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母 - xp1024.com
《囚母》


楔子被囚禁的女人

一架飞机在万丈高空飞过,碧蓝色的天空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俯视而下,只见漫无边际的草地在山顶蔓延,遥遥可见,草地上矗立着一座城堡般豪华的巨宅,高傲而冷硬。

主宅的旁边还有着一座较之娇小的大宅,与大宅紧紧相连。

住宅院子后有一间透明的玻璃花房,远远望去,似乎隐隐可见一道娇影。希望去,是一名有着柔美容貌的女子,她脸色不正常的苍白着,呆滞的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薄薄的毯子。

她的四周盛开着娇艳的蓝色玫瑰,美丽而妖娆。女子失神的双眼看着玫瑰,手腹轻轻的抚着怀里的那支蓝玫瑰的花瓣,像是逗弄着自己的孩子,温柔极了。

突然,一道极为轻细的开门声从她身后响起,她的身子极为不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一名高大俊美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他一袭黑色西装,金色的发丝随意的飘散在空中,还有些许散落在额前,掩住了他褐色的犀眸里闪烁着的冷冽光芒。

他缓缓的靠近女子,站在她身后,轻轻的环住她。

“你今天很乖呢。”他轻笑,如梦魇般的低柔的声音缓缓溢开,透着诡异与极度的诱惑。

女子木然的看着蓝色的玫瑰,面无表情,但是,若细看的话,会发现她的身子在轻微的颤抖着,变得灰暗的眸子也在战栗着。

男子的双眼微眯了一下,但瞬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他微微倾身,脸贴住她的,抬起手,状似漫不经心的拿过她怀里的玫瑰,轻嗅了一下,“很香的味道,就像你一样。”他邪魅的说道。

女子的身子僵硬不动,心急促的跳动着,似乎要从她的口蹦出,却是痛苦的。

男子轻轻的执起她几乎透明的小手,一片片撕裂那娇嫩的蓝色花瓣,残忍而邪佞的声音徐徐的传入她的心底,“让人忍不住蹂躏,摧毁。”

空洞的看着那飘零的蓝色花瓣颤抖着落下,就如同她残破的灵魂。

女子前剧烈的起伏着,恐惧的感觉让她下腹开始疼痛起来,一滴滴细密的汗水渐渐浮现在她如雪般苍白的脸上。

“怎么了?热吗?还是冷?”男子邪恶的大手移至她的前,贴上她心脏的位置。

“求你,放过我……”破碎的残音从她止不住颤抖的唇间溢出,女子眼底含着泪,哀求。

“放过你?”男子声音极低极柔,但那状似平静的声音里却藏着让人不敢想象的惊涛骇浪,与无尽的黑暗。

他猛地将轮椅转了个弯,面对面直逼着她颤抖的娇颜,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放过你什么?”他低语,就像男人间的情话,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放你自由?还是你这具肮脏的身体?”

女子脸色更加惨白,闷痛在心底传开,她不禁蜷缩起身子,难受的趴在轮椅的扶手上,痛苦的呕吐起来,污秽的秽物吐在了娇滴的蓝色玫瑰上,空气也变得肮脏起来。

男子的脸色变了,瞬间冻结的眸底焚烧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诡芒,他用力的钳制住女子的下颚,暴的将她的脸转向他,“怎么?我的碰触让你想吐?”他的呼吸更加灼热而沉,眼底那异常诡异的光芒让她恐惧。

“不是的……”女子虚弱的闭上眼,晶莹的泪水顺着苍白的颊边落下,让她看起来更加娇弱可怜。

“哦?不是?那你是希望我碰你?”男子突然恶笑起来,俯首,薄唇轻轻唰过她的,丝毫不在乎她口中的污秽,探进舌,动作突然变得暴,残酷的席卷她的一切,逼迫她不得不随他起舞。

恶心的味道被迫吞回去,口又是一阵恶心的感觉涌起,却被他的吻封住,她脸色微微青白,呼吸也不由得困难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离开她已然红肿的唇,邪笑,“肿了啊,小可怜。”

女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眼泪簌簌落下,不知是因为身体的痛苦,还是心痛。

“真是娇弱啊,如此的不堪一击,让人……”他顿了一下,嘴角忽然露出抹邪恶的佞笑,“忍不住想要更残忍的破坏你。”

女子抖若秋风中的残絮,无法阻止他残忍的话语传入她的心里,也无法阻止蔓延的痛苦。

似乎不满女子的沉默,男人眼底升起嗜血的冷酷痕迹,他突然抓起女子,将她提起。

女子惊骇的抬起脸,“你……你要做什么?”她变形扭曲的双腿无力的垂在地上,显然是被人折断,让人难以置信谁会残忍到对一个柔弱女子下如此毒手。

“你说呢?”男人邪魅的笑着,然后用力的撕裂她的美的长裙。

“不,不要!”碎裂的破布飘落在地,里面空无一物,女子剧烈的挣扎起来,却撼动不了他半分,绝望在她心底涌起,“求求你,不要。”

她痛苦的大喊着,想要遮掩袒露的身体,但双手却被他紧紧的抓住,动弹不得。

男人残忍的将她无力的双腿架在轮椅的扶手上,笑得更加邪肆而狂妄起来。

似乎察觉到他的用意,她恐惧的瞠大了双眼,“不!”

但她的呼喊被他吞进入腹,没有一丝遮掩的娇躯被迫靠近他火热的身体,她痛苦的扭曲了苍白的脸。

男子邪恶一笑,就这样在轮椅上侵入了她残破的身体。

“啊……”撕心裂肺的尖叫在玻璃花房响起,女子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但她知道她还清醒着,因为恶魔的声音还在她耳旁回荡,“我亲爱的母亲……现在才刚刚开始呢!”

秘密篇第一章青梅竹马

这是一个很温馨的房间,白与蓝两种颜色奠定了主要基调,可爱中又带着优雅,丝毫不显幼稚,书架上的艺术品与墙壁上挂的书画给视觉加了不少分。摆在东角的床不高,但看起来却极为舒服。

而它的主人正舒适的半蜷在被子里,整个脸都埋在了枕头里,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枕边,摆着一个粉红色的芭比娃娃。

突然,芭比娃娃剧烈的震动起来,“小贝比,起床了……”

床上的凸起动了动,模糊不清的咕哝一声,从从被子里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来,胡乱的了一通,才对准芭比左边的发团按下,娃娃立即安静下来。

少女的手仍保持着按下的动作,好像又睡着了。时间静静的流逝,突然,少女翻了个身,露出了埋在枕头里的小脸。

是一张如玉般无暇而致的秀颜,弯弯的眉修长又纤细,浓而卷密的羽睫覆在美颜上,红润的双唇犹如出绽的红色玫瑰。

她拧着眉,在被子里磨蹭了一下,才坐了起来,薄薄的羽被滑下,露出她吊带蕾丝边白色睡衣,只是人虽坐起,眼睛却闭着,唇可爱的嘟着。

好一会儿,她才睁开双眼,清澈的眼瞳没有一丝的杂色,清透极了,打了个呵欠,她踏上蓝色的拖鞋,走到窗台前将窗帘拉开。

暖暖的晨光立即撒了进来,瞬间明亮了房间,也撒在她的身上,舒服极了。

小脸上露出抹甜甜的笑容,她享受般的深吸了口气,伸了个懒腰,开始梳洗、换衣服。

心情愉悦的来到楼下,一名看起来十分明的贵妇人正坐在餐桌上,优雅的看着报。

“妈咪早。”

“恩,宝贝早。”抬头看了眼自己女儿,余曼情继续看报。

向馨星光般耀眼的眸光黯淡了一下,然后安静的走到桌旁,情绪有些低落。

管家吴嫂见状,忙端着早餐出来了,富态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小姐,早,您的早餐。”

“谢谢吴嫂。”明白她的心意,向馨感激一笑。

吴嫂笑得慈爱,正欲退回厨房,余曼情开口道,“吴嫂,等会儿却帮我整理下行李,我今晚要出差。”

“妈咪,你又要出差了?”吴嫂还来不及回话,向馨已经惊讶的问出。

“恩,公司有点事要我去处理。”余曼情淡道,端起上好的红茶,轻抿了一口,“我三天后回来,你在家要乖乖的知道吗?”也直到这时,她才抬起头认真的看了眼自己的女儿。

“我会的,妈咪,你路上小心。”向馨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三天,不算太久了,比上次的一个半月,好太多了不是吗?

“恩。”余曼情已经收回了视线,所以没有看见向馨的黯然。

“妈咪,我去学校了。”如同嚼蜡的吃完最后一口早餐,向馨起身道。

“恩。”淡应一声,不曾抬首。

向馨抿了抿唇,笑得落寞。

“小姐,路上小心哦。”吴嫂将书包递给她,脸上带着鼓励的笑容。

“恩。”向馨笑着点头,心中稍稍有了力量。

当向馨走出大厅,司机张伯正带着憨厚的笑容等着她。

车绕过别墅前的喷水池,走了约莫五分钟的路程,终于看到了白色的铁门,隐约可见铁门外,一辆黄色的酷炫跑车正停在那里。

“小姐,黑少爷来接您了。”张伯笑呵呵的侧脸,对后座发呆的向馨说。

向馨回神,抬眸望了眼随着铁门的移开而出现在视线里的熟悉身影,弯唇一笑。

白色铁门外,站着一名俊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少年。

飘逸的短发层次分明,柔和的线条勾勒出一张令人屏息的美丽容貌,比女子还要致,高挺的鼻梁,淡薄的红唇,细致的皮肤,就如童话里的王子,优雅而高贵。

晨风轻扬,吹动他吹落在眼前的发丝,露出一双深邃而注满了温柔的黑眸,瞬间,带给他另一股温柔而神秘的气质。

看着车缓缓驶到自己面前,少年唇角微扬,迈开修长的双腿,来到停稳的车旁,打开后座车门。

向馨蹦跳着下了车,笑嘻嘻的弄乱他的发丝,清脆的笑声在晨风中竟带着暖意,虽然那笑声里透着恶作剧的得意。

少年任她作怪,温和而优雅。

他是向馨的青梅竹马,黑冥夜。

“黑少爷。”张伯从车内走出来,恭敬的问好,憨厚的笑脸显得很开心。

黑少爷是世界前五十强企业,黑氏集团的独生子,成熟稳重,又温柔高雅,学业优秀,身处富贵之家,却没有一丝上流社会第二代的纨绔与骄纵之气,最重要的是重视小姐,甚至比夫人更加关心小姐。

虽然没有正式的婚约,但他们都心照不宣,小姐与黑家少爷一定会是一对令人艳羡的璧人,只可惜现在的小姐还太单纯,没有看出黑少爷的心意。

想到这里,张伯不禁摇了摇头。

“张伯,我们先走了。”黑冥夜也微笑点头,然后拉着调皮的向馨上了车。

秘密篇第二章隐藏面孔

圣菲尔学院是一所闻名于上层社会的贵族学院,学院的教育制度十分优秀,百分之九十的学生都是从小学读至大学,这也免除了读完一个阶段便要分离的烦恼。

而唯一与别的贵族学院不同的是,学生会的权力。

在圣菲尔,权力最大的并非老师或校长,而是学生会,自然,学生会会长便成为站在整个学校最顶端的人,也是圣菲尔权力的象征。

富丽堂皇的大门外,一辆辆私家车驶来又离去,引不起穿着致校服的贵族们的关注,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走入校门,直到那辆黄色的流线型跑车从远方驶来。

“冥夜学长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整个校园大门都安静了下来。不论男女都不由得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黄色的跑车渐渐靠近。

坐在跑车上的,正是黑冥夜与向馨。

黑冥夜一脸淡然的笑容,对周围那些爱恋的目光视而不见,穿过众多的私家车,缓缓的朝校门驶去。

他是唯一一个能将自己的车驶入校内的人,因为自小被称为天才的他,高一时便成为圣菲尔史上最年轻的学生会会长,站在了整个学院的顶端。

在众人的关注下,黄色跑车傲然滑入了学院。

当跑车滑过自己的眼前时,这些娇贵的天之骄女们脸上都浮现出羞赧色彩,双眼因期待而光亮。

只是,直到跑车远去,黑冥夜清幽的黑眸也没有瞥过一眼两旁的少女们。

纵使失望,她们仍是激动不已。

“一早就能看见冥夜学长,今天一定是我的幸运日。”一名模样娇俏的千金兴奋的说道。

“原来学长是这个时间来学校的,我明天一定要提早来,在这里等着!”另一个甜美的女生也激动的低喊。

“别傻了,冥夜每天来学校的时间都会变化的,不然别人早等着守大门了。”她旁边的男生撇撇唇,毫不留情的戳破她的美梦,一脸不屑,视线却追着跑车。

“真羡慕那个向馨,天天都能坐冥夜学长的跑车。”一名卷发美少女口吻嫉妒的说道,粉脸有些变色。

“你羡慕就好,可千万别去碰人家啊。”听见她的话,身边的少女们立即紧张的警告道。

卷发少女打了个冷颤,虽然眼神仍不甘,却多了种莫名的惊怕。

当向馨与黑冥夜来到教室时,前脚才刚踏进来,就被汹涌而来的女生们挤开了。

“冥夜,这是我亲手做的便当,请你一定要收下。”

“冥夜,这是我特意请了五星级厨师教了我一个月学才学会的哦,所以请你一定要收下。”

“不要,冥夜,请你收下我的。”

被挤出了包围圈的向馨也是直摇头,对于这每天都会上演的一幕,已经见怪不怪,只是很好奇,这些千金小姐们平日里看来柔柔弱弱的,怎么一遇到冥夜,就变得这么神勇有力呢?

她一脸感慨的摇头,却恰好对上黑冥夜求助的眼神。

无辜的眨眨眼,她耸耸肩,回以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然后看着他的笑容渐渐僵硬,突然开心起来,带着得意往自己座位走去,却错过了转身的刹那,冥夜眼中一闪而过的戾色。

回到座位,周围的同学都在三三两两的交谈着,一抹黯然在她眼底飘过。

明明教室里有这么多人,她的心却空荡得可怕。因为除了冥夜,她没有一个朋友。

一直关注着她的黑冥夜,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的情绪变化,眼底闪着只有他自己明白的深沉。

“冥夜。”女生们自然看出黑冥夜的视线,强忍着不满,撒娇的唤着。

黑冥夜收回视线,脸上挂着亲切却疏远的笑容,“谢谢,我已经吃过早餐了。”

“这是午餐。”女生们齐道。

“我习惯吃热午餐。”黑冥夜笑容依旧,只是眼底的疏远更甚。

“只要加热就可以了。”女生们还是不愿意放弃,“如果冥夜觉得麻烦,那我帮你加热了,再送给你。”

“我说,不用了。”黑冥夜神情不变,只是眼神冷了下去,缓慢道。

一阵寒风吹过,让众女生心头一窒,下一秒,围在黑冥夜身边的女生都不见了。

向馨正巧抬头,目露不可思议,是她的错觉吗?不过低头拿了本书,怎么冥夜身边的女生就都回到座位上去了?

而此时的校门外,一辆豪华的私家车正缓缓的朝圣菲尔校门驶来,此时谁也不知道,随着这个车内主人的到来,向馨与黑冥夜也将渐渐走向命运的轨迹。

秘密篇第三章转学生

第三节课有些不寻常,因为当老师进来时,身边还跟了一个带着古典气息的美女。

细长而弯眉,浓密而卷翘的长睫如扇子般半掩着她有些深邃的双眼,挺俏的鼻子,前端微微勾起,丰润的樱唇闪烁着水晶般的色泽,美丽的五官组合成一张美丽的容颜。

婉约而优雅,又有几分东方人的娇柔。这是向馨对慕容颖叶的第一次映像,只是当时的她还不能明白,外表也是会欺骗人的。

“大家好,我是慕容颖叶,刚从法国回来,很高兴能入读圣菲尔学院,和大家成为同学。”她温婉一笑,唇边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甜美而婉约。

女生们多是蹙眉,撇了撇唇,有些警惕。

男生倒显得很开心,毕竟谁不会喜欢赏心悦目的女生呢?

向馨也是笑眯眯的,眼底的神色似乎很开心。

黑冥夜不动声色的望了眼向馨,眸光闪烁了一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慕容颖叶看着一室丰富的表情,唯独对着面露友好笑容的向馨弯唇一笑,眼神透着些许感激。

没有想到她会从所有人中看到自己,向馨有些受宠若惊,立即回以一个甜美的笑容,心情有些激动。

她有强烈的预感,她将拥有第一个女生朋友了。

所以,她一刻也不浪费,下课乐铃响起,就在黑冥夜的诧异下,朝慕容颖叶走去,“你好,我叫向馨,很高兴你转到我们班。”

“谢谢,叫我颖叶就好了,我也可以叫你馨吗?”慕容颖叶忙起身,也有点激动和兴奋。

黑冥夜的手紧了一下。

“当然可以,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哦。”向馨没有注意到黑冥夜的视线,因第一次交到女朋友而兴奋着,快乐完全展现在脸上,只差没呐喊出来。

“谢谢,你人真好。”慕容颖叶璀璨一笑,真挚的感谢。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向馨腼腆道,“对了,你刚来圣菲尔,我先带你去参观学校好不好?”

“好啊,谢谢你,馨。”慕容颖叶笑起来的模样让即便是同为女生的向馨也不禁脸红起来。

“不用谢啦。”她不好意思的头,有些害羞。

两个小女生一下子便聊熟了,手挽手走了出去,却忽视了一直焦注在她们身上的沉视线。

而没有了向馨的教室里,渐渐的被冰寒的气流取代。

“这边是高中部教学区,与西边的小学,南面的初中和北边的大学部都是完全划开的哦,去其他教学区,都需要登记,挺麻烦的,不过颖叶你应该用不上吧?”向馨拉着慕容颖叶走在白色的廊道上,兴致勃勃的介绍着,“每一个教学区都很大,不过我们高中部是第二大的校区,没有一个月是走不完的哦。”

“真的很大呢。”慕容颖叶微笑,只是当她移开脸时,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又似在思索着什么。

“在教学区的后方是体育场地,那里还有很大的草坪,是用来打高尔夫的。”向馨没发现,耐心的解说着。

“是吗?”慕容颖叶笑得优雅,却敷衍,突然,一道银色的反光入她的眼底,不由得抬手半遮住刺眼的光亮,“那是什么?”

只见远处,一个银白色尖角在高处若隐若现,因为挺拔的树木半遮住了视线,所以看不出是什么。

“啊,那是学生会的大楼。”向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笑着解释,“那里很漂亮哦,是我们学校最漂亮的地方。”说到这里,她看了看手中的钻表,“不过现在可能没有时间去那里了。”

虽然看着近,但走起来是要费些时间的。

“没关系的,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慕容颖叶笑得含蓄。

“那我下次再带你去学生会大楼那边。”向馨抱住她的手臂。

“好啊。”慕容颖叶眼角瞄了眼那端的银亮,唇边一弧诡异的笑丝掠过,“我很期待。”

秘密篇第四章真实面目

午餐时候,黑冥夜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因为向馨歉意的对他说,“冥夜,我今天要和颖叶去吃午餐,你自己去餐厅好不好?”

除了僵硬的表情,他竟一时没法反应过来。

向馨竟没有注意到他如此明显的异状,当他答应了,“那我们先走了哦。”笑眯眯的说完,便兴高采烈的朝文静的等候在教室后方的慕容颖叶跑去,在其他学生惊愕的表情下,两人手拉手离开了教室。

真的假的?那个向馨竟然不理冥夜,和转学生走了?

黑冥夜只觉得心空了一块,静静的垂下了眼,双拳越来越紧,浓密的长睫在他的眼下覆上一层淡淡的影,就如同他的心。

馨儿,你竟为了一个认识不过几个小时的女人,丢下我!

女生们都故意放慢了速度,佯装整理东西,实则一直偷看着黑冥夜的反应,想要将饭盒送出去,却又有些忌讳。

坐在黑冥夜后两排的一名女生终于耐不住,深吸口气,捧着饭盒走到他的旁边,羞赧的低着脸,轻轻的说道,“冥夜,如果你不去食堂的话,就请用我的便当吧。”

其他女生又懊悔,却又有些心怯,小心翼翼的盯着黑冥夜,看着他的反应。

只见黑冥夜手指轻动了一下,缓缓的抬起了那半合的眼,温文的眼神不知何时变得幽深,闪烁着让人不敢置信的残佞冷芒。

周围的女生们倒吸一口凉气,忙将去拿便当的手收了回来。

送饭盒的女孩低着头,所以错过了那个重要的信息,见他站起来,心跳猛然加速。

黑冥夜冷冷的俯视着她的发顶,伸出手,接过蓝色的饭盒。

其他女生没有羡慕,脸上只有深深的恐惧。

但那名女孩不知情,见黑冥夜接过她的饭盒,激动得几乎晕厥过去,只是她惊喜的笑颜还来不及绽开,就被惊骇取代。

黑冥夜慢慢的收紧大手,“噼啪”的断裂的声音在瞬间安静的教室里作响,饭盒在他手中变形扭曲,里面的食物都挤了出来,弄脏了他的手,然后,只听“碰”地一声巨响,黑冥夜用力的将饭盒一掷,砸在了后面的墙壁上,就像雷击般重重的在众人的心底炸开。

那名女生惊恐的瞠大了双目,脸色死白。

其他女生一脸骇然的捂住嘴,心因恐惧狂烈的跳动着,连还未离去的几名男生也不免有些心惊。

“滚。”低吼从两片薄唇间溢出,明明没有一丝表情,却莫名的让人心惊胆战。

话落,一阵尖叫伴随着错杂的脚步声纷乱的响起,不论男生女生都仓惶的往外逃去,很快,教室里便只剩下了黑冥夜一个人了。

秘密篇第五章怨恨

当向馨与慕容颖叶用完餐回到教室时,只有黑冥夜一个人坐在教室里面,背影竟显得有些的孤寂。

慕容颖叶的眼神闪了一下,下意识的向前迈了一步,但身旁的向馨比她更快。

“冥夜,你怎么还在教室?你没有去吃午饭吗?”向馨放开慕容颖叶,快步走到黑冥夜的身前,惊讶的问道。

只是,黑冥夜却没有回答。

向馨狐疑的将脸探到他的身前时,才发现,他竟是睡着了,总是轻扬的嘴角微抿着,卷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形成淡淡的影,鼻间发出轻轻的呼吸声,像个纯净的孩子般。

向馨先是眨了眨眼,继而笑了出来。

这个傻瓜,竟然在教室里睡着了。还好开了暖气,不然要着凉了。

“怎么了?”慕容颖叶走了过去,轻声问道,柔柔的嗓音带着点甜甜的味道,还有婉约。

“没事,他睡着了。”向馨咧嘴笑道,随意的跪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是吗?”慕容颖叶也笑了,只是眼底似乎飘过了些什么。

“冥夜,醒醒啊。”向馨没有注意,她轻摇着黑冥夜,唇边牵着无奈的笑容。

“唔……”低吟着,黑冥夜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清澈的瞳眸因刚睡醒而呈现些许的迷蒙,但间隙却闪过丝快得让人捕捉不到的清明。

“冥夜,你怎么在教室睡着了?还有,你没有吃饭吧?”向馨两手一起捏住他两边的脸颊,不悦的问道。

一直带笑的慕容颖叶眼神闪烁了一下,身上隐隐辐出冷意,但瞬间便消失。

“对不起,可能昨晚太累了,又没有你在旁边提醒我,一不小心就睡着了。”黑冥夜淡笑道,像是刚清醒过来,漆黑的瞳眸似有若无的瞥了眼慕容颖叶。

慕容颖叶玉颜微红,柔软的打着招呼,“你好,我叫慕容颖叶,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呵呵,你好,我是……”黑冥夜弯唇,比女子还要美丽的俊容上浮现着温和又儒雅的笑容,还未自我介绍完,话已被慕容颖叶接去。

“黑冥夜,圣菲尔的学生会会长。”她笑着说完,又补充道,“是馨告诉我的,在用餐时,她一直说着你的事。”

黑冥夜一愣,心中的郁退散了大半,“真的吗?我还以为她有了新朋友,就忘了我的存在了。”他促狭的说着,只是眼神有几分认真。

“我是这种薄情的人吗?”向馨很不服的喊道。

黑冥夜轻笑,径自问着慕容颖叶,“怎么样,这家伙是不是很麻烦?”

“讨厌,谁麻烦了?还有啊,干吗说得人家像是过河拆桥的人一样啊?”向馨不满的嚷嚷,继而又关心的问道,“那你也没有吃饭吗?”心小小的愧疚了一下。

被打断了话的慕容颖叶眸底飞快的掠过一丝霾,但瞬间已恢复正常。

“恩。”黑冥夜无奈的点头,苦笑。

“真是的,也不想想自己的胃本来就不好,还这样乱来。”向馨无奈的看着他有些疲惫的侧脸,抱怨着站起身,也拉着他站了起来,“走吧。”

“去哪里?”黑冥夜不解的问道,不动声色的将眼底的深沉掩住。

向馨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去学生会大楼,给你弄点东西吃。”学生会长的办公室就如同一个嘴高级的小套房,里面有两个浴室和一个小型厨房和酒柜,自然,还有一个舒适的休息间。

“那我有口福了?”黑冥夜聪明的不回嘴,很给面子的说道,转移了话题。

“当然了。”向馨拍拍脯,故意的抬起下颚笑道。

黑冥夜笑笑,聪明的不支声。

向馨侧脸回头望着身旁的慕容颖叶,有些在冥夜面前没有的小心翼翼,“颖叶,我先去给冥夜做点午餐。”

“恩,好啊,需要我一起去帮忙吗?”慕容颖叶点头,贴心的问道。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向馨摆摆手,只是单纯的不想累着了她。

“恩,那好吧。”慕容颖叶笑着点头,“那我在教室等你们。”声音温温柔柔的,让人心都酥软了。

“好。”向馨弯唇一笑,拉着高大的黑冥夜往教室外走,却不知道,在他们离开教室后,外表看似柔弱的慕容颖叶竟露出狰狞的表情。

“向馨。”咬牙切齿的恶狠话语从她的粉唇间吐出。

谁也不知道,她不惜离开法国,从法国最富名望的贵族学校转入圣菲尔学院,为的不过是他,冥夜,一个深藏在她记忆深处的人。

或许他早已忘记了她,可是,她却一直记着他。

那一年,她刚六岁,随着母亲回到母国,恰巧被邀参加他七周岁的生日宴会,远远的看见他站在台上,虽然那时的他还是个孩子,却不似一般同龄孩子的顽皮,也没有像她身边那些被金钱与权势濡染的小男孩的恣肆骄劣,他就像个小绅士般,温和而有礼。

仅是一眼,她便被他吸引,虽然才六岁,她却知道了喜欢的感觉。

后来,她的母亲去与其他的宾客打招呼,她只能一个人坐在后院玩,很无聊,脑海里想着的是他可爱的笑容,直到那些顽劣的男孩子也闯入了后院。

“嘿嘿,发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那些小孩子笑得恶劣。

“你是什么人?我们从没有见过你。”虽是孩子,但父母却经常带着他们出席宴会,也是为了他们能与交到同样出自贵族的同龄朋友,因此,虽然不能准确的记住谁和谁是哪个家族的第二三代,但基本还是互相认识的。

“这里可不是下贱身份的人可以进来的。”另一个小男孩骄傲的说道,眼神鄙夷的看着她。

“我是和妈咪一起来的。”她有些愤怒却又胆怯的回道,本就不流利的中文因为气怒而语词不清。

“你妈咪?你妈咪是什么人?该不是黑家的帮佣吧?”男孩子们哄笑着,恶劣的推了她一下。

她跌坐在地上,眼中含着两汪泪水。

从小的教育告诉她,她必须时时保持着优雅与美丽的一面,所以,当不知当那些顽劣的男孩子将她围住,揪住了她的头发时,她的美丽被破坏,她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因为她怕看到母亲责备的眼神。

她清楚的记得,就在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拯救她的王子便是他,冥夜。

她不记得他是怎样让那些男孩子离开的,但当她抬起头时,看到的便是他温柔的笑容。

她想,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他那时的笑容,那个让阳光也为之失色的笑容,然后他绅士的扶着她起来,用他干净的小手帕擦干了她的眼泪。

想到这里,慕容颖叶不由得将手探进自己的口袋里,在最内层,她到了熟悉的柔软,那块手帕,她至今留在身旁,因为在登机回法国的那天,她就在心底暗暗发下誓言,她会回来的,回来做他的新娘子。

所以,这么多年来她才那么的努力,朝着能配的上冥夜的一流淑女而努力着,可是……

慕容颖叶身子轻颤起来,因为巨大的怨与恨。

可是,向馨却趁她离开的时候抢走了冥夜,卑鄙的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王子,若不是向馨,冥夜就会等到她成为一流的淑女回来!

向馨,你敢抢走我的幸福,就要有被惩罚的觉悟,等着吧,我会让你亲手推开冥夜,让你自己将自己推进地狱,这就是我的报复,是对你夺走本该属于我的幸福的报复!

秘密篇第六章邀请

早晨,一如既往,黑冥夜在教室门口被团团围住,只是不同的是,这一次向馨不是孤寂的离去,因为在她转身的时候,慕容颖叶正满脸笑容的等着她。

“馨,早上好。”

“颖叶,早。”向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感觉在那一瞬间,她的世界都亮了,心被一种叫做激动的情绪涨满。

“这是我亲手做的,只是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慕容颖叶将手中的饭盒递了过去,羞赧笑道。

“谢谢你,颖叶,我很喜欢的。”向馨抱着饭盒,手中传来的温度延伸到了心里,是幸福的感觉。

那一刻,她甚至在想,颖叶就是上天送给她的那个天使吗?

反观黑冥夜,眼中的温度却越来越低。

“好舒服哦!”课间时候,向馨扑倒在舒软的草地上,享受的感叹。

相比她的大大咧咧,慕容颖叶就淑女多了,优雅的坐在她旁边的秋千上,“这里真的很漂亮。”

“这里是我和冥夜的秘密基地,你是的第一个带来的朋友。”向馨直起上半身,笑眯眯的道。

“谢谢你,馨。”慕容颖叶温温一笑。

“这有什么好谢的啊?你是我的朋友,好东西当然要和你一起分享了!”向馨理所当然的说道。

慕容颖叶弯唇一笑,眼中却闪过丝冷芒。

向馨没有察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怎么了?馨,你昨晚没有睡好吗?”慕容颖叶狐疑的走下秋千,有些担忧。

“嘿嘿,是啊,因为交到新朋友太兴奋啊!”心震了一下,向馨笑眯眯的挥手,眼中藏着的是寂寞。

事实上,她昨天晚上几乎没有睡,平时虽然妈咪也没有和她亲近,但至少她知道,妈咪就在墙的另一面,可是,昨天她知道,另一面墙后也没有她在意的那个人,又或许,是她太粘人了吧!

向馨在心中叹了口气,面上却是笑呵呵的。

“馨,谢谢你。”慕容颖叶认真的笑道,在她旁边慢慢坐下,“其实我很羡慕你,虽然我们都被排斥着,但你却一直保持着开朗的心。”飘远的眼神羡慕而向往,却又透着几许落寞,却将心中的怨恨藏于心底。

“你也可以的啊,我们一起加油啊。”向馨为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脆弱小小的难过了一下,又或许是曾经也有过相同的感受吧,她笑眯眯的安慰。

“真的吗?”慕容颖叶不确信的看着她,苦笑,“我对自己没有信心。”

“你还有我啊。”向馨撒娇般的抱抱她。

“谢谢你,馨,能认识你真好。”慕容颖叶真挚的注视着向馨的双眼。

“我也是,认识你很快乐。”向馨同样点头道。

“对了,馨,我想邀请你今天晚上去我家好不好?”慕容颖叶突然提议道,眼神有些期待。

“咦?”向馨惊讶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刚转学过来,也不知道学习的进度,你可以帮帮我啊,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希望能邀请你,也许,是因为你是第一个对我友好的朋友吧,恨不得让你分享我的一切。”慕容颖叶希翼的望着她,那依赖的甜笑教人不忍拒绝。

向馨的笑容微敛,轻咬住下唇,有些犹豫,心在挣扎着。

“是我的邀请太突然了吗?抱歉,让你为难了。”慕容颖叶失望的暗淡下脸,心中却是冷笑。

呵,什么友情,什么朋友,不过都是虚伪的话语罢了。

“不是的,正好我妈咪出差了,你的邀请我很开心,只是,我怕突然过去,会打扰到你爹地和妈咪。”向馨忙道。

“怎么会?我爹地妈咪见我交了朋友,高兴还来不及呢!那就说定了哦,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回家,太好了!”慕容颖叶兴奋不已的抱住向馨。

“那我就不客气了哦!”向馨做个夸张的鬼脸,也开心的吟笑着,脑海中飞快的飘过一抹白影。

今天,看来是见不到那个人了……

——谢谢春天的夏天送给紫紫的三朵鲜花,深深一鞠躬,也谢谢继续支持紫紫的朋友们O(∩_∩)O~

秘密篇第七章争执

“什么?”黑冥夜整理书包的手一顿,缓缓转身,眉心褶皱。

“你也知道啊,颖叶刚刚转学过来,都不清楚我们上课的进度,所以今晚我想去她家里帮她温习一下啊,冥夜,拜托了,你先回去好不好?晚些我会让张伯接我的,拜托了!”向馨双手合十,讨好的说道。

“到时候我也可以送馨回去的。”慕容颖叶轻柔的附和道,有些小心翼翼。

“不可以。”黑冥夜想也不想的就拒绝,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

“为什么?”向馨笑容顿时消失,不依的嘟起了好看的红唇。

慕容颖叶面露担忧的看着两人,心底却在冷笑。

“你是因为阿姨去出差了,才不想回去的吗?”黑冥夜洞彻的问道。

“才不是呢。”向馨喊着,心虚在眼底一闪而过。

“是吗?”黑冥夜皮笑不笑的看着她。

“算了,你爱怎么说怎么说,我的事不需要向你交代,你又不真的是我哥哥,我今天就要去颖叶家里,你管不着。”对于黑冥夜犀利的紧逼,向馨有些恼羞成怒,赌气的拉起颖叶的手,转身就走,“颖叶,我们走,不要理他了。”

“可是……”慕容颖叶担忧的频频回头,黑冥夜素来温和的俊容因向馨的话而铁青,紧绷着下颚一言不发的看着向馨的背影,紧握的大掌将书本都抓皱了。

哥哥?难道这就是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定义?

慕容颖叶心底一阵窒息,嫉妒让她忙转回了脸,怕再看一眼,会让她一时不小心流露出自己眼底的怨恨。

身后,黑冥夜死死的盯着两人的背影,眼底闪烁着戾之气。

校门外,直到两人上了慕容颖叶的私家车,向馨仍是一脸的怒容。

是,她承认,她是觉得少了妈咪的家里很冷清,让她觉得寂寞,她也确实有些逃避,可是,她并不全是为了这个原因而帮颖叶,他为什么要说得那么难听呢?为了颖叶,她甚至放弃了……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心酸酸涩涩的,眼眶也微微泛红。

她不要哭,也不能哭,她是坚强的向馨。黑冥夜那个大笨蛋,他若不向她道歉,她绝不原谅他。她在心底赌气的发誓。

看在旁边的慕容颖叶眼里,却成了委屈的气恼,冷笑起来,但脸上却是关心,“馨,真的不要紧吗?我看见冥夜会长好像很生气。”她忧心的说道,话里却也透着挑拨。

“谁管他生不生气,他又不是我哥哥,难道连我去哪里都要他管吗?”向馨昂起下巴,但任何人都能听出其中的赌气成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没有邀请你来我家,你就不会和冥夜会长吵架了。”慕容颖叶自责不已。

“是他自己乱发神经,不关你的事啊。”向馨忙道。

“可是……”慕容颖叶愧色的看着她。

“颖叶,你是我的朋友,所以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哦。”向馨严肃的看着她,抢道,“还是说,连你也怀疑我?”

“怎么会呢?”慕容颖叶有些慌乱的解释,“我只是担心你为了我和冥夜会长吵架,会让你和冥夜会长之间有间隙。”

“我知道,不过这件事我们没有错,是他自己太紧张,所以你不用担心。”向馨笑眯了眼,安抚她的慌张。

“那好吧。”慕容颖叶只得点头,只是在向馨没有发觉的时候,一丝暗的冷酷在脸上浮现。

秘密篇第八章设局

慕容家的别墅很漂亮,华丽又不失清新,最主要的是,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是向馨喜欢的风格。

“小姐,欢迎回来。”守候在外的管家见到两人下车后,立即迎了上来,恭敬的弯腰。

“恩,这是我的朋友,向馨。”慕容颖叶挽着向馨的手,笑道。

“向小姐,您好。”管家恭敬的行礼,露出抹和善的笑容,“您是小姐回国后的第一个朋友,真的很欢迎您的到来。”

“谢谢。”向馨笑得很开心。

“爹地和妈咪呢?”慕容颖叶害羞的低笑了一下,轻声询问。

“老爷与夫人去参加朋友的宴会了,很晚才回来,他们交代让小姐不用等他们了。”总管眼底闪过丝异样。

“是吗?”眼神黯淡了一下,慕容颖叶低低的喃念着。

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向馨有种恍惚的感觉,这样的情节她并不陌生,因为在她家里也常上演,只是主角是她。

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看着颖叶的失落,同病相怜的感觉从心头升起,她握住慕容颖叶的手,刻意压低了声音,贼兮兮的笑道,“颖叶,那今夜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天地了。”

或许,在某些方面,她与颖叶很相似,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吗?

慕容颖叶听着她的玩笑话,不由得笑开了,眼底的烦恼也一扫而空,“恩,走吧,我们上楼去,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房间。”

“恩。”向馨点头如捣蒜,兴趣盎然。

两人笑着上了楼,却没有发现身后管家冷笑的诡异模样。

慕容颖叶带着向馨来到了三楼,那是专属于慕容颖叶一个人的楼层,她的卧室,书房,健身房和美容房间都在三楼,她们来到左边最尽头的房间里,

“颖叶,这是你的书房吗?”向馨惊叹的看着满屋的书籍,几乎移不开视线了。

天啊,她觉得这都快成小型图书馆了。

“恩。”慕容颖叶浅笑点头,一举一动都透着说不出的优雅气质。

“这些书,你都读过了吗?”向馨将视线移到她身上,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可千万别点头,因为光看着这些比她人还高的书架,她就头晕。

“只有几本印象比较深刻,其他的都只是略的浏览了一下。”慕容颖叶回得十分谦虚,笑容有几分无奈,又有几分调皮,“因为妈咪说女孩子就要培养自己的气质,所以小时候没事都是被迫读书。”

“哈哈,原来颖叶会这么有气质都是它们的功劳啊。”向馨促狭一笑。

慕容颖叶稍稍脸红,但笑不语。

向馨已经自动的走到了一排书架前,随意的打开了两本书,立即惊呼出来,“天啊,这叫只是略的浏览?”

书上几乎每页都做了笔记,可想读者在阅看时的认真了。

慕容颖叶笑笑,安静的站在她的身后,眼底掠过一丝厌恶,但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向馨又来到另一个书架前,那些书上都是法语书籍,让她看的有些头痛。

不知道为什么,她能通英语,德语,意大利语,却怎么也无法学通法语。

“馨,我们先去温习吧。”慕容颖叶眼神闪了一下,将她手中的书拿过来,放回架子上,盈笑道。

“恩。”向馨点头,只是不经意的又瞥了眼那本法语书,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异样感从心头升起。

直到很久以后再次回想,她才明白那种异样的感觉,是那个重复出现的法文名字,译成中文读作——冥夜。

秘密篇第九章心机

温习用的书房在里面的房间,很干净,比起外面压迫式的震撼感,里面的房间则显得静雅小巧。

两人就在房间里温习着功课,向馨为慕容颖叶讲解着学校的进程,遇到不明白的,慕容颖叶也会虚心请教,或许是慕容颖叶的领悟能力很强,基本上向馨都只要讲解一遍,她便能明白了,加上偶尔的玩笑,温习的过程很轻松愉快。

“呼,大功告成。”将书合上,向馨十分随的伸了个懒腰。

“比预期的要早呢!”看着她大而化之的动作,慕容颖叶会心一笑,瞥了眼时钟道。

“因为颖叶你聪明啊,如果是我的话,只怕要好几天呢!”向馨笑眯眯的说道,毫不吝啬赞美。

慕容颖叶再次露出不好意思的娇羞笑容,半边身子趴在靠背上,语带羡慕的说道,“馨,你的童年一定过得很幸福吧?”

闻言,向馨脸上的笑容却是一顿,缓缓的坐正身子,双手下意识的交叠在书桌上,“还好,和一般的小孩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很少见到妈咪。”状似平静的话语里却透着深沉的寂寞语疲累,又好像带着万千的沧桑,让人疼惜。

慕容颖叶先是惊讶,继而才察觉自己问错了话,懊悔的直道歉,“抱歉,馨,我不知道……”

“没关系,这也没什么的,妈咪很忙嘛,要撑着一个大企业。”向馨反倒笑着安抚她的自责。

“那你爹地呢?”

一语戳中向馨的死,她勉强扯了下唇,“我也不知道呢,从我出生以来,我就没有见过他,小时候也问过妈咪,但每次她都会变了脸色,久而久之,我也就不会问了。”她试图以清淡的语气化解一直的痛,但显然不够成功,反而让她看起来更加的黯淡落寞。

“馨,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会是这样。”慕容颖叶环住她瘦弱的肩,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我以为你这样的快乐,一定是和我不一样,拥有快乐幸福的童年。”

向馨摇摇头,“我妈咪很忙,我也没有朋友,一直就只有冥夜在我身边,所以,到你家里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真的很相似,看着你就像看到了我自己一般。”

“馨……”

“所以这就是缘分吧,我们成了好朋友!”向馨整整表情,撒娇似的拖住她的手臂,,“现在有你和冥夜在我身边,我真的觉得很幸福。”

“是啊,我们本来一个在法国,一个在中国,现在却成了朋友。”慕容颖叶点头,有种惺惺相惜的感动。

“所以,我会格外的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友情。”向馨握住她的手。

“恩,回到中国,是我最庆幸的事。”慕容颖叶半垂下眼,似是感动,却是为藏住眼底的嘲讽。

向馨看了眼时钟,道,“今天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哦!”

“真的很抱歉,都已经十一点了。”慕容颖叶歉意的说着,来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本意是想看看外面的天色,但出乎意料的,竟在黑夜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不敢置信的瞠大了双目。

远远的别墅大门外,黑冥夜低垂着俊颜依靠在黄色跑车旁。

“没关系啦。”不察慕容颖叶的异样,向馨笑眯眯的收拾着书包。

慕容颖叶没有回话,因为她本没有听到向馨说的话,满心都被夜幕下的那道身影占住,身子因兴奋而颤抖着。

怎么会?冥夜竟然在她家楼下?他是来看她的吗?

下意识的,她就想要跑下楼,但念头刚起,她又立即顿住,缓缓的眯起眼,视线转回黑冥夜身上,嘴角慢慢的抿起。

她竟然忘记了,冥夜之所以会来,一定是因为向馨。刺骨的心痛传遍四肢,她只觉得浑身发冷,双手也不知在何时紧握成拳。

“怎么了?颖叶?”就就得不到回答,向馨奇怪的抬头。

慕容颖叶这才晃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只是牙关却发着抖,“没什么。”

向馨信以为真,低下头整理书本。

慕容颖叶眯起眼,看着毫无所察的向馨,眼角瞥着窗外的黑冥夜,眼底飞快的飘过一丝冷酷的恨意,心中已经有了个计谋。

冥夜,不要怪我,是你自己不好,你不该背弃我的。

心痛遮蔽了不忍,她深吸一口气,轻轻的拉上窗帘,朝向馨走去,脸上已经恢复了完美的笑容,“馨,要不你今天晚上就住在我家吧!”

秘密篇第十章试探

“咦?”向馨再次讶异的抬起脸。

“外面天色好暗,我真的不放心你这么晚一个人回去。”慕容颖叶握住她的手,秀眉微皱,“今晚你就睡在我家吧,你可以穿我的衣服,不少睡衣是昨天刚送来的,我还没有穿过的。”她补充。

“不是那样啦,反正张伯会来接我,你不用担心的。”向馨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可是我会过意不去的。”慕容颖叶脸上露出内疚之色,“你过来帮我温习,现在这么晚了,还让你回去,不说爹地妈咪会责备我不懂事,我也会愧疚。而且,晚上我们睡在一起的话,也可以谈些心事啊,我总觉得和你有说不完的话。”她希翼的说道。

那小心翼翼中又带着祈求的模样让向馨不忍,但让她无法拒绝的真正原因却是,看着她让她觉得是在看着另一个自己,“好,我留下。”

“太好了。”甜美的笑靥立时在慕容颖叶的脸上绽放。

向馨张了张唇,心底懊悔自己的冲到,继而笑开了,算了,也许这就是缘分。

“我打了电话回家,不然吴嫂要担心了。”她说着,从书包里取出蓝色的手机。

慕容颖叶笑着点头,似乎很开心,只是嘴角的弧度总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小姐,您在哪里啊?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回来?”电话刚接通,吴嫂心急的声音立即从另一端传来,比平日要高几倍的音量显示了她的急迫。

“对不起,吴嫂,让你担心了,我在朋友家里,因为她今天刚转学过来,我来帮她温习功课。”向馨心中大惊,忙解释,“冥夜没有告诉你吗?”

“冥夜少爷没有来过,可能是太忙了。”吴嫂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忘替黑冥夜说好话。

“是吗?”向馨冷笑,心头的怒焰直升上来。

她以为即便是吵架了,冥夜也会通知吴嫂的,但他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吴嫂劝道,“小姐,黑少爷向来懂事,这次可能真的是一时太忙。”

“吴嫂,我更清楚他忙不忙。”向馨生气的打断。

知道再劝也没用,吴嫂叹了口气,“那小姐什么时候回来?我让张伯去接你。”

“吴嫂,我今晚不回去了。”向馨下意识的看了眼旁边的慕容颖叶,才回道。

“什么?小姐,你不回来了?”吴嫂又紧张起来,“对方是男生还是女生啊?小姐啊,您千万不能在男孩子家过夜啊!”

“吴嫂,你说哪去了?”向馨失笑,“是女孩子,叫慕容颖叶,昨天刚从法国转学过来的。”

“哦。”吴嫂这才微微放心,却仍是劝说道,“小姐,您还是回来吧,要是夫人知道了,肯定会责怪小姐的。”

“妈咪怎么会责备我呢?”向馨黯淡下眼,有些惨淡的笑问。

她也希望妈咪会责备她,但似乎不太可能,因为妈咪本不会知道。

“那好吧,小姐你自己注意休息啊。”那端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恩,好的。”点点头,向馨应着放下了电话,心有些落寞,因此没有注意房间里另一个人同样沉思的神情。

向馨,是你的错,是你让冥夜等在楼下,却没有察觉他的存在,所以一切都是你的错!

卧房的方向与书房截然相反,是在另一头的尽头,门上挂着一只可爱的娃娃,写着‘欢迎亲爱的叶叶回来’。

看着那个娃娃,一种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的房间门上也有类似的玩具与文字,因为每次回到家里,面对的是一室的冷清,所以她才会在房间里摆满了娃娃,好像那样才不会空荡,不会觉得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个人,那种落寞只有体会过的人才懂吧。

慕容颖叶不动声色的瞥了眼两人交握的手,唇似有若无的勾了勾,然后推开了房间的门。

房间内的布置让向馨几乎有一种错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因为慕容颖叶的卧房和她的房间虽然不相似,却同样摆满了不同的小摆饰。

“颖叶你的房间好漂亮哦。”向馨坐到柔软的橘色大床上,抱着床上的娃娃,笑眯眯的赞美。

“谢谢。”慕容颖叶也来到床边坐下,掩嘴笑道,似是被她孩子气的举动逗乐了。

呵,怎么可能不漂亮呢?为了让向馨上钩,她的房间完全是按照她的喜好而装饰。

“哇,这个限量版娃娃我也有一个耶,是前年我生日时,冥夜送我的。”眼角瞥见了沙发上的贝比,她惊讶的站说道。

唇边的笑容一僵,慕容颖叶的语气有些干硬,“是吗?”嫉妒几乎焚烧了她的理智,让她差点按捺不住冲动,一巴掌煽向她。

如果不是向馨的存在,那么现在被冥夜呵护的就是她,如果不是向馨,那个娃娃就不是送给向馨,而是送给她。

她在心底恶毒的想着,脸上却依旧浮着温婉的柔笑,“你和冥夜会长的感情真好。”状似不经意的说着,转身在衣橱里取出一条粉红色的睡裙给她。

“是啊,因为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向馨接过睡裙走到试衣间换上了睡裙,看着镜子中可爱的自己,露出抹搞怪的笑容,忽而又似想起了什么而皱眉。

不过现在开始不是了,她再也不理那个小气鬼了。

“馨,那你一定和和冥夜没有秘密的吧?”忍住心里越来越酸的嫉妒,慕容颖叶故做轻松的问道。

秘密吗?向馨一怔,眼底悄悄的飘过丝心虚,掩饰的干笑着,“虽然无话不谈,但总是有女孩子的秘密的。”

是的,她心底藏着一个秘密,那是连冥夜也不知道的秘密,她一个人的秘密。一抹甜蜜从心底滑过,因为脑海里隐隐浮动的那抹影子。

而当时的向馨并不知道,就是那个秘密,在不久后毁了她的一生。

秘密篇第十一章一夜等待

见向馨没有否认与黑冥夜间的暧昧关系,慕容颖夜的双眼飘过抹霾,险些控制不住内心咆哮的怒焰,“也是,毕竟男女有别,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睡吧。”

“恩,好啊。”向馨没心机的点头,伸了个懒腰,锤了锤自己的脖子,吐吐舌道,“我也好累哦。”

慕容颖叶笑着绕道她身后坐下,伸出手,力道适中的揉按着她的脖子,“我帮你捏捏。”脸上却是与温柔的语气完全相反的暗。

“好舒服哦,嘻嘻,颖叶真的好温柔,以后你一定是个完美的贤妻良母。”向馨夸张的赞叹道。

“讨厌。”慕容颖叶轻敲了一下她的头,嗔道。

若是此刻向馨回头,一定会发现,此时她身后的慕容颖叶已经扭曲了漂亮的容颜,脸上是不再掩饰的憎恨。

但她没有回头,所以她不知道,自然也不会知道,黑冥夜一直在楼下等着她。

当别墅的最后一个房间的灯熄了时,别墅外,黑冥夜深邃的瞳眸中,那最后一丝光亮也黯淡下去。

深夜,耳畔传来向馨浅浅的呼吸声,慕容颖叶却一直睁着双眼,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水晶吊灯被透过窗帘撒进来的月光折出点点星光,眸子异常的清明。

许久,她拿开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轻声走下床,黑暗中,恨恨的看了眼床上的凸起,才悄然走到落地窗前,掀开了一条隙缝,那道熟悉的身影竟仍站在楼下。

那一刻,慕容颖叶说不出心头的感觉,好像除了痛,就只剩下痛。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为了向馨那种什么都不懂的愚蠢女人做到这种地步?手无意识的握紧,几乎要将落地窗拽下来。如果是她,她绝不会让冥夜如此难过,更不会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冥夜,不要怪我,是你不该喜欢上向馨,不该为了她而等在楼下的,所以,不要怪我故意不告诉向馨你在楼下。

森冷的眼神在黑夜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她毅然的收回视线,走回床边,冷冷的看着睡得安恬的向馨许久,才滑进被子里,只是温暖的被子却无法暖和她冰凉的心。

闭上眼,她强迫自己忘记冥夜还在楼下的事实。

第二天清晨,慕容颖叶在一阵鸟鸣声中惊醒过来,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这才知道天亮了。

偏过脸,看着身旁睡得香甜的向馨,厌恶完全表现在脸上。

她憎恶向馨,不止是因为冥夜喜欢上她,更因为她一直利用冥夜的喜欢让冥夜伤心,就如同昨夜,这才是她最厌恶向馨的地方。

带着愤怒的憎恨,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靠在窗前,失神的看着楼下的黑冥夜,他依旧保持着昨夜的姿势,甚至连动都没有动过,就好像已经石化了一般,让她心痛。

“怎么了?”向馨慵懒的声音在慕容颖夜的耳畔响起,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阻挡她的视线,但还是迟了一步。

“冥夜?”向馨迷蒙的双眼透过窗帘,对上那道隐约的黑色侧影,睡意完全醒来,她错愕的惊呼,“是冥夜!”

天啊,冥夜怎么会在楼下?不知为何,一种不安的预感从心头升起,然后,她来不及细想,便穿了睡衣直接跑下楼。

慕容颖叶漂亮的脸蛋扭曲了一下,才追上去,“馨,等等我。”

“冥夜,你怎么在这里?”不等白色的铁门完全打开,向馨已经钻了出来,跑到跑车旁,紧抓着黑冥夜的手臂。

手中湿冷的感觉应征了她惶恐的预感,心跳越来越激烈,他真的在楼下等了她一夜!

吴嫂的话再次在脑海中响起,也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不是他小气,没有告诉吴嫂她来颖叶家帮她补习,而是因为他也随着她来了,一直在楼下等她。

黑冥夜十分缓慢的抬起头,僵硬的模样就好像许多年都不曾做过这样的动作,“我在等你。”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晰,又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让向馨瞬间红了眼眶。

秘密篇第十二章谁设计谁上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好自私,昨天午餐的事情她就该有所警觉的,他是照顾了她这么多年的朋友,是她的守护天使啊,可是,她却因为颖叶的到来,忽略了他,甚至任的和他吵架。

慕容颖叶的手紧了紧,继而笑着上前打圆场,“冥夜,你来了怎么不进来呢?不如我们先进去吧,喝杯茶暖暖胃。”

黑冥夜不说话,缓缓的偏头,看向慕容颖叶,干硬的冷眸里透着能看穿一切的犀利,让慕容颖叶心窒了一下,狼狈的别开视线,瞳眸颤栗着。

冷漠的收回视线,当那双因疲惫而显得格外深暗的瞳眸瞥见向馨身上的睡衣时,嘴角嘲讽死得扬起,“不过,看来是多余的了。”

口突然闷得慌,因为他那自嘲的笑容与冰冷的眼神,她第一次感到如此恐惧,“对不起,冥夜,我……”

可是,她解释的话还未落下,黑冥夜已经轻轻的推开了她的手。

手落了个空,就好像悬着的心,不安到了极点。

“我只是觉得悲哀,我们十几年的友情,竟是如此脆弱。”黑冥夜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但眼神却更加的冷冽,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他十多年的守护与眷恋,竟敌不过一个突然闯进来的陌生女人,但他承受不起那样的难堪。

轻柔的话语重重的击在向馨的心头,她莫名的想哭,“对不起,冥夜,我不知道你在等我。”她试图拉他,却被他避开了。

向馨的身子一震,泪水有涌上眼眶,震惊的看着黑冥夜。

黑冥夜扯了扯嘴角,静静的转身,拉起车门,修长的身子快速的滑入车内,飘逸的短发遮住了他的双眼,教人看不分明他的表情。

“冥夜,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楼下,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向馨忙按住他转动钥匙的手,泪流满面,心恐惧的颤栗着。

“不要紧,既然你没事,我也可以放心了。”黑冥夜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温柔一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然后,温柔却坚定的拿开她的手,钥匙一转,车发出启动的声音。

那声音让向馨压抑的心恐惧瞬间爬至最高点,她用力的抓住他的手臂,几近崩溃,“冥夜,我求求你别这样,我好怕,真的好怕,你不要丢下我。”

她错了,真的错了。因为她害怕回到家里的冷静,所以她躲在颖叶家里,可她真的没有想到冥夜竟因为担心,在楼下等了她一整夜。那种等待却失落的感受她明白,她体会过。

看着他愤怒,她第一次感到如此害怕。是她太过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冥夜的关怀,却又忘记他对她的关心,他们十几年的友情,她真的不想就这样毁于一旦,更不想因为自己的自私伤了一直守护着她的他。

“冥夜,我拜托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她哀求着,泣不成声。

黑冥夜半抬起俊容,瞳眸闪了一下,才冷声命令,“上车。”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妥协了。

这下,换成慕容颖叶满脸暗,冥夜竟如此轻易的原谅了那个女人!

向馨喜极而泣,迫不及待的道,“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冥夜。”紧张的模样就好像怕他下一刻又反悔。

只是黑冥夜始终霾着冷颜,看都不看她一眼,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紧得几乎要将方向盘捏碎。

向馨真的怕了,连换睡衣也不提,歉意的对慕容颖叶请求,“颖叶,真的很抱歉,等会儿请你帮我将书包一起带来好吗?拜托你了。”

“没关系的。”慕容颖叶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与自责,“对不起,馨,都是我,如果我不挽留你,就不会让冥夜会长这么生气了。”

“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错。”向馨勉强一笑,然后上了跑车。

刚坐稳,跑车就如出的箭一般,飞快的离去。

黄色的跑车渐渐变成一点,消失在慕容颖叶的视线里,深埋眼底深处的幽怨之色才浮现出来,脸上虚伪的温柔笑容隐去,铁青的脸扭曲着,只剩下无尽的仇恨与令人心惊胆颤的狰狞,就仿若来自地狱深处的锁魂恶鬼,恐怖极了。

“小姐。”管家不知何时来到慕容颖叶的身后,“就这样让黑少爷带走她,好吗?”

恐怕那个女人也会起疑的吧?

“不要紧,就算她知道了又怎样?”慕容颖叶冷笑,深沉的瞳眸里释放着无尽的嗜血气息,“只要我想,她就不可能逃出我的控制。”

没错,即便那天向馨不主动与她说话,她也会主动找上她。为了让向馨上钩,她甚至不惜将自己的房间装饰成向馨所喜好,而她所最厌恶的模样。其实她真正的房间是在二楼,三楼不过是一个装饰,一个给向馨那个愚蠢的女人所看的装饰品。

“打电话回法国。”她咬牙道,一字一句从齿缝间迸出。

“是的,小姐。”官家恭敬的弯腰,笑得邪诡。

慕容颖带着一脸的狠,走进了别墅。

秘密篇第十三章谁设计谁中

坐在车里,清冷的晨风如凌厉的刀子吹打在向馨柔嫩的脸上,但她不敢呼疼。

为什么这样?仅仅一夜之间,她和冥夜竟变成了这幅模样?看着黑冥夜冷酷的侧脸,向馨有种分不清是梦是真的晕眩感。

而黑冥夜始终抿着薄唇,下颚绷得死紧,那隐忍的模样轻易看出他此时澎湃的心情。

“对不起,冥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向馨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轻轻的碰触着他的手臂,才发现他手臂上的肌偾张着,让她惊骇。

但是他没有甩开她,所以她轻轻的抓住他的手臂,重复着同样的话,只是不知是只因为寒冷,还是害怕,声音颤抖不止。

“呵,不是故意的?”黑冥夜冷冷的看着前方,讥嘲一笑,也第一次让向馨知道,原来他也会这样冰冷的笑着。

“冥夜,你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他那残忍的态度刺伤了她,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知道,是她活该,她愿意做任何事来弥补,只求他不要这样了。

“嘶——”

尖锐的刹车声伴随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划破宁静的清晨,跑车陡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险险的停在了山坡旁,仅离护栏三厘米的距离。

那刺耳的声音与抖来的状况彻底击溃了向馨紧绷的心,她倒吸一口凉气,双手下意识的紧抱住黑冥夜的身子,脸色苍白得吓人。

可是她还没有时间恢复,身子已经被推开,随即,双肩被人用力的扣住,愤怒的嘶吼声在耳畔作响。

“馨,你还想要骗我?你认为我这么好骗吗?”黑冥夜的脸上除了从未有过的愤怒,还有哀伤。

“什么?”不知是因为突然的惊吓让她的思绪无法反应过来,还是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向馨不懂他的话,更不懂他那样悲哀的愤怒与指责。

“你难道敢说你不是为了赌气,明知道我在楼下,还故意落下窗帘的吗?”黑冥夜喊了出来,第一次,温文的他也嘶吼起来。

“我没有。”向馨终于听明白了,强压下心底的颤栗,微颤着唇委屈的回道,泪水也终于滑落而下。

她不会这么做,为什么他不相信她?

看着她的泪,幽暗的黑眸闪了闪,但瞬间又恢复了一片冷残之色,“难道我昨天晚上看错了吗?你明明站在窗边,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就在楼下!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冷酷了心?所以我站在楼下等了一夜,我要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残酷!”

那哀怨而愤怒的指责让向馨的心陡然一顿,有些刺痛,但也有了答案,只是那答案教她心惊。

她想起来了,昨晚她要走时,颖叶拉开了窗帘,也是在那之后挽留她的。难道,她是因为知道冥夜在楼下,才故意这么做的?可是为什么?

“你告诉我啊,为什么?为什么啊?”黑冥夜摇晃着她的身子,悲愤的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向馨嘴里喃喃的念着道歉的话语,泪流满面。

她不知道颖叶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她不怪颖叶,因为是她对冥夜的不信任造成这样的局面。若是她多信任冥夜一些,若是在昨夜吴嫂说完那些话后,她能立即拨打电话给冥夜,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算了。”黑冥夜突然松开了大掌,眼神因失望而显得黯淡,淡漠的说道,却比刚才的愤怒更让她心慌不已。

“冥夜,你不要这样。”她哀求着抱住他的身子,她不要冥夜变成这样,她想要他像平时一夜温柔的着她的发说没事了,可是,他却再次推开了她,重新开动跑车。

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被他推开,向馨的身子倒在一旁,紧闭着双眼,静静的缩在副座上哭泣,维持着冥夜推开她的姿势,心也没有了知觉。

而旁边,黑冥夜冰冷的瞳眸渐渐深沉,像是在思量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已经麻木的冰冷脸上,有一个温暖的东西在移动,颤巍巍的抬眼,对上熟悉的温柔。

黑冥夜大手轻柔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无奈的黑瞳里沉着宠溺与怜惜,“不要哭了。”

只是一句轻柔的话,却让向馨的眼泪再次决堤。

黑冥夜抚着她的发,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哭泣着,只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唇角似乎若有似无的勾着,漆黑的瞳眸更加深沉了,隐隐透着鬼魅的诡芒,就好像恶魔的笑。

秘密篇第十四章谁设计谁下

从到教室后,慕容颖叶就一直望着门口的方向,等着向馨,终于看到两人走进来,立即站起身,拿着向馨的书包朝两人走去。

“馨,早,你的书包。”慕容颖叶道着早安,又对黑冥夜礼貌的笑笑,“冥夜,早。”

脸上的表情一僵,向馨下意识的看了眼身旁的黑冥夜,才喏喏的道,“早。”

“馨,你怎么了?”慕容颖叶奇怪的看着向馨,“是不是你回去的时候,和冥夜发生了什么事?”她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

“没有。”向馨勉强挤出丝僵硬的笑容,从她手中拿过自己的书包。

“馨?”慕容颖叶错愕的看着她。

“不好意思,我先去整理下上课的内容。”向馨低下头,从慕容颖叶的身边穿过,没有再看她。

有些女生一脸讥讽的冷笑,望着这边,那说着“我就知道”的眼神,就像利剑一般刺在慕容颖叶的身上。

她看着向馨,许久才收回视线,走向自己的座位,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黯然的表情就好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宠物一般,心却恶毒的咒怨着。

向馨,你竟敢给当面我难堪,你给我记住了,以后,我一定会双倍奉还的!

向馨微微偏了偏脸,眼角悄悄的看了慕容颖叶一眼,又黯淡的收回。

而她不知道,在她悄然的打量着慕容颖叶的时候,身边的黑冥夜也一直看着她,再一次浮现深沉。

下课后,向馨又变回了平日的快乐,她从抽屉里取出饭盒,兴致勃勃的对冥夜道,“冥夜,我们去教学楼后的草坪上吃早餐吧。”

“恩,好啊。”黑冥夜没有忽略她眼底的复杂,没有异议的点头,拿出饭盒,可是刚起身,一阵晕眩的感觉袭上,身子晃了两下,他忙撑住书桌,眉峰不由得拧紧,有种站在云上的飘忽感,他抬手抚上额头,有些烫。

难道,是发烧了吗?他思忖着抬起头,恰好望进向馨担忧的水眸里。

“冥夜,你怎么了?”向馨心急的问道。

女生们几乎全都站了起来,恨不得推开向馨,自己站在黑冥夜的身边,只是她们不敢。

慕容颖叶也目露心惊,差一点也跟着站了起来。

冥夜怎么了?调查的资料并没有说冥夜的身体不好啊!难道是昨天夜里让他着凉了吗?她心乱如麻的想着,也更加怨恨起向馨来。

若非是向馨,她又怎舍得让冥夜再夜里站了一夜?要是冥夜真怎么了,都是向馨的错。

黑冥夜口微暖,唇角故意勾起抹邪笑,俯身在向馨的耳畔低语,“没事,只是想体会一下美女投怀送抱的感觉。”

虽然听不到黑冥夜说了什么,但那亲密的举动,已足以让女们捶顿足。

向馨眨了眨眼,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愤愤的推开他,带怒带怨,“你是笨蛋吗?人家是真的担心你耶!”

“对不起了,我们去吃早餐吧。”黑冥夜轻笑,讨好的说,“好了,不气了,中午请你吃饭行不?”

虽然嘴角已经翘起,向馨嘴上仍是不满,“下次不准随便吓唬我。”

“好好。”黑冥夜连声应着,有些无奈。

向馨这才放过他,黑冥夜便直接拉着她往外走,“快走吧,等会儿上课吃不完了。”

那轻快的动作让人本看不出,他的眼前是模糊的,还有点胀痛,只是在踏出教室的瞬间似有若无的瞥了眼另一旁的慕容颖叶,唇角隐隐动了一下,浮现一抹诡异的弧度。

慕容颖叶始终低垂着头,看不出她的表情。

直到第三节课下课后,一直默默的坐在自己座位上的慕容颖叶终于站了起来,在所有人看戏般的眼神下咬着唇走到向馨的座位旁。

“馨,我有话和你说,可以吗?”她几近哀求的问道泫然欲泣的表情教人心生不忍。

向馨看着她,秀眉不由得紧蹙,紧握的双拳道尽她的挣扎。

“馨。”慕容颖叶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哭音。

“好吧。”向馨终究忍不下心,又或许,她的心底还是希望颖叶能够告诉她为什么。

心思复杂的她没有察觉到身后的黑冥夜在她话落的瞬间,眼神骤然冷却下来。

而班上的女生也都露出嘲讽的冷笑,这种虚伪的演技还敢拿出来秀,也只有向馨那种愚蠢的人才会相信。她们倒要看看那个女人想怎么整向馨。

慕容颖叶露出感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教室。

可是,向馨前脚才踏出教室,黑冥夜也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慕容颖叶,你以为只有你会用哀兵政策吗?可惜,上天似乎是站在我这边的!嘴角慢慢的勾起道恶魔的鬼魅笑。

秘密篇第十五章发烧

“颖叶,你说吧。”站在楼梯间,向馨淡淡的说道,双眼看着拱形白窗外的天际,云几乎完全遮住了碧蓝的天空,让天空也都变得苍白。

“馨,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早上来了后,就不理我了。”慕容颖叶咬唇看着她显得无情的侧脸,犹豫许久,才委屈的问出了口。

向馨身子僵了一下,没有说话,眼底却浮现几丝压抑的怒焰。

她还想装傻吗?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好吗?至少让我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一抹光从慕容颖叶的眼底闪过,她脸上的表情也更加的脆弱。

难道向馨发现了?可是,向馨这么愚蠢的女人有可能这么敏锐吗?

“颖叶,你……”向馨终于回过头,愤怒的看向她,刚欲开口,眼角却瞥眼了熟悉的黑影,赫然回头,竟是黑冥夜。

“冥夜?你怎么来了?”

“馨。”黑冥夜满脸通红的看着她,有些歪斜而沉重的一步步踏下阶梯,眼神有些涣散,摇摇欲坠的模样彷佛随时会从楼梯上摔落下来。

“冥夜!”从未见过黑冥夜这模样,更被他那威胁的姿势吓到,向馨脸色倏地一白,想也没想的就冲了上去,但黑冥夜已经笔直的朝下面倒来。

天啊,还有五个阶梯啊!

向馨看得心惊跳,好在及时抱住了他倒下的身子,两个人一起跌在了地上,后背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痛,但更让她惊心的却是透过层层衣料从他身上传过来的滚烫温度。

“冥夜,你怎么了?”慕容颖叶也吓得花容失色,只呆了一下,快速的跑到两人身边,将冥夜从向馨身上扶起,倚在自己身上,惊骇中又好像参杂了什么更多的情绪,“天啊,你的身子怎么这么烫?”

被转到陌生的怀里,陌生的香水味冲入鼻尖,闭着双目的黑冥夜心中升起一道冷怒之火,十分厌恶,但他不能睁开眼。

向馨也无暇去分析慕容颖叶的举止,奋力的爬起身,背后传来的刺痛让她的脸扭曲了一下,但她没时间去在管,伸出手将手背贴在黑冥夜的额头上,下一秒,便被那温度烫得收回了手。

怎么会这么烫?她脸上流露出惊恐之色。

熟悉的气息让黑冥夜心中稍稍舒服,他挣扎的半掀开眼,俊美的容颜布满了不正常的红潮,饱满的额际与高挺的鼻梁上泌出了点点细汗,唇微启着,“馨……”他想笑,眉峰却皱在了一起。

“黑冥夜,你这个大白痴,你发烧了,刚刚为什么不说?”向馨大声抱怨着,像是责备,眼睛却红了起来,眼泪模糊了视线。

“对不起。”黑冥夜低低的道了声歉,然后昏迷了过去。

“冥夜!”向馨尖叫,惊了,怕了,“冥夜,你别吓我,冥夜!”

“冥夜,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慕容颖叶也吓傻了,手足无措的白了脸。

向馨看着她惊慌的模样,反倒镇定下来,忙从慕容颖叶的身上将黑冥夜揽过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勉强撑着黑冥夜高瘦的身子站起来。

慕容颖叶愣愣的看着向馨的动作,毕竟是千金大小姐,局促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向馨满头大汗,抬眼看着楼道,想要撑着黑冥夜上去,可是平日这些不起眼的阶梯,现在却变成了不可攀登的天梯。

咬咬牙,她勉强抱着黑冥夜往上拖,可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每一个阶梯都像多一份煎熬与折磨,汗水湿了脸,从眉骨滑到眼帘,落下,她一个不小心,踩塌了,和冥夜两个人摔在尖刻的阶梯上。

后脑撞在了阶梯的角上,一阵痛楚传来,让黑冥夜本来就晕眩的头更加痛起来,即便听到身份的低喊,却什么也做不了了,因为这次他是真的昏迷了过去。

向馨比黑冥夜好不了多少,身上处处都是痛,身子就像散架了一般,让从未受过这种罪的她痛得想哭,但更让她想哭的是身侧的高温。

从未有过的无力与恐惧在心底蔓延,一直以来都是冥夜为她支撑起一片天空,因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是冥夜保护着她,而直到她的天倒下的这一刻,她才知道,撑起这一片天是需要多大的力气。

她真的无法想象,如果冥夜出了事,她该怎么办?

太过深切的悲哀与骇惧让向馨不自觉的泪流满面,她再也控制不住,像疯了一般嘶喊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

秘密篇第十六章倒下

哀切的求救声让附近学生的都闻声跑了过来,见到这样的情景,都是一阵错愕。

“快来帮我送冥夜去医务室,他发高烧了。”像看到了救星般,向馨冲那些站着发呆的陌生男学生喊道。

“啊,好的,好的。”那些同学如梦初醒,看情形也猜到了大概,两三个男生快步跑下来,接过倚在向馨身上的黑冥夜,都被那温度惊了一跳。

“好烫啊,可能有四十二度了!”

听着他们的话,向馨更加惊心,只要温度超过四十二度,冥夜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好在那些男学生再没有迟疑,一个男生快速的蹲下身子,另两个男生也动作快速而轻柔的扶着黑冥夜放到那个男生的背上。

男生们的力气足,动作又迅捷,只不过是片刻功夫,便背着黑冥夜消失在了楼道。

虽然刚才太过大的幅度牵动了背后的伤,但向馨也顾不上自己了,快速的跟着跑了上去。

冥夜,拜托你,一定不要有事!

很快,黑冥夜被送进了医务室,医务室的值班老师一见被送进来的人是黑冥夜,大惊之余,立即打内部电话通知了其他医务室的老师过来,然后十分迅速的指挥着学生将黑冥夜放在病床上,将测温计放在他的腋下,又快速的取过针筒。

向馨那细长的针尖缓缓的扎入黑冥夜的肌肤里,心跟着收缩,就好像那针是扎在自己的心头般,愣愣的看着针筒里的血慢慢增加,眼神有些恍惚而茫然,但没有人察觉她的异样。

不一会儿,其他校医也都赶了过来,更是将向馨和其他学生都推出了门外,紧闭着大门,让人不禁有种错觉,这不是在医务室外,而是手术室外,凭空多让人紧张几分。

而向馨再也支撑不住身子,无力的倒靠在墙上,身子缓缓的滑下,看着紧闭的白色门,迟钝的大脑中回荡着着校医的低呼,“四十一度了,若温度再上升的话,就有危险了。”然后几乎用尖叫的声音朝刚赶来的校医们喊道,“快,快去化验血。”

她将自己的脸埋于掌心中,却沾上一片湿润水迹,这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男学生们看着向馨痛苦的模样,想上前安慰,但又因顾及着什么而止步,犹犹豫豫的,然后就被闻风赶来的女生们挤开了。

那些女生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有些还是高年级的,都是满脸的担忧。

“冥夜不会有事吧?”

“怎么会突然发高烧呢?多少度啊?”

“听说都四十一度了呢!”

“天啊,怎么会这么严重?”

然后,越来越多的女孩子闻讯往医务室大楼这边赶来了,不一会儿,就将走道围了个水泄不通,甚至有人激动得哭了起来。

向馨淹没在众人中,但那些嘈杂的话语却更清晰的传入她的耳朵里,她抱住头,神情更加痛苦。

其实,冥夜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是她一直将他神话了,认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不会倒下,或者,是因为只有这样想着,她才能没有负担的向他撒娇,任,这不过都是自己自私的想法罢了。

突然,门被打开了,女生们群涌而上,没有将门挤坏,却将打开门的校医撞倒了,争先恐后的问道,“冥夜怎么样了?”

“听说都四十一度了,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向馨忙抬起布满泪水的小脸,但模糊的泪眼中看到的是拥挤的背,好在她们都往前挤,她有空间可以站起来,但即便站起来,也只能看到前面人的头和打开的门后露出的白色窗户。

“闭嘴!”被撞倒的校医在同事的扶助下,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忍无可忍的用力大喊,终于喝住了七嘴八舌的女生们,“你们再不让开,黑冥夜同学就有危险了。”

心像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下,什么?冥夜有危险了?向馨身子摇了摇,像失力般撞在身后的墙上,耳朵嗡嗡作响。

女生们也尖叫起来,明显忽略了校医的前一句话,“不要啊,冥夜,我要见冥夜。”

“都让开,我们现在要将黑冥夜同学转送去二楼。”后面抬着黑冥夜的校医皱着眉,喊道。

在这所闻名的贵族学校,其实医务室就等同于一个小型的医院,而且是贵族医院的那种。一楼是一般的医务室,平时一些小感冒之类的就在一楼看诊,二楼是住院部,如同发生了骨折之类的,就可以在二楼静养,同时也会直接连线班级的电脑,从荧幕上听老师的课,三楼则是手术室,是应突发的阑尾炎之类的病所设。

女生们这才反应过来,虽然嘴里一直问着‘那会不会有危险’,但都退开了身子,让出一道路来。

校医们没看起的瞪了她们一眼,抬着黑冥夜走了出来,他的脸又烫又红,布满了冷汗,身子在白色薄毯下轻颤着。

“冥夜……”女生们心疼极了,有些甚至不忍的别开了眼。

向馨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已经没有力气去推开众人上前查看冥夜,又或者说,她不敢面对。

直到几名校医抬着黑冥夜上了楼,一楼的楼道也渐渐的空静下来,同学们被留下的两名校医驱赶着离开了,也直到这时,女生们才发现了角落蜷缩的向馨。

“那不是向馨吗?”一个直发女生小声的对同伴道。

“咦?真的耶,她怎么不在冥夜的身边?”她的同伴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望去,惊讶出声。

“谁知道。”直发女生冷哼着,然后拉着同伴边走边道,“说不定冥夜会突然发高烧就是她害的。”

那句不轻不重的气话却直戳进向馨毫不设防的心,她身子一僵,然后颤抖起来。

她竟没有想过冥夜会病倒的原因,竟没有想过,那会是她害的!

秘密篇第十七章不能原谅

这时,慕容颖叶正急急的赶来,校医将她拦住,“同学,你不能进去,回去上课吧,黑同学现在还在二楼紧急退烧。”

听到紧急二字慕容颖叶更加急切起来,“我……”她正想要说谎,想办法进去,却不经意间看到了里面的向馨,她忙道,“我是来找向馨的。”

这话一出,校医也有些犹豫了,这个学校恐怕没有人不知道向馨与黑冥夜的关系的,自然也知道向馨二字便代表了直接通行证。

周围还未离去的女生们纷纷露出惊异之色,向馨?她什么时候进去的?她们怎么没见到她?

“我马上就出来了。”看出校医的动摇,慕容颖叶忙又道。

“那好吧。”校医终于被说服,点头,让她进去了。

慕容颖叶立即朝向馨跑去,脸上是明显而让人觉得奇怪的心慌,她焦急的问道,“向馨,冥夜怎么样了?很严重吗?”

“我不知道。”向馨用一种看陌生的眼神看着她,淡漠的太守擦去脸上的泪,许久才道,简洁的语气里是明显的冷漠。还有些别的什么。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不是跟在冥夜身边吗?”慕容颖叶语气尖锐起来,愤怒中带着指责。

向馨不说话,只是看着慕容颖叶,下颚紧绷着。

慕容颖叶这才发觉自己的口气太过尖锐,忙收起愤怒,歉意而小心翼翼的拉住她的手,“对不起,馨,我只是太担心冥夜会长了,所以……”

“为什么?”向馨却这样问道,声音冰冰凉凉的,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有如此平静而冷酷的声音,但是清澈的瞳眸没有一丝犹豫,笔直的望进慕容颖叶带着祈求的双眼里,很冷。

“什么为什么?”慕容颖叶拧起细眉,有些不解,有些迷茫。

“你为什么这么担心冥夜?你和冥夜很熟悉吗?为什么这么担心?”向馨的眼神犀利得可怕,她上前一步,逼问道,与她平日的大咧完全不搭。

“我……”慕容颖叶看着向馨没有表情的样子,揣测着要怎么说才能骗过她。

向馨再也忍不住,怒声逼问,“为什么你要骗我?昨天你是看见冥夜在楼下,才故意留我的是不是?”

她不是一个容易生气的人,若只是欺骗她,她不会这么难过,这么生气,可是,冥夜因此病倒了。

“对不起,馨。”似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慕容颖叶震惊了一下,然后脸色渐渐黯淡下来,淡淡的模样像是将所有的心事都藏在了最深处,看了让人心疼。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就因为这样,冥夜现在高烧昏迷不行,被转到了二楼了,你怎么能这么残酷?”向馨猛地抓住她的手,用力的摇着她。

在听到黑冥夜的状况时,慕容颖叶心抽搐了一下,但更多的也是愤怒,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愤怒,但她隐藏得很好,涩涩的弯了弯唇,开始演戏,“因为这是我爹地的意思。”

“什么?”向馨愣了一下,反应不过来。

慕容颖叶别开视线,看着苍白的墙壁,慢慢道,“你也知道的,我们慕容家族一直是法国的贵族,可是,近几年,我们慕容家已经渐渐落败了,虽然一直勉强支撑着,但最近已经陷入了财政危机,我们需要一个强大的集团来帮助我们,而黑氏企业便是。所以我的父亲想利用我吸引黑氏的未来继承人,通过联姻的方式,来挽回我们慕容家的败势。”

向馨缓缓的松开了手,“可是,为什么要骗我呢?”这与骗她有什么关系?她不懂。

慕容颖叶的眼神一冷,为她的装傻充愣,但转身的瞬间,她的脸上已恢复了无奈与悲凉,“因为,你是冥夜唯一重视的女孩子啊,我的父亲说,要想让冥夜同意联姻,就必须让他对自己重视的女孩子失去信心。”话语间透着几不可察的咬牙切齿。

向馨无言,那一刻,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她与冥夜只是朋友的关系,只是因为一起长大的情分,冥夜才会这么的护着她,他们的顾虑本是多余的吗?或者狠狠的骂颖叶,责怪颖叶吗?她也是身不由己不是吗?

她真的能够体谅颖叶这么做的原因,可是她却无法原谅她,无法原谅她为了私心让冥夜发烧病倒了!

这时的向馨并未想到,如果只是父亲的意思,那为什么慕容颖叶会对黑冥夜的昏倒如此紧张。

“对不起,馨,请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你告诉我冥夜究竟怎么了,好吗?”慕容颖叶祈求的拉住向馨的手,心中因为对冥夜的担忧而格外的愤怒,愤怒于向馨的紧紧纠缠。

现在冥夜究竟怎么样了?她真的好想知道。若非只有向馨能帮她,她现在本就不想看见向馨,只要一看到她脸上的泪,听到她的声音,她就会觉得想要吐,连呼吸都觉得可憎。

是向馨将冥夜害成这样的,若不是向馨,她也不会让冥夜在这样深秋的夜里,在楼下站了一夜,而向馨在冥夜身边这么久,竟然还不能理解冥夜的温柔与贴心,没有一点意识冥夜会等她,她本不配拥有冥夜的温柔!

迎视着她模糊的泪眼,听着她哽咽的哀求,向馨却像是看待陌生人一般的看着慕容颖叶,缓缓的退后一步,避开了她伸来的手。

“馨?”慕容颖叶一脸大受打击的模样,震惊而害怕,心中确实开始忐忑。

不止是冥夜的病倒出乎她的意料,现在向馨的反应也在她的预料之外,她开始不安,事情会不会渐渐的脱离她的掌控?

“与我成为朋友,也是你一开始设计好的吗?”泪痕犹挂在脸上,向馨缓缓开口,语气更是平静得让慕容颖叶怀疑,她是否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向馨。

“不是的,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是你,或许我是想从你的口中知道冥夜最重视的人,但我是真的想将你当成朋友。”虽然没有想到过向馨会问这样的问题,但慕容颖叶反应极快,震惊而慌乱的看着她,说道。

向馨自嘲似的弯了下唇,显得有些苍白而无力。

她只是单纯了一些,太想要有个朋友罢了,但是,她并不傻,何况,事实就摆在眼前?

朋友并非一见钟情的恋人,只是一天,颖叶怎么会真心将她当成朋友?何况,一开始颖叶便是抱着目的接近她。难道在颖叶心中,她就是那样一个傻乎乎的女孩?如此好骗吗?

“馨,你忘了吗?一开始便是你接近我的。”慕容颖叶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急道。

这也是现在对她最有利的,她也庆幸着当初是向馨接近她,而非她慢慢的去接触向馨。但是,仅是一天的时间便让向馨与她摊牌,这是她没有想到的结果。

向馨突然觉得身体像空了一样,弯唇一笑,满心的苦涩。

是啊,是她引狼入室,走入别人挖好的陷阱,她能怪谁?

“馨,你说话好不好?我一直没有朋友,我知道,我不该欺骗你,可是我不能违背我的爹地啊,那是我的爹地,是我的家族,我没有办法啊!”慕容颖叶流着泪,哭道,“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虽然仅是一天,但你却能那样热心的帮我,给了我父亲与母亲都不能给我的温暖,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不想再过那种只能抱着玩具说话,睡觉,只能让冰冷的玩具倾听我心事的生活。”

慕容颖叶泣不成声的话语一一挑起了向馨心底的寂寞,她真的能够感同身受,这么多年来,在妈咪出差的日子里,她都是抱着那些冰冷的玩具,将她当成了妈咪,甚至会忍不住躲在被子里哭泣。

但第二天,又必须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样,用笑脸掩饰心中的泪,因为她不希望疼她、关心她的人为她担心。

她也一直告诉自己,她的身边有冥夜这样一个亦兄亦友的知己已经足够了,每当冥夜在细致的保护着她时,她也是感动得每每想要落泪,那时她就告诉自己,该满足了。

但是不够的,冥夜毕竟是男孩子,当第一次“好朋友”来的时候,她就清清楚楚的认识到了,同朋友,是冥夜永远也无法代替的。

因为那种带着羞涩的隐私话语,即便是亲兄妹,也是无法对异言说的。所以,当颖叶出现的时候,她真的很开心,她以为,神真的实现了她这么多年的愿望,也给她带来一个朋友,她以为她也可以拥有姐妹一样的朋友。

可是……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心设计的骗局,一场引她上钩的骗局。

“对不起,颖叶,我可以体谅你这么做的原因,也可以原谅你利用我一直的期望伤害了我,但是,我却无法原谅你……无法原谅你伤害了冥夜!或许真如你所说,你真的想将我当成朋友,或许你真的只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可是,你伤害了冥夜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向馨涩笑着。

若只是伤了自己,她可以不在乎,可以原谅颖叶,可是,伤害了冥夜就不行。没错,冥夜是永远都无法取代女朋友的,但是,冥夜在她心中却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的特别的存在。

轻轻的拂开慕容颖叶的手,向馨收回视线,“所以,对不起,我不能原谅你。”费力的说完这句话,她拖着虚软的身子,疲惫的离去。

“馨……”慕容颖叶捂住嘴,委屈而震惊的看着向馨的背影。

只是,在向馨完全消失在视线范围后,她脸上的表情变了,毒而恶狠。

向馨,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了吗?你还真将自己当回事了?若不是因为现在只有你能靠近冥夜,我会这么委曲求全的求你?你这种一无是处的人,若是没有了冥夜的庇护,你以为你还能在圣菲尔安稳的过下去吗?

等着瞧吧,等我得到了冥夜的心的那天,也是你彻底从圣菲尔消失的日子,到时候,我会让你跪在地上求我的!

慕容颖叶紧握着双拳,恶狠狠的在心底发誓。

太过沉浸在自己幻想的她,却没有发现,一道娇小的身影站在角落里,将她的一切举动尽收眼底,然后慢慢的拉开一抹意味深长的诡异笑痕。

秘密篇第十八章只是依赖

“馨儿,苹果派烤好了,你在哪里?”年幼的黑冥夜穿着小西装,在自家后院呼喊着。

而不远处的树后,小向馨看着黑冥夜寻找他的侧影,捂着嘴偷笑着,直到他走远了,才蹦蹦跳跳的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朝主屋后面跑去。

那里有她最喜欢的游泳池,因为那碧蓝色的水纹总是荡漾着美丽的波光,让她觉得神奇,可是冥夜都不让她下水,因为冥夜自小便畏水,而她也不会游泳。

可是,看着那美丽的蓝色波纹,她忍不住心中的冲动与好奇,小心翼翼的顺着楼梯,往下走去,当脚面碰触到水时,竟有种浮力将她的脚托起。

“好好玩啊!”她双手抓着栏杆,欢喜的喊道。

“馨儿,你在做什么?快上来!”正寻到池边的黑冥夜吓得脸色一白,大喊。

向馨吓了一跳,忙回头,脚下却一滑,双手一松,整个身子向前面倒去。

“啊……”水顺便将她幼小的身子整个包围,沉重的池水似无形的手压迫着向馨的身子,淹没她的呼吸,好难受。

水从口鼻涌进,她痛苦的在水里挣扎着,“救命啊……呜……救命……啊……”

“向同学,你醒醒,向同学……”

向馨猛地坐起身,入目的是一张带着关切的年轻面容,茫然的眸瞳里渐渐有了焦距。

“老师。”她轻唤着,脸色苍白如纸,冷汗密密的布满了整个额际。

“向同学,你没事吧?”年轻校医关怀的问道。

“我睡着了吗?”她虚弱的摇摇头,连声音也虚弱得让人怜爱。

“恩,你累了,都在这里坐了一天了。”年轻校医温和的看着她。

“是吗?”她无意识的喃语,转头看向看到毫无知觉的躺在病床上的黑冥夜,心再一次纠痛起来。

冥夜的病倒让她再次梦到了八岁那年的事,那是她一生中最大的悔恨与错误,那次她的任几乎害死了冥夜,若不是大人赶来得早,冥夜在十年前就因为救她而死了。

她以为那是她一生做过最懊悔的事,可是直到现在才发现,长大后,她还是这么蠢。

早上冥夜的不对劲,她就该反应过来的,冥夜这么稳重的人,怎么可能随便开那种会让人担心的玩笑?可是她竟没有去细想,在秋夜里站了一夜,在这种深秋的季节,晚上甚至可能会降霜,她当时竟没想到冥夜是真的不舒服,不想让她担心才那么说的,竟蠢到没有让冥夜去看看医生!

看着他露在外面的手背上还着针头,泪就无知觉的哗哗落下,都是她的错。

“向同学,黑同学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要想太多了。”年轻的校医温柔的安慰着,将一个饭盒放到她手上,“先吃点东西吧,不然你也饿昏了,怎么照顾黑同学?”

向馨拭去脸上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谢谢你,老师。”有那一瞬间,她将眼前的老师与黑冥夜的笑容重叠在了一起。

“不用客气。”校医笑笑,将不远的椅子拉过来,在她旁边坐下。

向馨静静的打开饭盒,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这么多年来,身边一直只有冥夜,单独和陌生男子相处还是第一次,遑论这个人还是老师。

正想着,就听见黑冥夜虚弱的呢喃传入向馨的耳里,“馨儿,馨儿……”

“冥夜,你醒了吗?”向馨惊喜的抬起头,激动的握住黑冥夜没有针的手,平日里总是温柔的抚着她发的大手,现在却虚软无力,滚烫得令人心疼。

可是黑冥夜双目依旧紧闭着,就像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只是嘴里喃念着她的名字。

眸子渐渐暗淡下去,向馨落寞的苦笑。

年轻校医鼓励般的拍拍她的肩,她露出抹难看的苦笑。

“先吃饭吧。”轻温的话语透着让人安定的魔力。

“恩。”向馨点点头,重新拿起筷子,安静的吃了起来,就像个小猫咪一样,十分的可爱,只是眉宇间带着轻愁。

也许是因为担心冥夜吧,没什么胃口,简单的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

看着饭盒里还剩下大半的饭菜,她歉意的看着年轻的校医,“对不起,老师,我不是挑食,也不是不喜欢你买的饭,只是我……”

老师还特意替她送饭来,她却剩下这么多,老是会不会觉得她不知好歹呢?

“没关系,毕竟病房不是个让人有胃口的地方。”校医体谅一笑,眼底一直盈着笑。

“谢谢你,老师。”向馨松了口气,在冥夜病倒后,第一次浅浅的笑了。

年轻校医也是温和一笑,没说什么。

向馨的视线则不由自主的再次飘向床上的黑冥夜,那寂寥的模样就好像被抛弃的孩子般。

年轻校医若有所思的看着向馨的表情,突然问道,“向同学,你一直很依赖黑同学,是吗?”

“咦?”向馨惊了一下,回头,有些怔怔的。

为什么老师会这么问?

“因为你现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刚失去母亲的绉鸟,茫然无措。”仿若看出她的疑惑,校医指着床上的黑冥夜,耸耸肩,笑回道。

“我……”向馨惊愕的对上那双洞彻的双眸,立即又紧张的垂下,不知该回以什么,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呵呵,不好意思,其实我主要学的是心理学,后来才转为外科医生,所以不由得泛起职业病了,你别紧张,就当我是普通的路人甲就行了。”校医露出抹令人安心的和善微笑,歉意的说道。

向馨抿抿唇,表情像是放松了些许,但手指却开始无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饭盒。

年轻校医半垂的眼底闪过一簇光,没有错过她的举止。

似乎察觉到校医探视的眼神,向馨下意识的别开了眼。

不知为何,老师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语,竟奇异的勾起了她的愧疚。没错,就是愧疚。

一直以来,她都将冥夜当成了她的守护天使,冥夜的存在,就像是支撑着她天的那个巨人,而她,就在他的支撑下,享受着他的庇护,却不知何时起,她自私的将冥夜的关怀当成了自己的保护伞,将依赖冥夜当成了理所当然,竟忘了,冥夜也不是神,他也只是个与她同年的普通少年罢了。

年轻校医看着向馨陷入纠结的神情,目露同情的望了眼床上的黑冥夜,在心中感叹。

看来算计好了一切的黑冥夜,却独独没有算计到向馨同学的心啊。

其实,来到这所贵族学校的时候,他就一直有听说过黑冥夜与向馨这对青梅竹马的传闻,也曾远远的见到过几次他们在一起的情形,当时就有种感觉,他们在一起好像缺了点什么,与其说是情侣,或许更像是兄妹。

只是那时,他将那种直觉当成了错觉,因为他都难以相信,像黑冥夜这样侵略极强的男人,会让自己的恋情处于模糊不清的暧昧状态。

而从现在的情况看来,黑冥夜也不过是一个在爱情面前无可奈何的普通男孩啊。

秘密篇第十九章心中影像

那天,吊瓶里的水空了又换,换了的又空了,向馨也不记得究竟吊了多少水,不过,好在黑冥夜的身体素质本来就不错,发现也比较及时,在下午刚上完第二堂课的时候,温度已经退到了三十七度六。

于是,在校医们的同意下,向馨打了个电话回黑家,接电话的是黑家的管家,何叔。

何叔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陈年不变,短发向后梳得一丝不苟,平凡的脸因刻板的表情与装束而显得庄重。

而当何叔匆匆赶过来时,向馨正握着黑冥夜的手发呆,听到门响声才晃过神来。

“向小姐,少爷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她还未来得及开口,何叔已经抢先询问出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黑冥夜,素来冷静的何叔也不禁出现急切的神色。

“何叔,冥夜发烧了,现在已经退到了三十七度六,老师说回去休养可能更好,剩下的我在车上再和你解释,你先打电话让肖医生到家里吧。”向馨拧着眉回道,毕竟冥夜是因为他而倒下,说不心虚内疚是不可能的。

“我出门前已经打过电话,肖医生应该已经赶过去了,现在我就带少爷回去。”何叔也不急着追问,点了下头,严谨的回道。

“恩,我和你们一起。”向馨立即接道。

何叔没有反对,两个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自家少爷对向家小姐的感情他是最清楚的,向小姐愿意一起过去,他自是替少爷高兴。

很快,何叔便吩咐两名同来的保镖扶着黑冥夜上了车。

因为是上课时间,医务室又比较僻静,因此没有人看到这边。

向馨拿了黑冥夜的校服外套忙跟上,可是,刚走出医务室,却突然从旁边闪出一道身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馨。”是慕容颖叶,她流着泪,可怜兮兮的唤着她,眼睛已经红肿,显然不知她哭了多久了,“请你至少告诉我,冥夜现在怎么样了,求求你,如果你是想要惩罚我,也已经够了。”她祈求。

向馨沉默,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知道自己应该要狠心一点,甩开她转身就走,可她毕竟不是那么绝情的人。

端看颖叶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在这里等了很久了,或许,她是真的关心冥夜,又或许,她是真的后悔了吧!

