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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色【NP、虐、古风/简】》


第008章 暴露







凌北辰与巫姑冰冷对视片刻,很快恢复从容之色。

“宁愿做到这般地步也不肯作为圣药供他人所用,难怪师父说你是个绝情的女人。”凌北辰直起身子,仿若不经意般走到傅青葙身侧,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巫姑脸上。

“你师父还有脸提起?真是可笑。”巫姑一双美眸中流露出几分悲怒交加的复杂情绪,声音也高了几分,“当年要不是你师父沈天枢欺骗于我,我又怎会给你们兄弟下毒?万事都有个因果报应,你们凌家若是绝了后,那也是你们活该!”

傅青葙听着巫姑和凌北辰的对话目瞪口呆。

显然,凌北辰与巫姑早就认识;而且凌北辰还有个兄弟,有位师父,并且曾经被巫姑下毒,原因是凌北辰的师父欺骗了巫姑……这样说来,醉仙楼参与玉隐族**,只怕不单单是收了谁银子的事,也许凌北辰还有其他目的;而玉隐族遭遇灭顶之灾的原因,看来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傅青葙脑子有些乱,越发觉得自己卷进了一场与她毫无关系的恩怨情仇中。

巫姑的冷笑嘲讽犀利尖锐:“凌北辰,我劝你还是别抱任何奢望了。我是玉隐族最后一个拥有圣者体质的人,我失去处子之身后,你的毒症再无人能解。与其煞费苦心寻找根本不存在的解药,倒不如趁你还活着,好好去憎恨你师父!”

凌北辰不急不恼,单薄唇瓣勾勒起讥讽弧度:“我们兄弟二人被毒症纠缠十年之久,早就习惯了绝望的滋味。况且,现在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不是还有她吗?”

傅青葙还在愣愣出神,蓦地感觉两腮一痛,竟是被凌北辰那只大手死死捏住。

凌北辰微微低头俯视着她,那双美丽却可怕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感情,就如同他的冷漠言语:“我在玉隐族见到她时,她身上穿着上好绢衣,与那些玉隐族族人全然不同。原本只想带她回来引你上钩,之后杀掉便是,没想到你竟会破掉自己的处子之身……那么,似乎我能用的,就只有她了。”

巫姑脸色陡变,坐在椅中猛地一阵挣扎咆哮:“凌北辰!你这畜生!她是无辜的,她根本就不是圣女!你别碰她!”

“之前我只是怀疑,现在看到你的反应,我越来越确定她不是个普通人了。”

凌北辰放开手,傅青葙连忙去揉被捏疼的两腮。她本以为突如其来的苦难终于结束,却没想到,这不过是他可怕折磨微不足道的开始。

“啊——疼!你放手!凌北辰你放手!”

腮上的疼痛还没退去,傅青葙一头黑秀发又被凌北辰粗暴地攥在手中,拖着她走到巫姑身旁。傅青葙感觉头皮都要被扯掉了,被迫弯下腰顺着他力量往前走的同时,双手不停地胡乱拍打,打在他身上却只如蜻蜓点水般不痛不痒。

凌北辰停步在巫姑面前,用力一扯,逼迫傅青葙与巫姑对视。

“看着她,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凌北辰的声音毫无温度,冷漠生硬。

傅青葙看着巫姑心疼眼神,慌乱中努力保持镇定:“我、我是伺候圣女的仆人。我认识巫姑,可是她不认识我。”

“既是仆人,为什么当时你不在圣女身边,却一个人跑到树林里?”

“因为外面很乱,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害怕,所以我就乱跑了……”

傅青葙的话听着合情合理,却总是少了那么几分说服力。凌北辰冷笑一声,忽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不轻不重抵在巫姑脖颈上:“我要听的是实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傅青葙闭着眼睛,拼命撒谎。然而,她的表现还是不足以让凌北辰信任。

“看来你是不相信我会杀她。”凌北辰淡道一声。

而后,噗地一声闷响传入傅青葙耳中,鼻间很快嗅到血腥味。

傅青葙惊慌睁开眼。

血,大片大片的血,在巫姑胸口洇开,如若一朵绝美的红色蔷薇。

“凌北辰……你……不得好死……你这畜生……”巫姑疼得脸色发白,语无伦次。

傅青葙的眼泪刹那决堤。

从小到大,最疼爱她的人是巫姑,教她读书习字、诗词歌画的人也是巫姑。巫姑把半生的精力都倾注在她身上,十位圣女中,她是唯一一位与巫姑亲如母女的。眼看巫姑受伤,她恨不得那一刀捅的是自己,恨不得能为巫姑承受所有伤害。

凌北辰麻木地抽回匕首,用染血的刀刃抵住傅青葙下颌:“现在,打算说实话了吗?”

“她不是……我不认识……你放过她……凌北辰,别再作孽了……”

巫姑断断续续的声音让傅青葙的心更加痛楚。她不知道是不是该承认自己的身份,既怕暴露身份会让巫姑生气,又怕继续隐藏凌北辰真的会杀了巫姑。

“好,你继续坚持,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们演完这场戏。”凌北辰稍作沉默,而后放开傅青葙,将匕首丢给唐继,“先切断巫姑十指,再割掉鼻子耳朵。她还是不承认的话,那就再把巫姑的眼睛剜出来。”

唐继犹豫了一下,终是不敢违背凌北辰的命令,慢慢吞吞走到傅青葙身旁,提起匕首对准巫姑的手。

“傅姑娘,你可考虑清楚,楼主一向是说到做到的。”唐继还在做着最后努力,想要劝说傅青葙屈服。

“不就是十根手指、一个鼻子两个耳朵吗?这双眼我白送你们如何?”巫姑虚弱至极,仍咬牙冷笑,“玉隐族的女儿们,何时怕过死?!”

