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在必行,易先生晚安 - xp1024.com
《妻在必行,易先生晚安》


001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

几十年来顾家都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可这次却将顾老打了半辈子的商业全部都毁于一旦。原因却是逆子易未远偷了顾家的商业机密,将那份资料转为己用,将刚成立不久的公司,打造成了商业帝国。

易未远大刀阔斧的将这股浪潮危及到各行各业,顺势告顾家模仿他的经营模式,召开记者发布会说自己是在顾家发现了不少顾老偷取易氏公司的资料。

就在几天时间,顾老携妻跳海而死,而留下了一女——顾安在。

“她还是没有下楼吗?”男人的薄唇轻启,眼睛却一直望着二楼那个紧闭着的门。

“回易董,没有。顾小姐一天都没有出门。”

男人将剩下的半杯红酒放在了桌上,弹了弹自己的领口对管家说:“把这些饭菜送到二楼。”

管家端着盘子,亦步亦趋的往上走着,有些老旧的台阶已经发出了刺耳的响声,但是并没有让男人的眉头紧锁一分。

管家敲了敲门,对里面说:“顾小姐,该吃饭了。”

“叫他来见我。”一女声传来,带着些许沙哑的音色。

管家望了望靠在沙发上的男人,却只见他插上了自己西裤的口袋,眉头紧锁嘴唇微微抿着,起了身。

皮鞋与木板间的摩擦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步履稳重却又小心翼翼。

男人敲了敲门没说话,但门却适时的打开了。

“你把自己的东西清好了吗?”

顾安在没啃声,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眉眼,让易未远看不清神情,只注意到顾安在双手在扯着什么,定睛一看却是一个月前他送给她的红绳,本是愿她事事平安,逢凶化吉,一世安乐无忧。

可如今却变成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顾老俩双双葬身大海,就连尸体也无处可寻,葬礼也没有人去办,原来风光无限的集团也即将被新秀易未远收购。

“你知道的,我易未远讨厌顾家的很多东西,当年我流浪街头被顾先生救起,还当了顾先生的义子,可我一点也不喜欢顾先生,但还有一样东西我更不喜欢,那就是被顾先生视若珍宝的你,顾安在。”

易未远用手钳住了顾安在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然后一字一顿的说:“我最讨厌的就是,你。”

就在那一刻,顾安在觉得自己特别的可悲,明明一个月前,这双眼睛还只会笑,也是会对着她笑。明明一个月前,顾老还调侃易未远是不是喜欢他女儿,那时的易未远一身白衬衫,只是一个劲的盯着她笑。

可是如今的易未远,西装革履,眼中总透露着一股疏离的感觉,像是要把他们的关系越扯越远。

顾安在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将红绳丢在了地上,掰开了易未远的手,逃也似的离开了原来的顾家。

易未远看着顾安在离去的背影,然后附身捡起了被顾安在扔在地上的红绳,那红绳是几个月前他特地跑到庙中求来的,为的只是亲手戴在顾安在的手上,然后说出自己最大的心愿。而过了一会后,他转身对管家说:“盯着她。”

他小心翼翼的将红绳拆开,里面藏着一块小小的金属,上面是易未远想用一生说出来的话,可惜再也没有机会能说出口。

“我爱你顾安在”

只记得当年他们两小无猜,青梅对竹马。易未远阖上了眼,只觉得眼中有些湿润,脑中又浮现了十几年前顾老收养自己的画面,那时的顾安在小小的个子,穿着粉红色的公主裙,听说他是孤儿后,她轻轻的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对他说:“你别伤心,有我呢。”

只是如今,这用来亲吻的嘴唇只能用来争吵了。但,安在,你终有一天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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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

顾安在走在街头,无处可去,易未远在弄垮顾氏的时候就放言:“谁要是帮助顾家,谁就是同我作对。”

如今人人都想躲过街老鼠似的对待她,那还像以前顾氏风光时那般恭维了。

突然顾安在的电话铃声响了,顾安在看了看来电人以后踌躇了一会,但还是接通了电话。

“何煜,你有什么事?”

“安在,和我结婚。”

顾安在听到这句话后笑了笑,对何煜说:“别傻了,现在同我结婚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有人说恭喜了。”

“顾安在,你想不想报仇?”那头的男人似乎笃定顾安在不会拒绝他的邀请。

“想但”

“没什么好犹豫的,顾安在,请你认清楚现实,你除了和我结婚,没有任何的捷径了。”

“容我再想想。”顾安在还没等对方继续说就挂断了电话。

她怕到头来不仅没有有力的打击易未远,还把何煜给牵累了,她知道何煜不是白白帮她重振旗鼓,何煜也不是一个善主。

如今的顾安在终于体会到了举目无亲的滋味,以往顾老非常强势清高,导致真正愿意帮他的人都寥寥无几,各个豪门巴不得顾老早些下台,等待时机自己独揽大权。

管家在后面开着车尾随着顾安在,看到顾安在站在一破旧的旅馆前,心里不禁叹了口气,好好的一家子,怎么这么快就分离崩析了呢?心中终究是不忍,于是下车走到旅馆的前台,对服务员说:“帮忙好好照顾一下刚才进来的女士,谢谢。”然后掏出了一笔钱,对服务员笑了笑就走了。

近来,商场的局势大转。个个都向易未远马首是瞻,易未远也不客气,提出想收购养父的公司。等大家都以为这是笔亏本生意时,却不料收购的第一天,股市大涨,超出了原本的预算。豪门都称赞易未远是一块做商业的料,但也有心中不甘心的出言讽刺,说易未远试图逼走养父母,导致双双自杀。

易未远也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向各公司发出邀请,希望后天屈驾光临易氏酒店,将在下午两点举办宴会。

何煜自然也收到了邀请函,他微侧在沙发上,嘴角上扬,给顾安在发了条信息:安在,后天易未远举办宴会庆祝他公司业绩惊人,你去不去。

良久,对方都没有动静,可何煜却不慌不忙,甚至吩咐手下买一件昂贵的女士晚礼服。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只有一个字。

“去。”

易氏酒店中,众人觥筹交错。可易未远看起来却心不在焉,随意的把弄着手中的高脚杯,目光却有意无意的扫过大门处。

“你说她会不会来?”易未远摇晃着杯中残余的红酒,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并没有通知顾小姐要来。”管家颔首低眉恭恭敬敬,深怕惹恼了这位少东家。

可易未远心中有预感,预感今天顾安在必定会来。

“差不多时间到了,我上去说几句话,你帮我盯着门口。”他扣上了西服扣子,径直的走上了酒店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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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何煜将橡皮筋挽在了顾安在的手上,温柔缱绻的说:“是的”

远在酒店外的车内却寂静无声。

“你做好准备了吗?”何煜波澜不惊的声线让顾安在瞬时有些胆怯。

顾安在的手微微颤抖着,她似乎再找什么,一直摸着手腕处,整个人惊慌失措,何煜看了看她的手腕,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下了车,在酒店门口取下一个气球,然后用石头划破了它,用橡皮筋系成一个手链,套在了顾安在的手上。然后,顾安在挽着何煜下了车,她手里却一直弹着橡皮筋,那种刺痛感却让顾安在平静了一些。

进去后,本没有多少人关注着迟来的一对,可偏偏很巧,一个服务员推着花车往前走,正好遇上了刚刚走进的何煜与顾安在,花车撞了顾安在,白色的玫瑰撒了一地,巨大的声响让前面的人都犹疑的转过身子,就是易未远也停止了讲话,定定的看着那个低着头的女人。

突然有人说:“那不是何董的儿子何煜吗?”

众人纷纷围过来,想和何煜寒暄,但顾安在的头太低了,让人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在了何煜的女伴身上,要知道何煜向来没有绯闻,参加各种宴会与女士说话都不超过三句。

曾经见过顾安在的人也不少,随即就有人发现了她。

顿时围了个水泄不通,里面的记者抓到了机会就将镜头对在了顾安在的身上,言辞更是激烈,顾安在一直弹着手腕上的橡皮筋,目光惊慌的投向了何煜,她希望何煜能够带她离开这个地方。

一直站着的易未远望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切,挥了挥手,示意将记者弄走。

突然,一直被弹得橡皮筋断了,顾安在想都没想就蹲下来捡,可是众人推推嚷嚷,将顾安在推在了地上,一旁的何煜扶起顾安在,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对旁边的记者说:“请你们离她远一点。”

顾安在眼睛一直盯着何煜,这让易未远看着非常刺眼,恰巧,保安适时地的推开了记者,给何煜和顾安在弄出了一条路。

一记者大声的询问:“何氏继承人对顾小姐这么好,是好事将近了吗?”

霎时,会场都安静了下来,记者都将镜头打在何煜身上,希望拿到一手资料,让刚刚起来的顾安在却没有注意那个记者说了什么,茫然的看着众人。易未远摇晃着的酒杯撒了些许红酒,不知在想着什么。何煜捡起地上的橡皮筋,挽在了顾安在的手上,温柔缱绻的说:“是的。”

回到车上的两人气氛莫名的尴尬,只回响着橡皮筋的声音。

“你考虑好了吗?”何煜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平淡,但紧紧握住方向盘的手已泄露了他的紧张。

“我嫁给你。”顾安在直视着前方,似乎浑然不觉身边人的动作。

何煜拐了个弯,将车停在了马路边,看着顾安在事不关己的表情,暗自嘲讽了自己的多心。

那种表情他见过,那是一种我不能嫁给我爱的人,那嫁给谁我都无所谓的表情。

他清了清嗓子,按耐住心中的喜悦问道:“那什么时候举行订婚仪式呢?”

“不用举行订婚,直接举行结婚典礼。”顾安在依旧望着前方,像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像。

“那什么时候结婚?”

“你看着办。”

“下个月吧,明天我带你去看首饰怎么样?”

“好。”

直到送顾安在回了酒店,他才驱车离开。他的表情早已变得冷峻,全然不复刚才和顾安在在一起的样子。

他暗暗的想:这才是当年的顾安在,除了那个人的一举一动,其他所有人她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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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你明知道我们是在做戏,为什么还这么认真?”

一大早,何煜就站在酒店门外等待顾安在。但他却没有打电话通知顾安在,只是自顾自的等着她。

可没过多久顾安在就从门口出来,一眼便望到了他。他向她的方向走来,摸了摸顾安在的头发,又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打开了车门请顾安在进去。

顾安在看着那个做尽幼稚事来哄自己开心的男人,鼻尖微微有些酸胀。

“没想到你果真出来了。”何煜一直在笑,笑得毫无理由。

“我向来做交易都不会迟到。”顾安在闭目养神,说的没心没肺。

何煜沉默了,他早该清楚啊,这场婚姻,于他来说是一生中最值得纪念的事,而于她来说,却是复仇的最便捷的工具。

走进店中,何煜拉起了顾安在的手,可却被顾安在不着痕迹的挣脱掉了。何煜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逛了大半天,顾安在什么也没选,何煜拉住顾安在说:“我帮你选吧。”

“嗯。”眼前的人眉眼淡淡,看不清喜怒。

何煜指了指其中一款墨绿色的翡翠耳环,待服务员拿出来后,何煜说:“戴着试试看吧。”

顾安在看了看颜色,迟疑的问:“我戴这个会不会显得很老气?”

何煜挂了下顾安在的鼻尖,笑着说:“别人会,但你不会。”

晓是这句话让一旁的服务员看的十分温馨,连忙说:“看来两位是热恋中的情人呢!”

可这句升温的话却让气氛有些迟滞。

何煜敲了敲玻璃对服务员说:“包了。”

转而又望向顾安在:“我们继续买吗?”

顾安在摇了摇头。

“那我们就回去。”

顾安在听到这句话后就往门口走去,何煜领了首饰后慢慢悠悠的在后面跟着她,他知道眼前这个即将成为他妻子的人并不爱他,也知道她不愿买首饰是因为不想买戒指。

他很清楚,这笔交易他一定亏,可他又很庆幸,庆幸这么多能为她报仇的人,她偏偏选中了他,他独自而有清醒的在这场婚姻中沉迷。

顾安在回到车上后,看着窗外的小雨打在车窗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豆滴,然后滑落成一滩水。

等到何煜回到车上后,顾安在直截了当的说:“把我送到顾家。”

正欲开车的何煜猛地停顿了手上的动作,然后放下手。

顾安在看到何煜并不愿把她送到顾家,便准备打开车门,却不料何煜早已经上了锁。顾安在推了推门,门还是无动于衷,她最终是泄下气。

“你明知道我们是在做戏,为什么还这么认真?”

顾安在望着何煜的脸,毫不犹豫的将这个烈酒灌给了何煜,她明明也知道何煜最怕的就是顾安在对他假心假意。

“那请你告诉我为何要去见他?”这次何煜脸上的笑容也全然不复,眼神冷到极致,呼吸渐渐粗chuan。

“我不是去见他,我是要把我落在顾家的东西拿来。”

“我们结婚后那些东西都可以重新添置。”

“那骨灰呢?”顾安在不再多说,只是轻轻的将自己的伤口暴露给何煜。

何煜重新开着车,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各怀心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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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跑了进来,抱起了跪在地上的顾安在

顾安在下车时,何煜脱下了自己的西服披在了顾安在的身上。望着雨幕中的顾安在,何煜心中微微有些酸涩。

顾安在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声响,她到底还是耐心十足,继续不厌其烦的敲门。

门缓缓开启,里面的男人面容冷如寒霜。他望着门外淋着雨的顾安在,视线又被拉远,看到不远处的轿车,他嘴角勾出了一个弧度,望着眼前的女人,带着微许嘲讽的语气问道:“顾小姐是回来向我炫耀你有多少追求者吗?”

顾安在没理他,只是继续说:“能请我进去吗?”

“那怎么不能,这房子原来可都是你的。”易未远嘴角噙着笑,只是眼中毫无笑意。

易未远稍微拉开门,示意顾安在进去,却又将视线抛在轿车上,微微带着笑容关上了大门。

顾安在有些淋湿,拉紧了身上唯一厚实的西装,却不曾想易未远递给了她一块白毛巾。

易未远接过西服后,挂在了衣架上,只注意到袖口上有一个小小的logo:何煜。

顾安在看着眼前的男人有条不紊的做事,仿佛又回到了几个月前,他为她吹干洗过的头发,学习如何帮她扎马尾辫。只是那时的他们不负气,不含怨。

易未远用余光看了看她,嘴角又流露出些许嘲讽。这嘲讽让一直注视着他的顾安在有些不适,她别过眼,不再看他。

“你来干什么?”

“取走我父母的骨灰。”

“不在我这,大海里的尸首如何能找得到?”易未远转过身靠在墙上望着她。

顾安在却不再冷静,她一手抓住了易未远的领口,目光狠厉一字一顿的问他:“藏哪了?”

易未远还是如此冷静的骇人,他用手甩开了顾安在的束缚,回答道:“没有。”

那一刻顾安在似乎失去了一切支撑,颓废的跌坐在地板上,恍然之间似乎有泪滴落下,顾安在捂住了脸,只看得见肩膀的抖动。

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易未远紧紧死攥着的拳头松动了,他不紧不慢的向门外走去。可敲门声却越来越失去理智,如狂风乱雨。

门“咔哒”的响了,外面的人重重的推开门,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跑了进来,抱起了跪在地上的顾安在,没有看易未远一眼就将顾安在抱走了。

易未远意味深长的望着离去的二人,嘴角的笑容也没有了温度,径直走向衣架,看着那件黑色西服,拉起袖口,看了看上面的logo,想了会,好似上次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不久以前的宴会上。

他闭上眼回想细节,只想起那个男人满眼怜爱的扶起顾安在,又说了一句:“是的。”

易未远皱了皱眉,揉了揉太阳穴,上了楼。

车内,顾安在已经昏睡过去,何煜打了个喷嚏,衣服上全都湿透,从顾安在进大门那一刻起,何煜就在门外等着她,可身上的透凉不敌心中的彻冷。

何煜开着车,从镜子中望着昏睡着的顾安在,心中想到:她真傻。

但,他也是。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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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打开了手机的网页,赫然出现的头条让他嘴角微微一勾

何煜打开自己旁边的车窗,任由窗外的雨拍打在他的脸上,从刚才他瞥到易未远泛白的手尖后,他心中再清楚不过,易未远并不是不爱着顾安在,可能是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将顾安在推得越来越远。

可是,易未远你这样的伤害她,她只会离你越来越远。

待顾安在醒来后,已是清晨了。她揉了揉眼睛,发现周围的摆设全然不是她入住的地方,看到床头柜上有一个相框,上面是何煜。她心中已然明了这应该就是何煜的公寓了。

下床后,她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从缝里依稀可以看到沙发上还躺着一个人。她走出卧室,定睛瞧了瞧,原来是何煜睡在了沙发上,窗户还未关,但他身上没有任何披着的床单。

顾安在想了一会,蹑手蹑脚的将床上的空调被给何煜盖上,顺手关上了窗户,看着何煜微微有些红润的脸庞,顾安在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就去洗漱了。

等顾安在将自己收拾好后,却发现何煜的脸更加红了,她擦了擦手摸上了何煜的额头,却出奇的烫。

于是顾安在急忙跑到床头柜里寻找消炎药和感冒药,但却只发现了一盒安眠药,望了望沙发上的那人,顾安在鼻尖微微酸胀了起来。

顾安在穿好鞋后,轻轻的打开了大门,出去了。

出门前顾安在特底戴了一顶鸭舌帽,但还是在出小区门口被人发现了,那人先是狠狠的撞了顾安在,将顾安在的鸭舌帽撞掉了,同伙的一个将手机对着顾安在一阵猛拍,等顾安在回过神后,两人早已经跑了。

顾安在没过多停留,向旁边的药店跑去,然后顺手买了两份早餐。

回到何煜家后,何煜还是昏迷不醒。顾安在从洗手间拿出白毛巾后润湿,放在了何煜的额头上,蹲下身来轻轻的在何煜耳边说:“把嘴张开。”

何煜竟出奇的配合,微微张开了嘴,顾安在连忙将手上的白粥喂了进去,等吃得差不多了。顾安在将何煜扶起来坐着,让何煜将药喝下去。

可这回何煜却又不听话了,他皱着眉喝一半吐一半,顾安在喂了半天手都举酸了,何煜依旧不喝,但嘴巴却在喃喃着说些什么,顾安在凑去脑袋一听,却又红了脸。

“你亲我我就喝。”

顾安在重重的将杯子放在茶几上,转身就走。却不料被何煜抓住了手腕,不得动弹。顾安在掰开了他的手,说道:“这段婚姻并不能改变什么,你最好别妄想。”

等顾安在关门的声音响起,何煜便坐直了,他苍白的面容中只有一双眼睛流光溢彩,他拿起顾安在泡好的药一饮而尽。算着时间,打开了手机的网页,赫然出现的头条让他嘴角微微一勾。

也许你说得对,但未来这件事,谁说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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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她整个人沐浴在黄昏的日光下,熠熠生辉

而在易氏集团顶层的那位接到秘书的电话后,也点开了头条。易未远眉头微蹩,眼中透露着微微冷冽,盯着头条中两人的名字,嘴里喃出:“何煜。”

掏出手机准备拨打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时,却又莫名的停下手来,让手机渐渐黑屏。

他打开第二个上锁的抽屉,拿出一个泛黄的档案袋,看了看里面的信件,眼中微微透露着不舍与纠结。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关上了抽屉,继续工作。

回到住所的顾安在将包丢在了床上,无力的躺在了床上,却被手机的提示音吵醒,她打开网页,却发现今天从何煜公寓走出来的一幕竟被狗仔拍了下来,标题是露骨的“好事将近”。

她抓了抓头发,打了个电话给何煜。

“何煜,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安在,不用着急,我已经联系了人去处理。我还有事要忙,先挂了。”

挂完电话的男人嘴角荡开一抹笑,挥了挥手对旁边的助理说:“这个头条,包十天。”

易氏集团内,顶楼的那位正在阅览着些什么,眉头微蹙,嘴角紧紧的抿着,旁边的秘书用眼睛瞟了眼他手上的资料,定睛一看全是网上被曝的顾小姐。

纸上的人虽然有些猝不及防,但却不慌不忙。身着着白色羽绒服的,画着裸妆,细长的眉勾勒出她姣好的脸庞,半挽着的头发有着说不出来的慵懒,看得出顾小姐似乎有些疲惫,但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让人移不开眼。

秘书斟酌再三,询问道:“易总,需要压一压这则新闻吗?”

孰料,刚听到这话的易总正准备说什么,但猛地一顿,嘴角凝成一个口型,不再言语。

秘书自知冒犯了易未远,便站在旁边噤了声。

遂过了会儿,易未远将手指敲了敲桌面,一旁的秘书便立刻走上前来。

易未远从办公桌里拿出一信封,交给了秘书,吩咐道:“这是我和顾安在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去民政局办理结婚证,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

等秘书离开后,易未远重重的往后靠去,似在闭目养神,他按了按眉心后,脑中依旧浮现出当年顾安在亲吻他的画面。似乎是不愿意多想,易未远俯下身来,草拟着会议的稿子。

而那边的何煜也没闲着,着手办着婚礼大大小小的事宜,虽然顾安在连其中的一项都没有参与,但何煜依旧办的如火如荼。

精心的挑选了婚纱和戒指,耗时半个月。而顾安在只是推辞的说等到最后几天再试穿,一旁的助理仿佛还要说些什么,但何煜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助理识相的闭了嘴。

何煜仿佛不在意的说:“你想什么时候试就什么时候。找个时间,见我的父母吧。”

顾安在点了点头,难得的温顺。她整个人沐浴在黄昏的日光下,熠熠生辉,睫毛轻轻的跳动,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敲打着桌面,好看的连何煜都不忍打扰,轻轻的关上门走了。

008 何煜笑了笑,终有一天,他会大张旗鼓的将她娶进何家。

顾安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廉价的橡皮筋早已换掉,现是何煜亲手为她挑选的手链,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顾安在望着自己的手出了神,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叫她如何卷烟,却一再的警告她不许抽烟。那个人有好看的眉眼,将袖子挽的恰到好处,温润的声线让她仿佛跌进梦境。

顾安在从包里拿出卷烟盒,里面有些未卷完的烟纸和烟丝。

她专心致志的卷烟。手法还并不熟练,卷出来的烟有粗有细,每到收口之时,她便将手指在水杯里轻轻一点,在烟纸上划出一道水痕,趁势收边。

还好只有二十五张烟纸,总有卷完的时候。她收起了桌面上的所有东西,点着了一支烟,倏地发现了面前带着笑的何煜。

她放在唇边,迟迟不动。何煜坐在了她的面前,静静的看着她。

猛吸了一口,却咳出了声。的确,她还不能熟稔的烟视媚行,何煜看了看顾安在咳红的一张小脸,心有不忍,倒了杯水递给她。

顾安在猛喝了一大口水,过了很久,才不咳嗽。感激的望了眼何煜,何煜才缓缓地开口:“你学不会吸烟的,以后别尝试了。”

顾安在脸上的红晕还未消退,撑着脑袋望着何煜:“那你为什么学得会?”

何煜想了会,玩世不恭的说:“因为我从小就吸过烟。”

顾安在换了个姿势,摇了摇头说:“你别骗人了,何伯父的家教严着呢。”

何煜没再说话,只是请顾安在坐上他的车,驱向何家的别墅。

一路上,何煜还在斟酌着刚才的问题,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呢?是在顾安在偷偷对他分享喜欢易未远这个秘密之时,还是易未远弄垮顾家之时,总之,必定是有关顾安在。

何煜从镜子里望着顾安在,她无意识的摸着他送她的手链,眼睛毫无目的的乱看。

何煜笑了笑,终有一天,他会大张旗鼓的将她娶进何家。

到了何家后,菲佣带着顾安在去见主母:何夫人。留下了何煜去书房和何伯父谈话。

顾安在亦步亦趋的跟着菲佣,走上二楼后,何家主母早已恭候。何夫人看到顾安在以后便夸道:“真是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

顾安在淡淡的笑了笑,对着何夫人鞠了一躬。何夫人连忙将顾安在扶了起来,擦了擦眼角的泪,对她说:“易未远真不是个东西,当年顾家好心收留了个白眼狼,还是苦了你了。”

“何煜对你还好吧,当年那小子一直喜欢你,但未承想易未远竟会做出这样的事。”

“何煜对我挺好的。”顾安在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他,但是既然要入我们家的门,就必须忘掉他。”何夫人直了腰板,嘱咐着。

顾安在颔了颔首,没作声。

聊了会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何煜走了进来,笑着对何夫人说:“儿子找的这个儿媳妇您满意与否?”

何夫人嗔怪道:“总没个正经,结婚后把心收一收,好好对人家安在。”

何煜笑了笑说:“遵命,何夫人。”

晓是冷谈如顾安在这样的人也“噗嗤”的笑了出来,何煜摸了摸顾安在的头,温柔的说:“我的,何太太。”

莫名的,顾安在突然对这场婚姻有所期待。

009 勾唇一笑:“何煜?你还以为自己真的能娶得了安在”

回到何煜的公寓后,何煜轻轻的问道:“今天就住我公寓吧,天色不早了。”

心里盘算着,顾安在肯定会否决。但出乎意料的是,顾安在说了声好。

何煜猛地回头,看着近在眼前的顾安在,眉眼柔和,但骨子透露着一股疏离的态度。

走进公寓,灯火辉煌,头一次来时,顾安在还没好好的观赏过,现在粗略的一看,果然不凡。

何煜将顾安在带进了主卧,又抱着枕头和空调被走了,顾安在下意识的问:“你睡哪呢?”

何煜顿了顿,戏谑的问:“跟你一起?”

顾安在不再理他,而是将他推出去,将门反锁了。

被赶出去的何煜摸了摸鼻子,走向了客房。

洗完澡后的顾安在,感觉有些困乏,大概是一天的事情太多了,于是她便早早的睡着了。

凌晨3时,门突然“咔哒”的一声开了。

外面的人蹑手蹑脚的走进来,手中握着一串钥匙。

轻轻的靠近床上的那人,谁承想,床上的人立刻坐了起来,顺便打开了灯。

两人面面相觑。

“慧姨,你怎么在这,顾安在呢?”

慧姨连忙下了床,对何煜说:“顾小姐让我给您带话,说她还是觉得不方便,就提前走了。”

“什么时候。”

“就在您睡熟的时候。”

何煜懊恼的拍了拍头,准备打电话给顾安在,却又转念一想,这个时候,顾安在恐怕正在睡觉。三思过后,何煜放下了打电话的念头。

而此时的顾安在正驱车前往顾家。

夜间还是很冷,初雪已至,顾安在的皮肤被寒风刺的微微有些痛,顾安在敲了敲顾家的门,无人应答。

耐着性子,顾安在又敲了敲。

门出乎意料的开了,依旧是那个男人,西装革履,仿佛不曾睡觉。

易未远揉了揉眉心,疲倦之色使他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你来干什么?”

“收拾行李。”

易未远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顾安在便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室内的装潢并没有一丝的改变,仿佛是刻意留下来的。

顾安在熟门熟路的打开当初自己卧室的门,还是熟悉的感觉,整齐干净,应该每天都有人清扫。

她打开了抽屉,翻阅着当年她给易未远的信,只是并未递出,易未远也不嫌麻烦,在卧室门口看着顾安在翻阅那些卡片,那些卡片他早看过,只是不曾告诉过她。

过了会儿,她毫不留恋将那些信扔进了垃圾桶。

“易未远,我的身份证呢?”

易未远大步的踏过来,淡漠的说:“这是你应该和我说话的语气吗?”

顾安在拿起了包正准备离开顾宅,可易未远却抓住了她的手腕,禁锢着顾安在不能动弹一分,然后走在她的身边,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不留下来?”

专属他的清冽味道传来,微弱的烟味让顾安在浑身战栗。

易未远轻抚着顾安在的背,似乎是在蛊惑着她,再次在耳边轻轻的试探:“留下来。”

顾安在手腕渐渐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她仿佛已经被易未远征服,她颓然的对易未远说:“让我走吧,求求你。”

易未远似乎一点也不吃惊,他狠狠的甩开了顾安在的手,恢复了凌冽,吐出一个字:“滚。”

顾安在仓皇的离开了。

易未远手中攥着一条手链,是顾安在身上的,昏暗的灯光将他整个人照的十分的阴郁。

他摊开手,上面的手链上有个不易发现的:hy。

勾唇一笑,道:“何煜?你还以为自己真的能娶得了安在?”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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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易未远看着上面赫然写着:新郎:何煜;新娘:顾安在。

待到顾安在跌跌撞撞的走进了酒店后,却发现何煜早在门口等候。

何煜面若冷霜,看着顾安在心神不安的进来。

“你干什么去了?”

“我”顾安在眼神躲躲藏藏,似是要瞒着什么。

何煜耐着性子,挡住了顾安在的去路,又问了一遍:“哪去了?”

“你还没有权利问我。”顾安在高昂起了头,神色早已恢复正常。

何煜不再拦着她,而是盯着她的手腕,恍然之间发现手链不见了。

“我送你的手链呢?”

顾安在想了想,可能是易未远将手链甩走了,正犹豫如何开口,那头的何煜却抢先一步发话了。

“安在,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无语凝噎,顾安在绞着裙角,不知该如何作答。

何煜却兀自的笑了起来,仿佛心情很好似的,只说了句:“累了吧,去睡觉吧。”

不再犹豫,何煜转头就走,只留下顾安在站在房间内思绪不断。

打开衣柜,里面有一礼盒,顾安在狐疑的拆开,映入眼帘的却是华丽的婚纱,旁边有一精致的盒子,不用猜也知道是何煜准备的戒指。

顾安在拿出了婚纱,走进了卫生间。

再出来时,已是身披白色婚纱,纯白的裙摆被裁制成无数皱褶的裙子,一层轻纱柔柔的给褶皱裙上蒙上一层薄雾,袖口参差不齐的蕾丝花边更显柔美。盒子的旁边有一个小小的logo:lazaro。

尺寸,品味,样式,样样顾安在都很满意,可闭上眼睛想起新郎的面容却模糊不清,只看的清楚刀削般的下颚。

顾安在拥着身上的婚纱,沉沉入睡。

黎明初晓,那晚三个人均各怀心事,难以深眠。

易未远接过秘书递过的红本子,笑了笑,竟将一旁的秘书看呆了。

打开后,照片是几年前的样子,她笑起来让人看着舒服极了,那是难以言说的开心,自从他成了商业龙头,便再也没看见过那种笑容。那时的他用眼角轻轻的瞥了她,照相机适时的拍了下来。

他摩挲这这张年代久远的照片,嘴角漾出一抹笑,不知心里为何会出现顾安在穿着婚纱的照片。

而另一边的顾安在和何煜却没闲着,还有五个小时,即将等来顾家小姐和何氏集团继承人的婚礼。

来的都是商业大亨,都是想见一面顾家小姐的真面容,毕竟能够被何煜看上的人必定不凡。

顾安在正娴静的坐在梳妆镜前,全然不知外面的喧嚣。化妆师仔仔细细的为她描眉,何煜站在她的面前静静的看着,心里想着还有五个小时,她就是何太太了。不禁感到愉悦,饮下了最后一口酒。

秘书刚接到了一封红色的请柬,想都没想就直接递给了易未远。

易未远看着上面赫然写着:新郎:何煜;新娘:顾安在。

不禁皱起了眉,拉起签字笔划了划什么,然后将请柬扔在了桌子上。

秘书瞄了瞄请柬,只见何煜被粗鲁的划去,取而代之的是“易未远”。秘书终于忍不住了,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恰好,正遇上易未远抬眸,秘书不禁打了个寒颤,易未远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帮我备好车,我去一趟何氏大酒店。”

“好的。”秘书拍着xiong部小心翼翼的退了出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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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坐在车内的顾安在几不可闻的说了声:“可我还是很爱你。”

彼时,婚礼已经快过半。

司仪早已准备好,声音缓缓流出,宛如大提琴,道:“首先我要向一对新人提出严肃而又庄重的问题。我要分别问,请他们两位分别的来回答。新郎请上前一步,请把你的右手放在你的胸前。”

何煜将右手放置胸前,神情严肃却又带着幸福:“是。”

“那么请你听清我的问题,何煜先生,你愿意和顾安在小姐结为夫妻,永远的敬她爱她保护她,与她携手共伴一生吗?”

何煜一丝犹豫都没有,答道:“我愿意。”

良久,司仪仿佛有些不自在,随意的问顾安在:“你愿意吗?”

何煜听后望了望司仪,目光冷冽。

“我”顾安在就在司仪停顿的那几秒中突然想起了晚上梦中出现人的脸。

那是,易未远。

带着微许的笑意,剑眉星目,仿佛见到了心爱之人。遥遥而望,却感觉近在咫尺。

忽觉右手被人牵的生生发疼,望着右手缠绕的那个人,顾安在有些踌躇。

何煜轻轻的又捏了一下顾安在的手,因为台下早已经沸沸扬扬。

“我想我”顾安在还未说完,就有一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他拿着红本子与请柬,从门口大步流星的走进,目光灼灼的盯着台上美轮美奂的她。

“易太太,你想犯重婚罪吗?”

他语气戏谑,随意的摊开结婚证,顿时身旁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结婚证上的人是:易未远和顾安在。

何煜挥了挥手,示意保安将这个人赶出去。却不料何伯父走上台来,按下了何煜的手,摇了摇头,说了句:“让他闹吧,别把事情弄大了。”

易未远静静的望着台上发生的一切,不禁有勾唇一笑,看着何煜忍耐着的模样,他不禁心里有些愉悦。而顾安在从易未远进来的那一刻,目光就从没有离开过他。

易未远看出何老不敢将他赶出去,便越发的大胆起来,径直的走向新娘,拉起她的左手,便欲离开。

但何煜也不撒手,三人彼此僵持着。

易未远望着五步之遥的何煜,轻轻的问道:“你知道重婚罪多严重吗?”

何煜目光一闪,手上的力量不禁的小了。易未远趁势狠狠一拉,顾安在与何煜就彻底分开了。

易未远拉着顾安在向门外跑去,他没有看清楚身后的人早已热泪盈眶,也没有猜测身后人的感受。

忽然感觉手松了,易未远这才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儿早已泣不成声。

顾安在蹲在地上,洁白的婚纱早已有些污渍,她掩面痛哭,泪水沿着指缝缓缓流出。一旁的易未远手早已攥紧,泛白的关节让他心里舒服了一些。

“为什么要带我走?”

“我都都不准备再爱你了。”

“你凭什么和我结婚?你有资格吗?”

顾安在无力的拍打着易未远的腿,可易未远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似乎是事不关己的旁观者,等到顾安在几乎是发疯了似得摇晃着易未远,他才皱了皱眉。

“你以为,”易未远高高在上的说,“你以为你可以离开我吗?”

“我,不仅仅要你当易太太,还要你这辈子都待在我身边。”

易未远放下身段,蹲了下来,平视着顾安在。顾安在哭时,用手擦了擦眼睛,眼影变得模糊,如同是黑色的羽翼,楚楚动人。

易未远不再理会,而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潇洒而去。

后面紧紧的跟随着的秘书跑上前来,将易太太接进了车中。

坐在车内的顾安在几不可闻的说了声:“可我还是很爱你。”

---题外话---

嗯,第十一章了,有推荐了,本不准备加更,但还是要答应你们加更!下午还有一章呢!

读者群之前有提到,我就不重复啰嗦了,微博里面我可能会说一下具体的背景,嗯各位亲可以关注!

012 “易总没事总带着结婚证是做什么?”

秘书将顾安在带到了易未远的私人公寓。

“易太太,易总让我转告您,他没事的时候是不会来这里的。”

顾安在听到这句话后苍白的笑了笑,娶到手后便爱理不理的那个人。

“易太太,易先生还说今晚要和您共进晚餐。希望您准备好一切。”

“知道了,你没事的话让我一个人静会。”

等到秘书走后,顾安在才开始收拾自己,看着洗手池镜子前苍白的自己,她对自己感到失望至极。

哭过后的人可能更加疲惫些,她拿出手机准备给何煜发信息,但睡意袭来,她不自觉的拿着手机睡着了。

夜幕渐渐临来,开门声显得格外的突兀。

易未远走进公寓,却发现漆黑一片。用餐厅内只有菲佣准备的晚餐,易未远清了清喉咙询问菲佣:“易太太呢?”

“易先生,易太太在二楼的卧室,正在睡觉。”

易未远放下手上的礼物,转身向二楼走去,门半掩着,隐约可以看见顾安在熟睡的样子,但手上的手机却一直闪烁着。

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却无心看顾安在的睡颜,轻轻的拿走了顾安在的手机后便关上了房门,退了出来。

他点开看后,却发现全是何煜的短信。

他似乎有些恼怒,但却又冷静的删除了这些短信,转而大踏步的走向顾安在的卧室,彼时,顾安在还是昏睡之中,他不等顾安在反应过来,随意的将手机扔向了顾安在,附身后沉声说道:“我娶你不是为了让你睡觉的。”

纵使再迷离,顾安在也醒了过来。

她愣愣的望着眼前这个发着无名火的男人,狐疑的起身并跟着他来到楼下。

菲佣早就已经将晚餐弄好,静静的等候着两位主人。

他入座后并没有尝其中任何一种食物,而是问顾安在:“你跟何煜是什么关系?”

拿筷子的手顿了顿,顾安在努了努嘴说:“就像你看到的那样。”

“哦?”眼前的男人笑了,“那你从今日起就听好了,易太太从身至心都属于我。”

顾安在放下了筷子,问道:“凭什么?”

易未远想都没想就将结婚证放在了餐桌上。

“就凭这个。”

顾安在拿起了结婚证,嘲笑道:“易总没事总带着结婚证是做什么?”

听到她喊自己为易总,易未远眉毛挑了挑,道:“我乐意,你也没权利管我。”

遂又过了会,顾安在起了身,走向易未远的后面,看着易未远不动声色的吃饭。

她用手轻抚着易未远的背部,试探着说:“那以易太太的身份呢?”

易未远站起了身,看着比他矮一个头的女人,道:“只要你做得足够好,就可以。”

他顺便拿走了放在旁边的西服,边说边走:“明天要参加一个宴会,你早些休息。”

大门的声音响起后,顾安在的笑容才淡了下去。

她轻轻的瞥了一下他留下来的礼服,不屑的笑了笑,转身又上楼去了。

楼中传来女人的道歉声与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题外话---

嗯,今天是比较特殊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20章之前是不会加更的,我这算是开小灶吧

老时间,8号开始双更。

013 还真给自己找了高枝攀

顾安在一早起来便被菲佣请下了楼,她穿着睡衣大大咧咧的下来后,易未远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我昨天所说的你都忘了?”

“没有啊。”

“那还不赶快去换衣服?”易未远已经不太耐烦了,他扯了扯领带,不满的说道。

顾安在识相的走进了衣柜间。

再出来后,便惊煞了众人。

眼前的女子仿佛如同外来仙子,未曾化妆,却不输任何名媛。气质宜室宜家,端庄自持。

易未远走进了她,悄悄的说:“笑的那么开心干什么,你以为参加宴会的人可以比我更有权有势?”

顾安在假笑着说:“哪有,笑起来才更配您不是吗?”

“顾安在,你听好了,你别在我眼前耍花样。”

自从上车后,顾安在的手便一直不安分的摸着手腕。

易未远看在眼里却并没有说什么,一路俩人相顾无言。

快到下车之际时,易未远递给了一盒子给顾安在,顾安在拆开后却发现是丢失的手链,她问:“你怎么有这个东西?”

“买的。”

顾安在看到易未远脸色不大好,便没再问下去,只是乖乖的戴上了手链。

而身旁的男人看到她戴上了后,意外的漾开了笑。

不仔细看还真的以为是原来的那条手链,但实际上却是易未远仿制的,原本的hy也被换成了ywy。

顾安在没多再看易未远,便下了车,结果迎接她的是刺眼的闪光灯。

“顾安在小姐,请问您与易未远先生是什么关系?”

“顾小姐,何是继承人的婚礼上新娘是你吗?”

“顾安在女士,现在您真的是易未远的妻子吗?”

顾安在转了转脑子,回过头望向车子里正襟危坐的那位,大声说:“易先生,宴会上见哦。”

那些记者一听车上有更大的人物,便蜂拥而上,将车外围的水泄不通。

顾安在勾起一抹笑,意味不明的走了。

紧紧跟随易未远车子的裴秘书连忙赶来“护驾”,等她挤到了车门时,里面的男人淡然不动的做了个手势。

裴秘书看到手势后,又赶得去追早已消失的易太太。

裴秘书心里就纳闷了,明明都娶到家了为什么易总还要紧紧的盯着易太太,难道是怕易太太趁他不注意跑了吗?还是怕易太太给他戴绿帽子?

等走进会场后,裴秘书就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要盯着易太太。

因为她正跟别的男人**呢!

从裴秘书的角度来看,易太太超级可疑,她正在喝着侍从招待着的洋酒,巧笑倩兮的望着一个男人,有时那个男人还弯腰下来和易太太说着悄悄话,裴秘书可是忍不了了,于是连忙用手机记录下了易太太的“奸,情”。

等过了会儿,易太太和那个男人分开了,转眼间,易先生也从拥挤的人海中出来了。

易未远首先找到了裴秘书,裴秘书指了指顾安在的位置,然后又把自己的手机给易未远看。

易未远虽然看不清楚那个男人的脸庞,但从体态来看,必定是何煜无疑。

不禁嘴角微抿,沉声道:“还真给自己找了高枝攀。”

---题外话---

嗯昨天收藏涨的不太好,所以还是想说一声:求收求评论

014 旁人看来,这对新婚夫妇可谓是暧昧至极。

顾安在就在不远处,而何煜早已不见,易未远站在角落静静的望着忙于应酬的顾安在,嘴角沉了下来。

他缓缓地走到她的身边,勾住她的肩膀,对眼前图谋不轨的男人说:“这是我易太太。”

那男人一看到易未远立刻就怂了起来,搓着双手似乎想要与易未远握手。

可易未远瞧都没瞧他就带着顾安在走了。

顾安在被他扯的小跑了起来。

“你不懂商业应酬还在那干什么。”易未远眉间隐隐透露着寒气。

“我只是想帮你。”顾安在看形势不利,于是撒了谎。

“哦?那这个呢?”易未远递给她裴秘书的手机。

顾安在平静的看完后,又继续说:“你跟踪我?”