这一刻,向馨也不知道这么想,是为了说服自己,还是为颖叶开罪。

“馨。”慕容颖叶立即敏锐的感觉到了她的动摇,一脸小心翼翼的又唤了声,低低的,就像怕惹她生气了一样,含泪的眼底布满了无声的哀求。

向馨幽幽的叹口气,终是不忍,“冥夜现在温度已经退到三十七度六了,今天晚上应该就能退回正常体温了。”

“真的吗?”慕容颖叶大喜,激动而兴奋的问道。

向馨有些动容,那样高兴的情绪应该不是伪装的吧。

心软了几分,她僵硬的说道,“你回去吧,不需要太担心”说罢,便快速的穿过慕容颖叶,离去。

她怕自己会更加心软,然后,原谅了颖叶。

“谢谢你的关心啊,我的朋友。”身后,慕容颖叶慢慢的抬起下颚,擦去脸上的泪痕,唇上扬着冷笑,“可是怎么办,你让我更想毁了你!”

刚坐进加长型私家车内的向馨突然打了个冷战,然后连打了两个喷嚏。

“向小姐,您没事吧?”何叔拧起眉,担心她是被自家少爷传染了。

“我没事,何叔。”向馨浅笑,轻轻的将冥夜的头枕放在自己的腿上,温暖的小手轻轻的放在他的额上,不知是因为她心理作用还是怎样,她总觉得掌心的温度不断的升高。

心里凉凉的,闷闷的,很不好受。

正想要让司机开快点,还未抬头就听到了何叔通电话的声音,“老爷,打扰您了。”

向馨的身子猛然一震,心跳停滞了一下,然后渐渐的加快了韵律,半抬的头就那么僵硬着,一动也不敢动。

“怦怦——怦怦——”

周围突然变得空静,好像只有那清晰的心跳在耳旁沉重的响着。

“什么事?”不一会儿,手机里,清晰的传来一道低低沉沉带着磁的男音,彷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温和而又不失威仪,在这安静得连呼吸都听得清楚的车内回荡。

向馨的手指几不可见的轻震了一下,心脏闷痛起来,也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忘记了呼吸。

忙吐出口气,呼吸了好几下才缓过来,半垂的双眸渐渐变得飘远,有些恍惚。

她几乎能想象,电话另一端的人,一身白衣的俊雅男子正随手接过电话,一边翻看着文件的从容模样。

没有察觉向馨的异样,何叔的声音在继续,“老爷,已经找到了少爷,我刚刚已经去圣菲尔学院接少爷回来了。”

“接回?”温和的声音透着质疑。

“是的,老爷,少爷在学校发高烧昏迷了,刚开始是四十一度二,现在体温已经降到了三十七度四,我刚从学校接回少爷,正在回去的路上,已经通知肖医生了。”何叔详尽的回道。

许久,向馨都没有听到回应,抱着黑冥夜的手也不自觉收紧,微微颤抖。

“恩。”终于那端传来了声音,依旧优雅淡定,就如同他的人,“我很快会回来。”

这句话就像是救赎,向馨因彼端的沉默而禁锢的心得到了解放,同时,也忧郁起来。

那个人若知道了,冥夜是因为她而出事,会原谅她吗?

“是的。”何叔又恭恭敬敬的应了几声,收了线。

向馨没有再去听他们说了什么,茫然若失的看着昏迷的冥夜,像是看他,又像是透过他,在看着另一个人。

何叔抬头,便看见向馨望着黑冥夜轻皱眉心的失神模样,出声安慰,“向小姐,您别担心,少爷不会有事的。”

向馨心一惊,眼底浮着慌张与心虚,看着冥夜的脸,只能干涩的点了点头,心紧揪着。

刚才她担心的竟不是冥夜的身体,而是……

秘密篇第二十章秘密上

黑家坐落在这片富人区的最里面,极尽奢华与高雅,颇具中国古风味道让人眼前一亮,比起那些大同小异的欧式别墅,更显别树一帜,走进里面,甚至会有种分不清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下车后,两名保镖就动作迅速的扶着黑冥夜回到了房间,肖医生早已等在了那里,见他们进来,立即让他们将黑冥夜放到床上,给他量体温,检查身体,不浪费一分钟。

“向小姐,我们出去等吧。”何叔有礼的说道。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向馨摇摇头,沉重的愧疚让她无法离开。

何叔也不勉强,点点头走了出去。

肖医生给黑冥夜详细的检查完后,给他打了一针,又吊了瓶水,便准备收拾医药箱准备离开。

向馨急了,忙拦住他,道,“肖大哥,这样就好了吗?”

不用再做其他的检查?或者什么交代吗?

“呵呵,小馨你不用担心,冥夜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只要发发热就好了,一些注意事项我会跟何叔说的。”肖医生眼带促狭的笑道。

“额,对不起肖大哥,是我太紧张了,谢谢你。”向馨这才放心的退开,又因他眼中的促狭有些不好意思。

她好傻,何叔在外面,肖大哥自然是会将需要交代的事宜跟何叔说了,她这样做,就好像把肖大哥当成不负责任的医生一样。

“没关系,很正常的,我能理解。”肖医生暧昧一笑,目露促狭。

向馨有些狐疑,只觉得背上突然升起股寒意。

肖医生满意的看着她的神情,心情愉悦的走了出去,走到门边时,突然又回头,说,“对了,小馨,冥夜会一直流汗,你最好一直在旁边帮他擦虚汗哦。”眼中透着恶作剧的味道。

呵呵,冥夜,可别说他不帮他,他可是为他制造了不错的机会。

“好的。”向馨立即认真的应着,没察觉他眼中的恶作剧。

可能是何叔的交代,不一会儿,便有佣人便端了热水走进来,向馨立即起身,道,“我来照顾冥夜就好了,你出去吧。”

“好的,向小姐。”佣人似乎也将两人的关系看成了情绪,毫不犹豫的点头,就走了出去。

向馨将毛巾放在热水里泡一下,然后拧干,走到床边,轻轻的擦拭着黑冥夜脸上冒出来的汗珠。

“老爷,您回来了。”不知过了多久,何叔恭敬的声音隐隐传入房间。

向馨的身子反一颤,给黑冥夜擦着汗水的手顿在空中,突然睁大的双眼里像是惊吓,又像是担忧,还有淡淡的期待。

然后她听到管家继续说,“刚才肖医生已经看过了,少爷的情况很稳定,今天夜里应该就能退烧了。”

“恩。”接着是醇厚的低沉轻应声响起,也让向馨的心再次紧绷起来。

她僵直着背,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耳朵上,不一会儿,她就听到了“卡擦”的开门声,就像敲击在她的心头。

一道修长的身影从门外跨走进来,高大的身形无形中,给房间里带来丝紧张。

男子穿着一件白色立领衬衫,外面套着一件剪裁合宜的白色西装,将他的身形衬托得更加修长挺拔,那张俊美的脸庞更是让人移不开视线。

俊美的容貌与黑冥夜相似,但比起黑冥夜的柔美,又多了几分刚毅与成熟。如墨般漆黑而深邃的黑眸是与黑冥夜最像的地方,同样透着温柔的气息,只是多了岁月练就的从容与稳重,还有丝深不可测。高挺的鼻梁在尖端微微下勾,像鹰的利唇。他的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心神安宁的沉稳气质。

温和儒雅,而又不失威严,就像传说中完美的大天使,米迦勒,这便是黑冥夜的父亲,黑擎天。

只是保养得宜的黑擎天看起来不到三十岁,和冥夜站在一起,与其说两人是父子,倒更像是兄弟。

“黑叔叔。”向馨反的站起身,咬着下唇,悄悄的看了眼眼前俊美的白衣男子,然后又像是被吓着了一般,快速的底下,因紧张而收缩了一下的瞳眸底小心翼翼的藏着淡淡的爱恋。

秘密篇第二一章秘密下

“怦怦……怦怦怦……”心跳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沉,她感觉此刻自己就好像站在失重的真空中。

“小馨,听何升说,是你打电话通知他的?”黑擎天斯文俊美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很温柔的笑容,低低沉沉的声音带着磁,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舒服感,“谢谢你,小馨。”

向馨却变了脸色,唇咬得更紧,“黑叔叔,其实我……”她的内心做着剧烈的斗争。

她要怎么说其实是她害冥夜发烧的?她不想对黑叔叔说谎,可是黑叔叔知道真相的话,一定会讨厌她的。想到这里,她的身子不禁颤栗了一下。

“小馨,昨天小夜没回来,是和你在一起吗?”看着她犹豫不决的模样,黑擎天温和的打断她,只是在问出这句话时,眸底隐隐闪过丝厉光。

向馨屏息,因为太过紧张,而错过了那道骇人的眼光。

“对不起,黑叔叔。”垂在身侧的双拳紧的关节都白了,她低着头,说道。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话落的那一瞬间,她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但她不敢抬头去求证。

黑擎天没有说话,表情依旧温和,只是冷了眼,沉稳的穿过向馨的身边,跨步走到床边,伸手探了下黑冥夜的额头,似在探视他的温度。

向馨这才敢抬起头,看着黑擎天的背影,眼底浮现清淡的水光,模糊了她的视线。

黑叔叔讨厌她了,黑叔叔是不是知道她瞒着他,所以生气了?会不会以后都不要见到她了?恐惧在心底孳生,她惶惶不安的想着,红了眼眶。

或许别人会觉得,虽然难过,也不需要如此恐惧吧,可是不一样,黑叔叔不一样。因为,他是她不由自主的爱了十年的人啊。

这是藏在她心中十多年的秘密,一个连冥夜都不知道的秘密。她无法想象,要是黑叔叔讨厌她了,她该怎么办?

内心激烈的争斗没有人能看得见,那是属于少女的懵懂与不安,大脑一片空白,但身体似乎比心更加诚实,因为在黑擎天转身的刹那,她猛地弯下腰,喊道,“对不起,黑叔叔,都是我不好,我因为第一次交到女生朋友,才会高兴的和她一起回去,后来颖叶说太晚了,就让我住在她家,我没有想到冥夜会在楼下一直等我,才会害冥夜生病的,黑叔叔,对不起。”双眼闭得死紧,长睫轻颤着,还有那颗因恐惧而冰凉的心。

可是,等待了许久都没有等到预期中的斥骂与指责,不安的心渐渐转成狐疑,她颤抖着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仍是一张温和的淡定俊容。

“黑叔叔相信你不是有意的。”黑擎天温和的笑着,眼底没有厌弃或愤怒,一如既往的温柔,连方才眼底的那抹厉芒都柔化了。

“黑叔叔……”向馨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惊喜又激动的泪从眼底涌出。

黑擎天也柔和的看着她,眼底是不曾改变的温柔。

向馨竟移不开视线了,呆呆的看着他。

一种名为暧昧的温馨气息渐渐蔓延开来,在两人之间流窜。

似乎在梦中都感受到那暧昧的气氛,黑冥夜有些费力的睁开眼,看着模糊的两道身影,朦胧的黑眸里快速的闪过丝冷,然后变成脆弱,他发出细微的声音,“馨儿……”

沙哑的声音很低,但在这样寂静的房间里,却足够引起人的关注了。

“冥夜,你醒了?”向馨这才回神,慌乱的别开眼,立即跑到床边,看见黑冥夜睁开了眼,惊喜不已,也恰好的掩饰了心中的羞涩与慌张。

黑擎天半垂下眼帘,恰好的掩下眼底一闪而逝的嘲讽,缓步度到床边,“小夜,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爸。”藏在最深处的戒备这才消弭,黑冥唤了声,然后有些茫然的看着向馨,“我怎么了?”

刚才那一霎那是他迷蒙产生的错觉吧,否则,怎么会认为爸和向馨之间飘逸着暧昧?

“对不起,冥夜,昨夜你着了凉,在学校发烧昏过去了。”向馨脸上的温度冷却,脸上显示着说不出的抱歉。

对于冥夜,她真的有太多的歉疚,冥夜因她而病倒,在他生病时,她竟更在意黑叔叔对她的看法,她真的很过份。如果冥夜知道了她的秘密,一定会认为她是那种不折手段的女生吧,因为喜欢黑叔叔,才与他做朋友。不知为何,这样想着,心竟隐隐的抽痛起来。

黑冥夜看着她满脸愧疚的小脸上未干的泪痕,笑了,抬起仍有些虚弱的大手,轻柔的拭去她的泪痕,“我没事,别哭。”

只是当时的他太过笃定,本不会想到她的泪是为另一个男人而流,而那个男人,竟是他的父亲。

直到一切秘密都被揭露的那天,他才猛然醒悟,那是怎样的难堪与狂怒。

“冥夜。”向馨不断的摇头,他越是温柔,她的泪水也落得越汹。

或许是因为心底的愧疚,对面这十几年来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温柔笑容,她只觉得悲哀得想哭。

直到很久以后回想起来,她才知道,或许当时她的直觉就比她的心更早的察觉到了冥夜的感情,所以才会觉得那么歉疚、哀伤。

“傻瓜。”黑冥夜干脆将她的脸埋进自己的前。

黑擎天的眸光闪了闪,淡淡勾唇,半是打趣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看你这么有神,应该是没事了。”

“爸,让你担心了。”黑冥夜避重就轻的回答,他还有事情要做,自是不可能这么快承认自己没事,何况,心爱女人在怀,他又怎舍得这么快离开?

倒是向馨这才想起黑擎天就在旁边看着,脸“噌”地一红,忙挣扎着坐直了身子,背挺得有些僵硬,连回头看黑擎天的表情的勇气都没有了,心颤抖的跳动着。

黑冥夜轻笑,以为她是害羞。

“我晚上还有个重要的应酬,小馨,就麻烦你照顾小夜了。”黑擎天温柔的对向馨道。

“黑叔叔,这里我应该做的。”向馨紧张的站直身子。

黑擎天笑笑,转身离开。

直到黑擎天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向馨才收回视线,眼下飘过几丝寂寥。

而门外,黑擎天嘴角隐隐勾着浅淡的弧度,眼底隐隐闪过丝异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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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篇第二二章难测心思上

“怎么了?这么失落?”黑冥夜眼露促狭,“该不会是舍不得我爸吧?”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你……你胡说什么?”向馨立即涨红了脸,一脸的惊惶,结结巴巴的喊道,“我怎么可能对……怎么可能对黑叔叔有那种想法。”只是说到最后,连她自己也觉得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小。

但,或许生病真的会降低一个人的警觉心吧,一向敏锐的黑冥夜竟没有捕捉到向馨眼底一闪而逝的心虚与羞赧,也因此,错过了将那段爱恋扼杀在摇篮最佳时段,造成了日后两个人不可磨灭的痛。

“哈哈,我当然知道不会了,开玩笑罢了。”他笑着,拉住她。

“你……你怎么可以随便拿这种事开玩笑!”向馨红了眼,却是因为害怕。

黑冥夜误以为她是生气了,忙坐起身,讨好道,“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不该乱开玩笑,对不起,请馨儿公主原谅我。”

“讨厌,发烧了还这样不正经。”向馨忙将他按回深蓝色的大床里,才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按住他的被子,语气里却是担忧,“快休息啦,现在还没退烧呢!”

“我睡了好久了。”黑冥夜可怜兮兮的说道,一脸无辜。

向馨被逗笑了,继而担心的说道,“可是你的烧还没退呢!”

黑冥夜见她笑了,也舒了心,“那你陪我说说话吧。”

“我去问问肖大哥。”向馨犹豫的说道。

“我是发烧,不是喉咙发炎,说话不会怎么样。”黑冥夜有些无奈了,见向馨蹙眉不答,只好道,“那你说,我听,行不?”

不料向馨竟认真的点头,“那好吧。”

“……”

“对了,冥夜……”向馨整了整面色,突然吞吐起来,犹豫着是否该告诉冥夜,是颖叶造成他在楼下等了一夜,又发了烧。

“恩?”黑冥夜懒懒应着,声音像是睡着了般轻柔。

向馨迟疑的看着黑冥夜,冥夜很温柔,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同时,他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这是她与他相处了十多年发现的秘密,虽然冥夜一直隐藏得很好。

她觉得颖叶也是被逼无奈,现在她应该已经后悔了吧,既然冥夜已经认定是她故意生气的,又已经原谅了她,何必让冥夜知道真相,多牵连一个人呢?

“算了,没事。”罢了,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你在逗我玩吗?”黑冥夜眼底飘过丝诡芒,状似若无其事。

“是啊,看出来了吗?”向馨故意送上一个大大的甜笑。

黑冥夜的眼神闪了闪,半垂下睫,遮盖住那屡深沉的异光。

也不知道是睡了一天太有神,还是黑冥夜的体质异于常人,竟这样和向馨聊着,慢慢的退了烧。

直到肖医生最后一次进来测量时,说已经退了烧时,向馨还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拿着那温度计盯看了半天,才总算接受那个铁一般的事实,送给黑冥夜一个称号,“原位修复力怪物”。

黑冥夜听了,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笑得畅快淋漓。

第一次看到黑冥夜那样笑,向馨愣了好久,才说一句,“黑冥夜都能这样笑了,咱们中国男足明年一定能进世界杯了。”

肖医生听了,也不由得笑了,又给黑冥夜打了一针,才收拾了东西,离开了黑家。

向馨这一下时间,吓一跳,都快一点了。

“冥夜,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睡觉哦,晚上不能踢被子。”向馨仔细的给黑冥夜压好被子,认真的交代。

“好。”黑冥夜很是无奈的应着,他又不是小孩子。

“现在,闭上眼睛。”向馨柔软的掌心覆盖在他的眼睛上,道。

“是。”黑冥夜无奈,闭上了双眼,那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心魂荡漾。

向馨这才满意的移开手,但看着这张如天使般的容颜,她有些恍惚。

不知黑叔叔睡着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呢?

其实冥夜和黑叔叔有很大的区别,虽然他们同样温柔得像个天使,但是冥夜却偏好穿黑色,这一点让她都觉得不可思议,而黑叔叔,虽然有时候因为宴会需要会穿上黑西装,但黑叔叔却是喜欢纯净的白色。

这大概就是他们父子最大的区别吧?

轻叹口气,向馨收回视线,这才拎着自己的包走了出去。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在门掩上的刹那,床上的黑冥夜再次睁开了双眼,床头暗黄的光晕照映在他格外晶灿的瞳眸里,竟带来股说不出的邪魅气息。

对于这一切,向馨浑然不知,从熟悉的旋转楼道慢吞吞的走下去,思绪慢慢的转动着。

明天冥夜可以去学校了吗?虽然肖大哥说了不要紧,但她还是不由得会担心。若是冥夜明天还是不舒服,她是要等冥夜呢?还是自己去学校?

思忖间,已经走下二楼,转角处,不经意瞥见楼下大厅里那道熟悉的白色背影,猛地停住脚步,望去。

黑擎天正在楼下看着报纸,身上已经换上了舒爽的白色休闲服,闲适的端着杯子轻抿了一口。

心跳再次乱了节拍,光是看着侧影,向馨就觉得自己有些难以呼吸了。脚步更加慢了下来,刚才的思绪全部中断,只剩下怦怦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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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篇第二三章难测心思下

黑擎天似乎听到脚步声,微微偏头望来,冲她温和一笑,“小夜睡了吗?”

“恩。”那一瞬间,向馨说不出那种感觉,彷佛所有的光芒都聚集在黑擎天的身上,耀眼却不刺眼,愣了一下,才红着脸点头,“黑叔叔您还没休息吗?”

话落,她突然有种感觉,现在的她和黑叔叔,就好像一对平常的夫妻在话家常一样。想到这里,她的脸更红了,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干那里。

“我在等你。”就好像没有看出她的紧张,黑擎天笑着指指对面的沙发,“坐。”

向馨的心“轰”地一下就热了,僵硬而拘谨的在他指的沙发上坐下,脑海一片空白,耳边不断的回响着他的话——

我在等你……我在等你……

“向小姐。”何叔体贴的送上一杯暖茶。

“谢谢何叔。”向馨这才回神,忙道谢。

何叔笑笑,退了下去。

黑擎天却毫不避讳的紧盯着她微微泛红的小脸,唇边勾着一抹淡笑,眸光深暗。

“黑叔叔,今天打扰了,真的很不好意思。”向馨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杯里的茶,所以没发现那深沉的眼神。

“傻孩子,什么时候和黑叔叔这么客套了?”黑擎天温和的语气似有些无奈,“现在连看黑叔叔都不想看了吗?”

“没有,我只是……”向馨猛地抬起头,可对上那张俊美的温柔笑容,又红了脸,头不禁再次低下,想要辩解,声音却渐渐低下去,不知该怎么说,手无意识的抚着杯沿,心已经沉了下来,眼底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失落与伤感。

在黑叔叔的心里,她大概永远都只能是一个小孩子吧!

“黑叔叔记得以前,每次你到家里来玩,第一个就嚷着要黑叔叔抱,哪像现在这么拘束?就像是幼稚园的乖宝宝看见老师一样。”黑擎天叠起报纸,放下,眼露促狭的盯着她。

向馨有些受宠若惊,同时也有些羞赧,“那是小时候不懂事,还请黑叔叔不要介意。”

“黑叔叔倒宁愿你不要那么懂事。”黑擎天似笑非笑扬眉。

向馨的心漏跳了一拍,小心翼翼的偷觑着黑擎天,屏住了呼吸。

刚才,黑叔叔那句话的意思是……

但她还来不及细思,温和低沉的声音再次飘来,“饿了吗?我让何叔给你准备点宵夜吧。”

“不用了,黑叔叔,我马上就要回去了。”向馨忙不迭的摇手,心里却想着,她怎么好意思在黑叔叔面前毫无顾忌的吃东西呢?而且,吴嫂该担心了。

“我听说你妈妈出差去了,今晚就睡这里吧,省得两头跑。”黑擎天端起杯子,啄了一口。

“咦?”向馨猛地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

刚刚黑叔叔是在,挽留她吗?虽然以前晚了,她也常在黑家过夜,不过,都是冥夜邀请她流下来的。这还是第一次,黑叔叔邀请她留下来。

虽然满心的喜悦和激动,但她还是犹豫着该不该拒绝。

要是黑叔叔只是说的客套话,她当了真,黑叔叔一定会认为她没有教养了。

“你的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很干净,上次冥夜还买了些新衣服放在了衣橱里。”可就在她仍犹豫之际,黑擎天已经道,“而且,冥夜的情况虽然稳定,不过还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去学校,住在这里,你也方便照顾冥夜。不用担心,十点的时候,我已经打过电话给吴嫂了。”

向馨虽然有些晕乎乎的,但还是乖巧的点头,“那就打扰黑叔叔了。”只是心却再次失落,暗暗叹了口气。

是因为冥夜的关系呢,她又在期待些什么?

“呵呵,如果小馨不这么拘谨客套的话,黑叔叔会更高兴。”黑擎天轻扬唇角,黑眸中闪过丝异芒,但转瞬消逝,又被淡淡的温柔掩盖,“不然黑叔叔真的会觉得,小馨越大就越不喜欢黑叔叔了。”

“不是的,我……”喜欢你啊!向馨下意识的想要喊出口,却在对上那双充满笑意的柔眸时,猛然醒过来,立即住了嘴,像被烫着了一般从沙发上弹站起来,灵动的双眸布满慌乱。

天啊,她竟差点喊出来了,她竟差点……

连看都不敢看向对面的黑擎天,她低着头急切的说道,“对不起,黑叔叔,我有点累了,我先去睡了。”然后,也不等黑擎天说什么,就飞一般的跑上楼了,像是身后有鬼怪在追赶一般。

黑擎天没有追上去,若无其事的端起杯子,嘴角勾起抹漫不经心的弧度,只是辉映着温和深眸里闪的诡异光芒,让他身上蒙上一层邪魅之气。

秘密篇第二四章命运捉弄

黑冥夜缓缓的坐起身子,懒懒的拨通手机,慢条斯理的开口,“是我。”

“哎呀,原来是我们伟大的学生会长啊。”电话彼端,一道爽朗的女音传来,张狂而讥诮,“听闻会长大人今天在学校昏倒,还被送进了医务室的二楼啊。”

“你如果想死的话,可以直接说。”黑冥夜眯眼,语气森寒。

“像我这么爱惜生命的人怎么舍得死呢?”对方依旧调侃着。

“……”

“好了,说正经的,会长大人找我是有什么吩咐?”或许是觉得一个人自言自语没意思,对方松口道。

黑冥夜这才再次开口,格外炯亮的黑瞳里闪烁着幽暗的沉,“将我病倒是因为慕容颖叶的消息传出去。”

“为了你家那只小象?”打趣的声音再次传来。

黑冥夜再次沉默,眼中折出狠厉之气。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对方似是感觉到了这边死寂的怒气,妥协,旋即又小声抱怨道,“除了你家那只小象,就没见你对别人说话超过三句。”

“别忘了你的特长。”黑冥夜直接忽视对方的后一句,冷漠提醒。

“嘿嘿,放心放心,添油加醋可是我的专长,明天绝对让你满意。”邪笑从电话里响起,“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慕容颖叶被戳穿后,告诉你家的小象,是因为父亲的企业面临财务问题才这么做的,她似乎相信了哦。”

“是吗?”声音冷沉了几分,透着冷笑,“她倒是聪明。”

“嘿嘿,反正消息我是送到了,怎么处理就是你的事了。”唯恐天下不乱的邪笑再次传来。

黑冥夜没说什么,合上手机。

财务问题吗?嘴角缓缓勾起抹残酷冷笑,正欲躺下,却听见一串仓惶的脚步声响起,接着是“砰”地一声,有些慌张而鲁的关门声。

抬眸望向房门方向,馨儿没回去吗?

不是他不作他想,而是因为四楼是黑家的禁地,平日里除了特定时间上来打扫的佣人外,连何叔都不能随便上来。

唯有馨儿在他的隔壁拥有一间卧房,是就夹在他与爸的房间中间。

何况是在明知他在休息的情况下,即便是佣人上来,也不敢弄这么大动静;而他稳重的爸,更不可能。

所以,只有馨儿一人了。

思忖着,他瞥了眼床头显示着一点三十二的黑色闹钟,掀开被子滑下了床。

隔壁,向馨背靠着门,微颤的手抚着怦怦跳动的口,喘着气。

天啊,她竟差点就将藏了十几年的秘密说了出来。捧着发烫的脸颊,她发出一道懊悔声,脸上表情也不断变化。

忽然,她又猛地抬起头,用力的一拍自己前额。

糟了,她竟然就这样跑上来了,黑叔叔会不会觉得她没有礼貌?可是,当时她本不敢去看黑叔叔的表情,就怕他看穿她的那点心思,她真的会无地自容。

她真的好白痴!

深深的叹了口气,她沮丧的垂下双臂,拖动着两条顿时千斤重的腿,走进卧室,无力的将自己扔到床上。

其实,在某些时候她是害怕黑叔叔的,不是黑叔叔可怕,相反,他温柔得让人移不开视线,可是,她怕自己会沉溺在那份温柔里,而不自觉的泄露了心中的秘密。

因为她知道的,黑叔叔虽然温和,毕竟是在商场打滚了这么多年,甚至将黑氏企业扩展得如此迅速,他是敏锐的,不管是直觉,还是洞察力,所以,每次对上那双深邃的黑眸,她都会下意识的避开,因为她总觉得,在那双眼睛下,她那点小秘密会无处遁形。

将脸埋进枕头里,她懊悔不已,只希望黑叔叔没有发觉什么才好。

“叩叩——”

隐隐约约的敲门声传入耳朵里,向馨眨眨眼,然后微微撑起上身,细细聆听。

是谁在敲门吗?还是她听错了?

不一会儿,敲门声再次响起,虽然不大,但确实是在敲她房间的门。

是谁呢?她狐疑的走下床。

虽然不常住黑家,但对于黑叔叔和冥夜的子她确实了解的,父子俩都有洁癖,又不喜喧哗,所以四楼是很少有佣人上来的。

手已经放在了门把上,但一个念头突然划过脑海,她立即的就僵硬住了。

不……不会是黑叔叔吧?

手就像触电一般弹了回来,脸上再次浮现慌张又是担忧的表情。

难道黑叔叔是还有什么话要对她说?还是,对于她刚刚的举动不高兴了?或者是黑叔叔要休息了,和她道声晚安?

可是,就算真的只是道声晚安她也怕啊。天啊,如果真的是黑叔叔,她要怎么办?等会儿要说什么呢?

她焦急又慌张的想着,突然又安静下来。

或许是何叔呢,可能黑叔叔怕她缺什么,让何叔上来问问呢。

她自我催眠,但心还是因慌乱堵得慌。

“叩叩——”

敲门声再次响起,近在咫尺,让陷入思绪的她猛地吓了一跳。

算了,死就死吧。盯着门,向馨吞了吞口水,才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深吸口气,颤抖着手再次握住了门柄,用力一扭,将门拉开。

她怕稍一迟疑,她就没了勇气。

只是,当门打开,向馨却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门外的人,微微张大了嘴。

“呵呵,我就知道是你。刚才在做什么?怎么这么久才开门?”黑冥夜穿着黑色睡衣靠在门边,望着她。虽然头有些晕眩,但他脸上却挂着俊帅的笑容。

“冥夜,怎么是你?”向馨的声音有些失调。

好笑的看着她惊愕的模样,黑冥夜打趣反问,“不然你以为是谁?”

“不是,我……”向馨一时心虚,半天都没“我”出个理所然来。

她以为冥夜已经睡下了,所以本没想过是他,所以才……

咦,等一下!

“黑冥夜,你刚退了烧,怎么可以下床乱跑?”她气怒的连名带姓喊他。

他到底知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这么大动静,死人听了都起来了。”黑冥夜掏掏耳,挪揄道。

不知是因为他穿着睡衣,还是因为这样说话的神情,向馨总觉得今夜的冥夜,带着股说不出的魅惑与邪气。

摇摇头,她将脑海中突然冒出的想法甩掉。

今晚是怎么了?她怎么老是冒出一些不着边际的念头来?虽然冥夜有时候喜欢闹她,但他的本却是沉稳温柔的,是她太累了,出现错觉?还是她也被冥夜传染了,脑子不清楚?

狐疑在心中转了一圈后,压下了,向馨看着他微显苍白的脸色,气焰瞬间就退了下去,“对不起,吵到你了。”她歉意的上前拉住他的大手,声音软软的,“我送你回房。”

看他微喘的模样,就知道他现在一定不舒服。

手心的温暖传至心底,黑冥夜眼底浮现抹淡淡的笑意,任她拉着自己往回走,随意道,“爸留你的吧?”

“恩。”向馨点点头,“因为黑叔叔怕我家里担心,十点钟的时候打了个电话过去。”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解释,但当话出口她却觉得安心了。

黑冥夜没说什么,温柔的她的发,“是我没看时间。”

刚才馨儿回去时他就该留下她的,毕竟这么晚了。只是,当时不知是心中想着怎么报复慕容颖叶忘记了,还是突然涌现的不安全感让他不想开口。

后来他才明白,是他的直觉先一步察觉到了馨儿和父亲的异样,只是当时的他太过理智,才会让那么多的直觉流走。

“我体谅你是病人!”向馨打开门,拉着他进去,慷慨的挺起膛道。

“那我就谢谢馨儿公主了。”黑冥夜低笑,沉沉的声音在起伏的腔内回荡。

安顿好黑冥夜后,向馨回到房间,累得只想倒头就睡,但她还是认命的走向衣柜,从里面随意取出一条蓝色的真丝睡裙,向浴室走去。

这些衣服应该都是冥夜买的吧,虽然她很少住这里,但每月都有一批新衣送来。

放好水,向馨连油夜忘了放,就直接坐了进去,好几次,都差点在浴缸里睡着了。

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边擦着湿淋淋的头发边打开浴室的玻璃门,却听见“叩叩”的敲门声。

冥夜还没睡吗?她拧起眉,一股怒气直冲上来,速走到客厅打开了门,连人都没看清,就怒喊,“冥夜,你到底是想怎……”

后面的话就这样梗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她像傻了一样看着眼前温和的俊脸,残余的瞌睡虫立时跑得无影无踪,她骤然清醒过来,脚下开始摇晃。

不……不会吧?

秘密篇第二五章悄然改变

门外,黑擎天带着温柔的笑容,修长的站在她眼前,手上端着一个致的托盘,上面放着几样宵夜。

而这样的动作不仅无损他高雅的气质,反而为他添加了几分居家好男人的柔和味道。

只是当他的视线滑过她真丝睡裙下若隐若现的曲线时,眸底的颜色不动声色的深沉了几分。

“黑叔叔,怎么是你?”向馨如雷击中般,好不容易才艰难的问出口,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就是所谓的命运捉弄吗?她小心翼翼时,却是冥夜,而在她以为是冥夜而愤怒时,竟是黑叔叔?如果是,她好想哭啊!

黑擎天徐徐开口,声音沉稳而温和,就如同他给人的感觉,“小夜应该已经睡下了,我怕你肚子饿,就给你带了点宵夜上来,我想你应该还没睡。”如往常一般的柔笑,只是对于她刚才的举动,只字不提,就好像不曾发生过。

“谢谢黑叔叔。”向馨颤抖的伸出手,勉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僵硬笑容。

她的形象全毁了。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黑擎天却避开了,笑问。

“咦?”向馨讶异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让开身子,“不是,我以为……”

舌头尚在打结,黑擎天已经笑着走了进去。

在深夜进入少女的房间的要求其实是不合宜的,虽然黑擎天对向馨而言是长辈,但同时他也是一个成熟的男人。黑擎天不该不明白,却还提出这样暧昧的要求是不合理的。

只是当时的向馨没有多想,直到很久以后才明白,原来,她一直都是那个猎物,不论是对冥夜而言,还是黑擎天。

房间很大,不论是客厅、卧房、浴室因为向馨的房间就占了四楼面积的三分之一,房子的设计大方而温馨,时尚中又不乏几分活泼,看起来十分舒服。

“黑叔叔,你要不要喝酸梅茶?”向馨像个小媳妇般拘谨的跟在后面。

她喜欢的饮料不多,酸梅茶恰好是其中一样,所以不论是她自己家里,还是在黑家的睡房,小冰箱里都放着酸梅茶。

只是这么多年黑擎天从不曾进过她的房间,平日里又不见他挑过食,所以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喝酸梅茶很孩子气。

“不用了。”黑擎天在沙发里坐下,动作轻柔的将托盘放在圆形的玻璃茶几上,“我晚上不习惯喝茶。”

“饿,对不起,黑叔叔,我忘记了。”向馨更加紧张起来,缚手缚脚的在旁边的小沙发里坐下。

她好白痴,黑叔叔这么忙,每天不多几个小时能睡,她还让他这么晚喝提神茶。

“不用这么紧张,不然我也会觉得不好意思的。”黑擎天打趣,试图让她放松。

虽然他这么说,但面对自己暗恋了已久的对象,怎么能轻松得起来呢?向馨暗叹。

“我听说你很喜欢吃这种果品,就让何叔做了些,吃完早点睡吧。”黑擎天顿了下,又补充,“不会长胖的。”

“我才不怕长胖呢,冥夜老是说我像个怪物,怎么吃都不长。”向馨轻笑出声,拿起一块果品,也递了一块给他。

“是吗?”黑擎天顺手接过,弯唇,然后深深的看着她,“这样好多了,我记忆中的女孩一直都是快乐的。”

向馨的心窒息了一下,心轻易就被这简单的六个字撩拨。

小心翼翼的藏起自己的小情绪,不敢再看他太过温柔的笑容。

“对了,小馨,你下午说是因为另一女孩,才让冥夜在楼下等了一夜,是怎么回事?”黑擎天深邃的黑眸瞥过她的无措,转移话题。

“是我们班新转来了一个女孩,她是第一个对我很友善的女孩,我真的很高兴,可是才短短一天,我就发现她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向馨苦笑。

“是为了冥夜?”黑擎天问道。

“恩。”向馨低下头,心有些难过。

“那个女孩嫉妒你是冥夜唯一接近的人,所以想要让你和冥夜因误解而越走越远?”黑擎天又问,就好像亲眼看到一般,猜的分毫不差。

“黑叔叔,你怎么知道?”向馨惊讶的看着他,眼底闪烁着崇拜。

“比你们多活了十几年,总不能是白活了。”黑擎天淡淡一笑。

“那黑叔叔,你觉得我应该原谅那个女孩吗?”向馨完全依赖的问道。

“她应该对自己负责。”黑擎天没有直接表态,“若她是喜欢小夜的话,她应该是对小夜表达出自己的感情,若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她也就没有资格喜欢了。不论结果如何,至少,该面对自己的心,这样她才有资格说自己喜欢过。否则,累己累人,就……”剩下的话他隐去了。

“黑叔叔,如果连告白的勇气都没有,就没有资格喜欢了吗?”向馨脸色苍白的问道,“即便……即便是为了彼此好呢?”

“这便是自私的借口了。”黑擎天笑笑,“小夜并未结婚,也没有未婚妻或女朋友,没有第三者之说,不敢告白,却暗地里破坏,不过是自私罢了。”

向馨的脸色这才微见好看,但心却已经因黑擎天的话发生了惊天巨变。

连后来黑擎天什么时候走的,她也记不清了,更没有注意到黑擎天临走前眼底一闪而过的高深莫测,一夜左右翻腾,再无睡意。

而另一面墙后,黑冥夜不知道心爱的女孩正为另一个男人而心乱,更不知道,这一夜,命运已经在改变。

秘密篇第二六章预谋

第二天,向馨在一阵悠扬的钢琴声中醒来,如果在平时,她还会觉得悦耳动听,但是昨晚她失眠,刚刚才稍微有些感觉睡下了,却被吵醒,再美妙的琴音也成了魔音。

“臭冥夜,有你这么扰人清梦的吗?”她的眼睛睁开条缝隙,瞥了眼昏暗的光线,然后用枕头捂住耳朵,闭着眼烦躁的低喊。

只是她却忘了,这是黑家主宅,落地窗帘都是特殊的双层面料,将阳光遮得严严,即便是太阳正盛的中午,看起来也像才刚刚天亮的时候。

折腾了一阵,还是挡不住那阵琴音,她无奈的坐起来,抓了抓头发,眯着眼有些郁闷的瞥了眼壁上星月形状的手工艺品时钟,登时呆了,睡意也完全惊醒,猛地从床上跳起,赤着脚直冲到落地窗前。

“刷”地一声,刺眼的光芒直进来,刹那间将整个房间照亮,也如一道晴天霹雳打在她的心上。

完了,完了,真是下午一点四十五了,她旷课了!

她懊悔的抓着头发,几乎想尖叫,可是打内心感到无力。

已经下午了,即便赶到学校,也只能赶上两节课了。

心里想着,也多了几分认命,懒散而沮丧的托着有些晕眩的头走进浴室,将自己洗漱好后,换了套莹黄色的洋装才打开门。

顺着琴音,如幽灵般来到琴房,幽怨的瞅着正坐在那台银色水晶钢琴前的黑冥夜。

今天他穿了一套黑色休闲装,手指就像有生命般轻快的在琴键上起落,优美的旋律从他的指尖流出。明亮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他整个人都包围在一层淡淡的金芒里。

纵使心中幽怨,却没有打断他,不可否认,这样的一幕完美得让她不忍心去破坏。

懒懒的靠在门框上,她看着他弹奏着,形成一幅唯美的画面。

当最后一个音符停止,黑冥夜才轻轻的睁开眼,侧过脸望向她,柔和的俊脸上浮现抹温柔得让人心碎的笑容。

向馨的心竟突然重重地跳了一下,也回过神来,哀怨的看着他,抱怨,“冥夜,你怎么不早叫醒我?还在这里弹钢琴,我们旷课了。”

“我请过假了。”黑冥夜起身,迈着修长的双腿,优雅的走过来,依旧笑得温柔,眼底无奈一闪而逝。

只有这个小傻瓜,无视自己的诱惑。

“这不是请不请假的问题吧?”向馨哭笑不得。

“我病刚好,爸说需要休息。”黑冥夜淡淡的说道,将深沉埋入眼底。

向馨几乎要昏倒,“可是我没有生病啊。”至少该叫醒她啊。

“你昨晚睡得太晚了,即便上课也听不进多少,我教你是一样的。”黑冥夜笑着拍拍她的头,算是解释。

“也对。”向馨听着有道理,突然扑到黑冥夜的身上,重重的亲了下他的颊,“还是冥夜最好了,等会儿你帮我补上哦!”

冥夜教她的东西比老师讲的有趣多了,而且,浅易懂。兀自开心的她却忽视了,自己这个举动有多暧昧。

幽暗得诡异的的东西在黑冥夜闪了一下,快得让向馨来不及捕捉就消失了,“好。”

于是,在黑冥夜的刻意下,向馨第一次逃课了。

因此她不知道,那天在黑冥夜的设计下,整个圣菲尔生都知道黑冥夜是因为慕容颖叶的陷害而病倒,让慕容颖叶几乎遭到了整个学院的报复。

夜渐渐降临,辉煌的灯火点亮了夜城市的繁华。

向馨穿着一身镶嵌着水晶的银色晚礼服坐在加长黑色私家车后座,上身披了件亮灰色的狐狸毛披肩,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将她本就漂亮的脸蛋托得更加耀眼,但此刻她的脸色有些僵硬,拧着眉,斜睨着身边一身笔挺黑色西装的黑冥夜,有些别扭的动了动身子。

“怎么了?”黑冥夜似是终于察觉她的不自在,语气温和的笑问。

“冥夜,我们不过是看场音乐会罢了,有必要这么盛装打扮吗?”向馨立即道,好像憋了很久一样。

黑冥夜闻言,只是静静的别过脸。

“黑冥夜,你在偷笑什么?”向馨不满的将他的脸板过来,果然看见他还来不及掩饰的笑弧。

“呵呵,我只是忘记告诉你了,这场音乐会是在殷夫人的别墅举行。”黑冥夜的模样倒一点也不像是忘记了的。

“什么?那个看见单身男女就立即冲上去给人家相亲的殷夫人?”向馨惊恐的睁大了双眼,谁不知道殷夫人的宴会就等于是“一个人去,两个人回的”相亲宴啊,“冥夜,你竟然设计我!”她怪叫。

殷夫人每次举办的音乐会都十分成功,也是她所喜欢的,可是,在十岁时见识到了殷夫人怎么逼迫,不,是怎么强大的将一对俊男美女凑到一起后,她见到那张狐狸般的笑脸都会觉得发毛,所以这么多年来,就算她再想听殷夫人举办的音乐会,也都强忍着没有去。

想到这里,向馨突然停下纷乱的焦急,危险的眯起眼,打量着身侧的俊美少年,“黑冥夜,你老实给我交代,是不是殷夫人邀请你来相亲,所以你才骗我来当你的挡箭牌?”

她早该想到他不安好心的,就说嘛,怎么这么好心突然请她听音乐会呢?还又是送她礼服,免费美容,原来是不安好心,想要将她弄得漂漂亮亮的去赶死。

“放心吧,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黑冥夜笃定的微笑,却没有反驳她的话。

没错,确实是殷夫人邀请他,不过,她不是他的挡箭牌,只是到了时候将馨儿公开了。

“我就知道。”向馨一脸愤慨和懊悔。

黑冥夜但笑不语,眼底的光色忽明忽暗。

“如果现在落跑还来不来得及?”向馨没注意,喃喃自语。

“你说呢?”耳尖的听到了,黑冥夜笑得更加温柔。

她沮丧的垂下脸,他则露出抹诡异的浅笑。

馨儿,过了今夜,整个上流社会都会知道,你是我黑冥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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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篇第二七章挑衅

香槟云影,年轻的男女们盛装打扮,与金碧辉煌的大厅,形成一副奢华的高雅画面。

只是这份和谐被刚踏进宴会大厅的黑冥夜与向馨打破,引起了一阵骚动。

心打扮的女子们看见黑冥夜时,都流露出爱慕的神色,但望向向馨时,眼神却变得嫉妒而冷冽起来。

在这样的场合携伴出席的意义不言而喻,最受欢迎的温柔王子黑冥夜也要定下来了吗?

向馨因平日和黑冥夜在一起便一直是备受瞩目的焦点,所以面对这么多冰冷的视线,倒也没觉得什么,她比较在意的是等会儿要见到的殷夫人。

希望殷夫人不要注意到他们。她在心里祈祷,但下一秒,她便知道这本是不可能的梦。

因为一名打扮高雅的三十岁贵妇人正幽雅的朝他们走来,满脸的笑容,双眼就像个看到了金子般闪闪发亮,正是宴会的主人,殷夫人,“这不是冥夜吗?我还担心你不会来了呢!不管什么时候,你总是这么帅啊!”

“殷姨说笑了,殷姨送来的请帖,冥夜怎么敢不来呢?”黑冥夜俊美的脸庞上浮着温文尔雅的微笑。

“冥夜越大越会哄人了。”明知黑冥夜只是恭维,但殷夫人还是被他的话哄得娇笑连连,十分开心。

向馨不以为意的撇了下嘴,是油腔滑调吧。

殷夫人也注意到了旁边的向馨,眼前一亮,“冥夜,你可是第一次携伴出席宴会啊,不知这位美丽的小姐是……”

黑冥夜没说话,只是低头,温柔的看着向馨,眼里浓得可以挤出水的深情,暧昧尽在不言中。

周围的怒焰加深,女子们的眼神益发的凶狠起来。

向馨对周遭的危险没有多大的感觉,因为黑冥夜那深情的注视已经让她背脊阵阵发凉,奈何不能反驳,只能狠狠的瞪了眼黑冥夜,而旁边虎视眈眈的灼热视线更是让她全身寒毛都立了起来,想忽视都难,只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硬着头皮对殷夫人道,“殷姨,好久不见了,我是余曼情的女儿,向馨。”

“原来是小馨啊,都这么大了。”殷夫人双眸一亮,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黑冥夜,才拉过向馨的手,继续道,“还记得最后见你的时候你才十岁呢,和你妈咪一起来的,才这么点高,可爱极了。”说着还比了个高度,“可惜你之后都没有来看过殷姨了,让殷姨一直追着曼情问呢。”

向馨干笑,有些被殷夫人那如火的热情吓到了。

“今天你来殷姨真高兴,走走,殷姨领你去认识一些朋友,可都是才貌兼备的青年才俊。”说着,就真要拉着向馨走。

向馨心中阵阵发寒,求救的眼神还未递出去,黑冥夜已经出了声。

“殷姨,你忘了,馨儿是我的舞伴,我可没这么大方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去结识别的男人。”他微笑提醒,将向馨拉回自己身边,“女朋友”三个字更是咬得很重,完全的占有姿态让仍不愿死心的女子们终于碎了一地芳心。

听到他明确的话语,殷夫人眼底闪过丝狡诈,“瞧瞧,我怎么糊涂了,小馨身边都已经有了这么体贴的骑士了,哪还需要什么才俊呢?”

向馨安静的靠在黑冥夜的怀里,僵硬的笑着,不语。

“好了好了,殷姨也不打扰你们年轻人聊了,小馨,玩得开心哦。”殷夫人十分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见状,识趣的交代了两声,便不打扰这对璧人了。

毕竟,小小的撩拨一下就好了,真惹到了那只小狐狸,后果还真不堪设想,呵呵……

“呼,吓死我了。”殷夫人一走,向馨连连呼气,已经吓出一身冷汗。

黑冥夜见状,不由得笑出声,立即惹来不满的瞪视。

“你还笑,都是你啊!”要不是他拿自己当挡箭牌,她需要这么哑巴吃黄连吗?

“好,是我的错,我去拿点吃的过来,当赔礼好不好?”黑冥夜立即收起笑,换上正经之色。

“我和你一起去吧。”向馨一听,忙不迭拉住他,就怕殷夫人见她落单又走过来了。

黑冥夜忍俊,“放心,殷夫人不会卷土重来的。”因为她已经贴上他的私属标签。但最后一句话他没说出来。

虽然向馨不想承认,但冥夜确实能让她的心安定下来,点点头,看着黑冥夜朝长桌走去,正想走到角落去等黑冥夜,却不料,刚转身竟撞上了一个人。

“呀!”一道娇滴滴的低呼在耳边响起,向馨只觉前一凉,这才发现对方手中正端着红酒,两人相撞时,整杯红酒都泼到了自己身上,在她的礼服上染上一大片红色污渍,有些还浸入了衣服里面。

“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突然转身。”娇滴滴的声音软软绵绵的,但话语里却没有一丝的歉意,反而带着幸灾乐祸。

向馨皱着眉抬头,眼前的女孩看起来十分娇柔,一脸泫然欲泣,但眼神却透着傲慢,还有敌意,向馨立即会晤,她是故意的。

可是,她认识她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周围的年轻女子们看着这一幕,脸上都雕着看好戏的冷笑,没有一个人有意上前帮忙。

向馨看着那残留在雪白肌肤上的红色体滑入礼服内,“没关系”三个字梗在喉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她不是个斤斤计较之人,若换作其他的场景,这只是一件很单纯的小事,笑笑便过去了。可是,看着眼前傲慢的女子,众人明显冷笑的眼神变成了尖锐的利刃,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可怜得悲哀,心中升起阵阵寒意。

即便是对不认识的陌生人,看着这样的状况,心中也多少会升起帮助之心,可是,在这样奢华之殿里,包裹在华丽衣裳下的,却只有冷酷,其中还有几个她曾打过照面的熟悉面孔,虽然不曾深交,但也不至于如此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不是吗?

恰时的,一名的服务生送来纸巾,化解了这份尴尬的局面,“小姐,您不要紧吧?需要换衣服吗?”

“谢谢。”向馨接过纸巾,闷声回道,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只是声音却颤抖着,不知是哀是怒。

“小姐,你在怪我吗?”见她不理会自己,对面的女孩委屈的问道,似有些哭音。

拿着纸巾的手倏地收紧,向馨抬起头,将对方眼底的恶意收入眼底,虽然明知是对方故意,但在这样的宴会上,没有人会去问你真相是什么,他们只看眼睛所看到的。

她若是不接受对方的道歉,那么错的人便是她,不需几天,余氏集团的千金是个骄纵成,一点礼仪也不懂的蛮横女子便会传遍整个上流社会,她的妈咪也会成为上流社会的笑柄。

——深深一鞠躬,谢谢piaozhiye送给紫紫的两朵鲜花,也谢谢支持紫紫的所有亲们,真的很开心的说O(∩_∩)O~

秘密篇第二八章最贵礼服

心中纵使再苦涩委屈,她也只能咬牙,强迫自己开口,“我……”

可是,刚开口,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黑冥夜端着一盘食物走了回来,俊脸上挂着优雅而慵懒的温和浅笑。

听到他的声音,向馨突然觉得有种心安的感觉,竟莫名的红了眼眶,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忙眨着眼睛,想将那些即将泪水而出的泪水眨回去。

黑冥夜走到向馨的身边,当视线触及她前的狼藉时,骤然一变,温和的笑容从俊容上渐渐退去,眼底只有刺骨的冰冷。

向馨低着头,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的委屈与狼狈。

“冥夜,真的很对不起,因为这位小姐刚刚突然转身,我没有料想到,一时措手不及,就和这位小姐撞上了。”那个女孩抢先开口,满脸的委屈与无辜,眼底的傲慢化为了柔柔的可怜兮兮,还闪烁着点点泪光,只是话语间明显的透着推脱责任。

“哦?是吗?”黑冥夜没有错过她眼底的爱恋,弯唇,只是那笑没有一丝温度。

这么大的地方,馨儿周围两三米处都没有人,她就偏偏撞上了馨儿?

“是真的,冥夜,而且,我已经向她道歉了,但她还是不理我。”女子本就楚楚可怜的娇态,此时又有些无辜的红了眼眶,更显可怜。

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黑冥夜温和却又冷酷的声音打断,“这位小姐,一句道歉就能免去自己的错误吗?”

还想当着他将矛头指向馨儿?她还真有胆量!

那女孩一听,愣了,周围看戏的人也诧异的望着黑冥夜,后者却不管不顾,继续道,语气冰寒,“何况,你我并不相识,这样亲昵的称呼我,不觉得失礼了吗?”

话落,周围一片窃笑,全是女孩子。

“好丢脸啊!”

“可不是吗?她是自取其辱!”

“要是我,以后都只敢躲在家里了。”

细小的议论声嗡嗡响起,那名女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底开始聚集了泪水,这次是真的眼泪。

她怎么也没想到,冥夜会当众给她难堪,冥夜一直都是风度翩翩的绅士啊。

“我……我不是故意的。”那名女子终于哭了起来。

殷夫人也察觉到这边的不对劲,忙走了过来,“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都围在这里?”

黑冥夜眼底闪过冷嘲,呵,刚才明明就看见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才走出来,真是只老狐狸。

向馨低垂着头一言不发,那名女子委屈的流着泪。

殷夫人接收到黑冥夜的视线,眼底似乎掠过抹狡诈,才走上前打圆场,“这是谁这么不小心,瞧瞧,这么漂亮的礼服就毁了,来来,小馨,先跟殷姨上去换身衣服,穿着湿衣服怎么能舒服呢?”

黑冥夜竟没有反对,“馨儿,你先和殷姨上去换件衣服吧。”

“恩。”向馨点点头,错过了黑冥夜眼底一闪而逝的鸷。

倒是一旁的殷夫人看得明白,扶着向馨的同时,同情的望了眼那边可怜兮兮的大小姐。

她还真将冥夜当成了温文尔雅的绅士了吗?可惜,这小子天使的假面具下,藏的是恶魔的残酷与冷血,不过很少人能看穿他的真面目吧,若非一次偶然经过,看见他对欺负了小馨的人的报复,恐怕她也至今看不透他的伪装。

当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大厅时,黑冥夜才收回视线,漫不经心的扫向那名女子,缓缓的露出抹恶魔的邪笑,“丁小姐,现在,我们继续讨论刚才的事吧!”

敢对恶魔的爱人动手,就要有承担恶魔报复的勇气。

“咦?”那名女子莫名的打了个寒战。

“若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正在与家父合作的正阳企业的总裁女儿,丁小姐吧?”

虽然在国内他还只是高中生,但国外,他却已经拿到了剑桥的双博士学位,所以,早在三年前他已经开始接触自家公司的运转,现在已经足以决断公司的一些重事情策,当然,很少有人知道,因为在黑氏集团,他只是一个带着未来黑氏集团继承人的总裁秘书。

而不巧的是,他又恰好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丁香闻言大喜,没有想到他竟还记得自己,娇羞的点头,竟忘了危险的气息,“是,是的,我是丁香。”

那次,她听说父亲要去黑氏集团谈合作事宜,她知道冥夜是总裁秘书,所以她央求着父亲带她一起去。原来,冥夜还是记得自己的,刚才一定是因为那个女人在,所以冥夜才故意那么说的。

可是,她的幻想下一秒就被毫不留情的打破,“那么,丁小姐,刚才你将红酒泼到我女朋友的身上,你打算怎么办呢?”

丁小姐错愕的抬起头,对上那张爱慕的俊容,竟硬生生的打了个寒战,“什,什么事?”

“我记得去帮馨儿拿吃的时,她周围两三米都是空的,不知转身的时候,丁小姐是怎么就这么巧的出现在馨儿的身后?又这么恰巧的撞到她,将酒泼到了她的身上的呢?”黑冥夜笑呵呵的问道,特意加重了“这么巧”。

“我……”丁小姐眼底闪过慌乱,半响挤不出一句话来。

难道,刚才冥夜都看到了?不可能啊,冥夜明明是背着身的。

黑冥夜笑得优雅,话语却恶毒极了,“刚才丁小姐那么亲密的称呼我,还真容易让人误以为你我之间有什么暧昧关系,才会因嫉妒而拿酒泼馨儿。”

丁小姐瞠大了双眼,看着周围嗤嘲的眼神与议论,低泣起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是吗?”黑冥夜笑呵呵的问道,只是眼神太冷冽,“我想也是,像丁小姐这么有教养的女子,又怎会做出这种低俗的事呢?”只是他的话锋突然一转,慢条斯理的问道,浑身散发着迫人的压力,“不过因为丁小姐的不小心失误,弄脏了我送给女朋友的晚礼服,不知丁小姐打算怎么赔偿呢?”

“我……我赔一件给那位小姐。”丁小姐心有不甘的回道,她从没有想到,温柔的冥夜会对此事如此纠结,就像……变了一个人。

“我黑家原来只是这么容易打发的?”黑冥夜唇间泛起讥讽的冷笑,漫不经心的环视了眼四周的女子,“若有心人事听到了,我女朋友不是每次礼服都要被敬上红酒?”

那些女子莫名的瑟缩了一下,连她们自己也不懂为什么会对那样温淡的眼神产生恐惧的错觉。

“我……”丁香有些忐忑的看着黑冥夜,心中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

“不如这样吧,就请丁小姐回去告诉丁总裁,赔偿就不必了,只不过黑氏集团与正阳集团的就免了。”语气温柔得让人会产生种他喜欢自己的错觉,但说出的话却毒极了。

“什么?”丁小姐大骇于色,脸色苍白的摇着头,恐惧的说道,“冥……不,黑先生,我真的是不小心,请你不要撤除与正阳集团的合作。”

即便是她也知道,与黑氏集团合作是多大的荣幸,不止是金钱上的收获,更重要的是,能被黑氏集团相中为合作对象,就代表黑氏集团认定了他们正阳的实力,若是合作关系接触,父亲一定不会饶了她的。

因为父亲是个重利多过亲情的人,上次之所以同意她跟去,也是因为父亲想利用她勾引冥夜,为正阳带来更大的利益。如果父亲知道,她不仅没有勾引住冥夜,还让父亲公司的合作案失败,父亲一定会将她嫁到君家了,

上次那个男人就曾向父亲透漏对她有意,可是,她本不想嫁给那个男人,因为那个男人不仅满肚肥肠,都已经快六十了,若不是她说有把握勾引冥夜,父亲早就为了利益将她嫁过去了。

“不要?丁小姐认为黑家要不起这个赔偿。”黑冥夜眼神骤然鸷下来。

“不是的。”丁小姐骇惧的直摇头,她哭求,“黑先生,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求您不要解除与正阳的合作关系。”

即便无法得到冥夜的心,她也不要嫁给那个又胖又丑的老男人。

黑冥夜却冷冷的推开她,俯视着她布满泪痕的脸,很慢很慢的宣布,“丁小姐会错意了,是凡属与黑氏合作的公司,我都不希望与正阳有所牵扯。”

此话刚落,周围一片抽泣声传来,国内的大企业不是与黑氏集团有过合作关系,就是欲巴结黑氏集团,黑冥夜说了这句话,不就等于要封杀了正阳集团,让正阳集团只能倒闭了吗?毕竟,谁敢与黑氏集团作对?

用一个百亿的大公司,赔偿一件晚礼服,好残酷的男人!

秘密篇第二九章计划之内

丁小姐“咚”地一声,狼狈的跌倒在地,吓得差点晕厥过去,然后涕泪错横的抱着黑冥夜的腿,“黑先生,求您原谅我这一次,是我不懂事,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正阳集团吧。”

如果正阳毁了,父亲会杀了她的。

“敢动我黑家的人,就要有勇气承受黑家的报复。”黑冥夜残虐一笑,甩开她贴在自己腿上的身子,带着邪恶的笑容环视一眼目瞪口呆的众人。

众人惊骇的倒退一步,被他周身散发的黑暗气息吓到。

“失礼了。”黑冥夜恢复温文的笑容,朝众人点点头,优雅有礼得像个绅士。

可是这样的笑容只是让众人觉得骇惧,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谁说黑冥夜是天使?他本就是最恐怖的恶魔!

“对了。”黑冥夜像是想到什么,回头,露出抹俊雅的笑容,“馨儿生善良,若是知道这件事的话,我会觉得困扰的,相信丁小姐也不会希望我为难的,对吗?”言下之意,换言之,她敢将此事说出去,就是与他黑冥夜作对。

被看穿心思的丁香本就如纸般苍白的脸色已经一片死灰,已经恐惧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冥夜明明笑得那样温和,语气也那样轻柔,为什么却能将她推至地狱。

“相信大家也应该不会让我为难,对吧?”黑冥夜环视着众人,笑意更深。

“那……那是自然。”正对面被黑冥夜的眼睛直盯上的男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其他人则是连连点头,说不出是被他的两重面孔惊到,还是被他的残酷骇到。

达到目的,黑冥夜这才真正满意的收回视线。

呵,这个意外是他预料中的事,为的不过是在所有人面前明确馨儿的身份,也是一个警告,他黑冥夜的女人没人能动。

只是黑冥夜却没有发现,远处的角落,一道白色的身影靠着银色的柱,正莫测高深的看着他,唇边勾着浅淡的笑意,竟是昨日的年轻校医。

而可怜的丁总裁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守了几十年的基业,就因一杯红酒而毁于一旦。

二楼,向馨正从试衣间走了出来,换上了一条酒红色的丝绸晚礼服。一反刚才的静雅,高贵迷人的礼服完全衬托出向馨完美的身段,带着一股从未展现过的妩媚,但又不失典雅、庄重。

殷夫人满意极了,赞不绝口的说道,“真是太漂亮了,我就知道小馨你很适合这件晚礼服,看看,多漂亮。”

“额,谢谢殷姨。”对于殷夫人毫不掩饰的赞美,向馨有些害羞,也有些开心。

殷夫人显得十分开心,越看越满意,“说来也真是巧,这件礼服是昨天和我身上这件一起送来的,不过比较适合你们年轻女孩穿,只是当时看着太喜欢,就留了下来,想不到今天就让你穿上了,这就是你和它的缘分啊!”

向馨轻笑,和衣服有缘吗?

“来,将头发放下来,这件礼服将头发放下来更漂亮。”殷夫人走上前,边说边拿下她发上的簪子,将她卷长的头发垂放在前,又从桌上拿出一个水晶发夹别在她的发上。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殷夫人一合掌,笑不拢嘴,就像看着自己心打扮的心爱洋娃娃。

“谢谢殷姨。”向馨的语气自然多了,心中充满了感激,也有些惭愧。

虽然殷夫人热情了些,却是今夜唯一真心的对她好的人,而且,殷夫人身为宴会的主人,却为了她丢下整个大厅的客人,让她觉得好愧疚。

“这有什么好谢的?”殷夫人一眼看出她的心思,笑着拉住她的手。

冥夜费尽心思保护了这么多年的女孩果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只是,在过度保护她的同时,冥夜那孩子也让小馨失去了不少,譬如,朋友。

不知冥夜察觉到了小馨眼底的落寞没,还是那只小狐狸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让小馨的整个世界都只有他?若真是这样,冥夜的占有欲就真不是普通的强了。只是,那样强烈的占有欲与感情,小馨能承受得住吗?

想到这里,殷夫人不禁有些担忧了,不知为何,她有种不安感,总觉得这两个孩子的结局,会不尽人意。

摇摇头,甩去脑海中莫名的念头,真是的,她在乱想什么,人家从小青梅竹马,冥夜即便伤害全世界的人,也不会忍心伤了小馨这孩子的,应该她想太多了。

到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说服自己。

向馨不知道殷夫人的心思,只是怕一直占用了她的时间,造成她的困扰,小心翼翼的问道,“殷姨,我们下去吧。”

殷夫人忍不住她单纯的小脸,看了看时间,心中则揣测着。

冥夜应该处理得差不多了吧,现在下去应该没问题了。

想着,脸上立即堆起满满的笑容,“走走走,我们下楼去。”现在,她是迫不及待的要看冥夜惊艳的表情了。

秘密篇第三十章尴尬

黑冥夜也没有让殷夫人失望,当看到再次出现的向馨时,脸上第一次出现呆愣的神色,素来深沉的黑眸也不禁有些闪神。

大厅里的其他宾客也都望了过来,有惊艳,有好奇,有探究,也有嫉妒与怨恨,但更多的还是畏惧与像是见到麻烦的退拒。

当然,那位丁香小姐早已匆忙离去,因为她知道,即便自己留着不走,除了更多的讥嘲与冷讽,什么也得不到。

殷夫人看着众人的反应,十分满意,但让她更得意的是黑冥夜的失神。

哈哈,他黑冥夜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而突然成为众人焦点的向馨则有些不自在,看着底下的衣影有些眼花缭乱,虽然参加宴会的次数不少,但她一直习惯当众人中平凡的一员,而像今天这样,成为全场的焦点,只是让她惊出一身冷汗。求助的望向身边的殷夫人,却见她正一脸骄傲的看着下面,那表情就好像以她为荣一样,让她看了不禁有些汗颜。

下意识的在下面寻找着熟悉的面孔,没有让她失望的是,即便是在这么多富家子弟里,黑冥夜仍是最特别的那个,所以,向馨一眼便看见了他,对他露出抹浅笑,也松了口气。

殷夫人一双明的利眼将向馨的举动收入眼里,眼底笑意更深。

黑冥夜已经恢复正常,将刚为向馨夹了食物的盘子随意交到服务生手上,挂着天使般温柔而干净的笑容走向向馨,然后半弯下腰,朝她伸出手,低沉的声音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馨儿公主,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跳舞吗?”

一片有些激动的吸气声此起彼落,女孩们的脸上都交融着嫉妒与羡慕,还有激动,如果,被邀请的那个人是自己,该有多好?

向馨没想到他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本就有些无错她只觉得更加尴尬了。

“那是当然,呵呵……”向馨还来不及回答,身边的殷夫人已经咯咯的笑了起来,将向馨的手交放到黑冥夜的手上。

被这么一话,向馨倒觉得想笑了,人也没那么紧张了,跟着黑冥夜走入中间,音乐在殷夫人的手势下响起,两人在大厅的中央跳起舞来。

这样带着妩媚之色的她与黑冥夜亲密的站在一起,看起来更加相配,俨然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那些黑冥夜的爱慕者既羡慕又嫉妒的看着瞬间成为全场最亮眼的向馨,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刚才黑冥夜那绝情到残酷的手段让她们仍心有余悸。

男子们看着向馨的眼神就复杂多了,有的是好奇,有的是探究,也的是轻浮,但那种女孩在他们的定义却是相同,就是祸水,除非谁有自信能承认得住黑冥夜的报复,否则是不敢轻易去沾的,因为在他们的心中,女人就如同体面的衣装,谁有能力,谁就能穿上最体面的那件。

而主人公却不知旁人的想法,向馨小声的说道,“冥夜,我觉得这样好别扭啊!”

不知是因为今晚发生了太多事,还是鼻息间都充斥着冥夜滚烫的气息,她第一次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会吗?”黑冥夜笑得轻松自在,没有一丝的别扭,只是瞳眸更加深沉了几分。

这让向馨有些不高兴了,好像紧张的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她扬起脸,说道,“对啊,你不要抱着么紧好不好?我快不能呼吸了。”

黑冥夜似乎看透她倔强下的羞涩,笑得更加温柔,眼底还多了点点耀眼的光亮。

馨儿,你可是已经开窍了?

“讨厌,不要笑了。”那笑容炫目得让向馨有些失神,不甘的靠近他耳旁小声警告,只是没想到,这个动作却让自己的不小心碰到了他坚硬的膛。

两人如遭点击般,都颤了一下。

向馨浑身僵硬如石,无法动弹,身子像是被煮熟了一样,滚烫了起来,颤栗的瞳眸瞪视着黑冥夜的脖子,是不敢置信的慌乱。

黑冥夜的眼中也闪过抹同样的震撼,眼神更暗了,虽然隔着布料,却清楚的感觉到了那酥软的触感,心轻轻的加快了跳动。

“馨儿……”开口,低沉的声音不自觉的出现几分沙哑。

而向馨这才如梦惊醒般,猛地推开黑冥夜,弹退好几步,惊慌失措的大眼对上黑冥夜深谙的瞳眸,又匆忙移开,“我……我先去化妆室整理下。”大脑一片空白,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乱的说完,在黑冥夜还来不及开口前,就已经慌张的逃离了现场。

看着仓惶离去的背影,黑冥夜先是愣了愣,然后隐隐的弯起了唇角。

秘密篇第三一章意识

向馨看着化妆镜里的自己,大口的呼吸着,脸像充血般涨得通红,双眸轻轻的颤栗着,神色狼狈而慌乱。

天啊,刚才竟然……

怎么会发生这种意外?她扶着头,懊悔的低吟,越想越乱,恨不得立即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

等会儿她要怎么面对冥夜啊?尤其刚才她本就是落荒而逃,冥夜会怎么想?如果当时能当做什么没发生还好些,可是她下意识的逃跑,冥夜肯定会觉得有什么的,呜,好想就这样消失算了!

她痛苦的想着,不由得蹲下身子,该怎么办?她不敢出去了,怕看到冥夜同样尴尬的表情。

向馨烦乱的想着,一会儿起来,一会儿蹲下,一会儿两头打转,就是消停不下来,直到“咔嚓”的开声响起,才打断了她的苦恼。

两名穿着紫色和黑色礼服的女子走了进来,面色绯红的相互笑着,似乎有些激动和兴奋,只是当两人看到向馨时,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对望一眼,眼底似乎闪过丝了然,然后神情也冷淡下来。

向馨向两人点点头,挤出抹友好的笑容,虽然并不熟悉,但碰到了,礼貌的微笑也是需要的。

只是那两名女子显然不领取,冷嘲的看了她一眼,各自走进卫生间。

尴尬的笑容僵在脸上,向馨看了看关上的门,犹豫了一下,踏步走了出去,因为她怕她们出来时又撞上会更尴尬。

等会儿去阳台吧,那儿幽静,应该可以躲一会儿。

她思忖着,却没想到刚走出洗手间,竟看到黑冥夜靠不远处的墙上。

“冥夜,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脱口而出,有些明白为什么刚刚进来的两个女孩一脸激动了。

“我在等你啊。”黑冥夜直起身子,笑容无异,似乎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我自己也能找回去的。”向馨干笑着,第一次觉得和冥夜说话是一种尴尬。

“我们不回宴会厅了。”黑冥夜却道,眼中盈着笑意。

“咦?”向馨惊诧抬头,总算看向他。

“我和殷夫人说过了,我们明天还有课,所以先离开。”黑冥夜温润的解释,今晚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们已经没必要继续留下来。

“终于可以回去了,我一直很紧张呢!”向馨僵硬的笑着,眼睛又飘开了。

黑冥夜察觉到了她的异样,黑沉的眸子里闪过丝什么,但什么也没说,伸出手去牵她,“我们走吧。”

向馨却像是受惊般,反的倒退一步,避开了他的碰触。

黑冥夜眯了下眼,手僵硬在半空。

“对……对不起,我……”向馨也被自己的举动惊到了,略带惊慌的抬起头,想解释,竟找不到话。

“看来你还真是紧张。”黑冥夜心中波涛汹涌,面上却不动声色,收回手,温柔的替她圆话,“回去吧,继续呆在殷夫人的宴会上,我怕你会变得神经兮兮。”

“是啊。”向馨勉强笑笑,心中却不由得责怪自己,觉得自己像是闹别扭的小孩。

黑冥夜不再说什么,走在前面,只是转身的刹那,眼瞳已完全转为墨黑,深切得让人惊心。

向馨自然没发现,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跟上,只是表情也变得复杂。

她真的很谢谢冥夜的细心与体贴,他总是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并那样自然的成全她,这大概也是这么多年来,她越来越依赖他的原因吧!只是,被刻意忽视的问题也只能是被忽略,不可能消失不见,今夜的尴尬让她意识到,她和冥夜已经长大了,已经不能像小时候那样肆无忌惮了。

当黑冥夜回到家中时,意外看见黑擎天竟还在大厅看报,心中微感诧异,却没有表现出来,闲淡的喊了声“爸”。

“玩得开心吗?”黑擎天侧过头,当看见只有黑冥夜一个人回来时,眼神闪了一下。

“还不错。”黑冥夜懒懒的坐进他旁边的沙发里,回得不怎么上心,神色隐隐透着些疲惫。

“你看起来很累。”黑擎天打量了他一会儿,徐徐道。

“恩,发生了点事。”黑冥夜避重就轻的说道。

“是和正阳集团的千金发生了不愉快的事?”黑擎天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就像话家常那般轻松。

“丁总裁来过电话了?”黑冥夜突然有了兴致,似笑非笑的弯唇,没有说他的疲惫是因向馨的逃避态度。

“丁总裁来电说,丁小姐因为年轻不懂事,得罪了你,你扬言要断了与正阳的合作,还要封杀正阳。”黑擎天漫不经心的叠起报,望进那双与他相似的黑瞳里,道。

“没错。”黑冥夜泰然点头,继而挑了挑眉,“爸,你该不会扯了你儿子的后退吧?”虽是玩笑,却带着几分认真。

“这件事与小馨有关?”黑擎天扬了扬唇角,不答反问,语气听不出真实情绪。

“爸,为什么这么问?”黑冥夜神色微正,揣测着他这么问的用意。

“怎么?连爸都防上了?”黑擎天笑意不明的说道,看不出是怒是喜。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馨儿单纯,并不知道这件事,我不希望你误会了馨儿。”黑冥夜收起心思,神色却认真。

他不想让爸认为馨儿是会扰乱他儿子判断能力的祸水,毕竟,以后馨儿是要做爸的儿媳妇的。

“小馨也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点是非爸还分辨得出。”黑擎天看穿他的心思,撩起弯慵懒的弧度。

黑冥夜放下心,“那么爸的意思是……”

“你是黑氏集团的接班人,若连一个区区合作案都做不了主,你日后如何在公司、在商场立威?”黑擎天笑了起来,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黑冥夜唇瓣浮起抹魅惑的弧度,“谢谢爸。”眼里闪烁着嗜血的兴奋光芒。

只是,报复的兴奋让他忽视了黑擎天嘴角致命的信息,那意味深长的笑弧也直接导致了他后面的兵败如山倒。

秘密篇第三二章司徒羽

第二天,向馨与黑冥夜回校,竟差点引发暴乱,学生们远远的看见那辆黄色的跑车,就蜂拥而上,将校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冥夜学长,听说你病了,高烧四十二度,已经不要紧了吗?”

“冥夜,如果病还没有好的话,就在家里休息吧。”

“冥夜,这是我请家庭医生开的最好的感冒药与退烧药,请你一定要收下!”

一张张脸争先恐后的挤入视线,向馨眼前一片凌乱,缩着身子往里面躲,却还是却挤上前的学生时不时撞着了头或脸。

看着频频不适皱眉的向馨,黑冥夜眯起眼,按下一个按钮,收起的车顶渐渐从后面向前伸张开,直到将杂音隔绝在外。

“冥夜,怎么办?”向馨这才能坐正身子,看着挡风玻璃外拥挤的头,心有余悸的拍拍脯。

看这势头,恐怕很难进校门了。

“你坐在车里不要动,我出去疏通人群。”黑冥夜交代道,作势要下车。

“不行,你身体才刚复原,要是被撞到怎么办?我们还是打电话,通知校园警卫过来吧!”向馨急忙按住他的手,出声阻止。

开什么玩笑,不要说冥夜身体才刚好,就算是平时,就车外这样人山人海的拥挤,冥夜出去还不被吞没?

向馨没有察觉,从昨晚的尴尬后就一直避着黑冥夜接触的自己,下意识的接近了他。

“放心,不会有事的。”但黑冥夜注意到了,看了眼被她抓住的手臂,眼底浮现笑意,语气十分笃定。

“可是……”

“相信我!”依旧轻柔的话语里却多了份不容置疑。

向馨皱着眉心看着他自信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只能咽了回去,“那你小心一点。”缓缓的移开了手。

“恩。”黑冥夜笑着点头,打开车门,走下去。

向馨紧张的看着黑冥夜,双手交握在前。

好在那群女生都很合作,看见黑冥夜出来,虽然激动极了,却都十分配合的退开一到两米的距离。

“冥夜学长,我听说……”离得最近的一名女生羞红着脸,腼腆的开口,但话才开了个头,就被打断。

“很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已经没事了,作为圣菲尔的学生会长,若不能让校园保持安静,反而引起动乱,会造成我与学生会的困扰,也会让人质疑我这个学生会长是否合格,所以,请各位同学现在退开,然后进自己的教室,好吗?”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只是眼神却是冰冷的,带着迫人的压力。

哄闹的校园口立即沉寂了下来,因为她们都知道,这是黑冥夜爆发前的征兆。

所以,当黑冥夜弯身坐回车内时,向馨显得十分诧异,不确定的看着退散的人群,“这么快就好了吗?”

“学生会长的特权偶尔也是可以拿来用用的。”黑冥夜促狭的朝她眨眨眼。

向馨领悟,笑着锤了他一下,继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尴尬的收回手,正襟危坐,晶亮的美目无意识的乱瞟着。

黑冥夜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收敛,眸底掠过道高深莫测的思量。

自从冥夜爆发怒火过了几天,所以当两人踏进教室时,再次被热情的女生们团团包围住了。

而向馨则带着点点报复的小高兴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只是转身的刹那,下意识的看了眼慕容颖叶的位置,竟是空的,愣了下。

虽然上次说了无法原谅她,心中却又不由得为她担心起来,难道时出了什么事吗?

“怎么了?”黑冥夜的声音近在耳畔,向馨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脱离包围圈,回到座位上。

“没事。”有些莫名心虚的避开他的眼睛,她飞快答道,正襟危坐,又恢复了先前的谨慎姿态。

黑冥夜不语,脸上再次浮现抹高深莫测的思量。

中午,高等部食堂

向馨正坐在餐桌上等着黑冥夜,单手撑着下颚,神游。

今天颖叶没有来上课,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是因为她没有达成她父亲的要求吗?或许,她不该那样责怪颖叶吧,毕竟,她也是身不由己。

突然,一道轻快又熟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你好啊,向学妹,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向馨惊讶抬头,却见一名短发的漂亮女生端着午餐站在她前面,笑吟吟的望着她。

“啊,不介意,请坐。”愣了一下,向馨才反应过来,忙站起身,也认出了对方的身边,“你是学生会的干事,司马学姐!”

因为一直跟着冥夜进出学生会,所以,学生会的六位干事她都记得很清楚,而且,眼前的司马羽是学生会唯一的女孩子。

“很高兴你记得我。”司马羽调皮的挑挑眉,大方的坐下,清澈的漂亮双眼里透着几分狡黠,还有活泼,“当然,如果你能不司马学姐司马学姐的叫我,直接叫我羽的话,我会更高兴。”

向馨也跟着坐下来,被她真挚而活泼的话语打动,只是司马羽毕竟高她两个学年,直接称呼名字太不礼貌,于是道,“我叫你羽学姐吧。”

事实上,她是十分敬重这位漂亮又活泼的学姐的,因为学姐和冥夜一样,是个全能天才,格又好,待人都很亲切,一直稳居最受欢迎女孩子的榜首。

“恩,好吧。”司马羽勉强接受,一脸兴味的问道,“对了,冥夜呢?怎么没看见他?”

“冥夜去点拿午餐了。”向馨像个乖宝宝,正襟答道,“学姐,你来高等部是找冥夜的吗?”

司马羽摆摆手,道,“不是,我来找你的。”

“找我?”向馨怔忪。

虽然在学生会碰过几次面,羽学姐也总是亲切的和她打着招呼,但她们并没有深聊过,最多只能勉强称得上是点头之交。为什么学姐会说是专程来找她的?

“其实我是听说,你前两天被有心人钻了空子,所以过来看看。”司马羽笑眯眯的解释。

“谢谢羽学姐的关心。”向馨感激的看着她,受宠若惊。

“你不用谢我,是冥夜说你没有女朋友,拜托我可以抽空来陪陪你,也顺便开导开导你,让你开心些。”司马羽眸光轻转,笑眯眯的说道。

向馨微微张了张嘴,心中交错的感动与感激无法用言语形容。

冥夜总是这样,太温柔也太善良,善良到即便受伤的是他,首先想到的却还是她的感受。而她,竟曾为了颖叶而伤害了他。

脑海中再次想起那天清晨的争执,她不禁问自己,在她心中真正在乎的是这段友情,还是对冥夜的依赖?

“是不是觉得愧疚,认为自己亏欠了冥夜?”司马羽像是看穿她的心思,笑问。

向馨有些讶异,脸色白了几分,有种最丑陋的一面被摊开在人前的难堪。

“不用这么紧张,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司马羽笑道,“我只是想以学姐的身份告诉你几句话,没有谁的人生是完美无暇的,你也不需要觉得亏欠什么,冥夜若不想保护你,你也无法欠他,正所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是,你要记住现在这份心情,知道吗?”她意味深长的说道,眼神温和。

记住现在的这份心情?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就是感恩的心,虽然不是要你觉得愧疚,但你心中要有个底。不需要看得太远,只要珍惜现在所拥有的,就是幸福的。”见向馨仍是似懂非懂,便拿自己当起了例子,“譬如说我吧,你看我天天都很开心,周围又有许多朋友围绕,功课又好,还进入了学生会,是不是觉得我很幸福,很让人羡慕?”话语里没有得意,只有淡淡的平静。

“恩。”向馨不解她这么问的目的,但率直的点了点头。

羽学姐确实是她最羡慕的人,家世虽然不是学生会中最好的,但她的才能与社交能力却是有目共睹的,就如同第二个冥夜,生来便聚集了一身的光环。

“可是,我却羡慕你。”司马羽不以为意一笑,然后定定的看着她道,脸上没有一丝玩笑的味道。

秘密篇第三三章姐姐

每个女孩都有爱情梦,但不是每个女孩都能像向馨这样幸运,有一个那样深爱她的男人用尽一切为她遮风避雨。

“羽学姐,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向馨吃惊不小,像她这么平凡的女孩子,羽学姐竟说羡慕她?

“小馨,你觉得自己最大的财富是什么?”司徒羽单手支着下颚,不答反问。

“我?”向馨一阵苦笑,“我有吗?”不论是亲情还是友情,她都没有。

司徒羽微蹙眉心,“一个不为任何条件,只因为你是你所以守护着你的朋友,难道不是财富吗?”

纵使再神经大条,向馨也能看出她眼底的不赞同,低垂下眼,是为冥夜泛起的疼。

是啊,她为什么总是忘记冥夜呢?

“站在我这个位置,看的人与事太多,看着别人的故事,总会想,为什么她们总不懂得珍惜自己拥有的呢?后来想想,也不能怪别人,因为珍惜两个字说起来简单,但真正做起来却十分艰难。”没有理会向馨的沉默,司徒羽继续说,像是自言自语,只是嗓音里多了几缕淡淡忧伤的声音。

向馨惊讶的抬头,震惊于她脸上散发出的寂寞与无奈,就听她又问道,“小馨,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你是选择拥有冥夜,却没有朋友,还是失去冥夜,却拥有我这样的生活?”

迎视着那双洞察的双眼,向馨竟无法回答。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假设,孤寂的生活可以改变?但如果身边没有了冥夜,她能安然接受吗?

她惶然了,一个是追求了十八年的梦想,一个是守护了自己十八年的天使,她会选择哪一个?

“不过小馨,有些事你必须知道,外表的风光并不代表真正的风光。”看着她茫然的表情,司马羽半眯起眼,看似慵懒的说道,“就说我吧,身边围绕了许多的朋友和追求者,可是,整个圣菲尔竟找不到一个可以让我完全依靠的人。他们都是怀着某种目的与期望接近我,他们的眼中,看到的不是司徒羽,而是司马羽这个身份和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向馨不敢置信的盯着司徒羽,后者倒显得十分淡然,“难以置信吗?但是身在这样的环境里,就是这样,谁也逃过利益的纠纷。”

唯独她向馨能够独善其身,因为有人花了心思在保全她的天真。

“羽学姐,你今天来和我说这些话,是冥夜的意思吗?”向馨犹豫了一下,咬唇问道。

“冥夜希望我能帮你走出慕容颖叶的霾,只是我看你似乎对冥夜的存在很忽视,才说了多余的话,希望你别介意。”司徒羽的眼神变得冷漠起来。

“羽学姐,你误会了,我不是责怪冥夜,或是怀疑冥夜什么,只是觉得对他的细致很愧疚。”向馨立即明白她误会了,苦笑解释,“其实你刚说的,我都明白的。”说着,望了眼远处修长的身影,神色黯然了几分,“或许你说的没有错,可是,一直孤独走过来的感觉你不会明白。”

“当初潮来时,没有人陪你一起分享你羞涩的成长过程,当妈咪一直不在身边时,只能一个人度过的夜晚,当走进女生更衣室,看着别人欢喜的讨论着自己的新内衣,自己又长胖了时,你却只能像个局外人站在一旁看着,那种孤寂,你没有经历过,永远不会明白的,就像是一个人走在没有灯光的黑夜里。”

“我甚至会忍不住问自己,是不是因为我真的不讨人喜欢,所以妈咪不抱我,不对我笑,所以女孩们排斥我,就好像我是异类,心会痛。每次看着冥夜对我温柔笑着的时候,我也想,只要有冥夜就够了,他总是像天使一样的呵护着我,甚至比妈咪还要关心我。可是,有些感情,有些东西真的不是冥夜可以填补的,就像,我不可能和冥夜分享我的初潮。”

司马羽的表情渐渐软化,心中不免有些同情。

可怜的孩子,她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她之所以身边没有一个朋友,就是她心中温柔的守护天使一手策划的吧?那个男人的占有确实欲强烈得恐怖,甚至连女人都不允许占有她的半分注意,这次,若不是发生了慕容颖叶的事情,恐怕,他也不会请她来刻意接近向馨吧。

叹了口气,她扬起兴味的笑,“你想要朋友的想法并没有错,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你的生活,但你说的寂寞我明白,不管是少了一个人,还是很多人,心中寂寞的感受都是一样的。这样吧,虽然我比你虚长两岁,不过你不介意的话,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说说,没事的时候,也可以找我逛逛街、听听音乐会,我听说冥夜说你很喜欢听音乐会。”

“羽学姐?”向馨惊喜的睁大眼,声音略微激动,“你是说……”

“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司马羽她的头,绽出微笑,真是个可爱又单纯的孩子。

只是手才刚放到她的头上,就感觉一道尖锐如利剑的视线来,讪讪的收回了手,心中却嘀咕。

有必要这么瞪着她吗,不就是一下头。

向馨毫无所觉,兴高采烈的看着司马羽,“那我以后叫你羽姐姐好不好?”

“好。”司马羽眼角瞥着那抹黑影,贼笑点头。

“什么事这么开心。”下一秒,一个致的盘子放在了向馨的桌前,黑冥夜笑着入两人之间。

“没什么,只是刚刚趁你不在的时候,我认了小馨做妹妹。”司马羽回以格外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狡诈与得意。

也就是说,冥夜要想和小馨在一起,就必须得叫她一声姐,哈哈……

向馨不知司马羽的如意算盘,开心的附和,“冥夜,羽学姐人很和善,所以,我认了她做姐姐。”

黑冥夜却看得透彻,嘴角疑是抽搐了一下,“那很好啊。”勉强挤出抹优雅的笑容,在向馨的旁边坐下,在她没有发现的时候,向司马羽投去警告的眼神。

司马羽装作没看见,一脸无辜的和向馨话家常,心中得意万分。

黑冥夜的脸色果然沉了几分,但碍于向馨在场,什么也没有说。

——深深一鞠躬,真的非常感谢春天的夏天与lily870621赠送的四朵鲜花,紫紫会加油的O(∩_∩)O~

秘密篇第三四章真正渴望

整个午餐时间,司马羽和向馨越聊越欢,一副相见恨晚的姿态,让在旁的黑冥夜完全不上一句话。

虽然脸上始终极具风度的保持着微笑,但细看就会发现,他看司马羽的眼神越来越冷。

他后悔了,这个女人本是祸害,他竟还将馨儿送到她面前。

只是,当司马羽离开后,向馨的话又让他那瞬间的悔意消失殆尽。

“我知道羽姐姐是你拜托她过来陪我的,真的很谢谢你,冥夜,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向馨认真的看着黑冥夜说道,眼中流窜的彩光让她看起来格外的美丽、耀眼。

“你开心就好了,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为别人难过的样子了,司马学姐人不错,你和她交往我也会安心些。”黑冥夜宠溺笑笑,敛眸不让她发现自己眼中的深沉。

既然馨儿要一个朋友势在必行,与其让她被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接近,利用,倒不如让他能掌控的人陪着她,也看住她。

何况,馨儿,你以为我会让你有逃避我的机会吗?

“谢谢你,冥夜。”向馨用力的抱了他一下,满怀感激的她,已经忘记了先前的尴尬。

黑冥夜心中一阵荡漾,或许,让司徒羽在馨儿身边的这步棋,走对了。

只是,若当时的他知道,让司马叶走近向馨竟成了不久后的将来,让他与向馨走上绝路的直接因素,他又是否还会做出这个决定呢?

如果说意外得到一个姐姐是幸运的话,那么应该还在出差的余曼情却出现在家中,无疑是一大惊喜。

“妈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还有一天吗?”向馨本就愉悦的心情更加飞扬起来,欣喜的问道。

而更让她不敢置信的是,总是淡漠对她的余曼情竟变得那样慈爱,“恩,这次合作比预期的要快,所以提早回来了。”这是她第一次对向馨解说工作上的事,但更让向馨受宠若惊的,却是她淡然的脸上浮现的那抹温柔笑意。

向馨内心激动而澎湃,所有的喜悦都比不上余曼情一个慈爱的笑容,双眼熠熠发光,“太好了,恭喜妈咪。”

余曼情她的笑脸,“妈咪要谢谢你。”

昨天商谈还有心抬价的合作伙伴,今天却突然爽快的签下合同,直到签完合同,对方热切的攀谈着,她才知道,原来在昨夜,女儿在殷夫人的宴会上大出风头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商界,自己不过是沾了女儿的光彩。

虽然一开始自己并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昨天晚上,冥夜等于是正式向整个上流社会宣布了黑家与向家的婚事,与黑氏集团成为亲家,对向氏集团的助益绝不是一两千万可以计算的。

“咦?”妈咪在说什么?谢她?为什么?

“傻女儿,明天晚上请冥夜来家里一起吃晚饭吧,妈咪很久没和冥夜一起吃饭了!”余曼情摇摇头。

她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太单纯了点,冥夜都已经表现得如此明白,她竟还不懂他的心,那么,只好由她这个做母亲的,给他们多制造点相处的机会了。

“恩。”向馨绽开一个炫人的笑靥,虽然不太明白妈咪的话,但妈咪的笑容她却明白,这么多年来,妈咪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她,带着她在梦中曾见过的最温柔的笑容。

所以,她忙不迭点头,就怕自己会一个不慎破坏了此时的美好。

“对了,时间比较多,妈咪带了份礼物给你,放在你房间里了,去看看喜不喜欢。”余曼情拍拍她的头,又道。

“谢谢妈咪!”心中涌起热流,向馨微红了眼眶,用力的抱住余曼情,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看着女儿激动的神情,余曼情才恍然,原来自己忽视了女儿这么久。

其实,这么多年她之所以如此费心公司,也只是为了想给女儿最好的生活,因为她不能给她一个父亲,所以她希望能用富裕的生活填补那份欠缺,却不想,她却在一步步的达到更高的地方时,也忘了初衷,冷落了自己的女儿。

这一刻,她庆幸着自己临时决定送女儿礼物的心。

这样想着,神情也更加柔和了,“上去看看礼物吧,等会儿妈咪陪你吃晚饭。”

向馨难以置信,就像在做梦一样,“真的吗?妈咪,今天晚上不用应酬吗?”

“什么事比得上我的女儿呢?”余曼情既骄傲又慈爱的说道。

向馨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在眼泪要掉下来前忙道,“那我上去看礼物了。”说吧,迫不及待的往楼上跑去。

看着向馨高兴的背影,吴嫂也很欣慰。

太好了,小姐和夫人能够像这样融洽相处真好,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小姐打心底的快乐与满足。虽然不怎么了解夫人突然的变化,但她知道,这一切必定与黑少爷脱不了关系,只希望小姐也能早些懂得黑少爷的怜惜与感情才好。

回到房间,向馨第一眼就看到了摆在床上的浅绿色娃娃,那是这个季度最新出的限量版贝比娃娃,虽然颜色并不是她喜欢的,但这是妈咪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所以,她爱不释手的抱在怀里,心快乐得无以形容。

那天,是向馨最幸福的一天,多了一位直爽的姐姐,对自己淡漠已久的妈咪也终于注意到她了。

因此,直到躺在床上,幻如凝仍不能从那份喜悦中走出,躲在被子里偷笑了一阵,又耐不住那份兴奋,坐起来。

“你知道吗,妈咪今天好温柔哦!她不仅对我笑了,还陪我一起吃饭,和我说了很多很多话哦!”她拨弄着小贝比的嘴,满心激动而又向往的说道,“如果妈咪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对了,妈咪说明天请冥夜来家里吃晚饭,那么黑叔叔呢?她该亲自去向黑叔叔说明一声吗?

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兴奋也减少了几分。

现在的她还不敢面对黑叔叔,因为,只要面对黑叔叔,她就会涌起从未有过的心绪与内疚。

以前,她一直以为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要说出来,因为有时候,喜欢也会造成别人的困扰,就像她对黑叔叔的喜欢。两个人相差了太多,不仅是年龄,还是两家的关系,和整个社会的舆论。

可是,现在她却不确定了,甚至觉得刻意隐瞒是对黑叔叔的不公,让她觉得,自己欠了黑叔叔一份坦白,所以,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突然间,她有些想要了解冥夜母亲的冲动,这是十几年来第一次有这样的冲动。其实,她没有见过冥夜的母亲,只听说,那是一位非常美丽的世界名媛,集温柔、美丽、高贵于一身,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女子。但她一直不明白,这样的女子为什么会在生下冥夜后,突然失踪了呢?

那时候,她没有问为什么,不仅因为这是心照不宣的秘密,也因为,她不想去想那个完美的女子,她怕,自己会自卑。

只是现在想来,难道,真的是像谣言所说,黑夫人是因为爱上了别人,才抛夫弃子消失于人前的吗?