凌北辰负手站在一旁,双目冷然:“死?你想多了。要折磨一个人最不该的就是让他死去,我会让你明白世间还有种痛苦叫做生不如死——唐继,动手。”

唐继深吸口气,狠下心扬手挥动匕首。

在匕首即将碰触到巫姑纤长手指那一刹,傅青葙的坚持,终于被凌北辰的无情彻底击溃。

“住手——我承认!我承认我就是玉隐族的圣女之一!”

用最大力量将那句痛苦坦白吼出后,傅青葙整个人都没了力气,跌坐在地抱着巫姑的膝盖低声啜泣。

她知道,巫姑一定对她失望了。

可是她别无选择,她无法容忍最亲的亲人受到伤害,对她而言,那比死更加痛苦。

巫姑也的确如她预料那般,绝望里带着失望。

“青葙,你这傻丫头……从今往后,你就要生活在地狱里了呀……”

地狱?地狱又能怎样呢?她如今的生活难道就是桃源吗?家园已经不在,她不能再失去唯一的亲人了。

傅青葙擦干眼泪,缓缓抬起头,鼓足勇气与那双无情的眼眸对视:“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放了巫姑?”

凌北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看着她,仿佛在观察一个令他惊讶的玩物。

少顷,他一挥手,淡淡留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去。

“唐继,把巫姑押入水牢。她……送去我房里。”

第001章 屠戮









**之南,音洲最北,扶云国与沧澜国接壤之处,一场惨绝人寰的血屠正在上演。

白日里还宁静安和的村落,此时已是一片火海与血泊,三千多名精壮男子尽数倒在闪着寒光的刀刃下,老弱病残和孩子都被驱赶到一处,惊惶地望着手持刀兵的闯入者。

“楼主,村寨里里外外都搜了个遍,还是没找到巫姑,回魂镜也没搜到。”衣着褐色劲装的中年男子低头禀报,毕恭毕敬。

背对村民负手而立的年轻男人,眉梢不着痕迹抬了一下,声音清冷道:“其他十巫何在?”

“全部饮毒自尽。”

“再没有身份比较重要的人活着了吗?”

“这……”中年男子有些为难,吞吞吐吐道,“回楼主,玉隐一族女尊男卑,咱们抓到的这些男丁在族中没有任何地位。倒是引天门那边抓到的女子里,可能会有些在族中地位较高的。”

被唤作楼主的男子略一扬下颌:“去看看。”

“啊?可是……那个……楼、楼主!等等啊!那边实在是……”

中年男子根本来不及阻止,也不敢生硬阻止,足以令天下谈之色变的醉仙楼楼主凌北辰径直朝村寨另一侧大步走去。

未等到达人群聚集之地,凌北辰便听得一阵阵yinmi之声,有女子langjiao,有男子得意低吼,亦有女人哭泣哀求甚至咒骂声。

凌北辰冷漠面容如故,只是眸中更多了几分厌恶,一挥手掉头转身:“罢了,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不想看见。”

中年男子长松口气,抹了一把额上冷汗,紧跟在凌北辰身后亦步亦趋离开。

就在二人离开后不久,刚刚经过的茂密草丛传来一阵窸窣响动。少顷,一道白色身影战战兢兢钻出。

当族中传出警报,说是有大量身份不明之人闯入时,巫姑便把傅青葙推到外面让她快逃。傅青葙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发现有人接近时,情急之下便躲进了草丛中。

两三个时辰的藏匿十分辛苦,傅青葙摸索着想要查看四周情况,寻个机会好逃出去,却不想没头苍蝇般走到了刚才凌北辰止步的地方。

许多女子哀嚎声让她呆住,下意识拨开草丛,偷偷朝前方望去。

这一眼,她更是吓得险些失声惊叫,脸色立刻煞白如纸,拼命捂住嘴难以置信地看着修罗场似的景象--

距离她仅十步左右的地方,人群的最边缘,平日里待她极好的阿姐秋茉正被一个粗壮男人按倒在地,浑身衣衫褴褛,白皙玉肌若隐若现。

男人十分粗暴,一把扯去秋茉胸口衣衫,看到那一片雪白胸脯时发出猥琐笑声:“都说玉隐族是上古仙族之后,与玉隐族的女子交合可以凝精聚气。以前只是听说,也不知真假,今日老子就拿你试试!”

话音甫落,男子屈膝跪下,将痛哭流涕的秋茉夹在自己双腿之间,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将秋茉一双纤细手腕禁锢住,另一只手狠狠捏上她刚刚发育成熟的一对儿浑圆。

秋茉吓得连哭都忘记了,浑身剧烈颤抖,仿佛预料到某种灾难即将降临。

“不……求求你……别碰我……”

“闭嘴!贱人!”

啪地一声,男人粗暴地给了秋茉一耳光,直打得秋茉眼冒金星,唇边一丝血色赫然。

男人十分性急,扭头看了一眼越来越热闹的人群,舔了舔嘴唇后又回过头,眼中平添一丝饥饿野兽般光泽。

哧啦。

将秋茉下身仅有的破烂裤裙撕碎后,男人眼前一亮,扳起秋茉白而修长的左腿驾到自己肩头。一只手匆匆忙忙解开裤带,一条丑陋不堪的东西出现在秋茉眼前,也映入不远处偷看的傅青葙眼中。

那是……

傅青葙连忙闭上眼,不忍心再看下去。

而秋茉的苦难,并不会因她的不忍而终结。

几番粗糙套弄后,男人那条皱皱巴巴的小龙终于挺立起来,嘿嘿一声冷笑,对准秋茉未经开垦的私密地带,毫不犹豫狠狠捅去。

第002章 掠夺【小肉】









侵犯秋茉的男人分身算不得巨大,只是动作粗暴至极,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肿胀秽物生硬而粗鲁地挤进幽径之中,而后连片刻chuanxi机会都不肯给,一鼓作气长驱直入。

