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巫诡墓 - xp1024.com
《奇巫诡墓》


第九章 少主(4)

我点了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听巫格格继续说道:“嗯,这件事情头绪很多,要想说清楚真是很困难……从哪儿说起呢,让我想想……算了,还是从袁天罡与武则天的恩怨说起吧。之前说到袁天罡命弟子和教众偷偷在梁山乾陵下面的大溶洞中修了天罡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其实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断龙脉。相传龙脉有三眼,天眼、地眼、泉眼,合天、地、人三才,天眼主‘势’,地眼主‘命’,泉眼主‘财’,势为主,命为辅,财为通路,三者缺一不可,无势则天不佑,无命则运不兴,无财则路不通……”

“停,打住,打住。”小胖拦住巫格格的话头:“没让你跑这儿当算命先生来,说这些没用,捞干的。”

“好吧,简单的说,当时袁天罡就把他自己和李淳风的墓修在了龙脉下的天眼上,有他们二位仙长镇着,天眼一阻,龙脉自然就断了,所以武则天终究还是功亏一篑,把大唐江山还给了李家。”

我想了想,问道:“不是说袁天罡是隋文帝杨坚的儿子吗?虽然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杨广当初为了帝位追杀于他,但毕竟他们是一家人,李唐夺了他们的江山,他为什么反而要帮助李唐呢?”

“这是关键的一点。”还没等巫格格说话,坐在主位上的袁铁衣冷冷地说道:“天罡断龙脉并非只是为了帮李唐夺回江山这么简单,里面肯定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巫格格又是“咯咯咯”一阵笑声:“向东哥,看来你真是问到点子上了,连铁衣哥都回答你的问话了,你要知道,铁衣哥可不是随便什么问题都回答的哦。”

我心说,袁铁衣多个屁。

巫格格接着说道:“这就是把你们请到这里的原因,尤其是你,向东哥,你是关键中的关键……”

巫格格还想接着往下说,袁铁衣摆了摆手,示意巫格格停住。

“为什么不往下说了?有什么见不得人遮着盖着的?”小胖问道。

袁铁衣答道:“有些事情该让诸位知道的会告诉诸位,不该让诸位知道的诸位也不必知道。我不强求于人,也希望别人勿强求于我。”

袁铁衣的语气冷峻而有力量,仿佛让人不得不服从。但小胖可不管那套,一拍太师椅的扶手,就想起身和袁铁衣争辩,我拉了拉他的衣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把事情闹僵,小胖才又重新坐好,气呼呼的喘着粗气。

我冲袁铁衣笑了笑:“好吧,既然阁下不愿意让我们知道一些事情,我们也不强求,但是如果能让我们知道的,希望阁下知无不言,只有把事情说清了,我们才好与阁下‘合作’。”

我发现自从我辞职后经过与社会上各型各样人的接触,变得比以前做程序员时世故圆滑的多,像对待袁铁衣和巫格格,虽然我内心里十分憎恶,但表面上却没有任何表现。我对我自己的这种变化,或者说是成长,自己都感到相当满意。

袁铁衣点了点头:“一些事情也不是刻意隐瞒诸位,只是现在不是时候,等到了时候自然会让诸位知道。有几件事情是可以让诸位现在就知道的。”袁铁衣说完,看了一眼巫格格。

巫格格显然与袁铁衣心有灵犀,从眼神中就能知道袁铁衣的意思,“咯咯”笑道:“好吧,刚才是我说多了,差点把‘秘密’也告诉了大家,就像铁衣哥说的,有些事情还没到让大家知道的时候,因为那样对你们和我们都不利……嗯,该让大家知道的时候嘛……自然就知道了……好啦,现在我就把能让大家知道的,也是大家想知道的几件事情告诉大家。长话短说吧,第一,刚才说了,那张老报纸和楼兰手卷是我铁衣哥让邢公公和魏婆婆交给你们的,但这件事情却是铁衣哥的父亲“袁出谁争锋”袁守道安排的,要想弄清楚这件事的究竟,很复杂,牵扯到袁天罡、武则天,还有十几年前的那支去探天罡墓的考古队,那支考古队相信大家一定知道的吧,因为这位向东哥和胖哥都和那支考古队里的人关系密切,说实话,有些事情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比如那支考古队去探天罡墓的原因等等,但我们知道的是……”

说着,巫格格看了看袁铁衣,只见袁铁衣紧握双拳,刀一般锋利的眼神盯着地上,巫格格转过头来,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我们知道的是,铁衣哥的父亲袁守道也在那支考古队中,自从他进了天罡墓,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人,让他和他的同伙付出代价!”袁铁衣没等巫格格说完,一拳砸到太师椅的扶手上说道。

听到这儿,我隐约明白了什么,看来袁铁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他的父亲袁守道报仇,和我们众人一样,他也同样是因为十几年前的那支神秘的考古队失去了自己的亲人,而与我们不同的是,他似乎比我们了解的更多,有一些事情出于某些原因不想告诉我们,而此前他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引出一个人。这个人是谁?

袁铁衣果然不是凡夫俗子,虽然刚刚情绪有些激动,但一秒钟就恢复了平静,冷冷的说道:“诸位都是聪明人,也许已经了解了大概,我的目的只是为了给家父报仇,据我所知,十几年前的那支考古队中只有一个人活着出了天罡墓,我怀疑这个人就是一切事情的主谋,我不清楚他到底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但我知道血债必须血来偿。”

“你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我身旁的小胖正颜厉色的问道。

小胖向来都是对任何事情满不在乎的,但此刻却与往常大不相同,我知道是因为那支神秘的考古队中有他的父亲,他也想查出事情的真相,找到这件事的主谋。其实,我何尝不是这样,我的表哥也是因为参加了那支考古队而失踪的,不仅如此,我相信那支考古队与我辞职后经历的各种离奇事件之间有着莫大的关联。

“他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人,那个有着一根奇长奇粗食指的人!”袁铁衣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我和小胖听到袁铁衣的回答同时愣住了。在我印象里,袁铁衣所说的那个人是在倒斗这行里神一般的人物,关于他的很多事情被传得神乎其神,以至于我都无法分辨这个人是否真实存在过。我在凤凰台村里曾经听赵大牙说在那支考古队里确实有这么一个神秘的年轻人,他长着一根奇长奇粗的手指,他平常很少与其他人接触,难道真像袁铁衣说的,这个人是那支考古队里唯一活着出了天罡墓的人?他就是整个事件的主谋?

小胖显得比我更难以置信,冲袁铁衣叫道:“放屁!放嘟噜屁!你说的那个人是胖爷唯一崇拜的偶像,他根本不可能干这种事,你不要在这儿胡说八道挑拨离间!”

袁铁衣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你与那个人的关系,你当然不愿相信他就是害死你父亲的凶手,但无论你是否愿意相信,事实就是如此。”

袁铁衣不屑与小胖多分辨,旁边的巫格格接着袁铁衣的话说道:“铁衣哥说的没错,胖哥,我们知道那个人有恩于你们王家还有吴家,据说你的叔叔王胖子还有吴门天下先曾经和那个人一起出生入死,关系非同一般,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个神秘的人物是在近十年内与王胖子和吴门天下先结识的,而他出现在那支神秘的考古队中却是十多年以前的事情,也就是说他是活着出了天罡墓以后才结识的吴门天下先和王胖子,而据我们调查,近十年内,除了这个人以外,那支考古队里再也没有人出现在世间,所以我们可以肯定的说,他是唯一活着出了天罡墓的人。”

“哼,可笑,先不说你们调查的准不准,就算他是唯一活着出了天罡墓的人,你们怎么知道他就是这件事的主谋?他为什么要把那些当时在倒斗行里响当当的人物引进天罡墓害死?你们就算说出大天来我也不相信他是那种人。”小胖反驳道。

巫格格听小胖说完,“咯咯咯”笑得腰都弯了,边笑边说道:“胖哥,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我问你,这个有着奇长奇粗手指的人为什么会在几年前找到吴门天下先还有你的叔叔王胖子一起去长白山?他现在又去了哪里?”

巫格格这一问把小胖问得愣住了,我听后也是暗暗吃了一惊,因为自从我入了这行以后,早就风闻了一些事情,就是关于倒斗行里“国字号”的事情,表面上听这三个字与倒斗联系起来似乎有点风马牛不相及,但实际上是因为这里面牵扯到高层与倒斗界里一些神秘人物的关系,出于隐晦的原因不能指明。几年前,那个有着奇长奇粗手指的人和吴门天下先以及王胖子去了长白山寻找一个叫云顶天宫的地方,实际上就是关系到“国字号”的事情,最终的结果外人无法得知,吴门天下先和王胖子对此事从来只字不提缄默至深,自那以后他们就退出倒斗行归隐林下了,而那个有着奇长奇粗手指的人就再也没有人见过,有人说他已经死了,也有人说他去了某个地方。

巫格格见小胖愣神,又“咯咯咯”笑道:“虽然消息封锁的很死,但还是有人把一些细枝末节透露了出来,十几年前那支神秘的考古队牵扯到军队。胖哥,不说你应该也知道,那支考古队名为考古,实际上都是由当时倒斗行里的顶尖高手组成的,其实就是盗墓,试问你听说过哪次盗墓有军队参与吗?所以说那次一定是和“国字号”有关,而据我们所知,那个有着一根奇长奇粗手指的人就是“国字号”的领军人物,这个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小胖被巫格格说的竟无言以对,显然她说的的确是事实。

巫格格接着说道:“虽然有一件事情会让你感觉到很残忍,可能更不愿意接受,但我还是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2k阅读网

第十章 答案(1)

巫格格踱步到小胖身前,一只手轻轻搭在小胖的肩头,弯下腰去,盯着小胖的眼睛缓缓说道:“害死你父亲王金旋的,除了那个怪人之外,还有吴门天下先和你的叔叔王胖子。”

“放屁!”小胖终于忍不住了,一拍太师椅的扶手蹦了起来,左脚直踹向巫格格的小腹,巫格格往旁边轻轻一闪,也不知道小胖是怎么回事,脚刚踹到一半,“哎呀”大叫一声,身子一软,又重重地瘫坐回太师椅上,右手按在左肩头上,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滴落了下来。

巫格格又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胖哥,有话好好说,不要激动嘛,小妹就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可能会有过激的举动,就派了个小虫虫过去,不要怪我哦。”

“你……你给我种了蛊!”小胖很痛苦的咬着牙说道,胖大的身子瘫坐在太师椅上无法动弹。

“咯咯咯……”巫格格边笑边说道:“没错,胖哥果然聪明。只是一只小小的虱蛊罢了,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的伤害,只是在你不听我的话的时候会稍微痛苦一些,就像观世音给孙猴子带的紧箍咒,小妹也是一片好心用心良苦呀,等事情办好了自然会给胖哥解除的。”

巫格格正笑着,转瞬间又变成了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当然,如果不听我的话,也是很痛苦的。”

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心想,好一个外表美丽内心恶毒的女人!

看到小胖痛苦的样子,我却毫无办法,无能为力,我真想起身与巫格格和袁铁衣拼命,但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不但帮不了小胖,反而可能害了他,只能先坐观其变,我相信在他们的目的没有达成之前,不会真的对小胖下毒手。

果然,巫格格又恢复了灿烂如花的笑容,咯咯笑着说:“怎么样,胖哥,可以听话了吗?”

小胖咬着牙,强忍着痛苦点了点头:“好……我……听话,我听话。”

我很了解小胖,知道小胖虽然性情很豪爽,却是一个粗中有细,能屈能伸的人,他从来不会因为一时的激愤而吃眼前亏,他一定会选择先设法摆脱眼前的困境再从长远找到解决办法,我很佩服小胖的这种性格,往往最终取得胜利的都是知道服软服输懂得隐忍的人。

只见巫格格把手指弯曲放在嘴边,自己轻轻叨咕了几句什么话,小胖就慢慢恢复了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端起茶杯猛喝了两口,长长出了一口气。

巫格格若无其事地笑着说道:“蛊术的神奇就在于那只种在你体内的小虫子会听我的话,胖哥,以后在不听小妹的话之前可要想清楚呦,否则小虫虫可又要生气的呢。”

小胖“哼”了一声,嘴嘎巴了两下,好像对刚才的痛苦心有余悸,没有像以前一样顶撞巫格格。

巫格格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吧,既然胖哥已经知道错了,那我就接着刚才的往下讲吧。那个长着一根奇长奇粗手指的怪人是“国字号”的领军人物,我们猜测他把当时那些倒斗行里的顶尖高手带进天罡墓是遵从了高层的意思,目的是为了寻找什么东西,他在达到了他的目的之后顺便把那些顶尖高手困在了天罡墓中全部害死,这是个一石二鸟之计。因为解放后严厉打击盗墓活动,以前倒斗行里的老九门、西北五斗门等等基本已经绝迹,但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又死灰复燃并且有愈演愈烈之势,引起了某些人物的重视。但是高层毕竟需要“国字号”,因为一些隐秘的、不能公开的行动要借助非正常的手段完成,所以不能把所有倒斗的好手都一网打尽,需要保留可供他们利用的人。你的叔叔王胖子和吴门天下先正好被他们选中,这也是近十年来吴、王两家迅速崛起的原因,而交换的条件就是他们出卖了那些当时倒斗行里最具实力的人物,也包括胖哥你的父亲,王胖子的亲哥哥王金旋。”

巫格格见小胖似乎还是不太相信她的话,补充道:“还记得你和向东哥第一次去天罡墓的情形吗?请问是谁怂恿你和向东哥去探天罡墓的?又是谁给你的灵蛇珠?我们已经调查的很清楚,那个人就是吴门天下先!你可以想一想,灵蛇珠怎么会落到他的手里?答案只有一个,是那个长着奇长奇粗手指的怪人交给他的。这颗宝珠是找到袁天罡李淳风埋骨之处的唯一指引,没有这颗宝珠,任何人想找到那个地方都是枉然,既然吴门天下先得到了这颗珠子,他为什么不亲自去探天罡墓呢?答案还是只有一个,袁天罡李淳风埋骨之处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有人到达那里了,他已经取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那里已经是一处空墓!吴门天下先和你的叔叔让你们去那里,只是想利用天罡墓害死你们,就像十几年前他们害死你们的亲人一样,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怕你们得知了真相以后找他们报仇……”

“住口!”小胖没等巫格格说完,大吼一声,但随即用手摸了摸左肩头,放缓了语气说道:“就凭你随口这么一说,就想让我们相信吗?”

我知道小胖一定是顾忌到巫格格给他种的虱蛊,如果是在往常,他一定是大骂:“放你娘的狗臭屁,别在胖爷面前胡说八道。”

巫格格“咯咯”笑道:“单凭我说,你们自然不会相信,我请出一个人来,让他和你们说一说,估计你们就能相信了。”

说着,巫格格击了两下掌,从厅堂外走进一个西装大汉,巫格格冲他耳语了几句,西装大汉点头称是,出了厅堂,不一会儿,从厅堂外带进两个人来。

被带进来的是两个中年汉子,当我看到这两个人时,着实又是大吃了一惊,只见进来的这两个人无论身高、长相还是穿着都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虽然我分辨不出来谁是谁,但我知道,其中一个就是我和小胖第一次去天罡墓时,王胖子给我们安排的向导兼保镖——老秦!

果然,巫格格“咯咯”笑了笑,说道:“不用我介绍,估计向东哥和胖哥也认识,他们二位当中有一位就是王胖子以前最得力的伙计秦磊,另一位是他的双胞胎弟弟秦垚。”

其中一个中年汉子往前走了两步,来到我和小胖面前,好像有点尴尬的笑着说:“小老板,吴老板,又见面了,上次在西安招待的不周,后来还让你们二位担心的不行,真是过意不去。”

我知道老秦管王胖子叫老板,论下来自然称呼小胖为“小老板”。

只听小胖说道:“老秦,你还真是不够意思,我们哥俩儿还以为你遭遇了什么不测,一直揪着心,没想到你在这儿过得挺舒坦呀。奶奶个熊的,你以前不是这种人呀,听我叔说你以前特够意思,特仗义,跟着他下一个什么宋代将军墓的时候碰到了机关,还帮他挡过暗弩弹珠,身上还挨了几下,对了,挨了几下来着?”

我知道小胖这么问是试探一下眼前这个是否是真的老秦。

只见老秦笑了笑,说道:“小老板说的没错,那次是受了点小伤,一共挨了四下子,算不上什么大事。”说着,把胸前的衣扣解开,把衣领往旁边拉了拉,果然,在肩头至胸部的位置有四个明显的圆形疤痕。

小胖点了点头,看来眼前这个就是真的老秦了。

小胖接着说道:“好吧,老秦,看来我叔说的没错,你以前还真他娘是挺够意思,够仗义,但奶奶个熊的现在怎么背叛了我叔了?我叔退隐的时候也给你了不少好处吧,刚屁大点工夫,你就忘恩负义了?”

老秦满脸惭愧的笑了笑,说道:“小老板,真不是我老秦忘恩负义,说实话,老板的确对我有天高地厚之恩,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但是在给他当伙计的时候,我把恩也给报了,为了救他,我好几次也差点丢了性命……嗯……反而……”

“反而什么?有什么吞吞吐吐的?”

“反而我觉得老板太不够意思,不仅要害你们,连我也要搭上。”

“这话怎么讲?”

“小老板,你和郭老板那次去天罡墓,老板明着说让我保护你们,跟你们一起去,实际上是吩咐我在墓里想办法暗中干掉你们。”

“放屁!你个王八蛋收了他们什么好处?在这儿信口胡说?”还没等老秦说完,小胖破口大骂道。

“小老板,我老秦是真性子人,从来不骗人,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听听这个。”说着,老秦从兜里取出一个手机,给我们播放了一段电话录音。

只听电话录音里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交代老秦在天罡墓中寻找机会干掉我和小胖,并且把灵蛇珠带回去交给他,老秦不敢问原因,只是诺诺称是。

我看到小胖在听这段电话录音时脸上的胖肉都有点颤抖,显然这段电话录音中那个粗声粗气的声音确确实实是他叔叔王胖子的声音。

播放完这段电话录音,老秦接着说道:“后来,在去天罡墓的路上,我去村里取装备的时候,没想到我的弟弟秦垚在那等着我,他告诉我,我很危险,让我不要和你们一起去天罡墓,起初我也不相信,不想听他的,但当时他带我见了一个人,使我不得不相信他的话。”

第十一章 答案(2)

“你见的那个人是谁?”我插话道。

老秦扭过头去,朝胡奇那边看了一眼:“就是胡奇胡老先生。”

胡奇自从把我从三零五医院“救”出来带到袁铁衣这所四合院以后就没怎么说过话,只是面带微笑的在旁边听着我们的谈话,好像这里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似的,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

我以前对胡奇的印象相当好,他在我的心目中简直可以说是偶像级别的,不但身手好,还特别有长者之风,为人谦逊和蔼,诙谐风趣,而且在凤凰台村中还为我治过伤,我对他非常的感激。

但是这次,我万万没想到他会把我带到袁铁衣这里来,这让我对胡奇的印象大大折扣,我到此时此刻还没弄清楚他到底是真的为袁铁衣卖命,还是为了接近袁铁衣达到什么目的而逢场作戏。

但无论怎样,在没有弄清究竟之前,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与胡奇无话不说,需要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我心中暗自盘算着。

“你见了胡奇怎么就相信了?”小胖问道。

“因为胡老先生当时告诉我,这是螳螂捕蝉之计,我一旦得手,老板和吴门天下先一定会干掉我灭口。并且……”

“并且什么?”

“并且我就是那只“黄雀”。”还没等老秦回答,胡奇微笑着答道。

我点了点头,对于老秦如此相信胡奇的话我一点也不感觉到奇怪,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相信,因为胡奇在如今的倒斗行里可以说就是一块“金字招牌”,他这个人就代表着信用,他的话当然让人毋庸置疑。但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一向以信用著称的胡奇为什么要出卖王胖子和吴门天下先。

“这我就不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我叔和吴门天下先雇了你,等老秦得手后再把他干掉,但你为什么要出卖你的雇主?按理说你不是这种人呀?”小胖和我有同样的疑问。

胡奇并没有正面回答小胖的问话,而是“呵呵”笑了笑:“小兄弟,正应了那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们还年轻,再过些年头也许就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了。”

小胖见胡奇说话拐弯抹角,刚想发作,一旁的巫格格“咯咯”笑道:“这些都是题外话,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都无关紧要啦。胖哥,你要是实在不相信的话,等有机会的时候,见到你叔叔王胖子亲自问问他不就清楚了。”

也许小胖顾忌到巫格格给他下的虱蛊,听巫格格这么说,并没有抬杠,而是“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秦磊、秦垚,这里没你们的事啦,先下去休息吧。”巫格格吩咐道。

老秦和他的弟弟秦垚诺诺称是,被一个西装大汉带了下去。

等他们走后,巫格格接着说道:“好啦,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我接着之前的话头往下讲吧。我希望各位不要再插话,至于我说的你们是不是相信嘛……看样子,不相信也只能相信哈,咯咯咯。”

巫格格银铃般悦耳的笑声,此刻在我耳里听起来却让我感到浑身不舒服。

“刚才说的可能有点杂乱无章,其实总结一下就能明白事情的经过了。十几年前,那个有着一根奇长奇粗手指的怪人奉了上层神秘人物的指示,要去天罡墓里寻找一样东西,仅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恐怕很难做到,与此同时,上层还要求他把当时倒斗行里的顶尖高手带进天罡墓一网打尽,但是这些人的身份都是隐秘的,他就找到了当时在倒斗行里仅是小有名气的吴门天下先和王胖子,双方都有利可图一拍即合,由吴门天下先和王胖子提供名单,使用各种方法,或威逼、或利诱、或欺骗,把这些顶尖高手集中起来组织了一支所谓的“考古队”,而铁衣哥的父亲,袁出谁争锋袁守道自然也被“请”进了那支考古队。一方面,袁出谁争锋在当时的倒斗行里已经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以他为首的观山太保一门实力很强,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方面,袁天罡是袁家的祖上,袁守道手中有找到袁天罡李淳风埋骨之处的唯一指引灵蛇珠。”

“哼!但是他们打错了如意算盘,我们袁家的子孙怎么能帮助外人去盗自己祖宗的墓!”袁铁衣冷不丁插话道。

巫格格点了点头:“正因为如此,袁守道虽然不敢违抗高层,但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就是要与进入天罡墓的人同归于尽!”

“这只是你们自己的臆测吧?”小胖虽然受制于巫格格的虱蛊,但毕竟他的性格直爽,忍不住在一旁问道。

我心说小胖又要自讨苦吃了,但只见袁铁衣冲巫格格摆了摆手,亲自回答道:“虽然我那时年纪还小,但已经懂事,在家父身上发生的事情我历历在目。家父在去天罡墓之前交代给我的话我还记忆犹新,他告诉我,如果他没有回来,拿着灵蛇珠的人就是他的仇人,让我成人后一定替他报仇。”

“所以在我和小胖第一次去天罡墓的时候,你们带走了小胖?”我问道。

袁铁衣点了点头:“王钰无关紧要,他们本就是让他进天罡墓送死的,但是灵蛇珠却是他们必须拿回去的,因为他们知道,如果有人到了天罡淳风埋骨之处一定会发现十几年前的秘密,另外,被他们取走的那样东西可能对于所谓的高层至关重要,也不能让外人得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是,你们却疏忽了一点,当时灵蛇珠并不在小胖身上。”我说道。因为当时在回民公墓小胖被袁铁衣巫格格他们带走时,小胖的背包落在了我这儿,灵蛇珠就在那个背包里。

袁铁衣冷冷的“哼”了一声:“也许正因为这样,那个人和吴门天下先还有王胖子并没有亲自去天罡墓,去的却是一级批发商的人和你们,我想他们这么做是让你们这些人去送死。可惜让他们捡了便宜,那个唐英等人成了替死鬼。”

看到袁铁衣说这话时若无其事的样子,想到在天罡墓中惨死的大毛和唐英,我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愤然起身说道:“是你们害死了唐英他们,你却轻描淡写好像与你们无关一样,你、你真是冷血!”

“我又没让他们去天罡墓,他们自己去送死与我何干?另外,袁天罡本是我袁家祖上,这些人去盗天罡墓本就该死!”

“你……你……”我心中满是忿恨却不知道该如何与袁铁衣争辩,因为天罡墓的确是他家的祖坟,我“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巫格格“咯咯”笑道:“他们的死确实怪不得铁衣哥,试问,向东哥,如果有人去盗你家的祖坟你会怎么样?再说了,天罡墓被人彻底毁掉了,铁衣哥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你们那几个人只是这场灾难的牺牲品,铁衣哥还想找那个毁墓的人算账呢!”

“什么?天罡墓被毁了?”

“对呀,当时有人触动了天罡墓的总机关,你想想触动总机关的怎么可能是我们?铁衣哥不可能毁掉自己家的祖坟吧,当然是另有其人。而总机关一定是在袁天罡李淳风的埋骨之处,只有拿着灵蛇珠的人才能到达那里。我们猜测,肯定又是那个怪人或者是吴门天下先和王胖子干的,他们索性毁掉了整个天罡墓来掩盖他们当年的罪行!”巫格格似乎为袁铁衣鸣不平,一改灿烂如花的笑容,忿忿的答道。

我想了想,袁铁衣和巫格格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袁铁衣不可能毁掉自己的祖坟,而且我在回民公墓被九尾狐狸攻击失去意识,被人带到三零五医院,那时小胖的背包连同灵蛇珠已经不见了,很可能是带我去三零五医院的人拿到灵蛇珠干了这件事情。

想罢,我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道:“但是,灵蛇珠为什么会在你们的手上?”

袁铁衣听我问这个问题,稍稍迟愣了一下,回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袁铁衣的回答让我莫名其妙,小胖在一旁大笑道:“真是可笑,你自己居然不知道灵蛇珠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又他奶奶的玩什么鬼花活呢吧!”

袁铁衣冷冷地答道:“我不知道是什么人把它放到我的书房里的,除了这颗珠子外,还有一张字条,让我去找邢公公和魏婆婆。”

“哈哈,我还以为袁铁衣是什么样厉害的角色,原来不过如此,连有人偷偷进了书房都不知道。”小胖冷嘲热讽的说。

巫格格在一旁答道:“这所四合院守卫森严,别说是人,连鸟也别想飞进来,对于这件事情我们也感到很奇怪,也许是出了内奸……算了,送东西总比偷东西强,这珠子也算是物归原主了,至于谁干的这件事,我们总会查清楚的哈……先不说这个,刚才铁衣哥说了,留字条的这个人让他去找邢公公和魏婆婆,这就和我之前说的对上茬了,我就接着说吧。我们经过好一番查访,才找到字条里说的邢公公和魏婆婆,原来,袁出谁争锋对他们都有救命之恩,早在若干年前,就交代了他们一些事情。”说着,巫格格看了一眼魏婆婆。

魏婆婆点了点头:“老主何止是对我们有救命之恩,他对我们的恩情没齿难忘,他交代给我们的事情就算用一生去付出也在所不惜。”

邢公公也在一旁不住的点头,眼里含着泪花,看得出的确是真情流露。

魏婆婆接着说道:“我记得那是七六年的秋天,老主找到我,交给了我一件东西,是一卷羊皮样的东西,叮嘱我不要打开,并且告诉我在那个地下人防工程里有一扇被密码锁锁着的门,当我遇到能打开这扇门的人的时候,就把这卷东西交给他。老主似乎在那时就预测到了他无法自己完成这件事情,嘱咐我无论多长时间都要等到这个能打开门的叫郭向东的人。”魏婆婆说着,看了我一眼。

也许是这件事太诡异,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魏婆婆说完,邢公公也说道:“我也是这样,同样是七六年的秋天,老主交给了我那个牛皮纸袋子,并且告诉我不要看里面的东西,他还拿出了一张照片,告诉我照片上的人叫郭向东,让我牢牢记住这个人的长相,把这个牛皮纸袋交给他。我死死的记着这个郭向东的模样,就算过了几十年还记得清清楚楚。”邢公公说完,也看了我一眼,我又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第十二章 答案(3)

让我感到不寒而栗的是,七六年我还没有出生,而命运似乎早在那时就已经有了安排,把我和这些奇人奇事联系到了一起。

我正自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巫格格说道:“好了,第一件事情总算解释完了,虽然有些复杂,但是相信各位也已经听明白了,下面我要说第二件事情啦。”

“等等,还没完呢,寡人还有个问题。”小胖打断巫格格说道:“刚才魏婆婆说了,是袁守道安排她把楼兰手卷交给东哥的,有个事儿我不大明白,既然这东西本来就要给东哥,那天在地下人防工程里,袁铁衣为什么还要去抢手卷呢?要不是胖爷身手好,一招如来神掌差点没把你的这位铁衣哥拍个马趴,那东西就被他抢去了,这演的又是哪出戏?”

我一听,小胖这无厘头劲儿又上来了,他就是这样,对待什么事都拿得起放的下,举重若轻,多严肃的场合都阻挡不了他的无厘头作风,正是这种性格,才使小胖遇到困难时每每都能坦然应对。

巫格格“咯咯”笑道:“这个嘛叫欲擒故纵。人都是贱骨头,轻易拿到手的东西一定不会重视,更不会去珍惜的,所以为了让各位重视起来,铁衣哥使了个小小的计策,兵不厌诈嘛。好了,这些都是旁枝末节,无关紧要的问题啦,我还是接着说第二件事情吧,这才是主要的,相信你们一定会关心的啦,不过第二件事情嘛,好像和胖哥提的这个问题也是有些关联的哦,这第二件事情就是……”巫格格说着,眨了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卖关子的撅了撅嘴。

像巫格格这种美女,卖起萌来会使许多男人神魂颠倒,但想到她如蛇蝎般的心肠,越是卖萌,我越是觉得憎恶。不知道袁铁衣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女孩?难道像他这么聪明的人也会被巫格格美丽的外表所迷惑?他就不怕有朝一日会被巫格格害死?我真是难以理解。

“嗯,第二件事情就是为什么要让你们去找太阳古城。”

听巫格格提到这个问题,我心里一动,这的确也是我关心的一个问题。这次去寻找太阳古城,我们都有各自的目的,我是为了找到百孖内丹治疗尸傀伥鬼之毒,小胖是为了满足他的盗墓瘾,张萌是陪着我去,顺便为我们的古玩店找点“带土货”,老张也是因为他的店经营维系困难想跟着捞点油水,海叔带着祥子和阿梅则是为了寻找那个虚无缥缈的长生不老秘方,但是我们的目的最终都没有达成,并且海叔还搭上了老命,张萌如今也下落不明,可以说我们是得不偿失一败涂地。虽然我们去太阳古城的目的不同,但起因是相同的,都是因为得到了那张楼兰手卷,我还真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让我们去找太阳古城,不论这个策划人是袁守道也好还是袁铁衣也好,一定有他的企图。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还没等巫格格说话,袁铁衣说道:“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你们去找太阳古城。”

我听后一愣,心说这个袁铁衣看着是个厉害的角色,原来是个傻子,怎么净说胡话。

袁铁衣解释道:“家父在几十年前安排了这件事情,最初就连我也不清楚那卷要交给郭向东的手卷是什么东西,我和魏婆婆、邢公公只是按照家父的嘱托去完成这件事情。”

我这才明白袁铁衣的意思,看来安排这一切的是几十年前的袁守道,而袁守道十几年前却随同那支考古队一同进入了天罡墓,估计早已经呜呼哀哉了,借用小胖的一句口头禅,奶奶个熊的,看来这又是一桩无头悬案。

“嗯,这件事情的答案可能让大家有点失望。”巫格格接着袁铁衣的话说道:“但是还是会有惊喜的哦,虽然这件事情我们也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啦,但是经过我们的调查,肯定也关系到那个长着奇长奇粗手指的怪人,为什么这么说呢,还记得你们找的那个向导苏子武吗?我们调查的很清楚,他倒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他有一个哥哥叫苏子文,是塞外最后一个养尸人,而他的养尸术就是从一个长着奇长奇粗手指戴着面具的怪人那里学来的。”

我暗自吃了一惊,心说以前我只知道一级批发商能量很大,程娇他们总能从各种渠道调查出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没想到这个袁铁衣和巫格格也是神通广大,竟然连塞外养尸人苏子文的事情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关于苏子文的经历,苏子武只是告诉过我们,难道他还和其他人讲过吗?或者是……一个念头从我脑海中闪过:“或者是我们这几个人里有巫格格他们安排的内奸?”

“你们一定奇怪我们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吧?”巫格格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咯咯笑着说:“其实很简单,是苏子文告诉我们的。”

巫格格这句话着实让我吃惊非小,就连坐在旁边的小胖好像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们找到了苏子文?苏子文还活着?”小胖吃惊的问道。

“没错,否则我们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情。确切的说,不是我们找到了苏子文,而是他找到了我们,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道士。”

“道士?”这让我感到更为吃惊,因为在那腾热木我们找到苏子武做向导的时候,在与他的谈话中,苏子武就提到过一个道士,正是那个道士交给了苏子武那张“预测”着我们生死的朱砂图画,也是那个道士以“那个秘密中预言的事情就会实现”来要挟苏子武做我们的向导带领我们去寻找太阳古城。最终,虽然我们仅到达了太阳丘,并没有找到太阳古城,甚至连楼兰手卷中描述的“浮木三千”也没有见到,但那个道士交给苏子武的朱砂图画中的预言却真的一一实现了,海叔和苏子武相继身亡,祥子和阿梅中途离去,张萌下落不明,最后从那片死亡之海回来的只有三个人。我之所以关心那个道士,并不仅是想了解整个事情的真相,更重要的是,如果找到了那个道士,也许就能得知张萌现在的下落!

巫格格见我吃惊的样子,好像觉得很好玩似的,咯咯笑个不停,又故意卖关子的说道:“大家猜猜,那个道士是年轻人呢还是个老头子?”

我听后真想把鞋脱下来拽到她的脸上,不是一只,是两只。

但我还是忍住了,为了得知张萌的下落,我知道不能把事情闹僵。我耐着性子假装笑了笑:“我猜是个老头子。”

“错。”巫格格笑的前仰后合:“其实呀,那个道士是个年轻人,而且是个小帅哥哦。”

“哦?是个年轻人?那苏子文呢?一定是个老头子了。”

巫格格听我说这话,笑得更欢了:“当然了,向东哥,你好聪明哦,苏子文当然是个老头子了,他弟弟苏子武都是老头子了,他怎么能不是个老头子呢?而且他是个很老很老的老头子,老的几乎连路都走不动了。”

我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等巫格格笑完,我问袁铁衣:“袁……”我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个袁铁衣,想了想,干脆叫他“袁先生”吧:“袁先生,你之前说有人在你的书房里留了张字条,那张字条现在还在吗?如果还在的话,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袁铁衣用他那冷漠而高傲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从上衣兜里取出一样东西交给身旁的西装大汉,西装大汉把那样东西转交给我,我接过来一看,正是一张字条。

我极其讨厌袁铁衣那种冷漠里带着高傲的眼神,心想着你不也是吃喝拉撒睡,装什么圣人,心里暗自给他起了个外号:大瓣蒜。

我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见字去找恶面婆婆魏秋枝和惠风之兄邢公公,可知袁守道四十年前所托。”

果然正如我猜测的那样,这张字条上的字是红色的,血一样的红色。

我拿着字条起身走到胡奇面前,对胡奇说道:“胡师傅,请您看看这张字条上的字是用什么书写的?”

胡奇是个失目人,当然不能“看”,但他的耳朵和鼻子完全能代替眼睛。胡奇微笑着接过字条,放到鼻子前闻了闻:“如果我没闻错的话,纸上的字是上等朱砂所写。”然后把字条递还给我。

“胡师傅曾经是玄门弟子,与朱砂打了一辈子交道,怎么可能闻错,这行小字肯定是朱砂写的了。”说着,我把那张字条还给了袁铁衣。

巫格格似乎对我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问道:“向东哥,这张字条上的字是用什么写的有什么关系吗?”

我点了点头:“这样我就知道是谁留的这张字条了。”

巫格格吃惊的看着我:“谁留的?”

“就是那个道士。”我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嘛,并不重要。”我也学巫格格卖了卖关子。其实很简单,我听到巫格格说那个道士随同苏子文一起来找他们,就联想到袁铁衣提到的这张不知何人所留的字条,这个道士出现在那腾热木交给了苏子武那张朱砂图画,那么很可能留给袁铁衣字条的也是这个道士,因为事情都是关联的,一步步策划的,道士出现在这个地方肯定是为了实行他下一步的计划。当看了字条后,印证了我的想法,因为字条上的字同样是朱砂所写,并且字体与朱砂图画上最后一幅画面中所写的“勿拿任何东西”完全一样。

“看来这个道士很关键,不仅对于我们,对于你们也是。”我接着说道:“他现在还在你们这里吗?”

第十三章 断墙

巫格格摇了摇头:“他们来见我们,只是讲了关于塞外养尸人的一些经历,之后给了我们一样东西,然后就走掉了。”

“走了?你们为什么不留住他们?”听巫格格说道士和苏子文已经不在这个地方了,我有些着急,因为那个道士既然“预言”了朱砂图画中的内容,就很可能知道张萌的下落。

巫格格听我问这话略微迟愣了一下,咯咯笑道:“留住他们?我们又不是公安机关,凭什么留住他们?”

我被巫格格问的哑口无言,还是小胖反应快,反问巫格格道:“那么你们凭什么留住我们?”

这回轮到巫格格哑口无言了,迟愣了半晌,然后自我解嘲的咯咯笑了一阵,说道:“好吧,还是胖哥厉害,那就实话实说吧,我们确实想留住他们,但可惜的是,他们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溜走了。”

“哈哈哈,太可笑了,你刚才说那个苏子文是个连路都走不动的老的不能再老的老头子,他和那个小道士就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你们手下的人难道都是酒囊饭袋吗?”小胖边笑边讥讽的说。

巫格格居然没有生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个小道士能带着老头子苏子文从我们戒备森严的看守下逃脱,确实不是一般人,最奇怪的是,我们居然都不知道他们是使用什么方法逃走的,不但我们手下负责看守的人没有发现他们是怎么逃脱的,就连监控也没有捕捉到蛛丝马迹。”

“甚至连他们走之前在袁铁衣的书房里留了个字条你们都没有发现。”

“嗯,的确有点不可思议。算了,他们走就走吧,相信总有一天还会找到他们的。刚才说了,他们交给了我们一样东西,这个东西对于我们来说无关紧要啦,但对于你们嘛我觉得应该是相当重要的,这件东西关系到我要和你们说的第三件事情,大家先看看这件东西吧。”说着,巫格格击了两下掌,从厅堂外走进一个西装大汉,巫格格冲他耳语了两句,西装大汉点头称是,退出厅堂,不一会儿,从厅堂外带进来两个西装大汉,每人抱着一堆东西。

我看看这两个西装大汉抱着的东西,似乎是投影设备之类的。

果然,只见两个西装大汉七手八脚的在厅堂大门左侧安装了起来,动作很熟练,一个西装大汉搬了一张桌子放在不远的地方,另一个西装大汉支起一个架子,在上面挂了块幕布,之后两个人在桌子上摆放好了投影仪,连接了一台似乎是录像机的设备,调试了一下,不一会儿,组装完毕。

我心想,这是要给我们看什么投影吗?

正想着,只见其中一个西装大汉把一件东西交到了巫格格手里,然后这两个西装大汉退了出去。巫格格把手里的东西拿到面前,说道:“道士交给我们的就是这样东西了。”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一盘录像带。

在如今这个年代,很少有人再用录像带了,连录像机都很难见到了,看到巫格格手中的录像带,我不禁联想到几个月前,我在国家图书馆里查找楼兰手卷和彭加木的资料的时候,不知道什么人趁我不注意在我的包里也放了一盘录像带,那盘录像带记录的是切尔诺贝利核事故的内容。同样是录像带,难道那盘录像带也是这个道士放到我这里的吗?

巫格格见我愣神,故意咳嗽了两声,说道:“向东哥,这个东西以及我之后要说的第三件事情对于你尤其重要,你可要仔细看、认真听呦。”

我点了点头。

巫格格把录像带插入录像机的插槽中,随着录像带磁带轮的转动,录像带中的内容被投放到了前面的幕布上。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只见幕布上逐渐展现出的景象是在一处深山密林之中,看样子,这盘录像的内容是小型摄像机之类拍摄的生活片段,并不是像那盘切尔诺贝利核事故的录像带一样是纪录片。

画面中植被茂盛,到处都是高大的树木,看这些树木好像是云杉之类的,树木的枝干上挂满着松萝。在树木和乱草藤蔓之中,有一堵断墙,看这堵断墙的样子有些年头了,断墙上爬满了藤蔓,裸露的地方长满了青苔。断墙中间有一个缺口,缺口并不太大,估计以前这个地方可能是大门之类的,后来损毁倒塌了,缺口两边的墙体延伸到镜头之外,看不出仅仅是一堵墙还是一圈围墙,也不知道这墙有多长,从墙的缺口往里面看,不远的地方有一间破烂不堪的砖瓦房,房子的一边已经倒塌了,另一边还算完整,倒塌的一边被茂密的植物和藤蔓覆盖着。在画面远处的地方,树木很稀疏,那边似乎是一个小湖。

画面就这样一直停留在这堵山林中的断墙上,足足有五分钟的时间没有任何动静,奇怪的是甚至连虫鸣鸟叫的声音都没有,如果不是偶尔有风吹动植被发出沙沙的声音,会让人误以为仅仅是一幅静止的画面。

画面就这样持续着,我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这是在看什么。

小胖也有点不耐烦了,在一旁说道:“奶奶个熊的,搞什么飞机,这破墙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冷不丁能从里面蹦出个大美妞来?”

小胖正说着,画面里突然有了动静,只听一阵“喀拉、喀拉”的声音,似乎是铁链子之类的响动,随着响动,从断墙右侧走过一个怪异的身影。看这身影的样子应该是一个人,但姿势极其怪异,只见他走的很慢,一步三摇,身子向前平伸着,几乎与地面成九十度直角,两支胳膊在肩膀上耷拉着,每走一步胳膊都随身体晃动几下。这个人浑身衣服破烂不堪,头发很长,打着绺,由于他的脸与地面是平行的,头发从头顶低垂下来,遮住了整个脸,看不清长的是什么样子,只觉得这个人个子很高,非常瘦,可以说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最奇怪的是,这个人一只脚的脚脖子上拴着一根粗大的铁链,链子好像很长,一直延伸到断墙的里面。

“奶奶个熊的,等半天就是让我们看破墙里这个练瑜伽的叫花子?”

小胖一句话把巫格格给逗乐了,巫格格咯咯笑个不停,我却没觉得那么可乐,心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在没有看清这个怪人的脸之前,我还不能确定。

正在我疑惑间,只见一个人从屏幕的右侧走入画面中,这个人绕过一棵大树,沿着断墙向豁口这边走来。这个人身材修长,从远处看身体非常匀称,似乎穿着一件斗篷,斗篷的帽子戴在头上,由于离的远,看不清这个人的五官,只觉得这个人的脸长得非常奇特,好像很凶恶的样子,等这个人走的近了一些,我才从屏幕中看清楚了他的脸,原来他的脸上是戴着一副面具。这面具很扎眼,面目狰狞,让人多看它几眼都会不自然的产生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这个人为什么要戴着这么一副面具?他到底是谁?看到这个戴着面具人,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记得在那腾热木的时候,苏子武说到他的哥哥塞外养尸人苏子文年轻时的经历,其中就提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人,那个人救了苏子文并教会了苏子文养尸秘术,让苏子文回去报了仇。难道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人就是当年救过苏子文的那个人?

我随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苏子文遇到的那个救他的人是发生在六七十年以前的事情,那个人就算现在还没死也已经老态龙钟了,而看屏幕中这个戴面具的人的身形肯定是个年轻人,他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我正想着,屏幕中这个戴着面具的人已经走到靠近断墙缺口的地方,奇怪的是,当他越接近缺口的时候,断墙里的那个怪人表现的越躁动不安,他的身子在原地不停晃动着,胳膊也随着身子来回乱甩,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吼”声,就好像什么野兽的叫声,他的上半身仍然是与地面平行的,头顶朝向断墙缺口的这边,由于他的脸始终对着地面,看不到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当戴面具的人走到断墙的缺口处的时候,断墙里的怪人好像猛的抬起了头,但只是一瞬间,就被戴面具的人的身体挡住了,我还是没能看清他的脸。

戴面具的人在断墙缺口前略微停留了一下,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这时,断墙里那个怪人发出的“吼、吼”声更猛烈了。

戴面具的人只停留了两三秒,就又朝缺口走去,当他的身体稍稍偏过一些闪开摄像机镜头的时候,我终于看见了断墙里面那个怪人的脸,他的脸扬着,但身体仍然呈九十度与地面平行,眼睛瞪得很大,眼珠往前突出着,就好像要从眼眶中掉出来一样,龇着牙齿,喉咙里发出“吼、吼”的低吼声。

当我看清这个怪人的脸时,不禁发出一声惊叫,差点晕了过去。与此同时,我身旁的小胖也“啊”的惊呼了一声。我预感的没错,断墙中的这个怪人果然就是失踪的张萌!

投影幕布上的画面仍在继续着,当戴面具的人走入断墙缺口的时候,张萌的腿弯曲了一下,就像一只远古时期的异特龙一样,与地面平行的身子猛的向戴面具的人扑了过去。

引子

我们的世界中存zài

很多神mì

的事物,其中也包括预言。

但我们这本书不是专门讲预言的,之所以在这里提到预言,是因为预言是诸多神mì

事物中的一种,把它作为引子,指引我们探究这本书里记录的非同寻常、发人深思的事件幕后的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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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信“命”,认为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这看似唯心的“宿命论”实jì

上是有一定道理的,很多事情不能简单的从一个角度去看,也许倒过来想一想就能发xiàn

其中的奥秘。

为什么我们现在生活的世界是这个样子?为什么历史上的预言屡屡成真?中国有很多著名的预言和预言家,比如姜子牙的《乾坤万年歌》,武侯诸葛亮的《马前课》,袁天罡、李淳风的《推背图》,甚至包括《易经》和《河图洛书》等,其中很多预言在历史上证明都变成了现实,以《黄蘖禅师诗》为例,可以领略一下这些预言惊人的准确性:

日月落时江海闭。[湖][日月明也]日月明也

青猿相遇判兴亡。[猿者猴也]青同清

八牛运向滇黔尽。[八牛者朱。滇黔者云南。永历帝被吴三桂杀]

二九丹成金谷藏。[1616立国号金。1644改国号清。前后29年]

黑虎当头运际康。[清康熙1662立肖虎国势隆]

四方戡定静垂裳。

唐虞以后无斯盛。

五五还兼六六长。[五五者25。六六者36。共61年为康熙在位]

有一真人出雍州。[雍正]

鶺鴒原上使人愁。[生性凶残]

须知深刻非常法。[作者赞成雍正]

白虎嗟逢岁一周。[一周者12也。雍正位及死於兔年。虎年跟著是兔年]

乾卦占来景运隆。[事][乾隆]

一般六甲祖孙同。[子][六甲者60也乾隆位60年]

外攘初度筹边策。[国势全盛。十全武功]

内禅无惭太古风。[晚年禅位。太古风者三皇五帝禅位之风俗也]

赤龙受庆事堪嘉。[命][嘉庆]

那怕莲池闻白花。[开][白莲教]

二十五弦弹易尽。[嘉庆位25年]

龙来龙去不逢蛇。[又][肖龙即位。两龙共25年。不逢蛇者不过龙年下一蛇年也]

白蛇当道漫腾光。[道光蛇年即位]

宵旰勤劳一世忙。[鸦丶片战争。外侮莫御]

不幸英雄来海上。[列强由海入中]

望洋从此叹洋洋。[茫茫]

亥豕无讹二卦开。[咸丰是64卦中二卦]

三三两两总堪哀。[三三两两者共10也为咸丰帝位年期]

东南万里红巾扰。[太平天国]

西北千群白帽来。[**之变]

同心佐治运中兴。[同治]

南北烽烟一扫平。

一纪刚周阳一复。[周][共位13年]

寒冰空自惕兢兢。[战]

光芒闪闪见灾星。[炎][灾星:中日中法战争。拳匪之乱]

统绪旁延信有凭。[绪]

秦晋一家仍鼎足。[秦晋之好指慈禧]

黄猿运兀力难胜。[厄][猿猴年。光绪死]

用武时当白虎年。

四方各自起烽烟。[军阀混战]

九州又见三分定。[蒋介石统一了小半个中国]

七载仍留一线延。[侵华战争的年限]

红鸡啼后鬼生愁。[在1945年鸡年日本投降了]

宝位纷争半壁休。[打了近五十年总算安定下来了]

幸有金鳌能戴主。[金鳌是预言书中对台湾的统称,蒋介石逃到了台湾]

旗分八面下秦州。[八大军区]

中兴事业付麟儿。[78年政权交给了蒋经国]

豕后牛前耀德仪。

继统偏安三十六。[参考推背图指的是特殊时期后起三十六年]

坐看境外血如泥。[现在境外还不够乱吗,自911开始以来,看来中东又有事要发生了]

赤鼠时同运不同。[这儿的意思是在赤鼠年二个国家之间的命运发生了不一样的变化。赤色属火,天干里丙丁属火,因此赤鼠应是指丙子年(没有丁子)。离现在最近的丙子年是2056年,但黄蘖禅师的意思并不一定是指这一年,也许是再60年后的2116年,也许更后。]

中原好景不为功。[好景不成又要开起了战乱]

西方再见南军至。[印度又要开战]

刚到金蛇运已终。[金蛇,天干庚辛属金,因此金蛇是指辛巳年(没有庚巳),最近的辛巳年是2061年,这个年数也同上“赤鼠”所述]

日月推迁似转轮。[历史不断循环]

嗟予出世更无因。[自已也不明出家原因]

老僧从此休饶舌。[作者为佛教中老人]

后事还须问后人。[预言至金蛇止]

如果说这些“预言家”都是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的“圣人”也许不切实jì

,那就真的成神话了,但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些被“预言”要发生的事情本身就是“注定”要发生的,这些预言只是提前描述了“注定”要发生什么,这些事情本身就是按照某种意志被安排好的,那么能“预言”到这些事情的发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有些看似偶然的事情,其后却存zài

着必然,有些好像是巧合的事情,其中却是被设计好的。

这些“预言家”在西方也被人们称作“先知”,他们通常被看做是“神”的意愿的传达者。先知是一种能力,先知也是一种“术”,它起源于一种巫术。一些特殊的、被赋予某些使命的人通过某种媒介可以预先获知“神”安排的未来。

“神”真的存zài

吗?答案是肯定的,“神”真的存zài

,但这里说的“神”并不是传统意义上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神”,也许他们只是我们的祖先或者创造者,就如同我们的父母一样,没有父母的基因就没有我们的性格,父母的安排往往能影响着我们的一生的命运。

“神”是如何安排这个世界的?其实道理很简单,不是宿命论,不是唯心论,也不是神奇的魔法,安排这个世界的正是我们自己,“神”只是运用了一种方法迫使我们按照“神”的意愿安排了这个世界,这种方法并不神奇,这种方法在中国的古代叫做“滴水兴波”,现在有一个科学的叫法,叫做“蝴蝶效应”。

“神”是我们的祖先,“神”决定了我们的现在,“先知”提前预知了“神”的安排,“先知”是一种术,一种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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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世界是神mì

的,有时神mì

到超出我们的想象。

这本书记录的就是一个超出我们想象的故事。

实jì

上“它”并不只是一个故事,“它”是真实存zài

的。

只是“它”过于神mì

,过于久远,过于隐晦难测,以至于我们不得不从另一种途径找到答案。

这个存放答案的地方就是---古墓。

这些古墓不是一般意义上埋死人的墓穴,它们埋藏的是秘密,埋葬秘密的古墓总是会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因此,埋葬秘密的古墓就是诡墓。

巫术,这个看似神mì

而原始的词汇实jì

距离我们并不遥远,它一直在我们身边。

“它”创造出了七种巫术,放蛊、降头、先知、还魂、尸傀、棺阵、召灵,这七种巫术是所有巫术的元祖。

“它”究竟是什么?“它”究竟想干什么?

第一章 鬼楼

(一九六三年)

北京劲松一处工厂宿舍楼的工地上,正热火朝天的进行着“比干劲,插红旗,争当社会主义瓦工新能手”的竞赛,两支突击队都派出了各自最优秀的瓦工,随着砖墙的不断增高,周围喝彩声不断。

张冲子、谢老亮、刘二宝却躲在工地的一个角落里抽着闷烟。

张冲子猛吸了一口,突然道:“老亮,你平时主意最多,倒他娘的说句话呀,到底能不能干?”

谢老亮还是皱着眉,眯着眼,不急不慢的吐着烟圈,约摸半盏茶的功夫才开口:“你吃得准?肯定是古墓?”

“嗨,那还用说,俺在老家常干这个,打俺挖到那青石板,一看旁边的土色,就知dào

肯定是老斗子(古墓),因为老斗子用的是三合土,和别的土不一样,再说那青石板上还有兽纹,肯定是斗盖子(封墓石),斗盖子下面就是墓道,放心吧,俺吃得准。”

“挖到石板的时候有人看见吗?”

“没有,他们都在东头合计瓦工比赛的事,没人看见,俺一挖到就赶快用土埋起来了,就等咱合计出个主意再动手”

刘二宝毕竟年纪小怕事,还没等谢老亮说话,赶紧插嘴道:“冲子哥,这挖古墓可是大罪,要让人抓到可不得了,不判死刑也得蹲个十年八年的,俺这心里有点儿打鼓”

张冲子冲他一瞪眼:“你他娘小兔崽子懂个屁!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如果碰上肥斗子,金银玛瑙啥都有,弄出一件就够吃半辈子,咱就一辈子在工地刨土坑拉砖头?你说是这个理儿不,老亮?”

谢老亮还是皱着眉,眯着眼,不紧不慢的吸着烟,眼看烟屁快烫着手了,才在砖头上捻灭,道:“也是这个理儿,冲子,你要拿的准,咱就干”

“好”,张冲子又猛吸了一口烟,把剩下的烟屁摔到地上,“说干咱他娘的今晚就动手,二宝,你干不干?赶快放个屁”

刘二宝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心一横,“干!”

当天晚上,月黑风高,张冲子、谢老亮、刘二宝拿着锹镐、绳子、蜡烛,偷偷离开工棚,摸黑来到工地西边张冲子发xiàn

石板的地方。

“就是这儿”张冲子悄声说。

“二宝,你盯着,看有没有人,我和冲子挖土”谢老亮说。

刘二宝紧张的向四周张望着,生怕有人看见,张冲子和谢老亮小心的挖着土,不一会儿,果然挖到一块青石板。张冲子喜出望外,赶紧和谢老亮一起用镐头把石板慢慢撬开,挪到旁边,石板下赫然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潮湿腐朽的味道涌了上来。

看着黑漆漆的洞口,三个人都有些傻眼,还是张冲子胆大,“老亮,二宝,俺先下去,如果蜡烛不灭,就说明空气没事,能进人,俺一扽绳子,老亮就下去,二宝胆小,在外面给俺们放哨,如果有人来,赶紧给俺们打信号。”

说完,张冲子在腰上系好绳子,让谢老亮和刘二宝扽着,自己一手拉着绳子,一手举着蜡烛,慢慢地钻进洞里。

过了大概半根烟的工夫,绳子紧了一下,谢老亮知dào

是张冲子发信号让下去,就告sù

刘二宝仔细放哨,自己拿了蜡烛拉着绳子也慢慢钻进洞里。

刘二宝在洞外焦急的等待着,等了很长时间都不见张冲子和谢老亮上来,刘二宝实在等不急了,拉了一下绳子,想给他们发信号,让他们快点上来,可感觉绳子那头是松的,好像没有东西,刘二宝赶紧把绳子拉上来,发xiàn

绳子已经断了,这是怎么回事?刘二宝急了,也顾不得怕有人发xiàn

了,冲着洞口里小声叫着:“冲子哥,老亮,你们干什么呢?快出来吧。”,快出来吧几个字还没说完,只听洞里张冲子一声大吼:“娘的,这他妈是什么,快跑,啊……”,然后又是撕心裂肺的一声,好像是谢老亮的声音,紧接着,还没等刘二宝反应过来,从洞里伸出一只胳膊,一只几乎只剩下骨头,满是鲜血的胳膊,然后是一个头,一个隐约还能看出是人的头,那只胳膊上的手里握着一个东西,那个人头的两只眼睛无助而绝望的望着刘二宝,只说了两个词:“拿着,快跑……”还没等说完,那只胳膊和那个头又被拖进了洞里,只有那只手里的东西掉在了洞外。刘二宝隐约可以辨认出是谢老亮的声音,这时才回过神来,赶紧捡起地上的东西,连滚带爬的向工地东边跑去,刚跑没多远,只听身后一声巨响,好像是平地一声炸雷,震得刘二宝摔到了地上,等刘二宝从地上爬起来回头一看,好像天崩地陷一般,满是烟尘。刘二宝瘫坐到地上,满眼都是泪水,无神地看了看手中的东西,装进兜里。

听见声音赶来的工人们把刘二宝掺起来扶回工棚。

后来,刘二宝只对人说他们在工地西边碰到了以前日本人埋的炸弹,张冲子和谢老亮都被炸死了,只有他跑了出来。公安局派人来在工地西边那个位置挖了挖,除了挖出一些焦黑的木头碎片,其他什么也没挖到,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再后来,那个工地上盖起了一栋宿舍楼。

(一九八四年)

八四年左右北京发生了一件大事,当时人们,尤其是住在劲松附近的,个个都是人心惶惶的。大家都在传说李老住的那幢老宿舍楼闹鬼,这幢楼就是六三年刘二宝他们工地上盖起的那幢宿舍楼。

据住在那栋楼里的人说,每当天黑,楼里就能听到凄惨的哭声,在你耳边萦绕,并可以看到周围鬼火闪烁,而楼道里的照明灯也忽明忽暗,足已吓破人胆。

到了夜深人静家家进入梦香时,楼里的人们却感觉楼外热闹非凡,聊天儿的、搬东西的、打架的、骂孩子的声音都清清楚楚,但当人们打开房门,声音骤停,只留下探头观看的邻居面面相觑。

后来,那幢楼就再也没人敢住了,在城区改造时被推倒,在原址上建了一所学校。

(二十多年后)

北京十月的清晨,略有些凉意,我独自在景山黄化门附近的胡同里转悠,一看就是个闲人。并不是因为我是胡同游爱好者,我也不是什么胡同串子,主要是一直向往着这种闲逛的感觉。

干了八年软件工程师,从骨子里都已经麻木了,觉得自己已经成了软件,每天按部就班的执行着编好的程序。据说干这行的干久了都有些心理问题,不是靠某些低级趣味的爱好给自己一些心理慰藉,就是枯燥到让别人从腿都打软的地方推下去还得给别人钱,寻找一下自由飞翔的感觉。我虽然不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但也不想毁掉我在邻居小女孩眼里一向光辉伟大的正直形象,另一方面,我天生有恐高症,让我把别人从那么高的地方用竹竿儿捅下去倒有可能,把我推下去是绝对没可能的,因此我怀疑这两种释fàng

压力的方法对我来说都是无效的,所以在最近靠倒腾房子赚了点积蓄后,终于下决心把自己解放了,辞了工作,也准bèi

SOHO一把,找点自己喜欢的生意开个小店。

因此,本次闲逛是顺便带着些目的的,看看有什么投资小见效快的买卖可以做,没想到却遇到了一件奇事。

说到奇遇,我的一个发小张萌就有一个爱好,经常去三联韬奋书店看书,并不是他多么爱好阅读,实jì

上从我小时候认识他起,印象里他除了对洋画背面的文字感兴趣外,对其他文字看多了都眼晕,有晕船、晕车的,据说他这种叫“晕字”,我问他为什么总去三联书店的时候,他慷慨激昂的告sù

我为了中华而崛起而去看书…靠,扯淡,实jì

上就是因为三联书店冬暖夏凉,省了空调钱,还有地方坐,最主要的是那看书的美女多,想着哪天能有奇遇,认识个美女什么的。

我遇到的当然不是他这么没追求的奇遇,而是一件真实的,却让人无法相信它确实发生过的事情。正是这个上午,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这一切,是巧合还是设计?

第二章 鉴宝

三十多年前,在北京西山一带有一个传说,几个红卫兵从一个据说是有海外关系,走资派学者的家中搜出了一个小玉佛和一本日记,后来这几个红卫兵就消失了,那位学者自此也没有了音信,谁也不知dào

他们去了哪里,这件事情曾经轰动一时,有人说那个小玉佛是孙殿英从慈禧太后墓中盗出来的,是附近哪个国家作为寿礼送给慈禧太后的,价值连城,他们私吞逃到国外了,还有人说那几个红卫兵想私吞国宝,上面知dào

了这件事情,把他们连同那位学者都送到什么地方改造去了,总之,这件事情后来不了了之,那个小玉佛和日记本的下落也没人知dào

了。

我手里拿着一个小玉佛仔细端详着,除了这个佛的造型有点奇怪并且雕刻的挺精致外,其余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就是那个小玉佛,货真价实稀罕物件儿”

“那您是从哪儿弄来的”,我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自称叫“老郭”的人,四十岁上下,一口京腔,典型一老北京原住民,一般北京原住民都有两个特点,一是自来熟,和谁都能搭话,二是能侃,不管认识不认识,上来连贫带聊的能侃半天,这位就已经和我侃了不下半个钟头了。当我一边在胡同里闲逛,享shòu

着旭日东升、秋风拂面的自在感觉,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考lǜ

着做什么生意既符合自己的兴趣又能赚钱时,不知dào

这位“老郭”从哪儿冒出来叫住了我,可能看我是个闲人吧,长得又面善,先是侃半天国家大事政治环境,又天南地北的聊了一通历史典故风土人情,最后从一个破购物袋里摸出了一个纸包,然后给我讲了一番上面那个关于玉佛和日记本的故事,打开纸包,里面包的就是我现在手里拿的那个他自称是给慈禧太后祝寿的小玉佛。

“这个就不方便透露了,不过,爷们儿,一笔写不出两个“郭”字,咱们本家我能蒙您吗?您可以随便儿找地儿鉴定去,这东西要到不了康乾您只管来找我,您要能看上眼,价钱好商量”

我心说,我到哪儿找您去,您这儿白和一通,什么慈禧太后墓里盗出来的,又是外国拜寿用的,还弄个红卫兵和海外关系学者的故事,吹的无丢无丢的,在我这外行面前,您就说您和慈禧太后曾经有一腿,是慈禧太后亲手给您的也可以呀。我刚想和这位老郭说我对这东西没兴趣,拜拜吧您的的时候,突然发xiàn

在这个小玉佛胸前衣襟的边缘好些有一些像文字的东西,如果不是朝阳的反光,一般不会引起注意,而且这些类似文字的东西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一些花纹,但是不知dào

为什么,我一看到这些纹饰就认定它们是文字而不是花纹,因为我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最终,我鬼使神差的还是买下了这个小玉佛,也许是我刚靠倒房赚了一百多万,想过把当暴发户冤大头的瘾,也许是我看到那些文字似的东西想弄清写的是什么,也许冥冥中还有其他的原因……

和老郭说好2500元,我兜里只带了两百多块钱,老郭很爽快,说没关系,先给他两百,写个欠条,我先把玉佛拿走,明天这个时候还到这儿,把剩余的钱给他就可以。这让我想起了周星驰影片《功夫》里的情节,反倒让我怀疑了起来,莫不是眼前这位真是个骗子吧,他怎么这么相信我?是不是想骗我两百块钱?老郭看我犹豫了一下,说道:“爷们,都是北京人,爽快点,我都能相信你,你就不能相信我吗?我至于骗你那两百块钱吗?我不是说了吗,你可以随便找人鉴定,这物件儿要不是古物,你可以退给我,我还认罚,这样吧,我给你写个地址,要是我骗了你,你可以到我家来找我。”我一看他这么说,心一横,两百块钱的事儿,就算被骗了,当花钱买个教xùn

,另外这个玉佛雕的挺精致,看材质倒也确实像是玉的,就算不是古董,拿着把玩一下也可以,再磨叽就显得有点小气了。就这样,我给了老郭两百块钱,老郭重新用纸把玉佛包好,连他那破购物袋都一起给了我,然后我给他写了个欠条,他给我写了个地址,也不知dào

是不是真是他家的,我顺手塞到了裤兜里。

和老郭分手后,我又闲逛了一阵,太阳渐渐高了,不知不觉转到了后海附近,这地方经常有很多国内外游客,因此,除了酒吧和各色饭馆外,还有很多卖工艺品和古玩字画的小店,看样子生意还不错,经常有人进出。我突然灵机一动,我是不是也能开个倒腾古玩的小店,现在很多人喜欢收藏,骗骗外国人也行,这东西就算卖不出去,起码留着也能升值,虽然我不是学经济的,但是以前就对投资感兴趣,什么黄金、房产、股票的,我琢磨过,像黄金、房子这样的,既具有保值属性又具有商品属性,自古以来黄金和不动产从长期看都是只涨不跌的,买股票也是这样,象白酒就是越放越值钱,不怕卖不出去,所以白酒的股票涨的特别好,古玩这个东西好像也是这样,如果倒腾好了真能赚钱,有一个叫马未都的不就是靠倒腾这个从一个工人成了收藏家加大款的吗,不过有一样,我对这行一窍不通呀,这不正好我今天不知哪根神经错乱花两千多大洋买了个小玉佛,顺便鉴定一下,看看我运气怎么样,适不适合干这行,我一直认为,干什么东西会不会不重yào

,谁都是从不会到会一点点儿学的,但顺不顺很重yào

,如果总不顺就不要干了,也许是我有些迷信吧。

我走进了一家名叫“集古斋”的小店,一看这店名就知dào

是做古董字画生意的,进到店里,看到货架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的,货架旁也支着一些架子,上面堆着一些字画、玉器把件什么的,地上也随意放着一些什么鼻烟壶、铜器之类的东西,店里人不多,有几个外国人嘻嘻哈哈的不知dào

说些什么,有一个可能是店主的在旁边推销着。

等那几个外国人走后,店主才来招呼我:“您看点儿什么”

“你们这儿收不收古玩?”我说。

“收,什么字画、瓷器、摆件,只有是有些年头的都收”,店主看我不是来买东西的,热情度瞬间降低。

“玉器收么?”

“也收,但古玉不光看年代,还看材质,材质不好有年代收价也不高,您有玉器要转吗?东西带了吗?”。店主看又进来了几个客人,对我有些不耐烦起来,边说着边转身去招呼那几个客人。

那几个人也只是进来转了一圈随便看看就出去了,我已经拿出了那个小玉佛,“就这个”,我说。

当店主看到我手中的东西时,突然愣住了,“这,这个,您是从哪儿得到的?”,看我也楞了一下,他随即马上改变了语气,“哦,看这玉佛的沁色好像有些年头,可能能到宋元吧,但玉质好像不太好,收价应该不太高,您打算多少钱出手?”

我看到他这样的表现也大大出乎我的意wài

,猜出十有八九这个东西有可能比较值钱,他故yì

这么说是试探我一下懂不懂行,如果不懂行就低价收下,看来我今天有可能走了狗屎运真捡了个漏,我也不是真想卖这东西,只是想看看是不是真货,索性给他报个天价吓唬他一下揣东西走人了事,因此装模作样的说:“您别蒙我,既然我有这东西就知dào

它的价值,这样吧,三十万,您要看合适就收下,不合适就算了”,当我随口说出“三十万”这个数字的时候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原本想说“三万”的,可能最近房价涨的太快,倒腾房时涨几十万习惯了吧,不知dào

怎么就脱口而出个“三十万”,心想店主一定把我当成神经病踹出去,没想到这店主听完我的报价,顿时喜笑颜开,贲儿都没打一下,“好,就这么说定了”。我立马傻眼,心说:“糟了,看这样,这东西远远不止三十万,这店主可能也有些着急,漏了馅儿,真要卖给他,可能亏大发了,反正也没立字据,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赶紧溜之乎”,想到这儿,我马上改口说“真抱歉,我回去再考lǜ

一下”,说完赶紧把玉佛塞到购物袋里头也不回的走出古玩店,店主急了,在后面叫到“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就突然不说话了,当我边走边回头再看他一眼时,发xiàn

他脸上有一种奇怪的表情。我也没有再多想,加紧步伐一溜烟走了。

第二天,我带着两千三百块钱来到和老郭约定的地方,但奇怪的是,一直等到下午,这个老郭也没有出现。

既然这个东西是真的,又那么值钱,为什么老郭没有按照约定来拿钱呢?我觉得很奇怪。反正现在已经辞了工作,暂时没有什么事情,第三天、第四天我仍然拿了钱到那儿等他,可接连几天都没等到,好像这件事儿从来没发生过一样,这个老郭也象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难道象他说的“故事”里那些红卫兵和那个学者一样离奇失踪了吗?

第三章 梦魇

转眼到了11月中旬,北京已经是寒风凛冽了,关于老郭的那件事情也就逐渐淡忘了,可能正像张萌说的:“那孙子肯定是个骗子,不知dào

从哪儿摸到的物件儿,骗几个钱就溜之大吉了,却没承想这东西这么值钱,还给这孙子送钱?丫要是知dào

有人出三十万要收,肠子不都得毁青了?”

本来我对开古玩店的事情还有些犹豫,可架不住张萌窜捣:“我看行,有痣不在长哪儿,东子,我从小就看你不是普通人,天庭饱满地阔方圆,古可比刘邦项羽,今可比奥巴马**,不管干什么,哥们儿挺你到底,你绝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就这样,赶鸭子也上了架了,古玩店还真就红红火火的筹备了起来,在潘家园租了间门面,托人办了照,装修也快完了,只是货源不太好找,这年头,真东西都让人收的差不多了,那种拿着两条大前门就能在朴实的相亲们家里换两把明清黄花梨圈椅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就算东西还有,相亲们也不再朴实了,不宰你个底儿掉能放你出村才怪。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些再想办法吧。

张萌也是位闲人,从毕业到现在除了帮人跑跑业务,卖卖保险,上门推销个安利之类的没有什么固定工作,正好拉来帮我,一是发小可以信任,二是他虽然没有别的什么本事,但有一张好嘴,能说,曲别针都能说直了,别说古玩,骨灰盒都能让人当艺术品买回去收藏,还得说“谢谢啊”。

经过一个多月的筹备,古玩店终于有些眉目了,就差挑一个良辰吉日开业了,这些日子我也累的够呛,虽说有不少朋友帮忙,很多事情还是得自己跑前跑后的,现在总算能得空休息一下了。

今天风很大,中午日头很足,我那一室一厅的房子客厅朝南,阳光一直照到半个客厅里,我躺在沙发上,准bèi

舒舒服服的睡个午觉。风吹得门咣咣直响。

就在似睡非睡的时候,“碰、碰、碰”,有人敲门。“谁这么讨厌”,我心说,“想睡个好觉都不行”,我挣扎着从沙发上起来,睡眼朦胧的摸到门边,问了一声“谁呀”,没人答yīng

,我把防盗门开开,门外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风声。奇怪,明明听见有人敲门,难道是我听错了。想到这,我锁上门回到沙发上接着睡,就在刚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一种声音,好像是楼上有几个玻璃球掉到地上的声音,清晰而连贯,我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我以前在网上看过一些文章,说很多人独自在家时都遇到过这种情况,楼上莫名奇妙的会传来玻璃球掉到地上的声音,如果在百度里搜索“玻璃球的声音”,会搜到很多相关的文章,有人认为是建筑结构的问题,但更多的说法和灵异事件有关,认为当出现这种声音时,房子里存zài

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我一直认为第二种说法是胡扯,但当今天真真切切听到这种声音的时候我还是不禁紧张了起来,因为我住顶层!

迷迷糊糊中,我挣扎着想把眼睁开,但怎么也不能完全睁开,我突然感觉到沙发旁边站着一个人!那个身影虽然模糊,但似乎又很熟悉。“谁?”,我使尽全身力qì

喊了一声,但那个人没有回答,我突然感到一股强dà

的力量把我托起,不,是把我的灵魂托起,因为我明明看到我自己仍然躺在沙发上!

我感到那个人牵引着我,他的力量如此强dà

,我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只能跟着他走。不,确切地说,是跟着他在空中前行,因为我的脚没有粘地!我不由自主的跟着这个人径直向窗子走去,我的窗子是关着的,而我们却穿越而出,没有感到任何阻碍,奇怪的是,窗外的风好像停了,四周是如此寂静,渐渐的,我不再感到害pà

和寒冷,反而却感到了一种温暖,这种感觉很难形容,阳光明媚却不刺眼,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新鲜的香气,总之,一切是那么祥和、美好,可能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安逸”。

我跟着那个人在空中行走,并不是漂浮,虽然在空中,脚下却是实在的,就好像走在玻璃板上,下面是楼房和道路,却看不到一个人影,也听不到一丝声音,好像全世界只剩下这个人和我,带着我在城市的上空穿行。

我们走的时间并不长,但好像却走了很远,来到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是如此的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什么时候来过,我们的下方是一片草原,前面是一座大山,山下有一条小河,这个人突然转过了脸,我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

是他,大表哥!而他在我上初三的那年已经去世了!

“大表哥”,我拼命的叫他,而他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指着山脚下,那里好像有一口棺材,而我正躺在棺材里!

看到躺在棺材里的我,我不禁“啊”的大叫了一声,只觉脚下一沉,从空中径直掉到了棺材中躺着的“我”的身上!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发xiàn

我还在客厅的沙发上,外面风声依旧,原来是一场梦,不,应该说是一个“梦魇”,因为它如此真实,我竟不能分辨刚才发生的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事情。

我曾经在一本百科全书中看到过,“梦魇”是人在极度疲劳或者因睡觉时周围温度太高而造成的大脑皮层电流紊乱,因而产生一种半睡半醒的幻觉,明明知dào

自己在睡觉,但又似乎在做着其他的事情,而在睡醒之后感觉做过的事情确实发生过。一些自称在睡觉中被外星人绑架,以及濒临死亡的人被救活时也会出现类似梦魇的经lì



这时,我突然发xiàn

我的手里握着一个东西,竟然是那个小玉佛,我实在想不起睡觉前我是不是拿着它。但看到它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突然想起了梦魇中的“大表哥”和我曾经的经lì

,突然想起了梦魇中去过的那个地方……

我不到三岁时就和父母来到了北京。据我母亲讲,我父亲家在西北一带是一个大家族,但不知dào

什么原因,我父亲从来没有提起过他们家里的事情,也从来没有带我见过家中的亲戚。从我母亲那里,我大概知dào

我父亲和我爷爷以及家族里的其他人有一些矛盾,年轻的时候就离开家自己在外面闯荡了,但具体是什么事情我母亲也没有告sù

过我。

我母亲家姓钱,我有一个大舅,在据宁夏石嘴山市大概2小时车程的一个小村庄里教书,大表哥就是他的儿子。

我们家和我大舅家关系非常好,我小时候父母经常在寒暑假时带我到大舅家来玩,一是因为大舅是我们家唯一可以探访的亲戚,二是因为这里在贺兰山脚下,风景优美,空气又好,在城市生活久了到这种地方可以放松一下心情。

我大舅家在那个村里显得很特别,他们并不是当地人,而是后来从南京搬过去的,他们一家文化都很高,我大表哥是那个村里唯一的大学生。

我上初二那年的暑假,我父母又带我来到了大舅家,那时我大表哥上大三,学的是文博考古专业,放假期间也回到了家里。

那时,我最喜欢的就是和大表哥在一起,因为他懂得多,总是给我讲一些我没听说过的事情,又喜欢冒险,经常带我去一些好玩的地方。虽然那时已经进入21世纪了,但在西北的乡村里,大部分人家仍然住窑洞,我大舅家住的也是窑洞,晚上,我和大表哥就在窑洞顶上打地铺,一边看着一望无际的星空,一边听大表哥给我讲一些神奇的故事,直到现在还很怀念那种感觉。

一天,在窑洞顶上睡觉的时候,大表哥神mì

的对我说:“东子,见没见过野生的豹子?咱们去看豹子怎么样?”我也听说过贺兰山里有豹子,但从来没见过,以前都是在动物园里看,那些豹子被关在笼子和狮虎山里,哪儿还像豹子,整天吃饱了就是睡,无精打采的,连病猫都不如。

“当然想看”,我说,“我还没见过豹子在野外什么样呢,肯定很刺激”。

“好,那咱们明天准bèi

准bèi

,下午进山,晚上在山里露营,运气好的话肯定能看到豹子出来进食,没准还能套到点山鸡野兔什么的。”表哥说。

“好啊,好啊”,我高兴的说,兴奋得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起来,大表哥与大舅和我父母说了要带我进山套野兔、看豹子的想法,他们都同意了。我父母是很开通的家长,一向鼓励我有独立、冒险精神,有我大表哥在也不会出什么危险,只是怕我们对山路不熟容易迷路,因此,就叫上了村里赵大爷家的孙子和孙女兄妹俩和我们一起去,这兄妹俩一个叫丰运,一个叫丰莲,年纪都和我差不多大,是我大舅教过的学生,和我大表哥很熟,和我也认识,以前我来的时候也一起玩过,他们是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孩子,对贺兰山里的景物道路都很熟悉。我大表哥还从赵大爷那儿借了把猎枪,赵大爷很早以前是这附近有名的猎户,现在虽然禁止打猎了,但猎枪还留着,借来主要是防身用。另外,我们还准bèi

了帐篷、驱蚊药、手电筒,以及水和干粮等,奇怪的是,大表哥还带了一塑料袋黄河鲤鱼的鱼鳞。

第四章 传说

吃过午饭,我们就出发了,从村里出来是一大片草原,说是草原,但由于近些年来水土保持的不好,又乱放养牲畜,实jì

上已经没有多少草了,只是一块儿一块儿的矮草,裸露的地方就是一些沙石,并不是风吹草低现牛羊的那种景象。望山跑死马,那座大山看着就在眼前,但从村里出来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才到山脚下,这里有一条小河,说是小河,实jì

上就是一条人工建造的排洪沟,在西北一带的山区,为防止发生山洪、泥石流,建造了很多这样的排洪沟。排洪沟上有一座石板桥,走过石板桥再往里走就进到了贺兰山里。

贺兰山脉又称阿拉善山,均是蒙古语野骏马的不同谐音。地处阿拉善高原之东,银川平原以西,为内蒙古和宁夏界山。贺兰山脉为近南北走向,绵延200多公里,宽约30公里,是中国西北地区的重yào

地理界线。山体东侧巍峨壮观,峰峦重叠,崖谷险峻。向东俯瞰黄河河套和鄂尔多斯高原。山体西侧地势和缓,没入阿拉善高原。我们就是从宁夏这边,也就是山体东侧进入的。

从山外看,好像就是一些矮草覆盖的石头山,但进入其中后,景象就大不一样了。贺兰山动植物资源丰富,植被茂盛,垂直带变化明显,有高山灌丛草甸、落叶阔叶林、针阔叶混交林、青海云杉林、油松林、山地草原等多种类型。动物有马鹿、獐子、盘羊、金钱豹、青羊、石貂、蓝马鸡等180余种。

当然,我们只是为了看看豹子,套点山鸡野兔什么的,所以并不会十分深入山里,也只是到达山口附近一带罢了。丰运丰莲兄妹对这一带十分熟悉,丰运说:“豹子一般都在西坡洼地的灌木林一带出没,要想看到它们,咱们在附近隐藏扎营就可以。”

我们在山里走了大约四十多分钟,绕过一处山梁后,果然看到一片灌木丛,灌木丛的对面有一片树林。

“就是这里了”,丰运说,“咱们把帐篷扎到对面灌木边的树林里就可以,豹子一般喜欢在附近的灌木里伏击动物,然后把动物拖到树林里的大树上享用,吃不了的会在树上藏起来,以后再吃”。

“你怎么知dào

豹子一定会从那附近经过呢?”我疑惑的说。

还没等丰运说话,丰莲一笑,抢着说,“这个么,你们城里孩子当然不知dào

了,告sù

你吧,动物都有自己习惯走的路,外行人一般是看不出来的,比如豹子,它们捕猎以后都要按照自己事先做好标记的路把猎物带到安全的地方才会吃,只要在那附近隐藏,一定会看到它们的,像山鸡、野兔什么的也有自己的路,咱们只要在他们的路上设套就可以捉到它们了,这些都是爷爷教我们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豹子如果发xiàn

了咱们怎么办?咱们虽然有猎枪,但豹子是保护动物,咱们也不能打呀,再说豹子又跑那么快,还会爬树,如果真发xiàn

了咱们,还捕什么食,咱们不就成它的美味了吗?”我担心的说。

表哥冲我神mì

的一笑:“这个不用担心,山人自有妙计,豹子就算发xiàn

了咱们也不会攻击”。

“怎么不用担心?他们山里人当然有妙计能跑了,我这城里人怎么办呀?”我愁眉苦脸的说。

丰莲听完笑的腰都弯了,“还城里人呢,山人是说诸葛亮,这个都不知dào

,哈哈……”

“谁不知dào

,逗你玩呢,呵呵……不过说真的,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豹子不攻击咱们?”

“这个待会你就知dào

了”,表哥说。

我们沿小路走到对面的树林旁,大表哥和丰运在靠近一棵大树的地方把附近的灌木割掉,腾出一块空地,在大树下支起了帐篷,把割下的灌木掩盖在帐篷上,然后又在帐篷前的空地上撒了一些明油,并在上面插了一根树枝做标记,明油实jì

上就是主要以鱼油、植物油、硝石粉以及其他成分按比例调制的一种混合物,这种油极易燃烧,不容易熄灭,而且燃烧时火光异常明亮,并且会散发出一种味道,猎人们常常带着这种明油,为的是在野外宿营时以防意wài

,因为遇到紧急情况时,这种明油粘火星就着,而它异常明亮的火光和刺鼻的味道可以驱赶猛兽。

丰运说豹子的“道路”就在距离我们这棵大树大约三十米的地方,今天天气不错,如果晚上有豹子经过,凭借月光就能看清。

“我和丰运轮流守夜,如果看到豹子就叫你们”大表哥说。

“但是,我还是不明白豹子为什么不会攻击咱们呀,即使撒了明油,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到遭到攻击的时候才点着,豹子的眼睛和鼻子那么灵,又距离那么近,不早就能发xiàn

咱们了吗?”

表哥没有答话,只是拿出那袋事先准bèi

好的黄河鲤鱼的鱼鳞走到距离帐篷大约十米的地方,然后把鱼鳞在周围撒了一圈,表哥回来后,我奇怪的问:“这是干什么?”

丰莲笑呵呵的说:“这你就不知dào

了吧,我们这里有一个传说:很早以前,宁夏西边根本没有山,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平川。这里的人们靠黄河水浇灌庄稼,过着安稳的日子。不知啥时候,黄河里来了一条蛟龙。把清亮的河水搅浑了,它张开大口不住地往两岸吐浑水,把庄稼、房屋、牲畜全淹没了,害得百姓无家可归,叫苦连天。黄河岸边柳树洼有一位名叫贺兰的少年,他家的房屋和六十多岁的瘫痪爹、双目失明的妈都被洪水卷走了,贺兰抱着一棵大树漂呀漂,整整漂了七天七夜,不知漂到什么地方,被一位白发老人救上岸,这时已经昏昏迷迷不省人事。老人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金丹塞进贺兰的嘴里,只听他咽喉“咯喽”一声,睁开了双眼,一骨碌翻起身来跪在老人面前诉说起前后遇难的苦情。老人捋着胡须静静地听完贺兰的叙述,笑嘻嘻地问:“孩子,你是救乡亲们,还是自己去谋生?”贺兰毫不迟疑地说:“还是救乡亲们要紧。”老人接着说:“救乡亲们可有危险啊!”贺兰毫不含糊的说:“只要能搭救乡亲,舍了我的命也心甘情愿。”老人说:“你家乡的黄河里藏着一条大蛟龙,每天大口大口地喷吐出泥浑水,淹没庄稼,卷走房屋,害得人们无法生存,只有除掉这条蛟龙才能安生。”

丰莲喝了一口水,接着说:“贺兰气愤地说:“我马上回去,不杀死这条蛟龙决不罢休。”老人微微一笑,说:“孩子,想的太容易了,你可知dào

这条蛟龙的来历吗?它是上天碧池宫里的一位守门大将,因犯了天条,被玉皇大帝压在天牢里,孙悟空大闹天宫,打开了天牢,这条蛟龙乘机逃出来,藏在黄河里显了原形,恶性不改,兴风作浪,它的尾巴能卷倒万棵大树,嘴张开有三间房子大,能喝干黄河里的水,喷出千层巨浪,爪子像钢钩到处抓扑人和牲畜,你能降住它吗?”贺兰思谋了一会,说:“尘世上都有一物降一物,我一定找到杀蛟龙的法子”老人又追问:“孩子,你有啥法子?”贺兰忙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壅呗!”老人放声大笑,他的笑声传到天边。老人呢从内衣的荷包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说:“好孩子,这个如意瓶子里头装着红、黄、蓝、白、黑五色土,你拿回去跟蛟龙较量去吧。”贺兰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如意瓶,给老人边磕头边说:“谢谢老人家的指教。”他抬头一看,老人无影无踪了。贺兰想:这一定是如来佛的点化,他忙跪着朝西天磕头祈祷。”

丰莲讲得绘声绘色,看我听得入神,兴致更高了,顿了一下接着讲:“贺兰回到家乡,站在黄河岸边望着翻滚的洪水,他抓出一把五色土撒在河里,一眨眼,洪水退了,出现了一片滩地,不一会又被水淹没了。贺兰不停的撒,地面不断的升高,十遍,百遍,千遍,万遍地撒五色土,越撒土地面越高,洪水再淹不上了。贺兰站在高处又把五色土不住地朝河里撒,五色土压在蛟龙身上,蛟龙发了怒,使出全身的本领,又是翻滚,又是怒吼,钢钩似的爪子向贺兰扑来,贺兰一点也不胆怯,他白天黑夜站在高处不停地撒着五色土,渴了喝河水,饿了吃如意瓶里的五色土。蛟龙越凶猛,洪水越涨得快,贺兰越是不停的撒土,一共撒了七七四十九天,把蛟龙的头压在喇萨庙,尾压在牛头山,再也不动弹了,蛟龙就变成了煤炭。贺兰吃了如意瓶里的五色土,变成了一座大山,压在蛟龙的身上,后来人们就把这座山叫贺兰山。贺兰山里有红、黄、蓝、白、黑五色石头,成了宁夏有名的“聚宝盆”。”

丰莲一口气讲完这个传说,歇了一下说:“这豹子就是贺兰的后代,黄河鲤鱼就是蛟龙的后代,由于有这段恩怨,豹子闻到黄河鲤鱼的味道就会躲开,不会靠近,这叫井水不犯河水。”

表哥听完笑着解释:“这只是传说罢了,实jì

上豹子虽然是肉食动物,却不喜欢鱼腥味,闻到这种味道就避而远之,尤其是黄河鲤鱼,鱼鳞的味道中还带着黄河特有的土腥味,所以豹子更不愿靠近了,这贺兰山的金钱豹自古在这一带是食物链的顶端,生性凶猛,见到人不会躲避反而会发动攻击,但闻到周围这圈黄河鲤鱼鱼鳞的味道,就算有再好的美味,它也是不愿意靠近的,所以有了这个保护圈,豹子即使发xiàn

了咱们攻击的可能性也不大,放心观察就是了,万一攻击,及时点燃明油也会把它吓跑。”

“噢,原来是这样,就像孙悟空在地上划的那个圈使妖怪不敢靠近一样,是吧?”这时我才知dào

表哥出发时为什么带着一袋黄河鲤鱼鳞。

此时,丰运已经在山鸡和野兔的“道路”上下完套子,天渐渐黑了下来,我们边小声的聊着天,边盼着豹子的出现。

丰莲对我说:“东子哥,还有个传说不知dào

你听没听过”

“什么传说?”我问。

“这个可有点恐怖,你敢不敢听?”

“当、当然敢,你不知dào

我的外号叫“郭大胆”吗?什、什么传说?”

第五章 辫子鬼

“辫子鬼”,丰莲做了个鬼脸,“据老辈人讲,清朝的时候,我们这一带有一户大户人家,这户人家有一个小姐,她从小就与县太爷的公子定了亲,咱们这儿是个穷地方,县太爷不是贪官,为人清正廉洁,他的公子自幼也饱读诗书,人品端正,虽然小姐和公子没有见过面,但彼此爱慕,到了迎亲的那一天,小姐本想着终于能与自己喜欢的人长相厮守了,却无意中从一个奶妈处得知,县太爷不知dào

得罪了什么大官,全家都蒙冤下狱,公子也在狱中含冤死去了。原来,当地的一个大财主无意中看见了小姐,因小姐十分美貌,这个财主顿生了歹意,财主的哥哥是京里的大官,财主通过哥哥买通了知府,害死了县太爷的公子,想霸占小姐,大户人家没有办法,只能瞒着小姐同意了财主的要求,迎亲的根本不是县太爷的公子,而是给这个财主做小妾。小姐知dào

了这件事情,悲痛欲绝,藏了一把剪刀,在迎亲的路上趁人不注意自尽而亡了。财主见小姐死了也就不再追究,大户人家偷偷的把小姐和县太爷的公子葬到了一起,就埋在这贺兰山中。由于公子和小姐死的太冤,死后都变成了厉鬼,每当月圆之夜,皓月当空的时候……嗯,就像今天这样,在贺兰山里就会有人看到一支迎亲的队伍,都是清朝装扮,留着长辫子,但是抬的不是轿子而是一口大红棺材,棺材里就是那位大户人家的小姐,到县太爷公子的坟中与公子相会,如果有人看到了这支队伍,就会被他们长长的辫子缠住脖子,一起被带到坟里陪葬,所以这支队伍叫辫子鬼。

听完以后,我装作很害pà

的样子,“快看,你身后,辫子……”,丰莲毕竟是女孩,看到我的样子马上害pà

了起来,“哪儿?什么辫子”,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还吓别人呢,先把自己吓到了,我说你身后是你自己的辫子,哈哈”

丰莲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假装生气的说:“哼,不理你了”,大表哥看到我们这样只是在旁边摇头笑了笑。由于走了很长的路,都有些累了,说好丰运守上半夜,我们几个没多久就睡着了。正在我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摇我胳膊,我睁眼一看是丰运,大表哥和丰莲也已经被叫醒了,我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是不是豹子来了?”

“不是”,丰运说,“听,这是什么声音”

我仔细一听,隐约有笙箫唢呐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近,我们赶紧躲到了灌木丛中。

不一会,这声音已经到了近前,丰运用手一指,“快看,那是什么?”

我们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在距离我们几十米远的地方有一支送亲队伍,都是清朝装扮,留着长长的辫子,抬着一口朱红色的棺材……

那支送亲队伍大概有十多个“人”,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那笙箫唢呐的声音更像是出殡的乐曲,在这荒山野岭里,这情景让人毛骨悚然。

丰莲躲在丰运的身后,紧紧抓着丰运的胳膊,颤声道:“辫子鬼?!”

我也头发根发炸,轻声对大表哥说:“表哥,咱们快跑吧,万一被它们发xiàn

可就糟了”

大表哥却轻轻哼了一声,“不用怕,装神弄鬼,丰运,这附近有坟地吗?”

“有,就一个坟地,在树林后的东坡上”,丰运道。

“好,你对这一带熟悉,咱们抄近路过去”,大表哥说,“到那就知dào

怎么回事了”

表哥悄悄回到帐篷里,拿了从赵大爷那借的猎枪,丰运带着我们偷偷穿过树林,抄近道来到东坡,果然看到一片坟地。

我们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送亲队伍还没到,我迫不及待的问表哥:“表哥,到底怎么回事?那些不是辫子鬼吗?”

表哥道:“辫子鬼的传说都是编出来愚弄吓唬附近老百姓的,我听教授给我们讲过,西北一带有一种犯罪活动,叫“冥婚”,就是有些男人在去世时没有结婚,家里迷信,认为到了阴间会成孤魂野鬼,怨气不散,无法投胎,一些犯罪份子就利用了老百姓这种迷信的心理,从其他地方拐骗过来一些妇女,卖给这些人,让被拐来的妇女同已死去的男人“结婚”,然后把她与死去的男人葬在一起,实jì

上就是活埋,非常残忍,这些犯罪份子为了掩人耳目,就编出了辫子鬼的传说,假扮辫子鬼送亲,让不知内情的人们感到害pà

,便于他们进行犯罪活动。”

“噢,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那么那个红棺材里装的肯定是个活人,咱们一定得想办法救她出来”,我说。

“对,这附近就这么一个坟地,他们肯定会到这儿来,来了以后咱们再见机救人”,表哥说。

果然,不一会,又传来了那笙箫唢呐声,那只送亲队伍抬着棺材来到了这片坟地里。

只见领头的一个人把手摆了一下,笙箫唢呐声停了下来,他们把棺材放到了一个坟头旁边,队伍中出来两个人到坟前祭拜烧纸,我们才发xiàn

这两人并不是清朝装扮,当时离得远,又害pà

,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应该是死者的家属。

另几个人在旁边挖坑,那两个人祭拜了一阵后,又举行了一些仪式,坟旁的坑也挖好了,看样子准bèi

下葬了。

“棺材埋上就晚了,人肯定活不了,咱们手里有枪,赶快出去把这伙人吓跑救人”,我小声说。

丰运和丰莲也在旁边着急的说不管怎么样,救人要紧。

“好”,大表哥说着,拿起猎枪,我们就准bèi

出去救人。

“别动!”,突然一把匕首抵住了大表哥的后腰。另一个人一把夺过大表哥手里的猎枪。

正当我们全神贯注地看着送亲人祭拜、挖坑,商量准bèi

出去救人的时候,却不知dào

什么时候那个领头人带着两个人悄悄到了我们身后。原来这伙人都是老手,在祭拜挖坑的时候,领头人则带人悄悄在附近查看,以防被人发xiàn



“把手放在头后面,出去!”,领头人说。

我们只有照办。

他们押着我们来到棺材旁边,一个人问领头人:“大哥,怎么处置这几个小孩?”

领头人冷笑了一下,“算他们倒霉,多管闲事,陪葬!”

这些都是亡命之徒,领头人说完,旁边两个人各拿了匕首就准bèi

动手。

我眼一闭,心说:“完了!”

突然,只听有人“啊!”地大叫了一声,我睁眼一看,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我前面拿着匕首的一个人,匕首已经掉到了地上,脖子上紧紧缠着一条鞭子,不是他自己的假鞭子,而是不知dào

什么时候,旁边的坟头上出现一个洞口,里面伸出了一条手臂粗细的辫子,紧紧缠住了这个人的脖子,刹那间,那辫子迅速收回,这个人还没来及挣扎,就被拖进了洞里!

“操!怎么回事!”领头人大喊。

还没喊完,洞口里又伸出一条辫子,速度奇快,一下就缠住了领头人的脖子,领头人拼命挣扎着,但毫无作用,瞬间就被拖进了洞里。

其他人见状,有人大喊:“快跑啊,辫子鬼!”,然后这伙人四散奔逃,大表哥迅速带着我们躲到了棺材后面,不一会,坟地又恢复了寂静。

我都吓傻了,颤声问表哥:“表哥,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dào

”,大表哥仍很镇定,“快把棺材里的人先救出来”

丰运和丰莲毕竟是山里长大的孩子,虽然起初也很害pà

,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大表哥让我和丰莲仍躲在棺材后面,他和丰运捡起两把镐头,撬开棺材盖,把棺材盖掀开,里面果然有一个女人,捆着手脚,嘴里塞着东西。

大表哥捡起一把匕首,迅速割开那女人手脚上的绳子,拿下嘴里的东西,和丰运一起把她扶到棺材外面。

大表哥道:“这个地方太危险,赶快先离开这里再说。”

大表哥让丰莲搀着那个女人,自己捡起地上的猎枪,丰运带着我们赶紧离开了坟地,穿过树林,回到我们帐篷所在的地方。

到了这里,我们又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我们的帐篷已经塌了,掩盖在帐篷上的灌木和帐篷里的东西凌乱的撒了一地,更奇怪的是,帐篷旁有一大片血迹,一只豹子躺在地上。丰莲赶紧回过头去,那被救的女人已经呕吐起来。

丰运走过去,踢了两下那豹子,“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是不是刚才送亲的那伙人干的?”我问。

“不是”,大表哥说,“这贺兰山的豹子虽然凶猛,会攻击人,但是那么多人的一支队伍,又都拿着火把,豹子一定会躲起来,不敢主动上前攻击,另外,杀死一只豹子没那么容易,从时间上看也不是那伙人干的。”

丰运蹲下检查一下豹子的尸体,惊奇的说:“奇怪,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

大表哥也走过去仔细看了一会儿,也感到非常奇怪:“确实像被咬死的,而且好像是被追到这里才咬死的”。

“这就怪了”,我说,“你不是说过这豹子是贺兰山里食物链的顶端,野生的金钱豹异常凶猛吗?有什么东西能把它咬死呢?”

“是啊,我也想不通”,大表哥说,“而且还有一点很奇怪,这只豹子是被追到这里才被咬死的,而咱们帐篷外撒了一圈黄河鲤鱼鳞,豹子闻到这东西一般不会靠近的,即使被什么东西追击也会往别的地方跑,为什么偏偏跑到这里被咬死呢?”

这时,丰莲在旁边指着地上说:“快看,那是什么?”

第六章 神秘的字

我们顺着丰莲指的地方看去,只见在我们帐篷旁边的那棵大树下面靠近树根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洞口,那个洞口大概有一个人的腰粗细,可供一个人钻入,现在天蒙蒙亮了,这个洞口在灰蓝色背景的掩映下显得格外幽深、神mì



“不会是辫子鬼吧?!”我对之前坟地发生的事仍心有余悸。

“我过去看看”,表哥说。

我知dào

表哥是学文博考古专业的,求知欲很强,平时就对神mì

的事物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之前在坟地要不是因为救人,情况紧急并且担心我们这几个小孩的安全,他一定会过去探寻一下辫子鬼的究竟的。现在相对安全了,这个突然出现的黑漆漆的洞口肯定勾起了他探奇的渴望。

其实我也何尝不是这样,也很想知dào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一个洞口,那洞里到底有什么。

“小心点”,我对表哥说。

表哥点了一下头,让我、丰莲和那个被救的女人离开,躲在安全的地方,让丰运站在比较远的地方拿着猎枪瞄准洞口的方向做掩护,一有情况就开枪,他自己拿着手电和匕首小心翼翼的慢慢走向洞口。

由于离的比较远,天又没完全亮,我隐约看到大表哥靠近洞口后先躲在大树的旁边,用手电向洞口内照了照,捡了块石头扔了进去,见没有什么危险的情况出现,就探起身子,把脸靠近洞口向内张望。之后,我看到大表哥看了一会儿后,把头探进洞里,拿着手电在里面查看,然后几乎整个上半身都探了进去。

我看到后紧张起来,怕表哥遇到什么危险,捏着嗓子喊道:“表哥,快出来吧,别看了”。

表哥好像没有听见,仍然探着身子在洞里查看,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估计大概有一刻钟左右,表哥才从洞里把身子探出来。我看到表哥在洞口处又呆了一会,好像在想什么,然后站起身走到丰运站的地方,我看到没有什么危险,让丰莲陪着那个被救的女人仍呆在原地,自己跑过去问表哥:“表哥,那洞里有什么?”

“没什么,可能是个什么动物的窝吧,里面什么都没有,大概是咱们搭帐篷的时候没怎么注意。”

我感到有些奇怪,我们在搭帐篷的时候明明仔细查看过周围的情况,我记得很清楚,当时肯定并没有这个洞口,表哥为什么说我们当时没有注意呢?并且,我发xiàn

表哥在说这话时脸上有一种复杂的奇怪表情,但由于天色还不太亮,看得不太清楚,当时也没有再多想。

表哥让我、丰运和他一起在附近搬了一块大石头把洞口堵上了,说是怕有人不小心掉进去。堵洞口的时候,我向里面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也看不见有什么东西。

堵完洞口后,我们又在死豹子旁挖了个坑,把死豹子掩埋了起来,又把地上的血迹用土盖了盖。虽然这荒山野岭的除了一些去东坡上坟的人可能会偶尔经过,平常几乎没有人会来这里,但是我们还是怕这死豹子会吓到经过的人,所以还是把周围清理了一下,然后收拾好帐篷和散落在帐篷附近的东西,带着那被救的女人离开了这里。

在回去的路上,天渐渐亮了,我才仔细看了一下这个被救的女人,大概十八、九多岁,长得很朴实,穿着很朴素,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女孩。不怎么说话,只是问一句说一句,据她说她是山西哪个村的人,有个人骗她说带她去西安打工却把她拐到了这里卖给了一户人家,后来才知dào

这户人家的儿子死了,却没有娶亲,买她来是做“鬼新娘”的,后来那个骗她来的人就带来一伙人把她绑了起来放进了棺材里,幸亏我们救了她,说着就哭了起来,对我们千恩万谢。丰莲安慰了她几句,慢慢的才止住了哭声。

大表哥告sù

我们回去后不要提死豹子和辫子鬼的事情,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还会引起恐慌,我们答yīng

了。直到若干年后,我才知dào

豹子的死因和辫子鬼的真相。

在路上,我一直感觉大表哥和平常不太一样,好像有什么心事,很少说话。

回到村里后,我们回到大舅家,和大舅以及我父母说我们在途中偶然救了一个被拐骗的女孩,大舅联系了当地派出所,过了一段时间,派出所来了两个警察,了解了情况,做了笔录,我们只说了大概的救人经过,当然并没有提起辫子鬼把人贩子卷进坟里的事情和奇怪的死豹子的事情,之后警察把那名被救女孩带走了,后来听大舅说那女孩被送回了她自己家里。

丰运丰莲和我们告别后拿着赵大爷的猎枪也回去了,在山里遇到的事情就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我和父母又在大舅家住了一段时间,之后的几天里,我一直感觉大表哥有些不太一样,好像总是有心事,也不怎么爱说话了。

一天,乌云密布,好像要下大雨了。我和大表哥站在窑洞顶上望着贺兰山的方向,只见那座大山好像就在眼前,乌云压得很低,像一个锅盖一样压在山顶上,似乎离山顶很近,感觉如果站在山顶上伸手就能摸到那乌云一样。

乌云里面闪着亮光,亮光过后传来一阵阵闷雷的声音。大山的周围是空旷的原野,一直可以望到天边,我们的头顶和大山的上面是黑漆漆的乌云,远处的天边却是明亮的蓝白色,一阵阵的风从我们身上吹过,风里带着雨的味道。在城市里的人很难体会这种感受,大地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闷雷声从头顶传来,站在窑洞顶上感觉整个人和自然已经融为一体,自己是那么渺小,自然是那么广阔、神mì

而让人震撼。

不一会,只见大山上面好像垂下了一块黑布一样,那边的雨已经下来了。天更黑了,像黑夜一样,我们这边也刮起了狂风,风里夹杂着黄豆大的雨点打在我们脸上和身上,我和大表哥赶紧从窑洞顶上下来回到屋里。

刚回到屋里,外面的大雨就下来了,好一场狂风暴雨!“倾盆大雨”都不足以形容这雨的猛烈。

这种雨虽然来得猛,但去得也快,下了大概十几分钟,雨渐渐小了,天也开始渐渐亮了起来,又过了一会儿,雨就完全停了,天地间真是变化奇妙,雨过天晴后的景象和大雨来临时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原野上的天湛蓝湛蓝的,刮着微微的风,风里仍带着湿气,大地好像经过一场洗礼一样,一切都是那么透彻、清晰。天上一朵朵白云,像一个个棉花糖飘着空中,云的影子投射在原野上,太阳随着一朵朵白云的飘过时隐时现,大地也忽明忽暗。

大表哥突然对我说:“东子,跟我来”。

我有些意wài

,自从那天从山里回来后,最近大表哥话很少,也没有和我出去玩过,不知dào

要带我去哪里。

我跟着大表哥出了村,向着贺兰山的方向走去,在路上,大表哥说带我去看山洪,贺兰山每到这种大雨过后,山洪就会从排洪沟涌下,景象很壮观,排洪沟下游还会有很多人在那等着,因为山洪会冲下很多山上的小动物,比如青羊、盘羊什么的,人们可以捡到被山洪带下来的动物。

到了排洪沟旁,果然下游围着很多人,男女老少都有,人们像是聚会一样,彼此聊着天,欢笑着,偶然有人用钩杆子捞到一只冲下的青羊,顿时引来羡慕人群的围观,热闹非凡。

我跟着大表哥往上游走了走,这里没有什么人了,只剩下我们两个,我们爬到排洪沟的堤岸上,排洪沟里的大水夹杂着泥沙汹涌地滚动着,传来轰隆的声音,景象果然十分壮观。

看了一会儿,大表哥突然转过身,对我说:“东子,我要走了,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说这话时,大表哥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楞了一下,没有明白表哥是什么意思,安慰表哥道:“表哥,你也要开学了吧?我们也快开学了,过几天我也会跟爸妈回北京了,不过,没事儿,明年暑假我再过来,你也回来好不好?咱们又能见面了

表哥没有说话,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是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叠得很整齐,交到我手里。

我打开一看,这纸上用钢笔画着一些图案,我问大表哥:“表哥,这些图案是什么?”

表哥道:“东子,这不是图案,是文字,你要好好保存,如果我没有回来,等你大了后也许能知dào

事情的真相。”

我当时只是似懂非懂的答yīng

着,把这纸重新叠好后放进了兜里,大表哥嘱咐我一定要好好保存,当时我隐约感到一丝不安。

又过了几天,我们学校快开学了,我依依不舍的和大表哥、丰运丰莲兄妹告别,说好明年暑假再来玩,之后和我父母回到了北京。回到北京后,我按照大表哥嘱咐的,把表哥给我的那张纸小心的夹在了我最喜欢的一本小说里,之后就把这件事遗忘了。

到了第二年冬天,突然从大舅家传来了噩耗,大表哥失踪了!谁也不知dào

他去了哪里,学校和家里怎么也联系不到他,和他一同失踪的还有他的两个同学。

学校、家里和公安局派出了很多人查找,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他们的下落,最后只能认为他们游玩时发生了意wài

去世了。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哭了好几天。

今天,我经lì

了这场梦魇后突然想起了这段少年时的往事,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玉佛,突然意识到我当时为什么感觉在哪儿看到过上面的文字。

我立kè

找出了放大镜,在箱子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我初中时最爱看的那本小说,里面果然夹着大表哥给我的那张纸,我把纸打开,用放大镜看着玉佛上的文字,和纸上的文字对照着,一看就愣住了,心说:“尼玛,不仅一看就知dào

这玉佛上的字和大表哥纸上写的字是同一种文字,并且玉佛上的字和大表哥写的字竟然是完全相同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突然想马上知dào

玉佛上写的是什么字。

第七章 郭向东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我一激灵,什么声儿?吓我一跳。对了,是我手机的铃声,这些回忆和奇怪的事情弄得我都神经紧张了。我正全神贯注地琢磨着玉佛上的字为什么会和表哥十几年给我的纸上写的字一样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是张萌。

“东子,告sù

你一好消息,我找到货源了,一古玩批发商可以给咱们长期供货,据说这孙子信誉不错,东西都是好货色,正道儿来的,约咱们哪天谈谈”,张萌在电话里兴奋地说。

“这个先搁搁,张萌,伯父在吗?”,我突然问道。

“哪个伯父?”张萌一头雾水。

“还有哪个伯父,当然是令尊了。”

“靠,您说话跳跃式的,跟朝鲜人民军检阅似的---跳跃式前进,我当说谁呢,我老爹呀,在。你突然问他干什么?”,张萌不解的问。

“这个先别问了,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一会儿过去,到了再详细说。”

挂了电话以后,我收拾了一下,把小玉佛和表哥那张写着字的纸放在包里,开着我那辆二手伊兰特直奔张萌家。

我小时候和张萌住在同一个大院里,我父亲和张萌的母亲是同事,大院的房以前是央企的公房,后来房改卖给职工了。前两年房价低的时候,我和我父母各买了一套商品房,就搬出了大院,后来我看房价有上涨的趋势,就又贷款在郊区买了一套两居室,刚买完房价就飞快上涨,几年间翻了好几倍,前些日子我把郊区那套两居室卖了,赚了一百多万,只留了之前买的一居室自己住,我父母和我住同一个小区里,是一套小三居。我们在大院原来的房一直空着,嫌麻烦也没有出租。

张萌小学时和我在一个班,人很机灵,就是贪玩,学习总不太好。人都说虎父无犬子,这话搁在张萌身上一点儿都不灵,张萌的父亲是中国传媒大学历史系的副教授,属于学究型的,博览群书,贯通古今,可能是和张萌的母亲平常工作都太忙的原故,从小对张萌疏于管教,导致张萌与他父亲有着天壤之别,后来张萌勉强上了个自考的大专,毕业后靠脑子灵活,能说,干一些销售、保险之类的工作,最近一直在帮我忙着开古玩店的事情。

张萌虽然从小学习不好,但人非常好,为人热情,讲义气。虽然学习方面和他父亲差距巨大,但有一样和他父亲很像,就是没有经济头脑,我在我买房的时候就劝过张萌和他父母,以后房子肯定会升值,趁房价低赶紧贷款买房,但张萌和他父母当时没听我的,导致现在还挤在大院的一套两居室里,这几年国家对教育工作者越来越重视,张萌的父亲又从讲师逐渐升到副教授,家里的经济条件才发生了明显好转。

我之所以急着来找张萌的父亲,就是在打电话时突然想到,张萌的父亲在历史与古文字方面有着很高的造诣,说不准他能知dào

这玉佛和表哥的纸上写的是什么字。

我把车停到张萌家楼下,上楼敲门,张萌开的门,央企的房子集中供暖有一样就是好,冬天暖气烧的很热,外面刮那么大的风,张萌在家只穿了一身秋衣秋裤。招呼我进来后,看到只有张萌的父亲在家,叫了声伯父,由于很熟,也没说别的,直入主题。

我从包里拿出那个小玉佛和大表哥让我保存的那张纸,让张萌的父亲帮忙看看是哪种文字,写的是什么。并没说明这玉佛和纸的来历。

张萌的父亲对古文字有着特别的兴趣,立kè

带上眼镜,张萌拿来放大镜,他父亲拿起小玉佛,仔细的看着,我在旁边指着说那纹饰一样的文字就在这玉佛衣襟处,字很小,不太容易看清,伯父点点头。

看了一会儿,伯父抬眼看了看我,又看了一会儿,皱起了眉,又抬眼看了看我,我被他看得直发毛,难不成伯父怀疑这玉佛是我偷来的吗?

看完之后,我又把大表哥给我的那张纸打开给伯父看,伯父这次只看了一眼就把纸放到了旁边桌子上。

我迫不及待地问:“伯父,这玉佛和纸上是什么文字?写的什么?”

张萌也好奇的探着脖子听着。

“很奇怪,很奇怪”,伯父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回答我的话,然后站起身,背着手在屋里走了两圈,之后停在我的面前,盯着我的脸看。

张萌在旁边看他父亲这种表现,也学着他父亲的样子转过脸来盯着我的脸看,好像从来没见过我这个人一样。我心说,我脸上难道突然长了两个鼻子?

盯了很久,伯父才开口:“这玉佛上和纸上确实是同一种文字,而且内容也一样。”

“这我也知dào

”,我心说。

伯父接着说:“这是古西夏的文字,虽然并不十分常见,但也不是特别罕见”

我和张萌竖着耳朵听着,“但有一样儿非常奇怪”,伯父说到这儿又皱起了眉头。

“什么奇怪?”我和张萌几乎异口同声。

“我先给你们讲一下西夏文字的历史和文字的构成”,伯父并没有回答我们的疑问,接着说:“公元1038年,在中国古代“丝绸之路”上,党项民族英雄李元昊建立了一个以党项族为主体,包括汉、吐蕃、回鹘等多民族在内的封建王国,自称“大白高国”,因其地处祖国西部,历史上称其为“西夏”,首都为兴庆府,也就是今天的银川市。李元昊建国后,实行了一系列强化民族意识的措施,在他的倡导下,由大臣野利仁荣主持创制了记录党项语言的西夏文字,共六千多字。”

我心说:“您讲课讲习惯了吧,跑这儿给我们上课来了”,但也不好意思打断,继xù

听着,端起张萌倒的热水喝着。

“西夏文字创制后被作为“国字”推行,因此在西夏国的应用范围十分广泛。西夏文的创制参照了汉字创制的"六书"理论,采用合成法进行造字,即先创造了一些文字元素,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字根或母字,然后再用合成法繁衍出更多的西夏字。在西夏文中,除有很少的一部分是直接采用文字元素创字外,绝大部分是合成造字。包括会意、音意、对称、互换、反切、长音等六种合成法。”

张萌在旁边实在忍不住了,插口道:“爸,这些不用讲了,讲了我们也听不懂,您就直接说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有什么奇怪的吧?”

伯父道:“好吧,简单的说,这个玉佛和那张纸上是使用互换合成法和反切合成法写的西夏字,翻译成汉语只有三个字---郭、向、东”

“噗”,当我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我的大名就是“郭向东”!

张萌听完也差点出溜到椅子底下,“什么?!”,张萌睁大了眼睛,“老爹,您没弄错吧?”

“不会错,我研究这些一辈子了,肯定是这三个字,我看到后也感到非常诧异”,伯父回答道。

张萌又转头上下打量了我五百多眼,“东子,没看出来呀,您原来是穿越过来的,还那么受古代人民的爱戴,把名字刻在了玉佛上,传承千年,您难不成是千年老妖吧?”

“别胡扯”,我说:“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奥秘。”

然后又问大伯:“大伯,听说您平常也很喜欢古玩字画,对这方面也有一定的研究,帮我看看这玉佛上的字会不会是现代才刻上去的,与玉佛不是同一个年代。”

“我起初也这么怀疑”,大伯道:“但仔细看了这玉佛的雕工、手法,和这上面文字的刻纹,虽然我不是专业研究文物方面的,但很明显,这文字和这玉佛是同一时期雕刻的,从雕工手法和玉的沁色上看,也是西夏时期的文物,这一点肯定没有问题。”

听完我就傻眼了,靠,我辞了工作没事在胡同里溜达,正好碰见个老郭和我搭话,向我推销这个玉佛,我看着玉佛上的字有些眼熟好奇就买了下来,拿到古玩店鉴定说是真东西,古玩店老板要花三十万买这玉佛,我估计这东西很值钱就没卖,出门时老板的表情很奇怪,后来等老郭好几天,他没拿剩下的钱就消失了,最近才突然想起这玉佛上的字好像和十几年前失踪的表哥给我的纸上写的字很像,找到那纸一对照,居然是一模一样的字,拿到张萌的父亲这儿来看,居然这玉佛上写的是我的名字!并且这字是一千年前刻上去的!真他妈邪门了,这么多巧事怎么都让我碰到了,我买彩票怎么没这么准过?

难道一千年前有人预测了这一切和我开个玩笑?那这孙子也太有幽默感了吧?

我百思不得其解。还是张萌提醒了我:“我看这事儿的关键就在那个“老郭”身上,你不说他给你留了个地址吗?找到这孙子暴捶一通问一下不就知dào

了。”

对呀,还是张萌脑子好使,我怎么没想到,一定得找到这个老郭问个究竟。他给的地址我放哪了?

第八章 地址

离开张萌家,我越琢磨这事儿越感到奇怪,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吗?开车到家后,天已经很黑了,风小了很多,上楼脱了大衣,洗了把脸,煮了点方便面随便填饱肚子,躺在床上想把遇到老郭的经过仔细梳理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我相信这一切绝不是偶然,并且隐约觉得整件事情背后隐藏着一个很大的阴谋,一个和我有关的阴谋。

但是谁会对我设计这样一个阴谋呢?又是图什么呢?劫财?虽然我刚靠倒腾房赚了点儿钱,但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设计阴谋的这个人从一千年前就开始算计我这点钱,还在十几年前串通了我表哥,现在又联合了那个老郭,累不累呀?有那功夫早靠双手勤劳致富了。劫色?虽然我也有几分姿色,但也不至于吧,仰慕我直接找我就可以了,我虽然外表冷漠但是内心也是火热的,费这么大周折干嘛?实在想不通。

算了,不管他图什么,先仔细想一下那天遇到老郭的经过:早上起来,刷牙洗脸上厕所,每天例行的公事,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然后突然想出去溜溜,一来是辞了工作没什么事情,想体会一下向往已久的闲逛的感觉,二来想看看能开个什么小店,之后就出了门,这都是我自己的想法,和别人没什么关系,所以也没有可怀疑的地方;对了,出了楼道门,看见扫马路的大妈冲着我乐……不过这大妈天生龅牙上嘴皮薄,好像冲谁都跟乐似的,估计是我自作多情,排除;然后我没开车,在小区门口坐了辆112路电车到了总站,之后下车在景山黄化门附近的胡同里溜达,然后就碰见了老郭,然后听他白和了一通玉佛的故事,然后我偶然看到了玉佛上的字,然后就买下了玉佛……

等一下,这里好像确实有几个疑点:

第一,我为什么要去景山附近而没去别的地方,想不起来了,也可能是坐车方便直接到那就下来了

第二,我出门时没和任何人提起,我是随便溜达,老郭拿着刻着我名字的玉佛和我搭话然后卖给了我,起码可以说明两点,一是老郭可能认识我,起码知dào

我长什么样,二是老郭知dào

我要经过那里,事先在那儿等我。但这似乎又不太可能吧,要说老郭可能认识我倒说得通,也许是我的fans,但要说他知dào

我要去那故yì

在那等我,就太不可思议了,因为我溜达的想法和行程是随机的,如果是这样就真见了鬼了

第三,老郭是从哪儿出来的,我还真没注意

第四,老郭怎么和我搭的话,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第五,我为什么要买下这个玉佛印象有些模糊,可能是充大款?也可能是突然看到上面似曾相识的字感到好奇?但我现在回想起来好像又都不是这两个原因,但当时我到底是为什么要买下这个玉佛的呢?只觉得好像有种怪怪的感觉,但具体是什么现在也弄不清楚

算了,想得头都疼了,虽然想到这些疑点,但仍理不出头绪,先洗洗睡吧。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张萌就给我打电话问找没找到老郭的地址,我才想起这事儿,看来张萌对这件事儿的好奇心并不比我差。

但是,那个老郭的地址到底放哪儿了呢?我记得当时我随手塞到裤兜里了,洗裤子的时候好像掏出来扔到什么地方了,但实在想不起扔哪了,但愿别当垃圾扔了。但是我翻箱倒柜折腾了半天还是没找着。

这时,电话又响了,一看来电显示,还是张萌。

“没找到呢,你怎么比我还急呀,都翻遍了,真想不起放哪了”,我接通电话道。

“不是这事儿,东子,还记得昨天我和你说的那古玩批发商吗?那孙子挺有诚意,催着要和咱们见面谈一谈,我这当伙计的毕竟拍不了板,还得你们老板之间磋商对话,你记丫一电话,哪天有功夫约他一下。”

“让那倒霉玉闹的差点把这正事儿忘了”我随手在电脑桌的架子上拿了张纸,拿了支笔,“好,你说吧。”

“丫说他姓张,电话是134***15325”,张萌说完,我又重复了一遍电话,随手把纸翻了过来,看到上面用圆珠笔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

“等一下”,我眼前突然一亮,我拿的这张纸不就是老郭的地址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老郭的地址找到了,”我说,“进货的事儿哪天再说,我先把这事儿了结了,省得这千年的恩怨总放不下。”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我还真想见识见识这老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萌说。

和张萌说好过会儿在我家楼下见面。挂了电话,我仔细看了一下纸上写的地址:前海西街17号。

时间不长张萌到了,我们也没开车,估计那种地方找停车位挺麻烦,就打了辆车,直奔这地址上写的地方。

出租车沿着朝阳北路一直往西开,上平安大街,到什刹海往右拐,最后停到了一个大宅门前。

交完车钱下车,张萌抬眼一瞧:“不会吧,这老郭家也忒阔气了吧,门口还有人看门,这进进出出那么多人不是他家亲戚吧?我怎么觉得他家有点儿眼熟呢?”

“别扯了”,我说,“这不是恭王府吗”

“对呀,我说看着眼熟呢,过去常来。难不成这老郭是王爷的什么亲戚,怪不得他说他那玉佛是慈喜老佛爷的呢,感情也是王八代呀”张萌道。

“什么“王八代””,我问。

“和“富二代”同理,就是祖宗八代以上是王爷呗”,张萌答道。

“别贫了”,我说“不是地址弄错了吧”

我拿出那地址又仔细看了一下,就是“前海西街17号”,又看了看恭王府的门牌号,没错呀,就是这个地址。

这时张萌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着我。

“干嘛?”我问。

看了半天张萌才学着陈佩斯某小品的台词说道:“以前我以为只有长我这模样的才会上当,感情您这样浓眉大眼的也会上当呀”,张萌还没说完就忍不住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总算等到这一天了”

“我怎么上当了”,我问。

“怎么没上当?先别说那玉佛值不值钱,就说您只听老郭白和几句编个故事就能出两千多买下来,受骗上当指数就不在大爷大妈之下。”

其实这一点我也认同,当时我为什么会买下这个玉佛呢?按我平常的经济头脑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张萌接着说:“老郭随便给你写了个地址还真就信了,这还不是上当吗?”

“这一点我不承认”,我说,“没准老郭是这儿的工作人员呢?”

“对呀,也有这种可能”,张萌想了想,“上没上当问问工作人员就知dào

了”

我们看门口卖门票的窗口旁边有个小屋,上面牌子写着“恭王府办公室”,就走过去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答道。

我和张萌推门进去,一看,有一男一女两位工作人员,那女的大概五十多岁,男的也有四五十岁左右。

“是换团购门票还是投诉?”那女工作人员问。

“都不是,向您打听点儿事”,我说,“您这儿的工作人员里有个姓郭的四十岁左右的先生吗?”

“姓郭的,四十左右的男的?”那女工作人员想了想,“还真没有……”

“怎么没有?”,那男工作人员在旁边插口道:“他说的是绿化组的郭长明吧?是不是?”

“我还真不知dào

叫什么,反正就是您这儿一个姓郭的工作人员”

“我们这儿姓郭的男的就他一个,你找他干嘛?”,那男工作人员问。

“哦,没什么,我们捡了个手机,打通了他说是这儿姓郭的一个工作人员”张萌随口答道。

“不会吧,我看你们是找错了,郭长明头半年就出车祸死了,你们应该不会找他吧?要是他的手机那就真见鬼了,哈哈……”那男工作人员边说边和女工作人员一起笑起来,好像觉得我俩特傻特有意思。

我头“嗡”了一声:“尼玛,我可没觉得有意思,怎么鬼片里的情节都让我碰见了,也忒假点儿吧?这事也太邪了”

张萌在旁边也是一愣,随即改口道:“不好意思,那肯定是搞错了,我们再联系一下,抱歉,抱歉”,说完拉着我走出了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张萌开玩笑道:“千年老妖同志,没想到您这关系网还挺广呀,和死鬼都有联系”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道,“这里肯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我看张萌到窗口买了两张恭王府的门票,问道:“买票干嘛?”

“既然来了,就进去溜达一圈,顺便拜访一下您那位鬼朋友”,张萌道。

说完,拉着我一起进了恭王府。

第九章 撞鬼

现在是北京旅游的淡季,园中的游客不是很多,今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一些散客在信步参观,拍照留念,还有几个旅游团由导游带着讲解着恭王府的历史和传说。

我以前只来过一两次,还是上高中的时候,张萌上自考的时候在旁边的十三中报了个培训班,那时没事儿经常在附近溜达。

恭王府面积不大,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称道的景致,其实这些官邸、园林、花园都大同小异,看多了也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恭王府之所以出名,一是因为它曾经是大贪官和珅的宅第,自从宰相刘罗锅等一批清代古装戏热播后,和珅就被尽人所知,恭王府也因此吸引了各地慕名而来的游客。另外一点,就是近年来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恭王府闹鬼事件,据说每到雷电交加的夜晚,闪电照进恭王府古老建筑的墙壁上,就会出现一个清代宫女的影像,有些人还拍下了这些影像,做成视频放在网上,引起热议。恭王府还因此增添了一个旅游项目,叫夜游恭王府,就是为了满足人们对神mì

事物的好奇心。

据传当年王府里有两位下人,两情相悦,商量着要私奔,在一个狂风大作、雷电交加的夜晚,那位女子独自一人来到府里的花园,见四下无人就用锄头挖自己先前埋在那儿的积蓄,后来被人发xiàn

,最终两人双双含冤而死,于是每到狂风大作、雷电交加的夜晚,那位女子的影像就会在王府的某个角落再度出现。当然,这些只是传说罢了。

我知dào

张萌从来不信邪,压根不相信存zài

什么鬼呀神呀的,进园的目的肯定不是探究什么老郭的阴魂是否不散,有没有在园中等着我们到访。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三联书店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常说“贼不走空”,不能白来一趟,肯定是想进来看看有没有美女、能不能碰上奇遇什么的。

当我说穿他的想法时,张萌长叹一声:“东子,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不了解我,怎么总是把我想得那么三俗?我进园的目的是为了探究中华名族的文化底蕴和历史积淀,什么美女,什么奇遇,都只是过眼云烟,浮云罢了……唉,等等,看那边,有位神仙姐姐。”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果然,在一个旅行团的游客当中,有一个女孩显得很特别。

这个旅行团大概二十几个人,前面一个导游举着旗子,拿着喇叭,站在“二宫门”前讲解着:“恭王府始建于十八世纪末,早期为乾隆年间大学士和珅宅第,和珅深得乾隆器重,但是贪赃枉法,待乾隆一死,嘉庆以二十条罪赐以自尽。和珅二十多年为官资产尽归嘉庆帝。于是当时有一说法:“和珅跌倒,嘉庆吃饱。”宅第没收,被嘉庆赐给他的弟弟庆郡王,咸丰元年改赐给恭亲王爱新觉罗·奕?。恭王府是北京现存最完整、布置最精的一座清代王府。著名学者侯仁之先生称之为“一座恭王府,半部清代史”……

导游讲解的很起劲,但游客们基本上没有认真听的,有说笑的,打闹的,聊天的,唯独那个女孩,站在人群中静静的听着,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有恭王府的往事深深吸引着她。她的穿着也很特别,这群游客都带着统一的印有旅行社标志的红色帽子,只有这个女孩没有戴帽子,长长的头发乌黑而笔直,穿着一件白色的中式大衣,虽然没有化妆施粉,但在人群中显得那么卓尔不群,苍白的脸上略带忧伤的表情,更显得楚楚动人。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人群不断穿梭走动,但好像这女孩根本不存zài

一样,似乎与任何人都没有交集,走动的人群也似乎永远无法碰触到这个女孩,感觉就像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一般。

张萌在旁边感叹道:“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说完,在身上兜里乱摸起来,摸半天没摸着什么东西,又往我兜里摸。

“嗨,嗨,往哪摸呢?干嘛呢?”我问。

“手机手机,我忘了带了,你带没带?”张萌着急地问。

“带了,干嘛?”

“赶紧的”

还没等我说话,张萌就摸到我兜里的手机,掏了出来,然后找准那个女孩的方向,站在我面前,“快快,合个影”

我苦笑着摇摇头,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以他的性格,换成别的女孩早上去套话了,肯定被这个女孩的气场震慑到,觉得过去也是自讨无趣,真拿他没办法,知dào

他并无恶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低级趣味无罪嘛,就照他说的,拿手机随便照了一张。

照完,张萌赶紧凑过来,看着手机上的照片:“东子,有长进呀,现在照相技术不赖嘛,记得过去你照相不是照半拉脑瓜瓢儿,就是照半截大腿根,瞧瞧这张,镜头抓的多准,正赶上那女孩往这边看,照个正脸,不错不错,今个没白来。”

我一看,还真是,随便照了一张,还照了个全景,那女孩就在张萌身后,正好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从照片上看这女孩的正脸,还真是有一种超脱的美。

“得了,得了,别陶醉了”,我说“注意点素质”。说完又往那队游客中看了一眼,却发xiàn

那女孩不见了。

我们一边在园子里闲逛,张萌还一边不住的后悔着:“没能认识认识,真是遗憾呀。”

不一会,我们转到了恭王府府宅与后花园之间的后罩楼处。后罩楼整栋建筑有160多米长,内有108间房,俗称”99间半”,取道教“届满即盈”之意。后罩楼其实就是和珅的藏宝楼,以前诸多宝贝都是藏于后罩楼内的。后罩楼墙壁有夹层,夹层之内即是藏宝之地。后罩楼后墙共88扇窗户,其中上层44扇形状各异,据说和珅当年就是通过窗户的不同形状来记录所藏宝贝种类的。

目前楼内还未对外开放,我们沿后罩楼一路往西走,绕过后花园就是园子的出口了。这里比较偏僻,没有其他游客,我边走边琢磨着老郭的事情,张萌边走边数着后罩楼的窗户,估计还惦记着刚才的那位美女。

走着走着,张萌突然“啊!”的大叫了一声。

“怎么了?你发什么癔症?吓我一跳。”我问。

“刚才,就在楼上那个菱形的窗户里,我看到一张煞白的大脸盯着我!只有一张脸,没有脖子和身子。就在那”。我看张萌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就朝他指的地方看去,什么也没看到。

“哪有什么脸?你看错了吧?”我说。

“不会看错,刚才确实有一张脸,就在那窗子里面,那东西正盯着我”,张萌道。

“也许是工作人员吧?”我说。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那张脸下什么也没有,既没有脖子也没有身子”,张萌反驳道。

“你从来不信鬼呀神呀的,今天怎么了?肯定是刚才老郭的事情听得神经紧张了,别想了,走吧”,我说。

张萌一边嘟囔着,一边和我走出了恭王府。

我回到家后没一会儿,张萌就打来电话让我赶快把和美女的合影给他发过去,欣赏一下今天的战利品。看来他丝毫没受到后罩楼那事儿的影响,对美女的兴趣远比鬼神大的多。

挂了电话,我在手机里找那张照片,当我找到时,一件奇怪而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我看到那张照片上哪有什么美女,一个身穿白色中式大衣,满脸皱纹的老太太赫然站在张萌身后,一双忧怨的眼睛似乎正凝视着照片外的我,张萌的脖子上有两个黑影,赫然竟象是一双黑手掐着张萌的脖子。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再看下去,赶紧把照片删除了。这件事儿我没告sù

张萌,只说照片没注意误删了,张萌得到这个消息后长叹道:“真是终生遗憾呀”,我心说:“你要是看到那张照片,不终生失眠才怪,肯定以后见到美女就得反胃。”

其实我对“鬼”这个东西向来持保留态度,虽然我不赞同这个东西一定存zài

,但也并不否认有存zài

的可能性。美国一家研究机构曾经做过一个很有名的实验,叫“消失的0.02克”,发xiàn

人从生到死的瞬间,体重会消失0.02克,据说那是灵魂的重量。还有科学家认为,人除了身体之外,脑电波也是一种能量,根据物质和能量守恒定律,人去世之后,身体化为其他物质遵循了物质守恒,但人的脑电波也应该遵循能量守恒,有可能转化成其他的能量,这种能量就是所谓的“鬼”。当然,这些都只是没有科学证实的推论罢了。

老郭地址这条线索又断了,恭王府那个死去的“老郭”让这件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那个“老郭”到底是不是卖给我玉佛的那个“老郭”呢?答案又成了一个谜。

既然想不通就先不去想它了,先干点儿正事儿吧。我拨通了张萌给我的那个古玩批发商的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小伙子的声音,他说是张老板的侄子,他叔叔出去办事忘了带手机,有什么话和他说,他转告他叔叔就可以了。我让他转告张老板,明天下午两点在东四的“吴越遗风”茶馆见面,谈生意上的事情。那小伙子说一定转告到。

第二天下午两点,我和张萌如约来到“吴越遗风”茶馆,看到茶馆里的人不多,只稀稀拉拉坐着三、四桌客人,在靠近窗户的一张桌子上,独自坐着一个人,我看着这个人的长相觉得有些眼熟,好像以前在哪儿见过,仔细回忆了一下,猛然想起,这个人居然是老郭!

难道又撞鬼了吗?!

第十章 伤玉

老郭好像也认出了我,赶忙起身迎了过来:“哎呀呀,世界真是小呀,没想到又见面了,二位难不成就是郭老板和张萌先生吗?”

张萌在旁边一头雾水:“您是张老板?你们俩认识?”

“没错”,我说,“这位就是咱们苦苦寻找的““老郭”,怎么这么巧?”

张老板道:“爷们儿,咱们能再次见面,就说明缘分不浅,您有所不知,现在生意不好做,潘家园做二级批发的也就剩我们这两三家,说巧也没什么巧的。实话跟您说,我本姓张,那时说姓郭是和您套近乎,生意人嘛,常常会用一些小伎俩,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张萌这才明白过来,答道:“世界确实很小呀,山不转水转,“老郭”,不,张老板,我们找您找得好苦呀。对了,您真姓张吗?真巧,我也姓张,不是为了和我套近乎吧?”

我在旁边心说:“张萌这嘴还真是不饶人呀。”

张老板听完苦笑一下:“张萌先生见笑了,来来,坐下再慢慢细说。”

入座后,张老板要了一壶上好的云峰毛尖,点了几样点心干果,亲自给我们斟上茶,道:“二位,之前的那事儿别放在心上,确实是事出有因,并不是想故yì

蒙您,我就以茶代酒,向二位陪个不是吧。”

我看张老板以诚相待,并且那玉佛的事情其实应该是我占了个天大的便宜,古玩店老板要花三十万收那东西,而当时“老郭”只拿了我两百多块钱,不知dào

他口口声声说不是故yì

骗我是指什么?难道就是指卖玉佛的时候说自己姓郭,和我是本家那件事吗?

“吴越遗风”茶馆每天下午两点半开始会有曲艺表演,此时茶馆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茶馆前面的台子上摆上了支架大鼓,一位表演者向大家问好后开始表演京韵大鼓《剑阁闻铃》:马嵬坡下草青青,今日犹存妃子陵,题壁有诗皆抱恨,入祠无客不伤情。万里西巡君前去,何劳雨夜叹闻铃。杨贵妃梨花树下香魂散,岑元礼带领着军卒保驾行……唱得是京腔京韵,字正腔圆,听得在座的茶客喝彩声不断。

张萌似乎也听得如痴如醉,也不知dào

真懂假懂,跟着哼哼着。

我却没心思欣赏,直截了当的对张老板说:“张老板,进货的事情待会儿再谈,其实我找您找了很长时间,关于玉佛那件事情,我有很多不解的地方,不知dào

您是否能以诚相告?”

“看您说的,今后咱们就是朋友了,以后相处的时候还多着呢,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您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对了,您今后叫我老张就行了,圈儿里的朋友都这么称呼我”,说完递给我一张名片。

我接过名片,看到上面印着“北京永信恒通贸易有限公司,总经理:张长贵”。

“好,那我也就不见外了”,我道,“首先我不明白的一点就是您说骗我过意不去指的是什么?只是指您卖给我玉佛的时候说姓郭,是我本家这件事儿吗?不瞒您说,当时咱俩谈好价钱是2500块钱,后来我路过一个古玩店进去问了一下,我当时随口说三十万,那老板竟然贲都没打就要买这东西,您是做这行的老手了,难道不知dào

这东西的价值吗?还有就是当时您只收了我两百块钱定金,后来几天我在老地方等您给您余款,为什么您就没再出现呢?”

我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老张喝了口茶道:“爷们儿,看您真是个实诚人,当着真人不说假话,在这事儿上我确实对不住您,不太地道。一看您就是新入这行的,这玉佛确实是个老物件儿,但您知dào

这玉佛的玉是什么玉吗?”

张萌正嗑着瓜子,冒充内行假装津津有味儿的听着京韵大鼓,听到我们的谈话后也来了兴趣,凑过来插口问道:“什么玉?”

老张道:“这玉佛的玉叫“伤玉”,也叫“丧玉”,是一种不祥之玉。人分善恶,玉也分祥灾,据说祥玉可以护佑主人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而这种伤玉正相反,它只会给主人带来灾祸。玉的祥灾并不是根据玉的产地和玉质划分的,而是根据玉的经lì

,就像人一样,正所谓“人之初,性本善”,玉在最初的时候也都是祥和的,但随着经lì

一些血光之灾或主人的不幸遭遇之后,这种祥和就逐渐转化为怨恨,祥和之气消失,就转变为不祥之玉。”

老张喝了口茶,接着道:“据传历史上最著名的一块伤玉就是传国玉玺“和氏璧”,它的发xiàn

者卞和因它失去双脚,后来和氏璧流传到战国时的赵国,赵国随后就被秦所灭,秦始皇得到了和氏璧,但秦朝不久也随之灭亡了,到了汉朝和三国时期,董卓作乱,和氏璧被孙坚偶然得到,之后袁术用孙坚的妻子威胁孙坚交出了和氏璧,但不久袁术也死了,再之后和氏璧又落到了汉献帝的手里,随后曹丕篡权避迫汉献帝退了位,汉朝就随之灭亡了,得到和氏璧的魏国同样被司马炎篡权,不久也亡了国,之后随着和氏璧的不断流落,中国也进入了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也就是五代十国,那时天下大乱,和氏璧最后也不知所终了,和氏璧流传到哪里,带来的都是家破、人亡、臣乱、国灭,因此相传和氏璧就是一块丧玉,当然谁都没真zhèng

见过和氏璧,只是这么传说罢了。”

老张一翻讲解,听得我和张萌眼都直了,原先还真不知dào

这玉有这些讲头。

这时台上的京韵大鼓也唱完了,服wù

员添了一壶水,老张接着说道:“伤玉基本都是“带土”的,也就是盗墓出来的。一般的玉会发出一种祥和之气,而这种伤玉发出的却是血光之气,这在外行人是很难看出来的,但经常干古玩这行的老手一眼就能辨认出来。由于传说伤玉会给主人带来不祥和血光之灾,没人愿意收,因此这种玉很难出手,对于博物馆来说可能有些价值,但对于我们这些做古玩生意的一文不值,收到只能自认倒霉。我有个侄子刚入行不久,给我帮忙,对这些不了解,偶然收了这个玉佛,我一看是伤玉,一是虽然收的价钱并不太高,五千块钱收过来的,但我们毕竟是小本经营,您别看我那名片上什么有限公司、总经理的,那都是充门面唬人的,现在金融危机,本来就入不敷出,仍了又可惜,最主要的一点还是这东西留在手里不吉利,我当时也是一时糊涂,就拿了这个玉佛到景山那边的胡同口摆了个地摊,想找个棒槌出手,没想到刚摆上您就过来了,原本谈好2500,后来收了200定金,回来后我越想这事儿做的越不地道,就自认倒霉算了,没好意思再见您。至于那地址,确实是随便写的,当时只是为了让您相信。”

张萌在旁边插话道:“您也真够损的,您怕不吉利又不舍得扔就卖给别人,跟马三立说得“马善人”的相声似的,从自己身上逮个虱子不忍心碾死就找个人多的地方扔别人身上喂着。”

老张不愧是生意人,听了张萌的挖苦居然毫不在意,喝了口茶道:“见笑,见笑”。

“原来如此,但既然这是“伤玉”,那古玩店老板为什么会出三十万买这东西呢?”我问。

“我猜那老板肯定也是个老手,这叫欲擒故纵,一般敢拿这东西去古玩店出手的只有两种人,一种确实是棒槌,就和我侄子遇到的那位一样,俩棒槌碰巧遇一块儿了,另一种是敲竹杠的。那老板见您一开口就要这么高的价钱,肯定把您当成敲竹杠的了,因为如果是棒槌不敢张口就要这么高的价钱。敲竹杠的都有些来头,那老板不愿收,又怕得罪您,也是冒了个险,立马答yīng

,让您心里打鼓,以为这东西远不止您说的这个价钱,如果您不懂行不卖就得了,如果同意卖就说明懂行,再随机应变,看来这位也是位老油条,是利用了人的心理弱点,摆了一个空城计,走了一着险棋。”

此时我才明白走的时候古玩店老板脸上那种奇怪表情的含义,原来是“庆幸”。我这才发xiàn

,在这些生意人面前,我这个以前朝九晚五的程序员是多么稚嫩,社会经验还差得很远。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刚才您说您在胡同口刚摆了个地摊我就过来了,您的意思是说我主动上前问的这个玉佛?”

“没错呀,”老张说,“是您主动过来问的”

这就奇怪了,我似乎记得当时是“老郭”主动上前和我搭的话,好像和他说的不太一样?

先不管这些,最关键的是那个玉佛上居然刻着我的名字,而且是一千年前刻在一块“伤玉”上,这个太慎人了,于是我接着问道:“您知不知dào

那个玉佛上刻着字?”

“这个我还真没注意,伤玉这东西不吉利,越早出手越好,免得给自己添麻烦,所以我还真没仔细看过,不过我当时跟您讲的那个故事却是半真半假,当时我侄子收这个东西的时候确实有一个日记本,出手的那人说留着也没用,就一块儿给我侄子了,后来我大概娄了一眼,好像是个什么学者写的,记得有什么玉泉山、红卫兵、郭向东……刘二宝什么的,我也没仔细看,卖给您的时候怕您不要,就编了个故事。”

“郭向东?您记得那日记本上写着郭向东?”听到这个我马上有了新发xiàn

,问道。

“是呀,怎么了?”老张不解的问。

张萌在旁边一指我:“您还不知dào

?这位仁兄的大名就叫“郭向东””。

老张听完也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有这么巧的事儿?”

我苦笑了一下,道:“我也感觉非常奇怪,老张,那笔记本还在吗?我想看看。”

“应该还在吧,我得回去找找”,老张说。

这时,老张的电话响了,“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喂,什么?出什么乱子了?好,知dào

了,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老张起身告辞,说实在不好意思,他店里出了点儿事情,进货的事改天再谈,他得先回去一趟。

我急于知dào

那个日记本的下落,另外也想看看我那古玩店的情况,就对老张说:“我也想去我的店里看看,正好顺路,您要不介yì

我们就和您一起过去,没准您有什么事儿我们还能帮上忙呢。”

老张犹豫了一下,道:“好吧,不过我这事儿有点麻烦,二位到了最好先假装和我不认识,如果再把您二位卷进去,就太过意不去了。”

到底什么事这么严重?我和张萌也不好多问,就同老张一起赶奔潘家园。

第十一章 被盗

潘家园古玩市场位于北京东三环潘家园桥西南,是中国最大的古玩和旧货市场,内有固定商铺三千多个,此外,还有大棚、地摊等。我的店就在固定商铺东南角靠近大门的地方,请了个风水先生起店名为“吉顺斋”。

在路上,从老张的口中才知dào

,他的店也在市场东南角,但是是在路南,应该就在我们店的斜对面,店名叫“清月轩”,主营玉器把件、铜镜、古币等,兼做古玩批发。

快到市场门口的时候,我们按照老张的嘱咐和他分开走,他在前面,我们在后面,假装不认识。张萌小声对我说:“这孙子肯定在外面养小三,被他老婆堵住了”,我瞪他一眼,没说话。

进了市场后,我看到老张往马路南边走去,果然,在离我们店不远的斜对角的一排商铺中,有一个店叫“清月轩”,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奥迪。

“这孙子还说自己小本经营,看样子混得不错呀,还开奥迪”,张萌边说边拉起了我们店的卷帘门。

装修完以后,有些日子没来了,店里满是尘土。我和张萌带上口罩,拿起笤帚簸箕抹布,仔细的打扫着。

“老这么空着也不是事儿”,我说:“咱们也该找个良辰吉日开业了,省的光交房租没收入,白养着房主”

“是呀”,张萌道,“不过据老张那丫说现在是金融危机,开店的日子不好过,虽然咱们哥们有经天纬地之才,托天换日之力,但架不住没生意呀,就怕开了业后有米无柴,没人捧场那可就崴了”

其实我担心的也是这个,现在找到了老张这条进货的渠道,虽然还没细谈,但货源总算能有些保障了,但赶的时候不好,零八年开始金融危机,到现在很多店都被迫关张了,一般的古玩生意也不太好做,除非有一样……

我刚想到这儿,没想到张萌和我想一块儿了:“据刚才老张那丫讲,现在一般的古玩生意虽然不好做,但“带土货”仍然供不应求,高端收藏的玩主儿越来越多,新出土的真东西越来越抢手,看来只能走这条路,待会有功夫再仔细问问他”,张萌边擦着门框边说道。

“但这东西风险很大,万一弄不好……”,我犹豫的说。

“老张不是说了吗,是门就有道,有行就有规,这里面都有玄机,待会听丫怎么说,靠谱再干”,张萌道。

我没答话,只是边扫着地边琢磨着。

“快看”,张萌突然道,“老张那边有动静了”

我听到后也凑到门前,往老张的铺子那边望去,只见从他的的店里走出三个穿黑大衣的人。现在是十二月,北京的天黑得很早,刚下午四点多天就擦黑了,但这几个人仍带着墨镜。

张萌道:“港台片看多了吧?充黑社会老大,天都快黑了还带着墨镜,也不怕撞灯柱上?”