但她真的无法相信,有哪个女子能够背叛像黑叔叔这样温柔的男人?

“擎天……”静谧的空气中,飘溢着一道几近虚无的叹息。

多少次一个人时,她总对着静夜里的那栋别墅这样唤着他,只是,这样的呼唤,不可能传达到他的耳边,而且,即使有机会传达给他,她又有勇气在所有人面前喊出来吗?她可以这么做吗?这份秘密该一直埋藏在她的心中成为永远的秘密,还是,该说出来?

心中残余的兴奋也冷却了,她挣扎着,也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这么多年积累的期望竟比不过心中的一个他,他在她心中的位置已经超越了对朋友的期待,甚至,是母亲的位置。

又是深深的叹气,她抱着芭比娃娃倒回床上,一夜无眠。

同时,正阳集团也面临了重创,与之合作的企业纷纷上门解约,或是撤除赞助,祸不单行的是,几位重要的董事竟将手中的股票低价抛了出去,一时间,正阳陷入了空前的危机。

——深深一鞠躬,非常感谢njinqiang送给的钻石O(∩_∩)O~

秘密篇第三五章周末约会

嘟嘟嘟……

尖锐的电话铃声如魔音般在耳畔挥之不去,向馨痛苦的低吟着,将整个头都埋进枕头下面,只希望对方能好心的放弃。

无奈,电话另一端的人就像和她较劲一样,响了五分钟仍没有挺,让向馨几欲抓狂,睡意也终于在扰人的铃声下散去,猛地翻坐起来,抓着蓬乱的头发走下床,拿起电话就喊,“冥夜,我昨天一晚都没睡,你行行好,让我赖下床行不?”

电话另一端静了一下,然后银铃般的清脆笑声从彼端传来。

“你是……”惺忪的睡眼完全睁开,只是脑子有些短路,不是冥夜?

“小馨,我是司马羽,还在睡吗?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对方自报家门,声音含笑,并没有被忘记的尴尬与不悦。

“啊,羽学姐。”向馨登时清醒了,着头忙道歉,心中忐忑极了,“不会不会,真不好意思,我刚睡醒,所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羽姐姐不会因此而不高兴吧?因为她本没有想到她会打电话给自己。

看了眼挂钟,已经快一点了,原来她睡了这么久。

“没关系,周末都想赖床的,要不要出来一起喝个下午茶?我请客!”司徒羽直爽道。

“那怎么好意思?要说请,也该是我请羽学姐。”向馨忙道。

“谁请不都一样?何况,我刚认了你这个妹妹,当然得照顾着点。”司徒羽打趣道,“知道蓝色情调吗?”

“恩,知道,冥夜经常带我去。”向馨圈玩着电话线,笑吟吟的回道。

“好,那我就在蓝色情调等你。”司徒羽果断的做下决定。

“好的。”向馨自然没有异议,又简单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太好了。”

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然后,以闪电的速度冲进浴室。

“小姐,您要出门吗?午餐在家里面用吗?”吴嫂看着她心打扮的模样,笑呵呵的问道。

一定是黑家少爷约了小姐。

“恩,约了朋友。”向馨点着头,像只快乐的蓝色蝴蝶,“吴嫂,那我先出门了。”

“小姐,等等,老张以为你今天不出门,所以去保养车了。”吴嫂心中疑惑,什么时候小姐对黑少爷称朋友了,但还是反应敏捷的喊住她。

“没关系,等会儿出去我自己打车。”向馨挥挥手,不在意的说着,人已经跑了出去。

“这小姐……”吴嫂无奈的直摇头。

只是向馨一出大厅,就碰上了刚下车的余曼情。

“妈咪,你中午怎么回来了。”向馨跑上前,亲密的抱了她一下。

“今天的工作忙完了,所以回来陪你吃午饭了。”余曼情看着她的打扮,状似随意的问道,“怎么,要出门吗?”刚才回来时,她好像没有看见冥夜的跑车。

向馨犹豫的说,“妈咪,我约了朋友去喝下午茶。”

“朋友?什么朋友?”余曼情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向馨。

果然不是冥夜,因为如果是冥夜的话,小馨是绝对不会用朋友二字称呼的。而且,自己的女儿身边一直没有什么朋友,怎么突然冒出个什么朋友来,而且是在两家的婚事敲定后。

难不成是冲着黑家来的?想着,神情谨慎起来。

“是我们学校的学姐,司马羽。”向馨心的没察觉余曼情的异样,诚实的回道,心中在挣扎。

妈咪特意回来陪她用餐,她要去赴学姐的约吗?还是向学姐道个歉?

闻言,余曼情眉心的褶皱抚平了,“司马家的小姐吗?恩,妈咪见过几次,是个很不错的孩子,你和她多走动走动也好,也许还能影响影响你。”

司马家是个大家族,而且司马家的那个孩子她也见过了,是个很优秀的小姐,听说在圣菲尔的呼声也很高,可以说是圣菲尔的第一名媛,和这样的小姐走得近,对小馨的影响也好。

“那……”

“去和朋友走动走动吧,不过,晚上级的让冥夜去接你,不要忘了请他来家里吃晚饭。”余曼情爱怜的交代。

“谢谢妈咪。”向馨灿笑着大喊。

“张伯不在吧?”余曼情朝自己的司机吩咐,“李叔,你送小姐过去。”

老李是余曼情的专属司机,而张伯则是只为向馨开车。

“好的,夫人。”老李忙应道,为向馨拉开了车门。

“那我先走了,妈咪再见。”向馨挥手,蹦蹦跳跳的上了车,一脸的愉快。

余曼情摇摇头,脸上却是浅淡的笑意。

半个小时后,向馨出现在蓝色情调,司马羽已经到了,穿着一身银灰色休闲服坐在窗边的位置,飘逸的长发绑成一个马尾,给人一种明亮、干净的感觉。

看见她,笑眯眯的挥挥手,“小馨,这里。”

向馨笑了,朝司马羽走去,眼中有着淡淡的羡慕。

不管怎么打扮,即便是静静的坐在角落,羽学姐都是一个发光体呢!

“羽学姐,你到很久了吗?”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恩,有点久,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我就坐在这里了。”司马羽调皮的眨眨眼,并没有刻意的隐瞒。

在平时的话,向馨一定会觉得尴尬,只是不知为何,现在却只感觉到一阵暖意,因为羽学姐是真的将她当做朋友,没有疏离与刻意的委屈,很诚实的回答,因为在羽学姐的心里,没有将她当外人,而是朋友。

“那罚我请客好不好?”向馨讨好的笑道。

司马羽怀疑的斜睨着她,眼神有些鄙视,“小馨同学,你有带钱包吗?”

“钱包?”向馨愣愣的,半响才反应过来,红了脸,“我……”

糟了,她竟然忘记带钱包了!以前不管去哪里,都有冥夜先替她付好了债,她本没有出门带钱包的意识,所以只带了手机就出门了。

“额,学姐,要不……下次我再请你?”她小心翼翼的探问。

“哈哈,瞧你这认真的模样,傻瓜,逗你玩的呢!”司马羽忍俊不禁,双手支着下巴撑在桌面,促狭道,“怪不得冥夜平日里总这么紧张,要我也不放心。”

——深深一鞠躬,谢谢春天的夏天第四次送给紫紫的鲜花,感谢jennyking1984的鼓励与三朵鲜花,真的非常感谢。

秘密篇第三六章肖玉章

“学姐。”向馨拖长了音,含怨的瞅着快笑岔了气的她。

“咳,我不笑了。”司马羽勉强收起笑,嘴角还是不停的抽搐。

“学姐,你忍得这么辛苦,就不要忍了。”向馨吐她槽。

“哈哈,看出来了吗?”司徒羽立即毫不客气的再次大笑起来。

“气质气质。”向馨叠声道,唇边却挂着笑。

“在这里谁还会看你的气质?”司徒羽摆摆手,一副不在意的慵懒模样,却让人更加移不开视线。

“这可不一定哦,蓝色情调可是圣菲尔学生的最爱。”她看了看周围,就有不少熟悉的面孔,那些女生也注意到了这边,不时的看过来。

“这倒是,老板的品味很不错。”司徒羽赞同的点头,否则也不会让那些眼高于顶的千金小姐往这么隐蔽的地方跑了。

“恩恩。”听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向馨的话也多了起来,“不仅咖啡、茶饮出色,连搭配赠送的小点心也让人吃过就不能再忘,老板真的很厉害,不过我更佩服的是设计者,将这里设计得华丽又不失高雅,还十分融洽的将古典与现代元素结合在了一起,真想知道设计师是谁。”

最主要的是,这个设计师和她一样,都特别钟爱蓝色,这也是她第一次来就爱上了这里的原因。

“我听冥夜说,你对音乐家与建筑师都怀着特别的敬仰,果然分毫不差。”司徒羽笑容有所收敛,似乎含着什么深意。

“因为我自己对这方面比较白痴,所以,对他们特别的崇拜。”向馨羞赧的捧着玻璃杯,吸了口果汁。

司徒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站起身,用力的将她抱紧,“真是太可爱了,连我都要爱上你了。”

“羽学姐!”见所有人都往这边看来,向馨不由得红了脸。

“嘿嘿,决定了,等会儿我们去购物。”司徒羽放开向馨,豪气的宣布。

“购物?”向馨呆呆的重复。

“没听说过吗?购物是女人的第二春,而且,我开车过来了,等会儿吃完点心,我们就去购物。”司徒羽笑眯眯的丢下话。

她确实没听过,所以只能愣愣的看着,直到司徒羽去取车了,站在蓝色情调前,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羽学姐还真是说风就是雨啊,不过,羽学姐比她想象中的更要亲切、爽直,和她在一起,本没有一点负担,开心,而且让人觉得很值得依赖。

她感叹的想着,一道有点耳熟的温和声音从身后飘来,“向同学?”

向馨下意识的回头,是一名穿着白色休闲服的俊帅男子。

“你是医务室的老师?”向馨惊呼,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男子的身份,只是想起对方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却只能用老师称呼,不免觉得尴尬。

“呵呵,真的是你,上次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肖玉章,你可以叫我肖老师或者直接叫我名字也行。”肖玉章随和的笑笑,轻易化解了她的尴尬。

“肖老师。”哪有学生叫老师名字的呢?虽然对方年纪并不大,所以,向馨很自然的选择了前面那个称呼,“肖老师你也别叫我向同学了,就叫小馨吧。”

对于肖老师,她想她是很喜欢的,因为在肖老师的身上她总能看到冥夜和黑叔叔的影子,都是温暖的人。

“小馨,在等人吗?怎么不在里面等?”肖玉章从善如流,看了看里面,不经意的问道。

是和冥夜一起来的吗?

“恩,我在等羽学姐,我们刚从里面出来,她去取车了。”对于眼前曾经帮过自己的温暖男子,向馨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十分有耐心的解释。

羽学姐?“司马同学?”诧异掩饰在温和的笑眸后,肖玉章暗暗思量。

什么时候司马羽和向馨走得这么近了?黑冥夜难道愿意?

“恩。”向馨漾着笑容回道,一脸单纯。

“那我陪你等会儿吧。”肖玉章自然的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肖老师约了人吧?”向馨立即推辞,不好意思耽误他的时间。

“呵呵,没有,这是我的咖啡屋,今天有空,只是过来看看。”肖玉章依旧笑得爽朗。

“蓝色情调是肖老师开的?”向馨惊讶的望着肖玉章,眼中释放出耀眼的流光,毫不掩饰脸上的钦佩,“肖老师你真的好厉害哦,刚才我和羽姐姐还在说蓝色情调的主人会是谁呢,能让蓝色情调如此特别。”

“呵呵,谢谢。”没有骄傲或是得意,肖玉章谦厚的笑道,有些淡然。

“肖老师,那你知道设计师是谁吗?”向馨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眼中有着期待。

“设计师?”肖玉章的眼中飘过丝异样,不动声色的笑问,“小馨怎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我真的很喜欢那个设计师设计的东西,也佩服他。”向馨羞赧的回道。

“呵呵,他听到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肖玉章笑中带着点别的意味。

向馨正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到了司徒羽的声音,“小馨,快过来。”

向馨回头,正见司徒羽开着银白色的跑车停在车道旁,看着她。

“肖老师,那我先走了。”她笑道。

“恩,玩得开心。”肖玉章温和笑笑。

向馨点点头,朝她行了个礼,然后转身朝司徒羽跑去。

“那个人是谁?小馨认识吗?”司徒羽状似随意的问道,犀利的眼神远远的打量着不远处的肖玉章,发现对方也含着莫测高深的笑容打量着自己。

“恩,他是校医室的老师,很随和的。”向馨坐进车里,边绑着安全带,边说,表情颇为兴奋,“刚碰见了,所以我们就打了个招呼。而且学姐,蓝色情调是肖老师开的哦!”

只可惜没有问道设计师是谁,不过没关系,有时间遇到了肖老师再问他。

“是吗?那真是厉害啊!”司徒羽慢条斯理的说着,嘴角勾起抹不明意味的笑弧。

堂堂肖氏医院的继承人却在圣菲尔当个小小的校医,倒是值得深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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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篇第三七章订婚上

没有察觉司徒羽的异样,向馨兴奋的连声问道,“是吧是吧?而且,我总觉的他和冥夜好像哦,都那么温柔,善解人意。”

司徒羽嘴角抽搐了一下,黑冥夜温柔?善解人意?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感觉两个人很像。”向馨认真的回忆说,“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又觉得,肖老师和黑叔叔可能更像一些,像稳重的天使。”

司徒羽的嘴角又抽了一下,这孩子什么眼神啊?能教出那样的儿子,儿子他爸能是什么良善之辈?不过向馨的直觉倒是准,这三人确实有些相似,不过肯定不是向馨所想的那方面。

“对了,羽学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向馨突然望向正专注开车的司徒羽,神色多了几分窘迫。

“恩?”司徒羽分神应了声。

“羽学姐,你忘了吗,我没有带钱出来。”向馨吞吞吐吐的说道。

该怨冥夜平日将她的生活照顾得太滴水不漏了吗?让她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

“恩,然后呢?”司徒羽心不在焉的回应着,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那我们怎么去逛街?”她可不想又要羽学姐请客。

“哈哈……”一阵银铃般的爽朗笑声从跑车里飘出,“难道你不知道可以签单的吗?”

整个下午,司徒羽都和向馨在百货公司血拼,淋漓尽致的痛快感让两人玩得忘乎所以,直到不经意间瞥见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去的时候,向馨才猛然想起余曼情说的话。

一看表,大呼糟糕。

忙拉住冲在前面的司徒羽,神情略带急切,“羽学姐,我要回去了。”

“怎么了?伯母有门限吗?”司徒羽停下脚步,玩得起兴的她不愿放人。

“不是啦,是我妈咪要请冥夜去家里吃晚餐。”向馨摆摆手,没有隐瞒。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今天一天冥夜都没有找过她,怪不得她总觉的别扭,原来是她的手机没有响过。

闻言,司徒羽看着向馨的眼底流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光,竟爽快起来,“怎么不早说呢?会不会耽误了时间?”

心里却揣测,看来是向家对婚事的回应吧,黑冥夜应该不知道吧,不然,怎么会让她今天将人带出来?

“既然是要邀请冥夜去你家吃晚餐,不如请他来接你,一道回去。”司徒羽提议,心想,要是让黑冥夜知道,她不小心破坏了他的好事,指不定日后怎么报复她,这及时挽救一下,也好邀个功。

“恩,也对哦,可是,会不会太麻烦?”向馨点头,却又有些犹豫,思索道。

“不会。”司徒羽斩钉截铁的说道,边往电梯方向走去,“让他到楼下的露天广场来,我们在那里等他。”

不打给他,才麻烦大了。

听她这么一说,向馨也只好拿出不离身的手机,拨了过去,如往常般,还没有响第三声,便接通了,“小馨。”

“冥夜,你在哪里啊?”向馨心中一暖,不由得笑了。

“在家里,怎么了吗?”带笑的柔和嗓音低低的传来。

“我妈咪昨天提早回来了,说好久没见你,想邀你到家里吃晚饭。”向馨没有察觉,和黑冥夜说话时,自己总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撒娇的意味。

彼端,黑冥夜拿笔的手一顿,幽暗的瞳眸中折放出晶亮的光芒,他懒懒的放下文件,将身子靠向身后的黑色椅背,一丝邪气从嘴角慢慢流露,“哦,是曼姨的意思吗?”

向馨看不见黑冥夜诡异的表情,笑眯眯的点头,“恩,你还没有吃过晚饭吧?”

“没有。”黑冥夜撩唇一笑,即使吃过了,也会说没有,“正巧我也有一阵子没见过曼姨了,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咦?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家?”向馨惊诧的脱口而出。

“司徒学姐上午就给我发了短信,让我今天都不能打扰你。”黑冥夜松懒的说道,起身朝卧室走去。

“嘿嘿,怪不得。”向馨握着手机,冲司徒羽傻笑着。

司徒羽拉着她走进透明的电梯,回以明媚的笑靥。

“你在哪里?”黑冥夜也神情愉快的笑着,从衣橱里挑出一套比较正式的休闲服装,设计比较简单,是年轻的风味。

向馨报了个地址,简单说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黑冥夜下巴一勾,合上手机滑盖,随意的丢到床上,然后拿着选好的那套衣服走进更衣室,笑容异常的邪魅。

他的傻馨儿还不知道吧,曼姨今天的邀请,事实上是对他们关系作出的回应,也算是敲定了他们的婚事!

“怎么样?”看着她放下手机,司徒羽笑呵呵的问道。

“他等会儿就过来了。”向馨不好意思的说道,城市的夜景一览无遗。

“我就说嘛。”司徒羽靠在箱壁上,一副预料中的表情。

“只是我觉得冥夜今天的语气好奇怪啊!”向馨思忖着点头。

不奇怪那才叫奇怪!司徒羽在心底想道,面上却道,“你听错了吧!”

“也许吧。”向馨吐吐舌,干脆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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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篇第三八章订婚下

半个小时后,黑冥夜开着他的黄色跑车来到了向馨和司徒羽所在百货公司楼下,两个女孩子正在露天广场喝饮料。

“冥夜,不好意思了,我不知道小馨还约了你,不过现在让你过来,也算是将功赎罪了。”还不等冥夜落座,司徒羽就抢先道歉。

向馨只当她是故意说反话逗弄黑冥夜,还笑着推了推她,没放在心上。

黑冥夜却明白她的用意,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没接话,只是对向馨说,“小馨,我刚打了电话给曼姨,曼姨让我们快些赶回去。”

“恩,好的。”听到自家妈咪的意思,向馨立即起身,“学姐,我们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还想再坐坐,这里景色不错。”她又不是闲自己活得太清闲了。

“可是……”留着学姐一个人在这里不太好吧?

“学姐自己有开车,不用担心,不要让曼姨久等了。”黑冥夜十分懂得抓向馨的弱点。

果然,听到余曼情,向馨也不再坚持了,“那我们先走了,羽学姐你也早点回去。”

“好。”司徒羽笑盈盈的朝她挥手,“星期一学校见。”

“那么学姐,我们学校再见。”不等向馨再说什么,黑冥夜抢过话,最后两个字说得特别慢。

司徒羽打了个寒战,嘴角的笑容僵了好几分,“呵呵。”

这小人,可是他自己要她多和小馨走动走动的,今天她向他借人时,也没见他反对,现在倒怪在她身上了。不过她也只敢腹诽。

“冥夜,这是什么啊?”一上车,向馨就看到了后座的那个礼品袋,狐疑的问道。

“是礼物。”黑冥夜简单的带过,眼中有抹光一闪而逝。

向馨虽觉得好奇,但见黑冥夜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也没再问,只是说道,“对了,冥夜,你今天怎么没打电话过来?”

黑冥夜的眸光闪了闪,“我帮爸处理点公司的事,出来的时候,爸问我去哪,要不是说到你家看曼姨,我爸还不肯放人呢。”他笑侃,没有注意向馨刹那间的僵硬。

“是吗?”向馨干笑,心凌乱了。

其实她应该亲自去向黑叔叔说的,不过,她还是不敢面对黑叔叔啊,只能再次选择逃避了。

“可不是?比起我这个儿子,我爸可更疼你。”黑冥夜话中有话的说道。

向馨勉强笑笑,不说话了,身子半蜷着,靠着门,思绪渐渐飘远。

黑冥夜以为她是玩累了,也没放在心上,却不知,这竟是转折的征兆。

当向馨和黑冥夜一起回到向家时,平日难得一见的家族里的长辈竟都到了,看见两人进来,视线刷刷刷的集中在两人身上,让向馨吓到了,以为自己记错了什么日子。

黑冥夜倒显得十分从容,面不改色的笑着。

“小馨,发什么愣啊?”余曼情忙起身,朝女儿使了个颜色。

向馨这才晃过神来,忙上前,一一见了礼,“爷爷、、大伯父、大伯母,二伯父,叔叔,婶婶,姑母。”心中却忐忑着,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家中的大家长都快到齐了?

几位长辈亲切的点头,明的双眼却直视着向馨身旁的黑冥夜,或是满意,或是高兴。

“小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难道不知道长辈们都在等你们?”唯有威严的大家长始终拧着眉,现在终于发话,锐利的眼神透着些许不满。

“我……”她真的不知道,可是,话到嘴边却不能说出口,只有紧张。

“老爷子,人都回来了,就不要计较这么多了。”比起向爷爷的严厉,向则慈爱多了,忙打圆场。

“对啊,爸,先用餐吧!”其他几位长辈也笑道。

“对不起,爷爷,是晚辈的错,晚辈因为心里有些紧张,所以才拉着馨儿出去,为各位长辈挑选礼物,让长辈们久等了,是晚辈失了礼数,还请爷爷不要怪馨儿。”黑冥夜立即站了出来,将错揽到自己身上。

向馨惊讶的眨眨眼,这才知道黑冥夜手中的纸袋里是什么了,只是,冥夜怎么知道爷爷他们要来?

向爷爷的表情有些缓和,“你便是冥夜吧?经常听曼情提到你,说你一直照顾着我们家小馨。”

“这是晚辈该做的。”黑冥夜谦恭道。

“恩。”向爷爷点点头,对这孙女婿是越看越满意。

早听说过黑家独子怎样的温文俊雅,诚恳有礼,今日一见,比传闻还要优秀十分。

“老爷子,总不能一直让人家这么站着啊。”向说着,上前拉过黑冥夜的手,“瞧瞧,多俊俏的孩子!”

黑冥夜露出抹迷人的温和笑容,回应着向,即便不说一句话,也让向打心里高兴。

向爷爷也是露出满意之色,“开饭吧。”

所以,在大家长一声令下,众人立即围着黑冥夜朝饭厅走去,赞美声争先响起。

“冥夜,听说你是圣菲尔的学生会会长,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

“可不是,温文尔雅,又谦恭有礼,这样的孩子可不多见了。”

向馨还有些不着头脑,心中觉得怪异莫名,还有种心慌,却不知为何。

余曼情见自己女儿发呆,笑呵呵的走过来,“小馨,怎么了?”

“妈咪,爷爷、怎么也来了?”向馨立即求救般的抓住余曼情的手,问道。

“傻孩子。”余曼情摇摇头,正欲说什么,却见向爷爷的厉眼扫过来,忙拉着向馨道,“先去用餐吧,不然让爷爷久等了又要对你说教了。”

向馨也看见了,立即点头,与余曼情一起跟上。

用餐期间,出乎向馨意料的放松,大家边聊着天边用餐,当然,主要是围绕黑冥夜,偶尔,连那个威仪的向爷爷也会说两句话,让向馨更觉得不可思议。

当黑冥夜将自己准备的礼物,一一送给在座的长辈们后,长辈们个个灿笑如花,因为礼物都是依照他们个人的喜好而送,自然也戳破了他临时买礼物的善意谎言,却在长辈们的心中得到更高的评价,气氛自然也更加温馨起来。

连威严的爷爷也露出抹淡淡的笑容,原来黑冥夜给老爷子准备的礼物是秦朝画轴。

向爷爷欣赏的看着黑冥夜,不止是因为画轴的价值不菲,更是对冥夜的细心合贴心十分满意,神情也更加和蔼。

看着黑冥夜轻松的与自家长辈们谈笑风生,向馨觉得即自然,又怪异,感觉他们才像是一家人。而那个直觉并没有错,因为在这顿让向馨忐忑的晚餐中,她不知不觉的与黑冥夜定下了亲事。

得意的黑冥夜也不知道,在某个角落,谋已经悄然上演。

冥夜啊,我的孩子,为什么你这么心大意呢?以为这样一切就敲定了吗?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呵!看来,爸爸还需要再给你上一节人生课啊。遥望着向家别墅,黑擎天的嘴角缓缓勾起抹邪魅的诡笑。

秘密篇第三九章警觉

回到学校的那天,慕容颖叶依旧没有来学校,一直空着的座位在教室里显得格外的醒目,但是让黑冥夜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向馨竟然没有发现。

看见她本没有看向那边的反应,黑冥夜没有松了口气,反而开始不安,一种莫名的不安。

但当时的他也没有太上心,只当是司徒羽的存在转移了她的视线,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一整天下来,向馨都是一副无神的模样,与平日的活泼好动截然不同,一下课就像猫一样懒懒的趴在桌上,痴痴的在笔记本上画着圈圈,眼神飘浮,甚至,连自己午餐时最喜欢的菜色,都没有了胃口。

第一次,或许可以当她是太累,但连上课都开始发呆,一会儿蹙眉,一会儿神色黯淡,却怎么也无法用太累解释,而那异常的举动,是他第一次在向馨的身上见到,也让他悄然警觉起来。

森冷的气息渐渐蔓延开来,让空气中的温度渐渐凝结成冰,连讲座上的老师也察觉了,心惊胆战的看着那个渐渐从天使变成戾恶魔的危险少年,差点站不住脚。

难道,他讲错什么地方了吗?

周围被冷空气波及的同学也是惊骇不已,因为现在的冥夜,比任何一次发怒,都还要来得恐怖,甚至,这次连当着向馨的面都露出了真面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当事人却毫无所觉,只是脸色越来越冷鸷,却没有波及身边的心爱女儿。

而真正的导火线,是那节烹饪课。

“馨儿,拿错了,那是盐。”当黑冥夜第五次看见身旁的向馨晃神时,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只是周围的人都能听出话里的隐忍。

“啊!”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发呆的向馨竟被那温和的轻细声音吓到,手中的长勺不小心掉进了正在熬的汤里,滚烫的汤汁溅了出来,黑冥夜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她拉开两步,护着她的手臂自然不能幸免。

“冥夜,你没事吧?对不起,我……”向馨已经回神,慌张的拉起他的手,看见他手上的红印时,急了,“怎么办?烫伤了。”

都是她害的,天啊,那水温已经超过沸点了啊!冥夜这个傻瓜,怎么总是这么护着她?

“黑同学,需要去医务室看看吗?”老师也走了过来,紧张的问道。

“馨儿,陪我去医务室。”黑冥夜点头,然后也不管向馨的回答,直接拉着她一起走出了烹饪教室。

女生们既心疼又忧心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然后嗡嗡的议论声传开。

“你们发现没有,今天的冥夜好奇怪啊!”

“不,是他和向馨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好怪。”

“恩恩,没错没错,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众人动作一致的猛点头。

而另一边,黑冥夜却没有拉着向馨去医务室,而是往学生会大楼的方向走去。

“冥夜,我们不是去医务室吗?”向馨忙拖住他。

“馨儿,你今天是怎么了?”黑冥夜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不答反问。

“我……”张口欲言,却又什么也说不出口。

看着她眼底飞快闪过的那抹心虚,黑冥夜的心骤然紧绷起来,不动声色的细看着她,忍下心头的澎湃烈焰,缓缓开口,故意问道,“不能和我说吗?因为信不过我?”心不若表面平静。

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才短短两天,馨儿会发生如此巨变?不,不对,是从那天她和司徒羽出去之后,就开始不对劲了,只是当时他没有放在心上,是他的疏忽。

“不是的。”向馨急急的摇头,不想两人之间再有间隙。

黑冥夜定定的望着她,不语,像是等待她的回答,这让向馨更加心慌无措起来。

“冥夜,等我想明白了再告诉你好吗?”挣扎许久,向馨却仍是不知该怎么说,脸上浮现哀求之色。

现在,她自己也很乱,她更怕在自己还处于混乱的时候就做出让她和他都后悔的决定。

黑冥夜瞳孔中的温度骤然冰冻,黑冥夜俊美的容颜骤然沉、凝重。

现在馨儿眼中多的那道愁色与挣扎……简直就是恋爱中的女孩才会有的!

难道,他守护了十多年的女孩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喜欢上了别人?

黑冥夜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森可以形容,但低垂着头的向馨却错过了。

馨儿,不要背叛我,那后果,绝不是你所能承担得起的。

——深深一鞠躬,感谢eva123456的鲜花。

秘密篇第四十章寻错目标

“好,我等你,馨儿,等你想明白,但是馨儿,你必须答应我,当你想清楚后,我会是第一个知道你心事的人,可以吗?”黑冥夜勉强挤出抹温柔,慎重的说道。

“恩恩。”向馨点头如捣蒜,松了口气,同时露出个甜美的笑靥,却因此忽略了他话里的冷然。

黑冥夜笑得勉强,眼里却一直没有温度。

向馨再次忽略了,担忧的捧起他已经开始起水泡的手,道,“那我们现在去医务室吧,不然我不放心。”

“没关系,你先回去,我去学生会处理一些事情,羽学姐会帮我上药的,你先回教室吧。”黑冥夜温和的语气里带着丝冷气。

“这……”向馨有些犹豫,只是看见他坚决的表情后,只得点头,“好吧,我知道了。”

冥夜虽然很宠她,就像对待妹妹一样,没有理由的宠,但一旦是他决定了的事,她却也不能改变。

“乖,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记得等我,我们一起回去。”黑冥夜她的发,宠溺交代。

“知道了。”向馨无奈一笑,感觉自己在冥夜的眼里永远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直到向馨走出了黑冥夜的视线范围,他才收起脸上僵硬的笑容,却没有朝学生大楼方向走去,而是去了大学部的方向。

馨儿,你太小看我的能力了,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就没有我不能知道的。

“羽,学生会长在外面找你。”一名与司徒羽同班的女孩红着脸跑进来,喊道。

“什么?那个黑冥夜吗?我要去看,我要去看!”立即的,围着司徒羽的女生们都兴奋的叫了起来,争相奔跑了出去,只有部分矜持点的还站在司徒羽的身边,只是眼中却都透着期待的光亮。

“学生会长黑冥夜?”相对同学们的兴奋与激动,司徒羽的脸色就不太好了。

“恩。”那名女生羞红着脸点头,头还有些晕晕的。

真的不敢相信呢,那个最受欢迎的黑学弟竟然来了大学部,还和她说话了,近看,他更加俊美呢!

司徒羽升起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追到大学部来报复了吧?不会吧,那个人没那么勤劳吧?

不确定的想着,她勉强挤出丝笑,“谢谢你,可能是学生会的事,我出去看一下。”然后起身,在众女羡慕的目光中走了出去,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不情愿。

走出教室,远远的看到他没有表情的脸,她就知道没好事了,果然,才走近,他劈头就问。

“馨儿周末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脸色沉的可怕。

“没有啊。”司徒羽狐疑的看着他,“怎么了?”

这小子特意跑到大学部来,不会就是为了这种无聊的事吧?拜托,他又不是保姆,用得着时时掌控人家小馨的行踪吗?

“当时没有注意到,不过那天回来以后,馨儿变得心事重重。”黑冥夜眼神郁的说道。

“哈哈……你不会以为是我勾引了你们家的那只小白羊吧?”司徒羽不以为意的笑了起来。

“司徒羽,如果你想马上继承司徒企业的话,可以继续耍宝。”黑冥夜双手环,冷冷一笑。

司徒羽立即敛起笑容,正儿八百的站直身子,“我那天只是带她去喝下午茶,然后逛了下街,你说她希望有个女朋友能陪她做这些事情,不是吗?”

“不对,若只是如此,她不可能变得这么奇怪。”黑冥夜的黑眸眯成一条细缝,“而且,以馨儿的格,不可能今天一个字都不提到慕容颖叶。”即便她曾经伤害了她。

“确实就是这些了啊!”司徒羽觉得无奈。

“司徒羽,如果你……”

“等等,我想起来了。”一道光从脑海而过,司徒羽双眼锐起来。

黑冥夜的黑眸眯成一条细缝,“说。”

“肖玉章,那天我去取车的时候,小馨遇见了肖玉章。”司徒羽肯定的说道,心中有些忐忑。

难道,肖玉章接近小馨的目的真的不单纯?这可不好,因为人是在她手上出的问题。

“肖玉章?”黑冥夜喃念着,眼中再次闪现魔魅之色。

秘密篇第四一章忧虑

“现在肖玉章是我们学校的校医,听小馨说,是在你发烧的时候,与他接触的。”言下之意既是,即使向馨真的是对肖玉章有了好感,也与她无关,是他黑冥夜自己造成的。

不然,这个小人得把这笔帐算到她的头上,那就真是冤了。

“你倒是反应快。”黑冥夜冷讽,心却冰凉一片,似乎隐隐预料到了什么未来的惶恐。

他一直都以为事情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包括对付慕容颖叶之事,一步步都朝他所预计的方向在走,可是,肖玉章的突然足却是他始料不及,若非让司徒羽接近了小馨,是不是他会一直被瞒在谷子里?

这样的想法,让他开始不安,一种极度的不安。

“那当然,都知道伴君如伴虎嘛,不反应快点,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司徒羽半玩笑的睨着他,语带讥嘲。

“看来,我做人挺失败的,竟让你产生这样的想法。”黑冥夜温柔的挑起她的下颚,靠近她的脸,轻柔细语。

“你知道就好。”司徒羽干笑两声,躲开他的手,“还有,伟大的会长,你不用这么陷害我,整个圣菲尔都知道,我对你没兴趣。”

这是她一生做得最值得骄傲的事,伪装成眼盲,现在整个圣菲尔都知道,在她的眼中,只有丑男人才是帅哥,而帅哥中的极品黑大会长,则是最丑的男人。这也是,她能身处学生会,却能独善其身的主要原因,她可不想打破这层平静,否则,她会觉得困扰,因为太麻烦。

“你说,即便全校都知道你对我没有兴趣,但若是我开始对你有兴趣的哈,你说,会怎样?”黑冥夜嘲笑道。

何时,司徒羽也变得这么单纯,纵使她对他没兴趣,若是没有他的配合,她想独善其身,可能吗?在这种一个流言就能砸死石头大象的环境里,只要他对她稍微有一丁点暧昧的行为,她就别想再撇清了。

“哈哈,你不会舍得让你家那只小白羊误会的。”司徒羽不当回事的笑了。

“有时候,吃醋会让人更清楚自己的内心想法和感情。”黑冥夜状似不经意的懒懒说道,“何况,对你,我放心的很,不用担心你会假戏真做,因为你不会爱上我。”

废话,谁会明知道狐狸的狡猾,还相信它是吃素的,去饲养它?司徒羽翻了个白眼,却还是识相的改口,“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过。”

她刚才竟然忘记了,黑冥夜是那种喜欢掌控一切的人,不会允许任何人有逃脱他掌控的机会,她越是笃定,怕只会挑起黑冥夜对这件事的兴趣,刚才,她差点引发了黑冥夜的兴趣,当真将她牵扯进来,诱发向馨吃醋。

她可不想打破这种平静的生活,学校里的麻烦还好解决,但若家族中人知道她和黑冥夜扯上暧昧关系,恐怕她的日子就没现在这么悠闲了,毕竟,以她家族永远将利益摆在第一位的家训,那些人不会管她的想法,只会一个劲的将她往黑冥夜怀里推,甚至,可能会对与黑冥夜有关系的向馨下手,这绝不是她希望看到的,不仅因为向馨太单纯,另一原因则是,虽然她对继承家族事业没有兴趣,但是,她也不会希望家族因此而消失。

虽然提议的是黑冥夜,但家族人真对向馨做了什么事,黑冥夜是不会讲理和讲清的,只会用残酷而狠的手段处理掉。

黑冥夜这才放过她,直起身子,表情不变,只是眼神有些复杂。

“既然你都知道了,你想怎么做?”司徒羽小心翼翼的问道,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里透漏出任何的幸灾乐祸。

黑冥夜懒懒的看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假装不经意的接近朋友,并试探出她的心意,这对你而言,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你太抬举我了。”司徒羽谦虚道。

“不要让馨儿知道我找过你,接近她的时候,套出她的想法,这就是我要的。”黑冥夜直接忽略,双眼眯成一条细缝,轻轻吐出,带有忧郁的气质。

若是馨儿知道是他让司徒羽去的,不管是在有意还是无心,馨儿绝对会对司徒羽多了层戒备,也不会完全的吐出心里话,所以,接近向馨的,必须只是身为向馨单纯的朋友的司徒羽,而不是他请她去聆听她烦恼的学姐。

“这个就交给我了。”司徒羽应承下来,她现在更感兴趣的是,“那你呢?”他会怎么做?

“呵,我?”黑冥夜轻挑眼角,一阵冷哼,然后转身离去。

哦哦,那是去医务室的方向呢!司徒羽换上饶有兴味的表情,看来有好戏看了,两只假面狐狸的对决,只可惜,她不能看到了。

她惋惜的摇摇头,但很快,脸上的表情又变了,眉心折出褶皱,眼中多了抹忧虑。

若只是误会,倒是可以看看好戏,当做生活的调节剂,可是,如果小馨儿真的喜欢上了肖玉章的话,事情可就不好玩了。毕竟,黑冥夜有多恐怖,她也没有看透过,只是她知道,在他的灵魂里,住着一只恶魔,一只被向馨无形中束缚的恶魔,那是绝对黑暗而又真实的黑冥夜,是现在偶尔在向馨看不见的地方发发冷气的黑冥夜绝对比不上的恐怖、狠。

所以,馨儿,你可千万别做出让我们都不好过的选择来啊!

秘密篇第四二章交锋

“黑同学,你身体不舒服吗?快,坐这边。”医务室值班的中年校医,看清走进来的人后,立即紧张的站了起来。

不会是上次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吧?

“老师不用紧张,只不过是家政课烫伤罢了,馨儿让我一定来医务室看看,所以……”在校医的手抓住自己的手臂时,黑冥夜淡淡的皱了下眉心,才不动声色的抽回手,微笑,彬彬有礼的回着,说到向馨时,语气里更是透着宠溺与无奈。

校医理解的点头,“女孩子总是比较容易紧张的,何况对象是心爱的未婚夫,还记得上次黑同学发烧时,向同学可以一直在哭呢!”

那天,他还以为向馨没有去,后来听说黑向两家正式订了亲,一起闲聊时才听同事说,原来那天是向馨请了另几个男同学一起帮忙将黑冥夜来医务室的,只是因为一直蹲在角落哭,所以他们才没有看见,也是那次,他们才算是了解了一些,向馨那孩子确实很单纯,明明有特权,却没有一丁点的娇气,也难怪黑冥夜会对她死心塌地了。

“其实馨儿不爱哭的,那次是吓着她了。”黑冥夜心疼的笑了一下,继而温文有礼的对校医说,“麻烦老师帮我包扎一下。”

“好的好的。”因为黑冥夜于自己闲聊起来,让校医受宠若惊,因此直到黑冥夜提起,他才想起他的伤,极为不好意思,忙引黑冥夜做到椅子上,然后动作迅速的去药柜里取出烫伤涂抹的药膏和纱布,一点也不敢马虎。

“今天只有老师一个人在吗?”黑冥夜瞥了眼白色布帘后空着的床,坐下,似是随意的问道。

“是的,一楼一般都只有一个人值班,其他下午班的老师都在二楼。”校医笑着回答,心中着实激动。

看来,今天真是他的幸运日,说不定,能因此而得到黑同学的什么提携。

“呵呵,老师们都只有半天班吗?那应该挺轻松的!”黑冥夜状似不经意的说着,眼中闪过道冷光。

“不是的,只是值班是只有半天,另外半天基本上是在自己办公室休息,除非有重要的情况。”校医不厌其烦的解释,走回黑冥夜身边。

“原来如此。”黑冥夜了然一笑,将烫伤的手伸出去,“怪不得了,小馨说我发烧那天,有名很亲切的肖校医很照顾了我一天,我想,如果只有半天班,就不太可能了。”

“肖医生是个很负责的医生。”校医闻言,赞同的点头,语气里不失对肖玉章的赞赏,“虽然很年轻,做事却很严谨、稳重,一点也没有时下年轻人的焦躁……”说到这里,像是怕黑冥夜误会般的忙道,“就像黑同学你一样,在年轻人中是不可多得的。说来,肖医生和黑同学还真的有几分相似呢!”

“呵呵,是吗?”黑冥夜谦虚一笑,不动声色的将眼底的冷笑掩住。

校医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一时有些尴尬,勉强笑了几声,忙低下头,也因此错过了那抹异色。只是,替黑冥夜消毒,上药的同事,心中却懊悔得恨不得一巴掌拍了自己。

他怎么就这么不会说话呢?人家黑冥夜是什么人?又怎么会允许别人拿一个小小的校医和他相提并论呢?他真是最笨的了,若是黑冥夜生气了,他是别想在圣菲儿混下去了,想他好不容易熬到了如今的位置,竟就因为自己的几句话没说好而丢了吗?

想到这里,心中不免一阵沮丧,刚才的兴奋也荡然无存,看来,今天不是他的幸运日,而是他的倒霉日!

“其实馨儿也有提到,说肖老师在某些地方与我很相似,虽然没有见过,不过听馨儿的语气,就像老师说的,是个很稳重、贴心的人,我也很想见见呢!”看穿他的窘状,黑冥夜贴心的说道,边递给他一个安抚的微笑,“因为那天馨儿在街上遇到了肖医生,就一直向我念叨着,我也一直想好好谢谢肖医生,不过学生会的事情比较多,加上这两天放假,所以拖了下来。”

校医这才松了口气,脸上的僵硬松软了,话匣子又打开了,“黑同学你的事情比较重要,而且,这些都是老师该做的,哪有什么谢不谢的呢?”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敏捷了许多,“不过肖医生倒是比我们这些年长者要贴心些,那天如果不是肖医生还惦着向同学一直守在你旁边,给向同学带了盒饭过去,只怕向同学那天就要饿一整天肚子了,最后,连肖医生自己都没怎么吃东西。”

黑冥夜的眼神闪了闪,“那还真是体贴呢,怪不得馨儿一直念叨着肖医生,不过馨儿平时也确实很重情意,一点点的恩惠都会让她坐立不安,既然今天到了这里,我想正好可以当面向肖老师道个谢,不知道肖老师现在在不在呢?”黑冥夜动了动手腕,有些无奈的说道。

“看得出向同学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孩子。”校医点头,也没有察觉他话里的寒意,十分仔细的为他指明方向,“肖医生现在正在二楼,现在也没有学生过来,不如我带黑同学你过去吧。”

“不用麻烦了,若是恰好有其他同学过来,耽误就不好了,我自己找上去就好了。”黑冥夜浅笑,婉言谢绝。

“好的,肖医生的办公室是二一六,在最左边。”校医堆着笑道。

“恩,今天谢谢老师了,那我先告辞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黑冥夜不再做停留,起身,客套的说了两句,便走了出去。

校医亲自送着他走了出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折回去。

而楼道,黑冥夜脸上虚假的微笑早已消失,紧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黑得彻底的眼瞳里透出冷厉之光。

正在办公室翻看着病历的肖玉章莫名的打了个喷嚏,皱了皱眉,心中升起股不好的预感。

不知为何,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习惯的端起手边的杯子喝水,且发现里面已经没水了,愣了一下,继而笑了,将病历本放下,修长的身子慢慢站起,端着被子走到饮水机旁,心中思索着最近自己是否有招惹什么麻烦事。

刚接好水,转身,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请进。”俊容上立即浮起一抹温和的浅笑,他边回到桌边,心中以为是哪位同事,所以,当那道熟悉得不可能错辩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时,他愣了一下。

“肖老师,你好。”黑冥夜站在门边,脸上挂着无害的淡笑。

肖玉章猛地回头,讶异在眼底一闪而逝。

黑冥夜?真的是他?

“原来是黑同学?有什么事吗?”表面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心中暗暗揣测着他的来意。

“其实是听说我发烧那天,肖老师很照顾馨儿,所以想,不管怎样都要亲自向肖老师道个谢。”黑冥夜完美的交际式微笑看不出一丁点的情绪。

“这是我应该做的,黑同学太客气了。”肖玉章从容笑道。

“怎么会呢?其他老师可就没肖老师这么体贴了,还记着馨儿没有用午餐。”黑冥夜笑得更加温和,肖玉章却捕捉到了他话语里的那丝寒气。

呵呵……原来如此!肖玉章借着放下茶杯的动作,半垂下眼,及时敛住眼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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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篇第四三章误导

从那天舞会就看出了黑冥夜对向馨比在学校表现出的更强的占有欲,只是没想到竟会到了这种地步,连一举一动都掌控了吗?

恩,不对,如果是的话,黑冥夜不会拖这么久才找上他,那么就是周末的时候,司徒羽将他与向馨见了面的事告诉了黑冥夜?呵呵,想不到,司徒羽也不过是他黑冥夜一颗控制向馨的棋子啊!

“可能习惯了吧,家里恰好有一个妹妹,她也是经常忘东忘西,关心细节便成了习惯了。”他慢条斯理的笑回。

“原来如此,真是个好习惯呢!”黑冥夜笑着点头,眼中却折出暗的异芒,“真是要替馨儿谢谢肖老师那天的帮助。”

“黑同学太客气了,老师为学生着想是应该的,何况,像向同学那么单纯可爱的女孩子,很容易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怜惜之情。”肖玉章的嘴角隐隐勾了一下,眼中忽明忽暗的闪烁着让人胆怯的光亮。

“馨儿确实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就像最名贵的兰,清雅脱俗,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碰触的。”黑冥夜沉下脸,冷笑,眼中已经失去了温度。

“在这点上,我与黑同学的观念有些相左了。”肖玉章笑容如玉,只是话里却透着与温淡气质相反的利锐和挑衅,“花是用心培养的,若只是以金钱与权势来占有它,恐怕只会玷污了兰的芬芳,我相信,兰更希望的也不过是个能够用心照料它的人吧!”

“肖老师自认自己是那个有心之人?”黑冥夜怎么会听不出他的意思,眯眼,问得很轻很慢,但周遭的气压却骤然下降至零下一度。

“或许。”肖玉章故意回以一个暧昧不明的答案。

果然,黑冥夜脸上的假笑不见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欺近肖玉章的身,表情冰冷而讥诮,那种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邪之气,让近距离接触的肖玉章也不免升起一股恶寒。

“或许吗?”黑冥夜邪肆的俊容上缓缓扬起残酷的弧度,眼中闪烁着狂傲的气息,“肖老师,难道您不知道吗?恶魔的东西是不能碰触的,因为恶魔的心很小,小到只能看见自己的所有物,若是有人觊觎它,恶魔是会用尽所有的力量,直到将那个人撕成碎片。”

肖玉章的呼吸微微一窒,但很快调整过来,一脸无辜的说道,“其实,不论恶魔也好,觊觎者也好,最重要的还是兰的心,不是吗?”

一道寒光在黑冥夜的眼底闪过,他的眼角几不可见的跳动了一下。

肖玉章敏锐的捕捉到他那瞬间的变化,眸底光闪了一下,本就明的他立即拼凑出了个大概。

呵呵,他就在想为什么黑冥夜会直接找上他,即便是见面了,黑冥夜也不会对他产生如此重的敌意,甚至,是杀意,果然是向馨那边出了问题,难道,向馨对黑冥夜真的只是依赖,而现在,向馨喜欢上了另外一个男人?

黑冥夜立即察觉他的试探,冷笑着直起身子,退开一步,嘴角噙着轻蔑残笑,“老师,不要随便试探别人的心,有些人的心,是不能碰触的禁地,稍有不慎,就会让人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的。”

“黑同学指的可是你自己?”肖玉章好整以暇的问道。

“哈哈……”黑冥夜一阵大笑,脸上表情更加张狂而邪恶,“何时,我对外隐瞒过自己真正的姿态?”

除了他的馨儿,没有人值得他为之隐藏自己。

“倒是我问了愚笨的问题了。”肖玉章自嘲一笑。

“肖老师,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对你说,也会是最后一次,离我的未婚妻远点,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毕竟,你的身后还有你的家族。”黑冥夜沉笑着,双眸中出尖锐的戾光,将威胁说得透骨。

肖玉章不以为意的弯唇,闲适的喝了口水,漫不经心的说道,“谢谢黑同学的关心,我的家族能存在,自有它存在的价值与存活的力量,不需要我来当勇者,即便真的倒下,也是它没有了适应环境的能力,早晚都要消失。”

“原来,肖老师是个利己主义者啊。”黑冥夜脸上残戾之气再起。

“只是让自己活得更加舒适罢了,毕竟人生苦短,最重要的是能够找到那件自己真正喜欢,又值得自己去努力的事,这才有意义。若为了外在因素而放弃,岂不是对不起自己?”心中的恶魔也在渐渐的伸张。

难得让黑冥夜将他当成了假想敌,那么,他不好好配合配合,又怎么能对得起“情敌”这个身份呢?

呵呵……

“只为了自己一个人的心情,就弃家族于不顾?”黑冥夜缓缓的拉开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弧,鸷的黑眸中迸出极寒的慑人光芒。

“看来黑同学也非什么事情都掌握在手啊,似乎只有向馨是例外。”肖玉章丝毫不在意他的嘲讽,慢吞吞的放下杯子,靠在旁边的桌上,语带嘲讽,眼底浮着不屑,只是不知是针对黑冥夜,还是针对黑冥夜说的话。

“什么意思?”黑冥夜眯眼,脸上寒意更浓。

不知为何,那一刻他用一种很淡的预感,他与这个男人的牵扯,绝不会就此结束。

“难道黑同学不知道吗?在肖家,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私生子,恰好呢,我与黑同学有一点相似的,记仇不记恩。”肖玉章懒懒的拖着音说道,隐隐透出一丝邪气,“所以呢,黑同学若毁了肖家,最高兴的莫过于我了。”

黑冥夜眯了眯眼,看着他一闪而过的沉与炼,不怒反笑,“看来是我小看老师了。”

这个肖玉章究竟是什么来历?绝不会是普通的富家子弟这么简单,因为,他太过自信,就像……背后有什么强大的力量支撑着,所以让他有恃无恐。

“倒是我高看了黑同学。”面对黑冥夜突然的笑容,肖玉章不动声色,以不变应万变的温和笑容软软的挑衅。

他以为黑冥夜时时都能保持着最佳的头脑,看来,是他想得太多,只要扯上向馨,即便是人称天才的黑冥夜,也会由狡猾的狐狸变成有勇无谋的羚牛了(这里没有写错哈,确实是羚牛,不是羚羊),尚未清对方的底细,就直奔敌营谈判。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愚蠢,还是太自负,竟将自己的弱点如此清晰的摆于人前。

“那么肖老师,就让学生来评估老师的能力吧。”黑冥夜冷静下来,重新带上了平素的假面具,微笑。

是他太轻率,竟犯了兵家大忌,不过,肖玉章,这个除了父亲,第一个让他无处下手的男人,他绝不会放过他的,即使是倾尽所有,他也要馨儿一直在他身边,遇神杀神,遇佛诛佛,付出再庞大的代价,他也在所不惜,因为,只有馨儿是他所不能放弃的。

“随时候教。”肖玉章眼底飘过丝赞赏之光,从容接下战书。

对于黑冥夜这种年纪的少年来说,能如此快的找回自己的位置,确实不简单,有些究竟商场的长辈都不一定能做到。只是,黑冥夜毕竟少了社会的历练。

呵呵,最近他的日子确实太闲,既然有乐子自己送上门来,不接收不是太失礼了?何况,他也很有兴趣知道,那个让向馨真正动了情,让黑冥夜有了危机意识的男人是谁。

“那么肖老师,你可千万不要太早让我找到你的弱点了,否则,游戏会太无聊。”黑冥夜森冷一笑,带着一身的冷然气息,转身离去。

肖玉章,既然敢向恶魔挑衅,就要有接收恶魔审判的觉悟,从现在起,直到你的生命结束,都不可能逃避我的报复,这就是你觊觎恶魔爱人的惩罚!

“当然。”直到门缓缓的在自己的眼前合上,肖玉章才轻轻笑着,“不过你也不要让老师失望才行啊,黑冥夜同学。”

秘密篇第四四章身份

“司徒羽,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赶到学生会。”走出医务室大楼,黑冥夜第一个动作是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电话才刚通,就劈头盖脸的丢过话,连给对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已挂断了电话。

正在上课的司徒羽脸色微凝的握着手机,心中不好预感慢慢攀升,但动作却不迟缓,起身歉意的朝睁着眼望着自己的老师笑笑,“老师,不好意思,学生会有事,我先过去了。”

“好的好的。”虽然满脸的好奇,但老师也不敢多问,忙不迭点头。

“谢谢老师。”司徒羽笑笑,便在众人的目送下,快步离开了教师,出了教室,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细眉皱在了一起。

只怕,这件事与那个肖玉章脱不了关系,而且,事情严重了。

当司徒羽赶到学生会时,竟意外撞见了其他五名形色匆匆赶来的干事,也更加证实了她心中的想法。

而另外五个人见了彼此,也都是一脸的凝重。

看来,事情不妙了,竟然全员召集。司徒羽思忖着,深吐一口气,朝几人使了个眼色,然后一起走进了学生会长办公室。

黑冥夜正抿着唇坐在真皮大椅上,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即使他闭着眼,仍让人觉得莫名的压迫。

其他五人虽然没有说话,脸上写着不安与担忧。

而算是半个知情人的司徒羽比他们都要紧张,她是第一次见到黑冥夜这样的神情,竟能将他逼到这种姿态,肖玉章,这个人看来真的不简单。

黑冥夜缓缓的睁开眼,漆黑的双眸充满了戾气,殷红的唇间吐出七个没有感情的字,“十八分五十九秒。”

“属下知罪。”六人竟都跪了下去,低垂着头,声音平板无波,就像是一流的古代护卫。

司徒羽的表情也变了,脸上波澜不兴,就像一个没有感受的冷血杀手,眼中只有幽幽的冷芒。

“我记得我说过,不管是谁,在我规定的时间上,都必须提早两分钟到达我指定的地方。”黑冥夜慢条斯理的说道,声音不轻不重,却能直接敲击入人心最柔软的那一块,冷气压瞬间席卷整个办公室。

六人额角开始冒冷汗,不敢为自己申辩什么。

“是我说的不够清楚,还是记不住?或者,是现在安逸生活过太久,连这点能力都没有了?”黑冥夜的瞳眸中迸出冷清的戾光,喝道,“如果是,就马上给我滚回玉门去,我不需要没用的护卫。”

没错,他不仅仅是黑氏企业的继承人,他还有另一个身份,一个连他父亲、馨儿也不知道的身份,一个永远见不得光,只能存在于黑暗之中的身份,就是玉门的现任门主。

玉门,一个闻名于黑暗世界的庞大组织,它的历史究竟有多长,没有人知道,只知道,很久很久以前,它就存在于黑暗了。

没有人知道玉门存在的目的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玉门究竟是怎样的组织,它太矛盾。

说它是杀手组织,但它接的单却不多,一两年都不一定会有玉门的杀手出现,有时候甚至五六年都陷入长期的沉寂,但每当黑道中人以为玉门已经消失的时候,它又会像魔魅般无声无息的出现,以绝对高调而让人匪夷所思的手段在黑道造成一阵恐慌后,又再次沉寂,所以,说它低调,但它一出现又惊天动地。

说它独善其身,却又不是,因为它也像其他黑道组织,会进行走私贩毒、买卖人口的黑市交易。

但或许就是这样的矛盾,也让玉门能一直保持着绝对的神秘。

而玉门另一个让黑道闻风丧胆的原因,便是它那无孔不入的情报网,密得令人毛骨悚然,让人甚至怀疑连空气都是玉门的监视器,这也是玉门为何常年沉寂,却一直稳稳立在最高点的原因。

玉门主要活跃于亚洲的各大国家,有人也揣测着,是因为玉门的基地在亚洲,但又无法确定,因为它的势力几乎伸展到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而谁也想不到的是,玉门的现任门主,会是一个十八岁不到的高中少年。

“属下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六人头垂得更低,忙道。

他们都是玉门为了保护门主而挑选出来的优秀杀手,在圣菲尔,名义上他们是学生会六名干事,事实上,他们不过是为了接应门主、保护门主而存在的,所以,他们是不能离开主人的。

“这个罚,我先给你们记着。”黑冥夜冷笑一声,踱步到六人身前,冷冷的俯视着跪在自己身前六人,“现在,我给你们两天的时间,去查一个人的身份,将他的资料给我全部查出来,记住,我不需要表面的资料,明白吗?若这次失手,你们也可以回玉门了。”

“是。”五人应声,心却并未放下,因为,让他们六人同时出动,还给了两天时间,要查的绝不是简单的人物。

“门主说的可是肖玉章?”司徒羽则是半抬起头,询问。

“他绝不单纯,他身上透着和我一样的气息,恐怕,他背后的力量不小。”黑冥夜幽冷无情的双眸眯成一条缝。

虽然很浅很淡,只是瞬间便消失,但那种气息骗不过他,肖玉章绝对是黑暗里的人。

“门主的意思是,肖玉章可能是冲玉门而来?”出声的是带着金框眼镜的斯文少年,他谨慎问道。

他是欧阳鸣,黑冥夜的守护者之一,个沉稳冷静,最擅电脑,亦是六人之首。

“答案,就需要好好去找找了。”黑冥夜勾出一个冷冽的笑,“现在开始,好好给我盯紧他,由你们亲自负责,否则会打草惊蛇,泄露了玉门。”

“是,属下明白了。”六人恭敬回应,然后快速的离去。

黑冥夜的唇畔渐渐浮起冷冽得令人胆寒的诡异笑荣,双眸闪烁著璀璨的残戾光芒。

肖玉章,做好准备吧,战争正式开始了。

为了馨儿,我可是会不惜一切代价,届时,就让我揭开你的面具,看看你面具下的真容,希望不会让我觉得太无趣!

秘密篇第四五章分歧

“冥夜,你终于回来了。”终于等到黑冥夜出现,向馨松了口气。

“对不起,让你等久了。”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她的发,他歉意的说道。

“不要紧啦,我只是看你第一次处理事情这么久,怕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有点担心。”向馨摆摆手。

“确实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呢!”黑冥夜竟没反驳。

“真的很严重吗?”向馨收敛起笑。

这还是她第一次从冥夜的口中听到棘手两个字,又或者,是她将冥夜当成了无所不能的神。

“放心,很快我就会处理好的。”黑冥夜定定的望着她,轻柔说道,有一种像是温柔,又像是什么诡异的东西在他眼底闪烁着。

没错,虽然很棘手,但也非不可能,因为圣菲尔就是玉门在亚洲的基地,掌控着政商、黑道未来的第二代,并在他们不知不觉时,延伸到他们的家族,掌控所有,这也是为什么玉门会将学校作为基地的原因之一。

而学生会,事实上就是一个强大的情报机构,说到底,这里就是他的地盘。

向馨狐疑的看了眼温润如平常的他,刚才是错觉吗?她怎么觉得,冥夜是在向她承诺什么?学生会的事情应该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吧?

不确定的想着,眼角突然瞥见一抹白色,她立即被转移了视线,捧起他受伤的那只手,左右看着,“已经包扎好了吗?是羽学姐包扎的吗?包扎得好好哦,可以媲美专业医生了。”她惊叹道。

“呵呵,是啊。”黑冥夜淡淡一笑,没有纠正她的误解。

不过,司徒羽的包扎技巧也确实专业,毕竟,在不为人知的黑暗里,他们是在刀口上生活着,自救也就成了生存下去的必要技能,否则,就只有消失。

“羽学姐真的好厉害哦,好像什么都懂一样。”向馨羡慕的说道,比起羽学姐,她就真的像只丑小鸭了。

“傻瓜,你有我在你身边,不需要和她一样。”黑冥夜的语气里透着强烈的占有欲,只是当时的向馨没有听出来。

可是,你也有离开的一天啊!她想,但话到嘴边,竟不知为何吐不出来,于是她笑笑,不说话。

黑冥夜不知她的心思,心轻扬起来,馨儿,你可以有些开窍了?

“冥夜,我们回去吧,好像挺晚的了。”向馨看了眼天色,道。

“恩。”点点头,黑冥夜很自然的拉着向馨走了出去。

向馨心中再次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是她太敏感了吗?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的冥夜有些不一样?

狐疑的看向黑冥夜完美的侧脸,心却渐渐迷失,思绪飘浮起来。

如果,这样牵着她的人,是他的话……

想着,嘴角不由得浮起幸福的甜笑。

黑冥夜恰好捕捉到了,眼神更加深沉,有种激动的喜悦。

向馨似乎想到了什么正想对冥夜说,却意外撞进他太过炙热的黑眸里,心猛然跳了一下,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她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

也许是察觉到了向馨惶恐的惊震,黑冥夜不动声色的敛起太过强烈的感情,玩笑道,“怎么了?傻看着我做什么?”

那种强烈的情感收起,向馨才能动弹,刚才冥夜的眼神好可怕,像是要被她吞噬掉一样,让她心惊又不安,冥夜怎么会有那种眼神?

她忐忑的想着,说不出为什么,心不安的同时,竟还有种痛,很轻的那种刺痛,但当时却被她忽略了,勉强压下乱跳的心,不满的说道,“谁看你了?你以为自己是潘安不成?”

“潘安有我帅吗?”黑冥夜扬眉,问道。

向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见过臭美的,但像你这么臭美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明白,冥夜真的长得很俊,那种俊美,不仅仅是容貌的俊美,还有从内而散发出来的气质,所以,纵使看了十几年,她有时候也会不由自主的看着这张脸而失神,虽然大多时候,是因为看着另一个人。

“我这是实话实说。”黑冥夜委屈道。

“好好,是我的错,黑大帅哥,原谅我吧!”向馨眨眨灵眸,转移话题,“对了,冥夜,你说羽学姐最近有没有时间?”

黑冥夜半垂眼,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应该有,怎么了吗?”

向馨心虚的别开眼,“上次羽学姐请我喝下午茶,这次我想请她。”

黑冥夜嘴角微微勾了一下,看来,连天都站在他这边。

“你当电话给她就好了,然后约个时间。”

“这样,会不会很突然?”向馨担心的问道。

事实上,她是有点害怕与人接触,她也知道羽学姐很随和,但她好像越是在意的人,就越不知道该怎么去相处,也许是怕破坏自己在对方心中的感觉吧。

“你们是朋友,这是自然的,没什么打不打扰的,否则,也不叫做朋友了。”黑冥夜笑了,轻拍了一下她的头,“就像我,你找我的时候,会不会想到打扰到我?”

向馨摇摇头,继而思忖着点头,“也对哦。”

“本来就是。”黑冥夜无奈道,“将她当成我就好了,这样就不会觉得别扭了。”

“可是,你们不一样啊!”向馨脱口而出,连自己也愣住了。

黑冥夜再次笑了,那笑容比任何时候的都要温柔、俊美,带着种幸福和说不出的味道,比阳光还要眩人、夺目,因此,向馨对着这张看了十几年的脸,也看呆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冥夜这样的笑容,虽然平日里的冥夜很温柔,但与这种温柔感觉不一样,让人心痒痒的,暖暖的。

“我很高兴,馨儿。”黑冥夜轻哑着声音低道。

很高兴,他在她心中是无可取代的地位,即使,她自己都还没有察觉。

向馨脸上一阵发热,有些仓惶的别开脸,“那是当然的啊,我们是青梅竹马,你的脸皮又这么厚,我才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呢,人家羽学姐和你不一样。”她强辩,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是在掩饰什么,只觉得羞赧,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样。

“是是。”黑冥夜苦笑应着,眼中仍残存着淡淡的热度。

现在,他倒是不急了,只要确定了馨儿的心中是有他的,就够了。至于肖玉章,若是他连守护住馨儿的心这点能力都没有,也枉为玉门的掌门了。

而且……很快就是馨儿十八岁的生日了,只有两个月了。

馨儿,就再给你一点时间,让你慢慢醒悟过来吧,但是,亲爱的,你也要向我靠近,因为我已经等了太久。

这一天,向馨确实下了决定向前跨步,只是她走向的,却不是黑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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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篇 第四六章 劝(一)

向馨穿着睡裙在卧房里来回走动着,手上握着的手机,刚按下第一个键,却又懊恼的合上,反复再三,仍是没能按下最后那个通话键。

“向馨,你真是很没用耶,怎么连一个电话也不敢打出去呢?”郁卒的拍了拍自己的头,她皱着眉颓然的斥责自己,“羽学姐现在是你的朋友了,将羽学姐当成冥夜就好了,朋友之间聊天,有什么不敢打的呢?没事的,就像羽学姐那样自然就好了!”

给自己打着气,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一鼓作气打开手机,快速的翻出“羽学姐”的号码,按下,断了自己退缩的路。

刹那间的害怕,在优美的钢琴曲旋律从手机里传出时消失,向馨惊讶的发现,那是自己最喜欢的曲子,也是和冥夜手机设置的铃声曲子一样。

该说她与羽学姐有着相同爱好呢,还是说,羽学姐和冥夜在某些方面,真的太相似呢?

就在她神游的时候,手机里已经从音乐变成了司徒羽的声音,“小馨?”

“啊,羽学姐,你好,我没有打扰到你吧?”向馨忙拘谨的说道,有些不知所措。

“呵呵,没有,我刚有点无聊,就小睡了一会儿,结果就不想起来了了,如果不是你及时的电话,估计要睡到明天了。”司徒羽懒懒的轻笑从笔端传来,带着点沙哑,有种妩媚的风情。

向馨几乎能想象另一端,司徒羽慵懒的从被子里半支起身子,接过电话的画面,也笑了起来,“羽学姐你睡的好早哦。”

而且,看平日里羽学姐明的模样,真没有想到羽学姐也会赖床。

“没办法,最近比较闲。”司徒羽半躺在沙发里,手中的书轻放在小腹上,笑答,声音仍有点懒慢,眼神却雪亮。

确实,她很闲,闲到只用等一通电话。

“最近学生会没什么事情吗?”向馨立即亮了双眼,有些期待的问道。

“没有啊,挺闲的。”司徒羽没有迟疑的说道,眼中光一闪,只可惜向馨看不到。

“可是今天下午冥夜去学生会好久,我看他第一次说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我以为是学生会有什么事呢!”向馨迟疑的说道。

那是因为黑冥夜怕你变心!当然,这句话司徒羽是不会说出来的,她朗笑,“那是因为黑大学长把几天的工作都堆在一起了吧,不然像我这么有能力,又勤劳的人,本就不会让事情积累下来,多轻松!”她嘿嘿笑着,自恋道。

“羽学姐,做人要谦虚。”向馨吐她槽,心中的石子也落下了,嘴边的笑容一直没有停歇过。

“谦虚那玩意儿是做给别人看的,小馨又不是别人。”司徒羽不在意的说道。

向馨心中一暖,一时竟激动得找不到话。

“小馨?掉线了?”司徒羽扬眉。

“没有,我只是感动。”向馨忙出声,不好意思的说道。

第一次,冥夜以外的人对她说,她不是外人。

“小呆瓜,这有什么好感动的?”司徒羽不以为意,“你是我妹妹,也是我朋友,自然是不是别人。”

“谢谢羽学姐。”向馨甜笑。

“这种小事就不用谢了,对了,你打电话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恩恩,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所以,想请羽学姐帮我出出主意。”向馨吞吞吐吐的说道。

闻言,司徒羽慢慢的坐直了身子,嘴角微微上扬,“当然好,我们约个时间见面吧?”

“恩恩,好的,那就明天吧,羽学姐你方便吗?”向馨问道。

“方便,我明天午餐时间去高等部找你。”司徒羽提议。

“好的,那我明天就在餐厅等你。”向馨开心的直点头,又相互聊了几句,才高兴的收了线。

“太好了!”一挂断电话,向馨就欢呼的跳了起来,一下子扑到了大床里,痴痴的笑着。

看来冥夜说的果然没错,是她自己约束了自己。

不过,一想起冥夜,那张与冥夜有着相似容貌的脸又跳进了她的脑海,笑容渐渐收敛。

或许,明天她就能得到答案了吧?

第二天,眼看着就要到学校了,向馨犹豫着该怎么对黑冥夜说,中午约了司徒羽。

她并不希望冥夜出现,因为冥夜在场,她就会没有勇气了,但她又不希望冥夜因此而想起上次的事情。

正当她犹犹豫豫不能决定时,在学生会大楼下遇见学生会的干事欧阳鸣,欧阳鸣说有急事,所以黑冥夜将向馨送到教室后,便赶去了学生会大楼。

向馨不敢相信就有这么巧的事,只是她的庆幸在黑冥夜整个上午都没有出现后变成了担心,想去学生会看看,但她已经约好了司徒羽,所以她还是到了餐厅。

司徒羽已经等在她经常坐的地方,“小馨,过来。”

闻声,餐厅的学生几乎都往这边看来,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眼神都集中在了向馨身上。

“那不是羽学姐吗?她怎么和小馨走到一起了?”

“那个向馨还真是好运,不仅有冥夜的保护,连司徒学姐也和她走得那么近。”

“就是啊!”

嗡嗡的声音散落在四周,凭司徒羽的敏锐和耳力自然发现了,但她只是耸耸肩,当做没听到。

“我帮你打好午餐了,应该是你喜欢的口味。”她指指两盘午餐,道。

“谢谢学姐。”向馨喘着气,在她对面坐下。

“谢什么,我早到了嘛。”司徒羽挥挥手,问道,“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

“恩,我有点担心冥夜,他早上来了学校后,就和欧阳学长一起走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向馨不放心的问道,“羽学姐,学生会真的没什么事吗?”

“不用担心,鸣可能是和冥夜处理最近的经费问题吧,半年清结一次,所以这几天会比较忙!”司徒羽耸耸肩,心里却想着,学生会?算了吧,要不是为了不动声色的给你机会和我聊天,他哪有那么好,一离开就是半天?

“可是昨天……”向馨犹豫着还想说什么,被司徒羽打断。

“不要紧张,如果真有事,我和其他人也不至于这么闲了,我刚过来时,寺他们也正要去食堂!向馨冥夜,他比你想象中的更要有能力,所以别多想了,先吃饭吧,饭菜都凉了。”司徒羽眨眨眼,将午餐的盘子向她的桌前推过去一点点,催促道。

“我也知道冥夜很有能力,不然也不会早早当上学生会会长,只是还是忍不住担心。”向馨无奈的解释,顺着她的话,拿起了筷子。

“这是很正常的。”司徒羽笑了笑,喝了口汤,才随意的问道,将心中的好奇十分恰当的掩饰住了,“对了,小馨,你说的让我帮你出出主意的,是什么事啊?”

该不会是这只纯情小绵羊真的开窍了吧?

刚想着,没有想到向馨就一脸羞涩与挣扎的小声说道,“羽学姐,我是想问你,如果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上的人,那么,是不是就不应该告白啊?”

司徒羽惊愕得差点连手中的筷子都掉在了地上,不会吧?她不过是瞎想的!

——深深一鞠躬,感谢春天的夏天和浅咖啡两位亲送的六朵鲜花,同时祝所有亲元旦快乐。

秘密篇 第四七章 劝(二)

“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啊?”司徒羽小心翼翼的问道,心忐忑的跳着。

向馨竟已经动了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不会真是那个肖玉章吧,若是这样,这玩笑可就开大了。

“他是……”向馨吞吐着,即便是她邀请羽学姐来谈心,她也不想让羽学姐知道,那个人是黑叔叔。

“那我换个方式问,什么叫不能喜欢的人啊?”司徒羽正了正身子,神情略显急忧的问道。

“恩,就像是……”向馨想了想,没有想出贴切的形容词。

事实上,她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定位黑叔叔的位置,也不知道该怎样说,能明确的表达出来,却又不让羽学姐发现那个人是黑叔叔。

“像是朋友?”司徒羽提示,语气里带点试探。

“不,也不能是说朋友,应该是比朋友更……”向馨皱起眉心,不知要怎样说才能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

“比朋友更亲近的人?”司马叶又提示。

更亲近吗?向馨想了想,点头,“恩,可以这么说。”

黑叔叔从小看着她长大,应该能算上是亲近的人吧!

司徒羽的眼神亮了一下,带点兴奋的问道,“那我再问你,你们是刚认识,还是认识很久了呢?”

“很久了,从我懂事开始,他就在我的生活中了。”向馨低眉,羞赧笑笑,“而且,我不是那种会对刚见面的人就产生喜欢的女孩子。”

她是一个很慢热的人,对于黑叔叔,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只知道,在她察觉的时候,已经喜欢上了他。

司徒羽咧嘴笑开了,紧张的情绪也荡然无存,“哈哈,那当然是要告白啊!”

这么多年,一直在小馨身边的,不就是冥夜吗?原来,小馨不是不懂情爱,只是一直掩饰着吗?只是,黑冥夜怎么也没看出来,还误会了肖玉章?还是说,在爱情里,聪明如黑冥夜也是会降低智商?

算了,就当做好事,帮他们一把。

“为什么?”向馨却不能明白,神情有些急切。

这样子,对黑叔叔真的好吗?对她和冥夜又好吗?

因为这样你和冥夜那只腹黑的狐狸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啊!司徒羽在心里应答,嘴上却是胡诌,“因为对方有权利知道啊!”

“是这样吗?”向馨愣了一下,神情变得恍惚起来。

好熟悉的话,那夜,黑叔叔也是这么说过的。原来,喜欢一个人,已经不是一个人的事,被喜欢的人也是同样有权利知道、选择的。

心里说不出的不安与挣扎。

“当然。”怕她退缩,司徒羽加重力度点头,“我问你,对方有妻子吗?”

“没有。”向馨摇头,因为从她出生后,黑叔叔的妻子就从不曾出现过,黑冥夜说,他没有妈妈,那么黑叔叔应该是离婚了吧!

“那么我再问你,对方有女朋友了吗?”

向馨思索了一会儿,才摇头,“好像没有。”

她确实没有听冥夜或妈咪提起过,黑叔叔有比较走得近的女子,若真有的话,冥夜应该是会提起的。

“那么喜欢的人呢?”

“我不知道。”向馨黯然的摇摇头,她不知道黑叔叔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了人,因为她和他看似走得近,事实上,却站在天涯彼端,她不了解他的生活,一切都只能从妈咪与冥夜偶尔的话中知道。

“这不就行了?”司徒羽笑了,理所当然的说道,“对方既没有妻子,也没有女朋友,本不存在任何的伤害问题,为什么不能告白?”

见向馨一脸似懂非懂的表情,她接着又道,“而且,你想啊,如果对方也喜欢你,是在等你开窍呢?你明明喜欢却又不说出来,这不是对你们两个都是伤害吗?因为你的举足不前,却让一段好姻缘毁了,难道不成了你的错了吗?”她信誓旦旦的说道。

“可是……”黑叔叔会喜欢她吗?“或许,在他的眼里,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向馨苦笑。

也许,对于黑叔叔而言,她只是合作伙伴的女儿,儿子的青梅竹马,一个附带的影子罢了。

“你不过是自卑的心理在作祟罢了,你觉得自己好像什么也不会,会配不上对方罢了,是吗?”司徒羽像是看穿她的心思,犀利的指出,“可是,你该知道,对方接不接受,可不是你说的算哦?毕竟对方也有选择的权利。”

“我……”向馨呐呐的吐不出一个字来。

或许,羽学姐说的没有错,在爱情上,如果说慕容颖叶是自私的,那么她就是自卑的,说到底,她们两个人同样是不懂怎样去爱人的。

“小馨,要知道,爱上一个人是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的,否则,那也不是爱了。”司徒羽语重心长的说道。

就像黑冥夜,在他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了小馨,从此陷了下去,再无法抽身。如果真的要说爱是有条件的,那么,年幼不懂事的小馨有什么让黑冥夜爱上的条件呢?

或许在外人看来,这是匪夷所思的,毕竟像黑冥夜那种集完美于一身,又站在权势顶端的人,不管怎样看,都不该是会对爱情认真的人,或者该说,是对爱情不屑的人,但他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霸道一生,权倾一方,却在心中留了一个最柔软的角落给他的爱人,狡猾如狐,却又忠贞如狼。

见向馨沉默,司徒羽进逼道,“还是,你爱上的那个人,是因为他的权势、地位、财富?或者他的容貌?”

“我没有!”果然,向馨立即皱起眉,激动的反驳,“我爱上的只是他,只是因为他那个人,和他背后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从没有想过黑叔叔的背景和他背后会带来的东西,她只是单纯的爱上了他罢了,即便黑叔叔现在什么也没有,她也还是会喜欢他,爱上他,只是,他在她心中是那样的高大而遥远,她怕啊。

“那么,在你心目中,他是一个肤浅的男人?”司徒羽声音松懒,话语却尖锐。

“不是的。”向馨立即接起,脸上开始浮现愤怒,“羽学姐,你不了解他,你本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你不能随便批判他。”

司徒羽不答,只是看着她笑了。

看着她赞同的笑眼,向馨这才察觉自己的激动,歉意的低下头,“对不起,羽学姐。”

羽学姐只是为了逼她面对自己的心罢了,她却对羽学姐那么失礼。

“没关系,小馨,我很高兴。”司徒羽犀利的双眼里盈满了笑意,“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对吗?你只是缺乏自信罢了。”

“我……”向馨想说什么,但后面的声音却又像是快消散般减弱下去。

是啊,她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没有信心,像黑叔叔那样温柔儒雅的男人,会接受她这样一个平凡的小女孩。

“小馨,相信姐姐的话,勇敢去追求,你就一定能抓住自己的幸福,因为你是这样的让人怜惜。”司徒羽握住她的手,温柔的说道。

“勇敢的去追求?”指尖颤抖了一下,向馨不确定的重复,“我真的可以吗?”

“幸福是不可能自己送上门的,如果连追求的勇气也没有,又怎么能抓住它?还是,你希望别人拿去原本属于你的幸福?”司徒羽轻软的问道,话语却不失力度。

“可是,那份幸福真的是属于我的吗?”向馨苦笑。

或许,那份幸福从一开始就只是她的奢望。

——深深一鞠躬,感谢syl521赠送的三朵鲜花。

秘密篇 第四八章 劝(三)

“只要你相信,那么就会是的。”司徒羽鼓励的说道。

只要自己相信吗?向馨心中的挣扎起伏着。

这对她而言,是前所未有的选择,她好怕,怕自己稍一走错,就会万劫不复。

“难道你希望他属于另一个女人,然后与那个女人在一起,结婚生子,在他怀里享受他的温声细语吗?”司徒羽下一记重药。

“我……”向馨的身子如被电击中般,颤了一下,继而苦涩的扯了扯唇,“如果那是他的选择,我能怎么样呢?”

“小馨,你看着我的眼睛,再回答我一次。”司徒羽凝眉,命令道,声音不怒自威。

向馨不得不抬起头,看着司徒羽,“我不能在意。”可是为什么在说话的同时,眼泪却无法自抑的落下,滴落在餐盘上,溅开。

她手足无措的低下头,勉强一笑,慌乱的擦着脸上的泪水,挤出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是怎么了?可能眼睛进沙子了。”

“傻女孩。”司徒羽叹息,伸手抹去她的泪水,“如果真的不在意,你又为什么哭?光是想象就这么难受,为什么还要说出违背自己心意的话呢?”

“我……”向馨静静的流着泪,无法言语。

是,光是想象黑叔叔拥着另一个女人的画面,她的心就痛到窒息,更不要说是结婚、生子,她本无法想象那一天的到来。

可是,她能阻止吗?她能阻止黑叔叔爱上别人吗?

司徒羽无奈的起身,绕过桌子,在她旁边坐下,搂着她,“小馨,人的一生很短暂,一晃眼就过去了。或许以前你从未想过为自己争取什么,只是乖顺的接受,不自觉的随着已经被安排好的路而生活着,连自己为什么而活都不清楚。可是,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就总会有一两个很重要的东西出现,或许是事,或许是人,但那都是上天对我们的恩赐,让我们在这短暂的人生中,遇见那样的一个值得我们用尽一切去争取的人与事,让我们更加幸福充实的恩赐,所以,不是该趁着还未失去时好好把握吗?”

“如果失去是痛苦,失败也是痛苦,为什么不选择去尝试呢?至少,还有一半成功的机会,至少,以后想起来,不会后悔,因为你努力过。”

向馨靠在司徒羽的肩头,静静的听着她的话,泪水也渐渐的停止,表情复杂而安静。

“小馨,你太害怕失去,可是,有时候越是害怕失去,就越会让自己失去,你明白吗?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绝望时,会在止步原地与走向绝路时选择向前走的理由,因为站在原地是死,他们宁愿选择置之死地而后生,至少那还有一线生机。”

“而且,你今天之所以想要听听我的意见,也是因为你自己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只是需要一个人来肯定你的决定,让你有走下去的力量,不是吗?那就倾听自己心中的声音,人总该为自己任这么一次的,为自己而活一次,虽然这对事事乖顺的你而言,会是一个很艰难的决定,但听姐姐的话,去尝试一次,好吗?”司徒羽字句都辟的刺进向馨最深的心,让她连抗拒的力量也没有。

羽学姐说的没有错,她心中早已有了决定,只是,她需要一个力量支撑着她,告诉她,她没有做错。

可是……

“羽学姐,我怕的不是别的,而是怕我一旦做下这个决定,很多事情也都会随之改变。”而她最害怕的,还是与冥夜的关系。

不管黑叔叔能不能接受她的告白,那份后果,她都可以去承担,她也自信能够去承担,甚至,连面对妈咪的勇气她也有,可是,唯独面对冥夜她无法释怀,她无法想象一旦打破现在的局面,她与冥夜会变成怎样。

如果她真的和黑叔叔在一起了,冥夜能够接受她这个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变成自己后妈的事实吗?即便黑叔叔拒绝了她,但是,冥夜又能否原谅这么多年来,她瞒着他暗恋他父亲的事实呢?

不管结局如何,她都感觉自己会失去冥夜,失去这个一同长大,如亲妹妹般守护了她十几年的朋友,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她都没有想到去告白的原因,只是因为冥夜,因为他,她不想打破现在的局面。

可是,现在她是真的犹豫了,那夜黑叔叔的话让她每一天都活得格外艰辛、挣扎,好几次,她都几乎要将心中的感情冲口而出,但每次,冥夜的脸都在她的脑海闪过,她又忍住了,心,却痛着。

她真的很想为自己的幸福而努力一次,尝试一次,正像羽学姐说的,她不想今后看着黑叔叔的怀里抱着另外一个女人时,才去后悔。

“失去什么?”司徒羽不明白。

“我怕,我会失去冥夜,怕走错一步,连最重要的朋友也失去。”向馨闭上眼。

司徒羽没有注意到向馨的用词,又或许是因为她的心中早已有了她的认知,笑着拍拍向馨的背,“傻瓜,相信姐姐的话,你的幸福才是冥夜最大的希望,只要是能让你幸福的决定,我相信他都会支持你的。”

他已经等了你十几年了啊,傻女孩。

“真的吗?冥夜,真的不会怪我吗?”向馨眼底多了丝光亮,心中就像被注入了活水泉一样。

“当然,你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他也会为你高兴,所以,相信自己,也相信冥夜。”司徒羽笃定的点头。

“羽学姐,我明白了,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向馨终于破涕为笑,用力的抱了司徒羽一下,被泪水冲洗过的双眼如宝石般,格外的璀璨耀眼。

即便,今天这个决定会让她后悔,即便,这个决定会打破现在的平静,即便,她会得不到妈咪的谅解,即便,她可能连远远的看着黑叔叔的机会都失去,但她想要为自己的幸福努力一次,为了能坦坦荡荡的唤他一声“擎天”而去改变。

司徒羽也笑了,朝角落做了个手势,只是那笑容的意味却与向馨完全相悖。

而角落,黑冥夜的身影如影魅一般的离去,转身的刹那,嘴角似乎隐隐勾着笑痕。

只是他不知,从这一刻起,他与向馨注定走向相反的路。

——深深一鞠躬,感谢syl521亲的第二次钻石,感谢xiaojincui一次赠送的三颗钻石。

第一篇“秘密篇”到此结束了,接下来是第二篇,“伤痛篇”。

向馨是否能对黑擎天告白成功,黑擎天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黑冥夜又将如何面对爱人不爱自己的难堪事实?这究竟是命运的捉弄,还是人为的谋?当秘密最终摊开,三人的关系又会如何变化,冥夜又是如何一步步在自己亲父的设计下走向失败?

一切的纠结与复杂尽在第二篇,也请大家能继续支持紫紫O(∩_∩)O~

伤痛篇第一章设计

“冥夜,累不累,先喝杯咖啡,是你最喜欢的口味哦。”向馨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杯子从外面走进来,将透着热气的咖啡放在黑冥夜的课桌上,然后笑盈盈的站在边上看着他。

黑冥夜挑眉,“这是什么?”

“不是说了是咖啡嘛!”向馨眨眨眼,满脸无害的单纯。

“我当然知道这是咖啡,你刚突然出去就是为了买这个?不过,你哪来的钱?”他不记得她有带钱在身上的习惯,当然,这是他刻意惯出来的,因为,他要她连一步都离不开他。

“向羽学姐借的哦!”向馨甜笑道,“我想冥夜你这么忙,回来一定会很累,所以向羽学姐借了钱,买了咖啡来。”

“向羽学姐借钱,就为了给我买咖啡?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黑冥夜侧了侧身子,懒懒的睇着她。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好不好。”向馨说得好不无辜,见黑冥夜没有动的意思,催促,“快喝啊,不然冷了就变味了。”

“你还是直接说你有什么目的吧,不然,我怕消化不良。”黑冥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我哪有什么目的啊?”向馨不满的加重音量,眼神闪烁。

“你心虚的时候有个不好的习惯。”黑冥夜突然弯唇,懒懒的靠向椅背。

向馨下意识的接问,“什么习惯?”

“不是眼睛不敢看我,就是会不由自主的加大声音。”黑冥夜漫不经心的说着。

“是吗?”向馨干笑。

黑冥夜撩唇,“而现在,你两个反映都出现了。”

“我哪有。”向馨大声反驳,又忙捂住嘴。

黑冥夜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冥夜,你很讨厌耶!”向馨眼神一转,撅起嘴。

“给你个机会,说罢,什么事要我帮忙。”黑冥夜扬起眉峰,大方说道。

“才没有呢,说得我像是只有有求于你才会对你好一样!”向馨不满意了,在他旁边坐下,生气。

虽然好像……额,是这样的,不过她绝不承认!

“真没有?”向馨微微靠近她,邪笑。

“没有!”她傲骨十足的脆声道。

“好吧,这可是你说的,别说我没给你机会。”黑冥夜弯唇,故意忽略她懊悔的表情,闲淡的打开笔记本。

被设计了!向馨气鼓了脸颊,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伏趴在桌上生闷气。

讨厌的臭冥夜,不理他了!

但不一会儿,又忍不住去看黑冥夜温和而又认真的俊容,伸出指尖,戳了戳他的手,没反应,又戳了戳,还是没反应。

直了直身子,她的手指悄然的爬到他的脸庞,戳了戳,但黑冥夜不动如山,让她有些气馁。

终于忍不住开口,“冥夜,今天晚上你会不会很忙?”

“终于想说了?”黑冥夜抬头,眼中含笑。

“讨厌,你就是要看我笑话是不是?”向馨不高兴的嘟囔起嘴。

“你这么明显的讨好,我想不知道都难。”黑冥夜眼透促狭之色的打趣。

向馨白他一眼,瞳眸转了转,然后故作轻松的说道,“冥夜,我们好久没有去基地看星星了,今天晚上要不要去看看呢?”眼睛却不自觉的闪避。

“好。”黑冥夜将她的小举动尽收眼底,但并未多说什么,对她的要求,只是宠溺的应承。

“那就说定了哦,今天晚上可不准找借口说不去哦!”向馨立即来了神,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他的手臂上,半是威胁的交代道,情绪有些激动。

“馨儿公主,请问我哪次放过你鸽子了?”黑冥夜好笑反问,掩饰身子因她贴过来带来的异样。

“嘿嘿,下意识的说法,别在意别在意。”向馨讨好的送给他一个甜美的笑容,眼神却黯淡着。

冥夜,对不起,只有得到你的承诺,我才能真正安心。

在别墅区的背山,有一座独立的玻璃别墅,别墅房的玻璃都是特制的防弹玻璃,在顶楼的透明阁楼里,是瞭望台,里面摆放着一架银色的天文望远镜。

夜里,整座别墅都被灯光照亮了,远远的看去,就好像一座置身夜色之中的璀璨的水晶城堡。

而这座理应只存在于童话之中的别墅,正是当时年仅十一岁的黑冥夜花了半年的时间,为向馨亲手设计,再由黑擎天出资打造,表面上是黑擎天送给黑冥夜的十二岁生日礼物,事实上,却是黑冥夜送给向馨的礼物,也是黑冥夜与向馨这么多年的基地,在那里,他们分享着共同的快乐与忧伤,只有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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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伤痛篇 第二章 心慌

“冥夜,你好慢哦,快过来!”向馨一屁股坐在阁楼的红色地毯上,兴致勃勃的朝黑冥夜招手。

因为阁楼连地面都是玻璃打造,一眼望下去,会有种分不清是站在实地还是虚空的漂浮感,总会有些心怯的感觉,小时候胆子大点还不觉得什么,但渐渐大了,向馨也会升起恐惧感,所以,后来黑冥夜便让人以阁楼为中心,地毯铺出一条四面八通的道路来,中间则是圆形,还放了四个可爱的娃娃抱枕,累了也可以躺在这里睡觉。

黑冥夜摇摇头,稳步朝这边走来。

“好慢哦!”向馨耐不住,拉住他的手,往自己旁边的位置拉。

“说是看星星,又不用望远镜。”他也顺势坐下,眼含宠溺。

“我只是想看满天繁星的夜景啊。”向馨理所当然的说道。

“冥夜,你说为什么我们看了这么多年的行星,怎么就不能找到一颗新的行星呢?如果我们找到了,然后以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命名,该有多好!”看着夜空,向馨一脸期待的说道,“到时候,我们就叫它‘馨夜’,馨夜,星夜,嘻嘻,还真是合适夜晚的名字呢!”

“傻瓜。”黑冥夜温软语气里不失霸气,“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就帮你达成的。”

“拜托,你真当自己是无所不能的神吗?用我们的名字来命名行星,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啊?”向馨一阵无语,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就算冥夜是圣菲尔的天才,黑氏集团也确实是个国际的大企业,但这种话也太不着边际了,简直就好像,黑家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一样,任他黑冥夜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对,他不是神,却是与神遥遥相对的,无所不能的魔,站在黑暗里一手遮天!黑冥夜在心里说道,表面却问,“馨儿,你相信我吗?”

只要是她想要的,即便是天大的难事,他也会为她达成,这是他自小就对自己立下的誓言,更别说,这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

何况,他也很期待,期待着他们的名字一起,永恒的纪录在宇宙之中,就如同他对她永恒的眷恋,生生世世缠绵不息。

“我不是相信你啦。”向馨皱起眉心,十几年的相处她自然知道,冥夜表面虽然温文稳重,但内心却是那种越是艰难的事,就越会去挑战的人。

思忖了一会儿,才小心的说道,“我只是觉得,我们自己发现的,才有意义的。”

就像是从别人那里借来的致洋娃娃,虽然可爱漂亮得让她爱不释手,但她心里却明白,那终究是属于别人的,而不是她的。

“我们就去寻找一颗属于我们的星辰。”黑冥夜也有些认真起来。

“冥夜,我只是说着玩的,你也知道我耐是最差的。”看着他跃跃欲试的神情,向馨慌忙打断。

她不希望冥夜因此真的去花时间寻找一颗从未被发现的行星,今天,她已经为了私愿骗了冥夜,不想再因为她随意的一两句话,而让冥夜去忙碌,因为冥夜就是那样认真的一个人。

“有我不就够了吗?”黑冥夜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一瞬间,向馨有种恍惚感,就好像曾经的某一刻,或者未来的某一刻,同样的情形与这一刻重叠,分不清是真是幻,心,轻飘飘的,又热热的,还有些刺痛。

冥夜,你总是这样,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永远想到的就只有我,这样的你,会让利用这个充斥着我们纯真友情和所有美好的地方来算计你的我,觉得自己更加卑鄙、丑恶,你知道吗?

“馨儿,怎么哭了?”黑冥夜敛眉,挑起她的下颚,仔细的审视着她泛红的泪眼,不漏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这么好?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这样做本不值得,你会恨我的!”向馨本就不善于掩藏心事,看着他担忧的神情,心中苦涩更浓。

只要一想到他憎恨厌恶的眼神,她就会难受得窒息,或许她真的太贪心,争取自己的爱情与幸福的同时,却还贪心的想要得到冥夜的祝福。

“不对你好,我还能对谁好?在我心中,只有你值得,知道吗?”黑冥夜嘴角微扬,轻轻的问道,语气无奈,却饱含宠溺。

这一生,她就是他唯一的眷恋,也是他唯一割舍不去的情,他只能对她好,因为那已经成了他生存的唯一意义,他不得不宠她,爱她,护她。

“即便,即便我做了一些决定,一些会打破现在的平静,改变我们之间关系,甚至,可能会伤害你的决定,你也不会恨我怨我吗?”向馨紧抓住他的手臂,希翼而急切的问道。

手上传来的刺痛让黑冥夜诧异了一下,但更让他不安的是她话语里的决绝与某种他掌控不住的坚定,心莫名的浮动了一下,不安自心头滑过,但他却没能捕捉住那一闪而逝的感应。

一时心有些慌,所以,他沉默着没有回答。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心会如此突兀的跳动着,这是第一次,他感觉如此不安,就好像生命中有什么东西要离他远去一样的慌。

可是,不应该啊!

伤痛篇 第三章 承诺

得不到回应的向馨先急了,摇着他的手,催促,“冥夜!”

黑冥夜这才回神,勉强压下心头的慌乱感,挤出抹如平日温和的笑容,“傻馨儿,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永远都不会恨你的,即便在你没有考虑清楚时,做了错误的决定,走错了路,我也只会觉得心疼,会帮你,和你一起走下去,而绝不是怪你。”他郑重的说道。

他是怎么了?按理说他应该感到高兴啊,馨儿终于有了那份心,想要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心为什么如此痛?痛得让他窒息?