玉隐族女尊男卑,然而女子并不能随性fangdang,未经族长指定配偶的女子都要守身如玉。秋茉尚为处子之身,身子有如青涩果实未经人事,哪里受得了如此粗暴对待?登时发出撕心裂肺惨叫。

随着凄厉惨叫,一抹血光自两体交合之处蜿蜒留下,沾着沙土渗入地面之下。

不知是血光让男人更加兴奋,还是秋茉的惨叫刺激了男人的占有欲,残忍的kaibao之后那男人便马不停蹄地律动起来,且越来越快。

秋茉整个人被压在地上,两只纤细皓腕被死死扣住,蜷着腿以屈辱姿势面对男人的攻城略地,没有丝毫反抗余地。

坚硬的沙石在一次次冲击之下划破的她光洁背部,洁白贝齿将惨无血色的唇瓣咬破,一行刺目血珠缓缓流淌。撕裂般剧痛中,秋茉逐渐失去意识,只能凭借本能嗯嗯发声,如一条破败的小舟,在一bobo强势风浪中颠倒。

一炷香的工夫后,男人终于慢下动作,却并未终止对秋茉的侵犯。又粗又厚的手掌啪地打在浑圆tunbu,男人粗壮手臂托着秋茉无力身躯翻转,强迫她背对自己,狗一般四肢着地跪下。

“唔……啊--”

硬铁一样的滚烫硬物再次粗暴戳入,疼得秋茉发出一声短促悲鸣。

之后便是一阵响亮而有节奏的快速撞击声。

啪、啪、啪、啪……

起初,秋茉还试图支撑地面减少自己的痛苦;没过多久,秋茉便没了声息,头颅四肢软搭搭地垂下。只有兴头上的男人还起劲儿地继续折磨着她,为自己带来愉悦。

在男人身后,是更多如他一样疯狂可怕的男人们。每一个人身下都有一名惨遭蹂躏、生不如死的玉隐族女子,她们的哭声、哀求声、惨叫声汇聚到一起,让这一晚的夜空充满绝望味道。

宁静和平的玉隐族,一夜之间成为修罗场。

躲在草丛中的傅青葙被仿若阿鼻地狱的悲惨场面惊呆,两大滴眼泪不受控制涌出眼眶滴答掉落。可她不敢放声痛哭,只能拼命捂住自己的嘴,不停祈求这一切都只是场噩梦。

紧张的她并没有发现,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背后。

“呦,这里还藏着一个呢!我就说嘛,我们兄弟不可能连一个女人都抢不到!”

嘲讽笑声在背后炸响,傅青葙头皮一麻,吓得连忙转身。

视线中出现三个男人,其中一个看上去足有四五十岁,一张嘴满口的黄牙。傅青葙想也不想,抬脚就想逃走。

老男人眼疾手快,一把将傅青葙垂至腰间的乌发抓住。头皮剧痛让傅青葙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不得不停下脚步抱住头。

此时的她尚不得而知,正是这一瞬的耽搁,注定了她半生悲戚。

“看什么?脑子拱屎了吗?还不快把她拖到一旁?!让那些头引天门的红眼儿狼看见,我们连肉渣都没得吃!”老男人向另外两个男人骂道。

二人如梦初醒,连忙上前一左一右将傅青葙夹住,其中一人还捂住她的嘴,推推搡搡将她拉到稍远处的林中。

傅青葙不是傻瓜,当然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三个如饥似渴的男人,只怕她的下场要比秋茉更加凄惨。

巨大恐慌令傅青葙下意识抱紧胸口,浑身颤抖不听。

“小娘子怕什么?仔细伺候好爷几个,说不定我们还能放你一条生路。”老男人眯起浑浊双眼,撸起袖口转了转手腕,色眯眯地盯着傅青葙胸口处,“来,把手放下,自己脱。可别让爷没了耐性亲自动手。”

傅青葙自然不肯放手。老男人立刻沉下脸,略一扬下颌,身后两个男人马上会意,再次将傅青葙肩头和手臂死死扣住。

嚓--

老男人手中冒出一把匕首,慢悠悠走到傅青葙面前。

傅青葙想躲,无奈身子被死死压住动弹不得,眼看着锋利匕首贴近,不禁绝望地闭上眼。

哧啦--

布帛碎裂的声音清脆短促。

一阵凉意侵入胸口皮肤。还不等傅青葙眼角泪水落下,一只大手摸上裸露在外的缠布,跟着胸口缠布又摸又捏,肆意玩弄。

“妈的,这么又大又软的东西,居然给老子缠了起来,真是暴殄天物啊!”老男人骂了一声,用力去撕扯一圈一圈缠绕的薄布。

傅青葙很希望自己能坚强一些,不至于太狼狈丢脸,然而她实在无法控制绝望在脑海中的蔓延,终于忍不住哭出声响。

那袭裹胸布,是她最后一层遮挡了……

第003章 圣女









傅青葙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根本无力抵挡三个大男人的强迫,胸前那袭裹胸布终是没能逃过劫数,嗤地一声被扯个稀烂。

那一刹那,傅青葙彻底绝望,咬舌自尽的想法涌入脑中。

阿娘说过,她的身子与常人不同,是不可以随随便便交给男人的,特别是玉隐族的敌人。如今村寨被烧,族人被杀戮、linru,她绝不可以让自己沦为敌人的身下之物,否则便是背弃了阿娘临终时她许下的誓言。

既然不能保护自己,那么,干脆死掉吧。

柔软舌尖刚刚伸到贝齿之间,还不等傅青葙狠下心结束自己的性命,老男人的哀嚎声陡然响起,凄厉刺耳。

“滚。”

