大将军拿着大刀威风凛凛的往这里一站,保准那些强盗贼子心惊胆寒,信不?”

周苑如等人嘻嘻笑道:“信,信,信,有你这么威风的将军保护我们,那些强盗贼子当然害怕了。”碰上这么一个傻呼呼的将军,逗一逗他倒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周苑如问道:“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你叫什么名字?”

军官威严威十足地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傲然道:“听着,本将军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新上任的成州总兵方楚僻是也!”

“方楚僻?”周苑如哈地一声大笑,当场被口水呛到,连眼泪都笑了出来。这个名字怎么听都似“放臭屁”一般,亏他还好意思煞有介事地介绍出来!

嫦娥宫众女子笑成一团,就连向来矜持的王娟慧都忍不住掩口窃笑。

方楚僻怒道:“你们笑什么?我的名字不好听么?”

周苑如笑道:“好听,好听,好听得很。”

便是傻子也听得出来周苑如说的是反话,但方楚僻偏偏就听不出来,真以为周苑如认同他的名字好听,得意地道:“我的名字当然好听了,我那帮属下个个都称赞我的名字取得好,与众不同,独具特色。”

众人笑得更厉害了,心想:“你的名字本来就取得与众不同,独具特色嘛,只不过不是好,而是糟糕透了。你那帮属下拍你的马屁,当然不敢说真话了,呵呵。”

方楚僻问周苑如:“你又叫什么名字?”

周苑如答道:“我叫周苑如。”

“煮圆鱼?”方楚僻点头道:“煮了一只圆圆的大肥鱼?嗯,这名字不错,一听就知道好吃。”

嫦娥宫众女笑得肚子都疼了,碰上这么一个活宝,就好像菜肴中加入了色香味俱全的调料,有味道极了!

她们总算开了眼界了,名字居然还可以用“好吃”来形容。若这句话被教堂的夫子们听到,只怕他们要气得上吊了!

周苑如心中一跳:“呀!这话怎么那么熟悉?嗯,唐大哥,第一次认识唐大哥时他是这么说,而且,他刚才乔装打扮时也是这么逗我的。”一时之间,周苑如浑然忘了眼前的人和物,脸上浮起一抹红晕,脑中迅速浮现出第一次和唐真邂逅的那一幕幕。那时被唐真气得浑身发抖,只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才解恨,留在回忆里的,却竟然是羞涩的甜蜜。但很快,周苑如便意识到,唐真的父亲跟自己的父亲是不共戴天的大仇人,自己刚才还拿剑剌他呢。不行,我不能老是想着仇人的儿子!我要恨他!必须强迫自己去恨他,而不是思念他!

方楚僻看见周苑如神情有异,挥着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瓮声瓮气地叫道:“喂,丫头,想情郎了?”

周苑如吓了一跳,美妙的回忆顿时被撕裂得粉碎,看到众人都在盯着自己,周苑如当场羞红了脸,气恼地瞪了方楚僻一眼,嗔道:“冒冒失失的叫什么叫?人吓人,吓死人哪!”心中着实很不舒服,被人打扰美梦并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严格来说虽然这并不能算是美梦。

第四卷 243 可恶的家伙!

走了一段路,碰到一位年迈的老太太,拄着一条拐杖吃力的在大路中间颤颤巍巍而行。这是一位年老多病的可怜老太太,满脸皱纹,尽是风霜之色,面色蜡黄,严重的营养不良,佝偻着背,走一步咳三声,身子摇摇欲坠,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

周苑如,王娟慧,如花等人见了,顿生恻隐之心,跑上前扶起老太太,说:“婆婆,小心走,我们扶着你!”

老太太沙哑着嗓子感激地道:“姑娘们,谢谢你们!”

方楚僻突然一把将周苑如等人拉开,叫道:“且慢!”

众人一愣道:“怎么了?”

方楚僻睁着一双疑惑的眼睛月打量了老太太一番,然后大摇其头,连道:“不对,不对。”

周苑如不满地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不对了?”

方楚僻不答反问道:“喂,难道你们不觉得在这荒无人烟的小道上斗然碰上这么一个老太太是一件很值得可疑的事情吗?其中肯定有诈!”

周苑如怒道:“诈你的头!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

方楚僻道:“小姑娘,你年纪太轻,不晓得人心险恶。本将军就不同了,久经沙场,战无不胜,所倚仗的法宝是什么?告诉你,那就是丰富的战斗经验!以本将军多年的作战经验来看,这个老太太很可疑!”

周苑如气得骂道:“放臭屁!”

方楚僻应了一声:“哎。”

周苑如气恼之下,被逗得笑了,她本是骂方楚僻放臭屁,而方楚僻却以为她在叫他的名字。一笑之后,周苑如立刻又板起脸,斥道:“胡说八道!”

一旁的王娟慧突然道:“小苑苑不得无礼!方将军的话有点道理!”王娟慧向来心思细密,是周苑如最信服的人,见王娟慧发了话,周苑如立刻住了嘴,心中也犯疑起来:“莫非这个老太太真的有诈?”

老太太见方楚僻如此说起,咳嗽着向周苑如道谢道:“小姑娘,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走得了,犯不着为了我这个老婆子伤了你们的和气。”末了,还赞了陆苑如一句:“小姑娘,你真是好心肠哪!”

方楚僻笑道:“老太太,她的心肠好,我的心肠就很坏,是不?”

老太太假装没有听到,以表达对方楚僻的不满。

方楚僻笑了笑,自言自语地道:“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耳朵倒是蛮灵敏的嘛,不错,不错!”

闻听此言,老太太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之色,虽然很快即逝,旁人也没有注意到,但一直紧盯着老太太的方楚僻却注意到了。看到方楚僻一直紧紧地盯着自己,不知是心中害怕还是怎么的,老太太突然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起来。

看到老太太跌倒,周苑如心中的同情心顿时取代了那一丁点可怜的疑心,怒道:“放臭屁,面对这么一个可怜的老人家,你也疑神疑鬼的,你还是个人吗?”赶紧上前扶起老太太,一把将方楚僻推开一边,大声埋怨方楚僻模样太凶,吓着了老太太。

方楚僻却不知死活地凑上前,说:“老婆婆,我来扶你吧。”不由分说,从周苑如手中抢过老太太的手,扶住老太太向前行走。

看到方楚僻突然转性变得富有同情心,周苑如这才消气不少。

方楚僻扶着老太太边走边问:“老婆婆,你叫什么名字?”

老太太答:“我叫粟丽,人人都叫我丽婆婆。”

方楚僻问:“今年贵庚?”

老太太答:“六十四。”

方楚僻问:“你去哪里?”

老太太答:“去成州。”

方楚僻问:“去干什么?”

老太太答:“去投靠我一个远堂孙侄。”

方楚僻问:“你那个孙侄叫什么名字?”

老太太答:“他叫陈大喜。”

……

方楚僻一口气问了几十个问题,老太太对答如流,没露出什么破绽。一旁的周苑如忍不住怒了,大骂方楚僻:“放臭屁,你要死了,你没有同情心,你狐性多疑,你卑鄙无耻,你杀人放火……”她觉得,眼前这个“放臭屁”越来越讨厌了,本来之前看到他赠马赠银给那位小伙子,对他有了不少好感,但也随着他现在这番惹人讨厌的表现而烟消云散。

王娟慧忍不住在一旁笑:“小苑苑,你越骂越严重了,方将军还没到杀人放火的地步吧。”

周苑如也忍不住笑了,三秒钟后,又对着方楚僻怒目而视。

方楚僻却把周苑如的责骂声当耳边风,耐性很好地又从头开始问老太太:“你叫什么名字……”

老太太一一答了。

当方楚僻问到她远堂孙侄叫什么名字时,老太太依然对答如流。方楚僻却皱了皱眉道:“好像不对吧,你之前不是说你远堂孙侄叫陈小喜的吗?”

老太太脸上掠过一丝惊慌之色,赶紧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窘态,支支吾吾地说:“哦,是陈小喜,陈小喜,哎,人老了,瞧这记性!”

方楚僻笑了,“到底叫陈小喜还是陈大喜?”

老太太稍稍迟疑了一下,考虑了一秒钟的时间,答道:“陈小喜。”

方楚僻哈哈大笑:“老太太,你根本没有说错。你第一次说远堂侄子叫陈大喜,第二次还是说叫陈大喜,所谓的陈小喜只是我胡扯的而已。难道被我这么一胡扯,连你远堂侄子的姓名也跟着改了?”

老太太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涨红了脸,咳嗽着说:“大将军,你拿我们小百姓开玩笑是不?你明知我老人家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被你问来问去,头都问晕了,哪还记得这么清楚?”

老太太的话倒是得到了周苑如的大力同情,周苑如怒冲冲推开方楚僻,扶住老太太,对方楚僻怒道:“你走开,不要你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去诈一位老人家,哪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难怪你名字叫作‘放臭屁’,原来满嘴都是臭屁,倒是对应了你这个名字!”

方楚僻笑了笑,也不生气,自言自语地嘀咕道:“助人为乐是一种美德,但盲目的助人为乐是一种幼稚的表现。”

虽然方楚僻声音很轻,但还是被周苑如听到了,周苑如杏眼怒睁,眼光如箭般射过来,哼道:“背后说冷话,可恶!”

第四卷 244 遇袭

前方林密路荒,除了一行人的脚步声,说话声以外,再没别的声音,偶尔风吹树叶哗啦哗啦响,不明种类的禽鸟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咕叫,平添了一分阴森的气息。

方楚僻左右顾盼一番,一惊一咋地道:“荒凉之地必有盗贼出没,小心,小心。”

周苑如嗔道:“乌鸦嘴!”与方楚僻接触以来,周苑如处处看他不顺眼,总感觉方楚僻天生一付欠骂相,不骂他不爽似的。

方楚僻带着玩笑的口吻对老太太说:“婆婆,假如你是坏人的话,肯定会选择在这里下手,是不?呵呵。”

老太太还没来得及表示什么,周苑如早已气得俏脸通红,扬起粉拳恶狠狠地威胁:“放臭屁,这位婆婆前世得罪了你么?总是疑神疑鬼,老拿老人家来说事,你是不是人哪?我警告你,再敢对婆婆无礼的话,我一拳打扁你!”

方楚僻咋了咋舌,大度地笑千了笑,也不跟周苑如一般计较。

突地,道路两边密林中射出一排响箭,带着呼呼的风声疾如流星般向众人射来。

众人大惊,慌忙拔出宝剑左挑右架,将乱箭磕飞。

方楚僻嘀咕一声:“我就说了危险嘛,你却不相信。”嘀咕间,一支响箭从他头顶飞过,吓得他缩住头往周苑如身后躲,哇哇大叫:“糟糕,糟糕,不妙,不妙!”

周苑如又好气又好笑,之前方楚僻老是吹他自己如何如何威风八面,这不,威风八面到躲到女人背后,这也太没男子汉气概了。又听他嘀咕,似有埋怨自己之意,言语间显然在怪自己不相信他的话,周苑如心中莫明其妙地来火,喝道:“放臭屁,都什么时候了,还啰嗦什么!”

这时,又一支飞箭射过来。方楚僻狼狈不堪的躲闪,却不想越慌越乱,差一点就被个正着,飞箭擦着头皮而过,只吓得方楚僻脸色煞白。

周苑如没好气地喝道:“喂,放臭屁,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站在我背后不要动!”说话间,挥剑拔开几支飞箭。

突然间,那位老太太发出一声阴冷的怪笑,霍地一掌拍在方楚僻胸口上。

方楚僻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上,大声叫嚷:“奸细,这老太太果然是奸细!”

周苑如,王娟慧,如花等人见状,俱吃了一惊,齐声对老太太喝道:“你干什么?”齐齐挥动长剑向老太太刺过来。

老太太偏身躲开,狞笑一声:“干什么?要你们的命呗!”说罢,手指如电般向倒在地上的方楚僻抓去。动作之快,身手之敏捷,分明是一位武林高手,哪里还是刚才这个佝偻老态的老太太?她的目标原是周苑如,王娟慧和嫦娥宫的人,但这一路上受尽方楚僻的冷言冷语,几乎露出了马脚,心中着实对方楚僻恨之入骨,是以,首先想杀的人变成了方楚僻。

王娟慧早就料到了老太太会向方楚僻下手,老太太一伸手之际,她便将长剑横在方楚僻面前,如果老太太不收回手的话,不仅抓不到方楚僻,反而会为王娟慧的宝剑所伤。

而这时,周苑如,如花,以及其它嫦娥宫女子的宝剑争相刺过来,齐齐向老太太攻去。

老太太反应迅速,一看情形不对,一个飞身向后闪出五六步。后退之际,衣袖拂动,洒出一团黑色的粉沫,向众人飘来。

如花见识较广,看见这团黑色粉沫,大惊道:“不好,这是魔教的迷魂散!大家小心!”

众人听到迷魂散三个字,俱自大惊失色,没命地向后躲避。然而,这团迷魂散洒在半空中,即刻四下飘散开来,瞬息之间便弥漫了整条大道,想要躲开,谈何容易?

老太太见状,得意地哈哈大笑,仿佛已经看到了众人尽数被迷魂散迷倒,任自己捉拿了。

但突然之间,刮起一阵大风。而这股风刮得也有点古怪,不往别的地方吹,偏偏向着老太太方向吹过去。这迷魂散经风一吹,顺着风势全数向老太太飘去。

老太太大惊失色,拔腿欲逃。然而,她的脚程再快又怎么快得过疾刮而来的风速?

老太太刚刚才迈出一步,这股疾风带着全部迷魂散瞬息而至,毫不客气地钻进了老太太鼻中。这个情形正应对了一句成语——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老太太“扑通”一声,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她一生用迷魂散害过很多武林高手,可能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本人最终也会倒在迷魂散下。

老太太倒地的那一刻,道路两边的冷箭也嘎然而止,带着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想必放冷箭的人看见老太太失手,自知没有取胜的把握,知难而退。

周苑如,王娟慧,如花般人倒吸一口冷气,半晌才回过神来,这一切变化太快也太离谱,令她们感觉好似在作梦似的。

看到倒在地上的老太太,众人心中一阵后怕,没想到这迷魂散竟然厉害如斯,刚才若不是及时刮起那一阵大风,只怕现在倒在地上不是老太太,而是她们了。

方楚僻一咕噜从地上爬起,哼哼唧唧地道:“我早就看出这个老太太有诈了,三番四次地提醒你们,你们偏生不信,还骂了我半天,这不,知道错了吧?嘿嘿,以我大将军久经沙场,百战百胜的经验,又岂会看错人?”

方楚僻这番话本意是想让众人对他刮目相看,确实,从一开始都是众人皆醉而他独醒,并不时提醒着众人。按理说,经历过这次事件后,众人也应该会对他刮目相看,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如果他不说这番话,众人或许从心里会对他刮目相看,但自从他说得这话以后,味道全变了。因为他这番话不仅埋怨了所有人,还踩底了大家,以期来抬高自己,不异于说“你们都笨,就我最聪明”,更兼有落井下石之嫌。必竟,这个世上没有人喜欢别人来揭批自己所犯的错误。

周苑如最看方楚僻不顺眼,连呸几声:“放臭屁!放臭屁!放臭屁!还好意思说自己久经沙场,百战百胜呢,刚才箭射过来的时候,是谁像个胆小鬼一样躲在我身后的?”

方楚僻脸色尴尬,讪讪地笑,不敢再说什么。

第四卷 245 纸老虎

这一次变故虽然惊,却不险,众人俱自侥幸不已,认为老天有眼,及时刮起一阵大风,助她们渡过这一次劫难。方楚僻是唯一觉察老太太阴谋的人,俨然以功臣自居,说话的时候腰杆子也挺直了不少,向众人大肆吹嘘自己历经沙场的战绩,不外乎如何英勇神武,料敌先机,百战百胜,吹到夸张之处,星唾沫子四下飞扬,脸上表情得意洋洋,不时摆弄着自己“沉重”的五尺厚背大刀,仿佛自己当真变成了一个威风八将英雄无敌的大将军。

如花宫众女和王娟慧一个个抿着嘴嘻嘻直笑,也不戳穿他的大牛皮,时不时望一眼他手中貌似唬人的大砍刀,偷着直乐。周苑如一个人捂着耳朵,拒绝收听方楚僻的聒噪,只想着拿一块臭袜子塞住他叽叽歪歪的嘴巴,落个耳根清净。

吃一垫,长一智,众人赶路的同时,时刻戒备着,路两边的密林就好像毒蛇的嘴巴,仿佛时时都会张口咬人,步步充满危险。走了一会,前方一片开阔,横在面前的是一个荒凉的小斜坡,坡不高,但很陡,没长什么树木,杂草丛生。众人吁了口大气,终于走出路荒林密,阴森冷清的道路了!紧绷的神经也随着走出道路而骤然放松。

方楚僻又在一个人自言自语:“旧的危险过去,往往代表着新的危险到来,切记不可掉以轻心!”

众人也不放在心上,周苑如向方楚僻连瞪几道白眼。她原本以为啰嗦是女人的天性,方楚僻却一点都不遑多让,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啰嗦几句好像会憋死似的!女人啰嗦可以理解,男人啰嗦绝对不可以原谅!

王娟慧在周苑如耳边轻轻地以笑道:“这位方大将军倒是蛮有意思的。”

“有意思?这也叫有意思?”周苑如愣过之后,反而笑了,“老大,我一向佩服你的眼力,但这次可就不敢苟同了!这个放臭屁一点意思也没有,讨厌死了!”

王娟慧咬着周苑如的耳朵道:“你觉不觉得他有点像唐大哥?”

周苑如“哈”地一声大笑起来:“他像唐大哥?老大,我越来越佩服你的眼力了!”取笑完毕,马上反驳:“这个放臭屁哪儿像唐大哥了?长得又丑,人又粗鲁,啰嗦得像个老太婆一样,他们两人简直就是两个极端的反差!这个放臭屁连唐大哥一根汗毛都比不上!”在唐真面前时,周苑如要打要杀,以仇敌相对,但背了唐真,周苑如却又不自觉思念唐真,将唐真抬到一个很高的位置。

王娟慧轻轻地道:“我说的是神似而非形似,我总感觉他跟唐大哥在某些地方很相似,但具体在哪些地方我也说不出来。”

周苑如嘻嘻笑道:“老大,我看你该不会是爱上了唐大哥,在想他了吧?”

王娟慧也笑道:“死妮子,是你自己想人家吧?在人家面前时,喊打喊杀,背了人家却又神不守舍的,你那几根歪肠子我还不知道啊?”

周苑如脸一红,伸手去打王娟慧,嘴里死不承认,“我跟他有两代人的仇恨,只会恨他。”

王娟慧突然叹了口气道:“小苑苑,咱们都别作梦了,唐大哥已经娶了江北总督府的千金的江小姐,还有那么多女朋友,什么时候都轮不到咱们啊。”

方楚僻突然过来插嘴道:“哎,你们在说谁?你们的情郎吗?”

周苑如板着脸斥道:“放臭屁,别人说话的时候少来插嘴!”对方楚僻了解多一份,反感亦跟着增多一份,周苑如压根就不再把他当成大将军看待,甚至都没把他当成一个男人看待,最多只把他当成一个讨厌的下人看待,想骂时就骂。

说话之际,众人已经走上了小斜坡。方楚僻左右打量一番,煞有介事地道:“喂,喂,喂,丫头们,注意了!以我大将军多年作战的经验,处于这种地形,敌人最喜欢埋伏在坡顶,等我们一走上去,他们马上就会杀出来。”

周苑如呸了一声:“放臭屁!你以为你真的神仙啊?”

方楚僻对周苑如的无礼倒是不予计较,但对她的不信任感到有点恼怒,嚷道:“喂,我这么说是有理由的,战争之中,主动权和制高权至关重要。如果敌人埋伏在坡顶,既取得了制高权,也取得了主动权,因此,我有一万个理由相信他们会埋伏在上面。”

周苑如哼了一声:“谁信你呀!”

一旁的王娟慧看向方楚僻的眼神变得有点异样起来,对周苑如斥道:“小苑苑,偏见是一把利刃!”接着转头对如花和嫦娥宫众女说:“大家小心!方将军的话说得很对!”

王娟慧话刚落音,坡顶传来一阵呐喊,一群红衣人提出刀剑从坡的另一边冲出来,呼喝着向众人杀来。

众人大惊,慌忙抽出刀刃迎敌,乱成一团。

混乱之中,方楚僻还不忘好强地冲着周苑如嚷道:“喂,小丫头,我没说错吧?”

周苑如又好气,又好笑,都什么时候了,还念着这个!

周苑如没好气地喝道:“还不快点躲到我后面来!”虽然她很反感方楚僻,但自从知道他是一个只会唬不明内情的人的纸老虎以后,周苑如还是乐于充当一个保护者的角色。

方楚僻很有英雄气概地叫道:“笑话!我堂堂大将军还需要你一个小丫头保护?”说话之际,抖动着“沉重”的五尺大刀,冲着那帮红衣人喝道:“吠,你***,小毛贼休得猖狂!本将军在此!”

几个冲到方楚僻面前的红衣人乍一看到方楚僻威武的面貌和那把“唬人”的大刀,一时之间倒还真被他被镇慑住了,纷纷止步,带着敬畏的眼神望着方楚僻那把大得吓人的五尺大刀,还真不敢轻举妄动。

虽然处于险境,周苑如还是忍不住乐了。这几个红衣人和自己一样,一开始都被方楚僻凶恶的外表和这把看似“恐怖”的空心大刀给唬住了,其实方楚僻只是一头纸老虎而已。

有几个红衣人见状,冲着方楚僻面前那几个人喝道:“别被这个狗官吓倒了,他不过是个草包而已,不会什么武功!”想必说话的这几个红衣人刚才在路边密林参与了放冷箭,亲眼见证了方楚僻被飞箭射得狼狈不堪,向周苑如寻求保护一幕,是以对方楚僻颇有了解。

第四卷 246 几度遇险

方楚僻面前那几个红衣人听了,不再畏惧,举起刀剑向方楚僻砍来。

原本满脸英雄气概的方楚僻看到真刀真枪砍杀过来,顿时慌了,英雄之气荡然无存,惊慌失措地往后退,中中嚷嚷:“糟糕,穿梆了!小丫头快来救我!”狼狈不堪地向周苑如身后躲去。

周苑如哭笑不得,方楚僻这家伙虽然有点惹人嫌,人也非常的啰嗦,但又偏偏让人讨厌不起来。看到方楚僻遇险,周苑如娇喝一声,挥动宝剑向几名红衣人斩去,替方楚僻挡下了他们几个。

别看周苑如看似弱不禁风,一身武功可不是盖的,好歹也有个武功天下第一的父亲,高明的武功就算学得不多,见得也多了,一柄长剑舞得呼呼生风,指东打西,瞬息之间便将几人的刀剑磕开。

这些红衣人显然训练有素,齐喝一声,马上又发动了第二波的攻击,两把宝剑刺周苑如中盘,三把刀径直往周苑如当头猛砍,另外有一根铁棍横扫周苑如下盘,将周苑如上中下三路全数封死。

周苑如临危却不乱,利用自沙己身体轻盈的特点,展开穿花绕树的小巧身法,采取游击的战术,在几名红衣人中当中穿插来回。游斗的同时,手中宝剑时挑时刺,见缝插针,兀自攻多守少。

方楚僻忍不住在身后称赞:“小丫头,你的武功很漂亮。”

难得听到粗鲁的方楚僻也会赞美别人,周苑如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刹时间对方楚僻的印象改观不少。

又听方楚僻自言自语道:“可惜,武功是用人应敌实战的,而不是用来表演给别人看的,图个好看有个鬼用?哎,女人就是女人,连练个武功都喜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周苑如脸上的笑容绝对没有超过两秒钟,迅速被这句话所终结,方楚僻这句话不亚于一盆冰凉的冷水,哗啦往头上猛一泼,不仅浇灭了愉悦的心情,更浇灭了刚刚对方楚僻改观的那一丁点儿可怜的好感。

周苑如对方楚僻怒目而视,喝道:“放臭屁,你给我闭嘴!”她很气,她气自己手上为什么不拿一只臭袜子,否则的话一定将他嘴巴塞个严严实实。

格战博斗,最忌分心,说时迟,那时快,敌方几人一刀两剑如电攻来,差点就砍中了周苑如的手臂,所幸周苑如见机得早,及时躲避开来,只吓出一身冷汗。周苑如心中气极,只把怨气全出在方楚僻身上,心中大骂得方楚僻得方楚僻狗血淋头。若不是被对方几人的刀剑缠住的话,她的拳脚可能早就不客气地往方楚僻身上招呼了。

心浮气躁,又是武学一忌,心浮气躁下的周苑如再也难以全付身心迎敌,出剑之际也滞拙了很多,处处显得不顺手,很快就丧失了主动权。而这主动权一旦易手,很难再挽回来,一丧失了主动权,便变得处处被动,一被动,就意味着老是处于挨打的地步。接下来几个回合,周苑如被杀得手慌脚乱,拙于招架,香汗淋漓。

那一边,嫦娥宫众女开始时被这群红衣人冲得七零八散,慌于应敌,不过很快,她们便镇定下来,逐渐聚集到一块,摆出了如嫦娥独有的“嫦娥剑阵”,堪堪稳定战局。唯有周苑如和王娟慧两人落了单,各自被一群红衣人困住,情况不妙。

围攻周苑如的几个红衣人一占了上风,其中一个红衣人抽身出来,举着宝剑向方楚僻冲刺过去。

方楚僻看到宝剑刺过来,只骇得脸色煞白,随手将大刀一丢,抱头鼠蹿,形状狼狈不堪。

这把大刀被方楚僻随手一丢,不偏不倚,刚好向周苑如和那几个围攻她的红衣人头顶落下。而此时,周苑如连遇险招,几乎就要落败。

“呜呜”风声中,这把外表吓人的五尺厚背大刀向众人当头疾落。几名红衣人慌了,事实上他们不慌也不行了,这么一把硕大的大刀凌空而落,任谁见了都会胆颤心惊。先抛开这把大刀是否够份量,关键是它是一个庞然大物,相信这个世上没有哪个人喜欢被一个庞然大物砸中的感觉。

于是,这几名红衣人一个个忙不迭的躲避。“呯”地一声,这把大刀落到地上,跟地上的石头撞得火花闪动,看得几名红衣人一阵心惊,暗暗庆幸自己躲闪及时。

不过,他们很快发觉,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因为趁着他们几个躲闪的当儿,周苑如迅速挥剑反攻,抢回了主动权。可以说,方楚僻无意中一丢大刀,倒是帮了周苑如一个大忙。

失去过主动权的人才会深切地体会得到主动权的可贵,周苑如夺取了主动权后,精神陡长,清喝一声,手中长剑前砍后刺,左挑右削,忽轻忽重,时刚时柔,动时如脱兔,静时如处子,使到刚猛之处,重于泰山压顶,使到轻盈之时,轻若柳絮飞飘,快捷之时,长剑疾如流量,灵巧之时,身子滑如游鱼,可谓是游如娇龙,翩若惊鸿。这一番动作配上陆苑如轻盈妙曼的身材,更是显得美不可方物,宛若瑶池仙子凌翩翩起舞,将美丽两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被那名红衣人杀得狼狈逃蹿的方楚僻虽在逃命当中,也忍不住大声喝彩:“好个小丫头,武功漂亮,人更漂亮……哎哟……妈呀……”

他本在逃命当中,还分神去欣赏周苑如美若舞蹈的武功,难免逃得迟缓了少许,喝彩的当儿差点被那名红衣人一剑刺中,只吓得哇哇大叫,于是便毫无英雄气概地叫出了“哎哟”“妈呀”等女人专用词汇。

面对方楚僻冒着生命危险叫出来的称赞,周苑如这回倒是很为受用,“扑哧”地开心笑了。一见他遇险,当即舍下那几名对手,抢过身来一剑刺向追杀方楚僻的那名红衣人,解了方楚僻之围。

然而,解了方楚僻之围,自身却又遇险了。那几名本来被周苑如杀得狼狈不堪的红衣人一缓过气来,迅速挥动着刀剑向周苑如猛攻过来。

霎时间,周苑如周身被一片刀光剑影所笼罩,情况再次变得非常不妙。

第四卷 247 祸不单行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周苑如遇险的同时,方楚僻也遇到了危险。一失去了周苑如这把保护伞,那名红衣人一口气向方楚僻刺出了五六剑。方楚僻哇哇大叫着,慌不择路地四下逃跑,却不曾想,慌张中方楚僻竟然一头撞在周苑如身上,只把周苑如撞了个踉跄,险险一跤摔倒。

说来也巧,周苑如本来被几名红衣人攻得措手不及,眼看就招架不住,身体即将中剑时,方楚僻的头适时的撞了过来,虽然把周苑如撞得跌跌撞撞,但却无意中救了周苑如一命。

周苑如挨了撞,气得本想大骂方楚僻几句,但看到自己居然误打误撞躲开了这致命的几剑,骂人的话刚刚吐到喉咙口又及时吞了回去,手抚胸口暗叫侥幸:“幸亏放臭屁这么一撞,不然的话我可能已经倒在地上了!”抚住胸口的手掌湿透了,手心全是汗。这汗既来自身体,也发自内心。

周苑如很懂得把握时机,待看到几名红衣人的刀剑纷纷刺空,还未来得及变招之际,瞬息之间向他们刺出了十几剑,当场放倒了两个,刺伤了三个。少了五个对手,周苑如压力倍减,精神也随之大振,手中宝剑挥舞得疾如,直杀得仅剩下的一两个红衣人节节败退。

一占上风,周苑如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却发现方楚僻已然不在,只见他慌慌张张地捡起他那把空心大刀,逃避着其它红衣人的追击,慌不择路地往王娟慧那边跑去。周苑如大急,大声叫道:“放臭屁,危险!快点回到我身边!”

就在周苑如叫唤的功夫,又吗有几个红衣人加入了围攻周苑如的行列,周苑如顿时大为吃紧,无法分心去照看方楚僻,挥动宝剑左挡右架,堪堪稳定战局。

那一厢,王娟慧已经到了最危紧的关头,周身最少围了十几个红衣人,被团团困住核心,被杀得狼狈不堪,照这种情况看,她最多只能招架十来个回合。

这时,方楚僻提着大刀冒冒失失的冲过来。方楚僻一边逃,一边大叫着:“喂,喂,喂,我是朝廷命官,你们不要追我!打伤了我可是要诛灭九族的!”

逃至围攻王娟慧那一帮红衣人身后时,可能方楚僻跑得太慌张的缘故,脚下被草根一绊,当场一个趔趄,一跤摔倒。他人一摔倒,那把大也自然也跟着“摔倒”。偏偏这把大刀摔的不是别的地方,刚好“摔”在其中一个红衣人的脚踝上。

那名倒霉的红衣人惨叫一声,痛苦地倒在地上。

方楚僻一咕噜爬起,口中嚷道:“哎呀,真是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一边道歉一边捡刀。刀是捡起来了,不过捡起来的时候,刀锋非常巧合的在另一名红衣人腰间划过。

如果被一根树枝从腰间划过,其结果有可能如同挠痒痒一样非常舒服,但如果腰间被一把大刀划过呢,可就不像挠痒痒一样舒服了,其结果轻则流血,重则死亡。很不幸,这个倒霉透顶的红衣人属于后者,还没还得及嚎叫一声,便倒了下去。

方楚僻一过来就误打误撞地杀死杀伤两人,激起了围攻王娟慧的其它红衣人的莫大愤怒,有三四个红衣人怒吼一声,舍下王娟慧,举起刀剑转而向方楚僻猛砍过来。风声呼呼,刀剑如电,寒光万芒,疾如流星而至,刺近了方楚僻身前。

方楚僻大惊失色,大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本能地举起大刀迎接。

“叮叮当当”三四把宝剑齐齐砍中了方楚僻的大刀,将这把空心大刀震得脱手而飞。有个红衣人哼了一声:“妈的,原来是一把空心大刀,这个狗官倒是会唬人!”

方楚僻失去了大刀,更加慌张不堪,大呼道:“不妙,不妙,不妙之极!糟糕,糟糕,非常糟糕!”慌乱之下,方楚僻双手抱头,往地下一滚。

也是忙中出错,这一滚非但没有滚到安全地带,反而滚进了王娟慧这个非常危险的包围圈中。那几名追杀方楚僻的红衣人大怒,怒吼着挥动着刀剑追将过来,伙同其它围攻者对向包围圈中的方楚僻和王娟慧一阵猛烈的乱砍。

十几个人,十几把剑,一起砍下来的结果是什么?勿庸置疑,被砍的人无路可逃。

不过,无路可逃并不代表着无路可滚。在此万分危急之下,被吓得半死的方楚僻突然激发出了求生的本能,突地一把抱住王娟慧往地一上滚,径直滚到其中几个红衣人的脚边。

没料到这一下居然也歪打正着,这十几把剑全部砍了个空。等众人提剑欲再砍时,这中间的时间差无异于给了方楚僻和王娟慧喘气的大好机会,趁着这一顿的功夫,方楚僻早已抱着王娟慧滚出了包围圈外。

方楚僻形状滚得非常狼狈,完全是狗急跳墙那般死命的打滚,身上,脸上尽是泥土和草屑,就算武林人士赖以保命的绝招“懒驴打滚”也比方楚僻滚得漂亮一百倍。不过,话又说回来,尽管滚得难看了点,但却很实用,最起码这一滚,滚回了两条人命。

由于方楚僻紧紧的将王娟慧的脑袋抱住,将她保护得万无一失,是以尽管方楚僻脸上全沾满了泥巴草屑,王娟慧脸上倒是干干净净。两人一爬起身,王娟慧红着脸向方楚僻道谢。方楚僻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一滚居然收到如此奇效,傻愣愣地怔在那里,兀自傻呼呼地问王娟慧:“我们都没死?”

王娟慧被方楚僻傻傻憨憨的样子逗得乐了,笑道:“没有。”

方楚僻大喜道:“呵呵,太好了,我们都没死。哎哟,我的妈呀,快跑……”方楚僻的脸色迅速变得毫无血色,因为这时那十多名红衣人追杀了过来,人未到刀剑先行。

王娟慧挥动宝剑一边抵挡,一边对方楚僻说:“将军,快过去跟苑苑会合,我掩护你!”说话之际,王娟慧连遇险招,被杀得手忙脚乱。

方楚僻叫道:“岂有此理?你叫我独自开溜?这也太没义气了!你以为我大将军是这样一个毫无义气的人吗?”别看他说得义正辞严,正气凛然,但当真看到刀剑刺过来时,马上换上一付贪生怕死的嘴脸,又惊又怕地哇哇叫道:“情况不妙,小丫头你先顶住,本将军逃命去也!”以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出尔反尔。

第四卷 248 误打误撞

王娟慧无语,哭笑不得的招架着十几个红衣人的刀剑,尽量缠住他们,好叫他们无从追赶方楚僻。

方楚僻逃至半路时,似乎也意识到这样逃走非但没有义气,更失英雄气概,作为一个大将军,头可破,血可流,这两样东西万万不能失去!方楚僻突然蹲子,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巴石子向围攻王娟慧的红衣人掷砸过去。

偌大一团泥巴沙子砸过去,去除一半的命中率,起码也有一半砸中了一众红衣人。被泥巴石子砸到的感觉并不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尽管对身体没有构成很大的伤害,但这种被人拿东西砸的感觉委实不爽。开始的时候,那些红衣人并不予理会,只是全心全意围攻王娟慧,打算解决了王娟慧以后再来收拾方楚僻。然而,方楚僻见到这些红衣人无动于衷,似乎觉得拿泥巴沙子砸人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一把泥巴砸过去后,又抓起第二把泥巴继续发扬“砸”的精神。如果光砸也就罢了,可恨的是,方楚僻砸过一团泥巴石子后还拍着手大笑,嘴巴说出的话更加气死人:“嘿嘿,本将军看到路边的野狗时就是这么拿泥巴砸的,原来砸人跟砸狗一样有趣,呵呵。”

十几个红衣人忍无可忍,个个暴跳如雷,纷纷大骂:

“他***,敢骂我们是狗?杀了这个狗官!”

“气死老子了,占了便宜竟息然还卖乖!这个狗官实在太可恶了!”

……

气怒之下,这十几个红衣人舍下王娟慧,红着眼睛向方楚僻冲过来,挥起刀剑没命的一阵乱砍。

方楚僻大骇,惊呼一声:“小丫头救命啊!”拔脚就跑。那些红衣人哪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挥舞着刀剑怒吼着穷追不舍。

方楚僻人虽然草包,但不得不承认他逃命的功夫绝对是一绝。尽管脚程没有一众红衣人快,但聪明的方楚僻并不选择直线逃跑,而是东一蹿,西一跳,不时突然绕一个大圈子,犹如小孩子们在捉迷藏一般。这个方法看似很土,也很幼稚,但却非常有效。因为他不仅用腿在跑,更是用心理在跑。可以想象,一群怒气冲天的人碰上对手跟自己“捉迷藏”,心中的怒火只会更甚,感觉被人当小孩子一样戏耍,这就无形中犯下了“心浮气躁”的大忌。心浮气躁,就是指被气昏了头脑。既然被气昏了头脑,反应相对来说就慢了很多。这就不难理解了,一群反应变慢的人又怎么追得上一个反应非常快的人呢?

方楚僻在跑,十几个红衣人在追,从东边追到西边,又从南边追到北边。追逐当中,不知何时竟然被方楚僻捡起了那把原本被击飞的五尺长刀。这把又长又大的五尺大刀并没有成为方楚僻的累赘,反是立下了不少大功。方楚僻逃跑的时候,这把刀横着拿在手上,也就是说,这把刀其实也算得上一把流动的攻击武器,将方楚僻周身五尺之内纳处攻击范围。打个比方,倘若方楚僻跑近别人身旁时,那人若不及时闪避,必定会被方楚僻手上的五尺大刀撞到。被一把大刀撞中的后果是什么?便是三岁小孩子都知道其结果。处于那种情形下,总有几个倒霉的人躲闪不及四处奔跑的方楚僻,于是也就很不幸的在那把大刀下壮烈牺牲。

王娟慧看到方楚僻形状如此狼狈,赶紧过来相救,跟在十几个红衣人后面追击,一边大叫:“方将军,快跑到我身边来。”

方楚僻狼狈地应道:“唔,唔,好的,好的,哎呀……不妙……”说话的时候,差点被一名红衣人一剑刺到,吓得方楚僻赶闭嘴,不敢再分心,一心一意的四处奔跑。

王娟慧在追红衣人,红衣人在追方楚僻,而方楚僻又一意往王娟慧靠近,这一场景,形成了一幕滑稽而有趣的循坏三角追。在这个三角追当中,方楚僻的处境最危险,因为后面有敌人在追,而王娟慧的处境却又最安全,因为她后面没有敌人。后面没有敌人,王娟慧也就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放手去追击一众红衣人。论群殴,王娟慧万万打不过他们十几个人,但论单打独斗,王娟慧的武功与轻功较之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又胜出一筹。没有一点悬念,跑在最后面的那个红衣人被紧追而上的王娟慧一剑给解决了。解决了跑在最后的人,又重新诞生了一个“最后者”。而这个“最后者”同样不能幸免地成为王娟慧剑下亡魂。

追的时间一长,方楚僻身后的追赶者不知不觉在减少,几炷香的功夫一过去,终于没有了一个追击者,因为全倒在王娟慧的剑下了。

方楚僻却浑然不知,仍在作狗急跳墙般的逃命。王娟慧忍不住微笑,叫道:“方将军,别跑了,没有人追你了。”

方楚僻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没人追赶,已经安全了,赶紧收住脚步,大喘牛气:“妈呀,终于安全了!”奔跑过度的劳累导致他脚一软,瘫软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

王娟慧过去扶起方楚僻,含笑问道:“将军,你没什么事吧?”

方楚僻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瓮声瓮气地道:“我没事,幸亏有你在啊,小丫头。”

王娟慧笑道:“我也幸亏有你啊,不是你的话,我早就没命了。”

王娟慧脱离了危险,而周苑如和嫦娥宫的女子情况就不太妙了。必竟她们是一群女子,体质较弱,博斗时间一长,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嫦娥宫众女子开始被人数众多的红衣人冲散,东一群,西一拔,逐一陷入被围攻的状态。周苑如那一厢以寡抵众,体力消耗过大,也由之前的占上风渐变为下风,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王娟慧秀眉微皱,有点犹豫,不知道到底该先帮周苑如还是嫦娥宫的人。她素来冰雪聪明,有慧质兰心之称,但她毕竟只是一个女孩子,碰上这等危险万分的状况,心自慌乱如麻,有点不知所措。再聪明机灵的人,只要慌了神,聪明机灵也会离她远去。

第四卷 249 高山滚石

就在王娟慧犹豫不决的时候,方楚僻已经采取了行动,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巴,对着围攻周苑如的红衣人大喝一声:“喂,住手!”声音宏亮而充满了威严。

那些红衣人被方楚僻威严的喝声震得一愣,不由自主地转头看过来。

方楚僻扬起手,大叫道:“你***,全都不要动,吃我一砸。”说罢,将这团泥土砸过去。

那些红衣人个个心中有气:“妈的,我们不动,让你砸死的?当我们是傻瓜呀!”看到泥土砸过来,纷分避开。

红衣人一避开,周苑如立刻趁机突围出来,往王娟慧那边跑去。红衣人一愣之下,齐声喝道:“追!”持刀仗剑随后追击。

方楚僻蹲子,双手朝地上一有抓,迅速站起身,又喝一声:“你***,给我站住!”

由于方楚僻的喝声太具气派,一众红衣人虽然没有依他所言站住,但眼光还是本能的瞟了过来。

方楚僻左手一扬一砸,口中嚷嚷:“你***,非砸中你们不可!”

看着方楚僻这一砸的动作,红衣人再次条件反射般进行躲闪。哪知,这次方楚僻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手中压根就没甚么泥巴砸出。

这几个红衣人受到戏耍,心中勃然大怒,舍下陆苑如,怒骂着向方楚僻杀过来。

方楚僻却不慌不忙,右手又是一扬一砸,喝道:“站住!我要砸了!”

这一次,红衣人就不那么听话了,刚刚上了一次恶当,同样的错误岂会再犯第二次?他们可都不是傻瓜!

不过,他们还是上当了。当然,严格地说,这也不算上当,因为方楚僻这次压根就没有骗人,而是当真依言砸了一团泥巴过来。若真要说上当的话,也是上了他们自己的当,也可以说是他们估计错误。

“扑扑扑”一团稀碎的泥巴沙子漫天飞来,满头满脸地将一众红衣人砸了个正着。

其实,当真被一团泥巴沙子砸中了,也不怎么痛苦。不过,虽然没有砸痛他们的,却砸出了他们的满腔怒火。这几个红衣人只气得浑身发抖,怒吼着,骂咧着冲过来举刀向方楚僻乱砍。

方楚僻哈哈大笑:“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你们这几个小子也太笨了,连这最起码的常识都不懂,也好意思出来混?”

就在方楚僻取笑众红衣人的时候,红衣人的刀剑交相而来,愤怒地向他头顶招呼。

方楚僻脸色一变,道声:“打不过就跑,此乃三十六计之中的上计是也!本将军跑!跑!跑!”口中念着跑字的时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这几个红衣人恨透了方楚僻,红着眼怒吼着猛追,发誓要将方楚僻砍成肉碎。

就在红衣人追击方楚僻的同时,会合在一起的周苑如和王娟慧也采取了行动。两人齐声娇叱一声,仗剑飞身赶过来,截下了一众红衣人,双方刀来剑往,杀得难解难分。

以周苑如一人之力,尚可跟一众红衣人战成平手,之前处于下风只是因为体力不济而已,此时加上了一个王娟慧,对付起他们来就显得绰绰有余了,两人的长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只杀得这几个红衣人狼狈不堪,拙于招架。

嫦娥宫那边,众女子被数倍于己的红衣人冲散得七零八落,散成四小股,分别被红衣人团团困住。众女背靠背,咬紧牙关迎架着四周漫天刺砍的刀剑,作困兽犹斗。时间一长,受伤的人越来越多,战斗力越来越弱,败仗已成定局。

双方酣战激烈的时候,坡顶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宛若平地一声焦雷。所有人转头看去,方楚僻不知何时竟然跑到了坡顶,手上扶着一块巨大的石块,边往下推边叫喝:“你***,将你们砸成肉饼!”

喝声之中,巨大的石块随着方楚僻的推动咕噜咕噜往坡脚滚下。高山滚石,一发而不可收拾,巨大的石块滚处,草木当者折断,与土石撞击时,霹雳啪啦闪出火花,发出轰隆轰隆如雷鸣般骇人的声音,呼啸着向众人当头滚来。

巨石呈直线朝下方飞滚而来,这条直线范围内的红衣人大惊失色,哪里还顾得上围攻嫦娥宫的人,一个个撒开腿没命的向两旁跑开。

这块石头也好像有意跟穿红衣服的人过意不去,红衣人不躲避时石块呈直线方向往下滚,等他们向旁边一躲开时,巨石突然左偏右拐,违反常理的乱滚而下,而且专朝红衣人多的地方滚,就好像长了眼睛一般,刻意想将这群红衣人砸扁。

红衣人一阵惊呼,鬼哭狼嚎般四处乱闪,顿时乱成一团,整个阵形一片大乱。嫦娥宫众女子则趁这个机会,重新会合在一起。

一块石头从并不算高的坡顶滚滚而下,说起来也只是几秒钟的事情,瞬息之间,巨石跌入坡脚,将触点的大地砸得稀啪烂。也算这群红衣人机灵,居然没有一人被砸中,有惊而无险。

不过,这块巨石却帮了嫦娥宫众女子的一个大帮,在石头滚动的时间里,嫦娥宫女子由原先的七零八散变成了四方会师,最大的受益者应该属她们了。红衣人在拼命的咒骂方楚僻跟这块“不长眼睛”的石头的同时,嫦娥宫众女子心里却在念阿弥陀佛,心里对方楚僻感激到了极点,也对这块“长了眼睛”的石头感激到了极点。

方楚僻在坡顶满脸遗憾地大叫:“可惜!或惜!居然被你们躲开了!”

就在他嘴中大叫可惜的时候,却不曾想脚底一滑,当声摔了一跤。在顶高的坡顶摔一跤通常会导致两种结果。一,幸运的结果:原地跌倒,原地站起。二,倒霉的结果:在坡顶跌倒,往坡底滚下。

很不幸,方楚僻这个倒霉蛋属于后一种结果,一跌倒当即咕噜咕噜往坡脚滚落。

周苑如,王娟慧以及嫦娥宫众女子见状,一阵惊呼,俱为方楚僻担心不已。那些红衣人却一个个兴灾乐祸,暗道老天有眼:“这狗官那么喜欢滚石头,让他自己也尝一下作滚石的滋味!真是报应不爽!”

第四卷 250 化险为夷

不少红衣人悄悄地握紧了手中的刀刃,准备等方楚僻滚到跟前时给他补上几家伙。

待方楚僻当真滚到前方不远时,那些红衣人的脸色突然变了。因为他们看到方楚僻往下滚动的同时,整个人紧紧地抱住那把五尺长的大刀。随着方楚僻身体滚动上下抛落之际,那把大刀跟着忽上忽下,左摇右摆,犹如在作漫无目标的乱砍。

一个“滚人”并不可怕,但一把“滚刀”却相当的可怕。如果不小心被这把“滚刀”挨一下脖子,焉有命在?可以说,这“滚刀”的杀伤力绝不逊色刚才的滚石。

原本兴灾乐祸的红衣人再也兴灾乐祸不起来,一个个大惊失色地闪避,再次一阵大乱。周苑如,王娟慧,如花等嫦娥宫的人岂会错过落井下石的机会?纷纷挥起刀剑追逐着红衣人一阵砍杀。

一群惊慌失措只顾着逃避的人和一群蓄势而发的人交上了火,其结果不难想象,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红衣人一个接一个地往下倒,大多数倒在周苑如,王娟慧等人的剑下,也有少数人慌慌张张逃命之际自相践踏。形势呈现一面倒,周苑如,王娟慧这帮女子占尽上风,大获全胜,红衣人崩溃如潮,兵败如山倒。

一名头目打扮的红衣人见状都不妙,吹了声呼哨,大声喝令:“撤!快撤!”

众红衣人闻言,一个个撒腿奔入坡脚两头的密林之中,眨眼间逃得干干净净,除了那些死伤人员外。

这些红衣人匆匆而来,正如他们匆匆而去。他们的武功或许并不怎么样,但你不得不承认,他们逃命的功夫是相当了得的。

看到红衣人逃走,众人强鼓起的一口气也泄了,个个差不多都累得瘫软下来,相互间包扎一下伤口,稍一清点,除了十几个人受伤以外,均无大碍。这其中最惨最狼狈的当属方楚僻了,刚才从坡顶滚到坡脚,只跌得鼻青脸肿,衣服东破一条口,西穿一个洞,以泥巴为衣,以草屑当帽,集脏,乱,惨之大成,便是路边讨饭的乞丐也比他像样一百倍。

众人当中,唯有周苑如,王娟慧两人没有受伤。嫦娥宫众女子相互照顾的时候,两人过来扶起方楚僻,王娟慧关心地问:“将军,你有没有伤到哪?”

周苑如则大骂:“放臭屁,你笨死了!哪有人笨到从坡上滚到坡脚的?你真笨得像块石头!”

王娟慧斥道:“小苑苑不得无礼!若不是方将军的话,现在倒在地上的就不是他们,而是我们了!”

王娟慧说的确实是事实,方楚僻虽然笨手笨脚的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但就是这样被他稀里糊涂,误打误撞的一闹,倒是帮了大家不少忙,先是救了周苑如,后是王娟慧,最后还有嫦娥宫众女子,算起来,他说得上众人的救命大恩人。

周苑如心里也明白这个事实,但她已经习惯了对方楚僻又斥又骂地呼喝,纵然心里感激他,也很关心的跑过来扶他,却仍然不喜欢给方楚僻好脸色看,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仿佛方楚僻这人天生就是欠骂的料,与其感谢他,不如骂他更来得舒服。

方楚僻直痛得呲牙裂嘴,但却挺实了胸膛,竭力摆出一付英雄气概,硬朗地道:“嘿嘿,小伤而已,不碍事,不碍事!本将军久经沙场,身经百战,大小伤口不计其数,从来都没曾皱过一下眉头,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当然,他的英雄气概也没能维持几秒种,所谓“身经百战受伤从不曾皱过眉头”的牛皮很快也不扎自破。就在他豪气冲天地说出刚才这番很具英雄气概的话三秒钟后,方楚僻手抚身上被石块划破的小伤口,满脸痛苦之色,哼哼唧唧地叫痛起来:“哎哟,我的妈呀,痛死我了!”

很难令人置信,三秒种前他曾经说过“小伤而已,不碍事……身经百战……从来都没曾皱过一下眉头……”这番话。看得出来,他是一个滑稽的人,是一个喜欢吹牛的人,不过每次吹牛都不成功。

王娟慧微笑。

周苑如无语,爱吹牛的人她见过很多,死要面子的人她也见过很多,笨的人她同样见过很多,但将三者溶为一体的人她却从来没有见过,至少在认识方楚僻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自从认识了方楚僻后,她才算是大开了眼界。

众人相互扶持着吃力地爬过了这道小山坡,向前方进发。有了前车之鉴,众人不敢再掉以轻心,脚在走路,眼睛如鹰隼般四处扫射,时刻戒备着。

一行人之中,如花阅历最深,提醒着众人:“姐妹们,灾难才刚刚开始,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等着我们。这些人身穿红衣,想必是非常教会红衣坛的弟子了。既然是红衣坛的人,相信红衣坛主满山红也不会闲着,如果我没料错的话,下一关该轮到满山红亲自出马了。”

“满山红?”嫦娥宫众女子个个脸露惧色,轻声议论:

“就是那个力战青帮数十名高手,并将他们全部诛于剑下的那个满山红吗?”

“听说他只用一招便杀死了少林高僧明晦禅师哎。”

“满山红是魔教有名的高手,武功足以媲美各大派掌门,他若前来,如何是好?谁抵挡得住他?”

……

方楚僻见众人士气低落,嘿嘿笑道:“小朋友们,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有我大将军在此,不用害怕!”

周苑如瞪了方楚僻一眼,哼道:“就知道吹牛。”

王娟慧靠近方楚僻身边,说道:“方将军,借一步说话。”

方楚僻咧着嘴笑道:“呵呵,小姑娘,你最有礼貌,嘴巴又甜,看着就让人喜欢!有什么事,说吧。”

周苑如在旁边瞪了方楚僻一眼道:“我就最没礼貌,嘴巴又凶,看着就令你讨厌是吧?”周苑如平时并不喜欢跟别人顶嘴,但和方楚僻在一起时,感觉如果不和他抬杠顶上几句,心里就不舒服似的。

王娟慧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方楚僻,似乎想从中看出点什么来。不过看了半天,她失望了,除了看到方楚僻眼中的眼屎以外,她什么也看不到。

第四卷 251 峡谷受困

―――――――――――――――――

方楚僻被王娟慧看得浑身不自在,嚷道:“喂,干嘛这么看我?我长得很帅么?”

一旁的周苑如猛呛一口口水,只差没有当场喷到方楚僻脸上。嘿,他也叫长得帅?猪八戒都可以称得上美男子了!

王娟慧认真地道:“是啊,你长得确实很帅,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方楚僻开心地呵呵笑道:“睡算你小丫头有眼光,我的气质确实与众不同。告诉你,这叫大将的风度,不是一般人所能具备的。嘿嘿,不瞒你说,凭着本将军这份气质,只要往街上一站,每次都会迷倒一大片美女。”方楚僻又开始不知羞耻地吹起牛来。

周苑如“咭”地一声笑道:“我看是吓晕一大片美女吧。”

王娟慧微笑,“方将军,你不但有气质,而且很有本事。就比方说刚才吧,红衣坛的人全靠你打跑的。”

被王娟慧连戴几顶高帽,方楚僻顿时分不清东南西北了,飘飘然起来,得意洋洋地道:“嘿嘿,这不过是一群小毛贼而已,何足道哉!大将军我历经沙场,身经百战,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就连当今圣上都称赞我:英雄盖世无双将,百万军中第一人!”

周苑如忍耐不住“呸”了一声:“放臭屁,你吹牛最有本事!给你鸡毛就当令箭了,你还真以为红衣坛的人是你打跑的了?最打得最惨,逃得最狼狈的人就是你了。”

方楚僻神情有点尴尬,强辩道:“胡说!要不是我拿泥巴砸他们,又从坡顶滚下来的话,能把他们打跑吗?”

周苑如哼道:“那是你走运!”

王娟慧反驳周苑如:“苑丫头,你要搞清楚,一次两次是走运,三次四次还是走运吗?你以为世上真有那么巧的事情?”

王娟慧这么一说,周苑如也犯疑了,“莫非这放臭屁当真是一名深藏不露的高手?刚才在故意装疯卖傻?”

方楚僻满意地对王娟慧点头道:“小姑娘,还是你最明白事理。大将军我有没有本事,不是靠嘴巴说了算了,而是有事实来证明的,呵呵。”

听方楚僻竭力自吹自棒,周苑如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疑心立刻又熄灭了。如果方楚僻当真在装疯卖傻的话,他只会来方设法来掩饰自己的能耐,以防露出破绽,万万不可能处处邀功自居,好似生怕别人知道他是个窝囊废一样。以此证明,他并不是在装疯卖傻,他本身便是一个十足的窝囊废!他竭力吹棒自己只是意图掩盖自己窝囊废的本质!

王娟慧突然脸一红,莫明其妙地问方楚僻:“将军,你的名字真的叫方,方楚僻?还是出于别的原因,随口报了个假名敷衍我们?”

一旁的周苑如不明就里,“娟慧姐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样无关紧要的问题了?”不过她一向知道王娟慧秀外慧中,问这个问题想必有她的原因。

方楚僻心中微微一凛,“这丫头好眼力,似乎看出点什么来了。嗯,可能是由于方楚僻这个名字,她联想到了我之前‘一屁定乾坤’的事情。”

方楚僻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免周苑如这家伙又向自己“代父报仇”,当下故作尴尬地笑了笑:“额,其实我也知道自己这个名字有点那个,那个难听,本来也想报个假名的。但是,我这人最见不得漂亮的女娃子,在漂亮女娃子面前,我魂儿都飞了,什么谎也撒不出来了。”说罢,方楚僻眼光放肆地在王娟慧脸上以及身上敏感的部份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色迷迷的眼神不经意间喷射着,并不停地大吞口水,恨不得一口将王娟慧吞下似的。

看到方楚僻饿狼般的眼神尽往自己身上“不该看”的地方看,王娟慧羞得粉脸通红,有如作贼般背过身子,不敢面对方楚僻。那眼神啊,足以将自己羞死一万遍!

周苑如见方楚僻对王娟慧“耍*流氓”,陆苑如大怒道:“放臭屁,你敢猥亵我娟慧姐?我杀了你。”就要动手扁人,被王娟慧死死拉住。

王娟慧暗自的叹了口气,终于死了心。从一开始,她就怀疑方楚僻系唐真所扮,但她深信,唐真不是一个如此好色下流的人,至少唐真不可能在自己面前露出这么下流的眼光。现在,应该可以确定,方楚僻并非唐真了!

激战了半天,饥饿,疲劳,困乏齐袭而来。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发觉已经饥肠辘辘,肚子大唱空城计了。然而,这荒效野岭之地,哪有地方觅食?众人齐声叫苦。

来到一座峡谷前,周苑如精神一振,对众人道:“出了这座峡谷就是官道了,只要到了官道上,咱们就安全了,吃饭也不成问题了。”

与其说这是一道峡谷,还不如说是一条山石间的缝隙更加贴切,最窄的地方刚好够一个人通过,最宽敞之处最多也只能五六个人并排行走。

峡谷中央是一块盆地,堪堪容得下一行数十人。望着峡谷两边的悬崖峭壁,方楚僻惊叹:“此在太险!咱们得速速离开!如若敌人在前方狙击,又在后方堵住退路的话,可就应了一个成语——瓮中捉鳖。”

周苑如怒视方楚僻一眼,嗔道:“你才是一只鳖呢!”

王娟慧,如花等嫦娥宫的人听方楚僻如此一说,又望了望处身的境地,俱自悚然而惊,如若真如方楚僻所料的话,她们可算是步入绝境了。如果在这里遇袭的话,无异于一场,而之前的危难最多只能算一些零星小雨。

这一路上接二连三的遭受魔教的袭击,众人已成惊弓之鸟,个个加快了脚步,只想着快点走出这个阴森得可怖的小峡谷。

走运的人,天上会掉陷饼下来,而倒霉的人,喝凉水都会塞牙。平常的日子,周苑如,王娟慧她们通常属于前者。但今天,她们很不幸的沦为后者。

蓦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怪笑,怪笑声中,峡谷出口多了一群红衣人出来,将路堵得严严实实。为首的是一个神态骠悍,满脸红光的大汉。红衣,红脸,赤红的眼睛,愈发将这个红衣大汉衬托得阴森恐怖,乍一看颇似来自地狱的索命阎罗。

如花惊呼一声:“魔教红衣坛主满山红!快退!”

众人慌作一团,惊慌失措地往后退,退至峡谷中央的盆地,堪堪容纳下己方数十人,再欲往入口后退时,方楚僻叹道:“不用退了,既然他们堵住了前方,想必也断了后路。”

后方传来的大笑声很快就证实了方楚僻的话,前方后方不断地传来红衣坛弟子肆无忌惮的笑声:

“那个漂亮的小妞是周华的女儿,务必将她生擒活捉,用来制胁周华!”

“秀秀气气的那个小妞也不简单,武林最富庶的王家堡千金小姐,拿住她,可以到王家堡大敲一笔!”

“呵呵,这帮小妞都挺正点的嘛!”

“***,好久都没开过荤了,今天有福喽。”

“喂,听着!除了周华的女儿和王家堡的小妞不能乱动以外,其它的小妞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务必将她们抓活的!”

……

第四卷 252 军心动摇

众人又惊又怒,又慌又怕,此时陷入腹背受敌之境,情况糟糕到了极点。正如方楚僻所言,应了那句话——瓮中捉鳖。当然了,这也是一群貌美如花的鳖,方楚僻例外。

这不过是一群女孩子,虽然个个都练了一身武功,胆量也较常人稍高,但女人毕竟还是女人,外表内心都是柔弱的,天生就需要男人的保护,没有几个女人能坚强到能够承受接二连三的危机以及打击,耳中听着那些红衣教弟子嘴里下流的喊叫声,心理的的防线也迅速崩溃,一个个惊慌失措,惶惶不可终日,胆小者甚至轻声抽泣起来。

她们都清楚被魔教红衣坛弟子活捉的后果,作为一群女孩子,那样的后果不是她们所能承受的。

所有人当中最镇定的要数方楚僻,看到众人士气大落,斗志全无,大喝一声:“他***,不准哭!”

虽然知道方楚僻是一个爱吹牛,没什么本事的窝囊废,但他是众人当中唯一“带枪”的爷们。值此徬徨无助的绝境当中,这个唯一镇定的的纯爷们无疑成了众人当中的主心骨。众女子俱把无助的目光投向方楚僻,听到他威严的喝声,也没有人敢再哭。

看到众人都在注视自己,眼热中尽是求援的目光,方楚僻双手一摊,无奈地道:“别看着我,我叫你们别哭,是因为听到你们哭,连我都想哭了。”

这句话无异于又是一盆冰凉的冷水,在寒冷的深冬使劲往头上一泼,冷上加冷,众人更加绝望了。

不少红衣人沿着峡谷前后两条缝道杀进来。身陷绝境的众女子虽然从心底就绝望,但看到红衣人进攻,也激起了拼命的决心,起刀剑奋力阻击。狗急都会跳墙,何况是人?

除了众人栖身的盆地外,峡谷前后的小道狭隘而窄小,红衣人人数虽多,却也不能一拥而上,只能一个一个排队攻入。众女子守在狭道中间奋力迎战,颇有一夫万关,万夫莫敌的气概。人数众多的红衣人占不到半点优势,反而施展不开身手,前面进攻的倒下了,后面的人才有空间轮着上,人多势众却没有半点作用,只能一对一的进行肉博战。一大群人挤在本不不宽敞的峡谷缝中显得更加拥挤和混乱了。

经衣人冲杀了好几次,皆无功而返,几个回合下来,红衣人似乎也意识到这样进攻意无半点用处,索性停止了攻击,守在峡谷两头,跟众女子耗上了。

这是一种心理战,被困的一方绝对处于劣势。被困的时间多一秒,众女子心中的焦虑便多一份,斗志也减一份,士气也跌落一份。原本就饥饿,疲乏的众女子更加疲惫不堪了。有身体上的,更有心理上的。

不久,非常教会红衣坛的人生火煮起了饭。微风吹过,带着阵阵饭香,菜味齐飘而来,要命地钻入饥饿不堪的众女子鼻中,无情地勾*引着她们的食欲。一时间,肚子咕咕叫声彼起彼伏,空城计的歌唱声不绝于耳。

一群肚子饿得咕咕叫的人闻到饭香菜味,却只能吞口水的份,这绝对是世界上最残忍的酷刑。

红衣坛坛主满山红突然站出来,向众女子喊话:“嗨,姑娘们,肚子饿了吧?”

众女子心中暗骂:“废话!当然饿了。”一个个强忍着不出声,跟一个敌人有什么废话好说的!

满山红呵呵笑道:“嘿嘿,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啊。如果你们真的顶不住的话,就不要客气,过来吃吧。”

众女子齐声哼了一声,还是不作声。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满山红自然没那么好心帮她们煮饭吃,用饭菜来诱惑她们,无非是想请羊入虎口。

满山红又大声道:“上天有好生之德,看到你们这群漂亮的女娃子挨饿,我这个粗鲁汉子看着都心疼。放下你们的刀剑,乖乖地跑过来投降,你们马上就可以亨受到一顿丰盛的佳肴。来吧,不要犹豫了。”

众女之中,不少人心里活动了,相互对视了几眼,但又不敢起身。肚子饿固然是一个大问题,但作叛徒却又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永为人所不齿,这是作人最起码的自尊。

温饱问题,自尊问题,矛盾地在众女子心中交战着。就算想起身投降的人也放不下尊严站起身,踏出可耻的那一步。

女人或许没有男人那么坚强,但她们对于尊严的在乎远远超过男人,古往今来,作汉奸叛徒卖国贼的男人不计其数,却没见几个女人,由此可见一斑。

周苑如看到士气动摇,马上为大家打气,大声道:“姐妹们,头可断,血可流,肚子可以饿,但尊严不能丢!最多今天我们饿死在这里,没什么大不了的,二十年后,咱还是一条好汉!哦,不,还是一条美女!”

周苑如这番话说得义正辞严,正气凛凛,那些心思动摇的女子一个个脸红过了耳根子,脸上俱自浮起了坚毅之色,终于定下心来,打定主意“二十年后还是一条美女”。

方楚僻忍不住咧嘴笑了,他并没有觉得周苑如这番话有多具英雄气概和正义,只是觉得好笑,“二十年后还是一条美女”这话他可是第一次听到,听在耳中倒也似模似样,虽然有点滑稽的感觉。

众女子定下心了,方楚僻可没有定下心来,抚着咕咕乱叫的肚子愁眉苦脸地呻吟:“哎哟,饿死我了,好想吃顿饭。”

方楚僻这么一叫,颇有跟周苑如唱对台戏的味道,周苑如在为众人打气,方楚僻却在动摇军心。

周苑如对方楚僻怒目而视,喝道:“放臭屁,你给我闭嘴!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么?”

方楚僻无所谓地耸耸肩道:“你叫的是‘姐妹们’,又没有包含我在里面,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是一位‘带枪’的爷们。”

周苑如气得说不出话来,也羞得脸红过了耳根子,众女皆是如此。方楚僻此人也够粗鲁的,当着一众黄花闺女说出“带枪”这般不雅的话,叫她们如何不脸红?

第四卷 253 尿遁

突然,方楚僻站起身来。

众女子的目光马上齐刷刷的望向他,她们都猜得出来方楚僻想干什么。在经过周苑如一番洗脑似的灌输“二十年后还是一条美女”的思想后,还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站起来,而成为众矢之首的人,这本身就让人佩服。佩服啥?佩服他的厚颜无耻。

迎着周苑如杀人般的目光,方楚僻有点心虚,红着脸讪讪地解释:“哎,你们别误会!我不是想作叛徒!”

“那你想作什么?”周苑如没好气地喝道。

“我,我……”方楚僻憋了半天,才鼓起勇气说:“我想。”

众女子的脸再次齐刷刷的红深了。这是一个最尴尬的问题,因为方楚僻的急而首次摆到了台面上。在这个堪堪容下她们数十人的盆地里,无论任何一人“方便”,都会被大家一览无余。如果全部是同性,倒也没关系,问题就在于,偏偏多出了方楚僻这个异性在里面。可以设想,如果方楚僻“方便”的话,众女子就算闭上眼睛不看,那场面也会羞死人。而如果众女子其中一人“方便”的话,当着方楚僻这个大男人的面,谁“方便”得出?或者说谁还好意思“方便”?

周苑如红着脸,哑口无言了。

方楚僻为难地看着周苑如,说:“我该怎么办?”

周苑如脸色再度一红,羞涩地嗔喝道:“问我干什么?我怎么知道?”这个放臭屁真是不可理喻!他自己想“方便”这事居然好意去问一个大姑娘家该怎么办?这不是活该找骂?

“这样好了。”方楚僻提议道,“不如我假装投降,其实是出去,等我完,我再反投降回来。”

虽然值身于饥饿,疲惫,困乏的环境中,众人几乎已经丧失了笑的功能,但还是被方楚僻这句幼稚可笑的话逗得哭笑不得。假装投降?实则?然后跑回来?真是晕死人不偿命!敢情他以为和红衣坛的人玩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呢,还把别人当成傻瓜!

这绝对是一个幽默的笑话,可以把全世界的人逗笑,唯独她们一群人笑不出来。

值于此等尴尬的境地下,周苑如也无话可说了,虽然方楚僻说的这个方法非常幼稚可笑,但除了这个方法以外,似乎也没有别的方法了。难不成真让她们一大群姑娘家看着方楚僻这个大男人?

看见众人没有异议,方楚僻快步跑过峡谷小道,还不忘回头笑道:“嗨,姑娘们,我走了。”

看到方楚僻脸上狡猾的表情,周苑如顿时醒悟过来,方楚僻是借口,投降才是真!周苑如气道:“可恶,这家伙遁!”

王娟慧叹了口气道:“算了,苑苑,别计较了!方将军本来就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人,犯不着拉着他跟我们一起作无谓的牺牲!希望魔教的人看在他是朝廷命官的份上放他一马!”

周苑如不再说话,这一点她也明白,从心里来说,她也希望方楚僻平安无事,但一方面,却又对他这种毫无义气的开溜难以释怀。

方楚僻从缝道中走出去,双手将刀举过头顶,大声道:“我投降,我投降,给我饭吃吧。”

不少之前参加狙击周苑如一行人的红衣坛弟子一看见方楚僻出来,人人有气,纷纷喝道:“原来是这个可恶的狗官,将他砍了!”

“妈的,别人可以放过,这个狗官万万不能放过!”

……

之前被方楚僻瞎鸡*巴乱搞一通,原本胜利在望的红衣坛弟子却莫明其妙的输了,还被打得落荒而逃,追究祸根,始源于方楚僻,几乎每个红衣坛弟子都对他恨之入骨。

方楚僻闻言,大惊道:“喂,喂,我是一名投降者。按照规矩,投降的人可免一死,你们怎么可以坏了规矩?两国交兵,尚不斩俘虏!你们这样作的法,还有人道吗?不怕遭到天下人的唾弃?”

满山红对众红衣人一摆手,示意他们住嘴,暗中使了个眼色,无声的示意众人“这个人自然是要砍的,但不是急在一时。他是第一个出来投降的人,若砍了他,后面的人哪还敢出来投降?且让他多活一会。”

满山红阴阴的笑了笑,道:“我是这里的头儿,这里由我说了算。放心吧,既然你投降了,我们就不会为难你。我们对待俘虏的政策是非常优厚的,绝不虐待!过来,吃饭吧。”满山红这句话故意说得很大声,有意让盆地里面的众女子听到,以期刺激起她们的投降心理。

方楚僻大喜,将大刀一丢,也不客气,过去大刺刺的一坐下,抓起一块大鸡腿就嚼,眉开眼笑地道:“哇,还有酒!太好了!”端起酒壶猛灌一气。

看到方楚僻吃得肆无忌惮,根本没有一点俘虏应该具备的胆怯和懦弱,不少红衣坛弟子看得有气,因为刚才得到了满山红的暗示,又不敢为难他,只能在嘴上骂骂咧咧:“你***,你倒是很随便嘛,以为是你自己家里啊。”

方楚僻眼睛一瞪,还嘴骂道:“你***,你们不是说了只要投降就随便我怎么吃的吗?又在这里鬼叫什么鸟!”

一个投降者还敢骂人!还这么拽!简直是岂有此理!这还有天理?

不少红衣坛弟子勃然大怒,齐声喝骂起来。有个脾气暴躁的红衣坛弟子伸踢就踢过来,大骂:“你***,作了俘虏的人还敢嚣张!老子踢死你!”

方楚僻慌忙伸手一挡,叫道:“哎,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切莫动手!”

方楚僻一挡之下,这名红衣坛弟子杀猪般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腿上鲜血淋漓。再看方楚僻手上,赫然捏着一块尖尖的石头。这名红衣坛弟子的腿伤当然便是这块石头的杰作了。

方楚僻见打伤了红衣坛弟子,似乎也意识到闯了大祸,慌忙把石头一丢,惶恐不安地道歉道:“哎呀,对不住了,我不是故意的!”末了,还嘀咕一声:“他***,谁叫你打投降者的?这是报应!你活该!”

一个投降者打伤了人还不思悔过,兀自嘀嘀咕咕,相信只要是个人都忍耐不住了。红衣坛众弟子一个个怒不可竭,再也顾不得满山红刚才使眼色的交待,纷纷冲上来对着方楚僻一阵乱拳。

第四卷 254 完美结局

方楚僻看到众人拳脚交相而来,心里慌了,一咕噜坐起身就跑。红衣坛弟子哪会放过他,马上围成一个大圈子,叫方楚僻无处遁形。方楚僻犹如一只无头苍蝇,四处瞎跑,以图突围,第次都被红衣坛弟子打了回去。

人被逼急了的时候,会拼命,如同狗急了会跳墙一样。情急之下,方楚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头向南边的人墙撞去。也是神使鬼差,居然被他一头撞倒了三四个,爬起身双手乱推,又被他推翻三四个,脚乱踢乱蹬,又放倒了好几个红衣坛弟子,奇迹般被他打开一条突破口,迅速跑出包围圈。

红衣坛弟子怒不可晚遏,怒骂着纷纷追赶。

逃出约十几步后,方楚僻马上被红衣坛弟子追上。方楚僻见逃命无望,索性不跑了,猛然停子。此时的位置,已经脱离了盆地里周苑如等人的听力范围。

方楚僻这一骤然停身,倒是引发了一点小小的意外状况。正是穷追不舍的红衣坛弟子一时刹不住脚步,追在最前面的那几个人顺理成章的撞在方楚僻身上,而追在后面的人又撞在冲在前面的人身上,一波接一波,引发了一系列连环冲撞。霎时,红衣坛弟子跌成一团,竟然无一幸免。

有人欢喜有人忧,有倒霉蛋敢,注定有幸运儿。倒霉是跌倒的这群红衣坛弟子,幸运儿则是方楚僻了。本来按常情发展,被撞得最惨,跌得最重,最有理由成为倒霉蛋的应该是方楚僻的。可偏偏天意不遂人愿,也不知是老天爷有意开玩笑还是正在打磕睡,居然迷迷糊糊的将角色全错位了。方楚僻被一撞之后,顺势向旁闪出好几步,非常幸运的躲过了这次连环撞击事故。他,确实是幸运儿!

打人都失败也就算了,还稀里糊涂的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令人气愤的?红衣坛弟子一个个气炸了肺,爬起身怒吼着继续冲向方楚僻,骂声不绝。

作为幸运儿的方楚僻一点都没有感到半点幸运的意思,被红衣坛弟子追赶了一通,也来火了,霍地往耳中一摸,手上立刻多了根绣花针,迎风一晃,立刻变为一柄精光闪这的宝剑。方楚僻手持宝剑,横眉怒目地喝道:“吓!本将军一意忍让,你们得寸进尺了是不?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需要忍!你***,再过来的话老子要生气了!”

听他口气,敢情他之前一直在竭力忍耐着,即使在被追得狼狈不堪的情况下也没生过气,在此成为了幸运儿之际却反而来气了。好似刚刚跌倒的不是红衣坛弟子,而是他方楚僻一样。

红衣坛弟子红着眼睛猛扑而上,心中发誓务必将方楚僻撕成碎片泄愤。

“全部给我住手!”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原来是满山红发话了。

满山红一叫住手,红衣教众弟子不敢违抗,骂咧着,悻悻地停下来,一个个对方楚僻怒目而视。每个人的眼光利如刀刃,只可惜眼光并不能杀人,最多也只能表达出心中的愤怒。

只见满山红满脸震惊之色,呆呆地望着方楚避,吃惊地道:“你是唐真?”

“唐真?”这两个字无异无平地一声焦雷,将红衣坛众弟子震傻在当场,每个人都很自觉地停嘴不再骂娘,看向方楚僻的的表情突然由仇恨愤怒转变为尊重和仰慕,傻傻地愣在那里,傻傻地望着方楚僻。

方楚僻也愣了一下,忍不住仔细打量了满山红几眼。不错,他方楚僻正是唐真乔装打扮的,他没有料到连自己熟识的周苑如和王娟慧都没能认出自己来,而这位素未谋面的满山红居然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不能不让他对满山红有点佩服!

既然身份已经被识破,唐真也不再装疯卖傻了,淡淡地一笑:“好眼力!我正是唐真。”

说完这句话后,唐真好似从头到尾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全身上下尽是逼人的勃勃英气,神情间充满了一股慑人的威势,哪里还是刚才那个浑身窝囊之气的方楚僻?这个改变不是来自外形,而是来自内在,只能意会,无法言喻!

霎时,红衣坛弟子看向唐真的眼神崇敬之情更甚,那种目光简直不是看一个人应该具有的目光,那是看待偶像的目光!是看待天上神仙才由衷而发的目光!

满山红突然掬身对唐真一揖,恭恭敬敬地道:“不知唐少侠驾到,红衣坛弟子有眼不识泰山!适才多有冒犯,请唐少侠恕罪!”

所有的红衣教弟子也跟着对唐真恭恭敬敬的深深一揖,口称“得罪”,那种恭敬的神态是发自内心的,绝没有一丝做作。

唐真再次愣住了。他想过很多种结果,唯独没有料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种出人意料的结果。面对红衣坛弟子尊敬的礼节,唐真一时间还真不知该怎么对待。待之以敌?还之以礼?

满山红对红衣教众弟子一挥手道:“既然唐少侠在此,咱们不敢冒犯!通知下去,所有人全部撤离!”

非常教会红衣坛弟子领令而去。满山红再度拱了拱手道:“唐少侠,多多冒犯!后会有期!”随后,带领红衣坛弟子迅速离开。

呆呆的看着红衣坛弟子离去,唐真还在疑惑不解,满山红是怎么认出我的?红衣坛弟子为何对我这般尊重?

无意中看到自己手上的邪剑,唐真才知道了答案。这个世上能变化自如的宝剑除了邪剑以外,还有别的什么宝剑?既然亮出了邪剑,还不等于告诉了别人,自己正是邪剑的主人唐真么?第二个问题倒是不难猜测,他唐真被武林正派人士封为大魔头,而非常教会又有魔教之称。魔教的人碰上大魔头,当然是引以为同类,对他尊重也在情理之中。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非常教会的公主孟容蓉是自己的女朋友,此事天下人尽知。作为非常教会的“准附马”,他们敢不尊敬自己?

唐真摇了摇头,哭笑了一声,虽然结局出乎他的意料,但这无疑是最完美的结局。他此行的目的本来就是想化解正邪双方的恩怨,不打算得罪任何一方,这个结果没有显然违背自己的初衷,而且顺利得令他自己都感觉有点不真实。

唐真大步走至峡谷口,对着里面大叫道:“喂,小丫头们,出来吧!红衣坛的人已经走了,快快出来吃饭!”

第四卷 255 吹牛皮

唐真连叫三声,周苑如等人才半信半疑的伸出脑袋朝谷口瞅望,待确信外面没有动静,红衣坛的人已经离开以后,大家才迟疑着鱼贯而出。

看着唐真独自一个坐在地上大吃大喝,众女子有点傻眼。虽然她们的肚子早饰饿得咕咕叫,但盯着眼前香喷喷的饭菜,一时间大家反而不敢轻易“下手”,因为这样的结果太出乎她们的意料了,太完美的结局往往不真实,很可能其中有诈!

周苑如傻傻地盯着唐真,傻傻地问:“放臭屁,这饭菜真能吃?没有下毒?该不会你跟红衣坛的人勾结起来,想害我们吧??”

虽然她心中疑惑,但这个问题跟温饱问题比起来,又显得无关紧要了。就在周苑如问话的同时,她那双美丽修长的纤纤玉手也不闲着,老实不客气的抓起一块大鸡腿就啃。被毒死并不可怕,被饿死才是最难受的!最少在被毒死以前还可以作一个饱鬼!

唐真呵呵笑道:“下了毒,下了毒,千万别吃!留着给我一个人吃好了。”唐真一边说话一边埋头猛*干,大力实行吃光,喝光,抢光的三光政策,那架式当真有一个人想独吞的味道。

听唐真如此说了,又见他饿旁狼般的动作,众女疑尽消,全急了,一个个撕下矜持的外装,摘下淑女的面具,迅速加入了“三光”扫荡行列中。在饥饿面前,就让那些所谓的淑女,矜持见鬼云吧!

看得唐真暗暗咋舌。无论周苑如,王娟慧,还是嫦娥宫众女子,平时看起来秀秀气气,举止斯文,优雅得体。可此时,以上的几点全都跑到爪哇国去了。若非亲眼所见,唐真很难相信这是事实,他此时也明白了,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等形容吃相的成语并非专属于大老爷们,有时候也适用于美女们。当然,前提是在她们饿得发疯的情况下。

稍稍压住了胃火,周苑如一边吃一边打机关枪似的向唐真发问:“红衣坛的人怎么走了?他们是为什么走的?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出来‘方便’的吗?‘方便’了没有……”这一口气最少问了十多个问题。最让人佩服的是,她问的时候,嘴巴还在不亦乐乎的嚼着食物,将嘴巴吃东西和说话的两大功能发挥的淋漓尽致。

唐真满嘴食物差点全喷出来,问别的倒也罢了,关于‘方便’方面似乎跟其它问题关系不大,不致于问那么仔细吧!这就是女人,嘴巴说话的作用远远大于吃饭的作用!

“他们怎么走的?”唐真信口胡吹:“当然是被我打跑的了。”

如果“方楚僻”的话能让人信服的话,周苑如就不会叫他“放臭屁”了。就算再笨的人也看得出来,唐真在吹牛。现场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也没听到任何打斗声,“方楚僻”的底细她们都清楚,甭说红衣坛有上百号人,哪怕只有一两个弟子已经足以将“方楚僻”摆平。只有红衣坛弟子打跑“方楚僻”的可能,绝对没有“方楚僻”打跑红衣坛弟子的可能。

然而,留在现场的是“方楚僻”,跑的偏偏是红衣坛弟子,这角色怎么对换过来了?饶是周苑如聪明机灵,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周苑如瞪了唐真一眼,“吹死牛皮!我们就在里面,如果你刚才真的跟红衣坛的人打架的话,我们哪有听不到之理?就你那两把刷子,我们还不清楚?打得过人家吗?分明就是吹牛!”对于“方楚僻”喜欢吹牛的性格大家都非常清楚,已经见怪不怪。

唐真自己似乎也意识到这个牛皮吹得并不高明,根本没有一点可信度,于是又信口胡编道:“这事说起来其实很巧。”

“怎么个巧法?”周苑如立刻问。王娟慧,嫦娥宫众女子也望着唐真,停止了进食。对于“巧”的事情女人通常都比较关心,这是女人的共性。

唐真笑道:“此事说起来其实不值一笑,你们知道满山红是什么人吗?我告诉你们,他早年时期曾当过兵,碰巧就在我的麾下。记得有一次在剿灭乱党时,满山红以一敌众,身受重伤,危在旦夕,非常不妙……”为了让故事编得更加生动形象,唐真一口气说了十几个成语来形容满山红当时的状况。

周苑如大不耐烦,大嗔道:“放臭屁,少说废话!”

唐真忍不住笑了笑,周苑如这小妮子有时候也够霸道的,只许她一口气问十几个问题,却不许自己一口气说十几个成语。

唐真继续说道:“就在满山红万分危急之际,本将军及时杀到,大发神威,将那些乱党杀得屁滚流,哭爹叫娘,血流成河,片甲不留……”为了吹棒自己,唐真再次说了十几个成语,而周苑如也跟着“呸”了十几声。

“从此之后,满山红对我这个英雄无敌……(十几个成语)……英明神武的头顶上司敬若神明,今日看到我这个英明神武的旧日上司驾到,岂有不敬之理?所以,他就带着他的人走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周苑如等人呆住了,也恍然大悟了,竟然对唐真这个信口胡吹的谎言深信不疑。虽然知道他在其中添油加醋的加了不少料,但大体上还是信了唐真。因为除了这个原因有说服力,合情合理之外,她们根本找不到别的原因。

这本是一个拙劣的牛皮,充其量也只能骗骗三岁的小孩子,但今日却骗过了素来聪明机灵的周苑如,王娟慧以及嫦娥宫的一众美女。这无疑是一个高明的牛皮,吹得非常成功,尽管这个牛皮本身非常的烂。

骗女人其实就跟骗小孩子一样容易,因为女人根本就是长大了的小孩子,她们和他们之间有很多相通的地方。比方说哄小孩子“乖哦,听话”,这类话经常被大老爷们拿来哄女孩子,而且效果大多很理想。

周苑如撇撇嘴说:“放臭屁,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也并不说明你多么有本事,只是可以证明你走运而已。”

唐真哈哈笑道:“不错,不错,我走运,你们跟着我,全沾光了。”

众女全笑了。

第四卷 256 失落

前方就是大道。一走上大道,周苑如,王娟慧等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朗朗乾坤,相信魔教的人也有所顾虑,不敢轻易暗算她们。

迎面走来一群英武骠悍的江湖汉子,为首那位中年大汉一看到周苑如,马上迎了上来,叫道:“小苑苑,你终于安全到达了。”接着又几嫦娥宫众女子打招呼:“嫦娥宫的各位女侠,们!”

周苑如看到这位中年大汉,惊喜地道:“秦叔叔,你怎么来了?”

中年大汉笑道:“帮主担心你们的安危,特地飞鸽传书,令我前来迎接你们。”

……

嫦娥宫众女子纷纷上前向这今位中年大汉行礼,口称秦大侠,表情尊重。唐真在一旁暗想:“这位中年大汉想必就是好汉帮江西堂主秦牧了。既然他来了,苑苑她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我也该走了。”悄悄地脱离了人群,独自一人向另一条路走去。

周苑如一路向秦牧叙说起路上被魔教红衣坛三番四次暗算的经过,吓得秦牧出了一身冷汗,自责不已,怨自己来得太迟,以致于让她们受了那么多惊吓和苦难。千幸万幸,虽然有惊却无险,如果周苑如少了一根头发,他真没脸面对帮主周华了!

说起这一路上的经过,自然免不了会提到其中的关键人物——方楚僻。周苑如大声叫道:“哎,放臭屁,快过来,这位秦叔叔是我们好汉帮江西堂主,你们认识认识。”

周苑如连叫三声,却不见有任何动静,回头打量,奇道:“咦,放臭屁哪里去了?”

王娟慧在她身旁轻轻地道:“苑丫头,方将军已经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周苑如问。

王娟慧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可恶!该死的放臭屁!就这样走了,招呼也不打一个!可恶可恶!”周苑如气恼地埋怨着,气恼的脸上隐现出一股黯然神伤之色。

唐真在的时候,周苑如动不动就斥骂他,无数次地戳穿他吹的大牛皮,而且毫无礼貌地叫他放臭屁,看似一点都不尊重他,毫不将他放在眼里。而此时当唐真悄悄地离去之后,周苑如心里隐隐有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虽然她喜欢处处踩在“方楚僻”头上,对他丝毫不假辞色,但这种不假辞色是建立在轻松随意的基础上的。无论任何人,并不是在每个人面前都能作到轻松随意毫不做作,只有对方让自己感觉很亲近的时候才能作到这一点。而这个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虚伪的客套太多了,这种赤子之情就显得更加难得了。“方楚僻”无疑是一个喜欢吹牛皮,让人讨厌的人,但他同时又令人感觉很有亲和力,很容易接近。即使讨厌他,那种讨厌也带有喜欢的成份,只是每个人都心照不宣罢了。

当“方楚僻”不在了,人群了冷清了许多,再也没有人在喋喋不休的吹大牛皮了。这原本是一件好事,众女子也落得耳根清净。但是这样的好事并不能让众女子觉得有多幸福,反而感觉不习惯了。不约而同的,众女子都有点怀念起“方楚僻”那种并喋喋不休而并不高明的牛皮来。身在其中,不解其味,一旦远去,才发觉听人吹牛也是一种乐趣。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这吹牛的人必须得是“方楚僻”,换作别人可不行!

……

远离了众人,唐真找了个僻静之处,将军装卸下,扯下满脸络腮胡子,还原了本来的面目。“方楚僻”这个人已经成为历史,这个世上再也不会出现这个人。回想起“方楚僻”之前的所作所为,倒也别有一番乐趣。唐真忍不住微笑。

走在大道上,突然听到身旁的人群传来一阵轻微的喧哗声:

“喂,南山派的人来了,快快让开!”

“知道吗?他们几个就是南山派的四大金刚。”

……

南山派四大金刚?唐真一看,只见自己的“熟人”胡说,巴道,北壁,吴赤四人带着一帮南山弟子,在人群敬畏的眼神中快步行来。

他们几个都是唐真的对头,曾在雪峰酒家被唐真教训过。唐真也一直看不起他们,总想再次找机会痛扁他们一顿,但此一时,彼一时,为了调和正邪两道的恩怨,唐真强迫自己放下个人恩怨,为了不被他们认出来,徒添不必要的麻烦,唐真低下头,躲入人多的人群中。

胡说,巴道等人走过跟前时,只听他们轻声议论:

“据报,那个就躲在前方的杉木林中。”

“今日可不能让她跑了!”

……

很快,南山派众人前行远去。

唐真心中暗自猜测:“他们准备对付谁?莫非是对付非常教会的人?”又寻思:“我受王志勇之托前来作和事佬,旨在化解正邪两道恩怨。刚才非常教会的人对付嫦娥宫的人和周苑如她们时,我帮了周苑如她们。而现在正派中人准备对付非常教会的人,我是不是也该出手帮一帮?既然打算作鲁仲连,就得公平公正,不能偏袒哪一边!光帮正派中人却不帮非常教会的人,那就有失偏颇了。”

“嗯,我也不需要刻意的去帮哪一边,哪一边处于弱势的时候,我就伸手援手,暗中助他们一把,制止流血事件的发生。”

思念至此,唐真暗中跟了上去。

不久,南山派众人来到一片杉木林前。胡说,巴道,北壁,吴赤四人紧抓刀刃,对众人轻声喝道:“那个就在里面!此地林深地险,大家要小心了!”然后,一挥手,作了个“上”的姿势。

众人屏住气,紧张而小心翼翼地向杉木林缓缓前进。

“哧”地一声,一支响箭从杉木林中射出。南山派弟子骤然受吓,俱自大惊失色,忙不迭地往后猛退,乱成一团。

暗处的唐真心中暗叹:“南山派好歹也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名门大派,自从柳莹的爹爹去后,南山派声势一日不如一日,被迫依附骷髅帮,跟其结盟。看,现在的南山弟子变得如此草包,一支响箭就将你们吓成这样,真是可悲可叹啊!”

响箭射过后,林中掠出一位身穿灰色衣衫的中年人,长了一张传说中的马脸,特征颇为明显。这个人唐真曾经见过,他也是南山派弟子,当日在雪峰山下的雪峰酒家中,他和一个满脸麻子的人寸步不离地跟着杨柳莹。不过,这个马脸好似还颇有点良心,处处维护着杨柳莹,是以唐真对他印象颇深。

第四卷 257 爱

看到这个马脸,唐真心里猛地一颤,脑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林中的人是柳莹?”心中顿时激动起来。当日潭州骷帮总堂决战前夕,唐真与孟容蓉,杨柳莹两人有了夫妻之实,骷髅帮一战后,孟容蓉被伍媚娘带走,杨柳莹也跟自己失去了联络。离别以来,唐真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去寻找杨柳莹,记得宝相大师曾经说过,自己无需刻意的去寻找杨构莹,缘份一到,两人自会相见。莫非,现在缘份到了?

两人失去联络后,杨柳莹一个人孤苦伶仃,置身于骷髅帮和南山派的地盘潭州城中,逃生的机会可以等于零。千幸万幸,据掌柜和小二说,有一仙女乘云驾雾而来,将杨柳莹救走。

唐真一颗心激动得怦怦乱跳,他有一种预感,林子里的人肯定是杨柳莹,也只有杨柳莹才能让马脸这样的人心甘情愿的充当保护神。

看到马脸,南山派弟子立刻镇定下来,惊慌的神色转变为愤怒,纷纷骂道:

“妈的,马海涛你这个叛徒!”

“你这个败类,贪恋美色,产背叛师门,自甘堕落!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今日我们要清理门户!除去你这个败类!”

……

看到胡说,巴道等人,马海涛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害怕之色,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对胡说,巴道等人一拱手道:“马海涛参见各位师叔!”

胡说冷哼一声:“你这个叛徒,还有脸叫我师叔!”

马海涛脸色微微泛红,但并没有愧意,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坚毅之色,神情也有点激动,大声道:“胡师叔,马海涛纵然不肖,但从来不敢忘记师父杨掌门的养育之恩,也从不曾忘记过师父的教诲。我没有作过对不起南山派的事情,何来叛徒一说?”

胡说骂道:“你这个畜生,眼里只有你那个死鬼师父杨永明。难道你忘了,莫掌门是怎么对你的?可是你为了杨柳莹那个小,竟然背叛莫掌门,偷偷的帮助那个小逃走,你对得起莫掌门吗?”

马海涛涨红了脸,“胡师叔,我承认莫掌门待我不溥。但我想问一句,杨姑娘何罪之有?她已经失去所有的亲人了,何苦要对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姑娘追尽杀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胡说大怒道:“反了!反了!你这个畜生竟然敢对师叔咆哮?小的们,杀了他!”

南山派众弟子一阵呐喊,挥舞着刀剑一拥而上,对着马海涛一阵乱砍。

突然间,一阵狂风卷来,狂风之中,尘沙飞舞,枯叶纷飞,瞬息之间便将南山派众人笼罩其中。

时值闷热的盛夏,能享受一阵狂风的吹拂不能不说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然而,这一阵狂风非但没能令南山众弟子感觉到有多惬意,简直要了他们的命。这些沙尘,枯叶仿佛受到过神鬼的诅咒,带着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拍打在身上之际,宛若遭受铁锤猛击。

一刹那间,南山派众弟子被这股来得诡异的狂风吹来的沙尘枯叶击打得歪歪斜斜,纷纷跌倒成一堆,不少功力弱者被打得口吐鲜血,趴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就连功力深厚的四大金刚亦不能幸免,一个个被击打得眼冒金星。

沙尘枯叶竟然可以伤人!怪事!

这一阵狂风来得非常古怪,这些沙尘枯叶也来得非常古怪,整个场中都充斥着古怪。无论是谁,只要碰上了古怪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对于这一点,四大金刚以及南山派弟子倒是清楚得很。没有人发号施令,所有人第一反应就是迅速爬起身,撒开双腿就跑。拼命的跑,咬紧了牙关,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奔跑的速度绝对比兔子还快,快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从他们奔跑的速度来看,没有人会相信这是一群受了伤的人。

很快,南山派的人逃得干干净净,独独留下马海涛一个人。

马海涛死里逃生,有点诧异,四下打量一番,朝四周拱手道:“不知是哪位前辈大侠暗中相助?马海涛在此谢过了!”他从来不相信什么古怪的事情,以他的经验判断,乃有高人暗中相助。

一阵清风吹过,马海涛面前立刻多出了个人——唐真。

“啊,是你?”马海涛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脸上表情非常复杂,有感激,有欣慰,表情很纠结,非常复杂,显见内心情感非常矛盾。

半晌,马海涛叹了口气道:“你进去吧!”

唐真对马海涛施了一礼,衷心地道:“谢谢你!”从刚才马海涛与胡说等人的对话中,唐真大致明白了其中的内情,这一声谢谢是代杨柳莹说的。

马海涛又叹了口气,道:“不用谢,这是我应该作的!你快进去吧,她一直都在等着你。”

唐真凝视了马海涛半晌,突然道:“对不起!”这一声对不起说得莫明其妙,但唐真相信马海涛会明白其中的意思。

马海涛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好似释下了心头重负,苦笑一声:“你没有对不起我,不必向我道歉。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她爱的是你,而不是我。”

唐真试探地说道:“可是,你爱她,是么?”

马海涛没有正面回答,喃喃自语道:“所谓爱,是以真心对待某个生命体或物体,使其整体得到快乐。爱是与生俱来的,是人必须具备的本质之一。包括灵魂或心灵上的爱,对自己的爱,对他人的爱等等。它的本质很抽象,可以体验但却难以言语。其中,对人的爱应该发自内心,不仅仅是占有,更多的应该是祝福。”

唐真情不自禁的点头认同。

马海涛又自言自语了一句:“柳莹姑娘是一个很美的女人!”

唐真点头道:“是的,她很漂亮。”

“不,她是美而不是漂亮。”马海涛说,“美和漂亮是有区别的。漂亮的暂时的,而美是恒的。柳莹姑娘因为执着而美,因为坚贞不渝而美。”

“漂亮是暂时的,而美是永恒的。”唐真细细品味了一番这句话,听似简单,却深富哲理。

马海涛脸上突然浮起一丝欣慰之色,说:“今天看到你来这里,我很高兴,替杨莹姑娘感到高兴,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当然,也替丽……丽……姑娘感到高兴。唐少侠,你进去吧,柳莹姑娘是属于你的,自始至终,她的心都属于你,只有你才能让她快乐,希望你不要辜负她的一片情意!”

唐真轻轻地道:“兄弟,谢谢你!”简单的两个字——谢谢,它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意思,只有唐真和马海涛两人才明白其中之意。

马海涛笑了笑,“不用谢!我刚刚说了,爱发自内心,不仅仅是占有,更应该是祝福,我衷心祝福你们!既然你来了,我也可以放心的离开了!后会有期!”马海涛拱了拱手,默默的离去。

马海涛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但在唐真眼里,却越来越高大……

第四卷 258 丽姬和柳莹

唐真开始迈步朝杉木林中走去,每走一步,心怦怦乱跳,一股空前的紧张兴奋袭遍全身。眼前依稀浮现出杨柳莹娇艳动人的容颜。潭州骷髅帮决战前夕那一个下午,她……,那一个下午,自己和她以及孟容蓉……

唐真的双腿有点啰嗦。在他人生之中,杨柳莹和孟容蓉有一种特殊的意义。她们俩人是自己生命中象征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虽然这“第一个”是两个人。之前虽然跟丽姬有过一夜孽情,但那并非出于自愿。在唐真的潜意识里,丽姬是他生命中实际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而杨柳莹和孟容蓉可以算得上象征意义上的“第一个”。认识杨柳莹和孟容蓉以前,即使跟丽姬有过不寻常的,但唐真却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男孩,邂逅了她们以后,才算真正完成了男孩到男人的蜕变。第一次,不单单只是启蒙,也是人生最美妙的一段回忆。每个人,无论多么健忘,但相信他怎么也忘不了自己的第一次。他们三个人,第一次都属于彼此。

照这来看,孟容蓉和杨柳莹似乎应该算是唐真的初恋,但有时候唐真感觉里又不是,因为还有个丽姬。也正是这种似是而非的奇妙感情令唐真终生难忘,这段感情刻骨铭心!

而很快,他就将见到这个不是“初恋”的“第一个女人”了,除了激动,唐真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在杉木林中行走了不到半里路,前方豁然开朗,一条小溪宛如一条透明清澈的丝带,将杉木林从中分开。清凉的山泉水由高到底,蜿蜒游出了杉木林,高处的水花击打低处在石块上,水珠四溢,扑扑滴水声丁咚悦耳,为宁静的杉木林平添了一份生机。几条杉木横摆在小溪上面,架成一座很简单,也很自然,很和谐的一座小桥。小桥的那一边,搭建了一座小木屋,木屋的前后左右,种满了花花草草,绿色的青腾围绕着木屋爬上了屋顶,欢快地吐出了绿叶,迎风妖娆的摆动,尽情地搔首弄姿。

这里没有一丝尘世间的喧扰改,清静怡人,人与自然分外和谐,仿佛不属于这个浑浊的世界。这等情景通常只有在画里面才可见到,估计就是世人所谓的世外桃源。

小屋前方来回追逐的小鸡不时发出咕咕的叫声,散发着勃勃生气,仿佛在提醒唐真,这里不是画中的仙境,而是真实的存在于这个世上。

时下正是盛夏季节,但小屋周围争相开放的花朵犹如把人带到了春天。那是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唐真几乎一件都认不出来,也搞不懂这些花为什么在夏天也开得那么灿烂。呈现在眼前的,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姹紫嫣红,红花绿叶,相得益彰。颇有“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的味道。

唐真突然停住了脚步,傻傻的站在原地,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花丛中,有两张比花朵更娇艳的脸蛋。那根本不是人类所能具备的脸蛋,那么完美无瑕的脸蛋恐怕只有天上的仙女才有资格拥有。这两张脸蛋的主人到底美到了什么程度?可以说,即使世间最华丽的词语也不足形容她的美艳。如果说,这里的花花草草是唐真生平所见过最美的花草的话,那么这里的花草若和花丛中这两位美若天人的女子比起来,它们根本不能算是花,最多也只能算是绿叶。而她们两个,才是这里面最娇艳,最美丽的花朵。

所有的花都是为了她而开放!而这些花开放的目的,只是为了作一堆绿叶来衬托她!因为她们才是最美的红花!

这两朵“红花”脸色非常平静,平静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她们平静的脸上带着最自然,最美丽的微笑,隐隐又透露着一股无限的思念之情,嘴里轻轻的呢喃自语。

清风拂过,呢喃声微微飘入唐真耳中,依稀就是“唐大哥,唐大哥,唐大哥……”

这两个她,一个是杨柳莹,另外一个是唐真万万不曾料到会在这里碰见的丽姬。

“原来是她,她就是救走柳莹的那个仙女,原来如此!”此刻,唐真总算明白了,昔日救走杨柳莹的仙女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实际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有着数百年修行的狐狸精丽姬。

自始至终,唐真都没能看清楚杨柳莹的全部身段,她下半身淹没在花丛中,与花草溶为了一体,双手也一直抚住肚子。若说她肚子不舒服嘛,又不像,因为她脸上完全找不到半点不舒服的表情,分明全是幸福的神气。

很久以后,杨柳莹和丽姬终于移步走出花丛中。

突然间,唐真犹如触电般呆住了,差点惊呼出声,因为他看到杨柳莹的肚子胀胀的鼓起。而她的一又纤纤玉手,一直都轻轻地抚摸自己的肚皮。很轻微的抚动,很幸福地抚动,生怕一不小心弄痛了肚子似的。她的脸神,她的手势中散发出一种圣洁的光芒。而这种圣洁的光芒,只有女人作母亲后才能具备的!

她怀孕了!

“她怀孕了!怀孕了……”唐真全身大震。“谁是孩子的爸爸?我么?”唐真心里不停地在猜测这个问题。其实他隐隐已经猜测到,但他不敢相信,因为他没有自信,还没有自信到自己的“枪法”已经练到了百发百中的地步。

但他又不得不信,马海涛刚才对自己所说的那一番话无异于就是答案!

只见杨柳莹怜爱地抚摸着肚皮,梦呓般轻轻自语道:“孩子,不如娘现在就给你取个名字,不管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就叫你爱真吧。嗯,杨爱真,杨爱真,杨柳莹爱唐真……嗯,就这样了……”

“为什么不让孩子跟他爸爸姓唐?”丽姬在一旁微笑着说。

杨柳莹失神地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孩子的爸爸,暂时让孩子跟我姓吧。哎,唐大哥,唐大哥,你在哪里?我和丽姬姐姐好想念你……”

……

“柳莹,我也很想念你。”背后突然传来一个满带磁性的嗓音。

杨柳莹吓了一大跳,本能地扭头一看。这一看,她如遭电击,“丁嘤”一声,缓缓地向后栽倒,当场晕倒过去。因为她看到一张日思夜念的脸蛋,一张英气勃勃,曾经无数次在梦中与自己亲热的脸蛋!

唐真大吃一惊,赶紧一把扶住杨柳莹,向她身体注入一道真气,护住她的心脉以及,以免动了胎气。虽然他对照顾孕妇没什么常识,但也知道这样作总不会错。然后,唐真轻轻地抱起杨柳莹,走进小屋,放到床上,伸手在她人中上温柔地揉捏着。

这个时候,丽姬则识趣而有点失落的悄悄走开。

半晌,杨柳莹终于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又马上闭上,用手揉了揉眼睛后才再次睁开。这个有趣的动作逗得唐真笑了起来,笑道:“亲爱的,这不是作梦!”

杨柳莹的眼睛再度闭上,眼泪珠子如涌泉般从眼角哗哗流下,默默流了几秒钟泪后,终于忍不住轻声哽咽起来。

唐真也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说任何话已经显得多余,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杨柳莹,然后埋下头轻轻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第四卷 259 久别胜新婚

两个人心中都有千言万语,而这千言万语,并不需要用嘴巴来说明,一个动作,一个吻已经足够说明一切。爱人之间,亲昵的举动胜过了一切甜言蜜语。

最后,两个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杨柳莹也由开始的默默流泪,轻声咽喉转变为泣不成声。这可忙坏了唐真的嘴巴,吻了又吻,奈何杨柳莹的眼泪怎么也吻不干。没有办法,他只能继续自己的“工作”,一如既往,无怨无悔地用嘴巴“工作”。

这一刻,唐真也终于搞清楚了自己几个老婆和准老婆之间的区别。江燕外柔内刚,孟容蓉精灵古怪,赵紫萝热情奔放,杨柳雪莹眼泪最多。

过了很久,杨柳莹的情绪才平静下来,问道:“马海涛呢?怎么没看见他?”

唐真说:“他走了。”

杨柳莹诧道:“他走了?为切什么走了?”

唐真笑道:“因为我来了,所以他走了。”

杨柳莹低下头,叹了口气:“我欠他的实在太多了。昔日,丽姬姐救走我的时候,他不惜叛出南山派,无怨无悔的的一直追随着我们的踪迹,并从此充当着保护者的角色,对我和丽姬姐姐照顾得无微不至,这些日子来,真是难为他了。”

唐真安慰:“没事,我会报答他的。”

杨柳莹问:“你怎么报答他?”

唐真一本正经地道:“为了慎重报答马海涛一直以来对你的悉心照顾,所以我决定将你娶了,来报答他的恩情。”

杨柳莹“扑哧”一声,乐了,甜蜜而娇羞地啐了一口:“几个月不见,你嘴巴武越来越油了。”嘴上虽故作娇嗔,但因听到唐真说娶她一话之后,由于内心充满了巨大的喜悦,还是忍不住流出了欢喜的眼泪。

唐真假意叹了口气道:“你希望我亲你就直说嘛,用不着故意流出眼泪来骗我的吻。”说罢,踮起脚作势要吻。

杨柳莹破涕大笑,羞涩地捶了唐真一拳。

两人偎依着,互诉相思。杨柳莹说起了别后的日子,“上次与你一别后,我在丽姬姐和马师兄的帮助下逃出潭州城,一直隐居于此地。我天天请马师兄出去打听你的消息,听说你后来威风得很,岭南山大战屠尽正派精英,名扬天下。后来不知怎的失踪了半年,一复出就斩倭寇,娶娇妻,惩奸贼,戏贪官,还认了天下第一帮帮主王老前辈作小弟,并得到紫萝郡主的垂青……你的事我可是了如指掌哦。嗯,你呢,有没有天天想我?”

唐真笑道:“有,有,有,不止天天想,连晚上作梦都想呢。”

杨柳莹微笑道:“骗了那么多女孩子,变得油嘴滑舌了,会哄女人开心了哦。”

“呵呵。”唐真笑道:“我娶那么多老婆,你会不会吃醋?”

杨柳莹叹了口气道:“我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女子,哪有什么资格吃醋?若论大小的话,我应该排在最后面了吧。只希望其它姐姐们肯容得下我,我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亲爱的,别这么说,算起来,你才是大老婆呢。”唐真笑。

“我现在在你面前,你才这么说的吧?”杨柳莹白了唐真一眼。

“哪会呢?”唐真似笑非笑地道:“最早跟我那个的是你,所以你最大嘛。”

回想起当日那如梦似幻般的下午,杨柳莹羞红了脸,神情有点扭怩,羞羞答答地道:“我那么早就跟你那个,你该不会觉得我很轻率吧?”

“不会,不会。”唐真挤出一脸色迷迷的笑意,说:“我还希望你今晚跟我那个呢,呵呵。”

“你这个坏人,尽想着那些不正经的东西。”杨柳莹嗔道:“我现在有身孕在身,嗯,嗯,哪能那个啊?”

接着又道:“只有你才会以这个论大小,应该以拜堂为准嘛。这样算起来,鱼娘和江小姐最大。就算以相识的时间来算,也是丽姬姐姐最大,其次是容蓉姐,怎么也轮不到我作大。”

“是,是,是,这个大小问题就先放到一边吧。”唐真有点怕在这个问题上讨论不清,只好投降道:“在我唐真眼里,老婆没有大小之分,大小平等,大小平等,好了吧?嗯,天大地大,唯老婆最大。”

杨柳莹被逗乐了,认识唐真以前,她最讨厌油嘴骨舌的男人。但认识唐真以后,她才发觉,其实油嘴滑舌的男人不但不讨厌,还很讨人喜欢哩。不过,前提是,不能太,就算,最多也只能花三四个。比如,花孟容蓉,丽姬,江燕,赵紫萝,再加上自己便够了,再多可就不行!

最后,杨柳莹问起唐真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唐真将原因说了一遍。

杨柳莹说:“唐大哥,我跟你一起行动。”

唐真马上打断:“叫老公。”

杨柳莹笑道:“好,好,老公,我跟你一起行动,再也不想跟你分开了。”

“好,好,好。”唐真当然也有这个意思,自己千辛万苦找她,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希望天天与她厮守?

杨柳莹抿嘴笑道:“现在就走吗?”

唐真笑道:“亲爱的,明天再动身吧。哎,老公自远而来,不亦乐乎!怎么说你也得尽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招待老公嘛。”

杨柳莹一笑,“我可是为你着想呢,难道你就不希望早点见到你的……”说到这里,杨柳莹停了下来,似笑非笑的盯着唐真。

“我的什么啊?”唐真故意问,他当然知道杨柳莹想说是“你的孟容蓉”。

杨柳莹笑道:“你少装傻了!只怕你作梦都在想着蓉蓉姐吧。”

唐真讨好地笑着说:“其实我想你更多一点,真的。”

明知这个是谎话,但杨柳莹却听得很开心,站起身,说:“你大老远赶来,一定饿了,我去作饭给你吃。”

唐真说:“不用了,我不饿。”

“那,咱们出去走走。”杨柳莹说。

“算了,我不想出去走,你就在房里陪我吧。”唐真说。

杨柳莹无奈,只好再次坐下,嘀咕道:“饭也不吃,又不出去走,你到底想干什么?”

唐真笑道:“不想干什么。一看到你,我就想睡觉。”

杨柳莹脸一红,“你这个坏蛋,脑子里尽想着那些复杂的东西!人家现在肚子那么大,怎么可以那个呢?”

唐真不解地道:“那个?哪个呀?哦……喂,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我累了,想躺下来睡一会儿。哎,是你自己想象歪了,还好意思说别人?嗨,瞧瞧你,这小脑袋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杨柳莹红着脸“呸”了一声,温柔的偎在唐真怀中。

无意间,杨柳莹才发觉现场少了一位关键人物——丽姬。自己只顾着和唐真亲亲我我,竟然丽姬这个“大房”置之脑后了。该死,这就是所谓的重色轻友吗?丽姬姐姐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而且她才是唐真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

杨柳莹脸红了片刻之后,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认真的说:“唐大哥,你应该去看看丽姬姐姐。你和她之间的事情我全知道了,通过与丽姬姐姐半年的相处,我看得出来,她对你的情意并不在我和容蓉姐之下,你千万不能辜负了人家的一片真情,知道吗?”

唐真也醒悟过来,不错,这里还有一个丽姬,自己不是一直都想跟她说声对不起的吗?今儿一见到杨柳莹,怎么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再说了,杨柳莹系她所救,自己好歹也得跟人家说一声谢谢吧。

唐真正在寻思该如何面对丽姬时,却被杨柳莹强行下了逐客令:“出去,出去,不将丽姬姐姐摆平的话,你再也不要来见我了。”

……

丽姬怔怔的站在花丛旁,有点茫然,也有点失落,也有点开心。她终于见到朝思暮念的唐真了,这本是一件令她非常开心的事情,但丽姬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自从唐真一到来,就没曾用正眼看过自己,他的眼里只有杨柳莹,压根就没有自己的一席之位,这让丽姬感觉自己很多余。确实,在唐真心目中,自己永远也无法跟杨柳莹相比。虽然自己和唐真最早发生关系,但那并非出于唐真的意愿,而是自己施展了迷香,带了几份“强迫”的本质。这种行为,本身就令人唾弃。自始至终,自己都是扮演着一位“可耻”的角色!这份感情,也不过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能够再次见他一面,我也满足了。我又何苦插在他们中间,充当一个电灯泡?我还是悄悄的离开算了。爱一个人,不单止是占有,而是为他祝福……”丽姬叹了口气,迈步向前,意欲离开这个地方。

“丽姬,你去哪里?”身后传来了令她朝思暮想的声间。

丽姬霍的回头,唐真赫然站在身后。

丽姬情不自禁的激动起来,说话也打起了结巴:“我,我……”每次面对唐真,她都会莫明其妙的紧张。

唐真凝视着丽姬的眼睛,柔声道:“丽姬,对不起!”

“我……”心情激动之下,丽姬的泪水夺眶而出,泣不成声。唐真这一句对不起只有她才明白其中的意思,而且这句话,也正是她目盼夜盼的。

唐真轻轻的抓起丽姬的手,轻轻地道:“你还想离开我吗?自从上次与你别后,我就发誓,如果有机会再见到你,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哦……我……”丽姬差点晕死过去,巨大的幸福瞬间冲击着她,令她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当场软绵绵的倒在唐真怀里。

唐真温柔的拥住丽姬,温柔地道:“丽姬,不管是你人是妖,我都想娶了你。只是,我我已经跟江燕结了婚,也有柳莹,容蓉,紫萝这么多女朋友,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我,我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说完这句话后,丽姬当场晕倒,幸福的晕倒过去。

……

久别胜新婚,当晚,唐真,丽姬,杨柳莹三人渡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这一夜,累坏了唐真,同样也累坏了丽姬。

至于杨柳莹身孕在身,不便亲热,却也不甘只作一名现场观从,最少问了唐真一万个问题,当然重点放在与江燕以及赵紫萝以及鱼娘的那些事上,甚至连唐真一天洗几个澡,上几次厕所也不放过,堪称滴水不漏。

唐真因为应付丽姬而累,也因为回答杨柳莹的问题而累。

第四卷 260 内奸

沙江,自江西省西向东,汇入长江,贯穿整个江西省。

江西省首府成州市位于沙江中游,而非常教会总部阿眉山则位于沙江上游。

沙江之畔,唐真与丽姬,杨柳莹沿江而上,沿着岸边信步而行,迎面吹拂着清凉的河风,清爽怡人,惬意极了。

“乒乒乓乓”传来一阵刀刃交击之声,当中夹杂着呼喝声,三人一愣,定睛看去,远处五六个人影正是追逐纷争,渐渐往自己这靠近。

唐真知道这是江湖人物了解个人恩怨,不适合围观看热闹。对于江湖人物来说,冒然偷窥别人决斗是一大忌。唐真知道这个规矩,赶紧拉起丽姬和杨柳莹闪到一旁的草丛中,不让他们发现自己的踪迹。

待这帮人靠近,唐真才看清船楚原来是五个人正在联手围攻一个黑衣服的人。这五个人唐真全都认识,分别是:苍山派掌门王宗,青城派掌门余劲光,骷髅帮青龙堂主沈龙,白虎堂主雷虎,朱雀堂主朱九鸟。

沈龙,雷虎,朱九鸟,余劲光,王宗五人运剑如风,连连向黑衣人猛下杀手。被围攻的那位黑衣人身形强健,显得孔武有力,强大的块头并没有影响到他身体的灵活度,一柄长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左挑右架,前砍后刺,极为灵活。

黑衣人且战且退,渐渐退到了沙江岸边,再也无路可退。看他身上血迹斑斑,挂了不少彩,虽然强力支撑,但即使傻子也看得出来,黑衣人已是强弩之末,估计最多只能支撑一两炷香的功夫。

雷虎大喝一声:“铁甲,你受你吧!”说着,长剑疾刺,一口气向铁甲刺出了五五十十五剑,剑剑连环,剑剑致命,分刺铁甲全身各处要害。

“铁甲?”唐真心中一惊,“这不是非常教会黑衣坛主吗?”

铁甲冷哼一声,不退反进,对雷虎刺过来的剑招视若无睹,运足全身之力向雷虎胸口一剑猛刺过去,竟似有意跟雷虎拼个两败俱伤。

雷虎大惊,如果自己不闪避的话,自己这二十五剑固然可以重创铁甲,但自己也难免被他刺个透心凉!反正铁甲败局已定,若再赔上自己一条性命,那也太不值了!

雷虎又急又气地收回剑招,闪向一旁,躲开了铁甲这凌厉的一剑。

而这时,另外四人的宝剑齐齐刺至。由于铁甲全意跟雷虎同归于尽,对另外四人的防范有所松懈,顿时躲闪不及,手臂胸口分别中剑,血流如注。

铁甲身受重伤,身子摇摇欲坠,几欲摔倒,但脸上却毫无惧色,怒吼一声:“妈的,老子跟你们拼了!”说罢,“扑”地吐出一口鲜血。

雷虎,沈龙,朱九鸟,王宗,余劲光等五人见状,心中大喜,纷纷嚷道:“这个魔头已经灯枯油尽了,大伙加把劲,杀了他!”

哪知,铁甲吐出这口鲜血之后,陡然间变了个人,精神陡长,神采奕奕,哪像受过伤的样子?渐渐的,那张黝黑凶悍的脸庞浮起了一股冲天彻地的杀气,双目寒光闪动,眼神凌厉得吓人。面目也突然间变得狰狞起来,犹如来自阿修罗地狱的魔王,样子可怖之极,与之前判若两人。

暗中的唐真见状,心中一惊:“破血大*法!铁甲竟然冒着生命危险使用了破血大*法!看样子他打算跟这五人同归于尽!”

唐真深知这破血大*法的厉害,也深知使用这破血大*法会给自己的身体带来什么样的伤害。昔日在力战七大高手,以及骷髅帮总堂一场恶战,自己也曾以使用过此法。好在自己服食了“起死回生丹”和“青春永驻酒”,虽然使用过破血大*法,却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突地,铁甲大吼一声,宛如平地响起一声炸雷,手中宝剑疾舞,一化十,十化百,挽起万道寒光向雷虎等五人刺去。这看似只有一剑,却又似有千百剑,一剑方出,二剑又至,三剑四剑接踵而来,绵绵不断,声如霹雳,疾如流星,瞬间便将雷虎,沈龙,余劲光,朱九鸟,王宗五人笼罩在一片剑影中。

使用了破血大*法后,铁甲的功力陡长数倍,这一番攻击其威力足以惊神泣鬼,状若天崩地裂,排山倒海而来。

雷虎,沈龙等五人大惊失色,举起宝剑全力迎上。

“叮叮当当”宝剑交击之声不绝于耳,闪出一阵阵火花。

雷虎,沈龙,朱九鸟,王宗,余劲光五人合力与铁甲作了一次硬碰硬的较量,那是力量的较量,也是生死的较量。

火花过后,六人一触即分,俱自震退十步之外。

铁甲无路可退,被震退至水滩边,双足已经踏入江水之中,淹没至膝盖。此时的铁甲,脸色惨白如纸,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口一张,哇哇连吐鲜血不止。虽然他用上了破血大*法,但较之五人合起来的功力仍然相差一筹。方才这一硬碰,被五人的内力震成重伤,差不多已近灯枯油尽的地步。

不过,雷虎,沈龙,朱九鸟,王宗,余劲光他们五人也并没有讨好到哪里去,一个个手抚胸口,一阵急剧的咳嗽,嘴角溢出了血迹,看样子他们俱受了不轻的内伤。

唐真心中暗忖:“铁甲已经不行了,我该不该出手救他?”

迟疑间,却见远处风驰电挚般奔来一个人影,待奔近,原来是一个身穿红衣,身体肥胖,年约五旬的老者,一双眸子闪动着咄咄逼人的精光,脸上透露出一股阴戾之气。

这位肥胖的红衣老者如风般掠到铁甲面前,停来。

铁甲看到这位红衣老者,顿时大喜过望:“王长老,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打发了这几个混蛋!”

“王广坪!”这个人唐真碰巧也认识,正是当日在王家堡被自己教训了“宝贝弟弟”的非常教会长老之一的王广坪。

唐真心想:“既然王广坪来了,就不必我出手了。”

只听王广坪阴森森地笑了声:“铁坛主休慌,我来助你。”说着,伸手到铁甲面前,作势欲扶铁甲上岸。

铁甲也伸出手,毫无戒心地等着王广坪扶自己上岸。

却不料,王广坪突然之间出手如风,霍地一掌猛拍在铁甲胸口上。

铁甲万万没料到王广坪会向自己出手,又毫无半点防备,当下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下正着,发出“啊”地一声惨叫,被这一掌击得飞了起来,半空中狂喷鲜血,身子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径直飞向两丈开外,“扑通”一声落入河中心。

霎时,河水一片殷红……

暗中的唐真,丽姬,杨柳莹三人吃了一惊,骇呆了。这是怎么回事?王广坪不是非常教会的长老么?怎么反而向铁甲出手?

雷虎,沈龙,朱九鸟,王宗,余劲光五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傻傻的站在那里,一时之间搞不清王广坪是敌还是友。

王广坪似是瞧出了五人心中的疑虑,向五人一拱手道:“各位,请你们放心,我跟你们是朋友,而非敌人。我已经与好汉帮周帮主,骷髅帮严帮主以及南山派莫掌门达成协议,届时我们里应外合,一举铲除孟良飞。”

雷虎,余劲光,王宗,沈龙,朱九鸟五人面面相觑,有点将信将疑,但一看到湖面漂浮的血水,又不得不相信王广坪说的真的。半晌,五人对王广坪拱了拱手,道:“哦,原来如此!愿咱们哈作愉快!”

草丛后的唐真惊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堂堂的非常教会长老王广坪竟然是内奸!如此说来,这一战非常教会岂非必败无疑?

等唐真回过神来之际,王广坪,雷虎,沈龙,朱九鸟,王宗,余劲光等人早已经离开。

望着河中殷红的血水,唐真心有不忍:“铁甲为自己人暗算至死,已经死得够冤枉了,还落得横尸河底,沦为鱼虾美餐,沁也可怜!”

心念及此,唐真冲到岸边,对着铁甲落水的方向猛地拍出一掌,跟着又回掌一吸。这一掌拍过,汹涌的内力如潮般撞向水面,打得水面水花四溢,水浪径直飞起数尺来高。原本平坦的水面就好似骤然冒了一个大水坑。

还没等河水来得及填平“水坑”之际,唐真的掌力又开始回吸。河水就似长了眼睛一般,被唐真汹涌澎湃的内力平空吸起,如同一根水柱般洒向岸边。

“水坑”被唐真的内力越吸越深,几乎已通达河底。但是,除了被唐真吸上一堆鲜蹦乱跳的鱼虾和湖水以外,哪里有铁甲的尸体?

唐真失望了,放弃了这等徒劳无功的举动,喃喃地道:“兄弟,对不起!如果我早点出手,你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杨柳莹,丽姬两人温柔地抚摸着唐真的头发,轻轻地道:“你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再说埋怨与自责也不能补救什么,你能作的,就是尽自己的力化解这一场浩劫,避免更多的人作无谓的牺牲。”

唐真咬了咬牙道:“就算我能化解这一场浩劫,我也不会放过王广坪这个老匹夫!”唐真生平最恨这种吃里扒外,残害自己兄弟的卑鄙小人,这种痛恨甚至大过于对严罗,莫道德这些曾迫害过自己的仇人。

第四卷 261 变身帮主

国庆节了,祝大家快乐!希望大家在国庆假期玩得开心。

―――――――――――――――――――――――――

数天后,唐真,丽姬,杨柳莹两人到达成州。

正邪两道大决战在即,非常教会传统势力范围的成州城,成为了双方必争之地。

成州城仍然一如既往的繁华,天空依旧蔚蓝,阳光依然灿烂,整座城市充满着勃勃生机。只有老成州人才会感觉到成州城正在悄悄的发生着的变化,街上挎刀佩剑的行人明显比以往多了,似乎意味着将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

不过这一切,跟普通百姓并菜没有多大的关系,他们的生活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江湖在他们眼中属于另外一个世界,见惯了这个世界中的你争我斗,人们早已习以为常,对江湖中的人和物持敬而远之的态度。

很久以前,江湖好汉代表着正义,乃“行侠仗义”“替天行道”的代名词。然而,随着江湖中所发生的种种案例,让人们改变了对江湖这个世界的看法。就拿火唐真打比,明明在替天行道,却被江湖人物刻意妖魔化,这令普通百姓一度感到很不理解,对江湖中人所定义的公平和正义持怀疑态度。但后来,人们终于想通了。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公平是相对的,江湖中的公平和正义必须建立在遵守江湖规则的前提下。这些由少部分人所制定的规则约束着大部分的人,遵守这些规则的人就是正义,反之,违反这些规则的人就是邪恶。而他们对正义和邪恶的定义显得很诡异,诡异到让人分不清楚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正义,谁才是真正的邪恶。

不过,人们至少还知道一点,江湖只是这个社会当中的一小部分,他们不能主宰民意,也不能蹂躏民意,更不能代表民意。

唐真,丽姬,杨柳莹三人由成州东郊入城,路过一座建筑豪华的府第时,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这座府第装修精美,金壁辉煌,相对于四周的贫民窟显得鹤立鸡群,与众不同。最引人注目的,还属贴在铁门旁边两根大红漆柱上的对联,上联云:父进士,子进士,父子皆进士。下联曰:婆夫人,媳夫人,婆媳皆夫人。

大门前,一名守卫正在气势汹汹地驱逐一名二十来岁的年青乞丐,口中骂骂咧咧:“臭叫花子,滚!别弄脏了这里的地盘。”

小乞丐好似平日见多了这样的脸色,倒也不以为意,振振有词地跟守卫争辩:“我又没有强求你施舍,你凶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是大夏帝国的子民,在自己的国土上活动,又何错之有?你又有什么权利赶我走了?”

“吱”的一声,一位皮肤白嫩,面目清秀得宛如女人般的中年胖子牵着一条大狼狗从里面走出来。胖子手中拿一个肉包子,对小乞丐扬了扬手道:“小叫花子,想不想吃?”

还没等小乞丐说话,胖子将肉包子丢到大狼狗面前,大狼狗三两口便将肉包子吞入肚中。胖子冷笑一声:“臭叫花子,我宁愿拿来喂狗,也不会施舍你们这些臭要饭的!还不给我滚远一点!”

唐真看在眼里,心中有气:“岂有此理!施不施舍是你的自由,但是这样侮辱人就太缺德了!”一方面,自从认了丐帮帮主王志勇作小弟后,看到乞丐被人欺负,唐真本能的心生维护之意。

小乞丐却似并不害怕这位胖子,针锋相对道:“王扒皮,谁稀罕你施舍了?你家的东西,老子吃了还嫌脏了肚子呢。”

被冠以“王扒皮”之称的胖子怒骂道:“你***,老子放狗咬死你!”说罢,松开牵狗的绳索,喝道:“黄子,咬他!”

大狼狗“汪”地一声大叫,向小乞丐扑去。

小乞丐看见大狼狗扑过来,脸有惊慌之色,道声“不好”,撒腿就跑。

大狼狗如一阵旋风般扑至小乞丐身后,张口就咬。

唐真见状,心中大怒,嗔目大喝一声:“咄!”

这一喝声如同一声炸雷,只震得胖子和那位守卫痛苦地以手捂耳,身子摇摇欲坠,几乎跌倒,而那位小乞丐却行若无事。而那只大狼狗堪堪咬上小乞丐之际,乍一闻这如雷般的喝声,兀地全身一震,当即瘫软倒地,口吐白沫,一命呜呼。

胖子又惊又怒,指着唐真喝道:“你是什么人?用什么妖法将我的黄狗弄死的?”

唐真冷笑不答,只是伸手在门前的石狮上轻轻的一拍。突然间,胖子愣住了,脸上露出了无尽的恐惧之色,傻傻地盯着那只被唐真拍过的石狮发呆。

石狮头上,分明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手掌印。而这个手掌印,正是唐真刚刚拍过的地方!

胖子倒吸一口冷气,如果唐真这一掌不是拍在石狮上,而是拍在自己脑袋上的话,自己的脑袋岂不稀啪烂?

胖子不敢再说什么,慌慌张张的逃进门去。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可惹。碰上自己惹不起的人,还是溜之大吉为妙!

小乞丐向唐真谢过了救命之恩后,对着门口吐了口唾沫,骂了声:“多行不义必自毙!老天总有一天会收拾你的。”

唐真问道:“小兄弟,这个胖子是什么人?好人还是坏人?”

说起这个胖子,小乞丐脸有不屑之色,“他是成州城的一名恶霸,人人都叫他王扒皮,在成州开了几家妓院和赌场,尽赚一些肮脏钱,偏偏还附庸风雅,父子二人花钱买了进士的学位,充当门面。”说着,鄙夷的看了看那付对联,“呸”了一声。

唐真笑问小乞丐:“小兄弟,你想不想让这个败类出丑?”

小乞丐想也不想地答道:“想。”

唐真笑着对准小乞丐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吩咐一番。小乞丐眉开眼笑,大笑道:“妙极!妙极!”

唐真微笑,伸手从囊中掏出一把碎银,塞到小乞丐手上,说:“小兄弟,拿去买酒喝吧。”

突然间,小乞丐有如触电般呆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唐真的手。他看的并不是唐真手中的银子,而是唐真抓银子时顺手带出的一块玉佩,正是王志勇与唐真告别时赠送给唐真的那一块玉佩。

小乞丐突然对唐真一揖到地,恭恭敬敬地道:“成州堂口弟子王勇参见帮主!”

“帮主?”唐真丈二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道:“小兄弟,你认错人了吧?我哪是你们的什么帮主?王志勇才是你们的帮主啊!”

王勇面露微笑,“你一定就是唐真唐少侠了?”

唐真点了点头,奇道:“是啊,你怎么知道?你见过我么?”

王勇笑道:“是这样的,王老帮主前一阵交待下来,他已经交出了‘降龙玉佩’,将帮主之位让出给你。喏,就是你手上这块玉佩,它是我们丐帮历来帮主的随身信物,只有帮主才有资格佩带。凡我丐帮弟子,见到此玉佩,如见帮主。我看你有‘降龙玉佩’,因此猜想你一定就是我们的现任帮主唐真唐少侠了。”

“啊?这个……”唐真结结巴巴地说:“王志勇将这个‘降龙玉佩’送给我,原来就是将帮主之位让给我了,是不?”

王勇笑着点头。

“岂有此理!这个该死的王志勇!”唐真忍不住发起了牢:“这么大的事情竟然瞒着我!如果不是听你这么一说,我还一直蒙在鼓里呢!嘿嘿,老王,千万别让我碰到你这个家伙,不然的话,我拆了你那把老骨头!”虽然内心为王志勇的良苦用心深为感动,但那丝被人摆布的不平心理却也挥之不去。

王勇在一旁微笑。唐真名躁武林,他认王志勇作小弟的事情尽人皆知。倘若别人在丐帮弟子面前这样骂王志勇,恐怕会死得很惨,唯独唐真是个例外,因为他才是大哥,王志勇却是小弟。大哥骂小弟,天经而地义!在王勇眼里,这位新任帮主唐真乃神话之中的人物,向来对其仰慕不已。不止王勇如此,全国千千万万青少年都是如此,俱将唐真视为心中的偶像。只不过,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事,偏偏唐真本人不知道。

王勇对唐真说:“帮主,请随我到成州堂口走一遭,好让兄弟们都认识认识你。”

唐真刚想说客套话“不必麻烦了”,但突然间想起如果能够调动丐帮弟子帮忙,这次调解正邪双方的行动可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便不再推辞。

到达丐帮长州堂口才知道,所谓的长州堂口,其实就是座落在郊区的一间破庙。

庙内,聚集了一群乞丐,或倚墙而靠,或坐在铺了草的地上,更有甚者,躺在神台前的案板在呼呼大睡。这些乞丐一个个脏兮兮,身上散发出一阵因为很久没有洗过澡的恶臭。

臭气,泥土气,断垣残壁久经风雨洗涤的潮湿霉烂气,夹杂其中,洒遍了小庙的每一个角落。

这里是一个颓废不振的世界,但与之对应的是,这些乞丐一个个满脸安逸之色,似乎对这里的环境非常满意。

这些乞丐也许代表着贫穷,卑微,低贱,但他们的世界却是安定平淡而又和平的,而在这个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社会中,这又是非常难得的。

第四卷 262 驭人之道

一踏进庙门,王勇犹如神经质般激动得大叫:“喂,喂,快起来!快起来!快来参见新任帮主!”

“新帮主”三个字无异于平地一声焦雷,众乞丐一咕噜爬起来,满脸诧异地望着唐真,人人脸上都写着一个斗大的问号:这个看起来秀秀气气的小伙子就是我们的新帮主?让我们王老帮主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唐真?

望着众人疑惑的表情,唐真心中顿时有了打算。因为他深知,作为一个领袖,必须深韵驾驭人之道,虽知大伙心存疑虑,但他故意装作没有看出来,热情地对大伙一拱手道:“各位兄弟,你们好!很高兴见到你们!呵呵,你们的日子过得挺悠闲的嘛!”说话间,有意无意地将腰间那块“降龙玉佩”露了出来。

好似猛然间看见头顶苍蝇嗡嗡的飞来飞去,唐真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这些苍蝇打扰兄弟们休息,沁也可恶!”说着,将手掌伸出来。

突然间,怪事发生了,那些苍蝇犹如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牵住,纷纷被“拉至”唐真手掌心,就连几丈之外墙角的苍蝇也未能幸免,乖乖地飞至唐真掌中。

唐真又自言自语地道:“折照断你们的翅膀,看你们还怎么讨厌的飞来飞去?”说罢,手一抖,将苍蝇丢到地上。

只见那些苍蝇在地上爬来爬去,就是飞不起来。

细心的乞丐会发现,那些苍蝇的翅膀竟然被齐根斩断!

众乞丐齐抽一口冷气,唐真这手平空吸苍蝇的手法分明就是武学之中最上乘的境界“隔空搬物”,当今之世,能施展这“隔空搬物”功夫的人绝对不超个五个!但这些苍蝇的翅膀是如何折断的,那些乞丐就百思不得其解了,明明没见唐真的手动过,他是怎么将苍蝇的翅膀折断的?

只能说明一点——唐真的武功委实高得骇人听闻!

看着唐真腰间的那块“降龙玉佩”,再加上见识了唐真无意中显露的这一手功夫,所有的乞丐不再怀疑,个个钦佩已极,齐齐跪倒在地,齐称:“参见帮主!”

唐真微笑道:“大家都是一家人,兄弟们不要客气!”说罢,双手虚空一托。

顿时,所有的乞丐都感觉涌来一股无形的大力,硬是将他们一个个扶了起来。

唐真很清楚,这些帮派人物只佩服有本事的人,倘若不真本事给他们看,他们未必服你。但是,就算要露本领给他们看也必须讲究方法,如果刻意炫耀本领,又有卖弄之嫌,容易招人反感。像自己这样不经意地将本领炫露出来,效果反而好一百倍!威信也从此不知不觉地建立起来了。

而作为一名头领,威信是最重要的。

看到众人钦佩的表情,唐真知道自己的威信已经初步建立了,下一步,该展示人格魅力了。

作为一名优秀的头领,既要让属下保持敬畏感,更需要拉近彼此间的距离,拢络住他们的心,这样才会让他们死心踏地的为自己效力!

而这样作,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摆架子,礼贤下士,获取他们的好感。

看到一旁有个乞丐拿着一个酒葫芦,唐真伸头过去,故作夸张地在酒葫芦嘴上闻了闻,笑道:“呵呵,好香!好香!给我喝一口好不?”

那名乞丐恭恭敬敬地把酒葫芦递给唐真。

唐真也不嫌脏,伸手接过,咕噜咕噜猛喝几口,故意咳嗽几声,假装被酒呛得透不过气来。

众乞丐看在眼里,忍不住一阵微笑。经过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众乞丐内心对唐真敬畏的同时,又为唐真这份随兴所感染,彼此间的距离迅速拉近,颇有同类的感觉。

唐真笑着把酒葫芦还给那名乞丐,说道:“这酒很烈,算不上什么好酒,但这是兄弟的酒,喝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那名乞丐几乎感动得热泪盈眶了,唐真名动天下,贵为千千万万青少年心目中的偶像,长得又秀秀气气,一身衣衫纤尘不染,却丝毫不嫌弃自己一身肮脏,就连酒葫芦嘴沾了自己的口水也不介意。他这样作,分明真正把自己当成兄弟!

唐真这一番做作,很快博得了众乞丐的好感,更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众乞丐不再拘束,开始和唐真有说有笑起来。得知了现姬和杨柳莹的身份后,众人对丽姬和杨柳莹恭恭敬敬地口称“帮主夫人”。

成州堂口的堂主叫王英,身形微胖,脸上成天挂着憨厚的笑容,活像一尊弥勒佛,令人感觉和平而亲近,但一双眸子不经意间闪动着一股精光,分明身怀极深的内功。王英是王勇的哥哥,他们两兄弟有个非常好听的外号——英勇二丐。

唐真简略的向众人说明了自己此次西行的来意。

王英道:“帮主,这件事王老帮主早已交待下来,令我等丐帮弟子全力协助你。我们日盼夜盼,终于盼来了帮主你啊,呵呵。”

从王英口中,唐真得知,武林各派正大规模向江西集结,准备于八月十五中秋节之际进攻阿眉山非常教会总部。

问起双方状况,唐真获悉,非常教会虽然有魔教之称,但极少欺压百姓,在江西境内口碑还不算太坏,反而是不少名门正派弟子经常欺负百姓,在民间激起不少抱怨。

唐真还获得一条重要讯息,好汉帮帮主周华终日足不出户,将帮中大小事物全权交给北宫羽打理,对其言听计从,令人费解。特别是周华一反常态,主动向骷髅帮这等口碑极差的帮派示好这一举动,引得外界纷纷猜测,周华是否为人控制,沦为傀儡?

唐真饶有兴趣地问众丐:“这个北宫羽是什么人?”

王英脸有愧色,“以我们丐帮百万之众的耳目,竟然查不出北宫羽的底细,他的出身,来历,师承何处,武功深浅等等我们一无所知。”

唐真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意识到,这位北宫羽是一位可怕的人,能将自己的底细隐瞒得如此隐秘的人绝不简单!

突然间,唐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这次正邪大战其中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闲聊之下,每个人都抒发了自己的见解:

“非常教会弟子虽然行迹怪异,不屑与武林正道为伍,但倒没听说过他们有没什么恶行,反是武林正派弟子欺负百姓的事情时常发生。欺负百姓的不是邪恶的非常教会弟子,反而是自诩侠义的正派弟子,这当真是一件值得讽刺的事情!”

“其实嘛,很多人在看问题时首先戴上一付有色眼镜,即使名门正派弟子有甚恶行,大家会以‘门徒众多,难免良莠不齐’为借口。而非常教会就算没什么恶迹,但在大家眼中始终是邪魔歪道。试想,在这样的是非标准下,能把问题看得透彻吗?”