只见老张小跑着从后面跟了出来,前面的一个“黑大衣”按了一下车钥匙开了锁,老张赶忙帮着把车门打开,好像对这几个人毕恭毕敬。

中间的那个“黑大衣”扶着老张的肩膀把头靠近老张的耳边好像说了些什么,老张一个劲儿的点着头。

说完之后,这三个“黑大衣”上了奥迪,开车走了,老张直到目送车走远了才转身回到店里。

“那孙子原来不衬奥迪,感情是这仨盲人的”,张萌道。

“别臭贫了,赶快过去问问什么事儿,最主要的把那日记本要过来,再仔细听听“带土货”的事情”,我道。

说完,我和张萌穿了大衣,锁上店门,向老张的店走去。

来到老张的店门前,看到玻璃门关着,里面亮着灯,拉着帘。张萌上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小伙子,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很瘦,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想必就是老张的侄子。

“有事儿吗?现在不营业”,那小伙子说。

“我们是来找张老板的”,我道。

“让他们进来吧”,只听店里老张的声音道:“他们是朋友”

小伙子听到后把我们让进店里。进店后,只见一地狼藉,东西扔得到处都是,好像整个店都被翻过,张老板正蹲在地上收拾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没什么”,老张站起身,让小伙子给我们搬了两把椅子,他也拉了把椅子坐在我们对面。

“二位见笑了”,老张道,“本来约好和二位谈进货的事儿,没想到店里遇到点儿事”

“老张,不瞒您说,刚才那几个穿黑大衣的我们都看见了,到底出什么事儿了?能不能和我们说一说?没准我们还能帮zhù

摆平一下”张萌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也不瞒二位,刚才那几个是我的上家,也就是所谓的“一级批发商”,他们说有什么东西落在我们店了,您二位也看见了”,说着,老张环顾了一下四周,“瞧给折腾的”

“这里是北京,有砖有瓦有王法的地方,还能让他们这么干,怎么不报警?”张萌问。

老张没有直接回答张萌的问话,说道:“二位是新入行的,有所不知,在这潘家园里做生意的,有三类人,一类就是淘换点儿东西找乐儿,玩玩,也不为了赚什么钱,偶尔摆个地摊,一般这些人卖的东西,要么是赝品、假货,要么是自己从各地淘换来的,偶尔也有真品,但现在越来越少了。再有一类,就是做固定商铺的,这些人进货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各地都有窑厂,生产各类工艺品、仿品、高仿品,他们从那儿进,或者他们本身就是制造者加贩卖者,另一种就是委托二级批发商,也就是我们,帮zhù

找一些懂行的人到各地去搜罗。他们店里的东西有真有假,但现在真东西不好找,所以这些商铺95%以上是也都是仿品和赝品,能不能买到真东西要看眼力。最后一类也是固定商铺,但他们只从二级批发商,也就是我们这儿进货,而且和第二类商铺不同,他们不是委托我们找人去各地搜罗,而是直接进“带土货”,说白了就是盗墓出来的古玩,一般都是卖给固定的大玩家,这类商铺利润最高,最赚钱,但风险也最大,所以做的很少。”

“这不是违法的吗?就不怕被抓住吗?”我问。

“我在路上也大概和二位提了一下,我们这些二级批发商实jì

就是中介,和房地产中介有些类似,我们本身并不是先进了货后再批发给别的商家,而是通过我们的上家,也就是所谓的一级批发商,把盗出的东西介shào

给买家,也就是刚才说的最后一类商铺。说白了就是,盗墓人盗出东西后,卖给一级批发商,一级批发商通过一些方式和关系,比如走拍卖、典当或者打通某些zf部门等,再做一些假的证明,把盗出的古玩“洗白”,就像洗钱一样,然后再通过我们批发给商家,这样这些“带土货”就是合法的了,所以一般情况下不会出什么问题。在这个链条中,一级批发商势力最大,他们控zhì

着整条链条,甚至有些盗墓者就是他们自己的人。”

老张起身收拾了一下东西接着道:“我不报警,就是因为我们做的本身就是违法的事情,就是这链子上的一环,报了警不等于把自己也搭进去了?所以,不论一级批发商对我们怎样,我们也只能忍着”。

“我说老张怎么对那三个“黑大衣”那么恭敬呢”,我心想。

老张接着道:“以前潘家园做二级批发商的很多,现在一方面金融危机,生意少了,另一方面,上面抓得越来越紧,风险越来越大,很多人不愿意再挺而走险,所以现在在这市场里真zhèng

做这个的也就剩我们两三家了”

老张的侄子一直没说话,在旁边默默的收拾着,我边听着老张说话,边不经意的往他那边看了一眼,却突然发xiàn

他也在往我们这边偷看,我俩的眼神正好碰到了一块儿,他赶紧装作没事儿似地把头转开,继xù

收拾着地上的东西。我虽然觉得他有点鬼鬼祟祟的,但当时也没太在意。

从老张的口中我大概了解了“带土货”的事情,虽然这东西利润高,来钱快,但我毕竟刚入这行,还不想这么快就挺而走险,因此就和老张商定,先从他这儿进一些普通货,主要是一些仿品,并委托他帮zhù

找人搜罗和收购古玩,约定了提成,签了份合同。

进货的事情商定后,我还是最关心那日记本的事情,于是和张萌一起,帮老张收拾散落的东西,并寻找着日记本,但最终也没有找到。天已经很黑了,我一看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我只能遗憾的和张萌离开了老张的铺子,在附近找了家小饭馆,和张萌一起吃了点东西,然后各自回家。

等我到家时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当我开门进到屋里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我的屋里也是一片狼藉,好像整个屋都被翻过。“一定被盗了”,我心想,赶紧检查了一下,存折之类要紧的东西都在,最后才发xiàn

,小玉佛不见了。

看来盗贼显然是奔着玉佛来的,但目的是什么呢?谁会偷一块传说会给人带来不幸和血光之灾的伤玉呢?我这时还没意识到,危险正向我慢慢靠近。

第十二章 日记本的记录

雪下了整整一夜,总算停了。好一场鹅毛大雪,大地银装素裹,枝头带着冰挂,在旭日阳光的照耀下,万物都镶上了一圈金边,显得分外娇娆。我看着窗外的雪景,心情舒畅了许多。

自从那个小玉佛出现后,神mì

和奇怪的事情就不断发生,打乱了我原本平静的生活,半个月前,玉佛被盗了,反而使我放松了下来,也许是自我安慰吧,好像随着玉佛的消失,由它带来的困扰和烦脑也一同渐渐远去,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然而,这种平静是否只是一种假象?一个个未解的谜团是否能被我真zhèng

遗忘?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们的古玩店在大雪过后的初晴日开业了,按张萌的话讲,这叫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但愿他从没吐过象牙的狗嘴这回能如愿。

开业当天,请这些日子帮忙的朋友在附近的又一顺挫了一顿,在门口放了两挂鞭,不少朋友送了花篮祝hè,老张也送了一副对子,上联是:红梅献瑞祝新店,下联是:瑞雪拥祥贺启门,横批是:开业大吉。

对子是老张的侄子送过来的,据说这两天老张得了重感冒,不方便过来,特地让他侄子代表他表示祝hè。我收下对子,让他代我向老张表示感谢,并说等忙完之后就过去看他,老张的侄子答yīng

后却站在原地没动,好像还有什么事情。

“您还有什么事情吗?”我问。

“能不能借一步说话?”老张的侄子说,好像神神mì

秘的。

“哦”,我楞了一下,“请跟我到里屋吧。”,我让张萌招呼客人和朋友,自己和老张的侄子进了里屋,关上门。我请他在沙发上入座后,从抽屉里拿出一盒中华,递给他一根,他也没客气,接过去,我拿打火机帮他点着。其实我平常是不抽烟的,张萌抽的也不多,偶尔抽一支,抽屉里放着烟主要是应酬客人的。我把后窗开了个缝放放烟味,问道:“您有什么事情吗?”

“半个月前,您家里是不是被盗了?丢了一样东西?”老张的侄子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吃了一惊,心说我家被盗的事情除了对张萌讲过,对其他人没有说过,他是怎么知dào

的?而且还了解的这么清楚。随即我就明白了过来,问道:“这件事难道和阁下有关?”

“不错”,老张的侄子也不隐晦,说道:“这件事情确实和我有关,并且您一直想要找的东西也在我这儿”,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个日记本。

“什么意思?能否说明白点儿?”我假装不解的问。

“我们老板知dào

您一直在找这个东西,他安排演了这出戏,就是请您出来,如果您能和我们好好合zuò

,一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你的老板?老张吗?”,我问道。

“当然不是”,老张的侄子道:“我只是给我叔叔帮忙的,我的老板另有其人,这个您就不必多问了,您可以先看看这本日记,我们知dào

您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一直很想看看这本提到您名字的日记里写的什么内容”,说完,把日记递给了我。

我确实一直很想看看这日记里到底写的什么,为什么这本和刻着我名字的玉佛有关的日记本里会提到“郭向东”,这一切的谜团也许都能从这本日记里找到答案,我虽然早已迫不及待,但又不能在老张的侄子面前表现出来,就接过日记本,假装不在意的翻开。

日记本里的内容是用钢笔写的,时间好像有些久远了,钢笔字有些晕色。

“我叫郭向东”,日记本里的第一句话写道,我看到后心里微微震动了一下,虽然有可能只是同名,但在不是自己的日记本里看到别人说和自己叫相同的名字时难免还是感觉有些怪怪的,但看到第二句话时,这种怪怪的感觉就变成了奇怪:“当下一个郭向东看到这本日记的时候,也许我已经离开了那里”。

“下一个郭向东?”指的是我吗?“我已经离开了那里”,离开了哪儿?

当再接着往下看时,我感到更疑惑了。日记本里写道:

“在写下这段记录的时候,我仍被整件事情困惑着,虽然有些事情已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发xiàn

带来的是更大的谜团和不解,也许等真zhèng

找到了古墓遗书的时候才能发xiàn

最后的真相。”

“古墓遗书?”,我心说,“靠,这又是什么东西,我只在金庸的小说里看到过武穆遗书,是岳飞留下的兵书,怎么冒出个古墓遗书”。

接着往下看道:

“古墓遗书只是我为它起的名字,由于特殊的关系,我有幸查找到一些机密的资料,确信这本书确实存zài

,并且记录了全部真相。”

“什么真相?”我心想,“难道这个人也发xiàn

玉佛上刻着和他相同的名字“郭向东”,然后查了很多机密资料,发xiàn

古墓里有本书记载了为什么玉佛上刻着他的名字?就是为了这个吗?看来这哥们儿的求知欲比我还强”

接着往下看道:

“这也许是前所未有的巨大发xiàn

,如果这个真相确实存zài

的话……”写到这个地方,后面的一大段内容全部用相同颜色的墨水涂掉了,不知dào

因为什么。

再往后看:

“伴随着这个真相的是一个巨大的宝藏,这一切只有郭向东……”后面又被涂掉了。

然后下面记载的事情就和那个玉佛有关了,并且我惊奇的发xiàn

,有些地方竟和我的感受和经lì

惊人的相似:

“我是一名研究古文字和历史的学者,因为我那位郭姓亲戚的原因,我在学术界也小有名气,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刘二宝这个人,他拿着一个玉佛,给我讲了他得到这个玉佛的经过以及得到玉佛后他身体的奇怪变化”

我看了日记本上描述的有关刘二宝得到玉佛的事情,大体上是说六三年他和他的两位工友“张冲子”和“谢老亮”在北京劲松的一处工地上干活时无意间发xiàn

了一个古墓,商量好在一个晚上去盗墓,他的两位工友在下到墓中后可能遇到了什么可怕的情况双双死去了,其中一个工友临死前给了他这个玉佛,当他跑离古墓时发生了奇怪的爆zhà

,之后的几年里他的身体发生了一些莫名奇妙的变化,他感到很害pà

,他发xiàn

玉佛上有一些花纹,怀疑这些是某种诅咒……至于这个刘二宝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到底什么原因使他发生的变化,日记本上并没提。

使我感到惊奇的是,日记本上这样写道:

“我发xiàn

这个一千年前的玉佛上竟然用西夏文字刻着我的名字,但更奇怪的是,在我的意识里,一直记忆的是刘二宝主动找到我,向我了解玉佛上的文字是什么诅咒,为什么会使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但后来却从刘二宝的口中得知,事情完全不是我记忆的那样,而是由于他身体的奇怪变化,被红卫兵带到了一个研究所里,是我自己跟着几个红卫兵找到他并向他了解玉佛的情况……,刘二宝说的居然和我记忆中的完全不同,后来经过仔细研究和思考,我大概了解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这个事实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是被玉佛召唤去的,那个玉佛好像能控zhì

我的思维,并在我的记忆片段中留下了不真实的印象。我作为一个学者,怎么也无法相信有这种事情的存zài

,这完全是唯心的,而如果不是这样,又无法有更合理的解释。后来我请教了我那位郭姓的亲戚,他的解释是,人的意识在某种情况下会被控zhì

,这种控zhì

有可能是外力也有可能是自身造成的,比如催眠或夜游,被控zhì

的人在清醒后的记忆与被控zhì

时的记忆完全不同,所以我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但玉佛的控zhì

机理却无法解释。由于我这位亲戚是学术界的权威,他的解释我不能不接受”。

特殊时期时期姓郭的古文字与历史方面的学术权威,而且在那个特殊时期能接触到机密资料,难道这位学者的亲戚是--郭沫若!这个想法让我震惊。

看到这里,我突然明白了两件事情,两件可怕的事实:

第一:那天早上,并不是我在胡同里溜达时老郭叫住了我并向我推销那个玉佛,而是我莫名奇妙的被玉佛“召唤”,主动找到了正在胡同口摆地摊卖玉佛的老郭,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我会那么巧去景山的那个胡同而且正好买下了刻着我名字的玉佛。这一切不是巧合,而是冥冥中有一种力量控zhì

着我的思维和行为,但这种力量又是什么呢?

第二:老郭没有说谎,和日记本里这个郭向东一样,我的记忆也被完全扭曲了,是我主动上前问的老郭并买下了玉佛,而不是我记忆中老郭找我推销的玉佛。但这个记忆片段又是因为什么而被扭曲的呢?

关于第二点,其实我在之前也有所发xiàn

,当我在寻找老郭地址的时候,想起了老郭卖我玉佛时把他装玉佛的购物袋也一同给了我,本来我想从购物袋上找到老郭住址的线索,但后来却发xiàn

购物袋上印的是我家附近一个超市的名字,我那时就感到很奇怪,难道这个购物袋不是老郭的而是我自己带的?我在网上查了一些资料,确实像日记本里那位知名的郭姓学者说的那样,人在催眠或梦游时会出现记忆的扭曲,另外很多人还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当一个人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或干一件从未干过的事情时,总觉的以前好像到过这个地方或经lì

过这个事情,其实这也是记忆扭曲的表现。但控zhì

我思维并使我记忆扭曲的力量又是什么呢?我产生了和这个郭向东一样的疑问。

日记本的最后写道:

“看到这本日记的下一个郭向东,很遗憾,我不能了解也无法告sù

你事情的全部真相,因为当你了解的越深入就会越迷惑,犯下和我一样的错误,迷失寻找真相的方向,当你得到玉佛时,说明事情还没有结束,你必须去结束这件事情,我所能做到的,就是告sù

你我将要去的地方,玉泉山,也许那里就是起点。”

看完日记本里的记录,不但没有解除我之前的疑惑,反而使我陷入了更大的困惑当中,我不禁在心里问道:“郭向东是谁?我又是谁?”

第十三章 盗墓新生代

我合上日记本,把它交还给老张的侄子道:“很抱歉,我不会和你们合zuò

,因为我对知dào

这些事情的真相没有兴趣。”

老张的侄子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捻灭,扶了扶眼镜,起身道:“好吧,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强求,不过有三件事情请你仔细考lǜ

一下”

“什么事情?”我问。

“首先,玉佛在我们手里,你也看到日记本中的记录了,如果不结束这件事情,你可能随时被玉佛控zhì

,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老张的侄子道。

我笑了一下,道:“我怎么知dào

这本日记里的内容是真的呢?就凭这个日记本和之前发生的事情就想让我相信你们?也许整件事情就是一个圈套,你们拿个玉佛和日记本,串通老张演了一出戏?目的是什么我不知dào

,但我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你们”

“我们确实演了一出戏”,老张的侄子道:“玉佛和日记本的确是我们的人拿到我叔叔店里的,那天你和我叔叔约好谈生意,我叔叔店里正好出事,是用了个调虎离山,我们知dào

你担心日记本的事情,一定会跟过来,你家里被盗是我们老板安排的,整件事情的目的就是找到这玉佛控zhì

的“郭向东”。但我叔叔并不是我们的人,你遇到我叔叔并且买下玉佛就能说明你确实是受玉佛控zhì

的,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我心说:“原来老张的侄子是所谓“一级批发商”的人,他居然和别人串通好利用自己的叔叔,看来这个人是个阴险狡诈之辈,以后需防备着点儿。”

老张的侄子接着道:“当然,你不在意受玉佛的控zhì

我们也没有办法,不过,你不想知dào

你表哥失踪的真相吗?”

我心里一震:“他怎么知dào

我表哥的事情?难道他们和我表哥失踪这件事情有关?”

老张的侄子看我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其实你和我们合zuò

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也看到日记本里的记录了,和那本书在一起的是一个巨大的宝藏,我们老板只对书有兴趣,至于那宝藏,如果你肯合zuò

,也有你一份”

我考lǜ

了一下,的确,这件事情好像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坏处。

“你们为什么非要我和你们合zuò

?”我问。

“因为据我们老板按照日记本的记录推测,只有玉佛控zhì

的郭向东可以找到藏有那本书和宝藏的地方”,老张的侄子道,“所以,咱们合zuò

对双方都有利,你考lǜ

一下”。

“不用考lǜ

了,他同意,我也同意”,还没等我说话,只听后窗户外面有人说道。

我和老张的侄子同时吃了一惊,向窗户外看去,只见不知dào

什么时候,窗户外面出现了一个胖子,正笑呵呵的看着我们,见我们吃惊的样子,又接着道:“他好你也好,还考lǜ

什么?”

“你是干什么的?”我问道,“怎么偷听别人说话?”

“我可不是故yì

偷听,我在这撒尿,你窗户正好开了条缝,耳朵长在我头上,难道你们说话的时候我还得把耳朵堵上吗?呵呵”,那胖子道。

“靠,这胖子跑别人屋后撒尿,什么素质”,我心说。

“张子恒,你小子真不够意思,有这好事怎么不叫上我”,那胖子对老张的侄子说道。

“原来老张的侄子叫张子恒,他们认识?”我心说。

“这个……,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捣乱”,张子恒道。

那胖子突然从窗子外消失了,我和张子恒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听门外张萌叫道:“嗨,你这胖子是干嘛的?怎么不说一声就往里跑?”

“我是你们老板的发小,找他有事儿”,说着,里屋的门被推开了,那胖子跑了进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喘着粗气,“累死我了,怎么样,被我的身法震住了吧?”

我又好气又好笑,看这胖子年纪和我差不多,长得圆咕隆咚的,腿脚倒挺灵活,但我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发小?看这不靠谱的劲儿,比张萌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举动虽然不靠谱,但不知dào

为什么,不招人讨厌,反而感觉和我挺投缘。

在一旁的张子恒道:“王钰,你别总是仗着你叔叔胡来,我们的事情你最好别管。”

“嘿,这年头,狗尿苔都敢冒充猴头菇,你不让我管我就不管?再说了,那宝藏又不是你们老板家的,只许你们官府放火,就不许我们百姓点灯了?我和你也没什么说的,这样吧,你给你们老板打个电话,看他让不让我管。”胖子道。

看这胖子的贫劲儿和矫情劲儿,整个一“胖版张萌”。

“快打,快打,你不打就让我叔给他打?”,胖子见张子恒没有动静,催道。

张子恒好像对这个胖子也没什么办法,“哼”了一声,拿出手机走到店外。

“别看这小子长得人模狗样的,从来不干人事,一往这儿来我就知dào

这里面有鬼,就借尿遁跑这儿偷听来了,果然有情况。我说,东哥,其实这事对咱们也真没什么不好的,他们不就要那破书吗?给他们,我看他们老板也有点儿晕菜,别说那书指不定有没有,就算真有,在古墓里还不早烂成泥了,咱们就奔那宝藏去,这事儿,我看行。”

“哪儿跟哪呀”,我心说“这胖子倒真不见外,上来就当自己人了,也不知dào

从哪知dào

我名字的,好像跟我认识多少年似的。”

我笑了一下,“您叫王钰?”,我道,“可这事儿比较危险吧?”

“别这么见外,他们都管我叔叔叫王胖子,我低一辈儿,叫我小胖就行了。要换别人肯定危险,但这不有我在呢吗?不是吹,当年我叔叔是何等的威风,粽子(僵尸)见了都望风而逃,将门出虎子,就我小胖往墓里一去,什么牛鬼蛇神,粽子狐精的,都得列着仪仗队,铺着红地毯,奏着迎宾曲,像迎接国家元首似的迎接咱,哪个敢捣乱?只管去,没危险”

我心里一惊:“我说张子恒怎么对这个胖子没折,原来他是王胖子的侄子,那王胖子在潘家园是个传奇式的人物,据说靠盗墓起家,虽然已经收山不干了,但人的名树的影,做古玩这行的提到他时还是很敬畏,没准这王小胖和他叔叔一样真有两下子”

“原来你是王胖子的侄子”,我道:“那盗墓这点儿事儿一定是门儿清了(北京话,不在话下的意思)。”

“那还用说”,小胖道,“东哥,你来潘家园时间不长,可能不知dào

四句话”

“什么话?”我问道。

“吴门天下先,胡马乾坤定,王家虎威在,袁出谁争锋”,小胖道,“这四句话说的是吴、胡、王、袁四个人,盗墓这一行历史悠久,最早在新石器时代就出现了有意识的盗墓行为,后来演化为摸金、搬山、卸岭、发丘四门,正所谓“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形成了各自的体系。解放以后,盗墓行为被严厉打击,很多原先以盗墓为生的人和势力都消声灭迹了,但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后,随着古玩收藏热不断升温,这一行又重新出现,不过因为是违法的,所以都是以合法的身份做掩护,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吴、胡、王、袁这四位,王指的就是我叔叔,这四位的传承者也被称为盗墓新生代。”

“你懂得还真不少”,我道。

“那还用说,这些都是我叔那本“盗墓手册”里写的”,小胖道。

我晕,盗墓居然还有“手册”。

小胖还想往下说,见张子恒推门进来了,就撇了撇嘴不再说下去。

“我们老板同意了”,张子恒对小胖说。

“我说吧,有我出山他请都请不来,能不同意吗?什么时候动身?”,小胖故yì

得yì

洋洋地说。

“等等”,我道,“我可还没同意呢,我总觉得这种事有点悬”

“不用担心”,张子恒道,“我们老板都安排好了,官面上老板的朋友很多,不会有什么麻烦,至于墓里面,我们老板也判断这次可能会比较棘手,所以这次请的都是好手,有这几位帮zhù

咱们万无一失。”

“都请哪几位了,说说我听听,还有比我更高的高手吗?”小胖在一旁插话道。

“这个到时你就知dào

了”,张子恒道。

“好了,就这么定了,东哥同意了,接下来你安排吧”,小胖还没等我说话抢着道。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还真拿这胖子没办法,权衡了一下利弊,也就默许了。

“好”,张子恒道,“明天上午10点在昆仑饭店706房间,安排参与行动的各位见面,同时商议这次行动的具体方案。”说完,张子恒告辞出去了。

小胖显得很兴奋,又和我聊了一会儿,无非是他叔叔的光辉事迹,他继承了他叔叔的优秀基因什么的,当我问他下过几次地时,他吧唧了两下嘴:“没下过”。我晕,吹这么半天原来没干过呀。

小胖说他先回去准bèi

准bèi

,之后也走了。我又出去招呼了一下客人和朋友,等把人都送走以后,我把这事告sù

了张萌,张萌听完道:“好事呀,东子,还是那句老话,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据老张那丫讲,这一级批发商手眼通天,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你就放心去吧,店里有我盯着。”

其实,我之所以同意去,也不是为了什么宝藏,主要还是我心里的结一直无法打开,我表哥十几年前是怎么失踪的,为什么表哥让我保存的纸上写的字和玉佛上的字一样,为什么一千年前会在伤玉上刻着我的名字,为什么玉佛能控zhì

我的思维和行为,日记本上所说的下一个郭向东是什么意思等等,这一切,也许只有我自己才能找到答案。

虽然我不能明白日记本上所说的是什么事情,但冥冥中我能感觉到,也许正像日记本上说的,我必须去结束这件事请……

第十四章 遗漏的环节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了,收拾好东西,赶奔昆仑饭店。今天天气很冷,风很大,路过团结湖的时候看时间还早,就把车停在了一个小区里,准bèi

找个早点摊吃点儿早点,正好kàn

见路边有个粮店,门外立个牌子,写着“正宗杭州小笼包”,估计是租的粮店的地方卖早点,看着还算干净,就进去了,要了一屉包子一碗馄饨,还真别说,这包子做得确实地道,肉馅肥而不腻,略带着点儿甜味,正宗的苏杭手艺,正合我的口味,也搭上我的确有点饿了,不一会儿,包子馄饨统统消灭,身上也暖和了,也有了精神了,交了钱,刚出店门,听见那边有人嚷嚷:“你这瞎子,走路不看道儿,你那杆打着我了还说我没眼力价不让道,要不是看你是盲人,非抽你丫不可。”

我顺着喊声往那边看去,只见围着一群人,人群中,一个大个正揪着一个盲人在那嚷嚷,那盲人却好像没事儿一样,一手拿着竹竿,一手扶着毡帽,皱着鼻子好像在闻什么,闻了一会儿,一边拿竹竿拨浪那大个,一边说着:“再往左一点儿,还得往左一点儿”,那大个见盲人这样,更有气了,骂了两句,举拳就打,但也不知dào

怎么弄的,只见那盲人身子微微一晃,那大个一拳走空,揪着盲人的手好像触电一样猛的被甩开,一个踉跄趴在了盲人身后,正在这时,只听“咔嚓”一声,路边一棵大树的树杈被大风吹断,正好砸在那大个刚才站的那个地方,围观的众人惊得目瞪口呆,那盲人笑着说道:“我救你了两次你不但不领情还要动手打人,真是愚人呀”,说完拿竹竿拨开人群扬长而去,那大个从地上爬起来,呆呆的望着盲人的背影说不出话来,围观的人群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议论着:“真是活神仙呀”。

我看到后也是啧啧称奇,心说:“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民间确实是藏龙卧虎呀”。想罢,到小区里开了车,不一会到了昆仑饭店。

停好车后,进了饭店,向前台打听了706房间怎么走,进了电梯,按了7层,电梯门都快关上了,只听门外有人大喊:“等等,等等”,接着,两只胖手伸进门里,硬生生把电梯门扒开道缝,然后挤进一个胖子来,我一看,原来是小胖。

“东、东哥,没想到你身法也挺迅速的,而且耳朵还真背,在外面叫好几声都没听见,可算追上你了”,小胖气喘吁吁的说。

“我说怎么听着好像有人叫我似地,原来是你呀”,我道。

我一看这小胖,戴着个大耳机,上身穿一件亮蓝色短款羽绒服,下身穿一条米色水洗休闲裤,脚下穿一双旅游鞋,背后背着一双肩背包,正跟着音乐哼哼:“我可以改变世界,改变自己,改变隔膜,改变小气,要一直努力努力,永不放qì

,才可以改变世界,comeon改变自己……”

“你这是盗墓去还是旅游去”,我笑道。

“两不耽误”,小胖道:“这叫生活工作两不误,要以“乐活”的态度看人生嘛,呵呵”

电梯到了七层,我和小胖找到706房间,我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我一看是张子恒。

张子恒向我点了点头,把我和小胖让进屋里,小胖仍哼着歌,进了屋,我一看,是一个套房,屋里已经有三个人。

张子恒向我和胖子一一进行了介shào

,其中有一个女孩,大概二十五六岁,长得很漂亮,叫程娇,据说是他们老板的秘书,小胖偷偷对我说:“什么秘书,多半是小蜜”,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中等身材,平头,有一点胡子茬,眼睛不大但非常有神,一脸的傲气,介shào

时只是略微点头哼了一声,据张子恒说他叫唐英,是四川唐门唯一的传人,小胖听后悄悄对我说:“卧操,他们老板道儿够深的,把这位都请来了,我叔的盗墓手册上提到过这个人,唐门擅长暗器,古代时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一大门派,但自明朝以后就逐渐衰落了,后来只剩下一支,以盗墓为生,他们与摸金、搬山、卸岭、发丘四门都不同,向来独来独往,现在唐门里只剩下一个叫唐英的,原来就是他,听说比我叔还牛逼”。我听完后也是暗暗吃了一惊。最后是一个小伙子,看样子大概二十七八岁,身后背着一个长条包袱,长得很帅,却很随和,向我和胖子点头微笑了一下,自己说道:“我叫吴澜”,小胖又悄悄对我说:“卧操,他们老板请人天上一脚地下一脚,这位别看长的帅,野鸡没名草鞋没号,我叔的盗墓手册上没有,没听说过”。

刚介shào

完,只听有人边敲门边喊道:“有人要算命吗?”,张子恒赶忙把门打开,只见外面走进一个人,我一看,吃了一惊,正是吃早点时碰到的那个盲人,只见这个盲人头上戴着一顶破毡帽,手里拿着竹竿,带着一个圆墨镜,留着两撇小胡,也看不出多大岁数,边走边说道:“呵呵,来晚了,来晚了,各位见谅”。

据张子恒介shào

,这位叫胡奇,是摸金校尉和搬山道人两门的嫡传弟子。小胖在旁边一听,悄悄对我说:“卧操,卧操,这位更了不起,在我叔的盗墓手册里,专门有一章就是讲得这个人,据说他本不姓胡,以前是崂山门的弟子,后来转拜那位“胡马定乾坤”为师并且改姓胡,也不知dào

什么原因,本来从不收外人的摸金校尉“胡马定乾坤”不但把看家本事“寻龙诀”和“分金定穴”传授给了他,还把自己岳父搬山道人的“搬山分甲术”也传给了他,这位集三家所长于一身,听说还能掐会算,都传神了”。我听后也是暗暗佩服。

众人落座后,商议好明天中午起身,日记本中只记录了玉泉山是起点,但到底是什么意思让人无法理解,所以我们第一个目的地就是玉泉山。由于人多行动不方便,分为两组,一组是张子恒、我、小胖、吴澜,另一组是程娇、唐英、胡奇。小胖悄悄对我说:“靠,为什么咱们这组全是饭桶,当然,除了我之外”。

在商议的时候,我发xiàn

那个程娇总是偷偷的看我,“难不成是看上我了吧”,我心说,“不过虽然我也有几分姿色,但人贵有自知之名,吴澜比我帅的多,要看也应该看上吴澜,难道我有什么至今自己还没发觉的特殊的魅力?”,我怎么也想不透什么原因。

正商议着,在我对面的唐英突然说道:“计划的再周密也赶不上变化,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我被他弄得有点糊涂了,不知dào

他在说什么。

那盲人胡奇也好像和他一应一和地说道:“是呀,如果有破坏好事的人应该怎么样?”

唐英答道:“当然是……除掉”,“掉”字还没说完,只见唐英左手微微一扬,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三点寒星直奔我面门而来,刹那间就到了我的面前,我大叫了一声,一闭眼,只听嗖、嗖、嗖三声,我只觉面门上有一丝凉气,睁眼一看,不知dào

怎么回事,那三点寒星紧贴着我的面门拐了个弯向上而去,之后又拐了个弯,直接插到我头顶上的中央空调排气孔中,只听排气孔中发出一声诡异的叫声,也听不出是人还是什么,就像是一只大耗子的叫声“吱!”,声音还没停,那三点寒星就回到了唐英手里,然后我眼前一花,人影一晃,门已打开,唐英已到了门外。

我看得是目瞪口呆,好快的手法和身法,整个过程不到5秒钟的时间,以前哪儿见过这个,以为只有武侠片里才有,今天见到真的了。

还没想完,唐英就回来了,大气都没喘一下,只说了声:“跑了”。我一看唐英的手里,那三点寒星原来是三个鱼钩,后面有三条丝线,唐英竟然只凭这三条丝线就能准确地任意控zhì

鱼钩的走向,可见这手上的功夫是何等惊人。

唐英拿着鱼钩走到那胡奇面前,问道:“胡师兄,能否看一下这是什么?”

我才发xiàn

鱼钩上有一丝绿色的东西,好像是液体,感觉比水粘一些,和血液差不多。

胡奇皱着鼻子闻了闻,想了一想,皱眉道:“不知dào

”。

唐英吃了一惊,道:“如果胡师兄都不知dào

是什么,天下就再没人能知dào

了”。

胡奇只是摇了摇头道:“可能有毒”。

唐英从包里拿出个小瓶,里面有一些透明的液体,然后把鱼钩放到里面涮了涮,只听“嘶、嘶”的响了两声,然后用纸巾把鱼钩擦了擦,收好放回袖子里。

我心想,张子恒说的不假,他们老板这次请的果然是好手,从早上盲人胡奇能掐会算,以及刚才唐英漏得这手来看,都是世外的高人。但不知dào

那空调通风道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一时谁也猜不透。

后来张子恒安排大家今天就在昆仑饭店住下,明天中午按计划出发。张子恒和吴澜一个房间,胡奇和唐英一个房间,程娇单独一个房间,我和小胖分到一个房间。

回到房间后,小胖对我说:“靠,东哥,看见了吗,那唐英的身手也就比我差那么一点儿,看来那老板这次真下了本钱,有这样的人保驾护航,都用不着我小胖出手,那宝藏肯定唾手可得”。

我道:“是呀,那胡奇也不简单”,随即我将早上看到的和小胖说了一遍。小胖感到很好奇:“这瞎子真能掐会算?走,找丫问问去”,说完,非拉着我一起去找胡奇问问怎么回事。

胡奇见我们来问早上的事,只是微微笑了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世上哪有什么能掐会算之人,天地自有造化,万物相生相克,无非是观察的仔细些,再使用一些小手段,不过是一些小把戏罢了,何足挂齿。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有时反过来想一想,才能参透其中的奥秘。”

我和小胖似懂非懂,回到房间后,小胖嘟囔着:“装大瓣蒜,故弄玄虚,跟没说一样。”

小胖真是心宽体胖,吃得饱睡得着,晚上一躺床上就打开呼噜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之前的一些事情总算能有一个大概的轮廓了:

张子恒的老板,也就是控zhì

着盗墓链条的一级批发商不知dào

从哪儿得到了玉佛和日记本,并了解到有一本名为“古墓遗书”的书,可能这本书有什么特别的作用或秘密,老板想得到这本书,并且和这本书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巨大的宝藏,通过日记本的记载,他们得知这个玉佛控zhì

着叫“郭向东”的人,并且很可能只有郭向东才能找到或者打开宝藏,为了得到书和宝藏,和张子恒串通好把玉佛卖到张子恒的叔叔老张的店里,老张看到是一块伤玉,一方面无法出手,另一方面觉得不吉利,又不舍得扔,就自己拿到景山的胡同口摆了个地摊想把伤玉卖给不懂行的人,而被玉佛控zhì

的我潜意识里受到玉佛的召唤,莫名奇妙的到了景山买下了玉佛,老板达到了找到玉佛控zhì

的“郭向东”的目的,之后又抓住我急于知dào

日记本内容的心理,演了一出戏,在我和老张谈生意时故yì

让张子恒给他叔叔打电话,说店里出事了,并安排人到他店里捣乱,我怕日记本出什么事情就跟老张来到了潘家园,老板趁机找人从我家盗回了玉佛,以玉佛能控zhì

我的思维和行为要挟我参与他们的盗墓行动……

这一切看起来很合理,但我总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么环节被疏忽了,似乎还是有不合理的地方,但怎么也找不到哪里不合理,我想起胡奇说的话:“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有时反过来想一想,才能参透其中的奥秘……反过来想一想”,我又反反复复把这个过程想了几遍,“对了!”我终于发xiàn

还有哪儿不合理了:

首先,我怎么偏偏会想到要开一个古玩店,而不是做其他生意,如果我不开古玩店,之后就不会再遇到正好是古玩批发商的老张,也就是卖给我玉佛的老郭,那么老板之后对我安排的所有事情也就不可能发生,这一点难道不有点儿太巧了吗?!难道我开古玩店的想法也是玉佛控zhì

的吗?那这玉佛也太他妈“智能”了吧!

另外,为什么偏偏在我辞掉工作后才受到玉佛的控zhì

,之前的那么多年,包括我上班的时候、上大学的时候、上中学的时候、上小学的时候、尿床的时候,玉佛为什么没有控zhì

我?难道玉佛也喜欢成熟男人吗?!

这两个被遗漏的环节也许就是发xiàn

真相的关键,可原因到底是什么呢?实在想不通。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我就睡着了,在睡梦中,我好像闻到了一种香气,之后好像隐约看到有一个黑影在我的床前,难道又是梦魇?之后就是风声,之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当我醒来时,发xiàn

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掐了自己一下,确认不是在做梦。我从来没有到过这样的地方,这是一个房间,很大,很黑,只有房间的四角好像有一些微弱的光,不知dào

是什么发出的,仔细听了听,好像有水的声音,在房间的正中央,大概距离我十多米的地方,有一个黑呼呼的东西,我拢目光仔细辨认着,发xiàn

那个东西是长方形的,大概两三米长,一米多宽,这是什么东西?突然,一个想法闪过,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头发立马炸了起来:那好像是一口棺材,不错,确实是一口棺材!我好像到了一个古墓里!

第十五章 泥尸

我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我的脑海里闪过了这个问题,但也仅是闪过而已,因为此时恐惧已经占据了我的身体。可以想象一下,在一间黑暗的墓室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和一口棺材在一起,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也许只有亲身经lì

了才知dào

。我呆在原地足有一刻钟没敢动,眼都不眨地盯着那口棺材,好像生怕会从棺材里突然跳出个女鬼抓住我似地。

盯着盯着,我猛然看到那棺材的盖子好像动了一下,一阵寒意立kè

贯穿我的身体,从头顶一直凉到脚后跟。难道是我看错了?我拢了拢目光,仔细看那棺材盖子,突然,一阵“吱呀、吱呀”的声音,随着这声音,棺材盖缓缓向旁边移开,我的头“嗡”的一下,差点没昏过去,“尼玛,不是诈尸了吧!”我心里想道。

“哐当”,一声巨响,棺材盖掉到了地上,我哆嗦了一下,接着,棺材里慢慢探出一个圆乎乎的东西,好像是一个头,但比一般人的头要大一圈,然后是一个圆咕隆冬的身子,我心想:“一定是个水泡粽子,都给泡发了”。没想到,那东西从棺材里站起来后,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卧操,怎么回事?这又是什么地方?”,我一听,靠,这他妈不是小胖的声音吗?我当时的感受真是无法形容,又惊有喜,总算见到亲人了,我又拢目光仔细看了看,这斗大的头颅和胖敦敦的身子不是小胖又是谁?我激动的话都说不出了,站起来向棺材跑去,小胖冷不丁看到一个东西从地上站起来向他跑去,大叫了一声:“不好,粽子!”,转身就要跑,我赶忙喊道:“小胖,是我,郭向东”。

小胖一听是我的声音,才回过神来,从棺材里爬出来到了我的近前:“妈呀,吓死我了,东哥,原来是你呀,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道:“我也不知dào

,我记得在昆仑饭店的房间里睡觉,一醒来就发xiàn

到了这个地方。”

“真邪门”,小胖道:“那天我一觉睡醒,发xiàn

你不在房间里,我还以为你出去遛弯了呢,但是等到中午你也没回来,才发xiàn

你失踪了,我们找了你一整天,你怎么自己溜达到这儿来了。”

“靠,是我自己溜达的吗?”,我道:“幸亏我当时睡着前想事儿没脱衣服,要不你还不以为是我自己裸奔来的。这事儿真蹊跷,是什么人把我弄到这儿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咕噜噜……”

“什么声音?”我惊道。

“是你的肚子叫”,小胖道:“别想那么多了,你都失踪两天了,肯定饿坏了,幸亏我叔常对我说有备无患,我这儿都预备着呢”,说完,从身后摘下背包,打开一看,还真全,什么面包、饼干、罐头、火腿肠、矿泉水,应有尽有。我这时才感觉还真是饿坏了,也顾不得这是墓室了,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小胖在一旁看着直乐:“我靠,粽子看见都得被你这吃相吓跑,要没吃的,你还不得抓几个粽子典啵(北京话,吃的意思),哈哈。”

吃了一阵儿,总算有点儿底儿了,我问小胖:“你怎么到这儿来的?其他人呢?”

据小胖讲,那天我失踪后他们找了我一整天也没找到,后来那个叫程娇的女孩接到他们老板的电话,被告知不用再找了,按计划行动,张子恒感到很奇怪,说如果没有郭向东,这次行动可能是徒劳的,无法成功,那个程娇说这是老板的意思,张子恒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之后他们就按原先商定的,分成两组,一组是唐英、胡奇、程娇,一组是吴澜、小胖、张子恒,说好到玉泉山汇合,但当他们到了以后,怎么等程娇那组都等不到,张子恒给他们老板打电话,说是程娇那组在路上耽搁了,让他们这组先行动,并告sù

他们,在玉泉山下的玉泉山庄,会有老板的人接应他们,果然,到了玉泉山庄以后,有个军人打扮的人接待了他们。

“我们并没有被带到玉泉山上,而是被带到了附近的一个干休所,是一个有些年头的大院,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座好像是五、六十年代的小楼,里面也没看到有其他人”,小胖道,“到那儿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那军人把我们分别安排在三个房间,说晚上就在那儿休息,等程娇他们到了以后再行动。”

“张子恒他们老板还和军人有联系?”,我道:“那玉泉山是燕京八景之一,以前是皇帝游幸避暑的胜地,解放以后成了层层封锁的军政要地,一般人是不让进去的,与中南海并称为北京两大‘禁地’,日记本记录的‘起点’在这里,莫非这其中有什么其他的奥秘?”

“我也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小胖道:“我发xiàn

张子恒那小子鬼鬼祟祟的,似乎故yì

躲着那军人,很少和那军人说话,好像他们以前不认识似的,但我却感觉他和那军人应该很熟,也不知dào

为什么有这种感觉,总之,我觉得他故yì

装作不认识那军人,是给我和吴澜看的。”

“你能肯定吗?”我问。

“不能肯定,但也八九不离十”,小胖道:“我平常除了美食之外,最大的兴趣就是看犯罪心理方面的小说和电影,对人的微表情把握的很准,呵呵”

我心说,虽然这小胖和张萌表面上有很多相似之处,但最大的区别就是这小胖非常好学,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发xiàn

他远不像外表给人的印象那么简单,实jì

上杂学广泛,懂很多东西。

小胖接着道:“还有一点很奇怪,一方面为什么程娇他们迟迟不到?就说北三环堵的厉害点儿吧,但也不至于堵到天黑也到不了吧,另一方面,为什么不把我们安排在玉泉山庄休息,却把我们带到那破干休所里?他们老板那么有钱的主儿,不会是因为怕花银子吧。”

我心说,别看这小胖外表好像马马虎虎、大大咧咧的,心还真细,这点我都没想到,可能真是继承了王胖子的优良基因。

“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我问。

小胖刚想回答,突然不说话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把我盯得直发毛。“怎么了?”我问道,小胖没说话,只是眼珠往旁边动了动,好像在示意我什么。

我突然听到有一种“咕噜、咕噜”的声音,但这次一定不是我的肚子在叫,因为这声音在我的身后。

突然,我感觉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到了我的脖子里,然后又是一滴,我已经意识到我身后肯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不敢回头,看到小胖的表情越来越紧张,突然,小胖大叫一声:“快跑!”,我也不知dào

当时哪儿来了一股力qì

,我在干软件工程师的时候在公司举办的运动会上立定跳远每次都是最后一名,但这次我好像突然变成了袋鼠,随着小胖的喊声,我已经斜着蹿出了三米多远,我自己都很惊异我的身手。小胖也连滚带爬的往后面跑去。

我回头一看,在我刚才站的地方,有一个棕褐色的人形东西,看不到五官,像一堆烂泥,足有两米多高,身上不断往下滴着泥水,随着移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也不知dào

是不是从嗓子里发出的,正一步步朝我走来。

我以前哪儿见过这个,都被吓傻了。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我吃了一惊,一看,是小胖,只听小胖道:“还愣着干嘛,快跟我来。”说完,拉着我就往棺材那边跑,边跑边说道:“这东西他妈的长那么寒颤,肯定不是来迎接咱们的,棺材里有密道……”,刚跑到一半,就看见棺材后面也立起了这么一个怪东西,紧接着,墓室的另外两角,也分别立起了两个怪物,一共四个,成半包围形状向我和小胖逼近,把我和小胖逼到一面墙的墙根处。

这些怪物虽然移动的很缓慢,但反而给人一种强dà

的压迫感,我们靠着墙,已无路可跑,随着怪物的不断逼近,我的心跳和呼吸也不断加速。

我看到旁边的小胖从背包外面的一个小兜里拿出了一本书,着急的翻着。“靠,还有工夫看书”,我心说。

“找到了”,小胖突然兴奋的叫道:“这东西叫‘泥尸’,是‘巫粽’的一种,常见于北方,抓人后撕咬,触之可中尸毒,在我叔的粽子排行榜上名列第十七,相当厉害。”

“靠,又不是他妈的选秀大会”,我道:“别介shào

了,快看看你叔的书上写没写怎么克制”

“有”,小胖借着微弱的光念道:“克此粽子者有三法:一、以黑驴蹄子塞入其口中,僵化顿消,尸毒消散,数分钟内可化为泥水,二、以带茅山符之桃木剑刺之咽喉,效果与方法一相同,三、如无以上物,立逃。”

“卧操”,小胖念完自己说道:“我叔这不瞎掰吗,到哪儿弄黑驴蹄子和桃木剑去,这‘立逃’是什么东西?”

“就是‘快跑’的意思”,我道。

“靠,盗墓手册写得干嘛跟桃花源记似地,还拽古文,可现在往他妈哪儿逃?”小胖骂道。

此时,那四个“泥尸”已经到了我们近前,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爪子缓缓抬起,向我和小胖伸来。我一闭眼,心说:“完了”。

别看小胖也没下过斗,但不愧是王胖子的侄子,到关键时刻还真不软,拿背包朝一个泥尸砸去,同时一拽我胳膊,一个箭步,带着我随着背包从两个泥尸的中间跑了过去,直奔那棺材。

据小胖讲那棺材里有个密道,他就是从那上来的,但当我们跑到棺材那一看,哪儿还有什么密道,棺材里空空荡荡的,棺材底完好,小胖大叫了一声:“卧操,邪了,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那四个泥尸就好像是猛兽见到猎物,本能的转过身又朝我们缓慢移动过来,我和小胖绕着墓室跑着,想寻找哪里还有出口,但跑了一圈也没看见有其他出口。墓室四角有四个石灯,里面点的不知dào

什么油,发着淡绿色的光,就是我醒来时看到的光亮,四盏石灯下,各有一个小水潭,黑洞洞的,偶尔从里面传出一些水声,我醒来时听到的水的声音应该就是这些水潭里发出的。每个水潭周围的地上都有一道泥印,那四个泥尸好像就是从这些水潭里爬出来的。

我们就像被困在盒子里的老鼠,随时会被四只猫抓住,总是这么跑也不是办法,渐渐的,我和小胖都有些力不从心了,跑的也越来越慢。我们陷入了绝望之中。

第十六章 地下湖

我和小胖已经渐渐没有力qì

了,而那四个泥尸虽然行动缓慢,但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下来,我们与泥尸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迟早会被泥尸追上。

“不行了”,小胖边跑边说道:“必须想想其他办法,再这样下去,不被泥尸追上也得累吐血”

我道:“能有什么办法?现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上天确实无路,但想入地倒是有门”,小胖看看泥尸还没追到近前,边说边从刚才砸泥尸时背包散落在地上的东西里捡起一个塑料袋把他那本盗墓手册装进塑料袋里,在怀中揣好。我一看,地上都是吃的东西,居然没有手电筒、打火机等盗墓必备的东西,看来小胖的“有备无患”想的就是吃呀。小胖随便划拉点吃的放进背包里,看看泥尸离的近了,把背包抱在胸前,边跑边说道:“只剩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我边跑边问道。

“入地,从那泥尸爬出来的水潭跳下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那水潭有水流的声音,好像是活水”,小胖道。

“靠,这叫什么办法,不跟自杀一样吗?万一那水潭是死水怎么办?而且谁知dào

里面有没有其他泥尸?”我道。

“吉人自有天相”,小胖道,“只能赌一把了”,说着,已经跑到了一个水潭前。只见那水潭在绿色的火光下反射着妖异的光,黑洞洞的也不知dào

有多深,一圈圈波纹缓慢地旋转着,好像底下有什么东西搅动似地,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小胖看了看也犹豫了,咽了口吐沫,试了两下还是没勇气跳下去,眼看泥尸就要过来了,最后心一横:“东哥,哥们儿先走一步了,生死听天由命”,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条项链,交到我手里:“如果你还活着,就帮我把这个交给潘家园117号商铺刘老板的闺女‘诗意’,说其实我一直喜欢她,我要是还活着一定减肥”,说着抹了两把眼泪。

我道:“怎么弄得跟狼牙山五壮士似的,我不也得跳吗,小胖,就像你说的,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咱俩肯定没事……对了,‘诗意’是谁?”

“伤心往事就别提了,东哥,保重”,小胖说完,一咬牙一闭眼,“扑通”一声跳进了水潭里,水花一翻就没人影了。

这时,那四个泥尸已经向我围拢了过来,我一看不跳也不行了,最后心一横,“去尼玛玛地,爱怎着就怎着吧,跳下去起码落个整尸,总比粽子撕碎了强”,想完,眼一闭,一憋气,也一头跳进了水潭里。

跳进去才知dào

,说是水潭,和泥潭也差不了多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一下子陷了下去,接着,腥臭的污水混杂着泥沙涌进了我的耳朵里、鼻子里……我屏住气,下意识的划动着,心想,这下完了,我坚持不了多久了,如果这口气一松,就会被淹死,我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起来,我感觉离死亡已经越来越近了,就在我马上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丝清澈的急流划过我的脸庞,然后一股强dà

的吸力把我吸了进去,就像抽水马桶一样,我也不知dào

被吸进了什么地方,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发xiàn

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小胖正坐在我的身旁,乐呵呵的看着我。

“终于醒过来了”,小胖道。

“这是在哪儿?”,我问:“不是阴曹地府吧”

“靠,有我这么漂亮的小鬼吗?”小胖道:“咱们好像被吸进了一个湖里,出口就是这个地方,我也不知dào

这是哪儿”

我坐起来,眼前的景象把我惊呆了,这是一个巨大的空洞,整个洞穴散发着淡绿色的荧光,我的前方是一个湖,有两个足球场大小,湖水是绿色的,在洞穴四壁荧光的照耀下也散发着绿色的光芒,水静得像一面镜子,没有一丝波纹,水面上飘着水汽,好像仙境一般。洞穴四壁爬满了藤蔓,奇怪的是,在湖的中心,有一条巨大的铁链,直径有两三米粗细,在距离湖面大概十几米的地方分成两根,一根直插到洞穴顶部的一个洞中,一根则是与湖面平行,在湖的对面有一个巨大的山洞,这根铁链深入山洞之中。

我看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提鼻子一闻,什么味儿这么香?我从来没闻到过这么香的味道,让人垂涎欲滴,好像烤乳猪,又好像烧鸽子的味道。

转头一看,不知dào

小胖用什么办法点起了一堆篝火,旁边烤着我们的湿衣服,篝火上面用干藤蔓搭了一个架子,上面正烤着一个东西,篝火旁边还有从背包里拿出来的罐头和火腿肠。

“咱们命都差点儿丢了,你倒跑着野餐来了”,我笑道:“那烤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

“这个是……烤鸽子,嗯,好像差不多了”,小胖说着,拿下那烤着的东西,撕下一个大腿递给我,“来,东哥,尝尝我的手艺,绝对一流,保准让你终生难忘”

我接过那大腿,一闻,太香了,“这洞穴里怎么有鸽子”,我问道。

“嗨,这有什么稀奇的,洞穴里能有产燕窝的血燕,为什么不能有鸽子”,说完,自己也撕了个大腿大嚼起来。

我一看小胖吃得那么香,也馋坏了,就不再问下去,也吃起来。

吃着吃着,突然一个东西从我的头顶飞过,接着,又飞过一只,我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只见那飞过的东西是一种巨大的蝙蝠,比鸽子还大一点儿,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蝙蝠。再一看我吃的大腿,我立马反应过来,忍不住要吐出来。

小胖在一旁边吃边乐:“没事儿,这东西叫‘食鱼蝙蝠’,是吃鱼的,没毒,放心吧”

小胖还真是什么都敢吃,我可实在吃不下这东西,站起身来走到洞穴的洞壁处,仔细看了看,发xiàn

这洞壁是岩石夹杂着一些散发着绿色荧光的石头组成的,所以整个洞穴散发着绿色的荧光,我知dào

这种散发荧光的石头叫“荧石”,很多小店里有卖这种荧石的工艺品,在黑暗中可以自己发出荧光。洞壁很整齐,有明显开凿的痕迹,这个洞穴可能是什么时候开采荧石的矿穴。

我问小胖:“小胖,在那墓室里还没来及说完,你是怎么到那儿的?”

小胖边吃边说道:“我们那天晚上被安排在那个干休所里休息,我越想越奇怪,晚上睡不着,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我就从门缝往外看,发xiàn

是张子恒那小子,他鬼鬼祟祟的往楼下走,我就出来偷偷的跟着他,想看看他干什么,跟着跟着,有人突然拍了我肩膀一下,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吴澜,我小声对他说张子恒不知dào

搞什么鬼,我跟过去看看,吴澜点了点头,就和我一块跟下去,看到张子恒下到一个地下室里去了,我们也下去后,却发xiàn

地下室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张子恒也不见了。吴澜在四壁敲了敲,说那面墙有夹层,然后从背后取下他那长条包袱”。

小胖吃完那蝙蝠腿,又撕下一大块蝙蝠胸脯,接着说道:“打开包袱一看,里面包的是一把黑色皮鞘的大宝剑,他抽出宝剑,地下室立马打了个闪,一看就是宝家伙,那剑整个是乌金色的,他把剑轻轻一插就插进了墙里,就跟插进豆腐里似地,然后一撬,那墙就开了,果然有一个暗门,我们进去一看,里面的东西很奇怪,一侧的墙上有一个大铁门,上面贴着封条,好像那面墙也是铁的,不知dào

里面有什么东西,另一侧的墙根下有一个洞口,里面有台阶,我们估计张子恒下到了洞里,就从台阶下去了,结果下去以后,发xiàn

有两条路,不知dào

张子恒走的是哪条,我和吴澜说好各走一条路,看看什么情况,我在那密道里好像走了很远的距离,结果走到路的尽头,发xiàn

有一排向上的台阶,就上去了,没想到进到了那个棺材里,推开棺材盖子就看到了你”

“你是说从那条密道直接就到了那墓室里?”我问。

“对”,小胖道,“但不知dào

为什么在泥尸追咱们的时候棺材下面的墓道却不见了”

我想了一会儿道:“我也莫名奇妙的被带到了那墓室里,这么看来,这一定是一个陷阱,是想把咱们困死在那墓室里,主谋是不是张子恒不知dào

,但肯定和他有关系,他很可能是想把你和吴澜也引到那墓室里,那棺材下面肯定有机关,等你进来后就把暗门关上了,所以咱们跑过去的时候没有看到密道”

“但那孙子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小胖问。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也不知dào

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些以后再想吧”,我道,“现在最关键的是咱们怎么从这儿出去?”

“我已经观察过了,这是一个封闭的洞穴,好像只有三个出口,一个是洞穴顶上那条铁链伸进的洞里,一个是另一条铁链伸进的湖对面的那个山洞,还有一个是那里”小胖说着指向我们这边洞壁的上方。

我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只见在快接近洞顶的洞壁处,有一个巨大的石门,但是那石门是封死的,不知dào

石门后面是什么。

“你从干休所到那墓室大概用了多长时间?”我问道。

“估摸走了有半个多小时吧”,小胖道:“怎么了?”

“从你走的时间和咱们从那墓室跳到水潭里后被吸到这个地下湖里的情况分析,这个洞穴很可能在玉泉山的内部,我看到那两条铁链突然想起了老北京的一个传说”

“什么传说?”小胖问道。

第十七章 海眼

“‘海眼’的传说”,我道:“相传北京有两处‘海眼’,一处就在这玉泉山下,另一处在北新桥。据说早年间这玉泉山所在的位置是一片沼泽,一到夏天就会喷出很高的水柱,原来是因为地下有一个海眼,后来鲁班显圣,带领人们铸了一口铁锅扣在了海眼上,并在上面修了个宝塔镇住,这就是玉泉山。北新桥那处据说在一口井里,传说下面拴着一条龙,也有人说是一个小孩,蒋介石听说了这件事就派了很多的兵去挖那口井,井底有一个铁链子,士兵们花了三天三夜去倒那个铁链子,倒到第四天的时候那帮士兵突然说听见海浪的声音了,于是大家都不敢再弄那铁链子了。后来这北新桥的海眼又被动过两回,一回是日本鬼子进北京,顺大铁链子往上拉,拉了一两公里,就看底下呼呼的往上翻黄汤,还隐隐的有海风的声音,伴着腥味,日本人慌了,赶紧把链子又顺了回去。另一回是红卫兵破四旧,也把大铁链子往上拉,结果根日本人一样,也全吓傻了,赶紧恢复了原貌”

“那咱们可得赶快想办法离开这儿,如果真是海眼,哪位吃饱了没事儿再拉一下这铁链子,咱们还不得成’灌汤黄鱼’”,小胖道。

“这只是传说,这两条铁链是不是和海眼有关说不准,不过看这链子确实挺奇怪的,不知dào

是什么人弄的,干什么用的……对了,还有一条链子也挺奇怪”,说着,我从怀里掏出跳潭时小胖交给我的项链,交还给小胖,笑道:“这‘诗意’怎么回事?”

“这个……咳、咳”,小胖干咳两声,没回答我,却唱起歌来,我一听,是张信哲的“用情”:“噢……我用情付诸流水,爱比不爱可悲,听山盟海誓曾经说的字字都珍贵,想你温柔的双臂,会甜蜜的圈住谁,不见男人的眼泪,停在眼眶里,那样苦苦徘徊……”

“真没看出来,小胖也是性情中人呀”,我心想,“不过这歌唱得还真他妈难听,但愿别把狼招来”

小胖的歌声在山洞里回荡,震得那些巨大的蝙蝠从窝里飞出来在空中盘旋着。

小胖正唱着,突然,湖对面的山洞里传来一种声音,起初很慢,“咔嚓、咔嚓”的,后来逐渐变快。

“这是什么声音?”我道。

“不是有人给我伴奏吧”,小胖停止了歌声道。

随着这声音,那伸进山洞的铁链忽然缓慢的动了起来,一点点往山洞里走,接着,湖水起了变化,原先象镜面一样平静的湖面开始出现一些波浪。

“不好,难道这两条大铁链子连接的真是海眼?有人在拉铁链?”我道。

“看,那是什么?”小胖指着旁边道。

我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发xiàn

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东西正慢慢从湖里往岸上爬。

“好像是……泥尸!”我惊道。

紧接着,又有几个泥尸从湖里爬了出来。

小胖道:“卧操,原来这湖是他妈泥尸的卧室,出了龙潭又入虎穴,快跑!”

“往那跑?那铁链的山洞肯定是过不去了,上面那个洞也不可能进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往上面爬,看看那石门能不能打开”,我道。

此时,湖水已经开始翻滚起来,并且开始慢慢上涨,越来越多的泥尸从湖里爬了出来。我和小胖赶紧跑到洞壁边,拉着藤蔓往上爬。这洞壁参差不齐,有不少落脚的地方,许多藤蔓有胳膊粗细,也很结实,倒还好爬,不一会儿,我们就爬到了距那石门大概一半的地方。

我回头往下一看,吓得差点儿没掉下去,只见湖水像开了锅一样剧烈的翻滚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湖面正在上涨,湖对面的山洞已经被淹了一大半儿,湖水象野马一样涌了进去;更可怕的是,无数泥尸从湖中爬了出来,整个湖面几乎都被泥尸填满了,一些泥尸随着湖水的翻滚沉下去,另一些又爬了上来,湖四周的洞壁上也已经爬满了泥尸。

“靠,捅了泥尸窝了”,小胖道:“如果那石门打不开就他妈死定了”

我们加快了往上爬的速度,不一会儿,爬到了石门附近。

在下面离的远看不太清楚,到了近前才发xiàn

,石门前有一个小平台,我们翻到了平台上,只见这石门大概有四、五米高,上面有一些浮雕,雕刻的是海水、凤凰之类的,石门封的严严实实的,没有一丝缝隙。

“糟了,看样子这好像是墓门”,小胖道:“如果真是墓门,里面有顶门石,在外面是打不开的,别说咱们,当年孙殿英盗东陵的时候都是用炸药才把墓门炸开的”

我们合力用身子靠在石门上推了推,纹丝未动。此时,有一些泥尸已经爬到了平台下,这些泥尸有尸毒,我们不敢碰,手里也没有武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泥尸爬上来。

我和小胖紧贴着石门,七八个泥尸已经爬到了平台上,缓慢的向我们靠近。“完了”,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这个词。

突然,奇迹出现了,只听“咔、咔”几声,我们身后的石门慢慢打开了。小胖大喜道:“卧操,真他妈是天无绝人之路,不知dào

哪位大仙降临救驾,虽然来迟了点儿,但朕也赦他无罪了”,说完和我一起钻进了石门。但几个泥尸也同时跟了进来。

只听有人喊了一声“闪开”,我和小胖赶忙闪到旁边,只见数点寒光向泥尸射去,瞬间几个泥尸应声倒地,倒地的泥尸咽喉处都插着一支锥形的钉子,不一会儿就化为一滩滩泥水。

我一看,原来是唐英,在他身后还站着胡奇和程娇。

唐英也没搭话,人影一晃到了石门前,双手微微一扬,数点寒光向平台上的泥尸射去,平台上的泥尸无不应声倒地,胡奇用耳朵听着,道:“好个唐门透骨钉,钉上染毒,以毒攻毒,专克僵尸,果然名不虚传。”

趁其他泥尸还没爬上来,我和小胖赶忙同唐英一起把石门推上,只听“咔、咔”几声,石门之下自动升上一块巨石把石门顶住,石门之内立kè

恢复了平静。

我和小胖喘了口气,问道:“多亏碰到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儿的?”

据程娇讲,那天他们和张子恒、吴澜、小胖那组约定在玉泉山汇合,但到了那儿以后却没看到张子恒他们,她给张子恒打电话,但发xiàn

张子恒的手机无法接通,之后她又给他们老板打电话,被告知也无法联系到张子恒,好像那组人失踪了,最后他们老板说不用等张子恒他们了,休息一下,天黑后行动。他们找了个宾馆住下,天黑后,胡奇使用“寻龙诀”和“分金定穴”的方法发xiàn

附近只有一个古墓,而且是龙穴,判断如果那古墓遗书和宝藏存zài

,多半在这墓里。由于是在北京,怕被人发xiàn

,从很远的地方用“搬山分甲术”到了这个墓里,所以他们也是刚进来时间不长,发xiàn

这儿有个墓门,不知dào

通向哪里,唐英打开了墓门,正好遇到我们被泥尸围困。

“奇怪”,小胖道,“张子恒这小子明明给他们老板打过电话,说是他们老板让我们到玉泉山庄,那儿有人接应我们,但他们老板为什么说也联系不到张子恒?”

“张子恒和他们老板肯定有一个人在说谎,不知dào

什么目的”,我道。

胡奇在一旁插话道:“先不用管这些,既然到了这个墓里,并且‘郭向东’又在,就探探这个墓,没准那古墓遗书和宝藏就在这儿也说不准”

于是,我们就沿着墓道往墓中走去。

这个古墓并不复杂,规模不算太大,却很精致。据胡奇讲,按照“分金定穴”判断,这个古墓正好在颐和园万寿山的下面,这万寿山距离玉泉山直线距离只有两三里,根据墓的结构和浮雕判断,有可能是明朝某个妃子的墓穴。

“在万寿山下,明朝妃子的墓?”,这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当年乾隆皇帝想在海淀这片风景秀美的地段造个大园子,就选中了现在颐和园的位置,有人说这万寿山下是个古墓,是明朝某个妃子的墓穴,号称这妃子当年可不是善主,她的墓动不得,乾隆听了,说我清朝的皇帝还怕他个明朝的妃子不成?结果乾隆亲到现场一看,墓的大石门已被挖开,可是门里面刻着八个大字:你不动我,我不动你!乾隆当时就吓坏了,赶忙命人把土都盖回去,并在万寿山上盖了一个大庙镇住这不冥的鬼魂,这就是佛香阁。这件事情是在清代的史书上都有记载的,是真实的事情,乾隆皇帝都不敢动的墓,我们能动吗?

想着,我们已经沿着墓道来到了一个墓室里。程娇用狼眼手电在墓室中照了照,发xiàn

墓室四壁都雕刻着浮雕,墓室正中有一口大棺材,奇怪的是,这棺材居然是用萤石做成的,在黑暗的墓室中,散发着妖异的、绿色的荧光。

胡奇皱着鼻子闻了闻,道:“最好不要靠近那棺材,好像有尸变,而且阴气极重”。

小胖在旁边听了,不以为然的说:“看这古墓里不像是放那什么破书和宝藏的地方,不能白来一趟,那冥器都在棺里,怎么也得开棺弄几件东西走,有我胖司令在怕什么?”,说完,也不管别人同不同意,一把从程娇手里拿过狼眼手电,走到石棺前。

小胖到了石棺前用手电照了照,自言自语的说:“真新鲜,这石棺上还有个石锁,上面还刻着字,看来石棺里是个大闺女,怕人打扰,把自己锁在屋里”,说完用手电照着那石锁上的字念道:“你—-不—-动—-我,我—-不—-动—-你”。

第十八章 消失的粽子

小胖看了石锁上的字道:“嘿,这死娘们儿还叫上板了,胖爷今天我还偏要动动你,看你到底有多大道行”,说着,就要找东西砸那石锁。

胡奇在一旁劝道:“这位王兄弟,盗斗也要讲规矩,不能乱来,你也与摸金校尉有些渊源,大概也能了解一二,盗斗者只取财物为世人所用,与墓主并无仇恨,既然这墓主不愿人打扰也就作罢,何必强求?”

小胖道:“胡师傅,您有所不知,我这可不是为我自己,虽然我叔了不起,但提起我小胖,谦虚点儿说,现在知dào

的人还不太多,丢人也没关系。但就凭您二位,一位是‘胡马定乾坤’的得yì

高徒,一位是唐门的嫡传弟子,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跑这儿来一看这石锁上写几句吓唬人的话就给闷回去了,嘛儿都没摸着,这传出去恐怕好说不好听吧?您说是不,唐大哥?”

我在旁边一听,这不明显是在激唐英吗,胡奇老成持重肯定不会在乎这个,但这唐英一看就是目中无人,傲里夺尊的主儿,哪儿受得了这么挖苦,小胖这激将法也够损的。

果然,只见唐英听完小胖的话,哼了一声,道:“胡师兄未免有点儿太过小心了,就凭我唐英这手银钩盗斗的功夫至今还没碰到过麻烦,何况现在有咱们两位在这儿,哪怕再邪门的粽子又能如何?”说完,也不等胡奇答话,肩膀一抖,三道银线从袖口射出,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那石锁就被击开,掉在了地上。

我在旁边一看,一吐舌头,怪不得唐英说大话,人家真有这本事,他那三个鱼钩的功夫我在昆仑饭店见识过,凭空就能任意改变方向,今天再一看,这力道也是惊人,就凭这三个小小的鱼钩一下就能把石锁击开,这力道比子弹也差不到哪去,他所说的银钩盗斗的功夫看来真是名不虚传。

小胖也吓了一跳,从石棺那儿闪开窜到我身边,小声对我说:“这回有好戏看了”

我刚想回小胖的话,只听那石棺突然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紧接着,就见那石棺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我靠,看来这臭娘们儿脾气够大的,还没等咱们上手自己就抖起来了,东哥,这儿有这两位就够了,咱们先闪闪,待会儿收拾残局”,小胖说完又转身对程娇道:“这位妹子,也别在这儿傻站着了,等着挨擂呀,快跟我们躲躲”,说完拉着我和程娇退出了墓室,到墓道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猫起来拿着狼眼手电向墓室里张望。

我心里好笑,这什么人呀,把事儿挑起来自己闪了,不过按照胡奇和唐英的本事,对付粽子应该不成问题,我们在那也是添乱。我和程娇也各拿了一个狼眼手电照向墓室里,这狼眼是美国产的探险专用手电,聚焦后比车灯还亮,三支狼眼手电把个墓室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只见那石棺抖得越来越厉害,由于是用萤石做的,抖动时闪着绿色的萤光,在这墓室中更显得异常诡异。我看到胡奇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站在原地用耳朵听着,一动不动。唐英似乎也不敢大意,手里擒着鱼钩做好了准bèi

,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棺材。

随着抖动,突然从石棺盖子的缝隙中冒出了一丝丝黄烟,胡奇皱着鼻子闻了闻,道了一声:“不好,是‘潜尸’”,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倒出两粒丹药,自己搁到嘴里一粒,另一粒让唐英含到嘴里,然后把瓷瓶盖好扔到我手里,让我们一人含一粒。我和程娇依照吩咐一人取了一粒含到嘴里,小胖接过瓷瓶,取了一粒含到嘴里,剩下的也没还给胡奇,把瓷瓶盖好后顺手塞到了自己兜里。我心说:“什么素质”。

此时,墓室中已经充满了黄色的烟雾,越来越浓,三支狼眼手电照着都已经看不清墓室中的情况,一部份黄烟已经弥漫到了墓道中,我提鼻子一闻,这烟雾有一种腐臭的味道。小胖从怀里又掏出了他叔王胖子写的那本《盗墓手册》,翻了几页,突然吃惊的说道:“卧操,怪不得胡奇和唐英这样的人物都不敢怠慢,敢情这叫“潜尸”的娘们儿果然了不起,在我叔的粽子排行榜中排名第三,想当年我叔和那位“吴门天下先”盗斗的时候曾经碰到过一次,要不是运气好差点儿把命丢了,据我叔的书上说,这‘潜尸’定是生前恶毒之妇人因水而死,要么是投井自尽,要么是跳河而亡,或者是被人溺死,死后怨气不散凝结而至尸体僵化发生尸变,是自然形成的,非常罕见。这‘潜尸’力大无穷,而且毒性极大,能从七窍排出尸毒,这种毒会从人的皮肤侵入体内,使人全身水肿腐烂而死,只有崂山避毒丹能避此毒,但中毒者无药可解。”

我庆幸道:“幸亏胡奇以前是崂山门下,如果没有这崂山避毒丹估计今天咱们一个都活不了”

小胖接着念道:“克此粽子法:1、火器,如:强力炸药,2、其他方法未知……靠,我叔这手册怎么写得和劳动保障法似地,尽扯淡了,现在是法制社会,到哪儿弄强力炸药去,就算弄到了,粽子没炸成,先把咱们当成恐怖分子了,其他方法未知还写什么,就是说实践了才知dào

,早gameover了,还有个屁用。”说着,把书卷吧卷吧又塞到了怀里。

我道:“不过你叔能把这‘潜尸’排到第三位,那‘泥尸’才排第十七位,可见应该是异常凶险,不知dào

胡奇和唐英能不能对付”,说完,我和小胖一同向墓室看去。

奇怪的是,墓室之中的烟雾好像小了很多,已经能看清胡奇和唐英的身影了,那棺材在刚才抖了一阵以后也不再抖动了,又恢复了平静,并没有像我们想象的粽子从棺材里蹦出来和胡奇唐英大战一场,似乎除了那烟雾外没发生什么事情,这是怎么回事?

又过了一阵儿,烟雾渐渐散去了,我看到胡奇好像也是很纳闷的样子,用耳朵听了听,“咦”了一声,唐英也感到奇怪,看了看胡奇,胡奇道:“怪事,刚才那棺材里明明阴气极重而且有尸变,肯定是‘潜尸’无疑,为什么现在消失了?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小胖笑道:“看来这人的名气也不能全信,瞧这兴师动众的,还以为多凶险呢,有我胖司令在这儿,什么“潜尸”、“浮尸”的,哪个粽子敢犯刺?早听我的,掀棺材盖子拿冥器走人了事儿,瞧这大惊小怪的。”

胡奇和唐英也没理他,唐英对胡奇道:“我看这棺材有些古怪,打开看看究竟”,胡奇点了点头。我、小胖和程娇看看没什么危险,也从墓道中走出来,到了墓室之中。

胡奇在旁边做好准bèi

,防止意wài

情况的出现,我、小胖、唐英一起去开那棺材盖子,我道:“这棺材里不会有暗器吧?”

唐英只说了两个字:“不会”。

我心想:“我也多余问,这使暗器的祖宗在这儿,还怕有暗器”,想完,我们合力把那石棺的棺材盖子推开。

推开棺材盖子后,小胖迫不及待的伸着头向棺材里望去,想发xiàn

一些冥器,结果大失所望,棺材里空空荡荡的,不但没有冥器,连粽子都没有,奇怪的是,棺材底上有一个小碗口粗细的洞。

“这是什么?”我问道。

其他人也觉得很意wài

,唐英取出他那鱼钩,探进那洞里,但直到把丝线快放到头了也没探到底。

小胖眼尖,指着棺材内的一个角落道:“咦,那儿有点儿湿”,我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果然,看到非常小的一小块湿的东西。

唐英摸出一根透骨钉,挑起了一些那东西,发xiàn

是绿色的,有些粘稠,我突然想起来,在昆仑饭店,空调排气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唐英使用银钩盗斗的功夫把那东西打伤了,当时鱼钩上像血液似地液体好像和现在这棺材里的液体是同一种东西。

胡奇闻了闻肯定了我的想法:“这东西和昆仑饭店里那种液体是同一种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小胖问道。

“不知dào

,但似乎是一种血液,不过血液怎么会是绿色的?难道是……”胡奇没再说下去。

“快说呀,把人都急死了,您怎么这么磨叽呀?到底是什么东西?”小胖迫不及待的问道。

胡奇道:“不可能是这种东西,因为这种东西只在传说里才有。据《山海经》中记载,在青丘山,有一种异兽,叫‘霜华’,俗称‘九尾狐’,形状像狐狸,但有九个尾巴,叫声像婴儿啼哭,能吃人,喜食腐尸、僵尸,据说它的肉能使人不中妖邪毒气,其善于打洞,身体可变幻,血是绿色的,有剧毒……据传说,这种东西最早见于先秦,后来灭绝。但是否真的存zài

过谁也不知dào

。”

“也就是说这‘潜尸’是被这‘九尾狐’吃掉了?听着描述倒像是这种东西干的,但山海经里大部分东西都是子虚乌有,无可考证的”,我道,“这传说里的异兽怎么会出现在现实里?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正在我们为棺材里的“潜尸”为什么突然消失而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从墓道的另一头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第十九章 奇怪的浮雕

我们向着惨叫的地方寻去,发xiàn

在墓道的另一头,也就是接近我和小胖进入的那个石门的地方,旁边不知dào

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小道。

小胖奇怪道:“真他娘怪了,这儿什么时候有这么一条小道的?刚才路过的时候我怎么没看见?”

“我也没看见”,我道:“是不是因为走的急,这地方又黑,没注意?”

“不会”,唐英在旁边道:“以我的目力,如果刚才这条墓道存zài

的话不可能没发xiàn



我不能不相信唐英的话,他下的斗比我吃得盐都多。

“刚才确实没有这条墓道”,胡奇证实道。

“连您……那个也能看出来?”小胖有些结巴的问道。

我在旁边好笑,心想小胖肯定是想说连您这瞎子也能看出来,想了想不合适又给憋回去了。

“我虽然是失目人,但比有些明目人看得还清楚,有些东西是需yào

用‘心’来看的,墓道砖层和土层厚度不一样,返回的声音也不一样,刚才我没有‘听’到这条墓道的存zài

”,胡奇简单解释了一下。

“靠,赶上蝙蝠了”,我心说:“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听声辩位’”吧?”,不过从之前发生的事情看,我对胡奇有这样的本领深信不疑。既然连唐英和胡奇这样的高人都说刚才没有这条墓道,那肯定就是没有了,但是现在这条墓道又明明摆在我们眼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别管这条墓道怎么回事了,那惨叫声是从里面发出的,进去看看”,一直没有说话的程娇在旁边说道。大家商量了一下,既然一时谁都无法猜出这墓道为什么突然出现,也就只能把这个问题先放到一边,于是,我们拿着狼眼手电依次进入了这条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的墓道。

这条墓道比通向墓室的主墓道小很多,只够一个人弯着腰通过,长度并不太长,也就大概有三十多米的样子,我们从墓道出来后,发xiàn

到了一个奇怪的墓室中。

之所以奇怪,一是因为这个墓室是圆形的,以前我经常看中央十台科教频道的节目,对古代墓制也有一些了解,圆形的墓室在汉族墓葬中极少见,基本都是少数民族才会采用,为什么在一个明代妃子的墓中会有这么一个圆形的墓室?它是做什么用的?另外一点,这个墓室里并没有棺材,墓室弧形的墓顶上雕刻着星辰北斗,环形的墓壁上雕刻着浮雕,但奇怪的是,这些浮雕大部分被破坏了,地上堆满了石渣和碎石片。

墓室当中的地上躺着一个人,程娇惊道:“是张子恒!”

我一看,果然,只见张子恒蜷缩着躺在墓室中央,一动不动。胡奇走过去,把了一下脉,皱眉道:“奇怪,从脉相来看,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同正常人一样,但他又确实没有任何活人的反应”。

“胡师傅,您说话怎么老跟打哑谜似地?能不能说明白点儿?同正常人一样为什么又没有活人的反应?到底是什么意思?”小胖道。

“就是说他现在处于一种‘假死’状态”,胡奇道:“类似于平常所说的‘植物人’,但又与植物人有所不同,植物人是身体活着但大脑死去,而‘假死’是身体和大脑都活着,只是对外界没有反应,同死人一样”。

小胖摇摇头:“还是不明白”

胡奇接着道:“这种‘假死’的状态在动物和昆虫的身上比较常见,比如冬虫夏草,在夏草时就是一种‘假死’的状态,而在人的身上非常少见,相传在古代有一种功夫叫“龟息功”,练到一定程度可以达到‘假死’的状态,但这种功夫只是一种传说罢了,实jì

上是不存zài

的,并且像张子恒现在的状态应该不是自己达到‘假死’的状态,而是外界造成的”

“是什么造成他变成这样的?”我问。

胡奇与唐英一同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发xiàn

张子恒有任何受伤或受到袭击的情况。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张子恒是怎么到这个墓里来的?又是什么造成他变成‘假死’的状态?看来这个墓远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时,程娇看着这墓室里的浮雕说道:“这些浮雕也很奇怪”。

经过她的提醒,我们才注意到这墓室环形墓壁上的浮雕。这是一组浮雕,第一幅,也就是接近墓道最左侧的一幅,上面雕刻着一个骑着类似鹿之类动物的老头,这个老头神情恍惚,似乎要从鹿身上栽下去,在他头顶的云中,有一个长相丑陋,青面獠牙的人,正注视着这个老头狞笑着,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第二幅,也就是第一幅浮雕右侧的那幅,上面雕刻着一个松树,松树下有一个老者,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好像迈步的样子,在他前面有两个老头,其中一个老头推着另一个老头的后背好像要离开的样子,那个迈步的老头看着他们俩捻髯微笑,那两个要离开的老头,好像都是恍然大悟的样子。第三幅,也就是第二幅浮雕右侧的那幅,上面雕刻着各种怪兽和奇异的人,有些人长着翅膀,有些人人面马身……

看了前三幅浮雕倒没有引起我特别关注的地方,但第四幅浮雕一下子就吸引了我,只见这幅浮雕上雕刻着一个大佛,一些人好像正在这个大佛的领口上刻字,我一看这大佛的造型,大吃了一惊,这大佛不正是那小玉佛雕刻的那个奇怪的佛像吗?!

这个奇怪的墓室中为什么会出现和小玉佛一样造型的佛像呢?这组浮雕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再往下看,从第四幅往后的浮雕全被破坏了。

程娇道:“看来这些浮雕是被人有意破坏掉的,而且从破坏的痕迹看,是刚刚不久才被破坏的”

我仔细看了一下,确实是这样,这些破坏的痕迹都是新的,并且,好像这些浮雕并不是被什么凿子、锤子之类破坏的,而是被什么东西一片片切掉的,掉到地上后又被碾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英走过去,仔细看了一下浮雕被破坏的痕迹,道:“看样子,这些浮雕是被一把极锋利的剑或者刀削成碎片,再被碾碎,并且从痕迹上看,好像很匆忙的样子”,说着,从地上捡起一片未被碾碎的碎片,我惊奇的看到,这石头碎片竟然如同树叶一样薄。

小胖在旁边听后咧嘴道:“那可是石头,老大,什么样的剑或者刀才能把这些石头浮雕一片片的削下来?那么容易?以为削萝卜呢。”

胡奇在旁边答道:“这也不是没可能,据我所知,历史上最起码有五把剑可以做到削石头和削萝卜一样,这五把剑是湛庐、纯钧、胜邪、鱼肠、巨阙。”

唐英接道:“但要把石头削到像树叶这么薄,还需yào

用剑的这个人有出神入化的功夫,古代有没有这种功夫不知dào

,这在现代人是无法想象的,最起码我是远远不如”。

我大吃一惊,像唐英这么性娇气傲、目中无人的人竟能说出这种话,可见如果这石片真是被人用剑削下来的,那么这个用剑的人的功夫是何等惊人,让人难以想象。

小胖在一旁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我倒想起一个人,会不会是他干的?”

“谁?”程娇问。

“吴澜”,小胖道:“他有没有这种功夫看不出来,但他那长条包袱里那把大宝剑我是见识过的,在干休所地下室里,他取出那宝家伙,黑亮黑亮的,只轻轻一插就插进了墙里,简直就和插进豆腐里一样,毫不费劲,我当时就很惊讶,世上竟然还真有这样的宝剑”。

“你能不能描述一下那剑是什么样子?”胡奇道。

“那剑不长,大概也就有两尺多长,但很宽,起码有一巴掌宽,是黑金色的,拔出来后在地下室打了个厉闪似地,在黑暗中好像发着一种蓝黑色的光,隐约看着剑身上有花纹,但由于太黑,看不真切”,小胖道。

“按照你的描述,很像传说中的‘巨阙’剑。这‘巨阙’剑相传是欧冶子所铸,能‘穿铜釜,绝铁粝,胥中决如粢米,故曰巨阙’。也就是说巨阙剑利可刺铜锅,一个个决口就像切米糕一样。但这种神器怎么会到吴澜手里?”胡奇道。

“即使吴澜真有巨阙剑,并且有出神入化的功夫,但他为什么要破坏这浮雕呢?”我问。

“这个就不知dào

了,不过那天在地下室,为了跟踪张子恒,我和吴澜说好一人走一条密道,我走的那条到了那个有泥尸水潭的墓室里,可能是个陷阱,当时虽然棺材下的密道有机关被人封死了,但并不一定就是张子恒干的,所以很可能吴澜和张子恒走的是同一条路,而张子恒出现在这墓室里,这墓室的浮雕又是被锋利无比的刀剑破坏的,只有吴澜有这样的宝剑,种种迹象表明,这就是吴澜干的,没准张子恒变成‘假死’状态也是吴澜干的,至于作案动机吗,还有待考证”,小胖背着手冒充福尔摩斯说道。

“程小姐,你知不知dào

这吴澜是什么来历?”我问程娇。

“他是我们老板请来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程娇道。

“看来这个吴澜也不简单”,我心想。

“这浮雕还有一点很奇怪的地方”,程娇道。

第二十章 黄昏

程娇走到那几幅没被破坏的石雕前,边用手抚摸着石雕,边自己解释道:“大家有没有觉得这石雕很光滑?”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小胖道,“这些石雕在雕刻完成后肯定经过了打磨”

程娇没有直接回答小胖的话,而是问道:“不知dào

你去没去过北京的白云观?”

“当然去过”,小胖道:“据说白云观大门上的石猴很灵,我年年过节都去摸,想让自己变瘦点儿,但他娘的一点儿都不管用,越摸越胖,呵呵”

“你摸那石猴的时候有什么感觉?”程娇问道。

“手凉”,小胖开玩笑道:“每次都是过年去的,寒冬腊月的,摸着冰凉冰凉的,其他没什么感觉”

我心说小胖总是没正经,就在一旁回答程娇道:“那石猴经过很多人长年累月的摸,感觉很光滑、圆润”

“没错”,程娇道:“这墓室里的石雕摸起来就和白云观的石猴一样,有一种光滑、圆润的感觉,这种光滑不是靠打磨就能达到的,必须经过人无数次的抚摸才能有这样的效果,石雕的表面会形成一层天然的油膜,就和很多人玩玉器和山核桃一样,时间长了就变得自然的光滑,打磨是达不到这种效果的。”

“你是说这墓室里的石雕经过人常年抚摸?”我吃惊道:“这不可能吧,这里是墓室,怎么会有人经常到这里抚摸这些石雕?目的是什么呢?”

小胖在一旁笑道:“大概和白云观的石猴一样是为了许愿吧?但是跑墓室里来许愿,谁这么有情趣,难不成是杨过和小龙女?”

程娇道:“看这些石雕的样子,确实只有经过常年抚摸才能达到这种光滑的程度,但至于是什么人为了什么目的要这样做,我也猜不透。另外,看这石雕被破坏的样子也有些蹊跷,刚才唐英也说了,看痕迹,这些石雕是在匆忙中破坏的,按照常理,破坏石雕的人匆忙进入墓室后应该从前面的石雕开始破坏”,程娇边说着边演示道:“而这个人却是先破坏了后面的石雕,前面这几幅没来及破坏,这只能说明一点。”

“说明什么?”我问道。

“后面石雕的内容比前面的更重yào

”程娇道。

“有道理”,我说道:“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破坏石雕的人故yì

留下了前面这几幅石雕”

程娇低头想了一想道:“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确实也存zài

这种可能,但如果是这样的话,破坏石雕的人留下前面这几幅石雕想说明什么呢?”

此时,胡奇也走到了石雕前,用手仔细摸着剩下的四幅石雕,摸了一会儿说道:“前面这两幅石雕应该是描述的古代时两个故事”。

我心中暗暗称奇,我们这些‘明眼人’都无法猜出石雕的含义,胡奇仅凭手摸了摸就能知dào

前两幅石雕讲的是什么故事,看来这个人不仅身怀绝技,还博学多才,不知dào

曾经下了多少苦功。

胡奇道:“第一幅石雕里那老者骑的似鹿非鹿的动物应该是‘四不象’,这个老者应该是‘姜子牙’,空中那个青面獠牙手里拿着东西的怪人是‘赵公明’,他手里拿的应该是一个草人。这第一幅石雕讲的是‘姜子牙受难’的故事。据说姜子牙在助武王伐纣时遇到了助纣为虐的赵公明,这赵公明会一种邪术叫‘侍魂术’,就是使用一个草人,上面写着人的名字,通过这种‘侍魂术’可以控zhì

人的魂魄,差点要了姜子牙的性命,幸亏有个叫‘陆压’的奇人,使用一种叫‘钉头七箭书’的奇术破了‘侍魂术’,杀了赵公明,才救了姜子牙”。

我听了这个故事后,心头一震:“这故事里的‘侍魂术’怎么感觉和那小玉佛能控zhì

‘郭向东’的思维和行为的能力很像?但是这种邪术只是故事里编造的,在现实中不可能存zài

呀”

又接着听胡奇讲道:“第二幅石雕讲的应该是‘推背图’的故事,画面中一个老者推着另一个老者的后背要离开,这两个老者一个是‘袁天罡’,一个是‘李淳风’,都是唐代的奇士。据说李、袁二人能掐会算,到了晚年已经进入了仙界。一天,两人闲来无事,就背靠背坐着,推古往今来之事。一人推前事,也就是开天辟地至唐代之事,一人推后事,也就是唐代以后发生的事情,推一事画一幅秘象,写几句谶言偈语。就这样过了好几天,玉帝怕天机泄露过多,就派陈抟老祖,也就是画面上松树下这个一脚向前,一脚向后的老者去阻止。陈抟对袁天罡和李淳风说:“你们测什么天下大事,先算我是进是退?”说着一步跨开,目视二位名家。袁天罡和李淳风二人猛然醒悟,飘然而去。两人画的秘象就是著名的《推背图》,其名取自其中最后一象“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这《推背图》中前四十三象图已被历史揭密,其神mì

性与准确性令人百思莫明,未揭密的十七幅图象谶言依然是玄机难测。”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石雕被摸得这么光滑,原来是因为石雕上雕的都是大仙呀”,小胖在旁边道:“胡师傅,那后面两幅石雕是什么意思?”

我一听:“小胖这什么跟什么呀,把摸石雕又和这故事联系上了,挨的着吗。不过后两幅石雕,尤其是第四幅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倒也很想知dào



可令我失望的是,胡奇摇了摇头道:“至于这后面两幅,我也无法理解”

虽然无法了解后两幅石雕的含义,但我隐约感觉这剩下的四幅石雕中描述的“侍魂术”、“钉头七箭书”、“推背图”、“奇异的人和动物”以及“奇怪造型的佛像”之间肯定有什么内在的关系,如果能找到这些关系,也许就能发xiàn

玉佛以及之前种种奇怪事情的真相。但它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呢?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程娇拿出数码相机拍下了剩余的四幅石雕,并捡了一些石雕碎片说是回去研究。之后,我们带着仍处于‘假死‘状态的张子恒离开了这个曾经连乾隆皇帝都不敢动的、奇怪的墓穴。

回到地面上后,程娇联系了她们老板,我们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时间不长,两辆别克商务车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从上面下来四个“黑大衣”。

程娇向“黑大衣”简单交代了几句,其中两个留下来收拾“现场”,也就是掩埋盗洞。小胖悄悄对我说:“我叔的盗墓手册里说了,这些‘一级批发商’做事从不留马脚,他们处理的盗洞连专管这块儿的老公安都看不出来”。

另外两个黑大衣把张子恒抬到一辆商务车上,程娇、唐英、胡奇与我和小胖简单告别后坐着这辆商务车离开了。处理‘现场’的两个黑大衣很快就完活了,果然做的天衣无缝没有任何马脚,之后,我和小胖以及这四个黑大衣坐着另一辆商务车也离开了这里。由于我的车还停在昆仑饭店,商务车先把我送到昆仑饭店,随后我和小胖告别后,商务车带着小胖回潘家园去了,我取了车,看了看表,已经将近下午五点了。

算了算,从我同意张子恒参加这次玉泉山的行动,到现在已经整整八天的时间了,在这八天里,不但没有解开之前的疑惑,反而增添了更多的谜团:昆仑饭店空调通风道中被唐英打伤的是什么东西?我是怎么到那个泥尸水潭的墓室中的?又是谁把墓室棺材下的密道封死的?小胖描述的那个干休所地下室中神mì

铁门里关着什么?吴澜去了哪里?玉泉山地下湖中为什么存zài

成千上万的泥尸?地下湖的铁链是被谁拉动的?盗墓手册中排名第三的潜尸为什么会突然消失,难道真是被传说中的九尾狐吃掉了吗?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墓道和奇怪的墓室,是什么人建造的?干什么用的?张子恒怎么变成‘假死’状态的?那奇怪的石雕真是被吴澜破坏的吗?什么人会经常去那墓室中抚摸那些石雕?目的是什么?那些石雕的内容想说明什么?等等……这一切疑问萦绕着我,冥冥中我感觉到,也许正像那日记本中另一个‘郭向东’说的那样,我必须去找到问题的答案,必须结束这一切,也许这是‘郭向东’必须完成的使命。

现在北京已是初春时节,天黑的虽然渐渐晚了,但五点多天色也已近黄昏,我开着车行驶在朝阳路上,夕阳斜射到我的脸上,收音机里传来了那首老歌:“再回首,云遮断归途,再回首,荆棘密布,今夜不会再有难舍的旧梦,曾经与你有的梦,今后要向谁诉说,再回首,背影已远走,再回首,泪眼朦胧,留下你的祝福,寒夜温暖我,不管明天要面对多少伤痛和迷惑,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才知dào

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是最真,再回首恍然如梦,再回首我心依旧,只有那无尽的长路伴着我……”

不知dào

为什么,我的眼眶竟似已湿润。

(《三才盗斗》第一卷完,敬请期待第二卷“天罡北斗”)

第一章 神秘银盒

从玉泉山回来后,消停了很长时间,张子恒的老板似乎突然对那什么“古墓遗书”失去了兴趣,没有再来找我,奇怪的是,张子恒变成了“假死”的状态被送进医院至今没有进展,但他叔叔老张似乎并不怎么关心,我见到他时他仍然谈笑风生,他的店里也另外顾了伙计,看来生意人还真是人情淡漠呀。

张萌果然是个天生做生意的奇才,我不在的这几天里,把我们店治理的井井有条,又搞宣传又弄促销的,开业没几天的营业额就在潘家园上千个固定商铺中排到了前一百位,还有了固定客户,忙不过来,新顾了一个伙计,这下我就放心了。

我对张萌讲了在玉泉山的遭遇,张萌跟听评书似的,都听傻了,直羡慕我,说真想也见识见识这些奇人奇事,我说还是别了吧,这盗墓的浑水可不能淌,我差点儿把命都搭上了,下回说什么我也不去了。

没事儿的时候,我又把从遇到“老郭”买下玉佛到玉泉山的惊险遭遇串起来整理了一下,想找到问题的答案,但越想疑点越多,索性就不再去想它了,反正现在那刻着我名字似乎能控zhì

我思维和行为的玉佛没再对我有什么影响,至于日记本中说的郭向东的使命之类的,我又不是蝙蝠侠,拯救世界的活儿自有人去做,也用不着我这普通人操心。

有一件事情我却在无意中找到了答案,我的店里订了份京华时报,张萌有“晕字”的毛病,从来对书报什么的不感兴趣,除非上面印着美女,否则摆在他面前也不会动一下,因此我桌子上摆着一摞我不在时送来的报纸,我随意翻了翻,一则小新闻吸引了我:二月二十七日,在修北京地铁四号线的时候,工人们在北新桥的地下挖到了一口井,里面有一条大粗铁链,有人知dào

这就是那传说中海眼的链子,之前蒋介石派人拉过一回,日本人拉过一回,红卫兵拉过一回,这次这些好奇的工人们又拉了一回。妈的那天不正是我和小胖被困在地下湖的时候吗,好奇心有时候真他妈能害死人呀。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原本以为这次能消停了,谁让我又认识了个倒霉的小胖。这天是个星期六,春暖花开,风和日丽,正赶上潘家园组织商铺搞活动,在东门前搭了个台子搞演出,请了几位二三流歌手和一个非洲歌舞团什么的,弄得挺热闹。店里有张萌和伙计照应着,我没事儿溜达过去凑凑热闹,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往回走,快到店门口的时候,迎面来了一辆“玉兰”小摩托车,骑车的这位穿着风衣,带着防风镜,头上戴着一荧光绿耐克线帽,硕大的身躯与娇小的玉兰摩托车显得很不协调。我一看,正是小胖。

小胖把车停到我们店门口,还没等我说话,神mì

兮兮的把手揣在怀里,另一支手拉住我,小声对我说:“东哥,快进里屋,我给你看样东西”,说完就拉着我往店里跑。

由于搞活动,我们店里客人很多,小胖也不管这些,跑的时候差点把几个人撞倒,我一看小胖还是这么不着调。张萌看到刚想骂,后来看清是小胖,忙一边帮zhù

给被撞的客人陪不是,一边笑着说道:“怎么又是你这胖厮,还戴顶绿帽子,急着捉奸去呀?”,小胖边跑边笑道:“我这绿帽子是给别人戴的”,说完已经拉着我跑进里屋,关上门。

小胖进屋后,拉着我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一只手仍然揣在怀里,喘着气说:“东,东哥,这可是大发xiàn

,这一票要是干成了,包咱豪宅跑车统统全有的干活。”

“靠,哪儿跟哪儿”,我道:“什么东西这么神神mì

秘的?”

小胖喘完气,站起来把窗户关上,门插紧,又坐回沙发上,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递给我,道:“就是这个”。

我接过来看了一下,这是个银制的小盒,古香古色的,上面雕着花纹和一些符号,奇怪的是这个小盒好像是个整体,没看到有盖,我掰了掰,没掰开。

小胖笑道:“露怯了吧(北京话,外行的意思)”,说完,拿过银盒,一手扣住小盒底部,一手一推,小盒就被推开,我才弄明白,原来这小盒是上下两层,有一个“凸”型的卡槽,从外面看不出一丝缝隙,不知dào

的还以为是一个整体,做得真是巧夺天工。

小胖推开银盒后,我看到银盒里有一颗珠子,这珠子好像是萤石做成的,但又比一般的萤石显得透亮,散发着淡绿色的荧光。

我拿过珠子看了看,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道:“你从哪个工艺品商店淘换来这么个珠子,这就是一般的萤石珠子,不值什么钱,还豪宅跑车呢,这东西估计连个车模都换不来”

小胖急道:“东哥,我小胖很少有这么郑重的时候,我郑重的声明,这确实是个好东西,里面隐藏着一个大秘密,这是一位高人指点我的,你这儿有手电没有?”

“有,干嘛?”我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了手电递给小胖。

小胖接过手电,给我示范着,让我把珠子靠近眼睛,越近越好,打开手电照射珠子另一端。

我接过珠子和手电,将信将疑的照着小胖示范的做,心想小胖肯定拿我开涮呢(北京话,逗着玩的意思),我想到有一个小玩笑就是对人说两只手拉住耳朵后伸不出舌头,结果信的人拉住耳朵伸出舌头做出怪样,估计小胖想看个什么乐子。

没想到,我照着小胖说的往珠子里一看,一幅奇异的景象把我惊呆了。

只见这小小的珠子里出现了一幅立体的画面,有亭台楼阁,两个人坐在亭子里似乎谈笑风生,身边有仙鹤松树,楼阁旁有小桥流水,那楼阁宏大雄伟,有三层,每层之上都有一只神兽。

小胖告sù

我把珠子旋转一下,我随即转了一下珠子,亭台楼阁的画面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出现了一幅星图,中间是北斗七星,无数的星斗围绕着周围,这星图活灵活现,感觉就像是拿望远镜看星空一样,广阔无垠,星斗闪烁着莹莹的星光。

我又把珠子转了一下,这次星图不见了,珠子中出现了一些奇异的线条,好像是一幅地图,又像是一个迷宫,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八卦,仔细看那八卦似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无穷的变化,蕴藏着无数的奥秘和变数,使人不敢多看,仿佛看多了就能迷失人的心智。

我马上再把珠子转了一下,这次珠子里只出现了四个篆字,左右各两个,从珠子里看,这四个字硕大无比,似乎上柱天下柱地,在这四个篆字面前感觉自己是那么渺小。

我又把珠子转了一下,又回到了亭台楼阁的画面。

我把珠子从眼前拿开,惊得半响没说出一句话。

小胖得yì

的看着我道:“怎么样,没骗你吧,我第一次看到珠子里的情景后反应也和你一样,都傻了。”

“小胖,你是从哪儿得到的这珠子?又是怎么发xiàn

珠子里的秘密的?”我问。

“这个嘛,说来话长”,小胖卖关子道:“这也就是我小胖,道缘颇深,并且兰心蕙质,换了其他人,根本没机缘得到这珠子,就算得到了,也参不透里面的玄机。”

“靠,别扯了”,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胖清了清嗓子,道:“东哥,你还记得那天在地下湖我捉了只大蝙蝠烤着吃吗?”

“当然记得,我现在想起来还反胃,你倒吃的真香”

“那东西确实是好东西,好吃,就是有一样,他娘的吃完了拉肚子”,小胖道,“那天我吃完,你睡着了,我这肚子就开始翻江倒海了,我想找个旮旯方便方便,就沿着那湖走,离咱们呆的地方大概五六十米远有个小山洞,我就进去了,这山洞别看小,还挺长,哥们儿是文明人,虽然急,但也不想破坏环境,也不能浪费资源,就一直往里走,快走到头的时候看到有一根藤蔓,特粗,我就跑到那藤蔓旁边解手,估计这地方也没人给施肥,就做做好事让这藤蔓开开荤,吃顿大餐。”

我一听,“呸,真他妈恶心”

小胖接着道:“我边解手,边闲着没事拨弄那藤蔓,没想到在藤蔓的根部有个小洞,我就伸手进去摸了摸”

我道:“你也不怕有蛇”

小胖道:“所以说哥们有机缘嘛,要换别人谁敢往里摸,我突然摸到一个凉凉的方形的东西,好像是金属的,我就把这东西从洞里掏了出来,一看是一个银盒,但是没有盖子,怎么也弄不开。后来解完手,回来后你还没醒,我也没怎么当回事,就把这银盒放到包里了,结果你醒了以后不一会那铁链就动了,泥尸就出来了,光顾跑了,后来在那妃子墓里又遇到那么多怪事,就把这银盒给忘了,回来后也没收拾包,随手把包扔到柜子里,前两天突然有个人来找我,说起墓里的事儿,才想起那趟没白去,得了个银盒,就翻了出来,找我的这人一看这东西就愣住了,告sù

了我打开盒子的方法和怎么看这珠子。对了,东哥,你知dào

找我的这人是谁吗?听了你肯定不敢相信”

“谁?”我问。

第二章 灵蛇

“还记得那四句话吗?‘吴门天下先,胡马乾坤定,王家虎威在,袁出谁争锋’”小胖道:“来找我的那人,正是‘吴门天下先’这位”

我吃了一惊,道:“真的?他找你干什么?自从我入了古玩这行,关于这位的传奇经lì

我耳朵里都灌满了,据说他祖上曾经是南方有名的土夫子,后来他们家族逐渐衰落了,这位不但重振了他们家族的声望,还一统了江南盗墓的半壁江山,现在江南古玩界大部分产业实jì

上都是他们家族控zhì

的,资产早已过十亿,实力不在北方的‘一级批发商’之下,他还有什么事情能找你帮忙?”

小胖得yì

道:“皇帝大不大?剃头时不还得听剃头匠的?让低头不敢抬头。别看这位这么大声望,照样有事求我小胖。这位和我叔叔是故交,曾经一起盗过斗,论起来我得管他叫声伯父,他找我居然是来问吴澜的事情。对了,东哥,你知dào

吴澜和他什么关系吗?”

“吴澜难道是吴家的人?”我吃惊道。

“没错,吴澜居然是这位‘吴门天下先’的叔伯弟弟,是这位‘吴门天下先’二叔的儿子,别看年纪和我仿上仿下,论起来他娘的我还得叫吴澜一声小叔叔”小胖道。

“哦,这我还真没想到”,我道:“没看出这吴澜这么大来头,看来这‘一级批发商’老板请的人果然都不简单。他是向你打听吴澜的下落吗?”

“对”,小胖道:“他说很长时间没有吴澜的消息了,他派人四处打探也没有结果,这个吴澜好像消失了一样,后来听说我曾经和吴澜在一起,就亲自来找我打听。这位‘吴门天下先’向来行事低调,自己溜达着就来了,但白来一趟,我也不知dào

吴澜去哪儿了,不过他看到这颗珠子却给我讲了一段他以前的经lì



原来,七、八年前,这位“吴门天下先”和王胖子—-也就是小胖的叔叔一起到一个叫“蛇沼鬼城”的地方盗斗,据当地向导介shào

,通向“蛇沼鬼城”有两条路,一条当地人称为“阿拉旺”,就是“黑森林”的意思,这“黑森林”是戈壁当中的一片原始森林,最险恶之处就是有许多怪蛇,另外,这条路到达“蛇沼鬼城”比较远,徒步需yào

五天的时间;另一条路是穿过一个峡谷,当地人称为“安那善”,也就是“死亡之谷”的意思,据传说这“死亡之谷”中有“死神之子”把守,如果有人冒险进入,“死神之子”就会对这些人施加魔咒,使进入的人死无葬身之地,连当地人都不敢进去,这条路到达“蛇沼鬼城”比较近,徒步也就需yào

大概三天左右的时间。起初听完向导的介shào

后,“吴门天下先”决定走“黑森林”这条路,因为这位“吴门天下先”向来行事比较谨慎,对于未知的凶险不愿去涉及,虽然这“黑森林”里有怪蛇并且距离“蛇沼鬼城”路程比较远,但毕竟有人走过,对其中的情况比较了解,而这“死亡之谷”虽然只是传说并且距离“蛇沼鬼城”距离比较近,但几乎没人进去过,无法了解其中的情况,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能轻易冒险。但王胖子却不以为然,认为这“死亡之谷”的传说都是编出来吓唬人的,没有事实根据,就算真有什么“死神之子”,碰到他王胖子也得跪地磕头,没什么可怕的。经过王胖子的一再鼓动,再加上这次任务的时间确实非常紧迫,这位“吴门天下先”终于动摇,最终决定走“死亡之谷”。

进入“死亡之谷”的第一天一切顺利,发xiàn

这“死亡之谷”并不像想象的那样,其中除了花草树木外,既没有毒蛇猛兽,也没有流沙沼泽,很好走,没看到其中有什么凶险之处,再走两天就能到达“蛇沼鬼城”了,但当天晚上却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们这一行,除了“吴门天下先”和王胖子外,还有其他十几个人。这天天色已晚,就在“死亡之谷”中找了一片空地搭帐篷露营。半夜里,王胖子起来撒尿,尿到一半时,突然看到旁边树底下有一个椭圆的东西,大概有拳头大小,王胖子很好奇,以为能捡到什么宝贝,尿完尿,王胖子就走过去捡起了那东西,一看,原来是一个蛋,也不知dào

是什么动物的,奇怪的是,这个蛋的表面布满了像眼睛似的花纹。王胖子一看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本想把这蛋收起来留着吃,但看到这蛋上布满的眼睛似的花纹又觉得很各应(北京话,恶心的意思),不敢随便乱吃,就牟足了力qì

把这个蛋向黑暗中扔去,只听“啪”的一声,估计是砸碎了。

王胖子撒完尿重新回到帐篷里睡觉,就在刚要睡着的时候,只听帐篷外传来一阵乱枪声,伴随着枪声,是两个人声嘶力竭的狂叫。大家都被惊醒了,“吴门天下先”和王胖子众人冲到帐篷外一看,血泊中倒着两个人,正是值夜的两个伙计。经过仔细查看,奇怪的是,这两个伙计竟然不是遭到攻击,而是对射而死的,他们俩平时是很要好的朋友,为什么会拿枪射杀对方?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到了第二天,奇怪的事情接连发生,先是一个伙计行走途中,突然象发疯似地跑向一个断崖,然后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自杀而亡,紧接着,另一个伙计拿出枪向大家疯狂的扫射,在打死了两人后自己举枪自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接二连三有人“疯掉”?就在“吴门天下先”感到困惑的时候,王胖子也出了状况,只见他怒吼着竟把一个伙计举过了头顶,扔进了断崖下,然后自己就想往下跳,幸亏“吴门天下先”手疾眼快,使尽全身力qì

把王胖子扑倒在地,连同其他伙计费了很大力qì

才把王胖子制住,然后打了一针麻醉针,救了王胖子一命。“吴门天下先”一看,不能再继xù

走下去了,这“死亡之谷”中一定存zài

着什么诡异的东西,能使人疯狂,再这样下去,大家都得没命。难道这“死亡之谷”中真存zài

“死神之子”的魔咒?经过考lǜ

,决定退出“死亡之谷”。

退出“死亡之谷”后,王胖子仍然没有好转,整个人都处于癫疯状态,虽然有绳子绑着,但怕他咬舌自尽,只能使用麻醉药暂时控zhì

住他,但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后来听说当地有一个叫“那腾”的巫医可以解除“死神之子”的魔咒,“吴门天下先”就立kè

与伙计带着王胖子去找这位“那腾”巫医,当见到“那腾”后,才发xiàn

这位“那腾”原来并不是什么巫医,他原名叫“冯月腾”,是冯玉祥将军的一位后人,这冯月腾少年时曾出国留学学习生物,并精通中西医,他尤其对蛇类感兴趣,听说“蛇沼鬼城”附近有很多奇异的蛇类,就来到此地进行研究,没想到一住就是十五年,由于在研究蛇类的同时也给当地人治病,有很多怪病都被他治愈,因此当地人称他为“巫医”,也就是我们汉人所说的“神医”的意思。

冯月腾见到王胖子的状态后,立kè

就做出了诊断,王胖子得的这种病叫“灵蛇疯”,需yào

立kè

动手术进行治疗。随后,冯月腾对王胖子实施了手术,从王胖子的上臂处用镊子取出了一个东西,把这东西放进了一个盛有液体的小瓶中,然后盖上盖子。随后,冯月腾又给王胖子用了一些中西药,直到几天后王胖子才恢复。

“吴门天下先”惊奇的看到,冯月腾从王胖子上臂中取出的竟然是一条小蛇,仔细看这小蛇外形和普通的草蛇类似,但奇怪的是,这蛇居然只有米虫大小,“吴门天下先”从来没见过这么小的蛇。

据冯月腾讲,这种蛇在古代时比较常见,但在现代,目前只发xiàn

在这“蛇沼鬼城”附近的“死亡之谷”中还存zài

,极其罕见,叫做“灵蛇”。这“灵蛇”非常诡异,雌蛇和雄蛇迥然不同,雌蛇个体很大,成蛇可达五米,而雄蛇个体却小的出奇,是世界上最小的蛇,成年雄灵蛇最大的也只有小拇指大小。这种“灵蛇”的雌蛇无毒,但雄蛇却有剧毒,并且这雄蛇爬行速度奇快,来无影去无踪,如幽灵一般,它攻击动物和人类的方式与其他蛇类不同,并不是使用毒牙,而是可以像水蛭那样迅速的钻入动物或人的体内,然后释fàng

毒素,并缓慢在体内游走。这雄灵蛇的毒素能使人癫狂,如果它游走到人的脑部则使人癫狂而死,死状非常恐怖。

这雄灵蛇和雌灵蛇是怎么交配的目前还不清楚,但这雌灵蛇产的卵却很特别,它并不是像其他蛇类一样产一窝卵然后自然孵化,它只产一个卵,而这卵中有成百个小灵蛇,奇怪的是这些小灵蛇中只有雄蛇没有雌蛇,至今也不清楚雌蛇是如何产生的。这灵蛇蛋上布满了眼睛似的花纹,不用孵化,在产卵三天后,这些小灵蛇就会从“眼睛”的中心爬出,刚出来的小雄灵蛇只有米虫大小。估计王胖子捡到并砸碎的那蛋就是即将破壳的灵蛇蛋。

听完小胖转述了“吴门天下先”和王胖子这段遭遇“灵蛇”的诡异经lì

,我问道:“这和这颗珠子有什么关系?这到底是什么珠子?为什么从里面能看到那些奇异的景象?”

第三章 随侯珠

小胖接着讲道:“据‘吴门天下先’说,这颗珠子叫‘随侯珠’,也叫做‘灵蛇之珠’”。

话说冯月腾治好了王胖子后,‘吴门天下先’曾向冯月腾请教如何躲避灵蛇穿过死亡之谷,冯月腾摇了摇头道:“这‘死亡之谷’又叫‘灵蛇谷’,其中暗藏着许多雄灵蛇,这些雄灵蛇个体小,速度快,行踪诡异,使人防不胜防,除非能找到传说中的‘灵蛇之珠’,否则这‘死亡之谷’只能是死路一条。据说雄灵蛇虽然凶猛奇毒,但雌灵蛇却是通灵性之蛇,这‘灵蛇之珠’就是雌灵蛇所属之物,可驱避雄灵蛇,但这‘灵蛇之珠’在什么地方众说纷纭,恐怕一时很难找到”。

由于时间非常紧迫,当时‘吴门天下先’也没有再向冯月腾多问关于‘灵蛇之珠’的事情,告别了冯月腾后,带着他们的人走“黑森林”向“蛇沼鬼城”进发了,但由于“黑森林”这条路本身就比较远,再加上在“死亡之谷”的耽搁,他们比对手晚到“蛇沼鬼城”好几天,使他们的对手抢得了先机,差点儿误了大事。

‘吴门天下先’第二次听到关于“灵蛇之珠”的事情是在林隐寺,那已经是据“蛇沼鬼城”盗斗后好几年了。‘吴门天下先’功成名就后,就定居在杭州西湖附近,干盗斗这行的自古就是见不得光的事情,被称作“偷坟掘墓,断子绝孙”的营生,虽然很多人是出于无奈,但毕竟心中有愧,因此‘吴门天下先’常到林隐寺中参禅烧香,布施许愿,多积阴德,时间久了,就与林隐寺的住持“广慈”大师成了很好的朋友。一天,“吴门天下先”无意中向广慈大师提起“灵蛇谷”和“灵蛇之珠”的事情,没想到广慈大师却见过这颗珠子,并且对这珠子的事情非常了解,据广慈大师讲,这灵蛇之珠可不是普通人就能得到的,得到这颗珠子的人弄不好就会有杀身之祸。

原来,广慈大师在年轻的时候出家在北京西郊的卧佛寺,那时刚解放,社会还很不稳定。一天,广慈正在禅室诵经,突然从门外闯进一个人来,这人闯进屋后,一头就栽到了地上,人事不省。出家人以善念为本,广慈见这个人身负重伤,就把这人搭到床上,一看,原来是一个道士。只见这人面色铁青,眼珠前突,退掉上衣检查,发xiàn

背后有三道爪印,广慈大师立kè

明白了,这人一定是被僵尸抓伤,中了尸毒,已无药可救,只得给这个人喂下了一些解毒疗伤的草药,暂时稳定住尸毒的蔓延。过了一段时间,这人苏醒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银盒交给广慈大师,留着泪说悔不该不听他师兄的话,现在不仅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还连累了师兄,恳请广慈大师帮zhù

把这银盒交给他的师兄—山西紫林观的玉松道长,说完就一命呜呼了。

广慈把这人葬在卧佛寺的后山,超度了亡灵,然后按照这人死前的吩咐,带着这银盒,来到山西,费尽周折终于找到紫林观的玉松道长,把这人的死讯告sù

了玉松道长,并把这银盒交给了玉松。玉松道长叹了口气道:“我这师弟哪儿都好,就是争强好胜,落得今天这个结果,此乃天意呀”。说完,一手扣住银盒的底部,另一手一推,打开了银盒,广慈大师看到银盒里有一颗珠子,散发着荧光。据玉松道长讲,这颗珠子叫“随侯珠”,也叫做“灵蛇之珠”,是春秋战国时期随国的珍宝,也称作“随侯壁”,与“和氏璧”并称为“春秋二宝”。

《淮南子》和《搜神记》中有记载:春秋时,随国有一个叫断蛇丘的地方,一天,随侯出行,看见一条大蛇被打成两断,随侯见这蛇有些灵异,便命随行的人用药救治,这蛇立即能活动,这大蛇为一条雌灵蛇,也叫灵蛇之母。一年以后,这大蛇衔明珠来报答随侯。“珠盈径寸,纯白,而夜有光明,如月之照,可以烛室,故谓之‘随侯珠’,亦曰‘灵蛇珠’,又曰‘明月珠’。丘南有随季良大夫池。

相传,到了唐代,这“随侯珠”被唐王赐给了李淳风,在李淳风所著的道学经典名著《金锁流珠引》中记载道:“灵蛇之珠,袁、李之归,万象皆休。三才既得,道法皆生,他人所取,不及旬日,坠入轮回”。据道家法门相传,这随侯珠被李淳风得到后,成了道家至宝“灵蛇珠”,里面记录了袁天罡、李淳风师徒墓葬的所在,以光透之,可看到珠中的记录,但只有“三才”之人才可以得到这灵蛇珠。“三才”在道教中指“天、地、人”,也代指“人、神、鬼”,除“三才”之人之外,其他人得到“灵蛇珠”只能带来灾难,不出一个月,必将身亡,堕入九道轮回。

原来,玉松道长有一个朋友,是搬山道人,搬山道人以盗墓为业,擅长生克制化之术,行踪隐秘难寻,很少与外人相通,但他们所做只为求取“丹珠”,不为财物。

一天,这位搬山道人来拜访玉松道长时,提起了中国三大神珠---雮尘珠、避尘珠、赤丹,其中雮尘珠是类似玉的神mì

材料制成,相传为黄帝祭天所得,传说后来被用来为汉武帝陪葬,后茂陵被农民破坏,至今下落不明;避尘珠曾在陕西一带被发xiàn

,发xiàn

时由于发生了恶性哄抢事件,就此失踪。赤丹则最具传奇性,传说该丹出自三神山,有脱胎换骨之神效,始终为宫迁秘藏,失落于北宋末年。搬山道人一直在寻找“雮尘珠”。据这位“搬山道人”讲,这“三大神珠”还是普通人可遇可得的,而道教至宝“灵蛇珠”却是普通人可遇不可得的,只有“三才”之人才能得到这“灵蛇珠”,普通人得到,不出旬日必将有杀身之祸。

玉松道长有一个师弟,道名叫“风凌子”,这风凌子非常聪敏好学,为人正直,道缘颇深,并且武艺高强,但有一样,风凌子天生气傲,总喜欢和别人争强好胜,为此玉松道长没少劝导风凌子,可风凌子却听不进去。当风凌子听了搬山道人讲了关于三大神珠和灵蛇珠的事情后,下决心得到这道教至宝灵蛇珠,使紫林观成为道教圣地。玉松道长道德高深,有半仙之体,算定有难,劝风凌子不要这样做,“三才”之外的人得到灵蛇珠必将有杀身之祸,但风凌子却不相信,执意要去寻找这灵蛇珠。玉松道长没有办法,告sù

风凌子,如果他得到灵蛇珠后有什么不测,一定要请一位佛家之人将灵蛇珠带回紫林观,之后的事情他会处理,以免连累他人。

不用说,这风凌子就是闯入广慈大师禅室,身中尸毒而亡的这个人,至于他是怎么找到灵蛇珠,又遇到了什么凶险的事情,谁也无法知dào

了。玉松道长与广慈大师讲完关于灵蛇珠和风凌子的事情后,又叹道:“天地自有因果,劫数注定难逃,我已算定我和师弟会有此劫,请大师带来就是因为佛道本相通,道教至宝对佛教弟子也许能法外施恩,请大师见谅。既然这灵蛇珠现在到了我的手里,而我又自认不是‘三才’之人,就该承担这一劫,把它送回它该去的地方,以免他人再遭杀身之祸”。据广慈大师讲,几年后,当他路过山西,想起这件事情,再去拜访玉松道长时,紫林观的道士告sù

他,玉松道长在几年前就失踪了,从此,灵蛇珠也再没有了音信。

小胖绘声绘色的讲了快一个钟头才讲完‘随侯珠’,也就是后来道教至宝‘灵蛇珠’的故事,然后手托着这颗珠子,得yì

洋洋的告sù

我:“东哥,我说哥们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吉人自有天相,道缘颇深吧,这灵蛇珠据说只有三才之人得到才没事儿,其他人得到早给屁着凉死翘翘了,我小胖拿到一个多月了,早过了那道家法门说的什么旬日了,却还好端端的坐在这儿,这说明什么?就说明鄙人就是那三才之人行列中光荣的一员”,然后靠近我,神mì

的说:“我昨天找人算了一卦,说我是十月初一鬼门开生的,八字合地,正合那鬼才之数,我这脚底暗踩七星,没准是哪位仙人一转,我给你看看”,说完就要脱鞋。

“靠,别介,我信了,求您千万别脱鞋”,我笑道:“不过,要说你是鬼才我看倒挺贴切”

小胖这才没脱鞋,然后说道:“东哥,这灵蛇珠里记录了袁天罡和李淳风墓葬的地方,活脱就是一秘密交通图呀,听说这老袁头和老李头师徒俩曾经是唐朝的重臣,受到李渊、李世民、李治三代皇帝的重用,墓里肯定有不少好东西,这灵蛇珠虽然是道教至宝,但有这什么杀身之祸的道家法门,估计也没人敢买,既然到了哥们儿手里,而哥们儿又是正好是鬼才之命,这就是天意呀,说明这俩老头那墓里的东西注定是给咱哥们儿留的。东哥,怎么样,有福同享,咱哥们儿一块儿跑一趟,准保足赚。真的,为了让你放心,还是看看我这脚底的七星”,说着又要脱鞋。

我忙道:“得,得,好意领了。但上次去玉泉山我可知dào

了,这盗斗就是玩命呀,有多少好东西我可都不干这个了”。

小胖道:“其实也不光是钱的事儿,东哥,‘吴门天下先’还告sù

了我一件事,听完都不用我脱鞋,你自己肯定就哭着喊着要去了”

第四章 出发

当小胖真的脱下鞋放着味,扣着脚气的时候,我和小胖已经在北京开往西安的火车上。这列列车晚上九点一刻从北京发车,第二天上午十点到达西安。由于小胖和葛优一样有“恐飞机”的毛病,害pà

坐飞机,我们只能多费些时间了。

小胖正盘腿坐在卧铺的下铺上和对面一位美女热火朝天的聊着天,而我躺在中铺上想着事情。

果然像小胖说的那样,当我听了他转述‘吴门天下先’说的另一件事情后,决定和小胖一起去探袁天罡、李淳风墓。‘吴门天下先’说的这件事情就好像是穿珠子的那条丝线,使原本散乱无章,看似毫无头绪的事情串到了一起,“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原身在此山中”,也许正像这句古诗说的那样,当身处其中的当事人跳出其外回头再看时,才能了解其中的真相,而这个真相也只有经lì

过这些事情的当事人才能真zhèng

了解。整件事情在我脑海里似乎突然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我突然意识到,从我离职后到现在发生的这些奇怪的事情居然和袁天罡、李淳风这两位传奇人物有着莫大的联系,并且不仅是这样,我惊奇的发xiàn

,如果这个真相真的像我想象的那样,将是一个多么另人震惊的发xiàn

,而这个发xiàn

不仅关系到我自己,还关系到十几年前我表哥的突然失踪,甚至居然关系到我的父亲和母亲,再甚至,还关系到更多……而对于‘吴门天下先’所说的那件事情,也许到了袁李的墓中才能证实。

而小胖此去的目的当然也不仅仅是为了钱,我知dào

小胖其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盗墓迷”,也许是受了他叔叔的感染吧,他对盗墓的痴迷程度不亚于有些人迷恋炒股和买彩票,虽然明知dào

可能得不到什么回报,甚至有时投入的比回报的更多,但总是割舍不下,一想起来心里就痒痒,这在外人是很难体会的。就拿这次来说,他偶然得到的那颗‘灵蛇珠’虽然有道家所说“非三才者所得旬日必死”的法门,但就凭它其中展现的神奇景象这一点,即使没有买家敢买去收藏,但如果公诸于世,也是一个足以颠覆中国古代科技史的重大发xiàn

,结果肯定是名利双收,而小胖却好像对这珠子割舍不下,偏偏要凭着这颗珠子去盗斗,就好像这珠子天生是他生命的一部分,难道他真是道家所说的“鬼才”之命?而我呢?如果事情的真相真像我猜测的那样,这也是一种宿命吗?

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咸阳郊外一个叫“凤凰台”的地方,这地方距离著名的“乾陵”---也就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与其夫唐高宗李治的合葬陵寝直线距离有大概七、八公里,在乾陵的东北方向。乾陵相传就是袁天罡和李淳风选的址。

此行之前,我特意做了做功课,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关于乾陵和袁天罡、李淳风的介shào

,以及袁李二人陵墓的情况。

乾陵,位于陕西咸阳市乾县城北6公里的梁山上,是陕西关中地区唐十八陵之一,修建于公元684年,经过23年的时间,工程才基本完工。梁山是圆锥形石灰岩山体,共有三峰,北峰最高,海拔1047.9米,乾陵就在北峰之上。梁山南面两峰较低,东西对峙,中间为司马道,故而这两峰取名叫“乳峰”。据史书记载,陵墓原有内外两重城墙,四个城门,还有献殿阙楼等许多宏伟的建筑物。勘探表明:内城总面积240万平方米。城墙四面,南有朱雀门,北有玄武门,东有青龙门,西有白虎门。

关于乾陵的选址有一个有趣的传说:唐高宗登基不久,就派自己的舅父长孙无忌和专管天文历法的太史令李淳风为自己选择陵寝之地。一日,二人寻视到梁山上,只见此山三峰高耸,主峰直插天际。东隔乌水与九嵕山相望,西有漆水与娄敬山、歧山相连。乌、漆二水在山前相合抱,形成水垣,围住地中龙气。梁山乃是世间少有的一块“龙脉圣地”。长孙无忌和李淳风选好陵址后,回京禀报高宗。袁天罡听说后,极力反对。原来他曾为高祖选陵址到过梁山,深知此山风水的优劣之处。他对高宗说:“梁山从外表上看是一块风水宝地,但细看有许多不足之处:一是梁山虽东西两面环水,能围住龙气,但与太宗龙脉隔断,假如百姓选祖茔於此,是可以兴盛三代,但作为帝王之山陵址,恐三代后江山有危。大唐龙脉从昆仑山分出一支过黄河,入关中,以歧山为首向东蔓延至九嵕山、金粟山、嵯峨山、尧山。今太宗已葬九嵕山,为龙首。陛下不可以后居前,况梁山又非龙首,而是周代龙脉之尾,尾气必衰,主陛下治国无力。二是梁山北峰居高,前有两峰似女乳状,整个山形远观似少妇平躺一般。陛下选陵于此,恐从此后为女人所控。三是梁山主峰直秀,属木格,南二峰圆利,属金格。三座山峰虽挺拔,但远看方平,为土相。金能克木,土能生金,整座山形龙气助金,地宫营主峰之下,主陛下必为金格之人所控。依臣愚见,若陵址定于此山,陛下日后必为女人所伤!”听了袁天罡一番宏论,高宗犹豫不决,遂退朝不议。早有武则天亲信告知武氏,武氏听了十分高兴,她暗自思忖:小时候听父亲说,袁天罡说我将来能做女皇帝,看来要应验了。晚上,就给高宗吹了一阵枕边风,自然是褒扬长孙无忌,贬低袁天罡了。第二天早朝时,高宗传出圣旨,定梁山为陵址。袁天罡一听,仰天叹曰:“代唐者,必武昭仪。”他怕将来受牵连,就辞官不做,出外云游去了。陵址选好后,如何定名,群臣争论不休。有大臣建议:太宗山陵名曰昭陵,有昭示帝气之意,陛下陵就定名为承陵,以承接太宗恩泽。长孙无忌奏曰:“梁山位于长安西北,在八卦中属乾位,乾为阳,为天,为帝。长安是陛下今世帝都,梁山自然为陛下万年寿域的天堂帝都,人间、天堂,天地合一,乾坤相合,主定陛下永世为帝王。依臣之见,就定名为乾陵吧!”高宗闻听十分高兴,遂定名为乾陵。长孙无忌哪里知dào

,袁天罡所言,是说梁山阴气弥漫,不能选作陵址。今定名为乾陵,岂不注定有女人为帝吗?后来的一切发展都应了袁天罡的预言。

从网上查找的资料看,袁天罡和李淳风的墓穴在全国各地有多处,但大多都是假墓疑冢,目前最广泛的说法有两个,一个是在南充市阆中的天宫院,现在已经成为了阆中一处著名的风景旅游区,另一个是在西安郊外白鹿原的金罡冢。但这两处也只是传闻罢了,并没有真实的出土文物和文献记载佐证。而事实上,关于袁天罡和李淳风这两个人本身就很神mì

,他们虽然是唐朝的重臣,并且留下很多著名的遗作,但奇怪的是,这二位的事情在史书上却很少有记载,不知dào

是什么原因,而关于他们的墓穴,史书上更是无迹可寻,只有通过李淳风所著的《金锁流珠引》中才得知,他们二人真zhèng

墓穴的位置只记录在道家至宝灵蛇珠中。

据小胖说,根据‘吴门天下先’对灵蛇珠中的记录分析,灵蛇珠中星象图那幅景象应该标明的就是袁李二人墓穴真实的位置,这幅星象图实jì

上是按河图洛书所绘,在风水学上,其为“以天引地”,即通过星象记录地理位置,以昆仑山做主线,描绘了中国几大山脉江河的具体方位,按照星象图中星斗位置对应地理位置分析,星象图中北斗“斗拱”的位置正位于陕西咸阳的梁山,这里恰恰是乾陵所在的地方,而“斗柄”末端在乾陵东北方向大概七、八公里的地方。这“斗拱”的位置应该就是袁李二人墓室的所在,“斗柄”末端则是墓道的入口。

我当时听了小胖转述‘吴门天下先’的分析后觉得很奇怪,既然袁天罡曾经受到武则天的嫉恨,为什么他和他徒弟的墓会在武则天墓附近,而且从星象图看竟然和武则天墓是重叠的?这是什么原因?难道‘吴门天下先’的分析有错误?但以‘吴门天下先’的经验和知识应该不会出错呀?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也许到了那才能知dào

原因。

对于灵蛇珠中另外三幅景象,‘吴门天下先’的解释是:那幅亭台楼阁的画面应该是袁李墓中的情况,从画面看,袁李墓应该规模宏大,那幅八卦和神mì

的线条应该记录的是墓道和棺椁的位置,我们在进入墓中后就要依靠这幅地图,而那四个篆字是“天罡北斗”。

不知不觉中,我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再有一个多小时,火车就到达西安站了。也许小胖和对面那位美女聊的太晚,还在下铺打着呼噜,我洗了把脸,刷完牙,坐在过道的座位上,看着窗外的风景不停的向后方掠过,心中颇有感触,不知dào

这趟吉凶如何,会遇到什么事情。

第五章 回民公墓(1)

上午十点,火车准时到达西安站。出站口,有个叫“老秦”的接待了我们。老秦原先是小胖叔叔的一个伙计,后来因为跟着王胖子混的不错,赚了些钱,王胖子洗手退隐后,老秦就回到西安老家自己办了个小公司,倒腾古玩、工艺品,发展的不错,现在在大雁塔、秦始皇陵、法门寺等地都有自己的古玩工艺品商店。

这老秦四十岁上下,是典型的关中汉子,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年轻的时候当过几年兵,据说当年身手不错,曾经是王胖子的左膀右臂。这次王胖子听小胖说要来西安盗斗,毕竟是血脉至亲,担心没什么经验的小胖会遇到危险,就嘱咐老秦接待和照顾我们。

老秦很爽朗,听说我和小胖都是第一次来西安,非带着我们先尝尝西安的小吃,再到各名胜古迹转转,小胖乐道:“老秦,名胜古迹不必了,这西安的小吃倒是非尝尝不可”。

我心里好笑:“小胖还是对吃最感兴趣”。

听老秦讲,西安最有名的小吃都集中在鼓楼的**街附近,有什么德发长饺子、贾三灌汤包、同盛祥的羊肉泡馍等等,王胖子已经吩咐他先把我们安顿在西安钟楼饭店,那儿离**街很近,步行不到十分钟,先送我们过去洗漱休息一下,中午去对面的德发长尝尝那的饺子宴。

小胖听到吃,口水都流下来了,到钟楼饭店洗漱完,休息了一下,就迫不及待的让老秦带着我们去吃,过了地下通道,对面就是德发长饺子馆。

这西安德发长创建于1935年,原是一家以经营北京风味水饺为主的老字号餐饮店,后来经过多年发展,现在已成为集吃、住、乐、游为一体的大中型企业,曾多次接待我国党和国家重yào

领导人以及外国国家元首和世界知名人士。饺子宴是德发长八十年代初在饺子包席的基础上,博采众长,把选料与多味、烹饪与营养、形态与艺术、饮食与文化巧妙容汇研制的“一饺一型一态,百饺百馅百味”系列美食。由于饺子宴配餐丰富科学,给宾客一种“一餐饺子宴,尝遍天下鲜”的感受,被国内外宾客誉为“千古风味”。饺子宴系列被国家认定为“中华名小吃”。

小胖可不管什么饮食文化,在火车上没吃什么正经东西,看着一桌子美食佳肴早就忍不住了,西北无酒不成席,老秦要了两瓶西凤,我们就在这德发长开吃起来,两杯酒下肚,话就多了,边聊边吃,直吃了个天昏地暗、肚满肠肥,原打算晚上去吃灌汤包,这次连小胖都说吃不下了,晚上在钟楼附近转了转,吃了点儿点心水果,回酒店休息。第二天小胖又来了精神,老秦带我们吃了贾三的灌汤包、同盛祥的羊肉泡馍,小胖又外带招呼了几十串羊肉串才罢休。

我们把西安的小吃吃了个遍,才又想起到西安来的目的。老秦说,这盗斗是个玩命的事儿,要做好充足的准bèi

,尤其是小胖和我都没什么经验,不做好准bèi

很危险,小胖的叔叔已经为我们准bèi

好了装备,然后小声说,还有一些“硬货”,说着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我立马明白,是枪。

这外地毕竟不像北京,有些偏僻的地方管理不严,因此能弄到一些违禁的东西,但要携带这些东西必须走小路,王胖子为我们准bèi

的装备放在咸阳郊外一个叫王家坨的地方,我们需yào

先取完装备后,再从那走小路去凤凰台。

我们在饭店休息了一下午,晚上八点,老秦开了辆SUV来接我和小胖,退了房,赶奔王家坨去取装备。车开了大概三个多小时,来到一个小村庄外,老秦把车停到附近的一个果林里,让我和小胖先在车上等一会儿,自己进村去拿东西。功夫不大,老秦回来了,我看他提了一个大提包,然后让我和小胖帮忙,把车后座翻开,这车显然经过改装,后座下有一个空间可以藏东西,我们把东西放好,合上后座,从外表看不出任何异常,然后老秦开车,带着我们赶奔凤凰台,虽然东西隐藏的很好,又趁着夜色,但为了躲避检查,我们还是走小路。

这条小路是一直绕着山走,很崎岖,旷野无人,更别提路灯什么了,山路很颠簸,车开的很慢,估计到凌晨才能到达凤凰台。

老秦边开车边和我们聊着,小胖说:“这**街的小吃倒是不错,就是全是羊肉,我们这北京来的,正宗的汉民,吃多了还真吃不太习惯”

我道:“我还真没看出您不习惯,吃羊肉包子直流油,比谁吃的都香”

小胖呵呵笑道:“入乡随俗嘛,不过真不明白这**兄弟们为什么不吃猪肉,据听说想当年唐僧取经时路过西域,八戒同志帮他们打死过妖精,为了缅怀八戒同志,他们就立下祖训,不许动八戒的子孙,不知dào

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我道:“靠,纯粹胡扯,老秦从小在**区附近长大,肯定知dào

真zhèng

的原因”

果然,老秦谈到这个话题滔滔不绝道:“其实不仅仅是**人不吃猪肉,世界上所有信仰伊斯兰教的穆斯林都拒绝吃猪肉。在中国,只要人们知dào

你不吃猪肉就马上想到你是**,不吃猪肉几乎已经成了**的代称。很多人关于穆斯林不吃猪肉这个问题上产生了许多的误解,其中,一些人认为穆斯林不吃是因为尊敬猪,然后又从尊敬联想到可能猪救过他们的祖先吧?这是典型的汉族人的联想法,因为咱们中国人最尊敬的就是祖先,然后就是祭祖拜祖。但其实这都是猜测和误传,真zhèng

的原因是宗教禁忌。在古兰经里提到“血、猪肉、自死的、以及未以真主之名宰牲的,不可食”。就是说,真主说了,你们可以吃真主所赐给你们的佳美的食品,应当感谢真主,如果你们只敬拜真主,那么他只禁止你们吃自死物、流血、猪肉,以及诵真主以外的名义宰的……你们不要信口胡诌说∶这是合法的,那是非法的,以假借真主之名而造谎,造谎者决不能成功。”所以真主已明确的昭训了穆斯林,猪肉是禁食的。”

小胖道:“那真主凭什么不让穆斯林吃猪肉?这真主也太偏食了吧?怎么不像我小胖这样,从不挑食?”

老秦接着道:“据说是因为几个原因,第一,猪貌丑、怪异,性贪婪、愚笨。世界各民族语言在形容人貌丑、懒散、愚笨等方面都用“猪”字形容。就连我们周围的有些人,在说某个人太笨的时候,也都开玩笑似的说”某某人像猪一样”,第二个是,猪喜污秽,生活区域肮脏不堪,食用的饲料也是污秽的,难与食草类动物相比。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但猪一旦饿极了,连亲生猪崽也照食不误。一般的动物,即便是小鸟也会与饲养它的人建立某种感情,义犬救主等动物助人的故事广为人知,但猪却有时连饲养它的人家的婴孩也有拱死吃掉的现象,它的性格,就连狼和老虎等凶暴的动物都难以相比。还有,猪的脖子上只有一根筋,既不能看到天,也不能回头,穆斯林们是讲究回心转意的,而猪的这一特性和穆斯林们的这一生活习惯背道而驰,这也是穆斯林们不吃猪肉的一个原因。最后就是乱伦交配,幼猪一旦到发情期,有的会同生养他的母猪或者公猪交配,繁衍后代无上下、尊幼之分,在一般动物中也很难见到。事实上对穆斯林而言,不仅不养猪、不吃猪肉,还要在生活习性方面杜绝污秽、肮脏、贪婪、懒散、愚蠢等猪及其与之相似的动物所具有的恶习。穆斯林可以食用的标准就是“佳美”,正所谓“貌俊、性温、洁净”可食,“貌异、性恶、污秽”不食。所以,对于穆斯林而言,不吃猪肉首先一点便是信奉《古兰经》的教导,在《古兰经》中说:“信仰安拉的人,凡行善事,无论男女,我必使他们过纯洁的生活”。”

我听得频频点头,长见识了。

小胖却说:“这真主估计心里有些问题吧,自己讨厌猪不吃就算了,还不让他的fans们吃,忒狠了点儿,哪天我见到这哥们儿和他聊聊,解决解决他心里问题。”

老秦忙阻止道:“可不敢乱说,不尊重宗教信仰会遭报应的……”

聊着聊着,也不知dào

走到什么地方了,天凄凄沥沥的下起小雨来,现在是三月底,四月初,按理说关中地区很少有雨,可能今年天气有些反常吧?或者预示着什么?

这小雨竟越下越大了起来,原本崎岖的山路变得更加泥泞难行。突然,车“咣当、咣当”两声,停住了,老秦踩了几下油门,车“唔、唔”的响了几下,发动不起来了。

“靠,不会是车坏了吧”小胖道。

“怎么样?遭报应了吧?让你乱说”我道。

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不像要停的样子,也没法修车,只能先等雨停了再说。

我们看了看周围,这是一个小山坳,光秃秃的,在离小路大概十几米的地方好像有个小房子,小胖说这车里窝着难受,憋的慌,过去看看那房子的情况,如果能呆人,在里面休息休息,等雨停了再想办法。

老秦说也好,如果有人,顺便打听打听离凤凰台还有多远。我们拿了手电、雨伞,小胖拿了背包,下了车走到那小房子跟前。

小胖用手电照了照,发xiàn

小屋旁边有栅栏,好像围着什么,屋门没锁半掩着,窗户玻璃也破破碎碎的。我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就推开门用手电照了照,发xiàn

这是个废弃的小屋,里面倒还干净,空空荡荡的,地上有一些稻草,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

小胖看后说道:“这地方看着还算干净,咱们就在里面猫一猫(北京话,休息的意思),喝点儿小酒,吃点儿东西,等雨停了修好车再走”,说着就往里走。

老秦突然在旁边用手电照着门旁边的墙说:“等等,这墙上有字”,说完拿手电照着念道:“回—民—公—墓”。

第六章 回民公墓(2)

“原来是守墓人的房子”,老秦道:“可守墓人哪儿去了?看这房子好像也废弃了一段儿时间了”

“管他呢”,小胖边说着边走进了小屋,“这荒山野岭的,守墓人没准和狐狸精约会去了”,小胖开玩笑道。

可我突然有一种感觉,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心里闹的慌,但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而过,也没太在意。

我和老秦跟着小胖进了小屋,找个角落垫了些稻草坐下来,小胖从背包里取出吃的和在西安喝剩下的半瓶西凤酒。

“你到哪儿都忘不了吃”,我笑道。

“人生嘛,就那么回事儿,眼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等吃不了的时候后悔都晚了……号”,小胖学着小沈阳的腔调说道。

我们就在这小屋边吃边喝起来,小胖吃完一个烧鸡翅膀,又拿出几根火腿肠。

老秦看到后忙问小胖这火腿肠是什么的,小胖答道:“猪肉的,绝不含瘦肉精”,说着递给我和老秦。

老秦道:“在这儿可不敢乱吃,这后面就是**公墓,**最讲究这个”

小胖一向我行我素不信邪,道:“没事儿,我和他们真主是哥们儿,铁磁,回头和他打声招呼就行了,尽管吃”

看我和老秦不吃,小胖就独自吃起火腿肠来。吃喝了一阵,听着外面的雨好像小了很多,只是还断断续续的滴答着。

老秦说这雨看样子快停了,修好车好赶路。他去修车,让我和小胖先在屋里等他,修好了叫我们。

老秦在部队里是工程兵,修车的活儿自然不在话下,我和小胖就按老秦说的,在这小屋里等他,可等了大概二十分钟也不见老秦来叫我们。

小胖道:“靠,这老秦还是老兵呢,什么技术,修个车这么半天,我去瞧瞧,是不是睡着了,顺便撒泡尿”,说着就出去了。

不知dào

为什么,那种闹心的感觉又出现了,我拿手电照了照这小屋,突然发xiàn

破碎的窗户外面好像有个什么东西,毛茸茸的,我又仔细拿手电照了照,又没有东西了,难道是我看错了?

等了一会儿,不见小胖回来,我心想,这小胖也太不靠谱了,跑哪儿尿尿去了,这么半天,是不是老秦修车要帮忙,好像雨已经停了,我出去看看。

我起身收拾好小胖的背包,拿着手电走出了屋外。

雨果然已经停了,我走到车旁,拿手电照了照,奇怪,怎么没有人?老秦和小胖哪儿去了?我绕着车走了一圈,又拿手电往车里照了照,仍不见老秦和小胖的身影。

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老秦……小胖……”,我叫了两声,不见有人回应。我用手电照了照周围,一片漆黑,天上连月亮也没有,四周一片寂静,连虫鸣的声音都听不到,全世界好像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老秦和小胖到底去哪儿了?

一阵寒意油然而生。

“老秦……小胖……”,我又叫了两声,还是不见有人回应。我突然想起,对了,打手机试一下,我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没有信号。靠,中国移动不是老做广告说什么在珠穆朗玛峰和太平洋中心都有信号吗,这小山坳里居然没有信号!真他妈欺骗消费者。

我收起了手机,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突然看到那守墓人的小屋后面好像有光亮,但不是很真切,只是隐约闪了两下。

“会不会是小胖和老秦?”我心说:“难道他们俩在拿我开涮?要说小胖这么不靠谱也罢了,老秦怎么也跟着他胡闹”。

“老秦,小胖,别闹了,快出来吧”,我喊道,但还是没人回答。

“想吓唬我,非抓你们个现形”,想完,我拿着手电朝小屋的方向走去。

由于不是在墓里,我们从车里出来的时候只是拿了普通手电,估计王胖子给我们准bèi

的装备里有强光手电,但锁在车里我也拿不出来,这普通手电光亮有限,只能凑合着照照地面和四周,稍远的地方就看不清了,那小屋后面到底是不是老秦和小胖我也不确定,只能过去看看。

小屋旁的栅栏似乎也好长时间没人管了,东倒西歪的,我找了个缺口迈腿进去,用手电一照,只觉头皮发麻,头发根立马炸了起来。

这是一片坟地,手电照到的地方,一个个小坟包整齐的排列着,坟包前都竖着墓碑,手电照不到的地方似乎隐约也有无数坟包和墓碑。我在城市生活惯了,哪见过这个,尤其在这黑漆漆的山坳里,现在又只剩我一个人,看到这景象不害pà

才怪。我仗着胆子,叫道:“老秦,小胖,你们在哪儿?别闹了,快出来吧……”,我觉得我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着,空旷的山坳里传来我的回音。等了一会儿,没人回答。

此时,不知dào

什么原因,我的手电突然灭了!顿时一片漆黑。

我的头“嗡”了一声,真你妈关键时刻掉链子,我这儿本来就害pà

,这手电突然灭掉,好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了下来,我的身上立kè

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时,在我不远处出现两团微弱的蓝绿色的光,在半空中晃动闪烁着。“这就是传说中的鬼火吧”我心说:“难道刚才我看到的亮光不是老秦和小胖,是这个”。

我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想转身往回跑,可这腿就是不听使唤,怎么也迈不动。好多电影、电视剧里都演人碰到可怕的事情大喊一声撒腿就跑,我这才知dào

纯粹是扯淡,真到害pà

的时候,人这腿就迈不动了,喊也喊不出来了。

我费了好大的力qì

总算转过身来,但这一转身,没把我吓个半死。就见我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而这个人,既不是小胖,也不是老秦!是一个怪人!