冷漠男声带着几分厌恶之意低低响起。

手臂和肩头的束缚卸去,傅青葙赶忙睁开眼,只见那老男人倒在地上,脖子以诡异角度扭曲着,双眼突出充血,显然已经被扭断脖子气绝身亡。另外两个男人被那一声命令吓得心惊胆战,连滚带爬跑向远处。

一个身着墨色劲装的年轻男子就站在老男人尸体前,单手负后,另一手缓缓收回,一双眼漠然朝她望来。

傅青葙气息一滞,微微愣怔。

那人的眼眸很漂亮。眼尾微微挑起,凤眸精致如画;漆黑眸瞳像是天边最亮星辰,深邃,清冷,难以看透。

“楼主!”远处一人呼喝着跑来,打断傅青葙发呆。

凌北辰收回目光,责备眼神毫不遮掩落在心腹手下唐继面上,语气冷硬:“再有抹黑醉仙楼名声者,格杀勿论--楼中人事一向是你在管理,若有不合格的子弟,你也难逃其咎。”

唐继倒吸口凉气,连忙低头拱手认错:“属下疏忽,请楼主恕罪!”

凌北辰一摆手,冷道:“把她带去引天门那边。”

唐继一点头,伸手就去抓傅青葙。傅青葙见他想把自己拖去刚才那片修罗地狱,登时慌了神,又抓又打拼命挣扎。

“我不去!那帮畜生……我宁可死也不要去!”

唐继猝不及防,脸上被抓出一道伤口,呆了呆,苦笑着望向凌北辰:“楼主,还是留下这女人吧。引天门所作所为实在下流不堪,日后难免落江湖之人口舌,留这女人一命也好当个证人,免得有谁故意诬陷咱们醉仙楼与引天门同流合污。再说这么年轻的姑娘,给他们糟蹋真是可惜了……”

凌北辰稍作思忖,不耐烦一扬手:“带走吧。”

醉仙楼是什么,引天门又是什么,傅青葙一概不知。她只知道安宁千百年的玉隐族遭逢灭族之灾,她想要活下去,想要继承作为族中圣女的使命,就必须依靠这个男人带她离开。

是的,她是玉隐十二圣女之一。

如今……则是世间仅剩的一位。

凌北辰步伐极快,没走几步就不见了踪影。唐继为人还算平和,带着傅青葙在树林中好一阵穿梭,总算避人耳目将她带到玉隐族村寨外,几匹嗅着血腥味道淡然吃草的骏马前。

“上马。”唐继指了指其中一匹枣红色骏马。

傅青葙唇瓣嚅嗫,半晌没有动,红着脸低下头。

唐继恍然大悟:“不会骑马?那……好吧,我带你。”

干脆利落翻身上马,唐继微微伏低身子,将手掌伸向傅青葙:“来。”

傅青葙短暂犹豫,而后小心翼翼把手交到唐继手中,在他巨大力量带动下骑到马上,紧贴着他温暖后背坐好。

唐继扯了扯缰绳调转马头,微微向后侧脸叮嘱道:“楼主不喜欢吵闹,这一路上你别多说话惹他不高兴。渴了饿了累了就tongwo一下,我好找机会让你歇息,懂了吗?”

傅青葙默默点头。

唐继用力一夹马腹,骏马长长嘶鸣,猛地向前冲出疾驰。

傅青葙悄悄往后看去,望着被熊熊烈火吞没的家园,无声流下一行泪。

此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若是有幸魂归故里,她还能见到那些和蔼可亲的族人吗?

等待她的未来,是幸福,还是人间地狱?

想着想着,惊恐过后疲惫至极的傅青葙,不知不觉倚着唐继后背沉沉睡去。

第004章 招惹









不知睡了多久,傅青葙方才悠悠醒来,天色已然大亮。

“醒了?”唐继仍在骑马,单手解下水袋递到身后,“先喝些水,等到阴凉地方再下马休息。”

傅青葙的确已经口干舌燥,也顾不得什么礼貌,抓过水袋仰头咕嘟咕嘟喝得干干净净。将水袋还回后,她才发现自己背上披着一件外衫,是前夜唐继穿的那一套,大概是看她衣衫单薄又被撕破,所以在她睡熟时披上的。

二人同乘一马骑行又有半个时辰,终于找到一处树荫可乘凉休息。树下,傅青葙又见到凌北辰,依旧是那般冷漠,面无表情,看都不看她一眼。

想起他只手拧断人的脖子,傅青葙不由浑身发寒,不着痕迹躲到唐继身后--陌生环境中,唯有唐继待她和气,她也只得把他当做能寻求保护的人。

唐继给了她一些干粮,低头看看她红肿双脚,轻叹一声:“昨夜出来,你怎么连双鞋都不穿?这样走下去脚会废掉的。”

傅青葙把头埋得很低,生怕被他看见红得发烫的脸。

那些恶人来得突然,她只来得及匆匆穿上衣衫就被巫姑拖出屋外。之后她那一番惊魂遭遇,哪还有闲心去找鞋子穿?却也难为唐继如此心细了。

唐继想了想,大步走到凌北辰身边低声耳语几句。凌北辰剑眉一皱,不耐烦地瞥了傅青葙一眼,而后勉强点下头。唐继面露喜色,大声向凌北辰道谢,也不知究竟说了些什么。

稍作休息再次启程后,傅青葙坐在马背上观察四周,只感觉一片陌生--从小到大她还未离开过玉隐族,最远也就到过山下的小镇,人事风俗一知半解,再远的地方就完全不熟悉了。

从未与外人接触过的她难免忐忑不安,一双冰凉柔荑无意识地紧抓唐继衣衫,目光却总是瞟向始终在前方十几步外的凌北辰。

对凌北辰,除了畏惧外,她还有三分惊叹与七分好奇。

无可否认,凌北辰是个很惹眼的男人。他有着高人一头的颀长身材,四肢健硕有力,看似普普通通的劲装穿在他身上,别有一番说不出的服帖,仿佛那套衣衫就是为了衬托他完美身形而生的。

他那张似乎习惯了冷漠示人面庞,棱角分明如若刀削斧凿,五官错落有致,单看哪一处都精致如画中人。特别是他那双眼,淡漠清冷,幽邃不羁,好像随时随地都在睥睨众生,透出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这样近乎完美的男人,为什么要与那些烧杀掳掠的恶人为伍呢?