“咱们丐帮不介于江湖恩怨,可谓是明智的选择。咱们奉行自己的标准,与人为善,才赢得世人的尊重的。”

“众所周知,我们丐帮代表着侠义和正义。我倒是觉得,这次武林各派邀请我们丐帮加入攻打非常教会之列,不过是一种形式,其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只要有我们一个丐帮弟子参与此次行动,这次攻打非常教会的行动也就变得正大光明,更具正义感了。”

“哼!咱们偏偏不如他所愿!”

“咱们丐帮弟子只听王老帮主和唐少帮主的话,其他人一概不理!”

……

当唐真把铁甲遭王广坪暗算至死,并与正派中人里应外合的阴谋说出来这后,众人对这些正派人士更增反感。

待众人稍稍安静,唐真大声道:“各位兄弟,这次我们丐帮扮演的是第三方的角色,我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并对众人交待一番。

众人领令,分头行事。

唐真对王勇招了招手,笑道:“王勇,今晚我们去办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整一整那个王扒皮。”

唐真在王勇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叮嘱了一番。

王勇笑逐颜开地拍起了马屁:“帮主英明!”

……

晚上,王扒皮府中,后院。

王扒皮带着他的五六个老婆,饮酒赏月。

明明斗大的字不识几个的王扒皮偏偏喜欢附庸风雅,趁着酒兴摇头晃脑地作起诗来:“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一对狗男女,有我也有你。”作诗之际,将手伸入不知排名第几的老婆内,哈哈大笑。

众老婆嘻嘻大笑,齐声称赞:“好诗啊!好诗!”

此情此境,堪称:我吐,我吐,惊起一滩鸥鹭!

一阵清风拂过,王扒皮面前突然多了个人。

王扒皮看清楚来人,大惊道:“啊!是你!你想干什么?”

这个人正是唐真,白天在石狮头上留下手掌印一事让王扒皮记忆犹新,是以印象极深。

王扒皮的老婆们乍一见平空多了个人,纷纷吓得大叫,但看清唐真俊美的模样后,一个个触电般傻在当场。她们都是一些风月场中的女子,何曾见过如此俊美绝伦的人物?在她们眼里,王扒皮算得上不折不扣的美男子了,但在唐真面前一站,当即黯然失色。众女子一个个流着口水,只恨不得一口将唐真吞下。若非顾虑王扒皮在场,估计她们会一齐冲上前,将唐真现场“解决”。

第四卷 263 吸血妖法

唐真向王扒皮招了招手,“微笑”着说:“你过来。”

王扒皮吓得魂不附体,他从唐真的“微笑”中看到了一样东西——杀气。他很清楚,唐真半夜到访,应该不会有什么好果子给自己吃。

王扒皮颤声道:“好汉,你有什么事?”

唐真脸上看不到什么表情,声音平淡得令人感觉毛骨悚然:“没什么,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听到这两个字,王扒皮眼睛亮了,嘿嘿,原来唐真有求于己,难怪他言语间那么客气!呵呵,只要他不来为难自己,什么都好说。王扒皮的腰肝子顿时挺直了起来,再次恢复了往日神气活现的模样,咳了一声,慢吞吞地道:“嗯,帮忙么?那也未尝不可,我一向乐于助人,只不过嘛,也要看看帮的是什么忙了。啊……不,不,你尽管开口,尽管开口就是!”

王扒皮的前一段话气派十足少,后一段话卑微得像个孙子一般,只缘于他说到一半时,唐真如利剑般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瞪得王扒皮头皮发麻。而且,唐真还顺手拿起一个酒杯,轻轻的一捏。这个坚固厚实的酒杯被唐真一捏之下,立刻化成一堆粉沫。王扒皮当然不是傻子,马上感受到了其中威胁的味道,口气也因而一转变为“孙子”。王扒皮一向是个聪明人,他并不希望自己的脑袋也像酒杯一样被捏得粉碎。

唐真慢条斯理的说:“我进入成州城,看到不少老百姓衣不遮体,吃不饱腹,非常可怜。因此,我希望你能把你府上所有的财产捐助给他们,怎么样?”说到最后三个字“怎么样”时,唐真脸色严厉起来,脸上闪动着一股慑人的杀气。

“啊?”天生守财奴性格的王扒皮惊叫一声,唐真这番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要自己把全部财产都拿出来救济百姓,这怎么成?白花花的银子可是自己的命根子啊!

但是看到唐真杀人般的目光后,王扒皮又害怕了。心中权衡一番,答应捐钱财的话可保狗命,不答应的话马上就有性命之忧。在金钱和生命之间,王扒皮忍着心中的剧痛选择了生命,哭丧着脸说:“好的,好的,我捐,我捐就是。”

“好!”唐真难得的露出了笑脸,还赞了一声,“王进士深明大义,慷慨救济百姓,我代成州的老百姓在此向你说声谢谢了。”在称呼王扒皮为“王进士”的时候,连唐真自己都感觉有点滑稽。狗屁大的字都不识一个的人,居然去买什么进士的学位附庸风雅?这难道不滑稽可笑么?

“哦,不用谢,这是我应该作的。”王扒皮不得不客套了一句。当然,这句话几乎是他带着哭腔说出口的。

……

第二天。

王扒皮家门口人山人海,人满为患,自建府以来从来没有今天这么热闹过,这一切,缘于门前贴出了一张公告,上面写着:凡成州穷苦百姓,每人可来此领取十两银子救济金。

这个消息迅速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整个成州城,全城百姓纷纷闻讯赶来。开始,人们还不敢相信,以为王扒皮在开玩笑,拿老百姓寻开心。但很快,他们都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绝无虚言。

因为他们看到了王扒皮像个死狗一样拉耸着脑袋站在门口,捶胸顿足得心痛欲死。他身边站着一位英气勃勃的年青人,指挥着上百名丐帮弟子在充当着义务工,每当看到有百姓前来,丐帮弟子热情的迎上前,主动将银子塞入百姓手中,并叮嘱他们通知那些不知道消息的人前来领取救济金。

而且,每个人都注意到,王扒皮大门前的对联改了,确切点说,并不是改,而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了一点笔划。

原联:父进士,子进士,父子皆进士。婆夫人,媳夫人,婆媳皆夫人。

如今变成:父进土,子进土,父子皆进土。婆失夫,媳失夫,婆媳皆失夫。

当百姓从丐帮弟子口中知道事情的原委,并听说眼前这位英气勃勃的年青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唐真时,现场引起了轰动,全城百姓一个个慕名而来,只为一瞻唐真的风采,领取救济金一事反而变得次要了。

从早上直至下午,王扒皮府上的财产才堪堪派发完毕。老百姓一个个兴高采烈,王扒皮却已经奄奄一息了。

唐真逼迫王扒皮发放救济金的事件轰动了整个成州城乃至全国。各方舆论对唐真的赞美如雪片而来,而王扒皮虽然破了财,却反招来骂声遍地,可谓是吃力不讨好。

王扒皮府上对面一座民房屋顶上,一位身穿粉红色衣裙的绝色女子矗立屋顶,将“发放救济金”这一幕幕尽收眼底。这位绝色美女的眼光自始至终全停留在唐真脸上,脸上带着一种莫明其妙的表情,似赞赏,却又带着一丝邪恶,自言自语道:“好小子,我一定要会会你!”

这位绝色女子周身好似散发着一股烟雾,如梦似幻,处处给人一种朦胧而神秘的美感,仿佛不属凡尘中人。只不过,她脸上不经意流露出的那股轻佻的味道出卖了她媚的本性。

……

夜深了,王扒皮还在喝酒,不停的喝,猛喝。此刻,他喝的并不是酒,而是伤心。从万贯家财沦为身无分文,那种感觉就像从最高峰跌到了最底谷,伤心欲死,痛不欲生。

借酒浇愁愁更愁,王扒皮醉了,醉得很厉害。但他还在不停的喝,仿佛酒跟他有莫大的仇恨,不将他喝光誓不罢休。自从今天家财散尽之后,他的大妻小妄一个个跟他“告假”而去,美名“回娘家看看”。王扒皮并不是傻子,很清楚的知道她们这一去很有可能永远都不回来了,除非他再度发迹。

此刻,只有酒陪伴着他。

突然间,夜色一暗,王扒皮面前突然多了个带着一股梦幻般美感的绝色女子,正是白天在王扒皮府第对面屋顶的那位女子。

看到这位绝色美女,王扒皮的眼睛立刻放出了光彩,欢喜而激动地叫道:“芝芝,你来了!”

这位叫芝芝的绝色女子面无表情,很平淡的说:“我来了。”

王扒皮并没有留意到芝芝的表情,忘情的抓住芝芝的手,感到得热泪盈匡,哽咽着说:“芝芝,她们都离开我了,只有你还记得我,还是你对我最好!”

芝芝淡淡地说:“你累了,也该休息了。”

“是,是,休息,休息。”王扒皮脸上露出了狼一般的渴望。他知道芝芝嘴巴说的休息意味着什么。这位名叫芝芝的女子全名柳芝芝,乃整个大夏帝国最出名的,有“夏国第一妓”之称,是王扒皮的老相好。

酒不醉人人自醉,望着妖艳妩媚的柳芝芝,王扒皮所有的酒意全清醒了,被一股蠢蠢欲动的所代替,周身火热,心痒难耐。

急色攻心之下,王扒皮一抱住柳芝芝,粗鲁的把她按倒在地上,就要以天当被,以地铺床,例行公事。

柳芝芝伸手拍了拍王扒皮的后脑,面无表情的说:“你休息吧!”

突地,王扒皮全身抽搐几下,双腿一跌蹬,最后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没有了动静。后脑勺上,赫然有一个针孔大的血孔,如同一个水龙头,向外猛喷鲜血。

柳芝芝俯,将嘴对在这个血孔上,不停的。柳芝芝每吸一口,王扒皮的身体便变小一分。两炷香功夫过后,王扒皮已经变成了一具包着骨头的皮囊,他身体所有的气血和精髓全部被柳芝芝吸得精光。

柳芝芝站起身,惬意的抹了抹嘴巴兀自未干的血迹,一脚将王扒皮的臭皮囊踢到一边,哼了一声:“王扒皮,你这个没用的家伙,我不再需要你了,因为我已经有了新的目标了,嘿嘿。”柳芝芝狞笑着,神情说不尽的诡异可怖。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仿佛已经看见自己将目标人物臣服在裙下,任自己采阳补阴,修练妖术。

她的新目标人物自然便是指唐真了,俊男一向是她柳芝芝的最爱。

跟唐真比起来,王扒皮充其量只能算一堆!无论外表,气质还是综合各方面。

王扒皮被杀了,被吸干精血而死!

第二天,这个消息风一般传遍了整个成州城,辐射至全国。老百姓得知了这个消息,无不拍手称快。官府方面异常震惊,下令调查此事。然而,通过验尸,就连仵作也束手无策,验不出死因,最终结论为:死因离奇。

王扒皮的死在武林界同样引起了轰动,这并不是王扒皮有多出名,而是他的死法太过诡异,颇似传说之中的妖族“吸血大法”。

官府,民间,武林界众说纷芸。而武林界中,又以骷髅帮和南山派的言论最受热议。骷髅帮和南山派的人一致认为,王扒皮系唐真所杀。因为案发前,唐真曾经强迫王扒皮散尽家财,可见唐真与王扒皮存在个人恩怨,杀死王扒皮原在情理之中。至于王扒皮的死因,两派中人也自有其独特的见解,强调王扒皮死确实死于“吸血大法”。而唐真本乃大魔头杨无敌的儿子,会这等邪恶的功夫并不足为奇。唐真曾经使用过邪功“破血大法”,想想,“破血大法”与“吸血大法”只有一字之差,唐真既会“破血大法”,必定也会“吸血大法”!

不过,骷髅帮与南山派的言论立刻遭到了民间舆论最强烈的谴责,就连朝廷方面的八王爷也站出来怒斥两派的无耻言论。南山,骷髅帮两派中人这才乖乖闭嘴,不敢再满嘴喷粪。

第四卷 264 群英荟萃

成州郊区的一座民房,唐真临时租下的一座房子,丐帮临时指挥部。

一大早,丐帮弟子前来向唐真通报:一,成州周边地区非常教会弟子于昨晚全线撤走,撤往阿眉山总部。二,骷髅帮主严罗,南山派掌门莫道德,好汉帮帮主周华和北宫羽昨晚先后抵达成州,下榻于“成州国际大酒店”。

决战的序幕逐渐拉开,这本不是什么好消息,但唐真心里却有一丝莫明其妙的有兴奋,久闻周华武功盖世,一身本领足以媲美大罗金仙,素有天下第一高手的之称。本性好强的唐真内心有一股会一会周华的冲动,瞧瞧到底他周华厉害,还是我唐真了得!自从吸收魔君元神,练成三阳神功后,唐真自信一身武功已经天下无敌,他很想知道,到底是周华天下第一还是自己天下第一。

出于对杨柳莹怀有身孕安全问题的关心,唐真将隐形盔给了杨柳莹,将保护杨柳莹的任务全权交给丽姬,并简单叮嘱了丐帮弟子几句后,一个人独自向“成州国际大酒店”赶去。

“成州国际大酒店”位于市中心,今天比以往时候更加热闹。武林第一人好汉帮帮周华的莅临,轰动了整个江西武林界,江西各门各派首脑纷纷前来朝拜。对他们来说,能跟周华说上几句话,或是能让周华瞧一上眼,都是一种莫大的荣幸,对自己的身份也是一种提升。

来到“成州国际大酒店”门心口,只见门口人头涌动,人山人海,全都是慕名前来朝见周华的各派武林人士。由于江西是非常教会的传统势力范围,好汉帮弟子不敢掉以轻心,伙同骷髅帮,南山派弟子站在门口维持秩序,对前来拜见周华的人一一进行身份核实。

结果,能进入“成州国际大酒店”的全是一些衣冠楚楚,大有身份地位的人。至于那些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则被毫不客气的挡在门外。不过,被挡在门外的人热情丝毫不减,在门口大声呼喊着周华的名字,无怨无悔地站在火热的太阳下,只希望太阳突然从西边冒出,能如愿以偿的见上周华一面。不少人手中还握着纸和笔,作好了让周华签名留念的打算。

看到这个情形,本想大摇大摆进去的唐真皱起了眉头,不少骷髅帮和南山派弟子认识自己,如果被他们认了出来,恐怕到时自己会的不是周华,而是各门各派的同盟军了。

唐真走到僻静之处,悄悄地给自己粘上一撮胡须,于脸部简单的化了个妆,乔装打扮成一个中年汉子。这些易容术是他前不久才学的,作为天下第一帮主,易容术是必备的功课。

听旁人议论,唐真知道了现场颇受人关注的几个人的来历,身穿黄袍的那位壮汉是江西沙江帮帮主黄大海,那个红脸汉子是少林寺俗家弟子方文勇,还有一个蓝衫文士是江西武林名宿东方兴。他们三人经门口守卫核实了身份后,正打算进入门口。

这时,唐真大步走向前,热情洋溢的跟向黄大海打招呼:“嗨,黄帮主,你也来了!呵呵,好久不见,你越来越精神了。”听他语气,好似跟黄大海是多年的好朋友,熟悉得不得了。

黄大海礼节性的回应:“嗨,兄弟,你好,你好,你也来了。”口中客套,眼中却尽是疑惑之色,绞尽脑汁寻思:“这人是谁?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但这事又不便当面说明,显得自己贵人多忘事,会让人觉得他黄大海自命清高,容易得罪人!是以黄大海的语气也显得非常热情,仿佛两人当真是多年的朋友,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唐真似的。

转过身,龙俊男又对着方文勇惊喜地叫道:“喂,文勇兄,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嗯,你身体变壮了,不过脸晒黑了一点。”

方文勇也同黄大海一样满腹疑惑,“我跟他很熟悉么?我怎么没印象了?妈的,我这该死的记性!”为了表示自己还记得唐真,方文勇也热情的寒喧一番,极尽客气。

跟着,唐真又问侯起了东方兴,“哎,东方兄,别来无恙?”

东方兴也似黄大海和方文勇一样对着唐真客套了一番,尽管心里在苦苦寻思“他是谁?”。

就在跟他们三人打招呼的当儿,唐真跨脚踏入大门。那些门卫见唐真气质非凡,又跟黄大海,方文勇,东方兴等武林名家非常熟悉,想必也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出于形式,他们还是非常客气的问道:“请问阁下是?”

唐真侧目斜视了他们一眼,满脸傲色,不理不睬。

这帮守卫心中一惊,俱为唐真气势所慑,竟不敢再问。唯独一名骷髅帮弟子仍然不知死活地问:“你到底是谁?不报出你的名字的话,不可以入内。”

唐真哼了一声,突然抬手狠狠地一耳光打在这名骷髅帮弟子脸上,冷冷地道:“凭你也配问我的名字?”

这名骷髅帮弟子挨了耳光,不但没有发火,反而神情惶恐的连连陪罪:“啊,对不起,对不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说这话时,他脸上由衷的流露出尊敬的神色,尽管当中带着些许疑惑。

所有的守卫都不敢再说什么,带着敬畏的目光目送唐真大步入内。

一进大堂,少说也聚了上百名武林人物,唐真放眼四望,心中暗暗吃惊,这里几乎聚齐了他所有的“熟人”:

骷髅帮帮主严罗以及骷髅帮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大堂主:沈龙,雷虎,李亮,朱九鸟。

南山派莫道德和四大金刚:胡说,巴道,北壁,吴赤。

东山派掌门张寒。

北山派现任掌门曾人杰。

淮河帮帮主沙学亮。

海山派掌门何吉利。

青城派掌门余劲光。

苍山派掌门王宗。

滇云山掌门伍三桂。

江东独脚大盗袁师凯。

中京市有名的杀手集团“塔利帮”帮主彭拉登。

江北省绿林大豪李中飞。

排教教主古世杰。

……

厅北角一位面目清秀的中年最受人注目,身边围满了寒喧者,几乎每一个入内的人首先都会过来跟这位面目清秀的中年人打招呼,神态绝对尊敬。

唐真心想:“这人想必便是周华了。”仔细打量了周华一番,剑眉星目,五官俊秀,留了少许胡须,顾盼之际自有一股慑人的威势,面貌与周苑如依稀有点相似。

观察仔细的唐真发觉,看似容光焕发的周华神气之中隐隐藏着一丝颓废之色,不时打一两个呵欠,好似睡眠不足。

唐真心中暗暗奇怪:“似周华这等内力精纯的绝顶高手,即使十天半个月不睡觉也无关紧要,何以看起来没有一点精神?令人费解!”

每当寒喧者向周华问起这次联盟攻打非常教会的相关事宜时,周华时不时将目光投向身边那位长相俊美的年青小伙子,目光中有询问之意。这位长相俊俏的小伙子偶尔也替周华回复一些有关这方面的话题。

唐真心中诧异:“这人是谁?怎地周华对他好似言听计从一般?”

听旁人议论,唐真得知,原来这个人便是北宫羽。

唐真一愣,原以为北宫羽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却没料到竟然是一个俊俏的毛头小伙子!

这个北宫羽迅速引起了唐真的注意,他有着女人般姣好的面容,面如满月,皮肤吹弹可破,绝对是一个可以用“漂亮”两个字来形容的男人。

唐真细看北宫羽几眼,心中突然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而这种怪异从何而来,唐真又说不出来,只是觉得这位北宫羽身上隐隐散发着一种邪气,一种很不正常的邪气,不属于人类应有的邪气!

唐真心中一凛,凭直觉,他觉得这个北宫羽不简单,能让自己有这种奇怪感觉的人绝对不简单!北宫羽是第一个!

人群突然一阵轻微的喧哗:

“哎,看,好汉帮四大天王之中的南风天和东方英来了。”

“前面那个就是南风天,后面那个是东方英。”

“哇,偶像!”

……

看到南风天,唐真心头掠过一丝暖意,南风天是一位铁血汉子,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不过,南风天和东方英两人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怎么好,当他们的眼光从北宫羽脸上掠过时,唐真从两人眼里捕捉到一样东西——厌恶。由衷的厌恶!

南风天,东方英两人径直走向周华。

周华看到两人过来,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呵呵,两位兄弟来了。”

南风天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说:“大哥,我有话想跟你说。”

周华眉头一皱,“如果你是来劝阻我攻打非常教会的话,那就不必说了。”

南风天叹了口气,顾左而言它:“大哥,我们数十年的兄弟,兄弟情比金坚。如果有人拿刀来砍大哥你,我南风天宁愿拿自己的头去抵挡,也不会让别人伤害大哥一根头发!”

听南风天这么说,周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风天,你对大哥怎么样,大哥我心里最清楚。想当年,我们兄弟几人纵横四海,谁与争锋?那是何等的威风!好汉帮能有今天的地位,是我们兄弟几人共同努力的结果!纵然这次我们兄弟几个在攻打非常教会这件事上意见不合,但我深信,这丝毫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兄弟之情。”

第四卷 265 割袍断义

南风天长长的吐了口气,说:“大哥,记得十年前我曾经怂恿你攻打非常教会,被你拒绝了。你说,好汉帮和非常教会势力匀等,相互制衡,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一家独大的局面反而容易导致独断专横,甚至扼杀其它门派的发展。事实证明,你说的是对的。这十年来,好汉帮和非常教会相互制肘,谁也不敢轻易生事,维持着武林的平衡。在这十年里,各门各派蓬勃发展,整个武林平稳安定。试想,如果十年前大哥听我所言,冒然进攻非常教会的话,这十年就不是和平的十年,而是混乱的十年了。”

周华脸上的笑意渐渐消逝,正如他所料,南风天和东方英两人果然是来劝阻自己的!

南风天神情突然激动起来,说:“大哥,如果并非别人嗦使,而是你个人执意要攻打非常教会的话,明知会造成种种不良后果,我们这些作兄弟还是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你!”

周华闻言,嘴角复又浮起一丝笑意,心想:“难道他们这次是来支持我,而不是来劝阻我?”

“但是,”南风天接着说,“攻打非常教会也就罢了,可我想不通大哥为何要联合一些下三滥的门派,为何要与那卑鄙小人为伍?”

周华脸色不悦,带着斥责的许口气道:“风天,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在场的都是各门各派的首脑,显赫一方的武林大豪,哪有什么卑鄙小人了?”

南风天冷笑一声:“那倒不见得。如果有人为了篡夺掌门之位,不惜弑杀师兄,并对其家属赶尽杀绝,还将罪名嫁祸于人,这样的人算不算卑鄙小人?”说着,南风天利箭般的眼光狠狠地射向莫道德。

莫道德神情尴尬,但碍于好汉帮众多高手在场,又不敢发作,心中暗怒不已。

周华脸一板,斥道:“风天,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又没有亲眼所见,你怎么知道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南风天说:“好,这个我就不说了。我还有一点想不通,以前大哥一直反对攻打非常教会,为何现在极力赞成?我想,必定是受到了一些小人嗦使。”

顿了顿,南风天又道:“大哥,历史无数次的证明,那些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小人最终只会毁人害己,希望大哥远离小人!”说罢,南风天对北宫羽怒目而视,眼中喷射出熊熊怒火。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相信北宫羽已经倒在地上。

此等情形,便是一个傻子也看得出来,南风天骂的是北宫羽。

北宫羽默默地站在那里,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南风天一眼,一付波澜不惊之态,仿佛南风天骂的是猪是狗,根本不关他屁事。

周华脸色一变,喝道:“南风天,你住口!”片刻,周华仿佛也意识到自己语气太重,缓了缓口气,说:“我知道你对小北有成见,处处看他不顺眼。谁忠谁奸,我心中自有分数。”最后,周华又补充了一句:“我这条命是小北救回来的!”

“你的命是他救的!嘿嘿。”这句话让南风天很不服气,说:“我们数十年兄弟,一起出生入死,大哥你无数次地救过我南风天的命,我南风天也自问替大哥挨过很多刀。在这方面,我就不相信我还比不上某些马屁精。”

周华脸上怒意越来越浓,哼了一声:“南风天,你是在向我邀功么?”

南风天脸有凄凉之色,“大哥,你变了,变得不像你自己了。现在的你,近小人,信馋言,优柔寡断,满脸颓废的气息,以前那种英勇果断,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度哪里去了?”

周华大怒:“南风天,你是来挖苦我的么?我把你当作兄弟,对你一直宽容忍让,你得寸进尺了是不?”

气氛骤然紧张,没有人敢作声。这是好汉帮的家务事,外人不便插嘴。他们两人都是好汉帮的首脑人物,好汉帮弟子也不方便说什么。

唐真暗中不屑:“周华好大的名头,不过是个忠奸不辩,是非不分的草包而已!”从两人这番话中,唐真从南风天身上看到了“忠”和“义”两个字,感受到了他正直敢言的男子汉气概。而在周华身上,唐真却没有看到这几点。

突然,南风天咬了咬牙,斩钉截铁地道:“大哥,我今天是来杀人的!”

周华闻言,霍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森然道:“嘿嘿,我早就知道你想取代我的位置了!”

南风天凄惨地笑道:“大哥,没想到我南风天在你心中竟然是这样一个人!我今天不是来杀你,我是来杀北宫羽这个无耻小人的!只有杀了他,才会让大哥你清醒。”

周华哼道:“你想杀小北,先过我这一关。”

南风天对周华的话置若罔闻,瞪着赤红的眼睛,怒视着北宫羽,一步一步逼过去。

南风天每走一步,在场之人的心也随之跳动一下,比他们当事人还要紧张。很多人想上前劝架,却又不敢。

几乎每一个人都很紧张,唯独有一个人一点都不紧张,这个人就是北宫羽。按常理来说,北宫羽事关自己,应该是最紧张的人才对,可他偏偏是最轻松的。至今,他还没有看过南风天一眼。凭这一点,就连唐真都开始佩服起北宫羽来。当然,这种佩服是建立在厌恶的基础上。

突地,南风天大喝一声,猛地一掌向北宫羽拍过去。

南风天这等大高手拍出的一掌,当然是不平凡的一掌,尽管看起来很简单,但这一掌的速度非常快,如同闪电一般,瞬息即至。

周边十步之内,每个人都有一种窒息的感觉。那是南风天强大的内力所至,所产生的一种气场。

北宫羽一如既往的淡定,没有作任何抵抗,也不作任何避闪,仿佛静静的在等待着南风天一掌将他打成肉碎。

南风天这一掌固然快,但有一个人出掌比他更快,这个人就是周华了。就在南风天出手的那一瞬间,周华同样也出手了。

“扑”的一声,周华这一掌抢先结结实实在击中了南风天胸口。

扑的一声,周华这一掌当场打了个正着。南风天被打得飞了起来,身子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径直摔向一丈之外。半空中,南风天一个“鹞子翻身”,堪堪站稳落地。一落地,南风天手抚胸口,“哇”地连吐几口鲜血。

东方英大惊,欲过去相扶,被南风天拒绝。

周华也吃惊不小:“你为什么不躲?凭你的功夫,要躲开我这一掌本非难事。”

南风天不答,一边大口大口地吐血,一边走向北宫羽,再次大喝一声,又是一掌拍过去。

周华眼明手快,一掌拦截过去。他知道南风天念着往日旧情,自己打他,他势必又像刚才一样不躲不闪。打伤他是小事,自己输了风度是大事!是以,周华选择了以掌拦截。

眼看双掌即将交击之际,南风天手掌向旁一偏,避开了周华的手掌,拼着被周华打伤的危险,继续攻向北宫羽。

周华无奈,为了保证北宫羽的安全,只好改“拦截”为“攻击”,硬起心肠向南风天打去。

结果不难预料,跟刚才一模一样,南风天还没来得及打中北宫羽之际,先行被周华一掌击中。

这一次,周华及时收回了几分力道,但仍将南风天打得踉踉跄跄,连退七八步才站定身形,再次大吐鲜血。

周华又惊又怒道:“南风天,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不敢对你下狠手么?”

南风天仍然不答,狂笑一声,再一次向北宫羽猛扑过去。

周华被激怒了,怒道:“你还来?嘿嘿,很好!很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闪电般一掌击在南风天。

“扑!扑!扑!”不仅有手掌击中胸口的声音,同时也有南风天口喷鲜血的声音。

南风天又一次被打得飞了起来。南风天身子向外飞摔之际,旁人分明从他身上听到了“咔嚓”的骨折声。

“扑通”声响,南风天抛摔在地上,这一次他没能站着落地,显见受伤不轻。

一旁的东方英终于怒了,跑过去一把扶起南风天,对着周华怒吼道:“大哥,你就这样对待自己的兄弟?太过份了!”

南风天站稳身形,突然拔出宝剑,一剑将自己衣衫斩斩下一块,掷于地上,狂笑一声:“大哥,我挨了你三掌,兄弟情已断,义已绝!从此兄弟之情有如这块布袍:一刀两断!”

周华这三掌不仅仅打伤了南风天的身体,也将他们几十年的兄弟感情毁于掌下。

几乎同时,东方英也割下一截衣袍,对周华愤然道:“既然你对兄弟如此无情,我们也不会再把你当大哥了。从今天起,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所有人都惊呆了,南风天和东方英同时跟周华割袍断义,几十年出生入死的兄弟感情毁于一夕之间,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悲哀。

周华脸色铁青,嘿嘿冷笑:“很好!很好!你们两个人一条心哈!”

南风天抹干净嘴角的血迹,目光如炬般盯着北宫羽,目光中再次闪出杀人般的寒光,咬牙切齿地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四卷 266 众叛亲离

周华挡在北宫羽身前,冷冷地道:“我说过,想伤害小北,必须得先过我这一关。”

南风天脸色木然地盯着周华,好似盯着一位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声音没有一点感情:“你应该知道,挡我路者,只有一种下场。”

周华脸色一变,不怒反笑:“很好,很好,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你倒下还是我倒下。”

两人彼此紧盯着对方,目光无声地对砍着。半晌,周华轻喝一声,率先一掌拍向南风天。如今两人兄弟情已绝,周华不再手下留情,这一掌使出了全力,掌风呼啸,势若轰雷,雷霆而至。

这一掌拍出之际,整个大堂的空气仿佛突然间被抽空,每个人都宛若置身于真空地带,几乎不能呼吸。

一旁的唐真心中暗凛:“周母华好骇人的内功!难怪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称!”

南风天身后的东方英脸色变了,他很清楚周华这一掌的威力,甭说南风天此时已经身受极重的内伤,即便平常之时,也万万抵挡不住这雷霆一击。

东方英不再犹豫,一声大喝,同时伸手抵住南风天背心,将自身功力传送过去,注入南风天体内。

得到东方英内力相助,南风天精神陡长,挥掌迎上。

“轰隆!”一声。

双掌相击,发出惊天动地一声巨响,犹如晴天一个霹雳。强大的气流激荡之处,周边一丈之内的人被推得连连后退。

周华身子晃了几晃,便站稳身形,脸上神情自若。

南风天,东方英两人同时踉踉跄跄后退了五六步,最后一跤跌倒,半晌站不起身,嘴角俱沁出一丝血迹。合两人之力,仍然难抵周华全力一击。

周华轻蔑地冷笑了一声,转过头,询问北宫羽:“小北,你说他们两人该如何处理?”

北宫羽恭恭敬敬道:“你是帮主,你想如何处理便如何处理。”然后,又加上一句:“两位天王以下犯上,犯了帮规首戒,自当以帮规发落。”

旁观的唐真忍不住心中暗骂:“放的屁!这到底是你作主还是周华作主了?”

周华会意,大声道:“来人,将南风天和东方英拿下!”

唐真心中怒气蓬勃,正欲站出来时,却听一声清脆的怒斥:“谁敢拿两位天王?”怒斥声中,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女冲出人群,将南风天和东方英扶起。这位少女正是周华的宝贝女儿周苑如。

周苑如又惊又怒地质问周华:“爹,为了北宫羽这个小人,你竟然与两位叔叔决裂?你疯了?”

周华脸一沉,喝道:“死丫头,不关你的事,给我退下!”

周苑如倔强地摇着头,眼角流下两行清泪,凄然道:“爹,你干脆将女儿也杀了罢!反正你眼里只有北宫羽这个卑鄙小人了,我这个女儿要不要也无所谓了。”

周华脸色难看已极,大怒道:“臭丫头,你给我闭嘴!”

北宫羽在一旁惶恐地道:“帮主,大小姐不是有心冒犯你的,千万不要生气!”

北宫羽为周苑如求情,但周苑如却一点都不领情,“咄”地一声大喝:“北宫羽你这个伪君子!马上给我闭嘴!我父女两说话容不到你插嘴!少在本小姐面前惺惺作态!”

北宫羽也不生气,如周苑如所言,乖乖的闭了嘴。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再说下去只会换来周苑如更多的羞辱。

陆剑华长叹一声:“小北,真是难为你了!犬女一再误会于你,对你肆意辱骂,难得你不计前嫌,反替她说好话,真是宅心仁厚啊!”

北宫羽眼眶一热,哽咽着说:“帮主知遇之恩,北宫羽没齿难忘!我北宫羽是非对错,就让时间来证明吧!”

北宫羽这番有情有义的话让周华耸然动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大喝一声:“好汉帮弟子听令!将他们三人拿下!”

好汉帮众弟子面面相觑,有点左右为难,但面对帮主之令,却又不得不迟疑着走上前捉拿周苑如,南风天,东方英三人。

就在众好汉帮弟子走近周苑如,南风天,东方英三人身旁时,好似碰到一股无形的阻力,再也迈不进半步。然后,这些好汉帮弟子好似被人猛推了一把,一个个不约而同地后退七八步,齐齐跌倒在地上。

这几个好汉帮弟子一咕噜爬起来,傻傻呆呆地左顾右盼,一个个莫明其妙。

旁人不明就里,俱觉奇怪:“这几个人是怎么了?”

周华脸色一变,双目精光暴闪,缓缓地四扫一圈,眼神闪烁不定,沉声道:“是谁在这里搞鬼?”

“是我!”唐真大步踏出人群,走向南风天,东方英,周苑如三人。

周华见唐真甚为面生,问道:“你是谁?”

唐真恍若未闻,自顾上前握住南风天的手,微笑道:“南大侠,别来无恙?”

南风天全身骤然一震,只感到唐真手心传来一股热力,迅速涌入自己体内,扩向四肢百骸。一瞬间,周身通泰,内息充盈,好不舒服!刚才所受内伤竟似在这一刻完全痊愈!这一刻,南风天也听出了唐真的声音,顿时又惊又喜道:“啊,小兄弟,原来是你!”

唐真拍了拍南风天的肩膀,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依法炮治,为东方英疗好内伤。最后,唐真来到周苑如面前,微笑着问:“苑丫头,还记得我吗?”

由于唐真乔装打扮了一番,周苑如并没能认出来,疑惑地道:“你是?”

唐真哈哈大笑:“本将军威风八面,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还没等唐真说完,周苑如惊喜地叫道:“啊,放臭屁,是你啊!怎么打扮成这付鬼样子了?”一瞬间,周苑如宛如见到了自己最亲近的人,激动得眼眶大热。

唐真微笑不语。

周华见唐真对自己的问话不理不睬,旁若无人地跟南风天三人谈笑风生,只感自尊大受侮辱,怒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唐真转过头,淡淡地道:“我是前来救你的人。”

“救我?”周华一愣之下,大怒道:“胡说八道!我周某人有什么地方需要你救?”

唐真很平静地道:“周华,你本是一代大侠,但现在为小人所蛊惑,一意孤行,已落得众叛亲离,你还不尽早回头?”

周华脸上闪过一丝杀气,森然道:“嘿嘿,又来一个不怕死的!”说话之际,手掌缓缓地扬起,打算出手了。

唐真手一摆,大声道:“且慢!想打架我绝对奉陪!不过,待我先跟这位北宫羽先生说几句话。”说完,双眼静静地盯着北宫羽。

唐真看着北宫羽的眼神很柔和,也很清澈,柔和得好似三月的春风,清澈得如同一汪清泉。但是,就是这股柔和而清澈的眼神令北宫羽有一种坐毯如针的感觉。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其中滋味只有北宫羽本人才体会得到。唐真看似柔和的眼神带着一股凛然正气,带着一股无与伦与的威慑力,仿佛穿透了他的五脏六腑,将他内心的肮脏龌齪看了个清晰透彻。

一向镇定自如,泰山压顶而色不变的北宫羽终于沉不住气了,额头不知不觉流下了斗大颗的汗珠,脸部表情明显的看到了一丝慌乱,强作镇定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唐真微微一笑:“我从来不跟一种人通名,就是那种不男不女的人妖。”

北宫羽脸色剧变,嘶哑着嗓子勃然变色道:“你,你说什么?”很显然,唐真这句话触动他的底线,说出了他最忌讳的话。

周华见北宫羽受辱,怒喝一声:“臭小子,你找死了?”

唐真突然剑眉一扬,双目射出了两道慑人的寒光。只一霎那间,马上变了个人,脸上布满了腾腾杀气,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通天彻地,无可阻挡的气势。那是一种足以摧毁一切的气势!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一颗心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唐真的眼神,以及他身上这股霸气令他们为之气夺,每个人都没来由地一阵心虚,彻底为唐真的气势所慑。

唐真一把扯下胡须,将脸上的油粉擦干净,宏声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唐真。”

周苑如惊道:“啊,是你!”当场傻住了,内心情感突然变得很复杂,很纠结,不知道是喜是忧。当日于江西大道上,周苑如获悉了唐真的身份,对他要打要杀,最终却又狠不下心来,伤心而去。事后,经王娟慧一番劝说,周苑如也想通了,并打消了找唐真“替父报仇”的打算。其实她自己最清楚,当将宝剑对准唐真的时候,心中并没有一点仇恨之意,根本下不了手。原来,这种所谓的仇恨不过是在没有理想的情况下临时的一种信念。一旦看透了,其实很可笑。还有,难怪自己对“放臭屁”感觉那么好,朝思暮想的,原来“放臭屁”果然是这个不知何时打开了自己心扉的冤家唐真!

唐真几个字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将人群炸开了锅,人群大哗:

“天啊,唐真竟然来了!”

“百闻不如一见,果然威风凛凛,相貌堂堂!”

……

叮铃!叮铃!人群中最少数十人齐刷刷地抽出了刀刃,这些人正是唐真的“老朋友”严罗,莫道德,张寒等人。

严罗厉声喝道:“唐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来!今天你跑不了了!”即使内心惧怕唐真,但己方人多势众,严罗,莫道德胆气也大壮,打定主意今日一定要除去唐真这个心腹大患。

第四卷 267 正气凛然

严罗,莫道德,张寒等人在叫嚣,唐真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旁若无人地回头跟周苑如说话:“小苑苑,如果你吃饭的时候,突然发觉碗里有一只苍蝇,会不会觉得很恶心?”

周苑如一时不明其意,点头道:“是啊,肯定会觉得恶心了。”

唐真笑问:“那么,有什么比这更恶心呢?”

周苑如呆了一呆,“嗯”了一声,不知如何回答,反问道:“还有什么比这更恶心的?”

唐真笑道:“那就是你发现碗里有很多只苍蝇,而且这些苍蝇正在张牙舞爪。”说着,唐真看了看跃跃欲试的严罗,莫道德,张寒等人一眼。

周苑如会意,哈哈笑道:“队是,是,是,尤其是这群苍蝇张牙舞爪准备咬人的时候。”

南风天,东方英以及不少旁人忍不住微笑。严罗,莫道德,张寒等人脸色铁青,但周苑如是周华的女儿,他们又不敢恶语相向,唯有将这口气吞入肚中。

既然不敢骂周苑如,那么只好骂唐真了。严罗,莫道德,张寒等张了张嘴,正欲口吐鸟语时,唐真如剑般的目光往他们身上一扫。严罗,莫道德,张寒等人齐齐一惊,不知怎的,俱感到莫明其妙的心虚,嘴巴嚅动几下,竟然不敢骂出口。

唐真环目四扫,发现远处的大堂角落空着一张桌子。唐真手指一点,顿时,一道红光自唐真手指一闪而逝,当红光一触到这张空桌时,空桌骤然起火。随着“”火花爆响声,被烧裂的桌子带着熊熊大火四溢火花。

旁人大惊,忙不迭的四散闪开。

触物燃烧,化气成光,这是什么功夫?

“三阳神功!”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惊呼一声,满脸惊骇之色。唐真露的功夫分明就是传说之中的三阳神功的第二重境界三阳烈火以及第三重境界三阳激光。

原本气汹汹,意欲一拥而上围攻唐真的严罗,莫道德,张寒等人见此情形,骤然止步,又惊又怕地望着唐真。三阳神功是三界之中最邪恶的魔功。据闻,远古时期的魔君就是以修习三阳神功而成魔。二十多年前的魔教教主杨无敌曾以三阳神功将周华打成重伤。对于三界之中最邪恶的三阳神功,所有人都心存恐惧,没有人傻到想去领教这门功夫。

唐真深知,这个世界靠实力说话,不炫耀一番武力,只怕没有人会听得进去自己的话,唯有以武力将别人镇慑住,自己说的话就是真理!

唐真长笑一声:“不错!正是三阳神功!如今我已经吸取了魔君的元神,习成三阳神功,具备通天之能,便是你们一百个严罗和莫道德,也不是我的对手!”

所有人都傻傻地看着唐真,没有人怀疑他的话,也没有人敢说话,现场安静得出奇,恐怕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声音。从唐真刚才露的这手功夫来看,他已练至了三阳神功第第三重境界“三阳激光”。据悉,自古以来,除了远古时期的魔君将三阳神功修练到了这个境界以外,再无别人。即便是二十年前的魔教教主杨无敌也只修练至第二重境界“三阳烈火”而已。

看着为三阳神功所震慑安安静静的现场,唐真满意地笑了,他正需要这样的效果。他需要这样的效果,是因为他想说几句话。

唐真清咳一声,说:“严罗,莫道德,你们为什么要杀我?因为以前,我被你们刻意妖魔化,你们有‘替天行道,惩恶除魔’的理由,将我除去,可以为自己博取美名。但是,即使我后来赢得了舆论口碑,你们还是欲将我诛之而后快,那个时候,你们还是有自己的理由,因为我是杨无敌的儿子。我是杨无敌的儿子,这本不是什么过错。问题就在于,那个时候我身上有天下三界四宝之一的隐形盔甲和一把神奇的邪剑。因此,不难明白,你们的最终目的,其实是为了抢夺我身上的隐形盔甲和邪剑,所有的一切罪名,不过是你们用来作掩饰的借口。”

“当你们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一己之私谋利的话,那么,你们行为就是作恶。心存善念,其行正义,心存恶念,是为作恶。要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种善因,结善果,种恶因,必吞苦果。”

说到这里,唐真叹了口气:“我本与你们无冤无仇,就算有,也只是我对你们有仇恨。你们杀死了雪峰散人爷爷,三番四次几乎将我置于死地。可笑的是,我没有找你们报仇,你们反而对我要打要杀。不是我唐真狂妄,以我今日的功力,要杀你们实在易如反掌。但是,我并没有找你们报仇,因为我不是你们,我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大开杀戒,这是我和你们之间区别。”

“这次你们联合攻打非常教会,居然打着‘维持武林秩序’的口号,实在令人觉得可笑。骷髅帮弟子和南山派弟子调戏良家妇女,被孟良飞教训一顿,孟良飞此举方称得上维持武林秩序。没想到,你们竟然颠倒黑白,反以这个为借口攻打非常教会,真是荒诞不经!你们为什么要攻打非常教会?不外乎打压他人,壮大自己,说穿了,也是为了一己之私谋利。既是如此,即为作恶!”

“为人处世,本当行善积德,何苦要作恶?还是那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唐真这番说得很多人低下了头,自发的深思,并为自己的行为开始反省。便是严罗,莫道德等主力赞成攻打非常教会的人也不敢作声。似有关联合攻打非常教会这方面的话题,他们也听到了不少与唐真相似的意见,但全都被他们强行以武力镇压。然而就在唐真说这番话时,即便他们心存不满,也不敢插嘴。因为唐真的实力在他们之上,他们没有能力去镇压。而且,唐真身上就似有一股无形的正气,无端端地令他们感觉自卑,觉得冒然打断唐真说话是一种莫大的罪过。当然,这是所有人潜意识中的心理状况,可能他们自己也不愿意承认。

北宫羽见不少人经过唐真洗脑似的一番灌输之后,脸上隐有悔意,心中大急,嘶声喝道:“唐真,你闭嘴!”

唐真轻蔑地瞪了北宫羽一眼,哼了一声:“你不配跟我说话!”说这话时,唐真并不曾用正眼看北宫羽,只用眼余光傲慢地扫了他一眼。

漠视!彻底的漠视!羞辱,赤*裸裸的羞辱!唐真知道,仇恨一个人最好的方法不是打骂他,而是漠视他。严格来说,唐真对北宫羽也说不上仇恨,只是从心里就瞧不起北宫羽,从心里就对他感到厌恶。

北宫羽气极败坏,怒气冲天地指着唐真,嘶哑着嗓子道:“你,你……”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一个狗屁。在唐真面前,他一反常态,彻底崩溃了。

周华见北宫羽气成这样,心生维护之意,喝道:“唐真,周某人在此,岂容得你嚣张!”

唐真淡淡地道:“周华,不瞒你说,我这次来这里,本来是打算找你比武的,我想知道,到底周华是天下第一还是我唐真天下第一。”

周华闻言,脸色一变,“很好!你要找我比武么?周某人奉陪到底!”

周苑如闻言,大惊失色,一把拉住唐真,惊道:“放臭屁,不准伤害我爹爹!”

唐真微笑道:“小丫头,你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爹爹,我的目的是拯救他。”

周苑如不作声了,默默地点头。自从邂逅了唐真“方楚僻”这个身份后,她对唐真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感,不论唐真说任何话,作任何事,她都不会怀疑,都觉得天经地义,正大光明。不过,这种奇特的心理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

周华大步走向前,沉声道:“唐真,废话少说,要找我比武的话就放马过来吧!”

唐真突然叹息着摇了摇头,“不用比了!因为你打不过我!”

“你说什么?我打不过你?”周华勃然大怒,“臭小子你好大的口气!以为自己学会了三阳神功就天下无敌了?”

周华这句话倒是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即使知道唐真已习成三阳神功,但若说比天下第一高手周华还高明的话,恐怕未必。

唐真平静地道:“你神智不清,是非不分,心灵浑浊,怎么打得过我?”

这本不是什么充分的理由,但这句话落入周华耳中,却脸色剧变,脸上冷汗涔涔而下,颓然坐倒在椅子上。从他变化的表情来看,他显然认同了唐真这句话。

唐真眼光如刀,紧紧地盯着周华,一字一句地问道:“周华,你是不是在吃药?被药物控制了?”

周华全身一震,差点跳了起来,满脸惊慌地道:“胡说!你胡说八道!我哪有吃什么药?”

看到周华惊慌失措的表情,唐真心中隐隐明白了什么,便不再问。

唐真这句话无异于晴天一个霹雳,一石激起千层浪,在人群中激起了轩然大波,众人低声议论起来:

“我的天哪,难道周帮主当真被药物控制?”

“估计是吧,你没看到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吗?这就是被药物控制的迹象!”

“这就难怪了,难怪他会跟南风天和东方英两位天王反脸,连女儿也不要了!”

……

北宫羽见此情形,变得脸无人色,有惊慌,有愤怒,也有害怕,歇斯底里地对唐真吼道:“唐真,你这个恶魔,今天我要杀了你替天行道!”

第四卷 268 洋相百出

这两天鲜花很给力,而石灰的更新却一缓再缓,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在此惭愧的道声感谢。从十月份开始,石灰将进入忙碌状态,这种状况会一直持续到过年。生活是现实的,温饱问题始终摆在了第一位。所以,我不敢保证一天有多少更,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持不断更。这本书只不过刚刚开始,后面要写的东西还很多,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喜欢看,我就愿意写。有句话叫作鲜花插在牛粪上,但个人觉得,还是将鲜花插在石灰上好点吧!

―――――――――――――――――――――――――――――

唐真冷冷地瞪了北宫羽一眼,突然剑眉一扬,嗔目大喝一声:“你想找死么?”这一喝声来得突然,旁人倒没感到什么异样,可这声大喝落在北宫羽耳中无异于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炸得他耳朵嗡嗡剧响,瞬间失聪。骤受惊吓的北宫羽差点跳了起来。

喝声之后,唐真立刻变了个人,双目精光如电,脸上杀气逼人,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庞尽是煞气,杀气腾腾地盯着北宫羽,好似随时都准备出手。不说别的,光是那份煞气便足以将人活活吓死,恐怕冥界之尊,阿修罗魔王见到唐真这付样子,也会吓得屁滚流。

北宫羽不是冥尊,更非阿修罗魔王,跟两者比起来,他充其量只能算一堆狗屎。这份令冥尊和阿修罗魔王为之气夺的气势当场将他吓瘫倒地,本能的恐惧促使他绝望地叫道:“不,不,不……”一边绝望叫唤之际,北宫羽一边往后爬,这种情形颇似一条即将挨宰的野狗,在作无助的最后挣扎。

没有人会相信,这位北宫羽能刚刚还口出狂言叫嚣着要杀唐真,不过一转眼的功夫,被唐真一吼,就立刻变成了一个懦夫,不由得不令人感叹人性无常。原来,这位平素泰山压顶而色不变的北宫羽其实如此懦弱,如此丑陋不堪。

没有人看得起懦夫,几乎所有人看向北宫羽的眼神都多了一份鄙夷。

经宝相大师点化之后,唐真脱胎换骨,心灵明净,智慧无穷,洞察力敏锐过人,他隐隐在北宫羽身上看出了一点端倪,这个人应该非我族类。

不过唐真并没有跟妖,冥,阿修罗打过交道,不敢确定北宫羽是冥是妖还是阿修罗。但他敢肯定,北宫羽绝对不是人类!

唐真判断,这个北宫羽应该是一个傀儡,一个小角色而已,他背后很有可能还有更大的靠山,在纵着周华以及这次正邪决战!

唐真虽然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但他暂时并不想声张,他不想打草惊蛇,他想从北宫羽身上将幕后主使人拉出来。不过嘛,这个北宫羽横看竖看都不顺眼之极,心里常常会情不自禁地涌起一股“一脚踹死他”的冲动。这死罪呢,可暂免,活罪就难饶了!

唐真突然想起当日于童关西府上,施展神通逼兰迪塞纳放屁一幕,这一招用于丑化一个确实有一定的效果。思念至此,唐真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周华看不过去北宫羽狼狈的形状,伸手将他扶起。

但突然间,周华皱起了眉头,因为他闻到了一股味。低头一看,只见北宫羽裤子全湿透了。地上,分明有一滩迹。他竟然被唐真这一喝声吓破了胆,连都吓出来了!

旁人无不掩鼻,自觉地远离三尺之外,看向北宫羽的眼神更加厌恶了。胆小鬼他们见得多,但胆小至被吓得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没有人喜欢懦夫,也没有人喜欢闻味。而北宫羽,这两者齐全。

不过,更令人恶心的事情还在后头。就在众人心中暗自咒骂北宫羽不道德的随地时,北宫羽突然“呯”地放了一个大响屁。

众人愕然,再次远退三尺,以一种愤怒的眼神盯在北宫羽身上。随地已经很不道德了,大厅广众之下放响屁更是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情!

然而,这一个响屁不过是冲锋前的号角。接下来,北宫羽的好似发了疯一般,“霹雳啪啦”连放数十个响屁,且一个比一个响,一个比一个臭,颇有“臭不死你们誓不罢休”之势。

人群顿时大乱。确切地说,被这几十个臭屁熏得大乱,因为没有人喜欢闻屁的臭味。要命的是,这北宫羽的屁不是一般的臭,臭得离奇,臭得不敢想象。如果说这世界上最臭的屁可以把人熏晕的话,那么北宫羽的屁足足可以将人熏死!

“哇!哇!哇!”有人实在受不了这奇臭无比的臭屁,张嘴大呕特呕。

“扑通!扑通!扑通!”更有甚者,当场被熏晕,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掩住鼻子,慌不择路地逃出大堂中。若再不逃的话,这些又吐又晕的同志们就是自己的榜样!

唐真突然后悔了,他暗中运用大神通逼得北宫羽连连放臭屁,原本只是想让他出出丑,没料到北宫羽的屁竟然臭至如斯,臭至将人熏晕的地步。

“罪过!”唐真心中默念一声。他很难过,他本不想害人,但这些人可以说间接被自己所害,虽然行凶者是大放臭屁的北宫羽,但他唐真是幕后纵者。

唐真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人的屁会如此之臭?

他只能解释为:这绝不是人放的屁!

唐真一手掩鼻,一手拉起周苑如,东方英,南风天三人,急道:“快走!再不走就完蛋了!”

三人狼狈地随人群逃出“成州国际大酒店”。

一出酒店,唐真忍不住哈哈大笑。

周苑如莫明其妙地问道:“喂,你笑什么?”

唐真笑道:“你不觉得北宫羽的屁放得古怪么?”

“嗯!”周苑如突然醒悟过来,她突然间想起当日于江西大道,自己遭遇骷髅帮堂主雷虎等人,唐真“一屁定乾坤”一幕。

周苑如猛然醒悟:“啊,是你,是你作的手脚?”

唐真哈哈笑道:“怎么样?高明吧?”

陆苑如眉开眼笑,嘴里却不客气地骂了一句:“放臭屁(方楚僻,周苑如习惯对唐真这样称呼),你真缺德!”

当南风天,东方英两人知道了事情的内幕后,对唐真佩服得五体投地,齐叹道:“唐少侠真是神功盖世,居然可以逼一个人情不自禁地放屁!”

“哎,唐大哥请留步!”身后传来一声柔婉的呼唤。

唐真回头一看,看到了一张清丽脱俗而又显得端庄婉约的脸蛋——王娟慧。周苑如惊喜地上前抱住王娟慧,兴奋地叫道:“老大,我正想去找你呢。”

王娟慧羞涩地笑道:“小鬼,我永远和你站在同一战线。你走了,我能不跟来吗?”

周苑如突然眼珠一转,有意无意地瞟了唐真一眼,嘻嘻笑道:“骗人的吧,你真正想跟的人不是我吧?”

王娟慧粉脸通红,伸手去打周苑如,红着脸对唐真说:“唐大哥,你刚才在大堂中讲的那一番话实在太精彩了。”

唐真笑问:“哪一番话啊?”

王娟慧说:“就是劝人向善的那一番话,很有道理。”

唐真笑了笑。

迎着唐真笑眯眯的眼神,王娟慧再度羞红了脸。她突然想起唐真还是“方楚僻”的时候,自己试探他是不是唐真时,结果唐真以下流的眼神瞄自己的隐私部位那一码子事。这一刻,王娟慧突发奇想:“唐大哥具备通天彻地之能,他该不会有透视眼,把我身体全看遍了吧?”想到这里,王娟慧的脸又红了。不过,她这一次没有转身子。即使唐真真的练成了透视眼,自己也心甘情愿地给他看个清清楚楚,只要他喜欢看的话。

唐真将四人带回丐帮临时总部。当王娟慧,周苑如,南风天,东方英四人得知唐真乃新任丐帮帮主时,看向唐真的眼神多了一份敬意。

丽姬,杨柳莹两人依次给四人倒茶,向南风天,东方英两位天王行晚辈之礼。她父亲杨永明与南风天,东方英原是旧识,两人亦认识她,看到杨柳莹鼓起的肚子,南风天,东方英人向杨柳莹齐道恭喜,并为她终生有托感到高兴。

向周苑如王娟慧两人介绍杨柳莹和丽姬的身份时,唐真说:“她们两个是我未婚妻杨柳莹和丽姬。”说完这句话后,唐真自己都不点不好意思了。都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还未婚呢!

杨柳莹是唐真女朋友一事天下人尽知,丽姬与唐真那些事儿倒是鲜为人知。周苑如王娟慧两人看着丽姬和杨柳莹的眼神中不经意的闪过一丝羡慕的神色。王娟慧与杨柳莹性格较为接近,两人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成为好朋友,相处极为融洽。周苑如是“见人熟”,自然也很快与丽姬和杨柳莹打成一片。很快,四女便有说有笑,以姐妹相称。

聊天中,当周苑如与王娟慧两人说起江西道上邂逅“方楚僻”的种种趣事时,惹得众人大笑不已。

周苑如念念不忘一个问题:“放臭屁,刚才在成州国际大酒店时,你说我爹爹被药物控制,是不是真的?”

南风天和东方英俱脸露关心之色,这个问题也正是他们所想问。

唐真点了点头,说:“应该是的,据我观察,周大侠很可能服食了‘神仙丸’。”

“神仙丸?”众人俱一惊,关于神仙丸的种种传闻众人俱有耳闻,知道那是一种极易上瘾的毒品。如果周华当真如唐真所言服食了神仙丸的话,那就麻烦了。

唐真说:“如果周大侠仅仅只是服食神仙丸的话,那还好办。我最担心的是,他很可能被人施展了妖法,控制了心神。”

众人大惊失色,问唐真何以如此说,有何依据。

唐真说:“我是根据一个人看出来的,这个人就是北宫羽。据我初步判断,这个北宫羽并不是人,很可能来自妖族,阿修罗族或者冥界。”

众人惊呆了,个个默不作声,心里顿时投下了一道巨大的阴影。每个人都不约而同想起了二十年前武林中的那个预言,而二十年后的今天,不正是预言验证期吗?

第四卷 269 妖族女王

周苑如忧心忡忡地对唐真说:“唐大哥,你救救我爹爹,好不好?求求你了。”

唐真安慰周苑如:“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周大侠的。这已经不仅仅是你爹爹的事情了,而是整个人类,整个三界的事情。国家有难,匹夫尚有责,何况是关乎整个三界呢?”

接着,唐真向四人说了这次西行的目的,然后说:“这一次我还得请求你们帮忙呢,不知……”

话还没说完,周苑如抢先道:“唐大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周苑如都愿意与你同生共死!”

一旁的王娟慧忍不住悄悄地掐了周苑如一把,将嘴角向丽姬和杨柳莹一呶。周苑如顿时会过意来,不禁涨红了脸。自己这一番话也太暧昧了,颇有表白情意的味道。最令人尴尬的是,人家的未婚妻还在现场呢,自己说话怎么不注意场合?真该死!

南风天和东方英都注意到了领周苑如的尴尬,个个暗暗好笑。南风天和东方英他们注意到了,丽姬和杨柳莹自然也注意到了。为了避免周苑如尴尬,丽姬故意去斟茶,机柳莹假装整理鞋子,好似并没有听到周苑如刚才这一番“真情告白”,也没有看到周苑如脸红的样子。

不过,丽姬和杨柳莹心里同时在叹息:“冤家啊冤家,看来这两个纯洁无邪的小姑娘迟早会落入你的魔掌!”

众人分析一番,俱认为今天经唐真这么一闹,很多人都开始怀疑这次攻打非常教会的正义性。只要他们觉得这次行动是非正义的,相信他们很多人都会打退堂鼓。如此一来,武林正道的势力就会大大减弱。相对来说,制止这次正邪两道火拼就容易多了。退一步讲,即使正邪两道真的火拼上了,但由于参与人数减少,其牺牲也没那么大。

众人计议一番,最后决定,南风天和东方英随同丐帮弟子留守成州,暗中跟随正道人士的脚步,见机行事。周苑如与王娟慧丽姬三人留下来照顾大着肚子的杨柳莹,唐真则往阿眉山走一遭,争取说服孟良飞,以和平的方式化解这次干戈。

当天晚上,成州国际大酒店,一座包房中。

房中有两个人,一位年青英俊的后生小伙子。一位美若天仙,脸上却带有一丝邪气的白衣女子。

这位白衣女子正是有“夏国第一妓”之称,以吸血妖法杀死王扒皮的凶手柳芝芝。这位英俊小伙子叫南宫玉,乃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南宫世家少主人,人称“多情公子”。

柳芝芝的脸色很难看,满脸懊恼,不时低声骂一句:“这个该死的北宫羽,没用的家伙!”

柳芝芝喝了口闷酒,对南宫玉叫道:“玉哥哥,过来抱我。”

连叫几声,没有动静。柳芝芝心中诧异,回头一看,只见南宫玉神情恍惚,满脸迷离之色,好似正沉浸在美妙的回忆之中,脸上不时露出一丝笑意,对柳芝芝的话竟似没有听见。

柳芝芝心中不快,大叫一声:“喂!”

南宫玉一惊,霎时回过神来,脸有责怪之色,“你怎么了?大声嚷嚷什么啊?人吓人,吓死人哪!”

柳芝芝眼中闪过一丝寒意,目光灼灼地盯着南宫玉,问道:“你在想谁了?”

南宫玉神情一阵慌乱,支支吾吾地道:“没有啊,没有啊。”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南宫玉端起杯子拼命地喝水。

柳芝芝冷笑一声:“你看上别的女人了?”

“没有,没有,你在胡思乱思些什么?”南宫玉竭力争辩,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自在。

柳芝芝冷笑道:“你说谎!这段时间你跟我交往时心不在焉,经常在梦中呼唤什么‘若冰’。这若冰是谁?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吗?”

这个时候,南宫玉反而镇定下来,叹了口气,久久不语。半响,南宫玉鼓起勇气说:“芝芝,我们分手吧!”

“分手?”柳芝芝嘴角掠过一丝嘲讽的笑意,说:“你说出分手的理由。”

南宫玉嗫嚅着说:“我,我爱上了别的女人。”

“哦?”柳芝芝笑了,笑得很灿烂,“这个女人是谁?就是那个若冰吗?”

南宫玉点了点头,不安地看着柳芝芝。

柳芝芝一点都没有生气,笑得更加灿烂了,笑盈盈地问:“没有关系,不就是分手吗?没有问题,大家好聚好散嘛。不过呢,我想知道一点,这个若冰是什么人?她是不是比我长得漂亮?”

南宫玉见柳芝芝答应了,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老老实实地答道:“她叫冷若冰,是秋水宫的少宫主,昔年天下第一美女冷如霜的女儿。嗯,她么,确实长得比你漂亮。”说到这里,南宫玉意识到这么说可能伤了素来自负美貌的柳芝芝自尊心,马上补充一句:“当然了,你也很漂亮,除了她们母女以外,恐怕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哪个女人比你漂亮了。”

南宫玉这番好心的补充不仅没能照顾到柳芝芝的自尊,反而惹得柳芝芝勃然色变,怒哼一声:“比我还漂亮?岂有此理!”说这话时,柳芝芝双目中掠过一道毒怨的寒光。

南宫玉一惊:“芝芝,你生气了?”

柳芝芝脸色迅速由阴转晴,展颜一笑道:“没有,我哪会生气呢?我只是想杀了这两个女人而已。”

看着柳芝芝笑靥如花的样子,却说出“我只是想杀了这两个女人而已”这般毒辣的话,宛若在说“今儿天气不错”那么自然,这种极不协调的反差令得南宫玉心中一跳,一股寒意从脚板底直升至头发尖,吃惊地道:“不,不……”

“不”字才说出两个,南宫玉已经咕嘟一声跌倒在地上,直挺挺地摔倒,眼眼瞪得巨大,满脸惊骇之色。他只说出了两个字,是因为他已经死了。因为此时,他额头上多了一个酒杯大的血孔,鲜血如喷泉般往外疾喷。

柳芝芝一张嘴,这些鲜血犹如长了眼睛一般,径直飞向柳芝芝口中。一会儿功夫,南宫玉身上的血水被吸得精光,只剩下一具皮包骨头的空皮囊。

柳芝芝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狞笑道:“嘿嘿,每一个跟我交往的男人就是这样的下场!”

昏暗的灯光,狰狞的笑容,美若天仙的面容,沾满鲜血的嘴唇,集美丽诡异于一体,构成了世界是最恐怖,最令人作呕的场景。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柳芝芝头也不回,哼了一声:“进来!”

一个人推门而入,战战兢兢地站在房门边,这个人竟然是北宫羽。

柳芝芝脸沉似水,轻声喝道:“没用的家伙,跪下!”

北宫羽脸色惨白,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极度恐惧地叫道:“女王饶命!请再给奴才一次机会!”

很久,柳芝芝脸色一缓,说:“起来吧。”

北宫羽颤颤抖抖地站起,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柳芝芝问道:“周华怎么样?”

北宫羽小心翼翼地答道:“禀报女王,周华为‘神仙丸’和‘摄心术’所制,被我意念遥控,一切正常!”

柳芝芝又问:“其它门派怎么样了?”

北宫羽答:“今天被唐真一闹,不少门派退出了这次联盟。不过,似南山派,骷髅帮这等主力部队全留了下来,势力其实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柳芝芝这才满意不少,叮嘱道:“本宫尚有要事要办,这次让人类自相残杀的正邪大决战就由你全权负责,千万别给我弄砸了!不然的话,小心你的狗命!”

北宫羽惶恐地点头:“是,是,小的一定不辱使命!”心中带着满腹疑惑猜测:“这次人类正邪大决战的事女王不管了么?她有别的什么事?她要去哪里?”但又不敢开口问。

柳芝芝不耐烦地一挥手:“你出去吧!”

北宫羽退去之后,柳芝芝脸上再次浮现毒恶的神色,咬牙切齿地道:“哼哼,冷若冰,冷如霜,我要你们秋水宫永世不得超生!”

……

阿眉山地处沙江上游,是大夏帝国名山胜地之一,山峰相对如蛾眉,其中包括大峨眉,二峨眉,三峨眉,四峨眉。主峰海拔三千多米,为褶皱断块山地,断裂处河谷深切。山势雄伟,隘谷深幽,飞瀑如帘,云海翻涌,林木葱茏,有“阿眉天下秀”之称。

阿眉山以多雾著称,常年云雾缭绕,雨丝霏霏。弥漫山间的云雾,变化万千,把阿眉山装点得婀娜多姿。行至峰顶,宛如漫步云中,风寒雨骤,气温较之山下寒冷。

大峨山为阿眉山的主峰,通常人们口中所指的的阿眉山就是大峨山。大峨、二峨两山相对,远远望去,双峰缥缈,犹如画眉。这种陡峭险峻,横空出世的雄伟气势,引煞无数文人墨客抒发情怀,吟诗作赋,为世人留下了一篇篇经典的诗歌词赋。

对于武林人士来讲,阿眉山却是人间的地狱,魔鬼的天堂,因为赫赫有名的非常教会总部阿眉宫就设在这里。

第四卷 270 信仰

数天后,唐真抵达阿眉山脚。

正邪决战在即,作为最主要的战场阿眉山,却一点也看不到半点备战的紧张气氛。山脚下,几乎看不到一个守卫,也看不到一个巡逻的非常教会弟子,这令唐真诧异不已,几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山下游人多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地走向山上,热闹得让唐真感觉有点不正常,细细观察一番,这些游人大多衣着朴素,像是附近的平民百姓,走路之际脚步浮虚,不似练武之人,应该不是其它地方赶来支援总部的非常教会弟子。

唐真大惑不解:“很快就到八月十五正邪决战之期了,非常教会怎地如此疏于防范,难道就不怕正道之人趁机潜入么?还有这些老百姓,在这等非常时期还敢上山游玩?费解!费解!”

游人从唐真身边走过时,唐真隐隐听人议论说:“非常教会教主孟良飞主今天开坛授法,咱们快快赶上山去,免得错过了时机。”

“孟良飞开坛授法?”唐真难顿时明白过来,据他所知,每年的八月初八,非常教会教主都会在山上开坛授法,渡化世人,今天不正是八月初八么?

唐真心想:“非常教会有魔教之称,正道人士对其畏之如虎,而这些老百姓看起来并不怎么畏惧非常教会,相反,还很给面子地来捧场呢。看来,非常教会并非常人想象中那么穷凶极恶,而是被正道人士刻意妖魔化了!”对于这一点,唐真有过切身体会,最了解其中的滋味,心中一阵感慨。

山道上,一位身穿红衣,气宇轩昂,约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不停地对着行人拱手,笑容可掬地对上山的行人打招呼:“欢迎!欢迎各位上山听法!”红衣中年人看起来笑容满面,然而,他那看似平和的目光往人群中一扫之时,不经意地闪动着一丝有如鹰隼般锐利的光芒,仿佛可以穿透别人的内心世界。

唐真心中暗赞一声:“好犀利的目光!犀利而不带锋芒,和平中却带着威慑力!具备这样眼神的人绝不是普通人!”

唐真顿时明白了整个山上没有看到守卫的原因了,有这么一位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的高人在此,胜过了千千万万个守卫。相信在他锐利的目光下,想混进阿眉宫闹事的机会等于零。

待看清楚了这位红衣中年人衣衫的颜色,龙俊男心中一凛:“这人果然不简单,看来是非常教会中大有来头的人物。”据说,非常教会弟子的身份以服饰的颜色而定。非常教会教设有红,黄,黑,白,青,紫六大教坛,各大教坛坛坛主以及弟子均穿规定颜色的服饰,比如红衣坛主满山红及其坛中弟子穿红色衣衫,黄衣坛主伍媚娘以及弟子穿黄色衣衫。而这位红衣中年人服饰虽然是红色,但跟红衣坛的服饰有很大的区别,倒是跟孟容蓉以及长老王广坪的服饰颜色一模一样。

这能说明什么?说明了穿这种颜色服饰的人在教中的地位尚在六大坛主之上。也就是说,这位红衣中年人是非常教会中的顶尖人物之一。

红衣中年人的目光扫向唐真时,当场定住,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他明显感受到了唐真这份不平凡的气质,但却摸不透深浅。

唐真礼节性地含笑对红衣中年人点点头,迈步而上。

红衣中年人叫道:“小兄弟,请留步!”

唐真止步,回头望着红衣中年人,脸上一付写着“你有什么事”的表情。

红衣中年人彬彬有礼的说:“小兄弟,我看你甚为面生,应该是外地人吧?来阿眉山游玩,希望你玩得开心!”说话之际,红衣人双目炯炯地盯着唐真,似乎想从中看出点什么。是敌?是友?是来游玩的?还是来闹事的?

唐真微笑着说:“谢谢。”

“嗯……”红衣中年人愣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看到了唐真亲切迷人的笑容,还有比他自己更平和的眼神,除此以外,什么也看不出来。

唐真笑着说:“我可以上去了吗?”

“哦,好的,好的,你上去吧。”红衣中年人呐呐地道。

望着唐真远去的背影,红衣人一个人兀自呆呆地站在那里,口中喃喃自语:“不简单!不简单!这个小伙子不简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刚才与唐真对视时,感觉唐真站在面前有如渊停岳峙,高不可攀,微笑的平和之中带着一股慑人气势,但又不带一丝棱角,慑人的同时又令人情不自禁的为之折服。这一刻,红衣中年人心生仰敬,由衷地为唐真的风采倾倒。唐真这种气势才是王道,是君临天下的王者气魄!

到了半山腰,前面豁然开朗。山峰交接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草坪,这座草坪被修理成一座足以容下数千人的广场,广场边缘建了一座宽大的教堂,教堂屋顶巨大的牌匾上,银钩铁划地刻着“阿眉宫”几个镶金大字,闪动着万丈金光,迎太阳光一照,褶褶生辉,看之令人由衷地心生敬仰之意。

教堂墙壁上,挂着一块醒目的横幅,写着:作非常之人,行非常之道。

这里便是令武林中人谈虎色变的非常教会总部阿眉宫了。

看了这幅标语,唐真暗中皱眉。很显然,“作非常之人,行非常之道”是非常教会所信仰的理念。这样的理念容易误导别人的观念,与圣人弘扬的“仁义道德”大相出入,在这个传统思想根深蒂固的国度里,这样的理念很容易招来民众的笔诛口伐。

唐真心中暗想:“看来,非常教会之所以有魔教之称,与他们所奉行的理念不无关系!”

广场中央临时搭建了一座高台,估计用于孟良飞开坛授法所用。待到正午时分,山下蜂拥而来的游客已堪堪挤满了这座容量巨大的广场。虽然头顶炎炎烈日,但人们仍然兴高采烈,议论纷纷着,不时伸头向广场中央的看台望一眼,盼望着孟良飞早点出场。

人群突然发出一阵呼欢,目光俱聚集向教堂门口,满场哗然:

“看,孟教主来了。”

“嘘!说话小声点!这里是教堂圣地,不可喧哗!”

……

唐真看去,只见一位相貌慈善,四五十岁左右的红衣老者大步从教堂中走出来。没有旁人的拥护,也没有礼乐喧天的礼仪,一切都显得随意而简洁。红衣老者一个飞身跳上看台,向台下众人挥手道:“大家好!”

人群如雷鸣般回应道:“孟教主好!”

见此情形,唐真有点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平易近人的老者竟然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非常教会教主孟良飞!他的脚跺一跺,整个武林都要摇晃三下,然而,他的样子却如此随和,没有一点架子,随和得几乎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孟良飞在台上作了一个四方辑,笑眯眯地道:“欢迎大家光临阿眉宫听老朽说法!”

说话之际,孟良飞抬头看看了热辣的太阳,骂了一句:“格老子,这太阳真他*妈的晒死人啊!”

台下所有人都笑了。本来,骂粗口是一件很不文明的事情。但是,有的时候,在适当的场合,骂几句无伤大雅的粗口,不仅不会丑化自己的形象,反而可以为自己的形象加分。似孟良飞这等当世数一数二的人物,在常人的心目中,就犹如神话中的人物一般,可望而不可及,这无形中就让人感觉有了等级之分。然而孟良飞这句适粗口却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让人觉得随意而轻松,不再拘谨,阶级观念也无形中消去。

孟良飞轻咳几声,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各位,我孟良飞讲的,其实都是一些废话。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说的这些话,只能作,不能说,否则的话,将会被别人视为异类。”说着,孟良飞指了指那块横幅,说:“作非常之人,行非常之道!相信很多人对这句话都不以为然,这很正常,我也能理解。”

顿了顿,孟良飞继续说:“我们非常教会所信仰的这个理念,其实是一种为人处世的方式,我们只是通过这种方式去引导别人迈向成功之路。”

孟良飞说:“我先举个例子,假如有两个人同时向你灌输同一个观念,一个是落魄之人,一个是事业有成的人,你更信哪一个?相信每个人都会信任事业有成的那个人。那么,这又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呢?”说到这里,孟良飞停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台下的人群。

台下一阵轻声议论,但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孟良飞说:“这就说明,这个世界靠实力说话,有实力的人说出来的话才有底气,才能让人信服。这就如同历史斗争中的成王败寇,历史由胜利者来编写。所以,我们要作一名胜利者,而不是失败者。”

“生活需要智慧,处世需要谋权,生存才是硬道理。人的一生,无时无刻不置身于战斗的秩列中。首先,我们要学会保护自己,想方设法让自己变得强大。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战胜任何对手,保证自己的安全,迈向成功之路。”

第四卷 271 非常之道

台下观众听得聚精会神,台上孟良飞讲得滔滔不绝:“在日常生活中,我们会发现,总有那么一些人,表面上诚实谦恭,大讲仁义道德。然而,熟悉他们的人都知道,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寻思着构陷别人,为自己谋利。很多大奸大恶之人,也往往是一个假仁假义之人,他们手段之毒,心肠之黑,已经到了无人可及的地步。一般而言,我们很难看清楚这些人的真实面目。那么,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揭穿他们并战胜他们?我们非常教会张以其之道,还施其身。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学习他们那种卑鄙的手段,以卑鄙治卑鄙。而这种手段,就是我们非常教会所奉行的‘非常之道’。”

“无论我们用什么卑鄙的方法,都只是一种手段而已,关键是看我们如何利用,利用的目的如何。如果利用这种‘非常之道’一味的损人利己,尔虞我诈,只为一己之私谋利,那么,他的人品很卑污。反之,如果利用这种‘非常之道’来谋求大众的公利,那么,他的人格很高尚。这就好比一把刀,用来杀坏人即为正义,用来杀好人即为邪恶。正义与邪恶跟这把刀并没有绝对的关系。”

“作人难,处世不易,没有经验就要吃亏,没有智慧难以生存。只要我们心存正义,原则正确,大行‘非常之道’无可厚非。必要的时候,脸要彻底厚,心要彻底黑,方能成大事。”

“我们奉行‘非常之道’,并非嗦使世人作恶,只有我们掌握了‘非常之道’的技巧,才能防范生活中那些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揭穿他们丑恶的嘴脸,更好的保护自己,不为他们所害。运用‘非常之道’的,有可能是好人,也有可能是坏人,好与坏的权衡,作取决于如何应用。所以,我们没有必要为自己的思想铐上枷锁,该用的时候就放手去用。”

“这个世界真理很多,孔孟的仁义,老子的道德,佛祖的慈悲,耶稣的博爱,都是真理。而我们非常教会的‘非常之道’,在我孟良飞看来,也是真理!”

台下的听众听得如痴如醉,士半晌,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孟良飞这番话,听似偏激,却不无道理,将圣人糊上的仁义道德撕了个干干净净,石破天惊地道出了与传统思想相违背的人生哲理。不少人若有所思地点着头,仿佛看到了一束光明,驱散了心灵中那片黑暗的阴云。

唐真呆住了,这等偏激却又现实的言论他生平第一次听到,听之竟然有一股痛快淋漓的感觉,内心深感认同。正如孟良飞所言,这等‘非常之道’可以作,而不可以说,因为它颠覆了传统的价值观,容易招来广大民众的炮轰,但它的用处却非常实在。现实生活中,运用‘非常之道’为一己之私谋利的人实在数不胜数,他们损人利己,甚至祸国殃民,便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然而,如果运用正确,‘非常之道’未尝不可以惩奸除恶,宏扬正义。就像孟良飞刚才说的,‘非常之道’就似一把利刃,杀坏人是正义,杀好人是邪恶,关键取决于如何运用。

而且,敢于把这种“可以作而不可以说”的话堂而皇之的说出来,这本身就是一种气魄!

最后,孟良飞向大家拱了拱手,说:“各位,今天暂且讲到这里。太阳大,天气热,害得各位陪我在这里晒太阳,听我说了一番废话,很是过意不去。另外,我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估计你们也有所耳闻,过几天我这里将会发生一些事情。考虑到各位的人身安全,我决定,阿眉山旅游区从现在起暂时关闭,谢绝游人上山游玩。”

说罢,孟良飞跳下高台,进入教堂,游人也逐渐散去。

……

唐真随着游人行走几步,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双灼灼的眼神盯着自己。唐真一回头,看到了刚才上山之时所遇到的那位红衣中年人。

红衣人朝唐真一拱手道:“小兄弟,借一步说话。”

还没等唐真说话,红衣人自我介绍道:“我叫夏候光。”

唐真微微笑道:“原来是非常教会最年青,最负盛名的夏长老,失敬了!”

夏候光脸色微变,“你知道我?你是谁?”

唐真淡淡地道:“你放心,我不是你的敌人,我来阿眉山,没有任何恶意。你的名气那么大,我当然知道你了,不知道的话反而不正常了。至于我是谁,其实这并不重要。因为我们即使非友,但也非敌。”

夏候光闻言,脸色一缓,长长地吐了口气,似是释下心头重负,自言自语道:“谢天谢地!”

唐真笑道:“怎么了?我让你感到紧张了么?”

“是的。”夏候光并不否认,说:“我有一种感觉,如果与你为敌的话,将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所以,我很庆幸,庆幸你不是我的敌人!”

唐真笑了,这个夏候光倒像是一位可爱的大孩子。这一刻,唐真对夏候光心生好感,笑着说:“不瞒你说,我就是武林正道人士口中的大魔头唐真。”

“啊,是你!”夏候光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倒不是他惊慌害怕,而是感到太意外了。一愣之下,夏候光神情变得非常恭敬,拱手道:“唐少侠,见到你我感到很荣幸!”这种恭之情发自内心,绝对没有一丝做作。

唐真倒是感觉奇怪了,忍不住问道:“我发觉你们非常教会的人都很尊敬我,这是怎么回事?”

夏候光恭恭敬敬地道:“唐少侠惩奸臣,诛倭寇,力挫罗刹鬼子,弘扬我大夏帝国国威,为我大夏民族扬眉吐气,凡大夏子民,都很尊敬你。”

唐真心中激动,这等话他听多了,但在奉行“非常之道”的非常教会弟子口中说出来,感受又尽不相同。

唐真呐呐地道:“可是,我爹爹……”此次阿眉山之行,身份问题令唐真觉得最尴尬。他爹爹杨无敌本是昔年的非常教会教主,却被现任教主孟良飞率领正邪两道人士打落灭魔崖。而自己,杨无敌的儿子,千里迢迢而来意欲说服孟良飞,试图化解这次正邪大干戈,这个身份是一个难以突破的瓶颈!上一代的恩怨自己可以不计较,却不知孟良飞会不会仍然心存芥蒂?记得当日在骷髅帮总堂时,伍媚娘突然现身,奉孟良飞之命强行把孟容蓉带走。可见,孟良飞并不希望女儿和自己交往,也就是说,孟良飞对自己心存戒意。

夏候光知道唐真想说什么,说:“唐少侠,你多虑了!你以为我们非常教会的人公私不分,是非不明么?非也!你侠骨仁心,一切所作所为,凡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纵然令尊杨教主有一万个不是,你也足以弥补足其罪过了!”

说到这里,夏候光感慨地道:“坦白地说,杨教主是本教近百年来最杰出的一位人才,不仅武功盖世,更是将‘非常之道’运用到了极致。只可惜,杨教主将‘非常之道’运用错了,他没有为大众谋利,而是为了一己之私谋利。这对于我们奉行‘非常之道’的非常教会来说,乃教规大戒。身为教主,首犯教规,当以教规论处!当年,孟教主号召正邪两道诛伐杨教主,其实并非孟教主一己私见,而是全体教中弟子集体表决通过的最终结果。”

唐真闻言,叹道:“这就是佛家所说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了!”二十年前的杨无敌,运用‘非常之道’强行占有了冷如霜,最终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却引来正邪两道人士共同诛之,被打落灭魔崖,算是咎由自取,吞下了自己亲手种的恶果。

突然,唐真想起当日于幻境灭魔崖,爹爹杨无敌跟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如果我不这样作,这个世界怎么会有你?”。

唐真苦笑一声,心中暗想:“我唐真这个人便是爹爹种下的恶果,如果我这枚‘恶果’在这个世上行善积德,尚可以抵消爹爹的罪过。反之,如果我行凶作恶的话,不仅自己罪孽深重,还将始作俑者的爹爹也推下了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轮回!若是后者的话,我唐真可谓称得上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为天地所不容了!”想到这里,唐真背心暗自流汗,时刻提醒着自己,多行善,勿作恶。

唐真望了夏候光一眼,突然说:“夏长老,我想请你帮个忙。”

夏候光忙道:“唐少侠,能为你效劳是我夏候光的荣幸!要我帮什么忙?你只管开口,哪怕下刀山,下油锅,我夏候光都义不容辞!”

唐真道过谢,笑道:“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在孟教主面前通融一下,让我跟他秘密会晤一次。”

夏候光很爽快地拍着胸口保证:“没有问题!我这就带你去见教主。”

唐真迟疑了一下,神情突然变得有点扭怩起来,支支吾吾地道:“额,夏长老,能不能先带我去找一个人?”

看到唐真这付样子,夏候光心中雪亮,呵呵笑道:“没有问题,跟我来吧。”唐真跟非常教会公主孟容蓉的恋情天下人皆知,作为非常教会的长老,夏候光更加没有理由不知道了,不消唐真说出名字,他便知唐真想找的人是孟容蓉。

第四卷 272 讨厌他还是喜欢他?

看到前面走来几名身穿黑色服饰的黑衣坛弟子,唐真低声对夏候光说:“夏长老,我暂时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咱们避一避,低调行事。”

夏候光笑道:“没事的,他们又不认识你。”

唐真说:“有很多红衣坛弟子认识我,还好他们是黑衣坛弟子,不是红衣坛弟子。”

夏候光奇怪地问道:“怎么会有红衣坛的弟子认识你?”

唐真笑道:“此事一言难尽,待有空再跟你解释吧。”

夏候光不再追问,笑着说:音“唐少侠请放心,这次红衣坛弟子尽数外调出去,负责‘阿眉山保卫战’第一线防御工作,这里没有人会认出你的。”

两人边走边说,走向教堂旁边。教堂旁边建了一座大型城堡,连绵延伸长达数里的城墙宛如一座小型长城,将这座城堡包裹得严严实实,有效地保护起来。随着夏候光一踏入大门,唐真顿感眼前一亮,这里根本就是一座城中之城,花坛,草地,宿舍,商铺,练武场,小型花园……应有尽有。

唐真暗暗赞叹,这么大的城堡,恐怕住下数万人都没有问题。

夏候光带着唐真七弯八拐,足足走了半个时辰,直逛得唐真头晕眼花,几乎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迷迷糊糊的唐真突然心想:“如果夏候光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非迷路不可,只怕一辈子都找不到出口。”

谢天谢地!夏候光终于在一座青砖碧瓦的四合小院门前停下。

唐真一打量,小院清幽古雅,门前墙头全部被花花草草点缀得清爽怡人,大门檐壁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容蓉苑”几个字。

唐真心中一跳:“容蓉就住在里面了!”

门前有几位正在浇花修草的待女看到夏候光来了,一个个笑着打招呼:“夏长老好!”

夏候光问:“小姐在不在里面?”

侍女答:“在,伍坛主在里面陪她呢。”

那些侍女见唐真面生,问夏候光:“这位是?”

夏候光眨了眨眼睛,挨近侍女耳边轻声道:“我见小姐终日郁郁寡欢,特地给她介绍了一个男朋友,呶,还不错吧?”

众侍女嘻嘻哈哈地轻笑:“不错,不错,长得很俊,配得上小姐。”

夏候光也笑:“你们知道该怎么作了吧?”

众侍女会意,齐声道:“知道。”然后,一个个放下手中的工作,冒着被小姐剥皮的危险,识趣地离开,尽情地偷懒去。不时回头看几眼唐真,眼中尽是莞尔。

唐真唯有苦笑,这夏候光果然是一个十足的大孩子,有着孩童般的本性,尽管贵为非常教会的长老。瞧他,开玩笑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当然了,这也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只会让唐真对夏候光的好感加剧。

夏候光朝唐真“诡异”地一笑:“唐少侠,你进去吧,我在门口为你放哨。”

唐真暗自流汗,看到夏候光诡异的笑容以及“进去吧,我在门口为你放哨”这句话,好似自己一进去就要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还放哨呢!一时间,唐真有点哭笑不得。

唐真推门进去。小院里面较之外面又是另一番风韵,亭台楼阁,假山水池,修饰精美的人工林,一应俱全,更像是一座花园。

水池旁的亭子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孟容蓉,另外一个是非常教会黄衣坛主伍媚娘。孟容蓉看起来闷闷不乐,痴痴地盯着水池发呆,似有无限心事。

伍媚娘拍了拍孟容蓉,笑问道:“哎,蓉丫头,又在想你的唐真了?”

孟容蓉叹了口气,回头瞪了伍媚娘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棒打鸳鸯!”她指的是当日在骷髅帮总堂,伍媚娘从天而降,强行把自己绑架走,独自丢下唐真一个人孤军奋战。孟容蓉一直为这事耿耿于怀。

伍媚娘叫屈道:“大小姐哎,我都跟你解释过一万次了,这是你老爹的意思。”

孟容蓉哼道:“就算是这样,就凭咱们十几年的姐妹之情,你也忍心陷我于不义?”

伍媚娘苦着脸说:“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啊,但是,如果我不这样作的话,你爹爹还不砍了我?”

孟容蓉嗔道:“你就不怕我砍了你?”

伍媚娘笑道:“怕,怕,我当然怕了。你看,我这不是天天来陪你,补偿我的罪过么?”

“陪我?”孟容蓉抛过一记大白眼,“是爹怕我私自逃跑吧,派你来监视我的吧?”

伍媚娘嘻嘻地笑:“你看出来了?呵呵,说明你这丫头还不笨嘛!那我索性把话挑明,你小丫头最好给我乖乖地呆在这里,千万别给我玩什么花样!”

孟容蓉无可奈何地道:“我又无法反抗,不选择顺从又能怎的?”

伍媚娘得意地笑了笑,突然酸溜溜地道:“你这丫头啊,整天对唐真那个臭小子牵肠挂肚,何曾这样关心过姐姐我哦?重色轻友的家伙!”

孟容蓉忍不住“扑哧”一笑道:“你艳名播天下,这世上不知有多少男人对你牵肠挂肚呢,什么时候轮得到我了?”

伍媚娘脸有自豪之色,表面上却故作不屑地道:“我才不把男人放在眼里呢,天下的男人啊,都一个德性,给他抛个媚眼,就神魂颠倒满地流口水了。”

孟容蓉不服气地道:“我家唐真哥哥就不是这样的。”

“你家唐真哥哥?”伍媚娘作势要呕,“小姐,能不能不要叫得那么肉麻?真受不了你!”

孟容蓉被伍媚娘夸张的表情逗笑了,不过口气依然执着:“他本来就是我的嘛。”

“是,是,他是你的。不过,他也是杨柳莹的,亦是江北总督千金江燕小姐的,还变成了八王府的准郡马爷。”伍媚娘冷嘲热讽地道,“真搞不懂,你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大萝卜?”

孟容蓉叹了口气道:“媚姐,其实我从认识他那一天开始,就作好了多女侍一夫的准备。因为,他太完美了,一个完美的男人是注定要被众多女人分享的。”

伍媚娘“呸”了一声,反击道:“他完美?他哪里完美了?其貌不扬,笨头笨脑,有眼无珠……也只有你们这些笨丫头才喜欢他。”伍媚娘从来没有讨厌过一个男人,唯独对唐真处处看不顺眼。

上次在骷髅帮总堂时,自己和颜悦色地跟他说话,却换来他的冷言冷语,甚至大打出手。这也就罢了,因为当时自己挟持了孟容蓉,他气恼自己情有可原。但是,你唐真凭什么骄傲得像一只公孔雀一般?为什么连正眼都不看我伍媚娘一眼?你知不知道,天下的男人看到我时哪个不神魂颠倒?你唐真以为自己是谁啊?很了不起么?有什么好骄傲的?

伍媚娘是个很记仇的人,这等小事在别人眼里不值一笑,但在她眼里却引为奇耻大辱。她曾不止一次地幻想过这样的场景:

……唐真殷勤地给自己揉肩捶背,百般讨好,甚至卑微地给自己舔脚趾头。就在他欲火焚身,想要进一步行动的时候,自己以那种最不屑的眼神鄙夷地盯着他,大声对他说:“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就算跟一个要饭的乞丐玩也不会和你玩!”让唐真羞愧得无地自容。最后,自己在他身上吐几口唾沫,冷笑着,高傲地离去……

是以,当孟容蓉夸唐真完美的时候,伍媚娘本能地心生抵触情绪,无中生有地说出一些在唐真身上并不存在的缺点。

孟容蓉奇怪地盯了伍媚娘很久,宛如在伍媚娘脸上看到了两个大毒瘤,只看得伍媚娘浑身不自在,瞪了孟容蓉一眼,说:“小鬼,这样看我干嘛?我脸上又没有花。”

孟容蓉突然问道:“媚娘姐,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了唐真吧?”

伍媚娘闻言,神情莫明其妙地一阵慌乱,嗤之以鼻道:“我怎么会喜欢他呢?笑话!我恨他都来不及。”

“你恨他?为什么恨他?”孟容蓉紧紧逼问,好似审案的大法官。

“额,我……我……”伍媚娘有点慌了,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不过,她反应挺快,马上找到了一个理由:“妹妹你对他一往情深,他却在外面拈花惹草,见一个爱一个,我在为你感到不值呢。所以嘛,我就恨他了。看吧,我可是很关心你的,不像你那么重色轻友。”说出这句话后,伍媚娘自己都感到很满意,不仅正面回答了孟容蓉,还卖得一个“关心她”的人情,可谓一举两得。只是,为什么孟容蓉向自己提出这个问题时,自己为什么那么慌张?为什么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这个问题,伍媚娘自己不知道答案,也不敢去仔细思寻这个答案。

每当夜深人静时,伍媚娘也曾不止一次的静静的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我这么恨唐真?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他了么?”不过每当冒出这样的想法时,伍媚娘总是强行将这个答案打压下去,转而强迫自己去讨厌唐真,竭尽全力的去恨他。因为唐真是第一个不拿正眼看自己的男人,对于自负美艳的伍媚娘来说,此仇可谓“不共戴天”!

第四卷 273 女人私话

孟容蓉对伍媚娘信口胡编的谎言居然信以为真,感激地道:“媚娘姐,谢了!”

伍媚娘嘴里客气的说:“都十多年的姐妹了,还谢什么!”心里却在大呼惭愧,求神饶恕她说谎的罪过。

孟容蓉幽幽地叹了口气:“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的真哥?”

伍媚媚则哼了一声:“最好不要让我看见他!否则的话,我就……”

“你就怎么样?”孟容蓉本能的回护情郎,对伍媚娘怒目而视。

伍媚娘装出一付恶狠狠的表答情,“咬牙切齿”地道:“我就将他先奸后杀!”

“不行!”孟容蓉先是怒斥一声,然后扑哧笑道:“就算要先奸后杀也得让我来。”

二人对视,哈哈大笑。

正打算走过去跟孟容蓉打招呼的唐真乍一听两人的对白,差点一跤摔倒。这两个家伙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也不小声一点!就不怕隔墙有耳么?若是被别人听到,你们还怎么活?

唐真赶紧闪到树后,并不是当真怕被她们先奸后杀,从内心来讲,唐真倒是巴不得她们这样作,只是唯恐被她们发现自己听到了这些“不该听到”的话,还不恼羞成怒,将自己撕了?

突然,只听伍媚娘神秘兮兮的问慕容蓉:“哎,你们两人有没有那个?”

孟容蓉脸微微一红,故意装傻道:“哪个啊?”

伍媚娘嘻嘻地笑:“死丫头,你少在我面前装蒜了!”

孟容蓉红着脸,却很大方,以一种勿庸置疑的口气道:“当然有了!这还用问?”

树后的唐真心中一惊:“容蓉丫头,这种事也可以在外人面前承认的么?你傻了?”他哪里知道,这纯粹是女人一种虚荣心在作怪。在男人面前,女人以为荣,而在女人面前,她们却以为耻了。从另一方面来讲,也代表着“没有魅力,没男人要”的意思。在这方面,女人的虚荣心特别强,生活中,不少女人常常把被男人追作为炫耀的资本,追的人越多资本就越雄厚,哪怕她并不喜欢这些追求者,却仍然喜欢在同伴面前炫耀,让同伴们好好的羡慕一把。也因此,在那些经历过人事的女人面前,那些黄花闺女仿佛低人一等,说话的底气都不足,生怕被女伴知道自己还是之身,那将会多么丢人啊!

伍媚娘嘻嘻笑着,继续问道:“他的功夫怎么样?”

树后的唐真冷汗狂流,他只道这么下流的话题属于男人的专利,没想到女人之间聊起这个来,丝毫不比男人逊色。

孟容蓉既然已经死要面子地强撑下来,索性死撑到底,故意脸露骄傲之色,说:“他的功夫当然棒了,非常棒,棒得不得了!”

暗中的唐真面红过耳。汗死,你们都在说些什么鬼话啊!注意矜持啊,小姐们!当然,他对孟容蓉的话倒是非常满意,毕竟这个世上没有哪个男人不以“棒”为荣。

伍媚娘似乎对这种话题很感兴趣,暧昧地问:“他一次能坚持多久时间?”

“这个啊……”孟容蓉傻住了,她虽然跟唐真经历了人事,但值身激情之中,谁还有心去留意这时间方面的事儿?再说,孟容蓉也不知道衡量这种事情的标准时间是多久,支支吾吾地胡说八道:“这个嘛,少说也有几炷香的时间。”

唐真听了,气得只想以头撞树,心中暗怒:“才几炷香的时间?蓉丫头,你就这么小看我?”

果然,孟容蓉这句话招来伍媚一阵哈哈大笑,不屑地道:“大小姐,才几炷香的时间也叫棒极了?你真是井底之蛙啊!告诉你,别人一次最少可以坚持半个时辰以上呢。”

“是么?”孟容蓉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她本来想把唐真抬上云端的,却没料到把唐真丢落了谷底。

伍媚娘满脸鄙夷之色,“看唐真那付倒霉的样子就能猜出,他的‘武器’应该先进不到哪里去,恐怕只有毛毛虫那么大吧?”

暗中唐真勃然大怒,只气得牙齿咬得格格响,冲动得几欲抓起泥巴塞住伍媚娘的臭嘴。被男人视为命根子的“本钱”岂可轻易污蔑?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过,这哑巴吃了黄莲,还真是有苦说不出,难不成自己愤怒地跑出去,当着伍媚娘的面掏出“武器”,让她来验证不成?

孟容蓉撇撇嘴道:“就算他是‘毛毛虫’,我也不会介意!”

伍媚娘闻言,哈哈地笑了,树后的唐真闻言,伤心地哭了。

听她们越说越离谱,再说下去肯怕自己会背上“太监”“阳*萎”“早*泄”之类的黑锅,唐真再也忍耐不住,愤怒地咳了几声,大步从树后迈出。

“啊!”一看到唐真突然从天而降,伍媚娘尖叫一声,当场晕倒过去。背后说人是非已经很不道德了,更何况说的还是这些羞于启齿的话题!像这等事情被人当面撞破,足足会让伍媚娘羞愧而死一万遍!

“啊!真哥!”孟容蓉也尖叫一声,先是傻傻愣愣地站了半晌,之后,一把冲过来,扑到唐真怀里,兴奋过度得呜呜大哭起来。

唐真紧紧地将孟容蓉抱在怀中,故意板着脸训斥:“鬼丫头,你刚才说什么?谁是‘毛毛虫’了?”

孟容蓉破涕为笑,红着脸说:“我们在开玩笑呢。”

唐真余怒未息地道:“呆会儿我要你好看!”

孟容蓉脸红得更厉害了,她很清楚唐真的德性,“要自己好看”将意味着会发生一些特别的事情。

“真哥,我好想你啊!哎,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一边问话,孟容蓉的嘴巴顺便在唐真脸上亲了几口。

“嗯……嗯……咳……咳……”不知何时转醒的伍媚娘在旁边大声咳嗽,有意提醒两人:这里还有第三人在,注意你们不雅的行为!请你们自重!

孟容蓉瞪了伍媚一眼,很不高兴地道:“媚娘姐,情侣亲热的场合不适合围观,麻烦你避一避!”说完,望着唐真羞涩地一笑。

看到两人旁若无人地亲热缠绵,伍媚娘心里莫明其妙地有点不舒服,反唇相讥道:“两位,公共场合不宜亲热,有伤风化!”

唐真拉起孟容蓉的手,暧昧地笑道:“容蓉,咱们去房间里说话。”

“嗯,好的。”孟容蓉的脸羞红得好似熟透了的苹果,虽然羞涩无比,但乖乖地随着唐真往房间走去。她一颗心怦怦乱跳,已经猜想到了进房后的结果,而她自己,内心也有着某种渴望。

伍媚娘无可奈何,紧紧地跟在两人后面,心里不停地在咒骂孟容蓉:“重色轻友的丫头!”也在拼命地咒骂唐真:“色鬼!该死的家伙!”她明知这种事情不可以充当电灯泡大煞风景,但她又生怕唐真将孟容蓉拐跑,给自己引来砍头之灾,只好厚着脸皮紧随其后。

唐真,孟容蓉两人嘻嘻而笑,既不理她,也不赶她走。

到了房门口,唐真笑嘻嘻地对伍媚娘说:“伍小姐,要不要进房间参观现场直播?”

伍媚娘满脸通红,大“呸”一声,不好意思再跟进去,止步于房门口。

唐真哈哈笑着,“梆当”一声,将门紧紧关上。

伍媚朝着房门连“呸”几声,心中气恼无比。她不是傻子,想象得到里面春光无限的场景。不过,她并没有为好姐妹孟容蓉祝福,相反的,只有恼怒。此时,她伍媚娘充当着一个很尴尬的角色。别人在里面作神仙眷侣,她却沦为“守门员”,尽职尽责地守护着他们两人,免受外来扰。同时,还是一名忠实的听众,将听证两人销魂的一幕幕。

不久,孟容蓉突然打开房门,疾步夺门而出。

伍媚娘大感意外,心中大诧,脑中闪电般闪过一个念头:“这么快?莫非唐真真是一个‘毛毛虫’?”

孟容蓉神色焦急,抓住伍媚娘的手,连声催促道:“媚娘姐,快去叫我爹爹来!快!”

伍媚娘诧异不已:“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孟容蓉急道:“别问那么多,快去!”

伍媚娘见孟容蓉神情凝重,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压跟就跟自己的想象相差十万八千里,便不再问,起步就走。

孟容蓉叮嘱道:“除了我爹爹以外,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真哥在这里,知道吗?”

伍媚娘点着头,大步离去。

不久,伍媚娘,夏候光两人带着孟良飞赶至。

房内,三个人,孟良飞父女,唐真。

门口,两个人,伍媚娘,夏候光。

三人久久没有出来,伍媚娘盯着房门,疑惑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神秘兮兮的!”

夏候光摇了摇头。

“该不会是唐真向教主提亲,请求教主把女儿嫁给他吧?”伍媚娘猜测。

夏候光非常肯定地否定了伍媚娘的猜测:“绝对不可能!提亲这事犯得着这么紧张,这么神秘吗?”

伍媚娘想想也是,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孟良飞,孟容蓉,唐真三人开门走出来。孟良飞脸色阴晴不定,眼中带着一丝怒意。

伍媚娘,夏候光两人齐问道:“教主,发生了什么事?”

孟良飞在两人耳边低语一阵。

两人脸色大变:“岂有此理!”下意识地往腰间抽刀。

孟良飞摆手阻止了两人人的动作,低声道:“不可打草惊蛇!咱们先静观其变!一切听从唐少侠的吩咐!”

伍媚娘,夏候光两人望了望孟良飞,又望了望唐真,点了点头。

第四卷 274 惊天阴谋

阿眉山方圆百里,没有其它任何门派。这也并非非常教会霸道,而是每个门派都明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醋睡”这个道理。不过,丐帮却是个例外,阿眉山两里之外,便是丐帮阿眉山分堂。按理说,武林门派中,丐帮最正,非常教会最邪,双方共处一地,势必水火不溶。然而事实偏偏出人意料,这两虎同聚一山,却出奇地相安无事。这种奇特的现象,被世人惊为怪象,还有人专门成立了“阿眉山事务研究所”,竭力研究这不可思议的现象,却一直没有研究出具有说服力的答案。

当唐真携孟容蓉一踏入阿眉山丐帮分堂门口,还没等唐真开口自我介绍,一众丐帮弟子围上前,大行参见之礼,齐称:“参见帮主!”

唐真奇道:“你们知道我要来么?你们又没见过,就不怕认错人?”

阿眉山分堂主吴光生答道:“成州堂主王英早已通知了我们阿眉山分堂,吩咐我们恭迎帮主大驾,为了避免我们认错人,还特地送来了帮主的画像。”

唐真“哦”了一声,看到众人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唐真笑着摆了摆手道:“都是自家兄弟,随意点,大家坐!”

孟容蓉对外面叫道:“哎,帮拿进来吧。”

随着孟容蓉话一落音,十几个壮汉挑着装满了美酒佳肴的担子走进来,将酒菜摆在众乞丐面前。

唐真朝大家一拱手道:“各位兄弟,来得匆忙,来不及准备什么礼物,带来了点水酒,请大家喝一杯,聊表心意。”

众乞丐大喜,眉开眼笑地将酒菜摆开,向唐真连声道谢。唐真这分见面礼委实太合他们的心意了!

都是一些粗人,没有多余的客套,拿来几个破碗破杯盛酒,以手当筷,开始大块朵颐。

唐真坐上首座,首先端起海碗连干三大碗,脸不红,气不喘,意犹未尽地道:“这碗太小,有没有大一点的?”

众乞丐暗暗咋舌,一个一个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海碗少说也能装一斤八两,他居然嫌小,而且连干了三大碗,看起来就像喝水一般若无其事。据闻新任帮主武功盖世,这方面众乞丐并没有见识过,但帮主的酒量他们总算大开眼界了。

马上有乞丐为唐真换上一个更大的“碗”,其实说是一个盆子更加贴切,足有装下十来斤酒的容量。唐真盛满酒,举“盆”道:“兄弟们,初次见面,大家干一杯!”

众乞丐依言干了一杯,眼睛却傻傻地盯着唐真,俱自寻思:“这么大一盆酒,你干得完?”

唐真意气风发地“嘿”一声,张嘴举盆就饮。“咕噜咕噜”一阵鲸吞牛饮,硬是将这一大盆酒一口气喝光,然后拍了拍肚子,连呼:“过瘾!过瘾!”

众乞丐惊呆了,随之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齐声喝彩帮主酒量盖世。此时,每个人看唐真的眼神充满了尊敬,宛如看到了天上神人一般。

身为酒鬼的唐真很清楚,喝酒之人最佩服有酒量而且豪爽的人,他们通常喜欢以此论英雄。自己初次与他们打交道,尚无半点威信可言,通过这种方式建立自己的威信倒是一条捷径。看到众人充满尊敬的眼神,唐真心中暗喜,知道自己已经初步达到了目的。

唐真扯开上身衣衫,打着赤膊,伸手抓起一块鸡腿就咬,只弄得满脸油腻。唐真却似毫不自知,津津有味地啃着鸡腿,口中含糊不清地道:“他***,这鸡肉挺嫩挺爽口的嘛,呵呵。”

唐真这付不雅的吃相以及那句粗口“他奶奶”的不但没有破坏自己的形象,反而博得了众乞丐的一致好感,深引以为同类。所有人都面露微笑,心中最后一丝隔阂也尽数消去,不再有一点点拘束,有说有笑地开怀畅饮起来。

孟容蓉在一旁悄悄地提醒唐真:“真哥,你好歹也是一帮之主,注意自己的形象!”

唐真呵呵笑道:“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嘛,干嘛要装模作样?”其实,他这一招是跟孟良飞学的。昨天孟良飞在阿眉宫开坛授法时,故意骂了句粗口,反而拉近了与台下观众之间的距离,如今唐真现学现卖,也收到了预期的效果。

酒酣耳热之际,一阵疾促的马蹄声传来,止步于门口。接着,一位年青乞丐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一进门就大嚷:“帮主,帮主,帮主在不在?”

唐真愣了一下,看清来人后,欢喜地叫道:“哎,王勇,你来了。来,来,过来陪我喝一杯。”原来这个人正是丐帮成州分堂堂主王英的弟弟王勇。

王勇也不客气,过来拿起碗猛干一碗,抹了抹嘴,说:“帮主,我有秘事相报。”说完,却迟迟没有开口,迟疑地看了看其它人。

唐真本想单独询问王勇,但若这么作的话,恐怕会引起其它丐帮弟子的不快,好像信不过他们一般。于是无所谓地道:“说吧,都是自家兄弟,没关系的。”

唐真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阿眉山分堂一众乞丐感动已极,唐真不但性格豪爽,毫无帮主架子,对帮中兄弟也这么信任,实在难得!跟随他打天下,即便肝脑涂地亦无怨无悔!

阿眉山分堂主吴光生站起身对众乞丐说:“兄弟们,非常感谢帮主这么信任我们。但是,这毕竟是帮中机秘之事,咱们还是先回避一下的好。”

众乞丐满怀感激而又非常识趣地退出门口,留下唐真,王勇,孟容蓉三人在里面。

唐真问道:“有什么秘密的事?”

王勇说:“据好汉帮忠于南风天和东方英两位天王的弟子密告,正派人士将提前于十二号那天攻打阿眉宫,意欲出其不意,将非常教会攻个措不及。如今,正派人士正悄悄地向阿眉山大规模集结。”

“有这事?”唐真暗暗心惊,若非自己得知情报,恐怕正派人士当真会将非常教会攻个措手不及。原来正派中人高调宣布于八月十五攻打非常教会只不过是烟幕弹,旨在迷惑非常教会的人。

“还有。”王勇说,“正派人士和王广坪暗中商定,王广坪将于十二号那天早上在饭菜中投毒,以期将非常教会的首脑一并毒倒,只等正派人士上山捉拿活口。”

“岂有此理!堂堂武林正派居然使用这等卑鄙的手段!”唐真愤怒地紧握拳头,背心冒出了冷汗。如果当真被他们得逞,这后果将不堪设想。

孟容蓉又惊怒:“我马上去杀了王广坪这个吃里爬外的败类!”

唐真连忙阻止:“容蓉,别冲动!目前我们无凭无据,若冒然擒拿王广坪,只怕会引起教中弟子内讧。”

孟容蓉冷静地一想,王广坪乃教中长老,地位显赫,不乏众多支持者。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擅自拿他问罪,反会弄巧成拙。

孟容蓉心有不甘地道:“王广坪吃里爬外,残忍杀害黑衣坛主铁甲,现在又策动惊天阴谋,难道还任他逍遥法外不成?”

唐真苦笑一声:“还能怎么样?”

孟容蓉哼道:“暗中把他一刀解决不就成了?”

唐真正色道:“容蓉,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算你是教主的女儿,也没有权力取代教规行私刑。不然,这教规还有什么意义?既然订下了教规,就必须遵守。教规面前,人人平等。王广坪犯了教规,应当按教规的程序来治裁他。”

孟容蓉不服气地道:“按教规程序来的话,必须证据确凿才能拿他治罪。问题是,我们去哪里找证据?”

唐真说:“你有没有想过,若你真的暗杀王广坪的话,这种行私刑的行为本身就已经触犯了教规。还有,如果你暗杀行动暴露,你可想过有什么后果?若当真如此,非但治不了王广坪的罪,你自己反而得遭受教规的治裁。”

孟容蓉瞪了唐真一眼,“那我们该怎么办?”

唐真安慰孟容蓉:“放心吧,我事包在我身上。我相信,再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尾巴。”

王勇突然问道:“帮主,这位就是孟小姐么?帮主夫人特意吩咐我,有机会见到向孟小姐的话,代她问声好。”

“嗯?帮主夫人?谁呀?”孟容蓉问。

唐真说:“就是柳莹呀。”心里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一个你不认识的丽姬。”

“他们怎么叫柳莹妹子作帮主夫人?”孟容蓉问道:“你们俩拜堂了成亲了?”

唐真见孟容蓉神情之中隐有醋意,忙道:“没,没,没那么快,我们俩都没拜堂呢,怎么会先轮到她?”

孟容蓉这才回嗔作喜,轻轻地打了唐真一下。

王勇在一旁插嘴道:“帮主哎,帮主夫人她这段时间胃口很差,一天到晚都吃不下饭,吃什么吐什么,我们大家都很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什么?你们有孩子了?”孟容蓉差点跳了起来,满脸怒色地瞪着唐真。她并不是恼怒唐真跟杨柳莹在一起。她恼怒的是,我孟容蓉认识你最早,应该属于“大房”吧,我都还没怀上你的孩子呢,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让“小房”先来?我这“大房”岂不是名不符实了?

孟容蓉并不是个小气的人,事实上她跟杨柳莹的关系也非常融洽,但她很在乎先来后到顺序,就好比排了半天队,前面却叉进一个人来,这是令人很难忍受的事情!

第四卷 275 恐怖日

唐真见状,心中一慌:“糟糕!打翻醋坛子了!”转头瞪了王勇一眼,都是这家伙引起的,说话也不注意场合!

王勇见此情形,立刻知道闯下了大祸,讪讪地笑道:“额,帮主,我,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去茅庐,呵呵,去茅庐。”说罢,一溜烟般跑了。再不闪人,后果严重!

唐真非常清楚,女人大兴醋波的时候千万不能跟她顶嘴,也不能哄。跟她顶嘴只会导致她怒气更甚。哎她嘛,显得自己理亏似的,同样会让她怒火中烧。无论前者还是后者,招来的是同样的结果。在这个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转移她的注意力。

唐真突然一拍脑袋,一付又惊又喜的样子,大声叫道:“哎,有了。”

孟容蓉果然把吃醋一事忘之脑后,好奇地问道:“什么有了?”

唐真说:“我想到对付王广旧坪的办法了。”

孟容蓉精神一振,喜上眉梢道:“真的?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唐真却不说话,色迷迷地坏笑着,双手不怀好意地揽住孟容蓉的纤腰,不安份地滑入衣内,大有侵略全身之势。

孟容蓉满脸通红,狠狠地掐了唐真一把,大嗔道:“死鬼,那么多人在外面看着,你也来?”

唐真嘿嘿笑道:“怕什么?我是帮主。”

孟容蓉挣脱唐真的怀抱,恨铁不成钢般气呼呼地道:“正因为你是帮主,更应该以身作则,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这种事情,在家里作就哥以了,怎么可以不分场合?”

唐真笑道:“是,是,你说得对,为了形象问题,咱们换一个偏僻的地方亲热吧。”

孟容蓉无语,这家伙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都当了天下第一帮的帮主了,还这么浮躁。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一喜一羞一气之后,孟容蓉不知不觉将先来后到的“大房小房”“插队”之类问题忘得干干净净,就连如何对付王广坪的办法也忘记问了。而这个,正是唐真想要的结果。

……

晚上。

夜色笼罩的阿眉宫犹如一只威武的猛虎,威风凛凛地矗立在夜幕下,藐视众生。今晚的黑暗之神似乎比平时来得更早一些,整座阿眉宫黑灯瞎火,平添一份诡异。

今天是八月初九,据民间传说,冥界之尊每年八九初九都是巡视人间,收罗世上冤死的孤魂野鬼。民间也由此形成了一个传统,在初九的夜晚,家家户户闭灯熄火,唯恐引来冥尊大驾。

阿眉宫中一座小房子里,亮着一丝灯火,在黑灯瞎火的阿眉宫显得甚为另类,但是这盏明灯并没有给人带来光明的希望,反而加重了人们恐惧的心理,唯恐这盏明灯引来冥尊的光顾,泱及池鱼,必竟这个世上没有几个人希望跟冥尊打交道。

小房子里坐着一位面目阴沉的红衣老者,他就是非常教会的顶尖人物之一——长老王广坪,将黑衣坛主铁甲暗算至死的那位王广坪。也就是昔日在王家堡,被唐真和王娟慧骂作肥猪,而且被唐真教训了他“宝贝”弟弟一顿的那个王广坪。

王广坪悠然自得地坐在桌旁,一边饮酒,一边手剥花生,饮一口酒,奸笑一声,脸上露出惬意的笑容。

大后天,他将会同正派人士里应外合,将孟良飞一举铲除,到时候,他王广坪将登上教主的宝教,接受教中弟子以及信徒们的顶礼膜拜,那将是何等的意义风发!

王广坪仿佛看以了自己登上教主之位后的一幕幕场景:教堂内歌舞升平,桌子上摆满了美酒佳肴,他王广坪将教中的两大美女伍媚娘和孟容蓉一齐拥在怀中,尽情欢乐……

在快乐的幻想中沉浸了好一会,王广坪突然目露凶光,嘿嘿冷笑道:“周华,老子只不过利用你对付孟良飞罢了。待老子的地位巩固以后,第一个向你们好汉帮下手,杀你们个鸡犬不留!”

在王广坪的眼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共同的利益,当伙伴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第一个向伙伴下手的绝对是他。

“非常之道,非常之道,嘿嘿,这才是真正的非常之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公众谋利有个屁用!有美女相伴吗?有金钱权力吗?哼,只有孟良飞这样的傻瓜才干这等蠢事!”

看了看乌漆巴黑窗外,王广坪不屑地冷笑:“都是一群胆小鬼!连灯都不敢开!冥尊有什么好怕的?”王广坪从来不信鬼神之说,虽在八月初九冥尊下界巡视这样的特别日子,他仍然敢开灯饮酒。为了这个,教中不少兄弟对他的胆量佩服得五体投地,令王广坪的虚荣心得很大的满足。

“呜呜呜”窗外突然刮来一阵阴风,这阵风吹得甚是诡异,阴冷而冰寒,给人一种背心凉丝丝的感觉。“呼”地一声,这阵风将王广坪房间的灯火吹灭。

素来胆大的王广坪此时也忍不住吓了一大跳,紧张地站起身,头发情不自禁地竖起,头皮一阵发麻,惊恐地想:“莫非冥尊到了?”

“嘘!嘘!”窗外隐隐传来呼吸声。

王广坪神经骤然绷紧,内心蔓延了巨大恐惧,硬起头皮强作镇定喝道:“谁?”

房中隐隐光华一现,突然然平空多了两个人。确切的说,这并不是两个人,一个身穿黑若锅底黑衣,戴一顶黑色帽子。另外一个穿死灰色白衣,长发披肩,戴一顶白色帽子。最令人恐惧的是,两人的舌头足有两尺来长,一直从口中伸至胸前。

王广坪颤抖着惊叫一声:“啊!黑白无常!”看到两人这身打扮和长相,便是再傻子也猜得出来,这两个人正是冥界的使者黑白无常。

白无常吐动着白渗渗的舌头,说:“王广坪,我们奉冥尊之命特来擒你!”也不见白无常嘴巴张合,这声音也不似从他口中发出,仿佛来自一个很遥远而又很近的地方。而这声音也似有若无,缥缈虚幻,但地又清晰地传入了王广坪耳中。

王广坪惊恐万状地后退着,直退了墙死角,终于无路可退。这一刻,王广坪后悔得要命。我***逞什么英雄!为了出这个风头竟然引来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冥界使者黑白无常,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此时,王广坪恨自己打肿脸充胖子,点什么鸡*巴灯?也恨这个世上的医生,为什么没有研制出后悔药?

王广坪悔恨不已,也害怕极了,绝望地叫着:“不要,不要,不要过来……”这语气颇似良家女子遭受流氓侵犯时的口吻,向来自负胆量过人的王广坪作梦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沦落到以女人的口气叫出“不要”这类很没男子气的话来。

“如果上天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再也不会开灯了,我会对着教中的兄弟大声说一万遍:我王广坪其实是个胆小鬼,是个懦夫!”生死攸关之际,王广坪心中的悔意达到了顶点。

黑白无常面无表情,一动也不动,并不着急拿下王广坪,仿佛很喜欢看王广坪这付胆小而又丑陋的真实嘴脸。虽然从他们的眼神中看不出什么,但王广坪感觉他们在看自己时,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人来看,就宛如在看一只悲哀的野狗。

白无常终于行动了,他一步一步朝王广坪走过来,走得很慢,他的脚步声如同一把锋利的锥子,狠狠地刺痛了王广坪恐惧而脆弱的心灵。这种临死时受刑的压力更胜过刀砍剑刺,折磨得王广坪痛不欲生。

狗急会跳墙,将死之人会本能地激发出求生的意志。情知求生无望,王广坪突然怪叫一声,向白无常猛扑过来,霍地一掌打在白无常身上。明知生存的机会微乎其微,但王广坪还是发扬了他“先下手为强”的一贯作风。

王广坪乃非常教会数一数二的高手,一掌之力足以开碑裂石。但这一掌打在白无常身上时,王广坪感觉觉宛如打在一堆棉花堆中,软绵绵地毫不受力,又似感觉眼前这个白无常根本没有实体,只是空气凝化而成的幻影。

王广坪骇极:“你不是人!”

白无常阴森森地道:“我本来就不是人,我是冥界的白无常。”

一旁的黑无常也说话了:“他是非常教会的人,就以非常教会的镇教神功三阳神功擒拿他罢,让他输得心服口服,也让这些凡人见识见识我们冥界幽灵的本领。”

白无常应了声:“好。”手指一点,一道红光疾射而出,还没等王广坪反应过来时,这道红光已经触中己身。红光一触身子,“呼”地一声,化为一团烈火,将王广坪的衣衫燃料起来。

王广坪拼命地扑打身上的火焰,吓得魂飞魄散。黑白无常果然所言非虚,这当真是非常教会镇教神功三阳神功当中的第二重境界“三阳烈火”跟第三重境界“三阳激光”。

自从二十年前杨无敌坠落灭魔崖后,这三阳神功已成非常教会绝响,连教主孟良飞都不会,没料到冥界黑白无常居然会三阳神功,可见冥界幽灵神通广大,绝非人类所能敌,跟他们动手根本没有半点胜算,只会自讨其辱。聪明的选择,还不如乖乖的任他们擒拿,别作任何无谓的反抗,否则只会换来更多的惩罚!

王广坪是个聪明人,一想通这一点,马上选择了这条聪明的道路,“扑通”一声跪倒在上,“怦怦怦”叩头不止,口中大呼:“饶我狗命!饶我狗命!”

第四卷 276 善恶之门

白无常满意了“嗯”了一声:“算你识相!”

跪在地上磕头的王广坪心中一喜,从白无常这句话中,他听到了一线生机。于是,头叩得更响了,也不管自己叩得满额头鲜血,仿佛那不过是一只猪头,痛的不是自己,流点血无所谓,只要黑白无常满意,饶恕自己的狗命就可以了。

白无常走过来,抓住王广坪的肩膀,面无表情地道:“跟我走。”白无常手一捏之际,王广坪蓦地全身一麻,变得软绵绵没有半点力气,一身武功就像无缘无故消失了。王广坪心中又惊又怕又佩服得要命:“冥界幽灵果然神通盖世,岂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比肩!”这一刻,王广坪很庆幸,庆幸自己聪明了选择了顺从,可以想象,如果自己一味反抗的话,将会吃多大苦头!

黑无常也走过来,拿一块黑布蒙住西门野的眼睛。迷糊中,王广坪只听两人喝了声:“飞!”接着,感觉自己被两人似抓小鸡般拎住,双脚离地,往窗外飞去。

王广坪心中又感慨了一番:“幽灵不愧就是幽灵,能够乘云驾雾,如果我具备这等本领就好了!”

闻着耳边呼啸的风声,王广吗坪心中暗想:“此时我应该飞上了云霄,在通往冥界的道路上了吧。”

很久之后,王广坪感觉黑白无常带着自己落地。一站落地面,王广坪心中一阵恐惧:“想来到了冥界了吧,我很快就要见到冥尊了,不知道他把我抓来干什么?。”一颗心怦怦乱跳,担心会受到什么残虐的酷刑。

黑无常摘下王广坪蒙着眼睛的黑布,在他上踢了一脚,喝道:“来到冥界,最好规矩一点,知道吗?”

“是,是,我知道。”王广坪点头哈腰地陪着笑。看他献媚的表情,好像并不是被黑无常踢了一脚,而是受了黑无常莫大的恩惠一般。

可怜的王广坪,身居非常教会长老,教中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谓在人间呼风唤雨。然而来了冥界,却连一只哈巴狗都不如。

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分别通往两扇大门。一扇门写着“善门”,另一扇写着“恶门”,门前驻守着冥卒。门口则停留着一群人,排队等待着入内。

王广坪细心留意了一下,进入“善门”的每个人从冥卒手上领过一壶酒,一只炸得香喷喷的大鸡腿,而冥卒对他们的态度也格外和蔼。至于进入“恶门”的人待遇就截然不同了,冥卒对他们呼来喝去,不是一巴掌打过去就是一脚踢过去,宛如驱赶牲口一般。

王广坪心中纳闷:“怎么这善恶之门差别就那么大呢?”

黑白无常似是看穿了王广坪的心思,冷冷地道:“进入‘善门’的人都是一些行善积德的人,理当受到礼遇,进入‘恶门’的都是一些无恶不作的坏蛋,岂会对他客气?”

王广坪心中一跳:“不知我被分配到‘善门’还是‘恶门’?”他作过不少坏事,心里有鬼,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

王广坪望着黑白无常,嗫嚅着乞求道:“两位爷爷,你们带我进‘善门’吧。”

白无常哼了一声:“进哪扇门我们自有主张,这轮不到你说话!”

王广坪战战兢兢地道:“是,是,我马上闭嘴。”果然不敢再放屁,唯恐惹得他们不高兴,赏自己几个耳刮子,这眼前亏还是不要吃的好!

黑无常在一旁冷冷地道:“既然你想进‘善门’,为什么在世上不行善积德?”

王广坪心中有鬼,惊疑不定地寻思:“听他们的口气,好似知晓了我的所作所为似的。”

正如王广坪所料,黑白无常果然押着自己来到“恶门”口。

这些冥卒似乎有喜欢虐待别人的爱好,看到有人过来,也不管你三七二十一,甩手就给了王广坪一耳光,骂骂咧咧:“他***,在世间作恶,就在这里处治你吧。”

王广坪痛得呲牙裂嘴,却又不敢流露出半点不满之色,反是挤出一脸讨好的笑容:“各位大爷,你只管打吧,能够挨你们的耳光,我感到非常荣幸!”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王广坪笑容可掬地说出这番讨好的话,相信是个人听了都不好意思再打他了,这也正是王广坪说这句话的目的。

可惜,王广坪忘记了一件事,这些冥卒不是人。他在人间大行“非常之道”固然可以欺骗到一些善良的人们,但这一套拿在冥界却没有一点效果。只见这些冥卒满脸厌恶之色,哼道:

“妈的,这家伙贼眉鼠眼,满嘴马屁之话,分明不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是你自己要求我们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嘿嘿,求我们打?这种要求倒是第一次听到!那咱们也总不能拂了一家一片好意吧。”

……

这些冥卒当真一点都不讲客气,围过来一阵拳打脚踢,只打得王广坪哭爹叫娘,鼻青脸肿。

王广坪挨了打,却又敢怒不敢言。这本来就是他自己要求这些冥卒打的嘛,这些冥卒只不过“盛情难却”罢了!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自活该!

这一刻,王广坪后悔得要死,他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蠢,为什么要求别人来打自己。本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比一只猪还蠢。

黑白无常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王广坪一付苦瓜脸,眼中不经意地露出一丝莞尔。

黑白无常押着王广坪一路走进“恶门”,迎面走来一位牛头人身的幽灵,看到黑白无常押着王广坪,感到非常奇怪:“两位老大,押一个凡人这等区区小事,何必惊动你们的大驾呢?”

白无常答道:“牛头兄,这个人是冥尊点名要捉拿的,我们不敢掉以轻心。”

王广坪听了,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没瘫软在地。从白无常的话中,他听明白了,自己是经过冥尊亲笔点名要捉拿的“要犯”。可以想象,冥尊对他王广坪多么看重。但是,这绝对不是一件令人感到荣幸的事情,因为被冥尊看重并不是什么好事!

沿途走处,只见不少冥卒挥动着鞭子,对刚刚走进“恶门”的这些人胡乱抽打,只打得这些人鬼哭狼嚎,哀声遍地。

眼见冥卒将这些进入“恶门”的人打得血肉模糊,王广坪心中怕得要命。既然进了这扇“恶门”,想来自己也逃不过这种报应。

只听黑白无常自言自语地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作人啊,要多行善多积德,千万莫要作恶,不然的话,这就是作恶的下场!”

心中有鬼的王广坪听了这句话,情不自禁地全身一阵颤抖,看都不敢看黑白无常一眼,他知道黑白无常神通广大,生怕被他们窥破了自己的恶迹。不过,他心中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想道:“我王广坪作事向来谨慎,从不留痕迹,相信没人知道我所作过的坏事!”

不久,黑白无常押着王广坪来到一座烟雾缭绕的宫殿前,昏暗的灯光照射处,这座宫殿若隐若现,显得极其诡异。

门口站着一群青面獠牙的鬼怪,看到黑白无常押着王广坪过来,发出一阵刺耳的嘶叫,对着王广坪张牙舞爪,口中乱叫:“嘿嘿,有活人吃了。”

“鸡皮老肉的,可能没那香,将就一下得了。”

……

只吓得王广坪连连后退,躲到黑白无常身后,生怕真被这些粗鲁的鬼怪生吞活剥。

有几只鬼怪“咭哇”怪笑着,张开血盆大口意欲冲过来攻击王广坪,被黑白无常喝退。

一踏进宫殿,迎面横架着一个巨大的铁锅,下面烧着熊熊大火,锅中的油被加热得“哧哧”声响,冒着滚滚热气。

王广坪心中奇怪:“这里摆一口锅干什么?”

突然间,只见一群鬼怪抬起一个人跑到铁锅前,将那个人丢入锅中。那人一落铁锅,锅中的油“吱吱”一阵暴响,将那人活生生的油炸而死。

王广坪见状,只吓得魂飞魄散,头发根根直竖。下油锅!这里居然有这样的酷刑!也太耸人听闻了!

过了一会,那些鬼怪争先恐后地冲到油锅前,把刚才那个“油炸人”捞起,有的啃手,有的啃脚。很快,那个“油炸人”被消灭得干干净净,连一根骨头都没有留下。

天啊!他们在炸人吃!

王广坪眼前一黑,只差没有晕死过去。他在世上杀人如麻,眼睛也不曾眨一下,此时乍然一见这么残酷的刑法,只吓得够呛,大小便当场,嘴巴一张,大呕特呕起来。

黑白无常似是对这等场面见怪不怪,面无表情地将王广坪押上大殿,大声禀报:“禀冥尊,王广坪带到!”

大殿龙椅上传来一个威武的声音:“嗯,先带到一边,听候发落。”

黑白无常押着王广坪站到一边。

一直战战兢兢垂着头的王广坪偷偷地抬头看了看,只见龙椅上坐着一位相貌威严,须长过胸的老者,头戴龙冠,身穿凤袍,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股王者的气度。

王广坪心想:“这应该就是冥尊了吧,冥尊倒是长得很气派,跟人间的皇帝一样。”

冥尊威严地咳了一声,大声道:“来人,传陈二。”

两个冥卒马上将一位中年汉子推到当中,喝道:“跪下!”

叫陈二的中年汉子战战兢兢地跪在那里,吓得全身瑟瑟发抖。

冥尊一拍惊堂木,喝道:“陈二,你可知罪?”

陈二垂着头,颤声答道:“小人不知。”

第四卷 277 冥尊审案

冥尊缓缓地道:“今日本尊巡视人间的时候,收罗到一个叫唐三的孤魂,他向本尊讼诉,状告你与其妻张氏通*奸,并将他残忍杀死,你可认罪?”

陈二大呼冤枉:“冥尊明鉴,唐三的死,与小人没有半点关系。至于与其妻通*奸一说,更是无中生有,纯属巫告。只因小人平素与唐三素来不睦,他借机巫陷于我。”

冥尊冷笑一声:“好,你不认罪是吧。”然后,大喝一声:“开启阴阳门!”

冥卒领令,轰然应道:“是!”

一旁的王广坪心中奇怪:“阴阳门是什么啊?”

黑白无常似是猜到了王广坪种的心事,非常及时地在旁边自言自语:“这阴阳门是照往阳间的一面镜子,阳世间发生的所有事,都可以在阴阳门中现场重播。”

这时,冥卒打开殿堂旁边一扇黑漆漆的大门。

大门后面,云雾缥缈,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不久,云雾散去,阴阳门中显示出一座房间,房间里有一个打扮妖娆的妇女。妖娆妇女对镜描眉弄妆,不时叹一口气,似是无穷寂寞。这时,门外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妖娆妇女脸露喜色,问道:“是陈二么?”门外之人回应:“是。”妖娆妇女马上走过去开门,门外走进一位长相猥琐的中年男子,可不正是跪在大殿上的陈二又是谁!

陈二陡然看见了阴阳门中的自己,脸色大变,全身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脸上尽是“东窗事发”的绝望之色。

王广坪悄悄地看了看地上的陈二,又看了看阴阳门中的陈二,无论外形气质的确一模一样,果然是将陈二以前的往事现场重播了一遍!

王广坪心中暗暗惊叹阴阳门的神奇。

阴阳门内,陈二和妖娆妇女亲搭肩搂腰,亲热缠绵。却不料,“梆当”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踢开,门外走进一位满脸怒色身材瘦小的男子,指着两人大骂:“你们这对狗男女,今天可被我捉奸在床了吧。”

妖娆妇女和陈二脸色大变。妖娆妇女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向瘦小男子认错,陈二却突然抓起椅子向瘦小男子头上砸去……

看到这里,跪在殿前的陈二面色如土地大叫:“我招,我招,唐三是我杀死的!小人欺骗冥尊,罪该万死!”

冥尊喝声:“关门。”

马上有冥卒把阴阳门关上。

冥尊嘿嘿冷笑:“世人愚昧,只道行凶作恶神不知而鬼不觉,却不知道我们冥界有阴阳门在,可以洞察一切阳间之事。正可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陈二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绝望地大叫:“冥尊饶命!小人知道错了!求冥尊饶命!”

冥尊冷笑道:“陈二,刚才给过你一次自觉招供的机会,你没有把握,这样的机会不可能再给第二次了。”接着,对冥卒喝道:“陈二杀人夺妻,罪大恶极,尚不知悔改,胆敢欺骗本尊,罪不可恕!来人,将他丢下油锅炸了!”

众冥卒领命,呼呼拉拉齐齐冲上前来,将陈二抓起,然后丢落油锅。

“霹雳啪啦”一阵油爆声后,众冥卒将陈二从油锅中捞起,有的撕手,有的撕脚,三下五除二便将陈二吃得干干净净。

王广坪看得触目惊心,心中害怕不已。此时,他搞清楚了一件事情:说谎者的下场是下油锅。

这时,冥尊又宣:“来人,传宋老九。”

马上有冥卒押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年青小伙子来到殿前,推至冥尊座前跪倒。冥尊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宋老九,冤死鬼魂王小六状告你杀其人,劫其财,可有其事?”

宋老九刚才看到了刚才阴阳门这一幕,知道在冥尊面前说谎百害而无一益,实乃愚者所为,哪还敢隐瞒?当下叩头不止,惶恐地道:“确有其事,确有其事!”

冥尊脸露满意之色,点头道:“嗯,你还算老实。”

接下来,宋老九老老实实地招供了杀害王小六的详细经过。有冥卒拿笔纸一字一句地记录下来,然后给宋老九签了名确认,宋老九画押按了手印。

冥尊示意冥卒将宋老九带下去,吩咐道:“他还算老实,坦白了自己的罪行,看来已有悔过之意,可从轻发落。先带他下去,好酒好菜招待一番。”

冥卒领令,将宋老九带走。

王广坪看在眼里,又搞清楚了一件事情:在冥界,只要你坦白自己的罪行,可获宽大处理。

王广坪感很庆幸,幸亏他不是第一个受审,不然的话,他必定像陈二一样,妄图隐瞒自己的罪孽。若真这样,此时下油锅的就不是陈二,而是自己了!

王广坪暗暗打定主意,待会冥尊审他时,千万不可以说谎,务必老老实实交待自己的罪行,争取宽大处理。

这时,冥尊叫道:“传王广坪。”

王广坪心一跳:“终于到我了。”不待黑白无常推攘,王广坪主动上前跪倒,恭恭敬敬地大叩响头:“罪民王广坪参见冥尊!”

冥尊见王广坪态度谦恭且有礼,显然感到很满意,脸上露出赞许之色,口气也和蔼不少:“本尊今日巡视人间,收罗了一个叫铁甲的孤魂野鬼,他说与你本是同教兄弟,却被暗算至死,可有其事?”

“有,有,确有其事。”王广坪连连点头,还不等冥尊审问,主动把当日如何杀死铁甲的经过说了出来。然后,王广坪满脸讨好地望着冥尊,希望从他口中听到“赏好酒好菜”之类宽宏处理的话。

果然,冥尊满意点了点头:“不错,你还算老实。”

王广坪心中暗喜:“还好我机灵。”

冥尊又微微皱起了眉头,说:“不过呢,你的情况有点特殊。据本尊观察,你正打算作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是吧?而且是残害同门的恶事,是不?一并招来罢。”

王广坪心中大惊,心想:“这尊冥真乃神人也!想来他已窥破了我联合武林正道欲谋害教主的事了。”

在神通广大的冥尊面前,王广坪不敢隐瞒,如鸡啄米般点头:“我招,我什么都招。”然后,王广坪把自己和武林正道商议的计划一古脑儿招了出来,诸如正派人士提前于大后天袭击阿眉山,而自己负责投毒一事毫不隐瞒地供了出来。为了博得冥尊的宽大处理,王广坪尚把自己平时的罪行全部供出,如:于哪天强*奸了一百个女人,哪天偷看教中兄弟妻子洗澡,哪天染上了淋病梅毒,却刻意去嫖*妓,将病毒传染给他人……最荒唐的是,他有一次兽性难耐时,居然和一只老母猪发生了关系。

听得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眼神厌恶到了极点。

有冥卒将王广坪的话一句不差地记录下来,最后交给王广坪确认。王广坪看了一下,里面内容跟自己说的一字不差,当即签下了大名,并画了押。

冥尊拿过王广坪的罪证记录,突然仰天一阵大笑。突地,双目一瞪,厉声喝道:“王广坪,你也有今天!”

王广坪听冥尊笑声有异,隐隐约约觉得不妙。

这时,宫殿中灯火通明。冥尊突然扯下脸上的胡须和面具,竟然是教主孟良飞!其它的冥卒也扯下装扮,居然是教中各大坛主以及首脑人物。黑无常是孟容蓉,白无常是一个英气勃勃,异常俊美的年青小伙子,这不正是昔日教训了自己宝贝弟弟一顿的那个唐真?

唐真!原来是他。

霎时,王广坪双腿一软,两眼一黑,险些晕了过去。原来这竟然是一个圈套!

事情到了这般田地,王广坪情知再无幸免的可能,反而镇定下来,骂道:“你们这些卑鄙小人,居然用这样的方法暗算我,算什么英雄?有本事跟老子真刀实枪干一场。”

唐真冷笑道:“你想打是么?我陪你打。”

王广坪顿时蔫了,他蟓才领教过“白无常”唐真的三阳神功,情知自己绝非敌手,哪还敢去自讨苦吃。

“唐真才怎么会三阳神功?上一次碰到唐真时,唐真好似并不会这门功夫,怎地才过了近一年的时间,他居然学会了三阳神功,而且练至了第三重的境界?他是怎么学来的?”王广坪苦苦寻思,“莫非唐真得到了他老爹杨无敌的真传?但也不对啊,杨无敌不是二十多年前被正邪两道人士打落灭魔崖的么?”不过,这个问题相信王广坪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当然,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已经次要了,当务之急,他必须关心自己能不能保住小命。

王广坪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在武林高手聚集的成州国际大酒店,唐真单枪匹马闯入,傲视群雄,以三阳神功震慑住正邪两道数百人,并当着周华的面轻轻松松救走南风天和东方英,这件事在武林中传得沸沸扬扬。既然唐真会三阳神功,自己早就应该想到“白无常”系唐真所扮了。可是,这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自己之前没有想到?

这一刻,王广坪只恨不得猛扇自己几个耳刮子,感觉自己可谓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王广坪呆呆地望着油锅和阴阳门发呆,至今也想不透是怎么回事,难道为了让自己上套,他们真的将人丢入油锅炸来吃?