是因为她的泪?还是什么?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司徒羽的报告不可能会出错,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他的错觉?

“冥夜,那你发誓,发誓今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不管以后我做了什么事,你都不会离开我,不会不理我,好吗?”向馨的眼瞳中折出璀璨的光彩,近乎是哀求的说道。

她知道,这样很卑鄙,也太贪心,可是,不管结局怎么样,她都不想要失去冥夜这个朋友,唯独他,她赌不起。

“好。”心再次紧揪了一下,黑冥夜对她许下承诺,“我在这里慎重的许下承诺,我黑冥夜答应向馨,不管今后向馨做了什么,黑冥夜都会原谅她,永远陪在她身边,不会不理她。”

并爱着她,生生世世!最后一句话,他悄然在心中补充。

“谢谢你,冥夜。”得到想要的承诺,向馨一直紧揪的心没有得到释放,反而更加沉重,她浑身无力的跪坐在地毯上,悲苦交加的滋味在心头蔓延开来。

这是第一次,她用了心机,利用自己的优势去设计别人,而对象,是她这一生最重要的朋友。

“傻馨儿,怎么这么爱哭呢?”黑冥夜怜爱的抹去她不断涌出的泪水,叹息。

向馨不语,听不见他的劝慰,只是止不住的流泪,泪水的名字叫——愧疚。

那时的她天真的以为,那便是她一生唯一的悔事,直到那件事爆发后,她才明白,自己生平第一次用的心机竟是一场空,因为她挣扎着算计来的承诺是有条件的,只有她在他的身边,他给予的承诺才会有效。

“今天你也累了,等会儿洗了澡就上床睡觉,别想太多了,知道吗?”向家别墅外,黑冥夜绅士的为向馨打开车门,边交代。

“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很晚了说。”向馨走下车,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但眼中满满的笑意却出卖了她的真实心情。

虽然一直没有别的朋友,但有这样贴心的冥夜在身边,是她最大的幸福吧!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之所以这么多年来都交不到任何朋友,无法过着正常的生活,也是因为黑冥夜的刻意营造。

“恩,晚安。”黑冥夜瞳光闪了闪,突然向前倾身,在她的额前烙下一个吻痕,才温软低道。

没有料到黑冥夜这一突然的举动,向馨眼睛瞪得老大,半响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白皙的俏脸开始烧热,呐呐应着,声音比蚊鸣还小,“晚安。”心莫名的加快跳动。

她唯一庆幸的是有黑暗的掩饰,冥夜看不到她的窘状。

可惜,长年生存在黑暗里的黑冥夜,拥有着一双即使在黑夜里,也能清晰看清人的表情的利眼。

撩唇,黑冥夜带着高深莫测的满意笑弧,回到车里,“我走了。”

“恩。”向馨点点头,声音低柔了好几分,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黑冥夜唇角笑意更深,踩下油门,驱车慢慢消失在夜色下。

直到再也看不见黄色的跑车,向馨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疲惫而复杂的转身,朝门边的值班室走去。

在警卫室外,她屈指轻敲了两下玻璃窗,指指门,朝里面低喊道,“黎叔,麻烦你帮我开一下门,好吗?”

“啊,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我马上让老张开车过来接您。”警卫见是向馨,立即按下了开门的开关,自己也走出了警卫室。

“不用了啦,路不长,我自己走进去就好了。”向馨挥手,拦住他。

“可是……”黎叔觉得不妥,正想说什么,向馨却道。

“没关系的,而且,我不希望吵到妈咪。”她一脸怕怕的说道,“我妈咪没说什么吧?”

警卫呵呵一笑,“没有,夫人只是交代,让我们等着小姐回来。”

“那妈咪睡了没啊?”向馨拍了拍额头,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黎叔傻笑,因为他是没有机会进去主宅的。

向馨干笑两声,“那我还是自己进去确定一下吧,黎叔,我进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心中则祈祷着,希望妈咪已经睡了才好。

“那小姐你小心点。”黎叔有些不放心的在后面喊道。

“这是我自己的家里,总不会半路出现抢匪拦路的吧?”向馨好笑的挥挥手,向主屋方向走去。

主宅灯火辉煌,只是大厅里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只有摆钟运作的声音在响着。

向馨探了半个身子进来,张望了一下,才轻手蹑脚的走进大门。

妈咪应该睡了吧!她带着点庆幸的想着,但高兴的笑容还未扬起,就被一道显得威严的女声却硬生生的折断。

“小馨,你去哪里了,怎么回来这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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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痛篇 第四章 用心良苦

余曼情身穿黄色睡袍站在旋转楼梯二楼的扶手旁,俯视着向馨。

向馨的身子一僵,懊恼的皱了皱脸,然后慢慢的转身,脸上也快速的换成了一张完美的甜笑,讨好的说道,“妈咪,你还没睡呢?”心里则是叫苦不迭。

其实以前她也经常和冥夜玩得很晚,有时候甚至在黑家过夜的,妈咪都一句话没说过,但是,在那顿莫名其妙的晚饭后,妈咪对她的管教越来越严格,那是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是要将她培养成一名世界名媛一样。

“我是在等你。”余曼情皱着眉,扶着扶手漫步走下来,致的面容上带着些许严厉,并未被她忽悠过去,“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到哪里去了?怎么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她瞥了眼大厅指向两点的时针,连续的三句问话更是紧紧相逼,不难听出责备。

向馨立即收起笑,正襟答道,“对不起,妈咪,让你担心了。主要是这两天冥夜学生会的事比较忙,我觉得他太紧张了,所以放学后我们就去了下水晶别墅看星星,想说让他放松一下心情,一时没有注意时间,就回来得晚了点。”解释的同时,心脏一直是紧缩着的,因为她撒了谎。

她不是为了让冥夜放松心情,而是为了她的私心,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因为她明白,冥夜这个名字在妈咪面前是一个多么有用的挡箭牌,不管什么事,只要说是为了冥夜,妈咪都会变得好说话。

果然,余曼情闻言,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那也该打个电话回来。”

“我的手机忘了带上,冥夜的手机又正好没电了,所以就没有打过来了。”向馨无辜的说道。

余曼情摇了摇头,“今天就算了,但是小馨,以后除非冥夜在你身边,不然,不可以和别的朋友一起这么晚才回来,知道吗?”郑重的嘱咐。

虽然现在还未大肆的宣张,媒体也不知道,但整个上流社会却已经有了共识,现在小馨不止是向氏集团的大小姐,也同时是黑氏集团的未来媳妇,她的一言一行都不再只是单纯的言行,而是代表了向氏集团与黑氏集团两大企业,被上流社会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稍有差池,就是两大企业的丑闻。

只希望女儿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才好!

“我知道的,妈咪。”向馨立即乖顺的回道,心里小小的松了口气。

余曼情满意的点点头,看着乖巧的女儿,眼中的严色被慈爱渐渐软化,“吃过饭了吗?”

她知道的,后山的别墅里不会二十四小时都有佣人,都只是定点去打扫,因为冥夜不希望有人打扰他和小馨。

想起来,她就不得不感叹,冥夜是个多么有计谋的孩子。其实小馨并不知道,冥夜早在还只有十二岁的时候,就以那座天价的水晶别墅,向她定了下小馨的一生。

并非那座水晶别墅打动了她,而是冥夜那天说过的话,她大概永远都无法忘记吧——

“曼姨,我知道刚刚小学毕业的我还小,说这种话或许您也许会觉得只是孩童戏言,听听便罢,但是曼姨,我要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告诉您的是,我要馨儿,要她的一辈子!”脸上仍显得稚嫩的黑冥夜虽然说得彬彬有礼,但语气里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与绝对的严肃。

“有些事本应该瞒着您,但是,为了能向您证明我有足够的能力给予馨儿幸福,我必须告诉您,那栋水晶别墅大家都知道设计者是我,但不知道的是,并非名义上说的,是我父亲出资建造的,设计与出资的人,全是我,没有拿父亲的一分钱。那是我拿哈佛毕业的创业基金与在我父亲手下打的第一份工的工资所建造,只是我与父亲都不想惊动了外界,才用这种说法的。虽然在国内,我只是一名刚从小学毕业的初中生,但在国外,我已经拿到了被认可的硕士学位。不管有没有黑氏集团作为背景,我都可以绝对的保证馨儿的幸福。”

“所以,曼姨,我慎重的请求您,将馨儿交给我,我保证,我会用我的生命来爱她,保护她,在馨儿十八岁以前我也不会对她做任何的越轨之举,因为我也不舍,在等待的六年期间,我会好好保护她,就像那座水晶别墅,让她能清楚的看清外面的一切,却又保护着她不会受到伤害,所以,拜托您了。”说完,黑冥夜深深的弯下九十度腰,严肃而恳切的郑重请求,但又不失霸道的强悍。

那一刻,她想她是震撼的吧,因为她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怔怔的看着黑冥夜。

其实在那天之前,她就明白,冥夜那孩子绝不是表面所呈现的那样简单,他的心思要比同年的孩子深沉得多,表面的温文有礼也只是一种伪装,但没有想到的是,他比她想象的还要隐藏得多,不仅在不动声色之下拿到了哈佛的硕士学位,甚至已经进入黑氏企业。

只是,那样深沉而聪明的一个孩子,竟会相信爱情,在爱情上还是如此的认真,那简直可以说是匪夷所思。

她仍记得,当时第一个感觉就是庆幸吧,庆幸那么优秀的孩子不是对手,而且,是自己的女儿情有独钟。

所以,那天她将小馨的一生托付给了冥夜,也因为有了冥夜,这些年她才没有担心过,到了小馨的手上向氏集团会衰败下去,也没有刻意逼迫小馨去学习商业知识,接受继承人的培训。

毕竟,身处在这样的环境里,所谓的千金小姐其实都只是为了联姻与利益而存在的,小馨能遇到一个这么爱自己的冥夜是何其幸运呢?

而直到前两年与冥夜的一次偶然谈话中,她才知道,那一天冥夜那么做的目的,竟不是为了提早订下小馨,以除后患,以他的话来说就是——我黑冥夜要的人,谁敢抢?他说,他之所以那么做,不过是为了保护馨儿,帮她避过她的负担罢了,他不想让她被商界污染,只想让她能像个普通的女孩子,单纯而快乐的在他为她支撑的天空下生活着。

听了他的话,除了说不出的感动,就是寒到心底的惊悚,仅仅十二岁的他就有那样深沉到令人胆战心惊的心机,若是敌人,该是怎样的可怕?恐怕,她也不是他的对手吧!

想到这里,事过几年,余曼情仍不免心有余悸,看着自己单纯的女儿,心中叹息。

小馨能得到那样深情的对待,是几世修来的福?只希望女儿千万要把握住这份福分。

——深深一鞠躬,感谢倾萌与张涵张涵两位亲送的钻石。

另外,关于有亲问道本文的司马叶与司马羽是不是同一人,答案是是的,原来设定司徒羽的名字是司徒叶,不过叶和颖叶的名字有点撞衫了,所以后面才开始改的,所以有的地方可能漏过了,没改过来。

伤痛篇 第五章 争议

向馨不知余曼情的千思百转,只知道警报解除,撒起娇来,“妈咪,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好饿哦,一整晚都坐在阁楼看星星,没吃东西。”

“好,妈咪让吴嫂去准备点吃的给你。”余曼情捏捏她的俏鼻。

“谢谢妈咪!”向馨笑眯了眼,谄媚道。

“吴嫂,给小姐准备些宵夜。”余曼情无奈的摇摇头,喊道。

“是的,夫人。”吴嫂从厨房里探出半个头来,笑着回应了一声,又退了回去。

“谢谢吴嫂!”向馨则甜甜的冲着厨房的方向喊着,然后调皮的对余曼情说,“妈咪,那我先回房间洗个澡,你也早点睡哦!”亲密的在她的脸上亲了下,就想开溜。

只是,脚步还没迈开,又被余曼情拉了回去,“等等,小馨,先别急着回房,妈咪还有话要和你聊聊。”

若换作平日,向馨一定会觉得受宠若惊,但刚撒了谎,仍有些心虚,所以,余曼情的话在向馨听来,只有种心惊跳的感觉。

暗暗的吐吐舌,她回头,小心翼翼的赔笑,“妈咪不睡吗,我看您都累了一天了。”

“妈咪再累,也比不上我家宝贝的大事重要啊!”余曼情显得心情很好,没注意她的异常,拉着她坐进沙发里。

“咦?我的什么大事啊?”向馨诧异了,愣愣的由余曼情拉着坐下,不怎么明白。

“宝贝,再两个月就是你十八岁生日了,这还不是大事吗?”余曼情点点她的头,提示。

“我记得呢,不过是个生日嘛,哪算什么大事。”向馨恍然,不以为是的说道。

“这次可不一样。”余曼情却不赞同,“这可事关我家宝贝的终生大事啊!”

心突兀的跳了一下,向馨勉强动了动唇角,近乎屏息问道,“妈咪,您说什么呢?什么终生大事啊?”心惶惶不安。

难道,妈咪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

“傻女儿,等你十八岁了,就成年了,也该是找个男朋友定下亲的时候了。”余曼情不知她的紧张,感叹道。

和冥夜约定的时间到了,在小馨十八岁的那天,也将正式成为冥夜的未婚妻了。所以,她有心趁那天生日宴,为小馨和冥夜举办场正式的订婚宴,不过这事想暂时先瞒着小馨,等到那一天,再让冥夜当众向小馨求婚,送给小馨一个惊喜。

“妈咪,你在说什么呢?”向馨清楚的感觉心中紧绷着的那弦松了,娇红着脸,嗔道。

“傻女儿,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十八岁正值大好年华,不好好把握怎么行?”余曼情理所当然的说道,“那天,妈咪会为你举办一场盛大的晚宴,邀请各界名流到场,让我的女儿拥有一个最盛大的十八岁生日。”

“妈咪,我不要什么盛大的晚宴,我只想和家人一起度过,好吗?”没有听出她话里不对劲的笃定,向馨半靠在余曼情的身上,撒娇道,心紧张的乱跳着。

她已经下了决定,要在那天送给自己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如果举办宴会的话,她怎么可能有时间去做?

“这怎么可以?”余曼情皱起眉心,不同意。

不说是她向家的面子过不去,就是黑家也不会同意的,而且,以她对冥夜的了解,恐怕他也是希望借那天对外,将小馨正式定下来,那么生日宴就不止是普通的生日宴了,更是向、黑两家的订婚宴了。

以黑家在商场的影响,在上流社会的地位,怎会允许自家儿子与儿媳妇的订婚宴马虎了事?

“妈咪!”向馨嘟囔起嘴,不依的摇着她的手,试图撒娇,让她改变主意。

“不行,这件事就算我同意了,你爷爷也绝不会允许如此草率的。”但余曼情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语气极为强硬,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爸是多好面子、重名声的一个人,怎会允许向家示弱呢?这种事情连提都不用提,因为一定会被斥骂回来。

闻言,向馨窒了一下,也急了,脱口而出,“可是,我希望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日啊,那天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第一次见到女儿如此强烈的反抗,余曼情警惕起来。

“我……”向馨这才察觉自己说了什么,心虚的别开闪烁的眼,“没有啊,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告诉妈咪,不许撒谎。”余曼情将她的脸扳回来,认真而严肃的逼问。

“我……”向馨被那严厉的气势逼得无处遁形,但心中的话又不能说出口,一时僵硬在那里,无法动弹。

看着向馨一脸急慌无措的表情,余曼情的好心情是彻底消失了,“小馨,你心里藏了事?”

“妈咪,您别逼我好吗?我只要那一天,我只是想过一个能让自己开心的生日,我不需要什么宴会,也不需要华丽的衣服,我只是想去实现自己心里一直难以说出口的梦,妈咪,求求您了,让我任一次,好吗?”向馨放低姿态,哀求着说道。

这一生,她就只求这么一次任了。

厨房里的吴嫂听着外面的争执,担心的走了出来,看着僵持的母女,试图劝阻,“小姐,您就听夫人的话吧,您是向家的嫡孙女,您的十八岁生日不能马虎的。”

小姐才刚和夫人的关系有进一步的改善,她不希望就因为一些小事,就破坏掉了。

“吴嫂,你本就不明白。”听见吴嫂帮余曼情,向馨本就焦躁的心更加堵得慌,她带怒带冲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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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痛篇 第六章 松口

第一次被心中可人、礼貌的小姐发脾气,吴嫂将吃惊清楚的写在脸上。

余曼情的神色也越加的严厉,“小馨,你的礼貌学到哪里去了?这是你说话的态度吗?”

向馨别开头,咬唇说,“这是我的生日,应该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是你们不了解我的心情。”

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只是想给自己一个特别的生日罢了,妈咪邀请那些名流来,她本不认识那些人,那些人也不是真心的为她庆祝生日的,与那些人在一起庆祝生日,听那些虚伪的恭维,只会让她觉得厌恶。

“我们不了解你的心情,那你告诉我啊,什么是你心里一直难以说出口的梦?什么是让你任一次?你说得不明不白,谁懂?”

向馨知道,若是她不说出来,妈咪是不会放弃的,而且,也许是心事背的太久,又或许是为日后可能带给妈咪的打击而心生愧疚,她豁出去了,移回脸面对余曼情,“妈咪,您刚才也说了,再过两个月我就十八岁了,我已经长大了,已经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了。”她一字一句,清楚而认真的说道,“我爱上了一个人,爱了他很久,可是你们都只当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我也只能当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接近他。可是现在我想试一次了,为自己的幸福努力一次,我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就是在那天,向那个人告白,不管是否会被接受,不管是否会将现在的一切都打破,我都想去试一下,我不想今后后悔。”

第一次在自己女儿的脸上看到如此复杂而沉重的表情,让余曼情有些无法适应,或许是在她的心中,一直将小馨当成了不成熟的孩子吧,所以,当她一脸坚定而认真的向她表明自己态度的时候,她觉得有些恍惚。

“你爱了很多年?”余曼情平静问道,语气没那么咄咄逼人了。

向馨没发现她的转变,仍像刺猬一样,坚定而固执的点头,“对,我从懂事以来就喜欢上他了,或许,一开始他对我而言,只是填补了我缺失的父爱,因为妈咪都不准我提父亲,我连父亲是个怎样的人也不知道,连一张可以想象的照片也没有,只能偷偷的幻想,因为我怕妈咪会生气。”而妈咪又忙碌于工作,本没有时间陪她,让她感觉自己是被抛弃了,“所以我喜欢粘着他,喜欢跟在他身后,因为那会让我觉得幸福。可是渐渐的,我发现那不一样,我喜欢他,爱上了他,我希望他的双眼一直看着我。原来,我也只是想当一个无知的孩子,静静的看着他就好,可是,我已经无法满足了,那种心无法走近的遥远感,我不能满足了。”

说完,向馨也忍不住嘤嘤哭泣起来,不知是为童年的孤寂,还是对爱情的茫然与害怕。

“对不起,是妈咪忽视了你的感受。”余曼情叹了口气,轻轻的将她抱进怀里,眉眼间第一次浮现疲惫之色。

是她的错,当年小馨还不满周岁,就听到丈夫外遇的传闻,当时的她只是沉浸在被丈夫抛弃的痛苦里,无法走出,却忘记了自己幼小的孩子是多么的敏感,多么的需要她的安抚,她却只想着自己逃避,用忙碌的工作来逃避,以致最后,变得只有工作,连自己的女儿也需要她的照顾也忘记了。

一个还未来得及明白什么是父亲,就失去了父爱,却又得不到母亲关爱的孩子,那时候该是怎样的迷茫呢?她是个失败的妻子,也是一个失败的母亲啊!

“妈咪,不是你的错,我也从没有怪不过你,因为我知道,最辛苦的就是你了。”向馨摇头。

她知道这些年来妈咪活得多辛苦,纵使大家同情妈咪的遭遇,但这毕竟是夫家,妈咪要顶的压力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何况,妈咪还要撑起这么大一个企业。

吴嫂舒了口气,静静的离开,将空间留给这对母女。

“傻孩子。”余曼情拍拍她的头,语气微哽,“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但是,宴会还是要举行的。不过,在宴会开始前,妈咪会为你向爷爷争取一个小时自己的时间,让你去做你想要做的事。”

而且,在订婚之前,让小馨与冥夜能彼此互通心意,这对两个孩子都好。

“爷爷?”这和爷爷有什么关系?

“主持宴会的,就是你爷爷啊!”余曼情无奈说道,“所以,妈咪是不可能,也不会取消的,明白吗?”

“对不起,妈咪。”向馨软了语气,满脸歉疚。

“妈咪希望你真的幸福,这也是妈咪唯一能为你做的了。”女强人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母的柔情。

“谢谢你,妈咪,谢谢你。”向馨用力的抱住余曼情,她知道的,要说服食古不化的爷爷,妈咪会要花费多少力。

“傻孩子。”余曼情也红了眼眶。

在她的心理已经认定,向馨爱上的就只有黑冥夜,本没有想到过,会是另外的男人,所有的误解加在一起,也直接导致了两个月后那场生日宴会上的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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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痛篇 第七章 惊伤(上)

相对于向馨的称心如意,黑冥夜这边就完全是心神不宁了。

他左手手肘撑在车门上,大手托着脸庞,单手控制着方向盘,却仍飚着超高的车速在黑暗的山路上奔驰着。

“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这么好?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这样做本不值得,你会恨我的!”

向馨悲泣的声音与表情怎么也没法从他的脑中删去,眉心越来越紧,纷乱的心也更加烦躁不宁。

不对劲,今天的馨儿真的很不对劲。

“即便,即便我做了一些决定,一些会打破现在的平静,改变我们之间关系,甚至,可能会伤害你的决定,你也不会恨我怨我吗?”

急切而悲哀的问话就像无形的手,紧紧的将他的心脏揪住。

关节骤然一紧,“嘶”地一阵长鸣,跑车在山坡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旋转后,停住,黑冥夜拿起手机,拨了个号过去,呼吸有些重。

铃音在空旷的停车室显得格外的响亮,他左手放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心情十分急躁。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馨儿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直到十分钟过去,另一端仍是没人接听。

“该死的司徒羽,你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是在睡觉,不然你就等死吧!”耐不足的黑冥夜终于放弃,怒骂着,将手机扔到副手座上,方向盘猛地打转,一踩油门,跑车如离弦的箭,飞快的朝山下冲去。

司徒羽并未住在司徒家的别墅,自从升上高一后,她就排除众难,独自搬了出去,在市里的豪华楼段买了套小公寓,当然,主要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

公寓建造得十分豪华,价格自然不菲,当然,它最大的卖点仍是它周密的保全措施与保密设计,即便是同住一层楼,也不会知道对方是谁,因此,这里成了许多大牌明星和贵族金屋藏娇的最佳选择。

“司徒小姐,你今晚怎么回得这么晚?”警卫见到司徒羽这么晚回来,关切的问道。

“呵呵,有点事耽误了。”司徒羽回以一笑,脸上有种不正常的苍白。

“司徒小姐太客气了。”警卫还想寒暄,却见司徒羽笑笑已经穿过他,直接朝电梯方向走去,背影有些匆忙。

他狐疑的看着已经合上的电梯门,喃念着,“司徒小姐怎么了?”

总觉得今晚的司徒小姐与平日不太一样,像是在心急着什么事。

电梯门合上后,司徒羽脸上的表情也变了,因痛苦而有些扭曲,半弯着腰,狼狈的靠在银白色的箱壁上,呼吸急促而浓。

休息了一会儿,她才掏出磁卡,入输入磁卡的地方,“滴”地一声,二十五楼的键亮了起来,电梯开始自动上升。

司徒羽这才收回磁卡,闭着眼,整个背都倒靠在箱壁上。

壁面都是由镜子打造,反的白光将她的脸映照得更加苍白,几近透明。

许久她才睁开眼,眼中闪着森冷的寒光。

该死的,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突然,她在镜子里看到一点猩红,眯起眼,她侧了侧身子,果然,她刚靠着的地方被血染红了。

微微侧头,披散在身后的长发落到另一边,而露出的左肩衣服上,透着暗红色的血迹。

“该死的。”苍白的脸上闪过瞬间的戾之色,她手指微颤的从包里取出纸巾,将血渍擦去,然后将带血的纸巾收进包包里。

而这简单的动作,却让她痛苦不已。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为了保密,电梯里并没有安装摄像头,她不需要再多花费力气挡住摄像头的录像。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勉强抬起手,向染血的地方,然后看着干净的手掌被鲜血沾污,脸色也越来越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叮咚”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才打断她的冥思,电梯门朝两边移开,她身子微弯的走出电梯,面对的就是自己的家门。

取出钥匙,打开房门,屋子里一片黑暗,她将门关上,伸手正欲开灯,一股肃杀之气猝然袭来,她陡然转身,只是受伤的身子比平时反应要吃顿,还没来得及掏出藏在身上的枪,太阳上已经被一只枪管抵住。

一道高大的黑影背对着从落地窗洒进来的光亮,笼罩住了她娇小的身子。

“是谁?”她身子一僵,沉声问道。

——深深一鞠躬,感谢樱的钻石和溺蝶恋的两朵鲜花,感谢umwelt赠送的三颗钻石和六朵鲜花,真的非常谢谢三位亲的礼物。

伤痛篇 第八章 惊伤(下)

“是谁?”司徒羽沉声问道。

难道是追上来了?怎么可能,她的身份应该没有曝光才是。

对方没有说话,但那内敛的气息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有,即便是傻子也能辨出两人的身手差异,何况是司徒羽?

一滴冷汗从额角落下,心中快速的过滤黑暗中的杀手人选,虽然她的身手在十大杀手排行榜外,但能赢得了她的人也是屈指可数。

究竟是哪方人想杀她,灭口,还是为今夜的伤?

她压下气,面色故作害怕,颤抖的说道,“这位大哥,你……你是来偷东西的吗?你……你要什么都拿去吧,我……我把存折都……都拿给你,只要你别伤……害我。”

对话不说话,灼热的目光让她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曝光在对方的眼里,心更加波动。

她有预感,对方绝对有在夜间看透人的能力。

眼眸不动声色的转着,她思索着该怎么改变这个对自己不利的情势,却感觉对方的枪移动了一下。

抓住那一秒的松懈,她身子猛然一转,同一时刻朝对方击出一拳,在对方退开的刹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枪。

但对方也在瞬间调整好,两只枪管几乎同时抵在对方的头上。

“你到底是谁?”司徒羽冷声问道,不再伪装。

黑影不答,手一挥,似乎扔出去什么东西,然后,只听“啪”地一声,玄关的开关被打中,黑冥夜郁的脸庞出现在司徒羽的眼前。

“门主!”她瞳孔收缩了一下,僵硬的挤出抹笑,也在瞬间放下枪,“呵呵,原来是门主啊,你怎么来了,也不开个灯,我还以为是……”

“你以为是谁?”没错过灯开瞬间她的错愕与松了口气,黑冥夜犀利的盯着她。

“呵呵,没,我还以为我的身份曝光了呢。”她干笑,将沾了血的手收紧,藏在背后。

“是吗,你做了什么会让你身份曝光?或者该问,你刚去哪里了?”黑冥夜冷笑。

“我回去了一趟。”司徒羽露出抹粉饰太平的笑容,故意漏掉他前面的问话。

黑冥夜始终以一种深沉的眼神冷睇着她,“回家所以不方便接电话?”

“咦?你打电话过来了?”司徒羽满脸惊异,左手掏出手机,按了按,打不开,一阵干笑,“嘿嘿,没电了。”

“够了,不要挑战我的耐。”他不是来看她耍宝的。

“是。”司徒羽单膝跪下。

“我只问你一件事,今天在餐厅,馨儿究竟是怎么说的?你确定你的消息是正确的吗?”黑冥夜冷眼俯视着司徒羽的发顶。

他没有忘记那时的心慌,那种异常,绝不寻常。

司徒羽恍悟,正色回道,“不会有错的,向馨说她喜欢上的是从她出生就一直在她身边的人,除了门主,还有谁?”

“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这样不安?”黑冥夜拧着眉,喃喃自语,心中的烦乱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

“门主,您太多心了。”司徒羽的耳力不输黑冥夜,自然听见了,恭敬说道。

“多心?”黑冥夜冷嘲一笑,唇瓣勾起鬼魅的笑,“最好是我多心,否则这件事被你弄糟,司徒羽,我要让你整个司徒家族消失在这个地球上。”

那嗜血的话语让司徒羽心中一阵冰寒,“属下不敢。”

“不敢?连背着我私下行动都敢了,你有什么事不敢?”黑冥夜撇唇嗤笑,一脸鸷。

闻言,司徒羽猛地惊愕抬眸,心漏跳了一拍。

黑冥夜冷笑一声,“你以为那么浓郁的血腥味能瞒得住我的鼻子,还是你那随时要昏倒的样子避得过我的双目?”

“属下……”司徒羽敛眉,话语吞吐。

“够了,现在我没兴趣听你在这里吱吱呜呜,明天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黑冥夜不耐的喝断,语罢,转身朝阳台方向走去。

“门主,你去哪……”司徒羽跟了上去,狐疑的问话陡然一断。

只见黑冥夜左掌撑着阳台上的护栏,一个翻跃,从十六层的高楼跳了下去。

司徒羽一惊,忙上前,双手撑着护栏往下看去。

黑冥夜身子快速的朝地面坠落,就在离地面还有三米高的时候,他快速降落的身子突然停了下来,原来他的手上抓着丝一般的银色锁链。

松开手上的锁链,他快速的消失在了黑暗的花园里。

司徒羽敛起心绪,自嘲一笑,为自己刚才的心惊,只是下一秒,她的表情又复杂起来。

看着掌心的血迹,拿出手机,按了按松弛的电池板滑盖盖,只听“咔”的一声,然后,按下开机键,原本打不开的手机竟开机了,电格上满满的绿色像是一种嘲讽。

原来,刚才并非没电开不了机,而是司徒羽在拿出手机的那一瞬间松掉了电池板的滑盖。

不一会儿,手机就通了,她语气恭敬的开口,“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

伤痛篇 第九章 警惕

“爸?”一如既往的拿着书包来到餐厅用早餐,却意外看见应该还在休息的黑擎天正坐在餐桌上看报,奇怪的出声,“爸,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要出差吗?”

说着,淡扫了眼四周和大厅,并没发现行李箱的踪迹。

“只是想偶尔陪你吃个早餐,培养一下父子感情,很奇怪?”黑擎天看着在对面坐下的儿子,清淡问道。

“培养感情?”黑冥夜冷嗤一声,接过何叔送来的早餐,边说,“爸,这种弱智的借口就免了,你有什么话还是直接说吧。”

“是吗?”黑擎天扬眉,“听说你昨晚回来得很晚,是和小馨在一起?”

“爸,你最近很关心我和馨儿的事?”黑冥夜拿叉的手一顿,眯眼。

黑擎天若无其事的摘下眼镜,“你在质疑什么?”

“我只是对爸爸你突然的关心感觉不安。”黑冥夜不和他打太极,冷睇着自己的父亲,语气变得尖锐,“黑氏企业最近应该不至于让爸你闲到每天坐在客厅等我回来吧?”

“没错,我是对你和小馨的事很关注,毕竟小馨已经注定是我黑家的人,爸爸关心你们的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黑擎天不紧不慢的反问。

“爸,你这样的关心,可真是让我毛骨悚然啊。”黑冥夜嘲讽,言辞恭敬但语气却透着尖锐,“如果爸是想反对小馨进我黑氏的门,那么我也可以告诉您,即便不靠黑氏,我也有自信能养活我的妻子,所以,请把您的想法都收起来吧。”

言下之意,他若反对他娶向馨,他并不介意和黑氏脱离关系。

“哈哈……”黑擎天一阵沉笑,“在你眼里,爸就这么不通情理,是个专拆散情人的冷血生物?”

“爸,你我心知肚明,比起儿子我的幸福,您更重视的是利益。”黑冥夜冷嗤一声,语气不屑,“其实这些我也不在乎,不过,唯独馨儿我是不会放弃的。”

“为什么你就觉得我有心拆散你们呢?小馨的家事也不错,与向氏联姻也可以给黑氏带来不少利益!”黑擎天颇为有趣的问道。

“向氏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历史,但和黑氏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比与向氏联姻能带来利益大的多的企业不少,没错吧?”

“哈哈,看来爸爸还真不是个得人心的好父亲啊!”黑擎天再次笑了起来,不否认,也不承认。

“父亲,我话就放在这里了,得益您自个儿衡量吧。”说罢,早餐黑冥夜也没心情吃下去了,优雅的喝了口咖啡,直接起身走人。

黑擎天噙着闲淡的笑弧,若无其事的继续用早餐,眼中魔魅之色一闪而逝。

小夜啊,你还是太嫩了,看得出我不喜你与小馨来往,却为何看不出我真正的动机呢?

呵呵……

“老爷,您真的反对少爷与向小姐往来?”一直沉默不语的何叔开口。

“不可以吗?”黑擎天没有否认。

“可是,老爷您这么多年来都任少爷与向小姐发展感情,若真要反对的话,为什么是在他们订婚后?”何叔难得多嘴。

若是当真要反对,就不该让少爷对向小姐放更深的感情啊,而且,这么多年老爷都以听之任之的态度,放任两人的交往,若是现在才去分开两个人,不是对少爷是一种极大的伤害吗?

若不是刚才少爷的话,他本就没有想到过,老爷竟会有心反对。

或者,是少爷误会了?

“呵呵,是啊,为什么要在他们放下感情后才反对呢?”黑擎天温文的笑着,那高深莫测的痕迹让人看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老爷?”那暧昧不明的态度让何叔心生不安。

“何叔,看来我的形象还真是糟透了啊!”黑擎天只是对着他懒声一笑,然后起身,悠然离去。

老爷的意思究竟是反对还是他们误会了?何叔看着黑擎天消失在二楼转角的背影,思索。

“冥夜,发生什么事了,你好像很生气?”向馨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轻声询问道。

从上车后,就没见冥夜笑过。

“没事。”他侧脸,对她笑了笑。

“才怪。”向馨看他终于笑了,却反而皱起了眉,“你这样的笑比瞪着人还可怕。”

“真的没事。”腾出右手她的发,他柔声安抚道。

“讨厌,你老是敷衍我。”向馨拍掉他的手,正色道,“你总是这样,只想着照顾我,但从没有想过我也可以分担你的心事,我也可以帮你,你真的把我当成了朋友吗?还是天才都只习惯站在高高的位置照顾别人,而不是平等的位置交心呢?”

黑冥夜一怔,分神看了她一眼,心中确实有说不出的震撼。

是这样的吗?只想着照顾她,保护她,却从没有将她放在与自己平等的位置?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给你这样的感觉。”

“笨蛋,和你开玩笑的呢!”向馨笑出声,“也没办法啊,谁让你这么厉害,我想为你分忧解愁都不可能,只能被你照顾了。”

黑冥夜却已经将她的话放入心底,开始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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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痛篇 第十章 暗潮

黄色跑车一如往常,在女生们倾慕的注视下驶入校内,朝学生会大楼而去。

向馨无聊的趴在车门上,看着两旁的树木飞快的向后退着,眼角却不经意瞥见一道白色影子,直起身子,“冥夜,好像有人在学生会大楼外面,是欧阳学长吗?”

不会又是学生会出了什么事,来叫冥夜的吧?

黑冥夜却眯起眼,“不是。”

他早就看见学生会大楼下站了个人,但不是欧阳鸣,因为即便是学生会,在学校也是穿校服的,而那人,是一身白色便装。

“是吗?”向馨没听出他声音里的冷冽,眯着眼盯着那白影看了一会儿,又近了一些,才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咦?是肖老师啊!”

黑冥夜抿唇,状似不经意的问,黑墨般的眸含着深思,“馨儿,你和肖老师很熟?”

肖老师到这边来做什么呢?向馨托着下巴思忖着,不怎么上心的回道,“没有啦,就见过两次面而已,不过肖老师人很好哦!”

“是吗?”黑冥夜眼神讥诮的应了声。

“冥夜,你把车停在肖老师边上,我先下去。”向馨神经大条的没注意,侧头对他道。

黑冥夜紧了紧下颚,却还是依言将车开到肖玉章的边上,停下。

肖玉章穿着白色的休闲服,见跑车停下,也朝这边走来,温和的俊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向馨立即推开门,朝肖玉章小跑过去,笑脸如花,“肖老师,真的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黑冥夜心头闪过不悦,所以,他没有将车滑入车库,而是下车朝两人走去,要笑不笑的睨着肖玉章,目光凌厉,“肖老师可真早啊,不过,老师似乎走错了地方哦,这里是学生会大楼,不是医务室,或者,老师是在晨跑?”

冥夜怎么对肖老师说话带着刺?向馨心中狐疑,暗中拉了拉黑冥夜的手。

黑冥夜却不以为是,冷冷的盯着肖玉章。

“呵呵,我是特意来这边的。”肖玉章看到两人的小动作,嘴角微扬,轻松的回道,似乎并不在意黑冥夜不善的语气。

这让向馨觉得不好意思,横了黑冥夜一眼,心也更加偏向温和稳重的肖玉章了。

黑冥夜则黑了俊颜,幽沉的冷眸中闪过丝戾,小馨?什么时候馨儿与肖玉章这么熟了?

“肖老师,你来学生会是不是为了工作的事啊?不过,好像欧阳学长他们都还没来哦!”向馨好心的说道。

“不是,我来找你的,知道黑同学会先来学生会大楼停车,所以特意过来等你。”肖玉章解释,声音低沉好听。

“等我?”向馨讶异的眨眨眼,“老师你找我是什么事啊?”

不会是她做错了什么事吧?

“呵呵,你不用紧张,是为私事。”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表情,肖玉章嘴角的笑意更加深刻。

这孩子还真是单纯得可爱,即便学生真的做错了什么,也轮不到他这个医务室的老师来管啊。

黑冥夜的表情却越来越郁,语气咄咄逼人,“肖老师与馨儿不过见过两次面,你找馨儿有什么私事?”

冥夜今天是怎么了?向馨忍不住皱眉,将黑冥夜推到一旁去,不过心中也同样的好奇,“老师,你找我什么事啊?”

“这个送你。”肖玉章颇有深意的看了眼黑冥夜,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的钥匙扣,递给向馨,是一个星月型状的扣环。

“好漂亮啊!”向馨接过,爱不释手的捧在手心,却有不解,“可是为什么要送这个给我啊?”

“上次你不是问我,蓝色情调的设计者吗?”肖玉章不答反问,语气闲淡。

“对啊。”向馨先是不解的点头,然后欣喜起来,“啊,这是他设计的吗?”

“是啊,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所以拿过来了。”肖玉章含笑点头。

“肖老师,谢谢你,我真的好喜欢!”向馨满脸感激的直道谢。

“你喜欢就好。”肖玉章瞥了眼又难看几分的黑冥夜,笑容更加深刻,“既然东西送到了,那我先走了。”

他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这不过是个小小的回礼罢了。

“等等,肖老师,那那个设计师是不是还在这座城市?我能不能见见他?”向馨却拉住肖玉章的手,不让他走。

“见他?”对她的要求,肖玉章似乎有几分诧异。

“是啊,我想要他帮我签名,然后请他帮我设计一个房子。”向馨腼腆的点头,双眼里却释放出钻石般璀璨的光亮。

肖玉章脸上浮现几分犹豫在,正欲开口,忍了许久的黑冥却耐不住了,冷声道,“小馨,不要为难肖老师,若你想要设计房子,我会帮你请最好的设计师。”

“可是……”向馨嘟囔起唇,不高兴黑冥夜扯自己后腿。

“其实也没关系。”肖玉章突然改变了主意,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黑冥夜,然后笑望着向馨,说,“如果你想见他的话,就放学后到蓝色情调来吧,到时候我让你见见他。”

他是故意的。黑冥夜寒的双眸益发冷冽。

“真的吗”向馨则大喜过望。

“恩。”肖玉章笑呵呵的点头。

“太好了,我一定去!”向馨几乎跳起来,不等询问黑冥夜,就擅自答应了,灿烂的笑容同时炫目了两个男人的眼。

“那么我先走了。”肖玉章首先回神,心中有几分沉淀。

“恩,肖老师,再见,谢谢你。”向馨忙不迭点头,开心的直挥手。

“黑同学,再见。”肖玉章转向黑冥夜,缓缓的说道,然后,带着古怪的诡笑离去。

直到肖玉章已经走远,向馨的情绪仍是亢奋不已,“冥夜,肖老师人好好,对不对?”

“……”黑冥夜没有回答,因为他本就没有听到她的问话。

肖玉章离去前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就好像被人看透一样,那种感觉他很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冥夜?”察觉他的心不在焉,向馨奇怪的侧目,“你怎么了,冥夜?”

“哦,没有。”黑冥夜回神,“你刚说什么?”

向馨狐疑的打量着他,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然后探问,“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黑冥夜若无其事的笑笑,“走吧,不然要迟到了。”

向馨“哦”了一声,跟在他后面,心中却揣测着。

冥夜怎么了?好奇怪啊!

——深深一鞠躬,感谢莫亚赠送的三朵鲜花O(∩_∩)O~

11-15

伤痛篇 第十一章 看穿

“冥夜,你真的要跟进去啊?”蓝色情调前,向馨一脸为难的看着神情轻松惬意的黑冥夜,再一次问道。

她早该想到的,冥夜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她今晚赴约,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结果直到下了车发现冥夜也跟着一起下车,才知道,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当尾巴。

“为什么不进去,难道我还被纳入蓝色情调的黑名单了不成?”黑冥夜打趣。

“肖老师就约了我一个人啊。”何况,冥夜早上莫名的对肖老师充满敌意,让他跟去不是破坏气氛吗?

“他也没说不能多带一个人。”黑冥夜闲闲驳回,“若你们不想我听你们的谈话,大不了我一个人坐另外一桌。”

那不是更加诡异?向馨皱皱鼻子,在心里反驳。

“好了,不要想些有的没的,你不也说过,肖老师人这么好,他不会介意的。”黑冥夜揉乱她的发,拿她说过的话堵她的嘴。

向馨哭笑不得,只能被动的被他拉着走入蓝色情调。

推开玻璃门,门上的风铃在空气中摇曳,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伴随着轻缓的古典音乐飘扬着,让人舒心。

肖玉章正站在柜台后煮咖啡,看到两人进来,微笑着走过来,招呼,“小馨,你们来了,比我想象的要早。”

对于黑冥夜的到来,没特别说什么,这也让向馨对肖玉章的好感更多了几分。

“因为期待了一整天,所以放学后就迫不及待的过来了,我们会不会来得太早了?”她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会,先吃点东西吧,我给你们留了位置。”肖玉章温文一笑,体贴的说道。

向馨兴致高昂,黑冥夜仅是冷笑一声,但也没说什么,跟着肖玉章走到那个视野极佳的位置,坐下。

“老师,那名设计师什么时候过来啊?”向馨已经迫不及待。

“他早就到了。”肖玉章的表情透着几分神秘。

“真的?在哪里啊?”向馨惊喜的四处张望,寻找着可能的身影。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肖玉章在两人的对面坐下,低沉的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

黑冥夜眯起眼,一抹深沉的暗光掠过。

“肖老师,是你?”向馨先是皱眉思索,半响才反应过来,猛然张大了嘴,低呼。

“呵呵,我的业余爱好是设计,所以当初开这间蓝色情调时就没假人之手,都随行设计的,没想到还会给自己带来个追捧者。”肖玉章促狭的打趣。

向馨红了脸颊,想起自己一直在肖玉章面前的喋喋不休,就羞赧不已。

“肖老师倒是博学多才啊。”黑冥夜阳怪气的语气里不难听出讥嘲。

“冥夜。”向馨在桌子下锤了他一拳,投给他一记警告的眼神。

黑冥夜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有些疼。

馨儿,为什么你总是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而对我使子?究竟是我太不重要,还是我一直都用错了方式?

肖玉章半合眼帘,似隐着深沉的笑意。

向馨不察黑冥夜已经变了脸色,兀自与肖玉章谈得甚欢,而肖玉章是修过心理学的人,加上向馨子本就单纯,几本将她的个抓了个九成九,话题也是投其所好,让气氛越来越热络。

“我去下洗手间。”被忽视了一晚的黑冥夜终于开口,冷冷的说罢,也不等两人反应,就起身朝洗手间方向走去。

“不好意思,小馨,我也去一下。”肖玉章眼中光一闪而过,微笑道。

“咦?啊,好!”向馨有些没转过来,看着先后离去的两人,心中升起股异样的感觉。

肖老师是刻意的吗?应该不会吧?

洗手间里

清澈的水流冲洗着黑冥夜的大手,他冷眼看着镜中的自己,幽暗的眼神格外的冷寒。

许久才放下手,抽了张抽纸,擦拭着手上的水,却不再动了。

“黑同学,原来你已经好了,怎么不出去,身体不舒服吗?”肖玉章却恰时的推门走进来,笑容真诚得虚伪。

“肖玉章,玩了一晚上你还不累?不如直接说,你引我来这的目的是什么吧。”黑冥夜靠在洗手台上,环冷睇着他。

他今天故意约馨儿的目的,就为了这一刻吧!

“呵呵,我能有什么目的,黑同学你多心了。”肖玉章慢条斯理的朝里面的厕所走去,只是在擦肩而过的刹那,却停了一下,以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音量说道,“我只是好奇,不知道小馨同学是否知道,她的青梅竹马,堂堂圣墨菲的学生会长,黑氏集团的继承人,竟会与黑暗的传奇玉门挂钩呢?”

黑冥夜猝然回首。

肖玉章脸上依然是温文无辜的笑容,耸耸肩,走进最后那间门后。

——深深一鞠躬,真挚的谢谢qws83送的鲜花,更感谢umwelt再一次送给紫紫的钻石和三朵鲜花。

另外要说的是,晚上会有二更,晚下的亲可以等二更。

伤痛篇 第十二章 敌暗我明

等肖玉章从洗手间出来,刚才的位置上已经没有了黑冥夜与向馨的身影,只有三杯还未冷却的咖啡和三份点心。

没有惊愕或不悦,斯文的俊脸上反而泛起一道意味不明的笑意。

“冥夜,你这样很不礼貌耶,都没有和肖老师说一声,就拉着我走。”跑车里,向馨侧身怒目瞪着专心开车的黑冥夜,不满的说道。

黑冥夜不说话,紧抿着唇看着前面,泛白的关节透着隐忍。

“冥夜,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从早上看到肖老师起,就一直不对劲,肖老师人那么好,你干嘛老是和他过不去?”向馨却看不到他越来越郁的眼色,因他的沉默更加不满,也不由得加重了音量。

“嘶——”

黑冥夜突然猛踩刹车,车骤然停下,向馨身子朝前倾去,差点撞到了头。

“黑冥夜,你发什么神经?”本就满肚子怒气的向馨扬声怒喊,他简直莫名其妙。

“我发什么神经?”黑冥夜却比她更愤怒十倍,“向馨,你竟然问我发什么神经?”

那冷怒的表情让向馨感到害怕,因为这情形和那天早晨一模一样。

“向馨,是不是在你心里就真觉得我不是一回事?”黑冥夜紧绷着黑的俊容,燃烧着冷火的双目笔直的看着她,忍耐一夜的愤怒终于爆发,“是不是每一个陌生人都比我强?他们的话就是圣旨,他们的一个示好就能得到你全心的维护,而我就是莫名其妙的那个人?”

“不是那样的,冥夜,我不是那个意思。”向馨忐忑的解释,再次面对这样冷绝的黑冥夜,她觉得手足无措。

“因为你知道我永远不会怪你,永远都会站在你转身就能看得到的地方,所以你也就觉得无所谓是吗?”

“我没有。”向馨摇着头,心惊惶不安。

“向馨,你让我看明白一件事,慕容颖叶只是一个开始,一个告诉我,我的存在价值的提示。”黑冥夜冷笑。

这是第一次,两人真正意义上的不欢而散,即便是上次在慕容家等了一夜,最后黑冥夜也轻易原谅了向馨,所以,当这次向馨被黑冥夜冷漠的丢在家门口后,向馨一直站在夜风中,没有动。

而愤怒的离去的黑冥夜也不好过,“砰”地一声,用力的甩上自己的房门,大步流星的走进书房,将书包砸在地上,一边对着接通的手机怒吼,“欧阳鸣,明天早上你没有将肖玉章的资料送到我办公室,你就看着办。”

说完,就“啪”地一声关上手机,满脸的戾,起伏的膛更是述说着无法平息的愤怒。

“门主。”一早,欧阳鸣就等在学生会长办公室外。

黑冥夜径自穿过他,推门而入,欧阳鸣抬眸看了眼黑冥夜的背影,才跟着走进去。

今天的门主似乎格外的沉。

“门主,这是肖玉章的资料。”待黑冥夜落座后,他将一个密封的文档递过去。

黑冥夜却没有接过的意思,“写的什么?”

欧阳鸣收回手,犹豫了一会儿,才回道,“肖玉章,二十八岁,私生子,母亲是一名舞女,在肖玉章六岁时吸毒而死,肖玉章被送到孤儿院,一年后被肖雄正找到,接回肖家,毕业于哈佛大学医学系,回国后本可进入自己医院工作,不过肖雄正的正妻逼迫,进入圣菲尔成为校……”

欧阳鸣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所以那些资料并不需要对着念。

“够了。”不过,黑冥夜似乎并不怎么欣赏他大掌“啪”地一声,落在厚重的桌面,厉声道,“我说过,不要拿那些表面的东西来敷衍我,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

欧阳鸣立即跪下,“门主请恕罪,这些就是他全部的资料,没有刻意的隐瞒,也没有更深一层的资料。”

“不可能!”黑冥夜断然打断。

他的直觉不会错,肖玉章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何况,昨天的事……

双拳倏地紧握,那个男人是在向他挑衅,以黑暗的身份!

“若不是他的资料属实,就说明,他背后的势力足以与玉门相抗衡。”欧阳鸣抬头,道,“只是,现在黑道并未出现这样一个组织。”

“这还需要你来告诉我?能查出我身份的人,他会没有背景吗?”黑冥夜大怒。

他竟查出了门主的身份?欧阳鸣大惊,忙垂下脸,“属下没用。”

“你确实没用,堂堂门主护法,竟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还让对方将我们的底挖了出来。”一字一句彷佛从齿缝间咬出,有力的指骨更是发出让人心惊跳的响声。

欧阳鸣噤声,冷寒浸湿了背。

怪不得门主这么生气。

黑冥夜深吸口气,背过身去,脸色却始终沉。

肖玉章,倒是我小看了你!怪不得你敢这么有恃无恐,原来是留了一手。

不过,你这样毫不避讳的在我面前彰显出自己的另一面,你是太自信我揭不开你的真面目,还是,你想我为此动了怒,倾全力将你的资料查处,这样你也可以探出我的底?这就是你来这所学校的目的吗?

“除了你,还有谁探查过他的资料。”他突然问道。

“目前为止,都只有属下在追查。”欧阳鸣狐疑的回道。

“现在,停掉一切追查。”黑冥夜毫不犹豫的说道。

“可是……”这样不会让危险扩张吗?

“你有异议?”黑冥夜的眼神“刷”的一下郁下来。

“属下不敢。”欧阳鸣一惊,飞快应答。

“我说过,若再犯一次,就滚回玉门去,你自己去刑法堂领罪,三个月内不要让我看见你。”黑冥夜狠的说道。

“是。”欧阳鸣不敢再言,脸色灰白的离去。

黑冥夜将那份资料捏成纸团,用力的掷出,朝门的方向飞去。

恰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是司徒羽。

伤痛篇 第十三章 义父(上)

司徒羽只觉一团白色朝自己飞来,一惊,没来得及分辨那是什么东西,下意识的就侧身避开,只是过大的动作弧度牵动了肩上,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当看清躺在地上的白影不过是个毫无杀伤力的纸团后,后悔不已。

早知道就直接接住好了,估计伤口又出血了。

“终于舍得来学校了?”黑冥夜淡淡的瞥来一眼,收起了所有外漏的情绪。

“属下迟了一天才来请罪,请门主责罚。”司徒羽垂首道,心中暗忖。

看来她来的不是时候,门主的心情很糟。

“请罪?你有什么要请罪的?”黑冥夜冷讥。

“属下是来向门主解释前夜受伤之事。”司徒羽不敢还嘴,恭顺道。

黑冥夜冷哼一声,等着她的解释。

司徒羽却突然跪下,“前夜,属下是去了肖玉章的住处探虚实。”

“你说什么?”黑冥夜脸上的讥嘲倏地一收,一道灵光闪过脑海,有种豁然开阔的感觉,也更加暴怒不已,“谁允许你私下行动的?”

原来,原来就败在司徒羽这个女人身上!

“是圣主大人的吩咐。”司徒羽犹豫了一下,才回道。

“什么?”黑冥夜怒容稍顿。

“圣主担心肖玉章的对您不利,所以派属下前去以刺杀他,没有想到他实力在我之上,属下没有成功,反被他刺伤了,而且,没有探出他的来历。”

黑冥夜铁青着俊容,没有接话,深沉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玉门的前任门主,现如今的圣主,代号“暗帝”,一个叱咤黑暗风云,却为情所累的男人,虽已退居幕后两年,却依然掌控着玉门的最高权力,也是他的义父。

遇见暗帝,是在他五岁那年。那天,在放学回家的途中,路过一家正在做活动的百货公司,那高达二十米的摩天轮吸引了馨儿的注意,也招来了一次要命的危机。

“冥夜,快看,是摩天轮耶,好多人在那边啊!”五岁的向馨跪在后座位上,几乎整个上半身都趴在了车窗上。

黑冥夜只是顺着她说的方向看了一眼,没多大兴趣。

“冥夜,我们去看看吧。”向馨爬到黑冥夜身边,讨好的甜笑。

虽然同样只有五岁,黑冥夜却显得少年老成,“不行哦,曼姨说过,不能让你到处乱跑。”

“就一次嘛,妈咪不会知道的啦!”向馨却摇着黑冥夜的手,撒娇。

“周末我带你去游乐场玩,好吗?”黑冥夜像个小大人一样,安抚她。

可是五岁的向馨太好动,听不进去,眼看着车就要开远了,大眼里开始浮上眼泪,“不要,我要玩,我就要去那里玩。”

怕她真的哭,冥夜无奈,只好让司机将车倒回去。

“少爷,老爷交代过,为了您和向小姐的安全,中途不许我随便停车的。”司机为难的说道。

向馨一听,急了,可怜兮兮的摇着黑冥夜的手,嘴巴嘟得老高。

“父亲那边我会去交代,倒回去。”黑冥夜皱眉,稚气的声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虽然自家少爷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但毕竟是主,加上早熟的少爷身上有种让人无法质疑的强势气质,所以司机点头,绕了个弯,开到另一边的道路,往回开去。

向馨立即笑眯了眼。

“等会儿不准离开我身边,知道吗?”黑冥夜拉住兴奋不已的向馨,认真的交代。

“好嘛好嘛,我们快点过去啊!”向馨明显没听进去,看着整排着队的人群,双眼熠熠发亮。

黑冥夜无奈一笑,只能紧紧牵住向馨的手,还是他看着她算了。

可是,就在那一霎那的时间里,一辆黑色轿车快速的在两人旁边停下,后车座下来两个黑衣男人,一看就有问题。

黑冥夜察觉不对,搜寻自家司机的身影,在五十米远的地方看到了自家的轿车,司机还在寻找着停车的位置。

思绪立即一转,黑冥夜抓着向馨转身就朝对面跑去。

“冥夜,你干什么?我们走错方向了。”向馨还不知危险的到来,大喊着。

黑冥夜哪来的时间耐对向馨解释,拉着向馨不要命的轿车跑去。

但向馨却跑得不快,加上被动拖着,左脚拐到自己的右脚,狠狠的朝前扑去,摔在了地上。

“好痛!”向馨哭着趴在地上。

手心的另一只小手被抽离,黑冥夜一惊,忙回身,但还没来得及碰到向馨,已经追来的黑衣男人先一步提起向馨小小的身子,夹在腋下。

“小馨!”黑冥夜急喊,向馨犹不知危险,尖叫着挣扎,“啊,你们是谁啊?快开我,快开我!”

那个男人却将一个白色手帕蒙住了向馨的口鼻,向馨软软的昏厥过去。

周围的人群发觉这边的不对劲,纷纷开来,但看这气势,又都畏畏缩缩不敢上前阻止。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心中涌起股从未有过的害怕,黑冥夜冲上去想抢回向馨,却被另一个男人抓住,然后,口鼻处被一块呛鼻的湿巾堵住,身体渐渐没了力气。

昏昏沉沉中他知道自己被抱到了那辆车旁边,然后像破布一样被丢进了车里。

——深深一鞠躬,感谢umwelt再一次送给紫紫的一颗钻石和三朵鲜花。

伤痛篇 014 无力

醒来的时候,黑冥夜发现自己是在一间残破的废屋里,屋子里只有一张破破烂烂的四角桌子,桌子上布满了灰尘,还发了霉,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椅子则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因为缺了一个椅脚,还有一个衣柜,柜子上的镜子只剩下几块小片,摇摇欲坠的贴在上面,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了,四周的窗户也都被钉得死死的,而向馨就被丢在他不远处的角落。

“馨,你醒醒,馨。”他手脚发软的朝向馨爬去,轻摇着她。

但向馨身上的药力还没退去,没有反应。

黑冥夜又急又忧,想继续喊她,却又犹豫的停下,怕向馨醒来会感到害怕。

从未有过的沮丧与无力将他稚嫩的心包围,黑冥夜无力的在向馨旁边坐下,四周封得很彻底,本连一丝逃脱的机会都没有,何况馨没有醒来,他怎么可能放下她?

他自己并不怕,他相信爸一定会来救他的,可是,他怕馨会受伤,会害怕啊!

正想着,哐啷的铁链声音传来,他警惕的看着铁门,挡在向馨的前面。

下一秒,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进来三个男人,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穿着白色西装,长相其实还不错,而且是偏斯文的那类型,只是,从额角一路滑到颊骨的狰狞疤痕却完全破坏了他本来的脸,给人一种狰狞的感觉。

“怎么有两个小孩?”他盯着黑冥夜,开口。

身后的两个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回道,“鹰哥,那个女娃是向家的独生女,因为当时和黑家这个小鬼在一起,所以一起抓来了。”

“向家?也是尾大鱼啊!”被称为鹰哥的男人扬眉,“做的不错。”

两个黑衣男人被夸,立即露出笑脸,表情有些许得意。

“小鬼,我们要的不过是钱,等会儿你最好配合一下,否则……”鹰哥走到黑冥夜身前,单手挑起他的下巴,邪笑。

黑冥夜不畏不缩的看着他,以一种连大人都少有的平静面对男人的威胁。

鹰哥眯起眼,心头升起不悦,他在黑道打滚了二十几年,怎么会允许一个小鬼不将他放在眼里?

“小鬼,说话。”他加重手上的力道,几乎要将黑冥夜脆嫩的下巴捏碎。

“你这么有能耐,还需要我一个小鬼来配合吗?”黑冥夜忍着疼,开口。

“妈的,这小鬼牙还没长齐,就先学会倔了。”其中一个男人口道。

鹰哥却突然将视线移到地上的向馨身上,本来平静的黑冥夜立即紧张的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

鹰哥冷笑一声,“小四,把这个女娃抓到隔壁去。”

“不准你们碰她。”黑冥夜急了,怒喊。

黑衣男人轻易踢开他,单手抱起向馨就往外走。

黑冥夜如小兽般冲上去,对黑衣人又要又打,只想抢回向馨,“不准动她,听见没有,我不准你们伤害她!”

“妈的,死小鬼,你欠揍!”被咬了一口的黑衣人,顺手挥下一巴掌,把黑冥夜打飞了出去,另一个男人已经夹着毫无知觉的向馨走了出去。

“啧啧,没想到现在连个小鬼都有英雄救美的意识了,我们倒是跟不上时代了。”鹰哥邪笑,抓住黑冥夜后领,轻松的将他矮小的身体提起。

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屈辱的感觉升腾而上,黑冥夜愤怒的瞪着男人,气急败坏的挣扎着,“如果你们敢碰她,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哈哈,不放过我们?小鬼,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啊!”鹰哥慢条斯理的说道,笑容张狂而邪肆,然后笑容一收,用力的将他丢了出去。

黑冥夜就顺势撞上了脏污的墙壁,额头狠狠的撞上墙角。

痛从额头伸延到每一神经,他强忍着晕眩的感觉,爬起来,一滴湿热的滑到眼皮上,然后流到脸上,是鲜血。

“你们要是敢伤害馨,我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的。”他却眨也不眨,恶狠狠的瞪着男人,像是诅咒一样的发誓。

“就凭你?”鹰哥不屑一笑,转身走了出去,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铁门再次被关上,破屋里恢复宁静,但向馨却已经不在黑冥夜的身边。他紧握着小拳坐在角落,全身发冷。

——深深一鞠躬,万分感谢夏之紫轩与春天的夏天两位亲赠送的钻石。另外,晚上有二更。

伤痛篇 015 暗帝

天渐渐黑下去,月光透过被铁条封死的窗户缝隙照进废屋里,黑冥夜也终于在一阵哭喊中转醒,但失血而昏昏沉沉的大脑辨不清那声音。

是谁在哭?

“妈咪,冥夜,你们在哪里,呜……”

黑冥夜猛地睁开眼,终于完全醒来。

是馨!

念头刚闪过脑海,他就迫不及待的坐起来,但席卷而来的晕眩却让他动弹不得,头痛得厉害。

咬牙撑过那阵不舒服的感觉,他张口喊道,“馨,我在这里,你别哭,我就在你隔壁,你不要怕。”

可是,他的声音却让向馨的哭声更大,“冥夜,你在哪里?我好怕,我好怕!”

大喊,你们在外面对不对,把馨还给我,把馨还给我!”

“***,吵得不得安宁。”守在外面的小四一口喝尽剩下的啤酒,然后将空罐扔到角落,不耐烦的骂道。

鹰哥舒舒服服去逍遥,他们两个却在这里吃盒饭,耳子还没得清净,真***窝囊。

“把他们关一起算了,不然今晚我们都别想睡了。”叫小勇的男人说道。

“那你去。”小四没好气的说道。

“我去就我去。”还掉块不成?

小勇说着就起身走到关着向馨的门前,一脚踢开。

向馨恐惧的尖叫着,哭喊着,想逃,却被小勇抓住脚,倒拎着走出来,小脸涨得通红,哭喊也变得虚弱。

“你们做什么?不要欺负馨,不要碰她!”黑冥夜听着外面的动静,更加抓狂地捶打着铁门,心因担忧而狂烈的乱跳着。

门却在这时候被鲁的踢开,黑冥夜也被撞飞出去,跌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回神,身上被一股重力砸住,几乎当场窒息。

但当看清砸到身上的是向馨时,忙不迭爬起来,抱住她,上上下下的打量,“馨,你有没有受伤?”

向馨满脸的泪水,哭得险些岔了气,本说不了话。

“把你们放一起了,要是再吵就打死你们。”小勇鲁怒骂。

向馨惊恐的往黑冥夜的怀里躲,簌簌发抖。

“别怕,爸和曼姨会想办法救我们的,不要怕。”黑冥夜仇恨的看了小勇一眼,才低下头安抚怀里如惊弓之鸟的向馨。

“救你们?”小勇冷哼一声,走出去,也将门再次锁上。

为了安抚受惊的向馨,黑冥夜一直对她说着话,直到她沉沉睡去,才任由黑暗将自己包围,但直到昏睡过去都紧紧的抱着向馨。

第二天,向馨才发现黑冥夜额头上已经凝固的血口,或许是他的勇敢让她有了勇气,也渐渐不再大声吵闹,但眼里的恐惧却仍未退去。

就在两个人被关了两天后,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老大,大事不好了,黑擎天大发雷霆,现在不仅条子全出动了,黑擎天还以关系调动了联合国的反恐小组,很快就会搜到这里了。”小四满头大汗的闯进来,急道。

“鹰哥,怎么办?”小勇也急了。

“黑擎天竟然报警,想抓我?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鹰哥的脸变得狠起来。

“鹰哥,怎么做?”

“一不做二不休,宰了这两个小鬼,就让黑擎天来收尸吧!”鹰哥狠厉的说道,狰狞的表情配合着脸上的疤痕,更加毛骨悚然。

两个人不知危险将近,相互依偎在废屋的角落。

“冥夜,我饿了。”向馨红着眼眶,低低的说道,水嫩白皙的脸因变得脏乱而十分狼狈。

“等爸爸救我们出去后,就有吃的了,到时候我让何叔做你最喜欢的菠萝披萨,好吗?”黑冥夜虚弱的安慰着向馨。

那些男人为了不让他们有神哭闹,都只给水给他们喝,不说馨受不了,连他也快挺不住,只希望爸爸和曼姨快点找到他们。

“菠萝披萨?想得倒不错!”狠的冷笑伴随着门开启的声音响起,三个男人出现在门口,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气。

“你们要做什么?”黑冥夜敏锐的感觉他们的眼神不对,像母**护着小**一样将向馨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面色不善的三个男人。

“做什么?”鹰哥邪恶扬唇,“当然是撕票了。”

黑冥夜和向馨都不知道撕票的意思,但却能感觉那危险的气息。

“小鬼,要怪就怪你的爸爸。”鹰哥露出抹嗜血的冷笑,朝小勇和小四使了个眼色。

两个男人点头,冷笑着朝缩成一团的两个小孩子逼近。

“黑鹰,你也算是黑道上的一个角色,竟然和两个小孩子做计较,真是让人看不下去啊。”低低的轻笑不知从哪里传来,就这样平地响起,让三个男人都是惊心不已。

“是哪个王八蛋在你爷爷面前装神弄鬼?给老子滚出来!”忽视一眼,小四先耐不住子,大喊。

话落,一道银光闪现,然后小四凄厉的惨叫紧跟响起。

鹰哥和小勇猛地回头,只见小四跪在地上,右手紧抓着抽搐的左手,原本的左手掌竟掉落在远处地上,切得齐平的断截手腕让人惊悚。

向馨瞪着离自己只有一米远的断手,瞳孔慢慢收缩,然后,崩溃的尖叫起来,“啊——”

黑冥夜也因第一次看见这血腥的场面而失了血色,惊惧得说不出一句话,却还是下意识的去捂住向馨的双眼。

“是什么人?”黑鹰心下一寒,顾不得冥夜和向馨,警惕的望着四周。

小勇也惊慌的四处扫视,唯恐自己也落得断掌的下场。

只是,周围却只有一片风声。

“藏头缩尾的,难道你见不得人?”黑鹰眯起眼,故意用言语相激。

话落,一道白色的身影慢悠悠的从屋子后面走出来,是一名穿着类似阿拉伯廷服的男人,他的脸上戴着半边银色面具,将他的眉眼覆盖,只能看清他有一双碧绿色的眼瞳,看不出他的容貌。

“你……你是谁?”黑鹰面对那人,竟不由得气短,心中莫名骇然。

“暗帝。”男子闲淡一笑,缓缓吐出两个字,平缓得不带一丝戾气,却当场让三人都变了脸色。

什么?小勇和小四满脸惊恐,“你……你是……暗……暗……”

最恐怖的黑暗组织玉门的门主,暗帝?

——深深一鞠躬,感谢510518赠送的钻石,另外通知,有第三更,当然更得会比较晚,所以早睡的亲们就不用等了。

16-20

伤痛篇 016 认父

黑鹰也白了脸,硬着头皮抖声说道,几乎也要瘫软在地,“暗帝大人,我们不知您在这附近,不是有意打扰了您,请您原谅我们这一次。”

黑道有盛传,遇上暗帝的人,就等于已经跨上了通往地狱的末班车。

暗帝不语,转向黑冥夜,兴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浑厚低沉的嗓音里透着能魅惑人心的磁。

黑冥夜不语,只是防备的盯着他,小心的保护着再也受不住惊吓的向馨。

“你告诉我,或许我可以救你们哦!”看着他的动作,暗帝撩了撩唇,似是诱哄的说道。

黑冥夜迟疑的看了眼眼前怪异的男人,复又看了眼三个惊恐状的男人,才开口,“黑冥夜。”

因为他相信,以那三个男人对眼前男人的恐惧,这个男人必定说的是真的,他能救他们。

“你要放过他们吗?”男人满意的勾了勾唇,又问。

三个男人闻言,脸色灰白的瞪着黑冥夜,已经感受到了死神的欺近。

“我的仇,我自己报。”黑冥夜却出乎意料的摇头,脸上浮现出一种不合年龄的沉冷之色。

三人松了口气,冷汗已经浸湿了背上的衣服。

“你能报得了吗?”男人笑如春风,眼中赞赏一闪而逝。

黑冥夜紧握着双拳,一种被看扁的侮辱感让他咬牙切齿,“我可以。”

“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怎么去找人报仇?”暗帝依旧笑得风淡云轻,说话的语气却完全不像是对孩子,而是将小小的黑冥夜当成了一个男人。

“我长大后就可以。”黑冥夜怒道。

“如果你没有实力,即便你长大了,也只能被人绑架,任人宰割,更别说保护你怀里的小女孩了。”暗帝淡淡的瞥了眼他怀里的向馨。

一句话,戳痛了黑冥夜的心,也击溃了他的自尊,这几天的无力让他不得不承认,他没有能力保护馨。

“不过我可以帮你哦!”暗帝忽而一笑,绿眸里闪烁着算计的光彩。

黑冥夜戒备抬头。

“认我为义父,我让你成为第二个暗帝,站在世界的最顶端。”暗帝的唇角慢慢拉开一抹奇异的笑弧。

那天,他认了暗帝做义父,也放走了伤了他和馨儿的三个男人,因为他要亲手报那个仇。

为了不让馨儿的心中留下影,他请义父对馨儿下了暗示,让她忘记了那次的绑架。

十三岁那年,他第一次杀人,而杀死的,正是那年绑架他和馨儿的三个男人,以一纤细的丝刃割断了他们的脖子,也为曾经画下了句号。

从此,他的手沾上了血腥,但他不后悔,因为他需要力量,保护心爱女人的力量。

他从不后悔自己走上这条黑暗的路,为了保护自己的爱人,他就必须让自己强大,即便这是一条不归路,但是,馨儿,你这两次的举动太让我寒心了。

“门主……”

黑冥夜回神,这才想起司徒羽还在。

“门主,属下并没有泄露身份。”司徒羽心中微骇,忙垂首。

“但我的身份却被你泄露了。”压下的躁火因这句话再次陡然攀升。

不管肖玉章原本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他的目标也都只会放在他的身上了。若是平日便罢,但偏偏是这种时候,离馨儿的生日只有两个月不到的时候。

“属下该死,当时只是遵循圣主的命令,没想这么多,请门主责罚。”

黑冥夜危险地眯起双眸,“你效忠的是我,而不是我义父!”

司徒羽有瞬间的愕然,直到戾的冷眸瞟来,“属下该死。”

“不要忘记了,你在谁的护法,你是为谁效命,若是下次在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贸然行动,即便是四大护法,也杀无赦。”黑冥夜的声音冰冷如寒流过境。

“是。”司徒羽颤音回道。

房间再次恢复了宁静,黑冥夜的心却无法平静。

义父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些年义父虽然权力依旧,却已经完全退居幕后,为什么现在却突然下达这样的命令?

难道义父不明白,在没查出对方的底细前就贸然派出杀手刺杀,只会打草惊蛇?明的衣服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冲动?还是,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缘故?

不过,现在不论义父是有什么事瞒着他,肖玉章都已经是一个祸害,虽然肖玉章还不知道他就是玉门的门主,却已经知道他与玉门有联系,肖玉章进入圣菲尔的目的若真是为了玉门,他就绝不会放过这条线索。

更甚者,肖玉章清楚的掌握着他的弱点,昨天的邀请是一个和警告吧,若正式对抗起来,肖玉章绝对会拿馨儿威胁他!

看来,他必须要尽快想一个办法除掉这个危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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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痛篇 017 被恨

接下来的两天,黑冥夜一直刻意冷落着向馨,虽然还是接送她,还是陪着她吃午饭,却没有了笑容。

向馨想要打破这份冷沉的局面,但不管她怎么努力,都得不到回应,只有无尽的沉默与冷漠。

所以,没有变化的相近对向馨而言反而成了一种折磨。

黑冥夜自是明白,因为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本不想逼迫她,因为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她就将完全属于他了,他不再想去计较这两个月,可是他发现,他的温柔和包容反而成了让馨儿止足不前的屏障,这让他心寒也让他愤怒。

而且,肖玉章的事让他不得不用全部的时间去彻查,这个隐患就像是不定时的****,不拔除,他也难以安心,既然肖玉章已经怀疑他是玉门的人,若被发现他在查他,也无所谓,而他,十分的期待与他的交锋。

偏偏命运像是刻意捉弄,不想让黑冥夜称心一样,慕容颖叶在这个混乱的关头回来了。

再次在教室里见到慕容颖叶,向馨吓了一跳,消失了近一个月的人再次出现怎么不让人觉得突兀,但更让她吃惊的还是,那个原本娇柔的美丽女孩竟变得憔悴不堪,身上没有了婉约,只有让人害怕的寒冷。

不经意间对上她的双眼时,向馨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那不再掩饰的恨,就像是从地狱深处散发出来的恶灵一样,深沉得让她几乎窒息。

但只有一瞬间,慕容颖叶率先移开了视线,也让她得到了缓解,但心却再法摆脱那份恐惧的影。

黑冥夜自然发现了,暗怒在心里,因为慕容颖叶的突然回来,就势必打破他原本的计划,让他不得不放弃对馨儿的冷冻,甚至,还得提放这个女人随时的破坏。

一整天下来,黑冥夜都牢牢的看着向馨,让慕容颖叶没有机会接近她,但比起离开前,这次慕容颖叶显得稳沉多了,竟也不急迫,安静得让人难以置信。

但黑冥夜不会放松警惕,在他的催动下,学生开始刁难重新回校的慕容颖叶,当然,不会在向馨的面前。

慕容颖叶也学聪明了,在学校的时间,她都刻意在向馨视线能看见的范围,因为她知道,那就是她的保护伞。

这样的转变更让黑冥夜提高了警觉,但再牢固的看守也会有漏洞,譬如说体育课上的换衣时间。

向馨与同班的女生们都没有交情,自然不会有人特意等她,加上她为了避开大家,是最后一个进来的。所以,在自己的更衣间换好衣服走出来时,偌大的更衣室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自嘲一笑,打开自己的衣柜,正要将换下来的校服放进去时,却听见“咔嚓”一声锁门声在寂静的空间响起,心中一惊,她猛地回头,却见慕容颖叶冷漠着一张脸,站在门前,身后的门被关上了。

“颖叶?”不知为何,心竟觉得恐惧。

“你没有想到我还能回来吧?”慕容颖叶冰冷一笑,有些诡异。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哈哈……”慕容颖叶张狂大笑,那笑声让向馨很不舒服,也不安,“什么意思?问得可真好啊,你的演技也不错嘛!”

“颖叶,你……”

“住口!”慕容颖叶大喝,“你没资格这么叫我。”

向馨呆愣。

“向馨,我真的很厌恶你,连看到你这张虚伪的脸都会觉得想吐,那时候却不得不装作很喜欢你,还真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压抑!”慕容颖叶眯起美丽的眼,一脸的憎恶与恶心。

向馨因她那迫人的强势而倒退一步,虽然早已猜测到她的目的,但被这样毫不掩饰的摊开,心还是觉得难受,“你真的是故意接近我的?”

“没错,只是,我接近你不是为了什么鬼联姻,你当真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爸不疼妈不爱?我的父母视我若宝,怎么可能为了身外钱财而逼迫我去做不愿意的事?”慕容颖叶冷冽的眼神尽透讥讽。

尖锐的逼问就像一刺,扎入向馨的心头,她受伤了,“那为什么接近我?”

如果她让她这么深恶痛绝,那又为什么要刻意接近她?

“若不是为了冥夜,我又何必忍受你这种女人?”慕容颖叶讥讽一笑,面容酷寒,“真是可笑,明明是你抢走了我的未婚夫,我却不得不为了委曲求全的来求你,真是可笑啊!”

“我什么时候抢过你的未婚夫?除了冥夜,我本没有和别的男生来往过!”向馨辩驳。

“就是黑冥夜!”她恶狠狠的说道。

“什么?”

“黑冥夜就是我六岁时就选定的丈夫人选,为了他,我努力成为一流的淑女,你却在我不在的时候抢走了他,是你抢走了我的冥夜。”慕容颖叶咆哮。

向馨觉得好可笑,“我和冥夜从出生的那一刻就认识了,如果真要说先来后到,你才是那个后来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报复?”

何况,她与冥夜只是青梅竹马,慕容颖叶竟然心狭隘到连一个玩伴都容不下吗?

然而,这话只会让慕容颖叶更加的暴怒,她怒声的打断,“不是,那时候若是我没有去法国,冥夜就会爱上我,他就会爱上我!”

看着她癫狂的姿态,向馨明白了,不管她说什么,颖叶都听不见去了,因为对于颖叶而言,那就是她的信仰,她一直以来的信仰。

——深深一鞠躬,感谢umwelt的钻石和三朵鲜花,感谢muyunping120的三朵鲜花。

另外通知,有二更。

伤痛篇 018 自私

慕容颖叶忽然平静下来,嘴角浮着诡异的弧度,像是自言自语,“知道吗?为了让你走入我的圈套,我花费了两年的时间心布置,强忍着自己的心意不能靠近冥夜,还要和你这种虚伪恶心的女人装亲密,甚至,将自己的家变成你喜欢的风格,那种感觉比到蛇还要恶心一百倍!”

向馨不知该觉得悲哀,还是被她看得如此重而觉得荣幸。

“本来我想慢慢的让你离不开我这个‘温柔体贴’的好朋友,再一步步设计冥夜厌恶你,可是,我还是没忍住。”扭曲的面容交织着惋惜与痛恨,“看着你那么理所当然的站在冥夜的身边,霸占他的臂弯,我好恨。”

向馨突然间明白了,“所以那天你才会邀请我到你家,就是为了让我和冥夜争执?为了让我看到你刻意营造出的和我相似的假象?”

“没错,你总算聪明了一回。”慕容颖叶大方承认,“可是,我唯一没有想到,冥夜竟会跟来。”

“所以,你才突然要我留下来?”向馨咬牙问道,愤怒慢慢从心底升起。

“是。”慕容颖叶毫不犹豫的接口,表情残酷,“冥夜不该为了你这样的女人而背叛我,所以,那是他应有的惩罚。”

向馨却被她理所当然的语气气得全身颤抖,“慕容颖叶,你简直不可理喻!为了一己私欲,让冥夜就这样在深秋的夜里等了一夜,那就是你爱人的方式吗?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冥夜差点就因为发烧而病危啊!如果你真的爱冥夜,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却耍这么多手段?还将算计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卑鄙?你说我卑鄙?”慕容颖叶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声音尖刻起来,像是笑,又像是哭,“我卑鄙,那么不卑鄙的向大小姐你又做了什么?伪装着一副善良的恶心嘴脸,却算计着冥夜打击我,让我像过街老鼠一样被逼着离开学校,然后连一丝喘息的时间都不给我,打击着我慕容家的企业!若不是我慕容家族基深厚,不久以后,我慕容家族不就要步上丁氏的后尘?你和我谈卑鄙?你本没有资格!”

“什么打击你,打击慕容企业?什么丁氏?”向馨听得茫然,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想装傻吗?就因为丁氏那个蠢女人在宴会上泼了你一杯红酒,第二天就遭到了冥夜的报复,现在丁氏已经倒闭,只因为要赔偿你的那件晚礼服,多么昂贵的礼服啊!”慕容颖叶嗤笑。

怎么会这样?向馨满脸震惊与难以置信,心乱作一团,那个小曲早已被她忘记,她本没有想过,冥夜竟会那样的报复那个女子。

“你真的以为能封杀我们慕容家族吗?不要太天真了,即便冥夜再怎样听信你的挑唆,他也无法击垮我慕容企业,他最终的新娘只会是我,慕容颖叶!”慕容颖叶逼近一步,猖狂而狠绝的说道。

“我本没有想过嫁给冥夜,从没有想过和你争什么,也没有想过打击你,我和他只是青梅竹马!”向馨乱了方寸,因愤怒而衍生的气势也退得一干二净。

“青梅竹马?哈哈……”慕容颖叶怒极反笑,“只是青梅竹马或妹妹,他会只因为担心你就在我家楼下等你一整夜?向馨,你把我当成白痴了吗?”

“不是的,不是的,他……冥夜只是将我当成了妹妹,我也只是将冥夜当成了哥哥。”向馨被她连续的逼问逼得头脑混乱。

“妹妹?哥哥?向馨,你真是个让人恶心的女人!”慕容颖叶不屑的眯起眼来,“直到今天我才算看清你了,原来你是这么自私卑鄙的女人,不爱冥夜,却那么理所当然的享受他的照顾,享受他的爱,你凭什么这么践踏他?”

“我没有,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就算你们不是相爱,那你又做了什么?”慕容颖叶又跨前一步,神色凌厉,“你知道冥夜的温柔,知道他宠你,关心你,所以你更加紧缠着他,霸占着他身边的位置,你说你不是自私?你只是太清楚,只要你在,冥夜就会因为顾及你,而无暇去管别人,可你却又不愿承认,伪装成无辜的样子。”

“你说你只是把他当哥哥,那为什么我转来的时候,你却刻意不让我和冥夜接近?表面上好像你很重视我这个新朋友,甚至为了我放弃了冥夜,陪我去吃午饭。可是,事实上呢?你不过自私的想要独自霸占冥夜,又拥有我这份友情,所以下意识的不想要我和冥夜接近,只想要自己占尽一切,是吗?”

“不是的,不是的……”向馨心彻底被打乱,连她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空洞的喃念着,被逼得节节后退,直到背抵上了衣柜,无路可退,只能直视那燃着怒焰的冷酷容颜,心颤栗着。

“如果不是,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冥夜,对他只有兄妹之情,那你就不要再靠近他,不要让他像傻子一样,被你利用!”慕容颖叶低喊,凝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活活吞噬。

——有第三更。

伤痛篇 019 逃离

“你本就无视冥夜的付出和感情,只会理所当然的利用冥夜,享受他的关心,你什么时候想过他的心情,你扪心自问,把冥夜当成了什么?”慕容颖叶浑身散发出森的气势。

被那咄咄逼人的指控压迫得窒息,向馨想要大声的反驳,可是,为什么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反而是冥夜冷厉的质问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向馨,是不是在你心里就真觉得我不是一回事?”

“因为你知道我永远不会怪你,永远都会站在你转身就能看得到的地方,所以你也就觉得无所谓是吗?”

“向馨,你让我看明白一件事,慕容颖叶只是一个开始,一个告诉我,我的存在价值的提示。”

交替回荡的质问让向馨的心纠痛起来,她真的是这样的吗?她本没有想过冥夜的感受,所以,冥夜才会变得那样冷漠?

“你本不配得到冥夜的温柔,如果你真的对冥夜好,就离开他,不要再去阻扰他的幸福。”慕容颖叶冷视着她,声音冰冷而残酷。

向馨咬着泛白的下唇,双拳握得死紧。

离开冥夜?只有离开冥夜,对他才是好的吗?可是,她连想都不敢想,如果没有了冥夜,她会变成怎样啊!

“做不到,是吗?”慕容颖叶像是早已料到般,表情不屑,“做不到,就不要总将自己说的那么伟大,那么单纯,你不过是自私的去攀附冥夜的温暖,享受他的庇护,自私的抓住他的温柔,理所当然的利用他,还将自己当做救世主一样,认为是你陪伴了冥夜。事实上,一直离不开的,不是冥夜,而是你,因为你知道一旦离开了冥夜,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向馨虚软下身体,跪坐在地上。

“我玩弄手段我承认,可是你呢?向馨,你连真实的自己都不敢承认,你是我见过最卑鄙无耻的女人。”慕容颖叶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向馨,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毁了冥夜的,就算全校学生都和我为敌,我也不会把冥夜交给你这种女人,我会睁大眼镜看着,看着你怎么不要脸的将冥夜玩于股掌之间,看着你再怎么伪装单纯,不管你走到哪里,都摆脱不了我,我会像冤魂一样看着你的一举一动。”

丢下这句恶咒一样的话语,慕容颖叶傲然的转身离去。

“馨儿,你怎么了,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看着向馨终于出现,却脸色白的透明,本在男生区的黑冥夜越界走了过来。

“我没事。”向馨勉强一笑,这是这几天来冥夜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却这么沉重?

黑冥夜审视着她的表情,然后抬起手就要探向她的额头。

向馨却突然如受惊的兔子倒退一步,反的避开了他的碰触。

“馨儿?”

“对不起,冥夜,我……”向馨慌张的看着黑冥夜错愕的表情,连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忽然感觉背上有道灼热的视线,僵硬的侧头,果然在不远处,慕容颖叶正浮着冷笑看着她,那讽刺般的讥嘲让她心中一颤,全身发冷。

“对不起,冥夜。”她只能仓惶的逃开,避开那噩梦一样的视线。

黑冥夜眼中有着惊震,顿在空中的拳慢慢收紧。

慕容颖叶冷一笑,向馨,你别想得到冥夜,他是我的。

黑冥夜却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隐晦的眸光如利刃进了慕容颖叶的心窝里,毒辣如蛇。

慕容颖叶心一颤,面上却故作镇定。

冥夜,你现在只是被那个女人迷惑了,等你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你就会回到我的身边的。

——深深一鞠躬,感谢妞妞虫赠送的鲜花,还有更新,晚睡的亲们可以等等。

伤痛篇 020 邀请

那天之后,局面也转变了,从黑冥夜的刻意冷漠变成了向馨的有意逃避。

黑冥夜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反而眼看着向馨离自己越来越远,那种愤怒是可想而知了。

“该死的女人,当初就应该直接让她消失的。”黑冥夜一拳击在桌面,声如寒冰的低咒,暴戾之气弥漫在他周身。

站在他身后的五大护法皆低垂着首,不敢说话,气氛沉闷得骇人。

黑冥夜首先轰的则是第二个得力护法,上官楠,“上官楠,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计划天衣无缝,没有理由慕容集团这么快就恢复运作。

“回门主,是一股查不出的势力提供慕容集团资金周转,才破坏了您的打压。”负责此事的上官楠恭敬回道,但低垂的眼帘下却闪过丝异样之色。

“查不出?又是查不出?”青筋在额际爆跳凸出,黑冥夜紧绷的声音里翻腾着不可探测的深怒,“那你们还有什么查得出的?”

“属下无能,请门主惩罚。”五人全跪了下来,满脸冷汗。

“门主,可能是肖玉章做的。”司徒羽小声提醒。

“还用你说吗?”黑冥夜怒不可遏的吼断。

除了肖玉章,还有谁敢公然与玉门为敌?可是,竟然连他都探不出那个男人的虚实,因为那个男人比狐狸还要狡猾,所做的事情全部是通过别人,没有一件是自己亲手所为。

要不是司徒羽这个女人坏了事,他也不至于落到现在的被动局面。

思及此,黑冥夜更是恨得牙痒痒。

莫名被那跳着火光的幽冷黑眸瞪视,司徒羽缩了缩脖子,惶然的垂下眼,再不敢随意开口。

可恶,那个男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黑冥夜生平第二次尝到挫败的滋味。

“司徒羽,你想办法把慕容颖叶赶出学校,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他咬牙下令。

“门主,恐怕……有点难。”司徒羽面色为难。

“你说什么?”黑冥夜眯出一线凶光。

“不管怎么攻击慕容颖叶,她都似乎坚持在圣菲尔读下去,加上,她变聪明了,都在向馨的周围走动,本没有机会。”司徒羽硬着头皮,勉强回话。

“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难道,你忘了你是做什么的?”黑冥夜郁的眸光逐渐转为灰暗。

“可是门主,慕容颖叶已经被一股势力保护起来……”

“……”

该死的肖玉章!

就这样,在混乱不安的局面中,向馨十八岁的生日终于到了。

“妈咪,这都是什么呀?”刚放学回家,向馨就看到大厅桌上摆满了大小包装盒,而余曼情正坐在沙发里查看着。

“小馨,过来看看,这是你明天的礼物。”余曼情笑盈盈的朝女儿招手。

“是什么呀?”向馨好奇的走过来,其中一个粉红色的盒子格外致,上面的图案像是刺绣,显得与众不同。

拿起盒子,心中暗叹,好漂亮的包装,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呵呵,眼光不错,这个是你爷爷送你的礼物!”余曼情巧笑,伸手打开了盒子,是一件礼服。

“爷爷送我的?”向馨受宠若惊,也更好奇,取出旗袍,展开。

是一件玫瑰红色的及膝旗袍,上半身为蕾丝,下半身为旗袍式样,局部镶着银光亮片,活泼俏丽又不失高雅。

“这是真正的完全手工赶制出来的京秀,早上才从内地空运过来。”余曼情笑着解说。

向馨看着这件明显价值不菲的旗袍,内心激动不已。

她没有想到,那个威严的爷爷竟会送她这么昂贵的生日礼服,不过……

“妈咪你不是已经帮我定好了礼服吗?这件没机会穿吧?”

“呵呵,放心,绝对有机会穿。”余曼情十分笃定的语气让向馨好奇,但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耸耸肩,也不再追问,没有放在心上。

“还有你的叔叔婶婶们也送来了备穿的礼服和好几套首饰给你挑选,说一定让你成为明晚最美丽的女主角。”余曼情指着其他礼盒道,不经意间流露出宠怜。

她的女儿,终于也到了这个年纪了。

“其实别人觉得漂不漂亮都无所谓啦。”向馨笑得羞赧。

“是啊,只要你心里的那个人觉得你是最美的就够了,对吗?”余曼情取笑。

“才没有呢!”嘴上这么说,但快咧到耳后的笑痕却泄露了她真实的心意。

“是吗?”余曼情笑睨着她。

“讨厌,不和妈咪说了。”向馨笑着跑上楼。

余曼情和端着红茶走过来的吴嫂相视一笑,整理着礼物。

——深深一鞠躬,感谢umwelt亲再一次赠送的钻石和三朵鲜花。

21-22

伤痛篇 021 邀请

一口气冲进自己房间,向馨扑进自己舒软的大床里,小脸埋在枕头里偷笑。

他心中最美的女孩!在心里喃念着,折着水晶般灿烂光色的美眸轻转,竟真的期待起来。

明天,她真的可以成为他心中最美的那个女孩吗?

抱着枕头,从床上爬起来,无意识的轻咬着下唇,心在思索着什么。

吃过晚饭后,向馨被余曼情抓去聊天。

虽然能和妈咪那样轻松的聊天是她一直希望的,但当心里头另外有了牵挂的时候,就变成煎熬了。

她时不时的瞥向大钟,直到钟终于指向十点半时,她再也坐不住了,“妈咪,我想睡了。”

“看我,光顾着说话,都忘了时间。”余曼情这才察觉时间不早,神情柔和而慈爱,“去睡吧,明天宝贝的重要日子,可不能挂着两轮黑眼眶见人啊。”

“嘻嘻,那我去睡了哦,妈咪晚安。”得到赦令,向馨立即高兴的跳起来,亲了下余曼情的脸颊,直朝自己房间冲去,跑得比兔子还快。

“这孩子,睡觉有这么急吗?”余曼情好笑的看着女儿消失的背影,喃说。

终于回到自己房间,向馨先锁好了门,才跑到卧室,双手捧着手机,一个键一个键认真的按下,然后将手机放到耳旁,屏息聆听。

如流水般的轻音乐静静的飘逸而出,让人心神宁静,就像那个人。向馨想着,竟失了神。

所以,当那熟悉的温柔声音突然取代了歌铃,让她吓了一跳,差点将手机摔在了地上。

“黑叔叔,我是向馨。”她结结巴巴的说道。

“呵呵,是小馨啊,有事吗?”黑擎天温柔的嗓音传来。

“恩,我……”向馨双手捧着手机,心“怦怦”的乱跳着。

“恩?”黑擎天很有耐心的等待着。

“黑叔叔,明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请你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她做了个深呼吸,然后一口气喊了出来。

“呵呵,我已经收到了你爷爷派发的请帖,我会去的。”黑擎天低沉浅笑。

“不是的,不一样,我是想以我的名义请你,我希望你能来。”向馨一急,脱口喊出。

话落,彼端一阵沉默。

向馨心中又是懊悔自己的急躁,又是期待,吞吞口水,手中被汗水湿润,心提在了嗓子里,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

然后,如羽毛般轻柔的声音落入她的心底,“好啊。”

雀跃就那样突然的击中了她,向馨整张脸都飞扬起来,激动到无法言语,“真……真的吗?黑叔叔,你答应了?”

是真的吗?她听到的是真的吗?

“恩。”那低沉的声音似乎益发温柔了。

“那个,黑叔叔,我还有一件事拜托你,可以吗?”向馨抿抿红唇,言辞再次吞吐起来。

黑叔叔会不会觉得她要求太多了?

“呵呵,小寿星有什么要求,黑叔叔都为你做到。”黑擎天懒笑承诺。

心展翅飞扬,向馨强抑着激动的颤抖,一字一句郑重的说道,“黑叔叔,那你明天能提前两个小时过来吗?我有话要对你说!”

这端,黑擎天嘴角缓缓露出邪魅的微笑,“当然好啊。”

我可是等了很久了呢!

“太好了。”挂断手机,向馨高声欢呼起来,然后又想起隔壁的余曼情,忙捂住嘴,大眼骨碌碌的转动着,吃吃笑了。

明天了,就是明天了!

黑家,黑擎天慢悠悠的收起手机,半倚着办公桌,神情诡异而期待。

呵,小夜,我可爱的孩子,就是明天了啊,你可已经做好了准备?