只见那个“人”似乎穿着一件斗篷,也可能是件雨衣,斗篷的帽子遮在头上,看不见脸,奇怪的是,这个“人”虽然身材高大,但好像塌着肩膀,含着胸,背微驮,两条手臂在斗篷里似乎耷拉在前面,也不知dào

是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的,一动不动就那么站着,在这寂静黑暗的地方显得异常诡异。

“你是谁?”我仗着胆子颤声问道。

那个“人”没有回答,似乎冲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好像示意我跟着他走。不知dào

怎么回事儿,我竟不自觉的跟着他走去,好像这两条腿不是我的一样。由于离的不远,我看到这个“人”在走路的时候样子很奇怪,仍然含着胸,驼着背,肩膀耷拉着,最奇怪的是,这个“人”在走路的时候好像并不是用脚在走,也不知dào

是不是天太黑的原因,反正我没有看到他的脚,感觉他好像是漂浮的一样!

我跟着这个“人”绕过小屋,往前走了一会儿,发xiàn

前面有一个宅院,但我明明记得我们的车开到这个小山坳的时候我曾经借着车灯看过四周,光秃秃的,并不记得这儿有这么一个宅院,这宅院从哪儿冒出来的?难道今天真的见到鬼了吗?我的心里虽然害pà

,但不知dào

为什么,我的腿却不听我的使唤,只能跟着这个“人”走。

这宅院好像是过去关中地区常见的那种大户人家的院落,门口挂着两个灯笼,但我注意到,这两个灯笼居然是白色的。

我跟着这个“人”进了宅院。

前面是一个影壁墙,也看不清墙上画的什么,绕过影壁墙,来到院子里,院子的东西两侧有厢房,前面是正房,这正房很高大,似乎有好几间屋子,窗户上糊着纸而不是玻璃。东西厢房和正房里都有光,但并不是很亮,显然不是电灯的光,好像是蜡烛或者煤油灯什么的。

那个“人”在正房前站住,我也跟着停住,不一会儿,听见正房里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又有客人到了吗?快请进来吧”,这声音听着象关中地区的口音,有些沙哑,感觉阴阳怪气的,也听不出是男是女。

声音刚落,正房的屋门开了,那个怪人冲我点了一下头,我不自觉的跟着他走进了屋里。

进到屋里,那个怪人把我带到大厅中央,然后就转身出去了,当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借着屋里的光亮仔细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差点儿把我吓死,只见斗篷的帽子里漆黑漆黑的,什么都没有!居然是空的!

我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这时,只听前面那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客人请上座!”

我这才回过神来,往前面一看,只见大厅的前方有一把太师椅,上面坐着一个老太太,这老太太穿着一件花棉袄,下面穿着一条绿裤子,一双小脚,穿着绣花鞋,显然不是现代人的打扮。这老太太面色惨白,满脸皱纹,毫无表情的盯着我,一双眼睛慑人魂魄,使人不敢直视。

我往两边一看,旁边各有十几把椅子,都坐着“人”,男女老少都有。奇怪的是,这些“人”好像都来自不同的年代一样,什么打扮的都有,有穿马褂的,有穿旗袍的,有穿中山装的,居然还有一个红卫兵打扮的……我侧目看去,在左边一排后面两把椅子上坐的竟然是老秦和小胖!

“老秦、小胖”,我叫道。

但老秦和小胖似乎没听到我的声音一样,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椅子上其他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也是一样的面无表情,两眼发直盯着前方。

在老秦和小胖旁边还空着一把椅子。

“那把椅子难不成是给我留的?这是什么地方?老秦和小胖到底怎么了?等我坐上去是不是也会变成和这些‘人’一样?”我心想。

第七章 回民公墓(3)

“客人请上座!”

我正自琢磨的时候,坐在大厅前面太师椅上的老太太又喝道,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以前我听人说过,如果真是碰见鬼的话,这鬼让你坐的时候千万不能坐,这叫“鬼让座”,真坐上去魂魄就被鬼控zhì

住了。

我偷眼向上看了看,只见那老太太两眼仍紧紧地盯着我,我赶紧把目光错开,不敢直视,现在怎么办?逃跑?可往哪儿逃?连老秦和小胖都被“他们”控zhì

了,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前软件工程师更不用说了,再说没准那带我来的怪人还在门外守着,跑是肯定跑不了了。

我转念又一想,这世界上哪儿来的鬼神,也没准不像我想的那样,这老太太和那怪人只是临时演员,和电影《甲方乙方》一样,小胖和老秦安排人演了一出戏,想让我过把“活见鬼”的瘾?靠,要是这样,这哥俩儿也太他妈够义气了,我可不好这口……但还没等我想完,只觉一股强dà

的力量猛然间把我托起,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平地横着飞了出去,一屁股坐到了小胖旁边的那把椅子上!

我这才知dào

我彻底想错了,今天真他妈是活生生的见到真鬼了!

“完了”,我一闭眼,不知dào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等了好一会儿,大概有五六分钟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也没听到周围有什么声音,这是怎么回事?我缓缓的把眼睁开,但什么也看不到,奇怪,难道我的眼睁不开了?我又使劲睁了睁,但还是什么也没看见,我用手指向眼睛缓缓探去,只觉眼球一阵酸疼,靠,自己把自己眼睛戳了一下,但这下可以肯定,我的眼睛是睁着的!但眼前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这时,一个可怕的念头从我脑海闪过---难道我瞎了?!

“我的眼睛怎么了?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大声喊道,想到我有可能失明了,此时悲愤已战胜了恐惧。

但我喊完,却没人回答,也没有任何动静。

这是怎么回事?我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刚才的经过:我突然被一股强dà

的力量扔到了椅子上,吓的我一闭眼,然后过了一会儿再把眼睛睁开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在这个过程中我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看不见”通常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突然失明了,还有一种……除非是这屋子突然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对了,也可能是后一种情况呀,不一定就是我的眼睛瞎了。想到这儿,我的心里一阵欣喜,但又转念一想,怎么可能是后一种情况呢?就算这么一会儿屋里的蜡烛或者煤油灯什么的都被弄灭了,但也不至于完全黑暗吧,即使外面的天很黑,但也起码会有一些自然的光亮从窗户纸透过来,可现在却是没有任何光亮,这种黑暗是一种绝对的黑暗,为什么会这样?

“小胖,老秦,你们在吗?”我又喊道,可仍然没有人回答,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我摸了摸,这才发xiàn

,奇怪,我刚才明明坐到了椅子上,怎么现在感觉好像屁股下面是一块石头?这又是怎么回事?

人在这种绝对的黑暗中呆得时间越久就越会感到恐惧,尤其是想到这屋子里还有那不知dào

是人是鬼的老太太,以及那些各种各样打扮的奇怪的“人”,我正和他们同处在这样一间绝对黑暗的屋子里,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但不管怎样,我必须先想办法离开这鬼地方,弄清怎么回事,再回来救老秦和小胖。

想到这儿,我鼓起勇气,慢慢站起身来,伸手往四周摸着。我记得我坐的这把“椅子”左边应该是小胖,就往左边摸去。但奇怪的是,我摸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摸到,“咦,小胖哪去了?”

我试探着慢慢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我的头碰到了一个东西,这东西好像是从上面垂下来的,说软不软,说硬不硬。

“什么东西?”我心想。

我伸手向那东西摸去,但当我摸到那东西的时候,浑身像触电了一般,一个激灵,吓的我差点儿载倒在地上。

那东西不是别的,是一双旅游鞋,一双穿在脚上的旅游鞋!而这双脚却悬在半空中!

如果说一个人摸到一双旅游鞋就被吓个半死肯定被人当笑话听,那他妈是因为一定没在绝对的黑暗中摸到过一双穿在悬在半空的人脚上的旅游鞋,我相信,任何人如果有过我这样的经lì

都会被吓个半死,而我现在何止是吓得半死,简直都快疯掉了。

我大叫一声,本能的转过身跌跌撞撞也不知dào

向什么方向跑去,头却碰到了另一双鞋---另一双穿在悬在半空中的脚上的鞋!然后,是一双接着一双……我瘫坐在了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渐渐回过神来。

人到饿过劲了就不觉得饿了,同样,人到极度恐惧过后也觉不到恐惧了,我现在就是这种状态。可能是已经麻木了吧,也可能是逐渐适应了这种环境,要么就是豁出去了,反正我逐渐不那么害pà

了,头脑也逐渐清醒了很多。

什么人的脚会悬在半空?只有一个答案,上吊的人!

这些人难道就是刚才坐在椅子上的人?难道这“鬼让座”就是鬼把人骗到所谓的“椅子”上,而实jì

是把人活活吊死?!如果是这样,小胖和老秦刚才也坐在椅子上,我刚才第一次摸到的是旁边一双旅游鞋,而我记得小胖穿得就是旅游鞋,难道小胖和老秦也……我真不敢再想下去。

现在最重yào

的就是找到一个可以发光的东西,看看究竟,再找找从哪儿能出去,但到哪儿去找能发光的东西呢?……会发光的东西……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个东西。

我的手电在坟地里突然不亮了,那个怪人出现的时候可能下意识的扔掉了,但我从守墓人屋里带出来的小胖的背包却一直在我怀里抱着。人就是这样,如果怀里抱着东西,越感到害pà

的时候就会抱得越紧,可能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意识吧。因此,虽然经过这番折腾,那背包还紧紧的被我用一条胳膊抱着,我现在突然想起来,小胖放在他背包里的道教至宝“灵蛇珠”是能在黑暗中发光的。

这“灵蛇珠”在唐王赐给李淳风之前实jì

上原本就是传说中春秋时期的“随侯珠”,虽然这颗珠子之前从未公诸于世,但专家们根据史料记载研究,一致认为随侯珠实jì

就是一颗萤石做成的珠子。果然不假,当我从小胖的背包里拿出那银盒,推开盖子后,一片绿光照亮了周围,虽然这光亮并不是很亮,但我终于证实了我没有失明,也逐渐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不知dào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本的那间屋子竟然不见了,我说怎么看不见窗户呢,这地方好像变成了一个地下室或者是一个地窨子之类的,反正肯定是在地下,周围没有窗户,灵蛇珠的荧光照不到的地方漆黑一片,怎么会这样?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但我明明是被那个怪人带到这儿的,否则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对了,刚才我碰到了好多上吊的人的脚,如果是幻觉,那些上吊的人就应该不会是屋里那些坐在椅子上的怪人。

想到这儿,我站起身,拿起灵蛇珠向上照去。这一照,原本逐渐从恐惧中恢复的我又差点吓的昏死过去,只见这“地下室”的上面密密麻麻吊着好几十个人,我头顶上是一个女人,伸着舌头,两眼突出,脖子在绳套里,好像正盯着我一样,被荧光照着煞白的脸半青半绿,显得格外狰狞恐怖。

我哆哆嗦嗦的向前走了两步,仗着胆子看着这些上吊的人,有的穿着长袍马褂,有的穿着中山装,有的穿着旗袍,还有两个红卫兵打扮的,正是那屋子里坐的那些怪人!

这尼玛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觉?但那屋子怎么会变成了这“地下室”?这些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怪人又怎么都被吊了起来?难道真是“鬼让座”让他们变成这样吗?我真的快疯掉了。

“对了,小胖,老秦!他们到底怎么样了?”我突然想起。

想到小胖和老秦,我顾不得害pà

了,拿着灵蛇珠在这些吊着的人中搜索着。突然,我看到前面半空中有一双旅游鞋,旁边是一双登山鞋。旅游鞋是小胖的鞋,登山鞋是老秦的鞋。

我不顾一切的向前跑去,来到这两双鞋旁,举着灵蛇珠向上看去。

我看到了两张脸,一张是小胖的脸,一张是老秦的脸,都是两眼突出,伸着舌头,脖子上挂着绳子,早已断气。

最不愿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楞了半天神,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想起第一次见到小胖时的情景,想起在玉泉山和小胖一起冒险的经lì

,想起小胖拿着盗墓手册吹牛的样子,想起小胖难听的歌声,想起小胖奋不顾身的救我,想起小胖无厘头的玩笑……还有热情好客、豪爽实在的老秦,他们永远不会再回来了……想到这儿,我不禁放声痛哭起来。

第八章 305医院

很久没有这样哭过了,也许正像刘德华有首歌里唱的:“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的眼泪,就算下雨也是一种美,不如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痛哭一回……”,好像多年的辛酸苦辣猛然间聚集到了一起,也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就是想放声哭个痛快。我的哭声在这静溢幽深的地下室里回荡着,此时此刻,似乎全世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与无助。

哭了很久,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渐渐感觉到一种无法自控的“累”,恍惚中,我似乎闻到了一种味道,是一种香味,好像以前在哪儿闻到过,但还没容我多想,就已沉沉的睡去……

当我醒来时,发xiàn

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正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一股香气飘来,但不是我“睡着”前闻到的那种香味,原来是旁边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束鲜花散发出来的,我环顾四周,这里好像是一间病房,宽敞而明亮,左边有一个大窗户,没拉窗帘,淡黄色的鹅毛绒窗帘垂在两侧,清晨的阳光从窗外一棵大树的缝隙中照射进来,温暖而和煦,大树上是初春嫩绿的叶子,随着微风轻摆着,不时传来几声鸟叫,四周安静的出奇,除了鸟叫以外,听不到任何声音。

床边有一些设备,似乎是监测生理状况的,我轻抬了一下胳膊,右手上一阵轻疼,才发xiàn

静脉上插着软管,连接着床右侧挂着的一个吊瓶。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努力回忆着,“睡着”前我好像是在一间地下室里,在我和老秦、小胖去探袁天罡李淳风墓的路上,夜里下着小雨,路过**公墓,被一个“怪人”带到一间宅子里,还有那不知是人是鬼的老太婆,然后就是吊满尸体的地下室,还有被吊着的小胖、老秦……这一切在我的记忆里是那么清晰,但此时此刻在这宽敞明亮的病房里我又无法确定这些事情是否真的发生过,或者这一切仅仅是一个可怕的噩梦?

想到这儿,我大声喊道:“有人吗?这儿是哪儿?有人吗……”

没等我喊完,房门开了,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进几个人,有两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护士,还有一个好像是大夫,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细高挑,瘦的不能再瘦了,咧着一张大嘴,兴冲冲的样子,两只眼睛散发着兴奋而惊异的光,我一看,居然是张萌。

“卧操,哥们儿,**终于醒了,我真以为你丫从此就植物人了呢……”张萌边跑边说着,激动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那表情也不知dào

是哭是笑。

“得了,得了,我这不好好的吗”,我笑道:“别哭了,猴难看的”

张萌也乐了,抹了把眼泪,“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两个护士帮zhù

大夫给我做了一些检查,那大夫好像感到很惊奇的样子,对张萌说道:“他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他的体征完全正常了,休息一下就可以出院了,只是多日都是靠营养液维持生命,身体还有些虚弱,出了院好好补补。”说完,让护士取下了输液管,又嘱咐了张萌一些出院后的注意事项,之后就和护士出去了,张萌跟着连声道谢,把大夫和护士送了出去,回来后关上门坐到我旁边。

“这里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我迫不及待的问张萌,但奇怪的是,张萌好像没有听见我的问话似地,说了一些没用的话,什么“这些日子没吃东西,肯定馋坏了吧,一定要好好补一补,是去便宜坊吃烤鸭,还是都一处吃烧麦,要么就去烤肉季吃烤肉”,又说了一些店里生意的事情,可就是不提关于我的遭遇,我感到有些纳闷,还想多问,但刚想开口,张萌却边说笑着,边拉着我的手,我感觉到他轻轻用了下力,意识到可能有什么难言之瘾,在这里说话不方便,也就随着张萌嘻嘻哈哈闲聊了半天,没有再问关于我的事情。

正聊着,有人敲门,张萌起身开门,我一看,进来一个陌生人,穿着军装,是个小伙子,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我以前并不认识这个人,张萌倒好像和这人有几分相识,互相打了招呼,握了握手,寒暄了几句,张萌大概介shào

了一下,这军人姓“王”,是个连长。

只见王连长说道:“都办好了,现在就可以出院了,车在后院,我送二位出去”。我有些奇怪,从来没听张萌说过有军队上的朋友,这个人是谁?“送我们出去”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医院不能随便进出吗?但看到张萌好像与这个王连长也不是特别熟悉的样子,似乎仅仅是认识,所以也没便多问。

王连长帮我和张萌收拾好了东西,我换下了病号服,就在我把病号服放在床上的时候,不经意看了一眼病号服左胸处印的一行小字:305医院(中南海)。

我暗暗吃了一惊,难道这医院就是传说中专门给中央首长看病的305医院中南海院区!我早就听说过,北海公园对面的305医院虽然对社会开放,但有一个神mì

的中南海院区,位于中南海内,是为了便于百忙之中的中央首长就医,这个医院汇集了国内众多著名专家学者和医学研究人员,多位国家领导人都在这儿看过病,是不对外开放的,普通人根本进不来,我怎么会被送到了这里?!

我一头雾水,王连长帮我和张萌拿了东西,出了病房,我打量了一下,发xiàn

这医院和其他医院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不同的是非常整洁、安静,楼道两侧的架子上摆着鲜花,没有普通医院里那种浓烈的酒精和药水味,而是有一种清新的、自然的香气,不知dào

是做了什么处理。楼道里没见到有其他病人,只是偶而走过几个护士和大夫,我们乘电梯下了楼,楼门口有一个站岗的战士,王连长从手包中拿出一张纸递给战士,那战士看了看,从身后小桌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印章在纸上盖了章,交还给王连长,敬了个礼,王连长示意我和张萌跟着他出了医院。

到了医院之外,我回头看了一下,从外面看这医院只是一个红色的三层小楼,楼外种着高大的国槐,离小楼不远的地方是湖,估计就是中南海了,果然,抬头望向湖对面,一座熟悉的白塔引入眼帘,正是北海公园的白塔。远处马路桥对面的湖中荡漾着一只只小船,隐约能看见公园中游客如织,而我们这面却是异常安静。

那军人带我们沿小路绕过医院的小楼,来到楼后的一个小院,是一个停车场,停着一辆奥迪,挂着白色的军牌。军人开了后备箱,和我们一起把收拾的东西放进后备箱,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对了,我记得我在**公墓地下室里哭的时候怀里还抱着小胖的背包呢,手里拿着用来照明的道教至宝“灵蛇珠”,如果发生的一切不是我在做梦的话,那背包和灵蛇珠现在在哪儿?

想完,我立即在收拾的东西里翻了一下,既没看到小胖的背包,也没看到灵蛇珠。张萌看我好像在找东西,问道:“东子,翻什么呢?”

“哦……没什么,你看没看到我有个背包?”我看见张萌问我翻什么的时候,好像旁边那王连长目光闪了一下,就留了个心眼,没说灵蛇珠的事情。

“没看见,什么背包?出来的时候我仔细检查过了,东西都在这儿了,你还带着个背包吗?里面有什么重yào

东西吗?”张萌问道。

“哦,没什么,里面没什么重yào

的东西,就是一些吃的什么的,找不到就算了”,我含糊其辞的答道。

说完,我和张萌上了车,王连长开车把我们送出了中南海。我回想着305医院里的情景,心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总感觉有一天我肯定还会回到这个地方……

车路过鼓楼大街的时候,我听张萌对王连长说:“王连,你也忙半天了,回去交差吧,我这哥们儿好几天没吃东西,估计眼都饿蓝了,这儿附近馆子多,我带他吃点儿东西去,本应该咱们一起去,看你开着军车,穿着军装不方便,都是自己人,也没什么见外的,改天方便咱们再聚聚,好好请你一顿,就把我们哥俩撂这儿吧。”

那姓王的连长也没说别的,客套了几句,就把车停在鼓楼路口旁边,我们下了车,和王连长道别,目送王连长开车走了,张萌带着我随着鼓楼大街上的人群转了转,又到地安门商场里溜达了一圈,上了趟厕所,神神mì

秘的,好像生怕有什么人跟踪似地,确定没有任何人跟着我们以后,才一起来到什刹海旁的烤肉季,要了个包间。

菜上齐后,张萌吩咐服wù

员不要打扰,看服wù

员出去之后,我又迫不及待的问起张萌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九章 手机

“东子,这事儿说来话长,自从你和小胖去了西安,我就一直忙着店里的事,你还记得吗,那天我给你打电话,你说你晚上就要出发去凤凰台了,就是那什么珠子里标明的老袁头和老李头这哥俩儿的坟头,但从那天打完电话后,不知dào

怎么回事,再打你电话就再也打不通了,就连那小胖子王钰的电话也打不通,刚开始我还觉得纳闷,但接连好几天都打不通,我这心里就琢磨开了,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吧,你要出点儿什么事,我怎么和伯父伯母交代呀,那几天都给我急坏了,一天得给你打八十多个电话,但每次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直到三天前,我又给你打电话,居然有人接了”,张萌说着,夹了一筷子羊肉片放到烤肉炙子上,不紧不慢的扒拉着。

“谁接的?我记得那天和你通完话后我的手机就一直没响过,也没仔细看,大概是没电了吧?但是小胖的手机不会也没电吧,这么巧?对了,一直也没注意,我手机放哪了?”说着,我在兜里和收拾的东西里翻起来。

张萌和小胖都有一个特点,就是甭管遇见多急的事,只要上了饭桌,哪怕家里着了火都沉得住气,别看张萌瘦的跟杆儿似地,但比起吃来,绝不在小胖之下,而且还特别讲究。这烤肉季的三楼为雅间,张萌要的这间是老北京风格的供“武吃自烤”的单间,“武吃自烤”是烤肉季极具吸引力的特色业务。吃烤肉分文吃、武吃,武吃,说的是自烤而食的架势、吃法。惟其“武”是说过去的“爷们儿们”吃烤肉时人人手执尺二长的“六道木”,在烤肉炙子旁,一只脚蹬长条板凳上,自将腌渍好的肉,摊在松香缭绕的烤肉炙子上翻而炙熟。自烤时,自己取料、掌把火候。边烤边饮酒,烤者人人“屠门大嚼”,在酣畅淋漓中体味武吃乐趣。而文吃比较斯文,是指有后厨房厨师烤好后由服wù

员送到餐桌。

只见张萌不紧不慢的把烤肉摊成一圈,在中间打个鸡蛋,不一会儿,鸡蛋和烤肉凝成一体,煞是好kàn

,这道菜正是烤肉季最具特色的“怀牛抱月”,口味尤其有特点,烤好的肉焦的酥脆,糊的似糊非糊。“怀中抱月”最讲究技术,张萌显然是驾轻就熟。

看我找了半天手机,张萌夹了一筷子烤肉放到我的盘子里,乐着从兜里掏出个东西说道:“别找了,在我这儿呢”,我一看,正是我的手机。

“靠,这是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说完,我拿过手机一看,也不知是没电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我按了半天电源,屏幕也不亮,“看来真是没电了”,我自言自语道。

“不是”,张萌神mì

的说:“怪就怪在这儿,我找人检测了,这手机被人动过手脚,就算有电也开不了机,你想想看,你的手机怎么会和小胖的手机一起没电,这么巧?八成他的手机也被人动了手脚”

我愣了半响,道:“这……怎么可能?之前我还和你打过电话呢,手机一直在我身上,怎么会被人动了手脚?并且这个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张萌道:“目的不太清楚,但肯定有人在那天你去凤凰台之前拿过你的手机并且趁你不注意动了手脚,我找人检测的那哥们儿干这行多少年了,绝对不会弄错。你想想看,那天你和谁接触过?”

“除了小胖,就是小胖他叔王胖子原先的伙计老秦,王胖子交代他在西安照顾我们”

“那会不会是这个老秦”,张萌道。

“绝对不会,老秦是个实在人,很豪爽,人特别好,应该不会干这种事儿,并且……”,说到这儿,我又想起了在那地下室里小胖和老秦被吊着惨死的样子,不禁心头一疼,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怎么了?”张萌莫名奇妙的问道。

“老秦和小胖已经死了”,我道。

“啊!这,不可能吧!”张萌听后大吃一惊,半响没说出话来。

随后,我向张萌简单介shào

了一下路过**公墓发生的事情,张萌听后半信半疑道:“世上真有这么邪的事儿?”

“我亲身经lì

,亲眼所见的,怎么会弄错,唉,我还不知dào

怎么向小胖和老秦的家人交代”

可张萌好像还是不相信的样子,“我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张萌道,“你不是常说凡是不能看表面吗,怎么自己都忘了,我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还是得调查清楚再下结论”

张萌一语点醒梦中人,“是呀,世上真有这么邪的事儿吗?就凭我似幻似真的记忆就能断定不会有错吗?这事确实还不能这么早下结论,真得再好好调查一下。别看张萌平常大大咧咧的,真遇到事儿,头脑还是比我冷静的多”,我心中暗忖道。

想到小胖和老秦不一定就发生那样的事情,就算是心理安慰吧,我心里也舒服了很多。想罢,我说道:“有道理,这件事确实还得调查清楚再下结论。对了,我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还有,我怎么会在中南海的305医院?”

张萌听我问到这个,夹了一筷子烤肉放到嘴里嚼着,若有所思的皱着眉道:“这是最蹊跷的地方,刚才我说了,给你打了好几天电话都打不通,三天前,我又拨了一次电话,这次居然打通了,是个男的接的,但不是你。”

“到底是谁接的?”我问。

“小胖!”张萌道。

我正喝的一口茶差点没喷张萌脸上,“这……这怎么可能?!我发xiàn

小胖和老秦被吊在地下室的那天起码有一个星期了,小胖怎么会在三天前用我的手机接你打的电话?”

“是呀”,张萌道,“所以刚才我听你讲完关于**公墓和地下室的事情后觉得这事儿很蹊跷,要么是你出现幻觉了,要么就是他妈的小胖这小子阴魂不散活见鬼了,否则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但你知dào

我从来不信邪,所以刚才我说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我又愣住了,努力使自己思绪平静了一下,问道:“先不管这里有什么问题,小胖接你电话后说什么了?”

“他说你们已经从西安回来了,但是你出了些状况,他已经把你安排在了305医院的中南海院区治疗,因为只有那里最安全,说稍后会安排人来接我”张萌道。

“这不像小胖说话的风格”,我道。

“是呀”,张萌道,“但说话的声音确实是小胖的,他那么有特色的无厘头的声音打死我也不会听错,并且来电显示确实是你的手机,所以当时我就相信了,但也想不通他有什么路子能把你安排到中南海的医院里,他说的不安全是指什么。过了一段时间,果然有辆军牌车来接我,开车的就是那个王连长,把我接到中南海的那医院里,我一看,你还真就在那躺着,不过跟死人一样,怎么叫也不醒,我问医生你是不是成植物人了,医生说他们也没见过这种情况,好像是什么“假死”的状态,和植物人还不太一样,能不能醒就看你的造化了”

“假死的状态?”我心里暗自吃惊“好像之前张子恒也是这样”,但是张萌对上次我们去玉泉山的具体情况不太了解,我也就没有向他提起张子恒的事情。

张萌接着讲道:“我当时都不知dào

怎么好了,想找小胖问问,但又找不到他,问那个王连长,他说具体他也不清楚,只是按照上级指示行事,到了晚上,王连长就把我送回来了,说第二天再接我过去,但晚上我却收到一个快递,让我引起了怀疑”

“什么快递?”我问。

“你的手机!”张萌道:“从西安寄来的,你想想,小胖是当天中午用你的手机接的我的电话,晚上我却收到了从西安快递来的你的手机,这事蹊跷不蹊跷,我试了一下,你的手机充完电也开不了机,我就送到我一哥们儿那检测去了,说被人动了手脚不能再用了,这就更引起了我的怀疑”

听到这儿,我也觉得这件事情很不一般。

张萌接着道:“后来我还发xiàn

了一点,在你病房里有隐藏的针孔摄像头监视,哥们儿可不是吃素的,对这一套门儿清,所以那天你醒了后我示意你不要乱说话,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但我现在也弄不清他们想干什么”

我听张萌说完后也深感这件事情的背后肯定隐藏着什么,但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我冷静了一下,仔细想了一想,张萌讲的这件事的核心在我的手机上,而我的手机是去凤凰台的路上被做了手脚,但这一路上除了小胖和老秦外就是在**公墓遇到的“鬼”了,这世上真的有鬼吗?要发xiàn

问题的关键还得从头梳理:从那天路过**公墓,在守墓人的小屋里,雨快停了,老秦出去修车,后来等了半天不见老秦回来,小胖出去叫老秦,又等了好长时间小胖也没有回来,我出去之后发xiàn

小胖和老秦都消失了,之后就遇到了那个好像没有脸的怪人,然后那怪人把我带到了一座大宅院里,再之后就看到了那个不知dào

是人是鬼的老太婆,还有旁边坐着的各种各样打扮的奇怪的“人”,这里面居然还有小胖和老秦,接下来我不知怎么的就被扔到了椅子上,吓的我一闭眼,当我再睁开眼时发xiàn

屋子里全黑了,开始我还以为是我瞎了呢,但拿出灵蛇珠照明后却发xiàn

屋子变成了地下室,头上都是吊着的死人,然后就看到小胖和老秦也被吊死了,我哭的时候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时就发xiàn

躺在了中南海的305医院里……这些事情现在回想起来似真似幻,似有似无,也分不清是否是真的发生过了,但如果说只是我的幻觉,为什么又如此真实?一切都历历在目,这又如何解释呢?这里面肯定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让我再仔细想一想。

张萌看我若有所思的样子,知dào

我在想事情,也没有打扰我,自顾自的吃着。

突然,我好像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在地下室‘睡着’前好像闻到了一种味道,是一种很独特的香味,当时就感觉好像在哪儿闻到过,但没容我多想就失去了意识,现在想起来我确实曾经闻到过这种味道,但是在哪儿闻到过呢?在哪儿闻到过……”我努力回忆着。

“啪”,我一拍桌子,道:“我想起来了!”,把张萌吓了一跳,刚夹到嘴边的一个烤辣椒掉到了桌上。

“我靠,大哥,您这儿一惊一炸的干嘛呢,吓我这一跳,想起什么了?”张萌道。

“味道”,我说道。

“什么味道?”,张萌问。

“香味”

“这肉烤的是挺香的,我知dào

您好几天没正经吃东西了,但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张萌开玩笑道。

“不是,我说的是我失去意识前好像闻到了一种香味,我一直想不起在哪儿闻到过,现在终于想起来了,也许这就是找到答案的关键,别吃了”,说完,我拉起张萌,到前台结了帐,往外就走。

“这火急火燎的,去哪儿呀?”张萌问。

“昆仑饭店”,我道。

第十章 监控录像

我拉着张萌,出了烤肉季,打了辆车,直奔昆仑饭店。在路上,由于怕出租司机听了我们俩的谈话非把我们哥俩儿当神经病不可,因为我们遇到的这事太玄乎,一般人估计做梦都很难梦到,所以一路上也就没多说什么。

我管张萌借了他的手机,从兜里翻出电话本,拨通了陈岩的电话。顺便说一句,我虽然之前是搞计算机的,但总觉得高科技这东西不靠谱,指不定哪天设备坏了就弄个信息丢失,或者像某位陈姓明星一样把个人隐私存到设备里,信息泄露弄个满城风雨。虽然我没那么多重yào

信息,也没什么花花肠子,但还是习惯使用传统方式,比如在本子上记东西。今天印证了这的确是个好习惯。

陈岩是我的一个高中同学,虽然不是同班,但上高中时经常在一起踢球,关系不错,后来我考上了北京科技大学,学了计算机专业,他一直对管理类的东西比较感兴趣,尤其是酒店管理之类的,当时总梦想着成为酒店业的巨头大亨,估计也是因为那时流行的新加坡电视连续剧看多了,听说他后来果然学了旅游与饭店管理专业,毕业后去了兆龙饭店,但现实与梦想总有一定的差距,混到现在也快三十了,才刚混上销售经理,也赶上点儿背,最近受金融危机影响,饭店业不景气,业绩不好,收入每况愈下,人总得要养家糊口,不能只靠梦想活着,没办法,前一阵转行到一家汽车企业搞市场营销去了。但人就是这样,有失就有得,他虽然事业失意,但情场得yì

,不久前刚和相恋了八年的女友结婚,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当时也请了一些老同学去参加婚礼,总算没忘记当年一起踢球喝酒的豪迈情义,也辗转找到了我,请我去参加了他的婚礼,所以一直记着他的电话。

陈岩虽然不在酒店业混了,但人脉还是有的,他以前所在的兆龙饭店离昆仑饭店不远,和那儿的各部门经理什么的都有业务上的往来,在我拨通他的电话说了想让他帮zhù

联系一下昆仑饭店的安保部门,我想查询一下监控录像时,他爽快的说没问题,包在他身上,让我听回信,果然,不一会儿就回过了电话,说都联系好了,让我们直接找安保部的赵经理就可以了。

挂了陈岩的电话,不到一刻钟,我们乘坐的出租车就停到了昆仑饭店门口。

到前台打听了安保部在什么地方,直奔目的地,路上,张萌忍不住问我看监控录像干什么,我说一会儿你就知dào

了。

找到安保部,见到赵经理,自报了家门,果然,看来以前陈岩和这个赵经理关系不错,有熟人好办事,赵经理热情的接待了我们,但当我向他提起要查询二月的监控时,赵经理犯起了难。

我看赵经理好像有什么难言之瘾,问道:“赵经理,是不是酒店有规定,不让其他人员随便查询酒店监控?如果实在不方便的话,您也甭为难,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这个……倒也不是”,赵经理支吾着说道:“虽然酒店有规定,但规定是规定,人情是人情,既然是老陈的朋友,这点儿小事我还是能帮上忙的,只是……”

“只是什么?”张萌在旁边问道。

赵经理皱着眉接着说道:“不瞒二位,公安部有规定,按理说酒店应该保存半年的监控记录,监控设备每天的录像会自动保存,每个月自动备份,然后做成光盘由我们安保部统一保存管理”

“是呀”,张萌道:“既然有光盘不就得了”

赵经理为难道:“这也是我工作的疏忽,您二位要是查询其他月份的都没问题,只是这二月的嘛……实不相瞒,光盘不知dào

什么时候丢失了”

“什么,丢了”,我和张萌同时吃了一惊。

“嘿,真够巧的,咱哥俩这点儿怎么这么背,找几月的几月就丢,瞧这事弄的”,张萌道。

“实在对不住,让二位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赵经理看帮不上我们的忙很是过意不去。

我本想查询一下两个月前在昆仑饭店与张子恒、吴澜、程娇、胡奇、唐英、小胖计划去玉泉山的那天晚上,我闻到那种香味失去意识后是怎么出的昆仑饭店,我们住在七楼,总不能是别人带着我从窗户飞出去的吧,肯定是有人趁我失去意识时把我带出房间,然后从昆仑饭店带到了那个古墓里,虽然现在还不知dào

这个人这么做是什么目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上次这件事和这次我在西安**公墓地下室闻到同样的香味后失去意识是同一个人干的,并且我变成“假死”状态很可能也是因为这种香味,如果是这样的话,在明朝妃子的墓中,张子恒变成“假死”状态也很可能是这个人干的,如果能知dào

这个人是谁,可能就能查出是什么目的,最主要的是就能知dào

老秦和小胖究竟是怎么死的,或者幸运的话,如果他们没死,现在在什么地方,原本我想到可以从昆仑饭店的监控录像上查到这个人是谁,但现在却落空了,感到很是失望。

但这也怪不得赵经理,只能怪我们自己运气太差,也没有其他办法,我和赵经理说了些客套话,无非是不用过意不去,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等,随后和张萌同赵经理道别,出了昆仑饭店。

张萌看我心情不好,我也想回家休息休息,可能是这些日子一直靠营养液维持,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感觉很累,于是张萌回店打理生意,我打了辆车回到了住处。

到家后我看了一下表,是下午四点多,有日子没回来了,家里还是我走时候的样子,回到家后才感觉到家是多么的重yào

,就像一个避风港,在家才能感觉到安全和温暖。我现在很羡慕当宅男的感觉,但很多事情不得不去完成。

我刚想脱下衣服换上睡衣美美的睡上一觉,听见有人按门铃。

“这是谁呀,我刚回来就来敲门”,我边想着边去开门,打开门一看,认识,是隔壁的常大爷。

“东子,回来了?”常大爷乐呵呵的说道。

“哦,大爷,是您呀,对,刚回来,快进来坐”,我说道。

“不了,没什么事儿,前两天有个送快递的来给你送包裹,你不在家,碰巧我出门看见了,就让他搁我这儿了,刚才听这边有动静,知dào

你回来了,就给拿过来了,给,就是这个”,说着递给我一个牛皮信封。

我接过信封道:“哦,谢谢您了”

“嗨,这点小事,快关上门休息吧”,说完常大爷转身回屋了。

我关上门,心里纳闷,是谁给我寄得快递,不知dào

是什么东西。

回到沙发上,我看了一下牛皮信封上贴的快递单子,上面模模糊糊的写着是从西安阎良区一个什么七七一厂区寄来的,寄件人只写了个“袁”字。

摸着牛皮信封里硬梆梆的,不知dào

是什么东西。我好像并不认识西安阎良区什么姓袁的,不知给我寄快递干嘛,想着拆开了信封。

打开信封一看,里面装着一张光盘,还有一张纸条,我打开纸条,上面是用打印机打印的几句话。

当看到第一句话时,我就惊呆了:“王钰和秦磊在我们手里……”,王钰和秦磊不是小胖和老秦吗?难道他们没有死?我又惊又喜,喜的是如果这纸条上说的是真的话,那么在那地下室里一定是我的幻觉,西方佛祖玉皇大帝圣母玛利亚保佑,小胖和老秦还活着。惊的是如果他们还活着,现在落入了别人手里,而这个姓袁的一定不怀好意。

我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往下看道:“如果你还想见到他们,明天晚上十二点,到西安阎良区七七一厂区13栋201,如果到时见不到你,你知dào

什么后果。

靠,这明显是拿小胖和老秦要挟我,不知dào

他想干什么。

接着往下看道:“我知dào

你在找这段监控录像,你想知dào

的在光盘里”。之后就没有别的内容了。

我看完纸条,百思不得其解,这纸条上说的是真的吗?小胖和老秦真的还活着?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这光盘是几天前寄来的,他怎么知dào

我在找昆仑饭店的监控录像?难道这光盘里的不是昆仑饭店的监控录像,而是其他什么的,不管那么多,先看看这光盘里是什么再说。想完,我开开电脑,把光盘放入光驱。

不一会,弹出了视频播放窗口,开始自动播放视频。

我看到画面上是一个楼道,铺着花色地毯,正是昆仑饭店客房的楼道!

画面下方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四十三分,昆仑饭店的监控系统显然很不错,画面很清晰。

画面下方的时间一秒一秒的跳动着,而画面就像静止了一样,一直没有变化,估计是客人都已经休息了,我回忆那时候我和小胖已经从胡奇和唐英的房间回来,小胖因为好奇胡奇为什么“能掐会算”非拉着我去问个究竟,结果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就和我回房间休息了,小胖很快睡着了,而我因为想到很多疑问和遗漏的环节躺在床上想事,这时候应该也已经睡着了吧。

我一直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什么,但盯了足有半个多小时,监控录像的画面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也没出现任何人,一直是客房楼道的静止画面。我开始有些失望起来,心想难道这不是那天晚上的监控?

正在我琢磨的时候,突然,不知dào

为什么,画面抖动了一下,我立kè

来了精神,感觉可能会出现什么,看了一下画面下方的时间,是夜里十二点二十七分。

果然,画面上出现了一个人,这人是从楼道另一端不远处的一间房间里出来的,好像动作很轻,出来后回身轻轻把门关上,看这人的身影好像很熟悉,再仔细一看,手里拿着一根竹竿,原来是胡奇。没错,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胡奇和唐英住的正是靠近楼道西端的第三个房间,而他们东边隔壁的房间,也就是靠近监控这边的正是我和小胖住的,西边隔壁住的是张子恒和吴澜,再西边是程娇单独一个房间。

难道让我失去意识的是胡奇?看到监控录像的画面里有人出现,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激动。

只见胡奇出了房间后,往东边走了几步,停在了我和小胖的房间前。我的心怦怦的跳着,不知dào

他会干什么。

但令我失望的是,胡奇在我们的房间前仅仅停顿了一下,好像只是听了听,就又向前走去,然后来到监控摄像头附近的电梯前,按了电梯,不一会电梯来了,胡奇上了电梯,电梯门关上,画面又恢复了平静。

“他干什么去了?难道是去找帮手?”我盯着监控画面,心里琢磨着。

画面下方的时间仍一秒一秒的跳动着,画面好像定格了一样,一直显示空荡的楼道,没有任何动静。

仅过了大约两三分钟,突然看到电梯门开了,胡奇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人,我心里又开始激动起来,看来他找帮手回来了。但定睛仔细一看,大失所望,他后面跟着的只不过是个女服wù

员,手里拎着水壶。

“靠,这位老土,叫服wù

员不会用电话吗,还自己去叫,住没住过酒店”,我心里暗骂着。

只见那服wù

员和胡奇进入他们的房间后不一会就出来了,回身带上了门,胡奇没有再出来,那服wù

员进电梯走了。

监控录像画面又恢复了平静。

过了很长很长时间,我的眼睛都盯疼了,画面好像重新定格了一样,一动不动,只有画面下方的时间仍在一秒一秒的跳动着。

我心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判断错了?我真是被人从七楼的窗户带走的?这不他妈成了科幻小说中的情节吗?”

正当我盯的快要失去信心的时候,突然,监控录像中又出现了一个身影。

第十一章 穿风衣的人

我连忙看了一下监控录像画面下方的时间,是凌晨一点三十七分。由于没留神,以至于这个身影是怎么出现的我都没有看清楚。我赶忙拿鼠标往前调整了一下进度条,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电脑屏幕。

时间一秒、一秒的跳过,监控画面中显示着空荡荡的楼道。

突然,就在画面下方的时间显示一点三十六分五十七秒的时候,不知dào

什么原因,监控录像的屏幕花了一下,好像被什么东西干扰了一下,随后,我看到从楼道西端第二个房间里出来一个人,没错,这就是刚才我看到的那个身影。

楼道西端第二个房间住的是张子恒和吴澜!出来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只见监控中这个人动作很轻,出来后回身把房间的门轻轻关上,动作极慢,好像是生怕吵醒房间里的人,我的心脏怦怦的跳着,屏住呼吸,拢目光仔细盯着这个人,极力分辨着究竟是谁,但可惜的是,这个人好像故yì

做了伪装,穿着一件宽大的风衣,看不出胖瘦,从监控录像中也无法分辨出这个人的具体身高,看样子应该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间,而张子恒的身高是一米七五、七六的样子,吴澜是在一米七八到一米八左右,两人的差距不是特别的明显,所以并不能从身高上判断到底是谁,只见这个人头上戴着一顶棒球帽,长长的帽檐遮住大半个脸,关上门后,四下看了看,当他望向监控摄像头这边的时候,依稀可以看出戴着墨镜,但距离太远,看不清脸的样子。

这个人出了房间,好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手插在风衣兜里,低着头,往东边,也就是监控探头这边走了几步,来到我和小胖的房间前,停顿了一下,然后蹲下身子,看动作好像是在系鞋带,我知dào

这是在探听屋里的情况,过了大概七、八秒钟,突然,这个人起身,动作很快,也不知dào

用的什么东西开了我和小胖的房间门,闪身进去,楼道里又恢复了平静。

我的心脏激烈的跳动着,没错,这就是那个把我带出房间的人,但到底是张子恒还是吴澜呢?我一直没有分辨清楚。

只过了大概两三秒钟的样子,只见我们房间的门轻轻开了,那个身穿风衣头戴棒球帽和墨镜的人从屋里出来,身上背着一个人,转身轻轻把门带上。

这个穿风衣的人背着从房间带出来的人关上门后不紧不慢的向楼道东边的电梯走来,也就是监控探头这边,我努力想看清他的脸,但很明显这个人经验丰富,好像在有意躲避着监控探头,他的头半低着,脸侧向一边,使身上背着的这个人耷拉的头挡住他的脸,显得很自然,就好像背着一个病人一样,但从任何角度都无法看清这个穿风衣的人脸的样子。

等到了电梯口,已经离监控探头很近了,从衣着上我可以判断穿风衣的这个人身上背的是我,但穿风衣的这个人侧向着监控探头这边,始终无法看清他的脸。在电梯前,这个人好像犹豫了一下,没有等电梯,而是背着我从旁边的楼梯间的防火门出去了,估计是怕在电梯里碰到其他人或者是躲避电梯里的监控探头。监控画面又恢复了平静。

我大失所望,在这个过程中一直无法看清穿风衣的这个人的脸,也无法分辨到底是张子恒还是吴澜。

我赶忙把视频的进度条调回前面,从这个人从房间出来到背着我从防火门出去反复看了好几遍,但每个细节都看遍了,仍然无法判断这个穿风衣的人到底是谁。

我一边反复仔细观看着这段监控视频,一边思考着,从这个人所在的房间猜测穿风衣的这个人可能是张子恒或吴澜,但张子恒后来被发xiàn

在玉泉山的明朝妃子墓中变成了“假死”的状态,我也是在闻到那种香味后变成“假死”状态的,并且他的状况要比我严重的多,至今还躺在医院里没有醒过来的消息,如果这个人是张子恒的话,他怎么可能对自己下毒手?吴澜自从去了玉泉山的干休所后就神mì

的失踪了,在明朝妃子的墓中,我们发xiàn

张子恒变成“假死”状态的墓室里那些奇怪石雕的后半部分被人破坏了,据胡奇和唐英这样的武林高手从破坏的痕迹判断,那些石雕是被极为锋利的宝刀或宝剑破坏的,而据小胖讲他见过吴澜那把黑色的大宝剑,胡奇根据小胖的描述判断很可能是传说中的巨阙剑,因此那些石雕极有可能是拥有巨阙剑这样神器的吴澜破坏的,躺在墓室中的张子恒也极有可能是被破坏石雕的这个人变成“假死”状态的,而现在又恰巧录像里这个穿风衣的人是从张子恒和吴澜所在的房间出来的,从种种迹象判断,这个人十有八九是吴澜!

但吴澜为什么要这么做?据说他是“吴门天下先”的堂弟,“吴门天下先”在这行里向来以仁义著称,他的堂弟为什么要做这种害人的事情?他想达到什么目的?我百思不得其解,虽然通过上面的分析猜测这个穿风衣的人多半是吴澜,但仍然不敢肯定。

我一遍又一遍的看这这段录像,想肯定我的结论,但怎么也不能再发xiàn

什么蛛丝马迹,就在我准bèi

放qì

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在这个穿风衣的人背着我从楼梯间的防火门出去后这段视频的进度条显示视频还没有结束!好像后面还有两三分钟的时间。

我眼睛一亮,靠,我他妈真是猪呀,视频还没结束呢,难道这后面还有什么内容?

我赶忙定睛从穿风衣的人背我出了防火门后接着往下面看,监控画面下方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四十二分,画面中显示着昆仑饭店七楼空荡荡的楼道。

一直过了两分多钟,监控画面一直保持着静止,看视频的进度条,这段录像只剩下四十几秒就要结束了。

突然,有情况出现了,画面不知dào

又被什么干扰了,抖动了一下,只见画面中电梯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人,正是那个穿风衣带棒球帽和墨镜的人!我心里一阵狂喜。

这个人背上没有再背着我,估计已经被其他人把我带走了,出了电梯后,他转身走向楼道西边,由于是背对着摄像头,仍然看不见他脸的轮廓,只见他回到了张子恒和吴澜的房间前,我心急如焚,看了看视频的进度条,只剩下不到二十秒的时间。

“这下肯定无法知dào

这个人是谁了”,我心想着,很是失望。

但突然,监控中这个穿风衣的人做了一个奇怪的举动,只见他转身大步走向监控探头这边,距离大约还有五六米的时候停住,居然摘下了头上戴的棒球帽和墨镜!然后向着监控探头微笑着!

视频结束了,画面定格在这个人的脸上!

很清晰,画面中的脸是一张无法形容的英俊的脸,那微笑神似贝克汉姆,他妈的果然正是吴澜!

我愣住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这个穿风衣的人是吴澜我并不感到惊讶,因为通过之前的种种分析判断吴澜的可能性最大,但令我惊讶的是他居然做出了这种让人无法理解的怪异的举动,他为什么要暴露自己?他的微笑代表什么?是自信?讥讽?还是得yì

?难道这个吴澜是个玩世不恭的富二代,只是把这件事情当做一个恶作剧?

吴澜是富二代不假,我虽然与他接触不多,但从他之前的举止看,并不像其他的富二代那样傲慢、无礼、玩世不恭,而是显得谦虚而彬彬有礼,实在想不到他会做这样的恶作剧,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现在基本可以肯定我在西安**公墓的地下室里失去意识是与吴澜有关,那么他和这个寄快递的自称姓袁的人又是什么关系呢?难道这个姓袁的人就是吴澜冒充的!

我愣了半晌,突然想起那纸条上说小胖和老秦还在他们手上,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必须回到西安,赶在那纸条上说的时间到达西安阎良区七七一厂区13栋201,即使冒再大危险,只要小胖和老秦还有活着的希望,我就要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

想完,我赶忙找到一个在旅行社工作的朋友的电话,拜托他帮忙一定帮我订一张最快到达西安的机票,不一会,就收到短信,机票已订好,是当天夜里十一点五十的。

我看了一下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我赶紧收拾了一下东西,出来打了个车直奔机场,路上,我给张萌打了个电话,说小胖和老秦有消息了,我必须回一趟西安,让他照顾好店里的生意,但并没有告sù

他关于纸条和监控录像的事情,为的是怕他担心要和我一起去,这件事看来很危险,我必须自己解决,不想连累其他人。

飞机准时起飞了,凌晨一点半左右,到达西安。

下了飞机,我打车到了西安市区,先找了个旅店安顿下来,吃了点东西,睡了一觉。由于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加上这段时间精神紧张,睡得很沉,一觉睡醒,看了看表,已经是当天晚上七点多了,距纸条上约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收拾好东西,随便吃了点饭,出了旅馆,打了辆车,和司机说了要去阎良区七七一厂区,司机看了我一眼,好像有点奇怪,但也没说什么。出租车直奔目的地。

第十二章 七七一厂(1)

刚开车不久,我的手机响了。我之前那部据张萌讲被人做过手脚的手机放在家里了,走的时候从家里临时拿了一部很早以前我用过的手机,还是诺基亚老式直板的那种,走的太急也没充多少电,我一看来电显示是张萌。

“喂,东子,到西安了吗?怎么给你打了好几遍电话你都没接?我还以为你又出什么事儿了呢”,电话那头传来张萌的声音。

“哦,没事,凌晨就到这儿了,困坏了,一直在睡觉,估计没听见”,我道:“怎么了?我手机快没电了,最好长话短说”

“东子,你走的太急当时也没顾上多说,你走了之后我越想越不对劲,你说小胖和老秦在西安,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你不记得了吗,我和你说过那天我打你电话的时候是小胖接的,并且是他告sù

我你在中南海305医院,他怎么会又出现在西安?你没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张萌道。

“我也觉得这事很蹊跷,是昨天我收到一个快递,里面有张纸条上说的,但我总觉的那天接你电话的声音虽然是小胖,但说话的语气完全不是小胖的,并且小胖后来一直没有出现,再说你不是也说了吗,这个‘小胖’中午用我的手机接了你的电话,晚上你就收到了从西安寄去的我的手机,并且手机被人做过手脚,不可能接电话,所以我一直怀疑是有人冒充小胖接的电话,虽然我不知dào

是使用什么方法冒充的,但这里面肯定有鬼,既然有这条线索我就得来查个究竟,这样才能证实小胖和老秦是不是还活着,究竟在什么地方”,我向张萌解释道,当然,为了避免他担心我的安全,并没有具体提那纸条上威胁我的内容。

“快递?你也收到快递了?是不是西安阎良区七七一厂区一个姓袁的寄来的?”张萌在电话那头问道。

我吃了一惊,“对呀,就是西安阎良区七七一厂区寄来的,你怎么知dào

的?”

“这事儿就更有问题了”,张萌在电话那头焦急的说道:“我收到的你手机的快递也是这个地址姓袁的寄的,我觉得这很可能是个陷阱,你最好别去”

我也觉得这很可能是个陷阱,但为了能找到小胖和老秦的下落,我必须去,所以就说了一些安慰张萌的话,让他放心,我不会有危险,张萌看我执意要去,也没有其他办法,嘱咐我一定注意安全。刚挂了张萌的电话,“嘀嘀,嘀嘀”,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新短信,我刚点了一下查看新信息,还没看到是什么内容,手机就没电了。

我一抬头,发xiàn

出租车司机正从后视镜里偷偷瞄我,我一上车说了要去哪儿的时候就发xiàn

这司机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不知dào

是什么意思。

这司机看我打完电话,估计实在憋不住了,问道:“老师,不是咱多事儿,能不能问一句,这么晚了老师你跑七七一厂干什么去?”

我一听,这司机估计是在西安工作的山东人,山东人都爱管人叫“老师”,是客气的称呼,就和京津人爱叫“师傅”一样。

“哦,这个……没什么”,我听见司机冷不丁问我这个,一时也没想起编个什么瞎话回答,心说你开你的车吧,管我干吗去呢,也没必要把实话告sù

你呀,就支吾了一下。

这司机倒是个爽快人,看我不方便回答,也没多问,说道:“老师,我看你是外地刚过来西安的吧,你没听说过最近都传七七一厂闹狐仙的那事吧?这么晚你自己往那跑,胆子够大的”

我一听这司机说起七七一厂的事儿,还闹什么狐仙,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就问道:“哦,不瞒您说,我还真是刚到西安来的,去那边办点儿事儿,您说七七一厂闹狐仙还真没听说过,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这司机也是个爱聊的人,一看我对他说的话题感兴趣,来了精神,绘声绘色的讲道:“说起这七七一厂,过去在西安也是有名的一个大厂,在咱们西安阎良区的东郊,以前要提起七七一厂,在咱们这基本上没有人不知dào

的,一说是七七一厂的职工都羡慕的要死,为啥呢,就因为那会儿国家学苏联搞什么托拉斯,就是大国企,七七一厂是四机部下属的重点军工企业,保密单位,能进这厂的都不简单,拿的比一般人多,福利比一般人好,干活还不累,这厂里的人出来都牛哄哄的,谁承想过了八十年代这行市可就变了,苏联解体了,国家又反对搞什么大托拉斯了,军工转民企,大厂变小厂,后来效益越来越不好,这厂里的职工下岗的下岗,遣散的遣散,厂里的人也不牛了,都不愿提自己是七七一厂的,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

“是呀,北京也有这样的大国企军工企业转制的,象什么七一八厂七九八厂,后来都倒闭了,这不七九八现在改造成文化产业园了”,我随口应和道。

“嗨,这世上的事儿就是这样,别看现在混得不错,谁算得到将来会啥样,听说那会儿闹下岗的时候,这厂里真有想不开自杀的,这还不算,祸不单行,九几年那会儿,出了大事儿了”

“什么大事儿?”我问道。

“这七七一厂以前是做电子元器件的,有好几个储存化工原料的大罐,一天夜里,也不知dào

怎么搞的,这大罐爆zhà

了,听说炸死的人多了去了,那真是鬼哭狼嚎惨不忍睹呀,据说那大火烧了十天十夜,费了多大的劲才扑灭,后来这厂区,包括周围的村子就荒废了,都十几年了,也没人管,据传说因为厂区里死的人太多,阴魂不散,经常闹鬼,有人说半夜里能听见厂区里的哭声,可慎人了”

我听得也是头发根发炸,心说不知dào

这个发快递的姓袁的把我弄那鬼地方去想干什么。

出租车已驶出了市区,天已经完全黑了,路上几乎没有其他车辆,也没有路灯,天上是皎洁的月亮和满天闪烁的星斗,今天夜里风很大,除了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就是车外的风声,除此以外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还有更邪乎的呢”,出租车司机接着讲道:“据说最近不仅是闹鬼,这七七一厂区还出了狐仙呢,这可是千真万确的,有人亲眼看到过,那狐狸能变换成人形,还能吃人”

“这些都是胡编乱造吓唬人的吧”,我装作不屑一顾的说道。

“你看你,这可真不是瞎编的,前几天就出了一当子事,就是和我交班的老赵亲口跟我讲的,他媳妇家有个亲戚,据说是什么杂志社的摄影记者,听说了这七七一厂区闹狐仙的事情,他也不相信,怀疑是什么野兽之类的,估计也是想出名想捏呆了,不知dào

怎么想的,出了个主意,做了个大铁笼子,可结实了,笼子的杆子都有鸭蛋粗细,就算狮子老虎也别想咬开,他白天就找人把这大铁笼子放到七七一厂据说有人看到过狐仙的一个厂房里,自己把自己锁笼子里,寻思着猫到夜里看看到底这人们说的狐仙是个什么玩意,拿着相机准bèi

拍几张照片好出名,可没承想你猜咋的了”

“怎么了?”听司机讲的有根有据绘声绘色的,我也来了兴趣。

“从那以后这记者就失踪了,据说后来公安去了,在现场确实看到了他关自己的那个大铁笼子,但笼子锁的好好的,也没看到有被弄坏的地方,完好无损,但就是这人没有了,你说这事儿怪不怪,要说被什么猛兽吃了,这笼子那栏杆的缝子顶多能钻进个猫呀兔呀的,大点的动物,别说狮子老虎了,就连狗也钻不进去,你说这人他怎么就没了呢?要说被什么蛇呀蟒呀之类的咬死了,但也得有尸体呀,现在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成了一桩悬案了,人们都说这记者是被狐仙吃了或者摞走了,后来还有人说,公安在笼子里捡到了他掉的照相机,发xiàn

里面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一张血盆大口,但究竟是怎么回事,谁也说不清”

我听着出租司机讲着七七一厂区的事情,心里一阵阵发毛,不知不觉,车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了,拐过一个土坡,路过几件破屋子,停在一条长满荒草的柏油路旁。

“好了,到了,顺这条小柏油路往前走大概两三百米就看见七七一厂的大门了,我可不敢过去了,你可想好了,现在回去还来的及,我看老师你长的面善才拉你的,换别人我可不敢往这鬼地方拉,你怕也不是为了想出名来找狐仙的吧,要是那样我劝你趁早回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一听这司机还真把我想成和那记者一样是为了出名来这儿找所谓的狐仙的了,看他确实也是为了我着想,也没解释什么,冲他笑了笑,说道:“您放心,我只是办点其他的事情,多谢关心”,看这司机师傅人挺好,还来这么远的地方很不容易,多给了他些钱,他看我没有回去的意思,只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开车走了。

空荡荡的柏油路上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四周一片漆黑,一阵阵的风呼呼的刮过,路旁的荒草被风吹的沙沙的响,满天的星斗在幽黑的天空中闪烁着,我从包里拿出手电,借着月光和手电投射在柏油路上微弱的光圈,鼓了鼓勇气,向黑暗中走去。

第十三章 七七一厂(2)

走了大概两百多米,前面隐约出现一个大门的轮廓,我又往前走了几步,拿手电照了照,果然,是一个厂区的大门,还是我小时候常见的那种企事业单位大门的形式,只有两个方形的水泥柱子,上面贴着灰白色的小石子颗粒,一看这大门就知dào

这是个很老的工厂。水泥柱子顶端应该各有一个圆形的灯,现在已经没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柱子,一边柱子上贴着小石子颗粒的水泥已经大片大片脱落了,另一边的柱子上半部分已经折断了,露出扭曲的钢筋。

围墙已经倒塌了,大门柱子上工厂的牌子已经没有了,门也没有了,估计之前应该是上面是尖下面是栏杆的那种门,或者是两扇铁门,但从柱子的间距看以前这个大门应该很大。可能是后来为了识别或者其他什么的,左侧柱子上用红色油漆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原国营七七一厂”。

我站在大门前往里看了看,一条宽大笔直的洋灰路通向黑暗之中,看不到尽头,不知dào

有多长,似乎坑坑洼洼的,显然因时间太久损坏的很严重。我进了大门,借着月光环顾四周,路旁边有一些很粗的树,夜里也看不出是什么树,很高,树冠很大,树上的叶子被风吹得哗啦啦的响着,还有些树早就折断枯死了,树下是一丛丛荒草,现在是初春时节,这些草还没有返青,被风吹着沙沙的响,一片片黑影晃动,就好像里面隐藏着什么东西一样。

路两边远处有很多倒塌的房屋、大楼,一片破败景象,有的完全倒塌了,有的是残破的,没有倒塌的楼房上是一个个黑漆漆的窗口。

“那纸条上说的‘十三栋’在哪儿呢?”我心里想着,顺着大路旁边的一条小路朝着工厂大门不远处路左侧一栋没有倒塌的大楼走去,走了大概四五十米,来到大楼前。这楼前面是一小片空旷的水泥地,以前应该是停车厂,我用手电照了照,大楼是五六十年代的那种红砖楼,相对还比较完整,有些窗户上还有破碎的玻璃,看样子应该是办公楼。我绕到大楼侧面,用手电向上照去,果然,楼侧面印着楼号,一个模模糊糊的白色圆圈,里面写着“3”字,看来这是3号楼,离13号楼应该还有一段距离。

我沿小路回到工厂的大路上接着往前走,风仍然猛烈的刮着,在这郊区深夜的厂区里,只有我一个人,看着晃动的黑压压的树冠,听着树叶和荒草被风吹动的响声,想到那出租车司机说的这厂区里死过很多人,心里难免有些发毛。

也不知dào

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的,我总觉得后面好像有什么人跟着我似地,但回头看时又没有人,我仗着胆子继xù

往前走。

我走了很长时间,边走边查看一些没有完全倒塌的房屋,有的上面没有印着楼号,好像只有一些比较大的楼和厂房印着楼号,我刚看过的一个印着“12”的很大的建筑物好像是一间厂房,“13”栋应该离的不远了,看来这工厂也和五六十年代其他一些大国营厂一样,是前面办公区,后面厂区的形式,以此判断,这纸条上说的十三栋估计也是一个厂房了。

又往前走了大概两百米,这里已经离工厂大门很远了,差不多有将近八九百米远的样子,这条宽大的洋灰路还没有到头,可见这厂的规模以前确实很大,我看到路右侧有一片倒塌的围墙,围墙里面是一个黑乎乎的小山似的东西,也看不清是什么,我趟过荒草,走过倒塌的围墙,来到“小山”前拿手电一照,这以前似乎是一个很大的煤堆,看样子大概有七八米高,周长在二三十米左右,我仔细看了一下,这煤堆好像整个都被火烧过,已经没有煤块了,都是一些烧过的煤渣,焦炭之类的东西,煤堆上覆盖着土石和废砖头,与煤渣混杂在一起,我拿脚踹了踹,很坚硬,估计是时间太长煤渣和这些杂物已经结合在一起了,我看这煤堆比较结实,就用手电照着,走上了煤堆,站在煤堆顶上,借着月光往南边看去,煤堆下面有一个倒塌的巨型的龙门吊,看样子经过长时间锈蚀,已经是歪七扭八的倒在那里,在龙门吊后面有一个没有屋顶的巨大的建筑物,大部分已经倒塌了,到处都是碎砖堆,在建筑物后面比较远的地方有一些倒塌的架子和一些杂物的废墟,那些杂物似乎各种形状的都有,有的是三角形的,有的是半圆形的,遍地都是,离的太远也看不清是什么,那片倒塌的架子和杂物好像占地面积很大,再往前看就是影绰绰的其他建筑或者废墟之类的,看不到尽头。我走下煤堆,绕过倒塌的龙门吊,来到那巨大的没有屋顶的建筑前,用手电照着,发xiàn

这里好像被火烧的很严重,废墟和建筑没有倒塌的部分都是焦黑色的,建筑上还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些残破的没有被火烧到的地方有一些红色大字的标语,似乎是“安全生产”、“建设社会主义……”之类的,很多字已经看不太清了,标语上方隐约有一个圈,但已经被熏黑了,我拢目光拿手电照着分辨了半天才看出来,里面写着“14”,“看来我已经路过’13’栋了,不知dào

前面那些奇形怪状的废墟是什么,先过去看看”。

我沿着这建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过一大片碎石和砖头的废墟,来到那些架子和奇形怪状的杂物废墟旁,拿手电照着仔细一看,那些各种形状的杂物原来是水泥和金属混合的各种碎片,都被火烧过,是焦黑色的,有些金属都被烧得扭曲了,那些架子也损毁的很严重,我突然想起出租车司机说这厂区储存化学品的大罐发生过爆zhà

,看样子这些杂物和架子应该就是那爆zhà

的大罐的残骸,这里就是那场事故的核心地区了,看着这片废墟,我脑海里闪现出那巨大的爆zhà

声和燃烧着的火海的惨烈景象。风在这废墟上呼呼的刮着,就像是有人在哭一样。

突然,我似乎看到远处一个废墟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心头一颤,倒不是我的胆子有多小,估计谁站在这灾难的核心区域死过很多人的地方猛然看见黑暗处有活动的东西都会感到害pà

,我立kè

拿手电照去,可离的太远,手电光照不到,那废墟在一个建筑残骸的阴影下,月光也照不到,难道是刚才我眼花了?

可正在我琢磨的时候,看到那废墟后好像又有东西动了一下,这次我可以确信,我没有看错,那里确实有东西,但不知dào

是什么。

“谁?”我仗着胆子喊了一声,没有回答,我的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那里,“难道是野猫?”我心想着,但还没等我想完,只见那废墟后立起一个人!由于在阴影中,离的也比较远,只能看见是一个人的轮廓,并且最奇怪的是,这个“人”身材高大,起码有三米左右的样子,怎么会有这么高的人?!据说姚明也只有两米二六,这个超过三米的人简直让人无法想象。

“谁?!”我又喊了一声,可那“人”仍然没有回答。

这个人轮廓的样子也很奇怪,好像身子很长,腿却很短,两只胳膊张着,巨大的头颅圆滚滚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到底是人还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传说中的野人?但那东西据说只有深山老林的神农架才有,西安郊区废弃的工厂里怎么会有野人?难道……难道是那出租司机说的阴魂不散的亡灵或者变化成人形的狐仙?!”

靠,管他娘的是什么,神鬼也怕板砖,先接我一法宝再说,想完,我闪电般的从地上捡起半块板砖,朝那东西砸去,也没看砸没砸到,扭头就跑。

我连跑带爬,跌跌撞撞的跑出废墟,跑过那巨大的没有屋顶的建筑和倒塌的龙门吊,翻过煤堆,跨过倒塌的围墙,穿过大路,躲在洋灰路对面的一棵大树后喘着粗气,偷偷观察着路对面的情况。

看了半天,路对面没有任何动静,那人形的东西好像没有追过来,等了足有五分钟,我的呼吸渐渐平复了,“我是来找小胖和老秦的下落的,又不是来捉鬼捉狐仙的,管他那东西是什么,反正别来惹我就行了,胆敢再来,我就他妈的祭法宝让你知dào

知dào

爷们儿的厉害”我心里想着,深吸了口气,看了看表,已经过十一点了,距那纸条上约定的十二点时间不多了,但我仍然没有找到十三栋是那座建筑。

我之前路过了一个厂房是十二号,在那围墙里煤堆后没有屋顶的巨大建筑上隐约看着是十四号,那么这十三号应该就在这两个建筑的中间,可我刚才怎么没看到呢?

想着,我沿着大路往回走,拿手电仔细照着,一直走到那座十二号的厂房处,除了一些废墟外没看到有其他没倒塌的建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纸条上说的建筑已经倒塌了?或者根本就没有这座建筑?

第十四章 黑板上的字

我来来回回在那倒塌的围墙和十二号厂房的这段将近两百米的路上走了好几遍,最后终于发xiàn

原来在一棵折断枯死的大树后面有一条小路,这条路是个下坡,我沿着这条小路往下走,拐了一个弯,然后直着向前,路两旁都是荒草,被风吹的沙沙的响,走了大概一百多米远,终于看见一个大门,大门旁边堆着一些水泥板,这个大门并不算大,也就三米左右,是个铁栅栏门,一边的门和围墙已经倒了,另一边的门也歪歪扭扭的斜挂在半倒着的围墙上。

我走进大门,用手电照着,这里面是个院子,院子的中央有一栋红砖小楼,只有两层高,楼门正对着大门,楼左侧有一片空地,好像是个小操场之类的,长满荒草,荒草里倒塌着一个篮球架,楼门上方有一个白色的圆圈,里面写着“13”。

“难道这儿就是13栋楼?”我心里想着,“这地方以前是干什么用的呢?”

我走上小楼的台阶,这小楼比起之前我看过的那些建筑保存的要好一些,楼门还是完整的,上面还有破碎的玻璃,我一手拿着手电,一手轻轻推开了楼门,楼门发出“吱扭扭”的声音,在这深夜里格外刺耳。

我刚进小楼,楼门就咣当一声关上了,大概是风刮的吧,把我吓了一跳。我用手电朝楼里照着,前面是一个笔直的楼道,大概有三四十米,黑洞洞的,每隔一段距离有一个门,有的门是敞着的,有的是半掩着的,里面都黑漆漆的。

楼道左侧有一个楼梯,那纸条上说十三栋201,应该是在二楼,我顺着楼梯上了楼,二楼的情景基本和一楼一样,也是一条笔直的楼道,每隔一段距离有一个门,有的门是敞着的,有的是半掩的,就在楼梯口右手边有一个门,奇怪的是这个门是关着的,上着锁,我用手电照了一下,门上印着红色的数字“201”。

难道那纸条上说的房间就是这里?可这门为什么上着锁呢?难道小胖和老秦被锁在里面?但这个想法很快被我自己否定了,我拿手电照了照门上的锁,已经生锈了,并且锈蚀的很严重,上面满是灰尘,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动过了,根据这锁判断,这屋子已经被锁上相当长的时间了。

我犹豫了一下,看了一下表,正好是夜里十二点,已经到了寄快递的那个自称姓袁的约定的时间,可这个人至今也没出现,不知dào

搞的什么鬼,不管怎样,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想完,我把手电吊在嘴里,从包里取出半块砖头,这砖头还是刚才在14号厂房看到那三米高的人形怪物时逃跑的路上顺手捡的,俗话说“流氓抄板砖,神鬼都让路”,我出来时也没带什么防身的武器,拣这砖头放包里是为了以防不测,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我拿板砖照着那上锁的门鼻上“嘣、嘣”的使劲砸了两下,楼道里回荡着响声,这半夜里在一座废弃的空楼里砸锁,我自己想着自己现在的样子都觉得像变态,我自嘲着,使足了劲又砸了一下,那门鼻本身就锈蚀的很严重了,哪经得起这么砸,只砸了三下,门鼻就被砸断,和锁一起掉到了地上。

锁被砸开了,但不知怎的,我现在却没有勇气去推开这道门,也许是人的自我保护意识在作怪吧,我总觉得推开门后会发生什么事情。那姓袁的为什么半夜把我约到这里,并且以小胖和老秦相威胁,但现在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不但没见到小胖和老秦,连这个姓袁的也没出现,不知dào

这看似已经锁了很久的门里面到底有什么在等待着我。

犹豫了大概一两分钟,我终于鼓足了勇气,心一横,推开了这道门。

一股尘土的气味扑面而来,呛得我穿不过气来,我连咳嗽了几声,拿手电一照,电光里满是尘土的颗粒,我用手扇了扇,推门走了进去,回手把门关上。

我用手电照着屋里环顾四周,到处都是蜘蛛网,屋里有很多桌椅,歪七扭八的,前面有一个讲台,还有一个讲桌,墙上是黑板,原来这里是一个教室。

我这才知dào

,这小院原来是一个学校,怪不得那长满荒草的院子里有倒塌的篮球架,原来是学校的小操场。

看来这教室很久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我边用手电照着,边心里琢磨着,这姓袁的把我约到这儿是什么意思?看着看着,我突然发xiàn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到底是哪不对劲?我虽然有这种感觉,但一时却想不出来,我又用手电照了一下整个教室,突然有了发xiàn

,原来这教室竟然没有窗户!如果是在白天,这点很容易让人发xiàn

,但在夜里就不太明显了,但还是让人觉得很别扭,一个二楼的教室居然没有窗户,这他妈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教室是给盲人上课的吗?真奇怪,我边想着,边走到教室中央四处打探着。

当我的手电照到黑板上时,我突然愣住了。

黑板上写着几个大字,是用红色粉笔写的,虽然布满了灰尘,看来已经经lì

了很久的时间,但显然这几个字是用了很大的力qì

写上去的,字迹虽然已经变淡,但是仍然清晰可见,一共写了五个字:它来了,快跑!

看到这几个字后,我先是愣住,然后是完全被震惊了,不仅是字的内容,还有……

字的内容是“它来了,快跑!”,难道是写给我的吗?“它”是什么?是让我快跑吗?可根据这教室很久没有人来过的情况看,这字绝不是最近写上去的,那锈蚀严重的门锁,满布的蜘蛛网,以及厚厚的灰尘都表明,这字写了至少也有若干年了,甚至是十几年前写的,写这字的人怎么知dào

我要来这儿?为什么让我快跑?但这字如果不是写给我的,又是写给谁的呢?这间教室到底发生过什么?

其实,让我震惊的还并不是这字的内容,而真zhèng

让我惊讶的是这字的笔迹,因为这字的笔迹居然和我的字迹如出一辙,简直就和我自己写的一样!

我写字喜欢模仿隶书,字是扁的,而且有一个习惯,这习惯很独特,就是每写到最后一笔的时候总喜欢往上挑一下,拉一个长长的尾巴,这个习惯从我上初中的时候就养成了,那时老师纠正过很多次,可我就是喜欢这么写,我还常向同学们开玩笑说这是我独创的写法,叫“向东体”。可远在这西安废弃工厂学校的教室里,若干年前在黑板上写的字居然和我的习惯是一摸一样的,这是怎么回事?

我突然觉得这教室里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走到讲台上,拿手电照着黑板上的字,仔细看着,怎么看这字都像我自己写的,我弯下腰看了看地上,发xiàn

还有折断的两截红色粉笔头,看样子写字的人确实用了很大的力qì

,并且估计是在匆忙中写下的,我想象着当时这个写字人的情景:它来了,快跑!可能当时这个人知dào

将要发生什么,或者有什么东西正在追他,而他又想把这个消息告sù

其他人,却又怕被告知的人看不到黑板上写的字,就用了很大的力qì

……可这个写字的人后来又怎么样了呢?他想告sù

消息的人看到黑板上的字了吗?难道我就是他想告sù

消息的人吗?但这怎么可能,最奇怪的是怎么看这字都像是我自己写的,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查看了半天,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我的手电不经意的照了一下黑板右上角的位置,又有了一个新发xiàn



我看到右上角紧贴着黑板边的地方还有一排竖排的小字。

“它来了,快跑!”这几个字写的很大,是在黑板正中间,显然是用尽了力qì

写的,所以很容易辨认,但黑板边上那排小字写的很小,而且应该不是特意用力写的,由于时间久远,字迹已经变得很淡,因此刚才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

我走到讲台旁边,拿手电近距离照着那排竖排的小字,仔细辨认着,看了很长时间,我终于看出这排字写的是什么了,但这一看出差点没让我晕过去。

那排竖排的小字写的是:“今日值日生:郭向东”!

靠!你奶奶她二姨妈的,这是中了哪门子邪!那个一千年前的小玉佛上刻着我的名字“郭向东”,十几年前失踪的表哥给我的纸条上写着我的名字“郭向东”,那神mì

日记本上也记着我的名字“郭向东”,如今在这八竿子打不着的西安早在十几年前就废弃的七七一厂学校里的黑板上居然也写着我的名字“郭向东”,这尼玛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郭向东炸窝了吧?我这名字他妈招谁惹谁了?我说怎么总走背字呢,看来真得找个起名大师帮我换个名字冲冲晦气了。

我心里胡思乱想着,越想这事越蹊跷,那黑板中间写的“它来了,快跑!”五个字的字迹和我的字迹一摸一样,这黑板旁边还写着值日生是我,我的记忆都被折腾的混乱了,就好像我真的曾经在这儿上过课一样。

“难道我真的曾经在这儿上过课?我怎么不记得呢?”我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平静,“如果我真的在这儿上过课,那按我的习惯我应该是坐在那个位置”

我的眼神望向教室右边靠墙的第四个位置,不知dào

为什么,我从小学到大学一直都习惯坐在右边靠墙的第四个位置,小学可能是老师安排的,但从初中以后就是我要求的了,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在班里名列前茅,因此这个小要求在各阶段的老师都没有拒绝过我,我也记不清我是从什么时候为什么会有的这个习惯了,所以,如果我真在这儿上过课,那么,我一定会坐在那里。

我拿着手电朝那个位置走去,我的心怦怦的跳动着。

第十五章 琴声

走到右边靠墙的第四张课桌旁,我回头看了看,没错,这就是我上学时熟悉的那个位置,从这个位置看黑板的角度感觉很舒服。我用手摸了摸,课桌和椅子上有厚厚的灰尘,我拿手电照着,发xiàn

课桌里面放着一本书,我从里面把书拿出来,用手掸掉封面上的尘土,这是一本十六开的书,封皮是蓝色的,看这书的材质应该不是正式发行的,就像很多学校的辅导教材和练习册那样,是学校自己印刷装订的,封面上方印着“机械基础”,下面印着“国营七七一厂中等专业学校”,看来这所学校以前是七七一厂办的中专。

我翻开书的封皮,在书的第二页右下角的位置赫然写着我的名字“郭向东”!看到这个签名,我的手都不禁有些颤抖。这个签名的位置和字迹与我的习惯一摸一样,这是怎么回事?座位的位置、签名的位置,以及书写的字迹,这些都无一例外与我的习惯相符,我努力搜索着我的记忆,我的高中是在北京工业大学附中上的,然后就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北京科技大学,从小学到大学,我从未有出北京上学的经lì

,更别说是在西安一家工厂的中专里,我也从没有学过什么机械基础,但从这间教室里遗留的痕迹看,我又确确实实在这里上过课,我的思绪已经完全混乱了,我已经分辨不出我以前是不是真的在这所学校上过课了。

正当我陷入思索和茫然的时候,突然,我听到一种声音,“铛……铛……”,这声音听起来低沉而悠长,就好像是有人在不停的拨弄着一张古琴的琴弦,在这寂静漆黑的教室里,每一声都直达心里。

我立kè

从思绪中被惊醒,这是什么声音?这古琴的声音并没有曲调,而好像是一根琴弦一根琴弦的随意拨动,而正是这种随意拨动,使这琴声似有似无,似远似近,显得更加诡异和难以捉摸。

我的心立kè

紧绷了起来,想到黑板上那五个红色的大字“它来了,快跑!”,难道是十几年前在这里上课的“我”给我自己的警示,难道真的有危险来临了吗?

我把从课桌里拿出来的那本书放进我的包里,然后从包里取出刚才砸完锁又重新放到包里的半块砖头,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拿着砖头,蹑手蹑脚的轻轻走到教室的门边,竖起耳朵听着。

那琴声是从楼道里传过来的,应该就在楼里的某个房间里。我轻轻的、一点儿一点儿的把教室门拉开,琴声更清晰了,似乎是从楼下传上来的。我闪身走到门外,没错,就是从楼下传上来的。

我拿手电照着,循着琴声,一步一步向楼下走去。

来到楼下,琴声是从楼道右侧的一个房间传来的,我轻轻向那个方向走去,离那琴声越来越近,走到楼道尽头的第三个房间前,琴声就是从这个房间里传出的。房间的门半掩着,里面一声一声的传出“铛……铛……”的古琴声。

我在房间外屏住呼吸驻足听了听,然后用拿着砖头的手轻轻推开房门,把头探了进去,用手电照进屋里查看。

屋里的一幕把我惊呆了,这也是一个没有窗户的教室,有讲台和课桌椅,而在教室的后面,有一张长桌,长桌上放着一张古琴,只见一个身穿白衣,长发披肩的女子正背对着教室门在弹那古琴。

在黑暗中,那白衣是那么刺眼,乌黑的长发被手电光照着反射出缎子一样的光,这白衣女子动作缓慢,看不到她的脸,正一下一下的拨动着琴弦。

我都看傻了,“我靠,这不是我在哪部武侠片或者鬼片中看到过的情景吗,今天怎么他妈的被我碰到了,这废弃的工厂里大半夜的这女子怎么会独自坐在这漆黑的教室里弹琴?到底是人是鬼?按照电影里的情节,往往是白衣女人转过头来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或者七窍出血的苍白的脸……”

还没等我想完,琴声停止了,四周瞬间变得寂静异常,我的心咯噔一下,心想,该转头了,果然,那女子缓慢的转过头来,这寂静的黑洞洞的楼道里,只能听见我紧张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我想象着不知dào

会看到一张什么样可怕的脸,握着砖头的手不自觉的越来越紧。

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女子转过头来,我看到的既不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也不是一张七窍出血的苍白的脸,而是一张绝美的脸,这张脸美的出奇,美的出尘脱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盯着我看,我不禁愣住了。

这张脸实在太美了,但使我愣住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张脸的美,而是我似乎在哪看到过这张脸。

“在哪儿看到过呢?”我心想着,很快我就想起来了,对了,几个月前在自称是老郭,(后来才知dào

是老张)卖给我玉佛的那个时候,为了让我相信,给我写了个地址,我和张萌为了弄清玉佛上为什么会用西夏文在一千年前刻着我的名字,就按地址去查找“老郭”的家,结果才发xiàn

是个假地址,到那一看是恭王府,张萌想着不能白跑一趟,期待能碰上什么“奇遇”,就拉着我进了恭王府,结果在二道门前看到一群游客里有一个穿着白色中式大衣的美女,美的出尘脱俗,张萌喜欢看美女,就拿我的手机照下来了,回到家后,张萌让我给他把照片发过去,结果我打开手机里的照片一看,张萌脖子上有一双黑色手印的东西,好像正要掐着他的脖子,身后那美女竟然变成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正恶狠狠的盯着照片外的我,我赶紧把这张照片给删除了。

至于那照片为什么会出现那种可怕的变化至今我也没弄清楚,也无法去深究了,也许是因为我听了恭王府的鬼故事神经紧张造成的吧,但在恭王府中看到的那美女的样子却在我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为她实在是美的让人过目不忘。今天看到这坐在教室里弹着古琴穿着白衣的女子竟然就是在恭王府偶遇的那个女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我心里想着,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白衣女子的脸,但看着看着,那张脸突然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只见绝美的脸上开始起了皱纹,皱纹越来越多,眼角开始向下,并且出现眼袋,两腮开始收缩,颧骨开始突出,眼窝开始深陷,不一会儿,皱纹就布满了脸,头发也变得花白,哪里还有什么美女,已然变成了一个皱纹密布的苍老的老太婆,一双幽怨的眼正恶狠狠的盯着我!

这奇异的变化让我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张脸又开始发生变化。

只见布满皱纹的脸上开始慢慢出现白毛,一开始很短,逐渐变长,眼球开始突出,鼻梁开始下陷,两腮更加深陷,嘴却越来越长,鼻子越来越尖,耳朵渐渐变长,头发逐渐变短,不一会儿,这张脸已经变得完全不是一张人脸,而是变成了一张狐狸的脸,一张长着雪白的白毛的狐狸的脸!

“靠,这他妈是什么?怎么会这样?”,我心里想着,“难道这就是那出租车司机说的狐仙?这世上难道真的有狐狸精?”还没等我想完,只见那白衣里闪出一团白光,从教室后面向着我直射过来,我“妈呀”一声,也没看清是什么,拿起手中的砖头砸向那东西,转身就跑。

那张脸突如其来的变化虽然让我惊愕不已,但当意识到有东西向我扑来的时候,我的本能只告sù

我一件事,就是“快跑!”,我这时才知dào

人急了真他妈能比兔子跑的还快,我几个箭步就蹿出了十几米远,直奔楼门的方向跑去。

只用了不到三秒我就蹿到了楼门前,但眼前的景象把我惊呆了,卧操,楼门哪去了?!只见楼道的尽头哪有楼门,是一堵墙,一堵完全没有一点儿缝隙的墙!之前我明明是从这楼门进来的,但现在楼门却消失了!

这种情况下容不得我多想,我感觉那东西已经追到了我身后,我本能的转身向楼上跑去,三步两步就窜上了楼梯。

窜上楼后,我直着跑进了楼梯对面的一间教室,顺手关上了教室的门,拉了张课桌把教室的门堵上,身体死命的靠在堵着门的课桌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心脏猛烈的跳动着,过了两三分钟,没有什么动静,“难道那东西没有追上来?”我心里想着,用手电照了照这教室,与我之前进的那黑板上写字的教室一样,这个教室也没有窗户,这个楼是他妈什么鬼地方,不但没有窗户,连楼门都没有了,我好像被困在了一个水泥坟墓里一样。

又过了一会儿,我稍微平静了一下,屏住呼吸侧耳听了听,四周死一般的安静,楼道里没有任何动静,我长出了一口气,心想看来那东西可能已经走了,我刚想把课桌挪开,开个门缝看看动静,只听身后“砰”的一声,我下意识的一低头,一团白光从我头顶掠过,我想转身挪开课桌开门跑已经来不急了,只有本能的蹿向教室后面。

第十六章 大毛二毛

我跑到教室的后面,回身一看,教室门上出现了一个小碗口大小的洞,一个东西站在教室前面,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正盯着我,闪着蓝绿色的光,我借手电光仔细一看,是一只白色的狐狸,浑身雪白,有点儿像雪狐,但与雪狐不同的是毛色比雪狐还白,而且似乎散发着微微的荧光,在黑暗中很扎眼,另外与雪狐不同的是,这只狐狸尾巴上有一些黑色的毛团,与白色的皮毛形成强烈的反差。

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种狐狸,但甭管怎么样,这也只不过是只狐狸罢了,等我看清后,心里马上放松了下来,一只狐狸能把我怎样?又不是老虎,我一个大老爷们儿难道还怕一只狐狸不成?我心里想着,顺手抄起了一把椅子,朝那狐狸慢慢走去。

我一步一步向那狐狸逼近,心想着离近以后我就一椅子拍过去,非把你个狐狸拍成狐狸毛围脖不可。当我离那狐狸还有五六步远的时候,突然看见这狐狸浑身开始颤抖起来。

“害pà

了吧?现在害pà

已经晚了,知dào

刚才我吓成什么样吗?让你也感受感受,死狐狸,后悔了吧,哼哼”,我心里暗笑着,可没等我笑完,一件奇怪而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狐狸越抖越厉害,最后简直就是浑身栗抖,全身上下的毛开始炸起来,尾巴竖了起来,尾巴上那一团团黑毛开始膨胀,眼睛开始变成黄色,黑眼球越来越小,只听“咔吧、咔吧”的好像骨头节响,不一会儿,这原本只比小狗大一点儿的狐狸居然变成了形似猎豹的大小,两只黄色的眼珠上只有一条黑线,嘴里的獠牙像两排钢锯,爪子像钢钩一样,尾巴向上翘着,那一团团黑毛像一个个小人头一样,两只恶魔似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我,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靠,这他妈是什么东西,怎么还会变的”,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见那狐狸往后一坐,身子一挺,“呼”的一声向我扑来,我见势不妙,赶忙往旁边一闪,稍微慢了点儿,那狐狸钢钩似的爪子从我右肩头划过,“刺啦”一声,我的衣服被划破,只觉肩头一凉,拿手一摸,粘呼呼的,知dào

是血,但是一点儿都没感觉到疼,可见这爪子有多锋利。

那狐狸扑空之后,又转过身朝向我,这时我才觉得肩头隐隐作痛,我的左手一边拿着手电一边按着肩头的伤口,右手紧紧握着那把椅子的腿,随时防备那狐狸再扑过来。

那狐狸慢慢向前走了两步,我赶忙向后退去,突然,“呼”的一声,那狐狸又向我扑来,由于太快,我都没看清它的动作,只能下意识的把身子闪向旁边,同时用尽全力抡起椅子向那狐狸扑来的方向砸去,只听“咔嚓”一声巨响,椅子被撞的粉碎,我手里只剩下了一条椅子腿,我拿手电一照,那狐狸居然安然无恙,停在不远处,两只黄颜色的恶魔般的眼睛紧紧盯着我。

“靠,好硬的头”,我心里暗骂,此时,只觉得肩头的伤口越来越疼,右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刚才那两扑,我费了很大力qì

才躲开,现在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并且右肩受伤,已经没有了防御能力,如果那狐狸再扑上来,我肯定是躲不过去了,“这可怎么办?”我心里想着,不自觉的向后退去。

那狐狸好像也已经看出我躲不过它再次一扑,像猫戏耍老鼠一样,并没有向前逼近,而是站在原地紧紧的盯着我,喉咙里不断发出“唔、唔”的声响,不知不觉,我已经退到了教室后面的墙边,再无退路了,由于血流的太多,再加上紧张,我的眼前开始发黑,我的右胳膊已经失去了知觉,那条仅剩的用以防身的椅子腿掉到了地上,我紧紧靠着墙,左手边按着伤口,边用手电照着那狐狸,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等待着最后一击。

果然,只见那狐狸身子一挺,一团白光向我面门扑来,我已经可以感觉到它那锋利的獠牙正咬向我的喉咙,我心说:“完了,这下死定了”。

正在此时,只听“咣”的一声巨响,我眼前出现了惊人的一幕,只见原本在里面插着插销的教室后门被一段巨大的树干撞开,那狐狸由于正向我扑过来,身子在空中,没办法着力,被那树干撞个正着,身子横着飞了出去,咣当一声撞在教室的墙上,我定睛仔细一看,抱着树干的是两个人,前面是个大个,足有一米九高,身材高大魁梧,像半截黑铁塔一般,后面是一个小个,瘦小枯干,带着一顶破草帽,只听那小个尖尖的嗓子喊道:“二毛,别停,把那死狐狸撞成柿饼子”。

前面那大个的声音瓮声瓮气的,答yīng

道:“好嘞”,说着,这两个人抱着树干又向那狐狸撞去。

只见那狐狸刚才被撞飞到墙上,把墙皮撞下一大块,但并没有怎样,站起身,见树干撞来,我眼前一花,一团白光蹿到了树干上,只听刚才那小个尖尖而明亮的声音又喊道:“赶紧趴下”,也不知怎的,可能是那小个照大个的腿肚子上踹了一脚,前面那大个连同树干一起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只见那狐狸尾巴一甩,一道绿烟从后面射出,将将从大个头顶划过,大个从地上爬起来,小个喊道:“这东西不好对付,风紧,扯呼”,趁狐狸还没有再次扑过来,拉起大个和正在愣神的我从撞开的教室后门蹿了出去。

那小个拖着我,大个跟在后面,三步并作两步冲向楼梯,几个箭步就蹿下了楼,刚到楼下,只听那小个喊道:“我去你大爷的,这他妈门哪去了?”,原来和我遇到的情况一样,不知dào

怎么回事,原本是楼门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一堵墙,那小个喊道:“只能借水遁了”,我也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小个拉着我就往楼道里面跑去。

只听后面的大个喊道:“它追上来了,你们先跑,我抵挡一阵”

我回头一看,那狐狸已经到了楼梯口,大个从身后抽出一根铁棍,在手里握着,把身子挡在楼道中间,拦住狐狸的去路。

小个边拉着我跑边喊道:“那东西会放毒气,二毛小心”

“好嘞”,那个叫二毛的大个答道。

小个带我跑进了楼道右侧的一个门里,我那手电一照,这儿好像以前是这学校的厕所,小个迅速跑到了对面的墙角处,冲我喊道:“哥们儿,别愣着了,帮把手”

我过去一看,地上有一个长方形的水泥盖子,由于时间久远了,边上已经碎了,我和小个一起把水泥盖子掀开,一股阴冷潮湿并带着腐臭的味道返了上来,我这才知dào

这小个刚才说的“水遁”是什么,原来是从下水道跑。

掀开水泥盖子后,小个停也没停,一扶地纵身跳了下去,我听他在下面喊:“哥们儿,要想逃命赶快跳下来”

我听到后,把手电吊在嘴里,左手一扶地也跳了下去,这下水道口距底下大概有两三米高,索性下面没什么碍脚的东西,我跳下去后一个踉跄,那小个赶紧把我扶住。

我对那小个说道:“那大个子怎么办?”

“放心,他不会有事”,小个答道。

果然,紧接着,听着咣当一声,那大个也跳了下来,喘着粗气说道:“快跑,我勒了那狐狸一铁棍子,它就在后面,估计马上就追上来了”

我和小个听完,同大个一起向下水道深处跑去。

这下水道一看就是五六十年代建设的那种大国营厂的下水系统,很宽阔,四通八达,在紧急情况下也可以用作人防系统。下水道四周是方砖垒砌的,上面是弧顶,有许多管线,下面是青石。由于长时间废弃,里面没有太多积水,但空气流通不畅,感觉很憋闷,味道很难闻。

我们向前跑着,看到前面有几条支路,小个在前面说道:“跟我来”,说着,向左边一条支路跑进去,我和那大个也跟了进去。

我们又往前跑了很长一段距离,到了一个拐角处,小个停了下来,弯着腰,两只手支着腿,喘着粗气说道:“别,别跑了,实在,实在跑不动了,先歇歇”

我本来就受了伤,哪经得起这么跑,早就快坚持不住了,也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呼吸才渐渐平复,我们侧耳听了听,这下水道中除了偶而有水滴滴落的声音,没有其他任何声音,看来那狐狸没有追上来。

那大个和小个搀着我找了个稍微干一些的地方坐下,小个看了看我肩头的伤,说道:“虽然伤口很深,但还没伤到骨头,不碍事”,说完,从衣服上扯下一条布条帮我包扎上,止住血。

我现在感觉伤口不是那么疼了,精神也恢复了一些,说道:“幸亏有二位及时相救,不然我非被那狐狸撕成碎片不可,不知dào

二位尊姓大名”

那小个笑道:“嗨,这事换谁也得管,怎么能见死不救,什么大名,我们哥俩儿只有小名,我叫大毛,他是我弟弟二毛”

我一听这哥俩名字还真有意思,而且哥俩差距也太大了,这大毛瘦小枯干,二毛高大威猛,怎么看也不像哥俩,不知dào

是不是亲兄弟。

虽然这哥俩穿得很破旧,长得也很普通,但非常招人喜欢,大毛精明伶俐,二毛憨厚朴实,也许是因为救过我的原因吧,总之感觉和这哥俩很投缘,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一样。

“哥们儿,不是我说,这么晚了,你自己跑那楼里干嘛去?那狐狸可邪乎了,你没听说这厂里闹狐仙的事吗?头一阵有个记者把自己关笼子里,不明不白的就没了,就是这狐狸弄的”

我一听,那出租车司机说的不假,果然有狐仙这回事,就问道:“哦?难道那狐狸就是狐仙?”

“这世上哪有什么狐仙,那都是胡说八道的,不过那狐狸确实是个怪物,那记者死的那天晚上正好被我们哥俩撞见,太他妈可怕了”,大毛侧耳听了听,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估计那狐狸可能没进下水道来或者走到别的岔路上去了,就接着说道:“我们哥俩亲眼所见,我说给你听听”。

第十七章 看不见的人

大毛讲道:“那天晚上和今天一样,风很大,月亮很亮,我和二毛溜达到十四号厂房,估计哥们你也知dào

,就是那大罐爆zhà

旁边的没顶子的那个大厂房,听着里面有动静,好像还有闪光”

我心说:“这两位不知dào

是干什么的,大晚上在这废弃的厂区里溜达什么?”但没好意思打断,就接着往下听。

“我们哥俩就顺着厂房旁边的扶梯上到顶上,这扶梯以前是上龙门吊用的,一直能通到厂房的最上面,旁边有个小窗口,厂房里面的情况都能看到”,大毛讲道。

我刚才在十四号厂房外面好像也看到了大毛说的那个扶梯,就是一个简易的铁扶梯,很窄,折了几道弯通向厂房的上面,我当时还琢磨呢,不知dào

这梯子是干什么用的,现在才知dào

是上龙门吊的。

“我和二毛上到扶梯顶上,就往厂房里面看,看到厂房里面靠墙角的地方放着个大铁笼子,可大了,跟一间小房子似地,笼子的杆子都有鸡蛋那么粗,也不知dào

是什么时候弄来的,里面有个人,穿着个军大衣,带着个眼睛,头发有点儿秃,但看岁数好像不太大,也就有个三十五六岁左右的样子,在笼子的角里坐着,手里正摆弄着一个照相机,好像正在调那相机,一会儿照一下调一下,一会儿照一下调一下,刚才我们哥俩儿看到有闪光,听到有动静,估计就是这个人摆弄照相机闪光灯弄出来的”,大毛讲道。

不用说,这个在笼子里的人就是那个记者了,据出租车司机说,这记者为了出名,自费做了个大铁笼子,把自己锁在笼子里,想拍到传说中的狐仙,实jì

上他也不相信是狐仙,觉得肯定是个什么野兽之类的,想拍下来整点噱头炒作一下,就像前几年那个拍华南虎的周正龙一样,弄好了就能名利双收,现在有些人为了名利什么怪点子都能想出来。我心里暗自想着。

大毛接着讲道:“那人摆弄了半天,好像调好了,就坐在笼子里打盹,我这人爱聊,本想和二毛下去问问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和他聊聊,没想到突然有了情况”

“什么情况?”我问道。

“那人好像中了什么邪似地,突然把眼睛睁开,坐了起来,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那天风很大,风头也不往上跑,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我心里感到奇怪,据说那记者就一个人,不知dào

他在跟谁说话,接着往下听。

“只见那人把手伸出来好像在和谁握手似的,满脸堆笑的,但他对面却他妈没有人!你说邪不邪,我当时还想呢,这小子八成是神经病吧”,大毛讲道:“这人好像对对面那个‘人’毕恭毕敬的,说话的时候点头哈腰,说的高兴的时候手舞足蹈,一会儿大笑,一会儿猛点头,就好像他对面真的有个人和他聊的正欢似地,当时我和二毛互相看看,也不知是这笼子里的人是神经病,还是我们哥俩儿眼睛有毛病了,或者他对面的是个隐形人,把我们哥俩儿弄得莫名其妙的”

大毛说到这儿,我心里倒是想到了一点,但也没打断大毛,接着往下听。

“这人越聊越高兴,声音越来越大,偶尔能听到说的什么‘领导您说的是’,‘还能忘了您的照顾吗’,‘您亲自来看望很是过意不去’之类的,似乎他对面这人是他的什么领导”。

大毛说着,突然停下了,侧耳听了听,可能还是担心那狐狸追上来吧,听着没什么动静,就接着往下讲道:“那人正和对面的‘人’聊的欢,我突然看见打笼子左边的墙根过来一个东西,那东西正偷偷的往笼子那边走,就好像猫在捉老鼠一样,走一段停一下,看看动静,再走一段,再停下看看动静,我眯着眼睛仔细瞧了半天才瞧出来,是一只狐狸!但这狐狸长得还真他妈挺特别,浑身雪白雪白的白毛,好像还带着点儿荧光,这大半夜的,要是离远看不清,还真以为是他妈鬼火呢,最特别的是它那尾巴,上面好像长着什么东西,等这狐狸走到月光底下的时候我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一些黑色的毛团,我数了数,大概有七八个,狐狸我见得多了,但这种狐狸还真没见到过,我和二毛觉得很好奇,就躲在上面仔细看着。只见不一会儿,那狐狸走到笼子边,笼子里那人好像没看见,还和对面的‘人’聊呢,那狐狸出溜一下钻进了笼子,那笼子杆子的距离不大,估计是为了防狗熊、老虎、狼呀、豹呀的这种大型野兽的,这狐狸也比猫大不了多少,出溜一钻就钻进去了”

说到这儿,大毛好像想象着当时他看到的情景,似乎接下来的事情很可怕,语气开始紧张起来。

“那狐狸钻进去后,那笼子里的人好像突然醒悟了过来似地,也不聊了,愣在那看着那狐狸,就好像猛然间才发xiàn

有只狐狸站在面前似地,就在这时,一件怪事发生了,只见那狐狸身上开始抖,越抖越厉害,越抖越厉害,笼子里的人好像被这狐狸给弄蒙了,就站在那瞅着,突然,也不知dào

怎么弄的,这狐狸抖着抖着就变了,毛也炸起来了,爪子和牙也呲出来了,尾巴也翘起来了,个也变大了,哪儿还像一只狐狸,简直就变成了豹子那么大,最可怕的是它那双眼睛,我离那么远都能看清,是一双黄颜色的眼睛,跟两盏小灯泡似的,在夜里发着光”

我一听,大毛讲的这狐狸的变化和刚才在教室里我看到的一样,当时我也惊呆了,不知dào

这狐狸究竟是什么怪东西,怎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接着听大毛讲道:“那笼子里的人好像也吓的够呛,踉跄的退到笼子边,在兜里一个劲的乱翻,后来我才想到他当时可能是在找笼子的钥匙,想把笼子打开逃命,他原想着这笼子能保护他防止被野兽攻击,没想到这笼子却送了他的命,还没等他找到钥匙,只见那狐狸竖着的尾巴上突然射出一道烟,天黑也看不清是什么颜色的,只觉得是一道细烟,一下射到笼子里那人的脸上,那人连吭也没吭一下就栽倒了,倒在笼子里面,好像失去了知觉”

狐狸的尾巴上射出一道烟,笼子里的人就栽倒了,好像失去了知觉,这似乎让我想到了什么,但目前还不能确定这两件事是不是有联系。

接着听大毛讲道:“这还不算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在后面,只见那人栽倒以后,那狐狸一下蹿了上去,一口就咬断了那人的脖子,脑袋轱辘到旁边,这事儿发生也就不到两秒的时间,我和二毛都吓呆了,本想着打算下去救那人,但已经晚了,人已经死了,那狐狸放的毒烟那么厉害,看样子我们下去也是白送命,就忍住声在上面偷偷看着,只见狐狸咬下那人的脑袋后,在脑袋上舔了舔”

大毛说到这儿,两眼睁得大大的,好像回想着当时的情形,现在仍感到非常惊恐,二毛在旁边也握紧了拳头,好像很恐惧的样子。

大毛缓了一口气接着讲道:“只见那狐狸在掉下来的脑袋上舔了舔,被舔到的肉好像被浓硫酸泼了一样,立kè

就烂了,冒着烟,不一会儿,整个脑袋上的肉,不管舔到没舔到的地方都腐烂溶化了,只剩下白花花的骨头,那狐狸连舔带嚼,吃的很香,咔啪咔啪几下,就把整个脑袋吃的干干净净。”

听到这儿,我也是浑身发毛,这狐狸是什么怪物,它的唾液好像比王水还厉害,居然顷刻间就能把人的尸体溶化,幸亏刚才大毛和二毛及时出现,否则如果那狐狸扑到我后果不堪设想。但奇怪的是在那教室里不知dào

那狐狸为什么没有拿毒烟射我,也可能是看我没什么反抗的余地吧,想和猫戏耍老鼠一样慢慢把我整死?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能逃过去真的是万幸了,否则现在恐怕连骨头渣都找不到了。

大毛接着讲道:“那狐狸吃完脑袋后,又扑到那尸体的身上,几下就把军大衣撕个粉碎,然后还是在尸体上舔着,那尸体经过这狐狸一舔,不一会,整个尸体上的肉就溶化了,只剩下一副白花花的骨头架子,那狐狸好像很享shòu

的样子,贪婪的舔食着溶化的血肉,啃食着剩下的骨头,不一会儿的时间就把笼子里的那人吃的干干净净,连骨头渣都没剩,我算了一下,从那狐狸进到笼子里,到发生变化射出毒烟,再到咬掉那人的脑袋把尸体溶化和啃食干净,整个过程也不超过五分钟,之前我和二毛别说见过,就连听也没听说过这么可怕的事情,哥们儿,信不信由你,我说的可是我们哥俩儿亲眼所见,千真万确的事情”

二毛听完也在旁边使劲的点着头,好像生怕我不相信一样,我当然相信救过我命的大毛二毛不会编出这样一个故事骗我,但这事情确实是骇人听闻,让人无法相信,那狐狸到底是什么?从我的知识范围无法猜测出来,但大毛所说的笼子里的记者好像在跟看不见的人说话,以及狐狸从尾巴里射出毒烟后记者就不省人事的情况似乎我曾经也有过类似的经lì

,但二者是否有联系?现在我还不是很肯定。

大毛见我有些愣神,接着说道:“后来我们才知dào

那笼子里的是个记者,本来我们哥俩也想把这情况报gào

给警察或者把这事儿告sù

别人,但估计说了也没人相信呀,再说您看我们哥俩儿这落破的样子,现在的人都是以貌取人,肯定觉得我们是为了出名胡说八道,所以这事儿我们也没告sù

过别人”

说到这儿,大毛突然不说话了,向我和二毛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竖起耳朵听着,表情紧张,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

第十八章 下水道的秘密(1)

我和二毛也立kè

紧张了起来,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但好像除了偶而的水滴声外没有其他任何声音,听了一会儿,大毛放松下来,“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什么人在小声说话,可能是我听错了”,大毛解释道。

“这下水道里除了咱们不可能还有其他人,在这阴暗的下水道里再加上神经紧张很容易造成错觉”,我说道。

我们也就没有特别在意,我问大毛:“你们俩为什么半夜在这废弃的厂区里?”

大毛和二毛听到我问这个,神情有些失落,向我讲述了他们的身世。原来他们俩个不是亲哥俩,都是在很小的时候被人从家乡拐骗出来的,大毛记得好像是四五岁的时候,二毛连什么时候都不记得了,他们只隐约记得他们的家乡在福州一带,但具体是什么地方,他们就不知dào

了,那个拐骗他们的人并没有把他们卖给别的人家,而是被一个团伙带到了南京,很小的时候就被团伙中的人指使冒充孤儿在街头行乞,被规定每天必须乞讨到多少钱交给团伙,否则就会挨打,他们那时也不知dào

挨过多少打,有时团伙里的人还不让他们睡觉,不给他们饭吃,他们觉得自己的身世很像三毛,就给自己取名叫大毛和二毛。由于大毛和二毛是同乡,大毛比二毛年纪大一些,所以大毛一直像亲哥哥一样照顾二毛,把仅有的一些吃的东西留给二毛,有时还替二毛受罚。再大一点儿,团伙就教唆他们坑蒙拐骗和偷东西,逼着他们干一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如果他们不干就会遭到威胁和毒打,有一次,二毛偷东西时失手了,当众被人抓到毒打了一顿,回来后,团伙的头头知dào

了这件事,要剁掉二毛的一个小手指头以示惩罚,那时二毛还小,吓得大哭起来,大毛为了不使二毛受到伤害,就替二毛受了罚,被剁掉了半截小拇指,从那以后,大毛和二毛就下定决心要逃走,但那个团伙在南京一带势力很大,一直没有机会。

等到他们成人后,再也忍受不了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也不愿再干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就商量着等机会逃跑,直到有一次,他们和团伙的其他一些人在火车站偷东西的时候,团伙里的两个人被抓了,他们趁乱摆脱了团伙中的其他人,混进了车站,躲在一辆运送家畜的货运列车里,才终于逃出了南京,等货车到站后,他们偷偷跑出来,才发xiàn

到了西安。

由于他们从小没上过学,没有什么文化,也没有合法的身份证明,所以找不到什么正经的工作,二毛身体壮,就在工地或者货运站打一些零工,干一些体力活,大毛脑子灵活,有时帮zhù

一些个人或小公司干一些推销、打杂之类的工作,为了维持生计,也捡废品去卖,就这样过去了七八年,虽然辛苦,但比起在南京时的日子,他们觉得很幸福,因为不用再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用再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有一次,他们无意中来到废弃的七七一厂,发xiàn

这个地方很僻静,很少有人来,有许多废弃的房子可以住,有时还能从废墟中挖出一些废铜烂铁之类的拿去卖,所以就决定暂时住在这里。

我这时才知dào

大毛和二毛为什么半夜在这废弃的工厂里的原因,也为他们悲惨的身世感到很同情,我看这哥俩儿很可怜,而且救过我的命,突然想到现在我自己开了店正缺少人手,就问大毛和二毛愿不愿意跟着我,大毛二毛听到后高兴的蹦了起来,激动的都快哭了,要知dào

对于无家可归者,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家”的意义是多么重yào

。大毛握住我的手说如果我愿意收留他们哥俩,一定会尽心尽lì

,肝脑涂地,不管我到哪儿都愿意跟着我,我看到大毛和二毛高兴的样子也为他们感到高兴。

大毛和二毛管我叫老板,我听着很别扭,自己只是开了个小店,也不是什么大老板,就不让他们叫我老板,直接叫我的名字郭向东,大毛和二毛说那怎么行,最后大毛想了想说如果我实在不愿意让他们叫老板,以后就叫我“东家”吧,因为我叫郭向东,这个称呼倒也贴切,我听后也就没再推拖。

大毛说道:“东家,不是我多事,您这么晚自己来这工厂干什么?外面都传说这工厂闹鬼、闹狐仙,您自己不怕吗?”

我简要向大毛和二毛说了我的经lì

和来这里的原因,大毛皱了皱眉说道:“我觉得张萌老板说的不错,这一定是个陷阱,但我和二毛都是粗人,也不能帮zhù

东家弄清这里面有什么阴谋,但您刚才讲的在十四号厂房看见的那个三米多高的怪人我却知dào

怎么回事”

“哦?怎么回事?”我好奇的问道。

还没等大毛说话,二毛在旁边憨笑道:“呵呵,东家,那三米高的怪人就是我和大毛”

大毛补充道:“其实您一进厂区就被我们哥俩盯上了,因为有上次那记者的事儿,一是很好奇,想看看您大半夜的跑这工厂里来干什么,二是怕再像那记者一样是为了出名来找那狐仙的,万一有什么危险我们没准可以帮个忙,后来看您果然到了十四号厂房,那儿就是传说中闹狐仙的地方,我们就合计准了您是来找狐仙的,本想直接出去劝您回去,但就我们哥俩儿这样估计您也不会听,所以就想了个办法,我骑到二毛的脖子上,把草帽盖到脸前头,站在黑的地方,心想您冷不丁看见这个‘怪物’还不就给吓跑了,哪承想您捡了块砖头冲我们哥俩就砸来了,虽然没砸着,但二毛一躲摔了一跤,二毛还好,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可就惨了,我骑二毛脖子上直着就摔下去了,差点没把我摔冒泡,呵呵。”

我一听真是哭笑不得,我还真以为是什么怪物,原来是这哥俩儿搞的鬼,一场误会,不过这哥俩儿也确实是好心。

大毛接着说道:“我们本以为您还不得吓跑了,没想到等到了大路上一看,您还在那转悠呢,就琢磨着您可能不是来找狐仙的,想看看究竟,所以就一直跟着您,今天晚上风大,厂区里的荒草又深,所以直到跟到那学校里您也没发xiàn

,看您进了学校的楼门,我们哥俩就蹲门那偷偷瞅着,开始看您上了楼,后来就听见砸门的声音,我们哥俩儿这心里还想呢,您八成不是小偷吧?但这工厂废弃了这么长时间有什么好偷的,就更好奇了,打算看个究竟。结果等了一会,发xiàn

您从楼上下来了,蹑手蹑脚的不知dào

要干什么,结果看您走到一楼的楼道那头一个房间前偷偷扒着门往里看,看了一会儿好像看到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东西似的,扭头就跑,结果不知dào

什么原因跑到楼门这儿愣了一下没出来,却往楼上跑去了,我们看到您身后跟着个东西,速度很快,像一团白光一样,就猜到八成又是那吃人的狐狸,就想找家伙事儿去救您,但在这院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别的,二毛找了根铁棍子别在腰后,我俩又找了半截枯树干子抱着冲了进去,还好正巧就把您给救了,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我听大毛讲完,才知dào

是怎么回事儿,长出了一口气,幸亏有大毛和二毛住在这厂区里,否则今天晚上我非出事不可,看来这果然是个陷阱,但这个约我来的姓袁的人为什么要害我呢?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始终琢磨不透。

突然,我又想到了什么,刚才在听大毛讲那记者好像在和一个“看不见的人”聊天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我在那楼里听见有人弹琴,然后循着琴声走到一楼楼道最里面第三个房间,就看见了房间里那可怕的一幕,先是看到我和张萌在恭王府看到过的“美女”,然后这个美女突然变成了丑陋的老太婆,接下来那张脸又变成了狐狸,然后那狐狸就向我扑来,是否那记者看见的那个“人”和我看见的那个弹琴的“美女”都是那狐狸搞的鬼?

我问大毛道:“大毛,你刚才说看到我在一楼那个房间往里看的时候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弹琴?”

“没有”大毛回答道。

“我也没听见”,二毛在旁边补充道。

“东家,您想起什么了?”大毛问道。

“哦,没什么”,我解释道:“看来这狐狸不是一般的狐狸,我以前听说过这世上有两种动物最能迷人心智,一个是黄皮子,也就是黄鼠狼,再有一个就是狐狸,我怀疑你说到的那记者好像在和一个看不见的人说话,以及我听到和看到有人在弹琴,这些都是被那狐狸所迷惑,但这也只是猜测,至于黄鼠狼和狐狸善于迷人心智也只是听说罢了,不知dào

是不是确有其事”

说到这儿,我又想起在**公墓的事情,当时我和小胖还有老秦刚进守墓人的小屋时我好像也看到窗户上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那会不会是狐狸尾巴?难道那天晚上我在**公墓经lì

的那些奇怪的事情也是被狐狸迷了心智造成的吗?我虽然听说狐狸有这种能力,但它的能力真的大到能造成这一切的幻象吗?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另外,大毛还说过那记者是被狐狸尾部射出的一道烟迷倒的,我之前两次失去意识也是在闻到一股香气后,难道我和张子恒变成“假死”状态也是这狐狸造成的吗?

这到底是一只什么狐狸?在昆仑饭店的时候,唐英曾用他唐门的银钩绝技打伤空调排气道中的一个东西,银钩上有绿色的血液似的东西,后来在明朝妃子墓中,那被刻着“你不动我,我不动你”的石锁锁住的萤石棺材中的“潜尸”突然消失了,棺材底部有一个小碗口大小的洞,小胖在棺材里也发xiàn

了那种绿色血液似的东西,胡奇据此推断,具有绿色血液的,并且能吃掉《盗墓手册》中排名第三的“潜尸”的只有一种东西,那就是传说中的“九尾狐”,难道这只狐狸就是“九尾狐”吗?!可是据胡奇说九尾狐早在秦朝时就灭绝了,它为什么会出现在现代?虽然种种迹象表明这只狐狸很像传说中已经灭绝的九尾狐,但我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

在一旁的大毛看我有些愣神,说道:“东家您这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和二毛从那楼门进去的时候楼门还是好好的,可救您出来的时候楼门却他妈不知dào

怎么消失了,变成了一堵墙,十有八九也是被那狐狸迷了心智”

“很有可能”,我道:“不但楼门没了,我看到的教室里也没有窗户”

“这就是了,一定是那狐狸搞得鬼”,大毛说道:“我和二毛哥俩儿以前也去那学校溜达过,要么我怎么知dào

厕所里有这个下水道呢,二毛还在那撒过泡尿呢,虽然没去您说的二楼那个上锁的房间,但这楼里的教室肯定是有窗户的,看来那狐狸想迷住您的心智,把您困死在楼里,真他妈恶毒。不过话说回来了,虽然我也听说过狐狸能迷惑人,但都是看着它的眼睛才能被迷惑,像这狐狸能凭空让人产生幻觉,这么大本事的以前还真没听说过,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人在搞鬼?”

“很有可能”,我若有所思的答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此时,我突然想到那黑板上的字和“我”曾经在那间教室里上过课的痕迹是不是也是被那狐狸迷惑产生的幻觉呢,我赶忙把手伸进我的书包里,却失望的发xiàn

我从“我自己的课桌”里拿的那本教材还好端端的在我书包里,说明那不是幻觉。可如果“我”真的在这个学校里上过课这件事情不是幻觉的话,又是什么原因呢?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事情?我真是无法想象。还有那黑板上“我”的笔迹在若干年前写下的“它来了,快跑”到底是什么意思?“它”难道就是指这只狐狸吗?这句话是提醒我的吗?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大毛突然低声说道:“快听,那声音又出现了,我刚才就是听到的这个声音”

经过大毛提醒,我立kè

回过神来仔细听着,果然,从下水道深处传来有人小声说话的声音。

第十九章 下水道的秘密(2)

那声音就好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但听不真切,时有时无。

“这是谁在说话?这下水道里除了咱们难道还有其他人?”我说道。

“走,过去看看”,大毛说道。

我们这时也歇的差不多了,体力恢复了不少,我伤口的血也已经止住了,二毛拿着铁棍在前面开路,我在中间,大毛断后,向着那声音寻去。

我们从刚才休息的地方往前走,看到前面有条岔路,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往右拐,走了大概六七十米,还没有发xiàn

那说话声的来源。

“奇怪,刚才明明听到那声音就在附近,怎么走了这么远还没找到?”大毛说道。

我们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仔细的听着,奇怪的是,那声音好像虚无缥缈,有时似乎很近,有时又似乎很远,但传来的方向没错,就是我们行进的方向。

“这声音确实有些古怪”,我说道:“再往前找找看”

我们又往前走了大概二三十米,来到一个拐弯处,二毛在前面走的快,先拐了过去,我和大毛刚想跟着过去,只听前面的二毛“妈呀”大叫一声,往回就跑,和我正撞了个满怀,把我一屁股撞倒在地上,二毛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东家,没事吧?”大毛赶紧过来把我扶起来。

“你个小兔崽子,没头没脑的乱跑什么,看到什么了?”大毛骂道。

“大毛,东家,前、前面有一堆人骨头架子”二毛战战兢兢的说道。

“我他妈还以为什么呢,一堆骨头架子就把你吓成这样,白长这么大个了,靠边,我过去看看”,大毛说着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大毛回来了,说道:“东家,前面果然有一堆人骨头架子,要不别过去了,省的看着不舒服”

这下水道里怎么会有人骨架,而且刚才那说话声就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不知dào

这里面有什么鬼,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没事儿,过去看看”,我说道。

于是,大毛在前,我和二毛在后,一起拐过那个拐弯处,果然,在拐弯处前面三、四米的墙角下有一堆人骨架。

别看二毛个子很大,胆子却小,颤声说道:“刚、刚才那说话声不会是这些骨头架子发出来的吧?难道有鬼?”

“鬼你个头”,大毛说道:“胆子真小,神鬼怕恶人,我大毛可不是善类,就算真有鬼也没什么好怕的,过去看看”,说完走到那堆骨头架前蹲下来查看。

我也拿着手电走到前面蹲下来仔细照着。

“这些人死的时间应该不是很长,可能最多也就十多年”,大毛说道。

我同意大毛的说法,因为这些骨头架子外面的衣服还没有腐烂,只是相当残破,看衣服的样式应该是现代的,隐约可以看出有两副骨架上身穿着休闲式西服,下身穿着灯笼裤,这是九几年那阵很流行的穿法。

“不知dào

这些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死在这里?”我说道。

大毛摇了摇头,“不知dào

,估计有可能是那学校里的学生”

“为什么?”我问道。

“东家,您仔细看最下面那副骨架”,大毛说道。

经过大毛提醒,我才注意到最下面有一副骨架穿的是一身蓝色的校服,由于其他骨架压在这副骨架的上面,破碎的衣服和骨架交织掩盖着,一开始我还真没注意到这副骨架。

另外,这仔细一看,我才注意到这些骨架似乎有些奇怪的地方。

“大毛,你觉不觉得这些骨架有些奇怪?”我问道。

“什么奇怪?”

“你看,这些骨架不是平躺着,而是面朝下,我数了数,一共是五具骨架,上面有四具,下面有一具,这能说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大毛问道。

“这些人是被人杀死后堆到一起的”,我说道。

“为什么?”大毛道。

“如果他们是因为某种意wài

而死的,或者甚至假设是集体自杀,尸体不可能会全部面朝下并且倒在一起”,我说道:“如果是被别人杀死也不可能五具尸体恰巧倒在一起,所以只可能是被人杀死后不知dào

为了什么目的把尸体堆到了一起”

“您这么说也有道理”,大毛道:“但是,东家,您听没听说过王伯当和李密的故事?”

“我知dào

王伯当和李密都是隋末唐初人,但他们和这些尸骨有什么关系?”,我不解的说道。

大毛解释道:“我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特别喜欢听评书和历史典故什么的,尤其对古代英雄豪杰的故事特别感兴趣,很崇拜他们的义气和英雄气概,据说这王伯当外号勇三郎,是隋末瓦岗军将领,是瓦岗寨的神射手,在《隋唐演义》里排名第十七,曾一箭射死隋唐第九条好汉魏文通,他率众起义,曾推荐李密,使得李密代替翟让成为了瓦岗起义军的首领。他对李密忠心耿耿,一直陪伴在李密左右,李密降了唐朝后,受到排挤,得不到李渊的重用,决定造反,后来中了唐军的计策,和王伯当一起被困在了‘断密涧’,唐军放出乱箭,王伯当为了保护李密,就用身体把李密压在身下,被射成了刺猬,身中数箭身亡,后来李密也被唐军杀死。”

大毛一口气讲完了王伯当和李密的故事,我心里暗暗佩服,看来人不能以出身而论,没上过学不代表没有文化,这大毛知dào

的历史典故确实比我要清楚的多。但是我还是不知dào

他所说的这个典故和这堆尸骨有什么关系。

大毛看我仍有些不解,补充道:“我觉得这些尸体并不是死后被人堆到一起的,而是像王伯当保护李密那样,上面的人为了保护下面这个人,在死前趴在这个人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做掩护,所以这些骨架才会是现在这种样子”

“大毛这样说也很有道理,但上面这四个人为什么要用生命保护下面这个人呢,不知dào

他们是什么关系”,我心里想着。

大毛接着说道:“还有一点不知dào

东家您注意到没有”,大毛一指旁边不远处墙根下,我一看,才注意到那里有一堆烟头,显然经过了很长时间,这些烟头有的都和地面粘到了一起,有的已经开始烂掉了,但隐约还能看出是一堆烟头。

“我刚才仔细看了这些骨架,发xiàn

每个骨架和身上的破衣服都有三处自上而下的洞,这三个洞贯穿了这五副骨架,虽然有的地方没打到骨头,或者打到骨头边缘,但仔细看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这三个洞从五副骨架上通过,这应该就是这几个人致死的原因,但奇怪的是,这五个人并不是垂直堆在一起的,上面四个为了保护下面那个趴在他的上面,这四个人有的地方重叠,有的地方没有重叠,而这三个洞在这五副骨架上的位置却是相同的,除非打这三个洞的东西是活的并且长了眼睛,否则不可能造成这种情况。”

听大毛这么说,我也顺着大毛手指的地方仔细看那些骨架,果然看到每副骨架上面都有三个洞,而且位置都相同,头骨一处,左心一处,腰椎一处,这些骨架并不是垂直叠在一起,而这三个洞却从每副骨架相同的地方穿过,确实不可思议,不知dào

是什么东西能造成这种情况。

大毛总结道:“根据墙根那堆烟头和骨架的情况,可以推想当时的情景可能是这样的:十几年前,这五个大概是那学校里的学生,不知dào

被什么东西追到这下水道里,可能一口气跑了很长时间,跑到这个地方,看那东西没有追上来,就在这个地方休息一下,想抽口烟喘喘气,正当他们抽完烟想离开时,突然,追他们的那个东西出现了,可能把他们包围或者逼得没有退路,不得已,有四个人为了保护其中的一个人,把那个人压在身下,想用身体做掩护,哪怕身下的那个人只有一丝的生存机会他们也要争取,可没承想不知dào

什么东西从他们的身体钻过,在他们身体的同样位置打了三个洞,这五个人当场毙命。”

大毛边分析着,边描绘着,我脑中随着大毛的描述想象着当时的情形,就感觉那情形历历在目一样。

大毛分析完,我长出了一口气,感叹着这件事的离奇和可怕,也对大毛的细致观察和分析、想象力感到很佩服,看来人生不同的经lì

确实能给人带来不同的能力和不同角度的思维方式。

虽然大毛的分析不一定准确,但从目前看到的这些骨架的情况,最合理的解释也只能像大毛分析的那样。

二毛在旁边憨声憨气的说道:“刚才肯定是这几个死人在说话,估计是死的太惨了,冤魂不散”

我走到墙根的那堆烟头前,用脚随意的拨弄了一下那些烟头,突然,看到烟头下面好像有一张纸片。

我弯腰捡起那张纸片,抖掉上面的泥土,发xiàn

好像是一张照片,确切的说应该是半张照片,因为一侧有撕开的痕迹,被撕掉了一半,照片的背面很脏,有些地方已经烂了。我翻过来,照片正面满是泥渍,有些地方已经脱落了,照片上隐约看着好像是一个人的轮廓,我把照片放在袖子上轻轻擦去上面的泥渍,翻过来用手电照着仔细观看。

只见照片上的那个人穿着蓝色的校服,站在七七一厂的那小楼旁的小操场上,右边的胳膊伸着,好像搂着什么人,但这个人的这边被撕掉了,看不见是谁,照片上的这个穿着校服的人面带着微笑,这微笑是那么的熟悉,我好像已经和照片上的这个人相识了将近三十年,我曾经无数次在镜子里看到过这个微笑,当我看清照片上的人时,脑子“嗡”的一声,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没晕过去,没错,照片上的人竟然他妈的是我自己!

我立kè

愣在了当场,下意识的看了看那堆尸骨最下面那副穿着蓝色校服的骨架。

“东家,您怎么了?”大毛连叫了我好几遍我才反应过来。

由于这事情太难解释,也为了不造成大毛和二毛的恐慌,我把这半张照片放进了包里。

“没什么”,还没等我说完这三个字,只听身后的二毛大叫道:“它来了,快跑!”

第二十章 鼠战

随着二毛的喊声,我回头一看,身后不远处的黑暗中,一双黄颜色的眼睛正盯着我们,身上白色的皮毛散发着荧光,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正是那只吃人的狐狸。

“东家、大毛,你们先跑,我来挡住它”,二毛说着,把铁棍横在胸前,挡住狐狸的去路。

可还没等我和大毛转过身去,只见那狐狸“呼”的一声蹿了起来,象一道白色的闪电一样直扑二毛,二毛大喊一声,抡起铁棍抽向那狐狸,这狐狸之前在那学校里被二毛的铁棍抽过一下,吃过亏,这次学乖了,还没等铁棍到近前,身子突然往下一坠,躲过了铁棍,脚刚落地,又“呼”的一声从侧面扑向二毛,由于二毛用力过猛,身子转向了一侧,另一侧正对着狐狸扑来的方向,没有任何防备,眼看那狐狸锋利的牙齿直奔二毛的脖子,我和大毛同时惊叫道:“不好!”

人到了危急的时候总能爆fā

出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就在狐狸将要咬到二毛脖子的时候,只听二毛大吼一声,拼命回身,硬是把已经甩到身前的胳膊重新举了起来,正挡在头和那狐狸的中间,同时身子用力一扭向下倒去,躲过了狐狸的一咬,可那狐狸虽然没咬到二毛的脖子,锋利的爪子却从二毛的手背划过,二毛“哎呦”一声,手一软,铁棍掉到了地上,同时身子也倒在了地上。

狐狸一扑未中,转过身,又向倒在地上的二毛扑去,二毛手里失去了武器,身子又躺在地上,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狐狸扑来,就在这关键时刻,大毛猛然一个鱼跃,蹿了过去,双臂抱住了扑在空中的狐狸,一个翻滚,和狐狸一起滚在了地上,那狐狸力qì

很大,身子一拧把大毛压在了下面,张嘴就向大毛咬去,我见势不妙,也真是急坏了,随手抓起旁边那堆尸骨的一个骷髅砸向狐狸,那狐狸一闪,躲过了骷髅,我又抓住了一个骷髅向狐狸砸去,那狐狸见状,放过大毛向我扑来,我赶忙向后退去,没想到那狐狸扑到我近前并没有攻击我,而是走到那堆尸骨处,吃起尸骨来。

趁这个机会,大毛和二毛迅速从地上爬起,同我一起向前方跑去,可没跑多远我们就停住了,前面竟然是死路!

我们只得停下,转过身来,只见那狐狸津津有味的吃着那些尸骨,同时眼睛不时盯向我们,我们向前移动了一下,想从狐狸旁边冲过去,那狐狸立kè

停了下来,尾巴高高翘起,我知dào

这种姿势是要喷射那毒烟的姿势,我和二毛都受了伤,大毛刚才也费了很大的力qì

,如果硬闯,我们三个肯定不能同时全身而退,因此就不再向前,狐狸见我们停止了移动,又开始吃起那些尸骨,可只要我们稍稍一动,这狐狸就停下来盯住我们,就这样,我们和那狐狸僵持了下来,前面是死路无法前进,后面有狐狸挡着没有退路。

“这狐狸胃口真好”,大毛说道:“等它吃完那些尸骨,下个目标就是咱们了”

“咱们必须赶快想办法闯过去”,我道。

可我心里明白,想闯过去哪有那么容易,那狐狸尾巴射出的毒烟很厉害,虽然不能发散使我们同时中毒,但一旦其中一个人被射中失去意识,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我们一时也没有逃脱的办法,只能站在原地等待机会。

那狐狸好像很喜欢吃尸骨,不一会儿已经吃掉了一大半,看得我直恶心。

大毛道:“我去,这他妈是狐狸还是狗,这么爱吃骨头,可比狗吃的利索多了,但愿待会儿它吃饱了对咱们没兴趣了,我可不想当它的点心”

“呵呵,就你这点肉,它吃饱了也能当零食”,二毛憨笑道。

“扯淡,你这么大块头,肯定够它吃的,不如先给它填饱肚子”,大毛笑道。

我看这哥俩儿还真看的开,在这种危急的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见他们这样,我也就稍微放松了一些。

那狐狸还真能吃,五具尸骨不一会就吃得差不多了,看到它吃最下面那具穿蓝色校服的尸骨时,我突然想起了那半张照片上同样穿蓝色校服的“我”,心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怪怪的感觉。

眼看尸骨就要吃完了,突然,那狐狸停了下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动静,耳朵竖了起来,仔细听着。

我们感觉很奇怪,也跟着仔细听着。

原来又是那诡异的仿佛说话的声音,但这次似乎不是从别的地方传来的,而好像是从我们脚下的地下传来的声音。

“那些冤鬼的声音又来了”,二毛紧张的说道。

那声音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起初离的远,听着还像是有人小声说话的声音,等离得比较近了以后,似乎又不是人在说话,而变成了“沙、沙”的似乎很多东西在移动的声音,同时我们脚下的地面开始有些轻微的颤动。

“这是什么东西?”大毛惊恐的说道:“好像正在向咱们靠近”

“不知dào

,好像在地下”,我说道。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最后简直就变成了和潮水一般,在这下水道里回荡着,我们脚下的地面也震动的越来越厉害,我们都有些站立不稳了。

突然,“咔嚓”一声巨响,我们前方的地面裂开了,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从地下涌出一股灰黑色的东西。

“妈的,什么东西?”大毛喊道。

“老鼠!全是老鼠!”二毛眼尖,惊恐的叫道。

我随着掉在地上的手电照射的光仔细一看,果然,从我们前方裂开的地下涌出无数老鼠,大的小的都有,小的也就半扎来长,大的足有半尺,象潮水一样从地下涌出。

紧接着,随着“咔嚓”、“咔嚓”的巨响,我们脚下的地面也裂开了,大毛大叫道:“手抱住头!”

我赶紧照着大毛说的,双手紧紧抱着头,把脸埋在两腿处,蜷缩着躺在地上,只觉无数只脚和尾巴从我身上、头上、手上压过,象一层厚厚的棉被一样从我身上“盖”过去,我知dào

那是成千上万只老鼠,心里一阵恶心,几乎要呕吐起来。

但似乎那些老鼠的目标并不是我们,大概过了一两分钟,我感觉身上没有老鼠了,轻轻把手拿开,睁开眼睛,头上、身上、手上全是老鼠屎和一股腥臭味,我终于忍不住呕吐了起来。

吐了一阵,我努力爬起来,跪在地上,看到旁边的大毛和二毛也爬了起来,我抬眼向老鼠移动的方向看去,眼前的一幕把我惊呆了。

只见前面无数只大大小小的老鼠涌在一起,挤满了整个通道,象潮水一样上下翻滚着,“吱吱”的鼠叫声震耳欲聋,在下水道里回荡着,刺的我耳朵直疼。老鼠的“潮水”下面一团白色的东西时隐时没,正是那狐狸。

“看来这些老鼠的目标是那狐狸”,我心里想道:“不知dào

它们之间有什么仇恨,狐狸和老鼠是天敌,估计这狐狸可能之前吃了这些老鼠的‘鼠王’吧,这些老鼠可能是在‘复仇’!”

这不是耸人听闻,在我小时候亲眼见到过动物之间的“复仇”,记得那是我上小学的一个暑假里,我们那时还住在大院的老房子里,我家养了一只很大的百灵,由于比较大,没有养在笼子里,而是腿上拴着绳子在架子上养着,架子挂在阳台上,那时的阳台不像现在,都是不封闭的,我写完作业没事就站在屋里隔着纱门看阳台上的百灵,忽然看到飞过来一只蜜蜂,那百灵眼睛盯着,等蜜蜂飞的近了,快如闪电一般,长长的喙一下就啄住了蜜蜂,一扬脖子把蜜蜂吞进了肚里,我看完后心想这鸟还真够厉害的,就进屋里玩去了。过了一会儿,听到阳台上的鸟好像在使劲的扑楞,我跑到阳台的纱门前一看,眼前出现了惊人的一幕,只见阳台上一大群蜜蜂围着百灵发动着攻击,足有好几百只,阳台的地上已经有很多死蜜蜂,那百灵左突右闪,尖尖的喙不断向围攻的蜜蜂啄出,被啄到的蜜蜂一个个掉落在阳台上,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大群蜜蜂就全部被啄死,鸟架子下面的地上掉了厚厚一层死蜜蜂。看来是之前被鸟吃掉那只蜜蜂后,不知dào

其他蜜蜂怎么得到了消息,倾巢出动,前来复仇,却没承想全部死在了鸟嘴之下。

今天看到鼠群围攻狐狸的情形正如那蜜蜂围攻百灵一样,那狐狸在鼠群里左突右闪,忽上忽下,抵御着群鼠一轮又一轮攻击,不一会儿,已经咬死了无数老鼠,但怎奈这鼠群数量太多,估计老鼠们可能也知dào

这只狐狸不好对付,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聚集了这么多老鼠,咬死一批又涌上去一批,源源不断,那狐狸逐渐有些不支了起来,动作开始缓慢,有些老鼠趁机爬到了它的身上,用牙齿撕咬着,狐狸仍在奋力的抵抗。

我和大毛、二毛趴在地上都看呆了,过了足有一顿饭的功夫,只见狐狸身上白色的毛皮已被撕开,绿色的液体从身体里流出,老鼠也被咬死了大半,狐狸的动作越来越迟缓,而从狐狸的身体里流出的绿色的液体好像含有剧毒,被这液体粘到的老鼠立kè

毙命,但鼠群毫无畏惧,仍然一轮又一轮的发动着进攻,不断在狐狸身上撕咬着,直到最后一只老鼠也死去了,那狐狸也终于坚持不住,躺在地上,身体一下下抽动着,过了一会儿,停止了抽动,直挺挺的躺着地上死了,下水道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们趴在地上,直到鼠群与狐狸的战斗结束后很长时间才回过神来,我看到下水道里堆满了死老鼠和那狐狸的尸体,不禁又呕吐了起来,大毛过来帮我拍着后背。

突然,二毛叫道:“快看,后面的墙没了”

我和大毛闻声向身后看去,果然,原本是死路的通道通向黑暗之中,看来又是那狐狸迷惑人的幻象,随着狐狸的死去,幻象永远的消失了,不知dào

为什么,这时我的心里却突然对这狐狸产生了一阵怜悯。

大毛捡起地上的手电,和二毛扶着我蹒跚着向前走去。

也不知dào

走了多久,二毛忽然看到前面墙上有一排直梯,我们顺着直梯爬上去,推开上面的水泥盖子,翻身从下水道出来,到了外面以后,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外面的空气是那么的新鲜,我坐在地上,看到天已经蒙蒙亮了,风停了,熠熠的星斗在深蓝的天空闪烁着,心里只有一个感觉:活着真好。但同时想到仍然不知dào

小胖和老秦的下落,不知dào

他们现在是生是死,心里一阵惆怅。

忽然,大毛说道:“快看,那边好像着火了”

我站起身来,顺着大毛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片火光映红了天际。

“好像是那学校”,二毛说道。

“对,是那学校,我们已经到了厂区外废弃的村子里”。

看了一会儿,听到遥远的地方隐约传来救火车的警笛声,我和大毛、二毛互相搀扶着,转身向黑暗中走去。

(《三才盗斗》第二卷完,敬请期待第三卷“巨阙鱼肠”。)

第一章 短信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一襟晚照……”

此刻,我和大毛、二毛正泡在西安一家洗浴中心的池子里,大毛和二毛边搓着泥边随着播放的《沧海一声笑》高唱着,虽然嗓子像破锣一样,调也早就跑到姥姥家去了,但却是豪情万丈。

洗完澡,又做了个泰式“SPA”,别提多舒坦了,浑身的乏累与紧张立马烟消云散,好像获得了重生一样,感觉身上充满了活力。

做完SPA,我和大毛、二毛都换上了新买的衣服,都是从里到外一身新,之前在下水道里弄得满身老鼠屎的衣服扔掉了,就算洗的再干净我也是实在不想再穿了,看到都想吐。大毛和二毛那破破烂烂流浪汉的衣服也扔掉了,我给他们一人买了两身新衣服,真别说,人靠衣服马靠鞍,大毛和二毛换上新衣服后,我一看,还真精神。洗完澡换完衣服从洗浴中心出来后,找了个诊所把我和二毛的伤口处理了一下,二毛只是手背上划了些轻伤,我肩头上的伤口比较严重一些,所幸没伤到骨头,那狐狸的爪子也没有毒,上了些药包扎了起来。

之后,我又带大毛和二毛理了个发,找了个餐馆饱餐了一顿,大毛和二毛显然很久没吃饱过了,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二毛在吃了五碗米饭又补充了一碗臊子面后终于打着饱嗝拍着肚子说道:“饱了”。

吃完饭后,我带着大毛和二毛还回到我到西安后住的那家旅馆,换了个三人间,折腾了一晚都困的不行了,大毛和二毛一粘枕头就打上呼噜了,我也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这一觉睡的很香,也不知睡了多久,一阵敲门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大毛和二毛也醒了,“没看到门上挂着勿打扰的牌子吗?”,大毛还以为是服wù

员呢,没好气的喊道。

可敲门的那人好像没听到大毛的喊声,继xù

敲着,我估计不是服wù

员,就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敲门的这人头上戴着一顶礼帽,身上穿着热带大花短衣裤,色彩鲜艳,好像刚从东南亚海边来的一样。嘴上面留着两撇小胡,胡角向上翘着,带着一副圆墨镜,也看不出多大岁数,手里拿着一根竹竿,冲我咧嘴笑道:“老朋友,想不到吧,又见面了”。

我看了半天才认出来,敲门的居然是胡奇!这装扮和上次在昆仑饭店见面时真是天壤之别,上次就像是一个算命卖艺的,这次居然变成了海外归国的华侨一样,所以我一时没认出来,再看他身后,站着一男一女,那男的留着平头,四十岁上下,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一脸傲气,穿着一身中式衣裤,正是唐门唯一的传人唐英,在他身边的那年轻女子梳着马尾辫,身材高挑,肤色白里透红,瓜子脸,微低着头,含蓄中带着一丝英武之气,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正“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一看,正是程娇。

我看后又惊又喜:“你、你们这是从哪儿来?”

“说来话长,也该吃晚饭了,咱们找个地方再仔细聊”,前面的胡奇说道。

我看了一下表,不知不觉我们已经睡了一天了,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也确实到了该吃饭的时候。

“还有重yào

的事情和你商量”,胡奇身后的程娇微笑着说道,“走吧,我请客”

“哦,好吧”,我说道。

“等等,不知dào

那二位是什么人,说话方便吗?”旁边的唐英冷冷的说道。

每次看到唐英那副傲气的样子我就有气,虽然你本事很大,也用不着每天撇的跟“二五八万”似地吧,我知dào

他说的是大毛和二毛,刚想顶他一句说他们是我的朋友,如果你不信任他们那我也不去了,只听门外旁边有人说道:“没关系”。

接着,从唐英身边闪出一个人,我一看,这人穿的时尚前卫,上身穿着一件淡灰色的卫衣,下身是一条浅色七分沙滩裤,脚下是亮蓝白底的板鞋,皮肤黝黑,好像刚从海边照过日光浴回来的一样,年龄不超过二十七八岁,脸上挂着神似贝克汉姆般的微笑,眼神阳光中略带忧郁,目光安静而清澈,似乎能安慰大海,给人一种信任感和安全感,这张脸帅的不能再帅了,女人见到一定会被迷得神魂颠倒,男人见到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想和他成为朋友,虽然长得很帅,气质高雅,身为家族资产过亿的富二代却始终谦虚和善……这个人,正是吴澜!

消失了很长时间的吴澜竟然又出现了,而且是和程娇他们在一起,这令我觉得很诧异。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我们是偶然遇到的”,胡奇若无其事的答道,似乎对于在明朝妃子墓中的那件事情已经忘记了一样。

想起那监控录像中吴澜对着摄像头微笑的样子,我真想冲过去揪住吴澜的衣领问个究竟,从那录像中分析,我在昆仑饭店失去意识被带到泥尸水潭的墓里,以及明朝妃子墓中奇怪浮雕的破坏,还有张子恒变成假死状态,到后来**公墓中发生的一切,小胖和老秦的失踪,以及再把我骗到废弃的七七一厂,想置我于死地,都与这个吴澜有莫大的关系,即使不能肯定这些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也一定脱不了干系,我努力控zhì

着自己的情绪,眼睛死死的盯着吴澜。

奇怪的是,吴澜好像看透了我的想法一样,只淡淡的说了三个字:“不是我”。

不知dào

为什么,当听到吴澜说这三个字的时候,我竟然好像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像我内心深处一直不相信这些事情真的是吴澜干的,现在得到了确认一样,我实在不愿也不能相信吴澜是能做出这些事情的人,我盯着吴澜的眼睛,从他的目光中我看不到一丝闪烁和欺骗,我也不知dào

吴澜说的“不是我”到底是不是对于我想的事情所说的,也不知dào

吴澜怎么知dào

我想的是什么,但吴澜说的这三个字以及吴澜的目光让我相信那些事情不是吴澜做的,我努力说服着自己也许这里面还有其他什么原因,因此,我也莫名奇妙的说了三个字:“我相信”。

也不知dào

吴澜还有其他人是否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好像每个人都能理解吴澜说的“不是我”和我说的“我相信”一样,是那么正常,没有人感到奇怪,就好像大家都心照不宣知dào

是什么事情但不愿说破一样。

从辞职到现在经lì

了很多莫名奇妙的事情,使我也逐渐成熟了起来,知dào

越是看似平静的表面下越是隐藏着危险,越是看似合理的事情往往越有不同寻常的地方,虽然我不知dào

吴澜说的是指什么,也不知dào

我说的吴澜能不能明白,还有其他人的想法是什么,但好像对于吴澜的失踪、张子恒的假死以及那墓室中石雕被破坏的事情大家都忘记了一样,吴澜再次出现似乎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了,没有人去追究,也没有人去过问,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大家都在躲避和隐藏,但到底在躲避和隐藏什么?

“好,这二位既然是朋友,跟着也无妨”,胡奇看着大毛和二毛笑道,“对面的‘百锦轩’据说在西安也小有名气,听说那的各式汉中小吃做的相当地道,咱们就去那坐坐吧”。说着,招呼大家下楼。

我突然想起我的手机还在充电,从北京来西安的时候走的很急,随手拿的这部旧手机没充多少电,我在去七七一厂的路上接了张萌的电话后就没电了,回到旅馆后我找出充电器正接着旅馆的插座给手机充电,这么长时间也充的差不多了,怕北京那边有什么事情找我,就说道:“你们先过去,我拿一下手机,马上赶过来”。

“好”,胡奇说着,招呼着大家下楼向对面的饭馆去了,我让大毛和二毛也跟着他们先过去了。

我回到房间里,找到正在充电的手机,拔下充电器,按下开机键,等开机后,我看到屏幕上显示有一条新信息,这才想起来,在去七七一厂的路上,我和张萌通完电话后,收到过一条新短信,我刚想查看信息手机就没电了,不知dào

是谁发的短信。

想着,我按了一下查看新信息,看到屏幕上只有一行字:“它就在你们中间”

我吃了一惊:“这是谁发的短信?想告sù

我什么?”,马上看了一下发件人,这一看,我立kè

呆住了,发件人竟然是小胖!

我手机卡里存着小胖的手机号,自从小胖失踪后,我打过小胖的手机,一直是无法接通的状态,据张萌说那次他打我的手机是小胖接的,声音是小胖的,但语气很奇怪,他也打过小胖的手机,也是无法接通,不知dào

为什么失踪的小胖会突然给我发短信?而且短信的内容是“它就在你们中间”,“它”是指什么?那七七一厂教室里黑板上也写着“它来了,快跑!”,短信中的“它”和黑板上写的“它”是同一个“它”吗?难道这个“它”并不是指那只已经死了的诡异的狐狸吗?那么这个“它”究竟是什么?