唐真好似知道王广坪心里的疑问,非常热心地为他解答了这两个问题:“当众人围过去拖人时,早已将人掉了包,换成一个面粉捏的面人,你看到被丢入油锅的不过是面人罢了,你以为是真人么?呵呵,看兄弟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想必这油炸面人的味道不错吧。”

不少人嘻嘻直笑:“不错,不错,味道好极了。”

唐真继续道:“所谓的阴阳门,其实更简单,我们只不过找了一个人打扮得跟陈二一模一样,在里面演了一出大戏罢了,呵呵。”

王广坪听完,大脑一片空白,顿时晕死过去。

第四卷 278 担任教主

孟良飞目光森森地盯着王广坪,厉声宣布道:“刑坛弟子听令!王广坪吃里扒外,谋害同门,其恶行令人发指,应当处以极刑!将他拉下去!”

非常教会刑坛坛主万重山大步上前,大声道:“领令!”然后一把押住王广坪,往后台拖去。

所过之处,非常教会众弟子无不口吐唾沫,怒骂声不绝,也有不少脾气火暴的黑衣坛弟子上前狠狠地赏了王广坪几个耳光,代冤死的黑衣坛主铁甲泄愤。

突然,孟良飞对唐真拜倒在地,诚恳地道:“唐少侠,若非有你,这次我们非常教会大难临头了。在这里,我代表所有的非常教会所有弟子向你道谢!”

唐真大惊:“教主休得如此,当真折煞我了!”急忙赶伸手去扶孟良飞,他可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啊,哪有岳父大人向女婿下跪的?

孟良飞执意要拜,不肯起身候。

唐真急得满头大汗,准备回头向孟容蓉求助。哪知,孟容蓉,夏候光,伍媚娘等所有人就似突然间约定好,也跟着齐刷刷地拜倒在地。

唐真大惊失色:“喂,你们干什么?快快起来!”

这时,突听孟良飞口称:“属下孟良飞参见新任教主!”

“啊?什么?新任教主?”唐真犹如被人当头猛打一棒,彻底蒙了:“你才是教主啊,怎么叫我教主了?”他浑身是汗,已经搞不清是众人头脑出了问题还是自己头脑出了问题。

孟容蓉,夏候光,伍媚娘以及所有的非常教会也齐声叫道:“参见教主!”

“你们,你们是怎么了?”唐真惊慌失措,一把拉起孟容蓉,急问道:“容蓉,你们在搞什么鬼?你们在跟我开玩笑吗?”

孟容蓉解释道:“我们非常教会有一个传统,凡是教主必须练习本教镇教神功三阳神功,也唯有教主方可以练三阳神功。换一句话来说,身负三阳神功者,便乃非常教会教主。而你,正好符合了这一点。看来,这是天意。所以,照我们的教规,必须奉你为教主。”

唐真满头大汗,这是什么捞什子规矩呀!连忙推辞道:“我本非非常教会弟子,这个规矩大可免了。再说,我无德无能,何堪胜此重任?”

孟良飞也说话了:“唐少侠,如果你都不能胜任教主一位的话,恐怕普天之下便没有人能胜任了。你赤肝忠胆,忧国忧民,凡我夏国百姓无不对你尊敬已极,何来无德一说?你一来就帮我们非常教会揪出内奸,揭破他们的惊天阴谋,让我们非常教会免遭灭顶之灾,似你这般通天本领,又怎可谓之无能?”

唐真双手乱摇,说:“我只是作了我应该作的事情,这根本算不了什么。你们非常教会甘冒天下之大不讳推行‘非常之道’,却一心一意为公众谋利,你们才是值得尊敬的人。”

孟良飞说:“唐少侠,你不必推辞了。你本是杨教主的后裔,出任教主一位乃天经地义的事。令尊当年举行不端,已遭受了应有的报应,但他将三阳神功传给你,却又是莫大的功德了。看来,这冥冥中自有天意注定。再说,我孟良飞虚任教主二十年,却不会本教神技三阳神功,这教主之位未免虚而不实。”

唐真一再推辞,孟良飞等人也一再劝说,并坚持跪地不起,非要逼着唐真答应方肯起身。唐真一看形势如此,略一沉思,便作出了决定。他一向认为过分的谦虚就是虚伪,非男子汉所取,而且婆婆妈妈地推来推去,更有失男人风度。再说,如果自己真的出任教主一位,带领非常教会在世上轰轰烈烈的干一番利国利民的大业,何尝不是功德一件?

下定了决心,唐真很痛快地大声说:“既然大家这么看得起我,那我唐真就当仁不让,斗胆担任新一届教主了。嗯,大家请起罢。”

众人大喜,眉开眼笑地站起身,口中教主教主叫个不停,并为此欢欣不已。

唐真向大伙一拱手,豪气干云地道:“各位兄弟,从此以后,咱们有酒一起喝,有架一起打,以正面的姿态大行‘非常之道’,为广大民众谋利,在世上轰轰烈烈地干一番大业,如何?”

所有人都大声响应:“好。”

唐真有意强化气氛,故意伸手竖在耳旁,笑着说:“声音好像不怎么大啊。”

众人大笑,如雷鸣般重新回应:“好。”声音冲天憾地,震得整座大殿余音缭乱,久久不绝。

唐真乐了,说:“兄弟们,虽然我愿意担任教主一职,但毕竟年幼无知,对教中事务也不太了解。如果我不在的时候,教中事务且让……”说到这里,唐真看了看孟良飞,神情有点尴尬起来。他本想说他不在的时候,让孟良飞代理教主之位,但这个时候,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孟良飞,该称孟前辈?岳父大人?还是?

看到唐真尴尬的表情,众人俱明白了他的心思,一个个掩口偷笑。孟良飞耸耸肩,故作一付无所谓的模样,说:“如果你愿意叫我爹爹的话,我是不会介意的。”

一旁的孟容蓉闻言,双颊“刷”地飞上两片红云,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饶是唐真脸皮一向不溥,但这层纸被未来的岳父大人一桶破,也有点讪讪地不好意思起来,呐呐傻傻地应道:“嗯,好啊,好啊。”一边说话,一边偷偷地望了孟容蓉一眼。刚巧此时,孟容蓉也向唐真偷看过来。四目相对,马上如作贼般闪开,唯恐被旁人发现。

这帮人都是好事之徒,看到唐真和孟容蓉两人害羞,也跟着趁热打铁,一个个怂恿着说:

“哎,教主哎,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你们不如把这事给办了算了。”

“是啊,今天你出任教主之位,乃一喜,何不再添一喜,来个双喜临门?”

“呵呵,我们的大小姐不好意思了。”

……

一向聪明机灵的唐真此时显得特别笨拙,只知道呵呵傻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作些什么。不曾想,夏候光一个“不小心”在唐真背后一撞。唐真当即一个趔趄,向前跌了几步,“碰巧”跌到孟容蓉面前。

夏候光唯恐天下不乱,笑嘻嘻地煽风点火般大叫:“抱一抱,亲一个……”

所有人都乐了,都加入了呐喊行动当中,跟着夏候光大叫:“抱一抱,亲一个……”

最足以令唐真当场晕厥的是,身为父亲的孟良飞居然也加入了拉拉队,挥着手大声叫喊:“抱一抱,亲一个……”

在众望所归,万众瞩目下,唐真背负着千万人民的心愿,终于张开双手,厚着脸皮,虽然羞羞答答,却又如饿虎扑食般抱向孟容蓉……

嘻嘻哈哈中,众人走出这座临时搭建的宫殿。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他们事先约好,大伙一出门,便以最快速度消失在唐真和孟容蓉的视线中。不一会儿,场面变得冷冷清清,独独只剩下他们两人。

平时落落大方的孟容蓉此刻显得特别拘谨,一点也看不出平时的爽朗,自始至终红着脸不敢正视唐真,便是叽叽喳喳的夜虫哄叫声也掩盖不住她那颗怦怦乱撞的心跳声。唐真可就不一样了,在人前尚且装模作样一付正人君子的姿态,如今孟容蓉一落单,他马上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了他“色*狼”的本性,火辣辣而不怀好意地盯着孟容蓉,就似大恶狼瞄上了小嫩羊,眼中不怀好意。

迎着唐真不怀好意的目光,孟容蓉更加娇羞不胜,声音低如蚊子叫般说道:“真哥,咱们快走吧。”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再不离开此地,只怕她会死得很难看。这家伙任性起来,保不准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大行“非常之道”。当然,如果这也能算“非常之道”的话。

唐真嘿嘿笑道:“叫我教主。”

孟容蓉不敢违抗,乖乖地叫道:“教主。”她是个聪明人,知道当“一只羊”处于危险境地时,万万不可以得罪“一只狼”,唯有乖巧地讨好“这只狼”,说不定“这只狼”会大发慈悲,放过她这只可怜的“小绵羊”。

唐真立刻摆出了教主应有的架子,打起官腔,神态傲慢地道:“现在,教主命令你,马上带我去休息。”

“是,是,是。”孟容蓉讨好似的回答着,“我马上去为你准备一间房。”

唐真冷不防一把将孟容蓉拥在怀中,坏笑道:“我不要你准备房间,我和你一起睡。”

唐真番色急举动早在孟容蓉预料之中,倒也没感到什么意外,就连象征性的挣扎也懒得作,红着脸说:“我们还没拜堂呢,怎么可以一起睡?你呀,大坏蛋,尽想这些不正经的事情。”

唐真笑道:“你不是跟伍媚娘说要将我先奸后杀的吗?我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

孟容蓉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唐真脸一板道:“我是教主,你敢违抗教主的命令?”

唐真一抬出教主的身份,孟容蓉果然乖乖就范,不敢反抗,红着脸羞羞答答地道:“你这个死鬼,这种事也用教主的身份来压人,羞不羞啊你!”

唐真哈哈大笑,他很喜用权力去压迫别人,喜欢看别人屈服在自己威下的那付无力反抗的无助表情。不过,前提是,对方必须是美女,而且还是自己所喜欢的人。

第四卷 279 伍媚娘的心事

第二天,八月初十。

一大早,阿眉山脚迎来了一位客人,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东山派掌门张寒。

张寒此次阿眉山之行,特奉正道联盟临时盟主周华之令,前来向非常教会下战书,预约双方于八月十五那天在阿眉宫正大光明一决高下。其实,这也是正道人士的麻痹战术,明里挑明于十五号决战,暗地里却于十二号那天发动突然袭击,好将非常教会攻个措手不及。这次张寒前来下战书,只不过是一种形式化的程序,为的就是让这出戏演得更逼真,好让非常教会疏于防范。

踏上了武林正派人士从不敢雷池半步的阿眉山,张寒心中一阵发虚,提心吊胆地左顾右盼,生怕道路旁的密林中突然冲出一群非常教会弟子,还没等自己表明“下战书使者”的身份,便将自己砍成马蜂窝。

所幸,张寒担心的状况并没有发生,除了山风吹过,林中树叶哗啦啦作响以外,倒没见什么非常教会弟子冲出来。不过,这种异常的情形又引得张寒疑神疑鬼:“大决战之期将至,非常教会怎么可能防御如此松懈?怎么会任我大摇大摆上山?为什么没见到一个守卫?嗯,这有点不正常!肯定其中有诈!”这个时候,张寒反而盼望看见一名非常教会弟子,赶紧向他表明使者的身份,免得稀里糊涂地成为冤死鬼。

但是,老天偏偏不遂他愿,草走了半天,鬼影子也没见到一个,倒是有不少苍蝇围着他飞来转去。张寒伸手拍打着苍蝇,直呼“晦气”,心中咒骂不已:“你***,臭苍蝇围着老子飞干嘛?老子又不是牛屎!”

民间流行一句俗谚:苍蝇叮牛屎。被苍蝇这样叮着,令张寒感觉自己成了一堆臭牛屎,是以心里很不爽。

虽说走了半天,但这速度绝对可以和蜗牛爬行的速度媲美。这应该是张寒一生当中走得最慢,也走得最胆战心惊的一条路。每走一步,心中便疑神疑鬼一百遍,心里的阴影也越扩越大,这股无形的压力只差没有让张寒当场崩溃。好几次,张寒冲动得欲似丧家之犬般撒腿跑下山,离开这个阴森怪异的鬼地方,缓解一下这种心理上承受的巨大压力。但是,他又不敢,他以“正道使者”的身份上山,性命尚有一份保障,但如果撒腿一跑,立刻就有了“做贼心虚”的嫌疑。只怕自己撒腿开跑的那一刻,也就是自己被砍成马蜂窝之时!

张寒心里拼命是咒骂严罗和莫道德:“都是你们这两个王八糕子,极力推荐老子充当这个狗屁使者,说什么我老张头脑灵活,善于随机应变,却让老子受这份活罪。干*你大姨妈,*你二奶奶,三姑婆……”张寒心里将严罗和莫道德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走至半山腰之际,山道旁边的密林中兀地传来一声大喝:“站住!”喝声之中,呼拉拉冲出一群人,挥舞着刀剑,将张寒围在当中。

人吓人,吓死人,骤然而来的惊吓差点把张寒的魂都吓飞了,看到面前闪闪的刀光剑芒,张寒哆哆嗦嗦地叫道:“我是武林正道派来的使者,有事想求见你们教主。”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人身安全问题算是有了基本的保障。感觉安全有了保障,张寒马上意识自己这付样子太没英雄气概,好歹他张寒也是名震一方的一派之尊,气势不能弱于人!

张寒马上抬正头,挺直胸,竭力拿出平日的气派,果然威风凛凛,气度俨然,一派宗师风范显露无疑。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娇斥:“好大的狗胆!竟敢带刀刃上阿眉山!”

跟着,张寒传来一阵剧痛,似是被人踹了一脚。张寒当场摔了个“饿狗啃屎”,一派宗师的风范维持了不到两秒钟便宣告结束。

张寒吓得魂飞魄散,双手抱头,惊恐万状地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前来传信的使者!不是前来闹事的!”

其它非常教会弟子慌忙拉住肇事者,劝道:“算了,伍坛主,他是前来通信的使者,不能伤害他。”

张寒偷偷地抬眼一望,想看看到底是谁踢他,这笔帐一定留着十二号那天加倍算!这一看,看到了一张天使般的脸蛋,魔鬼般的身材,配上一身紧身的黄衣,将身体勾勒得曲线玲珑,呼之欲出。这个人他认识,是非常教会黄衣坛主伍媚娘。

望着伍媚娘迷死人不赔命的身段,张寒暗中吞了口口水,心中暗骂:“小贱人,就让你先嚣张吧,等到十二号那天,老子将你强*奸一万遍!”

伍媚娘柳眉紧皱,看起来情绪非常糟糕,冲着张寒怒冲冲地喝道:“还不将你宝剑解下!”说着,又冲上前对着张寒踢了几脚。

张寒心中怒极,但也怕极,惶恐地道:“是,是,我把剑解下。”一边解剑,一边暗中用眼神恶狠狠地强*奸了伍媚娘一万遍。

伍媚娘踢了几脚好似还不过瘾,还欲再动手时,被众人拉开。伍媚娘没好气地对张寒喝道:“算你走运,要不是他们拦着,姑奶奶非要你狗命不可!”说完,头也不回的独自走上山去。

望着伍媚娘的背影,非常教会众弟子轻声议论:

“哎,伍坛主是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对劲哦。”

“是啊,从一大早见她,就没见她笑过。看她眼睛红红的,好像昨晚上没睡好觉。”

“这就难怪了,睡不好觉的人脾气通常都很暴躁。”

“我发觉,自从教主上任以来,伍坛主就一付郁郁寡欢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

……

张寒听了众人的议论,虽然云里雾里,但大致明白了一件事,伍媚娘并不是看自己不顺眼,而是她心情不好,在找人发泄罢了。而自己,偏偏触了这个霉头,很不幸地沦为出气筒。

众人说得没错,伍媚娘确实心情很不好,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昨晚上唐真设计让王广坪供出了罪行,并担当新一任教主,这本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教中每一位兄弟姐妹都非常高兴,唯独伍媚娘一个人高兴不起来。

本来,开始的时候,看到唐真出任新教主,伍媚娘从内心是感到欢喜的。但是,不知怎么搞的,当后来唐真和孟容蓉的恋情公开化,得到了包括孟良飞在内的每一个人的认同后,伍媚心娘里莫明其妙地很不舒服。尤其是昨晚上每一个人都在喊“抱一抱,亲一个”的时候,只有伍媚娘一个人默不作声。那一刻,作为孟容蓉好姐妹的伍媚娘,看到孟容蓉获得了终身幸福,她不仅没有为孟容蓉祝福,内心反而莫明其妙地气恨孟容蓉。这一点,就连伍媚娘自己都感觉自己很卑鄙,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不厚道的想法。但是,这丝恨意却又是实实在在的。

特别是昨天晚上,伍媚娘一夜未眠。每当一躺到床上,脑海中总是情不自禁地猜想:“这个时候,唐真和孟容蓉他们俩人在干什么?”其实这个根本不用猜,便是傻子也想象得出来。

一想起这个,伍媚娘心中犹如被针扎一般,简直痛不欲生。内心竟然有一股卑鄙的冲动:将唐真身下的孟容蓉丢出窗外,然后……

然后又怎样?她没敢再往下想,也不好意思再往下想。

还有,她的那个愿望:

……唐真殷勤地给自己揉肩捶背,百般讨好,甚至卑微地给自己舔脚趾头。就在他欲火焚身,想要进一步行动的时候,自己以那种最不屑的眼神鄙夷地盯着他,大声对他说:“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就算跟一个要饭的乞丐玩也不会和你玩!”让唐真羞愧得无地自容。最后,自己在他身上吐几口唾沫,冷笑着,高傲地离去……

但如今,唐真已经成为了自己的顶头上司。看来,自己这个愿望永远也不可能实现了!

从昨晚到今天早上,伍媚娘不停的在问自己:“我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不开心?为什么?”

这个问题,她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她知道一点,她的心情很糟糕,很想找个人发泄一下。碰巧,碰上了鬼鬼祟祟上山的张寒。于是乎,管他三七二十一,扁他一顿再说。这种人生就一付欠扁相,扁他不需要讲什么理由!该出手时就出手!

……

非常教会众弟子带着张寒一路上山,到达阿眉宫前面的广场。

非常教会弟子说:“你且呆在这里别动,待我等进去通报教主。”说完,一个个进入教堂。

不久,一$第*一*文*学*首*发$ 名非常教会弟子在门口向张寒招了招手,叫道:“喂,过来。”

张寒心里很不爽,心中暗骂:“他***,老子好歹是一派掌门,你一个无名小卒居然对老子‘喂’‘喂’地大叫,就像叫唤狗一般,一点都不礼貌,忒也可恨!”

一来到教堂门口,张寒吓了一跳。你道为何?原来自门口至大堂站了两排人,一对一站着,各自手上举着一把刀,呈“人”字形架起。上百号人,架了数十个“人”字形,形成了一座刀山。而刀山下面,就是通往大堂的道路。瞧这架式,分明是要张寒钻刀山。

张寒又急又气又怕,迟疑着不敢进去,生怕从刀山钻过时,哪位仁兄不小心捏刀不稳往下一掉时,自己的脑袋岂不是成了无谓的牺牲品!

第四卷 280 接风洗尘

招呼张寒过来的那位非常教会弟子见状,不屑地哼了一声:“胆小鬼!”

张寒老脸通红,硬起头皮往刀丛中钻去。在刀丛中出入并不是一个好玩的事情,还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如果不小心跟这些精光闪亮的家伙一进行身体接触的话,不死也非脱层皮不可。

走到半路时,拿刀的非常教会弟子突然间不约而同地齐声大吼一声,举在手上的刀“乒乓”互碰了几下,发出铿锵的刺耳声,作势欲砍。张寒吓得胆肝欲裂,“哎哟”一声惊呼,脚一软,当场站立不稳,吓瘫在地,嘴里极度恐惧而又极度绝望地大叫:“不要,不要。”

又是一个如婆娘般叫“不要”的人,昨天是王广坪,今天轮到了张寒。

非常教会弟子一阵哈哈大笑,脸上尽是嘲笑之色。

此时的张寒,哪里还记得自吃己是一派掌门,犹如哈巴狗一样夹起尾巴连滚带爬向前奔跑。还好这些非常教会弟子只是吓唬他一下,挫挫他的威风,倒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刀山总算顺利通过,但三魂离开了七魄。

刚刚钻出刀山,就听有人大声斥责:“喂,你们在干什么?有你们这样招待客人的吗?虽说我们是敌对双方,但人家上门即是客,怎么可以让人家钻刀山?这岂是我们非常教会的待客之道?真是岂有此理!还不将刀收起来!”

非常教会众弟子应了声:“是!”一齐收起刀,退到一旁。

张寒抬头一看,只见一位相貌慈祥,但慈祥当中却又带着一股无形的威仪的红衣老者正在对刚才这些架刀山的非常教会弟子训话。

张寒虽没见过孟良飞,但听其它人描述过孟良飞的样子,知道是孟良飞到了。张寒赶紧打招呼:“是孟教主吗?你好!我是东山派掌门张寒。”

张寒面带微笑打招呼的同时,心里却在骂娘:“去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了!刚刚老子钻刀山的时候不说话,等老子钻完了,你也来假惺惺的放屁了。”

孟良飞客气地招呼张寒坐下,客气地问道:“不知张掌门光临阿眉山有何贵干?”一面示意别人上茶水。

张寒说:“是这样的,我们武林正道临时盟主周华认为,彼此都是武林中的顶尖人物,就算双方开战,也应该正大光明的打一场,方不失彼此身份。因此,他想约你在十五号中秋节那天堂堂正的一战。喏,这是他写给你的亲笔信,请你过目。”说着,张寒掏出了周华的亲笔信。

刚刚递过去时,冷不防背后有人“喂”地一声大叫。

张寒吓了一跳,手中的信笺失手掉到地上。回头一看,只见伍媚娘端起一杯茶,冷着脸站在自己身后。

只见伍媚娘“啪”的一声将茶杯放在桌上,脸无表情地说:“喝茶。”

茶杯经她粗鲁地扣在桌上,茶水洒出不少,洒在张寒脸上身上。张寒神情尴尬,尽管心中不悦,但又不得不履行表面的客套,讪讪地说:“谢谢!”

旁边不少人掩嘴偷笑,张寒这句话颇似“谢谢你往我身上泼茶”的简称。

可恶的是,孟良飞对伍媚娘这种刻意而为的待客之道假装视而不见。张寒心里又是一阵怒骂。

孟良飞接过张寒呈上的“战书”,草草一看,很痛快地道:“好,我应战。”

张寒心中暗喜:“看样子孟良飞这只老狐狸已经被我们的假相迷惑,呵呵。”

然后,孟良飞吩咐旁边的王广坪:“王长老,带张掌门去用膳吧,务必美酒佳肴相待。人家是通信的使者,咱们不能失了礼仪。”

王广坪应了声:“是。”单独将张寒带向客厅。这一路上,张寒莫明其妙的感觉,今天的王广坪跟以往那个王广坪似乎有点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同,他却又说不上来。

到达客厅,王广坪四处张望一番,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对张寒道:“张掌门,你来得正好,情况起了变故,我正打算通知你们呢。待会回去通知周盟主,今晚非常教会可能会采取行动,请大家作好防御准备。”

“什么?”张寒吃了一惊:“非常教会今晚会采取行动?”

王广坪“嘘”了一声,轻声道:“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今天早上无意中偷听到教主吩咐各大坛主,原话是这样说的‘既然武林正道已经进入了阿眉山范围内,咱们作为主人,应该好好去招呼一下,灭灭他们的威风,今晚上就行动……’至于后面的话,我没听清楚。”

张寒大惊,背心忒出了冷汗,草草用过餐,便匆匆告辞,赶往山下报信去。

……

阿眉山五里之外,武林正道人士依山安营扎寨,行营帐蓬一座连一座,连绵数里,气势雄伟,夜色下看去,宛如一条苍龙盘踞大地,倪视苍穹。

晚上,行营内灯火通明,守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刀光霍霍,剑气冲天。

三更时分。

主帐内。

严罗,莫道德等人眉毛紧皱,不悦地问张寒:“你不是说非常教会今晚会突袭的么?妈的,都三更了,鬼影子也没见一个。”

不少人也发起了牢:“张掌门,你该不会听错了吧?”

张寒额头忒出了细汗,狼狈地道:“王广坪确实这么通知我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周华也表态了,“各位,张掌门说得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咱们严加守卫,切不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众人不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迟迟未见外面有什么动静。众人越来越不耐烦,开始的时候轻声抱怨,到了后来,议论纷纷,每个人看向张寒的目光充满了怒意。

张寒坐毯如针,汗如雨下,不敢正视众人,惶恐无助地喃喃自语:“王广坪确实这么说的,不骗你们。”

黎明前的黑暗,远处的农家传来一声鸡叫。这一声鸡叫无异于一根导火索,引爆了所有人心中的怒火,众人睁着忪惺的睡眼,圆睁怒目大声怒骂:

“张寒,**你***!你不是说非常教会今晚会袭击的吗?哪里有了?”

“他*妈的,你故意耍我们大伙是吧!”

“害得老子一夜没睡,我大爷!”

……

迎着一道道杀人的目光,沦为众矢之首的张寒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垂着头不敢顶嘴,心里不停的咒骂王广坪:“你***,王广坪你这个乌龟王八蛋,你害死老子了!—你姐,妹……”

就在所有人的防备都松懈下来,众口一词地怒骂张寒的时候,行营旁边的山上突然响起一声号炮,跟着发出一阵震天彻地的呐喊声:“杀啊!冲啊!”

张寒犹如触电一般跳起来,激动得神经质般大道:“来了,来了,非常教会发动袭击了!”声音中竟似大有欢喜之意。这也难怪他,他好心报信,却引来大伙的一致误会,甚至恶语相向,张寒内心早已憋了一股怒火,有苦难言。从内来讲,他倒是盼望着非常教会的人突然发动袭击,杀得这些人屁滚流。然后,自己再对大伙大骂回去:“我干*你娘的,谁叫你们不信老子的话的?你们这些王八糕子活该!”

听到山上的呐喊声,众人大惊失色,提刀握剑纷纷冲出帐蓬。唯独张寒一人留在帐中大发牢:“你***,老子骗了你们吗?这不,非常教会的人不是杀来了?”

严罗返身冲回帐中,对张寒怒喝:“张寒,我干*你娘的,还不出去杀敌!”

张寒只差没有气得吐血,自己已经“沉冤昭雪”,严罗这畜生养的不向自己赔礼道歉也就算了,居然又来骂自己,这还有天理?

但此情此境,抵抗非常教会袭击事大,自己又不便出口顶撞,还得把这口恶心吞入肚中!无可奈何之下,张寒忍着满腹怒火提剑奔出帐来。

这一刻,张寒恨上了所有人。

山上喊打喊杀声响彻云霄,山下行营内乱成一团。正道人士提着刀剑四处瞎奔,见人就问:“非常教会的人杀进来了吗?在哪里?”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惊慌失措。

不过,光听山上喊打喊杀,却没见一个人冲下山来。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正道之人才堪堪稳定了混乱的局面。而这时,山上的呐喊声突然停止。

所有人都紧张地握紧刀刃,如临大敌。他们很清楚,山上安静下来的时候,很可能就是他们正式进攻的时候。

值得庆幸的是,这种状况并没有发生,直到天亮了没看见非常教会弟子的踪影。所有人都长吁一口大气,天亮了,就意味着自己安全了。

人一放松,防备也就松懈了,防备一松懈,一晚未睡的疲惫齐齐袭来。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知道自己已经头重脚轻,疲惫不堪了。

紧张地守备了一夜,虽然惊,却不险。对正道人来讲,这既算大幸,亦属不幸。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累了,困了,也气了。

随着天色渐亮,大伙都发现了山上的树枝挂了很多横幅,上面写了标语,当看清了标语上写的字后,每个人都气得暴跳如雷,骂娘不止。

标语上写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为尽地主之宜,特呐喊一晚,为各位接风洗尘!

第四卷 281 待客之道

八月十一。

武林正道人士大本营,主帐内,聚集了各派首脑。

每个人精神不振,呵欠连天,全都在咒骂非常教会的人。

昨晚上是倒霉的一个晚上,紧张了一整夜,却被非常教会的人戏耍了一晚,白白牺牲了宝贵的睡眠时间。

不少人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立刻杀上阿眉山,雪昨晚之耻。看到群情激愤,周华赶紧作思想工作:“各位掌门,不要冲动,小不忍则乱大谋。且让他们多活一天。嘿嘿,到了明天,咱们加倍奉还给他们!”

北宫羽也说话了:“各位,多周盟主说得对,该忍耐时得忍耐,该出时就出手。我们需要的是最后的胜利,而不是为了逞一时气血之勇。现在的我们,尽量避免跟非常教会的人冲突,反正他们明日必死无疑了,我们何必去作无谓的牺牲呢?大家说是不?”

大家俱觉有理,点头。

北宫羽又道:“其实,非常教会的人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实力与我们联盟相差甚远,最多也只敢玩一下诸如昨晚这般小把戏,不敢正面与我们硬碰。所以,我倒是担心,担心他们再度耍这样的小花招,虽然不足为惧,但小心点总是为好。”

众人又点头。表面上,联盟盟主是周华,但周华事无巨细皆向北宫羽请示,唯计是从。实际上,北宫羽才是这次正派联盟的核心人物。鉴于这次联盟当中,以好汉帮势力最大,众人也不便说什么,彼此心照不宣。

“今天是最后一天,过了今晚,胜利就属于我们的了。前面的苦难我们都挨过来了,现在的苦难更不算什么了。越是胜利的前夕,我们越是不能掉以轻心。我知道大家昨晚一夜没睡,都很辛苦。但是,我们不能松懈,要咬牙挺住!”北宫羽百厌不烦地为大家打气。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长啸。啸声清越激昂,宛若龙吟虎啸,声音绵长,飘扬数里,回音缭绕,久久不绝于耳。

众人一惊,霍地站起身,惊疑地相互对视,心中猜测:“莫非非常教会的人来了?”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际,营门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非常教会长老夏候光前来拜访!”接着,只听行营内各派弟子一阵哗然,乱不已。

北宫羽,周华等人一惊,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大帐。

大营门内,各派正道弟子紧握刀刃,如临大敌,紧张地盯着大门外。

大营门外,站着一位意态悠闲的红衣中年人,对这些吓兵蟹卒不屑一顾,宁愿低头去看路边的几堆狗屎,也不看他们一眼。这个人就是非常教会长老夏候光了。

看到周华等各派首脑出来,夏候光笑着拱手道:“各位尊主,你们好!夏候光奉教主之令,送来了些酒菜招待大家,望大家笑纳。”说完,夏候光吹了声口哨。

口哨声一落音,大营旁边的山上走下一群非常教会弟子,有的手捧酒坛,有的挑着重担,里面全装了菜肴,大步走至大营门口。

夏候光大声道:“昨晚上我们非常教会弟子以呐喊声欢迎大家的光临,难得大家赏脸,宁愿牺牲睡眠时间,心甘情愿地陪我们热闹了一个晚上。在此,夏候光代教主向大家说声:谢谢!”

所有人都气得骂娘,真是占了便宜还卖乖。

夏候光无视大家的怒骂声,笑嘻嘻地道:“我们非常教会乃文明组织,礼仪组织,素来以执情好客而闻名。各位万水千山远来阿眉山,作为主人的我们非常教会,怎么可以不略尽地主之宜呢?喏,这些酒菜是教主吩咐我们特意送来的,请大家慢用。”

不少正派弟子大声骂娘:“去你*妈的,谁稀罕你们送酒菜了?”

“拿回去,老子们不吃!”

……

夏候光叹了口气:“哎,真好好心当作驴肝肺!远道给你们送饭菜来,你们不领情就算了,骂什么娘?堂堂名门正派弟子,一点素质都没有!”

夏候光的话立刻引来了新一轮的斥骂,不少人大喝“滚”,也有人想冲出来打架,被各派首脑拦住。“尽量避免跟非常教会的人冲突,反正他们明日必死无疑了,何必去作无谓的牺牲呢?”这是北宫羽刚刚向各大首脑灌输的观念。

夏候光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各位,莫非你们担心我们在饭菜中下毒么?”

没有人回答他,不过这倒确实是每个人所担心的问题。双方即将作生死决战了,你还好心送来酒饭,这不是摆明了有问题么?你当我们是傻瓜啊!

夏候光又叹一口气:“哎,我无语了,只能奉上一句话: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回过头,夏候光对非常教会弟子招手道:“兄弟们,既然酒菜已经送了过来,总不好又拿回去吧。送过来是我们的事,吃不吃就是他们的事了。嗯,不过呢,这香喷喷的酒菜可不能就这样浪费了,既然他们不吃,不如我们自己吃了算了。”

非常教会弟子齐声应道:“是。”

接着,非常教会弟子纷纷坐下,打开酒,拿过菜,旁若无人地开怀畅饮起来。一边吃喝,一边嚷嚷:“嗯,这酒不错,应该是珍藏多年的女儿红吧,嘿嘿,够劲!”

“哇,好大一块狗肉!嗯,味道美极了!”

“呵呵,这牛肉挺脆。”

……

酒香味,菜香味随风一飘,拼命地往正派人士鼻子里钻。本就劳累了一晚的正派弟子此时正饿得饥肠辘辘,乍一闻这酒菜香味,口水很不争气地大流特流。几乎所有人都两眼发直地盯着大吃大喝的非常教会弟子,每当看到他们喝一口酒,吃一块肉之际,心里羡慕得要命,恨不得马上将他们手上的美食抢过来灌入自己的嘴巴。

刚才那些对夏候光骂娘的人一个个后悔得要命,只恨不得当场把自己弄死。他***,人家好心好意送来饭菜,却被自己骂了回去。这下好了,看到人家吃,自己只有流口水的份!

非常教会的人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正派弟子们大吞口水,大肆后悔。双方一边的人在吃,一边的人在看。场面之好笑,情形之滑稽,再无其它可以媲美了。

第四卷 282 欲速则不达

看到酒菜不断流入非常教会弟子口中,各派弟子心痛得要命,好像非常教会弟子吃的不是酒菜,而是在割他们心头的肉一般,无不心中乞求:“你们快快吃饱,快快离开吧,好让我们来捡剩下的吃。”

很久以后,夏候光等非常教会弟子打着饱嗝,一个个惬意地拍着肚皮,纷纷叫道:“嗯,饱了,饱了。”

各派弟子见状,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兴奋地盯着足足还剩一大半的酒菜,不停地大吞馋涎,只待非常教会弟子一走,他们准备马上前去接班。

夏候光盯着剩下的饭菜,自言自语道:“嗯,还剩这么多,该怎么办呢?”

有非常教会弟子提议:“就丢这里吧,让那些路边的野狗捡去吃算了。”

各派弟子闻言,心中大喜,前暗赞这位仁兄识得大体。即便他说让野狗捡去吃,也没人恼怒他。在饿得发慌的情况下,就算被别人骂一声野狗,甚至作一回野狗又有何妨?温饱问题重要啊!

夏候光摇了摇头道:“不妥,这么好的饭菜用来喂狗忒也可惜,不如咱们打包回去施舍给乞丐吧。”

各派弟子听了,一个个对夏候光怒目而视,心中暗暗地咒骂了夏候光一万遍。

非常教会弟子你一言,我一语,有的赞成将这些饭菜留在这里喂狗,也有的赞成夏候光的意见,众说纷纭,但大致分为“打包派”和“喂狗派”。

大营中的各派弟子身关切身利益,心情也忽喜忽忧,只差没有大声喊出支持“喂狗派”了。

这时,远方传来一声长啸。非常教会弟子听了,纷纷说:“哎,教中兄弟在召唤我们回去了,快走吧。”霎时间,非常教会弟子走得干干净净,任由那些吃剩的饭菜用来“喂狗”。

看见非常教会弟子一走,正道各派弟子大喜过望,营门大开,如潮水般涌出,一个个猛虎下山般冲向吃剩的饭菜……

……

晚上,阿眉山峰顶。

草坪上,坐着着两个人,唐真,孟容蓉。

唐真双眉微皱,望着夜幕下龙盘虎踞的阿眉宫,久久没有说话。

孟容蓉轻轻地走到唐真背后,在后背搂住他,温柔地问道:“在想什么?”

唐真叹了口气道:“我在为明日之战担心。”

孟容蓉“咭”一声笑道:“正派人士都快被你弄疯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唐真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孟容蓉说:“我认为,明白之战,我们必胜。原因有三:一,你身负三阳神功,天下无敌。二,我们养精蓄锐,有备而战,正道人士恰恰相反,从昨晚上到现在,一个个疲惫不堪,毫无战斗力。三,我们主场作战,有天时,地利,人和三大优势,而正道人士没有。”

半晌,唐真说:“其实,昨晚和今天早上戏耍正道人士只不过是一种战术手段,而不是我的战略目标。我想要的最终结果是如何化解这场灾祸,如何避免流血事件的发生。”

接着,唐真叹道:“容蓉,你把这次正邪大决战看得太简单了。其实,我们真正的对手到现在都还没有出场呢。周华已经为人控,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至于幕后主使人我至今还不知道是谁。”

孟容蓉问道:“你有没有把握战胜幕后的主使人?”

半晌,唐真吐出两个字:“没有。”

孟容蓉一惊:“连你都没有把握战胜对手?他到底是什么人?”

唐真简单明了地答道:“他不是人。”

“不是人?”孟容蓉有点不解。

“很有可能,我们真正的对手是妖族。”唐真沉思着说,“你还记不记得二十年前武林中那个预言?我想,现在离那个预言的验证期越来越近了。”

孟容蓉闻言,脸色大变,飞快望了唐真一眼,欲言而又止,脸有担忧之色。

唐真察颜观色,便知孟容蓉的心意,笑道:“你怕我成为预言中那位魔王是吗?呵呵,放心吧,不会的。如果以前的话,我自己也不敢确定,但自从经过宝相大师指化之后,我已经脱胎换骨,自己都敢下结论,我唐真绝对不会成为那个魔王!”

孟容蓉紧紧地抱住唐真,轻轻地道:“真哥,你将来是不成为魔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孟容蓉的老公,无论生老病死,无论疾病与灾难,我们都同甘共苦,不离不弃。今生,来世,我们都是夫妻……”

唐真的眼睛突然热了一下,感觉有一种东西几欲涌出来。不过这种东西被女人申请了专利,男人宁愿流血也流不出这东西的。为了维持自己的男子汉形象,唐真强行将那“东西”收回眼眶,紧紧地将孟容蓉拥住。他不需要说任何话,深情的拥抱就是对孟容蓉最好的回答。

良久,两人分开。

唐真说:“容蓉,你站到一边去,我想练练功。一直以来,我都在冥思苦想,如何才能达到三阳神功最高的第四重境界,可惜我一直没能参悟透。”

孟容蓉乖乖地站到一旁,深情地注视着唐真。她对唐真练功并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只是唐真这个人。唐真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她都喜欢看,百看不厌,越看越喜欢,一辈子都愿意这样看下去。

唐真站在原地,沉思良久,突然伸指向孟容蓉身边那块大石一点。“哧”一声轻响,一道红光自唐真指尖一闪而逝,石头上。

霎时间,孟容蓉感觉身边传来一股寒意,诧异地看了看,才发觉,身边这块石头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块,难怪寒气袭人。

孟容蓉曾听说过,三阳神功第一重境界叫“三阳寒冰”,可以御气成冰。这块石头骤然结冰,想必被唐真施展了第一重的功力。但唐真这一手并非御气,而是化气成光,那又说明他同时使用了第三重境界的“三阳激光”。据说,太阳神功几重境界可以溶合使用,奥妙无穷,威力惊人。这一点,孟容蓉现场见证了。

接着,唐真又伸指向旁边一棵大树一点。红光一闪而逝,树枝“哧哧哧”几声爆响,突然燃起火来。

唐真喝声:“灭!”再次伸指一点。随着红光闪处,熊熊大火突然熄灭,瞬息之间结上了厚厚一层冰块。

前者,三阳神功第二重境界“三阳烈火”。后者,第一重境界“三阳寒冰”。而这两者,皆以第三重境界“三阳激光”作为投送工具。

孟容蓉咋了咋舌,惊喜地道:“真哥,你好厉害!”

唐真却垂头丧气,一脸懊丧之色,似是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摇头自语道:“哎,没有一点进步!”心中甚感烦躁。

孟容蓉安慰唐真:“别急,欲速则不达,有些事情不必强求。人之所以烦恼,在于刻意的去强求某些事物。”

简单的一句话,落入唐真耳中,无异于当头棒喝,唐真迅速平静下来,心中寻思:“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人能够将三阳神功练至第四重境界,或许第四重境界只是一个传说,并不存在。就算真的存在,只要基础扎实,循序渐进,未尝没有成功的可能。还没站稳,何必想着跑步呢?又何必为了这不现实的事情伤脑筋?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想通这一点,唐真脸上再度浮上了自信的笑容。

孟容蓉问道:“真哥,如果三阳神功练至第四重境界,将会是什么样子?”

唐真答道:“这个啊,没有人知道,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够将三阳神功练到第四重境界,就连远古时期的魔君也没有。不过,据传闻,三阳神功如果达到了第四重境界,有劈山填海之威,肉身可转变为大罗金仙之体,具备呼风唤雨,飞天遁地,分身变化等大神通。”

孟容蓉咋舌道:“那岂不成了神仙了?”

唐真解释道:“可以这么说,但也有区别。神仙修练的是法力法术,施展出来的法术以幻象为主。但幻象终归是幻象,杀伤力有限。而三阳神功就不同,它是世上最具攻击力的一种技能,以雄浑的内力作为基础,威力之强,杀伤力之大,无与伦比。如果抛开法术这个因素,一个神仙绝对打不过一个身怀三阳神功的人,懂了吗?”

孟容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问了一个假设性的问题:“如果你和神仙打一架,谁会赢?”

唐真想了想,说:“如果跟二郎神和天界天帝打的话,我肯定输。”

“你的意思是说,除了二郎神和天界神君以外,其它的神仙都打不过你?”孟容蓉有点不敢相信。

“是的。”唐真也不谦虚,老实不客气地承认了。末了,补充一句:“前提是他们不使用法术。”

孟容蓉又问道:“真哥,到底是你的三阳神功厉害还是你的惊神剑法厉害?”

唐真呆了一下,这个问题还真把给问住了。三阳神功威震三界,就连天帝都忌惮不已。而惊神剑法则被誉为世上最妙绝的剑法,当日大战二郎神时,就连二郎神都对唐真的惊神剑法赞不绝口,到底是三阳神功厉害还是惊神剑法厉害?唐真自己也不知道。

第四卷 283 无心插柳

经孟容蓉一提起惊神剑法,唐真才想起,自己好久都没有练过剑了。以前,自己总以一名剑客自居,但自从获得三阳神功这个“新人”后,似乎早已忘了惊神剑法这个“旧人”了。

“原来我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唐真心里暗暗惭愧,情不自禁伸手从耳中掏出邪剑细细玩耍。

一握住剑,唐真心里霎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那是一种温暖而亲切的感觉,就好像阔别已久的亲人突然相聚,感觉棒极了。

邪剑在手,唐真不觉豪情大涨,朗声道:“容蓉看好,我要舞剑了。”说罢,挥剑疾舞。

剑光匹练,剑气如虹,时疾时徐,时刚时柔。动时如脱兔,静时如处子。忽而灵动飘逸,忽而大开大阖。刚猛时,宛若恶龙戏水,猛虎下山。轻柔时,有如柳絮飞飘,蝶舞花丛。快时,若。慢时,如黄牛耕田。凌空跃击之际,状若鹰击长空,雄鹰博兔。贴地回旋之时,如同孔雀开屏,凤凰展翅,游如夭龙,翩若惊鸿。气势雄浑刚阳,尽显男儿风采,却又不失灵动优美,如诗歌般飘逸洒脱。

孟容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处,如果事先没有跟唐真一起,乍一到此地,见此情形,只怕以为是天神下凡呢。

渐渐地,唐真心境一片空明,脑海中屏去一切杂念,整个人逐渐与剑溶合在一起。慢慢地,挥动的剑尖吐出一道道红色的光芒,随着唐真宝剑的四处挥动而四下散发。此时的唐真,全身完全为红色光芒所包裹,宛如一个移动飘忽的太阳,无休无止地闪闪发光。

剑尖的光芒绝非邪剑之芒,而是三阳神功之中的三阳激光,竟然借助邪剑发。正是这千千万万道三阳激光,将唐真变成了一个小型的太阳。

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孟容蓉看得傻了,眼珠子差一点就蹦到地上。我的天啊,这是什么功夫?他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太阳啊?

阿眉山顶突然升起的小型太阳照亮了半座山峰,惊动了半山腰阿眉宫中的所有人。所有人都冲向峰顶,口中呼喝着:

“天啊,晚上怎么会出太阳?”

“是怎么回事?快去看看!”

……

人群如潮水般涌上峰顶。

此时的唐真心无旁骛,专心专意舞剑。无意中,唐真瞟见山道夹缝中一块突出的巨大石头,仿佛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倘若行人过路,巨石刚好掉下去的话,只怕当场会将人砸成肉饼。见此情形,唐真心里本能地升起一个念头:“这是一块祸害的石头,务必将它炸掉。”

就在唐真心念转动之际,剑尖霍地射出一道“三阳激光”,闪向那块巨石。

“三阳激光”一触巨石,“轰隆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发生了剧烈的。巨大的声中,那块巨石当场化为灰烬。现场,冉冉升起一片蘑菇云。

唐真大吃一惊,马上停止了舞剑,呆呆地看着自己万万没有料到的这一幕。三阳炸弹?难道这就是三阳神功的最高境界三阳炸弹?

半晌之后,唐真欢喜得跳了起来,一把将孟容蓉抱住,拼命地原地转圈,兴奋得神经质般大叫:“三阳炸弹!这就是三阳炸弹!”

孟良飞,夏候光等人纷纷赶上山顶,问明了事情的原委,一个个激动得热泪纵横,仰天长叹:“教主终于练成了盖世神功,非常教会发扬光大有望了!”

所有人当中,最开心的莫过于唐真了。直到现在,他还有一种在作梦的感觉,真有点不敢相信,苦苦钻研的三阳神功第四重境界就这样被自己无意中练成了。正应了那句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却成荫。

唐真忍不住技痒,意欲再试一试这三阳炸弹的威力,挥手向旁边的树木一指,喝声:“炸!”

三阳激光如电射至。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树木没有一点反应。

唐真一愣,又发出一道三阳激光。

结果,跟刚才一样,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唐真呆住了,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回事?怎么不灵了?”不甘心地再次发射几道三阳激光,仍然没有反应。

众人也大惑不解,俱不知其解。

唐真垂头丧气,这种感觉就好像突然从云端跌入了谷底,并且掉进了水潭中,大洗了个冷水头。

刚才这一枚三阳炸弹只能解释为三个字——走狗屎运!哦,是四个字。

众人见唐真情低落,安慰了一番,先后下山而去。孟容蓉拉着唐真的手,轻轻地道:“真哥,还记得我刚刚说的那句话吗?人之所以烦恼,在于刻意的强求某些事物。”

唐真恍若未闻,心中还在苦苦寻思:“为什么刚才打出了三阳炸弹,而现在没有?嗯,莫非这三阳炸弹需要以惊神剑法辅助方能凑效?”

一想到这一点,唐真精神一振,再度提剑练起了惊神剑法,并刻意地发射三阳激光去炸周边的花花草草。然而,无情的事实告诉他,所有的行动都是徒劳的,奇迹并没有再次发生。

唐真彻底失望了,放弃了这种徒劳无功的举动,闷闷不乐地招呼孟容蓉下山。

看到唐真闷闷不乐的样子,孟容蓉有意转移他的注意力,有话没话地找他聊天:“真哥,你有没有发觉,这几天媚娘姐好像很不开心哦。”

“哦,是么?”唐真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孟容蓉笑着问唐真。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唐真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趣,不想讨论下去。

不过,孟容蓉接下来这句话马上令他产生了讨论下去的兴趣。只听孟容蓉说:“她在偷偷地喜欢你呢。”

“啊?什么?她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唐真有点不太相信,自己跟伍媚娘加起来说话不超过二十句,彼此也不了解,她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容蓉这丫头看到我心情不好,拿我寻开心的!

孟容蓉抿嘴笑道:“我没有骗你,她真的喜欢你。我暗中观察过她,我发觉媚娘姐有一个很笨的习惯,每当她面对你的时候,故意不看你一眼,甚至刻意冷落你或者给你脸色瞧,给别人造成一种她很讨厌你的假象。然而在背后,她无时无刻不在偷偷的关注你,在她看你的眼神里面,荡漾着一股浓浓的情意。我和她是十多年的姐妹,她什么都瞒不过我的。”

第四卷 284 大举攻山

(很惭愧,这段时间只能保持一天一更,向大伙说声抱歉。这倒不是我太懒,实在没有时间,有时候忙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甭说码字了。因此,我也不好意思求鲜花,推荐票之类。你们在看这本书,已经是对石灰最大的支持了。感谢你们!)

--------------------

“慢着!”唐真突然警觉起来,警惕的看着孟容蓉,“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心中寻思:“莫非这是醋海兴波的前兆?”

孟容蓉不答,只笑:“有媚娘姐这样的美女喜欢,你高不高兴?”

唐真反问道:“那你高不高兴呢?”

孟容蓉笑嘻嘻地道:“高兴讲,当然高兴了。有人喜欢我老公,说明我老公有魅力嘛。”

“你,你该不会是想撮合我跟伍媚娘吧?”唐真试探着问道。

“你呢,想不想?”孟容蓉狡黠地笑着,反问唐真。

“你这家伙,把老公当什么了?商品吗?跟别人分享是不?”唐真哭笑不得,真是服了她!

孟容蓉也不避讳,大大方方地道:“媚娘姐是我好姐妹,我当然不会介意和她分享同一个男人。但是,别人可不行。”

“我是不可能会喜欢她的,她,她……”唐真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复,至于原因,他觉得不必要说出来。

“你以为媚娘姐是一个很轻浮,很*荡,很下贱的女人么?”孟容蓉似乎知道唐真想说什么,特意问出这个问题。

唐真没有作声,心里却在说:“难道不是?她被誉为天下第一*娃荡*妇,还不够下贱?”好歹现在也是同教的兄弟姐妹,这话可以在心里想,但不可以说出来。

孟容蓉叹道:“你们都误她了,所有人都误会她了!如果我告诉你,媚娘姐还是一个黄花闺女,你信不信?”

切!唐真嗤之以鼻,他仿佛听孟容蓉说“唐真,你怀孕了”那么荒唐,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嘛。

孟容蓉给了唐真一记冷眼,没好气地道:“媚娘姐之所以名声那么烂,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坏男人?一个个看到她神魂颠倒的,像苍蝇一样围着她转。”

唐真反唇相讥道:“要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啊。”

孟容蓉嗔道:“你这个笨蛋,就知道信那些马路谣言,那可信吗?你仔细观察过媚娘姐没有,腰肝挺直,姿态端正,貌似豪放,实则端庄,这就是处子之身的象征。小时候我娘给她点了守宫砂,至今仍然完好如初。媚娘姐不是不是黄花闺女,我最清楚了。”

孟容蓉接着说道:“媚娘姐对自己的美貌非常自负,喜欢拿自己的美貌当作得力武器奉行‘非常之道’,不过她有自己的原则,虽然她把天下男人迷得晕晕乎乎,却从来不会让任何人得手,这也是媚娘姐名声很烂的原因,酸葡萄心理嘛。”

听孟容蓉这么说,唐真终于信了,同时心里也惭愧不已,他一向自诩不凡,见识高人一等,现在才发觉,他唐真其实很俗气,跟普通的凡夫俗子没什么两样。伍媚娘是不是黄花闺女并不能代表什么,但自己拿这个作为标准去衡量一个女人好与坏,那就俗不可耐了!

这一刻,唐真突然对伍媚娘心生敬意,一个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能守身如玉并不稀奇,但像伍媚娘这种成天在男人堆里打滚的女人能保持这一份纯真,却属难得!

孟容蓉又嘻嘻笑问:“怎么样?现在有兴趣了没有?”

“有了。”唐真也笑嘻嘻地道。

孟容蓉大嗔:“你这个死鬼,好俗气啊!听说人家还是黄花闺女就起歪心了,我饶不了你!”气鼓鼓的作势要扁人。刚刚她还想着撮合唐真与伍媚娘,但一旦发现唐真当真动了邪念后,莫明其妙的又不高兴起来。

唐真笑道:“不是的,我是说我现在对你有兴趣了,想那个……。”

孟容蓉红着脸明知故问:“想怎么样啊?”

“嘻嘻,就是那个嘛。”

“嗯,不行!你老是当饭吃啊,死鬼。”

……

八月十二,早上。

正道大本营内,所有人都挎刀佩剑,整装待发,眼睛遥望着远方的阿眉宫,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阿眉宫方向,突然朝天飞射起一束烟花,闪动着火花“呼休呼休!”划过半空。

各派首脑见状,心中大喜,兴奋地叫道:“王广坪得手了!马上攻山!”

各派弟子领命,呐喊一声,如潮水般涌出大本营,冲向阿眉山。

阿眉山脚下,红衣坛主满山红带领红衣坛弟子雁翅排开,守住通往阿眉宫的通道。

红衣坛弟子看到各派弟子排山倒海般蜂拥而至,先自慌了神,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一个个满脸惊恐之色,尚未开战,斗志先衰。

红衣坛弟子的怯场,更加激发了各派弟子的士气。各派弟子纷纷呐喊着“冲啊!”“杀啊!”,挥动着刀剑猛杀过去,锐不可挡。

双方短兵相接,一方斗志旺盛,一方萎靡不振,自然是正派弟子大占上风,只杀得红衣坛弟子节节败退。

红衣坛主满山红看见形势不妙,无心恋战,高声大叫:“敌人势大,必须避其锋芒!快撤!”率先掉头就跑。

主帅一退,三军尽溃。红衣坛弟子再也无心抵抗,纷纷朝山上逃蹿,兵败如山倒。

各派弟子哪里肯舍,纷纷叫道:“魔教败矣!魔教败矣!”提起刀刃紧追不已,呐喊声震彻云霄。

所幸阿眉山地险林密,而红衣坛弟子又熟悉地形,一个个钻入密林中,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俗话说得好:穷冠莫追,逢林莫入。再加上各派弟子不熟悉地形,倒也不敢轻易深入密林,唯恐中了红衣坛弟子的诡计。

周华举刀大喝:“兄弟们,穷冠莫追,攻山要紧!”

各派弟子领令,沿着山道向上猛冲,一波接一波,状若汹涌澎湃的潮水,绵绵不绝地涌上山。

山上冲下一伙人来,原来是伍媚娘带着黄衣坛弟子杀到。

黄衣坛人少,各派弟子人多,在数量上,各派弟子占了绝对优势。但黄衣坛弟子位居高处,尽管人少,却以一挡十,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势。

双方人马刀来剑往,杀得难解难分。黄衣坛弟子仗着高处优势,顽强地抵抗着各派弟子的进攻。各派弟子虽然人多,但在这个狭隘的山道上,似如此大规模兵团交战,空有本领却难以施展,一时之间也拿黄衣坛弟子无可奈可。双方战况进入胶着状态,你方攻不上山,我方也无法退敌。

山上突然传来一阵呐喊。

各派弟子向上一望,脸色全变了。原来黑,白,青,紫四大教坛弟子同时杀到。光是人马杀到也就罢了,关键是他们手上抬着数十根足足有水桶那么粗的木头。在这个时候看到檑木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在这个狭窄的山道上,这檑木往下一滚,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黄衣坛弟子看到四大教坛的弟子抬来了檑木,当即发一声喊,全都闪入路边的密林中。

白衣坛主白花花大喝道:“放滚木!”

各大教坛弟子领令,选了一根最粗的檑木往山道上一滚。

“扑通扑通”滚木犹如脱缰的野马,夹杂着刺耳的呼呼风声滚滚而下,砸向各派弟子。

各派弟子大惊失色,惊恐万状地往后退,也有人冒着被非常教会弟子伏击的危险闪入路边的密林,人群一片大乱,溃不成军。

在此万分危难之际,周华兀地一声大吼,凌空飞起数丈高。半空中,举刀向滚木虚砍几刀。

刀砍过处,传出一阵“哧哧”内力激荡之声,整条山道俱笼罩在一座令人窒息的气场之中。刀锋传出的内力一接触到这根滚滚而下的檑木,当场将这条巨大的檑木砍成碎片,洒向四周林中。

周华这一手虚空砍木的绝技镇慑住了所有的非常教会弟子,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各派弟子则齐声喝彩,精神大振,重新恢复斗志。

白衣坛坛主白花花对非常教会众弟子喝道:“放!一起放!看他能砍多少!”

非常教会众弟子依言将数十根檑木同时滚下。

刚才一根檑木滚下之威尚且锐不可当,这数十根檑木同时滚下之际,发出“轰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巨响声,前木挨后木,后木推前木,浩浩荡荡,汹涌而至。

各派弟子大骇,他们固然很信赖周华的武功,但并没有信赖到他能同时砍碎数十根檑木的地步。众人一阵鬼哭狼嚎,一个个惊慌失措,没命地后退,忙不迭地逃入路边的密林中。虽然檑木尚未砸中他们,但那令人恐怖的轰隆声早已将他们吓破了胆,仿佛看见自己的头已经被砸得稀啪烂了。

正道人士之中,一个人如大鹏展翅般冲天飞起,双掌对准滚滚而下的檑木一阵虚空拍打,掌心喷出一赤一红一黄三色火焰,径直喷向那些檑木。

“呼!呼!呼”这三色火焰瞬间便喷上檑木,火一触木,在一秒钟之内迅速将这堆檑木烧为灰烬。

待这个人飘飘落地之后,所有人都看清楚了,这个人是北宫羽。

“三味妖火!”非常教会众弟子勃然色变,失声惊呼。

各派弟子转危为安,一阵欢呼,士气大壮,挥动着刀剑向非常教会众弟子杀去。在此疯狂血腥的战场上,也没有人去细想北宫羽为何会这等非人类的妖法,此时的各派弟子,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杀光非常教会的人!

黑,白,青,紫,四教坛弟子正欲挥刀抵抗时,山上突然传来一片哗声:

“不好了!王广坪造反!”

“王广坪将教主毒倒了!”

“教主,夏长老,他们都被王广坪生擒活捉了!”

“快快捉拿叛贼王广坪!”

……

非常教会众弟子闻言,大惊失色,一个个转头向山上跑去。

各派首脑则心中大喜:“大事成矣!”

各派弟子趁机追赶,一路势如破竹,长驱直入,直杀到阿眉宫广场。

第四卷 285 野心

阿眉宫广场前,非常教会弟子呈两派对峙着,一派以满山红,伍媚娘,白花花等三大坛主为首,另一派则以非常教会长老王广坪为首。

“王广坪派系”这边,押着一群人,这群人赫然是孟良飞,夏候光,刑事坛主万重山,黑衣坛主新任坛主方天黑,青衣坛主纪青阳,紫衣坛主杜威风等非常教会首脑人物。以上这几位脸色惨白,嘴唇乌黑,样子看起来显得有力无力,情形颇似身中剧毒,被“王广坪派系”弟子押在手上丝毫动弹不得,没有半点反抗能力。

看到各派弟子杀入广场,王广坪喜上眉梢,对满山红,伍媚娘,白花花三人大声喝道:“孟良飞大势已去,你们还不乖乖投降!”

周华一挥手,各派弟子四下散开,呈弯月之势,将满山红,伍媚娘,白花花等人困在一角。

满山红审度了一下当前的形势,满脸颓然之色,长叹一声:“事已至此,抵抗已无任何意义!兄弟们,不如咱们投降了罢。”

伍媚娘,白花花也跟着长叹北几声,虽然没有说话,但神情之间显然对满山红的话持赞成意见。三人身后一众非常教会弟子听满山红如此说了,纷纷垂下头,齐声道:“我等愿意投降。”

王广坪满意地点头:“嗯,识时务者为俊杰!”

大功告成!事情进展得比正派联盟人士想象中还要顺利!

王广坪哈哈大笑,回过头,得意忘形对孟良飞说:“孟良飞,你英雄一世,没料到会栽在我手上吧?”

孟良飞大骂:“王广坪,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勾结外人算计自己的兄弟,你还是人不?我就算作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然后,孟良飞对周华骂道:“周华,你好卑鄙!明明说好了十五号决战,却在背后玩这样的阴招。你纵然战胜了我们非常教会,你可感到光彩?”

周华仰天大笑:“孟良飞,亏你还是一派之尊,却连这些起码的兵法常识都不懂。我这叫‘明修栈道,暗渡陈沧’,知道吗?”

正道各派人士无不大笑,孟良飞在一旁骂声不绝。

周华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开始发表胜利感言:“各位,横行世上千百年的魔教终于被我们铲除,这等盖世功业足以载入史册!而你们每一位,都是功臣,必将随同这次战役流芳百世!”

周华接着说:“为什么千百年来武林正派前辈们作不到的事情今天被我们作到了?答案很简单,因为我们团结。以前我们一盘散沙,各自为政,结果均不足以消灭非常教会。如今,我们一团结起来,消灭非常教会便不费吹灰之力了。”

“虽然非常教会已经灭亡,但是我们仍然需要团结。我建议,咱们武林各派结为永久性联盟,共同打造一个美满和谐的大家庭。”

有人点头认同,也有人纳闷,不知道周华说这番话的目的何在。

周华继续说:“朝中不可一日无君,军中不可一日无帅,我们武林联盟也是一样,不可以没有一个正式的盟主。否则的话,将又回到以前群龙无首的混乱状态。趁着今天各派首脑齐聚一堂,不如咱们挑选一位合适的人选出来,担当武林盟主一职。”

所有人都沉默了。

不少人心中雪亮,原来周华想担当武林盟主,统治整个武林。

周华环眼四扫一圈,问道:“各位,怎么样?”

“我赞成!”说话的是好汉帮江西堂主秦牧,“我主张选我们周帮主主为武林盟主,他本来就是临时盟主,出任正式盟主一职乃顺理成章之事。”

不少人心中不满,暗骂道:“妈的,你们好汉帮的人当然选自己的老大了,这能代表大家的意思吗?”但现场以好汉帮势力最大,就算很多人心中不满,却又不敢当面反对。

突然有人叫道:“我选北宫羽。”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尽管人人都知道北宫羽才是好汉帮的核心人物,但这层纸一直都没有被捅破,所以大伙也就心照不宣。如今有人主张选北宫羽,说明这张纸即将要捅破了,北宫羽也即将从幕后踏上前台了。

众人看去,俱感意外不已,原来力挺北宫羽的人居然是王广坪。

王广坪大声道:“我选北宫羽是有原因的,我问你们,这次联盟你们听谁的?当然是听周华的。而周华又听谁的?当然是听北宫羽的。由此可见,周华不过是北宫羽手上一个傀儡而已,北宫羽才是真正掌握实权的人物。而我们选举武林盟主,并不是选一个傀儡,必须选一位真正掌实权的人,大家说对吧?”

周华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说不出话来,神情尴尬已极。王广坪说的本是事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是这话一挑明,就令周华颜面扫地了。尴尬的是,周华又不便反驳王广坪的话,反驳的话,好似他在反对北宫羽当盟主一般。

不少人都兴灾乐祸地看着周华,想看他如何下台。非常教会未消灭以前,各派人士尚能同心协力,心甘情愿地听从周华的调度。如今非常教会一消灭,周华马上为自己打如意算盘,惹得大多数人心中反感,新的矛盾不知不觉开始萌芽。

攻打非常教会,纯粹是一种意识形态的对立,跟各门各派其实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如今一旦没有了意识形态的对立,各门各派人士突然间失去了假想敌,反而感到茫然起来,人心也开始涣散,失去了之前那种团结精神。在这个时候,每个人想到的,就是如何为自己谋利。

周华提出武林各派永久性结盟,并提议选举盟主,说穿了就是为自己谋利。对于其它各派人士来讲,他们从心里就不赞成永久性结盟以及选举盟主。他们都是些粗鲁的武夫,最不喜欢被人管束,一旦选举了盟主,自己头上岂不是多了一个压迫者?

如今,大伙看到周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除了好汉帮弟子以外,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兴灾乐祸的看笑话。

北宫羽万万没有料到王广坪竟然会提议他当武林盟主,有一种措手不及之感,尴尬地讪笑了两声:“王前辈过奖了?我北宫羽年幼德溥,哪能胜任盟主一职呢?你说笑了,呵呵。”

第四卷 286 作茧自缚

王广坪很认真地道:“不,我不是说笑。既然咱们选盟主,本来就应该选一位有本事的人,对吧?说到本事,我认为在场任何一位都比不上北宫羽先生的一根汗毛。大家想想看,周华算个厉害的人物了吧?但他在北宫羽面前还不是服服帖帖,惟命是从?这说明什么?说明北宫羽比周华厉害。还有,刚刚北宫羽先生的‘三味妖火’大家都见识过了吧?怎么样?厉害吗?请问,我们在场的哪位有这般本事?”说到“三味妖火”几个字时,王广坪刻意加强了语气。

北宫羽心中一震,心中起疑:“刚刚我在山道上施展‘三味妖火’之时,王广坪尚在阿眉宫,他是怎么知道我使用‘三味妖火’的?还有,他说话的语气怎么有点不对头?”

王广坪这番话猛踩在场所有人,刻意以此来抬高北宫羽,当即引起了所有人的不满,尤其是王广坪一提出“三味妖火”这码子事时,所有人都心中大震,如梦初醒,霎时间便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三味妖火’乃妖族妖法,北宫羽怎么会妖法的?难道,难道他是妖族中人?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王广坪,你这话的意思是,会妖法的人就很了不起么?”

“咦,北宫羽怎么会妖法的才?莫非他是妖怪?”

“对了,为什么周华对北宫羽惟命是从?难道是被北宫羽施了妖法之故?”

……

此时,每个人关注的重点不再是选举武林盟主,而是北宫羽的身份问题。

北宫羽看到场中形势失去了控制,脸色剧变,满腔怒火迁怒于对王广坪,厉声喝道:“王广坪,你在胡说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杀气。

王广坪见状,吓得连退三四步,惶恐地道:“啊,我没说什么啊,我说的是事实啊,我只是想选你作盟主而已嘛。啊,啊,不要过来,千万不要过来,别杀我!啊,我说错了什么吗?”没料到马屁拍到马腿上,看到杀气腾腾的北宫羽,王广坪惊恐万状地向后退。

看到北宫羽在身份大有嫌疑的情况下妄图以武力镇压舆论,立刻引起了公愤,所有人都同情起王广坪来,纷纷喝道:

“北宫羽,你干什么?不让别人说话了么?”

“嘿嘿,别人好心帮你说话,你居然想杀人灭口!”

“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人还是妖?”

……

此一时,彼一时,孟良飞等非常教会首脑尚未束手就擒时,非常教会是各大门派心目中的假想敌,众人齐心协力,欲诛之而后快,而一旦孟良飞被铲除,各大门派心目中的假想敌便消失无存,新一轮的矛盾立刻爆发出来,周华为自己谋私利的举动以及北宫羽的身份问题马上成为众矢之首。

王广坪得到了舆论的支持,胆气顿时大壮,口气也强硬起来:“北宫羽,你会妖法一事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你还想抵赖不成?老子好心选你作盟主,你倒反过来咬老子,你当我王广坪好欺负么?”

满山红,伍媚娘,白花花三人也站出来,对北宫羽喝道:“北宫羽,虽然我们非常教会已经解体,但我们仍然容不得你欺负我们昔日的兄弟!”

看到满山红,伍媚娘,白花花三人站出来说话了,所有的非常教会弟子也跟着气愤地站出来,齐声怒斥北宫羽,维护王广坪。

北宫羽大惊,对各派首脑以及弟子叫道:“不好,非常教会又欲死灰复燃了,大家快制止他们!”

各派首脑以及弟子齐声冷笑,对北宫羽不理不睬。这些昔日的非常教会弟子如今齐心协力一致对外,实乃受北宫羽压迫所至,他们的矛头也只对准北宫羽一个人,跟以前的非常教会有着本质的区别。因此,各派人士没有一个打算站出来帮北宫羽。

唯有周华一个人对着一众昔日的非常教会弟子大肆威胁:“你们干什么?想造反了?想找死了是不?”也终因一个人的声音显得太过苍白无力,没被其它人理睬。

王广坪对周华反唇相讥道:“周华,你这次受北宫羽的指使攻打非常教会的动机是什么?就是为了一己私利统治武林,当武林盟主么?”

在平时,各派弟子受意识形态的缚束,只是盲目地跟随着周华攻打非常教会,从未想过攻打非常教会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攻打非常教会能为自己或者别人带来什么利益。如今跳出了意识形态的范畴,听王广坪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周华一直在利用其它门派,最终目的不过是为自己谋私利!

这一刻,各派首脑以及弟子都有一种被人利用的感觉。作为一个正常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感觉,这个世上又有几个人喜欢像傻瓜一样被别人利用呢?

各派首脑以及弟子非但没有维护周华和北宫羽,反而怒气冲冲地骂娘:“妈的,你周华当我们是傻瓜,任你牵着鼻子走啊!”

也有人站出来替周华说话:

“不对,周华以前不是这样子的,肯定是被北宫羽施了妖法控制了心神。”

“对啊,这个北宫羽很可疑,他肯定是妖怪!”

“岂有此理!人与妖岂可为伍?咱们今天不能放过这只妖怪!”

“咱们学武之人的宗旨不就是降妖除魔吗?如今有一只妖怪站在我们面前,为什么不将他除去?

……

人群愤怒声遍地,俱将矛头指向身份不明的北宫羽。重有轻重急缓,在妖族面前,人类之间的恩怨且先放到一边,这是大义,这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信念。

这个时候,反倒是王广坪又站出来说话了:“各位,依我看,北宫羽并不是妖,你们没看到他长得人模人样的吗?怎么可能是妖呢?”

王广坪的话马上引来一片声讨:“你知道个屁!妖怪就不可以变化成人的样子吗?”

王广坪笑道:“呵呵,各位别急,我话还没有说完呢。我的意思是,北宫羽不是妖,他是一个人妖。”

不少人被王广坪的冷幽默逗得笑了一下,这才知道王广坪不是帮北宫羽,而是落井下石。也有不少人心中奇怪:“这王广坪怎地跟平常不一样啊?这不像他啊。”不过,在“人妖之争”的大是大非下,也没有人费神去猜想这个细节问题。

北宫羽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邪光,咬牙切齿地道:“你不是王广坪!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广坪闻言,仰天一阵哈哈大笑,突地一把抓下面具,露出一张英气勃勃的俊脸,朗声道:“我就是新任红非常教会教主唐真。”

眉清目秀,英气逼人,气势冲天,可不正是唐真又是谁!

跟着,原本看起来有气无力的孟良飞,夏候光等人一阵大笑,大步站出队列,脸上神采奕奕,哪里还有刚才那付萎靡不振的模样?原来刚才他们不过是在演戏!

北宫羽周华两人脸色剧变,大惊道:“你们,你们……”

各派首脑以及弟子看到事情起了变故,一阵大哗,现场一片剧烈的动,各派弟子纷纷拔出刀刃,又惊又怕地盯着唐真,如临大敌。

唐真大声道:“各位,不要紧张!我之所以演出这一场戏,无非就是想逼北宫羽露出他本来的面目。现在,大家应该明白了吧,这次正邪大战根本就是一个阴谋,是妖族策划的一个阴谋。让我们人类自相残杀,进一步控制我们人类,沦为妖族的附庸族。还有,大家的猜测是对的,周华此时已经被妖族控制了心神,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周华了。”

看到各派人士脸上仍有敌意,唐真厉声喝道:“非常教会与武林正道之争乃我们人类之争,如今妖族当前,你们还执迷不悟,甘为妖族的帮凶?”

这一声大喝震清醒了每个人的头脑,各派弟子放下刀刃,转而对北宫羽怒目而视,纷纷叫道:

“唐真说得对,兄弟阂于墙,妖怪当前,我们人类还争斗什么?”

“杀了北宫羽!杀了周华!”

……

人群愤怒声如潮,团团将北宫羽和周华围困核心。好汉帮弟子看看周华,又看看唐真,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山下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如潮水般涌上一大群人,其中有南风天,东方英两大好汉帮天王,其它的全是丐帮弟子。

丐帮弟子一到场,齐齐对唐真施礼,大呼:“参见帮主!”

“帮主?唐真不仅当了非常教会教主,还当了丐帮帮主?”所有人都惊奇不已。

唐真随意问道:“帮中兄弟来了多少?”

众乞丐答道:“禀告帮主,阿眉山下聚集了数万名丐帮弟子,现已将阿眉山围得像铁桶一般,料想一只苍蝇都难飞出去!”

各派人士又是一惊:“数万名丐帮弟子围困了阿眉山?”随后即释然,知道这些丐帮弟子并不是冲着他们而来。

唐真大笑道:“很好!”回过头,目光炯炯地盯着北宫羽,森然道:“北宫羽,我已经阿眉山布下了天罗地网,你今天插翅也难飞了!”

北宫羽脸色如死灰般煞白,对周华叫道:“去,杀了唐真!”

周华领令,对唐真喝道:“小子,敢不敢跟我一对一打一场?”

第四卷 287 隔空取物

唐真嘿嘿笑道:“也罢,陪你打一场就打一场,今天就让你输个心服口服。”

这时,孟良飞站上前来,对唐真说:“教主,杀鸡焉用牛刀?让我来吧。”

唐真想了想,点头答应,低声吩咐道:“我们的目的是救他,不是杀他,万一他不济时,不可伤他性命。”

孟良飞应声晓得,对周华大声道:“周华,你被誉为天下第一高手,而我孟良飞亦有邪派第一高手之称,咱们两人从来没有正面对决过,我孟良飞一直想知道一个答案,到底是你周华这个第一厉害,还是我孟良飞这个第一了得。”

大伙闻言,无不精神大振。在场都是一些粗鲁武夫,最好热闹,比武这种事最合他们的胃口了。孟良飞这番话可以说讲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不仅孟良飞想知道这个答案,恐怕普天之下所有练武之人都想揭开这个迷底。

一见好戏即将开场,每个人拉都自觉地远退三丈,主动让出一个大圈子,作为比武场地。

周华沉着脸,大步走向圈中,孟良飞亦跟着走进圈子。两人四目相对,锋利如刀的眼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

突地,周华一声大喝,猛地一掌拍出。这一掌很普通,叫“大鹏展翅”,是一招很平常的招式,几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精于使用,甚至耍得比周华更漂亮。不少人满脸失望之色,心中暗想:“本以为周华有甚神功绝学,不过会些普通武功罢了,原来他名头响亮,武功却甚为平庸,浪得虚名而已。”

那些各派首脑却脸色变了,俱露出钦佩之色,有人赞叹:“周华不愧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称,已经达到了大巧若拙,大轻若重的地步,佩服!可惜的是,一代宗师竟然沦为妖族的走狗,可悲可叹!”

孟良飞神色凝重,不敢大意,右手一拂,以衣袖作为武器,迎向周华的手掌。

跟周华一样,孟良飞这一拂看起来轻描淡写,没有任何时变化,也没有一点灵巧性可言,亦让大部分观众大失所望。

“行云飞袖!”骷帮帮主严罗惊呼一声。

人群立刻引了一阵轻微的动:

“这就是非常教会的绝技行云飞袖么?看起来不怎么样啊。”

“你懂什么?像孟良飞这等绝顶高手,已经不需要任何花巧的变化来作装饰了。这一拂看似简单,其实奥妙无穷!”

……

“波”的一声,周华的手掌击中孟良飞的衣袖,有如枯木击中败革。

周华,孟良飞两人身子俱晃了一晃,各自脸色微变。

看情形,两人功力相若,难分高下。

孟良飞轻喝一声,双拳齐发,一口气向周华打出九九八十一拳。这八十一拳全系直来直去,没有什么多余的变化。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快,快若电光火石,快得无与伦比。拳风呼呼,声如霹雳,疾如流星,眨眼之间,八十一拳便挨近周华身前。

人群发出一阵惊叹,这么快捷的动作他们生平第一次看到。若非亲眼所见,没有人敢想象,一个人的动作居然能快到这种地步。一口气打出八十一拳,几乎没有先后之分,这是人类具备的快速反应能力么?

周华也不示弱,与此同时也打出了九九八十一掌。周华这八十一掌又另有一功,或许没有孟良飞快,但绝对比孟良飞猛。前掌方出,后掌即至,三掌四掌接踵而来,绵绵不断,涛涛不绝,后掌推前掌,前掌连后掌,环环相扣,一波猛过一波,排山倒海般涌至。即使数丈之外,旁人亦感气流拂面,刮脸似刀割肉,火辣辣地生痛。

“霹雳啪啦!霹雳啪啦!”拳掌交击声不绝于耳,两人在瞬息之间硬拼了八十一次。然后,两人各自退开数步,目光炯炯地盯着对方。从两人的表情中,看不出什么征兆,无法分辩孰优孰劣。

突地,周华向旁边一招手。随着周华一招手之际,人群响起一声惊骇的尖叫声。尖叫声中,东山派掌门张寒犹如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牵住,从人群中飞起,向孟良飞凌空飞砸过去。

“隔空搬物!”有人喊出声来。

在场有不少识货之人,看到这个情形,立刻知道周华运用了隔空搬物的神功,将张寒当成一块“物”作为攻击武器,攻击孟良飞。

孟良飞脸色一变,如果周华丢过来的是一块石头或者没有生命的物体,自己倒可一掌把它击碎,但他丢的是一个人就有点麻烦。一掌打过去嘛,张寒焉有小命?往旁边躲嘛,张寒岂不活活摔死?

但是,时间不充许孟良飞作任何考虑。说明迟,那时快,张寒带着惊呼声倏忽砸至。

在此间不容发之际,孟良飞也显出了其过人之能,待张寒即将砸上己身之际,伸手往张寒腰部一托,然后手一转,犹如转陀螺一般将张寒转动起来,巧妙地化解了这股凌空猛砸的力道。约摸转了五六圈后,孟良飞将张寒一把丢到地上。

张寒一落地,晕晕乎乎地骂道:“*你奶奶……”才骂一句,便晕了过去。不知道被转晕了还是被摔晕了,也不知道他这句粗话是骂周华呢还是骂孟良飞。

没有人知道答案。也有可能,他在骂自己,骂自己是个倒霉鬼,为什么这个倒霉的“物”是他而不是别人?

孟良飞哼了一声:“周华,就你会隔空搬物,我就不会是么?”说罢,孟良飞四下打量一番,也打算找一个“物”搬到周华身上。但是,他又不能像周华一样找人当物,那太不人道了,非他孟良飞所为!

突然间,孟良飞注意到场地边缘有一团狗*屎。对了,不妨就用它!孟良飞一打定主意,伸手向那团狗*屎一挥手。

那团狗*屎蓦然间好似被赋予了生命,如同长了双翅膀一样,从地上疾飞而起,径直向周华飞砸过去。

周华见孟良飞拿狗*屎攻击自己,心中恼怒,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恼怒之下,周华狠狠地一记劈空掌拍过去。

那团狗*屎尚飞到半空中,被周华凌空一击,顿时改向飞往人群中。

第四卷 288 毒瘾发作

狗*屎落下方向的人群一阵大乱,人人忙不迭地闪避。虽说被一团狗*屎砸中构不成什么伤害,但毕竟没有人喜欢被狗*屎砸中的滋味。

唐真见状,心中一动,暗中运用隔空搬物神功,将狗*屎往北宫羽方向引去。

顿时,怪事发生了,这团狗*屎在半空中转了个弯,突然加快速度笔直地向北宫羽飞去。

唐真已获取魔君元神,一身功力早已通玄化境,这团狗*屎在他的控下,快得如同一支飞箭,疾如流星般飞到北宫羽面前。

刚巧,北宫羽此时正张大了嘴巴聚精会神地看周华孟良飞二人比武,完全没有预料到狗*屎会改变飞行方向攻击自己。待他发觉之时,为时已晚。“扑”地一声,这团狗*屎准确无误地射入他口中。

最令人愤怒的是,随着北宫些羽一愣之际,这团狗*屎毫不客气的自喉咙流下,径直钻入自己的胃中。

这团狗*屎被北宫羽活活吃了下去!

群雄见状,先是一愣,接着,一阵轰然大笑。

北宫羽“哇哇”一阵大呕特呕,费尽牛九二虎之力,方才吐出嘴中少许尚未吞下的狗*屎,(当然,已经吞入了肚中了那是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了)北宫羽只差没有气得当场吐血而亡,看见所有人在嘲笑他,更感颜棉存,他并不知道是唐真暗中搞的鬼,将满腔怒火到周华身上,破口骂道:“周华,你眼睛瞎了?”

好汉帮弟子见北宫羽骂周华,一片大哗,纷纷喝骂:

“北宫羽,你***,你敢对帮主无礼!”

“妈的,你才不想活了呢。”

……

那一厢,周华和孟良飞打得难解难分。

周华被北宫羽骂了,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回过头满脸惶恐地道歉:“小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道歉就难免会分神,一分神则意味着挨打。说时迟,那时快,孟良飞的拳头如电般击到。

总算周华见机得快,急剧扭头躲闪。同时,身子往后疾退,才堪堪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孟良飞的拳头擦着周华脸皮而过,险险就打中了,仅差毫厘。情形惊到了极点,也险到了极点。

周华吃了个小亏,吓出一身冷汗,不敢再分心,提气凝神,缓缓一掌推出。

旁人不明就里,看到周华这一掌打得慢慢吞吞,心中俱想:“莫非周华已经精疲力竭了?”

很快,大伙便知自己的想法错误。随着周华这一掌推出之际,旁观者无不感到一股巨力汹涌而来,巨力涌处,四周的空气好似骤然凝固起来,直逼得旁人透不过气,有一种窒息之感。

孟良飞不退反进,大吼一声,拳掌齐施,如雨点般向周华打去。一拳猛过一拳,一掌快过一掌,拳拳凌厉,掌掌致命,将一个“快”发挥得淋漓尽致。

两人一个快,一个慢,相映成趣。

周华虽然打得慢慢吞吞,却并没有丝毫落下风之兆,任孟良飞攻击多么猛烈,每当拳掌挨近周华身边之际,宛如碰上一股无形的气墙,再也无法深入半分。而周华每一招每一掌即便刚棉铸,亦无法挨到孟良飞的衣角。

两人你来我往,大战了三百回合,仍自难分高下,正应了那句话: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激战中,周华突然飞身疾退十几步,霍地从腰间抽出一把精光闪亮的钢刀,向孟良飞虚空一砍。

看到这虚空一刀砍来,孟良飞脸上隐有惧意,竟不敢触其锋芒,双足一点,如大鹏翅膀般凌空飞起数丈高,躲过了这虚空砍来的一刀。

“轰隆”一声巨响,孟良飞刚才站立地面之处,竟然被周华这虚空一刀砍得尘石飞扬,当场砍出了一条硕大的裂缝。

旁观者见状,无不骇然。周华此时距孟良飞刚才站立处少说也有十几步之遥,这一刀并不是用刀砍的,而是以刀锋传出的内力砍的!

此时,半空中的孟良飞手上也多了把宝剑。随着孟良飞一声大喝,连人带剑向周华飞刺而下。

周华见状,脸色微微一变,也不敢拂其缨锋,向旁边跳开,躲开了这凌厉的一击。

“怦!怦!”几声,孟良飞人尚在半空中,但剑指之处,也就是周华刚才站立的地面上,就像被子弹射中,穿破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形状骇人。

若论威力,孟良飞这一剑绝不逊于周华刚才虚砍的那一刀。

两人站立十步之外,你一刀,我一剑,隔空对砍起来。虽是隔空对砍,但情形较之面对面对砍更加令人惊心动魄。刀剑虚劈之处,周围一丈之内的地面成为无辜牺牲品,不是被刀劈出一条裂缝,就是被剑刺穿一个窟窿,惊人之极。

随着两人越打越快,地面的牺牲也越来越大。不久时,场中已经沙尘滚滚,泥土纷飞,吓得旁人连连后退,唯恐他们的刀剑虚空砍中自己,那么飞扬的就不是泥巴沙子,而是自己的血肉了。

五百回合,一千回合……

渐渐地,孟良飞的动作缓慢下来,由之前的攻守对半逐渐变得守多攻少,显得有点后力不继。而纵观周华,好似越战越勇,越战越有精神,步步进逼,锐不可当。

旁人看得明白,俱知高下已分,孟良飞即将落败。

一切如大伙所料,孟良飞被杀得全无进攻之力,一路节节败退,一直退到广场边缘。

就在此胜负将分之际,周华剑法突然停滞下来,连打几个呵欠,由刚才的精神百倍陡然间变得萎靡不振。

群雄无不愣了,俱不知周华何以会突然间变成这付样子。很快,他们又见到了更加令人震惊的一幕,只见周华鼻涕眼泪齐流,口中也吐出了白沫,双手痛苦地抱住头,沙哑着嗓子对北宫羽叫道:“小北,我瘾发作了,快点给我吧。”

北宫羽见状,额头冒出了冷汗,慌慌张张地道:“我,我现在没有带。”

周华“啊噢”一声大叫,当场倒在地上,满地打滚,口中不停吐出白沫,并不时以头撞地,只撞得头破血流。但他兀不自知,一如既往地打滚,撞头,好似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的痛苦。

“周华吃了神仙丸!他的毒瘾发作了!”大伙见此情形,一顿大哗,俱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南风天虽与周华割袍断义,但仍念着往日的兄弟之情,见此情形,一个箭步冲入场中,将周华扶起。

周华疯狂地对着南风天又抓又咬,口中喃喃地道:“快,快,快给我神仙丸。”

南风天心如刀绞,伤心地道:“大哥,不能再吃了,看你都被神仙丸害成这样子了。”

周华眼神涣散,形同疯狂,一口咬住南风天的手,口中反反复复地叫着三个字:“神仙丸,神仙丸……”

唐真大声道:“南大侠,快点住他道!他现在毒瘾发作,头脑根本就不清醒。点住他,我会想办法救他的。”

南风天依言将周华点住,带下场去。

唐真神情凛凛地盯着北宫羽,用一种平淡得可怕的语气道:“你是自己束手就擒呢还是要我动手?”

北宫羽满脸惊恐之色,下意识地步步后退。一面对唐真,他便由衷地感到害怕。不说别的,光是唐真身上那种独一无二的气势,如同压在头顶的一座大山,永远不可逾越。在这座大山前,他北宫羽只是一棵小草,太卑微,太缈小了!

这一刻,北宫羽有一种预感,自己的大限到了。

不过,有了这种预感,本能求生之念也被激发出来。狗急尚且跳出墙,更何况是人?当然,北宫羽并不是人。

第四卷 289 群妖乱舞

北宫羽突然仰天一声凄厉地大叫,声音铿锵刺耳,如杀猪,似击狗,带着一种诡异的邪气,宛如一个死光了全家的人在嚎啕大哭。

蓦然间,天空飘过一片黑云,黑压压地向阿眉宫笼罩过来,遮蔽了天日。黑云压至之时,一阵飞沙走石,天地顿时黯然失色,日月无光。云端上,赫然站着一群青面獠牙的妖怪。

唐真心道:“不好!北宫羽搬救兵来了!”当机立断,扬起手掌朝北宫羽一拍。掌心射出一道赤红色的三阳激光,疾射而出。

北宫羽一直在留意着唐真的动作,就在唐真一挥掌之际,他慌忙祭起一道黑云飞起。双脚刚刚离地,唐真的三阳激光“哧”地射中地面,呼呼几声,当即化成一团熊熊烈火。

北宫羽吓出一身臭汗,若非见机得早,恐怕自己已经被经三阳激光投送的三阳烈火化为一堆灰烬了。

半空中,北宫羽双掌齐挥,觉发出“三味妖火”向唐真喷来。

这“三味妖”的速度虽然比不上唐真的三阳激光,但绿幽幽的火焰增添了一股诡异恐怖的气息,具备一股妖异的威慑力。

群雄见“三味妖火”喷到,齐声惊呼。刚才不少人在山道上见识过北宫羽“三味妖火”的威力,识得厉害,俱为唐真担心不已。

唐真却不慌不忙,他曾听师父独孤不败说过,大凡妖魔鬼怪的法术,以幻象为主。这股妖火其实只是一种幻觉,起到一种强化视觉效果,增强威慑力的作用。实际上,北宫羽不过是拍出了一记劈空掌,不过披上了一层“三味妖火”的外衣而已。如若被北宫羽击中,在外人看来好似被“三味妖火”活活烧死,其实不然,实则乃被内力攻击至死。

妖怪之所以搞这么一些装鬼弄鬼的东东,说到底是因为他们的基本功不足,只能依靠这样的旁门左道制胜。这也正是妖是只是妖,而不是神的原因。

说到基本功力之扎实,这个世上恐怕再也没有人能与唐真媲美,看到北宫羽居然用劈空掌攻击自己,唐真笑了,这简直就是班门弄斧嘛。

唐真本想反击一掌过去,立刻将北宫羽毙命,但看到群雄满脸惊恐之色,马上改变了主意。

群雄之所以为“三味妖火”感到恐惧,是因为他们不明白真相。自己索性硬挨这一记“三味妖火”,让大家看清楚“三味妖火”纸老虎的本质,有效的减去人类对妖怪的畏惧。

唐真运起护体神功,不躲不闪,任“三味妖火”烧上己身。

“呼!呼!呼!”三味妖火滚滚而至,瞬间便将唐真吞噬其中。

人群大哗,一阵大乱,惊恐地大叫:

“不好了!唐真被三味妖火烧死了!”

“好厉害的三味妖火!”

“妖怪厉害,咱们快跑!”

……

尤其是孟容蓉,伍媚娘两人见状,骇然尖叫一声,当场晕死过去。

就在众人惊呼声中,唐真一阵哈哈大笑,犹如变戏法一般现出身来,英气勃勃地站在原地。再看时,哪里还有甚三味妖火?刚刚就似是一场虚幻的梦,只有几秒钟的梦!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拼命地揉搓眼睛,还道自己刚才不小心打了个盹,作了个怪梦。

唐真不屑地盯着北宫羽,那轻蔑的眼神宛如在打量一只讨厌的苍蝇,冷冷地道:“三味妖火不过如此啊!”

北宫羽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一言不发,嘴巴一张,猛地喷出一股蓝色火焰。这团火焰跟三味妖火不同。首先,它没有三种颜色,其次,火势也没有三味妖火旺盛。无论外形与气势,一看就令人感觉较之三味妖火低了一个档次。

群雄见状,心中大喜:“这妖怪已经黔驴技穷了!”

唐真的判断却恰恰相反,从北宫羽吐出火的那一刹那,他立刻分辩出这不是幻象,而是真正的火。

北宫羽无疑是愚蠢的,因为他在唐真面前玩火。说到火,这世上又有哪一种火厉害得过“三阳神功”的第三重境界三阳烈火?

而且北宫羽最愚蠢的地方并不在于他在唐真面前玩火,而是他忘了一件事,他忘记了唐真的三阳神功第一重境就叫作“三阳寒冰”。碰巧,这“三阳寒冰”是所有火的克星。

唐真头也不抬,挥手一指,发射出一道“三阳激光”。

“哧”地一声,“三阳激光”瞬息之间便击中北宫羽吐出的烈火。

突然间,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三阳激光一击中北宫羽吐出的这团烈火,瞬间便将这团烈火化为冰块。如果单单只是化为冰决还不足为奇,引以为奇的是,这团火焰仍然保持着它燃烧的形状,但是,它已经不再是烈火,而是一块冰火,一块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冰火。

唐真以“三阳激光”为投送工具,施展“三阳寒冰”将北宫羽这团火活生生地冻僵!

北宫羽大惊失色,不敢恋战,急忙跳上云端,与众妖会合。

北宫羽一飞上云端,唐真便无可奈何,只能望云兴叹。他的三阳神功尚未达到第四重境界,不具备乘云驾雾,飞天遁地之能。这么一来,云端上的北宫羽以及众妖可以肆意攻击人群,而群雄却拿他们无可奈何。好在,这群妖怪也顾虑唐真的三阳神功了得,不敢轻易落地。双方一上一下,紧张地对峙着。

北宫羽对群妖大叫道:“放火龙。”

只见群妖口中念念有词,伸手祭起一条条火龙,向人群掷来。霎时间,狂风大作,数十条火龙喷着烈火呼啸而来,冲向人群。

人群顿时大乱,拥挤着四处逃窜,整个阿眉宫乱成一团。

唐真大怒,大吼一声:“孽障休得猖狂!”迅速拔出宝剑,一口气向天空刺出数十剑。宝剑指处,数十道“三阳激光”从剑尖疾射而出,瞬间便射中那些气势汹汹的火龙。

“三阳激光”一射中火龙,立刻将其冻成一条条冰龙,纷纷掉落地上,摔得稀啪烂。

北宫羽歇斯底里地大叫:“放,快点放,他只有一个人,我看他怎么应付!”

群妖领令,一口气祭起成千上万杀火龙,投向人群。黑压压的火龙笼罩了整片天空,遮天漫地,倾泄而下。

火龙有成千上万条,而唐真只有一个,他将如何应付?

第四卷 290 脱了裤子放屁

唐真大喝一声,邪剑疾挥,使出了惊神剑法中最具威力的一招——惊神泣鬼。

一剑……十剑……千剑……万剑……

唐真一口气刺出了千千万万剑,这千千万万剑没有先后之分,一气呵成,绝不是幻象,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千千万万剑。而且,每一剑都注入了三阳激光。也就是说,唐真一口气发千千万万道三阳激光。

三阳激光自剑尖呼啸而出,射向漫天飞舞的火龙。激光一闪而逝,火龙当者辟易,化为碎片纷纷坠地。

群雄看得目瞪口呆,足足过了几分钟之后,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喝彩声震耳欲聋。

北宫羽发了疯般大叫:“不而要停,快点放!他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支撑不了多久的。”

群妖横了心,源源不断地祭出一条条火龙投掷下来。

天空中火龙滚滚,犹如下起了一场“火龙雨”。

唐真心想:“光靠我一个应付也不是办法,力气总有耗尽之时。且试着让他们对付一个,看看效果如何。”

思念及此,龙俊男叫道:“夏长老,留一条给你。不要怕,这只是幻象,施展劈空掌打它。”一边说话,一边发射三阳激光将众火龙尽数击落,唯独留下一条火龙扑向夏候光。

夏候光听唐真如此一说,心中不再畏惧,待见这条火龙飞扑过来之际,瞅个真切,狠狠地一记劈空掌拍过去。

“扑!”的一声,击了个正着。看似气势汹汹的火龙被夏候光凌空一击,立刻散了架,化为碎片飘落在地。一看时,原来是一根老树腾。

夏候光一击得手,精神大振,哈哈大笑道:“妈的,老子还以为这妖法有多厉害呢,不过是一根破树腾而已。”他这一记劈空掌,击中的不仅仅是火龙,更加打出了信心,驱除了心中惧意,其意义深远。

群雄见夏候光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一条火龙,一片哗然,心中惧意尽去,议论纷纷:

“他***,就这么个唬人的鬼把戏啊!”

“嘿嘿,所有的妖法都是纸老虎,大家不用怕!”

“哎,唐教主,留一条给我吧。”

……

人群士气大壮,人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纷纷叫着要唐真留一条给他应付。

北宫羽看见火龙失效,马上转变战术,喝道:“吹气球。”

人群闻言,倒是愣了,心想:“吹气球?吹气球干嘛?”

这时,只见群妖齐张嘴巴,合力吹出一个巨大的气球,气球越吹越大,渐渐地向下方挤压下来。

大伙见状,这才明白了群妖吹气球的目的。敢情他们打算以气球挤压地面的空间,将人群活活压死。

怎么办?人群再一次惊慌起来,眼睁睁地看着气球倾盖而下,却束手无策。

唐真不慌不忙地笑道:“大伙不要慌,我自有办法。”

北宫羽再一次犯了愚蠢的错误,为何?

相信很多人都知道,气球怕什么?怕针。因为针锋利无比,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将气球穿破。

那么,还有什么比针更锋利?

那就是激光。无论杀伤力还是穿透力,激光都远非一枚针所能比拟。

恰好,激光正好是唐真的拿手好戏,因为他三阳神功的第三重境界叫三阳激光。

唐真的三阳激光,不仅是一种很有效的投送工具,能够将三阳寒冰,三阳烈火,甚至三阳炸弹远距离投送,而且,它本身便具备无与伦与的穿透力,哪怕精钢铁石,三阳激光也能瞬间将它穿透,更何况是一个破气球?

唐真挥剑一指,三阳激光霍地从剑尖射出,眨眼间便射中气球。

波地一声巨响,激光当场将气球穿破,而且并未熄灭,余势不衰,在一名妖怪身上穿胸而过。

这名倒霉的妖怪惨叫一声,口吐鲜血,跌下云端气绝身亡。一掉到地上,现出本相,原来是一只黄鼠狼。

不少人仍不解气,冲上前对着这只死黄鼠狼一阵乱砍,将它砍成碎片。

眼看气球失利,北宫羽又急又气,对群妖叫道:“放屁!放屁!”

不少人还以为北宫羽在骂人,还嘴骂道:

“他*妈的,你才放屁呢!”

“北宫羽,放你*妈的屁!”

……

却见群妖齐齐脱下裤子,露出光秃秃,黑乎乎,脏不拉叽的,对准地面上的人群。

大伙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北宫羽并不是骂人,而是真正准备放屁。看到这个滑稽的场面,大伙又好气又好笑。他***,这就是传说中的“脱了裤子放屁”么?

唐真见状,脸有忧色。要知道,这些妖怪都是一些畜生修练成精,它们放的屁,不仅臭,而且毒性很重。它们一起大放臭屁,这毒气谁受得了?还不将在场的人活活熏死?

情况万分危急!千千万万的同胞命悬一线!

而要大伙命的,只是屁而已。这话说起来,听起来好似荒诞不经,但确确实实严重到了极点。

该怎么办?唐真有点束手无策了。

这一刻,唐真很难过,也很气愤,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些妖怪兴风作浪,务必杀死他们,以免祸害人间!”

唐辙意识地挥动宝剑,再次使出一招妙绝天下的“惊神泣鬼”。这一招纯粹是无意识而发,本来也没有打算进攻的意思。不过,即使是无意中使出来,这一招“惊神泣鬼”仍然足以惊天地,泣鬼神。

随着唐真宝剑挥动,三阳激光一道一道闪闪射出,将整个人包裹其中,光见激光,已不见人影。

这种景象在别人看来,又截然不同了。在大伙眼里,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太阳,一个散发着光芒的小型太阳。

当这个“小型太阳”散发出的太阳激光射中人群之际,吓得人群一阵尖叫,当场大乱。刚才他们亲眼见了三阳激光射死黄鼠狼妖怪的经过,只道自己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

不过很快,大伙便知道这只是虚惊一场。这三阳激光就似长了眼睛一般,一射中己身,非但没有一点疼痛的之感,反似感觉淋浴在温暖的阳光下,吹着柔和的春风,喝着清甜的甘露,感觉惬意极了。

第四卷 291 人格魅力

不过,云端上那些脱了裤子放屁的妖怪们可就没有享受到这么好的待遇了。

三阳激光一射中它们之际,突然发生了剧烈的。只听“轰隆轰隆”一阵震天彻地的巨响,天空中浓烟滚滚,呈蘑菇云形状冉冉升起,景象蔚为壮观。

此时,所有的妖怪,黑云,还有那羞人的臭都不复存在。而地上,却多出了很多物事:豺狼,虎豹,狐狸,野狗,蛇……

只不过,它们都已经死了,无一例外地血肉横飞,尸骨破碎。

它们,就是刚才云端上的那些妖怪。

看到妖怪被铲除,人群欢声研雷动,欢呼雀跃,振奋不已。

作为主角的唐真反而傻傻地呆在那里,喃喃地道:“三阳炸弹!三阳炸弹!又被我无意中打出了三阳炸弹!”若非看到死在地上的蛇鼠蚁虫,唐真还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有人在背后一把抱住唐真,兴奋地嚷嚷:“老公,你太棒了!”不消说,这个人自然是孟容蓉了,她身边还跟着一个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羞羞答答的伍媚娘。

非常教会弟子,丐帮弟子,齐声欢呼着簇拥住唐真,高唱胜利凯歌。

妖怪成功被铲除,本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不过,那些各派首脑兴奋了三秒钟之后,一认清场中的形势,转而一个个脸色阴晴不定,开始疑神疑鬼起来。在场的各派首脑,很多人都与唐真存在过节。妖族当前,他们暂且将个人恩怨放至一边,齐心协力对付妖怪,如今妖怪已灭,是不是意味着唐真开始秋后算帐了?

这里是阿眉宫,属于非常教会的地盘,而山下又聚集了数万名丐帮弟子,可以说各派人物已经陷入了被里外包抄的绝境,如果唐真意欲找他们寻仇,这岂非最佳时机?

各派首脑以己心度人心,在他们潜意识里,如果换作他们是唐真,一定会趁机复仇!相信每一个人都会这么作!

一时间,各派人物惶惶不可终日,犹如世界末日来临。

唐真察颜观色,便猜到众人的心思,摆了摆手,示意非常教会弟子和丐帮弟子安静下来,然后,大声道:“各位,我们这次只是取得了一个小小的胜利,这不过是些虾兵蟹将,真正的妖族首领并没有出场。所以,我们不必要为这点小胜利而沾沾自喜,真正严厉的考验还在后头。”

唐真特意强调这一点,其实也间接释放出一个信息:“我们还有共同的敌人——妖族,大是大非面前,当弃置个人恩怨,你们尽可放心,我唐真并非是非不分的人!”

这句话虽然在提醒众人要具备危机感,但也无异于给各派人士吃了一粒定心丸,稳定了军心。

人群中有人问道:“唐教主,当日我们百般为难你,欲置你于死地,你当真既往不咎?”

问话的人是东山派掌门张寒,身关切身利益,张寒问出了这个问题,这也是各派首脑共同的心声。

唐真“嗯”了一声,朗声道:“这个问题问得好,相信很多人都有这个疑问。坦白的说,我曾经打算过找你们报复,但我后来想通了。为啥?为了个人恩怨斗来斗去,仇恨何时休?以血还血,以怨报怨,固然可图一时快意,但这样作的话,只会让仇恨无限循环下去,进而使这个世界变得更加混乱不堪。说到这里,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我们练武的宗旨是什么?”

没等大家回答,唐真自问自答道:“我们练武的宗旨,不外乎作一名侠客,造福世人。倘若为了个人恩怨杀来杀去,这还叫什么狗屁侠客?这不是明显违背了我们的初衷么?那么,怎么样才算是侠客呢?行侠仗义,除暴安良,谓之小侠。为国为民,精忠报国,谓之中侠。维护人类利益,捍卫地球和平,谓之大侠。以上三种,你们愿意作哪一种?”

“我们愿意维护人类利益,捍卫地球和平!”不少人齐声答道。

“很好!”唐真满意地笑了,“既然这样,个人的恩怨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人群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唐真这番话,以及他所展现出来的人格魅力,彻底倾倒了大家,所有人都为之折服。

唐真继续说道:“既然我们决定作一名侠客,首先,我们必须正己守,正己言行,多行善积德,莫作恶害人,作好自己,表率他人。”

人群又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齐声称好。

唐真突然目光炯炯地盯着骷髅帮主严罗,沉声道:“在这里,我有几话句想跟严罗帮主说。”

严罗心中一沉:“来了,这小子终于冲着我来了。”暗中握紧刀刃,紧张地戒备着,如若唐真突然发难,他势将拼个鱼死网破。

唐真缓缓地道:“严帮主不要惊慌,我只是有几句话想送给你。若谈及个人恩怨,我唐真有一万个杀你的理由。不过,既然是个人恩怨,我且放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只晓得低头看眼前的人,永远找不到前方的路。我想对你说的,还是那句话:正己守,正己言行,多行善积德,莫作恶害人!”

严罗心中哼了一声,不敢顶嘴,但心里对唐真的怨恨更多了一份。

接着,唐真如利剑般的目光盯上了南山派掌门莫道德。

迎着唐真冰冷的目光,莫道德心中凉了,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弥温漫全身,一种不祥的预感掠过心头。

唐真嗔目大喝一声:“莫道德,你弑师兄,篡掌门,蓄意嫁祸他人,并对杨氏一门赶尽杀绝,斩草除根,你还算个人吗?”

莫道德双脚情不自禁地哆嗦起来,面色如土,惊恐万状地望着唐真,不敢说话。

唐真森然道:“莫道德,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连个畜生都不如!我今天可以放过任何人,但绝不会放过你这个畜生!”

莫道德绝望了,自知大限将至,索性横下心来,嘶哑着嗓子叫道:“南山派弟子何在?咱们跟他拼了!”

胡说,巴道,北壁,吴赤,等南山派四大金刚迟疑着站到莫道德身旁,看了看唐真,又看了看莫道德,举棋不定。

第四卷 292 武林总盟

唐真对胡说,巴道,北壁,吴赤四人喝道:“我唐真杀莫道德乃替天行道,与个人恩怨无关,你们还维护他?”

各派人士也跟着斥喝起来:

“莫道德残害师兄,陷害他人,罪恶滔天,罪该万死!”

“像莫道德这等卑鄙小人留在世上,只会害死更多人。”

“妈的,你们四个王八蛋眼睛瞎了?这样的人也值得你们维护?”

“你们四个快滚下来,不然死连你们也一块杀了!”

……

以往,南山派势力强大,就算很多人都知道了杨永明案例的真相,也不敢乱说什么,唯恐招来南山派的报复。现在可不同了,唐真得势,而莫道德失势,此消而彼长,以前不敢说话的人也纷纷站出来,怒斥莫道德的不齿行为。

胡说,巴道,北壁,吴赤四人突然转头,不约而同地一掌打向莫道德,口中喝道:“莫道德,其实我们看不惯你已经很久了,一直都在找机会为杨师兄报仇,今日万万饶你不得!”

四个人,八只手,一出手就是南山派的绝杀之技——百鸟齐鸣。

莫道德又惊又怒:“嘿嘿,你们,你们落井下石是吧。”看到百鸟齐鸣攻击过来,识得厉害,不敢恋战,慌忙闪向一旁。

南山派首脑突然窝里反,大出众人意料之外。

有人心想:“这四大金刚倒是明白事理,识得大体!”

也有人不屑之极:“这四个卑鄙小人反复无常,有奶便是娘!”

场中,四大金刚对莫道德穷追不舍,口中正义凛然地呼喊着:

“杀了莫道德,为杨师兄报仇!”

“莫道德作恶多端,败坏我南山派名声,我们势必清理门户!”

“替天行道,乃我辈本份!”

“惩奸除恶,匡正扶义!”

……

听到四大金刚这些感慨激昂,正气凛然,感人至深的肺腑之言,感动得不少人热泪盈眶。瞧,这就是侠客!

莫道德边战边逃,犹如丧家之犬。奈何,各门各派人士早已将现场围得似铁桶一般,即便他莫道德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飞。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惨叫,跟着骂声滚滚而来:“你***,你抓老子干嘛?我干*你大姨妈……哎哟……哎哟……”

群雄一看,原来莫道德不知何时竟然将东山派掌门张寒抓在手上,牢牢制住,难怪突然间多了惨叫声和骂娘声。

东山派弟子见掌门受制,怒吼着冲向前,意欲解救掌门。

莫道德伸手捏住张寒的脖子,厉声道:“谁敢过来!我马上捏死他!”

张寒棉人色,恐惧万分地大叫:“不要过来!千万不要过来!”

东山派弟子投鼠忌器,纷纷止步,对莫道德怒目而视,骂声不绝。

群雄见此情形,当真哭笑不得。拜托,莫道德兄弟,要挟持也挟持一个有份量的人物嘛,挟持一个人人讨厌的张寒有个屁用!

张寒为人粗鲁,平日老将满口脏话挂在嘴上,在武林中人缘差到了极点。看到他遇险,除了他东山派弟子以外,没有一个人同情他的遭遇,反是一个个兴灾乐祸。大伙俱认为,莫道德挟持张寒,实在是一个愚蠢的选择。

张寒虽然惹人讨厌,但并不蠢,知道自己不得人心,看到没几个人为自己感紧张,张寒索性作起莫道德的思想工作来:“老莫,你挟持我是没有用的。看吧,这些王八糕子哪个不希望我死在你手上?你老莫一向聪明机灵,英俊潇洒……哎哟……”

张寒的马屁还没来得及拍完,被莫道德狠狠一捏,发出一声惨叫后,喉咙咕咕地响,已经说不出话来,差点断过气去。

张寒心中气极,也想不通之极:“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到底我是作错了什么?”

在此,翻一翻张寒悲哀的历史。昔日在潭州骷髅帮总堂,多次被唐仗训了宝贝弟弟。前天,在阿眉宫,尝过了钻刀山的滋味。在大本营,好心能风报信却引来旁人的不理解,甚至恶骂相向。之前,被周华当作“物”来搬。现在,又被挟持……

正如他自己所想: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到底是他作错了什么?

在此,只能说,张寒是一个倒霉的人。

就让我们所有人来同情他一把吧!

无意中,张寒看到莫道德脸色紧张地望着唐真,霎时间福至心灵,大声叫道:“唐少侠救我!哦,不,唐爷爷,唐爷爷……”为了保全小命,张寒忍痛认了年纪轻轻的唐真作爷爷。或许叫唐真一声爷爷会换起他的慈悲心肠,从而救自己一命!

唐真叹了口气道:“张掌门,你太抬举我了,我才二十岁,哪里生得出你这么大的孙子呢?”

张寒闻言,心中一沉:“他不肯认我作孙子?难道我的诚意不够?”当下哭丧着脸说:“唐爷爷你放心,你要你肯救我,我这个作孙子的就算作牛作马也要报答你的大恩大德。求求你,救救我吧!”

唐真摇头道:“不,我不认你这个孙子。”

张寒差点晕了过去。完了,完了,一切希望都破灭了!看来小命难保了!

不过,他很快又听到唐真说了一句:“但是,我一定会救你!”

张寒顿时大喜过望,颤抖着说:“谢谢!谢谢唐爷爷你老人家!”尽管唐真已成为表态不认他这个孙子,但张寒这一刻决定了,非赖着作一回孙子不可!

唐真冷冷地盯着莫道德,淡淡地道:“莫道德,放下张寒,你走。”

所有人都意外了,心想:“唐真当摘了一个张寒就放过了莫道德?”

就连莫道德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了,他挟持张寒本是出自一种求生的本能,一种作垂死挣扎的下意识反应,原本也没敢奢望能让唐真妥协,万万没有料到无心插柳竟成荫,收得奇效。当下又惊又喜地问道:“真的?你真的愿意放过我?”

唐真哼了一声:“我唐真说一不二,放下张寒,你就可以安全的离开。”

莫道德迟疑着,暗暗决定,放?还是不放?

唐真不耐烦地喝道:“还不放人?我这人可没什么耐性!”

莫道德头脑中飞快地权衡一番,咬了咬牙,一把放开张寒。

东山派弟子一见掌门安全获释,举着刀剑怒喝着冲上前,欲将莫道德砍成肉碎。

莫道德见状,大惊道:“喂,你们出尔反尔……”

唐真大喝一声:“全部住手!”

这一喝声如同晴天一个霹雳,带着一股慑人的威严,将所有的东山派弟子镇慑住,不敢再往前冲。

唐真大声道:“莫道德这个人我迟早要杀,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说一不二,既然我已经答应放过他,且让他多活几天。如果我们出尔反尔,跟莫道德这样的卑鄙小人有什么区别?”

这番话说得一众东山派弟子低下了头。

唐真对非常教会弟子和丐帮弟子吩咐道:“传令下去,放莫道德下山!”

非常教会弟子,丐帮弟子领令,让出一条通路,任莫道德夹起尾巴灰溜溜地逃走。

唐真这种大将之风很快博得了在场之人的一致好感,人群对唐真赞不绝口,个个钦佩已极。

打定主意一心要作唐真孙子的张寒看到唐真众望所归,有心推波助澜,大声叫道:“各位,还记得周华刚才提出的选举武林盟主一事吗?我认为,周华这个建议非常好,群龙不可无首,尤其是现在我们人类面临妖族的威胁的情况下,必须尽快选举一个武林盟主出来,号令我们共同抵抗妖族的进犯。”

张寒这番话倒是引起了大家的共鸣,群雄纷纷说道:

“不错,张掌门言之有理!”

“嘿嘿,张寒放了一辈子的屁,今天总算说了句人话。”

……

张寒骂道:“你***,老子哪天说的不是人话?谁又放一辈子的屁了?”不过,他虽然在骂娘,但他的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心里还是挺开心的。这句脏话建立在开心的基础上,与以前骂娘的情境不同往日可语。

张寒继续说道:“至于盟主嘛,我老张选唐少侠。他***,除了唐少侠以外,其它人我张寒都不服!”

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张寒开始替唐真拉起票来,说:“各位,说来惭愧,以前我们竭力对唐少侠极力打压,几乎将唐少侠置于死地。难得的是,唐少侠不计前嫌,以他宽容的胸怀溶纳了我们,以大局为重,成功的化解了正邪两道的恩怨,而且在抵抗妖族进犯这起事件中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如此胸怀,如此气魄,如此见识,如此盖世武功,安能令人不敬?我张寒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服过别人,今天对唐少侠可是心服口服。”

张寒的话立刻获得了广泛的支持,人群起哄起来:

“张寒说得对!武林盟主必须选,盟主一位也必须由唐少侠当!”

“支持唐少侠!”

“我等唯唐少侠马首是瞻!”

……

众口一心,人人极力推举唐真担任武林盟主。

唐真见群情激昂,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正待推辞时,孟良飞,南风天等人悄悄地在唐真耳边说:“不要推辞,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义务,除了你以外,没有人能胜任盟主一职。”

唐真略一沉思,痛痛快地答应下来,对人群拱手道:“承蒙各位厚爱,我唐真就却之不恭了!也罢,从今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五湖四海皆兄弟!就让我们齐心协力,消灭万恶的妖族,共建一个文明和谐的人类社会!”

人群掌声如雷,齐齐向唐真祝贺。

第四卷 293 江东告急

八月十八,一个黄道吉日。

阿眉宫贺客云集。

今天可谓是双喜临门,一,举行唐真担任武林盟主的就职仪式。二,唐真跟孟容蓉的大喜日子。顺便,唐真跟丽姬和杨柳莹的事儿也一起办了。

本来,唐真跟丽姬,杨柳莹两人已有夫妻之实,只差一个拜堂的形式,趁着这个大好日子,索性也来插一脚进来,该办的一起办了,喜上加喜。当然了,今晚的主角还是以孟容蓉为主。

贺客云来,少说也有数万人前来祝贺,导致整个阿眉宫人满为患,这也苦坏了非常教会弟子和丐帮弟子,在阿眉山脚下搭建了无数临时帐蓬,招待四方来客。

晚上,酒桌上,唐真意气风得发,一人大战数百人,却毫无半点醉意。酒量超群的唐真野心勃勃的本想大战一个通霄,将众人尽数放倒,也终因被孟容蓉,丽姬,杨柳莹以及伴娘伍媚娘强行绑架而去,宏伟的计划以宣告失败而告终。

一入洞房,除了孟容蓉,杨柳莹,丽姬三位名媒正娶的妻子外,唐真发觉伴娘伍媚娘也羞羞答答地坐在床头。

唐真愣了半晌,傻傻地盯着孟容蓉,眼中尽是询问之意“这是怎么回事?伴娘也入洞房么?”

孟容蓉笑着,咬着唐真的耳朵道:“教主,哦不,盟主大人,这是我们教的风俗。每个女孩嫁人都要带陪嫁品,我找不到什么陪嫁品,就把媚娘姐带过来陪嫁了。”

“陪嫁品?”唐真仍然云里雾里,一阵茫然。

杨柳莹莹在一旁抿着嘴笑:“说得通俗一点,这叫买一送一,懂了吗?”

“哦,懂了……懂了……”

唐真傻在那里,不知是喜还是忧。之前孟容蓉就跟他透露过这种意思,想不到这丫头竟玩起真格的来了。

自以为天下无敌的唐真终于尝到了吃败仗的滋味。这一夜,他败得很惨。而打败他的,只是四个女人……

……

阳光射入窗户,刺得眼睛酸酸地痛,唐真一觉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张娇艳妩媚的面孔。四女早已梳妆打扮好,静静地坐在床头等待他醒来。

唐真揉着睡眼,含糊不清地道:“哎,还那么早,你们就起床了?”

“早?”孟容蓉扑哧一笑,“懒鬼,都快中午了,还早呢。”

唐真一咕噜爬起,看到穿窗而过的阳光,心中暗道“惭愧”,为了显示男子汉的威风,昨晚强自逞能,施尽全力最终将四人制服,自身却付出了元气大伤的代价,开创了人生历史上第一次睡懒觉的先风。

孟容蓉催促道:“快起床吧,有客人在等你呢。”

“有客人等我?谁?”唐真漫不经心地问。

“来自江北总督府的客人。”慕容蓉答道。

“什么?江北总督府?”唐真睡意全醒了,三两下穿好衣服,向外冲去。

厅中,一位青衣小帽的少年在厅中焦虑地来回度步,不时伸头望往向门口,显得有点焦躁不安。一看见唐狰来,少年三步并两步跑过来,欢喜地叫道:“姑爷,可见到你了。”

“江洪,是你。”这个人唐真认识,是江北总督府的一位家丁。

唐帐:“你找我有什么事?”

“姑爷,大事不好了。”江洪焦急地说:“西洋鬼子侵略我国沿海,老爷奉旨抗敌,如今兵败江东省东阳城,被困城中足足半个月了。”

唐张言,大吃一惊:“西洋鬼子侵略我国?这是怎么回事?”

江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叙一遍,唐真才知道,原来这次西洋人侵略大夏帝国全系童关西引起。

当日,童关西四十大寿时,因为兰迪塞纳大放臭屁,导致两人反脸成仇,童关西将兰迪塞纳活活杀死,并关闭了通往西方国家的海运线。这起事件在西方大陆“烟吉利合众国”引起了轩然大波,烟国人一直靠贩卖神仙丸牟利,童关西处死了兰迪塞纳,又切断了神仙丸进入大夏帝国的海上通道,令烟国蒙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烟国女王一怒之下,联合西方三国,再笼络大夏帝国周边四国:东海的乌龟国,北方的罗刹国,西方的大象国,南方的南越国。组成八国联军,悍然对夏国发动了侵略战争。八国联军仗着船坚炮利的优势,顺利突然破大夏帝国的海防线,深入江东省,大败夏国军队,占领了江东省半壁江山。

江北总督江丰奉旨抗敌,却不敌西洋人的洋枪洋炮,兵败东阳城,向朝廷请求支援。哪知,当今皇上畏惧西洋人的洋枪洋炮,有意向八国联军求和,拒不发援兵,以致东阳城之围迟迟未解。远在江北的江燕救父心切,命令江洪快马加鞭赶来阿眉山,向唐真求助。

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唐真气得一拳将桌子打得稀啪烂,骂道:“该死的狗皇帝,西洋鬼子都打到家门口了,还畏首畏尾,贻误战机,可恶!”

孟容蓉,伍媚娘,丽姬,杨柳莹四人随后赶到,弄清了原委,俱气怒不已,一面骂皇帝无能,一面骂西洋强盗野蛮。

唐真当机立断,说道:“战争分秒必争,不容耽搁,我必须马上行动,去江东救岳父。”

孟容蓉,伍媚娘,丽姬,杨柳莹四人齐声道:“夫君,我们跟你一起去。”

唐真点了点头,“嗯,媚姐娘和容蓉武功高强,跟我前去倒能帮上不少忙,柳莹有身孕在身,就安心留在这里养身体吧。丽姬,你也留在这里,负责照顾一下柳莹。”

……

好在昨日刚办喜事,各门各派豪杰尚未离开阿眉山,唐真马上召集各派首脑举行紧急会议。会议商定,唐真,孟容蓉,伍媚娘三人先行赶往东阳救急,各门各派随后派人赶来支援。

会议刚刚结束,厅角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唐大哥,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众人一看,说话之人是王家堡堡主王朝阳的女儿王娟慧。王娟慧看到大伙目光齐齐注视着自己,窘迫得羞红了脸,但脸上洋溢着一股坚毅的神气,鼓起勇气说:“唐大哥,我王娟慧虽是一介女流,但从小喜好研究兵法,对于用兵一道颇为熟悉。如果我跟你一起行动,或许能帮上点小忙。”

一旁的周苑如叫道:“对呀,娟慧姐熟读兵法,她之所以有慧质兰心之称,也正是这个原因。唐大哥,如果有娟慧姐这个军师在身边帮你,包你百战百胜。”

听周苑如这么说,众人都笑了。

南风天说道:“盟主,我是看着娟慧这丫头长大的,对她很了解。她性格虽然有点内敛害羞,但绝对是个很聪慧的女孩子,自幼饱读史书,才华横溢,巾帼不让须眉。带上她,可助你成功。”

听南风天都这么说了,唐真不再有异议,点头答应。

周苑如见状,也忍不住心痒了,嚷道:“我跟娟慧姐向来孟不离焦,她都去了,我也跟唐大哥他们一起去。”

王娟慧马上制止:“苑苑,周伯伯刚戒掉神仙丸毒瘾,正在调养期,需要人照顾,你怎么可以离开呢?”

周苑如最听王娟慧的话,很不情愿的闭了嘴。

第四卷 294 及时赶到

昨天有读者催更,今天才知道,在此说声抱歉。因为太忙,码字的时间不多,不比当初能够一天两三更。其实,我也想多写多更,但写作这事吧,总得在保障生活的前提下进行,如果连日子都过不下去,再谈写作也太不现实了。生活就是这样,很现实很现实。种田的人,日晒雨淋也得去种田。上班的人,朝九晚五必须上班。而种田或上班却未必是他们最喜欢作的事情,但他们却不得不去作,因为这就是生活。这个世上,能保障生计又能作自己喜欢作的事情的人相信并不多,至少我不是。写作是我喜欢作的事情,我却不得不把它当成业余爱好。我在努力,我不想断更,但实在太忙了,更忙的十二月和元月份还在后面。忙完这几个月,会好很多,一旦时间充足了,我会多更新回报你们。你们一直追读下来,我很感激,能说的还是那句老掉牙却是发自内心的两个字:谢谢!

-------------------------

江东省首府,东阳城。

中军帐内,主帅江丰眉头紧锁,愁眉不展。东阳城足足被围困二十多天了,朝廷迟迟不发援兵,如今城中空虚,人心惶惶,士兵毫无斗志,粮草所剩无几。以此下去,不消八国联军进攻,东阳城不攻自破了。

突然,城外传来一阵枪炮声。有士兵慌慌张张进来通报:“禀元帅,八国联军开始攻城了。”

江东总督李鹏东吓得浑身一渐哆嗦,一头钻进桌子底下,棉人色地嚷道:“江元帅,不如咱们投降吧。”

江丰怒哼了一声,霍地站起身,轻蔑地看了李鹏东一眼,厉声道:“我江丰宁死不屈,誓与东阳城共存亡!”

随后,江丰拔出腰刀,咬牙切齿地道:“誓杀光这些西洋强盗!”提刀向冲出帐外,直奔城门。

城门紧闭,将士们站立城头,张弓搭箭,飞箭如雨点般射向城外。

城外,呐喊声震天,八国联军在严密的炮火掩护下,逐渐靠近城门,在城下架起云梯,沿着云梯向上爬。

江丰冲到城头,大声喝道:“兄弟们,杀死这些狗强盗!”从一名士兵手上夺过弓箭,朝云梯上那些红毛鬼子射去。

箭如流星,呼啸而至,从最上面那名红毛鬼头顶穿透而过。血光四喷,那名红毛鬼还来不及嚎叫一声,当场气绝身亡,跌落云梯。这名红毛鬼一跌落,后敏跟而上的红毛鬼子纷纷被撞落,一个个摔倒在地,痛得哭爹叫娘。云梯在半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形,优雅地掉落地面,刚好砸中这群倒霉的红毛鬼子,又引来一阵惨叫声。

江丰一箭得手,将士们士气大振,弓箭一发接一发猛射而出,将爬上云梯的红毛鬼子一拨又一拨地射落城脚。

城下的联军头领见状不妙,大声喊道:“加强火力射击!”

霎时,红毛鬼子齐举洋枪,朝城头一阵猛烈射击。子弹射中城墙,将城墙的砖石射成一片马蜂窝,石心溅,威力惊人。城头露出上半身的士兵亦不能幸免,一遭子弹击中,当场气绝,一排一排向下倒。

士兵们惊慌失措,不是猫子便往后闪退,逃离红毛鬼子的火力射击范围,城头立刻一片空虚。

八国联军趁着猛烈的火力掩护,再一次架起一排排云梯,爬上城头。

江丰心急如焚,冒出密集的炮火猛冲过去,一刀将第一个爬上城头的红毛鬼子砍死,举刀大声疾呼:“兄弟们,顶住!千万不能让西洋鬼子进城!”

“扑”的一声,江丰肩膀突然喷出一阵血花,原来被子弹射中。江丰闷哼一声,硬是不皱一下眉头,再次挥刀将第二个爬上城墙的红毛鬼子砍死。

然而此时,红毛鬼子已经如潮水般一个个爬上城墙。江丰一口气砍死五六个,奈何爬上城墙的敌人太多,已无力再挽狂澜。

其它将士纷纷被江丰这种顽强英勇的精神所感染,一个个怒吼着,挥刀冲上前,与爬上城头的八国联军展开了肉博战。

一近身肉博,倒是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相对来说,夏国士兵个子较为矮小,但却极为灵活,又有一定的武术根基,手中的刀剑长矛使得神出鬼没,将这些红毛鬼子杀得鬼哭狼嚎,狼狈不堪。红毛鬼子虽说一个个牛高马大,又有火枪在手,枪尖上也装了匕首,但论格斗技巧,哪比得上夏国士兵?

联军首领一登上城头,见此情形,阻住了往前猛冲的八国联军,喝道:“远距离射击,勿近距离作战!”

众红毛鬼子领令,举起火枪,朝人群一阵猛扫。

子弹毫不留情地击中了一个个夏国士兵,夏国士兵惨叫着倒下了一片又一片,刚刚燃起的斗志彻底被打跨,如潮水般往后逃退,溃不成军,混乱不堪,自相践踏不计其数。

联军趁机打开城门,城外的八国联军蜂拥而入,气势汹汹地杀入城中。

战局已定,东阳城正式沦陷。

江丰望着溃如潮水的夏国士兵,凄惨地狂笑一声:“罢了!罢了!我江丰一世英名,今日竟然死于红毛鬼之手!”

几个红毛兵向江风冲过来,欲意将江丰生擒活捉。

江丰虎目含泪,对着中京方向遥遥一拜,喃喃地道:“陸下,臣有辱使命,无颜面对江东父老!”说完,举刀往自己脖子抹去。

突地,“哧”的一声,一道红光一闪而逝,射中江丰手中的钢刀。江丰全身蓦地一颤,钢刀不由自主掉落地上。

就在这时,天空中“嗨”地一声巨响,宛如打了一个炸雷。其实,就连江丰也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打了个炸雷,因为晴空万里,蔚蓝无云,怎么可能打雷?倒似有人怒吼了一声。但是,人的声音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瞧,天地都为之黯淡,日月也失去了光彩!

骤闻这一声“炸雷”,江丰陡然间觉得精神一振,立刻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纵观那些夏国士兵,也纷纷停止了逃奔,一个个容光焕发,精神陡长,就似突然间得到神助。然而,那些八国联军的待遇就截然不同了。这声“炸雷”一响之际,每个人都痛苦地嚎叫一声,双手掩耳,有人甚至痛苦得往地上打滚。看情形,这声“炸雷”将他们的耳膜活生生的震破!

“炸雷”声响后,四条人影如大鸟般飞上城墙,迎风而立,英气勃勃,好不威风!

江丰宛如作梦般抹了抹眼睛,一看真切,惊喜地大叫:“贤婿,你来了!”

这四个人正是及时赶到的唐真,孟容蓉,伍媚娘,王娟慧。

唐真大声道:“小婿来迟,岳父大人受惊了!”说罢,唐真挥动邪剑刺出。霎时,剑尖闪出万丈三阳激光,射向冲入城门的八国联军。

三阳激光所射过处,平地骤然冒起一阵熊熊烈火,将冲入城中的八国联军尽数吞噬其中。熊熊大火化成一团浓烟,夹杂着肉焦味四处飘散。

此时,冲入城中的那些红毛鬼子全倒在了地上,不过,已经变成了一堆烧焦的骨肉了。任他们刚才是何等的气势汹汹,张牙舞爪,到头来不过化为一堆散发着恶臭的焦土而已。

江丰,夏国士兵,以及那些城墙头的红毛鬼子见此情形,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没有人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是真的。成百上千人,瞬间被熊熊大火烧死,这根本就像是一个荒诞的恶梦,这种恶梦通常来自神话传说中。

这并不是梦,也不是神话,但也可以说是一个神话,因为他是唐真创造出来的神话。以三阳激光和三阳烈火创造出来的神话!

看着城头那些不断的举枪射击夏国士兵的红毛鬼子,唐真怒气冲天,瞪着血红的双眼,厉声吼道:“你们这些畜生!我要杀光你们!”

唐真是一个爱憎分明,同时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他对严罗这等仇人的个人恩怨可以放下,甚至连莫道德也肯暂放一马。他很少刻骨铭心地去恨过任何人。但这一刻,他从心里就对这些西洋鬼子恨到了极点。这些畜生不仅贩卖毒品荼毒夏国百姓,还侵略夏国大地,屠杀善良的夏国人民,这些人是强盗,连畜生都不如!面对君子,还可跟他们大谈仁义道德。但面对这没有人性些畜生,你跟他讲仁义道德就如同对牛弹琴,没一点屁用。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是用暴力彻底将他们制服,让他们永世不能超生。杀人是罪过,但杀这些万恶不赦的畜生非但不是罪过,反而是莫大的功德!

唐真如一阵疾风般扑向城头那些红毛鬼子,手起剑落,斩下一个人的脑袋,脚一伸,当场将一人的肚子踢了个稀啪烂。满腔怒火的唐真犹如一只发了疯的猛虎,在羊群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当者辟易。瞬息之间便斩下了数十个人的脑袋。

他原本不需如此大费周折,直接用三阳烈火便可将这帮畜生灭个干干净净。但这个时候,唐真心中憋了口恶气,唯有体验这种近身肉博,亲手将这些畜生的脑袋砍碎的感觉才能出心中的怒气。

这些红毛鬼子见唐真如此神勇,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没命地举起枪对准唐真一阵乱射。然而,这没有一点效果,子弹一打中唐真的身子,就如同打在千锤百炼的钢板上,纷纷反弹落地,甭说伤人,就连唐真身上衣服的一根丝线都伤不了。

他们并不知道,唐真服食过三界至宝当中的起死回生丹以及青春永驻酒,吸取了魔君元神,几乎已成大罗金仙之身,即便将刀枪不入的隐形盔甲给了爱妻杨柳莹,这些破铜烂铁亦不能伤他分毫。

杀红了眼的唐真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根长枪,一手挥剑,一手持枪,枪剑齐发,横冲直撞,状若疯虎。每当宝剑斩落一名红毛鬼子的同时,长枪也必定将另一名红毛鬼子刺了个透心凉。由于枪长,往往余劲未衰,自第一名红毛鬼子身体穿过,复又刺上了第二个红毛鬼子,同样又把这名红毛鬼子刺了个透心凉,然后又刺上了第三个甚至第四个……

第四卷 295 打破神话

经唐真制造了十多串“人肉串”之后,城头的红毛鬼子已经不多,仅剩下瘳瘳一百八十号人。唐真有意速战速决,将内力注入宝剑,缓缓一挥。这一挥间,剑尖骤然吐出一道寒芒。这道寒芒不是三阳激光,而是剑气,以内力逼出来的剑气。对于唐真这样的剑术高手来说,一把剑就如同他加长的手,这股剑气亦是他加长的手。

寒芒越吐越长,长达百米。随着唐真一声大喝,挥剑拦腰向红毛鬼子斩去。

这道寒芒划过了城墙上每一个红毛鬼子的腰部。寒芒一闪,惨叫声随之而起,血花漫天遍地飞洒。

在这一刻,唐真将城墙上所有的红毛鬼子拦腰斩成两段。

就在所有夏国士兵还在目瞪口呆,宛如迷迷糊糊作梦的时候,唐真从城墙下一跃而下。

下落的半空中,唐真举剑向立城外地面上的八国联军砍去。

剑尖吞吐长达百米的寒芒疾泄劲而下,闪闪寒光闪过之处,宛如划出一条绚丽多彩的彩虹,留下了瞬间永恒的美丽。

不过,这瞬间的美丽却是致命的。这道寒芒一接触到地面,有如刀切豆腐块,锐不可当,发出“轰隆轰隆”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当场将地面劈开一条百米长的巨大裂隙。

大地顿时剧烈颤抖起来,裂隙口下陷达数丈之深。

这条长达百米的地面裂隙两旁,最少站立了数百个红毛鬼子。随着地面一下塌,这数百个倒霉的红毛鬼子也跟着塌陷下去,被活活地埋葬。

乍一见到这震天憾地,惨无人道的场景,所有的红毛鬼子都吓得魂飞魄散,极度的恐惧感漫延了他们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此刻,他们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正在干什么。他们只知道,自己现在是一条狗!因为此时此刻,他们每个人脑海中全系同一个念头:赶快像哈巴狗一样逃命!

遗憾的是,他们根本没有了逃命的机会,因为他们碰上了唐真。

唐真一落地,便一剑将一名身材高大的红毛鬼子自头到脚从中劈下,活生生的劈成两半。接着,唐真又挥剑刺破了三四个红毛鬼子的脑袋,直到龙俊男一口气杀死十几个人之后,那具被从中劈开的尸体方才分成两半,缓缓地向两旁倒下,乱喷的鲜血染红了大地。

一名红毛鬼子挥动着枪托向唐真砸过来。唐真看也不看,挥拳一挡,将红毛鬼子手上的火枪打了个稀啪烂。随即,唐真抓住这名红毛鬼子的手,用力一扯。“咔嚓”一声,这名红毛鬼子的手臂被硬生生地扯断。还没等他来得及惨叫一声,唐真一剑刺破了他喉咙,提早结束了他的痛苦。

一左一右同时冲过来两名红毛鬼子。唐真索性收起邪剑,双手疾快无比地抓上他们的脑袋,顺势引向中间一撞。“怦”的一声,一左一右两名红毛鬼子的脑袋撞了个正着,当场撞得脑桨迸裂。

前方有数十人同时向唐真猛扑过来。唐真“嗨”地一声大喝,一拳打中当先那人的胸膛。这名红毛鬼子被打得向后方飞跌,撞上了紧随其后的第二人,第二人受到这股巨力撞击,身子也向后飞跌,撞上了第三人,第三人撞上了第四人……

这一撞,将猛冲而来的数十人全部撞倒在地上。一倒地,数十个人同时口吐鲜血而亡。

唐真这一拳同时将数十人毙于手下。一拳之威,猛烈如斯!

看到唐真如此神勇,这些西洋鬼子彻底吓破了胆,连作最后垂死挣扎的勇气也没有了,哭着爹,喊着娘,连滚带着爬,狼狈得好似一群野狗,四下逃蹿。

看到这些西洋鬼子纷纷撒腿逃命,唐真哪里肯舍,前扑后杀,左冲右撞,很快又解决掉上百条人命。

此时的唐真,已经形同疯狂,满手的血腥味令他变得疯狂。每杀一个西洋鬼子,心中便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他并没有感觉自己在滥杀无辜,他只知道自己在除恶,除恶即是行善,多杀一个恶人,这个世上将会有很多好人免受其害。

夏国有一首脍炙人口的歌谣:……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只有猎枪……

这首歌唐真三岁的时候便会唱了,如今,他以实际行动向这首歌致敬。

夏国士兵在江丰的带领下,蜂拥出城,呐喊杀向溃不成军的红毛鬼子。

钢刀利剑下,西洋鬼子一个接一个往下倒。

直到杀死了最后一个红毛鬼子,唐真仰天狂笑,尽情宣泄心中的怒火。

这一战,夏国军队全歼八国联军,获得了开战以来首次胜利,打破了洋枪洋炮不可战胜的神话,在大夏帝国历史上课本上添上了光辉的一页。

首次打了大胜仗,三军士气高涨,高唱凯歌簇拥着唐真入城,全城举行庆祝。

东阳一解围,城外的百姓纷纷献粮草入城,慰劳军队,军民共庆东阳城大捷。

当晚,元帅府大摆晏席,犒赏三军。席间,唐真被推上了首座,将士们依次向唐真敬酒,高赞唐真英雄盖世无双。面对如雪片般飞来的赞誉声,唐真不禁有点飘飘然起来。

王娟慧看在眼里,轻轻地碰了一下唐真,低声道:“唐大哥,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唐真爽朗地笑道:“不要害羞,有话尽管说。”

王娟慧声音低柔,但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只听她说:“今天打了胜仗,大家高兴,我也高兴。但是,我又认为,今天的胜利,并不值得我们高兴。”

所有人都愣了,都把疑问的目光投到王娟慧脸上,似乎在问:为什么?

王娟慧说:“今天的胜仗,只是唐大哥一个人的胜仗,并不是我们大夏帝国的胜仗。通过今天一战,让西洋鬼子惧怕的,只是唐大哥一个人。但是,他们仍然看不起我们大夏帝国。为何?因为我们没有打出自己的军威,没有打出我们自己的国威。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不同人与人之间的争斗,唯有通过军队正式将对手击跨,才算打出了军威和国威,别的国家才会对我们国家刮目相看,从而尊重我们。”

第四卷 296 战略形式

众不默不作声,似懂又非懂,隐隐约约地觉得王娟慧说的很有道理。

王娟慧顿了顿,接着说:“分析一下我国周边形势,不难发觉,我们国家的战略形式不容乐观,东南西北四周豺狼当道,无不对我们国家虎视眈眈。东边,乌龟岛。乌龟岛倭人本是我夏国民族的后裔,他们的语言,文字,都是从我们民族的语言文字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可是,乌龟人从不饮水思源,狭隘的岛国观念促使他们无时不刻不想着对外扩张。而我大夏帝国地大物博,资源丰富,成为他们对外扩张的首选目标。长久以来,倭寇对我国沿海疯狂扰掠夺,严重威胁我们国家的安全。倭国天皇归土太郎……(说到归土太郎这个名字时,王娟慧脸红了一下。切!好好一个男人取这么下流的名字干嘛?龟*头太烂?真是晕死人不赔命!)倭国天皇数次找借口对我国发动侵略战争,结果均被挫败。嗯,这乌龟岛人嘛,正如其国名,就像一群乌龟王八蛋!”王娟慧憋红了脸,骂出了生平第一句粗话。

众人会心的笑了,点头称是。

“南方,南越国。当年,南越国遭西方列强侵略的时候,我们夏国人民出兵,出力,出钱,出粮,帮助南越人打败了西方列强。然而,南越狗竟然恩将仇报,受北方罗刹国的嗦使,悍然对我国发动了侵略战争。这些南越狗吃着我们夏国人民送给他们的粮食,拿着东华人民送给他们的刀枪,反过来屠杀我们夏国百姓,侵占我们夏国土地。这些南越人是畜生!连猪狗都不如!”说到激动之处,平素温文尔雅的王娟慧大声痛骂起来,“虽说这些南越狗曾经被我们大夏军队狠狠教训了一顿,将他们赶回自己的狗窝,但他们的兽行已经严重伤害了我们大夏民族的感情。可恼的是,这些南越狗至今仍然霸占我国南海多个岛屿。由于我国海军缺乏远距离投送能力,却拿他们无可奈何。”

然后,王娟慧给南越国下了结论:“南越人就像一只狗,一只忘恩负义的狗。谁有奶给他,他就叫娘,谁丢给他骨头,他就摇尾巴。”

众人也跟着痛骂起来:“干师*他娘的南越狗!老子迟早一天要将这些忘恩负义的南越狗杀个精光!”