隔壁,黑冥夜打开卧房角落的保险箱,取出里面那个封存了六年的红色锦盒,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枚致的钻戒,薄唇微微扬起。

馨儿,这一天终于到了。

另一方,慕容颖叶也带着诡异的笑看着窗外的月,向馨,明天一切都要改变了。

同一片夜空下,四个人均是一夜无眠,同样的期待,却是不同的目的。

伤痛篇 022 宴会

第二天,从早上八点起床,向馨就被抓进了美容室做美容护理,五名专业美容师围着她,从洗浴,护理,松弛肌到上妆,从上到下,头发到脚趾头,没有遗漏。

一整天的忙碌下来,直到宴会前一个小时才终于完成,也打造出了一个如玉的美人儿。

向馨本就无暇的肌肤在心的护理下,更显光彩动人,如婴儿般柔嫩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加上浅淡的妆色点缀,让她本就出色的容颜看起来更加娇美动人。

雪白的镶钻绸缎齐膝晚礼服则完全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华丽又不失活泼的青春气息,身上唯一佩戴的白色珍珠项链十分搭配白色的礼服,让她看起来气质干净而灵动。

“真是漂亮,我的小馨打扮起来也不输给奥黛丽。”余曼情看着亮丽的女儿,满心的欢喜。

向馨赔笑了一下,实则心急如焚,本没空去细看自己的装扮,因为已经超过了她和黑擎天约定的时间。

“妈咪,我先离开一下哦。”她紧张的说着,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往外跑。

“等等,小馨。”余曼情却拉住她的手,将她按回椅子上。

“妈咪!”向馨怕黑擎天会责怪她自己不准时,心里急切,埋怨而撒娇的唤着自己的母亲。

“你现在去也没用啊,冥夜还没有来。”余曼情刮了下她的鼻子,取笑。

“冥夜?”这和冥夜有什么关系?还没问出口,就被余曼情接下去的话吸引。

“而且,你爷爷正在前厅和你黑叔叔聊天,你这么莽莽撞撞的跑过去,你爷爷又要念你了。”

“黑叔叔已经到了?”向馨激动的问道,因他的准时赴约而加快了心跳。

他真的来了。

“是啊。”奇怪的看了眼激动的女儿,但余曼情没多想,话锋一转,再一次提起黑冥夜,语带促狭,“不过冥夜那孩子不知道怎么还没到,我以为他会和他父亲一起过来的。”

向馨看着自己母亲脸上的暧昧,终于敏感了一回,心中大惊。

难道妈咪以为她要告白的是冥夜?

而余曼情接下去的话,更加应征了她的揣测,“今晚过后,就不再是调皮的小女孩了,以后可不能再对冥夜随意任了啊。”

向馨急了,妈咪在说什么啊,她和冥夜本不是那么回事。

“妈咪,不是的,其实我和冥夜……”

她迫切的想要解释,却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截断。

“小馨。”

侧头望去,只见穿着一袭蓝色绸缎拖地晚礼服的司徒羽笑盈盈的站在门口,优雅中又不失高贵。

“羽学姐,你来了!”向馨双眼一亮,惊喜的喊着,跑了上去。

司徒羽走过来,“别激动,别激动,要是弄化了这么漂亮的装扮,我可就罪过了。”然后转向一旁的余曼情,礼貌的笑道,“伯母您好,我是司徒羽。”

“呵呵,我知道,常听小馨提起你。”余曼情温柔的笑说,“你们是同龄人,话题多,你们聊聊吧,我先出去招呼客人。”

“好的,谢谢伯母。”司徒羽笑着点头。

“谢谢妈咪。”向馨也笑眯眯的附声。

余曼情无奈的看着调皮的女儿,走了出去,顺手将门带上。

“羽学姐,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余曼情一走,向馨立即兴冲冲的抱住司徒羽,问道。

“过来看你的啊,怎么样,够义气吧?”司徒羽眨眨长睫,俏皮的说道。

“恩恩,还是羽学姐最好了。”向馨连连点头,撒娇的晃着她的手臂,一副小女儿矫态。

司徒羽弯唇一笑,晶灿的瞳眸转了转,“小馨,上次说的事,你真的已经决定了吗?”

向馨的笑容有些收敛,抿了抿唇,然后坚定的点了下头,“恩。”

不论结局怎么样,她都要试一试。

“不会后悔吗?”司徒羽握住她的手,语气似乎有些急促。

“羽学姐,你好奇怪,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向馨疑惑的看着她。

“我……”

“羽学姐?”看着司徒羽变幻莫测的表情,向馨更加狐疑,心隐隐不安。

“小馨,我跟你说,你不……”司徒羽眼中的犹豫散去,握住她的手,似乎有话要说。

但刚开口,就被一道突来的哐啷声截断,让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咦?花瓶怎么碎了。”向馨回头,看见角落突然碎了一地的花瓶。

司徒羽眼神一闪,猝然看向窗户,那里有一个几不可见的小孔,脸色霎时白了几分。

“可能是没摆好,没关系的啦,落地生财,嘿嘿。”向馨拉住司徒羽的手臂,不在意的说道。

“是啊。”司徒羽勉强挤出丝笑。

“羽学姐,你刚要说什么的?”

“我……没什么。”司徒羽暗下眼,僵硬笑笑。

“羽学姐,你有点不对劲哦!”向馨将脸凑到她前面,大眼直望进她的眼底。

“有吗?”司徒羽避开她的眼,假装轻松的说笑。

向馨正要点头,不经意的瞥见壁上的指针,立即像被烫着般跳了起来,“糟了。”

她把黑叔叔的事忘了。

“羽学姐,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做,我等会儿再去找你。”她双手合十,歉意的看着司徒羽。

司徒羽的眼角跳了一下,勉强笑道,“好啊。”

“羽学姐最善良了。”向馨嬉笑着说道,十分快乐的朝门外跑去。

眼看着向馨就要跑出房间,司徒羽的身体却自己动了,抓住她的手腕。

“羽学姐?”

司徒羽看了看自己的手,苦笑一声,原来身体真的比心更诚实,既然这样,她还能怎样呢?

“小馨,我只说一句话,你要记住了。”她直直的盯着向馨的双眼,语重心长的说道,“我曾说过,我也有得不到的,那就是我们不同的梦想,是对是错没有人有权利去说什么,但是,你自己心中要有一个天枰,能够衡量得出哪一个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你明白吗?”眼中飘过一缕让人看不懂的哀伤与……怜悯?

向馨心头一紧,“羽学姐,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司徒羽虚幻一笑,放开了手。

向馨感觉不对,却无法想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羽学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羽学姐前后的说法出入这么大?

突然,她想起刚才和余曼情被打断的解释,难道,羽学姐一开始都和妈咪一样,将那个人当成了冥夜?可是,现在羽学姐发现了不是,才说这种话?

可是,为什么她们都会不约而同的想到冥夜的身上?

心被搅乱了,就无法平静了,渐渐的,越想越难安,也越来也想要一个出口,就像是需要一份救赎一样。

虽然宴会还未开始,布置华丽的大厅已经聚满了政商名流,沉稳低调的黑擎天纵使只是与向老爷子站在角落交谈,也仍是宴会上最瞩目的男士。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忽然,手机的震动打断两人的闲聊,黑擎天歉意的做了个手势。

向老爷子点头,“黑总裁不用顾虑我。”

黑擎天笑笑,边拿出手机,边朝阳台方向走去,但不知打电话的人在另一头说了什么,嘴角忽然浮现抹诡魅的邪笑,脚步也一转,朝偏门方向走去。

向老爷子看了眼那边,心下有异,但宾客的攀谈引去了他的注意,也没有深思下去。

黑擎天离去不久,黑冥夜就踏进了宴会大厅,俊美的容貌与强势的存在感,一出场就让他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曼姨,向爷爷。”他扬着慵懒邪魅的笑容,朝宴会的两位主人走去,面对两位未来的长者,显得彬彬有礼。

“冥夜啊,你是越来越成熟了。”向爷爷满意的点头。

黑冥夜淡淡一笑,似真似假的接道,“为了让心爱女人觉得依靠,不能不成熟啊。”

向爷爷被逗乐,笑得更欢了。

“呵呵,这孩子嘴就是甜,小馨可等了你很久了呢!”余曼情笑着说道,想着这么优秀的孩子即将成为自己的女婿,笑容就无法从脸上移去。

“馨儿现在在哪?”黑冥夜从善如流的问道。

“刚司徒家的小姐来了,正和小馨在楼上聊天呢,我带你上去。”

“曼姨,不用了,你还要招呼客人,我一个人去就好了。”黑冥夜拦住她,贴心道。

“也好。”余曼情自是点头同意,和向爷爷互望一眼,眼中都是欣慰。

“那冥夜先离开一会儿了。”点点头,黑冥夜迈着沉稳的步伐朝二楼走去,在拐角时,不经意瞥见肖玉章似笑非笑的脸。

肖玉章也发现他看见了自己,朝他举了举酒杯。

脸色一沉,黑冥夜紧绷着下颚,半响才强抑着燥火,移开视线,冷漠的朝楼上走去。

“馨儿,你在不在?”熟练的走到那间房门前,屈指敲了三下。

不在吗?狐疑的想着,推开了门,亮堂的房间里一片空静,果然没有人。

不在房间,那馨儿去哪里了?

微蹙眉头,他淡淡的扫了眼房间,在看见那破碎的花瓶后,骤然变色。

难道是肖玉章?

心狂跳起来,他蓦然冲出了房间,从未有过的心慌将他包围。

可是,当他跑下夹层时,却突然停住,慢慢走回窗前,他寻找的人儿正往后院的树林里走去。

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手心已湿透,但唇边却勾勒出淡淡的笑意。

树林里,黑擎天倚着树静静的看着如镰的弯月,直到细微的脚步传来,直起身子,侧头,却在看见向馨的瞬间,一道惊艳飞快的掠过深沉的瞳底。

“黑叔叔。”向馨脸色绯红,轻轻开口唤道,心急速的跳着,就像坐在云霄飞车上陡然从最高点俯冲而下时的感觉。

黑冥夜刚离开宴会大厅,走到后院,就感觉到一滴水落在自己的鼻梁上。

“怎么突然下起雨了?”微微凝了下眉心,黑冥夜看着黑的天色,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压抑起来,像是有某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今晚有什么变化?

算了,先去找馨儿吧!挥去心中的影,他往林子里找去,迫不及待的想将锦盒里的钻戒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馨儿去哪里了?找了一会儿,却看不到心中的人儿。

应该是在这边没错啊!正暗忖着,一道细小的声音传入耳里。

好像是馨儿的声音,她在和谁说话。狐疑的想着,他放轻了脚步,朝声源的方向走去,心莫名的不安,而且,越靠近,心中的恐惧就越来越重,像是马上要从层层黑雾中走出,又像是随时会踩入黑暗中的无底深渊。

终于,在那棵大树后,隐约看见了一抹白色裙角。

轻步走上前,向馨的侧脸印入眼帘。

松了口气,暗笑自己穷紧张,但是,才踏出第二步,黑冥夜却猛然停住,如晴天霹雳般睁大双目,脸上的笑容在瞬间凋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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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情节会加速发展,冥夜究竟看到了什么,向馨是否会背叛冥夜,黑擎天的谋到底是什么,冥夜又会怎么做,慕容颖叶能否得到自己想要的,司徒羽究竟是站在哪一边,肖玉章在这个庞大的谋中,又占据着什么样的位置,都会在接下去的情节里陆续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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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痛篇023背叛

除了刚开始开口唤了黑擎天一声后,接下来,向馨就一直低垂着头部说话,手指无意识的捏着裙摆,虽然夜风很凉,但鼻端的却冒起层淡淡的薄汗。

“怦怦怦……怦怦怦……”

心跳震动着腔,清晰得让她害怕对面的人听到。紧握着双拳,心里不断有个声音叫嚣着,快说啊,快说!

可她的嘴就是张不开。

黑擎天也没有不耐烦,体贴的先开了口,“小馨,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跟黑叔叔说?没关系,只要黑叔叔能做到的,黑叔叔都会帮你达成。”温柔的声音让人陶醉。

向馨的身子轻轻的颤了一下,唇似乎动了一下。

“你说什么?小馨?” 她的声音太小,所以黑擎天也没有听清楚,他探问道。

“不是的……”

这次,黑擎天听到了细小的声音,微微一笑,“不是什么?”

“不是的,我想要叫的不是黑叔叔。” 向馨突然喊道,眸色不安的颤栗着,但小脸上却刻着不顾一切的决心。

“小馨?” 黑擎天脸上浮现诧异。

“我想要叫的不是黑叔叔,而是……而是站在和你同样的位置,叫你擎天。” 向馨紧握着拳,说道,烧得通红的小脸却下意识的低下,不敢去看黑擎天的表情。

若她抬头,就会发现,黑擎天的脸上没有诧异,反而深沉得彻底,但是她不敢抬头,所以她没有看见。

一阵窒息的沉寂,黑擎天看着面对自己的发顶,忽而闻见十分轻的脚步渐渐靠近,眼中诡异的闪过丝妖魅的异彩,表情也在瞬间一整,惊愕的倒退一步,略带不稳的回音,“你说什么,小馨?”

他那下意识后退的举动如利刃重重的刺伤了向馨的心,她咬白了唇,泪光点点在眼底汇聚,然后豁出去了一样,就那么突然扑进他的怀里,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项,眼一闭,讲自己的樱唇送上,贴住他有些凉的唇。

如果,如果已经退无可退,那么她至少要将自己的心意完全的表达出来。

如果之前还抱着期待和希翼的不安,那么现在的向馨,就完全是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了。

“轰隆隆——”

天空乍然一道雷鸣,黑夜亮了一下,照亮了相吻的两个人,也照亮了树旁,黑冥夜的震惊。

黑夜再一次暗下去,雨却开始疯狂的落下,打落在树叶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也打湿了三人的衣服,但三个人都像是毫无所察。

黑擎天深沉的眸子倏地一收,震惊于她突来的动作。

而树后,黑冥夜如遭雷击般脑中一片空白,心也瞬间冰冻。

向馨慢慢的离开他的唇,攀着他的身子,看着他眼中然不能退散的愕然,眼泪就那么毫无预警的从眼眶里涌出,与脸上的雨水融合,但这一次,她没有移开视线,她就那么直直的望着他温柔的脸,深邃的瞳眸,一字一句艰涩的说道,“我不想叫你黑叔叔,我只想叫你的名字,叫你擎天,因为我喜欢你,爱上了你,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爱上了你。”

“小馨……” 黑擎天的唇蠕动了一下,有些干哑。

向馨挤出抹苦涩而悲哀的惨笑,“即使你不喜欢我,即使你只把我当成孩子,即使你不会接受我,但我不想再隐瞒自己真正的感情了,我已经受不了这样的自欺欺人。”

“那天你对我说,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向对方表达出自己的感情,若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也就没有资格喜欢了。不论结果如何,至少该面对自己的心,否则一切都只是借口,本不配说是喜欢。”

“现在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爱上你了,至少,我是有爱你的资格的。”

一种刺骨的寒冷侵入四肢,窜入百骸,黑冥夜浑身颤抖,脚步踉跄了一下,踩到了泥土上的枯叶,发出一道细小的脆声。

黑擎天闻声侧头,对上那双与自己八分相似,此时却布满了不敢置信的双目。

“冥夜?” 向馨顺着黑擎天的视线望去,也看见了黑冥夜,猛地瞠大了双目,天旋地转的晕眩感瞬间席卷她的全身。

为什么,为什么冥夜会在这里?

“……你们在做什么?” 黑冥夜看着两人,颤抖的双唇张张合合,许久,才能飘出支离破碎的声音。

向馨原本还红润的脸蛋登时惨白如纸,寒意从脚底蔓延而上,凉透她的骨髓。

黑擎天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模样,眸中寒芒一闪而逝。

“你们在做什么?” 黑冥夜颤栗着,重复,眼中的惊滞渐渐变了,翻腾着的惊涛骇浪,是来自地狱的漫天怒焰。

“你都看见了,不是吗?” 黑擎天语调平稳的说道。

向馨错愕的侧首,看见黑擎天冷漠的表情,大脑突然当机。

“你说什么?” 黑冥夜看着黑擎天的眼神变了,就好像是第一次剪刀这样一个人,那样陌生。

然后,指着向馨,咆哮,“她是你儿子爱的女人,是你未来的儿媳。”

向馨看着狂怒不止的黑冥夜,为他的话语倒退一步,满心的恐惧与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即将脱离原定的轨道。

“但小馨喜欢的却是我。” 黑擎天面无表情的看着狂怒不止的黑冥夜,并将向馨护在了身后。

向馨看着那冷漠的侧脸,心脏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揪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窒息的感觉在身体里蔓延。

黑叔叔难道是刻意的吗?

她身子晃了一下,头好痛,这是在梦里吗?这不是真实的,对不对?

“你说这话时什么意思?” 黑冥夜浑身颤抖,不知是愤是痛。

为了让他主动放手,所以他故意安排了这一切吗?

“因为你是我儿子,顾及你的感受,我一直都没有和你去争,不过,今天既然小馨选择了我,你就该尊重她的选择。” 相较黑冥夜的激怒,黑擎天却太过平静,淡定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就像眼前的一切只是一个剧本,一个每一步都是按照他意思在发展的剧本。

向馨蓦然抬头,隔着朦胧看向黑擎天,眼眶却再一次发热,心似被卷入台风中,狂肆的摇曳。

黑叔叔说这话时什么意思?是她所想的那个意思吗?

黑冥夜的眼眶也越瞪越大,看着黑擎天的嘴一张一合,就好像听不懂他的话。

“冥夜,你该放手了。” 黑擎天缓缓结语,此刻的他就像将一切掌控欲掌心的王者。

这句话成了引爆点,黑冥夜恍然的看着黑擎天,这几个月他的异样在脑海中再次飘过,才明白那份用意,内心的狂暴与黑暗在那一刻,完全的爆发出来,眼睛逐渐转变成猩红,如一头因受伤而失去理智的野兽,嘶吼着,“原来,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 身子也在同时如闪电般朝黑擎天功去。

“啊!”

在向馨惊叫声中,黑擎天被他一拳打飞了出去。

“从头到尾你都在设计我,在设计我!” 黑冥夜俊美的容颜已经完全扭曲,如黑暗中的狂魔。

“黑叔叔!” 向馨惊怕的喊着,忙跑到黑擎天的身边,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扶他。

黑擎天费力的撑坐起来,淡淡的推开向馨,抬起手,抹去嘴角的血渍,神色依旧从容,“你花了十八年的时间仍是不能让小馨喜欢你,是你自己输了一切。”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黑冥夜像被围困的野兽,暴怒狂啸,举起拳头又要朝黑擎天打去。

但一道白色身影却在眼前闪过,向馨死死的抱住他的腰,哀求,“不要,冥夜不要,求求你,不要!”

黑冥夜的身子无法抑制的颤抖,逃避了他两个月的爱人,竟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愿意靠近他!

他陡然仰头,大笑起来,“哈哈……” 悲凉的笑声在这样的雨夜更显得悲哀不已。

心就像被挖了一个洞一般,明明空空凉凉的,却能感觉那刻骨铭心的痛正以一种缓慢的速度蔓延开来。

黑冥夜慢慢的掰开向馨的手,转过身,对视着这张熟悉的娇颜,竟觉得看不清楚。

“向馨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 他悲愤低吼,心痛到快要失去直觉。

“对不起!” 向馨的身子慢慢的滑落在地,捂住脸,哀声哭泣,“对不起,是我的错,和他无关,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我爱的人是你的父亲。”

虽然早已听到她的告白,但她的直接承认仍让黑冥夜气息不稳的连退两步,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连呼吸都在颤抖,“那我呢?我算什么?你告诉我啊,爱了你那么多年的我又算什么?” 到了最后,变成了野兽般的嘶吼。

“我一直都将你……将你当成哥哥。” 向馨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扭曲的表情,痛苦的说道。

“哥哥?哈哈……” 黑冥夜疯狂的大笑起来,“我爱了十八年的女人,竟然说一直把我当成亲哥哥?哈哈……”

“对不起,对不起……” 向馨泣不成声。

“从十二岁那年对你母亲许下承诺,我就买下这颗钻戒,等你,等了你六年,日日夜夜就等着你十八岁的生日,然后用它向你求婚。” 黑冥夜摊开一直紧握的左手,掌心里是一个红色的致锦盒,他看着那鲜红的锦盒,纵声大笑,悲鸣而绝望,“可是,我等来了什么?”

他用力的将锦盒砸出去,红色锦盒撞上大树,然后破裂成两份落在地上,钻戒也从锦盒里掉出,隐约可见是玫瑰型的蓝钻。

童年的戏言在脑海中放映——

“冥夜,长大后我一定要嫁给送我蓝玫瑰戒指的王子。” 向馨看着音乐盒中旋舞的新郎和新娘,突然大声哭泣。

“蓝玫瑰戒指?用玫瑰做成的戒指吗?” 黑冥夜认真的问道。

“不是,是用蓝钻雕刻成玫瑰花形状的戒指。”

“为什么一定要是蓝钻 ?”

“因为我喜欢蓝色啊!”

向馨用力的捂住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没有想到,冥夜竟那么用心的记住了她的一句儿时戏言,竟那么认真的去完成。她不知道,真的不摘掉冥夜竟是用这样的心在爱着她。

“我费尽心思为你打造你想要的城堡,为你打造出这颗玫瑰蓝钻戒指,可是你却告诉我,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我!” 久久的喘息,黑冥夜的狂怒渐渐平息下来,但那绝望的话语用平静说出来更让人觉得悲哀。

即便用力的压抑着,破碎的抽噎依旧断断续续的从指缝间溢出,心突然好痛,那是一种从没用过的痛,不是撕心裂肺,不是重重一击,那种痛就像是慢毒药,一开始并不强烈,却会慢慢的从心的最角落,一点一点扩散到整颗心,越来越痛。

向馨不懂那是什么感觉,只是紧揪着前的布料,痛到想将那颗心从身体里挖出来,好像只有那样才不会这么难受。

“向馨,我没有说错,你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一滴泪从黑冥夜充血的严重滴落,他一步步的后退着,站在雨帘里看着她,飘远的好像随时会离去一样。

恐惧牢牢地抓住向馨的心,她慌乱的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靠近黑冥夜,但黑冥夜已经转身,疯狂的朝黑暗中跑去。

“不要,冥夜!” 她大喊真,追上去。

她有感觉,如果这一刻不抓住他,她会失去冥夜,他会从她的生命中彻底消失。

可是,身子却被黑擎天从后面抱住。

“不要去。” 黑擎天紧紧的抱着她的腰,低哑的请求。

慢慢的转身,看着黑擎天脸上第一次展现的疲惫,“不要去,让他自己静一静。”

“黑叔叔,你放开我。” 向馨哀求着想要挣开他的手,却撼动不了那双手臂半分,急得哭软了身体。

“如果不爱他,就不要去,那只会给他不该有的希望。” 黑擎天不放手,温润的脸上浮着淡淡的哀伤与无奈。

向馨紧涩的喉咙发不出声音,只能不断地摇头,泪眼模糊。

“小馨,我不想再退让,所以,留在我身边好吗?” 低低的涩哑的声音,近乎耳语的在耳畔回荡,然后震入她的心底,一层层扩散。

向馨痛苦的抱住头,被禁锢的身子缓缓地软倒在他的怀中,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却也是无声的妥协。

黑擎天蹲下身,温柔的将她揽入怀里,无奈的表情在黑暗中渐渐起了变化,是恶魔的诡笑。

雨帘中,一辆黄色跑车不要命的在环形公路上狂飙着,雨水打在脸上刺麻麻的痛,黑冥夜却没有升起车顶,让大雨淋透他的全身。

猩红的眼不知是被自己的泪水还是雨水模糊,视野变得朦胧起来,但他却仍是狂飙着,突然在拐角的地方,一道刺目的白光晃了他的眼,快速的转着方向盘,跑车在公路上连转了好几圈,才重重的撞上内侧的山壁。

身子惯的朝前扑去,撞在特殊材质的挡风玻璃上,然后弹回座位上。

短暂的晕眩过去后,猩红的血从前额撞破的伤口留下,混着雨水淌在他的脸上,他仰天狂啸着,铁拳用力的捶在方向盘上,方向盘立即裂开一道缝隙。

然后,他狂颠的大笑起来,冲下跑车,铁拳不要命的捶打着凹凸不平的山壁,即便双拳已经血模糊,血飞溅到了脸上,仍唤不回他的神智。

这本该是他最幸福的一天,本该是他拥有心爱女人的一天,现在却变成了一场笑话,一场天大的笑话!

“哈哈……” 癫狂的笑声里渐渐颤抖着哽咽,两行热泪灼烫了颊上的肌肤。

为什么背叛他的人,竟然是他最爱的女人和他的父亲?为什么?他从没强求过父爱,强求过亲情,但为什么他却要设计他,抢走他唯一重视的人?

悲狂中,他没有发现,四五辆褐色桥车的靠近,然后形成一个半圆将他和黄色跑车包围,二十几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从车上走下,脸上都带着半张面具,看不到他们的长相。

他们慢慢的朝黑冥夜靠近,浓郁的杀气从四周铺天盖地而来。

等向馨的情绪渐渐平和下来后,黑擎天带着向馨回到宴会大厅,毕竟向馨才是今晚的主角。

虽然两人是从偏门进来,但还是立即引起了所有宾客的关注,因为两个人都是浑身湿透,还沾满了泥土,狼狈极了。

因为向馨很少出席宴会,所以很少人认出她,满心狐疑怎么才晃眼不见,那个高贵的黑总裁就变得那么狼狈,也忍不住猜测,他身边同样狼狈的女子是什么身份。

所以,一时间两人成了全场的焦点,更不用说角落那双锐的眼目。

“天啊,小馨,你这是怎么回事?” 余曼情忙走过来,惊愕显露在那张致的脸上。

也难怪余曼情会如此震惊,因为之前还像个玉人一样的女儿,不过半个小时就像个泥人一样出现在自己眼前,不吓到才不正常。

向馨低下脸,眼仍红肿,本不敢看向余曼情。

余曼情的问话也让宾客们猜到了向馨的身份,眼神变得不屑,原来那便是向家的千金,真像个土娃娃,也不知道黑家少爷怎么就偏偏喜欢上这样的女孩子。

自己的面子呗丢了,向老爷子自是气怒不已,走过来便是斥责,“小馨,这是怎么回事?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样子。”

“对不起,爷爷。” 向馨低低的说道,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大家都太过关注于向馨的狼狈,却错过了,为什么向馨会和黑擎天同时出现,还是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眼前。

唯独角落的肖玉章觉得不对,好整以暇的神色微微改变,锐利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黑擎天,若有所思。

黑擎天站出来替向馨解围,“向总裁,不好意思,因为我刚不小心吓到了小馨,所以我们都跌倒了,正好外面又下雨了,才会弄成这样。”

可那破绽太多的话和他脸上明显的淤青却没有说服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绝不可能是撞出来的。

但谁也不会去质疑黑擎天的话,都装出一副了悟的表情。

向老爷子何等明,自然看出事情绝不是黑擎天所说的那样单纯,但他还是顺着黑擎天的话接下去,“原来是这样。” 歉意赔笑,“我家小馨就是这么冒冒失失的,还希望黑总裁不要介意才好。”

“怎么会呢?小馨这么可爱,任谁见了都只会心生喜欢,只会去疼惜。” 黑擎天望了眼向馨,别有深意的说道。

向老爷子没听出他的话外音,很是高兴地点点头。

“爸,小馨淋湿了,我先带她上去换身衣服。” 余曼情见向老爷子情绪缓和了,小心翼翼的说道。

“恩。” 向老爷子点点头,对黑擎天道,“黑总裁你也上去换身衣服吧。”

“好。” 黑擎天也不推辞,穿着这样湿透的衣服确实不舒服。

于是,留下向老爷子撑着场面,余曼情带着向馨上楼换衣服,黑擎天也上去换衣服了。

到了楼上,余曼情就迫不及待的问向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不管她怎么问,怎么说,向馨就是紧闭着嘴巴,不说,让人倍感无力。

余曼情见状,也不好继续逼问下去,毕竟等会儿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要问什么,也等订婚宴结束了再说。

但一直闭口不开的向馨却在这时候开口了,哀求的看着余曼情,“妈咪,我不舒服,我不下去了,好不好?”

“你是今晚的主角,怎么能不下去?” 余曼情面露不可思议之色,虽然小馨很不对劲,但她也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妈咪,我是真的不舒服,我不想过生日了。” 向馨低低的乞求,她现在真的好累。

余曼情拧起眉,对女儿的任要求开始不悦,“不要任了,大家都等着你,难道你让你爷爷和向氏难堪吗?”

无奈,向馨只能被拉着走下楼。

整理后的向馨虽不若之前的心打扮来得光彩夺目,但那略带苍白的脸和眼底淡淡的愁思给她带来份典雅的美。

向老爷子看着孙女,满意的点点头,继而转向早已换好衣服站在身边的黑擎天,笑问,“对了,黑总裁,冥夜那孩子呢?去找小馨后就没见到他了,你们没碰上吗?”

向馨身子猛地震了一下,脸色苍白如纸。

“冥夜不太舒服,已经先回去了。” 黑擎天看了眼向馨,才笑着解释。

语气清淡,却让向家人齐齐变了脸色。

余曼情更是难以置信的直皱眉,怎么可能?今晚可是冥夜和小馨的订婚仪式,冥夜怎么可能提前离开。

向老爷子的脸色难看起来,威严的语气充满责备,大有兴师问罪之意,“黑总裁,你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向氏是比不上黑氏,但也是国内有名的大企业,他老头子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今晚是两家的订婚宴,现在冥夜突然离去是什么意思?难道黑家想要悔婚?这无疑等于是在他老头子脸上打了一巴掌,因为整个上流社会都知道了,今晚的生日宴是个虚名,最主要的还是订婚。

若悔婚,这个脸,他丢不起,向氏更丢不起。

“向总裁,别误会,擎天没有别的意思。” 黑擎天依旧挂着从容的笑容,只是改了口,自动将自己降为晚辈。

果然,这一改口让向老爷子狐疑,但久经商场,自是练就了不行于色的功力,静待他接下去的话。

“刚才擎天也说过了,小馨是个可爱的女孩,任谁都会心生喜欢之情。” 黑擎天眼神温柔的看了眼一直用发顶面对众人的向馨,语气宠溺。

看到这里,向家人再听不出个大概,就不配在商场打滚这么久了,但他们谁也不敢,不愿去往这方面想。

“黑总裁,你这是什么意思?” 余曼情声音不稳的问道,宁愿自己听错了,听误了。

“妈咪,黑叔叔没别的意思。” 回答的是一只沉默的向馨,她祈求的拉着余曼情的手,“妈咪,我真的好累,我不想过生日了,你陪我上楼好不好?”

余曼情震惊的看着女人的脸,竟模糊起来。

而黑擎天却在这时候拉住向馨的手,儒雅的俊脸上浮现温怒,“小馨……”

“黑叔叔,我和冥夜的事我会和爷爷解释的,你回去吧。” 向馨却截断他的话,眼里尽是哀求。

黑擎天却残忍的打破她的希翼,转向向老爷子,郑重的说道,“向老爷子,擎天恳请你将小馨交给我。”

余曼情晃了晃身子,扣住向馨的双肩,声音提高了几个音拍,“小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向馨也是头重脚轻,摇着头,绝望在心底生,此刻就像是踩在了云上,脚步虚浮。

“黑总裁,你说错了吧,你应该说将小馨交给冥夜。” 向老爷子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我没有说错,今天如果小馨喜欢的是冥夜,我不会多说二话,但现在我和小馨两情相悦,我不可能将小馨交给别人,即便是我的儿子也不行。” 黑擎天却肃然道。

“黑总裁,你难道是想让黑氏和向氏同时陷入丑闻里吗?” 向老爷子气血上冲,铁拐棍敲在大理石的地面蹡蹡作响。

“向老爷子的意思是说,别人的眼光比小馨的幸福更重要吗?” 黑擎天不疾不徐的接口,眼神却犀利。

向老爷子被这一堵,气得涨红了老脸,憋了半口气后,才咬着牙气怒说道,“反正我决不答应这荒唐的婚事。”

“没错,黑总裁,我是绝不会把我的女儿交给你的。” 余曼情也强抑着怒气,说道。

向馨看着两方一来一往,只想逃离这片让她窒息的空间。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只是单纯的想要一份爱情,可是为什么事情变得这么复杂?

黑擎天就并不在意,漫不经心的说道,“向老爷子,我记得在两年前,冥夜就开始和向家合作经营航空业,并在和向家签订合约的同时,将土地免费提供向家的机场使用,却没有签订协议。”

“那又怎样?” 想来也紧抿着唇,气怒未息。

黑擎天依旧笑得清淡,“也没什么,擎天只是想提醒下向老爷子,黑氏集团做主的人,是我。”

一句不轻不重的话语却直撞入向家人的心中。

向老爷子和余曼情都瞪大了眼,他是在威胁他们?

“只有向老爷子不反对我和小馨的交往,明天,我会让秘书将那份土地的过让书送到余总裁的手中。”

“你……” 向老爷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不得发作。

因为以他对黑擎天的了解,黑擎天恐怕不会只是要向氏补交庞大的租费,他恐怕会逼得他们拆了那座机场。

“小馨。” 余曼情也是气得发抖,责难的看向女儿,希望她能说些什么。

突然被卷入其中,向馨本就慌乱的思绪更加混乱,大脑一片空白,“我……”

黑擎天将她拉到身边,对她温柔一笑,“小馨,一切都交给我。”

向馨不懂他的意思,只觉得莫名的恐慌。

而黑擎天就在向家人的瞪视下,牵着向馨的手朝台上走去。

“请安静一下,我有几句话要说。” 他拿起话筒,开口。

宾客们安静下来,却见向家人都面色僵硬的站在台下,心中都不免觉得奇怪。

“今晚非常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向家小姐的十八岁生日宴会,我代表向氏与黑氏两家向大家致谢。” 见所有人都看了过来,黑擎天才继续。

这话一落,肖玉章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心,宾客们也再忍不住狐疑,明显怀疑的视线聚集在台上的两个人与台下的向家人之间,徘徊。

几个贵妇人则是交头接耳的细语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着一番致辞由黑总裁来说?”

“是啊,就算是即将联姻,也不该如此越俎代庖啊!”

“对了,黑家少爷呢?”

“好像从刚才就没有看见黑家少爷,是不是有什么惊喜安排?”

“……”

向馨已经隐约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心惶惶不安,手心已经被汗水湿透,她好想逃,可是手却被黑擎天紧紧的握住,无法逃离,一道道灼热的视线让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脱光了衣服站在灯光之下,无处遁形。

“黑叔叔,不要了……” 她如蚊蝇般虚弱的哀求,眼中盈满泪光。

她好怕,真的怕,她有预感,只要他接下来的话一出口,一切都将再无还转的余地。

“小馨,相信我。” 他温柔的看着她,坚定地说道。

但那话语不能入往常一样让她心安,反而更加恐惧,她摇着头,却改变不了黑擎天的决定。

黑擎天移回脸,面向茫然等待的宾客们,“各位,想必大家也都有所耳闻了,今夜除了庆祝向馨小姐的成年之喜外,还有一件喜事,就是黑氏与向氏的联姻。”

众人点点头,这才是他们今晚来捧场的目的,可是,为什么这番话不是作为女方大家长的向家老爷子开说?而且,怎么到现在还不见新郎?

黑擎天突然面向向馨,无视向馨哀求的眼神,单膝跪于她的身前。

众宾客惊愕于这一突变,但还没来得及反应这是怎么回事,就见黑擎天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红色锦盒,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枚光彩夺目的钻戒,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向馨小姐,你愿意为我戴上这枚戒指,成为我黑擎天的未婚妻吗?” 他轻柔的问道。

一片哗然,惊呼与尖叫几乎将向家的大厅都掀了。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会是黑总裁求婚?向家小姐不是黑家少爷的女朋友吗?”

“黑总裁是不是等于在抢自己儿子的妻子吗?”

“……”

不理会台下宾客的反应,黑擎天只是定定的看着向馨,“小馨,我以黑擎天的名义起誓,在接下来的人生里,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照顾你,疼惜你,爱着你,请你嫁给我。”

肖玉章勃然变色,跨前一步,杯中的红酒不小心溅出两滴,玷污了他白色的西装,他却毫无所觉,看着台上的两人,俊容紧绷。

向馨惊喘着捂住嘴,热泪盈眶。

她是在做梦吗?她爱了十几年的人,竟然用这样深情的眼神看着她,向她求婚,对她说着爱语?

可是,为什么当这渴望了许久的梦成为事实时,她却迟疑了?

回头,看着母亲急忧、责备的 眼神,看着爷爷凝重的表情,她的心缩紧。

余曼情以恳求的眼神看着她,摇头。爷爷虽然没有表示什么,但那僵凝的老脸却再次显示他的压抑与愤怒。

“小馨……” 黑擎天轻唤着她,再次将她的注意力移回自己身上。

“我……” 向馨泪流满面,心揪不已,为他眼底的不安,为内心的挣扎,还有,还有冥夜那张绝望的脸。

“对不……”

最后一个字已经没有机会说出,黑擎天眼神一闪,突然站起身,大手一拉,将向馨拉入怀里,封住了她的唇。

一片死寂般的沉默在大厅蔓延开来,然后是“乒乒乓乓”酒杯落地的声音,所以的人都呆住了,瞪大了眼,看着这震撼的一幕。

角落,司徒羽慢慢的合上眼,脚步一转,无声的离去。

而肖玉章斯文的俊容也悄然沉下来,眼底布满霾。

伤痛篇024失踪

“啪——”

余曼情将晨报丢在桌上,保养得宜的致面容上布满了冲天怒气。

“夫人,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吴嫂不解的走过来,当视线移至摊在桌上的报纸时,突然变色,只见上面赫然是小姐与黑氏父子的照片,照片上方式斗大的黑色标题——豪门婚变:儿媳勾引未来公公,父子反目!

吴嫂忙收起晨报,劝道,“夫人,报纸都是胡乱写的,您别生气。”

“胡乱写?” 闻言,余曼情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更加气怒攻心,一把夺过报纸,指着那洋洋洒洒的头条新闻,厉声说道,“难道说的不是事实吗?难道小馨没有背叛冥夜,接受黑擎天的婚戒?没有给向氏带来难堪?”

无辜被迁怒,吴嫂不敢再说话。

余曼情也知道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了,但气怒却怎么也下不去,将报纸递给吴嫂,正要坐回沙发里,却听到“咚”地一声,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从楼梯方向传来。

余曼情不悦的看去,以为哪个下人摔了东西,却见是向馨面无血色的跌倒在二楼的楼梯口。

正欲逃回房间的向馨只能僵硬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红肿的眼慌乱的看着两个人。

吴嫂显得吃惊,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余曼情,嘴唇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

看来,小姐是听到夫人刚才的话了。

余曼情则沉下脸,冷漠的收回视线,沉声道,“吴嫂,去准备车,我要去公司了。”

“可是夫人,您还没有吃早餐。”

“早餐?” 余曼情冷嗤一声,拿起沙发上的白色提包,朝外面走去。

吴嫂见状,只好忙追出去送余曼情。

楼下五六个打扫的佣人,竟没有一个人有意上去关心跌倒的向馨,平日里对向馨都极为热情的她们,现在却连一句关心的话语也没有。

纷纷收回视线,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伪装忙碌。

因为她们也无法谅解,小姐怎么可以背叛那么爱她的黑少爷。

向馨紧捏着拳,凉凉的感觉在手心格外清晰,低头看着手中的钻戒,突然变得沉重,就像要将手指都压断了一样。

强压住心中不断扩散的寒意,抓着扶手站起身,脚踝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意,让她差点痛呼出声,但她赶紧闭紧唇,不让那痛吟喊出声,一步步艰难的走下楼,脸色如纸般苍白,额上也泌出来点点冷汗。

走到餐桌旁坐下,她微仰起头,努力挤出抹笑容,不让眼中的泪水落下。

不一会儿,吴嫂回来了,看着孤零零坐在餐桌上的向馨,心中泛起不忍,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走到厨房,端着早餐走到她旁边。

“小姐,您的早餐。”

向馨艰涩的挤出抹微笑,“谢谢吴嫂。”

可是,总是疼宠她的吴嫂却避开了她的眼睛,“小姐,您慢用。” 留下这句话,便面色僵凝的退了下去。

因为她也无法谅解,为什么小姐会那样对待冥夜少爷。

一滴泪睡着下巴落在白色的餐盘上,溅开一朵小小的泪花。

连吴嫂也不再陪她了吗?这一次,她真的是一个人了?

手机铃声在这时突兀的响起,她手忙脚乱的擦干脸上的泪水,才从书包里拿出手机,打开,愣住。

是黑叔叔!

心中快速的掠过丝失落,但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前,又被一种异样的情绪取代,看着震动的屏幕,许久,才微颤着按下接听键,“喂,黑叔叔。”

“呵呵,小馨,起来了吗?” 黑擎天和煦的声音带着浅笑飘出。

“恩,正在吃早餐,黑叔叔你有事吗?” 向馨的回答太过小心谨慎,就像是面对考官一样。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我的未婚妻了吗?” 低沉的声音透着笑意。

未婚妻?向馨先是因这个词而怔住,继而两片红云染上双颊,“不是,我的意思是……”

“傻瓜,逗你的。” 黑擎天轻笑打断她急慌的解释。

向馨微抿着唇,对不上话,两边都陷入了沉默。

为什么黑叔叔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呢?难道他没有看到今天的晨报吗?向馨涩涩的在心中想着。

“小馨,你放学后我去接你好吗?” 还是黑擎天打破了沉默。

“为什么?” 向馨不得不惊讶,事实上,这还是第一次,她接到他主动打来的电话,更不用说是私下的邀约。

“傻瓜,未婚夫请未婚妻吃晚饭,需要理由吗?” 黑擎天的声音依旧轻柔如羽毛。

向馨的脸更红了,“可是,黑叔叔,你的工作呢?不会耽误你的工作吗?” 她并不是为推脱而找的借口,而是真的担心,因为余曼情也是公色的总裁,总是忙得早出晚归。

“公司一天少了我,不会怎么样。” 黑擎天轻松说道,“还是,你另外有安排?”

“不,不是的。” 向馨急忙摇头。

“呵呵,那就说好了,下午我去圣菲尔接你。”

“恩。” 心中的不安在那柔和的低沉声音中渐渐安宁,她轻应。

挂断电话,向馨轻轻的抚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心中的苦意散去了一些。

或许,这就是代价吧,她的到了她想要的,所以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用完早餐,向馨看了眼冷清的大厅,苦笑着起身,脚下一阵尖锐刺痛传来,这才想起脚扭伤了,一是遗忘的痛突然涌上,越来越剧烈。

她咬着唇不呼疼,或许是带着点赌气的成分吧。

可是,指导她走出大厅,身边的吴嫂都没有发现她动作的僵硬时,心泛起悲凉,原来,她是在期待着她们发现。

眼眶渐渐发热,如果是冥夜,他会在第一眼就察觉她的异样的,然后霸道而温柔的抱起她,细细的为她检查伤。

如果一开始是为期待吴嫂能发现自己的伤而故意沉默,那么现在强忍着痛不开口,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更难堪了。

僵挺着背脊,她稍微放慢了速度,不让人察觉脚下的微跛。

像是煎熬一样,终于走出了别墅,等在外面的张伯毕恭毕敬的为向馨打开车门,只是那张憨厚的脸上没有了笑容。

一切都好像没有改变,但心已经产生了隔阂。

向馨喉头阵阵发紧,艰涩的应了一声。

“小姐,我许多年没送您去学校了,所以等会儿还要您指指路,我怕走错了。” 张伯也上了车,发动车子后,说道。

“指路?” 向馨楞了一下。

“黑少爷没有过来,我送您去学校。” 张伯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解释。

向馨张乐张嘴,最后只是点头,心中苦笑。

是啊,她竟还奢望经历了昨晚的事,冥夜还能像平常那样笑着出现在她的眼前,温柔的送她去学校吗?

第一次与那些学生一样,远远地就在校门外下了车,看着人来人往的学生,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是凡尘中的一粒沙子,渺小的让人无所察觉。

苦笑着,她低垂着头一步步朝校门走去,可是,不久后,她便察觉气氛不对,抬起头,瞬间停住了脚步,因为前面数十名女生一脸愤怒的挡住了她的去路。

那几乎要将她吞没的仇视眼神让她忍不住倒退一步,不安的看着气势汹涌的人群,再望向周围,她的身边和身后都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那感觉,已经不止是被彻底的孤立。

她们要做什么?心轻颤着,向馨感到害怕,却无所依靠。

然后,有一名女生慢慢的从众女生中走出,一步步朝她走来,面无表情。

向馨却感觉到了强大的威胁,心中越来越恐惧,但脚下却挪动不了一步,惊惧的看着那女生在自己面前站定,然后用力的挥下一巴掌朝自己打来。

本避不开,结结实实的挨下了那一巴掌,脸上一阵刺麻,向馨倒退一步,加上脚痛,一个没站稳被打摔在地,书包也从手中掉出,落在地上。

强抑了一个早晨的委屈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她捂住麻痛的脸,两行清泪挂在脸上,愤愤的抬头,看向那女生,“你凭什么大人?”

“打的就是你。” 那女生恶狠狠地瞪视着她,一字一句咬牙怒骂,“向馨,我们早就知道你不要脸,你一直霸占着我们的冥夜,我们忍了,因为冥夜喜欢你,可是你竟然下贱到去勾引自己未来的公公,让冥夜成为上流社会的笑柄,你还是不是人?”

心被刺痛,向馨怒喊,“我没有。”

为什么大家都要责备她,她只是遵循着她的心罢了,难道这样也是错吗?

“你没有?那你手上戴的是什么?装饰品吗?还是你吧我们都当傻子?” 另一个女生闻言大怒,气不过的冲上来,又扇了向馨一巴掌。

向馨本无法为自己申辩,连反应的时间也没有,因为其他女生见状,也都围了上来,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她的身上,还有站在外围达不到的就伸出脚去踢。

不知是谁,一脚踢中了她的腰侧,让她痛得倒抽一口冷气,但更多的攻击又铺天盖地而来,身上没有一个地方能幸免于难,只能蜷缩着身子半趴在地上,痛到快失去了知觉,但谩骂为何听的那样清晰?

“你本就是狐狸,装作一副单纯的样子,欺骗冥夜,背地里却去勾引他的父亲,因为冥夜不是黑氏集团的当家总裁吗?”

不是的,不是的。她好想大喊,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冥夜对你那么好,你却为了利益伤害冥夜,你到底要不要脸,有没有良心啊?”

她没有,她真的不想伤害冥夜的,她只是想要好好地爱一个人,从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啊!

“怎么会有你这么下贱的女人,本就是女生的耻辱。”

她真的错了吗?爱上冥夜的父亲,真的就是不可饶恕的错误吗?向馨在心底呐喊,身上的痛竟变得不真实起来。

她是在做梦,这一定不是真的,不会是真的。

可是,不知是谁,突然揪住她的头发,发狠将她的头用力往地上撞去,钻心的痛告诉她,这是真实的。

冥夜,你在哪里?你真的不管我了吗?不再理会我了吗?她绝望的哭泣着,就在以为会被打死的时候,一道厉喊穿透包围群,直达她的耳底。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女生们齐齐回头,看清来人后,纵使不甘,还是放开了向馨。

司徒羽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快步朝这边走来,被那严厉的气息吓到,大家也都自动让开一条道。

“小馨,你没事吧?” 司徒羽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扶起向馨,声音轻柔得像是怕吓到她。

向馨慢慢抬起脸,白皙的脸颊上清晰得印着两个通红的巴掌印,额头浮起一个很大的青色包包,肿着的包附近血管都凸出来了,还泛着血丝,十分吓人。

看着那张狼狈不堪的小脸,熊熊烈火在司徒羽心中引爆,让她愤怒得身子都轻颤起来。

而向馨看着司徒羽溢满关心和心疼的愤怒表情,心中的委屈似是找到了宣泄口,眼里一发不可收拾,喉咙艰涩的发不出声音,只能摇头。

这让司徒羽更加怒不可遏,霍然站起身,对着众女生厉声质问,“你们做了什么,这么多人欺负她一个人?”

“司徒学姐,这个女人虽然是你的朋友,但她伤害了我们的冥夜,你不能再袒护她了。” 领头的女生站出来,大声说道,表情愤慨。

“小馨怎么伤害冥夜了?是打他了,还是骂他了?小馨和冥夜之间的感情有多深,你们都有眼睛能看到,现在事情变成这样,最难过的就是小馨。” 司徒羽皱着眉,言辞犀利而冷冽。

“她是没有打骂冥夜学长,可是她却伤了冥夜学长的心,让冥夜学长成为大家耻笑的对象,比在身体山伤害学长更可恶。”

“没错,这个女人若是会难过,就不会利用冥夜学长了。”

“是啊,她敢利用冥夜学长,就要接受惩罚。”

“闭嘴!” 司徒羽怒喝,“那都是冥夜和小馨之间的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冥夜尚且没有说话,你们有什么资格替他在这里抱不平,说惩罚?还是冥夜什么时候赋予了你们这样的权利?如果是,我立马走开。”

众人沉寂,谁也不敢说话。

这时,领头女生边上的短发女孩走出来,平静的问道:“司徒学姐,你今天是一定要护着她吗?”

“我就把话挑明了,不只是今天,以后你们都别想再动向馨,向馨是我司徒羽认的妹妹,若是谁敢再动她,就是和我司徒羽,整个学生会作对。”司徒羽冷笑着回视着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晰。

在她面前装深沉?她还差得远!

“学长们是不会同意的。” 学长们才不会为了一个向馨而动用到学生会的力量呢。

“没错。” 众人也七嘴八舌,被压下去的气势也渐渐高涨,知道突兀的男声入其中。

“我同意。” 上官楠四人面无表情的走过来,站在司徒羽的旁边,“司徒同学说得没错,谁再为难向馨同学,就是与我们学生会为敌。”

一时间,校门口安静得连风声都能听见。

“冥夜不会原谅这个女人的!” 短发女生不死心的说道,平静的脸上多了份恶毒的扭曲。

“冥夜会不会原谅小馨,我不知道,这由冥夜他自己决定,还轮不到你们来替他定论。” 司徒羽言语冰寒。短发女生被堵了口,司徒羽将视线扫向周围的众人,“我相信各位应该都了解冥夜的个,他保护的人或东西,都容不得别人干涉,否则……”

她故意将话说一半留一半,因为这样的效果会更好。

果然,众人噤若寒蝉。

“如果没有,那么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不要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还整天跟在别人屁股后面瞎起哄,管闲事!” 司徒羽这才满意的收回视线,继而叱道。

纵使不甘,但面对气势强硬的司徒羽与静静站在她背后明显维护的学生会,任谁都无法不顾忌,所以大家也只能心怀不满的散去,很快,校门口就只剩下向馨和司徒羽等七人了。

“羽学姐,上官学长,谢谢你们。” 向馨对司徒羽挤出抹艰涩的笑容。

“傻瓜。” 司徒羽拧着眉扶住她,复杂的看着她浑身的伤痕,眼中燃烧着真真实实的怒焰。

“不用客气,我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上官楠却是满脸的冷漠,说罢,便转身离开。

其他学生会成员也面无表情的与上官楠一起离开,至始至终没有看向馨一眼。

听命行事?谁的命令?司徒羽看着上官楠的背影,眼神幽沉,直到向馨浅浅的抽泣声传来,才唤回她的注意。

“先跟我去医务室擦药,不然要留下伤疤了。” 司徒羽不容置疑的说道。

向馨苦笑着点头,没有反驳,只是刚踏出一步,就险险的超前倒去,要不是司徒羽眼明手快扶住了她,恐怕又是伤上加伤了。

“怎么了,小馨?” 司徒羽忧心问道。

“没事,只是我的脚好像也不小心扭到了。” 向馨苦笑,故意隐去脚伤的真实原因。

司徒羽睇视着她,好一会儿,才弯腰身子,打横将她抱起。

向馨惊呼一声,惊愕的看着司徒羽毫无勉强的轻松表情,眼底闪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看起来那么瘦弱纤细的羽学姐,竟拥有这么大的力气。

人群散去,校门前通畅了,但谁也没有发现,慕容颖业一脸惨白的站在角落,将一切看入眼里,然后,猛然转身,朝校门外跑去。

司徒羽抱着向馨来到医务室,值班的老师正是肖玉章,剪刀狼狈的向馨,难得惊露于色。

“小馨,你怎么会……” 他错愕的看着她,话刚出口,却又似明白什么,而住了嘴,沉默一下,然后以温柔的语气说道,“来,我帮你上药。”

向馨涩笑一下,点头,“麻烦肖老师了。”

身上伤痕比较多,比较严重的就是额头上的肿包和脚上的扭伤了,所以花了一个小时,才将表面的伤口都处理好了,身上的淤青也由司徒羽为她抹了药。

即使是趴在床上看不见司徒羽的表情,向馨依然能感觉得出,在帮她擦药时,司徒羽的愤怒之气。

真心的感激,因为她是出了冥夜外,第一个这么全心对待自己的朋友。

终于将额头上的青肿处理好,肖玉章脸色难得凝重的看着向馨,“小馨,你今天还是回去休息吧。” 他认真的劝道。

司徒羽也赞成,“恩,我也这么觉得,小馨,不要去教室了,我送你回去。”

这样的她,实在让人不放心。

“肖老师,羽学姐,谢谢你们,可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向馨摇头,笑容很轻,轻得让人看了心酸。

知道改变不了向馨的坚持,也知道她说的没有错,肖玉章和司徒羽也不再劝了。

“走吧,我送你去教室。” 司徒羽叹口气,扶她起来。

“谢谢你,羽学姐。” 向馨感激一笑。

“小馨,不要太勉强。” 肖玉章也温声交代。

司徒羽则是不动声色的打量了肖玉章一会儿,发现他察觉后,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恩。” 向馨笑着点头,但那双灵动的眼已经被沉寂覆盖。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肖玉章脸上的温柔渐渐消失,拧着眉峰,眼中浮着沉与一种异样的光彩。

在高等部的教学楼下,向馨谢绝了司徒羽送她到教室的好意,坚持一个人去教室,因为她真的不想再引起别人异样的关注了。

因为教学楼里有电梯,所以司徒羽也没有多坚持,就顺着向馨的意,而且她也明白,有些事向馨是必须面对的。

破着脚步走到教室外,向馨却突然失了勇气。

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冥夜应该已经到教室了吧。

她怕看到冥夜,害怕他冷冽的眼神,可是她又期待看到冥夜,如果冥夜看到她的伤,会是怎样的表情?会不会心疼,然后用温柔的话语安慰她?

害怕与期待就这样在体内交错着,让她忐忑不安,举足不前,但该面对的还是避不了,老师先看到了他。

“向同学,你来了,怎么站在外面不进来?”

向馨一惊,只能硬着头皮走进教室,“老师,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她低着头细声说道,不敢抬起头。

“进来吧。” 老师奇异的看了眼她的伤,最后只是点点头。

不用抬头,也能感觉来自四面八方的灼热视线,其中,有冥夜的吗?

她不安的想着,但当她举步艰难的走到自己的座位前时,她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挣扎都是空想,因为身边的那个位置是空的,冥夜本没有来。

脸上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乍红乍白,说不出那是什么滋味。

她僵硬的坐下,心中忍不住痛恨自己的痴傻,可是心还是忍不住期待,或许冥夜只是去了学生会,或者,下一刻冥夜就突然出现在教室。

可是,她等了一上午,都没有等到冥夜,反倒是等来了司徒羽。

“小馨,去吃午饭了。” 司徒羽曲指,笑盈盈的敲着她的桌面。

“羽学姐?” 向馨回神,诧异的看着司徒羽,“你怎么过来了?”

“怕你忘了去吃饭,所以过来了。” 司徒羽耸耸肩,“看来还真来对了。”

向馨勉强牵了牵嘴角,“谢谢你,羽学姐。”

现在还会关心她,一如既往对待她的,就只有羽学姐了。

“好了,起来了,我都饿坏了。” 司徒羽故意装作看不见她眼中的暗淡,扶着她往外走。

“真是好命啊,利用完了冥夜,就利用司徒学姐。” 不轻不重的讥嘲声在教室里响起,让向馨身子一僵。

同班的女生们都浮着不屑的讥笑,当然,其中不乏嫉妒的。

凭什么她向馨就这么幸运?

司徒羽不悦的停下脚步,正要发作,却被向馨拉住。

她祈求的看着司徒羽,摇头。

司徒羽一副被打败了的无奈表情,冷冷的扫了眼那些女生,拉着向馨走出教室。

“你个傻瓜,为什么不让我去反驳她们呢?” 一走出教室,司徒羽就忍不住摇头抱怨。

“反驳了又怎样呢?只会让大家更厌恶我!” 向馨苦笑。

司徒羽沉默。

“对了,羽学姐,冥夜他……是不是在学生会?” 向馨迟疑的探问,眼中带着期翼。

“没有,上官楠上午一直在学生会大楼,说并没有看见冥夜过去,而且我刚才那附近过来,也没有看见冥夜的跑车,他应该是没有来学校。” 司徒羽摇头。

“是吗?” 心登时沉到了谷底。

看着她沮丧的表情,司徒羽脸上快速飘过丝复杂,继而堆起笑容,“安拉,那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说不准是一时兴起,跑到哪个国家去度假了,玩够了就回来了。”

“是啊。” 向馨勉强一笑,心中却是完全不同的想法。

冥夜不是那样不负责任的人,他却连学校都不来了,这一次,他是不会原谅她了,是吗?

而此时,三名穿着不起眼的男女走进黑氏集团大楼里,走在前面的男人看起来约莫三十几岁,看起来比较沉稳,后面则是一男一女的年轻人。

“你好,我们相见你们的黑总裁,麻烦你通报一声。” 三人来到前台,沉稳的男人开口说道。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前台小姐礼貌的笑问。

“没有,我们是警察,有事情需要问黑总裁,麻烦通报一下。” 男人拿出证件,说道,身后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人也同时出示证件。

前台小姐愣了好一会儿,才点头,“请稍等。”

然后怀着惊疑不定的心拨了内线上去,“钱秘书,是这样的,有三名警察说要见黑总裁……恩,是的……恩,好的。”

挂断电话后,前台小姐为三人指了个方向,说道,“三位请从那边的电梯上去,总裁在楼上等着你们。”

“谢谢了。” 男人收起证件,带着两名年轻人朝电梯走去。

前台小姐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内心翻腾不已。

警察找总裁,难道是黑氏集团出了什么事吗?不会是变天了吧?

三人乘坐着电梯来到三十六楼,电梯门滑开,一名打扮十分明的斯文男子已经等在外面了,估计就是前台小姐口中的钱秘书了。

男人还不等他们开口,已经礼貌的说到,“三位警官请跟我来,总裁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们了。”

“麻烦你了。” 稳重的男人点点头,三个人跟着他走了进去。

黑擎天正坐在办公桌后批阅文件,见三人走进了,放下笔,慢条斯理的站起来,明明是同样的表情,却不知为何,在他起身的瞬间,让整个空气都窒息起来。

“黑总裁,打扰您了,敝姓李,是xx分局特勤重案组的组长。” 沉稳的警官上前一步,自我介绍。

“李组长,请坐,不知李组长找我是有什么事?” 黑擎天比了个手势,优雅的在三人对面坐下,一举一动都那么高贵与优雅,却又透着迫人的强势,让人不自觉的心生畏意,无形中矮了一截。

三名警官的主动也变成了被动,“是这样的,黑总裁,我们是来找令公子做些调查的,不知道令公子现在在哪里?”

“小夜?我儿子昨晚并没有回来,我来公司前也没有看见他,至于现在是不是在家里,我就不知道了。怎么,他在外面犯了什么事吗?” 黑擎天神情十分的闲淡。

三人闻言互望一眼,仍是李警官开的口,“是这样的,今早我们警局的同事在XX区的环形道路上发现了一辆遗弃的黄色跑车,据我们的调查,那辆跑车是属于贵公子的,而且,车上有血迹,虽然还未经过化验,但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是令公子的。”

李警官一边说一边观测着黑擎天,却讶异的发现听见自己儿子出事,黑擎天竟没多大的反应,才迟疑的结论,“所以,我们猜测令公子可能出事了。”

“是吗?” 黑擎天微蹙眉宇,却仅是不冷不热的应了句。

半个小时后,三名便衣警官走出了黑氏集团大楼,只是表情都显得十分僵硬。

“什么叫是吗?出事的是他儿子耶,他竟然那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丢下一句‘一切拜托各位了’ 就无事一身轻了?” 一走出大楼,年轻的男警官就再也忍不住,不满的嚷道。

“是很奇怪,不管怎么样,听见自己的儿子出事,都不该这么平静啊!” 女警官也附和点头。

“可不是吗?” 被赞同,男警官又迫不及待的继续说,“而且,他还说什么为了不引起公司和外界的不安,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请我们秘密调查,意思不就是说,要我们不要大肆的去调查吗?”

“恩。” 女警官点头,环手置于前,思忖着说道,“我觉得,除非是他知道冥夜没有出事,否则这么平静,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什么可能啊?” 男警官立即凑过脸去,好奇的问道。

“笨,当然是因为黑冥夜不是他儿子啊,否则哪有这样的父亲啊?” 女警官排开他的头,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说出结论。

捂着被拍痛的前额,男警官抱怨,“你当打沙包呢,下手这么重,小心嫁不出去。”

“你说什么?” 女警怒目横扫。

“我听说,昨天晚上这个黑擎天抢了他儿子黑冥夜的未婚妻。” 李组长没有理会两人的打闹,若有所思的说道,语出惊人。

“什么?抢了儿子的未婚妻?真的假的啊?” 果然,两人闻言,立即停止争执,八卦的追问起来。

“这事我也是在洗手间无意间听到的,是真是假我还没有去应证,不过,如果是真的话,而黑冥夜又是昨天晚上出事的话,恐怕,这不是巧合。” 李组长沉思道。

“组长,你是说……” 那名女警惊讶的直眨眼,回头看了眼那幢豪华的别墅,才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黑擎天为女人,杀了自己的儿子?”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这么说。” 李组长睨了女警官一眼,穿过她,朝面包车走去。

“切,明明就是这个意思,老狐狸。” 女警官对着李警官的背影撇撇嘴,小声说道。

年轻男警官笑笑,拍拍她的头,“好了,上车啦。”

大楼里,黑擎天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三人上了那辆灰色面包车,滑入往来的众多车辆里,转身,拨通一个电话说,“何叔,是我……恩,我有件事交代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冥夜失踪的事,特别是小馨。”

伤痛篇025颖叶被杀

那天,直到放学,向馨都没有等到冥夜。

走在出校门的大道上,茫然的看着从身边穿过的三三两两的校友,他们每个人身边都有亲密的朋友或恋人,只有自己像是被遗弃了一样。

看着身边空空的位置,心再一次纠痛起来,压得她喘不过起来,这才恍然,原来她一直以来所以为的孤独从不是真正的孤寂。

惨然一笑,看着遥远如天大门的校门,眼前似乎朦胧了一下,这条路好长,长的好像走不到尽头一样让人绝望。

为什么以前她从没有发现过呢?心里有道声音回答,因为以前她只要舒舒服服的坐在冥夜的旁边,欣赏着景色。

终于走到校门口,看着外面排满的私家轿车,心中升起股茫然,原来,这就是别的学生放学所要经历的。

苦笑着在车阵中搜索者自家的车,却先发现了那辆与众不同却格外眼熟的黑色车子。

下意识的往旁边一闪,躲在墙壁后,惊喘。

那是黑叔叔的车!

向馨这才记起早上的电话,满脸焦急与懊悔。

遭了,她忘记了黑叔叔说过会来接她放学的。现在怎么办,她不能让黑叔叔看到她这副样子。

突然想起什么,她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焦急的拨了个电话出去,“羽学姐,你现在在哪里?”

“小馨?我刚下课,准备出校门了,怎么了?”

向馨一听,立即往人群里搜索,果然看到司徒羽拿着手机一派悠闲的朝这边走来,忙举起手,喊道,“羽学姐,这边,这边。”

司徒羽听到了,收起手机快步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她,满脸疑惑,“小馨,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羽学姐,你帮帮我好不好?” 偷看着那辆黑色车子,向馨拉住司徒羽的手,急急恳求。

“恩?”

校外那辆黑色私家车内,黑擎天坐在后座,深邃的双眼透过黑色的挡风玻璃一瞬不瞬的看着校门处,里面盛着让人看不懂的深沉。

忽然,手机铃声在寂静的车内响起,他眼中闪过丝异色,接起了手机,眼睛却始终看着校门口,“喂。”

“黑叔叔,我是小馨。” 而墙后,向馨紧张的开口。

“小馨,我已经在圣菲尔校门外了,你在哪里?” 黑擎天弯唇,温柔的问道,但眼中却是冰冷。

“对不起啊,黑叔叔,我一不小心忘记了这件事,所以下午答应了司徒羽学姐去她家里,我现在在司徒羽学姐的家里了。” 向馨做了个深呼吸,才能顺畅的说完这个谎言。

身边,司徒羽慵懒的倚靠着墙,莫测高深的模样让人猜不出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 黑擎天笑笑,“没关系,你几点回去,我晚上再来司徒家接你。”

“不用啦,黑叔叔。” 向馨立即喊道,察觉自己过度紧张后,又忙压平声音,“我这几天都住在司徒羽学姐的家里,所以黑叔叔你不用来接我了。”

“这样啊。” 黑擎天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眼神却格外的犀锐。

“恩,真的很对不起。” 向馨眼神黯淡,这一声抱歉是真实的愧疚。

“没关系,什么时候吃饭都可以,你玩得开心点。” 黑擎天轻笑安抚,脸上却覆着冰霜。

“恩。” 向馨点点头,收了线,情绪低落。

“先生,那现在……” 司机显然也听到了对话,小心翼翼的探问。

黑擎天深深地看了眼校门处,微掀唇角,“走。”

向馨看着那辆车缓缓的开走后,才舒了口气,背上已经被冷汗浸湿。

“羽学姐,不好意思,这几天要先打扰你了。” 她转向身侧的司徒羽,这身伤她也不能带回去让吴嫂和妈咪看见,她们会担心的,而且,她也不希望,这让她们的反对更多了一个理由。

“傻瓜,你是我妹妹,这点小事就不用在意了,何况我一个人住,多个人陪还比较高兴。” 不过,“你几天不回去,伯母那里不会有问题吗?”

“妈咪,应该不会在意的。” 向馨勉强一笑,眸光幽幽。

司徒羽的公寓很大,竟占了半个楼层,出了主房和宽大的客厅外,还有两间客房,不过一直没人住过,因为这个公寓,出了黑冥夜和几个护法偶尔“造访”,还没有人踏进过,包括司徒羽的父母。

“不好意思,房间一直没人住,所以有点灰尘。” 司徒羽边说着,边铺上心的床单和被子,动作十分的熟练。

倒不是她舍不得让出自己卧室一半的空间,而是她知道,小馨需要的是更多的私人空间,让她能安静的想清楚一些事情。

“已经很好了。” 向馨真心的说道。

在这种时候,羽学姐能够陪在她的身边,还将房子借给她住,这份情她已经觉得无力清还了,哪里还可能去挑剔?

“傻瓜。” 司徒羽笑笑,将她按到床上,“你休息下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我的手艺还不错。”

“谢谢羽学姐。” 向馨点点头,所有的感激只能化为一句谢谢。

司徒羽不再说什么,走了出去,轻声将门带上。

她看得出,向馨的神已经快到极限了。

直到门合上,向馨脸上勉强支撑的笑容才渐渐消失,她慢慢的倒向舒服的大床,疲惫将她包围,那是一种从内心深处发出的疲惫。

晕黄的灯光淡淡的打在她的身上,让她看起来更加寂寞。

等司徒羽做好了晚饭来叫向馨时,她已经睡着了,眼角隐隐闪着泪光。

司徒羽看了她好一会儿,拨了个电话出去,“抱歉,打扰您了……”

“夫人,您回来了。” 晚上九点五十的样子,余曼情终于回到了向家,吴嫂立即迎上去,接过她的包。

“恩。” 余曼情应了声,坐进沙发里,两指按揉着鼻梁,没有了早上的强势与自信,只剩下浓浓的疲惫和无奈。

吴嫂见状,默默的去厨房泡了杯玫瑰香茶,放到余曼情的身前,才轻轻问道,“夫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心中是忧心的,这样的夫人看起来好脆弱,就像老爷刚离开,夫人被迫接受整个向氏企业的时候。

“没什么。” 余曼情摇摇头,想起上午黑氏集团送来的土地过让书,心中便觉得无力与痛恨。

那种感觉,就像是用利益卖了女儿一样,这是她的骄傲与自尊都无法接受的事,可是,她却不能将它丢回黑擎天的脸上,因为向氏确实需要它。

这就是现实,容不得她意气用事。

“对了,小馨呢?”

“小姐她……” 吴嫂吞吐起来。

“怎么了?” 余曼情皱眉。

“小姐的一个朋友打电话过来说,小姐会在她家住几天,不回来了。” 吴嫂只好照实回道。

“什么人?” 余曼情眯起眼。

“是司徒羽小姐。” 吴嫂立即道。

余曼情这才稍稍纾解眉心,淡淡的点了下头,“恩。”

吴嫂看得出她的关心,叹了口气,“夫人,其实小姐也很可怜,现在又……”

小姐应该是无法面对现在的状况,才连家也惧怕回了吧。

“我何尝不知道?没错,我是中意冥夜,但我中意冥夜是因为我很肯定,冥夜会给小馨带来幸福。” 余曼情叹息,终于袒露心声,“小馨是我的女儿,唯一一个体内流着我血的亲人,我怎么可能真的会为了外人或者企业的声誉而责怪她?”

她是真的心疼这个女儿啊。

“夫人,那您早上为什么……”

“我早上生气并不只是因为小馨,最主要的还是黑擎天,那个人……他……” 余曼情提起黑擎天的名字,下意识的缩紧了眉。

看着余曼情凝重的神色,吴嫂也提起了心。

余曼情无奈接下,“我在商场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黑擎天表面看起来温和无害,事实上,他比谁都恨,眼中本没有感情,他不是小馨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何况,你也看到了报纸,即使是黑擎天横刀夺爱,但最后的错却全推到了小馨的身上,因为没有人敢职责黑擎天。”

而现实中,多少人又能知道真相,大家都只看到报纸所写的,小馨也就成了为利益而抛弃未婚夫,勾引未来公公的坏女人。

“或许事情没那么糟,而且,黑先生应该会保护小姐的,毕竟他爱着小姐。” 听余曼情这么一说,吴嫂也不安了,但还是尽可能的往好里想。

“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啊。” 余曼情忧心忡忡的说道。

“为什么?” 吴嫂听不明白。

“你还记得黑擎天的前妻佐野美子吗?” 余曼情靠向沙发背,脸上因忆起往事而呈现一种痛苦与朦胧的挣扎。

“记得,那时候黑夫人经常过来与您一起喝下午茶,是一个非常美丽温柔的夫人。” 吴嫂点点头,虽然事隔十八年,但她仍对那名美丽而忧郁的夫人记忆深刻。

“没错,佐野美子是一个挑不出毛病的完美女人,善良、温柔、优雅,可连那样的女人都抓不住黑擎天的心,你认为什么都不懂的小馨能抓住黑擎天那个男人的心?” 那时候,同时嫁入豪门的她与佐野美子是在一场宴会上相遇,可是,那样的女子却……

“这……” 吴嫂一噎,“或许,黑先生喜欢的不是完美的女人,而是小姐这样单纯可爱的女孩。”

“吴嫂,这话连你自己都说得没有底气,怎么能说服我呢?” 余曼情摇头。

“……” 吴嫂张了张嘴,一时哑言,“那如果黑先生不喜欢小姐,为什么要和小姐订婚呢?”

“我就是不明白,所以更担心,没有人能看懂黑擎天那个男人。” 余曼情脸色变得沉起来。

愁云,笼罩在向家的上方。

第二天,黑冥夜仍是没有来学校,第三天,第四天……晃眼,竟过去了一周。

在这一周里,除了格外的寂寞外,倒也还算是平静,当然,不能算上那些女生言语的讥讽和挑衅。

可是让向馨奇怪的是慕容颖叶的态度,她以为这件事后,第一个对她发难的会是慕容颖叶,可是,被所有人责骂着,却惟独慕容颖叶没有足。

甚至,几次眼睛不经意间相接,竟是颖叶先移开了视线,而且,神情颇为慌张,这也是最让向馨不解的地方,而且,这些人颖叶来学校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可是,她已经身心俱疲,更别说去关心一个算得上是敌人的人。

而司徒羽每天中午都会来班上叫向馨去吃饭,俨然成了高等部的常客。

“羽学姐,谢谢你每天都特意过来陪我,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向馨明白她的心意,若不是有羽学姐一直在身边陪着她,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支撑下去。可是她也知道,高等部与大学部有一段很长的距离,每天羽学姐这样来来回回,真的很累。

“就你这副样子,能说服谁?” 司徒羽不以为然的说道。

“……对不起,羽学姐。” 向馨低着头,挑着盘中的饭菜。

“说什么呢?还当我是姐姐,就不准再说这种话了,听到没?” 司徒羽不高兴的说道,指指她盘中的饭,“快吃,不然等会儿我吃完了就吃你的。”

“恩。” 向馨淡笑,默默的吃了一阵后,终于忍不住开口,“羽学姐,冥夜还是没有来学校吗?”

“小馨,我知道你担心冥夜,可是,现在你的身份敏感,这种话不要再问我以外的任何人了,尤其是冥夜的父亲,知道吗?” 司徒羽放下勺子,正色说道。

“为什么?难道,我连关心他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向馨不能理解。

“小馨,男人的占有欲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果然不爱便罢,一旦爱了,可以深沉到让你窒息。以前不论你是否知道,你都是经过父母的点头,和冥夜定下过婚约的,冥夜可以说是你的前任未婚夫,现在你却成了他父亲的未婚妻子,你想,他的父亲真的不介怀吗?如果你总是在他面前提起冥夜,为冥夜而担心,他会觉得不高兴的。”

“不会的,黑叔叔他不会的。” 向馨摇头。

“小馨,你将男人想得太大方,在感情上,他们也是会自私的。” 司徒羽摇摇头,说得那么笃定。

不会的,她相信黑叔叔不会这样的。向馨坚信着自己心中的想法,所以,心中也有了个决定。

晚上,向馨坐在十楼法国餐厅里,俯视着窗外的夜景,神游,直到黑擎天特有的低沉声音传来。

“等很久了吗?”

“黑叔叔,你来了。” 向馨回神,看着仅在眼前的黑擎天,立即紧张的站了起来。

“我有这么可怕吗?” 黑擎天玩味的看着她的紧张,优雅的坐下。

向馨红了脸,也坐下,“不是的,我是太紧张了。”

对于她的诚实,黑擎天回以更加温柔的笑容,视线移到她头上的帽子上,却闪过丝怪异,“怎么突然想起戴帽子,我记得你不喜欢这些东西的。”

向馨心虚的说道,“我觉得挺漂亮的,所以就戴上了。”

事实上是因为她额头的青肿还没有完全消退,她不想让他看见,才戴了帽子,将青肿遮住。

被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心慌意乱,向馨只能转移话题,“那个,黑叔叔……”

“该改口了。” 黑擎天却截断她的话。

向馨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他。

“你不是说,你希望唤的不是黑叔叔,而是我的名字吗?” 黑擎天沉笑提醒。

两片红云立即飘上双颊,向馨竟不敢直视那双毫无掩饰的深情眸子,羞赧的低下头,双手手指绞在一起,“我……其实是……”

再次想起昨晚的大胆,竟那么不真实。

“我喜欢你叫我擎天。” 黑擎天再一次打断她,脸上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

向馨惊讶得甚至忘记了羞意。

“以后,都只叫我的名字,好吗?” 黑擎天压低了声音,像是诱惑,又像是魅惑,让人无力抗拒。

向馨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脸更红了,“恩。”

恰时,服务生已经走了过来,十分礼貌的将菜单递上,黑擎天点了两份主菜和几个甜品。

服务生离开后,再一次陷入短暂的沉默。

黑擎天倒显得颇为自在,却苦了向馨,坐立难安。

不小心觑了眼黑擎天的表情,向馨有种错觉,他似乎以欣赏她的手足无措为乐。

应该不会吧?她下意识的反驳心中的念头,黑叔叔不是那样的人。

正在心中互作辩驳时,黑擎天已经打破沉默,“这几天玩得还开心吗?”

“恩。” 向馨 又是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赶紧道,“还好,羽学姐家里很大,而且,羽学姐做的饭菜很好吃。”

“呵呵……”

“黑叔叔……” 刚开口,却在黑擎天的注视下,硬生生的改了口,生涩的唤到,“擎……天。”

“恩?” 黑擎天眼中含笑,欣赏着她不自觉流露出的娇态。

“擎天,这几天冥夜都没有来学校,他……还好吗?” 向馨终于问出今晚的目的,也再难掩心中的忧虑。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不安,担心冥夜是不是出事了。

黑擎天脸上的笑容隐去一些,“小馨,你今天约我出来就是为了问冥夜的事吗?”

“咦?” 向馨再笨拙也能感觉出他的不悦,慌忙摇头,即便他真的道中了她的想法。

“小馨,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我希望你更关心的是我,你明白吗?” 黑擎天认真的说道,语气虽然温软,却也强势。

“对不起。” 脑海中飘过司徒羽的话语,向馨轻声道歉,心中有些闷闷的,难受。

黑擎天起身,弯下腰在她水晶般剔透的红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向馨惊愕的抬起脸,黑擎天则宠溺的看着她,“我很高兴,你是属于我的。”

不知为何,向馨心中却闪过一个念头,原来,擎天也是霸道的,只是那份霸道隐藏的很深,所以她从未察觉。

那天晚上,向馨没有的到心中的答案,总觉得心绪难平,但已经不敢再去问黑擎天,而被羽学姐说中了擎天的反应,她也不能再去问羽学姐。

总觉得自己像是走进了死胡同,却找不到一个可以交谈的人。

两天的忧郁和心焦,让向馨想到了一个办法,她可以到电话到黑宅,问何叔啊。

这个念头一起,向馨也顾不上还在上课,随便找了个借口,到洗手间,激动地拨出了电话。

“您好,这里是黑家大宅,请问您是哪位?” 不一会儿,平般无波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让向馨的心紧了一下。

“何叔,是我,小馨。” 她忐忑的开了口。

彼端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向小姐,您是有事找老爷吗?”

纵使语调不变,但她也听得出何叔的声音冷漠了几分,眼眶涌起湿意,摇头,“不是的,我是……”

何叔静默,似是等待她的话。

“何叔,冥夜他……他在家吗?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来学校了,我有点担心他。” 声音就像梗在喉咙里,每一个音都显得艰难而颤抖。

“向小姐,少爷不再家。”

“那……何叔你知不知道,冥夜去了哪里,他什么时候会来学校?” 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几分。

“向小姐,我只是个下人,无法揣测到少爷的心思,您这么问,让我很为难。” 何叔语气虽恭敬,却也冷漠。

声音就这样被堵在喉头,难受极了。

何叔也是怪她的吧,现在对黑家而言,她就是搅得他们不得安宁的人。

“那冥夜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他回来后再打电话过来。” 她只能这样说道。

“很抱歉,向小姐,我不知道少爷的行踪,或者,我讲电话转给老爷?” 他探问。

“不用了,何叔,不用了。” 学校忙喊道,她就是不想擎天知道她打电话询问冥夜的事,所以才选在这个时候打到黑宅的。

“那向小姐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先挂断了。”

“……没有了,谢谢你,何叔。” 她干涩的回道,表情痛苦。

“不用客气,向小姐再见。” 何叔平静的说完,便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慢慢的放下手,学校疲惫的将脸埋进双腿间。

好累,真的好累。好像全世界都在责备她爱上了擎天,难道她真的错了吗?

没有,你在哪里?你说过的,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不会恨我,都会原谅我,陪在我身边的,可是,你现在在哪里?我真的好累!

“学姐,麻烦你帮我叫一下司徒学姐,好吗?” 向馨硬着头皮,拦住一个女生,小心翼翼的请求。

“你没脚还是哑了,不会自己去叫啊?” 被挡下来的女生却冷冷的横了她一眼,拧着的眉头诉说着无比的憎厌,说完,用力的推开她,朝同伴走去。

向馨差点被推倒在地,周围尖锐的眼神却都是讥嘲,没有一个人同情她。

那利刃般尖锐的眼神让她难堪无比,身子僵硬无比,但更难堪的是,刚刚那女生的抱怨紧随而来。

“真恶心,竟然被那种女人拉住说了话,说不定会染上晦气呢!”

然后是一片嬉笑,“谁让你倒霉呢?”

向馨脸上红白交错,有种站在云端的晕眩感,急忙眨去眼眶中即将落下的眼泪。

她不想哭,至少,不想在这里哭。

可越是这么想,眼泪就越是不争气的往下落,就在她为这狼狈而不知所措时,听到了司徒羽的声音。

“小馨,你怎么来了?”

抬起迷蒙的泪眼,司徒羽漂亮的脸庞越来越近。

“羽学姐。” 她破碎的喊道。

“好了,别哭了,傻瓜。” 坐在林荫草地上,司徒羽轻柔的拍着向馨的背,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羽学姐,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还是我太贪心?” 向馨趴在她的肩膀上,泪水滚滚流下,几日来强忍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崩溃。

她是不是真的错了吗?只因为她的一次任,所有的一切都在朝夕间天翻地覆,妈咪的不谅解,同学的责备,冥夜的离开,她真的做错了吗?

为什么简简单单的爱恋,竟变得这么复杂?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只是单纯的想要去爱一个人,被爱的人爱而已,这也不可以吗?

“我也不知道。” 司徒羽干涩的说道,半垂的美目闪烁着隐忍与压抑,还有一丝迷惘。

现在的向馨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所以她并没有发现,班上除了冥夜的位置空了,还有另一张桌椅也蒙上了淡淡的灰尘。

“小姐,请你不要再来了,我们总裁已经出差去了,真的不再。” 黑氏大楼前,警卫拦住直冲过来的慕容颖叶,冷厉的语气中还有分无奈。

她天天跑过来闹,她自己不觉得烦,他们都烦了。

“我不相信,我知道他在里面,他不见我,我就天天在这里等着你。” 慕容颖叶推不开强壮的警卫,只能愤怒的对着大楼里面喊,“黒伯父,我不见到你,是不会走的!”

大楼里的工作人员见怪不怪了,倒是偶尔路过的行人好奇的看过来。

“小姐,请你不要胡闹了。” 警卫不悦的叱道。

“我怎么胡闹了,我站在公共场所,我又自由发言权,你们就没有资格管我。” 慕容颖叶昂起下巴,倔色回道,“你们不让我进去,好,我就站在这里等,他不见我,我就不走,我不相信,他就不会出来了。”

“那你就慢慢等吧。” 警卫也烦了,丢下这句话,返回门口。

慕容颖叶当真就顶着太阳,站在那里不走了。

可是,直到天渐渐暗下去,工作人员陆续走出大楼,慕容颖叶都没有等到黑擎天。

慕容颖叶沮丧了,正欲离开,一辆黑色面包车却停在了她的前面。

“慕容小姐,我们主任请你过去一趟。” 车里下来两名黑衣男子,客气的对她说道。

“你们主人是谁?” 慕容颖叶防备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还未下班的警卫看到了,隐隐觉得有问题,正欲上前,却见那些人不知对慕容颖叶说了什么,慕容颖叶竟主动跟着那两名男子上了车。

或许是认识的吧?他想着,还是记下了车牌号码。

上车后,慕容颖叶就被蒙上了双眼,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感觉车停下,然后他被两名黑衣人扶着走下了车。

“可以拿下眼罩了吧?” 她冷冷的问道。

“请慕容小姐再忍耐一下。” 黑衣人也冰冷的回道。

纵使心中不安,但慕容颖叶还是跟着黑衣人走,只觉得走了一段路,然后上了楼梯,然后停下。

狐疑的听着四周的声响,是开门的声音,然后,她被推了进去,其中一名黑衣人拿下来蒙着她双眼的黑布。

突来的光亮刺了她的眼,忙闭上眼,停了一会儿才再次睁开,不远处,她等了几天的男人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里,如王者般闲懒的盯着她,身上笼罩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气息。

“黑伯父,您果然是故意不见我的。” 慕容颖叶咬牙道。

“我的答案还重要吗?” 黑擎天漫不经心的反问。

“为什么?” 慕容颖叶怒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这和我们当初说的不一样!”

“那又如何?” 黑擎天懒懒的扬眉,邪恶而狂肆,与他平日的温柔无害截然不同。

“你……” 慕容颖叶这才发现他的转变,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恐惧在心底滋生。

“现在,小馨不可能和冥夜在一起了,这样的结局不是最好的?” 黑擎天毫不遮掩身上的诡魅气息,邪睇着她。

“可是,你说你会帮我的,你说只有我才会是你的儿媳妇的。” 慕容颖叶压抑着不断上升的寒意,说道。

“当初我只说过,绝不会让冥夜和小馨订婚,苛没有答应你别的什么事啊。” 黑擎天耸耸肩,一脸无辜,灰暗的气息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慕容颖叶几乎不敢相信他那样温雅的男人会说出如此无赖的话,气得浑身直颤抖,却找不出话语反驳,“好,就算是我误会错意,可是,为什么你要和那个女人订婚?这样冥夜会承受多大的打击和风波,你想过吗?”

纵使不想承认,但冥夜确实爱着向馨,同时被所爱的人和至亲的人背叛,冥夜怎么能受得起这样的打击?

“我与什么人订婚,难道还要实现向你交代不成?” 黑擎天凉凉道,俊美的面容上渐渐拉开一朵寒笑,“何况,若是他连这点打击都受不了,还怎么承受更大的风波?”

“他是你儿子啊!” 慕容颖叶难以置信的高喊。

“就血缘而言,是那样没错。” 黑擎天赞同的点点头。

“你……” 慕容颖叶突然恍然,“我知道了,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我,让冥夜身败名裂?”

“你这么强烈的要求要见我,不就是已经有了这个认知吗?” 黑擎天笑得诡异而邪肆,也间接承认了她的问话。

“为什么?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慕容颖叶踉跄的倒退两步,几乎跌倒。

“慕容小姐,你有什么立场来对我提出这样的质问?” 黑擎天慵懒的站起身,一步一步慢慢的朝她走去,“不要忘了,伤害他的,也有你!”

“当初,你设计让冥夜在夜里站了一夜,后又设计让小馨远离冥夜,可从没有想过对冥夜会造成怎样的伤害啊,现在却理直气壮的来指责我,是为了什么?” 他挑起她的下颚,语气缓慢而温吞,温湿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恶意的欣赏着她的脸渐渐失去血色。

“因为你没有得到冥夜,所以你接的自己被骗了,所以装成伪善者的模样,来声讨我,替冥夜抱不平,只因为你心里明白,害了冥夜的人……” 他慢慢俯下身,在她的耳边吐出两个字,“是你!”

“轰” 地一声,慕容颖叶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她激烈的大喊,“不是的,我没有,伤害他的是你,我是被你骗了。”

“没有你的合作,我怎么能完成这些事呢?”

慕容颖叶恐惧的摇着头,但怎么也无法将他的话从脑海中驱逐出去,“不是我,我没有要伤害冥夜,我没有……” 她喃念着,思绪已经完全混乱。

“是你,是你亲手将你最爱的男人推向了地狱,你是毁了冥夜的罪魁祸首!” 黑擎天邪恶的看着她像是失了心的痴滞表情,嗓音温柔得像是催眠曲,但话语却字句尖寒。

慕容颖叶脑中一片空白,“是我害了冥夜,是我害了冥夜……”

“放心吧,我会让你得到解脱的,让你没有痛苦的解脱。” 黑擎天这才直起身子,邪侫的笑容让他看起来更加诡异,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缓缓道,“因为,现在你已经没有用处了。”

转身走出房间的瞬间,他冷酷下令,“处理干净。”

“是。” 辨不出男女的声音突兀的在本该只有两个人的书房响起,清脆的脚步声靠近。

慕容颖叶怔怔的抬起脸,看着渐渐走近自己的人,瞳孔慢慢的放大,“是你!”

昏暗的巷子里,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尸体被扔在垃圾堆里,鲜血蔓延了她整个上身,凌乱的长发覆盖在她的脸上,看不出她的容貌,让人毛骨悚然。

一只寻食的野猫一步步小心翼翼的靠近这个危险体,突然,嘴里发出一阵短促的惊叫,逃窜而去。

那尸体竟动了动,覆在面上的长发落在垃圾袋上,露出她的容颜,竟是慕容颖叶。

她痛苦的喘息着,脸色死白,眼神有些散乱,却透着股奇异的坚持。

她还不能死,她不能死!

她颤抖的从身下拿出手机,无力的手指几乎握不住手机,几乎用了一个世纪的时间,才翻出那个号码,按下了接听键,泪水顺着眼角落在身下的黑色垃圾袋上。

好听的音乐从电话的彼端传来,慕容颖叶心中急得慌,因为她能感觉到生命力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求求你,向馨,快接电话,求求你!

周围静得可怕,而那绝望的期翼也让夜色变得哀戚起来。

“喂,你好,请问是谁?” 终于,电话接起了,向馨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了,第一次,慕容颖叶觉得那是一种救赎的声音。

“向馨,是我……咳咳……” 她急着开口,却被涌上来的鲜血呛住,虚弱的咳了起来。

“慕容颖叶?” 惊讶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入,“你怎么了?你的声音好虚弱,你不舒服吗?”

“向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只是……只是想要爱他,因为我爱了他十几年了。” 她焦距模糊地眼中被水光弥漫,凄然而痛苦的说道,“可是我错了,我害了他。”

“你在说什么,颖叶?我听不懂啊,你现在在哪里?” 听出她的不对劲,向馨急了。

“来不及了。” 慕容颖叶虚幻一笑,“向馨,我只能求你了,虽然……虽然我真的很恨你,可是,我求你……求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不要再伤害冥夜了,他……他才是最……最无辜的……人……” 滴落的泪水是她悔悟的爱情,她错了,她一开始就错了。

“颖叶?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急切的呼喊感觉很近,却又很遥远。

慕容颖叶眼里充满了水光,这一刻她真的好想大笑。

走在生命的尽头才知道,原来,最后一刻,她能打的电话不是给她的家人,不是给她最爱的男人,却是她恨了一生的情敌。

滚烫的泪水落下,她的视线已经渐渐模糊,“求……求你,替我保……保护他……”

“颖叶,你究竟怎么了?” 另一端,向馨急切的呼喊着。

“保护……他……我最……爱……的人……还……还有,告诉冥……夜,小……小心黑……” 中间的字随着呕血的声音而模糊不清,向馨只能听到最后那个模糊地声音,“……天……”

“小心黑天?这是什么意思?颖叶,颖叶?你到底怎么了?” 向馨急切的呼喊着。

慕容颖叶好想回答,可是连手指都无力动弹,生命已经走到了最后一刻,手机随着无力支撑的手一直垂下,她不甘的闭上了双眼。

这一生,我或许真的做错了,以爱的名义将心爱的男人亲手推上了绝路,只希望,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伤痛篇026危机来袭

只听一道像是什么东西落地的“砰” 声后,颖叶便没了声音,向馨愣了一下,恐惧陡从心底升起,她握紧住手机,急急的呐喊起来,“颖叶,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颖叶,你不要吓我,颖叶!”

但不管她怎么喊,怎么问,得到的只是一片忙音。

按下手机,她颤抖的再次拨出去,音乐声第一次变得这样烦忧。

而巷子里,手机不断震动着,忽明忽暗的白光随着刺耳的音乐响起,辐在慕容颖叶的尸体上,显得那样的凄凉而惊悚。

这边,音乐声已经转换成机械的声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将为您转接到语音信箱,请在……”

心抽紧,向馨的指尖开始颤抖起来,不死心的挂断,重复的按键,拨打,却总在一阵铃声后,响起的是机械的声音。

“颖叶,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颖叶?” 她开始无措起来,低喊着,声音已经出现哽咽。

她好怕,怕颖叶出事了。

“羽学姐,羽学姐,你快出来,羽学姐!” 向馨跑到司徒羽的房间外,用力的拍打着她的房门,喊着。

可是,不管她怎么敲,怎么喊,司徒羽的房门都没有打开。

向馨更加没了方向,心乱如麻,急得在原地不断地打转,心慌、不安,什么情绪都涌现上来。

冥夜,拜托你,你一定要开机。她在心中祈求这,拨通了黑冥夜的手机,可是,和以前一样,电话无人接听。

一种无力几乎将向馨淹没,她缓缓的滑下身子,蹲在司徒羽的房门前,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为什么这种时候没有一个人能帮她?

“对了,擎天,还有擎天……”

她喃念着,忙站起来,重新打开手机,拨过去,音乐响了两声后,便被接通了。

“小馨,怎么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 黑擎天含笑的温沉声音让向馨有种稳了心的感觉,一种心酸浮上心头,分不清是因为害怕,还是无人求助的孤寂,向馨红了眼眶。

“擎天,怎么办?我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办了,羽学姐不在,只能打电话给你,你帮帮我!”

“怎么了,小馨,发生什么事了?” 听出她声音里的哽咽,黑擎天的笑声隐去。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感觉她出事了,我好怕。” 向馨情绪不稳的低喊道,让人本听不出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音乐骗过她,设计过她,还威胁过她,可是,不管她是不是带着目的接近,她总忘不了那天转身看到的笑脸,她是她第一个女朋友,她不希望她出事啊!

“是谁出事了?” 好在黑擎天抓住了重点。

“我有个朋友她……她……” 颤抖的心让她寒冷到整个身子都发抖起来,本无法完整的表达出自己想要的意思,这也让她更加急切,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馨,先别急,慢慢说。”

“我有个朋友刚打电话给我,她的声音很不对劲,我觉得她好像出事了。” 小馨哽咽的说道。

“朋友?是谁?” 电话的另一端,黑擎天深邃的眼慢慢眯起一条狭长的细线,依旧温柔的语气里透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危险气息。

“是颖叶,就是那天晚上我说过她喜欢冥夜的那个女孩,她现在可能出事了。”

黑擎天的瞳眸更加深沉了,他不动声色的说道,“小馨,你先不要急,你告诉我,司徒羽家的地址,我现在马上到你那里去。”

心终于有了依靠,向馨不停地点头,将地址报给了黑擎天。

黑擎天对司机使了个眼色,司机立即转了个道,黑擎天则对向馨交代,“小馨,我现在离那边不远,你到楼下等我,我十分钟内到,在这之前,你不要乱动,知道吗?”

向馨放下电话,就急急忙忙的往外冲去,苛忘了拿磁卡,连忙折回房里,从书包的内层翻出磁卡,又跑了出来。

刚打开门要出去,就见司徒羽正从电梯里走出来,似乎刚从哪里回来。

司徒羽看到她也惊讶了一下,“小馨,你这么晚是要去哪里?”