“你们”又是指的谁?现在和我在一起的有吴澜、胡奇、程娇、唐英、大毛和二毛,“你们”是指这些人吗?但这条短信是昨天白天发的,那时我和其他人还没有遇到,如果这条短信是指这些人,那他怎么知dào

这些人会和我在一起?但如果这条短信中所说的“你们中间”不是指现在的这些人,那是指什么呢?

通过张萌的讲述,我分析那个接通打给我的电话的小胖很可能是冒充的,那么这个发短信的小胖是不是真zhèng

的小胖呢?或者就是那个接我电话的小胖?失踪的小胖到底在哪里?靠,你这个胖厮,到底在搞什么?

我从菜单中找到“回拨发件人”,把电话回拨了回去,这次小胖的电话居然拨通了,但是电话里却传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好像是有无线电信号干扰的声音一样,丝丝拉拉的,时断时停,我喂了半天也没有人回答,这是怎么回事?

第二章 生死门(1)

我把电话挂断后又回拨了过去,这次,电话里没有再传来无线电干扰的声音,而是提示拨打的电话不在服wù

区。

“这是什么原因?”我疑惑道,“为什么拨打小胖的手机总在发生变化?之前张萌和我拨打时一直提示无法接通,刚才拨打接通了却传出无线电干扰的声音,现在又是不在服wù

区,为什么会这样?”

之前张萌分析小胖的手机可能和我的手机一样被人做了手脚,难道真的是这样吗?我现在突然又有了另一种想法,也许小胖的手机并没有被人做手脚,之所以拨打时传来不同的声音,还可能有另一种情况,就是拿着手机的人一直在移动,当到了不同区域时手机信号发生着不同的变化,有时无法接通,有时不在服wù

区,而有时又被什么东西干扰,如果是这样的话,可以说明两点,一是小胖可能还活着,并且没有被人控zhì

,而是在什么地方不断的移动着,每到不同的区域手机信号就发生着变化,二是昨天我收到的短信确实是小胖发的。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其他什么人现在正拿着小胖的手机在一个地方移动,但到底是哪种情况,也许只有找到小胖才能得到答案。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旅馆房间里的电话响了,是胡奇打来的,催促我快点过去。我把手机收到包里,突然又看到放在包里的从七七一厂学校里带出来的那本《机械基础》,我拿出来翻了一下,就看到第二页“我”自己的签名“郭向东”以及书里夹着的从下水道那堆尸骨旁捡到的那半张“我”的照片,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把书放回到包里,心想着等有时间的时候再好好研究一下。

我下了楼,来到旅馆对面的“百锦轩”,这是一个很大的饭馆,向服wù

员打听了一下,服wù

员把我带到二楼的一个包间,敲门进去,大家已经落座点好菜等着我,我看到除了我们之外,程娇身后还站着两个“黑风衣”,胡奇招呼我落座,程娇对身后的“黑风衣”耳语了几句,两个“黑风衣”出去了,关上了门,我知dào

程娇有事情要和我谈,是让“黑风衣”守着门。

程娇开门见山,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递给我,让我自己先看一下,我接过文件袋,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叠文件和几张照片,我对文字的东西不感兴趣,读着太累,只扫了一眼,只见文件的封页上印着“天罡墓调查报gào

”几个字,我翻了翻随手放在了旁边,那几张照片立kè

吸引了我。

只见第一张照片是上次程娇在明朝妃子墓那奇怪的墓室中拍摄的被人破坏后剩下的四幅石雕,上次程娇说拍下来拿回去研究一下,不知dào

有没有结论。我把这张照片放在后面,下面是一幅奇怪的照片,好像是从卫星上拍的,我看半天没看明白,程娇见我有些疑惑,解释道:“这张是卫星拍射的乾陵和袁天罡、李淳风墓的遥感照片”

“怎么,你们也对袁天罡李淳风墓感兴趣?”我随口说着,把这张照片放到后面,接着看下一张。

看到下一张照片后我吃了一惊,只见这张照片上居然是我、小胖和老秦,看照片上的景物,是在西安鼓楼大街附近。估计是用长焦镜头拍的,拉的很近,但照片很清晰,显然拍照的相机相当不错。

我立kè

明白了,“你们在监视我们”,我说道。

“不是监视,是保护”,程娇笑了一下,若无其事的回答。

“靠,说的真他妈轻松”,我心里想着:“明明是监视却说是保护,看来这一级批发商算是盯准了我了,难道小胖和老秦失踪以及七七一厂的那事也是他们干的吗?不知dào

有什么目的”。

我“哼”了一声,把这张照片放到后面,接着看下一张。

当看到下面一张照片时,我愣了一下,只见照片上有三个人,其中两个是老秦和小胖,而另一个却不是我,是一个陌生人,照片的背景好像是一个村子。这张照片可能也是用长焦镜头拉近拍摄的,但很清晰,照片上,老秦和小胖好像正在说什么,两个人都是表情凝重,按照我对小胖的了解,小胖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是阳光灿烂猪八戒的样子,很少看到他有表情凝重的时候,这种表情一定代表了他遇到了什么非常棘手的事情。

虽然感到很疑惑,但我还是故作镇定的样子,经lì

了很多事情,我逐渐明白了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镇定,哪怕是表面上的镇定,只有这样才能掌握主动权。

我把这张照片放到后面,又出现了第一张被破坏的石雕的照片。我把照片和文件放回文件袋里交还给程娇,说道:“文字的东西我没兴趣看,有话直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吧”,程娇接过文件夹,微笑着说道:“其实,我们老板并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你好好合zuò

。我们确实是在保护你,而不是监视。”

“监视也好,保护也好,你们老板到底想干什么?就是为了那本什么‘古墓遗书’的破书吗?”

“不完全是这样,那书对我们老板确实很重yào

,但你对我们老板也很重yào

”,程娇神mì

的笑了一下,说道:“所以我们实jì

上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你”

我没有再插话,只是默默的听着,我已经学会有时沉默是一种力量,过多的言语也许会暴露真实的想法和弱点,适当的沉默反而能给自己带来更大的思索空间,取得主动。

只听程娇接着说道:“自从在昆仑饭店和玉泉山发生那些事情以后,我们老板就意识到对你感兴趣的不只是我们,还有另一个势力,而我们对你感兴趣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让你和我们合zuò

,但另一个势力却好像总是想把你置于死地,我们虽然意识到了这个势力的存zài

,但一直无法确定他们是谁以及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通过在玉泉山你们被一个军人带到那干休所里的情况看,这个势力不可小视,可能已经渗透到了军方,或者直接与军方有关,因为玉泉山那个干休所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所以我们老板才安排人一直暗中保护着你”

程娇抿了一口茶,接着说道:“那天王钰去找你,向你说了他得到灵蛇珠的经过,并转告了‘吴门天下先’的话后,你决定和他一起去凤凰台,我们老板就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

“你们老板怎么知dào

我和小胖的谈话?”我终于按捺不住问道,随即就明白了过来:“你们居然在我的店里安了窃听装置?”

“确切的说是张子恒安的”,程娇微笑了一下:“保护你需yào

有一些科技手段”

我“哼”了一声,接着听程娇说道:“王钰,哦,也就是小胖对你说的他偶然得到灵蛇珠的经过是假的,但‘吴门天下先’去蛇沼鬼城途径灵蛇谷的经lì

以及‘风凌子’赌气盗取灵蛇珠的故事却是真的,这在我们行内很早就传为佳话了。”

“你是说小胖在骗我?小胖为什么要骗我?我不相信。”

“信不信是你自己的事情,也许并不是王钰要骗你,而是受了别人的指使”,说着,程娇看了一眼吴澜,只见吴澜也抬眼看了一眼程娇,微笑了一下,若无其事的夹了块榴莲酥放到嘴里嚼着,说道:“味道不错”。

“靠,这帅哥徒有其表,也是个吃主”,我心里想道。

程娇接着说道:“我们老板之所以认定王钰说的得到灵蛇珠的经过是假的,是因为此前老板亲眼见过这颗灵蛇珠,而他见到这颗灵蛇珠的地方正是‘吴门天下先’的保险柜里”

“你是说那颗灵蛇珠原本就是‘吴门天下先’给小胖的?”我问道,不禁也看了一眼吴澜,只见吴澜又夹了个大虾拨着皮,若无其事的吃着。

“没错,我们不知dào

‘吴门天下先’为什么要和小胖串通了骗你,但这颗珠子以前确实是‘吴门天下先’的,那次我们老板是受了‘吴门天下先’的邀请去拜访他,老板一直听传闻‘吴门天下先’得到了这颗珠子,很想见识见识,‘吴门天下先’也没隐晦,就拿出了这颗珠子给我们老板看,据老板讲,这颗珠子是放在一个小银盒里,银盒是放在一个很大很重的金属盒子里,而这个金属盒子放在‘吴门天下先’私人藏馆的保险柜里,老板也看到了珠子里奇异的景象,和你看到的一样,所以我们老板认为王钰给你看的珠子是真的。至于道教那‘非三才之人得灵蛇珠不过旬日必亡’的说法却有其事,道教确实有这样的法门,但是‘吴门天下先’为什么要把这颗珠子给王钰并让他带来约你去盗袁、李二人的墓是什么目的我们就不清楚了,不过‘吴门天下先’向你转述的另一件事却是真的”

我心里一动:“确实,我是听了‘吴门天下先’转述的那件事才决定和小胖一去去盗袁、李墓的,因为这件事关系重大,不仅关系到我自己,甚至关系到我的父母,但这件事情是不是像我分析和想象的那样只有到了袁、李的墓里才知dào

,而既然拿着灵蛇珠的人不出旬日必死,为什么‘吴门天下先’要把灵蛇珠给小胖?‘吴门天下先’这样做不是在害小胖吗,据说小胖的叔叔王胖子是‘吴门天下先’的挚友,他又怎么会害小胖呢?难道小胖真是他自己所说的‘鬼才’之命,对这颗珠子有‘免疫’的能力?这颗珠子里为什么会显示那样的奇景,道家为什么有那样的法门?”我本想一股脑的向程娇问个究竟,但转念一想,问不问都是一样,如果程娇知dào

并且想告sù

我自然会说的,如果她不知dào

或者不想告sù

我,问了也是白问,所以就接着听程娇往下说。

第三章 生死门(2)

果然,只听程娇接着说道:“其实,我们也不知dào

这里面的细节和究竟,但通过对上次从玉泉山明朝妃子墓中我拍摄的被破坏的石雕的照片分析,我们老板得出一个结论,他要找的东西很可能也和袁天罡、李淳风墓有关,至于那石雕为什么让他得出这样的结论我就不清楚了,但有一件事情你必须知dào

,就是王钰现在很危险,只有你才能救他。”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我故作镇定的说道:“另外,按照你说的,小胖和‘吴门天下先’串通了来骗我,我为什么还要去救他?再说即使我想去救他也没有这种本事,他叔叔是这行里响当当的人物,虽然隐退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侄子出了事自然有他出手,用的着我这个外行去插手吗?”其实,我心里清楚,即使像程娇说的,小胖在得到灵蛇珠的经过这件事上骗了我,这里面也一定有原因,这件事远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我相信小胖绝不会和‘吴门天下先’合谋来害我,这样说只是试探一下对方的目的。

果然,只见程娇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知dào

是谁让我们找你去救王钰的吗?”

“谁?难道不是你们老板吗?”我装作若无其事的答道。

“我们老板只对那墓里的东西感兴趣,至于王钰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当然不是我们老板找你去救王钰”程娇道:“找你去救王钰的正是他的叔叔王胖子还有‘吴门天下先’”

“什么?”我吃了一惊:“你是说王胖子和‘吴门天下先’让你们来找我去救小胖?开玩笑吧,王胖子这么大本事为什么不自己去救?再说了,你刚才说‘吴门天下先’串通小胖来骗我,现在却要我去救他,你都把我搞糊涂了,你们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

程娇一笑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也不知dào

,这是上头的事情,我只是按照老板的吩咐办事。王胖子和‘吴门天下先’是为了救小胖,至于他们为什么不亲自去自然有他们的理由,而我们老板是为了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虽然目的不同,但目的地都是相同的,就是袁天罡李淳风墓,而他们一致认定只有通过你的帮zhù

才能完成他们的目的。至于你去不去救小胖由你自己决定,但有几件事情你必须清楚,第一,你已经卷入了一个阴谋中,这个阴谋也许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你是这个阴谋的目标和关键,我相信你心中一定有很多疑惑和谜团,这些疑惑和谜团也许只有到了那个墓里并且找到王钰才能解开。第二,对你感兴趣的不只是我们,还有另外一个未知的势力,而这个势力一直想把你置于死地,通过之前发生的事情我相信你也会有所察觉,只有我们能保护你,所以你必须和我们合zuò

。第三,也是最重yào

的一点,‘吴门天下先’向你转述的那件事情是真的,它不仅关系到你自己,还关系到你的家人,因此,你必须去解决。”

程娇说完,盯着我的眼睛,不知dào

为什么,我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复杂的神情,是命令?是渴望?是企求?还是其他什么……但不管是什么,这眼神却使我无法拒绝,我突然觉得这眼神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但我的直觉告sù

我,程娇一定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去面对,也许真像程娇的老板说的那样,这件事只有我自己才能解决。

我终于下定了决心,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同意和你们合zuò

,但是你们怎么知dào

小胖一定去了那个墓里并且有危险?”

“你再仔细看看这张照片”,程娇说着,重新从文件袋里取出那张小胖和老秦还有一个陌生人在一个村子里的照片递给我,我接过照片仔细看着,但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程娇看我一脸疑惑,又从档案袋中取出我和小胖还有老秦在西安鼓楼大街上的那张照片递给我,解释道:“你仔细对比一下这两张照片中的‘老秦’”

经过程娇提醒,我仔细对比两张照片中的“老秦”,我以前是做软件工程师的,经常会对比相似的代码段和界面去发xiàn

缺陷,因此对于“找不同”相当拿手,此时,我突然发xiàn

,两张照片中的“老秦”竟然不是同一个人!第一张照片中的“老秦”头发略短,并且耳朵和脸的轮廓的比例较大,第二张照片中的“老秦”头发稍长,并且耳朵和脸的轮廓比例较小,虽然这两张照片上的“老秦”非常酷似,穿戴也相同,但仔细对比两张照片上的这两个人还是能看出一些差异,但如果不是非常熟悉的人,不进行对比是很难发xiàn

不同的。

程娇看我愣住了,说道:“在你们去凤凰台的路上,‘老秦’被掉包了”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在去凤凰台的路上,我和小胖还有老秦一直在一起,只有两次分开过,一次是在中途的一个村子,老秦把车停在村外,自己去村里取王胖子给我们准bèi

的装备,另一次就是在那**公墓,我和小胖在守墓人的屋子里,老秦独自出去修车,老秦是哪次被掉包的呢?但这个并不关键,关键的是老秦被掉包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之前在西安那个是真zhèng

的老秦,那么后面这张村子里的照片上的老秦又是谁呢?

程娇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说道:“我们也猜不出老秦是被什么人掉包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之前在西安的那张照片中的老秦是真的,而这张村子中的老秦是假的,因为王胖子亲自看了这两张照片,他对他之前的伙计很了解,老秦被掉包这一点也是他发xiàn

的”

程娇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刚才我说了,我们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你,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包括你们那天晚上去凤凰台的路上,我们的人也一直在跟踪,当走到那个**公墓时发xiàn

你们突然停下了,似乎是汽车抛锚了,后来你们就进了守墓人的小屋,过了一段时间,那个老秦先出来了,他到抛锚的汽车旁摆弄了一阵,好像在修车,过了一会儿,王钰也出来了,他走到汽车旁好像在和老秦说什么,由于怕被发xiàn

,我们的人离的很远,是用夜视望远镜在观察,所以不知dào

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但奇怪的是,又过了一会儿,王钰和老秦好像突然发xiàn

守墓人小屋后面的坟地里有什么动静似地,急忙向那边跑去,当时我们的人正在注意观察小胖和老秦,所以并不知dào

他们到底发xiàn

了什么,我们的人刚想跟过去,就看到从远处来了一辆车,这时候小胖和老秦回来了,等那辆车到了近前,他们好像商量了一下,上了那辆车向凤凰台的方向去了”

听到这儿,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在那守墓人的屋子里,看外面雨快停了,老秦出去修车,过了一段时间不见老秦回来,小胖说出去看看,又过了很长时间小胖也没有回来,当我出去看的时候发xiàn

车还停在原地,但小胖和老秦却不见了,如果按照程娇说的,小胖和老秦是被另一辆车接走了,那么他们为什么会把我扔在那自己离开,接他们的人又是谁?

接着听程娇说道:“我们的人决定分成两组,一组跟着王钰和老秦,一组仍在原地监视,留在原地的那组发xiàn

之后你也从守墓人的屋子里出来了,好像是在找王钰和老秦,在汽车旁找了一阵似乎也发xiàn

守墓人小屋后面的坟地里有什么动静,向那边走去,过了一会儿看到你回来了,但是行为很古怪,就好像你在跟着什么人却与这个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走走停停,但你前面却并没有人,我们的人看到你进了守墓人的小屋,突然发xiàn

在你后面有一个白色的东西,好像是一只狐狸。”

听程娇说到这儿,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那天我出来找小胖和老秦的时候看到守墓人小屋后有东西在闪光,就走过去看,当到了那片坟地后就遇到了那个穿着斗篷似乎漂浮着的“怪人”,之后我就跟着“怪人”到了一个宅院,然后就看到了那些诡异的景象,最后看到老秦和小胖被吊死。在七七一厂我听了大毛和二毛描述那记者似乎看到了一个“看不见的人”然后被狐狸吃掉,以及在那学校里门窗消失和看到恭王府的“女鬼”弹琴的幻象后就想到在那**公墓是不是也是那只奇怪的狐狸搞的鬼,使我产生了幻觉,现在听程娇说的,证实了我的想法,但那只古怪的狐狸到底是什么呢?它真有这么大的本事造就了这些幻觉吗?它后面的主使又是谁呢?

程娇接着说道:“我们的人看到你那个样子,意识到你有危险,就赶了过去,但距离很远,所以费了些时间,当赶到守墓人的小屋时,进去后却发xiàn

里面空荡荡的,既没有你,也没有那只狐狸”

在一旁的大毛和二毛都听傻了,像听故事一样,也顾不得吃了,入神的听着,大毛问道:“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程娇没有理他,接着说道:“正当我们的人感到奇怪的时候,突然听到好像从地下传来哭声,他们猛然意识到小屋下面肯定有暗室之类的,果然,发xiàn

墙角有一块木板,掀起木板,下面有一个楼梯,顺着楼梯下去,有一条通道,好像通到小屋后面的坟地里,我们的人顺着通道往前走,就到了一个地下室里,那地下室的空间很大,奇怪的是,地下室的顶上吊着很多纸人,你正跪在一个吊着的纸人下面大哭,那只狐狸就在你的身后,从尾部向你喷出了一道绿色的烟,你就昏了过去,我们的人看到后赶忙拿枪向狐狸射击,但没有打中,狐狸向地下室后面的一个通道跑走了,大概那边也有一个出口,就这样,我们的人把你救了,却发xiàn

你已经不省人事,像死人一样”

“你是说是你们把我救了出来并且送进了中南海的305医院?”我问道。

程娇摇了摇头道:“我们的人在**公墓的地下室救了你不假,但在回来的路上却出了事”。

第四章 生死门(3)

“出了什么事?”我问道。

“他们的车翻了,可能是个意wài

,但是却被人救了,我们的三个人被送进了当地的医院,而你却失踪了”,程娇道:“我们的人伤的很重,并不知dào

救他们的是谁,但是这能说明一点……”,程娇沉默了一下。

“说明你们也被人跟踪了”,一旁正在品茶的唐英冷冷的说道。

我知dào

像一级批发商这样的组织很注重声誉,手下都是训liàn

有素,在跟踪别人的时候却没发觉自己也被跟踪了,这件事在同行之间是一件有损声誉的事情。

程娇轻叹了一声,接着说道:“这确实是我们的疏忽,但这件事也使我们意识到可能还有第三个势力存zài

,这个势力是敌是友目前还不清楚,是友还好,如果是敌……”程娇皱了一下眉,没有再往下说。

看来把我送进305医院的正是程娇所说的这第三个势力,这个势力居然和中南海有关系,或者说起码能渗透进中南海,确实十分惊人,难怪像一级批发商这样的组织在意识到这个信息后都有所顾忌。

程娇抿了一口茶,话题一转道:“这些只是题外话,具体说一下关于这次的任务的情况吧,既然你对看报gào

不感兴趣,我就简要向你说明一下”

我点了点头,听程娇继xù

说道:“首先,你一定对那只狐狸很感兴趣,我们找专家做了详细的调查,对于这只狐狸的情况已经有了一些结论,这在报gào

里也有记述”

我确实对那只狐狸很感兴趣,似乎整个事件的过程中都有那只狐狸的身影,从昆仑饭店到明朝妃子的墓中,再到七七一厂的学校和下水道里,那只狐狸好像无时无刻不想把我置于死地,但每次似乎都有人在暗中保护着我,使我化险为夷,也许是一级批发商安排的人,也许还有其他什么人,使得那只狐狸一直没有得手,狐狸毕竟是没有思想的动物,它的行为的背后一定有人在操控,而操控这只狐狸的人就是一级批发商老板分析的想置我于死地的另一个未知的势力,那只狐狸虽然死了,但那个操控狐狸的势力仍然存zài

,我不知dào

这个势力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也不知dào

他们究竟是谁,但从这只狐狸的身上也许或多或少的能发xiàn

一些线索。

大毛和二毛似乎也对这只狐狸特别感兴趣,他们感兴趣的是想知dào

为什么这只狐狸能使人产生幻觉,这狐狸的尾部放出的烟雾是什么,为什么能使人昏迷变为“假死”的状态,这只能吃人的狐狸到底是什么。当然,这些问题我也同样关心。

我们都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听程娇往下说道:“根据这只狐狸的种种特征分析,确实像此前胡奇在明朝妃子墓中说的那样,这只狐狸的学名叫“霜华”,俗名也叫“九尾狐”,这是一种曾经在历史上真实存zài

后来被神话了的动物,它到底是不是狐狸的一种现在无法考证,但它的身形确实与狐狸极其类似,有学者指出,九尾狐可能是赤狐中的华南亚种,因为可以参照大灵猫的异名--九节狸、小熊猫的异名--九节狼来印证,所以九尾狐可能是九节尾狐的省写。古人之所以把它叫做“霜华”,是因为它通体雪白并且皮毛能散发荧光,而“霜华”就是月光或者说冰霜散发出的冷光的意思,古人是因其意取其名,又因为它的尾巴蓬松,上有八个黑色的突起,形似长了九个尾巴,因此又被叫做‘九尾狐’”

胡奇在一旁补充道:“没错,在上古有一个夏族大禹娶涂山族女子的神话,此中牵涉一个神mì

物象,便是这九尾白狐。据《吕氏春秋》记载,大禹有一次到涂山,遇见一只九尾白狐,并听见涂山人唱歌,说“绥绥白狐,庞庞九尾”,如果你在这里“成家成室”,就会子孙昌盛,于是大禹便娶了涂山氏的女孩子,叫做女娇,实jì

就是九尾狐变化而成。而在《山海经》中的九尾狐,乃是一个能“食人”的妖兽,它喜食腐尸和僵尸,善能使用幻术迷惑人心,而历史上最有名的九尾狐就是武王伐纣时期的妲己,在《武王伐纣书》中写道吸尽妲己魂魄元气骨髓而借其空皮囊化形为妲己的正是一只“九尾白毛狐子”。”

程娇点头道:“确实是这样,根据文献记载,这九尾狐有迷幻、锁骨、腐尸和致人假死几种特殊的能力,而根据我们研究,这些能力都是有科学依据的,比如迷幻,据说有些狐狸能通过眼睛迷惑人心,但九尾狐的迷惑人心并不是通过眼睛,而是通过皮肤释fàng

的一种气味素,这种气味素能留存到某些地方,类似于迷幻剂,当人接触到这种气味素时会激发人大脑中的潜意识和记忆,使潜意识里不愿发生或者希望发生的事情真实化,或者记忆里原本存zài

的印象被提取出来,这种致幻效果更真实,而且由于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人对于不愿发生或者希望发生的潜意识是相同的,因此可能导致多个人同时会被相同的幻象所迷惑”

“对呀,在那个学校里我们同时看到楼门没有了,还有在下水道里我们都看到通道被一堵墙挡住了,当时我还奇怪呢,如果是幻觉,我们为什么会同时产生一样的幻觉呢?可能就是那时候我们的潜意识里都是不愿出现这种事情,所以才看到了同样的幻象吧”,大毛在一旁兴奋的说道,好像一直迷惑不解的事情终于发xiàn

了答案。

我心里也想着,恭王府的女鬼出现在那教室里,也许正是我的记忆片段被提取的效果造成的吧,还有在**公墓的地下室里,我的潜意识里也同样不愿看到小胖和老秦被吊死,而那些吊着的纸人在那一刻激发了我的潜意识,操控狐狸的人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程娇接着说道:“再比如致人假死,根据我们的研究,这九尾狐尾巴的八个黑色的毛团中储存着一种叫做‘氢氰酸’的毒素,这种毒素可从九尾狐的尾尖射出,当射出后与空气中的氮气融合形成一种多神经毒气,这种毒气射中人会使人立kè

昏迷,而昏迷时的状态类似于植物人,但与植物人不同的是昏迷的人并不会造成脑死亡,只是完全失去意识和一些生理上的反应,从外观上观察和死人一样,因此被称作‘假死’,目前中了这种氢氰酸的多神经毒气的人无药可解,至于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因人而异,有的人也许直到真zhèng

死亡也不会再醒过来,但有的人对这种氢氰酸的多神经毒气抵抗力比较强,因此不用太长时间,可能几天或者几周就能自己醒过来”

我听着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幸亏我是那对氢氰酸的多神经毒气抵抗力比较强的人,所以才那么快醒过来,张子恒就不知dào

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了。

胡奇接着程娇的话说道:“这九尾狐的几种能力早在古代就被人所学习和利用,比如传说江湖上使用的缩骨法、化尸水、龟息功,以及日本忍者的幻术等可能都与九尾狐这几种能力有关,据说九尾狐的记载最早出现于印度密教中的“荼枳尼”,缩骨法、龟息功都是印度瑜伽中的绝技,后来日本真言密教把“荼枳尼”视为教神,而化尸水和幻术正是日本忍者的独门绝技。”

“但上次在明朝妃子墓中胡师傅不是说这九尾狐在先秦就灭绝了,为什么现在还会出现呢?”我问道。

程娇道:“根据文献记载,人们都相信这九尾狐在秦朝时已经灭绝了,但我们通过查阅大量文史资料分析,九尾狐还存zài

,但不在中国,并且可能数量极其稀少,我们之所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是因为在邯郸曲周发掘的秦朝大墓中的壁画上记录了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秦始皇在统一中国之前身边有一个专司训养良马的大臣,通过《后汉书》中的记录也证实这个大臣是真实存zài

的,他的名字叫‘截摩柯’,从壁画上看这个人是西域人的长相,从文史资料中分析这个‘截摩柯’很可能是波斯人,并且波斯人确实很擅长驯马,他们有一种秘术可以使烈马驯服,根据壁画中的描述,由于‘截摩柯’驯马有功,帮zhù

秦军大胜,秦始皇赏赐给‘截摩柯’一个特殊的东西,就是一只九尾狐。后来‘截摩柯’很可能把这只九尾狐带到了波斯,也极有可能进行杂交流传到了现在”

我听后,点了点头,终于弄清了那只狐狸的来龙去脉,但控zhì

这只狐狸的人究竟是谁呢?难道这个人或者说这个势力和那个被赏赐九尾狐的波斯人‘截摩柯’有什么联系?我心里胡思乱想着。

程娇介shào

完关于那只狐狸的情况,又从文件袋里取出那张乾陵的遥感照片重新递给我,说道:“报gào

的另一部分是关于袁天罡、李淳风墓的,你再仔细看一下这张照片”。

我接过遥感照片,心想着从一级批发商能弄到这种照片以及能在偌大的西安城得到我住宿旅馆的信息来看,这一级批发商的能力果然不一般,但他们所说的另外两个对我感兴趣的势力能使他们感到棘手,可见那两个势力的实力不在一级批发商之下,不知dào

我身上有什么东西能让这些人感兴趣。

大毛和二毛可能从来没见过遥感照片,很好奇,凑到我身旁一起看着。

我拿着照片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除了一些山川、道路、河流什么的,看不出什么名堂,我疑惑的看了看程娇,只见程娇又从包里取出一个东西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是一个红色的像镜片似的东西,方方正正的,四周有金属边,上面刻着英文字母,程娇道:“这是间谍专用的去杂色偏光镜,你把照片放到下面看一下”

我按照程娇说的,把遥感照片放到偏光镜下,照片出现了神奇的变化,照片上原本散乱的点、线消失了,使我感到惊讶的是,照片上出现了一个轮廓,是一个巨大的黑影,这个黑影似乎在山川、道路、河流的地下,面积很大,几乎覆盖了整片区域,这黑影使我惊讶的合不拢嘴,我楞在了那里。

“乌龟!地下有一只巨大的乌龟!”,在一旁的大毛和二毛几乎异口同声的惊叫道。

第五章 生死门(4)

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初夏季节艳阳高照,我们一行人向着目的地---凤凰台,也就是灵蛇珠中记录的袁天罡、李淳风墓出发了。

我们乘坐的是一辆中巴,车身上印着“西安天马旅行社”的字样,程娇拿着导游旗,带着遮阳帽,像导游似地坐在车的前排,其他人都穿着休闲服,带着印有旅行团标志的遮阳帽,外表看来和普通的旅游团没什么两样。之前程娇已经和我介shào

过,本次行动是在旅游区,为了方便起见,大家都装扮成游客的样子。

吴澜坐在我旁边,仍然是嘴角带着微笑,好像对任何事情都若无其事的样子,头上带着墨镜,耳朵里塞着耳机,头枕在靠背上,好像是在享shòu

音乐,又好像是睡着了,但那装黑管的盒子一直放在身边,我知dào

里面一定是他那口乌黑色的大宝剑。

唐英独自坐在旁边的一个座位上,仍然是一副孤傲的样子,目视着车外,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大毛和二毛倒是显得异常兴奋,和胡奇一起坐在车后面的长座上,嘻嘻哈哈的和胡奇聊的正欢,显然胡奇丰富的经lì

和诙谐幽默的谈吐对大毛和二毛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和第一次我与小胖和老秦去凤凰台不同,上次因为我们的车上带了王胖子给我们准bèi

的枪支武器,为了躲避检查,走的是山路,很是颠簸,而这次我们扮作旅行团,走的是高速公路,所以并没有路过那座**公墓。

由于是端午节,有一些堵车,一路上除了大毛、二毛和胡奇天南地北的神聊之外,其他人基本上没说过什么话,车开了大概两个多小时,从一个收费站出了高速路,拐到旁边的一条小路上,小路两边都是种满苹果树和柿子树的果园,车的前方出现了一座小山的轮廓,这座小山不大,方圆大约只有两、三里宽,五六十米高,山的顶部是平的,好像一个礼帽。

随着那座小山不断清晰,前面隐约看到一个村落,程娇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前面那座小山就是凤凰台了,山下的村子就是凤凰村”,说着头转向我:“王钰的那张照片就是在这个村子里拍摄的,但拍摄完这张照片后,王钰和那个假的老秦,以及另外一个人就消失了,我们负责跟踪他们的人都是很有经验的老手,却被他们甩掉了,不知dào

他们去了哪里”。我听后点了点头,又想起在西安的旅店里最后一次拨打小胖的手机,一会儿刺啦刺啦的无线电声,一会儿又提示不在服wù

区,心想等到了凤凰村再打电话试试。

程娇接着对大家说道:“凤凰台也是一个旅游景点,离武则天墓很近,大约不到两公里,这里经常有游客,因此我们扮成游客不会引起其他人怀疑,行事比较方便。等待会进了村子,我们会在一个农家院住下,那家人虽然不是我们的人,但以前接触过,人很老实,不会问东问西,大家不要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就可以了。我们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早上上凤凰台,遥感卫星图像虽然表明了袁、李墓的位置,但没有灵蛇珠,进墓仍然很困难,在墓中也可能会遇到危险,到时请胡奇先使用“寻龙诀”和“分金定穴”找出墓门的位置,进墓后大家再见机行事。”

说着,汽车已驶进了村子,左转右转,最后停到了一个院落的大门前。

大家下了车,院门里已迎出了一个老汉,我一看,这个老汉实jì

上可能并不太老,大约五十多岁的样子,只是可能穿着不是很讲究,加上农民不像城里人那样注意保养,乍一看比较显老,留着寸头,头发花白,多少有一些黑白相间的胡须,满脸堆笑,露出不算是很白的板牙,人长的倒是显得比较忠厚。

这个老汉和程娇客套了几句,又和大家打了招呼,说他姓赵,是本地的农民,这个农家院就是他家,大家都叫他“赵大牙”,边说边笑着把大家让进了院内。

我进了院子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院,只是显得比较富裕,正房是一座二层小楼,外面贴着白色的瓷砖,楼顶上晾晒着白色的被褥,一看就是开客栈的。左右两侧各有一间偏房,右边那间可能是赵大牙和他家人住的,窗明几亮,门上贴着幅字,两边挂着玉米和红辣椒,左边那间偏房稍矮小一些,奇怪的是大白天拉着窗帘,不知dào

住的什么人,当我望向那间偏房时,看见窗帘似乎动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人在向院里偷看,但就是这不经意的一瞥,我似乎看到那间房子里面有一张扭曲的、怪异的脸,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但由于是一瞬间的事,也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看了一下其他人,胡奇以及大毛、二毛仍然热火朝天的聊着,唐英仍然高傲的望着天,吴澜仍然微笑着看着院里的花草,程娇仍然和赵大牙说着住店的事,好像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左边那间偏房有什么不对劲,我又向那间偏房看了看,窗帘仍然拉着,没有任何动静,大概是我刚才眼花看错了吧。

赵大牙把众人让进了正房的二层小楼,吩咐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给我们安排了房间,后来才知dào

这个小女孩是赵大牙的闺女,赵大牙还有一个侄子在店里帮忙,他老婆负责掌勺。这个农家院可能被程娇他们包下了,除了我们之外也没有其他客人,因此住宿很宽裕,给我们每人都安排了单独的房间。显然程娇他们给了一个不错的价钱,赵大牙一家对我们格外热情,忙前忙后的,傍晚的时候给我们准bèi

了一桌丰盛的农家饭,开了几瓶上好的陈年西凤。

胡奇非拉着赵大牙和他侄子一起入席,他侄子说还要照应店里的事情死活不肯,赵大牙起初也不好意思和客人一同吃席,但架不住众人盛情相邀,也就不再推脱,和大家边吃喝边聊起来。

席间,大家开怀畅饮,胡奇、唐英、吴澜都是练武之人,酒量惊人,五十二度的陈年西凤喝起来像喝白开水一样,程娇别看是女孩子,却也很是豪爽,显然也有千杯不醉的酒量,赵大牙几杯酒下肚也打开了话匣子,西北人就是这样,平时不爱说话,但到了酒桌上可就不一样了,这话匣子一打开可就拦都拦不住了,给我们介shào

着当地的风景名胜、历史传说、风土人情,滔滔不绝,只听赵大牙讲道:“别看我们这凤凰村人口不过百户,现在是名不见经传,可在古代的时候可是大大的有名呀,相传村后的凤凰台,对了,就是那边那座平顶的小山,据说在武王伐纣的时候可是姜子牙的点将台,姜子牙就是在这里誓师出兵,一举击败了殷纣王,不光是这样,相传我们这凤凰台可是龙脉的起点,风水宝地,当年武则天命长孙无忌和李淳风寻找长眠之地的时候,这二位就是在凤凰台上观地势、识风水,发xiàn

了对面的梁山龙脉,武则天才定了乾陵,而据传说,武则天因为选中乾陵,这乾陵所在的梁山就像个娘们儿躺在龙脉上,所以武则天后来才当了皇帝,武则天原本是‘凤’,却变成了‘龙’,为了保住这龙身,必须把凤身镇住,这凤凰台正是凤头,梁山南面是凤尾,武则天只有镇住凤头和凤尾,才能使自己这龙身不灭,万世永存,相传这乾陵是从古至今唯一没被盗过的陵墓,正是这股龙气护佑,而武则天在墓中的尸身也是万年不腐,等待着有朝一日重见天日。”赵大牙说到兴头上,仰脖喝了口酒,吧唧吧唧嘴,夹了个花生米放到嘴里,接着聊道:“这镇住凤头的,据说就是凤凰台上的那座山神庙,镇住凤尾的,据说就是那块无字碑,对了,大家伙儿这两天上凤凰台上游览的时候就能看到这个小庙,如果去乾陵游览就能看见前面的无字碑……”

赵大牙是越说越高兴,话越来越多,大家听得也是饶有兴趣,天渐渐黑了下来,我喝了几杯西凤感觉头昏昏沉沉的,这西凤酒之所以叫“西凤”,是因为它产自于陕西凤翔一带,凤翔是民间传说中产凤凰的地方,因此此处出产的高粱酒名“西凤”,有一个历史传说:唐仪凤年间,吏部侍郎裴行俭送波斯王子回国,行至凤翔县柳林镇亭子头村附近,时值阳春三月,忽然发xiàn

路旁蜜蜂蝴蝶坠地而卧,裴公甚感奇怪,遂命驻地郡守查明原因,方知是柳林镇上一家酒坊的陈坛老酒刚开坛,其醇厚浓郁的香气随风飘至镇东南五里外的亭子头村,使蜂蝶闻之醉倒。裴公十分惊喜,即兴吟诗一首:“送客亭子头,蜂醉蝶不舞,三阳开国泰,美哉柳林酒”。凤翔郡守遂赠美酒一坛予裴侍郎。回朝以后,裴侍郎将此酒献于高宗皇帝,皇帝饮之大喜。自此,西凤酒又被列为唐皇室御酒。此酒易上头,初饮时感觉绵软无力,但过一段时间后就会逐渐上头,胡奇、唐英、吴澜等都是海量,我却坚持不住了,感觉头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饭也吃的差不多了,我实在有些坚持不住,就和大家道歉失陪,赵大牙的侄子扶着我回到房内,我合衣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不知不觉中,我好像醒了过来,只见床边有一个身上缠满绷带的人看着我,一双眼睛黑洞洞的好像没有瞳孔,脸上全是腐蚀烧伤的疤痕,坑坑洼洼的,左脸凹陷已经变形,让人感到恐怖异常,我挣扎但是没有作用,这个人带着我出了房间,出了院子,来到凤凰台的小山旁,山下有一个黑洞洞的洞口,我跟着这个人走进了洞中,走了一段距离,眼前出现两扇门,门是鲜红色的,像血一般的颜色,门上有白色的大字,显得异常扎眼,一扇门上写着“生”,另一扇门上写着“死”。

第六章 神秘人(1)

写着“生”、“死”的两扇大门缓缓打开,两扇门内都是漆黑一片,向外冒着白色的烟,显得格外幽深、神mì

,一股寒意向我袭来,我回头看了看,那面目扭曲的神mì

人站在我身后,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直盯着我,虽然看不到瞳孔,但不知为什么,却使我感到他的目光如此犀利,摄人心魄。我突然感觉这种目光似曾相识,但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神mì

人冲我点了点头,示意我选择其中一扇门,我转过头,望着漆黑的门内,突然感悟到了什么,人生很多时候何尝不像这两扇生死门一样,面临着艰难的选择,生门是否就代表着“生”?死门又是否就意味着“死”?往往表面容易看到的并不代表是最后的结局,不同的选择,决定着不同的道路,每条道路都有不同的出口,人生每一次艰难的选择决定了每个人不同的命运,自古到今,每一个人都逃脱不了命运的选择,有时侯的选择是“正确”的,有时侯的选择是“错误”的,而如果不去亲身经lì

,又何尝知dào

选择的对错?当时正确的选择就真的正确吗?当时错误的选择又何尝不会得到正确的结果?好像每一次选择又都是命中注定的,冥冥中似乎有某种力量左右着每个人的选择,而每个人的选择决定了自己的命运,每个人的命运决定了社会的发展,社会的发展改变了自然,人与自然是一个整体,人的变革决定天地变革,天地变革决定人的命运,天、地、人三者相辅相成,万物之间相生相克,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我现在似乎就站在命运的岔路口上,是生是死只能由自己决定,哪条是生路,哪条是死路,看不到出口,猜不到结局,我犹豫不前……

突然,一股强dà

的力量把我向门里推去。

我猛然醒来,原来是一场恶梦。

我坐在床上,头仍然昏昏沉沉的,酒精的作用还没有完全消散,头嗡嗡的疼。我回想着梦中的情节,是否预示着我的命运也面临着生死的抉择?

我回想起梦中那似曾相识,慑人心魄的目光,突然想起,这目光不正是在**公墓中那神mì

恐怖的老太婆的目光吗,我至今还没弄清在**公墓中那阴森神mì

的鬼宅和那宅子里的鬼魅到底是不是九尾狐狸使我产生的幻觉,但这目光却是如此真实,如此让我感到害pà

,真zhèng

的害pà

,使我不得不按照它的命令决定自己的选择。

我在床上坐了半晌,头脑逐渐清醒了些,屋里一片漆黑,我摸索着找到了台灯的开关,打开灯,看了看表,是夜里两点多,外面万籁寂静,只有偶尔的虫鸣。

我到卫生间上了个厕所,用凉水洗了把脸,回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此时我的头脑已经完全清醒了。我翻了几个身,又坐了起来,想起拨打小胖手机的事情,就拿起手机拨通了小胖的号码,这次提示手机无法接通,看来小胖的手机要么没电了,要么就是关机了,不知dào

小胖现在到底怎么样。我挂了电话,心想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出去转转,山村空气清新,初夏的夜晚夜空一定很美丽,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看看美丽的星空。

想罢,我穿上外衣,穿上鞋,拿着手电筒出了门,轻轻把门关上,怕吵到其他人,轻手轻脚的下了楼梯。

楼梯左侧有一个小房间,是赵大牙的侄子住的,敞着门,只拉着门帘,为的是方便照应客人。房间里鼾声如雷,估计赵大牙的侄子已经睡熟了。

我轻轻开了楼门,外面天气晴朗,月光皎洁,刚想迈腿出门,突然听见院子左边的偏房有动静。

我知dào

赵大牙和他的老婆、闺女住在右侧的偏房里,想起刚来时看到左侧偏房白天拉着窗帘,里面似乎有一张扭曲的脸向外观望,不知dào

里面住的什么人,感觉很好奇,就把手电关上,虚掩上楼门,从门缝向那边看着,想看个究竟。

果然,左侧偏房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人,这个人身高大约在一米七左右,微微有些驼背,看样子应该是个男人,虽然月光很亮,但距离比较远,再加上这个人低着头,侧着身,一直看不到正脸,所以五官相貌看不真切,但隐约可以看到这个人的脸非常的白,甚至像白纸一样,白的有些吓人,好像还有些扭曲,半夜里看着非常瘆人。

“这个人是谁?”我心里想着,赵大牙的侄子在旁边的小屋里睡的正香,看那身影也不是赵大牙,更不是赵大牙的老婆和闺女,白天赵大牙做介shào

的时候也没提起除了他家里人之外还住着其他人,那么左侧偏房里的这个怪人究竟是什么人?这个人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吓人?好像鬼一样,他深更半夜的出去干什么?这些疑问顿时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只见那个神mì

人关好了门,转身走到院门旁边,拿起一把锄头,出了院门,把院门关上。我赶忙跟了上去,走到院门旁,听了听,感觉那人走远了,轻轻开了院门,探出头去,借着月光看到那个神mì

人扛着锄头沿着小路向村外走去。奇怪的是,在农村很多人家都养狗,当夜深人静听到有人走动总会有狗吠声,但不知为什么,好像这些狗都突然睡死了,这个神mì

人往村外走的时候我竟没有听到一声狗吠。

我也出了院门,把门轻轻掩上,远远的跟着那个神mì

人,只见神mì

人在前面慢慢的走着,皎洁的月光照着他的背影,影子拉的很长,他微驼着背,肩上扛着锄头,在这寂静的月夜显得异常诡异。我远远的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但也说不出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只见那神mì

人走到村口的一家农舍,推院门走了进去,我知dào

在农村很多人家夜里是不锁院门的,不知dào

这个神mì

人半夜跑到这家干什么,难道是小偷?

我躲在一棵树后偷偷的观察着,仔细听着院里的动静,可四周仍然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动静。不一会儿,只见院门开了,神mì

人出了院门,我赶紧把头缩回来,听着好像是神mì

人关上了那家的院门又向前走去,我才敢重新把头探出来向那边看去,只见神mì

人仍然一手拿着锄头抗在肩上,慢慢的往村外走,另一只手却多了一样东西,我借着月光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活鸡!奇怪的是那鸡被神mì

人抓着翅膀,却一动不动,也不叫,像是很顺从的样子,只是鸡头不时的转动着,还能看出这鸡是活的。

我跟着神mì

人来到村外,看到神mì

人扛着锄头拿着鸡走进了一片果园。“靠,难道是给果树培土施肥?”,我心想着,“但从没听说过大半夜施肥的,而且施肥拿着只鸡干什么?”,我越想越奇怪,继xù

在远处偷偷的跟着神mì

人。

那神mì

人穿过了果园,又往前走了一会儿,我看到前面黑压压的,抬头一看,原来已经到了凤凰台那座小山的山下,神mì

人钻进了山下的一片小树林。我随即也跟着进了树林。

只见神mì

人走到树林之中的一棵大树下停住了,我也赶紧停住了脚步,躲在一棵树后偷偷的观望。

神mì

人把鸡放到地上,奇怪的是那鸡也不跑,乖乖的站在地上一动不动。神mì

人拿起锄头在那棵大树下刨着土,我看到那棵大树十分粗大,比起这树林里其他树都粗的多,借着月光虽然看不太真切,但隐约可以看出那树好像是一棵槐树,根据粗细判断应该是一棵古树。

神mì

人刨了一会儿土,好像刨出了什么东西,只见他把锄头放在树旁的地上,双腿跪在地上,双手从土里把那东西取出放在树旁,那东西很小,离得又比较远,我实在分辨不出那是个什么物件。

神mì

人把那东西取出放好后,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给那东西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身,嘴里不停叨念着什么,手舞足蹈的围着那棵大树转圈。“靠,难道这哥们儿中了什么邪?”,我心里想着。

也不知转了多少圈,只见神mì

人停了下来,突然抓起了地上那只鸡,那鸡仍然是一动不动,接下来的一幕把我惊呆了,只见神mì

人一手抓着鸡的翅膀,一手抓住鸡头,用力一拧就把鸡头拧了下来!那鸡叫都没叫一声,鸡血从死鸡的脖腔中冒了出来。神mì

人突然转过身,面朝向我这边,借着月光,我看到了一张狰狞恐怖的脸,只见这张脸苍白的像纸一样,脸上坑坑洼洼都是腐蚀烧伤的疤痕,左脸凹陷,整个脸已经扭曲变形,眼睛黑洞洞的看不见瞳孔。神mì

人抓起手中的死鸡,把鸡的脖腔对着自己的嘴,贪婪的吸允着鸡的血液,不停有血水顺着神mì

人扭曲的脸颊流下来,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恐怖。看到这恐怖的一幕,我不禁想要呕吐出来。

我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控zhì

着自己,使自己不发出声音。“这到底是什么怪物?”我心里想着。

第七章 神秘人(2)

神mì

人喝完鸡血,转身回到刚才挖开的土坑旁,又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然后把刚才挖出的那个物件重新放回土坑里,又从旁边拽过那只死鸡,连同鸡头一起放在土坑里,起身抓起地上的锄头,把挖出的土填回土坑。

我在树后咽了口吐沫,想起刚才神mì

人喝鸡血那一幕,感觉我嘴里的吐沫都带着血味,恶心的直反胃。

不一会儿,神mì

人填好了土坑,扛起了锄头,转身往我这边走来,我赶紧把头躲回了树后。这小树林里除了神mì

人挖坑的那棵大槐树十分粗大外,其他都是不大的小树,我藏身的这棵树也不是很粗,将将能挡住我的身子,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神mì

人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一步步靠近,我的心跳的也越来越快。我并不是怕这个怪人,在玉泉山我连泥尸那种怪物都见识过了,还怕这个身高比我矮半头,还有些驼背的怪人吗?即使长得吓人点儿,举动怪异点儿,看着像个狠角色,但毕竟是人,真动起手来,谁赢谁输还说不准,起码我在重量级上还占着优势,我只是不知dào

这个神mì

人的底细,想看个究竟,不想把自己暴露罢了。

我随着神mì

人的脚步慢慢挪动着身子,使树一直挡在我的身子和神mì

人的视线之间,直到感觉神mì

人从旁边走过,脚步声渐渐远离,我才敢把头探出来,看到神mì

人走远了,身影消失在夜幕里,我才松了一口气。

我靠在树上平静了一会儿,竖起耳朵听了听,往四周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就从树后出来,慢慢走到那棵大树附近查看。

等到了大树近前,我仔细看了看这棵树,果然是一棵大槐树,看样子有些年头了,估计两三个人都合抱不过来。这树长得非常茂盛,但树干比较怪异,是拧着个的往上长,好像一条被拧干了的毛巾,“靠,什么人找什么树,那怪人脸长的拧,找的这树也拧”,我心里暗道,其他较小的树都围绕着它,离它比较远,因此树的周围是一片空地。

我绕着大槐树走了一圈,没发xiàn

有什么特别的,来到刚才神mì

人喝鸡血的地方蹲下来仔细看看,地上还有一些鸡血,应该是刚才神mì

人喝鸡血的时候顺着嘴角流下来的,但奇怪的是,鸡血的颜色很暗淡,就好像是快干了一样。我用手摸了摸,只是有点儿潮湿,并不像新流在地上的鸡血,心想道:“现在虽然是六月,但这么一滩鸡血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干了吧?”我拢了拢目光,借着月色仔细看着这滩鸡血,竟发xiàn

这鸡血颜色越来越暗,越来越浅,不一会儿竟然消失了,地上没有一点儿鸡血的痕迹,这是怎么回事?突然,我恍然大悟,原来这鸡血不是干了,而是正往土里渗,就好像地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吸这鸡血一样!想到这儿,我头皮一阵发麻,不由自主的起身向后退去。

退着退着,我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可能是一棵树?但我回头一看,不是树,什么都没有,我明明感觉撞到了东西,这是怎么回事?我马上回过头来环顾四周,周围除了树之外什么都没有,这时,一阵寒风吹过,吹得树叶沙沙的响,现在是六月天气,初夏季节,但我感觉这阵风就好像是寒冬腊月刮得西北风一样,寒冷刺骨,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我鼻子一酸,“阿嚏、阿嚏”连打了几个喷嚏,打完喷嚏,我抬起头,猛然看见这树林好像被一阵浓雾包围了,并且这雾是黑色的,越来越浓,雾的包围圈正从树林外一点儿一点儿向我缩小,黑雾之外什么都看不见,就连月亮都被这黑雾吞没了,周围漆黑一片。

随着这黑雾慢慢向我包围,我好像听见雾中有人嘶马叫的声音,就像古代的战场,这声音时隐时现,时有时无,伴随着金戈铁马的声音,好像还有无数的哭声,男人、妇女、小孩、老人,凄厉的哭声,悲惨的哭声,绝望的哭声,各种各样的哭声,不一时,喊杀声,哭声,呼救声混杂一片,随着黑雾的包围圈渐渐向我靠拢。

我立在原地,脚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动,头发根都竖了起来,以前我是个不怎么坚定的无神论者,虽然也有点儿迷信,但对鬼神这东西并不是十分相信,但经lì

了之前的许多事情,我对生活的这个世界有了重新的认识,这个世界并不像我们平常看到的那么简单,见识的越多,到达的地方越广,就会越能体会其中有很多神奇、神mì

、未知的事情还不被我们了解。此时此刻就不由得我不相信鬼神的存zài

,因为我正身处其中!

记得小时候写作文,比如写做了什么好人好事,或者干一件什么难办的事情,或者感到害pà

的时候,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很多光辉伟大的英雄形象,比如黄继光堵枪眼,罗盛教救落水儿童,董存瑞炸碉堡等等,但我这时才体会到,小时候写的都是扯淡,当真zhèng

遇到困难可怕的事情,英雄们早就从脑海里跑的不知dào

去哪儿了,而此时此刻,我脑海里也浮现出一些形象,但不是英雄的形象,而是他妈鬼魂的形象,比如贞子从电视机里爬出来,满脸血污的女鬼藏在我身后,身上插满利箭的将军从浓雾中向我走来等等,我越害pà

,这些形象好像就越清晰,也许这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道理吧。

现在只能靠我自己了,我记得以前听过一相声里说过,男人头上有三把真火,夜里遇鬼的时候,照头上猛拍三巴掌就能拍起三昧真火,鬼怪就不敢靠近,甭管真的假的,试试再说,想完,我照脑门“啪、啪、啪”三声猛拍,拍得我眼前金星乱冒,但黑雾仍然向我靠拢,喊杀声仍然不绝入耳,靠,相声就是相声,纯粹是放屁,这方法一点都他妈不管用。想想还有什么辟邪的方法,童子尿?可我自己都说不清我这还算不算童子,再说出来前刚上了厕所,现在也没什么尿,这个估计也行不通,那还有什么方法?

突然,我想到一样东西,我立kè

在身上摸索起来,终于,在我外衣里面的口袋里摸到了这样东西。

这东西就是刻着我名字的那个小玉佛,之前,张子恒的老板为了威胁我帮他去玉泉山盗墓,命人从我的住处偷走了小玉佛,从玉泉山回来以后,程娇就按她老板的吩咐把玉佛还给我了,也不知dào

是因为觉得不用再使用玉佛控zhì

我,还是试了才知dào

玉佛能控zhì

我根本就是扯淡,或者有其他什么原因,总之,虽然去玉泉山没有达到他们老板的目的,但毕竟我还是帮了他们的忙,所以之后一级批发商的老板并没有再为难我,这次来西安盗墓,也是我出于找到小胖以及听了“吴门天下先”讲了关于袁、李墓那件关系到我家人的事情自愿而来的,但为了弄清玉佛的秘密,身上一直带着这个小玉佛。

今天在这种情况下突然想起了它,是因为之前就听人说过,玉是有灵性的,能辟邪,尤其是古玉,经过日精月华和岁月的磨练,是驱鬼辟邪的灵物之一,虽然据老张(就是之前自称的老郭,张子恒的叔叔)讲,这个小玉佛的玉是伤玉,会给主人带来血光之灾,但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也是半信半疑,即使是真的,俗话说以暴制暴,黑吃黑,既然它那么邪,对付今天这邪气正合适,看谁狠。

想罢,我赶忙掏出玉佛,握着手里,嘴里默默有词,暗念道:“佛祖保佑,上帝保佑,圣子圣灵圣母玛利亚,无量天尊,般若菠萝密,路过的大仙们统统来帮忙……”

嘴里一通胡念,不一会儿,也不知dào

是这玉佛真的起了灵性,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只听好像黑雾里的喊杀声突然变成了嘶杀声,就像又来了一队人马,一时间刀枪碰撞不绝于耳,又是一阵人仰马翻的声音,过了一段时间,声音逐渐变小,浓雾也逐渐散去,树林又恢复了平静,皎洁的月光重新从树叶的间隙中照射了进来。

我长出了一口气,装起小玉佛,也顾不得看那神mì

人埋的是什么东西了,跌跌撞撞的往树林外就跑,刚跑了几步,感觉什么东西拍了我肩头一下,只觉肩头一阵烧疼的感觉,像火烙铁烙了一下一样,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但现在也顾不上看了,赶忙爬了起来,一溜烟跑出了树林。

出了树林外,我长出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那树林和来的时候一样恢复了宁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这树林真够邪的”,我心里说道:“不知dào

那个怪人又是什么人”。

我按原路返回了赵大牙家,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眼看天就快亮了,我经过院子的时候,扭头往左边的偏房看了看,仍然是黑着灯,拉着窗帘,不知dào

那怪人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进了二层小楼的楼门,听见旁边的小房里赵大牙的侄子仍然鼾声如雷,就轻手轻脚的上了楼,看看其他房间的门也都关着,估计其他人还没起床,从兜里摸出房间钥匙,轻轻开了房间的门。

进门之后,怕吵到别人,就转身轻轻把门带上,插上门。经过大半夜的折腾,我已经是疲惫不堪了,心想着管他什么怪不怪人,先眯一觉,等天亮了再去找赵大牙问个究竟。我也没开灯,边脱着外衣边往里走,这房间本就不大,刚走了两步,我无意间往床上看了一眼,只这一眼,没把我吓个半死,床上竟然躺着个人!

第八章 神秘人(3)

我赶忙回身把灯开开,仔细往床上一看,果然是一个人,蜷缩着身子,脸朝里躺着,一动不动。

“难道我走错房间了?”我心想着:“应该没错呀,上了楼左手边第一个就是我的房间,再说如果走错房间我的钥匙也开不开门呀,是这位走错房间了?这是哪位呀?看这背影、这衣服很熟悉……”

“我靠,这他妈不是那怪人吗?!”我猛然想了起来,不由身子往后退了两步,“他怎么跑我床上躺着来了?难道他发xiàn

我在跟踪他?”,我想去叫人,但又一想,还没弄清什么状况,不知dào

这怪人想干什么,先看看情况再说。

想罢,我鼓了鼓勇气,清了清嗓子,半天憋出一句话:“嘿,哥们儿,你好”,靠,我心说,我这不贱吗,别人跑我屋里找茬,我还得客气。

那怪人没有反应,仍然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卧操,装孙子”,我心里想着,稍微提高了嗓音,又说道:“你好”。

等了一会儿,那怪人还是没反应,“睡着了?估计折腾大半夜可能累了,但累了您去您自己屋睡呀,干嘛跑我床上来,就您那寒颤样,您睡完我还怎么睡,即使我跟踪你,也不至于吧,自己那些怪异的举动,还怕别人看?跑这儿找茬,我光明正大,还怕你不成?”,想毕,我走到床前,用手拍了拍那怪人的肩膀,“嘿,哥们儿”。

那怪人仍然没反应,一种不祥的念头从我心头升起,“难不成……”,我用手抓着怪人的肩头,轻轻一拨,怪人翻过了身来,我看到了一张狰狞恐怖的脸,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一样,脸上坑坑挖挖全是烧伤腐蚀的坑,左脸扭曲已经变形,两只黑洞洞的眼睛睁着,一动不动。

我靠,我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碰倒了一把椅子,手扶住桌子才没跌坐在地上,一方面,是因为这怪人长相确实吓人,另一方面,可能真被我言中了,这怪人难不成死了!

我平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心说:“怪人大哥,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干嘛这么耍我呀,我不就是好奇跟踪了你一下吗,是我不对,偷窥了你的隐私,但俗话说低级趣味无罪嘛,我也没什么恶意,只是满足一下好奇心,再说您长那么难看,吓唬吓唬我也算扯平了,不至于这么狠吧,您死哪不好,偏偏死我床上,这让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

正想着,“嘭、嘭、嘭”,有人轻声敲门,我一激灵,怎么办?虽然这怪人的死和我无关,但确实是死在我床上,我真是百口难辩呀,对了,先把他藏床底下,等我想清楚了再说。想罢,我应和道:“稍等一下”。

我连忙走到床边,这怪人长的太恐怖,我不敢再看他的脸,摸索着把双手伸到他的身下,一使劲,想把他抱起,但没想到,这怪人远比我想象的轻的多,由于用力过猛,我身子一晃,抱着那怪人一起摔到了地上,那怪人的脸正好对着我的脸。

“靠,真他妈倒霉,你是不是看上我了,干嘛老缠着我,我可不好这口”,我赶紧把怪人推开,从地上爬起来,把他推到床底下。

我定了一下神,整理了一下衣服,假装没事的样子,走到门口,打开插销,把门开开,一看是胡奇。

“这瞎子起的真早”,我心说。

“哦,胡师傅,您可真够早的”,我说道:“您有事儿?”

“不,没事”,胡奇笑着说道:“我早上出去遛弯,路过你门口,听见里面有动静,怕是有什么事,敲门问问,没什么吧?”

“哦,没,没什么,我刚才上厕所不小心滑了一下”,我随口编了个瞎话,想把这瞎子打发走。

“噢,是吗?”胡奇说着,皱起鼻子闻着,“我怎么觉得这屋里有点不对劲”,说着拿起明杖探着路就想往屋里走。

“没,没什么不对劲的”,我连忙拦住胡奇,“我睡觉也没开窗户,屋里空气不好,胡师傅,您不是去遛弯吗,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我陪您溜溜去”,说完,也不管胡奇同不同意,拉着胡奇出了门,回身把门带上锁好。

胡奇笑道:“也好,山村早上空气最好,年轻人就该多锻炼锻炼”,说着,和我一同下楼出了楼门。

我和胡奇来到一处麦场,这地方很宽敞,旁边堆的都是麦秸,胡奇舒展了舒展筋骨,打了一趟拳,我坐在旁边的麦秸上看着,只见胡奇展、转、腾、挪,身形转动,拳到之处虎虎生风,打的甚是好kàn

,我是个外行,也不知dào

打的什么拳,只能看个热闹。不一会儿,胡奇收招定式,一趟拳打完,气不长出,面不改色,来到我身旁坐下。

“胡师傅,您打的什么拳,真好kàn



“这拳叫五虎下西川,也叫四川崩拳,属外家拳法,只是用来活动活动筋骨罢了,真遇到高手,这种拳是不管什么用的,花架子的套路”,胡奇笑道。

“您练功吃了不少苦吧”,我问道。

“是呀,没办法,从小家里穷,上不起学,再加上本身就喜欢这些,虽然苦,倒也不觉得,从小三五更的功夫,习惯了”

“听说您原来是崂山的门下,后来拜了“胡马定乾坤”为师,还改随师姓,“胡马定乾坤”将摸金校尉的看家本领分金定穴和寻龙诀毫无保留的传授给您,还将岳父搬山道人的搬山分甲术也传授给了您,您集三家之所长,这在我们这些晚辈里都传神了,有您在,探这袁、李墓肯定不成问题。”

胡奇听罢,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些都是同行捧我罢了,我哪有什么真本事,我无非是一个耍耍把戏,糊弄糊弄人的瞎子罢了”,说到“瞎子”这两个字的时候,胡奇流露出了黯然神伤的表情。

我知dào

可能触动了胡奇伤心的往事,我虽然对他的往事很好奇,但看到他伤心的样子,就没有往下多问,安慰道:“虽然您失明了,但比我们这些明目人强多了,我们虽然看的见,但您心里比谁看的都清楚”

“你不用安慰我”,胡奇笑道:“你一定想知dào

我这对招子是怎么弄瞎的吧,说来话长,等有时间我再讲给你听,你还是先去处理你自己的事情吧,被那东西缠上可不好过,如果需yào

我帮忙的,随时来找我”。

我心里一惊,胡奇这是话里有话呀,他好像看透了我的心里似的,这瞎子果然不简单,他指的难道是那怪人?我确实心里一直惦记着那怪人的事情,看胡奇说到这儿,就和胡奇说我这头有点疼,估计是起的太早了,先回去睡个回笼觉。

说完,赶紧抽身和胡奇告辞,回去处理那怪人的尸体。

这时已经是早上五点多了,天已经蒙蒙亮了,我回到屋里,把门插上,提鼻子一闻,靠,屋里什么味?酸臭酸臭的,我赶忙把窗户开开。

我坐到椅子上,心乱如麻,心想着这怪人的尸体怎么处理呢?报警?但是怎么和警察说?这怪人是谁我都不知dào

,说他干完那些诡异的事情然后自己跑到我床上死了,这事儿谁信呀,唉,人就是这样,要说一美女跑我床上死了肯定有人信,但换成这怪人,别说警察,别人说给我听我也不会相信。抛尸?但这人的死确实和我无关,这样做不是自己给自己下绊子嘛,那样就再也说不清了。告sù

程娇他们,让他们帮zhù

出主意?这倒是个办法,但应该怎么和他们说呢?我心里胡思乱想着。

我坐在椅子上,感觉那酸臭的味道越来越浓烈,靠,这是什么味道?那尸体不会这么快就腐烂了吧?我想着,赶紧掀开床单看那尸体。

这一看我大吃一惊,床下的尸体不见了,只有一滩浓浓的液体,那液体是棕红色的,看着像地沟油一样,那酸臭的味道就是这液体散发出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尸体怎么不见了?难道这么快就腐烂成水了?虽说现在是六月,但这尸体又不是冰棍,怎么会这样?

又转念一想,管他呢,也不知dào

这液体是不是那尸体化的,反正尸体没了,这事就和我无关了,赶紧把这滩东西收拾掉。想罢,我去厕所拿了条毛巾,看了看,又放回去了,毛巾太小,得弄到什么时候,等天亮了就不好办了,干脆上床单吧。

我拿了个盆,到床前把床单抽下来,叠了几叠,然后盖到液体上,忍着酸臭的味道,把那滩液体擦干净,把床单塞在盆里,又从厕所里拿了瓶驱蚊花露水,往床下撒了撒。

处理完液体,我用香皂洗了几遍手,轻轻开了门,看看没人,端着盆出了门,想趁没人看见扔到垃圾堆里去。

我蹑手蹑脚的迅速下了楼,刚想出楼门,正碰见赵大牙的侄子从旁边的小屋里出来,撞个正着。“靠,怎么这么倒霉,越怕人看见,越碰见人”,我心里说道。

“您真早呀,不多睡会儿?”赵大牙的侄子笑着和我打招呼,我赶忙也假装笑着说道:“你也真早”,说着就想往外走。

赵大牙的侄子看我端着盆,里面塞着床单,提鼻子闻了闻,说道:“嗬,什么味?”。

我连忙说道:“哦,昨天晚上喝多了,吐了一地,拿床单擦干净了,拿出去洗洗”。

赵大牙的侄子听完爽朗的笑道:“您交给我吧”,说着把盆拿了过去,到屋里给我拿了个新床单。

我心说农村人就是实在,交给你就交给你吧,看赵大牙的侄子端着盆去院里洗床单去了,我拿着新床单上了楼。

第九章 尸傀(1)

上楼后,我铺上新床单,突然感到头有点晕,但也没太在意,心说是不是起的太早折腾的,就躺在床上想再睡一会儿,但怎么也睡不着,心里一直想着那怪人的事情,那怪人为什么会躺在我床上?为什么又会突然死了呢?他的尸体怎么又会突然不见了?

我翻来覆去的,感觉身上越来越不得劲,酸软无力,头也越来越晕,我坐了起来,自己摸了摸额头,觉得有点儿热,心说是不是发烧了,就下地从包里翻出体温表夹到腋下量体温。

一边量着体温,一边又掀开床单往床下看了看,心想那倒霉尸体不会又出现吧,庆幸的是,床下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管那尸体去哪了,反正与我无关了,不过这事儿有机会的时候还是得旁敲侧击的问问赵大牙,毕竟这怪人住在他家里,不知dào

和他什么关系,他发xiàn

这怪人突然失踪了,估计会报警吧,如果警察来调查,得想好怎么说。

我蹲在床边边看边想,刚想站起来,突然发xiàn

床脚处有些东西,好像是一些什么晶体,我用手把那些晶体往一起归拢了一下,捏到手心里查看,是一些黑色的晶体,可能是什么东西的碎屑,“这是什么东西?会不会和那怪人有关?”,我心说着,把那些晶体全部收集起来,找了张白纸包好。

我量完体温,拿出体温表看了看,三十八度四,果然发烧了,可能是晚上在小树林里着凉了吧,我收起体温表,忽然觉得肩头开始疼起来,并且越来越疼,这才想起从小树林往外跑的时候肩头好像被火烙铁烙了一下一样,当时因为害pà

也没来及看,这疼痛的位置好像就是那个地方。

我来到卫生间,脱下上衣,对着镜子看了看,这一看,惊出了我一身冷汗,只见左侧肩头处有一个红色的水泡,这水泡的形状大小就像一个婴儿的小手印,颜色是鲜红色的,突出皮肤表面,看着很是瘆人。

“靠,这是什么东西?”我心里一阵发毛,“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鬼手印?那林子里真的有鬼?”,此时,我觉得头越来越晕,身上直冒冷汗,四肢酸软无力,再也支撑不住,竟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醒了过来,慢慢睁开眼睛。

“醒了,终于醒了”,我听见旁边有个人惊喜的叫着,我缓缓转头看去,原来是大毛,正坐在我的床边,旁边还站着二毛憨憨的笑着。

“我这是怎么了?”

“东家,您早上发烧晕过去了,已经大半天了,程娇请了大夫,说是被什么斑狼胡蜂蛰伤了,没事,吃了药也上了药,那大夫说不到晚上您就能醒过来,果然醒了,没事了”,大毛说道。

“原来是被这种叫斑狼胡蜂的东西蛰伤的,我还以为真的是鬼手印呢,不过那水泡的样子为什么那么奇怪呢”,我心里觉得很疑惑。

“对了,程娇他们呢?”我问道。

大毛悄声说道:“程娇他们请大夫给您看完病让我和二毛照顾您,他们扮作游客出去了,多半是去探墓了”。

“不知dào

他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我心里想道。

二毛给我倒了杯水,又拿了药,我吃完药,大毛拿体温计给我量了一下,体温已经降到了三十七度一左右,虽然还有些烧,但是情况好多了,看来那大夫是对症下药,果然是那个叫什么斑狼胡蜂蛰的,不过那水泡的样子一直让我心有余悸。

吃完药,我又睡了一觉,直到晚上才醒,醒来后觉得身上轻松多了,肚里也觉得饿了,大毛吩咐赵大牙的侄子给我弄了碗西红柿热汤面,打了两个荷包蛋,多搁香油,端上来一闻,喷香,吃完面,出了一身透汗,又量了体温,烧已经退了,心说这大夫的药还真够灵的,真是立竿见影啊。

天擦黑的时候,程娇他们回来了,都到我这屋里来看我,看到我的烧已经退了,大家都放心了,由于赵大牙的侄子在旁边,不好说探墓的情况,就随便说了一些其他的话,让我再好好休息休息,之后大家就各自回房间了。

大概晚上八点多种,我正躺在床上看手机,“嘭、嘭”有人敲门。我起身开了门,一看,是胡奇,心说不知dào

胡奇找我什么事。

把胡奇让进屋里,落座后,胡奇先是问了问我的身体情况,我说那大夫的药还真灵,我现在烧退了,感觉好多了,只是肩头上那水泡还是一阵阵烧疼。

胡奇听后笑了笑道:“那大夫的药是治标不治本呀。”我听后感到很疑惑,说道:“胡师傅,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胡奇听了我的问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小兄弟,我过来是向你辞行的”。

我吃了一惊:“怎么?您要走吗?”

“是啊”,胡奇道:“要走了,这次程娇他们老板请我过来,说好了只是探墓,我可是不下墓的哟。”

“哦,您一定是觉得这袁天罡、李淳风俩道士的墓没什么油水吧”,我开玩笑道。

胡奇听后哈哈笑道:“小兄弟还真会说笑,像我们干倒斗这营生的还能嫌贫爱富吗?只是这里确实有其他原因”

“噢?胡师傅能和我说说吗?”

“其实也没什么,一方面,我本是崂山门下,怎么说也有些道缘,这袁、李二位是道家的尊长,我不便侵犯,帮zhù

程娇他们老板探墓也实在是碍于情面,更重yào

的是……”,胡奇说到这儿停住了,好像有些碍口。

我很少见胡奇有碍口的时候,胡奇平常是个很开朗爽快的人,不知dào

为什么说到这件事的时候却突然变得支支吾吾的。

我看胡奇有些为难,也不便多问,就说道:“既然胡师傅不方便说就算了”

但胡奇好像只是沉思了一下,说道:“其实,不仅是我,凡是摸金、搬山、发丘、卸岭门下都是不能动这条龙脉的,这也是为什么同在这梁山龙脉上的武则天墓千年以来从未被盗的原因,这四门不动,其他流盗想动也没这本事”

“为什么不能动这条龙脉呢?很多皇帝的墓穴都在龙脉上,不也一样被盗过吗?即使是秦始皇的陵寝,据说也早被光顾过了”,我好奇的问道。

“因为摸金、搬山、发丘、卸岭这四门有一条祖训,天下墓穴皆可盗,唯有两处墓穴是不能碰的,一处是曹操的墓穴,因为四门起于曹操,三国时期,曹操为了筹备军饷,建立了掘子军,实jì

上就是暗中挖坟掘墓,之后掘子军中的一些人脱离了出来,就形成了摸金和卸岭两门,后来又衍生出了搬山和发丘两家,所以倒斗这四门都把曹操认作鼻祖,盗了他的墓岂不是欺师灭祖嘛”

“噢,原来是这样,那梁山这处龙脉为什么不能盗呢?”我问道。

“具体原因就连我也不清楚,但祖训就是如果摸金、搬山、发丘、卸岭四门的门人动了这梁山龙脉必遭天谴”,胡奇随口答道,随即话锋一转:“小兄弟,你真的以为你肩头上那东西是斑狼胡蜂蛰伤的吗?”

我心里一惊,心说不知dào

胡奇为什么这么问,胡奇看我愣了一下,接着说道:“西北确实有一种胡蜂叫做斑狼胡蜂,蜇人后的症状也是水泡红肿,高烧昏迷,但小兄弟你不觉得你肩头上那水泡的形状很奇怪吗?”

“我也觉得那水泡的样子很诡异,难道不是斑狼胡蜂蛰的?但那大夫的药为什么那么灵呢?”我问道。

“当然了,大夫用药是没错,刚才我说了,那药可以治标,解热退烧确实需yào

药物帮zhù

,但是只能起到辅助作用,是治不了本的,你被那东西缠住很是麻烦,早上我给你吞了一道天师镇鬼符,才暂时镇住那东西,但只能是暂时的”

“靠,这瞎子怎么趁我昏迷给我乱吃东西”,我心说道。

“吞符?您说我被那东西缠住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吞符是道家驱鬼散邪的一种方法,就是把使用朱砂书写的符纸烧化,用黄酒吞服,能起到驱除鬼祟,消散邪气的作用,但吞符只能起到一时的作用,有因必有果,要想治本,只能找到根源,自己去解决才行啊,如果不介yì

的话,能不能告sù

我最近你身边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我听胡奇这样问,想着那怪人的事情,想起我跟踪怪人时感觉他在前面走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劲儿,现在才发xiàn

,除了村里的狗都不叫了外,最诡异的是好像那怪人的影子和他的身子是分离的!心说也许我真的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这件事情说给别人听估计不会有人相信,但胡奇可不是一般人,没准真像他说的那样,把怪人的事情说给他听听,让他帮zhù

分析分析也未尝不可。

想罢,我就把昨天晚上跟踪怪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sù

了胡奇。

胡奇听罢眉头紧锁,沉思着,我很少看到胡奇有这样的表情,一定是感到事情比较严重,所以也不便打扰,过了大概半盏茶的工夫,胡奇才说道:“听小兄弟你的描述,你遇到的恐怕不是一般的鬼魅,很可能是一种尸傀”。

“什么是尸傀?”我问道。

“其实尸傀这东西你并不陌生,是僵尸的一种,俗称巫粽”

“巫粽?听着耳熟,对了,好像小胖他叔叔写的那本《盗墓手册》里就提到了这种巫粽,之前我在玉泉山遇到过的泥尸好像就是一种巫粽”。

“没错,那泥尸确实也是一种巫粽,巫粽说白了其实就是人造的僵尸,它是巫术里的一种,在术士的口中被称作尸傀,自然的僵尸是在一定的自然条件下通过某些诱因,按照现代的说法可能就是某些真菌或者细菌诱发产生的尸体不腐僵化尸变的过程,而这尸傀却是通过巫术人为‘制造’的,主要是用来保护陵寝或达到尸体不腐的目的,但你这次遇到的尸傀比泥尸要凶险的多,据你的描述推测,很可能是鬼尸”

“鬼尸?”我惊道,因为我依稀记得,在小胖他叔叔的《盗墓手册》里有个粽子的排行榜,当时我感到好奇看了看,其中这排名第一位的便是“鬼尸”,之后是“血尸”,而“潜尸”和“巨尸”并列第三,甭管王胖子这排名靠不靠谱,但“鬼尸”被排在第一位一定有他的道理。

“这鬼尸确实相当邪乎”,胡奇说道:“其他粽子都是可以使用一些方法克制的,但鬼尸这东西就不然了,它是僵尸,但也有‘鬼’的特征,被它缠住,只能自认倒霉,唯一的方法便是找到缠住你的原因,由你自己去破解”

第十章 尸傀(2)

“那该如何破解呢?”我问道。

“据你刚才所说,那怪人‘死’在你床上后,你把他藏在了你的床下,之后就消失不见了,你后来在床边找到一些黑色的晶体样的东西,能否拿给我看看?”胡奇说道。

我从抽屉里取出那包着黑色晶体的纸包打开交给胡奇,胡奇用手摸了摸那些黑色的晶体碎屑,然后用鼻子闻了闻,说道:“这就没错了,这些看着像晶体的东西实jì

上就是普通的白煤,也就是碳含量极高的无烟煤,它通常被用来作为巫术的媒介,你说那怪人消失了,其实是怪人生前被施了巫术,制成了尸傀,当所施的巫术达到它的目的后,这个尸傀就化做了一滩脓血,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这个尸傀是另一个尸傀的‘伥鬼’”

“这个听起来有点复杂,伥鬼又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你听过‘为虎作伥’这句话吧?”

“听过,好像是帮zhù

坏人干坏事,助纣为虐的意思”

“没错,为虎作伥就是传说被老虎吃掉的人,死后会变作‘伥’,伥会死心塌地的为老虎奔走效劳。相传老虎吃人后还不满足,它会抓住那个人的鬼魂不放,让它再找一个人供它享用,不然,它就不让那人的鬼魂获得自由,那个鬼魂为了自己早日得到解脱,竟然帮zhù

老虎行凶。他先过去迷惑新遇到的人,然后把那人的带子解开,衣服脱掉,好让老虎吃起来更方便。这个帮zhù

老虎吃人的鬼魂,便叫做伥鬼”,胡奇解释道。

“您的意思是说这个怪人被人施了巫术制成尸傀,但却是另一个尸傀的伥鬼,他被另一个尸傀利用,缠住了我?”

“没错,我之前拜在道家门下,道家也有术士,称为方士,方士之术与巫术有相通之处,但巫术一直被认为是用来害人的旁门左道,其实巫术早在黄帝、尧舜的时候就有了,它是医术、道术,甚至是魔术等很多东西的祖先,现在巫术主要还流传于湘西、广西、云南一带的偏远地区,以苗人为盛。巫术往往是密不外传的,我虽然了解的不是很深,但也略知一二,这尸傀伥鬼是一种非常邪门恶毒的巫术,控zhì

伥鬼的尸傀就是那种叫做鬼尸的东西,往往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诱使伥鬼缠住它的目标,直到它的目的达成。当鬼尸找到目标以后,被它利用的伥鬼就会化作脓血永远消失,而被缠住的那个人往往最后也是万劫不复,成为鬼尸的牺牲品。据我所知,破解这种巫术的方法倒是有,但是……”

“但是怎么样?”我问道。

胡奇若有所思的抬起头,吧唧吧唧嘴,冥想了一阵,说道:“但是相当困难,需yào

做到两点”。

“胡师傅,都快出人命了,您就别逗闷子了,到底要做到什么?您可别告sù

我要做到整身童男,这个可保不齐”,我开玩笑道。

“第一,需yào

找到‘百孖内丹’,取一半吞服,另一半碾磨成粉,拌黑狗血涂在那鬼手印上,破伥鬼之毒”

“这个听着也不难嘛”,我说道:“黑狗哪都有,只是这‘百孖内丹’是什么东西?同仁堂有卖吗?”

“哎”,胡奇听罢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年轻人,想的太简单了,黑狗血确实好找,只是这百孖内丹却是可遇不可求的,内丹其实就是动物体内的分泌物生成的结石,道家常用来解毒治病,比如民间所说的驴宝、牛宝、马宝什么的,但这白孖内丹可不是一般动物的结石,需是僵尸体内的结石”

我一听吐了吐舌头:“胡师傅,您别开玩笑了,这‘僵尸宝’先别说难不难找,光听这出处,让我吞下去还不得恶心死我”

胡奇笑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这百孖内丹虽然是结石,但可不是一般人们常说的那种结石,它须是生前具有帝王之气者死后紫气不灭,经千年日精月华所凝结而成,据说这种内丹别说吃,闻一下就走五脏,通六腑,沁人心脾,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但是这种东西却十分难得,我也只是听说过,无缘相见,因为这种内丹生成的条件十分苛刻,刚才说了,生成这内丹的必须是生前具有帝王之气的人,并且还需yào

自然形成僵尸,只这两点就很困难了,另外只有在‘至阳极阴’之地才能生成这种内丹”

“什么是‘至阳极阴’之地?”我问道。

“所谓至阳,就是指沙漠成年累月多阳光而少雨水,所谓极阴,就是绿洲能在至阳的沙漠中存zài

,必定是因为其下阴气极重,因此这‘至阳极阴’之地指的就是沙漠中的绿洲”

“原来是这样,您说破解需yào

两点,那另一点是什么?”我问道。

“另一点就是被缠住的人必须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成为鬼尸的目标,理清来龙去脉,找到鬼尸想得到什么,而它想得到的就是它的弱点,利用它的弱点亲手消灭鬼尸,以从根本上破鬼尸之术”

“尼玛,看来我不仅得‘沙漠寻宝’,还得‘植物大战僵尸’”,我心里说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其实,虽然之前经过了很多事情,使我对于这个世界上一些不被人了解的东西有了新的认识,但对于方士、巫术这些东西还是很难完全接受,或者说从内心深处是抵触的,这与从小接受的无神论教育有关,因此,我对胡奇的话也是将信将疑,并没有太往心里去,这为我以后的遭遇种下了严重的恶果。

我又问了问探墓的情况,据胡奇讲已经找到墓道入口,估计程娇会安排我们在合适的时候下地,之后又和胡奇闲聊了几句,时间不早了,就互道珍重、后会有期,送胡奇出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起来,听说胡奇已经走了,心里还是难免有些惆怅。

大家听程娇的安排,由于下地前还有些事情需yào

准bèi

,并且我的烧刚退,需yào

再休息一下,因此当天进行休整。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需yào

再让人照顾,就让大毛、二毛自己出去逛逛,大毛、二毛以前都是为了生存奔波,长这么大还没有真zhèng

休闲过,一听乐坏了,问我是不是和他们一起去,我说还有些其他的事情,给他们了一些钱,吩咐赵大牙的侄子带着他们去参观乾陵了。

唐英也独自出去闲逛了,程娇去筹备下地的事情,一早上我就没看到吴澜,据说他有些事情很早就出去了,我觉得这个吴澜总是神神mì

秘的,不知dào

在搞什么鬼,我一直怀疑之前很多事情都和吴澜有关,但除了那张监控录像的光盘外没有其他证据,也一直没有机会质问吴澜,不知dào

他这次参与来探袁、李墓有什么目的,难道是王胖子也请了他来救小胖?据程娇说他们是在西安偶然遇到吴澜的,真有这么巧吗?另外,吴澜的堂兄‘吴门天下先’是摸金校尉一脉,据胡奇讲摸金门人有祖训不能碰梁山龙脉,那吴澜为什么还要跟着我们一起下地呢?不知dào

这里有什么文章,有机会的时候我一定要当面向他问个明白。

我没有和大毛、二毛一起出去主要是惦记着那怪人的事情,我虽然对胡奇所说的我被尸傀伥鬼缠住的事情半信半疑,但那怪人毕竟是死在我屋里,尸体又凭空消失了,想弄个究竟,看看那怪人失踪后赵大牙的反应,寻找机会向他旁敲侧击的问问这怪人的事情。

我独自在屋里看电视,边看电视边观察着院里赵大牙一家人的反应,但观察了一上午也没看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赵大牙的老婆早上出去买菜,回来后就洗洗刷刷的,赵大牙的闺女收拾了客人的房间,之后就回自己屋了,唯独有一点,十点多钟的时候我看到赵大牙进了左侧那怪人住的偏房,过了一会儿出来了,好像在门口犹豫了一下,之后就出去了,过了一段时间又回来了,不知dào

他是否发xiàn

了什么。

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赵大牙的闺女过来问我想吃什么,我对她说我想和他爸喝两盅,我请客,随便弄几个冷荤热菜,开瓶好酒,再让她帮我到村上的熟食店切二斤酱牛肉,多给了她些钱,让她看有喜欢的东西自己买点儿,她答yīng

着,拿着钱高兴的去了。

不一会儿,小姑娘回来了,按我的吩咐买了酱牛肉,我问她有没有凉快、清静的地方,她说这小楼的楼顶是个平台,又凉快又清静,视野又好,我让她带我上去看了看,果然不错,楼顶的平台一边晾晒着被褥,另一边有一个小棚子,放着张小圆桌,估计平常赵大牙家人或者客人也在这地方吃饭纳凉,这地方很僻静,正适合说话。

我对赵大牙的闺女说这地方很好,我就请他爸在这儿吃饭吧,让她下去请赵大牙上来,我坐这儿等他。

过了一会儿,赵大牙上来了,见了我客气了几句,我请他入座,先和他闲聊了一会儿,我发xiàn

赵大牙聊天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有心事的样子,猜测可能是因为那怪人的事情。等酒菜上齐了,赵大牙的闺女下了平台,我劝了赵大牙几杯酒,赵大牙几杯酒下肚话也逐渐多了起来,我看看四外没人,就试探着问起那怪人的事情。

第十一章 奇怪的考古队(1)

我给赵大牙斟满一杯酒,问道:“老赵,有件事儿我觉得很好奇,一直没机会问你,前天我们刚来的时候,我看到院子左边的偏房拉着窗帘,我恍恍惚惚的好像看见里面有什么人往外面看,不知dào

那里是住着什么人吗?”

赵大牙正端着我给他斟的酒往嘴里送,一听我问这话,手哆嗦了一下,一杯酒洒出了一半,“没,没有,那间屋里堆的杂物,哪住着啥人,大兄弟眼花了吧,来,吃,吃菜”赵大牙结结巴巴的说。

我看赵大牙不想说,就索性把事挑明了,看看他有什么反应,随即说道:“老赵,不瞒你说,我那天晚上出来遛弯,无意中看到那房子里出来一个人,我觉得很好奇,就跟着那个人,看到他扛着锄头去了山下的小树林,那人的举动非常怪异,你真的不知dào

有这个人?你最好别瞒着我,因为我知dào

这个人现在失踪了,是不是?”

赵大牙听完我的问话,沉默了半晌,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既然大兄弟都知dào

了,俺就不瞒你了,那屋子里的是俺苦命的大哥。”

“那个是你哥哥?”我有些吃惊,心里想道:“赵大牙的哥哥被人制成了尸傀,不知dào

他知不知dào

”,就接着试探着说道:“老赵,有些话我不知dào

该不该说,你听了可千万别着急,你哥哥他……”,我有些犹豫了,不知dào

该不该把看到的事情告sù

赵大牙,因为这事听起来太诡异,不知dào

他能不能相信。

赵大牙端着剩下的半杯酒,一仰脖把酒灌进了肚里,好像已经做好了准bèi

似地,说道:“没事儿,大兄弟,你只管说,俺知dào

俺哥的情况,你不用担心俺接受不了”

我看赵大牙这样说,就一五一十的把从晚上我跟踪那怪人,直到怪人“死”在我床上,以及怪人的尸体在床底下化成一滩脓血的事情全部告sù

了赵大牙,我边说着,边看着赵大牙的反应,心想他听到他哥的这些事情一定很震惊,不知dào

会做出什么举动。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我说完以后,赵大牙只是皱着眉,自己斟了一杯酒,一仰脖把酒喝了下去,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俺知dào

这一天总会来的,也好,也好,去了也就解脱了”,说完掉了几滴眼泪。

我劝解了赵大牙几句,然后说道:“老赵,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说给我听听,你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赵大牙抹了抹眼泪,给我倒了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说道:“大兄弟,俺知dào

你们不是游客。”

我吃了一惊,心说赵大牙难道知dào

了我们盗墓的事情?就问道:“你怎么知dào

我们不是游客?”

赵大牙抿了一口酒,说道:“大兄弟,你别担心,俺不是多事的人,俺这么说是因为俺哥一直在等一个人”

“等人?等什么人?”我问道。

“等你”,赵大牙说道。

赵大牙把我说的都糊涂了,“你哥等我?我和他又不认识,他为什么等我?难道他以前认识我?”

赵大牙又抿了一口酒,摇摇头道:“俺哥确实不认识你,但他也确实是在等你,这话还得从十多年以前的那件事情上说起”

“十多年以前”,我心里一动,那正是我上初中的时候,也是我表哥失踪的时候,我之前和小胖来西安探袁天罡、李淳风墓正是因为听小胖转述了吴门天下先说的一件事情后才决定来的,虽然中途在**公墓出了事儿,小胖和老秦失踪了,那次没有达到目的,但这次和程娇他们一起再过来一方面是为了找到小胖和老秦,另一方面还是因为我对吴门天下先说的那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想探个究竟,现在赵大牙提起十多年前的事情,时间、地点上和吴门天下先说的那件事情重合,会不会和那件事情有关?我仔细听赵大牙往下说。

赵大牙说道:“记得那是十多年前的一个晌午,刚吃完晌午饭,村长就招呼大家去麦场开会,说是有重yào

的事情和大家伙儿说,大家伙儿都到了麦场,俺和俺哥也去了,村长说上级发通知了,这几天有一支考古队要来俺们村,还有一个什么重yào

的领导要来,但这次考古发掘是保密的,为的是不让外国得到消息,所以要求大家伙儿严格保守秘密,不要嚼老婆舌随便乱说,也不要东打听西打听,这儿看那儿看的,这是政治任务,如果谁违反了规定,村长不好向上级交代,违反规定的人就得拉去蹲班房,大家伙儿都说村长这么说了,又是政治任务,谁敢乱看乱说的,村长放心吧。过了几天,果然来了一支考古队。”

我一听赵大牙说的是考古队的事情就没错了,肯定和吴门天下先说的是同一件事,因为吴门天下先说的那件事情也提到了十多年前的这次秘密考古发掘和这只考古队。

赵大牙抿了一口酒接着说道:“咱们陕西这地方地下埋的全都是文物,俗话不是说嘛,地上文物看山西,地下文物看陕西,所以以前也来过不少考古队,但这次来的这只考古队有些不同”

“什么不同?”我问道。

“以前来的考古队,要么是老师带着学生,要么是研究所、文物局的,一看都是文绉绉的,穿着蓝大褂,带着套袖,这次这只考古队可不一样,好像什么人都有,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的像工人,有的像干部,有的像普通的老太太,有的像打把式卖艺的,还有的像要饭的叫花子,甚至还有道士”

我一听,也觉得很奇怪,吴门天下先让小胖转述给我的那件事情虽然也提到了这只考古队,但没有这么详细,只是说十多年前有一只考古队去陕西西安郊外的凤凰台考古,这是一次秘密的考古发掘,但具体细节并没有说,听赵大牙说到这只考古队的详细情况,我很感兴趣,就接着听赵大牙往下说道:“和这只考古队一块来的还有一支部队,估摸着怎么也得有一两个连,都是大解放拉来的,大家伙儿哪见过这场面,吓坏了,都躲在家里不敢出去,当时军队来了就给俺们村给戒严了,到处都有站岗的,不让随便走动,要出去得打报gào

,说明去哪、干啥,我估摸着是防着外国的特务间谍啥的窃取情报。军队的人都住帐篷,考古队的那些人都被安排在乡亲们家里住,因为俺家比较富裕,据说是几个比较重yào

的人被安排在俺家住,其他人俺记不太清了,有两个人给俺印象很深,是一男一女。”

说到这儿,赵大牙沉思了一会儿,好像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那男的是个年轻人,样子长得很好,高高的个子,皮肤很白,看着像个大学生似地,但很少和人说话,那个人的气质一看就和其他人不一样,天生让人感到很敬畏,不敢接近,别人好像都和他敬而远之的样子,他总是自己呆在屋里,给俺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俺到他屋里送水,在门口拌了一下,一个踉跄,人差点摔倒,水壶也从托盘里掉了下来,当时那个年轻人离俺还有三、四米远,俺都没弄清怎么回事,只觉得眼前一闪,他就站到了俺的跟前,一手扶住了俺,另一只手接住了茶壶,你说神不神,那茶壶的盖居然没掉,连一滴水都没撒出来,他接住茶壶的时候俺无意间看了一眼他的手,他有一根奇长奇粗的食指”

“噢?奇长奇粗的食指?”这让我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在行内已经被神话了的人物,但我不敢肯定是不是他。

我没有打断赵大牙,接着听赵大牙说道:“这个人的气质、功夫和他那根奇特的手指给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另外,给俺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那个女人,那个疯女人”

说到这儿,赵大牙把酒杯狠狠的放到了桌子上,平常看似温顺忠厚的他突然变得好像暴躁了起来,握着酒杯的手狠狠的攥着,不停的抖动,咬着牙,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良久,他才恢复了平静,接着说道:“那个女人叫常秋华。”

他好像很不愿意提起那个女人的名字,但是当说出那个女人的名字的时候,他好像又有一种极其复杂的感情,是愤恨?是憎恶?是怀念?是怜惜?还是其他什么,总之,我听他说到这个女人的名字的时候,能感觉到他在内心深处对这个女人有着很深的、很复杂的矛盾心理。

“她是个能让很多男人为她着迷的女人,她开朗、活泼、美丽,有着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的成**人特有的魅力,当时考古队里很多男人都被她迷住了,俺哥也是被她迷住的一个”

“你又何尝没有被她迷住?”我心里暗想道,看这样子,这个叫常秋华的女人一定是那种万人迷的类型,从赵大牙的言语、表情中可以体会,他那时一定对这个女人也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情,甚至现在在内心深处还隐藏着这种感情。

“她那时喜欢穿吉普赛风格的衣裙,烫着长长的波浪,这在当时是非常时尚流行的打扮,她很开放爽朗,笑起来像银铃一样,当她笑的时候,每个男人都为她神魂颠倒,心甘情愿为她做任何事情,当然,那个奇特的年轻人除外,他似乎是没有感情的。这个女人在那支考古队里虽然让很多男人着迷,但没人敢对她有非分之想,因为据说她是贵州一个大官的老婆,而且人们都在私下里说她会妖术邪法,并且心毒手狠,如果招惹了她,没有好下场。”

赵大牙说到这儿,喝了一口闷酒,声音又有些哽咽了起来:“俺哥明明知dào

自己和那女人是不可能的,但还是偷偷的喜欢着她,喜欢的发狂,甚至宁愿为她去死,他真傻,真傻”赵大牙凝视着远处,神往的回忆着过去。

我知dào

虽然赵大牙是在说他哥,但他当时何尝不是这样,这种感情,对一个女人甘愿付出一切的爱是无法掩饰的。

突然,赵大牙的表情又变得狰狞了起来,紧握的拳头在桌子上狠狠的捶了一下,说道:“俺知dào

俺哥变成那个样子,肯定是因为这个疯女人,她是个疯子,只有她能干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她对你哥做了什么?”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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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奇怪的考古队(2)

(感谢起点与本书签约,感谢大家支持)

“就在那支考古队到俺们村后的第四天”赵大牙说道:“那天起来以后俺的头昏昏沉沉的,看日头已经快晌午了,俺们农村人平常都习惯早起,不知dào

那天是咋的了,俺起来后看俺媳妇还睡着,就到俺哥那屋去找俺哥,敲了半天门,是俺嫂开的门,一看也是刚起”

“你哥那时已经结婚了?”我问道。

“对,俺嫂那时已经过门了,而且孩子都三、四岁了,俺哥真是不应该再惦记那女人,在俺家里帮忙的俺那大侄子就是俺哥的儿子。”

我心里好笑,暗道:“你那时也有了媳妇不也惦记着那个常秋华,看来这个女人确实很让男人着迷。”

赵大牙接着说道:“俺那时就问俺嫂俺哥去哪儿了,俺嫂说她一早起来也没看到俺哥,俺到其他房间一看,你说怪不怪,住在俺家里那些考古队的人全都不见了,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和他们没来之前一摸一样,俺那时盘算着人走了?怎么连个招呼也没打?俺仗着胆子到麦场上军队扎帐篷的地方一看,空空荡荡的,军队也没有了,这时候也有几个乡亲仗着胆子出门了,一问也是睡到快晌午才起,家里住着的那些考古队的人也不见了,也是东西收拾的和他们来之前一摸一样,那支考古队和一块儿来的军队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夜之间全消失了,有些乡亲都以为自己迷糊了,觉得根本没来过什么考古队和军队。俺和俺媳妇还有俺嫂找了一天也没找到俺哥,俺哥那天也和那支考古队一起消失了。”

“噢?你说你和村里的其他人都睡到快中午才起,会不会是被人下了药?”

“俺也是这么想的,俺觉得肯定是那些人在乡亲们喝的水或者吃的东西里放了什么药,趁大家伙睡着的时候收拾好东西走了,让大家伙以为自己迷糊了不相信他们来过,但当时谁敢议论呀,都装糊涂呗,都怕蹲班房呀。但是他们走不走的,有什么目的咱管不着,关键是俺哥也失踪了,俺和俺嫂这个急呀,到处找也找不着俺哥,等了两天俺哥也没回来,俺嫂眼睛都哭肿了,但是到了第三天晚上,俺哥突然回来了。”

说到这儿,赵大牙顿住了,好像很不情愿回想那段往事,自己平复了很长时间才又接着说道:“俺哥回来是回来了,但已经不成人样了,脸不知dào

被什么烧的坑坑挖挖的,一边脸都变形了,他回来时身上还背着一个人,俺一看正是那个叫常秋华的女人,那女人当时已经断气了。俺帮着俺哥把那女人的尸体弄到屋里,俺嫂怕吓着孩子,抱着孩子和俺媳妇去俺屋里了,俺哥才对俺说他那天偷偷跟着考古队去了一个地方,具体是什么地方俺哥没说,俺哥也没说他那天为什么没睡过去,俺哥说他后来被考古队的人发xiàn

了,考古队的人就让他跟着他们,后来他们遇到了可怕的事情,俺哥那时候好像是吓坏了,也没说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说考古队的人全死了,他自己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我听到这儿心里一颤,眼前一阵发黑,如果像赵大牙他哥说的那样,那支考古队的人全死了,那么……我想起吴门天下先托小胖转述给我的那件事情,正是那件事情才让我决定和小胖一起去探袁天罡、李淳风墓,当时小胖说,据吴门天下先讲,十多年以前,在西安凤凰台有一次秘密的考古发掘,考古队里有他的一个朋友,他的这个朋友后来对他说这支考古队里有一个叫钱学明的青年人,而我表哥的名字正是钱学明!并且吴门天下先说他知dào

这个钱学明就是我的表哥,因为他的那个朋友说钱学明曾经向他讲了一些关于他家里人的事情,提到了我和我的父母,但具体情况吴门天下先并没有说,只是说我到了袁天罡、李淳风墓里就清楚了。当时我听了这件事情之后非常震惊,一是因为我表哥在十多年前失踪后可能并没有死,而是跟随这支神mì

的考古队来了凤凰台,二是我意识到从我表哥失踪,到我遇到老张买玉佛,再到后来经lì

的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可能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什么人在幕后策划,其中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一定关系到我甚至我的家人。

现在听赵大牙说那支考古队的所有人都已经死了,那么也就是说我表哥也死了,这对我实在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我突然想到,既然那支考古队的所有人都死了,那么吴门天下先又是怎么从他那位参与这次考古发掘的朋友口中得知关于我表哥的事情的呢,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隐情,也许那支考古队的人并没有全死,只是赵大牙的哥哥当时这么认为罢了,想到这儿,我平复了一下心绪,接着听赵大牙往下讲。

“俺哥对俺说,他相信常秋华,他要为常秋华做一些事情,让俺帮zhù

他。俺当时问他怎么做,他就让俺拿了锄头,自己背着常秋华的尸体,到了村外的小树林里,俺哥让俺一道在一棵大槐树下挖了坑,将常秋华的尸体埋到坑里,俺看俺哥还在坑里放了个小布袋子,一起埋上了。俺就问俺哥为什么这样做,俺哥说是常秋华生前吩咐的,说一定要把她和那个布袋子埋在一棵槐树下,直接埋,不要用棺材,这样她的尸体不会腐烂,可以完成她生前没有完成的心愿,让俺哥一定按她说的做。”

我听到这儿,联想到我跟踪赵大牙的哥哥到了小树林里,看到他从大槐树下的地里刨出个东西,然后做了一些怪异的举动,等赵大牙的哥哥走了之后,我在树林里好像被一阵诡异的黑雾包围了,在我逃跑时肩头似乎被铁烙铁烙了一下,回来后发xiàn

赵大牙哥哥躺在我的床上已经死了,之后又化作一滩脓血消失不见了,听胡奇说这是一种叫做尸傀伥鬼的巫术,难道这个施巫术的人就是常秋华?她就是那个鬼尸?她要完成什么心愿?我突然意识到,从我来到赵大牙家无意间发xiàn

左边偏房里的怪人,再到跟踪他到小树林里,再到肩头中了“鬼手印”很可能他妈就是一个圈套,目的就是让我被鬼尸缠住,而赵大牙的哥哥作为伥鬼,在完成任务后就化为了脓血,这一切可能都是这个叫常秋华的女人在十多年前临死时计划好的,看来她的目标就是我!她到底想干什么?

想到这儿,我问赵大牙道:“老赵,我打断一下,你之前说你哥一直在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俺哥那时候对俺说,他要帮zhù

常秋华完成这件事情,他可能会非常痛苦,但是他是心甘情愿的,因为他喜欢常秋华,为了她,他愿意付出一切,等那个人出现的时候他就能解脱了,大兄弟你说俺哥在你屋里消失不见了,所以俺寻思俺哥说他等的那个人肯定是你,等到你以后,他就完成他该做的事情,也就像他说的那样解脱了。”

“噢,原来是这样”我说:“那你们在埋了常秋华的尸体后又做了什么呢?”

赵大牙道:“俺和俺哥在埋了常秋华的尸体后,回到家,俺哥就对俺说了,他很快也会死,这是他自愿的,让俺不要难过,让俺在他死后照顾好他的儿子,还让俺在他死后帮他做几件事情,他那时好像下了很大决心,哭着对俺说他这样做也很痛苦,但他必须这样做,因为他要报答常秋华。俺现在也不知dào

他说的要报答常秋华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让俺帮他做的事情后来才知dào

多么可怕,多么让他痛苦。”

说到这儿,赵大牙低下了头,不住的摇着头,好像他自己提到这件事情也非常痛苦。过了一会儿,赵大牙抬起头,缓缓的说道:“俺哥让俺和他一起在他住的偏房里挖了一个地窖,在地窖里又挖了一个浅坑,他躺在里面,让俺在他头顶放了一盏油灯,又让俺找了一些白煤敲成碎末,放在他的头顶和两个手心,再让俺拿一碗新鲜鸡血放在他的胸口上,告sù

俺七天之内不要让油灯灭掉,鸡血要每天换新的,让俺嫂带着孩子住在别的屋,千万不能让别人进来,等第七天,让俺嫂下来看他。俺当时并不知dào

他为什么这样做,但俺猜一定是那个常秋华让他这么做的。俺照他的吩咐办了,谁知dào

第七天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赵大牙露出了惊恐的神情,拳头握得紧紧的,好像使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来:“俺听到俺哥那屋传来一声惨叫,俺听得出那是俺嫂的叫声。当俺跑到地窖里的时候已经晚了,俺嫂倒在血泊之中,俺看到俺哥就站在俺嫂旁边,脸色惨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洞的,手里拿着一颗心脏,那是俺嫂的心脏,只几口,就把心脏吞了下去。”

赵大牙说到这儿,浑身颤抖着,我听得也是毛骨悚然。赵大牙接着说道:“俺当时吓坏了,看俺哥吃完俺嫂的心脏后又躺回了坑里,一动不动,眼都不眨一下,俺吓得很长时间才回过神来,想起之前俺哥对俺说的,七天后无论看到多么可怕的事情都不要慌张,无论他变成什么都不要意wài

,让俺把后事处理好,他虽然死了,但是会变成僵尸,他在七天以后不会再伤害其他人,让俺不要声张,保守秘密。俺照俺哥的吩咐做了,和村里人说俺嫂因为俺哥失踪了就疯了,不知dào

跑到哪儿去了,也不知dào

为什么,派出所的人也不来调查,俺嫂娘家的人来闹过几回,收了钱就没再来过了,从那以后,俺哥就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十几年来一直躺在那偏房的地窖里,直到你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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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洞

我和赵大牙在小楼的顶上边喝着酒边聊着十多年前那支奇怪的考古队的事情,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赵大牙因为回忆起那段伤心往事感触颇深,借酒消愁,显然是喝多了,说着说着口齿越来越模糊,眼皮越来越沉,不一会儿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下去叫赵大牙的老婆和闺女帮忙把赵大牙搭下楼安顿好之后,刚想也回屋休息一下,大毛、二毛和赵大牙的侄子回来了,大毛一见到我就兴冲冲的说:“东家,您听说了吗?诈尸了!”

“什么?哪诈尸了?”

“就刚才,我们走到村口的时候,听见有人嚷嚷诈尸了,一打听,说是有几个人在村外的小树林里,看见从地下钻出了个东西,看着像个人,浑身灰黑色,衣衫褴褛的,脸色铁青,十分瘆人,那东西钻出来后奔着那几个人就去了,那几个人吓坏了,撒腿就跑,索性没人被那东西抓到。”

“走,看看去”我一听也来了兴趣,心说又是村外的小树林,没准和那个鬼尸常秋华有关系,就带着大毛、二毛出了门,赵大牙的侄子也是年青人,爱看热闹,也跟着出来了,刚出门,只见村里几个胆大的小伙子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拿着铁锹兴冲冲的往村外走,嚷嚷着要去捉僵尸,我们就和他们一起去了。

到了村外的小树林边,有人说听说刚才那东西就是从“老树魁”下的地里钻出来的,大家都谨慎了起来,放慢了脚步,边紧张的四外张望,边往小树林里慢慢走着。赵大牙的侄子在旁边向我解释说这“老树魁”就是小树林里那棵大槐树,据说是棵古树,有上千年了,他们的村子以前就叫“槐树村”,解放后才改名叫“凤凰台村”,老人们都说“先有老槐树,才有槐树村”,那树已经成精了,还传说这小树林里经常闹鬼,所以平常很少有人敢到这儿来。

我听后点点头,心想那从老槐树下钻出来的东西十有八九是那个叫常秋华的女人变成的鬼尸,据赵大牙说他哥当年背着常秋华的尸体回来后按照常秋华生前的吩咐一定要把她埋在一棵槐树下,我之前就听说这“槐树”之所以叫做“槐”,是因为它能踞阴魂、收野鬼、拢七魄,所以“槐”字才是一个“木”字加一个“鬼”字组成,看来常秋华尸傀伥鬼的巫术也是借助于槐树这个特性。

我边想着边跟着大家伙儿小心翼翼的往那棵老槐树走,神精高度紧张,突然,听见“嘭、嘭、嘭”几声连续的闷响,在这寂静的小树林里像打了几声炸雷一样,几个号称“胆大”的小伙子妈呀一声吓得差点爬在地上,我脑子也是“嗡”的一声,循着声音往后看去,只见大毛照着二毛脑袋后面猛拍了一下:“妈的,又放屁”,二毛憨憨的笑着:“不、不好意思,我、我一紧张就爱放屁。”

靠,原来是二毛放屁,别看个子这么大,胆子还真小,吓得直放屁,我心里笑道。大家伙儿听后也是啼笑皆非,紧张的气氛也缓解了一些,不一会儿,来到了大槐树附近。

走到离大槐树还有十来步的时候大家停住了,不敢再向前,只见大槐树下果然有一个洞,洞口大小大约有一个人的腰粗细,黑洞洞的,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大家伙儿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你推我,我推你的谁也不敢冒然过去,不知是谁小声说道:“愣子,你平常不净吹牛说你胆子大,夜里一个人都敢在坟地里睡觉吗,现在咋的不敢过去了。”其他人听后也跟着起哄起来:“对,愣子你胆大,你先过去。”

那个叫“愣子”的小伙子一听大家伙儿这样激他,不过去面子上也下不来,就鼓了鼓勇气,说道:“好,我、我先过去”,拿了把铁锹,一步步慢慢的向那洞口走去。

只有十来步的距离,但愣子却用了很长时间,好容易“挪”到洞口附近,只见愣子把铁锹举在头前,好像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从洞里跳出来扑向他似地,走到离洞口还有两三步的时候停住,探头往洞里看着,其他人也紧张的屏住了呼吸,眼睛紧盯着洞口。

愣子看了一会儿,用铁锹往那洞里探了探,并没有什么东西从洞里跳出来,大家伙儿看没什么危险,胆子也大了起来,纷纷凑到洞口边,我也来到洞口边往下看。

看样子这个洞很深,即使现在是白天,也只能看到洞口里一米多左右的地方,再往下就看不清楚了。看到这个洞,我突然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想起十几年前我上初中时回宁夏和表哥还有丰运、丰莲一起进贺兰山看豹子的事情,当时我们跟踪一支假装“辫子鬼”的送亲队伍到了山上的坟地,在坟地中被人贩子抓住,正在人贩子要对我们下毒手的时候坟头上突然钻出了几条粗大的“辫子”,把一个人贩子和他们的头目拖进了坟里,我们趁机救了棺材里被拐卖的少女,后来回到我们在树林里搭帐篷的地方,发xiàn

帐篷已经塌了,附近一片凌乱,一直豹子死在血泊中,据丰运查看说可能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在旁边的树下还发xiàn

了一个洞,表哥过去看了洞里的情况后说可能是什么动物的窝,里面什么也没有,从那以后表哥就变得很奇怪,后来就给了我用西夏文写着我名字的那张纸条,从那以后表哥就失踪了,直到前不久我偶遇老张买了那个小玉佛,竟然发xiàn

小玉佛上的字和表哥给我的纸条上写的字一模一样,也是用西夏文刻着的我的名字,才被卷入了后来的这些事情中,可以说这一切都是从表哥看了那个洞的时候开始的,当时表哥到底看到洞里有什么东西?

这个洞和当时表哥看的那个洞的样子很像,难道那个洞也是因为鬼尸从里面爬出来才形成的?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难道当年那只豹子是鬼尸咬死的,而表哥当时也是被施了巫术的尸傀伥鬼缠住,为了破解巫术寻找鬼尸而只身来到凤凰台加入了那只神mì

的考古队,而家人却以为他失踪了?但常秋华也是那支考古队的人,她是死在我表哥加入那支考古队之后,所以十多年前那个洞即使是鬼尸形成的洞,那个鬼尸也不可能是常秋华,另外,表哥为什么在看了那个洞后给我用西夏文写着我名字的纸条呢,而十多年后我碰巧得到的玉佛上刻着同样的文字……这件事情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我不断肯定着又不断否定着自己的想法。

我一定得看看这个洞里究竟有什么东西,想着,我分开众人,来到洞口前,学着表哥当年的样子,趴在地上,把头探进洞里查看。

由于是白天,没人带着手电,因此把头探进洞里也看得不是很真切,只觉洞里湿漉漉的,有一股潮气的味道,还有一股腥味,也说不上是鱼腥味还是血腥味,总之味道很难闻。我屏住呼吸,努力拢目光查看,发xiàn

洞下面纵横交错的有一些粗大的“管子”,仔细分辨了一下,又伸进手摸了摸,才发xiàn

是大槐树的树根,我让二毛拉住我的脚脖子,我把几乎大半个身子都探进了洞里,离那些树根近了才发xiàn

,整个洞壁都被树根包裹着,就像一个巢一样,树根上有一些细小的根管,大部分好像是新折断的,我突然意识到难道这鬼尸是连接了这些根管,通过大槐树来吸收外界的营养。我又往下摸了摸,“巢”的底部是一个洞,我使劲拢目光看了看,很黑,不知dào

这个洞有多深。

我示意二毛把我从洞里拉出来,从旁边找了块石头扔进洞里,仔细听着,竟一直没听见石头落地的声音,可想而知“巢”中间的那个洞深不见底,不知dào

通向哪里。

我从地上站起来,掸掉身上的土,大家伙儿迫不及待的问我洞里有什么,我只是说里面有一些树根,没其他什么东西,但是底下还有个洞,看样子很深,为了避免人掉下去,最好找石头堵上,再用土填实。

大家按我说的,几个小伙子从树林外找了块大石头,刚好和这个洞口大小差不多,搬了来塞到洞里,又挖了土填在石头上,几个人站在上面试了试,感觉已经填实了。

填完了洞以后,大家议论着往树林外面走,快出树林的时候,突然不知dào

为什么,林子里的鸟像炸了窝似地乱叫乱飞了起来,有人眼尖,指着右边说道:“不好,那东西在那!”

人们赶忙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大约二三十米远的树下,站着一个“人”,头发很长,像藤蔓一样拖到地上,身上衣衫褴褛,浑身灰黑色,还没等大家看清楚,那东西就朝大家窜来,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近前。

有些人撒腿就想跑,还是那个叫“愣子”的胆大,大叫道:“咱们这么多人呢还怕她。”经过他一提醒,大家也回过神来,几个小伙子举起锄头、铁锹向那东西打去,那东西也不躲,抬起两条枯木般的“胳膊”一档,碰到的锄头、铁锹就被震飞了出去,有些人被震的跌坐到了地上。

“好大的力qì

”我心里说道,但那东西并没有管其他人,而是直奔我而来,我心头一惊,还没等转身跑,那东西已经到了我的近前。

第十四章 头香

我终于看清了那东西的面孔,并不是青面獠牙的样子,说实话,长的还“不错”,怎么形容呢,有点像罗布泊的“小河美女”,只是脸色是灰黑色的,一双眼睛黑洞洞的,可以看得出,如果不是因为已经成了僵尸,在生前一定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不容我多想,它已经伸出了枯枝般的爪子直向我抓来,我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一个人从旁边蹿了过来,抡起铁锹向那爪子砸去,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铁锹正砸在鬼尸的爪子上,把鬼尸的爪子砸的偏向了一边,我趁机向后连滚带爬的躲过了鬼尸的利爪。

我一看,拿着铁锹砸向鬼尸的正是二毛,别看二毛平时胆子小,关键时刻真不软,身大力不亏,真急了眼也有万夫不当之勇,但这鬼尸确实厉害,不但力大无穷,而且速度奇快,二毛的铁锹在把鬼尸的爪子砸偏的同时也被震的撒手掉在了地上,还没等二毛反应过来,鬼尸的爪子已经抓向了二毛,我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眼看鬼尸的爪子行将抓到二毛的时候,三点寒星从树林外直射了进来,“嗖、嗖、嗖”三声,三道银线缠住了鬼尸的利爪,三枚银钩同时勾住了鬼尸,银线那端,一人用力一拽,把鬼尸的爪子拽住,二毛趁机逃开。

不用说,能使用这银钩绝技的只有一个人——唐英。只见唐英使用银钩拽住了鬼尸,另一只手闪电般的掏出一枚透骨钉,我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一道银光就直射向鬼尸。唐英是唐门唯一的传人,唐门暗器在古时曾誉满天下,这透骨钉更是唐英根据僵尸的特点在传统透骨钉的基础上改良而成,能透骨穿甲,钉上染毒,以毒攻毒,专克僵尸。若换成普通的僵尸,早就被透骨钉击中了,哪成想这鬼尸和一般的僵尸不同,一般的僵尸尸变以后四肢是僵硬的,无法弯曲,所以在很多关于僵尸的鬼片中看到的都是胳膊直伸,蹦着行走,行动迟缓,但这鬼尸却与众不同,正像胡奇之前说的,它既是僵尸,也有“鬼”的特点,它的四肢不僵硬,而且形如鬼魅,速度奇快,也不知dào

怎么弄的,我只觉眼前一花,这鬼尸竟躲过了透骨钉,透骨钉深深的扎入了鬼尸后的一棵树中,唐英看到这种情况,怕误伤到其他人,不敢再发透骨钉,就在这时,那鬼尸低吼了一声,就像牛吼一般,嘴里露出如钢针一般交错的牙齿,两只黑洞洞的眼睛直盯向唐英,爪子抓住钩在上面的银线往后一拽,由于唐英的银钩是暗藏在袖子中的,银线和衣服相连,鬼尸力大无穷,这一拽,把唐英整个身子都拽了过去。

眼看唐英就要吃亏,正在这时,树林里好像打了一道厉闪,一道白光把银线削断,唐英和鬼尸由于用力过猛,都不由自主向后退去,唐英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手抓住了一棵树才没跌坐到地上,那鬼尸也往后退了几步。我仔细一看,削断银线的原来是吴澜,由于发生的太快,我都没看见吴澜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只见吴澜左手提着一个装黑管的乐器盒子,右手拿着一柄乌黑色的宝剑,这柄剑并不长,但很宽,我虽然是第一次看到这柄剑,但之前据胡奇根据小胖的描述猜测很可能是古时的名剑“巨阙剑”,只见这柄剑在吴澜的手里就好像自己会发光一样,剑刃四周散发着黑金色的晕光,寒气逼人,那唐英的银线据说是乌海特钢制成的钢丝,是登山运动员专用的保险丝,直径半毫米的钢丝就能承shòu三个成年男子的重量,不但柔韧而且异常结实,这宝剑轻轻一削就削断了三条银线,可见锋利无比,我心说果然是神器。

还没等鬼尸立稳,吴澜已举剑向鬼尸刺去,眼看剑尖就要刺到鬼尸的咽喉,只听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喊道:“不要伤它!”

吴澜的宝剑顿了一下,那鬼尸趁机向后蹿去,如鬼魅一样,三闪两闪消失在树林里。

我顺着喊声看去,原来是程娇。

“你为什么不让伤它,它逃走了伤人怎么办?”大毛没好气的说道。

程娇没有理大毛,而是到了唐英近前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唐英冷冷的答道,还是那么孤傲。

我也纳闷程娇为什么不让伤害这个鬼尸,但看程娇的样子,估计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便多问。

这时候,一群小伙子已经围住了吴澜,对他的功夫和他那口宝剑十分好奇。愣子壮着胆子说:“大、大哥,你、你们是哪儿来的游客,怎么这么厉害?”

吴澜一笑,答道:“我们都是各省的武术冠军,上面奖励我们,组织我们来旅游参观的。”

众人听罢顿时对我们肃然起敬。

愣子接着说道:“大、大哥,你这宝剑真威风,能、能不能借我耍耍?”

我本以为吴澜会断然拒绝,没想到吴澜笑了一下道:“好,可以,但是这剑很锋利,也有点重,小心一点儿”说完,把宝剑递给愣子。

愣子不当回事,伸出一只手接剑,刚想耍耍威风,没想到这宝剑好像确实很重,吴澜刚一松手,愣子一只手就拿不动了,咣当一声宝剑掉到地上,剑锋在愣子脚前扫了一下,愣子的皮鞋头就被削下去一块,吓的愣子一吐舌头,大家伙儿不约而同一声惊呼,望向愣子的脚,只见愣子的脚趾头蜷缩在被削掉的皮鞋头里,愣子擦了一下冷汗道:“幸、幸亏俺鞋买的大,要么脚趾头非给削掉了”,大家伙儿看罢一阵哄笑。

吴澜收起宝剑,众人说笑着一起回到村里。在路上,程娇说她回到赵大牙家里后看到我和大毛、二毛不在,一打听说是和大家一起到村外捉僵尸了,怕我们出危险,正好唐英也回来了,就和他一起赶到村外的小树林,而吴澜可能是碰巧路过的。我心说幸亏他们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不过这个吴澜总是莫名奇妙的消失,又莫名奇妙的出现,好像总能“碰巧”似地,不知dào

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回到赵大牙家里后,赵大牙还没醒,赵大牙的老婆为大家准bèi

了晚饭,吃罢晚饭,程娇对赵大牙的老婆说我们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了,如果赵大牙还没醒让她转告他一下,照老规矩,旅行社的“老六”会过来结账。我知dào

程娇说要离开了的意思就是她那边已经准bèi

好了,我们明天就能“下地”探袁天罡、李淳风的墓了,十几年前那支神mì

的考古队就是在探天罡墓时出的事,不知dào

我们会遇到什么凶险的情况,我心里感觉忐忑不安。晚饭后大家各自回房休息,程娇与大家约定明天六点半准时集合出发。

由于心里有事,既紧张又兴奋,我几乎一夜没有合眼,总算挨到天亮,洗漱收拾完毕,看看快六点半了,出了门,到了院门口,看到我们来时乘坐的那辆印着“西安天马旅行社”字样的中巴已经停在大门外等着我们了,程娇已经在车上,她招呼我上了车,不一会儿,其他人也到齐了,大家乘坐中巴离开了赵大牙家。

中巴出了村子,不一会儿,来到那座像礼帽似的叫做“凤凰台”的小山下。程娇对大家说多余的东西不用带,她已经准bèi

好了,让大家下了车,程娇像导游似地举着导游旗走在前面,我们像游客似的跟着她,我心里好笑,心说这么早哪有旅行团会跑到这鬼地方来参观,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也不好说什么,随程娇沿小路上了山,没想到一上山,山上居然已经有若干个旅行团了,聚集了三五百人,这架势,像赶庙会一样。

“靠,这些人都发癔症梦游吧,这么大早的跑这山上干什么”我心里纳闷:“这么多人在这儿,我们怎么下地?”

程娇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对我一笑,低声说道:“今天是农历五月初八,相传是武王伐纣姜子牙拜帅的日子,据说那姜子牙就是在这凤凰台上拜帅出兵伐纣的,这山上的山神庙也叫姜公庙,每年的今天会有‘拜帅封神抢头香’的习俗,据说谁抢到头香就能大吉大利,子孙更能出人头地,封侯拜相,所以每年都吸引了大批游客在这一天来抢头香,也有的是来看热闹的,胡奇之前已经探出天罡墓的入口就在山神庙中,我们选择这一天下地,就是因为在热闹的时候反而不会引起别人怀疑,如果故yì

躲躲藏藏、偷偷摸摸的反而会欲盖弥彰。”

我这才明白了程娇他们的用意,看来这一级批发商果然是行事缜密,但是这么多人,怎么才能避开人们的注意而进入天罡墓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这时,只听山神庙那边有人喊道:“天地为开,拜相封神,吉时已到,敬贺头香。”随着喊声,人群都向山神庙涌去。一时间,鞭炮声、乐曲声、人声混杂在一起,大家都争抢着去祭拜头香,程娇却趁乱带着我们绕过山神庙,来到庙后。

众人都在争先恐后的祭拜头香,生怕错过吉时,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而我们来到山神庙后看到有一道石墙,石墙后有一个小白塔,塔上有“韶关”两字,白塔上有脚手架,旁边围着编织布,好像正在维修的样子,白塔下有一个工棚,程娇看看四外无人,带我们进入了工棚。

第十五章 石室

进入工棚后,里面一片凌乱的景象,水桶、铁锅、工具散放在地上,就是普通工棚的样子,两边摆着几张简易的上下铺,一张床上几个“民工”正在打扑克,看到我们进来都放下手中的扑克站了起来,有两个“民工”冲程娇点了一下头,点上一支烟,哼着小曲出去了,大概是去放风,其余几个“民工”也没说话,七手八脚的准bèi

起来。

只见这几个“民工”把一张上下铺挪开,利落的拿起锹镐挖开地,这时,只听工棚外有个“民工”咳嗽了一声,吐了口痰,说道:“老四,什么时候开工?”另一个人答道:“不急,日头还早,带人过来耍耍”,说着,从外面又进来五六个“民工”,这边挖开地的“民工”从地下掀起一块木板子,下面露出一个洞口,刚进来的几个“民工”也不搭话,“扑通、扑通”依次跳进洞里,等他们跳进洞后,程娇示意我们也跟着下去,唐英毫不犹豫跳了下去,吴澜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接着,大毛、二毛和我也跳了下去,跳下去之后发xiàn

前面有一条地道,好像是新挖的,斜着向下去的样子,够一个人半弯着腰通过,我心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盗洞吧。其他人都沿着地道向前走,前面有人拿着手电开路,我也就跟着向前走去,听见后面“扑通”一声又有人跳了下来,估计是程娇,之后感觉洞口被人重新封上,后面的程娇也打开了手电筒照着路。

我心说这一级批发商果然是安排周密,训liàn

有素,“细节决定成败”这句话用在什么地方都是至理良言呀。

跟着前面的人在地道里走了不远的距离,大概也就二、三十米吧,前面豁然开朗,进到一个石室中,借着手电光可以看到这个石室并不太大,大约有二、三十平米的样子,石室的墙壁是粗大的条石垒成的,看条石的样子很多都被侵蚀了,石缝里长满青苔,条石上面也是黑一块绿一块的,看样子这石室已经有些年头了,一级批发商应该是以施工做掩护挖了盗洞通到这个石室里。

只见石室中央竖着一个绞机,绞机正下方好像是一口古井的井口,这口古井承八角形状,井口四周也是条石垒成的,看条石的样子年代也应该是很久远了,这个井口大约有一米见方,由于手电光不强,看不真切具体情况。

前面进来的一个“民工”吩咐其他几个“民工”准bèi

装备,我这才看到我们进来的地道旁边有两个木箱子,不知dào

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估计都是盗墓需yào

用到的工具什么的吧。这时,后面的程娇也进来了,趁“民工”准bèi

装备的时候,她向我们介shào

说,这个石室是唐代时修建的,它位于凤凰台山神庙的正下方,中间的那口古井就是天罡墓的墓道口。

我觉得很新鲜,袁天罡、李淳风这俩老道竟然把自己的墓修到井里,他俩难不成是看过“地道战”这部影片吧,估计是拿井做掩护,防止被盗?这也有点儿太掩耳盗铃小儿科了吧。

程娇接着说道:“我们并不是第一个光顾这个石室的人”,说着,用手电照了照石室的对面和四周,我这才注意到,石室对面的上下方和石室周围竟然还有五六个洞口,左边是一个比较大的洞口,基本上和我们进入的地道口差不多大小,而其他几个洞口都很小,最小的只有大号碗口大小。

据程娇讲,这些盗洞最古老的是宋代时挖的,最新的一个不超过两个月,旁边那个最大的应该是二十年之内形成的。我心想,那个最大的不超过二十年的盗洞是否就是十几年前那支神mì

的考古队挖的?但是考古发掘一般都是开放式的,就是把整个古墓顶盖起掉,逐步向下发掘,这支考古队为什么要使用盗洞呢?另外,据赵大牙讲这支考古队的人都与众不同,有的看起来像农民,有的像干部,还有和尚、老道什么的,难道那并不是一次考古发掘,而是一次有组织、有规模的盗墓活动!但是,据说那时还来了军队,如果是民间的盗墓活动不可能有军队参与,也不可能那么多人还能组织有序严格保密,那支奇怪的考古队和那次神mì

的考古发掘真是让人感到扑朔迷离,也许我们到了墓里能发xiàn

什么蛛丝马迹。

还有那个不超过两个月的盗洞,难道是小胖他们?从程娇上次给我看的照片中,小胖和那个假的“老秦”来到了凤凰台,照片中还有一个陌生人,他是背对着镜头,看不到五官貌相,据程娇说在拍完照片后,小胖和假老秦还有那个陌生人就消失了,难道他们也已经进了天罡墓?后来我拨打小胖的手机,每次拨打都是不同的反应,最后一次是在凤凰台村里,我拨打小胖的手机提示无法接通,如果小胖进入了天罡墓,不知dào

遇到了什么情况。

“这石室从宋代到现代的盗洞都有,但圈儿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天罡墓里带出的文物,文献上也没有任何关于天罡墓的记载,这只能说明一点。”程娇接着说道。

“说明进入天罡墓的人没有人活着出去。”唐英在旁边冷冷的答道。

唐英这句话说的我脖子里直冒凉气。

“没错,从种种迹象来看,这天罡墓一定异常凶险,所以要做好充分准bèi

”程娇道。

这时,那几个“民工”已经准bèi

完了装备。一个身材瘦削的“民工”对程娇说:“已经准bèi

好了。”

程娇点了点头,我看到那几个“民工”已经变了样子,全都换上了蛙人的紧身衣,“人是衣裳马是鞍”,“民工”们换完衣服已经完全不是民工的样子了,一个个非常精神,胖大的威风,瘦小的干练,程娇向我们一一做了介shào

,这几个“民工”都是一级批发商里的骨干,个个都有一手,其中那个身材瘦削的叫陈阿四,是他们老板得力的助手,这次主要是来保护我。

程娇说之前他们的人已经下井探看过,底下很特殊,为以防万一,需yào

换上蛙人服,因陋就简,请大家在这石室里换上衣服。旁边,两个“蛙人”已经支起了一扇折叠屏风,大家依次到屏风后换好了衣服。

换上蛙人服后,我一看,大家都变了样,吴澜格外帅气,简直就是帅气逼人,什么王力宏、黄晓明之类的站到他旁边,都得变成小沈阳。程娇更是英姿飒爽,就像古墓丽影中的女主角。唐英也是霸气外露,身材相当健硕。只是大毛和二毛差点儿,大毛太瘦,蛙人衣撑不起来,显得干瘪瘪的,看着很滑稽,二毛更别说了,个子太大,没有合适他穿的蛙人衣,好容易找了一件费了半天劲总算套了进去,裤腿才到小腿肚,上衣更被撑的紧绷绷的,露着半截胳膊和脖子,往那一站活像个打鱼的,逗得大家直笑,也只能这么凑合着了。

大家换下的外衣都被整理装好放在箱子里,按计划等原路返回时再换上,我心说但愿还能原路返回。

换完衣服,程娇给大家每人分了一个背包,背包里有一些罐头和压缩食品,以及一些小工具,比如小刀、起子什么的,外层的背包里还有一些救生工具,像保险绳、小锤子、闪光棒之类的,此外还有一些应急的药品、纱布等。

程娇又发给大家每人一顶安全帽,这帽子和一般的安全帽不一样,很轻,但比一般的安全帽还要结实的多,是特质的碳纤维材料制成的,这种帽子是德国探险队专用的帽子,上面有对讲机和强光头灯,由于是在地下,手机没有信号,只能靠对讲机联络,程娇向大家讲解了使用方法。

每个人还配备了一支潜水表,也是探险队专用的,由于在地下无法使用GPS,有些电子设备也可能受到不明情况干扰而失灵,因此最可靠的还是相对原始的机械设备,这只潜水表是瑞士制造的,和一般的电子潜水表不同,它的核心部分是机械的,只是配备了少量电子功能,潜水表上的指南针也是完全原始的磁石指南针。虽然原始,但很可靠。

接下来,程娇为大家分配武器,两个蛙人打开了一个大提包,我一看,吐了吐舌头,里面竟然有各式各样的枪支,从手枪到微冲应有尽有。程娇让大家挑选自己应手的武器,她自己挑了两支以色列制“**”手枪带在身上,其他蛙人有拿手枪的,有拿微冲的,唐英不屑于这些现代武器,没有挑选,我原以为吴澜也和唐英一样仗着自己功夫好不会挑选,谁知吴澜也挑了一把美制“M50”转轮手枪。

我和大毛、二毛却傻了眼,我以前虽然军训过,步枪还是勉强拿过的,这些先进的枪支武器别说碰,见都没见过,大毛、二毛更别提了,以前是做过小混混,但国内的混混们还停留在砍刀、棍棒的初级阶段,连枪摸都没摸过,现在看着这一提包的枪支,真是无从下手,挑了也不会用。

程娇看出我们的心思,为我们每人挑选了一支德制“USP”手枪和一把比利时“P90”微型枪弹枪,并让陈阿四为我们讲解了使用方法,我和大毛、二毛听了半天勉强记住,程娇说这些枪支只是为了防身之用,以防万一,不一定能用上。我和大毛、二毛携带好枪支。

如果说上次进入明朝妃子墓是我第一次进入古墓的话,那么这次探天罡墓则是我第一次真zhèng

意义上参与的盗墓行动,我第一次了解了真zhèng

盗墓的准bèi

,第一次接触到了盗墓的装备,第一次要下到一个真zhèng

蕴藏着未知凶险的古墓中,不知dào

会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和险恶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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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井壁中的女人

那个叫陈阿四的从箱子里取出两条绳索,这两条绳索应该是登山用的专业绳索,只见他把绳索一头打成登山环绑在大腿和腰腹上,另一头扣在一个安全锁上,把安全锁固定在绞机的铁链上,这绞机是钻井队在打深井时用于运送物品和人员的工具,利用滑轮原理,抓地以后能承shòu相当的重量。

另一个人摇动绞机轮盘,把陈阿四缓缓从井口中放了下去。

等了大概足有五分钟的时间,只听我们头盔上的对讲机传来陈阿四的声音,说他已经到底了,程娇回复收到,接着,依照把陈阿四放下去的方法,依次把唐英、吴澜、大毛、二毛也放了下去,别人下去时还好,二毛开始时死活也不敢下去,鼓了半天劲,最后眼一闭,心一横,才总算勉强敢下去,下去的时候还大呼小叫的,随着绳子的伸长,逐渐听不清二毛的叫声了,我心说看来这井真够深的。

接下来轮到我下去了,说实话,我心里也有些打鼓,不知dào

下面是什么情况。两个“蛙人”帮我系好了绳索,我站到井沿上,下面黑洞洞的深不见底,好像有一股吸力一样,我两手紧抓着绳子,两只脚蹬住井壁,上面的人转动轮盘,我开始缓缓的下降。

我头盔上的头灯照着井壁,看这井壁的四周都是古老的方砖砌成的,但并不像我在上面想象的是潮湿、长满青苔的样子,而是非常干燥,也没有憋闷的感觉,反而从下面吹上来一阵阵的凉风。我心说难道这井底下没有水,而是一个空洞?

这井的确很深,一开始井口看的很清楚,随着下降的深度逐渐增加,井口也变得越来越小,下降了大约两、三分钟后,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井口,变得好像只有茶杯大小。

我以前是做软件工程师的,从来没干过下井这种事情,这次亲身体会才知dào

,敢情这下井和爬山一样,也是个力qì

活儿,看起来上面有绞机慢慢往下送很轻松,实jì

上,由于人出于本能怕掉落的原因,全身都非常紧张,双臂得用力紧紧拉住绳子,固定住身子,双脚还得蹬住井壁支撑住自己,下的越深,平衡感就越弱,全身也就不自觉的越用力,体力消耗很大,我逐渐有些体力不支,汗水从额角冒了出来。

我使用头盔上的对讲机对上面的人说先停一下,我需yào

歇一歇,喘口气。上面的人听到我的话后停止转动绞轮,我后背靠住井壁,双脚蹬住对面的井壁,擦了擦汗,大口的喘着粗气,我的四周除了头灯能照到的井壁外,上下都是黑洞洞的,周围一片寂静,在这深井里,感觉就像置身在黑洞里。

突然,我听见我的对讲机里好像传来一种声音,“刺啦、刺啦”,这声音断断续续的,在这声音里,好像还夹杂着说话声,似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但是听不真切。

“喂,程娇,是你和我说话吗?”我问道。

但对讲机里那说话的声音很小,并且杂音很大,听不清是不是程娇在回答我。

“喂、喂,是程娇吗?能听见我说话吗?”我又问道。

我仔细听着对讲机里的说话声,仍然听不清楚,但好像并不是回答我的问话,而似乎是在不停的说着同一句话。

我心里纳闷,难道是程娇在上面和什么人说话,通过对讲机传过来了?但是这对讲机已经被设置成了多方通话,我说的话不光程娇能听见,其他人应该也能听见,但为什么没有人给我回答?

我低下头看了看井的下面,除了头灯能照到的地方,下面黑洞洞的,看不清是什么,刚才下去的那几个人不知dào

去了哪里。

对讲机里还是时断时续的传来刺刺拉拉的声音和那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好像不停重复着同一句话。

到底是谁在说话?说的什么话?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但实在分辨不清。

我索性不用对讲机了,扯着嗓子冲着上面大喊:“程娇,能听到我说话吗?”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回答我,听到的还是对讲机里的“刺啦”声和那女人不断重复的那句话。

我又冲着下面大喊了几声,同样没有人回答。

我身上一阵发毛,我现在悬在这深井的中央,好像上面和下面的人都消失了一样,我想上上不去,想下下不来,活活被困在了这个井里。

我就这样悬了不知多长时间,甚至连我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我回忆起我小时候曾经很怕死亡,我记得那时我问我的父亲,如果人死了会怎样,我父亲回答说人死了之后会掉到一个很黑很深的洞里,不断的往下掉,一直掉不到头。我现在体会到了这种感觉,难道我已经死了?

“不,我没有死,至少我还能听到这对讲机里那女人的声音,说明我还活着,我一定要想办法出去”我努力纠正着我的判断,鼓励着自己。

想到这儿,我又集中精力,仔细分辨对讲机里那女人说的到底是一句什么话。

“还……”

好像是说“还什么”……

“还会?”、“还有?”、“还是?”

“到底是还什么呢?”

我仔细分辨着。听了好半天才听出些眉目。

“孩子!”,对,说的是“孩子”,并不是“还是”的“还”,而是“孩子”的“孩”,说的是“孩子”什么的。

但是是孩子什么呢?我屏住呼吸认真的听着。

“孩子……”、“孩子……”,到底是孩子什么?

对了,我终于分辨出了,随着对讲机里刺刺拉拉的声音,那女人一直在说:“孩子,欢迎你回来。”

没错,就是这句话,当分辨出这句话后,似乎这说话的声音非常清晰了起来,一直在说:“孩子,欢迎你回来。”

我靠,当我分辨出这句话,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吓出一身白毛汗。这到底是谁在对我说话?绝不会是程娇,程娇绝不会说:“孩子,欢迎你回来。”

那么这对讲机里说话的是谁?

“谁?是谁在说话?”我仗着胆子问道。

但是没人回答我,对讲机里那女人仍然不断重复着那句话:“孩子,欢迎你回来。”

“你、你是谁?你在哪儿?”我又问道。

这次,那女人居然好像回答我了。

“我在这儿。”

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我在这儿”那声音又说道。

但是这次好像不是对讲机里传来的,似乎就在我附近。

我赶忙四处张望,头灯照到的地方就是石砖砌成的井壁,没看到有什么其他人。另外,我现在是悬在井的中央,这井的直径也就一米左右,四周都是井壁,也不可能有其他人在我附近。

但这声音确实是从我附近发出的,这个女人到底在哪儿?我四处张望着。

“我在这儿。”这次,这个声音好像格外的清晰,甚至似乎就像在我耳边说的一样,我的头“嗡”了一声,浑身哆嗦了一下。

“难道、难道她在我身后!”

“我在这儿。”那声音又说道。

这次我分辨出了,那声音正是从我身后传来的!我浑身又一激灵。

我赶忙用手一拽绳子,双脚一蹬井壁,身子在空中打了旋儿,转了过来。

转过身后,我用头盔上的头灯照向对面的井壁,就在刚才我的头所在的位置后面,那片井壁竟然是半透明的,我把头往前探了探,头灯随着我的头向井壁靠近,我看到了可怕的情景:那半透明的井壁里竟然有一张模模糊糊的脸!一张闭着眼,面无血色,苍白的女人的脸!

尼玛,我吓得向后退去,身子紧紧靠着井壁。

这井壁里为什么会有一个女人?她是什么人?难道刚才是她在和我说话?恐惧和疑问占据了我的脑海。

我盯着那张脸,她紧闭着双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整个脸一片苍白,连嘴唇都是苍白的,就好像被冰封在冰层下的死人的脸。

我越看越发毛,但身子悬在井的中间,上不去也下不来,就只能面对着井壁里的这张脸,紧张和恐惧使我窒息的都快晕过去了。

看着看着,我发xiàn

这张脸好像正渐渐清晰,也许是我神经太紧张产生了错觉?

我紧紧盯着这张脸,没错,它确实是越来越清晰,不但这张脸不断的清晰,好像下面还有一个身子的轮廓,也逐渐在显现。旁边还有两只手,两只苍白的手也显现了出来。

“难道,难道这井壁在溶化?”

我仗着胆子,哆哆嗦嗦的伸出手试着摸了摸井壁,不!这井壁没有溶化,而是——

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这井壁中的女人正在慢慢的走出井壁!

自从我入了古玩这行后,听身边的人讲过很多不为人知的传闻、轶事,其中有一个便是“玉中人”的传说,说的是在地下或者深山里有一种玉矿断层,这种玉矿断层里会孕育一种生物,人们管它们叫“玉中人”或者“玉中妖”,据说这种东西相当凶猛,如果被它们抓住,几下就能把人撕成碎片,当然,这只是传说。不过我曾经听小胖言之凿凿的说过,他叔叔王胖子曾经就遇到过这种玉中人,还差点把命丢了,不知dào

真的假的。难道我今天在这井里遇到的就是这种“玉中人”?

但是,这个井壁里的女人似乎又与传说中的玉中人不太相同,首先,这井壁并不是玉的,而是普普通通的石砖,最重yào

的一点,这个女人居然能和我说话,难道她是活的?她说的那句话:“孩子,欢迎你回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时,井壁里的女人两只苍白的手已经从井壁里缓缓伸了出来,脸也渐渐突出了井壁,我的神经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我冲着对讲机大喊:“快放我下去,或者把我拉上去!”,但井上面的人没有任何回应,我就这样悬挂在井的中央,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无处可逃。

第十七章 石姬

人到危急的时刻总能爆fā

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我现在就爆fā

出了这种力量。

我的双手紧抓住绳子,双脚蹬住井壁,使劲向上爬去。这对于我来说在平常是难以想象的,以前在公司举办的消防演习中,我把解决大便干燥的力qì

都使出来也做不了五个引体向上,而现在我抓着绳子往井上面攀爬居然一点儿都没感觉到吃力,就好像人猿泰山附体一般,不一会儿就爬了七、八米高。这就是求生的力量。

可怎奈这井实在太深,也不知dào

上面的人都干什么去了,光靠我自己往上爬好像永远也到不了尽头。爬了一会儿,我往下一看,那“女人”已经走出了井壁,我借着头灯看到它全身覆盖着一层透明的薄膜,就好像刚从蛋里孵化而出的小蛇那样的薄膜,在头灯的照射下反射着苍白的光。

它的身子好像有吸力一样紧贴着井壁,只见它一转身,手脚贴住井壁,身子扭动,像壁虎一样向上爬来,速度奇快。

我一看大惊失色,用力抓住绳子拼命往上爬。没爬两下,感觉我的脚脖子被一只手抓住了,我往下一看,那“女人”已经爬到了我的下面,一只手抓住了我,我赶紧用力往下一蹬,但它的手仍然牢牢的抓着我的脚脖子,怎么也摆脱不掉。

我突然想起我身后的枪套里还带着枪,平常不习惯使用枪械,危急时刻竟然把枪也忘了。我赶紧向身后摸去,但还没等我把枪取出来,我耳朵里又传来了那句话:“孩子,欢迎你回来。”这声音萦绕在我耳边,前后左右好像都充满了这个声音,不断回响。这时,我突然感觉系在我大腿和腰腹上的登山扣松开了,绳子从我身上滑落,同时,只觉那只手一用力,我再也支撑不住,抓着绳子的手一松,身子猛烈一晃,头朝下向井下面跌落下去,我眼一闭,心说:“完了”。

我就像一片掉落的枯叶一样,往下急坠,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摔到地上一定是粉身碎骨,现在我的脑子已经是一片空白,我紧闭着双眼,等待着死亡。但是掉着掉着,不知dào

为什么我的身子下降的速度开始减慢,与此同时,我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似曾相识,非常熟悉,但又好像许久没有再经lì

过,甚至我都想不起在我有生之年什么时候产生过这种感觉,我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包裹了起来,四周温暖而湿润,我的全身感到非常的放松,甚至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从身体到精神,甚至到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完全的放松。这种放松带给我一种自由感、安全感、满足感,这种感觉实在无法形容,就好像儿时最寒冷恐惧时得到妈妈的呵护。

我缓缓的睁开双眼,发xiàn

整个井中充满了液体,我就这样悬浮在这种液体当中,但我仍能自由顺畅的呼吸,像鱼一样的呼吸。这种体会和感觉太奇妙了,奇妙到我甚至无法再控zhì

自己的思想和意识,就好像我的思想和意识并不重yào

,甚至从未被赋予。我终于记起了这种感觉。

我重新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享shòu

着这种感觉——这种出生之前,在母体**羊水中的感觉。

那个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孩子,欢迎你回来。”

我感到一只手在我头上抚摸着,一只无比温暖柔软的手,就像儿时妈妈的手,我不由自主的抓住那只手,把它拉到我的脸前,依偎着,用脸摩挲着。

突然,我感觉那只手变得粗糙起来,手上全是老茧,我赶紧睁开了眼。

一张十分熟悉的、充满阳刚线条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正无比错愕的看着我,我一看,这他妈不是唐英吗。

再一看我紧紧依偎、摩挲着的那只手,那只长满老茧粗糙的大手,正是唐英的手,唐英旁边还有吴澜、大毛、二毛、程娇等人,都瞪着一双惊异的眼睛盯着我看。我赶忙放开唐英的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你们怎么在这儿?”。笑得很尴尬。

唐英干咳了一声,收回了他的手,冷冷的说:“你刚才晕过去了。”

“什么?我刚才晕了?”