傅青葙想不通,莫名感到惋惜。

不过很快地,她彻底推翻了自己的想法,直接把对凌北辰印象从“近乎完美的男人”转为“空有一副好皮囊却很糟糕的恶棍”。

离开玉隐族村寨后第二个夜晚,三人抵达最近的城镇。在凌北辰授意下,唐继寻了一间客栈暂住,还特地为傅青葙要了一间干净客房休息。那一夜傅青葙睡得很舒服,只是梦里太多可怕景象,让她整夜辗转反侧,天未亮就被接连不断的噩梦惊醒。

这一醒就再也睡不着了--因为饿。

接连两天骑马赶路,前一晚又只吃了一小块干粮,娇生惯养的傅青葙早已经饥肠辘辘,感觉胸口就要饿得贴到后背上。人生地不熟又没有钱财,傅青葙不敢贸然去找小二索要食物,饿得急了,便轻手轻脚打开房门走到隔壁,小心翼翼敲了三下门。

安静。

再敲三下。

还是寂静无声……

没人吗?可是前晚唐继特地叮嘱过,他就睡在隔壁,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的,莫非是还没有睡醒?

难以忍耐的饥饿让傅青葙多了几分执着,不死心地试着推了推房门。

房门居然没有闩!

傅青葙蹑手蹑脚走进房中,一眼就看见床榻上面相墙壁沉沉酣睡的人,心里立刻一阵欣喜。

只要能找到唐继就好,他那样宽和的又体贴的人,绝对不会计较把他吵醒这种小事,还会为她找来食物果腹。

想到食物,傅青葙更加饥饿,连忙走到床榻前伸手去推唐继。

“唐继,你醒醒,我饿……”

她的手才一碰到被子,躺在下面的人突然转身。傅青葙猝不及防吓了一跳,还没等惊呼出口,就感觉眼前一花、手腕一痛,整个人被巨大力量拖着倒向床榻,有什么东西沉沉压在胸口。

噗通。

后背狠狠撞在床榻上发出闷响,傅青葙一阵头昏眼花,不由低吟一声。

“是你?”清冷声音在头顶响起。

一听那声音,傅青葙立刻愣住,待到视线变得清晰,她的头轰地一声一片空白。

压在她身上的根本不是唐继,而是她最不想招惹的凌北辰!

最最重要的是……

他居然没穿衣服!!!

第005章 误会









傅青葙还从没见过男人luoti,偏又是个带着三分畏惧的陌生男人,登时尴尬得满面绯红,血seyu滴,双手连忙捂住眼睛。

“你……你怎么不穿衣裳……流氓……”

语无伦次的呢喃抱怨后,傅青葙恍然发觉,这样说凌北辰实在有些冤枉他——是她闯进他的房间,要说流氓,她的行为比凌北辰更贴近许多。

凌北辰倒是没追究她的“污蔑”,手掌蓦地掐住傅青葙纤细脖子,眸子里一片霜冷。

“投怀送抱而后伺机暗袭么?你可知有多少女人这样做过?”

傅青葙一愣:“什么?”

她只是走错屋子而已,怎么就变成投怀送抱了?而且暗袭这种事……他是脑子有病吗?连只鸡都抓不住的她,要拿什么偷袭他?眼神瞪死么?

在凌北辰看来,她的发愣正是被揭穿假象的表现,登时一声冷笑,加大力度收紧手掌。

他的手温热且有力,傅青葙被箍得喘不过气,只感觉喉咙快要被他掐断一般。

“疼……你放手……”

凌北辰显然不太擅长怜香惜玉,听到楚楚可怜的shenyin,非但没有放过傅青葙,反而又加了一份力道。

“想杀我的人数不胜数,如你一样妄图爬shangchuang榻来迷惑我的女人,算上你共有三十二个。”凌北辰面庞靠近,冷冷与傅青葙对视,“前面三十一个女人的尸骨,有机会你该好好看看,她们可比你卖力多了。至少她们懂得什么叫引诱,你只会装傻。”

如果不是喉咙被紧紧所住发不出声音,傅青葙真想大骂一声“你才傻”。

他胡诌八扯一堆,什么暗袭、引诱的,那些完全与她无关啊!除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名字外,她连他是谁都不清楚!

窒息感让傅青葙涌起求生yuwang,伸出双手胡乱朝他身上抓去。她的举动让凌北辰动作一滞,似是有些意外。

那些使劲浑身解数引诱他、主动爬上他床榻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功底深厚、出手凌厉?可现在身下惊慌地闭起眼睛毫无章法又抓又挠的少女,怎么看也不像会武功的样子。

真是刺客,那么她也是最笨的十八流刺客。

暂时排除傅青葙的嫌疑后,凌北辰倐地放手,冷眼看傅青葙狼狈地爬下床榻跌坐在地面,面红耳赤大口喘气,咳声一阵接着一阵。

半开的门外,一阵急促脚步声哒哒传来,由远及近。

“楼主?”唐继持剑冲入房中,一脸杀气腾腾,却在看到坐在地上的傅青葙后变为茫然,“这……怎么……”

出现在唐继眼前的场面,实在是wūhuì不堪。

凌北辰慵懒地坐在榻上,整个身子裸得不能更彻底,仅有被子一角有意无意盖在下身某处遮羞;坐在地上的傅青葙也是衣衫凌乱、披头散发,面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急促chuanxi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某些不雅之事。

唐继是早就成家立业的中年人,对男女之事当然熟悉,乍看之下马上猜想,是不是刚才凌北辰对傅青葙做了什么不规矩的事情。

凌北辰自然也明白他的猜测,眉梢一挑,语气冰冷:“你没有告诉她你住在哪里?”