“不做亏心事,就不会怕我跟踪你吧?”

顾安在不再理他,兀自的走进舞池中心。

恰好,舞池外正有一个盯着她,那人缓缓走去,牵过顾安在的手,步入舞池。

而台下的易未远忽觉那俩人的背影很刺眼,等一首舞曲完后,顾安在便向他走来。

“明明跳的很差,为什么还要给我丢人现眼?”

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的易未远心情自然不好,顾安在看了看他猩红的眸子,便不再多言。

可易未远似乎是不愿放过顾安在,扯着她的手腕,一字一句的对她说:“为什么要和他一起跳舞?”

顾安在大力的拉下了他的手,继续说:“易未远,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吗?”

“易太太,我希望你弄清楚,只要你一天是我的易太太,你就永远都是我的。”

易未远眸中透露着狠厉,语气也颇有不善。

顾安在低下头来,道:“我不知道你在生气着什么,我先跟你道歉好了。”

“道歉?可以啊!”易未远摇晃着酒杯,继续说,“那就把你和何煜的事情说说看。”

“易未远,就算我跟何煜有什么,也绝对不会告诉你。”顾安在高昂着头,不再颔首低眉。

易未远轻嗤一声,一饮而尽,听到了耳边刚响起的舞曲,便拉着顾安在走进了舞池。

顾安在跌跌撞撞的进了舞池后,装作没有进入状态似的,步子总是迈错。易未远看着自己的皮鞋染上灰尘后,只是皱了皱眉,然后望向那个满眼笑意的顾安在,却有那么一瞬间,他不想讽刺她了。

但理智占得上风。

“你就是以这样的舞步跟何煜跳的舞?”

易未远朝顾安在的耳垂轻轻的吐着气,旁人看来,这对新婚夫妇可谓是暧昧至极。

顾安在顺势勾住了易未远的颈,轻啃他的脖子,继续说:“我们还做了这样的姿势。”

易未远在极力的忍耐着些什么,然后又道:“我可没看见。”

嘶哑的声音让两人均是一惊,易未远首先放开了顾安在,而顾安在又贴上了他,继续说:“在你看不到的角度。”

易未远将顾安在推出一米开外,扯了扯领带,就走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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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我很乐意跟你有关系

顾安在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便径直走向了一个地方。

那个漆黑的角落里,有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袖口挽得恰到好处,不动声色望着台上发生的一切。

她坐在他的正对面,问道:“你都准备好了吗?”

何煜淡淡一笑,回道:“嗯。”

“那件事情,我的确事先不知道,但还是要对你说声对不起。”

“我不想说没关系,要不然我们之间真的是一点关系也没了。”何煜轻酌了一口酒,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你以前那么喜欢易未远,不可能短短一两个月就会爱上我。”

顾安在听到这话以后,并没有吭声,只是静静的对着空酒杯发呆。

“结婚前我就有预感,你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属于我了,但没想到易未远已经办好了结婚证。”

何煜重重的将酒杯放下,力度使红酒洒出来了些许。

“不过,你还愿意我来帮你,我还是很乐意的。”

过了会那边没了声音,顾安在疑惑的走了过去,坐在了男人的身边,凑过去看,却发现男人早已睡熟。

顾安在叹了口气,扶起了何煜,望了望身旁,并未发现有熟人,只看见裴秘书。遂想了会,自觉还是不让裴秘书知道为好。

于是顾安在一咬牙,扶着何煜缓缓地走出了会场。

将何煜送上计程车了后,顾安在才回到了易未远的公寓。

公寓里漆黑一片,菲佣也早已离开,只留下了卧室的灯,顾安在腰酸得厉害,于是摸着黑,上楼去洗澡。

水声哗啦啦的响,浴室的隔栏是有趣的半透明玻璃,从外面来看,女子丰满的身材表露无遗。

再出来时,女子只裹了件浴袍,系好腰前的带子后,便打开卧室门,看看易未远回来没。

她**着脚,扶着墙壁缓缓地下了楼,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顾安在探出一只脑袋望向沙发。

沙发上那人就着昏暗的灯光一杯一杯的独酌,虽站在五米开外,但顾安在还是隐隐约约闻到了酒气的味道,和那个男人满满的怒气,不知这怒气是否与自己有关,顾安在还是识趣的往回走。

正欲上楼时,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过来。”

顾安在捂紧了耳朵,装似没有听见,自顾自的往楼上走去。

再次响起是声音已饱含怒气。

“过来!”

顾安在认命的低了低头,叹了口气,然后亦步亦趋的往那个人走去。

离那人还有一米时,那人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大手一挥将顾安在拉入自己身边,顾安在脚下一个趔趋,恰好摔进了易未远的怀中,易未远手中的红酒一抖,将白色的浴袍染红了。

顾安在连忙起身,发现自己胸前的浴袍早已染红,顾安在抓了抓头发,说:“易未远你注意点。”

却不料,易未远一个大力又将顾安在拉入自己的怀中,顾安在再次跌进时,就已了然易未远喝醉了。

---题外话---

为啥收藏总是不尽人意呢!动手点点(加入书架)吧~那啥,顺便留个言,让我知道那些亲们再看呗~

016 往日太过美好,现在才容易生怨

红酒的香气和让人沉迷的淡淡烟味,窜入鼻息,顾安在轻轻的欲起身,却发现不知何时腰前的带子已经解开了,大片春光外露。

顾安在只好又躺在了易未远的怀中,底下轻轻的哼了一声,顾安在转头看去,易未远早已闭上了眼睛,心里暗叹辛亏没有被看见。

正当顾安在系带子时,却发现带子正在易未远手中,紧紧握着。顾安在愣了会神,复而去扯带子。

奈何易未远力气太大,正在使力气时,易未远似乎觉察到,于是又拉了一下。

顾安在看着衣不蔽体的自己,纳闷了会儿,然后继续顺着易未远的手继续扯。

或许是动作太缠绵,底下的易未远又轻轻的哼了一声,就是再不济顾安在也懂得这声音是为何。

于是顾安在不再动了,反而缓缓地起身,丝毫没有注意到脚下有一个手机,再次一滑,重重的摔进了易未远的怀中。

又是一声闷哼。

顾安在眯了眯眼,决定就保持这个动作不动了。

忽觉有些冷,顾安在一瞧衣服早已褪下了三分之二,只得把重要的地方遮着。

然而再一看,顾安在就屏住了呼吸,因为易未远的手正不安分的搭在那个傲人的地方,中间只有薄薄的一层浴袍。

易未远似乎还未酒醒,翻过身将顾安在压在身下。

顾安在只需一抬头便可以看到睡熟了的易未远,她也不顾衣服有多奔放了,连忙解开易未远的禁锢,站起身来。

穿好衣服后,顾安在想了想,于是起身去泡醒酒茶。

顾安在端着小碗蹲在了易未远的面前,一勺一勺的喂易未远,喝醉了的易未远少了平时嚣张跋扈的锐气,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柔和。

顾安在不禁想起了少年时期的易未远,那是的他总是笑意盈盈,对娇蛮的她一向是言听计从,无论何事他都会细致的帮她安排好。

后来的她认为少了易未远的一天都不算生命中的一天,她早已渐渐的习惯易未远对她的好,早就习惯了易未远对她百依百顺,只是往日的美好才能更让人生怨。

顾安在忍不住的抚摸着易未远的脸庞,往事的委屈渐上心头,让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那时的他太过美好,才显得如今如此苍白。

顾安在勉强喂完了后,便起身洗碗,却不料被易未远抓住了手腕。

她回过头发现易未远的嘴正一开一合,她犹疑的凑过去听。

“伯父他不是我害死安在可我不能。”

顾安在还想再听下去,可易未远仿佛已经跌进了梦乡。

她心事重重的找来睡袋,睡在了易未远的身边。

可脑袋里一直盘旋着那个问题,他现在拥有着商业的半壁江山,还有了令人惊叹的关系链,还有什么事情使他不能做的呢?

清晨,阳光明媚。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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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你,从身至心,全都是我的

易未远早就起身了,他轻手轻脚的去厨房,这个时候菲佣还未上班,但易未远实在饿的不行。

熨好的报纸正搭在门旁,刚泡好的咖啡正被易未远握着,下好的面也放在了桌子上。

彼时,顾安在还在熟睡。

易未远皱了皱眉,蹲在了睡袋前,看着顾安在只露出来的小脑袋,易未远眉眼里有抑制不住的欢喜,可突然,顾安在动了动眼皮。

睁开眼时,易未远早已换上了生人勿进的表情。

“我把你娶回来,是为你让你天天睡觉的吗?”

顾安在眼睛朦朦胧胧,让人看了好不忍心,可眼前的男人还是那么的冷漠无情。

她伸了个懒腰,扭扭身子,粉色的睡袋也跟着一起扭动,平白无故的增添了几分可爱,但易未远却无动于衷的看着她。

等顾安在洗漱完后,易未远还站在睡袋前。

“你这样,是等着我来收拾吗?”

顾安在嘟了嘟嘴,小跑过来收拾昨天晚上的狼藉。

恰好,菲佣推门而进。

桂姨一开门便看到这样的场景,着实是吓了一大跳,她连忙将买回来的菜放进了厨房,然后连忙道歉:“易先生易太太,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早上买菜耽搁了时间。”

边说边让顾安在停下,自己来收拾。

易未远沉声道:“放下。”

这一声毫无由头的话,让两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儿。

易未远轻声道:“桂姨,你先去忙吧。”

桂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去厨房洗菜了。

易未远看着眼前低眉着的顾安在说:“我娶你,不是为了让你养尊处优。”

顾安在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的收拾着。

收拾完后,顾安在下了楼,准备吃早饭。

早已吃过的易未远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吃饭。

顾安在感到如鲠在喉,这桂姨弄得阳春面她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于是,她大胆的说:“易未远,你能别盯着我看吗?”

易未远笑了笑,拿出手里的一叠照片,放置餐桌上。

只是轻轻一瞥,顾安在就已经知道照片上的事情了。

她不动声色的继续吃面,仿佛与这件事情无关。

“不准备解释些什么吗?”

听到这话,顾安在再也忍不住了,她重重的扔下了筷子,质问道:“我做你的妻子,你就可以时时刻刻跟踪我了?”

易未远勾了勾嘴角,继续说:“难道不是的吗?我说过,你,从身至心,都是我的。”

“易未远,凭什么?就凭我现在是你的妻子?”

“不不不,”易未远站了起来,附身的看着她,“凭你现在还喜欢我。”

顾安在捂住了脸,平静了会儿。

“没错,我承认,即使你间接的杀了我父母,即使你不爱我,可我现在还在爱着你。”

易未远的眉间不易察觉的动了动。

“但是,易未远,总会有那么一天,我不再囿于对你的爱。”

顾安在眉眼里透露着坚决。

018 仇是一定要报的

随后,顾安在就将那举止暧昧的照片撕毁了。

易未远直直的望着那一堆废纸,不由自主的问了句:“你是不是快要爱上他了?”

顾安在愣了会,勾起一抹笑:“真是被易先生猜中了呢。”

他蹩眉,忍着怒气,却又大喊道:“滚。”

顾安在仿佛理所应当,拿起包便向门外走去,就是一个停顿也吝啬给他。

他闭着眼睛等待她转身的脚步声,可是却没有。

“有人吗?”顾安在敲着一户人家的房门,急切地询问道。

开门的却是何煜。

她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何煜绅士的倒好了茶递了过去。

顾安在却显得有些焦急,等何煜坐下后便问:“人,你都安排好了?”

何煜颀长的身子陷在沙发里,不急不缓的说:“当然。”

遂过了会儿,两端的人都各怀心事,沉默已久。

何煜首先打破了沉寂。

他清了清喉咙,道:“安在,我想求你一件事。”

顾安在望了他一眼,想了会:“说吧。”

“在你们还没有夫妻之实前,请让我追求你。”

顾安在忽然的笑了,她笑了很久,久到让何煜慌了神。

“何煜啊,你我一起长大,你应该知道我对易未远是什么感情。”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向公平的让你回心转意。”

何煜又继续说:“易未远伤害了你这么多,你还爱着他,你不觉得愧于伯父伯母吗?”

顾安在站起身,看向落地窗外的城市,轻启红唇:“我曾经恨过自己,但是我就是忘不掉他。”

“他昨天下了一碗面,我当时就在厨房外看着他的背景,恍然觉得回到了几年前,那时的我只吃他给我弄的早餐。”

“他骂我不懂得收拾,那是因为被他惯坏的,我不是愿意做,我只是习惯了有人帮我。”

“他在我吃面的时候一直盯着我,我说我不习惯,但是天知道我当年多么希望他能一直看着我。”

突然,顾安在停止了继续说下去的**,转过身来对何煜说:“我觉得我和易未远就像过日子一样,我很爱他,他不爱我,多好。”

何煜听着那句“多好”不由得心疼起顾安在了。

“可是,安在,这样对你不公平。”

“哪有什么公不公平,我只是特别的爱他罢了,但是他没有特别爱我而已。”

“何煜,既然你人都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

何煜握紧了拳头说道:“那岂不是让你难受?”

“仇是一定要报的。”顾安在拿起了包,离开了何煜家。

偌大的室内徒留一个何煜,他无力的坐了下来,洁白的沙发衬得他有些孤寂,他阖上了眼休憩了一会,转而拨了一个号码。

“我吩咐你的事情做完了吗?”

“很好,将资料传真给我。”

“继续盯着他,除非他发现你了。”

挂了电话后,何煜便也离开了家。

019 易太太早走了还没回

此时的易未远正在高层商议大事,而一个电话打断了他波澜不惊的声音。

易未远看了看来电后,却意外的接通了。

高层们面面相觑,易总鲜少在会议期间接通电话,不免都很想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

“什么事?”易未远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

“衣服?你让桂姨帮你。”

“我还有事,不能来。”

“半个小时后我出发,怎么样?”

听到这里,各位高层领导已经倒吸一口凉气,这一听就是易太太的电话,易总很少用商量的语气与别人谈话。

但后面的一句却让高层们冒冷汗了。

“不行?那你让我什么时候出发?”

遂过了会儿,一直没有声音,易未远拿下了手机,望了望显示,原来对方已经挂机了。

高层们不由得又慌了起来,居然有人敢先挂易总的电话。

被挂了电话的易未远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刚才侃侃而谈的样子没了,反而变得有些迟钝。

“易总。易总?易总”

正在一旁做笔记的裴秘书看易未远迟迟不发言,便好心的提醒了几句,不料易未远还是愣神。

于是二把手站了起来,说道:“易总每天日理万机也非常累,估计是哪家老总与易总的商谈还不够融洽,我们不如改日再议,让易总先出去办事?”

同意的人连连点头,唯有裴秘书神色不够淡定。

易未远看到没有人反对,便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了,裴秘书似乎也想跟上去,但桌面上一片狼藉,她想了想于是开始收拾会议桌。

车内。

林先秦笑道:“装易太太可真是难呢。”

“虽然你装的不像,但起码别人都以为像。”

闻言,林先秦笑了起来。

“嫂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都那么甜言蜜语了还不像。”

易未远沉默了会,说道:“就是因为太甜了,所以不像。”

正专心开车的林先秦并未听得仔细,下意识的问:“哦?”

易未远发觉后,便扯离了这个话题。

“你找我这么急是什么事?”

“哦,你们内部有奸细。”

易未远沉思了一会,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恰好那边的林先秦也说出了这个人的名字。

两人相视一笑。

林先秦疑惑的问:“你明明知道她一直潜伏,你为什么不让她离职。”

易未远没回答,林先秦也自觉自己多了嘴,便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又过了会,林先秦问:“现在咱们去哪?”

易未远笑笑说:“既然谈到了易太太,就回易家吧。”

林先秦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怪声怪气的说:“好嘞。”

易宅。

林先秦把易未远送至易家后便先走了,易未远进了院子,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桂姨,易太太呢?”

桂姨闻言,便放下了手中的活,恭敬的说道:“易太太一早上就走了,到现在还未回来。”

“她有说去哪了吗?”

“易先生,没有。”

易未远步至沙发,坐下等待顾安在。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

熟悉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桂姨好。”

脚步声从远至进,循序渐进。

推开门的时间跟易未远睁开眼的时间契合,冷冽的气场让顾安在不由得转过身子。

---题外话---

后天两更,一般可以下午一起看~

020 那做何太太就有意思了?

“呃,易未远,今天没去公司?”

顾安在装似无事的走进易未远,坐在他身边。

易未远并未答话,只是想着之前林先秦模仿易太太的话语。

“嗯,没去。”

场面又一次冷了下来,顾安在有些许尴尬。

继续说:“为什么没去?”

“没有为什么。”

又过了会儿,气氛还是很冷。

顾安在试探:“我先上去了。”

“等等,陪我聊天。”

顾安在只好又乖乖做下,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你呢,去哪了?”

“嗯随便逛逛。”

易未远勾唇,声音缱绻:“嗯?买衣服了?”

“没,我就是随便逛。”

语音低柔:“嗯?和谁?”

“呃,我一个人。”

声线波澜不惊:“何煜?”

顾安在猛地闭了嘴。

易未远站起了身,说道:“易太太,还需要我教你怎么做易太太吗?”

顾安在说道:“易未远,你明明不爱我,为什么要娶我。”

易未远听到这句话后,恍了恍神,似乎在极力掩藏着什么。

又道:“谁说非要爱一个人才能娶一个人?”

“那你这样耽误我又有什么意思?”

易未远故作轻佻的勾起顾安在的下巴,说道:“有意思极了。”

顾安在一巴掌甩开了易未远的手,道:“我可不这么觉得。”

语毕后,顾安在就准备上楼。

易未远说:“那做何太太就有意思了?”

顾安在的脚步顿了顿,复而恢复节奏,说:“是啊。”

这样轻松的语气,全然不顾楼下那人渐渐发冷的气场。

易未远玩弄着钢笔,转了一个弧度:“何,煜。”

等过了会儿,易未远用指尖在沙发上瞎画着什么,却摸到了一个硬的条状物体。

易未远仔细的捻起来,看了看后是烟丝。

想了会后,易未远便上了楼敲了敲顾安在的房门。

里面的人像往常一样,卷着烟。

易未远见顾安在不开门,便自顾自的打开了。

他看着那个专心致志卷烟的人不禁笑了笑,那个手法还是粗糙的很,但过程却是他教的。

原本有些柔和的脸,却在走进顾安在的时候变得生硬。

“顾安在,你就这么难忘?”

顾安在抬起头说:“正准备忘呢。”

“那进展如何?”

易未远边说边坐了下来,望着眼前的卷烟盒,手也不自觉的开始动了。

顾安在望着他的手,修长,棱骨分明。

卷烟的速度也不算快,但十分熟捻,水痕轻轻的,却十分牢固。

样子比顾安在的好看不少,顾安在的粗细有别,而易未远匀称美观。

卷完后,易未远拍了拍手,顾安在猛地想起了以前他手把手教自己的样子,那时的她把头定的低低的,而他说话时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一次又一次的盘旋。

出了会神后,顾安在发现易未远早就走了。

她旁若无人的笑了笑,带着微微的自嘲与羞耻。

---题外话---

明天明天两更,你们还不抱抱我

021 你一点也不绅士(两更)

“蹬蹬蹬”敲门声传来。

顾安在以为是易未远,便没好气的喊:“门没锁。”

不料,进来的却是桂姨。

顾安在为刚才的粗鲁而羞赧不已,慌乱的站起来连连道歉。

桂姨好心的摇了摇头说没事,又说:“刚刚易先生让我跟你说后天有一个舞会,希望易太太能准备好。”

桂姨不出声的走了后,顾安在打开了衣柜,发现除了上次穿过的晚礼服其他的衣服都不太适合舞会,想了一会后,就打了一通电话给易未远。

“哦?易太太,什么事?”

正在工作的易未远看到来电提示后,不禁有些玩弄的意思。

“我没有参加舞会的衣服。”

遂过了会儿,易未远想起了前不久林先秦装顾安在时问的问题。

“呃,易未远,你听到了吗?”

“你找桂姨帮你添置,我很忙,不要再来打扰我。”

顾安在无语凝噎,不知该说些什么,而那一边传来循序渐进的呼吸声。

她就在这一头静静的听着,而那边的他旁若无人的继续工作。

犹记当年,易未远总喜欢和她抢东西,她骂他不够绅士。

那时的易未远瞪圆了眼睛,问顾安在绅士是什么样子的。

顾安在抻着小脑袋,故作深沉的说:“就像我爸爸那样,总是等别人挂电话。”

那时的顾安在神乎其神的教易未远怎么变得绅士。

却没有想到有一天,绅士,代表的是疏离与礼貌。

顾安在挂了电话,下楼去找桂姨了。

易未远看见突然变亮的手机,疑惑的看了看,又缓缓地移开了视线。

桂姨毕竟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看衣服的眼光也不敢恭维。

看着桂姨滔滔不绝说衣服有多么多么的好,顾安在笑了笑,似乎感觉顾母就是桂姨。

“桂姨,要不我给您买件衣服吧?”

桂姨眼角的细纹逐渐变深,晕开了一朵笑说:“易太太,这使不得。易先生让我帮您买衣服呢。”

顾安在挽着桂姨的手臂,说:“那我们不用易未远的钱。”

桂姨拍了拍顾安在的手:“小姐怕是想顾夫人了吧。”

桂姨跟了顾家半辈子,那些离愁忧葛她都一清二楚,但从来都不说。

顾安在愣了会,没有任何人问过她这些年到底想不想顾老,她也不愿意跟别人诉说。

“很想,桂姨,我从来就没有和妈妈一起买过衣服,她很强势,衣服都是下人帮忙买的,而我的衣服也是她一手操办的。”

“桂姨,帮我完成这个梦想吧。”

她装似心情很不错的样子,笑呵呵的对桂姨说。

桂姨一脸心疼的看着她,道:“好。那您的礼服怎么办?”

顾安在一听便乐了:“直接买最贵的嘛!”

听到这话两人便都笑开了。

阳光正好,顾安在仿佛消去了几天的阴霾,变得开朗了起来。

而平常沉默寡言,认真谨慎的桂姨也难得的说了很多话。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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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顾安在,你羞耻吗(两更毕)

易未远站在门外,等着顾安在梳洗打扮好。

看着眼前花枝乱颤的女人,易未远问:“谁让你打扮的这么出众,主角不是你。”

顾安在噗嗤一声的笑了,说道:“怎么?易总是舍不得花这么多钱?”

易未远沉默了,打开了车门,请顾安在上车。

车上的气氛尤为怪异,似乎是两人在刻意的僵持着什么。

巧遇一个拐弯,易未远趁机发话了:“卷烟可以,抽烟不行。”

顾安在想起了在何煜面前抽烟的丑相,便笑了:“何煜说过,我一辈子也做不到烟视媚行的模样。”

晓是听到了何煜二字,易未远突然加速了。

顾安在仿佛事不关己,又问:“这次舞会的主题是什么?”

易未远嘴角翘起,流露出嘲讽,仿佛就等着顾安在问这个问题。

“庆功宴。”

顾安在眉头几不可察的闪了一下,道:“什么功?”

“我的,业绩。”

说这句话时,红灯恰好亮起,易未远转头看着顾安在泛白的小脸,故作畅快的笑了。

“顾小姐,是不是觉得很羞耻?你那么恨我,却不得不嫁给我。”

“错了,现在得叫易太太了。”

“你今天穿得这么盛装,也是为了我的业绩?”

顾安在身体已经微微颤抖,双手揪着手链不放,裙子上的褶皱明显,指肚和指尖泛着白色,可她却又怒极反笑的说:“哪有。”

“也是,易太太庆祝我业绩惊人也不是第一次了。”

路灯亮起,易未远飞驰而过。

到了易氏酒店时,易未远说:“坐着不要动,我来帮你开车门。”

易未远下了车,脚步缓缓的走向了顾安在,绅士风度的开了车门,满脸的怜爱挡也挡不住,只有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看得出来他的嘲讽。

登时,顾安在也换上了亲切可人的笑容,牵着易未远的手,娇弱的下了车。

而这一码戏,仅仅只是为了给身后的员工们看。

总经理一看到易总,便笑得春风满面,上前去说:“易总好,员工已经到齐,就请易总携太太入座。”

易未远面带疏离的笑着说:“好的。”

遂过了会儿,望着身后的女人说:“易太太先请。”

身后的女员工们早就被“护妻”易未远给迷得七荤八素了,一个个的翘首以盼。

顾安在冷嗤一声不做理会,但微笑却迷人的恰到好处。

全程易未远就未离开顾安在半步,顾安在眼睛盯着那个菜,易未远就笑着夹进她的碗里。

顾安在有些口渴,易未远就会贴心的帮她倒水。

身旁的员工们看的真是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

果然,一个胆子大的员工起身敬酒道:“住易总和易太太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听到这句话的易未远不禁眼神迷离起来,温柔缱绻的道:“会的。”

而顾安在却好像不太领情,似乎厌倦的与易未远的假话。

搁下了筷子,起身向卫生间走去。

易未远也不甘示弱的跟上去。

---题外话---

好啦,明天还是两更~

023 易总,你要偷看我?(两更)

顾安在脚步生风的走向卫生间,听着身后皮鞋的声音,她勾起笑回头:“易总,你是要偷看我吗?”

易未远拉长了视线,道:“没有。”

“那您去吃饭吧。”

话音刚落,易未远便按着顾安在的肩膀摁在了墙上,在这个隐蔽的角落鲜少有人穿梭。

他望着比他矮一个头的女人,神情不明的说:“你好好瞧瞧你自己。”

“落魄,庸俗,暴躁,伪装。”

顾安在的肩膀在墙上上下起伏的摩擦着,生疼的让她皱紧了秀气的眉毛。

“你还以为我会喜欢这样的你吗?”

那句话比他直接说他不爱她更狠,宛如急骤的冰雹,让顾安在彻骨寒冷。

“那,”顾安在勉强扯出一抹笑“你凭什么认定我还爱你?”

易未远似乎被惹恼,他bi近了顾安在,顾安在不得不蜷缩在墙角。

“就凭,你现在靠近我,还在微微战栗。”

顾安在僵直了身板,对他说:“那我靠近你,你会不会?”

还没等易未远反应过来,顾安在便勾住了他的脖子,肆掠的吻了起来,她带着怒气狠狠的撞击着他的嘴唇,轻咬着他的薄唇,手在易未远的背后游走,准备加深这个吻时,顾安在睁开了眼。

她看到的是一双不带任何感**彩的眸子,黑白分明,眉头也不皱,只是眼中多了一抹顾安在探究不出的感觉。

她慢慢的离开了易未远的身子,双手也不在勾住他的脖子。

易未远仿佛心情很好,笑道:“美人投怀送抱,我很喜欢,但是,顾安在,我说过我不喜欢的是你。”

她没有辩驳什么,微微肿着的唇显得红润动人,可眼前的男人却丝毫不为所动。

“为什么不同我离婚?”

易未远随口胡诌:“因为我费尽心思抢婚,不是为了你跟我离婚的。”

“那你为什么要抢婚?”顾安在随口一问。

而这头的易未远却沉默了,良久,言语:“因为我不想让你好过。”

顾安在却失心疯的笑了起来,惹得易未远皱了眉。

“公司你拿走了,房子也拿走了,爸妈也被你bi死了,易未远,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她抚摸着那张日夜伴她入睡的脸,精致的五官,剑眉星目。

她又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易未远配合的握着她的手腕,迷离的说:“还有你。”

恰好一位员工闯了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动情的画面。

女员工惊得张大了嘴,似乎不知道如何走路了,易未远转过身微笑的看着女员工。

女员工跌跌撞撞的离开了洗手间。

易未远望着墙角的女人,道:“出去吧。”

顾安在遮着自己肿胀的唇,轻轻的点了头。

果然,宴席上人人都憋着笑。

易未远体面的让顾安在先落座,然后半蹲下身,顾安在识趣的帮他整理了领带,易未远含着笑坐了下来。

众人唏嘘一片。

都纷纷说两人真是如胶似漆。

---题外话---

下午下午还有

024 上次我看您和何先生跳得挺好的啊(两更毕)

顾安在往易未远的碗里夹了不少辣椒,边夹边说:“未远,多吃点。”

易未远望着碗里鲜红的辣椒,蹩了蹩眉,心想:顾安在明明知道他不喜欢吃辣。

又过了会,易未远才明白顾安在的用意。

他笑着将辣椒放进嘴里,道:“夫人说的都是对的。”

这一幕看着让众员工们芳心暗许,顾安在却不适时宜的笑出了声。

等晚餐结束后,员工们便以有工作都纷纷推辞走了。

易未远望着顾安在说:“易太太,只剩下我们俩了。”

“回家。”

“嗯?不准备即兴跳段舞?”

“回家。”

易未远勾住了顾安在的下颚,蛊惑的嗓音再次响起:“嗯?”

顾安在清了清喉咙道:“回家。”

“唔,那易太太自己回去吧,我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

随即,裴秘书走了过来,带走了顾安在,而那个男人开车驱向了公司。

车内,裴秘书年纪轻轻,心里藏不住事。

她问:“易太太,易总对您这么好,您怎么不愿意和他跳舞啊。”

顾安在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便随口答道:“我不会。”

裴秘书吃惊的张大了嘴,道:“上次我看您和何先生跳得挺好的啊。”

后面不再传来声音,裴秘书疑惑的从镜子里看后面的人。

却发现一双犀利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裴秘书紧了紧方向盘,不再说话。

回到家后,首先见到的就是桂姨,桂姨满脸笑容的问:“易太太玩的怎么样?”

顾安在也不好扫了老人的兴,便答道:“很好。”

随后桂姨轻声的对顾安在说:“我今天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您的桌上有烟丝,抽烟对这个不好。”

说着,桂姨指了指顾安在的肚子。

顾安在笑着应付了几句,等桂姨走了以后,她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想:她和易未远,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又过了会,顾安在似乎想到了什么严峻之事,神情严肃,踱步了许久后,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那头的声音清凉:“什么事?”

顾安在局促的说:“我想见你一面。”

停顿了会儿,声音又再次响起:“老地方。”

顾安在收拾了东西立刻出了门,而角落里有一个人的影子,太仓促的她并未发现。

走至missyou酒吧,顾安在脚步顿了一下,打开了玻璃门,里面嘈杂一片。

她皱了皱眉,向里面的包房走去。

包房里与外面截然不同,舒缓的小提琴声让顾安在的大脑皮层放松了些。

她望着面前的男人说:“你派的卧底是不是那个女人?”

男人背对着她,轻酌了一口红酒,继而穿来一笑声:“是的。”

“就让她告诉易未远我经常来见你?让我和易未远之间产生嫌隙?”

男人转过身来,柔和的面容上唯有一双眼睛犀利bi人。

他轻摇着酒杯,半透明的液体即欲洒出,道:“可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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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让他爱上你(两更)

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面容带着哀戚,道:“顾安在,让他爱上你吧。”

顾安在愣住了,忍不住接话:“何煜”

何煜走了过来,正视着顾安在,轻轻的说:“扳倒他的唯一手段,让他爱上你。”

“可是,我怕我会把我那些仅存的恨给消磨没了。”

何煜躺在了沙发上,挥了挥手让小提琴手离开。

等房间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时,何煜发话了:“我会提醒你的。”

遂过了会儿,何煜又说:“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顾安在迟疑了走了出去,何煜闭着眼听着高跟鞋渐渐消失的声音,忍不住叹了口气。

若真是动了情,提醒又能怎么样?

何煜阖上了眼,却顿觉眼中有些涩。

等顾安在走了一段时间后,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何煜看了没看她,说道:“以后不用告诉易未远她来过的事情了。”

那女人咬了咬唇:“是。”

何煜闷咳了一声,那女人焦急地问:“身体还是没有痊愈吗?”

听着女人即将走来的脚步声,何煜挥了挥手,女人识趣的不再移动。

“我说过,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她颔首低眉,说道:“是。”

“走吧。”

女人却半天不肯移动脚,何煜蹩了眉头,问:“我的话,你也敢不听了?”

她较劲的还是不走,何煜猛地回过头准备呵斥。

却发现,她早已泣不成声。

原本凌冽的声音柔了起来:“回去吧,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一阵咳嗽声还是没法忍住,女人顿了顿脚步,却还是走了。

顾安在回到了公寓里,望着正在洗菜的桂姨,心里却想着何煜说过的话。

“顾安在,让他爱上你。”

顾安在缓缓地上了楼,走向自己的卧室。

抽屉里装满了她以前未送出去的信,只是现在也没有送出去的必要了。

她打开了第一封信,上面幼稚的字迹是她十岁左右写的。

那个时候的易未远刚来顾家,生僻的很。

全家易未远都不曾说很多话,却唯独喜欢盯着大小姐顾安在。

那时的顾安在觉得易未远在非礼她,于是大声的喊:“你这样是不对的,你应该隔一段时间再看看我。”

易未远瞪着大眼睛问:“为什么呢?”

顾安在又开始佯装成大人的模样,苦口婆心道:“如果你一直看我我可能以为你喜欢我。”

易未远思考了一小会,小声的说:“我本来就喜欢你。”

顾安在受到了惊吓,轻轻的说:“那你以后不是要娶我?”

易未远天真的回答:“嗯,等顾叔叔和顾阿姨老了,我们就结婚。”

想到这里,顾安在的眼眶湿润了起来,轻轻的说:“如果他们都不明不白的死了呢?”

她已经没有勇气拆开第二封信,而是将这些信放回了抽屉。

下了楼后,顾安在小心翼翼的询问桂姨:“今天,易未远回来吃饭吗?”

桂姨笑答:“先生工作繁忙,不回来吃,我怕他吃那些快餐没有营养,准备给他煲汤。”

顾安在想了会,便笑眯眯的对桂姨说:“我想给易未远煲汤,您能不能教教我?”

---题外话---

老时间么么哒

026 裴秘书,你喝了吧(两更毕)

顾安在提着自己煲好的鸡汤,走在通往易氏公司的路上。

她紧紧的握住绳子,生怕鸡汤会洒出来。

她敲了敲易未远办公室的门,裴秘书望着她手上的东西,若有所思。

易未远平淡的声音响起:“进来。”

顾安在推开门,冷气让她浑身一战。

易未远望了望进来的人,问道:“你来干什么?”

顾安在仿佛紧张极了,局促地说:“我来给你送汤。”

易未远望了一眼她送来的汤,却没有打开,而是说:“如果没什么事,你就出去吧。”

顾安在绞着手,说:“这个汤是我自己煲的。”

“我上次看你很喜欢喝桂姨煲的汤,于是我就找桂姨学了这门技艺。”

易未远停下了笔,再次重申:“如果没什么事,你先回家。”

顾安在停顿了会,打开了保温盖,一股四溢的香味飘散开来。

易未远皱了眉,问:“你难道是听不懂我说的话?”

顾安在不再自讨没趣,便回答:“那你赶快吃,我先走了。”

等顾安在走了以后,他示意裴秘书进来。

裴秘书问:“易总,有什么事?”

他指了指桌面上诱人的鸡汤,道:“我不饿,这碗鸡汤送给你了。”

裴秘书端着鸡汤,受宠若惊的问:“这可是易太太亲自送过来的呢。”

“嗯。”易未远不再言语,转而继续工作。

裴秘书也轻手轻脚的离开了,等裴秘书端走了鸡汤后。

易未远整个人仿佛失去了重心,躺在了工作椅上,慵懒至极。

他自顾自的想:顾安在,我最怕的就是突然有那么一天,你会做戏给我看。

回到公寓里的顾安在郁郁寡欢,桂姨看到后问:“易先生喝了吗?”

顾安在强装笑颜说:“喝了,可都喝光了呢。还说我煲的汤很好。”

桂姨一听便高兴了起来,说道:“易先生小的时候就喜欢吃我做的东西,以后我可得都教给你。”

闻言,顾安在也笑了起来:“好的。”

顾安在望着桂姨激动的神情,晓是刚才阴霾的心情,也开朗了不少。

顾安在闲来无事,便上楼去书房看书,突然手机振动了起来。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顾安在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接了。

对方使用了变声器,声音难听又尖锐。

“顾小姐好,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只是想警告你,离何煜远一些,再见。”

就短短几句话,顾安在还没来得及询问,电话就挂断了。

顾安在握着手机,想着到底要不要打电话给何煜,但终究还是放下了手机。

而打电话的那个人轻轻的走进易氏公司,又笑容满面的开始工作。

顾安在却不知道,她这个举动,到底有多危险。

而在易未远办公室内,一位稀客到来了。

林先秦坐在桌上玩弄着花卉,丝毫没有理会易未远发黑的脸。

“玩够了没有?”易未远隐忍着林先秦将他的桌子弄得一团糟。

林先秦一看大事不妙,便连忙坐了下来。

易未远问他:“你来干什么?”

“哟哟哟哟,着易总还不让我来公司看看,真是太不人道了。”林先秦笑骂。

易未远一脸冷漠的望着他,林先秦也不敢在胡作非为了。

于是他走近易未远,轻轻的问:“别告诉我,你没发现,裴秘书长得很像顾安在。”

---题外话---

老时间,收藏走起来嘛。裴允年=裴秘书

027 难道你在挑拨离间?(两更)

恰好,裴秘书闯了进来,看着办公室内两个男人如此亲密。

裴秘书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

林先秦一看裴秘书的脸色,便唰的脸也红了。

易未远仍旧不动声色的查阅资料,仿佛对刚才的一切事不关己。

裴秘书走进办公桌,放了一叠资料在上面,正欲走时,不料林先秦一把抓住了裴秘书的手腕。

裴秘书略带惊慌的用惊恐的眼神望着林先秦。

林先秦在她的耳侧轻轻的吐了一口气,便放开她了,嘴角还有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裴秘书红着耳朵,跑了出去。

等她出去后,林先秦神色一凛。

他坐在易未远的前面。

道:“耳朵也有一颗痣。”

易未远眉毛一挑,思考了会,拿起她给的资料袋。

却发现里面都是顾安在和何煜在一起的图片。

既不暧昧也不生疏。

林先秦也走了过来,看了看里面的照片,便已了然。

“是你让她跟踪嫂子的?”

易未远顿了会儿,道:“是,但我只说过一次。”

林先秦踱步已久,喃出:“这难道是挑拨离间?”

易未远抬起头望着他,有复而看了看那些照片,心中若有所思。

林先秦望着为情所困的易未远,终是不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不清楚为什么嫂子不知道那件事情,但你隐瞒必定有你的打算,但我不希望你活的那么痛苦。”

易未远似乎陷入了往事的执念中,林先秦叹了口气便也离开了。

易未远忽然想起了顾安在小时候对他说过的话,为他做过的事,复而又想起了这段时间她脸上的那抹假笑,与句句带刺的话,还有虚心假意的事。

到底是他错了,还是怪命运太蹉跎?

林先秦走在街头,想起了顾老自杀的那一幕,眉头几不可察的跳了跳。

而在易未远的公寓内,正酝酿着一出大戏。

顾安在躺在榻榻米上,突然有一阵敲门声传来。

顾安在打开门,来人是桂姨,桂姨笑着说:“易太太,这是外面有个人送您的包裹。”

顾安在拿着包裹走进了卧室,上面的发件人是a市,顾安在想了会,她在a市并没有熟识的人啊。

但怀着好奇心的她拆开了包裹。

一尖叫声从易未远的公寓传来,正在做事的桂姨连忙跑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不料顾安在已经倒在了地上。

桂姨连忙跑来将顾安在扶起,取出柜子中的救心丸,混着水给顾安在咽了下去。

然后将包裹打开。

里面的惨像让桂姨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顾老和顾夫人的照片,不过已经沾染了血迹,眼睛也被抠出两个洞。

原本安详的两个人,看起来却像索命鬼。

桂姨望着正晕倒的顾安在,叹了口气,好好的一家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正欲丢掉时,却发现背面有一行字。

“离开何煜,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桂姨惊恐万分,连忙用火烧了这封信,然后念叨着阿弥陀佛。

遂过了会儿,桂姨还是担心着送东西的人。

便打了个电话告诉了易未远。

那头的易未远听到消息后便坐直了起来,等挂断了电话,他的眉间晕染了一层黑色,眼神犀利的不复平常,修长精致的双手也攥紧了,握成一个拳头,仿佛蓄势待发。

复而他又想到了什么,颓然的坐了下来,轻轻的打开那个带锁的抽屉。

那里面藏着他一生的秘密。

泛黄的纸张似乎脏诉说着什么冤屈,但易未远的面容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眼神中那些疼爱渐渐的消失,又是那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冷静自持的让人心惊。

他恍若无人的轻轻道:“我的,安在。”

---题外话---

咳咳,收藏呢?裴允年=裴秘书。温桂=桂姨

028 我能和你睡一起吗(两更毕)

那边的顾安在也睁开了眼,秀气的眉毛拧成了一团,她艰难的做了起身子。

几年了,她连母亲的样子都快忘记了,只记得母亲永远是温柔的,冷静的。

这次送来的照片曾经是她每日必看的照片,只是后来被易未远圈禁后,终日碌碌无为,就连思念亲人的权力也没有。

父母的死还是从别人的嘴里得知。

她阖上了眼,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的流下,手指攥着床单,指尖泛白而显得无力。

正巧,桂姨也进来了,她连忙让顾安在坐直,然后将乌鸡汤端给她喝。

她安静地一口一口的抿着,心里却如翻江倒海,难受极了。

她轻轻的对桂姨说:“桂姨,我怕。”

桂姨拍了拍她苍白的小手,道:“先生就快回来了,你别怕。”

顾安在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复而又躺下了。

傍晚之时,公寓里却一直黑着,桂姨早就离开了,可易未远还未回来。

顾安在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着某人的归来。

窗外早就下起了雨,落地窗外的景物也变得模糊。

黑夜中,唯有她的那双眼睛,明亮动人,但惊恐地如同小兽。

门毫无征兆的开了,顾安在顺着声音忘了过去。

易未远的身上丝毫水迹都没有,只有生人勿进的气势。

他将灯打开,习惯白天的他不太适合漆黑一片。

却发现顾安在安静的等着他回来,气氛有些压抑。

“你,吃饭了吗?”顾安在迟疑的望着他。

“吃过了。”

易未远脱下西服,白衬衫显得他平易近人了许多。

易未远装作没有事的问:“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事的,没有事。”

顾安在连连摇头,不习惯说谎话的她重复了好几遍。

“没事的话,你先去睡觉吧,我可能还要工作。”

恰巧,一声闷雷响起,顾安在抖了一下,手都不自觉的乱动。

她咽了咽口水,努了努嘴:“我能,和你睡同一个房间吗?”