“羽学姐,是颖叶出事了,我要去找她。” 向馨立即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跑上前,紧紧的抓住司徒羽的双手,说道。

“你怎么知道?” 司徒羽脸色一变。

无奈向馨已经没有了头绪,自然不可能察觉她话里的漏洞,更没有察觉她突然冷下的眼,心慌意乱的说道,“是颖叶打电话给我的,她说了好多奇怪的话,而且声音听起来好虚弱,就像……就像块……”快死了一样,可是这话她怎么也不敢说出口,就怕一旦说出口,就会变成真实,“羽学姐,你陪我一起去找颖叶,好不好,我怕她出事啊。” 死死地抓住司徒羽的手,急切的哀求。

“好啊,我陪你去。” 司徒羽悄然敛下眸底一闪而逝的幽沉。

可是,当两人到了一楼,司徒羽正准备去地下室取车时,向馨却拉着她走出了电梯,“羽学姐,擎天也来了,他应该快要到这里了,我们坐擎天的车去。”

“擎天?” 司徒羽脸色难看了一下,脚步也随之顿住。

向馨以为司徒羽不知道她说的是谁,解释,“就是冥夜的父亲。”

司徒羽眼角隐隐抽搐了一下,脸色似乎白了几分,但向馨却忽略了,拉着司徒羽往公寓外跑去。

刚走到铁门处,立即就看见了那辆黑色的车朝这么驶来,向馨莫名的涌现泪光,立即快步跑了上前,自然没发现身后的司徒羽脸上浮现的灰暗之色。

车停下,不等司机下车开门,黑擎天已经走了下来。

“擎天。” 向馨投入他的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

“别怕,没事的,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 黑擎天紧紧的抱住她,轻声安抚,但闪烁着妖诡之色的魔魅黑瞳却凌厉的盯着不远处脸色苍白的司徒羽,像是野兽的眼神。

司徒羽身子轻晃,口凝窒了一下。

黑擎天并没有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找,而是用了最直接的方式,报警。

虽然是夜里,但报警的是黑擎天,所以警察很快就大规模的出动了,连局长也亲自赶了过来。

向馨作为最后一个和慕容颖叶联系的人,自然是要被录口供的,但她却紧抓着黑擎天的手。

黑擎天优雅的问着局长,“秦局长,我可以陪我的未婚妻一起进去吗?她现在情绪不太稳定,我不放心。”

“当然可以,向小姐受了惊,黑总裁应该陪着的。” 局长忙不迭的点头,一脸的讨好。

黑擎天低下头,温柔的吻了下向馨的头,低低的说道,“放心,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恩。” 向馨勉强一笑,僵住的身子这才稍稍松缓,在黑擎天的陪伴下走到了录口供的房间。

却没有人发现,司徒羽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踪迹。

狭隘的房间里,向馨面对两名面无表情的警察,心无法避免的紧张。

所以,每被问一个问题,向馨总是红红的无辜大眼下意识的先望向身边的黑擎天,那无措不安的模样让人无法不怜惜。

“也就是说,慕容颖叶在电话里提示,要小心黑天?” 其中一个警察做最后的确定。

向馨点头,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无意识的绞在一起。

两名录口供的警察互视一眼,客气的对向馨说道,“向小姐,您先休息一下,我们有需要再咨询您别的问题。”

“已经可以了吗?” 向馨不确定的问道。

“是的,谢谢您的配合。” 警官露出和善一笑。

向馨松了口气,黑擎天轻轻揽住她身子,往外走去,“我说过没事的,不要担心了,剩下的就交给警察就好了。”

向馨却仍是不安,“可是,如果颖叶真的出了事,该怎么办?”

“不会的,相信我,她会没事的。” 黑擎天停住,面对她,前额轻轻地抵住她的,含着温柔的深眸对视着她的,一字一句道。

那毫无杂质的温柔像是熨斗一样,将向馨的心熨平了,她刚欲点头,却听见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身后传来,然后,她只感觉身子突然间被转了个方向,然后被一股强大的气流冲了出去,便没有了意识。

警察们闻声快步跑了过来,却见黑擎天紧抱着被他完全护在怀里的向馨昏倒在地上,脸上都淌着血。

而原本录口供的房间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大开的窗户上已经没有一片玻璃。

医院

“秦局长,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在警察局会发生这种意外?” 黑擎天头上绑着白色绷带,看着病床上昏迷的向馨,温文的脸变得郁。

“很抱歉,黑总裁,发生这种意外是我们没有想到的,现在我们录口供的两名警官已经牺牲了,口供却不见了,所以我们猜测,这应该是有人为了销毁口供而进行的蓄意谋杀。” 秦局长战战兢兢的道着歉,心中暗暗加了句。

看来,那个慕容颖叶也是凶多吉少了。

“你是说,有人为了不让口供泄露,潜入了警局来杀人,还杀死了两名警察?” 黑擎天铁青着脸的问道,警局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这……” 秦局长的脸色也很难看,喃喃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小馨呢?他们拿走了口供,但小馨却是个活人证。” 黑擎天突然问道,眉峰紧蹙。

“我们会尽力保护向小姐的。” 秦局长忙说道。

“也就是说,小馨这个知道真相的证人随时会有危险?” 黑擎天说的很轻,却饱含着深怒。

秦局长没接口,但那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黑擎天紧抿着薄唇,看着脸色苍白的向馨,周身辐出凌厉的危险气息。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这紧张的气氛,秦局长看了眼黑擎天,才喊道,“进来。”

“局长,我们的人在XX街道的巷子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已经确定是慕容颖叶。” 一名警官走进来,报告。

“……”

“司徒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小馨会紧了医院?” 早晨,余曼情急急的跑进医院,刚进大厅看见了司徒羽,忙走上前,问道。

“伯母,您别紧张,小馨没有受伤,只是暂时昏迷。” 司徒羽安抚,但表情也不轻松。

“怎么会昏迷?” 余曼情却没有安心,没心的褶皱反而更加深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司徒羽脸色沉凝的将事情说了一遍,让余曼情本就不佳的脸色更加难看。

“你是说,被杀?” 余曼情一字一句问道,脸上是明显的难以置信。

司徒羽默认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那个同学死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小馨的。”

余曼情掩住嘴,继而似是想起了什么,急问,“那小馨怎么会受伤的?”

“是小馨到警局录口供的时候出的意外,有人潜入了警局,杀了录口供的两名警察,并拿走了口供,好在当时小馨已经出去了,只是被余震波及,所以还昏迷着。” 司徒羽没有隐瞒,因为余曼情有权利知道真相,也才能保护小馨。

“天啊,炸弹?” 余曼情倒抽了一口冷气,再也忍不住低呼出声。

这到底是招惹了什么麻烦啊?又是谋杀,又是炸弹?

“那小馨会不会有危险?那些人连警察都杀,会不会也杀小馨啊?” 余曼情玉颜雪白。

“伯母,您别急,警察会好好保护小馨的。” 司徒羽劝说。

“那些人都能无声无息的潜入警局投放炸弹了,警察能保护得了小馨吗?” 余曼情声音略带愤怒的说道,声音不自觉的扬高。

“伯母,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带您去看小馨,不过也请您冷静下来,您这样的话,等会儿见到小馨,会影响到她的。” 看了看周围好奇的望过来的视线,司徒羽握住她的手,压低了声音说道。

余曼情知道她说的在理,纵使心乱如麻,也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可是,当她走进向馨的病房后,怒气瞬间升腾上来。

“黑擎天,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坐在向馨床边的男人,余曼情瞪圆了眼。

“昨天小馨打电话给黑叔叔,说出了事,所以黑叔叔带我们去报的案,昨晚也是黑叔叔在这里守了小馨一夜。” 司徒羽代替黑擎天解释。

“曼情,很抱歉,我没有保护好小馨。” 黑擎天站起身,歉意的说道,深刻的俊容上长出点点青色胡渣,头上的绷带格外的刺目,也衬出他脸上不正常的苍白,让他看起来疲惫而憔悴。

但余曼情却毫不领情,对他的狼狈更是视而不见,愤怒的瞪着他,“只要和你在一起,任何女人都没有好下场,才不过几天时间,小馨就进了医院,下次呢?现在请你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出现在小馨的身边。”

“伯母……”

“司徒小姐,我知道你关系小馨,但是很抱歉,这件事请你不要手。” 余曼情硬声说道。

“曼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排斥我和小馨在一起,不过现在小馨的身边太危险,所以我不能答应你,离开她。” 黑擎天拧着眉头,认真的说道。

“黑擎天,不要说得自己像个痴情种子一样,你心里想的什么,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 余曼情气得浑身发抖,走上前,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咬牙切齿的说道,“黑擎天,我郑重的警告你,不要再接近小馨,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把十八年前的真相抖出来。”

黑擎天的表情瞬息万变,“我不懂你说什么。” 只是眼中温度已经凝结成冰。

“你明白的,黑擎天,有些事不要以为人不知鬼不觉,你做了什么,不是只有天知地知,你自己知,所以,你最好不要逼我,女人一旦发起疯来,是不会顾及后果的。” 余曼情盯住他的眼,一字一句的说道。

黑擎天紧绷着下颚,深沉的眼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妖异中隐隐透着兴味。

余曼情后退一步,指着门的方向,下逐客令,“现在,请你离开。”

黑擎天依旧没说话,审视了她好一会儿,才迈开脚步走了出去。

司徒羽看着黑擎天沉的容颜,心猛然多跳了两下,在擦肩而过的瞬间,黑擎天隐隐动了动唇。

司徒羽的身子瞬间僵硬了一下。

之后,余曼情为向馨办了出院手续,和司徒羽一起将昏迷的向馨接回了家。

“伯母,那我先走了,等会儿还有课,等小馨醒来,您好好安慰一下她,别问她什么,她……” 司徒羽没有说下去,神色无奈。

“我知道的,这次真是谢谢你了,小羽。” 余曼情慈爱的握住她的手,真心的感谢。

司徒羽半垂下眼睑,“伯母不需要客气,小馨是我认的小妹妹,这是我该做的。”

“吴嫂,送小羽。”

吴嫂立即点头,对司徒羽道,“司徒小姐,我送您出去。”

司徒羽笑笑,朝楼上望了一眼,然后跟着吴嫂走了出去。

余曼情则回到楼上,守在向馨的身边,看着她。

“夫人,现在怎么办呢?” 没多久,吴嫂也走了进来,满脸忧心。

小姐怎么就搭上了这么危险的事呢?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余曼情轻柔的抚着向馨的脸,叹息,对方可是连警察都能杀的人啊,她们这些手无缚**之力的人又能怎么办?“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保护小馨,不让小馨出事的。”

“要不,在那些人被抓之前,还是不要让小姐去学校了吧。” 吴嫂提议,虽然现在警察派人在周围保护,但一旦离开这座宅子,总会有意外发生。

“我也是这个意思,等会儿我打电话和爸商量下,让他请一些保镖过来,寸步不离的保护小馨,这样总会有些用的。” 余曼情说着自己的想法。

“这样是最好了。” 吴嫂赞同的点头,“夫人,您也别太急,小姐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惜这个时候,小馨和冥夜偏偏……” 余曼情幽幽一叹。

如果冥夜在,她相信,他一定可以保护小馨的,因为他将小馨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啊。

稍晚,余曼情将事情的过程告诉了向老爷子,向老爷子沉默了一阵后,只说了句“知道了”。

然后,一个小时不到,十名一流的保镖就来到了向家宅子,这让余曼情欣慰不已,也放心多了。

中午的时候,向馨终于醒来,让余曼情和吴嫂都欣喜不已,向馨却一脸茫然。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妈咪?”

“小馨,你不记得了吗?” 余曼情小心翼翼的问道,难道是短暂的失忆?如果真是那样倒是好,小馨就不会记得那些难过的事了。

可是,向馨没有失忆,很快思绪便转了过来,“妈咪,我不是在警局吗?怎么会在家里?还要,那个爆炸声是怎么回事?对了,擎天呢?”

她只记得,在听到爆炸的时候,是黑叔叔将她护在了怀里。

余曼情脸色的笑容淡去,“小馨,你刚醒来,不要想这么多。”

这明显的敷衍让向馨心生不好预感,“妈咪,你有事情瞒着我?”

“别多心,妈咪怎么会瞒着你什么?” 余曼情笑斥。

“不对,妈咪,你的神色不对。” 向馨警觉的说道。

“小馨……”

向馨瞳孔一转,似是了悟了什么,“妈咪,是不是擎天出事了?一定是的,对不对?” 她急问。

“没有,黑擎天没事,他好好的。” 余曼情脸上带怒,她倒是希望那个男人出事,不过那个男人显然命硬得很。

向馨看得出余曼情说的是真的,但为什么心还是这么不安?

“好了,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安心的在家里养病。” 余曼情将她按回床上,“等会儿我让吴嫂给你送吃的上来。”

“可是……”

“没有可是,乖,不要惹妈咪生气。” 余曼情故意说道。

果然,向馨不再说什么,安静的躺下。

余曼情帮她盖好被子,才走了出去,掩上门,对门外的四名保镖低声交代,“不要让小姐处这个门。”

四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镖整齐划一的点头,显然训练有序。

余曼情见了也放心不少,走了下去。

不多久,吴嫂就送了吃的上来,都是向馨喜欢的,虽然奇怪余曼情和吴嫂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变回那晚之前一样,但这样的转变让向馨欣喜不已,也就没有多去问了。

但很快,向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吴嫂似乎刻意不让她出房门一样,这让她迷惑不已。

不经意的看到落地窗外,院子里走动的几名黑衣男子,迷惑更加深了。

什么时候,她们家多了这些黑衣保镖?

似是明白了什么,她趁吴嫂来不及反应前,一口气冲到了门口,打开房门,果然,四名陌生的黑衣人站在门外,见她开门,立即拦在了她身前。

“小姐,请你不要离开这个房间。”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门口?”

“小姐,他们是老爷子请来的保镖,保护您的安全的,我们先进去。” 吴嫂忙走过来,拉着她往里面走。

向馨却觉得不对,挣开吴嫂的手,眯起眼,问道,“为什么好好的爷爷要请保镖保护我?”

“这个我也不知道,是老爷子的意思,我做下人的也不好多问。” 吴嫂避重就轻的说道。

向馨摇头,“不对,你知道的,吴嫂,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却要瞒着我的,对不对?”

“小姐,您别多问了,夫人会责怪我的,您就像平常一样,呆在房间里就好了,好吗?” 吴嫂温声劝道。

“不要,吴嫂,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好不好?” 向馨撒娇,她不喜欢这样模糊不清的感觉,像是所有人都知道,却只有自己被瞒着一样,让她不安。

“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您就别为难吴嫂了。” 吴嫂叹口气,无奈的说道。

“吴嫂,如果你不告诉我,我现在就出去。” 向馨威胁。

“小姐,您别这样,你不能出去啊。” 吴嫂一惊,忙拉住她。

“为什么我不能出去?吴嫂,你究竟瞒着我什么事?”

“小姐,有些事您不要知道比较好。” 吴嫂脸色迟疑。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要知道比较好?是不是真的出事了?怪不得我总觉得心神不宁,真的出事了对不对?是不是那声爆炸声,那是什么声音?我们在警察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向馨急切的喊道,逼得吴嫂无招可使。

向馨突然后退一步,“难道妈咪骗我?其实擎天出事了对不对?所以你们都瞒着我!” 她喊道。

“不是这样的,小姐,出事的不是黑先生。” 吴嫂被她激烈的情绪吓到,下意识的说道,话一出口,懊悔,却已经收不回。

“那出事的是谁?” 向馨已经抓住她的语病,急切的问道,心慌乱不已,“是颖叶吗?出事的是颖叶对不对?”

“这……”

“小馨,你别逼吴嫂了,你想知道什么,妈咪告诉你。” 余曼情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面无表情的说道。

一刻钟后

向馨瘫坐在床上,眼神空洞,嘴里喃喃的念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小馨,现在他们的目标就是你了,所以最近你都不能出门,你知道吗?” 余曼情怜惜的捧着她的脸,严肃的说道。

向馨呆呆的看着余曼情,眼中渐渐有了焦距,如果突然抱住余曼情,大声哭了起来,“妈咪,为什么会这样?那是一条人命啊,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竟然就那样消失?为什么是颖叶,明明昨天她还在身边,今天你们却说她已经死了,为什么会这样……”

她尖叫着,呐喊着,泪流满面。

她宁愿颖叶责怪她,打骂她,威胁她,至少颖叶还活着,而不是变成一具僵硬冰冷的尸体,再也无法说话,无法动弹。

“死者已矣,再难过也是枉然。”

向馨却听不见她的声音,抱住头,突然尖叫起来,“是我的错,事我害死了颖叶,她昨天晚上打电话在向我求救,可是我却不能及时救她,是我害死她的,如果我快一点报警,快一点找到她,她就不会死了,是我害死她的。”

“小馨,这不是你的错,她打电话给你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否则那些人也不会这么快的追到警局,还放了炸弹,杀了两名警察。所以这不是你的错,知道吗?” 余曼情用力的摇着她,像是要将她摇醒。

“不是的,如果我快一点报警,快一点找到她,就不会这样了。” 向馨痛哭嘶喊。

“小馨,你不要这样,你不要将错都往自己身上揽,这不能怪你。” 看着女儿疯狂的模样,余曼情很不好受。

向馨摇着头,眼泪四溅,“是我,都是我,妈咪,是我害死了颖叶,怎么办……”

“啪” 地一声,余曼情一巴掌打断了向馨的尖叫,疯狂。

“小馨,妈咪知道你难过,一条人命就这样消失,而且是你所熟悉的朋友,妈咪知道你无法接受,但是,这件事任何人都无法阻止,我也相信,她打电话给你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你变成这副模样,而是希望你能完成她的遗愿,你明白吗?” 余曼情严厉的说道,只是双眼也忍不住泛红。

“妈咪……” 向馨热泪再次落下,但已经冷静下来。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妈咪都站在你身边,知道吗?” 余曼情抱住她,轻拍着女儿的背,柔声说道。

向馨不再说话,无声的在她怀里哭湿了脸。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余曼情好不容易让向馨的情绪安定下来,却在那三人来到后,再一次被打破。

“警官,我家小馨情绪还未完全平定下来,你们不是也答应了过几天再过来做调查?” 对于警官的造访,余曼情显得十分不悦。

“余总裁,很抱歉,打扰您了,敝姓李,是XX分局特勤重案组的组长。” 李组长歉意的说道。

余曼情狐疑的看着他,“李组长不是负责这次案件的吧?”

“是的,不过我们发现,我们正在调查一起失踪案可能与令千金有所关系。” 李组长点头,道。

“失踪案?” 余曼情不解的看着他。

“余总裁也认识,失踪的是黑氏企业的少东,黑冥夜。” 李组长直奔主题。

“什么?冥夜失踪了?” 余曼情惊愕得忘了不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怪不得今天去医院没有见到冥夜,原来,不止是原不原谅的问题,而是他失踪了?可是黑擎天为什么不说?甚至一丁点的迹象都没有表露出来?

“是十四号的事,也就是令千金举办订婚宴当晚,黑冥夜就失踪了,他的车被废弃在XX区的环形道上,车上还有血迹,但人却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 余曼情难以接受。

“其实第二天我们就去找过黑先生,不过黑先生的态度十分的轻慢,并不重视此事,而且,要求我们不能对外透漏,所以这件案子进行的很缓慢。” 虽然没有直接言明,但李组长的语气显然透着对黑擎天做法的无法认同。

余曼情也绷紧了脸,那个男人,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如此轻视,怪不得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

“所以今天我们一听说了慕容颖叶这起谋杀案件就立即进行了调查,我们发现,失踪的黑冥夜和被杀的慕容颖叶都与令千金有着深刻的关心。” 李警官看了眼余曼情的脸色后,方才继续说道。

“你这话时什么意思?” 余曼情沉声问道。

“余总裁不要误会,我们并非怀疑令千金,而是怀疑这件案子可能是同一人所为,而现在,只有令千金知道慕容颖叶的最后遗言,对方急着销毁口供,不惜潜入警局杀人灭口,我们想,令千金一定从慕容颖叶的遗言中知道了最关键的线索。所以,我们希望令千金能将慕容颖叶最后的遗言告诉我们。”

“不行,这件事不能让小馨知道。” 余曼情却想也不想的拒绝,“现在就为了这件事,我女儿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我不能让她再冒险。何况,慕容颖叶的死让她刚受了很大的打击,情绪还不能平定,现在如果再让她知道冥夜失踪了,她肯定会受不了的,我不能让我的女儿知道这件事。”

“可是……” 李组长身后的女警似有话说。

“很抱歉,这件事我们帮不上忙,请你们离开。” 余曼情说得毫无回旋余地。

“可是,你女儿已经知道了啊。” 女警抿抿唇,终于得到机会将被打断的话说完,视线看着余曼情的身后,表情无辜。

“什么?” 余曼情立即回头,果然看见向馨无声无息的站在身后,脸上不见一丝血丝。

伤痛篇027向母之死

“小馨,你怎么下来了?吴嫂,你怎么看着小馨的?” 余曼情快速的站起身,有些恼怒,更多的是心急。

小馨听到了多少?

“对不起,夫人,我……” 吴嫂也是一脸懊悔。

“冥夜失踪了?” 向馨却对余曼情的问话置若罔闻,笔直的望着李组长,问道,空洞的声音像是没有生命。

李组长忽然升起股不忍,却还是点点头,“是的,向小姐,黑冥夜是在你生日的那晚失踪的,只留下带着血迹的跑车,但是黑家并没有收到任何的勒索电话,所以我们怀疑并不是普通的绑架案,加上这一次慕容颖叶的死亡,我发现他们有个共同点,都是圣菲尔的学生,而且与你相交甚密,加上慕容颖叶最后的电话是拨给你的,所以我们向馨你一定掌握了某种线……”

不等李组长的话说完,向馨已经像失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

余曼情恨恨的瞪了李组长一眼,轻拥着向馨,尽可能的安慰,“小馨,冥夜不一定是出事了,也许他只是躲起来了,你不要这样。”

向馨却没有反应,心中反复飘荡着这一句话——

冥夜失踪了……冥夜失踪了……

“小馨,你不要吓妈咪。”

向馨一脸空茫,为什么颖叶出事的时候,她那么的担心,那么的难过,那么的急切,现在,她却只觉得心空空的,什么感觉也没有?甚至,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不知为什么,曾经偶然看过的一句话忽然浮现在脑海,当一个人痛到心都空了,也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是这样的吗?可是,她的心脏还在跳动啊,只是,感觉不像是自己的。

“现在你们满意了吗?我已经说过了,我女儿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你们还要刺激她,这就是你们警察的做法?现在,请你们离开。” 余曼情严厉的眼神职责的向三人。

李组长犹豫了一下,歉意道,“很抱歉让向小姐受惊,我们改天再来。”

余曼情愤怒的转回脸,小心翼翼的安慰着痴滞的女儿,“小馨,妈咪陪你上楼去休息,别怕。”

“各位警官,请。” 吴嫂也板着脸走过来,一脸送客的姿态。

李组长三人点点头,再一次道了歉,才离开。

但一直陷入自己世界的向馨却在这时猛然抬起脸,冲到他们身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不,你们不要走,我告诉你们,我只求你们救冥夜,求你们救救他……” 说道最后,已经难以成声。

“小馨,你在说什么?” 余曼情不赞同的唤道,将向馨拉回自己身边。

“妈咪,我怕啊,我怕下一个看到的会是冥夜的……” 剩下的话已经说不下去。

那种画面,即便是想象她都不敢啊。

“冥夜不会出事的,冥夜那么厉害,他不会轻易死的,你要对他有信心。”

“可是那些人脸警局都能放炸弹,他们太可怕了,冥夜只有一个人,他只有一个人,他怎么去对抗那些人?” 向馨弯下腰,连哭喊的力气也没有。

“如果那天,我能追上去,如果那天我没有向擎天告白,如果那天没有过生日,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只要一想起是自己伤了冥夜的心,才让他可能出事,悔恨就如无数的虫子啃噬着她的心。

“这不是你的错,小馨,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余曼情对这样的女儿心痛不已。

“可是我好后悔,真的好后悔啊!” 向馨痛苦的摇着头。

“妈咪知道,妈咪都知道。” 余曼情哽声低道,手轻拍着她的背。

李组长看着悲泣的向馨,郑重的承诺,“向小姐,我向你保证,只有我活着,就一定会找出真相,救出黑冥夜的。”

于是,李组长三人留了下来,坐在向馨和余曼情的对面,但不急着开口,他们都知道,向馨需要缓和的时间。

许久过后,向馨才慢慢的开口,“我接到颖叶电话的时候,是快十点的时候,那时候我正准备洗浴睡觉了……”

“也就是说,慕容颖叶说了是她害了黑冥夜这句话是吗?” 李组长抓住重点,问道。

“恩,她说她只是想要爱冥夜,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向小姐,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那么那天晚上黑冥夜的失踪就应该与慕容颖叶有关,她可能知情,甚至参与了,但慕容颖叶也许是发现事情不对,突然反悔,所以被那些人灭了口。” 李组长揣测道。

向馨紧握着拳,泛白的双唇轻轻的颤抖着。

余曼情始终以保护之姿坐在向馨的身边,抱着她,无声的给她力量。

“那慕容颖叶还透漏了什么关键的话没有?”

向馨点点头,“她说,要我告诉冥夜,小心黑天。”

话落,一直搂着她的余曼情突然变了脸色,眼中闪着惊震,还有一种像是明了又似是恐惧的光芒。

但众人都在思索着向馨的话,没有人察觉。

“小心黑天?这是什么意思?” 女警蹙眉做下笔录,继而问道。

男警摇摇头,“不过,按这样的说法,黑冥夜暂时应该还没有危险。”

女警也着下巴,道,“恩,如果慕容颖叶真的知道内情的话,那么那些人应该没打算要杀黑冥夜,只是暂时不希望他出现。”

“我不知道。” 向馨轻轻摇头,直到现在仍不能忘记那一瞬间窒息的慌闷感觉,“说完这句话后,那边就没了声音。”

也就是说,慕容颖叶说完这句话就已经断了气。三人了悟的互望一眼。

做了些细致的笔录后,李组长三人起身告辞,离开前,李组长再一次对向馨许下承诺,“向小姐,请你放心,我们会救出黑冥夜,你也不要担心,如果你的口供没有错误的话,黑冥夜现在是没有危险的。”

这句话就像是定心丸,让向馨的不安稍稍平定。

只是谁也没有发现,余曼情已经开始不对劲。

面包车慢慢的驶出向家别墅,而车内,李组长一直看着口供本,沉思。

保护黑冥夜,小心黑天?

女警则和驾车的男警对聊起来,“你说这里面只透露了两个信息,一个是保护黑冥夜,一个是小心黑天,可是,这个黑天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问我我问谁去?” 男警回以白眼,“不过有一点看来我们是没找错,这件事肯定和那个向馨有联系,否则慕容颖叶死前不会打电话给她,还请她保护黑冥夜,看来那个慕容颖叶是有十足的把握,只有向馨能保护黑冥夜。”

“你说废话。” 女警没好气的说道,继而转了转眼珠子,思索道,“你说会不会黑天有其他意义?或许是代表着某种东西,又或者,是减缩了原来的字?”

这句漫不经心的揣测却如一道重雷劈入李组长的心中,他低下头看着“黑天” 二字,终于明白了。

“我知道了。” 他喃念出声。

“组长,你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了?” 女警惊讶的凑过来。

“是啊,组长,你知道那个黑天的意思了?” 男警也问。

“你们还没看出来吗?” 李组长将口供递还给女警,脸色极为凝重。

女警看了半饷,诚实的摇头,她什么都没看出来。

“黑天两个字如果不连起来读呢?” 李组长提示。

“不连续?” 女警看了眼李组长,又低头看了眼口供,“不连续就是在黑天的中间加上别的东西?”

“黑……天?” 前面的男警也喃念着。

“啊!” 女警惊叫一声,睁得圆圆的眼睛了写着恍然,“黑天中间加一个字,就是黑擎天?”

“对啊,慕容颖叶可能是为了怕凶手杀人灭口,所以只透漏了黑天两个字,事实上,她要说的是黑擎天的名字。” 男警也惊呼,因为回头,而让车子危险地扭了一下,差点撞上山壁。

“喂喂,你小心点,你不要命,我还不想死呢!” 女警用力的敲了下男警的头。

“我又不是故意的。” 男警撇撇嘴,小声嘀咕。

他是太惊讶了好不好?

女警危险地横他一眼,才对李组长说道,“组长,如果这个黑天说的真是黑擎天的话,那黑冥夜的事也是他做的?黑冥夜不是他儿子吗?他当真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

“这件事还不肯定,但这个线索肯定不能放过,我们立即赶到警局去。” 李组长沉声说道。

但三人不知道,远处的山坡上,一架重型狙击枪正瞄准着他们的面包车,然后慢慢压下扳机。

“砰——”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正在行驶的面包车就这样被炸成了数万的碎片,然后被熊熊的烈焰包围。

“啊,冥夜——”

向馨惊叫着,猛地从床上翻坐起来,满脸的汗水,双眸在黑暗中颤栗着,是恐惧的色彩。

冰冷的空气让她的身体有些发冷,也稍稍清醒。

原来只是做梦。

可是……

她抱住头,簌簌发抖,好真实好可怕的梦,彷佛她就坐在冥夜的身边,看见一群黑衣人开着车紧紧的追在后面,撞翻了冥夜的跑车,看着冥夜头破血流,被那些人逼到了崖边,然后失足跌了下去。

好可怕的梦!她蜷缩起身子,将自己的脸埋进被子里,泪水渐渐润湿了被子,“冥夜,你到底在哪里,你快回来好不好……”

那天晚上,向馨再也无法睡着,如影随形的恐惧折磨了她一夜,只有闭上眼睛,就好像看到黑冥夜满身是血的景象,让她无法不心惊跳。

而第二天,一条清晨新闻也让余曼情看的心惊跳。

“现在为您播放一条新闻,昨天下午三点四十二分,XX中环线上一辆灰色面包车被攻击,发生突然地爆炸,具查证,车内是三名XX分局重案组的组长与两名警务人员……”

“啪” 地一声,余曼情手中的花茶落在了地上,碎成点点星片,她看着荧幕上已经烧得不成形的黑色焦炭,心恐惧的颤栗起来。

“夫人,您没受伤吧?” 晚上闻声赶紧走过去,蹲下身收拾碎片。

余曼情却抓住她的手,抖声问道,“吴嫂,昨天下午来家里做调查的……是XX分局重案组的组长和警员吗?”

“是啊,怎么了?” 吴嫂不解的回道。

余曼情没有答话,一种寒意渐渐从心底扩散到四肢,然后白着脸朝楼上疾跑而去。

那天,余曼情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没有出来,不管是吴嫂前来敲门,还是向馨,都没有应答。

直到晚上,余曼情才终于走出房间,脸上却没有一丝血色。

“妈咪,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 向馨又是担心又是抱怨的说道,现在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都会让她惊恐不安。

“对不起,小馨,让你担心了。” 余曼情歉意的说道,似乎与平时没有什么异样。

但吴嫂却敏锐的发现了,余曼情眼中不知何时多了份绝望。

没错,不是忧郁,不是疲惫,是绝望。

吴嫂暗暗心惊,感觉事情不单纯,果然,晚饭后,余曼情就把她叫到了房间里,将两封一模一样的信交到她的手上。

“夫人,这是?”

余曼情深吸一口气,眼中含泪,“吴嫂,这件事我只能拜托你了,因为你是看着小馨长大的,我只能相信你。如果我发生了意外的话……”

“夫人,您在胡说什么?您怎么可能发生什么意外?” 吴嫂不等她说完,就怒气冲冲的打断。

“吴嫂,我感激你这份心,但是现在事情发生到这一步,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了,我信任的只有你,我只能拜托你了。” 余曼情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将信放在她的手心。

“夫人,您说这话太奇怪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吴嫂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这气氛也让她发悲,老眼也发红了。

夫人就好像是在交代遗言一样。

“你不要问,也不要打听,我只请你答应我,一旦我发生意外,你就马上将其中一封信寄出去,另一封信你要藏起来,不要拆开,更不要告诉小馨,直到冥夜回来,亲手将信交给他,再不要告诉任何人。” 余曼情一字一句慎重的交代。

“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你让我好不安啊!” 吴嫂被这一席话说得心乱哄哄的。

“吴嫂,现在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看不到的视线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如果我真的不幸死了,你记住不要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因为这样你也会有危险,也就没有人能保护小馨了,为了小馨,求你一定要做到。” 余曼情“咚” 地一声跪在地上。

吴嫂也跟着跪下,泪流满脸,“夫人,您突然说这些话,您叫我怎么……我求您了,不要吓我。”

“吴嫂,我不是吓你,只是我不希望你出事,如果你也出事了,小馨就真的没有人保护,也没有人能将真相揭露了。请你一定要答应我,走出这个房间,你就要忘记今晚的事,忘记这一切。” 余曼情哀求,泪打湿了她致的脸。

“夫人……”

“求你了,吴嫂,答应我。” 余曼情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臂,声声哀切。

吴嫂流着泪点头。

为了怕吴嫂露出马脚,余曼情让吴嫂避开向馨,先回房休息,自己则来到向馨的房间。

向馨正坐在床头看书,见余曼情进来,立即要起身,余曼情却按住她的身子,在她旁边坐下。

“妈咪,你怎么过来了?”

“想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乖乖的。” 余曼情点点她的鼻子,笑道。

向馨撩唇一笑。

余曼情拿过她手中的书,“怎么突然想起看法文?”

她知道,小馨最头痛的语言便是法文了。

“感觉这样,可能就能记住颖叶吧。” 向馨抿抿嘴,淡淡的说道。

那个从法国回来的女孩,其实她得到过什么呢?莫名的丢了命,却在最后一刻牵挂的还是自己最爱的人,其实,颖叶一生事悲哀的吧!

余曼情心疼的她的发,“今晚妈咪陪你睡好不好?”

“咦?”

余曼情无奈苦笑,“从你爹地离开后,妈咪就再没有抱过你,没有和你一起睡过,妈咪真的很不称职,对不对?”

不知是不是因为灯光太暗,总让人觉得她的眼神太黯淡。

这是她一生的遗憾,如果可以从头来过,她不会让她一直这么孤单。

向馨摇摇头,“妈咪,在我心中,你是最坚强,最伟大的母亲。”

“谢谢你。” 余曼情低哑的说道。

那天晚上,母女两人从没有这般的接近过,两个人就像一对姐妹,相依着靠在一起。

“小馨,妈咪一直没有告诉过你,其实你爹地是一个很温柔的男人。” 再次提起前夫,余曼情的心已经没有了波澜与芥蒂,只有淡淡的回忆。

“妈咪?” 向馨诧异的望了眼余曼情,没有想到她会主动提起爹地的事。

余曼情侧过脸,晕黄的灯光洒在她脸上,柔柔的,“他是妈咪见过的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男人。”

“妈咪……”

“其实,我和你爹地的婚姻是意外,我本是他的秘书,那是,你爹地有了心爱的女子,我也有了未婚夫。只是,一切的错误都发生在那个宴会上。”

“那天,我陪你爹地去参加一个盛大的宴会,是一个对公司十分重要的案子,所以你爹地多喝了几杯,喝醉的他吧我当成了他爱的女子,我们发生了关系。”

“你爹地是一个保守的男人,他对这件事很自责,虽然他深爱着他的女友,却坚持要负起责任,可是我当时并不爱你的爹地,虽然被夺走了对女人很重要的处子之身,但我还是希望能和未婚夫在一起,所哟我拒绝了。可是,偏偏那一次的意外就有了你。” 余曼情苦笑。

向馨心抽紧了一下,将头轻轻的靠近余曼情的怀里。

余曼情也顺势搂住她,继续道,“未婚夫认为我背叛了他,连解释也不听,就调职离开了这座城市,你爹地知道后,娶了我,我那时候已经心死,也就不再反抗。那时候,我以为我永远都不会再爱上别人,可是,要爱上你爹地是件太简单的事,他的优雅、温柔、体贴和细心无一不吸引了我,让我渐渐坠入了他的温柔中,无力自拔。可是,一个人的爱情并不是爱情,你爹地心中的位置不是给我的。”

“你出生后不久,我就发现你爹地渐渐变得沉郁起来,你快满周岁的时候,他远走他乡的前女友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你爹地已经和她重新在一起了,并已经发生了关系,但我已经为他生育了孩子,他无法不顾家庭和责任离开我。”

“那时候,我真的很心痛,因为我已经爱上了你爹地,我明知道应该将这个位置还给她,却做不到。最后,我还是没有留住你的爹地,你爹地留下一封离婚协议,最后带着那个女子离开了。”

“大家都说是你爷爷赶走了你爹地,可哪个父母不是自私的,怎会为了一个外人赶走自己的儿子?是你爹地将一切留给了我,这是他最后的温柔,因为他觉得亏欠了我,其实,他从没有欠过我什么。”

“妈咪。” 向馨心疼的抱住余曼情,为她难过。

“妈咪只希望,若是有一天你见到了你爹地,不要怀着芥蒂。” 余曼情轻轻说道,因为她深知,她看不到那一天了。

“妈咪,你好傻。” 向馨忍不住落泪。

余曼情眼中盈满泪水,不语。

向馨轻轻的说道,“妈咪,你知道吗?其实十几年来,我一直希望能这样靠在你的怀里,因为书上说,这世上最好的催眠曲,就是母亲安慰的心跳。”

余曼情更抱紧了她的身子,“对不起,妈咪一直都不知道。”

“没关系,因为我终于知道了这种感觉,真的很温暖。” 向馨轻轻的说道,这一刻,她是真的觉得很幸福。

当向馨睡着后,余曼情却仍睁着眼,泪水这才顺着她的眼角落下,没入枕头里。

小馨,妈咪说过,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妈咪都会保护你,即使,是用妈咪的生命来交换。

闪烁着泪光的双眼在昏暗的房间格外的耀眼,那坚定地光芒让她看起来就像准备走上战场的战士。

隔天,向馨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疑惑的洗漱后,走下楼,却见到吴嫂正站在餐厅里发呆,不见余曼情的踪影,但那个白色的包却放在沙发上。

“吴嫂,妈咪呢?” 她奇怪的问道。

“小姐,您起来了?” 吴嫂回神,笑得有些勉强,“夫人正在厨房呢。”

“啊?妈咪在厨房做什么?” 向馨满脸惊疑。

“夫人在做早餐,说想亲手做早餐给你吃。” 吴嫂说着,喉头有些发紧。

“妈咪做早餐?真的吗?” 向馨眨眨眼,难以置信,然后兴冲冲的跑进厨房,果然看见余曼情正在厨台前忙碌着,动作十分熟练。

“妈咪,你真的在做早餐。” 虽然已经眼见为实,向馨仍是觉得难以置信。

她从没有想过,女强人的妈咪会有进厨房的一天,更不要说,动作还这么熟练。

“傻瓜,妈咪也是女人啊。” 余曼情分神看了她一眼,笑呵呵的说道,“和你爹地结婚那会儿,妈咪可是十分称职的家庭主妇。”

那段时间,她在家安胎,最大的幸福就是亲手为他准备饮食。

向馨奇异的看着余曼情,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妈咪好像变了,不过,这种转变她真的很喜欢。

“妈咪,我好爱你哦。” 从后面抱住余曼情的腰,她撒娇似的贴着她的背,说道。

由于站在身后,所以她没有看见余曼情眼中一闪而逝的水光。

“妈咪也是。” 轻轻的声音,如轻飘的绒毛抚过心上。

终于做完了最后一道早餐,都是向馨最爱吃的。

向馨已经迫不及待的咬下一口蛋饼,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惊叹,“好好吃哦,妈咪,你做的蛋饼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随即笑眯眯的对身旁的吴嫂说,“吴嫂做的也很好吃。”

吴嫂勉强一笑,对上余曼情的眼神,故作轻松的说道,“小姐就是嘴甜,一个都不得罪。”

向馨没听出她话语的干硬,迫不及待的吃着余曼情难得下厨的成果,很快就吃了一半。

但不经意的抬眸,却见对面的余曼情没有动,只是以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温柔的看着她狼吞虎咽。

“妈咪,你怎么不吃啊?”

“呵呵,妈咪比较喜欢看你吃。” 余曼情柔声笑道,并无异常。

但向馨的心却莫名的“蹬” 了一下,正想说什么,却见余曼情已经拿起刀叉,动作优雅的切下一小块松饼,送入嘴里。

应该是她多心了吧!耸耸肩,向馨没有将那瞬间的不安放在心中。

吴嫂却一直低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吃过早餐后,余曼情便是要去公司了,向馨和吴嫂一起送她出门。

“妈咪,你路上要小心哦。” 向馨不放心的交代。

“恩,妈咪会的,小馨,你在家也要乖乖的,一定要听吴嫂的话,她就是你的第二个母亲,知道吗?” 余曼情轻声交代,那双慈爱温柔的眼就像要将她的脸印入心中。

压抑了一个早晨的吴嫂再也看不下去,慌忙折回厨房,泪流满面。

“妈咪,你说的话好奇怪哦!” 向馨毫无心机的说道,脸上透着狐疑。

余曼情仅是一笑,轻轻的抚着她的脸,她的发,“小馨,你要记住,不管饭发生了什么事,妈咪都是爱你的。”

“我也是,最爱妈咪了。” 向馨回吻着她的颊。

余曼情笑得很温柔,但眼中却覆盖着一层淡淡的绝望和悲哀,但在向馨能察觉之前,她已经转身,朝外走去。

向馨看着余曼情离去的背影,忽然一种恐惧的感觉将她包围,好像她再也看不到妈咪一样。

下意识的上前一步,但余曼情已经上了车,车慢慢的启动,走远。

向馨没有追上去,但一上午都莫名的心神难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慌乱闷痛着她的心,说不出那种滋味。

吴嫂也是神恍惚,坐立难安,甚至还不小心切伤了手。

看着手上的伤口,吴嫂的心已经恐慌到了极点,强压着烦躁的心情,她走到偏厅去拿医药箱,刚拿出消毒水和棉签,却被一阵突来的铃声吓了一跳。

拍拍受惊的脯,她走到电话旁,接起,“你好,这里是向家。”

“你好,这里是清和医院,请问是余曼情小姐的家属吗?” 是有些冷漠的女声。

“对,我是她的管家,请问我们家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医院两个字,吴嫂手中的消毒水吓得掉在地上,慌问。

“余曼情小姐发生了车祸,刚送到医院,正在抢救,请你们过来一趟……”

一辆私家车停在清和中心医院门口,车还未停稳,后座的向馨已经冲下车,疯了一样的朝医院里面跑去,身后是急急追上的吴嫂。

当向馨跑到手术室外时,手术室的门正从里面打开,三四个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陆续走出。

“我是余曼情的女儿,我妈咪呢?我妈咪在哪里?” 向馨抓住其中一个医生的手,近乎尖叫的问道。

那名医生怜悯的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我们尽力了,请节哀。”

吴嫂刚站定就听到这句话,差点昏厥过去。

“你说什么?你胡说什么?什么节哀?” 向馨眼前一黑,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是苍白得透明,像小兽般用力的推开那名医生,怒喊,“我妈咪刚才还在我身边,和我吃早餐,抱着我,她不会有事的!”

医生们对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沉默的离去。

恰好,两名护士正推着一张床走出,白色的布将床上的人整个覆盖。

“她……是谁?” 向馨后退两步,求助似地眼神绝望的看着吴嫂,“吴嫂,她不是妈咪对不对。”

“小姐……” 吴嫂流着泪抱住她,不说话。

“吴嫂,你为什么要哭?她不是妈咪,你为什么要哭?” 向馨怒斥,却已经泪流满面。

“小姐,您别这样。” 吴嫂自己也已经哭红了眼。

“不是,她不是妈咪,不是……”

两名护士没什么表情的掀开了盖住头的白布,“请认清是这位死者的家属吗?”

当余曼情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呈现在眼前时,向馨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也彻底崩溃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几欲震破天际。

“啊——”

伤痛篇028收购向氏股份

向馨睁开眼时,床边围满了人,有司徒羽,有吴嫂,还有她的叔叔婶婶们。

“小馨,你醒了。” 司徒羽脸上终见一抹笑痕,声音低低的,像是心疼的着她的发,想对待婴儿般温柔小心。

叔叔婶婶们也红了眼眶,有些哽咽,“醒来了就好了,可怜的孩子。”

“羽学姐,叔叔婶婶,你们怎么来了?” 向馨仍有些回不过神来,表情有些呆,有些疑惑,但在叔叔婶婶们同情的眼神中,很快,记忆就冲回大脑,迷茫的双眼变得清晰,然后转为疯狂。

“妈咪呢?她在哪里?我要见她,羽学姐,我妈咪呢?” 她抓住司徒羽的手臂,神情像是正常,又像是压抑着某种狂暴的假宁静。

“小馨,不要这样。” 司徒羽怜悯的看着她,“伯母也不希望你变成这样,她最疼的就是你。”

“小馨,你哭出来吧,叔叔婶婶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亲人们流着泪说道。

“不,不要!” 向馨却陡然甩开司徒羽的手,用一种愤恨的陌生眼神看着众人,“我为什么要哭?你们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讨厌你们这样看我,我不要和你们说话,你们走开,走开啊,我要去找妈咪,我要去找她……”

喊道最后,泪水已经无声无息的淌湿了她的脸。

但她却仍倔强的瞪着双眼,掀开被子,赤着脚跳下床,推开挡在身前的司徒羽和叔叔婶婶们。

“小馨,你别这样,婶婶知道你的感受,我们也不能接受曼情突然就这么……就这么走了的消息。” 婶婶哭哭啼啼的说道。

向馨却愤怒,大喊着,“妈咪没走,婶婶你不要胡说,妈咪只是去上班了,我要去公司找妈咪,我要去找她。”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们,激动地往外跑,却撞入一个温暖健硕的膛里。

她怔怔的抬起头,是黑擎天。

黑擎天不说话,只是以一种包容一切的温柔看着她,然后轻轻地将她的脸压入心脏的位置。

酸楚与通那么清晰得涌上,向馨不想接受,不能接受,不愿接受,所以,她像疯子一样用尽所以的力气挣扎,捶打着眼前这个让她痛苦的人,却始终撼动不了他半分。

疯狂渐渐转变成麻木的痛和无力,挣扎渐歇,她紧揪着黑擎天前的衣服,歇斯底里的哭喊,尖叫,到最后,连尖叫也变得无法成声,是痛到了极致的绝望。

“你还有我。” 黑擎天只是紧紧的拥着她,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

吴嫂和叔叔婶婶们都松了口气,然后默默的流着泪,神情哀恸。

司徒羽的眼中却藏着一种悲哀,让人看了会忍不住窒息的悲哀。

泪水终于停止后,向馨只说了一句话,“妈咪的遗体在哪里?我想见她。”

众人都有些犹豫,怕向馨见到余曼情的遗体会再次失控。

黑擎天却点头,“好,不过答应我,让我陪着你。” 他低低的说道。

向馨点了下头,却避开了他的眼睛,脸上除了哀痛,再无一丝别的表情。

黑擎天扶着向馨走下楼,大厅一角改成了灵堂,而余曼情的遗体,就放在灵堂前的棺木里。

向馨轻轻的推开黑擎天,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棺木前,看着棺木里苍白的余曼情,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第一次和她亲密的睡在一起,谈天说地,第一次为她做的早餐,彷佛还是刚刚发生的事,转眼,那个温柔的笑容却变成了冰冷的面孔,再也没法回应。

泪慢慢涌出,向馨缓缓地在棺木前跪下。

“妈咪……” 她压抑的低唤着,伸出手轻轻的抚着余曼情的脸,那冰冷的触感几乎冻住了她的身体。

“为什么?为什么?” 她终于无力再压抑,大喊着,趴在棺沿上,哭得肝肠寸断。

为什么每一次她的幸福这么快就要被打破?为什么死的是妈咪?那个刚刚与她走近的妈咪?

“小馨……” 叔叔婶婶们看了不忍,正要上前,却被黑擎天拦住。

黑擎天对众人摇摇头,“不要打扰她。”

一句叹息甚过千言万语,悲鸣在大厅环绕。

十点多的时候,司徒羽离开了,但黑擎天却坚持留了下来,叔叔婶婶们也留了下来,一来是给余曼情守灵,再来便是担心向馨。

“黑先生,您住黑少爷以前住的房子好吗?” 吴嫂虽然难过不已,却还是不忘本分。

“不了,我想陪在小馨的身边。” 黑擎天看着那抹孤寂的瘦弱身影,瞳眸幽深。

吴嫂也是担心向馨会想不开,所以没有说什么,一直不看好两人婚约的叔叔婶婶们闻言,也明显的安心不少。

到了凌晨快一点的时候,大家随便吃了点东西填了肚子后便去休息了,因为他们都知道,接下来几天必然会忙碌。

第二天,不论是向馨的叔叔婶婶,还是家里的佣人都很早便起来了,穿着黑白的衣服,让向家呈现一股浓郁的悲哀之气。不久,黑擎天也下楼了,除了眼下稍微多了层淡淡的影外,没有什么异常。

“黑先生,你要去公司了吗?我让张伯送你回去。” 吴嫂立即趋前问道。

正准备吃早餐的叔叔婶婶们也起身,道,“黑总裁,昨晚真是麻烦你了,你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小馨的。”

“不用了,我不放心小馨,我已经打过电话去公司,取消了今天的行程,我会陪着她的。” 黑擎天却道,身上没有黑冥夜那样凌厉的气势,却有种让人不能忽视的威严,会慢慢的渗透出来。

叔叔婶婶们都露出惊奇的神色,黑擎天竟会为了小馨而置工作于不顾?难道,他当真爱上了小馨?

“今天是凭吊的日子,我怕小馨会挺不住。” 黑擎天苦笑,隐隐透着无奈。

叔叔婶婶们也黯淡下脸色,是啊,好好地一个人就那么突然地去了,让谁也无法接受啊!

“吴嫂,麻烦你了,准备两份早餐,我拿上去。” 黑擎天温和客气的对吴嫂道。

“好的。” 吴嫂本就感动,黑擎天突然对她开口,还没来得及细听就直接先应下,又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小姐已经起来了吗?”

“没有。” 黑擎天顿了一下,“她一直没睡。”

吴嫂立即明白了,昨天晚上,黑先生和小姐都是一晚没睡,真心的感激道,“黑先生,辛苦您了,要不是有您在,小姐现在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黑擎天笑得无奈,还有丝怜惜,“她是我的未婚妻,现在她变成这样,怎么不让我疼惜?”

吴嫂眼中含泪,其实夫人错了,黑先生真的很疼惜小姐,虽然小姐没有黑先生前面那位夫人优雅端庄,但黑先生是真的爱小姐。

九点后,陆陆续续有人过来凭吊,向馨木然的跪在灵堂右边,无意识的对着每个来到灵堂前的人鞠躬,仿佛灵魂本不在身体里。

来凭吊的大多是向家商场上的熟识,对余曼情的突然去世除了惋惜就只有惋惜。

黑擎天站在门口,代替向家人招呼,是向家人一致的决定,毕竟让那样王者一般高高在上的男人陪着向馨跪灵堂,总觉得有些荒唐。

快中午的时候,四名便衣警官来了,黑擎天一眼认出,对吴嫂吩咐了几声,先带着向馨上楼了。

因为这种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再让向馨受刺激比较好。

之后吴嫂才带着几名警官祭拜了亡者,然后将他们请到了书房,向馨的叔叔婶婶们自然也在场。

“什么?你们是说,曼情是被人蓄意谋杀?” 叔叔婶婶们的脸上都浮现惊惧与难以置信的神色。

“是的,具当时在场的路人和保安提供的口供,余总裁下车后,就立即有一辆卡车冲了过来,撞到余总裁后没有停下,反而快速的从余总裁的身上压过,然后逃窜了,而那辆车,本没有拍照,显然是蓄意。” 警官点头。

“天啊!” 所有人都白了脸,难以相信余曼情是死在那样凶残的情形下。

“而且,我们询问公司的员工时发现了一个疑点,余总裁一向守时,一般都会是九点十分左右准时到达公司的,最迟也不会超过九点二十,但昨天,一直却是十点才到达公司的。所以我们想问一下,余总裁出门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说罢,警官询问者向家人。

霎时,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吴嫂的身上,让她本就慌乱的心更加惶然,勉强挤出一丝艰涩的声音,说道,“是……八点半左右。”

“从别墅到向氏集团,路程应该不过半个小时,但余总裁到达公司的时间却是十点多,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余总裁在这之间去了别的地方。” 警官分析道。

“可是,曼情可能去过哪里呢?” 叔叔婶婶们毫无头绪。

“唯一知道真相的就是余总裁的司机了。” 警官提示。

“李叔呢?吴嫂,去叫李叔过来一趟,他昨天送曼情去公司的,他不可能不知道。” 叔叔婶婶们立即吩咐,心乱如麻仍不足以形容他们此时的心情。

“好。” 吴嫂立即点头,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紧张的等待着,其中一个婶婶则问着警官,“可是,曼情应该不至于得罪什么人啊,谁会下这种狠手呢?”

“你们不知道?” 倒是警官们显得诧异了。

“知道什么?” 叔叔婶婶们一片茫然。

警官们互望一眼,其中一人将最近的事情大致的向他们解释了一下。

“天啊,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向馨的婶婶们忍不住悲泣起来,“曼情不过是被无辜牵连了啊!”

倒是叔叔们反应比较快,忙问,“那小馨呢?小馨会不会有危险?毕竟小馨才是那个真正的知情人啊!”

婶婶们闻言,也停止了哭泣,紧张的看着警官们。

“这……” 警官们吞吞吐吐的言辞已经给了他们答案。

“天啊,我们向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如果爸知道了,要怎么办?” 原来,他们都还不敢将余曼情已死的消息告诉向老爷子,就怕他受不住打击。

其中一个叔叔已经忍不住迁怒,“你们这些警察就这么没能力吗?已经死了多少人了,竟然一点线索也找不出,难道我们的小馨也要步上她母亲的后尘吗?”

警官们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我们已经派了人在向家周围保护着,只有向小姐不出这座别墅,应该不会出事。”

“什么叫应该?” 那名叔叔咄咄逼人,“难道这点你们都没有保障?你们算什么警察,什么人民的保姆?”

“何况,曼情出殡的日子,小馨怎么可能不出门?” 其中一个婶婶也附和,做女儿的,怎么可能在母亲出殡的日子缺席?

这连番的轰炸让警官们脸色变得很难看,但又都隐忍着不好发作,毕竟他们死了人,心情不好是能理解的,何况,这件案子是局长亲自吩咐下来的,谁敢怠慢?

恰时吴嫂回来了,让他们松了口气,只是吴嫂的面色却有些不好看。

“吴嫂,李叔呢?”

“李叔昨天本没有回来。” 吴嫂僵凝着脸,说道。

“什么?没有回来?” 不知是谁的尖叫,警官们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会?李叔休假吗?”

“昨天本不是李叔的假,昨天我和小姐赶到医院时就没有看见李叔,当时我们还以为李叔可能不知道夫人的事,已经回来了。” 吴嫂也无措的说道。

“请将那名司机的详细住址和简历给我们,我们会进行调查,不过那名司机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警察们正肃的说道,让向家人都心慌慌的。

死亡,竟变得如此接近。

伤痛篇029归来

走进向氏集团后,早早等候在里面的前秘书立即迎上来,恭恭敬敬的喊到,“总裁,向小姐。”

向馨面容呆板,黑擎天淡淡的应了声,吩咐,“上去。”

“是。” 前秘书立即带路。

向氏集团的员工对不曾在公司露过面的向馨并不熟悉,所以没有认出她的身份,反倒是因为黑擎天的出现纷纷望过来。

几个女职员更是激动不已羞赧的偷窥着,眼中都带着爱慕。

“那就是黑氏集团的董事长,近看更加俊美啊。”

“听说他有心接管我们向氏,那以后会不会经常出现在向氏大楼?”

“你美吧,就算他真的接收了向氏,向氏也不过是黑氏的一个子集团。”

“不过我倒有点同情黑先生的未婚妻了,不止要面对亲人的突然猝死,还有未婚夫趁机夺走公司大权,什么都落了空。”

“我怀疑黑先生本没有爱过向小姐,否则怎么能毫不犹豫的就在董事长死后收购向氏呢?”

“恩,说不定本来就是为了利益结合,黑先生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向氏,不过是董事长的死,让他更快的得到了向氏。”

“不过我并不同情向小姐,当时她不也是为了利益抛弃了青梅竹马的未婚夫而选择了黑先生吗?要真落得这个下场,也是她活该。”

总之,大家做下的结论是,“上流社会的婚姻真是太可怕了。”

电梯门隔绝了外面各异的视线,电梯内,三个人都沉默着,钱秘书则从电梯的镜面内暗暗地打量着身后面无表情的向馨,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黑擎天也没用开口的意思,只是单手拥着向馨,面上挂着淡定的微笑。

“叮咚——”

电梯门滑开,他们直接朝会议室走去,董事们都已经到了,其中只有两名董事是向家人,向馨的大伯和二叔,他们脸色沉凝的看了眼黑擎天,眼里似乎燃烧着火焰。

黑擎天却似乎并不在意,带着向馨直接走到最前面的两张主席座位上坐下。

“很感谢各位的到来,这一次股东大会的主要目的相信各位董事都已经知道了。”黑擎天说道。

众人点点头,不动声色的观看着黑擎天的说辞。

“那么,现在就由董事会公开推举新董事与新总裁的职务,首先是新董事在的职务。” 余曼情的秘书开口,并已经打开了会议本,准备做笔录。

“我推举向馨小姐为我们公司的新董事长。” 向馨的大伯冷眼看着黑擎天,说道,“向小姐是余董事长的千金,手中又持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向小姐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附议。” 二叔也道。

“我倒不这么认为。” 可是,坐在左手边的一位董事却反驳道,“虽然向小姐是余董事长的千金,确实又是目前向氏最大的股东,但是,向小姐还是名高中生,不清楚公司的内务,也没有任何的管理经验,由向小姐来接受公司,我诚实的说,我没有信心。”

“我赞同罗董事的话,我们是以利益为先,余董事长的突然去世已经让公司产生一些不安的波动,股票持续的下跌,若非传出了黑氏有意入主向氏的消息,股票会持续跌落。现在好不容易保持了平衡状态,若是这个时候由向小姐担任董事长,恐怕股票将跌得更加厉害,到时谁能来弥补这个损失。” 罗董事旁边的董事也思忖道,见不少董事都表示赞同的点头后,才继续,“所以,我推举黑先生担任向氏的董事长一职。”

“我反对。” 大伯一拍桌,站了起来。

他决不允许向氏大权落入黑擎天这个狼子野心的人手上。

“向董事,请不要将个人因素带入董事会,我们要看到的是向氏的前景,而不是个人的得失。” 罗董事也站起身,直接与向大伯对上了。

“他黑擎天难道就对向氏了若指掌?在他熟悉公司内务时,向馨小姐也可以学起来。” 向二叔冷笑,“罗董事,你无非是趋炎附势,想拍他黑擎天的马屁罢了。”

罗董事老脸上一阵红白,不知是气还是被说中心事的怒喝道,“向董事,请注意你的用词。”

看着渐渐变得白热化,向馨指尖动了动,慢慢的抬起头,黑擎天却按住了她的手,噙着温柔的笑看着她,“交给我处理。”

向馨看着那双只有温柔的眼瞳,许久才动作迟钝的点了下头。

黑擎天笑得更加深刻,慢条斯理的起身,对争执得热火朝天的两方,徐徐开口,“向董事,罗董事,请先坐下来,我想在你们争执这个问题之前,请大家看一份文件。”

向大伯和向二叔冷哼一声,不过还是坐了下来,罗董事自然也跟着坐下。

八名董事交头接耳,不知黑擎天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黑擎天也不急着解释,朝钱秘书使了个眼色,钱秘书会意的点头,将十份复印文件一一摆在董事们的桌前,然后才走回黑擎天的身边。

向馨的大伯和二叔恨恨的拿起文件,随意的瞟了一眼,但原本气鼓鼓的脸顿时变成了错愕。其他董事看过文件后,也惊愕的看向黑擎天,眼中透漏着‘这是不是真的’的信息。

“如大家所看到的,在昨天,我已经将我手中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全数公证转让给向馨小姐,这便是原件。” 黑擎天则接过钱秘书递来的原件,摊开在众人面前打开,“现在,向馨小姐是向氏集团唯一的大股东,而我,也不再是向氏的股东。”

话落,一片死寂的安静,谁也没用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罗董事的老脸上一片燥红,黑擎天的这一举动无异是当场给他甩了个巴掌般的难堪。

而对于情势的大逆转,向大伯和向二叔并没有得意,因为他们还一时反应不过来。

向馨则看着黑擎天,表情有些茫然。

“向馨小姐,请接受这份迟来的订婚礼物。” 黑擎天轻轻的拉她起身,问道。

蒙在向馨眼中的淡淡影似乎散去,她轻轻点头,心中的压抑也散去了。

向大伯和向二叔脸色忽红忽白,感觉他们枉做小人了。

两个小时后,黑擎天带着向馨走出向氏大楼,仍未离去的媒体立即涌了上来,将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过在保镖的护航下,不至于触碰到他们的身体。

“黑先生,向氏集团的董事长与总裁的职位已经决定了吗?您是否已经成为向氏的董事长?”

“请您谈一下之前说到的股份问题。”

“向小姐日后在向氏会担任什么职务?”

“请各位不要拥挤,你们的问题我都会回答,现在请大家安静一下。” 黑擎天抬起头,慢慢的说道,声音并没有特意高扬。

记者们却立即安静下来,屏息等待着黑擎天的答复。

“首先,感谢所有对向氏集团和我未婚妻的关心,刚才在董事会上,我的未婚妻向小姐已经通过全票推举,即日起成为向氏集团的董事长,并委任向伯韧董事为向氏集团的总裁,向伯伟先生为向氏集团的副总裁。”

高层全数由向氏族人担任?记者们对这个答案一阵惊愕,然后,安静的场面再一次失控。

“那么黑先生您呢?”

“由尚是学生的向小姐担任董事长,同样身为大股东的您不是更有说服力吗?”

“是投票的,还是您自己放弃的呢?”

“那么之前您派了黑氏英入主向氏高层,不是成了白费力吗?”

“我之前已经说过,收购股份的并非黑氏集团,而是以我个人的名义收购,各位之前也有问到,黑氏与我收购有什么区别,现在我可以回答大家,这之间的差别就在,公司收入,是为了利益,而我个人所购,只是为了赠送给我未婚妻,博她一笑。” 说罢,黑擎天深深的凝视着怀里的人儿,才面向镜头,道。

记者们亦是一片喧哗,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啊,只为了博得佳人一笑?

镁光灯闪烁得更加疯狂,只是向馨被黑擎天保护得太好,镜头本无法捕捉到她的脸。

“我也借此机会,郑重的澄清之前的不实报道,向氏集团绝不会成为黑氏集团旗下的分公司,至于我派了我黑氏的英进入向氏集团,是为了在董事会前稳住不安的情势,方便我的未婚妻今日顺利接管向氏。” 黑擎天微微一笑。

“那么日后黑氏集团会与向氏有更多的合作吗?” 立即有记者提出问话。

“您会因为向小姐是您未婚妻的关系,而帮助向氏集团吗?”

“合作这是自然,至于帮助,我相信以向总裁和向副总裁的能力,完全可以以实力与黑氏合作,所以帮助一词不太恰当。” 黑擎天撩唇,顿了一下,才继续,“不过,我会一直协助向小姐,做她背后的支柱,直到她能独当一面。”

这话无异是在声明,日后黑擎天便是向馨、向氏集团的靠山了。

然后,黑擎天便带着再没有在镜头前露脸的向馨坐上车,扬长而去。

“谢谢你,擎天。” 坐在车里,向馨低低的说道,只是脸上少了些生气。

虽然她知道,现在的她头脑不够以前那么灵光了,反应也变迟钝了,但在他拿出过让文件时,她就知道了,擎天为了让向氏集团不再妈咪走后陷入被动局面,让她振作起来,才故意让所有人误会他要将向氏集团纳入黑氏旗下,而她,竟怀疑过他。

“傻瓜,向氏是你妈咪的心血,我知道你想要保住它,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为你拿下。” 黑擎天轻轻的说道。

向馨不说话,眼神有些恍惚,她记得,曾经也有一个少年总是这样温柔的对她说,可是,现在他却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并不是经历了重大的变故而不再在意,而是不敢去碰触,宁愿让它在内心腐烂,发酵,也不想去碰触,因为她怕了,这颗心,再也经不起任何的动荡了。

“现在,有你的大伯和二叔帮助你打理向氏,你可以暂时放下心。”

“恩。” 是啊,有大伯和二叔打理公司,她还有什么不能放心的呢?

“知道吗?从一开始我就不希望你成为向氏的总裁。” 黑擎天静默了一下,忽然道,“你太柔弱,太单纯,也不够坚强,若是让你站在总裁的位置,我甚至怕你被这个无情的环境吞噬,所以我才会急切的购入股份,确定你董事长的位置,让你能成为向氏的最高决策人,却无需承担这份压力。”

我知道啊,就是因为太清楚,所以心也变得动荡不安。向馨在心底说道,眼中水光一闪而逝。

你的太好,也让我惶恐,我真的配得上这么优秀的你吗?

“小馨,我们结婚好吗?以后,我希望能以丈夫的身份,名正言顺的照顾你,保护你。” 黑擎天轻轻挑起她的下颚,目光灼灼的说道,脸色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只有让人心悸的认真。

面对突来的求婚,向馨显示呆愣,然后双眼越睁越大,一道影子快速的从心底闪过,莫名的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慌闷。

“我……”

“小馨,我知道曼情的死给你打击很大,我的求婚会让你心乱,我并不急于你现在就答应,你好好想一想,因为我是真的想要疼惜你。”

向馨的表情仍是呆呆的,只有那双眼透着慌乱。

为什么她一直期待的事情成了真,这一刻她却慌乱得想逃避?是因为妈咪刚刚出事,她无法静下心来吗?

黑擎天移开视线,没有让她看见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冷光。

第二天,向氏集团最年轻的女董事长便成为了各大报纸的头条新闻,却没有一张正面的照片。

于是有人揣测,向馨拥有着绝美的容颜,才会让商界巨龙黑擎天也为之疯狂,只为博得佳人一笑,不惜巨金收入股份,将她推上董事长的宝座;

也有人骂向馨是再世的妲己、杨贵妃,勾引了黑擎天的儿子,又勾引他,为利益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是只会给男人带来灾难的红颜祸水;

自然也有人羡慕,恨不得挖出她得到男人倾情对待的秘诀;

一时间,向馨两个字成为了最热门也最让人争议的话题,比最热门的娱乐新闻更让人关注。

而被争议的女主角,却因为黑擎天的突然求婚,情绪再一次大弧度的波动起来,甚至人也变得一惊一乍,对于黑擎天的接近越来越敏感。

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得心乱哄哄的,有种越来越模糊的感觉,越是想要理清,就越乱,到最后,那些乱线已经将她团团包裹,几乎逼得她窒息。

这一变化,让向馨再一次的陷入必须靠药物镇定神的状态,无奈之下,黑擎天请了司徒羽过来陪向馨,虽然表现不明显,但向馨的情绪显然稳定多了。

“黑先生,向小姐主要是心病,我们建议,最好让她走入大环境,孤僻的生活容易让她的抑郁更深。” 一直跟踪治疗向馨的专家则在这时提议道。

“你的意思是,让她去学校?” 黑擎天半合着眼,看着手中摇晃的酒杯,长长的睫毛在眼睑覆上层淡淡的影。

“最好是如此。” 专家点头。

黑擎天沉默,站起身,来到落地窗前,窗外是一个打造得颇具古代风味的院子,向馨与司徒羽正坐在凉亭里说笑,虽然笑着的只有司徒羽,向馨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表情。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许久,黑擎天才说了这么一句话,表情深沉。

晚上,帮向馨盖上被子后,黑擎天直接问向馨,“小馨,你想要回学校吗?”

“回学校?” 向馨的反应仍旧是很慢。

“恩,你想回学校上课吗?告诉我你真正的想法。” 他握住她的手,低声问道。

“恩。” 向馨很久很久才点了下头。

并非怀念学校,怀念上课,圣菲尔唯一能让她怀念的那个人依旧不在,那里对她也失去了意义。可是,她不想这样无所事事的待在这座大宅里,真的不想了。

因为只要一静下来,很多的记忆就会不由自主的浮上脑海,让她想甩都甩不掉,想喊又喊不出。最让她恐惧的是,她总是忍不住梦到妈咪和颖叶死亡的情景,她明明看到有人拿着枪对着她们,她激动地对她们一直喊,想要她们逃走,可是,却发不出声音,那种交错着恐惧与绝望的心情不断地重复上演着,折磨着她,让她心力交瘁,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任它们在心底翻腾,腐烂。

“我知道了,晚安。” 黑擎天温柔的吻了吻她的眉心。

第二天,黑擎天便派人请了负责这件案子的组长过来,这节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黑总裁,那群歹徒尚未被捕获,现在向小姐还处于危险中,出门太过冒险了。” 相比举止悠闲的黑擎天,负责案件的组长则是冷汗涔涔。

“若你们一天抓不到歹徒,小馨就一天不能出门,不能去上课?” 黑擎天扬眉,鹰眸笔直的向对面的男子,脸上只有冷漠。

“这……我们会尽……”

“尽快?” 黑擎天不置可否的一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连续的凶杀,连警员都已经死了五名,你们却一点线索都没有掌控,你们如何破案?”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向小姐了,我们想,向小姐应该是知道一些她自己不明白,但能让人知道凶手身份的线索,只有向小姐配合……”

“配合?然后继续重复死亡?” 黑擎天嗤笑一声,“难道你们自己没有看明白吗?正是你们的介入,才有了这么多人的死亡。”

“录口供的警员因为知道了口供中的内容被灭口,重案组的三名警官不死心的前往向家问口供,然后立即就被灭了口,甚至,小馨的母亲也被牵连而死,你们还希望死多少人?”

组长脸色发白,喏喏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一次股东大会,我一直紧跟在小馨的车后,并没有发生意外,我想,凶手并没有要杀她的意思,否则,凶手为何不直接杀了小馨以绝后患,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杀呗牵连进来的人?” 黑擎天淡淡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组长叶越听越觉得在理,是啊,凶手既然能不动声色的潜入警局放置炸弹,为什么要等向小姐出去后,才杀了警员灭口,拿走口供,却不直接在录口供时,就杀了向小姐呢?

“黑先生,你的意思是说,这件案子的凶手,可能是向小姐熟识的人?” 组长小心翼翼的询问。

“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觉得,凶手并无意伤害我的未婚妻。” 黑擎天冷漠的说道,“所以,我也希望警察不要再将这件案子牵扯到小馨的身上,我不希望下一个死者再出现,更不希望,我也成为其中一个。”

最后一句话,格外的冷沉,让人有种天斗变色了的感觉,不寒而栗。

所以,第三天,黑擎天亲自送向馨到了学校,向馨也正式恢复了上学的正常生活。

晃眼,一个星期过去了。

下课歌铃想起,又是午餐时间了。向馨麻木的整理好课本,然后起身,准备从教室后面的门出去。

其实她并不想去吃饭的,不管是食物,还是情绪,对她而言都变得麻木,可是,羽学姐现在应该已经在食堂等她了吧。

忽然,余光瞥见一道影突然伸到她脚的前面,因为太突然,加上向馨在想事情,所以被绊倒了,朝地面倒去。

手肘先着地,骨头上传来的痛让她轻轻的吸了口凉气。

“原来狐狸连路都不会走啊!” 伸出脚绊倒向馨的女生冷笑着俯视狼狈的向馨,嘲讽。

“因为狐狸属于畜生嘛,两只脚怎么走,肯定是趴着的了。” 她旁边的女生接口,笑得花枝乱坠。

向馨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表情,死寂的双眸已经泛不起一丝涟漪,默默的从地上爬起来,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她知道的,因为羽学姐的关系,大家不会再明目张胆的围堵她,但私下的小动作却一直层出不穷,可是她已经不在乎,这一切对她而言,都已经没有意义,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两个女生看着她的背影,然后互望了一眼,莫名的有种罪恶感。

面无表情的走在去食堂的路上,时不时有人从身边穿过,向馨却好像无所觉,双眼像是蒙上了层淡淡的轻纱。

“真的吗?” 忽然,不远处几道女生激动地尖叫引起她的注意。

她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前方雀跃不已的四五个女生围在一起。

“是真的,冥夜已经回来了,刚才已经有人看见他的跑车开进学校了。” 其中一名女生直点头,脸因兴奋而染红了。

“天啊,我的冥夜终于回来了。”

“现在很多人都跑到学生会大楼那边去了。”

“啊,我也要去。”

连连不断地尖叫让向馨浑噩的思绪渐渐清晰,干涸的双目慢慢的渗出点点的光亮,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能感觉到心中忽然涌入一道热流,她猛地转身,朝学生会大楼方向跑去。

“呼呼……呼呼……”

急喘着气让空气也随之波动着,心脏怦怦的乱跳着,口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但向馨脸上却没有一丝感觉,一种牵引让她疯狂的跑着。

终于跑到了学生会大楼下面,她慢慢的停下脚步,远远的就看见一群女生形成一个包围圈,而中间的那道高挑的黑色身影,正是已经失踪了一个月的黑冥夜。

向馨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双唇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最后,连身子也轻轻的颤抖起来,温热的体从干涸的眼眶中慢慢溢出,心渐渐归宁了。

黑冥夜也感觉到了这边炽热的视线,犀利的双眸穿透女生群,朝这边望来。

伤痛篇030冥夜的冷漠

向馨痴痴的看着黑冥夜,有种再见仿若隔世的不真实感。

真的是他吗?不再是梦,而是完完整整真真实实站在她眼前的冥夜?

黑冥夜却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然后移开,波澜不兴,就仿佛她只是一个偶然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过去了,就不在心底留下一丝痕迹。

那一瞬间,向馨就好像被冰锥钉住,又寒又痛的感觉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

没有人注意到两人的举动,女生们太过激动了。

“冥夜,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

“是啊是啊,冥夜,请你不要难过了,我们永远都会支持你的。”

“滚开!” 黑冥夜冷着俊颜,妖红唇瓣微启,不轻不重的吐出一个字,却压住了所有的声音。

众人惊惧的看着这宛若鬼魅的俊美脸庞,是错觉吗?好像,冥夜比以前更加可怕了。

远在几十米外的向馨也吓得身子一颤,被那鸷的表情与森冷的语气惊住。

黑冥夜推开挡路的众人,朝这边走来。

向馨不由得屏息,即便口因呼吸不畅而闷痛,她也不敢稍动一下,静静的看着他。

她不知道自己更多的是期待,还是害怕。

女生们也看到了向馨,恶狠狠地眼神比毒蛇还要惊。

又是向馨,那个女人都已经和冥夜的父亲订婚了,难道冥夜还要轻易原谅那个女人吗?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黑冥夜只是从向馨身边穿过,黑渊般的眸子甚至连瞟都没有瞟她一眼,就好像她只是一团无形的空气。

女生们脸上的表情立即由转晴,笑容浮现在脸上,眼神也从恨意变成了讥嘲。

那个女人终于失去了冥夜这把庇护伞了。

向馨脑袋一片空白,有种在梦中失足掉下山崖的感觉。

呆滞的脸上没有表情变化,但眼底的泪光却越聚越多,她转身,拉住黑冥夜,钝缓的开口,声音里带着像是许久没开过口的僵涩,“冥夜……”

黑冥夜停住脚步,慢慢的侧过脸,看了眼被她拉住的地方,然后才掀起眼帘,看向她,不言不语,只是以一种旁观的冷眼静静的看着她。

心再一次尖锐的扯痛起来,那头晚上他愤怒的咆哮还会让她从梦里惊醒过来,可是今天,却变成了这样的冷漠,原以为,他的愤怒和不屑会是她最害怕的,可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真正可怕的不是不屑,不是鄙夷,更不是愤怒,而是和看待陌生人一样的冷漠,因为在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情。

“冥夜……” 她双唇无法抑制的颤抖。

“放手。” 黑冥夜缓缓启唇,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

瞳眸瞬间缩了缩,喉咙像是含了沙子一样难受。

“放手。” 黑冥夜重复,只是多了几分冷冽。

向馨无法动弹,看着那没有一丝动容的冷漠黑瞳,眼泪簌簌的落下,但脸上的表情却如同木偶,只是,忘记了放手。

黑冥夜的脸上未起一丝涟漪,慢慢的抬起手,甩开她的,转身,离开。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简洁,却也无情至极。

向馨呆呆的看着落空的双手,抑制呆板的表情起了变化,她举步跑上前,再次拉住黑冥夜的手臂,只是这一次用的是双手。

“冥夜,求你不要这样,你可以骂我,可以打我,就是不要这样冷漠的不理我。” 她哭着请求,自从余曼情死后的迟缓也在这一刻完完全全的恢复,脆弱与委屈也在这一刻全部倾泻而出。

黑冥夜不动不语,冷峻的面容上不起一丝涟漪。

女生们却怒了,上前奋力的拉扯着向馨。

“向馨你要不要脸啊?冥夜都叫你放手了啊,你还抱着冥夜做什么?”

“就是啊,你都已经和别人订婚了,现在又来缠冥夜,怎么有你这么贱的女人啊?”

“快给我放手,你听到没有,向馨。”

向馨对女生们的谩骂充耳不闻,任她们拉扯着她的手,她的衣服,揪着她的头发,她就是死死的抱住黑冥夜的腰,不肯放手,一如那晚,那样紧,那样的悲哀,只是这一刻,却是哀求他的温柔。

“冥夜,现在妈咪已经走了,她死了你知道吗?我只剩下你了,如果连你也不理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喊着,哭着,泪水染湿了他背上的衣服。

“只剩下我?” 黑冥夜却笑了,让那绝美的冷容上呈现出一股说不出的妖冶。他用力的掰开腰间的手,慢慢的转身,面容邪肆而诡魅,“那么父亲呢?你的擎天呢?你说,如果他听到这句话,会怎样的伤心?”

手上的痛因他的话而被遗忘,向馨傻傻的看着他,像是听不懂他的意思。

“你说,如果我将你刚才的话,转述给我亲爱的父亲知道,他会不会也因此撕去那高贵冷静的面孔呢?” 黑冥夜笑容更加狂肆而诡异,半弯下腰,低低的轻语伴随着烫热的气息洒在她冰冷的脸上,那样轻慢,却危险。

泪模糊了视线,向馨忙眨去眼中的水光,直到他的表情再次变得清晰,但那张熟悉的脸却已经变得陌生,“冥夜,你不是冥夜对不对?”

冥夜不会这样的对她,冥夜总是那么温柔,那么……

“哈哈……” 听着她的话,黑冥夜纵声大笑,眼中那讥讽的冷嘲似乎看透她的自欺欺人,比冰还有寒冷。

“你在怪我对不对,冥夜。” 向馨酸涩的睁着眼,她手足无措的说道,“冥夜,你忘了吗?你答应过我的,不管我做了任何事都会原谅我,都会陪着我的,你忘了吗,你答应过我的。”

闻言,黑冥夜的表情忽然变了,幽沉得冷漠掀起了一丝涟漪,然后,翻腾起一种煞气更让人惶恐的波涛,汹涌着。

那样的表情让向馨更加不安,窒息的感觉在腔内慢慢的膨胀。

“所以,那天晚上你就骗我带你去后山,利用那里的美好,骗我许下承诺?” 他平静的问道,声音很轻很轻,没有一丝的责备或愤怒,但那比指责更让向馨战栗不止。

她想开口说不是,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她找不到任何的话来反驳。

“从一开始你就已经打算背叛我,从一开始你心里早就明白我对你的感情,却为了理所当然的接受我的爱,却又不负责任,所以你假装自己从来不懂,你刻意忽略自己的直觉,利用我的爱,我的温柔,因为你怕寂寞,你怕你真的会变成一个人,你需要我陪着你,可是你只想要一份毫无负担的友情,因为这样你才可以毫无负担的去爱着另一个男人,所以,你不能知道我爱你。”

声音依旧轻轻柔柔的,可是为什么却那样清晰?是周围太安静,还是耳朵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其实经过了慕容颖叶和肖玉章的事,我就该发现的,你太自私,只想要事情都往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想要我伟大无私的奉献所有的关心,然后将你送到幸福的彼岸,因为我爱你啊。” 黑冥夜忽而一笑,只是那笑不入眼里,“所有你有恃无恐的挥霍我的爱,我的关心,我的承诺和我的感情,因为你觉得,我太爱你,我舍不得离开你啊,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会一次次的在无奈后又原谅你,继续为你遮风挡雨。”

向馨流泪摇头,恐慌的看着他太过平静的脸,感觉有种东西,正慢慢的从自己的身体里脱落,马上就要离自己远去,想抓住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抓住的矛盾与无力交揉在一起。

“可是你却忘记了,我从来都不是天使,伟大得只会成全,付出。” 黑冥夜冷冷的扬起嘴角,“你听清楚了,向馨,从今以后不要再指望我为你傻傻的付出了,因为你已经不配。”

向馨怔怔的,心头空空的,像是失去了灵魂般的空洞。

黑冥夜已经没有了看他反应的兴趣,悠然的迈开双腿,离去。

这一次向馨没有再阻拦黑冥夜的离去,因为她已经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了。

原来,他只要以平淡的两个字就可以将她的全部击溃,只要两个字——向馨。

“向馨,你完了,现在连冥夜也厌恶你了,看还会有谁保你,呵呵……” 女生们带着得意的笑容,从向馨身边走过。

向馨环着双臂,慢慢的蹲下身。

好冷,为什么感觉这么冷?这是梦对不对,这仅仅是一个噩梦,等醒来,这一切就消失了。可是,为什么她还没有醒来?为什么还不让她醒来?

直到一双手轻轻的搭在自己的肩头,她欣喜的抬头,却在看清站在面前的人时,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呐呐的喊道,“羽学姐……”

“我听说冥夜回来了,我想,你应该会过来这里。” 司徒羽淡淡的说道,将她拉起来。

“他不是我的冥夜了……” 向馨流着泪,摇头。

司徒羽却凝着脸,纠正,“从你订婚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你的冥夜。”

“羽学姐?” 泪水挂在眼角,向馨愕然的看着司徒羽。

“小馨,不要再靠近冥夜了。” 司徒羽正色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

向馨错愕的看着司徒羽,那神情就像她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小馨,我当时就对你说过,你要衡量清楚自己心中最想要的是什么。” 司徒羽淡淡的说道,那样的表情让向馨害怕。

“我不明白。” 向馨退后一步,下意识的拒绝去听她的话。

“小馨,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在你放弃冥夜而选择去爱他的父亲时,你就已经放弃了冥夜的温柔,你心中的那个黑冥夜,已经回不来了。” 司徒羽紧拧着眉心,抓住她的手,逼迫着她面对自己,字句沉重。

“不是的,冥夜只是生气了,他只是太生气了才会这样的。” 向馨疯狂的摇着头,冥夜只是因为现在还在生气才会这样,等他气消后,他会原谅她的。

“小馨,你已经做了选择了,不要再伤害任何人了,明白吗?” 司徒羽加重了语气,严厉的说道,“你再接近冥夜是为了什么?为了安抚他的伤口,还是希望借他的温柔来抚平你失去母亲的伤痛?”

“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难道羽学姐说的不是她心中所想吗?可是为什么从羽学姐的口中说出来,却是那样的难堪?

“你想过没有,冥夜是一个爱你的男人,而你现在的身份是他父亲的未婚妻,你却希望他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和你像以前一样?然后看着你和他的父亲亲昵,最后结婚、生子,当你们孩子的哥哥?还有黑擎天,你与冥夜的订婚仪式虽然不曾举行,但你们确实有过那个关系,你认为黑擎天能不在意?”

“为什么你要说这些,为什么连你都要逼我。” 向馨甩开她,愤怒的大喊。

“因为你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只自私的想着自己感受的女人。” 司徒羽痛心疾首的喊道,“所有人都说你为了名利抛弃自小青梅竹马的未婚夫,而去勾引他的父亲,可是我知道不是,因为我认识的小馨是一个善良单纯的女孩,虽然胆小,不善言辞,但会提别人着想。”

“伯母死后,你变成那副模样,我不忍心说你,我们体谅你的心情,等你恢复,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逃避伤害了多少人?你伤心,你难过,你受打击,可是受到伤的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你的爷爷从知道伯母的死讯后就昏厥,到现在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可是为了顾及你的感受,谁也不敢告诉你。为了向氏的善后,你的大伯和二叔天天忙到凌晨一二点,有时候甚至只是草草的在公司睡一下,你又看见了吗?为了怕你继续压抑下去,让你回到学校,每一次的上学放学,出动了多少保镖和人力?”

“而今天我又看到了什么?你说除了黑冥夜就没有了?他说的没有错,你将一直悉心照顾你的黑擎天放在了哪里?你将关心你的亲人,吴嫂和我放在了哪里?你不再是那个善良坚强的小馨,现在的你只会封闭自己,逃避现实,利用关心你的人的同情,你成了他们口中只顾自己而不顾是否会造成别人痛苦的自私的女人。”

向馨猛地连退两步,小脸死白。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不知道爷爷竟然……她双手颤抖的抓住自己的头发,心狂乱的乱跳着。

难道真的像羽学姐说的那样,她真的已经变成了自私自利的女生了吗?

司徒羽看着她深受打击的模样,稍稍放软语气,语重心长的说的,“小馨,我是真的将你当成了妹妹,所以我不希望你扭曲了原本的那颗心,你明白吗?你已经伤过冥夜一次了,难道你还想再多伤害一个黑擎天吗?爱情里,多一个人就不可能圆满,既然你当初选择黑擎天时,就该想到今天的局面,你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懂吗?”

司徒羽的话重重的敲击在向馨的心头,她无处可避。

“不要再接近冥夜了,否则,你和冥夜最后都会被毁掉。” 司徒羽沉郁的清眸中藏着一道黯影。

回到教室时,黑冥夜已经坐在座位上了,只是身边围满了女孩子,她的位置也被一个女生占据了。

“对不起,请你让一下好吗?” 向馨轻轻开口,情绪明显已经平静了许多。

“凭什么呀?” 那女生却昂起下巴,骄纵回道。

“这是我的座位。” 向馨看了眼无动于衷的黑冥夜,眼中再次浮现层淡淡的雾气,许久不再因别人的欺负而抽痛的心再一次受伤,甚至更痛,但她咬着牙没有表现出来。

“你买下来了吗?这是学校的公共财物,谁都可以坐。” 那女生蛮横的冷哼道。

向馨不擅和人吵架,却又倔强得不肯认输,只能像木桩一样站在那里。

至始至终,黑冥夜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女生们见了,自然也占位占得更加的理直气壮。

哼,以前这个女人仗着冥夜的庇护让她们无法接近冥夜,现在就轮到她来尝尝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滋味。

终于,上课铃响起,那女生恨恨的瞪了向馨一眼,才不甘不愿的起身离开。

向馨看着黑冥夜无情的侧脸许久,才移动着僵硬的身体,坐下。

今天老师讲课似乎讲的格外的快,直到下课才发现,很多地方都没有来得及做好笔记,向馨轻轻的望向旁边的黑冥夜,恍惚想到以前,每次她都撒娇的望着冥夜,冥夜就会一脸无奈的将笔记本递过来,那笑声似乎还在耳畔回响,可是,却已经遥不可及。

正犹豫着要不要硬着头皮开口向他借笔记时,一道娇滴滴的撒娇声音已先出了口,“冥夜,能不能将笔记本借给我看一下,我有些笔记没有做完整。”

原来那些女生们已经围了过来,争先恐后的跟进,“我也要借,我也要。”

“没有。” 黑冥夜冷漠的掀了掀薄唇。

众女生失望之余不忘恨恨的瞪了眼向馨,都是这个女人,让冥夜即使不理这个女人了,却还是不肯借笔记给她们。

其中一个就站在向馨旁边的女生,故意用手肘撞了下向馨的头。

向馨倒抽一口气,抬头望向那个女生,后者却冷冷的俯视着她,一点道歉的意思也没有。

紧握着双拳,她按捺下心中的酸涩,收回视线,而黑冥夜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几个女生得意的互望了一个眼色,在围着黑冥夜说东说西的同时,总会“不小心”碰到他旁边的向馨。

向馨也知道她们是刻意的,心从酸苦渐渐变得麻木,她真正在意的,其实是冥夜的漠视。

第二堂课时,向馨在做笔记时,不经意的瞥了眼旁边的黑冥夜,却发现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拿过笔,笔记本也没有打开过。

突然想起课间时他说的那句没有,原来不是不借,而是因为,他没有写笔记,所以本没有笔记。

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是庆幸自己没有开那个口,还是为他的并非拒绝而拒绝感到心涩?

下课后,向馨因为沉浸在思考中,所以本没有注意到铃声响起,也没有想起,这已是最后一堂课。

直到发现时,教室里已经走得只剩下三四个学生,身边的冥夜更是早已不见了踪影。

心再一次慌了,她随意的将课本放进书包里,连忙起身追出去,可是站在电梯里,那份激情又消失了。

她还需要去吗?冥夜本没有等她,他已经完全放弃她了,她即便追上了,又如何?

可是,有个声音却说,去吧,或许冥夜在学生会大楼等你,他只是等你在自己接近他。

但下一秒,司徒羽严厉的声音又取而代之,不要再接近冥夜了。

心陷入剧烈的挣扎,她知道,她不能再接近冥夜,可是,现在她和冥夜就住在一个屋檐下,难道一直对彼此视而不见吗?而且,如果冥夜真的在等她,怎么办?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了。她不断的告诉自己,然后脚步越来越快,超学生会大楼的方向跑去,刚踏进学生会区内,就看见黑冥夜开着他的黄色跑车从车库出来。

向馨慢慢的放下步子,一瞬不瞬的看着黑冥夜,可是,黑冥夜如冰的黑眸却只是淡漠的看着前方,跑车从向馨的旁边驶过,扬起一阵风。

飘起的裙摆和长发慢慢垂下,如提起的心,两行泪轻轻的淌过脸颊。

失去了,她真的失去了冥夜,即便曾经大吵时,也总是会等着她的冥夜,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了。

向馨低垂着头,茫然若失的走出校门,隐隐听见有人叫她,抬起头,看见黑擎天正站在车旁,温柔的笑望着她。

上车后,黑擎天只是静静的敲打着他的电脑,对于她脸上明显哭过的痕迹佯装没有看见,也没有问她为什么会这么晚才出来,安静就是他给她的温柔。

“擎天,我想去医院看爷爷。” 向馨看着窗外的景色,淡淡的开口。

黑擎天的手顿了一下,“好。”

向馨却涌起股巨怒,像任的孩子一样吵闹起来,“为什么你不问我怎么知道爷爷住院的事情?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哭?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这么晚才出来?为什么总要这么若无其事的包容我?”

她好讨厌他的包容,好讨厌这样的温柔,更讨厌他竟喜欢上这样的她。

“小馨,不想告诉你和不问你都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压力更大,知道吗?” 黑擎天没有生气,柔柔的看着她,道,“我想你永远都是我心中那个快乐无忧的小馨。”

“就像是你瞒着我冥夜失踪一样吗?” 向馨尖锐的问道。

黑擎天的脸色变了一下,慢慢的移开了脸,沉默。

向馨口像被人重重的锤了一拳,后热回过神来,天啊,她刚才在做什么,她竟然在伤害擎天?因为在冥夜那里受了冷漠,所以将怨气发到擎天的身上,她怎么会变得这么可怕?

原来羽学姐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变了,变得自私,变得只顾及自己的感受而不惜去伤害关心自己的人。

“没错,当时我确实是刻意瞒着你冥夜的事。” 就在车内陷入一阵窒息时,黑擎天开口了,声音淡淡的,带着种忧郁的气息,“因为我也会不安,当时我们才刚刚订婚,冥夜却失踪了,如果那时候你知道了,你会不因为自责而取消订婚吗?” 他偏过头,淡淡的望着她,问道。

向馨张了张口,竟无法回答,因为那个答案是会。

“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妻,难道你要我在得到你后,再放手吗?你刚才问我,为什么不问你为什么哭,为什么这么晚出来,当我看着小夜开着跑车从眼前离开时,我还需要询问你答案吗?” 黑擎天始终以一种平静的语气问着,但杀伤力却不比质问低。

向馨紧咬着下唇,泪珠一滴滴落下。

明明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搅乱了他的生活,现在却理直气壮的去指责他,其实她才是伤害冥夜的罪魁祸首,她才是最没有资格说话的那个人。

“小馨,你不觉得你太在乎冥夜了吗?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你该在意的,是我,不是吗?我也是男人,也会不安的。” 黑擎天低低的说道,似有无奈,也似自嘲。

“对不起,擎天,都是我的错,是我任,是我自私,因为我无法接受他突然变得这么冷漠,才会迁怒你,借着你的温柔和包容而不顾你的感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向馨抱住他,在他的臂弯里哭得像个孩子。

初冬的天色暗的很快,才六点外面就没有了光亮,向家渐渐被明亮的灯光点亮,只是明亮的灯火却驱不散那份环绕在别墅四周的冷清。

自从余曼情去世,紧接着向馨又被接到了黑家,失去了主任的向家就显得更加空洞冷清了,尤其是变成了放置余曼情牌位的后院屋子,除了吴嫂每天去打扫上香外,本没有佣人敢接近后院,只是今天,后院却多了一个人,黑冥夜。

黑冥夜眸光幽沉的看着照片上笑容端庄的余曼情,“曼姨,没有想到再次见面,竟然是这样的情景。”

吴嫂听着,忍不住再一次哭湿了老脸。

黑冥夜淡淡合下眼,弯腰行了三个站礼后,将香烛入炉檀中。

转身,正欲离开,吴嫂却拦住了他,“黑少爷,请等等。”

黑冥夜稍稍蹙眉,“什么事,吴嫂?”

“夫人有东西留给你,请你跟我来。” 吴嫂看了眼外面,小声说道。

在住宅的旁边,是佣人住的房子,而吴嫂因为是管家身份,所以在三楼有个独间。

“黑少爷,这封信是夫人死的前一天晚上要我务必交到您手上的。” 吴嫂从枕头里取出那封有些皱了的白色信封,流着泪递给他,“那时候夫人就好像知道了自己会死一样,交代我一定要亲手交到你手上,甚至不许我看,更不要我告诉小姐。”

今天,她终于将这个任务完成了。

黑冥夜幽冷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接过信,“她还说了什么?”