“我国西方,大象国。数十年前,大象国曾与我们国家进行了一场战争。我们大夏民族被世人喻为龙,而大象国被喻为象,因此,我们与大象国的战争又称为‘龙象之争’。当年,在我们大夏民族最贫穷,最困难的时候。大象国落井下石,在西方列强的支持下,对我国发动了侵略战争。我们的军队英勇抵抗,在短短的一个星期内以摧枯拉朽之势大败大象军,一路势如破竹,攻至大象国首都红河市。但是,我们夏国民族一向热爱和平,小小的教训了一下这只大笨象就马上撤回了军队,我们的泱泱大国风范博得了世人的一致称赞。然而,我们民族的善意并没有得到回报,趁我军撤退后,卑鄙无耻的大象军队居然厚着脸皮强占了我国数万分里的领土,至今仍不愿退还。”

“大象国嘛,一只不折不扣的大笨象,又蠢又笨,明明国力空虚,却穷兵犊武,貌似强大,其实不过外强中干,空有其表而已。”

“北方,罗刹国。罗刹国几度兴衰,与我们大夏帝国的恩怨剪不断,理还乱,我们曾经是是仇敌,也曾经是盟友。很久以前,国力强盛的罗刹国蚕食了我国北方数百万平方公里的辽阔土地,野蛮而霸道。即便结为盟友期间,仍竭力对我国进行打压,意图将我们大夏帝国沦为他们的附庸国。后来双方关系一破裂,又悍然出兵侵犯,并叫嚣着要对我们大夏帝国进行‘毁灭性打击’。结果,兵强马壮,装备先进的罗刹兵被我们英勇的夏国士兵杀得人仰马翻,不能雷池半步。如今,罗刹国国势衰落,又来我们大夏帝国面前摇头摆尾,像哈巴狗一样妄图捞取好处。反复无常,凶残野蛮,这就是罗刹国人的民族特征。”

“地处冰寒北方地带的罗刹人,就如同雪地里的北极熊一样可恶,所以,罗刹国也有个动听的外号——北极熊。”

“以上四国,无时无刻不在觊觎土地肥沃的夏国大地。经烟国,普鲁国,西兰国,大利国等西方四国一嗦,立刻加了了八国联军,对在夏国大地进行惨无人道的侵略战争。战争既然爆发了,我们也不要畏惧,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我们夏国民族迟早会跟这些强盗之邦一战,就让我们放手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吧。”

“我们夏国民族是文明之邦,礼仪之邦,我们不喜欢战争,但并不代表我们害怕战争。我们渴望和平,但是我们必须弄清楚一点,和平往往是靠战争来换取的。因为我们热爱和平,所以我们必须一战,全力一战,必须打出我们大夏帝国的威风,让这些狼虎邦知道,我们夏国民族容不得别人任意欺凌!”

“邪不能胜正,八国联军为了毒品而战,逆天而行,必将遭受报应。我们大夏帝国为了保家卫国而战,为了正义而战,最后的胜利必将属于我们。面对这些西洋强盗,我们万万不能仁慈,否则,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们要彻底打败他们,打倒了,还要踩上一脚,让他们永世不能翻身。对付恶人,我们必须比他们更恶。只有慑服了他们,我们才能将我们夏国民族的仁义道德加强予他们头上,感化他们,让他们好好作人。如果我们作到了,这将是一件莫大的功德。”

王娟慧这一番言论换来了阵雷鸣般的掌声,每个人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敬意。她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然而她说出的话却能让七八十岁的老人肃然起敬。原本娇小苗条的王娟慧此时显得不再娇小,在每个人眼里,她很高大,比任何人都高大。

王娟慧接着说下去:“既然要战,就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战,而是举国开战,全民皆兵,将八国强盗卷入强大的战争狂潮中。我们战胜了,就打出了我们民族的威风,打出了我们大夏帝国的威风。那时候,相信任何国家任何人都会尊重我们,再也不敢轻视我们。说到战争,讲到运筹帷幄之道,试问有哪个国家敢与我们夏国民族比肩?这场战争从一开始,胜负就已经注定了,胜利的一方,必定是我们夏国民族!”

众人拼命地鼓掌,手掌都拍得麻木了,也不舍得停息下来。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对王娟慧佩服得五体投地。她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每个人心坎上去,令每个人都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但是,战争一道,必须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打仗并不是盲目的打,须得讲究一个战略战术的运用。”王娟慧说:“西洋人洋枪洋炮厉害,适合远距离攻击。既然如此,我们就必须避短扬长,尽量不跟他们远距离作战,我们要想方设法,引他们近距离作战。”

众人无不点头称是,想起之前在城头作肉博战时的情形,确实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我主张,在城内,我们跟八国联军进行巷战,让他们的洋枪洋炮无法发挥其威力。而在郊外,我主张打游击战。”

“游击战?该怎么打?”很多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王娟慧笑了笑,说:“总结起来为十六个字:敌进我退,敌退我攻,敌疲我追,敌逃我打。”

“好!好!说得好!”在场不少将士都是身经百战之人,乍一闻这十六字真言,顿时精神大振,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领略到了一种全新的境界。

“今天,我们全歼敌人,邀获了不少洋枪火器,这是我们的财富。从今天起,我们也成立一支火枪营,并以这些洋枪为标本,自己也尝试研试火器。火药是我们民族发明的,以我们民族的智慧,相信能研制出比洋枪更具威力的火器,到时候,也让西洋鬼子尝一尝咱夏国民族火枪的滋味。”

“对!对!王姑娘说得很对!”每个人都对王娟慧这个意见大力支持。

江丰对王娟慧一揖到地,说:“王姑娘,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江丰带兵数十年,无论见闻,学识,都不及你万一,元帅一职,实在受之有愧!今天,我江丰愿意退位让贤,请王姑娘来担任元帅一职。”

听江丰这么一说,人群一片哗然,轻议论起来。

王娟慧窘得满脸通红,双手乱摇:“不可!千万不可!我一个黄毛丫头,只擅纸上谈兵,论作战经验,哪比得上江元帅万一?江元帅休得如此,折煞小女子了!”

其它将士提议道:“江元帅,我们倒是有一个折中的办法,你元帅的职位不变,让唐真少侠担任代理元帅,亦可全权调度军队,至于王姑娘,则担任军师一职,大家看如何?”

这个建议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支持。唐真名声在外,今天又大显神威力挫八国联军,令每个人惊为天人,敬若神明。众人固然也很佩服王娟慧,但军人属于天生的鹰派,最佩服那种英雄无敌的铁血男儿,这与佩服王娟慧的心境不是同一个概念。而且,让一个弱女子但任元帅一职,对一群大男人发号施令,总有一种令人别扭之感,还是让唐真担任元帅一职最合适。

其实,这也是江丰的初衷,他若开口提议让唐真领导全军,只怕落得“选人唯亲”之嫌。是以他故意提议退位让贤王娟慧,早已算好王娟慧会拒绝这个要求,别的将士亦会大力推选唐真。果不期然,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而且又不落人口舌,实是一举两得。

王娟慧亦全力赞同:“好,好,这样最好不过了!有唐大哥这样大英雄领导我们,还有什么事办不了的呢?”

唐真众望所归,成为了领头羊。

第四卷 297 乌龟强盗

东阳城大捷在全国引起了热烈的反响,这是与八国联军交战以来首次获胜,具有里程碑意义,全国上下举国欢庆。民间艺人将唐真的英雄事迹编成了戏曲,带上舞台。文学家将唐真的英勇抗战的故事写成评书,传遍千家万户……

这次战役也震动了朝廷。朝廷原本分为两派:议和派和抗战派。议和派以垂帘听政的西子太后和大夏帝国三军统帅童关西为主,抗战派则为八王爷赵德华为主。随着东阳城战役的胜利,夏国国民民族自信心大增,抗战派的支持率节节高升。

迫于民间抗战呼声高涨,皇上赵光杰下旨全线抗战。然而,却遭到了西子太后的大力反对。赵光杰虽是皇帝,却没什么实权,只不过是西子太后手上的一个傀儡而已,真正的实权被西子太后牢牢地抓在手上。鉴于西子太后施加压力,出兵抗战一事最终化为泡影。

为了缓解民间舆论压力,朝廷给出了“合理”的解释:既有唐真这样的盖世英雄义务抗战,何愁洋寇不灭?反正洋寇必败无疑,又何必劳民伤财?

朝廷的解释引来一阵铺天盖地的责骂声,民间百姓将西子太后这个婊*子养的骂得狗血淋头。

他***,抵抗外敌入侵变底成了公民的职责,朝廷反而置身事外,这算什么狗屁朝廷?

不过,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老百姓气归气,但却表现出了极为罕见的团结精神,各省百姓自发组成义军,开赴江东省,支持唐真抵抗八国联军。

东阳城战役同样震惊了八国联军高层指挥部。江东省上港市,八国军事指挥部,(上港市最早被八国联军攻陷,八国在此成立总指挥部)八国将军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制定了作战方针:八国军队兵分八路,向东阳城发动进攻。

……

武林各派豪杰,各省义军陆续抵达东阳,东阳城军民士气旺盛,斗志空前高昂。唐真将正规军,义军,武林军进行了重新编制,统称为“人民军”,唐真担任三军统帅,江丰担任监军,王娟慧担任军师。

……

东阳城百里之外,一支数千人的部队缓缓地向东阳方向进发。这些人黄皮肤,黑头发,神情阴戾,行动利索,统一着装一种似女子旗袍而非女子旗袍的服饰,额头无一例外的绑了一块白布,乍一看颇似他们家里死了人,正在披麻戴孝,实则不是,这些人并非夏国人氏,而是乌龟岛倭人,额头戴孝是倭人的一种民族风俗。

这帮倭人乃是八国联军进攻东阳城的第一路部队。

领头的将领是一位倭女,一位长得很好看的倭女,属于那种男人一看就想上的女人。一个女人竟然带领一支部队作战,这听起来好像一个笑话。然而,这些倭人乌龟兵一点都不觉得好笑,神情间对这位倭女恭敬已极,瞟向她的目光充满了畏惧之意。

这位倭女名叫松下春子,音同“松下裙子”,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松下裙子的爱好,以致于取一个这么下贱的名字。当然,这也不能怪她,名字是她父母取的嘛。

不可否认,这位松下春子长得很迷人,如果她真的松下裙子,估计更加迷人。她曾经在很多男人面前松下过裙子,不过,那些男人都已经去阎罗王那里报到去了。在倭国,一提起松下春子这个名字,没有人会向往她的美貌,而是全身蓦地打一冷颤。

前面传来一阵马蹄声,赶来一百多号人马,簇拥着十几辆马车,马上坐的全是些衣着华丽,满脸富态的人物,一看就知道是一群有钱人家。

这群有钱人陡然一碰上这帮面色凶悍乌龟兵,人人脸色变了,立刻意识到遇上了强盗,队伍当场一阵混乱,一个个拔马掉头逃跑。

乌龟兵们眼睛一亮,纷纷叫道:

“他们是有钱人,别让他们跑了。”

“抓住他们,银子大大的有。”

“哟西,咱们追!”

……

乌龟兵起身猛追,松下春子也不阻挡,跟着追上去。乌龟人侵略夏国,还不是为了抢钱财,奸妇女?碰上有钱人不抢的话,他们就不是乌龟人了!

这群有钱人慌不择路,弃下马匹和车辆,逃进了偏僻的山道。

乌龟兵们追至,发现地上丢满了金银软细,一个个大喜,争先恐后地捡起这些金银软细,嚷道:“这只是小数目,追上他们,还有更多的金银珠宝,快追!”

山道隐蔽性强,这些有钱人依靠这样的地理优势,东奔西蹿,乌龟兵一时之间倒也没能轻易追上。

后来,追至一个大峡谷。谷口丢弃了更多的金银珠宝,还有胭脂水粉,甚至还有很多女人的衣裳。峡谷内,分明传来女人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乌龟兵们顿时精神大振,眼里射出野兽一般的光芒,流着口水,兴奋地大叫:

“有女人,快追!”

“瞧,她们的衣服都脱了,在里面等着我们呢。”

“快,快,让她们逃掉就可惜了!”

“嘻嘻!要开荤罗!”

……

乌龟兵毫不犹豫,兴高采烈地涌进峡谷,他们仿佛看到了这些女人已经脱光了衣服躺在地上等着他们。

果不其然,只见十几个貌美如花的年青女子在峡谷内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跑,不时发出一声声绝望的尖叫。

女子们的尖叫声就似一注兴奋剂,要命地点燃了乌龟兵们躁动的欲火,乌龟兵们争先恐后地向前猛冲。女子只有十几人,而他们乌龟兵有数千人,不抢先一步的话,何时才轮得到自己?

每个乌龟兵都明白这个道理,因此,那些跑在后面的乌龟兵就有点心不甘心了,索性将那些跑在自己前面的人一把推倒,将自己变成第一排追赶的人。而当他们变成第一排后,他们身后的乌龟兵又将他们推倒,取代他们成为第一排追赶者。如此循环下去,第一排数次易人。这样一来,他们的追赶行动耽搁了少时间,而这个时候,那些女子已趁机跑出了峡谷出口。

此时,数千乌龟兵已经全部进入了峡谷中。

第四卷 298 松下春子

突地,峡谷两边的峰头响起一声号炮。这声号炮响得突然,把一众乌龟兵惊呆了,傻傻地抬头望向峰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们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因为这时,一阵乱石霹雳啪啦地自山顶滚滚而下,将峡谷两边的出活堵死。

乌龟兵大惊失色,这才知道上了恶当,一个个惊慌失措,在峡谷内瞎奔乱蹿,就像一群瓮中之鳖,在作徒劳无功的垂死挣扎。

两边山峰的呐喊声震天彻地,呐喊声中,滚木,滚石如雪片般滚滚而下,纷纷砸上乌龟兵的脑袋。被砸中的,气也来不及吭一声便魂归西府,没被砸中的,抱头鼠蹿,哭爹叫娘。可惜,就算他们再哭爹叫娘,他们的爹娘也救不了他们,漫天飞泄而下的檑木滚石密如雨点,毫不留情地往他们头顶招呼。逃过了第一次打击的,终究也逃不过第二次打击,乌龟兵一个接一个往地下倒。人数越来越少了,鬼哭狼嚎声却越来越大了。

檑木滚石过后,峰顶射下一阵箭雨,利箭尾部,还绑着熊熊燃烧的火把。一阵火箭过后,峡谷内已变成一片火海,熊熊大火吞噬了每一个乌龟兵。乌龟兵惨叫声此起彼伏,纷纷扑在地上打滚,哀声遍地。

此时,每个乌龟兵心中都升起一个共同的愿望:如果老天下一阵雨就好了!

或许乌龟兵的诚心祈祷感动连了老天爷,天空中果然飘来无数的雨点,溅打在乌龟兵身上,很快将他们身上的熊熊大火浇灭。

乌龟兵们大喜过望,齐声呼喊:“感谢老天!”

不过,他们很快就感激不起来了。为何?因为溅落在他们身上的雨不同一般的雨。平常时候降落的雨是无色无味的,而此时溅落在他们身上的雨有色有味。颜色是黄色的,味道是臭的,一种令人作呕的恶臭。要命的是,这黄色而带着恶臭的雨溅得他们满头满脸,嘴巴鼻孔无处不入,很多人还不小心吸了不少进入肚中。

看清楚了,闻真切了,乌龟兵们破口大骂起。

原来这黄色的雨竟然是!当然,其中也渗杂了些大便。

总的来说,这些乌龟兵算幸运了。最少他们在临死前大吃了一顿,虽然是些屎,但起码了填饱了肚子,味道不好,作用却是实实在在的,还让他们避免了作饿鬼的命运。

檑木,滚石,火箭,水,这些只是热身的前奏,山风过后,意味着暴雨也就来临了。

峰顶,突然丢下一团团黑乎乎的东西。

乌龟兵们脸无人色,惊骇绝望地大叫:“不,不,不……”

这些黑乎乎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炸药。火药是夏国民族的四大发明之一,制作炸药是夏国人民的强项,这些炸药的威力也不算很大,不过一包炸药炸死几个人是没有问题的。如今山顶上丢下了千百包炸药,它可以炸死多少人?这个问题恐怕七八岁小孩子也算得出来。

千百包炸药一落地,发出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巨响,震得整个峡谷为之抖了三抖。声中,惨叫连天,血肉横飞……

许久过后,峡谷内死一般寂静,数千名乌龟兵已经到阎王爷那里吃夜霄去了!

人民军推开峡谷两边出口的乱石,进来清理战场。

突然,地面的土地一声爆裂,一条纤细的人影从土地下面冒出,挥舞着亮汪汪的东洋刀向人民军疾冲而来。

这个人是乌龟兵的头领松下春子,她居然会遁地之术,刚才潜入土中,避过了这一场灾难。

人民军中有不少武艺高强的武林人士,看见松下春子冲来,挥动刀剑迎击上去。

“叮叮当当”刀剑交击声响起,火花四射。这一刻,松下春子的东洋刀与十来个人民军的刀剑在一瞬之间磕击了数十次。

火花消逝,声音沉寂。松下春子提着东洋刀站立原地,而那十几个人民军却已经倒在地上了,他们无一例外的被割破了脖子,鲜血潺潺而出。虽然死了,但他们的眼睛瞪得巨大,脸上仍然保留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似乎在问:“我们是怎么死的?这个东洋婆是怎么砍中我们的?”

人民军一时为松下春子神出鬼没的刀法所镇慑,纷纷止步,吃惊地看着松下春子。

人群中响起一声娇叱,一条黄色的人影如疾风掠过,扑向松下春子。黄色身影中,夹着一把精光闪亮的宝剑,往松下春子刺去。

这个人正是唐真的大老婆,非常教会黄衣坛坛主伍媚娘,也正是刚才乔装打扮,引乌龟兵上勾的十几个女子其中之一。

松下春子挥舞着东洋刀,凛然不惧地迎击上去。

“乒乒乓乓”,两的刀剑连继交击了数十下,各自被震退两步,俱自吃惊地打量着对方。

伍媚娘是非常教会绝顶高手,一身武功较之各派掌门也不遑多让,居然在松下春子手上占不到半点便宜,岂能令她不惊?

松下春子脸上毫无表情,猛地一扭身子。霎时,一条人影变成化两条人影,起东洋刀向伍媚娘攻击过来。

伍媚娘大惊失色,这东洋女人竟然会分身变化之术?她是神仙不是?

不过吃惊归吃惊,伍媚娘却也不惧,不退反进,宝剑一抖,分为两路,分别刺向两个松下春子。

这时,一道红色身影冲上前,挥动宝剑向其中的一个松下春子刺去。这人正是孟容蓉,她见这位松下春子武功怪异,竟然会分身变化之术,见伍媚娘以一敌二,生怕有失,赶紧上前相助。

两个松下春子,一个对付伍媚娘,一个对付孟容蓉,刚好呈一对一之势,双方打得难解难分。

人群中又冲上十几个女子,却是嫦娥宫如花等人,刚才扮作逃脱的女子也正是她们。嫦娥宫众女子挥动宝剑,杀入战团,将松下春子困在中央。

松下春子身子急剧扭动几下,瞬间又变化出十几个松下春子,分别一对一迎上了嫦娥宫众女子。这么一来,胜负立分。伍媚娘和孟容蓉武功高强,尚可跟松下春子战成平手,而嫦娥宫众女子武功较弱,被松下春子杀得手忙脚乱,连遇险招。

人民军大惊,纷纷围上前,意欲帮助众女子。

这时,传来一个低沉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你们都下去,这个倭女练过东洋忍术,你们打不她。”

这个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伍媚娘,孟容蓉,嫦娥宫众女子以及所有的人民军不敢违抗,全都乖乖地退至一旁。

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声音又响起:“这里又脏又臭,不必清理战场了,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个应付得了。”

众人领令,呼啦一声,纷纷退出峡谷口,瞬间撤得干干净净。

谷口站着一个英姿挺拔的背影,不算很高,但看上去令人觉得他非常高大,这种高大发自他的内在。他身上仿佛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威仪,站在那里有如渊停岳峙,气度俨然。他的衣着很朴素,但很合身,也很整洁,将他修长挺拔的身材衬托得完美无缺。

松下春子愣了半晌,轻喝一声,提起东洋刀向这道挺拔的背影砍去。

呼呼,东洋刀快若闪电,瞬间便砍到了这人脑后。而这人却似浑然不知,仍然悠闲地站在那里,好似正在聚精会神地观赏远方的风景。

东洋刀砍近这人后脑的一霎那,松下春子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好奇的念头:“这人的身材如此完美,不知道他的脸长什么样子?”心里顿时有一股把他的身子扳过来看一看的冲动。

东洋刀堪堪碰上了这个人后脑的头发。这时,松下春子却突然将刀收起,还没看清楚这张脸之前,她暂时不想杀人。

这张脸终于转过来了,松下春子也呆住了。

这是巧夺天工的一张脸,聚集了天地灵气,吸收了日月精华,眉利如剑,目疾如鹰,五官清秀,脸部轮廓分明,清秀却不失阳刚,巧妙地将刚与柔溶合在一起,一点也不会令人感到他有半点“小白脸”或者“娘娘腔”的味道。他那古铜色的肤色宛如镀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白玉,散发出一种令人炫目的神采,犹如来自天上神人。

松下春子傻地打量着眼前这位“神人”,眼睛舍不得错过任何一个地方,她甚至以为自己在作梦,她简直不敢想象,这个世上居然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乌龟岛那些所谓的帅哥若跟眼前这位“神人”比起来,他们连一堆狗屎都不如!

松下春子不敢动,不敢作声,生怕自己一唐突,会惊动眼前这位天上的神人,从而乘云驾雾而去,再也无法一饱眼福。能多看几眼就多看几眼,机会万万不可错过!

“他是天上的神仙!一定是!人间不可能有这么完美无缺的人!”松下春子心里在呐喊。

“看够了没有?”这张脸终于说话了。

“没,没看够,还想看。”松下春子痴痴的,傻傻的说,心中又在惊艳的叹息:“这声音也太有磁性,太吸引人了!”

“看吧,再不看就没机会了,因为我很快就要杀你了。”“神人”冷冷地说道。

松下春子闻言,蓦地打了个冷战,霎时间清醒了过来。

第四卷 299 乌龟女人的德性

“你是谁?”松下春子又惊又疑地问。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想搞清楚眼前这个人的身份,长得这么帅,若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话,那也太可惜了。

“人民军统帅唐真。”长得完美无缺的男人简单明了地回答。

“啊,是你!”松下春子一惊之下,退了两步。唐真名震天下,即使远在乌龟国,松下春子亦久闻唐真大名。知道了唐真的身份,松下春子心底掠过一丝寒意。八国联军入侵夏国已有一段时间,关于唐真的种种事迹她亦耳熟能详,其中包括唐真担任人民军元帅一事。

很快,松下春子便镇定下来,问道:“你真的要杀我?”

唐真冷冷地道:“凡侵略我夏国大地的人,我必杀。”

“嗯……”松下春子沉吟了开一下,说,“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唐真愣了一下,都是将死之人了,还提什么条件?不过好奇心促使他问道:“什么条件?”

松下春子说:“我跟你打一场,如果你打赢了我,要杀要剐听悉尊便。但是,如果你输给我了,你必须作我老公。”

“什么?”乍一听这么荒唐的条件,唐真哭笑不得,一时之间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这一刻,唐真突然想到自己曾经的露水情人美川库库。这松下春子跟美川库库有着惊人相似的地方。她们都是乌龟女人,对自己也一见倾心,并且毫不掩饰对自己的爱慕。难不成,乌龟女人都是这付德性?

最后,唐真终于笑了:“好,我答应。”

这个世上没有人能打败他唐真,包括这位松下春子在内!所以,唐真心安理得地答应了这个荒唐的条件。

松下春子缓缓地举起刀,眼波流动,柔声道:“唐真,你放心,你长得那么好看,我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你了,舍不得伤害你的。”

唐真的脸皮忍无可忍的发起烧来,他***,你在调戏老子么?这种事情是男人的专利,你一个女人居然干这事?你还要不要脸?妈的,乌龟女人就是这样不害臊!向来没有骂粗口习惯的唐真在心里骂起了粗话。

东洋刀缓缓向唐真砍下。忽地,松下春子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咦?怎么砍不下去了?定睛一看,才发觉东洋刀已经被唐真牢牢地抓在手上,难怪砍不下去!

松下春子一惊,赶用力往回一扯。然而,她失望了,东洋刀就似在唐真手上生了根,根本无法憾动半分。

松下春子索性松开东洋刀,娇嗔道:“哥哥,你好坏,抓住人家的刀,人家怎么跟你打?”说着,整个身子朝唐真撞过来。

唐真无语了,他***,你这婆娘是在跟我打架还是在跟我打情骂俏?看到松下春子整个身子撞过来,不假思索地一掌拍过去。

一掌拍了个正着,当场将松下春子打退三四步。松下春子一张口,“哇”地喷出一口鲜血。但她脸上殊无痛苦之色,反是脸上带着红晕,含羞带嗔地盯着唐真。

唐真倒是意外了一把,嗯,这个反应不对啊,被打得吐血应该不是这样的反应啊!她是怎么了?好像发春一样?

唐真细细地回味了一下,隐隐约约地记得刚才这一掌打在一团软绵绵的地方,触掌之处,软柔细腻,滑不留手。霎时,唐真猛然间醒悟过来,原来自己这一掌打在她胸脯上!

唐真脸上微微发烧,暗暗汗了一把,虽说想杀死这位不要脸的倭女,但也不需要攻击这些敏感的部位吧。

松下春子媚眼如丝,娇羞不胜地道:“哥哥,如果你想摸我的话,我脱了衣服让你摸。”

唐真尴尬得要命,他***,敢情这这婆娘以为自己想摸她呢!这个误会太美丽了!

唐真又气又怒地骂道:“摸你的头!”

松下春子眼睛一亮,“摸我的头?好啊,我让你摸。”说着,将头伸过来。

唐真差点晕了,你脑袋有问题还是怎么的?解理能力怎么那么低下?我是骂你,而不是想真正摸你的头!

唐真气极,一把推开松下春子,没好气地道:“摸个屁呀!”

“啊?摸屁?你……”松下春子脸上荡漾着兴奋的光芒,惊喜地道:“原来你想摸我的啊?哎,你早点说嘛。”说着,伸手去脱裤子。

唐真红着脸,一脚将松下春子踢倒在地,怒喝道:“少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我对你的没兴趣!”碰上了理解能力有障碍的乌龟女人,唐真颇有点感觉无计可施。昔日,美川库库也是这样厚着脸皮粘上自己的。该不会,这历史又重演一次吧?

松下春子一咕噜爬起身,满脸委屈地道:“既然你不愿意摸,那你为什么要说摸我?”

唐真哑口无言了,他已经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活了二十岁,会遍正邪两道高手不计其数,却从来没人会过如此变态,如此愚蠢的女人。偏偏,这个女人竟然让自己有一种束手无策之感。

唐真本来打算运用三阳神功或惊神剑法将松下春子快速解决掉,但此刻,他竟然无心使用这两种武功。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或许是知道松下春子喜欢自己的原因,一时间竟然下不了手。必竟,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渴望被别人喜欢,虽然自己不一定需要去喜欢对方。

唐真喝道:“快将你的真才实学施展出来,我要堂堂正正的打败你,然后再把你杀了。”

松下春子一想也是,这是正事,等自己正大光明的打败了唐真,方能名正言顺地把他纳为老公,到时候再享神仙之乐!

松下春子身子突然扭动几下,一个人突然变化成十几个人,这十几个人齐齐举刀向唐真砍去。

唐真男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冷笑,这所谓的分身变化之术其实只是一种幻幻觉,跟北宫羽的“三味妖火”是同一个原理。看似十几个人砍了十几刀下来,其实只是松下春子一个人同时砍了十几刀,那十几个人只是一种幻觉罢了。

唐真霍地抽出邪剑,一招“惊神泣鬼”猛刺过去。

松下春子就算用上了忍术,也只有十几个人,十几把刀。而唐真虽然只有一人,却同时刺出了千千万万剑。这千千万万剑快若电光火石,倏忽即至,还没等松下春子手中的东洋刀砍到唐真身前之际,唐真这千千万万剑已经抢先一步顶住了她的喉咙。

剑顶喉咙,寒气忒肤,松下春子脸色煞白,眼睛瞪得茶杯那么大,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世上居然有人能同时刺出千千万万剑,这已经不是人类具备的速度,只有神仙才有此等能耐!

第四卷 300 束手无策

唐真冷冷地道:“你败了。”说罢,就欲将松下春子的喉咙刺破,堂堂正正地杀死她。

这时,松下春子叫道:“且慢!”

唐真一怔,暂时停止了刺入的动作,没好气地问道:“干什么?”心中有点不耐烦,觉得这个乌龟女人不止变态,也特别的啰嗦。

松下春子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唐真,说:“在我临死前,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唐真心中暗骂一声:“可恶的乌龟女人,不是条件就是请求,真是麻烦!”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唐真耐兴着性子说:“什么请求?你说。”

松下春子脸上掠过一片红云,羞涩地道:“在我临死前,我想亲你一下,可不可以?”

“亲我?”唐真吓了一跳,邪剑也不由自主地放下来,严厉地拒绝道:“不行!”

“就亲一口,好吗?”松下春子乞求着,将嘴巴凑过赤,作势欲亲。

唐真慌忙后退三四步,如避蛇蝎。如若真被这个变态女人亲到,肯定会倒霉一辈子!

唐真咬了咬牙,狠起心肠正待挥剑将松下春子刺死时,却看见,松下春子突然将自己的裙子脱了下来,露出了一双修长的玉腿以及女人身上最神秘的部位。

唐真大惊失色,赶紧转过身去,不好意思再看,怒吼道:“穿上你的裤子!快点!”

松下春子如梦呓般喃喃地道:“哥哥,我从小许下一个愿望,我的裙子只为我心仪的人而脱。你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人,如今我把裙子脱下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罢。”

唐真捂住眼睛,呸了一声:“我对你没兴趣,快穿上你的裤子!不然我杀了你!”

松下春子倔强地道:“就算你杀了我,我也要脱,我的身子只给你一个人看。”说着,张开双臂,向唐真抱过来。

唐真虽然背对着松下春子,但一听风声,便知道松下春子扑了过来,吓得唐真浑身大汗,最终选择了落荒而逃。

逃跑这事他这辈子几乎没有作过,但面对松下春子这样的变态女人,如果再不逃的话,只怕自己要恶心而死。识时务者为俊杰,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唐真狼狈无比地逃离了峡谷,在一个僻静处呕吐了一个时辰。

……

回到东阳城,众将士迎上来,纷纷问道:“元帅,那个乌龟女人被你杀死了没有?”

“额,她诡计多端,被她逃了。”唐真昧着良心说起了谎话,为了不让大伙起疑,又故作恶狠狠地道:“下次看见她,绝不轻饶!”说这句话时,唐真心里在念阿弥陀佛:“神啊,求求你,再也不要让我碰见这个变态的女人了!”

众将士深信不疑,大叹遗憾。

晚上,帅府大摆庆功晏。这次峡谷之战大获全胜,全歼数千名乌龟兵,是继东阳城战役后又一次漂亮仗。全军士气高涨,痛快已极,俱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酒过三巡,菜加五味,全军士兵兴致勃勃,你一盅,我一杯,猜拳行令,好不热闹。

唯有唐真有点闷闷不乐,饮了几杯酒后,找了个借口,独自一个溜了出来。走到城墙,望着夜幕下远方的巍巍山峰,叠彩峰岭,连绵万里,好不雄伟!

唐真心中感慨地叹息:“江山如此多娇,绝不容许强盗践踏!”

不知不觉,脑海中浮起松下春子的影子,唐真眉毛紧皱,暗呼一声:“晦气!”长这么大,他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唯独没见过似松下春子这么变态的女人,弄得自己连喝酒的心情都没有了。

城墙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唐真眼中精光一闪,喝道:“谁?”

没有动静,城外连鬼影子也没有一个。

唐真心中疑惑,一个飞身跃下城墙,目光如鹰隼般四下扫描一番。

两丈外的地面发出“扑”的一声响,地面上突地冒出一个人来,赫然是松下春子。

唐真脸色一沉,心中大呼倒霉:“妈的,又碰上了这个变态的乌龟女人!”当下没好气地喝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松下春子低声道:“哥哥,我特意来找你的。”

唐真厌恶地皱眉,“你来找我干什么?想找死是吗?”

松下春子脸上飞起一片红云,轻轻地道:“我喜欢你,所以就来找你了。”

“你去死吧!”唐真忍不住大骂起来。他***,这乌龟女人真不知羞耻,开口闭口就向自己表白情意,甚至连自己的裙子也不惜大脱特脱。望着松下春子含情脉脉的眼神,唐真一点也不觉得幸福,只恨不得一把将她捏死,省得再听到她那些肉麻而恶心的情话。

唐真向来自负英俊潇洒,以倾倒可人的异性为喜,但如今倾了松下春子,心中殊无半点喜意,只感到非常的恶心。幸好,恶心并不能将人致死,否则的话,唐真早就小命不保了。

松下春子一点都不介意唐真恶劣的态度,在她看来,唐真板着脸骂人的样子别有一番男子汉气概,而男子汉气概,正是这个世上很多男人所缺少的。松下春子放下所有的自尊,讨好地说:“哥哥,只要你愿意接纳我,我愿意为你作任何事。”

“我不需要你为我作什么事。”唐真没有一点好脸色,语气也冷得像一块冰一样。一说完,马上转身就走。这种女人横看竖看都不顺眼,还是不要看她的好,省得恶心!而不看她最好办法就是走。

唐真刚刚走了几步,马上停下了脚步。因为这时,松下春子说了一句话:“哥哥,我可以向你通报八国联军的消息。告诉你,八国联军第二路军队南越军已经抵达百里之外的英潭镇,准备今晚袭击东阳城。”

唐真大吃一惊:“真的?”

松下春子趁机向唐真靠过来,情意绵绵地道:“哥哥,就算我骗天下所有人,也不会骗你,因为我喜欢你。”

唐真眉头一皱,“别说这些废话,说重点!南越军准备什么时候发动袭击?”看到松下春子的身子挨了过来,唐真本能地后退了几步。

这个动作马上引起了松下春子的不满,噘着嘴说:“你离我那么远,我怎么告诉你啊。”

唐真真恨不得一拳打烂她的嘴巴,他***,有点本钱就讨价还价了!真是欠扁!当下强忍心中扁人的,尽量把口气放温和了很多,说:“没关系,远一点我一样也听得到。”

松下春子看见唐真脸色口气都改变了不少,心中欢喜,撒娇道:“不,我要挨近一点才告诉你。”说着,又靠近几步,站到唐真面前,身体几乎挨到了唐真的身子,并有意无意地挺了挺胸部,在唐真身上轻轻的挨擦了一下。

唐真有点无可奈何,心里飞快地权衡一番,决定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便不再退让,对松下春子这个有吃豆腐之嫌的动作假装没有看到。

松下春子并没有很快回答唐真的问题,带着满脸渴望之色,火辣辣地盯着唐真这张完美无缺的脸蛋,轻轻地往唐真脖子里呵气。

这阵香香热热的气息吹得唐真脖子痒痒,全身一阵激灵,再次后退一步,喝道:“不要靠我那么近!”

唐真退一步,松下春子马上往前一步,脸几乎挨上了唐真的脸,反而靠得更近了,带着一股威胁的语气道:“如果你想听我的消息的话,请你不要再往后退了。”

唐真气得大吼道:“你到底说不说啊?”

松下春子见唐真动怒了,不敢再得寸进尺,适当地保持了零点几毫米的距离,答非所问地道:“哥哥,我漂亮吗?”

唐真只差没有气得吐血,怒冲冲地道:“我是问你南越人准备今晚什么时候发动袭击,与这个问题无关。”

松下春子无视唐真怒气冲冲的样子,媚眼如丝地道:“你回答了我这个问题我再告诉你。”

望着这个不可以常情理喻的变态女人,唐真彻底没辙了,稍稍冷静了一下之后,唐真答道:“你很漂亮。”这句话倒不是敷衍,这个变态的女人虽然惹人讨厌,但确实长得很漂亮。惹火的身材,妖媚的脸蛋,很容易勾起男人的。相信天下的男人一见到这样的女人都会引发生理冲动,当然了,他唐真除外。

松下春子满意地笑了,她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只要唐真觉得自己漂亮,一切都好办!

半晌,松下春子说:“哥哥,你愿不愿意陪我睡觉?”

“妈的,你这个贱人!”唐真乍一闻此言,气得一巴掌扇过去。妈的,这个松下春子比起当日的美川库库来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啪!”的一声脆响,这一耳光结结实实地打在松下春子脸上,松下春子雪白晶莹的脸上顿时多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松下春子挨了打,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惶恐地陪罪:“对不起,哥哥,是我不好,我错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唐真很反感这个松下春子,但看到她惶恐不安的样子以及脸上的鲜红的手指印,唐真心软了,道了声歉:“对不起!”这一慕慕,再次让唐真想起了美川库库。一切的一切,太相似了!唐真突然有一种不祥之感,这历史恐怕真的要重演一次了。自己狠不下心肠杀她,却又对她的纠缠束手无策。可怜的羔羊不正是这样落入狼嘴里的吗?

第四卷 301 暧昧

松下春子乍一听唐真向自己道歉,激动得热泪盈眶,突然曲膝跪在唐真面前,流着泪,颤抖着说:“哥哥,你,你向我道歉?你居然向我道歉了!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一口气最少说了几十句谢谢,脸上洋溢着无限幸福之情,激动得几欲晕倒。

唐真见此情形,有点诧异,也有点莫明其妙,不就是道了声歉么,用得着那么激动吗?

蓦地,唐真突然想起,昔日自己扇了美川库库一耳光,并向她道歉时,美川库库亦似松下春子这般激动。莫非,这一声道歉就意味着什么吗?

唐真当然并不知道,在乌龟岛,男尊女卑观念严重,女人没有一点地位,尤其是嫁为人妇的女人,任老公打骂都不敢顶嘴,逆来顺受。在乌龟岛,如果一个男人向女人道歉的话,只能说明一点——这个男人非常爱这个女人。

看到松下春子迟迟不起身,唐真毕竟有点心中不忍,一把扶起松下春子,语气也放得柔和了点:“起来吧。”

松下春子一起身,突然扑在个唐真怀中呜呜地轻声抽泣起来。她太幸福了,唐真不仅向她道歉,还主动将她扶起,这不是摆明了向她示爱么?

唐真本想将松下春子推开,但见她哭得如此动情,于心不忍,只好任由她紧紧的抱住。很久很久以后,松下春子停止了哭泣,但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抱得更紧了。身子微微地颤抖着,刻意地将自己饱满的胸部轻轻地在唐真身上挤压,身上每一寸地方都将唐真缠得死死的,包括身上敏感的部位亦紧紧地粘住唐真,若不是隔了一层衣服,只怕已经合二为一了。

唐真渐渐地察觉了松下春子的异样,那火辣辣的目光中分明带着某种渴望。唐真慌忙推开松下春子,愠道:“你怎么了?”

松下春子羞红了脸,轻声喘息着,不敢说话。为了化解这尴尬的气氛,她很聪明的选择了回答唐真一直盼望得到答复的问题:“今晚三更,南越军队将从英潭出发,对东阳城发动袭击。”

“三更?好,我知道了。”唐真说:“谢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说罢,转身向城内走去。

没料到,松下春子紧紧地跟了上来。

唐真一愣,诧异地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所以我要跟着你。”松下春子嗫嚅着说。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这句话吓了唐真一跳,“拜托,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饭可以乱吃,饭不可以乱说!”

“我们哪里没有关系?”松下春子说:“我的身子已经给你看过了,现在你又抱了我,还说我不是你的女人?”

唐真差点晕了,这是什么逻辑,身子是你主动给我看的,刚才明明是你抱了我,怎么变成我抱你了?就算以上这两点成立,也是你一厢情愿而已,怎么算得了数?若人人都似你这样,喜欢一个人不需要去追求,只消在他(她)面前脱了衣服,然后将他(她)抱一抱,对方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你的人了?这,可能吗?

本来刚才见她哭得如此激动,又告诉了自己南越军的消息,唐真对她没那么反感了,但如今见她这么不可理喻,反感之情再一次从心里升起,皱着眉说:“听着,不要再跟着我!”便不再看松下春子一眼,向城门走去。

松下春子丝毫不把唐真的话放在心上,仍然紧跟上来。

唐真眼中闪过一丝怒气,喝道:“叫你不要跟着我,听到没有?”

松下春子出奇地倔强,“我是你的女人,不跟你我跟谁啊?”

唐真本想发火,想一想,又忍了,继续向前走。松下春子紧紧地跟在后面,大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之态,俨然以唐真的女人自居。

唐真不耐烦起来,骂道:“你***,再跟着我的话,我杀了你!”

松下春子低声道:“哥哥,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命也是你的,你要杀我的话,我也不会怪你。”

唐真怒吼着说:“我警告你,不要再说你是我的女人!还有,不要叫我哥哥,你不觉得很肉麻吗?我可不是你们乌龟人,最好不要用乌龟人的方式来跟我说话!”

松下春子垂着头默不作声。

唐真以为松下春子屈服了,迈步又走。

哪知,松下春子再一次跟了上来。

唐真火了,霍地掏出邪剑,架在松下春子脖子上,恶狠狠地说:“我杀了你!”

松下春子没有半点害怕之意,深情地看着唐真,温柔地道:“哥哥……哦,唐少侠,能死在你手上,我也很满足了。就算你要杀我,我还是要跟着你。”由于刚才唐真警告过她不准叫哥哥,所以她马上改了称呼。

如果松下春子顶唐真几句,或许会激怒唐真,当真会一剑将松下春子杀死,但她冒着生命的危险还这样情意绵绵地表白爱慕之意,唐真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这一剑始终无法刺下去。

半晌,唐真叹了口气,将邪剑收起。

唐真很为难,自己当然不可能让松下春子跟着自己,她白天杀死了十几个人民军兄弟,很多人都认识她,若任由她这样暧昧地跟自己入城,被别人看见的话,自己还不落个身败名裂?只怕众人的口水都足以活活将自己淹死!

即使自己去找一个妓女,也好过找这个乌龟女人。这是民族仇恨,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问题!

两人就这样耗着,谁也不愿意向对方屈服。通过短时间的交往,唐真已经了解了这位松下春子的脾性,她认定的事情即使十头牛也无法拉回去!

既下不了手杀她,但又不能让她跟着,该怎么办?唐真碰到了一个大难题。

这时,城内传来一阵说话声,渐渐向城门口靠近。唐真心中一慌:“糟了!万万不能让别人看见我和这个乌龟女人在一起!”思念及此,唐真拉起松下春子,飞快地跑入山坡密林中。

望着出城巡逻了一圈,复又进入城中的人民军,唐真吁了口气,心中暗道侥幸:“还好没被他们发现,不然没脸见人了!”

突然,松下春子喘息着从背后一把抱住唐真,双手有意无意的碰上了唐真身体敏感部位。唐真全身一震,身体霎时起了剧烈反应。无论他如何反感松下春子,无论他再不愿意跟松下春子有任何瓜葛,但他毕竟是一个男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欲的男人,陡然间受到这般赤*裸裸的诱惑,很快就迷失了自我。

霎时,唐真全身一阵躁热,低吼一声,反手抱住松下春子,转守为攻,双手粗鲁地伸入她衣内,一阵肆意揉摸,自上而下,游遍了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松下春子喘息着,低声呻吟着,软绵绵地倒在唐真怀中,像水蛇一样缠住唐真,迎合着他每一个动作……

后来,唐真威风凛凛地长驱直入,直捣黄龙……

松下春子发出一声快意的呻吟声,双手死死地抱紧唐真,竭尽全力配合他的一起一伏。不知松下春子太兴奋还是怎么的,呻吟声特别大,堪称惊天动地,丝毫不亚于尖叫声,估计远飘数里都没有问题。

听到这般惊天动地的呻吟声,唐真吓出一身冷汗,当场清醒过来。

一清醒,唐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妈的,今晚南越人都要攻城了,身为元帅的自己居然在这里大行苟且之事,还算个人么?玩别的女人还可以原谅,偏偏玩的还是个侵略我们国家的乌龟女人!

唐真顿感无地自容,迅速爬起身,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也不理躺在地上松下春子的大声乞求自己留下,撒腿向城内奔去。

一回到帅帐,众将士早已散去,唯有孟容蓉,伍媚娘两人神态焦虑地坐在那里。看见唐真回来,两人转忧为喜,关心而又嗔怪地问:“跑哪去了?也不打声招呼,害得人家担心。”

唐真流着冷汗,内心有一种作贼般的心虚,不敢直视两人的眼睛,支支吾吾地道:“哦,没去哪儿,我只是随意出去逛了逛。”

为防两人追问出什么马脚来,唐真催促孟容蓉:“容蓉,快去叫王姑娘过来,我有急事相商。”

孟容蓉见唐真脸色凝重,意识到事情紧急,也不多问,向外走去。

不久,王娟慧赶到。

唐真将今晚南越军队准备袭击东阳城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娟慧略一沉思,微笑道:“不怕他们来,就怕他们不来。这些南越狗忘恩负义,我早就想教训他们了,如今他们主动送上门来,倒省了我们不少功夫。”

唐真问她有何妙计,王娟慧笑着,将计划讲了一遍。

唐真,孟容蓉,伍媚娘三人听了,俱表示怀疑:“这样能行吗?”

王娟慧胸有成竹地说:“一定能行的。”然后,将南越人的特性分析了一遍,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们必须找到敌人的弱点,并针对这个弱点下手,必能收得奇效。”

唐真三人情不自禁的点头。

随后,唐真召来各级将领,说明了情况,将事情一一交代下去。众将领令,分头布置。

第四卷 302 狗之本性

夜幕下,八千南越兵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向东阳城进发。

南越将军武似珠骑着高头大马,遥望远方的东阳城,心中暗暗发誓:“势必攻下东阳城,让其它七国刮目相看!”

八国联军中,南越国最为贫穷,国力最弱,国民靠喝稀饭,吃玉米过日子。但南越政府不思勤劳致富兴国,只想着依靠侵略掠夺振国兴邦,义无反顾地加入了八国联军可耻的侵略行动。事实上,其它七国也瞧不起南越国这些瘦不拉几的土包子士兵,并在背后取笑南越将军武似珠的名字,笑曰“吾是猪”。

自入侵夏国以来,这些从来没有吃过大鱼大肉的南越土狗疯狂地烧杀掠夺,餐餐不离大鱼大肉,甚至在八国举办的晏席上也发挥了他们饿死鬼投胎的精神,往往饭菜一端上来,还没等其它七国人动筷子,那些大鱼大肉便被南越士兵一扫而光,骨头都不剩一块,惹得其它七国士兵很不满意,更加瞧不起这些南越狗了。

身为南越带兵将领的武似珠虽然名为“吾是猪”,但并不是一只真正的蠢猪,也知道其它七国看不起南越国,因此有意争一口气,策划半夜袭击东阳城的计划,以期得手后让其它七国刮目相看。

望着这群有气无力的南越士类兵,武似珠的眉头皱成川字形,骂道:“妈的,打起精神来!”

南越士兵要死不活地应了声:“是!”

晚饭时,这些南越士兵一个个喝得像死猪一样,一餐不离酒肉,他们仿佛已经无法再活下去。每个人带着浓浓的酒意半夜行军,经夜风一吹,酒意退去不少,但肚子已经饿得咕噜咕噜叫,一个个头轻脚重,疲惫不堪。此时,每个南越士兵想的并不是如何攻城杀敌,而是幻想着手中有一瓶酒,一块大鸡腿就好了。

行军约半个时辰,南越士兵抵达东阳城下。

东阳城门大开,城门口,几个人民军士兵围在一张桌子旁大吃大喝,猜拳行令,一个个喝得醉熏熏。随着夜风一吹,那些酒香味,菜香味一齐飘入南越士兵鼻中,要命是诱惑着南越士兵饥饿的胃袋。

一闻到酒香味,南越士兵精神大振,眼中露出饥饿的神色,流着口水望着这些大吃大喝的人民军士兵,只恨不得将他们手中的酒菜抢过来,灌入自己口中。

只听守城的几个人民军不满地嚷嚷:

“他***,他们在里面大吃大喝,让咱们几个在这里吃些剩饭残渣,吹西北风,这也太不公平了!”

“是啊,这么点酒菜,怎么够吃啊。”

……

南越士兵闻言,心中大喜:“呵呵,他们在里面大吃大喝?太好了!等下攻他们个措手不及,帮他们解决掉那些美酒佳肴。”在美酒佳肴的诱惑下,在饥饿不堪的状况中,每个南越对别的已经不感兴趣,他们感兴趣的是,好好痛饮一番。

南越士兵突然发一声喊,向城门口冲过去。

守城的人民军大惊,顾不得大吃大喝,丢下满桌酒菜,撒腿就跑,拼命是大喊:“敌人攻城了!敌人攻城了!”

城内顿时大乱,传来一阵喧哗声,显得混乱不堪,全是脚步逃跑的声音,如潮水般渐渐向另外一个城门远去。很显然,城内的人民军狼狈不堪地逃出了城外。

南越士兵大喜过望,呵呵,这东阳城简直攻得不费吹灰之力嘛!

众南越兵冲过城门口之际,还不忘将刚才那些守城士兵吃剩的酒菜“顺手牵羊”。这些南越士兵一手提刀,一手拿鸡腿,或一手提刀,一手捧酒壶,呐喊着杀入城中。一边喊打喊杀,不时张嘴喝一口酒,咬一口鸡腿,带着满嘴酒气,抹得一脸油污,模样甚为“威风凛凛”。

南越军一杀入城中,只见遍地都是丢弃的刀剑,估计是人民军为了逃命,不惜连刀剑这样的累赘都丢下。

帅府广场上,赫然摆了数百桌酒菜,丰盛的酒菜尚冒着腾腾热气,香味四溢,引得南越士兵大吞馋涎。

在美酒佳肴的诱惑下,这些南越狗也不细想人民军干嘛半夜三更摆什么晏席,饥饿当前,管他娘的!一个个饿狗扑屎般冲上前,抓起酒猛喝,捞起狗肉,羊肉猛咬。

武似珠见状,大骂:“妈的,你们饿死鬼投胎是么?抢什么?”嘴里骂人,动作却被谁都快,一口气喝了三壶酒,八块大鸡腿。

主将尚且如此,南越士兵更无顾虑,风卷残云般大吃大喝起来。几乎每一个人都忘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现在,他们只晓得大吃大喝。

很快,这些南越士兵都醉了,因为他们全倒下了。

他们并不是醉。

醉了一定会倒下,但倒下并不一定因为醉,也有可能被酒中的蒙汗药迷晕。

这些南越兵就这样晕了过去,像死猪一样躺在地上,一个个不省人事。

……

嗯,这一觉睡得真香!南越士兵纷纷打着哈欠醒了过来。

稍一清醒,他们便发觉不对头了。咦,怎么脖子冰凉冰凉的?还有,手脚怎么不能动了?身上怎么会绑了绳子?这是怎么回事?

待南越士兵看清楚了眼前的形势时,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原来,他们已经被五花大绑起来,每个人都被一名人民军士兵押住,脖子上全都架了一把亮汪汪钢刀。

场中央,站着一位年纪轻轻,威风凛凛的人民军首领,正自对他们怒目而视。这位首领正是唐真。

唐真不屑地盯着眼前这群像死猪一样的南越狗,大喝道:“南越狗,你们也有今天!”

押住南越兵的人民军士兵喝道:“南越狗,跪下!”说着,伸腿在他们一踢。

南越士兵全都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冷汗如雨而下,不停的磕头,口中不停地乞求着:“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唐真冷冷地道:“想要活命?可以,但是要看你们的表现了。”

南越士兵闻言,心中升起一线希望,纷纷讨好地道:“爷爷,你要我们怎么样都可以,只求你老人家饶我这条狗命。”

唐真轻蔑地一笑:“好吧,从现在开始,你们开始骂自己,谁骂得自己越凶,我就饶了他的狗命。”

南越士兵大喜,心中暗暗庆幸,原来活命如此容易!

于是,南越士兵争先恐后地自骂起来,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他们一边骂自己,一边对着唐真大叩响头。

看到南越士兵骂得欢快,叩得精彩,唐真脸上露出了笑意。

南越士兵见状,心知活命的希望也越来越大,不仅大叩其头,并打起了自己的耳光。

唐真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似乎很满意这些南越士兵的表现。

南越士兵也越发相信自己的诚意感动了唐真。于是乎,耳光打得更加起劲了,左右开弓,上下其手,仿佛打的不是自己的脸,而不过是一张猪脸或者狗脸。而且,自打耳光的同时,竭尽所能大骂自己,什么“狼心狗肺”“禽兽不如”“卑鄙无耻”……总之,所有恶毒的,难听的,肮脏的语言尽数骂在自己身上。

这些南越狗都很聪明,他知道自己骂自己越凶,打得越凶,唐真就对自己的诚意感到满意。只要唐真一满意,自己就可以保住一条小命。只要能保住小命,就算骂得再难听,打得再凶,又有何妨?反正,自己赚了!

估计这些南越狗从来没有尝过自己打自己,自己骂自己的滋味,今天算是开了张,而且纯属自愿。光凭这一点,足以令他们南越国民引以为豪。试想,这种事有哪个国家的人干得出?这就说明了,南越国人的的确确与众不同,全世界独一无二!

看着这些南越狗对着自己又打又骂,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这就是狗之本性!难怪南越人被世人喻为狗,这跟他们的民族特性密不可分!

可以把自己骂成这样,打成这样,他们还有什么坏事作不出来?

这就是南越狗,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南越狗!

唐真大喝一声:“停!”

南越士兵停了下来,眼含期望之色望着唐真。

唐真看起来有点为难,自言自语道:“你们每个人都骂得很精彩,难分伯仲,我到底该饶谁杀谁呢?”

南越士兵齐声叫道:“爷爷饶我!”

唐真想了想,提议道:“不如这样吧,我拿狗屎给你们吃,你们谁吃得多,我就饶谁。”

南越士兵哭丧着脸,心中暗暗叫苦,但不敢表现出来,强行挤出一脸笑意,一付热烈欢迎的样子,口中大拍马屁:“爷爷此法甚妙!我等愿意吃狗屎。”

人民军士兵端上几数盆狗屎,刚一放到南越士兵面前,南越士兵便争先恐后地抢夺起来,一个劲的往自己嘴里灌。明明狗屎臭得他们几欲作呕,但他们仍然保持着一脸“味道好极了”的微笑,不时大赞:

“嗯,味道很香,很好吃!”

“呵呵,大夏帝国的狗屎都是香的,不像我们南越国的狗屎臭得要命!”

……

第四卷 303 悔过

片刻功夫,这无数盆狗屎被这些南越士兵消灭得干干净净。

每个南越士兵肚子鼓得像猪肚子,不停的打着饱嗝,强忍着欲吐的生理反应,带着满脸“惬意”的笑容连声赞叹:

“呵呵,真是太好吃了!”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

……

甚至还有人向唐真乞求:“底爷爷,请问还有吗?我还想吃。”

唐真以及所有的人民军哈哈大笑,那些南越士兵也跟着哈哈大笑,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笑声也许能取悦唐真,尽管他们其实想哭。

这些南越士兵终于达成了他们进城时的愿望——大吃一顿。虽然吃的是狗屎,但大吃了一顿是铁一般的事实,至于是狗屎还是美味佳肴那已经不重要了。

突地,唐真脸一板,双目射出一道寒光,喝道:“将这些南越狗砍了!”

南越士兵大惊失色,惊呼道:“爷爷,你不是说过我们骂自己,吃狗屎就答应放过我们的吗?”

唐真森然道:“对待人,我们夏国民族当行人道,待以礼节,但对待你们这些狗,我们便待以非常之道!”

南越士兵绝望了,犹如死狗一样垂下了头。

随着唐真一声令下,人民军大刀一挥,将这些南越狗的脑袋一砍而落。

后来,人民军士兵将这些南越狗的尸体丢在城南的一座荒山上。从此以后,这座山上野狗成灾,除了野狗以外,再无其它动物。于是,夏国人民更加确信,南越人乃狗变的,想必他们的祖先是一只野狗,不然,何以那里满山都是狗?

……

次日一早,三军升帐,唐真点过花名册,各将士各就各位,无一缺席。

一名人民军士兵带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小伙子进入帅帐,禀报:“禀元帅,这位小哥恳求投军,并说有军情通报。”

“哦,投军?还有军情?”唐真精神一振,笑容可掬问这位眉清目秀的小伙子,“请问小兄弟,你有什么军情通报?”

小伙子恭恭敬敬地答道:“禀元帅,我答探到,罗刹,大象两国各带一路兵马,分别从西北两方杀至,准备进攻东阳城,现已赶至英潭镇压百里之外。”

众将士闻言,一片哗然,轻声议论。

突然,唐真觉得这小伙子声音很熟悉,还有他的身影也似曾相识,由于他一直都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脸庞。

唐真笑着说:“小兄弟,不必拘谨!我们是人民军,为了保卫祖国而战,我们军民就如同一家人。呵呵,你想投军是吧?没有问题。嗯,不必紧张,把头抬起来吧。”

小伙子应了声是,然后把头抬起来。

唐真一看真切,惊得瘫软在椅子上。这个人居然是松下春子!虽然她女扮男装,但唐真跟她有过亲蜜的接触,一眼就窥破她的真身。

唐真吓得满头冷汗,惊慌失措地四下张望,捕捉众将士的眼神。如果被众将众识破松下春子的真面目,而她又将自己和她之间的丑事供出来,自己还有脸活不?

唐真自问一生光明磊落,从来没有作过亏心事,唯独昨晚上猪油蒙了心,竟然与松下春子这个乌龟女人发生了关系。虽说自己及时清醒临阵收兵,但黄龙已捣,那层膜已被自己穿破,业已造成了铁一般的事实。就算跳进黄河,也永远无法洗清自己的罪过了!

从昨晚到现在,唐真一直为这事耿耿于怀,心中那种可耻的恶罪感弥漫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成为一道永远无法驱散的阴影,牢牢的笼罩心头。而这件事,也成了唐真人生中唯一的一件亏心事!

玩女人本不是什么亏心事,重点是,他玩了一个侵略夏国大地的乌龟女人,这就是亏心事了。即使他唐真为国为民作了很多贡献,但这所有的功劳都不足以抵消他昨晚所犯的过错。这事一旦败露,所有人的大夏国民都不会原谅他唐真,特别是他那几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和准老婆们。

千幸万幸,众人俱没有认出松下春子,反而是满带感激的眼光看着她,俱为她通报军情一事感激不已。

唐真心中稍安,强迫自己恢复镇定,故意咳嗽一阵,以图掩饰自己的窘态。

松下春子看着唐真拙劣的表演,眼中不经意地露出一丝莞尔。

唐真拼命地咳嗽着,明明知道了松下春子的身份,却不得不履行形式化的客套问候:“小兄弟,你想投军么?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松下春子一本正经地答道:“我姓伍,名悔。嗯,这原本不是我的本名,因为我以前年幼无知,作过很多错事。直到昨天,我邂逅了我生命中的另外一半,受他感化,我领悟了人生的真谛。为了我心爱的另一半,为了能与他结为百年之好,我决定改过自新,重新作人,好让他刮目相看。因此,我改名伍悔,取‘吾有悔过’之意。闻之唐元帅为国抗战,守气节可敬可佩,因此特来投军,希望跟随唐元帅左右,杀八国强盗,报效祖国!恳请元帅收下!”说罢,松下春子单膝跪下行礼。

松下春子这句话既然表明了自己诚心悔过的立场,又间接向唯一的知情人唐真示明了爱意,还阐述了自己的志向,可谓一语三关。不明就里人众将士听了松下春子这番感人的肺腑之言,纷纷拍掌叫好,叫道:

“元帅,就收下这位伍兄弟吧。”

“这位伍兄弟是一位热血青年,我们军队正需要这样的人。”

……

众口一词,全都在劝唐真收下松下春子。

唐真无语了,再次瘫软在椅子上,只差没有当场晕过去。完了!什么都完了!松下春子投军一事已成定局,看来自己这只小羊羔迟早要落入松下春子这只灰太狼嘴中!

唐真心里害怕得要命,但脸上又不能表露半分,还得挤出一脸“迷人”的微笑,非常客气地道:“欢迎!热烈加入我们人民军!”说这句话的时候,唐真心里在痛苦的呐喊:“我一点都不!你快点给我滚蛋!”

松下春子大喜,感激涕零地道:“谢谢元帅!谢谢元帅!”说完,又补充一句:“元帅,请记住我的名字,我叫伍悔。”她特意补充这一句,实际上是向唐真表明她的决心,同时也间接向唐真宣告:我跟定你了!

第四卷 304 调兵遣将

半晌,唐真强打精神问众将:“你们可有甚破敌之策?”

众将士跃跃欲试,斗志高昂,犹如一只只精力旺盛却又刚出笼的猛虎,但听唐真问起时,只是互相对望,没有作声。

唐真把目光投向王娟慧。经过王娟慧精心策划,之前与乌龟兵与南越兵一战,人民军胜得完美而漂亮,全军将士俱对这位美丽漂亮的女诸葛佩服得五体投地,包括唐真在内。

王娟慧含笑看了看众将,问道:“虽然我们打了几场胜仗,但至今为止,你们都没有痛痛快快地打过一场,是不是有一种手痒痒的感觉?”

众将笑着点头。确实,打乌龟兵和南越兵几乎没费吹灰之力,尽管胜得很完美,但大伙都没有尝到那种亲手斩敌的快感,心里多多少少留下了点遗憾,作为一名驰骋沙场的铁血男儿,总想着面对面真刀实枪地跟八国联军大干一场,亲手斩下八国联军的脑袋来向祖国致敬。这种感觉就像心里憋了一口恶气,却一直没地方发泄。

王娟慧笑道:“今天,我们位就痛痛快快地跟他们正面交锋一次,好不好?”

“好!”众将兴奋地齐声应道,声音震耳欲聋,直冲云霄。

王娟慧非常满意众将的反应,微笑着对唐真说:“元帅,这一仗我们又赢了。”

唐真笑问:“尚未开战,你怎知我们必胜无疑?”

王娟慧指了指众将士,说:“你看他们,一个个斗志旺盛,再不让他们放手痛痛快的打一场,只怕他们都要憋疯了。两军对垒,对可怕的就是这么一股士气。如今,我们就有这股士气。而大象军与罗刹军就没有,他们经过长途行军,早已疲惫不堪。你想想,一支斗志旺盛的军队与一支疲惫不堪的军队交战,谁输谁赢?”

唐真情不自禁地点头。

接下来,王娟慧向大家说明了正面交锋的原因:“罗刹,大象二国不比西洋四国,他们没有先进的洋枪洋炮,他们的装备以刀,剑,长矛为主,跟我们夏国军队的装备差不多。既是如此,我们又何惧与他们正面作战?”

众人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们已经没话说了,该说的都被王娟慧一个人说了,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唐真问王娟慧:“那么,我们该怎么打?”此时的唐真,早已把王娟慧奉若神明,对她言听计从,从心里就对她产生了一种依赖感。

王娟慧抿嘴一笑:“元帅,其实你的聪明才智胜我千百倍,我只不过略为研究了些兵法,对于行军打仗之事较为熟悉而已。我倒是想听听你的意见,这一仗你准备怎么打?”

唐真略一沉思,说:“行军打仗,兵贵神速。如今,大象军与罗刹军离英潭镇尚有一百多里,而我们东阳城距英潭亦是一百多里,彼此都是一百多里,那就要看谁的行动快,抢先一步占领英潭镇,就等于拿下了五成胜局。因此,我的意思是,我们以急行军先赶至英潭,以逸待劳,打大象军与罗刹军一个措手不及。”

看到王娟慧眼里全是赞赏之色,唐真继续说道:“我们不仅要抢先一步占领英潭,还要派两支军队,悄悄地绕到大象军与罗刹军的后方,到时候来个三面夹击,像包饺子一样把大象军和罗刹军给包了。”

然后,唐真问王娟慧:“怎么样?”

王娟慧满脸钦佩之色,叹道:“元帅,你的想法跟我的想法一模一样,丝毫不差。而且,我想了很久才想到这样的战术,你却只用一秒种便有了打算。这只能说明,你天生就是一位英明大将军。”

能得到美丽智慧的女诸葛夸奖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唐真顿时有点得意忘形起来,望着王娟慧娇艳清秀的面容,唐真不怀好意笑了笑:“其实我刚刚还有另外一个想法。”

王娟慧忙问:“是什么?”

唐真凑近王娟慧耳边,轻轻地调笑了一句:“我刚刚在想,娟慧长得好漂亮,太讨人喜欢了。”

王娟慧顿时粉脸通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不敢面对唐真戏谑的目光,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久久不能自己。

其它将士虽然听不到唐真说什么,但看到王娟慧害羞的表情,大致也猜想到了,无不会心的笑了。

唐真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窃喜,他骨子里本就带了点风流习性,喜欢对漂亮可人的异性调笑几句。从两人邂逅以来,他就看得出来,王娟慧对自己很有好感。经过阿眉山至江东这一路上,唐真更加敢确定了,王娟慧一直在偷偷的暗恋着自己!王娟慧清纯可人,堪称美丽与智慧的结晶,唐真没有理由不动心,但碍伍媚娘和孟容蓉两人盯得很紧,倒也不敢胡来。再说,王娟慧端庄娴雅,属于那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类型,唐真平时也克制着自己,尽量不去打王娟慧的主意。但此时乍一听她夸奖自己,飘然之下,有点得意忘形起来,把那些原则置之脑后,忍不住调笑起来。

突地,唐真觉得左右两边腰一阵剧痛。一看,只见伍媚娘和孟容蓉两人对自己怒目而视,手指还保持着对自己“掐”的姿势。

唐真一惊,在短时间内迅速从云霄跌入谷底。望着杀气腾腾的两位娇妻,唐真尴尬地,讪讪地对两人一笑,不敢叫痛,亦不敢表现不满之意。

孟容蓉和伍媚娘俱轻轻地哼了一声,脸上表情写满了“退堂之后走着瞧”的意思。

众将士看在眼里,无不暗暗好笑,假装没有看到。

这一刻,孟容蓉和伍媚娘两人心中暗叹:“冤家,你到底想骗多少女孩子啊!”其实她们两人也很清楚,以唐真的优秀,注定会被很多女人分享。对于王娟慧这样温柔娴静的女孩子,她们倒是很乐意接受。不过出于女人天生喜欢吃醋特怔,还是忍不住施展毒手,暗中教训了唐真一把。

唐真抬起头,发觉旁边又迎来一道带着醋意的目光。一看,原来是改名为伍悔的松下春子。

唐真先是一惊,糟!还有一个大兴醋波的!然后心中忿忿地想:“岂有此理!你有什么资格吃醋?”

制定好作战计划,唐真开始调兵遣将:“张寒听令!”

东山派掌门张寒上前一步,大声道:“末将在!”

唐真命令道:“你速速带五千人马,包抄到西边大象军后方,待他们到达英潭时,发动攻击!”

“末将遵令!”张寒点上五千兵将,出城而去。

唐真又大声道:“满山红听令!你速带五千兵马抄到北方罗刹军后方,待他们到达英潭时,发动攻击!”

非常教会红衣坛主满山红领令而去。

唐真叫道:“白花花,方天黑,纪青阳,杜威风听令!”

非常教会白衣坛主白花花,黑衣坛主方天黑,青衣坛主纪青阳,紫衣坛主杜威风四人走上前,大声道:“末将在此!”

唐真吩咐:“你们四人带兵一万,立刻出发,务必抢先占领英潭镇!待大象军,罗刹军一抵达镇外,马上发动攻击!”

四人领令而去。

唐真交待完毕,对剩下的众将笑道:“各位,没轮到出兵的不要急,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作。”

众人原本为自己没能出战一事大感遗憾,一个个无精打采,听唐真这么一说,顿时精神大振,纷纷道:“元帅尽管吩咐!”

唐真呵呵笑道:“你们的任务就是,准备好一顿丰盛的晏席,等待着兄弟们凯旋归来。”

众将一听,全蔫了,失望到了极点,但都笑嘻嘻地答应了。

最后,唐真对江丰和王娟慧说:“岳父,王姑娘,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去为兄弟们压阵。”

王娟慧问:“你一个人去么?”

唐真点了点头。

伍媚娘和孟容蓉嚷道:“我们两人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们两人留在这里帮忙弄饭。”虽说自己小小患了点“气管炎”,但自己好歹也是元帅吧,该摆架子的时候不妨摆一摆架子,哪怕回到房间后后果有多严重!

伍媚娘,孟容蓉两人无奈,噘起嘴巴大生闷气。

伍悔突然说道:“元帅,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唐真一口拒绝,没有商量的余地。

伍悔说:“我必须跟你一起去,因为我知道很多事情。”

“你知道什么事情?”唐真一时不解其意,问道。

伍悔神秘地笑了笑,说:“比如,昨晚上的事情。”

唐真一惊,吓出一身冷汗。妈的,这个臭婆娘敢威胁老子!

但话又说回来,唐真最怕伍悔提这码事,生怕这件事暴露于众,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对于这件事,自己只能千方百计地隐瞒,万万不可张扬!但没料到伍悔吃准了唐真这一点,动不动就拿出来作为得力武哭要挟唐真。

伍媚娘和孟容蓉奇怪地问道:“哎,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唐真惊慌失措,忙道:“没什么,没什么。”一边说话,一边对伍悔一使眼色,无奈地妥协下来,说:“好吧,你跟我一起去。”说这句话时,唐真眼睛里喷出了火。只是,这把火并不能烧死伍悔。

伍悔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种抓人小辫子的感觉太棒了!呵呵!

伍媚娘和孟容蓉两人没得到答案,瞪了唐真一眼,哼了一声:“莫明其妙!”

唐真,伍悔两人骑马驰出东阳城。待到了僻静之处,唐真恶狠狠地威胁伍悔:“我警告你,以后再也不准提昨晚上的事了!听到没有?”

第四卷 305 死穴

伍悔对于唐真的威胁视若无睹,扑哧笑道:“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就不提这事。”

“你……”唐真气得说不出话来,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伍悔得寸进尺地道:“如果你对我不好,我就把我们的事讲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

“千万别这样作!”唐真大惊失色道,伍悔说的这些正是自己的恶梦!

伍悔笑道:“那你要对我好哦。”

唐真没有作声,心里咒骂了北伍悔一万遍:“你这个恶婆娘,吃饭噎死,走路摔死,洗澡淹死,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

伍悔突然叹了口气:“我已经打算改过自新了,你还不原谅我么?你们夏国民族不是有句话叫‘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么?你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

唐真哼了一声:“问题是,你们乌龟人侵略我们夏国大地,杀了我们那么多同胞,已经严重伤害我们的民族感情。作为一名夏国人,我就算喜欢一只猪,一只狗,也不会喜欢你这个乌龟女人。”

伍悔幽幽地道:“我可以向你发誓,我没有杀过一个夏国百姓,骗你的遭天打雷劈!其实,我也对我们国家出兵侵略夏国一事感到不理解,但身为乌龟国民,必须无条件忠于天皇,这是我们民族的传统,就算明知自己是可耻的侵略者,也没有办法去改变一切。不过现在,我已经寻找到了我人生的目标,我要为自己的目标而奋斗,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昏昏懵懵的作杀人工具了。”

伍悔这番话说得唐真有点感动了。没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既然有悔过之心,为什么不给机会给她?不知不觉,对伍悔的反感减少几分,听她说起人生的目标,唐真忍不住问道:“你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伍悔双目灼灼地盯着唐真,说:“我的人生目标就是你,我要成为你的妻子,照顾你一辈子。”

我吐!你除了向我示爱以外,能不能说点别的什么?唐真皱起了眉头,心中暗骂了一句。

伍悔继续说:“我已经决定了,我要重新作人,我要脱离乌龟国籍,加入夏国民族,作一名文明的夏国人。现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松下春子这个人了,她已经死了,这个世上只有伍悔。”

唐真嘀咕道:“可是,这仍然改变不了你是一个乌龟人的事实。”

伍悔说:“夏国不是有句俗语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难道我带算不上夏国人?”

“你什么时候是我的女人了?”唐真恼怒地道。

“昨晚上,我们两个已经那个了,你敢说我不是你的女人?”伍悔再一次把昨晚上的事情搬了出来。

唐真无语了,满头大汗,他最怕伍悔提起这事,让他有一种作贼般的心虚,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他可以原谅伍悔以前犯的过错,但并不代表他愿意将她接纳为自己的女人。

“你,你能不能不要再提昨晚上的事了?”唐真底气不足,已经凶狠不起来了,口气中带了点哀求的味道。

伍悔很喜欢看唐真这付可怜无助的样子,全无平时那种慑人的气魄,平常被隐藏的秀气尽显脸上,看得伍悔惊艳了三秒钟,冲动得只想在唐真脸上亲上一口。她是一个很好强的乌龟女人,内心的征服丝毫不亚于任何一个男人。以前,她以武力征服世界,现在,她只想征服唐真这个男人。

突然,伍悔从马上一跃而起,落到唐真马背上,从背后一把将唐真抱住。

唐真一惊,喝道:“下去,骑你自己的马。”

伍悔喘息着说:“不准动,不然的话我就把我们的事说给别人听。”她已经找到了唐真死,时不时就以此来威胁唐真。并且,她已经喜欢上了这种点人死的感觉,感觉是那么的惬意!

唐真只恨不得一头晕死过去,心中怒极,厉声喝道:“你很喜欢提这码子事么?是不是觉得要这样很好玩?”心中恼怒,但一时间还真不敢乱动,生怕她说到做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伍悔格格笑道:“对嘛,这才像话嘛!”双臂越抱越紧,饱满的胸部挤压得唐真差点透不过气来。

看到唐真乖乖的屈服在自己的威下,伍悔从心里笑开了花,一种空前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骏马在奔跑,马背上两人一颠一抖,由于唐真被伍悔紧紧抱住,两人的身体自然免不了挨挨擦擦。随着骏马奔跑时一起一落,伍悔的手也有意无意地碰到了些不该碰到的地方。

渐渐地,唐真有点受不了了,感觉很难受,浑身躁热难耐,血脉急剧扩张,产生了正常的生理反应。虽然反感伍悔,但却无法抵抗来自她身体的诱惑。罪恶感,渴望,在他心里来回冲突,折磨得唐真痛不欲生。

好在伍悔虽然嚣张,但也懂得适可而止这个道理,也不敢轻易触动唐真的底线,只是这样紧紧地抱着,一路驰骋。只可怜了唐真,一路上受着油煎水煮的滋味,虽然在别人看来,这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不久,两人到达英潭,来到英潭镇旁边最高的一座山上,居高临下,注视着下面的动静。

小镇西方以及北方,两支队伍迤逦而来,正是罗刹军和大象军。

两支军队刚刚抵达镇外,镇内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呐喊,人民军兵分两路,分别迎上罗刹,大象两国国队。

人民军一个个雄猛如狮,犹如猛虎下山般呐喊着朝罗刹军和大象军冲去,锐不可当。

罗刹军和大象军惊慌失措,举起刀剑伧促应战,乱成一团。

这时,罗刹军和大象军后面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呐喊声,原来张寒和满山红带着两支队伍在背后发动了攻击。

罗刹军和大象军越发混乱不堪,互相践踏不计其数,像无头苍蝇一样团团乱转,一个接一个倒在人民军的刀剑下。

包围圈越来越小,罗刹军和大象军的人数越来越少……

第四卷 306 单刀直入

峰顶,唐真见人民军势如破竹,看得眉花眼笑,大叫:“妙极!妙极!”

突然间,伍悔一把抱住唐真,喘息着说:“我们两个也来战斗吧!”

唐真一时不解其意,愣道:“我们战斗……嗯……”

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因为他的嘴巴被堵住了。堵住他嘴巴的是伍悔的嘴唇。

伍悔犹如一只八爪鱼一般紧紧缠住唐真,热情似火,无所不用其极地勾引着唐真。唐真全身一颤,脑海中一片空白,再也控制不住……

山下打得热火朝天,山顶同旧样打得热火朝天,其激烈程度丝毫不亚于山下。

一个时辰后,山下寂静下来,所有的罗刹军和大象军都被消灭。而山顶也堪堪完事,时间配合得出奇地一致,就好似山下战场上的呐喊声只是为为配合唐真与伍悔的节奏。

伍悔惬意地躺在唐真怀中,痴痴地道:“老公,你好棒!”

“不准叫我老公!”唐真很想凶她几句,但经过了这层关系后,口气无论如何也已经凶不起来了。

“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不叫你老公叫你什么?”伍悔有点委屈地问。

唐真将伍悔推离自己怀中,说:“我跟你只存在上的关系,并没有感情,我不会娶你作老婆的。”唐真觉得必须申明这一点,事实上,他一直感觉很不爽,总感觉跟伍悔干这种事被逼于无奈,并非情出自愿。

伍悔并不在意,笑道:“无所谓,迟早有一天你会改变主意的。”她语气里透露出一股自信,尤其经历了刚才这种亲蜜的关系后,这种自信心更强了。

听到伍悔自信的语气,令唐真有一种想死的感觉。他魅力过人,征服过很多出色的女人。在感情这事上,总是他占了主动权,控制着大局的发展。然而,在伍悔身上就不同了,自己处处落下风,步步被动,最后终于栽倒在伍悔裙下。自己该干的事却被伍悔干了,这角色严重错位!完完全全颠倒过来了!男人的尊严的,男人的自信,在伍悔身上全失去了!

唐真呆了半天,最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起身向山下走去。伍悔紧紧跟上。

到达现场,清点了一下人数,人民军伤亡共三百多人,全歼大象兵,罗刹兵一共计万五千余人。这样的数据,这样的战绩,堪称经典战役。虽然伤亡人数较之前两场战役多了点,但这一次是真刀实枪正面肉博,其惨烈程度不同往日可语,杀出了人民军的威风。相对来说,这一战更令人振奋,更令人民军战士有成就感。

人民军战士欢呼雀跃地簇拥着唐真凯旋而归。望着兴高采烈的人民军战士,唐真只感到无地自容。兄弟们在山下拼死拼活战斗,身为主帅的自己也在山上拼死拼活地战斗,然而这两种战斗的意义截然不同。人民军兄弟战斗得伟大光荣,而自己战斗得无耻下流!

唐真心中暗骂一声“该死”,向伍悔投去愤怒的一瞥。

伍悔似乎知道唐真的心思,朝唐真暧昧地一笑,眼中尽是得意之色。

蓦然间,唐真发觉,伍悔的样子跟以前有了很大的改变。以前的松下春子,冷艳的外表带了一股阴戾之气,勾起男人的同时,却又由衷的令人感觉害怕。现在伍悔,没有了这股阴戾之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少女的清纯,就似脱胎换骨了一般。即使她现在换上女装,恐怕也没有人能认出她就是以前的松下春子了。

唐真暗暗称奇,心中微微掀起波澜:“其实她长得很漂亮啊!”内心也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跟她之间的“战斗”并不算吃亏。

伍悔确实改变了,她是一个很执着的女人,一旦认定某种事物或目标,会竭尽全力去争取追求,百折不绕,例如她爱上了唐真,就放弃所有的一切,义无反顾,死心塌地的去爱。正是这种爱的力量,令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这种爱只是她单方面的。

英潭大捷再一次轰动全国,被民间人士誉为大夏帝国近百年来最杰出的一场场战役。而人民军主帅唐真,则当之无愧地被夏国国民称之为“战斗英雄”。

面对这一光荣的称号,人前,唐真笑容可掬,极尽谦虚客气。背后,唐真汗颜得只想跳楼。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一刻他战斗在山顶。

连日来,天降大雨。

东阳城帅帐,三军升帐。

探子来报,烟国军,西兰军,普鲁军,大利军四国军队迫于雨水的阻拦,汇合于距东阳四百里之外的江中市,暂时安顿下来。

王娟慧听了,大笑道:“天助我也!”

唐真忙问:“此话怎么讲?”

王娟慧说:“西洋四国军队为什么驻扎不前?因为他们的西洋火器一碰上下雨天,便大打折扣,难以发挥威力。所以,他们不得不停顿下来。据我预料,西洋四国军打算天气一转晴,即刻挥师西进,攻打东阳城。”

唐真若有所悟,说:“我明白了,既然他们害怕下雨天,我们何不利用他们这个弱点,引他们开战?”

王娟慧笑:“我正有此意。”

唐真问:“我们该怎么打?”

王娟慧说:“如今我们已经挫败了乌龟,南越,罗刹,大象四国军队,士气正旺,是时候转守为攻了。”

众将听了,无不精神大振。接二连三的胜战让他们打上了瘾,一日不打八国联军心里闷得发慌似的,听王娟慧说主动进攻,大合心意。

王娟慧转头对唐真说:“元帅,你才智胜本来胜我千百倍。但是,有我在你身边,你养成了一种依赖性,喜欢事事向我讨教,对于一个三军主帅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从现在开始,我缄口不语,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我不再发表观点。因为我相信,你的战术绝对比我出色。”

唐真脸一红,讪讪地有意不好意思。王娟慧责备自己的同时,又不失时机的将自己抬了一下,令自己飘又飘不起,气又气不出。但她确实说得很对,一个男子汉,养成了依赖女人的习惯,这绝对是一种悲哀。这一刻,唐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我为什么那么依赖王姑娘?我已经爱上她了么?既然如此,我为何不主动向她表白?难不成要等着人家来倒追自己么?”

唐真终于下定了决心。反正自己的老婆已经够多了,再多一个也不为过!连伍悔这样女人都打包收下了,更何况王娟慧这等美丽与智慧并存的女人?再不采取行动,被别人抢先一步染指的话,只怕自己要后悔一辈子了!

可怜的王娟慧并不知道,已经有一只大灰狼在瞄准她了。

唐真沉思良久后,将自己进攻的计划说出来。众将听了,齐声大笑,赞道:“妙极!妙极!”

王娟慧笑而不语。

得到了众人的肯定,唐真当机立断,说:“明天一早,立即出发,东进江中市。”

众将齐声称是,心里却俱自疑惑:“为什么要等到明天?现在出发不行么?”但都不敢问,只能将这个疑问埋在心里。

唐真之所以明天才采取行动,是因为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作。

唐真将事情交代完毕之后,宣布退帐。

众将纷纷退去。王娟慧正待起身离开时,唐真叫道:“王姑娘,等等,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军情。”

一听到军情两个字,王娟慧马上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唐真,似乎在问:“什么军情啊?刚才怎么不说?”

唐真诡秘地笑了笑:“咱们出去走走吧,边走边说。”

王娟慧深信不疑,老老实实地跟着唐真走出帐外。这一走,走进了东阳城最大的公园——东阳公园。而唐真一直顾左而言他,至今仍没有说什么军情。

天空飘着绵绵小雨,公园内行人绝迹,除了滴滴达达的雨点声外,就是两人的呼吸声。

一到这僻静的公园,王娟慧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妙,心中很不安,但内心又带着一丝羞涩的窃喜。商量军情怎么会来这种情侣约会的地方?这其中有猫腻?

走进一座凉厅坐下,唐真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娟慧,看得王娟慧坐立不安,好几次都有起身逃跑的冲动,但脚板偏偏不听使呼。

“到底是什么军情?”王娟慧鼓起勇气问,她打算问清楚军情后马上逃离这个令她堵得慌的地方。其实,并不是这个地方令她堵得慌,而是她第一次跟唐真单独相处,令她既害怕又欢喜,心情患得患失。唐真的风流事迹她耳熟能详,简直称得上如数家珍,她生怕自己不小心掉进狼嘴里。这是她担心并渴望着的心事,只是这心事一直埋在心底,她自己并不知道。

唐真目光火辣辣地紧紧盯着王娟慧,缓缓地问:“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你。”

还没等王娟慧回答,唐真又咄咄逼人的道:“你告诉我,你同样也喜欢我。”唐真办事一向雷厉风行,一旦打定了主意,马上就会采取行动,从不拖拖拉拉。他之所以明天才向江中进发,就是要把今天的时间留给向王娟慧表白。

“我……”王娟慧吓了一跳,犹如受了惊的兔子,站起来就想逃,但被唐真一手拉住。

王娟慧粉脸全是红晕,慌慌张张地说:“你,你不是说有军情跟我相商的么?”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唐真,只好抬出正题,妄图避开这个令她心跳加速的话题。

第四卷 307 半夜攻城

唐真得势不饶人,步步紧逼地命令道:“听着,你必须得喜欢我!”由于知道王娟慧倾心于己,唐真也乐得耍一耍大男子的威风。反正她是案板上的肉,怎么也跑不掉的。

“我,我,不……”王娟慧语无伦次地叫道,拼命是扯被唐真拉住的手,只想着逃命。

却不想,越扯越糟糕,这一扯反而把自己扯进唐真怀中。而唐真的手,也顺势将王娟慧的纤腰揽住。

王娟慧脸红似火,身子不停地颤抖,口中不停地叫:“不……不……”

她叫“不”纯粹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身子拼命地挣扎,奈何越挣扎越出问题,不仅挣扎得自己全身柔软,变得没有一点力气,而挣扎的过程中免不了双方的身体作了一些亲蜜的磨擦。而这种磨擦,足足可以让她羞死一万次。

终于,她不敢再挣扎。直觉光告诉她,再挣扎的话恐怕要出问题了,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唐真身上的坚挺。

王娟慧只差没有当场晕死过去,巨大的羞涩,还有那种莫明其妙渴望的心理让她感觉自己很下贱。其实她很清楚,她自己在挣扎的同进,内心反而盼望着唐真抱紧一点。也正是这样的矛盾心情,让她很痛苦。她是大家闺秀,名门淑女,不应该有那种下流的想法!哪怕只是想一想都不应该!有这样想法的女人应该去浸猪笼!

唐真将王娟慧的脸扳过来,轻轻地道:“知道我为什么那么依赖你吗?因为我喜欢你!”

唐真这句话换了一种温柔的语气说出来,立马见效,犹如平地一声焦雷,在王娟慧身上瞬间开来,当场将她炸傻了,激动得流下了眼流,轻声抽泣起来。

温柔的表白不仅仅只是表白,更是一把刀,将这层纸率先捅破了。王娟慧是个很传统的女人,她把这层纸看得很重,在这层纸没有被捅破以前,她就算暗暗喜欢唐真,也不敢轻易表现出来,生怕被唐真窥破自己的心思。而且,受传统思想影响的她永远也没有勇气去捅破这层纸,至死都不会。这也是刚才她为什么有罪恶感的原因。而这张纸由唐真来捅破,那又截然不同了,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事啊!

所以,她激动得哭了。把头理进唐真怀中,尽情地哭。她哭,是因为她太高兴了。而这时,她再也没有刚才那种恶罪感了,觉得就算自己主动去抱唐真都已经天经地义。因为是他先开口表白的,他唐真是喜欢者,而自己是被喜欢者。这两者本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一种小女人的虚荣心作怪。

唐真轻轻地吻干王娟慧的泪水,柔声道:“等我们消灭了八国联军,我就娶你过门,好不?”

“嗯,嗯,嗯……”王娟慧哭得更厉害了,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得让她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或许,此时唯有哭才能表达她心中巨大的喜悦之情。

两人一直都这样相拥着,没有别的。本来唐真之前还打算干点别的,但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他几个老婆都是被他先上霸王车,后来才补票的,(当然,伍媚娘是个例外,直到进洞房的那一刻,唐真才知道她乃自己老婆的事实,那又另当别论了。)这种情况不能再发生在王娟慧身上了!王娟慧是个温柔娴雅且有大智慧的女孩子,不可以亵渎!

……

第二天。

晚上,飘洒了一整天的滂沱大雨终于停了下来,秋风呜呜呼啸不断,宛如在狠狠地撕裂漆黑的夜空。

糟糕的天气往往让人的心情也变得很糟糕。江中市城门口,几个西洋红毛兵举着火把,机械地在城门口来回走动巡逻,不时看看黑漆漆的天空,不停地诅咒。

突然,有个红毛兵指着外面叫道:“看,看,有人来了!”

借着火把发出的微弱火光,几个红毛兵看去。一百米外,黑压压地涌来一群人,人人手上提着亮汪汪的钢刀,即使在漆黑的半夜,仍然看得见刀刃寒光闪动。

漆黑的夜里,闪亮的刀光,这种极端的反差在漆黑的夜里更添一股令人心悸的诡异。

“人民军杀来了!”几个红毛兵猛然间醒悟过来,一个个大惊失色,慌慌张张地关上城门,对着天空鸣乱枪,歇斯底里地大叫:“人民军攻城了!人民军攻城了!”

城外的人民军看见行踪暴露,发出一阵震天彻地的呐喊声,奔跑的脚步声震得整个江中市都为之颤抖。

红毛兵的枪声,人民军的呐喊声惊醒了城内所有人。城内西洋四国士兵一个个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爬起,风急火燎地向城门口冲来。

城外,呐喊声越来越大,一波接一波,听那阵势,最少有数万人民军呐喊攻城。

四国红毛兵纷纷爬上城墙垛口,架起枪对城外一阵猛射。霎时,枪声大作,枪炮扫射声惊天动地,彻底将人民军的呐喊声压了下去。

在红毛兵紧密的炮火下,呐喊声熄弱了不少,并渐行渐远。

由于夜色太深,四国红毛兵看不清外面的动静,但从呐喊减弱的迹象来看,估计人民军伤亡不少,正在撤退。

四国红毛兵无不松了口气。

而就在红毛兵开始疏忽的时候,呐喊声再次高昂激亢起来,看情形,人民军又发动了新一波的攻击。

红毛兵再次紧张起来,举枪疯狂地向城外乱射,虽然看不清目标,但相信瞎猫也有碰到死老鼠的时候。

这时,城外也响起了轰轰隆隆的枪炮声。四国红毛兵心中诧异,伸头一望清楚,只吓了个半死。只见数百米之外,火光一闪一闪,发出震耳欲聋的声。一瞧这情形,即便是一只蠢猪也看出来了,城外的人民军也用上了火枪火炮,正在猛烈地向城内开火。

四国红毛吓得兵纷纷缩下头,龟缩在城墙垛后,举枪还击。

双方的火力都很猛烈,不相上下,声震天彻地。

城内的红毛兵无法将人民军的炮火压下去,而城外的人民军也无法雷池半步。

红毛士兵在激烈地射击,红毛将领在一个劲地大喊大叫:“敌人火力猛烈!我们需要补充弹药!快点去搬运弹药!”

第四卷 308 假作真时真亦假

四国红毛兵忙得不亦乐乎,向城外射击,搬运弹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一团。弹药源源不断地运过来,源源不断的打光,又源源不断的去运……

城外的人民军好似有意跟红毛军较劲,火力越来越激烈,绝不示弱。

在这漆黑的夜里,这样瞎鸡*巴开火,能不能射死对手已经不再重要,最重要的是火力要猛,才能有效的威慑住对方,保障自己的安全。

人民军与红毛兵拼的不仅仅是火力,也是耐力,更是弹药。

这一战打得非常激烈,双方的火力一波猛过一波,从半夜打到天明,不分胜负。

黎明前的黑暗,人民军的炮平火逐渐弱了下来,后来终于消声匿迹。估计人民军在占不到便宜的情况下,选择了及时撤退。

但西洋四国红毛士兵丝毫不敢懈怠,紧张地匍匐在城墙头,随时准备开火射击,生怕被人民军的假象所麻痹。

天蒙蒙亮,城外的情形已大致能看清楚。四国红毛士兵确实人民军已经撤离后,壮起胆子跑出城去探望。

看清楚了现场,红毛士兵差点气炸了肺。

昨晚人民军阵地上,堆满了鞭炮纸屑。原来,昨晚上人民军压根就没有洋枪洋炮,只不过放了一晚上的鞭炮!

四国红毛军将领气得哇哇大叫,昨晚上为了跟人民军拼火力,红毛士兵差不多消耗了军库中一小半的弹药。他们非常清楚,少了一小半的弹药对于军队来说,将意味着什么。最气人的还是,这一小半弹药消耗得没有一点意义。

从昨晚到现在,四国红毛士兵奔上奔下,跑来跑去,通霄劳累的疲惫让他们每个人都变成了熊猫眼,枯鸡爪。此时危险一解除,所有的疲惫齐齐袭至,每个人的眼皮仿佛变得千斤重,一闭下去就不想睁开。

由于已经天明,红毛兵防备也松懈下来,再加上人人都疲惫不堪,一个个跑回宿舍里睡大觉,只留下一两个倒霉的红毛兵向征性地守住城门。

昨晚过度的疲劳令这些红毛兵很快便进入梦乡。

半个时辰后,城外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呐喊声。呐喊声中,人民军犹如神兵天降,三两刀解决了守城的卫兵,杀入城内。

惊天动地的呐喊声再一次把睡梦中的红毛兵惊醒。性命攸关之下,红毛士兵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只穿着一条遮羞的三角裤头,端起枪冲出军营。更有甚者,光着个大,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红毛士兵们端起枪,犹如无头苍蝇一样满街乱蹿。

然而,人民军只是虚张声势一番,便飞快地撤出城外。等红毛兵迎出来时,人民军早已溜得精光。

红毛士兵瞎跑了半天,没见到一个人民军,这才知道上了恶当,一个一个气得骂娘。

有了前车之鉴,即使众红毛兵累得半死,困得要命,却又不敢掉以轻心,生怕人民军再次来袭,满街紧张地巡逻着,把城门守得似铁桶一般。

一个时辰过去了,没有一点动静,人民军没有再次出现。这个时候的红毛兵,已经困到了极点,不少人一坐到地上,便呼呼睡去。

两个时辰后,绝大部分红毛兵以天当被,以地铺床,睡倒了一大片。剩下没有睡着的,也呵欠连天,萎靡不振。

就在所有的红毛士兵昏昏沉睡时,城外再一次响起惊天动地的呐喊声。

红毛士兵一阵激灵,纷纷跳起来,冲向城墙垛口,举枪就准备扫射。

然而,城外空地上空空荡荡,鬼影子也不见一个,呐喊声也只维持了三秒钟便迅速息灭了。想必,人民军特意喊了几声后,马上溜走,故意气这些红毛士兵来的。

红毛士兵暴跳如雷,骂声震天,就差没有当场吐血而亡了。这些人民军简直就把他们当猴耍嘛!

睡眠被人打扰是很痛苦的事,还有什么比这更痛苦呢?那就是睡眠接二连三地被打扰。

这一天,所有的红毛士兵在极度疲惫中,胆颤心惊中,愤怒不堪中度过。人民军除了接二连三地打扰他们的睡眠以外,倒也没有别的行动。不过,这已足以折磨得这些红毛士兵苦不堪言了。

夜晚再次来临。

一天一夜没睡过觉的红毛士兵差不多全累散了架,一倒上床便像死猪一样睡去。并不是他们防备松懈,而是因为他们太累,迫不得已需要休息一下。

每个人都想:“就睡一下子,一下子就好了。”

他们可不曾想到,这一下子就睡了将近半个时辰,直到外面轰隆轰隆地响起炮火声,才又一次将他们吵醒过来。

虽然他们很想睡,但又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子爬起来,奔向城门口。

起身的时候,每个红毛士兵都在拼命地骂娘。他***,这已经是第n次了!

一看清城外的情形,每个红毛士兵都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因为人民军又故计重演,又在城外霹雳啪啦地放鞭炮。当然,这些红毛兵更多的还是愤怒,已经愤怒到忍无可忍的地步。他们的睡眠再一次被打扰了!

当一个疲惫不堪的人刚刚入睡,却又被吵醒时,短暂的睡眠非但没能减轻他的疲劳感,只会加重这种疲劳感和困乏感。就像一个饿极的人舔了一口美食,却又吃不到口,饥火只会更甚。

经过三番四次的教训,红毛兵总结出一条规律:人民军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并不敢与他们正面交锋。瞧,一次两次,三次四次都是这样,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于是,这些红毛士兵不再感到紧张,反正人民军又不会真正发起进攻,紧张个屁呀!

这些红毛兵朝城外象征性地放了几枪泄愤后,也懒得再理城外的鞭炮声,虽然不敢回营睡觉,但一个个坐到地上,打起盹来。

就在所有的红毛兵都迷迷糊糊昏沉入睡的时候,人民军突然从天而降,纷纷从墙头跃下,手中砍刀接二连三地砍向红毛兵的脑袋。

彼起彼伏的惨叫声中,所有的红毛兵终于清醒过来,纷纷爬起身子准备应战。然而,已经晚了,人民军已如潮水般涌入城中,刀剑无情地往他们头上招呼。很多红毛兵还来不及站起身便被砍成肉酱,那些站起身的,面对如此近距离肉博,手中的洋枪也无法发挥优势,被杀得落花流水。

第四卷 309 战争汪洋

人民军养精蓄锐,有备而战,锐不可挡。四国红毛兵疲惫不堪,伧促应战,手慌脚乱。而如此近身格斗,洋枪洋炮非但无法发挥优势,反而变成了手上的累赘。这些洋枪洋炮已经不再是洋枪洋炮,而是一根半木半铁的小棍子,面对人民军百炼金钢的锋刀利剑,只有挨砍的份。

这一战,简直是单方面的屠杀。

人民军手起刀落,西洋红毛鬼子脑袋纷纷掉地,横尸遍地,血流成河。四国红毛兵边战边逃,锐气尽失,溃不成军,一路互相践踏不计其数。

人民军奋起直追,如附骨之蛆,砍倒了一排又一排的红毛士兵。

惊天动地的厮杀声惊醒了全城老百姓。

看到人民军奋不顾身英勇杀位敌,老百姓们亦受到了感染,长久以来对八国联军的仇恨在这一瞬间被引爆出来。老百姓们一个个呐喊着,怒吼着,愤怒地冲向四国红毛兵,加入战团。

于是乎,战场上出现了令人热血沸腾的一幕幕:年青小伙子提着菜刀锄头,龙钟老态的老爷爷提着拐杖,妇女们手握鸡蛋石头,小孩子抓起打鸟的弹弓,奋不顾身地杀向四国红毛鬼子……

老爷爷的拐杖,妇女们的鸡蛋,小孩子的弹弓或许没有什么杀伤力。但这体现了一股无比强大的凝聚力,是所有人久埋心中的怒火大爆发,这股力量却是无与伦比的。

这是群众的力量,人民的力量,团结的力量。这股力量绝不弱小,它很强大,强大得足以毁摧一切!

就是这些平日柔弱可欺的老百姓吓得四国红毛兵魂飞魄散,肝胆欲裂。这个时候,他们终于尝到了陷入战争汪洋的嗞味,他们也意识到了自己可耻的侵略行为引起了人神共愤。这一刻,所有的红毛兵的心都是虚的,没有一丁点斗志,死亡的阴影牢牢的笼罩了每个红毛兵的心头。他们甚至没有勇气去反抗,只是下意识的,绝望的逃命。此时,在他们眼里,这些老弱妇孺不再柔弱,他们很强大,强大到这些红毛兵不敢反抗的地步。

战场上涌现了无数不可思议的现象:年轻力壮的红毛兵被七八岁的小孩子两脚踢死,平日弱不禁风的妇女以鸡蛋和石头杀死了一个个红毛兵,七八十岁老爷爷巍巍颤颤的拐杖同时打死好几个红毛兵……

西兰国将领拉波仑慌不择路,一头掉进臭水沟,活活淹死。普鲁国将领希勒被两个小孩子的弹弓毙命。大利国将领索里尼被一个妇女一鸡蛋敲死。烟国将领布尔来被一位老爷爷一拐杖将脑袋砸得稀啪烂……

烟国,西兰国,普鲁国,大利国十多万红毛兵在一个时辰内被杀得精光,没有一条漏网之鱼,而人民军与老百姓无一伤亡。

砍死最后一名红毛兵后,人民军和老百姓无不泪流满面,放声痛苦起来。这一战的惨烈程度在夏国历史上史无前例,而最有意义的是,这一战有了老百姓的加入,从而变得更加感人。也正是这个原因,每个人都哭了。

这是一场令人感动的战争,它向世人说明了:夏国民族一旦团结起来,将无坚不摧,无往不利!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力量强大得过夏国民族团结的力量!

人民军以零伤亡的战绩全歼十几万红毛兵,这样的战绩是空前的,相信亦是绝后的。这次战役被世人喻为“江中大决战”,这次战役轰动了全世界,吓坏了八国联军。全世界很多国家专门针对这一战役进行研究,但他们始终研究不透,为什么小孩子也能杀死年青力壮的红毛士兵?为什么妇女的鸡蛋也能致人死命?为什么老人家的拐杖威力如此之大?

相信,他们永远也研究不出结果。

江中市一收复,唐真率领百万人民军浩浩荡荡地开进江中市,正式向全世界宣告胜利。

人民军百万雄师与江中市民共庆三日,向英勇的江中人民致敬。全国人民祝贺信函如雪片般飞来,纷纷表达对人民军和江中人民的敬意。

朝廷方面,屁也没放一个。唯有王八爷赵德华率领一帮正直的大臣以个人名义向唐真寄来贺信,并以“爱婿”相称。当然,其中也有郡主赵紫萝情意绵绵的情书。

此后,江中市民家家户户挂上这样的对联:唐元帅当家家家旺,人民军打仗仗仗胜。

……

在江中市休息几天后,唐真率领百万大军一路东进,直逼八国联军在夏总部——上港市。沿途各城镇,小股八国军队闻风而逃,纷纷逃入上港市龟缩起来。

人民军势如破竹,一路畅通无阻开进上港市百里之外的卫星城市:苏城和西湖市。唐真下令全军休整,并不急于进攻。

全军将士俱感不解,纷纷对唐真提出疑问:

“元帅,我军士气正旺,何不趁着这股士气,一鼓作气攻下上港市?”

“我军军威远播,一路上八国鬼子闻风丧胆,不战而逃,怎么我们反而裹足不前了?”

……

唐真笑着向大家解释:“上港不比东阳,亦不比江中,上港市是我们大夏帝国最大最繁华的城市。尤其是上港市港口,是我国远洋贸易总枢纽,无论地理位置以及战略意义都非常重要。这一点西洋鬼子亦心知肚明,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要占领上港,并将上港设为侵夏总部的原因。虽然我军士气正旺,但上港市如今是八国联军最大的阵地,也是最后的阵地,其兵力部署自然远非其它城市所能比拟。如果我们冒然攻城,必将遭到最顽强的反抗。”

众将觉得有理,俱点头称是。

唐真接着说:“最重要的是,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完好无损的上港市,而不是一片废墟,否则的话,就算我们攻下了上港市,又有什么意义?上港是我们夏国民族的土地,那里生活的,是我们夏国公民。我们是人民军,我们必须设身处地为他们着想,万万不令姓遭受无辜的灾难!”

唐真这句话让所有人肃然起敬。

然后,唐真笑着说:“其实,即使我们按兵不动,对八国联军来说,也是一种巨大的威慑力。通过前几次战役,他们已识到了我们人民军的威风,就算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主动找我们开战。这个时候,战争的主动权完全控制在我们手上,我们想打便打,想停便停。而八国联军,就像一只死狗一样,任我们牵着鼻子走。”

众将大笑,齐齐点头。

“我们越是不采取行动,八国联军越是疑神疑鬼,心里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时间多一日,他们的压力便大一分。以此下去,他们迟早会精神崩溃。如果我料得没错的话,过几天他们便会派使者来向我们求和。”唐真胸有成竹地说。

说完,唐真笑着问王娟慧:“大军师,我分析得有没有道理?”

第四卷 310 不平等条约

自从与唐真确认了情侣关系后,王娟慧在唐真面前温驯得像一只小绵羊,一天到晚什么都不看,目光全锁定在唐真身上。无论唐真说什么,作什么,她已不再发表意见,一味的无条件顺从,军师一职名存实亡。

王娟慧温柔地笑了笑:“你已经成长为一位合格的大元帅了,无论文韬武略,运筹帷幄都已远胜于我,我已经没有资格评论你了。”

唐真顿时飘飘然起来,所有人的称赞都没有号称“慧质兰心”的女诸葛王娟慧的称赞有份量。连她都甘拜下风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骄傲的?

开心之下,唐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咬着王娟慧的耳朵悄悄地道:“老婆大人,待会我们两个就洞房,行夫妻之事,好不?”

王娟慧连象征性的嗔怒也不表示一下,只是轻轻的掐了唐真一把。当然,以她温柔的性格,与其说掐,还不如说摸更贴切。

两人确定关系以来,尽管唐海真已打定主意把初*夜留到正式拜堂之时,但他平时老喜欢有事没事便向王娟慧发出“现在就洞房吧”“就把生米煮成熟饭吧”之类的热情邀请,每次都遭到王娟慧的严厉拒绝,并换来不少白眼以及“呸”声。时间长了,王娟慧也对唐真这种邀请习惯了,连“呸”都懒得“呸”了,最多一笑置之。久而久之,王娟慧心里充满了抱怨:“这家伙,每次都把却光说不练,真是可恶!”

如今,面对唐真天经地义而赤*裸裸的勾引,王娟慧早已习经为常,并不知不觉喜欢上了这样的感觉,反而是如果哪天没听到这些鬼话,还觉得不习惯了。

……

果然不出唐真所料,三天后,一位西洋使者找上门来。

西洋使者代表八国表达了自己的来意:

八国保证,不再侵略夏国大地。至于上港市,由夏国政府和八国共同管辖。并提议,将上港市建为特别行政区,上港市港口则建为国际自由港口,与西洋诸国保持密切的往来。而且,八国保留在上港市驻军的权力,无论夏国政府军与人民军均不得进入上港市。而八国公民可以自由进入上港市,无须向夏国政府申请入境证……

唐真笑了。他笑,是因为佩服八国人的聪明。所有的条例,除了披上一件“共同管辖”的外衣以外,实质其实是:上港市从此永久沦为八国的殖民地。

所有的将士听西洋使者表明了来意,都拍案而起,破口大骂,冲动得几欲抓起这位西洋使者暴扁一餐。他***,这些西洋鬼子把咱们夏国人当傻瓜哩!

唯独唐真一个人没有生气,对西洋使者笑容可掬地道:“这个建议很好嘛。”

西洋使者闻言,心中大喜。

不过,唐真脸色很快沉了下来,说:“但是,此事关系重大,我必须与你们八国首脑亲自面谈。”

西洋使者面露为难之色,“这个……嗯,跟我谈不是一样么?”

唐真冷冷地道:“你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不配跟我谈这些。”

西洋使者面红过耳,虽然被唐真拂了面子,但又不敢发作,讪讪地道:“如果我们八国首脑出面的话,也只会跟朝廷……”说到这里,西洋使者看了唐真一眼,不敢再往下说。

西洋使者虽然没敢把话说明,但每个人都听出了他反唇相讥之意:如果需要八国首脑出面的话,也只会跟当今皇上赵光杰面谈,他唐真也不配跟八国首脑谈这些!

唐真冷笑一声:“在我唐真眼中,朝廷什么狗屁也不算。人民军是我唐真的人民军,朝廷无权管辖。好吧,既然你们想跟朝廷谈的话,你们去找朝廷好了。我唐真现在正式向你宣告,明天一早,我就攻打上港市。”

西洋使者额头冒出了豆大颗冷汗。他们八国所惧的,正是唐真的人民军,而不是朝廷的政府军。他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不想答应唐真提出要跟八国首脑会面的条件罢了。如今看到唐真动怒了,说要攻打上港市,顿时把西洋使者吓得够呛,忙道:“唐元帅不要动怒,你说的条件我作不了主,必须问过我国八国的首脑的意思,才能答复你。”

唐真怦地一拍桌子,喝道:“你回去马上把我的意思向你们八国首脑通报,三天之内给我答复!如果你们不及时答复我,我马上命令人民军攻打上港市!”

西洋使者吓得屁滚流,战战兢兢地道:“是,是,我马上回去请示。千万不要草率开战!千万不要!”

西洋使者夹起尾巴,像哈巴狗一样灰溜溜的走了。

西洋全都一走,众将俱问:“元帅,如果八国首脑真的前来跟你面谈的话,你当真答应他们提出的不平等条约吗?”

唐真哈哈大笑:“我当然不会了。我这么作,只是想趁机把八国首脑引来。有句俗话不是叫‘打蛇打七寸’吗?侵略夏国是八国首脑的意思,这些虾兵蟹将只不过是奉命行事。只有把八国首脑制服,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嘿嘿,他们不来则罢,一旦前来,我要他们像狗一样爬着走出夏国大地,让他们知道我们夏国民族的的威风!”

众将齐声称妙。

两天后,这位西洋使者再次来访。

一到场,西洋使者迫不急待地表示:“唐元帅,我已经打电话回去通报了我们八国首脑。他们表示,只要唐元帅答应跟我们签署和平条约的话,他们愿意到上港来一趟。”

唐真满意地点头:“很好,很好。”

西洋使者说:“但是,我们西洋四国离夏国远达万里之遥,即使我们几国首脑日夜兼程,也需要十来天的时间才能抵达上港。因此,我希望唐元帅能耐心等待,万万不要草率开战。”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西洋使者有意加强了语气。因为句话才是重点,也是八国所担心的。

唐真笑道:“好,没有问题。”

西洋使者满意而去。

西洋使者一走,众将犹如炸开了锅,纷纷议论:

“元帅,届时八国元首来了上港,你准备怎么对付他们?”

“要不要把他们全杀死?”

“杀死他们太便宜他们了,依我看,不如让八国元首来舔我们的,吃我们拉下的大便……”

“哎,听说烟国女王梅当娜年方三十,风过人,不如把她押往妓院,让她当三个月妓女……”

“呵呵,这个主意不错!”

“嗯,若真如此,到时候我无论如何也要去照顾一下生意,开一开洋荤,呵呵。”

……

众将七嘴八舌,兴高采烈地议论着。

唐真微笑,心中暗想:“嗯,这主意不错,可以考虑。”

第四卷 311 统领百万大包

唐真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说:“兄弟们,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很辛苦,现在,也该好好放松一下了。该玩的时候,尽情的玩吧。在这里,我交待一下,明天一早,我打算进上港市逛一逛,熟悉一下地形,也顺便摸一摸八国联军的底细。我走后,由我岳父暂时代理元帅一职。”

众将称是。

孟容蓉和伍媚娘不约而同地叫道:“我跟你一起去。”

唐真想了一想,点头答应了。

这时,王娟慧也红着脸说:“我也跟你一起去。”

众将互视,会心微笑。唐真河与王娟慧暧昧的举止焉能瞒得过大家的眼睛?众人虽没明说,但心照不宣。如今,王娟慧当众向唐真提出同入上港市,无异于将他们的地下恋情公之于众。

众人都看得出来,孟容蓉与伍媚娘就更没理由看不出来了,为了此事,她们两个曾经放声痛哭了三秒钟,但随后马上接受了这个事实,很大方的接纳了王娟慧。

还没等唐真表态,孟容蓉和伍媚娘已抢先一步替唐真答应下来:“好啊,有娟慧妹妹一起同行,再好不过了。”

旁边又响起一个声音:“元帅,我也跟你一起去。”这个人自然便是伍悔了。

唐真有点为难地看了孟容蓉和伍媚娘一眼。二女轻轻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大生闷气。既然她们能看出唐真与王娟慧的私情,当然也能看出伍悔乃女子之身,也看得出来唐真与伍悔的私情,作为唐真最亲蜜的枕边人,这事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她们两人的眼睛。同为女人,没几天她们很快就窥破了伍悔女儿身的真相。当然,她们并不知道伍悔就是以前的松下春子,只道伍悔是唐真的一位爱慕者,女扮男装投入军营只是为了借机接近唐真。其实,这事儿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大家都很了解唐真的习性,对这种事一笑置之,并假装什么都看不出来。而在背后,唐真泡妞天下无敌的本事也成为众将茶余饭后的美谈。

为了伍悔的事,孟容蓉与伍媚娘二人再一次痛哭了三秒钟,但并没有表什么态。她们以女人的眼光观察伍悔,从她行动举止,走路姿势来看,应该已经跟唐真生米煮成熟饭了。这也正是她们二人心中气怒,不愿表态的原因。

唐真神情尴尬,讪讪地笑:“呵呵,一起去,一起去,呵呵……”心中却暗暗叫苦不迭,上次在阿眉宫,自己以一敌四,便力不从心,如今再次落得以一敌四的命运,该如何是好?

……

次日早上。赶往上港的路上。

一路上,孟容蓉伍媚娘两人跟王娟慧有说有笑,刻意地冷落伍悔。倒是王娟慧看不过去,不时与伍悔搭讪。而伍悔对孟容蓉和伍媚娘的态度丝毫不予计较,对她们两人非常礼貌,也非常尊敬,尽管两人不理她,但她开口一声姐姐,闭口一声姐姐,嘴巴甜得似抹了蜂蜜。吃饭的时候,伍悔总是抢先给大家盛好汤,装上饭,殷勤得如同一位佣人。而且,吃饭的时候,总要等到大家动了筷子以后她才开始吃,每当看到孟容蓉,伍媚娘,王娟慧三人饭碗已空之时,又主动给两人装饭。吃饱饭后,又乘巧地为大家斟茶……

人心毕竟是肉长的,伍悔的殷勤很快便化解了孟容蓉和伍媚娘的敌意。很快,孟容蓉与伍媚娘便接纳了伍悔,四人不知不觉打成一片,你称我姐姐,我叫你妹妹,相处得非常融洽。在三女的建议下,伍悔也换上了女装,面貌焕然一新,让三女惊叹不已。(由于伍悔的气质已经发生了质的蜕变,孟容蓉与伍媚娘也看不出来她就是松下春子)

中午时分,四女一男终于到达上港市。

上港是大夏帝国第一大城市,城市居民超过一千多万,上港市亦是全世界最大的港口城市,国际化程度很高,吸引了来自全世界各地的商家前来投资经商,工业,商业非常发达。

走上上港街头,但见街道密如蛛网,盘根交错,商铺辚次栉比,东西式建筑毗邻而建,相交辉映,各领风,成为一道独一无二的风景线,将东西方风情溶为一体,形成了独特的上港风情。

进入上港商业街,服装店,首饰店,玩具店,应有尽有,令人眼花缭乱。一到这个地方,四女完完全全变了个人,一个个神采奕奕,眼中放射出一种喜悦到几近饥渴的光芒。

看到她们四人满眼饥渴的目光,唐真吓了一大跳。这一刻,他突然感觉她们四人不再是什么美女,而是四只饿狼,四只瞄上肥嫩嫩小羊的饿狼。而这肥嫩嫩的小羊,便是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这四只饥渴的饿狼长得如花似玉。

服装店,首饰店,玩具店,化妆品店,凡是有东西卖的地方,四人绝不错过,东摸摸,西看看,哪怕不买,也喜欢大挑毛病,不是作工不精细,就是材质不好,要么色质不亮丽……反正,所有的商品在她眼中仿佛无一是处,如同一堆垃圾,偏偏她们又对这些“垃圾”非常感兴趣。

商家们开始都耐着性子向她们一一解释,时间一长,渐渐的不耐烦起来。四人却毫不识相,继续挑三捡四,直惹得商贩们怒火冲天,忍无可忍的向她们下最后通碟:“你们买是不买?不买就别挑来挑去!”

这个时候,即使平日极富个性的孟容蓉和伍媚娘的脾气也变得出奇的好,不但不生气,反而掏出了大把大把的银子,也不管大的,小的,有用的,没用的,一起打包入袋。当然,价格方面几乎让商贩们没赚到一个子儿。每个商贩在收她们的钱的时候,那笑容几乎让人怀疑他在哭泣。

一个时辰过去了,但五人最多逛了不到一百米,而大包小包已经多到令人咋舌的程度。最令唐真郁闷的是,此时的她们完全忘记了他乃百万人民军统帅的身份,竟然将提包这样的“美差”交给了他。

唐真曾不止一次地感叹:“我不止统领百万大军,还统领百万大包!”不过,前者令他感到无比自豪,后者却令他有一头撞在墙上郁闷而死的冲动。

区区一百米路程,却把唐真累得腰腿酸痛,全身乏力。而四女却恰恰相反,脸上容光焕发,神采飞扬,越来越见精神。

唐真痛苦地想:“恐怕挨一刀的滋味都没有这么难受!”如果能让他选择的话,他宁愿让四女砍一千刀,也不愿意陪她们这样逛街了。

唐真很清楚,再这样逛下去,自己不死非脱一层皮不可!渐渐的不耐烦起来,连声催促:“好了没有?可以离开了吧?”

四人总是异口同声地回应:“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了。”说话的时候,她们的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过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左手拿一个,右手抓两个,继续没完没了的挑选,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直到夕阳西下,四人才“马上就好了”,招呼唐真离开。而这时,唐真已经倒在地上晕倒很久了。

第四卷 312 西洋大力士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街边的路灯一齐闪亮,将夜幕下的上港照亮得如同白昼一般,那些西洋建筑灯火通明,硕大的招牌闪烁着五彩霓虹灯,突闪突灭,将夜上港带入一种如童话般的梦幻境界。

唐真等人啧啧称奇:

“咦,这些灯怎么没看到火焰?”

“怎么还可以变化颜色?”

“哎,还可以自动灭,又自孩动亮呢。”

……

伍悔向他们解释:“这是西洋人发明的电灯,它不需要点油,只要给它插上电就可以了……”见四人一脸茫然,伍悔他们介绍了一下关于电的基础理论概念,听得四人似懂非懂。

街边一个小厅子里,一个西洋人手里拿着一根似手柄一样的东西,一头放耳边,一头放嘴边,叽哩呱啦地对着手柄自言自语。

唐真,孟容蓉,伍媚娘,王娟慧四人纳闷:“这个红毛鬼有神经病不是?对着一根手柄鬼叫个啥?”

伍悔又笑着向他们解释:“这个叫电话,哪怕彼此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只要有电话,就可以保持通话。”

唐真四人又是一阵啧啧称奇,感觉自己就如同一个进了城的乡巴佬,土得掉渣,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这时,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提着一捆报纸从五人身边走过,一边大声吆喝:“卖报!卖报!西洋大力士彼格上港摆擂台,连败九十九名夏国武士……”

唐真赶叫住报童,买了一份报纸。一看,才知道,有一个名叫彼格的烟国大力士,打遍西洋无敌手,如今跑来上港摆下擂台,扬言要打败所有的夏国豪杰。在三天之内,先后已有九十九名夏国武士败在他手下。今天晚上,是彼格最后一晚比赛,过了今晚,他将赶回西洋,接受烟国女王颁发给他的英雄勋章。报纸上并注明了擂台地址:上港市东方广场。

唐真把报纸一掷,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这个西洋鬼子有什么能耐!”

五人一路向东方广场行来。

东方广场,人山人海,不少西洋士兵提着枪在广场边缘来回走动,维持秩序。广场正中央,设了一个擂台,擂台四周用三条尼绳分上,中,下,三条横线绑在台柱子上,将擂台围住。擂台柱子上,还写了一付对联:拳打华夏豪杰,脚踢东方巨龙。

擂台四周的观众,无不对着这付对联怒目而视,骂声不绝。擂台西边,聚了不少西洋红毛鬼子,一个个脸有傲色,用一种很不屑的眼光打量那些对着对联指指点点的观众,对他们的感受毫不在乎,反似非常乐意见到观众们这样的反应。

观众们的嘘声中,也就是西洋鬼子的欢呼声中,一块巨大的“”在一帮西洋鬼子的簇拥下走向擂台。走近了,才看得清楚,原来这块“”并不是真正的,而是一个体型巨大的死胖子。差不多身高一丈,硕大的身躯宛如一只等待过年挨宰的大肥猪,一身油腻的肥肉随着走路一际一颤一抖,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滴出油来。“”脸上尽是傲色,以眼角余光轻蔑地扫向全场观众,嘴里发出一声声不屑的冷笑。

“”这一身恶心的肥肉加上他那难听的冷笑声,令每一个观众心中升起一股扇他一耳光的冲动。

一名西洋红毛鬼子用半生不熟的夏语叫道:“欢迎彼格先生上台!”

在观众鄙视的目光下,“”彼格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上擂台,傲慢对对台下叫道:“你们谁有胆子上来跟我打一场?”

“老子来跟你打!”大喝声中,一位身材魁梧的汉子冲上擂台。

台下观众看见这位魁梧汉子,无不脸露喜色,纷纷议论道:“有他在,应该可以打败西狗了!”

这位魁梧汉子叫杜金荣,是上港武术界名宿,与另外一个叫黄月生的人合称“上港二虎”,在上港武术界享有很高的地位。

杜金荣本来也算得上牛高马大,但在彼格面前一站,立刻小了不止一号,堪堪只到彼格胸前,就像一个小孩子站在大人面前。

杜金荣大喝一声,拳头疾出,如雨点般击打在彼格身上。

台下观众齐声喝彩,高赞杜金荣武功了得。然而,喝彩声维持不到三秒,便哑然而止。

原来,杜金荣虽然打中了彼格十几拳,但彼格仍然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仿佛不过给他挠痒痒一般,嘴角噙着冷笑,轻蔑地看着杜金荣。

杜金荣大惊,抬脚向彼格踢去,这一脚正中彼格肚子。但是,仍然没有一点用,彼格纹丝不动,而杜金荣反而被彼格身上的肥肉反弹得退后了好几步。

彼格突然挥起芭扇般的大手,向杜金荣猛拍过去。

杜金荣瞧得真切,一弯腰,矮子从彼格臂膊下钻过去,闪到彼格身后,趁势对彼格几拳几脚。彼格转过身,又对杜金荣狠狠地一巴掌扇过来,再次被杜金荣躲开。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着这个画面,杜金荣最少打中了彼格一百拳,而彼格连杜金荣的衣服都没有挨到一下。

台下观众喝彩声如雷,掌声经久不息。

杜金荣虽然不停地打中彼格,但心中越打越慌,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自己的攻击没有一点效果,伤不到彼格毫发。这个彼格个粗体壮,动作虽然不怎么灵活,但抗打击的本领却是无与伦比的!而如果彼格打中自己一拳的话,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很快,杜金荣的担心变成了现实。激战中,杜金荣一拳向彼格脑袋打去。彼格眼见来不及躲避,索性将头伸过去,“送”给杜金荣狠狠地一击。

“扑”的一声,杜金荣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彼格额头上。然而,彼格眼睛也没有眨一下,脸上尽是得意的笑容,仿佛并不是杜金荣一拳打中了自己,而是自己一拳打中了杜金荣。

拳头击中额头之际,发出“咔嚓”一声响,只见杜金荣痛苦地后退三四步,抚住拳头,脸色惨白,脸上冒出了豆大颗汗珠。

第四卷 313 盐帮帮主

观众见状,一片大哗,不解地纷纷议论道:

“怎么回事?明明是杜金荣打中了彼格,怎么他反而受伤了似的?”

“他的手怎么了?”

……

众人议论声中,彼格突然一把抓住杜金荣,伸头狠狠地向杜金荣撞去。杜金荣被彼格抓住,丝毫动弹不动,当场被彼格一头撞中额头。

头撞上头,力量的对决!

彼格的头大如水桶,相对来说,杜金荣的头充其量只能算一个小茶杯。

当水桶撞上茶杯,孰优孰劣?

双头一撞之下,只见杜金荣直挺挺地往后摔去,当场晕死过去。彼格以行动告诉了观众们答案,水桶撞茶杯的结果是:茶杯被撞晕。

然后,晕倒的杜金荣被彼格伸脚一踢,骨碌碌地滚到台下。

彼格脸上尽是得意之色,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

人群中有人怒吼一声:“西洋狗休得猖狂!”怒吼声中,一个身材削瘦的中年人跳上檑台。此人正是杜金荣的拜把兄弟黄月生。

黄月生一上檑台,对准彼格就是一阵乱拳。

彼格以手护脸,拼着挨了几下黄月生的拳头,以巨大的身体为武器,向黄月生猛撞过去。

黄月生向旁一闪。彼格刹不住重心,身子踉踉跄跄地冲向檑台角落,巨大的身体撞在搭住尼绳的台柱子上。“咔嚓”一声,台柱子当场被撞断。

台下观众见此情形,齐齐骇然。

黄月生也吓了一跳,心中一阵后怕,倘若彼格撞中了自己,被撞断的就不是台柱子了!真得感谢这根台柱子,替自己挡下了致命的一撞!

还没趁彼格转过身子,黄月生猛冲上去,拳脚疾如般往彼格身上招呼,一口气打了彼格几十拳,踢了几十脚。

彼格大怒,气呼呼地张口吐出一口浓痰,吐向黄月生。

黄月生看见这口痰吐过来,本能的闪向一旁。这口痰本来是彼格发泄愤怒的一种方式,原本也没打算靠这口痰伤害黄月生。再说了,一口痰又有什么杀伤力,能伤人吗?

然而,这世上就是有太多这样无心插柳成荫的事情。黄月生一闪避这口浓痰,马上便让彼格有了缓气的机会。彼格一缓过气,马上伸手向黄月生抓来。

也是黄月生活该倒霉,他往旁边躲闪之时,也正是彼格伸手抓来之时。乍一看,倒像黄月生自愿将身子送到彼格手上,任他捉拿一般。

在这样的情况下,黄月生顺其自然的落入彼格手上。彼格一只手抓住黄月生腰部,另一只手也跟着抓上黄月生脑袋,犹如抓小鸡一样将黄月生牢牢抓在手上。

接着,彼格双手一举,轻轻松松地将黄月生举过头顶,宛如举了一片羽毛那么轻松,没有人敢想象他举的是一个重达一两百斤的大活人。

在观众目瞪口呆中,彼格大喝一声,将黄月生砸入人群中。黄月生身体砸处,当场砸倒一大片观众。被砸倒的观众痛得大声呻吟,半晌都爬不起身。

彼格和那些西洋鬼子看到这一幕,纷纷鼓掌,大声叫好。

台下观众见彼格肆意伤害无辜的观众,一个个怒不可遏,大声怒骂。

彼格神气活现地站在台上,大声叫道:“还有谁敢上来跟我打?”

台下观众你看我,我看你,俱不作声。虽然每个人都恨不得将彼格痛扁一顿,但碍于自己没有这个本事,也只有干瞪眼,穷骂娘的份,面对彼格的嚣张,也无可奈何。

很多人心想:“哪怕来个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打败这个西洋狗,也好过被这些西洋狗挫我东华国威!”

人群突然一阵动。原来广场进来一位贼眉鼠眼,满脸奸诈之相的中年人。在一群彪形大汉的簇拥下,一摇三摆地走近檑台。这个人名叫韦常亮,是盐帮帮主,以走私私盐牟取暴利为生,平日欺压百姓,无恶不作,几乎所有的上港百姓都对他恨之入骨。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位韦常亮确实有两把刷子,打遍上港武术界从无敌手,就连刚才的杜金荣和黄月生都曾经败在他手下。

观众们一看到韦常亮,就好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纷纷叫道:

“韦帮主,教训一下这个西洋鬼子,让他见识见识我们东华武术的厉害!”

“是啊,韦帮主,你武艺高强,有你出马,大局当定!”

……

本来这些老百姓都很讨厌韦常亮,但此情此景之下,人人都把这些个人的恩怨抛到了一边。因为此时,国家的尊严,民族的自尊摆在了首要位置,即使平时再坏的人,只要他能够能打败这个彼格,也会变成民族英雄,得到人们的尊重。

观众呼声一波高过一波,俱希望韦常亮出面击败彼格,为夏国武林以及大夏帝国扳回面子。

韦常亮本是看热闹而来,压根就没有想过前来打檑,但此时面对群众的千呼万唤,自己若不出去会会彼格,恐怕人人都会鄙视自己,自己在国人面前也将永远抬不起头。在公众的注视下,在大是大非面前是绝对不可以表现出懦弱倾向的,哪怕本身就是一个胆小鬼,也会身不由己的充一次大头。

在这个特定的环境下,韦常亮不得不硬着头皮跳上檑台,强打起精神喝道:“洋狗,纵然我韦某人武功低微,也容不得你在我夏国大地上猖狂!”他自知没有取胜的把握,故意先说出这句门面话,到时候败了也并不丢脸,反可博得好的众口称赞。

韦常亮这句话立刻引来观众一片喝彩:

“韦帮主,说得好!”

“韦帮主,你不愧是一条好汉!是我们夏国的民族英雄!”

……

观众们也是病急乱投医,破天荒地夸奖起韦常亮来。管它什么黑猫白猫,能打败彼格就是好猫!

彼格满脸不屑一顾的表情,突然面对韦常亮手一扬,韦常亮以为彼格突然袭击,吓得连退了好几步。

谁想,彼格只不过是伸手拍打了几下自己胸前的肌肉,炫耀似的盯着韦常亮冷笑,又好似为他的胆小而嘲笑。

第四卷 314 唐真打擂

韦常亮望着彼格嘲讽的眼神,大感脸上没有光彩,怒喝一声,怦地一拳打在彼格胸前。

彼格挨了一拳,反而向前走一步,也不说话,只是冷笑。

韦常亮大惊,拳头如风般接连在彼格身上打了十几拳。彼格仍然不还手,也不说话,韦常亮每打他一拳,他便走前一步,而韦常亮虽然打了彼格十几拳,却连续后退了十几步,竟为其气势所慑。

彼格圆睁怒目,吼道:“打啊,你再打啊。”

韦常亮吓得脸色惨白,惊恐地道:“不,不,不……”突然一个“懒驴打滚”飞快地滚下擂台,狼狈地逃离现场。

台下那些西洋红毛鬼无不哈平哈大笑。

而那些夏国百姓则一个个脸红过耳,他们为韦常亮感到脸红,似他这么贪生怕死,上檑台不但没有为国争光,反而为祖国抹黑。想起之前病急乱投医大肆夸奖韦常亮的情形,每个人都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彼格连败三人,更加不可一世起来,昂首叫道:“还有谁敢上来?”

连问三声,没有动静。

彼格仰天大笑:“嘿嘿,本以为夏国武术有多么了不起,原来不过尔尔!”

台下那些西洋红毛鬼子跟着发出一阵得意洋洋的笑声,大赞彼格英雄盖世,天下无敌。

所有的夏国观众都难过得垂下了头,羞愧难当,在自己的国土上,却任由西洋鬼子嚣张,而自己却没有一点办法,个人的自尊,民族的自尊,国家的尊严就如同垃圾一样,被这些西洋鬼子无情地践踏着。呜呼,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

彼格傲慢地四下扫视一圈,嘿嘿笑道:“既然你们没人敢上来,今晚的擂台赛就到此结束罢。”

台下的夏国观众心中痛苦地呐喊:“不要!”每个人都知道,今晚是彼格最后一次摆擂台,过了今晚,他将返回西洋。届时,夏国民族的耻辱永远也无法洗清了!彼格也可以正大光明地向全世界宣称:他不止打遍西方无敌手,同样也打遍东方无敌手!

“喂,胖子,等一等!”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声音也略显低沉,但很富有磁性,一股男子汉特有的磁性。

观众闻言,顿时精神一振,看到终于有人站出来了,立刻把希望全寄托在这个人身上。

然而,当观众们看清楚这个人的样子时,犹如被当头泼下一盆冷水,每个人心里都凉了半截。因为这个人既不高大,也不威猛,长倒是长得俊美绝伦,人见人爱。只是这里是比武打擂台,而不是选美比赛,估计这位俊俏的小哥走错了地方,把这当选美的舞台哩!

不过,大部分观众倒是为他的勇气所感动,纷纷为他鼓掌,但嘴里却劝道:“小兄弟,算了,还是不要上去了,你打不过这位西洋鬼子的,你的勇气我们非常佩服,但也不需要作无谓的牺牲吧。”从内心讲,每个人都不希望看到这么一个俊俏的小伙子被一只肥猪打成肉饼。特别是很多女观众,更是双手合什,求菩萨保佑,千万别让这位俊小伙上台!她们无法接受大帅哥跟大野猪对决的场面,尤其是大帅哥没有一点胜算的情况下。看到这么俊美可人的小伙子要打檑台,每位女观众都起了怜惜之心。

这位俊俏小伙子当然便是唐真了。在观众敬仰而又担心的眼光里,唐真缓缓走上擂台,踏上擂台之际,不小心脚一打滑,身子一晃,差点摔到地上。台下观众一阵惊呼,吓出一身冷汗。那些女观众更是紧张得几欲冲过去一把扶住唐真,拍着他的肩膀说“我佩服你的勇气,但不赞成你自讨苦吃”。

彼格和那些西洋红毛鬼子见状,一阵嘲讽的大笑。

唐真丝毫不介意彼格的嘲笑,笨手笨脚地走上擂台,对彼格笑容可掬地道:“嗨,胖子,我来跟你打一场。”

彼格见唐真长得俊俏,又极有礼貌,浑不似先前三人一上台就骂娘,心中先俱几分好感,脸色也好看了很多,点头道:“好,我就再多打一场。”

唐真并不忙着打架,而是彬彬有礼地问道:“哎,你叫什么名字?”

伸手不打笑脸人,彬彬有礼亦属于这个范畴,彼格心中对唐真更增好感,答道:“我叫彼格。”

“哦,屁哥!”唐真笑道:“屁哥,你好!”

台下观众见唐真戏弄彼格,一阵哄笑。

彼格见台下观众哄笑,不明所以,只道这是一种友好的礼节,心中高兴,反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唐真都问了自己,自己怎么样也得回问人家一句吧。

唐真笑着说:“我姓付名青,你叫我付青(父亲)好了。”

“哦,父亲!”彼格叫道:“父亲,你好!”他虽然对夏国民族了解不多,但也知道有“付”这一姓,是以深信不疑,毫不犹豫地叫唐真作父亲。

唐真笑着答应:“哎,乖儿子!”

台下观众发出一阵轰然暴笑,不少人直笑得打跌,嘻嘻哈哈对彼格指指点点。

台下一位西洋红毛鬼子站起来,叽哩咕噜地对彼格说了几句鸟语。彼格顿时脸色大变,双目射出两道凶光,又气又怒地骂道:“臭小子,你敢耍我!”

唐真大笑道:“我不止耍你,还要……”

彼格怒道:“还要怎么样?”

唐真笑嘻嘻地道:“我还要打你。”说罢,手掌啪地扇在彼格脸上上,结结实实的打了彼格一耳光。

彼格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戏耍,心中怒到了极点,怒吼一声,扬起芭扇大的手猛地向唐真拍过来。

台下观众不由自主地一阵惊呼。彼格的手掌足足比唐真的脑袋还要大上半分,这一巴掌若是拍中,唐真焉有命在?

说时迟,那时快,彼格巨大的手掌打到唐真头上。

“啊呀!”所有的观众尖叫一声,一颗心悬到了嗓子上。特别是那些女观众,看见唐真命悬一线,难过得哭了。这般俊俏郎君就这样毁了,真是造孽呀!苍天无眼啊!

第四卷 315 耍猴

不过,她们马上就笑了。

明明看到彼格一巴掌扇中了唐真的脑袋,但唐真的脑袋好像抹了油一般,滑不留手,彼格的手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这样滑向一边,堪堪贴着唐真头发而过,虽说惊到了极点,却并不险。

而这时,唐真顺势一抬手,再次“啪”地扇了彼格一个耳刮子。

这一耳光比起刚才可重多了,“啪”声非常清脆,扇了过后,彼格脸上顿时多了个一非常漂亮的手掌印,仿佛骄傲的向台下所有观众宣布:瞧,我挨耳光了!

只可惜,挨耳光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相反地,是一件丢人之极的事情。打耳光是一种严重的侮辱人格行为,更何况是连挨两次耳光!

倘若大人打小孩耳光,或长野辈打晚辈耳光,这还说得过去。此时,偏偏是唐真这个小得似一只蚂蚁般的“小人”打了粗得像大象的“大人”彼格的耳光,这角色错位就严重了。唐真耳光打的行为不仅仅打肿了彼格的脸,更打掉彼格所有的尊严!而这种事情,足以令人气得吐血。

彼格气极,也怒极,挥起醋钵大的拳头对准唐真一阵乱打。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的,每次彼格的拳头都是擦着唐真的身子堪堪而过,好似每次都差不多打中了,而每次都差了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彼格每一拳擦着唐真身子堪堪而过时,台下的观众无不吓得大声惊呼,俱为唐真捏了一把冷汗。彼格一口气向唐真打出了几十拳,台下的观众也惊呼了几十声,流了几十把冷汗。

万幸的是,他们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唐真的运气就似好到了极点,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渐渐的,观众们也看出了一点苗头。一次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便再也没有人认为这是巧合了,唐真不可能永远都那么好运。分明,唐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在故意戏耍彼格来着!

看透了这一点,所有的观众都精神大振,在台下为唐真齐声呐喊助威。去其中女观众万尤为响亮:“帅哥,加油!”

“打完擂台后跟我回家。”

“不管输赢我都爱你!”

……

台上。彼格一口气打了几十拳,但拳拳落空,累得呼呼直喘大气。

唐真笑嘻嘻地问:“屁哥,打够了没有?你打够了的话也该轮到我打你了。”

还没等彼格表示什么,唐真霍地挥拳打在彼格鼻子上。“扑”的一声,打个正着,彼格的鼻子当场变歪了,鼻血长流,痛得嗷嗷大叫。

但是,唐真丝毫不给他还手的机会,紧接着又一脚路踢在彼格肚子上。彼格痛苦地惨叫一声,踉踉跄跄地连退好几步。

台下的观众掌声雷动,喝彩声震耳欲聋。方才杜金荣和黄月生少说也打了彼格上百拳,但不能憾动彼格分毫,而唐真随意一拳一脚就把彼格打得狼狈不堪,这更能证明唐真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武林高手了!

然而,这一拳一脚不过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很快,更大的灾难降临到了彼格身上。只见唐真拳脚如风,如雨点般击打在彼格身上,直打彼格鬼哭狼嚎,节节败退,直到退到擂台角落。

其实,唐真最多使用了不到一成的力气,以他的功力,若使全力,甭说一个彼格,便是一百个彼格也被打成肉酱了。由于他有心玩一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时间并不打算将彼格打倒,只想着尽情戏耍他一番,让他们西洋人的颜面丢尽。打伤敌人的身体是最低的境界,唯有磨尽敌人的锐气,彻地打掉敌人的尊严才是最高境界!