程娇看我一脸茫然的样子,在一旁解释道:“你下井之后过了大概三、四分钟,听见你在对讲机里喊把你放下去或者拉上去,我们不知dào

出了什么状况,赶紧转动轮盘想把你拉上来,但不知dào

为什么绞机好像出了毛病,怎么也转不动,就在我们想办法修理绞机的时候,轮盘突然松了,开始疯狂的转动起来,怎么也停不住,我们知dào

你掉下去了,赶忙联系下面的人。”

大毛补充道:“东家,真是太惊险了,我们在下面听到对讲机里程娇的呼喊,知dào

你掉下来了,就围成了一个圈想着等你掉下来的时候好接住你,谁知你掉出井口后绞机突然好了,你的身子被绳子悬在了半空,我们想办法解开绳子把你放了下来,等放下来以后发xiàn

你已经晕过去了,我们通知了上面的程娇,随后程娇也下来了,唐英正在查看你有没有受伤,你握住他的手……那个,之后你就醒了。”

原来是这样,难道刚才看到的那个从井壁里走出来的“女人”和听到她一直说的那句话是我的幻觉?但是怎么可能?我刚才明明经lì

了那一切,那一幕幕还历历在目,怎么可能是幻觉。

程娇看我若有所思,问我刚才遇到了什么情况,我犹豫了一下,没有隐瞒,把我刚才的经lì

告sù

了大家。

唐英说道:“根据你的描述,那个从井壁中走出来的女人不可能是玉中人,玉中人是一种没有思想的生物,不会和你说话。”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我说道:“但如果不是玉中人,那是什么?难道真是我的幻觉?”

那个叫陈阿四的在一旁说道:“我倒想起一种东西。”

“什么东西?”大家齐齐看向陈阿四。

“这也是我小时候听我爷爷给我讲的,他告sù

我相传战国时期有一个女人叫‘石姬’,这个女人的丈夫死于一场战乱,她无依无靠,带着她六岁的儿子四处乞讨,有一次他们和一群难民正往前走,对面来了一伙贼人,不由分说,见人就杀,遇人就砍,石姬抱着儿子拼命逃跑,跑到一个破院落里,实在跑不动了,院落当中有一口枯井,石姬就把儿子拴在井绳上,摇动辘轳把儿子放下去藏到了井里,她自己藏到了柴禾垛里,那伙贼人进院落看了看,大概搜了搜,看看里面没人就走了,等贼人走远后,石姬从柴禾垛里出来,跑到井前赶忙摇动辘轳想把儿子拉出来,哪知把井绳摇到头后,发xiàn

井绳是断的,她的儿子却不见了,她悲痛欲绝,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孩子,就跟着一头扎进了井里自尽了。其实她的儿子并没有死,当时井绳断了,他掉到了井下,这是一口枯井,他掉下去的地方也不高,所以并没有受伤,井底的井壁上有一个洞,他躲到了洞里,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刚想出去,他母亲就掉下来摔死了,小孩只有六岁,当时就吓哭了,路过的难民听到哭声把小孩救了上来,一问,说他妈妈掉下去摔死了,当时兵荒马乱的,也没人顾得上处理石姬的尸体,就搬了一些石块碎砖什么的掩埋上井口。这个被救上来的小孩名叫触龙,就是后来赵国著名的左师。据说这个触龙后来得罪了太后被处死,触龙临终前的遗愿就是把他的尸首投到一口井中,得偿他们母子相见的心愿。当时我爷爷对我说井是个阴气极重的地方,里面住着石姬的鬼魂,小孩千万不能靠近,估计您今天遇到的八成不是这个石姬吧?”

“还真没准”我说道:“要么她怎么老说‘孩子,欢迎你回来’呢,但是我又不是触龙,她别人不找,为什么偏找我呢?”

程娇在旁边笑道:“阿四的爷爷是土夫子(南方盗墓的人被叫做土夫子),当然喜欢讲这些鬼神的故事,估计是怕阿四小时候不听话跑到井边玩不小心掉下去,所以讲了这故事吓唬他。其实,从科学的角度讲,在这种深井里有些地方会产生氮气浓度极高的聚集区域,有些人对氮气浓度很敏感,到了这种区域就会因缺氧造成幻觉,并不是遇到了什么石姬,如果那个石姬真的还在井里,那么我刚才下来的时候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我听程娇讲的也有道理,但我还是更相信陈阿四说的,因为我确信我看到的那从石壁中走出的女人绝对不是我的幻觉,另外,我当时感觉好像回到了**的羊水里,我发觉现在我穿的蛙人衣还是湿的,这是怎么回事?但现在讨论这些也没什么用,毕竟我们的目的也不是来搞科学研究的,所以我也就默许了程娇的说法。

程娇看我醒了,也没什么大碍,就通过对讲机通知上面的几个“蛙人”也下来。我这才注意到我们正置身于一个神奇的地方。

我们的头顶上是一个洞口,洞口周围是雕刻着云纹的条石,显然条石的年代相当久远了,雕刻已经被腐蚀的很严重。这个洞口应该就是上面那口井的出口。

我们站在一个石台上,这个石台大约有二十平米见方,石台左侧有石阶,通到下面,由于我们现在只开着头灯,光度不是很亮,只能看到石阶的一部分,不知dào

下面是什么。周围不时传来滴水的声音,也有水滴不时滴落在我们头上,原来在我们头顶上方大约十米高的地方布满了钟乳石,钟乳石上的矿石由于头灯的照射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那石室中间的深井竟然通到了一个地下溶洞中,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根据说话和水滴的回音判断,这个溶洞应该很大,头灯照射不到的地方漆黑一片,不知dào

黑暗中到底隐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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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溶洞

“这是一个地下溶洞?”我问道。

“没错,在西安给你们看的遥感照片中那片地下的区域就是这里。”程娇边解释着,边通知上面的几个“蛙人”下来。

“怪不得那照片上显示地下有一只巨大的乌龟,原来是一个乌龟形状的地下溶洞。”大毛在一旁惊叹的说:“大自然真是太神奇了。”

“这个溶洞实jì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通过遥感技术被发xiàn

了,被命名为‘天鼋(YUAN)溶洞’,但官方资料显示,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一支考察队或者探险队进入过这个溶洞,所以有关这个溶洞的内部情况还是一片空白。”程娇补充道。

“但之前却有多伙盗墓者光顾过这里,包括古代的和现代的,还有那支神mì

的考古队,只是这些人可能全部死在了这里”我心里想着。

“但是袁天罡和李淳风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墓修在一个溶洞中?难道就是为了防盗?这多耗时耗力呀,不知dào

他们当时是怎么做到的?”大毛问道。

“这就是袁天罡和李淳风的过人之处,他们都是绝顶的风水大师,古人讲究生有所居,死有所处,而死有所处的最高境界就是葬在龟眠之地,相传龟眠之地能护佑肉体不腐,有朝一日可以还魂重生,古人相信天道自然,因此认为这形似巨龟的‘天鼋溶洞’就是所谓的龟眠宝地,袁天罡、李淳风把墓建在这里也就不足为怪了。这两位道长生前信徒无数,甚至包括很多皇亲显贵,要在这里建墓也非不可能之事。”唐英在一旁说道。

我很少听唐英一次说这么多话,唐英平常冷傲至极,尤其对大毛、二毛这样出身于小混混的更是不屑一顾,今天能对大毛提出的问题回答这么多话,看来确实是对袁天罡、李淳风两个老道的修为感到相当佩服。

程娇在旁边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像唐英说的这样,但是至于在科技不发达的古代,袁天罡和李淳风如何得知这个溶洞形似巨龟就不得而知了,另外,据史料记载,袁、李二人因武则天选墓址的事情得罪了武则天,但为什么却能把自己的墓修在离乾陵这么近的地方也是一个未知的谜团。”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天罡墓和溶洞的事情,吴澜却在一旁带着他惯有的、标志性的微笑一言不发。我看了看吴澜,心说这个吴澜和唐英平时都不怎么爱说话,也许有本事的人都是这样吧,但唐英不爱说话是因为高傲,而吴澜却总是神神mì

秘的,虽然他的外表和举止很容易让人对他产生好感,但他的这种神mì

又让人对他敬而远之,我相信他肯定知dào

很多事情,而这些事情很可能与我之前的遭遇有关,有机会的时候我一定要向他当面问个究竟。

这时,井上面的几个“蛙人”也陆陆续续都下来了,大毛看了看,担心的说:“人全都下来了,咱们出去的时候怎么办?”

“这意思就是咱们不用担心怎么出去,因为下来就别想再活着出去了”,我半开玩笑的回答道,实jì

我心里也有和大毛同样的疑问。

“我们的人已经约定好,两天之后上面会有人来接应咱们,所以无论这次行动成功还是失败,两天后必须回到这儿”,程娇说道。

“但愿两天后还能回得来”,大毛苦笑着说。

大家在平台上休整了一下,程娇说根据遥感照片来看,整个溶洞区域面积相当大,方圆有四十多平方公里,并且据估计内部结构非常复杂,由于没有灵蛇珠,无法得知天罡墓的具体位置,只能试探着寻找。但之前他们已经对能搜集到的资料做过大量研究,根据风水学推测,袁天罡和李淳风很有可能把自己的墓建在龟眠地的“阴阳交汇之处”,这个地方阴阳相交,平衡互补,最有利于尸体的保存。在八卦图的阴阳鱼中,“阴阳交汇之处”就是两个“鱼眼”,而按照天人合一的理念,实jì

上也代表了双肾。肾乃身之宝,既是“阳”的发源之地,又是“阴”的汇集之所,所以是“阴阳交汇之处”。而依据古人“右为尊”的观念,天罡墓很可能位于“巨龟”右肾的地方。

“但以上也只是推测”,程娇说道:“我们只能摸索着前进,在没有灵蛇珠的帮zhù

下,很容易迷路,因此大家一定要听从指挥,不要单独行动,否则非常危险。”接着,又对我说道:“我们老板来探天罡墓自然有他的目的,但根据之前的情况判断,照片上的两个人和王钰很可能已经进了天罡墓,所以你和你的人也最好听从指挥,好好配合,毕竟大家的目的都能达到才是最重yào

的。”

“好,没问题”,我嘴上说着,心里却想:“小丫头片子平常看着说说笑笑挺温柔,一到执行任务的时候还真像那么回事,呵呵,别来这套,你说配合就配合?你们老板说是受了‘吴门天下先’和王胖子的委托来帮zhù

寻找小胖,其实还不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到一定的时候,我就得见机行事,如果找到小胖后一定想办法开溜,才不会帮你们老板找他所说的那什么宝藏和破书呢。”

在平台上交待完之后,大家都从背包里取出强光手电。由于下井的时候为行动方便,只是使用头灯照明,头灯毕竟不是很亮,而这强光手电是增强版的美国狼眼野外探险手电,亮度极高,遇到危险时照射对方眼睛还能使对方短暂失明。当大家都打开强光手电后,把整个溶洞照的亮如白昼一般,我这才看清了溶洞内部的情况。

我们所在的这个溶洞有两个足球场大小,据程娇讲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巨龟”的尾部,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在的溶洞是整个龟形溶洞区域很小的一部分,可见整个溶洞区域面积有多大了。

溶洞里到处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钟乳石,小的像锥子大小,大的足有两三人高,周围有许多奇形怪状的洞穴。平台旁的台阶延伸到下面的一条地下河旁,我们所处的平台据下面大概有二十几米高,下面那条地下河看样子水量不是很大,水流也不是很急,缓缓流入一个洞穴里。

我们沿着台阶下来走到地下河旁,河水很清,也就两三米深,通过强光手电的照射都能清楚的看到河底,河里有一些很小的小鱼游来游去,河边有几个像蝾螈似的东西受到手电的惊吓匆忙逃到河水里,看这河的样子好像不会有什么危险。

两个“蛙人”从身后背的装备中取出两个帆布袋,就像平常装野营帐篷的袋子,打开袋子后,从里面各取出一卷东西,是橘红色的,看材质是橡胶的,紧实的卷在一起。“蛙人”把这卷东西放在地上,一拉上面的拉环,这卷东西开始自动充气并且迅速膨胀了起来,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充气完成,我一看,是两只大号的橡皮艇。

大毛和二毛在一旁不住的赞叹:“真够先进的。”

程娇说他们之前已经派人下来探看过,进天罡墓肯定要走水路,所以准bèi

了橡皮艇和蛙人衣。

我们一行:我、大毛、二毛、吴澜、唐英、程娇、陈阿四加上另外五个“蛙人”一共是十二个人,其中,我和大毛、二毛、吴澜,以及那个陈阿四和一个蛙人乘坐一只橡皮艇,程娇、唐英以及另外四个蛙人乘坐另一只橡皮艇,我知dào

那个叫“陈阿四”的说是程娇他们老板派来保护我的,还不如说是来监视我的。

蛙人把橡皮艇拖进河里,大家上了橡皮艇,程娇他们的橡皮艇在前,我们的橡皮艇在后,每艇上各有一个蛙人滑动桨叶,橡皮艇顺着水流向前面的洞穴漂去。

橡皮艇到了洞穴口时,水流变得有些湍急起来,划艇的蛙人小心的控zhì

着方向,避免撞到洞壁上。橡皮艇进入洞中,这个洞弯弯曲曲的也不知dào

有多长,幽深莫测,洞体还算宽敞,宽的地方有二三十米,窄的地方也有十多米,足够橡皮艇通过,但高度并不是很高,如果一个人从艇上站起来得弯腰低头才行。

洞里十分安静,只能听见划水的声音和不时有水滴滴落的声音,大家用手电四处照着,警觉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但好像一切都很正常,没觉得有什么危险,不知dào

之前那些进入这个地下溶洞的人遇到了什么情况。

小艇顺着地下河缓缓的漂行着,绕过了好几个弯,途中也有一些支流和洞口,程娇看着图纸和指南针,向着事先分析的天罡墓有可能所在的“巨龟右肾”的位置行进。

我拿手电照了照河水,虽然不像洞穴外那么清澈,但也并不浑浊,但河水的深度显然比外面溶洞中深了很多,手电光照不到河底。河水里只有一些小鱼在游动,偶尔还有一些小的浮游生物,叫不上名字来。河两边的洞壁上不时会聚集着一些在洞外看到的类似蝾螈似的东西,一看到光亮就纷纷躲到水中。

二毛打了个哈欠,似乎觉得很无聊,都快睡着了,大毛也说道,这么兴师动众的,准bèi

那么多武器,还以为有多危险,看样子也没什么可怕的嘛,但我不经意看了一眼吴澜,发xiàn

他脸上那惯有的、标志性的微笑不见了,表情严肃,好像有什么事情会随时发生似地,我也就不敢大意。

橡皮艇驶过一处弯道,进入一个相对宽阔的区域,这个区域是一个小型的溶洞,洞里被河水淹没,洞壁露出河面的地方坑坑洼洼的布满拳头大小的小洞,周围大约有四五十米宽,顶部据河面有七、八米的样子,溶洞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钟乳石,洞的中间有一根巨大的钟乳石从洞顶直插入河水里,把河面分成两边。

当橡皮艇驶入这个溶洞的时候,突然传来一种声音,“嚓、嚓”的好像什么东西在摩擦,而且就在我们的艇上。

我回头一看,发xiàn

吴澜的表情更凝重了,好像若有所思的样子,而那“嚓、嚓”的声音正是从他那里发出来的。我循着声音一看,发出声音的竟是吴澜手中的宝剑。

吴澜下井之前就从装黑管的盒子里取出了他那口大宝剑背在身上,我感到很好奇,问吴澜这宝剑的名字,从吴澜口中得知,正像胡奇之前分析的那样,这宝剑果然是历史上著名的巨阙剑,但吴澜并没有说他是如何得到这口宝剑的。当时我和大毛、二毛还有其他几个蛙人都围过来看这口巨阙剑,发xiàn

它的剑鞘好像是什么动物的皮制成的,很坚硬,上面有花纹,剑鞘封口处是铜制的,古香古色,宝剑很亮,好像自己会散发出晕光似地,剑身呈乌黑色,上面有斜纹,寒气逼人。

吴澜上了橡皮艇后宝剑一直是拿在手里的,现在发出的这“嚓、嚓”的摩擦声正是宝剑摩擦剑鞘发出的声音,并且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急。我曾经听说过古老的刀剑有辟邪的功能,当遇到有什么危险或者周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时就会摩擦刀鞘或剑鞘发出声音警告主人,今天看到果然不假,难道有什么危险要来临?

只听吴澜轻声的说:“这个溶洞有些古怪。”

第十九章 鬼母尸婴(1)

吴澜平时说话很随和,而且言简意赅,但不知为什么却好像总能带给人一种信任感,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一种威慑力,使人自然而然的愿意相信他并且听从他的指挥。尤其是现在这种环境,吴澜的声音虽不大,但就像是一道命令,大家听了吴澜的话后都不敢大意,立即紧张起来,前面橡皮艇上的程娇示意大家停下。

两只橡皮艇停在这个溶洞的洞口处不敢再深入,几个蛙人使用强光手电警觉的四外照着,但照了半天没看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除了偶而有水滴滴入河水的声音,还有就是一些那种蝾螈似的东西看到手电光逃到水里的声音,除此之外四周一片寂静。

吴澜的巨阙宝剑仍在摩擦着剑鞘,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我的心跳也随着摩擦声不断加快。

程娇告sù

大家,为了以防万一,让大家先穿上救生衣,并且戴上氧气罩,我照着陈阿四的样子,从背包底部一个袋子里抽出救生衣套在身上,这救生衣是洞穴探险使用的专用救生衣,与普通救生衣不同,里面不是填塞的漂浮物,而是像橡皮艇那样,旁边有一个拉环,平常救生衣套在身上很薄,没什么感觉,一旦落水,拉动拉环,救生衣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自动充气膨胀,起到漂浮作用,不需yào

再充气时,只要拨动下方的一个滑块,救生衣中的空气就会利用负压原理排出,以便于携带。

氧气罩就在背包左侧,与背包是一体的。有气管相连,气管可以伸缩。把氧气罩拉出后带在头上就可以了。这个氧气罩也是洞穴探险专用的,具有潜水和防毒两种功能。平常带着就像普通的防毒面具,里面的介质可以过滤常见的有毒气体,而需yào

潜水时,只要旋转氧气罩旁边的一个旋钮,就会关闭面罩的呼吸孔,开启藏在背包下方的一个小型氧气瓶给氧气罩输送氧气,当然,潜水功能只是为了特殊时候有需yào

时才用到,不是专业的潜水用具。因此气瓶存气量很少,只够维持十分钟的不间断供氧。

我又照着陈阿四的样子把强光手电扣在肩头蛙人衣上的一个扣带中,以便腾出双手,然后从枪套里掏出那支“USP”手枪拿在手里以防不测,而那支枪弹枪仍放在身后的枪套中。

大家准bèi

完毕后,程娇示意划桨的蛙人轻轻划动桨叶,两只橡皮艇小心翼翼的向前驶去。

橡皮艇距离溶洞中间的那根巨大的钟乳石柱越来越近,突然,吴澜手里的巨阙剑停止了摩擦。我旁边的二毛小声的说道:“快、快听,这、这是什么声音?”

大家本来神经就紧绷着,一听二毛这么说,都屏住了呼吸仔细听着。

听了一会儿。二毛旁边的大毛“啪”的照二毛脑袋上打了一巴掌:“妈的,就你胆子小,哪有什么声音?”

另一只橡皮艇上的程娇却立即制止了大毛。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小声说道:“二毛说的没错。确实有声音,好像是一个女人在唱歌。”

听了程娇这话。我小声说:“这溶洞又不是卡拉OK,怎么会有女人唱歌?”,但竖起耳朵仔细听听,果然隐隐约约听到一种声音,时断时续的,没有歌词也没有旋律,既像是一个女人在唱歌,又像是风吹过石头缝发出的那种尖锐的声音。

大家都仔细听着这声音,感觉声音越来越近,但很飘渺,辨不清方向,也分辨不清到底是不是女人唱歌的声音。

程娇告sù

划桨的蛙人不要管这声音,赶紧离开这个溶洞,划桨的蛙人按照程娇的吩咐加快了划桨的速度。

正在这时,不知从溶洞的什么地方又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这啼哭声与那女人唱歌的声音不同,清晰而响亮。

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大家也立即警觉起来,这地下溶洞里怎么会有婴儿在啼哭?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程娇橡皮艇上的一个蛙人突然指着溶洞的洞壁说:“快看,那是什么?”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地方一看,只见洞壁上出现了无数只眼睛。

这个溶洞的洞壁原本就很奇特,上面布满了拳头大小的小洞,密密麻麻的,如今这些小洞里又出现了无数只眼睛,随着手电的光照一闪一闪的,就好像这个溶洞突然变成了活的,无数眼睛正盯着我们看。

“那些洞里是什么?”大毛惊恐的问道。

“不知dào

,但绝对不是咱们的粉丝”我回答道。

正说着,只见那些小洞里的眼睛开始发生变化,集体向前突出,就好像眼球突出了出来。紧接着,又传来两声婴儿的啼哭声。

此时,那好像女人唱歌的声音也逐渐清晰,随着女人的“歌声”,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此起彼伏,不一会儿,整个溶洞都充满了啼哭声,震耳欲聋。

“我靠,莫不是进了保育院,婴儿‘炸窝’了吧?”大毛喊道。

没等大毛说完,只见那些“眼睛”扑通、扑通开始往水里掉,一只“眼睛”掉下来,小洞里又突出一只“眼睛”,就这样循环往复。我借着手电光终于看清了,那些哪是眼睛,是我们在路上看到的那种像蝾螈似的东西。

不一会儿,溶洞周围的水里就聚集了成千上万的这种东西,密密麻麻的一片,像包围圈似地向我们游来。

程娇突然想起了什么,喊道:“不好,是中华小鲵!”

“中华小鲵是什么玩意?”我问道。

“是娃娃鱼的近亲,但比娃娃鱼小的多,这种东西生活在恐龙时代,据说已经灭绝,但听说前两年有人在深山里见过,被称为活化石,它们个头虽小却十分凶残,在食物匮乏时以吃自己的幼体和同类为食,攻击性极强,大家做好准bèi

。”

此时,中华小鲵的包围圈已经越来越小,大家赶忙使用手里的枪支对着小鲵扫射,一时间,溶洞里枪声、“歌声”、“婴儿的啼哭声”混杂成一片,震耳欲聋。

但因为中华小鲵个头很小,又很灵活,枪支的威力虽大,但在它们身上好像派不上用场,浪费了很多子弹也没有多少成效,虽然打死了一些,但那些小洞中仍源源不断的涌出更多的中华小鲵,像潮水一样涌到我们的橡皮艇旁对我们发起攻击。

大家索性不用枪支,各自站好方位,吴澜在橡皮艇的左侧,舞动巨阙剑,只见剑花闪动,快如闪电,像风扇的扇页一样筑起了一道屏障,不一会儿就杀死了一大片小鲵。

陈阿四和一个蛙人在橡皮艇另一边,使用随身携带的工兵铲护住艇身,也使得小鲵无法靠近。

程娇他们那只艇上也一样,唐英在橡皮艇的一侧,他拿着一支船桨,也是舞动如飞,使小鲵无法靠近,而那几个蛙人也确实也都有两下子,两两配合护住艇身。

我和大毛在橡皮艇后面,二毛在橡皮艇前面,也从背包右侧抽出工兵铲拼命阻止小鲵群靠近,但怎奈我们比不了那些蛙人,更比不了唐英、吴澜,不一会儿就没有力qì

了,一些小鲵趁空游了进来,锋利的牙齿几下就把橡皮艇撕了个窟窿,我赶紧拼尽全力拍死那几只小鲵,但更多的小鲵又涌了过来。

幸亏这橡皮艇是双层的,就像汽车轮胎一样,外面虽然破了,但只要内层不破就不会漏气,但不断有小鲵从洞中涌出,击退一波又上来一波,再这样下去,估计我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大毛喊道:“我、我快坚持不住了,快、快想想办法,再这样下去,橡皮艇一漏,大家就得掉到河里喂它们。”

“这些小鲵是因为那女人的歌声才出现的,估计与那歌声有关,必须先阻止歌声”程娇喊道。

“但、但歌声从什么地方传出的?”我问道。

“好、好像是从中间的钟乳石柱里。”在艇前的二毛说道。二毛虽然平时有些迟钝,但耳音却很灵。

还没等二毛说完,只觉我们小艇的艇身轻微一晃,人影一闪,一道闪光射向溶洞中间的石柱,只听咔嚓一声,紧接着又是人影一闪,艇身只是微晃了一下,那人已经回到了艇上。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吴澜,他的身法简直太快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在石柱和小艇之间打了个来回,那歌声戛然而止。

随着歌声的停止,小洞中的“眼睛”消失了,小鲵不再涌出,我们加紧收拾掉水里剩余的小鲵,过了一段时间,水里的小鲵基本都被干掉了,水面上漂浮着厚厚一层小鲵的尸体,溶洞中又恢复了平静。

大家都筋疲力尽的瘫坐在橡皮艇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我只觉胸口发热,像火烧一样,身上已经没有了一点力qì

,幸亏吴澜及时阻止了那歌声使小鲵不再涌出,否则估计我非累吐血不可。

休息了一会儿,感觉体力渐渐恢复了一些,大家往中间的石柱一看,只见那钟乳石柱上被吴澜用巨阙剑竖着划开了一个大口子,一些浓稠的绿色液体从裂缝里流了出来。

正在大家看的时候,只见那石柱的裂口开始不断扩大,一片片碎屑从石柱上掉落到水里,随着裂缝的扩大,石柱中缓缓显现出一个女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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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鬼母尸婴(2)

这个女人看样子有二十多岁,紧闭着双眼,脸色煞白,头微垂着,头上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

“是个死人。”唐英说道。

没人能否认唐英的判断,因为他见过的死人太多了。

但是这地下溶洞的石柱里为什么会有个死去的女人?她到底是谁?看她的样子好像是刚刚死去,是什么人把她害死又把她弄到这儿来的呢?我心里疑惑重重,但并没有问出这些问题,因为我知dào

大家心里肯定也有这些疑惑,问了也没人能回答。

“刚才是她的歌声引来那些中华小鲵的吗?”大毛问道。

“也许是吧”,我随口答道:“不过这也太邪门了,死人怎么会唱歌?”

“死人肯定不会唱歌,估计那所谓的‘歌声’是这里的地理结构造成的,也许咱们进入后水波扰动钟乳石柱产生共鸣发出了那种声音,而那声音的频率正好能吸引那些中华小鲵。这种声学现象比比皆是,比如天坛的回音壁、伦敦大剧院的‘夜半歌声’都是类似的原理。当吴澜用宝剑劈开石柱时共鸣被破坏,所以那所谓的‘歌声’也就停止了。”程娇回答道。

程娇总能用科学的原理解释一些诡异的事情,而她的解释又都很有道理,不得不使人信服。

不一会儿,随着石柱上一大片碎屑的脱落,这个女人整个显现了出来,而她的样子使大家震惊不已。

只见这个女人双手双脚是被金属楔子钉在石柱上的。好像已经被钉了很长时间,金属楔子锈蚀的相当厉害。最奇怪的是,这女人浑身上下被一圈圈管状的东西缠绕着,而那些管状的东西既不是塑料的,也不是金属的,而是像脐带一样,看样子是和这女人身体相连,是这女人身体的一部分。

那些管状的东西呈肉色,半透明,里面隐约可以看到有深绿色的液体流动。女人上身的一部分管状物在刚才吴澜劈开石柱时被划断。浓稠的绿色液体从里面流出来。女人下身的管状物缠绕着她的双腿,从被钉住的双脚之间通到下面的石柱里,由于下面的石柱没有破裂,不知dào

这些管状物最终通到哪里。

“这女人的死相还真够诡异的”我说。

“不要管她了。咱们最好尽快离开这里”程娇说道。

两只橡皮艇上负责划艇的蛙人听了程娇的吩咐。拿起桨叶划艇。但奇怪的是,不论怎么划,橡皮艇就是原地不动。好像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样。

“妈的,又遇到邪事儿了,这橡皮艇怎么他妈划不动?”一个划艇的蛙人说。

“我这边也划不动。”另一个划艇的蛙人也说道。

“是不是被什么东西挂住了?”陈阿四说着,用工兵铲把橡皮艇附近中华小鲵的尸体拨开用手电照着往艇下面看。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但是看不太清楚,看样子好像是一团像水草似的东西,得下去看看。”陈阿四边查看边说道。

程娇听后吩咐两个蛙人:“猴子、老赵,你们两个水性好,能不能下去看看。”

“没问题,包在我们哥俩身上”,猴子和老赵异口同声的说。

我记得那个叫猴子的蛙人,之前从石室的井里下来的时候他是最后一个下来的,当时我还琢磨呢,那绞机的轮盘是人转动把系着绳子的人送下来,上面只剩下一个人了,这个人怎么下来呢?不一会儿上面的那个人下来了,只见他身上没系绳子,两根绳子缠在胳膊上,用一只手拉着一根绳子,一松手就滑下来一大截,绳子快到头时一抓绳子,再把另一根绳子拉下来,原来他是把一根绳子缠在转轮上,用身体的惯性控zhì

转轮,就这样重复动作,看着离地面还有两三米高的时候,手一松,一个空翻,双脚稳稳的落在地上,引起大家一片喝彩,连唐英也不禁称好。程娇介shào

说他外号叫猴子,以前是杂技团的,身子特别灵活,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另一个叫老赵的据程娇说以前是业余潜水教练,他和猴子的水性非常好,因此程娇吩咐他们两个下水查看。

只见猴子和老赵摘掉身上的背包和枪套,没带氧气罩,各把一支匕首绑在腿上,拨开水里小鲵的尸体,“扑通”、“扑通”两声跳入水里,深呼了一口气,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大家在橡皮艇上看着,等着他们的消息。

可是等了足有两分钟也不见他们俩上来,又等了一分多钟,仍不见上来,水里也没有任何动静。一般人在水里最长的憋气时间也就两分钟左右,水性好的能到三、四分钟,他们已经下去接近四分钟了还没有上来,大家都有些焦急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程娇说道:“一定是出事了。”

“我下去看看”,陈阿四说道。

这个陈阿四据程娇说是一级批发商老板的得力助手,自从下井后好像总是和唐英还有吴澜较着一股劲,估计是觉得一级批发商在这行里势力很大,他作为骨干人员想在同行面前显示一下一级批发商的实力。

“你行吗?”我故yì

说。

“阿四应该没问题”,程娇说道:“他的身手很好,水性也不错。”

接着对陈阿四说道:“注意安全。”

陈阿四答yīng

了一声,带好匕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这个陈阿四好像总想找机会显示一下”我故yì

讥讽的说。

“他也确实很有能力”,程娇道:“虎父无犬子,他祖父就是南方著名的土夫子陈皮阿四。”

我暗吃了一惊,心说怪不得。原来他爷爷是陈皮阿四,我入这行以后听说过陈皮阿四的一些事情,他在行里以心黑、手狠、身手好著称,但据说后来失踪了,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陈阿四下水后一分钟左右,水里有了动静,只见水花一翻,陈阿四露出头来,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刚想说什么。不知水里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把他又拽了回去,紧接着,只见水下一阵翻腾,陈阿四又出了水面。大喊道:“快杀死那女……”。还没等说完。又被拖回到水里。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见唐英手微微一扬,三枚透骨钉同时打出。正中那石柱中的女人,一枚钉在眉心,一枚钉在咽喉,一枚钉在前心,手法之快,镖法之准,令人称绝。

我随即反应过来,陈阿四说的是“快杀死那女人”,难道那石柱里的女人是活的?

只见透骨钉打中石柱中的女人后,那女人立kè

发生了变化,乌黑笔直的长发瞬间化为尘粉,原本光滑雪白的肌肤变得像灰黑色的橘子皮,全身像泄了气的皮球干瘪了下去,就连缠在身上的那些管状的东西也干瘪了,那女人瞬间变成了一具僵尸。

此时,陈阿四又浮出了水面,大口的喘着气,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他拉到了橡皮艇上。

陈阿四躺在橡皮艇上恢复了半天,呼吸才平稳了些,断续的说道:“水、水底下有七口棺材。”

大家听完都吃了一惊。

陈阿四又平静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是七口石棺,上面有铁链绑着固定在水底,但是其中一口棺材盖子开了,里面是空的,其余几口棺材仍然封着,但是从棺材盖的缝隙里伸出很多触角,那些触角上有吸盘,刚才就是那些触角用吸盘吸住了橡皮艇”

“猴子和老赵怎么样了?”程娇问道。

“他们都死了,一些触角缠住了他们”陈阿四不情愿的说道。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都很难过,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刚才还活生生、有说有笑的两个人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没了,现实太残忍了。

沉默了一会儿,程娇问道:“你为什么说杀死那个女人?”

“我在水底看到石柱里那女人身上缠的那些管子从石柱下面伸出来连接着那几口棺材,猜测他们可能是一个双生系统,互相依存,当时那些触角缠住我不放,我砍断了几根,但是更多的触角又把我缠住了,就想着如果它们真是双生系统,一方死了,另一方也活不了,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破釜沉舟试一下,没想到真起了作用。你们杀死那女人后,那些棺材里的东西好像也死了,触角失去了作用。”

说着,陈阿四一皱眉,吸了一口气。

“你受伤了?”程娇问道。

“没事,那触角好像会蜇人,小腿上被哲了一下”陈阿四说道。

只见陈阿四小腿上起了一个小包,一个蛙人帮他消了毒,抹上治疗叮咬的药膏,程娇怕这东西有毒感染,又给他注射了一针“百毒清”和一针抗生素。

谁也说不清那石柱中的女人和那棺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连见多识广,有着丰富下斗经验的唐英也不知dào

,两只橡皮艇驶出了这个溶洞。

橡皮艇沿着地下河向前行进,又绕过不知多少个弯道,中间分支很多,程娇看着图纸和指南针指挥着方向,前面有一处通道很窄,也就刚刚够一只橡皮艇通过,而且这个地方水流湍急,我们的橡皮艇紧随着程娇他们,像“激流勇进”似地通过了这处通道,通过通道后橡皮艇被水冲得很远,几次都差点撞到岩石和洞壁上,幸亏划艇的两个蛙人经验丰富,才躲过了碰撞。

被水冲了一段距离后,水流渐渐缓了下来,橡皮艇到了一个巨大的溶洞中,这个溶洞比我们之前从井里下到的那个溶洞还要大的多,地下河从溶洞中间流过,河的两边是浅滩,我突然看到河边的浅滩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迷路

其他人也看到了河滩上的东西,程娇吩咐划艇的蛙人把橡皮艇划过去看看,顺便到河边休息一下。

上了岸后,到了那东西近前,发xiàn

是一堆火堆烧剩下的木炭,火堆旁边有一块大石头,石头后面散落着一些东西,地上有许多凌乱的脚印。

“看来有人来过这里”程娇边查看着那些东西边说道。

“会不会是小胖他们?”我问道。

“看样子不是”程娇顺手从地上捡起一个方便面的包装袋看了看:“这种‘美厨’牌方便面产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后来因经营不善破产了。”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我立kè

想起了那只神mì

的考古队。

大家又查看了一下其他物品,有火柴盒、一些食物的包装袋、饮料瓶什么的,看样子确实像八、九十年代我上初中或者高中时常见的品牌和东西。

在大石头左侧还有一堆烟头,从烟头和地上不同脚印的数量判断,最起码有超过十个人曾经在这儿休息过,更印证了我猜测的是那只考古队的想法。

我不知dào

其他人是不是知dào

十多年前那只神mì

的考古队的事情,但估计吴澜可能会知dào

一些,因为我最初听到关于那只考古队的事情是‘吴门天下先’托小胖转述给我的,而‘吴门天下先’是吴澜的堂兄,也许他从他的堂兄那里得知过这件事情,而程娇、唐英他们也许并不知dào

那只考古队。

对于什么人在这儿休息过大家并没有做过多的研究。也许是因为知dào

之前也有多伙盗墓者进入过这里的原因吧,我也就没有提起关于那只考古队的事情。

“大家就在这儿休息一下,吃点儿东西,稍后再上路”程娇说道。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多了,之前由于紧张的原因并没觉得饿,现在一放松下来真觉得有些饿了。

大家原地休息,从背包里取出携带的食物和水,边吃边说着关于这次探天罡墓的事情,提到之前猴子和老赵的遇难大家都很难过。同时心里也蒙上了一层阴影。看来关于以前进入这个地下溶洞的人都有来无回的传言确实不假,这个地下溶洞的确凶险重重,不知dào

后面还会遇到什么诡异、凶险的事情。

大家边吃边聊着,坐在我旁边的大毛捅了捅我。在我耳边小声说:“那个叫陈阿四的好像有些古怪。一直不说话。脸色也很难看。”

我偷眼一看,确实是这样,陈阿四独自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的看着地面,脸色有些发青,眼圈发黑,脸上毫无表情,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程娇好像也看出了陈阿四有些不对劲,过去问道:“阿四,你没事吧。”

“嗯,我没事”,陈阿四勉强笑了笑回答道,之后仍是坐在原地一言不发的看着地面。

一个蛙人走过去摸了摸陈阿四的头,说道:“好像有些发烧。”

“我说了我没事!”陈阿四吼道,把那个蛙人吓了一跳。

程娇冲那个蛙人使了个眼色,示意蛙人别再招惹陈阿四,然后坐回我们旁边,小声说道:“阿四有些古怪,不知dào

是不是和水底那东西有关,大家注意一下。”

大家点头称是。

又休息了一会儿,我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难受,刚想起来早上出来时忘了上厕所。我从小养成了良好的习惯,就是早上必须卸掉“包袱”,要不然总觉得别扭。今天早上出来的早,被别的事情一打岔忘了上厕所,现在吃了点儿东西,又喝了点儿凉水,觉得肚里咕噜咕噜的不得劲,就对大家说我找个地儿方便一下,说着起身向溶洞深处走去。

我们所在的这个溶洞不但大,而且纵横交错,有许多岩石和巨大的洞穴,我绕过几处岩石和一些巨大的钟乳石柱,又往前走了一会儿,觉得离河滩远了,就找了个旮旯方便。

方便完之后觉得浑身轻松多了,心说取之自然用之自然,这也是滋养万物上好的肥料,在这地下溶洞里也找不着公共厕所,这也不能算不文明。

整理好衣服后往回走,绕了几个弯,走了大概五、六分钟还没看见河滩,心说没错呀,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就是这么走的,应该没这么远,怎么还没走到?又往前走了一会儿,还是没看到那条地下河。

“靠,不会迷路了吧”,我心里说道,后悔休息的时候把头盔也摘掉了,无法使用对讲机和程娇他们联系。

正在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枪声,听这枪声离我所在的地方不是很远。

“应该是程娇他们吧?不知dào

他们那儿出了什么事。”我意识到我可能走错了方向,赶忙顺着枪声向后面跑去。

跑了一会儿,枪声停止了,但我仍然没看到那条地下河,更没见到程娇他们,我的心里一阵发毛,心想这下糟了,可能我真的迷路了,想到这儿,我大喊:“程娇、唐英、大毛,你们在哪儿?”

但喊了半天,没有人回应,急出了我一身汗,我就这样在溶洞里绕来绕去,可就是找不到来时的河滩。

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我休息的时候把背包、枪套、头盔什么的所有东西都从身上取下放在河滩上了,来的时候只拿了一个手电,既没有食物和水,也没有武器,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简直就相当于走上了死路。

又走了一阵儿,似乎离那地下河越走越远了,附近的地貌与地下河周围完全不同,不知不觉的我似乎走入了一个地下丛林里。

这里有很多我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大部分是不需yào

光合zuò

用的蕨类植物和藤蔓,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花,而且在这地下溶洞里居然还有树,这些树木非常高大,都是一些针叶类以及古老的杉树之类的树木,不知dào

它们在这终日不见阳光的地下溶洞里是如何生长的。

但我没心情研究植物,只想走出这个地方,但越想走出这个地方越走不出去,除了我的手电光能照到的地方外四周漆黑一片,时不时会传来一些“沙、沙”的什么东西穿过扰动植物的声音以及一些不知dào

是什么东西的怪叫声,估计是生活在地下的啮齿类动物或者昆虫之类的。

我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开路,心说这地下溶洞里不知dào

有没有蛇,又往前走了一会儿,突然,我觉得我的小腿上好像缠上了什么东西,我吓的一激灵,心说果然有蛇,使劲把腿一甩,但没有甩掉,那东西力qì

很大,缠住我的腿后一下把我悬空吊了起来,我用手电一照,原来是一根藤蔓。

“我靠,这藤蔓怎么是活的?”我身子悬在空中,怎么扭动身子也无济于事。

那藤蔓把我吊在半空后,慢慢向后收缩,我一看,藤蔓旁边有一棵巨大的植物,这植物有两片巨大的紫红色的叶片,叶片周围是锋利的像牙齿一样的锯齿,我认出了这种植物,以前在自然博物馆里见过,它叫“捕蝇草”,当有蚊蝇掉到它的叶片上就会自动闭合并分泌出消化液把蚊蝇消化掉,但我从来不知dào

还有这么大的捕蝇草。

我拼命蹬踹着,扭动着身子,用手里的树枝使劲抽那藤蔓,但是起不到任何作用,藤蔓把我卷着离那大嘴似地叶片越来越近,我心说:“妈的,我这命真苦,怎么死不好,救救落水儿童,见个义勇个为什么的,还能落个烈士,没想到被个花给吃了,死的真窝囊,连全尸也留不下。”

任何挣扎都是没用的,我已经放qì

了抵抗,只能闭眼等死。不容我多想,眼看藤蔓就要把我送到捕蝇草里,正在此时,奇迹出现了,我的耳边只听见一阵嗡嗡的扇动翅膀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我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一看,一大团黑褐色的“浓雾”正向这边飘来,还没等我看清楚,“浓雾”已经到了近前,我只觉腿上藤蔓一松,我下意识的一抱头,一下子摔了下去,重重的摔到地上。

幸亏地上有很多植物和堆积的厚厚的松针,但这样也把我摔的不轻,浑身骨头架子都快摔散了,我闷哼了一声,差点没晕过去,只觉眼前金星乱冒,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索性我手里的手电还没扔掉,这强光手电现在是我求生唯一的依赖,要是手电再没有了,我就置身于一片漆黑之中,那就真的是没有任何希望了。

我用手电一照,那片“黑雾”已经飘了过去,那捕蝇草和藤蔓被咬的残败不堪,只剩下了一些残枝败叶,大概那“黑雾”是什么昆虫的集群,像蝗虫群一样,啃食植物。别看蝗虫个头小,集结起来遮天蔽日,瞬间就能把一片麦田啃光,不知dào

这地下溶洞里是什么昆虫,对于植物它们是害虫,但对于我它们也算是救了我的命,如果没有它们估计我已经早死多时了。

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身上还有些酸疼,我又捡了一根树枝杵着地,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不知dào

程娇他们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响起枪声,我离开他们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不知dào

他们有没有在找我。

我希望能碰到程娇他们,至少也要走到那条地下河附近,这样才有可能生存,我看看潜水表上的指南针,由于出来方便的时候并没有特意看方向,所以即使有指南针也不能确定向哪个方向走是正确的,只好根据自己的主观判断一直往东走,但我也不知dào

这样走是正确的还是越走越远。(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尸体

“妈的,我就不信小太爷今天会被困死在这儿”,我给自己鼓着劲,忘了身上的酸痛,加紧脚步一直向东走,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我长这么大也没干过什么亏心事,当然,除了小时候骗过邻居家小六子一根冰棍外,但那也是事出有因,谁叫他哥抢了我两个玻璃球不还来着。另外,张萌常说我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不是普通人,实jì

上我自己觉得我也确实不是普通人,我的名字被刻在一千多年前的玉佛上,我遇到了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普通人一辈子做梦也梦不到,像我这种人怎么能被困死在这儿呢?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我发挥出了小胖无厘头、混不吝的精神,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往前疾走。

可就算不是普通人也架不住不喝水吃饭,走了一阵儿,只觉得口干舌燥,两个多小时没喝水,再加上之前那么折腾,走得又快,现在感觉口渴的很。

在这地下溶洞里水倒是不缺的,头顶上经常有一些水滴滴落下来,地上也有一些小水洼,只是不知dào

这些水能不能喝。我走到一个大一些的水洼前,把手电夹在腋下,用手捧起了一捧水,仔细看了看,好像还比较清澈,用鼻子闻了闻,也没有什么异味,心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就喝了两口,只觉这水有些涩涩的,但还可以接受。

喝完水,觉得体力恢复了些,也有了些精神。就继xù

向前走,走了大概五、六分钟,突然,我听到远处传来什么动静,“嘭、嘭、嘭”的,好像什么人在走路,并且还伴着从嗓子里发出的粗重的“呼、呼……”声。

难道是程娇他们?我心想,但转念又一想,应该不是吧,听这脚步声缓慢而沉重。那“呼、呼”声就像动物一样是从嗓子眼里发出来。正常人应该不会发出这种动静,为了谨慎期间,我还是先躲起来观察一下。

想罢,我赶紧关上了手电。藏在一棵大树后。

这溶洞里虽然很黑。但由于是在地下深处。洞顶和一些岩石中含有丰富的矿物质,有些矿物质能散发出极其微弱的荧光,这些矿物质聚集在一起。使这溶洞里稍微有一些亮度,并不是绝对的黑暗,人眼在适应了以后还是能看到一些东西的,虽然看不太真切,但是大致轮廓还是能看清的。

关上手电后,我稍微闭了一下眼睛,以适应黑暗,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好像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些东西了,而那脚步声和“呼、呼……”的从嗓子里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近,我偷偷从树后向那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不看则可,一看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只见黑暗中有一个秃头,身材高大,正一步步向我这边走来,同时像野兽一样发出那种“呼、呼”的声音,就好像是在寻找猎物。

“靠,这是个什么东西,在这地下溶洞里除了我们难道还有其他人?但听这动静一定不是善茬,不会又是什么僵尸之类的吧,我还是先藏着别被他发xiàn

的好。”

想罢,我把头缩回来,身子尽量贴着树,屏住呼吸,听那脚步声和“呼、呼”声越来越近,似乎已经到了近前,我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但听了一会儿,脚步声和“呼、呼”声好像又没有了,我试探着把头从树后慢慢探出去看了看,黑暗中什么都没有,哪有什么秃头。

“奇怪,那东西怎么没有了?刚才我明明看到的,难道是因为这里太黑我眼花了?但是那脚步声和‘呼、呼’的声音我刚才也是确实听到的……对了,一定是我之前喝的那水有问题,让我产生了幻觉,一定是这么回事儿。”

我把头缩回来,刚想喘口气,突然,我耳边响起了一种声音,就像是猎狗发xiàn

了猎物后嗓子眼里发出的那种低沉的、贪婪的“唔、唔”的声音。

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赶忙打开手电一照,就在我旁边,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站着一个秃头,确切的说是一个和尚,因为他的头顶上有受戒的烧疤,身上穿着一件破碎的僧衣,破的仅仅能挂在身上而已,那张脸是一张我从没见过的可怕的脸,甚至比在凤凰台村赵大牙家里见到的“神mì

人”的脸还要可怕,脸色铁青,像得了肝硬化一样,眼圈发黑,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从左额角一直延伸到右耳下,像一条蜈蚣一样爬在脸上。

这和尚看着我就像看着美食,像饥饿的狼犬一样呲着牙,满嘴黄褐色的牙齿,哈喇子(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

我看得愣在了当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和尚已经伸出了双手向我扑来,同时牙齿向我的脖子咬来,我赶紧使用强光手电照射他的眼睛,这狼眼手电的光非常强,比车灯还亮好几倍,如果照射普通人的眼睛能使人暂时致盲三分钟,可以作为防身的武器,但对这和尚却起不到任何作用,他仍然向我扑来,我这才意识到他发xiàn

我并不是因为看到了我,而是使用嗅觉。

情急之下,我赶忙使用手中的树枝拦在我的身前,和尚一口咬在树枝上,把树枝咬成两段,趁这个机会,我转身撒腿就跑。

我头也不回的拼命跑着,直到实在跑不动了,用手撑着膝盖大口的喘着气,回头看了看,那和尚没有追上来,才松了一口气,心说:“妈的,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有这么多诡异的东西,居然还有个这么可怕的和尚,不知dào

从哪儿冒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这个地方太危险,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想办法找到程娇他们。”

短暂休息了一会儿,我继xù

向前走,走了几步,用手电一照,发xiàn

一棵大树下的藤蔓里有什么东西在闪光。

“什么东西?”我心里想着,从地上捡了根树枝走到那些藤蔓前,小心翼翼的用树枝拨开藤蔓,不看则罢,这一看把我吓得倒退了好几步,差点儿跌坐到地上,藤蔓里面是一具尸体。

“这是什么人?”我心想着,稳了稳心绪,重新走到藤蔓前,用树枝轻轻拨开藤蔓,往里面一看,里面是一具已经腐烂了的尸体,隐约看出穿着一件T恤和一条牛仔裤,已经残破不堪,下面穿着一双旅游鞋,蜷缩着身子,看样子像是躲在这堆藤蔓里,但不知dào

为什么死去了,从衣着和身形看应该是个男的,手上戴着一块手表,刚才的闪光就是这手表反射手电光发出的,尸体身上爬满了一些像甲虫和蛆虫似的东西,我不禁一阵恶心。

从尸体的腐烂程度看这个人死去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但从衣着看应该是现代的人,难道又和十几年前的那只考古队有关?

我用手捂住口鼻,用树枝慢慢挑开尸体旁的藤蔓,我并不是对这具尸体的来历感兴趣,实jì

上现在就算有个绝色美女坐在那冲我微笑着招手我都不感兴趣,因为我现在是在逃命,我只对这尸体旁边的一个背包感兴趣,我现在除了手里的强光手电外一无所有,一旦手电没电了我就会陷入黑暗之中,那样后果十分可怕,没准儿这尸体的背包里有打火机、手电或者武器之类的对我有用的东西,为了逃生我已经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我把尸体旁边的背包用树枝挑了过来,心一横用手捏住背包,用树枝抽了抽,抖掉上面的甲虫和蛆虫,把背包捏到一块空地处扔到地上,打开背包,倒出里面的东西。

背包里的东西还真不少,我一看喜出望外,里面有一个打火机,我试了试,还能打着火,这正是我所需yào

的,有了火就能安全的多。此外,里面还有一些罐头、面包等食物,面包什么的都已经发霉腐烂,但罐头应该还是可以吃的,起码在找不到食物的时候够我维持一段时间,背包里还有一个钱包,我打开一看,里面有厚厚一叠钱,都是十块、五块的第三和第四套人民币,我心说,还真没白来,如果能活着出去,这些第三、四套人民币还能升值卖点儿钱,当然这只是自嘲罢了,不过从这些钱来看,这具尸体应该死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与那只神mì

的考古队时间吻合,很有可能是考古队的人。

我把钱收起来,不经意看到钱包内侧一个透明夹层里有一张照片,我心说这照片可能与这具尸体有关,产生了好奇心,我把照片从夹层里拿出来,用手电照着看那照片。

一看照片,我的头“嗡”了一声,只觉天旋地转,差点没晕过去,那照片上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好像是在一个公园照的,那男人搂着女人的肩膀,看样子那女人是男人的女朋友,这男人有二十多岁的样子,而他那张脸我再熟悉不过,那是张自以为天下最帅、不是普通人的脸,那是我在镜子里看了将近二、三十年的脸,没错,那他妈就是我自己的脸!(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录音

我看着照片头发晕,眼发花,拿着照片的手无法自控的颤抖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藤蔓里那具腐烂的尸体是我自己的尸体!

我慢慢的把照片翻过来,正如我想到的那样,照片右下角写着人名和日期,这正是我自己的习惯,而那字体也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字体——“向东体”,照片上写着:郭向东、吴霞,1991.8.18,于橘子洲公园。

之前在七七一厂的中专学校里,我发xiàn

黑板上有我写字的痕迹,旁边还写着郭向东值日,在我平时习惯坐的位置的课桌里发xiàn

了一本机械基础,第二页也写着我的名字郭向东,当我和大毛还有二毛被那只诡异的狐狸追到下水道里的时候,发xiàn

一堆尸骨,最下面是一个穿校服的人,在尸骨旁边,我捡到半张照片,照片上那个穿校服的人竟然是我自己,现在那半张照片还夹在那本机械基础里放在我的包里,在探天罡墓前寄存zài

程娇安排的地方。现在这个地方竟然又出现了一个和我长相一摸一样,习惯一摸一样,也叫郭向东的人,难道……难道这些郭向东真的都是我自己吗?

但是稍微冷静一下后,我想到一个问题,最起码现在这张照片上的郭向东不是我自己,因为从照片上这个男人的样子看大概有二十多岁,照片拍摄时间是一九九一年,而那时我才刚上初中,虽然照片上这个人名字、长相、习惯与我相同。但是年龄却不同,另外,我也想到七七一厂那个郭向东,他那时是在上中专,年龄应该在十六岁至二十岁之间,而七七一厂发生爆zhà

是在十几年前,虽然那时对于这种重大事故是严密封锁消息的,在互联网上没有查到具体时间,但据大致时间推断可能是在我上高中的时候,但也有可能是在我上初中的时候。从时间和那个郭向东的年龄上判断。也不一定就是我自己。

那么这些郭向东又是谁呢?为什么他们的长相、习惯都和我一模一样呢?我从没听我父母说过我有什么双胞胎之类的,另外即使就算有双胞胎,从这些郭向东年龄的差异看也不可能是双胞胎。这两个郭向东都死于非命,到底是什么原因?我的命运是否也会和他们一样呢?

我心乱如麻。但在当前的环境下不容我过多考lǜ

这些事情。因为我现在就置身于死亡的边缘。必须想办法逃离这里。

我把一些有用的东西和可以吃的罐头重新放在背包里,一摸背包的外面一个夹层里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个小录音机,旁边还有一些电池。

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还没有什么MP3、MP4,那时非常流行这种小录音机,我家里也有好几个。

我打开这个小录音机的卡带盒,发xiàn

里面有一盘磁带,从封面上看,这盘磁带不是歌曲磁带,封面是空白的,应该是录音带。由于我对这个和我长相、名字、习惯都相同的郭向东十分好奇,就想听一下这磁带里到底录了什么东西。

我合上卡带盒,按了一下播放键,小录音机没有任何反应,估计可能是没电了。打开后面的电池盖,果然,里面的电池都腐蚀了。我把坏电池取出来,在背包里的电池中挑了两节看样子还不算太坏的电池,在以前大多使用的是干电池,也就是所说的碳性电池,而不是现在常用的碱性电池,虽然干电池没有碱性电池储电量大,但是却不易放电,保存时间长。

我装上电池,又按了一下播放键试了一下,小录音机开始慢慢带动磁带转动起来。我把磁带倒到最开始,按下播放键开始播放。

小录音机里伴随着刺啦、刺啦的磁带摩擦声,传出一阵女人银铃般的笑声。

这笑声非常清脆、爽朗。随着笑声,只听这女人说:“好,我可开始唱了,别吓着大家,小郭,开始录了噢。”

这女人刚唱了两句邓丽君的“何日君再来”,就被旁边一群人的起哄声给打断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赶紧别唱了,再唱就把狼招来了,你这唱的还真不如说的好听。”

“咯、咯、咯……”又是那女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好,不让我唱就算了,你们这帮大老粗没有音乐细胞,给你们唱简直就是对牛弹琴”,那女人边笑边说。

“秋华,我看你还是别唱了,不如给大家伙说说刚才那婴儿的事情,要不是你,估计咱们都得歇菜,起码也得撂躺下几个”,又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

我一听这个男人管那唱歌的女人叫“秋华”,难道就是赵大牙说的他哥喜欢的那个常秋华,如今,她已经使用巫术把自己制成了鬼尸,此前在凤凰台村外的小树林里还差点要了我的命,听到这个名字,我立kè

来了兴趣,接着往下听。

“好,既然大家爱听,我就给大家说说,咳、咳”,女人说道:“那婴儿叫做‘鬼母尸婴’,是一种非常邪门的巫术。”

有人插话道:“秋华,听说你平常最喜欢研究这些巫术、邪术什么的,这巫术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邪乎?”

常秋华一听有人问关于巫术的问题,立kè

正经了起来,说道:“很多人都以为巫术只是传说,都是神话里的东西,其实不是这样,巫术早在原始社会时就出现了,那时主要是一种祭祀的方法,流传到现在已经演化出了上百种巫术,但这些巫术的元祖只有七个,就是放蛊、降头、先知、还魂、尸傀、棺阵、召灵。巫术很神mì

,但并不是神话,它们都是千百年来人们利用自然和对生活还有劳动的体验总结出来的一些经验方法,是智慧的结晶。比如说放蛊。有句话叫蛊惑人心,就是说通过蛊术能控zhì

人的思想行为,或者使人慢慢死亡,其实蛊这种东西就是一些特殊的昆虫,通过一定方法的饲养,喂食含有某些化学成分的食物,它们释fàng

的物质就能产生那些效果。又比如说尸傀,其实就是僵尸,是尸体的一些物理生物反应,巫术通过特殊的方法制作僵尸。用来保护陵墓或者达到尸体不腐的目的。但有些巫术确实很神mì

。它们使用的一些方法非常复杂,比如召灵、还魂,有些方法其中的道理现在还不得人知。”

“哇,秋华姐。你懂得可真多”。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无限神往的说。

“去、去、去。别贫”,常秋华又伴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说道:“再说那鬼母尸婴,我也是只知dào

个大概。据说制作的方法特别残忍,需yào

找八名将要临盆的女子,把其中一名女子的婴胎紫河车取出作为药引,加秘制中药共同熬制成药汤,给这名女子服下,这名女子成为昏迷状态,但性激素还保持分娩时的水平,这名女子就作为鬼母,同时,其他七名女子准bèi

分娩,在分娩前阵痛时灌入特殊的药汤放入棺椁,将子宫开口处刨开,使用事先准bèi

连接成的脐带与鬼母相连,其中注入特殊的药水,当婴儿出生时,棺材中的女子们已经死亡,婴儿会以死去的母亲为食物,同时供养着鬼母,逐渐形成一个双生系统,养分通过脐带传送,鬼母可以保持千年成活的状态,但实jì

上也只是身体的一些物理反射存zài

,保持养分的输送,器官和大脑都是死亡的,而那些婴儿在药水的作用下已经变异成一种怪异的生物,就像咱们之前见到的那个一样,浑身长满触角,没有人类的思想和意识,力大无比,这些其实都是因为药水在千百年中培养出一种病毒造成的,最近在美国出现了一种类似僵尸的东西叫丧尸,也就是中国古代所说的‘活死人’、‘活僵尸’,据最新的研究表明很有可能起源于鬼母尸婴产生的病毒。”

“真残忍……原来是这样,这种巫术确实是真够骇人听闻的”

“……看来咱们以后倒斗的时候不光要对付粽子,还得对付美帝新潮的丧尸了……”

“什么美帝新潮的,没听秋华说嘛,老美那丧尸还是起源于咱们中国咧……”

“四大发明骄傲,丧尸的起源地有什么好骄傲的……”

“甭管怎么说这也是咱们老祖宗古老智慧的结晶嘛……”

只听磁带中人们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原来我们之前在那个古怪的溶洞里遇到的是这种叫鬼母尸婴的东西,当时据陈阿四说水底下的石棺中有一口石棺被打开了,难道常秋华他们遇到的就是那个跑出去的尸婴?

“咱们遇到的应该是其中一个尸婴”,只听磁带中常秋华接着说道:“但是一路上没有看到鬼母,它可能是从鬼母那边跑出来的,虽然我使用克制这种巫术的方法除掉了这个尸婴,但是如果遇到鬼母一定要把鬼母也除掉,否则其他尸婴迟早也会跑出来,如果被它们的病毒感染到,后果不堪设想。”

刚说到这儿,只听磁带中有人喊道:“和尚,你怎么了?”

“刚才在对付那个尸婴的时候,他被尸婴的触角蛰了一下”

“什么?他被触角蛰了?”

“你干嘛,别咬我……哎呀……”

“快,干掉他们……”

“咱们怎么能杀自己人……”

“啊……”

“啊……”

“来不及了,快跑……”

只听磁带中一片杂乱,接着就是拼命奔跑的声音,之后录音停止了,估计是这个郭向东在奔跑时关掉了录音机,不知dào

之后的情况怎么样了。

听完这段录音后,我想起之前陈阿四也被那些触角蛰过,之后我听到了枪声,难道程娇他们也遇到了常秋华他们同样的情景?陈阿四感染鬼母尸婴的病毒变成了丧尸!那其他人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还有之前我遇到的那个和尚,难道就是十几年前被尸婴触角蛰到感染病毒而成为第一个丧尸的人?

正在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嘭、嘭、嘭”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从喉咙里发出的“呼、呼”的声音,我连忙借着手电向后看去,不远处一个秃头,一张铁青的、爬着一道蜈蚣似的疤痕的脸,翻着白眼球,呲着黄褐色的牙齿,光头上有受戒的疤痕,正一步步向我走来……正是那个和尚。(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小胖归来

我连忙把小录音机塞进背包里,拉上背包拉链转身就跑。还没跑两步,只见前面晃动着一个高大的黑影,也传来“嘭、嘭、嘭”的脚步声,我用手电一照,吓得我一哆嗦,就在离我二十几步远的前方,有一个“巨人”,身高足有两米以上,膀大腰圆,那身量比二毛还要大上一号,身上穿着一件破烂的皮衣,也是脸色铁青像得了肝硬化一样,翻着白眼珠,没有左胳膊,伸着一只右臂正向我这边走来。

我赶紧转身想往左边跑,但用手电一照,左边也来了一个丧尸,是一个老太婆,同样是铁青的脸,翻着白眼珠,左半边脸好像被什么东西咬去了一大块肉,面目狰狞,伸着双臂向我一步步走来。

我环顾四周,发xiàn

周围突然出现了很多黑影,至少有十多个,仔细一看,全都是丧尸,有的是肢体残缺,有的是面目狰狞,都像饥饿的野兽发xiàn

了猎物一样,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吓得大惊失色,心里说道:“妈的,‘丧尸出笼’里的情节怎么让我碰上了,我可不想被撕成碎片或者变成丧尸”。

现在我的前面、后面、左面都是丧尸,半包围的向我走来,只有右边,也就是那具腐烂的尸体所在的大树和藤蔓那边还没看到有丧尸。

“只有冒冒险了”,想罢,我斜刺里向右边的大树旁边跑去,慌不择路,跑了一会儿。抬头一看,不知不觉跑进了一个洞穴中。这个洞穴不是很深,中间有个小水洼,是个死穴,前面没有出口。

“靠,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真他妈点儿背,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马上回身往洞外跑去,刚跑到洞口。发xiàn

已经来不及了。那些丧尸已经到了洞穴外。

我看看没把握冲出去,就又回到洞里,急的在洞里团团直转,心想这可怎么办。那些丧尸进来以后后果不堪设想。

急中生智。我突然想到之前碰到那个和尚时他好像不是用视觉发xiàn

我的。可能没有视觉或者视觉很弱,似乎是依靠嗅觉,现在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只能铤而走险了,想罢,我迅速把手电关掉放到背包里,摸黑把背包放到洞穴的洞壁边,听着那些丧尸已经进到洞中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平着躺在了洞穴中间的水洼里。

被水一隔绝,我身上的气味就不会散发出去,如果那些丧尸真的主要是靠嗅觉发xiàn

目标的话,就有可能不会被他们发xiàn

,但这样做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因为我也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只有嗅觉。

我在水中闭住气,默数着,按我平常对自己的了解,我在水里也就能憋一分多钟的气,我只希望那些丧尸快点离开。

我感觉那些丧尸已经到了我的附近,我努力控zhì

着自己,使自己不发出一点儿动静,不知dào

是因为洞里黑还是因为丧尸真的只是依靠嗅觉,他们果然没有发xiàn

藏在水下的我。

有两个丧尸竟然从我身上踩了过去,想到这些丧尸的样子,想到看过的美国大片中被那些丧尸抓到后肢解吃掉或者变成丧尸的情节,我惊恐到了极点。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我在水里默数着,已经过了一分钟了,我开始觉得头晕脑涨,心里一阵烦乱,恐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我边在水里憋着气,边感觉着那些丧尸的动静,似乎正如我希望的,那些丧尸在洞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xiàn

水里的我,我感觉到他们已经朝洞外走去。

但是此时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感觉气血一个劲儿的向外翻涌,再这样我非憋死不可,我“腾”的一下子从水里坐了起来,大口的喘着气。

刚准bèi

走出洞穴的丧尸们发xiàn

了我,又都转身向我走来,我心说这下可完了。

正在这危急的时刻,我突然看到洞外一片火光,一个人举着火把乱舞着,边喊边飞也似地冲了进来,那些丧尸好像很怕火,一碰到火都闪到一边,不一刻,那人已经冲到了我的近前,我还没来及看清是谁,那人就把我从水里拉了起来,拽着我转身就往洞外跑,我顺手拎起旁边地上的背包,跟着那人冲到洞外。

那人也不和我搭话,举着火把带着我拼命往前跑,我借着火把的火光看到这个人的背影身材胖大,一个斗大的头颅,虽然很胖但身手矫健,跑的很快,蹿蹦跳跃灵活的躲过树木和各种障碍物,我看着这背影和这矫健的身手感到非常熟悉,心里一阵激动,难道这个人是小胖?

我跟着前面这个人飞奔着,也不知跑了多远,来到一棵大树下,那人停住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的喘着气,我也蹲到地上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坐在地上的那人喘完气后,扭头一看我,我也正好kàn

他,我一看,那人一个斗大的头颅,浓眉毛小眼睛,一个猪猪侠的鼻子长在脸的中间,一张大嘴,头发肆无忌惮的到处乱长着,天下还有谁能长得这么无厘头,坐在地上的这人正是小胖。

“小胖!真的是你”,我激动的说道。

小胖也认出了我,爬到我的身边,举着火把照着我的脸,只见他没说话,鼻子却抽动了起来,眼圈发红,嘴唇不断的颤抖着,“哇”的一声趴在我肩上大哭起来。

“东哥,我可总算见到亲人了,我……我想死你了”小胖边哭边说道。

我心说这话怎么这么耳熟,似乎冯巩在春节联欢晚会上常说,我拍着小胖的后背,安慰着小胖。

小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把鼻涕眼泪全招呼到了我的身上。

哭了一阵,小胖终于止住了哭声。“东哥,真没想到在这儿能碰到你,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说来话长”,我回头看了看,“那些丧尸不会追上来吧。”

经过我一提醒,小胖也觉得在这地方说话不安全,说道:“东哥,随我来。”

说着,小胖转过身,把火把用一只手拿着。另一只手抓住大树上一根粗大的藤蔓。一抬腿蹬住大树,胳膊一用力上到树干上,沿着树干向上走去。

我这才仔细看这棵大树,好大的一棵树。似乎是棵杉树之类的。非常粗。五六个人都合抱不过来,大树的上半部分不知dào

什么原因折断了,巨大的树干斜倒着。但树并没有死,上面仍然是枝叶茂盛,一些粗大的树枝横长着,覆盖了很大的面积。

我随着小胖爬到树上,往前走了一会,看到在繁茂的枝叶之间竟然有一个树屋,这树屋比较简陋,是用一些粗大的树枝搭建成的,上面覆盖着树叶,我和小胖弯腰走进树屋,小胖把火把插到树屋里的一个缝隙中,我一看这树屋虽然不大,但显得倒也舒适,中间有半截树墩作为桌子,旁边还有两个小树墩作为凳子,树屋的一边铺着柴草作为床。

“东哥,别客气,到这儿就到了家了,随便坐”小胖说道。

“这树屋是你建的?”我问道。

“卧操,哥们儿是金枝玉叶,哪能干这些下人干的粗活,这树屋是我无意间发xiàn

的”,小胖说话还是那么无厘头,“不知dào

什么人在什么时候建了这树屋,不过正合朕意,那些丧尸不会爬树,在上面很安全,我就把这儿作为临时的行宫了……快说说你是怎么到这儿的”

我就把和程娇他们一起来探天罡墓的经过大概给小胖讲了一下,小胖听后眼泪又快掉下来了:“还是我叔疼我,找了这么多人来救我,还有你,东哥,没想到你还想着我,冒这么大风险来找我,哥们儿这一辈子也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不过,刚才你说你捡了些罐头,能不能让朕先品鉴一下。”说着,眼巴巴的看着我怀里的背包,直咽口水。

靠,我一听,小胖还是忘不了吃,看见吃的比谁都亲。

我打开背包,从里面取出那些罐头,一看,还真不错,有午餐肉的,牛肉的,还有沙丁鱼罐头,我和小胖想办法打开罐头,小胖拿了一个午餐肉罐头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我一看小胖真是有日子没见到好吃的了,看着就像《甲方乙方》里那位被流放到村儿里的饿神,不知dào

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小胖,只见他仍然穿着我们第一次来探天罡墓,也就是路过回民公墓的那次穿的那身衣服,已经变得很脏很破,头发凌乱,嘴上长满络腮的短胡,腰上围着一个树枝编的围裙,活像个原始人。

我也拿了个沙丁鱼罐头一边吃着,一边问道:“该说说你了,对了,先说那灵蛇珠的事情,据程娇说那灵蛇珠原本就是‘吴门天下先’的,你却说是你在玉泉山的空洞里拉屎的时候从藤蔓下摸出来的,为什么骗我?老实交待,不许撒谎”

小胖已经吃完一个午餐肉罐头,又拿起一个蛋皮猪肉罐头,边吃边说道:“这个,嘿嘿,嘿嘿,东哥,我可不是诚心骗你,的确,灵蛇珠确实是‘吴门天下先’的,谁叫他和我叔有交情来着,再说人家那份儿在那儿摆着,好容易托我小胖办回事儿,我能不答yīng

吗?是他不让我和你说实话的,他想让咱哥俩来趟天罡墓,但和哥们儿你又不熟,不好直说,怕和你说实话你不来,你想想,他拿出灵蛇珠告sù

你可能你表哥十多年前来过这儿,让你拿着珠子过来瞧瞧,你能信吗?所以他就让我说灵蛇珠是我偶然得到的,我想来天罡墓捞一笔,又恰巧这墓和你表哥那件事有关系,征求一下你的意见,问你能不能陪我来一趟,顺便了解一下关于你表哥和你家人的事情,我和他说过东哥你最重义气,这样一讲你肯定会跟着我一起来,所以,咳咳,这个,就编了那个我拉屎得宝的故事。”

小胖说完,连吞了两大口蛋皮猪肉,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瞅着他那张幼稚却早已不再年轻的脸,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好吧,我相信你,但他为什么非让咱俩来探天罡墓?”(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与小胖的谈话

小胖听我问这话,说道:“东哥,他让你来有什么目的我真的不知dào

,但以我对‘吴门天下先’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害你,肯定是有什么重yào

的事情必须通过你才能办成,他让我来主要是因为这灵蛇珠我携带起来比较方便,也比较安全,进天罡墓如果没有灵蛇珠指引简直就是作死,有了灵蛇珠便是轻车熟路。”

“这话怎么讲?”我没太明白小胖的意思,问道:“为什么灵蛇珠你带着就比较安全方便?难道真是因为那个什么非三才之人拿着灵蛇珠不出旬日必死的道家法门?你真是你所说的鬼才之命所以不怕灵蛇珠的法门吗?”

“东哥,不瞒你说,什么鬼才之命的那些都是扯淡,但我不会受到那珠子的伤害倒是真的。道家的确有那什么鸟法门,这个在行里早就传开了,听说在老李头李淳风写的一本什么书里也有记载,我是无意间发xiàn

我不会受到灵蛇珠法门影响的。那还是我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次我和我叔去‘吴门天下先’家里玩儿,‘吴门天下先’拿出了一个金属盒子给我叔看,这金属盒子套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打开到最后才拿出这颗珠子,我叔说这是什么宝贝封的这么严实,‘吴门天下先’就说这珠子的确是宝贝,但封的这么严还是因为这珠子有危险,一般人不能拿的时间长了,如果拿时间长了就会莫名奇妙的得重病死去,或者遭遇不测。我叔就问这珠子为什么这么神奇,‘吴门天下先’就说了道家法门这事儿,但又说其实据他们测定,这珠子是一种类似萤石但又不是萤石的一种古老物质做成的,有很强的放射性,普通人短时间接触这种放射性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长时间接触就会轻则身体不适,重则丧命,因此早年间风凌子赌气盗宝珠的时候,以风凌子的身手本不该遭遇不测。但可能因为接触这珠子时间过长。而风凌子又对这种放射性极其敏感,身体受到影响,才在粽子攻击的时候没有躲开,以致丧命。‘吴门天下先’得到这颗珠子后就用铅盒把它装起来。避免放射性伤害到人。当时我听了以后对这珠子十分好奇。年纪小也不懂什么。就想拿到同学那显摆显摆,趁我叔和‘吴门天下先’出去的时候把珠子拿走了,又把盒子盖好。直到很长时间以后‘吴门天下先’才发xiàn

珠子丢了,一查是我拿走了,但我也没用铅盒什么装着,却一点儿都没受到珠子放射性的影响,估计是因为我自身的体质对这种放射性就有免疫的能力,至于什么鬼才之命,脚踩七星的……呵呵……吹吹牛罢了。”

“噢,原来是这样,靠,我还以为你真是什么地仙转世,鬼才之命呢。那么‘吴门天下先’让你拿着珠子叫上我一起来探天罡墓,这天罡墓这么凶险,他说让你来你就来了?就是因为你酷爱倒斗想来挑zhàn

一下吗?”

说到这儿,小胖突然变得正经起来,小胖说话向来都是无厘头式的,很少正经,如果他正经说话,一定是真的有什么需yào

正经说的事情,小胖放下了手中的罐头说道:“东哥,其实我同意来探天罡墓,也和你想知dào

你表哥的事情一样,也是因为有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yào

的原因,我自己也必须要来这儿走一趟。”

小胖低下了头,眼睛里流露出了悲伤的神情,我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个样子,即使是在生离死别的时候小胖也是非常乐观,就算表现出悲伤也是装装样子,但今天却不一样,我可以看出小胖流露出的是一种真情,好像的确说到了他的悲伤之处。

过了一会儿,小胖才说道:“东哥,你可能只听说过我叔的名字,但没听说过我老爹的名字吧,我爸叫王金旋,在十几、二十几年以前,他比我叔有名的多。我爷爷奶奶去世的早,我叔是我爸一手带大的,我叔走上倒斗这行也是受了我爸的影响,我爸曾经也是一个非常有名的‘地耙子’。”

我知dào

在倒斗这行里,各地对盗墓者的称呼不一样,比如南方叫做“土夫子”,是一种比较文的叫法,因为南方倒斗多以摸金搬山为主,倒斗的手段比较文明,规矩比较多,北方叫做“地耙子”,是因为北方人比较豪爽,没那么多讲究,大搬大动,盗墓多以发丘卸岭为主,倒斗时就像干农活,而西北等地方又有不同的叫法。

我还真不知dào

小胖的父亲在倒斗这行里也曾经是个名人,接着听小胖说道:“在我十四岁那年,我爸突然失踪了,我那时非常的难过。”

我很能理解小胖当时的心情,在我表哥失踪的时候我也是很难过,更何况小胖失去的是父亲,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失去父亲得承shòu多么大的痛苦。

“我爸失踪后我妈和家里人四处打听寻找,但没有他的消息,奇怪的是我记得当时公安来过我家几次,后来就不管这事了,我当时年纪小也没有多想,只是非常难过,但不知dào

我爸失踪的真zhèng

原因,直到两年前,我叔才告sù

了我关于我爸失踪的一些事情。”

其实小胖不说,我也能猜到,小胖父亲的失踪一定也和十几年前那支神mì

的考古队以及这天罡墓有关系,就像我表哥的失踪一样。

“我叔告sù

我,十几年前我爸接到一封信,之后就和家人说他要出趟远门,我叔没有看到信的内容,但据他了解,当时盗墓这行里所有比较有影响、有名气的人都接到了相同的信,之后这些人就全部消失了,没有人知dào

他们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dào

他们去干什么了,总之,这些人再也没有回来。”

“看来之前我分析的没错,据赵大牙说十几年前来到凤凰台的那支考古队非比寻常,其中有各色各样的人,不但有和尚还有道士,并且男女老少全都有,之后在进入这个地下溶洞时看到十几年前的盗洞,联系起来看,十几年前的那支所谓的考古队实jì

上是一支由盗墓者组成的队伍,但是这么一支队伍为什么有军队参与保密?难道那次盗墓活动是官方组织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我心里想着,感到很疑惑。

小胖接着说道:“但是前段时间我从‘吴门天下先’那里又了解到一些新的情况,‘吴门天下先’说,十几年前,那些最有名的盗墓者都是接到了zf的通知,他们不得不去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就是凤凰台,由于盗墓是一项非常严重的违法行为,都是秘密进行的,这些人平常都有掩护的身份,各行各业都有,有的是生意人,有的是zf官员,甚至还有社会名人,zf如果掌握了他们的信息,他们不敢不为zf办事,因此没有一个人敢违抗这项命令,所有接到通知的人都去了凤凰台。”

“肯定是有什么人透露了这些人的信息,否则zf不可能掌握这些人的情况。”我说道。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当时肯定有人向zf透露了这行里最有影响和声望的人的信息,并且这个人非常了解盗墓这行的内幕,但这个人到底是谁,连‘吴门天下先’也猜不出来。”

“那么‘吴门天下先’又是怎么知dào

十几年前这些事情的呢?他曾经让你带给我口信说我表哥也在那支考古队中,是他的一个朋友告sù

他的,既然那些参与这次所谓的‘考古’的人全都死去了,那么‘吴门天下先’也应该不可能了解这些情况,你叔叔都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清楚?这个‘吴门天下先’是不是也应该值得怀疑?”我对小胖说道。

根据小胖刚才说的,以及之前吴澜的神mì

举动看,我开始怀疑这个‘吴门天下先’很可能知dào

事情的真相,甚至十几年那个把盗墓者信息透露给zf的人有可能就是‘吴门天下先’,因为吴澜是他的堂弟,之前的监控录像证明是吴澜把我带到玉泉山的古墓里,后来小胖和我来探天罡墓也是听了‘吴门天下先’的话,看来‘吴门天下先’是和他的堂弟吴澜串通好策划了这些事情,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我倒是没有想过”,小胖说道:“确实有一定的道理,虽然以‘吴门天下先’为代表的新生代盗墓势力是近十年内才崛起的,但是十几年前这些人也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吴门天下先’在那时也已经是小有名气,为了除掉其他势力,他有能力为zf提供那些人的信息,也有动机借zf的力量除掉那些势力,但根据我对‘吴门天下先’人品的了解,我实在不能相信‘吴门天下先’会做出出卖同行这样的事情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呀”,我说道:“平常看着是正人君子,背地里却是卑鄙小人的人大有人在,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但是如果仅是出于消灭盗墓势力的目的话,zf不必费那么大的周折把这些人弄到墓里再处理掉,也没必要派军队过去,这其后肯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据我推测他们肯定是在秘密的寻找什么东西。你的父亲和我的表哥都是因为参与了十几年前的那次由zf组织的盗墓活动而失踪的,组织那次盗墓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到底在寻找什么?咱们一定要查清真相。”

“没错,东哥,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还是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你没敢和你说。”(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观山太保

我一愣,说道:“你居然还有事情瞒着我,什么事情?”

“我之前在那个山洞的水洼里,也就是你藏在水下躲避丧尸的那个水洼,我撒过一泡尿。”

“噗……”我刚吃的一口沙丁鱼罐头喷了小胖一脸。

看到小胖的狼狈样,我哈哈大笑起来,小胖也哈哈笑起来,沉重的话题引起的严肃气氛立kè

变得轻松了,我心说小胖还是这么无厘头,这弯转得也太突然了吧。

“对了,再说说咱们之前来凤凰台的路上,在回民公墓守墓人的小屋里休息的时候,你出去看老秦修车,怎么后来你俩就不见了?你又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我问道。

“这个,东哥,说来话长,提起这个,我现在还心有余悸,没想到那个老秦是竟然是假的,另外,和那个假老秦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相当牛逼的人,而且更可怕的是,我发xiàn

了一个秘密。”

“那个老秦的确是假的”,我说道:“程娇他们从监视你们的照片上也发xiàn

了这点,很可能在咱们去凤凰台的路上老秦就被掉包了,我猜测不是在老秦去村子里取武器的时候就是老秦在回民公墓出去修车的时候,总之,后来和你一起到凤凰台的不是真zhèng

的老秦。你说的那个和假老秦在一起的人是谁?你发xiàn

了什么秘密?”

小胖就把那天晚上在回民公墓以及后来他的遭遇详详细细的告sù

了我。

原来,那天晚上。我们到了回民公墓守墓人的小屋里避雨,老秦出去修车,很长时间仍不见回来,小胖就出去看老秦,等他出来以后,发xiàn

老秦不在汽车附近,他绕着汽车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找了半天也没发xiàn

老秦的身影,心说这个老秦修着车去哪儿了?估摸着大概去解手了吧。他刚想喊老秦,突然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小胖回头一看。是一个女孩。有二十一、二岁的样子,长的非常漂亮,留着披肩发,头上扎着一个小小的蝴蝶结。穿着很时尚。这荒山野岭的。不知dào

这女孩突然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小胖心里就打开鼓了,心想莫不是闹狐仙吧,小胖也够逗比的。问那女孩说,小姑娘,你是哪座孤坟野庙的狐仙?可别缠着我小胖,我小胖可不是好惹的,我可是二郎杨戬一转,天神星宿下界,你要胆敢缠着我,小心我收了你。

那女孩听完“咯咯咯”的笑了,笑声很好听,像银铃一样,说道:“大哥,有我这么现代的狐仙吗?我从这儿路过,问问路。”说着,指了指路前面,果然,路的前面停着一辆汽车,可能天黑,小胖刚才没看见。小胖的心这才踏实下来,原来是问路的。那女孩就问凤凰台怎么走,小胖说真巧,我们也是去凤凰台,我也不知dào

怎么走,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我们开车的哥们儿知dào

,正说着,只见老秦跑来了,到了近前跟小胖说他修完车方便去了,然后一看那女孩,说道:“格格,怎么这么巧?你们也到这儿了。”小胖一听,一头雾水,这老秦和这问路的女孩居然认识。老秦告sù

小胖,这女孩叫巫格格,在西安的时候,小胖的叔叔王胖子打电话说怕我们下斗没经验,虽然有老秦跟着,还是不放心,就找了道儿上的两个朋友来帮忙,别看这两个人岁数不大,但是下斗的经验丰富,身手很好,一个是个女孩,叫巫格格,另一个是他的一个前辈袁守道的儿子,叫袁铁衣。

小胖依稀记得他叔叔打电话说过这事儿,也知dào

袁守道这个人,这人可是大名鼎鼎,他就是倒斗这行里常说的那句话

“吴门天下先,胡马乾坤定,王家虎威在,袁出谁争锋”里“袁出谁争锋”那位。

这“袁出谁争锋”比其他三位出名要早,在二十年前已经是倒斗这行里声名显赫的人物,但是他们这个家族行事向来很神mì

,据说他们是观山太保的门下。

观山太保本身就是倒斗这行里最神mì

的一个支派,相传观山太保的鼻祖是明太祖朱元璋身边的军师刘伯温,这刘伯温能掐会算,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同袁天罡、李淳风一样,也是道家仙长。据传说,刘伯温曾在朱元璋的大帐中见到几个烧饼,当即以此为“机数”,占验得出“卦象”,这就是后来著名的中国古代预言著作《烧饼歌》,但烧饼歌里占卜出卦象的含义刘伯温却遮遮掩掩不肯对朱元璋明说。

在朱元璋的一再追问下,刘伯温这才说按此卦象来看,胡人虽将败亡,但北龙气数不衰,将来这锦绣河山,还得有胡人的一段天下,我主国运恐怕到不了四百年,甚至三百年都不到。朱元璋听后大惊,他倒不是为国运长短担心,担心什么呢?主要是这些年南征北战,曾经见过许多被盗毁的荒坟野冢,尤其是在南宋诸帝的陵寝附近,如今只剩下几个巨大的土坑,在元灭南宋之后,这些帝陵都被胡人盗空了,南宋皇帝的尸体也惨遭蹂躏。都被与牛马猪狗的骨头混在一处,给埋在了“镇南塔”下。朱元璋说,要是北方的胡人在几百年后还能占据天下,那我和我的子孙入葬在皇陵还不都得被奸贼们一发掘出来鞭尸焚骸?

等朱元璋称帝以后,想起了刘伯温卜卦这件事情,就命刘伯温主持建造皇陵,要求大明王朝的皇陵绝不能让胡人盗发。随后刘伯温为洪武皇帝保举了一位“奇人”,此人身怀异术,通天晓地,足可担当建造“皇陵”的重任,但他本是深山中的隐逸之辈,恐怕其找借口推诿,所以刘伯温就献画一卷,告sù

朱元璋等将这人召至宫中,不论他答不答yīng

。只要把这轴图画给他一看,他必不敢再推托。

洪武皇帝将信将疑,就立kè

遣人将刘伯温保举的“高人”请来,这个人的姓名是“封王礼”,他本是在巴蜀之地烧炼铅汞的方外之士,也常做些倒斗的勾当,专门喜欢搜寻一些“丹砂异书”之类的古物。封王礼被召至金殿之上,得知是要让他修造“皇陵”,自古有道是“伴君如伴虎”,这是极容易掉脑袋的事情。他哪肯答yīng

。忙谎称自己不懂“葬制”和“寻龙”之道,想要推托掉这份“皇差”。

洪武皇帝一看果不出刘伯温所料,就让人把那卷图画取出来,给封王礼当面观看。封王礼看了图中所绘。当时就惊得魂不附体。跪倒驾前,连称:“皇上恕罪,草民实该万死。”

原来刘伯温这幅画。画中所绘是一派险峻的悬崖绝壁,壁上挂棺而悬,藏了许多“悬棺”,画中有几个盗墓贼,其中一个贼人抱着松皮粗鳞的棺材盖子正在用力挪动,显然是刚刚揭开棺盖;另有一贼攀在绝险的陡壁上,拿绳索套在棺中古尸颈中,把棺中老者的尸体拽得坐了起来;还有两个盗墓贼蹲在棺材旁边,从棺中抱出一块块“骨甲”,那骨甲上满是“星图”和“蜗虫古篆”,

画幅旁边注着一行字“观山盗骨图”。封王礼看此图看得心惊肉跳,原来画中所绘的盗墓场面,正是其先祖所为。此刻见了“观山盗骨图”,还以为自家的秘行败露,惊动了天子,肯定逃不开灭门之祸,而且这件事从无外人知dào

,这说明皇上身边有“高人”,对“棺山盗墓”之事必定是一清二楚。此时只好硬着头皮,按照洪武皇帝的要求设计皇陵。

刘伯温当时在朝中已萌生退意,但在修建皇陵之事上,被皇帝逼得脱不开身,想起世上还有这么一伙“棺山太保”,最是精通陵谱和遁甲之术,就把这件“皇差”推到了他们头上,他还算留些情面,只把画卷称做“观山盗骨”。并未明言实jì

是“棺山盗墓”。

封氏专攻奇门异术,行事手段常人难料,而且从骨甲中掌握了许多风水秘术。对陵墓结构和选址都有独到之处,使洪武皇帝十分满yì

,御赐封王礼和他的几个弟子纯金腰牌,从此以后称为“观山太保”,留在御前听用,专职为皇家建造陵墓。因刘伯温的保举,封王礼才被御封观山太保,因此观山太保门下尊刘伯温为鼻祖。

小胖心想这袁守道这么厉害,他儿子肯定也错不了,我叔叔把他请来保护我们,再加上有灵蛇珠,探天罡墓肯定是万无一失。老秦说正好我们的车坏了,他刚才看了,一时半会儿恐怕修不好,先坐巫格格和袁铁衣他们的车去凤凰台,他再联系他们的人过来修车。

小胖当时也没多想,既然他叔叔已经安排好了,就跟着巫格格、袁铁衣他们一起来凤凰台也没关系,就答yīng

老秦。之后他到守墓人的屋里来叫我,哪知到了屋里,发xiàn

我不在了,墙上钉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要见郭向东,速来天罡墓。”

小胖见我失踪了,非常着急,老秦说看这纸条的意思我被人挟持去了天罡墓,不知dào

什么目的,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咱们只能先进墓再说。小胖一想反正本来也要进天罡墓,索性先到墓里看看情况再作打算,就和老秦他们把车里的武器、装备等东西拿了,放到巫格格他们的车上,老秦打电话通知他们的人过来修车。等小胖上了巫格格他们的越野车,看到开车的是个年轻人,岁数不超过二十七八岁,长得非常帅,吴澜长的也很帅,但这年轻人的帅和吴澜不太一样,他是一种冷傲的帅,一直是眼神忧郁,面无表情,小胖不太喜欢这个人。据老秦说,这个人就是袁铁衣。

小胖说他记得的这些事情都是模模糊糊的,好像印象里是这样,但不知dào

为什么又不能确定,直到后来他发xiàn

了一个秘密,才知dào

其中的原因。(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巫蛊飞降(1)

小胖跟着假老秦、袁铁衣、巫格格来到凤凰台,由于小胖急于找到我的下落,并没有过多耽搁,稍作休息后,他和老秦、袁铁衣就下了天罡墓,而巫格格说她负责接应,并没有跟着下墓。

观山太保本来就擅长寻龙探墓之术,可能袁铁衣之前就探知了天罡墓入口所在位置,因此他们并没有在凤凰台村里停留多长时间,这也是程娇他们负责跟踪的人为什么在拍下那张照片后就没有再发xiàn

小胖他们踪影的原因。

下了天罡墓后,由于小胖的背包之前在回民公墓时放在了我那,灵蛇珠在背包里,所以无法按照灵蛇珠里的指引找到墓室子宫的位置,但袁铁衣不愧是观山太保,他推阴阳,辨陵谱,分析出了天罡墓的墓室子宫所在位置,就带着小胖和老秦他们一起向墓室进发,在路上也遇到了一些凶险的事情,但都被那个袁铁衣轻松化解。

他们边走边查找我的踪迹,但一路上没有发xiàn

蛛丝马迹,也没有人再通知他们我被挟持到了什么地方。

“直到走到这个溶洞的时候”,小胖说道,“我发xiàn

那个老秦是假的。”

“你是怎么发xiàn

的?”我问道。

“我小胖可不是傻子,那天走的累了,我们就在这个溶洞的一个水洼子旁边休息,顺便吃点东西,我递给老秦一根猪肉火腿肠,那个‘老秦’问都没问,拿起来就吃。我突然想起这老秦虽然不是回民,但从小在回民区长大,他在西安请咱们吃饭的时候说过他不吃猪肉。”

我也想起来,老秦还给我们讲过回民为什么不吃猪肉,那天在回民公墓守墓人的小屋里,小胖还跟老秦开玩笑,也是拿了一根猪肉火腿肠给老秦,说老秦又不是回民,别装大瓣蒜,可老秦死活不吃。说他从小在回民区长大习惯了。

“可能他没仔细看是不是猪肉的吧。”我说道。

“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小胖说:“但我没吱声,只是觉得好笑,明明说自己不吃猪肉,这不知dào

的时候不也吃的挺香。”

我心说小胖还真够缺德的。

“可他吃完那根火腿肠后。我见他自己挑了个蛋皮猪肉罐头。对。就像这个这样的”,说着,小胖指了指刚才他吃的那个蛋皮猪肉罐头。“他还说他最喜欢吃这种罐头,我见他吃的特享shòu

,才对他产生了怀疑。”

我心里暗暗佩服小胖,别看小胖平时好像粗心大意、满不在乎的,实jì

小胖的观察能力很强,心比我细的多,如果是我,肯定不会发xiàn

这些。

“后来我就边吃边借着火光观察这个‘老秦’,的确发xiàn

这个‘老秦’与我叔叔的伙计‘老秦’有一些细微的差别,另外,老秦本来是个非常爽快的人,但在谈话中,我发xiàn

这个‘老秦’说话总是遮遮掩掩的,喜欢拐弯抹角,所以我就断定这个不是真zhèng

的老秦”,小胖说道。

“那真zhèng

的老秦去哪儿了?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我说道。

“当时我也这么想”,小胖说:“我就想探个究竟,吃了一会儿,我说我肚子难受,去方便一下,说着我就往旁边走,到了一个石砬子后面,我怕他们怀疑,就故yì

把外衣脱下来搭在石砬子上,还脱了裤子蹲着喊老秦说我忘了拿纸,让他给我送趟卫生纸过来,给他看看我确实是在拉屎,不引起他们怀疑。等老秦送完纸,我就赶快提起裤子从石砬子和大树后面绕过去,到那个水洼子附近的一块大石头后躲着听他们谈话。”

我心说小胖还真够鬼的。

小胖接着说:“果然,老秦往我拉屎的那边看了看,小声对那个袁铁衣说这样肯定能把那些人引来吗?袁铁衣冷笑了一下说那些人都是乌合之众,假仁假义,他们知dào

王钰到了这儿肯定会来救他。我这才知dào

他们把我当成钓饵了。”

不知dào

他们要把什么人引来?难道是王胖子或者是‘吴门天下先’?有可能,王胖子是小胖的叔叔,小胖失踪了他自然着急,而‘吴门天下先’是王胖子最好的朋友,也可能会被王胖子请来救小胖,但这两个人都没来天罡墓,而是请了一级批发商的人帮忙来救小胖,难道他们识破了袁铁衣和假老秦的计策?

听小胖接着说道:“那个假老秦又说了,那个人会不会也跟来?袁铁衣恶狠狠的说,我就是要让他来,我还真想会会他,看看他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他不来是便宜,来了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我当时也不知dào

他们在说什么”,小胖说:“但可以肯定这个假老秦和袁铁衣不是自己人。接着假老秦又说了,我哥没事吧?袁铁衣说他只是被软禁起来,等完事之后就把他放了。我知dào

他们说的可能是真老秦,大概这个假老秦和真老秦是双胞胎兄弟,他们把真老秦关在了什么地方。之后又听假老秦问袁铁衣,要不要把那个王钰干掉,袁铁衣说,不用,他被格格下了‘水龙蛊’,留着他还有用。卧操,当时我一听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水龙蛊是什么东西?和水龙头有什么亲戚关系?”我开玩笑的说。

“东哥,你还拿我开玩笑,你知dào

当时我吓成什么样吗?都把我吓尿了。我一听他们说给我下了水龙蛊,我连外衣都没拿,头也不回的就跑了,水龙蛊这东西太可怕了,你如果看过金庸的武侠小说,里面有一种巫术叫‘金蚕蛊’,这种东西让人挨着就死碰着就亡,书里写了,村妇使用金蚕蛊轻易就能干掉几十年功力修为的大侠。这‘水龙蛊’虽然不像金蚕蛊能杀人于无形,但是比金蚕蛊更可怕,也是一种非常厉害的蛊术,它能使人催眠,控zhì

人的思维。”

我知dào

金蚕蛊,以前玩仙剑奇侠传的时候在游戏里还用过,但我一直觉得什么种蛊、巫术的都是神话中的东西,现实生活里可能并不存zài

,但之前在那个古怪的溶洞里亲眼见到录音中常秋华提到的‘鬼母尸婴’这种巫术,才相信世界上确实有许多不被人们了解的东西,其中就包括巫术。

小胖接着说道:“以前我也只是听我叔叔给我讲过水龙蛊这种蛊术,没想到这次我他妈就有幸被种了蛊。我说之前在回民公墓的时候怎么有好多事情我印象里又好像发生过却又好像很模糊不能确定似地,肯定是在和那个叫巫格格的丫头片子说话的时候被她下了水龙蛊。什么我叔打电话说请来那个丫头片子和袁铁衣给我帮忙的都是扯淡,肯定是他们给我催眠了,控zhì

了我的思维。”

我想起刚才小胖说他在回民公墓听了假老秦说让我们先跟着巫格格和袁铁衣他们的车来凤凰台的时候,小胖说他到守墓人的小屋里来叫我,然后看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被挟持到了天罡墓,肯定也是思维产生了混乱,因为当时我还在小屋里,而小胖根本没有进来。之前程娇也说他们的人在回民公墓监视我们时看到小胖说完话走到小屋前,之后就跟着前面的车走了,看来小胖的确是被这种叫水龙蛊的巫术催眠控zhì

了思维。

我突然想到,几个月前我在景山附近的胡同里转悠的时候偶然遇到老郭(后来才知dào

是老张)然后鬼使神差的就买下了那个小玉佛,而之后发生的所有遭遇都是从我买下那个玉佛开始,而买玉佛的过程,包括我为什么会去景山,为什么会遇到老郭,老郭说是我主动和他搭的话,而我却记得是老郭先过来和我说的话等等,好像都是记忆里模模糊糊发生的,似乎我的记忆被扭曲了,看来十有八九我当时也是被种了水龙蛊!但如果我真是被下了水龙蛊,那么是谁在什么时候给我下的呢?我现在是否还没解除这种蛊术而被人控zhì

着呢?

想到这儿,我赶忙问小胖:“那后来呢?你解除水龙蛊了吗?”

“那当然,我小胖是什么人,我是二郎杨戬一转,还怕这什么狗屁水龙蛊,早解除了。”

“二郎杨戬转成你这样也够悲催的”,我说道:“快说说你是怎么解除的。”

小胖学着说书人的样子,打了个板说:“且听我慢慢道来。”

原来,小胖偷听了假老秦和袁铁衣的谈话后,知dào

他是被作为诱饵骗到天罡墓的,并且被下了水龙蛊,就逃跑了,之后跑到这个地下丛林里,他也发xiàn

这里有许多丧尸,幸亏后来找到了这个不知dào

什么人在什么时候搭建的树屋,丧尸不会爬树,这里比较安全,他就先安顿到这儿。但是他也想到首先要解除水龙蛊,虽然他逃离了袁铁衣他们,但不能确保自己的思维就摆脱了他们的控zhì

,他就想起了他叔叔王胖子的那本《盗墓手册》,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他叔王胖子几十年的倒斗经验都总结到了那本书里,也包括一些奇门遁甲、旁门左道什么的,估计也可能有关于巫术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巫蛊飞降(2)

小胖翻开《盗墓手册》一找,还真有关于水龙蛊的记载,上面说蛊术这个东西流行于湘西、云南一带,以苗疆为盛,在苗疆,几乎家家都养蛊,各种各样的蛊都有,苗人认为蛊术并不是用来害人的,而是一种护佑家里平安的方法,有的家里养平安蛊,有的养生财蛊,甚至还有养求子蛊的。

像金蚕蛊、水龙蛊这样用于害人的蛊术多在黑苗之中秘传,属于比较厉害的蛊术,相传最厉害的蛊术在最后蛊会被养成一丈多长形如怪物,能飞天遁地,或者被养成只剩一缕黑烟能取人性命于无形之中,但这样的蛊术只是传说,没人亲眼见过。而水龙蛊却是真的有这种蛊术,它的养蛊方法是取水蛭若干,再取其他可以分泌麻痹性物质的毒物,比如箭蛙、水蛇等共十二种毒物养于一陶罐中,把陶罐埋于地下,陶罐中的水蛭和毒物相互攻击、吞噬,等半月后取出,这时陶罐中只剩下最小的一条水蛭,其他毒物和水蛭都被这条水蛭吸干血液而亡,这就是相生相克的道理,本来是最弱小的水蛭却成了最后的胜利者。

这条最小的水蛭吸取了具有麻痹神经毒液的那些毒物的精华,浑身变为血红色,称为血蛭,再使用苗疆一种俗名叫做“迷魂草”的植物喂养这只血蛭,血蛭吸取迷魂草的汁液,直至喂养一年后即可养成水龙蛊。但说着很容易,实jì

这种水龙蛊需yào

各种苛刻的条件很偶然才能养成。因此养成水龙蛊的机会很少。

由于水龙蛊吸取了麻痹神经的毒素,被种下水龙蛊的人的神经就会被这些毒素麻痹,产生类似于催眠的效果,在催眠的状态下,被施水龙蛊的人有一些思想意识是在自己不能控zhì

的情况下听从施蛊人的指挥。在江湖上下五门常用的一种叫做“拍花药”的东西产生的效果与水龙蛊非常相似。

水龙蛊虽然厉害,但破解的方法却很简单,正所谓“物极必反”,越是看似厉害的东西,它的弱点就越明显,也就越容易被攻破。由于水龙蛊用于催眠和麻痹神经。因此常被种在人的臂弯内侧“少海穴”中。“少海穴”有一条经脉与人脑部的脑垂体相连,种在这里会影响人的思维和意识,以达到控zhì

思维的作用。而破解这种水龙蛊只需yào

使用艾草艾灸血蛭被植入的地方,迫使血蛭脱离身体。之后在伤口处涂抹童子尿。当然这个步骤有一些迷信的说法。之后处理掉血蛭就可以解除水龙蛊。

小胖按照他叔叔《盗墓手册》里记载的方法,在这地下丛林里找到了艾草,这艾草又名医草。是常见植物,除极干旱与高寒地区外各处都有,很容易寻找。小胖使用艾草点燃后对少海穴艾灸,逼出了种蛊的血蛭。

“那童子尿你从哪儿弄的?”我开玩笑的说。

“讨厌,人家还是处儿呢。”小胖捏着兰花指,装着细声细气的说道。说完,我和小胖都笑起来。

我对小胖说起我也有可能被种过水龙蛊,小胖听后帮我检查,只见我左臂的臂弯内侧少海穴处果然有一个暗红色的疤印。小胖说看样子我确实被种过水龙蛊,但是已经被解除了。

我感到非常诧异,正如我想的,可能在那天我遇到老张买玉佛之前就有人给我下了水龙蛊,控zhì

了我的思维,但又是什么人在什么时候帮我解除的呢?下蛊的人和解蛊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呢?目的又是什么呢?

另外,我还想到一点,这水龙蛊只是和“拍花药”的效果一样,让人短期处于催眠的状态,听从失蛊人的指挥,从而达到控zhì

人思维的能力,使人在做了一些事情后无法记清具体的情况,或者产生错误的记忆,就和梦游一样。但是,我之前一直还有一个迷惑的地方,就是我为什么会选择开一个古玩店,以致最终走到倒斗这条路上来,如果不是因为我开了古玩店,不与这行里的人和事打交道,也就不会遇到以后这些与我相关的奇怪的事情,那么又是什么让我产生开个古玩店的想法的呢?

我只记得我当时在后海找了个古玩店鉴定玉佛的真假,之后觉得可能做古玩这行能赚钱,因为古玩不怕放,就算卖不出去也是越放越值钱,但当时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念而已,但这个“闪念”又好像是有什么人在我脑海里“告sù

”我一样,仿佛我“注定”要干古玩这一行。那么这个“闪念”也是因为水龙蛊吗?

我把我的想法告sù

小胖,让小胖帮我分析一下。小胖听完以后,“吸溜”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东哥,不是哥们吓唬你,你可摊上大事儿了。”

说完,从怀里摸出他叔那本《盗墓手册》,找了半天,把书翻到第一百四十六页,递给我看。

我看这页上的标题写着两个字:飞降。

我仔细看着王胖子的记录,上面写道:降头术,是流传于东南亚的一种巫术。人们通常以为它起源于中国云南的蛊术,实jì

上,鲜为人知的是,在中国古代有一种奇术,叫做“钉头七剑书”,它是降头术的鼻祖。

“王胖子听说是个粗人,这文笔还不错,还会用点儿成语什么的”,我想道:“不过他说的什么‘钉头七剑书’怎么这么耳熟……对了,几个月前我跟着程娇他们去玉泉山,在玉泉山的明朝妃子墓中一个奇怪的耳室中曾经看到过一些壁画,其中几幅壁画被人破坏了,还剩下几幅,里面有一幅刻画了一个骑着四不像的老头,天空的云彩里有一个怪人,手里拿着一个人偶,正在施法,据胡奇分析,这幅壁画讲的是姜子牙受难的故事,姜子牙就是中了赵公明的钉头七剑书,差点丧命。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我接着往下看道:所谓降头术,是指运用灵界的力量,如鬼魂,通过对被施法者的八字姓名及相关物品而构建信息,进而“模拟个体”,最后达到制伏或者控zhì

被施法者的目的。降头分为“药降”、“鬼降”、“飞降”三种,其中“药降”是使用药物或者昆虫施降,类似于种蛊,比较容易解除。“鬼降”就是俗称的“养小鬼”,与另一种邪门的巫术“尸傀伥鬼”非常相似,据说练这种降头的方法是降头师先找一段木头,施法将木头雕成一口小棺材,再去寻找一个童男或者童女的坟墓,将其棺材挖出,将尸体或者死者的头颅取走,再将一种秘练的的黄色巫术蜡烛点燃,靠近尸体的下巴烧,热量使脂肪化成尸油滴下,降头师立kè

将预先备好的棺木拿出让尸油储存其中,念咒加持,在暗中带回去,施法四十九天后,这个魂魄就听人使唤,服从行事。

我看得身上直发毛,真应了那句话,这世界上真是有想不到的事儿,没有做不到的事儿,不要以为对这个世界很了解,在一些未知的角落可能隐藏着一辈子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

只见《盗墓手册》上接着写道:飞降是所有降头术里最为神mì

莫测,也最为恐怖诡异的首席降头。飞降练成后,可以施降于所想,任何与被施降人有关的东西,比如器物、饰物、或者生辰八字等都可以施法。这种“飞降”在西方也叫做“咒语”或者“巫咒”,被施了飞降后几乎无法解除,并且这种飞降的“有效期”相当长,有些甚至能延续千年。倒斗时要特别注意飞降,虽然这种巫术盛行于东南亚和西方,比如埃及的金子塔就有法老的咒语,但中国古代也不乏施降的好手,有些古墓中也存zài

这种东西,倒斗时遇有不明刻字的器物等不宜盗取。

“怎么样,东哥,这飞降是不是和你的遭遇很像”,小胖见我看完书愣神,对我说道:“看来你是被下了千年咒了。”

“可是,这……没有科学依据呀”,听小胖一说,我回过神来。

“嗨,什么鸟科学,那些所谓的专家、科学家的懂个屁,他们没见过的多了,比如……比如外星人他们见过吗?没见过就不能说没有,也许这里面都有科学道理,只是还没被研究清楚。信则有,不信则无,反正我相信这些。”

“也是,我遇到的这些事确实匪夷所思,无法用常理解释”,我说道:“但是我还是很难相信这些……管它是不是什么飞降、咒语的,我回去把那狗屁玉佛扔了了事。”

下天罡墓之前,我的包交给了程娇,她把大家不需yào

带到斗里的东西统一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保存,那小玉佛就在包里。

“也不能这么着,东哥,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那玉佛真是给你下的飞降,而且是一千年前下的,我看不是扔了就能了事那么简单,得查清楚后面的根源才能彻彻底底的解除。”

“小胖还是比我想的周到”,我心说道:“从我表哥给我用西夏文写着我名字的纸条,到我表哥的失踪,再到十几年后我辞掉工作偶遇老张买下刻着我名字的玉佛,以致以后围绕我身边发生的奇奇怪怪的事情——诡异的九尾狐、和我长相习惯一样的郭向东,还有十几年前那支神mì

的考古队,甚至还涉及到中南海,这些看似杂乱无章没有关联的事情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我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也许只有到了那时候,我才能真zhèng

解脱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恐怖丧尸

和小胖边吃边说着,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很长时间,我看了看手表,已是夜里十一点多。在这个地下溶洞里,终日不见太阳,也分不清白天黑夜,但人体的生物钟还是没有打乱,经过一天的紧张劳累,我感觉眼皮有些发沉,一阵困意涌来。

小胖也打了个哈欠,说道:“不早了,东哥,先睡吧。”

还没等我回答的工夫,就听小胖已经打上呼噜,歪在柴草上睡着了,我苦笑了一下,心说小胖还真是吃得饱睡的着呀,我要是也能像他这样就好了,不知dào

他这段时间独自在这溶洞里是怎么度过的,如果换成我肯定受不了。

我整理了一下柴草,躺在上面,虽然感觉很困,但怎么也睡不着,大概是因为我从小到大一直生长在城市中,也没经lì

过什么颠沛流离的生活,毕业以后就是朝九晚五的上班,回家睡觉,睡完觉再上班,生活很有规律,到了这种陌生的环境,睡在这柴草上,并且还不知dào

能不能再走出这地下溶洞,所以很长时间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直到半夜的时候,我才昏昏睡去。

似乎刚睡着还没过多长时间,我感觉整个树屋晃动了一下,我的身子从柴草上弹起又落下,一下把我惊醒了,我看了一下手表,不觉中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多了。此时,小胖也被这震动惊醒了。

“什么动静?”小胖迷迷糊糊的说。

“不知dào

,难道是地震?”我回答道。

“不能吧”小胖说着坐了起来。我也起来了。

刚起来,感觉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树屋外面飘过,树屋又猛烈的晃动了一下,我和小胖同时跌坐到地上。

“靠,看样子不是地震,什么他妈鬼东西”小胖叫道。

“出去看看”。

我和小胖收拾好东西,拿着火把,小心翼翼的走出树屋,看到就在离树屋不远处的一根粗大的树杈折断了,我们走过去用火把一照。发xiàn

折断的树杈旁有几道深深的印记。

“看着像是爪印”。我说道。

“不知dào

是什么东西,如果是爪印的话可够邪乎的”,小胖说着,用手在印记上比划了一下。这印记不但深。而且每道印记都有一尺多长。一寸多宽。

我们下了大树,在大树下警觉的查看着。

“东哥,快看。这是什么”,小胖拿火把照着地上。

我过去一看,就在那根折断的树杈前两三米的地方,有两个形状像脚印的东西,但令我和小胖感到惊恐的是每个脚印都有普通人脚三倍左右的大小!

“卧操,难道是个巨人?”小胖说着,用自己的脚和那脚印比了比。

“一般人的身高是脚长的七倍左右,看这脚印怎么也得有七、八十厘米,按照人的比例估算,这东西身高至少有五、六米!”

我和小胖惊恐的看了看对方。

我用火把仔细照了照脚印的周围,发xiàn

除了这两个并排的脚印外,还有一些单只交错的脚印,看样子这东西是从树上蹦下来然后直立行走的,难道真是个巨人?

看这些脚印的方向,有一排是向前,还有一排是相反的方向,是向后的,并且在刚才那折断的树杈下两只脚印的后方两三米的地方也有两个并排脚印,但方向也是向后的。

“看样子这东西在这个地方走了个来回,从树上蹦下来先往一个方向去,然后又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嗯,好像它在找什么东西”小胖说道。

“不是在找咱们吧”。

我的话音刚落,小胖一举火把,喊道:“不好,丧尸过来了”。

我顺着小胖看的地方望去,果然,从那边过来两个丧尸,都是伸着胳膊,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声音,我一看,正是那个“和尚”和那个穿着破烂皮衣的身材高大的丧尸。

小胖拉着我转身就跑,刚跑了没多远,发xiàn

前面也来了几个丧尸,其中有一个我还“认识”,正是那缺了半边脸的老太太。

不一会儿,越来越多的丧尸聚拢了过来,足有十多个,我和小胖背对背举着火把,那些丧尸怕火,不敢靠近,但也跃跃欲试,和我们僵持着。我和小胖商量着怎么突围出去。

正在这时,只听头顶“呼”的一声,我和小胖同时一抬头,只见从大树上“砸”下一个巨大的黑影,就像一座小山掉了下来,还没等我们看清是什么东西,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黑影砸到了地上,正砸在那个“老太太”的头上,把“老太太”砸成了肉饼。

那黑影砸到地上后立了起来,足有三层楼高,我和小胖用火把一照,原来是一只巨大的巨猿。

“卧槽,莫不是金刚!”小胖叫道。

我也惊得合不拢嘴。

只见那巨猿立起来后,双拳猛击前胸,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吼,震得整个溶洞都颤动了一下。看来是在示威。

我和小胖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得愣住了,不知dào

这巨猿到底是什么,从什么地方来的,吓得都忘记逃跑了。

可那巨猿好像对我们不怎么感兴趣,直奔那些丧尸,只见它一掌挥去,一个丧尸的脑袋就被扇了个稀烂。然后又抓起一个丧尸,双臂往两边一扯,就把这个丧尸扯碎。

丧尸们丢下我和小胖,都向巨猿聚拢过去,真是一场惨烈的战斗,丧尸虽然厉害,但那巨猿更是凶猛,双掌猛拍,被它双掌拍到的丧尸的脑袋都立马粉碎,血肉横飞,不一会儿,十几个丧尸就被巨猿消灭,只剩下那个“和尚”和那个身材高大的丧尸。

看来“和尚”和身材高大的丧尸在变成丧尸前就不是一般人,变成丧尸后也是相当厉害,他们本能的躲过了巨猿的攻击,一左一右向巨猿夹攻而来。

但巨猿瞅准机会,双爪一抓,一下抓住了“和尚”,把“和尚”高高抓起,但“和尚”身子一挺,从巨猿爪中挣脱,一下子骑到了巨猿肩膀上,一口咬到巨猿脖子上,把巨猿脖子上的肉撕下一块,血咕嘟咕嘟的冒了出来,与此同时,身材高大的丧尸也一口咬到巨猿的右臂上,把巨猿的皮肉咬下来一大块,巨猿又一声巨吼,身子一甩,把“和尚”和身材高大的丧尸甩开,还没等两个丧尸爬起来,巨猿一脚一个,把两个丧尸踩了个稀烂。

之后那巨猿身子一晃,“咣”的一声巨响倒在了地上。

我和小胖都看傻了,巨猿倒下后,我们愣了很长时间才缓过神来。

小胖拽了拽我,小声说:“东哥……东哥,这些东西好像都死光了。”

“是、是吗?”我咽了口口水。

我们举着火把,颤颤巍巍,小心翼翼的向那巨猿走去,来到巨猿近前,用火把照了照,那巨猿的头足有卡车头大小,紧闭着双眼,呲着牙,看样子好像已经死了。

我和小胖长出了一口气。

“这他妈难不成就是‘金刚’,以前只在电影里看过,今天见到活的了,咱哥俩儿也挺幸运的。”小胖说道。

“别胡说了,大街上碰上林志玲幸运,这他妈叫什么幸运”,我说道:“似乎听说远古时期有这样的巨猿,不知dào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甭管怎么样,那些丧尸和巨猿同归于尽,咱们也算是渔翁得利,捡了个便宜,要不还真够咱哥俩儿一呛。”小胖说道。

小胖话音刚落,只见那巨猿爪子动了一下。

我和小胖大吃一惊,难道这巨猿还没死?

果然,只见那巨猿身子一挺坐了起来,我和小胖赶忙连滚带爬向后退去,那巨猿从地上重新站了起来。

我举着火把一看,巨猿已经变了样子,只见它浑身都是血,面部变成了铁青色,眼睛里翻着白眼球,牙呲着,露出巨大而锋利的獠牙,双爪握紧,猛捶胸部,一声巨吼,震得大地都在晃动。

“卧操!这他妈巨猿变成了巨猿丧尸!”小胖喊道。

那巨猿立起来后,身子有六、七米高,我和小胖在它面前就像两只小鸡仔儿。

巨猿变成巨猿丧尸后好像失去了控zhì

,似乎力qì

也变得更大了,疯狂的乱吼乱打着,被巨猿丧尸打到的粗大的树杈不断砸下来,我和小胖赶忙躲到一棵树后,巨猿丧尸抱着这棵树,竟然连根拔了起来。

我和小胖跌坐到地上,我们抡着火把,但巨猿丧尸一巴掌就扇飞了我手里的火把,一脚向我踩来,小胖在一边拽住我,拼命把我拉开,将将躲开巨猿丧尸的巨足。还没等我和小胖爬起来,巨猿丧尸的双拳又向我们砸来。我和小胖同时一闭眼,心说:“完了”。

正在巨猿丧尸的双拳行将砸到我们的时刻,只见三道银线缠住了巨猿丧尸的脖子,然后三点寒星直射向巨猿丧尸,扑、扑、扑三声,三枚透骨钉深深的钉入了巨猿丧尸的头颅,紧接着就是一阵乱枪,巨猿丧尸轰然倒下。

我和小胖赶紧一个就地十八滚,躲开倒下的巨猿丧尸,轰隆一声,巨猿丧尸倒在地上不动了。

我和小胖惊魂未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只见迎面射来几道强光手电的光柱,过来几个人,正是唐英、程娇、大毛、二毛,还有两个蛙人。(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撤离

我喜出望外,叫道:“唐英、程娇、大毛、二毛,是你们!”

唐英点了点头。

大毛、二毛赶紧跑过来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说道:“东家,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笑着说。

小胖也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们总算找到你了。”程娇说着,看了看小胖:“这位是?”

“这不是小胖吗?”

“原来是王钰,我都认不出来了。”程娇笑道。

我一看,怪不得,小胖在这地下溶洞里,头发没法剪,胡子也没法刮,衣服又脏又破,再加上刚才一折腾,出了一脑门子汗,在地上一滚,满脸都是泥水,弄得跟丐帮长老似的,要不是特别熟悉的人,一时还真难认出来。

“连孤家都认不出来了,什么眼神,不过看你们救了杂家的份上,恕你这丫头片子无罪,平身吧。对了,哀家先沐浴梳洗一番。”

我一听,靠,哪儿跟哪儿呀,皇上、太监、太后全安自己身上了。

我一看,我这满手满脸也都是泥,也得洗一洗,就找了个水洼子和小胖一起把手和脸洗干净,洗完脸后,程娇把我在迷路前遗失的装备递给我,我重新背好背包,戴上头盔,带好那把USP手枪,把枪弹枪和子弹给了小胖,旁边有一个蛙人也把一套备用的装备给了小胖。

小胖背上背包,带上头盔。看着手里的枪弹枪,乐坏了,爱不释手,学着山西口音说道:“奶奶的,老子阎锡山有了这个,还怕他娘的什么。”

我向程娇他们问起我迷路后的事情:“那时我听到一阵枪声,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对了,吴澜、陈阿四,还有其他伙计呢?”

“阿四变成了丧尸”,程娇说道:“估计和他之前被水底的那些触角蛰伤有关。他像发疯似地攻击我们。我们的一个伙计被他感染也变成了丧尸,不得已之下我们只有开枪了。”

程娇说完低下头。我知dào

倒斗这行是个极其危险的行当,正所谓收益越大风险越大,死人是常有的事情。但眼睁睁的看着同伴死去也是非常令人难以接受的。更何况同伴是被自己人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亲手杀死的。

我安慰了程娇几句。程娇说他们会妥善处理。给陈阿四和死去伙计的家属相应补偿。

“那吴澜呢?他为什么也不在?难道……”我问道,虽然我一直怀疑之前有许多事情和吴澜有关,甚至整件事都是吴澜和‘吴门天下先’出于某种目的一手策划的。但在我内心深处却一直不愿相信吴澜会做出伤害我和其他人的事情,因为吴澜虽然是富二代,但与其他富二代不同,他没有那种骄横之气,对人谦虚和善,彬彬有礼,虽然我不能确定这些是不是一种伪装,但我宁愿相信吴澜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富二代,因为现在能做到这样的所谓富二代的年轻人实在太少了,社会缺少这样的人。因此,从内心深处讲,我不愿听到吴澜出现意wài

的消息。

“嗯,吴澜失踪了。”程娇说道:“阿四他们出事后,我们掩埋了他们的尸体,就去找你,进入了这个地下丛林,一路上没有发xiàn

你的踪影,正往前走,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他背对着我们站着,背着手,我们看不清他的五官貌相,当时我们感觉很奇怪,这地下溶洞里竟然还有其他人,我们就停住了,不能确定这个人是敌是友,他拦住我们想干什么。这个人背对着我们却好像知dào

我们是谁,摆了摆手,说了句‘吴澜,这是咱们两个的事情’,之后他三晃两晃就消失了,身法很快,吴澜就追了上去,我们本也想追上去,但吴澜示意我们不要跟来,之后吴澜就失踪了,不知dào

他跟着那个人去了哪里。”

吴澜又神mì

的失踪了?我心里想道。

程娇接着说道:“我们一直在这个地下丛林里找你,但是没有发xiàn

你的踪迹,我们就在这儿过了一夜,早上突然听到这边有声音,就赶了过来,发xiàn

了你和王钰……”

“惠风大师!”

我和程娇正说着我迷路后他们发生的事情,只听唐英在那边突然惊呼道。

唐英平常非常老练、冷静,就算遇到再凶险的事情也不会惊慌,但不知dào

他为什么突然发出这样的惊呼。

我们向他那边看去,只见他正看着那个“和尚”的尸体。

“您认识这个人?”我走过去问道。

“嗯”,唐英点了点头说道:“他法名叫惠风,解放前是南派倒斗的领袖人物,解放后金盆洗手,出家在云南铁扇寺,后来成了铁扇寺的住持僧,虽然已金盆洗手,但据说他暗中仍是南派倒斗的瓢把子,十几年前不知dào

什么原因失踪了。”

唐英说着,又走到那穿皮衣的大个子的尸体旁看了看,皱了皱眉:“云老大,他也在这儿?”

“云老大又是什么人?”我问道。

“他是卸岭门的头领,是做黑道生意的,行里都叫他云老大,他同样在十几年前失踪了,没想到也在这里。”

说着,唐英又走到其他一些丧尸旁查看,眉头紧锁:“这些十几年前在倒斗这行里声名显赫的人物竟然都在这个地方。”

唐英边看边说着这些人的名字,那个老太太是沧州混元山人称摘斗婆婆的佘三妹,还有什么山西的倒斗世家刘氏兄弟,陕西的盗墓之王冯沧海等等,其中还有一个居然就是陈阿四的爷爷陈皮阿四。

“这些人在十几年前突然全部失踪了,原来都死在了这里,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唐英说道。

看来这些丧尸果然是十几年前那支神mì

的考古队的人。那支“考古队”汇集了当时全国所有在倒斗这行最有名望的人,据说有三四十人,但这个地方只有十几个丧尸,不知dào

其他人在什么地方,我表哥是否真的也在那支考古队中?据说那支考古队没有人活着回去,那么其他人去了哪里?

看来唐英并不知dào

十几年前那支考古队的事情,我也不便透露。我看了一眼程娇,她的表情倒是很平静,不知dào

她是否也知dào

那支考古队。

虽然这些人已经变成了丧尸,并且死于非命。但毕竟是我们的同行。不忍让他们暴尸荒野,但在这地下溶洞里掩埋这么多尸体条件也不允许,我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因此。我们把尸体聚集到一起。从树屋里把作为床的柴草抱出来盖在尸体上。又找了些干的树枝,点起一把火,把这些尸体焚化。

至于那巨猿。我们也无暇顾及了。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已经到了我们下天罡墓的第二天将近中午。程娇和他们的人约定我们下天罡墓两天后会有人在下墓的那口井上面接应我们,因此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在半夜之前赶回那口井的地方,由于我的迷路和这些事情的耽误,几乎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虽然找到小胖的目的已经达到,但是程娇他们还没有找到一级批发商老板要的东西,我和小胖也没有得到我的表哥和小胖父亲的消息,并且现在吴澜又失踪了,我们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正在我们商议的时候,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种声音,就像是蜻蜓扇动翅膀飞过,但比蜻蜓扇动翅膀的频率快的多,好像一闪而过。我们都听到了这种声音,用强光手电照着,抬头望去,但什么都没发xiàn



“好像有什么东西飞过去”,大毛说道。

“我也听到了”,我说:“这地下溶洞里奇怪的东西很多,不用管它。”

我们这边正说着,只听见正在那边整理装备的一个蛙人突然发出一声惨叫,那叫声真是撕心裂肺,我们不约而同向他那边望去,只见他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们赶忙跑过去,看到这个蛙人的身上被穿了三个洞,一个是在头顶,一个是在前心,一个是在腰椎,三个洞里还呼呼的往外冒着血。

我们竟然都没看到他是遭到什么东西攻击的,但看到他身上这三个洞,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记得之前在七七一厂下水道里看到的那几具尸骨上也都有三处穿洞,位置也正是头顶、前胸和腰椎,难道这个蛙人也是受到了和那些尸骨同样的攻击?

旁边的大毛好像也看出了问题,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示意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这里很危险,大家小心防备,赶快离开这里。”程娇吩咐道。

我们赶忙收拾好东西,刚想离开,突然听见头盔上的对讲机里有人说话:“这地下溶洞是个陷阱,赶快撤离!”

接着,这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奇怪,我们的人都在这儿,是谁通过对讲机和我们说话?这声音好熟悉”,我心想。

“是阿四的声音!”程娇说道。

“什么?不可能,陈阿四不是已经死了吗?之前还是我埋的他呢!”大毛在一旁惊叫道。

还没等我们说完,就听溶洞深处传来一阵“轰隆”声,像一串连续的闷雷,随着这轰隆声,我们脚下的大地开始颤动起来。

“我靠,什么情况?”

“不知dào

,这溶洞难不成要塌了!”

随着大地的震动,我们的头顶出现了一道亮光,这亮光不断扩大,周围的景物越来越清晰。

“那亮光是什么?”

“不知dào

,不管是什么,咱们最好赶快撤离这里。”程娇喊道。

正说着,只听唐英在一边喊道:“你们快走,我拦住它们。”

我们往唐英那边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唐英已射出了他的银钩,银线在他手里飞舞着,而他的头顶正盘旋着一些半透明的东西,那些东西飞的很快,只能借着亮光看到大概的轮廓,但看不清具体是什么。随着唐英手里银线的飞舞,不断有半透明的东西从空中掉落下来。

此时,那亮光越来越亮,整个溶洞顿时被照得如同白昼一样,我一看那被唐英打落的东西,有点象蜈蚣,长着许多足,但比蜈蚣大的多,有一尺多长,全身像水母一样呈半透明。隐约能看到体内的内脏。背上有一对像蜻蜓一样透明的翅膀。

“飞天蜈蚣!”程娇在一旁叫道。

“飞天蜈蚣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由于情况非常危急,程娇来不及多讲,只说是山海经里提到的一种原始生物,非常凶猛。由于是半透明。防不胜防。它们瞬间就能钻透其他生物的身体。

我很纳闷,这些原始生物都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像之前的九尾狐、巨猿。还有这些飞天蜈蚣,难道是有人在操纵它们?

现在来不及研究这些飞天蜈蚣的来历,我们刚想掏出枪射击,帮zhù

唐英对付那些飞天蜈蚣,但此时溶洞深处又传来一阵轰隆声,这次的声音比上次还响,大地颤动的更厉害了,震得我们跌坐到地上,与此同时,我们发xiàn

空中飘落下来许多银屑,像雪花一样。

“这溶洞里怎么会下雪?这雪怎么是银色的?”大毛纳闷的说道。

程娇想了一下,立kè

叫道:“不好!大家赶快带上防毒面具,不要开枪,千万别看那亮光,是硝化银!”

我也来不及问硝化银是什么,反正按照程娇说的做肯定没错,赶忙带上面具,把滑块拨到防毒功能,不看那洞顶的亮光。

此时那银色碎屑越下越多,唐英仍在奋力用银钩击打着那些飞天蜈蚣,我们想开枪帮他,但程娇说这些硝化银遇火星就会燃烧,甚至发生爆zhà

,不但帮不了唐英,反而会误伤他,我们自己也可能被误伤,因此,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唐英孤身奋战,却无能为力。

由于唐英一向孤傲,不屑于使用现代化的器械,并没有携带背包、头盔和防毒面具,即使携带了,现在疲于应付那些飞天蜈蚣,也无暇顾及把防毒面具带到头上,这下可吃了大亏,我看见他正打着那些飞天蜈蚣,眼睛里竟然冒出火来。

“啊!”唐英大叫一声,这一声用撕心裂肺都无法形容。

我立kè

意识到程娇为什么让我们带上防毒面具并且不看那亮光,原来这些硝化银附着到眼睛和皮肤上经洞顶那亮光一照射会引起自燃!我们裸露在外的手背上的皮肤经过亮光一照也燃烧了起来,但所幸面积不大,我们赶忙扑灭。

不一会儿,唐英不但眼睛着了火,就连脸上也燃烧了起来,但唐英不愧是条硬汉,仍然大喊着拼命击打着那些飞天蜈蚣。

看见唐英这个样子,我心头一酸,眼泪掉了下来,只听唐英大喊:“你们还不快走!”

唐英喊完这一声后,再也支撑不住,只见他身子一抖,无数道银光从他身上射出,他使用最后的力qì

打出了他身上所有的透骨钉,空中那些飞天蜈蚣纷纷应声而落,与此同时,唐英也倒在了地上,整个头都燃烧了起来。

“唐英!”我大叫着想扑过去,小胖一把拉住了我:“东哥,没用了,咱们快跑吧,否则唐英就白死了。”

此时,溶洞深处又发出更猛烈的巨响,大地不停的晃动起来,溶洞顶上大大小小的钟乳石像利箭一样掉落了下来。同时,只听见震耳欲聋的声音,就像山洪爆fā

一样,这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

“啊!”又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最后一个蛙人被一个掉落的钟乳石砸中,当场毙命。

正在这时,只听我头顶一声凌厉的破空声,一根钟乳石向我砸来,我立在地上来不及躲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我只觉一个人奋力把我推开,紧接着又听见“啊!”的一声惨叫,我躺在地上扭头一看,推开我的那人倒在血泊之中,前胸被钟乳石刺穿,原来是大毛,他奋不顾身的把我推开,但自己却被钟乳石击中。

大毛使出最后一口气力说道:“东家,帮我照顾二毛。”说完,四肢抽搐一下,绝气身亡。

“大毛!”我大喊一声,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xiàn

自己躺在一间农舍里,窗外有鸡犬相闻,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柔柔的照射到我的脸上,我的耳边轻轻传来那首老歌:“再回首,云遮断归途,再回首,荆棘密布,今夜不会再有难舍的旧梦,曾经与你有的梦,今后要向谁诉说,再回首,背影已远走,再回首,泪眼朦胧,留下你的祝福,寒夜温暖我,不管明天要面对多少伤痛和迷惑,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才知dào

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是最真,再回首恍然如梦,再回首我心依旧,只有那无尽的长路伴着我……”

听着这熟悉的歌声,我的泪水已不觉顺着眼角滑落。(未完待续……)

PS:《奇巫诡墓》第三卷完。敬请期待第四卷

沙海寻丹。

第一章 得救

我是被山里的一户农户救的,农户的主人在山里放羊时发xiàn

了我,据说当时发生了地震,还引发了山洪,羊跑散了,农户的主人找羊时在一条溪流边发xiàn

我躺在那,把我背了回来。

山里人很朴实,不像城里人想那么多,救人要紧,农户找了村里的郎中来,看我只是昏过去了,并无大碍,农户又给我熬了羊汤灌下去,我睡了一觉后第二天醒来已经完全恢复了,我对农户千恩万谢。还幸亏我的手枪被山洪冲的不见了踪影,否则还真说不清我是干什么的,我只说我是科考队的,在山里考察时遇到了地震和山洪。

我身无分文,只好先在农户家暂住下来,两天后,一级批发商的人费尽周折找到了我,据说程娇、二毛、小胖还活着,被救后已经回了北京,听了这个消息我这才放下心来。

我同一级批发商的人去了下天罡墓前存放我们东西的地方取回了我的包,又回到农户家,给农户留了三千块钱,农户说什么也不肯要,我硬塞给了他们,又千恩万谢了一番,然后离开了农户家,由一级批发商的人安排我回了北京。

回京以后,张萌带着二毛来看我,听我讲了天罡墓的经过后也是感慨万千。

大毛死了,我很难过,二毛更是悲伤了好一阵子,我给大毛在北京郊外买了块墓地,虽然没有骨灰,但总算让大毛在那边有了安身之所。

我安排二毛在我们店里做了伙计,二毛很憨厚。也不怕吃苦,张萌很喜欢他。其间,程娇也过来看了我和二毛,程娇说虽然他们老板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并且据说那东西已被人先行一步得走了,但还是非常感谢我,特意托她带给我十万块钱,另外,他们对于大毛的死也感到很过意不去,给二毛二十万作为抚恤金。说着递给我一张三十万的支票。

我说道二毛的钱我替他收下了。但是……我刚想客气客气说但是给我的就算了,还没等我说出这句话,张萌就赶忙把支票接了过来,抢着说:“替我们谢过你们老板了”。然后冲我使了个眼色。我知dào

他的意思是让我别犯傻。不要白不要,我也就没再说什么。

程娇告sù

我,他们设法联系唐英的家人。但唐英只有一个侄子在美国,接到消息后,他的侄子已经赶回国为唐英办了葬礼,一级批发商老板把给唐英下天罡墓的报酬以及抚恤金给了他的侄子,他侄子用这笔钱在北京红螺湖给唐英买了块上好的墓地,唐英也能安息了。我听后想起初见唐英以及和唐英一起探明朝妃子墓和天罡墓的情形,唐英的英姿还历历在目,虽然唐英很冷傲,但我知dào

他的内心实jì

上是非常热心并且有情有义的,他曾多次救过我和其他人,遇到危险总是一马当先,毫不退缩,是一个令人佩服,义薄云天的人。知dào

他的后事已经妥善处理,我也就安心了,心想着过些日子我一定去他的墓地祭拜他。

程娇走时,给了我一张名片,我看上面写的是:嘉华集团,运营总监助理,总部地址在北京东直门外斜街。我知dào

这是一级批发商用作掩护的身份。程娇告sù

我如果我有任何困难可以随时来找他们。

不知dào

为什么,我见到程娇总有一种亲切感,好像很久以前我们就相识似的,我从程娇的神情和言语中也能体会到她对我好像也和对其他人不太一样。

再说说小胖,经过一起出生入死,我和小胖的交情更深了,小胖在北京南城的虎坊桥有个小四合院,他和母亲住在一起,没有外人,地方比较宽敞,我和张萌经常带着二毛去他那里喝茶聊天,有时小胖的母亲也会给我们弄几个小菜,喝点小酒什么的。

这次小胖去天罡墓虽然没有找到关于他父亲失踪的线索,现在天罡墓又被毁了,但小胖不愧是个乐观派,他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在这一点上,小胖比我要强的多。

小胖和张萌真是天生的一对儿活宝,两人凑到一起,简直就是郭德纲遇见小沈阳,贫到一块儿了,什么武则天看上孙悟空,猪八戒娶了林黛玉,唐僧带了绿帽子,沙和尚生个宝贝儿子会尿床的,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经常逗得我和二毛捧腹大笑,使我们暂时忘记了天罡墓中不幸的遭遇。

聊天时也说到了我第二次去天罡墓前遇到的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我的手机被人做了手脚,张萌一直打不通,但有一次突然打通了,却是已经失踪的小胖接的电话,还有后来我拨打小胖的电话总是出现莫名奇妙的变化,有时电话是无法接通,有时接通了却没人说话,传来好像什么东西干扰的声音,有时又提示不在服wù

区,更奇怪的是,在我和程娇他们去凤凰台前,我的手机收到一条小胖发的短信,说“它就在你们中间”,不知dào

这条短信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它”是否和我在七七一厂的教室黑板上看到的“它来了,快跑”指的是同一个“它”?

小胖听了这些事情,摇了摇头,说他的手机是放在背包里的,路过回民公墓时就丢了,我也想起小胖的背包那时确实是在我那儿,里面还有那颗灵蛇珠,在我受到九尾狐攻击前我还拿着小胖的背包,之后我被九尾狐用毒烟迷倒,被程娇他们的人救了,但后来又不知被什么人把我送进了中南海的三零五医院,我醒来后就没有再见到小胖的背包,他的手机和灵蛇珠也不知dào

落到了哪里。肯定是有人拿着小胖的手机不知dào

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事情,又不知dào

是出于什么目的发出了那条短信。

“奶奶个熊,有人竟然敢冒充我小胖,老子抓到他一定把他剁成肉泥,和成陷,包成包子,拿到动物园去喂狗熊!”,小胖对其他事不关心,对有人冒充他感到十分气愤。

小胖的母亲对我们很好,老太太也是个热心肠,很同情二毛,替二毛说了个媳妇,姑娘家是西北的,在北京一家针织厂打工,女孩长的虽然算不上漂亮,但人很老实,也很能干,对二毛很好。我用一级批发商给二毛的抚恤金替二毛办了个像样的婚礼,又替二毛租了房子,把剩余的钱给了他们夫妻,小两口的日子过得也是其乐融融,我看到他们这样也很高兴,相信大毛在那边也能安心了。

去了趟天罡墓,差点把命丢了,算是得不偿失,很多事情没有弄清楚,反而变得愈加的扑朔迷离,虽然我从赵大牙那里得到了很多关于十几年前那支考古队的信息,但仍不能确定我的表哥当时是否真的跟着那支考古队去了天罡墓,也没有查明白那支由诸多盗墓好手组成的所谓的“考古队”去那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虽然他们的目的我并不关心,但从之前的种种事情看,这只考古队的目的和我以及我表哥,甚至我的家人都有着很密切的关系,我从天罡墓回来后曾经去我父母家里问了一些关于我表哥的事情,但我父母好像遮遮掩掩的有些话不能对我说,我也就没有再为难他们。

还有那个吴澜,据程娇说回到北京后他们也没有他的消息,小胖从他叔叔那儿得知吴澜并没有回到‘吴门天下先’那里,他现在是死是活无人知晓,不知dào

他跟着墓里那个人去了哪里,也不知dào

‘吴门天下先’以及他的家人是否在找他,反正他们没有来询问过我们,总之,这个吴澜给人感觉很神mì

,我总觉得整件事情都和吴澜以及他的堂兄‘吴门天下先’有着莫大的关系,不知dào

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吴澜的情况还没有弄清,又冒出个什么袁铁衣、巫格格的,还有那个假老秦,他们又是什么人?他们把小胖作为钓饵的目的是什么?说到这个袁铁衣,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前些日子小胖和老秦在我们路过回民公墓的路上失踪了,我回到北京后,隔壁的常大爷给了我一个快递,里面有我正在寻找的昆仑饭店的监控录像,还有一张纸条,告sù

我赶去七七一厂,寄这快递的人署名姓袁,难道就是这个袁铁衣吗?

我当时看着那张纸条总感觉有些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一时想不出来什么地方不对劲,那张纸条现在还在我包里的笔记本里夹着,我又把它翻了出来,想再仔细想想当时我为什么会感觉这张纸条不太对劲,看看能否从它的上面找到事情的突pò

口。

纸条上的字是打印的,上面写着:“王钰和秦磊在我们手里,如果你还想见到他们,明天晚上十二点,到西安阎良区七七一厂区13栋201,如果到时见不到你,你知dào

什么后果。”读着语句很通顺,打印的文字也看不出什么毛病,但我当时为什么会产生不对劲的感觉呢?我反复的读着这张纸条。

读着读着,我突然恍然大悟。(未完待续……)

第二章 老头

我终于知dào

我当时为什么会感觉不对劲了,并不是这纸条的本身,而是转交我快递的隔壁常大爷对我说的那句话,那句话不合逻辑!

我记得常大爷当时对我说前两天有人给我送来这个快递,而我不在家,他替我收了。重点在“前两天”上,因为这纸条写着“明天晚上十二点……如果到时见不到你,你知dào

什么后果”,写这纸条的这个姓袁的又不是神仙,他怎么知dào

我什么时候回家,这个“明天”是指的哪一天的明天?除非有人一直监视着我,知dào

我什么时候到家,这张纸条上这个“明天”才能成立。而常大爷却说他是“前两天”帮我收的快递,他说的“前两天”和这纸条上写的“明天”是矛盾的。这里只能有两种情况,要么写这个纸条的姓袁的是个弱智,要么常大爷说了谎话。

显然,这里露出了破绽,而我当时虽然有所察觉,但没有引起注意。

想到这儿,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猛然间头脑里闪现出一个名字——常秋华。

我记得隔壁的常大爷是一年前才搬来的,我以前的邻居是小两口带着一个孩子,男的是上海人,姓吴,出来进去的经常见面,我管他叫吴哥。当时二手房价涨的很厉害,吴哥说他要把北京这套房子卖了回上海发展,果然,时间不长,陆陆续续有中介带着人来看房,后来听说一个老头出了高出当时市价很多的价钱买了这套房,吴哥很高兴。签完合同后还请我过去吃了个饭,作为这么多年邻居的告别。

过了没多长时间,买下房子的老头就搬了过来,就是这个常大爷。

常大爷好像没有老伴,是孤身一人,我当时还纳闷呢,一个老头花那么多钱买一个两居室住岂不浪费,看来这老头是个有钱的主。

常大爷搬来后逐渐的也和我熟悉了,我看他那么大岁数,又孤身一个人。所以有需yào

的时候就时不时的帮帮他。记得有一次他屋里跑水了。正赶上过年,物业没人,我过去帮他淘水,看到桌子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有一个女人的照片。照片中的女人长的非常漂亮。我就问这照片里的是谁,当时常大爷摇了摇头,说是她女儿秋华。十多年前就过世了,我听后不好多问,但依稀记得她的名字,现在联想起来,常大爷姓常,他女儿叫秋华,那不就是“常秋华”!

虽然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但怎么这么巧,十几年前那只考古队里的那个女人叫常秋华,而我隔壁大爷家死去的女儿也叫常秋华,难道仅仅是一种巧合?

考古队的常秋华已经变成了鬼尸,还曾经攻击过我们,据说她生前非常喜欢研究巫术之类的东西,而我之前却莫名其妙的被人下了水龙蛊,据我和小胖分析,正是因为被下了水龙蛊,我才会在那天早上“碰巧”去景山的黄化门溜达,“碰巧”遇到老郭,“碰巧”买下用西夏文刻着我名字的玉佛,才被玉佛下的降头控zhì

进入古玩这一行,才会经lì

后来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看来这一切看似偶然的事情,是被人精心策划设计好的,而这个常大爷在一年前买下我隔壁的房子,也是这个精心策划中一个重yào

的环节!

“奶奶个熊!”我现在想用小胖常用的口头禅来骂街,这个老东西,我与你无冤无仇,平常还那么帮你,为什么要害我,真是世事险恶呀。

我还想起一个人,就是那个巫格格,听小胖说巫格格长的很漂亮,穿着时尚,留着披肩发,二十岁左右,我曾经见有个女孩去过常大爷家——不——老常头家几次,老常头说那是他的外孙女,现在想起来,那女孩和小胖描述的这个巫格格很相像,并且小胖正是被巫格格下了水龙蛊,这么说来,老常头的外孙女很有可能就是巫格格!而我也是被她下的水龙蛊!老常头、常秋华、巫格格,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对我干这些事要达到什么目的?

我真想冲出门去到对面把老常头揪出来问个究竟,但一想,不能那么莽撞,事情还没弄清楚,我要是那么做,他不但不会承认,估计还会报警。

我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冷静了一下,看来我一直处于他们的监视之中,此地不可久留,想到这儿,我装作没事的样子溜达到门外,下了楼,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拨通了小胖的电话,把我的发xiàn

告sù

了小胖,小胖听后也觉得我分析的没错,在事情没弄清之前,不能再住在这儿,让我暂时搬到他那儿去住一段儿,他那儿有的是空房,闲着也是闲着,我住过去还能和他有个伴。挂了电话,我溜达回楼上。

为防止再被下了水龙蛊什么的,我上网查了查,找了些看着靠谱的驱邪避巫的方法,按照网上说的,我准bèi

了红砖粉、绿茶末、艾草叶、朱砂、白果、大米和牛黄七种东西包到一个红纸包里,带在身上,真牛黄找不到,弄了两片牛黄解毒片作为替代品,不知dào

管不管用,起码能起到心理安慰的作用。

我又拿出那个小玉佛,想想小胖说的对,解铃还须系铃人,在没弄清事情真相之前不能把它毁了,我翻出去年去八大处烧香时求的一个开过光的平安袋,把它装在里面,希望有高僧的法咒护佑能让这玉佛的降头老实点儿,当然,不知dào

灵不灵,也主要是起到心理安慰作用。

第二天一大早,我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赶奔小胖那里,就暂时先安顿到他那儿。

之后,我开着我那辆二手伊兰特,想去潘家园我们店里看看,正在三环上走着,我的左肩头突然一阵剧烈的灼痛。眼前一黑,车子失去了控zhì

,我赶忙一个急刹车。幸亏路上车还不多,后面的车及时躲避,没出什么危险,但也吓出了我一身冷汗。

我把车勉强开到一处空地,还觉得肩头火烧火燎的疼,拉下圆领衫的衣领,对着后视镜看左肩头,只见肩头上一个黑紫色的小手印。甚是可怖。这还是前些日子我在西安凤凰台村外的小树林里不知dào

被什么东西弄的。当时我发了高烧,程娇请来当地的医生给我看了,说是什么斑狼胡蜂蛰的,但是后来胡奇却说是中了尸傀伥鬼的尸毒形成的鬼手印。需yào

在沙漠绿洲中找到百孖内丹才能根治。我当时并没有把胡奇的话当回事。因为我对这瞎子的话是半信半疑,在没下天罡墓之前我还真不相信什么鬼神、邪术的,但下了天罡墓后。亲身经lì

了这一切,才知dào

世界上这邪门儿的事情比人们想象的要多的多,有时还真不能抬杠。

我这人天生不爱去医院,一闻到医院的药水味我这心里就打鼓,大概是小时候去医院打针吓出毛病了,有什么病总是能不去医院就不去,再加上也没把肩头这东西当回事,以致耽误了这么长时间,现在看到这东西变成了这个样子,心里难免有些发毛了起来。

我正看着,“崩、崩、崩”,有人敲我车窗玻璃。

我拉上圆领衫,扭头一看,是一个老头,领着个小女孩,老头穿的破衣拉萨的,头发花白,下巴上一撮山羊胡已经全白了,手里拄着根拐杖。旁边的小女孩长得倒是眉目清秀的,穿着个花袄绿裤子,看着有十一、二岁的样子,低着头,跟着那老头。

我一看,估摸着是行乞的。这年头,有人富的流油,但也有人生活在贫困线下,虽然很多行乞者是骗子,一“下班”下馆子住酒店,比白领挣得还多,但我看这一老一少面貌忠厚,不像是骗子,另外,最近干了这偷坟掘墓的勾当,虽然不是我自愿的,但毕竟是损阴丧德的事情,也想找机会多积积德,所以就摸出了十块钱给了那老头。

老头接过钱千恩万谢,我也不想多搭话,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本想着老头拿着钱带着女孩就走了,谁知老头还是没有离开,我琢磨着难道嫌给的钱少?不能吧,一般给要饭的一块两块已经相当不错了,我一下给了十块还嫌钱少?真把我当李嘉诚、王健林了,我又不是做慈善买名誉的大款,看这样是额上我了。

我摆了摆手,老头还是不走,这下把我惹怒了,我刚想发飙,没想到那老头说了句话,是河南口音:“小伙子,我看你有灾。”

我靠,我一听,尼玛,我这好人当的,花钱买人咒我,我真想爆爆粗口,但突然看见老头身后的小女孩抬起了头来,看着我竟从眼里流下两行热泪。我再一看那老头,似乎也不像刚才了,莫名奇妙的我感觉这老头有一种气质,好像让人感到敬畏。

我心头一惊,心想难道遇到高人了?我听说自古至今都有那么一种人,平常看着很不起眼,其实暗藏锦绣,袖吞乾坤,比如张良遇到的黄石老人什么的,正所谓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看这老头的气质和那小女孩的神情,难道他们真不是普通人?