貌似又怕他误会什么,顾安在又说:“我睡地上,你睡床上。”

易未远将衣服放在衣柜间中,望了望她,终究还是说了一句:“可以。”

顾安在仿佛得到了糖果似的,高兴地一骨碌跳下了沙发。

但好似又怕易未远责怪,便亦步亦趋的跟随者易未远上二楼。

易未远听着身后的脚步,不禁的握紧了拳头。

他带着她走进了书房,正好有榻榻米,于是顾安在便躺了上去。

易未远则看也没看她一眼,开始了办公。

许是雨天最爱打瞌睡,顾安在不过一会而就睡着了。

而易未远带着平光镜还在继续工作,有时眉毛紧皱,有时嘴角咧开笑容。

或许是渴了的缘故,他摘下眼镜,正欲喝一口水,余光却瞥见了正睡得香甜的顾安在,但由于室内温度较低,她整个人缩成一团。

易未远找来了毯子,披在了她的身上,这才准备继续工作。

起身之时,他听到了她传来的一阵低喃。

他仔细的听着,却也只听到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让他浑身一颤。

满满的全是“易未远”。

---题外话---

某妖姬的小窝:329869059这个是读者群啊

029 我们结个伴如何(一)

待顾安在醒来的时候,易未远却早已经离开,整个房间内仿佛不曾有他来过的痕迹。

她起了身,给自己做早饭。

恰好何煜的电话传来,她接通后,两端均是无言。

突然,何煜问她。

“最近过得好吗?”

“还行。”顾安在准备向他隐瞒那件事情。

“易未远,对你还好吗?”

“很好。”脑中有不自觉的浮现出易未远的轮廓。

“哦,那就好。”

良久,对方不再言语。

顾安在却已经不耐烦了。

她问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挂了?”

“嗯。”

顾安在想起这个无厘头的电话,还是没有明白何煜的用意何在,便专心致志的开始下面。

吃完面后的顾安在觉得身子有些活力了,便准备去超市购物,买一些日需用品。

顾安在推着超市购物车,静静的穿梭在各个货架栏中。

她很少来过商场,对里面的东西甚是好奇。

对那种付钱的滋味也是有些过瘾。

正好她看中了一款纸巾,却有另一双手先放了上去,她恼怒的望着来人,说:“这是我先看中的。”

却未料到,来人竟是何煜。

顾安在诧异的望着何煜,问道:“你来商场干什么?”

何煜嘴角斜着一抹笑道:“你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

顾安在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又问道:“你这种贵族公子,来着购物是何居心?”

何煜也同样回敬道:“你这种富豪太太来这样的商场是何居心?”

顾安在又开始胡扯:“我这叫过日子,你那个叫乱花钱。”

何煜眼中的光一下子黯淡了,顾安在也气鼓鼓的往后走了。

何煜响起顾安在刚才说的话。

“我这叫过日子。”

何煜看着不远处的顾安在,于是跑着追向她。

“嘿,纸归你了,我们不如结个伴?”

“谁要跟你结伴了?你这叫做监视我。”顾安在边说边往收银台走。

何煜看形势不太好,便连忙的拦住了顾安在,郑重其事的说:“你这次购物的钱,我帮你付了!”

顾安在狐疑的望了望他,心里却想着: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复而又问了一句:“你说这话可当真?”

“如有虚话,天打雷劈。”

顾安在笑眯眯的拉着何煜继续逛商场,嘴里还说:“你早说嘛!干嘛遮遮掩掩的呢!你逛商场我又不会嘲笑你哈哈!”

何煜望着眼前这个人精似得顾安在,不由得笑了起来。

何煜走在调料品旁,看到了一个黄澄澄的东西,拿起瓶子一看,标签上是一个可爱的黄豆,手上还拿着黄豆酱。

何煜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状似思考,便将黄豆酱扔进了购物车。

顾安在望着车内的不明物体,嫌弃至极。

于是又放回了货架栏,何煜走了一会发现他自己挑选的黄豆酱不见了,于是又跑回去将黄豆酱扔进了购物车。

顾安在问:“别把这个黄黄的东西丢进来啊!”

---题外话---

美妞们收藏走起来

030 我难道没有它可爱?(二)

何煜一本正经的指了指上面的标签,圆滚滚的黄豆似乎有些可爱。

“像你。”

顾安在看到这个肥肥的黄豆酱变不高兴了,她明明那么瘦,怎么可能像黄豆。

于是一言不发的走了,何煜趁着顾安在没注意便将黄豆酱放进了购物车的一角。

又过了会,何煜对那个杯子有着莫名的执念。

杯子上画着樱桃小丸子,可爱极了。

何煜又装作思考的样子,说了句:“这个也很像你。”

闻言,顾安在跑过来看了看被子上的插图,瘪了嘴。

“我难道没有它可爱?”

何煜实话实说:“没有。”

于是又自顾自的将杯子丢了进来,顾安在也懒得管何煜了,便放任他丢东西进去。

又过了会,何煜对奶黄包产生了兴趣,上面的图案非常的萌,简直就把何煜的眼光直直的吸引过去。

“顾安在,我们买一个这个好不好?”

“不好,我不爱吃甜的。”

“那你爱吃什么?”

“我爱吃辣的。”

“无所谓啊,用这个包子沾点辣椒酱吃啊!”

顾安在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何煜,满脸都说着:何煜你好蠢。

但迫于何煜莫名其妙的执念,顾安在还是放任不管。

等到结账的时候,购物车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山,何煜满脸的满足感和顾安在的无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安在扶额叹息,下一次再也不会听何煜的话了,专门买了一些她根本用不着的东西。

而一旁的何煜仿佛慷慨大方的说:“本少爷对你多好,账也帮你结了。”

顾安在恶狠狠的说:“你还不帮我提东西?”

何煜瞄了眼顾安在,勉为其难的帮她拎了一瓶黄豆酱。

顾安在都快气晕了过去,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自顾自的跑了。

何煜望着手上被顾安在嫌弃的黄豆酱,嘴里说着:“哼,明明很像你好吧。”

回到家后的顾安在仿佛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练练叫累。

幸亏桂姨今天请假去老家照看孙子了。

要不然回来桂姨肯定要责怪顾安在买了一些不成气候的东西。

顾安在瘫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但就是说也没有人陪她说。

虽然今天碰到了何煜纯属是意外,但也勉强给她无色的生活增添了一些颜色,顾安在在内心还是很感激何煜的。

顾安在休息了一会便开始放置自己买的东西。

那对樱桃小丸子的杯子,她感到有些无奈,脑子浮现出了易未远用樱桃小丸子的杯子喝水的情境。

不由自主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将杯子放在显眼的地方,等待着易未远的大吃一惊。

等她将东西放完了后,却发现袋子里还有一堆的零食。

顾安在想了想黄豆酱上那个黄豆圆滚滚的身材,的确还有一些可爱。

于是她也禁不住食物的诱惑,拆开了一袋薯片,看着韩剧。

易未远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幅情景,某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正含糊不清的呜呜大哭。

易未远连忙走过去询问她怎么了。

顾安在嚼着薯片大哭:“为什么都敏俊说他不喜欢千颂伊啊!”

易未远皱着眉并不清楚顾安在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便询问道:“都敏俊和千颂伊是什么?”

顾安在仿佛还沉浸在韩剧中:“就是那个教授和演员呐。”

易未远回头望了望电视上正在热播的韩剧,无奈的望着顾安在,兀自的上了楼。

等到他洗浴完后,走进书房工作,却意外的发现书桌上放着一对杯子,上面都有着卡通人物,看起来傻傻的。

易未远将杯子放到了旁边,继续工作。

---题外话---

这一章,是不是有点素。。。好吧。。。实际进展。。。在后面呢

031 穷尽一生做不完的梦(一)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易未远望了望来电提醒,难得的抿了唇,准备挂掉。

却又不知想起了什么,转而接通。

“何事?”

那边传来阵阵笑声。

“易未远总裁,您不会把您妻子的未婚夫给忘了吧。”

易未远皱了眉,眼神冷冽,声线生硬。

“何煜,你找我有什么事?”

“哦?没什么事,只是想知道你对我未婚妻好不好。”

易未远捏紧了手机,一字一句的说:“我的妻子,不需要你来管。”

复而又说:“你最好让你的崇拜者里安在远一点,要不然我觉得你会更惨。”

对方良久不回答,易未远正准备挂掉时,何煜却发话了:“发生了什么事?”

“呵呵,什么事?你去问你的崇拜者啊。”

易未远挂断了电话,神情冷峻,想起桂姨所说的照片,易未远的眼睛也微微有一些涩了。

登时,顾安在正好悄悄的走进了书房,暗想没有被易未远发现,结果一转身发现他正在盯着自己。

顾安在红着脸走进了他。

“那个,咳咳,我买的杯子你还喜欢吗?”

易未远瞥了一眼被他嫌弃的杯子,问:“这就是你的品位?”

顾安在抓了抓头发,不知该说什么,道:“何煜说这个可爱。”

易未远眉头一挑,问:“何煜?”

顾安在捂住了嘴巴,喃出:“我是意外碰到他的。不是约好的了。”

“顾安在,无论是意外还是约好的,你都要记住你的身份。”

顾安在焉头搭脑的说:“知道了,我是易太太。”

易未远看着她那幅样子,眼神虽柔和了起来,言辞却还是那般的激烈。

“你如果知道,就不会跟他一起了。”

顾安在鼓起勇气抬起头,却发现易未远已经投入了正常的工作。

她努了努嘴自言自语:“你真的不喜欢这个杯子?我觉得挺可爱的啊。”

易未远瞧了瞧她,又说:“那你给我倒杯水。”

顾安在一听便兴奋了,雀跃的拿着杯子跑了。

易未远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捏紧了笔,他知道,穷尽一生,他也不能爱上她。

他只能站得远远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的离他越来越远。

等顾安在倒好水回来时,易未远又恢复了那冷峻的面容。

而他也不会知道,爱情仿佛是一场暴雨,顾安在来的酣畅淋漓,一味索取那丝丝的爱情,纵使他再怎么推开她,她也无怨无悔,甘之若饴。

“易未远,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杯子的特点?”

易未远抬眸,敷衍的望了一下,故意不点破,道:“没。”

顾安在眼中的光一下子就没了,她兴致缺缺的说:“那你忙吧。”

边说边拿走了另一个配对的杯子。

易未远早已明悉,这是顾安在特底选的情侣杯,但他一点也不敢让顾安在知道他的心思,只能狠狠的一次再一次的拒绝。

等房间外的灯关了后,易未远才猛然的惊觉自己还未开始办公,便揉了揉眉心,开始工作。

---题外话---

扳指头(还有几章林先秦就出场了呢)

032 她的人生大事,他也来参与(二)

清晨,晨光帷幕。

顾安在被一阵电话铃吵醒。

不耐烦的接通电话,那边的人却笑意满满。

温润的男声响起,带着笑声:“安在,祝你生日快乐。”

不知怎么的,顾安在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那些被软禁的日子里,从未有人记得过她的生日。

那从前的易未远也如同现在的何煜一样,总是带着微笑,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发,唇边漾开一抹笑,道:“顾安在,生日快乐我的小公主。”

而如今她望着那间紧闭的房门,心头有难以化解的悲恸。

良久,对方还没有挂断电话。

顾安在盯着易未远的书房,轻轻的回答:“谢谢你。”

那头的何煜又说了很多才挂断电话,而顾安在早就什么也没听进去,只是机械的应付。

她披着头发,走进了书房。

那人伏在书桌上,窗外微风习习,他柔软的头发被吹得弧起,那么温柔的一张脸,却曾经对她那么残忍。

她轻手轻脚的凑近他,将自己的手遮在日光照耀的地方,背着阳光的他看起来有些阴郁,顾安在蹲下来仰视他,却发现他的眉头从未舒展过,总是紧紧的皱起,仿佛怎么抚平都无济于事。

她心里想着过去发生的种种,心里却只惦记着他的好。

他看过她一切的样子,生气的,高兴的,难过的。

她的所有,他全部都参与过,就连她的人生大事,他也独居一隅。

突然,易未远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顾安在连忙站起身来。

却不料打翻了身旁的资料,登时,满屋子的白纸恍了她的眼。

易未远也被这闹声惊醒,他冷冷的望着这个笨手笨脚的女人,看着她俯下身拾起那些无关紧要的资料。

顾安在收完后,理了下头发,弯腰致歉:“对不起。”

有哪对夫妻,能像他们一样的相敬如宾?

易未远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她却一直僵持的不挪动半步,易未远皱眉望着她:“你还有什么事?”

她咬着唇说:“易未远,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状似沉思的他,轻轻吐出几个字:“不知道。”

她又一次的弯腰:“真是抱歉。”

仿佛全身被电击,她挪着步子缓缓地离开了。

他望着那个女人离开的身影,不禁叹了口气,心想着:你的生日,我怎么忘得掉,我怎么可能忘得掉。

殊不知,离开的顾安在,背靠着书房门,无声的流着泪,无力的跌倒在地上,凌乱的头发显得她有些脆弱。

她仿佛缺少安全感似的,抱着自己的腿,蜷缩在一团。

她把脸埋在自己的膝盖间,只看的见肩膀的耸动。

房内的人拿出日记本,轻轻的写上了几句话。

明明是对的两个人,为何结局却出了差错。

搁下笔,拿出那个从不离身的信纸,那一封信如同《玫瑰经》,是他一辈子无法救赎的禁锢。

---题外话---

坑!一个大坑!这封信是一个大大大坑!

033 电梯出故障了,顾小姐...(一)

响午时分,顾安在走进了易氏公司。

“这位小姐,没有卡的话您不能擅自进入,如果你有预约的话请让我打个电话。”

顾安在轻嗤一声:“我没有卡,也没有提前预约,但我一定要进去。”

工作人员再一次拦下了她,悄悄的打了个电话给裴秘书。

隐隐约约,顾安在听到了听筒里传来“易太太”的字眼。

登时,工作人员便让她进入了。

她高跟鞋的声音在瓷砖上显得格外的有节奏,她进入了贵宾专行通道。

这里的每个人员她本应该都认识,可易未远却偏偏辞退了他们,留下一群他自己一手培养出的新人。

她独自一人站在电梯里,却不料猛地在20楼时卡出了。

望着那个数字一动不动,她不禁有些慌张,遂过了会儿,电梯里突然传来刺耳的报警声,顾安在蹲下身捂住耳朵。

她颤抖的按了那个键,听筒里传来询问声。

“请问有什么事?”

顾安在粗chuan着气,声线都在颤抖:“电梯电梯出故障了。”

那边仿佛信号不太好,顾安在听到半天没人回应她,她显得更加慌张了:“我叫顾顾安在,告诉易未远。”

她开始声嘶力竭的叫喊,眼泪混着妆容齐齐落下。

原本歇斯底里的叫声,慢慢的变成了低喃:易未远,易未远

而在24楼的易未远徒然的接到了一个电话。

“易总,一个在贵宾专行道的某女士已经被困在电梯里了,她一直在叫您的名字,她说她姓顾。”

易未远听到这个名字后,耳旁全是嗡嗡声,仿佛幻听。

他急促的说:“人救出来了吗?”

良久,传来:“没有,电梯里没有声音了,但绳索好像被割过了,我们正在努力抢救。”

易未远突然大喊:“什么叫没有声音了!”

瞬时,易未远离开了他的办公楼,从备用电梯下去至20层。

他抓住一个工作人员的衣襟,瞳孔微张,猩红的眸子显得分外可怖:“她叫什么?”

那个怯怯弱弱的声音响起:“叫叫顾安在。”

易未远推开那人,走至电梯门前。

一门之隔,他最爱的人就在里面。

而他却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慌忙的走来走去。

他不敢发泄似的推门,只能轻轻的敲了敲门。

良久,里面也传来微弱的敲门声。

易未远心中的大石落了地,他询问身边的人:“门什么时候才能被打开?”

“易总,时间会很长,绳索被恶意的割了,只能用小型工具。”

裴秘书站在不远处静静的观望着,明明易未远没有望向她,她却觉得锋芒在背。

易未远站在门外,心中如同有刀割,他从未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即使他告诉她,他从未爱过她,可是心里的那个叫嚣的声音又算什么。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门渐渐的开了,对易未远来说简直是一生的长度。

里面的顾安在满身的汗,小脸被憋得满脸通红,身上有撞击时留下的伤痕。

易未远不顾众人的目光,将她抱了起来,一步一步的送往自己的休息室。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裴秘书适时的说:“那位是易总的夫人,易太太。”

那些工作人员张大了嘴,似是不敢相信。

而裴秘书也从楼梯上走了。

---题外话---

泥萌猜一猜是谁?

034 没什么,我就想见见你(二)

易未远抱着虚弱的顾安在,快步的走在办公楼,他打开自己的休息室,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

她始终眉眼淡淡,裸妆早就被汗水冲淡,苍白的嘴唇显得更加脆弱,微微湿润的头发无力的耷拉着。

可她的嘴里却一直说着他的名字,一次一次敲打着他的心,仿佛在诘问他为何总是一直说谎。

易未远垂下眉,打了通电话给裴秘书:“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把这个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许是过了半个小时,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水,水,水”顾安在干裂的嘴唇显得可怖。

在旁边沉思的易未远连忙将水喂进她的嘴里,然后趁着她并未醒来时,离开了。

再次进来的却是裴秘书。

登时,顾安在也睁开了眼。

她望着来人,垂下了眼。

“裴秘书,你知道易未远在哪吗?”

裴秘书笑着说:“易总正在工作,不方便来。”

她闭上了眼睛,泪水悄然落下。

那有什么不方便之说,只是她是他无关痛痒的是非罢了。

“裴秘书,扶我起来。”

顾安在揪着床单,无力的疲乏感想让自己做起来都显得困难。

裴秘书将她扶起后便询问:“需要让我找易总吗?”

她摇了摇头,说:“还是别打扰他了吧,他他那么忙。”

良久,裴秘书仿佛想起了什么事似的,道:“易太太,这次你来公司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就想见见易未远。”

裴秘书一听便笑开了,说:“易太太这么想见易总,我还不让您见岂不是我的过失?”

顾安在还未阻止,裴秘书就离开了休息室去找易未远了。

男人的脚步声从远至近,从容稳当的走过,却使顾安在心中感觉悲凉。

他的嗓音又响起:“找我什么事?”

顾安在别过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

过了很久,顾安在依旧咬着唇什么也没说。

那头的人仿佛已经不耐烦,又问了一次:“找我什么事?”

顾安在倔强的擦干脸上的泪水,厉声询问:“我找你就一定要有事吗?”

刚才那么危险的场面,你就真的能无动于衷的办公吗?

易未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准备离开。

登时,顾安在说:“我有事。”

易未远转过头,道:“那就快点说,我还很忙。”

顾安在轻轻道:“送我出国吧,求求你了易未远。”

发现易未远并没有反应,她又说:“易未远,你又不爱我,我又想摆脱对你的爱,不如让我们分开,说不定我可以慢慢的忘记你呢。”

尾音微微上翘,易未远以为她笑出了声,却发现她早已泣不成声,说话的声线都在颤抖。

易未远俯下身说:“你以为,我会让你逃掉我对你的束缚,然后你就可以跟何煜远走高飞了?”

她目光悲凉,讳莫如深:“易未远,你以为的,就一定是事实吗?”

他掐住她的脖子:“我以为的,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她难以说话,却还是顽强的说出了:“如果正好相反呢?”

易未远放下了他的手,道:“可以。”

她咳嗽着,但还是听到了这句几不可察的声音,他同意她离开他了,她却有点不舍。

像那几个月,她被他锁住,等到恢复自由时,她还是那么的爱他,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变。

---题外话---

不瞒你说,咱安在是个痴情的主

035 你说出来,她不会恨你(一)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住在了医院。

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让她微微有些恶心,身旁并没有人照看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那时间正是易未远工作的期间,顾安在垂眸,易未远怎么可能会放下公事,去照料她呢。

而她不知道的是,易未远正在门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裴秘书,把这个汤送给易太太,但不要说是我送的。”

易未远看着里面眼睛空洞的顾安在,心中仿佛有什么在拉扯着,他努力地将这抹感情压制下去。

裴秘书走进后,顾安在仿佛心有灵犀似的,往门外瞥了一眼,却只看到一个男人匆匆而过。

顾安在小口小口的抿着汤,却分外的熟悉这味道。

她问:“这是谁做的?”

裴秘书眼底闪过一抹算计,但嘴角还是微微翘起:“是我做的,上次易总将别人送来的汤给了我喝,我觉得味道挺不错就学着做了做,你觉得味道怎么样,易太太?”

顾安在仿佛如饮砒霜,拿汤匙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啪塔一声碗从她的手里滑落,擦了一地,整个病房里充斥着乌鸡汤的味道,而顾安在闻起来却是想吐。

裴秘书整理着满地的狼藉,捧着碗离开了病房,在回头的那一霎那,她的笑容越来越深。

房间内只留下了顾安在一个人,孤单的望着窗外生机勃勃的绿色香樟树。

裴秘书再次来到病房时,顾安在已经睡熟了,唯有泪痕在脸上作祟,她勾唇暗想:你以为我会让你和易未远好过么?

她轻轻的走过去,故作扭捏的将顾安在身上的被子盖好。

等过了会,裴秘书给易未远打了个电话。

“易总好,易太太已经将汤喝完了,并问我这件事故的起因是什么。”

那头的声音波澜不惊。

“嗯,年久失修。”

“哦?那易总没有发现什么人为因素吗?”

“嗯,还在继续查办。”

“好的,易总,易太太已经睡着了,我就先回公司了。”

挂断电话后的裴秘书心里想着事,然后将包里的包裹放在了顾安在的床边,随后就走了。

林先秦玩世不恭的坐在易未远的位置上,目光却望着外面空荡荡的秘书室。

“易未远,你明知道是她,你为什么不说出口。”

易未远走至了落地窗旁,说:“这里的一切我以后会慢慢还给她的。”

“那你告诉她真相不行吗?”

易未远望了林先秦一眼,说:“第二个上锁的抽屉,钥匙在暗格。”

林先秦拿出里面的信纸,看完后又放了回去。

“易未远,我以为你对顾安在只是玩玩而已,没想到你真的动情了。”

易未远笑了笑,道:“这一生,我只愿意玩她。”

林先秦离开了舒服的办公椅,走到了易未远的身边:“何必呢,你说出来,她不会恨你的。”

“恨不恨又有什么关系呢,安在最喜欢的就是顾伯伯了,要是她知道了顾伯伯会干这种事情。”

易未远垂下头,不再言语。

---题外话---

两更依旧

036 离何煜远一点(二)

待等顾安在醒来后,桂姨正坐在她的身边打盹。

她艰难的看了自己身上的淤青,轻轻的碰了一下,感觉刺痛的滋味稍稍的有些缓和。

但她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桂姨也惊醒了,她望着受伤了的顾安在,眸子里都是心疼,道:“要是夫人看到了又该担心了。”

顾安在听到这句话后,抖了一下。

桂姨呸呸呸了几声,后问:“感觉好了点吗?”

顾安在微弱的点了点头,桂姨担心的问:“喝水吗?”

“嗯。”

桂姨在柜子上倒水时,发现了一个包裹,她边递水边问:“怎么这里也有一个包裹?”

一只苍白细瘦的手伸了过来,桂姨递了过去。

顾安在拆开了外层的包装,里面有一个首饰盒。

首饰盒跟顾夫人用的一模一样,顾安在抚摸着它,仿佛找到了自己的母亲。

遂过了会儿,顾安在摸到了一些粘稠的液体。

“易太太,血!”桂姨在旁边大喊。

估摸着过了半分钟后,整个首饰盒变得血淋淋的。

首饰盒也不受控制的打开了,里面有一行字:我说过,让你离何煜远一点。

桂姨看到了连忙用塑料袋包起它扔进了垃圾桶。

顾安在望着自己手上的红色颜料,扯了扯嘴角,想起了当年顾母打开首饰盒将里面的手镯送给了她的场面。

“安在,女孩子出嫁时得有个传家的宝贝,这个手镯是当年我的嫁妆,先放你手上。”

等过了几个月后,顾母就不在了。

桂姨看到顾安在心不在焉的模样,心里微微泛疼。

她用粗糙的手抚摸着顾安在的后背,跟她说:“不要紧的,我去跟易先生说说。”

桂姨正准备掏出手机联系易未远,顾安在却伸出手说:“不要麻烦他了,他太忙了。”

桂姨一听这语气中酸酸的,就知道有些不对劲,安慰道:“易先生不来看你是因为公司有太多事要处理的,并不是故意冷落你的。”

桂姨没有告诉她昨天晚上都是易未远照顾她的。

顾安在努力的挤出了一抹笑:“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他担心我。”

桂姨了然,笑了笑说:“那我不打了。”

等顾安在睡着了后,桂姨蹑手蹑脚的走出了病房,连忙打了电话给易未远。

“易先生,我没告诉易太太你来过了,但又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也说不要再见何先生。”

那头的易未远写字的手顿了顿,清凉的嗓音响起:“我知道了。”

随即挂断了电话,易未远停下了笔,叫来了裴秘书。

“小裴,你走之前还有谁进过病房吗?”

裴秘书脸上安全没有惊慌的样子,反而显得很平静的样子,像是做足了功课。

“护士和主治医生都来过,还有打扫清洁的护工。”

易未远站了起来,俯视着冷静的她。

“他们来的时候在病房里留下了什么东西吗?”

“回易总,我没有怎么注意。”裴秘书一脸的恭恭敬敬,全然不像是她做的一样。

易未远用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整个隔音效果很好的办公室,只有易未远发出的声音,仿佛一下一下的敲打着裴秘书的心脏。

“好了,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裴秘书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离开了。

过了会,房内突然出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嚣张的拍着巴掌,嘴角边带着讥笑。

“易未远呐,这个小秘书真是影后啊。”

装似赞叹,实际嘲讽。

“先秦,你出来干什么?”易未远蹩了蹩眉,林先秦是他最大的王牌,从不轻易露面。

---题外话---

两更完了

037 醒来时是她入梦时依旧是她

“易未远,她做了这么多伤害顾安在的事情,你确定她和顾安在是一边的?”

易未远眉间也透露出了疑惑之色,轻轻的说:“可她摆明了是何煜的人。”

林先秦打了一个响指,说道:“正因为如此,才更加可怕。”

易未远向林先秦投来探究之色。

“如果裴允年和顾安在处于敌对状态,而何煜却不自知,那么”

林先秦不再说透,而意思却显而易见。

易未远轻轻的摸着钢笔盖子,沉思着话中的意思。

“易未远,要不要把裴允年弄掉?”

易未远做出了一个制止的动作,说道:“不要打草惊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这样做。”

林先秦不屑的笑了笑:“易未远,都说陷入爱情里面的人都会变傻,看来这是这样。”

易未远恢复了常态,说道:“你总有一天也会尝到这种滋味的。”

林先秦闭上眼睛,忽然想到的却是顾安在的模样,他摇了摇头,告诫自己再也不能这样想了。

等过了会,林先秦望着易未远的背影,心里道:是啊,都是别人的女人了。

“先秦?”

易未远望着林先秦发愣的样子,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林先秦似恍然大悟的样子回过神来,询问道:“你刚说什么了?”

易未远意味深长的笑了,说:“你看上哪家姑娘了?要不要我帮你提个亲?”

林先秦使坏的拍了易未远一下,笑道:“得了吧你,自己家的事都没弄清楚,别总惦记着我。”

“真的,先秦,你也老大不小了,连个恋爱都不谈一谈?”

林先秦再次顿了一下,脑袋里却还是想着那个人的模样。

过了很久,林先秦问易未远:“爱一个人是怎么样的?”

易未远想也没想,便道:“醒来时是她,入梦时依旧是她。”

林先秦不再和易未远过多的纠缠,走进了暗室。

易未远望着暗室的书架,眸间多了一抹神色,但意味不明。

林先秦伏在书案上,想起了那个人背影,和那个人的一言一行。

从前的顾安在很是讨人喜欢,身边不乏有年纪相仿的伙伴。

但她的眼里只有易未远,易未远做什么她就模仿着做什么。

有一天,易未远和她吵了一架,顾安在哭着来找他一起玩。

她鼓着腮帮子说:“不跟我玩就不跟我玩,我有的是人陪我玩。”

她随意的一指,就指到了林先秦。

虽然是她和林先秦一起玩,可她嘴边句句不离易未远这三个字。

林先秦心中泛起了怪异的感觉,酸溜溜的说:“不就是易未远吗?”

顾安在一听这语气便开始护着易未远,道:“你懂什么,易未远不跟我玩是为了我好你知道吗?”

那样子仿佛已经忘记了是因为什么闹别扭的。

林先秦老大不小的说:“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我没有。”

“那你说什么算爱?”

“呃,我想想啊,应该就是时时刻刻都想着他。”

“那你刚才一直谈易未远,你还说你不喜欢他。”

顾安在拍了拍小手,站起身来,红着小脸说:“不喜欢!”

林先秦百般聊赖的踢着路边的小石头说:“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题外话---

亲们林先秦的出场正在跟何煜争男二嘤嘤嘤

038 求而不得

经年过后,他只偷偷的去看过她一次。

他身为易未远的左膀右臂,从未公开的在媒体面前露过面,出门也是少数,就连贵为易未远的妻子也未曾见过他。

那一次见面是在咖啡厅,他看到顾安在正和何煜走进了一个包间,他就愣了很久。

他是有多久没有见过她了呢?

她很少在他心中出现过,即使出现过也是那年模糊的小身影。

她的一切消息,林先秦都是通过易未远而得知的。

她难过的样子,生气的样子,以至于面无表情的样子,他都只从易未远只言片语的描述和那些少得可怜的照片中得知的。

他知道,从幼时起,顾安在就爱到易未远入骨髓,而易未远如此不易动摇的心也为了她动了情。

他也知道,他不该日日夜夜的去思考顾安在的事情,那是易未远的事情,不该他管。

可看到,易未远一忍再忍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的发话了。

他闭上了眼,静静的思考着易未远的那句话。

“醒来时是她,入梦时依旧是她。”

而他,又何尝不是呢?

易未远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内,玩弄着钢笔,眉眼间却隐隐透露着探究的神情,想起了刚才林先秦过于热切的话语,却一直不知道林先秦为何如此关注这件事情。

他揉了揉眉心,不再想深。

有人敲了敲门,易未远放下了钢笔,直视着门说:“进来吧。”

裴秘书大大落落的走进来,顺便关上了门,说:“易先生,我刚才去了医院一趟,调了里面的监控,发现真的有人带了一个黑色的东西进了易太太的房间。”

易未远饶有兴趣的说:“是谁?”

“是照顾易太太的温桂。”

易未远眉头一挑,可神色却没有多大的改变。

裴秘书仿佛急不可耐似得递给了易未远一个u盘。

易未远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希望看出一些破绽,可裴秘书镇定自若,丝毫没有慌乱的神色。

易未远打开u盘中的视频。

上面的确是桂姨拿着一个黑色的包裹。

易未远又抬眸看了裴秘书一眼,说:“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呢?”

裴秘书推脱道:“毕竟是家事,裴允年不好明说。”

“哦?不妨说说看?”易未远语音上翘,带着些嘲弄,可却没人听得出来。

“辞退她,像这样的人待在易太太身边不是长久之计。”

易未远倏地将u盘扔了,狠厉的询问:“我有让你查吗?”

裴秘书一看形势不对,连忙弯腰道歉。

“易总,我是为了易太”

易未远顺手拿起一摞资料摔在了她的身上,再次问道:“还没有发现自己逾矩了?”

被摔了一脸纸的裴秘书不气也不恼,蹲了下来收拾地上的资料,整理好后放在了桌上,恭恭敬敬的弯腰致歉。

易未远挥了挥手,让她赶快离开。

---题外话---

第二更完毕,希望看文的美妞儿们可以动动手指按(加入书架)或收藏,么么哒

039 求而不得2

易未远看着裴秘书捡起来的资料,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勾唇一笑,仿佛又有什么计划在悄然酝酿。

下班后的裴允年,并没有直接回到家中,而是走向了missyou酒吧。

里面的男人正慵懒的扯着领带,白色衬衣里面贴合着肌肉,细看可以发现性感的锁骨,昏暗的黄色灯光照耀在他的侧脸,显得整个人立体而闪耀。

她走上前去,偷偷的在男人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男人听后,将酒杯扔在了吧台上,唇边残留的酒有着嗜血的诱惑。

“如此,便很容易了?”

“何总,应该是,既然我们拿到了资料,就可以扳倒易未远。”裴允年不敢直视他,她怕已经微微红润的脸引起他的注意。

何煜好像非常不满,他摁住裴允年,将她按在了吧台上,额头的碎发扫在了她的脸上。

蛊惑人的嗓音在她的耳蜗响起。

“什么叫应该,我要的是绝对,顾安在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

裴允年咬着下唇,不甘心道:“何煜,可是她不爱你。”

何煜凑近了她的脸颊,微醺的气味和清冽的烟草味窜入鼻息,她感到愉悦又屈辱。

何煜用唇轻轻的擦着她的脸颊,裴允年浑身一个颤抖,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的萌发,可是她又没法去制止。

紧接着,何煜说:“爱或不爱,又如何?”

裴允年用尚存的一丝理智回答他:“你永远得不到她。”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越来越不受控制,裴允年想要推开他。

她不甘心,他明明亲吻的是她,想的却是顾安在。

一个大力,她挣脱了何煜的牢固。

转而去包厢拿自己的东西,却不料何煜破门而入,眸子里仿佛不曾有过她,满满的都是不同时期的顾安在。

他眼神迷离,全身带着些狠戾,咬着牙说:“顾安在,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裴允年走进了她,大力地推了何煜一下。

“何煜,你清醒点,我是裴允年!”

她抓狂的拍打着何煜,何煜却将她摁在了沙发上,让她不得动弹。

耳旁是他细细密密的吻,与难以名状的声音。

他颤抖着身子,对裴允年说:“你为什么不爱我呢?”

裴允年被他压着不能动弹,只觉得自己的衣服已经被他扯断,他的手正在她的背后游走。

她躺在沙发上,忽然觉得有眼泪流下,滑入耳朵里,冰凉又刺激。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开始慢慢的迎合着何煜,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可我爱你啊。”

可何煜好似什么也没听见,只是一个劲的诉说着他和顾安在的一切。

她忍耐着何煜给她的痛苦和一直说着的人名,一字一句全都离不开顾安在。

她屈辱的想要开口停止,出口时却都是娇怜的喘息声。

微弱的声音从包厢里传出,酒吧里却空无一人。

---题外话---

下午还有,等着!

040 没有什么比顾安在重要

等到醒来时,天色才正暗。

裴允年动了一下,腿间却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痛。

她看着衣不蔽体的自己,心中却有些酸涩,何煜睡在了地上,厚厚的地毯上面有着暗红的血迹。

等过了会,她走进了洗手间,她摸着脖子与锁骨上的印痕,闭上了眼睛,回忆起昨天的种种。

她无意间的却流下了泪。

她只知道,他句句都没有离开过“顾安在”这三个字。

裴允年抻着洗浴台,望着镜子中脸色苍白的女人。

咬牙切齿的说:“顾安在,我让你不得好死。”

等到她离开以后,何煜才慢慢的醒过来。

他醒来后,眉眼间净是疲惫,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古铜色的皮肤衬得他的身材格外的。

“阿展,昨天来的那个女人是谁?”

“何总,昨天只有裴允年找你谈过事情。”

还未等何煜回话,阿展就连忙挂断了电话,深怕殃及鱼池。

何煜拿着手机迟迟不动一下,心里想的全是昨天旖旎的场面。

闭上眼睛,似乎还听得见裴允年歇斯底里的说:“何煜,我是裴允年。”

他的头忽然疼了一下,闷咳了几声后,才知道自己并未酒醒。

等过了会,咳嗽声越来越急促,何煜捂住了嘴巴,灌了一口冷水进去。

刺激的温度让他的音色有些怪异,但至少让他清醒了一下,以至于脑子不再混乱。

他掏出手机,给裴允年发了一条短信。

“对不起。”

捏着手机过了很久,那边还是没有回复,何煜又灌了一口水,咳嗽声才彻底止住。

踱步良久,何煜重重的锤了墙壁一下,眸中净是悔恨,他怎么能

突然,手机振动了一下,何煜连忙看她回复了什么。

“没关系。”

偏偏是这三个字,何煜更加的揪心,裴允年跟他做事到现在也已经三年有余,每次有事情,他都会第一个想到她。

就连顾安在这件事情,他都派了裴允年当卧底,只是觉得她办事情干净利落不留痕迹,但手段却有些心狠手辣。

所以何煜一直不敢让她出面办事,只是让她弄情报。

原本是分明的上下属关系,他对她也一丝私心也没有,可现在硬生生的被他拆毁。

他冷冷的望着地上的那抹暗红色,心中有了决断。

他拨通一个电话,沉声道:“裴,记得吃药。”

那头安安静静的,一点杂音也没有,何煜恍然以为并没有人在听。

忽然,裴允年的笑声传了过来,何煜听后觉得更加难受。

“我吃过了。”语气平稳,丝毫没有波动。

“那就好,注意休息。”

挂断了电话的何煜,叹了一口长气,拿起身边裴允年留下的资料,细细的看了起来。

在他的心里,没有什么比顾安在更重要,即使是多年相伴的下属——裴允年。

忽然,他眸间一沉,精光一闪,仿佛看到了什么契机,转而勾唇一笑。

---题外话---

今天两更完毕

另外说明一下,妖姬开了新坑,更新时间应该是此文完结后

恩是纯古文,正剧,喜欢的亲们可以多多关注,有时间我会把链接放在题外话里和简介里

另外,祝大宝贝们阅读愉快噢~

041 他没来看我么?

m医院下,一辆宾利正在缓缓驶向。

车内的人西装革履,像是在等候着某人。

大门忽然闪过一丝熟悉的身影,那是——桂姨。

背微微有些驼的女人,东张西望的看了看周围,再走进宾利的旁边。

车窗适时的摇了下来,带着墨镜的男人全身给人一种压迫感,他轻启薄唇,询问道:“她,身上的淤青消了吗?”

桂姨知道这是在问顾安在,便回答:“快好了,今天就准备出院,易先生,中午回家吃饭吗?”

易未远摇了摇手,正准备拒绝,又转而放下了手,说:“看情况,可能我会来。”

桂姨一听便喜出望外,连声说:“那我就先去买菜了,等会让小裴过来送太太回去?”

易未远皱了下眉,说:“不了,还是你送她回公寓。”

说完,便不留停顿,驱车离开了。

桂姨望着那辆黑色宾利,心叹道:怎么来了也不看看太太?

等回到病房后,顾安在却已经站起来摇窗帘了,桂姨放下菜篮子连忙走过去:“太太,您这身子还没好大全,不能东走西走的。”

顾安在整个脸揪成一团道:“人总是要动的嘛,我可以少活动一点呐。”

桂姨拉着窗帘说:“先生让你好好休息。”

顾安在了摇窗帘的手停顿了一会,表面上撑着微笑实则却语气微带酸涩:“他来看我了吗?”

桂姨摇摇头,并未说漏嘴:“先生打电话跟我说的。”

顾安在强颜欢笑道:“中午吃饭他回不回来?”

桂姨思虑了一会,说:“我也不太确定,先生说可能回。”

苍白的手缓缓地将窗帘卸了下来,放进了滚筒洗衣机,看着里面五颜六色布撞击,交缠在一起,她的心里却莫名的有些欢喜。

等到中午后,13点整,易未远还是未出面。

顾安在望着桌子上都是她自己亲手做的菜品出了神。

桂姨心想顾安在从出院到现在一粒米也没吃过,便连忙说:“先生怕是不回了,易太太你先吃一些吧。”

说完便夹了菜放进顾安在的碗里。

顾安在按住桂姨的手,几不可闻的说了句:“再等等,再等等。”

桂姨望着顾安在苍白的小脸蛋,终是不忍心,边说:“我先去房间里拿餐巾纸。”

顾安在没有在意,眼睛直直的望着大门口。

桂姨回头望了望顾安在,然后拿起手机,压低嗓音说:“先生,你快回来吧,太太说得等你回来才吃饭,医生说了得补充营养,我怕太太这样会伤了身子。”

那边正在和林先秦议事的易未远,听到这句话后,眉间难得的透露出关心:“胡闹,我马上回来。”

林先秦的思路也被这一通电话打断了,语气间有着急切:“怎么了?”

易未远心里兜着事,没有过多的揣摩林先秦的语气,反而说:“安在闹绝食。”

林先秦拿着笔的手不经意的抖了一下,虽然心里有太多想问的,但他还是一一的压了下去,说道:“那你去看看她吧,这里的事,我来管着。”

易未远拿着西服便走了。

等驱车道公寓门前,他匆匆的走到大门,却顿了一下,恢复成原来那种矜贵却又疏离的样子。

开了门,他神色正常的说:“回来晚了,对不起。”

顾安在在门响的那一刹那,眼睛都亮了起来,她起了身说:“没事,我刚刚才弄完饭菜。”

易未远下意识望了望桌面上的菜店,冷的已经失去的原来的色香味,说:“身子还好吗?”

顾安在听到易未远的问题,擦了擦嘴说:“挺好的。”

---题外话---

真相会慢慢揭开~

042 补更(3000+)

等过了会儿,易未远问:“为什么我不来就不吃饭?”

顾安在拿筷子的手,指尖微微泛白,使劲的扒了两口饭,不在意的说:“哦,你都知道了。”

“在家要听桂姨的话,你不知道吗?”

顾安在愣了会,又看向正在吃饭的易未远,咬着牙说:“桂姨说你没来看过我,我不相信。”

易未远擦了擦嘴,靠在了椅子上,道:“我确实没来看过你,这几天公司的事情比较多,没时间。”

顾安在狠狠的摇了摇头,咬着筷子说:“我有预感,你来过。”

“别自欺欺人了,你知道我没来过。”

良久,双方都没话可说。

“上次我送你的鸡汤,是你自己喝了吗?”