至少唐真是这么认为的,而此刻,他也正在付出行动。

狗急会跳墙,彼格暴怒之下,索性闭上眼睛,双手乱舞。他的要求不高,只求唐真打中他一百拳,他打中唐真一拳就可以了。

彼格闭上眼睛,瞎鸡*巴乱打一气,将自身护得密不透风的同时,还有机会打到唐真,可谓攻守自如,一举两得。

这似乎取到了不少效果,至少身上再也没有挨唐真的拳头了。虽然不知道自己的拳头能不能打中唐真,但这已经不重要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自保,唯有保住自己的安全才能伤害敌人!

慢慢地,彼格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前面似乎没有一点动静,而台下也发出一阵哄然暴笑声。

彼格睁眼一看,只见唐真站在对面,抱住双手,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表演。看他那神情,就好像在看动物园里的猴儿戏把戏一般。

彼格脸红了,也搞清楚了,搞清楚了台下的观众为什么笑的原因。他们在笑自己这只大蠢猪哩!

彼格气得几欲吐血,刚才这么乱打一通,早已把自己累得手麻脚软,呼哧呼哧大喘牛气。

唐真笑道:“喂,死胖子,该轮到我打了。”

彼格愤怒骂地回骂:“臭小子,你是一堆狗屎!”他虽然胖得像猪一样,但并不喜欢别人叫他胖子,尤其是前面还加了一个“死”字。但看到唐真跃跃欲试,彼格吓得连忙逃离擂台角落,站到台边的尼绳边上。

唐真一个箭步冲上前,口中大叫:“打你的头!”话刚落音,手掌“啪”地一声落在彼格头上。

彼格怒不可遏,挥手一拳反击过去。唐真身子稍稍一偏,便躲开,口中又叫:“打你的头!”手掌再次向彼格的头打来。

彼格拼命闪避,但唐真的手就似长了眼睛一般,他闪左,唐真的手跟着往左,他闪右,唐真的手跟着向右。

结果,又是“啪”的一声响,唐真的巴掌再次落在彼格硕大的脑袋上。

台下观众看得有趣,无大哈哈大笑。此时,他们俱已忘了这是擂台比赛,只当看马戏表演。唐真在耍猴呢!

彼格脸红得像一块臭猪肝,又羞又气,似唐真这样打哪里先叫出来,更具侮辱性。打不中倒也罢了,偏偏被他走狗屎运,“碰巧”又打中了,自己的颜面如同一堆大便,被毫不留情地拉进了茅坑里。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这更令人气愤呢?

彼格气得快吐血,唐真却笑得很开心,又扬起手掌慢吞吞地打过来,戏谑地叫道:“死胖子,我打你的头!”

彼格心中发誓,这一次决计不能再让唐真打到头了,丢了两次脸还不够么?万万不能再丢第三次脸!

第四卷 316 戏耍彼格(下)

一打定主意,彼格双手死死地护住头部。他宁愿别的地方让唐真打中,但头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打了。这是面子问题!个人尊严问题!

由于彼格双手护头,唐真的手掌“啪”地落在彼格手上,被挡了回去。彼格虽然手臂挨了打,但心中大感庆幸,这一次终于成功避免了被打头的命运了!

这时,唐招道:“打你肚子。”说着,一掌向彼格肚子打来。

彼格有点犹豫,到底该不该“相信”唐真?要不要护住肚子?虽说刚才这几下唐真都是说哪打哪,但难保这不是他的麻弊战术,如果他嘴里说打肚子,实际上却打其它地方,自己岂不上了恶当?

这一犹豫间,唐真手掌疾如流星而至,“啪”地一声,结结实实地打在彼格肚子上,直痛得彼格钻心痛,连退了好几步。

彼格吃了个闷亏,心中气恼枪难当,但更多的还是恨自己,恨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相信唐真,瞧,这不是吃了大亏?

接下来,唐真依照惯例,要打哪先叫出来,而且绝对遵守诺言。去年岭南山恶战时,自己曾以这种战术对付大象国师卡里,收到了奇效,今日,唐真故计重施,尽情的羞辱彼格。

彼格开始的时候半信半疑,又吃了几次小亏。时间一长,见唐摘人老实,当真说哪打哪,便不再怀疑唐真的话,每当唐招出要打哪里时,总是抢先一步防备好,每一次都化险为夷。

彼格心中欣慰:“这小子武功高得惊人,不过好像有点缺心眼,要打哪里先说出来,给了我防备的机会,这样你也打得到么?嘿嘿,真是个笨蛋!”

不过,他很快又愤怒了,因为这时听到唐招道:“打你!”而且唐真一说完之际,马上绕到一旁,作势欲打自己的。

打通常是大人教训小孩子的行为,倘若打大人的,则带了很强的侮辱性,其侮辱程度丝毫不亚于被打中耳光。可以这样说,打中的是,丢掉的是面子!倘若真被唐真打了,自己这张脸往哪里搁?这已经不单纯是被打的问题了!

他***!挨打事小,丢脸事大,真要被打中,不如让我去死算了!哼,这小子太可恶了!彼格心中一个劲的骂娘。不过,气归气,骂娘归骂娘,是决计不可以被打到的!眼见唐真手掌打来,想要闪避怕已不及,彼格心慌之下,一想到唐摘人“老实”,说哪打哪,便不再细想,伸出双手护住,拼着手上受点伤要维护自己的“尊严”。是不能让他打的!

彼格这个动作非常滑稽,台下观众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暴笑声,一个个嘻嘻哈哈,乐不可支。

说进迟,那时快,唐真手掌突然一变,转而扇向彼格脸部。

彼格此时正全心全意守护自己的,于脸部毫不设防,当下“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挨了个大耳光,一张肥猪脸顿时多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肿起了老大一块。

台下观众笑声更响了。

彼格大怒,怒冲冲地抗议道:“喂,你不是说打屁的吗?怎么又打脸了?你说话不算话!”这位彼格倒是傻得可爱,居然理直气壮地向唐真发火。

唐真笑着道歉:“哎呀,对不起了,我刚才说得太快了,不小心说错了。”

彼格愤怒地哼了一声,只想一头撞在擂台柱子上一番。他这个气呀,因为唐真不小心说错几个字,给自己带来了被打耳光的命运。他***,明明是他的错,为什么要让我来承受苦果?对于这一点,彼格很想不通。

唐真又叫道:“喂,我又要开始打了。”说完,依照老规矩念道:“打右手。”然后,一拳打向彼格的右手。

彼格愤怒地叫道:“我不会再相信你了!”话虽如此,但当真看到唐真打自己的右手,还是忍不住向左边一闪,成功的避开这一击。

这下,彼格心中的怒火消了不少,总算唐真知错能改,不再犯类似的错误!

唐真又叫:“打头!”左拳霍地打向彼格脑袋。

这一拳快若闪电,瞬息即至。

彼格大惊,想也不想便伸出双手牢牢地护住自己的头部。妈的,你今天头已经打我头三次了,你还打?有没有一点人道?彼格心中恨恨地想。

没料到,唐真左拳只是虚晃一枪,与此同时,抬起脚狠狠地一脚向彼格裆部踢去。

“扑”这一脚正中彼格的命根子。

彼格“嗷”地一声惨叫,当场倒在擂台上,痛得直满地打滚。

他体型巨大,抗打击能力固然天下第一。但任你抗打击能力如何了得,这个地方却脆弱无比,根本没有一点抗打击能力,那肥不溜秋的话儿那经得起别人一踢?

彼格痛得说不出话来,尽管很想破口大骂,但巨剧的疼痛促使他只能痛苦地叫唤,滴血的双目喷出火来,只想把唐真一把烧死。

他***,你这臭小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假话,你把我彼格当蠢猪啊!

彼格料得没错,唐真确实把他当成一只大蠢猪。这个世上,也只有彼格这样的大蠢猪才会上这样的当。同样的错误,他犯了两次,不是一只大蠢猪还是什么?

台下观众笑得眼泪水都流出来了。呵呵,这俊小伙也太有意思了!打架都这么幽默!

望着彼格愤怒的目光,唐真再一次笑嘻嘻地道歉:“屁哥,真是对不起!都怪我没有说清楚,我本来是说打小头的,因为少说了一个‘小’字,让你顾了大头,失了小头,很是过意不去!请你原谅!”

台下观众听到唐真妙趣横生的解释,只笑得打跌。

彼格愤怒地吼道:“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你太可恶了!”

唐真笑了笑:“也罢,想来我不使出点真本领,你是不会服气的。”说罢,唐真收敛笑容,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霎时,唐真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眼前这个唐真,哪里还是刚才笑容可掬,秀秀气气的唐真?此时的唐真,身上散发出一股冲天彻地的气势,犹如一座巍然屹立的高山,高不可攀,势压一切。向来自诩身高无与伦比的彼格突然间觉得,自己在唐真面前很矮小,很矮小……

第四卷 317 血浓于水

只见唐真俯子,在众人的惊叹声中,将躺在地上哀号彼格抓起,一把举过头顶。

台下人群大哗。方才彼格将一两百来斤的黄月生举过头顶,令观众惊为大力士,而现在体重最多一百多斤的唐真居然将重达四五百斤的彼格顶过头顶,且似举一棵小草般轻松,把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没有人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大力的人?

寂静,久久的寂静。寂静过后,台下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喝彩声,震天憾地,经久不息。

被高举过头顶的彼格此时可谓高高在上,俯视八方,这绝对是值得一辈子骄傲的事情。但彼格偏偏就骄傲不起来,反而被吓得魂飞魄散,双手双脚下意识地作垂死挣扎,口中惊恐万状地哇哇大叫,也不知道他叫唤些什么。然而,任他如何用力挣扎也没有一点效果。唐真手抓之处,劲力直透彼格全身,彼格浑身软得好似一团棉花,根本无法摆脱眼前的困境。

众人喝彩声中,唐真将彼格何向地板上砸去。

“轰隆”一声巨,彼格巨大的身躯挟着四五百斤的重量狠狠地砸向擂台地板,整座擂台当场轰然倒塌。

台下观众惊呆了,再一次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喝彩声以及掌声。那些西洋红毛鬼子一个个全吓傻了,眼珠子差点夺眶而出蹦到地上,张开嘴巴犹如被灌了一堆大便。

半晌之后,那些西洋鬼子回过神来,纷纷掏出枪对准唐真,喝道:

“不许动!”

“再动我就开枪了!”

……

台下观众见状,怒不可遏,齐声怒骂:

“干*你娘的西洋鬼子,擂台打输了就想耍赖!”

“你们敢开枪的话老子跟你拼命!”

……

愤怒的人群冲过去欲跟这些西洋红毛鬼子拼命。

“且慢!”废墟擂台中央的唐真大吼一声。这一声大吼如同平地一声炸雷,夏国观众听在耳里倒没觉得有何异样,然而那些西洋红毛鬼子听了,一个个脸露痛苦之色,纷纷以手掩耳,大声呻吟。看情形,他们的耳朵从此后将多一些毛病。

唐真伸手一指这帮西洋红毛鬼子,厉声喝道:“红毛鬼,你们听着,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人民军元帅唐真。”

如果说刚才这一吼声像一声炸雷的话,那么“唐真”这两个字无异于一颗原子弹,将整个广场都炸沸腾了,激起了一片滔天巨浪,人群大哗:

“天啊,他就是人民军统帅唐真元帅!”

“应该没错,听说唐元帅武功天下无敌,唯有唐元帅才有这样的功力,制服彼格这个大肥猪。”

“呜呜呜,我们上港人民总算盼来了唐元帅大驾了!”

“唐元帅,我们上港人民盼星星,盼月亮,一直盼望着你早日光复我们上港市,你老人家总算来了!”

“呜呜呜……”

……

现场完全失去了控制,老百姓哭成一片,激动之情难以言喻。

那些西洋红毛鬼子则一个个吓破了胆,光是“唐真”这两个字足以令他们魂飞魄散,一个个举枪的手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面色如土。

唐真大步走至这帮西洋红毛鬼子面前,对准其中一个红毛鬼抬手便甩了一耳光,喝道:“我警告你们,不要再拿枪指着我!”说罢,一把从这个红毛鬼子手中夺过枪,用力掷在地上,摔了个稀啪烂。

这帮西洋红毛鬼子俱为唐真气势所慑,战战兢兢地把枪放下。他们敢对任何人开枪,但他们万万不敢对人民军统帅唐真开枪。因为他们都很清楚,他们一开枪之际,也就是百万人民军进攻上港城之时。好不容易跟人民军达成了暂时的和平协议,他们又岂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唐真嗔目喝道:“西洋鬼子,你们全都给我滚开,马上在我面前消失!”

这帮西洋人如蒙大赦,夹起尾巴逃得一个不剩。再不逃跑,不消唐真动手,光是他身上那股慑人的气势也会将他们活活吓死。

百姓们呼啦呼啦团团将唐真围住,齐声痛哭:

“唐元帅,我们上港百姓好想念你啊!”

“快点攻城吧,我们再也不想当亡国奴了!”

……

唐真眼睛湿润了,他从来不充许自己流泪,但这时,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这就是民族感情,发乎自然,不渗任何杂质。这些上港市民,他们暂时披上了洋装,但他们烙上了夏国印,永远是一颗夏国心,他们作梦都盼望着回归母亲的怀抱。

人民军与上港市民,血浓于水!

唐真虎目含泪,哽咽着说:“乡亲们,请你们相信我,不出一个月,我誓将收复上港,把这些西洋鬼子全部赶出我们夏国大地!”

百姓们哭得更大声了。他们不是伤心,是太开心了。以前,他将收复上港的希望寄托于朝廷,但他们失望了,他们已经对朝廷彻底失去信心了。现在,他们将满腔热情寄托在唐真身上。因为他们是人民军,人民军,人民军,人民军队为人民!他们是人民的卫士!是人民的家人!

与老百姓一一告别后,孟容蓉,伍媚娘,王娟慧,伍悔四女簇拥着唐真离开东方广场。

此时夜已很深,他们唯一能作的事情就是打尖住宿。一路上,唐真幸福地苦恼着:“呵呵,今天晚上我以一对四,怎么应付得过来?”

找到一家客栈,还没等唐真开口,孟容蓉,伍媚娘,伍悔,王娟慧四女就好似事先约好了,齐声对掌柜说:“麻烦你,开两间房。”

“两间房?”唐真一愣,“怎么要两间房?为什么不是一间?”

孟容蓉代表四人回答了唐真这个问题:“我们四人睡一间,你一个人睡一间。”

满腔希望化为泡影,唐真心里凉了半截。

第四卷 318 军火

次日一早,唐真无精打采地爬起身。昨晚独守空房,唯有望隔壁房兴叹,处于这种情况下,相信精神再好的人也会变得无精打采。

四女瞧在眼里,心中暗暗好笑,孟容蓉故意装傻:“老公哎,怎么一大早就无精打采的?”

唐真苦笑一声,这家伙分明落井下石来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理她,以免换来更多的尴尬。

伍媚娘在一旁窃笑:“你这家伙啊,现在可是堂堂百万人民军统帅呢,还老想着那些不正经的事。”

唐真不服地道:“老公和老婆睡觉,天经地义,怎么就叫不正经了?”

伍媚娘和孟容蓉同时掐了唐星真一把,啐道:“色鬼,我们两个也就罢了,人家娟慧妹妹还是黄花闺女呢,难不成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你糟蹋人家?”

王娟慧粉脸通红,害羞地道:“两位姐姐,不要把我扯进去,不关我的事。”

伍悔则是中立派,谁也不帮,只是微笑。

唐真长叹一声,现在他终于知道了,老婆娶多了并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而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不过,他还是心甘情愿地痛苦着。

吃过早餐,四女齐齐拉住唐真往商业街跑。唐真吓得脸无人色,昨天逛街所带来的痛苦他今生今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股阴影至今还笼罩心头,久驱不散。如今她们还要让自己重蹈覆辙,是可忍,孰不可忍!该反抗的时候一定要反抗,老虎不发威她们还自己是病猫呢!

唐真马上皱起了眉头,手抚肚子,叫痛起来:“哎呀,我肚子不舒服,我上洗手间。”说罢,一溜烟打算开跑。

却不料,孟容蓉眼明手快,早就预料他有这一着。唐真刚刚拔腿,孟容蓉及时伸手一拦,将唐真拦腰抱住。然后,四女你拖手,我拉脚,强行将统领百万大军的大元帅绑架出去。

唐真痛苦地大叫:“救命啊!”可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亦不灵。最后,唐真认命了,愁眉苦脸地一头撞在孟容蓉胸前,以图自寻短见。

一到大街上,不少百姓立刻认出了唐真,纷纷过来打招呼,索要亲笔签名,唐真一一回复。四女一到公共场合,倒也不敢太放肆,收敛了很多。唐真借此机会跟粉丝们拉家常聊天,故意拖延时间,以图逃避逛街的命运。

四女渐渐不耐烦起来,一个一个有事没事便咳嗽几声,时不时投过一记白眼,脸上的杀气越来越浓。唐真见状不妙,只得灰溜溜地跟粉丝们逐一告别,乖乖地陪她们走向商业街。

识时务者为俊杰!小时候教书先生常常教唐真这个道理,唐真一直铭记于心。

路过从上港市中心穿插而过的上埔江时,唐真双脚犹如被钉子钉定,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江面靠岸的几艘西洋铁船。

四女见唐真表情严肃,不敢再打闹,奇怪地问:“老公,那几艘破船有什么好看的?”

唐真不答,反问道:“你们看船上装的是什么?”

四女仔细一看,只见很多西洋士兵源源不断地从船上卸下大批洋枪洋炮以及弹药。四女还是不解:“就是一些枪支弹药啊,有什么稀奇的!”

唐真缓缓地道:“枪支弹药确实没什么稀奇,但你们可曾想过,他们大老远从西洋运洋枪洋炮过来,准备用来对付谁?”

四女一惊,齐声道:“难道他们敢与我们开战?”

唐真说:“谅他们也没这个胆子向我们人民军开战!但是,你们要搞清楚,他们多一支枪,我们夏国百姓的安全就少一分保障。”

四女还是有点莫明其妙,问道:“你跟我们说这些,想表达什么意思?”

唐真不答反问:“我问你们,如果这些西洋鬼子少一支洋枪或少一些弹药,是不是我们夏国百姓的安全就多一分保障?”

四女恍然大悟:“哦,你的意思是想将这些洋枪洋炮给毁了?”

唐真微微一笑:“我想毁的是一整头牛,而不是一根毛。”

“那你的意思是?”四女齐声问。

唐真说:“我们跟住这些西洋士兵,我猜他们应该会把这些军火运到军火库,我想毁的,是整座军火库,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四人齐齐点头。

唐真望着四人,摇头叹道:“哎,人家是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你们是四个小女人,赛过大笨蛋。”

四女不以为意,嘻嘻直笑。

唐真又叹一声:“你们三个倒也罢了,娟慧可是一向聪明伶俐的,跟你们在一起了,被你们的笨感染了!哎,这世上少了个女诸葛,却多了个笨蛋!可惜啊!”

王娟慧掩口笑道:“大元帅,不是我变笨了,而是你变得太聪明了,我已经远远不及你万一了。”

唐真哈哈大笑。王娟慧这小妮子的话就像一碗蜂蜜,灌得心里甜滋滋地。唐真忍不住伸嘴在王娟慧脸上亲了一口,笑道:“老婆,还是你最了解我。”还欲趁机再多吃点豆腐时,孟容蓉,伍媚娘,伍悔三人赶紧一把拉开唐真,大声警告道:“喂,人家还是黄花闺女,别乱来!”

王娟慧红着脸躲到一旁,唐真无可奈何地连声叹气。

不久,船上的西洋士兵卸货完毕,押着这一批枪支弹药往郊区走去。唐真五人暗中跟随其后。

到了郊区,西洋士兵在一座大型仓库前停下。仓库四周建了一堵高达数丈的围墙,将仓库围得严严实实。围墙顶装满了锐利的玻璃片,墙边绑了几圈密密麻麻的铁丝网。仓库四面八方,俱站满了荷枪实弹的西洋兵放哨,不时还有小股队伍四周巡逻。

唐真五人潜在远处的灌木丛中,远距离观察动静。

不久,仓库里面出来一伙西洋士兵,协助这群押运兵将这批军火搬入仓库。

唐真确定了,这是八国联军的军火库没错了!

唐真对四人轻声说:“咱们过去看看。”

五人绕到仓库后面,那里守卫相对比较少,只有瘳廖三四人,有气无力地来回走动着。

唐真挥手一点,发射出四道三阳激光,射向那些守卫。

“哧”三阳激光一闪而逝,射中守卫。那几个守卫还来不及叫唤一声,当场被三阳激光活活射死。

第四卷 319 电眼

解决了守卫,五人来到围墙边。唐真吩咐道:“你们四个是血肉之躯,无法抵挡枪弹,就在这里等我,待我进去探探虚实。”

孟容蓉说:“还探什么虚实?你用三阳烈火一把烧了这座仓库不就得了?”

唐真想了想,点头道:“嗯,言之有理!”说话之际,手无意识地搭上围墙上的铁丝网。

蓦地,唐真全身一颤,触摸铁丝网的手就如同被黄蜂猛叮了一口。

唐真“哎呀”轻叫一声,本能地缩回手,吃惊地看着这些铁丝网。铁丝网咬人?这是怎么回事?

伍悔大惊道:“这铁丝网有您电,千万不可以碰!”

四女俱关心地问唐真:“怎么样?你没事吧?”

唐真摇了摇头:“没事,只是骤然一麻,吓了我一大跳。”

“没事?”伍悔脸有诧异之色:“按理说,既然西洋鬼子布上这电铁丝网,电流应该足以致人死命,怎么可能电不倒你呢?”

这时,刚好草丛中跑过一只小兔子,不小心碰到了墙上的铁丝网。兔子“呜呼”一声悲鸣,四脚一蹬,当场气绝而亡。

五人吃了一惊,看向铁丝网的眼神闪过一丝惧意。

唐真有点疑惑:“这铁丝网的电压足以电死一只兔子,为什么电不倒我?难道我不怕电么?”起了这个念头,唐真忍不住伸出手想再次摸一摸铁丝网。

四女见状,无不花容失色,死命地拉住唐真。就算唐真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也得经过她们的允许。

唐真笑道:“不要紧张,你们忘了?我吸取了魔君的元神,一身功力足以媲美大罗金仙,区区电流又岂奈我何?要被电倒的话,刚才就被电倒了,还能站在这里?”

四女很了解唐真,他一旦决定的事情,哪天塌下来都无法憾动,虽然担心,也不再阻挡。而且唐真说得也没道理,刚才摸了都没事,不可能现在摸就有事了。

唐真伸手向铁丝网摸去。一触摸之际,手霍地一麻,一股酥酥麻麻电流从唐真手掌流过,直达体内,通往四肢百骸。霎时间,唐真顿感神清气爽,通体舒畅,身体好似充满了无穷的力量,感觉惬意极了。

唐真又惊又喜,原来自己不但不惧电,而且还能吸收电流巨大的能量,这简直就是天下掉了馅饼嘛!

半晌,唐真缩回手,开心得哈哈大笑。

突然间,王娟慧一声惊呼,软绵绵地倒在唐真怀中,身子微微发抖,眼波流动,神情迷离,脸上尽是红晕,双手紧紧地搂住唐真的腰。看她那神情,好像恨不得在唐真身上立刻溶化掉。

唐真吃了一惊,扶稳王娟慧,问道:“老婆,你怎么了?”

王娟慧颤抖着说:“你的眼睛……你的眼睛……”过度的激动令她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脸红,一个劲的颤抖,宛如刚刚触电的不是唐真,而是她。而且说话之际,也不敢正视唐真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

唐真大感奇怪:“我的眼睛怎么了?”回头询问孟容蓉,伍媚娘,伍悔三人。

谁知,三人看了唐真眼睛一眼后,亦似王娟慧一般惊呼一声,身子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脸上红晕遍布,眼波似水流动,说不尽的含羞欲滴。

她们这付神情唐真非常熟悉,分明是最亲蜜的时候才有的神情!

唐真搞得满头雾水,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们四人何以会有这般反应,这又跟自己的眼睛有什么关系?而且,她们又不给一个正面的答复。

“我的眼睛怎么了?”唐真一个劲地问。

孟容蓉将脸紧紧地贴在唐真胸前,含含糊糊地道:“你的眼睛在闪电,好像带了一股魔力,一看你眼睛,我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唐真恍然大悟,想必自己刚才这一触电,无意中练成了一双迷死人不赔命的电眼,足以令任何端庄淑女在自己面前失去自控能力!

唐真惊喜交集,有了电眼,自己岂不倾倒天下美女?当然了,作人不可以太,有这几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就够了!

四人齐齐拉住唐真,红着脸羞羞答答地道:“老公,快点毁了这军火库,咱们回去吧。”

“好,好,我马上毁了它!”唐真点头答应着。在大事上,一向由他作主,而小事上,他一向奉行天大地大,老婆最大的原则。

唐真示意四女退后一段距离,然后双足点地,身子冲天飞起数十丈高。半空中,唐真手掌连挥,一口气发射出数百道三阳激光,射向地面的仓库。

“哧”“哧”“哧”数百道三阳激光射进仓库,然后化为三阳烈火。

顿时,仓库笼罩在一片熊熊火海中。不久,仓库内所有的弹药全被引燃,发出“轰轰隆隆”一阵惊天动地的,整座仓库当场灰飞烟灭,化为一片灰烬……

……

回去的路上,唐真问四人:“我们还去逛商业街么?”

四人齐声道:“不去了。”

“不去了?”唐真大感意外,像看怪物一样打量着四人,就好像看见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一般。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逛街这事居然会由她们主动拒绝。当然,这正是唐真作梦都想要的结果。

四人脸上红霞遍布,神情娇羞不胜,全都不敢看唐真的眼睛,俱把身子依靠在唐真身上,好似软绵得没有了一丝力气,如梦呓般轻轻地道:“不去了,真的不去了。”

唐真被四人这付撩人的模样勾得心猿意马,心里开始痒痒地活动了起来,故意问道:“那我们去哪里?”

“回客栈。”四人几乎异口同声回答,脸红得更厉害了。

唐真心里乐开了花,不消四人明说,光瞧她们的表情,瞧她们的眼神,唐真早已心中雪亮,在自己电眼的电击之下,四人早已春心大动,“回去”两个字就意味着非常美妙的事情,这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吗?尤其是王娟慧,自己更是觊觎已久,奈何一直被三女盯得死死的,丝毫不给自己下手的机会。这不,现在她们主动送上门来了!

回到客栈,唐真的夙愿终于得偿……

五人从房中出来时,已是夜晚时分。

上午进房时的唐真神彩飞扬,如今出来时有气无力,简直判若两人。但是,唐真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气。以一敌四,这世上又有几个人有这样的福气?这难道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吗?

这一切都是电眼的功劳!感谢老天,赐给我唐真一双电眼!

唯一遗憾的是,他没有遵守自己的诺言,没有把王娟慧的初夜留到洞房花烛夜。

当然了,这绝对算不上什么遗憾的事情。以他唐真的性格,倘若当真留到了那一晚,那才叫遗憾。

第四卷 320 放电

无意中练成了电眼,唐真兴奋得难以自己,而孟容蓉她们四女可就伤心欲死了,这个冤家风流成性,如今有了电眼,还不整天出去外面拈花惹草?思念及此,四人放声痛苦。

唐真心中欢喜得要命,但表面上却故意装出一付很难过的样子,昧着良心说些虚伪的话安慰四人:“不要伤心,凡事都有它的多面性,你们不要老往它的负面看,有时候也要想想它的正面性,这就好比我们非常教会的‘非常之道’一样,如果我利用电眼为民众谋利,那不是功德一件吗?”

四女哭道:“这骗谁呀?你这电眼除了勾女人以外,还有别的什么用处?难道勾女人也称得上为民众谋利吗?”

唐真脸一红,讪讪地说不出话来,连自己都为自己的话感到羞耻。

最后,还是足智多谋的王娟慧想了个好办法,到商业街替唐真买了一付墨镜,并规定:外出一律佩戴墨镜,以防漏电!否则,后果严重!

为此,唐真叫苦了一万遍。团不过,当看镜中子戴墨镜的自己气宇轩昂,别有一番男子汉气概时,心里平衡不少。

从此,四女竭尽所能,成天如棉花糖一般死死地粘住唐真,丝毫不给他出墙的机会和精力。这固然苦坏了唐真,但也乐坏了他。

可能孟容蓉四人作梦也想不到,唐真这一双电眼日后的确为国为民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当然,这是后话。

在上港玩了几天,五人返回苏城。

人民军众将士看到唐真戴一付墨镜,无不称赞有质有型,男人味十足。不少人跟风而动,也跑去买了付墨镜来戴,在军中掀起了一股墨镜狂潮。

而当众将士看见伍悔陡然间“变”成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时,先是惊愣了三秒钟,然后会心的笑了。这张纸迟早要捅破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这种奇遇发生在唐真身上并不奇怪,否则的话,他就不是唐真了。

天气晴朗的一个上午,苏城迎来了贵客:好汉帮帮主周华周苑如父女以及好汉帮两大天王南风天和东方英。

一到人民军帅帐,周华首先脸有愧色地向所有人道歉,为自己以前的行为惭愧不已。人民军将士有不少来自各门各派的武林豪杰,他们很大方的原谅了周华以前的过错,一个个关心地问:“周帮主身子康复了吧?”

“康复了!康复了!我周华能有今日,全托唐元帅之福!”说着,周华欲向唐真跪下行大礼以表感谢,被眼明手快的唐真及时拉住。

南风天,东方英,周苑如俱向唐真表达了感谢之意。如今,周华恢复正常,早已跟东方英,南风天重归于好,南风天东方英两人也把人情算在唐真头上。

周华向唐真表明了来意:“唐元帅组织人民军保家卫国,英勇抗敌,实乃我们每一个夏国人之楷模。正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作为一名夏国公民,我们有义务协助唐元帅抵抗外敌。今天,我特意带来好汉帮所有兄弟,希望投入唐元帅帐下,为保疆卫国尽一份绵力!”

唐真大喜:“有周帮主这样的盖世英雄加入人民军,何愁洋冠不灭?”

帅府大摆晏席,为周华父女以及全体好汉帮弟子接风洗尘。

席间,周苑如一个劲地打量唐真的墨镜,咭咭笑道:“哎,放臭屁,笨蛋,你干嘛老戴一付黑不溜秋的眼镜啊?难看死了!”第一次跟唐真接触时,他在自己面前乔装笨蛋,第二次在江西道上,唐真装扮方楚僻。是以,周苑如习惯了称呼唐真作笨蛋和放臭屁。

众将士听到“笨蛋”和“放臭屁”这两个称呼,无不微笑。现今,唐真这两段轶事早已成为武林佳话,尽人皆知。

周华喝道:“死丫头,你懂不懂一点礼貌?还不快向唐元帅道歉!”

周苑如丝毫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嘀咕一声:“这名字是他自己取的嘛,怎就不让人叫呢?”

周华气得吹胡子瞪眼眼,神情尴尬地向唐真道歉:“元帅,犬女粗野无知,还望元帅多多海涵!”

唐真笑道:“没关系,这两个名字倒是蛮好听的嘛,我很喜欢呢。”

周苑如闻言,大喜道:“真的?你喜欢我这样叫你?太好了,我以后就叫你笨蛋或是放臭屁。”

唐真流了几颗冷汗,尴尬地讪笑道:“好,好,好,没问题。”

说这话时,唐真心中叹气:“我只是说句客套话罢了,你以为我真喜欢这个名字啊?这个世上又有谁喜欢被别人称为笨蛋和放臭呢?哎,真是服了你这个大大咧咧的家伙!”

众将看在眼里,无不掩口偷笑。

不知怎么的,周苑如左看右看都看唐真的墨镜不顺眼,冷不防一把夺下唐真的眼镜,不满地叫道:“放臭屁,老戴着眼镜干嘛?你有红眼病么?”

众将士无不冷汗齐流。今时今日,唐真贵为丐帮帮主,非常教会教主,武林盟主,百万人民军统帅,没人敢在唐真面前如此嚣张,叫放臭屁还不算,居然还抢眼镜,周苑如算是第一个,估计她还惦记着昔日肆意对唐真又打又骂的日子哩!

周华大惊,骂道:“死丫头,休得放肆!”

唐真亦大急:“快还给我。”四个老婆曾三申王令,一定要戴好眼镜,电眼不准随便漏电,否则,后果严重。

周苑如得意地哈哈大笑:“还是不戴眼镜看起来帅多了!”

话刚落音,周苑如突然如触电般呆住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唐真的眼睛,脸上飞快抹上一片红晕,轻声低呼一声,软绵绵地瘫软在桌子上。

周华又是一惊,拉了拉周苑如,叫道:“苑苑,你怎么了?”

众将俱大惑不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殊不知,这电眼只电异性,对同性没有一点效果,故此众人不明所以。

周苑如的死党王娟慧赶紧跑过来扶起周苑如,对周华笑道:“周伯伯,没事,可能苑苑累了,我带她去后面休息一下。”

王娟慧将周苑如扶出帐外之际,回头向唐真投来一记白眼。不止如此,孟容蓉,伍媚娘,伍悔三人俱向唐真投出杀人般的目光。

唐真瞧在眼里,心中大呼冤枉:“你们瞪我干什么?这能怪我吗?是她抢我眼镜的。哎,都是电眼惹的祸!”

第四卷 321 八国首脑

几天后,西洋使者来访,向唐真禀明八国首脑已至上港市,并向唐真发出出席九国元首会晤的邀请,时间订在十月初一,也就是后天,地点:上港市东方国际大酒店。

唐真将军中诸事作了个简单的交待,带领几位夫人以及非常教会各大坛主共数十个兄弟提早赶赴上港。

……

十月初一,上港市,东方国际大酒店。

东方国际大酒店座落在东方广场旁边,是上港市一座标志性建筑,共五层楼,每一层足以容纳数千人,可承办大型晏席,亦可作为上层社会人士的会议场所。

今天,东方国际大酒店四周个,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东方广场周边亦站满了荷枪实弹的西洋兵,每当广场周围有行人路过,都被西洋士兵强行驱逐开。

唐真率领众人到达东方广场时,一看到这个架式,一阵冷笑,心中突然改变了主意,回头对众人道:“你们先回去,我一个人进去得了。”

众人俱不解道:“西洋鬼子戒备如此森严,明里是为了保卫各国首脑的安全,实则是在向我们制造压力,妄图在气势上压倒我们。你人单势弱,恐怕……”

唐真笑道:“正是这个原因,我才打算一个人进去。我想让他们知道,即使只有我一个人,也能在气势上压倒他们。”

众人觉得有理,又素知唐真之能,一个个四下散开,暗中潜伏在东方广场四周,以备应变。

唐真昂首挺胸,大步进入广场,向东方国际大酒店走去。

那些西洋士兵纷纷拦上前,用半生不熟的夏语喝道:

“站住!这里不准进入!”

“你是什么人?”

……

一个个作势欲驱逐唐真。

唐真心中大怒,这些西洋鬼子忒也可恶,既然邀请自己而来,居然不派几个认识自己的人站在门口迎接,也太失外交礼仪!从另一方面来讲,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

唐真本想发火,但转念一想,这些西洋鬼子没受过文明教化,咱华夏民族可是文明之帮,礼仪之帮,如果跟他们一般计较的话,反而掉了自己的身份!

为了国家形象,唐真强忍心中怒火,对这些西洋兵微笑道:“我是受邀前来参加会晤的客人。”这不过是些虾兵蟹将,唐真也懒得跟他们表明自己的身份。

一说完,唐真旁若无人地只管前进。如果这些西洋士兵胆管对自己动粗的话,那就只能怪他们自己倒霉了。

西洋士兵一个个将信将疑,但看见唐真气质超凡脱俗,身上就似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威仪,一时间竟为其气势所报,不敢阻拦,眼睁睁地看着唐真大步而入。

一进入东方国际大酒店,里面聚集了形形色色的东西方八国人。大厅前台中央摆了一张长型桌子,放了九张椅子。椅子上坐了七男一女八个人,估计就是八国首脑了。另外一张椅子空着,想必是留给自己的。

这一刻,唐真有一种很好笑,却又很愤怒的感觉。自己身为此次会晤最大的主角,来了东方酒店,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自己。这本来是事实,也可以理解,但问题就在于,八国首脑似乎对这个问题不放在心上,连起码的准备工作都懒得作。那个认识自己的西洋使者和那些曾见过自己打擂台的西洋士兵好似刻意避开了,有心让唐真难堪一般,也不知是这是八国首脑无心之失还是有意而为。如今,自己踏进了大厅,就好像一个不相干的旁人,被所有人漠视。

不过,唐真倒也沉得住气,索性以一个不相干的旁人的姿态四下闲逛起来,趁机打量了一下这八国首脑。

左边起第一位是个长相猥琐的中老年人,个子不高,黑头发,黄皮肤,典型的东方人,一双色眼不停地往满厅金发碧眼的西洋女人饱满的胸脯上溜来溜去。他面前的桌上放了一块纸牌,上面写着“乌龟国天皇归土太郎”。

第二位,也是个黑头发,黄皮肤,年约五十岁左右的东方人,面色蜡黄,身材削瘦,好似一日三餐从未吃饱过,十足的一付痨病鬼模样。很难令人相信,这样一个痨病鬼居然是一国元首。面前的纸牌上写着“南越国首相胡思明”。

第三位,是个脸如锅底的黑鬼,纸牌上写了“大象国首相卡班”。

第四五六七位全都是深眼阔鼻的西洋人,分别是:罗刹国沙皇哈罗小夫,大利国首相墨索里,西兰国首相沙科,普鲁国首相克尔。

第八位是个风韵犹存的西洋妇女,一头金发如瀑布般飘逸,肌肤晶莹剔透,举手投足间就似受过专门的训练,大方而得体,尽显一股雍容华贵之气。这个西洋女人正是烟国女王梅当娜。

看着这位貌似华贵的烟国女王梅当娜,唐真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他看得出来,梅当娜眼神中不经意地闪烁着一丝轻佻的神气,一双媚眼总喜欢在那些身强力壮的男人身上作一些短暂的停留,但偏偏又喜欢装模作样的表现出她优雅华贵的一面。

唐真心里忍不住送了一句话形容她:装模作样——假正经!

几国首脑不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时向厅门口张望。看情形,似乎在等待唐真的大驾。唯有烟国女王梅当娜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恰到好处地保持了她优雅的风范。

其它七国首脑时而看似不经意地在梅当娜脸上瞄上一眼,然后又无意识地吞一口馋涎。虽然他们一个个摆出一付道貌岸然的样子,但他们灼热如狼般的眼神告诉别人,他们在对梅当娜进行意*。

唐真心中冷笑:“等吧,你们耐心的等吧。既然你们不懂外交礼仪,那么我唐真也不按常理出牌。”

看着七国首脑色迷迷地往梅当娜身上盯,丑态百出,唐真一阵恶心,恨恨地想:“如果今天不让你们这些狗强盗出出丑,我就不叫唐真!尤其是你,梅当娜,非要剥开你风的本质不可!你在烟国是最高贵的女王,今天我唐真要让你变成世界上最*荡,最下贱的女人!”

第四卷 322 吃梅当娜女王的豆腐

唐真突然想起,当日在骷髅帮总堂时,自己利用隐形盔甲之便,拿严罗的老婆的作文章,差一点离间了严罗和兰迪塞纳的关系,今日何不再玩玩这个游戏?而且要玩就玩大一点!

现在的唐真,虽然身上没穿隐形衣,但他一身功力已达通天彻地之境,似“隔空搬物”这种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神功,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

所谓“隔空搬物”,其意思泛指能遥控远距离的人和物,为己所用。既然这“隔空搬物”用来打架都十分管用,那么用来控制一个人的身体,让他作出一些非他本意的事情,那就更容易了。

唐真暗中运起功力,将乌龟国天皇归土太郎身体控制住,然后引导他向梅当娜走去。

只见归土太郎一摇三摆地走到梅当娜面前,左右手不停的上下晃动,身体扭来扭去,模样颇似一只发情的公狗。这付样子,活生生的将街头流氓的形象诠释得淋漓尽致。

其它几国首脑俱一愣,搞不雨清楚归土太郎想干什么,一个个不解地注视着归土太郎。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归土太郎想干什么了。只见归土太郎双手齐动,向梅当娜胸部抓去,当场抓了个正着。

梅当娜尖叫一声,吓得推开椅子跑开了好几步,又羞又怒地道:“喂,你干什么?”

满厅人一阵大哗,堂堂一国天皇,竟然当众袭胸,这还了得?

特别烟国士兵,梅当娜女王在他们心目中是高高在上的女神,哪容得别人如此亵渎?烟国士兵怒不可遏,愤怒地吼叫着,端起枪冲上去,欲将归土太郎脑袋砸个稀啪烂。

乌龟士兵一看,他***,想打我们乌龟天皇?没门,一个个也冲上前,和烟国士兵扭打在一起,现场顿时乱成一团。

烟国女王梅当娜只气得满脸通红。被人摸胸这事她私下里可以接受,假如对方是一个帅小伙的话。但在公共场合被人摸胸那感觉又不一样了,因为那是对自己人格的一种侮辱,也是对她们国家的一种侮辱。她梅当娜是堂堂烟国女王,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整个大烟帝国。可以说,归土太郎这一摸,不但白白吃了豆腐,还摸掉了她们烟国的国家尊严!

其它六国首脑也满腔怒气,他们气的不是别的,本来摸梅当娜胸部这事他们每个人都想干,但还不至于这样明目张胆地耍流氓,没想到竟然被归土太郎抢先一步采取了行动。所以他们气的是,为什么摸上梅当娜胸口的这只手不是自己,而是归土太郎?

愤怒之下,六国首脑纷纷斥喝起归土太郎来。

六国首脑一发怒,六国士兵无异于得到了默许,一个个冲上前,帮助烟国士兵把那些乌龟士兵打得狼狈不堪,口中怒喝声不断:

“干*你***,你们的天皇耍流氓,你们还有脸维护他?”

“打死你们这些乌龟人!”

……

总算八国士兵还算克制,打归打,谁也不敢开枪,直打得这些乌龟士兵鼻青脸肿,屁滚流。

看到场中形势混乱起来,唐真又运用“隔空搬物”的神功将南越国首相胡思明控制住,引导他作出一些行动。

突地,南越国首相胡思明一耳光扇在归土太郎脸上。这一耳光扇得很重,当场便把归土太郎打得鼻破血流。

这一耳光打完,连胡思明自己都感到莫明其妙:“嗯,我怎么动手打人了?”

由于此时的归土太郎已陷入千夫所指的境地,胡思明也就顺其自然地认为,想必是自己看不过归土太郎的禽兽行为才动手打人的。

既然有了这个“合理”的想法,这一耳光也已经打了,若不正义凛然地训斥几句话那又太单调了!迫于形势,胡思明怒喝道:“归土,你身为天皇,也不检点一下自己?竟然当众作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你还是不是人啊?”

从摸胸,被骂,到挨打,归土太郎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撞鬼了不是?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摸梅当娜,就算要摸也该等到没人的时候再摸啊。”但如今见八国之中国力最弱的南越首相胡思明打了自己耳光,顿时怒从心起,骂了句娘,挥手一拳反击过去。

这一拳正中胡思明眼睛,痛得胡思明嗷嗷大叫,马上变马了一个大熊猫。

作了亏心事还不思悔改,还敢还手?胡思明也怒了,这回并不是受唐真控制,而是自发对着归土太郎一阵拳打脚踢。归土太郎也不示弱,跟胡思明打成一团,你抓头发,我挖眼睛,简直比菜市场大婶打架还要精彩一百倍。

其它几国首脑看见他们两人实在打得不像话,赶紧上前将他们拉开,口中不停说些劝阻之类的话。

人群中,唐真微笑不止,心想:“南越狗,现在该轮到你了。”

这时,只见胡思明突然转身向梅当娜走去。

梅当娜见胡思明为了帮自己出气,被归土太郎打得鼻青脸肿,感激地道:“谢谢……啊……你干什么?”

就在梅当娜刚刚说了句谢谢时,胡思明的鸡爪霍地抓上梅当娜饱满的胸口,猛吃豆腐。是以梅当娜马上惊叫起来,怒声质问。

人群再一次激起轩然大波。

妈的,刚才见胡思明正义凛然的斥喝归土太郎,还出手打人,本以为他有多正派呢,原来跟归土太郎是同一路货色!

烟国士兵见女王一再受辱,只气得吐血,抓起身旁的南越士兵就是一顿暴打。

特别是那些乌龟士兵,刚才被群殴了,正自憋了一口恶气,如今见南越首相胡思明犯下同样的错误,无疑是发泄怒火的大好机会!

乌龟兵们红着眼,没命地抓住南越士兵猛打,往死里打……

乌龟士兵在下面发泄怒火,归土太郎同样在上面发泄怒火。风水轮流转,这回可是胡思明成为了众矢之首,正是报大仇的机会!

归土太郎不由分说,一脚踢在胡思明肚子上,怒骂道:“干*你娘的南越狗,你他*妈的还不是一个德性!刚才还好意思来打老子!”

归土太郎越骂越气,越气越打,拳头如雨点般往胡思明身上招呼,直打得胡思明哭爹叫娘。

第四卷 323 九国会晤

其它几国首脑一个劲地劝架,有人拉归土太郎,也有人拉胡思明,推推攘攘,一片混乱。

唐真兴致勃勃地欣赏着这一出猴儿把戏,心想:“两个人打架也太无聊,不如让他们七个人打罢。”

心念转动,唐真运用“隔空搬物”的神功将七国首脑全控制住。

于是,精彩的一幕出现了:

推攘中,大象国首相卡班不知怎么搞的,突然一拳打在罗刹国沙皇哈罗小夫脸上,大利国首相墨索里扇了西兰国首相沙科一个耳光,普鲁国首相克尔一脚踢在大象国首相卡班上……

没有人喜欢被别人打,只要够是个人,一旦被别人攻击了,就会生气,就会本能的进行反击。因为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道理可言了,情绪才是一切主宰。

接下来,七国首相理所当然的混战成一团,彼此没有明确的对手,见谁打谁,而且什么招式都用上了,比如:抓,咬,撕,扯……可谓精彩纷呈,五花八门,令人大开眼界,教人叹为观止。

不一会儿,七国首相一个个鼻青脸肿,嘴斜眼歪,哪里还有半点国家元首的样子,分明跟街上的小混混没什么两样。而且,比那些小混混更加狼狈。

首相不愧就是首相,就连打架都与众不同!

烟国女王梅当娜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她开心还是害怕。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胸部而引起。估计她自己都没料到,她梅当娜的胸部竟然具备如此煽动力,可以令七国首脑像狗一样咬得你死我活。

八国士兵看见首脑们打成一团,先是发呆了三秒钟,然后,马上受到了感染,有样学样,抓起身旁的人乱打,管他烟国兵还是乌龟兵,打了再说。

“乒乒乓乓”八国士兵顿时混战成一堆,而且全部打红了眼,似乌龟兵打乌龟兵,烟国兵打烟国兵这样的现象层出不穷。

看着八国首脑和士兵们像疯狗一样互咬,唐真感觉空前的惬意,忍不住仰天大笑。

那些八国士兵见唐真在那里看笑话,心中怒气全迁到唐真身上,纷纷冲上来欲将唐真暴打一顿。

唐真大喝一声:“全部给我站住!”

这一喝声如同平地一声焦雷,骤然在众人耳边炸响,震得每个人耳朵嗡嗡作响,几欲失聪。所有人俱为唐真气势所慑,不由自主地停下手,呆呆地看着唐真。

唐真哈哈笑道:“嗨,各位,我就是唐真。”

什么?他就是唐真?

八国首脑以及士兵们大惊,连忙停止了打斗,慌慌张张地各就各位,该坐的坐好,该站的站直。毕竟他们还有最后一丝理智,知道今天最重要的事情是跟唐真谈判,而不是像狗一样自己咬自己。

几国首脑抹着鼻血,呲着牙齿,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跟唐真打招呼:

“呵呵,唐元帅来了!”

“欢迎!欢迎!”

“坐,坐,坐。”

……

唐真不由得不佩服起这些老狐狸来,能在短时间内迅速调整好自己情绪的人很少见,这类人通常被世人喻以“反复无常”这个成语,而这几国首脑就能作到,想不佩服他们都不行了!

尽管心中看不起这八国元首,但作为文明之邦,礼仪之邦的夏国人,最起码的外交礼仪还是要讲究的。唐真面带微笑,大大方方地跟各国首脑打招呼,并跟他们一一握手。

跟乌龟天皇归土太郎握手时,唐真发觉他戴着手套,不由皱起了眉头,心中不悦。要知道,戴手套跟别人握手是一件很不礼貌的行为,甚至可以说是对别人的一种侮辱。

唐真心想:“乌龟崽子,既然你用文明的方式侮辱我,那么我也用文明的方式回敬你。”

握完手后,唐真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将刚才与归土太郎握的这只手擦了又擦,好似刚刚碰了脏东西,不擦不快。

归土太郎满脸通红,脸色尴尬之极。这个时候,他总算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最后,跟烟国女王梅当娜握手,唐真冲梅当娜眨了眨眼睛,笑容可掬地道:“女王陸下,见到你我很高兴!”

唐真说的是真话,见到由梅当娜引发的一场八国狗咬狗,他确实高兴得不得了。

自从唐真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那一刻,梅当娜的目光就一直恋恋不舍的停留在唐真脸上,舍不得收回来,有一种蓦然惊艳的感觉。她阅男人无数,不过都是些西洋男子。西洋男子以粗犷威猛见长,哪像夏国人这般精美秀致?梅当娜心中感叹:“天啊,这世上居然有这么帅的男人?如果他是我的情人就好了!”当看到唐真对自己笑着眨眼睛时,他的眼中就似闪过一道电流,瞬息间电击了自己,梅当娜一颗心犹如被一支利箭温柔地射中心坎,激动得全身情不自禁颤抖起来,脸上霍地蹿起两朵红云,只差没有软绵绵地瘫软在椅子上。

但女王的身份提醒着她,应该保持一贯的优雅风范!梅当娜强行撑住摇摇欲倒的身体,神不守舍地道:“你好!见到你我也很开心!”说话之际,双目痴痴地望着唐真,恨不得抓住唐真抱住亲一口,紧握的手也忘记了松开。

唐真见梅当娜当众出洋相,心中暗暗得意,轻声笑道:“女王陸下,可以松手了。”

梅当娜顿时回过神来,红着脸松开唐真的手,但眼光仍然含情脉脉地停留在唐真脸上,不愿意收回去。

唐真凑近梅当娜耳边,暧昧地笑道:“女王陸下,你好漂亮!我好喜欢!”

“哦,谢谢!”梅当娜梦呓般欢呼一声,脸颊两团烈火迅速烧透了耳根子,脚一软,一个站立不稳,瘫软在椅子上,内心剧烈地躁动着。若不是现场有那么多人在场,她早就一个饿虎扑羊向唐真扑过去了。

唐真在第九张空椅上坐下,对八国首脑笑着说:“各位,让我们进入正题吧。”

乌龟国天皇归土太郎站起身,对着唐真叽哩咕噜地说了一通乌龟鸟语。

唐真心想:“我已经尽了礼仪了,现在该立威了。”一念及此,唐真嗔目喝道:“小乌龟,在我大夏帝国的土地上,少放点乌龟屁,拜托你说夏语。”

归土太郎被当众损了面子,心中大怒,张口就骂:“妈……”

第四卷 324 立威

归土太郎刚刚才叫出一个“妈”字时,现场传来“啪”地一声脆响,似是打耳光的声音。响声过后,归土太郎脸上多了个硕大的巴掌印,半边脸肿得像一块猪头一样。而唐真则意态悠闲地坐在原位,仿佛刚才根本未曾动过。

虽然其它人看不清楚归土太郎是怎么挨耳光的,但他们猜得到这个耳光是唐真打的。唐真的英雄往事以及大败烟国大力士彼格的事情他们都听说了,知道唐真的武功非常厉害。现在,他们总算亲眼见识了。打了人,却又不让别人看出一丝痕迹的人这世上恐怕只有唐真了。

唐真脸上尽是嘲讽之色,笑问:“哎,龟*头太烂,你叫谁作妈?梅当娜女王么?”

不少人被唐真这句话小小的逗笑了一把,尤其是梅当娜,看向唐真的眼神又多了一份深情。

别人笑,归土太郎本人是不会笑的,他只想哭。

看到旁人全都盯着自己,即小便别人没有嘲笑之意,此刻在归土太郎看来每个人都在嘲笑自己,归土太郎只感颜面扫地,张口又骂:“妈……”

就在这时,又传来“啪”的一声脆响,随着响声落音,归土太郎另外半边脸也多了一个鲜红的手掌印,他再次挨了一耳光。

有趣的是,每次都是在归土太郎叫了声“妈”之后马上就挨耳光了。

唐真哈哈大笑:“乖儿子,拜托你,不要再乱叫妈妈了。”

满堂之人哄然大笑,包括乌龟士兵。不过半晌之后,乌龟士兵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岂有此理!敢打我们天皇的耳光!

乌龟士兵们骂骂咧咧地掏出枪,对准唐真。

这时,唐真挥指疾点,瞬息之间发射出数百道三阳激光。

“哧哧哧”数百道三阳激光一闪而逝,准确无误地射中了乌龟士兵。三阳激光一射中乌龟兵之际,立刻化为一团团烈火,在所有的乌龟士兵身上呼呼燃烧起来。

满厅乌龟士兵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一个个扑倒在地上直打滚。滚了半天,总算将身上的烈火熄灭。不过所有人都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了。

其它人见状,无不倒抽一口冷气,射光成火?这是什么功夫?每个人看向唐真的眼神都变得敬畏起来。

尽管被唐真扫惊尽了脸面,不过此刻见识了唐真的神技,向来欺善怕恶的归土太郎吓出了一身冷汗,心中突的一阵后怕,倘若刚才唐真以这种功夫对付自己,结果会怎么样?

唐真对归土太郎笑容可掬地道:“乖儿子,再叫一声妈啊。”

唐真的笑容落在归土太郎眼里全是慑人的杀气,归土太郎战战兢兢的往后退,惊恐万状地道:“不,不,不,我不敢了!”几个字说完,豆大颗汗珠自脸上滚滚而下。

唐真一反笑容可掬之态,突然厉声喝道:“你给我跪下!”

这一喝声来得突兀,带着一股无上的威严,慑服了每一个人,让人无法违抗,也不敢违抗。

归土太郎面色如土,脚一软,扑通一声跪拜在唐真面前。此时的他,既害怕,又脚软,其实下跪这个姿势对他来说无疑是最舒服的姿势。

唐真拍案而起,森然道:“你们这些狗强盗,侵略我夏国国土,杀害我夏国人民,罪恶滔天!人人得而诛之!”

所有人都悚然色变,唐真这句话并不是说给归土太郎一个人听,而是说给在场每一个人听。一看到唐真杀气腾腾的模样,所有人都从心底冒起一股寒气,直贯全身。

归土太郎被唐真的杀气彻底吓破了胆,完全忘记了自己乌龟国天皇的身份,如同一个临死受刑的死囚一般,磕头如捣蒜,口中绝望在大叫:“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唐真仰天大笑。这就是乌龟人的本质,欺善怕恶,当碰上比他们更恶的人时,为求活命,什么都愿意作,包括叫人作爷爷,没有一点骨气。

唐真轻蔑地看了归土太郎一眼,冷哼道:“小乌龟,我不会杀你,就算要杀你,也要在战场上正大光明的杀你。”

这句话一点都不客气,常人若是听别人跟自己说这话,绝对会拼命。但,归土太郎却恰恰相反,这句话落在他耳中不亚于美妙动人的天籁之音。归土太郎头磕得更响了,连声道谢:“谢谢,谢谢爷爷不杀之恩!”

唐真转过头去,不再看归土太郎一眼。多看一眼这种人根本就对不起自己的眼睛,是对自己眼睛的不尊重!

其它几国首脑噤若寒蝉,唐真刚才杀鸡敬猴,威风立马见效,只吓得每个人都魂飞魄散,纷纷向老天乞求,唐真千万别找自己麻烦!

说起来也好笑,原本是好好的一场九国首脑谈判会议,变成了唐真数落众人罪行的刑堂。但此时,唐真的气势已经压倒了一切,完完全全把握住了主动权,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各国首脑已经没得选择。

接着,唐真如箭般的目光紧紧盯住胡思明,冷冷地道:“南越狗,该你了。”

胡思明吓得差点一跤跌倒,惊恐地道:“我,我……”

唐真突然挥手狠狠地扇了胡思明一个耳光,打得胡思明头破血流,一头栽倒在桌子底下。

那些南越士兵又惊又怕地看着唐真,尽管看见自己国家元首被殴打,但没有人敢放屁,他们并不想像乌龟兵一样,领教三阳烈火的滋味。

唐真拎住胡思明的脖子,像抓小鸡样一抓起,喝问道:“南越狗,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耳光吗?”

胡思明恐惧已极地叫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唐真满面怒容,大声道:“我打你耳光有两个原因。一,你们南越狗忘恩负义!想当年,我们夏国人民是怎么对你们的?你们又是如何对我们的?二,我这个耳光是代梅当娜女王打的,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她面前大耍流氓,连猪狗都不如!你自己说,你该不该打?”

第四卷 325 以恶治恶

胡思明哭丧着脸道:“该打!该打!我连猪狗都不如!确实该打!”说罢,对着自己连扇耳光。

他是个聪明人,看到归土太郎刚才竭力打骂自己,换来了唐真的宽容,事实证明,想要保全自己,唯有在唐真面前诚心忏悔,最好把自己骂得禽兽不如,打得像个猪头一样!

是以,胡思明马上学起了归土太郎,对着自己又打又骂。遗憾的是,他被唐真抓在手上,无法下跪,不然的话,他绝对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对唐真叩一万个响头,以表示自己的悔意。

一旁的梅当娜眼波流转,情意绵绵地看着唐真。满厅之中,也唯有她没有一点恐惧之意。尤其是唐真刚才说出打胡思明耳光的理由后,梅当娜心里乐开了花,唐真摆明了是替自己出头来着!回味起他刚才暧昧的目光,迷人的笑容,以及夸奖自己漂亮的一言一行,分明就是对自己有意思,对自己一见钟情!

此时梅当娜,满脑子胡思乱想,心里打着小九九,想个什么法子把唐真勾上床才是正事,至于九国谈判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理它作甚?

唐真哼了一声,把胡思明摔气在地上,犹如丢垃圾一样摔在地上,直摔得胡思明七荤八素。

胡思明享受到被摔的待遇,丝毫没有半点不满之意,反而感激涕零地趴在地上大磕响头,口称:“谢谢爷爷饶命之恩!”这一招他还是跟归土太郎学的,乌龟人都叫唐真作爷爷了,他们南越人岂能落后?

果然,这头一磕之后,马上收到了效果,唐真果然原谅了他,转而盯上大象国首相卡班,一阵冷笑。

看着唐真杀气腾腾的样子,卡班汗毛直竖,吓得浑身直哆嗦,惊恐地道:“我,我……”他也想学胡思明和归土太郎,为自己找一条罪状,籍机打骂自己一番,以此换取唐真欢心,避免挨打的命运。然而,这一时半刻却偏偏找不到什么打骂自己的理由。

唐真一巴掌打在卡班脸上,骂道:“你***,黑得像头猪一样,老子看了就不顺眼。”

这剧痛无比的耳光却令卡班有一种福至心灵的感觉,他正为找不到打骂自己的理由而犯愁,如今唐真帮了他大忙,替他把这个理由找出来了,他自然感激万分,当下陪着笑脸,讨好地点头:“是,是,我黑得像猪一样!这是我的错,连我自己看了都不顺眼,很想扇自己几个耳光呢。在这里,我对爷爷你老人家赏赐的耳光表示衷心的感谢!”说完,卡班对着自己的黑猪脸狠狠地猛扇耳光,直打得自己鼻血长流。但他脸上殊无痛苦之色,反是一脸很享受的神情。

看着卡班的丑态,唐真差一点“哇”地呕吐出来。他突然有点想不通了:“为什么他们很喜欢叫我爷爷?我看起来很老么?”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懒得去研究这个问题了,目前最要紧的是打人,将这些畜生逐个狠狠地打一顿。

唐真来到罗刹国沙皇哈罗小夫面前,还没说话,首先就是一耳光赏过去。“啪”声之中,哈罗小夫应声倒在桌子上,像只死猪一样哼哼唧唧。

“你,你为什么打我?”哈罗小夫觉得很委屈,怯怯地问道。迫于唐真身上的霸气,尽管哈罗小夫心中愤怒,但丝毫不敢表现出半点不悦之色。

唐真冷哼一声:“老子打你还需要讲理由么?”

这句横蛮无比的话噎得哈罗小夫说不出话来。他们罗刹人素以野蛮霸道而著称,如今碰上了比他们更霸道的唐真,只吓哈罗小夫屁滚流,嘴巴不敢顶嘴,倒是“呯”“呯”“呯”地放个不停,无情地污染着满厅空气。其实,他并没有存心污染空气的意思,这些屁全是吓出来的。

唐真掩住鼻子,马上转向下一个。

接着,大利国首相墨索里,西兰国首相沙科,普鲁国首相克尔先后被唐真打了耳光,而打耳光的理由也令人啼笑皆非。诸如:这个脱了裤子放屁,那个穿了袜子洗脚,或者占了茅坑不拉屎……

虽然被打的理由很荒唐,但三国元首全都坦诚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诚心诚意地作了自我批评,还承诺以后不再犯类似的错误。当然,最后人人都免不了叫唐真一声“爷爷”,以讨唐真欢心。

最后,唐真来到梅当娜面前。

梅当娜含情脉脉地望着唐真,眼中尽是仰慕之色。虽然看到其它本国首脑受到了侮辱,但梅当娜女王并不为自己的安危担忧,她早已从唐真的言行举止读懂了他的意思。

果然,面对梅当娜时,唐真一改刚才的凶相,脸上浮起亲切的笑容,电眼一眨,尽情地向梅当娜放射出电波。

梅当娜顿时全身一热,如同触电一般尖叫一声,当场意乱情迷,浑然忘了眼前的场合,呻吟着低呼:“宝贝,来吧。”张开双臂,抱向唐真。

唐真瞅得真切,待梅当娜抱过来之际,顺势在梅当娜脚根一绊。梅当娜一个踉跄,向前跌了几步,失控的双臂抱住了一名南越士兵。

那名南越士兵乍一抱得美人,心中狂喜,双手顺势向梅当娜的纤腰揽去。而此刻,梅当娜已经猛然回过神来,待发现自己抱的不是梦中情人唐真,而是一个又瘦又黑的南越士兵时,只羞得满脸通红,迅速推开南越士兵,甩手就给了他一耳光,又羞又怒地骂道:“下流!”

这名南越士兵抚着挨打的脸,感觉很委屈:“你自己抱我的,我怎么下流了?”

那些烟国士兵看见这位南越士兵竟然吃了他们女王的豆腐,一个个勃然大怒,冲上前按住这名南越士兵一顿暴打,直打得这名南越士兵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唐真不失时机地抢上一步,伸住揽住梅当娜的纤腰,关心地问道:“女王陸下,你怎么样?没事吧?”

梅当娜被唐真揽住腰,全身霍地一阵轻微的抽搐,顺势倒在唐真怀中,将身体紧紧地贴在唐真身上,并有意无意地以她饱满的胸脯在唐真身上来回挤压揉动,如梦呓般低语着:“宝贝,抱紧我。”

唐真轻声笑道:“女王陸下,这里是大厅,谈判的正事要紧。”说着,温柔地将梅当娜推开。

梅当娜顿时清醒过来,马上意识到这是公共场合,不适合干这种事情,当场羞了个大红脸,低着头走回自己的座位。

第四卷 326 烟国女王真风骚

唐真利箭一般的目光往满厅徐徐一扫,所有人一瞧见这杀气腾腾的目光,无不胆战心惊,纷纷垂下头,不敢正视唐真。刚才唐真先后教训了七国首脑,彻底把所有人的士气磨灭,再无一丝斗志,内心全都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恐惧,只是一个劲地向上帝乞求,唐真千万别找自己的麻烦。当然,梅当娜例外,她此时只有满脑子的色*情思想。

唐真见自己威风已成功建立,咳了一声,缓缓地道:“你们听着!这七个家伙庸俗不堪,我没有心情跟他们谈判,我只想跟梅当娜女王单独谈判。”说完,唐真对着梅当娜甜甜地一笑。

梅当娜被唐真这一笑勾引得神魂颠倒,一听唐真说要跟自己单独会谈,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猫腻,心中大喜若狂,马上拍手赞成:“好,我愿跟唐元帅单独私晤。”

唐真笑道:“来,咱们到楼梯口去谈判,那里安静一点。”

梅当娜兴高采烈地站起身,随同唐真走向偏僻的楼梯口。一幻想到即将在那里发生一些事情,梅当娜一颗心激动得怦怦直跳。

唐真见所有人都呆呆地盯住们自己,索性伸手抱住梅当娜的腰,并刻意在揉捏了几把。

这样赤*裸裸的引诱刺激得梅当娜热情如潮,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优雅的姿态,忘情地抱紧唐真,将头靠在唐真肩上,并伸嘴在唐真脖子上轻轻地偷吻了好几次。

那些烟国士兵惊呆了,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平日端庄矜持的梅当娜女王何以变得似个一般?瞧她极度渴望的神情,每个人都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如果是别人这样抱住梅当娜,早就被烟国士兵砸破了脑袋,但这人是唐真又不同了。唐真武功盖世,他的气势彻底慑服了他们每一个人。

不过,梅当娜高贵典雅的形象却也因此在烟国士兵心中一落千丈。当然,这也正是唐真有意诱惑梅当娜的目的。对于这么一个披着贵妇外衣的婊*子,丑化她的形象更胜于打骂她一顿。

两人半扶半抱来到楼梯口,退出了所有人视线开外。

唐真心中暗道:“梅当娜,不让你现出风的本性,我就不叫唐真!”

表面上,唐真一脸柔情蜜意的模样,温柔的笑道:“宝贝,来吧。”说着,双手滑入梅当娜衣内,一路下滑到梅当娜滚圆的臀部,温柔地抚摸着。再由背后至胸前,游遍了梅当娜身上每一个地方。

梅当娜抽搐着大叫几声,彻底迷失了自我,双手疯狂地发动了反攻,对唐真身上各个部位进行逐一反击,脸色潮红似火,不时大声呻吟着。

看到她这付*荡样子,唐真心中一惊:“难不成她打算就在这里办事吧?”

一看形势不对,唐真知道是时候撤退了,当下强忍恶心之情,微笑着抓住梅当娜的手,提醒道:“女王陸下,这里是楼梯口,随时有人出入,不太方便。要玩的话,咱们到外面去玩吧。”

这句话提醒了梅当娜,不错,这儿确实不方便办公事!马上红着脸收敛了自己不雅的行为。

转过头之际,唐真皱起了眉头,心中暗叹:“妈的,这西洋婆不是一般的!”

不知怎么的,面对性感火辣的梅当娜,唐真提不起半点兴趣,即使梅当娜无所不用极其地诱惑他,但他的身体根本没有半点反应。就连唐真自己也承认,梅当娜确实长得很漂亮,金发飘逸,肌肤如雪,另有一番异国风情,可以说丝毫不比自己的老婆们逊色。但事实就是:唐真对她根本就没有一点兴趣!

或许是因为民族仇恨,或许是因为唐真看不惯这样本质风却又故作高雅的女人,表里不一,从心里就让人反感,所以他唐真提不起兴趣。他之所以故意以电眼迷倒梅当娜,是因为他正在有计划地对梅当娜实施报复。这美男计只是一种手段,前提当然是不会牺牲自己色相。

唐真固然风流,但绝非色中饿鬼,更不可能饥不择食。跟他有关系的每一个女人都有着深厚的感情基础。即使伍悔,也是在唐真逐一消除对她的反感后才发生关系的。这梅当娜与唐真相识还不到半个时辰,哪里谈得上半点感情?而这种男女之事,往往是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上的。

当转回头面对梅当娜时,唐真换上一付笑脸,电眼里又喷射出迷死人不赔命的电波,猛电梅当娜,情意绵绵地道:“宝贝,我们马上出去外面开房,好吗?”

“好,好,好……”欲火焚身的梅当娜头点得像鸡啄米,最少答应了一百声好。

一走回大厅,唐真向八国首脑以及所有人宣布:“喂,你们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呆着,我和梅当娜女王单独出去外面私谈。”

所有人都不敢作声,唯恐引来唐真的不满,一个劲地连连称是。

到了大厅,激情难耐的梅当娜仍不忘维持自己优雅的姿态,挺直了胸,目不侧视,乍一看果然端庄娴雅,似模似样。

唐真看在眼里,心中暗骂:“妈的,这个臭婊*子还在装模作样!老子偏偏不让你得逞。”一念至此,揽住梅当娜的手很不规矩在在梅当娜腰间上下抚摸,不时滑入衣内揉捏一把,放肆地耍着小动作,视旁人如无物。

八国首脑以及士兵见状,无不惊得目瞪口呆,但又不敢说什么,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唐真那只不规矩的手四处游走。这些人心中愤怒的同时,也流下了羡慕的口水。

梅当娜躁得满脸通红,以她尊贵的女王身份,在公共场合遭人抚摸,即使心里愿意,但表面上好歹也得表示一下抗拒的姿态吧,这是女王应该保持的风范!

尽管梅当娜身体感官快美难言,但为了女王风范,几次试图阻止唐真的动作。然而,唐真的手就似附了一股力魔力,抚在身上之际,感觉如沐春风,如饮甘露,根本无法抗拒。几次阻止未果后,梅当娜选择了顺从,索性身子软绵绵地倒在唐真怀中,任他胡来,偶尔也还击一两下。

那些烟国士兵见状,眼中喷出熊熊怒火,只恨不得将唐真一把烧死,但他们又敢怒不敢言,只是无可奈何地看着唐真肆意侵犯他们心目中的女神。而当他们看到梅当娜满脸渴望的神情时,这些烟国士兵又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霎时间,梅当娜在他们心目中高贵的形象也一落千丈,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妓女。

至于厅中那些西洋女子则流露出又羡慕又忌妒的眼光,只恨不得上前一把将梅当娜推开,换成自己倒在唐真怀中。

在众人复杂的眼神注视下,唐真哈哈大笑,抱着梅当娜大步踏出东方国际大酒店门口。

第四卷 327 把高贵的女王变成淫荡的妓女

唐真半搂半抱着梅当娜一走出广场,满山红,白花花等几十个人民军战士立刻迎了上来。看到唐真怀里抱了个西洋女子,众人傻眼了,眼珠子差点掉到了地上,呆呆地看着唐真,但又不敢乱问。

众人不敢问,孟容蓉,伍媚娘,伍悔,王娟慧四人可恼了,一个个圆睁杏眼,杀气腾腾地喝问:“她是谁?你抱着她干嘛?”

唐真赶紧把梅当娜放下,把所有人都拉到一旁,说明了梅当娜的身份,并轻声讲出了自己的计划。

众人哈哈大笑,齐道:“妙极!”

孟容蓉,伍媚娘,伍悔,王娟慧四人齐声“呸”了一口,以一种极不信任的目光盯着唐真:“该不会是你自己想下手吧?”

唐真信誓旦旦地拍着保证:声“如果我自己干的这事的话,叫我掉进河中变成一个大乌龟……”话还没说完,马上被四女掩住了嘴巴。虽然对唐真不太信任,但她们并不想唐真当真变成一个大乌龟。

梅当娜在一边奇怪地问道:“我的小甜心,你在干什么?”

唐真连忙将众人推开,眨着眼睛示意他们离开,然后回头暧昧地笑道:“呵呵,没什么,他们是我麾下的将士,我叫他们不要跟着我,免得坏了我们两人的好事。”

“你想得真周到!”梅当娜媚眼含情,走过来抱住唐真,张嘴欲亲。

唐真惊慌地回头看了一眼尚未走远的孟容蓉,伍媚娘,王娟慧,伍悔四人,心虚地躲开了梅当娜的热吻,拍了拍梅当娜的肩膀,说:“宝贝,这种事待会儿留到房间慢慢作。”

梅当娜格格一笑,顺势偎在唐真怀中。

随后,两人走进一家客栈,开了间房。

……

满山红,白花花等人跟唐真分开后,跑到商铺里买了纸和笔,写了些宣传单,走上街头广泛派送,并大声吆喝:

“快来看,快来看,烟国女王梅当娜为赎其侵略罪行,自愿卖身作,开价只要一文钱。”

“乡亲们,只要一文钱啊。”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西洋鬼婆波大圆,火辣,风情万种……”

……

街上行人纷纷被吸引过来,一个个接过宣传单看了,七嘴八舌地问:

“是真的吗?真的是烟国女王梅当娜?”

“只要一文钱?那么便宜?”

“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

满山红微笑着,首先表明了自己人民军战士的身份,然后向大家解释道:“各位,其实这是我们人民军唐元帅下达的命令,是针对烟国女王梅当娜采取报复的一种行动。今天在东方国际大酒店,我们元帅大显神威,教训了八国首脑一顿,制得他们服服帖帖。这些八国强盗侵略我们的土地,掠夺我们的财产,杀害我们的百姓,实在罪不可恕!”

“我们一定要报复他们!而且要用最恶毒的方法报复他们!那么,我们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报复他们呢?先说烟国女王梅当娜吧,各位想想,这梅当娜是烟国最高贵的女王,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烟国的国家尊严。既然如此,我们就把她变成世界上下贱的女人,让烟国人丢尽颜面!那么,又该怎么样把她变成世界上最下贱的女人呢?最好的方法最是让她去作,让千人骑,万人干。而且价钱不要多给,只给她一文钱,让她成为世界上最便宜的。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她的下贱!才能有效的羞辱烟国人!”

“现在,梅当娜已经被我们唐元帅施展神通控制住,正躺在客栈的,等待着大家的光顾。”

行人听说他们是人民军时,先对满山红的话信了一半,再听说这是唐真的报复计划时,每个人都深信不疑了。

自从唐真担任人民军元帅英勇抗战以来,几乎每一个夏国百姓都把唐真当奉为心目中的偶像。如今偶像公开号召,粉丝们哪有不拥护的道理?而且,这种千载难逢的乐子到哪里去找?一文钱啊,相当于白玩。而且玩的还是堂堂烟国女王,这种心理上的满足已经远远大过了生理上的满足了。最重要的是,这样得光荣,得伟大,为祖国而,为人民而,其意义深远。

于是,行人纷纷报名,争先恐后地抢着“报效祖国”。很快,就聚集了几百号人。

满山红咋了咋舌:“妈呀,这么多人,要到什么时候啊?”

所有人都笑了。

有人提议:“既然这是唐元帅一手安排的报复行动,我们就尽量配合唐元帅的意思,每个人进去放几枪后马上出来,让下一位进去,的人越多,烟国女王也就显得越贱。我们这次不光是去找乐子,更重要的是出一口鸟气。”

这个提议马上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接着,大家一一交钱。有的人索出一两或几两银子,但被满山红退了回去,理由是:“烟国女王梅当娜只值一文钱,你给多了反而是抬高了她的身份。”

于是所有人都自觉地交了一文钱。

满山红等人民军战士带着这帮“报效祖国”的有志之士,浩浩荡荡地赶赴唐真事先与他们约好的客栈。

……

客栈,房间内。

为了调起梅当娜的激情,唐真不得不牺牲一下色相,跟梅当娜拥在激情热吻一番,尽管亲嘴的时候唐真想吐。

梅当娜脸红似火,急促地喘着气,嗲声道:“我的小甜心,快来吧。”一边急不可耐地脱去自己的衣服。

唐真有点心不在焉,不时神情焦虑地往窗口方向望去几眼,迟迟没听到满山红发出到达的信号,暗暗心急。

梅当娜连声催促:“宝贝,快点,我受不了了。”

全身赤*裸的梅当娜死死地抱紧唐真,急不可耐地来脱唐真的衣服。

一见梅当娜来脱自己的衣服,唐真有点慌了,狼狈不堪地道:“哦,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一边说话,一边把梅当娜放倒在,就是迟迟不。

梅当娜犹如一只发情的,嗷嗷叫着,按耐不住,抓起唐真的衣服乱撕乱扯。唐辙奈,只好强打精神在她身体上一气,刺激得梅当娜全身酥麻,的没有一点力气,这才暂时避免了被的命运。

第四卷 328 最后通碟

这时,外面的大街上传来三声尖锐的口哨声。

唐真精神一振,吁了口气,心中大石终于落地:“总算来了!”

唐真迅速站起身,冲着梅当娜笑道:“宝贝,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我拿绳子绑住你的手脚,免得你乱动,然后我们再尽情的玩,好不?”

梅当娜此时早已被欲火烧昏了头,只希望唐真早点进入她的身体,别的已经懒得去想了,只是连声催促:“要绑就快点绑,快点吧!”

唐真从身上掏出早就预备好的绳子,将梅当娜的手脚跟床头绑在一起,呈“大”字形仰卧着。接着,唐真又掏出一块黑布,笑着说:“宝贝,你有没有试过蒙着眼睛干这事?很好玩的,要不要试试?”说罢,也不等梅当娜表态,将她眼睛蒙上。

一切妥当后,还没感觉唐真能有所行动,梅当娜痛苦地哀求道:“宝贝,快点来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好,好,好,我先上个洗手间,马上回来。”说完,唐真一溜烟跑出房间。

门外,满山红带着一百多号人站在门外排队等候着。

唐真轻笑:“哈哈,这么多人,这个西洋鬼婆有福了!”

唐真对这些排队等候的“有志之士”简单交等了几句。这些“有志之士”逐一入内,房内很快便响起梅当娜放荡的呻*吟声……

突地,唐真被孟容蓉,伍媚娘,伍悔,王娟慧四人犹如抓小鸡一样抓到偏僻处,四人气势汹汹地问:“老实交待,你自己有没有上?”

“我没有,我敢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唐真满头大汗地解释。

“鬼才信你!”四人向唐真齐抛白眼。话虽如此,但四人心里还是信了唐真。都同床共枕那么久了,唐真那几根花花肠子她们最清楚,风流但不下流,有他自己的原则。再说了,他身边守着这么多如花似玉的老婆,尚且应接不瑕,有理由饥不择食吗?

……

一天一夜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最后一名“有志之士”终于走出了房间。

唐真笑着问:“这鬼婆够不够味?”

“有志之士”眉开眼笑地道:“够味,够味。”心满意足地离去。

唐真数了一个铜钱,整整一百三十八枚。也说是说,从昨天到今天,一共有一百三十八名“有志之士”嫖了梅当娜这个妓女。

“嗯,一三八,一三八,难道连这个数字都说明梅当娜是一个臭三八吗?呵呵。”唐真暗暗好笑。

唐真走进房间,松开了梅当娜的绳子,取下蒙眼的黑布,笑着问:“宝贝,怎么样?舒服吗?”

梅当娜瘫在床上,脸上尽是满意之色,含情脉脉地道:“哦,我的小甜心,你真是太棒了!居然能奋战一天一夜,哦,你太棒了,我爱死你了!”

唐真心中好笑,这个蠢女人还真以为昨晚上是自己哩!

唐真将一百三十八枚铜钱塞到梅当娜手上,说:“宝贝,这是给你的。”

梅当娜有点不解:“你拿这个给我干什么?”

唐真笑道:“宝贝,这是你应得的,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会生气的。”

唐真所安排的这一切,最终目的就是为了给梅当娜钱。不然,怎么叫妓女呢?出卖了,收获了金钱,这才是妓女的象征。

“好,好,我收下,我收下。”梅当娜喜滋滋地收下她的卖身钱。虽然数目很少,但这是她最爱的唐真给她的,意义又不同了。在她眼里,这一百多文钱的价值已经超过了世界上任何金银珠宝。只要是唐真给她的,哪怕是一堆狗屎,她也非常开心。

望着梅当娜光溜溜的身子,唐真皱了皱了皱眉道:“穿上衣服去吃早餐吧,我们也该回去跟他们谈一谈正事了。”

经过了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激战,梅当娜早已饿得肚子咕咕叫了,赶紧穿上衣服,跟随唐真去吃了早餐,然后赶往东方国际大酒店。毕竟八国首脑会议还没讨论出个结果,这是正事,不能耽搁。

一路上,梅当娜有事没事总往唐真身上靠,每次都被唐真有意无意地避开。这样一个千人骑,万人日,世界上最便宜的妓女,便宜到只需要一文钱便能上的妓女,如果被她碰一下,都侮辱了自己的灵魂!

两人来到东方国际大酒店,其它七国首脑果然老老实实地呆在那里,因为唐真昨天离去时放了话,要他们乖乖地等待,他们不敢擅自离开。

七国元首先是恭恭敬敬,惶惶恐恐地对唐真叫了声“爷爷”,然后问道:“爷爷,你跟梅当娜女王经过一天一夜的商议,商议出结果了没有?”

“没有。”唐真正眼也不看七人一眼,大大咧咧地坐到自己座位上,视七人如无物,这态度就如同对待那些身份卑微的奴隶。

七国元首脸色尴尬,心中暗怒,但表面上又不敢表露半分,神情始终毕恭毕敬。因为唐真是强者,就算他放一个屁,他们七人闻着也觉得香喷喷。

实力决定一切!强者的话就是真理!强者可以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

“不过,我已作出决定了。”唐真慢条斯理地道,用眼角余光傲慢地斜视着几国首脑。在这些强盗面前,自己必须摆出一付高高在上的姿态,在心理上以及气势上鄙视他们。

“请问爷爷,你的决定是什么?”七国首脑面带微笑,陪着小心问道。

唐真故意慢吞吞地喝了口茶,让几国首脑等得心神不定,忐忑不安之际,才开口道:“我决定,将你们这些狗强盗全部赶出我夏国大地。”

“啊……”几国首脑面面相觑,没有人敢说什么。

唐真突然“呯”地一拍桌子,吓得几国首脑一个激灵,大气也不敢喘。

唐真冷冷地喝道:“你们这些狗强盗给我听着,我现在不是跟你们商量,而是向你们下最后通碟:一个星期之内,你们所有的人全都给我滚出上港!否则,你们将死无葬身之地!”说罢,唐真拂袖而去。

这次会见八国首脑,其目的只为了羞辱他们一番,如今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唐真根本不需要理他们了。

第四卷 329 瞬间的永恒

八国首脑大惊道:“唐元帅慢走!有话好说,我话好说。”

梅当娜傻傻地愣在那里,失魂落魄地叫道:“喂,我的小甜心,你就这样走了?你以后还来不来找我啊?喂……”

只可惜,唐真已经走出了东方国际大酒店,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话。

八国首脑慌成一团,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绝望地互问:“怎么办?怎么办”

最后,他们总算想出了一条路子。

当夜,八国首脑乘上轮船,长狼狈逃离上港市,返回自己的狗窝。

八国联军并没依唐真所言滚出上港市,反而在上港各大城门口修建了战壕,加固了军事工地,准备跟人民军决一死战。

……

苏城,人民军帅帐中。

各方侦擦兵纷纷来报:

“禀元帅,八国联军置你警告于不顾,并没有撤出上港。”

“他们在大肆修建军事工地,准备跟我们开战。”

……

唐真哈哈大笑:“这一切早在我预料之中,我要的正是这个结果。我故意警告他们,目的就是想惹火他们,激他们跟我们开战。这八国强盗践踏了我们国土,就这样让他们离开,岂不太便宜他们了?”

众将齐问:

“元帅,我们马上就发动进攻么?”

“元帅有何妙策?”

……

唐真笑道:“如今,八国军火蓄备库已经被我烧毁,相信他们的枪支弹药无法供应过来。待他们弹药耗尽之时,也就是我们取得胜利的时候。”

“元帅的意思是,咱们先不急着攻城,想方设法耗尽他们的弹药再攻城吗?”众将隐隐明白了唐真的意思。

“不错!”唐真点头道:“一味的盲目硬拼,乃愚者所为。以最少的代价击败敌人,方为智者所取。”

“那我们该怎么作?”众将齐问。

唐真说:“各位,还记得江中战役吗?我们不妨故计重施,但要稍稍改变一下方式。”

接着,唐真对众将吩咐一番。

众将领令而去。

……

上港城外,人民军百万大军压境。

不过人民军并不急着进攻,战士们分成一排一排站好,第一排战士手持巨型盾牌,挡在身前。这盾牌足足比人还高,有效地将自己以及后排的战友全方位保护起来。后排全是弓箭手,俱在箭头上绑上火把,张弓向八国联军的防御工地射去。

“哧哧哧”飞箭密如雨点般飞向八国联军战壕,一落地便呼呼燃烧。很快,八国联军战壕化为一片火海。

八国联军一阵大乱,一部份人举枪朝人民军阵地射击,一部份人忙着扑打火箭,混乱不堪。

人民军弓箭手一边射箭,一边呐喊。喊打喊杀声惊天动地,十里可闻。

这些呐喊声并没有杀伤力,但有着无可比拟的威慑力,提高了人民军的士气,却消磨着八国联军的心理承受能力,就如同一声声丧钟,专门为他们而敲,令每个八国士兵都有一种大限将至的感觉。

人民军战士在巨型盾牌的掩护下,缓缓前进,有条不紊,等靠近八国联军战壕一百米左右时,便不再前进,只是一味地放箭,一味的呐喊。

这些火箭全系凌空呈抛物线落往八国联军阵地,并非直线射击,其杀伤力有限。但最令八国联军恼火的就是绑在箭头上的火把,落在他们身上即使没有射死他们,但这把火却烧得他们够呛,往往扑打半天才能熄灭。而且刚刚熄灭这一支火箭,下一支火箭立刻射到,新的火灾又降临到他们身上,搞得八国士兵狼狈不堪。

千幸万幸,人民军战士除了射箭以外,并没有强行攻城,好似有意跟八国士兵这样耗着。这一耗,就是一整天。

这一天,人民军消耗箭支不计其数,而八国士兵消耗子弹亦不计其数。不过,八国士兵俱已变得焦头炭脑,身上衣服也被烧得面目全非,东一个窟窿,西一个破洞。

第二天,重演了一遍昨天的情形。这一天,八国联军还击的火力弱了很多。

第三天,再次重复着前两天情形。这一天,八国联军的火力更弱了,基本上是零零星星还击几枪。

第四天,依照惯例,人民军开始时猛烈地一阵火箭,就在八国联军以为人民军战士照惯例“雷声大雨点小”,连零零星星的枪弹也懒得放时,人民军却出其不意发动全方位攻击。

双方开始了激烈的交战。

这时,发生了一件很感人的事情。

八国联军战壕中,一位年轻的西洋士兵被火箭射中,没受箭伤,却被火烧得嗷嗷大叫,满地打滚,无意中滚出战壕,滚入战壕工地上的铁丝网中。铁丝网上的铁勾子深深地嵌入他皮肉内,痛得这位西洋士兵凄厉地惨叫着。

凄厉绝望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战场,每个人听了,都感到于心不忍,由衷地心生恻隐之意,几乎双方将士全都注意到了这个状况。

唐真也注意到了这个状况。他看清楚了,那是一个只有十七八岁的西洋少年,脸上充满了稚气。但此时,铁勾掐肉的剧痛和衣服燃烧的厄运痛得他脸部肌肉扭曲得变了形状,充满了绝望。

蓦然间,唐真心里犹如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击撞了一下。这不过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子,正是如花一般的年龄,像他这个年纪,本应该课堂上念书,却跑到这硝烟弥漫的残酷战场上来了。西洋人侵略我们国家固然可恶,但也并非每一个西洋人都是十恶不赦的坏蛋,他们只是被政府控制,一个执行侵略任务的工具而已。其实他们也是无辜的啊!

唐真头脑一热,突然跳出阵地,冲向那位西洋士兵。

人民军战士们大惊道:“元帅,你干什么?危险啊,快点回来!”看到唐真跑向那位被铁丝网勾住的西洋士兵,人民军战士全都明白了唐真的心意,纷纷停止了射箭。

八国士兵看到这一幕,也意识到了什么,也自觉地停止了射击。

双方将士呆呆的看着唐真径直冲向那位倒霉的西洋士兵,战场突然变得沉寂起来,死一般的沉寂!

唐真跑到那位西洋士兵面前,帮他扑灭了身上的火焰,拔出身上的铁丝勾,然后扶着他,一步步走向八国联军战壕。

当唐真把这位西洋士兵放入战壕内时,一位西洋军官走过来,取下肩上的勋章,别到唐真肩上,含着泪说:“谢谢!”

当唐真一回到人民军阵地。双方将士就似事先约好似的,同时开火。战场上再次响起了轰轰烈烈的枪炮声和火箭呼啸声。

这只是战场上的一个小细节,但这个细节却永远留在世人心中。它诠释了生命的意义,留下了瞬间的永恒。

若干年以后,夏国百姓仍然津津乐道地谈论这件感人的小故事。

第四卷 330 腹背受敌

待估计八国士兵的弹药消耗得差不多了,唐真挥手大吼一声:“攻城!”

人民军战士犹如猛虎下山,呐喊着冲向八国联军战壕。

八国士兵慌慌张张地举起武器抵抗,双方展开了肉博战。

人民军士气旺盛,锐不可挡,往往以一敌众,所向披靡,骁勇无比,杀得八国士兵狼狈不堪。

很快,八国士兵阵形大乱,已呈溃败之相。

突然,人民军后方突然响起从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声,黑压压的骑兵有如乌云遮日,由远而近汹涌而来,如潮水般涌向人民军,挥动着刀剑杀向人民军。

人民军乍一腹背受敌,顿时乱了阵脚,伧促应战,不知该前进还是后退,推推攘攘,自相践踏不少,狼狈无比。

八国联军见援兵赶到,精神大振,趁势发动了反攻。两支军队一前一后,将人民军困在其中,杀得人民军首尾不能兼顾,由刚才的优势迅速转变为劣势。

唐真大惊:“哪来的军队攻击我们?”

后方的将士慌慌张张地跑来通报:“禀元帅,是朝廷的政府军在后面攻打我们。”

“什么?政府军?”唐真差点气炸了肺。他***,这些政府军拿着丰厚的津贴,却从来没有尽过保家卫国的责任。当外敌侵略时,他们无动于衷,关在家里花天酒地,任由强盗屠杀我们的百姓。而人民军义务抗战,他们不但不帮忙,反而在背后对着自己的同胞下黑手,反过来去帮助那些侵略我们国家的敌人,这些政府军还是人吗?

看着人民军战士一个个倒在政军刀剑下,唐真的心在滴血,他们不是死在八国鬼子手上的,而是死在自己同胞手上的!他们舍生忘死为了保卫祖国,到头来却被祖国的统治者所杀!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荒唐,更令人愤怒呢?

这一刻,唐真愤怒了,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怒火。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如此愤怒过。他作梦都没有想到,朝廷居然昏庸到这种地步。他们是八国联军的帮凶!是残杀人民的刽子手!他们连猪狗都不如!

朝廷政府军越冲越近,帅旗迎风招展,帅旗上硕大的“童”字格外醒目,原来是童关西这个狗贼!

唐真虎目尽赤,颤抖的手从耳中掏出了邪剑。一旦怒不可遏时,唐真就会掏出邪剑。一拔剑,就会使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必杀之技——惊神泣鬼。

拔剑的时候,唐真流下了男儿泪,这是极度愤怒而转化为仇恨的眼泪!这种眼泪他有生以来没来没有流过。

唐真怒喝一声,身子飞天而起,径直飞高数十丈。半空中,唐真“嗨”地一声厉吼。这一吼声吼出了心中无比愤怒之情,宛如平地一声炸雷,炸得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霎时,天地间一片黑暗。

黑暗中,突然出现了光明,是一个小型的太阳,散发出万丈光芒,射遍战场上每个角落。

这个太阳是唐真变幻出来的,缘于他刺出了一招“惊神泣鬼”,剑尖发射出千千万万道三阳激光,从他周身四面八方射出,将他身体包裹其中。从外形来看,他整个人就如同一颗闪闪发光的太阳。

这一招正如其名——惊神泣鬼,无论外形还是气势都是如此。

“哧哧哧”千千万万道三阳激光一闪即逝,射中了战场上的每一个人。

人民军战士一被三阳激光射中,精神陡长,全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分成两队,一队杀向八国联军,一队杀向朝廷政府军,锐不可当,一挽刚才颓势。

而三阳激光一射中八国士兵和朝廷政府军之际,立刻开来,一百多万人众的政府军士兵和八国士兵同时发生大。

“轰隆轰隆”声惊天动地,差点将整个大地掀翻过来。声中,战场上空冉冉升起两朵蘑菇云。一朵属于政府军,一朵属于八国联军。

蘑菇云里面蕴藏了无数碎肉和血花,四下飘洒,飘入城内,洒往山间……

天地之间,一片赤红,令人触目惊心的赤红色……

这些红色由一百多万人的鲜血挥洒而成。

极度愤怒之下,唐真无意中打出了三阳神功的最高境界——三阳炸弹。而这些政府军和八国士兵,都是三阳炸弹的牺牲品,他们瞬间被摧毁!

无论身高位赫的童关西,还是那些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全化成了一堆血肉……

太阳重新钻出了云层,微风吹散了黑雾,大地重见光明,宣告这场史上空前绝后的劫难成为历史。

唐真落到地上,举剑仰天狂笑,整个面目都扭曲变形了,双目殷红如血,闪烁着野兽一般挑芒,在阳光的照射下分外狰狞,分外可怖。

人民军所有将士都吓傻了,变得麻木了,望着漫山遍地的血肉,每个人都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

就在一眨眼间,上百万人瞬间化为乌有,这是何等残酷的事情!

很久以后,大伙才回过神来。这一场战争胜得太快了,就在唐真宝剑一挥之间便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胜得太出人意料了!当然,这是每一个人都梦寐以求的结果。

但是,没有人欢呼出声,他们的心很沉重,因为他们的胜利是用一百多万人的性命换来的。这就是战争,很残酷,很无情。

没有人喜欢打仗,没有人喜欢杀人。但是,他们不得不战,否则的话,八国联军将侵略我们更多的土地,杀害我们更多的百姓。这些政府军也不得不杀,否则的话,自己反会为他们所杀。

不久,唐真也清醒了过来,呆呆看着遍地横溢的尸骨血肉,长叹一声,默默地带领人民军开进上港城。

一进城之际,城内骤然间鞭炮齐鸣,欢声震天。鞭炮声中,欢叫声中,老百姓流着泪,欢笑着,手捧鲜花,迎向每一位人民军战士,与人民军战士抱成一团,哭成一团。他们太兴奋了,终于结束作亡国奴的日子了,正式回归了祖国的怀抱。

人民军战士迅速被百姓们的情绪感染了,与老百姓们一起尽情欢笑,尽情流泪。战争虽然残酷,但如果它能换来了和平,让更多的人脱离了苦海的话,这样的战争无疑是有意义的,具有不可取代的价值。

这一天是十月十五,上港正式宣告解放。没有人会忘记这个特别的日子,为了纪念上港解放,每年的十月十五上港人民都会举行庆祝活动,而十月十五也被上港人民称为“解放日”。

第四卷 331 揭竿起义

人民军在上港安顿下来,统计了一下伤亡情况,这次攻城共计死两万,伤一万多名人民军战士,这两万名战死的人民军战士绝大部分是死在政府军的刀剑下。

人民军战士一个个怒不可遏,纷纷怒斥朝廷的罪行:

“他***,朝廷不但不抵抗外强,反而挥动屠刀向自己的同胞下手,甘作八国联军的走狗,实在可恨!天理不容!”

“抵抗外敌变成了我们老百姓的责任,朝廷反而置身事外,这算什么狗屁朝廷?”

“这样万恶的朝廷,咱们还拥护它作甚?咱们反了,杀上中京城,推翻狗皇帝,拥戴咱们唐元帅作皇帝!”

“这一定是西子太后那个臭区婆娘的主意,赵光杰只不过是她手上执行命令的一枚棋子罢了。”

“西子太后这个臭婊*子应该拿去浸猪笼!”

……

群情激愤,恨不得马上挥师杀上中京,推翻皇室。

待将士们尽情劲完心底的愤怒后,唐真作了表态:“兄弟们,你们说得对,这样的朝廷除了压榨老百姓以外,还有什么用?咱们是人民军,为人民而战,终生追求为民谋利。如今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苦不堪言。我们身为人民的军队,有责任兴仁义之师,讨伐万恶的统治者,建立一个民主自主的新的政权。”

“元帅,咱们人民军兄弟坚决拥护你!”所有的将士齐声道。

“好!”唐真大声道:“咱们立刻撰写一份讨代檄文,向全国人民公布朝廷的罪行,公开向朝廷宣战。”

……

上港之战震惊了每一个夏国公民,让他们震惊的不仅仅是人民军打了胜仗,最主要还是朝廷居然与八国侵略者连成一气,命令政府军在背后向人民军下黑手这事。

全国人民怒不可遏,在全国各大城市举行大规模游行抗议活动,大肆数落朝廷种种罪状。

与此同时,全国人民纷纷向人民军发出祝贺函,对他们英勇抗战的壮举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对人民军成功收复祖国每一寸土地的功绩给予充分肯定,并表达热烈的祝贺以祝愿。

一时间,全国各地人民对唐真兴义师灭朝廷的呼声日益高涨。

大势所趋,众望所归。

不久,人民军统帅唐真正式宣布起义,针对当今皇上赵光杰,西子太后母子二人发出讨伐檄文,共分三点:

一,沈湎酒色,弗敬上天;谓宗庙不足祀,社稷不足守,动曰我有民有臣。远君子,亲小人,败伦丧德,极古今未有之恶。

二,天地之生财有数,岂得妄用奢靡,穷财之力,拥为己有,竭民之生,积天下之财,穷民物之力。削贫民,有钱者三丁免抽,无钱者独子赴役;民生日促,颓薄成风,皆天子贪剥有以唱之。

三,太后为万国母仪,垂帘听政,控朝政,擅越本份,从丧德失。更有其甚,卖国求荣,甘作异族走狗,残杀自己子民,丧尽君臣之伦。

唐真兴义师这一举动得到了全国人民的极烈响应,全国各地青年纷纷投军,光荣加入人民军队伍,参加对朝廷的讨伐行动。

人民军百万雄师浩浩荡荡,直挥中京城。

……

中京,皇城,金銮殿。

皇帝赵光杰脸色惨白地坐在龙椅上,六神无主地问群臣:“各位爱卿,唐真造反了,该怎么办?怎么办?”

群臣面面相觑,俱不作声。

丞相王康,刑部侍郎梁思成,兵部侍郎朱章,御史李邦彦四大奸臣齐站出来,齐声道:“陸下休慌,陸下乃真命天子,应天运而生。而唐真乃一介粗野村夫,所率人民军不过杀猪屠狗之辈,疥癣之患也,不足为惧!”

总算看到有人站出来说了句话,赵光杰大喜道:“听四位爱卿如此一说,是否你等愿意带兵剿灭反贼?”

王康,梁思成,朱章,李邦彦四人闻言,脸色一变,支支吾吾地道:“陸下,我等乃一介文官,不善领兵作战,这等冲锋陷阵之事还得留给武将们去办。”

赵光杰犹如被当头泼下一盆冷水,神情黯然地叹道:“哎,自童爱卿为国捐躯以来,朝廷竟然无一将才,连个带兵的人都没有,悲哀呀!”

听赵光杰自艾自叹,不少大臣皱起了眉头,张了张嘴,欲压,心中在叹息:“皇上啊,若你平日亲贤臣而远小人,哪会落到如此地步?朝中并不是没有良将,那些良将全都被这些奸贼活活的挤走了!”

赵光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王康,梁思成,朱章,李邦彦四人,问道:“四位爱卿,你们可有甚合适的将才推荐给朕?”

四人面面相觑,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赵光杰脸有不悦之色,轻轻地哼了一声。

四人一惊,看见形势不妙,心中马上打起了开溜的小九九。

王康突然间手抚额头,满脸不舒服的样子,要死不活地着说:“陸下,臣有点感冒了,头痛得厉害,恳求提前退朝!望皇上恩准!”

赵光杰颓然道:“去吧,去吧。”

王康一溜,梁思成也不甘落后,说道:“皇上,您那匹汗血宝马今早还没有喂过草料,我怕那些奴才笨手笨脚,不擅侍候宝马,待臣亲自去督促。”

这个理由找得实在是妙,堂堂国家大事竟然不如一匹马喂草料的事来得重要!但赵光杰一听这个“天经地义”的理由,偏偏急了,忙道:“快去,快去,汗血宝马要紧!”

朱章手抚肚子,哼哼唧唧地道:“陸下,臣这两天拉肚子,不舒服得紧,想跟陸下告假两天,调养身体。”

李邦彦见状,也灵机一动,上前扶住朱章,对赵光杰说:“陵下,朱侍郎身体虚弱,待臣扶他回家休息。”

赵光杰一一恩准,一时间,四大奸贼闪得干干净净。

赵光杰颓丧地坐龙椅上,喃喃地道:“难道我赵氏江山就此毁于一旦?”

这时,班列中走出一官员,正是前几个月审判“马龙撞倒老太太案例”的大*法官查德红。不过,经过“事件”的教训后,这位查德红痛定思痛,改过自新,公平执法,清白作人,脱胎换骨为一位难得的好官。

第四卷 332 回味男欢女爱

赵光杰见状,喜道:“查爱卿可有退敌妙策么?”

查德红答道:“回皇上,臣倒有一策。”

赵光杰龙颜大悦,喜滋滋地道:“爱卿有何妙策?朕愿闻其详。”

查德红说:“皇上,请恕臣斗胆分析一下这次唐真造反的原因。唐真组织人民军义务抗战,得到了全国人民的一致拥戴。而朝廷反而置身事外,大失民心。这一正一负,使得唐真造反之举在百姓眼中变成了仁义之师,并纷纷响应,朝廷却陷入了尴尬的境地。追根问底,实乃朝廷失策之一!然而,这还不是唐真造反最主要的原因,唐真之所以造反,可以说是朝廷一手造成了结果。原因就在于上港解放战争。人民军即将取得胜利的时候,朝廷反而下令攻打人民军,激起了全国人民莫大愤慨。朝廷此举可谓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此乃失策之二!既然我们已经分析出了问题的根源,不妨就在这两点着手。首先,不仅不能对人民军进行讨伐,反而要对人民军抵抗侵略者的功绩予以充分肯定,并进行大力表彰,以平民愤,重拾民心。其次,这次攻打人民军并非皇上的本意,相信唐真以及全国人民都知道这一点。既然这样,什么都简单了,只需推出幕后主使人,交由唐真发落,平息他们心中的愤怒,相信他们自然就不会造反了。”

查德红虽然没有直接提出西子太后的名字,但每个人都心照不宣。查德红言下之意已经明显不过,所有的恶果都是西子太后一手造成,唯有将西子太后交给人民军处决,方能解决根本问题。

每个大臣都暗自点头,查德唱红所说大有可为,实不失为一条妙策。在此情境下,差不多算得上唯一可行之策。

其实,这个办法几乎每个人都想到了,但没有人敢说出来。有些话,只能想,万万不能说出口。

倒有不少人为查德红担心起来,敢公开在朝中数落西子太后的人,还没有过。查德红说这一番话的后果恐怕很严重,很有可能一退朝之际,就是掉脑袋之时。

赵光杰脸色一阵青,一阵红,阴晴不定,久久没有作声,这一点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一来西子太后是他生母,二来朝中实权实际上控制在西子太后手上。如若当真如查德红所言,对西子太后采取行动的话,只怕还没来得及行动之前,自己先被西子太后给废了。

良久,赵光杰神情萎靡地叹了口气:“此法不可行!”

“臣也无活可说了!”查德红也叹了口气,退回朝班。他感到很难过,他这一番献策可谓是冒着生命危险,然而并没有被皇上所采纳,徒自添麻烦而已。

赵光杰无精打采地挥了挥手道:“退朝!”

大臣逐渐散去,赵光杰独自一人坐在龙椅上发呆了很久,长叹一声,走向后宫。

“还是去找我的丽妃罢,唯有她才能给朕解烦驱忧!”一想起他最宠爱的粟丽丽王妃,赵光杰脑中马上浮现出她娇艳妩媚的面容以及火*辣诱人的身材,腹中顿时燃起一股热意,大步走丽妃宫。

这时,前面走来一个小太监,叫道:“皇上……”

赵光杰正自心烦,看也没看便斥喝一声:“少来烦我!”

但猛然间,赵光杰醒悟有点不妙。抬头一看,原来是西子太后身边最红的小太监倪连英。赵光杰马上换上一付笑脸,讨好地道:“呵呵,原来是小李子啊,我刚才不知道是你,真不好意思!”

倪连英不冷不热地道:“听皇上那么重的口气,还以为皇上对我这个作奴才的有什么不满呢!喂,太后有事找你,快点过去!”倪连英以一付高姿态抛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赵光杰对着倪连英的背影暗暗地吐了口唾沫,心中骂道:“妈的,你这个死太监,仗着在太后面前得宠,连朕也不放在眼里了!”

在外人看来,他是君临天下,威风八面的皇帝。然而在皇宫内,他只是一条狗,西子太后身边的一条狗。这一点赵光杰自己比谁都清楚。

赵光杰一路走向西子太后的寝宫,心中暗叫晦气:“怎么每次都在我想找丽妃办点事的时候太后就召唤我了?”

估计西子太后也摸透了赵光杰的脾性,知道他有事没事就喜欢往丽妃宫跑,找他的时候只消叫人在丽妃宫门口拦驾,绝对会取得很好的效果,并因此不止一次地坏了赵光杰的好事。

……

太后寝宫内,徐娘半老的西子太后斜躺在床上,脸上带着红晕,兀自沉醉在幸福的回忆中。前一段时间,八国首脑派一位高大威猛的西洋使者前来秘密会见她,送上大把金银财宝,向她动之以利,晓之以情。

西洋使者云:“人民军羽翼已丰,迟早会对皇室构成危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尽早采取行动,趁人民军与八国联军开战之际,出其不意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将人民军彻底消灭,以巩固皇室地位……”

开始的时候,西子太后有点犹豫不决。但后来西洋使者对她诱之以色,陪她睡了一天一夜,以一把“金枪”彻底征服了西子太后,以致西子太后最终答应了八国首脑的要求,命令童关西调动百万大军,从背后向人民军发动了袭击。可惜,朝廷的阴谋被人民军挫败了,落了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如今,人民军百万大军压境,令西子太后寝食不安,因此特令倪连英去叫赵光杰,商议如何对付人民军。

不过,她此时想的并不是这个。此时,她沉湎于那一夜,跟西洋使者激情缠绵的那一夜。呀!西洋人就是不一样,肌肉坚硬得如同铁块一般,勇猛而有力!(那方面更是勇猛有力)尤其是他的那个“家伙”,天啊,简直比牛鞭还粗大!一进入自己的“下水道”之际,就如同把自己送上了云霄,飘飘欲仙,滑落,又飘起……

一想起这些,西子太后全身火热,不经意间裤子也湿透了,不知道是流汗还是别的什么,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先皇早逝,西子太后曾经独守空房多年。本性风流的她哪里耐得住这个寂寞?常常托心腹倪连英借招收太监的名义,大规模挑选秀男入宫,而实际上根本就没有阉那话儿,名为太监,实为她西子太后的性伴*侣。自从经过与西洋使者“奋战”的房事后,西子太后觉得,就算她后宫三千“伴侣”加起来,都没有西洋使者一半棒!因此,有事没事时,她就会回味起那销魂蚀骨的那一夜。

第四卷 333 太后把黄瓜塞进自己的“下水道”

而这种事情,一旦想多了,身体就会发生一些令人脸红的变化。一时间,西子太后全身躁热如火,激情难耐。但此时,又苦于没有一个可以“解决问题”的对象,煞是难受。

不过,西子太后不愧就是西子太后,似这等事情她时刻都有准备。

只见她,喘息着从枕头下掏出一根黄瓜,明知四周无人,但西子太后还是本能地,犹如作贼般四下扫瞄几眼,唯恐被人发现。然后,西子太后急不可耐的将这根黄瓜塞进自己的“下水道”。

“嗷”西子太后全身一颤,犹如发情的一样起来,手中的黄瓜一进一出,不停地打扫“下水道”的卫生……

打扫卫生是一件苦差,但似这种打扫“下水道”卫生的苦差固然辛苦了点,却令人飘飘欲仙。累,但快乐着……

这世上有很多种事情会令人生感觉非常气愤,而“打扫下水道卫生”时被人打扰便是其中的一种。

西子太后正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赵光杰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母后,孩儿来了。”

西子太后一惊,迅速从快意中回过神,惊慌地叫道:“你先在门口等一下,我正在化妆,一会儿就好。”

没经过她的充许,从来没有人敢踏入她房间。尽管如此,但西子太后做贼心虚,唯恐赵光杰一个不小心推开门,若见到了这可羞的一幕,不知作何感想。

心急之下,西子太后将黄瓜从“下水道”中抽出。然而,这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极不和谐的事情。不知是她“下水道”夹得太紧还是太心慌的缘故,这一抽,倒是把黄瓜抽出来了。不过,只抽了半截出来,剩下的半截依然留在“下水道”中,将“下水道”堵塞得严严实实。

这根黄瓜竟然被她活活的抽断了!

西子太后又羞又急,拼命地伸手去抠,试图疏通“下水道”。

然而,她失望了,平时松松驰驰的“下水道”今天变得格外紧,好像有意跟她过不去似的,将那半截黄瓜包裹得死紧,任她如何大抠特抠,那半截黄瓜就是不肯出来。

西子太后急出了一身冷汗,听到门外赵光杰不停踱步的声音,一颗心悬到了嗓子上,差一点要蹦出来。

明知赵光杰不敢冒然而入,但西子太后还是担心得到命,毕竟这种场面太不雅观了,万万见不得人!

当然,如果被这么一点小事就搞得束手无策的话,她就不是西子太后了。男人的鸡*鸡她没见过一万,也见过八千了,还有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一根断黄瓜又算得了什么?

当见到桌子上有一根小铁丝时,西子太后立刻有了办法。一把从桌子上拿过铁丝,将铁丝的一头弯成一条小钩子,往“下水道”中的半截黄瓜钩去。一边钩,还不忘记对门外叫道:“皇儿,再耐心等一会,很快就化好妆了。”

西子太后也不愧为一国之母,连撒谎都比一般人高明,明明是“疏通下水道”,却被她说成化妆,也不知这两者有什么联系?

很快,她就亲手验证了“化妆”这句话。

随着西子太后一扯钩子,一道血花从“下水道”中喷出,痛得西子太后“嗷嗷”大叫起来。原来这一钩非但没有将黄瓜钩出来,反而划破了“下水管壁”,从而发生了一起流血事件。

正如她所言——化妆。不过,化的是下面,而且还化了红妆。

只能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外面的赵光杰听到里面的惨叫声,大吃一惊,急道:“母后,你怎么了?”情急之下,伸手去推门。

一听到赵光杰推门,西子太后吓得脸色煞白,嘶哑着破锣嗓子厉声喝道:“不准进来!”

门外的赵光杰听到西子太后口气严厉,把刚推开一条小缝的门马上关回去。

从来没有人敢违抗西子太后的话,否则,后果非常严重。曾经有不少人违抗过,但他们都已经到鬼门关报到去了。赵光杰还很年青,并不想这么快就去鬼门关报到!

总算把赵光杰吓了回去!饶是如此,仍把西子太后吓出一身冷汗。不敢再在“下水道疏通”这事上浪费时间,强忍着“下水道堵塞”所带来的种种不适,抓过一把纸巾,将“下水道”周围的卫生打扫了一遍,抹净了腥臭的分沁物和血迹。然后,穿好裤子,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照了照镜子。嗯,自我感觉还好。镜子中的自己,仪态万方,端庄之中透露出一股威仪,不愧是母仪天下的太后!尽管在私下里干了些“疏通下水道”的事情,但这事天知,地知,她自己知,并不为人知,她仍然是仪态万方的西子太后!

待一切妥当,西子太后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轻咳了一声,说:“皇儿,进来吧。”

赵光杰带着满脸诧异的神情推门走进来。刚才在门外,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化妆怎么会把自己化得痛苦地叫喊?母后她是怎么了?”

为了表示对母后的关心,赵光杰殷勤地问:“母后,你刚才怎么了?化妆不小心伤到自己了?”

听赵光杰一提起这事,西子太后老脸一红,故作若无其事地道:“哦,没什么,刚才有点粉沫不小心掉嘴巴里了。”说这话时,连西子太后自己都感到惭愧。

其实,她也并非完全说谎,确实有东西掉进了她嘴巴,不过是下面那张嘴巴。而且掉进去的并不是什么粉沫,而是半截黄瓜。最要命的是,那半截黄瓜至今仍然留在里面,胀得她难受极了。当然了,难受之中也带着一丝,这倒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无意中,赵光杰注意到了的半截黄瓜,那正是西子太后成功抽出来的半截黄瓜。

赵光杰奇怪地问道:“母后,你怎么会有半截黄瓜?”

“啊?”西子太后这才注意到了那半截丢在的黄瓜,当场心慌意乱地尖叫了一声。她脸皮一向不溥,但此时也红得像一块臭猪肝一样。嗨,刚才只知道忙着“疏通下水道”,顾此而失彼,居然连那半截黄瓜都忘记收起来了,真该死!

心慌意乱之下,西子太后从抓起那半截黄瓜,支支吾吾地道:“哦,我肚子有点饿,因此拿了根黄瓜来吃。”她一生说谎无数,但从来没有这么慌张狼狈过。

“嗯,母后以前不是最讨厌吃黄瓜的么?怎么现在又喜欢吃了?”赵光杰随口问道。

第四卷 334 有求于人

西子太后老脸又是一红,支吾着说:“嗯,这个嘛,我听说吃黄瓜可以美容,所以,我现在变得爱吃黄瓜了,呵呵。”

一直以来,都是赵光杰在西子太后面前唯唯诺诺,但今天有点反常了,西子太后说每一句话,都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很不自在,生怕被赵光杰窥破真相,尽管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

很快,西子太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常,脸色一肃,赶紧切入正题,说:“皇儿,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了跟你商量一下对付人民军造反的事情。”

赵光杰问道:“母后可有何妙策?”

西子太后反问道:“你呢?今天上朝有没有跟大臣们讨论出一个好的办法?”

赵光杰脸色黯然,低着头说想:“没有。”

西子太后哼了一声:“这帮大臣都是一群废物,平日夸夸其谈,滔滔不绝,一旦真正有事时,一个个变成了缩头乌龟,屁也放不出一个。”

赵光杰不敢作声。

西子太后接着说:“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赵光杰大喜,问道:“什么办法?”

西子太后说:“有一个人可以阻挡唐真的百万大军,只是……”说到这里,西子太后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赵光杰兴奋地问道:“谁?”

西子太后缓缓地道:“赵德华。”

“皇叔?哦,对,对,对。”赵光杰猛然间醒悟过来。唐真与郡主赵紫萝的恋情天下人皆知,就算抛开这一层关系,赵德华本人跟唐真的私交也很不错。如果赵德华肯出面,碍于未来岳父大人的情面,唐真又岂敢乱来?

不过很快,赵光杰的脸色便黯淡下来。八王爷赵德华一向跟他们母子俩的关系不和睦,曾不止一次地在朝中公开数落他们母子二人的过错,被他们母子二人视为眼中钉。奈何赵德华手上有上打昏君,下打馋臣的黄金锏,他们母子二人也拿赵德华无可奈何。

特别是前一段时间,赵光杰奉西子太后之意,命令童关西率领百万政府军偷袭人民军后,赵德华一闻讯,当即怒气冲冲地赶上金銮殿,手捧黄金锏,意欲取赵光杰的小命。幸好赵光杰见机得快,及时逃向后宫,赵德华持黄金锏满皇宫追杀赵光杰,并闯入太后宫,欲将西子太后一锏打死。后来,西子太后母子二人逃入茅房躲了半天,才避过一劫。一回想起当日惊心动魄的情景,他们母子二人仍心有余悸。

为了这事,八王爷赵德华气得一病不起,至今仍然病卧在床,很久都没有上朝。如今,朝廷的安危全系在赵德华身上,而他对他们母子二人成见极深,不知肯不肯出面阻止唐真?

两人沉默了半晌,西子太后叹了口气道:“皇儿,你皇叔是个很重面子的人,但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唯今之计,只有我们母子俩亲自往八王府跑一趟,打一打亲情牌,好声好气请求他,求他出面挽救这场灾难。”

“这行吗?皇叔会答应吗?”赵光杰仍然心存疑虑。

西子太后说:“我也没有把握,但有希望总得试一试,不试的话什么希望都没有。现在我们有求于人,当低头的时候必须低头。你皇叔脾气不太好,如若说些重话,咱们能忍则忍,万万不可冒犯他,知道吗?大局为重啊。”

赵光杰点着头说:“我知道。”然后又问:“我们什么时候去八王府?现在就去吗?”

“嗯,事不宜迟,现在就去。”说完,西太后马上想起了什么,吩咐道:“对了,别忘了跟紫萝那丫头备一份厚礼,她才是关键人物,务必讨她欢心。”

“好,我马上去准备。”赵光杰站起身,向西子太后告辞。

西子太后也站起身来,一起身,才感觉胀得难受。一根黄瓜塞在里面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如果这根黄瓜能在里面抽动的话,西子太后倒是非常乐意,只可惜这根黄瓜并不能动!

西子太后本来打算趁早把黄瓜取出来,但此时忙着要去王八府求见赵德华,这事不能耽搁,只好作罢。来日方长,这黄瓜晚上再取也不迟,事有轻重缓急之分嘛。

赵光杰母子二人乖坐龙车凤辇,带着厚重的礼物,在皇宫侍卫的簇拥下,浩浩荡荡来到八王府。

……

离八王府尚有百米之远,西子太后,赵光杰母子二人便走下车,徒步必恭必敬地走进八王府,态度谦恭,毫无半点架子。八王府的管家赵义热情地将西子太后母子二人迎进府内,斟茶倒水,服侍得无微不至,但就是没看见八王爷的影子,甭说八王爷,就连郡主赵紫萝和王妃也没有露面。

虽然管家待客热情,殷勤备至,但实则上这样的招待方式是对西子太后母子二人很不尊重的表现。试想,西子太后乃万国母仪,赵光杰乃堂堂天子,而赵德华却避而不见,令一个下人招待她们母子二人,无疑是摆明了鄙视她们母子二人,不配享受他八王爷的招待!最多只配让一个管家招待!

西子太后母子二人好似丝毫不在意这些细节问题,浑不放在心上,送上大把大把的人参,灵芝之类的补品,对八王爷的病情喧寒问暖,不时感叹:

“皇叔乃朝中最正直的臣子,系朝臣之表率,乃万民之楷模……”

“皇叔之病倒,无异于朝廷之病倒,满朝文武心痛,人民百姓关心……”

……

听了这一番番充满真情的感慨,就连管家赵义感动得热泪盈眶,不停地对其它家丁使眼色。其它家丁会意,马上走进了内堂。

西子太后母子二人将这一切瞧在眼里,心中暗暗欢喜,但故意装作没有看到,仍然继续他们满嘴“肺腑之言”。

不久,王妃携郡主赵紫萝从内堂踏出。

还没等王妃和赵紫萝跟自己打招呼,西子太后早已抢上前,亲热地拉住王妃,啧啧赞叹:“哎哟,王妃妹子越来越年青漂亮了哦,跟紫萝站一起就好像两姐妹似的,呵呵。”

接着,又一把抱住赵紫萝,神情怜爱得如同抱自己的女儿一样,亲热极了,伸手在赵紫萝脸上捏了一把,呵呵地笑:“哇,真是女大十八变呀!瞧我紫萝丫头,出落得一枝花似的,真是羡慕死我这个老太婆了!”

第四卷 335 半根黄瓜

赵光杰也不失时机地送上些礼物给赵紫萝,诸如胭脂,水粉,首饰,珠宝之类的礼物,并逐一介绍着:“御妹,这珍珠是产自波斯的夜光珠,夜晚可以当作灯来照明,价值连城,这玉镯是产自缅甸的翡翠玉,精工细琢而成……嗯,由于来得匆忙,就随意带了点过来,将来御妹嫁人时,我这个作皇兄可就不能这么小气了,呵呵。”

当然,王妃也少不了一份礼物相送,不过没有赵紫萝这份丰厚。

赵紫萝母女本来对他们母子二人无甚好感,但作为女人,对这些胭脂首饰之类的礼物倒是充满了好感,又被西子太后母子二人的热情所感动,母女俩人脸上马上露出了笑意,向西子太后母子二人行过君臣之礼后,便有说有笑起来,相处得颇为融洽。

西子太后母子二人借机表达了对八王爷病情的关心,再次嘘寒问暖一番,不着痕迹地夸奖八王爷如休刚直不阿,如何清明廉洁,并不提今日的来意。就好像今天只是来串串门,叙叙亲情。

不知不觉,晚饭时间到。西子太后母子二人还没有离开的意思,虽不明说,但大有见不到八王爷誓不罢休之意,厚着脸皮欲在这里蹭顿饭吃。

这个时候,八王爷赵德华总满算出来了。不过他的脸色很难看,看见西子太后母子二人在座,也不行礼,冷冷地说道:“老臣身子欠佳,不便行君臣之礼。”

赵光杰跑过去,殷勤地扶着赵德华坐下,讨好地笑着说:“皇叔,这是家里,不是金銮殿上,不必讲究什么君臣之礼,就把这些繁锁礼节抛开吧。现在,我不是什么皇帝,而是你的亲侄子,咱们只叙亲情,不讲政事。”

“真的只叙亲情,不讲政事?”八王爷赵德华炯炯的目光逼视着赵光杰。他不是傻瓜,西子太后母子二人的来意他心知肚明。

“是,是,是,只叙亲情,只叙亲情。”赵光杰一边说话,一边主动地跑去帮忙端碗上菜,丝毫没有半点皇帝的架子,表现出了后生晚辈应有的谦和姿态。

饭菜一端上,全是些萝卜,青菜之类的素菜,样式倒是颇多,但就是见不到一个荤菜,唯有那碗三鲜汤内飘着几片零零星星的肉丝。至于酒,也是普通百姓食用的小米酒。

这一桌酒菜,可以说寒酸到了极点。而这样寒酸的酒菜,招待的居然是堂堂的一国之君与一国之母。

这种事情,除了赵德华以外,恐怕也没有其它人敢作。

赵之华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道:“老充然俸禄丰厚,但大多用来救济百姓日常生活,从不敢奢华。老臣不求自己锦衣玉食,但求百姓丰衣足食。平日老臣一日三餐都是两菜一汤,今日招待圣驾,自然得丰富一点。”

听了赵德华这番话,赵光杰瑚子太后心中窝火:“哼,几个萝卜青菜而已,这也叫丰盛?亏你好意思拿出手来招待人?真是个小气鬼!”

不过两人神情之中丝毫不表露半分,反而是一脸兴高彩的样子,不停地将萝卜青菜夹入嘴中,强忍胃袋欲呕的,言不由衷地赞叹:

“哇,这味道实在好极了!”

“比那些大鱼大肉好吃得多!”

“皇叔节俭自己,体恤百姓,实在可敬可佩!”

……

两人昧着良心说一些奉承的马屁之言,就是绝口不提今天的来意。这戏须得演足了,才能切入正题,必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突然,赵紫萝指着桌子底下惊奇地叫道:“咦,地上怎么有半截黄瓜?今天我们没有炒黄瓜啊。”

众人情不自禁地低头一看,只见西子太后脚边躺着半截断黄瓜,黄瓜周边,赫然沾了点点血迹。

西子太后一看见这半截黄瓜,瞬息便醒悟了过来,这一定是自己“下水道”自动疏通了,那半截黄瓜掉了出来!难怪感觉下面舒服不少呢,原来是这个原因!

西子太后老脸通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半截黄瓜抓在手上,有意无意地挡住那些斑斑血迹,尴尬地讪笑道:“哦,这是我带来的,我最近老容易肚子饿,所以随时带了些黄瓜在身上,以防饿肚子。”

一说完,西子太后迅速将黄瓜放入口中,三下五除二便吞食下去。这证据必须尽快毁灭,以防众人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这半截黄瓜的味道并不怎么样,尤其是上面沾着的秽物和血迹,一入嘴之际,那臭味足以将人活活熏死。难能可贵的是,西子太后带着满脸愉悦的神情,口中不停地称赞:“嗯,这黄瓜的味道不错,呵呵。”

这话一说完,西子太后当场一个干呕,差点将满胃饭菜全呕吐出来,幸好被她死死忍住。

赵紫萝不解地道:“太后,预防肚子饿不一定要黄瓜,可以带点别的零食啊。”

西子太后狼狈地道:“哦,是这样的,因为黄瓜有美容的效果,所以我变得越来越喜欢吃黄瓜了。”

赵紫萝“哦”一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王妃歉然道:“原来太后喜欢吃黄瓜啊,今晚黄瓜菜也没有准备一个,真是抱歉了!”然后,回头吩咐下人去炒一个黄瓜菜。

……

西子太后母子二人绝口不提此次的来意,反是赵德华忍耐不住,率先提了出来:

“皇上,太后,如今唐真率百万人民军打至京城外,你们可想好了应对之策?”

这个话题一经赵德华打开,西子太后母子二人失声痛哭起来,并没有正面回答赵德华,而是一个劲地自责,怪自己“亲小人,远贤臣,是非不辩……”“强征暴敛,压榨百姓,以致失去民心……”以致造成今天结果。

两人还痛心疾首地表示,如果能化解这场灾难的话,他们一定痛改前非,兴仁政,兴德政,造福万民……

说到动情之处,西子太后母子二人惭愧得抓起几根面条就欲上吊,以谢天下。幸好被赵紫萝,王妃母女俩人死死拉住。

两人虽然没有答复赵德华,但这一番做作彻底将赵德华感动了,赵德华叹道:“你们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是好事,是朝廷之福!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也!也罢,既为臣子,当尽忠君主,这抵抗百万人民军的事情就交给老臣去办吧。”

第四卷 336 忠义难两全

西子太后母子等的就是赵德华这句话,听赵德华表了态,两人大喜过望,感激涕零地对赵德华千恩万谢,作势欲跪到地上,被赵德华阻止,谓曰“君臣之礼不可乱”。

赵德华大口大口地喝酒,反复强调一句话:“希望你们遵守自己的诺言,一旦我成功劝退唐真百万人民军,你们可记得要兴仁政,兴德政,心系民众,造福民众,忧天下之忧,乐天下之乐!”

西子太后母子二人信誓旦旦的保证:“皇叔放心!我们决不食言!”

这一顿饭是西子太后母子二人生平吃得最寒酸的一餐饭,但绝对是最开心的一餐饭。此时,那些萝卜青菜在她们口中也变得香甜可口起来。尤其是后来加上的那一道炒黄瓜,西子太后吃得津津有味,不止一次地寻思:“难道是黄瓜给我带来了好运?”

西子太后暗暗打定主意,今晚不需要那些秀男陪睡,找点黄瓜自我安慰就可以了。因为黄瓜是一种吉祥物,能给自己带来好运。今晚上最少要塞十根黄瓜进“下水道”中!呵呵!

……

人民军一路北进,沿途政府军要么望风而逃,要么主动投降,没有受到任何阻碍,长驱直入,直达京城。实际上,沿途也受到了不少阻碍,这些阻碍来自老百姓。路过之处,老百姓不是端茶送水给人民军兄弟解渴,就是手捧鲜花相候,等着亲手送给唐真。也有不少百姓直接拦住人民军的去路,死活赖着要投入军中,其中不乏一些稚气未脱的小孩子和上了年纪的老人。

百万大军抵达京城外,将京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城门口的守卫看见人民军到达,一点也不害怕,反而举起手中的标语向人民军挥动,上面分明写着:欢迎人民军兄弟!

当看到城内有军官过来时,这些守卫马上将标语藏起来。

看到这一切,唐真很感动,也犹豫了。城内都是自己的同胞,大家都流着华夏血,同为华夏种,只是各为其主而已。看看这些守城的卫士吧,虽然他们拿的是朝廷的俸禄,但他们心里还是站在人民军这边。面对这么可爱的他们,自己又怎么狠得下心强行攻城呢?

突然,城内响起三声号炮,一支军队杀出城来,呈雁翅排开,与人民军对峙在一起。

唐真心中冷笑:“倒要看看是朝中哪位将军,敢与我人民军一战!”

政府军中,一胖一瘦两位武将簇拥着一位身穿铠甲,神态威武,气度华贵的中年将军走出阵来。

一看清这位中年将军的面容,唐真惊得差点摔下战马。原来这个竟然是八王爷赵德华!自己未来的岳父大人!

人民军众将面面相觑,俱不知道怎么办,陷入了尴尬状态。每个人都知道唐真与赵德华的关系,谁又敢向元帅未来的岳父大人下手呢?即使抛开这一点,以八王爷正直的为人,在国内威望极高,人人敬重,谁又狠得了心肠向八王爷出手?

唐真沉思了一会,拍马向前,向八王爷双手抱拳道:“王爷,唐真这厢有礼了!”

八王爷神情显得有点落寞,一见唐真过来,严肃的脸上不经意地掠过一丝笑意,说:“唐真,你是个好男儿,你很了不起!我个人很看得起你,也很敬重你!”

唐真指了指赵德华身后的军队,欲压,脸上尽写满了问号。

赵德华神情变得黯然起来,半晌,叹道:“唐真,说句心里,我对你所作的一切都表示赞同,包括你这次兴仁义之师。但是……”说到这里,赵德华停了下来,脸上隐有愧色。

唐真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赵德华。

赵德华接着说:“但我是朝廷的臣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皇帝昏庸,那是皇帝的错,若为臣不忠,那便是臣子的错了。”

唐真叹了口气,赵德华的意他隐隐明白了。

赵德华继续道:“从大义上讲,我本来应该站在你这一边的。但我非圣贤,难免会为亲情所牵绊。想当年,我与先皇兄弟情比金坚,先皇去世时,对我临终托孤,并赐以黄金锏,其用心良苦。如今,圣上昏庸,太后越权,朝廷乌烟瘴气,这一切都乃我赵德华督促不力所致!我赵德华对不起先皇啊!”说到这里,赵德华双目蕴泪。

唐真不语,赵德华的心情他很理解。正因为赵德华重情重义,才广为人敬重,这一点跟自己有着很相似的地方。

良久,唐真叹了口气道:“王爷,这次起事并不是我个人的意思,而是天下百姓共同的心愿。”

赵德华点头,表示明白,仰天长叹道:“可是,忠义不能两全啊!”

唐真沉默了,虽然两人都没有把话挑明,但赵德华的立场很坚定,根本不可憾动,唐真若要攻城,必须先过他这一关!

唐真当然不可能跟赵德华动手,长叹一声,撤马向后退去。

“唐真,等等。”赵德华叫住唐真,说:“我有自知之明,跟你对抗无异于螳臂当车。但有些事,明知不可为,却不得不为!你攻陷京城后,直接去王府找紫萝,她一直都在那里等你。紫萝这丫头看似大大咧咧,实则通情达理,无论你作了些什么,她永远都不会怪你的。最后,我只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你一定要好好对待紫萝,好吗?”

“无论我作了什么,她永远都不会怪我的?”唐真心中“咯噔”一下:“嗯?这话怎么有点不对头?好像托孤似的?莫非……?”唐真似乎想到了什么,心底冒起一股寒意。

赵德华突然后退几步,手中长枪一摆,大声道:“唐真,来吧。”

“不!”唐真大惊道:“我不可以跟你动手!”

赵德华大声道:“你必须跟我动手,因为你背负着天下百姓的期望,你不能辜负他们!”说完,赵德华挺枪朝唐真刺过来。

唐真慌忙拔马闪开,不敢还手。

赵德华厉声道:“还手啊!我赵德华忠义不能两全,唯有让你杀死!而你唐真义孝不能两全,唯有将我杀死!”说罢,又是一枪猛刺过来。

唐真不敢恋战,落荒而逃,退回阵地。

赵德华也不追赶,黯然长叹一声,也退回阵地。

唐真一言不发,对人民军众将士挥了挥手,示意鸣金收兵。

第四卷 337 有刺客

晚上。

唐真坐在帅帐中默默地喝酒,孟容蓉,伍媚娘,伍悔,王娟慧四人在旁边陪侍,看到唐真愁眉不展,四人俱不敢作声。

突然,外面传来斥喝声:

“喂,你是谁?怎么蒙着个脸?”

“哼,想闯帅帐啊?”

“给我站住!”

……

接着传来刀剑磕击之声,夹杂着人民军士兵的叫喊声:“有刺客!”

孟容蓉,伍媚娘,伍悔,王娟慧四人一惊:“有刺客?”作势就欲往外冲。

唐真眼睛都不曾眨一下,淡淡地道:“不用出去了,谅这个刺客也成不了气候!”

人民军队中,聚集了好汉帮,非常教会以及武林各派人物,可谓高手如云,这刺客居然敢来人民军帅帐行刺,算得上愚蠢之至了!这么愚蠢的刺客,又何足为惧?

外面的呼喊声越来越大,只听人民军士兵们叫道:

“咦,是个女的?”

“长得还挺漂亮的嘛……”

……

又听见一个女子清脆而焦急的声音叫道:“唐真,你在哪里?快点出来!”

唐张言,全身如触电般一震:“嗯?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啊,是紫萝!”唐真马上听出了这是赵紫萝的声音。

莫非她就是被众将士捉拿的刺客?糟糕!

唐真心急之下,一个箭步从帅帐中冲出。

帐外,一个身材妙嫚,身穿黑衣的女子被众将士团团围攻,正自挥剑苦苦抵挡,形状狼狈不堪,蒙面头巾也被挑开,满头秀发洒露在外,不是赵紫萝又是谁?

见此情形,唐真真是哭笑不得,瞧赵紫萝这身黑衣蒙面的装扮,就如同在自己脸上写上了“刺客”二字,想不被别人当成刺客都难!

唐真大喝一声:“住手!”

众将士见唐真来到,俱停下手。赵紫萝一看见唐真,惊喜地跑过来扑进龙俊男怀里,又喜又嗔道:“你总算舍得出来了!再晚点出来的话我就没命了!”说话之际,亲热地搂住唐真的脖子,视旁人如无物。

唐真额头冒汗,尴尬无比,兄弟们都在看着我们呢,郡主小姐!矜持!矜持!

见众将士诧异的眼神当中尽装了问号,唐真尴尬地笑了笑:“额,她就是八王爷的女儿,赵紫萝郡主。”

“哦!”众将士恍然大悟,一个个笑了,纷纷过来跟赵紫萝道歉:

“刚才多有得罪!请包涵!”

“冒犯之处,还望郡主见谅!”

……

接着,众将士一个个识趣地离开了。

唐真笑问赵紫萝:“喂,你是跑来行刺我吗?”

“行刺你的头啊!”赵紫萝一拳捶在唐真身上,满腹委屈地道:“人家对你日也想,夜也想,冒着性命之忧跑来这里找你,关心的话没听你说一句,居然说我来行刺你,真没良心!呜呜呜!”赵紫萝假意伸手去抹眼泪,其实她眼里尽是笑意,哪有什么眼泪了?

唐辙语了,指了指赵紫萝的装束,叹着气说:“小姐,麻烦你以后找我的时候不要穿成这样!再穿成这样的话,我很难保障你的人身安全。”

一语惊醒梦中人!赵紫萝这才意识到这一身打扮并不适合约会,倒是有打家劫舍之嫌!一醒悟过来,连赵紫萝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很快,赵紫萝就笑不出来了,非但笑不出来,还有点讪讪地不好意思了。因为这时,旁边多了四个人,四个如同她一样貌美如花的女子,全都睁着大眼睛仔细地打量她。她们四人的眼神很奇怪,既看不出什么恶意,也看不出什么醋意,那眼神中分明露透出一股比较的味道,好像无声的在说:

“是我腰细呢还是她腰细?”

“到底谁的大一点?”

“看看谁的更翘?”

……

饶是赵紫萝一向爽朗大方,被四人这样看货般盯着,多少有点不自在。她是个聪明人,立刻猜出这四人的身份。不消说,这四人自然便是孟容蓉,伍媚娘,伍悔,王娟慧她们了。

唐真所有的英雄事迹传遍天下,他的故事也跟他英雄事迹一样传遍天下。既然天下人都知道这些事,作为唐真恋人的赵紫萝就更没有理由不知道了。

赵紫萝是个聪明人,知道任何酸意以及反对的行动都无法改变现状,索性大大方方地跟四人打招呼:“四位姐姐妹妹,你们好!我叫赵紫萝。”

赵紫萝大方的举止立刻赢得了孟容蓉她们四人的一致好感,紫萝与唐真之间的故事她们很清楚,就如同她们与唐真之间的故事赵紫萝也很清楚一样。

四人也礼尚往来的互相介绍过自己之后,带着赵紫萝走进帅帐,作为主角的唐真反而被冷落到了一边,谁也懒得理他。

唐真耸耸肩,厚着脸皮跟了进去。

帐内刚好五张凳子,恰好够五女子坐满,唐真后到一步,落得无凳可坐。五人就似没有瞧见他,自管喝酒聊天,有说有笑,犹如唐真这个人并不存在一般。

事实上,她们心中都有一股怨气,随着唐真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她们这股怨气就越甚。毕竟这个世上没有几个女人大方到愿意跟很多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虽然她们不便明着反对,当然,即使反对也无效,但她们总有权力一下心中的愤怒情绪吧。事先没有任何沟通,五女心思出奇地一致,人人故意不理唐真,让他一个人自讨没趣。谁叫他那么的?活该没人理你!

唐真孤独地站在一旁,甚感没趣,见五人你一口酒,我一口酒喝得惬意,肚子里的酒虫蠢蠢作祟起来,忍不住开口讨酒喝:“哎,紫萝,给我一杯。”

赵紫萝果然倒了杯酒,然后端起来。

唐真见状,喜滋滋地伸手去接。

不料,赵紫萝根本没有递给他,而是端往自己嘴中灌去,咕嘟一口喝得精光。

刚好此时唐真双手一接过去,结果却接了个空,场面甚是尴尬。而赵紫萝就似丝毫没注意到唐真这号人物在身旁,也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喝过之后,又低头倒酒。

其它四女俱装作没有看见唐真在旁边,人人眼中闪动着莞尔。

唐真莫明其妙地挠了挠脑袋,心想:“她们几个是怎么了?一个一个都不正常似的?哎,女人心,海底针啊!”

第四卷 338 胸有成竹

唐真被五人孤立,大感无趣,想办设法地插话:“紫萝,你来这里王爷知不知道?”

就在唐真问话的时候,赵紫萝指着伍媚娘脖子上的项链叹道:“哇,媚姐,你这项链好漂亮啊!在哪买的?”