“告诉了啊!”唐继困惑道,“昨晚就说了,我住在她隔壁房间——呀!我还真是……扰了楼主休息,属下真是……”

唐继的自责,让傅青葙很快猜到的这一场误会的缘由。

唐继告诉她他就住在隔壁,却没有告诉她是哪个隔壁——他所住的是傅青葙右侧房间,而傅青葙误打误撞走入的,是位于她房间右侧的,凌北辰的住处。

傅青葙忽然感觉自己委屈至极。

唐继连连道歉,而后傅青葙从房中拖走,一直带回到她房间关好门,这才松口气苦笑:“你也真是的,不能在房中老老实实呆着吗?幸而楼主心情不错,不然只凭你不敲门就进去还敢往床榻上爬这点,楼主就可以杀你十遍八遍了。”

“嗯。”

傅青葙听着,确实没有听进心里。

也不知怎么,从昂才开始她脑子里就被凌北辰充满,难以控制地不停地回忆他chiluo的身子——他很强壮,身材很好,而在他心口上的一到伤疤让她忍不住去想,那道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唐继当然不知道她在想这些,把一包东西放到桌上后,温和地朝她笑笑:“起早去给你找了身干净衣衫,等下换上看合不合身。带你回楼中还有几天路程,总不能让你穿成那样。”

“回哪里?”傅青葙随口追问。

“楼中。我们醉仙楼。”唐继抖开一扇,漫不经心回答,“楼主和我只是来这边完成剿杀玉隐族任务的,完成之后,自然要回去。”

剿杀……

傅青葙的心猛地一沉。

他们,竟然是杀了她一族的凶手!

第006章 隐藏









早晨被傅青葙一闹,凌北辰睡意全无,一大早就阴沉着脸下令启程。临上马前,唐继苦苦相劝总算让傅青葙喝下一杯热茶,之后上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傅青葙就昏昏沉沉睡去。

凌北辰看傅青葙靠在唐继背上睡得香甜,不由皱了皱眉:“下药做什么?”

“只是有些想对楼主说的话,不方便让她听见而已。”唐继深吸口气,有些懊恼,“早晨我发现她还不知道楼主的身份,便把咱们醉仙楼这单生意说了出来。起初她很激动,非说楼主和我是她们一族的仇人,闹得狠了被我吓了几句,之后就不再理我,大概是生气了。”

凌北辰望着前方目不斜视,冰冷如故:“再闹,直接除掉。”

“别,楼主,还不至于。我总觉得这丫头没那么简单,怎么看都不想普普通通的玉隐族女人,也许……也许她会知道些什么。”

“除了巫姑的下落,其他我都没兴趣。”凌北辰冷冷一句,加快速度向前行去。

唐继无言以对,只好紧随其后,并未注意到伏在他背上的傅青葙悄悄睁开眼,目光清醒无比。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是很难被麻醉的,无论是各种蒙汗药,还是族长家地窖里藏的烈酒。巫姑说,这是圣女的天赋。

在嗅出热茶中有淡淡异味时,她便多了个心眼,故意装作睡着以偷听那两个人的谈话。再加上今早唐继说的那些,现在她大致能够理清一些头绪--

突然降临到玉隐族的灭顶之灾是醉仙楼和引天门共同所为。引天门似乎要在玉隐族内找什么东西,并且一早就打算斩草除根不留活口;醉仙楼只是收了引天门掌门的银子,由楼主凌北辰带上五十个人手来帮忙的,其他一概不知也一概不管。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醉仙楼就是这样特立独行的存在。

说白了,就是杀手组织。

傅青葙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去,即便回去,玉隐族也不复存在了。而今她能做的只有依靠自己活下去。至于报仇,她并没有做打算,她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的。能够留住这条性命,以后慢慢寻找其他幸存的族人重建玉隐族,也许就是她这辈子最漫长的使命。

在马背上颠簸十几天后,凌北辰、唐继赶在五十名子弟之前回到醉仙楼,傅青葙的同行让楼中子弟倍感惊讶--至今为止,醉仙楼接下的生意不说上千也有几百,却没有哪一次凌北辰带过活口回来,傅青葙是开天辟地头一个。

得知凌北辰身份后的傅青葙变得沉默,凌北辰对她的态度也好不到哪去。明明醉仙楼占地宽阔,有许多见空着的干净屋子,他却执意命令唐继把傅青葙安排到最偏僻、最破旧的一间,一整天下傅青葙能够得到的食物,也就只有一顿残羹冷炙。

在玉隐族,从小就被族人们尊重敬仰并保护的圣女,何曾受过这等可待?傅青葙心里苦得不行,却还是强迫自己忍了下来,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胆小怯懦,卑微如一只蝼蚁。

她是聪明的,深知这些苛待或许都是凌北辰对她的试探--虽然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身为圣女的身份,但她毕竟是玉隐族的人,是亲眼看见玉隐族被残害**的族人,凌北辰肯定担心她心存复仇意念。

隐忍,他会逐渐放弃对她的警惕;反抗,他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的日子傅青葙并没有过太久。一个月后,许久不见的唐继再次出现,沉默地拉起整整瘦了一圈的傅青葙就往外走。

傅青葙吓了一跳:“你带我去哪儿?”