“夫人说,请您一定要保护小姐。” 吴嫂哽咽道。

黑冥夜似是嗤笑一声,拆开了信封,视线快速在信纸上游走着,本就深谙的瞳孔颜色越来越深,透着股说不出的黑暗,然后低低的笑了起来,清冷的声音透着股说不出的意味,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吴嫂就是,有些惧怕的看着黑冥夜,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没有看明过眼前的少年。

许久,黑冥夜才开口,“吴嫂,有打火机吗?”

“啊,有。”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到打火机,但吴嫂还是忙不迭点头,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打火机,交给黑冥夜。

黑冥夜接过,“啪” 地一声打燃,然后将信连同信封一起放在那淡淡的橘色火光上,信纸立即点燃,橘红色的火焰慢慢的烧起来,吞噬着信纸。

“黑少爷……” 眼看火焰就要烧到黑冥夜的手上,吴嫂惊呼了一声。

黑冥夜却置若罔闻,将原本竖着捏着信纸一角的手放平,在火焰快烧到手指的前一秒,松开拇指,火就这样吞噬着躺在他食指上的小角,黑冥夜却像没有感觉一样。

吴嫂看得心惊,明明房间里没有风,却觉得冷得刺骨。

黑冥夜冷冷的看着,直到最后一点白纸变成了灰色的灰烬,他才捏碎了灰烬,洒落一地。

“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只留下这么一句轻飘飘的冷漠话语,黑冥夜的身影消失,就像从不曾出现过一样。

吴嫂看了一地的灰烬,忽然心忧起来。

为什么她会有种不安感,总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伤痛篇031是报复吗

明和医院是城内最大的医院之一,不仅医疗设备都是引进国外最先的科技,教授们都是国内外名校毕业的博士、硕士,最主要是明和提供的服务,即便是普通住院楼也是环境干净,伙食也比其他医院都要可口,自然价格也比其他医院来得高。不过院内在业界最闻名的还是VIP住院部,是出了名的奢华。只要你有钱,就能得到你所能想到的最优质的服务。

因此,明和也可以说是贵族医院。

只有四层楼的VIP住院部是一栋红白色的大楼,一到三层每一层都有十间病房和十间教授办公室,六间护士休息室,唯有第四层只有四间病房,病房的面积占据了八分之一的面积,是VIP住院部的VIP病房。

而向老爷子就住在四楼的第一间病房。

黑擎天与向馨踏进病房时,三叔夫妇正在里面,陪着向老爷子,对着床上昏迷的向老爷子说这话,见向馨到来,都显得很惊讶。

“小馨,你怎么来了?” 三婶立即过来拉住向馨坐下。

三叔则小声的询问着黑擎天,“黑总裁,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带小馨来了?”

经过收购股份又赠送股份的事后,向家都觉得羞愧不已,所以这一次,他们也不敢再随意去揣测黑擎天对他们有什么不良动机,落得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坏名声倒是小,随意冤枉好人却不是他们向家人的本色。

“小馨已经都知道了。” 黑擎天回以无奈的笑。

“咦?”

“三叔,三婶,对不起,这些天让你们担心了。” 向馨迎着两人慈善的面容,轻轻的说道,眼睛有些湿。

“小馨,你……你已经恢复了吗?” 三婶惊喜的看着向馨,上下直打量着。

“我已经没事了,对不起,让你们这么担心。” 看着亲人毫不掩饰的关怀,向馨忍不住抱住三婶,低哑的说道。

“主要是你没事就好了,曼情在天上看见了也会觉得安慰的。” 三婶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三叔欣慰的拍拍她的肩,“这就好了,这就好了。”

向家虽然是一个大家族,但有一点与别的大家族所不同的,在向家,最重视的是亲情和团结。

“爷爷,对不起,小馨不孝,您病了这么久才来看你。” 许久,向馨才轻轻推开两人,走到床边,看着昔日威严的老人如今却毫无知觉的靠着氧气管呼吸,那种心酸怎么也无法抹平,双膝慢慢的跪了下去。

羽学姐说的没有错,她将自己当成了最无辜最受伤的那个人,总觉得全世界都应该来安慰自己,都应该关心她,却看不见周围人的受伤,看不见他们的痛,失去亲人的,不是只有她一个。

他们只是比她更自制,她却因此仗着他们的包容任的挥霍他们的关心和温暖,她真的好自私!

三婶着她的头,安慰,“你爷爷不会怪你的。”

可是,她却无法原谅自己!向馨闭上眼,任悔恨凌迟着自己的心。

大家都平复后,四人坐在病房隔间的招待室里。

“爷爷他……一直没有醒吗?” 向馨深吸一口气,问道。

“恩,你爷爷一直都是那样的强势,甚至连我们都感觉好像什么都压不倒他,可是我们都忽略了,你爷爷的年纪也大了,或许是以前一直没有病倒过,所以这一次的打击就显得格外的严重吧。” 三叔叹了口气,脸色显得格外的沉重。

“如果伯文当初没有走的话,现在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三婶忍不住埋怨,泪水直流,“现在向氏的变故闹得这么沸沸扬扬,他都没有出现过,他当真这么没心没肺吗?不管怎么样,曼情都曾是他的妻子啊,连一炷香都不回来上。”

“我早就当没有了这个弟弟,当初曼情是瞎了眼,才会摊上我这么个不负责任的弟弟。” 三叔也是满口的怨气,无法体谅。

向馨却道,“三叔,三婶,其实妈咪没有怪过爹地,在妈咪死的前一晚,她对我说,爹地是她遇到过最温柔的男人,她其实真的没有怪过他,只后悔当初没有能放手,而让爹地被迫离开,她说,若是以后我见了爹地,不要我怪他。”

梗塞的鼻子已经无法顺畅呼吸,只能用嘴呼吸着。

“曼情那个傻女人,怎么这么傻呢?” 三婶听了,更是心疼的哭骂,“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还帮伯文说话,最无辜的就是她啊。”

三叔也红了眼,“她是不希望小馨带着怨恨啊。”

又聊了许多,三叔夫妇才依依不舍的送向馨和黑擎天下了楼。

“小馨,你安心学习,不用担心你爷爷的事,我们和你大伯他们都商量好了,每天会有人过来陪你爷爷,而且,也请了三名护士二十四小时轮班,只要你爷爷醒了,我们马上就会告诉你。” 站在大厅里,三婶握住向馨的手,嘱咐着。

“我知道了,三叔,三婶,真的很谢谢你们。” 除了这么说,向馨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感激。

“傻孩子,我们是一家人,还需要说谢这么见外的话吗?” 三婶疼爱的说道。

“那我们先走了,向老爷子就麻烦你们了。” 黑擎天也客客气气的说道。

“小馨也拜托你了。” 三叔慎重的请求。

黑擎天笑着点头,“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小馨的。”

上车后,向馨就一直抱着黑擎天,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又像是在从他的身上吸取温暖和力量。

黑擎天也静静的拥着她,如果不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眼中偶然飘过的诡异笑痕,这一刻会是温馨的。

没有直接回黑家,而是先去了向家。

看见向馨正常的回来,吴嫂自是最激动的,抱着向馨哭得不能自拔,对黑擎天也是不停的说感激。

“吴嫂,这些天辛苦你了。” 向馨真心的感激道,“我想去看看妈咪,可以吗?”

“好,好,夫人的牌位在后屋,我带您过去。” 吴嫂忙擦干眼泪,说道。

比起前面的亮堂,后屋显得比较幽暗,路上只有前面别墅投的光亮,便再无灯光,也没有人走动,四周虫鸣在幽静的夜里叫着,让向馨揪心。

来到后屋,吴嫂推开门,比起外面的冷清,供着灵位的房间却被灯光照得亮堂。

而向馨刚踏进来,就对上余曼情笑得慈爱的照片,隐隐的痛变得清晰,许多的画面像是走马灯一样,从眼前一一快速的闪过。

稍稍沉淀了一下情绪,正要上前去跪拜,黑擎天却忽然开口,问道,“吴嫂,刚才有谁过来拜祭过曼情吗?”

向馨回头看了黑擎天一眼,顺着他的视线,这才察觉香炉中那三明显是新的香。

吴嫂先是没有反应过来,然后也看到炉上才燃了一半的香烛,才明白过来,“是黑少爷,刚不久前黑少爷过来拜祭了夫人。”

心中惊叹,黑先生好敏锐啊。

“哦?” 黑擎天不再说话,悄然藏住眼中的一幽深沉。

向馨的心一下子提起,冥夜来看过妈咪了吗?其实,冥夜并没有忘记以前的事,他还是以前的那个冥夜,他只是太受伤,才会变得那么冷酷的,是吗?

两人祭拜了余曼情后,并没有多做停留,这个空荡的房子除了回忆,就不剩下什么了,向馨的大多东西都已经被搬到了黑家。

“小姐,现在这个家里就只有我陪着夫人了,如果您有空,就回来看看。” 吴嫂送着向馨走出别墅,哽咽道。

不然,连她都会忍不住怀疑,这个家真的要萧条了。

“我会的,吴嫂。” 向馨轻轻的说道,最后看了眼这住了十八年的大宅,然后上了车。

车慢慢的朝大门方向行去,车后,吴嫂挥着手的身影越来越渺小,直到最后,只剩下那座巨大的空宅还能清晰可见。

疲惫的回到黑宅,黑冥夜竟坐在大厅里,见到两人回来,冷漠的看了过来。

向馨看见黑冥夜的瞬间,身子下意识的僵了一下,突然间连手脚怎么摆都已经忘记,只能愣愣的看着他。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的某一天,只是那个时候,陪在她身边的是冥夜,而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的是擎天。

“冥夜,你回来了。” 黑擎天瞥了眼怀里的僵硬的人儿,才扬起抹温淡的笑容,拥着向馨朝他走去。

“恩,上午就回来了,何叔不是打了电话给您?” 黑冥夜动了动脖子,冷峻的面容上不见一丝表情,显得慵懒而危险,“还要谢谢您花这心思,送了辆和原来一模一样的车给我。”

这句话,听不出是真心还是讥讽。

“你喜欢就好。” 黑擎天拉着向馨再黑冥夜对面坐下,并没有问他这些日子去了哪里,也没用问他为什么突然就回来了。

向馨一声不吭,就像陪衬一样安静的坐在黑擎天的旁边,因为她确实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表情去和冥夜打招呼。

何叔端上茶,佣人们都紧张的躲在一旁,似乎在担心会发生什么让人心惊的事情。

“我不喜欢啊。” 黑冥夜却懒洋洋的接道,平调缓慢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以前喜欢的东西,现在看起来都觉得挺刺眼的,我已经订了辆跑车,明天上午就送到了,不过还是谢谢您的心意。”

向馨却被那样漫不经心的语气再一次刺痛,冥夜,他说的只是车子吗?

黑擎天面不改色的说道,“你高兴就好了。”

“对了,父亲。” 黑冥夜忽然抬起头,这一声称呼让向馨再次愣住,黑擎天脸上倒是不见多少情绪变化。

“能不能拨点时间给我,我有两件小事要与您商量。” 黑冥夜不觉有异,径自道。

“你说。” 黑擎天好脾气的点头。

“这里?” 黑冥夜扬眉。

黑擎天对何叔使了个眼色,何叔立即会晤,带着佣人们退出了客厅。

“小夜,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

黑冥夜勾了下嘴角,魅眸半眯着瞥向向馨,隐隐透着股不正经的邪气,“父亲,在您和向馨没有结婚前,她都算是外人吧?”

向馨脸色变得雪白,一直低垂着的脸终于抬起,凝对着那张冷漠的俊容,像是要将他看透。

只是黑冥夜的视线却只是松懒得从她脸上飘过,然后看向黑擎天,就像她在他眼中,本是无足轻重的角色。

“冥夜……” 黑擎天脸色一沉,似要发作。

向馨却先按住他的手,勉强挤出一抹得体的微笑,说道,“擎天,我有点累,先上去洗浴一下,你们聊。”

“好,晚饭的时候,我让何叔去叫你。” 黑擎天看了眼黑冥夜,才点头,神情温柔。

向馨淡淡的点了下头,挺直着背脊走进电梯,门关上后,泪水也直泻而下。

冥夜,这是你的报复吗?如果是,那么你成功了,因为我真的受伤了。

向馨离开后,黑擎天一直用一种深沉的眼神审视着黑冥夜,只是后者神情始终懒懒的,像是对什么都没兴趣一样的无聊,教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呵呵,小夜,不过一个月不见,你倒是长进了不少。

扬起笑,他率先打破沉默,“小夜,你想要和我商量什么事?”

“恩,我想正式进入黑氏集团,父亲意下如何?” 黑冥夜这才稍稍收敛了几分懒散,慢条斯理的说道。

“哦?” 黑擎天倒是依旧淡定,“怎么这么突然?”

“人生本就无常,谁也没有办法预料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不是吗?” 黑冥夜邪笑,凝视着黑擎天,意有所指的话语却没有让黑擎天变脸。

“呵呵,也是。不过你现在的身份在黑氏比较方便,事情也没有那么多,否则,太多经历花费在工作上,你也没时间去顾学校的课程了。” 黑擎天点点头,随即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就是我想和你商量的第二件事了,我打算退学。” 黑冥夜倦懒得说道,就像说的不过是不想吃哪道菜般轻松。

“退学?” 黑擎天兴味的瞧着黑冥夜。

“我已经拿到了哈佛的博士学位,再圣菲尔入读不过是为了体验一下正常的学生过程,现在倦了,也就没有必要了。” 黑冥夜说得无所谓,冷眸却犀利得很。

“你已经决定好了?” 黑擎天这句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如何?父亲?” 黑冥夜不置可否,只是懒懒问道。

“呵呵,当然,毕竟黑氏集团早晚要交到你的手上,你现在有心接管,我高兴还来不及。明天我会做一个安排,任命你为黑氏集团的总经理,三天内可以上位吗?” 黑擎天的嘴角逐渐上扬。

“没问题,这两天我会将圣菲尔的事处理好。”

晚饭的时候,却没有看见黑冥夜的身影,虽然很在意,但向馨忍住没有开口询问。

刚才冥夜已经给过她难堪,甚至他不下楼可能是因为不想看见她,她若问,只会是自寻难堪吧。何况,她也必须要顾及擎天的感受。

只是黑擎天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主动对她解释,“冥夜再我们回来前已经吃过了,所以上楼去休息了。”

“对不起,擎天,我……” 向馨闻言,立即就想解释。

“没关系,毕竟你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不可能要你一时就将他遗忘,任谁也做不到。” 黑擎天体贴的说道。

“谢谢你,擎天。” 向馨喃喃道,没有高兴,反而越来越厌恶自己。

现在的她,就真的像是羽学姐说的那样,自私的想要抓住擎天的爱情,却又不想失去冥夜的友情,想要同时拥有两份圆满的感情,却不曾站在他们的立场去想过他们的感情和感受,她真的变得好自私,又或者,在当初欺骗冥夜许下那个承诺时,她就已经开始自私了?

第二天下楼的时候,终于见到了黑冥夜,他坐在黑擎天左手旁的第一个位置上,静静的用着早餐。

黑擎天见她下来,对她投以温柔一笑。

向馨勉强压抑下心头的浮动,回了黑擎天抹淡淡的笑,在黑冥夜对面的位置坐下,何叔已经将早餐送上来,她也乐得有了目标,低垂着眼目吃着早餐,视线尽量不去注意对面的黑冥夜。

黑冥夜也没用看向向馨的意思,一派悠闲的用着自己的早餐。

黑擎天不动声色的将两人对彼此的漠视收入眼底,嘴角似乎隐隐扯动了一下。

“小馨,走吧,我送你去学校。” 用完早餐,黑擎天便对向馨道。

向馨点点头,却见黑冥夜还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报,似乎并不急着去学校,心中隐隐有着疑惑,但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了开口的资格。

虽然早已料想到,黑冥夜会迟到,却没有想到,整个山谷她旁边的位置都是空的。

虽然因此避免了不少女生的趁乱攻击,向馨却觉得失落,原来,即便没用只是静静的坐在旁边,也会让她心安。

只是现在她知道时,她与他却已经形同陌路。

怀着沉甸甸的心,向馨慢吞吞的来到食堂,却见司徒羽早已坐在她们经常坐的位置上等着,已经打好了饭菜。

“小馨,你怎么这么慢哦?” 司徒羽不耐的抱怨着,就好像昨天的事不曾发生过一样。

“羽学姐……” 向馨呐呐的低喊,她以为羽学姐已经对她失望了,再也不会理她了。

“干什么?还不过来?” 司徒羽凶巴巴的命令。

向馨觉得想哭,不是被凶,而是因为感动。

她昨天真的好怕,怕自己连羽学姐也失去了,太好了,太好了。

“小馨,我听说你大伯昨天帮向氏签了个大案子,看来你大伯接收总裁的位置是个正确的抉择。” 司徒羽切了块牛排放入嘴里,边促狭的说道,“你就舒服了,什么都不用管,只有舒舒服服的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就有大把大把的钞票进入口袋。”

“羽学姐,你这是羡慕吗?” 向馨也玩笑的回道,心情确实很轻松。

“当然了,你以为都像你这么好命啊!” 司徒羽没好气的横她一眼,口吻嫉妒,“我就只有为家族卖命的份,累死累活,钞票还是有限。”

向馨一脸无辜的甜笑,“没办法,我命好。”

司徒羽正欲吐槽,但食堂里四周墙壁上的超大晶挂壁式电视却突然亮起,而画面中间俊美的主角正是黑冥夜。

“各位圣菲尔的老师、同学,你们好,我是黑冥夜,打扰各位的用餐很抱歉,因为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声落,引来餐厅的阵阵沸腾,女生们的尖叫声络绎不绝,呼喊着冥夜的名字。

黑冥夜始终一脸冷漠的面对镜头,语气平静的说道,“今天,我发表这个讲话的主要目的是,在大家的见证下,本人正式辞去圣菲尔学院学生会会长一职。”

清冷的声音透过电视、广播,瞬间扩散到了圣菲尔的每一个角落。

在校园里或走动、或约会、或在球场比拼的学生,全都停下来,惊愕不已的互望着;连还在办公室忙碌的老师也都被这个突来的消息震愕,忘记了手上的工作。

学生会长要辞职?

这是怎么回事?向馨错愕的睁大了双眼,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司徒羽,激动的问道,“羽学姐,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冥夜会突然辞去学生会长一职?”

只是,身边的司徒羽脸上却也是浮着同样的惊诧,“这件事我并不知道。”

否则,她也不会在这里悠闲的陪小馨吃午餐。

究竟是怎么回事?门主为什么突然做下这个决定?

但镜头前的黑冥夜听不见,他继续说道,“自高一时,得到各位的肯定,当选为圣菲尔的学生会长,已经三年,三年期间,学生会给我带来不少经验,也让我在处事上更加沉稳,在此我感谢各位给我的机会,我也将这三年来锻炼的成果带入今后的事业中。”

“事业中?这是什么意思?” 向馨惶惶不安的看着画面中俊美的脸孔,心中升起股不好的预感,闷得慌。

“或许有人已经猜测到了,是的,我将正式进入黑氏集团,慢慢截关黑氏集团的工作,为了专心打理工作上的事情,我已经向校长递交了退学申请,从现在开始,我已经不再是圣菲尔的学生,所以也没有办法再继续担任圣菲尔的学生会长。”

餐厅已经乱成一锅粥,甚至不少女生激动地哭了起来。

“什么?退学?”

“冥夜,你不要退学啊!”

“不要离开圣菲尔,只有你才是我们圣菲尔的学生会长!”

向馨也不由得心慌起来,所有的事情也在这一刻理清,怪不得早上冥夜那么悠闲,好像不急着来学校,原来,他已经打算退学,昨天晚上他和擎天商量的就是这件事吗?

“在选出新的学生会长之前,由司徒羽同学暂时代替学生会长的职位,谢谢。” 黑冥夜交代完后,画面也随之一黑,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司徒羽手中的银叉已经掉在了盘子里,偏头想对向馨说什么,却发现身边早已经没有了向馨的身影。

向馨感到学生会楼下时,黑冥夜正开着崭新的兰博基尼新款黑色跑车从车库里驶出来,她想也没想的,冲到了车的前面,张开手臂挡住了他的去路。

因为昨天的经验告诉她,如果不这么做,冥夜就会像昨天那样毫不犹豫的从她旁边穿过。

黑冥夜似乎没有料到她这一举动,紧急踩下刹车,好在车刚开出车库,车速本来就不快,所以及时停下。

不过,车市停下了,黑冥夜却没有下车的意思,只是皱着眉不耐的看着向馨。

那样的眼神让向馨受伤,但她还是忍住了,走到他的旁边,轻轻的问道,“你要退学,是真的吗?”

“你冲出来就为了这么莫名其妙的小事?” 黑冥夜挑眉,言语中透着不耐烦的信息。

“是真的吗?刚才你在广播里说的,都是真的吗?” 忍住口被撕裂的疼,向馨坚持问道。

“这与你有关系吗?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 黑冥夜终于正眼望向她,漂亮的黑眸隐隐弯起,闪烁着魔魅而邪气的光彩。

向馨僵住了,是啊,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她还有什么资格过问他的事情?

忽然间觉得自己可笑可悲得可怜,就像是自取其辱的小丑。

“冥夜,难道我们真的就只能这样说话吗?” 她哀伤的说道,虽然知道不该这么说,可是,她真的忍不住。

十八年的感情,难道就这样烟消云散了吗?她真的不甘,也无法甘心!

黑冥夜的脸色一变,黑眸渐渐成冰,“向馨,我以为经过了昨天的事,你会稍微有所醒悟,可是,你还是没变,自私的让人可恨。”

伤痛篇032重新开始

自私的可恨?向馨的脸上一阵火烧的红,心却冰冷无比,身体就这样在热与冷中交替着。

这便是冥夜对她的评价?这就是冥夜对她的感觉?

所有的哀与怨、痛与气都汹涌而上,她喊道,“如果我真的自私,那么你没有责任吗?是你将我保护得太过严密,让我什么都不懂,一直活在童话的世界里,让我连离开你身边都无法生活。” 直到遇到羽学姐,她才知道,原本她连出门要带钱包的基本常识都没有。

“可是,你离开却离开得那么毫不留情,将我一个人丢在童话里。你知不知道在你失踪的时候,我每天都做噩梦,颖叶的死,警局的爆炸,直到妈咪也死了,我真的好怕,怕你也出了事,怕闭上眼就看到你血淋淋的样子,最后只能靠麻醉剂而睡,可是当你回来,留给我的确是一个冷酷的背影,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太残忍了吗?” 越说,心中的悲痛越重,到最后,鼻涕眼泪一起弄花了她的脸。

“呵呵,你这是在怪我?” 黑冥夜笑得更邪肆,眼中的温度却更冷,“向馨,别忘记了,将我赶出你的童话世界,剥夺我王子身份的那个人是你,你有什么资格责怪我的无情?”

“我没有,为什么你一定要曲解我的意思?” 向馨觉得委屈,心撕痛着。

曲解?当她口口声声指责他对她的残忍的时候,她还要说,是他曲解了她的意思?黑冥夜觉得太可笑。

“那么,然后呢?” 他懒散的问道,带着股魅惑的痞气。

“然后?” 向馨皱了皱眉,有些不明白。

黑冥夜哼笑一声,面容邪恶,“然后你希望我听了你的伤心欲绝后,怎么做,温柔的安慰你?然后微笑着看你嫁给我的父亲,然后,笑着喊你母亲?”

“我……” 向馨惨白着脸,说不出话。

是啊,然后呢,然后她又再一次的跌入了自私的陷阱里,其实,他说的没有错,她真的很自私。

“没话说了?” 黑冥夜嗤笑一声,冷冽的声音如刀子般割人,“向馨,看来你也看清楚了自己了。没错,如果从前我为你打造了一座童话的城堡,那么,从你选择了禽兽击碎那座城堡时,你的童话已经结束了,明白了吗?”

不屑说罢,像是再也无法忍受看她一眼,黑冥夜驱车快速离去校园。

向馨这才慢慢的蹲下身子,失去了力气。

他说的没错,在那天晚上,她的童话已经结束,是她亲手摧毁的。

直到头顶传来一阵怒喝声,“向馨,就是因为你,冥夜才会离开的,为什么退学的不是你,确实冥夜?”

也是期望能阻止黑冥夜而跑过来的女生们愤怒的瞪着她,满脸的痛恨。

“对不起,对不起……”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打碎的不仅是自己的童话,也打破了别人的梦,是她破坏了一切。如果,消失的那个人是她,该有多好,那么大家都不会难过,也不会痛苦了。

向馨抱着自己的身子,蹲在地上,不停的喃念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女生都已散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司徒羽来到她身边,一直看着她。

“小馨,放开吧,让以前的一切在今天画下句号,结束了吧。” 司徒羽的声音轻飘得虚渺,却是真实的。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即便不结束又能如何?她痴傻的笑着,苦涩得连味觉也迟钝了。

第二天下楼的时候,黑擎天和黑冥夜正坐在沙发上,似乎在说些什么,见她下来,黑擎天才停止了谈话,朝她走来。

“何叔,上早餐吧。” 他对何叔交代。

这时,黑冥夜才懒懒的站起,也转过身来了,向馨却愣住,因为刚才黑冥夜是背对着楼梯方向的沙发坐的,看不出什么,直到他正面对着这边才发现,他竟然穿着一身白底衬衫,外套西装。

从没有见过他这一面的向馨,久久无法回神,也真实的感觉到,这一刻她与冥夜的差距真的越来越大,真的回不去了。

“父亲,您要先去圣菲尔吧?” 早餐吃到一半的时候,黑冥夜突兀的问道,让向馨吓了一跳,不过她什么都没说,仍是安静的吃着早餐。

黑擎天也显得很淡定,“恩,我要先送小馨去学校。”

“那我晚半小时再出发。” 黑冥夜冷漠的说罢,便不再开口。

餐桌上,再一次陷入静谧中。

果然,在黑擎天和向馨离开半个小时后,黑冥夜才开着他的新车离开了黑宅。

再一次踏进黑氏大楼,只是引起众人的格外关注,其实下面的员工并不知道黑冥夜就是黑擎天的儿子,只知道他是总裁秘书,对黑冥夜的关注,也仅是因为他俊美的外表。

拿出磁卡在那个只有他和黑擎天能够使用的电梯前晃了一下,电梯门应声而开。

很快,电梯将黑冥夜直接送上了三十六楼的会议室,里面还只有黑擎天一人,看见他走进来,慢慢扬起嘴角,“你来得倒是准时,恰好掐在点上到。”

“我不喜欢迟到。” 黑冥夜没有表情,直接在他左手边的位置坐下。

所以,对于他的人,他都要求在他规定的时间内,必须提早两分钟到达,而自己,则喜欢提早十分钟先到。

五分钟后,各部门经理都陆陆续续的走进会议室,却都在看见黑冥夜坐在左手边的第一张座位上时愣了一下,按理说,总裁秘书应该是坐在总裁旁边的。

不过大家都练就了不行于色的功力,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黑冥夜也玩转着手中的钢笔,表情似讥似诮。

当最后一位部门经理也赶到后,会议也正式开始了。

“其实,今天召集大家过来,最重要的是我们公司空缺了一年的总经理一职,今天终于决定出人选了。” 黑擎天开口,话到此,大家都是明白人,立即明白了那个人选是谁了。

“在座各位都知道,黑冥夜是我的儿子,已经在公司担任我的秘书三年,他的能力大家也都有目共睹,所以,经过董事会的决议,正式任命黑冥夜为我们公司的总经理。”

话落,一片热烈的道贺声响起。

“从今天开始,我将正式加入黑氏集团,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了。” 一阵鼓掌后,黑冥夜抬起右手示意大家安静后,继续道,“在座各位在黑氏集团的资历都比我深,所以,多余的废话我也不想说,只有一点请各位记住了,我这个人有个毛病,我所要求的工作,必须在我指定时间的两分钟前做好。我对事不对人,不论你对公司曾经有多少建树,你的资历有多深,不要拿在我面前来显摆,否则……” 顿了一下,他冷冷的环视一眼众人,才扯开抹没有笑意的冰冷弧度,“我可不敢保证,这三把火会不会烧到谁的身上。”

必要时,他不介意将公司的高层都换上新的血。

十几位年数过半百的高层竟一时都被黑冥夜迫人的冷气骇住,窒息般的诡异笼罩在整个会议室。

这还是当初那个温文稳重的黑秘书吗?

“我要说的话说完了,请部门经理明天上午十点,将你们部门接下来三个月的详细计划交到我的办公桌上。” 满意的收回视线,黑冥夜简洁的说完,便结束了这一次的会议。

可是,会议结束了,各部门的神经却都紧绷了起来,不过总裁秘书竟是公司的少东的消息还是成为了整个黑氏最劲爆的大新闻。

周末,向馨一大早就去了医院,没有让黑擎天陪,因为她说希望单独和爷爷说话。

可能是去得太早,那时候连她的叔叔婶婶都还没有到医院,只有一名护士在边上守着。

“请你先出去一下好吗?” 向馨客气的对护士道。

“好的。” 护士立即点头,不忘交代,“如果瓶里的水快没有了,你就按这个铃,我会马上过来换的。”

“恩,谢谢。” 又道了声谢,将护士送出去后,向馨才走近床边。

和前几日相比,向老爷子好像又瘦了几分,轻轻的握起向老爷子的手,枯瘦如柴的触感让她心中升起阵阵悲凉,她轻轻的唤着,“爷爷,我来看您了。” 声音干涩,但这一次,她没有哭。

“您又瘦了,怎么办呢?” 她笑着抱怨,“比起您现在这样虚弱的躺在床上,我宁愿你变回那个让人害怕的威严老人。”

说罢,自己先笑了,“爷爷,您知道吗?以前我一直都很怕您,因为你太严肃,太威严,看起来就像是不近人情的君王,而不是爷爷,那时候我还偷偷的在心里骂过您老古董呢!”

“所以啊,当生日前一天,妈咪将您费心请人为我裁制的手工礼服交到我手上时,我惊讶,受宠若惊,却没有办法深刻的体会到您的关心和亲情。直到经历了这么多后,我才发现,是因为我一直都活在了自我的世界里,我任的只看自己想看到的,只想着自己怎么孤独,只想着你们没有给予我的,却看不到你们一点一滴的感情,甚至觉得您和妈咪对我太残忍,我只会责怪你们,却不懂得体谅你们。比起你们对我的关心,我对你们的感情却单薄许多,冷漠得连现在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心寒。”

“可是,你们却只当我是任,因为你们是长辈,我是孩子,所以你们包容我,也纵容我,可是,我却在你们的包容中更加任,连自己都将自己当成孩子,甚至以不懂事为骄傲。”

“爷爷,我真的很傻,很笨对不对?只有等到失去了,才能看清楚自己曾经得到过什么,错过了什么。” 她将自己的脸埋入向老爷子的掌心,低低的说道,喉咙像被什么哽住,每说一个字都格外的难受。

所以,她平复了许久后,才继续开口,撒娇的看着床上的老人,“爷爷,你快点好起来好吗?这一次,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任,我会好好照顾您,孝敬您的,好不好?”

门外,一道黑影懒懒的靠着墙壁而立,半垂着眼似在沉思着什么,为身上带来股忧郁的气息。

许久,他才悠悠的离去。

中午的时候,二婶带着孩子一起过来了,看到向馨,才五岁的小男孩立即兴冲冲的奔上前,像火箭头一样冲进向馨的怀里,高兴地喊道,“表姐,我好想你哦。”

向馨差点被撞出内伤来,不过脸上却扬着笑,“洋洋,你又长高了哦。”

“那当然,我每天都在长高。” 洋洋骄傲的昂起头说。

“小馨,你怎么过来了?” 二婶笑问。

“今天没课,所以想过来陪陪爷爷。” 向馨将洋洋抱在膝盖上,其实,她是想将心中的决定第一个告诉爷爷,但在没有决定前,还是不要让叔叔婶婶们再为她担心了。

“也好,你二叔最近忙着公司的事,没有办法来陪你爷爷,所以我带着洋洋过来了,不过你在倒是可以陪我说说话。” 二婶将保温瓶放下,倒了一碗莲子粥给她,“还没吃饭吧,先喝点粥。”

“谢谢二婶。” 向馨也不客气,确实肚子饿了。

“妈咪,我也要。” 洋洋见向馨在喝粥,自己也闹腾着说道。

“你这鬼灵,你表姐喝什么,都成了香的。” 二婶笑骂,却动作利索的给洋洋倒了一碗,放在他手上,“慢点喝,不要呛住了。”

“妈咪好啰唆,我是大人了,才不会被粥呛住呢!” 洋洋冲二婶做了个鬼脸。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向馨陪着二婶聊聊天,加上洋洋在中间增加了不少活力,这一天倒是过得轻松。

直到黑擎天来接向馨,洋洋却不肯放人,死死的霸着向馨的大腿,最后被二婶直接抱了回去,才算了事。

到家的时候没有看见黑冥夜,向馨以为他是不想见到她,可是,在她准备上楼放书包的时候,外面传来的引擎熄火声却让她明白自己多想了。

也对,现在冥夜又何须躲她?在他的眼中,她已经完全成了无关紧要的人。她弯唇苦笑,走上楼梯。

黑冥夜正好大步跨进来,随手松散前的扣子,皱着的眉诉说着他的不耐。

“怎么了?” 黑擎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的模样。

“没什么,被警察请去警察局坐了几个小时。” 黑冥夜冷淡的说着,扬声喊道,“何叔,给我泡杯咖啡。”

向馨虽然没有刻意去听,但那些话还是一字不漏的清晰传入她的耳底。

是啊,最开始失踪的就是冥夜,警察可能是想从冥夜这里查找线索吧。其实,她也想知道,冥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么晚还喝咖啡?” 黑擎天的语气似乎含着些不赞同。

“父亲大人,您似乎忘了,我刚接手总经理的位置,工作很多,被警察耽误了一下午,我只好将些工作挪到晚上做了。” 黑冥夜慢吞吞的话语中含着冷笑。

“你对自己太严厉了。”

“我只是对拖时间没兴趣。”

接下来,不知是他们没有了谈话,还是因为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向馨也没用再去关注,回到房间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做了一份明细的时间作息表。

因为她已经有了一个决定。

“擎天,我想考公立大学。” 当晚,她便在黑擎天来道晚安时,将她的想法说了出来。

“为什么突然想考公立大学了?” 黑擎天显然没有料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念头,心中不知在作何盘算。

“我想换一个环境,重新开始。” 向馨只是淡淡的说道。

是,她想要重新开始,这一次,不会再依靠任何人。

“你想要进入哪一所学校,我可以请圣菲尔的校长给你写推荐信。”

“不要了,擎天,我希望凭自己的力量考上。” 向馨摇头,认真的说道。

“好,就照你喜欢的去做吧。” 黑擎天看了她许久,才笑道,因为她因坚定而散发出的耀眼光彩的表情格外的牵动人的心弦。

如果说黑擎天的表现很平静的话,司徒羽就是太不平静。

“小馨,你说什么?要考公立大学?” 她惊愕出声。

“对。” 向馨点头,有些担心司徒羽的下巴会不会掉下来。

“你不会是想不开吧?” 司徒羽怀疑的看着她,“拜托,现在我是学生会长,没人敢拿你怎样。”

“羽学姐,你说到哪里去了?” 向馨没好气的笑道。

“难道不是?” 司徒羽一脸不信。

“不是。” 向馨很肯定的摇头,“我只是希望换个环境,重新开始。”

司徒羽睇着她,不说话。

“羽学姐,等会儿你陪我去选些复习资料好不好,我的发文和数化都比较弱,还有政治学和商学都不是很通。” 向馨当做没看见她眼里的质疑,拜托道。

羽学姐的学习那么好,她帮她选择的资料肯定比较好。

“傻瓜啊,考公立大学哪需要法文和商学,政治也只有文科才需要,何况程度也没有我们所学的高,都是些死东西。” 听完,司徒羽忍不住大笑出声。

“啊?”

“你啊,还说什么考公立大学,连最基本的了解都没有。” 司徒羽毫不客气的笑她,“我们学校的课程都要比同等程度的公立学校的课程多,譬如商业和政治的课程,即便是外面的大学,不是专科此类系科,或者选修了的话,是不会教导的,因为圣菲尔的大部分课程都是为了我们日后继承家族事业做辅助而设计的,而不是为了参加什么考试,包括选修的四国语言,这些公立大学都是不会考的了,连这些都不知道,我看你还是放弃吧。”

向馨听得满脸羞愧,却坚定的摇头,“不,我不放弃。”

司徒羽的笑容渐渐收敛,正色问道,“你是认真的。”

向馨无比认真的点了点头。

司徒羽低下眉眼,沉默了一会儿,才平淡的说道,“说句实话吧,我对那些学校并不抱什么期待,遍地的学习本连基本学生都招不满,不管是教育程度还是对我们以后接管事业的帮助,都比不上圣菲尔来得强。不过我想你一定是经过慎重考虑的,所以我也不多说什么了。等会儿我带你去学生会查查去,毕竟对于公立大学的考试制度我也不是很清楚。”

“谢谢你,羽学姐。” 向馨感激一笑。

同一时间,各大媒体记者在黑氏集团的大楼外拦住了正欲出去吃饭的黑冥夜。

“黑冥夜先生,听说你已经进入黑氏高层,准备接管黑氏企业了,这个消息是真的吗?”

“听说你高中还未毕业,这么早就接管黑氏集团对黑氏是否会有什么影响呢?”

“这个突然决定与前段时间你的父亲与向小姐的订婚有关吗?”

“听说你曾与向小姐订婚,向小姐却突然悔婚,投入你父亲的怀抱,对此你有什么要解说的吗?”

“听说为此你还失踪了一段时间,是真的吗?”

“你是否知道,前段时间黑擎天先生大手笔为向小姐买下了向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将向小姐推上向氏集团董事长的事呢?”

“对此你有什么意见?”

“黑冥夜先生,请你发表一下你的想法。”

“闭嘴。” 黑冥夜冷喝,不耐的环视众记者,周身散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危险气息,“你们无非就是要知道我是不是进入了黑氏集团,没错,今天我已经正式任职黑氏总经理一职,我想,凭借我哈佛的双博士学位,三年来担任总裁秘书的经验,我应该够资格胜任这个位置。至于我父亲要和谁订婚,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以后不要再拿这种没有营养价值的问题来烦我。”

说罢,便驾着车扬长而去。

于是,当初温文多礼的翩翩贵公子黑冥夜,不堪感情打击,一夜间个突变的类似报道洋洋洒洒的占据了各大报纸头条,写得就好像亲眼见证了这段三角恋情。

只是,向馨并不看报,所以并不知晓,加上她开始全心准备考入公立大学的事情,也没有多余的神去顾暇其他。

九月初,向馨如愿踏入了C大,虽然比不上最高学府的T大,却是这座城市最富名望的公立大学。

向馨第一次踏进C大并非是报名那几天,而是晚上,来参加第一天的班会,因为此前黑擎天已经让前秘书为她安排好了报名的事宜。

依旧是黑擎天送向馨来到学校,只是,比起其他坐公车或步行的大学生,向馨显然成了异类。

当这辆劳斯莱斯闯入这片热闹的大学门前时,引来不少学生的频频侧目,有些学生并未认出车型,只觉得车子看起来很雅致,十分贵的样子,而认出的学生则对着车子吹以响亮的口哨。

“擎天,你不要下车了。” 向馨忙拉住准备下车为她打开车门的黑擎天。

毕竟擎天是名人,她希望以后能够在学校更低调一些。

明白她的心思,黑擎天吻吻她的颊,“我晚点过来接你。”

“恩。” 红着脸点头,司机已经打开车门,她拿起包包走下车。

直到黑擎天离开后,才转身朝校门走去,却发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心中不免有些惶然,也有些不安。

是她的穿扮除了什么问题吗?她低下头检视着自己的裙子,边快步朝校内走去,这一刻,她庆幸这是黑夜,若真是哪里出了问题,只希望比人不要记住她的脸。

学校很大,向馨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教室。

一眼望去,宽敞的T型教室里竟有近五十人,一时有些慌了神。

从小学到高中,班上的学生从来不曾超过二十四个,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学生坐在一起,哄闹闹的,让人畏缩。

于是向馨退缩着走了出去,绕到后门,见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才有勇气踏进这个教室,选择了最后排靠窗户的位置坐下,却不知道,这样更显得与众不同。

没等多久,一名长相帅气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直接走上放着麦克风的讲台,笑眯眯的说道,“各位同学,大家晚上好,我是你们班的辅导老师,李肖帅,以后就请大家多多指教了。”

“李老师好。” 洋溢着青春的笑声在T型教室里响起。

“今天的目的主要是互相认识一下,然后让大家了解下学习及班上的活动,我个人比较随和,所以大家也不需要拘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李老师,那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其中一个女孩子立即举起手,大胆的问道,声音格外响亮。

向馨听得咋舌,天啊,这是什么问题?

下意识的看向讲台上的李肖帅,以为他会生气,没有想到他反而笑得更加开心了,故作神秘的说道,“李娜同学的提问十分的好,大家可以猜猜,我名草有主了没。”

“我猜,没有。” 李娜兴致勃勃的说道。

“为什么?” 李肖帅感兴趣的问道。

“帅哥都不想那么快死会啊!” 李娜笑嘻嘻的说道。

“这话我可不同意。” 一个戴着镜框眼镜的大男孩喊道,见众人都看过来,才贼笑道,“帅哥不都是欺骗女孩眼泪的骗子吗?你们说,咱们李老师长得这么帅,怎么舍得浪费呢,肯定交过不少女朋友了?”

“哈哈……”一群哄笑,连李肖帅也笑不可抑,直说,“吴坤,你真是人才啊。”

向馨抿唇浅笑,心里想着,大家还真有活力。

被这么一闹腾,课堂也积极起来,很快,上下都打闹成一片,叽叽喳喳的问题接连掷出,热闹异常。

只有向馨像是置身事外,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却不想,竟被直接点名。

“坐在最后面的那位美女,你一直看着我们笑,也介绍一下自己吧!” 李肖帅笑侃。

向馨呆了,然后慌张的看向四周,希望被点名的不是自己,可是,这一排虽然还有别人,却是坐在中间的几个大男孩,女生就这样她一个。

再看前面,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脸“蹭” 地一下就红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里,怦怦地乱跳着。

向馨本就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加上纯净优雅的气质,更是让她有种与众不同的美,而现在又露出如此慌张不安的表情,就像无辜的小兔子惹人怜惜。

于是,怜香惜玉的男生们都开始轰李肖帅,“李老师,你别欺负女孩子好不好,不要说不过我们,就挑弱小的欺负。”

“就是就是。”

“天啊,我何其冤啊!” 李肖帅夸张的抱着头喊道,引来再一次哄笑。

注意力被转移了,向馨松了口气,脸上仍有些燥红,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突然被那么多双视线关注,什么准备都没有。

只是接下来的班会总是提心吊胆的,就怕再一次成为关注的焦点,那会让她不知所措,不过显然她多心了,接下来,大家开始竞选班干,忙得不亦乐乎。

最后,班长是那个叫吴坤的斯文男孩,而副班长是那个叫李娜的女孩,其他的干部她没有多注意,因为只有吴坤和李娜两个在班会上比较活跃。

班会结束的时候已经九点五十,比预期的要晚了二十分钟,所以,散会后,向馨就急急的将笔记本和笔收入包里,从后门走出去。

经过前门,见李老师正被一群人包围着。

“李老师,跟我们一起去吃宵夜啦,少了你就没意思了。” 男生们勾搭着李肖帅的肩,说道。

“你们直接说让我去买单好了。” 李肖帅也没有老师的模样,和他们开着玩笑。

这让向馨看了,感慨良多,如果是在圣菲尔,老师是不可能和学生相处得如此融洽吧,因为分得太清晰了。

这里,就像是她从没有经历过的新世界,处处充满了曾经没有过的彩与新奇。

转身,正要离开,却被人喊住,“美女,美女,等等。”

“你好,你是……” 向馨有礼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我叫周慕晴,你叫我慕晴或小晴就好了,你呢?” 女孩阳光一笑。

“我是向馨,你好。” 向馨有些惊喜,忙回道。

“小馨,我们几个人约好一起去后街逛逛,你也和我们一起吧。” 周慕晴有好的发出邀请。

“谢谢你的邀请,可是我还要回去。” 向馨歉意的微笑。

“啊?你不住校哦?” 周慕晴惊讶的瞪圆了眼。

“呵呵,是啊。”

“好可惜哦,不过你这么晚了还要挤公车,很麻烦哦,而且感觉不怎么安全,你为什么不干脆住校算了?” 周慕晴皱皱眉。

“还好,我家人会过来接我。” 向馨避重就轻的笑笑。

“你爸爸会来接你是吧,那就好。” 周慕晴笑得眉眼弯弯的,“那你早点回去吧,明天见哦。”

向馨愣了愣,正想解释什么,却只是笑着点点头,“恩。”

“那我走了,拜拜。” 周慕晴朝她摆摆手,然后朝四五个女生跑去,和他们一起离开后,才转身朝楼梯口走去。

赶到校门口的时候,果然看见那辆熟悉的车子正停在不远处,不少走出校门的学生都看着车子。

向馨快步跑了过去,刚坐进车里,就急着说道,“不好意思,擎天,让你等很久了,我没有想到会延迟散会的时间。”

“没事,饿吗?” 黑擎天像是不知道生气为何物一样,只是贴心的问道。

“不会。” 向馨摇头,眉眼笑得弯弯,躲进他怀里磨蹭着,像可爱的宠物狗一样。

“有开心的事情吗?” 黑擎天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笑问。

“恩。” 向馨用力的一点头,冲他一笑,灿烂的笑颜就那样毫不设防的闯入黑擎天的心房,让他有些闪神。

这是半年多来,她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笑容。

脑中轻轻的飘过这样的念头,随即,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后,表情霎时冷沉下来。

只是向馨没有察觉,沉浸在淡淡的喜悦中,想着。

或许,她已经找到了适合她的生活了。

而两人都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的车离去后,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慢慢的从一条巷子里驶出,车上的竟是黑冥夜。

他双手伏在方向盘上,俊脸有一大半浸在黑暗中,看不出表情,只有那双格外犀锐的双眼一直看着车远去,然后,慢慢的将脸埋入双臂中,久久不动。

伤痛篇033结婚

第二天,可能是心情比较好的缘故,向馨起得格外早,下楼时,黑擎天和黑冥夜都没有起来,只有何叔正指挥着佣人们忙碌着。

“小姐早上好。” 见到向馨,佣人们朝她恭敬地半弯了下腰,唤道。

原本她们都是喊向小姐的,只是在黑擎天状似不经意的说了句“又不是外人,叫什么向小姐”后,佣人们都直接称向馨为小姐了,虽然她们觉得,这样会让向馨显得比黑擎天小上一倍,但见黑擎天并不在意的样子,也没用谁敢去质疑什么了。

“早上好。” 向馨也露出甜美的笑容。

“小姐,您今天怎么这么早?” 何叔也是自那一次,便对她改成了敬称。

“呵呵,睡不着就起来了。何叔,早餐做好了吗?” 向馨心情颇为愉悦的问道。

“还没有,因为……” 何叔正要解释,却被向馨兴致勃勃的截断。

“那么,今天的早餐还没开始做是吧?” 她双眼熠熠发光。

“是的。” 何叔迟疑了一下,才点头,有种自己说错了话的感觉。

“那交给我吧!” 向馨笑眯眯的毛遂自荐。

“恩?”

半个小时后……

黑擎天一来到餐厅,就看到了桌上的三份早餐,皱了皱眉,“何叔?”

随后下来的黑冥夜看了看早餐,没说什么,走到桌边随手叉起一块**蛋饼,咬了一口后,眼中飘过丝了悟之色,然后淡淡的坐下,开始用早餐。

黑擎天看着他的动作,眸光闪了闪,薄唇刚启,何叔就从厨房走了过来,“老爷,您有事吗?”

“早餐怎么这么早就上桌了?” 他坐下,虽问着,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黑家的佣人都知道,他吃的东西都要是刚出来的那种热度,所以早餐都是主人上桌后,才会端上来的,不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因为今天的早餐是……”

再一次,何叔的话没说完就被向馨抢了过去,她端着盛着三碗汤的盘子走了出来,神采飞扬,“啊,擎天,你们已经下来了啊,还有最后一道汤哦。”

黑擎天露出宠溺的笑,“怎么突然想到亲自下厨?”

“觉得时间还早,恰好厨房还没有做早餐。” 向馨笑盈盈的解释,将一碗汤放在了黑擎天的桌前。

黑擎天在看到汤时,笑容僵了一下,只是向馨没有注意。

她看向黑冥夜,犹豫了一下,才将汤放在他的左手边。

黑冥夜眼皮子也没动一下,安然的看着盘中的早餐,优雅的吃着。

眼神黯淡了一下,向馨抿抿唇,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把汤放下后,将盘子递给了旁边的何叔。

只是向馨并不知道,在她看着黑冥夜的时候,另一双眼也再一直盯着她看。

“对了,擎天,我是不是要坐公交车比较好?” 向馨刚喝了口汤,就想起昨晚周慕晴的话,一脸认真的询问着黑擎天。

“坐公交车?” 黑擎天的表情就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一样。

黑冥夜也顿了顿,但转瞬又自顾自的吃着早餐。

“恩,昨天晚上我有个同学问我是不是坐公车回家,我觉得,这可能是昨天下车别人都看着我的原因。” 向馨苦恼的说道。

她是真的不希望,再看到别人异样的眼光了。

“等会儿我让老吴把车上的标志拆了,至于坐公交车就算了,你不会习惯的,我也不放心。” 黑擎天明白她的意思,思索了一下,提出折中的办法。

“可是拆了标志会不会太怪异?” 向馨担心的说道,其实她是知道,那辆车是他的爱车。

“一个标志罢了,无所谓。现在私家车很多,坐车上下学,没什么好奇怪的。” 黑擎天说得淡然而随意。

向馨还想说什么,却见对面的黑冥夜已经起身,“我吃饱了,慢用。”

向馨看了眼还留下三分之一的早餐,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可是心还是有点淡淡的苦涩与无奈。

曾经,即便是她烹饪课上的试做品,冥夜也都会全部吃干净。

“小馨,你知道吗?不止小夜不吃葱,我也不沾的。” 黑冥夜走后,黑擎天淡淡的瞥了眼他位置上还残留一半的汤,微笑说道,却让向馨瞬间变了脸色。

“擎天,对不起,我……” 她结结巴巴的解释。

“没关系,毕竟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 黑擎天体谅的说道,“我只是希望,在接下来的相处里,你能更多的了解我的喜好。”

向馨没有接话,沉重的愧疚感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还是太在意冥夜了,却没有想过去了解擎天的喜好,真的应了那句“得到了就不会珍惜了”吗?

早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了味。

怀着沉甸甸的心走进教室,却踏进去就听到周慕晴大声的呼喊,只搜寻了一下,就看见了坐在靠左边那排的周慕晴,正站起身朝自己直挥手。

“小馨,这边这边!”

扬起淡淡的笑意,她朝那边走去。

“来,坐这里,我给你占了位置。” 周慕晴笑眯眯的指指自己旁边的位置。

“谢谢。” 向馨感激的道了声谢,在她旁边坐下。

周慕晴介绍着同一排的另外三个女生,“这是吴爽、许晴和张丽娜。”

“你们好,我是向馨。” 向馨带着得体的优雅微笑对三人打招呼。

“你好啊!” 三人笑眯眯的点头回应。

向馨从包里拿出书本,正要将包放进抽屉,却被张丽娜眼尖的瞥见包上的标志,“小馨,你那个包包是香奈儿的?”

向馨点点头,有些不明所以。

香奈儿的包怎么了吗?

“能不能借我看看?” 张丽娜激动地问道。

向馨依言将包递了过去,眼神有些迷茫。

“天啊,这个包是限量版的,至少要三万耶。” 张丽娜左右翻后,发出感叹。

“真的假的?” 吴爽和许晴都惊讶的看了眼向馨,因为张丽娜是一个疯狂的名牌迷,虽然买不起,但对各个名牌都极为熟悉。

原来,向馨还是超级有钱人?

向馨没有说话,因为她并不知道这个包是多少钱,柜子里的包包大多都是冥夜和宴会上的宾客们送的,有些则是婶婶们去巴黎购物时,帮她带回来的礼物。

“丽娜,你可以再白一点,小馨一个学生怎么可能买得起香奈儿的包包?肯定是网上购得仿制品了。” 周慕晴却是一脸无语的表情,将包包拿了回来,递还给向馨。

“真的吗?” 张丽娜狐疑的望着向馨。

向馨只能笑笑,因为不想说谎,但从她们的谈话间也能确定,不适合说实话,所以只好用笑容掩饰。

却不想,这样的尴尬却被几人读解为难堪,所以大家也都没有围绕包包的话题继续下去了。

向馨松了口气,将包放进抽屉里。

四个女生已经聊得火热,向馨也专心的听着,并不觉得尴尬,听到好玩的地方,也会随着笑笑。

不一会儿,另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也走了过来。

“萧雅,你怎么这么晚啊?” 一见女孩过来,周慕晴立即对准她开。

“又没迟到。” 萧雅叼着早餐,半眯着惺忪的眼就坐在了向馨旁边的空位上,一脸的困意。

“萧雅,别睡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向馨,小馨,这个是大懒虫,萧雅,你叫她小雅就好了。” 周慕晴扯了扯萧雅的手,说道。

“你叫向馨?哪个向哪个馨?” 萧雅立即睁开了半眯的眼,直勾勾的瞪着向馨。

“肯定是项羽的项嘛,笨哦。” 周慕晴说道。

虽然不解那个萧雅为什么听了会露出失望的神情,向馨还是笑着纠正,“不是的,是向暮的向,温馨的馨。”

“咦?不是项羽的项吗?” 周慕晴显得很讶异。

向馨浅笑摇头,也难怪,毕竟这个姓氏确实不多见。

“天啊,你就是向馨?” 萧雅一声惊呼,激动得一把抓住向馨的手,那过大的力道让向馨不适的拧了拧眉。

好痛!她看了眼被抓住的地方,有些害怕的退了退身子。

“小雅,你干嘛?” 周慕晴分开两人,将向馨护到身边,“你不要看人家漂亮,就随便吃人家的豆腐啊。”

“笨蛋晴,你当我同恋啊?我还切豆腐呢?” 萧雅没好气的白她一眼。

对于她们的对话,向馨总觉得自己有些难以跟上节拍,是自己太落后了吗?

“笨蛋晴,你都不看财经新闻和时报的吗?亏你学的是大众传媒。” 萧雅鄙视的上下打量着周慕晴,似要将她瞪穿。

“什么哦?谁说学大众传媒就一定要看财经新闻和时报了?我看娱乐版的不行哦?” 周慕晴不服气的嘟囔。

“你就知道追星,简直无药可救。”

“不行哦?难道你就没有偶像吗?”

眼看着两人竟当着自己的面吵起来,向馨有些哭笑不得。

“好了,别吵了,你们俩真是一对活宝。小雅,你怎么认识小馨的?” 许晴无奈打断,问着萧雅。

“你们也应该知道啊,半年前轰动一时的向氏集团千金先后订婚和成为最年轻女董事长的消息。” 萧雅一边观察着向馨的反应,一边说道。

“这件事我好像听我爸说过。” 吴爽点点头,其他女生则是一脸茫然,向馨则心紧了一下,这件事已经众所周知了吗?

“还不懂?” 萧雅一副“你们没救了”的表情,“向氏集团的董事长就是向馨啊。”

“啊?” 所有人都惊愕的望向向馨。

向馨眼底蒙上层淡淡的影,难道,她渴望的新生活也将成为一种奢望吗?

“不会吧?小馨才是大一新生,半年前,不就是高三?” 吴爽虽然这么说,却吃惊得嘴巴都闭不上了。

“向馨之所以被评为最年轻的女董事长,就是因为那时候她才刚满十八岁。”

“那么,那个香奈儿包就不是假货了?” 张丽娜也瞪大着双眼。

一时间,这边的空气都静止了。

向馨紧张得手心都被汗水湿透了,正想着该怎么办时,周慕晴却大笑出来。

“拜托,小雅,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呢,还董事长,只是同名同姓啦,昨天还是小馨的爸爸来接她坐公车回去的。”

向馨这才想起昨晚自己没有解释的误会,一时间有些庆幸,也有些后怕。

“也是,那个向馨是名校圣菲尔的学生,怎么可能来这里念书,应该是同名同姓。” 萧雅耸耸肩,“何况,那个向馨本没有爸爸的,是她妈妈把她养大,不过半年前她妈妈也出车祸死了,那个向馨就成了我们台湾最年轻的女董事长了。”

“女董事长?感觉好遥远哦!” 张丽娜晃着头说道,“不过我觉得有钱人也不好过啊,没有爸爸,妈妈又死了,真可怜。”

“可怜?” 萧雅嗤笑一声,“你知道什么?她的未婚夫可是全球五十强的黑氏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黑擎天。”

“哇塞,五十强?超屌啊。” 许晴和吴爽都双眼放光。

“可不是?那个黑擎天家大业大,公司遍布全球,当时向馨能当上向氏的董事长就是因为黑擎天在董事会前收购了百分之二十五的向氏股份,转送给了她,否则,当时还只是女高中生的向馨本不能服众,当上董事长的。”

“那个黑擎天很爱向馨咯?真好啊!” 张丽娜语含羡慕的说道,一脸的憧憬,“如果也有人对我这么好就好了。”

“做梦去吧!” 吴爽笑拍了下她的头,敲醒她的白日梦。

“好不好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黑擎天是从他儿子手中抢来的新娘。” 萧雅却语带讥诮的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啊?” 再一次,众人都被吊起了口味。

“因为向馨原本是黑擎天的儿子的未婚妻,可是在订婚那天,却忽然换了男主角,听说那段时间他儿子不知所踪,都怀疑是黑擎天做的呢。” 萧雅神秘兮兮的看了眼四周,才压低了声音,道。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向馨握紧了拳,有种想要呵斥她的冲动,可最终还是忍住了,什么也没做。

“好恐怖哦!” 几人都皱起了眉。

“也有人说,向馨擅长勾引男人,就是为了利益才攀上黑擎天的。”

向馨心中冰凉,原来,这便是外人所看到的一面吗?

之后,她们又说了什么,向馨没有仔细去听,呆呆的看着窗外被火辣的太阳照得刺眼的大地,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许是终于发现向馨的沉默,周慕晴碰碰她的手臂,“小馨,我们说的不是你,你别觉得心里别扭,而且,那个向馨那么可怜,你不一样,有我保护你。” 说道最后,竟变得得意的自夸起来。

向馨忍俊不禁,是啊,从她踏入这里的那一刻起,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都已经过去,她不就是为了重生而坐在这里的吗?

“谢谢你,慕晴。”

“不要客气啦,我们是好朋友嘛。” 周慕晴挽着她的手,颊边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周末,被周慕晴邀约一起逛街的向馨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裙子来到约定的地方,却发现,除了五个女生,竟还多了七八个不认识的男孩子。

“小馨,你也太准时了,我们等好久了。” 周慕晴扑上来,就是一个扎扎实实的熊抱,差点让向馨摔倒在地。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会这么早。” 向馨不好意思的说道,同时心头也升起淡淡的怯意,“慕晴,怎么会这么多人?”

她以为只有她们几个女生。

“大家一起比较好玩嘛,再说,我们等会儿逛街也有免费搬运工啊!” 周慕晴挤眉弄眼的说道。

“可是……”

“好了好了,走了,我们不要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了,我可是下了决心,要将这整条街都逛完的。” 说着,大喇喇的拖着向馨朝大部队走去,“来了来了,我们的大美女终于来了。”

“你好啊,久仰大名。” 帅气的男生们都开朗的朝向馨打着招呼。

久仰大名?向馨被这个词怔了一下,小声回了句,“你们好。”

或许今天不该出来的。

只是,容不得她多想,就被周慕晴拖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那条街道进军了。

街上有不少美食,很多都是向馨不曾见过的,只是良好的教育告诉她,不能毫无吃相的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吃着东西,所以只能看着,而没有买。

“你不吃吗?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不过味道都是不错的。” 阳光的男音在耳旁响起,让向馨吓了一跳,抬起头,却发现一名长相颇为帅气的男孩不知何时站在自己的身边。

“不了,谢谢你的推荐。” 向馨摇头,声音有些紧张,不习惯和男生太接近。

“总觉得你太拘谨,就像古代的大家闺秀一样,其实你可以更放开一些。” 男孩爽朗的笑说。

是这样吗?向馨自问,看着许晴她们豪爽的吃法,虽然不怎么文雅,却很开心的样子,不禁有些羡慕。

“你们两个在干吗呢?” 周慕晴突然入两人中间,暧昧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描着,“嘿嘿,张继,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什么叵测的居心?”

“大小姐,正常的倾慕算是叵测居心吗?” 张继竟大方的承认自己对向馨有所好感。

这话一出,立即引来众人的起哄。

“我就说,你这个大才子怎么今天这么好说话,肯出来溜达,原来是最稳之意不在酒。” 男生酸酸的说道,一起围攻张继。

张继笑对众人的调侃,可不只是他,现在班上有几个男生不是向馨的爱慕者?他不过是先下手为强罢了。

“小馨,其实咱们张大帅哥不错,要不要考虑下?” 周慕晴也跟着闹。

向馨本就又惊又羞又慌,脸红得像一傲滴出水来,再加上周慕晴的起哄,一时气羞不止,许久才憋出一句话,“对不起。”

“这是拒绝吗?” 张继笑容褪去,其他人也安静下来。

“很抱歉。” 向馨歉意却坚定的说道。

虽然,这是她预期外的事情,让她有些慌了手脚,但有一点她知道,自己必须严正的拒绝。

虽然马上大家就打圆场,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但比起刚才,气氛确实僵凝了不少。

向馨情绪也很低落,感觉自己好像伤害了张继,也担心会不会让张继难堪,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当时还能说什么。

周慕晴或许看出她的沮丧,安慰着她不要太在意,一直握着她的手。

走出美食街道,转进了百货广场,名牌店和百货公司耸立在眼前。

向馨觉得眼熟,后来才想起,这里她曾和司徒羽来过。

到了六点的时候,向馨便提出要回家了,众人也知道她不是住校,所以没有强留。

向馨拦了的士,刚上车,正要离开时,张继却走了过来,“小馨,你现在可能觉得太突然没办法接受,不过我是认真的,也不会就这么放弃的,我会用实际行动打动你的心。”

说完,也不等向馨反应,便折回了周慕晴她们身边。

不可否认,那灼热的视线与炽热的话语在向馨的心中留下了一个印迹,但也只是因为,这是第一个男孩对她告白的原因。

转眼,三年过去了。

“小馨,我们周末去唱KTV,是和B大的联谊呢,听说会有很多帅哥都参加哦!” 周慕晴激动的拉着向馨,兴奋得快要手舞足蹈。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向馨好笑的说道。

“怎么能不激动?我都大四了耶,却道现在还没有尝过恋爱的滋味。” 周慕晴的声音蓦然高扬。

向馨笑出声,“那我先祝你这一次成功。”

“小馨同学,别说得这么置身事外,你也要去。” 周慕晴用力的捏住她的脸,一字一句说道。

“为什么?” 向馨眨眼。

“因为我今年一定要将你也推销出去。” 周慕晴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

“可是……” 向馨面色有些为难。

“可是什么?” 周慕晴凶巴巴的瞪着她,愤愤的数落,“你知不知道,这三年多你拒绝了咱们学校多少奋勇而来的班草、系草?就当你不爱帅哥好了,可是咱们的学生会长呢?他的告白你竟然也拒绝了,也不想想,我想出售都没有人要,你竟然这么残忍,把好男人都这么无情的摧毁了!”

她抓狂的说道,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女人。

“我只是不想说谎,否则对他们的伤害会更深。” 向馨轻轻的说道,因为她心中某个暗的角落,仍无法清除那天雨夜里,那个绝美少年绝望的怒吼。

虽然开始面对源源不断的告白,有些手足无措,但久了也麻木了,拒绝便也成了习惯。

“拜托,你连机会都不给人家,怎么知道自己不会动情呢?” 周慕晴恨不得砸开她的脑袋。

“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向馨无辜的说道。

“什么?” 周慕晴眼中放出尖锐的光,“谁?我认不认识?是我们学校的吗?”

“不是,是我的未婚夫。” 向馨顿了顿,终于决定将瞒了三年的真相,对她坦承。

“你说什么?向馨,你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有了男朋友,竟然一直瞒着我?” 周慕晴跳了起来,掐住她的脖子直摇着。

“对不起,其实在我认识你之前,我就已经和他订婚了,只是当时我们还小,所以我才没有刻意告诉你,真的恨抱歉。”

“啊,你真的有了?” 周慕晴瞪大了双眼。

“恩,不是说笑,我和他已经是得到亲属认同的未婚夫妻了,对不起,一直瞒着你。” 向馨郑重其事的说道。

“天啊,原来真的只有我是老姑婆。” 周慕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猛地抬头,仰天哀嚎。

“你不怪我吗?” 向馨小心翼翼的问道。

“每个人心里头都有不能与人分享的秘密,朋友就该是在这种时候体谅对方的人,若是责怪,又怎么配得上朋友这个词呢?” 周慕晴难得正经。

“笑什么?” 黑擎天带笑的柔声在前面响起,向馨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

思念的时光没有在黑擎天脸上留下任何的印记,他依旧是那个沉稳、内敛的俊美王者。

“想起件开心的事。” 她笑着回道,走到他身边坐下。

黑擎天顺势将她搂入怀中,俯下头,霸道的吻住她的唇,缠着她的舌,与之纠缠,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来时,才放开了她。

向馨立即躲进他的怀里,脸火辣辣的烫热,虽然这样的亲昵举动已经有了几次,但每次仍是忍不住脸红。

“小傻瓜,怎么还会害羞?” 黑擎天笑抬起她的脸,不让她躲开。

“因为你太霸道。” 她红着脸,小声说道。

黑擎天朗笑,前起伏的震动从掌心传至向馨的心底,有种安稳的感觉。

“小馨,已经快四年了,再两个月你就要毕业了,答应我,在你毕业后,嫁给我好吗?” 黑擎天将鼻端轻轻的抵着她的,柔语。

向馨闻言,脸上的红潮却立即退得一干二净,像是被他的话吓到了。

“小馨,难道你从没想过和我结婚?” 看着她的表情,黑擎天的脸色也沉了下去。

“不是,我只是……” 她摇头,想解释却词穷。

只是什么?只是吓了一跳吗?只是太惊讶,还是太突然?或者……真的是没有想过?

心乱哄哄的,总觉得有种不明的影被埋在心的某个角落,想抓又抓不住,让她的心也格外的浮躁。

“小馨,我已经等了你四年,四年前,你刚从伤痛中走出,我不想逼你,所以没有再提起,但是,我已经给了你四年的考虑和适应的空间,我不希望再等下去,也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你明白吗?” 黑擎天沉声说道,然后轻轻推开她,朝楼上走去。

“擎天。” 向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时慌了,想也没想的就抓住他的手。

黑擎天冷漠的看着她,脸上没有表情。

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一时更加慌了,急急的辩解,“我只是太惊讶了,因为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才会这样的。”

“小馨,我希望你慎重的考虑清楚,然后给我答复,我不像你还那么年轻,我也希望你站在我的角度考虑一下。” 黑擎天疲惫的拉开她的手,慢慢的走出她的视线。

向馨的心再一次被搅乱,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想着黑擎天的话,直到何叔上来唤她,说是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擎天下去了吗?” 她看了眼隔壁闭着的门,问道。

“刚去叫了老爷,不过老爷说等会儿下去。”

“我知道了,我去叫他,何叔你先下去吧。” 向馨沉思了一下,说道,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擎天,是我。” 来到黑擎天的门外,她轻敲了三下。

“进来。” 淡淡的冷漠的声音让向馨的心脏紧缩了一下,她呼了口气,才推门走了进去。

黑擎天正在沙发上打着电脑,见到她进来,只是淡淡的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何叔已经来过了,我等会儿下去,你先去吃。”

向馨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没有被他的冷漠吓退,走上前轻轻的蹲在他身前,小手覆上他的,“擎天,我们结婚吧。”

伤痛篇034终于反扑

黑擎天牵着向馨的手走下楼,后者低垂着脸,虽然没有很亲密的动作,两人之间却萦绕着一种让人感觉不一样的亲昵气息。

难道,老爷终于将小姐吃掉了?佣人们惊疑的互相对望着,眼中都散发出同样的讯息,心中开始为黑冥夜哀悼。

“小夜还没回来吗?” 而在餐桌上没有看见预期中的人,黑擎天淡声询问。

“少爷打电话回来过了,说今晚有应酬,会比较晚回,让您和小姐不用等他了。” 何叔恭敬的回道。

“哦?是吗?” 黑擎天扬了扬眉,嘴角的弧度有些诡异。

呵呵,那还真是太可惜了啊。

向馨却觉得松了口气,虽然已经做好面对的准备,可是,想与做却是完全相反的两回事,并不是想到了,就真的能做到。

“没有说时间吗?” 黑擎天又问,第一次对冥夜的归来格外关注。

“没有。” 何叔垂目回道,一副恭顺的表情。

“知道了。” 黑擎天摆摆手,“小馨,我们先吃,可能等会儿小夜就回来了。”

“好。” 向馨被动的点头。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等到晚上十点,但他们仍是没有等到黑冥夜回来。

“小馨,很晚了,你先上去睡吧,我等冥夜回来了,会对他说清楚这件事的。” 黑擎天满脸怜爱的对昏昏欲睡的向馨说道。

“好。” 向馨几乎是反的点头,虽然存着这样侥幸的心理对擎天很理亏,但她确实从心底惧怕冥夜的再一次打击,只要一想到,心便开始作痛。

甚至,有时候她会怀疑,自己的这颗心是不是坏掉了,只要沾上黑冥夜这个名字,便会不受控制。

究竟是谁说,爱情可以让人将其他的感情都抛之脑后?在她看来,这句话本就是错误的,至少在她身上是完全错误的。

可惜,向馨只看到了黑擎天的体谅,却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试探,更没察觉到,他藏得深沉的冷意。

回房后,向馨第一件事便是舒舒服服的淋了个浴,刚才浴室出来,何叔就恰准了时间送来了一杯热牛,道了声谢,向馨端着牛走回卧室,坐在床上,看着杯子上方升起的淡淡热气,突然没了困意,苦笑一下,怅然的叹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今天的举动太过冲动,可是,就像擎天所说,他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她,这样下去对擎天很不公平。只是,她和冥夜以后究竟会变成怎么样呢?当她嫁给他的父亲后,他是否反而更能接受一些呢?

虽然她已经改变很多,好像变得很坚强,可是她明白,在内心深处,她还是那个胆小怯弱的向馨,而她最怕的,就是每天早晨在餐桌上面对着他冷漠的无视。

这三年,看着冥夜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冷酷,她心中的那个曾经为她支撑起一片天空的温柔少年也越来越模糊,她真的好怕,怕有一天,心中的那个冥夜就那样消失掉了,这样的害怕就像一刺,在她的心上也越扎越深,可是,她却不敢呼疼,也不能呼疼,因为她不想也不愿再有人为了这件事而受伤了。

又一声长叹,向馨喝了牛后,才关小了床头柜上的灯,躺进大床里。

快凌晨的时候,专属于黑冥夜的黑色跑车终于缓缓停在别墅阶梯下,黑冥夜从跑车上走了下来。

黑色轻轻的落在他的周身,就像镶嵌在了夜中一样。依旧俊美的脸庞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多了几分老练,不得不说,经过近四年的磨练,他变得更加成熟了,依旧完全从一个俊美的少年蜕变成自信沉稳的男人,与黑擎天之间外型上的相似度越来越高,但气质与个的对比却也越来越大。

如果说,黑擎天看起来像是温柔的天使,那么黑冥夜就像是魅惑的恶魔。

与黑擎天杀人不行于色的深沉相比,桀骜的黑冥夜自有他的一套风格,雷厉风行的处事方式、残掠狠的手段再配上他绝情冷血的心,让他不过一年的功夫便为自己在商场赢得了一片天地,若说一开始商界大佬们是因为对黑擎天的顾及而对黑冥夜另眼相看,那么现在造就了商界另一传奇的黑冥夜,让人顾忌的则完全是他的狠辣与冷。

太过独断独行的他,本让人揣测不出他下一步会做出怎样的惊人举动,所以也更让人唯恐与之为敌。

从车上走下来,黑冥夜随手将车钥匙丢给了何叔,然后大步走进别墅。

在擦肩而过的刹那,何叔忍不住皱了皱眉,好重的酒气!

回头望着黑冥夜冷硬的侧脸,如玉的冷脸上并没有醉酒的迷离与失态的神情,连脚步都与平日无异,除了满身的酒气,怕是没有一个地方能看出他喝了酒。

不过,黑冥夜却喝了很多酒,而且喝醉了,但过人的意志力让他能在醉酒的情形下,仍能保持正常的样子,也是这份特殊的能力,让商界的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千杯不醉,也畏惧与他的对酒。

经过客厅的时候,冷淡的扫了眼沙发上的黑擎天,黑冥夜直接朝楼上走去。

四年里,黑冥夜都习惯了很晚回来,父子两只有早餐时间能坐在一起,但也极少交流,在公司谈的也只有工作,让父子间本就单薄的关系也就更加寡淡了。

加上此时头隐隐作痛,黑冥夜本就没有功夫去理会他。

“小夜,等一下。” 可是,黑擎天却没有如黑冥夜所愿漠视他。

“什么事,父亲?” 黑冥夜虽然停下脚步,但醉酒的不适让他眉眼间多了份不耐。

“我和小馨已经准备要结婚了,就在二个月后的初八,我想先告诉你,让你有一个心理准备。” 黑擎天眼神深沉的说道。

这话就像大冬天被一盆冰水当头淋下,酒意也瞬间醒了大半。

“我需要什么心理准备?父亲,我说过,您的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掩住心中的汹涌,黑冥夜盯着黑擎天的双眼,缓缓扯开一抹没有温度的冰冷笑容。

说罢,懒懒的收回视线,转身,朝楼上走去。

呵呵,没有任何关系吗?黑擎天脸上没有表情,但温沉的眸上不知何时覆上层淡淡的诡异邪笑。

将门关上后,黑冥夜面无表情的完美假面具也终于在黑暗中渐渐剥落,扭曲。

“想要结婚?” 如来自地狱的鬼魅之音在房间里慢慢飘荡开,他嘴角慢慢咧开抹嗜血的诡魅弧度,血红的残双眸在黑暗中折出妖异的光芒,“呵呵……好啊,就让我拭目以待,你们如何在恶魔的注视下,完成婚礼。”

“唉……” 向馨看着镜中的自己,深深的叹了口气,对那两轮浓浓的黑眼圈显得十分无力。

没办法,虽然昨晚喝了牛,却还是失眠了。

用冷毛巾敷了会儿眼睛后,熊猫眼仍没有多少好转。

无奈下,向馨只得拿出难得用上一次的化妆品,遮掩了下黑眼圈,并抹上了淡淡的腮粉,让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红润。

“这样应该看不出来了吧!” 她对着镜子左右翻看了一阵后,喃喃自语。

可是,她刚走下楼,就被黑擎天一眼看穿,“小馨,昨晚又失眠了吗?”

“咦?擎天,你怎么知道?” 向馨又是讶异,又是佩服。

这样也能看出来,擎天真是太厉害了。

“虽然你化了妆,但还是能看得出来,你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黑擎天淡笑,只是笑意下却藏着某种更加深沉的东西。

“人才啊!” 向馨感慨般的脱口而出。

“什么?” 黑擎天以为自己听错了。

向馨吐吐舌,这才发现自己竟一不小心用上了慕晴的口头禅,粉饰太平的挥着手,“没事没事。”

只是太过专注掩饰的她,并没有注意到身后靠近的人,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个熟悉而又感觉很陌生的膛,就像经历了几千年才偶然相切的契合,心颤抖了一下。

然后,猛地回头,对上那双深不可测的冷眸,一时间,空气竟像是停止了一样。

黑擎天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森冷的气息在他的周身流窜,并蔓延到了每一个佣人的身上。

大厅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小心点。” 清冷的声音飘入耳底,黑冥夜已经绕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向馨却久久回不过神来,看着黑冥夜冷然的表情,心中说不出的空洞与失落。

黑擎天半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很快一周就过去了,眼看着大学生活即将结束,向馨的生活却在这种时候出现徒然的转折。

一辆造型超炫的蓝色兰博基尼开进了C大的校门,引起了所有人的侧目,而车上走下来的帅气女郎变成了众人惊呼的对象。

如绸缎般的长发散在肩头,脸上架着副超大的心形双层太阳镜,无袖丝绸飘逸长上衣搭配着一条紧身小腿牛仔裤,脚上蹬着高达七厘米的白色高跟鞋。

随意拦了个人,问了个系院的班级,道了谢后,便踏着优雅的步子朝自己要寻的方向走去。

C大不是很大的学院,至少比起圣菲尔就显得娇气许多,但也不小,要准确的找到一个教室,还是件不太容易的事。

不过顶着大太阳,女郎竟似乎一点热的感觉都没有,半个小时后,终于来到了寻找的班级,拦住了正要走进教室的张丽娜与萧雅,清爽一笑,“不好意思,请帮我找一下向馨。”

“向馨刚和小晴去买水喝了。” 张丽娜双眼放光的打量着女郎的行头,天啊,这一身行头下来,至少要三十万吧?

“啊,你……你是……” 本是衣服无打采模样的萧雅正欲先进去,却在看清女郎的脸后,徒然惊大了双眼。

当向馨和周慕晴买了冰水回到教室时,就发现教室外面挤满了人,心中觉得好奇,刚走上前几步,却在看见一道熟悉的背影后,刚饮入喉咙的冰水就毫无预警的喷了出来,一时被呛得直咳嗽。

“小馨,你怎么了?” 周慕晴第一次看见她这么失态的举动,递上湿巾纸的同时,也满腹的疑惑。

而这边的动静也立即引来所有人的关注,只是那眼神却与平时的不同,有些怪异。

而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正是那名帅气女郎。

“小馨,没事吧?” 女郎似笑非笑的看着向馨的窘状。

周慕晴则因为双眼听起来有些耳生,侧头望去,立即惊大了双眼。

好帅的美女!

那名帅气女郎在向馨身前站定,本就高挑的身材在超高跟鞋的衬托下就更加修长了,也让向馨显得娇小许多。

“羽学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向馨勉强一笑,额头隐隐作痛。

没错,眼前的女郎正是司徒羽。

天啊,羽学姐怎么会来学校的?

“今天上午才刚进办公室,我的秘书就给这么一张请帖,所以迫不及待的想来问问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要结婚了,而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司徒羽从包里抽出一张红色的请帖,皮笑不笑的说道。

“结婚?” 众学生惊呼,不可思议的瞪着向馨。

向馨头皮发麻,心里哀嚎的同时,面上也快速的堆起讨好的笑容,狗腿的说道,“羽学姐,我们出去说好不好?我请你喝下午茶。” 心中确实懊悔不已,她怎么就忘记把这件事先告诉羽学姐一声了。

“好啊。” 司徒羽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心松口。

向馨立即朝教室里面走去,准备去拿包包,周慕晴却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向馨,这是怎么回事啊?她是谁啊?”

她都被弄得晕头转向了,刚才说要结婚的是指向馨吗?

“我是向馨的姐姐,司徒羽。” 司徒羽微笑解释。

“小晴,我回头再和你解释,等会儿你帮我请下假。” 向馨说罢,便急急的拿了自己的包和书本,随着司徒羽一起离开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周慕晴一脸莫名的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转角,还不着头脑。

“小晴,你还不明白?” 萧雅脸上呈现着难得清醒,“我们认识的向馨就是那个向馨。”

“你是说……”

“她就是我曾说过的,向氏集团最年轻的女董事长。”

那天,向馨都没有再回学校,第二天,黑氏集团董事长黑擎天与其未婚妻向氏集团董事长向馨的婚礼即将在两个月后举行的消息成为了各大报纸的头条。

“小晴,你看吧,这是今天的新闻。” 萧雅拿着好几份财经早报放在周慕晴的桌面上,每份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是黑擎天与向馨即将大喜的新闻。

周慕晴木讷的看着报纸,“你到底想说什么,小雅?”

“你不是不相信我的话吗?但是你看看,这个世界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吗?我们认识的向馨竟然是司徒集团董事长的妹妹,若是向馨不是向氏的总裁,她怎么有资格与司徒那种身份的人走在一起?而且,昨天司徒羽也说向馨要结婚了,今天,向氏和黑氏就被报出要联姻了,世上真有这么凑巧的事吗?” 萧雅分析。

许晴和张丽娜也认同的点头,“是啊,其实从向馨第一天来到班上,我就觉得她本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而且,这四年来,她的消费水平都和我们不是同一个程度的,刚开始的时候请我们客就是去星级餐厅,当时我说了,你还不以为然。”

“小雅,我并不是怀疑你说的是假话,也不是不相信小馨就是那个向馨,可是那又怎样呢?她只是我的朋友,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她的身份是我的朋友,小馨。” 周慕晴皱着眉摇头,语气严肃而认真。

“可是,她欺骗了我们。” 萧雅无法理解她的平静。

“小雅,难道你就没有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吗?难道,你就将你的每一件事都向我们分享过了吗?” 周慕晴觉得好笑,“而且我记得,小雅你当时说过,小馨继承公司是因为她的母亲出车祸去世对不对?那个时候的小馨应该是最脆弱的,甚至,她可能是为了寻求解脱,才离开原本的生活环境,来到我们学校,也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为什么她的身上总带着份忧郁的感觉,因为她的身上藏了太多的事。如果连这都不能体谅她的话,那我们还算是她的朋友吗?在她最需要我们的时候,去率先质疑她,离开她,这难道就是友情?”

萧雅静下来,没有接话。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不过我仍会像以前一样对小馨。” 周慕晴说完,便拿着书包起身朝后面走去,一个人选了一排空位坐下。

三人互望了一眼,然后将报纸扔进垃圾箱,拿着书包走到周慕晴旁边坐下。

“我想你说的没有错,我们只是看着报纸而了解的向董事长,但是小馨却是我们的朋友。” 萧雅笑说。

“是啊,而且,有个董事长朋友,好像很有面子,说不定还可以借光坐坐名车。” 张丽娜也点头。

“我相信我的眼光。” 许晴微笑。

直到两周后,向馨才回到学校,让她窝心的是,好朋友仍没有改变,就像那件事情不曾发生一样。

只是,班上同学对向馨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曾经因为男生对向馨太热情而刻意疏远向馨的女生们纷纷示好,并以朋友相称。甚至,曾因嫉妒向馨总是身穿名牌,出入有名牌私家车接送而故意诬陷向馨的李娜也忘记旧时,刻意讨好,这让周慕晴格外反感。

“你说那个李娜脸皮怎么这么厚啊?当时看你有名车接送,穿戴名牌,就诬陷你是被有钱人包养的情妇,让你那段时间名誉大受影响,现在还有脸来说什么朋友。” 周慕晴语气厌恶的说道。

因为有钱人都喜欢挑选漂亮的女大学生包养,一来,大学生们年轻貌美,二来,女大学生还未经过社会的洗礼,比较好控制,所以C大也是有很多漂亮的女学生被有钱人包养了,而大众传媒系也因美女颇多,被包养的女生也不少,这些都成了学校公开的秘密,只是小馨却也因这个潜规则而被李娜顺利冤枉了。

“呵呵,其实我无所谓的。” 向馨不在意的淡笑。

那时候,也多亏了李娜的宣传,让她的第一个也是最难缠的追求者张继落荒而逃,也省了她不少麻烦。

“不过,小晴,最近我肯能要请假了。” 这便是她回来的目的,她不希望小晴以为她是因为身份曝光,所以不负责任的离开。

“为什么?” 周慕晴大感意外,泫然若泣的瞅着她,“难道你要抛弃我了吗?”

“呵呵,说什么呢?是因为公司最近有几件大案子同时进行,董事会有很多事要处理,我已经不负责任的让大伯和二叔替我背负了四年的包袱,我也该学会自己去承担了,而且,我和擎天的婚礼将近,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向馨伸了个懒腰,满脸的轻松,“我已经得到了四年的自由,足够了。”

真的够了,因为这四年她真的过得很开心。

“我会想你的。” 周慕晴依依不舍的抱住她。

“我也会想你的,我的手机号码不变,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向馨也回抱住她。

她会永远记住她的,一直站在她身边,默默支持着她的朋友。

时间其实是过得很快的,眨眼,一个多月就过去了,这段日子,向馨慢慢开始接手、了解公司的内部运作,同时也和黑擎天紧锣密鼓的筹办着婚礼。

虽然黑擎天是再婚,但显然不打算从简办理,而是打算打造一座最盛大、豪华的婚礼送给向馨,他在屏幕前说,这是我的第二次婚礼,可是对小馨而言却是人生最重大的一件事,我希望带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让她不留下任何的遗憾。

也是这么一段话,让周慕晴感动得天天打电话过来骚扰她,三句不离羡慕她有一个这么爱她的未婚夫。

倒是黑冥夜,竟在婚礼日益逼近的时候,显得越来越安静了,好像真的不在乎的样子。

而时间的脚步终于稍微慢下来时,便是向馨的毕业典礼了,黑擎天虽然有心陪向馨度过,只是为了不引起轰动,向馨还是将黑擎天关在了车里面,不让他露面。

最后一次聚会,向馨也提议过为周慕晴几人在向氏寻一份好的职位,因为向氏旗下也是拥有娱乐版图,只是被几人谢绝了,因为他们都希望依靠自己的力量找到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

向馨也没有勉强,如果是她,恐怕也会这样做吧。

毕业后,向馨便在家安心做起了婚礼前的准备,大多时候还是做保养和健身,自然不是向馨自己乐意的,不过每天四五名美容师压迫着,想要偷懒都不行。

而司徒羽也来得越来越勤,每次看着向馨瘫软在健身房里时,都毫不客气的嘲笑出声。

向馨则玩笑着反击,“羽学姐,司徒集团好歹也是国际著名的大企业,你这个总裁怎么就这么闲呢?你这样不务正业,小心司徒集团迟早要毁在你的手上。”

结果司徒羽听后反而乐了,“最好是借你的金口‘预’言,我就不用这么烦恼了,自己家的企业,想丢都丢不掉。”

这让向馨听后好一阵无语,摊上这么个不负责任的总裁,还真是司徒集团的不幸。

不过心中却也有同感,那份责任是她们怎么也抛不去的,因为她们已经身在了那个家族,家族给了她们无上的荣耀和别人所羡慕的富裕生活,那么,她们也便对家族有了回报的义务与责任,在家族需要时,必须挺身而出,为了维护家族的利益和继续强大做出相应的牺牲。

联姻便是一种形式,她只希望,羽学姐不用走到这一步,毕竟她是希望羽学姐得到幸福的。

眼看着婚礼真的近在眉梢了,向馨的心野越来越浮躁不安起来,总觉得心底患得患失的。

司徒羽也发现,郑重的拍拍她的肩,说道,“小馨,我看你也患上了传闻中的婚前恐惧症了。”

向馨哭笑不得,“我有什么好恐惧的?”

只是,随着婚礼的日渐临近,向馨的笑言却成了真实,她是真的在恐惧,而且那份恐惧越来越深,但是她本不明白自己的恐惧是什么,只觉得心中有个影,一个她捕捉不定的影。

哎,明天就是婚礼举行的日子了,要是今晚继续失眠,明天她就要成为黑眼眶新娘了。在心中暗叹着,向馨疲惫的从房间里走出了,眼角瞥见抹暗影,蓦然抬首,竟看到黑冥夜靠着墙,站在通往楼梯的过道上。

心中快速的闪过一道念头,让向馨自己都觉得可笑,刚才的一瞬间,她竟以为冥夜是在等她。

自嘲的弯唇笑了笑自己,她低着头朝他的方向走去,因为不管是走楼梯还是坐电梯下去,都要经过他的旁边。

越来越近,向馨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口如擂鼓般直响,她正考虑着加快脚步穿过去时,黑冥夜却动了动身子,让她双肩一缩,吓了一跳。

惊望着他,却见他迈着修长的双腿朝自己走来。

无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她大睁着眼看着他走近,身子轻轻的颤抖着。

可是,黑冥夜却是与她交错而过。

心忽然就那样重重的落下,她想起了四年前,他失踪回来的那一天,也是这样。

没有想到,事隔四年,她仍是那么自作多情。

正苦笑着,黑冥夜却在与她擦肩而过时停下了脚步,“你今晚有空吗?”

近乎虚无的轻语不真实的在耳畔流连。向馨惊讶的回头,脸上写满了期待和不确定。

冥夜刚刚是真的开口了吗?他和自己说话了吗?还是,仅仅是她的幻觉?

而向馨,甚至连开口询问的勇气也没有。

“有吗?” 黑冥夜偏过脸,细细的碎发随着他的动作,有几缕散落而下,挡在那双清冷的眼睛前,再一次的问道,没有温柔,没有厌恶,没有邪肆,只有淡淡的冷清。

有那么一瞬间,向馨感觉自己像是在做一个梦,做一个四年前的梦,那一天,那个少年没有冷酷的离去,而是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停下,这样看着自己。

向馨捂住嘴,热气熏湿了眼眶,她含泪点头,沉郁了几年的角落终于得到了解放。

“我在情调订了位子,晚上六点,希望你恩呢个准时赴约。” 黑冥夜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淡淡的说道,然后朝与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向馨却怕极了这样的背道而驰,瞬间的惶恐让她想也没想的久抓住了他的手。

黑冥夜慢慢的侧头,看了眼被抓住的手臂,视线才慢慢移上她的脸。

向馨也知道自己的举动太唐突,可是手却怎么也不愿松开,她硬着头皮,问道,“冥夜,你这样,算是原谅我了吗?” 眼中闪烁着希翼与渴望。

黑冥夜沉默了一下,“晚上再说。”

纵使失望,向馨仍是勉强挤出抹笑,“我会去的。” 许下承诺的同时,也放开了他。

“希望。” 留下一道意味深长的眼神,黑冥夜勾着薄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脸上这才慢慢的露出嗜血的鬼魅笑容。

伤痛篇035下药

客厅里,黑擎天正在看着早报,所看的版面,正是他明天要和向馨结婚的消息。

笑觑着报纸上俨然将他写出天下第一好男人的文章,连他自己的觉得可笑。

忽然,眼角瞥见向馨走下来,他收起嘴角的嘲弄,将报纸放在茶几上,正要开口,却发现向馨正捧着脸,不知道想什么,好像本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不动声色的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消息却对前面的“障碍物”自动选择绕道,让黑擎天慢慢的眯起眼,温柔的声音里似乎蕴含着某种危险的气息,“小馨。”

“咦?擎天?” 向馨惊忙抬头,这才察觉黑擎天的存在,也终于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楼下大厅了。

她什么时候下楼的?怎么都没有发现?

“你刚才在想什么,都没有发现我的靠近?” 黑擎天笑着探问,一脸的无害容易让人放松戒备。

“有吗?” 向馨故作不明的眨眨眼,装傻,但眼神却透出局促不安。

如果擎天知道刚才冥夜约了她,而她是为了想冥夜刚才的举动而失神,擎天应该会不高兴吧。明天就是婚礼了,到时候她就真的要和冥夜成为一家人了,如果今天让他们父子产生什么间隙,不管对谁都不好,还是不要告诉擎天了,反正她只是和冥夜一起用个晚餐,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她快速的在心里想着,已经有了衡量。

可是这样明显的异常怎么会逃得过黑擎天的利眼,他若无其事的说道,“是吗?我还以为是冥夜刚上楼时为难你了。”

向馨心中大惊,忙不迭的挥手,慌慌张张的解释,“没……没有啦,擎天,你多心了,冥夜现在对我本就是无视,又怎么会为难我?何况,我本没有碰见冥夜。我刚才是在想,回去后要不要请我的同学们去家里一起度过今晚,小晴一直比我还期待明天的婚礼。”

黑擎天像是信了,不再紧盯着她的眼,“呵呵,那就这么做吧,最主要的是你能保持最愉快的心情,我希望明天我的新娘是最美、最开心的。”

“谢谢你,擎天。” 面对他的温柔和体贴,向馨觉得很抱歉,心里的愧疚也越来越深。

对不起,擎天,我不是故意对你说谎的,请你原谅我。

“小馨,你知道吗?我最高兴的是能看到你终于恢复了神。之前你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让我很担心,甚至怕你只是为了不想我难过才答应嫁给我。”

向馨闻言,下意识的反驳,“才不是呢!”