最近我确实是“多灾多难”,倒听听他怎么说。

“噢?我有什么灾?”

“我看你印堂发黑,百会不开,任脉阻于三交,怕是中了奇毒。”

我一听,心里又是一惊,这老头果然是个高人,竟能看出我中了毒,听老头接着说道:“此毒不解,恶伥缠身,要解此毒,需入至阳极阴之地,得取百孖内丹,若非如此,恐万劫不复。”

卧槽,我一听,和胡奇说的一模一样,看来这老头还真是个世外的高人,他居然从我的面相上就能知dào

我遇到了什么事情。

我刚想多问老头几句,听见后面有人喊道:“同志,这儿不能停车。”

我回头一看,是个交警。

“好嘞,好嘞,我马上就走。”我说道。

再一回头看那老头和小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难道大白天的见鬼了?

我不经意往副驾驶的座位上一瞥,发xiàn

多了一样东西。(未完待续……)

第三章 牛皮纸袋

我看到副驾驶的座位上多了个牛皮纸袋子,鼓鼓囊囊的,不知dào

装的什么。

交警又催促我赶快离开,我来不及打开牛皮纸袋子看里面的东西,开车赶奔潘家园。

到了潘家园我的店前,停好车,进了店,看看店里很冷清,前两个月招的伙计小冯拿着个苍蝇拍正在无聊的拍着苍蝇,二毛拿着个鸡毛掸子掸着货柜和物品上的灰尘,两人见了我连忙打招呼,我简单问了问经营的情况,小冯说这段时间生意不太好,顾客不是很多,我点了点头,直奔后面的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我看到张萌正坐在桌子后面打电话,好像在联系业务,我坐到沙发上,等张萌打完电话,我又向他问了问最近的情况,张萌也说最近生意不好做,前段时间是北京旅游的旺季,再加上潘家园市场搞活动,加大宣传力度,生意还不错,主要是工艺品这块销售比较好,但这段时间随着天气越来越热,散客来的很少,工艺品这块的销售额急剧下降,而古玩这块儿主要靠熟客和大客户,前些日子我们通过老张帮zhù

进的一些“带土货”销售的差不多了,最近货源比较紧,主要是没有“硬货”,缺少珍品,大客户都是不见珍品不出手的,所以流失了一些客户,这让张萌非常挠头。

我知dào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张萌已经尽lì

了,在开店之初我们就想到货源是古玩这行一个很大的瓶颈,现在是金融危机。大客户本来就少,如果没有“带土货”的珍品是很难竞争过其他商家的,我虽然下了两次墓,但都是出于其他目的,并且都有意wài

的情况,所以这两次都没有什么收获,既然入了这一行,就得遵从这一行的生存法则,不光是为我自己,也要为店里的伙计着想。不说让大家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最起码也要让哥儿几个跟着我都有饭吃,因此,我决定再去墓里走一遭,一定弄点儿真东西回来。

我把我的想法告sù

了张萌。张萌听完连连摇头:“得了吧。东子。咱可不能再冒那险了,我是看出来了,古墓可不是公共厕所。说去就去,动不动就会死人,太他妈危险了,咱宁可不赚钱,图个踏实,我就不信就凭咱哥俩儿还能把伙计饿死,听我的,再想想别的辙,千万甭再冒险。”

话虽这么说,我也知dào

墓里有多凶险,但我总觉得既然大家跟着我,就是相信我,我就应该负得起责任,让大家跟着我过好日子,尤其是二毛,大毛用生命的代价把他托付给了我,如果我不能让他过上好日子,那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大毛,所以,不论张萌怎么劝我,我也执意要再下墓一趟,一定要弄点好东西回来。

张萌看实在劝不住我,也只好作罢。但是现在问题是再下哪个墓,国家对盗墓行为打击非常严厉,并且未被发掘和盗取的肥斗子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再加上我们本身就是刚入这行的,既没实力也没经验,下斗可不是闹着玩的,谈何容易,所以只能从长计议,再做打算。

我和张萌正商量着,门外有人敲门,我开门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四十多岁,头顶微秃,上身穿着海军纹圆领衫,下身是耐克休闲运动裤,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笑容可掬,正是卖给我玉佛的老张,也就是对面“清月轩”的老板,张子恒的叔叔。

“哟,老张,有日子不见了。”我假招呼的说道:“快请进来坐。”

“是呀,是呀,郭老板可是大忙人,这不,听说您回来一直没得空拜访您,今天看见您的车停在店外,特地过来看看。”说着,老张进了屋里。

张萌也和老张假热情的寒暄了几句。

我心说,我回来都快仨月了也没见您过来,这个老油条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dào

找我有什么事情。

老张落座后,压低了声音说:“郭老板,听说您又下墓了,收获颇丰吧,能否讲讲详细情况。”

“惭愧,惭愧,哪有什么收获,这次去的那鬼地方是个‘空子’(注:行话,假墓、疑冢的意思),没捞到什么油水,还差点把命丢了。”不知dào

老张是怎么得知我下墓的消息的,我支支吾吾的应付的答道。

老张看我不愿说详情,也不便多问,又闲聊了一些其他的。

“对了,您侄子张子恒的情况怎么样了?”我问道,自从那次去明朝妃子墓后,他就一直处于‘假死’的状态,估计十有八九是中了九尾狐的毒烟,回来后就送进了医院,不知dào

现在是什么情况。

“唉,还是老样子,都快小一年了,一点儿进展都没有,专家说是中了什么毒,这种毒对每个人的影响不一样,有人很快就能醒来,有人也许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能不能醒过来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老张叹了口气说道,但我察言观色,他脸上虽然表现出对于他侄子张子恒的事情感到很悲伤,但只是浮于表面装装样子,实jì

内心并不怎么关心,经过辞职后这段时间的锤炼,我的社会经验增长了不少,说话的人是否表里如一,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也算是辞职后自谋生路的一种收获吧。

“看来生意人还是把钱看的最重,人情冷漠呀。”我心里感叹道。

随即老张话锋一转,说道:“郭老板,不瞒您说,我这次过来是有件事要求您。”

我心说,怎么样,我说这老油条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说到正题上了。

“噢?老张,看您说的,什么求不求的,咱们还见什么外,有事儿您就吩咐。”我说道。

原来,老张也是因为最近生意不好做。再加上他侄子长期躺在医院,住院费很高,他这次来找我,是想让我再下墓的时候带着他,他也想亲自去墓里碰碰运气,弄出点真东西解燃眉之急。

我本不想答yīng

,但张萌冲我使了个眼色,我知dào

他的意思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再加上这老张别看表面上不风不火的,但社会经验相当丰富。是个老油条。既然他愿意跟着去,多一个人照应总归是强一些。

张萌看我没回绝,抢着帮我答道:“老张,这点儿小事儿。还用您亲自登门。递个条子。吩咐一声,我们哥俩儿哪敢不从命,再说了。您在我们哥们儿心中就是偶像级别的,真可以说是杨子荣再世,有您跟着,那真是求之不得呀。我替东子应承了,下墓前一定叫上您。”

“好,爽快。”老张笑道:“那就这么定了,到时一定通知我,我得提前做准bèi

。得,二位忙着,不打扰二位了。”说着,老张起身告辞。

我和张萌把老张送出门外。

我在店里呆了一天,总共进来过五个顾客,两个进来溜达一圈,问都没问就出去了,还有两个也只是问了问价钱,只有一个人花四十块钱买了个工艺屏风摆件,看来这散客还真是没什么生意好做。

张萌一直给熟客打电话,推销我们店里的高仿品和一些普通古玩,得到的回复都是除非有珍品,否则就不要再联系了,有的干脆就直接挂电话。张萌这么好脾气的都气的直翻白眼。

照这架势,不尽快想辙我这店还真就得关张大吉了。

到了晚上,我和张萌都比较郁闷,关店后,买了瓶牛栏山,到一家串店买了点儿生串,打算到小胖那儿烧烤一下,喝点小酒,解解郁闷,顺便和小胖一起商量商量下斗的事情。

二毛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不便和我们同去,张萌开开车门刚想上车,看见了副驾驶座上的那个牛皮纸袋子。

张萌拿起纸袋子,掂了掂问是什么,我才又想起早上的事情,也没在意,把纸袋子接过来扔到了后座上,边开车边把早上遇到那老头的事情讲给张萌听。

张萌倒是对这事很感兴趣,说道:“东子,没准你丫真碰上贵人了,那老花子吃不准就是哪个财团的老板、大鳄化妆的,看上你了,想把闺女许配给你,没准那牛皮纸袋子里就有

一张二十亿的支票,给你作为他闺女的定金。”

“靠,我看八成是丐帮的帮主还差不多,我要了他闺女,非告我个拐骗幼女,我看你挺合适,让给你吧。”我笑道。

我俩臭贫着,不一会儿,来到小胖家。张萌对那牛皮纸袋子里的东西很好奇,下车时顺手拿了下来。

我们到小胖家的时候,小胖也已经回来了,小胖的职业很富有传奇色彩,他平时是个私家侦探。私家侦探这个职业很多人不太了解,以为只有小说里才有,实jì

上这正经八百是三十六行里其中的一行,需yào

注册才能干的,持证才能上岗。私家侦探名字很好听,但实jì

上就是没事帮大款的老婆抓抓小三,帮报社跟踪跟踪明星找点花边新闻,类似狗仔队,也有时帮律师搜集搜集证据什么的。小胖之所以干这行,是因为他天生喜欢冒险,喜欢刺激,另外干这行时间可以自己分配,不受约束。小胖没事儿的时候也会利用从他叔叔那儿学到的文玩知识帮人鉴定鉴定文物。

小胖和张萌凑到一起又没五没六的臭贫起来,我和小胖的母亲帮zhù

准bèi

烧烤的用具。

张萌把我遇到老头的事情讲给了小胖,小胖听了极感兴趣,对那牛皮纸袋子也甚是好奇,但张萌就是卖关子不给小胖看,俩人你争我夺,斗志斗勇,这一通折腾,小胖最终还是贫不过张萌,只能武力解决,张萌瘦的跟杆儿一样,哪儿敌得过小胖,被小胖三下五除二压在身下,只得告饶。

小胖夺过纸袋,以胜利者的姿态狂笑着取出了纸袋中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四章 特殊的老报纸

我这边已经帮zhù

阿姨准bèi

完了烧烤的用具,在小院里搭好了烧烤的架子,摆好了桌椅,听到张萌、小胖那边已经分出了“胜负”,我也进屋来看热闹。

张萌闹归闹,但是也分得出轻重,不再上去抢夺,瞪着两只灯泡大的眼睛张着大嘴好奇的盯着小胖的手,不知能从牛皮纸袋中取出什么东西。

小胖郑重其事的缓缓从牛皮纸袋中取出一样东西。

等东西拿出来后,我们哥仨定睛一看,全都泄了气,还以为有什么宝贝,原来是一张已经发黄的旧报纸,叠得整整齐齐的。

小胖把牛皮纸袋子倒了过来,用手抖了抖:“没了?”

张萌看后指着小胖哈哈大笑道:“胖厮,你丫抢吧,我看你丫就像收废品的。”

小胖也纳闷的说道:“靠,搞什么飞机,我还以为有什么好东西呢,东哥,看来你碰到的确实是个花子,耍咱哥几个呢。”

我也感到有些意wài

,我还以为那老头说的那么玄奥,不知他和那小女孩一起卖的什么关子,以为真碰到高人了呢,没想到故弄玄虚,这牛皮纸袋子里只是装了张叠好的报纸。

“您还不攒吧攒吧扔了,还当战利品似地举着,留着擦屁股呀?”张萌半天都没止住笑,边笑边讥讽小胖。

小胖没有听张萌的,仔细看了看那报纸,自言自语的说道:“嗯,不对。这报纸不一般。”

“卧操,胖厮,还死不认输,都到这份儿上了还矫情呢,这报纸有什么不一般,你倒说来听听。”张萌不服气的说。

小胖拉了把椅子坐到桌子前,把台灯往跟前拉了拉,招呼我和张萌坐下,我和张萌看小胖这么认真也不再开玩笑,也拉了椅子一左一右坐在小胖旁边。

小胖手里的报纸一看就是一张老报纸。颜色已经发黄。整整齐齐的叠成四折,从报头看,是一张“人民日报”。

由于这张报纸是叠着的,看不到具体是什么内容。只从露出的部分可以隐约看到。报纸上几乎全是照片。

“这份人民日报很奇怪。好像全是照片,以前看的人民日报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张萌纳闷的说道。

我也感觉很纳闷。

随着小胖慢慢的把报纸展开,看到报纸的内容。我和张萌还有小胖不禁愣住了。

这是一份两页的人民日报,报纸的头版叠在内页,头版上除了报头外,一整版只有一幅巨大的照片,照片中是一个人的头像,这个头像再熟悉不过,也许我们从小到大,除了自己的父母家人外,最熟知的形象就是照片上的这个人,一个伟大的人。

照片上方,用黑体字印着一行悼词。

整份人民日报都是黑白色的,第二版中有一篇长长的讣文,其余版面除了少量文字外,都是一些照片,除了记录这个伟大的人事迹的照片外,就是人们悲痛欲绝的写照。

这是一份上世纪七十年代特殊日子的人民日报。

我、张萌、小胖看了这张报纸都很吃惊,首先,我们对报纸上的这个人肃然起敬,其次,对于这牛皮纸袋里装着这么一张特殊的报纸感到很疑惑。

为什么这个牛皮纸袋子里会装着这么一张报纸?那个老头和小女孩到底是什么人?他们给我这个东西是无意的还是想告sù

我这张报纸与我有什么关系?我百思不得其解。

小胖和张萌在旁边一个劲儿的吧唧嘴。

“怎么样?你们俩是不是也感到很疑惑?我也猜不透那老头为什么给我这个东西,不过这报纸的内容确实让人很惊奇,我看后是肃然起敬呀。你们呢?”

张萌和小胖却好像没听见我的话似地,几乎异口同声的说:“这报纸很值钱。”

靠,我差点晕倒。

“就这张报纸,现在市面上的价钱怎么也得两三千,这张品相这么好,很难得,估摸着三千五以上没问题。”小胖边欣赏着边说道。

“嗯,这种题材现在很抢手。”张萌认同的补充道。

“靠,二位,二位,您怎么就知dào

钱呀,难道不想想那老头干嘛给我这报纸?”

“管他呢,东子,估计那老花子不识货,你给他十块钱他觉得过意不去,所以给了你这报纸,十有八九是从什么地方捡的。留着,等再升升值就给它出手了。”

小胖在旁边也说张萌说的没错。

“我看没那么简单,这里肯定有什么文章。”我说道。

说着,我又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仔仔细细的看这张报纸,但除了报纸的内容很特殊外,其余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对了,东哥,你倒提醒我了,现在报纸、邮币市场假东西很多,还真得留点儿神,这东西要是假的,钱倒损失不了什么,但出手时有损声誉,我给鉴定鉴定。”说着,小胖从抽屉里翻出放大镜。

我知dào

小胖平时跟他叔叔学过不少古玩方面的知识,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他在鉴定老物件真假方面也是半个行家,确实像他说的,如果卖这东西,万一是假货,钱虽没多少,但有损声誉,让他鉴定一下也好。

小胖正准bèi

拿放大镜鉴定这报纸的真假,“砰、砰、砰”,有人砸院门。

“王先生在家吗?”院外有人喊道。

“谁呀?”小胖边说着,边放下手中的放大镜出去开门。

我和张萌看小胖有客人来,就暂时把鉴定报纸这事放在一边。

听小胖开了院门,问道:“找谁?”

“哦,请问王钰王先生是住在这儿吗?”一个年轻小伙子的声音说道。

“没错。我就是,有什么事儿?”

“我们是老周介shào

来的。”

“噢,我知dào

这事儿,请进。”说着,小胖迎进来几个人。

我一看,跟着小胖进来三个人,前面的是一个小伙子,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很精瘦,大概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留着寸头。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个干练的年轻人。后面一个小女孩搀着个老头,小女孩有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得很水灵。但看样子很害羞。梳着个马尾辫。低着头,搀着的老头子看样子得有六、七十岁了,头发全白了。留着两撇小白胡,向上翘翘着,跟海豹一样,长得很富态,挺着个肚子,嘴里镶着大金牙,满手都是翡翠扳指金戒指,一看就是个老暴发户。

进了屋,老头咳嗽了一声,声音很洪亮,像二踢脚一样,我一看,别看老,这老头底气十足,相当有派头。

落座后,还没等小胖说话,老头说:“你就是小王吧。”

“哦……没错,不过没‘爸’,是本王不假。”

我听着好笑,老头有派头,小胖也不白给,不知dào

老头能不能受得了小胖的无厘头。

老头好像没在乎,接着说道:“这两位是?说话方便吗?”说着,看了我和张萌一眼。

“没事儿,都是我铁磁,不外。”

“好,也许你叔叔和你提了,我洪海想下趟斗子,本来是找你叔叔,可你叔叔说早就收山不干了,老周就把我们推到你这儿来了,看你这么年轻,能行吗?”。

我这才知dào

,原来这老头叫洪海,是一个叫老周的介shào

来的,想让小胖带他下斗,我觉得好笑,这么大年纪了,路都走不稳,怎么下斗?下了斗岂不是干等着喂粽子?再说了,就算要请人带你下斗,你是求人的,怎么也得说句客气话,就这说话的劲头,好像皇帝选妃子似地,小胖一向最烦人说他不行,还不得噎他两句。

没想到听小胖说道:“噢,海叔,我叔提过。年轻怎么了,年轻无极限呀,陆逊年轻,能火烧连营,哪吒年轻,能枪挑小白龙,我小胖年轻,什么场面没见过,跟着我放心吧,保证没问题。”

“好,年轻人,有冲劲,和我年轻时一样,那我就等着你通知了。”

“没问题,没问题。”

谈了一会儿,海叔领着小伙子和女孩走了。

等他们走后,我笑道:“小胖,平常你最烦那些有事没事端架子装大瓣蒜的人,这个海叔一脸瞧不起人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会噎他两句,一口回绝,没想到你怎么这么痛快答yīng

了,不像你的风格呀,这海叔什么来头?”

“东哥,我小胖可不是看人下菜碟的人,管他什么来头,就算联合国秘书长来了我也把他当个屁,我可不是恭维这个什么狗屁海叔,只不过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原来,这个叫洪海的的确是个暴发户,他十几年前去海南割橡胶发了财,后来又靠做木材生意买卖越做越大,成了亿万富翁,由于辈分大,人们都叫他海叔。他通过生意的关系结识了小胖的叔叔王胖子,王胖子以前靠盗墓起家,虽然曾经也是富极一时,但收山洗手后由于不善理财,又出手大方,之前积累的那点儿家底没几年就造的差不多了,头两年王胖子被一个卖基金的骗了一大笔钱,一时接济不上,这个海叔曾经帮过王胖子,王胖子欠他一个人情。

最近海叔不知dào

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说昆仑山玉虚观的方士有一种采阴补阳的方法,这种采阴补阳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采阴补阳,而是在墓中通过一些方法吸收极阴之气,采集内丹,从而达到延年益寿,甚至长生不老的目的,虽然是道听途说,但这个海叔却死心塌地的相信,可能有钱人钱赚的太多了就没别的追求了,只想着能活的时间长点儿多享几天福吧,海叔一门心思的想着能去墓里找到这种长生之法,据说他还花大价钱买了一本玉虚道人写的关于如何采阴补阳的书,估计也是鬼迷了心窍。

他知dào

王胖子原来是个盗墓的好手,出了大价钱想请王胖子出山帮他下斗,但王胖子已洗手多年,只想图个清静,不想再干偷坟掘墓这勾当,但又碍于海叔曾经帮过他,不好意思一口回绝,有个姓周的中间人告sù

海叔王胖子的侄子也是盗墓的高手,俗话说将门出虎子,王胖子既然不去,他侄子去也是能马到成功的,所以海叔就通过这个姓周的中间人联系到了小胖,小胖一听正合他意,他本身就是个盗墓迷,又有人出这么大的价钱,何乐而不为,虽然王胖子不想让小胖冒险,但碍于海叔帮过他,也不便多阻拦,所以这事就是一拍即合,海叔答yīng

事成之后有三十万的酬劳,而且一切所需费用由他承担,墓里的东西他一概不要,只求把他带到墓中。

“这上赶着送钱来我能好意思回绝吗?”小胖说道。

我和张萌一听,这海叔确实是钱多了烧的,鬼迷了心窍,这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之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怪不得小胖。

正好我和张萌也想和小胖商量下斗的事情,但苦于没有目标,就和小胖约好了一旦有了目标一起下斗,张萌看有小胖跟着我就更加放心了,小胖外粗内细,又有他叔叔王胖子的言传身教,虽然还算不上一流的倒斗好手,但起码应付一般的古墓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商量完下斗的事情,又想起刚才要鉴定报纸那事儿,张萌催道:“胖厮,快点儿鉴定,我这儿肠子肚子都打开架了,鉴定完赶紧开饭。”

小胖拿起放大镜,仔细看着那张特殊的老报纸。我和张萌在旁边看着,小胖认真起来还真挺像模像样。

看了一会儿,小胖说道:“嗯,从纸张和油墨上看,没什么问题……嗯……唉?等等,这是什么东西?”(未完待续……)

第五章 报纸中的玄机

小胖说完,拿着放大镜愣住了,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报纸上的一张照片。

“你丫到底看见什么了?莫不是照片上有飞碟?”张萌挤到小胖身边,把头凑到放大镜前面,也仔细的看那照片。

“卧槽!”张萌惊呼一声也愣住了。

两人愣了足足有十几秒钟。

“嘿、嘿,哥俩儿,到底看见什么了?快说啊。”我也想急于知dào

他们到底在报纸中发xiàn

了什么,用手在他们眼前晃了晃。

两人同时咽了口吐沫,又同时把头慢慢转向我,瞬也不瞬的盯着我。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瞧把你们俩吓的,照片里难道有怪物?”我说着,从小胖手里夺过报纸和放大镜,学着小胖和张萌的样子,用放大镜仔细看报纸上他们刚才看的那张照片。

不看则可,这一看,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也愣在了当场。

原来,报纸上的这张照片是记录的当时一些大人物闻讯悲伤痛哭的场面,其中一个老头,我曾经在一些纪录片和书上看到过他的样子,知dào

这个人姓华,他旁边站着一个老太太,这个老太太更是知名,这些人出现在这样一份特殊的报纸中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在那个姓华的老头右后方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岁数不大,穿着当时的军装,在这个人的头上方用碳素钢笔画着一个箭头,由于这个箭头画的很整齐,又是用碳素钢笔画的。像印刷的一样,所以在刚才我看这张报纸时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箭头指着穿军装的年轻人。

这个穿军装的年轻人相对其他大人物来讲很不起眼,如果不是用放大镜看到这个手画的箭头一般不会注意到他,这个人似乎也表现出悲伤的样子,但样子有些古怪,他并不是像其他人那样掩面痛哭,或者低头悲恸,而是往斜下方看着什么,这种举动在当时那种环境下应该是很冒险的。他的样子好像是有意提醒看报纸的人注意什么事情。

“东子、东子”张萌在旁边轻推了我两下。半天我才回过神来。我和小胖、张萌互相对视着,感到十分诧异,疑惑不解。

报纸上这张照片中箭头所指的穿军装的年轻人正是我自己!

“卧操,活见鬼了。东哥。你、你、你、你难不成有什么冤情。阴魂不散,没事儿,只管对我们哥俩讲来。我们想办法帮你解决,你安心投胎去吧。”小胖眼巴巴的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放屁,你才是冤鬼呢。”我说:“我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诡异的事情了。”

我就把在七七一厂下水道里以及天罡墓里两次看到过和我长相一模一样照片的事情讲给了小胖和张萌。

“我之前没和你们说过,是因为这种事儿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反而越弄越乱,想自己先调查一下,怎么样,这回眼见为实了吧?”

小胖和张萌听完惊得合不拢嘴。

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我们分析了半天也分析不出所以然。

“你们注没注意到照片上的这个人举动有些古怪?”我问道。

“嗯,我也注意到了”,小胖说:“这个人好像是要提醒看报纸的人什么事情。”

看来不止是我有这种感觉。

小胖又拿起报纸和放大镜仔细看着报纸中的这个人,看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的说道:“我知dào

了。”

“看出什么了?”我和张萌异口同声的问。

“这里有玄机,嗯,先吃饭,待会儿再说。”小胖故yì

卖关子。

“你个胖厮,难道非把我们哥俩急死,别卖关子了,快说。”张萌瞪着一双大眼,嘴张的多大,好奇的盯着小胖,迫不及待的想知dào

答案。

可小胖故yì

卖关子,就是不说,张萌冲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一个不及防和张萌一起扑了上去,把小胖按倒在地,我挠小胖胳肢窝,张萌掐小胖大腿,小胖别的不怕,最怕痒,被我和张萌挠的连连告饶,我和张萌把小胖拉起来,重新坐到报纸前,小胖指着报纸上的照片,说出了其中的奥秘。

“你们看这个人看着斜下方,注意一下他的手。”

我按照小胖说的,仔细看这个人的手,他左手放在身前,半握着拳头,右手手指并齐,手背向前,大拇指缩着,其他手指伸着。我似乎也看出了什么玄机。

“四?他是想说四什么。”我说道。

“没错,他是想告sù

看报纸的人四什么。”小胖说。

“但是他到底想告sù

看报纸的人四什么呢?”张萌着急的问。

“你们看一下照片下配的文字。”小胖提醒道。

我们按照小胖说的,仔细读着照片下面的那段文字,那是一段说明文字,无非是一些报纸新闻惯用的套话和当时那个时期常见到的标语之类的,我和张萌看了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

“我们看不出来,赶快直接说,要不我们哥俩可又对你丫不客气了。”张萌急的直挠头,威胁小胖说。

“别介,别介,那我就直接告sù

你们吧,这里的奥秘就在于,你们每隔四个字读一下这段话中的字。”

我和张萌半信半疑的按照小胖说的方法读着这段话中的字:“劲——松——化——工——厂——职——工——楼——人——防——1——零——1。”

我和张萌读出这句话后大吃了一惊,这报纸中竟然还暗藏着这种玄机!

我和张萌对小胖佩服不已,他不愧是干私家侦探的,观察力和分析力确实比我和张萌强的多。

“劲松化工厂职工楼人防101,这是什么意思?”张萌纳闷的说道。

“东哥。看来报纸中这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想告sù

你这个工厂的职工楼和你有关系。”小胖说道。

“这个职工楼和东子有什么关系?和我倒有些关系。”张萌在一旁说道。

“噢?和你能有什么关系?”小胖很意wài



“我的青春期奉献给了劲松职业高中,据说我们学校就是在什么劲松化工厂的职工楼原址上建的。”

“这个大概只是巧合吧,但和东哥一定是有关系的,他一定是要告sù

东哥什么事情。”小胖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我问道:“一个七几年的人想告sù

我什么事情……这,这也太荒谬了吧,玩穿越呢。”

张萌也说:“胖厮,你丫又故弄玄虚呢吧。”

“不信我还不说了。”小胖又故弄玄虚。

“得,得,我们信好吧,您别吊腰子了(注:吊腰子。北京话。遮遮掩掩不肯说的意思),快说吧!”

“我说报纸上这人是想把这句话告sù

给东哥,是因为这张报纸是早上那个老头和小女孩给东哥的,而这张报纸上特意用箭头标明了这个人。这个人竟然又和东哥长的一模一样。说明那老头和小女孩绝不是偶然出现的。这世上没有神仙,他们把这张报纸给东哥肯定是有目的的,也许是被别人指使。没准指使的人就是报纸上这个和东哥长的一样的人,他七几年那会儿就想到要让现在的东哥注意到这句话,所以在照相时故yì

做出了那种古怪的动作,而他又指使报社的人写了下面的文章,把自己想告sù

东哥的话隐藏在文章里。”

“嗯,有道理。”我说道。

“有屁道理”,张萌不屑的说道:“要是这样,报纸上这人要么就是能掐会算,要么就是个诸葛亮式的人物,他算准了几十年后就能让东哥看到,这不纯粹胡扯吗?”

“还真别抬杠,有些人的心机确实很深,就和下棋一样,看一步走三步,所以小胖分析的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我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太可怕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这个就不清楚了,看样子,这个人应该是个军人,而且能和这些人物在一起一定不简单,肯定不是普通人,他站在这个姓华的老头后面,也有可能是华老头的保镖、警卫员之类的,既然不是普通人就有可能查到他的资料,但是现在查找这个人是谁还不是时候,现在重yào

的是要知dào

他告sù

东哥这句话有什么目的。”小胖沉思着说道。

我对小胖越来越佩服了,都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最可爱,这话用在小胖身上一点儿不假,别看小胖平时大说大笑,说话总是无厘头,甚至有时让人感觉接受不了,但真的认真做起一件事来从来都是一丝不苟,该拿出一手的时候不掉链子,这就是小胖最可贵之处。

“劲松化工厂职工楼人防101”,小胖又读了一遍这句话:“人防应该是说人防工程,在五几、六几年那会儿,为了防止美帝台湾卷土重来什么的,全国各地建了很多人防工程,这个应该是指劲松化工厂的职工楼下也有这么一个地下人防工程,对了,萌萌哒,你不是说你们学校是在这个职工楼的原址上建的吗,你了解人防工程这事儿吗?”

“我上学那会儿子倒是听说我们学校下面有个什么地下室,我和几个哥们儿还趁老师不注意溜下去看过,有大铁门封着,上面上着锁,进不去,不知dào

里面什么样,但据说里面有鬼,那阵儿我们常拿这事儿吓唬女同学。不过我们学校闹鬼的事儿很多人都知dào

,传的可神了。”张萌回答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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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校花诡异事件

张萌提到他们学校闹鬼的事情倒提醒了我,我也想起一件事儿来,我曾经在买下玉佛后得知和玉佛在一起的还有一个日记本,当时张子恒拿这个日记本给我看过,我看到里面记录着一个也叫郭向东的人写的笔记,他提到过一个叫刘二宝的人的遭遇,这个刘二宝和他的两个工友在劲松一处工地上发现一个古墓,他的两个工友在下墓后不知遇到什么情况都惨死墓中,后来还发生了爆炸,之后这个刘二宝身上就发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变化,而那个小玉佛正是刘二宝的工友从墓中得到并交给刘二宝的。

为了找寻玉佛的真相,我曾经根据日记本上记录的六三年这处工地的信息查找过一些资料,这处工地原本是给一个单位盖的宿舍楼,后来经常出现一些怪异的事情,很多人都不敢住在那里,在城区改造时这栋宿舍楼被推倒,在原址上盖了一所学校,就叫做劲松职业高中,应该就是张萌的学校。确实像张萌说的,人们都传这所学校经常闹鬼。

“闹鬼?太刺激了,哥儿几个想不想玩玩去?”小胖听说这所学校闹鬼,迫不及待的想去探探。

“好啊,好啊,我上学那会子就一直想跟这鬼打个招呼,一直没有机会,这不给报纸的这人想让东子过去,正好趁这机会见识见识这鬼长什么模样。”张萌也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在一旁兴奋的说。

我对什么鬼不鬼的倒不感兴趣。但对于为什么那老头给我这张老报纸,而报纸上的照片中这个和我长相一模一样的军人又为什么会在几十年前做出那种提示倒的确想探个究竟,因此并没有阻拦小胖和张萌。

“择日不如撞日,说去就去,咱哥儿几个吃完饭夜里就出发。”小胖兴奋的说。

商定以后,我和张萌、小胖边吃着烤串,边听张萌讲他们学校闹鬼的事情。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张萌故意营造着恐怖的气氛,瞪着两只大眼,绘声绘色的讲着:“电闪雷鸣。突然。校园的三楼教室里,出现了一个身影。咔嚓!一道闪电划过,电光照亮了她的脸,那是一张苍白的脸。毫无血色。没有五官。两道血泪从眼角滑落,她,就是陈莎莎。”

“别扯了。没五官怎么流泪,说笑话呢,别说那么多没用的,这陈莎莎是什么人?”小胖边吃着烤串,边不屑的问道,对张萌营造的恐怖气氛毫不在乎。

“嘿,你这胖厮,整个一神经大条,这么恐怖当笑话听,别现在装英雄,待会儿到了学校里真碰着陈莎莎肯定得把你吓的尿裤子,我现在不和你说那么多了,简单的说,这陈莎莎曾经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因为早恋的事情,学校和家长都反对,在那个年代,早恋被看成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陈莎莎很有个性,不听家长和学校的,学校威胁她如果再和那个男孩交往,就让他们退学,怎奈那个男孩是个囊包软蛋,听了学校和家长的话就和陈莎莎分手了,陈莎莎从此就沉沦了,学习一落千丈,经常被老师奚落,同学也冷言冷语,而那个曾经和她交往的男孩也转学离开,不再和她见面了,陈莎莎心灰意冷,终于在一天放学后纵身跳下了教学楼自杀而亡了,从此以后,经常有人在晚上听到教室里有哭声,也有人在夜里亲眼看到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站在教室的窗户前,据说那就是陈莎莎的冤魂不散,在校园里游荡。”

“这故事是根据校花诡异事件这部片子改编的吧?太没创意了,我还听过其他好几个版本呢。”小胖听完张萌讲的,边大嚼着烤串边不屑的说道。

“卧槽,胖厮,真有你的,好,好,不相信就算了,等在学校里真遇到冤鬼你就傻眼了。”

“呵呵,我小胖还就是不怕邪,要真有鬼看我怎么收了她。”

张萌和小胖边抬着杠边吃着,不觉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我们都吃喝的差不多了,看看时候不早了,就准备去劲松职高探探究竟。

出发前,小胖特意从他屋子里拿出一套东西,我和张萌一看,不认得是什么东西,就问小胖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小胖拿着一个像收音机似的东西介绍说,这个是高频探测仪,能探测到人耳听不到的高频信号,是捉鬼师必备的捉鬼用具,又拿出一个长条型的像遥控器似的东西说,这个是电荷收集器,幽灵、鬼魂都是电荷形成的电磁波,有了这个,就能制服它们。

我和张萌一看,小胖还真专业,不愧是干私人侦探的,估计平常也帮人抓抓鬼什么的,看他煞有介事的样子,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管用。

准备好后,我开着我那辆二手伊兰特,带着张萌、小胖直奔劲松职高。我虽然喝了点儿酒,索性没碰到警察,夜里路上车也少,不一会儿,就在张萌的指引下到了劲松职高学校外。

张萌说不能走正门,看门的老头叫王得贵,可凶了,听说他还有个老婆,更是个凶神恶煞,有时也帮着王得贵看门,碰着他们可不好惹,所以我们只能想办法翻墙进去。

听说要翻墙,我有点儿退缩,我从小到大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这翻墙不就成了小偷了吗,但架不住小胖和张萌的鼓动,再加上想要弄清老报纸上的秘密,心一横,终于答应了。

我们停好车,悄悄摸到学校的后面,学校后面是一个小区,这种老式小区是开放式的,平常也没有人看守,小区和学校只隔了一道铁栅栏。

我们溜进小区后,绕过一栋楼,楼后面有个自行车棚子。穿过自行车棚子就到了学校的铁栅栏前。

我、张萌、小胖看看四外无人,小胖很有经验,捡了块石头扔到了学校里,这叫投石探路,听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小胖一马当先,别看他身子胖大,但身手相当矫健,退后几步。一个助跑加箭步来到铁栅栏前。双手抓住铁栅栏的栏杆,向上一窜,借力一跃,就轻巧的越过铁栅栏到了校园内。

张萌可就没那么轻松了。费了半天劲怎么也翻不进去。我抱住张萌的两条腿。小胖在那边接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张萌伷了过去。

我还不如张萌呢,他们俩都在那边。我在这边,怎么爬也爬不上去,最后小胖想了个办法,让我到自行车棚里搬了辆自行车,蹬着自行车总算翻过了铁栅栏。

我们进了校园后,沿着墙根小心的往前走,张萌带着路,到了教学楼旁,停了一会儿,往传达室那边看了看,黑乎乎的没有动静,就轻手轻脚的溜到教学楼的侧门旁,透过玻璃往楼里看了看,楼道里漆黑一片。

“吱呀”一声,我们轻轻把楼门推开了个缝,溜了进去。

“据说陈莎莎原来所在的班在三楼,咱们上楼去。”张萌小声的说。

“靠,咱们又不是来捉鬼的,先去地下室报纸上说的人防工程。”我对张萌说。

小胖在一旁已经打开了他那个叫做高频探测仪的仪器开关,那个仪器里不时发出一声声“嘶、嘶”的轻微电流声,小胖说没探测到什么异常的情况。

张萌带路,我们直奔地下室。

这个教学楼是个“工”字形,张萌说地下室的入口就在教学楼西边拐角的楼梯处。

由于怕被看门人发现,我们在楼道里也没开手电,摸黑向前走着,所幸眼睛适应后还看得见路。

张萌在前,我在中间,小胖在后,小胖一直拿着他那个高频探测仪四处探测着,仪器里始终发出平稳的电流声。

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教室前,突然,高频探测仪里传来一种声音。

“等等,有情况。”小胖说道。

我和张萌停住了脚步,小胖拿着探测仪在教室门口不停的探测着,一会儿举高,一会放低,我和张萌也确实听到探测仪中发出的声音好像和刚才不太一样,我们立即紧张了起来。

“这发出的是什么声音?”张萌问道。

“不知道,现在还不是很明确,也有可能是其他电磁信号的干扰,不一定就是幽灵、鬼魂。”小胖回答道。

小胖说着,用手缓缓旋转探测仪上的一个旋钮,那声音逐渐增强了起来。

“信号源在教室里”小胖说着,缓缓推开了教室门。

教室门推开后,我和张萌躲在小胖身后,小胖拿着探测仪和电荷收集器在前慢慢走进了教室。

进了教室后,发现这是一个化学课的实验教室,教室中摆放着一些宽大的实验台,实验台上有各种各样的器皿、烧杯什么的。

这时,高频探测仪中发出的声音更清晰了起来。

“你们有没有听出来,好、好像是什么人在说话!”张萌哆哆嗦嗦的说。

我和小胖仔细一听,果然,探测仪中“嘶、嘶”的电流声时大时小,确实就好像是人在说话一样。

“真的有鬼。”我和张萌吓得头发根都竖了起来。

小胖倒是满不在乎,反而显得很兴奋的样子,不断的调动着高频探测仪上的旋钮,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了起来。

“我听出来了!”小胖兴奋的说道:“它在说‘回去,不要打扰’。”

经过小胖的提示,我和张萌仔细一分辨,探测仪中果然好像有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说“回去,不要打扰。”

我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胖显得非常兴奋,继续调整着旋钮,竟然和那声音对起话来。只听小胖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探测仪中那沙哑的声音回答道:“我叫陈莎莎。”

“果然是她!”张萌小声的惊呼道。

小胖接着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在等人。”那声音回答道。

“等谁?”小胖又问道,但那声音没有再回答,高频探测仪里传来凌乱的电流声。

“她不耐烦了”,小胖对我和张萌说。

“别管她了,咱们还是干咱们自己的事吧”我害怕的说。

“没事,咱们先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小胖兴奋的说,拿着高频探测仪在这个化学教室里各个方向探测着。

“她在那儿!”突然,小胖停住了脚步,看着教室的一个角落说道。

我和张萌顺着小胖说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化学实验台下,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好像蹲着一个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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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防工程101

“真的有鬼!”张萌哆嗦着说。

小胖掏出电荷收集器,举在胸前,我拽着小胖的衣角跟在小胖后面,张萌扶着我的肩膀躲在最后,缓缓向那团黑东西走过去。

突然,那团东西好像动了一下,我和小胖、张萌同时吃了一惊,停住脚步,再仔细看时又没有动静了。

“它刚才好像动了”,张萌轻声的说。

“没事,有我呢,如果真的是幽灵我就收了它,让它尝尝电荷收集器的厉害。”小胖不屑的说道,但我知dào

虽然小胖这么说,看的出他也很紧张。

我们又往前挪了挪,那团东西又动了一下,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眼看快到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近前了,小胖一手拿着电荷收集器,一手拿着高频探测仪,对着探测仪说道:“你就是陈莎莎吗?”

可高频探测仪里只传来“嘶、嘶”的轻微电流声,并没有回答小胖的问话。

小胖有点儿怒了,说道:“你要是再不回答我的问话我可真不客气了。”说着,又向前走了一步。

就在这时,只见那团黑东西猛烈抖动了一下,接着蹿出一条黑影,直奔我们而来,我们大吃一惊,我和张萌同时“啊!”的一声惊叫,小胖赶忙按下电荷收集器的按钮,那东西“噌”的一下从我们脚下蹿过,蹿出了教室门,我们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只黑猫。

小胖走到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前用脚踢了一下,原来是一块黑塑料布盖着一个空纸箱子。

“妈的。老子还以为是幽灵呢,原来是只黑猫躲在这儿”,小胖悻悻地说。

张萌见不是幽灵,胆子立马大了起来,在一旁讥讽道:“你这胖厮,还煞有介事的,又什么高频探测仪,又什么电荷收集器的,弄的神乎其神的,原来是故弄玄虚。一只黑猫就把你吓成这样。”

小胖没理张萌。自言自语的说:“不能啊,明明探测到有不干净的东西,跑哪儿去了?”

我刚才也确实明明听到小胖使用高频探测仪与一个声音对话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又在教室里转了一圈。小胖使用高频探测仪这儿探探。那儿找找。可再也没出现什么不正常的反应。

“算了,咱们还是干正事儿吧,没准儿那叫陈莎莎的女鬼吓跑了”。我说道。

我们离开了化学教室,接着向教学楼的楼梯处走,小胖不甘心,仍然边走边用高频探测仪探测着。

我们跟着张萌,不一会儿,摸到了楼梯口。

“地下室的入口就在下面”张萌小声的说。

我和小胖跟着张萌轻手轻脚的下了楼梯,一拐弯,看见前面有一道铁栅栏门。

因为已经下到地下,不怕再被外面的人看到光亮,小胖从包里拿出了手电,用手电照了照,栅栏门旁边堆着一些杂物,都是些报废的课桌椅、木板什么的,上面有很厚的尘土,还有很多蜘蛛网,栅栏门用锁锁着,锁上生满了铁锈,看样子这栅栏门已经锁了很长时间。

我们把栅栏门前的杂物往旁边挪了挪,来到栅栏门前,我看了看锁,有些发愁,张萌说干脆把锁砸开吧,我摇了摇头说不行,这么大动静万一被外面的人发xiàn

怎么办。

我和张萌正发愁,小胖从后面走过来把我俩推到了一边,得yì

的笑道:“看寡人的。”

说着,从包里摸半天,摸出个小钩子。

只见小胖拿着小钩子捅到锁眼里,左转转,右转转,看看吃住劲儿了,稍稍一用力,那锁“咔吧”一声开了。

“卧槽,胖厮,真没看出来,你丫还是个惯偷。”张萌说道。

“这叫技不压身”,小胖得yì

的说:“干我们这行的,没有这点儿本事哪儿行,也就是这锁锈了点儿,要是不锈,哪儿经得起我胖爷一捅。”

我看小胖还真行,不愧是干私家侦探的,甭管碰到什么都还真有一手,幸亏有小胖,要不还真麻烦了。

我们拉开栅栏门,走了进去,拿手电四处照着,里面也堆了一些废课桌椅之类的杂物,上面纵横交错的有一些管道,看样子就是个普通的地下室。

“我也是第一次进来”,张萌说道:“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个地下室嘛,报纸上说的什么人防工程101难道就是这儿?”

我也觉得挺纳闷,看这地下室的规模似乎不像是什么人防工程。

我和张萌正说着,小胖在那边有了发xiàn

,用手电照着一堆旧课桌说:“这儿还有一个栅栏门。”

我和张萌过去一看,果然,在一堆旧课桌后面还有一个栅栏门。

我们动手把旧课桌挪开,这儿堆的课桌很多,像小山一样,工作量还真不小,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栅栏门前的课桌清理干净。

课桌后的栅栏门没有上锁,但是锈蚀的很厉害,滑道都锈住了,我们连拉带踹的好容易弄开条缝,挤了进去。

进了栅栏门后,发xiàn

里面还有一个楼梯,我们沿着楼梯向下走,拐了两道弯才到下面,看来这里距地面已经很深了。楼梯的尽头有一道巨大的铁门。

“看样子这就是人防工程的入口了”小胖说。

人防工程是用来在战时躲避飞机轰炸的,所以一般都建在地下很深的地方,有些人防工程为了防御核攻击还有厚厚的铁门,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人防工程就是这样。

这个铁门有点儿像电影里金库的铁门,门上有一个像船舵一样的转轮,门只有一扇,一看就密封的很好,而且很厚实。门上有一个铁栓。铁栓上面上着一把大锁,看这锁的样子比外面铁栅栏门的锁锈蚀的还要厉害的多,看来这扇铁门被锁的年头更长了。

小胖依葫芦画瓢,仍然从包里摸出那小钩子,想打开大锁,但这次鼓弄了半天,却怎么也打不开了。

“妈的,这锁锈的太厉害,弄不开。”小胖骂道。

这次张萌从后面走了过来,把我和小胖推到一边。学着小胖的语气得yì

的笑道:“看寡人的。”

说着。不知dào

张萌从哪儿弄了块板砖,“咣、咣”两下就把锁砸开了。

原来,这锁锈蚀的太厉害,里面的锁芯都锈住了。当然捅不开。但正因为锈蚀的厉害。很脆,被张萌不费力就给砸开了。这儿离地面那么深,也不怕有人听到。我和小胖竟没想到直接砸锁。

“卧槽,阿萌,你还真有两下子,就是有点儿简单粗暴了点儿”,小胖说道。

“那是,这叫审时度势,简单的东西就得用简单粗暴的方法”,张萌得yì

的说。

我一看,这俩真是两个活宝,有他们俩在,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们握住铁门上的转轮,合力一转,把铁门缓缓的打开。一看这铁门,足有六、七寸厚。

我们进了铁门后,都吃了一惊,发xiàn

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是长方形的,有很多巨大的方形水泥柱,这地方装下两三千人不成问题。

“卧槽,我在这儿上了好几年学,没想到地下还有这么个所在。”张萌惊叹道。

“嗯,看来这儿就是那报纸上说的人防工程了。但是101是什么呢?”我说道。

“也许是某根水泥柱子的编号?或者是什么东西的代号?咱们分头找找。”小胖说。

我们各自拿着手电,朝不同的方向走去,希望有什么发xiàn



这人防工程空间很大,但里面空荡荡的,除了那些巨大的水泥柱子外好像没什么其他的东西,我拿手电边一根根的照着那些水泥柱子,边往前走,心想是不是哪根柱子上写着101?

我往前看了一眼,猛然间,好像看见有一团像白雾似的东西飘了过去。

“好像有什么东西!”我叫道。

小胖和张萌听到我的叫声都跑了过来。

“东子,怎么了?”张萌问道。

“我刚才好像看到一团白雾从那边飘过去了”我说道。

“白雾?难道……难道是幽灵!”小胖说。

我和张萌听到“幽灵”这个词都不禁打了个冷战。

小胖却又兴奋了起来,赶忙又拿出高频探测仪,转动旋钮,四处探测着。

这一次,不用怎么找,探测仪里就又传来那好像说话的声音,我仔细一听,说的还是:“不要打扰!”

“原来她在这儿!”小胖兴奋的说。

突然,张萌在我和小胖身后指着前面不远处颤抖的说:“快看!她、她在那儿!”

我和小胖顺着张萌手指的地方看去,只见从一个水泥石柱子后面缓缓走出一个“人”,看身影是一个女孩,穿着校服,留着齐耳的短发,由于是侧向着我们,看不清面容。

这次我们三个都真真切切的看到了。

只见这个女孩从石柱后面走出来后,停顿一下,向前走一下,又停顿一下,又向前走一下,就这样,既像是在走路,又看不到双脚的运动。

小胖手里的高频探测仪中不断发出那句警告:“不要打扰!”

我和张萌吓的都快窒息了。

小胖赶忙掏出电荷收集器,刚想对准那女孩按下按钮,只见那女孩走到对面的墙前,竟走进了墙里!

我和张萌都吓傻了,嘴张的老大,瞪着眼睛看着,吓得都忘记惊叫和逃跑了。

还是小胖胆大,拽了我们俩一下,说道:“走,过去看看。”

我和张萌被小胖拽着来到刚才那女孩走进墙里的地方,小胖用手电一照,发xiàn

原来不是墙,又是一个大铁门,铁门上用白油漆刷着三个巨大的数字:101。(未完待续……)

第八章 门的里面

“刚才那女孩就是从这儿进去的?”

“难道是咱们看花眼了?”

“不可能,三个人怎么可能同时看花眼?再说了,刚才你们也听见高频探测仪里的说话声了,幽灵发出的是高频声波,人耳听不到,只有高频探测仪能接收到,一定是幽灵!”

“没准儿高频探测仪接收到的是其他什么东西的干扰,听着恰巧像说话声呢?”

我们站在那道用白油漆刷着“101”的铁门前嘀咕着。人就是这样,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会想方设法的否定自己,其实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意识在作怪,人们从潜意识里往往都是不愿改变现状和接受新事物带给原有认知范围的冲击的,因此即便是亲耳听到、亲眼看到的,也会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去否定,以至于最终连自己都无法分辨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是否就是事物本身真实的反应,比如UFO,即使有成千上万的目击报gào

,也不难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去否定,最终让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管他幽灵不幽灵的,咱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不是找幽灵,而是来查找那报纸上提示的人防工程101到底是什么意思。”

经过我一提醒,小胖和张萌也暂停了对幽灵的讨论,把注意力集中到这扇铁门上。

这个门也只有一扇,密封的也是非常严实,就好像嵌在墙里的一样,但它不像人防工程入口的那扇铁门。上面没有舵轮似地转轮,也没有那个门那么大,更像是一个防盗门的样子。

门的颜色是淡蓝色的,上面斑斑驳驳的,漆掉了很多,看样子年头不短了,那用白油漆刷的“101”三个数字几乎和门一样大,上面也有些掉漆,颜色也已经发黄,但在黑暗的环境中仍显得非常扎眼。

门缝上贴着一个封条。封条的纸张已显得非常老旧。上面的墨迹也变得有些模糊,但仍能清楚的辨认出上面所写的字迹。

我拿手电照了照封条,有了一个惊人的发xiàn

,我发觉这封条上的字迹竟然很像我自己的字体。也就是我自己平时开玩笑所谓的“向东体”。虽然封条上面是用毛笔书写的。但字型、收笔、横竖撇捺都是那么的熟悉,同我使用钢笔的写法简直一模一样。

我并没有把我的发xiàn

告sù

小胖和张萌,我不想把这件事情弄得更复杂。之前我已经在多个地方多次遇到过这个奇怪的现象。我能得到的结论便是肯定有一些和我长相、姓名、习惯都一模一样的人,而至少他们其中的一些已经死去,我曾经试探的问过我的父母,虽然从他们那里没有得到任何蛛丝马迹,但可以肯定的是,从这些人的生活年代看,不可能是我的同胞兄弟,在此前也与我的生活没有任何交集,这些人好像都是从我接触到玉佛而被卷入此前一系列奇特经lì

后突然冒出来的,这些人让我毛骨悚然,但也不断促使着我去寻找事情的真相。

“卧操,这字写的真他妈难看。”小胖用手电照着封条上的字说。

我尴尬的笑了笑。

“这字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张萌好像看出了一些端倪,但一时没想出什么究竟。

“好像写的是‘一九六六年十二月,***委会封’”小胖说道。(注:因特殊原因,此处隐去真实名称)

“嗯,看样子很久没人打开过这扇门了,不知dào

为什么把它封起来?里面究竟有什么?那报纸上的人为什么要让我到这儿来?”我疑惑的说道。

“奶奶个熊的,管他呢,进去看看不就知dào

了。”小胖可不管那么多。

“里面不会有什么危险吧?那幽灵……”张萌说到刚才所见所闻的仍心有余悸。

“没事,有我胖爷在,鬼神见到都得让路,既然来了,不进去岂不可惜。”

“小胖说的没错,咱们这趟来就是要弄个究竟,不进去不就白来了吗?”我说道。

张萌见我和小胖坚持要进这扇门,也就没再说什么。

小胖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喷壶,往那封条上喷了些液体,然后用手轻轻一揭,就把封条完整的揭了下来。

我和张萌感到很惊奇,不知dào

小胖喷的什么,我用鼻子闻了闻,一股酸味。

“醋?”张萌问道。

“没错,是白醋”,小胖见我和张萌有些迷惑,解释道:“这也是私家侦探必备的用具,有时想要拿到一些东西的时侯常会碰到封条什么的,要想完整的揭掉封条而不破坏就得用到白醋,因为胶水类的东西大多都是碱性的,用醋一喷就给中和了,很容易揭开。”

我和张萌听完都暗自佩服。

但小胖揭开封条后看了看这门的锁却有些犯愁,原来这个门上面的锁比较特别,它不是常见的那种按锁,而是嵌在门里的一种机械密码锁,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能用这种锁是相当奢侈的,这更激起了我们的好奇心,但问题是虽然这种机械密码锁非常原始,密码也只有四位,但要想解开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见小胖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把耳朵紧贴在铁门上,用手不断拨弄着密码锁的拨轮,猜测着密码,但鼓弄了半天也没有把密码解开。

小胖摇了摇头,看来是无能为力了。面对这密码锁,张萌的“板砖暴力破解法”也失去了作用,两个人看着这锁皱着眉直嘬牙花。

我灵机一动,突然想起了什么,学着小胖和张萌之前的样子,把他们推到了一边,说道:“看寡人的。”

说完,我拨动拨轮,转动到四个数字,密码锁应声而解,门“嘭”的一声弹开了道缝。

小胖和张萌都瞪大了眼睛惊奇的看着我,我冲他们得yì

的笑了笑。

“卧槽,东哥,没看出你还留着一手,你是怎么做到的?”小胖佩服得五体投地。

“山人自有妙计,甭管怎么弄开的,反正门开了,二位走着。”我故yì

卖了个关子,还是因为不想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其实打开这密码锁的道理很简单,通过那报纸上和我长相一样的军人以及封条上和我一模一样的笔迹,我突然想到这些人既然长相、习惯、姓名和我一样,是否生日也与我一样呢?虽然出生的年份明显不一样,但生日和年份不同,生日是有可能相同的,如果这扇门是写封条的那个人封上的,就有可能用他的生日作为密码,而如果他是那些人中的一个,或者就是报纸上的那个人,那么他的生日就有可能和我的生日一样,一试之下,果不其然。

解开密码锁后,我们缓缓把门推开,我这才发xiàn

,这扇门虽然不是很厚,但非常沉,似乎并不是一扇铁门。

“这门似乎不是铁的”,小胖也感觉到了这点:“好像是一扇铅门。”

经过小胖一提醒,我也觉得从这门的厚度和重量的对比上来看,很有可能是一扇铅门。在这个地下的人防工程里为什么单独用一扇铅门隔开这么个地方?门上用白油漆刷的“101”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感到很疑惑,但现在无法探究这些。

打开门后,一股说不出什么味道涌了出来,好像是潮气夹杂着一些类似于氨水的味道。我们没敢冒然进去,先用手电照了照里面,发xiàn

里面的空间并不大,大约也就二十几个平方,墙和顶部都是用水泥抹成的。

奇怪的是,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里面藏着什么东西,而只是在墙的四周摞着很多麻袋,鼓鼓囊囊的,不知dào

里面装的什么。

“刚才那女孩哪儿去了?”张萌还是没忘记刚才的事情。

“不知dào

,大概到点儿吃饭去了。”小胖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们在门口停了一会儿,等那味道小了些,用手电照着,慢慢走进了里面。

到了里面后,用手电四下照了照,除了那些麻袋外,什么也没有。

不知dào

报纸上的那人为什么提示我到这个地方来?看这里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另外,这个地方如果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为什么用铅门封着,还用当时难得一见的机械密码锁锁着?难道就是为了存放这些麻袋?我心里想着,百思不得其解。

我走到麻袋前用手电照了照,就是一些普通的编织麻袋,和常见的那种防洪抗灾的麻袋类似,麻袋上印着**部队的字样。不知dào

里面是不是也装的是沙子。

小胖从包里摸出一把水果刀,在一个麻袋上划了个小口,麻袋里洒出一些东西,我们用手电照着看了看,发xiàn

是一些黑色的颗粒,但不能分辨到底是什么东西。

正当我们研究着这些黑色颗粒的时候,突然,小胖包里的高频探测仪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

“快把你那破玩意儿关了吧,耳膜都快刺破了。”张萌嚷道。

小胖却又兴奋起来,说道:“她又来了。”说着,拿出了高频探测仪和电荷收集器。

小胖一边调整着高频探测仪的旋钮,一边四处探看着,高频探测仪里发出凌乱而刺耳的电流声。

“看来这里是她的地盘,她生气了。”小胖说道。

高频探测仪里发出的声音让人感到紧张而窒息,伴随着电流声,又传出了那话音:“不要打扰……不要打扰……”

话音一遍遍不停的重复着,越来越快,我和张萌吓得陡然而立,小胖看准了一个方向,举着电荷收集器朝房间的一个角落慢慢走去。(未完待续……)

第九章 老太太

“她在那!”

随着小胖慢慢靠近房间的那个角落,高频探测仪里发出的“不要打扰”的话音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促,我的心跳也随着这话音不断加快。

突然,小胖猛的把电荷收集器转向一个方向,刚想按下电荷收集器的按钮,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小胖“啊”的大叫一声,就像触电一样,电荷收集器掉在了地上,紧接着,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把小胖抓起,狠狠的摔到了墙边的麻袋上,小胖“卧操!”的叫了一声,还没等站起来,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脖子,然后慢慢举起。

我和张萌在一旁都看傻了,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睁睁的看着小胖似乎被一个看不见的东西攻击着却束手无策。

小胖的身子慢慢被举起,喉咙被卡着说不出话来,脸憋得青紫,此时,掉在地上的高频探测仪中的话音变成了“离开!离开!”,小胖的脚随着这话音逐渐离地,小胖四肢挣扎着,但毫无作用。

就在这危急的时刻,张萌好像猛然想起了什么,大喊道:“郭威已经不在这儿了,他已经走了!”

随着张萌喊出这句话,那卡着小胖脖子的东西好像松了一下,小胖的脚重新落在了地上,但仅仅是一瞬间,似乎那看不见的东西听了张萌喊出这句话只是“犹豫”了一下,很快又反应了过来,小胖重新被举起。

但小胖不愧是王胖子的侄子。到关键时刻绝不掉链子,就在小胖的脚落地后被重新举起的一刹那,小胖缓了一口气,大叫一声,身子用力一拧,猛然摆脱了卡在脖子上的东西,跌落到旁边的地上,我和张萌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只见小胖一个滚翻,顺手捡起了落在地上的电荷收集器。朝着刚才被举起的方向猛的按下按钮。只听高频探测仪里传出一声嘶哑的话音:“不……”,然后就是一阵刺耳的电流声,随后电荷收集器也发出一阵阵“刺啦、刺啦”的声音,过了大概半分钟后。高频探测仪和电荷收集器的声音停止了。房间里又恢复了平静。

小胖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我和张萌赶忙跑过去一看,小胖的脖子上就像被什么人的手掐住过似地,一道红色的印记。

小胖缓了半天才说出话来:“阿萌。幸亏你喊了那么一句。”

“对啊,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好像那东西听了那句话后犹豫了一下,小胖才能借机脱身。”我说道。

可奇怪的是,张萌也不知dào

他为什么会喊出那句话,他自己也感到很莫名其妙,他说他当时脑子里好像根本没想什么,就是脱口而出了那句话。

“难道这学校里的幽灵不止陈莎莎一个?大概另一个鬼魂突然上了张萌的身,帮zhù

小胖制服了陈莎莎,张萌喊的那句里的‘郭威’大概是抛弃陈莎莎的那个男生的名字。”

“嗯,有可能!这灵异的事情是无法解释的,也许是两个幽灵帮派在火拼吧。”

“尼玛,幽灵同志们也玩起黑社会了。”

“甭管怎么说,总算是虚惊一场,没出什么事儿,不过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既然没什么发xiàn

,我看咱们还是先撤离吧,回去再慢慢研究。”

我和张萌扶起坐在地上的小胖,准bèi

离开。

就在我们转身打算出去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人站在我们身后,经过刚才那诡异的事情后,我们已是惊弓之鸟,猛的看到身后站着这么一个人,都被吓了一大跳,我、张萌、小胖不约而同“啊!”的大叫一声,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卧槽,什么的干活?是人是鬼?”小胖叫道。

我仔细一看,是一个老太太,大概有六、七十岁的样子,长相十分凶恶,满脸的皱纹,一只眼睛不知怎么弄的,下眼皮向外翻翻着,眼球蒙着一层白雾,像是得了白内障,另一只眼恶狠狠的盯着我们。

“我靠,看来是鬼。”我不禁说道。

“放屁!你才是鬼。”没想到那老太太听我说完这句话突然回了一句,我才知dào

原来是人。鬼是不会骂街的。

张萌在一旁认了出来,说道:“别胡说,是人,这不是王得贵的老婆吗。”

张萌这么一说,我和小胖才知dào

,这老太太原来就是张萌之前提到过的这所学校看门人王得贵的老婆,那个“凶神恶煞”。

张萌满脸赔笑,臭贫道:“原来是王老夫人,多年不见了,还是这么年轻漂亮。我们哥儿几个晚上吃多了,跟着我回母校探望探望,没承想惊了贵驾,多有得罪,哥儿几个这就走,您歇着,甭送,甭送。”说着就拉着我和小胖想往外溜。

我一听没好意思乐,张萌贫起来也够无厘头的,一点儿不输给小胖,简直就是语无伦次呀。

那老太太没理张萌,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冷冷的问道:“谁开的这扇门!”

张萌和小胖一边一个,同时一指我:“他。”

我鼻子都快气歪了,这都什么人呐。

我知dào

张萌和小胖爱开玩笑,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显然是没把这看门人的老婆放在眼里。

但看起来这个王得贵的老婆也并不是来找茬的,听小胖和张萌说是我开的这扇写着“101”的大门,她上下打量了我好几眼,问道:“你叫郭向东。”

我奇怪她怎么知dào

我的名字的,下意识的答道:“对。”

老太太听后,好像是很感慨的自言自语道:“嗯,没错,我等了你快四十年了。”

我被她这句话搞糊涂了,什么乱起八糟的。我左右看了看小胖和张萌,俩人差点儿没乐出声来,同时小声说道:“在一起,在一起。”

我一听,差点没吐了。

“你……等我?没搞错吧,我还不到三十,你等了我快四十年?干嘛?”我莫名其妙的问道。

老太太还没说话,小胖在一旁回答道:“嗨,东哥,这还不明白。指腹为婚呗。”

我狠狠瞪了小胖一眼。小胖一吐舌头没敢再贫。

老太太并没回答我的问话,而是从身后取出一样东西,递给我,我一看。是一个硬纸筒。就像装羽毛球的纸筒差不多。

“给我?”

老太太点了点头。

就在我伸手要接的时候。突然从门外闪进一个黑影,身子象闪电一般迅速,一把从老太太手中把纸筒抢了过去。我、小胖、张萌同时一惊,这是什么人?好快的身法!

我和张萌是两个没用的人,碰见这些奇人奇事只有吃惊的份儿,关键时刻还得看小胖的,小胖虽然也楞了一下,但是反应奇快,一把向那人抓去,想抓住那人的腕子,但怎奈那人反应更快,身子一侧,腕子一翻,就躲过了小胖的一抓,小胖虽然没抓到那人的腕子,但却迫使那人的身子停顿了一下,就在这停顿的一瞬间,小胖看清了那人的面孔。

“袁铁衣!”小胖惊叫道。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袁铁衣已蹿出了门外,三晃两晃消失在黑暗中。

小胖刚想追出去,被那老太太给拦住了。

“那个人就是带你进天罡墓的袁铁衣?”我问道。

“没错,就是他,不知dào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小胖说道。

“看来你们一直被人监视。”那老太太冷笑了一下。

听老太太这么说,我才知dào

这老太太看样子也不是一般人。

“那是什么东西?被抢走了怎么办?”我问道。

“对呀,为什么不让我追?”小胖也有些生气的说。

“你追的上吗?就算追上了,你是他的对手吗?”老太太回答道。

小胖听完嘎巴嘎巴嘴,“哼”了一声。看来小胖也知dào

这老太太说的没错,他并不是袁铁衣的对手。

“可是,那东西……”张萌在一旁说。

只见老太太不慌不忙,从身后又拿出一个纸筒:“那个是假的。”

说着,把这个纸筒递给了我。我心说,姜还是老的辣,看来我们还是太年轻了,得多历练呀。

我接过纸筒,不知dào

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我刚想再问问老太太详细情况,老太太好像猜出了我的心思,冷冷的说道:“不要多问,回去再打开。”

说完,转身走出门外,边走边说道:“把这儿恢复原样,不要让别人看出破绽。怎么来的怎么走。”

我、小胖、张萌看着老太太的背影愣了半晌,不知dào

这看门人王得贵的老婆又到底在卖什么关子,想追过去多问几句,但既然她不想说,估计问也是白问,就目送着老太太消失在了黑暗中。

从早上碰到的老头,到夜里的老太太,这些奇奇怪怪的人不知dào

都是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好像都认识我似地,还有那份特殊的老报纸,报纸上的内容与这些奇怪的人是否有什么联系?

把从早上到夜里这些人和事串联起来看,肯定有人在暗中跟踪和监视我,首先是老头带着小女孩给了我牛皮纸袋,里面装着那份特殊的老报纸,又通过提示使我们发xiàn

了报纸中隐藏的秘密,报纸上照片中和我长相一样的那个军人指引三十多年后的我来到这个学校,而这个学校又恰巧是六三年刘二宝发xiàn

玉佛的地方,人防工程中这个大门上写着101的神mì

房间,只有我才能根据封条上的字迹推断出密码锁的密码可能是我的生日从而打开大门,而打开密码锁的人一定就是老太太等了将近四十年的人,所以老太太给了我这个纸筒……这是多么精心的安排,安排这一切的人多么可怕,他到底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我凝望着老太太离去的方向,愣了半晌,小胖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才回过神来。

“快打开纸筒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张萌迫不及待的说。

“那老太太说让咱们回去再看,最好听她的”我说道。我不想再弄出其他枝节。

我们按照老太太吩咐的,走的时候把东西恢复原样,当然,我装了一些麻袋里的黑色颗粒,以便研究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个写着101的房间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小胖把密码锁重新打乱,从背包里取出胶棒贴上封条,我们还发愁人防工程的大门怎么重新锁上,因为进来时门上的锁已经被张萌砸坏了,但到了门口才发xiàn

门上挂着一把没扣着的锁,锁上也生满了铁锈,和张萌砸坏的那把锁简直一模一样,看来老太太那些人什么都想到了,办事真是滴水不漏。

我们从人防工程上来后,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些废桌椅重新堆放回去,干完这些事情看看表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了,我们顺着来时的路离开了学校。

张萌和小胖都很兴奋,我也一点儿都不困,张萌没有回家,跟着我们回到小胖的家里,进屋之后,我们把门关好,坐到桌子前,我拿出那个纸筒,把纸筒慢慢打开。(未完待续……)

第十章 楼兰手卷(1)

打开纸筒后,从里面散发出一股味道,这味道很淡,却很特别,很难形容,就好像是一个人穿着皮衣三个月没洗澡的味道。

我把纸筒竖过来,用一只手在筒口处接着,把里面的东西缓缓倒出来。

我、张萌、小胖定睛一看,是一卷像羊皮一样的东西。

“我说怎么一股臭皮子味儿,原来是一卷羊皮。”张萌说道。

小胖却没有说话,盯着这卷东西皱着眉仔细的看着,好像在想什么。

我缓缓的把这卷羊皮展开,羊皮卷里逐渐显现出一幅图画,这是一幅类似山川地形图的画卷,上面勾画着一些线条,线条的各点之间标注着一些文字,奇怪的是,这些线条、文字什么的似乎不是用墨画上去的,而是很细,颜色呈深蓝色,像渗在这羊皮里,这些文字也不是汉字,有点儿像新疆那边的文字,但又和我们印象中新疆一带的文字不完全一样。在画卷的末端,线条指向一个地方,这个地方画着一个似乎是太阳的东西,太阳的下面有水波纹,太阳中画着两条鱼,这两条鱼首尾相对合为一体。

“是一幅地图?”我拿着羊皮卷纳闷的说。

张萌瞪着两只大眼,嘴张着,眼里露出兴奋的光,激动的说:“难不成是一张藏宝图?”

“看着有点儿像,但是上面的文字看不懂,不知dào

那个终点是什么地方”,我说道:“不过看这羊皮卷的样子倒显得挺古老的。大概是一幅古代地图。”

我看一旁的小胖一直没说话,盯着这羊皮卷好像在想什么,这不像是小胖平时的风格,小胖平时看到这样的东西,第一反应肯定是兴奋的找放大镜,要么窜捣着按图去寻宝,要么窜捣着估个价给卖了,但这次却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我咳嗽了一声,对小胖说道:“小胖。怎么不说话。想什么呢?你知dào

这羊皮卷上画的是什么吗?”

小胖听我一问他,好像才回过神来,说道:“东哥,这不是羊皮卷。”

“什么?不是羊皮卷?”我和张萌都有些吃惊:“那是什么?”

“这是一幅人皮地图”小胖说道。

听小胖这么一说。我一激灵。手一哆嗦。人皮地图掉到了桌子上,张萌也打了个寒颤。

我和张萌惊得半晌没说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张萌说道:“胖厮,你是不是又拿我们哥俩儿开涮呢,你怎么知dào

这东西是人皮的?”

“信不信由你”,小胖说道:“我爸和我叔都是倒斗行里的泰山北斗,我从小在他们二老的熏陶下长大,还不认得这东西?”

小胖见张萌和我还是半信半疑,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在古时候,纸还没发明之前,一般都是用竹简、丝帛记录东西,但这些记录的方法都有弊端,竹简太沉,不好携带,想记点儿东西还不够费劲的呢,而丝帛一方面是在当时很贵重,普通人用不起,另一方面也不好保存,容易霉烂,在西方,也有用动物毛皮记录东西的,比如羊皮什么的,但这些毛皮很容易虫蛀,而且中国是使用毛笔的,在这些毛皮上记录东西很困难,时间稍长一些墨色就掉了,所以中国基本上没有使用动物毛皮作为记录载体的。在我国古代有一些奇人就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在特殊情况下,把重yào

的东西刺在自己身上,这样既便于记录,随时随地都可以把重yào

的东西记录下来,隐蔽性又强,不怕被别人盗走……这不是在金庸写的射雕英雄传里梅超风的老公陈玄风就把盗取的九阴真经纹在自己胸前嘛,就是这个道理……因此,对于一些隐秘的东西,古代人会刺在自己身上,人死后,这人皮被剥下,经过特殊处理,在药水中浸泡后,既不会虫蛀,保存时间又长,所以,古代的一些密卷、地图什么的有时侯就是用人皮保存的,我小的时候见过一两次这种东西,刚才仔细看了看,这确实是一卷人皮地图。”

我和张萌都听傻了,这古人为了记点儿东西真不容易,还真够敢下本儿的,真庆幸现在能有IPAD什么的。

看着这卷人皮地图,我心里还是很各应,不敢再去碰它,小胖倒是满不在乎,顺手拿起掉在桌子上的人皮地图,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双鱼的图案看着有些眼熟,一时间想不起是什么了。”

张萌虽然开始时听到这是人皮做的有些害pà

,但经不住宝藏的诱惑,凑到小胖跟前和小胖一起看着,但两个人看不出什么名堂。

“看来得找位高人给指点指点”,小胖说。

“到哪儿去找这样的高人”,张萌有些发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说道:“你老爸不就是高人嘛。”

经过我一提醒,张萌才恍然大悟,一拍脑门:“靠,对呀,我怎么连自己的老爸都给忘了。”

张萌的父亲是历史系的教授,在古文字的研究上有很深的造诣,对文玩古董也有涉及,上次我那个小玉佛就是找张萌的父亲帮zhù

鉴定的,他一定能知dào

这卷人皮地图上记录的是什么。

但是折腾了大半夜,我们哥仨都很乏累了,就算有宝藏的诱惑和探知秘密的迫切心情此时也是有心无力了,我和小胖、张萌聊着聊着就东倒西歪的睡着了,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小胖的母亲已经给我们准bèi

好了午饭。

所幸我们三位都是“闲人”,小胖是所谓的私家侦探,接不接活儿在他自己,时间可以自由分配,而我和张萌近期因店里生意不多也没什么事情。店里有伙计小冯和二毛盯着就足够了,于是,吃完午饭后,我们拿了人皮地图开车直奔张萌家。

据张萌讲,他父亲最近在带研究生,上午有课,一般下午都会在家准bèi

过些日子参加中国史学研究会议的论文,果然,到了张萌家的时候,伯父正好在家。

我和张萌的父亲很熟。不必见外。张萌介shào

了小胖,伯父把我们让进了屋里。

进屋之后,张萌迫不及待的拿出了那个纸筒,对伯父说道:“老爸。我们最近得到个东西。不知dào

是什么来历。您给鉴定鉴定,上面还有些文字看不懂,您给翻译一下。”说着。张萌从纸筒里取出人皮地图,交给了伯父。

张萌的父亲不愧是历史系教授,果然是个行家,刚接过地图,还没打开,眼睛里就放出了光,赶忙带上老花镜,问道:“你们从哪儿得到这个东西的?很难得呀。”

“这个来历太复杂,您就别问了,您帮着看看这上面画的什么东西,那些文字标注的是什么。”张萌说道。

小胖在一旁补充道:“伯父,据我看,这卷东西很像北魏时期的人皮地图,您老给鉴定一下。”

伯父抬眼看了看小胖,点了点头表示赞许,然后慢慢打开人皮地图,拿着放大镜仔细看着,我、小胖、张萌在旁边伸着脖子、屏住呼吸也跟着看着,只见伯父一看到画卷中的东西就不由得楞了一下,露出吃惊的表情,把头和放大镜往前靠了靠,都快贴到人皮地图上了,时而皱眉,时而瞪大了眼睛,看了足有一顿饭的工夫才慢慢抬起头来,放下放大镜,摘掉老花镜。

“您看这到底是什么?”我、张萌、小胖迫不及待的、几乎异口同声的问。

“正像刚才这个胖同学说的,这的确是人皮地图”,伯父喝了口茶。

我心里好笑,看伯父是有职业病呀,管小胖叫胖同学。

“但这是一卷仿制品,并不是人皮的,而是南美狒狒皮制成的,据我看,年代应该不早于上世纪五十年代”伯父说道。

听伯父这么一说,我和张萌、小胖都泄了气,弄了半天是个赝品。

但随即伯父的话锋一转,说道:“虽然是仿制品,但上面的内容却令人吃惊。”

听伯父这么一说,我们哥仨立马又来了精神。

伯父接着说道:“这个胖同学刚才说的没错,从风格看,这卷东西模仿的是北魏时期的手卷。”

小胖看伯父夸奖他说的对,有些得yì

,帮着补充道:“手卷就类似咱们现代的口袋书,方便携带。”

伯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卷手卷记录的是北魏时期的西域地图,上面标注的文字是西域的吐火罗文,这种文字流传时间很短,现在对这种文字还在研究阶段,目前学术界普遍认同的一种观点是这种文字是古楼兰国创造和使用的文字。”

伯父一提到古文字又滔滔不绝了起来:“古时所指的西域地区也就是现在的新疆,是东西方文化的交汇之地,在古代,新疆除了汉文外,还有二十余种语言文字,说明这里曾经存zài

过的丰富多彩的文明。比如具有代表性的一些,像佉卢文,表达的是犍陀罗语言,公元初为贵霜王国的官方语言,二世纪传入于阗,五世纪逐渐被弃用,成为死文字,也被人称作‘西域死书’,是新疆地区最早的文字之一,在斯坦因的考古行记里,常常提到他所发xiàn

的佉卢文。再有就是吐火罗文,这种语言分为两种方言,一种是焉耆语,一种龟兹语,这个语言和印欧语系西部的语言更加接近,说明说这种语言的人来自欧洲,这已经为楼兰等地的考古挖掘证明。还有于阗文……”

伯父还想往下说,张萌赶紧打住:“老爸,您又讲开课了,这些我们不关心,快说说这地图里那个双鱼图案代表什么?标注的是什么地方?”(未完待续……)

PS:春节加更

第十一章 楼兰手卷(2)

伯父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说:“刚才我初见这幅画卷的时候有些吃惊,虽然这是个仿制品,但是它的内容却是大大的有名,早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听导师给我讲过关于这卷手卷的故事。”

“那您快给我们说说。”

“嗯,你们看”,伯父说着,指了指那个双鱼的图案:“这个图案是古楼兰国的图腾,楼兰古城的所在位置就是罗布泊白龙堆。”

“罗布泊?那可是个神mì

的地方。”小胖在一旁插嘴道。

“没错,罗布泊顾名思义,是个湖泊,而且曾是我国第二大的内陆湖。然而在20世纪中后期因为流入湖泊的塔里木河流量减少,罗布泊沙漠化严重,迅速干涸,到70年代末已经完全干涸。”伯父接着讲道:“那里曾经是牛马成群、绿林环绕、河流清澈的生命绿洲。现已成为一望无际的戈壁滩,没有一棵草,一条溪,夏季气温高达71℃。天空不见一只鸟,没有任何飞禽敢穿越。”

“罗布泊本身神mì

莫测,就类似陆地上的百慕大三角,很多人和探险队都在那儿神mì

的失踪过。”小胖补充道:“另外,罗布泊在干涸前会移动,湖水有时偏南,有时偏北,不停摆动,对于这点,不少科学家和探险家都给出过自己的观点,但都缺乏可靠的证据,罗布泊会动之谜仍未解开。再有就是罗布泊的形状是一只人耳朵,美国宇航局发射的地球资源卫星拍摄的罗布泊的照片上。罗布泊竟酷似人的一只耳朵,令人惊悚的是,这只耳朵相似的不仅仅是轮廓,更包括细节。不但有耳轮、耳孔,甚至还有耳垂。”

张萌在一旁瞪着两只大眼聚精会神的听着,听到小胖说罗布泊像一只恐怖耳朵的时候,张萌有些不太相信,插嘴道:“胖厮,真的假的?你又夸张呢吧?”

小胖道:“不信可以去搜一下google

earth,罗布泊大耳朵之怪异恐怖。可以说是世界绝无仅有。这也是为什么美国会特别惦记这里的原因之一。国内专家教授对此的解释是。照片上的大耳朵形状其实就是罗布泊在不同滞水期积聚的湖滨盐壳在太阳光下折射出的不同色彩轮廓。”

“国内那些鸟专家教授从来不干正事儿,肯定是胡勒……”张萌说到这儿,想起说漏了嘴,他自己的老爸也是这些专家教授中的一员。看了看伯父。吐了吐舌头。

伯父狠狠瞪了张萌一眼。说道:“这位胖同学说的没错,罗布泊确实有这些不解之谜,但最大的一个谜团是楼兰古城的神mì

消失。楼兰国在古代丝绸之路上占有极为重yào

的地位。我国内地的丝绸、茶叶。西域的马、葡萄、珠宝,最早都是通过楼兰进行交yì

的。楼兰古国在公元前176年前建国,到公元630年却突然神mì

地消失了,只留下了一片废墟静立在沙漠中,引发后人很多的遐想。”

“楼兰古国为什么会神mì

的消失?后人发xiàn

它了吗?”我问道。

“学术界关于楼兰古国的突然消失有很多观点,但迄今为止也没有一个统一的认识,不过楼兰古城却早在十九世纪初就被瑞典人斯文?赫定发xiàn

了。楼兰古城的发xiàn

颇具有戏剧性。赫定一行抵达罗布泊北岸后,来到一处看来可打出淡水的地方,决定掘井取水时,发xiàn

唯一的铁铲丢失了,随同的一名向导被派回原路去寻找。

不料路上狂风大作,漫天的风沙使他饥肠辘辘无法前行。沙暴过后,在他眼前突然出现了高大的泥塔和层叠不断的房屋,一座古城奇迹般地显露出它的面容。向导将这一发xiàn

做了汇报。斯文?赫定立kè

来到这里。当他亲手从遗址中找出了几件精美的木雕时,他异常兴奋,断定这是个非常重yào

的古城遗址。赫定后来回忆说’铲子是何等幸运,不然我决不会回到那古城,实现这好像有定数似的重yào

发xiàn

,使亚洲中部的古代史得到不曾预料的新光明!’”

伯父津津有味的讲着,就好像他亲历了楼兰古城的发xiàn

过程一样,我们也听得入了神。

“那么说,这幅手卷就是楼兰古城的地理图?手卷上终点位置的图腾标明的就是楼兰古城的位置?”小胖问道。

我和张萌也同小胖的想法一样,猜测这幅手卷就是标识楼兰古城的位置图,但伯父却摇了摇头,说道:“这卷手卷的确叫做‘楼兰手卷’,但它标识的并不是楼兰古城的位置。”

伯父的回答很出乎我们的意料,张萌说道:“老爸,您讲了半天楼兰古城合着都是白说呀,这手卷里不是标识的楼兰古城您讲那些干吗?这不浪费感情吗?”

伯父又不紧不慢的抿了口茶,解释道:“虽然这手卷的内容不是楼兰古城本身,但与楼兰古城却有很大的关系,我先说说关于这楼兰手卷的来历。”

“您这铺垫也太长了吧”,张萌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和小胖、张萌一听伯父讲到正题了,都聚精会神的往下听。”

“大概是1957年到1962年之间,我国大西北地区发生了一些事情,据说当时罗布泊发xiàn

了一个古城遗址,一些青年想去淘些古物,后来不知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青年死的死,疯的疯。据说那些疯者看起来像是鬼上身,但又不是。那些疯者行为异常活跃,最后全都筋疲力尽而死。这些疯者脚部已经磨烂,由此可见他们毫无知觉,否则不会在双脚由于过度摩擦以致腐烂的情况下仍然不知疲倦地疯跑。更令人震惊的是,他们带回来了一些拓片和一些古代装饰品的碎片还有一卷手卷,当时已经开始对此事进行了一些不够充分的调查。但随后文革爆fā

。此事只得就此搁置。”

我们听得毛骨悚然。

“这些疯掉的年轻人带回的就是‘楼兰手卷’?”我问道。

伯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直到1979年,几个东北考古学家在罗布泊的孔雀河古河道北岸发xiàn

了一个古墓群,这个古墓群的古墓有数十座,每座都是中间用一圆形木桩围成的死者墓穴,外面用一尺多高的木桩围成7个圆圈,并组成若干条射线,呈太阳放射光芒状,这些古墓被命名为太阳墓。

经碳14测定,太阳墓已有3800年之久。由此在罗布泊地区又发xiàn

了一个新的文明。被命名为罗布泊文明,据研究,罗布泊文明与楼兰古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罗布泊文明很可能是古楼兰国的母文明。但罗布泊文明和楼兰文明之间近2000年的断裂却是一片空白。很多人相信。在这个空白期间,还存zài

一个古国,称为太阳古国。在罗布泊的某个地方存zài

一个神mì

的古城——太阳城,太阳城正是楼兰古国的发源地,而楼兰古国是太阳古国的一个分支。这个推测则被那几个青年带回的‘楼兰手卷’所印证。”

说着,伯父指了指楼兰手卷上那个下面是水波纹,上面是太阳,太阳中有双鱼的图腾说道:“双鱼的图案是楼兰国的图腾,水面上升起太阳的图案是罗布泊文明的图腾,两个图腾合二为一正是太阳古国的图腾,因此,手卷中标明的位置被推测为太阳古城所在的位置。而楼兰手卷被鉴定为北魏时期的文物,楼兰古国是在唐时消失的,这一点也印证了楼兰手卷是在楼兰国之前,罗布泊文明之后那个空白期间的产物。”

原来如此,我们这时才知dào

这卷手卷的内容是什么,但几十年前报纸中的那个人为什么费尽心机指引我得到这卷手卷?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我还是不解其中的缘由。

只听伯父接着说道:“学术界普遍相信,太阳古国是比楼兰古国更加神mì

的一个文明,如果能找到太阳古城,也许不但能解开楼兰古国神mì

消失之谜,还能破解古代西域文明的很多谜团,因此,在1980年,国家组织了一支考古队,依照‘楼兰手卷’标识的位置,去考察寻找太阳古城,领导这支考古队的,就是当时著名的科学家彭加木。然而,这支考古队进入罗布泊后的某一天,彭加木却神mì

失踪了,与他一同失踪的还有‘楼兰手卷’的真迹,因此,那次考察以失败告终,而彭加木的失踪成了考古界著名的悬案。”

“彭加木?这个名字我听说过”,小胖说道:“关于他的失踪之谜有很多离奇的说法。”

伯父点了点头:“对于楼兰手卷,我知dào

的就是这么多了,我可以帮你们翻译手卷上标注的文字,但你们千万不能因为好奇而去按照手卷寻找太阳古城,那是极其危险的事情。”说着,伯父看了一眼张萌,意思应该是绝不允许张萌干这种傻事。

张萌赶忙说道:“老爸,您放心吧,哪能呢,我们绝不会去干那种傻事,请您帮着翻译手卷上的文字也是觉得好奇,这不,这位胖同学也对历史非常感兴趣,他想研究研究这手卷才哭着喊着求我让您帮着翻译。我向我爷爷保证绝对不会按照手卷上的标注去找那个什么太阳古城。”

我还真是佩服张萌,这话是随口就来呀,说谎时总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小胖也够可以的,赶忙顺着张萌说道:“伯父,我这求知欲特强,要弄不清这手卷的来龙去脉,睡觉都不踏实,您就给帮帮忙吧。”

我一看这张萌和小胖一唱一和,就跟早排练好似地,心里暗暗好笑。

伯父听张萌下了保证,就没再在意,又看了看小胖,点了点头,找了张白纸,为我们依次翻译了手卷上标注的文字。

“另外,虽然这卷楼兰手卷是仿制品,但它是迄今为止唯一能为发xiàn

太阳古城提供线索的东西,非常具有学术价值,我劝你们把它捐献给国家。”说着,伯父看了看我和小胖,因为这东西是我们的,伯父不好勉强,只能劝告我们。

还没等我说话,小胖抢着说道:“您放心吧,伯父,我们留着这东西也没用,很愿意为祖国的考古事业尽一份微薄之力,过些日子就把这东西给捐了。”说着,赶紧收起手卷,重新装到纸筒里放进包里。(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录像带

我心说,小胖真能忽悠,能捐才怪。

伯父冲我们点头微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应该多向这位胖同学学习,年纪轻轻,不但喜欢钻研,还能舍小利而顾大义,难得,难得。”

小胖听伯父夸奖他,美的鼻涕泡都快出来了,冲我和张萌一个劲的摇头晃脑,把我们俩的鼻子都气歪了。

从张萌家出来后,小胖咳嗽了两声,模仿着伯父的口气说:“小张、小郭,你们两个年轻人应该多向王钰同志学习,学习他那刻苦钻研学术的精神,以及他那高风亮节的先进思想。”然后冲我们得yì

的笑了笑,我冲张萌使了个眼色,一起上去把小胖按倒在地一通暴捶,打得小胖一个劲的告饶。

正闹着,小胖的手机响了,是他的一个主顾打来的,找小胖有一些急事。干私家侦探这行的,虽然时间分配比较自由,但很多时候接新活儿都需yào

依靠老主顾的推荐,因此信誉很重yào

,小胖挂上电话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小胖走后,我和张萌也分手了,张萌回我们店里照料生意,而我则开车去了国家图书馆。

自打从西安回来后,我就一直想去一趟国家图书馆,我虽然是个平时不怎么爱看书的人,但也知dào

‘书中自有黄金屋’的道理,据说国图有我国现有可供公众查询的最大的文献、档案资料库,我相信在那里可以得到一些我想知dào

的事情的答案。

来到国图后,我上到位于南区三楼的馆藏数字查询区。由于没有专业部门开具的查询证明,只能在公共文献资料区进行查询,虽然无法查询到一些保密性的文献资料,但这里也涵盖了比互联网上能查询到的更多的专有资料。

我出示了身份证,进入了查询区,坐到一台电脑前,说也奇怪,虽然之前我心中有各种各样的谜团想通过查询资料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当真zhèng

坐到电脑前时,却感觉头脑里一片杂乱。无从下手。不知dào

该查些什么。

想了半天,想起干脆先查一下关于楼兰手卷和彭加木的资料,但令我失望的是,在这里查询到的信息并不比在伯父那里了解到的信息多多少。甚至关于楼兰手卷的资料在这里都无法查询到。只是关于彭加木这位科学家的一些事迹和他失踪的具体情况比从伯父那里了解到的要详细一些。

我记录了一些感兴趣的信息并使用手机拍下了一些相关的图片。我相信那张特殊的老报纸上和我长相一样的人不会无缘无故费那么大周折把楼兰手卷交给我,也许这就是一个突pò

口,希望能从中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从而帮zhù

我破解整个事件的真相。

之后我又查询了一些关于巫术、山海经记载的奇异动物,以及玉泉山、天罡墓,甚至幻觉和灵异事件等与我之前遇到的离奇事件相关的一些信息资料。虽然这些信息资料内容很全面,让我对一些以前不太了解的事情有了新的认识,也增长了很多知识,但毕竟它们之间都是一个个看似毫无关联的独立的事物,而我需yào

的则是如何从它们之间找到相关性,从而分析出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所以这种漫无边际的查询对我的帮zhù

并不是很大。

查了两个多小时,没查到什么对于我特别有用的东西,看来我这次国家图书馆之行又是白来一趟了。

正当我感觉有些失望的时候,我闻到从附近飘来一股香气,这种香气很特别,让人一闻就有一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感觉,我抬眼一看,从我电脑前面走过去一位美女,说是走过去,不如说飘过去更合适,这股香气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水的味道。

这位美女长发飘飘,皮肤白皙,身材亭亭玉立,一席白裙,气质优雅,再加上这特别的香水味道,把我看得也是有些醉了。虽然我平常自恃并不是什么好色之徒,但毕竟也是凡夫俗子,当有美女从眼前飘过的时候也难免多看两眼,我相信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会有这样的举动,即使有些男人不敢明目张胆的看,也是装正经罢了,暗地里指不定已经偷瞄了多少眼了。其实男人爱看美女和女人爱看帅哥没什么可非议的,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只是从纯粹欣赏的角度来看罢了,不能把它理解成一种邪恶。

等美女飘过去很远,我才把视线又重新移动到电脑屏幕上,看来这次国图之行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起码看到了美女,按照张萌的标准,这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但转念一想,我怎么堕落到和张萌同样低俗的境界上了,跑图书馆来就是为了看美女想着能有什么奇遇吗?我自嘲的笑了笑。

又查询了一些资料后,我把笔记本放到包里,离开了国家图书馆。

由于之前分析隔壁的常大爷一直对我进行着监视,因此我临时住在了小胖家里,开车回到小胖家后,小胖还没有回来,我和阿姨打了招呼,回到我的房间。

我休息了一下,拿过书包,准bèi

整理一下我的记录,打开书包后,却突然发xiàn

书包里多了一样东西。

我把这东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盘老式的录像带。

这东西是谁在什么时候放在我包里的?我回忆着,在去张萌家的时候我的包里肯定没有这东西,我记得很清楚,张萌和小胖也绝不会不言不语的在我包里放一盘录像带,从张萌家出来后,我就去了国家图书馆,在来回的路上都是我自己开车,与别人也没有接触,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国家图书馆查资料的时候被别人把这录像带放在我包里的,可当时我的包一直放在我的身边没有离开我的视线……靠,对了,一定是在我看那美女的时候有人趁我不注意把这东西塞进我包里的,妈的,没想到我智勇双全的杨子荣今天却中了美人计。

我胡思乱想着,不管这东西是什么人在什么时候偷偷放在我包里的,一定有他的目的,这段时间总有人给我奇奇怪怪的东西,先是那个像叫花子的老头儿给了我那张特殊的老报纸,之后又是那个学校里的老太太给了我楼兰手卷,现在我的包里又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盘录像带,给我这些东西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我转念又一想,给东西总比丢东西强,可能这些人想告sù

我什么事情又不能直接对我说,想让我从这些东西里得到什么线索。我对手里这盘录像带中的内容产生了好奇,不知dào

里面到底记录了什么东西。

这是一盘在我上初中或者高中那个时期常见的录像带,那时家里的音响设备主要是录像机和组合音响,后来录像机逐渐被之后出现的VCD机、DVD机取代,现在很难再找到那种老式的录像机。

我拿着这盘录像带犯了愁,到哪儿去找能播放这录像带的录像机呢?小胖家肯定没有,别人家现在应该也不会有这个东西,除非是准bèi

把它当古董收藏,或者在一些有特殊需yào

的地方可能还有这东西。

对了,我突然想起小胖家的胡同口有一个维修手表家电外带回收旧家电的小店,没准儿能有录像机。

我报着碰碰运气的想法出了小胖家,来到胡同口的那家挂着手表家电维修的小店,推门进去,里面只有一个老头带着眼镜在那鼓弄着一块手表,估计这就是小店的老板。

我问老头儿他这儿有没有录像机,我想借用一下,老头抬眼看了看我,冲我伸出两个手指头,我看着他的两个手指头没明白什么意思。

我以为老头没听懂我说的话,就又说了一遍,我有一盘录像带,找不到录像机播放,不知dào

他这儿有没有,如果有的话能不能借我用一用。

老头还是伸着两个手指头,过了一会儿才爱答不理的说道:“押金二百,租金五十。”说着拿下巴指了指墙上。

我这才看到墙上贴着个价目表,里面写着录像机出租。

我心想这小店还真够黑的,服wù

态度也够差的,不过总算是有录像机,看来现在还是有人有这样的需求。

我交了钱,老头又鼓弄了一会儿手表,我在那儿站了半天,老头才不紧不慢的从一个破纸盒子里取出一套旧的录像机、连接线什么的交给了我。我耐着性子,要不是看在急用录像机的份上,真想给这老头几句。

录像机总算找到了,回到小胖家,我迫不及待的插上连接线,从录像带发黄的封套中取出带子,只见封面上印着四个蓝色的小字:内部资料。

我把录像带插入录像机的磁带盒中,随着录像机带动磁带缓慢转动,电视上开始出现画面。

最先出现的,是一个什么电影制片厂的片头,有点类似过去长春电影制片厂的,但人物的雕塑和文字却不是中国的,我仔细一看那文字,妈的,好像是俄文,这哪儿听的懂呀。

片头播放完以后,开始播放影片,是一部记录片,果然是俄文的,所幸的是,影片下面有中文字幕。

首先打出的字幕是这部记录片的片名,我一看这片名就吃了一惊。(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辐射

片名显示的是“切尔诺贝利核事故调查报gào

”。

片名下面有一个括号,括号中显示该片的录制时间是“一九九零年十月”。

看来这部片子是有关前苏联乌克兰地区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发生爆zhà

引发核泄漏事故的调查分析纪录片。

发生那次事故的时候我还很小,但由于那次事故影响非常严重,事故发生后的若干年中,经常有一些相关的报道、纪录片,以及根据那次事故改编的书籍、电影等,我也看过一些,所以我对于那次核泄漏事故并不陌生。

我聚精会神的看着影片,影片的内容无非是在事故发生后的几年里,前苏联zf如何对事故现场进行处理,专家如何分析事故原因,以及本次事故造成的严重后果等等,这部纪录片的片长大概有四十五分钟左右,内容虽然挺有意思,很吸引我,但似乎和我以前看过的关于切尔诺贝利核事故的一些报道、纪录片什么的区别不大,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我猜这部纪录片之所以被作为内部资料,很可能是由于它的拍摄时间是在前苏联解体之前。那次事故发生的时间是一九八六年,而影片的拍摄时间是四年之后的一九九零年,那时正处于苏联解体的前夜,还在冷战时期,对于这种具有重大国际影响力的事故在那时是属于机密的,尤其是相关的调查报gào

,内容是绝对保密的,至于这部纪录片为什么会被翻译成中文作为中国的内部资料具体的细节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因为那时中国与苏联的关系极其微妙的原因吧。

但自从苏联解体后,它以前属于“国家机密”的东西很多被公开和解密,切尔诺贝利事故的一些细节也不再是什么机密。此后类似这种的纪录片、影片之类的比比皆是,不知dào

为什么会有人把这么一部影片放到我的包里,难道想通过这部影片告sù

我什么?

我边看着影片边摆弄着手里的小玉佛。自从我“无意间”买下这个小玉佛后,就卷入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件中,虽然老张告sù

过我这是一块伤玉,可能给主人带来血光之灾。虽然小胖也提醒过我这个小玉佛可能被人下过“飞头降”,用来催眠并控zhì

我的思维,但不知怎的,我总觉得既然我得到了它,就是一种缘分,冥冥中它好像已经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虽然也曾不止一次的想把它扔掉,以为扔掉它就能摆脱那些看似宿命般的纠缠,但每当我想扔掉它的时候。我的脑海中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告sù

我不要那么做,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但总觉得我有什么使命必须通过这个玉佛去完成,是找到表哥失踪之谜?是为无辜死去的大毛、唐英查询事情的真相?还是其他什么的……我不相信什么宿命,但我相信该做的事情总要去完成,不管这个玉佛能带给我什么,不管前面还有什么可怕、艰难的事情等待着我,我必须勇敢去面对。不能逃避。

影片已经播放了三十多分钟,我并没有从中发xiàn

一些什么特别的东西。前面都是在分析事故的原因,讲述事故发生后苏联zf采取的处理措施什么的,好像从三十分钟后在讲一些本次核泄漏事故造成的危害和后果。

其中一些内容我之前在其他影片和报道中也看到过,一些场景很是触目惊心,这次事故所释fàng

的辐射线计量是广岛原子弹的四百倍以上,造成了数以万计的人员由于放射性物质的长期影响而致命或患有重病。更严重的后果是之后出现了大量因辐射影响导致的畸形胎儿的出生。

影片中还描述了一些由于辐射影响出现的奇特事物,这一部分我在之前的影片和报道中没有看到过详细记录,因此激起了我的兴趣。这些事物和场景我之前只在一些电影中见到过,以为是导演杜撰,没想到竟是真的。比如出现了由于射线影响而变异的鱼,这些鱼长满了牙齿和奇怪的背脊,影片中的科研人员身穿着防护服,手带着防护手套展示着这些鱼,不时有一些鱼从科研人员手中跃起,人们惊恐的赶快扔掉它们,以防被它们咬到。

还有一些其他变异了的动物,比如像猪一样大的豚鼠,白化的乌鸦,甚至出现了长满针一般牙齿肉食性的野兔等等。

在影片行将结束的时候,描述的由于辐射影响产生的一类现象吸引了我,这是我在此前任何相关的记录片和报道中都没有看到和听说过的。

只见影片中对一些经lì

过那次核事故却幸存下来的周边居民进行了一些采访,这些居民提到他们时常会看到一些“恶魔”,还有些人描述了一些他们所遭遇的经lì

相同的诡异事情,比如他们描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地方,然后被人做着可怕的实验,这些人互不相识,但描述的经lì

却十分类似。

影片中,前苏联科学家根据这些居民的描述得出一个结论,就是核辐射会产生出大量的“铯”元素,这种稀有元素通过与其他元素以及空气中的某种气体结合会对人的脑垂体和神经系统造成严重影响,从而使人产生幻觉,而这种幻觉不同与一般意义上的幻觉,它的特别之处就是这种幻觉非常“真实”,它留存于人的记忆之中,使人们相信他们经lì

过的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更奇特的一个现象是,产生幻觉的人受周边环境影响很大,当人们处于相同的环境时,甚至会产生相同的幻觉。

看到这儿,我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在影片结束的时候,是前苏联zf为爆zhà

核心区域的四号反应堆加装新的“石棺”最后封口的画面,所谓“石棺”其实就是对于核泄漏的中心区域进行密封浇筑,以防止更多的核物质泄漏。

影片结束时的画面使我震惊了,只见“石棺”最后的一块被浇筑后,在“石棺”的侧面被喷涂了三个巨大的数字“101”!

配以俄文评论显示的中文字幕是:让我们永远铭记这一刻,铭记这深刻的教xùn

,让“核”的魔鬼永远被冰封。

之后影片就结束了。

这是一个重大的发xiàn

,我赶忙取出笔记本电脑,开机后进入百度,在关键词中敲入“危险品代码”几个字,进行搜索。

搜索结果出来了,果然,搜索出了一个国家标准化标识查询网站,进入网站后,在右侧的标准代码查询中有一个危险品代码链接,点击链接后出现了一个危险品代码列表,其中,罗列了各类危险品代码的标识,比如化学品、易燃易爆物质等,在列表的倒数第三行,赫然写着三个数字“101”,其后的说明写的是“核辐射物、含辐射区域、辐射危险品”。

“妈的!原来如此!”我此时才知dào

劲松职高的地下人防工程那扇铁门上写的数字“101”的含义,那里面竟然是核辐射区域。

想到这儿,我立kè

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奶奶的,我们不会受了辐射了吧,要真那样可完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小胖回来了,见我六神无主的样子,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把去国家图书馆查资料,有人把录像带放到了我包里,以及录像带中的内容和“101”代表的含义告sù

了小胖。

小胖听完倒是满不在乎,说道:“东哥,您也忒惜命了,再说了,如果那地方现在辐射还那么厉害国家能不管吗?兴许以前可能有些危害,大概也早就解除了,放心吧,没事儿。”

正说着,张萌也忙完店里的事情过来了,准bèi

找我和小胖出去吃饭,听我讲了事情的经过,皱着眉嘬了嘬牙花,说道:“东子,小胖,这辐射可不是闹着玩的,听说要严重了可是会致命的,不是得癌症就是败血病,咱们还真得留点儿神。”

我知dào

张萌也是个小心眼的人,平时最惜命,别看别的不在乎,但对养生却是一丝不苟,平时别的方面不舍得花钱,买保健品却是毫不吝惜,这一听说那地方有辐射,看得出真是着了急。

“呸、呸、呸,你怎么净说晦气话”,小胖说道:“这样吧,要是你们真不放心,我正好认识个妇科大夫,明天过去检查一下。”

“你这胖厮,又拿我们开涮,正经点儿行吗?妇科大夫能检查辐射吗?”张萌哭笑不得的说道。

“我是说我以前有个主顾,是妇科大夫,她老公是防疫检疫局的,可以托他帮zhù

联系专业部门检查一下,我以前也找她帮别人干过这事儿。不必担心,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相信我的分析没错,那地方不会有危害到人体的辐射。”说完,小胖即刻给那个妇科大夫打了电话,看得出小胖和那个大夫很熟悉,这种事情对于那大夫的老公也是小事一桩,有人好办事,小胖只是含糊其词的说他和他的两个朋友接触了一些污染物想排查一下是否受到危害,那大夫也没问具体情况和经过,约好了明天带我们去防疫检疫局下属的北京环境监测中心做检查。

听小胖这么说,我和张萌才稍微踏实了一点儿。

晚上小胖请客,我们找了一家小鱼贴饼子的南城老店吃了一顿,也算是为昨晚的经lì

压压惊,吃饭的时候,说起了录像带的事情,再和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一串联,还真别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么一分析还真就拼凑出了一些疑问的答案。(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六三年的爆炸

在我们三个里面,我上学那会儿学习最好,要么怎么能考上一类本呢,别看张萌和小胖学习都不如我,没上过大学,但论起杂学见识来可比我强的多,社会阅历也比我丰富,头脑更是比我灵活,尤其是小胖,可以说是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偏门杂学无所不晓,联想力也是极其丰富。

小胖边吃边分析道:“东哥,老萌,据我了解,中国以前是苏联老大哥的小弟,所以很多东西都是学习苏联的,包括一些标准的制定,这不那核危险区域的代码也是和苏联的代码相同的,所以说那个学校的地下人防工程里的小屋以前肯定和‘核’有关系,但有什么样的关系,以及什么时候发生的关系就不好说了。另外,当时我就发xiàn

那个有密码锁的所谓的铁门比一般铁门重的多,果然是一扇铅门,看来是用来阻止射线的。”

我点了点头,同意道:“没错,从那小屋里堆满的军用麻袋也可以看出来,当时我不知dào

里面装的黑色颗粒是什么,现在来看,很可能是碳颗粒,因为碳颗粒可以吸附核物质并与它们结合降低它们的活跃度,减少它们产生有害射线的能力,这些在以前上大学时化学课上讲过,当时没想起来。”

张萌也点了点头:“嗯,不亏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说的有道理,我也想到一点,就是记得你曾经说过在大概六几年的时候,那个学校的前身,也就是那个什么化工厂的宿舍楼工地,有几个盗墓的人进了工地中的古墓,不知dào

出了什么事情,进去的人都死了。只有一个叫什么二宝的人在外面放风没有死,之后那个古墓就发生了爆zhà

,再之后公安局的人去了,除了发xiàn

了一些黑色焦炭似的东西外其余什么也没发xiàn

,据那个什么二宝讲他们是碰到了日本人埋的炸弹,我就奇怪了。普通炸弹有这种威力吗?能把整个古墓炸成只剩下一些焦炭?你们说那会不会是一次核爆zhà

?”

“老张,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小胖嘲笑的说道:“你没见过电视上演的,“嘭”的一下腾起一坨巨大的蘑菇云,然后整片城市都化为灰烬,那才叫核爆zhà

,就您这个,在个工地的地下炸个古墓,这与核爆zhà

差的也太远了吧,连核爆zhà

的重孙子的威力都达不到。再说了。有点儿科学常识好不好,我们伟大祖国第一次原子弹试验是在一九六四年,我依稀记得东哥说的那几个盗墓贼的事情是在一九六三年,那时怎么可能有核爆zhà

呢?”

“也许是个微型核爆呢”张萌仍然不服气的说。

我也同意小胖的说法,摇了摇头说道:“小胖说的有道理,先不说六三年那次爆zhà

的威力与核爆zhà

相差多远,就从时间来看,那时我国还没有进行核试验。即使是再小当量的核爆zhà

也不可能出现。”

张萌看我也不同意他的说法,有些急眼。说道:“那你们说那个人防工程的小屋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有核危险的代码?”

“也许那里曾经存放过核废料什么的”我说道。

“核废料会随随便便堆在闹市的地下吗?”张萌仍然坚持他的说法:“从那些堆满的装着碳颗粒的麻袋看,最合理的解释只能是那个地方发生了突发的核事件后进行的处理。”

可我还是不赞同张萌说的六三年那次爆zhà

是一次微型核爆zhà

的说法,我看了看小胖,只见小胖微微皱眉好像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小胖自言自语的说道:“仔细一想。张萌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张萌一听小胖转而支持他,乐坏了,激动的握住小胖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欢迎加入革mìng

队伍中来,小胖同志。虽然你曾经走了错误的路线,但及时纠正仍是一个好同志!”

小胖甩开张萌的手说道:“别肉麻了,我只是联想到一些事情,觉得你说的也有一些道理。”

我看小胖转变了他的看法,知dào

一定有他独特的见解,不知dào

他想到了什么,问道:“小胖,你想到什么了?快说来听听。”

小胖塞了一口贴饼子,边嚼边说道:“首先,刚才说到了我国第一次核试验是在一九六四年,这个没错,但我同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考一下科学常识,你们说说谁是原子弹之父?”

“靠,你个胖厮,还跩上了,少绕弯子,到底想说什么?”张萌迫不及待的问。

“还没回答问题呢。”小胖见张萌着急的样子很是得yì

,故yì

卖关子。

“是奥本海默,他受罗斯福总统的委托主持研发原子弹的曼哈顿工程。”我回答道。

张萌用钦佩的眼光看了看我,我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对于原子弹的了解我也仅是之前看过一本书大概了解过一些,知dào

的也仅仅如此。

小胖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原子弹是奥本海默领导的曼哈顿工程研发的,但其实最初罗斯福总统找到的并不是奥本海默,而是赫赫有名的大科学家爱因斯坦。”

“爱因斯坦?”我和张萌都有些吃惊,没想到原子弹还与这位伟大的科学家有关系。

“没错,是爱因斯坦,正是因为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才打开了原子时代的大门,所以从严格意义上讲,爱因斯坦才是真zhèng

的原子弹之父,据说当时爱因斯坦从德国逃到美国避难,一方面是因为他是犹太人,另一方面也是怕纳粹逼迫他研发核武器。”小胖解释道。

“但是这和咱们说的古墓发生的爆zhà

有什么关系?”张萌不解的问。

“有关系”小胖接着说道:“你们不知dào

爱因斯坦在发表他的量子效应广义相对场理论之前曾经来过中国吧?据说他那时来中国的真zhèng

目的是千方百计的得到一卷敦煌的经书。”

“你的意思是说,爱因斯坦的原子理论和来中国得到的敦煌经书有关系?”我似乎明白了小胖想要说什么。

“没错,正是这样,很多民间的研究者都这么认为,有一种说法就是中国不光有四大发明,其实在中国古代就隐藏着某些隐秘的知识。其中一些就是与现代原子理论相近的知识和经验,一个常识就是火药起源于中国古代术士的炼丹术,同样,一些更隐秘的术士也从炼丹术中发xiàn

了具有核反应作用的放射性元素,比如铀。”

小胖说的玄乎其玄,见我和张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补充道:“就在美国研发原子弹之前,纳粹也派人去过中国的西藏,据说也是寻找一种可以摧毁世界的神mì

力量,这个力量就是原子的力量,这也证明了中国古代就隐藏着对于原子能和放射性物质的知识。”

我虽然不敢完全认同小胖的说法,但通过小胖所说的,我也联想到一些事情,比如据说在那次盗墓中幸存下来的刘二宝当时身体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变化,又比如听说后来在那个工地上盖起的宿舍楼被称作鬼楼。经常出现“闹鬼”的现象,就拿最近的、我们亲身经lì

的一个事实来说,就是昨晚在那个学校我们确实看到了“幽灵”,这些都和切尔诺贝利调查报gào

纪录片中苏联科学家分析的核事故带来的影响一致,与射线和放射性元素有很大关系。

张萌对于小胖的分析深表赞同:“没错,没错,我国作为四大文明古国中光荣的一员,古代科技确实很牛。没准那些术士什么的真的发xiàn

过放射性元素并且知dào

怎么利用它们呢,我看六三年工地上那次爆zhà

一定是一次微型核爆。也许是有什么与放射性元素有关的东西存放在那个古墓里,被盗墓贼无意间触发了,引起了爆zhà

,只是那次爆zhà

是现代原子弹威力的重重重重孙子罢了。”

“嗯,大概事实情况就是这样了。”小胖边摘着一条黄辣丁的鱼刺边说道:“兴许中国古代早就有人发xiàn

了放射性元素的作用,只是不知dào

怎么触发它们罢了。那次盗墓正好触发了它们。也或许这些古代发xiàn

是在一个极其秘密的组织或者圈子里传播的,所以并不为现代人得知。总之,张萌说的那次盗墓发生的爆zhà

有可能是微型核爆zhà

的论点是有论据支持的。我以前看过一本书,说的是太阳大小的黑洞爆fā

的能量能摧毁一个星系,但有一种微型黑洞。它们只有小米粒大小,当它们穿越地球时也会引发大于它们自身质量数亿倍的爆zhà

,但由于它们自身质量很小,所以相对来说爆zhà

的威力也就没那么大了,据说以前发生在苏联的通古斯爆zhà

就是这种微型黑洞穿越地球引起的,所以说,爆zhà

力的大小与爆zhà

的性质无关,同样是核爆zhà

,产生的效果可能完全不同。”

张萌感激加佩服的看着小胖:“没想到胖厮也是个文化人呀,这论点、论据什么的说的多明白呀,以后得管你叫胖大明白了。”

小胖得yì

的剔了剔牙,说道:“叫胖因斯坦就可以了。”

我一看张萌和小胖这臭贫起来又没边了,说道:“二位别贫了,看来根据咱们的猜测,可以得出一个大致的经过,就是在六三年的时候,刘二宝和他的两个同伙在劲松的工地上盗墓,两个同伙下到古墓里后不知dào

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之后又触发了一场微型的核爆,下到墓中的两个人都死于非命,只有刘二宝幸存了下来,之后刘二宝身上发生了奇怪的变化,那片工地后来盖起的宿舍楼也经常闹鬼,后来宿舍楼被推倒后在原址上建起的学校也有闹鬼的传说,这些都是因为放射性元素的影响,而人防工程里的小屋正是以前古墓的位置,这里放射性最强,所以在七几年的时候被封了起来。”

“嗯、嗯,看来就是这样了。但事情的经过我并不关心,我最关心的还是咱们三个倒霉蛋正好到了那地方,那地方经过几十年后放射性还会不会对人体产生危害。”张萌发愁的说。

“瞧你这小性儿”,小胖满不在乎的说:“我都说过没事了,不信等明天检查完看结果。”

我们边吃边聊着,不觉中已经过了很长时间,饭馆都该打烊了,吃完饭后,张萌自己打车回家了,我和小胖开车回到小胖家,由于已经很晚了,我们洗漱完毕各自回房睡了,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手里拿着小玉佛又想起一件事情来。(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目标:罗布泊

在前几个月,我和小胖去天罡墓的路上,经过回民公墓时曾经遇到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我被一个穿着斗篷没有面孔的人带到一所宅院,见到一个可怕的老太婆和一些奇怪的人,其中还有小胖和老秦,当老头婆让我坐下的时候屋里突然变得漆黑一片,我当时还以为是我的眼睛突然瞎了,当我摸黑寻找坐在旁边的小胖和老秦时却发xiàn

那些奇怪的人都被吊死了,老秦和小胖也在其中,我当时放声痛哭了起来,之后就晕了过去。而那些所谓被吊死的奇怪的人以及小胖和老秦后来被证实只不过是一些吊在地下室顶上的纸人罢了。

另外,此后在七七一厂我和大毛、二毛也经lì

了一些诡异的事情,比如大毛、二毛描述的“看不见的人”,还有后来在那所中专学校里弹琴的“女鬼”,以及消失了的门和窗户,再有在下水道里被那狐狸追上时,我和大毛、二毛同时发xiàn

退路被墙堵死等等……这所有的一切经过程娇他们的分析认为都和那只诡异的九尾狐狸有关系。我一直认为虽然传说中的九尾狐比普通的狐狸、黄皮子有更强的使人致幻的能力,但它的能力真的能大到使人如临其境吗?真的能同时让几个人在同一时刻产生相同的幻觉吗?

我突然想到这些是不是和种蛊、降头一样,也是一种巫术?是有什么人利用九尾狐的致幻能力,加以其他的方法进行增强,从而使人产生身临其境的幻觉,甚至能使不同的人在相同的环境下看到同样的幻象呢?而从达到的效果来看,这些与切尔诺贝利核事故发生后附近居民经lì

的情况非常类似,因此。增强致幻能力的方法很可能是通过放射性元素来实现的。

现在冷静下来一想,小胖和张萌所说的六三年古墓中那场神mì

的爆zhà

有可能是微型核爆zhà

的说法虽然从现象来看是有一定道理的,但古代人真的能掌握产生核爆zhà

相关的一些知识和能力吗?即便他们只掌握了使核原料达到反应临界点的能力,并没有掌握如何触发它们的能力,但就算是这样,使核原料达到反应临界点对于现代人来说都是极其困难的事情。更何况是古人?

至于几十年前的那个晚上,在劲松的化工厂宿舍楼工地上的古墓里,刘二宝的两个工友到底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以及那次爆zhà

到底是什么引起的,可能已经成了一个永远无法破解的谜团,但无论那次爆zhà

是否是一次与“核”有关的爆zhà

,至少从后来那个古墓所在位置发生的奇怪事情来看,那个地方肯定也与放射性元素有着莫大的关系。

放射性元素本身并不神mì

,甚至在我们平常使用的大理石地砖、接触到的花岗岩制品等许多东西中都存zài

它们的身影。只是它们产生对人体有影响的射线的程度不同罢了,也许古人并没有发xiàn

利用放射性元素制造核反应的能力,但古代的术士很可能发xiàn

了通过放射性元素达到其他目的的神mì

能力。

我手里摩挲着那个小玉佛,那个刘二宝的工友以生命的代价从古墓中盗取出来的小玉佛,那个使用西夏文刻着我名字的小玉佛,那个据老张说是会给人带来血光之灾的伤玉雕刻而成的小玉佛,那个据小胖分析被人下过飞头降的小玉佛……心里反复默念着“玉佛”、“古墓”、“巫术”、“放射性元素”……似乎从中发xiàn

了什么……不知不觉中,我沉沉睡去。

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按照约定。我和小胖、张萌来到位于车公庄西大街的北京环境监测中心,在大门口。一位姓赵的中年人接待了我们,这个老赵是防疫检疫局的一个办公室主任,说白了就是专门负责帮zhù

领导处理各种接待、应酬的,人很圆滑,看得出那位妇科大夫的老公在防疫检疫局不是一般的人物,老赵对我们相当热情。握手寒暄了一阵,说领导和领导夫人实在太忙,没有时间陪我们过来,就委派他过来带我们检查,边说着。边把我们领进了环境监测中心。

环境监测中心看是上级单位过来的人,非常重视,也是相当热情,二话不说,一切繁杂的手续全免,立kè

进行检查,无非是抽血取样化验,和一般的体检过程类似,唯一有点儿特殊的就是使用一台仪器测试毛发放射性检出物,整个检查过程持续大约四十分钟左右,一般人需yào

两天左右出结果,而我们待遇特殊,检查后安排我们在贵宾休息室休息,半个小时就可以出结果。

“这腐败的滋味也不错呀,还得当官,还得有钱,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张萌趁老赵出去的工夫无不感慨的说,站起来,瞪着两只大眼,在贵宾休息室里这儿看看,那儿摸摸,打开液晶电视,坐回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哼着“甜蜜蜜”,昨天听到“辐射”这两个字后紧张的样子全无。

“有些人就是抵御不了腐化,自甘堕落,应该涂点防腐剂,哪像本人,听着国际歌长大的,深知幸福生活来之不易,永远不失劳动人民本色。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小胖边说着,边唱起国际歌来,歌声完全淹没了张萌的“甜蜜蜜”,气的张萌直翻白眼。

小胖和张萌真是一对活宝,什么时候都不忘打趣臭贫,和他们在一起永远不会觉得寂寞,感觉再大的困难都不在话下。

过了一会儿,老赵回来了,又和我们闲聊了几句,半小时很快过去了,一位工作人员把检查报gào

送了过来。

检查报gào

里都是一些数值、曲线图什么的,看不明白,但结论写的很清楚,我们三个的放射性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

送来结果的工作人员补充解释说,我们的指标比一般人略高一些,说明最近确实接触过放射性物质。或者受到过射线的影响,但不用担心,从指标上看,计量也就相当于照射两三次X光,这些接触不会对我们的身体造成影响,建议我们多吃些海带、菠菜、紫甘蓝什么的。帮zhù

放射性残留物质尽快排出体外。

看到这个结果,我们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看来人防工程的那个小屋里虽然仍有辐射,但经过处理和几十年的时间,辐射量已经不会对人体造成危害了。

从环境监测中心出来后,我们感谢了老赵,互相客气了几句,就和老赵分手了。我开车带着小胖、张萌准bèi

去潘家园的店里看一下,快到店门口的时候。我突然又感觉肩头一阵剧痛,这次竟比上一次还要严重的多,我的眼前一阵眩晕,竟然昏了过去。

我昏过去的时间并不长,醒来的时候躺在我们店办公室的沙发上,小胖、张萌、二毛和伙计小冯都在旁边照看着我,看我醒过来了,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东子。可吓死我们了,你这好端端的怎么晕过去了。辛亏小胖手疾眼快及时刹住了车,要不咱哥仨非归位不可。”

“东哥,感觉怎么样了?这检查不是说没事吗,难道那辐射还是有影响?”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辐射,还是我肩头那东西在作怪。”

小胖和张萌知dào

我指的是上次在西安小树林里中的那个“鬼手印”。当时找当地的医生看过,说是被什么斑狼胡蜂蛰的,用了些药退了烧,但胡奇却说这东西实jì

上是中的尸傀伥鬼的“鬼手印”,只有在沙漠绿洲中找到帝王僵尸体内生成的“百孖内丹”才能根治。

回到北京后我也去一些大医院看过。据说可能是一种什么复合真菌的感染,但具体是什么病症这些医生也说不清楚,总之属于特殊病例,很难根治,虽然开了些药,也是治标不治本,时不时的会发作起来,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东哥,我觉得胡奇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在我叔的《盗墓手册》里也提到过这种叫尸傀伥鬼的巫术,如果中了鬼手印,确实需yào

百孖内丹才能根除,我看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尽早设法找到百孖内丹。”小胖说道。

我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说道:“但是据胡奇讲,这种百孖内丹非常难得,是可遇不可求的,只有在至阳极阴之地埋葬帝王的古墓里才有可能生成这种内丹,就算它能根治尸傀伥鬼的鬼手印,又到哪儿去找到这种百孖内丹呢?”

张萌突然眼睛一亮,提醒道:“东子,我记得你不是说前两天开车的时候你也是肩头这东西发作差点晕了过去,当时碰到个花子和小女孩给了你那张老报纸,那个花子也提到了你中毒的事情,说只有百孖内丹才能根治,咱们根据那张老报纸的提示才得到了楼兰手卷,而楼兰手卷记载的是沙漠里一个什么太阳古国的位置,据我看,这些事情之间肯定是有关联的,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妖怪神仙,那老花子绝不是能掐会算,肯定是有什么人在幕后指挥,这么串联起来一想,是不是什么人提示你找到太阳古国就能找到百孖内丹?”

“哎,对呀,东哥,老萌说的没错,既然那个地方叫太阳古国,肯定有国王,又正好在沙漠里,没准国王老粽子真能形成百孖内丹呢,有病乱投医,不能坐以待毙,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按照楼兰手卷去找一找太阳古国,没准儿还能顺便捞回点儿什么干货呢。”小胖也兴奋的说。

我却摇了摇头,说道:“要找太阳古国谈何容易,你们没听伯父说吗,至今还没有人真zhèng

找到那地方,连彭加木那样的大科学家都失踪了,更何况是咱们,人单势孤,万一出了危险怎么办?”

小胖不屑一顾的说:“怕什么,我小胖是福将,碰到什么事情都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东哥,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危险。再说了,咱们不是人单势孤,也有帮手。”

“什么帮手?”

“洪海呀,那老东西鬼迷了心窍,总想着去墓里找长生不老药,虽然这老东西没什么了不起的,老棺材瓤子了,但他有的是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起码经费不用发愁了,再说听说他身边的那个小伙儿和那个小姑娘也不是一般人,都有特殊的本事,有我小胖在,再加上他们帮忙,万无一失。”

张萌也在一旁说道:“还有对面的老张呢,丫不也想着跟咱们去墓里捞一笔,那可是个老油条,经验阅历丰富,带上他也能多一份力量。”

经不住小胖和张萌的窜捣,再加上我这肩头的鬼手印也确实需yào

找到百孖内丹根治,不容再耽搁,另外,这段时期店里生意实在不尽人意,需yào

找点儿带土货充充门面救救急,我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按照楼兰手卷的记载去寻找太阳古国。

小胖和张萌分头去联系海叔和老张,和他们是一拍即合,约定了时间,共同前往目标:罗布泊。(未完待续……)

PS:五一期间暂停更新,五一后继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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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遥望死亡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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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达那腾热木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那腾热木是从东侧进入塔克拉玛干沙漠最后一个有长期居住人口的村庄,据说“那腾热木”这个词,用当地的语言翻译过来就是“遥望死亡之海”的意思。

我们到达这里可以说是费尽了周折,海叔和老张他们先坐飞机从北京直飞乌鲁木齐,而由于小胖有那种和演员葛优一样的什么恐飞症,惧怕坐飞机,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坐火车,我和张萌只得舍命陪君子,整整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下了火车后满脑子都还在跑火车,看到火车都想反胃,和海叔、老张他们汇合后,比他们晚到了一天多的时间。

海叔性情古怪,平时为人尖酸刻薄,为富不仁,向来是拿鼻子眼看人,虽然家资巨富,如果是他看不上的人,就算穷死也别想从他那讨得一个铜板,但海叔有一个最大的弱点,就是最喜欢别人奉承,如果把他哄好了,立马变成豪气干云,花多少钱也不在乎。

小胖深知他这点,几句话就把海叔捧的找不到北了,再加上张萌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两个人一唱一和,什么海叔年轻时多么英俊威武,赛过黄金荣,不输杜月笙,做过多少轰轰烈烈的大事,有过多少年轻人耳熟能详的传奇事迹,把个海叔哄得屁颠屁颠的,大把银子拿出来毫不在乎,带我们先把乌鲁木齐市区逛了个够,又把当地美食品尝了个遍,住的是乌鲁木齐最好的环球国际酒店,在乌鲁木齐美美的休整了三天。

我私下里对小胖说,这海叔也真够好哄的,被你和张萌一奉承。出多少血也不在乎。小胖“哼”了一声说道,那是个老狐狸,他的目的是跟咱们下墓找什么狗屁的长生不老的方法,要不是为了这个,咱们饿死在路边他都不会瞭一眼,这种人就是这样。别看现在对咱们百般热情,真到了有利可图的时候,为了利益能在背后捅你刀子,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发大财。我点了点头。

海叔仍然带着上次在小胖家见到过的那两个年轻人,一个是个小姑娘,看年纪不超过十七、八岁,很羞涩,总是低着头,不怎么和人说话。据小胖说,这个小姑娘叫“阿梅”,是海叔的干闺女,海叔的老婆很早就死了,没给他留下儿女,海叔虽然人性不怎么样,但惟独这点很好,就是对女人非常专一。他老婆死了以后就没有再娶,也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可能是不管什么样的人到老了以后都会感到孤独,再加上偌大的家产总不能带到坟墓里,海叔就跑到孤儿院认养了个小女孩,虽然海叔没有领养条件,但钱能通神,海叔到孤儿院挑来挑去。相中了阿梅,当时阿梅只有五六岁。

海叔认养她一方面是阿梅从小就与众不同,人很安静踏实,还有一个很重yào

的方面,就是据说这个阿梅天生有一种特殊的能力。长了一双“天眼”,所谓天眼,就是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等等,海叔是个很迷信的人,相信带着阿梅就能防止一些意wài

的发生,所以不管走到哪儿都要带着他这个干闺女,这次去寻找太阳古城艰险异常,因此更是如此。

我对阿梅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的说法将信将疑,但不知dào

为什么,我发xiàn

阿梅一见到我就总是躲着我,好像很害pà

我的样子,难道她从我身上看到了什么?但她并没有对其他人说什么,别人也没有注意到这点。我相信她能看到的也只是我的帅气逼人罢了,谁叫我自认是男神呢,呵呵。

海叔带着的另一个年轻人就是那个看起来很精明强干的小伙子。据小胖说这个小伙子也不是一般人,听说他曾经是嵩山少林武校的尖子生,也就是某知名武打演员曾经上过的那个武术学校,还拿过全国的什么少年武术冠军,后来参军到了北京卫戍部队,曾经担任过某重yào

领导的护卫员,复员以后本来被分配到某机关工作,但这个小伙子天生喜欢闯荡和冒险,受不了朝九晚五的束缚,被海叔花重金聘请了来,作为海叔的贴身保镖。这个小伙子叫李玉祥,海叔叫他“祥子”,据说他也有一个特殊的能力,就是记忆力超强。

我很喜欢祥子这个小伙子,从目光中就能看出人很正派,也很朴实无华,虽然年轻,但很持重。

老张虽然年纪也不算小了,但在海叔面前仍是小字辈,尤其老张作为一个生意人,对于海叔这样的富豪更是羡慕的不得了,恭维有加,见到海叔总是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的,不知dào

怎么奉承好了,但海叔对老张总是一副不屑一顾,瞧不起的样子,这才叫剃头挑子一头热,我们看了暗暗好笑。

在乌鲁木齐休整了三天,养精蓄锐后,我们按照原计划,又经lì

了好一番周折,火车转汽车,汽车转三轮摩托车,三轮摩托车转马车,几乎所有交通工具都坐遍了,才到达了楼兰手卷上记载的进入塔克拉玛干沙漠罗布泊东端的那腾热木,其他人还好,海叔平日养尊处优,哪受过这种罪,到达那腾热木后人已经起不来了,一个劲儿的喊着让祥子赶快去村里找个按摩师来,再弄点冰镇果汁来,花多少钱都不在乎,祥子直咧嘴,这荒漠僻壤的到哪去弄这些,有再多钱也买不着呀,我心说,就这样还想进沙漠找太阳古城,真是累赘呀,但看在资金的份儿上,只能忍了。

自从20世纪初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闯入罗布泊发xiàn

楼兰古国后,国内外已有不少科学家和探险队到访过罗布泊,虽然有一些人在其间经lì

了很多难以预料的凶险,也有一些奇怪的事情发生,但罗布泊和楼兰古国实jì

上已被揭开了神mì

的面纱,并不为人所陌生,甚至最近在罗布泊靠近若羌县的边缘地区还兴起了一股探险旅游热,每年都有不少徒步探险者和驴友来此地探访。当然不时也会传出一些驴友或者探险者失踪、遇难的消息,不过这些主要是由于准bèi

不充分或者经验不足造成的,如果做了充分的准bèi

,安全还是有保障的。总之,罗布泊地区已不再是像几十年那样神mì

莫测,难于涉足。

但是。我们的目的并不是罗布泊以及楼兰古国,而是要通过罗布泊找到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更深处的传说中的太阳古国,因此,我们所走的路线并不是现在探险者或者驴友那样沿塔里木河到达若羌县北再进入罗布泊,而是根据楼兰手卷的记载,从罗布泊东侧的热腾那木沿孔雀河古河道进入罗布泊,再穿过罗布泊进入塔克拉玛干沙漠深处,到达一个名叫太阳丘的地方,然后从太阳丘转向西北最终到达手卷中记载的太阳古国所在位置。一个叫做浮木三千的地方,至于这两个地方为什么叫“太阳丘”和“浮木三千”就不太清楚了,张萌的父亲只是根据手卷中的原文直译过来的。

我之前查过一些资料,虽然彭加木那只考察队的目的也是寻找太阳古城,并且彭加木拥有楼兰手卷的真本,但不知dào

为什么他们并没有按照楼兰手卷上的路线从那腾热木进入罗布泊,而是选择了绕行其他路线,这点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显然很少有外人光顾这个不为人知的村庄。当地人对于我们的到来都很好奇,但毕竟这个地方十分闭塞。因此村民都很朴实,虽然好奇但也没人敢接近我们。看到海叔疲惫不堪的样子,我们打算先找个人家借宿一晚,做好充分准bèi

并且找到一个合适的向导后再进入塔克拉玛干沙漠。

进入塔克拉玛干沙漠可不是一件闹着玩的事情,塔克拉玛干沙漠是我国最大的沙漠,也是世界上第二大的流动沙漠。所谓流动沙漠,就是说受风的影响,它其中的景貌会不断发生变化,也许晚上你睡在一个沙丘下,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这个沙丘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人很容易迷失其中,因此这片沙漠也被称为“死亡之海”。

古今不知有多少探险家、商队和旅行者在其中丧命,虽然现在有了GPS等先进的设备,但进入这片沙海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正像程娇曾经说过的,先进的设备在某些地方反而发挥不了作用,一旦失灵就是致命的打击,许多时候还不如使用传统的方法更可靠,而传统的方法往往只有当地人才能掌握,因为只有经过千百年不断经验的总结才能提炼出这些方法,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来此之前没做太多物质准bèi

的原因,如果在当地找不到适合进入沙漠的东西和向导,那么只能知难而退,何必送死。

虽然临行之前我们进行了充足的策划,分析了各种可能性和对策,但还是忽略了一个至关紧要的问题,而且这个问题是如此的显而易见,气的小胖直拍脑袋,骂道:“妈的,咱们真是猪呀。”

这个至关紧要的问题就是,我们和当地人语言不通。

语言不通就失去了沟通的桥梁,我们事先策划的在当地购买进漠的工具、物品以及寻找当地向导的方案都是白费,当地人根本不知dào

我们要干什么,看来我们也只能遥望一下死亡之海就打道回府了,不仅如此,我们连敲了几户人家的大门,由于不知dào

我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当地人见了陌生人都门户紧闭,根本找不到借宿的地方,看来我们今夜只有悲惨的露宿街头了,海叔听到这个消息后连连跺脚,数落着我们全是废物饭桶,连累的他洪海这样的人物也要像花子一样露宿街头,叫嚣着如果我们不想到办法就连回去的路费他也不掏,还要我们偿还一切此前的花费,我们自觉理亏也没人和他分辨。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张萌兴冲冲的从村东头跑了回来,说他发xiàn

村东头外面有一所荒废的宅院,院落很大,看着很像模像样,不知dào

为什么没人住,今晚我们可以在那先将就一晚,起码不用露宿街头了,等熬过这一晚,明天再想办法怎么和当地人沟通购买物资和寻找向导的事情。

我们听了张萌说的也就重新提起了精神,跟着张萌来到他找到的那所荒废的宅院前,一看,果然像张萌说的那样,这是所大宅子,比村里其他民宅都要显的阔气的多,是很古朴的伊斯兰风格,估计以前是当地的大户人家居住的宅院,但如今大门已经没有了,里面冷冷清清的,有些门窗已经破败,看来已经被废弃了很长时间。

我们刚要进入宅院,却发xiàn

一旁的阿梅眼睛盯着大门的里面,似乎身上发着抖,好像很害pà

的样子,海叔问道:“阿梅,快跟我们进去,怎么了?”

只听阿梅小声的、有些颤抖的说道:“我看到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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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凶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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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就是爱干净,这荒废的宅院肯定比不了洲际酒店,出门在外只能将就一下吧,估计顶多有点儿蜘蛛网,大不了再有点老鼠、野猫、黄鼠狼子什么的,没关系,胖哥帮你打扫干净。”小胖在一旁呵呵笑道。

我知dào

小胖是在开玩笑,他一向心最宽,不管遇到什么都满不在乎,小胖当然知dào

阿梅说的“不干净的东西”指的是什么,这么说只是安慰大家避免大家紧张罢了。

海叔听阿梅说宅院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死活也不肯再进去了,老张也顺风接屁,说还是小心为妙,要进去让我们几个年轻人进去,他陪海叔再找地方过夜。

虽然我对阿梅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这件事不怎么相信,但出门在外处处都得多加小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张萌虽然以前也不信邪,但经lì

过劲松职高的那件事情后不由得也有些“迷信”了,所以我和张萌也犹豫了起来。

小胖见状,故yì

说道:“我说各位老少爷们儿,就您几位胆儿这么小还找什么太阳古城,一个小小的宅子就吓成这样,真到了古城还不得吓尿了,那古城经lì

了几千年,里面肯定到处都是孤魂野鬼,没准儿还有千年老妖狐怪蛇精,要我说干脆现在就打道回府吧。海叔,您老人家年轻那会儿可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偶像级别的,我们这些晚辈都佩服的五体投地,把您当做标杆、楷模,虽然现在上了几岁年纪,但在我小胖心目中,您仍然是宝刀未老,雄风犹在。难不成您老也被这小宅子给吓住了?我不相信。连我小胖这样的小辈都不在乎,您老还在乎这个?俗话说,太公在此,诸神退位,就您老这气场,往里一走。就算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早就打点细软开溜了,您说是不是?”

小胖可真能白和,一通奉承加激将法,海叔还真就吃他这一套,干咳了两声,两撇海豹似地白胡往上一翘说道:“我洪海可不是怕,只是见阿梅这样子怕吓到孩子,女孩儿胆小,我怕她住在里面晚上睡不好觉。既然大家都愿意在此落脚,那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了。”说完,扭头对阿梅说道:“阿梅,有海叔在,没什么好怕的,今晚咱们就在这儿将就一晚上吧。”

我心中好笑,这海叔真是死要面子,明明自己害pà

。还推到孩子身上,小胖也是找准了要害。每每都能让海叔就范。

海叔先让祥子进去查看了一番,祥子回来说宅子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看屋子倒也还结实,住人没问题。

海叔“嗯”了一声,让祥子在前面带路。迈步进了宅子,阿梅虽然害pà

,但见海叔进去了,也紧跟着海叔进了宅子。老张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小胖冲我们做了个鬼脸。说了声“Let’s

go”,带着我和张萌也进了宅子。

这宅子果然不小,伊斯兰式的院落与四合院不同,没有进深,只是一个大的庭院,房间都围绕四周,这宅子的庭院周围足有三十多间屋子。在庭院的中间有一口井,井口很小,没有井沿儿,只是周围用石头堆砌着,中间有一个豁口供进出,这大概就是新疆有名的坎儿井,当地人称之为“坎儿孜”。

我们挑了一间相对还不是很残破的房间,把里面打扫干净,准bèi

今晚就在这儿过夜,看看日头还早,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商量了一下,我和张萌去街上试试能不能找到会汉语的人,顺便买点东西,海叔、老张、阿梅留下来休息,祥子自然也要留在海叔身边保护海叔,小胖本打算和我们一起上街,但海叔非要把他留下来,说是和小胖谈的来,让他陪着聊聊天,其实我们都清楚,海叔表面上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实jì

对阿梅说的这宅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还是心有余悸,他知dào

我们几个当中,小胖无论在经验还是身手上都是最强的,留下他再加上祥子,即使遇到什么情况也可以应付了。小胖虽然有点不乐意,但还是留下了,毕竟海叔是我们这次行程的“赞助人”。

我和张萌出了宅子,顺着来时的路走回村里。

那腾热木属于甘孜县,由于这个地方交通很不方便,再加上地处沙漠边缘,物产不怎么丰富,为贫困县,人均年收入很低。

我们信步在村里转悠着,村里人看到我们都躲的远远的,有些在门口闲聊的村民看到我们指指点点,好像在议论什么。我们试图上去和一些村民搭话,但都是还没靠近,村民就躲开了,好像他们对外来人很是排斥。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看着像小卖部的所在,刚想进去买点东西,里面的主人赶紧关了门,把我们拒之门外。我敲了敲门,里面的人也不搭理我们。

“得了,东子,你看这小卖部破的这样,估计也买不着什么东西,再往前溜达溜达,不行就回去吧。所幸咱们带的水和食物省着点还能坚持一两天,等回到乌鲁木齐再买也可以。这地方的人都这么腼腆,我看别说找会汉语的,和他们搭上话都很困难,咱们还是乖乖的先回北京吧,重新想了折,多做些准bèi

再来。”张萌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和张萌又往前溜达了一阵,都快出了村了,发xiàn

在村西头有一间比较大的屋子,屋子外面挂着一个牌匾,牌匾上的字是新疆文字,不知dào

写的什么,但从屋子外面摆放的东西看,应该是一个商店,而且这个商店不像我们之前看到的小卖部,规模相对于那个小卖部来说要大的多,也不像那个小卖部一样破破烂烂的,最主要的是商店外面摆了几箱矿泉水、啤酒什么的,矿泉水居然还是农夫山泉的,在这种闭塞的地方能看到这些商品已经相当不容易了,看来这商店在本地基本相当于奥特莱斯在北京的感觉。

我和张萌朝商店走了过去。不知dào

这个商店的主人是没看到我们还是没有把我们拒之门外的意思,反正我们过去的时候没有像之前的那个小卖部一样把门关起来,我们迈步进了商店。

商店里面比较干净整洁,货架上和柜台里摆放着各种商品,有当地出产的油盐酱醋等生活必须品,也有扫帚、肥皂、香烟等日常生活用品。在商店右侧的货架上摆放的都是一些外来的货物,包括矿泉水、方便面、火腿肠、八宝粥、小零食什么的,这些在这种贫困的地方已经算是奢侈品了。

柜台里面的售货员是一个老头,大概六、七十岁的样子,留着一撮山羊胡子,长的很精瘦,他看到我们楞了一下,好像有一些吃惊,但并没有害pà

的意思。

张萌冲老头比划着说:“我们的——想买——一些东西——你的。可以吗?”

我一听,靠,我们成鬼子进村了,张萌也够逗比的。

老头白冷了张萌一眼,没说话。

张萌估计是这老头没听懂他说什么,又接着说道:“我们的——是买东西的——我们的大大的有钱——那个——还有那个”说着指了指矿泉水和方便面,“我们的——统统都要。”

老头还是没说话,张萌有些急了。用手打着哑语,唔哇唔哇的比划半天。

“农夫山泉一块五一瓶。方便面统一的五块,康师傅的六块。”老头冷不丁说道。

靠,原来这老头会说汉语。

“卧槽,原来您会汉语呀。”张萌惊讶的说。

我和张萌对望了一眼,终于找到一个会汉语的人,真是喜出望外。

“大爷。您是哪儿人?不是本地人吧?在这儿多少年了?能碰到一个会汉语的还真不容易。”张萌搭话着说。

“我们是外地来的,想进沙漠,打算采买点物资,总算碰到个会汉语的,您能不能给帮个忙?”我也在旁边说道。

但这老头态度很冷淡。摇了摇头,好像除了买他商店里的东西,其他的任何话都不愿意多说。

既然人家不愿意帮忙我们也没办法,我和张萌有些失望,买了一些矿泉水、方便面之类的,交了钱,悻悻的离开了商店。

我们回到暂住的宅子,见到小胖和海叔他们,把遇到商店老头的事情说了一遍,小胖听完,学着张萌的口气说道:“你们的——废物——统统的饭桶,我的——胖司令亲自去一趟——说不服老头,就死啦死啦地。”

我知dào

小胖最有主意,而且比张萌还能说会道,他去和那老头说没准还真能成功,就让小胖再去和那老头商量商量,老张岁数大,也挺能白和,和上了年纪的人好搭话,也跟着小胖一起过去,其他人等着听信。

我和小胖、老张说了那商店的大概方位,小胖和老张径直向那商店而去,准bèi

说服老头帮我们的忙。

小胖和老张去的时间要比我和张萌长的多,大概过了一个多钟头才回来,一进来,小胖先拿了瓶矿泉水猛灌了一通。

“怎么样?胖司令,此去是否大功告成?”张萌问道。

“奶奶的——这个老头子的不好对付——太君的——是真没折了——我的,和老张的——嘴皮子都磨薄了——还是没说服他。”

我一听,这回真没戏了,小胖和老张都没说动那老头,恐怕天底下没人能说动了。

经过这一翻折腾,天已经完全黑了,我们煮了些方便面,就着火腿肠,海叔和张萌很注意保养,不吃方便面,吃了些八宝粥和干粮,吃完晚饭,又聊了一会天,商量了一下下一步怎么办,商量半天也没有统一的意见。

由于一路上跋山涉水的,都有些乏累了,大家各自准bèi

好睡袋,祥子和阿梅帮海叔收拾好,海叔有抽水烟的习惯,祥子和阿梅服侍着海叔抽了会儿水烟,不一会儿,海叔咕噜声就起来了,阿梅收拾完水烟袋自己也去睡了。

老张和小胖到外面抽了根烟,回来也睡了。按照约定的,祥子、我、小胖、张萌轮流值夜,祥子先守第一班,我和张萌也各自钻进睡袋先睡了,我刚进睡袋头一粘地就睡着了。

感觉只是一闭眼的功夫,连梦都没做,有人摇晃我,我挣扎着把眼睁开,看了半天才看清楚,是祥子,原来该我值夜了,我看了看表,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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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凶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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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睡袋里爬出来,让祥子去睡了,走出屋外,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感觉清醒了很多。

我坐在屋外的台阶上,周围一片寂静,甚至连虫鸣的声音都没有,说来也是,在这大漠的边缘缺食少水,昆虫动物都难以生存,哪来的虫鸣蛙叫,和内地的夜晚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意境。

我抬头看了看天,今晚的天空上既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似乎是阴云密布,看起来是要下雨的样子。白天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到了夜里天怎么阴了下来?听说塔克拉玛干是世界上年降水量最少的地区之一,并且现在还是十月,雨季已过,怎么会要下起雨来呢?难道这是预示着什么?