“去见楼主。”唐继脚步不停,声音低沉,“抓到巫姑了。”

第007章 不详









听说巫姑被抓,傅青葙脑子嗡地一声。

玉隐族主持族中大事小情的,除了族长之外还有十巫,十巫的权力要比族长更大。巫姑是十巫之首,负责从族中遴选十位奉天承命的圣女,也就是下一任十巫,因此巫姑对圣女十分熟悉。

傅青葙与巫姑的关系不亚于母女,得知巫姑被抓,又想到醉仙楼对玉隐族的屠戮,立刻担心起巫姑的安危。

“唐继,巫姑她……凌北辰有没有伤害她?她还好吗?”傅青葙揪住唐继衣衫小声问道。

唐继停下脚步,无奈苦笑:“巫姑怎么样,等下见面你就知道了--我说你啊,好歹我也是比你大十几岁的人,至少该叫我声唐大哥吧?还有,你现在在楼中生活,万不可对楼主直呼其名,惹恼他对你没好处。”

“哦。”傅青葙不情不愿应道,又嘟囔一声,“真小气。”

“……这是礼貌,不是小气!”

唐继对傅青葙的行为举止大感头痛。然而傅青葙并不是不懂礼貌,只是玉隐族女尊男卑,向来都是男人伺候女人,除了族长和父兄外,女人不需要对任何男人使用敬称,傅青葙只是不了解外面的规矩而已。

对傅青葙来说,玉隐族之外的世界,实在是陌生得很。

唐继把傅青葙带到醉仙楼二层聆雨堂。此处是凌北辰训教楼中子弟的地方,也是商议要事之地。聆雨堂占据了二层整层空间,雕龙画栋、富丽奢华,看上去气势磅礴。

守门子弟默默打开门,唐继轻轻推了傅青葙一下,傅青葙迈步走进,抬头便看见坐在正中央梨花木长椅上的凌北辰。

凌北辰慵懒靠坐,单手撑额,凤眸微眯,眼神锐利而冷淡。再往旁侧看去,傅青葙便看见坐在侧位上的巫姑,正满目悲戚朝她看来。

傅青葙记忆中,巫姑是玉隐族最美的女人,有一种孤高冷淡,满是禁欲味道的绝美。然而眼前的巫姑,除了一身整洁白裙已被泥淖、血迹染污外,脸上、手上深浅不一的伤痕也无声诉说着,这段时间她经历了怎样的波折磨难。

“巫姑大人……”傅青葙轻轻唤了一声。

巫姑看着她,那眼神明明是认出她的动容,却令傅青葙意外地冷哼一声扭过头,故意装作不认识她。

“凌北辰,你随便领来个丫头就说是我玉隐族族人,是想诓骗要挟我吗?我告诉你,你想要的东西,我绝对不会给你!”巫姑死死瞪着凌北辰,疾声厉色喝道。

凌北辰面色如故,语气波澜不惊:“哦?确定不认识吗?我还以为如此娇生惯养的女人,必定是你们玉隐族的圣女才对。”

“看来你对玉隐族了解的还不少。”巫姑冷笑,“是,玉隐族的确已经选出这一代的圣女。不过很可惜,她们都被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畜生无情杀害了!这世间你再也找不到任何玉隐族圣女!”

“没必要非得找到圣女,我怀疑她身份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再者,我也没必要大费周章去寻找圣女。”

凌北辰起身,双手负后缓缓踱步到巫姑身前,伸手托起巫姑下颌。

巫姑恨恨地瞪着他,却无法反抗--她的双手都被铁索死死绑在椅子扶手上,腰身也被紧紧固定,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动作。

凌北辰躬身,面庞逼近巫姑眼前:“这段时间我搜集到不少关于玉隐族的传闻。玉隐族圣女的职责不就是待能力丰满后继任成十巫吗?如此说来,你当年应该也是玉隐族圣女之一吧?”

听了他的话,巫姑早料到一般冷笑:“果然,你会想到这个馊主意。可惜这条路你一样走不通--早知道你会作此打算,在离开玉隐族那天,我就已经毁了这身子!我知道,你们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我偏不让你们得到!谁也别想背着我们玉隐族数千条血债来乞得好处!”

凌北辰缺少表情的脸上,难得地显现出一丝怒意。

“你……毁了自己的处子之身?”

巫姑不说话,得意冷笑算是默认。唐继倒吸口凉气,莫名其妙地转头看向傅青葙。

傅青葙觉察到他视线,茫然回顾,却从唐继眼神中敏锐捕捉到一丝颜色。

同情,惋惜。

就好像,她即将遭遇什么不幸一般。

不祥预感瞬间涌上傅青葙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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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暴章露









凌北辰与巫姑冰冷对视片刻,很快恢复从容之色。

“宁愿做到这般地步也不肯作为圣药供他人所用,难怪师父说你是个绝情的女人。”凌北辰直起身子,仿若不经意般走到傅青葙身侧,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巫姑脸上。

“你师父还有脸提起?真是可笑。”巫姑一双美眸中流露出几分悲怒交加的复杂情绪,声音也高了几分,“当年要不是你师父沈天枢欺骗于我,我又怎会给你们兄弟下毒?万事都有个因果报应,你们凌家若是绝了后,那也是你们活该!”

傅青葙听着巫姑和凌北辰的对话目瞪口呆。

显然,凌北辰与巫姑早就认识;而且凌北辰还有个兄弟,有位师父,并且曾经被巫姑下毒,原因是凌北辰的师父欺骗了巫姑……这样说来,醉仙楼参与玉隐族**,只怕不单单是收了谁银子的事,也许凌北辰还有其他目的;而玉隐族遭遇灭顶之灾的原因,看来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傅青葙脑子有些乱,越发觉得自己卷进了一场与她毫无关系的恩怨情仇中。

巫姑的冷笑嘲讽犀利尖锐:“凌北辰,我劝你还是别抱任何奢望了。我是玉隐族最后一个拥有圣者体质的人,我失去处子之身后,你的毒症再无人能解。与其煞费苦心寻找根本不存在的解药,倒不如趁你还活着,好好去憎恨你师父!”