伍媚娘回答在哪里哪里买的,赵紫萝“哦”了一声:“我也要去买一个。”只顾着跟伍媚娘说话,竟似没听到唐真在问她话。

唐真心中难过:“紫萝的耳朵怎么这么不好使?哎,才十几二十岁的丫头,耳朵就差成这样,将来老了怎么办?”

正待凑嘴去她耳边大声重问一遍时,赵紫萝突然把酒壶伸到唐真面前,说道:“喂,没酒了。”又转头过去跟四人有说有笑。

唐真心中郁闷,老老实实地帮接过酒壶,持行酒保的职责,将酒壶承满酒。

酒一承满,唐真叫一声:“酒来了。”一回头之际,才发觉桌上五人早已不翼而飞。而外面,传来她们叽叽喳喳的话语声,她们已经跑到外面去了。

唐真心中不快:“岂有此理!叫我打酒却又不喝,这不是拿我寻开心么?我可是堂堂的百万人民军大元帅啊,你们几个丫头敢对我这么无礼?不怕我揍你们?”

唐真一个人坐在那里喝起闷酒来,总觉得她们五人有什么不对头,苦苦寻思:“她们五人是怎么了?撞邪了么?”

突然,五人并排走进来,齐声道:“参见元帅!”

正在冥思苦想中的唐真骤然吓了一大跳,手中酒杯叮当一声跌到桌子上。

五人笑眯眯地走过来,靠在唐真身上,有的揉肩,有的搓背,有的抚胸,温柔得好似五只小绵羊,甜甜地道:

“元帅劳军务辛苦了!”

“来,喝酒!”

马上有人殷勤地倒酒递到唐真嘴边。

五人陡然间由不理不睬变得柔情似水,这立场转变之快一时令唐真无法适应,更显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情。唐真惊呆了,傻傻地望着五人,惊疑不定道:“喂,你们怎么了?中邪了?”说罢,挥手在她们面前一晃,问道:“哎,你们说,这是什么?”他想确定一下,她们人是不是清醒的状态。

五人齐声答道:“这是猪脚。”

“啊?猪脚?”唐真大惊失色,更加确定五人中邪了,明明是手,怎么可能是猪脚呢?看来她们中邪非常严重,严重得连手和猪脚都分不清楚了!

唐真慌慌张张地道:“不好,你们撞邪了!我马上去请法师来给你们作法,驱除邪气。”

五人“啐”了一口:“你才撞邪了呢!”然后,五人互视,哈哈大笑。

唐真听她们笑声有异,这才醒悟过来,她们是作弄自己来着!

赵紫萝,孟容蓉五人深谙左脸打耳光右脸抚摸之道,各施温柔,将唐真服侍得舒舒服服,把他心中不满之气于三秒钟之内迅速驱散。

……

唐真问:“紫萝,王爷知不知道你来了这里?”

赵紫萝说:“我偷偷的跑出来的,他怎么会知道呢?”然后,补充一句:“现在,他应该知道了。”知女莫若父,她有几根叉肠子赵德华还能不知道?赵紫萝偷偷的离家出走,除了来找唐真以外,还有别的?

唐真叹了口气道:“紫萝,我现在碰到难题了。如果别人阻止我攻城,我无须顾虑,然而这个人是你爹爹,那又不同。我又不能跟他开战,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赵紫萝说:“那你干脆退兵算了,免得为难。”

“不行!”唐真一口否决,“太后专横,皇上昏庸,强征横敛,压榨百姓,这样的朝廷有甚可取之处?为了黎民百姓,我一定要推翻赵氏皇朝。”

赵紫萝叹了口气:“这个我也知道!只是,皇上是我堂哥,太后又是我亲婶婶,明知道他们昏庸无道,但我还是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上绝路啊,哎!”

唐真说:“紫萝,我问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我记得你以前对赵光杰,西子太后母二人并没什么好感,怎么现在态度变了?变得维护起他们来了?还有你爹也是一样!我实在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父女二人对他们的态度产生了转变?”

赵紫萝想了想,把那天西子太后母子二人八王府之行说了一遍。详细地说明了西子太后母子二人如何诚心忏悔,如何并向赵德华承诺兴仁政,兴德政的经过,就连西子太后喜欢吃黄瓜这个嗜好也说了出来。

唐真顿时恍然大悟,心想:“西子太后母子二人并不笨嘛,居然懂得来这一套。嘿嘿,既然你们在王爷面前装蒜,那么我偏偏就拆穿你们的花言巧语,让八王爷认清你们的真面目!”

很快,唐真心里便有了打算,不再在这个问题上讨论,随口问赵紫萝:“紫萝,你到底站在哪边?”

赵紫萝低下了头,这个问题她很难回答。半晌,说:“我站在中间。”

过了一会,赵紫萝反问:“真哥,有没有两全齐美的办法?”

唐真摇头:“没有!朝廷一定要灭,西子太后和赵光杰一定要杀!”

赵紫萝轻叹一声,不再说话。

唐真咬牙切齿地道:“西子太后和赵光杰身上有两万多条命案,我们两万多名兄弟不是死在八国联国手上,百是死在政府军手上的!不杀他们两人,我那两万多名兄弟九泉之下亦不瞑目!”

赵紫萝发呆了很久,最后咬了咬牙,作出了决定:“真哥,我不回去了,就留在你身边,我支持你所有的决定!”

唐真笑道:“不,你必须回去。”

“为什么?”赵紫萝感到不解,随即醒悟道:“哦,你是想让我回去劝我爹爹吗?”

“不是,这个不用你管。”唐真说:“你只管回家玩就可以了,等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自然会来找你。我一攻陷京城,就正大光明地来王府向你爹提亲,把你娶过门。”

“真的?”赵紫萝又惊又喜,唐真说的正是她梦寐以求的。没有名份,即使两人在一起总有偷偷摸摸之嫌,这名一正,一切都正大光明了。

“那,你准备怎么对付我爹爹?”赵紫萝有点担心这个问题。

唐真笑:“放心,我不会跟你爹动手的,我向你保证绝不会伤他老人家一根头发!他可是我未来的岳父大人叫呢。”

第四卷 339 唐真的故事

送走赵紫萝后,孟容蓉,伍媚娘,伍悔,王娟慧四人异口同声地问唐真:“夫君,看你胸有成竹之态,莫非已想出甚妙计?”

唐真呵呵笑着,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四人红着脸嘻嘻哈哈地笑,齐向唐真“啐”一口:“你好下流,老想这么下流的主意!”

唐真得意地道:“我是非常教会教主,有必要的时候当然得行‘非常之道’,不然,我这教主之位名不符实了。”

四人似是不放心,叮嘱道:“记住,你自己可不能乱来哦。”

唐真脸有怒色:“你们这么路说分明是侮辱我。我问你们,烟国女王梅当娜算漂亮吧?可是她在我面前脱光了,我都毫不动心,更何况一个丑老太婆?”

四人嗔道:“谁信你啊?你说没有就没有啊?反正就算你上了梅当娜你自己又不会承认。”

唐真额头冒出了冷汗,惊道:“喂,你们别胡思乱想,我真的没有碰过梅当娜。”这种事情必须解释清楚,这关系到名声问题!是以,唐真有点急了。

四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唐真,问道:“你当真没有碰过她?”

“当真!当真!”唐真对天发誓道:“如果我碰了梅当娜一下的,就是,就是……”突然间想起,这个“碰”字运用得并不恰当,自己虽然没跟梅当娜发生那种关系,但拥抱,热吻,抚摸之类的事儿干得还不少呢,这还能叫没有“碰”吗?

唐真心里有鬼,看到四人杀气腾腾的目光,顿时心虚了,不敢停口,唯恐被她们瞧出破绽,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发毒誓:“如果我碰了梅当娜一下的,就是乌龟王八蛋!”

发毒誓之际,唐真内心在作自我解释:“这个所谓的‘碰’是指发生关系,拥吻之类的不在其列。”当然,这个解释也只能安慰一下自己,万万不能说出口,哪怕脖子上架了一万把刀子,也不能说出口。

四女见唐真脸色“诚恳”,这才暂时信了,脸色全缓下来。

唐真也长吁一口气,心头大石终于落地,身上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嗯,这次计划我需要你们其中两位帮忙。”为防四女再在相似的问题上计较,唐真赶紧将问题转移到正事上来。

“要谁帮忙?”四女问道。

唐真把目光投向伍媚娘和伍悔。

……

次日,唐真点过兵将后,将原丐帮弟子王英,王勇两兄弟叫到身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吩咐一番。

两人领令而去。

然后,唐真对众将交待:“兄弟们,京城有八王爷镇守,咱们不便强行攻城,唯有智取。至于办法,我已经想了出来。待会,我就会进入城中,实施我的计划。军中职务,暂且由周帮主和我岳父两人全权代理。据我预料,只要我们人民军不攻城,八王爷想必也不会来扰我们,咱们先就这样耗着,静观其变。还有,咱们放风出去,城中百姓若要出城采购生活用品,咱们一律放行,千万不可冒犯!咱们时刻要记得,咱们是人民的军队,要为人民服务!”

一切安排妥当后,唐真带上伍媚娘,伍悔二人乔装成平民,混入京城。

……

天蒙蒙亮,京城标志性的新闻媒体社“百姓家常”还没开门,但门口早已聚满了京城市民,耐心地等耐“百姓家常”开门营业。他们并不是来喝早茶的,而是来听万事通说故事的。

近来,全国所有的焦点都聚在唐真和人民军身上,万事通跟大家讲的故事自然离不开这方面的话题。而这方面的话题,偏偏是老百姓的最爱。即使同一个故事,上午听了,下午还要跑来再听一遍,百听而不厌。这也就是为什么“百姓家常”还没营业,门口却等满了人的原因。

人群中,不少年青人手上拿住写着“我爱唐真”之类的牌子,其中不乏年青漂亮的女孩子。每个人都忍受着大清早空腹所带来的饥饿感,硬是要等到听万事通讲一讲故事才有心情吃早餐。听了唐真的故事后,饭都能多吃几碗。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等到万事通揉着睡眼“吱吱”地打开店门。

群众一阵欢呼,一涌而上,冲入“百姓家常”。

万事通一时躲闪不及,被蜂拥而入的群众挤倒在地。万事通板着笑脸骂:“嗨,你们这帮小鬼,为了听唐真的故事,找算拆了我这把老骨头吗?”

大伙笑着将万事通扶起,纷纷道歉,然后,马上催促:“万老,快点给我们讲唐真的故事吧,不听一听他的故事,我们饭也吃不下去。”

万事通苦着脸叫道:“各位老大,你们就饶了我吧,唐真的故事我都讲了千遍万遍了,还要听啊?你们听得不嫌腻么?”虽然他苦着个脸,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心里其实是开心的。

众人大笑道:“不腻,不腻,一点都不腻,不听的话那才叫腻呢!”

万事通装模作样的皱起了眉毛:“哼,唐真啊唐真,这帮家伙为了听你的故事,从早上缠着我讲到深夜,害得我睡觉的时间都没有,都是你害的我啊!”

众人俱笑。

万事通坐定,喝了口茶,问道:“你们自己点吧,想听哪一段?”

有人叫道:“万老,我想再听你说说江中战役,太感人了,我还想听一遍。”

不少人纷纷附合:“对,对,就说江中战役吧。”

万事通“嗯”了一声,开口说起来:“话说,西洋四国军队被大雨困在江中市。人民军主帅唐真巧妙地结合天时,想出了一条妙计,总结起来为三个字:消耗战。消耗啥?消耗西洋兵的弹药。要知道,西洋枪炮可以远距离杀敌,人民军如果强行攻城,势必受到洋枪洋炮的阻击,伤亡肯定很大。唯有将西洋四国红毛兵的弹药耗尽,才能达到成功攻城的效果,并将损失降到最底限度。所以,足智多谋的唐元帅想出了‘消耗战’这一办法。你可知人民军如何消耗红毛兵的弹药?这个办法说出来笑死人。人民军子弟在城外轰隆轰隆放了一晚上鞭炮,而红毛兵却误以为人民军持火器攻城,于是对着城外猛放乱枪。这一放,就是一整晚上。结果,弹药消耗了不少,睡眠也耽搁了一晚,人民军却一个也没有打到……”

第四卷 340 英雄事迹

事通讲故事之际,不时提出一些设问,而后又自答,让故事变得更加生动鲜明,听得观众津津有味。

“第二天一早,等人民军退去时,西洋红毛士兵跑去看,才知道人民军昨晚上不过放了一夜鞭炮而已,却害得他们消耗了大把大把的弹药,上了恶当的西洋红毛兵气得口吐狗血……”

有人笑问:“万老,他们是人啊,怎么会口吐狗血呢?”

万事通一本正经地道:“哦,八国联军是人吗?我还以为他们是狗呢。呵呵,不好意思,我一直把他们当成狗了。”

大伙哄然大笑。

万事通继续说下去:“西洋大红毛兵一晚没睡,一个个累得像只死猪一样,每当他们防备松懈下来想睡睡觉时,人民军及时发起进攻,这些红毛兵被迫伧促应战。然而,当他们一准备好作战时,人民军却又迅速退走。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都是如此,就是不让这些红毛兵有休息的机会,气得这些红毛兵屁滚流……”

马上有人说了:“万老,‘屁滚流’这个成语不适合形容气愤的情绪吧?”

万事通眼睛一瞪:“怎么不可以?这些西洋红毛兵是狗嘛,这个成语用来形容人的情绪固然不对,但用来形容狗应该可以的吧。”

众人大笑道:“可以,可以。”

“当天晚上,人民军继续在城外大放鞭炮,西洋红毛兵本就困得要命,见人民军故计重施,谁也不在意,只管打他们的磕睡。谁知,这回人民军可不是跟他们闹着玩了,当真杀了进来。那个猛得呀,妈啊,就似猛虎下山,蛮狮扑牛,杀得红毛士兵措手不及,屁滚流……”

众人再次听到“屁滚流”这词时,俱会心一笑。

“而这时,令人热血沸腾的一幕出现了,你们猜是怎么着?”万事通突然提出了设问。

几乎每一个人都听万事通讲过几十遍这个故事,于情节早耳熟能详,但听万事通讲得精彩,人人都投入到角色中,听到万事能问起,俱紧张地问:“怎么着?”

万事通说:“全城百姓都被打打杀杀声吵醒,他们看到人民军奋不顾身英勇杀敌,全部受到了感染,长久以来对八国联军的仇恨在这一刻被引爆出来。于是,老百姓们一个个愤怒地冲向红毛兵,加入了战团。那些年青小伙子提着菜刀锄头,龙钟老态的老爷爷提着拐杖,妇女们手握鸡蛋石头,小孩子抓起打鸟的弹弓,奋不顾身地杀向红毛鬼子……”

全场听众心都悬到了嗓子上,这一瞬间有种热血澎湃的感觉,纷纷叫好:

“江中人民好样的!”

“杀死这些侵略者!”

……

万事通说:“老爷爷的拐杖,妇女们的鸡蛋,小孩子的弹弓或许没有什么杀伤力。但这体现了一股无比强大的凝聚力,是所有人久埋心中的怒火大爆发,这股力量却是无与伦比的。这是群众的力量,人民的力量,团结的力量。这股力量绝不弱小,它很强大,强大得足以毁摧一切!”

全场观众掌声雷动,齐声喝彩:“万老,你说得对!”

“说起来也不可思议,就是这些平日软弱可欺的老百姓居然吓得四国红毛兵魂飞魄散,想必他们也意识到了自己可耻的侵略行为引起了人神共愤,他们的心都是虚的,毫无斗志,只是绝望的逃命。”

“据说,战场上涌现了无数不可思议的现象,诸如:年轻力壮的红毛兵被七八岁的小孩子两脚踢死,平日弱不禁风的妇女以鸡蛋和石头杀死了一个个红毛兵,七八十岁老爷爷巍巍颤颤的拐杖同时打死好几个红毛兵……”

“西兰国将领拉波仑慌不择路,一头掉进臭水沟,活活淹死。普鲁国将领希勒被两个小孩子的弹弓毙命。大利国将领索里尼被一个妇女一鸡蛋敲死。烟国将领布尔来被一位老爷爷一拐杖将脑袋砸得稀啪烂……”

“一个时辰内,四国共计十多万红毛兵在一个时辰内被杀得精光,没有一条漏网之鱼,而人民军与老百姓无一伤亡。这次战役在创造了零伤亡的记录,无论夏国或是外国历史上都绝无仅有,堪称震古铄今。而这样的奇迹,就是唐元帅创造出来的!”

全场听众一个劲地鼓掌喝彩,一个个热血沸腾,仿佛亲自经历了这场战争一般。

“这场战争最有意义的地方在于有了老百姓的加入,从而变得非常感人。据说,每一个人民军战士和老百姓都哭了。他们因为开心而哭,因为感动而哭。这是一场感动人的战争,它告诉了全世界一件事:夏国民族一旦团结起来,将无坚不摧,无往不利!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力量强大得过夏国民族团结的力量!”

场中的听众不停的鼓掌,很多人都流下了眼泪,他们亦为这次战役感动了。

万事通打了个哈欠,说:“各位,满意了吧?我老人家才刚刚爬起床,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吃,就被你们这帮家伙拉着讲故事了。哎,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啊。大家先休息一下,待我吃了早餐再跟你们讲。”

有人乞求道:“万老,再讲一个再吃早餐吧!”

万事通眼睛一瞪:“你们是不是想饿死我这个老家伙啊?”

大伙纷纷笑道:

“万老,我们都还没吃早餐呢。”

“万老,再讲一个,待会我请你喝酒。”

……

一听到“酒”字,万事通的眼睛马上亮了,精神一振道:“真的,真的请我喝酒?”

说请酒的那位听众拍着胸脯说:“这当然是真的了!你老人家天天给我们讲故事,教我们作人的道理,令我受益非浅,我早就想找机会请你老人家喝一顿了。”

万事通大乐,呵呵笑道:“小伙子,真是识得大体。”

众人全乐了,听万事通这么说,好像衡量一个人是否识得大体只需要一杯酒便可以了。

有了请酒的承诺后,万事通马上变了一个人似的,容光焕发,精神百倍,全无刚才清晨起床那种颓废之态,清了清嗓子对大家说:“嗯,就再讲一个吧。现在,你们又要听哪一个故事?”

有人叫道:“再说说唐元帅大败烟国大力士彼格那段吧。”

第四卷 341 秘闻

万事通喝了口茶,说道:“且说,有一位体健如犀牛,肥胖似野猪的烟国大力士,名字叫作甚么彼格。嗯,这彼格二字咱听着很不惯,不妨称呼他为‘屁哥’吧,当日唐元帅也是这么叫的……”

听众无不微笑,这是万事通一贯的风格,总喜欢在讲故事期间插科打诨几句,为故事增添不少趣味。

“这位‘屁哥’打遍西洋无敌手,被西洋人誉为‘西方不败’。坐井观天的‘屁哥’自以为天下无敌,远赴重洋跑来上港,抬了个擂台,向我们夏国武林道宣战,并在擂台上挂了幅对联,写着甚么‘拳打华夏豪杰,脚踢东方巨龙’……”

底下听众齐声骂道:

“放***屁!”

“这个死洋鬼子真不知天高义地厚!”

……

“不过这位‘屁哥’倒也有点本事,被他先后打败了一百零二名夏国武林高手,其中包括赫赫有名的‘上港二虎’和盐帮帮主韦常亮,之后,再也没有敢上台。这位‘屁哥’得意忘形,在台上哈哈大笑,口出狂言:‘夏国武术不过如此而已!’。就在‘屁哥’话刚落音之际……”万事通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慢条斯理地喝起茶来。

听众听得投入,乍一被万事通吊起胃口,俱不满的抱怨:“万老,接着往下说啊。”

万事通微微一笑,他很满意这样的效果,说明大伙俱为自己精彩的讲叙所吸引,对自己的演说能力是一种的肯定。

万事通说:“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响起一声炸雷,震得天地失色,日月无光。吓得‘屁哥’一跤摔倒在擂台,摔了个狗啃屎。”

下面的听众纷纷叫嚷起来:“咦?万老,怎么跟以前说的不一样了?”

万事通笑道:“反正这个故事我都跟你们说了千儿八百遍了,你们都背得出来了,老听同样的情节,不嫌腻吗?所以,我将情节稍稍改动了一下。”

众人笑着点头:“也是,也是。”

可以说,在座的每一个人来这里听故事,并不单纯只是为了了解事情的真相,而是怀着一种英雄情结,来这里寻求精神上的寄托。哪怕就在这里坐一坐,光听别人议论几句唐真的名字,都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至于故事与真相有无出入,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是万事通口中说出来的,就算是废话众人都愿意听。

万事通接着说下去:“炸雷声过后,擂台上马上多了一个人。这个人便是我们的唐真元帅了。”

虽然众人心里早已猜到万事通会这般叙说,但一听到唐真这个名字时,人人精神一振,心情霎时激动起来。

“这位‘屁哥’一见到唐元帅,还没等唐元帅动手,自己一头倒下,当场死在擂台上。”

听众听得不对,马上叫嚷起来:

“万老,这也跟真相差得太远了吧!”

“这明显就不符合罗辑了,唐元帅都没动手,他又怎么会自动死了呢?”

“这个故事编得不太高明!”

……

万事通似乎早料到众人会有这般反应,笑道:“我这么说当然有自己的理由。”

“什么理由?”听众齐问。

“唐元帅是不是长得很俊?‘屁哥’是不是长得很难看?”万事通没有回答众人的问题,反而问起众人来。

“是啊,那又怎么着?”众人俱不明白万事通葫芦里装了什么药。

万事通大笑道:“各位,你们想想看,‘屁哥’长得那么难看,在我们英雄潇洒的唐元帅面前一站,是不是更加显得难看死了?”

“是啊。”众人齐答,仍不明白万事通的意思。

万事通呵呵笑道:“这就是了,‘屁哥’是难看死的。”

大伙先是一愣,随即都会意过来,人人哈哈大笑:“呵呵,万老真会说笑。”

万事通哈哈一笑道:“各位,这纯粹是我个人胡扯,开开玩笑。这个不算数,我重新给你们讲一个吧。”

众人大喜,万事通卖一送一,他们自然非常乐意。

万事通喝了口茶,脸色渐渐变得沉重起来,缓缓地道:“各位,大家喜欢听我万事通讲故事,无非是我这个人不畏强权,敢说敢言,勇于揭穿这个社会黑暗的一面,并针对时弊提出一些自己的见解。如今,唐元帅的英雄事迹你们都耳熟能详了,咱们也不需要老是重复同一个故事,今儿就说说幕后那些不为人知的轶事吧。”

“轶事?好啊。”听众们全都来了兴趣。对于那些不为人知的轶事人们永远热情高涨,几千年来都如此。

“万老,你打算跟我们讲哪方面的轶事呢?是跟唐元帅有关的吗?”有人问。

“是的,仍然跟唐元帅有关。”万事通先答,然后问:“各位,你们认为政府军在背后对人民军发动突然袭击只是一个偶然现象吗?”

下面的听众们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是啊,政府军不可能无端端的对人民军发动袭击啊?这幕后一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内幕。”

“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朝廷命令政府军袭击人民军呢?”

“嗯,我们安静吧,听万老跟我们讲一讲。”

……

万事通点着头,沉吟着说:“没错,朝廷不可能无缘无故攻打人民军,这当中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众人齐声问道:“万老,是什么原因?”

万事通说:“虽然我没有亲自耳闻目睹,但我大致猜测得出来。我这样说并非信口开河,因为我有幸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将这些迹象一结合,原因其实不难猜出了。”

众人齐声催道:“万老,快说吧。”

万事通点点头,说:“就在朝廷命令政府军攻打人民军的前一天晚上,我在京城门口看见来了一位西洋人。”

“这跟朝廷攻打人民军有什么关系?”众人俱觉不解,不明白万事通为何说起这等不相干的事情。

“你们认为没有关系,我却认为有很大的关系。”万事通说:“你们想想看,头天晚上京城来了西洋人,第二天朝廷就下令攻打人民军,你们不觉得这其中存在着某些联系吗?”

第四卷 342 众望

所有人都醒悟过来:

“是啊,怎么这个西洋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们八国联军被人民军困于上港的时候就来了?这绝不是巧合!”

“嗯,有道理!这个西洋人肯定是八国联军派来的密使,特来向朝廷求援的。”

“政府军攻打人民军,其中最大的受益者便是八国联军了,他们有一万个理由来嗦使朝廷出兵。”

“可是,朝廷为什么要帮八国联军?这样作对朝廷又有什么好处?”

万事通“嗯”了一声,道:渐“这个问题问得好,朝廷这样作有什么好处呢?在回答这个问题以前,我先问你们几个问题。嗯,你们说,如今朝廷大权控制在谁手上?”

“西子太后。”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么,西子太后有哪些嗜好?”万事通又问。

众人迷迷蒙蒙,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真正的涵义,一个个睁着疑问的目光看着万事通。

万事通笑了笑,提醒道:“比如吃,喝,穿,金银珠宝,秀男之类。”

众人顿时醒悟过来,齐声道:“西子太后最大的嗜好是金银珠宝和秀男。”

万事通笑道:“这就对了,如果想说服西子太后,只需要在这两方面下功夫。功夫一到家,万事俱成。那么,朝廷命令政府军向人民军下手便不奇怪了。”

众人惊道:“万老,你是说西洋人用这两点打动了西子太后?”

万事通说:“应该是的,我亲眼看见那个西洋人带了很多金银珠宝进城,至于那方面有没有呢,我就不敢肯定了,毕竟我没有亲眼目睹。”

众人俱笑了:“这种事当然不会让别人看见了。”

万事通说道:“不过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头天晚上我见到这位西洋人的时候,他精神抖擞。碰巧,第二天早上我开店门的时候,又看见了他,而早上看到他的时候,他无精打采,一付萎靡不振的模样。任何成年男人,只要一看到他那付模样,就知道他一晚没睡,干些别的什么事去了。至于干了些什么事呢,在场有不少女同胞,我不太方便说。”

众人都笑了,那些女听众也红着脸笑了。

万事通说:“现在,我可以回答刚才那个问题了,就是‘朝廷为什么要帮八国联军?这样作对朝廷又有什么好处?’这个问题。朝廷这样作,没有一点好处。不过,西子太后却得到了很大的好处,她不仅获得了金钱财宝,还享受了‘西洋美餐’。西子太后一获得了好处,她还有什么事作不出来?”

听众们无不点头认同,一个个骂声不绝:

“他***,这个臭婆娘,为了一己,竟然不惜向自己的臣民下手,太下贱了!”

“这个臭婆娘实乃古往今来夏国第一,应该拿去浸一万次猪笼!”

……

万事通大声道:“各位,令我们感到振奋的是,唐元帅率领人民军为民请命,兵困京城,吓得西子太后母子二人屁滚流,惶惶不可终日。嘿嘿,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她们母子二人即将尝到自己亲手种下的恶果了,真是大快人心!”

众人纷纷道:

“是啊,我们京城老百姓全力拥护唐元帅!我们每个人都作好准备了,等唐元帅攻破城门的那一刻,我们全城百姓齐放鞭炮,欢迎人民军子弟进城。”

“呵呵,到时候就可以一瞻唐元帅的风采了。”

“如果能跟唐元帅握个手的话,我愿意一辈子都不洗那只手。”

“这样说的话,如果唐元帅亲你一口,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洗脸漱口了?”

“那当然了,嘻嘻……”

……

不少人沉浸在美妙的幻想中,仿佛已经看到唐真攻破城门,杀上金銮殿,将西子太后母子二人就地正法了。

也有不少人胆小怕事,提醒大家道:“嘘,大家打住!这些话我们心里面想就可以了,不要张扬出来,毕竟现在京城还是赵氏皇帝的天下,如果这些话传到他们耳中,咱们可要掉脑袋的啊。”

也有人不屑一顾道:“怕什么?现在朝廷已经被人民军吓得像缩头乌龟一样,自己的命都顾不过来了,哪还有空来管咱们?”

万事通笑道:“各位,不必多虑!全国人民都知道,我‘百姓家常’是言论最自由的地方。在这里,你们大可畅所欲言,无须顾虑什么,就算天塌下来,也由我万事通顶着。这个场子好歹也开了几十年了,要倒的话早就倒了,哪能挨到今天?”

有人附合道:“是啊,来到这里就不必顾虑什么,尽管畅所欲言。民谚都云:百姓家常,无话不谈。就连朝中德高望重的八王爷都对万老尊敬得很呢,据闻八王爷曾经放出过话,朝廷官员谁敢来‘百姓家常’打压舆论的话,他的黄金锏绝不轻饶!”

听到有人提到八王爷,万事通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惜啊,如果不是八王爷带兵阻止的话,恐怕唐元帅早就杀进城来了。”

众人亦俱感不解道:“是哦,唐元帅与郡主两情相悦,八王爷也一向赞成他们俩的亲事。按理说,八王爷应该站在唐元帅这一边才对。可是,八王爷不帮唐元帅也就罢了,反而带兵跟唐元帅对峙上了,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万事通叹道:“其实这正是八王爷值得我们敬重的地方,他是真正忠于朝廷的大臣,有情有义,重视纲常,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不像梁思成,朱章等奸贼,他们只是忠于西子太后母子二人,千万百计为西子太后母子二人谋利,并以牺牲老百姓的利益为前提。”

一说到了八王爷,人群七嘴八舌地轻声议论:

“听说,自从八王爷带兵迎战后,人民军避而不战。”

“这个可以理解,唐元帅又岂会跟自己未来的岳父大人动手?”

“哎,唐元帅是咱们的偶像,八王爷也是我们大家尊敬的人,真的不希望看到他们两人打。”

“唐元帅避战也不是办法啊,总不能避一辈子吧。”

……

突然间,万事通站起身来,向大伙下起了逐客令:“朋友们,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想关门了。昨晚上没睡好,实在太困了,我打算吃了早餐后关门停业一天,好好的补一觉。”说这话时,万事通面带喜色,眼睛一直盯着门口。

门口,站着三个人,三个年青英俊的小伙子。中间那位英气勃勃,剑眉虎目,气势慑人。左右边那两位脸部肌肤水嫩光滑,明显是女扮男装,

第四卷 343 妓女搞选美

怡红院,京城最大的院。

怡红院门口,围满了观众,将门口挤得水泄不通。过往行人路过,无不停下脚步围观。他们并不是打算进去*,而是在看怡红院门口贴的那张公告,公告上写着:

怡红院开业至今,整整十个年头。在朝廷的领导下,在广大人民的关怀下,怡红院的发展取得了长足的进展,现已发展成为京城乃至全国最大的院,为广大单身汉解决了生理上问题,为广大市民提供了最佳的娱乐平台。我们的成绩是全国人民有目共睹的,我们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在此建院十周年纪念日之际,我们怡红院全体同仁向广大市民致以最降重的谢意!为了答谢广大市民对怡红院的厚爱,我们怡红院将于十一月十一日举行一场‘夏国小姐’选拔大赛,届时全京城院的姑娘都会来参加这次选拔大赛,最终选出一名最漂亮,最受欢迎的小姐,冠以‘夏国小姐’的美誉。这次选拔大赛不仅仅是我们院业界的盛事,更是我们全国人民的盛事,欢迎广大市民踊跃参与,前来支持你心目中最美的姑娘,为她投上宝贵的一票,助她成为‘夏国小姐’。

时间:十一月十一日,地点:京城大校场。

围观群众嘻嘻哈哈地议论:

“妈的,还搞什么选美大赛叫啊?真是荒天下之大唐!”

“呵呵,看,‘我们的成绩是全国人民有目共睹的,我们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这说得比唱还好听呢。”

“她们这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呢,知道不?难不成她们说‘我们是世上最yin荡,最下贱的不成?”

“她们这么作,还不是想为院聚聚人气,吸引更多的客人?”

“呵呵,有意思!”

……

这个荒唐的笑话迅速传遍京城大街小巷,成为京城的头号新闻,尽人皆知。

……

百姓家常。

茶客满堂。

万事通笑问下面的听众:“各位,近来京城最轰动的新闻是什么?”

听众异口同声地答道:“怡红院选美活动。”

万事通呵呵笑道:“想必大家都看了怡红院的公告吧?说真的,我倒是很佩服怡红院的勇气,目张胆的为自己作宣传,说什么为人民服务,呵呵。”

所有人都笑了。

万事通笑道:“各位,我问你们,你们要老实回答,到时候你们会不会去捧场?”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不好意思作声,不过笑嘻嘻的表情已经说出了答案:他们都会去捧场。

万事通眼睛一瞪道:“哎,你们这帮家伙啊……”

众人惭愧地想:“糟了,万老要训我们了!”

只听万事通瞪着眼睛骂道:“你们这帮家伙啊,真是虚伪!碰上这等好事都不去凑个热闹?要知道,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啊。虽然这是一帮选美,但我们要以一种艺术的眼光去看待这件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去捧捧场有何不可?”

众人都笑了,敢情万事通以为他们都不去呢!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有人笑问:“万老,你去不去?”

万事通一本正经地道:“我当然要去了,这么好看热闹谁不看?还算一个正常的男人吗?”

众人大笑,万事通这个人就是这样,无论说什么,作什么都很合大家的胃口。

万事通说:“我不仅要去捧场,而且还要去砸场。”

“砸场?”众人俱愣了,不知道万事通所指何意。

万事通知道大家心有疑问,说道:“各位,怡红院搞这捞什子选美活动倒也无可厚非,但她们不应该打着选举‘夏国小姐’的幌子。你们想想看,如果让一个当选‘夏国小姐’,是不是对我们民族的一种侮辱?”

众人这才会意过来,意识到这个事情确实有点不太妥当。既然名为‘夏国小姐’,她代表的是整个华夏民族的形象,这样的殊荣应该授予那些端庄娴雅的良家妇女,万万不能让一个获得这样的殊荣!否则,全世界的人都会笑话我们大夏帝国!那时,我们国人的脸往哪里搁?

马上有人问:“万老,你打算怎么去砸这个场子?”

万事通笑了笑:“这本来是一件娱乐盛事,娱乐娱乐全京城的老百姓,既然如此,若用武力去解决问题的话,那也太没意思了。”

众人齐声称是,刚才他们着实担心万事通强行去砸场子,如果被他破坏了这一场选美活动,害得大家也没得热闹看了。如今听万事通这般说了,大伙都放下心来,人人故意大声附合,就算万事通突然改变主意,也会因为迫于大家的压力而不好意思出尔反尔。

“我们京城是盛产美女的地方,哪轮得到那些庸俗不堪的出来称雄了?因此,我决定,号召京城所有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都站出来,于十一月十一那天去校场砸场子,公开参与那个‘选美大赛’,正大光明的跟那些角逐,把那个‘夏国小姐’的头衔夺过来,让她们输个心服口服。”万事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众都是一些爱看热闹的好事之徒,听万事通说出这个方案,人人惊喜不已,这简直就是把这次选美大赛提高了一个层次嘛,全京城的百姓真是有福喽!

每个人都鼓掌喝彩,纷纷叫道:

“万老此法甚妙,以彼制彼,正大而光明!”

“万老,我们全力支持你老人家,全力支持我们‘良家派’的美女选手!”

“嗯,我有个妹妹,颇有些姿色,我马上回去叫她报名参加这次选美比赛。”

“我们呼吁全京城的良家妇女们都来参加这次选美大赛,彻底打败怡红院那帮们!”

……

众人踊跃发言,热情参与,全场气氛达到白热化程度。

当天,万事通隆重向外界宣布,将组织一队选手,参加这次选美大赛,誓言将‘夏国小姐’的桂冠夺过来。

万事通介入这次“选美大赛”,在京城激起了轩然大波,将这次“选美大赛”的影响力推向了最高峰,不少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纷纷到“百姓家常”报名参赛,以行动来支持万事通这一壮举。

――――――――――――――――――――――――――

第四卷 344 跟妓院打嘴仗

次日,“百姓家常”门口贴出了针对怡红院的挑衅公告:

妓女选美,纯为拉客,广告效应,无可厚非。然大言不惭,打出选举“夏国小姐”的口号,则令人啼笑皆非,荒天下之大唐!滑天下之大稽!我吐!夏国小姐,唯有德,智,体,美俱全者居之,岂是那些以皮肉谋生的庸脂俗粉能胜任?而“良家派”美女选手则不同,端庄,娴静,温文尔雅,才貌双绝,德智体美俱全,“夏国小姐”之誉,当之无愧!“妓女派”碰上“良家派”,就如同鸡蛋碰上石头,注定败局!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良家派”选手的成功离不开你们的支持!就让我们摇旗呐喊,为“良家派”选手助威吧!

这张拉票公告吸引了全京城的百姓前来观看,迅速成为每个人口中热议的话题。

怡红院方面收到消息,马上作出回应,也在怡红院门口贴出了反击的公告:

万事通一老匹夫耳,井蛙窥天,大言炎炎!怡红院十年发展,冠盖业界,绝非偶然。四大花旦:青霞,楚红,紫琼,曼玉艳名动天下,姿容绝世无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多少王孙公子,为求亲其芳泽,不惜一掷千金,甚至倾家荡产。如此魅力,谁人敢比?可笑万老匹夫,不自量力,组织什么狗屁“良家派”选手,妄图跟四大花旦争奇斗艳,简直是自取其辱!悲哀!悲哀!可笑!可笑!

一时间,怡红院的公告风一咱般传遍全城。

万事通听后,迅速作出反应,又在“百姓家常”门口贴出新的公告……

同样,怡红院亦作出新的回应……

“选美大赛”尚未开幕,双方的口水战已打得如火如荼。这可忙坏了京城的老百姓,一会这边跑,一会那边看,嘻嘻哈哈地看热闹。

这次“选美大赛”在朝廷亦引起了重视,由于这纯属民间活动,又牵涉到妓院这个低贱的行业,朝廷方面自重身份,不便发表意见,持观望态度。

但个时候,却爆出了一条性的新闻:八王府郡主赵紫萝高调宣布加入“百姓家常”的“良家派”,参加这次“夏国小姐”角逐。

郡主赵紫萝的加入使得这次“选美大赛”飞升了好几个层次,并且引领了一个风潮。原本不少官宦人家小姐都有参加比赛的打算,但顾虑到家庭,环境等各个因素,不好意思加入其中。而这个先风由堂堂的郡主小姐一开,她们便没有了包袍,再无任何顾虑,义无反顾地加入“良家派”队,堂堂正正地参加“夏国小姐”角逐赛,为万事通大壮声势。

这次“选美大赛”原本是怡红院一个拉客的广告活动,却演变成了“良家妇女”和“不良妇女”的竞争,其参赛选手涵盖了社会各个阶层。出现这样的结果,是每一个人都始料未及的。

由于有了朝廷女眷的加入,朝廷方面终于也坐不住了。

金銮殿,早朝。

三分钟内,赵光杰便跟大臣们处理完所有的折奏,速度之快,开创了历史记录。然后,谈起了关于这次选美事宜。

一谈到“选美大赛”事宜,这帮道貌岸然的大臣再也矜持不起来了,一个个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以最大的热情参与了这次讨论,不管正直臣子,还是奸滑臣子,意见史上第一次达成一致,众说纷纭:

“皇上,这‘夏国小姐’的桂冠万万不可落入怡红院妓女手中,否则,对咱们国家,咱们民族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朝廷绝不能置身事外,须得全力支持这一次选美大赛。”

“如今朝廷声望低落,可借此为楔机,改变一下朝廷的形象,多关注民间活动,最大可能地参与其中,并溶入其中,与民同乐,赢得民心。”

“恳请皇上到时候带领文武百官出席这次‘选美大赛’,为其造势。”

……

也有少许保守的官员认为不妥,提出了反对意见,结果被群情激愤的大臣们在金銮殿上当着皇帝赵光杰的面一阵暴打,幸亏被八王爷赵德华及时喝止,不然,他们可能落得血洒金銮殿的下场了。

群臣众口一词,皇上赵光杰心里乐开了花,自从“选美大赛”这事一传出来,赵光杰就心痒痒地,千方百计想法去饱饱眼福。但他是一国之君,总得顾虑一下自己的身份,这等民间选秀活动不适合他这个当皇帝的参与,免得落人口舌,说什么“不思朝政,专注美色”云云。

但现在不同了,这“选美大赛”事宜被正式搬到了台面上,并得到了群臣的一致公认,这层羞羞答答的面子大可放心扯下,不必要再遮遮掩掩,想看就正大光明去看罢!

赵光杰心里打着小九九,最后当选“夏国小姐”的那位选手绝不能放过!后宫三千佳丽未免太少了点,是时候添添新成员了,呵呵!

最后,朝廷公开发表声明:

选美活动,娱乐民众,朝廷对此予以坚定不移的支持!这次选美活动的经费,全部由朝廷一手包办。民为贵,君为轻,一个合格的君主,应该与民同忧,与民同乐。届时,圣上将携文武百官到场助兴,与民同乐。最后夺冠者,将由皇上亲自为其颁发“夏国小姐”各类奖项,并另赏赐黄金十万两。若其本人乃平民子女,其家人享受加官进爵的待遇。若其本人乃官宦子女,其父辈官升三级。

朝廷一发表声明,舆论大哗,俱认为这次选秀不过是民间的一个娱乐活动,朝廷支持本是好事,但犯不着开出如此优厚的奖励条件。昔日,长江水灾,江西地震,怎不见朝廷如此关怀?难道民生疾苦还不如这选秀活动来得重要么?

不过,由于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选美大赛”这件事上,这些舆论的言论倒没引起多大的反响。

而这个时候,城外的人民军也非常“识趣”地跟政府军达成协议,“选美大赛”期间人民军绝不扰政府军,亦不会在这次“选美大赛”上添任何乱子,让这次“选美大赛”安心的举办,成功的举办。

甚至有不少人民军将领通过政府军向朝廷提出,届时充许他们进城参观这次“选美大赛”,不过被朝廷拒绝。

第四卷 345 选美大赛

十一月十一日,一个注定热闹的日子。

京城大校场内,人山人海,挤满了数十万前来参观“选美大赛”的市民。天刚蒙亮,百姓们便赶来了等候,以防到时候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更有甚者,铺一张草席,盖一床毛毯,于校场内露宿一晚,便于抢占位子。

校场四周,俱围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将偌大的校场挤得水泄不通。校场周边的大树上,亦爬满了人,一棵树上,最少坐满了几十号人,压得树枝摇摇欲断。不过,这些仁兄对对自己的人身安全视若无睹,眼巴巴地望着校场边缘搭建的那座舞台,翘首以待,盼望着佳丽们早点出场。

辰时刚过,校场外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太监尖细的声音从场外传来:“皇上驾到!”

百姓一阵动,放眼望去。校场外,皇上赵光杰,西子太后母子二人携文武百官,在皇宫侍卫的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开进校场,于舞台前排预设好的座位坐下。

不久,选美大赛的主持人万脸事通出场了。万事通清了清嗓子,对着台下作了一个罗圈辑,然后大声宣布:“选美大赛正式开始!”

台下观众们顿时激动起来,掌声雷动,呐喊声震耳欲聋,各自呼喊着他们支持对象的名字,其中以怡红院四大花旦人气最高,诸如支持者呐道:“楚红,楚红,一炮而红!

“曼玉,曼玉,温婉如玉!”

……

当然,“良家派”的选手郡主赵紫萝人气也不弱,亦有支持者呼喊:“紫萝郡主,温柔娴淑!”

……

呐喊声响彻整个校场,将整个赛场的气氛推向了。

待台下稍稍安静,万事通说道:“下面,我来介绍一下这次选拔赛的规则。选手们在台上走台步,展示自己的个性以及魅力,由台下的评委投票选举。这次选拔共设九名评委,凡超过半数以上的评委投票,也就是五名以上评委投票,选手就算通过,便获得杀入下一轮决赛的资格。反之,少于五名评委投票,选手则落选,无缘晋级决赛。”

台下观众纷纷问道:“万老,是哪九位评委?”

万事通答道:“这九位评委是:太后,皇上,八王爷,大法官查德红,丞相王康,刑部侍郎梁思成,兵部侍郎朱章,御史李邦彦。”

观众马上叫嚷起来:“万老,只有八位评委啊,哪有九位?”

万事通呵呵笑道:“还有一名评委就是你们了。”

“我们?”观众一时不解其意。

万事通笑道:“这次选美盛事旨在全民参与,在场的每一位观众都是评委。如果以上八位评委只有半数投票通过的话,选手们的命运就掌握在你们手上,你们喊‘通过’,选手就顺利入围,如果你们觉得选手不合己意的话,你们可以喊‘不通过’,选手则落选,明白了吗?”

“明白了。”台下观众回答声震天响,人人兴奋不已。这次选拔大赛的规则倒是公正公平,让每一位观众都有主人翁之感。

万事通继续介绍道:“我们的八位评委手上都有打勾和打叉的两张牌子,如果评委举打勾的牌子,则视为给选手投上一票。反之,若举打叉的牌子,则意味着选手没获得选票。”

台下观众等得不耐烦,纷纷催促起来:“万老,别说那么多了,快点开始吧。”

万事通哈哈笑道:“好,既然大伙兴致那么高,废话就不多说了,马上进行比赛!首先,有请一号参赛选手,来自怡红院的春娥姑娘,大家欢迎!”

掌声之中,一位浓装艳抹的姑娘从舞台后方走上台来,她就是一号选手春娥。

春娥脸上敷了一层厚厚的粉底,将她整张脸描绘得如同一张白森森死人脸,没有一点血色,看不出一丝生气。那张血盆大口涂嘴了劣质口红,几乎令人误以为她早上喝了猪血,嘴巴没有抹干净。不过,这位春娥姑娘神情自得,似乎对自己这一身装扮非常满意,仿佛自己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一般。走步之际不时张嘴向观众们抛出一个个虚吻,尽情地搔首弄姿态。

随着春娥不停的搔首弄姿,一股浓烈的狐臭味从台上飘向台下,要命地钻入观众们的鼻中。

台下观众厌恶地掩住鼻子,发出一阵阵嘘声:

“去,去,去,这等姿色也好意思来选美,嫌不嫌丢人啊!”

“妈的,怡红院的姑娘就是这样的货色吗?”

“快下去!臭死人了!”

“哎哟,我受不了了,这狐臭味太难闻了!”

“不通过,不通过!”

……

嘘声之中,前排不少观众呕吐起来,也有不少人直接晕倒过去。而导致他晕吐的,就是春娥身上浓烈的狐臭味。

就连皇帝赵光杰也忍不住掩鼻大皱眉头,“如此庸脂俗粉,也好意思前来选美?真是对选美活动的一种坫污!”说罢,毫不犹豫地举起打叉的牌子。

其它评委亦皱着眉头,全都举起打叉的牌子。

春娥一票都没获得。

万事通宣布:“一号选手春娥落选。”

观众嘲笑声中,一号选手春娥夹起尾巴灰溜溜地跑向后台,再次招来观众们一阵大笑。

接着,万事通宣布:“有请第二号佳丽,我们‘良家派’的选手查艳小姐。”

顿时,台下热闹起来,查艳的亲友团大声呐喊起来:

“查艳,查艳,娇美明艳!”

“查艳,查艳,必胜无疑!”

……

查艳的亲友团中,一个瘦得像猴子一样的人格外引人注目,脸皮白白净净,不过没有一丝血色,有如死猪般的灰白。睡眼惺忪,不时打一个呵欠,眼角带着一丝血红,好似睡眠严重不足。

几乎所有人都认识这位“猴子”,他叫查仲辉,乃大法官查德红的儿子,与童关西的儿子童元霸合称“京城双霸”。曾在万事通的“百姓家常”被唐真运用“隔空搬物”的神功拿桌子和杯子砸过头。原来,这位查艳是查德红的女儿,也就是查仲辉的亲妹妹,查仲辉此次特意来给妹妹查艳摇旗呐喊助威。

第四卷 346 四大花旦

掌声呼喊声中,查艳款款从后台走出。

台下的观众一看到查艳,顿感眼前一亮。

查艳很瘦,跟她哥哥一样瘦。同样是瘦,但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视觉效果。查仲辉瘦得像一只猴子,一看令人觉得恶心。但查艳不一样,她瘦得很有骨感,瘦得让人心动。或许她这不能叫瘦,叫苗条更合适,一站在台上,令人情不自禁的心生怜惜之意,从心里就涌起一股想保护她的。纤细瘦弱的身材,配上她清秀的面容,郁闷的表情,尽显端庄娴雅,让所有人都明白了什么叫大家闺秀。

不少人看了看查艳,又看看查仲辉,始终想不通,同是一母所生,为何差别就那么大?只能解释为:一树之果,有酸有甜,一母之子,有俊有丑。

还没等八位评委表态,台下观众齐声叫道:“通过,通过。”

台前的七位评委也亮出了牌住子,西子太后,皇上赵光杰,八王爷举起了勾牌,而王庸,梁思成,朱章,李邦彦四人却举起了叉牌。至于查艳的父亲查德红则显得很为难,既不举勾牌,也不举叉牌。

算上观众一票,四比四持平,查艳晋级与否全取决于父亲查德红这一票。

查德红迟迟没有举牌,查艳命运难定,场面有点尴尬。

查艳这几票可以说得上最复杂的几票,赵光杰和八王爷二人乃心甘情愿投上了宝贵的一票。至于西子太后,她虽然不喜欢查德红这个人,也忌妒查艳的美貌,从心里就不想投这一票,但碍于君臣关系,这一票投是投了,但投得甚不情愿。而王庸,梁思成,朱章,李邦彦四人一向与查德红关系不睦,有心让查德红父女难堪,所以故意举了叉牌。

台上台下俱寂静了,没有人会想到会出现这样尴尬的局面,人人俱把目光投到查德红身上,看他如何投这一票。

良久,查德红长叹一声:“这一票我弃权。”

观众哗然,看向查德红的眼光充满了敬意。人人都理解查德红的心情,台上的选手是自己的女儿,如果投上一票,有询私之嫌。不投嘛,又能违自己的初衷。抛开别的因素,查艳确实长得很漂亮,如若举一个叉牌,又有刻意虚伪做作之嫌,实在是左右为难!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弃权。这样一来,便避免了自己的尴尬处境。然而,世事是相对的,查德红避免了自己的尴尬处境,却将女儿陷入了尴尬境地。

万事通打着哈哈走上台,大声道:“各位,由于查法官又投了弃权票,目前查艳的选票是四比四,难以定义,这该怎么办才好呢?”

台下观众齐声叫道:“通过,通过。”

万事通为难地道:“可是,你们的这一票已经算在里面了,不可以重复投票。这样吧,我采取一个折中的办法,查艳通过与否,就由皇上金口玉言断定,大家认为怎么样?”

“好!”台下观众异口同声地答道。

万事通转头对赵光杰说:“皇上,查艳的结果就由你来断定吧。”

赵光杰高举勾牌,叫道:“通过!”

查艳亲友团闻言,欢声雷动,大声呼唤:“查艳,查艳,娇美明艳……”

万事通笑着宣布:“我宣布,查艳小姐成功晋级!恭喜查小姐!”

查艳向万事通投去感激的一瞥,缓缓走向后台。

接下来,怡红院的“不良派”与万事通组织的“良家派”选手先后上台亮相,争奇斗艳,将赛场气氛一步一步推向。其中,晋级者有之,落选者亦有之。

不知不觉,已到正午时分。

万事通笑眯眯地对台下观众说:“朋友们,有四名选手的要求一起上台,共同展示自己的魅力,各位认为怎么样?”

台下观众齐声叫道:“好。”听万事通说四个人,所有人都精神大振,心里隐隐猜测到了。

果然,万事通大声道:“现在有请怡红院四大花旦,青霞,楚红,紫琼,曼玉上台!”

台下观众一阵震天般欢呼,很多人不停地叫喊着四人的名字,全场为之疯狂起来。

原来,这四大花旦不同于普通的妓女,她们四人不仅天姿国色,而且个个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说学逗唱,无一不精。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们四人只卖艺不卖身,任你王孙贵族,还是商贾巨子,哪怕一掷千金,她们也不为所动。她们四人是一个极端的另类,虽然处身于最低贱的职业,却过着最高雅的生活。全京城的市民,没有一个人把她们四人当成妓女,相反的,人人都把她们当成贞女节妇的典范。也正是四大花旦具有如此超高人气的原因。

而且,四大花旦接客也有原则,只接待风骨高雅之士,那些粗俗不堪之辈一律不接。这里有一个小故事,一年前,当今皇上赵光杰久闻四大花旦艳名,亲赴怡红院,意图一亲芳泽。然而,四大花旦只以琴,棋,歌,舞接待,对于赵光杰提出的非份要求予以严厉拒绝。赵光杰恼羞成怒,以皇帝的架子压下来,声称四人若不侍寝将处以极刑,结果四大花旦宁死不从,甘愿受以极刑。赵光杰无可奈何,不过却也为四大花旦的气节所折服,最终宽容了四人,失望离去。

自此以后,四大花旦名声大振,被世人喻为“妓女中的淑女,女人中的女人”。

观众尖叫声中,四大花旦走上台来。

霎时间,热烈的阳光变得柔和了,干燥的冬风也带来了春意,整座舞台以至整个校场都笼罩在一片诗情画意中。她们四人的容貌简直称得上无可挑剔,已经找不到任何华丽的词汇来形容,因为最华丽的词汇也不足以描述她们的美丽。

四人往台上一站,不需要什么多余的肢体语言,也不需要什么夸张的表情,哪怕皱一皱眉毛,扁一扁嘴都有一种别样的风情,美得令人心颤,美得令人窒息。

四人各有所长,青霞端庄,楚红丰满,紫琼高挑,曼玉“胸怀宽阔”,四种截然不同的味道,四种达到极致的美。

第四卷 347 摄魂女郎

尖叫声过后,台下所有人观众都傻傻地望着四大花旦,突然间由欢呼雀跃变成了哑雀无声。所有的观众都忘记了自己的职责,连叫“通过”与“不通过”这码事都忘到九霄云外了。

甭说观众,就连台前那几位评委也是如此,连举勾举叉这事也忘得一干二净。八王爷赵德华带着一种欣赏的眼光打量四大花旦。皇帝赵光杰,王康,梁思成,朱章,李邦彦五人则带着色迷迷的目光尽往四大花旦那些秘密部位扫描。查德红又不同,将八王爷的欣赏和赵光杰五人的色溶为一体,动机不明。至于西子太后,那可称得上炉火中烧了,看向四大花旦的目光就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只恨不得将四大花旦如花般的脸蛋划个稀啪烂,或者将她们饱满的胸部砍成飞机坪。这么美的脸蛋,这么美的身材为什么是四大花旦,而不是她西子太后?

四大花旦似是对这样的目光,这样的反应见得太多,早已见怪不怪,假装视若无睹。四人无奈地对视一眼,本打想早点下台,但所有的评委都没有表态,结果未定,又不好离开,只得无可奈何是站在台上,任由大伙流着口水品尝。

很久过去了,所有人都还没回过神,口水流了满地,态度却没有表明一个,台上的四大花旦有点尴尬起来。

好在万事通及时走上台来,哈哈笑道:“各位,正事要紧,正事要紧,快点投票啊。”

所有人都如梦中初醒,纷纷思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各自小小的惭愧了一下。台前七位男评委一齐举起打勾的牌子,台下所有观众也异口同声地喊道:“通过,通过。”

唯有西子太后满脸炉意地举起打叉的牌子,仇恨地盯着四大花旦,心中无数次地涌起上台将四大花旦捏死的。

万事通宣布:“四大花旦晋级成功,恭喜恭喜!”

四大花旦一走下台,万事通又开始介绍下一位选手:“各位,即将出场的是我们美丽可爱的八王府郡主赵紫萝。”

台下再一次轰动起来,观众们纷纷叫嚷:

“华夏小姐,非郡主莫属!”

“祝郡主早日与心上人结为百年之好!”

……

现场的观众,几乎都将唐真视为心中的偶像,如今偶像的女朋友出场了,这个场子自然是要捧一下的,差不多所有的声音都向赵紫萝和唐真两人送上了美好的祝福。只是碍于西子太后赵光杰母子二人在场,不便公开叫出唐真的名字,所以改为“心上人”这个称呼,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

千呼万唤声中,赵紫萝一阵风似地从后台跑出来,完全不像一个金枝玉叶的郡主,倒似一位大大咧咧的野丫头,博得大伙一阵善意的大笑。

八王爷赵德华见状,眉毛皱成了“川”字形,心中那个气呀,恨不得马上冲上台把赵紫萝推回后台,命令她以一种优雅的姿态款款登场。

不过,京城的百姓都比较熟悉赵紫萝这种爽朗如男儿的性格,倒也不以为意,由衷地惊叹道:“哇,郡主真漂亮!”

确实,赵紫萝长得很漂亮,眉毛,鼻子,眼睛以及整张脸,整个身材都是上上之选,无论气质还是外形,丝毫不比刚才的四大花旦逊色。只是,赵紫萝与四大花旦的区别在于,赵紫萝已经明花有主,而四大花旦没有。因此,所有人在看赵紫萝时,纯粹以一种审美的眼光去欣赏,心中没有任何遐想。不似四大花旦,让大伙充满了无穷无尽的遐想,情境大不相同。

还没等观众和八位评委投票,赵紫萝说话了:“京城的各位父老乡亲们,你们好!我赵紫萝在这里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我本来是角逐‘夏国小姐’这一桂冠的,但是现在,我已经改变了主意,决定退出这一场选拔赛。”

赵紫萝的话无异于在人群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人群大哗:

“怎么回事?”

“郡主怎么退赛了?”

……

八王爷赵德华气得全身发抖,这死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高调宣布参赛,又临场宣布退赛,你在拿所有人开玩笑吗?你让所有人都看我这个作爹爹的笑话吗?气怒之下,八王爷差点想冲上舞台扁人了。

赵紫萝看到全场尽是诧异的目光,笑了笑,说:“是这样的,本来我对这一场选拔赛充满了信心。然而现在,我一点信心都没了。因为有些选手确实长得太漂亮了,我不得不甘拜下风,为了避免丢脸,还不如提早退出比赛。”

八王爷气得怒吼道:“死丫头,你怎么就妄自菲溥了?你哪一点比那四大花旦差了?你不是一向都很自信的吗?今天怎么这么怂了?气死我了!”

台下观众亦纷纷议论:

“郡主并不比四大花旦逊色啊,她怎么就自动认输了?”

“郡主一向好强,今儿怎么变得没有一点斗志了?”

“奇怪!奇怪!”

……

所有人都跟赵德华想法一样,以为赵紫萝怕了四大花旦,心甘情愿认输。

赵紫萝在台上笑道:“哎,你们以为我说的是四大花旦吗?非也!非也!我之所以退赛,完全是因为下一位选手。可以说,她比我赵紫萝漂亮一万倍,在她面前,我甘拜下风。”

“下一位选手?”所有人都惊奇了,听赵紫萝这么说,难道下一位选手比她和四大花旦还要漂亮?这怎么可能?

惊奇的同时,大伙更期待了,想看看这下一选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堂堂郡主小姐甘拜下风。

赵紫萝似是猜得到大伙的心思,笑着说:“闲话少说,马上叫她出场让大家见识一下吧。嗯,这一次就让我来介绍,她是我们‘良家派’的选手,名字叫作伍小妹,大家欢迎!”

随着赵紫萝话一落音,后台飘来一团粉红色的人影,一至台中间,所有人都看傻眼了,因为他们不敢确实这到底是人还是天上的仙女。这位叫伍小妹的选手无论脸蛋还是身材,都无懈可击,身材玲珑,凹凸有致,呼之欲出,犹如一团烈火,炫晕了所有人的眼睛。她的骨子里,散发出一种媚力,一种与生俱来的媚力。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妩媚到了极点,却没有一丝轻佻的味道,但拥有无与伦与的杀伤力,几乎勾走了在场所有人的魂魄。如果说刚才的四大花旦让大伙惊艳的话,那么这位伍小妹简直就是一位摄魂女郎,不经意间摄走了大伙的魂魄。

第四卷 348 皇帝失态

整个校场安静得出奇,人人都失魂落魄地望着台上的伍小妹,神不守舍。

“叭!”的一声,不知是谁身上掉了一根绣花针,轻微的绣花针掉地声此时是校场中唯一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耳中。整个校场已经安静到了一根针掉地都能听见声音的地步!

没有评委举牌,亦没有观众叫喊,所有人都痴痴呆呆地望着这位有如仙女般美丽的伍小妹,痴呆到忘记了自己该干些什么,正在干些什么。此时的大伙,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一丁点不和谐的声音唐突了佳人,那可是大大的罪过!

校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两个英俊少年兴致勃勃地看着舞台上翩翩漫步的伍小妹,这两人赫然便是唐真和女装男装的伍悔。

伍悔满脸惊叹之色,啧啧赞叹:“哇,媚姐真是太漂亮了!”

原来舞台上的伍小妹竟然就公是伍媚娘。

唐真脸有骄傲之色,“当然,媚姐媚力天下无双,这个世上没有任何男人抵挡得住她的媚力!”

唐真回想与伍媚娘的交往,宛如一声春梦。当初,在潭州骷髅帮总堂,两人相识不过几分钟,从挑战伍媚娘美女自尊的那一刻起,就埋下了爱的种子。后来,从孟容蓉嘴里知道了伍媚娘的心事,又被孟容蓉强制执行买一送一的政策,强行将伍媚娘许配给自己。再后来,莫明其妙地进了洞房,莫明其妙地发生了关系,一切都迷迷糊糊,如梦似幻。这事说起来听起来就像一个荒唐的游戏,然而带给自己的,却是无穷的幸福。经过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同床共枕,两人的感情已经牢不可破,丝毫不逊于其它任何一位老婆。真得感谢孟容蓉,送了自己一个极品老婆!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伍媚娘总跟孟容蓉一条心,带头率领众老婆有事没事就找自己的麻烦,动不动就限制自己的人身自由,诸如逼自己戴墨镜防止电眼漏电便是一例。

伍媚娘走至台前,往赵光杰正前方一站,朝赵光杰嫣然一笑。

伍媚娘这一笑风情万种,百媚俱生,宛如一阵喝醉酒了的春风,吹拂在每个人心头。全场所有的观众的骨头都酥了,当场哗啦啦醉倒一了大片。

尤其是赵光杰,魂都飞了一半,不停地咕嘟咕嘟吞口水,见伍媚娘朝自己笑,也傻傻地回复一笑,露出了满嘴蛀牙,上面沾满的污垢清晰可见。这个时候,赵光杰觉得,即使自己最宠爱的,最漂亮的丽妃跟伍媚娘比起来,只能算一堆狗屎,一堆俗不可耐的狗屎,伍媚娘才是最灿烂,最美丽的鲜花!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从伍媚娘身上吹起一条手绢,不偏不倚,径直往赵光杰飞来。

赵光杰瞧个正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抓住那条手绢,放在鼻前拼命地闻,死命地吻,仿佛这条手绢就是伍媚娘的化身,欲将她活活吞下才能解渴。

观众见皇上如此失态,无不皱起了眉头,发出一阵嘘声:

“我草!太恶心了!”

“真是亵渎佳人!”

“妈的,这个狗皇帝!”

……

恼怒之下,甚至有人骂起娘来。

赵光杰却犹在梦中,对观众们的反应置若罔闻,神使鬼差地站起身来,一边流口水,一边走上舞台,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姑娘,手绢还给你。”

观众大哗,纷纷大喝:

“下来,下来!”

“妈的,狗皇帝下来!”

……

台边的主持人万事通见状不妙,赶紧跑上前,叫道:“皇上,请你不要打扰佳丽!”

然而,赵光杰此时已经色迷心窍,哪里听得见众人的话,如梦呓般叫道:“姑娘,手绢给你,手绢给你……”说着,张开双臂向伍媚娘扑过去。

原来他还手绢是假,趁机吃豆腐是真。

伍媚娘花容失色,尖叫一声,慌慌张张地向旁边躲闪。无意间,伍媚娘伸脚绊了赵光杰一下。赵光杰当场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地顺势向前跌去。

说来也巧,刚巧万事通此时刚刚走到台上,正好被“饿虎扑羊”般猛冲过来的赵光杰抱了个正着。

迷迷糊糊中,赵光杰也没曾看清自己抱的并不是伍媚娘,张开臭嘴在万事通脸上一阵乱啃,嘴里含含糊糊地叫道:“姑娘,你太美了!”

见到这天下最滑稽的一幕,台下观众又好气又好笑,人人忍不住怒骂起来:

“老母,赵光杰你这个畜生!”

“妈的,这样的畜生当皇帝简直是对我们民族的一种侮辱!”

……

万事通尴尬地推开赵光杰,大声叫道:“皇上,你抱错人了!是我啊。”

赵光杰这才如大梦初醒,面对被自己“吃了豆腐”的万事通和台下观众怒不可遏的骂声,只羞愧得无地自容,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虽然没有被赵光杰占到便宜,但身为受害者,伍媚娘在台上伤心地抽泣起来,哽咽着说:“君主戏民女,纲常伦理何在?我这个小女子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伍媚娘流着泪,一头向舞台边的台柱子上撞去。

万事通眼明手快,大惊失色地一把拉住伍媚娘,及时制止了悲剧的发生,劝道:“姑娘,这是何苦来着?”说完,万事通向赵光杰投去责怪的一瞥,虽然没有说话,但他愤怒的眼神早已将赵光杰骂了个狗血淋头。

台下观众见伍媚娘欲寻短见,吓得“啊呀”一阵惊叫,待看见被万事通及时拉住时,俱长长了吁了口大气。这个时候,所有人心中的怒火如山洪暴发般汹涌而来,愤怒到了极点,骂声不绝:

“草***,打死这个狗皇帝!”

“咱们反了,马上去打开城门迎接唐元帅大军进城,砍死这个狗皇帝!”

……

人群怒声如潮,不少人冲动得欲往台上冲,恨上得上台将赵光杰两脚踢死,被旁边的同伴死死拉住。

王康,梁思成,朱章,李邦彦四大奸贼站起来大声怒斥观众:“他***,你们竟敢骂皇上?想造反啊?想诛灭九族啊?”

四大奸贼狐假虎威的话无异于火上加油,人群更愤怒了,冲过去对准四大奸贼一阵乱打,场中的形势迅速失去了控制,乱成一团。

第四卷 349 国母出丑

八王爷赵德华见现场失去了控制,大吼一声:“全部给我安静!”

八王爷赵德华德高望重,他一发话,观众不敢违拗,纷纷安静下来。只见八王爷怒容满面,指着台上的赵光杰怒冲冲地道:“你,你身为一国之君,竟然如此不知廉耻!气死我了!”

赵光杰犹如作了贼一般心虚,拉耸着脑袋战战兢兢地走下台来,不敢正视任何人。

八王爷喝道:“赵光杰,你曾经对我许诺兴仁政,兴德政,你就是这么兴的仁政德政吗?”气怒之下,八王爷对赵光杰直呼其名,可见他心里有多愤怒。

赵光杰嗫嚅着说:“皇叔,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观众们见赵光杰像一只哈巴海狗一样在八王爷面前唯唯诺诺,心头无不痛快已极,心中巴望着八王爷掏出黄金锏,将赵光杰就地正法。

西子太后本来打算替赵光杰说几句话求情,但见八王爷动了真怒,也不敢作声了。

幸好这个时候,赵紫萝跑下舞台,拉住八王爷坐下,劝道:“爹,别生气了!”

八王爷一把甩开赵紫萝的手,怒道:“丫头,你走开,不然连你也骂。”

面对八王爷的警告,赵紫萝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反而嘻皮笑脸地搂住八王爷的脖子,撒娇道:“爹,你疽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舍得骂我吗?”说着,殷勤地给八王爷揉肩捶背,大拍马屁。

被赵紫萝这么一闹,八王爷心中的怒气消了不少,但还是有点余怒未息,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对赵光杰怒目而视。

赵紫萝咬着八王爷的耳朵,轻声说:“爹,今天是万民同乐的日子,不宜发火。就算要发火,也留着到金銮殿上再说嘛,别让外人看我们赵家皇室的笑话。”

八王爷赵德华想想也是,还是到了金銮殿再找赵光杰算帐,正所谓家丑不宜张扬嘛。八王爷强忍怒意,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大生闷气。

赵紫萝跑上舞台,大声道:“观众朋友们,实在不好意思!这事过就过了,咱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还是让我们的选手继续比赛罢。”

万事通也打圆场道:“各位,稍安勿躁,继续看比赛吧,咱们总不能因为一粒老鼠屎就连一锅汤也不喝了,是吧?呵呵。”

观众们听万事通居然将皇帝比喻为老鼠屎,虽在愤怒之下,也忍不住乐了一把。只是,这热烈的气势一被破坏,大伙的兴致不觉大减,业已提不出之前的热情。这情形就像正吃饭的时候,旁边却有人在说今天肚子不舒服,拉了多少屎,令人大倒胃口。

王康,梁思成,朱章,李邦彦四人听到万事通竟敢拿老鼠屎跟皇上打比,纷纷怒喝道:“大胆万事通,胆敢污辱皇上,大逆不道!”

“来人啊,将万事通拿下!”

……

一旁的八王爷一肚子怒气正憋得难受,听到四奸贼聒噪,怒火呼地从心底蹿起,猛地站起身,对啄人一人一记耳光,怒吼道:“你们四个给我闭嘴!”

观众见四贼挨打,人心大快,全部跟着起哄:“八王爷,打死这四个狗贼!”

“看到这四个狗贼就不爽!”

……

一时间,观众们对四贼的讨伐声如潮,响彻整个校场。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犯了众怒更令人害怕,所谓众怒就是指群众的愤怒。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力量大得过群众的力量,同样,也没有什么怒火大得过群众的怒火。就算再强大的人,面对群众的怒火都会心虚,会害怕,而且这种害怕是发自骨子里的。

四贼挨了耳光,又犯了众怒,只吓得魂不附体,战战兢兢地道:“王爷,小人知错了!不敢乱放屁了!”

“我们该死!”

……

角落里,伍悔眉开眼笑地道:“呵呵,媚姐就是厉害,小小一条手绢就将狗皇帝迷昏了头,让他变成了一只人人喊打的老鼠。”

唐真笑道:“赵光杰的形象已经成功被破坏,下面该轮到西子太后这个老太婆了,你作好准备,等会儿你的幻术也该用上派场了。”

不久,现场安静下来后,台上的佳丽们继续进行比赛。

唐真心中暗想:“是时候行动了!”瞅准时机,运用大神通将空气中的浊气聚集在一起,逼入西子太后嘴中。

西子太后正在聚精会神地观看佳丽们走步之际,不知怎么的,完全不受控制“波”地一声,放了个大响屁。

每个人都会放屁,这本是一种不可避免的生理现象。但是,敢在公共场合大放臭屁的人却不多。因为这是道德的问题,是体现一个人休养的问题。在公共场合放屁的人,必将受到人们的唾弃!

而这时,一国母仪的西子太后竟然冒天下之大不讳在公共场合放了一个屁,而且放得很大声,大声得响彻全场,生怕别人听不见,不知道她屁不同凡响一般。

一个屁的问题,牵涉到了面子问题,也就是说,西子太后放的不是屁,她放的是面子!

这个面子还丢得不小!

西子太后老脸通红,尴尬得要命,见旁人纷纷捂着鼻子,更加感到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不过,这毕竟也只是一个屁而已,虽然污染了空气,也丢了她自己的面子,倒也无伤大雅。旁人心中即使厌恶,也不便说什么。

王康,梁思成,朱章,李邦彦四人见主子陷入尴尬境地,有心讨好,尽管被臭屁熏得几欲作呕,但四人刻意深深地呼吸了几口臭气,强忍痛苦挤出一脸愉悦的笑容,有意向西子太后表明“太后的屁一点都不臭,还很香呢”,以解西子太后尴尬的处境。

而这时,西子太后又“波”连放几个响屁,好似有意挑战全场观众的心理极限。

在公共场合放一个屁是丢脸的事,而放几个屁的话,那简直就是不要脸了。

最大的受害者莫过于西子太后周围的观众,这些无辜的受害者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受到臭屁的荼毒下,人人都忍无可忍起来,纷纷怒斥:“草!放屁也打个没人的地方放嘛!”

“就算你的屁很响,也用不着拿来这里炫耀吧!”

“公共场合放屁,有没有一点公德心啊?”

……

王康,梁思成,朱章,李邦彦四人一如既往地面带着微笑深呼吸,深呼吸,以行动来安慰西子太后,发出“太后的屁不臭”的讯息。

只可惜,他们四人的马屁终究没能拍到最后。就在四人深呼吸了十几次之后,他们再也受不了恶臭的屁味,当场晕死过去。

第四卷 350 太后意乱情迷

饶是西子太后老脸再厚,脸上也挂不住了,脸红得像一块发了霉的臭猪肝,狼狈到了极点。望着周围被屁熏得摇摇欲倒的无辜者,西子太后羞愧得只想钻到桌子底下,永远也不要爬出来。

尤其是众人厌恶的目光,更令西子太后如芒刺背,心虚到了极点。西子太后自我解嘲地讪笑着说:“呵呵,肚子有点不舒服,得上趟茅房。”自语完毕,回头对倪连英叫道:“小李子,扶我上茅房。”

在旁人厌恶而嘲笑的目光中,西子太后犹如作贼般跑向舞台后面的茅厕。

其实只有西子太后自己最清楚,此时她压根就不想上茅房,但是她又不得不上。空气已经被她严重污染了,这生态环境已经严重失衡!

这屁不能再放了!要放也得到茅房里去放,把气味留给自己呼吸。就发扬大无畏的精神,牺牲自己,解脱大从吧!

那一厢,唐真对伍悔一使眼才色。

伍悔马上走出校场,从早就等待在那里的原丐帮弟子王英王勇兄弟二人手中接过一只发情的大公狗。

唐真也悄悄地绕到舞台后面的茅厕。

到达茅厕门口,倪连英留在门口,西子太后迈步走进茅厕。

校场是军队平日练的场合,这校场的茅厕自然占地宽广,足以容纳数百人同时出恭。装修也很豪华,分为一级茅厕和二级茅厕。一级茅厕专属于那些军官御用,卫生状况保持得非常好,地上还铺了红地毯。身份高贵的西子太后进的正是豪华的一级茅厕。

突地,西子太后发觉里面站了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男人。

西子太后吃了一惊,本能地张嘴欲叫。但嘴巴刚刚张开之后,她决定不叫了,因为这个时候她看清楚了这个人的面容。

眼前这个人,剑眉虎目,五官清秀,溶合了阳刚与灵秀之美,显得英气勃勃。尤其是他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那股气质,更是超凡脱俗,根本不似凡尘中人。这一张脸,这一份气质,堪称完美无缺,简直无懈可击,只有天上的神人才配拥有如此完美的外形和气质!

西子太后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在作梦,她根本不敢想象这个世上会有如此俊美的男人。她的太后宫拥有三千秀男,一个个英俊潇洒,然而若跟眼前这位不似凡人的男人比起来,那三千秀男加起来也没有他一根汗毛好看。

西子太后痴痴傻傻地望着眼前这位俊美绝伦的男人,如梦呓般问道:“你,你是谁?神仙吗?”

这个人自然便是唐真了。

唐真没有说话,冲着西子太后微微一笑,眼睛眨了一眨,电眼中放射出无形的电波,猛电了西子太后一下。

微笑,魅力,电波一齐袭至。

西子太后如触电般全身一震,“嗷”地一声轻叫,整个人迅速失去抵抗力,身体软绵绵地靠在墙上,骨头全酥了,全身一阵燥热,体内涌起了强烈的原始。

唐真面带微笑,缓缓走到西子太后面前。

西子太后大脑一片空白,早已忘记了自己身置茅厕中,迷迷糊糊地张开双臂,就欲将拥抱唐真。

唐真微笑着推开西子太后一双如老树皮般的鸡爪,柔声道:“不要动,也不要说话,我们能相遇在茅厕是一种缘份,就让我们好好珍惜这一段茅厕缘份吧。”

西子太后痴痴地,傻傻地,如木头般机械地点头,不敢说话,生怕一说话会将这位梦中的白马王子惊走。

可能是老天体恤我空虚寂寞的生活,特地安排了一位神仙来安慰我!西子太后心想。

唐真微笑着将西子太后放倒在地,将她身上的衣衫一一解下。

西子太后气喘如牛,欲火难耐,正在期待唐真进一步行动时,唐真却突然伸手掩住西子太后的眼睛,温柔地道:“先闭上你的眼睛,让我们感受一下这美妙的气氛。”

西子太后乖乖地闭上眼睛,不敢有违。他的话岂可违抗?万一他走了怎么办?谁来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

茅厕墙头,现出一人一狗,正是伍悔提着一只大公狗赶至。

伍悔见唐真已经得手,马上使出幻术,将这只大公狗幻化成唐真的人形,又将自己与唐真两人的身形幻化为空气。

唐真迅速闪到一旁。这个时候,即使西子太后睁开眼睛,也看不到自己了,因为自己和伍悔已经被幻化为无形的空气,西子太后只能看见这一只化为唐真人形大公狗了。

唐真从伍悔手上接过大公狗,放在西子太后身上。

这是一只正处于发情期的大公狗,一趴上西子太后身上,立刻将它那硕大无比的家伙塞入西子太后的“下水道”中。

西子太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欢叫,忘情地呻吟起来。

在西子太后浪荡呻吟声的刺激下,大公狗也兴奋了,嗷嗷大叫着,狗身开始了剧烈运动,五进六出,七上八下,将西子太后送上了云霄……

传说中的人狗大战出现在这座豪华的茅厕中。

唐真伍悔两人相视一笑,退出茅厕。这种事情是不好意思打扰的!

茅厕内,呻吟声,尖叫声越来越大,响遍整个茅厕,飘出门外,传入校场中……

门口的倪连英听到里面传来西子太后的尖叫声,吃了一惊,对着里面惊问道:“太后,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没有回答,里面的尖叫声,呻吟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激烈。

倪连英又惊又怕,以为西子太后遇到什么不测,抬足欲奔进茅厕。

刚刚走出来,幻化成空气的唐真伍悔二人见状,一人拉住倪连英一只手。

倪连英双足拼命地奔跑,但双手就似中了邪一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死,跑了半天,也跨不出一步,只是毫无意义的原地踏步。

碰上这等邪门的事情,倪连英吓得脸色煞白,脑海中第一反应就是:“有鬼!”过度的惊吓促使他瘫软在地,扯开尖细的嗓子拼命叫喊:“来人啊,太后遇险了!”

第四卷 351 狗男女

(现在是北京时间十九点四十二分,今天第二更完毕。加更了一章,忍不住要吼两嗓子求鲜花,有么?)

-----------------

校场上,观众们正在津津有味地观看佳丽们走步之际,突然闻后台方向传来一阵欢快的声,当中又夹杂着兴奋的尖叫声,几乎传遍校场每一个角落。

刚开始的时候,每个人都搞得莫明其妙,这是什么声音?从哪来的?但很快,众人都醒悟过来。这声音,傻瓜才听不出来呢!

有人皱着眉骂道:“妈的,是哪个在呢!”

观众们大哗,纷纷斥骂起来干:“我草!是哪个畜生养的?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公共场合行苟且之事!”

“真是伤风败俗!”

“把这对狗男女抓出来!”

……

听到这不堪入耳的声音,就连那些经常出入院的客们都感到脸红了,他们对这对狗男女佩服到了极点,佩服他们的胆量,也佩服他们的无耻。当然,这种佩服是建立在极度厌恶的基础上。

就在观众们纷纷怒斥这对狗男女之际,后台传来倪连英尖细的叫嚷声:“来人啊,太后遇险了!”

太后遇险了?每个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八王爷,皇帝赵光杰以及在场的朝廷官员侍卫,条件反射般起身就往后台茅厕方向冲。

观众们也跟着冲了过去。这些观众并不是关心西子太后,那个狗老太婆的死活关自己屁事呢!只是出于一片好奇心,想去看看热闹,想看看西子太后到底遇到了什么不测。

这个时候,还没有人把“太后遇险”跟“的声”联系到一起。

人群黑压压地涌向茅厕。

茅厕门口,倪连英惊恐地瘫痪在地上,一个劲地叫喊:“快来人啊,太后遇险了!太后遇险了!”

众人赶到。

赵光杰见此情形,焦急地问:“小李子,发生什么事了?”

倪连英见大伙赶来,胆气大壮,强撑着爬起来,手指茅厕,颤颤抖抖地道:“太后在里面大声叫喊,好像遇到了危险。”

茅厕内,尖叫声震耳欲聋,声蚀骨,依稀就是西子太后的声音。

顿时,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原来这对狗男女其中之一就是西子太后!

人群当场喧哗起来,有人骂出声来:“妈的,西子太后这个老不要脸的,竟然在茅厕干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

有人纠正道:“老兄,这不叫伤天害理,这叫伤风败俗!”

骂的人兀不报气,争辩道:“你懂什么?这事在作就是伤风败俗,在茅厕作就是伤天害理!”

也有人笑:“大哥,这事在作就叫正大光明了,呵呵!”

当然,更多的声音还是在骂:“妈的,老不正经!”

“身为太后,却如此不检点!”

……

不过这时,大伙又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是汪汪的狗叫声。

狗叫声夹杂于尖叫声和声中,时而高亢,时而低沉,与声尖叫声交替而鸣,组成一曲激情高昂的交响曲,极尽所能地撩动着大伙那颗躁热的心。

大伙又犯疑了:“咦?怎么有狗叫声?”

“莫非西子太后被狗咬了?”

“快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

人群哗啦啦涌进足以容纳数百人的超级大茅厕。

一进内,每个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他们看到了世界上最恶心的一幕。

一只硕大的公狗趴在西子太后身上,正在跟西子太后例行公事。这只狗很兴奋,汪汪大叫着,不停地移动着身躯,对西子太后的“沼泽地”进行疯狂侵略。

西子太后也很兴奋,将公狗抱得死紧,身子上下扭动,配合着公狗的一举一动,发出惊天动地的嗷叫声,喘着粗气,喃喃地道:“宝贝……用力……哦……好舒服……”

名符其实的一对狗男女。

公狗和女,不正好是狗男女?

此后,为了纪念西子太后这一壮举,夏国人民将“狗男女”这一伟大的词汇载入词典,专门用来形容那些不知廉耻的奸夫yin妇,“狗男女”的典故因此而来。

看到这最恶心,最不堪入目的情形,人群愤怒了,骂声如潮:“妈呀,这世上居然有如此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跟狗干上了!”

“太下贱了!”

“看她表情,还很享受呢。”

“他***,这老太婆简直就是个畜生!”

“当然是畜生了,只有畜生才跟畜生干事嘛。”

“哇,受不了了,我吐!”

……

很多人被恶心得不行了,当场哇哇狂吐。

八王爷赵德华惊呆半晌后,只气得全身发抖,怒吼一声:“那小娜,你这个!你在干什么!”那小娜是西子太后的名字,此时盛怒之下,八王爷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对西子太后直呼其名。

眼见时机已到,幻化为空气的唐真洪悔两人悄悄地挤入人群中现出形,将幻术收起。

八王爷这一声怒吼将蚀骨中的西子太后迅速惊醒过来。

西子太后一睁开眼,吃惊地发现,趴在自己身上,哪是那位俊美绝伦的神仙男子?分明是一只公狗!

而旁边,不知何时竟然围了那么多的观众,正在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精彩表演。他们那愤怒的目光,足以将自己杀死一万次!

西子太后脸色煞白,脑袋“嗡”地一声,当场一片混沌空白,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什么都完了,这种事居然被他们撞破了,我没脸见人了!”这一刻,西子太后只想投入茅坑中羞愧而死。

迎着大伙鄙夷而愤怒的目光,西子太后无地自容,羞愧难当地去推趴在身上的大公狗。却没料到,任她怎么推,这只公狗就是推不走,狗鞭就似跟自己的“沼泽地”连成一片,休想扯开分毫。

这里面有个缘故,这狗鞭一旦,剧烈膨胀的龟*头就会形成一个钩子,将对方的“下水道”死死勾紧,除非公狗自动蔫下来,否则根本无法分开。君不见一公一母两只*配时死都分不开就是这个原因。

西子太后不知道这个缘故,八王爷也不知道,在场之人都不知道。因此,这一幕落在大伙眼中就变味了。在众人看来,西子太后难耐,但迫于众人注视的压力,不得不装腔作势去推公狗,而实际上又欲拒还迎,恋恋不舍,死都不愿意跟这只公狗分开。

这样的情形,正好应了那句俗话:立贞节碑——假正经。

第四卷 352 人民新政权

看到西子太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如此不知廉耻地装模作样,八王爷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怒吼一声,霍地抽出黄金锏,冲上前一锏将西子太后的脑袋砸得稀啪烂,然后又一锏将这只公狗打死。

“这个贱人!该死!”极度的愤怒八王爷仍不罢休,对着西子太后的尸体一共鞭打了一百零三锏,直将西子太后打成一堆肉碎后,这才罢手。

八王爷呼休呼休喘着怒气,对旁边的皇宫侍卫喝道:“马上打开城门,迎接人民军进城!”

百姓们一阵欢呼。

赵光杰脸色惨白,当场晕死过去。

……

这次选美大赛以西子太后的“人狗大战”而告落幕,最终没能选出最美的那一位“夏国小姐”。但是,却意外的出现了另外一个结果:八王爷倒戈了,人民军进城了,赵家王朝灭亡了。

而这样的结果,正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

其实,这正是唐真一手策划的计划。他是这部戏的总导演,万事通,怡红院的姑娘们都是他按排的演员。

八王爷,西子太后,赵光杰等朝廷官员也是其中的演员,只不过他们并不是导演唐真安排的,他们是自动钻进这个圈套的,配合着唐真演了这一出大戏。

这出戏的男主角是赵光杰,女主角是西子太后,这出戏是专门为他们母子二人量身订作的。只是,男女主演并不是那么好当,必须付出代价。

赵光杰为此断送了江山,西子太后为此丢了老命,这就是两人所付出的代价。

……

鞭炮齐鸣,欢声震天,老百姓的欢呼声中,百万人民军浩浩荡荡地开进京城。

进入城中,人民军直达校场。

校场还是刚才那座校场,舞台还是刚才那座舞台。不过,此时台上站的不再是参加选美的佳丽们,而是唐真。

望着台下欢呼雀跃的老百姓,唐真大声道:“乡亲们,我宣布,赵家王朝正式灭亡!”

台下民众掌声如雷,欢声震天。

待台下稍稍安静,唐真说道:“我们是人民军,是人民的军队,我们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民,我们要建立一个民主自由的新政权。”

“好!”台下的民众精神抖擞地回应。

唐真继续说道:“我考虑过了,我们不能再走以前的封建道路道,我们要彻底改变这个社会的秩序,以免重蹈赵家王朝的覆辙。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而不是一家一姓之天下,从今以后,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国家的主人,国家大事由我们全体公民作主,而不是一个人两人说了算数。你们说这样好吗?”

“好!”所有人都不作任何考虑就大声回答。只要是唐真的决定,没有人会反对,更何况唐真说的这些话几乎说到了每个人的心坎上。

唐真说:“从今以后,国家的领导人由全体人民来选举,选举的规矩就像刚才的选美投票一样,由全国人民投票选举。谁有本事,有能力,民众支持他,选举他,他就可以担任国家领导人。如果他并不是一名合格的领导人,我们全体民众亦有权弹劾他,将他赶下台。”

台下民众听了,纷纷议论:

“这样好啊,既民主,又自由,非常可行!”

“这样一来,我们每个人都是国家的主人了,呵呵。”

“支持唐元帅的决定!”

……

刚才的选美投票法令每个人都感到一种强烈的参与感,这种方式早已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肯定,如今听唐真说国家领导人也用这种方式选举,大伙都兴奋不已。

马上有人问了:“唐元帅,那么现在呢,谁是我们国家的领导人?”

唐真笑道:“这个就要问你们了,你们选谁作领导人谁就作领导人。”

台下百姓齐声道:“唐元帅,我们选你作国家领导人。”

“非你莫属!”

“别人作的话我们谁都不服,只有你作领导人我们才服气!”

……

唐真连忙摆了摆手,道:“各位,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志不在此,也不善于管理国家大事,还是另选他人罢。”

唐真一推辞,马上引起了“公愤”,台下民众齐声抱怨起来:“唐元帅,天下是你打出来的,这个领导人你不作谁作啊?”

“你推翻了赵家王朝就不管咱老百姓了吗?

“你得对咱们老百姓负责任,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不们不管啊!”

“求求你,就作了国家领导人吧!”

……

面对民众“愤怒的声讨声”,唐真有点慌了,意图转移话题,支支吾吾地说:“额,乡亲们,这个问题还是以后再讨论吧。呵呵,我急,急,先上个厕所哈。”说罢,唐真跑向后台,准备开溜。

却不料,刚刚逃到台下,马上被人民军众将团团围住。

众将齐声笑道:“元帅休走。”

唐真见众将来意不善,惊道:“我是元帅,你们敢拦我?”

众将大笑:“你是元帅我们也照拦不误。”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唐真恶狠狠地威胁道:“谁再拦我的话我就扁谁!”

面对唐真发出的严厉警告,众将丝毫不当回事,只是笑:“就算你扁我们,我们还是要拦。”

唐真惊慌失措,气极败坏地道:“反了,反了,你们这帮欠扁的家伙!”正待再放几句狠话时,人群中冲出五个人,犹如抓小鸡一样将唐真抓到台上。这五人正孟容蓉,伍媚娘,伍悔,王娟慧,赵紫萝她们五个。

五人将唐真丢在台上,对台下笑道:“乡亲们,唐真该如何发落,任随你们处置。”

看到唐真“众叛亲离”,台下的民众会心的微笑,纷纷喊道:“只要他肯当国家领导人就放过他!”

“对啊,非当不可!”

“想逃跑?没门!”

……

这形情,唐真颇似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当然这喊打声是出于善意。

唐真无可奈何,赶紧求饶:“好,好,我答应!我答应!我当国家领导人,可以了吧?现在,我可以上茅房了吗?”

人民军众将士和台下的民众就如同事先约好一般,齐声叫道:“可以了。”然后,所有人都嘻嘻哈哈地笑。堂堂的百万人民军统帅被他们搞得狼狈不堪,被逼得当上国家领导人,令大伙从心里就感到痛快。

第四卷 353 人要脸,树要皮,电线杆儿要水泥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运作弄唐真,他本身并没有一点权力,却阴差阳错地一步步登上权力巅峰。先是丐帮帮主,再是非常教会教主,然后是武林盟主,现在居然又当上了国家领导人。所有的这一切,都非他本意。事实上他对权力这个东西并不感兴趣,然而,权力这个东西却偏偏对他这个感兴趣得很,一个接一个地往他头上套,这曾令唐真不止一次地问自己:“我究竟是倒霉还是幸运?”

别人毕生追求的东西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堆粪土!

国家领导人已经确定,下一步就该解决赵家王朝遗留下的种种问题了。

人民军战士将赵光杰以及朝廷文武百官押到台前,(八王爷当然不在其列)向唐真请示:“元帅……嗯……领导,他们该如何处理?”人民军战士本想称唐真为元帅,但想起唐真现在已是国家领导人,称呼元帅似乎不太合适了,所以临时改口为“领导”。

听到领导这个称呼,所有人都笑了,总觉得用这个词儿直接称呼一个人,有点别别扭扭。马上有人提议道:“以后我们大家就称呼唐元帅为总统,好吧?大夏帝国大总统,简称为总统,这个称呼武威吧?”

“嗯,不错,不错,总统叫识起来顺口,形象生动而又达意。”

“对,对,对,就叫总统了。”

“哎,总统……”

……

台下的民众嘻嘻哈哈地直接叫起来。现在他们都是国家的主人,在适当的时候也懂得运用一下手中的权力,逼唐真就范。

唐真微笑。

人民军战士马上改口道:“总统,这些前朝廷官员该如何处置?”

唐真先是命令人民军战士松开文武百官,然后笑容可掬地道:“各位,你们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材,虽然朝廷已经灭亡,但这并不代表国家就不需要你们了。相反的,国家更加需要你们,人民也需要你们。你们有谁愿意为人民服务的,有谁愿意担当管理国家重任的,尽管站出来,我唐真热烈欢迎。”

这些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他们本以为随着朝廷的灭亡,他们亦不可避免地会沦为陪葬品,这是千百年来的历史惯例,没想过唐真不但既往不咎,反而愿意重用他们,这种得到重生的惊喜令他们一个个感动得热泪纵横,纷纷跨上前,感激地道:“总统,我们愿意将功赎罪,为人民效劳!”

尤其是王康,梁思成,朱章,李邦彦这四大奸贼,率先一步跨出来,高声呼喊:“我等愿拥戴总统,甘效犬马之劳!”

他们的神情比任何人都真挚,动作比谁都快。与此同时,四人嘴中还不忘数落西子太后跟赵光杰的罪过:“朝廷昏庸,百姓苦难,这一切皆西子太后跟赵光杰这个狗皇帝的过错,我等到作臣子的早就看不顺眼了,早就想推翻这万恶的朝廷了。如今总统顺应天命,灭朝廷,兴新政,实是人心所向,众望所归!此乃黎民之福,国家之喜……”四人一口气说了数十个形容唐真功德的成语,诸如“功昭日月”“流芳百世”之类,猛拍马屁。

其它的文武百官纷纷皱起了眉头,只差没有当场狂吐一地。见风使舵的人他们见得不少,但见风使舵速度如此之快的人,他们还没有见过。刚刚他们四人还为万事通拿老鼠屎比喻赵光杰时叫嚣着要拿万事通问罪,只不过转眼间,赵光杰在他们嘴里立刻变成了一文不值的“狗皇帝”。还有,刚才西子太后大放臭屁时,他们四人甘冒被屁熏晕的后果,狂吸氨气,向众人表明“太后的屁香”,以讨西子太后欢心。

这些事都在眨眼之前,怎么他们就忘记了?怎么现在就大肆数落起西子太后赵光杰母子二人了?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每个人都忍不住感叹:“常言道人要脸,树要皮,电线杆儿要水泥。这四人则是要脸没脸,要皮没皮。作人作到这份上,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境界了。”

确实,“不要脸”这一特征正是四贼平步青云,官运亨通的的得力武器。

唐真闻言,哈哈大笑:“很好!很好!”

四贼听唐真笑,又说很好,心中暗喜,原来唐真也吃这一套啊!于是乎,四人更加卖力地呼喊起来:“总统英明,总统威武,总统万岁万岁万万岁!”马屁拍得更猛了。

却不料,唐真突然沉下脸,嗔目喝来:“来人,将四贼拉去砍了!”

人民军战士领令,上前对四贼一顿拳打脚踢,抓起往校场外拖。

四贼吓得魂不附体,绝望地大叫:“总统饶命!总统饶命!”四人怎么也想不通,最早拍马屁是他们,何以最早被砍头的也是他们?

估计到死的那一刻,四贼都想不通这个问题。

有些事,有些人,永远都不会懂。

唐真厉声道:“你们这四个奸贼,谋害忠良,欺压百姓,蒙蔽主子,中饱私囊,罪不可赦!赵家皇朝落到今日的地步,跟你们几个奸贼有莫大的干系!我唐真可以饶恕任何人,但绝对不会饶恕你们四个奸贼!”

见人民军战士将四贼往校长场外拖,唐真皱了皱眉道:“兄弟们,在这里杀四贼的话简直就是污染了这里的环境,要杀也要拉到最臭的地方去杀。”

人民军战士一下子搞蒙了,愣愣地问道:“总统,何为最臭的地方?”

唐真一本正经地道:“最臭的地方当然是茅厕了。”

人民军战士会意过来,一阵大笑,大声道:“遵命!”径直将四贼推向舞台后面的茅厕行刑。

所有人都会心的笑了。

唐真看了看,还有两个人站在原地不动,这两个人就是赵光杰和查德红。

唐真缓缓地叫了声:“赵光杰。”

赵光杰两眼一黑,双足一软,当场瘫软在地。他知道,很快就轮到自己“进茅厕”了。连四贼都没有活命的机会,自己更加没希望了!其实,他很想站出来,但是他又很清楚,即使自己站出来也没有用,因为他跟别人不一样,他是前朝皇帝,是唐真批判的首要目标。

第四卷 354 双重喜庆

唐真淡淡地道:“赵光杰,我不会杀你。”

“不杀我?”赵光杰愣住了,真不知道该悲还是该喜。保住了性命,这本是一件可喜的事情,但今天却是他断送了江山的日子,却又一点也喜不起来。

唐真平静地道:“你固然是一个昏庸无道的皇帝,但你也是一个悲哀男人。你只是西子太后手上的一枚棋子,任她纵的傀儡,其实你很可怜。本来,你死不足惜,不过你现在已经落得国破家亡,一无所有,遭到了应有的报应,我也不想杀你了。我们的新政府跟你以前的朝廷不一样,我们不喜乱杀人,你走吧。”

“我……”赵光杰嘴巴嚅动几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垂着头默默地走出校场。

全场所有的民众都没有作声,看到赵光杰就这样安然离开了,心里大呼了几句“可惜”。不过,他们对唐真的敬意更重了。因为他们更乐于接受一个仁慈的国家领导人,而不是一个噬血滥杀的暴君。

唐真目光投向查德红,问道会:“你为何不站出来?你不屑为我们人民政府效力么?”

查德红昂然道:“一臣不侍二主,我查德红乃亡国之臣,愿与朝廷共存亡,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废话不必多说!”

“好一个忠臣!”唐真冷笑一声:“查德红,我问你,你是忠于赵光杰还是忠于国家?”

“我当然是忠于国家。”查德红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么,是赵光杰代表我们国家还是全体夏国人民代表我们国家?”唐真又问。

“嗯……”查德红稍稍犹豫了一下,答道:“当然是全体夏国人民代表我们国家了。”

唐真哼了一声:“你说谎!你根本就是忠于赵光杰,忠于腐败的赵家皇朝,而不是忠于国家,忠于全体夏国人民。”

查德红脸涨得通红,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怒道:“我查德红忠国爱民,苍天可表!你可以杀我,但请你不要污辱我!”

唐真仰天大笑:“消灭赵家王朝是全体夏国人民的心声,你自己也承认了人民代表国家。既然如此,那你还说什么‘与朝廷共存亡’?又说什么忠于国家?你到底是忠于赵家王朝还是忠于国家?”

查德红当场语塞,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说不出话来。

唐真又道:“有一颗忠心的人值得敬佩,但盲目愚忠的人一点都不值得敬佩,甚至可以说愚蠢透了。如果你仍然忠于以前的赵家王朝的话,我也不会为难你,你可以安然离开。如果你忠于这个国家,忠于人民的话,我留下来,为国家为人民干一番事业。要走要留,任你选择。”

查德红低沉思了半晌,又抬起了头。这一抬头之际,脸上阴霾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果断的坚毅,眼睛也明亮了起来,如同一个从黑暗之中走出来的人,陡然间看见了光明。

查德红突然拜倒在地,诚恳地道:“查德亨愚钝,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今闻总统一番话,令我茅塞顿开,受益非浅。如蒙总统不弃,我查德红愿意追随麾下,竭力为人民服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唐真哈哈大笑,亲自走下台扶起查德红,赞道:“不错,孺子可教也!自从上次惩罚了你之后,你改过自新,变成了一位正直清廉的好官,这些事我都知道。不瞒你说,在场的前朝官员,我最看得起的,就是你查德红。我们国家需要的,正是你这样忠贞正直的官员,我代表全体人民!”

查德红心中一热,声音都有点哽咽了,“总统知遇之恩,查德红永生不忘!”这一刻,查德红打定了主意,哪怕唐真叫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毫不犹豫地照办,以报答这份知遇之恩。

唐真转身走上台,对台下的民众说:“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跟大家宣布。承蒙各位厚爱,选我当总统,我唐真很幸荣,也很高兴。只是,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处理国家大事,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作。想必大家也听说过了,如今妖族扰我们人类,意图作乱三界,我必须阻止它们。这不仅是我们夏国人民的事情,也是全人类的事情。我唐真有责任,有义务担当起这个担子,维护人类的利益。因此,我在这里作一个交待,我不在的时候,由八王爷代理总统一职,全权处理国家大事。我希望,当官的,真诚为人民服务。咱们老百姓呢,要好好监督政府,监督每一个官员,官民携手,共创美好未来,把我们国家建设成为繁荣富强的世界强国。”

台下的民众没有作声,关于妖族侵袭人类的事情他们都听说了,相对来说,这是全人类的事情,更重于国家大事。他们也很清楚,唐真这一离开,回来作总统的概率就很小了,这总统一职不过是种形式而已。

人人都舍不得唐真离开,但事有缓急轻重,在关乎人类利益的大是大非下,每个人都不便表示反对,毕竟那才是大事。

代理总统八王爷赵德华也踏上台,对众人说:“我也来宣布一件事情。”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迟迟没有宣布到底是什么事。

有人忍不住问了:“八王爷,你要宣布什么事啊?”尽管赵家朝廷已灭,赵德华也担任了代理总统,但民众已经习惯了称呼他为八王爷。

赵德华笑眯眯地说:“今天我们建立了自由民主的新政权,是不是一件喜事?该不该庆贺庆贺?”

“是喜事,该庆贺。”台下的民众齐声答道。

赵德华又道:“如果在这喜上再加一喜的话,是不是就是双喜临门了?”

“是啊。”以下的民众说:“请问八王爷,何来另外一喜?”

赵德华哈哈大笑,指着唐真说:“这个问题就得问他了。”

台下的民众顿时醒悟过来,原来赵德华指提唐真与赵紫萝的婚事!

民众们都兴奋起来,纷纷起哄道:“总统,今天是建立新政权的大喜日子,不如你跟郡主的婚事也趁着今天这个日子给办了吧。”

“是啊,双重喜庆。”

“咱们全民同乐!”

……

对于民众们提出的这个要求,唐真当然求之不得。

十一月十一日,一个特别的日子。这一天,赵家皇帝宣告灭亡,人民政府正式成立,唐真与赵紫萝也在这一天正式结为夫妻。

第四卷 355 妖族侵袭

就在唐真率领人民军打退了八国联军,建立了人民政府的这两个月里,武林中也发生了大事。妖族大规模进攻南海椰岛的秋水宫,将秋水宫主冷如霜打成重伤。秋水宫宣布告急,派出使者奔赴夏国大陆武林各派,向武林同道请求援助。

唐真接到这一消息,心急如焚,只恨不得立刻插上一双翅膀,飞赴秋水宫,打退妖族,与母亲团聚。

冷如霜是他母亲,虽然尚未谋面,但这种亲情血浓于水,没有任何人能代替母亲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也没有人任何人比他更关心自己的母亲。

即使没有妖族侵袭事件,唐真早就打算往秋水宫一行了。盼望了二十年,终于搞清楚了自己的身世,他时时刻刻都想着前往秋水宫与母亲相认。唐真曾经无数次在梦中梦见与母亲相认的情形。那情形太感人了!在现实生活中从来不流泪的他在梦中最少流了一万次眼泪。他还在梦中看见了自己的双胞胎妹妹,还有上次在潭州将自己误认为成妹妹的那四位青衣婢女。

她们都是自己的亲人!自己梦牵魂系的亲人!

之前,由于先后碰到了武林死正邪决战,八国联军侵略夏国这些事情,将唐真绊住,一直脱不开身。如今,武林道正式统一,国家也建立了新政权,这才有空抽出身。

得知秋水宫告急,唐真也顾不得自己新婚燕尔的娇妻,独自一人率先往南赶来。秋水宫危机十万火急,他生怕自己去晚一步会造成终生遗憾。

――――――――――――――――――――――――――――――

一路上,唐真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有人暗中跟踪自己!

按道理来讲,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以唐真的功力,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成功跟踪他,而不被他发觉。这纯粹是一种感觉,即使在荒无人烟的山野,这种奇异的感觉仍然挥之不去,连唐真自己都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这一日,唐真来到江南省首府潭州的卫星城市——安江。

旧地重游,唐真心中感慨万千。上次在这里时,他的身份还是武林正邪两道人人欲诛之的杀人恶魔,还曾在潭州骷髅帮总堂差点丧了小命。而现在,他已经成为了丐帮帮主,非常教会教主,武林盟主,甚至国家总统,成为了所有夏国人民心目中的偶像。

世事变幻,人生无常,唯一不变的,是他那颗赤子之心,他还是那个善良的唐真,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当然了,非要说变的话,那就是他的老婆变得越来越多了。

安江这座小城对于唐真来说有着非同凡响的意义,在这座城市的经历对他今后的人生造成了深远的影响。在这里,他邂逅了杨柳莹,认识了爷爷雪峰散人,服食了起死回生丹和青春永驻酒,获赠了隐形盔甲。在这里,他确定了人生的目标,他亲口答应了爷爷,要作一名侠客,而不是预言中的那位魔王。

到了安江,第一件事,当然得到雪峰散人爷爷坟前祭奠一番。

唐真一踏上雪峰山,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突然消失了。

到达雪峰散人坟前,唐真摆上祭品,烧了香纸,心中默默地念道:“爷爷,我记住了你的话,为国为民作了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我没有让你失望,你在九泉之下安息吧!”

坟前走过一群游人,七嘴八舌地议论:“你知道吗?听城东的人说,白云世家被灭门了!”

“啊?什么时候?”

“就刚刚不久,白云世家三百条人命,无一活口。”

“妈呀,这也太残忍了吧!是谁干的?”

“听说他们全被吸干精血而死,有人猜测这是妖族的吸血大*法。”

“啊!天哪!是妖族所为!”

……

唐真闻言,大吃一惊,向行人打听了白云世家的位置,再也顾不得祭奠,飞一般向城东方向白云世家赶去。

安江城东郊,白云世家。

里里外外围满了人,有官府的捕快,有武林中人,也有普通的老百姓,正自围着一堆尸体议论纷纷。

唐真赶到现场,拔开人群,一看到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地上,横七竖八地堆满了几百号尸体,他们的喉咙无一例外地被咬破一个血孔,全身精血被吸得精光,只剩下一具皮包骨头的皮囊。可以说,这些人根本已经不能算得上尸体了,而是数百具骷髅,只是上面包了一层皮。

这死状和成州的王扒皮一模一样!果然是妖族的吸血大*法!

只听观众们相互询问:“天,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

一名捕快向众人解答:“就是半个时辰之内的事情,据周围村子里百姓说,他们听到白云世家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人人都赶过来看,结果发现了这一起血案,他们马上跑到衙门报案,我们捕快就迅速赶来了。”

有人问:“奇怪,妖族为什么会向白云世家下手?”

有一名武林人士说解答了这个问题:“白云世家属于武林一道,前不入他们接到了秋水宫的求援函,有意出兵援助秋水宫,想必是出于这个原因,引来的妖族的灭门。”

问者还是不解道:“可是,几乎武林各派都接到了秋水宫的求援函啊,为什么妖族单单只对白云世家下手?”

那名武林人士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

人群中的唐真突发奇想:“为什么白云世家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我感觉不到被跟踪的时候出事?会不会是暗中跟踪我的那个人所为?”

离开白云世家,那种怪怪的感觉再次涌上唐真心头:有人在暗中跟踪!

唐真不动声色,走到一个空旷无人的平地,故意坐下来休息。不久,索性闭上眼睛,倒在草坪上睡过去。而实际上,他暗中将功力运到极致,内力洒遍方圆数十丈,即使一片树叶掉地他都能清晰地感应得到。

那种被跟踪的感觉越来越浓,然而方圆数十丈外却毫无动静,别说人,就连鬼影子也没感应到一个。

第四卷 356 男人讨论女人

唐真失望了,开始怀疑起自己来:“莫非是我多疑了?”

唐真继续南下,那种感觉就像他的影子,牢牢附在他身上,怎么甩也甩不掉。唐真曾多次暗中留意,每一次都以毫无所获而告终。

这一日,唐真到达江南省名城湘阳。

一踏进湘阳城,那种被人跟踪的怪怪感觉突然间又消失了。

进城才十几分钟,突然见到一个衣服上写着“龙威镖局”四个字,一身镖师打扮的人跑过大街,边跑边喊:“方总镖头被妖怪杀死了!”

“被吸光精血而死了!”

……

唐真心中一震:“龙威镖局总镖头方世如被杀?难道又是白云世家灭门的那个凶手?”湘阳龙威镖局是全国有名的大镖局,总镖头叫方世如,是江南武林道上的名人。

唐真突然想起,在安江时,自己一没有被跟踪的感觉,白云世家马上就被灭门,这次来到湘阳还是如此,怎么可能那么巧?

“莫非当真是暗中跟踪我的那人所为?就在我感应不到他跟踪我的时候作的案?如此说来,他应该是一个法力高强的妖怪了,所以我无法将他揪出来。”唐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唐真拉过那名镖师,问道:“师傅,方总镖头被妖怪吸干精血而死了?这是怎么回事?就方总镖头一个人遇难吗?”

“是啊,就方总镖头一个人遇难。他被咬破了喉咙,全身精血被吸得精光,人人都推测是妖怪所为。”镖师说完,匆匆而走。

唐真牙齿咬得格格响,心中愤怒不已:“妈的,这妖怪想跟踪我就跟踪我,想杀人就杀人,太嚣张了!摆明了向我挑衅!”

但妖怪在暗,自己在明,虽然心中愤怒,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赶了半天路,肚子已经饿得咕噜咕噜大唱空城计。唐真信步走进一家酒店,随意点了几样酒菜,自斟自饮起来。而这时,那种被跟踪的感觉又一次回到他身上。

唐真怒火顿起,恨恨地想:“可恶的妖怪,有种就出来跟我正大光明一战,鬼鬼祟祟的算什么东西?”

但很快,唐真便冷静下来。也许,暗中跟踪他的这个妖怪这么作目的就是把他激怒。自己一身武功足以啸傲三界,堪称无懈可击。然而,若被对手激得心浮气躁的话,那就不再是无懈可击,而是破绽百出了。

妖怪迟迟没有对自己出手,想必等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等自己露出破绽的机会!

越是这个时候,自己越需要冷静!这不仅仅是斗智斗力,也是在斗耐心!

唐真想通了这一点,悠闲自在地饮起酒来。或许,面对自己的镇定,对妖怪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压力。

隔壁桌一胖一瘦两个汉子的谈话吸引起了满堂客人的注意,因为他们在讨论一个所有男人都感兴趣的问题——他们在讨论美女。男人在一起的话题十有八九离不开女人,正如女人在一起的话题十有八九离不开男人一样。

只听胖子说:“说到美女,我认为当今天下第美的女人女非非常教会黄衣坛主伍媚娘莫属了,也就是我们大夏帝国大总统唐真的老婆。”

瘦子说:“我承认总统夫人伍媚娘长得很美,但未必就称得上天下第一美女。”

胖子说:“怎么称不上?十一月十一日京城选美的事你听说了没有?伍媚娘艳压群芳,倾倒了全场所有观众,特别是前朝皇帝赵光杰,居然神魂颠倒地跑上台耍流氓,闹出了大洋相。”

瘦子说:“我当然听说了,但这也不能说明伍媚娘就是天下第一美人。”

“还有谁比伍媚娘更美?”胖子不服气地道。

瘦子说:“我知道两个人,她们的美貌绝对不逊于伍媚娘。”

“哪两个?”胖子问。

瘦子说:“其中一个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我见有幸见过她一次。说到她的容貌嘛,哎哟我的妈呀,这世上最美丽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貌。看到她的那一刻,我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以为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了。那脸蛋,那身材,那份气质,哇!真是太完美了!”瘦子说话之际,神情迷离,脸上带着憧憬般惊赞,仿佛回到了见到那位女子的那一刻。

胖子撇了撇嘴道:“你又不说不出她是谁,谁知道你是不是瞎编的!”

瘦子涨红了脸,为胖子对自己不信任感到气愤,拍着胸脯发誓道:“九哥,我骗你的就不是人!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是谁,我见到她时,她身边跟着四位身穿青色衣服的婢女。不说别的,就是那四位婢女其中任何一位站出来,都堪称倾城倾国之貌,但在她们小姐面前,她们四个只能算丑八怪。”

唐真听瘦子说那位女子身边跟着四位青衣婢女,心中一动:“莫非他说的是我素未谋面的双胞胎妹妹或是姐姐?”

胖子见瘦子急了,笑道:“好,好,我相信你。那么,还有一个呢?”

瘦子说:“这一个想必你也听说过,她就是柳芝芝。”

“柳芝芝?”胖子满脸不屑之色,“妈的,就是那个有‘夏国第一妓’之称的妓女吗?”

瘦子说:“九哥,她确实是一名妓女,但是人家长得美是不争的事实。你要搞清楚,我们是在讨论美女,而不是讨论谁是淑女谁是妓女。”

胖子说:“柳芝芝长得美我倒是承认,只是她太下贱了,号称‘夏国第一妓’,人尽可夫,这样的女人不配让我们讨论!”

瘦子笑道:“九哥,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人尽可夫?这柳芝芝作生意是很讲究的,他只陪一种人,英俊而多金的人。如果你不具备这个条件,她连手指头都不会让你摸一下。”

说完,瘦子还举例了几个柳芝芝的饼*头,比如:成州的王扒皮,南宫世家的少主南宫玉,外号“玉面潘安”的明卓……

瘦子一口气最少例举了几十个人出来。而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既英俊又长得帅。

不过,有一点瘦子并不知道,他所说的这些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第四卷 357 短小精悍,持久耐战

今天才回家,现在才有机会跟大家说声:新年快乐!

-----------------

胖子嘀咕一声:“他***,怎就不见她来挑我呢。”

瘦子大笑:“九哥,你别作梦了!据说这柳芝芝的媚术极其了得,没有十几个回合根本无法满足她。就凭你那话*儿,小得跟蚯蚓似的,只怕不够人家挠痒痒呢。”

胖子红着脸争辩道:“胡说!俗话说得好:短小精悍,持久耐战。你懂不?”

瘦子哈哈大笑:“九哥,你细居然自称持久耐战?听春色楼的姑娘春香说,上次你去她那里,不过一眨眼功夫就一泄如注,而且整晚举而不坚……”

胖子红着脸死撑:“你别听春香乱讲,那次我有点感冒身体状态不佳,所以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平时我不是这样的。”

……

满堂客人无不掩口窃笑。

……

不久,唐真酒足饭饱,踏出酒店。走了不到十几步,突然听到酒店内传来一声惨叫,跟着人声鼎沸,犹如炸开了锅,嚷叫声纷纷传出来:“我的妈呀,杀人了!”

“哎呀,被吸干了精血,肯定是妖怪所为!”

……

然后,酒店食客一拥而出,没命的四下逃窜。

唐真大吃一惊,三步并两步冲入酒店。

倒在地上的是刚才那位自称“短小精悍,持久耐战”的胖子,不过他此时已经不再是胖子了,就算再瘦的人都比他胖一万倍。因为他只剩下一具皮包骨头的空壳,喉咙口被咬开一个大孔,全身精血被吸得精光,死状跟白云世家的人一模一样!

又是妖族的吸血大*法!

唐真赶紧拉起龟缩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的小二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小二战战兢兢地答道:“我也不知道,刚才只看见人影一闪,接着就听到这位客官惨叫了一声,便倒在地上,变成这样子了。”

唐真心中怒极,这妖怪居然敢在自己眼皮底下杀人,这还了得!

唐真双目精光暴射,四处一扫,厉声喝道:“妖怪,出来!”

妖怪并没有出来,小二和掌柜倒是吓得没命地逃出门去,连店铺也不要了,生意也不作了,独独剩下唐真独自一人留在店中。

唐真怒喝了一阵,妖怪迟迟没有现身,唐真也无可奈何。

唐真继续赶路,一路上,这种被人跟踪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暗中跟踪的这位妖怪好似有意气唐真,任唐真如何怒骂相激,死都不肯现身。

这一日,唐真到达滨海城市虎山市。一入市区,那种被跟踪的感觉按照“惯例”马上消失。

唐真心中一沉:“应该又会出人命了!”

果不其然,走了一阵后,身边走过一群行人,边走边议论:

“快去看啊,铁拳庄庄主黄通天刚刚被杀死了!”

“怎么被杀死的?”

“被吸干精血而死的,据说,那是妖族吸血大*法。”

……

唐真怒不可遏,向路人问清了铁拳庄的位置,急急忙忙赶运去。

在虎山,铁拳庄算得上名门大家。既然号称铁拳庄,庄主黄通天赖以出名的自然便是铁拳了。不过,他的铁拳出名并非他的拳头已经练至几近钢铁的地步,而是黄通天有一件秘密武器——铁手套。

任何人戴上这双铁手套都有资格称为铁拳,但问题就在于普天之下只有这么一双铁手套,刚好黄通天又是这双手套的主人,所以这“铁拳”之称黄通天也就当仁不让了。

不过此时,铁拳黄通天已经变成“死拳”了。

他的死状很惨,直挺挺的摆在地上,全身枯萎得只剩下皮包着骨头,脖子上赫然有一块杯口大的血洞。说是血洞也不贴切,因为根本就看不到一丝血迹,乌黑的鸡皮下露出白渗渗的骨头。他全身的精血被吸得精光干,以至于只剩下这具人干。

跟白云世家的人和那位胖子的死状一模一样。

铁拳庄围满了看热闹的观众,议论纷纷:

“这就是妖族的吸血大*法吗?哇,好恐怖!”

“据说白云世家的人和龙威镖局的总镖头方世如也是死于吸血大*法。”

“天哪,妖族已经明目张胆地屠杀人类了!”

……

唐真刚刚赶到现场之际,天空突然刮起一阵阴风,阴风吹过,平地现出一个青面獠牙,红发赤毛的妖怪。妖怪手上提着一把巨大的狼牙棒,发出一阵近似于狼嚎的怪叫,挥动狼牙棒冲入人群,对着人群一阵乱打。

人群顿时一片大乱,一个个吓得哭爹叫娘,纷纷跌跌撞撞地四下逃命。其中有个年纪较大的老汉动作较为迟缓,没能及时逃脱,立刻成为了红毛怪攻击的目标。

说时迟,那时快,红毛怪的狼牙棒如风般向老汉当头砸去。

巨大的狼牙棒如同一片黑压压的乌云,瞬间便砸到了老汉头顶。呼呼的风声犹如怪兽的嘶叫,光是声音足为将人吓个半死。

老汉“啊呀”一声,当场晕倒在地。其实狼牙棒尚未打中他的脑袋,老汉并不是被打晕的,他是被吓晕的。

唐真怒吼一声:“妖孽休狂!”说罢,手指疾点,一道三阳激光射向狼牙棒。

红毛怪的狼牙堪堪打到老汉头顶,唐真的三阳激光及时射至。

三阳激光一射中狼牙棒,炙热的三阳激光瞬间之间便将狼牙棒烧成灰烬。

此时,唐真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这只凶残恶极的妖怪!杀了它!接着,唐真手指再点,指尖再次发出一道三阳激光射向红毛怪。

三阳激光一闪而逝,“哧”的一声,从红毛怪当胸穿过。

霎时间,“轰隆”一声巨响,红毛怪被炸得粉骨碎身。

无意之中,唐真竟然打出了“三阳炸弹”!

唐真苦练不得其法,却每次都在唐真最愤怒之际爆发出来。

成功诛杀了红毛怪,唐真仰天一声怒啸,宣泄着自己心中的怒气。此时,他并没有感到杀敌成功的快乐,他心里只有仇恨,对妖族的仇恨更强烈了。

待怒气稍消,唐真又感觉有点不对。这红毛怪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感觉好像特意送上门来让自己杀一样!而且,这只红毛怪法力平平,绝不可能能够在自己眼皮底下杀人。难道跟踪自己的并不是这个红毛怪,而是另有其人?

第四卷 358 自寻短见

走出虎山市,大道上行人逐渐稀少。

突然,路边林子深处传来一阵悲凄的哭啼声。

唐真心中诧异:“这等荒凉之地怎么会有人哭泣?莫非是遭到了强盗的抢劫?”循着哭声,唐真一路寻过去。

一棵大树下,坐着一位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老远看不清她的面容,但从那窈窕火辣的身材不难看出,这位女子绝对是难得一见的人间,她周身好似散发着一种蒙蒙的烟雾,如梦似幻,给人一种朦胧而神秘的美感,令人产生无穷的瑕想。这位女子双手掩面,垂泪不止,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也能听出一种黄莺般的清脆。

突然间,这位女子站起身来,唐真也在这一瞬间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

这一看,唐真呆住了。眼前立这位女子粉装玉琢,冰肤玉骨,魔鬼身材,梦幻脸蛋,尤其是她那双眼睛,如含秋水,一闪一闪亮晶晶,带有一股无穷的力。面对这等绝色佳人,相信无论任何人看了都舍不得收回目光。这位女子简直就是造物之神最完美的杰作,世间一切美丽的化身,美得不可方物,美得不似凡尘中人!

唐真情不自禁的暗叹:“好美!即使比起我的媚姐和柳莹她们来也毫不逊色,别有一股惊心动魄的成熟之美!”

只见这位女子子拿起一条绸带吊在在树上,打了个结。

唐真见状,心中一惊:“莫非她打算上吊寻死?”

然后,这位女子踮起脚尖,一头钻进绸带结中,吊住了自己的颈部,她果然在自寻短见!

唐真大惊道:“姑娘,不可!”说话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拦腰抱起这位女子,把她放到地上。

女子哭道:“大哥,你救我干什么?让我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唐真柔声道:“姑娘,蝼蚁尚且偷生,何必自寻短见!”

女子哭道:“我是一个下贱的女人,没有人看得起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听到这位女子自称下贱,唐真有点意外。很少有姑娘家骂自己下贱的,通常那些下贱的女人只会伪装清纯,故作高雅,自称下贱的女人未必真的就下贱!这个道理相当于自吹武功高强的人不一定是武林高手,而那些谦虚低调的人往往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

唐真柔声劝道:“姑娘,看开一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加可贵,人生只有一次,没有了就没有了,请好好珍惜生命吧!死并不能解决问题,只是一种懦弱的表现,只有活着,人生才有希望。”

女子呆呆的怔在那里,唐真这番话显然说到了她心坎上,必竟这个世上没有几个人喜欢以死来解决问题。自寻短见的人不外乎精神崩溃,信念枯死,但若能在黑暗中看见一丝光明,相信任何人能会改变自寻短见的主意。

唐真知道自己的话已经产生效力,继续道:“姑娘,你碰到什么困难了吗?不妨说给我听听,也许我能帮得到你。”

没料到,女子又抽泣起来,哽咽着说:“大哥,多谢你的好意!你帮不了我的,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帮得了我,呜呜呜……”

唐闸微一笑道:“你都没有说出来,怎么就知道我帮不了你了?”

女子突然停止了哭泣,怔怔的望着唐真,说:“大哥,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唐真笑道:“知道。”

“知道?”女子先是一惊,诧异之中带着一点别人无法察觉的惊慌,怔怔的望着唐真,似乎在询问:“你怎么会知道我?”

唐真笑笑,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女人。”

满脸悲伤的女子骤闻唐真这句话,差点被逗得笑了起来,但这表情也只是一瞬间的变化,随即,这位女子又满脸悲伤的带着哭腔说:“大哥,告诉你吧,我是一个人见人唾的。”

“哦??”唐真笑了,“怎么了?也是一种职业,一种生存的选择,若非出于无奈,这个世上又有几个人心甘情愿去作的?要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人们在唾骂的同时,却很少去唾骂*客。既然这个世界没有绝对这公平,你又何必为了自己的职业自卑而且自寻短见。”

女子抽泣着说:“可是,我不是一般的,我是世人眼中的天下第一,最yin荡,最下贱的。”

“哦?天下第一?”唐真说:“莫非你就是那个名叫柳芝芝的姑娘?”

女子垂泪道:“不错,我就是天下人眼中最yin荡,最下贱的柳芝芝。”

唐真隐隐有点搞明白了,说:“你就是因为天下人如此看你,你想不开,要自寻短见?”

柳芝芝哭道:“是的,如果我真如世人所说那般yin荡下贱的话,我也认了,可是……可是……”柳芝芝欲压,脸上突然泛起了红晕。

“难道你有苦衷?”唐真忍不住问。

柳芝芝不答,却突然反问道:“大哥,如果我告诉你,我还是处子之身,你信不信?”

“什么?你还是处子之身?”这句话几乎把唐真吓了一大跳。天下第一竟然是处子之身?这就像一个荒唐的玩笑,好比有人告诉你,某某人生了个鸡蛋般荒唐的玩笑!

柳芝芝看到唐真满脸惊诧之色,知道他不相信,又哭起来:“呜呜呜……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所有人都不会相信,呜呜呜……既然全天下的人都不相信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罢,柳芝芝伤心欲绝的再次抓起绸带,又欲了却残生。

唐真大惊,连忙一把抓住柳芝芝的手,说:“好,好,好,我相信你,得了吧。”

柳芝芝哭道:“大哥,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你这样说是想安慰我,阻止我自寻短见,但其实我看得出来,你心里是不信的。不过,总的来说,我还是要谢谢你!大哥,你是一个好人!”

唐真叹了口气,说:“芝芝姑娘,我并不是敷衍你,我是真的相信你!因为我曾经有过和你一样的遭遇,被人误会成一个杀人恶魔。但是,我并没有像你一样自寻短见,越是这样,我越是坚强的活了下来,我向世人证明了,我并不是什么杀人恶魔。因为我深信,时间是最好的证人,孰是孰非,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清晰的显现出来。”

第四卷 359 石榴裙下

唐真这番话听得柳芝芝呆住了,脸上挂满泪痕傻傻的怔在那里。

突然间,柳芝芝一头钻入唐真怀中,紧紧的抱住唐真,抽泣着说:“大哥,原来你也有过这样的遭难!咱们两个可真是同病相怜啊!”

“是啊!算得上同病相怜!”唐真深有感触的附合了一句,虽然两人的遭遇不尽相同,但有一个共同点——遭人误解。不过唐真已经向世人证明了自己,柳芝芝还没有。虽然如此,柳芝芝这句话还是令唐真引起了共鸣。

有过相同遭遇的人最容易走近,因为彼此间最清楚彼此心里的痛苦以及感受。这一刻,唐真本能的将张芝芝紧紧的拥住。没有半点邪念,纯粹就是这样同情的拥抱,理解的拥抱,或许唐真认为这样的拥抱会令柳芝芝感觉踏实一点,亲切一点,能够安慰到她脆弱的心灵。

柳芝芝如梦呓般喃喃地道:“大哥,我相信你绝对不是一个杀人恶魔!一定不是!”

唐真忍不住笑了:“我不是空说过我已经证明了自己吗?”

不过,柳芝芝好似并没有听见唐真的话,自顾喃喃地道:“我相信你,大哥!我相信你……”

看到柳芝芝表情诚恳,唐真有点感动,这本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在不同的情境下说出来,令人感受到的效果又不一样。听得出来,柳芝芝这句话是由衷而发,并非出自客套。柳芝芝的话里,体现出了一种东西:理解加信任。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比理解和信任更可贵!

柳芝芝突然柔声安慰起唐真来:“大哥,清者自清!你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了,不必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唐真有点哭笑不得,敢情自己刚才说的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以为自己还背着“杀人恶魔”的恶名呢!瞧,她还安慰起自己来了!

这事情发展得有点戏剧性,原本要上吊觅死觅活的柳芝芝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寻短见这码子事,反过来大肆安慰唐真,倒好像要上吊寻死的人并不是她柳芝芝,而是唐真一般。

柳芝芝紧紧的抱住唐真,像棉花糖一样紧紧的粘在唐真身上,喃喃低语着:“大哥,我相信你!你能不能也相信我?”

唐真笑了笑,“我本来就相信你啊。”

“不!”柳芝芝始终固执的坚持自己的猜测,“你这样说只是安慰我罢了,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是不信的。”

唐摘她的孩子气感到好笑,拍了拍她的脑袋,说:“好了,别胡思乱想了!”

柳芝芝叹了口气道:“一个人人眼中yin荡下贱的会是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这事说出来任谁都不会相信的!大哥,就算你不信我,我也不会怪你。”

“嗨,兜了我相信你了。”唐真有点苦笑不得,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柳芝芝把头深深的埋在唐真脖子里,用一种的声音说:“大哥,我要证明给你看。”

“嗯,嗯,嗯。”唐真连嗯了几声,一时之间也来不及细想,柳芝芝怎么证明给自己看?拿什么来证明她自己?

柳芝芝的身子如水蛇般贴紧唐真的身体,喃喃细语:“大哥,我还是一个黄花闺女!真的!”

“嗯,好,真的!真的!”唐真除了附合以外,也不知道说些别的什么了。

趁唐真不注意的时候,柳芝芝悄悄的对着唐真脸部吹了口气。

蓦地,唐真感觉头脑有点迷迷糊糊,全身突然间变得异样躁热,有一种在体内蠢蠢欲动。

而这时,柳芝芝开始有意无意的扭动着身子,身体的部位拼命的挤压着唐真的身体,她身体的也不时与唐真身体的轻轻挨擦几下。

温香软玉满怀抱,本来就躁热不已的唐真被柳芝芝这样几下,大脑“嗡”的一声,全身血脉喷张,马上失去了理智,一把将柳芝芝按倒在地上……

一切都在迷迷糊糊中度过,但这绝对是疯狂的迷糊,犹如火山爆发一样疯狂,犹如梦幻一样迷糊。

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全发生了!

梅开几度……

很久以后。

随着全身精力的的释放,唐真的头脑逐渐清醒过来,看到躺在自己身下全身赤*裸的柳芝芝,唐真这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唐真傻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作出这种事,惭愧得只想一头撞在树上羞愧而死,向柳芝芝谢罪。自己本是救人,没想过居然用这种方法去“救人”,太惭愧了!这到底是救人还是趁人之危啊?

唐真惶恐不安地向柳芝芝道歉:“对不起,芝芝姑娘,我……我……”这一刻,唐真打定主意,如果柳芝芝要拿刀杀他,他绝对不会还手。

哪知,柳芝芝却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身子反而贴得更紧了,羞涩而又欢喜地道:“大哥,我是自愿的,我没有怪你。”

然后,柳芝芝一指着地下,说:“大哥,你看!”

地上,有一滩鲜艳的落红。

原来她果然是处子之身!

原来她刚才说要向唐真证明的就是这个!

证实了柳芝芝的处子之身,唐真更加无地自容了。天,我唐真造的是什么孽?尽糟蹋黄花闺女!

柳芝芝脸上浮起一丝不易觉察的诡秘笑意,她对这样的结果非常满意,一切尽在她预算之中!

望着地上那一点鲜艳的落红,柳芝芝笑得更满意,也笑得更诡秘了,心中暗暗喝彩:“兰儿不愧是一只千年狐狸精,这膜修补手术作得太完美了!一切都天衣无缝,唐真丝毫看不出一丝端倪!呵呵,这唐真其实很好骗嘛!嘿嘿,唐真,饶你武功盖世,到头来还不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嘻嘻,你‘这方面’的功夫倒是挺不错的嘛,侍候得我舒服极了!嗯,好久都没有尝试过这种的滋味了,感觉真棒!”

柳芝芝能够让很多英俊而多金的男人死心塌地的爱她,很大的原因归咎于膜修补手术,因为他跟每个男人的第一次都会落红,在她交往过的每个男人眼里,柳芝芝都是清清白白的处子身!

只可惜,由于两人身子交错拥抱,唐真没能看到柳芝芝诡异的笑容和邪恶的表情,那绝对不是人类应该具备的邪恶笑容!

第四卷 360 自私的爱

通往秋水宫的大道上,唐真不再寂静,因为他身边多了个千娇百媚的柳芝芝。

自从稀里糊涂地有了那层关系后,出于男人的责任心,唐真觉得有必要对柳芝芝负应有责任,因此将柳芝芝带在身边。而柳芝芝亦深情款款地表明,今生作牛作马都愿意服侍唐真。

一路上,盎然,不必细表。

柳芝芝的媚术堪称天下无双,令人至死难舍,但唐真“修行”似乎更胜一筹,每次都将柳芝芝“收拾”得服服帖帖,将柳芝芝彻彻底底的征服。

自从与美川库库共同修练过“阴阳修仙术”之后,唐真的武功天下第一不敢妄断,但他这方面的功夫天下第一却可以确定。

每次“例行公事”之后,看咱到唐真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的模样,柳张芝芝心中暗自疑惑:“怎么他一点事都没有?非但看不到被我吸取元神枯萎的迹象,反倒是越见精神?莫非,莫非他的身体可以跟我阴阳互补?”

发觉了这一现象,柳芝芝内心欣喜若狂,激动不已,“天哪!这世上居然然还真有这样的至阳至刚之躯!偏偏又被我碰上了!嘿嘿,唐真,今生我柳芝芝吃定你了!你是专属于我柳芝芝的!”

每当盯着唐真俊秀得近乎完美的脸庞,柳芝芝便控制不住自己体内蠢蠢欲动的,那种状态就好像吸食了“神仙丸”,难耐其瘾。好在唐真不但每次都能满足她,更能彻底的征服她。每一分,每一秒,对柳芝芝来说,都快活似神仙。

“他长得这么俊,这么完美,肯定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他!不知道他有没有跟别的女人?”不知怎的,柳芝芝心里总是会无端端的冒出这个念头。每当想象起唐真跟别的女孩一起躺在的情形,柳芝芝心里就会莫明其妙的一阵刺痛。那种感觉就像被一针一针的刺扎内脏,令人痛不欲生。那是一种来自内心的剌痛!因为占有欲太强而导致的剌痛!

久而久之,这也成为了柳芝芝心中最大的一桩心病。

一个月朗星绸的晚上,激情缠绵过后,柳芝芝终于忍不住问起了唐真这个问题:“大哥,除了我以外,你有没有跟别的女孩?”

唐真笑了笑,随口应道:“没有啊。”他只是随意开开玩笑,所以他也并没有感到说谎的罪恶感。

“哦,是吗?”柳芝芝闻言,激动得差点晕了过去。哦,天哪!我居然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呵呵呵呵,我太开心了!

“嘿嘿!我柳芝芝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被我碰上一个货真价实的!而且还那么完美!哦,感谢老天,你是如此的照顾我柳芝芝!”柳芝芝内心在开心的呐喊,简直幸福欲死了。不过,她表面上却丝毫没有半点表露,竭力表现得非常平静,假装漫不经心地道:“我想,肯定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你吧?”

唐真“嗯”了一声,懒得在这个问题上跟她作无谓的讨论,拉过被子,埋头欲睡。

柳芝芝却穷问不舍,“大哥,有哪些女孩儿喜欢你?你又喜欢哪些女孩子?告诉我好不?嗯,我想,能让你看得上眼的女孩子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真希望能有机会见见她们,我想我一定会跟她们成为好朋友的。”柳芝芝深韵驾驭男人之道,她知道万万不可以在唐真面前表现出自私小气的一面,否则只会弄巧成拙。反之,自己若是表现得越大方,唐真反而会更加喜欢自己。

唐真一根肠子通到底,哪里猜得到柳芝芝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听柳芝芝言下之意,隐隐有多女侍一夫的意愿,心中高兴,当下毫无戒心的把一群老婆的名字告诉了柳芝芝。

“嗯,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她们。”柳芝芝点着头说。说这句话的时候,柳芝芝眼中闪过一道可怕的寒光。这一刻,她心里在发誓:“你们这些臭丫头,,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我要杀死你们,喝光你们的血!唐真是专属我柳芝芝的,我绝对不允许你们分享!”

多少个日日夜夜与唐真共床共枕,柳芝芝已经彻头彻尾的爱上了唐真这个人,无论外表,气质,谈吐,还是“办事能力”,唐真都令她为之倾倒,为之疯狂。这也是她生平首次对男人动了真情!

暗中跟踪唐真,灭门白云世家,杀死方世如,杀死胖子以及黄通天,其实都是柳芝芝的杰作,她初期的目的本是想找个机会将唐真这个心腹大患除去。

然而,跟踪唐真多一日,她却不知不觉为唐真魅力所吸引,目标也由诛除唐真转变为接近唐真。后来的密林偶遇,假状上吊,倾诉苦恼,也是她安排的圈套,为的就是成功接近唐真。

事实证明,她柳芝芝布的这个局非常成功。事态的发展一步一步全在她的掌控之中,最终将唐真纳入了裙下。

开始的时候,柳芝芝只是看中了唐真俊美的外表和那一身通玄的神功,只打算玩玩了事,顺便吸取唐真体内的元气,提高自己的妖法,最终实现称霸三界的梦想。

但现在,她突然改变了主意,什么称霸三界已经不再重要了,她只想着每一分每一秒都跟唐真斯守在一起,一刻也不分开!她甚至打算过,邀请唐真去一个荒无人烟的海外小岛隐居,共享美妙人生。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守住唐真,不让别的女人染指!她柳芝芝已经向唐真宣告了所有权,她不甘心只作唐真的第一个女人,更要作他唯一的女人!

这个柳芝芝并不是人,而是一只修行数千年的狐狸精,妖族至高无上的女王,攻打秋水宫的主凶。同时,她是一只占有欲极强妖狐,只要被她看中了的人猴,旁人休想觊觎!

可怜的唐真并不知道,他快马加鞭赶往秋水宫援助母亲,为的是抵抗妖族。然而,妖族的女王此刻就躺在他身边,陪着他激情缠绵。

如果说出柳芝芝攻打秋水宫的目的,足以令人大跌眼镜。不为别的,只因为听前男朋友南宫玉说冷如霜,冷若冰母女长得比她漂亮,这让柳芝芝非常不爽,她不充许这个世上还有长得比她更漂亮的女人。她的座右铭是:只许她柳芝芝美丽,不许其它女人漂亮!

这一夜,唐真没有合眼。跟往常一样,柳芝芝像条水蛇一样死紧的缠着他,不给他合眼的机会。

第四卷 361 秋水宫主

南海椰岛,秋水山,秋水宫,宫主房间内。

梳妆台前,坐着一位风华绝代的中年妇女。

岁月的沧桑并没有褪去她的美丽,反而更显一种惊心动魄的成熟之美。态如云行,姿同玉立。朱唇绽处,娇同解语之花。纤步移时,轻若能飞之燕。腮红不减桃花,肌莹如同玉润。娴静时如皎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拂风!

她就是秋水宫主冷如霜,二十多年前武林中公认的天下第一美女冷如霜,倾倒了芸芸众生的一代天之娇女冷如霜。

只是,冷如霜眉宇间隐形着一股赤暗的黑气,分明是受了内伤的征兆。一个月前,妖族攻打秋水宫,冷如霜与妖族女王大战了三百回合,最终被妖族女王打伤。当然,妖族女王也并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亦为冷如霜的“秋水剑法”所伤。

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和,在门口停下。

冷如霜轻轻地道:“若冰,进来吧。”

随着“吱”的一声推门,门外进来一个白衣少女,正是冷如霜的女儿冷若冰。

冷如霜问道:“冰儿,妖族方面可有什么动静?”

冷若冰答道:“我到各个山口巡逻过,未发现妖人的踪迹。如今各个山道路口俱守得如铁桶一般,相信就算一只飞蛾飞上山,也逃不过我们的耳目。”

冷如霜眉头微皱,“奇怪!妖族方面这段时间怎么没有了动静?她们在搞什么鬼?”