我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刮过一阵风,这阵风很邪,刮的非常猛烈,吹得满天沙土,我赶忙把头躲进怀里。不知dào

什么东西被刮倒了,“咣当”一声。

这风虽猛烈,但来的快去的也快,只一瞬的工夫,又恢复了宁静。

我抬起头,掸了掸身上的沙土,心说怎么会突然刮起一阵邪风?

风过了之后,衬托着这院落里更是死一般的寂静。我四外看了一下,周围漆黑一片,院落四周的房间黑压压的,房间的窗户像一双双黑洞洞的眼睛。这院落很大,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在这寂静的夜里,这空旷的院落和四周漆黑的房间显得格外诡异。我心说幸亏屋里还有其他人,如果是我自己,还真有点吓人。

我就这样一直坐着,大概坐了一个多钟头,离换下一班的小胖还有一段时间,不知不觉中困意又涌了上来。我边打着瞌睡,边提醒着自己不要睡着。

正在我意识模糊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什么动静,我模糊的意识里突然想起白天阿梅说的这宅院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清醒了过来。

我猛一回头。发xiàn

原来是阿梅站在我身后。只见阿梅双手扶着门框,头躲在门框里偷偷往外看着,好像很害pà

的样子。

“阿梅,你怎么不睡?”我问道。

“我——害pà

。”阿梅回答道。

“害pà

什么?”,我站起身向前迈了一步,阿梅赶忙退后了一下,我才想起阿梅害pà

靠近我。

但此时阿梅更害pà

的好像并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什么东西。只见阿梅指着我身后的远处,颤抖着说:“那东西。它来了。”

我顺着阿梅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幅奇异的景象:只见东南角的一间房间里火红一片,就好像着火了一样,但奇怪的是既没有火苗也没有烟,只是一片红色的光亮。不一会儿,从那房间的墙壁里钻出一个红彤彤的东西,这东西有篮球大小,发着红色的光。

那东西在空中飘动着。随着飘动,还发出一种低沉的声音。“呜、呜”的,就好像是一个女子在低声哭泣。

那东西飘到另一个房间前,在空中悬停了一下,然后又钻了进去,这间房间里立kè

又变得火红一片。

就这样,这个红色的东西穿墙而过。连续进了好几间房间,最后飘到院落中间的坎儿井上方,转了个圈,一下钻进坎儿井里,再也没有出来。

我被这奇异的景象惊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心说,妈的,那是个什么鬼东西?难道是鬼火?不对,鬼火是生物磷形成的,都是蓝色或者绿色的,从没听说过有红色的鬼火。要么是UFO?那更是扯淡。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那东西难道是球形闪电!以前听说球形闪电是一种很神mì

的自然现象,来无踪去无影,能穿墙而过,甚至能钻进飞行着的飞机里。看刚才那个红球的样子,和描述的球形闪电很相像。一定是球形闪电。

“阿梅,不用害pà

,那只不过是球形闪电,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虽然球形闪电很罕见,但它只是一种自然现象……”我扭过头对阿梅说,但还没等我说完,只见阿梅好像变得更害pà

的样子,把头深深躲进门框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用手指着我身后。

我赶忙转头看去,只见在院落中间的坎儿井里,竟钻出一个人来。

那人从坎儿井里钻出来后,缓缓走到院落中央,直挺挺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我都看傻了,这井里怎么会钻出人来?这是个什么人?

但就在我迟疑的时候,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从那坎儿井里又接二连三的钻出好几个人,和之前那个人一样,这几个人钻出来后也缓缓的走到院落中央直挺挺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由于离的远,天又黑,看不清这些人的五官面貌。

我赶忙让阿梅去叫醒大家,但阿梅已经吓的站在那动不了了。我连忙自己跑进屋里去把大家叫醒。

等把大家叫醒后来到门口重新往院落中看时,只见已经从坎井里钻出足有四、五十个人,都直挺挺的站在院落中央一动不动。

“卧操,这些是什么人?从哪儿冒出来的?崇拜我胖爷也不用大半夜的来串门吧。”小胖边拿手电照着边说道,但是离的太远,手电光照到那些人身上已经很微弱了,看不清他们长什么样,只觉得他们身上黑亮黑亮的。

这四五十个人大半夜的站在院落中央一动不动,黑压压一片,景象十分诡异。

“那些人怎么站在那儿不动?要不咱们过去打个招呼?”张萌小声说道。

“好,那你过去”,小胖开玩笑的说,推了张萌一把。

张萌赶紧闪到一旁,“靠,你把我当傻子,我可不去,万一是打群架的呢,你身手好,要去你去。”

还没等张萌和小胖贫完,只见那些人有了动静,他们开始缓缓向我们这边走来。

“他、他们过来了。”张萌惊恐的说。大家也都立kè

紧张了起来。

这些人走的非常非常的缓慢,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在挪动,缓慢的向我们这边靠近。

由于不知dào

什么状况,大家一时也想不出如何对策,就只能先以不变应万变,看看这些人想干什么。

等这些人走的离我们已经很近了,通过手电光才看清楚这些人的具体面貌。不看还好,这一看,大家都惊得不由得倒退了几步。

只见这些人身上、头上都是黑色的,身上的肉不停的蠕动着,还时不时的往地上掉,那哪里是肉,那些蠕动着的,是成千上万只的蚂蝗!

随着那些“人”的挪动,那些“人”身上的蚂蝗成团成团的掉在地上,不一会儿就聚集了一大片,有些“人”身上的蚂蝗已经掉干净了,只剩下白森森的骨架摊到在地上。原来,这些蚂蝗是附着在尸骨上形成人的样子!

只是片刻的功夫,那四五十个“人”身上的蚂蝗就全部掉在了地上,蠕动、翻滚着,像潮水一样向我们涌来。

“我靠,哪儿来的这么多蚂蝗?快关门!”张萌叫道。

“这破屋子哪儿有门?就算有门也挡不住它们,你们年轻人赶快过去拦住它们别让它们过来!”海叔边说着边往屋里退去,老张扶着海叔也一同向后退。

“卧操,海叔,您说的轻巧,这么多蚂蝗,像海潮一样,片刻就能把血吸干,谁能挡的住它们?大家赶快先退进屋里。”小胖叫道。

我们赶忙往屋里退,但这些蚂蝗来势凶猛,紧跟着我们涌进了屋里,祥子顺手抄起一个背包拍死了几只,但无济于事,蚂蝗数量太多,像涨潮时的海水,源源不断向我们涌来,张萌退得慢了点儿,一只蚂蝗一下钻进他的小腿里。

“啊,操,它钻进去了”,张萌说着就想用手往外拽那蚂蝗。

“别动”,祥子大喊一声,来到张萌近前,用手不断猛拍张萌小腿,那钻进去的蚂蝗被拍了出来,祥子捏住它的头,把它扔开。

“这东西不能弄断,断在里面下半截还会往里钻,一直会钻到心脏里。”祥子说道。

张萌直后怕:“哥们儿,幸亏有你。不过你这手是段子手吧,拍的比蚂蝗叮的还疼。”,张萌这时候还没忘打屁。

就在祥子和张萌说话的工夫,我和小胖也中了招,赶忙学着祥子的方法把蚂蝗拍出来扔掉。

越来越多的蚂蝗涌到我们近前,我们急忙加紧向后退去,转眼已经退到墙角,已无路可退。

早已先退到墙角的海叔看到我们也退了过来,大骂道:“废物,饭桶,给我顶住。”但是这时不由得他了,再喊也没用。

海叔也真是急了眼,一下蹿到了祥子的背上,让祥子背着他闯出去。我暗骂这老东西什么人性,危急时刻光想着自己。

“祥子,别听他的,这老东西是让你去送死。”张萌叫道。

祥子不经意海叔跳到他背上,身子晃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脚踩到一个包上,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喜出望外的叫道:“有救了。”

小胖边用衣服奋力拍打着蚂蝗,阻止着蚂蝗前涌的速度,边问道:“快说,怎么有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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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尸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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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乡下的时候水田里蚂蝗很多,它们最怕醋,这个提包里是老板的果醋,兴许能起作用。”祥子急忙说道。

原来,海叔平时最注意保养,并且有抽水烟的习惯,他祖上又是晋商,山西的老星儿,喜欢吃醋,所以让祥子不远万里的给他扛着一提包果醋过来,一方面这果醋能保健,有软化血管清烟毒的作用,另一方面他也爱喝这东西。

海叔听后却大骂道:“妈的,小王八羔子,老子白养活你了,出什么馊主意,我可离不了果醋,别打这主意,赶快背我出去。”

正说着,一只蚂蝗突然弹到了海叔的腿肚子上,海叔“啊”的大叫一声,身子一晃从祥子背上摔下来,祥子赶忙扶住海叔,急忙拍打海叔的腿肚子,想把蚂蝗拍出来,但可能是蚂蝗钻的太深,怎么也拍不出来,祥子急了,竟用嘴吸住海叔的伤口,连吸带拍,好容易才把那只蚂蝗弄出来。

我看了很是感动,心想祥子真是个实在人,海叔那样对他,他一点都不嫉恨,反而拼命去帮他,和海叔真是鲜明的对比。

就在祥子帮海叔处理蚂蝗的同时,小胖和张萌也不管海叔同不同意,七手八脚打开了装果醋的提包,果然,里面满满装着一瓶瓶的果醋。小胖赶紧拿出两瓶,一口一个咬掉瓶子盖,把果醋倒向蚂蝗涌来的方向。

祥子这土方法果然奏效,简直是立竿见影,那些蚂蝗一嗅到果醋的味道都仓皇的向后逃去,蚂蝗的浪潮翻滚着退回了一米开外。

张萌牙口不好,咬了半天没咬开瓶盖,索性把玻璃瓶子当做手榴弹。一手一个扔向蚂蝗群,没想到这招更是灵验,玻璃瓶子碎裂后,果醋在蚂蝗群中散开,蚂蝗群像受了刺激一样疯狂向后退去。

海叔吃了蚂蝗的苦头,也顾不得他的果醋了。就没再阻拦。我和老张也学着张萌的样子,拿起果醋瓶子砸向蚂蝗群,潮水一般的蚂蝗群不一会儿就退出了屋外。

“省着点儿用,蚂蝗退了不要再扔了,以防万一。”小胖说道。

我们拿着果醋跟到屋外,只见黑色的蚂蝗群铺满了屋前的院子,像海水退潮一样,迅速向后退却。

一幅诡异的景象发生了,只见退去的蚂蝗群涌到那一具具倒在地上的尸骨旁。迅速裹住尸骨,成团的附着在尸骨上面,就像给尸骨添了血肉,附着着蚂蝗的尸骨从地上缓缓站起,像一个个站着的人一样,四、五十个“人”又缓缓的向坎儿井走去,一个接一个的从坎儿井口爬了下去。

我们站在屋外,全被这诡异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连见多识广的小胖和老张也惊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些蚂蝗好像把尸骨当成了一种工具。就像有领导,有指挥一样驾驭着尸骨。

但我仔细一想,在神奇的自然界中也不是没可能存zài

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比如寄居蟹,为了防御敌人,学会了利用海螺壳掩护自己。这蚂蝗群利用尸骨也许和寄居蟹的道理大同小异,是出于自身生存的需yào

逐渐本能的产生出了这种现象。

现在顾不得探讨这些,我们毕竟不是做科学研究的。蚂蝗退去后,我们回到屋里,看到屋中一片狼藉。背包、衣物、物品散落一地,地上还有一些死去的蚂蝗。

祥子顺手捏起一只死蚂蝗看了看,说道:“奇怪,这蚂蝗与普通的蚂蝗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张萌凑到祥子跟前和祥子一起端详这蚂蝗。

“这蚂蝗比一般的蚂蝗个头大,而且是黑色的,而一般的蚂蝗是土黄色的。”祥子说道。

“操,这还有一只活的”,小胖整理着背包,突然发xiàn

还有一只活着的蚂蝗,一脚把那只蚂蝗踩了个稀烂。

被踩烂的蚂蝗流出黑绿色的液体。

“我靠,什么味儿?”我离小胖不远,闻到这被踩死的蚂蝗散发出一种奇怪的味道,腐臭腐臭的。

小胖好像猛然想起了什么,也不答话,从背包里翻出了他叔叔王胖子写的那本《盗墓手册》,仔细翻看着。

“这些蚂蝗好像装了探测雷达似地,为什么专门对咱们发起攻击?”张萌问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老张在一旁插话道:“我年轻那会儿在乡下插队,水田里也到处都有这东西,当人一走过水田,那些蚂蝗就会探出来准确的朝人的方向快速的爬去,一不留神就被它吸住,据和我们一块儿插队的一个老教师说,这蚂蝗是靠热感应发xiàn

吸食目标的,非常灵敏,据说比狗的鼻子厉害多了。”

“但有一点很奇怪”,祥子仍然仔细端详着手里那只蚂蝗,说道:“蚂蝗这东西一般是生长在南方的水田里,沙漠这么干旱的地方怎么会有蚂蝗,而且这蚂蝗除了个头和颜色与一般的蚂蝗不一样外,还有一个不一样的地方。”

“什么地方?”张萌问道。

“这蚂蝗的背后好像有一种花纹。”祥子不解的说道。

老张听祥子这么说,也捏起了一只死蚂蝗仔细看着,说道:“哎,没错,确实有花纹。”,说着,又把蚂蝗拿近了用手电照着看:“不对,不是花纹,好像是什么字。”

大家听老张这么说都感到很惊奇,蚂蝗的背上居然会有字?

我和张萌赶紧凑到老张身旁,一起仔细看着那蚂蝗。只见在手电光下,蚂蝗的背上果然有一些像花纹似的东西,再仔细一分辨,确实像是一些汉字。

“苏——子——文。”我终于辨别出了蚂蝗背上的文字。

“好像是一个人名!”张萌惊奇的说道。

“嗯,的确像是一个人名”,老张边说着,边捏起另一只死蚂蝗,它的背上也有同样的文字。

“这、这些蚂蝗难道和刻着我名字的那个小玉佛一样,也是被用来下飞头降的媒介?”我联想到刻着我名字的小玉佛。扭过头悄声对小胖说道。

小胖仍然翻看着那本《盗墓手册》,仔细阅读着上面的文字,眉头紧皱,听我问他,只是摇了摇头。

我很少看到小胖有这么认真的时候,每当小胖认真的时候。肯定有什么重yào

的事情。

我们仔细看着这些蚂蝗,对它们身上有文字似的花纹百思不得其解,猜测着各种可能。

过了一会儿,小胖似乎看完了《盗墓手册》上的记录,也捏起了一只蚂蝗仔细看了看,说道:“这些不是蚂蝗。”

“什么?不是蚂蝗?那是什么?”大家的目光几乎同时集中到小胖身上,异口同声的问。

“这些是‘尸蝗’!和尸蟞类似。它们体内流出的液体散发的是腐尸的味道。它们和一般的蚂蝗不一样,是靠吸食腐尸的血肉存活的,动物的和人的腐尸!”小胖回答道。

“可咱们是活人。它们为什么会攻击咱们?”祥子问道。

“大概是想尝尝鲜吧,也可能是由于食物匮乏产生的一种反常现象。但大多数时候,尸蝗是附着在腐尸上的。”小胖解释道。

我听小胖这么一说,想起刚才还有一只这样的尸蝗钻进我的体内,恶心的直反胃,张萌和海叔更是害pà

的不得了,急忙问小胖这东西有没有毒,会不会对身体产生危害。

小胖没有回答张萌和海叔的问话。仔细用手电照了照尸蝗背上文字似的花纹,说道:“看样子这文字不是刻上去的。而是天生形成的,从这干旱的地方有这么多尸蝗,以及尸蝗的背上都生长着相同的文字花纹看,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这些尸蝗是有人饲养的!”

“妈的,你个小王八羔子,管它是人饲养的还是天生的呢。你还没回答我呢,这些叫尸蝗的东西到底有没有毒?”海叔并不关心这些尸蝗的来历,只关心是不是对身体有影响,在一旁骂道。

“嗯,不仅有毒。而且有毒,特别有毒。”小胖好像是要故yì

气海叔,不紧不慢的说。

海叔和张萌听小胖这么说,都害了怕,海叔急忙问道:“到底对身体有什么危害?”

小胖故yì

叹了口气,说道:“唉,这下完了。这些尸蝗由于长年吸食腐尸的血肉,体内充满了尸毒,一旦钻进活人的身体,和血液一接触,尸毒就会被释fàng

,即使把尸蝗从身体里弄出来也无济于事,尸毒仍然会留存zài

伤口里,时间一长就会扩散,然后……”

“然后怎么样?”海叔和张萌迫不及待的问。

“然后感染尸毒的人会变成僵尸!”

海叔一听小胖这么说,差点没晕过去,张萌也傻了眼,急忙问道:“有没有破解尸毒的方法?”

小胖沉吟了一下说道:“方法倒是有,只是一般人很难接受。”

海叔和张萌听说有破解尸毒的方法,立kè

又来了精神,海叔急忙问道:“你个小王八羔子,别卖关子了,快说什么方法?”

我之前也被尸蝗咬过,所以也仔细听着。

小胖说道:“这尸蝗携带的尸毒虽然不如粽子毒性那么大,但想破解,使用一般的解毒方法也是根本做不到的,必须‘以毒攻毒’。”

“怎么以毒攻毒?”我问道。

“根据《盗墓手册》上记载的,中了尸蝗尸毒的人,必须用盐水或者醋或者烈酒涂抹全身,不能有一点儿疏漏,然后再用浸过盐水或者醋或者烈酒的棉花、碎布之类的堵住耳、鼻、口、肛门,蒙住双眼,护住七窍,露出被尸蝗所咬的伤口,之后,找到尸蝗聚集的地方,尸蝗越多越好,躺入尸蝗群中,尸蝗最害pà

盐水、醋和烈酒的味道,嗅到之后就会散开,只有伤口附近的尸蝗会沿着原先的伤口钻入体内,由于之前伤口已被感染过尸毒,附近血肉的味道和死尸的一样,钻入体内的尸蝗不会再释fàng

尸毒,而是吸食被感染的血肉。尸蝗之所以自己不会被尸毒感染,是因为它的体内天然产生了一种抗体,尸蝗在吸食腐尸血肉的同时会本能的释fàng

这种抗体物质,等大概半分钟左右的时候把钻入伤口的尸蝗逼出体外,尸蝗释fàng

的抗体物质就会留在体内,这样就能化解掉之前感染的尸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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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尸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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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小胖描述破解尸蝗尸毒的方法,海叔又骂道:“你个小王八羔子,按照这方法不是让咱们去送死?王胖子本就是个极不靠谱的人,他写的什么鬼书能靠谱吗?躺到尸蝗群里?还不成了泥鳅汆豆腐,用不了一泡尿的工夫就得把咱们血给吸干了。抹点油盐酱醋的就管事儿?他以为这是做糖醋鱼呢。王胖子自己试过这方法吗?不知dào

又是从哪儿道听途说来的吧。要去你们去,我可不去送死,不就是怕伤口感染吗?我洪海年轻那会儿也是走南闯北混过来的,什么苦没吃过,什么伤没见过,这小小的蚂蝗算什么,就算它是你们说的什么尸蝗,有点儿毒性,我洪海也有办法治,我才不相信王胖子故弄虚玄的鬼方法呢。”

海叔说着,让阿梅把药箱取来,准bèi

自己消毒处理伤口。

“海叔,听人劝吃饱饭,我这一番好心让您说的就跟想害您似的,您要不听我说的方法,以后出了什么事可千万别后悔。”小胖故yì

说道。

海叔本就是个相当自负的人,听小胖这么说,更是来了劲,跳脚骂道:“你个小王八羔子,我洪海还用你教xùn

?我走南闯北那会儿,你还在你娘腿肚子里转筋呢。我这儿有好药,美国进口的,别说这小小的伤口,再大的感染也不怕。你们还是按照王胖子不靠谱的土方法自己去送死吧。”

“好,好,海叔,您别急,就当我这好心做了杂碎汤了,那您自便吧。珍重。珍重。”

小胖巴不得海叔吃亏栽跟头呢,他好kàn

个热闹,因此不再抬杠,故yì

装作无奈的说道。

海叔也不理小胖,先让阿梅从药箱子里取出碘酒,给伤口里外都消了毒。在伤口上撒了一些白色的药粉,用纱布包扎好,然后打了一针据说是美国进口的专门防治各种病毒感染的“立可消”,最后又服下三片“百毒清”,外带吃了两丸牛黄解毒丸,这才安了心。

阿梅和祥子扶海叔找了块干净地方坐下,海叔边喝着果醋,边胡子一翘一翘的生着闷气。

小胖一想我们晚上还要依仗着海叔的果醋以防万一,因此又把话拉了回来。主动过去给海叔陪不是说好话,小胖是什么人,一通连哄带捧,把个海叔又忽悠到天上去了,不一会儿又喜笑颜开,和小胖和好如初,把小胖当成嫡系亲信了。

我们把房间打扫干净,为了以防万一。在屋门口撒了果醋,又预备了几瓶放在身边。经过一番折腾。其他人都睡不着,只有小胖什么都不在乎,真是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吃的饱睡的香,不一会儿就着了,呼噜打的山响。

总算忍过了这一晚,所幸没有再发生其他事情。东方逐渐露出了鱼肚白。

等天大亮了以后,我和张萌又到了村西头的那个商店,买了两大汽油桶食醋回来。这小村虽然穷,但食醋还是不缺的。商店主人那个山羊胡子老头仍然是对我们很冷淡,爱答不理的。只管卖我们东西,别的废话一句也不多说。

这两汽油桶醋足有三十斤,足够我们用的了。在从商店往回走的路上,张萌眼尖,看到从前面一个路口闪过去一个人影,张萌说看着那个人影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我顺着张萌说的方向往那边望去,但没看到有什么人,张萌寻思了一下,说也可能是村里的村民,大概他看差了。

我和张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两桶醋给弄回来。

把醋弄回来后,我、小胖、张萌三个是被尸蝗叮咬过的,单独在一个房间里,让其他人回避,按照《盗墓手册》上记载的方法进行了处理,把全身上下仔细的涂满了醋,一点儿也不遗漏,然后又用棉花蘸醋塞住七窍,当然,鼻子、眼睛、嘴先留着,以便行事,到时再处理。

海叔虽然也被尸蝗叮咬过,但他不相信王胖子的方法,死活不愿按照《盗墓手册》上的方法去做,他自己处理伤口后一晚上也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认为是他那进口的药品起了作用,我们也只能由他去了。

我们用醋对全身进行了防护后,告sù

阿梅非礼勿视,然后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儿光溜溜的,老张和祥子帮着我们,拿着必要的装备,来到坎儿井旁。

说也奇怪,那些尸蝗看起来还真是“训liàn

有素”,院落中和坎儿井旁竟然一只都没有剩下,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们从坎儿井旁边石头堆砌的缺口走进去,来到井口旁,这坎儿井的井口和内地的水井完全不一样,没有井沿,也没有辘轳,因为它本来就不是直接把水桶扔下去打水的,而是需yào

人到下面去取水。

新疆地区因为干旱,地表留存不住雨水,地下水也不丰富,所以劳动人民经过千百年的经验积累就想出了一个办法,他们把雨水或者其他天然水收集起来储存zài

地下,然后在地下通过天然的或人工的涵洞、沟渠把水输送到各处,用于灌溉和饮用。由于水是在地下存储和输送的,地表温度虽然高,但地下的涵洞却常年保持恒定低温的状态,这样水就不会轻易蒸发掉。

因此,坎儿井的井口实jì

就是通向地下涵洞的一个洞口。

我们在井口往下看了看,由于阳光很足,能看到大概四五米的地方,再往下就看不清了,黑洞洞的,可见这眼坎儿井的深度应该是相当深的。

坎儿井的井口一般都比较小,为的是防止下面存水的流失,这眼坎儿井的井口直径大概有五十公分左右,可供一个成人上下,但小胖这样的就比较费劲了,不知dào

他能不能进得去。

井口虽小,但越往下就越宽敞了,井口下面有石头垒砌的台阶。小胖身先士卒,第一个下去,刚下到一半。身子就卡在井口处了,我们按住他的头,费了半天劲,连压带挤的总算把小胖塞进井口里,挤得小胖吱哇乱叫。

“妈的,这些人真够抠门的。把个井口修这么小,下来多费劲”小胖在下面抱怨着。

我们听着好笑,心说当地人也没您吃得这么肥头大耳的呀。

接着,我和张萌也顺着石阶下了井口,张萌下去的时候井口还有一半富裕,可见他和小胖两人在身材上的差异有多大。

祥子和老张在井口上面等着接应我们,以防不测。

石阶很滑,旁边原来应该有用来手抓的绳子,现在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一些绑绳子的木桩。我们只能手扶着石阶一步步往下爬。看我们现在的样子估计和昨晚那些尸蝗附着的诡异的“尸骨人”往下爬的情形很相像。

向下爬了七八米,光线虽然很弱,但仍能看清楚东西,虽然从井口上面往下面看的时候黑洞洞的,但到了下面后实jì

上并不是那么黑。

又往下走了两三米,好像到底了。下面似乎是一个天然的涵洞,周围都是岩石,但经过人工的雕琢。坎儿井的井口虽然小。但下面的涵洞却很大,涵洞弯弯曲曲的不知通向哪里。涵洞中间有一条沟渠,沟渠中只剩下很少量的存水,看样子这个坎儿井已经被废弃一段时间了。

涵洞是通向两边的,不知dào

那些尸蝗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小胖用手一指:“左边”,带着我和张萌往涵洞左边走。

我和张萌奇怪小胖怎么知dào

那些尸蝗在哪边。小胖回答了三个字:“凭感觉”。

由于按照《盗墓手册》上说的方法,全身不能有衣物,所以我们是光着的,鞋都没穿,脚底下有岩石碎片。很扎脚,我和张萌细皮嫩肉的哪受过这罪,扎的嗷嗷乱叫,走的很慢,小胖可能是皮糙肉厚,满不在乎,大步流星的在前面走着。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最后不得不打开手电,走了大概二三十米,仍然没有看到那些尸蝗的影子。

“胖厮,你这感觉有没有谱儿,连一只尸蝗都没看到。”张萌边搓着脚边说道。

这时,走在前面的小胖突然停了下来,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说道:“你们听没听到有什么声音?”

听小胖这么一说,我和张萌也停了下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果然,由远而近的,在涵洞深处似乎有一个女人在哭泣。

张萌吓得打了个哆嗦:“好、好像是个女人在哭!”

“嗯,的确像是一个女人在哭,好像是从前面传来的。”我说道。

“难、难道是那东西。”张萌哆嗦着说。

“妈的,赶快退回去吧,不能过去了。”小胖说道。

我和张萌都感到很纳闷,小胖向来是没事找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呢,只是听到这哭声小胖就说要回去,这不像小胖的风格呀。

小胖看我和张萌有些迟疑,解释道:“我并不是怕什么女鬼冤魂的,哥俩想想,就咱仨大老爷们,一丝不挂,这要是碰着个老娘们多丢人呀,还不得骂咱仨是臭流氓,还是赶快回去吧,丢不起这人。”

我一听,别看小胖平时什么都满不在乎,还真挺洁身自好的。

张萌听后在旁边乐了:“我说胖厮,没看出您也是贞洁烈男呀,不过你也犯傻,在这样的地下涵洞里哪来的老娘们,要有也只能是女鬼,你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我本来害pà

,现在还真不想回去了,真想看看这女鬼见到仨裸男是什么反应,哈哈。”

张萌是在开玩笑,小胖却当了真:“嗯,有理,女人可怕,女鬼没什么可怕的,我倒也想见识见识女鬼遇裸男是什么状况,哈哈。”

说着,带着我们朝那哭声走去。

“卧操,胖厮,我开玩笑的,你还真去呀。”

小胖和张萌边臭贫着边往前走,转过一个弯,小胖突然又停住了,我和张萌差点撞到他身上。

只见小胖用手电照着,在离我们七八步远的地方,背对着我们站着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衣,像火炭一样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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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塞外养尸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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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卧操,真、真有女鬼!”张萌哆嗦着小声说道,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也吓得头发根直发炸。

还是小胖经得多见得广,胆子比倭瓜还大,对我和张萌说道:“别怕,一个小小的女鬼算什么,看胖爷收了它。”

虽然这么说,但毕竟我们现在是一丝不挂,手里也没拿着什么家伙,就算小胖身手再好,有一身蛮力,如果真是女鬼,恐怕也招架不住。小胖也知dào

这点,所以嘴上说着,但也不敢轻易上前。

我们就这样和那红衣女子相持着,由于没有看到她的面目,暂时无法分辨到底是人是鬼。

红衣女子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甚至连一丝呼吸的动作也没有,她的头发像一匹黑布一样垂到腰间,头微微低垂着,身上的红衣像血染的一样。

张萌冲我和小胖低声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就咱们现在这样,别说女鬼,女流氓也对付不了,管它是人是鬼,我看还是走为上策。”

说着就往后慢慢退去。我和小胖听张萌说的有理,也慢慢向后退去。

就在这时,那红衣女子突然有了反应,只见她的头慢慢抬起,缓缓转过身来。奇怪的是,她和普通人转身不一样,普通人转身都是头先转过来,身子再跟着转过来,或者是先移动脚步,然后身子和头再转过来。而这个红衣女子却是头和身子一起转了过来,并且没有看到她的脚有动作,就像是在一根轴上转动了一百八十度一样。

看到这种情况,我和张萌“妈呀”大叫一声,就想转身往回跑,可不知dào

怎么回事。无论如何也转不过身去,脚步也根本迈不动,就像被粘在了地上一样。

而小胖和我们哥俩的反应完全不一样,他的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先蹲下身去。我心中暗想,小胖也真够奇葩的。这种情况下不是先想着逃命,而是先想着自己还光着,蹲下护住身体,看来他还真是不怕女鬼怕女人呀。

就在这一念之间,那女子已转过身来,借着手电光的照射,我们终于看清了她的脸。那哪里是脸,而是一个爬满了尸蝗的肉球!

只见大大小小黑色的尸蝗在那个肉球上蠕动着,扭曲着。有的在上面钻进钻出,看的我差点没反胃吐了出来。

“妈的,果然是女鬼!”小胖一见是女鬼不是女人,立kè

重新放开,猛的站起身来,拿着手电就想冲过去和那女鬼玩命。

就在此时,只见那女鬼的头发突然炸了起来,无数根发丝向我们三个卷来。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三缕发丝就死死的缠住了我们的脖子。

我瞬间被缠的喘不过气来。赶忙用双手抓住发丝,想把头发从脖子上扯开,但无济于事,那头发越缠越紧,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喉咙不自觉的发出“唔、唔”的声音。眼前开始发黑,仿佛意识都开始模糊了。

恍惚间,我看见前面的小胖和旁边的张萌也在奋力挣扎着,可毫无作用,张萌已经跪倒在地上。

就在我们命悬一线之际。突然听到一阵凌厉的破风之声,涵洞中好像打了一道厉闪,一道乌金色的光芒像霹雳一样刺穿红衣女鬼的前心,只听红衣女鬼一声凄厉的哀嚎,刺的我的耳膜都要破裂了,与此同时,那红衣女鬼的身体像爆裂了一样,涵洞中顿时泛起一片红光,整个涵洞都被这红光染成了血色。

这片红光只持续了不到一两秒就逐渐暗淡、消失,涵洞也恢复了宁静。

随着红光的消失,我的意识也逐渐恢复了,眼前的景物也渐渐清晰,只见张萌跪在地上,小胖双脚叉开,像扎着马步一样站着,而我们面前哪有什么红衣女鬼,空荡荡的,就和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我们的脖子上也没有女鬼的发丝,却是我们自己的双手紧紧的掐着自己的脖子!

然而,在对面涵洞的岩壁上却多出了一样东西——一柄剑,一柄散发着钨金色光芒的黑色大宝剑,剑身深深的刺入岩壁之中,只露出剑柄。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柄剑正是吴澜的巨阙剑。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只见人影一闪,一个人已经到了剑的旁边,轻轻一抽,就把剑从岩壁中抽了出来,我仔细一看,这个人正是消失了好几个月的吴澜。

“吴澜!”我和小胖几乎同时叫出声来。

但吴澜似乎不便耽搁,只是冲我们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就背起宝剑向涵洞深处跑去,刚跑了几步,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来转身用手指了指我们身后的方向,似乎是示意我们去那边的意思,然后又转身跑去。

“搞什么飞机?吴澜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他在跟踪咱们?”小胖和我对视了一眼说道。

“我还以为几个月前他在天罡墓里就发生了意wài

,没想到他还活着。”我说道。

“我就知dào

他死不了,像他这种人跟铁血战士似地,怎么会死,只是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让人感到很奇怪。”

“他好像在追什么东西?”

“嗯,先不管他了,还是办咱们自己的事要紧。”小胖说着,转身向涵洞另一边走去。

“胖厮,你不是说你感觉那些尸蝗在这边吗?又去那边干嘛?”张萌问道。

“听人劝吃饱饭,刚才那个吴澜不是指那边吗,先去那边看看。”

小胖虽然很自信,但是从来不搬杠,这也是他的优点之一。

我们跟着小胖回到井口处,又往另一边走去,这边的情况和那边差不多,也是经过人工雕琢的岩壁,地上有一些岩石的碎屑,但这边似乎比那一边能宽阔一些。

走了大概四、五分钟的样子,我们闻到一股什么气味,很难闻,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发xiàn

在涵洞左侧的洞壁上有一个洞口,那气味好像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

“卧操,这什么味儿?”张萌捂着鼻子说道:“不会有人在这儿大便吧。”

“你没事干跑地底下大便来?”我说道:“再说这味儿也不是大便的味道,倒有点儿像……有点儿像死猫的味道。”

我实在想不出能用什么东西形容这种味道。

“你闻过死猫味儿?”

“没有,但我感觉猫死了以后再晒一个礼拜大概就是这个味道吧。”

“难道有一群死猫在这个洞里?”

我和张萌探讨着这味道的来历。

“别猜了”小胖在一旁说道:“这是‘尸洞’的味道。”

“尸洞?什么尸洞?”张萌瞪大了眼睛看着小胖问道。我也感到很好奇。

“我听我叔说过,在湘西有两种秘术,一种是赶尸,一种是养尸。赶尸的人自然被叫做赶尸人,养尸的人叫做养尸人,这是两个行当。所谓赶尸,是传说中可以驱动尸体行走的法术,就是让一串客死他乡的尸体,尾随在赶尸者身后,穿州过省地返回故乡,据说是茅山道术的一种,也有人说和苗族巫术有联系,是楚巫文化的一部分,苗族巫术分黑巫术和白巫术,赶尸属于白巫术。养尸和赶尸类似,出处也一样,不过更加诡异,它是让尸体不腐的一种方法,据说可以通过这个方法最终能让尸体复活,不过我觉得这个说法有点儿扯淡,但以前确实有人干这行,他们把被养的尸体放在一个洞里,然后使用某种方法喂养,听说喂养这个尸体的东西只能是其他尸体,所以这个洞里的尸体往往堆积如山,这个洞就叫做‘尸洞’。但这种养尸的秘术实在太隐秘,具体情形我叔也不知dào

,没和我说过。”

“但不是说这个什么养尸术是湘西的秘术吗,为什么在塞外大漠的小村庄里会有人使用这种秘术?”我问道。

“这个嘛,就不清楚了,不过闻着这个洞里散发出的味道,确实是长年堆放大量腐尸才能有的气味儿。”

我和张萌一听小胖这么说,都有些胆怯,难道我们要到这个堆满尸体的洞里去?

小胖看出了我们的想法,说道:“幸亏咱哥仨是裸男,尸洞确实阴气很重,但男子都有阳刚之气,尤其是裸男,纯阳之体,可以化解阴气,所以不用担心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住,剩下的无非是一些腐肉枯骨罢了,你我皆有生死,这些东西有什么好怕的?”

我心说,别胡扯了,纯阳之体为什么刚才在那边还会碰到女鬼,险一险还差点把命丢了,即使没有不干净的东西,说是那么说人都是血肉之躯,死了之后无非是腐肉枯骨,但毕竟死人和活人不一样,在一大堆死尸人骨里能不瘆的慌吗?小胖这么说只是给我和张萌壮胆罢了。

小胖看我和张萌还是不敢进尸洞,又说道:“尸蝗是靠吸食腐尸存活的,这尸洞里肯定是尸蝗的巢穴,要想解尸毒只能进尸洞,东哥、老萌,哥俩儿跟着我肯定没事儿。LET’S

GO。”

小胖说完,打了个响指,就钻进了尸洞里。

我和张萌一看不进去也不行,就硬着头皮,一前一后跟着小胖进了尸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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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塞外养尸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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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洞的洞口很狭小,只够一个人弯着身子通过,越往里走气味越大,幸亏我们身上涂满了醋,浓烈的醋味多少盖住了尸洞的味道,但我和张萌还是用手捂着鼻子,以免被这味道熏得忍不住吐出来。

往前走了大概七八米,里面豁然开朗,进入了一个地穴中。一进地穴,我们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地穴中遍地都是尸骨,有白花花的骨头架子,也有腐烂的面目全非的死尸,还有一些已经被风干,只剩下干皮毛发的干尸,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一看到这情景,我和张萌再也忍不住,手扶着洞壁,哇、哇的吐了起来。

直到再也吐不出什么了,心里才觉得好受些。小胖倒是很镇静,蹲在地上看着那些尸骨和腐尸,等我们吐完才说道:“看样子,这些尸骨是不同年代的,骨头架子和干尸至少得有个几十年的时间了,腐尸应该距现在时间不长。”

“卧——操,胖厮,咱们来这儿——又不是破案的,别研究尸骨了,赶紧完了事儿走人,在这鬼地方呆长了可受不了。”张萌还是有些干呕的说道。

“没错,别管尸骨了,快找找那些尸蝗在哪儿,弄完赶紧走。”我吐完之后虽然逐渐适应了一些尸洞中的环境和味道,但还是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停留。

“不用找,尸蝗们在那。”小胖用手往前面指了指。

我和张萌顺着小胖手指的地方看去,这才发xiàn

,在对面不远的地方,并排摆放着七口黑漆棺材,中间是一口大棺材,盖着棺材盖。旁边是六口稍小一些的棺材,没有棺材盖。由于我们进来后一看到尸骨就光顾着吐了,没注意到里面还摆放着这些棺材,小胖这一提醒我和张萌才注意到。

“尸蝗就在六口小棺材里。”小胖说着,站起身来,朝那些棺材走去。

我和张萌跟在小胖后面。也小心翼翼的走向那些棺材。

“胖厮,你怎么知dào

那六口棺材里装的是尸蝗?”张萌在小胖身后小声对小胖嘀咕着。

“猜的,猜错又不罚钱。”小胖回答道。

我和张萌差点没晕倒。

“卧操,你丫也太不靠谱了,万一里面有粽子怎么办?那个叫什么吴澜的恐怕不会再现身救咱们了。”

“没事儿,就算有粽子,胖爷在怕什么,吴澜算个屁,他现不现身能怎样?”

“靠。别吹了,我看海叔说的没错,你和你叔都是不靠谱的人,刚才碰到那女鬼你还说能对付呢,要不是吴澜出现,咱哥仨早吹灯拔蜡了,还吹呢,我看你是有大象不吹牛呀。”

“小鸡子儿焉知鲲鹏之志?胖爷那是没想出手。话说回来,也用不着胖爷出手。天生福大命大造化大,自然有人帮忙,要么怎么叫福将呢。”

小胖和张萌边臭贫着边往前走,随着我们的靠近,那六口稍小的棺材里有了动静。

只听一阵沙、沙的声音,就像糖炒栗子在大铁锅里翻动的声音。六口小棺材里开始有东西翻滚了起来。

“卧、卧、卧操,什么动静。”张萌停住了脚步,我也不敢再靠近棺材。

“没事儿,仔细看看那是什么?”小胖用手电往棺材里照了照。

由于我们离棺材已经很近了,在手电光的照射下。能清楚的看到棺材里的情况。

只见棺材里像黑色的浪潮一样不断上下翻滚着,正是那些尸蝗。

“它们真的在这儿。”

虽然我们知dào

身上涂着醋,尸蝗不会向我们发动攻击,但看着这满满六大棺材的尸蝗,我和张萌还是有点犹豫,不敢向前。

小胖却满不在乎,说道:“没事儿,不用怕,东哥、老萌,你们哥俩儿给我观阵,我先上,要是真没事儿,再照着我的样子做。”

说着,小胖拿着事先准bèi

好的浸过醋的布条和棉花,使用布条蒙住双眼,用棉花塞住鼻孔和耳朵眼,深吸了一口气,把一大块棉花塞到嘴里,然后摸向其中一口装满尸蝗的棺材。

随着小胖靠近那棺材,棺材里的尸蝗翻滚的越来越猛烈,我和张萌在后面看着,心不由自主的怦怦跳着,呼吸开始加快,我的手心里真为小胖捏着一把汗,心想如果王胖子这方法是胡说八道,那可真把自己侄子给害死了。

小胖摸到棺材边,好像也犹豫了一下,但仅仅是一个停顿,就迈步进了棺材。

我和张萌都不敢看下去了,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神奇的是,当小胖的脚伸进棺材里后,周围的尸蝗迅速躲开,翻滚着向棺材外面涌去,就好像碰到了什么天敌一样,随着小胖的双脚都踏进棺材,身体缓缓的躺进棺材,周围的尸蝗惊恐的往棺材外逃窜,棺材四周顿时像涌出了一大片黑水。

那些涌出棺材的尸蝗也不敢靠近我和张萌,只是在棺材周围涌动着。

等小胖的身体完全躺进棺材后,棺材里面只剩下少量的尸蝗还没有涌出来,小胖在里面躺了半分钟左右,突然坐起身,使劲拍打之前被尸蝗叮咬过的伤口,一只尸蝗从伤口中被拍出来,小胖抓住后把它扔掉。

小胖抓住棺材边,翻身出了棺材,那些聚拢在棺材周围的尸蝗又争先恐后的涌入棺材中,不一会儿又把棺材填满。

小胖摘下眼睛上的布条,把棉花从七窍中取出扔掉,深吸了口气,说道:“完事了。”

我和张萌都看傻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看,没事吧,我就知dào

我叔和我一样,正经事儿上不会胡扯。”

我点了点头,张萌咽了口吐沫,对我说道:“东子,咱哥俩谁先来。”

“这事儿还谦让,那么多棺材呢,你们俩一起上吧。省的耽误时间。”小胖说道。

我和张萌听小胖说的有理,就一人选了一口棺材,学着小胖的样子做好准bèi

。虽然之前看到小胖没事儿,但真到自己做的时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非常紧张。

我摸到棺材边,慢慢把腿迈进棺材。说也奇怪,连一只尸蝗都没有碰到。我又仗了仗胆子,把另一条腿也迈进棺材,然后慢慢躺下,果真,就好像躺进一口空棺材一样,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只是似乎有一只尸蝗钻进了我以前被叮咬过的伤口。

我按照小胖说的,等了半分钟左右。迅速起身拍打伤口,把那只尸蝗逼出体外扔掉,然后出了棺材,摘掉眼睛上的布条,取出堵住七窍的棉花。

此时,张萌也弄完了,跳出了棺材,摘掉布条。扔掉棉花。

我们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大功告成。

我和张萌看事儿办完了。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多呆,就想离开尸洞,但小胖却说道:“贼不走空,既然来了,不能空着手回去,怎么也得弄点干货。”说着。眼睛紧紧盯着中间那口大棺材。

我和张萌一看,小胖这毛病又犯了。小胖是盗墓世家,他父亲和叔叔都是盗墓高手,小胖在他们的熏陶下自然对盗墓情有独钟,有时候并不是真缺钱想盗出点儿什么东西。而是打骨子里就有这盗墓的瘾,就像有人爱炒股,有人爱赌博一样,就算输的倾家荡产,但还是忍不住去炒去赌,小胖盗墓就是这样,之前在天罡墓一无所获,还丢了价值不菲的灵蛇珠,可以说是得不偿失,甚至险些还把命给丢了,但这次还是窜捣着我和张萌去太阳古城,即使现在碰到这么个尸洞里的棺材都不放过,别人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是“见了棺材手发痒”呀。

看小胖这么执着,我和张萌也不好意思阻拦他,只能舍命陪君子。虽然小学品德课上就学过:“哥们儿义气害处大”,但没有义气怎么能是哥们儿呢?没有哥们儿,人活着岂不感到孤独。所以,害处再大,义气还是要有的,是朋友就得能做到有难同当,有困难一起上,就像桃园三结义一样,刘备光复汉室的梦想最终还是毁在关羽的大意失荆州上,要不是关羽大意失了荆州,张飞也不会因愁闷酒后鞭打士卒被人暗算,刘备也不会发倾国之兵为关羽、张飞报仇而含恨死在白帝城,但刘备却还是无怨无悔,宁失江山而为朋友,这就是义气。

只见小胖拿了个手电筒,先立在地穴东南角的地方,然后冲着东方拜了三拜。

我和张萌感到纳闷,问小胖这是在干什么。

“哥俩儿不知dào

,这是摸金校尉的古法,我虽然不是摸金校尉,但我叔走的是摸金的路数,我也算和摸金校尉有些渊源。我总结了之前的经验教xùn

,前几次盗斗失败,一定是没按古法行事,犯了行里的忌讳,所以总走霉运,这次说什么也得依照古法,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才能‘依法办事’。”

我和张萌一听,这哪儿跟哪儿呀,小胖还真会给自己找折。

“你干嘛在那立个手电筒?”张萌不解的问道。

“外行了吧?摸金校尉有‘三不摸’,分别是‘天明鸡叫不摸金’,‘鬼吹灯灭不摸金’,‘棺中带血不摸金’,通俗的讲,‘天明鸡叫不摸金’就是说进斗以后踅摸了半天,啥也没弄着,等天都快亮了,鸡都叫了,就别磨叽了,如果鸡叫三遍还不出斗,必遭横祸。‘鬼吹灯灭不摸金’就是说要在墓室东南角立一蜡烛,如果摸金的时候蜡烛突然灭了,就说明这墓有邪物护佑,千万别再摸了,再摸必出邪事。我这手头没有蜡烛,就立个手电当蜡烛吧,反正都是发光物,手电灭了赶紧走人。”

“靠,这挨的着吗?那鬼要是想把手电筒吹灭还真得费把子力qì

,鬼肯定还琢磨呢,今儿个真他妈见了鬼了,怎么吹的脑缺氧了还吹不灭。”

张萌说的我差点儿没把眼泪笑出来,小胖却还是真事儿似地一本正经:“还真别不信邪,没准儿现代的鬼看过‘妖魔鬼怪的自我修养’,提高了自身的素质素养,加强了修liàn

,还真保不齐能把手电吹灭。”

小胖正说着,立在地上的手电灭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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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塞外养尸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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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卧槽,手电真灭了,此地不能久留,赶紧撤吧。”张萌瞪大了眼,咧着大嘴说道。

“撤?干嘛要撤?”小胖对此不以为然。

“你刚才不是说什么‘鬼吹灯灭不摸金’吗?现在手电都被吹灭了,可见这地方的鬼道行不浅,肯定是厉鬼,不撤等着挨擂呀?”张萌说着,就想退出尸洞。

“老萌,我说你怎么叫张萌呢,真是名符其实,你还真是萌萌哒,如果真让鬼缠上了,你以为出了尸洞就没事了?鬼会附在你身上缠你一辈子,而且这鬼专找胆小的人,因为胆小的人阳气弱,好弹弄,所以越是害pà

,越是逃跑,越容易被鬼缠上。”

“那怎么办?跑又不能跑,难道就只能等死?”张萌急道。

“你不是说你最不信邪吗?我看你是最迷信,这世上哪有鬼?谁见过?”

“卧操,胖厮,你丫记性真差呀,刚才刚碰见的红衣女鬼,这么一会儿就给忘了,我以前是不信这些,但亲眼所见,不由得不信呀。”

“什么红衣女鬼?在哪儿?在哪儿?”小胖故yì

四处张望着,好像突然想起来了:“噢,你说刚才在那边涵洞里碰见的那妹子呀?”

“对啊,没错,咱们可都是亲眼所见的,对吧,东子,你也看见了,那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女鬼。”

我点了点头,确实,我确定刚才不可能是幻觉或者其他什么的,一定是女鬼,要不是吴澜及时出现,我们哥仨就没命了。

但小胖却说道:“刚才那个还真不是女鬼,你们哥俩在后面没看清,我在前面看的们真们真的。那个是尸蝗附着的尸骨人,就和昨天晚上院里那几十个一样,只不过可能这些尸蝗找了个死的时间不长的人,衣服还没烂,不是女鬼,不是女鬼。”

让小胖这么一说。我和张萌也含糊了,确实不能确信刚才碰到的到底是女鬼还是尸骨人,反正她那个肉球一样的脸上爬满了尸蝗,我只记得我意识清醒的时候是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也许又是像程娇说的,地下狭小的空间里容易生成使人产生错觉的有害气体,使我们产生了错觉?

小胖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手电筒,拍了拍,手电又亮了:“看。估计是受潮接触不良,不是什么鬼不鬼的,我说的摸金校尉‘三不摸’只不过是古人怕倒斗的人太贪心,把斗都摸光了,都摸光了后代子孙吃什么?所以古人定了一些不成文的行规,和鬼没什么关系,我刚才说和鬼有关系呢……这个嘛……是开开玩笑,嗯。开开玩笑,所以嘛。这个斗啊,该摸还得摸。”

我突然明白了,小胖前言不搭后语的,还是因为他是个盗墓成瘾的“倒斗迷”,怕我和张萌因为害pà

阻止他摸金,所以车轱辘话来回说。反正都是理。

还是那句话,“舍命陪君子”,看小胖这么执着,我还真不忍心把话说破,就帮着小胖说道:“我看小胖说的有理。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呀神呀的,都是自己吓唬自己,刚才那个肯定就是尸骨人,根本不是什么女鬼,还有这手电,是从北京带过来的,大概路上受了潮了,接触不良,我看咱们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小胖愿意摸就让他摸吧。”说着,我冲张萌使了个眼色,张萌也马上明白了过来,他也是个对朋友毫无保留、义无反顾的人,别看张萌平常大大咧咧的,还经常和小胖斗口,但实jì

上很是热心肠,虽然害pà

,但也不忍心阻止小胖,扫了小胖的兴,因此也说道:“既然你们都觉得没事,那,胖厮,就听你的吧,不过你可自己保重,我俩就在洞口,可不跟你过去,有危险我们哥俩儿可撒丫子就跑,你被厉鬼捉去,可没人救你。”

“放心吧,我说没事就没事。”小胖说着,换了个手电立在地穴东南角,让我和张萌给他观敌瞭阵,他自己走向中间那口大棺材。

到了棺材旁,小胖用手敲了敲,“嘭、嘭、嘭”发出几声脆响,听声音这棺材挺瓷实。

小胖双手顶住棺材盖,往前面一推,棺材盖被推开一条缝,我虽然在玉泉山跟着下过斗,但还没见过真zhèng

的摸金什么样,所以全神贯注紧张的看着,张萌更是没见过这个,瞪大了两只大眼,咧着大嘴目不转睛的盯着小胖和那棺材。

小胖把棺材盖推开一条缝后,伸出一只手慢慢探进棺材,边往棺材里面探,边小声跟我们解释道:“二位肯定没见过,这是摸金校尉的绝技,叫‘独龙探棺’,摸金前要探探棺里的情况,可不是瞎探,是有讲究的。”

我刚想问有什么讲究,小胖的手突然停住了,好像愣在了那里。

“怎么了小胖?”我紧张的问道。

小胖没有回答,还是愣在那里。

“卧操,你这胖厮,又搞什么飞机,到底怎么了?”张萌也着急的问道。

小胖还是没有回答,仍然愣在那里,不知dào

遇到了什么情况,这下可把我和张萌急坏了。

“到底怎么了?快说话呀?”

小胖愣了半天才把手慢慢伸出来,说道:“没什么。”

我和张萌又差点晕倒,小胖还真是不靠谱,这个时候还开玩笑。

“靠,你这胖厮,真是个二货,什么时候还拿我们哥俩开涮,是不是找打?”张萌骂道。

小胖呵呵一笑:“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嘛。”说着,看了看伸出来的那只手:“奶奶的,今儿不走运,碰到个‘湿棺’。”

“什么‘湿棺’?”我问道。

“棺有干湿之分,干棺是最常见的,棺里没有尸液,一般干棺里都会有随葬品,但干棺容易产生尸变形成粽子,湿棺不怎么常见,又分为两种,一种是日久尸体腐化但由于墓中潮湿,尸液和水汽混杂,无法蒸发流失,积存zài

馆内,形成湿棺,这种湿棺里的液体一般都比较少,这种湿棺是天然形成的,里面也可能有随葬品,但还有一种湿棺,是为了让尸体保持不腐,在下葬前往棺材里注入的防腐液体,这种湿棺里的液体比较多,会没过尸体,在这种湿棺里肯定不会放随葬品。”小胖边解释着,边伸出胳膊给我们看:“你们看,这棺材里的液体都快到我胳肢窝了,里面一定是防腐液,不会有随葬品。”

我和张萌借着手电光仔细一看,果然,小胖的胳膊湿乎乎的。

“既然没有随葬品,赶快走吧。”我说道。

张萌也点头称是,催着赶快离开尸洞。

小胖却不甘心:“没随葬品也没关系,我还没见过养尸人养的活尸什么样呢,听说这活尸常年不腐,面容和刚死时一模一样,今儿个见识见识。”

我和张萌一看,真拿小胖没办法,他这“瘾”一上来,比吸毒都可怕,真是没治了。

“不用担心,湿棺一般不会形成粽子,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着,小胖把整个棺材盖推开,“咣当”一声闷响,棺材盖掉在地上。我的心也是“咯噔”一下。

把棺材盖推开后,小胖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由于离的不算太远,我和张萌也能清楚的看到棺材里面的情况,只见棺材里面装满了液体,但这液体很奇怪,是红色的,像血一样红。

“嗯?红色的液体?难道是‘血棺’?那可就糟了。”小胖自言自语的说道。

“‘血棺’是什么东西?”张萌问道。

“我刚才不是说过嘛,摸金校尉‘三不摸’里有个‘棺中带血不摸金’,棺中带血指的就是血棺,血棺是一种很奇特的现象,也很神mì

,至今也没弄清是自然形成的还是人为造成的,血棺里会充满血液一样的液体,甚至有些墓里整个都有这种液体,这种墓叫做‘血墓’,倒斗的人洛阳铲一下去,如果看到土中带血色就不会进这样的斗,因为血棺里会形成一种相当厉害的粽子,叫‘血尸’,在我叔的《盗墓手册》里没给这个‘血尸’排名,只有一些零星的记录,因为这种‘血尸’不属于巫粽,也不属于天然形成的粽子,而且有些地方比‘鬼尸’更可怕,更难让人理解,几乎使用任何方法都无法克制,是倒斗的大忌。”

“卧操,这么邪乎,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溜。”张萌急着说道。

“等等,虽然这棺里是血红色的液体,但我看,这不是血棺,你们看,我胳膊上刚才沾到这种液体是透明的,并不是血。”

“为什么在棺材里看着是血红色的,沾到胳膊上却是透明的呢?”我问道。

小胖摇了摇头:“这个嘛,就不清楚了,但既然不是血,就不是血棺,里面就没有血尸,咱们把液体放掉,看看这尸体的真相。”

“卧槽,胖厮,你丫又不靠谱了,真是没事找事呀,管他尸体什么样呢,就算长得跟苍井空似地我现在也没兴趣看,既然你也吃不准这到底是不是血棺,里面就可能躺的是血尸,别找事了,还是赶紧撤吧。”张萌又急着说道。

可小胖不甘心,非要看看棺里尸体的样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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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塞外养尸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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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不顾我和张萌的阻拦,从地上找了块大石头,几下下去,就在棺材底部砸了个窟窿,棺材里红色的液体“汩、汩”的流了出来,奇怪的是,这些液体在棺材里是血红色的,但流到地上却变成了像水一样,是透明的。

随着棺材里的液体不断减少,尸体逐渐露出水面,我和张萌在旁边看着也是越来越紧张。

工夫不大,棺材里的液体几乎全都流光了,棺材中的主人终于露出了她的真容,但出乎我和张萌意料的是,棺材里躺着的并不是我们之前想象的满身白毛的粽子,更不是青面獠牙的怪物,而是一个绝色女子!

只见这女子合着二目,发丝乌黑,身上穿着大红色的长裙,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更衬托出了她五官的秀美,她躺在棺材里,哪里像是一具死尸,就像刚睡着的一样,显得那样安逸、自然,我和张萌都看傻了。

“这小娘们儿长得还挺不错的。”小胖的一句粗话,把我和张萌从无限神往中唤醒了过来。

“卧操,你这胖厮,是不是冷血动物,对这样的美女竟能说出这种粗话”张萌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这女孩看起来也就二十一、二岁,看这样子像是刚死去的,不知dào

她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葬在这个尸洞里。”

“我说老萌,说你幼稚你还不承认,你看着这尸体像是刚死的样子,实jì

上不知dào

已经死了多少年了,她能保持现在这模样,全靠养尸人的秘术保护着,尸体才没有腐烂,要不早烂成一堆烂泥了。”小胖说道。

张萌不服气。刚想和小胖争辨,只见那尸体起了变化,她面部的皮肤迅速变成灰褐色并且褶皱了起来,身体也随之萎缩干瘪,身上的衣服也从红色变成了黑灰色,只一瞬的工夫。那棺材里躺着的哪里还是什么绝色女子,已经变成了一具枯骨。

我和张萌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胖倒是好像早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变化,冲张萌做了个鬼脸说道:“怎么样?萌萌哒,这回服了吧,毛主席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常说,那个……说什么来着?对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年轻人,平常就应该多读读书,多充充电,充实一下自己,用知识武装大脑,才不至于成为井底之蛙嘛。喂、年轻人,嗨、嗨……”小胖说着。拿手电在张萌脸上晃了晃。

我一看,张萌那儿还愣着神呢。瞪着两只大眼珠子,咧着个大嘴直勾勾的看着棺材里那尸体,我用手推了推他的胳膊,他咽了口吐沫,这才回过神来。

张萌回过神来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大美女呀。”

我一听,原来张萌不是对尸体起了变化感到惊奇。而是对棺材里的美女变成枯骨感到可惜呀,看来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弄得我和小胖是啼笑皆非。

“你个胖厮,看你干得好事,人家这美女在这儿躺的好好的。能保持这样尸体不腐,容颜不改容易吗?又没招你没惹你的,你干嘛非给人破坏了?真是损阴丧德呀。”张萌骂道。

“呸、呸、呸,你才缺德呢,我说老萌,你不懂就算了,我和你说吧,你以为这养尸人能把尸体养成这样就只靠棺材里的液体吗?我以前听我叔他们说过,但凡像养尸这种秘术,都是有一得必有一失,就像道家的采阴补阳,阳盛必定阴损,养尸也一样,要想把尸体养好,保持尸体不腐,必须从活人身上下功夫,据说养尸人在养尸的同时一定会培养大量的尸蝗或者尸蟞,这些尸蝗或者尸蟞就会不断寻找活人吸取精华供养尸体……这个,具体细节我就不清楚了,但养尸一定会对活人造成危害,胖爷这可不是缺德,而是为民除害,积了大德了,像你这样的凡夫俗子怎么能懂……”

还没等小胖说完,只听旁边的六口稍小的棺材里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就好像有无数桑蚕在啮咬桑叶的声音,而这些声音聚集在一起显得格外刺耳,使人不自觉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们赶忙用手电往那些棺材里一照,发xiàn

棺材里那些尸蝗像波浪一样不断翻滚、涌动着,仔细一看,原来那声音是尸蝗们正在互相啮咬、吸食着同类!

这景象又把我和张萌惊呆了,这次连小胖都有些吃惊,不大的工夫,那些尸蝗翻动的波浪越来越小,啮咬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没有了动静,再一看那些棺材里,所有尸蝗都变得支离破碎,浸泡在绿色的液体中。

“还真是惨烈呀。”小胖感叹道:“看来这些尸蝗和养尸人养的那具尸体也是共生的关系,尸体完蛋了以后,尸蝗们也失去了控zhì

发了狂,自相残杀,报应啊报应,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靠,别猪鼻子里插大葱,楞装猛犸象了,胖厮,算你这次做对了,咱们的事也办完了,这尸体也看了,赶紧离开这鬼地方吧。”张萌说道。

我也不想在这地方多呆,催着赶紧离开,于是我们三个退出了尸洞,沿原路返回,找到坎儿井口,顺石阶出了坎儿井。

老张和祥子还在井口旁边等着我们呢,看我们出来,赶紧把我们一个个扶出了井口。小胖出来的时候和下去的时候一样,由于身体太胖,井口太小,我们合力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才把他从井口拽出来,疼得他吱哇乱叫。

老张问道:“怎么下去那么长时间?没遇到什么情况吧?怎么样,事儿办好了吗?”

“没碰到什么事儿,一切顺利,搞定。”小胖边揉着胳膊边说道。

我和张萌看小胖不想提尸洞的事情,也觉得和他们说了没有什么必要,还可能会把事情弄复杂,所以也就没提那事。

我们回到小屋里,用毛巾蘸着水把身上擦了擦。虽然醋味很难去除干净,但比之前强多了,起码不像刚从醋缸里捞出来的一样了。清理完以后,我们穿好衣服,来到隔壁之前我们安顿的房间。

海叔和阿梅正在房间里等着我们,海叔眯着眼。抽着水烟袋,半倚在墙角铺的垫子上,阿梅在旁边服侍着,看我们进来,海叔吸了一口水烟,吧唧了两下嘴,咳嗽了一声,说道:“活着回来了?年轻人,就是不虚心。非要按照你们的法子做,看,我没按照王胖子的土方法去冒险不也活得好好的,算了,没出什么危险就好,就当玩一圈吧。”

我和张萌看海叔确实没出现什么状况,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海叔用了他那昂贵的进口药的缘故,心里也有些犯了嘀咕。对小胖他叔叔的《盗墓手册》上记载的去除尸蝗尸毒的方法能否有效也有了一些怀疑,而我们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难道这尸蝗尸毒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可怕?

小胖不想和海叔抬杠,明捧暗讽的说道:“那是,您老人家可不是一般人,经得多,见得广,什么大风浪没见过。这小小的尸蝗能把您如何?我们晚辈哪比得了,只能用这土法子安慰安慰自己,幸好大家都没事,也是托了您的福了。”

海叔最爱听奉承,听小胖说的话很受用。自己再说别的也没什么意思,就又让阿梅给他上了支水烟,眯着眼抽起水烟袋来。

尸蝗这件事情总算过去了,我们又想起了来这儿的初衷,看来语言不通是一个失策,不做好充分的准bèi

,找不到合适的向导,冒然进入沙漠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说严重点简直就是去送死,因此,经过商议,我们还是决定先回北京,重新计划,做好充分的准bèi

后再前往寻找太阳古城。

看看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准bèi

采买一些东西,以备在回北京路上的不时之需。由于这个村子里的人很排斥外来人,而且与当地人语言也不通,再加上我们需yào

的东西在他们那里也买不到,所以我们只能仍然去村子西边的那个商店去买东西,虽然商店的主人——那个山羊胡子老头对我们相当冷淡,但起码他能听懂我们说什么,能卖给我们需yào

的东西。

我们商量了一下,我和小胖去买东西,其他人留在宅子里。

我和小胖边走边聊着,我以前是做程序员的,是个平常不怎么健谈的人,但小胖却十分能说,和他在一起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走路的时候如果有人聊天就不会觉得路有多远,不觉中,我们已经来到那个老头的商店。

商店和我之前来的时候一样,仍然是冷冷清清的,大门敞着,我和小胖迈步进了商店,商店里也仍然只有那个山羊胡子老头一个人,坐在柜台后面,低着头,好像在摆弄什么东西。

山羊胡子老头抬头看了一眼,见是我们,由于我们之前来过两次,知dào

我们是来买东西的,也没说话,又低下头继xù

摆弄手里的东西。

“老爷子,我们又来打扰了,再买点儿东西”小胖没话找话的说道。

山羊胡子老头只“嗯”了一声。

小胖脸皮比城砖还厚,老头不理他他也不在意,背着手,嘴里哼着小曲,在商店里转来转去,看着东西。

转了一会儿,冲老头说道:“老爷子,给我来三十根火腿肠,要肉粒的,可不要掺淀粉的,再来一箱矿泉水,最好是农夫山泉的,然后再来十包方便面,对了,要有那种非油炸的五谷道场的最好,没有的话,油炸的也凑合了……”

我一听,这小胖事儿还真多。

老头听完,把手里摆弄的东西放在柜台上,转过身去取小胖要的东西,小胖溜达到老头刚才呆的柜台前面,顺手把老头放在柜台上的东西拿起来看了看,我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块手表。

我心说小胖还真是不讲什么规矩,随便乱动别人的东西。小胖看了两眼那手表,放在耳朵上听了听,又把手表放在了柜台上,嘴里仍然哼着小曲。

山羊胡子老头把小胖要的东西取来放在柜台上,拿出个计算器算账。

就在这时候,小胖冷不丁说了一句:“我见到苏子文了。”

只见老头听完这句话后,手一哆嗦,“哐当”一声,计算器掉在了柜台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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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塞外养尸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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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老头叹了口气说道。

我在旁边看的摸不着头脑,不知dào

小胖和这山羊胡子老头唱的是哪出戏,小胖说的“苏子文”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儿听说过?而这山羊胡子老头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后表现得这么惊慌失措?他和这个名字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

小胖嘿嘿笑了一下,说道:“还用我问吗?老实交待吧。”

老头缓缓坐在柜台后的椅子上,又叹了口气说道:“难道真的是天意?那个道士说的没错,唉,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啊,该来的总是要来,躲是躲不过去的。”说着,他摸了摸怀里,好像要掏什么东西,但犹豫了一下,又把手伸了出来。

这下把我弄得更糊涂了,不知dào

老头到底在说什么,哪儿又冒出个道士?他总是说该来的要来,到底指的是什么?他怀里有什么东西?为什么想拿出来却又犹豫了?

只听老头接着说道:“好吧,既然是天意,我愿意带你们去那个地方。”

我听得更奇怪了,似乎这个老头本来就认识我们并且知dào

我们此行的目的似地,他说愿意带我们去那个地方,难道指的是太阳古城?

我瞄了一眼小胖,小胖似乎也迟楞了一下,但只是一瞬间,随即便顺水推舟的说道:“哎,老爷子,一看您就是深明大义的人,这就对了嘛,自打一见面,我就觉得和您特有缘。”

也不知dào

小胖到底明不明白山羊胡子老头说话的意思,听小胖这么说,好像他事先就知dào

这老头要帮zhù

我们一样。

“您知dào

我们要去哪里?”我问道。

老头点了点头:“太阳古城只是传说里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存zài

没人知dào

。浮木三千我倒是听说过,据说确实有这么个地方,但是从来没有人去过,太阳丘这个地方在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到过那里一次,只是……”

老头说着,欲言又止。提到“太阳丘”这个地方的时候,好像显得格外紧张。

“只是什么?”小胖问道。

老头皱了皱眉说道:“只是那个地方非常邪门。”

“噢?怎么个邪门法?快说来听听。”小胖一向是个没事就闲得蛋疼的人,一听老头说太阳丘很邪门,立马激起了他的兴趣。

“那还是在我十七、八岁的时候,那时候年轻气盛,好奇心也特别强,有一次,听村里的老人说沙漠里有这么个叫‘太阳丘’的地方,听说这地方是很久很久以前不知dào

什么人留下的遗迹。里面埋藏着一千峰骆驼几天几夜也驮不完的宝藏,但是几百年来,从来没有人找到过那个地方。当时我们几个年轻人听了,都非常兴奋,也很好奇,想要去寻找那些宝藏,就这样,我和村里的其他五个年轻人。加上我一共是六个人,借了一峰骆驼。驮着水和干粮一起进了大漠。我们都是从小在沙漠边长大的,这沙漠对外来人来说很神mì

,非常危险,但对于我们来说,进漠并不是一件多困难的事情,但是。我们找到太阳丘也是费尽了周折,在沙漠里走了十多天,就在我们快要放qì

的时候,无意中却发xiàn

了那个地方。”

小胖听得入了神,我也听得津津有味。老头从柜台的抽屉里拿出个旱烟袋。往烟袋锅子里塞了些烟叶。

“后来呢?”小胖迫不及待的问道。

山羊胡子老头点上烟袋锅,吸了两口,接着说道:“我们到了那个地方以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眼前是一片接着一片的沙丘,一眼望不到边,每个沙丘旁边都是用黑色的石头围着,那些石头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黑色的光,就这样,黑色的石头围着一个个沙丘,组成一个个圆圈,圆圈之间又有黑色的石头连成一条条线,站在高处看去,就像无数个黑色的太阳摆在沙漠里,那场面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

“我们当时兴奋极了”老头吸了口旱烟接着说道:“这场面和村里老人们讲的传说中的太阳丘一模一样,看来宝藏就在我们眼前了,我们当时唯一担心的就是怎么把宝藏运回去。我还记得我们虽然已经累得不行了,但都顾不上累了,拿着锹镐跑到一个沙丘上就开始往下挖,从中午一直挖到太阳落山。”

“挖到宝藏了吗?”小胖着急的问道。

老头摇了摇头:“别说宝藏,连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只挖出了一些骨头架子。”

“什么?骨头架子?难道所谓的太阳丘实jì

是一个坟场?”

“我们当时也是这么想的”老头点了点头说道:“当时我们真是失望极了。”

“那后来呢?您说的邪门的事情不是指没找到宝藏吧,后来还有什么邪门的事情发生吗?”我问道。

山羊胡子老头皱着眉,猛吸了一口旱烟,缓缓说道:“我们由于没挖到宝藏,情绪很低落,又加上实在累的不行了,就在一个沙丘下面睡了,我的头一挨到地就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老头说到这不说了。

“醒来的时候怎么了?”我和小胖几乎异口同声的问。

老头又猛吸了一口旱烟袋,说道:“等我醒来的时候,全都消失了。”

“什么?什么消失了?”小胖吃惊的问道。

“太阳丘还有和我一起来的五个年轻人,一夜之间全都不见了,只剩下我孤零零的躺在沙漠里。”

“怎么会这样?那么大一片太阳丘就凭空不见了?还有和你一起去的五个人,他们去了哪里?”

“不知dào

”老头摇了摇头:“就像做了一场恶梦一样,我醒来的时候全都消失了。幸好那峰借来的骆驼还在,骆驼身上剩下的水和干粮一点都没动,就好像老天把他们带走,故yì

留下了我一样。我就靠着这峰骆驼和它驮着的水跟干粮,凭着在沙漠里生存的经验,看着太阳和星星,不知走了多少天才走回了村里。”

我和小胖听后都觉得确实挺邪门的,唏嘘的出了口气,可老头接着说道:“更邪门的还在后面,之后,那和我一起去太阳丘的五个年轻人再也没有回来,而他们的家属、亲戚,在随后的半年内全都莫名奇妙的一个接一个的死去了。”

老头说的我头发根直发炸,难道世界上真有这么邪门的事情?我以前听说过关于埃及图坦卡蒙墓考古的一件事,说的是参与图坦卡蒙墓考古的人,在回国以后不长时间就一个接一个意wài

的死亡了,有人说他们是受了法老的诅咒,还有人说是因为他们被墓里一种细菌感染,造成大脑不受支配遭遇意wài

,而这老头描述的他们去太阳丘的经lì

在邪门程度上比图坦卡蒙墓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dào

那里究竟存zài

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老头接着说道:“从太阳丘回来后不到一年,我家里也出了事,先是我父母相继去世,紧接着我哥、嫂子也摊上了事。”

“你哥哥就是苏子文?”小胖插话道。

“嗯,既然你们已经见过那些东西,我就不瞒你们了,确实,我叫苏子武,我哥就是苏子文,他是最后一个养尸人。”

老头这么一说,我才终于想起来,“苏子文”正是在那些尸蝗身上“生长”着的文字。

我奇怪小胖怎么知dào

这个山羊胡子老头是那些尸蝗的主人——塞外养尸人的弟弟,但当着老头的面又不好直接问小胖,就听老头接着往下说。

“那时候还是解放前,我哥在村里一个财主家做长工,这个财主是贩卖牲口的,不是本地人,听说他是山西一个军阀的亲戚,那时候内地战乱,新疆一带相对来说比较太平,不少人都是从内地跑过来躲避战乱的,我父母和这个财主就是这样。由于都是内地过来的,财主对我父母格外照顾,我哥成年后就一直在他家打长工,财主见我哥能干,人又可靠,就让他当了运送牲口的头头。说来这事还有些传奇色彩,我哥有一次在送牲口的路上救了一个女人,这女人也是逃荒过来的,在路上遇到了土匪,父母被杀了,土匪就要把她抢走,当时被我哥碰见了,土匪见我哥带的人多,手里都有家伙,不敢硬拼,就撇下那女人逃走了,这个女人就是我后来的嫂子。”

“肯定是财主看上了你嫂子,后来出了事吧?”小胖没等老头说完,插话道。

老头吸了口旱烟,点了点头。

“唉,自古红颜多祸水呀!猜都能猜到。”小胖感叹的说道。

老头好像不愿多提他哥嫂的事情,只是说:“事儿就是出在我从太阳丘回来的那年,财主想霸占我嫂,但我嫂誓死不从,财主就拿我哥做威胁,把我哥抓了起来,我当时年纪小,我哥怕我出事,就让我逃到了异乡,这一逃,就逃了二十多年,直到解放后,六几年那会儿,我才又回到这个地方。”

“那你哥嫂怎么样了?还活着吗?”我问道。

老头点了点头,说道:“我回来后,见到了我哥,没想到我哥还活着。他给我讲了后来事情的经过,并且告sù

了我一个秘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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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戴面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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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山羊胡子老头大概被烟呛到了,连咳不止,小胖有眼力价,赶忙给老头递过一瓶矿泉水,老头摆了摆手,又咳了一会儿才停下来,说道:“在这大漠的边缘,水这东西比黄金都宝贵。”

“我看您店里卖的矿泉水价格很便宜,和其他城市也差不多。”我插话道。

老头摇了摇头说道:“我是为了赎罪啊,这其中的缘由你们往下听就明白了,刚才说到……”

“对,对,您快接着说吧,刚才说到您在外面逃了二十多年,回来后您哥苏子文还活着,他给您讲了后来的经过,还告sù

了您一个秘密。”小胖迫不及待的让老头接着讲事情的经过。

“嗯”山羊胡子老头点了点头,接着说事情的经过:“我哥跟我说,他被财主抓起来以后,财主就想加害他,幸亏当时看守他的人里面,正好有一个是他以前拜把子的把兄弟,这个人就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把我哥给放了出来,我哥本来想去和财主拼命,把我嫂救出来,但怎奈人单势孤,去了不但救不出我嫂子,自己也得送死,他那个把兄弟好说歹说,总算把我哥劝住了,财主那时候看我哥逃走了,就派人到处搜查我哥,那个财主当时在这一带势力很大,这又是个小地方,我哥看藏不住,没办法,也逃到了异乡。”

小胖听得津津有味,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问道:“后来呢?”

“我哥身上也没什么钱,也不知dào

要逃到什么地方去,他就一边要饭一边往前走。不知走了多长时间,走得鞋子都磨破了,一天,走进了一架大山里,他也不知dào

那是什么地方,只记得那山里到处都是黑林子。大树遮天蔽日,那些树都是多少人都合抱不过来的老树,那地方没有一点儿人烟,他在山里转来转去,转迷糊了,怎么也走不出那架大山,我哥几天没吃东西了,只靠找点野果维生,最后饿的眼都花了。一个不留神,从山坡上栽了下去,那坡子下面是一条大江,他就滚到了江里,他只记得那江水刺骨的凉,一口气没上来,就昏死了过去。”

“你哥肯定被人救了。”小胖说道:“要不他就没机会给你讲这些事情了。”

老头点了点头:“他确实是被人救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xiàn

自己在一个寨子里,寨子里都是一些很古怪的人。他从来没见过这种人,他们长得眼窝很深,皮肤黝黑,身上穿着肥大的衣服,男人头上用皮条子勒着头发,女人头上插着羽毛。那些人都围着他看,叽叽咕咕的说的话他也听不懂,后来过来一个人,那些寨子里的人见了这个人都非常恭敬,好像还有些害pà

。都匍倒在地上给这个人施礼,这个人也与寨子里的其他人不太一样,他身材高大,脸上带着面具,看不见容貌,但给我哥印象最深的是,这个人长着一根奇长奇粗的食指。”

“奇长奇粗的食指!”我听老头描述这个带着面具的人,心里吃了一惊,在倒斗这行里,有一个被神话了的人物,据说这个人就长着一根奇长奇粗的食指,另外,在上次去天罡墓的凤凰村中,赵大牙描述的那支神mì

的考古队里也有一个长着奇长奇粗食指的年轻人,难道他们是同一个人?但苏子文到那个寨子的时间是解放前,从年代来看他们又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他们到底是谁呢?他们与那个倒斗行内的传奇人物又是什么关系呢?我心里疑惑不解。

我看了一眼小胖,小胖的叔叔也是倒斗行里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应该也听说过那个食指奇长奇粗的人,但小胖似乎毫无反应,只是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山羊胡子老头,津津有味的听着他讲事情的经过。

老头接着说道:“那个戴面具的人居然会说汉语,这让我哥喜出望外,但那个人并不多说话,只是让我哥好好休息,过了几天,我哥的身体逐渐恢复了,那个戴面具的人就派人把我哥找去,问了我哥到那里的经过,我哥也没隐瞒,就把怎样被财主追杀,以致逃到这个地方,走进大山迷了路的经过原原本本告sù

了戴面具的人,那个戴面具的人点了点头,说他可以教我哥一种秘术,可以让我哥回去报仇。”

“戴面具的人教了你哥养尸术?你哥有没有说他是什么人?”我问道。

山羊胡子老头点了点头:“我哥的养尸术确实是那个戴面具的人教的,但我哥也不知dào

他到底是什么人,他除了教我哥养尸术外,很少和我哥说话,我哥只是听寨子里的人都管那个戴面具的人叫“嚓玛”,后来我也感到好奇,打听了一些人,据说“嚓玛”是藏语,翻译成汉语的意思就是‘萨满’”。

我知dào

“萨满”是对藏族萨满教大祭司的称呼,但不知dào

为什么这个戴着面具,有着奇粗奇长食指的人会被寨子里的人称作“萨满”,难道苏子文当时是去了西藏?在西藏地区有原始森林的地方只有雅鲁藏布江流域,苏子文难道当时掉进的是雅鲁藏布江?但是既然带面具的人是“萨满”,为什么他又会湘西的秘术“养尸术”呢?我心中产生了各种疑问。

山羊胡子老头接着说道:“我哥学会了养尸术,回到了那腾热木,时间离他逃走时已经过了两年,等他回来后,发xiàn

我嫂已经是财主家的小妾了,他一怒之下……一怒之下杀死了我嫂。”

“也没什么可惜的,像这种不守贞洁,背弃丈夫的女人也确实该杀。”小胖感叹道。

但山羊胡子老头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等我哥杀了我嫂以后,才了解清楚,原来我嫂委曲求全还活在世上,只是为了等我哥回来,她知dào

我哥一定会回来救她。她并没有被财主玷污,因为那个财主在娶她的当天就神mì

的失踪了,没有人知dào

财主是被人杀死了还是去了哪里,总之,如果当时财主没有失踪,我嫂宁死也不会让他玷污。但我嫂没想到的是,等来的,却是被自己深爱的丈夫亲手杀死,我嫂死的冤啊。”

老头说着,眼里有些湿润,我听着也为他哥嫂这段凄美的爱情故事感到惋惜。

山羊胡子老头吸了两口旱烟,平静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哥知dào

错杀了我嫂之后,悲痛欲绝。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是无法挽回的。我哥就用学到的养尸术,把我嫂的尸体藏了起来,并且利用尸蝗杀死了财主家一共四十七口人,算是为我嫂报了仇。当时我哥也是一时冲动,后来也后了悔,因为财主家的很多人实jì

上也是无辜的。更可怕的是,后来我哥养的那些尸蝗无法再被控zhì

。杀死尸蝗的方法除非是毁掉我嫂的尸体,可我哥怎么也下不了手。就这样,每年村里都有人被尸蝗咬死,而村里人并不知dào

其中的原因,以为是外来人给村里带来了灾难,所以村子里的人都很害pà

也很排斥外来人。”

“我说我们一进村,怎么村民都像见了鬼一样躲着我们呢。原来是你哥种下的祸根呀。”小胖喝了两口矿泉水,说道:“不用说,我们留宿的那座废弃的大宅子就是那财主家的了,你哥就是利用坎井相通的原理,把你嫂的尸体藏在财主家井下不远的地方。利用尸蝗杀死了财主家的人,又利用尸蝗喂养着你嫂的尸体。”

山羊胡子老头点了点头:“我哥对于这件事情很是内疚,他不愿意伤害无辜的村民,但更不愿意毁掉我嫂的尸体,也不能把这些事情告sù

别人,我回来以后,他把这些事情告sù

了我,过了几年,我记得大概是七几年那会儿,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来了一伙人把我哥带走了,我哥走了之后,我也不忍心毁掉我嫂的尸体,另外我也不知dào

如何对付那些尸蝗,所以每年都有因尸蝗死去的无辜的人,我看着也是感到非常痛心,到了八几年那会儿,我靠做水果生意赚了一些钱,就想着为村里做些事情补偿村民,这是个贫困的地方,物资很匮乏,尤其是缺水,我就开了这个商店,从外省购进一些货品,自己搭着很多钱赔本销售,在干旱的年份还会免费给村民提供食品和饮用水,一升水在外省的价格是两块,加上运费运到这里就需yào

七块钱的成本,我卖给村民只卖一块钱,这几年我的积蓄也赔的差不多了,为的就是能为村民做些事情,心里能有些安慰。”

“你这么做也是自欺欺人罢了,你和你哥要是真为村民想,早就应该毁掉你嫂子的尸体,杀死那些尸蝗,你们不那么做,还是因为你们自私,只想着你哥对不起你嫂子,保存你嫂子的尸体不腐,却不想想这样会害死多少无辜的人,说白了,你们就是变相的杀人犯呀……”小胖嘴下一点都不留情。

被小胖这么一说,老头也是感到非常自责,低头不语。

我见状,赶忙拦住小胖:“别这么说,那些尸蝗是老人的哥哥养的,后来失去了控zhì

,老人也无能为力,就算是咱们,也是无意中好不容易才消灭那些尸蝗,老人家能有什么办法?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能为村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已经不容易了,不要再责怪他。”

小胖见我这么说,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就没有再责怪山羊胡子老头,猛喝了两口矿泉水。

“您说您哥哥还告sù

了您一个秘密,是什么秘密?能不能说给我们听听。”我把话题岔开。

小胖一听“秘密”,立马就把为村民抱不平的心丢到了九霄云外,瞪大了眼睛问道:“对啊,到底是什么秘密?”

山羊胡子老头听我们问他这个,没有直接回答我们的问题,而是说道:“你们一定奇怪为什么我知dào

你们要去哪里,并且愿意做你们的向导吧?包括我哥和我说的这个秘密,都和上个月到我这里来的一个道士有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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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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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说着,又摸了摸怀里,好像要取出什么东西,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取出来。

“道士?什么道士?他怎么知dào

我们要去哪儿?”小胖迫不及待的问。

老头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他怎么知dào

你们要去什么地方,那天我正在店里,那个道士迈步进来了,在这边远地区,还从来没见到过道士,我当时也是觉得很好奇。我原本以为他是来买东西,谁知dào

他好像认识我似地,对我说了一些我哥七几年被那伙人带走后的事情,然后又告sù

我,最近会有一些陌生人来到这个村子,他们要去寻找太阳古城,他们对沙漠里的情况不了解,让我给这些陌生人做向导,这个道士后来又说,这些人会把我嫂子的尸体毁掉,把村里的灾难解除,也算是帮我和我哥了却了那件罪孽。”

“他有没有说他是什么地方来的道士?您为什么愿意按他说的做我们的向导呢?”我奇怪这个道士怎么好像未卜先知一样,对我们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而一个多月前我们应该才刚去了劲松的那所学校得到了楼兰手卷,他那时怎么就知dào

我们会来到这个地方?而且甚至那时就知dào

我们遭遇尸蝗毁掉尸体的事情,我觉得这事里一定有什么蹊跷。

“他没有说他是哪儿的道士,但他告sù

我,我必须按照他说的去做,因为他知dào

我哥对我说的那个秘密,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做。就是违背了天意,这个秘密里的事情就会发生。”

小胖在一旁听得都快急死了,直挫手心:“您这儿别卖关子了。直接捞干的,到底是什么秘密?”

我也很想知dào

老头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也许能从这个秘密中了解事情的源尾。

但老头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现在还不能把这个秘密告sù

你们。”

我和小胖一听,都泄了气,但小胖不甘心,死缠烂打的非要让老头说出那个秘密。可老头死活也不说,我看着小胖跟耍无赖似地实在不像样,偷偷拽了拽小胖的裤腿。给小胖使了个眼神,小胖看也是实在问不出来,只能作罢。

“那您又怎么知dào

我们就是那个道士说的那些陌生人呢?”我问道。

“因为那个道士给我看了一张照片,让我一定记住照片里那个人的长相。说照片里的人叫郭向东。”老头说着。看了看我。

我一听,这事又和我联系上了,心说我这“粉丝团”还真强dà

,连道士都有,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老头接着说道:“其实你们一进我这商店,我就知dào

你们就是道士说的那些人了,虽然道士告sù

我不带你们去太阳古城是违背天意,那个秘密里说的事情就会发生。但我年轻时候曾经有过太阳丘那段可怕的经lì

,还是想着能躲避就躲避。所以故yì

装作不认识你们,但谁知dào

道士说的你们会毁掉我嫂的尸体,消灭了尸蝗的这些事情真的和他说的一模一样,看来这一切的的确确是天意,该来的总是要来,躲是躲不过去的,所以我也只能认命了,即使再害pà

,也只能带你们去找太阳古城。好在我是孤身一人,没什么牵挂,即使出了事,就算是为我哥和我犯下的罪孽赎罪了。”

“您老别说的那么悲惨呀,弄得跟狼牙山五壮士似地,就好像这一去有去无回似地,有我在,保您没危险,您就只管安心为我们带路就行了。”小胖说道。

可老头摇了摇头,又摸了摸怀里那东西,叹了口气。

我刚想也安慰山羊胡子老头两句,“滴、滴”我兜里的手机响了。

我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有手机信号,之前在路上的时候我看过手机,那时是没有信号的,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xiàn

是一条新信息。

我打开短信一看,上面只写了几个字:“它就在你们中间。”

看到这条短信,我不禁打了个冷战,在上次和程娇他们去天罡墓前,在西安的时候我也收到过一条短信,上面正是这几个字,那时那条短信显示是当时已经“死去”的小胖的手机发送的,而后来得知,小胖的手机早就遗失了,那条短信并不是他发送的。我赶忙看了一下发件人,这次这条短信更奇怪,竟然没有显示发件人,发件人的地方是空白的。

这条短信究竟是谁发送的?“它就在你们中间”到底是什么意思?在七七一厂教室里的黑板上也写着“它来了,快跑!”,这个“它”究竟是什么呢?难道这个“它”指的是一个人?但上次在西安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那时有吴澜、胡奇、程娇、唐英、大毛和二毛,而这次却是小胖、张萌、老张、海叔、祥子和阿梅,这次和在西安那次完全是不同的人,总不可能这个“它”是指的两个人吧?或者这个“它”指的是别的什么东西?这条短信到底要提醒我什么呢?

我虽然不能猜出其中的奥秘,但我隐约感觉到一种不祥,因为每当有这个“它”出现的时候,就会有人死去,七七一厂下水道里那五具尸骨、那些因爆zhà

事故死去的无辜的人、天罡墓里那支遭遇鬼母尸婴变为丧尸的神mì

考古队、那些和我姓名长相一模一样的人,还有大毛、唐英……我不敢,也不愿再想下去。

我关上短信,把手机放回兜里。小胖又问了山羊胡子老头一些事情,但再怎么问,山羊胡子老头也不愿再说其他什么的,只是说可以带我们进漠,做我们的向导,今天天色不早了,老头说他虽然是孤身一人,但也要料理一下商店的事情,做一些准bèi

。让我们先回去,明天他会先带我们去离此地七十多里地的一个叫做“甜瓜集”的地方采买进漠的物资,据说那是附近最大的集市。只要有钱,各种所需物资都能采买到,甚至包括骆驼,我和小胖听后很高兴,这正是我们所需yào

的,现在有了向导,再采买到物资。我们就可以向大漠深处的太阳古城进发了。

和老头约好明天一早在村西头见面,先去甜瓜集采买物资,之后就可以进漠。我和小胖辞别了山羊胡子老头,离开了商店。

离开商店以后,在路上,我好奇的问小胖他怎么知dào

这个山羊胡子老头就是塞外养尸人苏子文的弟弟。难道他认识这个老头?

小胖起初卖关子。说什么自己本是诸葛武侯一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灵吞宇宙,袖藏乾坤,掐指一算,就算出这老头子是苏子文的弟弟,我开玩笑道:“高人。没看出来呀,起初我还以为您是二师兄一转。诸葛武侯在世时是何等聪慧,怎么就没算出自己转世后走了样,转成您这样简直是太失算了。”

我和小胖打屁臭贫了一阵,经不住我再三逼问,小胖终于说出了原因。原来他刚才在山羊胡子老头的商店里转悠的时候,拿起老头放在柜台上的手表看了看,发xiàn

手表带上写着三个字,写的是“苏子武”,看到这三个字后,他突然想起尸蝗身上长着的“苏子文”的纹路,据说养尸人有一种方法能在自己养的尸蝗、尸蟞身上做上标记,表明这是自己养的尸蝗或尸蟞,也通过标记对尸蝗、尸蟞进行控zhì

,他从名字猜测,“苏子武”和那些尸蝗的主人“苏子文”一定有什么关系,就说了一句“我见到苏子文了”,没想到这一炸,真把老头的实情给炸出来了。另外,从他刚见到这老头时,发xiàn

这老头对我们过分的冷淡,似乎有意躲避我们,但又不想表现出来,就觉得这里面有什么文章,果不其然。

我很佩服小胖的观察、分析能力,他是个外粗内细的人,如果换做我和张萌,肯定不会想到这些,这就是小胖的可贵之处,他之所以遇到危险每每都能化险为夷,和他细致的观察和勤于分析、思考不无关系,虽然他常说自己是福将,吉人自有天相,但其实并不仅仅靠的是运气。

我和小胖回到了宅院,见到张萌、海叔他们,把山羊胡子老头苏子武愿意做我们向导的事情告sù

了大家,大家都非常高兴,总算没有连沙漠的边儿都没见到就无功而返。大家都来了精神,吃过晚饭,各自收拾东西,准bèi

明天出发。

我正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看小胖皱着眉,翻着他的包,好像很着急的样子,不知dào

他在找什么。

“小胖,你找什么呢?”我问道。

“嗯?楼兰手卷哪儿去了?”小胖边翻着包边说道。

“靠,胖厮,你不会把手卷丢了吧?党和全国人民那么相信你,把关系到人民群众生死存亡的东西交给你保管,你、你、你竟然把它给弄丢了。”张萌在一旁说道。

大家听说楼兰手卷找不到了,都凑了过来,帮小胖一同翻找,可把小胖的包还有行李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楼兰手卷。

从我们一出北京后,楼兰手卷就一直是小胖保管的,一方面是因为小胖的身手比较好,经过在劲松学校的人防工程里,袁铁衣夺取楼兰手卷,我们意识到其他人对这个东西也很感兴趣,由小胖保管放心一些。另一方面,这楼兰手卷虽说是仿制品,据说是南美狒狒皮做的,但看起来很像人皮,我们拿着都有点瘆的慌,小胖不在乎这个。

“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啊,年轻人,短练哟,早知dào

这样,我海叔就替你保管了,你看看,现在好容易有了向导,你又把手卷弄丢了,你说说怎么办?”海叔在一旁埋怨道。

“是啊,你辜负了党和人民的重托,该当何罪?”张萌也在一旁敲边鼓。

小胖自知理亏,也不反驳,只是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呀,我每天都看着,绝对不会丢在路上,难道是被人偷了?”

听小胖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我们在坎儿井里遇到了吴澜,失踪很久的吴澜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他偷走了楼兰手卷?但想一想,根据我对吴澜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干这种事情,不过如果不是他,这里除了我们又没有其他人,是什么人拿走了楼兰手卷呢?吴澜这个人的行为很怪异,有时是在帮我们,但有时做出的一些事情又让人无法理解,比如昆仑饭店的录像中吴澜的诡异举动等,所以也不能排除他偷取楼兰手卷的可能。我又想起来,之前在村里的时候,张萌说他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又是谁呢?会不会是这个人偷走了楼兰手卷呢?偷走楼兰手卷的这个人目的是什么呢?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在一旁的祥子突然说道:“没关系,不用找了,我有办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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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甜瓜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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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让阿梅帮他拿来笔记本和圆珠笔,只见他一边想着,一边在笔记本上画着,画完一页又画一页,大家都好奇的围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只有海叔大咧咧的坐在行李箱上,嘴里叼着水烟,脸上带着得yì

的神情。

约摸过了一顿饭的工夫,祥子画完了,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好了,总算还没有忘记。”

小胖手快,一把夺过笔记本,翻着看了看,顿时喜笑颜开,拍了拍祥子的肩头:“小伙子,行啊,真人不露像,有两下子,没想到你还有这手,救了胖哥了。”

祥子腼腆的笑了笑。

张萌抢过小胖手里的笔记本,我和老张凑过去一同翻看着,只见上面勾勒着点、线,每个点上都标注着张萌的父亲帮zhù

翻译过来的地名,正是楼兰手卷描绘的到达太阳古城的路线图。

“幸亏有你呀,祥子,以前就听说过你和阿梅都有特殊的本事,阿梅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你的记忆力超强,果然不假。”我和张萌、老张看着祥子凭着记忆画出的太阳古城路线图,啧啧称奇,不住称赞。

海叔得yì

的说道:“那是,强将手下无弱兵,我洪海手底下可不养饭桶,都得有两下子。”

老张赶忙顺风接屁:“是啊,是啊,辛亏您带着祥子和阿梅,这俩孩子真有本事,要不咱们这趟还真就麻烦了,还是您老有眼光,有远见。”

海叔抽着水烟,眯着眼,听着众人夸奖着他和他手下的人,很是受用。

我们吃过晚饭,又商量了一阵进漠的事情。说了会儿闲话,时间不早了,就各自休息了。据阿梅说她已经没有再感觉这宅院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了,但为了以防万一,照样是我们几个年轻人轮流值夜。

第二天一早,太阳刚露头。我们就起来了,大家各自整理完毕,带着行李、物品离开大宅院,到村西头和老头苏子武汇合。

离开宅院时,我回头看了看,想起这两天的经lì

,心里很是感慨,既为消灭了尸蝗帮村里人除去了多年的灾祸感到高兴,又为塞外养尸人苏子文的妻子——那躺在棺材里尸身不腐的红衣女子感到惋惜。

到了村西头的时候。老头苏子武已经套了辆马车在那里等着我们了,我们和老头打了招呼,张萌和老张也都是见过苏子武的,彼此客气了两句,我又把苏子武介shào

给海叔、祥子和阿梅,祥子和阿梅很有礼貌的见过苏子武,只有海叔,八百个瞧不起的样子。挺着肚子,嘴撇着。翘着海豹胡,仅仅鼻子眼里哼了一声。在海叔这种巨贾富豪眼里,除了比他更有钱的人,其他凡是做生意的,没有他瞧得起的。但苏子武可不像老张,见海叔对他不客气。也没怎么搭理海叔。

苏子武让我们把东西放到马车上,大家上了车,他一扬鞭子,赶着马车前往甜瓜集。

在路上,苏子武告sù

我们进大漠要采买的东西。最重yào

的就是两样,一是水,二是骆驼。据他说,这个地方虽然叫“那腾热木”,也就是“遥望死亡之海”,但实jì

上距真zhèng

的沙漠还有一段距离,虽然这里也很干旱,但并不是十分缺水,利用坎儿井,平常人畜饮用和农业灌溉是不成问题的,但到了真zhèng

的沙漠里可就不一样了,尤其是这塔克拉玛干沙漠,那可真称得上是死亡之海,如果失去了水,就基本相当于是被宣判了死刑,古今中外不知dào

有多少人因为缺水而丧命在里面,所以水是至关重yào

的东西,虽然他知dào

沙漠里的几处绿洲和水泡,但由于沙漠中的地貌变化无常,再加上蒸发很快,这些绿洲和水泡随时都会消失,所以一定要准bèi

充足的饮用水。

另外,骆驼也是进漠的重yào

保障,尤其是要深入沙漠的未知地区,也就是所谓的无人涉足地带,骆驼更是比越野车要保险的多。虽然常有越野车队进漠探险,也有车队横越沙漠,但那些都是在已知标定路线的前提下,那些路线都是以前多少人用生命的代价探索出来的,而且需yào

车队足够庞大,人员物资足够充足才可以,但是如果想利用越野车进入无人涉足地带,却充满了危险,在沙漠中最常见的危险就是爆胎和缺油,沙漠里气候炎热,戈壁上还布满了碎石,很容易爆胎,如果没有足够的备胎则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再加上沙漠中有些地区会致使GPS未知原因的失灵从而迷失方向导致汽油不足,所以在沙漠里爆胎和缺油会有生命的危险。

使用骆驼就不一样了,骆驼被称作沙漠之舟是有它的道理的,一方面骆驼耐渴耐饿,不像汽车那样需yào

补充汽油,喂饱一顿后甚至二十天不吃不喝都能坚持,另外,骆驼还可以在沙尘暴来临时作为庇护所,把骆驼围成圈可以抵御沙暴的攻击,还有最重yào

的一点,骆驼可以辨识方向,在很多报道里,都有骆驼在沙漠里帮zhù

主人找到绿洲或者返回出发地的记述,这对于冒险进入无人涉足地带的人来说至关重yào



我们一路边走边说着,快十点的时候到达了甜瓜集。

到达甜瓜集以后,我们一看,苏子武说的果然不假,这真是一个大集市,集市里人流熙攘,到处都是各种摊位,马车、驴车、小货车挤满了各个地方,叫卖声、音乐声不绝于耳,和内地一些镇店里大的集市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售卖的商品都是带有当地维吾尔族特色的物品以及当地的一些特产。没想到热腾那木那么荒僻,距离它七十多里的地方却有这么繁华的一个集市,如果不是苏子武做向导,我们不可能知dào

有这么个地方。

据苏子武说,这个地方盛产甜瓜,以前这个集市主要是批发和贩卖甜瓜,久而久之。商贩越来越多,卖其他东西的也多了起来,逐渐的就形成了这么一个大集市,这是方圆几百里内最大的一个集市,在这个集市上只要有钱,几乎什么都能买到。

小胖笑道:“那你算是带我们来对了。看见这老爷子没有”小胖一指海叔:“这可是大老板,别的不怕,就怕钱花不出去,有钱,太有钱了,那真是富可敌国,别的不说,就海叔家豪宅那个阔气,家里的金鱼池比昆明湖还大。您就打海叔家北门往南走吧,走它几个星期,走的撞到了南墙,一问谁家的地,海叔家的地。海叔不但有钱,还特仁义,人都叫海大善人,初一十五开粥场。每逢年节来放粮,慈善晚会的常客。在我心目中,海叔的形象那是光辉伟大不可替代的,是吧,海叔。”

我一听,靠,小胖跑这儿说相声来了。

海叔还真就吃小胖这一套。小胖一番话,海叔最然嘴上说:“哪里,哪里,年轻人,夸张呦。”但看的出来。心里早就美得找不找北了,所以不用我们多说,一切所需费用海叔全包,让老头苏子武只管开单子,需yào

什么买什么,看这样,别说骆驼,就是需yào

轰炸机也能置办个十架八架的。

苏子武一看,也不用客气,在单子上列出了进漠需yào

的各种物资,包括骆驼、饮用水、干粮、药品以及沙漠中必备的和以防万一的各种用品等,列了满满一页纸。

我们按照单子上列的东西算了一下钱,仅十峰骆驼就需yào

二十多万,再加上其他东西等,合计需yào

三十万。算完钱后,把单子递给海叔,海叔瞄了一眼,嘴撇了一下:“我还以为多少,就这点儿?”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卡,让祥子去取钱。我心说,海叔为了所谓的长生不老还真够舍得下本的,但那些道听途说来的东西谁知dào

真的假的。

苏子武告sù

祥子集市南边有一家农信社可以取钱,给祥子指明了方向,小胖说在热腾那木那个穷地方可受了苦了,顿顿不是饼干就是方便面,好容易来到这个大集市,甭管进不进漠的,得先好好慰劳一下自己,让苏子武帮着找了家大一些的饭馆,我们在饭馆里等着,祥子拿着卡取钱去了。

大家这几天确实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尤其是海叔,哪受过这种苦,让苏子武帮着点菜,只管点最好最贵的,小胖和张萌在一旁帮zhù

参谋着,点了烤串、大盘鸡、拉条子、馕包肉、烤羊排、手抓饭等等,还点了各种鲜榨果汁,由于要进漠,所以没点啤酒。功夫不大,菜上齐了,摆了满满一大桌子,大家边吃边等着祥子。

过了一会儿,祥子取钱回来了,和大家一同吃了饭。饭后,就准bèi

由苏子武带着去采买东西。

小胖边剔着牙,边看着苏子武列的单子,看了一会儿,皱了皱眉,对苏子武说:“我说老苏,这单子上好像缺点儿重yào

的东西。”

大家一听,不知dào

小胖指的是什么,苏子武重新看了看单子:“该列的我都列上了,还缺什么?”

小胖低声说道:“咱们这趟可不是普通的去探险旅游,咱们要去的那些地方指不定会碰上什么东西,最有可能的是碰上粽子,对了,可能行话你不懂,就是僵尸,你这单子上怎么没列这个?”说着,小胖用手比划了个八字。

苏子武没明白,摇了摇头。小胖又压低了声音,说道:“枪,这集市上有没有卖枪的?”

苏子武一听,连连摇头:“没有,怎么可能有卖那东西的。”

“你不是说只要有钱,在这集市上什么都能买到吗?”

“那也得分什么东西,这违法的东西可买不到。”

小胖一听,犯了难,嘬了嘬牙花:“这可不好办,要去那种地方,缺了武器可不行,嗯……对了,没有这个也行,但最起码要有那个,没那个我可不去。”

“靠,你这胖厮,真是欠打,又卖关子,什么这个、那个的,说明白点儿。”张萌在一旁说道。

“嗯,我是说,没枪也行,但最起码也要有黑驴蹄子,黑驴蹄子对付粽子最管用,这集市上有没有卖黑驴蹄子的?”

“生的熟的?”苏子武问道。

小胖一听差点没晕倒:“卧槽,老哥,您以为给僵尸进补呢,当然是生的,刚剁下来的最好。”

“嗯……”苏子武想了想:“这集市里只有一处屠宰牲口的地方,这边的人不吃驴肉,宰驴主要是为了取皮做药,不知dào

他们那有没有黑驴蹄子……不过,可以去试试。”

“那好,咱们先去买黑驴蹄子,没这东西可不行。”小胖说道。

海叔交了饭钱,大家出了饭馆,跟着苏子武去屠宰牲口的地方买黑驴蹄子。穿过集市,拐了几个弯,前面有一个院落,到了院落门口,苏子武说道:“就是这儿了”说着,带着我们往里走。

这时,正好从院子里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经过我们身边后,突然回身叫了一声,我们不知dào

怎么回事儿,都停下来看这个人。只见这个人年纪在五十岁上下,头上带着一顶维吾尔族的帽子,看着就是一个普通的当地人。

小胖冲苏子武说:“问问他叫咱们干嘛?”

苏子武用当地话和那人说了几句,然后对我们说:“他说……这个……”

“怎么吞吞吐吐的,他到底说什么?”小胖问道。

“他说……他说咱们里面有一个死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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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死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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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老苏,告sù

他,他娘的才是死人呢。”小胖骂道。

“是啊,这孙子是不是看咱们不顺眼,故yì

找茬?”张萌也在一旁帮腔道。

苏子武赶忙劝道:“二位先别急,当地人都很朴实,不会故yì

找茬的,可能里面有什么原因,我先问问他。”

苏子武劝住小胖和张萌,用当地话和那人交谈起来,只见那人时而皱眉,时而用手比划着,可我们不懂当地语言,不知dào

他们在说什么。

苏子武和那人说了一会儿,好像了解了那人的意思,转过身来,皱着眉,嘬了嘬牙花,对我们说道:“我只是把他的原话翻译过来,大家听了可别在意,也可能这只是他胡乱说的,我听了也不敢相信,这个……”

“老苏,别啰嗦了,你快说吧,他到底说什么?”小胖急道。

“他……他说他是这个地方的‘沙撒’,也就是屠夫的意思,从他爷爷那辈他们家就是干这个的,再往上,他的祖爷爷是‘阿拉桑’,也就是汉人所说的刽子手、行刑官,所以,他们家的人对死的东西天生有一种敏感,也可以说是一种特殊的本事吧,估计是干这个干的时间长了自然形成的一种能力,他能……他能……”

“他能什么?”小胖和张萌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他能闻出死人的味道。他刚才经过咱们身边时,闻到了咱们中间有人发出了死人的味道。”

苏子武说的我头发根直发炸。

“纯粹胡说八道,我怎么没闻到?哪有?哪有死人的味道?”小胖说着,在我和张萌身上闻了闻,张萌赶紧把他的头扒拉开:“嘿,嘿。往哪闻呢?你才有死人味呢,我身上只有纯正的男人味。”

“怎么样,看见了吧,除了这个小姑娘身上是香味儿,我们几个老爷们儿都是几天没洗澡的臭汗味儿,哪儿来的死人味儿?他是不是宰牲口宰的精神失常了?”小胖说道。

“没错。我们都是活蹦乱跳的,丫没长眼看不到吗?还用闻?死人会他妈走路吗?”张萌帮腔道。

“这个……”苏子武说道:“我刚才也和他说过,明明我们都是活人,行动很正常,怎么会有死人,可他说,他确实闻到了咱们这些人里面有死人的味道,信不信由咱们,他说咱们没见过的怪事多了。干他们这行的常碰见怪事,从他祖爷爷那辈就经常碰到,谁说死人不会走路?有个词叫‘行尸走肉’,有些看起来明明是活人的人,实jì

上已经死了。”

“尼玛,我看他不是屠夫,是他妈搞哲学的吧,他说咱们里面有一个死人。那让他说说到底谁是死人?”小胖说道。

苏子武把小胖的话翻译给那个人,可那个人好像生气了。嘟囔了两句,看了我们一眼,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说他好心好意提醒咱们,咱们却不相信他,他不管了。”苏子武说道。

“我看这孙子是瞧咱们不好弹弄抹油开溜了吧。丫的八成是个骗子,我见过这号的多了,什么看你印堂发黑家里有灾,能帮你破财免灾的,就是为了让你害pà

。相信他的话,骗几个钱花,呸,甭理丫的,干咱们的正事要紧。”张萌吐了口吐沫说道。

大家听张萌说的有理,不再管那人,迈步进了宰牲口的院子。

刚一进院子,只听一阵狗叫,把大家吓了一跳,只见院子旁边拴着一条大黑狗,正冲着大家狂吠。

“他娘的狗仗人势,连这畜生都欺生,乱叫什么,再叫老子把你炖了吃狗肉。”小胖说道。

张萌弯了弯腰,装作捡石头的样子,俗话说:狗怕弯腰狼怕蹲,这招还真灵,那狗见张萌弯腰,往旁边一躲,立马不叫了。

“老萌,你对付恶狗还真有两下子,以前肯定是丐帮九袋长老吧,哈哈。”小胖开玩笑道。

“我要是丐帮长老,那你就是钉耙门门长,哈哈。”

小胖和张萌一边打屁臭贫着一边往里走,其他人也都跟着进了院子,我走在最后,说也奇怪,其他人走过去的时候,那狗一直是老老实实的,而当我走过它身边的时候,这畜生又狂吠起来,幸亏有绳子拴着,要不非扑我身上不可,我赶忙疾步走了过去。

进到院子里,只见院子中间支着个架子,架子上系着绳套,绳套里绑着一头羊,两个人一人拉着绳子,一人正准bèi

宰羊,院子的地上有血槽,被宰杀的牲口的血液通过血槽收集到桶里;院子对面是几个牲口圈,里面圈着待屠宰的牛、羊等牲口,院子四周有回廊,宰杀以后的牲口直接在回廊中剥皮,进行简单的清洗处理。

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大家都不愿在这个地方多呆,阿梅更是恶心的反胃,海叔赶忙让祥子带阿梅先出去,到院子外面等我们。

苏子武向里面的人说明了我们的来意,有人把我们领到后院一个房间,房间里有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个戴眼镜的胖子,据说这个人是这里的老板。

苏子武用当地语言和老板交谈,说明我们要买黑驴蹄子,起初老板不同意,说驴是客户的驴,他们只管宰杀,客户要驴皮做药,驴肉要运到河北卖给驴肉馆,他们不能随便把客户的驴蹄子卖给别人。

海叔和老张都是做生意的老手,一听这老板显然是在敲竹杠,但海叔不愧是生意场上的老油条,说了一些我们似懂非懂的话,又说了几个人名,让苏子武翻译给屠宰场的老板,之后从上衣兜里摸出一叠名片,挑了几张递给了那老板,老板接过名片一看,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说昨天刚好宰了一头驴,四个黑驴蹄子全都无偿送给我们。

老张对海叔佩服的五体投地。小声对我们说海叔在生意场上真是了不起,他一语道中了这屠宰场的软肋,就是出货和融资渠道不太顺畅,真不知dào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他说的那几个人名都是食品界、金融界的大佬,老板见有机会结识这些人。自然巴结我们。

老板让人取来黑驴蹄子,用油纸包好,外面又套了塑料袋交给我们,小胖把黑驴蹄子放到提包里。张萌怕这东西天热臭掉,小胖说这你就外行了,黑驴蹄子有骨无肉,放几天就干了,放个十年八年的也不会腐烂。

老板点头哈腰的把我们一直送到院外,大门口的那条大黑狗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被人牵走了。老板在门口和我们挥手告别,一直目送我们走远。

“海叔,您真是我们这些生意人的楷模,我老张实在是佩服,没想到您的关系网那么广,连那些食品界、金融界的大佬您都认识。”老张边走边拍马屁的说道。

海叔摸了摸海豹胡子,得yì

的撇了撇嘴:“是啊,多学学吧。要把生意做好,哪能有那么多实话。就得见风使舵,随机应变,我虽然知dào

那几个人的人名,却和那些人并不认识,怎么会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和名片。”

“那您给那老板的名片……”

“那只不过是随便给他几张无关紧要的人的片子罢了,反正他也不认识汉字。”海叔说着。得yì

的笑了笑。

“噢……原来如此,学习了,学习了。”老张不住的点头。

“您真是大大的狡猾……不,大大的有智慧呀。”小胖在一旁说道,伸了伸大拇指。海叔不知dào

小胖其实是在讥讽他,得yì

的摆摆手:“哪里,哪里。”

我心说怪不得海叔这样的生意人能发大财,妈的真是骗人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我是一辈子也学不会呀。

大家边走边说着,回到了甜瓜集上。

天已过中午,但甜瓜集仍是人流熙攘,我们拿着苏子武列的单子,采买了各种物资,在一片空地上堆得像小山一样,最后该买骆驼了,这甜瓜集上有好几家卖骆驼的,但每家只有几峰骆驼,我们需yào

十峰,所以只能在每家各挑一两峰。

苏子武自小在大漠长大,自然对挑骆驼是行家里手,只见他试驼峰,看牙口,掰驼蹄,不一会儿就选好了十峰骆驼,海叔让祥子交了钱,苏子武招呼卖骆驼的伙计把十峰骆驼拴成一行,又雇人把采买的其他物资打成驮包放到骆驼上,一切准bèi

停当,我们看着这一行十峰骆驼的驼队浩浩荡荡,很是威武,都很兴奋。

小胖和张萌抢着先各自挑了一峰骆驼骑上,随后老张和祥子、阿梅,还有我,四个人一起把海叔搀到一峰骆驼上,别看海叔那么有钱,年轻时闯荡过那么多地方,却从来没骑过骆驼,他刚一骑上骆驼,那骆驼“忽悠”一下就站了起来,海叔也不知dào

是怎么弄的,一下没坐住,半拉身子掉了下来,幸亏祥子手疾眼快把他托住,海叔吓得妈呀乱叫,手刨脚蹬的,逗得小胖和张萌哈哈大笑,海叔骂道:“小兔崽子,笑什么?骆驼是我买的,再笑让你们走着进沙漠!”

总算把海叔弄上骆驼坐稳后,老张、祥子、阿梅也各自上了一峰骆驼,苏子武由于是赶着马车来的,没有上骆驼,准bèi

把马车赶回那腾热木后再骑骆驼。

我也挑了一峰骆驼,以前我旅游的时候也骑过骆驼,所以对骑骆驼并不像海叔那样陌生,我拽住骆驼头上的绳子刚想骑上去,却没承想那骆驼突然站了起来,我一下子被甩到旁边,苏子武赶紧牵住骆驼,让那骆驼跪下,我重新拽住绳子,可那骆驼又站了起来,好像怎么也不愿让我骑。

“东子,那骆驼不喜欢你,再换一峰试试。”张萌说道。

我点了点头,又换了一峰骆驼,但谁知这峰骆驼表现的更加激烈,差点用蹄子踢到我,我怎么也骑不到那峰骆驼身上。骆驼本来是一种非常温顺,对人非常友善的动物,不知dào

为什么会对我有这样的反应。

我又试了其他两峰骆驼,同样是如此。

我正自纳闷的时候,发xiàn

苏子武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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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骆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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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大家刚骑上骆驼都很兴奋,说说笑笑的,没人注意我们这边,我走到苏子武身旁,小声问道:“苏老先生,有什么不对吗?您为什么那样看我?”

苏子武皱着眉说道:“小伙子,你最近有没有感觉什么地方不舒服?”

“您是说我身体上吗?没有,没觉得哪儿不舒服。”

其实我没说实话,我这次冒险进漠去寻找太阳古城的目的,就是因为之前在凤凰台村中了尸傀伥鬼的“鬼手印”,虽然我还不知dào

那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但那手印似的红色印记在我肩头时不时的发作,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我也去过几家大的医院看过医生治疗过,但没有什么效果,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按照胡奇说的方法设法找到百孖内丹试一试,但对于这些情况,除了小胖和张萌了解外,我不想让其他外人知dào



“嗯,小伙子,那可能是我想多了,你也听到之前在屠宰场那个屠夫说的话了,虽然我也不怎么相信他说的,但是无风不起浪,还是多留点神比较好。”

我点了点头:“您说的很对,我也觉得那屠夫不太可能当着那么多人明目张胆的行骗,也许他说的话里确实有什么深意。您问我身体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难道怀疑我就是屠夫说的那个有死人味道的人?”

苏子武赶忙连连摆手,摇头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那屠夫和咱们不认识,不太可能针对咱们空穴来风,信口胡说,虽然他的话不能全信,可能并不像他说的那么严重。但怕里面有什么盘根错节,还是小心提防点儿为妙。我刚才看见你选了几峰骆驼,那些骆驼对你都很排斥,不让你骑上去,你不知dào

,我们这个地方有个说法。”

“什么说法?”

“当地人说有两种人在进漠前骑不到骆驼上。骆驼是上天赐给人的礼物,它们能在沙漠中拯救人的生命,它们有先知先觉的能力,所以将要在沙漠中失去生命的人是无法驾驭它们的,因为它们不忍心把这些人带到沙漠中去送死,这是一种人,另外一种,就是它们无法驮载的人,据说这种人命太硬。普通的骆驼驮不了这种人,因为它们知dào

驮着这个人进大漠,会因为这个人而死去,它们的命会用来换这个人的命,所以这种命硬的人也是不能骑上骆驼进漠的。”

“那您看我像哪种人?”我虽然不相信当地人这种迷信的说法,但确实试了几封骆驼都没骑上去,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缘由。

苏子武又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前。我注意到在热腾那木的商店里,苏子武和我们谈话的时候就总摸胸前。好像怀里揣着什么东西,但一直没有拿出来,不知dào

他到底揣着什么,苏子武好像看出我注意他的动作,赶忙把手拿了下来,说道:“嗯。小伙子,我相信你是后一种人,看来这些普通的骆驼驮不了你,只有一种骆驼没准能行,这种骆驼当地人叫‘雪峰’。这不是一般的骆驼,据说这种骆驼是骆驼之王,它们不怕命硬的人,只是不知dào

这个地方有没有,只能打听一下。”

我点了点头,请苏子武帮zhù

打听一下这个地方有没有这种被称作“雪峰”的骆驼,转身对大家说先等一会儿,这几峰骆驼挑肥拣瘦不愿意驮我,怕我到沙漠中给它们找麻烦,看看有没有一种叫雪峰的活雷锋骆驼,只有这种骆驼才愿意驮我。

苏子武又到市场中那几家卖骆驼的商家去挨家打听,不一会儿回来了,说还真有一家有这种雪峰骆驼,只有一头,要价很高,据说要三峰骆驼的价钱,海叔是投资方,钱都是他出,我和海叔简要说了一下可能普通的骆驼我骑不了,只能骑这种比较贵的雪峰骆驼,海叔急于去沙漠里找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不老术,再加上他确实有钱,并不在乎,只要别耽误,别说三峰骆驼钱,再来十峰都可以,爽快的答yīng

了。

苏子武牵了一峰普通骆驼,到那个商家,又加了两峰骆驼的钱,换来一峰骆驼,当他把这峰骆驼牵来时,我们大家都吃了一惊,啧啧称赞。

好一峰金睛白毛大骆驼,这骆驼与其他骆驼明显不同,只见这峰骆驼比普通骆驼大出一号,两个驼峰高高的耸立着,四个驼掌像四个小碗一样扣在地上,趾高气扬的昂着头,浑身的毛色是白色的,两只眼睛是金色的,站在其他骆驼中间就好像鹤立鸡群一样。

海叔看了不住的称好,说这钱没白花,等从沙漠回来,别的骆驼都处理掉,这峰骆驼留着当宠物。我一听暗自好笑,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有拿矮马当宠物的,有拿驼羊当宠物的,海叔要拿骆驼当宠物,还真是别出心裁,真zhèng

的“高、大、上”了。

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苏子武说的那个原因,我没费力的就骑上了雪峰。骑上这骆驼后,就像坐在一个小山上,视野极其开阔,坐的非常稳当,很是舒服。

大家都准bèi

停当后,苏子武赶着马车,引领着驼队,出了甜瓜集。按照楼兰手卷中的路线,需yào

从那腾热木沿着孔雀河进入罗布泊,因此,我们顺原路返回,由于骆驼行进比较慢,因此我们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才返回了那腾热木。

返回那腾热木后,我们稍事休息了一下,苏子武把马车托付给一个邻居。我们想趁热打铁,大家精神都很足,没有在那腾热木过夜,直接穿村而过,走了大约十多里地,苏子武指着前面说,那就是孔雀河的河道。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前面有一条河道,里面水很少,只有一些细小的溪流。据苏子武说,孔雀河的源头是博斯腾湖,是一条没有支流的河,这在新疆地区非常罕见,据说汉朝的时候,班超曾带领人马在这条河里饮过水,所以孔雀河又叫做饮马河。孔雀河在流经库尔勒市的时候是一条非常大而且美丽的河,但在流经大西海子水库之后便季节性断流,流到这个地方就几乎没什么水了,而到达罗布泊时则只剩下干涸的河床了。

我们沿着孔雀河的河道往前走,一开始,还有一些荒草,矮树和灌木,越往前越荒芜,四周逐渐显现出戈壁风光。

我们走了大概三、四个小时,太阳逐渐西沉,在戈壁中,日落的很晚,看看表,都晚上八点多了,天还没有黑。

苏子武告sù

我们,探险者和旅游者大多在若羌县那边进入罗布泊,孔雀河这条路几乎没有人走,就连当地人也很少往这边来,一方面是因为若羌县沿塔里木河进入罗布泊比较方便,线路也比较成熟,是经过多少探险家探索过的,相对比较安全,另一方面,里面还有一个重yào

的原因。

苏子武刚想说什么原因,只听前面骆驼上的张萌兴奋的叫道:“快看,快看前面。”

我们向前看去,只见前方出现了一幅奇美的画面。前面是一片巨大的沙岩地带,各种沙岩奇形怪状,有的像高耸的小山,有的像刀切的截面,还有的像一扇扇大门,一座座沙岩矗立在戈壁之中,正赶上日落之时,在太阳余晖的映射下,沙岩被镶上了一道金边,戈壁上的碎石被渲染成了血红色,与蓝色的天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那景象真是美轮美奂。

我们这些在内地生活的人,从来没见过戈壁中这种奇景,都被眼前奇美的景象震惊了。

“太美了!”大家几乎异口同声感叹道。

大家见到这种美景都兴奋异常,只有苏子武没有什么反应,这也不奇怪,苏子武从小在沙漠边上长大,对这种景象可能是司空见惯了,但不知dào

为什么,苏子武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今夜我们就在里面过夜。”苏子武说道。

“老苏,我怎么看你有心事似地,怎么了?”小胖也注意到苏子武好像有什么心事。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咱们时间赶得不巧,正好走到这个地方过夜,戈壁的日头虽然落得晚,但落得很快,马上就要天黑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里面过夜了。”

“你说在里面过夜,是指在那片有沙岩的地方吗?”老张在一旁问道。

苏子武点了点头。

“怎么?在里面过夜难道有什么不好?”

“嗯,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当地人绝对不会在那里面过夜。”

“为什么?里面难道有吃人的野兽?没事儿,有胖爷在,别说野兽,僵尸、粽子都不用怕。”小胖不屑一顾的说道。

苏子武摇了摇头:“大家知dào

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吗?”

“这么美的地方,一定叫‘昭君跳’了。”张萌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昭君跳’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意思就是说中国四大美女的昭君路过这个地方,看到这地方这么美,美的她都蹦起来了,脱口而出‘哇塞,好美’,所以后人都说‘昭君出塞’,‘哇塞’这个词就是这么来的,为了纪念昭君当时在这个地方美得跳起来脱口出塞,所以这个地方叫‘昭君跳’。”

我一听,张萌这都哪儿跟哪儿呀,比小胖还胡扯。

“别开玩笑了,苏老先生,这个地方到底叫什么?”我问道。

“这个地方叫‘魔鬼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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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魔鬼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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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谷?这名字是有点儿慎人”张萌说道:“和这么美的地方一点都不搭配,它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难道里面真有魔鬼?”

“这个就不知dào

了,反正关于这个地方有很多传闻,据说里面经常发生一些怪事,我也只是听说的,到底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也不是很清楚,但魔鬼谷这个地方一般人很少到这儿来,更别说过夜了,咱们在这儿过夜也是无奈之举,多加注意也就是了。”苏子武解释道。

“既然这地方传的这么邪乎,咱们为什么不在谷外过夜呢?等明天白天再过这个什么魔鬼谷。”老张在一旁插话道。

我也正想问这个问题,何必非要在里面过夜,不如在外面找个地方忍一夜。

苏子武摇了摇头,刚想回答为什么,突然,我骑的雪峰骆驼猛的把头昂了起来,从喉咙里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这应该是骆驼的叫声,我以前从来没听过骆驼叫,还以为骆驼像长颈鹿一样是不会叫的,但此时却听见这雪峰骆驼确实是在叫,更确切的说它是在低吼,这种声音好像是从喉咙里把声带充气发出的低沉的呼噜声,然后再把声带连同声音一起咽回去,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随着雪峰的叫声,其他骆驼也开始躁动起来,似乎它们预示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苏子武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只见他皱着眉,竖着耳朵听着,眼珠子滴溜溜直转,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

就在这时。雪峰骆驼发出了一声高昂的叫声。

“不好!大家快进谷!”苏子武突然大喊道。

与此同时,天边传来一阵轰鸣,就好像是一列高铁由远而近驶来,声音震耳欲聋,紧接着,一阵热浪向我们袭来。地上的沙石也随着热浪滚动起来,我往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只见天地之间一片昏黄,旷野中,一团巨大的红黄色气团正向着我们这边滚滚而来,气团中包裹着飞沙走石,里面隐约还带着火红色的闪光。

“卧槽,什么情况?”小胖叫道。

但苏子武来不及回答他的话,拼命催赶着驼队向魔鬼谷奔去。

骆驼平时看着行动缓慢。但真要奔跑起来其实速度并不慢,比人跑起来要快的多。我们也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骑在骆驼上跟着苏子武向魔鬼谷狂奔。

眼看着离魔鬼谷越来越近了,身后的轰鸣声也越来越大,震得我的耳膜都好像要破裂了一样,同时,那股热浪也越来越热,甚至变成了灼热。烤的我的后背就像要起火了一样,火辣辣的疼。

一些沙石被热浪卷了起来。击打在我身上,我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身子伏倒在骆驼的两峰之间,骑着骆驼拼命往前奔跑,此时也顾不上看其他人是什么样子了。

我们的驼队起初是所有骆驼拴成一行的,在离开那腾热木时就分开了。看来苏子武确实是经验丰富,有先见之明,要不遇到现在这种情况非吃亏不可,拴在一起的骆驼肯定跑不起来。

我趴在骆驼身上,闭着眼。感觉雪峰跑了几百米的样子,逐渐觉得身后的热浪不再那么强烈了,周围也变得安静下来,我睁开眼,发xiàn

已经进入了魔鬼谷中。

我骑的雪峰骆驼比其他人骑的普通骆驼跑的快,我第一个跑进了魔鬼谷,回头看去,只见谷外依然是黄沙漫天,大家正骑着骆驼拼命奔向这边,那团红黄色的气团就好像故yì

追赶着大家,紧紧跟在后面。

一眨眼的功夫,祥子、老张、苏子武、张萌、阿梅、海叔骑的骆驼也纷纷跑进谷中,那两峰驮着物资的备用骆驼也紧跟着跑了进来,谷外只剩下小胖和他骑的那峰骆驼。

小胖骑的那封骆驼也不知dào

是怎么弄的,跑的特别慢,我仔细一看,它跑动的时候身子一斜一斜的,好像是有一个驼掌受了伤了。

眼看着气团就要追上小胖和他骑的骆驼了,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大声叫道:“小胖,快点!”

小胖离谷口只有十几米的样子了,身后的气团似乎马上就要把他和他骑的骆驼吞没了,大家感到一股强烈的热浪,纷纷向谷中退去。

我回头一看,小胖骑的骆驼尾巴好像已经着起火来,冒起一股黑烟,那骆驼猛的往前一窜,但气团更快,一下吞没了那峰骆驼。

我心头一颤,心说:“完了。”

没想到就在气团吞没骆驼的一刹那,只见小胖从骆驼身上站了起来,一个鱼跃蹿了出来,紧跟着在地上一个就地十八滚,滚入了谷中,小胖身上的衣服也冒着烟带着火,祥子身手利落,从骆驼背上蹿下来跑到小胖身边,帮小胖把火扑灭。

说也奇怪,那团红黄色的气团到了谷口就停住了,盘旋了一阵,风势逐渐减弱,最后完全消失了。

大家惊魂未定,都趴在骆驼身上大口的喘着气。

小胖和祥子也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我往谷外一看,只见小胖骑的那峰骆驼倒在地上,身上虽然没有火,但已经是焦黑色,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断了气,驮的东西撒了一地,有些东西还冒着黑烟和火光。

“娘、娘的,这、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要不是胖爷身手敏捷,早成烤红薯了。”小胖坐着地上边喘着粗气边骂道。

“我、我看是烤乳猪才对。”张萌喘着气笑道,这时候还不忘打屁臭贫。

大家歇了一会儿,逐渐缓过神来。

正像苏子武说的,戈壁荒漠的天虽然黑的晚,却黑的很快,刚才还是夕阳西下,就在我们被气团追赶的这点工夫,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小胖和祥子从地上站起来,祥子拿了手电,和小胖走到谷外那峰焦黑的骆驼旁看了看,从地上捡了一些还没有烧焦的物资回来。

“骆驼完了,没救了。”小胖说道:“娘的,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种怪风,这鬼东西真厉害。”

“那是‘焚风’。”苏子武在一旁说道。

“‘焚风’?还真没听说过,这风怎么能着火?”

“具体我也不清楚,但之前我说过,一般人不会选择这条路线进入罗布泊,还有一个非常重yào

的原因,那就是这个地方会碰到‘焚风’。据说这种风是一条恶龙出来祸害人间,这条恶龙是一条火龙,它经过的地方一切东西都会被焚化,所以叫做‘焚风’。但让人奇怪的是,焚风却从来不会进入魔鬼谷,所以我说咱们要在谷中过夜,就是怕晚上在谷外碰上焚风。”苏子武解释道。

“这焚风把人赶进魔鬼谷就消失了,难道它是为了把人敬献给魔鬼?”张萌开玩笑道。

虽然我知dào

张萌是在开玩笑,但隐约中又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心头不禁产生了一股凉意,看了看这魔鬼谷,只见谷中各种砂岩奇形怪状,之前在谷外夕阳的映衬下看着这些沙岩是那么美丽,但到了夜里,深入其中,一座座黑洞洞的,还真像一个个恶魔站在那里,再加上夜风吹过,发出“呜、呜”的鸣声,让人看着心里发毛。

苏子武带着大家往谷里走了走,找了块空旷的地方,准bèi

在这儿过夜。据苏子武说这魔鬼谷方圆数百里,走的快也需yào

大半天的脚程才能过去,过了魔鬼谷才真zhèng

进入沙漠。

在戈壁、沙漠中不怕会遇上大雨,因此露营是不用搭帐篷的,我们点起火堆,把睡袋铺着火堆旁,正像那句谚语说的,沙漠中是“围着火堆吃西瓜”,虽然白天热的让人难以忍受,但到了夜里却很冷,因此我们把火烧得很旺。

大家吃了东西,由于明天还要赶路,就早早的休息了。苏子武说这魔鬼谷不像别的地方,需yào

格外谨慎,因此每班安排两个人守夜,以防止一个人出现疏忽。我和祥子守第一班。

祥子是个很朴实憨厚的小伙子,不怎么健谈,我让他说了说以前他学习武术以及在部队当兵还有后来当警卫的事情,这些事情对于我来说都是没经lì

过的,所以虽然祥子并不是侃侃而谈,但我听得却也是津津有味,尤其是他跟我说了一些他在部队时遇到的事情,他那时是在西藏和印度边境当边防兵,那个地方海拔很高,人烟稀少,他那时也碰到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比如神mì

的雪人脚印,战士莫名奇妙的失踪等等,我相信祥子不会说谎,也许在那种神mì

的地方确实发生过这些神mì

的事情。我听得入了神。

祥子又和我聊了海叔的一些事情,他说海叔虽然性情有些古怪,为人有些刻薄,但其实并不是一个坏人,对他和阿梅很照顾,但不知dào

为什么,他发xiàn

海叔这段时间和平常不太一样。

经祥子这么一说,我似乎也感觉海叔这段时间行为举止有些怪异,但到底什么地方怪异我也说不上来。

我和祥子聊着海叔,我下意识的往海叔躺的那边看了一眼,发xiàn

海叔那边好像有什么动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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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魔鬼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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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一看:“我靠!海叔怎么是睁着眼睡觉的?”

我冲祥子使了个眼色,努了努嘴,示意祥子看海叔那边,祥子一看,也吓了一跳,我俩对视了一眼,刚还说海叔这段时间行为举止有些怪异,但是到底什么地方怪异我也说不上来,只是发觉海叔最近好像话比以前少了,也不怎么喜欢抬杠了,甚至买物资买骆驼的时候也出手大方不那么为富不仁了,不知dào

这些是因为海叔突然大彻大悟良心发xiàn

了,还是偶尔的改变让人不适应,感觉行为变得有些怪异,但现在看到他竟然睁着眼睡觉,确实是太怪异了。

我和祥子同时站起来,轻轻走到海叔身边,见海叔还是睁着眼,直勾勾的望着对面,海叔的眼睛被篝火的火光照得一闪一闪的,也不眨一下,活像个睁着眼的死人。

祥子蹲下去,轻轻拍了拍海叔的肩头,悄声叫道:“海叔,海叔。”

海叔没有反应,我也蹲了下去,仔细看海叔的眼睛。就在我盯着海叔的眼睛看的时候,海叔冷不丁的从睡袋里伸出一条胳膊,用手往对面一指,把我和祥子吓了一跳,我们这才知dào

,原来海叔没有睡着,他是一直盯着对面看。

我和祥子顺着海叔指的方向看去,在火堆的另一面,躺着的是苏子武,我仔细一看,我靠,苏子武竟也是睁着眼,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我心说:“这些老头儿都什么毛病,放觉不睡,这是在练什么功呢。”

而且苏子武表现的更加怪异,只见他一只胳膊的胳膊肘撑着地。从睡袋里半探着身子,一动不动的,不知dào

到底在干什么。

我轻轻走过去,来到苏子武身旁,蹲下去,小声说:“苏老先生。您这是干什么呢?”

苏子武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嘘,仔细听,那边有动静。”

听苏子武这么一说,我也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果然,从不远处的沙岩那边传来一种声音,就好像是蝗虫在嗫咬谷叶的声音,也好像是什么东西从地上爬过发出的沙沙声,但声音非常细微。不仔细听还真听不见。

那发出声音的地方正是我们存放卸下的驮包和骆驼休息的地方,由于火堆的火光照不到那边,模模糊糊的看不清那边有什么情况。

“我过去看看。”我小声说着,刚想站起身走过去,苏子武一把抓住了我:“小伙子,我不是吓唬你,这魔鬼谷里常有怪事,不知dào

会遇到什么危险。夜里不明情况最好不要随意走动,多注意就行了。等明天白天再看究竟。”

我一听,苏子武说的也有道理,再一看小胖、张萌他们,正睡得鼾声如雷,也不好把他们叫起来,就点了点头。回到祥子和海叔那边,对祥子说道:“没事儿,苏老先生是怕夜里有危险睡不着。”之后又对海叔说道:“海叔,您不用担心,放心睡吧。”

把海叔安顿好之后。我和祥子又回到火堆旁,我再仔细听听,好像那边又没有什么不对的声音了。

之后又和祥子聊了会儿天,过了一段时间,轮到小胖和张萌守夜,我和祥子就去睡了,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第二天天亮,大家都从睡袋里爬出来,看看一夜也没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觉得这魔鬼谷并不像苏子武说的那么可怕,看来这事情都是人传人越传越神的,有些事情并不像传说的那样邪乎。

大家稍作整理完毕,在野外也没那么多好讲究的,胡乱擦了把脸,取出干粮吃了早饭,之后就准bèi

收拾东西上路。

我们来到卸下的驮包和那些骆驼休息的地方,我感到看着不太对劲,正琢磨哪儿不对劲的时候,阿梅突然小声说道:“我……我的骆驼不见了。”

听阿梅这么一说,大家仔细一数,果然,少了一峰骆驼,只剩下了八峰骆驼,阿梅骑的那峰骆驼不知dào

去哪儿了。

“难道骆驼跑了?”张萌纳闷的说。

“不可能,骆驼这种动物很忠实主人,绝对不会自己离群离开主人,再说昨晚休息之前,我把它们都拴在一起了,它想走也走不了。”苏子武说道。

小胖走到驼队旁边看了看:“绳子断了。”

“难道被人牵走了?”

“不会,这绳子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断的”小胖边仔细看着,边说道。

“大概是这骆驼嫌咱们这儿的待遇太低,自己咬断绳子开溜跳槽了吧?”张萌开玩笑说。

正在这时,老张在那边叫道:“大家过来看,这是什么?”

我们赶紧来到老张那边,老张指给我们看地上,只见地上有一些浅坑,每个坑都有大碗口大小,还有一些像扫帚扫过似的条纹的痕迹。

这些坑是围成一圈排列的,我们数了数,一圈有八个坑,每个坑的深度有两三厘米,坑之间的距离大概有两三米。

“卧槽,我知dào

了!”张萌惊呼道。

“知dào

什么了?”我问道。

“那骆驼是被外星人劫持走了,地上的这些坑,是飞碟起落架留下的痕迹。”张萌似有所悟的说道。

“屁,老萌,你是X档案看多了吧,什么外星人,他们劫骆驼干嘛?难道想开开荤尝尝骆驼肉?再说你往前看,不只这些坑,那边还有。”小胖说道。

我们往小胖说的那边一看,果然,前面还有很多同样的坑,一直往前延伸。

“我看像是什么动物的足迹。”老张说。

小胖点了点头:“老张说的有理,看着是像什么动物往那边去。”

“但是什么动物能留下这样的足迹?而且从这些坑的大小和距离判断,如果真是一个动物的话,那这个动物至少应该有房子那么大!”张萌不解的说。

“走,过去看看!”小胖的好奇心又被激发了起来。

我们也想知dào

那峰骆驼到底去了哪里,就让张萌、老张、海叔、阿梅留在原地,我和小胖、祥子、苏子武前去查看。

我们跟着那些坑往前走。绕过了几处沙岩,大概走了有七八百米的样子,前面出现一处峭壁,那些坑到了峭壁底下就消失了。

“到这就没了?如果那真是只动物的话,它要么是从这儿爬到了峭壁上面,要么是钻进了峭壁里。”小胖说道。

“不可能。这么巨大的东西怎么可能钻进峭壁里,而且一点儿痕迹也没有。但是如果说它爬到了峭壁上面也不太可能吧?”我说着,抬头看了看这峭壁,足有二三十米高。

“快看,在那边。”祥子眼尖,往左边一指。

我们往祥子指的地方看去,只见峭壁顶上,离我们站的地方大概十几米远的地方有四条腿耷拉在那,峭壁上还有暗红色的东西。似乎是血迹。

我们赶紧走到那边一看,果然,好像是什么动物躺在峭壁上面已经死了,流了很多血,苏子武抬着头仔细看了看那四条腿,点了点头:“是那峰骆驼,从驼掌可以看出来。”

我听后头皮一阵发麻,是什么东西能把硕大的一峰骆驼带到这么远的地方。然后又带着骆驼爬上峭壁把它咬死?难道昨天夜里我们听到的声音是这东西发出的?如果那时这东西到了我们休息的地方攻击我们,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东西能把这么大一头骆驼弄到这个地方?又是怎么上去的?难道是背着它上去的?”小胖有同样的疑问。

“我倒想起了一种东西。”一直在旁边思考的祥子突然说道。

“什么东西?”

“骆驼蜘蛛。我在部队的时候听说过沙漠里有一种蜘蛛,大小可以长到二三十厘米,据说驻扎在中东的美军多年来被这种巨蛛折磨,它们只要咬人一口就能让人瘫痪,但它们通常情况下不主动攻击人类,骆驼是它们的主要目标。骆驼最怕这东西。”

经祥子这么一提醒,苏子武也想了起来:“沙漠里的确有这么一种蜘蛛,它们是骆驼的死敌,十几只骆驼蜘蛛就能把一头成年骆驼咬死,而且奇怪的是。当骆驼蜘蛛攻击骆驼的时候,骆驼不会抵抗,也不会发出声音,就连骆驼之王雪峰骆驼也是如此,至今没弄清是什么原因,有一种迷信的说法,骆驼蜘蛛就是骆驼的黑白无常,是来勾骆驼的魂魄的,过去在沙漠中行走的商旅最怕碰上这种东西,不过这个地方几十年没见有骆驼蜘蛛出现了,难道真是骆驼蜘蛛干的?”

“从八个坑来看,确实有点儿像是蜘蛛的足迹,但就算骆驼蜘蛛个大,喜欢咬骆驼,但从这些足迹看,这得是多大的蜘蛛呀,还能把骆驼弄到这么高的峭壁上去,我看不太可能吧。”就连一向喜欢天马行空的小胖也不相信有这么大的蜘蛛。

我猛然间想起一件事情:“苏老先生,请问这个地方距离‘马兰’多远?”

“马兰?你怎么想起问那?那边是军事禁区,说起来,这魔鬼谷是最接近那片区域的地方,马兰在此地以北一百二十华里左右。”苏子武说道。

我点了点头:“没什么,随便问问。”

其实我这样问,是因为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之前在北京的时候,不知dào

什么人在我包里放了一盘关于前苏联切尔诺贝利核事故调查的纪录片,从那部纪录片里,我了解到很多关于那次核事故的内幕,甚至后来还以此联想到六三年发生在劲松工地上的那次爆zhà

是否是一次极微当量的核爆,以及古代术士是否通过放射性物质达到或增强所谓道术、巫术产生的效果。

也许是因为我之前的工作是软件工程师的缘故,发散性思维比较丰富,总会产生各种各样的联想,此时,看到这些诡异的足迹,我又联想到,据说我国六四年第一次核试验,正是在罗布泊戈壁上一个叫马兰的地方进行的,在切尔诺贝利核事故的纪录片里描述了因核辐射影响变异了的各种生物,比如像猪一样大的豚鼠,长了锋利牙齿的兔子等等,那么,在离核试验场如此近的地方,是否也有可能产生因核辐射影响而同样变异了的巨大无比的骆驼蜘蛛呢!

也许我的想法过于胆大,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因此并没有把我的想法告sù

大家。

“算了,管他娘的什么吧,没亲眼看到,猜才也白猜,起码现在知dào

了骆驼的下落。可惜的是又损失了一头骆驼,前面路漫漫,不能再大意了。”小胖说道。

大家听小胖说的有理,也不再追究骆驼是被什么东西带到这个地方弄死的,回到了之前我们的营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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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魔鬼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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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萌一见到我们回来,就迫不及待的问我们有什么发xiàn



小胖说道:“老萌,让你去的时候你不敢去,我们回来了你又好奇,告sù

你吧,丢了的那头骆驼是被一个大蜘蛛拐跑的。”

“靠,你这胖厮又拿我开涮,蜘蛛能把骆驼弄走?鬼才相信。”

“你看看,说了你还不信,告sù

你吧,我亲眼看见的,那蜘蛛比房子还大,趴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喘气声跟牛吼一样。大蜘蛛正啃着那头骆驼呢,一见我们爷儿几个,就放下骆驼冲着我们过来了,胖爷我是什么人,什么世面没见过,别说房子大的蜘蛛,就是火车大的长虫胖爷也不在乎,我气定神闲,嘴里念念有词,等那蜘蛛靠的近了,猛然间一掌拍去,就把那蠢物震出了三丈开外,蜘蛛见不是胖爷的对手,扭头便跑,胖爷有好生之德,放了它一条生路。”小胖绘声绘色的讲着,和真的一样。

“我看你不是用掌力震退蜘蛛的,是用嘴吹走的吧?看来你这胖厮‘吹’的功力是突飞猛进呀,以前只能吹个牛什么的,现在连房子大的蜘蛛都能吹了,恭喜恭喜。”

“哪里,哪里,过奖了,过奖了。怎么?不信?”

“不是不信,只是觉得你和那蜘蛛是老相好,怎么忍心向那蜘蛛下手。”

“你才和蜘蛛是老相好呢,我怎么和它是老相好了?”

“你忘了当年在取经路上,你们师徒四人路过盘丝洞的时候,你说你要去降妖,实jì

上是跑去偷看蜘蛛精们洗澡,后来被蜘蛛精用蜘蛛网掉到了房梁上,还是你大师兄救的你。这房子大的蜘蛛正是当年那些蜘蛛精里的一员,你和它不是老相好是什么?”

“好你个老萌,敢拿我开涮,真是找打。”

“猪长老,快快收了神通吧……”

小胖和张萌真是一对活宝,一通臭贫。逗得大家直乐,就连每天好像心事重重的老头苏子武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但我却注意到,一向性格豪爽开朗的海叔此时却默默无语,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地上,脸上的表情很僵硬,和以往的他表现大不一样。

我凑到海叔身边,小声问道:“海叔,您怎么了?是不是感觉哪儿不舒服?”