易未远想了一会,说:“我给小裴喝了。”

顾安在迟疑地问:“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易未远怔了怔,心里清楚顾安在想歪了,但嘴里却说:“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真的?”顾安在望着他,眸间全是不信任。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易未远心里还想着公司的那件事情,便拿起了衣服,准备走了。

顾安在急忙问:“什么时候回来?”

易未远回过头说:“小裴没跟你说过吗?这个公寓,我很少来。”

不再有过多纠缠,易未远就离开了。

顾安在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

一直在后面默默望着这一切的桂姨心里难受极了。

她走了过去,跟顾安在说:“先生其实来看过您,我没告诉您,先生让我不要来告诉您。”

顾安在两眼空洞,许久之后才说了一句:“桂姨,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别骗我了。”

桂姨欲言又止,顾安在拖着虚弱的身子踉踉跄跄的上了楼。

温桂站在空旷的大厅内,不知如何是好,明明是互相爱着的两个人,却硬生生的互相推扯。

上了楼的顾安在仿佛被附身了似的,双手颤抖着卷烟,满地的烟丝的烟纸,混合着她流下来的泪水,身上的毛细血管仿佛只需轻轻的一扯,便支离破碎。

她轻轻的啜泣着,深怕有人发现。

一串电话铃声解救了她,她慌乱地接通后。

那头平静如水的声音给了她许些慰藉。

“安在,missyou酒吧。”

“我马上到。”顾安在收拾着东西,一边说一边清理。

等她闯进了包厢后,何煜却发现有些不对劲,顾安在脸色苍白,目光涣散,神色似乎有些不清晰。

他用手在顾安在面前晃了晃,顾安在无辜的望了他一眼。

“你怎么了?”

顾安在不自在的弄了一下头发,断断续续的说:“公司电梯坏了,我困在了里面,住了院。”

何煜一听到这句话就站了起来,来回踱步,质问道:“易未远怎么搞的?”

顾安在摸着保温杯那仅存的温度,却又不由自主的为易未远辩护了起来。

“年久失修,不怪他。”

何煜还准备再说些什么,可是看到顾安在的辩驳,他心里已经了然。

“还发生了什么事?”

顾安在想了会,说:“收到了两个包裹,收件人不明,但是”

“但是什么?”何煜的声音有些紧张。

顾安在掩着面,说:“一个是妈妈的照片,但被人毁了,另一个是妈妈的首饰盒,但也被毁了。”

何煜用一只手抱住了她,轻轻的摇了摇,没做声,可心里却有些怀疑。

安抚完顾安在后,何煜才开始切入正题。“易未远的把柄我们已经抓到了。”

顾安在心里一噔,问道:“什么把柄?”

何煜在顾安在的耳边缓缓的说了些什么,他满脸笑意,却未发现顾安在双手绞着沙发。

等顾安在走了以后,何煜盯着电话簿上的名字,久久不按。

“裴允年,你对安在做了些什么?”

那头的声音异常的嘈杂,何煜皱着眉耐心的等着裴允年的回答。

“何煜,才一天,你就句句不离她了?”

“裴允年,过去的事情我会补偿你的,但顾安在,你千万不要擅自做主。”

何煜的声音有些狠戾,那头的人仿佛被惊住。

“赔偿?什么赔偿?花几千帮我去医院弄一个膜?”

何煜压着性子说:“那件事情是我的错,但你不能发泄在顾安在身上,要不然你就撤出这个事情。”

裴允年的心情似乎缓了缓,她幽幽的说道:“刚才是我逾矩了,对不起何总。”

何煜心里也不太好受,但也好声好气的回答:“没事,但那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事请?”裴允年的声音带着些疑惑和无辜。

何煜想了想说:“没什么事情,先休息吧。”

挂断电话的何煜开始迷茫了起来,听刚才裴允年的声音,这件事好像不是她做的,但又会是谁会做这件事情呢?

挂断电话的裴允年身处一个嘈杂的地下室,里面的人鱼龙混杂,都是各个道上正混的人模狗样的人。

一个满身都是纹身的人不怀好意的凑近了裴允年,问道:“裴姐,以后这种事情就交给小弟们,免得被你的心上人发现了。”

空气中带着些作恶的气味,裴允年皱了眉,拿出了一笔钱交到了他的手里。

语气不善的说道:“等这件事完了以后,拿着钱有多远滚多远。”

那人的眼中有着不甘的神情,嘴里却连连说:“那必须,我们做是最讲诚信。”

裴允年走至门前,背对着他们说:“别走漏了风声,要不然我们都不好过。”

那边的人传来贼笑和令人恶心的答应声。

裴允年心里暗道:顾安在,你还能有什么同我斗?

而等裴允年消失在那伙人的视线了以后,为首的那个头头神情凛然了起来。

后面的几个鼠头鼠脑的家伙也开始洗自己身上的污秽。

“看来,果真是这个女人的杰作。”

紧接着,一通电话打进了易未远的办公室。

待语毕后,易未远锁紧了门,按开了暗室的开关。

里面的林先秦正对着一张照片发呆,看到易未远来了以后,林先秦将照片塞进了自己上衣口袋。

易未远撑着书案,眉眼间都是严肃:“包裹,确实是裴允年做的。”

林先秦站了起来,语气中有着愤懑:“我都说过了,肯定是他,你还不早一些动手。”

易未远深黑的瞳孔望着林先秦焦急地模样,心里有些奇怪。

林先秦看着易未远略带探究的样子,也收敛了不少。

“可我还是不能辞退裴允年。”

林先秦失去了理智:“为什么?你明知道她这么危险!”

易未远耐着性子解释道:“裴秘书卧底了这么些年,什么事也没发生,我也足够了解她,如果我们辞退了她,何煜就会重新派人,到时候我们就是明,他们为暗了。”

林先秦恨恨的说:“所以你就把顾安在的生死安危于不顾?”

易未远说:“没有,我会找保安保护她的。”

林先秦彻底的不放心了,他询问道:“找保安?易未远,你明明知道裴允年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你还这样放任不管。你这不是给她找到了一堆机会吗?她可以见缝插针无所畏惧了。”

易未远望着脸色不好的林先秦,心里也自知有问题,所以没有言语。

“易未远,伯父的遗书上可清清楚楚的写着:要无时无刻都已顾安在为主。而你,却偏偏守着伯父的事情,将这个抛弃了?”

易未远狠狠的拍了桌子一下,没有经过思考便说道:“是,如果我不按伯父的走,我可能现在就和顾安在举案齐眉了,你知道吗?”

林先秦抓住了易未远的襟口,咬着牙说:“你现在终于承认了?”

易未远扯下了林先秦的手,说道:“冷静一下,我这么做都是为了顾安在。”

林先秦步至窗前,说道:“为了顾安在?你不确定裴允年是卧底的时候我还相信,可到着这个节骨眼上,你还口口声声的跟我说是为了顾安在?”

两个男人似乎彼此都放过了彼此,呼吸声交错着,但目光都有些狠厉。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面面相觑。

林先秦先站出来了,他说道:“的确,我对顾安在确实有着不该有的感情,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

易未远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说道:“那种感情,最好以后都别有,事情我会再想一想的。”

说完以后便离开了暗室。

林先秦拉了拉自己的领带,拿出了口袋里的照片。

那张照片是顾安在学生时代的照片,原本和易未远站在一起,可照片却被人为的撕裂了,只留下顾安在一个人,恬淡的笑着。

林先秦望着那时的顾安在,眉眼淡淡却看得出异常的欣喜,林先秦曾经揣摩过那种欣喜。

那是一种站在爱的人身边的欣喜。

林先秦将照片放在了带锁的抽屉里,疲惫的阖上了眼,深深地感觉有句话说的正是他自己。

如果硬是要把爱参透,无非是求而不得。

043 你的丑相,我怎的舍得别人看了去2000+

顾安在走在咖啡厅的转角处,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忽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顾安在诧异的转过头。

那个人一副邻家大男孩的样子,笑起来天地间似乎都失去了光彩,逆光而站的他显得更加的阳光。

他笑着说:“顾安在!”

顾安在疑惑的望着他,似乎在拼命的思考着什么:“你怎么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那人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一些,但却极好的掩饰了下来。

“我们以前是初中同学。”

“我叫做林先秦,二木林,先后先,秦始皇秦。”

“还当过一阵子的邻居。”

林先秦滔滔不绝的说着,眼睛却一直望着顾安在,可看到的还是顾安在一脸茫然的样子,他越来越没有力气去单独回忆。

“嗯,就这些,我和你的关系还不浅。”

顾安在望着面前的那个人,礼貌的笑了笑:“想起来了。”

那一瞬,林先秦似乎以为她真的想起来了,但看到她礼貌而又疏离的微笑,他顿觉自己的眼角有些酸涩。

“那,安在,我们进去聊聊?”

顾安在含蓄的点了点头,正好进去放松一下。

林先秦绅士的将座位拉开,又礼貌的叫来服务员。

“安在,你喝些什么?”

“嗯?卡布奇诺吧。”

“给我来一杯拿铁。”

可能是太喜欢这个阳光的声音,顾安在连他叫她“安在”都觉得理所应当。

“林先生,我记得您当年很文静吧?”

林先秦为她先开话题感到有些惊异,但又为这个问题感到尴尬。

“那个时候我很调皮。”

顾安在不好意思的挽了挽额前的碎发,朝林先秦露了一个笑脸。

林先秦明知故问:“你结婚了吗?”

顾安在楞了一下,脑中映出那个刀削般的下颚。

她点了点头,没回答。

“过得快乐吗?”

“快乐。”顾安在垂下了头,看不清神色。

林先秦干笑了两声,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先生,您在哪里工作?”

“叫我林先秦就好,我在m市工作,这几天放假,来c市玩玩,有兴趣当我的导游吗?”

“我先生可能会不允许。”

林先秦虽然被拒绝了,但更怕顾安在会受易未远的冷言嘲讽。

“没事没事。”

顾安在心里有事似的点了点头,无意中机械般的摇动着咖啡匙。

林先秦看在心里,便说道:“我还有事,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顾安在推辞了一下,但还是拗不过林先秦的热情。

等林先秦的车停在了易氏公寓门口时,顾安在已经追悔莫及,因为那个男人正在大门内望着她。

还没等林先秦下车帮忙打开车门,顾安在就惊慌失措的下了车。

她一步一步的移至那个男人的面前。

那个男人眼神微冷,望着不远处的林先秦,而林先秦丝毫不畏惧的迎难而上,望着他嘴角勾起一笑。

易未远拉着顾安在大步的走进了公寓里,给林先秦留下的只是响重的关门声。

林先秦哼了一声,便驱车离开了。

易未远拉着她的手,疾步如飞的走着,带着顾安在一路小跑,而力气像是要生生的把顾安在的手掰断。

顾安在一边挣扎着,一边嘴里念念有词:“诶诶诶易未远,放开我!”

突然易未远猛地停了下来,顾安在一头撞了上去。

她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满脸的怨恨,都忘了自己来是想跟易未远解释的。

易未远不转身,但手上的力气不曾减小。

顾安在甩了甩,易未远依旧僵持着不动。

意外的,易未远放开了手。

他望着顾安在红兮兮的小手,于心不忍,没头没脑的说了句:“对不起。”

顾安在嫁妆客气的说:“我哪敢让你跟我说对不起啊。”

易未远出乎意料的没有呛她,反而说:“要不要上药?”

顾安在揉揉手,大声说:“跟你在一起我就多病多灾的。”

等顾安在手上的痕迹慢慢消失了以后,易未远问道:“为什么你会跟他在一起?”

“我们在咖啡馆偶遇的,回来时他就顺路带我回家了。”

“自己不会打车么?”

顾安在奇怪的瞄了一眼易未远,说道:“我不会开车,他正好开了车,顺路嘛。”

易未远站起身,说道:“我教你。”

“教我什么?”顾安在明知故问。

“教你开车。”

“要跟我玩车震?”

易未远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轻嗤道:“你有什么值得我玩的?”

顾安在也不想跟易未远打哑谜,想了想,开车这个技能也挺重要,于是勉为其难的说:“本来我想找个帅气的教练的,但勉强还是你算了吧。”

易未远挑了挑眉,却又沉声道:“哪个教练比我帅?”

顾安在虽然面上不露声色,但心里却在思考,长得比易未远还要帅的有些谁呢?

上了车后,她想了很久,觉得早上刚见过的林先秦似乎挺帅的。

但跟易未远是两种类型。

易未远是阴鸷的帅气,而林先秦是那种带着阳光的帅气。

想到这里,顾安在不禁笑出了声。

易未远望着顾安在无理由的笑,眸子中竟盛满了宠溺,连手也不由自主的往她的身上靠,突然想起来他刚才说的“你有什么值得我玩?”,他自己也笑了起来,她的什么都不值得玩,只能慢慢的去爱。

那一瞬间,他比林先秦更加阳光明媚。

等到了练车场后,顾安在疑惑的问:“怎么没人?”

“被我包了。”

“多浪费钱。”顾安在故作关心道。

“不在于钱多钱少,而在于面子。”

“什么面子?难不成你跟那些人一起开车,侮辱了你?”

易未远掐着顾安在的下巴,戏谑道:“怎么可能,我在意的是万一你出丑相,被这么多人看到了怎么办?”

顾安在气闷的跺了跺脚变向前走去。

而易未远不紧不慢的走着,嘴里轻轻的说:“你的丑相,我怎么舍得让外人看了去。”

---题外话---

以后都是2000字放在一个章节里面,有时候会3000或2500呢~

推好友西二小多的文哦~

《婚色袭人,总裁大人莫心急》

一句话简介:都说离婚的女人像根草,可在靳先生眼里,甄惜是他久违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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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我怕他会不高兴2000+

等顾安在上了驾驶位后,易未远提溜着她的领子,将她扯出了车外,然后自己坐了进去。

顾安在隔着玻璃,指着易未远说:“你怎么这么没有绅士风度?”

等顾安在坐在易未远旁边后,易未远说:“话都重样。”

小时候,顾安在就同他说过这句话。

似乎是不想回忆从前的往事,易未远便继续说:“我先开,你看着学。”

易未远熟练地离合器踩到底,挂一档,然后开左转向灯,鸣喇叭,松手制动。

而一旁的顾安在却一点也不安分,她关注的点都不在技巧上,而是时不时拍易未远一下,时不时踩易未远一脚。

易未远猛地停了下来,说:“看会了吗?”

顾安在实诚的摇了摇头,说:“不会。”

易未远怒极反笑,开始挑逗起来了:“那你是不是要我手把手的教你啊?”

顾安在这才慌了起来,说道:“嘿嘿,不用不用,你再示范一次,我保证学得会!”

“哦?真的?”易未远装似不相信的问道。

“真的,千真万确。”

易未远瞅了她一眼,抱着不相信的态度又示范了一遍。

“这次,你学会了吗?”

顾安在搓着衣角,望着外面的小蚂蚁,笑呵呵的说:“呵呵,呵呵,呵呵,再示范一遍吧。”

易未远伏过身来,在她的耳边说:“果然,易太太还是想要我手把手的教呢。”

顾安在干咳了几声,说道:“我怕我又将您的车给弄报废了。”

“没事,”易未远噙着浅笑,“你的老公家底雄厚。”

顾安在挽了挽头发,赔笑的哼了几声,说:“哪敢劳烦您啊,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边说边下了车,请着易未远到副驾驶的位置。

易未远调笑着说:“可别让我失望。”

等顾安在坐上了驾驶位后,她咽了咽口水,颤抖着摸着方向盘。

愣愣的问:“第一步是什么?”

易未远伸出手,摸向她的腿说:“离合器。”

顾安在本以为他的手会伸回去,却没想到他越来越放肆,竟随意的摸了起来。

她直直的望着前方,却又想对易未远劈头盖脸的来一顿骂。

“诶诶,易未远,你手拿开点!”

易未远好似没听到似的,手慢慢的向上游移。

顾安在眼看着易未远的手不安分的快要伸进上衣时,顾安在沉不住气了,往他的手上狠狠的打了一下。

等易未远自觉的拉开手后,顾安在却着急了,刚才打人的幅度太大,现在车正朝着左边狂奔不止。

“易未远,易未远!怎么刹车!”

易未远不紧不慢的说:“不会就算了吧。”

“啊啊啊啊啊!”随着某女人的一声尖叫,果不其然,易未远的车报废了。

被挤得脸变了形的顾安在咬牙切齿的说:“我不赔。”

易未远下了车,看着宾利上的痕迹,说了句:“以身相许吧,你赔不起的。”

顾安在跳了下来,大喊大闹的说:“那也有你的责任。”

“我有什么责任?”易未远抹了抹唇角,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魅力。

“谁,谁让你在我开车的时候碰我的。”顾安在感觉有些羞耻,连话都说不完整。

“你是我夫人,我不能碰你吗?”易未远装似无辜的说。

顾安在气的一直指着他的鼻子,但硬生生的说不出来一句话。

“你,等着,我凑钱去!”

易未远拉住她的手腕,笑道:“都是我的人,我怎么可能舍得让你去凑钱呢?”顾安在转过头看着易未远的眼睛,满满的全是真挚,顾安在冷哼一声:“别装了。”

易未远拍了拍手,似乎很沮丧:“唉,这大好的时光,却用来凑钱,你准备找谁呢?”

“要你管?”

“何煜?”

顾安在想了会,怕也只有何煜能够帮她了,于是随口答道:“是啊。”

等顾安在刚走了五分钟后,易未远便开着那辆负伤的宾利跟了上去。

顾安在毫无察觉,还思考着是去找何煜还是去找别人。

或许是明明注定,又许是预谋已久,她看到了林先秦。

遂想了一会,她跑上前去跟林先秦打招呼。

林先秦似乎也看到了她,站在香樟树下,一脸的笑意,不过他目光又被拉远,视线定留在顾安在身后的宾利上。

“好巧,林先生。”

“叫我林先秦就好。”说着,林先秦就欲跟顾安在握手。

易未远在后面望着两人谈笑甚欢,眼角的阴翳越来越明显了。

“你怎么在这里?”林先秦抛出疑问。

“我啊,”顾安在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先生教我开车,但我把他的车弄坏了。”

林先秦没忍住笑,他望着那辆有一个明显的刮痕的宾利,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晓是这笑让顾安在更加的不好意思开口了。

“你,你有钱吗?”

“问这个干什么?”

“我先生让我赔他钱”

林先秦琢磨着易未远玩的是哪一出,却不承想这一幕被顾安在理解成了他不想借她钱。

“没关系的,我可以找别人借。”

说完以后,顾安在就挥了挥手准备离开,可没想到林先秦却握住了她的手。

而两人均是一愣,林先秦首先放开了手,言语不太利索的说:“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借给你。”

顾安在摸了摸自己的手,然后腼腆的说:“那谢谢你了。”

于是林先秦便邀请顾安在上了车,就在关门的那一刹那,他抬眸看了看那个宾利里坐着的男人,挑了挑眉,扯开了一抹笑。

男人原本就阴鸷的眸子,现在看起来越发骇人,像是嗜血的王子带着些魅惑。

没过多久,林先秦便又回来了,只看得见顾安在拿着一张卡走向了练车场。

林先秦将车停在门外,自己也没有进去。

顾安在找到了那辆宾利后,将卡递给了车里的易未远。

易未远毫不客气的拿走了卡,语气不明的说:“到还把自己的副卡给你了。”

站在车外的顾安在没听清楚,也看不清他的面容,便问:“你说什么?”

易未远摇下车窗,说:“我说,这些钱不够。”

还极其挑衅了望了望门外的那人,随手将卡一甩,扔进了顾安在的挎包里。

顾安在听懂了易未远话中的内涵,他并不是想要这笔钱,而是想要看她出丑。

于是不再还钱,径直的向林先秦走去。

顾安在递给了林先秦卡,然后说:“不用了,谢谢。”

“看得出来,你的先生对不太好啊。”

顾安在勉强的笑了会儿,说道:“还好吧。”

“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了,我怕他会不高兴。”

“那我先走了。”林先秦挥了挥手,笑着离开了,等回过头后,脸上却挂上了不屑的表情。

顾安在踟蹰了很久,还是搭上了一辆计程车离开了。

045 何煜,我看算了吧2000+

易未远回到公司后,便打开了暗室的开关,发现林先秦正坐在那里喝咖啡。

他怒气冲冲却不露声色的说:“人,送到家了?”

林先秦舀了舀咖啡匙,露出一抹笑,道:“送到了。”

“你明知道,越有男人对她好,我就越让她难受。毕竟,能让她难受的只有我不是么?”

林先秦合了眸子,说道:“是啊,可她好像并不高兴。”

“那与你有何干呢?相识不过两天?”

林先秦站了起来,投眸望向易未远,说道:“看来你小时并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呢。”

易未远皱了眉,似乎觉得这个痞里痞气的声音曾经听过。

“儿时玩伴,林先秦。”

易未远听到了以后并没有惊异,却笑了起来:“那你再清楚不过顾安在对我是什么感情了吧。”

他步至沙发,颀长的身体陷在沙发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慵懒,却显得高高在上。

“清楚啊,可我还是想要争取。”

林先秦目光拉扯到落地窗以外,易未远看着他的背影,越感觉到他有些寂寥。

“多少年了,我可不想让自己后悔。”

易未远站起身来,说:“不后悔的结果就是得不到。”

撂下完这句话后,易未远便离开了暗室。

林先秦痴痴的望着外面川流不息的都市,思忖了一会,叹了口气,喃喃的道:“顾安在啊。”

不自觉的就打开了抽屉,拿出那个让他一直魂牵梦萦的照片,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了。

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明目张胆的看了。

“安在,易未远囿于那份遗嘱难以保护你,那我,是不是可以取代?”

而那头的易未远盯着那份遗嘱,愣神很久。

脑中只映着一句话:真相决不可告诉与安在。

他痛苦的拿出一张信纸,旋开钢笔,在写些什么。

猛地,门意外地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裴允年。

她警惕的望了望办公桌上的东西,然后装作不在意的说:“易总,今天商品的报告做好了,请签字。”

然后走进了办公桌,望着易未远,余光却在看向桌上泛黄的信纸。

易未远似乎察觉到不对,然后不在意的将信纸扔进了垃圾桶,随手拿起了报告签了字。

等到裴允年走了以后,易未远松了口气,将信纸放入了抽屉,上了锁。

但,令他意外的是,裴允年还是放不下心。

等到下班之时,裴允年找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黑色让她感到心安。

“何煜,易未远很可疑,我看到他连续几天都在看一张信纸,估计跟那个女人有关。”

何煜倒了第一泡茶,命令道:“拿来。”

裴允年挂掉电话,从黑暗处拿了一份包裹,似乎觉得不放心,便在快递单上写了些什么,然后放入邮筒。

随即勾起了一抹笑,在黑暗中显得尤为骇人,一身的皮衣更显得妖冶。

傍晚时分,地下室,诡异的微带着血腥的味道窜入鼻息。

木质的椅子上,一个男子手脚均被困得死死的,嘴里塞着令人作呕的破布,目光猩红,直直的望着对面高高在上的男人,身上的衣服沾染着红色液体,额头汗津津的。

“阿展,十八岁开始跟着我,你就是这样做事的?”那个男人发话了,客客气气的,却带着威胁。

名叫阿展的男人挣扎着,椅子随着一起上下起伏,吱吱咯咯的声音让那个男人蹩了眉。

“包裹,是不是你送的?”

随行的两个人摁住阿展,弄下他嘴里的破布,。

阿展的嘴角渗出血丝,望着那个男人说:“我没有。”

男人好整以暇,问道:“那是谁?”

阿展血性的说:“我不知道。”

“阿展,我又没有告诉过你,逞强不是一个好事?”

“我说过,我没有。”

男人扔出一张快递单,发件人赫然写的是阿展的名字。

“你还说,不是你?”

说罢,男人挥了挥手,随行的二人毫不客气的抡起拳头砸向阿展。

一旁穿着黑色皮衣的女人眼中闪着不明的光芒,她扯了扯男人的衣角:“何煜,我看算了吧。”

男人无动于衷的甩开了女人的手,说道:“伤害顾安在,就是这种下场,裴允年,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裴允年抬眸一望,眼光一闪,感觉何煜话里有话,可望着何煜,却看不出他的意思。

她捏了捏拳头,强装镇定的问道:“如果今天是我伤害了顾安在,你也会这样对我吗?”

耳旁是阿展剧痛难忍的呻吟声。

何煜转过身来,望着阴影处的裴允年,灯光没过了她的睫毛。

“我知道,你不会。”

裴允年却没有放过他,持续的问:“如果呢?如果我会呢?”

何煜轻巧的指了指阿展,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下场,但你是个聪明人。”

她继续问:“如果有一天我害死了顾安在呢?”

何煜转了一圈,说:“你不敢。”

“那如果我说,我敢呢?”

何煜凑近了她,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

“那你,陪她下葬。”

起身后,何煜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裴允年浑身一颤,继续问道:“因为是我,所以才陪葬吗?”

“不,不是因为你,”何煜说,“就算是我,我也会自刎。”

“所以,只要伤害了顾安在,我们都不得善终?”

何煜沉默了,但这个沉默只是为了不把话说得更绝。

“那何煜,你知道顾安在喜欢谁吗?”裴允年明知故问,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易未远。”

“那你”

“允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有些人穷尽一生不能属于你,而你却似飞蛾扑火的去强求。”

裴允年望着他,睫毛微微的颤动,心道:哪用别人告诉我,我不就是的么?

046 那她你准备怎么道歉2000+

“安在,星期天有空吗?”

听筒里,那头温润的嗓音响起,亦是何煜。

顾安在望了望身边的易未远,问道:“什么事?”

“我家老头子七十大寿,指明让你去。”

“那是我一个人去吗?”顾安在问道。

“如果你想的话,可以携带家属。”何煜将家属这两个字叫得极其重。

等电话挂断了以后,易未远便发话了:“谁?”

“何煜。”

易未远睁开眼问道:“什么事?”

“何伯父七十大寿,让我们去一趟。”

“哼,”易未远发出不屑的鼻音,“那你以什么身份去?”

顾安在想了一会,还未作答,易未远就说:“我怕是以未婚妻的名义吧?”

顾安在慌乱的摆摆手,回答道:“不是不是。”

“何煜说了,可以携带家属一同去。”

“非去不可么?”

顾安在点了点头,乖巧温顺的模样让易未远看着心烦,他最怕的就是顾安在对他虚情假意。

“什么时候去?”

“后天。”

“知道了,我公司还有些事,先走了。”

易未远转了脚步捻灭了烟头,拿走了西服上衣,离开了公寓。

顾安在端着刚刚煨好的鸡汤,拿也不是放也不是,直直的望着那个男人,鼻尖微微有点酸。

而出了公寓的易未远拨通了一个电话,没过一会,就接通了。

“先秦,晚上让值班的人都回去。”

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似乎是在酒吧之中。

等过了很久,林先秦才传来清晰的声音。

“易未远,你那帮客户真难缠,你刚才说什么?”

“晚上让值班的人都回去。”

那头传来闷闷的声音:“哦。”

是夜,c市繁华热闹,而易未远悄然静候在公司大门下的一处隐蔽的位置,他坐在车里,望着顶楼的窗户。

果不其然,亮了。

微弱的灯光让易未远勾起了唇角,仿佛势在必得,他下了车,脚步生风的走了进去。

电梯“叮”的一声响,提示他到了。

他走向灯光之处,每走一步,光就显得越亮。

厚重的脚步声回荡在这一层,办公室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易未远站定至门口,推开门。

望着背对着他的女人。

薄唇轻启,调笑道:“所以,你想拿到的东西,拿到了?”

女人惊慌失措的转过身,易未远幽黑的瞳孔一闪,不禁问道:“怎么是你?”

顾安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将身边的资料碰了一下,瞬时,资料撒满了一地。

她挽了挽头发,蹲下身开始收拾底下的狼藉。

易未远看在眼里,却冷冷的问:“怎么是你?”

顾安在抬眸,眯上了眼说:“怎么?你期待的,是别的女人?”

易未远走上前去,打开了上锁的抽屉,发现里面的东西并不曾动过。

合上抽屉,拍了拍顾安在的背,说:“没有,谁让你来的?”

“裴秘书啊,她说你找我有事,让我在这里等着你。”

易未远问道:“你认识裴秘书吗?”

顾安在慌乱地说:“见过几次面,不熟。”

易未远的瞳孔底波澜不惊却咄咄逼人:“真的,不熟?”

顾安在似乎在掩饰着什么,可又直直的望着他道:“不熟。”

“回家吧。”

“易总,您好您好,这是您的夫人吧?”

一个肥头大耳还带着铜臭味的商人走了过来,满脸堆着笑,顾安在听到这尖尖的声音,浑身上下生起了鸡皮疙瘩。

易未远默默地喝着手中的红酒,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那个商人。

那人仿佛有些尴尬,他拘谨的伸出手欲与易未远握手。

商人连忙悄悄地做了个手势,希望隐藏在暗处的记者能够拍到这一幕。

男人依旧无动于衷,只是将心思都用在了品酒上。

顾安在脸上挂着不好意思的笑容,推了推易未远。

易未远望了望她,仿佛大彻大悟的看向了那个人,随即,将手中喝完的高脚杯放在了那只伸出已久的手中。

然后挂着笑,挥了挥手。

那人怒不可遏,将杯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一时间,整个宴会都充满着严肃的气氛,众人唏唏嘘嘘的,将目光都打到了易未远身边。

那人开了嗓子,吼道:“真是给脸不要脸。”

易未远站了起来,俯视着那人,什么话也没有说,似乎在等待着谁。

这c市谁不知道,给易未远端杯子,都是易未远给足了面子。

那人惊觉了起来,后怕的说道:“是我,是我,是我给脸不要脸。”

易未远踢了踢地上碎成几块的杯子,说道:“拾起来。”

那人颤抖着手,望着那些锋利的碎片,往后退了一步。

“不拾?”

易未远反问道。

“那好,”他拿起了顾安在的右手,“那你说怎么办?”

就在刚才,杯子摔落的一瞬间,碎渣溅到了顾安在的手上,顾安在虽然没有叫出声,但那一声吸气的声音落到了易未远的耳间。

血丝渗了出来,慢慢的晕开,似在白皙的手上开出一朵妖冶的花。

那商人,看到以后愣愣的跪了下来,掏出手帕欲擦拭顾安在的手。

而易未远拉着顾安在的手一躲,商人扑了空。

易未远冷冽的说:“我的女人,岂是你能碰的?”

商人手开始抖了起来,手帕掉在了瓷砖上,慌乱的向远处投出求助的目光。

恰巧,人群中让开了一条路。

那翩翩走过来的人是——何煜。

他急促的走来,手上拿着医药箱,半蹲在顾安在的面前,全然不顾身旁的记者,只是一心一意的擦拭着她的伤口。

药水碰及伤口,刺痛了顾安在,她吟了一声,何煜拍拍她的肩说:“别怕,不疼。”

温和的嗓音,细致的手法,这一幕幕都在易未远的眼底发生着,幽黑的瞳孔渐渐的冰封。

他强势的说:“棉花给我,我来。”

何煜拂去他的手,说:“快好了。”

顾安在无心其他,呆滞的望着何煜修长的手指轻轻的为她包扎。

何煜将最后一些药水放进了医药箱后,起了身,望着易未远说:“保护好她,别进水,可能会化脓。”

易未远嗤了一声,道:“用不着你说。”

顾安在挣脱了易未远的手,笑着对何煜说:“谢了。”

易未远复又拉着顾安在的手,说:“走!”

推推搡搡之间,她也被强迫离场。

何煜扶起那个商人,挂着浅笑,轻轻的说:“有劳您了。”

那商人担心受怕的说:“下次我可不帮你这忙了。”

何煜挥了挥手,隐藏在暗处的记者走了过来。

“明日头条,照我说的写。”

那记者也不多嘴,探寻的目光投去。

“易总与其妻貌合神离,似有离婚之意。”

记者将手中的相机交给了何煜,何煜看着里面的照片,嘴角勾起一笑。

047 干掉,阿展2000+

高层的那个男人,眉间阴郁,下沉的嘴角泄露了他的心情。

身旁的裴允年脸色不好,皱起了眉,望着易未远电脑上赫然的头条,她的心里似乎被戳穿,而胃里也翻滚似得。

她急切的说:“易总,我有些难受,先离开了。”

易未远微微点了头,目光仍然放在了那个言辞犀利的头条上。

奔向卫生间的裴允年,开始干呕,等慢慢恢复了以后,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面容,就连嘴唇也不带血色。

恍然之间,似乎有滚热的液体从脸颊上滑落。

她猛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但那疲惫之色还是流露出来了,下唇微微的干裂,裴允年舔舐了一下,却还是徒劳。

她拨通了一个号码,那头的人声音不善。

“易总,我想请半天的假。”

那头的人仿佛有些恍惚,久久才答:“知道了。”

她走到了阴冷的地下室,何煜早就在里面等候着了。

他蹩眉:“找我什么事?”

她冷笑:“找你,就必须要有事吗?”

何煜不答,但脸上的不耐之色他并没有去刻意的掩饰。

裴允年打开网页,将手机放在了何煜的面前,眼睛一动也不动的望着他。

“是你做的吗?”

照片上的他,温柔,耐心,体贴入微。

那是她从来不曾遇见过的他。

何煜移开她的手,道:“是我与不是我,与你何事?”

裴允年自欺欺人的说:“我不信。”

“你,逾矩了。”

她逼问道:“你爱她,那我算什么?”

何煜钳住她的手,甩在了一边,道:“什么都不算。”

裴允年拉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带着恶毒的笑容说:“那这个呢?”

何煜眉头一动,眸光一闪,问:“什么?”

她步步为营,道:“我没吃药。”

何煜将手一摔,裴允年瘫坐在了地上,发丝贴在她苍白的脸上,嘴角却携着笑。

“做掉它。”何煜说的干净利落,丝毫不带感情。

汗水沿着她的发丝滑落,流入眼内,带着刺痛,她歇斯底里的质问:“凭什么?”

“要么做掉,继续为我办事,要么”

何煜停下,望着她的眼睛,缓缓道:“要么,我送你去欧洲,这辈子别回来了。”

“如果我都不选呢?”

何煜走了几步,似乎要离开,却又转了回来,说道:“裴允年,别抱不该有的感情。”

裴允年的肩膀耸动着,小声的抽泣着,却使劲的擦着脸,生怕有泪痕,可那红肿了的眼睛却掩盖不了她哭过的事实。

“何煜,枉我一人为你四海潮生。”

她闭上眼,静静听着那个男人离去的脚步声,心中充满了不平。

凭什么顾安在不爱你,你还为她费尽心机?

凭什么她就可以高高在上,而我只配为她办事?

凭什么你们都以她为准,别人的生死不值一提?

凭什么?

*******

“何煜,我想好了,我想见你一面。”

裴允年躺在病床上,正准备给何煜发短信,却又觉得不合适,全删去了。

“何煜,c市医院。”

她寥寥数语将这个短信发给了何煜。

不知过了多久,何煜站在手术室外等了多久。

当灯灭了以后,何煜走至她的床边,问道:“需要一些什么?”

裴允年强装着微笑,说道:“你站在旁边就好。”

何煜摇了摇头,斟酌了一下,又说:“安在那边有点事,我要去一趟。”

裴允年正准备说些什么,可看到何煜急不可耐的表情,她嘴里凝成了一个口型,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含着笑望着他。

“什么事?我帮得上忙吗?”

“没什么事,安在前几天又收到了包裹,阿展应该是不可能了,说明还有同伙。现在她正找我谈跟易未远有关的事。”

晓是何煜也知道这样对她是太残忍了,说话的语气都改善了很多,带着微微的心疼。

“那你,你去忙吧。”

裴允年眼底仿佛带着笑,可表情却是十足的委屈,这一幕让何煜更加的自责。

等到何煜走了以后,裴允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暗道:我怎么可能,舍弃我的孩子?

有人敲了敲门,裴允年轻声说:“进来。”

一袭白大褂的主治医生走了进来,裴允年从包中递过了一个信封。

主治医生掂了掂分量,撤去了脸上的口罩,仔细一看却是前不久刚送去s市的阿展。

“裴姐,这次我可是彻底背叛了何煜啊,你以后可要罩着点我啊。”

裴允年笑了,眯上眼说:“那是。”

阿展随意的将白大褂扔在了病床上,摸着裴允年的手,往上游移着,即将碰到她的胸,带着色眯眯的表情说:“行吗?”

裴允年带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只看得见满满的嫌恶。

“过段时间吧。”

阿展吻了吻裴允年的手,自己的手又在她的胸部停留了一会儿,说:“别让我等太久,否则我就裴姐是个聪明人,我不用说你也明白。”

说完,便起了身离开了。

裴允年坐了起来,下了床,走向洗手间,屈辱的洗着自己的手,心里一直麻痹着自己。

过了这段时间,何煜就会对我好的

等过了这段时间,何煜会明白的,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最爱他

她摸着自己小腹,想着里面有着和何煜一样的生命,她脸上流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幸福。

她想,看在孩子的份上,何煜一定会娶了她的,到时候,顾安在也不能怎么样了。

她闭上了眼,感受着孩子在她身体里的蠕动,这个孩子,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希望。

忽而不知怎么的,她想起了阿展那个令人恶心的表情,她皱了眉,拨通了一个电话。

“干掉,阿展。”

她自顾自的说着,似乎不知道这句话正在摆弄着一个人的生命。

---题外话---

九月八号上架呢!么么哒!(九月七号我生日呢~快来读者群找我玩吧!)

048 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2500+

何煜漫步至易家公寓。

里面的人敞开着大门,早已恭候多时。

易未远坐在檀木所制的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望着来人,隐晦的笑着。

何煜讳莫如深的走了过去,问道:“找我何事?”

易未远拿起一紫砂杯递了过去,道:“先舒心,等下谈正事。”

何煜抿了一口茶,笑道:“我记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易未远接过他递来的杯子,清洗了一番,然后靠在了椅子上,闭目养神。

“有,有很多。”

何煜问道:“哦?有哪些?”

“安在啊。”

何煜扯了扯嘴角,问道:“关于她,易总要谈什么?”

“习性,爱好,性格。”

何煜状似无辜,说道:“易总可真是抬举我了,您的夫人我怎么好妄加揣测呢?”

易未远点着了一支烟,瞄了眼何煜,说道:“也是,那你觉得我夫人怎么样。”

何煜久而不答。

“不必含蓄,直说无妨。”

“易太太气质宜室宜家,时而喜欢撒娇,时而冷漠妩媚。”

易未远摆好茶具,隐晦的问道:“这些样子你都看过?”

何煜一边笑一边轻声说:“没有,在易总的身旁,我看过而已。”

易未远听后思忖了一番,然后说:“上次的包裹事件,跟你有关系吗?”

何煜语气中已经有了抱歉之意。

“我管理不周,阿展已经被我遣送s市。”

易未远起了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份包裹,还未拆开,包装完整。

“看日期。”

上面赫然就是昨天的日期。

“安在不在家,我在门口看到的,地址改了。”

何煜撕下封条,打开了里面的箱子,上面是顾老的照片,与那个人第一次送包裹的手段相同,照片的容貌基本被毁,上面还带着红色颜料的血腥味。

他扔进了远处的垃圾桶,说道:“不可能,阿展早就被我遣送了。”

易未远笑了笑:“没有同伙?”

何煜反问:“莫不是你自己做的?”

易未远指了指门口,意为送客,何煜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便款款而走。

直至听到了汽车开动的声音后。

隔窗后走出一个人——林先秦。

他皱着眉似乎在思虑着什么,截然不同的是易未远。

易未远神色自若,仿佛早已明白了什么。

“所以,何煜的意思是他也不知道?”

易未远点点头,表示认可:“看到他的表情,应该如此。”

“那,裴允年为什么要加害于安在?”林先秦不解的问道。

易未远眉头一跳,仿佛很在意林先秦唤顾安在为“安在”。

“因为裴允年贪婪。”

林先秦打破砂锅问到底:“贪婪?贪婪什么?”

“贪婪何煜的感情,裴秘书喜欢何煜,你没看出来么?”

林先秦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易未远望了他一眼,然后借机讽刺道:“那你还是省省吧,别再盯着安在了。”

林先秦干笑一声,没说话。

感情这事,怎么能说放得下就放得下?

*

清晨。

易未远坐在沙发上,看着桂姨熨好的报纸,时不时抿一口咖啡。

顾安在发丝凌乱的从楼上走了下来,易未远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现在才起来。”

说完便看了看手表,上面显示着九点整。

顾安在打了个哈欠说:“晚上睡得太晚了,还有些困。”

易未远看着她一脸睡眼朦胧,便冷声道:“给你五分钟时间,等下跟我一起出门。”

顾安在疑惑的歪着脑袋问道:“什么事请?”

“你还有四分半的时间。”

顾安在做了个鬼脸,便小跑着去洗漱了。

等一切准备完毕后,易未远看了看眼前的顾安在,说道:“你用了10分钟。”

顾安在讨好的笑道:“别介意嘛,下次我改。”

易未远仿佛不吃顾安在这一套,说道:“还有下次?”

顾安在趁机岔开话题,道:“对了,你让我陪你出门干什么?”

“别问那么多,到了你就知道了。”

易未远打开车门,要求顾安在进去,顾安在不情愿的瘪了瘪嘴,弯腰进去了。

等到易未远开车开到十几分钟后,顾安在拉住了安全带。

“你这,这条路好熟啊。”

易未远并没有理睬她。

“等等,我想想啊,好像是上个星期来过。”

易未远在红灯之际时投给了她一个白眼。

顾安在对他的白眼熟视无睹,轻声的问道:“好像是去游乐园的路诶。”

易未远这次是看也没看她一眼了。

等到车停了以后,易未远说道:“下车吧。”

可身旁的人一动也不动,易未远意外的投去目光,却发现那人红着脸闭着眼。

易未远不解的问道:“发烧了?”

他轻轻的吐气声让顾安在的耳朵也变红了。

她嗫嗫嚅嚅的说:“没有。”

易未远轻呼了口气,问道:“那你是怎么了?”