冷若冰说:“娘,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总是很平静的!相信妖族一定知道我们去大陆武林搬救兵了,想必她们也搬救兵去了。”

冷如霜又问:“大陆武林那边怎么样?他们肯不肯施以援手?”

冷若冰说:“娘,你放心吧,听说妖族乱,大陆武林正邪两道都非常震惊,纷纷表示愿意伸出援手,各大门派都承诺将派出代表前来支援我们。据女儿估计,各派代表差不多应该已经赶到,或许因为我们秋水宫全系女眷,他们不方便前来拜访罢了。”

冷如霜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嗯,这样我就放心了。你下去吧,加紧巡逻,千万不要在这节骨眼上松懈防备。”

冷若冰应了声“嗯”,但脚步却迟迟未动,嘴巴张了张,欲压。

冷如霜见冷若冰神情有异,有点诧道:“你怎么了?”

冷若冰鼓起勇气,问冷如霜,“娘,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哥哥?”

冷如霜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不答反问道:“你为什么这样问?你听到了些什么?”

冷若冰说:“娘,你在秋水宫足不出户,不知道大陆发生了大事情。女儿先后去了几次大陆,天天听到大陆百姓,武林正邪两道的人在议论一个人。”说到这里,冷若冰停了下来,偷偷地望了望冷如霜的脸色。

冷如霜好奇的问道:“他是谁?”

冷若冰说:“这个人姓唐,叫唐真,乃一代大侠独孤不败的弟子”

冷如霜呼吸急促起来,“他,他怎么了?你见过他没有?”

冷若冰看见冷如霜紧张关心的表情,心中暗想:“娘果然非常在意这个唐真,看来他真的是我双胞胎哥哥了。”

冷若冰说道:“我没有见过他。据传闻,这个人长得跟娘你非常相像,所有人兜他是你儿子,也就是我的双胞胎哥哥。”

冷如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神情激动,喃喃地道:“他是独孤不入大侠的弟子便没错了!不错!他确实是你的双胞胎哥哥!这么多年了,他应该也长大了!原来他长得像我,不像他爹。”

冷若冰说:“哦,原来他真是我哥哥!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春夏秋冬她们四人看见过他。那还是去年的时候了,当时我和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四人正在潭州城中。她们四人在街上碰到一位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女子,还一度把那位女子误认成了我。后来,我们一致猜测,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唐真。因为那个时期,唐真也刚好在潭州城中,而且正被正邪两道追杀,估计男扮女装是为了避人耳目。”

“他被正邪两道追杀?”冷如霜神情剧变,颤声问道:“为什么?他为什么会被正邪两道追杀?”

冷若冰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听别人说,这个唐真杀了很多正邪两道的武林人士,而且身上还有天下三宝之一的隐形盔甲以及邪剑。”

冷如霜大惊,“什么?他被正邪两道追杀?那他有没有事?”

冷若冰笑道:“娘,别担心,哥哥现在已经没事了,他不但统一了武林正邪两道,还组织人民军打退了八国联军,推翻了朝廷,建了自主民主的新政权,并担任了大夏帝国的大总统。”

冰如霜又惊又喜:“真的?我的儿那么有本事?”

冷若冰问道:“娘,为什么你从来不跟我说过这事?哥哥又为什么会跑到独孤不败大侠那里去?要不是这次往大陆走了几遭,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哥哥。”

冷如霜叹了口气道:“由于我们秋水宫全是女眷,不太方便在这里抚养,所以我把他托付给独孤不败大侠寄养。哎,不知不觉二十年过去了,你们都长大了!”言下不胜感慨。

冷若冰说:“娘,哥哥现在是武林盟主,相信他知道了妖族攻打秋水宫的消息后,一定会赶来为我们助拳。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见到哥哥了。”

冷如霜神情有点激动起来,“我想也是,今天我一起床就听到喜鹊在窗外不停的叫,喜鹊叫,有喜到,莫非是我儿来了?来看他娘了?”但很快,冷如霜的神情便黯淡下来,喃喃地道:“我这个作娘的从来没有尽过作母亲的责任,不知道他会不会怪我,肯不肯认我这个娘?”

冷若冰安慰道:“娘,不会的,哥哥一定不会怪你的。”

冷如霜叹道:“希望如此!”她突然有一种感觉,她很快就能看见她的儿子唐真了!

第四卷 362 母子相见

母女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后,冷若冰起身告辞。

一打门之际,冷若冰突然“啊”地一声惊叫,傻傻地站在门口,就似中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也不动。

冷如霜吃了一惊:“冰儿,你怎么了?”她只道妖族突然来袭,迅速抓起宝剑,一个箭步跃过去。

但蓦然间,冷如霜也“啊”地一声惊叫,傻在当场,犹如突然间被人点中了道,一动也不动。情形跟冰若冰一模一样!

因为她们突然间照到了一块“镜子”。不过“镜子”中的“她们”变成了一个男人,这个“镜子中的自己”褪去了女性应有的娇艳婉约,被一股阳刚威武之气取而代之。

冷如霜和冰若冰她们非常清知楚,眼前绝对没有任何镜子,而是站着一个长得跟她们一模一样的人!

至于这个人是谁,已经不需要说明,光是那一张脸便说明了一切!

这个人就是唐真,突然从天而降的唐真。

冷如霜呆呆的看着唐真,唐真亦呆呆地望着冷如霜。

唐真眼神朦胧,眼睛有点湿润了。嘴巴蠕动了几下,想叫声“娘”,但偏偏发不出半点声音。他有一种犹在梦境的感觉,生怕自己唐突的叫一声,惊醒了这美好的美梦。如果这真的梦,他愿意永远不要醒来!

从小到大,他曾不止一次想象过有朝一日能与亲娘相认,并不止一次地幻想过母亲的模样。在他的幻想中,母亲应该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而当现在真正地面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时,他突然发觉,现实中的母亲比想象中的母亲还要漂亮一百倍!

冷如霜亦傻了,彻底的傻了。跟唐真一样,她也怀疑这是在作梦,刚刚还在说曹,曹就到,这世上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但是,她又非常肯定,这绝不是梦,这一切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着。冷如霜痴痴的望着唐真,舍不得漏掉任何一个地方。这五官,这轮廓分明就是自己的翻版!那神气,还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独一无二的气派多像二十多年前的杨无敌!

哦,老天把他打造得太完美了!而他,就是我冷如霜的儿子!

母子俩都在痴痴地打量着对方,眼角俱流下了欢喜而激动的泪水。

没有多作的语言,也不需要多余的语言。冷如霜一把将唐真拥入怀中,泣不成声道:“儿啊!娘终于见到你了!”

“娘……”唐真终于叫出口了,因为他已经确定,这并不是梦!

母子两相拥在一块,哭成一团。

血浓于水的亲情发乎自然,不需要任何掩饰!

……

进了房间坐定,母子两人不胜嘘唏,冷如霜拉着唐真的手问长问短,问寒问暖。从小到大的生活,近来的状况,甚至一餐吃几碗饭,穿几件衣服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放过。

唐真一一作了答复,说到近况时,隐去了柳芝芝的名字,只说认识了一个女朋友,因为路上感染了风寒,因此在山下客栈疗养,没有跟自己上山。

当听说杨无敌舍生取义成全唐真时,冷如霜嘘唏不已,感慨万千:“你爹一生纵横天下,杀人如麻,从未作过一件善事,没想到他竟然可以为了自己的儿子献出生命!他不是一个好人,却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而听说唐斋柳芝芝独自一人丢在客栈时,冷如霜埋怨唐真:“傻孩子,有你这样对待女朋友的吗?一点都不懂得体贴人!还不快快去把人家接上来?”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她想见一见这个未来的儿媳妇,看看这位未来的儿媳妇是何许人,配不配得上她家真儿。

唐真讪讪地笑,母亲的唠叨与指责令他从心里就感到温暖。这一刻,唐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师母。师母自小对自己呵护倍至,尤胜己出。记得小时候小师妹时常在师母面前发牢,埋怨师母偏心,爱唐真胜过爱自己的女儿,师母总是一笑置之。

在唐真眼里,师母不仅是师母,也是母亲。

而此时,这种温暖的感觉就和在师母面前受呵护的那种温暖感觉一模一样。

唐真忍不住思念起师父,师母和小师妹他们来,突发奇想:“如果能把秋水宫搬去烟雾山就好了,既可以跟娘在一起,又可以跟师父他们在一起,呵呵!”

冷冰冰观颜察色,微笑着说:“想师父了?”

唐真“嗯”了一声,问:“娘,这次你向大陆武林求助,有没有烟雾山在内?”

冷如霜摇了摇头,道:“没有,烟云雾山是你师父修行的地方,乃武林圣地,我不好意思去打扰。”

唐真黯然叹了口气,“可惜!如若师父前来,什么妖魔怪,又何足道哉!哎,好久都没有见到师父他们了,真想念他们!嗯,有空也得回家看看了!”

冷如霜爱怜地着唐真的头,柔声道:“傻孩子,这里也是你家啊。”

唐真迟疑了半晌,说道:“娘,介不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

冷如霜慈爱的一笑:“傻孩子,你跟娘还客气什么?有什么问题只管问吧?”尽管唐真已经那么大了,站着都比冷如霜高半个头,但冷如霜从心里就没有把唐真当成大人。在每一个母亲眼里,儿子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傻孩子”。

而唐真对“傻孩子”这个称呼也非常喜欢,感觉温暖而又亲切,深深地感受到一种浓浓的母爱。而这,正是唐真缺乏了二十多年的东西。

当然,并不是每个人这样叫他都会喜欢。在这个世上,只有冷如霜,独孤不败夫妇这样叫他才会喜欢,若是别人这样叫他,其后果恐怕非常严重。

唐真鼓起勇气问道:“娘,我到底是师父从路边捡到的还是你把我送到烟雾山寄养的?你,你为什么……”他本想问母亲为什么不亲自抚养自己,这也是困扰了他二十多年的问题,但话一到嘴边又觉不妥,好似对冷如霜心存抱怨,兴师问罪似的。

冷如霜当然听得出其中的意思,叹了口气,“我早就料到你会问我这个问题,而我等着你来问我这个问题也足足等了二十多年!”

第四卷 363 一言难尽

冷如霜叹了口气,说道:“孩子,你以为娘真那么狠心,舍得丢下自己的孩子吗?哎,此事一言难尽!当年我和你爹的那些事想必你也听说过了,不必再叙。二十多年前,那个时候还是我师父掌执秋水宫,她少年时期曾为情所伤,连带恨尽天所有的下男人,并把自己关在秋水宫,不想见到任何一个男人。我知道师父的性格,生下你和若冰后,不敢把你带来秋水宫,恐怕惹得师父不高兴。因此,我将你送给了烟雾山唐大先生,也就是独孤不败大侠。唐大先生是我生平最尊敬的人,唐夫人更是与我情同姐妹,将你送给他们抚养,我很放心。由于你的身世有点特别,所以我特地请求唐大侠夫妇为我保守秘密,不希望因为你的身世对你日后的生活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哎,不知道老天对我们母子俩太好还是太差,你居然长得跟我一模一样,这二十年来的秘密就这样被你这一张脸无意中揭开了。嗨,也真是辛苦了唐大侠夫妇,白白桃保守了二十年的秘密,却没有一点意义。”说到这里,冷如霜脸上露出了笑意,或许她为唐真长得像自己而欣慰。

“孩子,每个日日夜夜,娘都在想念你,好多次我都想去烟雾山看一看你,但我又不想暴露出这个秘密。哎,其实娘一直都好矛盾。你知道吗?娘一天到晚都在想象你长什么样子,我一直以为,你长得粗壮高大,似你爹爹呢。呵呵,没想到,你竟然长得这么俊!当然了,我冷如霜的儿子,又岂有不俊之理?”说到这里,冷如霜脸有骄傲之色,她为自己的美貌感到骄傲,也为自己儿子长得这么俊感到骄傲。

唐真心中一热,鼻子有点酸酸的,眼泪有点控制不住要夺眶而出,但男子汉的自尊又强行把这种婆婆妈妈的行为“挡”了回去。小时候,他就一直“说服”自己:“爹娘将我丢下,一定有他们的苦衷,他们绝对不可能那么狠心丢下自己的儿子!他们一定有苦衷!”直到今天,这个答案终于揭晓了,他唐真的猜测是对的!

唐真一个劲地点头,“娘,我知道了,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啊,娘,你,你受内伤了?”直到这个时候,唐真才发觉冷如霜眉宇间笼罩着一丝黑气,分明是受了内伤的征兆。

唐真赶紧握住冷如霜的手,运起自身内力输送过去。

内力自冷如霜掌心“劳宫六”而入,直达四肢百骸,一路畅通无阻,浩浩荡荡的打通生死玄关,贯通任督二脉。

打通生死玄关,任督二脉一直是武林人士一生的梦想,不少武林高手耗尽一生之力,也没能完成这个无法完成的任务。

但在唐真的帮助下,冷如霜只花了不过几秒钟时间,便完成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事若传扬出去,估计会羡煞全天下武林人士。

霎时,冷如霜顿感神清气爽,内力丰盈充沛,生生不息,竟似精进不少!脸上神彩飞扬,容光焕发,恢复了以往的红润艳丽。

冷如霜又惊又喜道:“真儿,想不到你内功竟然深厚如斯!”

唐真呵呵笑道:“当然了,也不想想我是谁的儿子!”

冷如霜与冷若冰两人都笑了,唐真自卖自夸的同时,顺带连妈妈也一起夸了。本来,每个人都反感自卖自夸的人,但唐真偏偏就让人反感不起来,有的,只有更讨人喜欢。也许,这就是唐真的魅力所在。

接着,唐真豪气冲天地说:“娘,你放心,有孩儿在,所有的妖怪都不足为虑。”

冷如霜有点担忧地道:“妖族的吸血大*法非常厉害,我们万万不可轻敌!”

“吸血大*法?”唐真脸有不屑之色,“比起我的三阳神功来,吸血大*法又算得了什么?”

“真儿,我知道你的三阳神功天下无敌,但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地方。”冷如霜说:“三阳神功是一种魔功,虽然杀伤力无与伦比,但极易导人堕入魔道。”

唐真诧道:“是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冷如霜说:“三阳神功本是非常教会的镇教神功,非常教会之所以有魔教之称就是缘于三阳神功之故。因为远古时期,魔界魔君就是因为练三阳神功而修练成魔的。二十多年前,你爹爹也将三阳神功练到极高的境界,俳徊在人与魔的边缘。他生性残暴,滥杀无辜,这在一定程度上跟修练三阳神功有很大的关系。其实他以前并不是那样的人,修练三阳神功才导致他变得噬血滥杀。”

“有这事?我怎么感觉不到有什么异样?”唐真有点吃惊了。他虽然身负三阳神功,但这不过是爹爹杨无敌“送”给他的罢了,他自己对这门功法根本一点都不了解。

“你真的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冷如霜倒是有点意外了,“比如说,有的时候你有没有一种很想杀人的冲动?或者,你闻到了血腥味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唐真说:“没有呀,在没得到三阳神功以前,我一度入魔,当时很想杀人,魔气直冲天界,还惊动了天上的天帝和二郎神。但自从爹爹传我三阳神功以后,我反而清醒了不少,能够有效的控制体内的心魔。至于闻到了血腥味么?我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和以前一样啊。”

听唐真这般说了,冷如霜脸上浮起一丝欣慰之色,“这样就最好!不过,娘劝你,这种魔功还是少用为妙。魔功必竟就是魔功,用之对自身百害而无一利,知道吗?”

“好,我听你的,娘。”唐真乖乖地答应着。

冷如霜突然笑道:“哎,说了半天,你是不是应该下山去把女朋友接上山,让娘看一看了?呵呵,相信我家真儿挑的女朋友,一定错不了。”

唐真见冷如霜持意要见柳芝芝,不好拂了她的意思,说:“好吧,我下山试试看,看她肯不肯上来。”

冷如霜故意一板脸道:“听着!不接女朋友上山,提头来见。”

唐真暗暗咋了咋舌,妈呀,用得着这么夸张吗?看来娘想媳妇想疯了!

冷如霜转头对冷若冰说:“若冰,跟着他,务必把人给我接上山!”

冷若冰领令,随着唐真一路下了秋水山。

第四卷 364 阿修罗王子

山下,小镇,客栈。

柳芝芝呆呆地坐在,失魂落魄的自言自语:“唐真,唐真,你还不快点回来?我想死你了。”

自从两人在一起后,柳芝芝从来没有让主唐真离开过她身边半步。身边突然一下子少了唐真,只令张芝芝感到心里空空荡荡,生活好似变得没有任何趣味,那种感觉就好像天塌下来半边一般。

回味起与唐真激情缠绵的每一个瞬间,那种飘飘欲仙,快美难言的感觉立刻涌遍全身,柳芝芝顿感全身躁热难耐,心里升起无限的渴望,只恨不得唐真立刻出现在她眼前,让她解决“生理需要”。她本是一只妖狐,强烈得惊人。若换作别人这般没日没夜的陪她激情缠绵,恐怕早已被她吸成一具空皮囊。

但是没有办法,她又不得不让唐真从她身边离开少许。唐真此行就是为了来秋水宫认自己的母亲冷如霜,而她柳芝芝却是冷如霜的大对头,曾与冷如霜大战了三百回合,还将冷如霜打成重伤。便是借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陪同唐真上山与冷如霜见面!否则的话,一切都穿梆了!她柳芝芝可能会永远失去龙唐真。如今,这个世上没什么事会令柳芝芝觉得害怕,她只害怕失去唐真,很害怕,很害怕!

柳芝芝自己也很清楚,她已重经不可救药的爱上了唐真,尽管这种爱更多的是一种渴望占有的。

突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柳芝芝惊喜地叫道:“唐真,你回来了吗?”

推门走进来一个人,不过并不是唐真,而是一个长相非常特别的年青男子,这位年青男子面如青铜,赤发黄眉,五官倒是比较清秀,不过眉眼间闪动着一股慑人的煞气。他腰间别着一把很奇特的刀,说它奇特是因为这把刀通体火红,不知道用什么材料打造而成,刀锋闪烁着一股耀眼的光芒,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一个特别的人,一把特别的刀。

看到此人,柳芝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道:“哦,修卓,原来是你啊。”

这位叫修卓的人望着柳芝芝娇艳如花的脸蛋,眼中露出饿狼一般的渴望,猛地冲过来,一把将柳芝芝抱住,粗鲁地往按倒。

柳芝芝本能地拒绝着,推开了修卓。

修卓愣愣地看着张芝芝,那诧异的目光似乎在询问柳芝芝:“你是怎么回事?不是一向都很主动,很喜欢阂玩的吗?今天怎么一反常态了?”

柳芝芝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握住修卓的手,柔声道:“修卓,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不想那个,改天吧。”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自从接受了唐真之后,柳芝芝对其它的男人再也提不起半点兴趣。当修卓的手摸上她的身体时,她本能的,下意识的抗拒着,排拆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修卓眼中突然露出一丝毒怨之色,“听说你近来跟一个叫唐真的臭小子勾搭在一起,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被他迷住了?哼,唐真,我要杀了你!”

柳芝芝大惊道:“没有,没有,修卓,你别听他们乱说!我现在确实在接近他,但我只是想利用他对付人类罢了,根本就没有跟他发生过任何关系。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柳芝芝倒不是担心修卓真的杀了唐真,再说他也未必有那个本事,她只是担心修卓一旦找上唐真,难免会抖露出自己和修卓的奸情,也会暴露自己乃妖族女王的身份,这事若被唐真知道,那可不妙得紧!

在唐真眼里,她柳芝芝可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儿!

她柳芝芝宁愿负天下人,也不愿负唐真!这些事情绝对不可以让唐真知道!

柳芝芝突然紧紧地抱住修卓,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半哄半撒娇地道:“修卓,你千万不要冲动!千万不要去找唐真!如果被他知道我的身份的话,我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嗯,你放心吧,等大事告示成之后,我立刻和你结婚,今生长相厮守,永不分离,好吗?”

修卓似乎很吃柳芝芝这一套,脸色慢慢地由阴转晴,点头道:“好吧,我且先忍一忍,等到大决战之时,我将那些人类所谓的武林高手杀个精光。待事成之后,我们俩再叙私情。”

“将他们杀个精光?这谈何容易!”柳芝芝脸有忧色,“大陆武林各大派都派出了高手前来秋水宫助拳,据我所知,好汉帮帮主周华以及好汉帮各大高手,少林寺慧净大师这等高手都来了。恐怕,恐怕有点棘手。”

“嘿嘿,你怕什么?”修卓狂妄地笑道:“有它在,大事可定!”说罢,拍了拍腰间那把奇特的刀。

柳芝芝这才注意到了修卓腰间那把奇特的刀,眼中不经意的掠过一丝贪婪之色,又惊又喜地道:“哇!有了它,大事可成矣!哎,你该不会是偷了你爹的吧?他怎么可能舍得把它给你?”

修卓笑道:“有什么不舍得的!我是阿修罗界的王子,终究有一天我会掌执阿修罗界,这把刀迟早还不属于我的?”

柳芝芝也笑道:“是,是,是,我的修卓可是未来的阿修罗王呢。”

看到柳芝芝笑靥如花的模样,修卓再次色心大动,一双手开始不规矩地伸进柳芝芝衣内,肆意。

这一双手曾经无数次摸过柳芝芝,而且每次都能令柳芝芝兴奋不已。但这一次,柳芝芝无论如何也兴奋不起来。非但不兴奋不起来,简直感觉就是在受罪,从骨子里就感觉到难受极了,这种难受的感觉只差没有令柳芝芝当场呕吐出来。虽然她强迫自己去接纳修卓,但生理上的反应无情的告诉她——她柳芝芝作不到!

她只渴望摸上自己身体的是唐真的手,只有唐真的才能令她如痴如醉,!

柳芝芝无奈地再次推开修卓,歉疚地说:“修卓,我今天真的很不舒服,不要强迫我,好不好?”

先后被拒绝了两次,修卓满腔热情犹如被当头泼下一盆冷水,一下子兴趣全无,脸有不悦之色,悻悻地道:“算了,下次就下次吧。”

第四卷 365 第一印象

突然,柳芝芝脸色一变,慌慌张张地说:“修卓,你快离开。”

修卓诧道:“怎么了?”

柳芝芝惊慌地道:“唐真下山来了。”

修卓双目中闪过一道寒光,森然道:“来得正好,我正想会一会这个唐真,看看他到底是何许人也。”

柳芝芝脸色如土,几乎在乞求了,“修卓,求求你离开好不好?我的计划还没有实现,暂时还不想在他面前暴露身份。求求你,不要坏了我的计划!”情急之下,柳芝芝急得眼角溢出了泪水。这一次她是真的急了!

柳芝芝的泪水也许是对付修特卓最得力的武器,看到柳芝芝急成这样,修卓心软了,悻悻地道:“好吧,我离开就是,就让这个唐真多活一天罢。”说罢,修卓跨出房间,身影迅速消失在客栈外。

柳芝芝吁了口大气,以最快的速度关好门窗,整好床单,整理好现场紊乱的痕迹。然后端端正正地坐在床头,以一付很“淑女”的姿态静静地等着唐真的到来。她一直致力于在唐真面前保持这样一付形象!

其实,唐真尚在一里多外,但嗅觉灵敏的柳芝芝很快便嗅到了唐真身上的气息。唐真身上的味道柳芝芝实在太熟悉了,哪怕睡觉时都要紧紧地拥住唐真,闻着他身上那股男子汉特有的热息才睡得着觉。对于柳芝芝来说,除了唐真身上的味道以外,这个世上再没有别的味道能令她痴迷如狂。

虽然以权宜之计哄住了修卓,但柳芝芝也很清楚这事瞒得了一时,终究瞒不过一世。她心里暗暗打定主意,须得尽快将唐真带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隐居起来,过上神仙眷侣般的生活,避开世间所有的人,全心全意地守住唐真。

不久,门“吱”地一声响,唐真推门走进来。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句话用在龙芝芝身上实在太贴切不过了。一看到唐狰房来,柳芝芝再也抑制不住满腔渴望,猛地扑过来,急不可耐地搂住唐真,在他嘴唇上拼命地一阵狂吻,喃喃地道:“唐真,我想死你了,想死你了。”激情难溢之下,柳芝芝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在唐真身上疯狂的,一不小心之际,就抓住了“不该抓的地方”。

唐真躁得满脸通红,慌慌张张地推开柳芝芝的手,尴尬地道:“芝芝,我,我妹妹来了。”

“啊?你妹妹来了?”柳芝芝尖叫一声,如遭雷击,犹如作贼般忙不迭地缩回手。

唐真身后,赫然站着一脸鄙夷之色的冷若冰。

这一刻,柳芝芝只差没有当场羞愧而死了。如果只有她和唐真两个人倒也罢了,这等亲昵的举动也无伤大雅,但落在外人眼中,这也太丢人了!

你想想,一个姑娘家不矜持一点也就算了,竟然表现得如此色急,别人会怎么看,会怎么想?而看见的这个人不是别人,偏偏是唐真的亲妹妹!

通常这么色急的行动应该出自男人才对,怎么可以出自一个姑娘家?这角色错位在太厉害了!

冷若冰被惊呆在那里。在她想象中,能配得上她哥哥的一定是世界是最美丽,最纯洁,最娴静温雅的女孩子,她万万没有想到和这位“未来大嫂”的第一次见面竟然会是在这样的场合中。

眼前这位“未来大嫂”嘛,模样还算过得去,只是眉眼间隐现着一股轻佻的神气。同为姑娘家,冷若冰对这方面非常敏感,也很快就捕捉到了柳芝芝这丝不易察觉的轻佻。这也就罢了,特别是柳芝芝刚才的表现,让冷若冰反感到了极点。一个大姑娘,竟然不知道一点羞耻,一见到爱郎就急不可耐的想要。那猴急的样子啊,看到都令人脸红!天哪,这是良家妇女所为吗?简直就把天下女人的脸都丢光了!

可以说,冷若冰对柳芝芝的第一印象糟糕透了。这样的女人有资格作我未来的大嫂?我呸!

冷若冰冷冷地站在那里,以一种极为不屑的目光打量着柳芝芝,目光中充满了轻蔑与鄙夷。也正是冷若冰这种目光,让柳芝芝无地自容,只恨不得找个地洞来钻。

遗憾的是,地上并没有地洞。

气氛非常尴尬,不是一般的尴尬。

唐真咳了一声,有意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讪讪地向冷若冰介绍:“若冰,她就是我女朋友,叫芝芝。”接着又对张芝芝说:“芝芝,她就是我妹妹冷若冰。哎,若冰,坐啊。”看到冷若冰脸色不太对劲,唐真慌忙拉过一张椅子,招呼冷若冰坐。

冷若冰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坐下,将头上的金钗取下,很自然的整理了一下头发。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正眼看柳芝芝一眼,好像眼前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人,这房间里只有她冷若冰和哥哥唐真两个。

冷若冰是个爱憎非常分明的人,对于不喜欢的人,丝毫不会假以辞色。她很了解,表达对一个人的鄙夷,最好的方法并不是打她,骂她以及挖苦她,而是漠视她。而现在,她也正在这么作。

柳芝芝脸红得像一块臭猪肝,但又不得不强打精神客套一句:“哦,原来你就是若冰,长得好漂亮啊!你哥哥常在我面前提到你呢……”

冷若冰马上冰冰地打断:“对不起,请你不要叫我若冰!若冰不是你叫的,是我家人叫的!”冷若冰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她很不满意这个“未来的大嫂”,压根就不愿意把柳芝芝当家人看!

柳芝芝难堪之极,表面上虽然勉强维持着讪讪的笑意,内心却怒到了极点,暗暗发誓:“冷若冰,不杀了你,喝光你的血,我就不叫柳芝芝!”

冷若冰好似想起了什么,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口气问道:“听说,大陆有个名字叫作柳芝芝,和你名字一样啊,该不会就是你吧?”

柳芝芝脸色煞白,冷若冰这个问题有点让她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回答。承认么,只怕她会更加看不起自己,不承认么,这又是事实。

唐真有点看不下去了,指责冷若冰,“若冰,不可以这么没有礼貌!”

第四卷 366 姑嫂不和

冷若冰也不管唐真高不高兴,肆无忌惮地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打量了柳芝芝一番。这种挑衅的目光就如同老板娘看货一般,只看得柳芝芝全身发毛,浑身不自在。

冷若冰不屑地说了句:“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只听得柳芝芝心中怒火万丈,暗中咬得牙齿格格响,但在唐真面前,她又不便表达出自己的不满之意,满腔怒火只好强行吞入腹中。

如果说冷若冰这句话令柳芝芝感到怒火万丈的话,那么冷若冰接下来这句话足以令柳芝芝气炸了肺。

缘于冷若冰瞅了瞅柳芝芝的,然后再挺了挺自己的,低声嘀咕一声:“这儿也很小嘛!”

就如同男人喜欢以“战事”四论英雄一般,女人总喜欢以“”作比较,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人。

现实生活中,女人总以“胸怀宽广”为荣,以“心胸狭窄”为耻。君不见“胸怀宽广”者走得路来都是昂首挺胸,显得雄纠纠,气昂昂。而那些“心胸狭窄”的女人在这些“胸怀宽广”者面前,往往畏首畏尾,非常自卑。

唐真只差没有当场晕倒过去。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女人总喜欢拿这儿作比较?并以此来打击对方!

看到现场充满了火药味,唐真有意化解两人的敌意,连忙提醒冷若冰:“若冰,你忘了你此次下山来的目的吗?”

谁知,唐真不提醒还好,经他用么一提醒,冷若冰更加不满了,冷冷地一笑道:“我当然没有忘记,我是奉娘之令下来接‘未来大嫂’的。可是我在这里并没有见到‘未来的大嫂’。我只看见一个长得并不怎么样,而且‘那儿’还很小,还……还……”后面的话冷若冰实在羞于说出口,刚才柳芝芝一见到唐真又搂又亲又急不可耐的想要的那一幕一直让她耿耿于怀,从骨子里她就不希望自己的哥哥娶一个这样“不自重”的女孩儿。她言下之意再也明显不过——她冷若冰死都不会认这样的人作大嫂的!

唐真知道这个妹妹性子倔强,也拿她无计可施,连忙对柳芝芝一使眼色,大有“芝芝,你就想办法跟她多亲近亲近,拉好关系罢,必竟她是我亲妹子呀”之意。一边是女友,一边是妹妹,唐真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实在不愿意见到嫂姑不和的现象存在。

唐真有令,柳芝芝不敢有违,强忍心头怒气,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强自挤出一丝“和平”的笑意,拿过杯子给冷若冰倒了杯茶,然后递过去,殷勤地道:“哎,若冰,喝杯茶吧。”

柳芝芝情知冷若冰对自己成见已深,原也不敢奢望这杯茶能化解冷若冰的敌意,不过是“夫君有令,不敢有违”罢了。其实在她心里,也并不在乎冷若冰如何看待自己,但若因此引得唐真不高兴了,那可不妙得紧!她柳芝芝在乎的只有唐真一个人。她并不想失去唐真,而不想失去唐真,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违拗他的意思,对他千依百顺,让他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一片柔情!

却不曾想,冷若冰嘿嘿一笑,竟然伸手接过了茶杯。

柳芝芝见状,心中一喜,内心怒气顿时消了不少,心中暗道:“死丫头,算你识相!如若一再给我难堪,只会让你自己死得很惨!”

不过,柳芝芝也未免高兴得太早了。很快,她内心被一种更激烈的怒火所取代。

因为冷若冰接过茶杯后,突然将茶水全泼在地上,然后将杯子递给唐真,说:“哥,还是你给我倒杯茶吧。”

她分明在嫌柳芝芝的手脏!不愿喝出自这么一双脏手倒给自己的茶!

柳芝芝脸色剧变,再也忍耐不住,双目几欲喷出火来,对冷若冰怒目而视。如果没有唐真在场的话,估计她早就冲上去,扭断了冷若冰的脖子,将她的血喝个精光!

唐真看到冷若冰闹得太不像话,忍不住板着脸斥道:“若冰,你闹够了没有?”

冷若冰脸色大变,委屈得泪珠子在眼眶中打转,颤声道:“哥,你骂我?你,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骂我?你……”气苦之下,冷若冰拂袖而去,掩面奔出房门。

唐真大惊,赶紧去拉冷若冰,叫道:“喂,若冰,你去哪里?”

冷若冰挣脱唐真的手,哭道:“我这个妹妹算什么了?去疼你的女朋友罢。”说罢,拨足奔出客栈。

唐真叹了口气,颓然坐在,他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其实,这样的现象在生活中也屡见不鲜。一个男人是一个家庭中的主心骨,不论是小姑或是婆婆,看到别的女人来分享自己哥哥或是儿子的爱,会有一种莫明其妙的抵触情绪,担心从小就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亲人的这份爱被别的女人彻底夺去,厚此而溥彼。正是出于这样一种心理,姑嫂不和,婆媳不和的现象比比皆是。当然,这也只是少部分现象,并不能代表全部。

看着冷若冰委屈离去的背影,柳芝芝心里痛快已极,心中暗骂道:“小,活该!这是你自找的!”双目中闪过一丝毒怨之色,暗自在盘算着什么。

转过头,柳芝芝马上换上一付和颜悦色的表情,挤出一脸歉疚之相,低着头说:“真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兄妹失和。”

唐真叹了口道:“芝芝,这不关你的事!若冰还小,她不懂事,太任性了,希望你不要怪她!”

柳芝芝如绵羊般地偎依在唐真怀里,温柔地一笑:“她是你妹妹,也就是我妹妹,我怎么会怪她呢?她还小嘛,我不会和她计较这些的。”

唐真心中感动,爱怜地着柳芝芝的头发,说:“芝芝,你真是通情达理!找到你,真是我的福气!”

两人相拥了好一会,柳芝芝突然手托肚子,皱着玫:“真哥,我肚子不舒服,我去去茅房。”

柳芝芝出去后,久久没有回来,唐真一个人无聊的坐在,心中犯愁:“娘叫我下来接芝芝上山,结果芝芝还没接上去,反倒把若冰气走了,哎,我怎么向娘交差?”

突然,唐真发现桌子上放着一枚金钗,那是冷若冰刚才整理头发时取下来的!

第四卷 367 若冰遇险

回山的路上,冷若冰心头郁闷已极。她跟唐真是双胞胎兄妹,与唐真有一种很奇特的灵犀。无形中,她把自己择偶的标准加强到了唐真身上,总希望哥哥能按照自己的标准来选择他的配偶。

兜热恋中的男女很容易被爱冲昏了头,于对方的各种缺点很容易忽略。但她冷若冰可是旁观者清,最少可以从柳芝芝身上找一百个缺点出来。从内心来讲,她很不希望自己的哥哥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

可气的是,自己的一番好心却被哥哥当成驴肝肺,为了那个满脸轻浮的女人竟然对自己大声斥喝!我冷若冰可是你的亲妹子呀,难道在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地位?你竟然为了这样一个女人来骂我?

一想起这些,冷若冰满腹委屈,眼泪汪汪,心中暗暗发誓再也不理这个“重色轻妹”的哥哥了!

突然间,一阵阴风吹过。冷若冰忍不住激灵灵一个冷战,心中莫明其妙地升起一丝恐惧之意。

凭直觉,冷若冰感觉身后来经了人,一个欲对自己不利的人。

冷若冰霍地转过头,赫然看到身后十步之外站着一个黑布蒙面的女子。

这是一个浑身充满怪异气息的女人,周身散发着一股无法言喻的邪气,似虚似幻,给人一种飘渺虚无的怪异感觉。由于她蒙了块黑布,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冷若冰却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你是妖王!”冷若冰猛然间醒悟过来。几个月前,妖王带着群妖突袭秋水宫,曾与妈妈冷如霜大战了三百回合,并将冷如霜打成内伤。妖王当时也和现在一样,用一块黑布蒙住了脸。虽然她蒙住了脸,但她的身材却无法蒙住,还有身上那股诡异的气息也无法掩盖掉,即便化成了灰,冷若冰也能认出,面前这个女人,不是那位妖王又有谁?

蒙面女人发出一阵阴森凄厉的怪笑:“小,我是谁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马上就要变成一个死人了!”

冷若冰倒吸一口冷气,全身不由自主地猛起一身鸡皮,仿佛闻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这一刻,冷若冰的瞳孔开始急剧收缩,浑身上下被一种莫大的恐惧所占据。她非常清楚妖王的本领,就连身列武林绝顶高手之一的母亲都不敌妖王,自己就更加不用说了!她冷若冰这一次可能在劫难逃了!

当然,冷若冰身为秋水宫少宫主,自然也非易与之辈。很快,冷若冰便镇定下来,权衡了一番眼前的形势。处于这种情形下,与其逃命,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全力一博,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猛然间,冷若冰清叱一声,迅速拔出腰中长剑,如电般猛刺过去。

别看冷若冰年纪轻轻,模样看起来娇娇怯怯,这一剑刺出之际,快若闪电,风声霹雳不绝,挟带着万点寒光瞬息之间将妖王笼罩其中。这一剑的速度很快,也很灵巧,更重要的是,这一剑刺得很美,仿佛并不是冷若冰刺出了一剑,而是天际突然闪过一道流星,一颗绚丽多彩的流星,一瞬即逝,留下了一道亮丽的痕迹。眨眼间,这疾如流星般的一剑刺近了妖王身前。

没有人会相信这一剑出自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女孩,而且是个看似弱不禁风,长得如花似玉的小女孩。

这分明是武林大高手应有风范和气度!

这就是秋水剑法!天下无双的秋水剑法,足以媲美唐真的“惊神剑法”的秋水剑法!

秋水宫以剑法著称,秋水宫主冷如霜就是凭秋水剑法列入武林中十大高手之列,就连法力高强的妖王都在秋水剑法下吃过苦头,可以想象秋水剑法有多厉害!

在武林中人眼里,公认惊神剑法冠绝天下,最誉为天下最精妙的剑法。而在惊神剑法的创始人独孤不败眼里,却对秋水剑法推崇备至。据说,数十年前,独孤不败曾与秋水宫主上一代宫主论剑,双方大战了三天三夜,最后独孤不败险胜半招,博得了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声,惊神剑法也从此被誉为天下第一剑法。然而,独孤不败却拒不承认天下第一剑客之说,据他回忆,他当时并非以剑法取胜,而是以内力取胜,在最后关头以内力震断了秋水宫主的宝剑,才有机会险胜半招,若单论剑法,其实秋水剑法一点也不输惊神剑法。

这就是秋水剑法,连天下第一剑客独孤不败都钦佩不已的秋水剑法!

或许冷若冰这一剑太过精妙,太过神速,这一剑当场得手,倏忽之间便刺进了妖王的身体。

宝剑一刺进妖王身体,冷若冰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因为宝剑并不像刺中了实物,宛如刺在一道飘渺虚无的幻影之中,没有任何手感。

接着,妖王的身影突然化成一道青烟,袅袅升起,瞬间便消散在空气中。

冷若冰吃了一惊,迅速收回宝剑,环目四扫,寻找妖王的影子。然而,四周空山寂寂,古木阴阴,除了自己以外,连个虫子都找不到,哪里有什么妖王的影子?

冷若冰心想:“莫非妖王被我这一剑惊走,不敢再战?”虽然心里有这个想法,但冷若冰绝没有幼稚到会相信这个事实,因为她非常清楚妖王的本领,凭自己的能力,还不足以让妖王不战而屈!

四周很寂静,寂静得有点吓人。正是这一种死一般的寂静,反而令冷若冰心里有点忐忑不安,心里恐惧感也愈发加重。她知道,妖王并没有离开,应该隐在暗处,随时都准备给自己致命的一击!

冷若冰正在惊疑不定时,兀地感觉脖子后面吹来一股阴森的冷气。

冷若冰大惊,正待回头看时,突然发觉全身变得僵硬,竟然无法动弹半分。跟着,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脖子,犹如一根铁箍,紧紧的勒住了自己的脖子。

冷若冰大惊失色,骇然失声尖叫,奈何脖子被死死的勒住,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此刻,冷若冰内心恐惧已极:“我被妖王抓住了!我命休矣!”

第四卷 368 芝芝病危

蓦然间传来一声厉吼:“休伤吾妹!”一道人影如电光般飞射而来,这个人正是唐真。

人尚未至,唐真挥手一点,发出一道三阳激光。

妖王的动作很快,手瞬间便捏住了冷若冰的脖子。然而,一个人的动作再快,也不可能快得过光速,就在妖王正欲用力捏碎冷若冰的脖子时,唐真的三阳激光嗖忽射至,自妖王身体穿透而过。

妖王一声凄厉的惨叫,被三阳激光穿透之处,喷出一蓬血雨。眼见唐真飞身赶至,妖王迅速化为一阵青烟,消散在林子深处。

唐真暗道一声:“可惜!这次没能打出三阳炸弹,否则,必定打得妖王神形俱灭!”

唐真扶冷若冰,关心地问:流“妹妹,你没事吧?”

冷若冰傻愣了半晌之后,伏在唐真肩上,哇哇大哭起来。

过了一会,冷若冰对唐真“重色轻妹”的怨气开始反弹,赌气地推开唐真,哭道:“你救我干什么?你陪你的女朋友吧!反正在你眼里只有你女朋友,我不要你关心。”

唐真柔声哄道:“怎么会呢,若冰,你是我亲妹子,女朋友再亲也比不上你亲啊。”

听到哥哥柔声细气地哄自己,冷若冰的怨气马上消了一大半,收起眼泪,问道:“你是特意来看我的?”从内心来说,她很希望唐真看到自己伤心离去,特地丢下女朋友,来哄自己这个妹妹。尽管心里已认定是这个原因,但忍不住还是要问一声,作个确认,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哥哥真是一个“重色轻妹”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便可原谅他“重色轻妹”的的恶劣行为!

唐真从身上掏出那枚金钗,说:“你的这个东西忘记在那儿了,我特意拿来还给你的。”

“原来你只是来还我金钗,而不是特意来看我!”冷若冰反而更气了。原来哥哥心中始终只有他的女朋友,还以为他那么好心,来哄自己的妹妹呢,不过是来还自己金钗而已!若不是自己忘记了这枚金钗,他才舍不得丢下他女朋友还看自己呢!自己这个妹妹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一点地位!

冷若冰接过金钗,狠狠地丢到地上,哭道:“你回去陪你女朋友吧,我不要你管!”说罢,冷若冰掩面奔上山。

唐真有点莫明其妙,若冰是怎么了?本想跟上去再哄她几句,但又怕自讨没趣,只好回身走向客栈。

路上,唐真心中寻思,唯有将柳芝芝一道带上山给母亲看看,方能交差。

回到镇上,唐真看到了许多从大陆赶来的武林人士,如非常教会各大坛主,丐帮各大堂主,东山派掌门张寒等人。其中,唐真还看见了一位令他感到意外的人物——骷髅帮帮主严罗。

这帮武林人士一看到唐真,个个又惊又喜地围上来,叽叽喳喳地向唐真打招呼:“总统,我们来了!”

“元帅,兄弟们等待着你的指示!”

“盟主,我们该如何行事?请你吩咐!”

“教主,你还好吧?”

“帮主,情况怎么样了?”

……

有人称呼唐真作总统,有人称呼元帅,也有人称呼盟主,帮主,教主,搞得称呼乱七八糟,叫得唐真头都大了。

唐真苦笑一声:“兄弟们,你们能不能不要叫我总统,元帅,盟主什么的了,好不?”

“那我们该如何称呼你?”众人齐声问道。

唐真道:“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不行!”众人异口同声地拒绝。唐真在所有人的心目中就如同神一般的人物,若直呼其名岂非太失礼了!

唐辙可奈何地道:“那么你们干脆统一一个称呼好了。”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这个称呼问题来,这么一个小小的问题几乎浪费了大伙半天的时间,甚至还有人为了这个称呼引发的争论差点打了起来。最后,大伙一致商定,统一称呼唐摘“老大”。

依照唐真的指示,大伙驻扎在秋水山下,将秋水宫纳入保护范围内。

一切安排妥当后,唐真回到客栈。

一推开门,唐真吓了一大跳。只见柳芝芝病泱泱地躺在,脸色惨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气息微弱,这状态颇似当日自己运用破血大*法后虚弱无比的情形。

唐真大惊道:“芝芝,你怎么了?”自己不过送还了一支金钗的功夫,柳芝芝怎就变成这样了?

柳芝芝吃力地喘息着说:“真哥,我没事,估计是路上感染了风寒,好好休息一下应该就好了。”

唐真心痛地搂过柳芝芝,责骂道:“看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没事呢!”

伸手摸了摸柳芝芝的额头,冷得像一块冰一样,唐真更急了,说:“芝芝,我马上带你去看郎中。”说罢,就欲将柳芝芝抱起身。

柳芝芝强颜欢笑道:“真哥,我真的没事,休息休息吃点药就好了,你看,我抓了药呢。”说完,柳芝芝指了指摆在桌子上的药。

还没待唐真说话,柳芝芝又道:“真哥,你不用管我,你还是去秋水宫陪陪吧,好不容易母子相认,应该多陪陪她。再说,现在秋水宫处境危险,你这个作儿子的更应该尽责任保护好自己的母亲。”

唐真说:“我带你一起上秋水宫,你去那里养病吧,有个照应。”

柳芝芝摇头道:“不了,我就留在这里好了。我这付样子,怎么能见?再说,你妹妹对我有些成见,不适宜跟她见面。”

唐真生气地道:“什么话!我怎么可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你这付样子怎么不能见我娘了?丑媳妇早晚到见婆婆的嘛!至于若冰,你也不要跟她计较太多,她还小,不懂事。”

柳芝芝态度很坚决,说:“真哥,事有缓急轻重之分,她们的安危才是正事,咱们的儿女私情先放一边吧。你放心吧,我并没有跟若冰计较什么,待我身体好点之后,我会好好跟她沟通,会让她改变对我的看法的。你快上山去吧,我真的不用你担心,我从小都是一个人照顾自己,这点小病算得了什么?”

第四卷 369 化血刀

看到柳芝芝态度坚决,唐真有点无可奈何。同时,心里也有点感动:“芝芝是多么的通情达理啊!自己病成这样,还不忘替别人着想!有这么好的女朋友,真是我唐真的福气!”

目送唐真出门,确信他已经走远之后,柳芝芝马上以意念向其它妖怪发出了求助的信息。

不久后,随着一阵阴风吹过,房中平空冒出了个举止妖艳,浑身妖气的小女妖。

小女妖一看见柳芝芝气若游丝的模样,大惊道:“女王,你怎么了?是谁打伤你了?”

柳芝芝喘息着说:“兰儿,别问那么多,赶快带我离开这个地方。我现在元气大伤,需要吸人精血补充元气。”

兰儿领令,上前扶起柳芝芝必就走。

柳芝芝吹了口气,变幻出一个假身躺在休息,真身随着兰儿迅速离开客栈……

唐真来到秋水宫山下武林人士驻扎的临时行营中,发现众人焦急地围在一团议论纷纷,看情形好像发生了点事情。

唐真过去一看,发现一位东山派弟子躺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这位东山派弟子死状离奇,胸口有一条细长的刀痕,刀口处,血液全部凝结成紫色。全身的也如同刀口处一样发紫,竟似全身的鲜血全部凝固变紫

唐真吃了一惊,问众人:“这是怎么回事?他被谁杀死的?”

东山派掌门张寒答道:“刚才有一位赤发黄眉的年青人跑来闹事,那小子武功高得惊人,我们大伙都困不住他,被他行凶后安然离去。他有一把很奇特的刀,通体火红,闪烁着一股邪异之气,我们这位兄弟就是被他那把奇特的刀所杀。”

唐真仔细瞅了瞅死者的伤口,皱眉道:“接道理来讲,这么一条小小的伤口应该不会致人死命啊。”

张寒说:“老大,我们这位兄弟不是被刀直接砍中的,而是被那把怪刀所发射出的血红色刀芒远距离扫中的。”

“刀芒远距离扫中的?”唐真心中更惊。

“是啊。”张寒说:“那血红色的刀芒有点像你的三阳激光,不过你的太阳激光又红又亮,而那把怪刀的刀芒比较暗,光芒显得很诡异。倒是与你邪剑的剑芒很相似,但又比邪剑的剑芒更诡异。”

唐真自言自语道:“这世上居然有这样神奇的刀?会是什么刀呢?”

一旁的严罗突然说道:“老大,据我猜测,这把刀有可能就是三界四宝之一的化血刀。”

“啊?化血刀?”大伙一片哗然,纷纷议论起来:“原来是化血刀,难怪如此神奇!”

“传说远古时期,天界天帝就是倚靠化血刀才战胜魔君的。”

“妖族有化血刀在手,看来这一战有点棘手了!”

……

唐真详细地问道:“那位年青人为什么会来闹事?他是不是妖怪一族?”

张寒答道:“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闹事,只听到一阵怪笑声,那位年青人就来了,他什么也没说,一来就动手打人,合我们众人之力,竟然困不住他,任他来去自如。至于他是不是妖怪一族,我们也不晓得。”

严罗插嘴道:“依我看,这个年青人应该不会是妖怪一族,因为他身上并没有一点妖气,他身上散发出一股霸气,倒有点似阿修罗一族。”

接着,严罗向众人解释:“其实这些异族很容易区分,比如,冥界幽灵身上散发出一投阴气,阿修罗族人身上散发出一股霸气,妖族身上则散发出一股妖气。所以,我敢肯定,这位年青人绝对不是妖怪一族,很有可能是阿修罗一族,系妖族搬来的救兵。”

唐真点了点头道:“严帮主说得有道理,我也曾听我师父说过这些异族的特征,跟严帮主讲的完全一样。还是严帮主果然见多识广。”

严罗脸有愧色,说:“老大,你这么说,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我以前作过许多错事,曾多次冒犯过你,往事不堪回首,一想起来都觉得惭愧得很。难得你大人大量,不计前嫌,这让我非常感动。你风高节亮,令我心仪不已,受你熏陶,我严罗决心洗心革面,以你为楷模,好好作人,为国为民作一点贡献。”

唐真欣慰地拍了拍严罗的肩膀,笑道:“严帮主,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将来的路要走好。看到你有这般可喜的变化,我很开心。”

严罗恭恭敬敬地道:“老大,能够跟随你身边作点事,是我严罗的荣幸。我愿终生追随你左右,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唐真哈哈笑道:“有你这样的好帮手,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叫你上刀山,下火海呢?”

看到唐真一直站着,严罗善解人意地搬过一张椅子,态度谦恭地道:“老大,坐。”

唐真坐下,刚觉得口干,想喝杯水时,严罗就似知道唐真的心意一般,适时端上一杯茶水,恭恭敬敬地道:“老大,口渴了吧,喝杯水。”

一旁的张寒笑着骂道:“他***,你严老大不是一向都很嚣张跋扈的吗?怎么在老大面前变得卑躬屈膝了?看到你这付样子,我老张都有点不习惯了。”

严罗呵讪讪地笑道:“我这并不是卑躬屈膝,而是因为我太尊敬老大了。”

张寒笑道:“这话说得好!我老张以前粗鲁不堪,满口脏话,气量也很小,但自从跟了老大以后,心态变得平和了,人缘变好了,也讨人喜欢了。虽然我没有像你这样在老大面前大献殷勤,但我对老大的尊敬绝对不在你之下。你用行动尊敬老大,我老张却是用心尊敬老大,呵呵。”

张寒这番话听得大伙都笑了。

唐真对大伙说:“大家长途跋涉也辛苦了,各自回去休息吧,安全巡逻的工作由我来就好了。”

大伙各自散去。

严罗走回自己的帐蓬,身边没有其它人之际,满脸谦和的神色马上变得阴戾冷森起来,眼中尽是毒怨之色,恨恨地道:“唐真,我跟你实力悬殊,不得已而在你面前委曲求全,待我白骨阴煞功练成之后,我又何需惧你?到时候,老子第一个要杀的人便是你!”

第四卷 370 兄弟之情

严罗正欲迈进帐门口时,骷髅帮潭州分堂主龙卫国老远跑过来。严罗将龙卫国拉入帐中,问道:“怎么样?跟踪到那位赤发黄眉的年青人的踪迹没有?”

龙卫国摇了摇头道:“属下无能,没能跟上他。我一路暗中跟踪到镇上,那位赤发黄眉的年青人便不见了踪迹,宛如平空消失了一般。”

严罗脸上微露失望之色,安慰龙卫国:“你不必自责,那小子武功高你很多,你能跟踪到镇上而不被他发现已经很不错了。”

龙卫国左右打量了一番,确信四周无人后,压低声音问严罗:“帮主,难道我们当真要全心全意为唐真效力么?”

严罗冷笑一声:“不!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为唐真效力!我之所以在他面前低声下气,只是在等待机会,等待坐收犹之利的机会。等他跟妖族拼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也就是我严罗趁势而起的时候。”

龙卫国脸有担忧之色,说:过“唐真的武功太高,势力也太强,这个希望恐怕很渺茫。”

严罗说:“之前我还担心妖族不堪一击,但是现在我放心了,因为有了阿修罗族的介入,他们有化血刀在手,唐真想战胜妖族,也没那么容易。退一步来讲,即使唐真战胜了妖族,也必将元气大伤。到时候,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可是,唐真的三阳神功太厉害了!我担心……”龙卫国还是有点顾虑。

严罗嘿嘿冷笑:“怕什么!如今我的白骨阴煞功已练至第九重境界,离最高境界只有一步之遥,待我白骨阴煞功练至最高境界,唐真的三阳神功又算得了什么?而现在,我又有了新的希望,那就是化血刀。我们要想方设法盯住那位阿修罗小子,抢先一步将化血刀抢到手。只要有化血刀在,便是十个唐真,我严罗也不放在心上。”

说罢,严罗拍了拍龙卫国的肩膀,说:“卫国,我们几十年的兄弟,你还不了解我?我什么时候打过没有把握的的仗?有些事虽然我不明说,但我从来都不会忘记,我们骷髅帮能有今天的成就,至少有一半是你的功劳。放心吧,卫国,我成功就是你成功,我的天下永远都有你的一半。”

龙卫国的眼睛有点湿润了,“帮主,你的知遇之恩龙卫国也从来没有忘记!”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冷笑,多了个赤发黄眉的年青人,腰间别着一把泛着赤暗色红光的奇特大刀。这个人正是刚才到这里杀人行凶的那个年轻人,也就是阿修罗族的王子,柳芝芝的情夫修卓。

龙卫国吃了一惊:“是你!”

修卓冷笑道:“你刚刚跟踪我了半天,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不杀你,是因为我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严罗脸上闪过一丝腾腾杀气,冷森森地道:“你听到了些什么?”

修卓毫不示弱地冷笑道:“老子听到了两个卑鄙小人在商量一些龌龊卑鄙的勾当,怎么着?”其实修卓刚刚来到,只听到了两人后面那一段“真情告白”,他故意这样说只是他强烈的自尊心作祟,因看不惯严罗的臭脸而故意顶撞他。

严罗森然道:“好,好,好。”

“好”字一落音,严罗霍地一掌向修卓拍去。

呼啸的掌风倏忽即至。

修卓猝不及防,慌忙闪向一旁,但仍自被这猛烈的掌风逼退了好几步。

“扑”的一声,这一记凌厉无比的劈空掌击中了支撑帐蓬的木柱子。木柱子“咔嚓”一声,当场断为两截,帐蓬也跟着“哗啦啦”轰然倒下。

修卓心中吃惊:“这厮好深的功力!”当然,生性好强的修卓哪会示弱,身子刚刚偏开之际,马上一刀劈出反击过去。

血红色的刀芒从“化血刀”刀尖一闪而逝,疾如流星般射向严罗,瞬息而至。

严罗大惊,由于这刀芒太过迅速,他竟然来不及躲避,百忙中一把抓过龙卫国挡在身前。

“哧”的一声,刀芒劈中龙卫国额头。龙卫国大叫一声,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被刀芒劈中的额头,瞬间变成紫色,紫色迅速漫延龙卫国全身。龙卫国惨叫几声,便气绝身亡。

龙卫国的眼睛瞪得巨大,愤怒地瞪着严罗,他死不瞑目。在死的那一刻,他都想不通,严罗刚刚还在对他说“我的天下永远都有你的一半”,而不过眨眼功夫,他竟然将自己拉过来作挡箭牌。

龙卫国的惨叫声惊动了所有人,大伙闻风赶过来。

修卓看到情况不妙,拔腿就跑。

一道白色的人影如风驰电挚般飞赶而来,大喝道:“妖人休走!”老远一扬手,手心射出一道亮红色的光芒,疾射修卓。

修卓心中一惊,看到这道亮光,便知道是传说中的三阳激光,应该是唐真赶到了。

三阳激光一闪而至,修卓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光速,根本无从躲避。百忙中,修卓手中化血刀一挥,挥出一道赤暗色的刀芒,迎向三阳激光。

一亮一暗两道红光瞬间交一起,瞬间同时熄灭。

修卓大吃一惊,唐真也大吃一惊,化血刀的光芒竟然能够抵消三阳激光!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修卓不敢逗留,身体化为一阵清风飘散,逃出营中。

众人围到龙卫国的尸体旁。

严罗抱着龙卫国的尸体大声痛哭道:“卫国,我的好兄弟!我一定要为你报仇!”哭到动情处,严罗紧紧的握往龙卫国的手,死都舍不得放开,只是一个劲是流泪,“卫国,我们几十年的兄弟,一起出生入死,同甘共苦,虽非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当初我们结拜之时,曾对天发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今你离我而去了,我这个作大哥的独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哭到动情处,严罗激动地掏出腰刀向自己脖子抹去。

众人大惊,七手八脚地冲上前把严罗的腰刀抢过,纷纷劝道:“严兄,休得如此!”

“你这份情义龙卫国在九泉之下也会心领的!”

“如果你也死了,谁来为龙卫国报仇?”

“你对龙卫国最好的交待首先就是要好好活下去!相信龙卫国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你这么作!”

……

众人在劝严罗的同时,也被他这番重情重义的举动所感动,人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满了尊敬。

第四卷 371 母爱

大帐内,众人齐集。

唐真脸色有点难看,对大伙说:“兄弟们,对于战争来讲,主动权显得至关重要。可是,现在的我们处处被动,被妖族牵着鼻子走,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杀人如草芥,视我等如无物,这怎么行?所以,我们目前最紧要的事情就是:如何夺回主动权!”

张寒发言了:“老大,我们也想争取主动权啊。可是,我们在明,妖族在暗,它们的大本营在哪里我们一无所知,我们又如何争取主动权?”

大为纷纷称是,张寒确实说到了问题的重点。

唐真沉默了,妖族的大本营在哪里?这也正是他一直苦苦寻思的问题。

严罗也说话了:“妖界是幻代境,普通人根本无法进得去,唯有具备大神通的人才能进入。不过,大家不要悲观,因为我们还有机会。据说,无论妖界,冥界还是阿修罗界,都有一道门,只要能找到这道门,普通人同样能进入这些虚幻的境界中。”

“可是,如何才能找到妖界之门?”唐真皱起了眉头。

众人面面相觑,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有人猜测在地下,有人猜测在海底,也有人猜测在天上,众说纷纭,全系凭空猜想。

唐真想了想,叹了口气道:“我还是上山问问我娘好了,她是人类唯一跟妖王交过手的人,她应该会清楚一点。”

简单的对大伙交待一番,唐真走上秋水山。

一到秋水宫,老远便看见母亲冷如霜站在大门口,东张西望,翘首等待。一见唐真上来,冷如霜欢喜地迎过来,说:“真儿,怎么现在才上山啊?我作好饭等你吃呢。嗯,怎么一个人啊,女朋友呢?”

曾经在潭州见过唐真的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四大婢女陪在冷如霜身后,纷纷向唐真行礼:“少爷,你好!”

唐闸笑着回应:“你们好!”回想起昔日四人把自己误当成妹妹冷若冰一慕,唐真眼中尽是莞尔。

四婢女知道唐真在笑什么,俱有点不好意思。春兰轻声嘀咕一声:“少爷,宫主在这里足足等了你一个时辰呢。”

唐真眼眶一热,惊了吃饭这等小事,母亲竟然站在大门口足足等了自己一个时辰!或许一个时辰说明不了什么,但这其中却体现了一种伟大的母爱。这世上有几个人会为这点小事等自己一个时辰的?唯有母亲!母亲苦苦的等,并不是为了吃饭而等,她是因为思念儿子而等。只有跟儿子一起吃饭,饭菜才会美味可口,否则,纵然山珍海味摆在面前,也索然无味。

唐真心中激动,表面上竭力平静地道:“妈,芝芝她生病了,没有跟我一起上山。”

冷如霜脸上微微掠过一丝失望之色,随即笑道:“没关系,有的是机会见我这个未来的儿媳妇的,不急在这一时。嗯,真儿,咱们去吃饭。”

走入大厅之际,春,夏,秋,冬四位婢女时不时瞅瞅唐真,轻声地议论着:“太像了!”

“上次也不能怪我们认错人,少爷和小姐两人实在长得太像!”

“少爷若不是男装女装的话,我们也不致于认错人!”

……

坐到桌上,菜已经很凉了。冷如霜,冷若冰,唐真一家三口落坐。春,夏,秋,冬四婢女在一旁陪站。

唐真招呼四人:“来吧,一起吃饭。”

春,夏,秋,冬四人忙道:“少爷,你们先吃吧,我们待会儿再吃。”

唐真笑道:“不必拘束,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你们都是秋水宫这个大家庭中的一份子,咱们就像兄弟姐妹一样,不必分彼此。”

听唐真这样说,春,夏,秋,冬四人眼中露出了感激之色,但还是语气坚决地谢绝了唐真的好意思。

冷如霜也笑着说:“真儿说得对,咱们秋水宫没有阶岐视,我们都是一家人!来吧,坐下一起吃。”

春,夏,秋,冬四人有点迟疑,迟迟不敢落座。

唐真语重心长的说:“封建时代已经过去,自由民主的人民新政权已经建立,阶级岐视也必将成为历史。我现在以大夏帝国总统的名义命令你们四个,坐下来陪我们一起吃饭!”

冷如霜,唐真两人都先后这样说了,四婢女也不好再推辞,拘谨不安地坐下来。

席间,冷若冰始终板着个脸,看也不看唐真一眼,她还在为唐真“重色轻妹”这事恼火,不愿理睬这个哥哥。

知女莫若母,冷若冰虽然不肯说出原因,但冷如霜察颜观色,大致也猜得出六七成。不过,冷如霜只装作不知,只是暗暗好笑,看到自己的儿女斗气也是一种别样的乐趣。

唐真有意打破这尴尬的气势,夹了块鸡腿放入冷若冰碗中,陪着笑说:“妹妹,吃块鸡肉。”

冷若冰毫不给面子地将鸡腿退回,鼓着嘴说:“我一向没有吃鸡腿的习惯,请不要把某些女人的习惯加强到我头上!”

春,夏,秋,冬四婢女不明所以,夏荷奇怪地道:“小姐,你不是一向都很喜欢吃鸡腿的么?怎么又不喜欢吃了?”

冷若冰脸一红,嗔道:“多嘴!”

夏荷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冷如霜在一旁微笑。

唐真笑了笑,再次把鸡腿夹起,放入母亲冷如霜碗中,慎重其事地说:“妈,麻烦你把这块鸡腿给妹妹。”

冷如霜笑着将鸡腿放入冷若冰碗中,笑着骂道:“吃吧,丫头,别小心眼了。”

春,夏,秋,冬四婢女俱为唐真这种“借人传物”的举动逗得笑了起来。冷若冰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虽然只有一秒钟的时间,但心中的怨气不知不觉消了。看在“妈妈”的面子上,津津有味地吃起了这块鸡腿,仿佛刚才说“我一向没有吃鸡腿的习惯,请不要把某些女人的习惯加强到我头上”这话并不是出自她的口中。

得知唐真喜欢喝酒,冷如霜特地摆了各种各样的名酒放在桌上,供唐真一个人享用。虽然没有人陪喝,但唐真一个人也喝得有滋有味,这是妈妈为他准备的酒,味道似乎比以往喝的酒更香更醇,也喝得更有劲。

第四卷 372 大将之风

新年到,送兔年,迎龙年,祝大家万事如意,新的一年里好运年年年!

从明天天始,又要请假几天了,我要携妻女去拜年,这是风俗是生活也是必须的。

------------------

吃饭其间,唐真跟她们说起了自己的经历,诸如:阿眉山化解正邪两道恩怨,组织人民军打退八国联军,建立自主民主的新政权等等,只听得她们几个人津津有味。不过,相对来说,冷如霜,冷若冰她们更对唐真的感情经历更感兴趣,唐真也一一如实相告。

不知不觉中,冷若冰也忘记了自己在生哥哥的气,惊叹地道:“哥,你也太厉害了!”

唐真谦虚了一句:“哪里,马哪里。”

冷若冰继续道:“被你骗了那么多女孩子到手,真厉害!”

原来她夸唐真厉害不是别的,而是因为他泡妞的本领了得!

唐真连忙端杯喝酒,回避这个话题。尽管这种事情在别人看来很了不起,但在他自己看来,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母亲冷如霜也笑:“真儿,那么多老婆,你应付得过来?”听她语气,颇似对儿子“老婆多”这事引以为傲。

每一位女人都痛恨天下的男人,唯独对自己的儿子法外开恩,儿子越,女朋友越多,作母亲的也会觉得越开心。这是一种怪异的现象,没有人能解释出其中的原因,或许这也是母爱中的一种吧。

最后,唐帐起关于妖界之门在哪这个问题。冷如霜沉吟着说:“嗯,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我依稀记得师父说过,妖界之门其实就在我们身边不远,人世间妖气最重的地方就是妖界之门。”

“妖气最重的地方就是妖界之门?那么,什么地方妖气最重呢?”唐真开始沉思起来。

冷如霜说:“真儿,你这样冥思苦想是没有用的,千万年来,不知有多少前辈想过这个问题,但始终琢磨不透。这事讲究的是一个机缘,机缘一到,万事俱解。”

唐真说:“我觉得,机缘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就算要讲机缘,也需要自己去努力争取。我倒是觉得,神秘的东西因为不了解而神秘,比方说妖界之门,由于我们找不到这扇门,才会感觉神秘,而一旦解开了这个谜团,它可能很简单。”

冷如霜笑,也不跟唐真争辩,虽然她是母亲,也总喜欢把唐真当成小孩子,但唐真身上仿佛有一种奇特的魅力,他说的话永远是真理,由不得你不相信。再说,冷如霜更乐于见到自己的儿子有主见,有独立的思想。而不是一个随波逐流,只知道跟在别人后面走的人。

唐真一边喝酒,一边自言自语道:“我就不信我解不开这个谜团,找不出妖界之门!”

冷如霜问:“你找妖界之门干什么?”

唐真说:“一味的防御并不是抵抗妖族侵袭最好的办法,抵抗它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进攻,而进攻的最佳途经就是杀入它们老窝。所以,我必须找出妖界之门。”

冷如霜情不自禁地点头:“真儿,你说得对!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能取得今日的成就了,因为你有一种大将之风!连我这个作娘的都被你折报了。”

冷若冰还念念不忘心中的芥蒂,问唐真:“你怎么一个人跑上山来?不陪你的宝贝女朋友了?”

唐真已经对这个妹妹的性格颇有了解,不答反问道:“若冰,我问你,女朋友重要还是妈妈和妹妹重要?”

冷若冰斩钉截铁地道:“当然是妈妈和妹妹重要了。”

唐真笑道:“这就是嘛,所以,我现在丢下女朋友,特地来陪妈妈和妹妹了。”

唐真这句话果然令冷若冰非常受用,眉开眼笑地道:“嗯,这还差不多。”霎时间,冷若冰觉得,之前真是误会了哥哥,他根本就不是“重色轻妹”的人嘛。

冷如霜在一旁暗暗笑,心想:“真儿这家伙,哄女孩子真有一套,难怪会有那么多老婆!看来,不只是凭他这张脸,最主要还是靠这张嘴。”

看到春,夏,秋,冬四婢女默默地坐在那里当忠实的听众,为了不让她们感觉受到冷落,唐真还不忘打趣四人:“我给你们四个每人介绍一个男朋友,好不好?”

四人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拒绝道:“唔,不用了。”

唐真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很正常嘛,有什么难为情的?我有成千上万的兄弟聚在山下,有空你们下山去玩玩,看中了哪个就跟我说一声。”

四人羞羞答答地道:“不去。”

唐真哈哈大笑,冷冰冰和冷若冰也跟着笑。

这顿饭吃得非常开心,和谐,美满,其乐融融,充满了欢声笑语。可以说,这是冷如霜,冷若冰,春,夏,秋,冬她们几人吃得最开心的一顿饭。因为多了一个唐真在,仿佛饭菜也变得更可口,胃口也大开了。

这就是唐真的魅力,他的快乐感染着每一个人。跟他在一起,再枯燥的生活也会变得多彩多姿。

酒足饭饱后,天色已晚,唐真欲下山去时,冷如霜可不依了,说:“真儿,你作别的什么娘都不反对你,但是你今晚无论如何都得留在秋水宫过夜,今天是我们母子第一天相聚,好不容易团圆了,娘舍不得放你下山。”

冷若冰也说:“哥,这是你的家啊,你不在家里过夜难道还跑去外面过夜不成?你该不会想着去陪你女朋友吧?”一想起柳芝芝,冷若冰马上噘起了嘴。她对柳芝芝的第一印象很糟糕,从内心来讲,她很不希望自己的哥哥被柳芝芝这么不自重的女孩“糟蹋”。

见妹妹对柳芝芝耿耿于怀,唐炸有苦笑:“好,好,好,我留在山上,我不陪女朋友,我陪妈妈和妹妹,行了吧!”

冷若冰这才转嗔为喜。

冷如霜拉起唐真,说:“真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冷如霜带着唐真来到后院,走进一座精致古雅的小房间。

房间纤尘不染,的被褥干干净净,折叠得整整齐齐,好似根本没有人动过。从房间的清洁度来看,这间房应该有人住,而从房间整洁而有规律的摆设来看,这间房又好像没有人住。

唐真心中纳闷,问道:“娘,这间房是谁的?”

冷如霜眼眶有点湿润,轻轻地道:“这间房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为我准备的?今天刚收拾好的吗?”唐帐道。

“不是今天收拾的,二十年前我就收拾好了。”冷如霜感慨地道:“当年我不得已而把你送给唐大侠寄养,其实娘心里很难舍啊。明知道你不在这里,但娘仍然为你准备了一间房子,想象着有朝一来认我这个娘时,好有个地方睡觉。这二十年来,娘一直幻想着你在这里睡觉,每天都会来这里打扫卫生。二十年了,终于把你盼来了!”说着,冷如霜眼中流下了两行欢喜的眼泪。

第四卷 373 兄妹比剑

唐真心里热热的,温暖的感觉涌遍全身。这里才是自己的家,因为有母亲的牵挂,有母亲的思念,有母亲的关怀。母亲在这里打扫了二十年,她扫的不仅仅是地,同时也洒下了爱。

当晚,唐真没有一丝睡意。或者说,他舍不得这么早就睡,他要尽情地感受母爱。这床单,被子,房间里的一桌一椅,都是妈妈亲手摆设的。呆在这间房子里,睡在这张,唐真只感觉无比幸福。

半夜时分,唐真索性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散步。

望着月色,唐真突然涌起一股舞剑的冲动。他本身是一名剑客,惊神剑法天下无双,但自从习得三阳神功后,开始厚此而溥彼,渐渐疏远剑术了。

母亲的关爱以及如水银泻地的月色突然勾起了唐真的怀旧情节,唐真的手情不自禁的伸向耳边,掏出如绣花针般小的邪剑,将邪剑变成正常形状。

宝剑在手,剑兴大发,唐真叫全神贯注地练起剑来。

首先,施展的是惊神剑法中的“惊神攻剑式”。唐真手中的宝剑如同他的手一样灵活自如,一挥手之际,九九八十一剑如电而出,尽数刺在小院旁边的小树叶子上。霎时间,树叶纷飞,漫天飞舞,犹如天女散花般飞洒而下。

唐真再一挥手,又是九九八十一剑刺出。接着,又一个九九八十一剑刺出。然后,再一次九九八十一剑……

他连续刺出了数十次九九八十一剑,从而构成了千千万万剑,这千千万万剑刺中了千千万万片树叶。

漫天飞舞的落叶尚未来得及掉地之际,唐眨法一变,宝剑划出一道道光芒,将周身护得风雨不透,泼水难进,飞洒而下的落叶一碰上宝剑,再次被这股凌厉的剑风卷起,又一次飘向半空中。

这一次唐真施展的是“惊神守剑式”。

唐真的身影飘忽不定,忽东忽西,落叶掉向何方,他的身子便飘向何方。落叶掉得很快,唐真的身体闪动得更快,满天飞洒的落叶始终没有机会掉地,反反复复被唐真以宝剑逼上半空中。

半个时辰过去了,剑光洒遍满地,漫天飞舞的落叶自始至终都没有掉落一片落地。

人在地上飘,落叶天上飞,剑光洒遍四方。寂静的夜空,古朴的小院似乎也随着这一切而附予了生命,跟着舞动起来,整座秋水宫也因此而焕发出了生机。

最后,唐真轻喝一声,使出了惊神剑法中的绝招“惊神泣鬼”。

宝剑划过,万剑齐出。一个动作,却同时刺出了千千万万剑。

万丈剑光将唐真裹在其中,但见剑光,不见人影。而这时,三阳激光也随着唐真的意念起动,从剑尖射出。

千千万万剑,千千万万道三阳激光,射遍了秋水宫每一个角落,照亮了夜空,驱散了黑暗,人为的将黑夜变成了白昼。

三阳激光瞬息即逝,白昼也瞬间变暗,恢复了原有的黑暗。

唐真停,满意地看着遍地洒落的树叶。这院里少说也落满了成千上万片树叶,而每一片树叶,上面都穿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孔,这正是三阳激光的杰作!

无意间,唐真发现小院周围站满了人,其中有自己的母亲冷如霜,妹妹冷若冰,春兰,夏荷,秋菊,冬梅以及其它的婢女。她们每个人都傻傻地站在那里,如同一尊尊雕塑。她们的眼神里都写满了惊赞,那表情就如同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半晌之后,冷如霜回过神来,惊喜交集地道:“真儿,你的剑法太高明了,恐怕比起你师父唐大先生来也不遑多让。”

唐帐道:“娘,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冷如霜笑道:“我们早就来了,看到你练剑练得那么专注,都不敢打扰你。”

冷若冰从地上捡起那些遍体粼伤的树叶,啧啧赞叹:“哥,你的三阳激光太神奇,太好玩了!”

唐闸笑,三阳激光神奇是事实,但不能以“好玩”来形容。

冷如霜也赞道:“真儿,你的剑法已经达到了一个难以跨越的高度,惊神剑法在你手上一施展,让我感受到了一股凛然正气。”

唐真笑着说:“当日在京城相国寺,宝相大师也这么说,说我的惊神剑法充满了正气,是一门正义的武功。”

冷如霜点头道:“嗯,宝相大师说得对,充满正气的武功乃正义的武功,练正义的武功必定心存正义。你以后要多用惊神剑法这等正义的武功,而少用三阳神功这等邪恶的武功。”

唐真笑:“娘,武功本身没有正义和邪恶之分,关键在于什么人练,再正义的武功在坏人手上施来作恶,也会变得邪恶。反之,邪恶的武功在好人手上施来,也有正义的效果。所以,娘,你也就不必担心我的三阳神功了。”

冷若冰跃跃欲试地拔出剑,向唐真招手:“哥,咱们来比一比剑法。瞧瞧我的秋水剑法是否抵挡得住你的惊神剑法。”

唐真笑道:“好啊,比就比,不过,输了不准哭鼻子哦。”

冷若冰佯怒道:“你知道我准输啊?”

唐真笑了笑:“你不一定会输。”

冷若冰扑哧一笑,谦虚地道:“客气!客气!”

唐沼着说:“但你绝对不会赢。”

冷若冰撇了撇嘴:“自大!”

唐真纠正道:“不,这叫自信!”

冷若冰不服气地道:“如果你不用‘惊神泣鬼’以及‘攻剑式’的话,我敢打赌,我一定不会输给你。”

唐整不住好笑,如果自己不用“攻剑式”和“惊神泣鬼”的话,只能用“守剑式”了。而惊神守剑式,重点在于守。自己守,任她攻,她当然不会输了!这丫头铁算盘打得挺响的嘛!

唐真大笑道:“这样好吧,我索性连惊神剑法都不用,行了吧?”

唐真本是取笑妹妹,哪知冷若冰却兴高彩烈地答应了:“好啊,你说话要算数哦,反悔的是小狗。”

唐辙言了,冷如霜以及所有人都笑了。冷若冰刚刚说“瞧瞧我的秋水剑法是否抵挡得住你的惊神剑法”原来是以唐真不用惊神剑法为前提。既然这样,还谈什么惊神剑法比秋水剑法?好一个狡猾的丫头!耍滑头竟然耍到哥哥身上了。

冷若冰突然手指唐真身后,说:“哥,妈叫你。”

“哦,是么?”唐真本能地回头一看。冷如霜正自含笑打量着自己,哪里叫自己了?

冷若冰“格格”一笑:“哥,你上当了!看剑!”突地一剑偷袭过来。

冷若冰这一剑快若闪电,剑风呼呼,挟带着万点寒光瞬息之间刺近唐真身前。

冷若冰的剑法有个特点,她的剑法很美,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诗情画意,再加上她本人长得又明艳动人,真可谓美人美剑交相辉映,更显人物飘渺如仙。她这一剑宛如天际划过了一颗绚丽多彩的流星,一瞬即逝,留下了一道亮丽的痕迹。

她施展的正是名闻天下的秋水剑法,以美见长的秋水剑法。

第四卷 374 妖气

唐真哭笑不得,知道妹妹童心未泯,虽说和自己比剑法,实际上在跟自己闹着玩。

眼见来势凌厉,唐真却视若无睹,随手一剑挡出。这一剑没有任何变化,全系随意划出,不成任何章法,看起来显得非常难看,即使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刺一剑都比唐真这一招刺得漂亮很多。

冷若冰的剑法很美,唐真的剑法很丑,这一美一丑倒是相映成趣。

所有的婢女都在为冷若冰的剑法喝彩:“小姐好漂亮的一剑!”

由于唐真的剑法太过难看,那些婢女就算想赞叹一声也无法启齿,因为唐真这一剑太让她们失望了,她们从来就没有见过如此难看的剑法,若是别人刺出这么难看的一剑,早就被她们嘲笑而死了。她们实在不敢相信,刚才那如诗歌飘逸的剑法是唐真使出来的?

唯有冷如霜心中喝彩:“哇验,真儿的剑法太高明了!已经达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步!即使我上前,恐怕也抵挡不住真儿十招!”

霎时间,双剑相击,令人大跌眼镜。

冷若冰美丽无比,快捷无比,灵动无比的这一剑碰上唐真难看无比,慢吞无比,拙笨无比的这一剑,竟然完全发挥不出任何作用,莫明其妙的被唐真挡开。

剑光流散,冷若冰被逼退了三四步。

冷若冰傻在当场,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这么美的一剑居然败在这么丑的一剑下,真是没天理可言!

唐真大笑:“若冰,看我的!”说罢,一剑直刺过去。

这一剑仍然延续了唐眨法难看的一贯风格,直来直去,笨笨拙拙,难看极了。

经过刚才的认识,众婢女已经知道唐真这看似难看的一剑其实威力巨大,但她们还是赞不出口,从内心来讲,没有人愿意去赞美如此难看的一剑,反是为唐真这一剑感到很遗憾:“少爷长得这么俊,怎么使出的剑法就这么难看呢?真是自毁形象!”

冷若冰反应迅速,还没等唐真的宝剑刺至,瞬息之间向唐真反刺出六六三十六剑。这三十六剑招招美丽,剑剑漂亮,却又凌厉无比,锐不可挡,集秀美,实用于一身,堪称完美无缺。眨眼间,这三十六剑抢先一步刺近唐真身前。

剑光很快就将唐真,冷若冰两人吞噬其中,但见剑光匹练,不见兄妹二人的人影。

众婢女见状,齐声惊呼:“小姐手下留情!”这一刻,众人一齐为唐真祈祷:“希望少爷平安无事!千万别为小姐所伤!”

冷如霜也惊叫一声:“真儿手下留情!”

剑光消逝,唐真与冷若冰两人站在原地,俱自安然无恙。没有人知道唐真这一剑是如何破去冷若冰这三十六剑的。特别是冷若冰,歪着小脑袋冥思苦想:“奇怪,哥哥是怎么破解我这三十六剑的?”

冷若冰还欲再动手时,冷如霜叫道:“若冰,不用比了,你已经输了。”

“我输了?我哪里输了?”冷若冰莫明其妙。

冷如霜走到冷若冰面前,从她脚下捡起一样东西,是一枚耳环。

看见这枚耳环,冷若冰脸色一变,马上向自己耳朵摸去。一摸之下,摸了个空,耳朵上哪里有什么耳环了?

原来唐真这一剑不仅挡开了冷若冰的三十六剑,还削掉了冷若冰的耳环!而冷若冰本人竟然毫无知觉。

众婢女俱为唐真的神技惊得目瞪口呆,半晌之后,首次发出了对唐真由衷的赞叹:“天啦!少爷的剑法太神奇了!”

“这根本就是魔法嘛!”

……

冷若冰咋了咋舌,上前搂住唐真的手臂,哀求道:“哥,你这是什么剑法?教我好不好?”

唐真笑道:“我这根本就不是剑法,是胡乱刺出来的。”

冷若冰不信,“你小气!不肯教就不肯教嘛,你胡乱搪塞我才是真的。”

冷如霜笑道:“丫头,哥哥没有搪塞你,这两剑确实是他胡乱刺出来的。你哥哥的剑法已经达到了剑术的最高境界,出手成招,信手拈来,再平凡的一个动作,在他手上使来,都是最厉害的武功。”

冷若冰吐了吐舌头:“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这种境界?”

冷如霜笑:“五十年后你也差不多可以达到这个境界了。”

……

次日一早,唐真下山。到武林人士大营中转了一圈后,唐真来到镇上的客栈。

的柳芝芝睡得很香,气息平稳,脸色红润,看起来病况好转许多。唐真见状,心中欣慰。当然,他作梦也想不到,此时躺在的柳芝芝只是一具假身而已。

唐真不忍心吵醒她,轻轻的关上门,来到大街上漫无目标地闲逛起来。一边走,唐真一边寻思:“妖气最重的地方就是妖界之门,什么地方妖气最重呢?”

迎面飘来一阵浓烈的香水味,一个嗲声嗲气的声音在唐真耳边响起:“公子,要不要人陪?”

唐真霍地抬起头来。他抬头不是因为别的,因为他感受到了一投妖气,而这股妖气来自问话的这个人。

面前站着一位浓装艳抹的姑娘,轻佻的举止,妖娆的姿态告诉唐真,这是一位流莺。

唐真暗暗生疑:“难道她是妖怪?”仔细打量了这位流莺一番,脚步浮虚,眼神空洞,宛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根本不似有半点道行的样子。

唐真哑然失笑:“看来是我多疑了,本来就妖里妖气的嘛。”

流莺见唐真长得俊,心中先有三分喜欢,又见唐真“含情脉脉”地打量自己,只道鱼已上钩,大胆地将手搭在唐真肩上,媚眼如丝地道:“公子,跟我来吧,我包你满意。”

唐真又好气,又好笑,推开流莺的手,淡淡地道:“我没有兴趣。”说罢,继续向前走。

流莺见煮熟的鸭子要飞,忙道:“公子,价钱方面可以商量。”

唐真暗道一声“晦气”,敢情这位可爱的姑娘以为自己喜欢这调调儿,却又舍不得花钱!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唐真没好气地道:“对不起,小姐,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脚步走得更快了。

都把话说明了,她应该死心了吧。干这一行,还不是为了钱?想甩开她们纠缠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她:自己没钱!

哪知,这位流莺快步跑上来,含情脉脉地盯着唐真俊美的脸庞,暧昧地道:“公子,你长得那么俊,我免费陪你玩一次。”

“不好意思!我……我……阳*萎……”无计可施之下,唐真施展出杀手锏,违心的把自己说成“萎哥”一族。

果然,流莺一听,刚刚碰上唐真身体的手如避蛇蝎般缩回去,欣赏美的目光迅速转变为厌恶之色,哼了一声:“早说嘛,害得老娘浪费表情!”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唐真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走路。

第四卷 375 妓院趣事

越向前走,妖气越来越浓烈。唐真心中奇怪:“怎么回事?这里妖气怎么那么重?莫非这里就是妖界之门?”

前方传来一阵个妖媚哆的声音:“公子,要不要玩一玩?”

“一次五十文,包夜一百五。”

“哎哟,长得好俊俏!我给你优惠价!”

……

几个浓妆艳抹的粉头齐步向好唐真走过来,将唐真团团围住,一边用言语唐真,一边拉拉扯扯。

唐真满头大汗,连叫“晦气”,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老碰上这些姑娘们?

面对大胆的,唐真有点慌乱,就欲落荒而逃。却不料,姐儿爱俏,碰上唐真这等上好货色,们来劲了,有的拉住唐真的衣袖,有的搂住唐真的手臂,更有甚者,干脆搭上唐真的腰,强行架起唐真往一边拖。

唐真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一下子不知如何应付,手足无措地道:“对不起!我不玩,请你们放开我!”狼狈无比地拔腿想逃。

唐真的懦弱反而助长了们的嚣张气焰,她们见多识广,男人多数是有心没胆的货色,懦弱的举动其实是在纵容她的行为,是一种“欲迎还拒”的行为。于是,她们更加肆无忌惮了。再则,唐真长得俊俏,这种客人平时少有机会碰上,接待丑客老客多了,她们同样也希望有机会品尝一下年青英俊的新鲜货。

唐真心中恼怒,想将她们打个屁滚流时,突然间感应到她们身上的妖气越来越重。蓦地,唐真脑中灵光一闪:“莫非妖界之门跟有关?不然何以在身上能感受到强烈的妖气?”

唐真正在苦苦寻思这个问题时,早已被这四个强行推入一扇大门。大门上写着“春香楼”三个字,是一家院。

一入春香楼,妖气越来越重,令唐真有一种奇特的感觉,附近一定有妖怪存在!

直到感觉身体某一个部位受到侵袭之后,唐真才霍地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虎口”了。

唐真哭笑不得,赶紧将这几个推开。这个时候,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他决定留下来。直觉告诉他,如果留在这里他一定会有所获,或许今天来到这个地方也是一种缘法。

唐真仔细地前后推敲,“我刚才碰到一个时妖气没那么重,碰到这四个时妖气重多了,而进了院后妖气更重了,这其中说明了什么?”

“莫非,人世间妖气最重的地方就是院?也就是妖界之门?”唐真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什么。

唐真定睛四下打量一番,没有感受到什么异状,并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情形:平空间突然冒一扇门出来,上面写着‘妖界’二字。

唐真寻思:“难道妖气还不够,没能激活妖界之门?是不是还要多来几位,将妖气发挥至极限,妖界之门才会开启?”

一想到这一点,唐真眼睛亮了。他本是个有大智慧的人,感应能力,洞察力过人一等,到了这种地步,他几乎敢肯定自己的的推理了。

将唐真强行绑架进来的这四位见唐真眼中射出了兴奋的光芒,只道唐真已被她们撩起了,一个个欢喜不已,纷纷将身子靠在唐真身上,以身体为武器,在唐真身上磨来擦去,进一步刺激着唐真的感官,无所不用其极的着唐真的。

唐真一反刚才“羞羞答答”之态,微笑着老实不客气的在她们几个捏了几把,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叠银票,从中抽四张,塞给她们一人一张,笑道:“姑娘们,去把你们的妈咪叫来。你们四个也太少了点,我想多找几个一起玩。”

四位瞪大了眼睛,写着满脸疑问“我们四个还嫌少?你想玩四十个吗?你应付得过来吗?”

不过,银票的魅力促使她们没有多问,乐颠颠地跑去找老鸨。

不一会,老鸨走过来。是一位年过四十的中年妇女,身材虽然有点走样,还算得上风韵犹存,脸上厚厚的粉底却仍然掩盖不住她脸上日益增多的雀斑。鲜艳的口红,精修细致的眉毛成为她脸上最大的败笔,非但没能让她显得年轻妖艳,反而出卖了她媚的本性和衰老的年龄。

鸨母一过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唐真手中厚厚的这叠银票,不经意间轻轻地吞了口口水,笑眯眯地问道:“公子,你想要几个姑娘?”

唐真反问道:“你们这里一共有多少姑娘?”

“我们这里一共有五十多个姑娘……啊……”说话之际,鸨母无意间抬志头,一看清唐真英俊的的面容,顿时蓦然惊艳,连话都只说了一半就忘记继续说下去了。她久历风尘,阅历过各式各样的男人,夹过的jj比别人吃过的饭还多,又何曾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

鸨母“咕噜咕噜”连吞几下口水,色迷迷地望着唐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这付表情,颇似“饿狼扑羊”的前奏。可以肯定,如果唐真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的话,恐怕他今生都没有希望走出这道门了。

唐真皱了皱眉,强忍着呕吐的,竭力保持着君子风度,淡淡地道:“我把这里包下了,把所有的姑娘全都给我叫来。”

鸨母霎时间回过神来,吓了一大跳:“你要把所有的姑娘全包下?”

唐真点了点头,补充一句:“其中也包括你。”

“啊?我也算在里面?”鸨母闻言,激动兴奋得差点晕死过去。我这头老牛今天居然可能开开洋荤吃嫩草了,呵呵!

第四卷 376 妖界大门

“春香楼”大门“当啷”关上,院中五十位姑娘在鸨母秦妈的带领下呈一字长蛇阵排开,接受唐真的检阅。

唐真站在前方,面对众姑娘,左看右看,这个瞅一眼,那个瞄几下,似乎在寻思:“该先上哪一个呢?”

众姑娘一个个朝唐真挤眉弄眼,有的伸嘴虚吻,有的轻声呼唤:“嗨,公子,先选我吧。”

“先选我吧,我的‘功夫’最厉害,包你蚀骨!”

……

鸨母秦妈也不甘落后,嗲声般嗲声地道:“公子,要不让我先陪你热热身?”

加上秦妈,一共五十一位女人,却只有同一个心愿:希望成为唐真第一个要上的目标!

她们都是风月场中的老手,经历的男人大多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相貌多半不怎么俊,能够接待年青英俊的客人一直是她们心中最大的梦想。如今,这个梦想即将要实现了!眼前这个唐真,脸蛋也俊得太过离谱,只消看一眼,就已经令她们失去了自控能力,激情难耐,只恨不得立刻就偎在唐真怀中,大行欢爱之事。多等一分钟,这等极度渴望的煎药也太令人痛苦了。

唐真没有说话,暗中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感应到,妖气渐渐焕散,越来越淡。

“怎么回事?人一多妖气怎么反而弱了?”唐真百思不得其解。

众姑娘见唐真迟迟没有作出选择,开始使出各种各样的花招来吸引唐真的眼球:

有的将轻纱解开,半露出晶莹的,小兔子一颤一颤,似乎随时都会蹦出来。

有的伸手在自己身上自上而下大肆,发出一阵阵的轻吟声。

也有的直接张开双腿,身体作剧烈扭动之状,好似正在进行某一种动作……

随着众姑娘的搔首弄姿态,场中妖气突然大涨,空前旺盛。

唐真一拍脑门,顿时醒悟过来:“是了,妖气,妖气,自然是在们最妖媚,最的时候自动产生。看来,我必须将她们的妖气激发到最高限度!”

思念至此,唐真张开电眼,对着每个人放射出一道电波。

“嗷”的一声,众不约而同一阵惊天动地的嚎叫,刹那间全部迷失了自我,抑制不住的煎药,纷纷张臂向唐真猛扑过来。

妖气连继高涨,呈直线上升。事实证明,唐真这一着棋走对了,这一招确实非常管用。

唐真大笑,使出穿花绕树的小巧之术在众姑娘们身边穿来插去,不时伸手拍打一下这个的,不时捏一捏那个的,跟众调起情来。

当然,每次在揩油的时候,唐真心里总不忘记念一声罪过,向自己那一众老婆们道歉:“各位老婆,我并不是在*,而是在想方设法开启妖界之门,请你们原谅我过激的行为!”

有了这个正当而正义的理由后,唐真心中的罪恶感顿去,开始心安理得地干起摸胸,捏腿这等无耻的勾当来。

在遭受了唐真的“反击”后,姑娘们被惹得如焚,一个个索性把衣服全脱掉,赤*裸裸地奔走在唐真周边,打定主意一旦抓住了唐真,管它三七二十一,强行把该夹的东西夹住再说。

在这样的情形下,场中的妖气骤然暴涨至顶点。

唐真虽然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在陪姑娘们干一些“不正当”的勾当,但好歹也有个底线,如今看到姑娘们脱得全身光光,心中大惊,慌道叫道:“不要脱,快把衣服穿上!”就算“寻找妖界之门”这个理由再正当,但如果今天的事情被众老婆知道的话,恐怕会落个“五马分尸”的可耻下场。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这一刻,唐真想起了正人君子的作风。尽管他跟正人君子八辈子也拉扯不到一起去,必要的时候也得发扬一下正人君子的光荣传统吧!再不发扬正人君子之风的话,他很难保证,再这样下去,恐怕会作出对不起老婆的事情!

唐真慌慌张张的闭上眼睛,不敢再看眼前这些火辣的。

就在唐真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脑海中迅速冒出一个场景:大厅旁边突然多了一扇门,门边缭绕着阵阵如烟如雾的白气,门上斗大的两个字若隐若现,赫然是“妖界”两个字。

这个场景绝非平空想象,而是随着感应而出,似真非真,似幻非幻。

“我找到妖界之门了!”唐真心中狂喜,身子如箭般飞跃过去,撞开妖界之门,径直而入……

大厅的角落,潜伏着一个人影,就在唐狰入妖界之门的片刻之后,也跟着飞奔过去,闯入妖界之门。

这个人居然是骷髅帮帮主严罗。

唐真陡然平空消失,留下全身赤*裸的秦妈跟一众姑娘们目瞪口呆地站在大厅中。

“这位英俊绝伦的少年公子呢?哪里去了?”众人惊疑不定,左右顾盼。明知道唐真已经消失了,但还存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渴望把唐真找出来。

她们很不甘心:他怎么可以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走掉?我们的生理问题谁来解决?

众姑娘纷纷议论:“怎么回事?”

“他怎么突然间就消失了?”

“莫非见鬼了?”

……

秦妈回过神来,吁了口气,叹道:“姑娘们,我们没有见鬼,这位公子应该不是凡间中人,依我看,他很可能是天上的神仙。”

“天上的神仙?何以见得?”众姑娘询问。

秦妈反问:“你们可曾见过如此俊美的人物?”

众姑娘齐摇头:“没见过。”

秦妈说:“这就是了,凡间怎么可能有这么俊的男人呢?除了天上的神仙以外,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般丰神如玉的男人?因此,我敢肯定,他是天上的神仙。”

众姑娘俱垂下了头,听秦妈这样一说,她们全信了,忍不住用手抚住刚才被唐真摸过的地方,仿佛上面还留着唐真手掌的余温。每个人都幸福而又遗憾地想:“我被神仙摸过,即使死了瞑目了!可惜的是,不能和他更进一步!哎!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啊!”

第四卷 377 给妖王进贡

妖界。

这个世界跟人间没有多大的区别,天上白云飘渺,大地广阔无垠,山清水秀,风景如画,较之人间更具一种如诗如画的飘逸之美,颇似一片世外桃源。不过,唐真能够明显感受到一股妖异的气息,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弥漫着一投妖异之气。

唐真此刻值身于一条山间小道上,漫无目标地行走,心想:“原来妖界如此之大!嗯,怎么不看见一两个妖怪?”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唐真闪向路边的大树后,伸头一看。山道上走来两个人,其实也不能以“人”形容他们。因为他们一个兔头人身,一个狮身人面,既有人样,亦有畜生样,似人非人,似畜非畜。听他们相互称呼,兔头人身的这位叫“兔精”,狮身人面者叫“狮灵”。

两人手上俱提了个包裹,小心翼翼地捂住袋口,生怕里面装的东西掉出来一般。从两人对包裹的紧张程度来看,包裹里面的东西想必非常贵重。

兔精问:“狮灵,你给女王想送的是什么礼物?”

狮灵看了看自己的包裹,脸有骄傲之色,说:“我给女王送的是‘飞天果’。”

“飞天果?”兔精又问:“这飞天果有什么功效?”

“飞天果,顾名思义,吃了它可以让人变得身轻如燕,即便乘云驾雾,飞天遁地也不在话下。”狮灵说道。

兔精惊叹道:“有这么神奇?”

狮灵嘿嘿笑道:“当然了,这飞天果一千年开一次花,一万年才结一次果,堪称稀世珍宝,即使比起天下三界四宝来,也毫不逊色。”

然后,狮灵问兔精:“你又给女王送了什么礼物?”

兔精说:“我送给女王的是‘变幻花’。”

“你这‘变幻花’有何妙用?”狮灵问。

兔精说:“我这‘变幻花’生长于极寒地带,吸收山川秀气,日月精华而成形,食之可以任意变幻自己的形状,修成变化之术。”

狮灵点头:“不错,你这‘变幻花’也算得上难得的宝物了,相信女王一定会喜欢。”

……

唐张言,心中大喜:“呵呵,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嘛!”

正欲冲出去把这两个小妖解决,将他们的宝物夺走时,只听兔精叹了口气:“哎,女王身受重伤,元气大损,我等小的们煞是担心,希望送去这些宝物,能助女王早日康复。”

唐真顿时止步,心想:“妖王受了重伤?嗯,我正打算去找妖王,可惜投门无路,如今碰上你们两个,正好有了带路的。”

这不过是两个小妖卒,打死它们也无济大局,射人需射马,擒贼还得先擒王,暂时让这两个小妖多活一会吧。唐真顿时改变了主意。

唐真突然从树后走出,叫道:“两位大哥,等一等。”

兔精和狮灵诧异地盯着唐真,齐声问道:“你是谁?有什么事?”

唐真答道:“我叫阿也,想求你们带我一起去见女王。”

“哦,阿也,你为什么要去见女王?”二妖又问。

听二妖叫出阿也两个字,唐真感觉有点别扭起来。他自称阿也,本想占一占二妖的便宜,阿也,音同阿爷嘛。但突然想起兔妖和狮妖的爷爷是兔子和狮子,自己岂可与动物相提并论?

唐真眼睛也没眨一下,谎话连篇而出:“是这样的,我听说女王受了重伤,非常担心。因此,带了份礼物,想送给女王,希望帮助女王早日康复。”

“哦,原来如此!”兔精和狮灵恍然大悟,脸上俱浮起了笑意。真巧,三人的目的不谋而合呢。

二妖看到唐真两手空空,奇怪地问道:“阿也,你的礼物呢?”

唐真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刚才在地上捡的一块黑不溜秋的石头,笑着说:“这就是我的礼物了。”

二妖看见是一声毫不起眼的石头,忍不住笑起来:“嗨,兄弟,你怎么送一块石头给女王?”

唐真一本正经地道:“这个你们就不懂了,我这块石头不是一般的石头,它叫‘九转还魂石’,把它磨成粉沫,冲水服用,有起死回生之功效,最合适重病或受了重伤的人服用。”

二妖听唐真说得隆重而神奇,脸上俱露出羡慕之色,看向石头的目光也变得尊重了许多,齐声惊叹道:“哇!天下竟然有这么神奇的石头!正好适合女王的症状!兄弟,这回你立大功了。”

唐真笑道:“关心女王的健康,是我们这些小的们应尽的义务,无所谓立不立功了。”

二妖连连点头:“对,对,对,阿也兄弟,你真识得大体。”

二妖打量了唐真一番,情不自禁地赞叹:“阿也兄弟,你长得太俊了!你天生就长这样还是修练成这样的?”

唐真曾听说过,衡量一个妖怪法力高低的标准便是相貌。妖法越高,相貌也随着修为涨高而变得越美。长得美的妖,法力一定很高强,反之,长得丑的妖,修为往往不高。

唐真说:“哦,我天生就长这样子。”

二妖更加称奇:“哇,阿也兄弟,真是羡慕你!我们两个修练了五百年,才修练成现在这付样子,而你天生就长得这么俊,真是好福气啊。”

突然,兔精眼睛一亮,好似想起了什么,拍了拍唐真的肩膀,惊喜地道:“阿也兄弟,其实你本身就是一件最好的礼物。”

“我是一件最好的礼物?”唐真有点莫明其妙,丈二摸不着头脑。

兔精笑眯眯地道:“你忘记了,女王最喜欢的是什么?”

唐真还来不及询问是什么,一旁的狮灵恍然大悟地叫道:“对啊,女王最喜欢的是美男,阿也兄弟长得这么俊,女王看见了一定很喜欢,呵呵。”

唐真心想:“哦,原来妖王也好这口。”故作不好意思状,说:“如果能得到女王青睐的话,我当然很荣幸了,就怕女王看不上我。”

兔精和狮灵齐声道:“不用担心!女王一定会看上你的!她那三千男妃加起来都没有你一半好看呢!”

第四卷 378 服食灵药

唐真心中一动:“我初至妖界,人生地不熟,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无。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道!既然妖族女王喜欢美男,我何不用美男计先跟她周旋一番,然后再找机会将她们一网打尽!”

一打定主意,唐真故作不好意思之态,说:“两位兄弟,实不相瞒,我此次献宝只是一个幌子。其实我真正的目的正是想借机接近女王,希望能侍候女王左右。”

兔精狮灵二妖呵呵地笑:“呵呵,理解,理解,大家都是用这种法子接近女王呢。”

“不过阿也兄弟,凭你的姿色,相信一定能得到女王的青睐。”

……

这一路上,兔精和狮灵对唐吃真殷勤倍至,时常不忘提起:“阿也兄弟,如果在女王面前得宠了,可别忘了咱们两兄弟啊。”

每次唐真都点头致笑:“不会的,我不会忘记你们两个的。”嘴巴在敷衍,心里却在暗暗寻思:“嗯,要想个什么法子把它们的‘飞天果’和‘变幻花’弄到手呢?”

走出山道,来到一条小河边,老远便听到女子的嘻戏声自河中传来。

兔精和狮灵两人眼睛顿时亮了,射出了饿狼般的光芒,喜滋滋地道:“嘿嘿,有美女在河里洗澡,咱们也去凑个热闹。”

河里,有三个容颜娇艳的女妖正在戏水,看到唐真,兔精,狮灵三人走至岸边,非但不害怕,反而嘻嘻哈哈地叫道:“喂,三位大哥,一起下来玩玩。”

兔精招呼唐真:“阿也兄弟,下不下去玩?”

唐闸笑道:“你们两个下去陪美女玩吧,我在岸边等你们。”

狮灵埋怨兔精:“你***,阿也是女王的礼物,怎么可以随便跟别的女人玩?若被女王知道了,还不剥了你的皮?”

兔精讪讪地笑:“是,是,是,狮兄说得对。”

为了表示对“未来王妃”唐真的信任,赢得他的好感,以便日后飞黄腾达,兔精与狮灵将包着“飞天果”和“变幻花”的包裹递到唐真手上,说:“阿也兄弟,帮我们保管一下。”

唐真心中暗喜,表面上却故作为难状:“这是送给女王的礼物,万万不可掉以轻心,还是你们自己保管吧。”

唐真这番做作更加换来了兔精与狮灵的信任,两人强行将包塞入唐真手中,假意生气道:“都是自家兄弟,难道我们还信不过你?”

唐真又假意推辞了一番,二妖越发对唐真的人品深信不疑,执意要把包交给唐真保管。最后,唐真迫于“无奈”,勉为其难接下了包裹。

兔精与狮灵跳下河中陪女妖嘻戏起来,唐真则独自一人坐在岸边吹风。

唐真寻思:“要怎么样把二宝弄到手而又不让他们起疑呢?”突然间想起“变幻花”的妙用,唐真顿时有了计较。

唐真悄悄地把装着“变幻花”的包解开,不着痕迹地把“变幻花”拿到手上。一看,这“变幻花”果然与众不同,共有七片花瓣,每片颜色各不相同,呈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每片叶子散发出相对应的光芒,七色互映,流光溢彩,闪烁着一股如梦如幻的光华。

唐真迅速把“变幻花”吞入口中。

变幻花一入口之际,当场溶化为汁水,缓缓自喉咙流入肚中。

这“变幻花”味道还不错,甜甜的,冰冰的,犹如清甜的甘露,止渴生津,服下之后,顿觉神清气爽,仿佛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得到了滋润。

这一刻,唐真突然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感觉自己的身体起了变化,这种变化并非外在,而是来自内在。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真实。

唐真心中欢喜,暗忖:“莫非我现在就可以分身变化了?”

唐真有意试试这“变幻花”的效果,随手从地上抓起一根小草,轻声叫道:“变成一朵‘变幻花’!”

意念刚转动,手中的小草迎风一动,立刻变成了一株闪着七色光彩的“变幻花”,跟真的“变幻花”一模一样,丝毫瞧不出有什么不妥,绝对可以以假乱真。

唐真大喜,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一株假“变幻花”装入包中。

然后,唐真依法炮制,又将“飞天果”吞食,再变化出一枚假“飞天果”装入包中。

一服下“飞天果”,感觉又不相同,自己的身子好似变得柔软无骨,轻盈得如同一两棉花一样。

唐真欢喜之极:“现在,我应该可以乘云驾雾,飞天遁地了吧。”

唐真一时小孩性起,变幻出一个假身,留在岸边,真身朝空中一跃。

这一跃,就是数百丈高。一跃之际,脚底突然现出一朵祥云,这朵祥云托着唐真冉冉飞升,欲前则前,欲后则后,想上就上,想下就下,完全凭自己意念控制。

唐真童性大发,驾着祥云一路高升,直至身边彩云飘渺,瑞气缭绕,才知道已经到了天界。唐真心想:“不好!我冒然闯入天界,若被神仙看到,还误以为我是妖怪,须得速速离开!”

唐真驾着祥云一路下降,俯身一鸟瞰,苍茫的大地在他眼里已经变得非常渺小,雄伟的山川有如突出的大小石块,绵长的河流宛如一条丝带,环绕在群山之间,至于地上的行人,几乎无法分辩出来,细小得如同一只只蚂蚁。

唐真惊奇的发现,大地上同时存在着几个不同的世界。有的世界正气缭绕,那是人界。有的世界妖气冲天,那是妖界。有的世界充满了一股霸气,这个世界的人赤发黄眉,想必是阿修罗界。也有的世界阴气重重,应该是冥界了。

值身于其中之一的世界,永远无法了解另外一个世界的秘密。寻找区区一个妖界之门,就让唐真费尽了心思。然而一旦站到了高处,才发觉,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

就在此时,唐真感应到兔精和狮灵在呼唤自己的假身。唐真连忙收起祥云,落入妖界,迅速回到假身上。

原来那三个女妖无意中看清了唐真英俊的面貌,全部动了,光着身上跑上岸,欲拉唐真下水玩耍,却被兔精和狮灵喝止:“他是女王的妃子,不可冒犯!”

三女妖一惊,不敢再乱来,悻悻地跳入河中,纷纷向唐真投来爱慕而遗憾的目光。女王的男人她们不敢染指,而唐真超凡的外表又让她们着迷,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兔精和狮灵代众女妖向唐真道歉:“阿也兄弟,对不起!她们没见过你这么俊的男人,冒犯之处,请你原谅!”

第四卷 379 三妖反叛

这个时候,唐真的真身刚好回到假身,微笑道:“没有关系,几位姐姐那么可爱,又那么漂亮,我很喜欢呢!可惜,我不会游泳,不然的话,还真想陪几位姐姐玩一玩。”

唐真并非信口开河,他说这句自有他的目的。想挑起男人之间的矛盾,最好的方法就是利用女人作文章。同样的道理,想挑起女人之间的矛盾,也可以用男人来作文章。既然妖怪都这么好色,何不利用这一点来离间她们跟女王之间的关系?

原本,唐真打算随兔精狮灵二人去见妖族女王,顺手将她除去。但现在,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他想过,即使杀死了妖族女王,必将又有新的妖族女王诞生,妖界元气并无大损。想要剪灭妖界,最好的办法是将妖界连根拔起,让群妖永世不能翻身。而要将妖界连根拔起,最好的方法就是挑拔妖怪之间的关系,给她们制造内乱,让她们自相残杀。

师父唐大先生曾经教过自己,上士杀敌用其脑,下士杀敌用其力!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才是最成功的战术!

三位女妖听唐真说喜欢自己,心中大喜,一时间色令智昏,也顾不得唐真是“女王的妃子”这一事实,兴奋地跑上岸,嘻嘻哈哈地将唐真拉下水,笑着说:“不用怕,姐姐教你游泳。”

一下水之际,唐真真身立刻草脱窍而出,隐藏在岸边,留下假身任由三女妖在水中拉拉扯扯。

兔精和狮灵大惊,奋力游过来,怒喝道:“你们三个不想活了!他是女王的礼物,你们也敢碰!”

三女妖有美男相伴,正玩得兴起,哪能忍受旁边有人聒噪,大煞风景?待兔精与狮灵二人话一落音之际,三女妖同时伸手打向兔精与狮灵,怒道:“你们两个闭嘴!”

三位女妖法力高强,这一气怒之下出手,堪比十龙十象之力,兔精和狮灵哪里经受得起?两人“啊”地一声惨叫,当场晕死过去,咕噜咕噜沉入河底。

唐真见状,心想:“你们两个还不能死,还得让你们去妖王通风报信,引发妖族内战。”随手从树上摘下两片树叶,丢入河中,心中默念:“变!”

两片树叶顿时变成两条大鱼,钻入水底,将兔精与狮灵两人托起,悄悄地游向下游方向。一脱离三女妖的视线范围,两条大鱼立刻冒出水底,将兔精与狮灵放上岸边。

半晌,兔精和狮灵悠悠醒来。两人一蹦而起,惊慌地叫道:“不好!这三个鱼妖公然抢女王的妃子,她们想造反!咱们速速去通知女王!”

免精和狮灵驾起一阵妖风,伧惶逃去。

岸边,唐辙意间望了望河中,脸上有点发烧了。因为此刻,他的假身已脱得精光,跟三位女妖紧紧地拥抱在水中,正在大行缠绵之事。

唐真转过头去,不好意思再看,虽然是自己的假身在作运动,真身并无知觉,但这样的情形总不宜参观。

唐真本想收回假身,略一寻思,便算了。假身只是自己变化出来的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跟一根黄瓜,一根茄子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贴”上了自己头像而已,跟自己本身并没有直接的关系,无须理会。

等三女妖例行公事完毕,上岸穿好衣服,唐真的真身才回到假身之上,故意大声叹气。

三女妖问道:“你叹什么气?”

唐真脸有忧色,说:“如果被女王知道了今天的事情,恐怕我们四个难逃一劫。”

三女妖脸色一变,即随镇定下来,说:“没事,不用怕!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女王永远不会知道。”

唐真有意提醒道:“可是兔精和狮灵他们两人知道啊。”

三女妖大笑:“他们已经死了,不可能把这事泄漏出去。”

唐真还是有点不放心,说:“你确定他们已经死了吗?要不,再下去检查一遍,以防万一。”

三女妖点了点头,觉得有理。其中一位女妖跳下河,潜入水中查探。

不一会,女妖冒出水中,满脸惊慌地叫道:“金鱼姐姐,鲤鱼姐姐,不好了!兔精与狮灵不见了!”

金鱼妖和鲤鱼妖脸色剧变,喃喃地道:“糟了!他们肯定跑去女王那里通风报信了!”

三个鱼妖徬惶无措,害怕不已,反是最有理由害怕的唐真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了应有的英雄气概,昂首道:“我和三位姐姐真心相爱,有什么好怕的?女王可以杀我的头,但绝不能阻止我对三位姐姐的爱!”

说出这句话后,连唐真自己都被肉麻了一下,心中哭笑:“唐真啊唐真,用一个假身就骗取了人家的感情,亏你还说得这样的肉麻话!”

唐真的真情告白彻底感到了三位女妖。这一刻,三女妖的脸色变得坚定起来,咬了咬牙道:“女王若敢逼人太甚,大不了和她拼了!”

在妖界,女多男少,女尊男卑,廖谬可数的男人,大部份镀兔精狮灵之貌,美男严重稀缺。即便溥有姿色的男妖,也尽数被女王纳入后宫。剩下那些妖兵妖将,全系孤家寡人,能找到一个似兔精,狮灵那样的男友,已经算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像唐真这等俊若天神的男人,别说女妖们没有见过,甚至连想都不敢想象。

这三位鱼妖无疑是幸运的,世界上最俊的男人被她们碰上了,而且还将他俘虏了。她们能容忍女王砍她们的头,但绝不能容忍女王来抢她们的男人!

眼见三位鱼妖心意已决,唐真心中暗喜,他的初步目的已经成功达到,这三位鱼妖已经正式跟妖王决裂!

这个时候,唐真不失时机的提出了一个最现实的问题:“三位姐姐,女王势大,我们势单力溥,如何才能跟女王抗衡?”

三位鱼妖沉吟了半晌,说:“想要跟女王抗衡,我们唯有投靠‘清妖族’。”

“清妖族?是妖族的一个部落么?难道妖族也像人类一样,各自为政?”唐真心中暗暗猜测,但他又不好出口询问,否则会暴露自己非妖的身份。

第四卷 380 相思成灾

经过一番旁敲侧击,唐真终于搞明白了,原来妖族分为“魅妖”和“清妖”两大族类。“魅妖族”的修行方法主要靠吸取男人的元阳为主,以此来提高自己的法力。这样的修行方法容易速成,既能享受到男欢*女爱,又能助修行,因此为广大女妖所接受。妖界之中,“魅妖”一族占了百分之八十以上,处于强势地位,妖界群妖口中的女王通常是指魅妖族女王。

而清妖一族则不同,她们中规中矩苦苦修行,只求修成正果,飞升仙班。清妖一族虽然人少,但个个法力高强,而且她们一向看不起魅妖一族,两大妖族可以说水火不相溶,大规模冲突很少,小规模械斗却经常不断。

走投无路之下,三位鱼妖想到了投靠清妖一族。

通过交谈,唐真得知,身材的那位是金鱼妖,身材苗条的那位是鲤鱼妖,身材高挑的那位是草鱼妖,她们之间直接以金鱼,鲤鱼,草鱼相称。经过计议,四人往清妖族总部三清宫进发,踏上了漫漫投靠之路。

一路上,每当三妖欲行男女之事时,唐真总以假身应付。所幸,唐真的假身以树枝变化而成。树枝,自然永远,从不萎靡柔软,堪称“金枪不倒”,倒也把三位鱼妖服侍得舒舒服服。三位鱼妖少经人事,对男人缺乏了解,对这种异常的状况也丝毫不起疑心。这一路上,四人相处得和和睦睦,皆大欢喜。

唐真也曾经愧疚过,虽然这音三位鱼妖非我族类,但三人确实对自己一片真情,自己不陪人家睡觉也就算了,拿一根树枝塞到人家体内去干嘛?

也只有唐真本人才知道,每天晚上进入三女妖“下水道”的物事其实是一根树枝,只是这根树枝披上了他唐真的外形罢了。

唐真本性,但绝不下流,他对感情很专一,这个所谓的“专一”并不是专注在一个人身上,而是对每个老婆都很专一。其实,这是人之本性,一个人同时喜欢多个异性很正常,现实生活中的男孩子可以同时喜欢蔡依林,林青霞,巩俐,关芝琳,张曼玉……。女孩子也可以同时喜欢成龙,周润发,刘德华,张学友……。而你绝对不可以将他(她)们定义为一族。

唐真也是这样的人,只是,他喜欢的人都已经被他搞定,而现实生活中的我们却永远也无法实现这个梦想。

正因为唐真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不会滥*交。尽管三位鱼妖个个妖娆娇艳,妩媚动人,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她们真正发生关系。就算有关系,那也不过是一根树枝而已,根本不关他的事……

魅妖族总部,妖魅宫。

兔精与狮灵一至妖魅宫门口,拼命地击打宫门前的大鼓,大声叫喊:“兔精与狮灵请求参见女王!”

守卫喝问:“何事击鼓?”

兔精与狮灵气喘吁吁地道:“十万火急!十万火急!牛羊河鱼妖造反,我们特来通报!”

“牛羊河鱼妖造反?”守卫一惊,不敢懈怠,赶紧把兔精和狮灵带入宫内。

妖族女王柳芝芝黯然坐在龙椅上,脸色透露出一丝败坏的惨白,全无往日光鲜亮丽的形象。当日,在秋水山下,为救妹妹冷若冰,唐真那一道三阳激光自她身体穿透而过,令她元气大损,几乎废去了她毕生修行。性命攸关之下,柳芝芝只好变幻出一个假身留在客栈,真身忍痛离开她最爱的唐真,回到妖界调养身体。从受伤之日至今,她已经吸取了九百九十九个人的精血,元气堪堪恢复一半。

如今,柳芝芝的日子很不好过。她这位杀人如麻,吸血成性的妖族女王生平第一次受到了相思的折磨。在没有唐真的日子里,她的一天比一年时间还要漫长,特别是漫漫长夜,枕边缺少了爱郎唐真的缠绵,令柳芝芝很不习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饱受生理煎熬,那种滋味简直生不如死!

要命的是,自从跟唐真发生关系之后,她对其它的男人彻底失去了兴趣。每当生理渴望难耐之时,她尝试过召来后宫三千美男侍寐。然而,身体上的反应告诉她,她不行!除了唐真以外,再也没有人能够撩起她的激情。

这一切,都是拜冷若冰所赐!是她害得自己跟爱郎分离!一想到冷若冰,柳芝芝牙齿咬得格格响。当日冷若冰嘲笑她小一事一直令她耿耿于怀,引为奇耻大辱。其实,并不是柳芝芝的小,只是没有冷若冰那么大罢了。比起别的女人来,柳芝芝已经算得上“胸怀宽广”了。这也正是柳芝芝恨冷若冰的原因,她不能容忍冷若冰的比她大,也不能容忍冷若冰长得比她漂亮。

柳芝芝心里在发誓:“冷若冰,不将你碎尸万段,难消我恨!”

无意间瞟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阿修罗王子修卓,柳芝芝眉头微皱,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不是个滋味。修卓对自己可谓一往情深,全心全意为自己疗伤,无怨无恨守候在自己左右,只为讨得自己欢心。

对于修卓,柳芝芝既感激,又心烦。她感激修卓对自己的情意,却烦他天天缠着自己。因为修卓整天老想着干那种事。本来,那种事情是柳芝芝的最爱,不幸的是,现在的她已经染上了唐真的“毒瘾”,已经对包括修卓在内的所有男人提不起兴趣。每次在修卓焚身的时候,柳芝芝总以身体不适为借口,狠起心肠将修卓赶走。偏偏修卓是个痴情种子,对柳芝芝爱得死心塌地,三番四次被拒绝,也不生气,对柳芝芝的行为表示理解。人家确实身子不适嘛!

总的来说,柳芝芝对修卓的感激大于心烦,这也是柳芝芝一块心病,无法处理的心病。

宫外传来一阵鼓声,把柳芝芝从心烦意乱中惊醒过来。

守卫带着一位兔头人身和一位狮身人面的人进入宫来,这两个人正是兔精和狮灵。

兔精和狮灵一见到到柳芝芝,马上屈膝跪倒,恭恭敬敬地道:“兔精,狮灵叩见女王!”

第四卷 381 醋意大发

柳芝芝强打精神,问道:“你们两个击鼓求见,所为何事?”

兔精和狮灵齐声道:“启禀女王陸下,牛羊河的金鱼精,鲤鱼精,草鱼精想要造反!小的特来禀报!”

柳芝芝吃了一惊:“她们想造反?怎么回事?她们为什么要造反?”

兔精和狮灵答道:“我们两人特地物色了一位绝色美男子,打算献给女王陸下。没料到,路过牛羊河时,三位鱼妖竟然将美男抢走,还妄图杀我们两人灭口。千幸万幸,我们两个大难不死,特跑来通报女王陸下。三位鱼妖明知美男乃我们献给女王的礼物,还公然抢劫,造反意图昭然若揭,请女王陸下定夺!”

兔精和狮灵为讨柳芝芝欢心,故意说把唐真说成他们二人专门特色的礼物。据以往经验,献美者赏赐大大的有。因此,兔精和狮灵二妖也算盘着趁机捞一笔油水。

不过,兔精和狮灵失望了,敢女王柳芝芝并不似以往那般一听到献美入宫便眉开眼笑,继而大行赏赐,而是反应平淡,毫不在意地“哦”了一声:“原来不过为了一个美男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谅她们三个还不至于造反。”

兔精和狮灵吃惊地对视一眼,女王是怎么了?好似对美男不感兴趣了?那我们这一趟不是白跑了!没讨到女王欢心,油水也没捞到,还白白挨三位鱼妖一阵暴打,这口恶气如何吞得下?

兔精和狮灵急了,忙道:“女王陸下有所不知,这位美男堪称世上绝无仅有的美男子,即使天,人,冥,妖诸界的男人加起来,都没有他一根头发好看,绝对称得上世间绝色,男人中的极品!”为了打动柳芝芝的兴趣,兔精和狮灵不惜将唐真赞得天上绝无,人间独有。

柳芝芝不语,心中暗想:“即便你们献的美男再美,又如何比得上我心爱的真哥?”她对所有人男人都失去了兴趣,原因就在于她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唐真。

兔精和狮灵见柳芝芝还是无动于衷,心里慌了,面面相觑,惊疑不定。但两人仍不死心,兔精说:“陸下,待我给你看看这位美男的画像,相信你看过之后,一定会满意。”

兔精是妖界丹青高手,凭着记忆,将唐真的相貌画于纸上。廖廖几笔,唐真的形象跃然纸上,神形一丝不差,活灵活现,宛如真人,呼之欲出。兔精将画像递给柳芝芝,恭恭敬敬地道:“这就是那位美男的画像,请陸下过目!”

柳芝芝漫不经心地接过画像,只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霍地从座位上站起,神情激动无比,颤声道:“是他?”

兔精和狮灵见状,心中暗喜:“女王陸下果然被打动了,呵呵。”

柳芝芝大失常态,冲过来一把抓住兔精和狮灵,急切地问道:“他怎么会被鱼妖抢走?难道他打不过鱼妖么?”唐真能耐柳芝芝非常清楚,甭说三个鱼妖,即便是三千三万个鱼妖加起来,都抵不住龙俊男一根手指头。

兔精和狮灵被柳芝芝用力抓住,痛得钻心彻骨,只差没有当场晕死过去,但他们又不敢表达不满之意,忍着剧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美男不会游泳,被三位鱼妖强行拉下了水中……哎哟……哎哟……”由于实在受不了柳芝芝手上的巨力,两人惨叫几声,连话也来不及说完,便“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上,背过气去。

柳芝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怔怔地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虽然兔精和狮灵只说了一半,但她立刻明白过来了。跟唐真相处了一段时间,柳芝芝非常了解,唐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任何武功盖世的旱鸭子子一旦入水,就跟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没什么区别,只有任人宰割的份。难怪他被三位鱼妖制服了呢,原来他掉进了水中!

同为女妖,柳芝芝很了解妖之本性,强得惊人,似唐真这等俊美男子一旦落入三位好色的女妖手中,哪有不之理?

一想象起三位鱼妖跟唐真激情缠绵的情形,柳芝芝心里犹如被重物狠狠地撞击。醋火,怒火一齐燃烧,霎时间天眩地转,痛苦地大叫一声,“哇”地吐了一口恶血,差一点气晕过去。

唐真是专属于我柳芝芝的!绝对不充许别的女人染指!我要将这三个鱼妖错骨扬灰,碎尸万段!

其它妖怪大惊,上前扶起柳芝芝,惊问道:“女王,你怎么了?”

过份的痛苦令柳芝芝的面目扭曲得变了形状,歇斯底里地大吼:“兰儿,速速带领三千兵马,将牛羊河夷为平地!务必抢回这位男子!”

一旁的修卓见柳芝芝为了一个男人大动肝火,心里醋火中烧,一把从柳芝芝手上抢过画像,一看清之际,修卓脸色剧变,咬牙切齿地道:“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是你横刀夺爱!我要杀了你!”

修卓将画像掷于地上,怒气冲冲地冲出宫去。

柳芝芝大惊失色:“修卓,回来!快回来!”

修卓已经远去。

柳芝芝脸色惨白,跌坐在椅上,喃喃地道:“怎么办?怎么办?”修卓一旦找上唐真,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柳芝芝不敢想象。

兰儿踏前一步,说:“女王陸下,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三位鱼妖应该预料得到这样的结果,想必她们也不甘心坐以待毙,很有可能她们已经离开了牛羊河,准备去投靠‘清妖’一族。”

柳芝芝觉得有理,说道:“那我们立刻进攻清妖总部三清宫?”

兰儿忙道:“不可!清妖一族人人法力高强,不到万不得已时,我们不可与她们大动干戈。”

柳芝芝不耐烦道:“那我们应该怎么作?”

兰儿说:“陸下勿急!牛羊河距三清宫路途遥远,想来三鱼妖还没那么快到达三清宫。只要我们抢在鱼妖到达三清宫之前将她们拦下,便可避免与三清宫为敌。”

柳芝芝点了点头,吩咐道:“好,你立刻带人赶去路上拦截她们!”

兰儿带上兵马,领令而去。

第四卷 382 人间尤物

唐真,金鱼精,鲤鱼精,草鱼精四人来到一座云雾飘渺的山下。

这座山与寻常的山不同,明明天气晴朗,山上却始终云雾飘绕,再强烈的阳光也穿透不过这股如梦似幻的云雾。从山脚仰望,只能看见整座山间烟雾迷朦,无法一窥庐山真面目,给人一种错觉,仿佛这座山与天际连成了一片,高无止境。

金鱼精,鲤鱼精,草鱼精三鱼妖看向这座山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之色,招呼唐真快点离开。唐真心中奇怪,忍不住问道:“这座山很可怕么?”

三鱼妖答道:“这座山并不可怕,可怕是山上的高人。”

“高人?谁呀?”龙俊男问。

三鱼妖左右顾盼一番,神情任紧张,生怕山上的高人就在附近,唯恐被她听见一般。确信四周并无异状后,三鱼妖压低了声音道:“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诛妖山’,乃我们妖族的禁地,你不知道么?”

唐真说:“我不知道,我一向深居简出,对世上的事情缺乏了解。”通过与三位鱼妖接触,唐真发觉这些妖怪法力虽高,智商却远远不及人类,随口编一个谎言,她们也深信不疑。

唐真这样一说,三鱼妖果然信了,说:“这‘诛妖山’千百年来一直是我们妖界的禁地,从来没有人敢擅自闯入。擅自闯入者,只有死路一条,这‘诛妖山’之名也因此而来。”

唐真又问道:“这山上到底有什么高人?她的法力很高么?比起魅妖族女王来,谁更厉害?”

金鱼精回答了这个问题:“这座山的主人叫作冷血公主,乃清妖族女王杨青青的师姐,法术高强,修为深不可测。这冷血公主人如其名,心肠坚如铁石,冷血无情,从不与任何人往来,隐身此山一意修身化仙,不充许外人打扰,自一千年前将此立为禁地,不管魅妖一族还是清妖一族,凡是擅闯此山者,一律杀无赦。至于她跟魅妖族女王孰高孰低,没有人知道。不过我们知道一点,魅妖族女王对冷血公主忌惮三分,从来不敢招惹。”

唐真心中一动:“妖界竟有如此高人,我倒要见识见识。既然魅妖族女王忌惮她,何不将她拖入妖族内战中?”

心念一动,唐真真身脱窍而出,飞向山上,留下假身陪着三位鱼妖继续赶路。

一到山上,唐真寻思:“反正这冷血公主不与任何人往来,我索性正大光明以真身相见,也不必顾虑暴露身份。”

连日来,为了顾全大局,他不得不以假身跟三位鱼妖周旋。事实上,这令他感觉很不习惯,他一向自诩男子汉大丈,总觉得男子汉就应该活得像个男子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水里来,火里去,也不皱眉头,能作回真实的自我就尽量作回来吧!

唐真大摇大摆走向山上,浑不理会路边张舌吐信的巨蟒以及目似铜铃的吊睛猛虎,他神功盖世,如今又有了飞天遁地,分身变化之能,这个世上再无任何人或神能令他感觉紧张。

这时,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雨来,而且一下就是倾盆大雨,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唐真马上变成了一只落汤鸡。

没有人喜欢淋雨,也没有人喜欢作落汤鸡,唐真也是如此,一路小跑,渴望能找到一个避雨地方。

跑了数十步,终于发现前面有个山洞。洞口宽敞,高一丈,宽三尺。几乎不作任何考虑,唐真一个箭步跃入洞中。

一个洞中,唐真首先脱下上衣将雨水拧干,正在打算把裤子也脱下水拧水时,突然发现洞中那块青石板上睡着一个人,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人。

唐真打量了一下这个熟睡的女人。脸部白洁如玉,水嫩光滑,吹弹可破。由于她正在睡梦之中,看不到她的眼睛,但从她眼角的睫毛以及精致如画的眉毛来看,这双眼睛必定是一双摄人魂魄,迷死人不赔命的勾魂眼。

最的还是她的身材,便是唐真这等阅美女无数的人也对这个女人身材惊叹了一把。她那火辣的身材在一身紧身白纱的包裹下,曲线分明,凹凸有致。急剧外突,部紧紧上翘,伸手盈盈可握,身体的比例搭配堪称完全无缺。此时,她的睡状呈s形,姿势撩人之极。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只消看上一眼,便能激起最剧烈的生理反应。

尤其是她那身紧身白纱,将身体勾勒得活色生香,呼之欲出。白纱呈半透明色,白纱包裹下的胴体若隐若现,令人想入非非,浮想连翩。

这是一个人间,女人中的极品,足以令每个男人都犯罪的女人。若是换作别的男人,乍一见如此绝色美女,恐怕早已按耐不住一个“饿虎扑羊”扑上前,辣手摧花了。

唐真仔细观赏了一遍眼前这位熟睡的女人,情不自禁地赞叹:“好美!好!”此刻,他完全以一种审美的姿态在欣赏这位美女,心中并无邪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欣赏美女是一种享受,这本身并没有错。只有以下流的目光,龌龊的的心态看美女,才值得唾骂。

雨还在不停的下,雨水溅处,飘洒的水花不时滴落在这位“睡美人”身上,有点大煞风情。唐真心生恻隐之意,提着拧干水的上衣走到“睡美人”面前,将上衣轻轻的遮盖在她身上。

就在唐真走近“睡美人”的那一刹那,“睡美人”的手悄悄的握住了青石板旁边的一块小石块。而就在唐斋衣服披上“睡美人”身上,转身离开后,“睡美人”握着石块的手又悄悄松开,继续保持熟睡之状。当然,这点细小的动作,唐真并没有留意到。

不久,雨终于停了。唐真回身看了看青石板上的“睡美人”,她酣睡正甜,唐真也不好意思去拿回自己的衣服,以免吵醒她,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唐真踏出洞口,又觉得不妥,倘若跑来一只豺狼虎豹,还不将这个“睡美人”叼走?

唐真搬来一块巨大的石头,正欲将洞口堵住,帮“睡美人”作防范措施时,“睡美人”刚好一觉醒来。

第四卷 383 处处古怪

“睡美人”醒来后,突然间满脸惊恐之色,眼睛绝望的望着青石板旁边,发出“啊”的几声尖叫,身子瑟瑟发抖地绻缩成一团。

唐真吃了一惊,问道:“姑娘,你怎么了?”问话间,一个箭步跃过去。

青石板旁边,赫然爬来一条杯口粗的大蛇,正昂头吐信,作势欲扑向“睡美人”。

唐真当机立断,挥手一掌,将这条杯口粗的蛇头打得稀啪烂,回头对“睡美人”一笑:“姑娘,没事了!”

“睡美人”惊魂未定,又惊又怕地扑入唐真怀中,死死的抱住,说什么也不肯放手,仿佛这洞中遍地都是毒蛇,随时都有可能爬过来咬她一般。

温香软玉满怀抱固然是一件接香艳的事情,但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被这么一具柔软的抱住,身体各个部位难免会进行一些亲蜜的碰触。只要是一个男人,被异性这么一碰触,身体便会自然而然的发生一些生理变化,一种很的变化,相信对方也能够觉察得到这样的变化。

唐真浑身大汗,暗道“惭愧”,不敢让“睡美人”继续呆在自己怀中,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犯下不能原谅的错误。

唐真轻轻的将“睡美人”推开,微笑着说:“姑娘,蛇已经被我打死了,不用害怕了!”

猛然间,唐真发觉自己仍自光着上身,形态颇为不雅,顿时有点讪讪地不好意思起来,尴尬地从青石板上拿过衣服匆匆穿上,然后狼狈地走出山洞。

出了山洞,“睡美人”身上的体香兀自残留身上。这一刻,唐真突然后悔起来:“真笨啊,这么个大美人主动投入怀中,为什么不趁机揩揩油?”

回忆起自己刚才的剧烈反应,“小兄弟”隐隐约约的顶到了“睡美人”某个私密的地方。唐真心神一荡,又在后悔:“笨蛋,怎么不趁机直捣黄龙呢?即使隔了层衣服,也总胜过没有啊!”

这是唐真的一贯作风,有色心却没色胆,经常在事后后悔不迭。当然,话又说回来,就算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也不会这样作。因为这是原则问题。他固然,起码也得正大光明,得像个男子汉。像这样卑鄙的念头,他只会幻想,绝对不会付出行动。

走了几步路,唐真感觉有点怪怪的,这‘诛妖山’不充许外人擅自闯入,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出来?这个“睡美人”既然那么怕蛇,她怎么还敢在洞中睡大觉?不怕睡着的时候被蛇咬或被野兽吃掉么?这个“睡美人”很古怪!也很可疑!

“莫非她就是‘诛妖山’的主人冷血公主?”唐真暗暗猜测,但他又有点不愿意相信这个猜测。记得金鱼精说过,冷血公主心肠坚苦铁石,冷血无情。这个“睡美人”横看竖看都不像冷血无情,心肠坚硬的人啊。

走了一段路,前面有个衣着华贵的老汉拄着拐杖蹒跚而行。山路陡峭,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走起路来非常费力,走一步,歇一步,气喘如牛。

唐真刚刚走到老汉身后时,老汉身上突然掉下一锭黄澄澄的金元宝,但老汉却毫不知情,继续吃力的赶路。

估计他身上的口袋裂了条逢,掉了块元宝之后,跟着又掉下一颗闪闪发亮的珍珠,玉器,玛瑙……,老汉走了十几步,地上已经掉满了金银珠宝。

唐真捡起这些金银珠宝,大声叫喊:“喂,老伯,你的钱掉了!”

老汉的耳朵似乎很背,唐真喊了半天,他竟似一句也没有听见。路在继续走,珠宝继续掉,唐真也在继续捡。

唐真哭笑不得,三步并两步抢到老汉的前面,大声叫道:“老伯,你慢走啊!你的钱都掉光了!”

唐真这一陡然间冲到老汉面前,吓得老汉一个踉跄,差点一跤摔倒,脸上露出又惊又怕之色,颤声道:“你,你想干什么?”说话之际,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口袋,唯恐唐真动手来抢他身上的财宝。

唐真苦笑一声,说:“老伯,别害怕!哎,你的钱掉了!”

老汉惊恐万状地捂住口袋,战战兢兢地道:“别过来!我没有钱!”

敢情他耳朵虽背,却听到了一个“钱”字,以为唐真想抢他的钱财。而他的动作更是滑稽,嘴里说没钱,双手却紧张地捂着口袋,这不是摆明了“岂地无银三百两”么?

碰上这么一个耳背的老人,唐真有点无计可施了,语言表达不清,唯有用手势来表示了。唐真指了指老汉身后,示意老汉向后看。

老汉一回头,看到金银珠宝跌得满地都是,顿时大惊失色,慌慌张张地俯身去捡地上的金银珠宝。可能太紧张的原因,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上,摔得鼻青脸肿。但老汉毫不在意自己的狼狈之状,连滚带爬,以最快的迅速去捡掉在地上金银珠宝,不时惊慌地看唐真几眼。看得出来,他对唐真戒心极重。

唐真叹了口气,帮忙去捡。哪知,唐真这一善意的举动却引起了老汉的误会,老汉涨红了脸大声喝道:“喂,你想抢钱啊!”

唐真无可奈何,不敢再帮忙。

很快,老汉将掉得满地的金银财宝捡起,惊慌失措地向另一条叉路走去,不敢跟唐真同路。

唐真见老汉走路之际颤颤巍巍,好似随时都有可能摔倒,心中不忍,走过去扶住老汉,说:“老伯,我来扶你。”

唐真不过去还好,这一过去扶起老汉,反而把老者吓得魂飞魄散,歇斯底里地叫嚷:“抢劫啊!有人抢劫啊!”拔开双腿,没命地逃跑。也不知道他突然间从哪里来的力气,不一会就跑得无影无踪。

唐真摇了摇头,唯有苦笑,继续上山走去。

蓦地,唐真心中转念:“这里是禁地,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龙钟老态的老人家?看来,这位老人家也有点古怪!”

唐真也懒得费神去猜测什么,无论作任何事,他只求问心无愧,心安理得就行了。即便是自己的善举在老汉眼中变成了恶意,他也并不觉得有多冤枉。因为他心安,俯仰无愧于天地。

一个问心无愧的人,还有什么能让他感到害怕呢?

第四卷 384 调戏冷血公主

走了半个时辰,前方半里之处的山腰间有一座小屋,小屋门前挂了张纸牌,上面写着:诛妖山禁地,生人勿近!

唐真精神一振:“这里想必就是冷血公主的住所了。”心中寻思:“该想个什么法子把冷血公主激出山,讨伐魅妖族女王呢?”

走了一阵,唐真惊奇地发觉,刚才明明合计只有半里路了,可是现在自己差不多已经走完了半里路,然而小屋仍然矗立在半里之外,距离竟似根本没有缩短。

本来,唐真发觉了这一状况,以他现在的本领大可乘云驾雾飞过去。但唐真生性倔强,最不信邪,越是这样,他偏偏要走路过去,瞧瞧到底有什么玄妙之处。

这种倔强的性格,导致他付出了走路一个时辰的代价,才到达小屋前。

唐真正欲踏进小屋时,小屋表内传来一个声音:“你是第一个上‘诛妖山’的人。”

这是女人的声音,冷冷冰冰,不带一丝感情,毫无生气,闻之令人情不自禁的心中发怵。即使再大胆的人,若乍一听到这没有生气的声音,头发最起码也要竖起来抖三次。

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在唐真身上发生,唐真看起来显得很轻松,根本没有半点心中发怵的迹象,呵呵一笑:“这么说来,我真是荣幸极了。”

冷冷冰冰的声音再次从屋内传来:“你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么?”