海叔慢慢的扭过头。直勾勾的看了我一眼,半天才说:“没什么。”

“哦,那就好”见到海叔怪异的表现,我心里隐约感到一丝不安。

“准bèi

上路了,在天黑之前必须出魔鬼谷,不能在这个地方多停留。”那边张子武对大家说道。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驮包放到骆驼身上,由于又失去了一峰骆驼,加上在谷外小胖那峰被焚风烧死的骆驼。我们已经少了两峰骆驼,在甜瓜集一共购买了十峰骆驼。八个人每人一峰,其余两峰是专门驮运物资和作为备用的,现在只能把那两封骆驼的东西均摊到其他骆驼身上。正像小胖说的,我们必须要看管好骆驼,不能再失去了,如果再失去骆驼。对于我们接下来的行程会造成非常不利的影响。

一切准bèi

停当以后,继xù

上路。虽然休息的时候大家有说有笑,相互聊天,但在路上,基本很少说话。这也是苏子武在出发之前告sù

大家的,在戈壁、沙漠中,天气炎热,水分本就容易流失,如果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就会感觉口干舌燥,而水在路途中都是每个人每天限量的,不能把水用于无意义的消耗中。

就这样,我们默默的走了将近四个小时。前面还是一片接着一片的沙岩,看来想走出魔鬼谷还真是不容易。

我边走边想着阿梅那峰骆驼奇怪死掉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变异了的骆驼蜘蛛干的呢?虽然切尔诺贝利核事故调查报gào

的录像中揭示了生物在经过核辐射后的确会产生变异以及基因突变的现象,甚至还因此出现了类似“切尔诺贝利巨鼠”这样广为人知的因核辐射影响基因突变的动物群体,但巴掌大小的骆驼蜘蛛经过核辐射和基因突变后真能长到足以搬动和杀死骆驼的大小吗?确实令人难以置信。

难道是一种未知生物?就像喀纳斯湖里所谓的“水怪”,实jì

上是由于环境影响而经lì

了千百年进化产生的个头像汽车一样大的新品种的哲罗鲑。又或者是一种原始的巨大生物还存活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据说在南美纳斯卡高原上描绘了许多远古时期的巨型生物,其中一个就是远古巨蛛。

我胡思乱想着,又往前走了一程,看看快到中午了,太阳就在头顶上,像个火盆一样,还没有真zhèng

进入沙漠,我们就体会到了塔克拉玛干传说中的炎热与干燥,我身上连汗水都没有了,因为一出汗就很快被蒸发掉了,人在这个地方就感觉自己像一只“汽锅鸡”,被自己的汗水做着“桑拿”。

虽然炎热,但大家还是用衣服把自己包裹的紧紧的,尽量减少皮肤裸露在外,以避免晒伤。尤其是我,我是那种皮肤对阳光非常敏感的人,晒一会儿就会起红疹,过一段时间就会脱皮,所以尽量不让皮肤暴露在外,但手上和脸上还是被晒出了很多红疹。

途经一座“巨门”形状的沙岩时,苏子武示意大家停下,沙岩下有一片背阴的地方,我们可以在这个地方吃点东西,稍作休息。

大家从骆驼身上爬下来,都累的不行了,小胖敞开衣服,躺在地上拿着把小扇子使劲的扇着,张萌取出自己的水袋喝着水,我也找了块地方坐下,取出水袋喝水,祥子和阿梅扶着海叔坐在我附近。

我喝了几口水,不经意看了海叔一眼,突然发xiàn

海叔脸上、胳膊上起了很多棕红色、一分硬币大的斑点,心说海叔皮肤比我还娇嫩,我晒得起了疹子,他晒出了那么多红斑,过段时间肯定得大面积爆皮,那滋味可不好受。

歇了一会儿,大家逐渐缓过乏来,由于实在是口干舌燥,都不怎么说话,各自取出干粮吃着。

小胖边咬着半个馕边往我这边走,可能是想到我这边聊聊天,我看他走过海叔身边的时候也不经意看了海叔一眼,只见他愣了一下,嘴张了张又合上了,愣了有一两秒钟,脸上露出了一种又像惊讶,又像疑惑的奇怪表情,然后又装作没事的样子来到我身旁坐下。

“你经过海叔身边的时候表情怎么那么奇怪?”我悄声的问小胖。

小胖没回答我的问题,先是胡乱说了一些其他的,好像是装作聊天的样子故yì

给别人看,然后拉了拉我的衣服,我知dào

小胖是示意我到旁边去说话,就和小胖一同站起来走到沙岩的另一边找了个角落坐下。

“东哥,你看到海叔身上那些斑点了吗?”小胖小声的说。

“看到了,怎么了?海叔肯定和我一样,是敏感性皮肤,晒的那样过两天肯定得爆皮,不知dào

海叔能不能受的了。”

但是小胖却摇了摇头:“我看那好像……”

小胖正说着,不知dào

张萌从哪儿绕了过来,一拍我肩头,把我吓了一跳。

只见张萌手放在背后,显得很兴奋的样子。

“东子,胖儿,我走运了,捡了个东西。”

“在这地方还能捡着东西?捡什么了?”我问道。

“别跟我说你捡了大妹子,就在你手里攥着呢,我可不信。”小胖开玩笑的说。

“你这胖厮,又胡说八道,我说正经的呢,我真捡了个东西。”说着,张萌把手从身后拿出来,我和小胖一看,原来是一个微型摄像机。

“摄像机?你从哪儿捡的?”我问道。

“就那边”张萌用手一指:“刚才我到那个沙岩后面去撒尿,看到地上有这么个东西。”

“就一摄像机?还有其他的吗?”小胖问道。

“没有,就一个摄像机,不知dào

什么人掉在这个地方的。”张萌说。

我从张萌手里接过摄像机看了看,发xiàn

是一个光盘式的摄像机,摄像机旁边有一个光盘盒,把小光盘放在里面可以随录随刻,但录制的时间都比较短,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这种摄像机流行于几年前,后来就被磁盘式、插卡式摄像机取代了。

我们都感到很奇怪,魔鬼谷这种戈壁荒漠人迹罕至,怎么会有人在这个地方遗失一个摄像机?不知dào

什么人曾经到过这儿,来这儿干什么?

“看看里面有没有光盘,说不定记录了什么东西。”小胖对摄像机里面的东西很好奇,把刚才要和我说的海叔的事情暂时放到了一边。

我打开摄像机的光盘盒,里面还真有一张小光盘。由于戈壁中常年没有雨水,虽然光盘上有一些灰尘,但保存的还非常好。

“真有光盘,但是怎么播放呢?”我拿着光盘看了看说道。

“这个难不住我。”小胖说着,从裤兜里取出一个索尼播放器,小胖是个影音发烧友,到墓里头上都带着耳机,兜里随时揣着一个播放器,他这个播放器是索尼高端产品,既能插卡,也能播放高清DVD。

我把光盘交给小胖,小胖把光盘放进播放器的光盘槽,光盘被吸入后在里面转了一会儿,开始自动播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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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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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放器的屏幕上显示出了小光盘中的内容,从屏幕左上角显示的时间看,这段录像只有五分多钟。

录像一开始,是一对轻年男女面对着摄像机镜头微笑的画面,他们的头离摄像机很近,并且画面不停抖动,看样子是自拍的,画面的背景中耸立着许多砂岩,看地貌,他们当时应该就是处于这魔鬼谷中的某个地方。

只听画面中的男孩说道:“我实现我的诺言,带你来到这个你早已向往已久的地方。”

女孩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激动的说:“是啊,亲爱的老公,谢谢你,这趟蜜月之行让我终生难忘。”说着,女孩在男孩脸上亲了一下。

“真他妈肉麻。”小胖说道:“俩神经病,吃饱了撑的,跑这种地方度蜜月。”

录像里那对轻年男女自拍了一阵后,镜头转向远方,应该是在拍摄周边的景色,看录像里的画面,他们也是在日落时候到达的魔鬼谷,景色非常壮观。

“看来就是一对情侣来这个地方度蜜月的录像,没什么特别的,大概他们途中不小心把摄像机掉在这儿了吧。”张萌说道。

我点了点头,看录像的时间,已经过了两分多钟,都是在拍摄风景。

就在这时,摄像机的镜头又转了回来,摄像机里又出现了那个男孩的脸,看来是那个男孩拿着摄像机。只听他说道:“阿勇,你个衰仔,你不是说这个地方很可怕吗?快看看,风景多美,多震撼,幸亏没听你的话。回去给你看看录像,你就眼馋去吧。”

那个女孩也凑到摄像机镜头前,做了个鬼脸,卖萌道:“气死你,气死你。”

然后摄像机里的画面闪了一下,切换到

另一个场景。大概是这一段结束了。

“先等等,我回放一下。”小胖突然按住回放键说道。

“对,对,回放一下,那女孩挺可爱的,再看一遍。”张萌也在旁边催道。

我一听,这俩都是什么人呀,喜欢看别人媳妇卖萌,这癖好还真特别。

小胖把录像往前倒了几秒钟。按下播放键。

画面又重新出现那个男孩的脸,然后是那个女孩卖萌。

小胖看完一遍,又把录像倒了回去,然后又播放了一遍。

“胖厮,真没看出来,你比哥们儿还好这口,我也爱看女孩卖萌,不过看两遍就得了。别没完没了的,多了就没劲了。”张萌笑道。

小胖没理张萌。又把录像倒了回去,然后又回放一遍。

我觉得纳闷,不知dào

小胖为什么这么爱看这段录像,难道就是喜欢看那女孩卖萌?

就这样,小胖回放了一遍又一遍,回放到第六遍的时候。突然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那个女孩卖萌的瞬间。

“快看”小胖说道。

“这妹子还行,挺可爱的,长的有点像……有点像那个,就那个韩剧里那个。叫什么名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张萌边想边说道。

“我是让你们看她身后。”

经小胖这么一提醒,我和张萌都睁大了眼,仔细看录像里那女孩的身后。

“卧槽!”张萌惊叫了一声。

我心头也是一惊。

原来,在女孩的身后有一个人影,这个人影非常模糊,只是一个轮廓,但仍能看的出那确实是一个人影。那人影的样子很怪异,似乎是悬在半空中,低着头,就好像上吊一样。

小胖又把录像倒回去,重新回放了一遍。

这次我注意到了,在画面中那个女孩卖萌做鬼脸说“气死你,气死你”的时候,那个人影闪现了两下,但只是一瞬间,不注意很难被发xiàn

,而那个人影出现的时候,正是那个女孩说“气死你,气死你”的两个“死”字的时候!这太诡异了。

我和张萌对视了一眼,张萌脸都吓白了。

小胖接着往下放录像,下一个场景,录像里一片漆黑,看样子应该是在半夜,模模糊糊的不知dào

在拍什么,但隐约能看出镜头不断晃动。

录像里似乎有一个人在奔跑,那个人喘着粗气,是个男人的喘气声,估计是那个男孩,大概是边跑边不停移动镜头四处拍摄。

就这样,这段在黑暗中的录像一直持续了三分钟左右,摄像机里突然传出一声惨叫,然后镜头猛烈晃动了一下,可能是摄像机掉到了地上,然后就没有动静了。又过了大概四、五秒钟,录像结束了。

“看来是那个男孩和女孩遇到了什么情况,那个男孩拿着摄像机在跑。”小胖说道。

“但是他为什么要拿着摄像机在夜里边跑边拍摄?难道是想拍什么东西?”我问道。

小胖摇了摇头:“不知dào

,也可能他是被什么东西追,拿着摄像机是想把那东西拍下来,告sù

看到录像的人他们遇到了什么。”

我点了点头,小胖说的也有道理。

“他们不会是碰、碰见鬼了吧?对了,那女孩去哪儿了?”张萌问道。

没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有一点很奇怪,如果是碰见了什么野兽,或者甚至是碰见了什么特别的东西,但为什么摄像机会被人关掉?”小胖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也注意到了这点,摄像机掉在地上是不会自己关掉的,它会一直拍摄下去,直到光盘存满,但录像里,剧烈晃动了一下后,仅仅又过了四、五秒钟录像就结束了,一定是有人把摄像机关掉了。是谁关掉了摄像机?野兽是不会关摄像机的,难道真是碰见了鬼?鬼也玩起了高科技?

我突然闪现了一个念头,难道,难道那个女孩……

不知dào

在几年前,这对来魔鬼谷度蜜月的小夫妻到底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还是里面另有原因?这也许成了一个永远无法破解的谜团。看来魔鬼谷这个地方正像苏子武说的,经常会发生一些诡异的事情。

我和小胖、张萌商量了一下,挖了个坑,把摄像机埋了。如果录像里那个男孩和女孩真的遭遇了不幸,也算帮zhù

他们入土为安了。

处理完摄像机,我又想起刚才问小胖海叔身上那些斑点的事情,小胖说了半截,张萌一打岔没接着往下说。

“小胖,你刚才还没说完呢,海叔身上那些斑点不是晒的是什么?”我问道。

“嗯,对了,一打岔把这事忘了,东哥,老萌,不瞒你们说,我看海叔那胳膊上、脸上起的那些好像是……好像是尸斑!”

“湿斑?是不是湿疹的一种?”张萌问道。

“是尸体的“尸”,不是干湿的“湿”,尸斑是死人身上才有的!”小胖解释道。

小胖说的我头发根直发炸:“别胡说,海叔是个大活人,怎么会起尸斑?”

“东哥,刚才我看了半天,如果没看错的话,那确实是尸斑。你不记得在甜瓜集上那个屠夫说闻到咱们里面有一个人有死人的味道,当时我以为他是胡说,现在一看,他娘的那是在说海叔呢,这老东西恐怕已经是个‘活死人’了。”

“世上真有这种邪事?死人还会说话走路?”张萌不敢相信的说道。

我虽然之前就发xiàn

海叔最近行为比较怪异,但也不敢相信海叔像小胖说的那样,已经是个死人了,世界上真有“活死人”?

“我看八九不离十,我一直觉得最近那老东西行为比较古怪,眼神总是发直,如今他身上又起了尸斑,看来已经死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小胖说道。

就在这时,苏子武在那边招呼大家上路了,小胖对我和张萌说:“不管你们信不信,还是多提防着点儿,海叔如果真是个活死人,没准什么时候还他娘的能变成粽子呢,小心为妙。”

我和张萌点了点头。

我们绕过砂岩回到大家休息的地方,小胖装作没事一样,溜达到海叔身边又看了看。

大家各自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我不太相信小胖说的海叔是个活死人,就走到海叔身边,也想仔细看一下海叔身上起的那些斑点。

祥子和阿梅已经把海叔从地上扶了起来,准bèi

上骆驼。

这时,我闻到了一股臭味,这种臭味很特别,我觉得好像在哪儿闻到过,回忆了一下,猛然想起来,这股臭味就像我们在那腾热木那所宅院的坎儿井里尸洞中闻到的味道一样!

我预感到了一种不祥,又往海叔刚才坐着的地上一看,地上有个什么虫子在蠕动,我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尸蝗!

我回身一看海叔,发xiàn

海叔的脖子上和胳膊后面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上长出许多白毛,说也奇怪,那些白毛好像见风长一样,眼看着就越来越密,越来越长。

尸变!

我大吃一惊,心头暗道了一声:“不好!”

就在这一瞬的工夫,海叔已经完全变成了两样,他身上的白毛越出一寸来长,皮肤褶皱了起来,变成了黑灰色,像干枯的橘子皮一样,指甲也眼看着变长。

大家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只听海叔低吼一声,声音像野兽一样,把祥子和阿梅甩到了一边,与此同时,已经长出长长指甲的双手向摔倒在地上的阿梅抓去。

我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呆了,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的看着海叔的利爪抓向阿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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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倒塌的砂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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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叔的利爪即将抓到阿梅的时候,不知dào

为什么,突然停顿了一下,就在这时,一旁的小胖猛的飞起一脚直踹海叔的后腰,但就凭小胖那么大的力qì

,竟然没有踹动海叔。海叔被小胖一踹,放下阿梅,转身向小胖扑去。

“这老家伙果然变成粽子了,大家小心。”小胖边躲着海叔的利爪边喊道。

海叔抓了几下没抓到小胖,又向一旁吓傻了的张萌抓去,张萌“妈呀”一声转身就跑,但可能是吓得腿软了,没跑两步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海叔猛的向坐在地上的张萌扑去。

就在此时,一个人从后面拦腰抱住了海叔,我一看,原来是祥子。

“海叔,您怎么了?”祥子还不能相信海叔已经变成了僵尸,抱住海叔呼唤道。

“祥子,快跑,海叔已经变成僵尸了,危险。”我喊道。

小胖趁祥子抱住海叔这个工夫赶忙拉起了坐在地上的张萌。

海叔身子一晃,就把祥子甩到了一边,祥子还没站稳,海叔就又向祥子抓去,但海叔的利爪行将抓到祥子的时候又突然顿了一下,祥子趁这个工夫稳住了身子,闪到了一旁。

我心说看来海叔虽然变成了僵尸,但和动物一样,对和自己曾经亲近的人还是本能的有一种感情。

这个时候不容我多想,海叔没抓到祥子,又转身向我扑来,就在此时,老张突然想起了什么,喊道:“对了,僵尸见不得阳光,大家赶紧跑到太阳底下。”

还是老张经验丰富。危险的时候临危不乱,大家听了老张的话,赶忙跑出巨门型砂岩的阴影,跑到阳光下,小胖也拽着我躲过了海叔的一扑,跑到了阳光底下。

海叔想跃出砂岩的阴影扑向我们。但刚一碰到阳光,他身上的白毛就燃烧起来,海叔本能的退回砂岩的阴影中。

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动物的预知能力和反应能力往往比人要强的多,就在我们乱作一团的时候,雪峰骆驼早就带领其他骆驼躲到了很远的地方,现在在巨门的砂岩下只剩下了已经变成了僵尸的海叔。

海叔在阴影中焦躁的低吼着,疯狂的挥舞着利爪。

“海叔、海叔怎么变成了这样。”阿梅哭泣着说。祥子在一旁安慰着阿梅。

“唉,看来还是在那腾热木那个宅子里中了尸蝗的尸毒没有清除造成的。现在才发作,我那个时候就告sù

他按我叔的方法清尸毒,他就是不听,还非说他的什么进口药管用,自己把自己毁了。”小胖叹了口气说道。

海叔虽然对人有些尖酸刻薄,脾气有些古怪,但并不是坏人,我们看到海叔现在像一头野兽一样被困在砂岩的阴影里。都感到很难过,尤其是阿梅和祥子。祥子急的不知dào

怎么办才好,阿梅更是哭的泣不成声。

“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海叔这样,快想想有什么办法能救他。”我对小胖说。

小胖摇了摇头:“不是不想救他,但他已经变成了僵尸,人早就死了,神仙也回天乏术了。”

老张也叹了口气说道:“确实没救了。死人不可能起死回生,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尸变了。”

正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脚下的大地颤动了两下。

“什么情况?”张萌说道:“地震了?”

张萌话还没说完,只见在刚才我们休息的那片巨门型砂岩的下面。大地缓缓的裂开了,从裂开的缝子里伸出了一条条毛茸茸的东西。

“卧槽,那是什么?”小胖喊道。

那些毛茸茸的东西每条都有碗口粗细,像一条条触腕一样从大地的裂缝中伸出来,正在砂岩底下的海叔一下子被一条触腕抓住,海叔狂吼着,撕咬着,但毫无作用,另外几条触腕也同时抓住了海叔,猛的一下把海叔拽到了地下。与此同时,那巨门型的砂岩散落下一些砂砾、碎石,并且发出了一声声“咔嚓、咔嚓”的巨响。

“砂岩要塌了,大家快往后退!”老张喊道。

大家听老张这么一喊,赶紧向后退去,还没退几步,只听身后“轰隆”一声巨响,大地都跟着颤动了几下,顿时间,烟尘四起,呛得大家不住的咳嗽。

所幸的是,没有人受伤。等烟尘散去以后,我们才看清,那巨型石门一样的砂岩已经完全崩塌了,巨大的岩石和无数的砂砾死死的掩埋住了那些触腕伸出的裂缝,那地下未知的“怪物”连同海叔一起被埋在了地下。

好半天,大家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

没有人关心那地下的“怪物”到底是什么,因为在此时,那并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海叔已经永远无法再回来了。

“海叔一心想寻求长生不老之术,没想到却落得如此下场,可叹啊可叹。”老张无不感慨的叹气说道。

“正所谓‘一夜黄粱终成梦’啊!”小胖虽然平时看不惯海叔,对海叔明讥暗讽,但此时也对海叔的境遇唏嘘不已。

阿梅已是哭得死去活来,祥子也流下了眼泪。

“从某种意义上说,变成僵尸被埋在地下的海叔也可以说是得到了‘永生’。”我此时不知dào

说些什么才好,只能胡言乱语的安慰着阿梅和祥子。

大家劝解了阿梅和祥子好一阵子,阿梅和祥子才止住了悲伤。

阿梅和祥子是陪海叔去太阳古城的,因海叔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再去太阳古城已经没有意义,阿梅和祥子也希望可以先回去处理海叔的后事,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把阿梅和祥子送回魔鬼谷外,然后再继xù

赶路。

苏子武看了看时间,计算了一下,这样做虽然有风险,但阿梅和祥子这个样子又确实无法再跟我们一同去太阳古城,就告sù

大家加快一些脚步。并且晚上要赶夜路,大家点了点头,帮阿梅和祥子收拾好海叔的遗物,按原路返回,把阿梅和祥子送出了魔鬼谷。

我们把阿梅和祥子送出魔鬼谷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好在戈壁中天黑的很晚。魔鬼谷距离那腾热木走的快的话也就三个小时左右的路程,阿梅和祥子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应该能赶回那里,祥子是当兵的出身,经过很多磨砺,又很持重,我们不必过分担心他们的安全。

在魔鬼谷口,大家又安慰了阿梅和祥子一阵子,然后分手道别,目送着他们走远。才又折回谷中,继xù

向太阳古城进发。

由于出了海叔这件事情,大家心情都很沉重,再加上急着赶路,一路上没人说话。我注意到苏子武不住的摇头叹着气,并且时不时的用手摸摸胸前,自从在那腾热木的商店里他同意做我们的向导后我就发xiàn

他好像怀里揣着什么东西,似乎要拿出来又不想拿出来。不知dào

是什么东西,又不好直接问他。

就这样。默默的走了四个多小时,天虽然还没有完全黑,但蔚蓝色的天空上已是满天的星斗。我们又按原路回到倒塌的巨门型砂岩那个地方,但就当我们回到这个地方的时候,眼前的一幕把我们惊得目瞪口呆。

“快看,那、那、那、那……”张萌手指着前方。张着大嘴,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众人也都是瞠目结舌,我甚至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神经错乱了。

原来,那座已经倒塌了的、掩埋着海叔和地下未知“怪物”的巨大石门一样的砂岩,竟又好端端的、完整无损的矗立在了我们眼前!

“娘的。这是怎么回事?真他妈见鬼了!”小胖骂道。

大家面面相觑,弄不清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老苏,你是不是带错路了,这是另一处巨门型状的砂岩吧?怎么和中午咱们在那儿休息的那个砂岩一模一样?”老张问道。

苏子武也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拿着指南针看了看,又看了看天上的星斗和周边的景物,确定了一下方位,摇了摇头说道:“没错,这儿就是咱们中午休息的那个地方。”

我赶紧掏出GPS,定位了一下,显示的方位确实和中午一样。

张萌眼尖,发xiàn

砂岩下面边上的地方有什么东西,从骆驼上跳下来,走过去捡起来一看,是一个微型摄像机!

“卧槽,确实是见鬼了,要么就是他妈的我神经错乱了!”张萌拿着摄像机,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的自己直咧嘴。

我们也从骆驼上下来,走过去,小胖取出他的索尼播放器,把摄像机里的小光盘放到播放器里,按下播放键。

播放器的屏幕上显示出了小光盘中的内容——一段只有五分多种的录像:一开始是一对轻年男女面对着摄像机镜头微笑自拍的画面,男孩说:“我实现我的诺言,带你来到这个你向往已久的地方。”女孩似乎有些激动的说:“是啊,亲爱的老公,谢谢你,这趟蜜月之行让我终生难忘。”……然后,镜头转向远方,拍摄周边的景色,看录像里的画面,他们是在日落时候到达的魔鬼谷,景色非常壮观……然后,那个女孩凑到摄像机镜头前,做了个鬼脸,卖萌道:“气死你,气死你。”……然后,是一个男人在黑暗中奔跑的声音……然后,是一声惨叫……然后,摄像机被人关掉。

这段录像看得我毛骨悚然,这正是中午张萌捡到的那个摄像机的光盘里记录的内容!这个摄像机正是中午张萌捡到的那个老式光盘摄像机,而这个摄像机此前已经被我们埋到了砂岩旁的地下!而我们中午休息的那座巨门型的砂岩已经倒塌!而现在,这座砂岩连同这个摄像机又原封不动的出现在了我们眼前,这是一件完全不符合逻辑的事情。

小胖又把光盘倒回到那个女孩卖萌的时候,就在女孩说“气死你,气死你”的两个“死”字的时候,她的身后又出现了那个诡异的、似乎是一个上吊的人的轮廓,而此时,那个轮廓中似乎又出现了一张脸,一张酷似那个女孩的脸,她正对着镜头外面的我们微笑。

这就是魔鬼谷——一个邪恶的、匪夷所思的、超出人们认知范围的地方。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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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消失的太阳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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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看完录像,骂道:“娘的,难道是‘鬼打墙’?狗东西自不量力,欺负到胖爷头上了。”说着,抡圆了胳膊把摄像机猛摔到砂岩上,摄像机顿时散了架。

小胖又从索尼播放器中取出光盘,把光盘掰成几半,狠狠的摔到地上,又用脚跺了个稀巴烂,说道:“小娘们儿,我看谁气死谁。”然后又吐了几口吐沫,这才解气。

张萌也跟着凑份子,过去边用脚碾着地上已经碎了的光盘,边学着录像里那女孩的样子说:“气死你,气死你。”

我心中暗自好笑:“俗话说‘神鬼怕恶人’,就算是鬼,碰到小胖和张萌这样的也没辙,他们俩,能辟邪。”

“这魔鬼谷的确很邪门,还是趁早离开为宜。”老张说道。

“今晚连夜赶路,以免遇到麻烦。”苏子武也说。

大家点了点头,各自上了骆驼,抓紧时间赶路。

戈壁的夜晚很冷,大家在骆驼上都裹紧了衣服,天上是无数的繁星,月色很亮,照的地上和砂岩像撒上了一层银沙,夜风刮得很紧,吹得砂岩发出“呜呜”的声响,好像无数头野兽在嚎叫。

也许真的是“神鬼怕恶人”的原因,这一夜没有再遇到什么意wài

,天快亮的时候,我们终于走出了魔鬼谷。

出了魔鬼谷后,眼前就是一望无际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一片片沙丘像一座座小山一样连绵不绝。大家走了一夜都很乏累,好在进入沙漠后风已经停了,随着太阳的初升,也变得逐渐暖和起来,我们商量着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苏子武带我们到了一处较大的沙丘前,告sù

我们在沙漠中露营必须要选择沙丘的正面。也就是所谓的“向阳坡”的地方,因为沙漠中随时会起沙尘暴,从沙丘的朝向就可以看出当季的风向,如果选择沙丘的背面,一旦起了沙尘暴,跑都来不及。一下子就会被沙丘埋住,那就像在雪山上遇到雪崩一样,是九死一生的。

苏子武选好了露营地点,大家从骆驼上下来,苏子武安排我和老张帮zhù

他喂饮骆驼,张萌和小胖负责搭建沙伞。

沙伞是专门在沙漠中使用的一种类似帐篷的东西,它的三面是特殊形状的脚,可以固定在沙子中,一面是一个像倒着的船帆一样的东西。在沙漠中既可以遮阳,又可以防风,可以抵御中级以上的沙尘暴,是苏子武之前让我们在甜瓜集采买的。据苏子武说,别看现在凌晨这个时候温度适宜,但一过了七八点,太阳就毒起来了,人在沙丘上休息受不了。必须支上沙伞。

骆驼非常耐渴耐饿,出发前已经喂饱喝足。在沙漠中只需每隔一段时间少量喂饮,为的是让骆驼保持充足的体力,其实即使不喂饮,骆驼也能坚持十天以上。

一切准bèi

停当后,大家也真是累坏了,一个个躺在沙伞底下倒头便睡。因为沙漠中不会遇到什么野兽。更不会有什么“歹人”之类的,唯一可能有的威胁就是沙尘暴,有沙伞的保护和骆驼的预警就足够了,因此不用像在沙漠外那样安排人轮流值守。

大家这一觉睡得很香,直到中午才醒。醒来后,弄了点干粮胡乱吃了吃,喝了点水润润喉咙,然后收拾好东西上路。

沙漠中的旅途是艰苦而枯燥的,一开始像我和小胖、张萌这样没深入过沙漠的人来说还觉得挺刺激、挺有意思,但时间长了就感觉索然无味了,伴随我们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黄沙和无处可躲的酷热。

就这样,我们在沙漠中行进了十一天,这十一天中,遇到过两次沙尘暴,幸亏有经验丰富的苏子武做向导,才使我们化险为夷。我有时觉得,老头苏子武就是上天安排来帮zhù

我们的,如果没有他,即使没有遇到沙尘暴,我们也一定早就迷失在沙海中了。就像程娇说的那样,在特殊的环境中,古老的方法要比现代的装备安全实用的多,这话一点儿都没错,自从出了魔鬼谷,GPS就失灵了,根本搜索不到信号,其他定位和辨识方向以及通讯用的设备在沙漠深处也全都变成了摆设和累赘,根本派不上用场,我们依靠的是苏子武年轻时生长在大漠学会的一种古老的定位和计算距离的方法——观星定位和沙图。

观星定位和沙图是配套使用的,在夜晚的时候,苏子武通过观察星座的位置和每天的偏移量,再利用沙图确定我们所处的方位、要行进的方向和已经行进的距离。而在白天的时候,则是通过观察沙丘的走向,配合沙图确定我们要前进的方向。

沙图是一种听起来很玄奥,但看起来很简单,应用起来却又很复杂的东西。实jì

上它并不是一张图,而是一些木棍,苏子武把这些木棍根据星座的方向或者沙丘的走向在地上摆放成一些特殊的几何图形,通过这些几何图形中的夹角、木棍之间的距离就能计算出所处的方位以及坐标等信息。据苏子武说,现在会摆放沙图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这种方法很古老却很实用,精确性很高,但很难掌握,需yào

常年的实践和经验的总结才能掌握好这种方法。

就这样,苏子武一边利用观星定位和沙图确定方位和距离,一边参照此前祥子依靠记忆画在笔记本上的楼兰手卷路线图确定路线,到第十二天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个地方。

“大家停一下!”前面骆驼上的苏子武挥了挥手喊道。大家带住了骆驼。

“怎么了,老苏?”小胖问道。

“根据我的计算,太阳丘应该就在这个地方。”

“就在这儿?”小胖四下看了看:“老苏,你没算错吧?磨盘大的太阳是有,数不清的沙丘这儿也有,但好像和其他地方没什么区别,我怎么看不出来这儿就是太阳丘?”

“对啊,苏老先生。之前听您说过,您年轻时候到过的太阳丘是很多黑色的石头围着一个个沙丘,周围有黑色石头组成的放射线,像一个个太阳一样,一眼望不到边,非常壮观。可这个地方并没有您说的那种景象,您确定这儿就是太阳丘?”我也说道。

苏子武对自己也有些怀疑,拿出祥子画的楼兰手卷路线图仔细看了看,又盘算了一阵子,肯定的说:“没错,这儿就是太阳丘的位置。”

“那怎么和您年轻的时候见过的太阳丘不一样呢?不会是您年轻时候到过的太阳丘和楼兰手卷里的太阳丘不是一个地方吧?”张萌边四处张望着,边怀疑的说。

苏子武摇了摇头,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我看大家分头四处找找,这个区域很大。也许苏老先生的计算与实jì

位置稍微有一点儿偏差,计算的范围是在这个地方,但太阳丘的准确位置并不在这儿,可能是附近的什么地方,或者有可能被沙丘挡住了。”老张说道。

大家听老张说的不无道理,沙漠中的沙丘此起彼伏,地势也是高低不平,确实有可能被一些大的沙丘挡住视线。所以就决定各自分头去寻找,让苏子武在原地等我们。小胖给了苏子武两管信炮,这东西也是在甜瓜集采买的,为的是在沙漠中一旦走散容易联络,需yào

的时候只要一拉信炮后面的拉绳,炮管中就能打出明亮的信号弹,发射到几百米的空中。然后在空中炸开,几里地以外都能看到听到。

大家约定好,不管是否找到太阳丘,只要一看到苏子武发射的信号弹,就朝着信号弹的方向回原地会合。以免走失。

约定完以后,我、张萌、小胖、老张各自朝着一个方向去寻找太阳丘。

在沙漠中单独行动实jì

上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据说当年彭加木就是因为他的考察队用完了所携带的水,他独自去寻找水源而失踪的,虽然除了这个说法外还有各种各样离奇的说法,比如彭加木已经计算出了太阳古城的具体位置,自己去了太阳古城,以及他被国外收买,叛逃到了国外等等,虽然这些说法都站不住脚,至今他的失踪仍是一个未解的谜团,但从各种考察队、探险队失踪人员的情况看,单独行动是造成失踪或者遇难的一个占比非常高的原因。

我们如果不是为了尽快找到太阳丘也不会分散行动,因此大家都格外小心,即使约定了见到苏子武的信号弹返回原地,也自己在心里尽量记下行走的方向和路线。

我朝着南方边走边寻找着太阳丘,爬到了一个高高的沙丘往南边望去,一片片的沙丘连绵不绝,但并没有看到苏子武说的那些黑色石头的影子,心想着也许是被前面更大的沙丘遮挡住了吧,因此又接着往前面寻找。

就这样,我翻过了一座沙丘又一座沙丘,离开我们出发的地方已经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了,但始终没有发xiàn

太阳丘的踪迹。不知dào

张萌、小胖、老张那边是什么情况。

正当我四下寻找太阳丘的时候,听见身后一声炮响,回头一看,天上一片闪光,紧接着空中又亮起两个光点,然后又是一声炮响,知dào

是苏子武发的信号,召集我们回去。

我心说苏子武怎么这么快就发信号了,按照约定,应该在半个小时以后发射信号,这才过去了不到二十分钟,难道是有人已经发xiàn

了太阳丘?

我边想着,边按着信号弹发出的方向往回走,走了一阵子,看到前面沙丘上站着三峰骆驼,骆驼上是小胖、老张和张萌。

我来到近前,看到他们三个的表情很奇怪,我发xiàn

苏子武并没有和他们在一起。

“你们比我先回来了?是不是有人发xiàn

太阳丘了?苏老先生呢?”我问道。

小胖皱着眉摇了摇头:“东哥,我们都没找到太阳丘。”

“那为什么苏老先生发出信号弹?他人到哪儿去了?”

“这个,我们也有同样的疑问,我也以为有人发xiàn

了太阳丘,但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了老张和张萌,也没见到老苏,老张和张萌说他们也没找到太阳丘,不知dào

老苏为什么发信号。”

张萌摇了摇头,一脸茫然,看来他也和小胖一样。

老张补充道:“我看到信号弹后是第一个回到这儿的,但是也没见到苏老先生,我还以为我走错了地方呢,正怀疑的时候,看到王钰和张萌从另两个方向过来了。”

我听完小胖他们的讲述后,四下看了看,周围是漫无边际的黄沙和连绵不绝的沙丘,除了我们四个和头顶火炉似的太阳外,没有一丝动静。

我们都感到很费解,发完信号弹的苏子武到底去了哪里?难道他也像当年寻找太阳古城的彭加木一样离奇的失踪了?或者像神mì

的太阳丘一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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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朱砂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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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苏怎么就没影儿了呢?难道飞到天上去了?”张萌纳闷的抬头看了看天。

“别扯了,你以为老苏是耶和华,能升天?我猜他可能闹肚子,发完信号跑什么地方方便去了,我喊两嗓子试试。”小胖说完,扯着嗓子大叫道:“老——苏,老——苏。”

我们也跟着小胖一起大声呼唤着,可是叫了半天,我们的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人回应,四周仍然是一片寂静。

“别喊了”老张说道:“咱们刚才是分别从四个方向过来的,都没有看到苏老先生,他应该不在附近,而且苏老先生就算闹肚子,也不可能骑着骆驼去很远的地方方便,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

就在老张说话的时候,我发xiàn

我的那峰“雪峰”骆驼不停的用驼掌扒着下面的沙子,还时不时的用嘴拱着地。

“雪峰”是骆驼中的极品,在新疆一带被人们视为神驼,据说它在沙漠中有很多神奇的能力,包括帮主人带路和寻找水源等,也有人说它有能预知危险的能力。看到雪峰这种表现,我的心里隐隐感觉到了一种不安,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苏老先生会不会被埋到了沙子里?”我冷不丁的问道。

大家听我问这话都吃了一惊。

“不可能,这晴天白日的,又没刮沙尘暴,老苏怎么会被埋到沙子里?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小胖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可是,大家看,雪峰这种表现一定是沙子下面埋了什么东西,我也希望不是我猜的那样,但苏老先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这地方除了沙子又没有别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苏老先生被埋到了沙子下面。”

“东子,你说的虽然有一定道理,但就凭老苏的经验,就算有沙尘暴他也不会被埋住,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被埋在沙子里面。而且还有那么大一头骆驼,就算埋也需yào

一段时间,但咱们从看到信号弹到赶回来总共也没几分钟,我同意小胖的看法,不可能,不可能。”张萌也不相信苏子武会被埋进沙子里。

“苏老先生被埋在沙子里也不是完全没可能。”老张插话道:“除非……”

“除非怎么样?”小胖和张萌异口同声的问。

“除非这沙子是流沙。”老张解释道。

小胖的头摇得更厉害了:“流沙?老张,有点科学常识好不好,流沙和沼泽一样,都是热带的东西。从地质学上讲,它们只能出现在水量丰沛的地方,地表上是沙子,但地表下是地下河或者地下湖,这样才能形成流沙。就这沙漠里,干得跟什么似得,怎么会有流沙?绝对不可能。”

“不管怎么样,我看咱们往下挖挖。如果不像郭老板说的那样不是更好。”老张说道。

我也赞成老张说的。小胖和张萌也就不再抬杠,大家取出工兵铲。开始在雪峰骆驼刚才站的地方挖起来。

刚挖了没几下,果然看到沙子下面有一样东西,我心头一颤。

沙子下面是一个绿色的带有蓝色花纹的帽顶,而这帽子,正是老头苏子武戴的那顶维吾尔族帽子!

大家面面相觑,小胖说道:“卧槽。难不成这老头儿真埋进了沙子里面,他是怎么搞的,大家抓紧挖,时间还不长,没准还有救。”

大家听了小胖的话都拼命挖起沙子来。首先。露出了苏子武的头,只见他的面色铁青,双眼紧闭,紧咬着牙关,脸上的肌肉已经僵硬了,就像一个石膏雕像一样。再往下挖,逐渐露出了苏子武的身子,他像一根钉子一样,直挺挺的插在沙子里。

往下挖了一米多深,又露出了骆驼的驼峰,看来苏子武是骑在骆驼上连同骆驼一起被埋在了沙子里。

费了很大的劲,我们才把苏子武从沙子里弄出来。只见他的手里还紧紧地握着一管信炮,显然是刚发完信号就被沙子埋了起来,他发信号难道是想通知我们他遇到了危险?他到底遭遇到了什么事情?

把苏子武挖出来后,老张摸了摸他的脉门,探了探鼻息,又趴在胸口听了听,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没救了。”

的确,此时的老头苏子武浑身已经僵直,看来早已经断了气。

大家都很难过,许久没有说话。

海叔遭遇不幸后,现在老头苏子武又出了事情,人命关天,虽然我们和苏子武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他帮了我们很多忙,他本是个局外人,但因为做我们的向导而失去了生命,我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小胖安慰大家道:“大家也别难过了,既然事情已经出了,难过也没有用,苏子武这老头儿人的确不错,虽然总是心事重重的不怎么说话,但帮了咱们很多忙,咱们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让老头儿入土为安吧,好在这沙漠里常年干燥,尸体不会腐烂,我看先把老头儿埋了,等以后如果有机会,再回来把老头儿的尸体弄回去给他置办棺材好好装殓吧。”

大家听小胖说的有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就在原地把挖的坑扩大,把苏子武的尸体放在坑里,准bèi

掩埋。

就在我们即将掩埋苏子武尸体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我们是在那腾热木的商店里第一次见到苏子武,小胖识破了他与塞外养尸人苏子文的关系后,老头苏子武答yīng

做我们的向导,据他说,这是一个路过的道士告sù

他的,让他帮zhù

消灭了为祸村里几十年的尸蝗的那些人,而那些人正是我们。

我不知dào

那个道士是怎么知dào

我们的目的和行踪的,也不知dào

他是从什么地方得到我的照片的,实jì

上,我甚至都不能确定照片上的人到底是不是我,因为此前很多次的经lì

都证明了,这世界上还有其他一些长相、习惯、生日都一模一样的“郭向东”。

老头苏子武说他之所以同意道士的要求做我们的向导,是因为几十年前他的哥哥苏子文在出逃时被一个深山里戴着面具的人所救,这个戴面具的人被当地人称为萨满,他交给了苏子文养尸术,令人奇怪的是,萨满是藏族人对大祭司的称呼,而养尸术却是湘西的秘术,更令我感到惊疑的是,这个戴面具的人与盗墓这行里一个被神化了的人一样,同样有着一根奇长奇粗的食指。

戴面具的人告sù

了苏子文一个惊天的秘密,而苏子文此后又把这个秘密告sù

了他的弟弟苏子武,如果苏子武不按照道士说的那样做,这个秘密中的可怕预言就会实现,苏子武不能把这个秘密告sù

我们,只能按照道士说的,做我们的向导,带我们按照楼兰手卷所指的路线寻找太阳古城。也许就像苏子武说的那样,这一切都是天意。

苏子武自从答yīng

做我们向导的时候就一直心事重重,我发xiàn

他总是时不时的摸摸胸前,在海叔成为僵尸被埋到砂岩下面的时候更是如此,好像他的怀里揣着什么令他不安的东西。

我一直很好奇苏子武怀里到底揣着什么,但又不好直接问他。

我觉得从我们在劲松的学校里得到楼兰手卷,到那腾热木的宅院里遭遇塞外养尸人饲养的尸蝗,再到遇到苏子武,这些事情一定不是孤立的,一定像我此前遇到的诡异的人和事情那样,是整个事件的一部分,而这个事件也许从我小时候,从我表哥神mì

失踪时就已经开始了,甚至也许比我能了解和猜测的时间以及真相还要久远和隐晦难测的多。这个事件已经夺去了许多无辜的人的生命——七七一厂的爆zhà

、惨遭不幸的神mì

考古队,还有无辜死去的大毛、唐英、海叔……

现在苏子武也遭遇了不幸去世了,我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我一定要知dào

他怀里到底揣着什么,也许从那上,可以对了解整个事件有所帮zhù



我把手伸进苏子武的怀里,我能感觉到苏子武尸体的冰冷和僵硬,这让我感到恐惧和窒息。我摸索了一阵,在苏子武上衣右侧的兜里摸出一样东西。

那不是什么非常特别的东西,只是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黄绫纸。

黄绫纸也叫做符纸,质地和以前糊窗户用的白绫纸类似,但不同的是它是黄颜色的,而且不是普通人家用的,它常被用于道士画符做法。

苏子武说他之前遇到过一个道士,所以他的怀里揣着一张黄绫纸并不让人感到奇怪,也许是那个道士给他的。但令人奇怪的是,仅是这么一张纸,为什么苏子武对它如此重视,我甚至从苏子武时不时的摸摸怀里的这张黄绫纸,可以感觉到他的犹豫、不安,甚至是惶恐。

苏子武好像很多次都想把它拿出来,但最终还是没有拿出来,它的上面到底有什么重yào

的东西?难道上面画了什么符咒?

我缓缓的展开黄绫纸,它要比一般画符用的黄绫纸大的多,是对叠成六折的,当我把它完全展开时,我被它上面画的内容惊呆了,我的头“嗡”的一声。

小胖、张萌和老张见我从苏子武怀里摸出了这东西,都感到很好奇,凑到我身边一同观看。

我能感受到,当大家看到黄绫纸上面画着的东西的时候也和我一样震惊。

只见黄绫纸上并没有什么符咒,而是用毛笔画着一些红色的图画,我知dào

那些红色的图画是用朱砂描绘的,因为它有着朱砂独有的颜色——比血还红的颜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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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吃人的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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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红色的图画描绘的非常简单,每个画面只是简简单单画了一些景物和一些小人。

第一幅画面中的背景是一所穆斯林式的宅院,宅院前有七个人,他们面带微笑,并排站在那里,右边一个人似乎正在加入他们,那个加入他们的人表情却很奇怪,说不清是恐惧还是痛苦,或者是无奈。

第二幅画面的背景是一座巨门形状的砂岩,画面中一共有八个人,但其中一个人仰面倒在地上,似乎已经死去,其他七个人围在他身旁,脸上是悲哀的表情。

第三幅画面的背景是很多砂岩,画面里一共有七个人,其中两个人正离开其他五个人。

第四幅画面好像是在一片沙丘之中,这幅画面里只有五个人,其中又有一个人倒在地上,其他四个人注视着他。

第五幅画面没有任何背景,画面中只孤零零的画着三个人,画面后还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勿拿任何东西。

这些图画虽然简单,但在我看来却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我们离开北京到达热腾那木的时候正是七个人,我、张萌、小胖、老张、海叔、祥子和阿梅,当时我们无处投宿,临时在那所据阿梅说看到有“不干净的东西”的穆斯林式宅院里过夜,之后遇到了苏子武,他加入了我们作为我们的向导,这情景正和第一幅画面一致。

在那腾热木废弃的宅院里,我们遭到尸蝗的攻击,海叔不听小胖的劝告没有按照王胖子的方法清除尸蝗尸毒,以至于后来在魔鬼谷那座诡异的巨门型砂岩的地方丧命,这正如第二幅画面所描述的。

阿梅和祥子是跟随海叔来的,海叔不幸去世。他们再去太阳古城已经没有意义,因此在魔鬼谷,阿梅和祥子离开了我们,这与第三幅画面描述的一致。

我们在苏子武的带领下,依照楼兰手卷标识的路线,终于到达去往太阳古城的第一个标志地点——太阳丘。然而到了这个地方以后,没有发xiàn

太阳丘的踪迹,我们的向导苏子武却不幸惨死,这竟与黄绫纸上第四幅画面描述的一模一样。

而第五幅画面,却只剩下了三个人。

我不知dào

这些图画是什么人所画,只能根据苏子武所说的猜测有可能是路过商店的那个道士画的,然而,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据说道士是在我们到达那腾热木一个月前与苏子武相见的。而这张黄绫纸上描述的画面,却是一个多月后我们遭遇的事情,不论这些图画是什么人画的,他竟然“预言”了以后我们将要发生的事情,这完全是一件违背常理的,甚至是“荒谬”的事情!

苏子武自从见到我们起,就一直心事重重,并且时不时的摸摸怀里揣着的这张黄绫纸。我现在才明白,他一定是知dào

了那个道士所说的话是真的。这张黄绫纸上描述的事情一定会发生,他可能会成为其中一个死去的人。他一直因为此事而感到恐惧,却又不能逃避,我还清楚的记得他说的那句话“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躲是躲不过去的”,看来他早就知dào

了将要遭遇的这些不幸。却又一直不敢把这张黄绫纸拿出来告sù

我们,也许是因为他怕我们不相信,也许还有其他什么原因。

但无论怎样,这张黄绫纸上“预言”的事情却都真的实现了,这看似违背常理的、荒谬的事情却实实在在发生在我们眼前。然而,最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在第五幅画面中只画了三个人,而现在,我、老张、张萌、小胖,一共是四个人,另外一个人去哪儿了?既然前面的预言都已经实现,那么也就意味着,按照第五幅图画,最后活着的只有三个人,我们四个人当中还有一个人会遭遇不幸。这个即将遭遇不幸的人会是谁?

想到这儿,我感到一阵发冷,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卧槽,东子,这纸上画的好像是咱们。”张萌惊呼道。

我点了点头。

“画这画的人好像事先就知dào

了咱们的遭遇,这、这怎么可能?太不可思议了!”老张也吃惊的说道。

小胖却显得很淡定,从我手里接过黄绫纸又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说道:“我猜是老头苏子武搞的鬼,肯定是他在事情发生后趁咱们不注意偷偷画的这些画,不知dào

他是什么目的,兴许、大概、可能……是跟咱们闹着玩吧。”

“靠,胖厮,说你聪明吧,你这厮有时候也犯糊涂,你没看到第四幅画里又死了一个人吗?老头苏子武现在已经死了,丫为了跟咱哥几个闹着玩,把自己给‘画死了’,有这么闹着玩的吗?”

“那你说,这些画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有人能掐会算?要说胖爷我嘛,倒是有这法力,平时不怎么施展,旁人嘛,我不相信有谁还有这种道行。”

“你这胖厮这时候还开玩笑,甭管这画是谁画的,起码前四幅画上的内容都实现了,你看看第五幅画,上面只画着三个人,咱们现在有四个人,那第四个人哪儿去了?也就是说,没准、没准咱们四个当中还有一个人会遭遇意wài

。”张萌急道。

“我看他这第五幅画画的不准,你想想,现在咱们的向导老头苏子武都over了,别说去太阳古城,我看咱们回都回不去了,怎么还能剩三个人,全军覆没才对。”小胖故yì

气张萌说道。

“你这胖厮,又乌鸦嘴,我看画上没有的那个人就是你,你看看,第五幅画里画的哪有胖子?身材都那么苗条,而且旁边写着‘勿拿任何东西’,只有你才爱干那事,所以画的肯定是我们三个。”

“这三个里也没有长得像麻杆的呀,显然画的也不是人比黄花瘦的张萌同志。”小胖呵呵笑道。

小胖和张萌贫起来又没完了,我知dào

小胖故yì

开玩笑是为了避免大家紧张,小胖一个非常大的优点就是遇到再大的事情也临危不乱,不管什么情况都吃的饱睡的着。就算“死到临头”他也能满不在乎的开玩笑,他这种特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大家,有他在,让人感觉心里很踏实,紧张情绪减少很多。

张萌正想再回击小胖,就在这时。我们脚下传来一种声音。

这种声音就好像是在一个箩里筛着无数的豆子的声音,是从地层深处传来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面积很广,似乎整个区域都充满了这种声音。

“尼玛,这什么声儿?”小胖说道。

“不知dào

,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大家小心。”我说道。

我话音刚落,只见我眼前苏子武的尸体微微颤动了一下。还没等我弄清怎么回事,他的尸体就一下子钻进沙子里不见了!

我惊得嘴都合不上了。

“卧槽!怎么回事?尸体怎么钻进沙子里去了?”张萌喊道。

“靠,不是它自己钻进去的,我看是被沙子‘吞’进去的,此地不宜久留,大家赶紧撤。”小胖说道。

还没等小胖说完,张萌旁边的那峰骆驼也“忽悠”一下被沙子“吞”了下去,我们都没看清它是怎么下去的。只是眼前一花,见它往下一陷就没影了。而它原先站的地方没有坑也没有洞,甚至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赶快……”我的“跑”字还没说出口,只觉脚下一沉,身子直落的就往下掉下去,那感觉就好像猛的踩到了一个陷阱上。

幸亏我旁边的小胖手疾眼快,就在我跌落的瞬间。他拽住我的胳膊猛的把我提起来甩到旁边,我一个踉跄坐到地上。再看我刚才站的地上,仍是平整的沙子,没有任何异样。

“这地方太邪门,快走!”老张边跳上自己的骆驼边喊道。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慌忙跳上雪峰骆驼,张萌的骆驼陷进了沙子里,就和我一起骑上雪峰。小胖也跳上了他的骆驼。

大家用骆驼刺猛刺骆驼大腿,骆驼受到惊吓,四蹄蹬开,发疯似的往前奔去,我们这时也不顾辨识方向了,只想着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我和张萌骑的雪峰跑的快在前面,老张和小胖的骆驼跟在后面,一路狂奔。真别说,这骆驼不愧是沙漠之舟,在沙丘上跑起来竟然比平地还要快,一眨眼的工夫,我们就飞奔出去几十米远。

这时,听见我们身后那“筛豆子”似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逐渐从地层深处上升到地表,但此时我们也顾不上回头看了,骑在骆驼上拼命往前跑。

跑了大概七八分钟的样子,也不知跑出了多远,身后的声音没有了,我带住了雪峰骆驼。

“东子,怎么不跑了?”张萌在我身后问道。

“应该离开那片鬼地方了吧”我说道:“不能再跑了,在刚才那个地方起码还有可能按照楼兰手卷的路线返回那腾热木,虽然没有苏老先生做向导,凭借记忆和雪峰骆驼也还是有机会的,但是像这样瞎跑,一旦迷失了方向,在这茫茫沙漠里等于是找死。”

张萌点了点头。此时,小胖和老张也跟了上来。

我们惊魂未定,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没敢下骆驼,精神高度紧张,保持着警惕,想着一旦往沙子里陷就马上从骆驼上跳开,起码能保住人不被沙子吞没。

等了足有半个多小时,看看没有发生刚才那样的事情,再仔细听听,远处一片寂静,也不再有那种“筛豆子”似的声音。

我们商量了一下,准bèi

冒险回原地。从目前的情况看,没有苏子武做向导,就凭我们四个人,想找到太阳丘然后再找到太阳古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只能先回到刚才那个地方,再设法从那个地方按原路返回那腾热木。

商定以后,我们按照骆驼的足迹小心翼翼的往回走,跑过来的时间感觉不长,但走回去却觉得过了很长时间,好像走了很长的距离,眼看着太阳西沉,就要落到沙丘下面去了。

我们翻过一座又一座沙丘,估摸着回到我们刚才所在的区域了,我们上了一座很大的沙丘,往前望去,眼前的景象却把我们惊得目瞪口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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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钾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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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下,映射着一片片小沙丘,这些小沙丘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边。每个小沙丘的四周都用黑色的石头围着,小沙丘之间是黑色石头组成的放射线,在夕阳的照射下,闪耀着黑色的光芒,就像成千上万个黑色的太阳摆放在沙漠之中,那景象壮观的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我、小胖、张萌和老张愣了半晌,还是小胖先回过神来,长出了口气说道:“娘的,胖爷也自称是经得多见得广了,但这阵式却是生平头一回见到,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了,‘叹为观止’!简直就他娘的是‘叹为观止’呀!”

老张点了点头,也说道:“是啊,太壮观了,用‘叹为观止’来形容一点儿都不为过,我看在壮观程度上远远超过了世界第八大奇迹的秦始皇兵马俑。”

“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太阳丘’了,和老苏描述的他年轻时候见到的太阳丘一模一样。但是,咱们之前明明在这个区域什么都没找到,怎么这太阳丘一下子就冒出来了?难道咱们走错路无意间走到这个地方?”张萌疑惑不解的说。

“路肯定没有走错”我说道:“咱们刚才跑的并不太远,天气也没有变化,骆驼奔跑的足迹还在,一直是循着骆驼的足迹往回走的,这片区域肯定是之前咱们搜寻的那片区域。”

“这就邪门了,这太阳丘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呢?难道是海市蜃楼?”

“管他娘的呢,光在这儿胡猜有什么用?过去看看不就清楚了。”小胖说着,催动骆驼向那些黑色的“小太阳”走去。

我们听小胖说的有理,也催动骆驼跟着小胖走向太阳丘。

从大沙丘上下来后,走了不远,就来到了那些“小太阳”附近。不知dào

什么原因。在高处看着这太阳丘给人的感觉是非常壮观、震撼,但当到了它们附近时,却带给人另一种感觉,那就是让人不自然的产生出一种“畏惧”感,在这酷热的沙漠中,似乎有一阵阵阴风刮过。让人觉得一种刺骨的凉,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怎么觉得这地方阴森森的?”张萌小声的说。

看来其他人也和我有同样的感觉。

小胖点了点头:“这地方是有点邪门,大家多留点儿神。”

我们从骆驼上下来,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来到其中一个“小太阳”旁边。

离的近了才看清楚,那些黑色的石头每个都有拳头大小,非常圆润光滑,石头是纯黑色的。但和煤又不一样,显得很油润。

我们中间没人懂矿物,不知dào

这些是什么石头。

小胖蹲下身去,想拿起一块黑色的石头看一看,可奇怪的是,这些石头就像是长在地上一样,拿不起来。

这时,小胖好像猛然间想起了什么。用手指在石头上划了划,把手指举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放到嘴里舔了舔,之后吐了口吐沫。

“卧槽,胖厮,你丫什么都敢尝,万一有毒怎么办?你没听老苏说过关于太阳丘那些诡异的事情吗?这地方很邪乎,可不能乱来。”张萌急道。

“没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该着倒霉,就算什么都不碰也躲不过去,既然来了。就要弄个究竟。”小胖说着,又绕着沙丘走了走,用脚跺了跺地上的沙子说道:“我大概知dào

这些石头和沙丘为什么突然出现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快说说。”张萌连忙问道。我和老张也仔细听着。

“各位上眼”小胖蹲下身去,指着一块黑色的石头说道:“如果仔细看的话,这些黑石头上都有薄薄一层像白色薄膜一样的东西,我刚才弄下来一点儿尝了尝,又咸又涩,舌头上还有一种麻麻的感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石头上那层东西是钾盐。”

“钾盐和咱们平常吃的食用盐有什么区别?它跟太阳丘突然出现又有什么关系?”我问道。

“钾盐可以用来制造钾肥,在工业上也可以用作化学原料,但是不能吃,吃多了会中毒。”小胖解释道:“在我国,钾盐储量很少。”

小胖说着,停顿了一下,似乎忘记了要说什么,赶忙从怀里掏出一本书,背过身去翻着看了看,然后转过身来,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的接着说:“我国百分之九十的钾盐矿都分布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和罗布泊,其中已经探明和开采的钾盐矿主要集中在罗布泊地区,而据推测,塔克拉玛干沙漠深处有更为丰富的钾盐资源,但由于条件限制,目前还无法勘探和开采。”

说着,小胖又回过身去翻着那本书看了看。

我暗自好笑,如果是程娇,讲出这些知识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但小胖绝不会刻意去了解和掌握这些科学知识,小胖肯定是又在翻看他叔王胖子的那本《盗墓手册》,但我感到奇怪的是,那本《盗墓手册》是盗墓使用的,又不是百科全书,为什么会记录关于钾盐的事情?

小胖接着说道:“大家之前都了解了彭加木那支考察队的事情,他们当时的任务,一方面是按照楼兰手卷寻找传说中的太阳古城,另一方面,还有一项非常重yào

的工作,就是勘探塔克拉玛干沙漠中的钾盐矿。这就是为什么让彭加木这样一个农业化学家而不是考古学家作为考察队负责人的原因。”

听到这儿,我才知dào

原来彭加木那支考察队还有这样的任务,此前我并不了解这些,另我奇怪的是,小胖怎么会知dào

这些事情?难道这些事情也写在了《盗墓手册》中?关于彭加木带领的那支考察队是否还有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刚想问问小胖怎么知dào

这些事情的,小胖嘿嘿一笑说道:“当然了,这些事情之前我也不了解,是有一位‘高人’指点的,至于这位高人是谁,这个嘛……他不想让我说出去。我小胖这么义薄云天、有情有义、诚信为本、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也只好先为他保密了。”

听小胖这么说,我知dào

小胖有他的难处,也就没有再追问。

张萌说道:“你这胖厮又语无伦次了,管他什么高人矮人的,谁告sù

你的跟我们没关系。你快说为什么这太阳丘会突然冒出来?和什么钾盐矿到底有什么关系?”

小胖接着说道:“钾盐有一个很重yào

的特性,就是随着温度的变化会改变它的物理特性。”

“靠,胖厮,你说话怎么突然改变风格了,变得这么文绉绉的,什么物理特性不物理特性的,说这些我们也听不懂,你就直接说到底是为什么就行了。”张萌说道。

我也奇怪小胖说话好像和平常不一样,倒有点像程娇的语气。

“好。通俗的说,就是这钾盐在各种不同的温度下会变得不一样,有些温度下会变成液体,有些温度下会变得又脆又薄,像薄冰一样,在有些温度下又会变得坚硬如铁,体积也会随着温度和湿度的变化能大能小。”

“卧槽,我看这不是钾盐。你丫说的是孙大圣吧。”张萌开玩笑的说。

小胖好像也对自己说的有些质疑,回过头去翻书看了看。然后又回过头来,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没错,钾盐就是这样。”

听小胖说完钾盐的特性,我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原因,说道:“也就是说,这片区域下面可能是一个钾盐矿。这个钾盐矿又比较特别,或者说甚至是人为把这个钾盐矿改造成了一个机关,利用钾盐的特性,在每天不同的温度的时候,太阳丘会从地下升起或消失。之前沙子吞人那种怪现象也是由于钾盐的特性产生的。”

小胖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就能解释苏老先生说的他年轻的时候来此地遇到的那件怪事了。”老张也在一旁说道:“我记得他说当时他们到达这里的时候为了急于找到传说中的宝藏立kè

就在沙丘上挖了起来,但最终什么都没有找到,他由于太累就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和他一起来的五个年轻人和太阳丘全都消失了,这么看来,很可能是由于他们来的时候正好是傍晚,也就是咱们现在这个时候,太阳丘下面的钾盐矿在这个温度下发生变化,使太阳丘升出了地面,而当夜里的时候,也就是苏老先生睡着的时候,钾盐矿在温度的影响下又发生了变化,使太阳丘回落到了地面以下,而同苏老先生一起来的那五个人不幸被带入了地下,只有苏老先生和一头骆驼侥幸留在了地面,苏老先生不知dào

其中的原由,还以为一夜之间太阳丘和那五个年轻人全都凭空消失了。”

“老张分析的有道理”我说道:“中午的时候,钾盐矿可能受到那时特定温度和湿度的影响又变成了另一种状态,使这个区域变得和流沙一样,所以苏老先生才被沙子吞没,咱们也差点遭遇不幸。”

小胖听完频频点头,说道:“看来还真得学学程娇,那小丫头说得没错,任何表面上看似玄奥的事情背后一定都有它的原因和道理,遇事还是得多想想,多分析呀。”

我暗自好笑,小胖一向是瞧不起“女流之辈”的,现在能说出这种话,实在是不容易。

“虽然这能解释为什么太阳丘会自己出现和消失,但是老苏之前说的他回到村子里以后发生的那些怪事又怎么解释呢?还有,利用钾盐矿制造这样的机关目的是什么?几千年前的古人是怎么知dào

钾盐这些特性和原理的?就算知dào

了,他们又是怎么完成这么浩大的工程的呢?各位想没想过这些问题?”张萌在一旁问道。

我佩服的看了看张萌,以前的张萌一向是大大咧咧,不愿思考那么多问题和原因,看来经过这次经lì

,他也有所改变。

“苏老先生说他回村里发生的那些怪事,我猜多半有夸大的成分,也可能是碰巧了,至于古代人是怎么利用钾盐矿制造这机关的,制造它干什么,我看咱们现在也不必去研究它,咱们最主要的目的是去太阳古城,现在太阳丘找到了,但向导苏老先生却身故了,咱们还是先商量一下到底是接着去太阳古城还是打道回府。”老张说道。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老张平常不太发表看法,但每当关键的时候,思路最清晰,最能保持冷静的却是老张,这是很值得我们这些年轻人学习的地方。

正当我们准bèi

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我突然又感觉到了那种刺骨的凉意,这种凉意让我感到莫名的畏惧和恐慌,我看到其他人的脸色也发生了变化,大家面面相觑,看来其他人也产生了同样的感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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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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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甭管商量什么,咱们还是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我怎么在这鬼地方呆的时间越长感觉越不舒服。”张萌打了个寒战说道。

我点了点头:“张萌说的没错,我也感觉有些怪怪的,还是趁早离开这儿,避免有什么意wài

。”

说这话的时候,我不自觉的摸了摸上衣兜,我上衣兜里还揣着那张用朱砂画着“预言”的黄绫纸。尽管我不愿承认世界上有所谓的“预言”存zài

,因为它是完全违背正常的自然逻辑和认知常理的,但毕竟此前的经lì

都印证了这张黄绫纸上所预言的事情的的确确全都实现了,而最后一幅预言的图画是我们四个当中只剩下了三个,这让我一直感到不安,尽管小胖和其他人表面上似乎对所谓的“预言”并不相信,并没有表现出那么的恐慌,但我知dào

,实jì

每个人心里都很忐忑,不知dào

这最后的预言是否真的会实现,那个在图画中消失的人到底会是谁。

我此刻深深体会到了苏子武生前的感受,有时候,人不知dào

一些事情反而比提前知dào

要好受的多。

“离开?东哥,老萌,老张,你们没听老头苏子武生前说过他年轻的时候来找这个太阳丘是为了什么吗?宝藏!一千峰骆驼三天三夜也驼不完的宝藏啊!这宝藏现在就摆在咱们眼前,瞄了一眼就离开了,这对得起自己吗?贼不走空,贼不走空啊,老张,你说是这个理儿不?”如果仅是我、张萌和老张,没准转身就走了,谁叫这儿还偏偏有个多事的小胖呢。他这倒斗的瘾又犯上了。

老张犹豫了一下,嘬了嘬牙花:“也是,虽然这地方挺邪乎,但毕竟还没出什么状况,有情况再随机应变也来的及,我看。不如按小王说的,咱们先探探这地方到底有没有干货,抓紧点时间,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我心里清楚,老张这次跟我们一起来,没有别的目的,因为最近市场不好,没有点儿带土的上好货色买卖实在不好做,他也是来搏一把。小胖深知这点,所以故yì

问老张的意见。

其实我和张萌来找太阳古城除了寻找百孖内丹为我解尸傀伥鬼的尸毒外,还有一个主要的目的,就是和老张一样,也是为了能让生意有点儿起色铤而走险,想弄点“干货”带回去。

小胖见我们没有反对,说道:“说干就干,别愣着了。赶紧拿家伙动手。”说着,取出工兵铲。三步两步上了面前黑石头围着的小沙丘,开始向下挖起来。

我摇了摇头,真拿小胖没有办法,他这倒斗的瘾上来,城墙都挡不住。我和张萌、老张也就取出工兵铲,上了沙丘和小胖一起挖起沙子。

在沙漠中。因为条件的限制,不可能修建墓穴,棺椁和陪葬品通常是直接埋在沙子中的,而很多时候,由于沙漠的环境对保存尸体非常有利。早先的人们甚至不使用棺椁,而是直接把尸体埋在沙子中,因此,在沙漠中倒斗,用不着先用洛阳铲探墓,只需yào

像卸岭力士那样直接向下挖就可以了。

之前听苏子武说他年轻的时候来太阳丘寻找宝藏,最后只在沙子中挖出了一些尸骨,看来这太阳丘应该是一个坟场,那些黑石头组成的“太阳”似乎只是为了标识这个坟场的所在。但是,这个坟场的规模如此之大让人咋舌,它利用了钾盐矿的特性和沙漠温差湿度的变化制造的机关又巧妙的让人难以置信,是什么人才能拥有这样的坟场?他们耗费心机在沙漠中修建这样一个坟场的目的是什么?太阳丘与太阳古城到底有什么关联呢?

我们奋力挖着沙子,其实我对找到所谓的宝藏并没抱太大希望,我知dào

小胖肯定也是一样,有些人对未知事物探索的**远远大于其他**,也许我们试图挖出的并不是宝藏,而是埋藏在这片沙丘下的答案。

不知dào

什么原因,越往下挖,那种“畏惧”的感觉也就越强烈,这让我感到很不自在。

向下挖了大概两、三米,我的工兵铲碰到一样东西。

“这好像有个东西”我蹲下身去看了看,想把那东西从沙子里弄出来。

“我这边也挖到了东西,好像还是个大家伙。”小胖在一旁兴奋的喊道。

我向小胖那边看去,只见他挖出了一些黑色的木屑,还有一片很大的木板,似乎是一个棺材的一角。

“先看看我这儿是什么”我挖到的东西比较小,很快就挖了出来。

大家见我把那东西挖了出来,都凑过来看,原来是一个长方形的类似瓶子的东西。

“是青铜的”小胖盯着我手中的长方形“瓶子”说道。

的确,这东西看样子是青铜做的,由于沙漠中十分干燥,这个青铜“瓶子”保存的很好,几乎没有什么铜锈,只是略微有些变形。

“不知dào

是什么年代的,但看样子年头少不了,看来这趟还真能有些收获。”张萌兴奋的说。

我和张萌虽然是开古玩店的,但入行不久,对古玩鉴定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小胖虽然是个盗墓迷,也受了他叔叔王胖子的熏陶,对古玩有一定的了解,但也不是行家,只有老张在这古玩这行混了多年,应该算得上是个行家里手,因此,我把这个东西交给老张,让他看看是什么时期的东西。

老张接过“瓶子”仔细的看着,大概有半分钟的时间,摇了摇头,说道:“它上面的纹饰很奇怪,既不是中原上古时期青铜器上常见的饕餮纹,也不是类似三星堆祭祀青铜器上的回纹,而是一种像星斗似的图案,这种图案在我所知的古代青铜器上并没有见到过。”

“老张,你的意思难道是说这东西是个现代的赝品?”张萌着急的问道。

老张摇了摇头:“仅从纹饰上不能判断是不是现代的东西,青铜器与瓷器不同,瓷器主要产于中原。从器型、质地、烧制工艺和绘画风格上很容易断代,但青铜器不一样,青铜器大多是更早的上古时期的产物,虽然中原周边的文明所使用的青铜原料和铸造方法都来源于中原,但就像三星堆那样,不同文明又有自己独有的器型和纹饰。也许这东西是一个未知文明的产物也说不准。”

“管他什么时期的,能埋在这儿我看就不是俗物,现代人别说很难找到这个地方,就算千辛万苦找到了,埋这么个东西难道是作为定情信物?先带回去再说。”小胖从老张手里夺过“瓶子”边看着边说道:“嗯?这瓶子还有塞子,里面好像有东西。”

果然,这个长方形青铜“瓶子”上面的确有一个塞子一样的东西,看着好像是什么动物的毛皮做成的。

“噢,我知dào

了。这是古时的一个酒瓶。”张萌恍然大悟的说道。

老张摇了摇头:“‘瓶子’的概念在上古时期还没有形成,这顶多是个器皿,而且上古时期的酒不是保存zài

封口的器皿中的。”

“是不是瓶子无所谓,不知dào

里面装的什么,打开看看。”张萌说道。大家也对这个瓶子似的器皿里装的东西很好奇,都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小胖更是早就迫不及待了,一把拽掉塞在器皿上的毛皮,把“瓶子”口向下。倒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滩浓稠的黑色液体流到地上,很快渗进沙子里。同时散发出一股腥臭的难闻的味道。

“娘的,这东西难道是上古时期的夜壶?”小胖扔掉“瓶子”说道。

张萌哈哈大笑:“胖厮,你也有今日,没准这还是上古时期哪个娘们儿的夜壶呢,你就是个给娘们儿倒夜壶的,哈哈。”

小胖和张萌这对活宝在什么情况下都忘不了互相打趣。斗了两句嘴,小胖惦记着他挖到的那个“大家伙”,不再跟张萌臭贫,招呼我们一起帮他去挖那个东西。

果然,小胖挖到的那个东西确实是一口棺材。但是这口棺材非常简陋,与其说是棺材,还不如说是木箱子,不过,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它挖出来后还是吃了一惊,因为它的个头的确很大,至少是普通棺材的两倍大小。

这么简陋的棺材如果是在内地,早就腐朽成一滩烂泥了,但在沙漠这么干旱的地方,它却保存的相当完整。

我们把这个看着像木箱子的棺材盖子掀开,满怀希望的往里面看去,但另我们失望的是,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宝藏,也没有什么随葬品,而仅仅是一些看起来像化石一样的人骨架。

“奶奶的,看来这地方就是一些穷鬼的坟场,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小胖失望的说。

“看头骨的数量,这里面起码装了不下五个人,这些人为什么会被装在一口棺材里?而且在沙漠里尸体保存的时间很长,但这些尸体的骨架都已经石化了,说明年代已经相当久远了,不知dào

到底是些什么人。”我说道。

“咱们又不是来考古的,东子,小胖,老张,这沙丘也挖了,东西也看了,我看该撤了吧。”张萌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说道。

我也感觉那种莫名其妙的“畏惧”感越来越强烈,也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小胖转身去捡刚才扔在地上的那只青铜“瓶子”,准bèi

把那东西带走。

正在这时,张萌突然“啊”的惊叫了一声,说道:“小胖,你的……你的影子!”

……

“再回首,云遮断归途,再回首,荆棘密布,今夜不会再有难舍的旧梦,曾经与你有的梦,今后要向谁诉说,再回首,背影已远走,再回首,泪眼朦胧,留下你的祝福,寒夜温暖我,不管明天要面对多少伤痛和迷惑,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才知dào

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是最真,再回首恍然如梦,再回首我心依旧,只有那无尽的长路伴着我……”

歌声戛然而止,我从梦中惊醒,发xiàn

我正躺在一个地方,熟悉的房间,熟悉的窗帘,熟悉的香味,熟悉的摇曳着的树影……305医院!我怎么会躺在这里?小胖、张萌、老张在什么地方?我努力回想着,回想着发生在沙丘上的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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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回305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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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你的……你的影子!”

张萌惊恐的叫声回响在我的脑海里,我只记得在那片令人畏惧的太阳丘上,我们挖到了一个有着星斗纹饰的青铜器皿和一个装满尸骨的箱子,在此之后,好像留下了一个空白,所有的事情我都无法再回忆起来。此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又会回到这个地方——305医院——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我掀开被子,身上穿的仍是那套胸前印有“305医院(中南海)”的病号服,记得几个月前,在****公墓的地下室里,我遭到九尾狐狸的攻击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是躺在这里,身上穿的正是这种病号服,那时我同样不知dào

是谁把我弄到这个医院,同样记不起中间的过程,这使我的思维都有些混乱了,难道此后发生的这些事情都是一场恶梦?难道我一直是躺在这个医院里,并没有经lì

此后几个月发生的那些事情?

我自嘲的摇了摇头,尽管我宁愿这几个月中经lì

的那些事情都是一场恶梦,但事实毕竟是事实,我再怎么不情愿也无法否认,更何况那些事实是血淋淋的,它无情地夺走了他们的生命——大毛、唐英、海叔和苏子武。

我猛然又想起了那张图画,那张同样好像是血淋淋的红色的朱砂图画,在最后一幅画面中,只剩下三个人,我不禁打了个冷战,那消失的另一个人到底是谁?小胖、张萌、老张现在在什么地方?

想到这儿,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和上次不同的是,我的身上并没有插着导管,身体也没有感到虚弱,我走到房间的门前,握住门把手拉了拉,门是锁着的,无法拉开。

“有人吗?开门,有人吗?”我叫了两声,没有人应答。

我拍了拍门,又大声叫了两声,仍然没有动静。

“妈的,这是什么鬼地方,是什么人在故弄玄虚!”我有点恼怒了,用脚踢了踢门,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我突然想起上次张萌到这儿接我的时候说这个房间是处于监控之中的,说不定现在正有什么人通过监视器屏幕监视着我,想到这儿,我站在房间中间,对着四处大喊道:“我不管你们是谁,不管你们想干什么,快放我出去!我要见我的朋友,他们在哪儿?”可我喊了半天,仍没有任何回应。

我走到窗前,看看下面并不是太高,也就有两三层楼的样子,我试图把窗户打开,可是明明是推拉窗,却怎么也拉不开,这次真是把我激怒了,我回身抄了把椅子,用力向玻璃砸去,只听“咣”的一声,玻璃却没有任何损坏,我又用力砸了几下,仍然是徒劳,那玻璃竟然比钢化玻璃还结实,连一丝裂纹都没有出现,我突然意识到,这他妈难道是防弹玻璃!一个医院的窗户居然用防弹玻璃,这是什么样的医院?

正在我感到惊异的时候,我看到窗户外医院的小院里踱过一个身影,这个身影走的很慢,好像是在散步,他的身上同样穿着病号服,应该也是这里的病人。我看着这人的背影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怎么也想不起这人是谁。

我看见这人走到小院的一角,蹲下身去看着一小片菜地,那地里大概是种的一些小白菜之类的绿叶菜,可能是医院的病人或者工作人员种来消遣的。他蹲在那里看了半天,然后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伸了伸懒腰,转过身来。

这人转过身以后,我清楚的看见了他的脸。那是一张年轻清瘦的脸,面颊很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略微有一些鹰钩鼻子,嘴角稍稍向下,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人竟是张子恒!

他为什么会在这?自从在明朝妃子墓中那个圆形的、雕刻有奇怪浮雕的墓室中发xiàn

他昏迷以后,他被一级批发商的人带走,就一直没有他的音信,甚至连他的叔叔老张好像也不了解他的近况,一直没有提起关于他的事情,据说他也可能是遭到了九尾狐狸的攻击,那狐狸尾部喷射出的气体可以使人处于“假死”状态,对这种气体具有“免疫”能力的人很快就会苏醒,而没有“免疫”能力的人会“假死”很长时间,甚至直至真zhèng

死去,那时我们看到张子恒的样子都以为他很难再苏醒过来了,没想到他居然醒过来了,而且也出现在这个医院里,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一级批发商和这个地处禁区的神mì

医院之间还有什么联系吗?

不管怎么样,现在看到张子恒也使我感到很兴奋,也许从他嘴里能知dào

一些我不了解的事情。

我使劲敲了敲窗户,想引起他的注意,果然,他抬起头来向我这边看。也许是阳光有些刺眼,他好像没看太清楚,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又带上眼镜,走近了两步,眯起眼仔细看着。

我冲他一个劲的摆手,喊道:“还记得我吗?我是郭向东。”也不知dào

隔着这种特殊的玻璃他是否能听见我说的话。

他似乎终于看清了我是谁,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就像见到鬼了一样,身子一颤,嘴张得很大,惊叫了一声,隔着这种特殊的玻璃我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只见他倒退了几步,转身跑去,把地上的青菜踩坏一片,差点撞到墙上,好像才猛的反应过来跑错了方向,又转身向他来的方向跑去。

看到他这种反应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张子恒怎么了?他见到我为什么像见到鬼一样?难道……难道他娘的不是我被毁容了吧!

想到这,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从头顶凉到脚后跟,我赶紧在房间里翻找起来,想找到一面镜子照一照,可翻了半天,连半块镜子也没找到,我随身带的东西也不知dào

去哪了,手机也没在身边。

我一屁股坐在床上,头上直冒冷汗,我赶紧用手摸了摸脸,似乎没什么异常的地方,但如果不是我容貌发生了变化,为什么张子恒见到我是那种反应?不找到镜子确认一下我心里实在不踏实。我环顾四周,突然发xiàn

在这个大约二十几平米的房间右侧有一个很小的小门,就像一般的储物室那种小门,不仔细看很难引起人的注意,不知dào

那里面是什么。

我走过去,把那门往里一推就推开了,里面很黑,我往墙上摸了摸,摸到一个开关,按下开关,小屋里的灯亮了,迎面,我看到了自己的脸。

那是一张正常的、“郭向东”的脸。

原来这里面是卫生间,正对着门的是一个洗手台,上面挂着一面半身镜,看到镜子中的脸,我才放下心来。

可是张子恒见到我以后为什么是那种反应呢?从小胖那得知,张子恒这个人平常为人不怎么好,非常奸狡,但我和他只有一面之识,并不熟悉,和他没有过多的接触,之间也没有什么瓜葛,按理说他见到我不应该有那么大的反应,这使我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现在我更想知dào

的是怎么能从这个病房出去,找到小胖、张萌、老张,看看他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因此我又在房间里折腾起来,但不管我怎么折腾,始终没有人来,病房的门和窗户也无法被我打开。

我筋疲力尽,瘫软的倒在床上。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看太阳的高度大概已经到了中午,我听见耳旁床头边上“叮咚”响了一声,我扭头看去,只见墙上有一个翻板似的小门,往外一翻,里面伸出一个托盘,上面摆着饭菜和一瓶矿泉水。

我这才意识到,看来我是被软禁起来了,一定有人暗中监视着我,定时给我送水送饭,但没有人和我接触。

我本来想绝食抗议,但又转念一想,即使绝食估计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人是铁饭是钢,先吃饱喝足再做打算。折腾一上午也确实饿了,取过饭菜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吃完,把碗筷放到托盘上,托盘又缩了回去,翻板一翻把墙上的洞口盖住。

我目测了一下,这个送饭的小洞口长宽也就四十公分左右,恐怕我再瘦一半也不可能从那钻进去,从这个送饭的通道逃出去是不可能的。

我也死心了,心想管他呢,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倒要看看这些人想干什么,就不再管那许多,吃饱喝足倒头便睡。

就这样,我在这个病房里看着太阳数着日子,过去了足有八天的时间,每天一日三餐都是从那个翻板的小窗口中送过来,这八天当中,我既没听见病房外面的楼道里有什么动静,也没见过其他什么人,但有一件事情令我感到非常的奇怪,就是每天大概早上九、十点钟的时候,穿着病号服的张子恒都会到病房楼下的小院里散步,每次都是走到那个小菜地旁蹲下看看,然后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而每次也都是当我敲窗子引起他注意的时候,他望向我这边,但一看见我就像见到鬼一样跑掉,前几天几乎天天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就像录像回放一样,似乎后一天他就忘了头一天见过我似的,后来几天我就没再敲窗户,他也就看完菜园子以后活动活动,然后溜达回来时的方向。

到了第九天夜里,可能是白天睡多了的缘故,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夜已经深了,我才刚刚有些睡意,就在这时,我隐约听见那扇卫生间的小门里传来一些动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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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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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响动极其微弱,如果不是夜深人静,根本让人无法察觉,那声音好像是衣服摩挲的声音,偶尔也夹杂着一些轻微的似乎是电流一样的声音。

“有人!”我心里一凛。

我在这个病房里已经被软禁了八九天,从来没有出过这个房间,这房间的门非常结实,房间的窗户也是密不透风,怎么可能有人进来?但如果不是人的话,又是什么东西呢?想到这儿,我头皮一阵发麻,因为以前我听过一些故事,医院向来是阴气极重的地方,大部分的灵异事件都发生在医院里,尤其是这座305医院,本身就很神mì

,坊间传闻一些重yào

人物临终都在这个地方,据说生前越是强势的人物,死后阴魂越是厉害,虽然我不怎么信邪,但夜深人静独自在这医院的病房里,听到那扇小门后的卫生间里发出异样的响动,还是难免胡思乱想,有些心惊肉跳。

那声音也就持续了几秒钟,又恢复了安静,但我的心仍然紧张的跳个不停,不管是人是鬼,我一定要看个究竟。

我轻轻掀开被子,用手往旁边划拉了划拉,没什么能当做武器的东西,我只好抱起枕头护在身前,轻轻从床上下来,蹑手蹑脚的一步步走向小门,心里不住默念着:“般若波罗蜜,般若波罗蜜……”,据说念这个可以驱邪镇鬼,不管灵不灵起码起个心理安慰作用。

就在我快要接近小门的时候,那小门突然自动打开了,门里出现了一个怪异的身影,黑乎乎的,比正常人矮半头,似乎没有脖子,后面好像还拖着一条尾巴!我差点没叫出声来,但毕竟这一年以来我也跟着下过几回墓,去过一些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经lì

过一些诡异的事情,胆子也比以前磨练的大了许多,因此我忍住没叫出来,一个箭步窜到房间大门旁,迅速按下了房间顶灯的开关。

屋里顿时亮了起来,但猛然间从黑暗到明亮使我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眼前一片模糊看不到东西,我赶紧使劲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逐渐能看的清了,往卫生间小门那边一看,门是开着的,但里面没有任何人和其他东西。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我眼睛花了?还是真的有鬼?

就在我惊疑不定的时候,我感觉旁边脖子吹来一阵阵凉风,好像有人正往我脖子里吹气,我的头“嗡”了一声,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我猛的一扭头,刚要用枕头砸下去,看见一个人站在我面前,这人比我矮半头,身上穿的破破烂烂,像个要饭的花子,头上戴着一顶破毡帽,鼻梁上架着一副腿都歪了的圆形黑墨镜,手里拎着一条明杖,正龇着牙冲我乐,我一看,原来是多日不见的胡奇!

此时此刻,见到胡奇,就像他乡遇到了故知,又像困境中见到了亲人一样,一股暖流涌向我心头,我差点没哭了出来。

“小兄弟,又见面了。”胡奇一笑说道。

“您……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我真是激动的不知dào

该说什么才好。

“这有什么奇怪的,世界就是让人行走的,我闲着没事儿,正好溜达到这儿,从那个小门里一出来,没想到正好碰见你也在这儿,缘分呐。”

我知dào

胡奇爱开玩笑,原来刚才我在黑暗中看到卫生间小门里的“东西”是他,现在想一想,那条尾巴原来是胡奇拖着的明杖,心里不觉一阵好笑。但令我奇怪的是,胡奇怎么知dào

我在这儿,他来这儿一定是刻意来找我的,难道是一级批发商的人顾他来的?他又是怎么进到这个房间里的呢?

我正要问出我心中的疑问,突然想起来这个房间是在监控之下的,这么一折腾,肯定有人监视到了我们的一举一动,说不定待会儿会有人来弄出什么状况。

我轻声对胡奇说:“这儿有监控,说话不方便。”

没想到胡奇听完却满不在乎,笑道:“没关系,我在崂山学艺的时候学过障眼法,这点小事还难不住我,他们不会察觉的。”说着,就好像他的眼睛能看见似的,踱步走到房间一角,用明杖往上探了探,稍一用力,把石膏线捅开一个窟窿,里面竟露出一个小小的电子眼探头,只见胡奇用明杖一捅,竟把探头破坏了,然后他又走到房间的斜对角,用同样的方法又破坏了另一个探头。

我看得目瞪口呆,胡奇真是奇人,好像真的能掐会算一样,居然能找到探头隐藏的位置,而且他这么明目张胆的破坏竟然没有引起任何麻烦,难道监视这个房间的人都睡着了?还是胡奇真的有障眼法?我对胡奇从心里由衷的佩服。

胡奇破坏完监控探头,对我说道:“小兄弟,在这儿也住够了吧?跟我走吧。”

“去哪儿?”我问道。

“嗯……带你去见一个人。”胡奇好像突然变得若有所思的说。

我感到很奇怪,胡奇这个人一向非常爽朗,而且遇事沉稳老练,从来没见他像现在这样吞吞吐吐过,好像有什么为难似的。

“带我去见谁?”

“哦,到那你就知dào

了。”胡奇答道。

看到胡奇不愿说明,我也就不再追问,反正我在这个鬼地方已经被困得简直快要疯掉了,想及早逃脱出去探听小胖、张萌和老张的下落,管他去见谁,胡奇绝不会害我,就跟他走也无妨。

想到这里,我点了点头:“好吧,胡师傅,只要能从这儿出去,怎么都行,可是怎么能从这儿出去呢?您又是怎么进来的呢?”我纳闷地说。

“呵呵,跟着我就可以了。”说罢,胡奇转过身,用明杖探着路,一步步向着那个卫生间的小门走去,途中被椅子绊了一下,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一跤,我赶忙紧走两步扶住他,心中暗自好笑:“这老瞎子就爱装洋算,其实别看他失明了,比有眼睛的人还要看的清楚的多,据传说他会小说里花满楼那种听声辩位的功夫,比蝙蝠的超声波还灵。”

扶着胡奇进了卫生间,我把灯开开,看看卫生间里没什么变化,还是一个洗手台,一个马桶,一个淋浴器,再没有其他什么东西了,心说难道胡奇是从马桶里爬出来的?

胡奇好像看透了我的想法似的,笑道:“可别把我当大尾巴蛆,我可不是从马桶里爬出来的哦。”说着,用明杖指了指洗手台上面的半身镜:“小兄弟,麻烦你帮zhù

把镜子上面的镜前灯往上推一下,里面有个螺栓向右边拧三圈,然后往外拔。”

“原来玄机在这镜子上。”我心说,照着胡奇说的,把半身镜上面的镜前灯往上一搬,这镜前灯就翻了过来,在灯罩里面果然有一个螺栓,我把螺栓往右边拧了三圈,然后往外一拔,螺栓被拔出半截。

“好,接下来用手指扣住镜子边缘往外拉”胡奇说道。

我把镜子往外一拉,镜子后面竟然出现一个洞口,原来这面镜子居然是一个小小的暗门。

“我靠,这机关只在武侠小说里听过,这回见到真的了,比焦庄户地道战的地道口做的还隐蔽。”我心中暗自称奇。

可是在这种戒备森严,普通人眼里视为“三尺禁地”的地方为什么会存zài

这样的机关呢?胡奇又是怎么知dào

这机关所在的呢?我感到非常纳闷,想问问胡奇,但转念又一想,像这种高人,他如果愿意让你知dào

的事情自己就告sù

你了,不愿意说的事情再问也没用,问了也是白问,再说现在问这个也不是时候,所以没有问胡奇关于这个机关暗道的究竟。

“恐怕这洗手台子禁不住我吧。”我看着这个洗手的台子,下面是个锥形支架和下水管道,担心我蹬着它爬上去会把台子压垮,发愁不知dào

怎么能上到通道里面。

“这个好办,小兄弟,蹲下去闭上眼。”胡奇笑着说道。

我纳闷不知dào

胡奇这是想干什么,但不自觉的就按胡奇那样说的做了。我刚蹲下身去闭上眼,只觉脖领被人抓住了,耳边风声一起,头一阵眩晕,再一睁眼,我竟然已经到了通道里面,原来是胡奇把我像扔包一样扔上来的,这胡奇真是神了,扔个大活人毫不费力,而且力道掌握的恰到好处,我的头和身体甚至连通道的边都没碰着,看来有些传说中的功夫真不是胡说八道,世上真有会这些功夫的高人。

看到我一脸惊异的样子,胡奇只是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道:“雕虫小技,一般人练练都能做到。小兄弟,往里闪闪,我要上去了。”

我赶紧把身子往通道里挪了挪,也不知dào

胡奇怎么弄的,眼前一花,他已经上到了通道里面。

“沿着这条道走就行了,它一直通到外面。”胡奇边说着,边把镜子暗门合上,在上面扣了一下什么东西,把镜子锁死,估计外面的镜前灯和那个螺栓也恢复了原样。

胡奇摸出一个手电筒递给我,他是盲人,当然用不着用手电,看来是为我准bèi

的。

这个通道很小,只能蹲着身子往前走,走了两三米远,通道垂直向下有个梯子,我手抓住梯子,沿着梯子下去,这梯子似乎很高,爬了大概三四分钟脚才沾到地。我所在的那个病房只有两三层楼高,按照这梯子的高度看,应该已经到了地下。

我用手电照了照,一条通道伸向远方,这条通道还算宽敞,可以弓着身子走路,光线照不到的地方黑漆漆的,不知通向哪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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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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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前,胡奇在后,沿着这条地道往前走着,也不知走了多远,按照时间计算,至少走了将近两三千米,还没有走到尽头,我一直是低着头弓着身子走,这种姿势很难拿,已经累得汗流浃背。

“胡师傅,这地道也太长了,到底通到什么地方?我这脖子都硬了,咱们先歇歇吧。”我对身后的胡奇说道,可是身后却没有人回应。

“胡师傅……胡……”我费了半天劲,把头转回去,用手电一照,身后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咦?胡奇去哪儿了?”我心里琢磨着:“难道他没跟上来?”

正在我感到疑惑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前有一些异样的响动,我猛的把头扭过来,但刚一转头,就看到眼前手电光的照射下有一张苍白的脸,翻着两个大白眼珠子,舌头伸的老长,吓得我“妈呀”一声坐到了地上。

只听“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面前那人把手里的墨镜戴到脸上,我用手电一照,原来正是胡奇。

“胡师傅,您也太爱开玩笑了,不带这么玩的,会出人命的。”我边从地上爬起来边抱怨说。

“开个小玩笑,小兄弟,就要到了,前面的路分叉太多,我带路吧。”胡奇说着,转过身去,用明杖探着路往前走去。

我跟着胡奇,心里纳闷,来的时候没看见这通道有什么岔口,就是直来直去的一条道,胡奇是怎么跑到我前面去的?他说前面分叉太多,难道这条通道通向不同的地方?

又往前走了几十米,果然,前面出现了一个像中转站似的地方,这地方好像一个竖井,上面很高,四周都是通道的入口,加上我们来时的通道,共有五条通道通向不同的地方。

我们在这儿稍作停留,我伸了伸胳膊,直了直腰,感觉轻松了许多。

“小兄弟,你肯定想知dào

这地道的来历还有这些洞口都是通向什么地方吧?”胡奇冷不丁地说道。

我一听,这正是我想知dào

的,赶紧点头说道:“对,确实是,胡师傅,刚才我就想问您呢。”

“嗯,这个嘛,现在还不能告sù

你,等该让你知dào

的时候,你自然会知dào

。”

我一听,全是废话,这瞎子不是拿我打镲吗?既然你没想告sù

我和我说这个干嘛?

“不过这条地道的确不一般,它不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地道,也许终有一天你能了解这地道的奥秘。”胡奇仿佛意味深长地说。

我没明白胡奇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不过,小兄弟,现在先要委屈你一下,得把你的眼睛蒙上,虽然是新社会了,但是江湖的规矩不能放下。”胡奇接着说道。

我这才知dào

胡奇的目的,自打我入这行以来,与各种“民间奇人”接触过不少,也了解了一些关于所谓的“江湖”里的一些事情。“江湖”这个词听起来像是武侠小说中的专用语,其实自唐以后,直到当代,“江湖”是一直真实存zài

的,它泛指一些特定的行当,尤其是以社会下层阶级为主,比如古时的三教九流、梨园窑场、打把势卖艺、圈场子授徒,甚至偷坟掘墓、流寇山贼等等,这些人众汇集起来就形成了所谓的江湖。

而到了解放以后,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江湖”这个词已经逐渐远离人们的日常生活,进而只出现在一些古典和武侠小说中,很多人认为所谓的“江湖”已经消失,而事实情况并非如此,“江湖”仍然存zài

,只是它的圈子缩的更小,更加隐蔽,只存zài

于一些特殊的人群当中,比如一些民间技艺传承者、身怀绝艺的坊间高人,以及一些不公开的民间组织,甚至帮派等等。

“江湖”是无形的,一个人或者一群人并不代表江湖,但江湖的规矩却是有形的,被江湖里的人辈辈相传、口口相授而传承下来,这些规矩很繁杂也很隐秘,包括一些手势、暗语、行为、做派、礼节等等,我对此了解的非常浅薄,但胡奇让我蒙上双眼这种江湖规矩我却知dào

,这叫做“引路”或者“拜山”,目的是让来人不知dào

所走的道路,避免暴露行踪。

蒙眼就蒙眼吧,只要带我出去,怎么都行,我心里想道,反正我知dào

胡奇绝不会害我,只是不知dào

他到底要带我去见谁。

胡奇见我同意了,摸出一块黑布,叠了两折,让我自己蒙住双眼。我知dào

故yì

留出一条缝这种小儿科的做法是瞒不过胡奇这种老江湖的,他用不着眼睛,用鼻子都能闻出我有没有作弊,再说我也不想欺骗胡奇,因此就用黑布把眼睛蒙了个结结实实,关上手电后,真如同置身于黑洞之中,别说往哪走,就算倒立起来我也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胡奇把明杖的一端递给我,我用手抓着,胡奇在前面引导着我钻进其中一个洞口。

当人置身于“全盲”状态的时候才能体会到盲人多么不容易,他们不仅要克服生理上的不便,同时也要克服内心的恐惧,这种恐惧来自于对周边未知环境潜在的危险无法探知,以及自身本能的方向感和防御能力的丧失。

处于这种状态下,使我更加佩服胡奇,他是以何等超人的毅力才能克服生理上的不便和内心的恐惧从而做到“眼盲而心不盲”,他在背后所付出的努力一定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我跟着胡奇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着,尽管胡奇时不时的提醒我注意头上和脚下,但我还是经常碰到头,脚下也是不住的拌蒜,因此走的很慢。

走一段时间,我实在受不了时就叫胡奇坐下来歇歇,就这样,走走歇歇,走了很长很长时间,估计得有好几个小时,胡奇突然停住了,说道:“小兄弟,可以直起身了。”

我点了点头,松开手里的明杖,走了这么长时间可真是累坏了,再加上弓着身子,腰都直不起来了,脖子也僵硬了,我直了直腰,伸了伸胳膊,活动了活动脖子,觉得舒服多了。

“胡师傅,地道到头了吗?”我问道。

“嗯,到头了,不过要去见那个人还得再走一段,上去以后会有车接咱们过去,所以,小兄弟,还得再委屈委屈,眼罩还得再多戴一会儿。”胡奇答道。

我点头称是。

我们在这个竖井里休息了片刻,胡奇告sù

我前面不远处有一个爬梯,我往前走了几步,果然摸到了一个爬梯。我们顺着爬梯往上爬去,这个梯子似乎很高,爬了足有二三十分钟才爬到顶端,我一撑身子从洞口中出来,随后胡奇也出了洞口。

胡奇告sù

我先站住不要随意走动,这个地方非常危险,我蒙着眼睛也不知dào

到底到了什么地方,就听胡奇的站住不动。

只听“咚、咚”一阵响声,不知dào

胡奇在摆弄什么,似乎是在拿明杖探路。过了一会儿,胡奇对我说道:“小兄弟,可以了。不过你蒙着眼自己走太危险,这地方一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只好我伏着你走,你抓紧我就可以了。”

我心里纳闷,不知dào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所在,听胡奇这么说,似乎是一个很高的地方,难道是在山上?可是却听不到风声,四周也很安静,又好像是在一个屋子里面,但是周围又没有人声,不知dào

是什么样的建筑。我心里乱猜着。

胡奇走到我的身旁,把我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我说道:“胡师傅,我这分量可也不轻,您行吗?”

胡奇没有答话,只是用一只手轻轻一推,我就感觉像坐到了一块石头上一样,身子非常沉稳,没有一丝晃动,心想胡奇这腿上的功夫一定很了得,伏着一个人就和背着一个空背包似的。

“抓好”胡奇话音刚落,我只觉耳边生风,我抓住胡奇的肩头,感觉身子随着胡奇不停的起落,甚至有时候产生了失重的感觉,好像从很高的地方落下,然后又窜上了高处,我心想着:难道胡奇在背着我飞不成?

忽然,我感觉一阵很大的风吹过,似乎我们已经到了外面,而且这风声很大,好像是山顶的山风。

我紧紧伏在胡奇身上,一动也不敢动,只觉得身体随着胡奇“忽悠”一下落下,又“忽悠”一下腾起来,就这样,过了大概三四分钟,耳边的风声小了,好像到了平地。

胡奇把我轻轻放下,说道:“小兄弟,我们在此稍等一下,车很快就来。”胡奇说话的时候语音很平稳,没有一丝大喘气的声音,我心说也许这就是小说中所描述的轻功和内力,这回真是亲身体验到了,可惜我的眼睛蒙着,如果能亲眼看看就更好了。

果然,不一会儿,只听一阵汽车碾压路面的声音,然后按了一声喇叭,好像一辆车停到了我们前面。

车门一响,大概从车上下来了什么人,下来的这人走到胡奇旁边和胡奇耳语了几句,胡奇对我说道:“小兄弟,上车吧。”

有人把我扶到了车里,胡奇也坐到了我的旁边。

汽车向前驶去,一开始好像开的很快,四周也没有什么嘈杂的声音,似乎是在郊外,行驶了一段时间以后,逐渐的,车慢了下来,周围也能听见一些车声和人声了,又过了一会儿,车走走停停,周围也越来越嘈杂,好像到了城里。

我的眼睛蒙着,也不知dào

这车往什么地方去,甚至不知dào

车在往哪个方向开,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周边又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我们这辆车碾压路面的声音,不知dào

到了什么地方。

我正想着,车停住了。

我身边的胡奇说道:“终于到了,小兄弟,真是委屈你了,可以把眼罩拿下来了。”

我把眼上的布取下来,外面很亮,眼睛蒙了这么长时间一时不能适应,我闭了一会儿眼睛,揉了揉,半天眼睛才能慢慢睁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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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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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的阳光很强,看样子已经到了中午,有人把车门打开,我和胡奇从车上下来。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车停的地方好像是一条胡同里,但这条胡同与其他胡同不同,比较宽敞,而且似乎只有一个院落,很安静,没有行人经过。我的面前是一座门楼,这座门楼很高大,不像普通住家的大门。门楼两边各站着一个大汉,都是西装墨镜,看起来不怎么友善。

我往远处看了看,想通过远处的一些建筑确定一下这座院落的位置,果然有了一些发xiàn

。虽然附近的一些高楼我并不熟悉,看不出是什么地方,但远处的一个塔尖似的建筑我却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中央电视塔的塔尖,从距离上推算,离这个胡同不是很远,这座院落应该在中央电视塔东南方的地方,我这才做到了心中有数,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在公主坟附近。

我暗暗吃了一惊,北京自古就有“东富、西贵、南贫、北贱”之说,意思是由于运河源头在通州,古时的很多富商巨贾都在北京东部扎根落脚,所以北京的东部地区是富人的聚集地,就有了“东富”的说法;而南边却一直是普通百姓和穷人的居住场所,被称作“南贫”;此外,由于古时的北京北面靠近长城,常有军队驻扎,尤其是清朝时期,八旗子弟聚集北京的北部地区,也可以说是“需求带动消费”吧,所以早先北京的北部地区汇集了很多窑场、妓院等等下九流的一干大众,又由于太监营也在北部地区,也就是现在的海淀区保福寺附近,因此北京的北边也就有了“北贱”的说法。

“西贵”是由于当时的官员为了朝见皇帝方便,能做到皇帝“随叫随到”,而这些官员又自命清高,不愿与铜臭气的富人为伍,很多达官显贵就把宅子府邸建在了皇城的西边,因此北京的西部地区也就有了“西贵”之称。

虽然现如今“东富”、“南贫”、“北贱”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早就名不符其实了,但“西贵”还隐约有着一些影子,因为在西单以西,尤其是公主坟地区,是很多军区大院的所在地,这些军区大院里住的很多都不是普通家属,甚至有传闻,在这个地区一些胡同的院落里,住着一些与高层渊源很深的神mì

人物。

想到这儿,我又把目光移到了面前这座高大的门楼上,不知dào

什么人会在这个特殊地区的如此一座院落里等着我。

“请。”门口一个西装大汉说道。

西装大汉在前面领路,胡奇在前,我在后,迈步进了门楼。

进门后迎面是一面双鱼莲枝斗角影壁,绕过影壁,里面是二进厅堂瓦舍的小院,小院中有鱼盆荷花缸,正中是厅堂,两侧有回廊,厅堂后面应该还有一进院落,那里是私室内宅。这是一座老北京典型的三进院落四合院,非常阔气,在古时,只有二品以上的官宦家庭或者富商巨贾才拥有这样的院落。

我跟着胡奇和西装大汉穿过小院,对面是一间古香古色的建筑,我知dào

这在四合院里称为“中堂”,也就是现在所说的客厅,接待客人的地方,看来想见我的那人一定正在中堂里等着我。不知dào

什么原因,也许是环境和气氛的影响,我一直很平静的心不自觉的跳动了起来,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

中堂的大门是敞开着的,我随同胡奇跟着西装大汉步入中堂,却发xiàn

里面空无一人,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里面是典型的明清时期中堂布局,正面有一张案几,旁边有两把太师椅,是所谓的主座,两侧各有两把圈椅和两张小几,是所谓的侧座,主座后面是一面素色木制屏风,屏风顶端有一面匾额,匾额上用行楷写着三个大字“泰斗堂”。

看了这面匾额,我心中暗自好笑,这宅院的主人口气还真大,敢自称“泰斗”,不知dào

是哪门子的泰斗,再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什么“泰斗”、“宗主”的,是龙得趴着,是虎得卧着,做人要低调,自封泰斗,不是江湖骗子,就是脑子进水了。

再往匾额下面看,中间是一幅画,这种画由于是挂在中堂里的,因此俗称也叫做“中堂”,画的两边是一幅对联。

两边的对联我没有细看,但中间这幅画却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越看中间这幅画越觉得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再一看画旁边有四个小字,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只见这四个字是篆书所写,我对其他篆字不甚了解,但这四个篆字我却印象极深,这四个字是:天罡北斗。

而这幅画的画面正中画着两个老者,都是道士的装束,人物画得栩栩如生,画面中还有亭台楼阁,两个人坐在亭子里似乎谈笑风生,身边有仙鹤松树,楼阁旁有小桥流水,那楼阁宏大雄伟,有三层,每层之上都有一只神兽。

这幅画正是道家至宝“灵蛇珠”里四象中的一幅!此前在小胖给我看灵蛇珠的时候我见过这幅画。

灵蛇珠里共有四幅景象,道家在《金锁流珠引》中有灵蛇珠里四象即生,万象皆休的说法,因此这四幅景象也称为四象,暗合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之说。

第一象便是袁天罡李淳风对坐谈论的景象,实jì

上,道家把这一象称为“老阴”,而据传说,画面中的亭台楼阁正是袁天罡和他的弟子李淳风藏骨的地方,说白了其实就是这二位仙长埋葬俗身的地方。上次程娇奉命去探天罡墓就是为了寻找这个地方,而由于在地下溶洞里发生了意wài

,我们最终还是没有找到那里。

灵蛇珠里的第二象则是一幅北斗七星为中心的星座图,道家把这一象称为“少阳”,据说这幅星图里蕴藏着无限的玄机,每个看到它的人都有不同的视角,就像河图洛书一样,孕生出无限的想象,而无限的想象最终又归一还原成唯一的自然。正所谓“一元,两极,三才,四象,五行,**,七星,八卦,九宫,十方”,里面奥秘无穷,而最终的、也是最大的奥秘无外乎人与自然的关系,也就是“十方”里的“生和死”、“过去和未来”。

灵蛇珠里的第三象是一些神mì

的线条,道家把这一象称为“少阴”,据说这些线条是找到袁天罡、李淳风埋骨之地的唯一指引,而与他们共同埋葬的有一个惊天的秘密,程娇奉一级批发商老板之命去探天罡墓也许就是为了探寻这个惊天的秘密,大概几十年前那支神mì

的考古队也是同样的目的,但最终都没有得以实现,所以这些线条背后真zhèng

的奥秘还无从得知。

灵蛇珠里的第四象只有四个篆字:天罡北斗,道家把这一象称为“老阳”,从字面上解释非常简单,但至于这四个篆字里到底隐藏着什么,却更是深奥难寻。

灵蛇珠是道家至宝,奥妙无穷,只有“三才”命理之人才可与其接触,一般人想窥其一观都很困难,为什么这个中堂里会挂着这样一幅画?难道这个宅子的主人与袁天罡、李淳风这两位唐时的仙长有什么渊源?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中堂里悬挂“泰斗堂”的匾额倒真不为过。

我边想着,边跟着西装大汉和胡奇往里面走,绕过素木屏风,是中堂的后门,从后门出去,就到了所谓的“内宅”。“庭院深深深几许”,在古时,内宅是妇女或眷属的活动空间,一般人不得随意进入,即使是在现在,内宅也是属于私人空间,除非与主人非常熟悉的人,否则不会在这里面接待客人。

内宅里也有一个小小的院子,中间有一棵树,只见这棵树的树干粗壮,枝叶茂盛,树冠几乎覆盖了整个庭院,看样子是一棵颇有年头的古树。我看了看这棵树,觉得很是别扭,在四合院里,种树也是有讲究的,一般的四合院内宅里种的都是柿子树或者枣树、石榴树之类的,为的是图个吉利,取个彩头。枣树、石榴树寓意早生贵子、多子多孙,种柿子树表示事事如意,一到了应季,往往是满树果实累累,生机勃勃。而这座四合院的内宅里种的这棵树却是一棵槐树。

过去北京有民谚:“桑松柏梨槐,不进府王宅”,说的就是在庭院种树的禁忌。松树、柏树、杨树是坟地和庙堂常种的树种,不能种在家中,而桑树和梨树分别谐音“丧”和“离”,种在家里不吉利,也不会栽种。尤其是这槐树,“槐”字以“木”“鬼”组成,古人相信这种树是一种阴气极重的树,古时有人把故人骨灰埋于树下,日久此树便聚鬼成精,这树如果种在家里,就会终日阴魂缠绕,鬼魅纵生,日夜不得安宁,更有甚者,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这宅子的主人为什么会在自己内宅的院子里种这样一棵阴气极重的槐树?袁天罡和李淳风是唐代,也可以说是中国历代以来最著名的相术和风水大师,如果这宅子的主人与袁天罡、李淳风有渊源,甚至是袁、李两位仙师的后人的话,难道他不懂风水吗?我感到非常的奇怪。

四合院内宅的两边是厢房,厢房一般作为客室和书房,小院正面是正房,也就是主人的起居室和卧室。西装大汉带着我们走到西侧的厢房前,轻轻地敲了敲门,说道:“主人,人带来了。”

“进来。”里面有人答道。这声音冷漠而有力。

西装大汉推开厢房的屋门,示意我和胡奇进去,然后在外面把门带上。

这是一间书房,非常整洁明亮,屋内陈设古香古色,正中摆着一张八仙桌,八仙桌后背对着房门站立着一个人,看背影是一个年轻人,身材高大,体型非常好,这人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拿着什么东西正在观看。

看到这个人的背影,我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这个身影既熟悉又陌生,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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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袁铁衣与巫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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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本书此前章节(”袁铁衣与巫格格“之前的各章节)在文字上进行了修订,内容也稍有一些更改,由于起点签约作品更新比较繁琐,在起点未进行修订,修订后的章节请到磨铁中文网阅读(首页搜索本书书名)。]

面前的这个人缓缓转过身来,我的目光和这个人的目光碰触到了一起,不知怎么的,一碰触到这个人的目光,我就立刻感觉到了一阵“寒意”,也许“寒意”这个词并不十分准确,说不清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总之,这个人的目光是那么锋利,像刀锋一样咄咄逼人,锋利中还带着孤傲和冷漠。

看到这目光,不禁让我想起了小说中的两个人物,一个是西门吹雪,另一个是吸血鬼爱德华,眼前这个人就好像是现实版中这两个人物的合体,让人看到他的目光不自觉的产生一种距离感和畏惧感。

这个人的目光是迄今为止我看到的第三个给我印象最深也是最特别的目光,另外两个分别是吴澜和回民公墓那所鬼宅中坐在太师椅上的“老太太”。吴澜的目光似乎有一种可以安慰大海的力量,能带给人强大的安全感和信任感,而那个“老太太”的目光则是那么的幽怨,让人压抑的恨不得自杀才能得以解脱。

拥有特别的目光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猛然间我想到了一个人——袁铁衣。

虽然我只在劲松职业学校黑暗的地下人防工程中见过袁铁衣的背影,但从小胖对我描述的袁铁衣的外貌看,眼前这个人十有**就是那个神秘人物袁铁衣。

这个人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淡淡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洪亮,但语气冷峻而有力量,给人一种威慑力。

我点了点头:“你就是袁铁衣?”

这个人冷冷的“哼”了一声,代表认同,指了指八仙桌对面的方凳,示意我坐下。

我也没客气,拉了拉方凳坐在八仙桌旁。

胡奇也笑呵呵的拉了个方凳坐下。我用怀疑的目光看看了胡奇,心里感到纳闷,不知道胡奇和这个袁铁衣到底有什么关系。

袁铁衣虽然没有直接对我下过毒手,但他曾经把小胖骗进天罡墓,为了搭救小胖,我和程娇、吴澜、唐英一行人在没有灵蛇珠指引的情况下贸然进入天罡墓,以至于程娇的手下陈阿四等人死于非命,更让我感到悲痛的是,唐英为了救大家,奋力抵挡飞天蜈蚣的进攻,最后被硝化磷烧得面目全非惨死在溶洞中,大毛也为了救我被掉下的钟乳石活活刺死。这一切莫不与眼前这个袁铁衣有着直接的关系。

还有引我去西安七七一厂的那张纸条,署名姓袁,那次我险些丧命在九尾狐狸的利爪下,我猜测,那张纸条也是这个袁铁衣所为。

难道袁铁衣就是整个事件的幕后主使?从我辞职以后“偶然”得到小玉佛,到后来玉泉山、回民公墓、天罡墓、七七一厂的各种离奇遭遇,直到最近的寻找太阳古城之行,难道都是这个袁铁衣为了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一手安排策划的吗?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十几年前我表哥的失踪、那支神秘的考古队,以及那张隐藏着玄机的老报纸,还有那些与我的长相、习惯都相同的郭向东又做何解释呢?

既然这个袁铁衣主动把我“请”上门来,现在我们面对面的坐到了一起,不管他是什么样的狠角色,我一定要向他问个究竟。

我心里打定主意,刚想开口,对面的袁铁衣似乎又看透了我的想法,“哼”了一声,说道:“你一定想知道很多事情。”

我也不甘示弱,点了点头:“阁下既然开门见山,我也就……”

我刚想把我心中的问题一股脑的提出来,只听门外传来一串女孩的笑声。

这笑声清脆悦耳,像一串银铃一样,非常好听,让人过耳难忘。

随着笑声,一推门,进来一个女孩。

进来的这个女孩上身穿着一件似乎有点苗族风格的小开衫,但显然是改良款,显得非常时尚,下身是一条半短的小皮裙,脚上是一双红色过膝长靴,打扮的非常入时前卫。

女孩有二十一、二岁的样子,留着披肩发,束着紫色的发带,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配着精致的鼻子和恰到好处的嘴唇,长得非常秀美,似乎乖巧中带着一丝调皮,真可以说是“楚楚动人”。

我不禁多看了这女孩两眼,一扭头,发现对面的袁铁衣正用更加锋利的眼神盯着我,我不禁打了个冷战,心说:“吃什么醋!凭我男人的直觉,这个看似冷漠的袁铁衣肯定迷恋眼前这个女孩。”

我干咳了一声,刚想说话,只听进来的这个女孩先开了口:“不认识我了?”

女孩说话的声音也非常好听,甜美中带着清脆。

不认识她了?冲谁说呢?我看了看胡奇,显然不是冲这个老瞎子说的。猛然间,我确实觉得这个女孩很是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你……的确有些眼熟。”我说道。

女孩又是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你的记性还真差呀,以前常见面的,在你家……”

听到“在你家”这三个字我惊出一声冷汗,话不能乱说的,就冲这三个字,对面虎视眈眈的袁铁衣就能隔着八仙桌蹦过来掐死我。

只听女孩接着说道:“在你家楼道里,碰到过好几次。”

经女孩一提醒,我突然想了起来,她就是我邻居常大爷的孙女,也就是那支神秘考古队里那个叫常秋华的女人的女儿!据小胖说,她叫巫格格。

听凤凰台村的赵大牙说常秋华是一个“万人迷”,那支神秘考古队里很多男人都为她倾倒,也包括赵大牙的弟弟——那个神秘人。常秋华也是一个会巫术的女人,正是她利用尸傀伥鬼的巫术把赵大牙的弟弟制作成自己的伥鬼,自己成为了鬼尸尸傀,至今仍纠缠着我。

而眼前,她这个女儿巫格格,同样有着迷人的面容,有着银铃般的笑声,却也同样会使用恶毒的巫术。正是她,给小胖施了水龙蛊迷惑小胖的心智,把小胖骗到天罡墓中作为诱饵;也可能正是她,同样利用蛊术迷惑我的心智,使我听从他们的摆布,在那个早上到黄化门的胡同里从老张手里买下了小玉佛,而这正是此后我一切恶梦的开始……

得知眼前这个女孩就是巫格格,想到此前我经历的种种遭遇,以及被牵扯到这个事件中死去的人们,我不再感到眼前这个女孩迷人美丽,而是觉得她是如此恶毒,就像一个恶毒的巫婆!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一直监视我?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我情绪很激动,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旁边的胡奇拉住我的胳膊,笑呵呵的把我拉回到方凳上:“小兄弟,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呦,凡事自有因果,所有事情都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情绪激动对解决问题起不到任何作用,来,坐下,坐下,慢慢聊。”

我“哼”了一声甩开胡奇的手,心想:“老瞎子,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以前一直把你当好人,没想到你却把我带进了狼窝里!”

巫格格又是“咯、咯、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向东哥,我们这次把你请来并没有恶意,反而是想帮助你,再说了,以前那些事情不一定就是我们干的,你怎么把人家都当成坏人呢,乱发脾气可就不帅了呦。”

听这话,我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心说你还真是自来熟呀,谁是你哥,别看这个巫格格小丫头片子年纪不大,一定是一个口蜜腹剑女人。

只听巫格格接着说道:“向东哥,其他事情先不必解释,我猜你现在一定最想知道一件事情。”说完,冲着我神秘的一笑。

巫格格的笑容可以说是一笑倾城,相信她冲男人笑的时候大部分男人都会被她的笑容迷的神魂颠倒,但在我眼里,却感觉这笑容是如此奸狡,阴邪。

“什么事情?”我冷冷地“哼”了一声,问道。

“别总对人家那么凶嘛。”巫格格显出楚楚可怜的样子,随后又嫣然一笑:“我猜你一定想知道关于张萌,张老板,还有那个小胖子的下落。”

我心里暗自一惊,的确,自从在太阳丘的沙丘上听见张萌的一声惊呼后,我就失去了意识,对此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直到在三零五医院的病房里醒来,我一直没有见到张萌、老张和小胖,不知他们现在身在何处,是死是活。莫非巫格格真的知道他们的下落?

虽然我心急如焚,但仍然故作镇定:“哦,你说他们呀,难道你知道他们的下落?”

巫格格没有回答,含情脉脉的看了袁铁衣一眼,只见袁铁衣“啪、啪”地击了两下掌。

袁铁衣话很少,看来巫格格是作为他的“发言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做决定和发号施令的仍然是袁铁衣。

不知道袁铁衣和巫格格在搞什么鬼,我心里琢磨着。

不一会儿,只听院里传来一阵叫骂声:“奶奶个熊的,有本事叫你们那个袁王八头把胖爷放出去,胖爷出去以后一定带领人马捅了他这个王八窝,他把胖爷扣在这儿到底想干什么?”

听到这叫骂声我真是喜出望外,这正是小胖的声音!

随着叫骂声,门“咣当”一声被人踹开,进来的正是小胖,他后面还跟着老张,在他们后面有五六个西装大汉,手里都拿着家伙。

“袁铁衣,你这个王八蛋,有本事和胖爷单挑,胖爷非把你……”小胖进门后仍然不服不忿的骂着。正骂着,一眼看见了坐在八仙桌旁边的我。

小胖愣了一下:“东、东哥,你怎么也在这儿?”说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小胖真是性情中人,喜怒哀乐无拘无束,毫不掩饰做作,这就是小胖最可爱之处。

我鼻子也是一酸:“小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小胖止住了哭声,用衣服抹了抹眼泪,擤了把鼻子:“奶奶个熊的,胖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得问这个王八龟孙子。”说着,指了指袁铁衣。

那几个“黑西服”退了出去把房门关上,老张过来和我打了招呼,相互安慰了几句,我发现张萌并没有和小胖、老张在一起,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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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少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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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我说话,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胡奇先开了口:“小兄弟,你是在想那个叫张萌的年轻人为什么不在此处吧?”

我愣了一下,心说胡奇果然是洞察机敏,不用眼睛看都能猜出人的心思。

“张萌现在怎么样?他在什么地方?”我急切地问道。

小胖也拉了两个方凳,和老张一起坐在我的身旁:“没错,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们把我兄弟弄哪去了?”

胡奇把头转向袁铁衣那边:“少主,那个年轻人的事情可否让他们知道?你的意思呢?”

胡奇竟然自甘人下,管这个袁铁衣叫少主,我感到有些诧异。

自从“吴门天下先,胡马定乾坤,王家虎威在,袁出谁争锋”这四位倒斗新生代里传奇似的人物有的归隐,有的转到幕后,有的不知所踪之后,胡奇可以说就成了倒斗这行里的魁首。他本来师出崂山派,精通玄学之术,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声名在外,在倒斗行里仅次于“吴、胡、王、袁”这几位,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胡奇拜于和自己年龄相仿的“胡马定乾坤”门下,这位从不收外人的摸金校尉不但把看家本事“寻龙诀”和“分金定穴”传授给了他,还把自己岳父搬山道人的“搬山分甲术”也传给了他,因此,胡奇可以说是集三家所长于一身。

袁铁衣是“袁出谁争锋”这句话里所指的袁守道的儿子,虽然胡奇在辈分上讲与他是同辈,但从年龄、资历和名气上,袁铁衣远远不如胡奇,甚至在倒斗这行里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有袁铁衣这么一号。另外,据说袁守道是观山太保门下,袁铁衣既然是他的儿子,应该也是观山太保一脉,而观山太保历来和摸金校尉不合,甚至可以说是死敌,从上述种种来看,胡奇对袁铁衣如此尊敬,的确让人费解。

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管不着,我现在只想知道张萌的下落。

只见袁铁衣微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胡奇又把头转向我这边:“小兄弟,实话实说吧,那个年轻人的情况很危险。”

听了胡奇这句话,我的心又是“咯噔”一下,但随即又有了一丝安慰,因为“很危险”就表示张萌起码还活着。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我的胸前,我的上衣兜里还揣着那张一直令老头苏子武生前惶恐不安的朱砂图画。

我跟着胡奇从三零五医院“逃”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忘记换上我自己的衣服,幸运的是那些把我弄到那个医院里的人没有拿走我的衣服和随身之物。而这张朱砂图画是尤其让我牵肠挂肚的一件东西,因为在它上面预言了我们四个的命运。这张朱砂图画中的预言无一例外的都如期发生了,到底谁是那个消失在最后一幅画面上的人?在此之前一直是一个令人极度恐慌的迷,难道这个谜底竟然是张萌!

张萌是我的发小,甚至用知己两个字都无法描述我们俩个之间的感情,是我把他带进古玩这行,也是我把他带到倒斗这条路上,正是为了帮助我找到百孖内丹根治鬼尸之毒,他才随同我一起踏上前往寻找太阳古城之路,如果他出了什么乱子,我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承受,更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张萌的父母。

我终于无法再抑制我的情绪,冲胡奇和袁铁衣怒吼道:“不要绕圈子了!张萌到底在哪?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袁铁衣没有说话,仍是面无表情的摆弄着他手里的东西。

胡奇叹了口气说道:“这事说来话长,不过说实话,你们能从太阳丘平安回来,倒确实应该感谢袁铁衣袁少主。”

还没等胡奇往下说,小胖插话道:“妈的,老瞎子,别在爷们儿面前充好人了,没看出来你原来也是这个姓袁的身边的奴才呀,爷可不承认姓袁的这小子救了我们,爷不知道怎么被弄到这个地方来的,就算是这个姓袁的把我们爷们儿整来的,也不是安的什么好心,肯定有他的贼心眼。”

胡奇没理会小胖,接着说道:“不管你们相信不相信,事实确实如此。我胡奇之所以尊敬少主,是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受人点水恩,甘当涌泉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虽然你们之间曾经有一些误会,但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巫格格也咯咯笑道:“你们这几条小命都是我铁衣哥大老远救回来的,不但不感谢,还把我铁衣哥看得跟仇人似的,真没良心。”

“去,滚一边去,小丫头片子,爷们儿们说话哪有你插话的份。”小胖冲巫格格骂道。

巫格格刚想还嘴,袁铁衣看了她一眼,巫格格冲着小胖“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胡奇接着说道:“其实你们从北京一出发,我们安排的人就一直在跟踪你们了,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中,从乌鲁木齐一直到那腾热木。但是到了那腾热木之后,我这个老瞎子却发现了一个情况,监视你们的不只是我们,还有其他人,而且这个人不是一般手下能对付的了的,如果有他参与其中,也许会对我们极为不利,所以只好由我来引开那个人,少主亲自出马带人继续跟踪你们。”

听胡奇这么说,我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随即问道:“你说的那个人莫非是吴澜?”

胡奇略微迟愣了一下,似乎对我的反应能力也有些吃惊,随后点了点头:“没错,正是吴澜。我们也猜不出他为什么也对你们感兴趣,我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发现他也在跟踪你们,为了不让他妨碍大局,我就略施小计把他引开了。虽然吴澜的身手不错,但毕竟是年轻人,经验不足,我可以肯定他到最后也没弄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这儿,我“嗯”了一声,心想:在那腾热木那所穆斯林宅院的坎儿井中,吴澜好像在追什么人,“顺便”救了我们,这么看来,他当时一定是在追胡奇,而胡奇一定是假扮了什么人,也或者是做了什么事,使吴澜认为他追这个人比跟踪我们更重要,以至于把吴澜吸引开了。

胡奇究竟假扮了什么人或者做了什么事才把吴澜吸引开的,估计问他他也不会告诉我们,反正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所以我也就没有追问胡奇,继续听他往下讲。

“而少主那边,考虑到进入到大漠以后跟踪你们难度很大,如果离的近了容易被你们发现,而离得远了又怕跟丢你们,毕竟塔克拉玛干号称死亡之海,有些事情不是人力可以掌控的。我们早听说洪海身边的那个小伙子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再加上你们找到了向导,算准你们即使丢了楼兰手卷也会继续去寻找太阳古城,因此就从你们那里‘借’走了手卷,以便行事方便。”

“呸,明明是偷,还说借,你们这脸皮比胖爷还厚。”小胖在旁边插话道。

我心想,怪不得张萌在那腾热木的村子里说似乎看到有熟悉的身影,看来这些对我们感兴趣的人一直在我们左右,我们却没有察觉。

从胡奇的话里,我突然听出一些问题:“你们既然得到了楼兰手卷,为什么不自己去太阳古城,还要跟踪我们?”

对于这个问题,胡奇没有回答,翻着白眼珠子想了想:“这个是少主的意思,我也不清楚原因。”说着,把头转向袁铁衣那边。

一直面无表情的袁铁衣听到这个问题眉梢略微挑了挑,冷笑了一声,缓缓答道:“你以为我去太阳古城的目的也是为了得到宝藏?那些东西对我来讲就像粪土。先看看这个吧。”

袁铁衣说着,把手里一直摆弄的那个东西放在面前的八仙桌上。我虽然一进门就发现袁铁衣的手里在摆弄着一个东西,但那东西始终在他手心里,我并没有看清是什么。现在我终于看清了,那是一颗珠子,一颗散发着淡绿色荧光的珠子。

“灵蛇珠!”我和小胖几乎异口同声的叫出声来。

与此同时,旁边的小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向那颗珠子,但也不知道袁铁衣是怎么弄的,肩头只微微一动,珠子已回到他的手里,小胖抓了个空。可见袁铁衣手法之快令人称奇。

小胖没抓到珠子,一拍桌子起身就想扑向袁铁衣,但身子刚一动,就被胡奇用竹竿拦住了,竹竿轻轻一晃,小胖又重重的坐回到了方凳上。

小胖是个识趣的人,好汉不吃眼前亏,知道自己这两下子对付胡奇差的远,只能坐在原地大骂道:“奶奶个熊的,你们这些鸡鸣狗盗的东西,那颗珠子是胖爷我的,快把珠子还给胖爷!”

这灵蛇珠的确是小胖的,据小胖讲是“吴门天下先”给他的,原本他带着这颗珠子来找我一同去探天罡墓,却没承想路过回民公墓的时候发生了事情,小胖单独被袁铁衣他们骗进了天罡墓,而我却遭到九尾狐狸的攻击失去了意识,当时小胖的背包连同这颗灵蛇珠都在我的手里,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被人带到了三零五医院,我在被张萌接出医院的时候发觉小胖的背包和灵蛇珠都不见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遗失的。没想到这颗珠子原来落到了袁铁衣的手里。

一向面无表情、冷漠的袁铁衣此时情绪似乎有些激动,用手把灵蛇珠托到面前,狠狠地说道:“你的?这灵蛇珠原本就是我袁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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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少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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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少大言不惭了,灵蛇珠上哪刻着姓袁了?喂,小珠子,我问你姓袁吗……看,怎么样,不回答吧,还你们袁家的东西,真说得出口!”小胖不服气的说。

袁铁衣冷笑了两声,并不和小胖分辨,而是站起身来,踱步到身后的一个书架旁,把食指放到书架上的一个区域,不一会儿,传来一阵“滴、滴”声,书架上的一个小门应声而开,袁铁衣打开小门,我看到里面摆放着一摞书籍。

我心说袁铁衣的书房里机关还真够多的,书架上还暗藏着指纹保险柜。

袁铁衣从那摞书里挑出了一本,重新回到八仙桌旁坐下,把书推到我们面前,我瞟了一眼,只见这书显得很老旧,是古代书籍的装订,看来很有些年头了,书的封皮上竖排写着四个繁体字:袁氏族谱,下面还有两个小字:卷首。

我进入古玩这行后也学习了一些古籍善本方面的知识,从这本书封皮上的名称看,知道是袁家家族的族谱,而“卷首”代表的是起始卷。在古代,通常只有一些望族大户的家族才有族谱,而起始卷里记录的第一个“主角”,往往是这个家族开始发迹的那个人。

我看了一眼袁铁衣,袁铁衣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我翻看这本书。还没等我动手,小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抓起书来,用手指头沾了口吐沫,翻开一页。

我和老张都把身子凑到小胖身旁,一同看书上写的内容。

不看则可,这一看,我着实吃惊非小,因为这本族谱里记录的第一个“主角”竟然是袁天罡!

我吃惊的抬头看了看袁铁衣,袁铁衣仍然是面无表情,一双刀锋般锐利的眼睛注视着我们。

我心说,怪不得袁铁衣这座宅子的中堂里悬挂着灵蛇珠中的象图,并且刚才他又说灵蛇珠原本就是他们袁家的东西,原来他竟然是袁天罡的后人!但是袁天罡是一个道士,在道教中被尊为祖师,他怎么可能有后人呢?

“这、这上面记录的这个袁天罡,难道就是那个袁天罡?”虽然我知道这本族谱里记录的袁天罡一定就是那个历史上著名的风水相师袁天罡,也是那个唐朝开**师袁天罡,但仍然不敢相信地问道。

袁铁衣只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回答。这时,耳边又响起了一串清脆的、银铃般的笑声,巫格格替袁铁衣答道:“还能有哪个袁天罡,铁衣哥的祖上当然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道教祖师袁天罡了。”

小胖听后嗤之以鼻,把族谱翻了两页,“啪”地扔到八仙桌上:“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傍大款,傍名人的有,还真没见过傍道士的。奶奶个熊的,有些道士是有后代,那个叫火居道人,像袁天罡这种道士都成了仙儿了,能他娘的有后代吗?难道是和那个娘们儿乱搞搞出来的?要有后代早就被道士们阶级斗争批斗死,还他娘的能成祖师吗?从哪淘换来这么本破书,印刷的吧?就这玩意,红桥市场有的是,五毛一本。”

听完小胖这番话,巫格格笑得前仰后合:“胖哥,你是真没见识呀还是故意装蒜,怎么净说些外行话,道士有后人有什么奇怪的,别说道士,和尚也能有后人呀,谁也不是一生出来就是和尚道士的,古时候半路出家的大有人在,史书上从来也没记载过袁天罡是什么时候出的家呀,出家之前就不能有后人吗?还有啊,胖哥你还号称是王胖子的侄子,竟然这么不识货,正宗的宋版书都看不出来,对了,这位张大叔也是古玩老手,您帮着看看是不是赝品。”

老张见巫格格问他,赶忙连连点头说道:“没错,一上眼,开门见山,的确是正宗的宋版书不假。”

“怎么样?胖哥,还有什么好说的?我铁衣哥从不说谎话的。”

小胖竟然被巫格格一番话说的没了词,狠狠瞪了老张一眼,不再说话。

巫格格又笑着说道:“算了,算了,你们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反正都是一样的啦。你们不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把你们带到这里来,还有那个张萌现在在什么地方吗?我铁衣哥当然是不会有那么多废话的,就由我来给各位讲个来龙去脉吧。”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啰嗦什么。”小胖说道。

巫格格冲小胖做了个鬼脸,接着说道:“这话还得从铁衣哥的祖上袁天罡说起。各位也许听说过袁天罡的出身,一般都传言他是隋朝梁州司仓袁玑的儿子,他的叔叔就是著名术士袁守诚,对了,也就是西游记里问卦赌雨算死泾河龙王的那个。其实呀,这些都是传闻,不是事实。真实的情况是,袁天罡是隋文帝杨坚之子,因为当时的皇后独孤氏出于嫉妒杀死了袁天罡的母亲,袁天罡被抱给袁家抚养,袁玑把袁天罡抚养成人后,袁天罡娶妻贺氏,并生了两个儿子。后来,隋文帝杨坚死了,隋炀帝杨广继位,那是个狠毒的家伙,历史上著名的昏君,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知原来他还有个哥哥被袁家抚养成人,为了绝去后患,命人杀了袁家两百多口,当时袁天罡正好出门在外幸免于难,袁天罡的小儿子袁客师也被人所救,救他的那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药王孙思邈。孙思邈是袁玑最要好的朋友,袁天罡回来后得知这件事情悲痛欲绝,又加上当时隋炀帝下令追捕,后来经过孙思邈的引见,不得已出家在峨眉山,拜智仁法师为师,他就把自己的小儿子袁客师,也就是铁衣哥的祖上托付给了孙思邈。一开始,袁天罡是不得已出家当道士的,后来终于顿悟,看破红尘,苦心修道,才成了道教祖师。这些事情不可能写在史书上,对于外人来讲怎么知道,都是袁氏家族口口相授的。”

巫格格一口气讲了袁天罡的身世,小胖听得有点不耐烦:“别背袁天罡的简历了,又不是村委会选举,说这些有个屁用?”

巫格格“咯咯”笑道:“当然有用了,就好比吃药要有药引子,说书要有前因后果一样,要想知道你们想了解的东西,就得耐心往下听。”

我的确也想知道关于袁天罡和天罡墓的一些鲜为人知的事情,因为可能会对我了解整个事件的真相以及我表哥的失踪之谜有些帮助。看来这个巫格格和袁铁衣的关系果然不一般,袁铁衣是个自视清高少言寡语的人,他想表达的一切,都由巫格格传达给我们。

想到这儿,我冲巫格格笑了笑:“格格小姐说的有理,我们洗耳恭听。”

“还是向东哥讲道理。好吧,那我就接着往下讲。”巫格格接着说道:“各位也许也有所耳闻,袁天罡与唐代的女皇武则天渊源很深,说是渊源,还不如说是孽缘。当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袁天罡就给武则天看过相,当时只有不到一岁的武则天被作为男婴抱出,袁天罡看后,说他是龙瞳凤颈,帝王之相,可惜是个男孩,如果是个女孩,以后肯定是天下之主,几十年后,武则天果然称了帝。还有一件非常著名的事情就是,唐高宗李治在选陵寝的时候,请了自己的舅父长孙无忌和当时的风水名家袁天罡、李淳风同时给他的陵寝选址,李淳风和长孙无忌选中了梁山,认为梁山是万年吉壤,只有袁天罡提出了截然相反的说法,他认为梁山虽处龙脉,但双峰形似女人的**,皇帝不宜葬在这个地方,如果葬在这里,必定为女人所控,三代后江山就危险了。但当时的唐高宗李治非常宠爱武则天,听了武则天的话,最终还是把陵寝选在了梁山,后来果然应了袁天罡所言,武则天篡夺了大唐江山。”

其实,袁天罡和武则天的这段历史我也知道,那次去探天罡墓之前我专门做了功课,在网上查了资料,乾陵选址的事情在史书中是有记载的。也就是那次选址,造成了武则天对袁天罡怀恨在心,甚至对整个道教都产生了厌恶,以至于她称帝以后下令捉拿袁天罡,道教在唐代由盛转衰,佛教取而代之,成为了大周及后来唐朝的“国教”。

但是武则天并没有捉拿住袁天罡,甚至连袁天罡的徒弟李淳风也不知所踪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有人说这二位仙长隐遁深山之中参悟后世轮回,创作出了著名的预言书《推背图》,经过王禅老祖的点化已经成仙,当然,这只是民间传说,无证可考。而学术界根据道教的著作《金锁流珠引》以及袁天罡疑冢天宫院中出土的一些资料研究分析,认为袁天罡和李淳风归隐后去了梁山,并在乾陵底下的龟眠地,也就是那个乌龟形状的巨大地下溶洞里暗中修建了自己的陵寝,两人死后埋骨在了此处。通过道教至宝灵蛇珠中的相图也证实了这一点。

而有一个问题始终让我感到很疑惑,就是武则天称帝后一直在捉拿袁天罡,而为什么袁天罡和他的徒弟李淳风却要冒着极大的风险把自己的陵寝建在乾陵之下呢?

我正想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只听院中有人高喊道:“魏婆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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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第八章 少主(3)

随着喊声,书房外有人轻轻敲了敲门,巫格格过去把门打开,只见从门外进来一个老太太。

巫格格“咯咯”笑道:“魏婆婆,您来的真及时呀,客人们正好都在这儿呢。”

进来的那个老太太冲巫格格点了点头,笑了一下。

我不看这个老太太则可,一见这个老太太,着实吃了一大惊。

只见进来的这个老太太大概有六、七十岁的样子,长相十分凶恶,满脸的皱纹,一只眼睛的下眼皮向外翻翻着,眼球蒙着一层白雾,像是得了白内障。

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老太太,她就是劲松职业学校看门人王德贵的老婆,也就是在地下人防工程里给我楼兰手卷的那个老太太!

与此同时,小胖也认出了这个老太太,冲我小声说道:“你的老相好来了。”

我狠狠瞪了小胖一眼。

老太太进来后,看了看我和小胖,没和我们答话,而是冲着袁铁衣微微一笑,说道:“少主,老太婆给您见礼了。”

袁铁衣只是稍微点了点头。

巫格格在一旁笑着说道:“来的人多了,这书房太狭小,我看咱们还是移步到厅堂里吧,坐的开,说话也方便。”

经袁铁衣同意后,进来两个西装大汉,引着我们走向前面的厅堂,也就是我们进来时路过的那个“泰斗堂”。

走到院里的时候,我看了看院子中间的那棵大槐树,问旁边的巫格格:“格格小姐,这个院子里为什么要种一棵槐树呢?”

我知道巫格格既然与袁铁衣这么熟,一定也是此道中人,肯定知道我问这话的意思。

果然,巫格格微笑着对我解释道:“向东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普通人家忌讳在院中种槐树,因为阴气太重,而铁衣哥家就不一样了,袁天罡是道教祖师,至刚至阳,之所以号叫天罡,说的就是天罡纯阳,而天地万物之间,不能只有纯阳,否则就失去了平衡。这所宅子因为阳气太重,虽然鬼魅不敢侵犯,但容易遭人嫉恨,所以铁衣哥的祖上就在院中种了一棵槐树,为的是使阴阳平衡,也有包容阴柔之意,就好比太极鱼里阴中有阳,阳中有阴的意思一样。”

我听后点了点头,这才明白了为什么这所宅院里不种枣树、柿子树,而是种一棵阴气极重的槐树的原因。

说话间,我们来到了泰斗堂。

袁铁衣居中坐主位,巫格格、胡奇、魏婆婆坐在左侧,我和小胖、老张坐在右侧。有两个西装大汉献上茶来。

我又看了看中堂上挂的袁天罡、李淳风对坐谈笑的那幅画,以及上面悬挂着的“泰斗堂”三个大字,心说之前进来时我猜的不假,这座宅子的主人果然与袁天罡有渊源,不仅如此,还是袁天罡的嫡系子孙。

大家刚落座,还没等说话,只听大门外又有人喊道:“邢公公到!”

我听后暗中好笑,心说袁家这朋友圈还真够广的,怎么还有太监。一旁的小胖可不像我这么矜持,正端着茶杯喝着茶,一听这话,呛得直咳嗽,边咳嗽边哈哈笑道:“哈哈,有意思,这坐着个少主,那又来了个公公,你们都是横店过来的吧,这演的是哪出戏?”

小胖一说这话,逗得对面的巫格格“咯咯”直笑。袁铁衣和魏婆婆却仍是一脸的严肃。

不一会儿,一个西装大汉带进两个人来,前面是一个很老的老头,穿的破破烂烂,头发花白,下巴上有一撮全白的山羊胡子,看着像个花儿乞丐,后面跟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穿着一件小花衣服,梳着两个小辫。

我看到这两个人感到非常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老头带着小女孩给袁铁衣行了礼,又向巫格格他们打了招呼,之后看到了这边坐着的我。

老头呵呵一笑,说道:“郭老板,还认得我吗?”

我又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老头,还是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摇了摇头。

“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我给您提个醒,还记得那个牛皮纸袋吗?”

经老头这么一提醒,我恍然大悟,想了起来。这就是给我装着那张特殊老报纸的牛皮纸袋子的那个老头和那个小女孩!

“你们,原来都是一伙的!”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个老头和魏婆婆一样,都是袁铁衣的人。

老头“呵呵”笑了笑,带着小女孩坐在魏婆婆旁边。

巫格格又是一串清脆的、银铃般的笑声:“看来大家早已经是老朋友了,向东哥、胖哥,你们心中肯定有很多疑问,不用你们说,我也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我就把你们心中的疑问逐一解释给你们听,相信你们听完以后就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个大概的了解了,各位只管边喝茶边听我讲好了,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问我。”

“有本早奏,无本下朝,少要啰嗦,朕听着呢。”小胖不管那套,边喝着茶边说道。

巫格格一笑,接着往下说:“刚才在书房里说到袁天罡和武则天的事情,这个先放一放,待会再说,既然魏婆婆和邢公公到了,我先向各位介绍一下这两位。虽然你们见过面,但一定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巫格格指了指魏婆婆:“这位婆婆姓魏,人称恶面婆婆,叫魏秋枝。”

“名副其实,面相的确够恶的,够十五个人看半月的。”小胖插话道。

“魏婆婆还有个姐姐,在倒斗这行当里大大的有名,人称妙手双秀,叫魏春兰。”

我看到小胖听到这个名字后楞了一下,我似乎也在哪儿听到过“妙手双秀”,但一时想不起来了。

“原来这太太就是妙手双秀魏春兰的妹子,失敬失敬,论起来,我还得管您叫一声二姨呢,我老爸和妙手双秀关系可不一般,可他们……”小胖说到这,似乎有一些哽咽,但毕竟小胖是个外面开朗的人,随即哈哈笑道:“过去的事了,提它干嘛?喝茶,喝茶。”

听小胖这么一说,我猛然间想了起来,在天罡墓的地下溶洞中,我们被丧尸包围,后来出现了一只巨猿,与那些丧尸发生了冲突,巨猿消灭了丧尸,程娇、唐英赶到后又杀死了巨猿,我和小胖才得救。在处理那些丧尸的尸体的时候,唐英认出了几个人,都是以前倒斗这行里响当当的人物,后来他们都神秘的失踪了,其中就有这个叫做“妙手双秀”的,听唐英讲,因为这个人在早年间是专门给死囚犯缝脑袋的,当时被砍头的死囚犯有的人尸体被家属认领,虽然是死囚犯,人死不结仇,死后就不再追究,允许家属把砍下的头和身子缝合后安葬,所以就有了替人缝脑袋这个行当,魏春兰就是这个行当里的佼佼者,她给人缝的脑袋天衣无缝,很是有名,另外,她还有一手绝活,就是能给死人美容。因此,外号就叫做“妙手双秀”。

原来对面这个魏婆婆竟是在溶洞里变成丧尸的妙手双秀魏春兰的妹妹。

巫格格介绍完魏婆婆,又指了指那个叫花子老头:“这位叫邢公公,他也的确是位公公,末代皇帝溥仪被赶出紫禁城跑到天津以后,还把自己当成皇帝,当时他身边的内务府大臣绍英就从民间挑了几个穷苦的孩子,把他们带到溥仪那里做了太监,邢公公就是其中之一。那个小女孩是邢公公收养的孙女,叫小花。提到邢公公也许很少有人知道,但他的弟弟在倒斗这行里却是非常有名的人物,他的弟弟就是南派倒斗曾经的瓢把子惠风大师。”

提到这个惠风大师,我立刻就想了起来。这就是在那个地下溶洞里我遇到的那个和尚丧尸,当时唐英见到他的尸体后也非常震惊。

听了巫格格介绍这两个人,我似乎觉察到了什么:魏婆婆的姐姐、邢公公的弟弟,包括小胖的父亲,都是在十几年前失踪的,妙手双秀和惠风大师都在天罡墓的地下溶洞里变成了丧尸,虽然里面没有发现小胖的父亲,但当时他的父亲王金旋也参加了那支神秘的考古队。甚至我在十几年前失踪的表哥,据此前吴门天下先托小胖带给我的消息说,也曾经出现在那支神秘的考古队中。

这么看来,我、小胖、魏婆婆、邢公公都是与那支神秘的考古队相关的人,袁铁衣把我们聚集到他的宅子里到底有什么用意?

我虽然觉察到了这里面的联系,但并没有马上提出来,接着听巫格格往下讲:“好了,人介绍完了,该说几件事了。第一件,向东哥和胖哥,你们肯定疑惑邢公公、魏婆婆和我铁衣哥之间的关系。没错,那张老报纸和楼兰手卷的确是我铁衣哥让邢公公和魏婆婆交给你的,但这件事情却是铁衣哥的父亲“袁出谁争锋”袁守道安排的。”

巫格格这话把我搞糊涂了,我没明白她的意思,打断她说道:“等等,我没太明白,老报纸和楼兰手卷是袁铁衣让他们给我的,但安排这件事情的却是他的父亲袁守道,什么意思?据我所知,“袁出谁争锋”在十几年前就失踪了,难道是他在十几年前安排他的儿子告诉这二位把那两件东西给我?”

“向东哥,不要急,这里面事情比较复杂,可能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复杂的多,听我慢慢和你讲。”巫格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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