她耸了耸肩,说道:“请我下去。”

易未远不知顾安在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于是照做了。

他打开顾安在身侧的车门,拉着顾安在的手下车。

却没想到顾安在跳下车后便勾住了他的脖子。

“易未远,我就知道,你知道我喜欢去游乐场!”

可那个男人一动也不动,顾安在愣了愣放下了手,望着男人后面的第几大字。

练车场。

顾安在秀气的眉毛挤成一团,瞪着眼望着易未远,仿佛希望易未远给她一个解释。

易未远不温不火的说:“你的技术还是太差,所以我找个时间帮你。”

顾安在哼了一声,认命的走进了练车场,飞快的脚步仿佛对易未远非常不满意。

男人站在外面,脑子中想着顾安在奇怪的举动。

所以,她是认为他来带她去游乐场才这么高兴么?才给他投怀送抱么?

思及此,易未远笑出声来了。

但过了会,他又笑不出来了。

原来只要带顾安在去游乐场,顾安在就给别人一个拥抱,那这便宜也太好占了,易未远皱了眉,心想着万一何煜和林先秦知道了,那顾安在不就天天对他们投怀送抱?

他闷闷的走进练车场。

殊不知,在顾安在心里并不是谁都可以拥抱,而是看这个带她去游乐场的人是谁,如果是易未远,她心甘情愿。

049 何煜,你也在这里?2500+

易未远从镜子中看着身后靠在真皮车座的顾安在,眉梢微翘。

他望着手机上的头条:易总与其妻貌合神离似欲离婚。不禁感到荒谬,即使他不能爱上她,可依旧能跟她举案齐眉。

抬眸,他望着她的睡颜,不禁莞尔。

继而开始专心开车。

忽然易未远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放慢了速度,深究那个人的背影。

看那侧脸,是何煜!

易未远一个急转弯,将车停在了医院外,随后将顾安在弄醒。

“起来,我在医院有个朋友,正好去看他,你先回去吧。”

顾安在嘟了嘟嘴,瘫软着身子,并不像自己步行:“谁啊?”

易未远望着渐渐消失的人影,心里暗暗着急,但嘴里却说:“一个员工。”

顾安在凑近他,问道:“那个员工啊?架子倒挺大。”

易未远皱眉,说:“你先回家。”

顾安在努了努嘴,但看到易未远不耐的表情,就停下了询问的**。

她撒气般的将车门一关。

易未远看到顾安在消失在他的视野后便离开了车,奔向医院。

在走廊中,身旁的女护士们看到他后无不驻足惊叹,从未见过生的如此好看的一个人。

可易未远似乎恍若无人,眼中只有那一抹黑色的身影。

转弯,易未远快步跟了上去。

可就在那一刹那,他跟丢了。

他退回至拐角,挨个查看病房,走至第五个病房,他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仅仅是何煜,更重要的是,他身旁躺在病床的那个人,神似顾安在。

那是——裴允年。

易未远抬眸看了看病房号,然后走至前台,耐心的询问:“请问,0142这个病房的病人是什么状况。”

小护士看到多金帅哥向她走来时便屏气凝神,瞪圆了眼睛望着他一动也不动。

易未远发现小护士像一个雕塑一样时,便再次问道:“请问,0142病房的病人的状况如何?”

小护士愣了愣,随后脑中一片空白的开始查,还未的询问男人是病人的什么身份便告诉他:“裴允年,人工流产,下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易未远颔首,对小护士微微一笑。

在护士的惊叹声中,易未远皱起了眉。

那孩子,是谁的?

而病房内,何煜正在给裴允年削苹果。

精致的水果刀在何煜修长的手中捏着,他细致的削着,而裴允年眼底水光盈盈。

苹果快削好之时,裴允年娇滴滴的说:“听闻苹果从头到尾削完中间不停顿,可以许一个愿望并且一定会实现呢。”

瞬时,正在沉思的何煜听到这句话后手抖了一下,恰巧,苹果皮断了。

裴允年垂眸,眼底暗沉了下去。

何煜似乎是没听到刚才裴允年说了些什么,便继续削了起来。

递给裴允年苹果时,裴允年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何煜,如果这个孩子没有被做掉,你会不会待他好?”

何煜望着小口小口吃着苹果的裴允年,眸间全是内疚。

“别想了,事情都过去了。”

裴允年吃着甜苹果,到最后却感受的是苦味。

很多看似没有回应的玩笑话,其实都是最委婉的拒绝。

*

易未远走出了医院,猛地思虑了些什么,折回来站在门口等着某人。

果不其然,约莫过了十分钟后,他等着的人现身了。

他望着来人,道:“何煜,你也在这里?”

何煜身子微微一僵,随即快速的恢复了平常,笑着说:“易总,你也是啊。”

易未远先发制人:“我有一个公司员工请病假了,我来看看,可是没有找到。”

何煜投去探究的目光,似乎在思量这句话的真伪。

“是吗?我是定期来体检的。”

易未远迟疑了一会,笑道:“是吗?”

两方胶着着,似乎只需要一丁点火星,便可燎原。

何煜率先发话:“外界均说易太太与您不和呢。”

易未远装作吃惊的问道:“哦?不妨细说。”

何煜摩挲着上衣的纽扣,轻轻道:“打破这种不胫而走的消息,我想易总是知道的。”

说完后,何煜挑衅的望了一眼易未远,语气淡薄的说:“下次细聊,我公司还有些事,失陪了。”

等看到易未远离开时,何煜拨通了裴允年的电话:“重新去易氏公司任职,身体不舒服先忍忍。”

那一头的女人心仿佛被刀割,轻轻的答允:“好。”

易未远眼中已经结成寒霜,所以,他这是在提示他,如何爱护易太太么?

他跨步进入车内,望着眼前来往的车辆,他勾唇,飞速越过。

回到家后,他眸见的阴冷之色并未消退,反而重了几分。

他望着那个正在洗茶具的女人,一步一步的走近她。

那双眼睛不容雕饰便显得楚楚动人,额前的碎发挡住了秀眉,温润的嗓音让他每日都魂牵梦萦。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来,顾安在侧眸望向易未远。

“回来了!”

顾安在停下洗杯具的手,擦拭了自己修长的手,那嗓音在易未远耳中竟成了欲拒还迎的手段。

视线再往下,易未远望着顾安在白皙的脖颈,精致的锁骨随着她的动作起伏着。

易未远的手向她的锁骨探了过去,顾安在一惊,她手中的茶具撒了一地,紫砂碎片划伤了顾安在苗条的小腿。

她欲弯腰之际,易未远拉住她,用手挽住她的腿,横抱而起。

而顾安在勾住了易未远的脖子,低眉不敢看易未远。

易未远将她放到鲜红的婚床上,打开抽屉,拿出药酒,细致的为她擦拭。

顾安在的手无处安放,她望着喜庆的红色,还是当初的模样,虽然没有举行婚礼,可易未远还是吩咐房子要按照婚礼的置办。

这个婚床,她一次也没有睡过,甚至,几个月来碰也没有碰过一次。

她的无名指上依旧空荡荡,要不是背负着易太太的名称,估计也没人会认出她是结过婚的人。

易未远包扎好了,望向了顾安在,瞳孔里映出那女人顾盼琼依的模样。

心中有一抹复杂的情绪升起,易未远努力的想去探究,终究是无果。

易未远收拾好药箱,放进了抽屉里。

就在抱起顾安在的瞬间,易未远忽然明白了那不清不楚的情绪由何而生。

他望着顾安在眼底波澜不惊的一汪湖水,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

红色床单更显的顾安在玲珑有致,皮肤洁白如雪。

他舔舐着顾安在的耳垂,顾安在眯上了眼,浑身一个机灵,令人兴奋的颤抖。

动作越来越缠绵,顾安在身体渐渐酥软,直至她的发梢触碰了床单,易未远趁势一个翻滚,男人欺身而上。

---题外话---

一般*这个符号代表分割线!

050 你说我是不是该补办一个婚礼?

待顾安在醒来时,枕边空荡,顾安在无奈的扯了一抹笑,费力的起了身。

她望着红色床单上的一抹刺眼的颜色,愣了神。

转而望向昨夜易未远躺过的地方,上面留下了一个纸条。

顾安在拾了起来,上面写着:在床第之间,没有谁的身体比我更契合你。

不明的红色从耳根蔓延到脸上,顾安在感觉全身都像是烧了起来,她望着空荡荡的床,心中却升起了一抹愁绪。

她颤颤巍巍的下了床,离开了婚房,下楼便看见了桂姨。

桂姨眼中含着高兴的情绪,她笑道:“我刚煲好了汤,快下来喝喝吧。”

顾安在捂着腰,勉强的下了楼,知人事的桂姨一眼便看穿了。

她含蓄的问:“昨晚?”

顾安在的脸已经通红了,她微微的点了点头,不说话。

桂姨一听便乐开了花,但又怕顾安在年纪轻轻脸皮薄,于是便舀好了一碗汤,递给了顾安在,说道:“多补补。”

顾安在摇着汤匙,迟迟不动口,桂姨疑惑的问:“在想什么?”

顾安在羞红了脸,她不经意脑中就涌动着昨夜旖旎的场面和那男人留下的纸条。

桂姨实在忍不住了,噗嗤的笑出了声,她拍了拍顾安在的背,悄声说:“快吃吧,别再想了。”

顾安在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桂姨,然后闷头喝着汤。

而刚走进公司大门的易未远,也不好受。

刚进门就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易未远的嘴角又一个明显的咬痕,清晰的让人不得不多想。

易未远看着他们疑惑的目光不禁感到意外,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莫非是他脸上有字?

等走进办公室后,林先秦早已久等。

听到开门的声音,林先秦就望着来人,原本光彩熠熠的眼睛因为看到这个咬痕后变得暗沉起来。

易未远自然也是发现了林先秦的怪异之处。

他问道:“从我进公司开始,他们就一直看着我笑,怎么回事?”

林先秦沉声道:“你看看自己的脸。”

易未远照了照镜子,才发现嘴角有一个暧昧的咬痕,他不禁又想起了昨夜的一切,勾唇一笑。

不料,这一幕在林先秦眼里却是万般刺眼。

易未远意外的心情好了起来,林先秦望着他无声的嗤了一声,易未远看在眼里,心里却愉悦极了。

林先秦闷闷的送手中递过一份资料。

“喏,这是何煜新派的人,你注意点。”

可对面的易未远瞧了没瞧他手里的资料一眼,而是双眼空洞,正在出神。

林先秦纳闷的把资料往桌子上一扔。

易未远这才回过神来,喃喃道:“你说我是不是该补办个婚礼?”

林先秦思忖着,难道顾安在和易未远两个人和好了?

易未远又问了一句:“是不是该买个钻戒。”

林先秦不怀好意的答道:“钻戒可以,婚礼还是等等吧。”

“为什么?”

林先秦指了指那个上锁的抽屉,易未远眸光一沉,嘴角变得僵直。

林先秦暗处笑了一声。

---题外话---

九月八号上架么么哒

051 我有,孩子了?

林先秦接着说:“需要我把信再跟你念一遍吗?”

易未远垂眸一声不响的开始看文件,林先秦识趣的走进了暗室,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他眼底的喜悦呼之欲出。

而易未远搁下了笔,直直的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眉梢微翘,这个男人拥有着说不出的寂寥。

回到家后,易未远随意的扯了扯领带,将西服扔在了沙发上,并未像以前那样,放置衣柜间。

顾安在未曾看出易未远的心情不佳,反而有些期待易未远能够和气的与她说话。

而相反的是,从他进门以来,却未看她一眼。

而是径直的走上了楼梯,

顾安在的瞳孔里映着那个男人反常的行为,她眸间已有水光,终是不耐,她跑了过去,双手紧紧的环住了易未远的腰。

顾安在的脸已经紧紧的挨着易未远宽广的后背,易未远感受到了她的触碰后,微微侧了脸,余光已经瞥到了那个女人楚楚动人的睫毛。

眸光一闪,易未远还是抚上了顾安在的手。

登时,顾安在的手将易未远抱的更紧了。

易未远轻轻的掰开她的手,讽刺的问道:“易太太就是以这种俗气的手段上了我的床吗?”

霎时,顾安在的肩膀耸了一下,她缓缓的放开了手,一双动人的眸子直直的望着那个说出绝情话语的男人。

她喃喃的问:“不是你先”

易未远阴冷的眸子又寒了几分,开玩笑道:“呵,易太太可真会说笑,我会饥不择食到那种地步?”

顾安在微微的摇着头,目光中透出着不可能的信息,她蹬蹬蹬的跑上楼梯,复又跑了下来,手中攥着那张纸条。

她将纸条放在易未远的面前,易未远望着她的脸,手却接过纸条。

上面写着令人动情的话语。

而易未远却说:“易太太,凭你这模仿的手艺,就想坐稳易家主母的位子?”

说完便不留余地的将纸条撕了粉碎,利落的往后一撒,挑衅的望着顾安在。

顾安在望着地上的那些被易未远撕碎的纸,眸中暗光涌动,但终究只是咬了咬唇,便跑上了楼。

易未远希望这时的顾安在能够打他骂他,总比不理不睬的要强,但顾安在却硬生生的将委屈憋进了肚子里。

随即,一声很响的关门声传入耳蜗。

易未远捏了捏拳头,理智告诉他,一生都不可以走错一步棋。

否则,毕生想要掩盖的事实,将要全盘皆输。

也许他就在等待着这关门声,忽的一下他跌坐在了楼梯上。

他望着满地的狼藉,喉咙上下性感的起伏着,似乎想诉说着什么,可千言万语转到嘴边后,却成了一句:“对不起。”

苍白而又无力的对不起,似乎是他对顾安在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可是永远是在顾安在听不到的地方,他才能发泄着自己的无处安放的情感。

052 请你相信我

顾安在双腿蜷缩着,眼睛已经湿润泛红了,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将头微微侧在膝盖上,眼泪随着皮肤滑落至脚踝,凉风吹来,微微感到湿润的皮肤生生的发刺。

她呆滞的望着窗外的星光,脑中的那个刀削般的面容却未散去,她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那么深的青梅竹马之情,怎能说忘就忘。

终是熬不过,她阖上了眼,昏昏的睡去了。

而此时的易未远正路过顾安在的卧室,微弱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他眸间有着心疼失色,但转瞬即逝,他将欲敲门的手无力的放下,沉重的脚步声渐渐响起。

会到书房,他带上平光镜开始工作。

可就在触及平光镜的那一瞬间,他想到了某些往事。

那时的顾安在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千金大小姐,望着戴着眼镜的易未远表示一脸的不解。

她心疼的怯生生的问他:“你是近视了吗?”

那时的他吓了一大跳,因为顾安在从未以这种温柔的嗓音教过他,向来是娇蛮无力的。

过了会,易未远取下了眼镜说道:“戴眼镜会使我看起来平易近人些,有利于谈事。”

而顾安在却执着的将他的平光镜摘了下来,嘟嘟嘴说:“没近视带什么眼睛,害得我白操心。”

易未远望着比他矮一个头的顾安在人小鬼大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

顾安在看到他这副模样便说:“爸爸偏心,教你事业上的事情,却从未教过我。”

回想起来,那时的顾安在从不懂的取悦别人,去变得讨喜,去附和别人的口味。

而如今的顾安在却为了扳倒他成了一个小心谨慎的女人。

而他却成了c市最著名的“白眼狼”,即使如今的易氏公司如此强大,可是悠悠之口还是难敌。

思及此,他摘下了平光镜,揉了揉眉心,疲倦之色全写在了脸上,靠在了椅子上,渐渐入眠。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打入书房时,易未远就已经起了身,他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公寓,只在出门的那一刹那望了望二楼那个紧闭的门。

打开车门时恰好遇到了桂姨,易未远嘱咐道:“今天易太太想去哪就去哪别管她也别问她。”

桂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懵的望着易未远神色匆匆的样子。

进了门以后桂姨才反应过来,应该是易先生和易太太吵架了。

可是温桂又想不通了,昨天两人还卿卿我我的,怎么今日就开始冷战了呢。

虽心里是如此想着的,但嘴里却是紧得很。

然而还是被顾安在察觉了。

顾安在吃着温桂刚刚炒好的菜,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漫不经心到了极致。

猛地发现桂姨略带探究的眸子一直盯着自己,顾安在浑身难受,便问:“桂姨,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温桂收回目光已经迟了,她不好意思的说:“没什么没什么。”

而顾安在却觉得别扭了:“桂姨,我们都是一家人,别藏着掖着。”

“太太说是一家人真是抬举我了,”温桂乐呵呵的笑着,“今儿个先生是不是惹太太生气了,看起来脸色不好呢。”

听到这句话,顾安在手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桂姨连忙起身去捡,还一边的安慰她:“说不定太太怀了孩子了,那样先生就会高兴的吧。”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顾安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痴痴地说:“孩子?”

053 我担心你

她恍惚的跌坐在沙发上,暗地里又责怪自己没有及时注意。

貌似,上次他们之间真的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她轻轻的摸着自己的肚子,仿佛这一个月真的没有来例假,她眉梢翘起,一生都未曾想过她能够怀上自己喜欢的人的孩子。

因为是猜测,顾安在守口如瓶,想着下午去医院后再同易未远说。

走到医院后,早已经排成了长队。

挂完号,她望着成双成对的人们,不免有些尴尬。

等待的时间因为这些甜蜜的情侣显得有些难捱,但顾安在想着她的肚子里即将有一个宝宝,这些难捱便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进去后,医生和蔼的笑容缓解了顾安在的紧张。

“你的老公呢?”

顾安在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说道:“公司有事,他去忙了。”

医生却不吃这一套,说道:“这种事情男方要陪女方一起来。”

顾安在迎合的点点头,可心里的酸楚还是渗出了。

等做完各项检查后,走出医院大门的她终于真切的体验到了腹中孩子的动静。

嘴角不刻意的露出了丝丝微笑,当听到医生笑着对她说:“恭喜你,怀上了。”的时候,顾安在全身喜悦的颤抖,手足无措的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憋了很久,才吐出一句话:“你,你说什么?”

医生含着笑,摇摇头道:“你怀上了。”

顾安在用手捂住嘴唇,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一路上,她脸上的表情一直变换,但总是离不开喜悦这两个字。

脑中只闪现出一个人的名字,那是——易未远。

她点开手机中那个人的名字,可又赶快挂断了,清了清喉咙,恢复好了心情再打了过去。

会议桌上,易未远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

易未远只是一瞥便看见了来点提醒,他拿起手机思忖了一会,然后放下,调成了静音,虽然依旧有震动的响声,但丝毫不妨碍易未远的工作。

会议桌上的股东望着那个手机感到万般好奇,但谁也不敢冒失的去询问。

只是震动声刚停下来,便又开始响起。

易未远声音戛然而止,他头微微侧便又看到了来电提醒,皱紧了眉头,他修长的手指拿起手机,轻轻一划,便询问道:“什么事?”

也许只是三秒钟的时间,恍然之中易未远捏着手机的手一松,手机悄然落下。

易未远目光有些呆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随即,他变大跨步的离开了会议室,只留下股东们的面面相觑和不理解。

裴秘书望着易未远离去的背影,拾起地上的手机,看了看上面的名字——易太太。

裴秘书攥紧了手机,弯腰致歉,对会议桌上的股东说:“抱歉,易总有更重要的事情。”

有些心高气傲的股东将资料往桌子上一甩,说道:“什么事请比公司还要重要?”

众人皆摇了摇头,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会议室。

055 你真的容不下一个孩子么?

就在跑出公司大门的一刹那,林先秦拉住了易未远的肩膀。

两个人均是气喘吁吁,林先秦率先发话:“安在出了什么事?”

易未远甩掉林先秦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说道:“怀孕了。”

林先秦眸光一闪,问道:“你的?”

易未远转过身,冷冷的望着林先秦,仿佛感到不耐。

林先秦心里揪成一团,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说道:“你不能去。”

易未远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中间看出什么来,林先秦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没有过多的掩饰。

双方开始僵持着。

易未远一字一句的问:“为什么。”

林先秦看到易未远急不可耐的样子,眼底已经蕴含着了嫉妒。

“就算这个孩子是你的,”林先秦不紧不慢的说,“你也要装作不是你的。”

易未远望向远方,他的车近在咫尺,只要他不听林先秦的劝告,他就能够见他未出生的孩子,和他的爱人。

可是,他的理智明晰的告诉他,他不得不听从林先秦的劝告,他也不得不让这个孩子消失。

阳光太刺眼,他眯上了眼,余霞染红了他的面容,拳头上的青筋暴起,林先秦将这一幕幕都看在眼里,他也知道那封信只能带给易未远无尽的痛楚。

易未远迟滞的脚步慢慢的往回走,林先秦转过身,只看得到男人挺拔的背影。

等回到了办公室以后,桌子上放着一个档案袋。

没有署名,但易未远和林先秦都无比明白这是谁送过来的。

易未远打开了档案袋,拿出里面的资料。

易未远看到资料后眼皮一跳,修长的手指尖已经泛白了。

林先秦接过易未远手上的资料,看了过后:“她实在是太残忍了。”

“这个资料我是不会用的。”易未远笃定的说。

林先秦反对道:“越是残忍你就必须得用。”

易未远一记眼刀飞来:“这是歪曲事实。”

林先秦苦笑道:“易未远,别为你自己的怜悯找借口了。”

窗外的风吹了进来,桌上的纸飘了飘。

定睛一看全是裴允年与何煜进出酒吧的照片,更加露骨的是何煜与裴允年在床笫之间的接吻照,亲密到无可复加。

恰恰很巧的是,照片虽然模糊但明显是有人做过手脚的。

那侧脸上耳边的痣格外明显,经过微调后,看得出来那就是顾安在。

那人还在里面放入了一个录像机,易未远看都不看就知道为何物。

林先秦走进了暗室,易未远站在办公桌上,愣愣的望着桌上的东西。

终究是不能在一起的,易未远拿出了那一封信,望着上面字字珠玑的语句,他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被他自己一点一点的移去了。

想起顾安在腹中的生命,易未远只觉得悲凉,明明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爱顾安在,可是经过了这件事,终于没人比顾安在更恨他了。

056 告诉我,这孩子,是谁的?

走进公寓后,顾安在笑着迎了上来,易未远扯开领带不作理会。

心情很好的顾安在并未看出什么端倪,而是贴心的为易未远熨烫衣服。

易未远望着低垂眉眼的顾安在,心里却有些不舍,可是理智占得上风,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只是一瞬间,他拉住了顾安在的手腕,咬牙切齿的说:“告诉我,这孩子,是谁的?”

仅仅也是恍然之间,顾安在拿着熨斗的手顿了顿,望着易未远,满眼的陌生。

她颤抖着身子,挪到了易未远的面前,声线都开始颤巍巍:“你刚刚,说什么?”

也许易未远的表情没有一丝怜悯,有的只是满满的讥讽。

“我说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不过了么?这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

易未远望着顾安在的小腹,仿佛它是他的心头刺。

顾安在侧着头,眸间蓄满了泪水,蓄势待发:“易未远,你混蛋。”

易未远却冷笑一声,丝毫没有对顾安在表示心疼之感。

“我?”

说着便将那一叠资料往顾安在面前一甩,漫天的白纸散落在了地上,晃花了顾安在的眼。

顾安在扑腾一下跌跪在地上,望着纸上暧昧的图片和令人羞红的姿势,她能感受到的只是满满的悲凉。

长发披在她娇瘦的背上,甚至有一些铺在了地上,易未远眸间已有不忍之色,但还是真真切切的压住了。

她抬眸,清泪早已经落了下来,看起来楚楚动人。

只顾着摇头与解释:“易未远,你相信我,这上面不是我。”

易未远狠戾的说:“是不是你,我清楚极了。”

可是顾安在却没注意到易未远的拳头早已经攥的泛白,甚至微微颤抖。

顾安在压着内心的悲怆,轻轻的说:“你相信我,请你相信我,相信我”

“呵,”易未远嘴角一扯,冷声一笑,“你让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去相信你的花言巧语么?”

顾安在仿佛想站起来,她抻着身旁的扶手,可还是体力不支,再次滑落下来。

易未远本想伸手扶住,可还是按捺住了。

捏着资料的手指尖已经泛白,下唇已被顾安在下意思的咬破,殷红的鲜血渗了出来,染红了顾安在惨白的嘴唇。

似是有一股焦味传来,易未远侧头寻味望去,一簇火焰倒映在了他的瞳孔中,瞳孔紧缩,他扶起顾安在,可顾安在却不听使唤,愣愣的重复着那一句话:“相信我,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许是刚才受了刺激,顾安在忘了将熨斗关掉,此时已经着了火。

火势蔓延的极快,墙顶上的系统已经开始喷水,而易未远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顾安在必须没事。

顾安在紧紧的按着小腹,小腿已经瘫软,易未远横抱起顾安在想要逃离出公寓。

蓦地,身后的灯已经砸落了下来,后路已经切断,易未远挺括的白色衬衫也染上了丝丝血迹。

而顾安在被烟雾迷晕了过去。

易未远拖着受伤了的左脚,一步一步的向大门迈去,额头上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可眉眼里全是坚定。

就在跨出大门后的几步中,易未远两眼一黑,脚步踉踉跄跄的迈着,终是吸进了太多烟雾,晕了过去。

---题外话---

我今天才发现有的标题不太符合内容,之前的几章我就先不修改(避免造成看文障碍),后面我会注意的。

056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再次醒来,眼中还是一片云雾,顾安在挣扎的起了身,而身旁只有桂姨在浅眠。

脑仁中一片疼痛,犹记得是易未远将他带出了火海,可是每每一回想就是疼痛难耐。

顾安在皱紧了眼睛,只觉得口中干渴的要命。

她望着身旁的水杯,想要自己喝下去,可终究是太虚弱,刚刚触及瓶身一下,杯子就摔了下来。

将身旁的桂姨惊醒了,桂姨望着顾安在,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喜极而泣,说道:“太太,你可是醒了,都两天了。”

顾安在干裂的嘴唇动了动,轻轻的吐出:“水”

桂姨听到了以后连忙倒了一杯温水,将顾安在扶至坐起,慢慢的喂顾安在喝水。

等顾安在的唇角渐渐湿润起来后,她才轻轻的道:“易未远呢?”

桂姨的神色有些躲闪,但并未让顾安在看见,只是略带安心的说:“易先生早就起来了,现在正在公司工作呢。”

顾安在侧过头,打量着桂姨,可终究是没看出什么不对。

只是有些不放心,明明他好像也受了伤。

可不知顾安在想到了什么,神色慌张了起来:“桂姨,我的孩子有事吗?”

桂姨掖了掖顾安在的杯子,说道:“母子平安,你也是的,怀了孕也不跟我说一声。”

顾安在猛地想起了易未远那天的质问,眼角已经有些涩了,但还是故作高兴的说:“我想给你个惊喜。”

桂姨调侃道:“没有喜只有惊啊。”

顾安在苦笑了一下,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桂姨正准备回答之时,病房外起了躁动。

桂姨犹疑的往窗外望去,只听见有人喊着:“易未远醒了,家属呢?”

温桂连忙起身,快步的走出门外,晓是再脆弱,顾安在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几个字。

她拖着虚弱的身体慢慢的下了床,以蠕动的速度慢慢的走出门外。

只是一门之隔,她和他望不见彼此。

她望着他被包扎了的地方,触目惊心的鲜血丝丝的染红了白纱布。

易未远戴着氧气罩,双眼紧闭着,仿佛像一个完美的雕塑,一动也不动。

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看着顾安在虚弱的样子便呵斥道:“快回去躺着,你这个命可是别人换来的呢。”

顾安在惶恐的指着易未远,一字一句的问道:“他,他还活着吗?”

医生嫉妒的忘了一眼顾安在,问道:“你是他的夫人吗?”

顾安在木讷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医生语气不善的回答道:“易先生吸进去的浓烟太多,并且有中午砸到了他的左脚踝,导致了骨折。”

顾安在呆滞的望着躺在病床上如同神诋的男人,问道:“有生命危险吗?”

医生也不好说重,便安慰道:“暂时没有。”

如同得到了救赎,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顾安在轻吐了一口气,便双腿瘫软沿着墙壁摔了下来。

---题外话---

章节的序列号我漏了一个54章,但是对内容没有影响,所以不要介意有两个五十六章(内容不一样)。改过来的话,今天是周日,没有编辑审核,所以很麻烦,体谅一下,下次我不犯这种错误了。

057 我只有你了

再次醒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顾安在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希望迟迟欲坠的泪珠可以滚落下来。

她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闭上了眼,轻轻的说:“我只有你了。”

只是一个翻身,她望着与易未远一墙之隔的墙壁,总觉得似乎是有心灵感应,易未远他总是会醒的。

纵使他对她不温柔,又恶劣,她也照单全收。

只要,他能醒来,继续那样的对她。

突然,对面的灯亮了起来,顾安在猛地坐起来了,她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打开了那一扇门,望着那个男人吃力的够着旁边的水杯。

顾安在走近了过去,拿着水杯与棉球,轻轻的将沾了水的棉球打湿易未远的嘴唇。

她望着他精致的眉眼,不自觉的用手轻轻的摸着他的眉毛。

那一对眉是她夜夜梦起的模样,是她念念不忘的模样。

倏地一下,那一对眉毛动了一下,眼睛也随之睁开了。

就在那一霎那,顾安在突然感觉那时的易未远是最温柔的。

可是温情不过几秒,易未远便蹩起了眉,责问道:“你来干什么?”

顾安在心下一惊,糯糯的说:“我发现灯亮了,便来看看你。”

易未远蓄足了力气,责怪道:“出去。”

可是顾安在仿佛并没有听见,自顾自的坐在那里什么,动也不动。

易未远加重了语气,说道:“我不需要水性杨花的女人来照顾我。”

话虽是冷酷至极,可易未远的心中犹如刀绞,从头至尾都是彻骨的寒冷。

顾安在依旧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定定的只是望着易未远,仿佛怕他有一丁点的闪失。

许是眼不看则净,易未远闭上了眼睛,养神。

顾安在就坐在了他的身边,守着他,一晚上。

值班医生例行检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她原本有一些嫉妒这个易太太,可是她却突然觉得易太太所做的一切实在是对得起易先生不顾生命危险去救她。

她轻轻的敲了敲门,顾安在连忙惊醒了,她缓缓的走到门边,笑着与医生打招呼。

医生微微颔首,开始检查易未远的伤口。

顾安在站在旁边,看着医生清理伤口的动作,不免皱起了眉。

那医生看起来手脚太重,虽然易未远哼也没有哼一声,但在顾安在眼里却是极疼无比。

一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恰好医生回头看到的便是顾安在这一幕,笑着说:“伤口看起来疼,其实还好。”

顾安在想都没想的就回口道:“怎么可能?”

过了一会儿,顾安在看到医生有些尴尬的样子,于是也不好意思的清咳了一声,说道:“唐突了。”

医生挥了挥手说没事,然后开始整理东西,离开了病房。

顾安在看着他脚踝上的伤,不免的想起记忆中残余的部分,那是易未远忍着剧痛将她打横抱起。

058 让我出国吧,你答应过的。

次日醒来时顾安在依旧躺在了病床上,桂姨守在她的身边,给她下了禁足。

顾安在每日屏气凝神的听着对面的声音,桂姨倒也着实是看出来了,虽心有不忍但这是易先生的命令,不敢不从。

不知是过了多久,待到桂姨离开的一小会,顾安在便翻下身轻手轻脚的打开了那一扇门。

可是,入眼帘的却是空白的床,与晃得刺眼的床单。

顾安在惊诧的站在那里,桂姨进门便发现了顾安在的背影,心里了然,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易先生先生他”

桂姨闪闪躲躲的望着顾安在,欲言又止。

顾安在原本苍白的皮肤更显得虚弱了,她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桂姨。

“他,去哪了?”

“先生说,他不喜欢和您在一个医院,于是提前出院了。”

顾安在舔了舔起了皮的嘴唇,苦笑道:“他大可不必这样做的。”

桂姨听到后,便也敛了性子,不作言语。

接着,白皙的手按了按肚子,她不抱希望的问:“桂姨,你相信我吗?肚子里的孩子是未远的。”

温桂动了动眼皮,原本准备噤了声的她抬眸一望,却看见了顾安在的眸间水光一片。

“太太好生休息吧,等到出院了就好了。”

顾安在靠着墙壁,缓缓的说道:“也送我,出院吧。”

桂姨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心有不忍,便应允了。

回到公寓后,异常的清冷,秒针转动的声音都显得尤其响,桂姨走后,顾安在吃力的扶着楼梯的扶手,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

打开了书房,还是那个人,那个让她牵肠挂肚的人。

她走近了书桌,轻轻的敲了敲书桌,那人手中的笔一顿,黑幽的瞳孔里倒映出那个憔悴的人影。

她努了努嘴,轻声问道:“脚,好了么?”

易未远直直的望着她,那目光太过凛冽,仿佛将顾安在看透了。

顾安在不自觉的低下了眉眼。

“易太太,故作关心还是真心真意?”

顾安在咬了咬唇,原本苍白的下唇被咬出红色的痕迹。

“易未远,让我出国吧,你答应过的。”

易未远放下笔,靠在了椅子上,静静的等候下文:“理由?”

“既然,你已经厌倦我了,不如放过彼此吧。”

易未远眸光一闪,话语缠绵又微微带着讽刺:“我怎么可能厌倦你?”

说完,便站起身来,稳稳当当的走近了顾安在,他穿着挺括的白衬衫,刀削般的下颚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你”

顾安在吃惊的望着易未远的脚。

易未远了然,修长的手指解开自己的第一颗纽扣,凑近了她说:“易太太如此细心的照料,怎能不好?”

顾安在往后倒退了一步,易未远捕捉到了这一个细节,轻轻的嗤笑了一声,道:“你以为我有多厌倦你?”

那语气宠溺至极,顾安在的骨头将要被他的话给酥软,可是仔细思量,那话中却是冷冽至极。

“顾安在啊,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我怎么会玩厌你呢?”

他节骨分明的手指细细的划过顾安在的脸颊,微凉的感觉掠过顾安在的热泪。

059 正合我意,继续吧。(明天上架)

这段时间以来,她在他的心中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玩物,怎么会生厌呢?

突然,轻轻滑过的手掐住了她的咽喉。

顾安在细长的手指缠住了易未远暗暗用力的手,面部早已经涨红,眸间只看得见盈盈的水光。

没过多久,顾安在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水了,她闭上了眼,只感受到了有水珠落入了自己的耳朵。

凉凉的,快要窒息之际,易未远放松了自己的手,可还是牢牢的拷住了她。

他略带快意的在她的耳边轻轻道:“你以为我会让你安安稳稳的带着孩子跟何煜在国外见面么?”

猛地,他松开了束缚着她的手,看着她咳嗽的模样,道:“别痴心妄想了,安在。”

顾安在捂着肚子,跪了下来。

“请你,留下这个孩子。”

男人无动于衷的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但低头的顾安在并未看到易未远眼底的无奈。

“请我?留下一个野种?”

易未远带着嗜血的微笑,回敬道:“我可不是什么慈善家,专门收留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可是,那是你的孩子呢?”

易未远闭上了眼,沉声道:“巧言令色you惑我?”

顾安在双手伏在了地毯上,眼中的泪水已经在波斯地毯上蔓延开来,打出了一个个水凼,顾安在的头重重的在地毯上磕了三个响头。

她抬起眸,眸间全是乞求之色。

“留下这个孩子。”

就算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他的,普通人也应该动容了。

可易未远清楚,他向来就不是普通人。

从那一封信递给他的一刹那开始,他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他不能随心所欲爱自己爱的人,不能保护自己所珍惜的人,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只能舍弃。

他狠狠的问:“头挨在了地毯上,痛么?”

听过此言后,顾安在起身换了一个地方,再次跪下,重重的磕着响头。

嘴里全是乞求之词。

“求你,包住这个孩子。”

易未远冷眼相待,皮鞋声里顾安在越来越远,他坐在了椅子上,开始处理事情。

而那边此起彼伏的磕头声却没有断过。

不知过了过久,顾安在的额头已经出现了乌青的颜色,可易未远仿佛好像没有看到似的,自顾自的写着什么。

可没有人会知道,他的余光倒地落在了什么地方。

蓦地,易未远询问道:“看来易太太要用这种独特的方式流产?”

那声音不紧不慢,循循渐进,像往日一样,从不带任何感**彩。

那磕头声停了下来,易未远循声望去,顾安在的脸色已经惨白,刚刚出院的她原本身子骨就虚弱,头上的冷汗出了过后,披着的长发粘在脸颊上面,眼睛仿佛已经快要闭上,微弱的望着他。

“既然如此,正合我意,继续吧。”

顾安在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易未远捏紧了拳头,忍住了伸出去的手,闭上了眼,轻轻的告诉自己:不可以。

他望着自己曾钳过顾安在的手,心中只感觉憎恶不已。

他恨这一双手不仅没有想小时那样给她带来幸福,反而变本加厉的给她施压,让她心碎。

他不清楚,顾安在要到何时才会对他彻底绝望。

到那时,他的目的也达到了,而她终于也不会再囿于他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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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我可以好好虐裴允年的时候啦~(妖姬还是想说一下,求花花月票荷包哟~)

看完我这个文可能花不到30块钱,但是对作者来说就是一种鼓励哟!

063 长靴内是裴允年的匕首5000+

顾安在不顾易未远正在驾驶,就把手放在了易未远的脸上,使劲的扯着易未远的嘴角。

或许是用的力气太大,易未远皱了眉头。

顾安在又撅着小嘴说道:“不准皱眉。”

于是用白皙的手抚平了易未远的眉,然后警告道:“远哥哥,有我在的时候,你不准皱眉。”

易未远朗声道:“都听你的。洽”

驱车到了一座山后,顾安在咂了咂嘴:“这是,要爬山吗?”

易未远点了点头,便打开了车门,请顾安在下车,顺便细心的贴着顾安在的头钤。

爬到一半的时候,顾安在的脸上已经变得红彤彤的了,她很好奇易未远身上带着的盒子。

“远哥哥,这这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啊?”

因为太过累了,顾安在话都有些说不大清楚。

易未远望了望手中的盒子,心下一沉,说道:“等下你就知道了,快一点吧。”

顾安在耷拉着肩膀,明显不想继续爬山了。

易未远正准备走的时候,却发现顾安在并没有跟上来,于是又折了回来,问道:“怎么了?”

顾安在撇着嘴,哼了一声。

易未远捉摸不定顾安在的心思,于是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顾安在胳膊一伸,说道:“要抱抱。”

易未远无奈的笑道:“怎么抱,公主抱还是美人抱?”

“你把盒子给我拿着,然后你背我吧!”

顾安在笑嘻嘻的望着易未远,娇憨的可爱。

易未远迟疑的望了一下盒子,想到顾安在拿着也算是林先秦的心愿吧。

易未远蹲下身来,顾安在勾住了他的脖颈,笑道:“我重吗?”

易未远装作很难接受的样子:“很重。”

顾安在拍了一下易未远的背,娇气的说道:“不准这样说我。”

易未远突然想到了那个背影执着的顾安在,不服输的顾安在,就算被他玩弄于鼓掌也从未喊过苦的顾安在。

他感受着背后的人轻轻的呼吸声。

原本是该无忧无虑过完此生的人,却因为他承受了不该承受的负担。

等到了山顶的时候,易未远轻轻的将她放了下来,似乎是在放自己一生的挚爱。

顾安在看到了易未远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于是心疼的拿出手帕为易未远擦汗。

然后迟疑的问:“我们要见的人呢?爽约了?”

易未远望着山上的风景,轻轻的说:“没有,我们正在一起。”

顾安在疑惑的望着易未远。

易未远接过顾安在手里的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盒子,风一吹过里面的灰便起了。

顾安在望着那些随风而逝的骨灰,喃喃道:“谁?”

“爱人。”

易未远没有指出是谁,而顾安在却忽然想起了一个人的脸,模糊,难以找寻。

只记得那是一张很阳光的脸。

准备继续想的时候,脑中却有丝丝的疼痛,仿佛有一根筋在扯着。

顾安在问道:“叫什么?”

易未远低眸:“林先秦,双木林,先后先,秦始皇秦。”

顾安在污染觉得这个介绍她在那里听过,可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于是问道:“我们,认识吗?”

易未远望着盒中的骨灰,轻喃:“不认识。”

多希望你这辈子不识的顾安在,便会少去许多愁。

顾安在歪了歪头,说道:“我饿了,我们下去吃东西吧?”

易未远撒完最后一捧灰,蹲下身,道:“上来。”

顾安在红着脸蛋,蹑手蹑脚的伏在他的身上。

男人步履稳重的往下走着,可心里却是无比的沉重,忽然,易未远沉声道:“顾安在。”

“我在。”

“请你,说一句话。”

顾安在侧着脑袋,将脸埋在了易未远的脖颈里。

“说一句:林先秦,我爱你。”

顾安在先是吃惊的“啊”了一声,然后问道:“为什么?”

易未远温柔的说:“没有为什么,”

顾安在被那温柔的眸子所蛊惑,轻轻的呢喃:“林先秦,我爱你。”

说罢,易未远顿了一下,心道:先秦,这下你总该心愿已了吧。

顾安在勾着易未远的脖子,总感觉林先秦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可是就是不知道何时何地曾见过。

阖目,不再思索。

忽然,易未远侧过头,用余光瞥着顾安在:“想好了婚礼什么时候办吗?”

顾安在没想到易未远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她的头埋得更深了,丝发缠绕着易未远后颈,莫名的有一些煽动着易未远的心。

“想好了。”

易未远勾起唇,戏谑的笑道:“什么时候。”

“九月七号。你的生日。”

易未远笑着应允:“那,我们现在去干什么?”

“明知故问。”

“那我们去挑婚纱如何?”

顾安在糯糯的问答:“好欸。”

到了山脚时,便看到了黑压压的人群。

他们都举着高像素的摄影机,易未远的保镖们虽然已经将他们围住了,可是依旧还是挡不住他们拍照的速度。

一个女的尖着嗓子问道:“请问易总这是为了集团的股票才上演的感人戏码吗?”