“不知道。”唐真回答得很爽快。

“麻烦你,看一看门口的纸牌。”屋内之人似乎被唐真这种随意的态度激怒了。唐真的随意,就是对主人的一种不尊重表现。

“看过了。”唐真的回复永远是那么简单明了。

屋内的声音多了一份怒气:“既然看了,你还敢闯进来!”

唐真笑道:“上面写了‘生人勿近’,不就是说‘生小孩子的孕妇勿靠近’么?”

“你……”屋内之人似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其中的意思也被唐真曲解得太不像话了。

唐真笑了,他很满意这样的效果。他上‘诛妖山’共有两个目的:一,会一会这位妖界奇人冷血公主,瞧是她厉害还是他唐真了得。二,将冷血公主激出山,讨伐魅妖一族。

现在,他正在实施第一个目标。虽然两人尚未正式交手,但第一个回合可以说唐真已经胜出,最少在心理上已经胜出了。格斗博弈,心理素质很重要,最忌心浮气躁。而冷血公主,已经犯下了心浮气躁的毛病。

“你不怕死?”屋内的声音带了一丝杀气。

“怕,怕得要命。”唐真老老实实地回答。

唐真的回答显然出乎屋内冷血公主的意料,换作旁人,被问及这个问题时,哪怕再怕死的人都会充满英雄气概的说“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一块疤,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之类,以显自己的英雄气概。主动承认自己怕死的人,还很少见。

冷血公主沉默了好一阵子,可能是她觉得跟唐真说话有点费劲,无法找到“共同的语言”,这聊天很难再继续下去。

半晌,冷血公主自言自语道:“虽然你很惹人讨厌,但也算是个了不起的人了!”

唐真笑嘻嘻地道:“当然了,我本来就很了不起嘛。”

“自己夸自己,不要脸!”里面的冷血公主嘀咕了一声。

唐真哈哈大笑,他突然觉得,这冷血公主跟一个小女人其实没什么两样,情绪很容易被自己的言语所左右。

“你怎么会觉得我了不起呢?”唐真忍不住问了一句,他相信,冷血公主这么说一定有她的理由,她应该不是一个喜欢随便夸奖别人的人。

冷血公主说:“以前,有很多人来过‘诛妖山’,但没有一个人能过得了财,色这两关,所以,他们死了。而你是第一个通过了财色考验的,所以,你成功来到了这里。”

“哦!”唐真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山洞中的“睡美人”和掉珠宝的老汉是冷血公主特意设下的两道关卡,用来考验上山之人。难怪觉得他们很古怪呢!

“你上山干什么?”冷血公主问出了最主要的问题。

唐真淡淡地笑了笑,说:“我想来看一看你。”

“看我?”冷血公主再次沉默了一下,也意外了一下,不假思索地问道:“有什么好看的?”

唐真笑道:“我想看看你长得漂不漂亮。”

“我漂亮又怎的?不漂亮又怎的?”冷血公主的声音变得愤怒起来,因为她感觉到唐真这句话明显的带着一丝调戏的味道。她修行了数千年,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嘻笑半句,更别说调戏了。以前,凡是在她面前流露出一丝亵渎意图的人,无不丧命在她手上。依她冷血无情的性格,还是破天荒地跟别人说了那么多话,而且还出奇般容忍受住了唐真无礼的调戏。

冷血公主气,唐真则笑,说:“如果你长得漂亮,我想和你交朋友。”他这句话几乎不经大脑考虑,随口而出。其实,这并非唐真真正的意图,完全是性格使然,胡说八道。

“你这个臭小子!你不想活了!”气怒之下,冷血公主忍不住骂了起来。

何曾有人如此大胆,竟敢公然调戏自己?不过,面对唐真赤*裸裸的调戏,冷血公主还是选择了忍受,嘴里虽然叫嚣着要打要杀,却没有付出相对应的行动。

生气了一会,冷血公主没好气地道:“你刚才不是已经看过了?还看什么!”

“哦!原来你就是刚才那位睡美人啊!啧,啧,真是太漂亮了!我喜欢!”狗永远改不了吃屎,就如同唐真永远改不了对漂亮的异性随意出口调笑。当然,这一次绝对不能算是调笑,而应该说是由衷的赞美。

冷血公主没有说话,想来这句话令她比较受用。即便她修行再高,法力再强,她还是一个女人。只要是一个女人,就喜欢听赞美的话,尤其喜欢听赞美她长得漂亮的话。

虽然一个值身屋内,一个值身屋外,但唐真能感觉到这句赞美的话产生了效力,拍得冷血公主晕晕乎乎。

这是唐真泡妞的一贯伎俩,大棒与胡萝卜齐施。先给对方几大棒,惹得对方怒火中烧时,又及时送上香甜可口的胡萝卜,让对方感觉一下子在天堂,一下子在地狱,这种情绪上的落差能让对方迅速对自己留下难以忘怀的印象。

第四卷 385 征服

说话间,唐真突然迈步踏入屋内。

里面的冷血公主完全没有想到唐真会突然间踏进屋来,惊慌失措地叫道:“出去!不准进来!”

然而,已经晚了,当她说完这句话时,唐真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唐真再次打量了一番冷血公主。此时的她,跟山洞中的“睡美人”判若两人。山洞中的“睡美人”撩人,风情万种。眼前的冷血公主,高傲冷艳,冷若冰霜,光是外表,便令人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难怪被人称为“冷血公主”。

望着冷血公主冷若冰霜,艳若桃李的娇美面容,唐真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想要征服她的冲动。男人的征服特别强烈,尤其是冷血公主这般冷若冰霜的女人更容易勾起男人的征服。

唐真是个喜欢挑战自我的人所,越是冷艳清高的异性,越能激起他兴趣,尽管这种兴趣源于征服。

唐真固然是一个的“正人君子”,但他也有着跟大多数男人一样的嗜好,喜欢骑着战马征服世界,也喜欢骑在女人身上征服她的身心。

“色迷迷”地盯着冷血公主的同时,唐真的电眼悄悄地放射出电波,猛电冷血公主。以他独一无二的电眼,相信这个世上还没有哪个女人能抗拒得了!

迎着唐真火辣辣而肆无忌惮的目光,冷血公主心里一阵莫明其妙的慌乱。她修行数千年,已经修练得心如止水,视男人如粪土。可是眼前这个唐真就不一样,他身上仿佛有一股魔力,会令人无端端的心动。之前在山洞中,她曾经偷偷地打量过唐真,那颗静如止水的心竟然莫明其妙的剧烈跳动了几下。

冷血公主不敢直视唐真的目光,也不敢看他的脸。唐真的脸实在太具杀伤力了,充满了男性应有的阳刚之气,看了第一眼,又想看第二眼,第三眼,第四眼……,根本就舍不得收回目光。多看他一眼,自控能力会渐渐的失去控制,理智也跟着消退一分,情不自禁的迷失其中……

尤其是他的眼睛,仿佛带着一股诡异的魔力!

冷血公主那颗沉静了数千年的心开始“扑通扑通”乱跳起来,脸颊也不争气地爬上了一抹红晕,身体也不自觉地变得异常躁热。

当然,冷血公主修行数千年,道行高深,马上便察觉了自身的异状,连忙屏除杂念,冷冷地喝道:“你出去!听到没有?”提气于掌心,蓄势待发,打算强行把唐真赶出去。

但是,她悲哀的发现,自己一身精湛的内力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竟似跑去爪哇国了,全身已经变得酥软无力,本想狠狠地挤出一脸凶相,偏偏样子一点也凶不起来了,冷冷的口气也不知不觉带上了喘息声,非但冷不起来,反是暴露出自己底气的不足。

冷血公主很紧张,莫明其妙的紧张,也很害怕,没有来由的害怕,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子。

唐真看在眼里,心里喝彩一声:“好深的道行!居然能抵挡我电眼的!”

刚才唐真电眼猛放电波,试图电倒冷血公主。没料到她居然行若无事,只是迷失了小小的一刹那便恢复了正常,这在唐真的“电眼猎艳史”上可以说是破天荒地首次遭遇失败。

唐真微笑着说:“为什么要赶我出去?”说着,走近几步,脸差不多快挨上了冷血公主的脸,几乎是零距离接触。

唐真身上那股男子汉特有的热气毫不留情地钻入冷血公主鼻中,冷血公主脸红得更厉害了,呼吸也更急促了,心里也越来越“愤怒”了,本能地后退了几步,慌乱而无助地叫道:“不要过来!”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自己即将变成一只苦命的小绵羊,成为大灰狼的美餐。

她担心的事情很快发生了。

突然间,唐真猛地将冷血公主拉入怀中,低头对着她一阵狂吻。动作很野蛮,也很粗鲁,就像一只野兽一样粗鲁。

冷血公主又羞又气,拼命地挣扎。可是,唐真的吻有如甜美的甘露,清爽可口,又似熊熊烈火,足以溶化一切。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弄得冷血公主一会天堂,一会地狱,全身抽搐不已,瞬间便失去了抵抗力。她的身体犹如被一把烈火点燃,开始呼呼燃烧,一发不可收拾。挣扎几下,冷血公主自动放弃了无谓的反抗,任唐真胡作非为。

她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冷血无情冷血公主,也忘记了自己正干什么。此时的她,只知道自己很难受,也很渴望。

唐真脸上悄悄地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他是情场高手,知道外表冷艳的女人往往内心狂热。只要能成功的打开她的心扉,不必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便能激起她最狂热的另一面。

唐真正欲展开行动之际,突然眼皮一跳,强烈地感应自己的假身受到了攻击。

唐真心中一惊:“莫非魅妖族追兵杀至?这么说来,三位鱼妖岂不是很危险?”

虽然一直是自己的假身在陪伴三位鱼妖,但她们三个鱼妖对唐真一片痴情却是不争的事实,唐真对她们也多多少少有点感情,如今三人遇险,自己岂可置之不顾?

情急之下,唐真顾不得鱼水之欢,一个箭步跃出门外。

冷血公主被冷落在,羞怒已极。这该死的家伙把自己撩拔成这付样子,却在最关键地时候离她而去,忒也可恶!

望着自己赤*裸的,冷血公主羞愧难当,以最快的迅速地穿上衣服,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唐真斩成碎片,方消心头之气!雪今日之羞!

这家伙太可恶了!太过份了!

……

唐真跳上云端,俯首望去。

两里之外的路上,金鱼精,鲤鱼精,草鱼精三人已经倒在了地上,自己的假身也倒在了地上。而旁边却站着一个人,一个赤发黄眉的年轻人,手上提着一把血红色的大刀。这个人正是阿修罗王子修卓。

唐真又惊又怒,收起假身,迅速降落地面。

金鱼精,鲤鱼精,草鱼精已经死了,脖子上有一条醒目的刀口,刀口处以及全身都变成了触目惊心的紫色。一看就知道,这正是化血刀的杰作。

第四卷 386 重创修卓

唐真还没来得及表示什么,修卓红着眼睛大吼道:“臭小子,我要杀了你!”手中化血刀疾挥,瞬息之间砍出九九八十一刀,八十一道血红色的光芒霍地射向唐真。

是唐真抢走了他心爱的柳芝芝,唯有杀了唐真,才能唤回柳芝芝对自己的爱!

能在一瞬间砍出八十一刀的人,世上还没有几个,但修卓就是其中之一。总的来说,修卓也算得上很了不起了。

遗憾的是,他今天碰上了更了不起的人——唐真。

唐真惊神剑法中的绝杀“惊神泣鬼”可以同时刺出千千万万剑,也就是说,唐真的反应和速度整整比修卓快了数百倍。

修卓砍出了九九八十一刀的决同时,唐真也拔出了邪剑,一口气刺出了千千万万剑。千千万万剑,也就有千千万万道三阳激光从剑尖疾射而出。

不可思议的事情突然出现了,只见修卓八十一刀化血刀的光芒迎上三阳激光时,竟然抵去唐真八十一道三阳激光,双双消逝于无形。

不过,虽然抵消了八十一道三阳激光,但仍然有千千万万道三阳激光对着修卓疾射而来。

修卓大惊失色,以最快速度向旁边躲闪。

可惜的是,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光速。“哧哧哧”最少有数百道三阳激光射中了修卓的身体,自修卓的身体穿透而过,将修卓射成了一个马蜂窝。

修卓凄厉地惨叫一声,缓缓倒在地上。他的眼睛瞪得巨大,怎么也不敢相信,唐真的动作居然快到了这等地步。一瞬间刺出千千万万剑,这怎么可能?是寻常的人类能办得到了吗?即便是天上的神仙也未必有这个能耐!

唐真圆睁怒目,怒喝道:“小子,我要替她们三个报仇,你受死吧!”挥动宝剑对准确修卓猛刺而下。

宝剑刚刚刺落时,地上的修卓突然突然不见了,犹如平空消失了一般。

“遁地术!”唐真不屑地哼了一声,他服食过“飞天果”,飞天遁地对他来说轻而易举,正欲施展遁地术追赶时,后面传来一声愤怒的叱喝:“可恶的臭小子!我非杀了你不可!”

唐真回头一看,原来是冷血公主怒气冲冲赶至。

刚才唐真对她的羞辱令冷血公主怒不可遏,誓将剥下唐真一层皮才解恨。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再也没有什么事比这更令人感觉气愤。这不仅仅是生理需要的问题,最重要还是自尊的问题。既然你对我没兴趣,干嘛抱我亲我?甚至脱我衣服?拿我寻开心不是?

没有哪个女人能忍受这样的羞辱,尤其是冷血公主这等自尊心很强的女人。

冷血公主乍一见到现场的情形,顿时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无形中对唐真的怨气全消了。唐真确实有急事离开可以原谅,没事拿自己寻开心那才不能饶恕!

冷血公主看清三位鱼妖的伤势,动容地轻呼一声:“化血刀!”

唐真神情黯然地叹了口气道:“对不起,公主,请原谅我刚才临阵退缩!因为她们三个是我朋友,我刚才感应到她们三个遇到危险,所以才……”后面的话不需要说下去了,他已经解释得很充分了。

冷血公主脸一红,“我又没有生你的气,你向我道什么歉啊?”

冷血公主的记性很不好,只不过转眼间便忘了自己刚才怒气冲冲地赶来怒喝着说要杀死唐真。确实,这种事情对于女人来说,有点难为情,明明心里不舒服,但死也不能暴露出自己心里有气的想法,否则,岂非有yin荡之嫌?头可破,血可流,女人的矜持不能丢!

唐真忍不住笑了:“真的没有生气?”

冷血公主脸红得更厉害了,恼羞成怒地大嗔道:“我说没有生气就没有生气!”

唐真竟然“误会”自己为这事生气!真是欠扁了!冷血公主真恨不得对准唐真的狠狠踹上一脚,给他一次惨痛的教训:以后不要随便误会别人!

唐真苦笑,这女人啊,再拙劣的谎言也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居然还好意思理直气壮地大动肝火。

可能冷血公主也意识到自己的言行有点自相矛盾,再跟唐真争论下去说不定还会露出马脚来,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跟唐真争吵,凝视着三位鱼妖的尸体,微皱眉毛道:“是谁杀死她们三个的?”

唐真说:“是魅妖族女王派人杀死她们的。”

“魅妖女王怎么会派人杀她们呢?”冷血公主有点不解。

唐真沉吟着说:“嗯,是这样的,为了避免我被魅妖女王纳入宫中的命运,她们三个带着我潜逃,因此引来了魅妖女王的追杀。嗯,我又听说魅妖女王很忌惮你,所以壮起胆子跑上‘诛妖山’找你……”

唐真确信铁面公主已经爱上了自己,才故意这么说,相信这番话一定能激起冷血公主对魅妖女王的怒火。有哪个女人能容忍别人染指自己心爱的人呢?

果然,冷血公主柳眉倒竖,怒哼道:“魅妖女王柳芝芝这个狐狸精太嚣张了!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柳芝芝贪恋男色一事妖界人尽皆知,原也不足为奇,但如今唐真已经爱上了自己,柳芝芝还有觊觎之心,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柳芝芝?原来魅妖女王也叫柳芝芝啊?跟我女朋友名字一样,真巧!”唐真心中暗想。他只道这是一种巧合,完全没有想过二者是同一个人。

突然间,阴风阵阵,妖气滚滚,一大群妖怪在一名妖冶艳丽的小女妖的带领下飞奔而来。这名小女妖正是柳芝芝的得力助手兰儿,特奉柳芝芝之令前来抢夺唐真。

兰儿一看见唐真,惊喜地叫道:“就在这里,快把他抢回去!”

但很快,兰儿的脸色变了,因为她又看见了冷血公主。冷若冰霜,艳如桃李的面容,冷漠慑人的眼神,这付形象,不正是传说中的妖界奇人冷血公主么?再说,此处正值‘诛妖山’范围内,除了冷血公主,还会有谁?

冷血公主脸沉似水,兰儿那句“快把他抢回去”的话激起了她万丈怒火,我冷血公主的男人你们也敢抢?找死是不?

第四卷 387 恐怖严罗

冷血公主冷着脸,突然张开嘴,喷出一股烈火,呈赤,橙,黄三色,烧向群妖。

一旁的唐真看得真切,冷血公主喷出的三色火焰与当日在阿眉宫时北宫羽喷出的“三味妖火”大同小异,然而又不尽相同,北宫羽喷出的“三味妖火”只是一种幻幻觉,而冷血公主喷出的,却是有质有形,实实在在的“三味妖火”。

“三味妖火”漫天遍地呼呼烧至,群妖躲闪不及,被烧得鬼哭狼嚎。哭叫声中,妖怪们一个接一个往地上倒,原本妖娆冶艳的女妖和高大威猛的男妖纷纷现出原形,却是一只只乌龟,兔子,老鼠,螳螂……

凡是被三味妖火烧死的妖怪,全都现出了原形。

兰儿是众妖之首,颇有点真材实料,一见三味妖火喷来,当机立断,张嘴喷出一股水流。她的嘴巴只有樱桃那么大,而喷出的水却有如决堤的江河水,滔滔不绝,泼向三味妖火。

水能克火,兰儿选择以水制星火,实不失为明智的选择。

看到兰儿的嘴巴源源不断地喷水,一旁的唐真突然冒出一个荒唐而下流的想法:“她这上面张嘴能喷这么多水,不知道下面那张嘴是不是也能喷那么多水?如果真如此的话,她那片沼泽地堪称‘汪洋大海’了!”

冷血公主冷笑一声:“萤火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冷笑间,手上犹如变戏法般多了一把小扇子,对着兰儿以及众妖一扇。

兰儿一看见这把小扇子,吓得脸煞白,惊呼一声:“摄魂扇!”眼见摄魂扇扇过来,不敢恋战,立刻化为一阵清风逃离。

其它的妖怪可就没那么好运了,被摄魂扇一扇之际,尚来不及嚎叫一声,当场神形俱灭,化为灰烬。

唐真暗暗咋舌:“好厉害的摄魂扇!”

冷血公主回过头,关心的问道:“我这摄魂扇能摄人魂魄,非常厉害,刚才有没有伤及到你?”

唐真故意苦着脸说:“我被伤到了。”

“被伤到了?”冷血公主大吃一惊,“伤到哪儿了?”

唐真见冷血公主信以为真,哈哈一笑道:“我不是被你摄魂扇伤的,而是被你美貌伤的,因为我的魂魄都已经被你勾走了。”

冷血公主这才知道唐真在跟她调情,红着脸短甜蜜地嗔道:“油嘴滑舌!”

唐真诞笑着说:“我的嘴巴一点都不油,不信你吻吻看。”说着,轻轻地搂住冷血公主的腰,作势欲将嘴巴凑过去。

冷血公主红着脸,狠起心肠一把推开唐真,板起脸威胁道:“你再敢对我无礼的话,我真的杀了你!”之前在山上,唐真对她的“羞辱”她并不曾忘记,她并不希望同样的情形再发生第二次。

唐真并没有灰心,厚着脸皮再次搂住冷血公主的腰,欲行强吻,却再一次被冷血公主推开。

一次,两次,三次都如此,直到十几次之后,冷血公主终于没辙了,无可奈何地选择了认命,当唐真吻上她嘴唇那一刻,冷血公主紧张地喘息着说:“上山去吧!”说完这句话,她的脸已经红透了耳根子。

唐真心中大乐,他已经读懂了冷血公主的意思,她那含羞欲滴的表情已经向他传递出了爱的讯息。毕竟,有些事情不适合在大路边上干,须得关上房门才能进行。

唐真乐颠颠地抱起冷血公主,快步走上山去。

他不必再为如何想办法激起冷血公主与柳芝芝之间的矛盾而伤脑筋了,因为他已经找到了最直接的办法。对付一个女人,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将她征服。而要彻底征服一个女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她骑在她身上。只要成功的将她征服,她还不在自己面前服服帖帖,言听计从?

……

修卓冒出地面,望着身上满目苍夷的伤口,心中暗暗发誓:“唐真,有朝一日我要十倍奉还给你!”

剧烈的疼痛钻心彻骨,修卓忍着剧痛盘膝坐下,运了运气,稍稍调理了一下伤势。

一睁开眼晴,突然发觉眼前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满脸横肉,神态威猛,身上霸气逼人。他的长相和打扮也非常特别,须发皆白,就连全身的衣衫也尽是白色。乍一看,颇似来自冥界的白无常。这个人修卓见过,在秋水山下的武林人士大营中,他曾跟自己交过手,他还将同伙推到面前作挡箭牌,挡下了自己的化血刀光芒。

这个人正是骷髅帮主严罗,偷偷的跟随着唐真进入妖界的严罗。

“你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修卓吃惊地道。

妖界是幻境,寻常人等休想进来,唯有具备大神通的人才能畅通无阻。唐真的本领修卓见识过,具备进入妖界之能,并不足为奇。而这个严罗居然也能进入妖界,那可是奇中之奇了。

只有两种可能:一,严罗深藏不露,本领高得惊人。二,误打误撞,碰巧闯进来的。

严罗冷冷地道:“你没有必要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因为你很快就要死了。”

听了这句话,修卓心底莫明其妙地冒出一丝寒意,恐惧感无端端的充斥心头。不过修卓此人极为好强,天不怕地不怕,最恨看见别人的脸色。见严罗态度狂妄,修卓心中有气,霍地站起来,冷笑一声:“就凭你?”

修卓领教过严罗的武功,即便自己现在身受重伤,也并不惧,虽然没有获胜的把握,全身而退谅也不成问题。

严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阴冷得吓人,“你受了伤,我不想占你的便宜,让你先动手!”

修卓脸色铁青,他从严罗的话中感受到了被蔑视的滋味,心中大怒,化血刀一挥,一道道血芒如电射出,疾射严罗。

严罗长笑一声,双手齐拍。随着严罗双手拍动,怪现象发生了。严罗每拍出一掌之际,掌影中尽是一些白森森的骷髅,最奇特的是,这些骷髅绝对有形有质,分明是严罗以内力凝结而成。

严罗拍出了十几掌,空气中也弥漫着成千上万具骷髅,这些有形有质的骷髅漫天飞舞着,齐齐砸向修卓。

修卓砍出的化血刀光芒瞬间射中骷髅,骷髅顿时化为乌有,而化血刀光芒也跟着消逝。

化血刀光芒无坚不摧,即便精钢铁石,亦可瞬间摧毁。然而,这么一具小小的骷,居然可以抵消化血刀的光芒!也就是说,这么一具骷髅的威力,相当于化血刀的威力,同时,也相当于唐真三阳激光的威力!

可以想象,如果被这么一块骷髅打中,将会是何等恐怖的后果。

第四卷 388 冥界大使者

修卓颇有见识,突然间好似想起了什么,顿时脸色大变,惊道:“白骨阴煞功!冥界至高无上的神功!”

严罗狞笑道:“不错!正是‘白骨阴迎煞功’!算你小子有见识!”

“你到底是什么人?”修卓惊问。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今天恐怕难逃一劫了。

严罗仰天一个哈哈:“反正你是将死之人了,告诉你也无妨。我本是冥界大使者,因偷练‘白骨阴煞功’被冥尊发觉,将我赶出冥界,打入人间。我现在的身份是,武林道骷髅帮的帮主,我的名字叫严罗。”

“冥界大使者?骷髅帮帮主?”修卓的瞳孔急剧收缩,寒意涌向全身每一个细胞,他仿佛已经闻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

在同一时间,修卓的化血刀转,严罗的“白骨阴煞功”同时打向对方……

……

唐真终于将冷血公主征服了。也不知道战斗了多少个回合,直到冷血公主累得瘫软在床上不能动弹,唐真才停止了进攻。

唐真对自己这方面的“功夫”感到很满意。没有办法,老婆多了,这“功夫”不练好一点怎么行?

众所周知,唐真有两大绝技:三阳神功和惊神剑法。而唐真自己最引以为豪的,其实还不是这两大绝技,而是他刚才施展的这门“功夫”。遗憾这是,他这门功夫却鲜为人知,除了他的老婆和准老婆之外。

冷血公主温柔得如同一只小绵羊,紧紧地贴在唐真身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如梦如幻,销魂蚀骨,让她领略到了生命的真谛,深切体会到了作女人的快乐。修行了数千年,首次尝到了人生最大的乐趣,冷血公主从心底发出切肤感慨:“作女人真幸福!”

冷血公主轻轻的问唐真:“真哥,你准备怎么对付柳芝芝?”

经历了这层关系,唐真也不必再隐瞒什么了,将自己真正的身份和进入妖界的目的一古脑儿全告诉了冷血公主。他吃准了,冷血公主已经失身于己,只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份了。

唐真说:“我在妖界势孤力单,没有一个朋友,想对付柳芝芝,还得倚仗你。”

冷血公主轻轻的在唐真身上掐了一把,说:“哦,原来你并不是真心喜欢我,而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接近我的。”

唐真轻声细语地哄道:“没有啊,我是真心喜欢你,绝对不渗任何杂质。”

冷血公主心里欢喜,却故意噘着嘴说:“我不信!”

唐真嘻嘻笑道:“你真的不信?”

冷血公主说:“真的不信!”

唐真说声“好,我就用行动证明”,作势就欲进攻。冷血公主赶紧投降:“好,好,好,我信,我信。”

可是,已经晚了,唐真不管三七二十一,再次发动了疯狂的进攻,直杀得冷血公主一会儿飘上云霄,一会儿降落地面,香汗淋漓,呻吟不止。

除了没完没了的战斗,两人在如何对付魅妖一族这个问题上,也达成了共识。决定前往清妖族总部三清宫一行,请冷血公主的师妹杨青青出马,共同讨代魅妖一族。

……

魅妖族总部,妖魅宫。

兰儿低着头站在柳芝芝面前,惭愧地道:“女王,兰儿有辱使命,请女王降罪!”

柳芝芝脸色诧异:“三位鱼妖居然有那么大的本事,连你都打不过她们?”

兰儿说:“不是的,三位鱼妖已经死了。”

“她们已经死了?这么说来,是唐真向你出手了?”柳芝芝问。兰儿的能耐她很清楚,在妖界,能打败她的人廖廖无几,除了唐真出手这个可能性以外,柳芝芝已经想不出其它的原因了。

兰儿答道:“不,唐真并没有出手。我杀羽而回,是因为碰上了冷血公主。”

“冷血公主?”柳芝芝脸色一变,“怎么会碰上她的?”

兰儿摇头,“不知道,我一去的时候就看见三位鱼妖已经死了,而唐真正跟冷血公主在一起。我们正打算上前抢夺唐真的时候,就遭到了冷血公主的攻击。”

柳芝芝杏眼圆睁,恨恨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地道:“好你个冷血公主,竟敢跟我争男人?我饶不了你!”她的感觉很灵敏,猜得出来唐真跟冷血公主在一起将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

唐真的魅力她最清楚,这个世上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挡得住他的魅力!心坚如铁,冷血无情的冷血公主也不能!

柳芝芝的心在滴血,极其强烈的占有欲令她痛苦不堪。别的事情她都能忍受,唯独不能忍受唐真跟别的女人上床。

这时,宫门口的守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通报:“启禀女王,大事不好!”

柳芝芝一惊:“什么事?”

守卫答道:“修卓被人杀死了。”

“啊?修卓被杀?被谁杀死的?”宛如五雷轰顶,柳芝芝瘫软在座位上。修卓是自己手上的一张王牌,赖以纵横诸界的王牌,修卓一死,无异无自己的手臂折断。

守卫说:“刚才有一位蛇妖带来了修卓的尸体,现正在宫门外求见,他可能比较清楚事情的真相。”

柳芝芝嘶哑着嗓子道:“快快召他进来!”

蛇妖背着修卓的尸体大步而入,大礼叩拜柳芝芝。

蛇妖将修卓的尸体放在地上。此时,修卓的尸体就如同一块冻僵了的冰块,寒气袭人,身上看不到任何伤痕,看情形并不像被人杀死的,而像是被活活冻死的,而他手中的化血刀也不翼而飞。

柳芝芝当然不会幼稚到认为修卓是被冻死的,修卓身为阿修罗王子,道行高深,不惧水火,不怕雷电,完全可以排除被冻死这个可能。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修卓是被人杀死的。

柳芝芝问蛇妖:“他是被谁杀死的?”

蛇妖摇头:“我不知道,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他的化血刀呢?在哪里?”柳芝芝又问。

“化血刀?”蛇妖一愣,“没有啊,我没有看见什么化血刀啊。”

柳芝芝脸色惨白,颓然坐倒,喃喃地道:“完了,完了,阿修罗族的化血刀也被抢走了!怎么办?”

一旁的兰儿突然说道:“女王,修卓的死状是不是有点像中了冥界的‘白骨阴煞功’?”

柳芝芝猛然一醒:“不错!中人结冰,正是‘白骨阴煞功’的特征!莫非冥界的幽灵来了?”

第四卷 389 女人之争

柳芝芝惊骇不已:“冥界与妖界井水不犯河水,冥界的幽灵怎么会跑到妖界来杀人?”

兰儿说:“女王,冥界是诸界之中最爱好和平的一个世界,他们没有理由无端端来这里闹事。依我看,修卓未必就是冥界幽灵所杀。”

柳芝芝说:“可是,修卓明明就是被‘白骨阴煞功’所杀,除了冥界的幽灵,还有谁会这种功夫?”

兰儿说:“女王,你还记不记得三十多年前冥界发生的一件大事?当时,冥界的大使者偷练‘白骨阴煞功’,被冥尊觉察。冥尊一怒之下,将大使者打入人间,贬为凡人。你别忘了,除了冥界的高手会‘白骨阴煞功’以外,还有那位被打入人间的大使者也会这种功夫。”

“你的意思是说,修卓是那个昔日的冥界大使者所杀?”柳芝芝有点将信将疑。

兰儿沉吟着说:“这个嘛,他我也不敢断定,但这个可能很大。”

柳芝芝神情黯然,“我元气未复,修卓又遇难,如今又冒出一个冥界大使者,我如何跟他们对抗?”

兰儿说:“女王,其实修卓被杀,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此话怎讲?”柳芝芝有点迷惑了。

兰儿笑道:“如果我们将修卓遇难一事通知阿修罗王,阿修罗王绝对不会置之不理。你想想,阿修罗王厉害?还是修卓厉害?”

柳芝芝恍然大悟,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哎,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兰儿说:“还有,修卓死于‘白骨阴煞功’,冥界大有嫌疑,如果我们将这事通知冥尊,为了推脱干系,想必冥尊也不会坐视不理。届时,有冥尊和阿修罗王相助,诸界谁能抗衡?统一三界还不是迟早的事?”

柳芝芝大喜道:“言之有理。”

兰儿继续道:“女王,攘外必先安内。清妖一族一直是我们的心腹大患,何不将这一切嫁祸清妖一族,借冥尊和阿修罗王之力将她们除去?”

柳芝芝抚掌大笑:“此法妙极!”

柳芝芝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顺利成为三界之主的那一幕:自己高高在上,而众人,众神皆跪倒在自己脚下,对自己顶礼膜拜。唐真也温驯地躺在自己怀中,陪自己夜夜笙歌,逍遥似神仙……

……

前往三清宫的路上,冷血公主显得很不自在,几次欲打退堂鼓,都被唐真强行拉住。通过聊天,唐真了解到,原来冷血公主与师妹杨青青素来不和睦。

而说起两人不和睦的原因,足以令人啼笑皆非。

女人有一个共性——爱美。总喜欢以胸部大小论英雄,以凹凸作比较。冷血公主与师妹杨青青亦是如此,从小攀比到大。论美貌,两人在整个清妖一族数一数二,无法判定谁优谁劣,唯独在胸部和的较量上,分出了高低。冷血公主翘,而杨青青胸部大,各擅胜场。出于女人的虚荣心,在杨青青面前,冷血公主总喜欢有意无意地展示自己性感浑圆的,刻意炫耀。而杨青青也不示弱,老在冷血公主面前“昂首挺胸”,有意“提醒”冷血公主——你的胸部没我大!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而两人的行为无异于相互打到了对方的脸,并揭了对方的短。随着年纪越大,攀比的次数越多,两师姐妹的感情也降到了冰点。

一千多年前,清妖族举行的“女王选举大会”,杨青青和冷血公主双双杀入决赛,不期而遇。双方各出奇招,为自己拉选票。杨青青围绕着“胸”大做文章,诸如说:女王候选人应该具备一定的胸襟和气度……胸怀宽阔,乃王者最基本的条件……

总之杨青青的拉票宣言句句不离“胸”字,一方面为自己造势,另一方面借机讽刺和打击冷血公主。

相对杨青青来说,冷血公主的优势在于,而这玩意并不适合哪出来作文章。结果可想而知,那一次女王选举冷血公主就这样输给了杨青青。为此,冷血公主很气愤,一怒之下离开三清宫,独居“诛妖山”,这一住就是一千多年。

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唐真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们这些女人啊,也太无聊了!这有什么好比的?”

冷血公主涨红了脸道:“为什么不比?以为自己胸部大就很了不起,也不看看自己的扁得像草坪似的!”她口中的这个“自己”自然是指杨青青了。

唐真笑着在冷血公主浑圆诱人的臀部捏了一把,有意取悦冷血公主,说:“亲爱的,如果跟你的比起来,全天下的女人都是‘草坪’了。”

唐真这一迷汤灌下去,冷血公主果然晕晕乎乎,眉开眼笑地道:“哪里!哪里!”貌似谦虚,实则坦然受之。

唐真暗暗好笑,心里突然胡思乱想起来:“冷血公主的胸部不小啊,即使跟妹妹若冰比起来,也并不逊色,居然还没有杨青青的胸部大?那么说来,杨青青岂不堪称‘’了!嗯,有机会倒要见识见识这位‘’!如果可以的话,能捏几把就尽量捏几把,呵呵。”唐真的色心又犯了,尽管他没有一点色胆。

却不料,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只见冷血公主气得浑身发抖,怒冲冲地骂道:“你这个坏蛋,你居然在打那个贱人的主意!”

唐真心中一惊:“奇怪!她怎么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一般?怎么搞的?”

冷血公主马上揭晓了答案,气呼呼地道:“我能捕捉到别人的意念,你有几根叉肠子我都一清二楚。”

唐真心中更惊:“糟了!她竟然能看透我的内心,那我在她面前岂不是没有秘密可言?”

冷血公主嗔怒地瞪着唐真,怒道:“你在我面前当然没有秘密可言了!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打那个贱人的主意!”

“是,是,是……”唐真陪着小心,一口气说了十几个“是”,看到冷血公主余怒未息,有心平息她心中的怒气,强迫自己内心产生一些下流的想法,一双色眼故意色迷迷地盯着冷血公主诱人的身体,有意将意念传递给冷血公主。

冷血公主果然收到了唐真下流的想法,立刻忘记了自己正在生气,脸涨得通红,羞涩地嗔道:“死鬼,这是大路上,不方便作那种事!”她嘴里在拒绝,身子却不由自主的紧紧贴了过去……

又是一个染上了唐真“毒瘾”的女人。

第四卷 390 劝架

清妖族总部,三清宫。

一到达三清宫门口,冷血公主冷着脸对守卫说:“进去通报杨青青,说我来了。”

在唐真的软磨硬泡之下,冷血公主勉强答应跟杨青青和解,联手对抗魅妖族。不过,强烈的自尊心作祟之下,她也不愿意就这样向杨青青低头,因此特地给杨青青一个“机会”,希望她出来迎接自己这位师姐,若真如此,自己便不跟她一般计较!

她可并不知道,她这样冷着脸对守卫说话,反而造成了误会。守卫认识冷血公主,也知道冷血公主与杨青青素来不和睦,看到冷血公主气势汹汹,还以为冷血公主前来闹事,心中害怕,慌慌张张地跑进去通报。

半晌之后,守卫出来了,杨青青却并没有如冷血公主所料出来迎接自己这位师姐。

守卫对冷血公主说:“女王跑说,她胸口有点郁塞,身体不太舒服,不方便出来迎接公主,请你公主自己进去。”冷血公主虽然名讳“冷血公主”,但别人称呼她时,习惯将前面的“冷血”两个字去掉,直接称为“公主”。

胸口郁塞?

一听到这个“胸”字,冷血公主勃然大怒,她最恨杨青青在她面前提及一个“胸”字,这摆明了就是在向自己挑衅嘛!

冷血公主涨红了脸,骂道:“这个贱人!看我怎么收拾你!”怒冲冲地冲入宫去。

唐真见冷血公主面色不善,情知要糟,惊道:“公主,不要冲动!哎,站住!”赶紧跟在冷血公主后面跑进去。

一进入三清宫,唐真终于见识到了传说之中的“”——清妖族女王杨青青。不怀好意的一番打量之后,唐真傻眼了。他突然有一种很惭愧的感觉,以前他见到了那些“玩意”充其量只能算两块小馒头,如果跟杨青青的胸部比起来的话。

这才是真正的女人胸部,坚挺饱满,浑圆鼓实。如非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敢相信,这个世上居然有这么完美的胸部。这已经不单纯只是两块肥肉了,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唐真情不自禁地感叹着。

不过,他并没有多少时间去欣赏这件“艺术品”,因为冷血公主一冲进来之际,二话不说就跟杨青青打了起来。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施法术,也不祭法宝,两人拳对拳,掌对掌,实打实的拼起命来。

想是清妖族众妖对两人拼命之举早已见怪不怪,没有人敢上前帮忙,也没有人敢劝阻,任她们二人打得天昏地暗,反是一个个识趣地退下,免得障碍她们的眼角,成为无辜的牺牲者。

现场中剩下唐真这一位忠实的观众。

无论人类,妖怪,还是神仙,所有的法术法宝就如同网络游戏中的外挂。而自身实力的高低,与这些外挂并无关系。内力的深浅,基本功的扎实程度,才是人,神,妖实力的体现。

杨青青和冷血公主结怨太深,同为师姐妹,对彼此间的深浅也一清二楚,因此她们也抛去了所有的外挂,用上了最直接的方法,徒手相博。

两人的动作很快,拳脚如风。两人的面貌身材也很美,妙嫚多姿。看起来,两人的博斗并不像是在博斗,而像是在表演舞蹈。每一拳,每一脚,每一个动作,都风姿嫣然,风情万种,宛如青蜒点水,柳絮飞飘,艳美动人,如诗歌般飘逸,如惊鸿般翩翩。

漂亮的女人,就连打起架来,永远都那么美丽动人!

不过,如果不小心挨上一记她们的粉拳的话,没有人会怀疑,即使一头大象也会被打成肉碎。她们两个可是妖界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每一拳,每一掌,足有十龙十象之力!

一百回合,两百回合,三百回合……

一千多回合过去,两人仍然不分胜负。

突然间,唐真脸色变了,因为冷血公主与杨青青的打法变了。

只见杨青青抓住了冷血公主的头发,而铁面公主亦抓住了杨青青的衣服。

“哧”的一声,冷血公主用力一扯,将杨青青的衣服扯得稀啪烂,那双绝世无双的顿时跃然而出,触目惊心的惊现在唐真眼前。

杨青青又羞又气,也不示弱,一口咬在冷血公主手臂上,手也不闲着,顺手把冷血公主的裤子扯破,冷血公主也落得春光尽泄的下场。

两人的打法完全变了,撕,扯,抓,咬……能用的,尽数用上,完全没有了半点绝顶高手应有的风范。

不一会儿,两人身上已经体无完衫,俱被对方脱得赤条条的,倒是便宜了旁边的唐真,大饱眼福。

不过此时的唐真并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两具完美无瑕的胴体,他快晕过去了。他终于明白了,女人,哪怕武功再高,法力再强,她们还是女人,撕衣服,抓头发始终还是她们最拿手的绝招!

看见她们打得太不像话,唐真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大声叫道:“住手!”冲上前去挡在两人中间。

哪知,杨青青与冷血公主完全打红了眼,眼见有人挡在中间,想也不想,两人同时一拳打在唐真身上。

唐真惨叫一声,忍着剧痛,嘶哑着嗓子叫道:“不要打了!”

话刚落音,两人玉腿同时踢来,正中唐真。唐真再次发出一声怪惨叫,痛得钻心彻骨。

可怜的唐真,好心劝架却换来一阵暴打。他怎么也想不通:“我只是劝架而已,你们为什么打我?”

软的不行,唐真决定来硬的,板着脸大喝一声:“你们两个住手!听到没有?”

这一喝声如同一声炸雷,当场将两人震醒过来。

一回过神,杨青青和冷血公主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一位观众,而自身却赤身裸体,极不雅观。

两人不敢再打,俱自红着脸,伸手捂住身上隐密的部位,羞愧不已地望着唐真,乞求他的目光赶快移开,再被他多看一眼的话,她们两人要当场羞愧而死了。冷血公主已失身于唐真,倒也罢了,杨青青可是守身如玉数千年之久的处子之身,这春光泄尽了,还不羞死人?

情急之下,她们两人施展法术,变化出一套衣服,在一秒钟的时间内迅速穿上。

这一刻,唐真又后悔了:“我发什么神经,阻止她们干嘛?还有看够呢!这么美的胴体,不多看几眼也太吃亏了!”再张眼去看时,两人已经穿上了衣服,诱人的部位早已遮得密不透风。

第四卷 391 女王动春心

见两人已被自己震慑住,唐真大声命令道:“喂,你们两个给我坐下!”

唐真轻声细语地一意劝架,连遭两人暴打,此刻唐真一拿男子汉的威风,杨青青与冷血公主竟然出奇的乖巧,不敢再打,老老实实坐下来。

冷血公主是唐真的女人,自然对唐真千依百顺,听唐真的命令乃天经地义的事情。杨青青虽然不是,但此时的她,犹如受神使鬼差一般,对唐真的命令丝毫不敢有违。或许是自己的身体全被唐真看光了的原因,有一种“被人抓小辫子”的感觉,在唐真面前心全是虚的,总觉得心中有愧,不知不觉在唐真面前矮了一截。

其实,女人有一种奇怪的心理,喜欢高高在上的男人,并喜欢听他以命令的口气对自己说话。

不过,半晌之后,杨青青的自尊开始反弹:“不对啊,我才是这里的主人,我可是高高在上的清妖族女王啊,怎么可以容忍别人对我下命令?”

杨青青向唐真投去愤怒的一点瞥,正打算发火时,猛然间看清了唐真的面貌。原来他竟然长得如此俊俏!

这一发现,立刻让杨青青呆住了。她终日与妖为伍,接触的大部份是女妖,即使有少许男妖,也全都长得丑陋不堪,何曾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

清秀的面容,锋利如剑的眉毛,敏锐如鹰隼的目光,咄咄逼人的英气,挺拔如松的身材,慑人的气派,好一个铁血般的阳刚男儿!这不正是最完美男人的写照么?

杨青青揉揉了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上居然有长得这么俊,这么有男子汉气概的男人。

反复揉了十几次眼睛,眼前的这位男人正冲着自己微笑。一切证明,这不是幻象!杨青青的脸莫明其妙的红了。清族一族女妖从不近男色,并不是她们没有生理,很大原因在于她们没有见过令她们动心的男人。可是眼前这位完美无缺的男人,就无端端令她心动!

“你,你是谁?”杨青青结结巴巴地问。她很想摆出女王应有的气势,但偏偏摆不出来,过度的紧张反而让一向口齿伶俐的她说话变得结结巴巴。

唐真微笑着说:“不要紧张,我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的朋友。”

“我,我哪有紧张了?你,你胡说八道!”杨青青红着脸,结结巴巴的反驳了一句。紧张?笑话!我杨青青什么样的大场面没有见过?会在你面前紧张?

虽然她没有接触过男人,但也知道,在男人面前紧张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被这人男人所吸引的征兆。尽管已经对唐真怦然心动,但死要面子的她仍然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是,是,你不紧张,是我紧张,呵呵。”唐真笑了,结结巴巴的说自己不紧张的人,他见得还不多。

“你,你紧张?你又紧张什么了?”杨青青完全忘了自己该表示些什么,只晓得自己有必要多说几句话,来掩饰一下自己的紧张之情。

唐真不怀好意的瞅了一眼杨青青的,赞道:“你的太美了,美得让我感到紧张!”

“你……”杨青青很生气,当一个男人对女人的赞美时,绝对不是赞美,而是赤*裸裸的猥亵。对于这样的男人,杨青青向来深恶痛绝。她的迷倒过千千万万的男人,曾经有不少男人像唐真这样出言调戏过她,但他们的下场不是断手,就是断脚,或者断头。也正是这个原因,再也没有人敢调戏她。这种状态一直维持了一千多年,想不到今天来了个不怕死的,居然敢当面对自己如此无礼!不想活了是不?

杨青青想怒斥唐真几句,嘴巴懦动几下,却骂不出口,心里也莫明其妙的掠过一丝窃喜之意,根本就生不起气来。

“呵呵,我怎么了?”唐真火辣辣地盯着杨青青,电眼开始猛放电波。

迎着唐真带着电的目光,杨青青浑身一颤,如触电般低吟一声,身子地瘫软在座位上,刹时间全身躁热,身体犹如着了火一般,烧得非常难受。

冷血公主见唐真当着自己的面肆无忌惮的杨青青,气得全身发抖,对唐真怒目而视。

唐真立刻察觉了冷血公主的不满,马上附在冷血公主耳边轻轻的解释:“公主,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啊!我这么作,还不是想将你师妹收罗帐下?唯今之计,咱们唯有变成一家人,才能紧密的团结在一起,共同抵抗魅妖一族!”

这个解释很有说服力,尽管唐真为一己之私而泡妞,但如果能顺利将杨青青搞到手,无异于控制了整个清妖一族。衡量再三之下,冷血公主忍了。突然之间,她公主想起,若杨青青也被唐真征服的话,依照先进门为大的规矩,自己是大老婆,而她却是小老婆,自己不是骑在她头上了?想通了这一点,冷血公主释然了,也默许了主唐真无耻的举动,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对待。

“你们,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杨青青很慌乱,不敢看唐真的脸。这张脸是一个陷井,千万不能多看,不然会不由自主的掉下去,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唐真笑眯眯的,很暧昧的说:“我想来跟你交个朋友。”无论他有任何目的,只需要把杨青青这个人搞到手,所有的目的也就达成了。他有一张得天独厚的俊脸,有一双独一无二的电眼,凡是被他看上的女人,没有一个能逃得出他手掌心,杨青青也不例外。

唐真之所以看上了杨青青,不仅仅只是想收罗她抵抗魅妖族,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以前吃的都是“小馒头”,今天,他很想尝一尝“超能大馒头”的滋味。

“不,我不认识你,不想跟你交朋友!”杨青青无力地拒绝着说。她们清妖一族最忌男色,尽管眼前的唐真秀色可餐,但她仍不想犯戒,几千年的修行得来不易,不能毁于一夕之间!

唐真的洞察力非常敏锐,看得出来杨青青已经为自己的风采所倾倒,她拒绝自己,是因为她很矛盾,内心正在剧烈的斗争。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自己下的功夫不够,还不足以动摇她的信念。

看来,必须早点进入正题了!

唐真大步踏向前,猛然间将杨青青拥入怀中。

开门见山,单刀直入,有时候是泡妞最有效的途径!

杨青青无力的挣扎着,绝望地呼唤着:“不要……不要……啊……”

然而,一只小绵羊再如何反抗,又能岂能逃脱入狼嘴的命运?

世上最大的胸加世上最翘的臀,对于男人来说,就等于世上最美的午餐。

而唐真,就享受到了这样的午餐……

第四卷 392 阿修罗魔王

世事变幻,人生无常,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未来的事情存在着不可预见性。也许昨天不共戴天的仇天,明天便能变成最好的朋友。比方说杨青青与冷血公主两师姐妹,为了与之争,两人结怨了数千年。然而今天,两人和好如初,你称我姐姐,我叫你妹妹,亲热得如同亲生姐妹,直接连师姐师妹的称号也抛开了。这一切,当然缘于唐真。两人之所以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只因为一个原因:她们两人俱于唐真。

都在服侍同一个老公了,还有什么好争的?再大,再翘,所有权还不是在唐真手上?

杨青青与冷血公主潜心修练了数千年,从不近男色,这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便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昔日,唐真以一战四,甚至以一战五,都绰绰有余。而今,同时对付她们两个,竟有一种心不从心之感。不过死要面子的唐真也不甘认输,即便再累,亦不肯言败。

在女人面前,男人讲究的就是一个自尊。头可断,血可流,男人的“自尊”千万不能丢!

……

这一日,三清宫外传来了震落天彻地的呐喊声。

宫门口的守卫跌跌撞撞地跑进来通报:“女王,大事不好!魅妖族大举进攻我族,现已杀至宫门外!”

杨青青霍地站起身,怒道:“岂有此理!柳芝芝那个狐狸精好大的胆子!竟敢犯我三清宫!”率领清妖族群妖冲出宫门。

三清宫外,黑压压地站着一群人,为首之人正是魅妖族女王柳芝芝。

由于怕被唐真认出,柳芝芝特意披了一块面纱,遮住了自己的脸。

柳芝芝左右两边站着两个人,两个与众不同的人。其实他们的样子也并没有什么出众之处,左边那人身材枯瘦,颇似一个吊死鬼,脸上阴气森森。右边那个满脸横肉,每一块肌肉坚若钢铁,给人一种很有力量的感觉。这两个人的样子很平凡,但唐真第一眼看到他们两人时,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力,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很不简单!

看见这两个人,杨青青和冷血公主大吃一惊:“冥尊?阿修罗王?”脸上隐露惧意。

“冥尊?阿修罗王?原来是他们两个!”唐真心中也暗暗吃惊,“他们两个来这里干什么?”

看到唐真跟杨青青,冷血公主两人举止亲蜜,柳芝芝内心一阵剧痛。凭女人的直觉,她看得出来,两人跟唐真有了不寻常的关系!

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却陪着别的女人快活,这是柳芝芝最无法忍受的事情。柳芝芝双眼喷出火来,嘶哑着嗓子叫道:“杨青青,冷血公主,你们这两个,你们勾结冥界大使者,杀死了阿修罗王子修卓,我要你们以命偿命!”

阿修罗王子被冥界大使者所杀?怎么回事?

诧异了一会,唐真心中惊骇之极,冥界大使者是谁?他们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要人?有人嫁祸于人么?

阿修罗王子修卓?冥界大使者?听得杨青青和冷血公主两人如坠云雾之中,不知道柳芝芝在说些什么,但柳芝芝的态度令两人很不舒服,也不屑跟她解释什么,反唇相讥道:“以命偿命?哼哼,狐狸精,你有这个本事吗?”

冥尊和阿修罗王对视一眼,俱自点头。杨青青和冷血公主对柳芝芝的话并不予以否认,说明柳芝芝说的确实是事实,果然是她们勾结冥界大使者杀死了阿修罗王子修卓!

阿修罗王脾气暴躁,马上踏出一步,指着杨青青喝道:“,速速交出冥界大使者,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阿修罗王的无礼也激起了唐真的愤怒,唐真也踏出一步,对阿修罗王冷笑道:“堂堂阿修罗王,对一个女人呼呼喝喝的,算什么英雄!”

阿修罗王先是一愣,接着破口大骂道:“他***,你这个臭小子是什么人?敢对老子如此无礼!”

唐真嘿嘿冷笑:“凭你这个丑八怪也配问小爷的名号?”

脾气暴躁,生性鲁莽的阿修罗王气得哇哇暴叫,怒吼一声,挥拳朝唐真打来。

阿修罗王的拳头并不算很快,但这一拳打出之际,周边的空气仿佛突然间被抽掉,现场陷入了真空地带,令人根本无法移动半分,只有等着挨打的份。这令唐真想起了当日大战二郎神的情形,也正是这般感觉。不过,这种感觉明显没有那么强烈,估计是阿修罗王功力不如二郎神之故。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唐真已非昔日的唐真,现在的他,已身怀绝世神功。昔日的二郎神都没能将他打死,更别说现在的阿修罗王了。

唐真不屑的冷哼一声,不退反进,霍地一拳向阿修罗王反击过去。

阿修罗王这一拳的特点在于凝固空气,妄图将唐真嵌入无形无质的真空境地,任己宰割。而唐真这一拳的特点在于快,还没等阿修罗的拳头打到跟前时,他的拳头差不多已经挨了阿修罗王的面庞了。

唐真能动,并没有被真空嵌住,就证明阿修罗王这一拳失败了。而唐真动作如此之快捷,让阿修罗王始料未及。

说时迟,那时快,唐真的拳头疾如流星而至。

总算阿修罗王见机得快,眼见唐真拳头挨上了面门,百忙中一个“懒驴打滚”,咕噜咕噜滚出十步开外,才避开龙俊男这雷霆一击。

阿修罗王又惊,又怒,又庆幸。唐真的速度与力量令他吃惊,虽然避开了这雷霆一击,但他仍然能感受到来自唐真拳头上的劲力,直透,兀自感觉火辣辣生痛。

怒的是,他堂堂阿修罗王,居然被一个无名小子打得狼狈不堪,被迫使出“懒驴打滚”这等逃命的打法,算是丢人之极了!这种遭遇,足以引为奇耻大辱!

而庆幸的是,尽管“懒驴打滚”这个姿势不雅观得很,全身也滚得脏不拉几,沾满了泥土和草屑,但这一拳总算避开了,避免了被打头的命运。虽说刚才滚得狼狈了点,但这也算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形象和小命比起来,毕竟小命重要。

必要的时候,应该舍弃形象,保全小命!

“懒驴打滚”这等保命的绝招坚决要用,而且以后要多用。

第四卷 393 棋逢对手

见其它人全都望着自己,即使他们没有笑,但阿修罗王感觉每个人眼里都是嘲笑之意,不由恼羞成怒,霍地抽出腰刀,猛地向唐真砍来。阿修罗王最擅长的是刀法,其“修罗刀法”霸气十足,就连天界天帝都对阿修罗王的“修罗刀法”推崇不已。

阿修罗王的刀法很快,一口气砍出了数百刀,也很猛,刀风呼啸,声如霹雳,声势骇人。更重要的是,他的刀法带着一股霸气,一招一式大开大阖,刚猛攻无铸。抛开快与猛的因素,光是这份霸气,就令对手为之气夺。

阿修罗王拔出了刀,唐真也拿出了出了邪剑,同样一口气刺出了数百剑。剑法是他的强项,连天界战神二郎神都对他的惊神剑法赞不绝口。宝相大师也曾说过,惊神剑法一招一式正气凛然,是一门正义的武功。

一方是正气凛然的惊神剑法,一方是霸气逼人的修罗刀法,三界之中最具代表性的剑法和刀法首次进行了正面的较量。

“乒乒乓乓”刀剑磕击,一点就退,一沾即走。瞬息之间,两人的刀剑交击了数百次,各自后退一步,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阿修罗王吃惊地看着唐真,识惊“噫”一声:“惊神剑法!”脸上隐露惧意。

一旁的冥尊脸色也微微变了。

唐真朗笑一声:“不错!正是惊神剑法!”乍一碰上阿修罗王这等相当的对手,唐真战意迅速上涨,精神陡振。别人喜欢捏软柿子,唐真恰恰相反,他喜欢吃硬核桃。他天性逞强好胜,乐于挑战极限。诸如说:战最强的敌人,泡最美的女人……等等。

唐真轻喝一声:“看我的!”惊神攻剑式连珠而出,一剑接一剑,一剑快过一剑,一鼓作气刺出了成千上万剑。他是一个很好强的人,刚才阿修罗王向他砍出了数百刀,他一定要十倍奉还,才能显出自己的威风。

阿修罗王见来势奇速,神情凝重,拔刀左挑右架,将周身护得风雨不透。一边招架,一边后退。不过,他并非被杀得节节败退。他退得很有技巧,步法有条不绦,丝毫不乱,且每退一步,便消去唐真一份攻势。阿修罗王堪堪退了七八步,唐真攻势尽殆,没能伤到阿修罗王一根头发。

唐真不由得心中暗暗佩服,能气定神闲地破去惊神攻剑式的人,阿修罗王是第一个。不过同进,也激起了唐真的倔劲,他不甘心惊神攻剑势无功而返,他必须在攻剑式上扳回面子!

唐真咬紧牙关,手中宝剑疾刺,再一次施出攻剑势。不过这一次,就不同往日可语了。一剑方出,二剑又至,三剑四剑接踵而来,连绵不断,滔滔不绝,一波接一波,有如惊涛骇浪般铺天盖地汹涌而至。这一瞬间,唐真出了千千万万剑,全系进攻招数,完全不留半点后着,只攻而不守。

这千千万万剑分为几波依次袭来。每一波都蕴含了千千万万剑,即使阿修罗王能躲得过第一波第二波的打击,后面还有第三波,第四波在等着他。

这攻剑式跟惊神剑法中的绝招“惊神泣鬼”很相似,具备了“惊神泣鬼”的威力,但又不尽相同。它更快,快到了极限,将“快”的神韵发挥得淋漓尽致。

唐真是一名剑术奇才,他能将各种各样不同的招式溶合在一起,采集其优点,变化出更精妙,更神奇的新招式。这一招他就是将攻剑式和“惊神泣鬼”结合在一起,既具备了攻剑势的快,也具备了“惊神泣鬼”的猛,集合了两者的优点,而弥补了两者的缺点。

阿修罗王的脸色变了,他统领阿修罗界,会遍诸界高手,素以快,猛见长,败尽无数英雄,从来没有人能在快与猛上压倒他。而今天,这个神话居然被一个无名小子所终结。

现在,他总算大开眼界,见识到了真正的快与猛。相比之下,唐真就像一座山,自己只是一座小丘陵,双方根本不在同一个档次!

阿修罗王很想躲,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好意思躲。躲就意味着怯场,意味着害怕。阿修罗王是一个很好面子的人,他宁原挨一刀,也不愿意让别人嘲笑。

阿修罗王硬起头皮,挥刀迎接。他是一界领袖,武技与见识都过人一等,情知唐真的剑法太快太猛,万万不能在这方面争锋,唯有剑走偏锋,反其道而行,或许还能收到意外的效果。

阿修罗王的刀法突然变慢下来,不急不徐,不紧不慢,犹如刀锋绑了千斤石块,挥舞起来甚为吃力,业已筋疲力尽一般。刀法也全无章法,东一挥,西一划,毫无半点灵巧性可言。

魅妖族众妖见阿修罗王形状狼狈,无不大惊失色,俱以为阿修罗王会落个血溅五步的下场,纷纷惊呼出声。清妖族众妖则相反,看见唐真大显神威,喝彩声如雷。

然而,结果却大出众人意料,唐真的千千万万剑一刺近阿修罗王身前之际,竟似受到了一股无形的阻力,莫明其妙的剑光流散,剑剑刺空,第一波打击完全失效!

只有柳芝芝,冥尊,杨青青,冷血公主这等高手才看得出来,阿修罗王绝对不是强弩之末,他已尽窥重,拙,大的最高境界。

武功达到了一定的境界,重能克轻,拙能制巧,大能化小。当然,诸界人神,能达到这种境界的人不多,阿修罗王算是一个。如今,他使出的正是重,拙,大的功夫,有效的克制了唐真的惊神剑法。

唐真心中暗暗吃惊,他跟阿修罗王的博斗是力量与技巧的博斗,公平的对决。双方完全抛开任何辅助的外挂,自己施展惊神剑法时,并没有辅以三阳神功,阿修罗王同样如此,也没有施散法术法宝。

完全凭真本事接得住自己剑法的人,除了二郎神以外,尚无第二人,但阿修罗王却作到了,他是第二个能挡得住惊神剑法的人!

重,拙,大的境界唐真也达到了,人类武林道很多武林高手也达到了这个境界,但绝对不能似阿修罗王一般,能够将重,拙,大三字真诀运用得如此神奇绝妙。

而运用之巧妙与否,正是高手与庸才之间的区别。阿修罗王无疑是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同手。

第四卷 394 恼羞成怒

当然,阿修罗王只是挡下了唐真第一波的打击。很快,第二波打击瞬息即至。仍然是那么快,那么猛,仍然是千千万万剑。

阿修罗王屏神静气,施展重,拙,大三字真诀,再一次破去了唐真第二波的打击。

唐真是武学大行家,知道似重,拙,大三字真诀施展起来最耗内力,自己只消一味抢攻,待阿修罗王内力耗尽之时便可取得最后的胜利。然而,唐真却不屑这么作,尽管换作别人,每个人都有可能这么作,但唐真就不一样,因为他是与众不同的唐真。在他的意识里,如果用这种方法击败阿修罗王,有耍无赖之嫌,未免胜之不武。要击败对手,就要施展出自己最拿手的本领,彻底将对手败得心服口服,才有成就感。

第三波第四波剑法刺出去之际,唐真“咄”的一声大喝,暗中施展出了三阳神功之中的三阳激光。

霎时间,无数道三阳激光从剑尖呼啸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射向阿修罗王。

阿修罗王见多识广,认得这六是无坚不摧的三阳激光,骇得脸色煞白。他想躲,却已来不及,躲得再快,又岂能快过光速?

情急之下,阿修罗王运起护体神功。陡然间,阿修罗王周身冒出一股黑气,扩散在身体四周,将全身紧裹其中。这正是阿修罗族最具代表性的“修罗罡气”,足以跟冥界的“白骨阴煞功”媲美,被誉为三界十大神功之一。

“哧哧哧”瞬息而至的三阳激光尽数阿修罗王周身的“修罗罡气”上。

三阳激光犹如一根细小的钢针,一丝一丝穿透“修罗罡气”,长驱而入。

而“修罗罡气”就像一堵坚苦钢铁的气墙,一点一点的消去了三阳激光强大的穿透力。

三阳激光穿透了一半“修罗罡气”,终于后力不继,气消光逝。

这等情形下,阿修罗王也自然安然无恙。

唐真这一惊非同小可,自己的三阳激光无坚不摧,除了天下三界四宝之首的化血刀光芒可以互抵外,没有任何物事能抵挡得住三阳激光。没料到阿修罗王的“修罗罡气”坚固到这种地步,居然也能抵挡自己的三阳激光!

却不知,阿修罗王表面上镇定自如,实际上他是有苦说不出,虽然他的“修罗罡气”抵消了唐真的三阳激光,但三阳激光强大的穿透力仍然震得他胸口气血翻涌,喉咙感觉咸咸的,污血几欲夺口喷出,但被阿修罗王强行忍住。死要面子的他尽管被三阳激光射得痛苦不堪,却故意装出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大有“来吧,我不怕你的三阳激光!”之意,其实他心里在乞求:“求求你,不要再用三阳激光射我了!”

惊神剑法失利,三阳激光也失利,唐真有点恼羞成怒,大吼一声,剑法一变,缓缓的刺出一剑。他这一剑刺得很慢,但剑尖的三阳激光却射得很快。

唐真是个聪明人,他很快就醒悟到,与其射出千千万万道三阳激光,还不如全力发射一道三阳激光。数量变少了,但质量却提高了。这一道三阳激光等于将那千千万万道三阳激光集中在一起,其穿透力,威力骤然涨高千百倍。

阿修罗王同样是个聪明人,看见唐真只射出一道三阳激光,马上明白了唐真的用心,心中大骇。刚才的三阳激光分散为千万道,尚且能穿透一半“修罗罡气”,如今合为一道,岂不将足以自己射穿千百次?

这个道理就像一根筷子轻轻被折断,十双筷子紧紧合成一团,无法折断。现在的唐真正是将千千万万条筷子合为成一团,只是,他的筷子是三阳激光。

躲闪,已经来不及了,而硬挨,那更不行,有掉脑袋的危险!

情急之下,阿修罗王本能地和身往地上一滚,再次使出了保命的绝招“懒驴打滚”。

他在唐真面前已经第二次使用这绝活了!

以他堂堂阿修罗王的身份,平时最看不起别人使用这等下三滥的保命绝活。但今天,他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连他自己都看不起的绝活。

事实证明,这一招非常有用。

阿修罗王一咕噜滚出数十步。由于只顾着保命,来不及看清地面上有什么物事。这一滚之际,不小心从一堆上面辗压而过。在身上压过也就算了,碰巧的是,的位置刚才对准了他的嘴巴。理所当然的,沾得阿修罗王满嘴都是。

阿修罗王一站起身时,危险已经解除。只见唐真以及所有人都瞪着一种错愕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好似看见阿修罗王脸上长出了一朵花。

阿修罗王理解他们的感受,能在光速下逃命的人,放眼诸天神佛,也没有几个人能作到。别人作不到的事情,他阿修罗王却能作到,这是不是一件值得自豪而骄傲的事情?

阿修罗王挺直了胸膛,突然间有一种风光无限的感觉,脸上隐露傲色,他***,三阳激光算什么?老子的“懒驴打滚”才是天下第一!

冥尊向阿修罗王大使眼色,指了指阿修罗王的嘴巴。

阿修罗王暗暗奇怪:“我的嘴巴怎么了?”刚刚冒出这个想法时,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嘴巴上好像沾了点什么东西,而且味道有点怪怪的,臭臭的。

阿修罗王伸手在嘴唇上一抹,将沾在上面的东西抹下来,一看,阿修罗王只差没有当场气晕过去,***!是!

唐真忍不住哈哈大笑,杨青青和冷血公主也忍俊不住大笑,清妖族众妖俱大笑不止。

见到这有趣的一幕,连柳芝芝都不禁抿嘴乐了。

阿修罗王面红过耳,巨大的羞愧让他恼怒得吐血,将一肚子怒火全迁在罪魁祸首唐真身上,厉吼一声:“臭小子,老子跟你拼了!”

阿修罗王突然对着自己的大刀吐了口唾沫,就在其它人奇怪地寻思:“他往自己刀上吐口水干什么”的时候,阿修罗王手上的大刀泛射出一种黑森森的光芒,说不尽的诡异可怖。随着阿修罗王一声厉吼,黑光闪闪的大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唐真猛砍过来。

第四卷 395 大败强敌

阿修罗王手中的刀锋闪动着黑幽幽的光芒,光芒四溢,吞噬了光明,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无穷的黑暗中。霎时间,天地失色,日月无光,天地间充满了腾腾的杀气。这股杀气来自阿修罗王身上,更来自他的刀上。

这一刀本身平凡无奇,并不以快和猛见长,但它的气势却是独一无二的。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这把刀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感觉凉嗖嗖的,冰凉凉的,不寒而栗,从心底就感到恐惧。

唐真的脸色变了,因为他也有着跟其它人一样怪怪的感觉。

他神功盖世,从来没曾有过这样怪异的感。阿修罗王这一刀虽然并未砍中他的身体,但感觉这一刀砍已经进了他的心里,斗志也随之慢慢丧失,内心无端端地掠过一丝恐惧感。

唐真心中大惊,眼睁睁地看着阿修罗王的大刀向自己疾砍而来,而自身却没有一点斗志,根本就不想作任何抵抗,内心反而盼望着这一刀快点砍上己身,让自己早点解脱痛苦的人生。

一旁的杨青青,冷血公主以岁及魅妖族女王柳芝芝见阿修罗王手中的大刀即将砍上唐真身上,而唐真却神情有异,毫无任何动作,竟似在那里等死,俱吓得尖叫:“喂,快躲啊!”

“真哥,你怎么了?”

“他的刀砍过来了!你还不闪开?”

……

三人的尖叫让唐真蓦然一醒。一清醒,唐真满腹怒火呼地从心底蹿起,他***,敢对老子使用邪术!老子饶不了你!

唐真的手握紧了剑柄,双目射出一道寒光,脸上瞬间布满了冲天彻地的杀气。

说时迟,那时快,阿修罗王手中的大刀堪堪砍上了唐真的衣衫。而这时,唐真手中的宝剑神出鬼没的后发先至,抢先一步刺中了阿修罗王的手腕。

剑中手腕,血花四溅。

没有人能看清唐真这一剑是什么时候刺出去的,旁人才看到他刚刚握住了宝剑,这宝剑眨眼之间就刺中了阿修罗王的手腕。这一剑是什么时候刺出的?是如何刺出的?没有人知道,只有唐真自己知道。

这动作也快得太令人不可思议了!超越了人类的极限,也超越了大罗金仙的范畴。

手腕被唐真剌中,阿修罗王这一刀自然攻势尽殆了,唐真也自然安然无恙。

阿修罗王惨叫一声,痛苦不堪地缩回手。他的眼睛瞪大得如同两个铜铃,心中震惊不已。他亦看不清楚唐真这一剑是如何刺过来的。本来,他正在为自己即将得手而沾沾自喜,没料到高兴得太早了一点。

他***,只差一根头发的距离,就能将他砍死了!为什么我不再快一点?震惊的同时,阿修罗王也在拼命的自责。

刚才被阿修罗王施了邪术,险些遭遇毒手,令唐真大感丢脸,激起了他万丈怒火。唐真红着眼,怒吼一声,将三阳激光注入剑中,一招“惊神泣鬼”向阿修罗王猛刺过去。

霎时间,千千万万剑呼啸而出,剑尖闪动着火红的三阳激光,齐齐向阿修罗王疾射而去。

按理说,唐真刚才将攻剑势跟“惊神泣鬼”结合在一起,攻击过阿修罗王,被阿修罗王的“修罗罡气”挡下,以失利而告终,如今再次施展,结果也应该像刚才一样,难以奏效。

但事实并非如此,之前的“惊神泣鬼”结合了攻剑势,速度提高了不少,威力却打了折扣。“惊神泣鬼”,顾名思义,有惊天动地之能,主要是威力为主打,以速度为辅助。刚才唐真注重速度,舍弃了威力,可谓因小失大,直接导致了那一招的失利。如今,唐真单独使出“惊神泣鬼”,并不是在犯同样的错误,而是总结出了经验教训,作出了明智的选择。

阿修罗王面如死灰,唐真这一招“惊神泣鬼”一出手,他就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这股巨大的压力压迫得他几欲窒息。直觉告诉他,这一次绝非“修罗罡气”所能抵挡!

性命攸关之下,阿修罗王迅速化为一阵青烟,飘上云端,准备逃跑。

千千万万道三阳激光射中了地面,墙壁,树木以及站在阿修罗王身后的魅妖族群妖。墙壁,地面,树木犹如被射成了马蜂祸,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孔。至于魅妖族妖怪,则更惨,被三阳激光穿体而过,尚来不及叫唤一声,当场气绝身亡,倒下了一大片。

唐真杀红了眼,看见阿修罗王想逃,哪里肯舍,大喝一声:“哪里逃!”跳上去端,穷追不已。

冥尊见阿修罗王败走,心中吃惊,也跟着飞上云端,大声道:“修罗休慌,我来助你!”

阿修罗王见冥尊赶至,顿时胆气大壮,停下逃跑的脚步,说:“冥尊,这小子练有魔功,日后必成魔王。降妖除魔,乃我辈本份!对付一个小魔头,咱们也不必讲究什么身份了,并肩上!”

阿修罗王说出“降妖除魔”这四个字时,估计他忘记了他是跟魅妖族女王柳芝芝一道而来的,之前一直不记得“降妖”这一码子事,在此关键时刻,才想到了自己有责任“降妖除魔”。

冥尊附合道:“修罗兄说得对,此子必定乃预言中的魔王,趁他未成魔身之前全力诛杀,免得日后成为大患!”

两人一前一后,将唐真夹在中间,随时准备出击。

唐真仰天狂笑:“一个人害怕就害怕嘛,找这么多狗屁理由干什么?就算你们两一起上,我唐真又有何惧?”

冥尊与阿修罗王俱自脸一红,唐真说的是实话,他们两个故意找了这么个理由,为的就是掩饰他们“以多欺少”这个不光彩的目的,去除以多欺少的心理障碍。虽然这个理由找得合情合理,也正大光明,但说白了还是害怕。他们都有自知之明,一个人是万万打不过唐真的,必须合两人之力才有胜算。

唐真的眼神变得冷冰起来,眼睛闪动着野兽一般幽幽的光芒,脸上杀气腾腾,面目变得狰狞可怖。他本就生得俊俏,此时更增一股别样的阳刚英武之气。只是,他身上全笼罩了杀气,看了又令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冥尊和阿修罗王紧张地跟唐真对峙着,手心沁出了冷汗。一看唐真这付样子,就知道己方两人将迎来最恐怖的一击。

第四卷 396 白骨阴煞功

唐真与阿修罗王,冥尊三人跳上了云端,地上的冷血公主和杨青青也不闲着,对着清妖族众妖一挥手,喝道:“上!”

清妖族众妖挥动刀刃,呐喊着冲杀向魅妖族群妖。

杨青青和冷血公主直取柳芝芝和兰儿,双方开始混战起来。

魅妖族胜在人多,清妖族人不多,却在于精,住往以一敌众,绰绰有余。

杨青青与冷血公主对付柳芝芝和兰儿,大占上风。柳芝芝元气未复,哪里是杨青青的对手,才战几合,便伧惶败走。兰儿的修行本就与冷血公主相差了一大截,被杀得狼狈不堪,看到柳芝芝败走,无心恋战,跟着落荒而逃。

主帅一败,三军尽溃,魅妖头族众妖兵败如山倒,纷纷逃命。清妖族趁胜追击,齐声呐喊:“魅妖败矣!魅妖败矣!”

魅妖族众妖听在耳中,心中更慌,慌不择路逃蹿,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自相践踏不计其数。

清妖族斗志旺盛,气势如虹,一路追杀至魅妖族总部妖魅宫。

杀至此处,魅妖兵差不多已经全军覆没,单单逃了柳芝芝和兰儿两个首脑人物。

冷血公主,杨青青两人一齐对着妖魅宫喷出一股“三味妖火”。霎时间,妖魅宫浓烟滚滚,笼罩在一片熊熊大火中。霹雳啪啦声中,妖魅宫华丽的建筑轰然倒下,化为灰烬,宣告着魅妖一族正式灭亡。

清妖族群妖一阵欢呼,热烈相庆。

……

云端上。

唐真终于动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糟秧,尤其是面对阿修罗王与冥尊这样的绝顶高手,不先动手的话,恐怕永远抢不到先机,只有挨打的份。

攻击的武器还是宝剑,只要有宝剑在手,唐真就有无比充足的信心,他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剑客,他的生命已经跟剑溶合在了一起。他可以不吃饭,但身上绝不能没有剑。只要身上有剑,他便不惧任何对手。二郎神尚敢一战,阿修罗王与冥尊又算得了什么?

剑光万丈,寒气冲天,唐真同时向阿修罗王和冥尊刺出一剑。阿修罗王在他前方,冥尊在他后方,既要刺前方,又要刺后方,而且还得保证速度,这确实难度很高,首尾很难兼顾。

对别人来说,这有很大的难度,但对唐真来说,这简直跟吃饭一样容易。当前面这一剑刺到了阿修罗王面前时,后面那一剑亦刺到了冥尊面前,几乎没有时差,宛如这是两只手,两把剑完成的动作。

阿修罗王举刀迎面一挡,磕开唐真手中的宝剑,顺手砍出一刀反击过去。

冥尊的武器是一根器丧棒,挡开唐真宝剑的时候,哭丧棒突然自动伸长两尺来长,而伸出去的方向,正好是唐真的脑袋。

这一下变化甚为突兀,唐真身经百战,从来没有见过武器能自动伸缩的。这情形有点像突然发射暗器,而且比暗器更危险。因为它的距离更近,更加防不胜防。

眨眼之间,阿修罗王的大刀,冥尊的哭丧棒齐齐打到。

唐真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剑法没作任何变化,仍然一前一后两剑刺出。这两剑,不急不徐。说它快,看起来又似慢慢吞吞,毫无速度。说它慢嘛,却又在间不容发之际迎上了阿修罗王的大刀和冥尊的哭丧棒。

“叮当”宝剑与大刀哭丧棒交击在一起。

就在这一刻,唐真的邪剑宛如猛然间注入了一股奇特的力量,不仅没有被磕回去,反而大违常理的长驱直入,快若电光石火般分刺阿修罗王,冥尊二人。

唐真这一剑变化非常古怪,就好像把阿修罗王刀上的力道和冥尊哭丧棒上的力道吸收了过来,转为己用。阿修罗王,冥尊两人不仅没能将这一剑挡开,反而加助了这一剑的威力。

阿修罗王和冥尊大吃一惊,慌慌张张的进行拦截。

哭丧棒和修罗刀堪堪挨上唐真宝剑的时候,两人蓦然发觉,龙俊男手中的宝剑突然亮了起来。

三阳激光!这是三阳激光发射前的前兆!

冥尊和阿修罗王反应迅捷,还不待三阳激光射出,迅速一个飞身跳开数丈远。

“哧哧”声响,两道三阳激光一闪,众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一闪而过。

冥尊和阿修罗王吓出了一身冷汗,幸亏见机得早,若闪迟半分,以三阳激光的速度,只怕此刻已经射穿了他们的脑袋。

冥尊和阿修罗王同时怒吼一声,阿修罗王暗中运起了“修罗罡气”,手中的大刀散发出了黑漆漆的光芒,一口气向唐真砍出了数百刀。这数百刀所散发出的黑色光芒遮天蔽日,将打斗现场淹没在黑暗中。

冥尊手中的哭丧棒不停的挥划,挥划之际,犹如变戏法般划出一具具白色的骷髅。一挥一划,就是几百具骷髅,冥尊一口气划了几十下,划出了成千上万具骷髅。这成千上万具骷髅漫天遍地飞舞着,如同长了眼睛的马蜂一般,向唐真蜂拥叮去。

阿修罗王用的是“修罗罡气”,冥尊用的是冥界最厉害的“白骨阴煞功”,这两种功夫都名列三界十大奇功之一。

顿时,唐真陷入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前方一片黑暗,阿修罗王的“修罗罡气”将前方变成了一个黑暗的世界。后方却白亮得过了头,冥尊的“白骨阴煞功”一施展出,原本明朗的世界变得更白了,不过是一种阴森的惨白。

阿修罗王手中的大刀附着“修罗罡气”砍来之际,刚才那种怪异的感觉再一次回到唐真身上,内心犹如被砍中了一刀,根本不想作任何抵抗。之前,唐真还以为阿修罗王使的是邪术,但这一次,他确定了,这不是邪术,而是霸气,属于阿修罗族的霸气。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修罗罡气”携带了霸气来袭,而冥尊的“白骨阴煞功”也不逊色。这些白森森的骷髅飞动之际,手舞足蹈,张牙舞爪,犹如注入了生命,说不尽的诡异恐怖。尤其是呜呜呼啸的声音,好似发自这些骷的口中,慑人心魄。若是胆小之人,光是看见这么些灵动活现的骷髅,恐怕已经吓得屁滚流,早就失去抵抗力了。这些骷髅很阴森,也很恐怖,这正是“白骨阴煞功”的特点,阴气逼人。

面对“白骨阴煞功”,唐真心里莫明其妙的升起一股恐惧之意。并非他胆小,而是这股恐惧之意下意识而来,就如同“修罗罡气”让他不想作任何抵抗一样,发自内心。

第四卷 397 邪不胜正

阿修罗王的刀和漫天飞舞的骷髅攻击唐真的身体,而“修罗罡气”的霸气和“白骨阴煞功”的阴气却攻击唐真的心理。

此时的唐真,可以说受到了四重打击,情况非常不妙。如即使较之昔日潭州骷髅帮总堂力战正邪两派高手,甚至岭南山大恶战,其危险程度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一生凶险从未如此。

唐真虽然面临着内心恐惧和无心恋战的心理问题,但他的头脑很清醒,理智在提醒他,必须应快作出反应,否则人头即将落地。

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小时候的自己很怕黑,最怕走夜路。有一次,他和小师妹唐惠玉跑去山上采野果,不知不觉玩到天黑。夜幕一降临,两人才知道害怕起来。树林重重叠叠的黑影,风吹哗啦啦的响声,昆虫夜鸟的叫声,落在他们耳中,就似野魂野鬼在他们耳边凄厉呼啸,索命阎罗在他们面前张牙舞爪,凶猛的怪兽张开巨嘴向他们猛扑过来,欲将他们撕裂……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只吓得两人头皮发麻,汗毛直竖,无助地哇哇大哭。关键时刻,师父唐大先生出现了,将他们抱回家。回家后,唐大先生以及师母并没有因为他们两人悲惨的遭遇而安慰他们,反而将他们狠狠地训了一顿,云:“被妖魔鬼怪吓倒固然很悲哀,而最悲哀的还是自己吓自己!你们两个自己吓自己,堪称最悲哀的人!”

后来,师父师母教了他们一个克服心理障碍的方法,一句话概括:“任彼泰山压顶,只当清风拂面”。而唐真对这句话也反复琢磨了十几年,始终琢磨不透。

“任彼泰山压顶,只当清风有拂面!”此时的唐真,想到的正是这句话,心里反反复复地喃喃着。突然间,唐真脑中灵光一闪,似乎醒悟到了什么,闭上了眼睛。

眼不见,心不烦,不正合了“任彼泰山压顶,只当清风拂面”的意境么?

霎时间,唐真心头一片空明,什么阴森恐怖的骷髅,黑暗霸气的“修罗罡气”不复存在,萦绕在心头的,是一股凛然正气,这股正气发自己身。长期钻研惊神剑法,练就了自己一身正气。

阿修罗王霸气,冥尊阴气,而唐真身上的正气,三人的特色泾渭分明。

说时迟,那时快,阿修罗王手中的大刀挟持着“修罗罡气”呼啸而至,冥尊“白骨阴煞功”变化出来的千万具骷髅髅已经笼罩于唐真四面八方,即将吞噬一切。而这时,唐真的手已经握紧了邪剑。

唐真握紧了宝剑,就意味着他的惊神剑法即将挥洒而出。惊神剑法一出,将爆发出惊天动地之威力。惊神剑法的绝招以“惊神泣鬼”命名,正缘于此因。

很快,阿修罗王的大刀,冥尊的白骨阴煞功瞬息之间便击中了唐真。

但不知怎么的,就在击中唐真的那一刹那,白骨阴煞功所变化出来的骷髅,阿修罗王光汹涌凌厉的修罗罡气莫明其妙的消逝于无形。

阿修罗王与冥尊大惊,就在他们诧异不已,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间他们看到了剑光,也看到了剑气。

唐真手中的宝剑已经挥舞得风雨不透,泼水不进,将周身护得有如铁桶一般。剑光来自宝剑上,而剑气却来自唐真身上。而这股剑气里,又充斥着一股凛然正气。正是这股凛然正气,瞬间摧毁了冥尊的阴气和阿修罗王的霸气。

这一刻,唐真使出的是惊神剑法中的“守剑式”,守剑式是世上最佳的防守剑术,它就像一把最坚固的盾,能够抵挡最锋利的矛。而最令人惊奇的是,唐真居然是闭着眼睛施展出来的。此时的唐真,心明如镜,气清如水,胸中绝无任何杂念,只是徐徐导引着内心的那一股凛然正气洒散四方。

有句话叫邪不胜正,一身正气的唐真又岂是“修罗罡气”和“白骨阴煞功”所能战胜?因为邪不胜正嘛!

冥尊和阿修罗王瞪大了眼睛,傻傻地看着唐真,因为唐真此时的模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无之前那种横眉怒目,面目狰狞的凶相。这个时候的他,表情平静,面目慈祥,愈发将他清秀的五官衬托得俊美绝伦。他的脸上,散发着一股庄严圣洁的光华。这种光华是无形的,却又非常耀眼。

此刻,冥尊和阿修罗王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唐真不是人,他是神,是大慈大悲,普照众生,法力无边的大神!

这种气质,连天界天帝都不曾具备,很像传说之中的佛陀!

而之前满面狰狞的唐真,却又似凶残极恶的魔王!

这本是两个极端,却结合在了唐真身上,这个反差太大了!

不知不觉,冥尊和阿修罗王受到了感染,情不自禁地想要屈膝跪在唐真面前,顶礼膜拜,接受他的点化。

两人双足刚刚屈下,正欲拜下去时,唐真突然睁开了眼睛。

唐真一睁开眼睛之际,那股庄严圣洁的光华突然消失了,唐真脸上再次浮上了腾腾杀气,目光如电般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冥尊与阿修罗王一惊,强行收回下跪的姿势,两人惊骇地对视一眼,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佛陀走了,魔王回归了!”

唐真突然大喝一声,手中宝剑疾挥,一瞬间刺出了千千万万剑。同时,剑尖闪动着千千万万道三阳激光,向冥尊与阿修罗王疾射而来。

冥尊与阿修罗王当机立断,冥尊使出白骨阴煞功,变化出千千万万具骷髅,迎上三阳激光,而阿修罗王则运起“修罗罡气”护住全身。

三阳激光无法穿透“修罗罡气”,阿修罗王安然无恙。而三阳激光射上骷髅之际,骷髅固然毁灭了,但三阳激光也消逝了。白骨阴煞功能抵消化血刀的光芒,同样也能抵消三阳激光的光芒,三者不相伯仲。

明明三阳激光无法伤害阿修罗王和冥尊,但唐真却发了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发射出一道道三阳激光,无休无止地射击冥尊和阿修罗王两人。

唐真这样作并非不面对现实,他有他的目的。他在赌,他赌自己射一百次三阳激光,希望可以偶然打出一记三阳炸弹。只要能打出一记三阳炸弹,阿修罗王和冥尊还不神形俱灭?

然而,世事常常不如人意,唐真绵绵不绝的向冥尊和阿修罗王两人发射三阳激光,却没有一次能够成功打出三阳炸弹。

第四卷 398 鲁仲连

战况陷入了胶着状态,唐真虽然占了主动权,但三阳炸弹打不出来,三阳激光却又无法伤害冥尊与阿修罗王。

唐真性子倔强,明知只需要全力集中一束三阳激光便能穿透阿修罗王的“修罗罡气”,但他偏偏不想这么作,越是打不出三阳炸弹,他越是要往下赌。

瞎猫也有碰上死老鼠的时候吧!

三人从云端打到地面,又从地面打到云端,打得难解难分。

时间一长,唐真有点疑惑了。自己光施展惊神剑法,不用三阳神功,冥尊和阿修罗王反似非常敬畏,而一旦结合了三阳神功,两人虽然紧张,但殊无惧意。

“怎么回事?莫非三阳神功您还比不上惊神剑法厉害?”唐真心中暗暗猜测。但是,他自己也有点不太相信这个可能。自从习成三阳神功后,唐真有意识的把三阳神功排在第一位,而且使用的频率远远高过惊神剑法。估计是从小练剑的关系,惊神剑法就似他的“初恋”,他只是不好意思抛弃自己的“初恋”罢了。唯有在最危险的时候,他才会不自觉地施展出惊神剑法,这纯粹是一名剑客发乎自然的习惯。实际上,在他心里,三阳神功的地位早已远远超过了惊神剑法。

确实,三阳神功的威力远非惊神剑法所能比肩,在上港城外,自己一记“三阳炸弹”瞬间炸死几百万人,这样的威力,又有什么功夫能媲美?

可是,为什么阿修罗王史忌惮惊神剑法却不忌惮三阳神功?为什么?

本来察觉了这一现象,唐真大可舍三阳神功,改为全心全意施展惊神剑法,说不定尚有胜算。但是,人人都有一种“宁要西瓜,不要芝麻”的心理,为了西瓜,人人都会丢弃芝麻。为了芝麻丢弃西瓜的人,这个世上还没有。就算有,也只有传说之中的那位猴子大哥。

在唐真心目中,三阳神功是西瓜,惊神剑法是芝麻。

所以,唐真还在固执地使用他的三阳神功,惊神剑法只是沦为发射三阳激光的工具,退居其次。

三阳激光,白骨阴煞功,修罗罡气,这三种绝世武功激烈地较量着,一百回合,一千回合,两千回合……仍然不分胜负。

唐真,冥尊,阿修罗王三人都很清楚,似这样打下去,恐怕三天三夜也分不出胜负。

“阿弥陀佛!”突然传来一声佛号。

声音很低沉,很平静,也很祥和,清晰地传入三人耳中,就似一阵柔和的春风吹过,驱散了三人心中的戾气。

一闻这声佛号,三人不知不觉停下手,转头望去。

一位须发皆白,面如满月的和尚踏着祥云缓缓飘来。这个人唐真认识,正是宝相大师。

冥尊和阿修罗王似是早就认识宝相大师,赶紧跳出圈外,老远便神态恭敬地行礼:“参见大师!”

唐真也开心地叫道:“喂,大和尚,你怎么来这里了?”

宝相大师朝三人微微一笑:“三位老大,打饱了没有?”

三人没有作声。不知怎么的,面对宝相大师,就似受到了宝相大师慈悲心肠的感染,三人心中也没有了半点逞强争斗之心。

宝相大师呵呵笑道:“我就说嘛,打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看,你们都打了半天了,打出个结果了吗?嗨,你们三位都是一界之尊,到底为了什么事打得死去活来的?”

就是这么个简单的问题,却把三人问蒙了。是啊,到底为什么打起来的?

杀死修卓的凶手是昔日的冥界大使者,冥界大使者藏于三清宫只是柳芝芝一面之辞,冥尊与阿修罗王本就半信半疑。像这种事,本来只消问一问,便能知道答案,却因为口角冲突,最终导致大打出手。

这样打下去,值不值得?三人都在考虑这个问题。

宝相大师对阿修罗王笑着说:“你这个老家伙啊,都一大把年纪了,脾气还那么暴躁,倘若你口气放好一点,问一问杨青青,又何须落到大打出手的地步?”听宝相大师的语气,好似对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洞察明了。

阿修罗王脸有愧色,恭恭敬敬地道:“大师教训得是!我这该死的脾气啊,几千年都没能改掉!”

宝相大师又笑着骂冥尊:“老鬼,你身为阿修罗王的朋友,看见他跟别人起冲突,不作鲁仲连也就罢了,居然还帮他打架!你这根本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知道吗?”

冥尊脸色惶恐,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大师说得对!我确实太鲁莽了!”

最后,宝相大师开始数落唐真了:“臭小子,他们两人是阿修罗界与冥界的主人,好歹也算是前辈,纵然口气冲了一点,你忍一忍不算得了?逞什么强啊!”

唐真跟宝相大师交情深厚,相互之间随便惯了,虽然心里为他的话所折服,但表面上故意没好气地道:“大和尚,你少来我面前啰啰嗦嗦!我问你,你是来帮我的还是来帮他们的?”

宝相大师笑着说:“我谁也不帮,我是来劝架的。”

唐真仍然板着脸怒道:“既然如此,我连你也一块打!”说罢,气热汹汹地走过去,伸手意欲去捋宝相大师的白花花的胡须。

冥尊和阿修罗王见状,大惊失色,齐声喝道:“小子休得猖狂!”两人迅速一个箭步,挡在宝相大师前。宝相大师在三界拥有非常高的地位,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无礼。他们两人奋不顾身地挡下唐真,倒不是担心宝相大师的安危,反是替唐真捏了一把冷汗,想阻止唐真“自寻死路”。

但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宝相大师在唐真面前偏偏雄风不振,反是为唐真的凶焰所震慑,面色尴尬的推开冥尊和阿修罗王,讪讪地笑道:“没事,没事。”然后,在唐真面前低声下气地道:“臭小子,别凶!待会我请你喝酒,好了吧?”

一听到“酒”字,唐真的脸色马上由阴转晴,哈哈笑道:“这还差不多。”

冥尊和阿修罗王面面相觑,心中惊诧不已:“怎么回事?这小子对宝相大师如此无礼,而宝光相师居然一点都不介意似的,怎么搞的?莫非,他们两个很熟?”心有疑团,却又不敢询问。

宝相大师对阿修罗王和冥尊说:“两位老大,你们都回去吧,你们的事我会帮你们搞定。”

听宝相大师这么一说,冥尊和阿修罗王对视一眼,齐声对宝相大师一拱手,道声:“大师,麻烦你老人家了!”便转身大放小心的离去,仿佛即使天塌地陷,只要宝相大师出马,万事俱定,无须半点担忧似的。

第四卷 399 谈心

宝相大师突然对着唐真叹了口气,久久不语。

唐真兴高采烈地拉起宝相大师,说:“大和尚,咱们喝酒去。”

宝相大师叹了口气道:“小子,我并不是来找你喝酒的。”

“难不成是来找我打架的?”唐真故意晃动着拳头,在宝光大师面前挥来挥去,说:“出家人不打诳言,你刚才已经答应请我喝酒的,想反悔么?得问问我这对拳头答不答应。”

宝相大师赶紧求饶:“不要冲动!不要冲动!这酒,我一定会请。只是,喝酒以前,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见宝相大师脸色凝重,不似下说笑,唐真也收敛凶相,问道:“大和尚,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宝相大师说:“我刚才看到了两个不一样的你。”

“两个不一样的我?”唐真有点莫明其妙。

“是的。”宝相大师说:“当你使用惊神剑法时,身上正气凛然,宝相庄严,宛如大慈大悲的救世主。而当你用三阳神功的时候,满脸乖张戾气,穷凶极恶,如同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是么?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唐真笑着挠了挠头,对宝相大师的话并不在意。

“你刚才用惊神剑法的时候,闭着眼睛,当然不知道了。再说了,你又看不到自己的样子,正所谓当局者迷嘛!”宝相大师又叹了一口气。

见宝相大师不停的哎声叹气,唐真不满意了,瞪了宝相大师一眼,“大和尚,你已经叹了n次气了!跟我说话很吃力是不?”

宝相大师无心跟唐真说笑,对唐真说:“你自己有没有发觉一件事,你施展惊神剑法时,冥尊和阿修罗王落了下风,而你施展三阳神功时,他们反而由下风扳为平手,你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没有?”

宝相大师这个问题正好问出了唐真心中的疑问,唐真百思不解地道:“是啊,我也注意到了,三阳神功明明比惊神剑法厉害,怎么反而会出现这么反常的状况?”

宝相大师反问:“你怎么确定三阳神功比惊神剑法厉害?”

唐真说:“我曾经无意中打出过很多次‘三阳炸弹’,其威力可以说憾山震海,无与伦与,绝非惊神剑法所能比拟。”

宝相大师长叹一声:“小子,你错了!一门武学的高低,并不是以这个作为标准衡量的。你的三阳神功固然威力无比,但你能摧毁别人的斗志吗?比方说刚才的冥尊和阿修罗王。”

唐真呆了一呆,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地答道:“不能。”

宝相大师说:“但是你的惊神剑法就能。刚才你闭上了眼睛,可能没有看到,当你心境空明,一施展出惊神剑法之际,宝相庄严,正气凛然,令冥尊和阿修罗王完全失去了斗志,差点在你面前跪倒。”

唐真诧道:“有这回事?你骗人的吧?他们怎么可能在我面前跪倒?”他很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突然觉得,宝相大师是不是吃错了药,在说胡话?但看他认认真真的表情,又绝对不似说胡话的样子。

宝相大师说:“我绝对没有骗你!别说他们两个,就连我在暗中看到你那付样子,都由衷的心生敬慕之意。”

唐真有点吃惊了,“这么说来,惊神剑法比三阳神功还在厉害?”

宝相大解释道:“这不是哪一门功夫厉害的问题,而是一门功夫的特征问题。”

“特征问题?”唐真一头雾水。

宝相大师说:“记得我以前也跟你说过,惊神剑法一招一式正大光明,充满了一股凛然正气,堪称正义的武功。那么,惊神剑法的特征就是——正气凛然。就如同阿修罗王的‘修罗罡气’特征是‘霸气森森’,冥尊的‘白骨阴煞功’特征是‘阴气袭人’,明白了吗?”

“嗯,明白了。”唐真点着头说,虽然并不完全明白,但“修罗罡气”的霸气和“白骨阴煞功”的阴气他却是亲身体验过。

宝相大师继续道:“那么,三阳神功的特征是什么呢?你曾经一记‘太阳炸弹’炸死几百万人,制造了一笔惊天血案,似三阳神功如此强大的杀伤力,可以说得上凶残邪恶。因此,三阳神功的特征就是‘凶残邪恶’!”

唐真怔怔地没有说话,他觉得宝相大师说得很有道理。

宝相大师又道:“很多人都认为,三阳神功是一门邪恶的武功,相信你也听别人这样说过。”

“是的,我确实听我妈妈这么说过,但我却并不这么认为。”唐真说:“武功本身并没有正义和邪恶之分,关键在于被如何运用。如果用来行善,它就是正义的,用来作恶,它就是邪恶的。”

宝相大师说:“你这话也对,一门武功本身不能以正义和邪恶来区分。但是,你别忘了,无论任何武功,都有它与众不同的特征。而它的特征,就注定了它的性质。它就像一个路标,起一个引导的作用。惊神剑法可以引导人走向正途,而三阳神功可以将一个人引往邪恶之路,明白我的意思没有?”

唐真似懂非懂,既觉得有道理,又觉得无法理解,说:“老和尚,你跟我说这个,无非是想要我舍弃三阳神功,而全心全意研究惊神剑法,是不?”

宝相大师点了点头:“不错!我正有此意!”

唐真嘿嘿一笑:“大和尚,别的事情我可以答应你,但唯独这件事我不能答应。我要证明给你看,即使我继续练习三阳神功,也绝不会走向邪恶之路。”

宝相大师心中在叹息,他知道唐真的性格,想要左右他的思想,除非先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再多说也是徒劳。

“此子根骨奇佳,具有大智慧,但骨子里又流着魔血,集大善大恶于一体,他的命运,非人力所能左右。他何去何从,唯有听天由命了!”宝相大师心中暗想。

唐真对武功与正与邪的讨论并不感受兴趣,只是念念不忘喝酒的事,提醒道:“大和尚,别跟我东扯扯,妄图把请酒一事蒙混过关哦。”

宝相大师心中苦笑,尽管为自己不能渡化唐真感到懊恼,但却喜欢他这份如同孩童般的纯真,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酒葫芦,说:“小子,我早就猜到跟你见面时,你一定会勒索我酒喝的,特地准备好了。来,喝吧。”说着,把酒葫芦递过去。

唐真一手接过,却仍不知足地抱怨:“才一葫芦?你太小气了吧!”

第四卷 400 左拥右抱

宝相大师笑道:“小子,别小看这个葫芦,如果你能把这一葫芦酒喝完的话,我就佩服你了。”

唐真来不及回话,因为的嘴没空,一端起酒葫芦,倒嘴里猛灌。区区一小葫芦,还不够自己塞牙缝,估计半口就喝光了!

“咕嘟咕嘟”唐真一阵牛饮鲸吞,不一会,肚子微微鼓起,但葫芦里的酒仍然滔滔不绝而出。唐真心中诧异,端起酒葫芦左看右看,心中暗想:“这葫芦最多装两三斤酒,我这一喝少说也有十来斤,怎么回事?这两三斤容量的酒葫芦怎么可能装十来斤以上的酒?”唐真百思不得其解。

宝相大师笑道:“小子,别看我这乾坤如意葫芦那么小,它足足能装下一江之水呢。葫芦里面的酒,恐怕你一年也喝不完。”

唐真眼睛一亮,“这玩意这么神奇?送给我吧。”

宝相大师一口拒绝:“不行高!我这乾坤如意葫芦可是稀世之宝,怎么能送人呢?”慌忙一把抢过酒葫芦,别入腰间,以手相护,生怕唐抢。

唐真怒哼了一声:“小气鬼!”

宝相大师涨红了脸,解释道:“不是我小气,只是因为这乾坤如意葫芦太宝贵了……嗯……”宝相大师似乎也觉得这个理由并不充足,反而更有小气之嫌,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唐真心中好笑,故意叹气:“老和尚啊老和尚,咱们之间的友谊竟然比不上这么一个破葫芦!我今天才真正看透你了!你这个小气鬼!”

“我不是小气鬼,我很大方!我这个是乾坤如意葫芦,稀世珍宝,不是什么破葫芦!”唐真不但误会他小气,更兼贬低他引以为傲的宝贝葫芦,宝相大师有点急了。

唐真微笑,不知何时,他染上了些坏习惯,在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辈面前,非但不讲究一点晚辈之礼,反是喜欢把他们当小孩子耍。雪峰散人,王志勇,宝相大师都是如此。常人在他们面前,尊敬已极,大气也不敢喘,但这一现象在唐真身上偏偏颠倒过来了。

尽管这是一种坏习惯,但唐真却从来不思悔过,大有愈演愈烈之嫌。

将宝相大师作弄够了,唐真也打算告辞了,对宝相大师笑道:“小气鬼,你就跟那破葫芦相依为命吧!我要走了,后会有期!”说罢,唐真驾起祥云飞远。

宝相大师气急败坏地对着唐真的背影怒吼:“喂,我不是小气鬼!我大方得很,知道不?我这是乾坤如意葫芦,稀世之宝,不是什么破葫芦!晓不晓得?你敢再说它是破葫芦的话,我跟你拼命……”

可是,唐真听不到了,因为他已经走远了。

……

降落云端,杨青青和冷血公主迎上来,三人齐声互问对方:“怎么样?”

三人又齐声回答对方:“我把冥尊和阿修罗王打跑了。”

“全歼魅妖族,只是逃走了妖王柳芝芝和她的心腹兰儿。”

……

片刻之后,三人觉得有趣,齐声大笑。

唐真开心地道:“魅妖族大势一去,剩下一个光杆司令柳芝芝已不足为惧。”

进入妖界的目的已经达成,唐真身心一片轻松,这个时候,忍不住思念起妈妈和妹妹来,这么久没吃到妈妈作的饭菜,胃袋憋得难受。而自己突然消失这么久,想必妈妈也非常牵挂,说不定正在大张旗鼓劲地张贴寻人启事,寻找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呢。

唐真对杨青青和冷血公主说:“魅妖已诛,我也该回人界了,你们两个……”他本想说“你们两个保重吧”,但这话显得有点溥情寡义,哪有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

唐真也曾经想过,把她们两个娶回人界,但考虑到她们两个是妖精,人妖殊途,不宜长相厮守。自己倒是无所谓,但自己的亲人爱人就有所谓了。世人受传统观念影响已深,岂能容忍人妖相恋?恐怕唾沫都淹死自己啊,身为大夏帝国大总统,须得以身作责,起一个表率作用,万万不可自毁形象!万一捡了芝麻,丢了西瓜,那可得不偿失了!

芝麻是杨青青和冷血公主,西瓜是自己那一群老婆们,该要芝麻还是西瓜?

杨青青和冷血公主齐声道:“真哥,我们跟你一起去人界。”

“额,这个嘛……”唐真竭力装出一付兴高采烈的模样,就算想弃芝麻而保西瓜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吧,不然,太伤人了!

“我倒是很希望和你们在一起,只是,妖界刚刚平定,百废待兴,你们两个身为妖界主人,担当着振兴妖界的重任,又岂可为了儿女私情而置自己子民于不顾?”唐真很快找到了一个最好的理由,说出这番大义凛然的话后,唐真自己都佩服起自己来。明明想甩人家,却说得比唱还好听!高,实在是高!

同时,他也想狠狠扇自己一个耳刮子。唐真你这个混蛋!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初发什么神经?为什么要掠夺人家的?这不,后遗症马上突现出来了!

都是‘小弟’惹的祸!

杨青青和冷血公主温柔得如同两只小绵羊,柔声道:“哦,我们知道了。等我们打理好这里的一切后,再来找你。真哥,你真体贴,事事为人着想,能嫁你这样的老公,真是我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说着,二女献上了火辣辣的香吻。

唐真无言,晕,我的意思已经够明白了,你们竟然听不出来?居然还夸我体贴?这真是一个浪漫的误会!

二女温软的嘴脸吻在脸上,唐真并没有感觉很幸福,仿佛被黄蜂叮了两口,难受极了,发自心里的难受。

这一刻,唐真有一种眼冒金星之感,心中叫苦不迭:“罢了,罢了,看来想甩掉她们两个是不可能了!”

思前想后,唐真最终下定了决心,“他***,妖就妖,怕什么?人妖固然殊途,爱却没有界线!男子汉敢作敢当,自己的小弟犯下了错误,自己就必须勇于承担责任!朝三暮四,始乱终弃,非大丈夫所为,更非大夏帝国大总统所为!我唐真既要鱼,又要熊掌,怎么了?谁奈我何?”

想通这一点,唐真的眼睛恢复了明亮的神采,顺手将二人拥入怀抱。

第四卷 401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妖魅宫外,暗处。

望着妖魅宫化为一片火海,柳芝芝大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过去。兰儿赶紧扶起柳芝芝,说:“女王,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要太伤心了!重要的是,我们两个还活着。只要活着,一切就有希望!”

柳芝芝双目滴血,咬牙切齿地道:“杨青青,冷血公主,你们毁我魅妖族,烧我妖魅宫,此仇不共戴天!我跟你们拼了!柳芝芝激动已极,冲出去欲拼命。

兰儿一把拉住柳芝芝,劝道:“女王,不要冲动!现在出去拼命只会作无谓的牺牲,得不偿失!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地不宜久留,咱们先离开这里,待我们恢复元气后,另图东山再起。”

柳芝芝一股气顿时泄下来,颓然道:“天下之大,已无我容身之地,我们能去哪里?”

兰儿说:“妖界固然没有了共我们的容身之地,但我们可以去人界。我们去那里养精蓄锐,时机一成熟,咱们卷土重来,杀她们个措手不及。”

柳芝芝长叹一声:“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驾起一阵妖风,飞出妖界。柳芝芝茫无头绪的飞行,不知不觉降落椰岛。兰儿叹了口气道:“女王,你来这个地方,该不会还想着去找唐真吧?”

柳芝芝默不作声,她心里确实有这个打算。

兰儿嘴巴蠕动几下,欲压,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柳芝芝说:“你不赞成我去找他么?”

兰儿没有回答,似乎在考虑该说还是不该说,过了半晌,兰儿鼓起勇气道:“女王,恕我直言,我们落到今天的地步,全拜唐真所赐!难道你还对他恋恋不忘?女王,我斗胆劝你一句,还是忘了他吧。”

柳芝芝痛苦地抓着头发说:“兰儿,其实我自己也知道。但是,我没有办法忘记他,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他了,就像陷进了泥坑一样,无法自拔。”

兰儿叹气:“自古蓝颜祸水,此话一点都不假!女王,你是轻江山而重美男啊!”

柳芝芝脸有愧色,说:“对不起,兰儿,我已经陷得太深了。我尝试过很多次想要忘了他,可是,我真的作不到。我感觉很愧对你,愧对我们魅妖一族。魅妖族的灭亡,我要负最大的责任。”

兰儿叹着气说:“你能明白这一点,也算很难得了!不过,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当务之急,咱们们要韬光养晦,好好的生存下去,找一切机会壮大自己,光复我魅妖一族。”

柳芝芝点头。

兰儿问:“女王,我们去哪里?”

柳芝芝说:“去客栈吧,我的假身还在那里。估计唐真可能会去那里找我,我担心他见不到我的话,会起疑心。”

兰儿心里说:“是想找唐真解渴吧?哎,女王啊女王,这个时候还想着男人,我对你无语!”

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话语,两人看去,大道上走来八个如花似玉的年青女孩,其中一个挺着个大肚子,怀有身孕。她们八人或端庄,或妩媚,或清纯,或娇艳,气质迥然,各有特色,堪称万里挑一。她们八位其中任何一人站出来,美貌绝不逊色柳芝芝,甚至可以说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柳芝芝心中诧异:“哪来的那么多美女?”看到她们娇美如花的面容,柳芝芝心里不是个滋味。她素来自诩天下最美的女人,尽管她也自知这有点自欺欺人,但她却往这方面努力,以杀人为手段,力保自己“天下第一美女”之衔。

把比自己漂亮的女人杀死,自己不就是最美的女人了?

攻打秋水宫,也正是出于这个目的,就因为冷如霜母女比她柳芝芝漂亮,所以不能放过她们!

如今乍一看到这么多如花似玉的绝色美女,柳芝芝心里马上燃起了杀机,对兰儿一使眼色,说:“杀了她们!吸光她们的血!”

兰儿有点迟疑,轻声劝阻道:“女王,你看她们几个眼蕴光华,分明是武林高手,还是少惹为妙!”

这一点柳芝芝当然也看出来了,特别是其中两个穿红衣服的女孩以及那个带着一股异域风情的女孩,三人脚步轻捷,奔行如风,分明是绝顶高手的征兆。但出于天生对美女的仇恨心理,促使柳芝芝失去理智,恨恨地道:“不怕,她们只是凡人,武功再高也抵挡不住我们的法术。”

无意中,听到八人叽叽喳喳地说话:“前面那座雄伟的大山就是秋水山了吧。”

“呵呵,就快见到唐真哥哥了。”

“蓉丫头,我看你想唐真想疯了吧?”

“媚姐,你好意思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作梦都在叫‘唐真,我爱你’,听得我都肉麻死了。”

“真哥看到我们来了,肯定会很开心。”

……

蓉丫头?媚姐?柳芝芝脑海中灵光一闪:“莫非她们几个就是唐真的老婆伍媚娘,孟容蓉她们几人?”

很快,柳芝芝敢肯定了。所有人都知道,唐真的八个老婆和准老婆个个国色天香,世间少有。而眼前这八人都是女人中的极品,除了唐真的老婆,还有哪个女人具备这等姿色?而且,名字也吻合上了,不是她们还会是谁?

柳芝芝猜得没错,这八人正是丽姬,江燕,杨柳莹,伍媚娘,孟容蓉,赵紫萝,王娟慧,伍悔她们几个。由于思念唐真,杨柳莹,丽姬,江燕分别从阿眉山和河北总督府赶往京城,与其它五女会合,共同向南赶来,踏上了千里茫茫寻夫路。

柳芝芝牙齿咬得格格响,自从跟唐真第一日好上之时,她就计划着要将唐真的老婆全部杀光,将唐真独自霸占。但后来,出现了冷若冰当面侮辱她一事,将她的仇恨暂时转移过去,这个计划也暂且搁置一旁,没料到今天竟然给她无意碰上了她们几个,真是天赐良机!还省得自己大费周折去寻找她们!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柳芝芝恨恨地想。

第四卷 402 恶斗

伍媚娘,孟容蓉八人一路谈笑风生。

走着,走着,伍悔突然脸色一变,惊道:“不好!”

众女愣道:“怎么了?”

伍悔皱鼻嗅了几下,说:“这里有很浓烈的妖气,大家要小心了!”伍悔练过忍术,这忍术就是法术其中的一种,与妖术殊途同归,故此她能感应到妖气。

伍媚娘笑骂道:“妖你的头!是你自己妖里妖气的吧!”

伍媚娘话刚落音,天地间变见得昏暗起来,平空吹来一股阴森森的冷气。八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心中无端端地冒出一丝寒意,伍媚娘脸色也变了,叫道:“果然有点古怪!”

森森冷气中,八人前面多了两个举止妖艳的女子,这两人正是柳芝芝和兰儿。

柳芝芝恶狠狠地道:“你们几个臭丫头,纳命来!”说罢,挥手一掌向伍媚娘拍去。

伍媚娘人如其名,长得妩媚娇艳,美得惊心动魄,让柳芝芝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本着“杀尽天下美女,唯我芝芝独艳”的原则,柳芝芝第一个就找伍媚娘下手。

柳芝芝与伍媚娘本有一丈远的距离,但随着她挥掌之际,她的手就好似被突然拉长一样,骤然暴长一丈,瞬息之间,便打到伍媚娘身前。

伍媚娘大吃一惊,这是什么功夫?手竟然可以拉长?心中惊骇,但动作并不迟缓,迅速一矮身,躲过了这致命一击。柳芝芝一掌落空,长达一丈的手掌改往伍媚娘身边的孟容蓉扇去。孟容蓉毫无惧色,不退反进,一声娇喝,霍地拔出宝剑向柳芝芝的手猛砍而下。而此时,伍媚娘也一个平掌切向柳芝芝这只加长的手。

眨眼之间,孟容蓉,伍媚娘两人齐齐反攻而至,动作快若电光石火。

柳芝芝迅速收回手,心中暗暗吃惊:“这两个武功高得惊人,倘若跟她们硬打硬拼,说不定还会输给她们,唯今之计,只能以法术取胜!”

心念及此,柳芝芝伸手往地上一指。霎时,地上两块巨大的石头就似被注入了生命,犹如长了翅膀一样,平空飞起,带着呜呜呼啸风声,向伍媚娘孟容蓉两人飞去。

石头飞到半途时,突然化身为两只白额吊睛猛虎,张着血盆大口,张牙舞爪地扑向伍媚娘孟容蓉二人。

这一下变化离奇,将伍媚娘和孟容蓉吓了一大跳,等回过神来时,两只猛虎已扑到面前,想要躲避已来不及。本来,以两人的武功,对付两只老虎原也不在话下。但是,她们毕竟是女人,天生有胆小的一面,若是小猫小狗之类的小动物,她们倒是很喜欢,而对于老虎这般凶恶的猛兽,她们本能的心存惧意。

眼见猛虎扑来,两人吓得尖叫一声,傻在当场,手足无措,竟不知如何应付。

一旁的伍悔叫道:“媚姐,容蓉,不要怕,这是幻觉!”说话之际,伍悔飞身赶过来,手中东洋刀疾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斩向两只猛虎。

“叮当叮当”两声脆响,老虎被砍倒,一倒地,却仍然是两块石头,哪是什么老虎了?原来果然是幻觉!

伍悔出手了,兰儿也不甘落后,嘴巴一张,呼地吐出一股三味妖火,向伍悔喷去。眨眼间,这赤,红,黄三色妖火已烧遍伍悔全身。旁边的江燕,杨柳莹,赵紫萝几人见状,吓得脸色煞白,惊叫:“伍悔快闪啊!火烧过来了!”

伍悔视若无睹,不闪不避,任由三味妖火烧上己身。

呼呼呼,熊熊大火瞬间便将伍悔吞噬。但很快,这火便熄灭了。只见伍悔安然无恙地站在当场,满脸轻蔑之色,冷笑一声:“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嫌不嫌丢人啊!”

众女一愣之下,马上明白过来了,哦,这火也跟刚才的老虎一样,同样是幻觉!全都是吓唬人的把戏!

伍悔马上进行反击,身子一晃,瞬息之间变幻出几十个假身,同时挥刀向兰儿猛砍。兰儿也不示弱,顺手从上拔了几根汗毛,也变化成几十个假身,一对一跟伍悔硬拼起来。

伍悔心中别扭极了,感觉跟兰儿打架实在有点恶心。拜托,拔毛也不要在上拔嘛,讲讲卫生好不好?哪怕你在“下水道”上拔几根毛也好啊,干嘛非要在上拔呢?

伍悔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掩鼻子,她仿佛闻到了来自发出的臭味,跟自己对打的这几十个假身可是不折不扣的“屁毛”啊!

那一厢,伍媚娘和孟容蓉刚才受柳芝芝幻术所惑,几乎吃了大亏,两人俱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感觉。齐齐怒喝一声,孟容蓉挥剑,伍媚娘拔刀,对着柳芝芝一阵乱砍。

柳芝芝赤手空拳,以一敌二,被杀得节节败退。而且,由于孟容蓉伍媚娘两人近身缠斗,咬得很紧,柳芝芝也无从施展法术,唯有以真功夫硬接。不过,她好歹也是修行数千的狐狸精,基本功力还是胜出伍媚娘孟容蓉两人很多。但由于她元气未复,功力打了不少折扣,虽然一时不致于落败,却尽处下风,形状狼狈不堪。

一旁,赵紫萝见战局持平,提起宝剑意欲上前相助,伍媚娘叫道:“紫萝,你不要上来,跟丽姬好好保护好燕燕和柳莹。”

八人之中,伍媚娘年纪最大,俨然为八女之首,众女对她的话言听计从。(丽姬虽是一只修行数百年的狐狸精,但修成人身也不过十几年,算起来其实只有十几岁)

赵紫萝想想也是,江燕不会武功,而杨柳莹有身孕在身,她们两人需要保护。如果她们两人有个什么闪失,自己怎么对得起唐真?

素富智计的王娟慧在一旁审视了一下战状,伍媚娘孟容蓉两人占了优势,而伍悔却稍稍偏向于劣势。王娟慧心想:“看来,须得助悔姐一臂之力!”

王娟慧大声叫道:“悔姐,我来帮你。”

兰儿听王娟慧说要上前帮忙,心中一慌,本能的扭头看了王娟慧一眼。却见王娟慧微笑着站在原地,双脚根本没有移动过半步,原来她只是动口不动手。兰儿见此情形,这才心中稍安。

不过她这一扭头之际,难免分了点心。然而高手博斗,岂能分心?分心就意味着给对手制造机会。而对方一旦有了机会,自己倒霉的日子也就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伍悔一口气向兰儿砍出数十刀。刀刀凌厉,刀刀致命,尽数攻向兰儿全身要害。

兰儿大惊,危急中就地一滚,咕噜咕噜滚出十几步外,才堪堪躲过这致命的几刀。

第四卷 403 狐臭

兰儿刚刚站起身,伍悔手中的弯刀已疾如流星般砍过来,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兰儿大怒:“,我怕你不成!”挥动宝剑一一挡开伍悔这致命的几刀,并还击了一剑。

这时,一旁的王娟慧对着兰儿叫道:“喂,我要放暗器打你了。”一边说话,一边往地上抓了一把,估计捡了一块石头之类的物事,并扬起手来。

兰儿大惊,如果在平时,躲避一枚暗器就跟放一个屁一般简单,但此时被伍悔缠斗得很紧的情况下再去躲避一枚暗器的话,那就很不简单了!眼看王娟慧的手扬扬欲发,兰儿惊怒交集,不得不分神时刻注意着王娟慧的手,生怕王娟慧暗器一发,自己大难临头。

博击过程中,分神将意味着挨打。说时迟,那时快,伍悔手中的弯刀连砍而至,一刀快过一刀,一刀比一刀要命,其中一刀堪堪擦着着兰儿头皮而过,削去一大撮头发。

兰儿一心两用,搞得手忙脚法乱,形态狼狈之极。

就在兰儿最狼狈的时候,王娟慧手骤然一扬,清喝一声:“着!”

兰儿心中气恼无比:“这实在可恶,落井下石偷袭,气煞我也!”但面对王娟慧的警戒,她又不敢麻痹大意,眼见王娟慧的手扬向自己左边,料想暗器也将射向自己左身,当机立断的向右边闪去。

令兰儿愤怒而庆幸的是的,王娟慧这一扬手,手中压根就没有暗器射出,她只不过虚张声势而已。而令她不幸的是,当她闪往右边之际,伍悔的刀疾快无比的砍向右边,就似早就预算好兰儿会闪身右边,只等兰儿自动送兰入虎口。

王娟慧虚张声势射暗器,兰儿右闪,伍悔右砍,三人的动作几乎在同一时间-完成,三个人可谓配合得天衣无缝,只不过扮演的角色不同而已。王娟慧与伍悔扮演着猎人与猎人之间的完美搭配,兰儿则扮演了心甘情愿挨宰的愚蠢猎物。

在三人天衣无缝的配合下,兰儿的手臂自动送上伍悔的刀口。

利刀入肉,扑的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惨叫,在一片血花飞溅以及断臂掉地当中,兰儿踉踉跄跄的后退七八步,手捂断臂,脸色惨白,满脸痛苦之色。

伍悔这一刀活生生的将兰儿的手臂斩断!

伍悔大喜,得势不饶人,趁胜挥刀追击。眨眼之间,伍悔有弯刀已经砍至兰儿面前,已成强弩之末的兰儿也已无力闪避,命悬一线。

突然,兰儿仰天发出一声宛如猫头鹰在深夜发出的凄厉的怪叫声,铿铿锵锵,剌耳已极。

伍悔一愣,手中的弯刀顿时缓了半分。就在这当儿,怪事发生了。兰儿那只被斩断的手臂徒然间长了出来。

手断居然可以再生!这是天方夜谈?

猛然间目睹这般怪事,伍悔惊诧万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攻击兰儿。

兰儿立刻把握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发起了反击,一口气向伍悔剌出了六六三十六剑。剑光呼啸,剑气如虹,瞬间将伍悔笼罩在一片剑海之中。

转眼间情况互易,换成了伍悔节节败退,被杀得狼狈不堪,手忙脚乱,连连遇险,眼看就有性命之忧。

这时,一旁的王娟慧又对着兰儿叫声:“喂,我要放暗器打你了!”话刚落音,王娟慧手再次一扬,又喝一声:“着!”

兰儿气极,虽然王娟慧有过光说不作吓唬人的前科,但面对她发射暗器的警告又不敢掉以轻心,谁敢保证她这一次是不是来真的?谁又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经过了上一次不分青红皂白就鲁莽闪避结果了大亏的教训,兰儿不再急着躲闪,只是分神全心全意的注视着王娟慧的手。

果然,又同上次一样,王娟慧不过作了个虚射的动作,手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暗器。

兰儿心中大定,暗自不屑:“小,同样的鬼把戏玩一次就行了,第二次就不灵了!”

但是,王娟慧这一恫吓还是收到了效果,最起码助伍悔步出了险境。

兰儿一分神,直接影响到了其对伍悔攻击的效果。攻击力一减弱,伍悔就得到了缓冲时间。一喘过气来,伍悔马上转守为攻,一改方才大落下风之状,与兰儿你来我往,你进我退,杀得难解难分。

久久不能取胜,兰儿心中不耐,陡然一个箭步跳出圈外,满面狰狞地盯着伍悔。双目射出两道凶光,恶狠狠地喝道:“小,纳命来!”

一见兰儿这付狰狞的表情,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伍悔心中一紧,她知道当兰儿说出这句话后,即将施展绝招对付自己,自己将面临最严厉的考验!

伍悔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弯刀,神经立刻绷紧,不敢掉以轻心。

只见兰儿缓缓地抬起手臂,以掖下胳膊窝正面对准了伍悔,神情凝重。

伍悔心中诧异,瞧兰儿这付煞有介事的模样,本以为她会对自己发动石破天惊的一击,哪知不是,嗯,她拿个胳肢对着我干嘛?莫名其妙!

很快,伍悔闻到一股气味,是一股臭气,其臭无比的臭气――狐臭。

这不是一般的狐臭,如果说一般的狐臭只令人觉得臭的话,那么兰儿所发出来的狐臭足以将人熏死。鼻中不才刚刚吸入一丁点,伍悔立马有头晕目眩,全身乏力之感。以伍悔的修为,甭说臭气,即使迷魂散之类的毒,也不能侵袭她半分,没料到兰儿身上的狐臭竟然比毒气还厉害几分。

伍悔当然不知道,兰儿不是普通人,她是一只狐狸精。狐臭之所以叫作狐臭,正是形容狐狸之臭,作为一个修练成人形的狐狸精,她的臭气自然不是一般的狐狸所以能比拟。还算伍悔修行高深,换作一般人,乍一闻到这股臭气,只怕早已熏爆头脑,呜呼哀哉了。

伍悔心道不妙,当机立断屏住呼吸,不敢再吸入半分。虽然如此,还是感觉天眩地转,难受极了。

伍悔头一晕,自然就丧失了快速反应能力。

而这,正是兰儿施臭的目的。

就是此时,兰儿大喝一声,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霍地向伍悔剌去。剑风呼啸,声如霹雳,快若闪电,眨眼即至。

丧失了快速反应能力的伍悔想要避开这快若雷霆的一剑简直可以说难于上青天,伍悔危在旦夕!

第四卷 404 绝境

就在兰儿长剑向伍悔剌出的那一刻,一旁的王娟慧也采取了行动,再次叫声:“我要放暗器了!”手迅速一扬。

上了王娟慧两次恶当,兰儿吃过两次大亏,眼见王娟慧故计重施,兰儿不屑一顾,甚至懒得再看王娟慧一眼,心中骂了声:“这个小实在可恶,这么幼稚的游戏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玩,你当我是傻瓜吗?”打定主意,解决了伍悔后,马上将王娟慧杀了泄愤。

兰儿的剑堪堪剌中伍悔身上的那一刻,暗器呜呜风声呼啸如雷,一粒石块疾如流星般向她砸至。

这一次王娟慧不再虚张声势,她来真的了!

前面两次虚声恫吓只不过是麻痹战术,旨在迷惑兰儿,最终达到一击成功的目的。这一招她是跟唐真学的,昔日在江西路上,她和苑苑以及嫦娥宫众女子遭遇非常教会红衣坛弟子伏击的时候,唐真曾经用过这一招,结果帮了己方的大忙。

兰儿大惊失色,再也顾不得明伤害伍悔,本能向一旁闪避。还算兰儿反应敏捷,石块堪堪擦脸而过,如果闪得慢半分,只怕已经脑袋开花了。

王娟慧的暗器成功躲过去了,但这并不代表兰儿的安全就有了保障。因为此时,死里逃生的伍悔惊吓过后向兰儿踢出了愤怒的一脚。值此情形,尽管兰儿是一只修行数百年的狐狸精,也分身乏术。

扑!这一脚正中兰儿的。

兰儿大叫一声,应声而倒。的双*峰顿时塌了大半边,呈现出高低不平的不协调状态。兰儿躺在地上,一手抚高峰,一手托低谷,痛苦的呻*吟着。

伍悔见机不可失,大喝一声,猱身而上,手中弯刀向兰儿疾砍而下。

……

那一厢,柳芝芝被孟容蓉和伍媚娘联手杀得节节败退,险象环生。无意间,柳芝芝一扭头,瞧见兰儿遇险,心中大急,急剧咬破舌尖,扑地吐出一口鲜血。

孟容蓉大喜:“媚姐,这个妖女已经灯枯油尽了。”挥剑就欲猛攻。

伍媚娘连忙一把拉住孟容蓉,惊道:“容蓉不可造次,这妖女用上了破血大法。”

此时的柳芝芝确实用上了破血大法,自己元气未复,光凭自己目前的功力万万无法战胜孟容蓉和伍媚娘,而此时自己唯一的亲信兰儿又身陷险境,若再不出险招,只怕自己和兰儿两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此情此境,唯有挺而走险。挺而走险唯一的的办法,就是使用三界的禁功破血大法瞬间增长自己的功力。

柳芝芝吐血过后,精神陡长,仰天怒喝一声,双掌连续拍动,分别攻向孟容蓉和伍媚娘以及伍悔。

霎时之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整个世界突然之间陷入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唯独听见掌风呼啸之声如雷贯耳,尤其是柳芝芝掌风中的劲力便似猛然间抽干了现场所有的空气,将所有人定位于真空地带,无法动弹,无处容身,唯有挨宰的份。

耳听掌风霹雳而至,而自己却无法动弹无从闪避,孟容蓉心中万念俱灰:“我命休矣!”

危急中,孟容蓉感觉手掌被人握住,耳边跟着传来伍媚娘的声音:“快闪!”迷朦中,孟容蓉机械的被伍媚娘拉扯着向一旁疾步躲闪。刚刚才跨开两步,只听到刚才立足之处传开轰隆一声巨响。

这声音很像地面的声音,待飞溅的泥土扑向全身之际,孟容蓉才敢确定,若非刚才被伍媚娘拉开,自己恐怕已经被柳芝芝的掌力炸得尸骨无存了。

那一边,伍悔的弯刀堪堪砍上兰儿身上之际,突感一股巨力袭来,结结实实的击中自己胸口。伍悔大叫一声,被这巨力击得凌空飞起,犹如断了线的风筝,摔向数丈开外。

摔落地面,伍悔连吐鲜血不止,全身就似散了架了一般,再也动弹不得。

不过眨眼功夫,伍媚娘等人由大占上风变为一败涂地。

一败涂地的伍媚娘,孟容蓉七人置身于无穷飞尽的黑暗之中,等等着她们的,似乎只有死路一条。

黑暗中,传来柳芝芝凄厉的怪笑声:“你们这些,全部都得死!”

七女一阵毛骨悚然,无边无际的黑暗令她们由衷的心生惧意,柳芝芝扭曲至毒恶到了极点的声音让她们感到绝望。此时,她们每个人心里都在无助的呼唤:“真哥,你在哪里?快来救我!”

……

烟雾山,终日云雾缭绕,从山脚抬头望去,山峰好似云端,高不可攀,烟雾山因此而得名。

烟雾山位于江北,江西,中央三省交界处,这里武林圣地,因为这里住着一位武林中最富传奇的人——独孤不败,也就是唐真的师父唐大先生。

烟雾山中,小屋旁,草坪边,大树下,一位粉妆玉琢般的小姑娘手托香腮坐在草地上发呆,不时喃喃自语:“真哥,你在哪里?在哪里……”

小姑娘名叫唐惠玉,是唐大先生唯一的掌上明珠,唐真青梅竹马的小师妹。唐惠玉眼望远方,眼神一片空洞,嘴里反反复复念着唐真的名字,脑海中时常呈现出唐真下山前夕与自己相处的一幕幕……

两人漫步在山间羊肠小道上,山间鸟语花香,清新怡人,唐惠玉却无心赏景,神情黯然地道:“师兄,你明天就要下山了。”

唐真“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平时看惯了唐惠玉大大咧咧的样子,今儿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付黯然神伤的模样,不知怎的,唐真心里莫名其妙的有点剌痛,心中好似有行言万语向唐惠玉诉说,却偏偏开不了口。

平日叽叽喳喳的唐惠玉今天显得格外的沉默,这种沉默让唐真很大一阵子不习惯,也有点不自在,几次意图打开话题,又噎了回去。

沉默微妙的气氛中,两人走了半里路,唐惠玉轻轻地问道:“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我也不知道。”憋了半天,唐真终于给出了最近乎于废话般的答复。

沉默,又是好一阵子的沉默。

第四卷 405 小师妹

突然,唐惠玉红着脸,鼓起勇气问道:“师兄,你喜不喜欢我?”

“我……我……”面对唐惠玉灼热的目光,唐真莫名其妙的一阵狼狈,我了半天,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

得不到明确的答复,再看看唐真这付为难的表情,唐惠玉心中有气,大嗔道:“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么?”

见唐惠玉生气了,唐真更加狼狈,支支吾吾的说:“喜欢啊,就像喜欢师冷父师母他们一样,我也很喜欢你呀。”

唐惠玉跺了跺脚,“我要的不是这个喜欢,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娶我作妻子?”

唐真额头冒出了大汗,天哪改!这才多大的小丫头,居然跟我讨论起这个问题来了。唐真狼狈不堪的说:“这个么,哎,你还小呢,才十七岁,我也只有二十岁,这个问题还是以后再说吧。”

唐惠玉不依,怒道:“你这没良心的臭唐真,人家对你一片真情,三番四次向你表白心意,你却从来没有正面答复过我,你真没良心!你明天就要下山了,你知道的,离开你我都活不下去了,你要让我想你至死才开心是不?”

唐真有点苦笑不得,说:“丫头,你才多大?这些男女之情你懂什么?好了,先别说这个好么?”

唐惠玉怒道:“我十七岁了,不小了,什么都懂了。”说着,挺实了胸膛,向唐真炫耀着傲然的双*峰和凹凸有致的身材,似乎在说:我已经长大了,该有的都有了!

唐真搓着双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一向伶牙俐齿,但在唐惠玉咄咄逼人的爱情攻势面前往往显得口笨舌拙,这种情形并不是第一次上演了!平日里,唐真曾经不止一次的想:小师妹是我命中的魔星!不然,在她面前我何以处处受制?

唐惠玉突然又问:“我漂亮不?”

“漂亮,漂亮,漂亮的很。”唐真一口气说了好几个漂亮。虽然他从小就对这这位小师妹头痛得要命,但不得不承认唐惠玉确实长得很漂亮。可以说,迄今为止,他还没有见过比唐惠玉更漂亮的女孩子。

看到唐真神情诚恳,不似随口应付,唐惠玉这才转嗔为喜,冷不防从后面一把抱住唐真,柔声道:“真哥,你也喜欢我,好不?”

唐真也不止一次被唐惠玉吃过豆腐,但像这般亲蜜的拥抱却是第一次。唐真慌了,连忙叫道:“喂,注意影响啊,被别人看到的话,我看你怎么有脸见人?咱们孤男寡女,……”慌乱之下,唐真也语无伦次了。

唐惠玉格格笑道:“你说对了,咱们就是嘛。”说罢,反而抱得更紧了。

可怜的唐真此时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香艳而幸福的事情,虽然明显感受得到背部的挤压以及一双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温柔的触摸,然而对他来说只觉得很慌张,莫名其妙的慌张。倒霉的唐真却不知道,如果这一幕被别的男人看到的话,他最少要被羡慕一万次。

唐真绝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事实上他很多时候都以英俊的外貌自喜,每次出待购买日用品时,外表帅气,气质绝佳的唐真总会电倒满大街女同胞,引得无数美女暗送秋波,甚至投怀送抱。对于这些情况,唐真总是沾沾自喜。可是,不知出自什么原因,骨子里带有点习性的唐真对这个小师妹却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尽管她是自己生平见过最美的女孩子。平时两人亲蜜接触也算不少了,比如拉手,搂腰什么的,在唐真看来,这不过是最亲近的人表示亲近关系的一种自然流露,压根就没想过男女有别。

“嗯哼!”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咳嗽。

唐真吓了一跳,“啊,师父!”一听这声音他就知道唐大先生来了。惊慌狼狈的同时,唐真也找到了救命的稻草,用力掰唐惠玉的手,急道:“喂,师父来了,快点放手,这像什么话!”

唐惠玉却不理,噘着嘴道:“怎么了?抱自己喜欢的人也犯法了?这有什么好丢人的?我偏偏要抱!”不但没有松手的意思,反似抱得更紧了。

唐真满头大汗,这就是小师妹唐惠玉!天真,单纯,但脸皮也厚得胜似城墙。

唐大先生从十步之外的另一条路上悠闲的走过,脸上似笑非笑,不时装腔作势的四下张望几眼,自言自语:“哎,唐真惠玉这小两口跑哪里去了?怎么没看到他们呢?”

眼力奇差的唐大先生竟似没有发觉唐真和唐惠玉两人近在咫尺,径自走远。

唐真差点晕了,正是因为师父的纵容,唐惠玉这小丫头才如此无法无天。

唐惠玉得意得格格大笑:“师兄,这事我爹娘都已经认定了,你已经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唐真被抱得几乎透不过气来,挣扎不脱的情况下,只好改变了战术,开始好言相求起来:“哎,惠玉,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唐惠玉笑道:“可以,不过你要叫我一声‘好妹子’。”

唐真涎着脸讨好着叫道:“惠玉,好妹子。”

唐惠玉却不放手,说:“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

唐真心想,“好妹子都叫了,再说一句喜欢也不打紧吧。”想也不想便说:“喜欢。”

对于此时的唐真来说,喜不喜欢这个问题已经是次要了,早点脱离“魔掌”才是最重要的。

唐惠玉一阵得意的笑,继续问:“那么,你愿不愿意娶我作妻子?”

唐真心中一惊,“这个问题可不是闹着玩的。”心里寻思,该如何答复?

唐惠玉却不给他考虑的时间,威胁道:“我数三下,你若再不回答,我就亲你的脸。一,二……”数着数着,嘴巴渐渐挨近了唐真的脸庞。

唐真知道唐惠玉的性格,说得出就一定作得到,还不等唐惠玉数到三,赶紧叫道:“我娶你,行了吧?”

唐惠玉这才放开唐真,一阵格格娇笑,神情得意之极。虽是“屈打成招”,但这个结果却令她非常满意。

唐真在一旁垂头丧气,心里不知是喜还是忧。

第亲四卷 406 亲情,爱情

“喂!”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大叫,沉醉在往事当中的唐惠玉骤受惊吓,差一点跳了起来。唐惠玉气恼的抬头望去,只见爹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迎父母的眼光,不知怎的,唐惠玉有如作贼般的一阵心虚,涨红了脸,狼狈地道:“爹,娘,你们来了。”

唐夫人叹了口气:“玉儿,又在想念师兄了?”

“我……我……没有……我……”唐惠玉竭力掩饰着自己的情感,脸却不争气的红得越来越厉害了,一向伶牙利齿的她说话也突然变得结巴起来。

唐夫人叹道:“玉儿,知女阵莫若母。自从你师兄三年前下山后,你天天都坐在这里发呆,三年如一日,你以为爹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么?”

“我……”唐惠玉狼狈了好一阵子,最后叹了口气,低下了头,使劲的搓自己的衣角。

唐大先生在一旁感慨地道:“真儿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人,不平凡的人一生注定要作很多不平凡的事,恐怕三界平定之日,才是真儿归来之日。即使你坐这里等得头发都白了,也未必能等得你师兄归来。”

“爹,娘,那我……我该怎么办?”唐惠玉鼓起勇气,满脸求助的望着父母。

唐夫人说:“玉儿,幸福在靠自己努力去争取,而不是一味的被动等待。三年时间两地分离,也不能阻隔你对师兄的思念,证明师兄在你心目中已经不可取代。既然如此,你还在等什么呢?去吧,去寻找你想要的。”

“嗯……”过了半晌,唐惠玉后知后觉激动惊喜地道:“爹,娘,你们的意思是让我下山去找师兄?”

唐大先生故作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摇头叹息:“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让你下山去找师兄就激动成这个样子,哎……”

唐夫人忍不住吃吃地笑道:“老头子,真儿早晚跟咱们还不是一家人?你吃什么醋?说话酸不溜秋的。”

唐惠玉红着脸轻轻地道:“爹,娘,其实女也不想离开你们啊。”

唐夫人伸手轻抚唐惠玉的头发,柔声道:“丫头,女儿迟早都会离开父母的。你已经不小了,都二十岁了,我们作父母的怎不能一世都把你留在身边吧?去吧,去找师兄,去寻找你的幸福。要知道,你幸福就是爹娘最大的幸福!”

“娘……”唐惠玉眼圈一红,偎在唐夫人怀中,眼泪一个劲的往外冒。

唐夫人也受到感染,紧紧的抱着女儿,不停的陪着唐惠玉抹眼泪。二人什么也不说,眼泪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血浓于水的亲情在这一刻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相比之下,唐大先生倒是淡定很多,尽管内心感叹万千,表面上却故作轻松的打着哈哈:“呵呵,我的乖女儿明天就要下山了,爹这就去猎些山鸡野兔来,为你钱行。”

转过身子,唐大先生神情顿时默淡下来,他最见不得这样的场面,最怕女人的眼泪这个东西,内心纵然千般不舍万份感叹,也绝不能当人面表露出来,哪怕是自己的妻女。他独孤不败是武林中神话般的传奇人物,不可以有半点婆婆妈妈之态!因为他发觉自己的鼻子已经开始酸酸的,再不借故走开,只怕会暴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