凌北辰不急不恼,单薄唇瓣勾勒起讥讽弧度:“我们兄弟二人被毒症纠缠十年之久,早就习惯了绝望的滋味。况且,现在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不是还有她吗?”

傅青葙还在愣愣出神,蓦地感觉两腮一痛,竟是被凌北辰那只大手死死捏住。

凌北辰微微低头俯视着她,那双美丽却可怕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感情,就如同他的冷漠言语:“我在玉隐族见到她时,她身上穿着上好绢衣,与那些玉隐族族人全然不同。原本只想带她回来引你上钩,之后杀掉便是,没想到你竟会破掉自己的处子之身……那么,似乎我能用的,就只有她了。”

巫姑脸色陡变,坐在椅中猛地一阵挣扎咆哮:“凌北辰!你这畜生!她是无辜的,她根本就不是圣女!你别碰她!”

“之前我只是怀疑,现在看到你的反应,我越来越确定她不是个普通人了。”

凌北辰放开手,傅青葙连忙去揉被捏疼的两腮。她本以为突如其来的苦难终于结束,却没想到,这不过是他可怕折磨微不足道的开始。

“啊——疼!你放手!凌北辰你放手!”

腮上的疼痛还没退去,傅青葙一头黑秀发又被凌北辰粗暴地攥在手中,拖着她走到巫姑身旁。傅青葙感觉头皮都要被扯掉了,被迫弯下腰顺着他力量往前走的同时,双手不停地胡乱拍打,打在他身上却只如蜻蜓点水般不痛不痒。

凌北辰停步在巫姑面前,用力一扯,逼迫傅青葙与巫姑对视。

“看着她,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凌北辰的声音毫无温度,冷漠生硬。

傅青葙看着巫姑心疼眼神,慌乱中努力保持镇定:“我、我是伺候圣女的仆人。我认识巫姑,可是她不认识我。”

“既是仆人,为什么当时你不在圣女身边,却一个人跑到树林里?”

“因为外面很乱,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害怕,所以我就乱跑了……”

傅青葙的话听着合情合理,却总是少了那么几分说服力。凌北辰冷笑一声,忽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不轻不重抵在巫姑脖颈上:“我要听的是实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傅青葙闭着眼睛,拼命撒谎。然而,她的表现还是不足以让凌北辰信任。

“看来你是不相信我会杀她。”凌北辰淡道一声。

而后,噗地一声闷响传入傅青葙耳中,鼻间很快嗅到血腥味。

傅青葙惊慌睁开眼。

血,大片大片的血,在巫姑胸口洇开,如若一朵绝美的红色蔷薇。

“凌北辰……你……不得好死……你这畜生……”巫姑疼得脸色发白,语无伦次。

傅青葙的眼泪刹那决堤。

从小到大,最疼爱她的人是巫姑,教她读书习字、诗词歌画的人也是巫姑。巫姑把半生的精力都倾注在她身上,十位圣女中,她是唯一一位与巫姑亲如母女的。眼看巫姑受伤,她恨不得那一刀捅的是自己,恨不得能为巫姑承受所有伤害。

凌北辰麻木地抽回匕首,用染血的刀刃抵住傅青葙下颌:“现在,打算说实话了吗?”

“她不是……我不认识……你放过她……凌北辰,别再作孽了……”

巫姑断断续续的声音让傅青葙的心更加痛楚。她不知道是不是该承认自己的身份,既怕暴露身份会让巫姑生气,又怕继续隐藏凌北辰真的会杀了巫姑。

“好,你继续坚持,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们演完这场戏。”凌北辰稍作沉默,而后放开傅青葙,将匕首丢给唐继,“先切断巫姑十指,再割掉鼻子耳朵。她还是不承认的话,那就再把巫姑的眼睛剜出来。”

唐继犹豫了一下,终是不敢违背凌北辰的命令,慢慢吞吞走到傅青葙身旁,提起匕首对准巫姑的手。

“傅姑娘,你可考虑清楚,楼主一向是说到做到的。”唐继还在做着最后努力,想要劝说傅青葙屈服。

“不就是十根手指、一个鼻子两个耳朵吗?这双眼我白送你们如何?”巫姑虚弱至极,仍咬牙冷笑,“玉隐族的女儿们,何时怕过死?!”

凌北辰负手站在一旁,双目冷然:“死?你想多了。要折磨一个人最不该的就是让他死去,我会让你明白世间还有种痛苦叫做生不如死——唐继,动手。”

唐继深吸口气,狠下心扬手挥动匕首。

在匕首即将碰触到巫姑纤长手指那一刹,傅青葙的坚持,终于被凌北辰的无情彻底击溃。

“住手——我承认!我承认我就是玉隐族的圣女之一!”

用最大力量将那句痛苦坦白吼出后,傅青葙整个人都没了力气,跌坐在地抱着巫姑的膝盖低声啜泣。

她知道,巫姑一定对她失望了。

可是她别无选择,她无法容忍最亲的亲人受到伤害,对她而言,那比死更加痛苦。

巫姑也的确如她预料那般,绝望里带着失望。

“青葙,你这傻丫头……从今往后,你就要生活在地狱里了呀……”

地狱?地狱又能怎样呢?她如今的生活难道就是桃源吗?家园已经不在,她不能再失去唯一的亲人了。

傅青葙擦干眼泪,缓缓抬起头,鼓足勇气与那双无情的眼眸对视:“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放了巫姑?”

凌北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看着她,仿佛在观察一个令他惊讶的玩物。

少顷,他一挥手,淡淡留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去。

“唐继,把巫姑押入水牢。她……送去我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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