前一阵子,才刚刚曝出易总与其妻不和的内幕,可现在看起来却是分外的甜蜜。

易未远背着顾安在,笑道:“日常而已。”

那个女记者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易未远:“请问易太太,易未远先生平时对你好吗?”

从来没有在闪光灯下的顾安在显得有一些慌张。

易未远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后的那个人微微抖瑟的身体,于是用一只手挡住了身后那个人的眼睛。

轻声:“别看。”

保镖也已经将道路肃清好了,易未远含着笑打开了车门,细致的将顾安在放进了后座。

然后帅气的驱车离开。

顾安在在车内望着易未远的侧脸,柔柔的问:“外面的人怎么了?”

易未远带着蛊惑人心安定人心的语气说道:“羡慕。”

顾安在歪了头:“羡慕什么?”

易未远打趣道:“羡慕你有一个我。”

顾安在的脸刹那就变红了,易未远通过镜子望着她脸上异常的潮红便笑了。

“可是,可是我们还没有结婚呢,为什么叫我易太太。”

“因为,除了你,别人我都不想要。”

过了一会,手机铃声传了过来。

易未远连忙按下,望着后面熟睡的顾安在,吐了口气。

然后问道:“什么事?”

“何氏集团已经开始”

易未远静静的听着,目光中带着征服的***。

嗓音低柔,目光压抑:“所以,终于迫不及待了么?何煜”

侧过身望着顾安在的睡颜,易未远竟觉得无比的安心。

*

到达婚纱店后,顾安在才被易未远叫醒,彼时还是一脸睡眼朦胧,嘟着嘴说道:“我不想看了。”

易未远蹲下身,帮她整理裤脚,问道:“那还想不想同我结婚?”

顾安在虽然耷拉着脑袋,可是没有什么比跟易未远结婚跟吸引她了。

“想。”

“那就得试婚纱,我不希望我的新娘丑丑的。”

易未远牵着顾安在的小手走进了婚纱店。

婚纱是女孩子最大的梦想,刚才残留的瞌睡一下子就没有了,顾安在的眼睛里亮晶晶的。

“易未远,为什么我们结婚不告诉爸妈?”

易未远眸光暗了下去,他知道顾安在所说的爸妈就是顾伯父和顾夫人。

“他们有一些事,去了很远的地方。”

“那我们结婚,他们会回来吗?”

“事情很重要,怕是不回来了。”

“那他们会祝福我们吗?”

易未远顿了顿,说道:“会的。”

随即便催促顾安在挑选婚纱。

易未远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旁边随意摆放的杂志,里面都是穿婚纱的女子,脸上都带着幸福的微笑。

试衣间的门缓缓打开,顾安在背对着易未远,头微微的往后侧着,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睛含蓄的望着他。

头纱盖住了整个婚纱,使得脸庞若隐若现,反而增添了一种别开生面的神秘,顾安在娇艳的红唇被头纱盖住了,却显得有一些诱惑。

易未远含着笑问道:“感觉怎么样。”

顾安在羞涩的低了头,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一个不经意展现的动作让易未远看了更是心动。

“挺好的。”

易未远望着服务员,两个字:“包了。”

服务员弯下腰,说道:“好的先生。”

易未远看到服务员走后,便来到了顾安在的身边,附身吻去。

隔着头纱,这个吻显得更加的缠绵,顾安在原本有一些害羞,可是易未远一次又一次的试探着,她竟然也不知不觉的沦陷于这个吻之中了。

终于,顾安在渐渐的感到四肢有一些瘫软,顾安在顿了一下,轻轻的推了易未远一下。

等顾安在换了一口气后,望着面前头纱上暧昧的一个唇印,犹豫的说道:“弄脏了。”

易未远回味着唇齿之间顾安在的甜味,凑在她的耳边低沉的说:“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这个吻痕。”

顾安在的脸又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娇嗔的推了易未远胸膛一下。

易未远隔着白衬衫却感受到了她那嫩嫩的皮肤,勾唇:“你在,玩火么?”

似乎已经感受到了男人的异样,顾安在的脸更加的红了,所幸,隔着头纱,易未远看的不真切。

顾安在返回试衣间换衣服时,易未远连忙打了一通电话。

“桂姨,可能这阵子我们不会回到公寓了,这段时间没有通知可以不用来了。”

易未远现在最怕的就是顾安在想起从前的种种,一切能让她可能回想起来的事物,他都要一一的避开。

换好便服的顾安在勾住了易未远的脖子:“要抱抱。”

易未远望着多年不向他撒娇的顾安在,竟有一些陌生。

但还是宠溺的蹲下身,任顾安在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

忽然,冷不丁防的易未远出了声:“安在,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好,你会不会离开我?”

身后的顾安在迟迟不出声,易未远迟疑的问了一句:“恩?”

传来的却是顾安在平稳的呼吸声。

侧过身,却发现顾安在早已经睡着了。

是夜,寂静的可怕,尤为可怕的是黑夜里一个女人的脸庞。

她眸子阴冷,瞳孔中散发着可怕的幽光,棱骨分明的手上关节突起的有些可怖。

仿佛在写着什么,仔细看却是一个女人的肖像。

就连耳朵上的痣也画的清清楚楚,唯独只是眉眼与画画中的女人有一些差别。

那个女人仿佛很久都不曾说话,说话的时候嗓音既沙哑又难听。

眼底的阴翳显而易见。

“顾安在,我要让你承受丧子之痛,失夫之恸。”

那个画像旁放着一个dna的报告。

上面显示的东西让裴允年的眸子更加的寒三分。

“同父异母?”

“原来就是你,让我的母亲不得善终。”

“怎么办,突然好想杀了你。”

说罢,裴允年就将抽屉里的匕首拿了出来,税利的刀尖泛着幽幽的冷光,刀面上映着那个女人可怕的面容,狰狞而又有些得意。

她静静的擦拭着那只匕首,含着冷笑,说道:“听说要和易未远结婚,终生不孕不育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随即,她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勾起了一抹笑,黑夜中显得更为妖冶。

而一通电话打了进来,裴允年沉下了脸,望了望来点提醒,然后突然温柔的笑了一下。

“何煜,找我什么事?”

那头的人清凉道:“顾安在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我们提前实行方案a。”

挂断电话后,裴允年的笑意酝酿的越来越深。

“没有死啊,还失去了记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冷哼一声,她将匕首放入了自己的长靴里,勾唇:“你以为你如今还能跟我斗么?”

晨光初晓,黑夜里的女人也不知其踪迹了。

只听得见屋檐的雨滴声,滴滴答答的仿佛在酝酿着一出大戏。

易氏酒店,众人觥筹交错,谈笑融洽,会场中只有一个女子的背影诡异无常。

她推着推车,游走在各个名门望族中间,带着花边的鸭舌帽,微微的弯着腰,时不时的瞥一眼台上。

易未远西装上别着一朵妖艳的玫瑰花,顾安在还未出场,正在后台装扮。

女子拉了拉自己长靴的拉链,平常望去,只看得到女人的下巴和紧紧抿着的嘴唇。

目光渐渐的拉远,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独自停留在角落里。

那是——何煜。

忽然,有人碰了碰她。

她惊觉的动了一下,那个人疑惑的说:“香槟。”

女子弯腰致歉,然后恭恭敬敬的递过了一杯香槟。

那人满意的拿走香槟后,女子又开始看向那个角落里的身影。

那个人一口一口的喝着手中的红酒,寂寥的身影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不论场景多么的复杂,裴允年还是能一眼看出何煜的模样。

不知道是为什么,无论身在何处,只要何煜在,仿佛心有灵犀似的,裴允年就能一眼看到他。

裴允年的眼底氤氲着莫名的心疼,一种同病相怜的心疼,明明心爱的人近在咫尺,可是就是触碰不到。

064 远哥哥,我很爱你5000+

她想了想长靴中的匕首,狠了狠心消失在了人群中。

婚礼正式开始时,顾安在露面了,她的头纱上点缀着粉红色的玫瑰,唯独只是嘴唇面前的头纱呈大红色,和顾安在的唇彩相似,这一幕让那些心怀不轨之意的人看了有一些纳闷。

不是说,易总与其妻貌合神离么?

长眉微微的向上翘着,看得出来顾安在是满心欢喜的,她双手捧着花束,一步一步的向易未远走来。

裴允年的目光从自己皮质的长靴滑过,然后望向那个满脸幸福的女人,她眼角往上勾起,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小小的服务员,他们的目光都投在了两个新人的身上。

裴允年烈红的嘴唇微微勾起,形成一个诡异的弧度:“顾安在,你以为你还能笑多久?钤”

她推着推车,望台旁靠去,静静的等候着顾安在经过这里。

一步,两步,三步。

还差最后一步,顾安在就站在她的正前方了。

约莫不到十秒,裴允年抽出长靴中的匕首,刺入了顾安在的小腹之中。

霎时,就连骨头的声音仿佛也可以挺清楚。

洁白的婚纱沾染了顾安在的血液,易未远瞳孔猛缩,他仿佛看到了那一日车祸中的场景。

血液,死亡。

他大步迈过,顾安在仿佛失去了意识,手中的捧花也摔落在瓷砖上,整个场面中,只有裴允年一个人冷静的可怕。

他打横抱起顾安在,往外面冲去,已经准备好了的救护车正在鸣叫。

何煜在角落里看不清楚前方的场面,他从别人断断续续的讲话声中猛地站了起来。

穿过人群,他看到了瓷砖上的一滩血,和那个男人匆匆离去的身影。

走至那个拿着匕首的女人面前,他钳住了裴允年的脖颈。

旁边的人看到不妙,便先走一步了。

他看到裴允年呼吸艰难的样子,心中竟然有一些不舍,他抹去心中的那一抹异样的感觉,狠厉的问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何煜的手并没有放松力气,他看到裴允年唇色变白,脸庞泛红之时猛地松开了她。

裴允年闷咳几声,望着大厅之内并没有多少人后,张狂的笑了起来:“是我自己。”

何煜瞥了她一眼,冷声的问道:“原因?”

裴允年手上的匕首静悄悄的滑落,在地上溅起了血,轻声的回复:“因为你喜欢她,所以我要将她挫骨扬灰,不得好死。”

何煜拾起裴允年丢掉的匕首,刀稍残留着顾安在的血迹,他拭去后,刀还是一如既往的锋利,他将刀放在了裴允年的小腹上,问道:“我记得,我曾说过,如果有一天她死了,你要陪葬。”

裴允年往前站了一步,刀已经划开了最外层的小西装。

何煜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诧,然后抬眸望了望裴允年一眼。

“为什么?”

裴允年苦笑道:“我为你一人四海潮生,可你却只知道看着她。”

不知怎么的,这句话触动了何煜的心弦,让他的心微微的有一些绞痛。

他扔下了匕首,轻轻的说了一句:“你走吧,这件事情我全权承担。”

裴允年心跳一顿,望着何煜那泛着心疼的眸子:“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我不想顾安在背负太多的人命,她还不起的。”

裴允年原本还带着希望的眸子忽然黯淡了下来,轻声说:“没有别的原因么?”

何煜望着空无一人的大厅道了一句:“你走吧。”

裴允年倔强的说:“既然我跟你丝毫都没有关系,我也不需要你来替我。”

何煜心下一狠,冷声道:“不是还有肉,体,关系么?”

裴允年听到这几个字后,颤抖的说:“原来我们之间只有,肉,体关系。”

“走吧,别让我看到你,也别让顾安在看到你了。”

裴允年盯着何煜,她满脸的哀戚挡也挡不住,八年的尾随,八年的部下,八年的情谊,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从此分道扬镳。

裴允年拖着很重的脚步,迟缓的走出去,仿佛这样,便可以在何煜身边多待上一秒。

何煜拿着那把匕首,心中五味杂陈。

如今的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顾安在。

m医院内。

易未远站在手术室外。

医生走了出来,平静的说道:“病人伤口刺得不深,但是以后如果想要生育会很难。”

不孕不育,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尤其是对刚失去了一个孩子的女人来说。

易未远难以接受的又问道:“再也不能了吗?”

医生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是的。”

“请不要告诉她,谢谢。”

医生望了一眼易未远,答应了。

走进病房,难闻的味道再次传来,顾安在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眼睛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易未远似乎还看到有泪痕。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后,顾安在就将头瞥过来。

看见是易未远后,那双眼睛突然变得流动了起来。

她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远哥哥!”

易未远倒了一杯水,用橡胶勺一口一口的喂着顾安在。

“远哥哥,为什么她要捅我?”

易未远淡淡的回答:“失误了。”

顾安在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只是兀自的摸了摸肚子上的伤疤。

“远哥哥,我变难看了,你还喜不喜欢我?”

易未远从未想到顾安在会是一个这样自卑的人,诧异的回答道:“你怎么样我都很喜欢。”

顾安在红着脸蛋,可仿佛又想到了什么问题:“那我还能不能怀上小宝宝?”

易未远的笑容一滞,顾安在便揪起了一颗心。

“难道我不能了吗?”

易未远仿佛刚才才回过神来,装作平静的问:“你刚才问什么?”

“我还能不能怀上小宝宝?”

易未远怜爱的揉了揉顾安在的头发,轻声道:“当然可以了。”

听到这句话,顾安在便笑了起来:“那以后我要给远哥哥生一堆小宝宝!”

易未远仿佛心情很好似的,朗声道:“好的。”

不知顾安在又想起了什么,脸分外的红了。

易未远看着顾安在满脸期待的模样,心中更是柔了几分。

等顾安在深深的睡过去了以后,易未远将她的碎发绕至耳后,然后躺在了另外一张床,睡去。

等对面传来有序的呼吸声后,顾安在睁开了眼睛。

眼中氤氲着水雾,她何尝不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怀孕了,在那些碎嘴的小护士中,她早就知道了。

她轻轻的起身,总觉得这间病房似曾相识,然后便是眩晕之感。

她晃了晃脑袋,走进卫生间挽起了头发,换上了正装,轻手轻脚的离开了病房。

*

次日,病房内。

易未远翻过身想看看顾安在醒过来了没。

结果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病床,他连忙起身,环顾四周。

冷静的打了一通电话:“调出医院3楼监控,晚上九点开始。”

那端顿了几分钟后边说:“一位女士从病房里出来了,二十一点过十一分。”

易未远抬起手,望了望手表。

显示着:凌晨一点过三十五分。

“大门处往哪里走了?”

“东边。”

男人不紧不缓的,喉结性感的划动,只有紧紧皱着的眉毛显示了他的担心。

她的伤,还未好全。

“调出整个c市的监控,无论以什么办法,都要找到她。”

挂断电话,眸间泛出点点心疼,幽黑的眸子透露着笃定的滋味。

顾安在,倾尽所有,我都要找到你。

转而回到病房,准备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后,却意外的发现了床上预留的纸条。

拾起纸条,上面还有着泪痕。

“易未远,我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生育了,找个懂你的,爱你的,比我漂亮的,比我会做饭的。别来找我了,谢谢。”

目光再次拉远,床头柜上也放着几张纸。

易未远大步迈了过去,拿起资料。

眸色剧变,立刻就将那资料撕了个粉碎。

那是——《离婚协议书》

易未远咬着牙轻轻的说:“顾安在,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三遍。”

眺望至远方,夜景很好,易未远的直线胶着在了外面的景色。

这里,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不知道你身在何方?

男人目光从狠厉变得柔软起来:“快点回来,我需要你。”

*

c市的繁华街头。

顾安在一身的黑配白与灯红酒绿的夜市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这里的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嘴中含糊不清的说这些什么。

随地而坐,只需要一个毛毯子。

顾安在踩着细高跟,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她下意识的绾了绾自已的头发,尴尬的穿梭在小摊小铺之中。

离开夜市之后,她身上名贵的香水味也变成了烤串的味道。

她轻轻的皱了眉,望着比较萧条的街道,不知该去哪里。

走走停停,看到了一家似乎装潢还不错的宾馆。

她礼貌的询问道:“请问这里多少钱一天?”

前台小姐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望着她上衣的logo,随即挂上笑容。

“666人民币一天。”

顾安在尴尬的笑了一下,望了一下她身后的屏幕。

“标间,200元一天的。”

前台瞅了她一眼,嘟了嘟嘴,然后便问道:“身份证?”

顾安在局促的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

等办理好入住手续后,顾安在便离开了前台。

前脚刚走,又来了一个人。

一袭黑衣,皮质的长靴包裹着白皙的小腿,红唇诱人,轻启红唇:“前面的那位小姐预定的是什么房?”

前台本就心情不太好,看到来人看起来并不富有,便毫无耐心的说:“标间。”

“请给我也来一间。”

办完了以后,她疾步的走向电梯,望着上面的数字到了4便停了以后,她勾唇按了向上的箭头。

进去后,便也按了4。

红色的地毯,长靴慢慢的走在了上面,打开了房门,进去了。

一墙之隔,就是顾安在的房间。

顾安在洗漱过后,换了一套衣服,便睡了下去。

而那头的女子却扯了扯嘴角,抬眸望了望墙上挂着的钟表。

“又有好戏看了。”

顺势摸了摸自己长靴内的匕首,挑眉。

*

天有不测风雨,突然下起了磅礴大雨,仿佛上天在酝酿着什么大戏。

一声巨大的雷声,顾安在惊觉坐起。

她望着窗外的天气,皱了眉,起身去倒一杯开水。

正在喝水之时,一个急切的敲门声传了过来。

顾安在奇怪的放下的水杯,轻手轻脚的走近房门,看着猫眼。

来人是一个穿着服务员衣服的女人,单薄的肩膀微微弓着。

“请问,你是谁?”

顾安在隔着门大声的询问道。

女子冷冷的说:“我是来修理电脑的,请让我进去。”

顾安在回头望了一眼桌子,上面的确放着台式电脑,不过看起来很老旧。

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她去看了看时钟。

“现在才3点啊,需要这么早修理么?”

那头久久的说:“需要。”

顾安在顿觉不妙,于是说道:“我不需要,我不玩电脑,明天退房了以后再过来修吧。”

那头过了几分钟后便没了动静,顾安在狐疑的望着猫眼,却发现已经被人挡住了。

顾安在又喊了一声:“服务员,你还在吗?”

过了几分钟还是没有动静,顾安在便放心的躺在了床上。

由于这件事情太过怪异,顾安在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了,她翻来覆去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突然,窸窸窣窣的声音传了过来,声源在房门处。

顾安在立刻起了身,狐疑的走近了房门。

猫眼依旧被怪异的盖住了,顾安在的心里莫名的有一些恐惧,响起刚才的那个冷冷的声音,便毛骨悚然了起来。

那个门把手奇怪的扭动着,顾安在还未反应过来门便已经打开了。

顾安在随手拿起了身旁的一个衣架,拿在手中,手心已经慢慢的出着汗了。

她的额头似乎也渗着汗珠,脚步步步逼近着房门。

“咔哒”一声,门开了,她已经捏紧了手中的“武器”。

顾安在目光焦距在那个黑影上,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个黑影笼罩住了。

*

一个黑影将她笼罩住,双手紧紧的抱住她。

顾安在僵直了脊背,手不知是该抱住他还是垂下。

她颤抖着声音,问道:“怎么,是你?”

易未远仿佛不肯放过她,在她的背后,低喃道:“不要在离开我了,留下来。”

即将要出来的眼泪生生的背顾安在憋了回去。

“你不该来找我的。”

易未远将她抱的更紧了,声音中已经有了颤音:“我说过,你这一生都是我的。”

“远哥哥,我生不了孩子。”

“没关系。”

“远哥哥,我现在样子很难看。”

“没关系。”

“远哥哥,你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

“我爱你。”

顾安在的血液仿佛逆流而上,从小到大,易未远从未跟她说过这三个字,就是开玩笑的时候,也从未说出。

这么泛滥成灾的字眼,却从未出现过这个男人的嘴里。---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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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妻债夫还,从古到今,都是这个理

他在人前永远是冷静自持,她从未想过这个男人会在她的面前慌张到失态。

顾安在的手抖了抖,轻轻的盖上了易未远的背。

易未远仿佛震了一下,在她的耳边继续说道:“留下来,易太太。”

男人最帅的样子不是穿着挺括的白衬衫,不是最认真的做事情,不是在你面前巧言令色,而是在人外不苟一笑,冷静到可怕的他,愿意为你抛下所有包袱,只是为了换你真心。

顾安在将头闷在他的胸膛里,小声的说:“好。”

易未远松开了她,轻启薄唇:“跟我走。钤”

顾安在低着眉,点了点头没作声。

可身后却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以为这样就能走么?”

易未远回过头,丝毫没有惊异,反而有一些期待:“裴允年,你来了。”

裴允年勾唇一笑,道:“都走到这个份上了,还笑?”

易未远将顾安在护在身后,轻描淡写的问道:“目的?”

“一命偿一命。”

“此话怎讲?”

易未远看着裴允年一张妒意满满的连便觉得心烦,转过身望向顾安在:“妻债夫还。”

裴允年冷哼了一声,便抽出长靴里的刀,准备刺向易未远。

孰料,手刚刚拿出,却被一个人给牵制住了。

那个人是——何煜。

他浓眉紧皱,眸间似乎不解:“为什么?”

何煜捏着裴允年的手腕,裴允年慌乱的解释:“何煜,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力气越来越大,裴允年抵不过何煜的力气,手中的匕首兀自掉落了下来。

何煜终究是松开了手,他站在裴允年的面前,轻轻的问:“为什么?”

裴允年抱住了何煜,她没有去探究为何何煜的步子往后退了一步,只是紧紧的抱住他,耳边是她恳求的语气:“是她伤害了我们的孩子。”

可是,这句话仿佛是一个导火索。

易未远瞥了何煜一眼,何煜推开了裴允年的束缚,望着易未远。

易未远高高在上的说:“你这样,怎么配去追求顾安在呢?”

何煜手中的拳头早已经捏紧了。

骨头的嘎吱声音已经在默默的威胁着易未远。

而易未远勾起了身后的那个女人的手,温柔缱绻的说道:“走吧,回家。”

那个女人望着何煜的眸子,总觉得有一些熟悉,迟迟的迈不动步子。

易未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眸间有一些担忧,便拉了顾安在一下,顺势带走了她。

顾安在回过了头,正好对上了何煜的眼睛,两个人的目光撞击在了一起,顾安在紧皱了一下眉,脑子中仿佛有着什么记忆喷薄而出。

她捏了捏易未远的手,易未远望向她,问道:“怎么了?”

“那个叫做何煜的男人,我认识吗?”

顾安在没头没脑的抛出的疑问,让易未远的心又是一紧。

“不曾认识过。”

顾安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似乎还在探究着刚才何煜的眼神。

易未远蹩了眉,似乎想要顾安在将注意力放在其他的事物上。

“喜欢吃什么?”

顾安在纳闷的“啊”了一声,然后说道:“冰淇淋。”

“我去买,你等着我。”

*

宾馆内,两个人正在胶着着。

“怎么不去追她?”

裴允年冷笑了一声,她看到他刚才因为他的那句话如此紧张的样子便已经心灰意冷了。

“是以为自己不够资格么?”

何煜背对着她,一动也不动。

“是因为跟我有了关系,所以才觉得不耻么?”

裴允年自嘲的冷笑了几声。

“我早该知道的。”

何煜转过身,眸间狠戾之色显而易见:“包裹事件,挑拨离间事件,刺杀事件,都是你,对不对?”

“对又如何,不对又如何?”

裴允年望着地上的匕首,看不清神色。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裴允年快速的回道:“我也有拒绝的权利。”

“上次我就说过,刺杀事件,我全权负责。”

“因为我们之间的肉,体,关系么?”

“不,”何煜转过身,“因为几年以来的同僚。”

“我这么一些年,保你,护你,让你成为了我的心腹。”

何煜望着墙上的壁画,不知该说什么好。

“可你不应该逾矩,不应该拥有不该有的感情,不应该胡思乱想,更不应该成为我的心腹之患。”

裴允年抬眸,眼中早已经蓄满了水雾。

“所以,我在你心里只不过是一个毫无位置的手下?”

何煜竟不敢看着那个眸子,或许是太过熟悉这种眸子,他才有一些不忍心。

“是的。”

裴允年的泪水已经不由控制了,肆意的泛滥着,划过脸庞下巴,落在了火红的地毯上。

“是不是我不管做什么事情,你都不会回心转意。”

“是的。”

何煜说得干脆,可越是干脆就越是为裴允年着想。

他不希望裴允年将她的一生都赌在了他的身上。

裴允年木讷的点着头,越过了何煜,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瞥向他,径直的离开了宾馆。

良久,裴允年的信息传了过来。

“从此,我们是陌生人,过路人。”

*

裴允年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像往常一样,从不开灯,黑暗让她感到心安。

坐在椅子上,打开了抽屉,只有一份资料。

是dna报告。

她死死地揪着报告单,眸光如炬的望着上面的字眼。

“顾安在,我现在得叫你姐姐了是么?”

裴允年从报告里面拿出了以前夹在里面的照片,那是一个女人的照片,看起来像八十年代的港星一样,白色衬衫,微风拂过,一缕青丝盖在了她的面容,眼睛定定的望着拍照的那个人。

眸中是温柔的一汪湖水,仿佛越过了千山万水,只为眼前的那个人。

可是,那个人却是有妇之夫,甚至还有了一个女儿,唤为——顾安在。

而彼时的那个女人却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傻傻的等着他来看看刚生下来的女儿。

这一等便是一年,两年,五年。

三年五载,她终究是冷了心,嫁给了一个医生。

却患上了病,只念得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光。

这个医生,终其一生,活在了那个男人的阴影之下。

这个女人一生之中,唯独留下了一张照片,就是这个老旧的起了毛边的照片。

那是她一生之中最美丽的时刻,也是她一生之中犯的最大的错误——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那个女人在最后一天,仿佛回光返照,拉住了裴允年的手,沙哑的声音凑近了裴允年的耳朵。

“你一定,要找你个爱你的人。”

说完以后,便郁郁而终。

那时的裴允年还不认识何煜,机缘巧合,她被何煜看中,收到麾下做事。

由于是最得力的助手,何煜自然是最看重她,便也待她最好。

年少无知,青春懵懂。

她以为这就是爱情,以为心中所想跟何煜相同,便走上了和那个女人一样的路。

宁可撞得头破血流,也誓死不放手。

她走到门口,将dna报告放进了包裹中。

*

易未远和顾安在回到了原来的顾家。

老旧的木质楼梯依旧发着咯咯吱吱的响声。

似乎很久都没有来过似的,有一些不明显的角落,覆上了薄薄的一层灰尘。

顾安在熟门熟路的找到了自己的卧室,正准备打开的时候,易未远神色紧张的拉住了她的手。

顾安在回过头时,易未远早已经换了一种表情。

“今后,你同我住在一起。”

易未远拿出了钥匙,轻轻的将门反锁住了。

“没我的允许,不准分房。”

等顾安在走进了主卧的时候,易未远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关于以往不美好的回忆,他都要为她一一抹去。

顾安在轻轻悠悠的声音传了过来:“易未远,这里怎么有个情侣杯?”---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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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女士优先,你先脱吧

易未远闻声走了过来,望着桂姨拿过来的情侣杯,勾唇:“这是我给我们买的。”

顾安在满脸欢喜的拿起了杯子,上面是可爱的卡通人物,樱桃小丸子。

“远哥哥,这个杯子有我可爱吗?”

易未远还未应答,顾安在便重重的放下的杯子,不自已的摸了摸小腹,那个位置有一个可怕的伤痕。

易未远眸光一闪,便知道了顾安在在介意着什么,他走了过来,拥她入怀洽。

“记得有一句歌词,叫做: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

顾安在望着地板,不做声钤。

“我爱你,是爱你,而不是去爱你的外貌,只是你而已。”

“远哥哥,我很难看,你别安慰我,我自己心知肚明。”

易未远的手覆上了她的小腹,轻轻的说:“我要让你成为c市最美丽的人。”

*

顾安在被易未远推进了化妆室,顾安在怯生生的问:“这样行吗?”

易未远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轻启薄唇:“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锁住的声音响起,房内只有顾安在和一个陌生人。

那个人友好的伸出手,顾安在同他握了握手。

那人热情似火的介绍自己:“顾安在小姐,我叫巴特勒。”

顾安在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靠椅上。

“顾安在小姐,请将衣服掀起来,露出腰就可以。”

顾安在局促的想要离开,嘴里喃喃道:“不可以。”

巴瑞特轻轻的将顾安在按在了靠椅上,缓缓的说:“请相信我,好吗?相信我!”

顾安在仿佛吃到了一个定心丸,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

巴瑞特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白纱布,他将顾安在双眼蒙住了,在她的耳边重复着:“将下面的时间交给我,请相信我的能力。”

顾安在攥紧了手里的卫生纸,她只感觉到小腹上有凉凉的东西划过。

随即,感受到了一阵一阵的刺痛。

顾安在叫出了声来,巴特勒继续说道:“相信我,请忍住。”

过了很久,巴特勒仿佛不再有动静了,顾安在看不见外面的事物,心中有一些慌张。

正准备摘下纱布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别动,让我再看看。”

顾安在愣住了,这不就是易未远的声音吗?

顾安在听话的停住了,然后怯怯的问:“远哥哥?”

“是我。”

过了几分钟后,易未远走在了她的背后,解开了那个结。

顾安在下意识的回头一望,易未远含着笑说道:“你现在很美,真的。”

低头,顾安在却发现自己小腹上的伤疤已经成为了一朵妖艳的玫瑰。

她不可置信的碰了碰小腹上的皮肤,的确是真的。

“画上去的。很美。”

顾安在照了照镜子,易未远趁机拿出了一个盒子。

顾安在打开了盒子,里面是易未远给她的晚礼服。

火红颜色的晚礼服,与这个玫瑰,相得益彰。

别具一格的是,露出了腰肢。

“穿这个做什么?”

顾安在不解的询问道。

“自是有我的理由。”

顾安在虽然感到不解,但还是乖乖的穿上了晚礼服。

巴瑞特走了过来,为顾安在挑了一个发型。

“走吧,易太太。”

易未远伸出手,拉住了顾安在的手。

“我欠你一个完整的婚礼。”

打开化妆室的门,外面已经在静静的等候着这两位佳人了。

顾安在拉紧了易未远的胳膊,易未远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耐心的回道:“别紧张,跟我在一起就没事。”

顾安在闭上了眼,说道:“远哥哥,我知道。”

说完,便含笑望着来客。

所有人都将目光打在了顾安在的身上,准确来说是顾安在的小腹上。

上次婚礼中的乌龙都让人们感到心惊胆战。

c市最矜贵的男人的婚礼竟然让人给破坏了,更令人感到诧异的是,破坏的那个人是何氏继承人——何煜。

顾安在轻轻的迈着步子,每一步都是对她的考量。

小腹的伤痕暴露在那些人的面前,顾安在感到冷空气轻轻的拂过了她的小腹,冷飕飕的。

不免得拉紧了易未远的胳膊。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舞台的中央。

突然,易未远将顾安在的手放到了旁边,顾安在心下一惊,正准备继续扯着他时,易未远却转身,单膝下跪。

登时,整个大厅灯光全下了,只有一盏打在了那两个人的身上。

顾安在身着火红的晚礼服衬真白皙胜雪的皮肤,目光盈盈,灼灼的望着那个男人的脸。

男人的手从背后拿着什么,一个精致的盒子映入眼帘。

“嫁给我,顾安在。”

顾安在脸上竟出现了泪痕。

等了不知多少个三年五载,终于等来这句话。

顾安在紧紧的捂住了脸,泣不成声,她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喜悦与兴奋冲入脑中。

只要那个人是你,过程多么艰难,要等多久,都无所谓。

“我愿意。”

略带哭腔的声音传来,易未远眸间一闪,便起了身,拍了拍顾安在的背,然后柔情似水的望着她。

顾安在伸出了右手,易未远小心翼翼的将戒指套了上去。

顾安在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勾住了易未远的脖颈,断断续续的说:“我我好爱你啊。”

易未远回道:“我也是。”

良久,等身旁的鼓掌声渐渐的消散了以后,易未远才放开了她。

“这个婚礼,还满意吗?”

没有司仪,没有婚纱,没有男方的戒指,没有父母,唯独只有两颗真心实意的心。

“满意。”

“可我不满意。”

易未远坏坏的笑道:“还差一个环节!”

顾安在不知其因:“什么?”

“拥吻。”

还未等顾安在反应过来,滚烫的唇已经贴上了顾安在的甜唇。

唇齿之间相互碰撞着,灯光缓缓的打在了顾安在的脸上,音乐也随之响起。

舒缓的音乐响起之后,顾安在乖乖的将眼睛闭了起来。

易未远开始深入了这个吻,仿佛知道顾安在会害羞似的,灯光一下子灭了。

一吻结束了过后,顾安在的脸已经微微的有一些涨红了,还带着莫名的红晕,羞怯的望着易未远。

身旁的人起哄道:“送入洞房!”

顾安在听到了以后低着头,仿佛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易未远揉了揉顾安在的头发,将她拥入怀中,然后大横抱起,顾安在勾住了易未远的脖颈,将脸埋在了易未远的胸膛,耳边是那些人窸窸窣窣的声音。

“远哥哥,现在我们该做什么?”

易未远一脸严肃的说道:“同房。”

顾安在一脸呆愣的说:“啊?”

易未远低头望着她,不禁感觉有些好笑:“怎么?不愿意么?”

顾安在绞着手,不知是该说愿意还是不愿意,便低着头不理易未远。

易未远打趣道:“真的不愿意?”

顾安在抬眸。

易未远却发现顾安在的脸已经红透了,便邪邪的一笑:“不愿意也没辙。”

顾安在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后来又觉着这个笑太过明显了,便憋住了,然后再次将脸埋在易未远的胸膛。

*

顾宅。

易未远保持着姿势一直抱着顾安在,步履稳重的走着楼梯。

顾安在脸上的红晕渐渐的褪去了,可走到了主卧的时候,她突然又觉得自己的脸有一些烧。

易未远轻轻的将她放在了床上。

严肃的问道:“你先脱还是我先脱?”

然后微微思考了一下,仿佛这是一个很难的问题。

而顾姑娘脸上都快着起火来了。

“女士优先如何?”

“不好”

“那就是为夫先脱了?”

“也不好”

“夫人,你这是想”

顾安在不知该说什么好,可是男人已经欺身而上。

“你这是想,一起脱么?”

067 良久,她轻声说:“遗嘱”

顾安在正准备说些什么,可是却被易未远堵住了唇。

衣衫渐渐的滑落,顾安在的白皙的肩已经露了出来,精致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妖冶的玫瑰在她的小腹静静的盛开。

易未远侧过身,只对顾安在的嘴唇浅尝辄止,然后便往下游移。

*

一夜醒来,易未远突然想起了什么,望着顾安在正睡得香甜,便起了身。

将手中的杯子轻轻的倒在了床单上,乍一看像是鲜血,然后再装作没有起的样子,重新躺在了床上钤。

没过多久,顾安在便醒了过来。

她睡眼朦胧的望着身旁正在酣眠的易未远,不禁嘴角上扬,回想起昨晚的一切,顾安在的脸又悄悄地红了。

望着床单上的红色,顾安在的心仿佛被撞击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突然心中好奇心萌起,她使劲的摇了摇易未远。

易未远装作才刚刚醒的样子,起了身,望着她:“睡得好吗?”

顾安在总觉得这句话意有所指,便不理会。

“嗯?睡得不好?”

顾安在羞红了脸,再不济这句话的内涵她还是知道的。

“你难道不知道男人早上是很野,兽的么?”

顾安在听到这句话后微微的楞了一下,探究的目光投向了易未远,下意识的问道:“什么意思?”

“看来,易太太还是不够乖啊。”

说罢,易未远轻轻的一推,顾安在便又重新躺在了床上。

*

再次起来的时候,易未远已经上班了。

顾安在揉着自己的腰,感觉自己的腰都快断了。

每走一步都是莫大的勇气,她扶着扶手,慢慢的下楼,嘴巴喃喃道:“早知道就说自己睡得好了。”

扶着自己的腰嘴中仍旧念念叨叨,不知是碰到了什么,“哐当”的一声传来。

顾安在忍着痛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东西。

上面是顾先生的照片,可却是黑白照。

顾安在不满的说:“这是谁干的事?”

于是将照片撕了,扔进了垃圾桶里,可脑中突然痛了起来,顾安在敲了敲脑袋,又上楼去补眠了。

*

易氏公司。

小到保安,大到经理都在谈论一件事情。

论易总今天迟到的原因。

即使是公司最老的员工也从未发现过易总迟到,无论天气的恶劣还是晴朗,无论交通道路如何紧张,易总仿佛能够解决一切似的,每次都早早地来。

而今天,不仅迟到了,还迟到了一个小时!

更加反常的是,易总今天难得的跟所有的员工的打了招呼,面带微笑的俘获了公司内所有的女员工。

“诶诶诶,刚才易总是不是对我笑了?”

“才没有好吧!是对我笑的!”

“都别想了,易总早就结婚了。”

“啊?”

“上次婚礼被何氏继承人破坏了!”

“是啊,那又怎么了呢?”

“易总怕委屈了易太太,昨天又办了一个婚礼呢!”

“怪不得心情这么好呢,这次迟到怕也是和那个易太太有关!”

易未远坐上了自己的办公椅后,下意识的望了望那个暗室的门。

眸间难过之色涌起。

他缓缓的走向了那个暗室的门,推开了以后,里面的景物依旧,只是人早已经不在了。

他慢慢的坐上了林先秦经常坐的椅子,打开了里面的抽屉。

林先秦的东西摆放的很整齐,抽屉里除了文件,只有一张照片。

他细细的端详了一下那一张照片。

那是学生时代的顾安在,那时的易未远正站在她的身边,不过却被林先秦裁掉了。

反面是墨蓝色的钢笔字迹。

喜欢顾安在的第624天。

那时的日期是二零零八年九月七日。

想起来,已是十年的时间了。

可是这十年,他从未主动提及顾安在的事情。

*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易未远放下了照片,步移至门前。

“易总,这里有一份你的包裹。”

易未远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接过员工手里的包裹。

这次的寄件人光明正大的写着:裴允年。

易未远皱紧了眉,幽黑的眸子里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请何煜到本公司来。”

那个新来的秘书怯怯懦懦的应了一声,易未远闻声望去,似乎看到了顾安在的影子,不禁嘴角上扬。

秘书含着羞跑了出去。

*

没过多久,何煜便来了。

他右手系着自己西服上的纽扣,走在了易未远公司的大厅内,每走一步身旁的员工都会惊叹不已。

时而咧开嘴角,时而屏气凝神。

眼神似乎在每个人身上都划过,又似乎从未停留过。

他轻轻的敲了易未远办公室的门。

易未远清凉的嗓音响起:“进来。”

何煜开门见山的说道:“不知易总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你看看。”

易未远将包裹递了过去,包裹完好无损,没有拆开过的痕迹,何煜定定的望了一眼寄件人。

“裴允年?”

“嗯。”

何煜眸光一闪,拆开了包裹。

里面只有一份资料。

他望了一眼易未远,说道:“你猜是什么?”

易未远摇摇头:“不知道,但肯定对顾安在不利。”

何煜勾唇,仔细看着资料。

半晌,何煜的眉头越皱越紧,看完后轻轻的瞥了一眼易未远。

“裴清是谁?”

易未远听到问题后楞了一下,似乎前不久刚刚听到过这个名字。

似乎,那个医生说过。

裴清得过和顾安在一样的病。

“你自己看看。”

易未远接过资料。

上面赫然写着裴允年和顾安在是有血缘关系。

“怎么会这样?”

何煜来回的踱步,轻声说:“裴允年早就知道自己和顾安在是亲姐妹的关系了?”

“所以她要伤害的目的就是为了复仇?”

两人目光一凛,似乎想到了什么。

异口同声:“不好!”

纷纷的迈腿,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一墙之隔,那个瘦弱的新秘书轻轻的勾唇:“呵呵。”

随即打了一个电话:“允年,他们走了。”

“那就把我们要的东西拿过来。”

新秘书目光刹那变得阴冷了起来:“知道了。”

从窗外望去,两人的车已经远去。

新秘书踩着细高跟轻轻的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第二个上锁的抽屉,新秘书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细铁丝,轻轻的一撬,抽屉便开了。

里面果然有裴允年说过的信,新秘书拿出来了以后,脑子一转,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将上面的东西拍了下来。

然后又将信放了回去,锁好了抽屉后,便悄然的离开了。

“允年,我已经发过去了,你注意保存,我就先把我的删掉了。”

“嗯。”

*

裴允年慢慢的翻着新秘书给的照片。

良久,她轻声的说:“遗嘱。”

手不禁的捏紧了手机,眼底一片晦涩,想起了至今看也没有看过一眼的亲生父亲,她的心中不禁感到悲哀。

眼底的阴郁慢慢的成了阴冷。

她拨打了一个电话:“爸爸,上次来你那看病的顾小姐和我母亲的病是一样的吗?”

那头苍劲的声音说道:“是的。”

“那,有没有好的可能性?”

良久,缓缓传来声音:“有,七成。”

“谢谢爸爸。”

挂断电话后,那头的“爸爸”却是顾安在的主治医生,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裴清,我是不是做错了?”

裴允年忽然得意的笑了起来,她志在必得的打了个电话给何煜。

刚接通,还未来得及说话,何煜就先说了:“裴允年,你最好不要动顾安在一下。”

裴允年听到这句话后,眸色剧变,她忍住了快要变腔的嗓音,说道:“何煜,你不是一直都想让顾安在记得你么?”

那头顿了顿,回道:“是有怎样?”

068 “允年,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刚接通,还未来得及说话,何煜就先说了:“裴允年,你最好不要动顾安在一下。”

裴允年听到这句话后,眸色剧变,她忍住了快要变腔的嗓音,说道:“何煜,你不是一直都想让顾安在记得你么?”

那头顿了顿,回道:“是有怎样?”

“那我告诉你,顾安在恢复记忆的可能性有七成的把握。洽”

何煜并未回话,反而挂断了电话。

而这一边的裴允年并不觉得气馁,她反而觉得何煜一定会让顾安在恢复记忆。

勾唇:“得来全不费功夫。”

钤*

“易未远,不用去了,顾安在没事。”

易未远转过头,狐疑的问:“为什么?”

“刚才裴允年给我打过电话了。”

“她说了什么?”

何煜望着窗外,眼底晦涩不清:“没说什么。”

等易未远的车停了过后,何煜下了车,脑中一直盘旋着刚才裴允年说的话。

“顾安在恢复记忆的可能性有七成的把握。”

步至繁华街头,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那一次同顾安在挑选首饰的地方。

走进店内,服务员还是那个人。

“有没有翡翠耳环?”

服务员感觉这个人似曾相识,却不敢肯定,待将翡翠耳环拿出来的时候,她惊呼:“是您?”

“是我。”

“您的夫人呢?”

何煜苦笑了一声,仿佛出了神,轻叹:“跟别人跑了。”

“啊!”服务员惊叹了一声,又觉得有些不礼貌,于是尴尬的咂了咂嘴。

“就这个翡翠耳环吧,包了。”

“好的。”

“我得继续追回她!”

服务员噗嗤的一声笑了出声,回敬道:“愿您心想事成。”

“谢谢。”

何煜拿着礼品,心道:顾安在,我终究会得到你的。

*

敲门声渐渐的传了过来。

顾安在扶着腰下了楼,望了望猫眼外的人,感觉有一些眼熟,便开了门。

“你好,我是何煜。”

顾安在附和道:“请进请进。”

何煜拿着礼品,说道:“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这不太好吧?”

何煜眼里的光暗了下去,说道:“听说你马上生日了,我就提前送礼物。”

顾安在将礼物放到一边,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今天远哥哥出去上班了。”

何煜眼光投在了礼物上,询问道:“顾安在小姐,难道你不看看我送的什么礼物吗?”

顾安在尴尬的笑了几声,然后去看礼物。

映入眼帘的是翡翠耳环。

“我戴这个会不会显得很老气?”

同样的问题传了过来,让何煜有一些恍惚,他心神不一,顾安在没注意到,反而戴了上去。

“何先生,我戴这个会不会显得很老气?”

何煜笑道:“别人会,但你不会。”

顾安在不好意思的笑了,然后取下耳环,又问道:“何先生来家里有什么事情吗?”

“就是想拜访一下。”

“需要我打电话给远哥哥吗?”

“不必了。”何煜眼底仿佛有什么计划在酝酿着。

“那何先生谢谢你的礼物了。”

“哦?”何煜装作不满意的笑道,“顾安在小姐,你是在赶我走吗?”

“没有没有,何先生多虑了。”

“我也觉的时候不早了,我的礼物你还喜欢吗?”

“喜欢。”

“那下次我带你去四处转转?”

“好,改天约。”

等送走了何煜以后,顾安在纳闷的看了看何煜送的翡翠耳环,总觉得这个耳环有一些莫名的熟悉,仿佛以前见过似的,但是具体的又记不太清。

她喃喃道:“何煜我都没见过,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正准备上楼的时候,敲门声又再次响起了。

门被打开后,易未远走了进来,目光突然望在了顾安在手中捏着的翡翠耳环上。

易未远紧张到瞳孔紧缩,问道:“这东西哪来的?”

“刚才何先生来送我的生日礼物。”

“何煜来过了?”

“是啊。怎么了?远哥哥?”

易未远神色紧张的问道:“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顾安在漾开了一抹笑,说道:“没有。”

“那,腰还痛吗?”

顾安在装作委屈的点了点头。

“那就明天再养伤吧?”

顾安在不知其旨意,问道:“啊?”

“今晚再痛一晚上。”

何煜站在顾宅的大门处,迟迟不敢开门。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敲了敲大门。

良久,没有回应。

他捧着手里的花,不甘心的又敲了敲门。

“来了来了!”

顾安在打开门,还未看清楚来人便喊道:“远哥哥!”

何煜听到了顾安在喊得人名后,眼光蓦然暗了下去。

“是我。”

“哦哦,是何先生啊,来我们家有什么事吗?”

何煜站在外面迟迟不进去,说道:“安在,你难道忘了我们之前说好找个时间出去逛逛?”

顾安在听到何煜喊她安在,有一丝丝的别扭。

“记得记得,现在就出发吗?”

“嗯。”

等顾安在坐上了何煜的车了以后,突然感到有一些不适,说道:“我要给远哥哥打一个电话。”

何煜按住了顾安在打电话的手:“我已经向易未远问过了,他同意了。”

“是吗?”顾安在有一些放不下心来,眼底的打量不加掩饰。

“你不相信我吗?”

微微带着蛊惑的嗓音响起,顾安在似乎出了神,轻轻的点了点头。

*

居民楼外的小区门卫处。

何煜逆光而站,望着不知所以的顾安在,说道:“来见一个人。”

“谁?”

“你的熟人,亲人。”

听到亲人两个字,顾安在的眸子瞬间便亮了起来。

“是我的父母吗?”

何煜听到了以后,眸色剧变,原来,易未远还没有将顾老的死讯告诉顾安在。

转念一想,易未远怎么可能会吧顾老的死讯告诉顾安在呢?

勾唇,说道:“不是。”

顾安在纳闷了起来,c市里她没有多少熟悉的亲人啊。

半晌过后,正午的太阳直射着顾安在的头发。

何煜看到脸上已经微微出汗了的顾安在,便细心的用身子挡住射在顾安在身上的光。

顾安在友好的目光看了一眼何煜,何煜心里有一些雀跃。

终于,一个中年妇女恰好买菜回来。

何煜上前拦住了她:“桂姨,您好。”

中年妇女拘谨的笑了笑:“你是?”

何煜牵住了顾安在的手,却被顾安在不着痕迹的挣脱了。

何煜望着自己空空的手,抿了唇,不言语。

“咦,这不是易太太吗?”

顾安在诧异的望着桂姨,说道:“您怎么认识我?”

桂姨先是呆了一会儿,又看到了何煜的样子,心中便也心知肚明了。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说道:“我自然是不认得您的,可是街坊邻居都在传,我就认得啦!”

何煜某头紧皱,说道:“桂姨”

复而又欲言又止。

顾安在望着这个眉目慈善的老人,心里没有来由的多了几分的亲切感。

“桂姨,您好,我叫顾安在。”

“晓得晓得。我还有事,先去忙了啊。”

路过何煜的时候,温桂轻轻的说:“不是自己的,别奢望。”

何煜望着温桂离去的样子,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顾安在耐心的问道:“人见到了,能送我回去吗?”

“天还早,再逛逛。”

*

易氏集团内。

易未远突然站起身来:“什么?何煜带着她出去了,还去见你了?”

温桂的声音从话筒中响起:“是啊,估计还得去公寓。”

“好的,我知道了。”

易未远急冲冲的离开后,新秘书望了一眼易未远离去的身影,心里多了几分的疑惑,于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允年,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暂不奉告,先别着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好吧,等着你的喜讯。”

裴允年细细的端详着那几张照片,心里不禁嘲笑道:易未远,这就是你愿意舍弃一切的东西么?

069 几日不见,裴姐越发娇弱了

易未远急冲冲的离开后,新秘书望了一眼易未远离去的身影,心里多了几分的疑惑,于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允年,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暂不奉告,先别着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好吧,等着你的喜讯。洽”

裴允年细细的端详着那几张照片,心里不禁嘲笑道:易未远,这就是你愿意舍弃一切的东西么?

*

何煜带着顾安在来到了易氏公寓。

“这个地方,你还记得吗?钤”

顾安在心里却想着易未远是不是已经回家了的事情,便忘了回应何煜。

何煜看着顾安在出神的样子,心里边有一点不好受,说道:“在想什么呢?”

顾安在有些局促:“没什么。”

何煜望着顾安在空空的手腕,便下意识的问道:“你的手链呢?”

顾安在愣住了,她抬起手问道:“什么手链?”

何煜摆了摆手,心里划过一丝异样,说道:“没什么,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顾安在细细的端详着易氏公寓,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幕画面,一个男人在床笫之间,紧紧的掐着一个女人的脖子,滚烫的声音说道:“你非要我以这种方式,做掉这个孩子么?”

顾安在眯上了眼,使劲的想着那个男人的面容,可总是模糊的,怎么拼凑都不完整。

只记得那一双眸子,像是一汪温柔的湖水,可是细看里面却是亘古不变的冰川。

顾安在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何煜不甘心的说道:“你再仔细想一想?”

“不必想了。”

一个温柔的男声从远处传来,何煜不用看也知道是谁,顾安在听到以后惊喜的回过头,一把抱住了那个男人,糯糯的说:“远哥哥。”

易未远揽过她,眼神犀利的望着何煜:“怎么?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出逃了?”

顾安在如同受惊了的小兽一般的眼神望着何煜,指控道:“你明明说远哥哥同意了的。”

何煜浅笑:“说说而已,何必当真。”

“再者,易总是怕安在发现什么么?显得如此慌张。”

“我当然慌了,妻子跟着别人男人跑了,我不慌谁慌呢?”

这句话仿佛意有所指,何煜的脸渐渐的难看了起来。

易未远望了一眼何煜,便不再理会他,拉着顾安在的手离开了。

*

“远哥哥,我想单独去公园玩,你那么忙就先回去吧。”

“离那个男人远一点。”

易未远细声的嘱咐着,然后面带笑意的说:“那我就先走了,注意安全。”

顾安在乖巧的点了点头,便往公园的方向走去。

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顾安在急切的接通。

“往南走100米,我等你。”

顾安在照着电话里的指示往南走去,逆风之时她的发丝凌乱了,可是语音却镇定的继续问:“你在哪?”

“回头。”

顾安在回过头,望着一身黑衣的女人说道:“是你?”

那女人勾唇:“不错,是我。”

“你就是那个想要杀我的人?”

裴允年甩了甩头发说道:“今天,我要告诉你事情的来龙去脉。”

“所以,顾老是被易未远逼死的,而你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死死的赖着他。”

“真不知道易未远怎么想的,之前那么讨厌你,失忆之后却又把你宠上天。”

裴允年笑着说完了话,唯独没将遗嘱的事情告诉顾安在,心里涌起了一股畅快之意,当她看到顾安在半信半疑的样子以后,她便清楚自己已经赢了。

顾安在脑中生出一个眩晕之感,她扶着马路旁的树断断续续说道:“我不会相信你的,远哥哥远哥哥不会这么对我的。”

裴允年露出势在必得的微笑,细长的手指划过顾安在的脸颊:“信不信由你,我相信的是你总会想起来一切的。”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顾安在微微的一愣,脸颊竟是满满的泪水。

远哥哥,果真,是这样的么?

*

顾宅内。

“远哥哥,你能让我看看公司么?爸爸不在是不是全权交给你了?”

易未远听到这句话后楞了一下,然后侧头微微笑道:“当然可以,明天有一个面试,你可以去看看。”

“好的。”

顾安在枕着易未远的手臂,缓缓睡去了,。

*

砰砰砰——

敲门声传了过来。

裴允年起了身,放下了手机,转身去开门。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哟,裴姐啊!”

裴允年听到这个声音后便心里咯噔一下,反身就准备关紧门。

可是阿展的力气比她大很多,只是一推,裴允年就跌坐在了地上。

“几天不见,裴姐真是越来越娇弱了呢。”

阿展痞痞的笑着,眼神却注意在了裴允年傲人的地方。

“滚。”

裴允年装作镇定的骂了阿展,可阿展却将门反锁,转身问道:“滚床单?”

说着便越走越近,直至裴允年被逼到了墙角。

何煜双手一伸,拥着裴允年的肩:“你的身体,我可是越来越有兴趣呢!”

裴允年望着令人恶心的阿展,说道:“不要脸。”

阿展的头伏在了裴允年的脖颈之间,轻轻的吐着气:“上你,何况是脸,命都可以不要。”

“饿了吗?”

阿展意外的问了一句话。

裴允年却在找着时机逃走,说道:“干什么?”

“要不要,吃,我下面?”

阿展断句断的明显,裴允年一听就知道了阿展想说什么。

“滚吧!”

“磨人的小妖精,还真是迫不及待啊,这么快就略过了前戏,想和我一起滚床单呢。”

裴允年目光凛冽的望着阿展不安分的手,说道:“出去!你不怕何煜?”

阿展仿佛听到了什么最可笑的笑话,奸笑道:“何煜?裴姐,你还真以为我傻呢!何煜早就把你剔除了,你还眼巴巴的等着他来求你回帮?”

阿展边说边捏了捏裴允年傲人的地方,直至那个地方鼓起了一个小圆点。

“这么快就可以进入了么?”

阿展撕裂了她的裙摆,一个挺入,裴允年传来娇吟,阿展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我很想尝试一下,一夜一次,一次一夜的感觉呢!”

阵阵的娇吟从房内流出,正再酣畅淋漓之时,裴允年皱紧了的眉头渗出汗珠,随着身体的摆动,阿展越来越放肆,他说道:“我们的关系,这辈子也别想逃了。

裴允年衣不蔽体的躺在了床上,阿展如同在看一件展品似的看着她,手里还在拉着昨晚用的冈本,说道:“第一次给了何煜?”

裴允年侧过头,不看着他。

阿展嗤笑了一声,说道:“何煜有什么好的?技术比我好?”

裴允年狠狠剜了他一眼,说道:“滚。”

“噢,你理解错了,我说的是拍照的技术。”

阿展扔给了裴允年一个微型的摄影机,轻声说:“要不要看看?”

裴允年看着阿展录得视频,全是昨晚的一切,尤其是她。

怒气冲天的裴允年将摄影机摔在了地上。

“慢慢摔,我这还有许多备份呢,够你摔很多次,哦对,我想起来了,如果我还不走的话,它就自动发布到网上了。我先走了,改日再日。”

阿展轻佻的话语让裴允年阴鸷的眸子更加的阴冷了,她拨打了一个电话:“这一次,必须让阿展死,要不然,别活着来见我了。”

*

易氏集团。

易未远轻轻的打开车门,伸出了右手,顾安在将手搭在了上面,缓缓的下了车,复而挽住了易未远的胳膊。

路过的员工们纷纷向两人问好。

走进了了人事部,易未远向经理说道:“这是我的太太,今天面试时,她跟你们一同去。”

经理微微一躬,说道:“好的。”

不知怎的,经理抬眸时从易太太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算计之意。

不过没多想,便请易太太入座了。---题外话---

这一章,咳咳,我就是咳嗽咳凑没别的意思。

070 随易太太的做法,不容干涉。(逆转)

易氏集团。

易未远轻轻的打开车门,伸出了右手,顾安在将手搭在了上面,缓缓的下了车,复而挽住了易未远的胳膊。

路过的员工们纷纷向两人问好。

走进了了人事部,易未远向经理说道:“这是我的太太,今天面试时,她跟你们一同去。”

经理微微一躬,说道:“好的。钤”

不知怎的,经理抬眸时从易太太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算计之意。

不过没多想,便请易太太入座了洽。

顾安在环视了一周,说道:“不用太在意我,你们开始吧。”

经理感到脖子微微有一些凉,心里暗忖:你是易太太,你的意见都是易总的意见,我们哪敢不听。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行动上却是妥帖至极。

顾安在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经理的心也随之一落,朗声道:“001”

一位装似大学生模样的人进来了,先是礼貌的向考官们鞠了一躬,然后便坐在了考官的对面。

几轮问题下来以后,那几位考官的脸上都流露出赞赏的目光。

大学生走了以后,顺便带走了桌子上喝剩下的一次性茶杯。

主考官更是有赞赏之意。

唯有顾安在的眸子闪了闪。

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顾安在坐在位置上轻轻的说:“现在开始决定吧。”

各位考官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按理来说,应该过了今天再投票的。

经理的脸上有一些挂不住,但又不好拂了易太太的好意。

“易太太,要不明天再投票?”

顾安在捏着的一次性茶杯微微有些变形,经理显然也是看到了这一个细节,节节高升这么多年,察言观色这种事情经理已经非常的熟悉了。

他望了望身后的考官们,说道:“规矩是人定的,今天投票吧。”

众人也没反对,便坐了下来,开始投票。

等投票完毕后,顾安在微侧在椅子上,望着经理说道:“资料给我。”

考官们面露难色,纷纷说道:“这个,恐怕不行。”

顾安在头一侧,将目光打在了那个考官身上,轻声却带了威力说道:“怎么?难道我不行吗?”

“这,”经理再想办法打圆场,“这通过的名单不能随意的看。”

“哦?”

顾安在的语音上扬,微微有一点挑衅的意思。

“身为易太太,也不可以么?”

经理的额头已经微微的渗出了些许的汗珠。

顾安在的眼神有一些犀利,经理暗叹刚才的算计是真的。

“可可以。”

顾安在结果了经理递过来的报告,看了看里面暂定的人,随手拿起了笔,划了几个人的名字,复而望向经理:“我划掉的人,不能用。”

经理微微一愣,他从未想过顾安在会以这样的方式。

只是微微一瞥,经理猛地发现那些骨干,精英,都被顾安在划掉了。

“易太太,这些人恐怕可以担当大任。”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什么好说的,删掉。”

经理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服的,等顾安在离开了以后,经理连忙打了一个电话给易未远。

“易总,易太太今天参加面试的时候,将一些很有能力的都删掉了。”

易未远捏着笔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眉眼淡淡,看不清喜怒,只看得见白纸上有一些扭曲的字体。

“随易太太的做法,不容干涉。”

“可是”

经理万万没有想到易总会宠到这般田地,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万一被何氏集团”

还未说完,便被清冷的声音打断。

“无碍。”

挂断电话后,经理忧心忡忡的望着坐着的众考官。

“按易太太的要求办事。”

*

易未远紧紧的捏着笔,似乎是要把笔捏碎的感觉,而目光却是异常的温柔。

“本该就是你的,毁了又如何?”

白纸上的字让易未远扯了嘴角。

阖目,易未远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面容变得温柔又柔软。

怕是,想起了当年的那个顾安在,虽然娇蛮,但是过于依赖他,而他却万分眷念她的依赖。

突然,电话铃声打断了这个静谧的画面。

“易先生,不好了,太太又开始撒娇了。”

随之从听筒中传来的便是东西砸碎的声音,以及那个熟悉的哭闹声。

易未远蹩了眉,眸间有掩盖不住的担忧之色:“怎么了?我马上回来。”

瞬间,易未远便离开了公司。

秘书望着易未远慌慌张张的样子,便心下起疑,于是权衡着要不要给裴允年打电话。

思虑很久,秘书掏出了手机。

*

还未进门,便听到了里面的大喊大叫的声音,易未远瞳孔里泛着心疼,快步的上了楼梯。

菲佣们一个个站在门外,面面相觑,就连顾安在的房门都不敢进去。

一个菲佣手里拿着托盘,上面是顾安在的晚饭。

“太太她,说见不到您便不吃饭了。”

菲佣小心翼翼的说道,深怕惹怒了这个少东家。

易未远听到了以后,眼底蕴含着不知名的情绪,,于是他静静的敲着房门。

随之回应他的是瓷具碎落的声音,以及顾安在毫无章法的喊声:“远哥哥!把远哥哥给我!”

“咔哒”一声,易未远拿过菲佣递过的钥匙,打开了顾安在的房门。

随即看到的却是遍地的狼藉,全部都是尖锐的破碎瓷具。

菲佣们看到了这一幕之后,连忙开始清理地面,万一易太太或者是易先生受了伤,他们可是担当不起。

顾安在的眼睛红红的,可是在看到易未远的那一刻,变得闪烁。

她站在床上,白色针织衫显得她娇弱万分,看着易未远来了以后,脚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一步,易未远不满的说:“你别动。”

可是顾安在似乎恍若未闻,跳下了床,地上都是细小而又尖锐的碎片,易未远望着顾安在的脚踏在了上面,便觉得心中有一些刺痛,便不顾地上的狼藉,大跨步的走过去,抱起了顾安在,将她轻轻放在了床上。

顾安在勾住了易未远的脖子,将头埋在易未远的肩部,低低的呢喃:“远哥哥,回来了啊。”

“回来了。”

易未远带着可以镇定人心的嗓音轻轻的安抚着顾安在,看着顾安在渐渐停止了啜泣。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易未远一把拥住了顾安在,说道:“我只要你。”

不知怎的,顾安在的心居然抽搐了一下,她霎时心有一些绞痛,可是却逞强的没作声。

易未远放开了顾安在,查看了一下顾安在的脚。

“痛吗?”

这样一问,顾安在才反应过来,原先还没觉得怎么痛,可是被易未远这么一提起,似乎刺痛的感觉越来越深了。

“不痛。”

顾安在倔强的摇了摇头,可是眼眶里快要溢出的泪水却被易未远看在了眼底,他起了身,准备离开,不料,顾安在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说道:“不能走远。”

易未远轻轻的拿开顾安在的手,命令道:“不准离开,我去拿药。”

等易未远回来的时候,顾安在正对着自己的伤口发呆。

上面的玻璃渣还黏在了快要干的血液上,易未远心中微微有一些疼。

他细致的处理着伤口,刀削般的下颚难得的看起来有一些柔软。

易未远轻轻的吹着伤口,抬眸:“还疼么?”

顾安在羞红了脸,连连摇头。

他拿出白纱布,细致的缠绕着顾安在的脚。

完毕之后,真挚的眼神望着顾安在,然后轻声的说:“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

那时的顾安在怀着一腔仇恨,对易未远的这句话恍若未闻。

经年过后的她,终于明白了,他说的“永远”到底应该怎么解释。

是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还是,我不会永远离开你的。

*---题外话---

你们现在应该知道了顾安在为什么在何煜面前摆的手势了吧~她!全!都!想!起!来!了!

080 顾安在...顾安在给我下了药...

完毕之后,真挚的眼神望着顾安在,然后轻声的说:“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

那时的顾安在怀着一腔仇恨,对易未远的这句话恍若未闻。

经年过后的她,终于明白了,他说的“永远”到底应该怎么解释。

是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洽。

还是,我不会永远离开你的。

*

“裴允年,阿展他”

裴允年眸色一紧,急忙问道:“他怎么了?钤”

“阿展他知道了你要他死,所以他把视频给了我们,人手一份。”

裴允年的手越来越白,似乎就要将手机捏碎了。

“什么要求?”

那人支支吾吾的说道:“阿展阿展说明天在r地下室见。”

“没了?”

裴允年心里清楚,阿展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还还说他已经把床安好了,如果不去,视频就会出现在何煜的手机上。”

砰——

裴允年的手机已经裂开。

她目光猩红的盯着手机的黑屏,上面映着这个女人的可怕的面容,已经渐渐泛白的嘴唇。

遂过了一会,窗子意外的打开了,黑夜静静的张弛,微风浮起,裴允年的长发随风而舞,她坐在了梳妆桌前,细细的描眉,火红色的唇膏让她看起来分外的诱惑,媚眼如波。

“何煜,你是选我,还是选她呢?”

裴允年自言自语的说着,语气明明是笃定的意味,可是眼中却流露出不自信的目光。

背上挎包,按了按长靴中的匕首,从抽屉里拿出备用的手机,编辑短信。

“何煜,r地下室,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随即,她想了会儿,将手机随意的扔在了梳妆台上,离开了。

*

而此时的何煜正在办公室内望着顾安在曾经送给他的钢笔。

如果他们在一起的话,这支钢笔算是定情礼物了。

当年摸底考试,顾安在跑到他的班级,送给了他一支钢笔。

而且还俏皮的说:“在其位,谋其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后来的他,在钢笔上刻着“顾&何”,他想在她给他的所有东西上留下标记。

可是当他看到易未远时,却有一些慌了。

口不择言之时,他说:“这是顾安在给我的钢笔,还刻上了这个标记。”

那是成熟的惊人的易未远并未争辩什么,而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何煜,轻轻浅浅的说:“这支钢笔是我挑的。”

谎言,不攻自破。

思及此,何煜竟笑了起来。

而那个笑容看起来却有一些寂寥。

滴滴滴——

短信。

何煜敛了表情,望着裴允年发过来的短信,眉头微皱,忽然有人敲门。

那人靠近何煜,轻轻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何煜眸光如炬,紧紧的盯着那人。

“真的?”

语间的喜悦之意不容掩饰。

那人微微点头,便离开了。

何煜满心思在想着刚才那人说的话,便起了身,对身旁的人说:“召开董事会。”

*

何煜在董事会上据理力争,而股东们却有一些反对的声音。

“何总。我们知道您的壮志,但是这个时候打压易氏集团还是有难度的。”

何煜换上了一抹自信的微笑:“挑战,正是因为有难度,我们才去做,有难度,我们才要好好的做。”

话音未落,另一个人却表示反对:“何总,这几年我们一直都在压制着易氏集团,但效果甚微,能不能等易氏集团谷底之时,我们再出击。”

何煜起了身,走至那位股东的面前,说道:“易未远虽然有着强大的资金链与客户,我们一再压制的我们的商品,从而跟他们进行竞争,但是,这一次,我们不能一味的用亏本的方法去竞争了,二线提至一线,一线做成奢侈品,三线让普通百姓都可以享受,然后提高内部的福利,重点挖掘易氏集团的人。其他的方面,我自有打算。”

股东会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了,何煜扫了一眼他们,然后勾唇一笑,犀利的眸光里迸射着志在必得的样子。

几分钟过后,为首的一个股东轻咳了几声,说道:“何总,别让我们失望。”

何煜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笑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匆匆的说道:“细致的问题,改天再议。”

散会后,何煜脸上轻松的表情已经消失了,替换上的却是浓眉紧锁。

*

r地下室。

还未进去,便听到了一阵令人恶心的笑声。

裴允年站定,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正准备出声,阿展却走了出来。

“总算来了,我可是等你很久了呢。”

正在裴允年皱眉之时,阿展指了指墙角的微型摄像头。

“瞪得我眼睛都干了,准备怎么补偿我?”

阿展拉过裴允年的腰肢,贴着自己,裴允年嗅到了阿展身上的腥臭味,便皱了眉头。

但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便调笑这说:“必定是好好补偿。”

头一次,裴允年主动的勾住了阿展的脖子,轻轻的啄了一下阿展的脸。

阿展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裴允年今天这么热情,而裴允年的视线却停在了阿展身后的电脑上。

顺势,裴允年轻轻的在阿展的耳边说道:“帮我一个忙。”

阿展不安分的乱摸着,裴允年压着自己心中的恶心,继续说道:“让你快活的忙。”

阿展停下了收,贪婪的目光望着裴允年,问道:“什么忙?”

裴允年从包中拿出了一张照片,轻声说:“事成之后,十万。”

阿展的双眼冒着精光,可是仍怀着警惕性:“为什么找我?”

裴允年早已经做好的准备,柔声说道:“因为”

并未说完,她的脸却已经红了起来。

阿展仿佛明白了什么:“我就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妞,等我。”

*

裴允年看着阿展离去的身影后,便连忙打开了阿展的电脑。

果然,无数个备份。

裴允年按了按“全选”,然后嘴角勾起,按了“删除”。

就在几分钟之间,放在桌子上阿展忘了带走的手机突然“叮”的响了一声。

裴允年狐疑的拿了起来,却发现有一个彩信。

她点开看了看,居然是刚才删除的视频!

她急忙的看了看电脑,文档里面的确是一个备份都没有了。

脑中突然涌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正在慌张之时。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裴允年连忙关上了电脑,将手机的短信删除了,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打开了门。

进来的却是何煜。

“什么事?”

何煜的嗓音里没有任何的感情,平叙直白。

突然,何煜的手机似乎也接到了短信,裴允年眸光一闪,连忙把何煜手上的手机扔在了地上。

砰——

何煜的手机也摔在了地上。

何煜的眸间已经蕴含着怒气了:“你叫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无理取闹么?”

裴允年望着闪屏的手机,微微的舒了口气,然后拾起手机扔出了窗外。

“何煜,我们之间两清而已,你不用以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突然,裴允年脱下了外套。

解开了领口的扣子,里面若隐若现,可是何煜却只是看着她的脸。

正准备继续脱的时候,何煜拉住她的手腕,厉声的说道:“你找我来到底是什么事?”

裴允年甩开他的手,继续脱着自己的上衣。

白皙的皮肤展露在了何煜的眼中,同时展露的还有阿展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勒红的印子和乌青的伤痕,甚至还有一些难以启齿的伤疤,裴允年眸中正蓄着眼泪。

“顾安在顾安在给我下了药”

裴允年一边抽泣一边说道。

“还还找人”

裴允年并没有说下去,她捂着自己的上面,慢慢的蹲了下来。

脸上的泪痕让何煜微微有些不忍,他伸出手,准备扶起裴允年。

可是却被裴允年甩了开来,她小小声的说道:“别碰我,我脏。”

何煜凑近她说道:“别怕。”

他脱下自己外面的西装,包裹住裴允年裸露在外面的肌肤,轻声道:“会好起来的。”

裴允年把自己的脸埋在了膝盖之中,说道:“你还会不会要我?”

何煜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安抚道:“别怕。”

可是裴允年却很执拗的问道:“你还会不会要我?”---题外话---

恩,开学了,我得加油码字啦~

072 比替身更可怜的角色,那是被利用的替身。

裴允年并没有说下去,她捂着自己的上面,慢慢的蹲了下来。

脸上的泪痕让何煜微微有些不忍,他伸出手,准备扶起裴允年。

可是却被裴允年甩了开来,她小小声的说道:“别碰我,我脏。”

何煜凑近她说道:“别怕。”

他脱下自己外面的西装,包裹住裴允年裸露在外面的肌肤,轻声道:“会好起来的。洽”

裴允年把自己的脸埋在了膝盖之中,说道:“你还会不会要我?”

何煜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安抚道:“别怕。钤”

可是裴允年却很执拗的问道:“你还会不会要我?”

何煜叹了一口气:“如果你想回公司,我会派人着手安排的,但你说的是其他的意思,无能为力。”

裴允年微微颤栗着自己的身子,冷空气袭击着她单薄的身躯,何煜于心不忍,便说道:“把衣服穿上吧。”

“可是何煜顾安在她”

还未说完,裴允年便接着啜泣了起来,似乎在指控着什么。

“顾安在失忆了,算是两讫了,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何煜对裴允年还是心怀戒备,于是并没有将那人说的事实告诉裴允年。

裴允年不甘心的揪住了何煜的袖子,一字一句的说:“你这个意思,就是说我就无所谓了么?”

“一个多月的煎熬,就这样一笔勾销了么?”

何煜温言细语的说道:“顾安在失忆了,你体谅一下,其中肯定有误会,下药这种事情,顾安在不会做的。”

裴允年跪在地上,发丝凌乱,紧紧的扯着自己身上只能遮蔽身体的衣服。

“所以,你宁愿去相信她,也不会相信我一点点吗?”

“凭什么她做的,你都否认,可我做的你都相信呢?”

“你这样是不是太偏颇了一点?”

何煜不知时该如何回答,但目光却胶着在裴允年的身上。

可是低垂着眉眼的裴允年却并没有看到何煜的眼神,地板很凉,但是心却更凉,凉的彻骨。

她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很可笑,可笑至极。

何煜守着裴允年守了一晚上,而裴允年却呆滞的坐在了地板一晚上。

*

天刚破晓,何煜轻声问道:“起来吧。”

裴允年脸色发白,眼眶深深的凹陷了下去。

突然,她问道:“何煜,当初你收我入麾下,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顾安在?”

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却让何煜愣住了。

当年,只是上楼梯时的一瞥,便看到了裴允年。

而那时的何煜以为是顾安在,便一路追了上去,直到拐角处,他才发现那人只是很顾安在长得很像而已,眉眼都是相似的。

突如其来的搭讪,让裴允年有一些惊讶。

“请问,你认识顾安在吗?”

看着裴允年呆愣的目光,何煜便有一些后悔了,第一次见面就如此的唐突,就算是认识顾安在,也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可是那时年轻的裴允年却感到意外的惊喜。

再次见面,却是在面试官的推荐下见的面。

他一眼便认出了她,毕竟这世界上长得像顾安在的人,很少很少。

还未测试,他便将她收入麾下,没有理由。

思及此,何煜缄默。

裴允年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从一开始就被他放在了替身这个位子上,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何煜扶着她起来,可是还未站稳,裴允年又跌坐了下去。

腿脚已经变得麻木了,失去了知觉的裴允年,轻声的问道:“如果我长得不像顾安在,你会不会爱上我?”

何煜望了她一眼,说道:“别胡思乱想了,坐在旁边休息一下。”

裴允年却只顾着自言自语:“也是,我就算是长得像顾安在,你也不是没有爱上我吗?”

过了会,桌子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何煜闻声望去,裴允年心里一紧。

“别接!”

裴允年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何煜更加怀疑了,他径直的走向了桌子,拿起了手机。

陌生的电话。

何煜不假思索便接通了,裴允年感到自己的心坠入了谷底。

那边传来了阿展的声音:“你是谁?”

何煜望了望裴允年,奈何裴允年的腿脚不方便,于是他压低了声音:“我在路上找到了你的手机,裴小姐让我在地下室等你。”

“哦,我马上就回来。”

*

“你怎么会和阿展有关系?”

裴允年立马换上了一副柔弱的表情,默默地指控着:“阿展,就是他他被顾安在买通了。”

何煜闪了眸子,敛了表情:“真的?”

原本哭过的裴允年就显得我见犹怜,红彤彤的眼眶示意着害怕,将自己逼到的最角落,靠着墙壁,无意识的抖动让何煜微微心疼,他不知道这抹心疼从何而来,但是却疼的钻心。

过了半个小时,门开了。

阿展提着塑料袋,里面装着零零散散的零食。

他前一秒还准备好好的犒劳一下裴允年,后一秒却碰见了这样的一面。

裴允年衣不蔽体,何煜的外套不见了,他们的身上都很凌乱,裴允年裸露在外面的伤痕,让阿展的眼睛微微一跳。

何煜大跨步的走过来:“你怎么会在这?”

阿展扯了扯嘴角,将目光投向裴允年,语气带着威胁:“这就是你说的活啊?”

何煜望向裴允年,只看得见裴允年怯怯懦懦的模样,眸子里的心疼之色满溢开来。

复而看向了阿展,狠戾的眼神让他无处遁形。

阿展死死的盯着裴允年的表情,而此时的裴允年微微上翘的嘴角泄露了她的内心。

遂过了会儿,阿展将塑料袋扔在了地上,回道:“应该是我问你,你怎么会在这?”

阿展没有回答何煜,反而跑向了裴允年,嘴里一直含糊不清的骂着什么,但裴允年却听得真真切切。

“老子没准备把名也给玩丢了。”

刚伸出手,准备抽裴允年一巴掌,何煜却一把大力的将他的手以反方向用劲,骨头的声音显得十分吓人,而何煜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阿展,不知道我是否跟你提过,不按我规矩来的人,没有好下场。”

听到这句话后的阿展微微的识相了一些,可裴允年的后脊骨却感到微微发冷。

不知是瞧见了什么,裴允年眼底划过一丝计谋。

“啊!”

裴允年顺手打翻了一个茶盏,何煜连忙看了过来,暗暗使劲的手微微也轻了许多,阿展趁机将何煜一推,挣脱掉了,然后连忙逃走了。

何煜正准备去追,裴允年略带哭腔的声音又响起:“别离开我。”

思及此,何煜走了过来,隔着衣衫安抚的摸了摸裴允年的后背,轻声说:“好。”

突然,裴允年指着那个塑料袋说:“顾安在。”

何煜闻声望去,捡起阿展慌乱之中忘了带走了塑料袋。

大凯塑料袋,里面有一章顾安在的照片。

不给何煜思考的机会,深怕何煜看出什么端倪,裴允年就忙不迭的说道:“人证物证都在了,难道这样,还不能证明是顾安在下的药吗?”

何煜隐隐约约的感觉有些不对劲,可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安抚好裴允年的情绪,于是他说:“跟我回去吧。”

“那我以什么身份呢?”裴允年小心翼翼的问道,可是她的心里早就清楚了,肯定是以下属的身份重回公司。

何煜想起那人的话,微微思索了一会,挂上标准的笑容,轻声说:“何氏继承人的未婚妻。”

裴允年眸光一闪,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心中忐忑不已,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起来:“真,真的?”

边说眼睛边死死的盯着何煜的脸,希望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她以为是这件事情说动了他,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端详了很久,可是,何煜的表情毫无可击,温柔无懈。

原本何煜是不打算用裴允年的,可是目前看来,不会演砸的就只有裴允年这个人了,毕竟裴允年爱他的八年。

另一个原因,裴允年长得太像顾安在了。

为了稳定裴允年的心,何煜继续说道:“从此我跟顾安在一刀两断。”

而此时的裴允年,从未想过,这出戏会演的这么成功,也从未想过,比替身更可怜的角色,那是被利用的替身。---题外话---

真的很抱歉,我得了结膜炎,而且最近熬夜码字让我有些吃不消,可能这段时间的更新不太稳定,等我病好了,照样恢复日更6000或日更1w,谢谢你们的支持。

073 论何总为何携一位女士进公司

边说眼睛边死死的盯着何煜的脸,希望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可是,何煜的表情毫无可击,温柔无懈。

原本何煜是不打算用裴允年的,可是目前看来,不会演砸的就只有裴允年这个人了,毕竟裴允年爱他的八年。

另一个原因,裴允年长得太像顾安在了。

为了稳定裴允年的心,何煜继续说道:“从此我跟顾安在一刀两断。”

而此时的裴允年,从未想过,这出戏会演的这么成功,也从未想过,比替身更可怜的角色,那是被利用的替身钤。

*

回到公司后,每一个人都在着力的办着自己的事情。

当天,员工们谈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论何总为何携一位女士进公司。”

有的员工大着胆子,拍了很多的照片,由于何煜将那个女人保护的很好,只能看到侧脸,而且那个女人身上披着的衣服还是何煜专门定制的西装。

到了办公室以后,何煜将她的包放在了沙发上,环顾四周,随意的说道:“怎么样,还是跟当初一样吧?”

此时的裴允年有一些恍恍惚惚,她觉得这一切有些不太真实,但看了看四周,所有的摆设都跟她去易氏集团时的一样。

心里不免有一些雀跃和高兴。

裴允年舒坦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卖力的装作很精神的样子:“恩恩。”

何煜看出了裴允年精神不振的样子,将钥匙递了过去:“让惠姨带你回家。”

裴允年亮晶晶的眸子盯着何煜,他是有多久,没有这般温柔的同她讲话了。

呆愣了几秒后,裴允年接过了钥匙,仿佛她成为了女主人的样子。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裴允年问道:“需要见父母吗?我们太高调了。”

何煜眯了眯眼,望着裴允年的眸子,说道:“不急。”

裴允年虽然心思极深,但沉浸在幸福之处的她,却并未多想,也不愿去多想。

待裴允年离开了过后,何煜的眸子渐渐变得阴冷。

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什么都不戳破而已。

为了完成扳倒易未远的任务,他愿意牺牲所有,甚至——裴允年。

*

是夜,月凉如水。

何煜回到家中,偌大的公寓,除了他并无其他人。

上楼,却发现有一间屋子隐隐约约闪着光。

何煜望着那间屋子,不知所以。

走近,打开门。

里面是裴允年。

裴允年静静的躺在床上,身着丝绸长裙睡衣,腰带半松半紧,裙子不算太长,刚刚到膝盖,由于是躺在了床上,衣料仅仅只是遮住了大腿的一半,小腿匀称修长的暴露在空气里。

没有盖毛毯,窗户也并没有关。

微冷的空气刺着裴允年的皮肤,双腿微微的蜷曲,手也紧紧的抱着自己。

何煜思虑了一会,轻手轻脚的将窗帘拉上了。

回头之时,却发现裴允年已经醒了。

一张格外像顾安在的脸,慢慢的靠近了他。

“回来啦。”

温润的嗓音,特别像那个女人,何煜微微着迷。

女人的秀发随意的挽着,遮住了一半的脸,莫名的,何煜响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顾安在帮他买药的样子。

裴允年不知道何煜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看,问道:“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么?”

她揉揉脸,无意之中添了几分娇怜。

何煜不知怎么,摸了摸她的头:“没有。”

过了会,何煜的神色一敛,放下了手,说道:“先睡吧。”

正准备迈开步子离开,裴允年拉住他:“太晚了,别累着。”

何煜虽然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但是却疏离的将她的手掰开了。

“你先睡,我睡书房。”

何煜还未离开房门,裴允年眼底的阴暗慢慢的晕开来,她沉声说:“何煜,你是不是嫌弃我脏了?”

何煜的脚步一顿,说道:“没有。”

准备继续离开之时,裴允年轻轻的环住他的腰,男人精硕的腰被她紧紧的抱住,她将头靠在了男人的背上,虽然身后并没有发出声音,但何煜还是感受到了裴允年微微啜泣的声音。

棱骨分明的手正准备掰开她的手时,裴允年突然说道:“你别嫌弃我。”

何煜心下一狠,说道:“我没有,只是公司的事情太多了,忙不过来而已。”

“带我去见你父母吧。”

裴允年小心翼翼的提出了要求,而何煜的手一顿,闭上了眼,说道:“好。”

不知过了多久,裴允年慢慢的放开了手,而何煜也没有过多的停留,拔腿走出了房门。

等何煜的脚步声越来越小的时候,裴允年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我倒是要看看,你顾安在怎么跟我抢。”

*

何家旧宅。

一辆加长林肯停在了门外,

男人下了车,便直接向里面走去。

车内的女人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身影,心里一硌,自己下了车,快速的跟上了那个男人。

“这是伯父伯母吗?”

裴允年头一次露出了胆怯的目光,拉着礼品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何煜隐去了脸上的不耐,拉住了裴允年的手,说道:“是的。”

菲佣打开了大门,九十度标准弯腰,齐声道:“少爷好。”

进了门以后,便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声音。

“儿子,回来啦。”

何夫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温和的说道:“我今天亲自做了菜,马上就好,你爸爸在楼上书房。”

身旁的裴允年有一些尴尬,何煜也没有做介绍。

倒是何夫人将目光投了过来,语气有一些疑惑:“这是?”

何煜迟迟不做声,裴允年将礼物放在了何夫人面前,乖巧的说道:“我是何煜的女朋友。”

何夫人从上而下的打量了几分钟,并没有接过裴允年递过的礼物,反而拉着何煜,厉声的说:“跟我过来。”

裴允年僵直的手定在了半空中,她紧了紧手腕,将礼物放在了茶几上,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着。

*

“她是谁?”

何夫人毫不拖泥带水,简截了当的问道,脸上温和的笑容也随之而去,换上的是严肃而又刻薄的样子。

何煜无所谓的说道:“她自己介绍过了。”

“女朋友?”何夫人怒气不知从何而来,“我还不了解你么?”

何煜淡淡的瞥了一眼何夫人,嘴里的辩解之词怎么也说不出来,毕竟他的终身大事,他不希望他们知道只是一场戏而已。

“妈,这件事情我想自己做主。”

“想都别想。”

何夫人气不打一处来,继续说道:“我原先指望着你把顾安在追回来,结果你现在你做的是什么事?”

何煜听到了以后,心里暗暗道:总有一天,顾安在会属于我的。

即使是这么想,何煜脸上的表情却丝毫不动容。

“明天,相亲。”

何煜侧眸,望着一意孤行的何夫人,争执道:“裴允年是我带来的,您这样是不是太无礼了?”

“无礼?”

何夫人嘲笑道:“你还当我不知道她是谁吧?”

她将自己的手机丢在了桌子上,何煜打开后,却发现——

*

见到何煜和何夫人出来后,裴允年立马站了起来,深深的鞠了一躬,道:“伯母好。”

何夫人冷哼一声:“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的进何家的,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当儿媳的。”

裴允年谦恭的颔首,而何夫人却不屑一顾。

“何煜,你先去找你父亲,我跟裴小姐聊聊。”

何煜没有过多的推辞,点了点头便上去了。

何夫人坐在了裴允年的对面,浅尝了一口茶:“这个茶凉了便不好喝了。”

裴允年问道:“不知伯母是什么意思。”

何夫人眼睛定定的望着裴允年,眼中充满了探究之色:“你知道,我就这一个儿子。”

“我希望你离他远一些,毕竟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裴允年咬了咬下唇,说道:“我会努力的。”

“不不不,”何夫人打断了裴允年,“有些事情,就是努力了,也强求不来的。”

“我一直都相信,事在人为。”

裴允年不甘心的说道。

何夫人眼里却充满了嫌恶的神色,她厉声:“说吧,开个价。”

裴允年轻轻的比了一个手势,何夫人眸光一闪:“你!”---题外话---

估计等中秋节我的病会好一些,现在有点头晕目眩,加上家中妹妹要办满月酒,真的有一些忙不过来。真是非常谢谢你们的支持啊~

074 裴允年皓齿一展,说道:“我说的是五百万。”

“我希望你离他远一些,毕竟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裴允年咬了咬下唇,说道:“我会努力的。”

“不不不,”何夫人打断了裴允年,“有些事情,就是努力了,也强求不来的。”

“我一直都相信,事在人为。”

裴允年不甘心的说道。

何夫人眼里却充满了嫌恶的神色,她厉声:“说吧,开个价。钤”

裴允年轻轻的比了一个手势,何夫人眸光一闪:“你!”

“五十万?”何夫人瞅了瞅裴允年的脸,说道,“我知道何煜娶你是为了什么,你还真觉得自己值这个价钱么?”

裴允年皓齿一展,说道:“我说的是五百万。”

何夫人的瞳孔一闪,脸上的皱纹更是加深了一分:“五百万,你这种货色也值五百万?”

裴允年看到何夫人并不欢迎她,于是也懒得摆上一副好脸色,自顾自从包里拿出了化妆盒,望着镜子中妖冶的自己,不禁勾起了唇角:“要是拿不出这五百万,你们休想让我从何煜身边离开。”

这一幕在何夫人眼里却产生了深深的厌恶感。

约莫过了几分钟,裴允年盖上了自己的化妆盒,瞥了一眼何夫人,轻声的咬唇:“谁让你的儿子已经迷上了我呢?”

向来慈祥的顾夫人突然站了起来,指向门外:“给我出去。”

裴允年扯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立马又装作无辜的样子,怯怯懦懦的扯着自己的裙摆,说道:“虽然我知道我并不足够好,但您也不能赶我走啊。”

眼角的余光看着楼梯拐角处的皮鞋。

“妈!”

何煜下了楼梯,尽量的忍着自己眸中的嫌弃,说道:“妈,允年是我带过来的,你怎么能”

裴允年抬眸看向了何煜,这是他头一次这么亲昵的叫过她。

何煜一手揽过裴允年的肩膀,说道:“妈,这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恰巧,一向很有威严的何伯父走了下来,他身子已经不再硬朗,撑着拐杖,甚至有些摇摇晃晃的走了下来,何夫人虽心里有气,但还是小跑了过去去扶着顾伯父。

慢慢的踱着步子走了下来后,顾伯父用力的将拐杖敲了敲地板,说道:“怎么了,吵吵闹闹的,哪里像一个家里的样子?”

复而又看向了裴允年娇弱的样子:“你就是裴允年?”

裴允年恭恭敬敬的点了点头,看样子,这个家还是顾伯父做主,至于何夫人,裴允年勾了勾唇角,不讨好也罢。

顾伯父赞赏的点了点头,看着身旁的顾夫人,说道:“跟这些小孩子置气什么,这辈子就该开心的活着,其他的事情,何煜自有分寸。”

说完后,明明是慈爱的眸子扫过裴允年,可是裴允年却觉得后背微微的发冷,她扯了扯何煜的手臂:“我有些不舒服。”

何煜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裴允年绞着何煜的白衬衫,轻声说道:“能不能先走?”

“哼,走得越远越好。”

何夫人轻嗤了一声,转而离开了大厅。

何煜搀扶着裴允年离开了,特底在离开的时候微微走慢了一些,裴允年疑惑的望着他:“怎么了?”

何煜轻轻浅浅的说道:“怕你难受。”

霎时,裴允年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勾住了何煜的手臂,走进了车里。

*

等裴允年和何煜走了过后,何夫人搀扶着何伯父,不解的问道:“你还真以为这裴允年是个什么好货色?”

何伯父那一刹那仿佛老了很多,他握着拐杖的手上青筋暴起:“你们的对话,我和何煜早在楼梯上就听到了。”

何夫人听了这话就更加疑惑了,她定定的望着何伯父的眼睛,问道:“那你还夸她做什么?”

何伯父眺望远方,看向窗外的天际,似是刚才下了微微细雨,生了一弯彩虹,映在了何伯父浑浊的眼中,他喃喃的说:“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这些老东西就别管了,改天把股份都移到何煜手下吧,这样做什么事也会方便一些。”

何夫人望着何老慢慢离去的背影,猛的懂了些什么,可是赔上的却是何煜一生的幸福啊。

不知想到了什么,何夫人咬了咬牙,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没过多久就接通了。

“明天,相亲。”

*

次日,c市的娱乐周刊,手机网页,小道消息全部都在谈论何家的未婚妻。

有些狗仔们拍到了何煜与裴允年的照片,大胆的推断那就是何家的未婚妻,要不然怎么连公婆都见到了呢。

但另一种消息却截然相反,在何氏酒店里,何煜明明就在和各路千金打交道,怎么可能未婚妻已经定下了呢。

彼时,何煜正慵懒的坐在沙发上,望着面前颇有气质的女人。

女人声音清浅,脖颈很长,只是头发较短,白皙的脖子让何煜微微凝了神。

她也没有拐弯抹角,只是将挎包放在了一边,直直的望着何煜,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继续用裴允年的原因是什么。”

何煜来了笑意,不过笑意里微微带着刺:“哦?不妨说说看?”

女人理了理鬓角,轻声说:“不就是为了顾安在么?”

顿时,何煜的眼中多了一抹探究之色,他问道:“你是谁?”

女人笑了:“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样也可以陪你演好这场戏。”

何煜敛了眸子,问道:“凭什么?”

“在其位,谋其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何煜听到这句话后,便站了起来,厉声询问:“你到底是谁。”

女人不慌不忙,同样也站了起来,虽说并没有何煜高,但气势上并不低人一等,她高昂起自己的脖颈,说道:“用不用我,便是你的决定了。”

何煜理了理自己的心绪,坐了下来,说道:“这句话,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和顾安在,亲密无间。”

女人俯下身,只说了这句话。

何煜看了看她给自己的名片:林氏集团首席设计师:林佳期。

“你是?”

何煜望了望名片上的名字,顿觉分外熟悉,抬眸,望着似曾相识的眉眼,站了起来。

“你是林佳期?”

女人点了点头,眼中有散不去的喜悦,轻声缱绻:“好久不见。”

何煜挂上了真实的微笑,同握手,说道:“好久不见。”

“难道不约老同学出去吃顿饭?”

林佳期狡黠的笑道。

何煜眼中也温柔了起来,像是兄弟似的拍了拍林佳期的肩膀,说道:“请一顿饭,这我还是请得起的。”

殊不知,就是刚才的那个平常的举动,如今却让林佳期心里生出了其他的心绪。

*

回到公寓后,何煜便看到了裴允年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手机,一声不发。

他若无其事的挂上了衣服,便准备上楼。

裴允年终究是忍不住心事,闷闷的说道:“何煜。”

何煜转过身望着她,随意的敷衍:“怎么了?”

“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情?”

何煜有些不耐烦,只见裴允年的脸上又出现了那个善妒的表情,便厉声说道:“你想说什么就快点说。”

裴允年眼中已经含着悲戚:“你是不是爱上了别的女人?”

何煜下了楼梯,说道:“既然我选择了让你当何太太,你便应该安分守己,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而不是成天胡思乱想。”

裴允年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说道:“那这个女人是谁?”

一张亲密照摆在了何煜的眼里,那是早上何煜和林佳期相谈甚欢的样子。

“林佳期?”

裴允年惨笑道:“你果真是爱上的别人,名字都记得那么清楚。”

何煜依旧没有了任何的耐心,说道:“如果你仅仅是用你自己的臆想推断,那么你也不配跟我在一起。”

裴允年眼眶通红,说道:“哪有什么配不配的问题,你明明就是厌倦我了,怕我继续去伤害顾安在,才同意的跟我在一起,你的心早就不在我这里了。



裴允年已经失去了理智,扯着何煜的领带,嘶声力竭。---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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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 我不会再去打扰你了,祝你们幸福。

裴允年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说道:“那这个女人是谁?”

一张亲密照摆在了何煜的眼里,那是早上何煜和林佳期相谈甚欢的样子。

“林佳期?”

裴允年惨笑道:“你果真是爱上的别人,名字都记得那么清楚。”

何煜依旧没有了任何的耐心,说道:“如果你仅仅是用你自己的臆想推断,那么你也不配跟我在一起。”

裴允年眼眶通红,说道:“哪有什么配不配的问题,你明明就是厌倦我了,怕我继续去伤害顾安在,才同意的跟我在一起,你的心早就不在我这里了钤。



裴允年已经失去了理智,扯着何煜的领带,嘶声力竭。

*

何煜已经失去了耐心,他冷冷的将裴允年的手甩掉,眼中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你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

裴允年脸上的妆容早已经被泪水冲刷的尤为可怖,整张脸黑色与红色混染在一起,假睫毛也即将脱落,几日未眠的结果便是眼袋深深,甚至泛黑色。

何煜望着那一双曾经巧笑倩兮的眸子渐渐成了善妒与撒谎的眸子,那张长得清纯美艳的脸渐渐因为扭曲的爱情变得妖艳庸俗,那张从不施粉黛的脸渐渐成为了妆容厚厚的脸,心中竟感到了悲凉。

“我问你,你有没有一刻是爱过我的?”

何煜正视着她,爱情已经让她变得扭曲。

“没有,从来没有。”

裴允年最后的一滴泪,干涸了。

“我不会再去打扰你了,祝你们幸福。”

裴允年逞强的用湿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脸,扔在了地上,红肿的眼睛暴露了曾哭过的事实,她带上墨镜,只给了何煜一个背影。

没有人知道,在她转身的刹那,她到底在想什么,为何还是会有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哭。

是为了多年以来的执着还是多年以来的爱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

就向,易未远之于顾安在,何煜之于顾安在,裴允年之于何煜。

而裴允年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缺陷去满足别人的圆满。

静坐了一会,何煜心绪万千,想让易未远彻底的不起怀疑,他只能找一个无缝的搭档。

思及此,他不勉强想起了那个脖颈很长气质宜室宜家的女子。

恰好,电话铃声刚刚响。

一看,林佳期三个字分外的入眼。

接通电话,轻柔的声音响起:“何煜,想好了么?”

“出来见个面吧,后天。”

听见了那边女子的笑声,何煜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好。”

*

何氏酒店,何煜早早地来到了酒店中的包厢,静静地等候着林佳期。

高跟鞋的响声,由远到近,何煜的笑容渐渐的也晕大了。

“林大设计师,学成归来后,很少见到你啊。”

林佳期不自在的绾了绾头发,说道:“别叫我设计师了,我就是一个钻石切割师,在国外混不下去了,才回来的。”

何煜知道她这是在谦虚,便当做笑话一般听了听就过去了,轻抿了口酒,继续说道:“我想送你一样东西。”

“哦?”

林佳期放下了酒杯,好奇的望着何煜。

“难道要送我钻石?你该知道女人天生爱钻石。”

何煜摇了摇头,说道:“你见过的钻石肯定太多,不一定看得上我送的。”

一个精致的盒子,转到了林佳期的面前。

标签被细心的摘掉了,唯有一个logo。

hermes(爱马仕)。

打开来看,却是一个深蓝色的丝巾,有着大海的蓝,颜色很今天林佳期穿的旗袍有着相得益彰的感觉。

林佳期没有拒绝,只是问道:“为什么是这个?”

为什么是丝巾,而不是其他的。

何煜笑了笑,懒得解释,问道:“喜欢吗?”

林佳期戴在了脖子上,刚刚好,将她的脖颈完美的呈现在了何煜的眼里。

何煜说道:“总觉得你的脖子少一些装饰品,我觉得丝巾很好,很配你。”

林佳期大大方方的说:“那我就不摘了啊。”

半响过后,林佳期突然问道:“最近安在怎么样,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何煜的眼睛一暗,若无其事的说道:“成了易未远的妻子。”

“是易未远吗?”

林佳期感到有一些惊喜,不禁问出了声。

没有发现何煜的手渐渐的有一些白,棱骨分明的手有一些僵硬。

“恩,是的。”

“吃完饭后,带我去看看她吧,很多年没见,怪想她的。”

林佳期很是热情,那年还未出国的时候,顾安在和她便是一对很好的朋友。

何煜笑意浅浅:“好啊。”

*

顾宅。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顾安在先是一愣,然后望了望外面,仅仅只是一眼,顾安在就连忙将门打开了。

“林佳期!”

林佳期拥住了顾安在的身子,轻轻的在她的耳畔呢喃:“我回来了。”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身旁的何煜轻咳了一声,顾安在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便问道:“他是谁?”

林佳期有一些摸不清头脑,疑惑的望向何煜:“这是何煜啊。”

顾安在又问道:“何煜是谁?”

林佳期不无所云,希望从何煜的眼中找到答案。

而何煜只是苦涩的笑了笑,说道:“以前的事情,以后我们慢慢说。”

林佳期被顾安在连拖带拽的拉进了卧室,只留下了何煜一个人在大厅内,何煜慢慢的踱步,来回的走着,过了一会,手机里突然传来了一个信息。

何煜点开看后,神色微凛,清了清喉咙,便让一旁的菲佣倒酒。

“时机,易未远等会回来。”

发信人,赫然写着的备注是:顾安在。

女孩子总是有很多的私房话要说,何煜坐在了大厅里等了很久。

空气很安静,就连按密码的按键都很清晰。

进来的,是易未远。

抬眸便看到了何煜,易未远眸光巨变,便瞪着何煜上了楼梯。

“别上去了,我的未婚妻正在和你的妻子聊天。”

何煜轻酌了一口红酒,慢慢的说道。

“裴允年?”

何煜放下了酒杯,直直的望向易未远,空气里有着可以觉察到的火药味。

“没想到,易总也是一个关注我的人啊。”

“不过,这次可能让易总失望了,我的未婚妻是:林佳期。”

易未远半信半疑的望向二楼,但却没发现什么破绽,隐隐约约射出来的光线,让易未远有一丝信了。

何煜摇着酒杯中残余的红酒,漫不经心的说道:“谁让顾安在不认得我了呢,也罢,算了,我也不想在一棵树上吊死,何氏也是需要未来的继承人的。”

易未远扯了一个笑容,说道:“你的野心有多大,我知道。”

边说,边走进了何煜,用食指戳了戳何煜的心窝子。

何煜重重的放下了酒杯,说道:“我的野心,你满足不了我。”

易未远哼了一声,将西服挂在了衣橱里,解开了领带,无声的宣示着主权。

何煜将残余的酒一饮而尽,说道:“总之,你只要记清楚,当年,顾安在是我的未婚妻,而你只不过是半路抢走而已。”

易未远不甘示弱的反驳道:“那也要请你认清楚事实,顾安在现在除了我,别无他恋。”

何煜上了楼,轻轻的敲了敲顾安在的卧室,说道:“林佳期,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林佳期出来的时候,面带郁色,何煜一看便知道,顾安在也将事情告诉了林佳期。

何煜一把揽过林佳期,林佳期脖颈上的蓝色丝巾若有若无的扫过何煜的手腕,两个人半拥着轻轻的下了楼。

奇怪的是,两人都没有觉得这个姿势很唐突。

“易未远。”

林佳期只是叫了一声易未远的名字,没有过多的寒暄,便离开了。

易未远望着那个半掩着的门,心里没有来的有一阵刺痛。

但他硬生生的忍住了心中的那一抹异样的感情,离开了大厅。---题外话---

迟来的一更,最近卡文,憋半天憋不出来,心塞。

076 三倍的剂量,肯定没事。

易未远哼了一声,将西服挂在了衣橱里,解开了领带,无声的宣示着主权。

何煜将残余的酒一饮而尽,说道:“总之,你只要记清楚,当年,顾安在是我的未婚妻,而你只不过是半路抢走而已。”

易未远不甘示弱的反驳道:“那也要请你认清楚事实,顾安在现在除了我,别无他恋。”

何煜上了楼,轻轻的敲了敲顾安在的卧室,说道:“林佳期,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洽”

林佳期出来的时候,面带郁色,何煜一看便知道,顾安在也将事情告诉了林佳期。

何煜一把揽过林佳期,林佳期脖颈上的蓝色丝巾若有若无的扫过何煜的手腕,两个人半拥着轻轻的下了楼。

奇怪的是,两人都没有觉得这个姿势很唐突。

“易未远。钤”

林佳期只是叫了一声易未远的名字,没有过多的寒暄,便离开了。

易未远望着那个半掩着的门,心里没有来的有一阵刺痛。

但他硬生生的忍住了心中的那一抹异样的感情,离开了大厅。

*

深夜,c市像往常一样,声色犬马的酒吧里,一个孤寂的影子显得格格不入。

酒保挑逗的望着这个衣衫不菲的女人,问道:“小姐,还要酒么?”

女人将手中的洋酒一饮而尽,醉醺醺的说:“要。”

脑中已经是浑浊不清,迷离的望着酒保调酒的熟练动作,纸醉金迷的声音此起彼伏,身旁狂热的男女叫声让裴允年蹩眉。

音乐声越来越大,人也多聚越多。

不知是谁,将裴允年拉入了舞池,随着身体的摆动,裴允年全身的细胞都身份了起来,酒精的催发,让她尽情的舞蹈。

慢慢的,她滑入了舞池中央,聚光灯的照耀,让她眼神迷离的妩媚。

身旁的男舞伴们渐渐停下了脚步,看着这个美丽的东方女人跳着性感的舞蹈。

酒保远远的看着台上发生的一切,轻轻的问身边的男人:“这个货色,你满不满意?”

男人满嘴黄牙,脖子短得出奇,肚子上的肉走起了一甩一甩的,可是身上的装饰品却都是大块大块的黄金,他两眼发直,久久不能移开眼睛。

酒保将他的动作记在心里,又细又长的手在酒里面掺了些许东西。

也许是累了,裴允年的四肢慢慢的有些停滞,她摇摇晃晃的下了台,指着酒保的脸说道:“再来一瓶。”

酒保细长促狭的眼睛仿佛在酝酿着什么,递过去了一杯刚刚调好的酒。

裴允年拉过酒瓶便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性感的喉咙慢慢的动着,冰凉的液体混着滚烫的热泪一起咽了下去。

直至酒瓶见了底,裴允年才罢休。

“小姐,你不能再喝了。”

酒保善意的提醒裴允年,可是裴允年却恍若未闻。

酒保这才断定,裴允年已经喝醉了。

她的下巴靠着酒瓶,眼睛不知在看着什么,酒保静静的等候,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擦着桌面。

她低沉的嗓音正在呢喃:“为什么,你不爱我呢?”

酒保仔细一听,眼底的笑意便晕的更大,抽屉里突然多了一个信封,酒保掂量了一下,望了望四周,将信封塞入了自己的皮背包。

过了会,人慢慢的散了差不多了后,酒保试探的问裴允年:“小姐,醒一醒。”

而裴允年只是眯了眯眼,并没有起身。

酒保躬身,将裴允年背了起来。

*

销项,阴冷,潮湿,泛着酸酸的臭味。

酒保憋了一口气,对面前肥头大耳的男人说:“人我送过来了。”

男人懒得理会酒保,只是扯了扯女人的头发,女人白皙的脸暴露在了男人的瞳孔中,男人奇怪的笑了。

似乎是感觉得到了疼痛,裴允年皱了皱眉。

男人立刻将头发放下,狠厉的说:“真的没事吗?别等下做着做着就醒了。”

酒保嫌弃的望了一眼大腹便便的男人,说道:“三倍的剂量,肯定没事。”

男人粗犷的手拍了拍酒保的肩膀,又笑了起来,满嘴的黄牙看的极为可怕。

“等爷做完了,也让你爽爽。”

酒保并未做声,只是眼底竟又一些怜惜的意思。

“你好生对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富家小姐,出了事可别怪我。”

男人早已经迫不及待,听到酒保这么说,激情消了一半,耐心也快没了。

“你快滚,小爷做事心里有数,不需要你在这指手画脚的,你算老几啊。再说,还有几个人比小爷我有钱,昨儿个又赌赢了三百万。”

酒保将裴允年放在了地上,只是瞥了一眼,那个女人仿佛是有感应似得,说道:“你怎么不喜欢我呢?”

不仅是他,连那个男人也听到了这句话。

他迫不及待的解开了皮带,附身说道:“乖啊,小美人,让小爷来爱你。”

酒保握紧了拳头,捏了捏皮背包里的钱,狠了狠心,离开了小巷子。

闭上眼,似乎还能听到那个男人可怕的叫声,和渐渐加粗的声音。

*

清晨,何氏公寓。

惊醒,何煜的脸上渗出了丝丝的汗水,林佳期轻轻的走了过来,用白色的湿毛巾,擦了擦何煜的额头,亲切的问道:“怎么了?”

“做了个梦,不过没什么事。”

“没事就好。”

林佳期温和的嗓音有着安抚人心的用处,她细致的扶起了何煜:“顾安在都跟我说了,我愿意当这个棋子。”

何煜愣了神,有些不满:“放弃幸福的事情,你怎么能做。”

“你能做,我为什么就不能做,再者说,我还是顾安在的朋友,你”

林佳期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问道:“难道你爱上了”

林佳期的话还未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何煜打断了她:“是的。”

林佳期捂紧了嘴唇,说道:“所以她才会想出这个办法”

何煜望着窗外,喃喃道:“是的。”

林佳期的声线难得的颤抖了,她起身:“不行,我得告诉易未远,这样会害了你们的。”

何煜拉住了林佳期的手:“求你,别。”

林佳期头一次,从何煜的嘴里听到了求这个字眼。

从小到大,何煜向来都是想要的东西都会争取到,可这一次

林佳期顿觉自己的眼眶有一些涩,她说道:“不管怎样,我都要陪你。这种事情,除了我,其他的人都信任不了。”

半响过后,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里难得的沉默。

林佳期望了望自己脖子上的蓝色丝巾,说道:“下午我们领证吧。”

何煜却有些犹豫:“不急,你可以再想想,想清楚了说不定你就反悔了。”

林佳期说道:“我已经想清楚了,我是最好的人选,你不要因为我走错了棋。”

何煜几不可闻的回答了一声,可是,在静谧的空气里,双方都听得异常的清楚。

*

k咖啡馆。

顾安在满脸笑意的望着面前的西装革履的人。

“我希望,我们的合作会一直进行。”

顾安在干练的出奇,带着商业化的笑脸,伸出了自己的手。

对方有一些受宠若惊,轻轻了握了一下手便说道:“易太太,我只是个小小的股东,怕是没什么影响。”

顾安在不认同的摇了摇头,说道:“您可别这样说,有了您的帮助,我想我们的目标马上就可以实现了。”

那位股东面带郁色:“万一,易总要是发现”

顾安在摆了摆手,说道:“这件事情,你知我知,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即使被发现了,我也会力保您的,让您的财产和家人都可以受到合理的安置。”

那人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笑道:“有易太太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下次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张某,张某必定会告诉易太太。”

顾安在轻轻的笑了一声,说道:“好了,这件事情我们都放在肚子里,以后再谈,你先去忙吧,我坐坐再走。”

那位股东先是恭敬的鞠了一躬,便走了。

顾安在寂寥的望向咖啡馆外,已经下了微微的细雨,不知道,这一场鏖战,到底要持续多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为父母报仇

077 倾家荡产,我也要陪你玩下去。(万更+转折+必看!)

顾安在轻轻的笑了一声,说道:“好了,这件事情我们都放在肚子里,以后再谈,你先去忙吧,我坐坐再走。”

那位股东先是恭敬的鞠了一躬,便走了洽。

顾安在寂寥的望向咖啡馆外,已经下了微微的细雨,不知道,这一场鏖战,到底要持续多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为父母报仇

*

那位股东走出了咖啡馆后,望了望顾安在的座位,寻了个隐蔽的地方。

那辆宾利早早的就在那里等候了,那位股东看没有人跟上来,便凑近那宾利,轻轻的在说些什么。

隔着玻璃看的并不真切,只看得见里面黑白的西服,和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

几分钟后,那位股东就离开了。

男人摇下了车窗,看向咖啡馆内正在思虑的女子,眸子里纠结之色显而易见钤。

“安在,如果你想要玩下去,倾家荡产,我也要陪你玩下去。”

那位女子眉眼淡淡,精致的镶金杯子握在她的手中,似乎在取暖,这季节越发的冷了起来,那些无孔不入的冷空气袭击者她孱弱的身子,不知怎么,顾安在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里曾经有一个生命,是易未远的生命,既然,他不珍惜,那就别怪她无情了

却不料想,这一幕早早的就被印在了那个男人的眼里,经年难忘,经久不灭。

顾安在起了身,轻轻的将钱放在了桌子上。

离开了咖啡馆。

*

小巷,来往的人少之又少,除了潮湿和阴冷,还有一些动物腐蚀的酸臭味。

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躺在了地上,小腿的地方有液体流过。

正午的太阳打在她的身上,只有衣衫的一角将她的重要部位遮着。

细看,路过的液体是红色。

鲜血。

女子的嘴里泛着白沫,四肢已经僵硬。

来了三四个男人,话语模糊,听不真切,隐隐约约的知道他们在骂人。

其中一个比较瘦小的男人,在另几个男人的狠戾的眼神下,畏畏缩缩的抱起了女人。

“老大也真是的明知道这几年不好混,还做这个事情,摆明了兄弟们没饭吃。”

另一个男人阿谀道:“大哥,你说这个女的丢哪?”

为首的那个男人剔了剔牙齿:“湖里面啊,你傻啊。”

*

易氏集团,顶层会议。

总秘书长,分发着茶杯,嘴里念叨着:“陈总爱喝龙井,李总爱喝大红袍”

气氛异常的严肃,各级高层干部正在进行安全检查。

易未远坐在会议室里,双眼阖目。

眉梢微微的翘着,眼睛似乎有一些疲劳之意,有意无意的转动着自己的结婚戒指,穿着挺括的白衬衫,黑色的小西装将他的身材暴露无遗,秘书轻轻的走了过去,递过了一杯浓郁的咖啡,而易未远摆在面前的是一项“加密”资料。

秘书凑近易未远,附身在他的耳旁说道:“人都到齐了。”

易未远睁开眼,只是温柔了不到一秒,便犀利的起来,目光直直的说道:“进来。”

陆陆续续的,人都到齐了。

为首的那个股东,俨然就是昨日刚刚与顾安在见过面的那位。

“易总,公司的资金链已经断了。”

易未远眸光一闪,问道:“那你有什么想法呢?”

“裁员。”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现场有一些嘈乱。

易未远清了清喉咙,向那个股东交换了一下眼色,说道:“裁多少为合适?”

那位股东照着顾安在的吩咐,比了一个手势,看到了这个数字后,易未远眉头皱也没皱一下,说道:“好。”

听到这句话后,立马就有人站了起来反对,反对的声音愈演愈烈,易未远蹩眉,说道:“如果不裁员,就得取消项目,你们手里的项目没了,裁的第一个就是你们。”

听到了这句话后,难得的,没有人再说什么了,只是那股东的眼里微微有一些不忍之色。

易未远起身,衣服上的褶皱显而易见,突然,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光鲜照人的易太太。

她眉眼里皆带着微笑,嘴角一勾,温柔的说道:“那,是不是我也要被裁掉?”

易未远揽过顾安在,说道:“你不会的。”

有些股东的眼底已经有了不满之色。

这样的易未远,哪里还有当年的那个叱咤风云的感觉。

一个年长的股东,站了起来,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离开了会议室。

易未远恍若未闻,只是定定的望着顾安在的眸子,顾安在被看得有些许不自在:“远哥哥,我们吃饭去吧。”

有一必有二,陆陆续续的股东们也都散了。

易未远似乎并没有受这些人的影响,反而笑了起来,说道:“好。”

等易未远和顾安在离开后,偌大的会议室,只有那个股东一个人。

他跌坐在椅子上:“造孽啊。”

*

missyou酒吧。

何煜早已经等候多时,他细细的品着手里的酒。

一个影子一闪而过,顾安在带着厚厚的墨镜走了进来。

“裴允年死了。”

顾安在的脚步一滞,说道:“怎么死的?”

何煜缄默,顾安在也没有多问。

良久,顾安在说道:“准备好了吗?”

何煜放下酒杯,点了点头。

相对无言。

“何煜,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何煜心中有一些慌,眸光如炬:“你想一想顾老,想一想你的孩子。”

“可是,我总觉得,事情有一些蹊跷。”

何煜正色道:“有什么蹊跷?”

“我总觉得,易未远故意让我的想法得逞,明知道裁员”

何煜立马打住了顾安在,停止让顾安在继续思考下去。

“别想太多,这件事情,肯定是易未远故意的,他自己也没有办法了,恰好有人提出裁员,顺水推舟而已。”

顾安在有一些迟疑:“万一”

何煜厉声说道:“安在,没有万一,如果不下狠心,什么事请都做不成的。”

顾安在绞着自己的手指,眸中有一些迟滞。

*

回到公寓后,何煜面色不佳,林佳期温柔的问道:“怎么了。”

“顾安在她有一些摇摆不定了。”

林佳期有一些意外:“那不是好事吗?如果顾安在不复仇了,易未远也不会失去”

林佳期还未说完,何煜便说道:“不可能。”

她耐心的擦着桌子,细声的说道:“怎么不可能呢?放下,说不定就是解脱。”

何煜的脑中一直盘旋着顾安在说的那句话。

可是,我总觉得,事情有一些蹊跷。

林佳期看他还在出神,便以为他在想放弃复仇的事情。

“我说过,顾安在必须是我的。”

林佳期擦桌子的手一顿,心里没由来的有一些苦涩。

“何煜,你明知道。”

何煜转过身,望着林佳期,心中杂乱一团。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顾安在必须是我的,谁也别想夺走。”

林佳期望着偏执成瘾的何煜,便耐心的劝道:“给一点惩罚,让易未远尝尝就行了,何必这样呢?”

何煜没有理她,只是大声的吼道:“已经够干净了,不用擦了。”

林佳期的指尖泛白,骨骼分明的手缩了回去,将毛巾放在了桌子上。

回给何煜的是一个清脆的关门声。

半响过后,何煜心里没由来的有一些紧张,他拔腿,向外面跑去。

林佳期穿着高跟鞋,跑得不快,何煜望着面前这个女人,心里顿觉有一些愧疚。

林佳期之所以也被牵扯进来,也是因为想帮助他,可是

何煜加快了步伐,抱住了林佳期。

林佳期挣脱了几下,但终是无果,便呆滞的愣住了。

“佳期,对不起。”

林佳期没有说话,但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佳期,给我一点时间,我只需要一点时间,事情总会明朗起来的。会的。”---题外话---

今天万更,下午还有,等等等等哟~

078 大结局:佳期不可再,故人8可安在?

林佳期望着偏执成瘾的何煜,便耐心的劝道:“给一点惩罚,让易未远尝尝就行了,何必这样呢?”

何煜没有理她,只是大声的吼道:“已经够干净了,不用擦了。”

林佳期的指尖泛白,骨骼分明的手缩了回去,将毛巾放在了桌子上。

回给何煜的是一个清脆的关门声洽。

半响过后,何煜心里没由来的有一些紧张,他拔腿,向外面跑去。

林佳期穿着高跟鞋,跑得不快,何煜望着面前这个女人,心里顿觉有一些愧疚。

林佳期之所以也被牵扯进来,也是因为想帮助他,可是

何煜加快了步伐,抱住了林佳期钤。

林佳期挣脱了几下,但终是无果,便呆滞的愣住了。

“佳期,对不起。”

林佳期没有说话,但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佳期,给我一点时间,我只需要一点时间,事情总会明朗起来的。会的。”

*

是夜,月凉如水。

穿着睡衣的易未远发丝凌乱,刚从浴室出来的他看起来有一些冷,寒风瑟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易未远望向了那个半掩着的卧室门。

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果然,顾安在还是像上次一样,并没有关上窗户。

均匀的呼吸声,让易未远难得的感受到了平稳的温暖。

他赤脚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c市繁华的夜景。

玻璃里倒映着女人安静的睡眼,格外美好,可是易未远的眉头却总是紧皱着,难以抚平。

想起了几个月前,那是的顾安在不谙世事,强硬的说这辈子有她在,易未远都不能皱眉头。

思及此,易未远竟笑了起来。

那时的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他不善言辞,而她伶俐至极。

可是如今的他,依旧不善言辞,而她,却是两面三刀,活在了复仇的阴影里。

微风乍起,扰乱了易未远的发梢,站的时间有些久了,腿微微的有一些酸,易未远坐在了顾安在常常坐着的檀木椅子上。

淡淡的清香让他惬意的阖上了眼,只不过心中扰乱着他的心事总是难以深眠。

睁眼,无意中却瞥到了顾安在的抽屉。

抽屉并没有盖好,有一张粉色纸的一角露在了外面。

仅仅只是一扯,便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日记本,粉色系,早已经起了毛边,看起来是用了很久的样子。

展开,第一面上记载的日期是:2006,97

那是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日子。

往事历历在目,曾经被顾安在如数家珍。

生气的易未远,爱笑的易未远,吻过她额头的易未远。

一切的一切,都被顾安在记了下来。

日日翻来看一遍,夜夜深眠前记一次。

翻到最后,易未远的眸色剧变。

2016,813

我见过了陈先生,我知道我这一步棋很险,几年前,他用窃取商业机密的罪名将我的父亲送上了法庭。

而我,也要以这个罪名,将他送上法庭。

古有红楼梦,今有易未远。

合上了日记。

易未远轻轻的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关上了这一本日记,心里想着:这便是你谋划了几个月的大戏么?

能解气吗?

起身,只是淡淡的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顾安在,静静的凝视了很久,终究是无言,离开了。

*

易氏集团,顶层。

易未远淡淡的望着面前的股东,说道:“就按照易太太说的办吧。”

“易总,这可是关系于您的名誉问题啊!三思啊!”

易未远眸间的疲惫之色更是加深了一分,他轻启薄唇:“她苦费心机,我怎么能不配合她。”

股东叹了一口气,问道:“资料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易未远眺望窗外,深邃的眼睛仿佛在说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顾安在,不知这一份生日礼物你是否喜欢。

*

次日,有人敲了敲门。

易未远眉梢一挑,说道:“进来。”

股东走进,怀里夹着一份资料。

“这是何氏集团去年的机要资料,今天的如果需要的话还要找很久,但是这个去年的项目,今年他们还在执行。”

易未远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公司如果有类似的项目,你就按照他们的资料办,还有,寻个时机散播一下消息。”

股东点了点头,无声的离开了。

打开那个第二个抽屉,泛黄的信纸依旧还是当年的模样。

“易未远,下面我要说的,就是我的遗嘱。这几年,我的确做过一些违背国家法律的事情,事情也瞒不了多久了,请你一定要保护好安在,也千万别让安在知道,顾氏集团是我一生最骄傲的事情,我不想让安在知道这个公司有多么的肮脏,也不想公司永远的充公,请你以窃取商业机密的罪名将我告上法庭,公司以后就全权交给你了,只要能安安稳稳的过下去,就好。”

*

三个月过去了。

易氏集团被曝盗取何氏集团的商业机密,事发之后,易氏集团董事长易未远对此不予理会,手上的项目也猝然停止,何氏集团已经将易氏集团告上了法庭。

何氏公寓。

林佳期正在给何煜穿衣,何煜眉头紧锁,自言自语道:“他怎么会要这一份?”

“啊?”

林佳期没有听真切,便啊了一声。

“易未远拿的是去年的资料,跟今年完全没有关系啊。”

林佳期将熨好了的报纸递了过去,说道:“想这么多干什么,盗取了便是盗取了。”

“什么时候开庭?”

林佳期整理了一下何煜的领带,说道:“下周三。”

“快了。”

“恩,是挺快的。”

*

法庭。

被告:易未远。

开庭已经过了半小时,可是被告易未远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站着,无声的站着。

穿着被告服的他依旧挺拔,眉眼中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等待这一天很久了。

他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一个地方。

深怕,再不多看一眼,便再也看不见了。

那是旁观席的角落。

一个女人,穿着风衣的女人,穿着灰色风衣带着黑色眼镜的女人,穿着灰色风衣带着黑色眼镜面无表情的女人。

那是——顾安在。

她正坐在旁观席的角落里,静静的观望着台上发生的一切,和那个目光胶着在自己身上的易未远。

“被告易未远,你还有什么想要陈述的吗?”

易未远转过头,朗声说道:“没有。”

遂过了一会,他说道:“我和顾安在,这一辈子,终于是两不相欠了。”

法官义正言辞的说道:“被告易未远窃取商业机密罪成立,判三年有期徒刑,退庭。”

易未远被那些人带了下去,身旁的人也慢慢的散了。

顾安在摘下了眼镜,这一辈子,终于将自己的心爱之人告上了法庭。

也终于为自己的至亲,报了仇。

*

易氏集团被收购。

收购者:何煜。

何煜摸了摸顾安在的头发:“有没有一些舍不得?”

“没有。”

“为什么?”

“它葬送了我父母和我的爱人的一辈子,我对它没有任何眷念。”

何煜无奈的笑了,揽过身旁的林佳期,眸间满满的都是爱意,说道:“怎么可能没有,易未远的那间办公室我为你腾出来了,你如果没事的话可以去看看。”

顶层,似乎还是当年的模样,没有任何的改变。

可是,早已经物是人非。

已经过去一年了,独自一个人穿过了祖国的大好河山,也领略过了异国他乡。

可是再次重返c市的时候,顾安在还是不争气的哭出了声。

她的青春,她的二十五岁,都是在这个c市度过的。

美好的,丑陋的。

有易未远相伴的,没有易未远相伴的,她都一一的体会过了。

可是,没有易未远相伴的,她的感觉却是:糟透了。

再也没有那个温柔的男人常伴她的左右,也再也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了。

她走到那个落地窗前,轻声道:“易未远,我回来了。”

易未远,我终于回来了,可是,你在哪里?

只是一会,便又工作人员上来了。

“顾小姐,何总说这间办公室需要收拾收拾。”

顾安在转过身说道:“不用你操心了,我自己来吧。”

工作人员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

顾安在望着唯一的桌子,便开始清理了起来。

上面都有她熟悉的要命的字迹。

第二个抽屉,没有上锁。

顾安在毫无准备的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张信纸。

*

“何煜,我不出国了。”

何煜躺在沙发上,有些疑惑,问道:“怎么了?”

“我想等易未远出狱,我想跟他过一辈子。”顾安在递过了那一张信纸,何煜接过后,细细的看了起来。

原来那个男人,将什么事情都深深的埋藏在心里,不愿告诉任何人。

仅仅是因为怕那个女人受到一丁点伤害。

终于,他们都明白了,易未远那一天说过的那句话:“我和顾安在,终于两不相欠。”

“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我会复仇的那么成功,我早该知道的,还好,不算晚,再等等,再等1年。”

*

一年后。

大雨滂泼,一个女子撑着一把伞静静的站在路边等待着那个男人。

那个给她过温暖的男人,那个许她一世无忧的男人。

监狱的大门缓缓的打开,男人的衣衫早已经被淋湿,黑夜照在他的脸上,却显得格外的魅惑。

女人拔腿跑了过去,略带哭腔的说道:“易未远。”

易未远的身子一僵,轻轻的拍了拍顾安在的背:“别哭了,让我再好好的看看你。”

伞无声的跌落在一旁。

两个人在雨中无声的紧拥在一起。

顾安在抬起眸,易未远的眼神确有一些闪躲。

“我是不是,老了。”

“你没有老,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笑着跟我在一起的男人。”

仿佛很久都没有展开过笑颜,易未远的笑容有一些僵硬。

场景又回到了几年前。

顾安在摸着自己身上丑陋的伤疤:“易未远,我是不是很丑?”

“在我的眼里,你最美,我最喜欢你。”

*

易未远,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一刻停止过想你。

也从来没有一刻,停止过,爱你。

只有爱你这一件事情,我只想从你的身上获取。

也只有爱你这件事,才是我这一生中做过的最正确的事情!---题外话---

文文一眨眼间便完结了,新文还在筹划之中,这个文框架不够大,我一定会在后面继续努力的!

很有可能新文是古言,当然我也很想写都市文哟。

还没有做好选择~读者群:329869059

不过古言的坑已经开了《清君侧,拜见九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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