黑擎天温柔一笑,“所以,我今天看你可以这么轻松的和我笑谈,放下了之前的沉郁,真的放心了。”

这句话就像重雷一样劈到了向馨的心底,让她终于看清自己的心。

是啊,之前她一直的惶恐与浮躁,为什么会在冥夜的邀请后,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些沉重的负担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让她忽然害怕起来,像是有某种东西要从迷茫中破出一样。

“可能是因为想到要回到熟悉的家里了,所以心情也变了吧。” 她不自然的挤出笑,只是那样的解释不知是为了说服他,亦或是自己。

是啊,她应该是为了能见到吴嫂,能在妈咪的陪伴下出嫁,才会觉得心安的。

“早知如此,我应该忍痛让你早些回家里住,这样也不用整天提着心看你神恍惚了。” 黑擎天像是没有看出她明显的言不由衷,笑侃。

向馨红了脸,心暂时得到抚平。

没错,因为想到了熟悉的家,想到了妈咪,才会让她安定下来的。

“让你羽学姐也过去陪你吧,好看着你们,不要玩过头了。” 黑擎天显然对司徒羽的信任度比较高。

“我昨天已经和羽学姐说好了,她说吃了早餐就会过来接我。” 向馨点头,笑道,“不过,说不定羽学姐才是玩得最疯狂的那个呢。”

“小馨,这话我可不认同哦。” 清脆的女声从大门口方向传来,司徒羽正踏着高跟鞋站在大门的方向,双手交叠于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向馨。

“羽学姐,你来的好早哦。” 当场被抓包,向馨只能嘿嘿干笑。

“不来这么早,怎么听得到你心里话呢?没良心的女人,为了你我可是向我那抠门外公特意请了两天的假,一大早就起床跑过来了,结果……啧啧,真是太让我伤心了,我还是回去得了。” 司徒羽摇着头,脸上像是做戏般的换上伤心的表情,哀怨的说着,就要转走离去。

向馨忙不迭的跑上前抱住她的手臂,一脸谄笑道,“羽学姐,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有羽学姐在,我一定会保持最好的心情去迎接明天的婚礼。”

“是吗?” 司徒羽挑眉,斜睨着她。

“当然当然。” 向馨信誓旦旦的直点头,就差没指天起誓了。

“傻瓜,你羽学姐和你闹着玩的。” 黑擎天笑着开口。

“黑叔叔。” 司徒羽有礼的点头,言行也显得十分谨慎。

“小羽,明天就是婚礼了,今天你可要好好看着小馨。” 黑擎天温和的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道。

司徒羽抬眸看了黑擎天一眼,才笑着点头,“黑叔叔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看着小馨的。” 说罢,还捏了捏向馨的鼻子。

“讨厌,我哪里还要人看着啊?” 向馨嘟囔起嘴,不甘不愿的说道。

“好了,快去吃早餐吧,你不是说上午还要去医院看向爷爷吗?” 司徒羽转移话题。

“对哦,羽学姐,你吃过早餐了没?和我们一起吃吧?” 向馨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

“早吃过了,就等你了,准新娘。” 司徒羽捏着她的脸,说道。

因为向馨明天结婚后还是要回到黑宅住,并不需要带什么行李回向家,所以吃过早餐后,向馨只拿了包包,在里面放进了几个常用的东西,便和司徒羽一起离开了。

送两人离开后,黑擎天才折回,站在安静的大厅里,瞥了眼楼道口,唇角淡淡的勾了一下。

呵,看了平静了四年,你也终于要有所动作了。

我的孩子,我可等着看你的表现,希望别让我这个做父亲的太失望了。

向馨和司徒羽的第一站自然是明和医院,这三年来向老爷子的病情虽然稳定下来,却一直没有醒过来。

渐渐的,向家人从一开始的期待,到绝望,再变成了如今的麻木,不过每天还是会有人轮流过来看看向老爷子。

向馨和司徒羽踏进病房时,护士刚给向老爷子清理完身体,换上了新的床单,见到向馨笑着点头,“向小姐,听说明天就是你的大喜之日,恭喜了。”

“谢谢你。” 向馨微笑谢道。

“那我先出去了,有事你就叫我吧。” 护士笑着说道,抱着换出来的床单走了出去。

“好的。” 向馨感激一笑,等护士将门带上后,才走进里面的房间,将鲜花到花瓶里后,才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爷爷,我来看你了哦。”

司徒羽靠着墙站着,没有走近。

“爷爷,叔叔伯伯们应该告诉您了吧,明天就是我和擎天的婚礼日哦。您都已经睡了三年了,难道您还舍不得醒来吗?” 向馨握着向爷爷的手,有些撒娇的说道,“虽然您一直不说,但我知道您最疼我了,您难道忍心看着您疼爱的孙女在没有您的陪伴下,走过红地毯吗?”

“妈咪不在了,妈咪一定希望您牵着我的手,看着我得到幸福的,所以,您快些醒来好不好?”

向馨喋喋不休的对向老爷子说着话,或者说,是在对一个老者撒娇,虽然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在说。

不过时间总是不等人的,虽然向馨很想多陪陪爷爷,但她还需要回向家去做婚礼前的准备,不能多呆。

对护士交代了几声后,向馨便和司徒羽一起离开了,只是没想到,刚走出电梯,却在大厅碰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肖老师?” 向馨惊讶的看着眼前拿着病历本、一身白大褂的斯文男子。

“呵呵,是小馨啊,好久不见了,你过得还好吗?” 肖玉章似乎并不讶异在此看到她,微笑着对两人打招呼,“司徒羽小姐,你好。”

“你好。” 司徒羽并不怎么热衷的点点头,眼神里透着戒备,还有丝敌意,因为仍记着四年前的那个仇。

“恩,挺好的,不过肖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向馨不解的问,还穿成这样。

“呵呵,明和也是肖家的产业之一,这几年家里有些变动,所以我被父亲召回来帮忙,现在是VIP住院部的主任。” 肖玉章解释,笑容一如以往的温暖。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也不在圣菲尔了吗?” 向馨了解的点头,但心中还是有些惊讶。

她真的没有想到,肖老师竟也是富家子弟,怪不得肖老师的气质那么好,不过,既然肖老师的出生这么好,为什么要去圣菲尔担任校医呢?而且,还自己开了间咖啡馆。

“是啊,所以以后你也不用一直叫我老师了,叫我名字就好了。”

“不行,一日为师终生为师。” 向馨摇头,一脸坚持。

肖玉章笑笑,“对了,忘记恭喜你了,明天就是婚礼了,祝你幸福。”

“谢谢肖老师,你明天会过来吗?” 她羞赧道谢,继而期待的问道。

“肖氏有接到请帖,我会去的。” 肖玉章笑答。

“那真是太好了。” 向馨显得很开心,也有些遗憾,“可惜之前没有遇到肖老师,不然就可以请你帮我设计婚礼大堂了。”

“呵呵,说不定以后有别的机会。” 肖玉章安慰道,眼中飘过道幽沉之光。

“恩恩,那就说定了哦。” 向馨没察觉,开心的笑了。

“小馨,我们走吧,等会儿还要回去试穿礼服和设计造型呢。” 但一直冷眼旁边的司徒羽却看到了,话,摆明了不愿两人多接触。

“恩。” 向馨思忖着点头,歉意的朝肖玉章道,“肖老师,不好意思,下午我还要试穿礼服和做造型,下次我请你喝下午茶。”

“没关系,你去忙吧。” 肖玉章和煦笑答,丝毫不介意。

“那我们走了,肖老师再见。” 向馨这才与信天游相携走出。

肖玉章看着两人坐进司徒羽的跑车里,离去,眼中的笑意渐渐被深沉取代。

回到向家,空静的向家别墅充满了喜气的味道,还有段距离,就看见别墅外站了一群人在等着,是吴嫂和佣人们,还有,周慕晴她们。

车停下,向馨刚下车没走出两步,就被扑过来的周慕晴来了个扎实的熊抱,“小馨,我好想你啊!”

向馨想说自己也是,可是,被她这么一撞,现在两人一起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实在只有苦不堪言的痛,想说都说不出来。

司徒羽走过来,轻松的提起周慕晴,丢开,然后将向馨从地上拉起来。

“呜……你欺负我。” 周慕晴委屈的瞪着司徒羽。

“谁让你搞不清楚状况,难道你不知道,只有新郎才能压着新娘的吗?” 司徒羽耸耸肩,高高在上的睨着可怜的周慕晴。

向馨打囧,脸就那么毫无预警的红了,“羽学姐,你说什么啊。”

众人大笑后,许晴才走过来,一脸同情的拍拍茫然的周慕晴的肩,“可怜的孩子,好在你是个女人。”

“什么啊?” 周慕晴不悦的瞪着许晴。

“小晴,你退化了?这都听不出来?” 萧雅毫不留情的嘲笑。

看着向馨有些气羞的脸,周慕晴这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撇撇嘴,不做争辩。

“小馨,恭喜你了。” 许晴和萧雅又是一笑,才对向馨祝福道。

“是啊,小馨,不过你家真的好大好漂亮,我还是第一次踏进别墅里呢,以前都只有在电视里干看的份。” 张丽娜兴奋的说道。

许晴和萧雅一阵无语,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才会不再这么痴迷名牌和豪华住宅?

“小姐,先进去吧。” 吴嫂笑得很开心,看着这样快乐的向馨,又是安慰又是激动,就像是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恩。” 向馨抱了下吴嫂,才点头。

走进别墅里面,才知道婶婶、伯母们也都到了,说是曼情不在,她们自然得过来看着点,向家嫁女儿,哪里能失了场面?

向馨明白她们的心意,很感激,在一一拥抱后,独自一人去了后院祭拜余曼情。

“妈咪,我回来看你了。对不起,这次这么久才回来看你,因为要忙着为婚礼做准备,而明天,就是我和擎天结婚的日子了。” 跪在灵堂前,向馨看着余曼情慈爱的笑容,已经能微笑面对。

“我知道,妈咪你一直不太愿意我和擎天结婚,因为他已经是可以做我父亲的人了,又是冥夜的父亲,可是,妈咪,我是真心的喜欢他。而且,这四年来,他真的对我很好,他是除了亲人和冥夜外,对我最好的人了。”

“就像是羽学姐曾经说过的,四年前我已经用尽一切做了这个选择,那时候起,我就已经注定不能再回头,我不想再伤害任何人,也不愿再伤害任何人了。”

“而且,妈咪你知道吗?今天冥夜终于主动和我说话了,这是四年来,他第一次正视我,我真的很开心。我相信,只要给冥夜时间,他是会接受这件事的,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会慢慢的好转起来,对吗,妈咪?” 她笑着说道,带着希望的心情,给余曼情上完香后,便准备离开,可是余曼情的牌位却突然倒了下来,让她吓了一大跳。

急忙捡起牌位,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就像是怕摔坏了余曼情一样,心里着实升起不安。

妈咪的牌位怎么会突然掉下来?是妈咪想传达给她什么信息吗?

“妈咪,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 她看着照片里的余曼情,不安问道。

可是,余曼情不能回答她。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将牌位放回原处,心怀不安的走了出去。

不过,那份不安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她一回到前厅,就被周慕晴她们缠着商讨婚礼的细节,多了周慕晴和张丽娜两对活宝,自然不会冷场,冷清了四年的向家别墅一时也热闹起来,笑声不断。

直到吴嫂笑着走过来说开饭了,众人才从客厅移到了餐桌上。

因为人多,所以选择了大餐厅的长桌,周慕晴坐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坐在这样的餐桌上,享受美食。” 惹来大家的一阵欢笑。

不过热闹的午餐过后就是正事了,向馨就在大人们的监视下一件件试穿着婚礼礼服,并比照每一件礼服,六名专业化妆师都要试不同的造型,然后商讨、定案。

“小馨,你简直就是公主的翻版生活嘛。” 张丽娜满脸艳羡的说道。

虽然没有电视上那么夸张,不过也相去不远。

向馨淡笑不语,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飘向时钟。

累了一下午,才将明天的妆型都确定下来,化妆师们也收工离开了。

相比周慕晴几人的兴奋,向馨就是觉得累,不过眼看着时间已经快到七点了,又有些急。

她不想告诉羽学姐和冥夜有约的事,因为她知道,羽学姐知道了,一定又要骂她了,而且可能会阻止她去见冥夜。可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瞒着羽学姐,出去见冥夜。

正思忖着该怎么做时,忽然看见司徒羽随意放在桌上的车钥匙,悄然的避开大家的视线,她移到门边,看见司徒羽的蓝色跑车正停在外面,心一下子激动起来。

佯装若无其事的走回众人身边,和大家说笑了一会儿,忽然对吴嫂说,“吴嫂啊,你能不能帮我去房间拿一下上次羽学姐送我的那个钻石针啊?我想起那个针可以搭配那件红色的礼服。”

“司徒小姐送的?哪一个啊?” 吴嫂并没有见过,所以有些迷惑。

“就是那个心形的。” 向馨故意不说清楚,因为她知道,吴嫂对钻石之类的东西特别容易模糊。

“我上去拿吧。” 司徒羽起身,道。

向馨激动不已,面上故作讨好的撒娇道,“恩,好啊,谢谢羽学姐,最爱你了。”

“得了。” 司徒羽笑斥一声,转身走上楼去了。

听见脚步声远去后,向馨对大家说了句去拿东西,便从她们中间退开了。

大家正聊得欢,也没有人注意她的动作,向馨压抑着澎湃的心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然后快步朝门外跑去。

恰时,吴嫂和佣人们端着水果盘从厨房走出来,看见向馨朝门外跑去,奇怪的喊道,“小姐,您去哪儿啊?”

向馨心一紧,没有停下,反而跑得更快,直接打开跑车门坐了进去。

众人这才察觉不对,都连忙起身,往外面追去,“小馨,你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

向馨紧张的看着追出来的众人,忙将钥匙往钥匙孔里,可是因为太过激动,手指颤抖着,差点掉了下去,试了两次才终于对上了,连忙启动车子,手心已经湿透。

司徒羽刚好拿了针走下来,就见大厅里的人都去了外面,熟悉的车子启动的声音让她心一惊,下意识的望向桌上,失踪的钥匙让她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追出去时,向馨已经开着车冲了出去。

“天啊,小馨你这是要做什么?快回来啊!” 婶婶、伯母们急喊着,吴嫂也满脸的急慌,“小姐这是要去哪里啊?”

张丽娜几人面面相觑,搞不清楚状况。

“遭了。” 司徒羽懊悔的喃语,转身吴嫂吩咐,“吴嫂,请你马上让……”

话还没说完,只觉腰间一阵刺麻,眯着眼回头,却见周慕晴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正是从她的腰间抽出一细针。

“你……” 她抓住周慕晴的手,但晕眩的感觉来得太过迅猛,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就昏倒了过去。

“天啊,羽姐姐,你怎么了?” 瞬间将针收起,周慕晴惊呼着扶住司徒羽倒下的身子,慌慌张张的大喊。

“啊,司徒小姐怎么了?” 众人的注意立即被吸引过来,一时间又乱作一团

终于离开了别墅区,将车开上环形道路后,向馨见到身后并没有车追上来,才真正的松了口气,但心跳仍快得无法平复,万分庆幸自己在大二时因为兴趣而学了开车。

吞了吞口水后,她在心里对司徒羽歉意道,对不起了,羽学姐,回去后我会跟你道歉的,我只是不希望错失这一次和冥夜和好的机会。

再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四十了,向馨稍微加快了速度,心里不断的祈求着:冥夜千万不要离开了。

终于在八点的时候,向馨赶到了情调,将车停好后,急急的朝情调走去,可是刚走到门口,却被侍者挡住了去路。

“小姐,不好意思,今天我们这里已经被人包下了,请您下次再来光临。”侍者有礼的说道。

“包下这里的事黑冥夜先生吗?” 向馨微喘的问道,心中怀着期待。

“您是向小姐吗?” 侍者飞快反应过来,换了个表情,恭敬的询问。

“是的。” 向馨嘘出口气,因为自己没有猜错而多少有些欣喜的。

“黑先生已经吩咐了,请向小姐随我来。” 侍者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谢。” 向馨道了谢,踏了进去。

果然,里面空荡荡的,虽然灯光都亮着,却没有人。

“黑先生在二楼,请。” 侍者朝楼梯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向馨点点头,或许是太安静的缘故,高跟鞋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大。

二楼的设计相比一楼更加奢华,也温馨,黑冥夜就坐在靠窗边的一个座位上,一脸淡漠的看着外面的夜景。

听到高跟鞋的声音,也没有表情,一动不动。

“冥夜,对不起,我迟到了,你等很久了吗?” 在他对面坐下后,向馨才开口道歉,满心的不安,唯恐着好不容易的亲近,被自己破坏掉了。

“没关系,请坐。” 黑冥夜这才转过头来,淡淡的说道,视线从她的脸上移下,让向馨本就不安的情绪更加紧绷,当他的视线移到自己的前时,脸上浮上层淡淡的红晕,就像涂上了腮红一样,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不过,下一秒黑冥夜就移开了视线,转至她的指甲上,“新做的指甲吗?很漂亮。”

“谢谢。” 向馨羞赧的低道。

“上菜吧。” 黑冥夜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无趣样子,偏头对侍者道。

“好的。” 侍者立即点头,退了下去。

向馨看着他无意开口的样子,期待的心情也渐渐淡去,连她也不知道了,这一刻彼此坐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好在侍者很快就将已经准备好的酒与菜推了上来,一一摆上桌,也让这份沉默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向馨看着华丽的菜色,心轻轻的浮动,真心的道谢,“冥夜,谢谢你。”

谢谢他过了这么多年,仍清楚的记得她喜欢的每一道菜。

黑冥夜半眯的漂亮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将她的感动收入眼底,嗤笑一声,“这么久了,你的感谢仍变不出新的花样来。”

向馨窘红了脸,低下头不说话。

黑冥夜也没有再开口的打算,手指在桌面漫不经心的打着拍子。

当侍者将打开一瓶红酒,正要为两人倒上时,黑冥夜却抬手阻止了。

侍者点点头,朝两人弯下了腰,推着推车退了下去。

黑冥夜这才慢慢的站起身,亲自为她倒了一杯,然后才将自己的杯子满上。

“请。” 邪魅的嗓音似是魔鬼的诱惑,让向馨升起股莫名的心寒感。

见她没有动的意思,黑冥夜的表情冷下来,“怎么?不赏脸吗?”

“不是的。” 向馨一慌,忙摇头,看黑冥夜没有表情的模样,因为太过害怕他的不悦,心一横,端起红酒就一口饮尽,竟紧张到忘了红酒是需要慢慢品尝的,更忘了它的后劲。

黑冥夜看着她的动作,先是楞了一下,但转至她空了的杯子时,眼底却慢慢的飘起笑意。

“你太急了,这瓶五十八年份的红酒可不是这么糟蹋的。” 他漫不经心的说道。

听着他的话,不知是酒的原因,或是对自己刚才举动的窘迫,她的双颊更红了,“对不起。”

黑冥夜不说话,只是为她再倒了一杯红酒。

看着杯中再次注上的红色体,向馨觉得头有些胀痛,心也没了底,“冥夜,我……”

想说出的拒绝,在那双冰冷的瞳眸注视下,竟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垂下眼,默默吞下这份委屈。

“不吃吗?这些可都是你最喜欢的菜色!” 黑冥夜淡淡的声音又传了过去。

向馨默默的拿起筷子,象征的吃了一口,因为现在她头痛得厉害,加上心绪很杂乱,本无心享受。

“不合胃口吗?” 盯着她的表情,黑冥夜冷漠的脸上参杂了几丝嘲讽,“也是啊,都已经四年了,什么都变了,你的口味也该变了。”

“不是的,我只是喝了酒,有些头痛,并不是别的意思。” 向馨摇着头解释,觉得心酸。

为什么冥夜一定要这样说呢?难道他不知道,这样的语气和话真的很让人伤感吗?

黑冥夜不置可否一笑,把玩着手中的纸巾。

“冥夜,你今天约我出来,是表示你愿意原谅我了吗?” 向馨忍着晕眩,轻轻的问道,眼中闪烁着希翼的光亮。

“呵呵……” 黑冥夜闻言,低低的笑了起来,那笑声让向馨格外的不安,先前的心寒感再一次涌上,只是这一次更加强烈。

“冥夜,你笑什么?” 她勉强问道,手指颤了一下,几乎握不住筷子。

“我可爱的馨儿啊,为什么都经过了四年的磨练,你还是这么单纯呢?” 黑冥夜诡笑着,眼角那邪的弧度像是在讥嘲她的天真。

“你这话时什么意思?” 这是历经四年,他再一次唤她馨儿,可是,这一次却为什么让她觉得寒骨?

“任谁都能看出这一次的晚餐不单纯,为什么就只有你看不出来呢?” 黑冥夜依旧在笑,状似疑惑的询问着她,表情却异常的邪恶。

向馨颤着唇,筷子“乒乓”一声,落在瓷器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因为你太信任我?或者是……” 黑冥夜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异状,刻意顿了一下,继续道,“太想得到我这个继子的认同,所以忘乎所以了?”

低低的邪语让向馨的脸上一阵青白交错,四年不曾流过的泪再一次淌下,“为什么你一定要用这么刻薄的话来侮辱我?这样能让你好过一些吗?”

她终于忍不住,将心中的话语喊了出来。

“哭了?” 黑冥夜挑眉,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没有想到,这四年你倒也学会了用眼泪来博取人的怜悯啊。”

向馨紧咬着银牙,不想那份委屈与不甘的低泣溢出来。

他明明知道,这是四年来她第一次哭,也只有他才会如此轻易的让她泪流满面,为什么他还要这样的羞辱她?

忽然间好想笑,“是我太蠢了,竟然一直抱着希望,总有一天,时间会化解你心中的怨,总有一天,我们会回到从前,可是,你本就没有想过要原谅。”

“那又如何?我为什么要原谅?背叛我的是你们!” 黑冥夜霍然起身,两只大掌撑在桌面,倾身凑近她,冷视着她,残怒的说道。

“我当时本不知道你的感情,十八年里,你从没有说出来过。” 向馨强迫自己直视他,尽管手脚已经冷到发抖。

“如果你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许下那个承诺?而不是对我直接说你爱上了别的男人?如果你不知道,那天我意外出现在树林时,你为什么出现那样的表情?因为你从头到尾都明白我的感情,却不想去正视,而我贴心的等待正成了你的借口!” 黑冥夜一拳重重的落在餐桌上,桌上的金属碰触瓷器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是他愚蠢,自以为是自己将她保护得很好,隔离了所有男人的偷窥,却忽略了家里最危险的那匹狼,还给她时间,慢慢的来适应他的感情,不想逼迫她。

“我……” 向馨自己也分不清了,究竟是他的逼问是真实的,还是她自己骗了自己。

“对不起,或许真的是我曾经的自私,才会造成你这样的伤。” 她流着悔恨的泪,小手轻轻的覆上他的手背,哀求的看着他,“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了,明天我就要嫁给擎天了,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今后我们都必须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我们忘记过去好不好?”

“哈哈,忘记?” 黑冥夜用力的甩开她,黑眸浮现狂怒,“你们当然可以忘记,因为被背叛的是我,不是你。” 他指着自己的口,“知道吗?从那一晚,这里每天都要经历着撕裂一样的痛,整整四年!”

向馨捂住嘴,将破碎的泣声压回唇间。

“你觉得委屈是吗?可是你想过我吗?当我忍着剧痛的时候,你们却在做什么?快快乐乐的过着舒适的生活,享受着哀求,我将自己当成瞎子,当成聋子,让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可是你还要装作一脸无辜的来靠近我,强迫我去看见你,听见你!”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接吻的事吗?我只是故意装作看不见,欺骗你们,也欺骗这里。” 他用力的捶着自己的心脏,咬牙切齿的吼道,表情甚至比四年前的狂暴,因为,这是压抑了四年的暴怒,“你觉得是我一直不肯放过你吗?可是一直将我禁锢在四年前的人是你,是你们!”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捂住脸,在四年后,再一次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泣不成声。

“向馨,你将我推进地狱的深渊,如何还能求我原谅你?” 黑冥夜慢慢平复下来,但脸色仍冷戾得吓人。

“对不起,是我太任,是我自以为在外面锻炼了四年,自己已经脱胎换骨,已经能够平静面对从前,却没有想过你的感受。对不起,你要恨的话就只恨我好吗?他……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你的父亲。” 向馨深吸一口气,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将这恳求完整的说出来。

黑冥夜不说话,只是缓缓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嘲讽似的望着她。

向馨咬着下唇,在他森冷的注视下拿起包包站起身,可是,一阵无力却在那一瞬间毫无预警的席卷了她整个身体,当她跌坐回沙发里,才察觉瞬间的失去意识。

这是怎么回事?

她心慌乱着,却听到黑冥夜邪笑的低语慢慢从对面打来,“呵呵,你以为你来了,还能完整的回去吗?”

她惊恐的抬头,他这话时什么意思?

黑冥夜伸出手,指尖玩转的挑起她的一缕长丝,放于掌心,嘴角漫不经心的勾出一抹摄人心神的邪肆轻笑,“你以为我真的会让你去当他的新娘?和他顺利结婚?”

“你……” 向馨恍然,紧张的大喊,“你做了什么?” 只是虚弱的声音脱口而出,竟成了撒娇一样的柔软。

“没什么,不过是让你能乖乖睡一觉的药。” 黑冥夜笑得更加狂肆,薄唇缓缓的凑近她的,就在快要贴上时却停了下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揭晓谜底。

不!向馨睁大了双目,想要大喊,却敌不过那阵晕眩感,她慢慢的失去意识,倒进了黑冥夜的怀里,昏迷的前一刻,她似乎听到了恶魔的笑声。

伤痛篇036强占

这边,吴嫂和几个佣人安顿好了昏迷过去的司徒羽后,又拨了电话请医生过来,才走下楼,大厅已经乱得不可开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馨她到底是要去哪里?”

“这孩子,真是急死人了,一点预兆也没有,就这么冲了出去,有什么事这么急吗?连句交代也没有!”

大人们忧心忡忡的议论着,年轻女孩们也静默下来,局促的坐着,刚才的欢声笑语就像是不曾发生一般。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早点出来,叫住小姐就好了。” 吴嫂满脸自责的说道。

因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乖巧的小姐会做出这么惊人的举动。

“吴嫂,小馨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跑出去的,哪能怪你?” 周慕晴体贴的安慰,虽然自己也是满脸懊悔。

“是啊,吴嫂,若不是我们光顾着看婚纱和新婚照,都没有注意到小馨的动作,如果我们好好看着她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许晴也道。

“现在不是责怪谁的责任问题了,现在是要弄清楚小馨到底是去了哪里,明天就是结婚的日子啊,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分不清楚主次呢?”

“要不,打电话给黑先生,请他忙吧找找吧,他人脉宽,警察局有熟人,可能很快就找到人了。” 大伯母提议。

“不行,我们不能告诉黑先生,明天就是婚礼,小馨却开着司徒小姐的车偷跑了出去,要是造成什么不好的误会,可是说不清楚的事啊。” 二伯母立即出声反对。

“那怎么办啊?小馨手机又没带,这么一个女孩子出去,我担心啊!” 大伯母实在是没了头绪。

“先打电话给伯伟和大哥他们,让他们都过来,可能他们有办法。” 二婶提议。

“恩,也对,让他们给我们出出主意。” 女眷们纷纷点头。

很快,七八辆私家车先后驶进了向家,那些叔叔伯伯们快速的下了车,显然是一起过来的,一进门就急切的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电话里说得不清不楚,小馨怎么了?”

“小馨是突然冲出去的,我们本不知道她是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见到老公们,女眷们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说道。

“小馨也真是的,马上就是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莽莽撞撞的呢?” 终于明白来龙去脉,大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好了好了,大哥,你先别生气,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小馨。” 二伯劝说。

“是啊。” 女眷们也纷纷劝说,毕竟她们最重要的是找到人,而不是责怪小馨。

“她开走的是司徒小姐的车子吗?” 三叔正色问道。

“对。” 众人的视线瞬间集中到了三叔的身上。

“我记得司徒小姐的车型是限量版的,城里不超过四辆,我去托警局的朋友调出监控录像找找,再问问交警处,有没有看见那辆车子。” 三叔思量着说道。

“好好,就这么办。” 众人忙不迭点头。

这时,一直静默的萧雅突然口,道,“那个,我觉得小馨这么急着跑出去,应该是和人有约。”

因为以小馨的格而言,若不是事先与某个人约定好了,她是不会这么冲动的,甚至连一句交代都没有,就这样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说明她很急,也说明了那个人在她心中的分量,超过了她们所有人。

“和谁有约可以直接告诉我们啊,我们又不会拦着她,做什么要弄这么大动静呢?”

“所以,我觉得那个人应该是你们不会想让小馨见的,尤其是婚礼前。” 萧雅面露迟疑的说道。

“你是说……” 许晴和张丽娜反应过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黑氏的少东,黑冥夜。” 萧雅点头,然后对大人们说道。

“天啊!” 大伯母掩嘴惊呼,其他人也沉凝了脸,心中百感交杂。

小馨和冥夜的感情他们一直都是看在眼里的,冥夜那孩子的用心他们也看到了,曾经他们确实很支持他们的交往,在他们正式订婚那天发生了那样的意外时,他们也是为冥夜感到愤怒和不值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事情已经定案了,所有人都知道,小馨明天就要嫁给黑擎天了。

现在小馨却为了冥夜,在婚礼前一夜避开所有人赴约,要是被记者拍到了,这会成为比四年前更加耸动的丑闻。

“我打电话给冥夜。” 沉默后,大伯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众人屏息等待,说不出的紧张在心头隆聚。

可是,不过十秒,大伯便沉着脸挂断了。

“伯韧,怎么了?” 大伯母轻轻问道。

“关机。” 向伯韧青着脸说道。

“这可怎么办呢?我们又不能打电话去黑家问。” 大伯母再一次慌了神。

“我现在有种很强烈的感觉,他们是真的在一起。” 二伯母也是心急火燎。

“小馨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向伯韧也是直叹气。

“你们先别乱了方寸,这样反而对事情没有帮助。这样吧,你们在家先想想小馨还有什么朋友或者常去的地方,去找一下,问一下,我现在去请朋友帮忙,找司徒小姐的车子,大概就能知道小馨的去向了。” 三叔打破这份沉重,冷静的交代。

“好。” 没有了主意的女眷们毫无异义的附和,男士们也点头。

三叔拿着钥匙,连沙发都没沾,就急冲冲的离去了。

“小晴,你们也想想,小馨有什么常去的地方,或者还有什么别的朋友?” 伯母们暂时压下心绪,问着四个晚辈。

“小馨的朋友就只有我们几个了,其他的人,小馨都不怎么往来的。” 四人互望一眼,摇了摇头,“而且,小馨不太爱凑热闹,很多时候都是被动的和我们去逛街,并没有发现她又特别喜好去的场所。”

“而且,我觉得,如果小馨约的人真是黑冥夜,那么她去的地方,应该是他们两个人以前喜欢去,或者对他们而言有很重要意义的地方。” 许晴分析。

而她们本连黑冥夜的人都没有见过,更不用说是四年前的秘密地方了。

“如果司徒羽小姐没有昏过去就好了,她一定知道小馨会去了什么地方。”

“等等。” 二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们说,会不会是后山?”

“对啊。” 长辈们闻言,都是眼前一亮,“刚才我们怎么没想到,一定就是那里了,从小他们两个人就喜欢去那里。”

四个女孩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似乎已经确定了,好像知道小馨可能去的方向了。

“快,我们马上过去。” 长辈们都是行动派,才刚说完,就都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男士们负责开车,好在车子足够,否则一行人下来也坐不了。

于是,七八辆私家车一起朝后山开去。

当四个女生站在那座豪华的水晶别墅前,都惊愕的张大了嘴。

“天啊,这真的是真实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张丽娜难以置信的仰望着别墅,吞了吞口水,然后用力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立即吃痛的倒抽口气,但脸上却是激动与兴奋,“我简直不敢相信,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别墅,就像一座巨大的水晶城堡,而且,不是因为特效。”

虽然萧雅她们没有说出来,不过脸上的表情显然是赞同张丽娜的说法。

但与四个女孩的经验不一样,长辈们的脸色极为难看,因为紧锁的门和地上厚厚无痕的灰尘告诉他们,在他们之前,本没有人来过。

小馨没有来这里,那他们会去哪里呢?

带着不安的心,一行人沮丧的回到向家,吴嫂迎上来,才张口,看见大家失望的脸色,又闭上。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在贴满了喜红的大厅蔓延,只能听见摆钟嗒、嗒的声音。

终于,众人最后的希望三叔也回来了,所有人都一脸期待的站起身,后者却摇了摇头。

“城里有太多的路段摄影带,我们本不知道小馨去的方向,这样乱找本是大海捞针。交警那边说,那是时段正好是交班的时间,所以现在执勤的交警不一定就看到了那辆车。”

众人再一次失望的坐下,只是三婶已经嘤嘤的哭了起来,“已经十点多了啊,小馨一个女孩子又开着名车,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这一哭,就带动了所以女眷们的泪腺,也让她们更慌了神。

“我们还是打电话给黑先生,请他想办法吧。” 大伯母再次提到。

“是啊,现在最重要的是小馨的安全啊。” 二婶这次不再反对,因为在这座城市里,若说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就属黑擎天了,眼下恐怕也只有他能找出小馨了。

“好吧。” 男士们沉思了一会儿,终于点头,只是多了个难题,“这个电话谁来打比较合适呢?”

不管怎样,人是在他们手上走丢的,要是说个不妥,惹怒了黑擎天,不知道那个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来打吧。” 二婶站起身。

灯火辉煌的黑宅,佣人们仍在为明天的婚事忙碌着,准新郎黑擎天却穿着浴袍站在卧房的阳台上,悠闲的晃着手中的酒杯,一副惬意的神情,只是偶尔瞥向隔壁房间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似有若无的深沉。

呵呵,他倒是沉得住气,这一晚可马上就要过去了,冥夜竟然还没有动作。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黑擎天的思绪,他淡淡的收回视线,走回房间里,“进来。”

刘叔拿着无线电话走了进来,“老爷,是向家的来电。”

“向家?” 心里升起股不好的预感,他快速的接过电话,“喂,我是黑擎天。”

“黑先生,你好,我是小馨的二婶,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打扰你真的很抱歉,可是我们家小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你能不能托人去警局派人找找?” 虽然两家即将成亲,向馨的二婶仍对黑擎天用着敬语。

“没有回来?这是什么意思?” 黑擎天眯起眼,脚步也陡然一转,朝房门外走出。

“小馨傍晚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开着司徒小姐的车就冲了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们本来想自己去找小馨的,可是找了一晚上,现在都快十一点了,还是没有小馨的消息,我们怕她出事,只好拜托你了。” 二婶的话伴随着“砰” 地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一起落下。

黑擎天举着电话,没有回话,只是冷冷的环视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慢慢的眯起眼,走进去,房间的床边放着一个音质清晰得就像是现场发音的录音器,闪着绿光,而播放器正发出敲打键盘的声音,间或停了一下,是床动的声音,然后是翻文件夹的声音。

呵,没想到他竟会被这么幼稚的陷阱摆了一道。

黑擎天脸色变了几番,才隐忍的开口,“司徒羽人呢?”

“司徒小姐因为一时焦急,昏了过去。” 二婶虽然不懂他这么问的原因,也没想到为什么他会问到司徒羽,但还是照实回答了。

一时焦急昏倒了?黑擎天冷笑,眼中残光一闪而逝,不怒反笑。

“黑先生,拜托你了,请你一定要帮忙找到小馨,她是开着司徒小姐的蓝色兰博基尼出去的。” 二婶请求道。

“你们放心好了,我会找到小馨的,她可是我的新娘子。” 黑擎天慢慢的说道,但与那松慢的语气相反,眼中闪烁的是狠的光芒。

是啊,他怎么会允许他的婚礼变成一场世纪大笑话呢?

门外,何叔满脸的担忧。

向馨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一片白光,那耀眼的光芒刺痛了她的双眼,忙闭上双眼,好一会儿,才试着慢慢睁开。

可是,她却宁愿自己睁不开双眼,那样就不用如此的惶恐。

因为这是一间从没有见过的房间,地面、墙壁、乃至屋顶,全部都是像镜面一样的东西,清晰的照出她的每一个表情,而除了床,所有的设备都是透明的,柜子、抽屉,甚至是洗手间,坐在床上,她都能清楚的看见浴室的浴缸和马桶,层层叠叠的玻璃门隔住了各个房间,可就是没有看见门和窗户。

这是哪里?她猛地坐起身,慌乱的跑下床,赤着脚走在地面上,在这样的夏季,竟冷入心扉。

可是,惶恐却让她无力顾暇,她像是无头苍蝇般在迷一样的玻璃房里奔跑着,用力的大喊着,镜中的影子反照着她的恐惧,让她更加害怕。

“这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有谁在,放我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放我出去!”

她疯狂的大喊着,可是四周却只有她的声音,她像疯了一样,用力的捶打着墙壁,像是要将墙壁打碎一样,可是,那些像是镜子一样的墙壁却如大理石一般坚硬,锤痛的只有自己的手。

“冥夜,是你把我带来这里的对不对?你在附近是不是?冥夜,我求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好怕,我不要待在这里。” 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四周用力的喊道。

可是,不管她怎么喊,都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四周冰冷得就像地窖一样。

她绝望了,身子慢慢的滑落在地,冰冷麻木了她的知觉,她抱着身体颤抖着。

擎天,你在哪里,快来救我……

她在心中绝望的呼喊着,而上天像是终于听见了她的呼喊,一道像是石门推动的悠长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向馨猛地抬起头,只见原本完好的墙壁上竟出现一张门,黑冥夜慢悠悠的从门里走进了,然后门再一次的合上,这才发现,原来墙壁上每隔一米就会有个像是花纹的界限,所以本察觉不出门会是与墙壁连在一起的。

“冥夜,这是哪里?你快带我出去,我好怕。” 向馨忙从地上爬起来,紧抓住他的手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呵呵,可怜的孩子,你怎么还这么傻呢?” 黑冥夜低低的笑了起来,眼神怜悯的看着她,摇摇头,“我这么大费周章的把你弄来这里,又怎么会放你出去?”

“你究竟想做什么?” 向馨慢慢的放开了他的手,一步步的倒退着,对着这张俊美的脸孔,只有恐惧与不安。

“这是我打造的地下殿,从四年前开始建造的,怎么样,喜欢吗?” 黑冥夜不答,享受般的张开双手,慢慢的环视了一眼四周,邪笑着问道。

“四年前?” 向馨因为分神,没有察觉自己又退回到了床边,撞到床沿儿跌坐在床上,让她本就寒冷的心更加冰凉。

“是啊,这可是为你打造的地下殿。当这个殿建好后,每一天每一夜,我都会幻想着,在这个房间,这张大床上,将你压在身下,然后……” 黑冥夜的笑容更加狂肆、邪恶,骤然逼近她,双手撑在她的两侧,顿了一下,才再次启开薄唇,声音如羽毛般的飘逸而出,“狠狠的贯穿你的身体。”

那张狂而下流的话语让向馨不敢置信的瞠大了双目,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你说,这四面的镜子是不是多了很多的情趣呢?不管从哪个角度拥抱你,都能清晰的看见你的各种表情啊!” 黑冥夜近乎变态邪笑终于斩断了向馨的最后一丝理智。

她猛地抬起手,对着那张俊颜用力的挥下,以至于他的脸都被她打偏了过去。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悲愤的大喊,心痛不已。

那个记忆中温柔俊美的少年,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邪恶下流ide变态恶魔?

黑冥夜半合下眼,撑在她身侧的左手慢慢抬起,了被打的地方,慢慢的直起身子,脸上的邪笑不见了,只剩下一片刺骨的冰冷,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向馨的愤怒渐渐变成了害怕,她终于认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不理智的事情,“对……对不起,冥夜,我不是故意……不是故意要打你的,我只是……”

她慌张的解释,在那双森冷的瞳孔注视下,连声音都变得颤抖。

好可怕,现在的冥夜好可怕!

“只是什么?” 黑冥夜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全身散发出一股巨大的黑暗气息,就像一双黑色的羽翼,在他的背后展开。

危险的讯息传入心底,向馨猛地起身想要逃离,却被他拦腰甩上了床,而他,仅用了一只手臂。

在床上弹了两下后,向馨发出一声闷哼,晕眩的头让她无法反应,就被一个重力压了下来,口几乎无法呼吸。

“这一辈子,你还是第一个敢对我动手的人,你说,我该怎么回报你呢?恩?” 明明是轻柔低语,可是为什么听入耳里,却像是来自地狱的丧钟。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心急,求你,原谅我,冥夜。” 向馨卑微的哀求,终是吓得哭了出来,泪水顺着眼角滴落在身下的被褥上,然后化开一朵小小的水花。

“原谅?” 他缓缓拉开一抹嗜血的弧度,灼热的气息淹没她的呼吸,让她只能感受他的存在。

“冥夜,我求求你,你不要这样,我真的好怕,你这样真的好可怕……” 向馨恐惧的闭上眼,无助的哭诉着。

但下一秒,她的脖子就被一只大手用力的掐住,逼得她不得不睁开双眼,惊恐的看着他,苍白的脸开始泛青,艰难的呼吸让腔窒息的闷痛起来,心颤栗着。

“可怕?” 他轻柔的问道,低哑的声音缓慢而平静,就像是上好的音乐一般,如果他的表情不是那么狰狞,闪烁着狠绝的眼中没有那让人惶恐的惊涛巨浪的话,“你将我变成了这副样子,你却说我可怕?”

他一字一句从喉咙深处咬出,凶残的模样就像一只随时要将她撕裂的野兽。

那一瞬间,向馨是真的以为他会杀了她,全身都剧烈的颤栗起来,想要说话,但被掐住的喉咙脸空气都进不来,本无法发出一个字,只能摇着头,眼神恐惧而痛苦。

黑冥夜突然放开了手,她剧烈的咳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然后抱着身体蜷缩在床上,浑身颤抖不停,眼泪也流得更凶了,怎么也无法将他凶残的表情从脑海中驱除。

可是,黑冥夜却好像还不愿意放过她,将她的身体扳了过来,两指扣住她的下颚,逼迫她正面对着自己,“馨儿,你说,要怎么样才能让你也尝到我的痛呢?”

他猩红的双目直盯着她,懒懒的问,轻柔的语气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只是那眼神却是深入骨髓的恨与残虐。

向馨恐惧而哀求的看着他,摇着头。

像是看不见她的恐慌,他漫不经心的抚着她的脸,像是商量般的问道,“馨儿,你打破了我十八年来唯一的信仰和希望,那么,就用你的梦来填赔,如何?”

这话时什么意思?向馨还来不及思索他话里的深意,他大手忽然用力一扯,布帛撕裂的声音划破了冰冷空气。

瞳眸骤然收缩,向馨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毁了他的初恋,所以他就要用她的身体来填赔,这样,她便再也无法带着这具肮脏的身体嫁给擎天。

她奋进全力的挣扎起来,受创的嗓子发出嘶哑绝望的叫喊,“不要,不要碰我……”

可能是她太过激烈的反抗让黑冥夜一时不防,又或者是黑冥夜有意慢慢戏玩,高大的身体竟被她推开,向馨趁机跳下床,抓着破烂的裙子,跌跌撞撞冲到刚才冥夜进来的门口那里,用力的推搡着,可是墙壁本无法动弹半分。

“没有我的指纹,你是打不开它的。” 狂邪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她猛地回头,恐惧与绝望包裹着颤栗的心,她乱跑,躲避着他的逼近。

“这座地下殿可是我花了两年的时间打造而成,即便你除了这扇门,也走不出外面的迷。” 黑冥夜似乎毫不在意她的躲避,反倒像在逗弄她一眼,欣赏着她的垂死挣扎。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不想恨你啊!” 向馨泣不成声的喊道,泪眼模糊。

“恨?” 这话成了导火线,黑冥夜缓缓的眯起眼,表情突然狠戾起来,一字一句咬牙道,“我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恨。”

慵懒的身形突然快速的移动起来,向馨尖叫着逃跑,但才跑两步,就被他从背后压到了墙壁上,冰冷得感觉无法麻木她的空间,心就像在嗓子里狂跳着,口像是随时会断息般的闷痛起来。

寒意从四面八方的将她包围,恐惧骤然从心底滋生。

“向馨,就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做恨!” 他恶狠狠的在她耳畔说道,用力的扯裂了那块小巧的布料。

“不!” 身下一凉,她惶恐的尖叫着,挣扎着,但整个身体都被他按在了墙壁上,动弹不得。

“向馨,记住了,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 伴随着霸道的戾宣言,黑冥夜抬高她的下身,没有任何的前戏,腰身用力一挺,就那样毫无预警的冲入她的体内。

“啊!” 下身撕心裂肺的痛楚折断了所以的希望,绝望的嘶喊伴随着鲜红的处子之血消落,眼前一片空茫。

眼前彷佛看见记忆中的那个天使在粉碎,然后拼凑出一张恶魔的狂肆脸庞。

“这才是恨。” 恶魔的声音深深的刻入了骨髓,成了她一生的梦魇。

“啊——” 她发出凄绝的惨叫声。

外面的天亮了又黑了,然后又亮了,又黑了,翻天覆地的转变却传达不到这间没有窗子亦没有门的房间里,这里只有一片光亮。

大床上,向馨在缠绵中昏死过去,又醒来,再在缠绵中昏迷,他用各种方式折磨她,占有她。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上留下了多少他的痕迹,酒好像他的力永远也用不完一样,从最开始的挣扎,疯狂,渐渐变成了麻木。

突然,一阵痛从小腹传来,她半蜷起身体,哀求的看着仍埋在她体内的黑冥夜,“冥夜,我的肚子好痛,求你,放开我。”

她用着最卑微的语气哀求着他,声音沙哑得像是含了沙子。

黑冥夜勾起抹诡异的笑容,竟很好说话的轻易从她的身体里退出,“那就真是不能耽误了。”

向馨感到不安,颤巍巍的坐起身,刚想拿起落在地上的他的浴袍披上,却被他抓住了双手。

“你没有资格碰我的衣服。” 他冷酷的说道,双眸不带一丝波澜。

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但最终没有落下,紧握的拳,泛白的指关节显得格外触目。

冷眼看着她的挣扎与绝望,黑冥夜邪恶挑眉,“不要去了?那就……”

说着,大手已经伸向她。

“不,不要,我去!” 她惊恐的喊着,后退着,泪水也顺势滚落。

她知道,他在逼她,可是,她明知道他想做什么,却也只能照着他的棋局走下去。

黑冥夜讥笑着,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妥协。

向馨强迫自己放弃已经所剩无几的尊严,咬着牙走下床,可刚下床,双脚就无力的软了下去,狼狈的跌在冰冷的地上,冰冷得触觉让她的身子起了一阵战栗。

黑冥夜冷酷的脸庞上挂着刺眼的嘲讽,“你这是在诱惑我嘛?”

向馨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他的话,强忍着巨痛,慢慢从地上爬起,无力的双腿颤抖着,好像本支撑不起她身体的重量。

可是,她还是凭着最后一丝的坚持和尊严,一步步艰难的朝浴室走去,可是,当她好不容易来到浴室,却突然傻了,猛地回头,终于明白他那诡异的笑意代表了什么。

这是完全透明的浴室,也就是说,她必须要在一个男人的视线下上厕所。

“怎么了?不是肚子痛吗?请啊!” 黑冥夜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惨白的脸,恶意的说道。

向馨终于崩溃,抱住头痛苦而疯狂的哀求,“我求求你放了我,你已经彻底的击碎了我的尊严和希望,为什么还要这样做?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你还有逼迫我?”

“到死,你都别想我放开你。” 不知何时,黑冥夜已经无声无息的欺近她,恶狠狠的说道,狠的话语就像诅咒一样,深深的刺进她的心底。

“啪” 地一声,黑擎天用力的将晨报掷向地上,脸上一直带着的温文假面具终究脱落,狂怒的表情犹若来自地狱的魔鬼。

恰好,何叔端着茶水送进了,看见黑擎天暴怒之色,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报纸,晨报的内容也印入眼帘——世纪婚礼遭变:旧日青梅竹马婚礼前夕私奔。

“老爷,或许小姐并非和少爷在一起。” 他劝说道,不希望他们父子俩为了一个女子,最终闹到水火不容。

“出去。” 黑擎天冷冷的喝道。

何叔惊了一下,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老爷褪去假面具,发如此大的火气。垂目放下茶,他静静的走了出去。

黑擎天紧绷着俊容,眼神格外的沉,略显重的呼吸显示着他强忍的怒气。

整整半个月了,他竟然查不出冥夜究竟把向馨藏到了哪里,两个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冥夜,究竟是我低估了你,还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又长进了?

门外,何叔刚下到三楼,却遇见了正往楼上走来的司徒羽,“司徒小姐,现在老爷正在发脾气,你还是下次再来吧。” 他有礼的说道。

“不了,是黑先生请我来的。” 司徒羽淡淡的笑了笑,脸上有些苍白。

虽然心中奇怪,为什么老爷邀请司徒小姐过来,不过何叔谨守着下人的规矩,没有多问,让开了道路。

司徒羽笑着点了下头,算是道了谢,然后走了上去。

何叔却狐疑的侧过身,看着司徒羽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他刚才好像在司徒小姐的眼中看到了恐惧?

应该不会吧,老爷虽然生气,不过也不至于对司徒小姐发脾气,应该是自己看走眼了。何叔摇摇头,朝楼下走去。

伤痛篇037囚禁

“叩叩叩——” 有节奏的敲门声在四楼的廊道上回响,太过清脆的声音也变成了一种让人胆怯的因素。

“进来。” 没有波澜的声音传来,司徒羽身子震了一下,才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很安静,黑擎天正背对着门的方向,站在光亮的落地窗前,太过耀眼的阳光,让他的背影显得有些不真实。

“黑先生。” 心轻轻的弹跳了一下,司徒羽将门关上后,才慢慢的移动到书桌前,开口,语气里呈现出几分虚弱。

黑擎天慢慢的转过身,眼中焚烧着如冥火般的幽兰色冷光,强大的气势就像一张天罗地网,慢慢的扑向她。

司徒羽的瞳眸颤栗着,恐惧的看着黑擎天,身子就像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黑擎天终于动了,一步一步缓慢的朝她靠近。

都说死亡可怕,气势死了就反而不可怕了,真正可怕的是面对着死亡的前一刻,那种迷惘、不安、恐惧、挣扎…… 各种情绪交织在心中,才是对神的一种摧残。

而黑擎天似乎深谐此道,就像刻意的想要凌迟着她的心一样,故意走得又缓又慢。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 平静的声音很轻很轻,却透着种让人寒到骨子里的特质。

“知…… 道。” 司徒羽的声音里含着几不可闻的颤意。

“啪” 地一声,黑擎天毫无预警的挥出一掌,司徒羽竟被打飞了出去。

半边脸已经麻痹,但司徒羽连忙从地上爬起,跪回黑擎天的身前,颤抖的不只是心,还有身体。

“知道?” 轻轻的尾音略提,高大的身形如巨大的魔影,将她的身子覆盖。

“是属下失职了。” 司徒羽低垂着脸,道。

“哦?仅仅只是失职吗?” 黑擎天慢慢的蹲下身,大手捏住她的下颚,抬起她苍白的脸,“堂堂杀手界的幻影,竟会因为一个女人的逃离而吓得昏倒过去?”

“不是的,我…… ” 她刚欲解释,声音却陡然嘎止。

因为黑擎天的大掌慢慢滑下,抓住她的手臂,而拇指,落在她的前心脏的位置。

“不要忘记了,我安排你潜伏在冥夜身边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你效忠他。” 近乎耳语般的轻柔声音落下,司徒羽却全身僵冷起来。

“属下没有。” 她的眼底是再无掩饰的恐惧,像是面对一种比死亡更加让她恐惧的东西。

“是吗?” 黑擎天弯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但眼中却燃烧着嗜血的冷焰,拇指,也慢慢的按下。

“属下…… 真的没有,是肖玉章的人,在暗处袭击了我,那针…… 和我上次与他过手的针…… 一模一样。” 司徒羽的表情渐渐扭曲,一滴滴豆大的汗珠冒出,然后滑过她雪白的脸。

“肖玉章?” 黑擎天眯眼,拇指顿住。

司徒羽几乎虚脱,心脏跳动得更加剧烈,就像刚快速的跑过了一万米,但不敢喘息,颤巍巍的提示,“您曾为了转移门主的注意力,让我假借肖玉章的名义,阻断了门主对慕容集团的打压…… ”

“是他?” 黑擎天冷笑着移开了手,慢条斯理的站起,“安分了四年,现在竟然敢直接挑战我,他当真以为我查不出他的身份来?”

“我想,他应该是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甚至,可能已经怀疑到您身上了。” 司徒羽满身大汗,几乎瘫软在地,但不敢,小心翼翼的揣测,半垂的眼底却闪过丝虚光。

“这笔账我以后再慢慢跟他算。” 黑擎天魅眸中闪过一丝醒目的血光,“现在,我要你在三天内找出冥夜和向馨的所藏之地,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要将他们挖出来。”

“是。” 司徒羽低下头。

充斥着欲望气息的房间里,黑冥夜紧紧的缠着向馨的身体,就像是要将她整个按入自己的身体一样。

向馨昏昏沉沉的灵魂却早已不知飘到了何处,眼神空洞的看着在自己身上律动、喘息的黑冥夜,像是在看着他,又像是看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失了心魂。

终于,黑冥夜紧握着拳,从她的身上离开,随手捡起地上的浴袍披上,站在床边,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空洞的表情。

这一刻的她,就像是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黑冥夜压抑着眼底的澎湃,走到桌边,拿起一份报纸折回,丢在了向馨的身上。

“怎么,不看看吗?上面可是写着你最关心的擎天的消息!” 见她一动不动,黑冥夜嘴角浮起抹冷笑,讥嘲着。

向馨没有反应,就像听不见他的声音一样。

“上面说,黑擎天在婚礼当天丢尽颜面,事后出车祸,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难道这样你也不感兴趣?” 黑冥夜勉强压下燥火,以嘲弄的语气说道。

可是,向馨仍是一动不动,连瞳眸都不曾颤一下,若非口仍起伏着,会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已经死去。

空气突然变得稀薄了一样,黑冥夜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用力的掐住,紧缩着,有种窒息的痛与不安在深处慢慢延伸,是未知的恐惧。

自从那一天后,她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虽然恨着,却仍是拿来了有关黑擎天的报纸,因为他不想再看她死气沉沉的模样。可是,连这三个字,也无法碰触到她的灵魂了吗?

“连黑擎天这三个字也无法再引起你的专注吗?” 突然地惶恐扼制了他的呼吸,他用力的将她从床上拖起,想要讥嘲,可是为什么深重的讥嘲中却透着更加幽深的伤咽。

向馨却始终像是没有知觉一样,无声无息的看着不知名的地方。

“你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说不出的感觉从心底深处腾上,他将她甩回大床上,身体也俯下,可是看着她良久,最终,只有重重的一拳击打在她的头边上,即便是在柔然的床上,那一拳仍让整张床都震动了一下,却惟独撼动不了床榻上的人儿。

“你就这么憎恶我碰你?想要嫁给黑擎天吗?你当着这么爱他?” 他在她的耳边咆哮,以掩饰被刺痛的心。

义父曾说过,向馨就是他的毒,那时他不明白,还笑言,若她真是毒,他也甘愿含下,将她吞入腹中,关入心底。

直到今日,他才真正明白,她真的就是他的毒,一种明知会让他慢慢萎缩、腐蚀自我的毒药,却还是忍不住去沾上了,并越陷越深,再无法离开。因为一旦离开,他的心就会死掉。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宁愿日日看着他与黑擎天越走越近,看着她在黑擎天怀里羞赧的承受着他的吻,任嫉妒、痛恨在内心的最角落发酵,日夜腐蚀着他的心,也没有想过离开黑家,因为被困住了心,他要如何离开?

向馨依旧毫无反应,让黑冥夜甚至有种错觉,怀里抱着的不是她,而是一具完全据她的身形打造的爱娃娃,明明就在眼前,却抓不住她的灵魂。

几乎要焚烧尽他内脏的热度在腔里狂烈的灼烧着,这一刻,他终于尝到了比撕心裂肺还要刻骨铭心的痛。

原来,并不只是得到与囚禁,他才能抑制心底的那份痛。

双眼渐渐变成了猩红色,他双手紧紧的压在她的双肩上,听着她无意识的闷哼,心竟就是得到了满足一样,这种满足就像黑暗中的那一点光亮,让他无法想其他,只能凭着那一点直觉,不断的用残酷的姿态一次次的占有她,更加疯狂,更加暴,因为只有她无意识的痛吟才能安抚住他心中无止尽的绝望。

“馨儿,你不要指望从我身边逃离,因为就算是死,你也逃不开我。” 像是誓言的恶咒不知是要警告她,还是为了让自己得到安宁。

可是,不知过了多久,黑冥夜像是突然从噩梦中醒来,停下了所以的动作,然后无力的趴伏在向馨的身上颤抖的喘息着,一滴泪从他的眼眶里落下,滴在她散乱在枕边的发上。

不管怎么的占有,心中的空荡都无法填充,短暂的快感过后,是更深的空虚与恐惧。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陡然翻身,黑冥夜拾起浴袍,仓惶的从这片让他窒息的空气中逃离出去。

壁上的门打开,又合上,只留下一室的清冷与死寂。

向馨依旧没有反应,甚至连被子也没有盖,任寒气侵袭着她不着片缕的玉体。

黑冥夜将自己放逐在黑暗里,强迫着自己不要出现在那座冰一样的房间里。想用酒麻痹自己,可越喝,那份锥心的痛却更清晰。

他已经分不清,这座地下殿,囚禁的究竟是谁,是她,或者,是他自己。

太过沉醉在自己的痛中,当黑冥夜想起自己竟忘记这里只有自己能给向馨送食物时,已经是两天后。

而那时,向馨 已经失去了知觉,浑身像火球一样烫人,呼吸浅得几乎听不见。

那一刻,黑冥夜真的慌了,乱了,空了,颤抖的抱着向馨的身体,像困兽一样的疯狂而绝望的嘶吼着,恨不能将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毁掉。

夜,是衍生罪恶的摇篮,因为它能遮掩住黑暗。

肖家大宅是一座十分古风的宅院,不同于别墅,倒更像古代的住宅。

两点左右,肖玉章终于开着他的跑车回到了大宅,不过,管家和佣人们却仍守在大厅。

“三少爷,需要准备些宵夜吗?” 管家恭敬的询问,因为所有人都看得明白,肖家名义上的一家之主仍是肖老爷,但真正做主的,却早已变成了三少爷。

“不用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肖玉章带着温和的笑意,吩咐。

“是。” 管家谨慎的回道。

肖玉章这才朝楼上走去,三年前,他的房间便从原本与客房并在一层的二楼,换到了独霸一层的四楼,也正式确定了他为肖家之主的身份。

只是在打开门的瞬间,肖玉章的神色却突然收敛,因为空气中浮动的异样气息,不动声色的关上门,一银色细针出现在指间。

“什么人?出来!” 镜片后的瞳眸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深沉。

“是我。” 黑冥夜淡淡出声,没有闪躲的意思。

“原来是黑总经理,不知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熟悉的声音让肖玉章眼神一闪,打开灯的瞬间也收起了针,嘴角噙着懒洋洋的笑痕,对黑冥夜莫名出现在自己的房间一点好奇也没有。

“我要你帮一个忙,条件任你开。” 黑冥夜直接说明来意。

虽然他的情绪已经濒临塌陷,但他还没有失去理智,一旦他送馨儿去了医院,不出半个小时,黑擎天绝对会出现,并将馨儿带走。

“帮忙?我没有听错吧?” 肖玉章笑意更深,隐隐含着嘲讽,“我能帮你什么忙?”

“小馨。” 黑冥夜冷冷的动了动唇,吐出两个字。

夜色的遮掩下,两人悄无声息的来到情调的后门,潜入情调。

“没想到,你的秘密基地原来是在这里。” 肖玉章语意不明的低笑。

黑冥夜没有说话,直接走到一楼的厨房,借着月光,在左边道上的第二块板面的凹下处按了一下,连着的两块板面朝两旁分开,黑冥夜直接跳了下去。

肖玉章挑了挑眉,跟着跳下,下一秒,地面自动合上,眼前也陷入了黑暗,不过他没有动。

果然,下一秒黑冥夜就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手电筒,照亮了四周,是一个封闭的密室,不过,在四周的墙壁上,都有一个红色的开关,只是颜色各异。

黑冥夜按下了颜色较深的那个,与之方向相反的墙壁朝下坠去,出现一条往下走的弯曲楼梯。

黑冥夜走了下去,楼梯就像绕柱一样走不完,盘旋而下,走了五分钟后,终于停了下来,但又是一道石门,上面同样是四个开关,这一次,黑冥夜按下的是颜色较浅的那一个。

门打开,视野豁然开拓,竟是一个巨大的白色迷。

“呵呵,没有想到啊,竟然会有这样的地方,简直比探险还让人兴奋啊。” 肖玉章慢慢环视四周,悠悠的笑道。

黑冥夜不说话,径自朝入口的方向走去。

肖玉章跟上,神情带着几分谨慎,因为他还没有走迷的经验,不想留在这里当活标本。

几经转折,终于踏进了遥望的白色殿,若说殿外是一个大迷,那么殿里则是一个小迷,四通八达的楼道设计得一模一样,一旦关上门,本找不到哪里是哪里。

即使跟着黑冥夜,但眼睛还是容易被一路设计得完全一样的障眼物迷了双眼。

终于,黑冥夜在两间看起来十分豪华的门中间停下,掌心碰触在墙壁上,墙壁动了动,然后打开了。

肖玉章瞥了眼两边的门,眼底掠过丝讥诮。

刚走进房里,肖玉章就因空气中残存的欲望气息而皱起了眉,看到床上的向馨后,快步走了过去。

黑冥夜没有阻止,冷漠的跟了过去。

“你对她做了什么?” 肖玉章略的检查了一下后,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你知不知道,再耽误一个小时,她就是一具尸体了。”

“如果你能更快的治疗她,会更有用,不是吗?” 指关节更紧了几分,黑冥夜却只是冷硬的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该死的。” 肖玉章忍不住口咒骂,但看了眼向馨,还是动作迅速的打开医药箱,先给她打了一针。

而房间外,黑冥夜的冷酷面具终于褪去,他靠在墙壁上,脸上只剩下浓浓的疲惫与无力,大手捂住俊美的脸庞,也将痛苦与扭曲一起遮掩,只是,挡不住的体仍从他的指缝间益处,顺着手背的肌肤,滑下。

“还需要再观察两天。” 出来后,肖玉章面无表情的说道,但紧绷的线条却显示出他的压抑。

黑冥夜“恩” 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你打算就这样一直囚禁着她吗?” 肖玉章冷冷的看向他,脸上沉。

黑冥夜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黑冥夜,你是我见过最懦弱的男人。” 肖玉章的眼神变得尖锐起来,怒骂。

黑冥夜没有说话,闭着双眼,因为他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压制,才能让心不被疯汹的寒气冰封。

“黑冥夜,你给我…… ” 肖玉章愤怒的抓住黑冥夜的衣襟,暴怒之气却在看见那两行清痕时停滞,神情变得复杂,然后慢慢的松开了手。

黑冥夜倒回墙上,始终闭着眼,像是对周遭的一切都感受不到。

肖玉章别开眼,手上似乎仍能感觉到那愤张情绪与强抑的颤抖,忽然心中升起股烦闷之气。

两个男人就这样静默着,许久后,肖玉章才说道,“天亮前我就必须离开。”

否则,他的失踪必然引起一连串不必要的麻烦。

“晚上我会去接你。” 黑冥夜终于开口,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

“你不怕我记住这里的地形,随时将小馨带走吗?” 肖玉章皮笑不笑的说道,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还算得上是敌对。

“你已经记下来了,不是吗?” 黑冥夜平静的反问。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肖玉章间接的承认。

没错,可不是只有他黑冥夜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一开始就知道。” 黑冥夜平淡无波的回望着他,“不过,你带不走她的。”

“哦?你就这么有把握?” 他知道,在门上是用的指纹密码,恰好,破解指纹密码是他最擅长的。

似看穿他的想法,黑冥夜冷笑着说道,“关键不在指纹,而是每一次走过后,机关程序都会自动启动。”

“…… ” 肖玉章静默,半晌后说道,“我听说,玉门的现任门主,最擅长的就是机关设计和五行阵法。”

“你想试探些什么?” 黑冥夜眼神冷冽的看着对面的墙壁,碎发垂落在眼前,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加冷酷、凌厉。

“你就是玉门的现任门主吧?” 肖玉章侧目,问道。

“这个问题就是交换条件吗?” 黑冥夜隐隐牵动了一下唇角。

“…… 当我没问吧。”

黎明前,肖玉章又为向馨打了一针后,才离开,黑冥夜送他出去的时候,他观察了一下,与记忆中的路线并没有相左的地方,心中悄然埋下狐疑,表面却是不动声色。

黑冥夜没有回头,眼中浮着冷嘲的讽笑。

白天,肖玉章想医院告了假,说是想出门几天,肖父虽然对他的突然告假不满,但什么也不敢说,只能按捺下脾气,批了告假书。

晚上,肖玉章拿着更密的仪器与药物潜入了情调,黑冥夜正在厨房里等着他。

一路到底,肖玉章发现竟真如黑冥夜所说,今天的机关与昨天的完全不同,甚至是迷的路线,也完全不一样了,暗暗心惊的同时,也更加明确了一件事。

接下来两天,在肖玉章的悉心照料下,向馨的病情总算是稳定下来,只是,向馨醒来后,肖玉章却笑不起来,因为向馨竟不认得他了,或者说,对一切事物都没有了感觉。

“黑冥夜,你就是一个混蛋。” 肖玉章连同上一次压下的怒火一起被点燃,转身对着黑冥夜就是狠狠的一拳。

黑冥夜被打倒退几步,随手抹去唇角的血迹,冷淡的开口,“你似乎太过激动了。” 脸上始终没有一丝表情。

“还是说,你也爱上她了?” 他冷声讥诮,被腐蚀的心泛起酸涩,“可惜,她已经是我用过的二手货了。”

肖玉章难得被一个人气爆,额际青筋剧烈的跳动着,又是一记重拳挥出,“黑冥夜,你现在还像个男人吗?”

黑冥夜大手稳稳的接住他的这一拳,眼神鸷而冷戾,“肖玉章,不要得寸进尺。”

要不是看在他治好了馨儿的份上,刚才那一拳他本不会容下。

若非上一次看到他的压抑,肖玉章都会以为眼前真的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冷酷男人。

“黑冥夜,你也不要像疯狗一样因为该死的嫉妒就胡乱咬人。我不管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告诉你,继续这样下去,真正的向馨会死在这具躯壳里,你懂了吗?” 他甩开黑冥夜的手,指着床上的向馨,咬牙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黑冥夜的表情就像面具出现裂缝一样。

“不明白吗?她正在一步步的摧毁自己,你看不出来?” 肖玉章铁青着脸,说道。

黑冥夜的身体轻微的晃了一下。

肖玉章继续说道,“每个人都有一个承受的极限,如果超越了这个极限,轻则导致神经错乱,也就是神病,但小馨的显然不是,她是比神病更加严重的,她是在自我毁灭,要将‘向馨’ 这个灵魂彻底的消失。”

黑冥夜震惊的看着向馨,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如纸般苍白的脸甚至透着几分透明,就像一抹幽魂。

心骤然紧缩,黑冥夜踉跄着走到床边,颤抖的抱住她,“不要这样对我,馨儿,求求你,不要这样惩罚我…… ”

他惶恐的说道,湿意涌上眼底,低哑着湿意哀求着。

他只是因为太爱她了啊,为什么她不明白?

“馨儿,你忘了吗,你说过的,只要我为你打造一座独一无二的殿,你就会和我两个人一起,开开心心的住在里面一辈子的,这是你的承诺,你忘了吗?我已经做到了,可是为什么你却要这么惩罚我?” 他低喊着,眼睛越来越胀痛。

然后,一滴鲜红的湿意落在向馨的肌肤上,向馨干涸的眼瞳几不可见的闪动了一下,然后再一次恢复死寂。

但那瞬间已经被肖玉章捕捉,张了张唇,有种悲凉的感触在心头升起。

“黑冥夜,我们出去谈吧。” 肖玉章拍拍他的肩头。

黑冥夜身体僵了僵,许久才肯放开向馨。

但当他转身的时候,肖玉章却震住了,“你…… ”

黑冥夜面无表情的穿过他,朝门边走去,镜面中反照出一张苍白的俊颜,而从眼角垂落而下的血痕触目惊心。

肖玉章复杂的深眸里飘过丝怜悯与迷惘,原来,当一个人真的伤心至极致时,真的会流下血泪,只是,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呢?

“黑冥夜,现在小馨是什么状况你也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做?继续这样下去吗?” 一走出房间,肖玉章就问道。

黑冥夜沉默。

“黑冥夜,你能不能告诉我,让你顾忌的到底是什么?” 肖玉章看着他冷峻的侧脸,这个男人明明该是霸气的,可是,他却让他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如果黑冥夜真的是玉门的新掌门,那么还有什么能让他如此顾忌,甚至不惜打造这样一个地下殿来囚禁小馨。

除非……

“肖玉章。” 黑冥夜半垂着脸面,不答反问,声音清清冷冷,“你潜入圣菲尔是因为知道那是玉门的基地吧?”

肖玉章一怔,深邃的瞳孔覆上层淡淡的晦暗,“没错。”

“你的目的是什么?” 黑冥夜冰冷的瞳眸中迸出摄人的光芒,一开始,他以为肖玉章的目的是他,可是,并不是这样。

“还不到时候。” 肖玉章的眼神变得深远起来,半晌才敛起情绪,到,“现在最重要的是小馨,她现在还有意识,只是藏得太深,但要唤醒并不是不可能。”

“你对馨儿很关心,是为什么?” 从一开始他就看出来了,肖玉章与馨儿的接触绝不是偶然,他的病只是一个契机罢了。

“我对她并不是那种感情,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肖玉章只能这样说。

黑冥夜冷讥,“你这种男人的眼中本没有爱,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就和那个男人一样。

肖玉章不置可否,只是正色道,“黑冥夜,让她回归正常的生活吧,迟了就真的来不及了。”

许久,黑冥夜都没有发出声音,就在肖玉章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饱含疲累的声音低低的传进耳底,“让我考虑一下。”

“一个月了,连两个人都找不到,幻影,你真是让我失望啊。” 黑擎天把玩着昂贵的钢笔,冷冷的盯着站在不远处的司徒羽,怒极反笑。

一股恶寒从背脊升起,司徒羽惶恐的跪下,她甚至已经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在逼近,“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已经想好了让门主自动现身的办法。”

“说。” 黑擎天声音紧绷。

“向馨最重视的是向氏集团和家族里的人,如果用这个为诱饵,或许有用。” 司徒羽提议。

“你认为,黑冥夜会让她看到这样的消息?” 手中的钢笔“啪” 地一声,断裂为两截,黑擎天半眯的黑眸中浮上层凶残。

“这…… ” 司徒羽大骇。

“即便真看到了,你认为她又自由选择是否出现的权利?” 黑擎天继续问,声音越轻,眼中的杀意也就越浓。

“您的意思是说…… ” 小馨是被囚禁了吗?

“你和向馨接触了四年多,难道还分析不出来吗?” 黑擎天怒问着,断裂的钢笔朝她掷去。

否则,以向馨的个,怎么可能在婚礼临前才背叛他?

断裂的钢笔尖端砸在了司徒羽的脸上,在她的左颊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但她一动也不敢动。

就在她以为自己今天必死无疑时,黑擎天却突然说道,“不过,你的提议倒可以考虑。”

“为什么?您不是说…… ” 司徒羽感到不解。

“冥夜已经囚禁了向馨,若是向家还因此而毁,向馨是绝不可能原谅他的,所以,他必然会有所动作。” 黑擎天低沉的笑着,预兆着一切风暴的来袭。

司徒羽静默的低下头,心中甚至浮现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主人是否恨着门主,否则怎么会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第二天,向氏集团

“总裁,大事不好了。” 总裁秘书神色慌张的冲劲总裁办公室,脸色苍白。

“什么事?” 向伯韧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疲倦的问道。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天天都被那些狗仔队围捕,要从他口中挖出小馨的下落,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将小馨的下落告诉他们,换来平静,可是,现在连他们都不知道小馨究竟去了哪里,又如何回答?

而外面乱,家里也不能平静,女人吗一个个不是吵就是哭,他都不知道这些烂摊子该如何收拾。

“总裁,昨天黑氏集团放出风声,说要全面的打击向氏来报复,现在不少与我们合作的公司纷纷上门要求解约,银行也在催还贷款。” 秘书一脸急切的说道。

“什么?” 向伯韧先是大惊,然后慢慢的靠向身后的椅背,其实心中却并不意外。

其实从黑擎天发动了整个城市的警力去寻找两个人的下落时,他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婚礼那天,城中的名流全部盛装打扮去参加那场扬言本世纪最盛大的婚礼,他们也一直紧张的等待着消息,可是,三个多小时的等待,警局宣告无所收获,让那场世纪最豪华的婚礼变成了本世纪最笑话的婚礼,最终成为了上流社会的一大丑闻,因为不知道是谁将消息流了出去,新娘是与新郎的儿子一起失踪的。

那天起,他就开始担心黑擎天的报复,因为黑擎天从不是吃亏的主。这一个多月他和伯伟都是过得战战兢兢,其他兄弟不知道商界的事,他们也没有提过,不想更多的人一起发愁,更不敢告诉家里的女人们,就怕越弄越乱。

现在事情发生了,战战兢兢的心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他淡淡的吩咐。

秘书一脸错愕,有些反应不过来,“可是…… ”

“这些事我会处理的,现在你先出去工作。” 向伯韧冷淡的重复,但语气里却多了份不容置疑的威严。

“额,好的。” 秘书只好退了出去,只是心中忍不住疑惑。

为什么总裁会这么平静呢?

终于恢复平静后,向伯韧叹了口气,拨了个内线电话出去,“伯伟,你上来一趟…… 是关于黑擎天的事…… 恩,他已经要行动了…… 恩,好的,你快点上来。”

挂断电话后,又是无力一叹,这是否正应了那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呢?

书房里,开着的电脑屏幕正闪烁着银色的光亮,也是房间里唯一的光亮来源。

借着淡淡的光亮,肖玉章拿着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走到沙发前,坐下。

先给对面的酒杯满上后,才在自己身前的杯中也倒了半杯,然后将红酒放置在玻璃桌面上。

刚端起酒杯,还未来得及喝,就听到一阵轻忽其微的声响传入耳底,嘴角淡淡扬起。

下一秒,一道黑影从暗处走了过来,在他对面坐下。

“你来得倒是实话,刚倒好酒,你就进来了。” 肖玉章要笑不笑的说道。

“你找我什么事?” 他们有言,如果肖玉章要见他,就到情调去留下暗号,他自会过来找他。

肖玉章倒不在意他的冷漠,伸手从一旁拿了一份报纸递给他,“你看看。”

黑冥夜接过,冷漠的瞟了一眼,声音冷冽的说道,“我已经看过了。”

肖玉章笑得有些假,“原来门主你还深谐易容之道啊。”

“你就是为了这种事找我来的?” 黑冥夜没有否认,只是不知是不是光亮的作用,他冷酷的眼瞳反出一种妖异的红光。

肖玉章耸耸肩,“那你打算怎么做?”

“他既然这么期待见到我,那就如他所愿。” 黑冥夜绝美的俊容上慢慢绽开一朵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笑花,就像罂粟。

伤痛篇038父子对决

“那么小馨呢?你打算怎么办?她现在可没有办法自理生活,刚复原的身体也经不起再一次的折腾了。” 也就是说,一旦黑冥夜明日一去不能回,向馨不出三天,必死无疑。

黑冥夜瞟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端起桌上的红酒,饮了一口,“呵,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和你这样平静的坐着,商量着怎么对付我的父亲。”

“你心中不是早已有了腹案,还需要商量吗?” 对他的转移话题,肖玉章不以为意,似笑非笑的反问。

黑冥夜冷笑一声,悠然的站起身,“我该走了。”

酒杯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无声无息的放回了原处。

“黑冥夜,他可能超乎你的预想,你还是将小馨先放在我这里吧。” 肖玉章却抓住他的手臂,眉眼间透着几分凝色,旧话重提。

黑冥夜脸色僵了僵,“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的女人,我自己能保护。”

冷硬的说罢,甩开他的手,决然的离去。

是吗?真的可以吗?肖玉章的笑容却显得有几分悲悯,浅啄了一口红酒,竟品出一种淡淡的苦涩之味。

又或者这样也好,或许对黑冥夜而言会是一次致命的打击,可是,也能让他真正看清当前的局势。

回到那座地下殿的时候,向馨还在睡,黑冥夜颤抖的抱住她,然后越来越紧,仿佛只有那样,才能压下他心中不停的颤意。

直到听到她不适的叮咛,才像被烫着般,松开了手,见她没醒,心里不知是失落或是松了口气,“馨儿,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能爱我?”

近乎模糊的低咽淡淡的在空气中溢开,他侧着身子躺在她身边,被子一拉,将两人一起盖在了下面,被子下,他将脸埋入她的前,紧搂着她的腰,高大的身体却像婴儿般蜷缩在她的身边,显得有些可笑,却又有种让人落泪的悲哀。

第一次,黑冥夜不带一丝欲念的抱着向馨而睡,什么也没做。

清晨,司徒羽在一阵特殊的电铃中惊醒,“门主。”

她嘴里喃念得同时,猛地翻身坐起,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果然,来电显示上的正是黑冥夜。

心突然跳动了一下,她呼出一口气,才接起电话,恭敬的唤了声,“门主……”

千万的问题还卡在喉咙里,那边却只是一句冰冷无波的命令就将她堵住。

“一个小时内赶到梦色。” 话落,电话也被挂断。

司徒羽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挂断信息,无声苦笑,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拨了个电话出去,“主人,是我……门主出现了,要在梦色见我……还不知道向馨的下落,他只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恩,属下明白了。”

挂下电话后,司徒羽忽然间有种不确定的犹豫,手轻轻的抚上心脏的位置,几经挣扎后,从枕头下拿出那把秀气的银枪,将枪袋绑在腿上,换上了套裙后,才从抽屉里又取出一把枪,放入包里。

梳洗完毕后,才出了门。

八点四十的时候,员工们陆陆续续的走进黑氏,却看见大楼外围着一群记者,不免有些惊讶。

前段时间的婚事不是已经被总裁抹平了吗?那些记者怎么又来了?

不过那些记者都闲散的站在一旁,似乎对这边没有什么兴趣,反倒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所以,在大厅的员工们都好奇的一直张望着这边,直到黒擎天的车来了,那些记者立即围拥了上去。

“黑总裁,有人匿名通知我们,今天黑总经理会出现在黑氏集团,请问这是真的吗?”

“黑先生已经回来了吗?那么向小姐是否也回来了?”

“他们是私奔吗?他们是否已经在外面注册结婚?”

“如果向小姐回来了,您还会继续打击向氏集团吗?”

“黑总裁,请您发表一下意见。”

“黑总裁……”

黒擎天一如往常的挂着温和的笑容,“很抱歉,关于你们的问题我无法回答,因为我至今还没有见到我的儿子,至于你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冥夜会出现,我并不清楚,不过若是真的,我也很期待他的回来。”

说罢,朝保镖们使了个眼色,保镖们护着黒擎天走出了记者的包围圈。

记者们为了抢头版,不死心的追上去,“黑总裁,您的意思是说,黑冥夜先生并没有回来吗?”

“那么向小姐呢?如果她回来了,您还会接受她吗?”

只是刚到自动门边,就被面无表情的警卫们拦在了门外,“很抱歉,这里是办公场所,请各位离开。”

记者们无奈,只能折回大门外等候。

不过大厅里竖着耳朵偷听的员工却都已经听清了他们的喊话,面面相觑。

总经理要回来了?怪不得记者们都跑过来了,可是,这样一来,总裁……

他们的视线都集中到已经闭上的电梯门处,看来黑氏集团又要不平静了。

不过记者们也没有想到,这一等就是一个半小时,有几名摄影师已经受不了了。

“该不会是骗我们的假消息吧,马上就要中午了,可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我们顶着这么大的太阳简直就是活受罪。” 一名扛着笨重的摄像机的摄影师说道。

这道质疑一出,立即就引起了不少人的赞同,“可不是吗?再这样等下去,我们非中暑了不可。”

于是,同意的声音越来越大,不少本就觉得不耐烦的记者已经动摇了,犹豫了一阵后,决定放弃了,还有几名记者不死心的坚持蹲守。

准备离开的记者刚走下阶梯,却突然都睁大了双眼,激动的连声喊着,“来了来了!”

蹲守的记者们闻言,也都忙不迭的跑了下来。

果然,六辆眩人眼目的跑车朝这边驶来,然后陆续停在了黑氏大楼的前面,最前面的黑色跑车里坐着的,正是让他们等了一上午的主角,黑冥夜。

即便是顶着烈阳,黑冥夜仍是一袭黑色休闲装扮,俊美的脸庞上架着一副绿色镜片的黑框太阳镜,一脸闲淡的走下车。

而后面依次下车的竟是城中有名的五大集团的新继承人,这样俊美如画的六人今天却聚集在了一起。

记者们立即激动起来,举着话筒朝黑冥夜六人奔去。

四名男士将黑冥夜黑唯一的女子司徒羽围在了中间,挡住了几乎是要撞上来的记者群。

“黑冥夜先生,请问这一个月的时间你去了哪里?”

“为什么你会与上官集团、司徒集团的总裁一起回来?”

“请问你与司徒羽小姐是什么关系?这个月你是与司徒小姐在一起吗?”

“可是,有传言说你在你父亲的婚礼前一天带走了你的继母,这是真的吗?”

黑冥夜原本无波的冷眸突然一变,冰寒的视线朝最后问话的记者扫去,“谁说她是我的继母?”

明明周围的热气熏得人受不了,但那名记者却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瞬间蔓延至全身,冷得发抖。

“我……我的意思是说……”

“没有结婚,她就不是,明白了吗?” 黑冥夜赫然截断他结结巴巴的解释,冰冷的声音没有意一丝温度。

那名记者吓得连连点头,一脸骇惧。

其他记者却抓住了黑冥夜的语病,又是一番尖锐的提问。

“黑先生,你的意思是说,带走向小姐的人确实是你吗?”

“你在婚礼的前一天带走向小姐,这是对你父亲的报复吗?因为四年前,你的父亲是在你与向小姐的订婚礼上抢走了向小姐?”

“现在你已经走了出来,那么向小姐呢?为什么她没有出现,她是自愿随你走的吗?”

“这段时间,你是否已经向向小姐注册结婚了呢?”

连续的发问如机关枪一样朝黑冥夜轰去,偏偏除了那句劲爆的话语后,黑冥夜紧抿着的唇就是再不见动一下。

“很抱歉,现在黑先生还有事情要处理,请各位让一下。” 上官楠冰冷的开口。

“上官总裁,请问你与黑冥夜先生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今天你们会同时出现?” 记者们不但没有让,反而将镁光灯对准上官楠闪个不停。

“无可奉告。” 上官楠冰雕的脸上不见一丝动容之色。

“司徒总裁,请问……” 记者们只好转向唯一的女,只是没有想到,平日里总是大方面对媒体的司徒羽竟不等他们的问题出口,就冷冷的打断,“你是哪个报社的记者?”

“我是XX晨报的记者。” 那名记者呐呐的说道,有些不明白。

“我想,以我司徒集团的能力,收购一家小小的报社应该不成问题。” 司徒羽冷酷道,与平日优雅和善的态度截然相反。

话落,那名记者立即变了脸色,其他记者也愣住了。

“各位还有疑问?”

话落,众记者立即让开了一条道路,吓得不轻。

虽然想抢头条,可是,他们更惧怕这六个人背后代表的势力,就像司徒羽说的,他们要收购一个小小报社只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们想要的答案,等我出来后,或许会回答你们。” 只是,黑冥夜却忽然回头,勾起抹邪肆的冷笑,对记者群说道。

本来失望的记者群再次激动起来,追上去,却再一次被拦住,懊恼又不甘,只好再一次顶着大太阳等待。

走入大堂,工作人员们是即惊喜又激动的向黑冥夜行礼,偷觑着他身边的五名身份不凡的年轻男女,心中也不禁揣测。

他们的总经理究竟有多大的魅力,竟能让这些大集体的总裁甘愿跟在后面。

走入电梯,黑冥夜半垂着眼目掩饰眼底的锐之光,不动声色的从镜面中观望着身后的五人,似乎闪过丝冷嘲。

电梯门“叮” 地一声打开,黑冥夜换上邪魅的表情垮了出去。

钱秘书见到六人,楞了一下,才忙起身,“总经理,司徒总裁,上官总裁……”

黑冥夜只是冷眼朝他一扫,后者立即闭上了嘴,大气不敢喘一下。

黑冥夜这才带着五人,缓步走进总裁办公室,然后,门被关上,也隔绝了内外的声音。

外面的秘书团都不禁心生害怕之意,心中不约而同的升起一个念头,该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吧?

“冥夜,舍得回来了?” 办公室内,对于黑冥夜等五人的不报自入,黒擎天似乎并不介意,双手交叠于前,托着下颚,神色依旧温和。

“当然,我总不能一直挂着失踪的记录,您说是吧,父亲?” 摘下太阳镜,黑冥夜将手在裤袋里。

“不过,现在你却还背负着诱拐的罪名啊。” 黒擎天也是一脸闲淡的表情。

“等时间到了,馨儿自然会出现,所以,这一点就不劳父亲您心了。” 黑冥夜微微沉下声。

“你都已经计量好了?” 黑擎天都觉得自己这话问得有些多余。

“自然。” 黑冥夜冷嗤一声。

“那么呢今天来的目的是?” 黑擎天故作不解的问道。

黑冥夜迈着修长的双腿,走至巨大的办公桌前,冷冷的俯视着他,缓缓说道,“父亲,您又何必故此一问?您为黑氏劳累了这么多年,也累了,何不早些交出大权,也好享享清福呢?”

“哦?今天你是为了逼我下位而回?” 黑擎天不怒反笑,而且笑得十分温和。

“您觉得呢?” 黑冥夜不答,反问。

“呵呵,你怎么有如此自信能让我交出大权?” 黑擎天低低的笑了起来,慢条斯理的将身体舒服的靠向身后的椅背,笑得慵懒而邪肆。

“父亲,您的假面具也摘下来了?” 黑冥夜冷笑一声,伸出手,上官楠将一封文件恭敬的递至他的手上,黑冥夜接过,扔在黑擎天的桌前,“父亲,现在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都在我手中了,这一点可足够?”

“呵呵,这四年来,你倒是做了不少事啊。” 懒懒的拆开文件,看了一会儿后,黑擎天的表情竟没有多少变化。

“自然,否则怎么对得起父亲的‘教诲’呢?” 他将“教诲”二字咬得极重。

“呵呵,确实啊,比起四年前,你倒是提高不少,至少懂得了潜伏。” 黑擎天仍是笑,轻轻的,却让人不寒而栗,“可是冥夜啊,我也教过你,做人不要太盲目自信,否则会吃亏的。”

“譬如?” 黑冥夜冷哼一声,似乎并不将他的话放在眼里。

“譬如……” 黑擎天诡异的扬唇,“人为的叛变。”

然后,五只枪筒齐齐的对准了黑冥夜的头。

黑冥夜慢慢的偏过头,鸷的眼如魔,瞪视着站于身侧的司徒羽,狂暴而狠厉,“你们竟敢背叛我!”

“我们没有背叛你,因为从一开始,我们的主人就是黑先生,只是奉命监控你的一举一动。” 司徒羽面无表情的说道。

上官楠几人虽未说话,表情却是一样的。

“小夜,我一直教导着你,做人不要太盲目自信,更不要相信别人。连你的父亲都能背叛你,何况是别人?” 黑擎天漫不经心的笑着,森冷而毒。

黑冥夜回过头,表情狰狞的看着黑擎天,“你就是暗帝,是不是?”

黑擎天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耸了耸肩。

“果然是你!” 黑冥夜冷笑着,“从遇见暗帝的那一刻,我就一直在怀疑,为什么那天司机会那么凑巧的开过那条路,因为那一次的绑架案并不是偶然,而是你心安排的,你深知馨儿贪玩的个,深知我不忍反驳她的要求,所以让司机绕远路,走了那条路,路过正在举办活动的百货公司,就是为了让我被那些人绑架,然后让暗帝出现,凑巧救起我们,然后顺其自然的安排我走入黑暗的世界。”

“呵呵,不错,想不到那么小的你就能想到这些,真是难得啊。” 黑擎天眼中透着几丝赞许,悠然的笑着点头。

“为什么?如果你是暗帝,你直接安排我进入黑暗世界,我也不会去反抗,为什么你要绕这么大的圈子,让我走进黑暗世界?你花了这么多的心思,布了这十几年的局,究竟是为什么?” 黑冥夜咬牙切齿的问道。

他最痛恨被人算计,何况,这一算计,竟是十几年。

“如果我不这么做,你又怎会如此努力?或许你依旧会站在顶点的位置,不过,却不会用心,不是吗?只有一步步的从起点的位置爬上来,你才能成为强者。” 黑擎天不以为然的说道。

“所以,你就利用馨儿,诱我自动加入黑暗世界?” 黑冥夜强抑着内心的深怒,问道。

黑擎天微笑,并不否认。

“你和馨儿订婚,甚至结婚呢?这也是逼我成长?” 他怒不可遏。

“可以这么说。” 与他的激动相反,黑擎天始终保持着轻松的笑意。

黑冥夜紧握着拳,骨骼发出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显得格外的恐怖。

黑擎天却像是觉得他的怒气还不够一般,继续撩拨,“你想想,如果你不带着恨,怎么能更成长一步?我今天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乐趣可看?又如何看到你从天上掉进地狱的姿态?” 笑容加深的同时,眼中的妖诡也越加深刻,“站在世界的顶端,总要有一个合适的对手,偶尔让我的生活添加一些剂味的。”

“哈哈,为了乐趣?这就是你的目的?” 黑冥夜纵声大笑,笑声有几分悲凉的味道,“纵使我们父子之情单薄如水,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你早该知道的,于我而言,血缘与亲情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黑擎天耸耸肩。

“你对馨儿从来没有过感情,是不是?” 他早就说过,对于亲情这种东西,一开始他便看得很淡,但是他却无法容忍,黑擎天利用馨儿来打击他。

“冥夜,你还有最大的一个缺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黑擎天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脸惋惜状的说道,眼中却闪着邪恶与狡诈,“那便是你太过感情用事,甚至,从不掩饰自己的弱点。既然你都将弱点摆在了我的眼前,窝又怎么可能不好好利用一下呢?”

“你为了自己的私欲,利用馨儿对你的感情,让她背叛后,将我们逼到绝境,竟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你该感到荣幸,能让我费心布下这么大一个局的,你还是第一人。” 黑擎天却摇头,道。

“哈哈……荣幸?还真是天大的荣幸啊!” 透着寒意的大笑在办公室里回荡,然后,黑冥夜的表情变了,狰狞、暴戾全部从脸上褪去,就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影一般,他轻缓而平静的问道,“父亲,你当真以为自己赢了吗?”

“不是吗?” 黑擎天反问,笑得轻松自在。

“可惜啊,父亲大人,你却也错估了一件事。” 黑冥夜诡异弯唇。

“哦?” 黑擎天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你忘了吗?曼姨的信啊!” 黑冥夜邪冷一笑,凉凉提醒。

黑擎天的脸色稍变,视线瞥至一旁上官楠的身上。

“呵呵,我猜猜,那封信里会写了什么呢?” 黑冥夜像是没有看到他的变化,薄唇半扬,“或许写着,你的父亲绝不是你表面所见的正人君子,又或者写着……你的母亲是被你的父亲杀死的。”

本就冷郁的表情骤然下,森冷的注视着黑擎天已经完全冷下的俊颜,一字一句说道。

房间里的温度陡然降至冰点,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比死寂还有可怕的气息。

黑冥夜却又笑了,“呵呵,父亲,您的表情似乎在说,为什么你会知道信上的内容。” 说罢,又自顾自的说道,“也是啊,毕竟那封信应该被您毁掉了的,不是吗?”

“在曼姨死去的第二天,又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邮局的运送车不知因为什么缘故,突然冲出了轨道,坠落山崖,车毁人亡,整个车内的信件都被焚烧了。”

“水影,你竟敢背叛我。” 尖锐的视线如兵人朝上官楠去。

“属下没有。” 上官楠惶恐跪地。

“呵呵,父亲,你也不用这么看着上官楠,写给你的那封信,确实被上官楠毁掉了。” 黑冥夜松懒的笑着。

“这话时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 黑冥夜如染上鲜血的红唇勾起弯冰冷的线条,“曼姨是何等聪明的人,自从知道你连警局的人都敢接二连三的谋杀,她便知道了,你要除掉的下一个对象就是她。不仅是因为她知道了你是杀死慕容颖叶的凶手,更因为,她知道十八年前的某件不为人知的案子吧!”

“所以,她写下了最后的遗言,想要告诉我凶手就是你,可是,她也知道,你一定会安排人监视向宅的一举一动,所以,当初她写下的,是两封信,两封一模一样的信,而且都是交给了吴嫂。”

“其中一封,她临死前请吴嫂在她死后马上寄出去,你没想到吧,那封信本来就是寄给你的,为的不过是蒙蔽你的双眼罢了,也是为第二封信做的障眼法。她知道,只要吴嫂不知是你所为,就一定会被你的虚情假意所感动,而不反对你和向馨的往来,这也是能保证吴嫂能活下,并将信亲手交到我手上的保障。”

“是吗?” 黑擎天冷应,冰冷的双眸像是如冰封的寒潭。

“其实,早在回来前我就该想到了,能那么准算定一切的人只有你。许久以前,你就应该算计好,在馨儿十八岁那天改变一切吧?慕容颖叶的出现,便是你的邀请,你故意给她希望,让她回到中国追求我,让她初步分化我和馨儿的关系。”

“不过你也知道,她终究不是什么演戏的高手,毕竟很快被识破,但你从一开始,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感到不安,所以她的目的也达到了。之后,肖玉章的意外出现,让你原本的计划更多了个助力,因为司徒羽将我的怀疑报告给了他,就是为了肖玉章与我正面冲突吧?一来,盲目了我的视线,方便你的计划,二来,也可以将之后你的行动全部推给他。因为我是绝不会想到,我的护法竟会欺瞒我。”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格外重。

“你算到肖玉章是个有仇必报之人,必会在订婚那天回我刺杀之‘礼’,也算计出他并没有猜出我玉门门主的身份,而且,为的只是阻止我完成订婚仪式,那些杀手自然不会是我的对手。你料想得到,我一定会在冲动后,赶回宴会大厅,那样,即便馨儿爱的是你,也决计不会答应和你在一起,所以你派的人跟在后面,趁我不备时将我打昏,并连夜将我送回总部,囚禁在了‘琅琊’岛的最深处,等我能脱身,一切已成定局。”

“只是你没有想到,慕容颖叶会对我的失踪反弹那么大,天天到公司找你要理,所以你便将她灭了口。可是,事情却出了差错,慕容颖叶在死前打了个电话给馨儿,所以,你只能陪她去警局,为了不让口供泄露出去,你便让同去的司徒羽杀了那两名警官,然后炸掉了那间房子,你的受伤也是算准了的吧?为的就是让警察自动排除你的嫌疑。”

“可是呢,仍是有警察不死心的来盘问,最后,将曼姨也搭了进去,曼姨的死让馨儿几乎崩溃,为了让她恢复知觉,你就不得不让我出现。”

“所以,你又扮演着义父的角色将我救出,对我说,只有掌握了大权,才能从你手中将馨儿夺回,我必须按捺下来,而你,在我的冷漠让馨儿受伤的同时,你就可以趁虚而入,堂而皇之的取代我的位置,是吧?”

黑擎天对他的分析仅是回以一记冷笑,“继续。”

黑冥夜继续道,“当我回到公司的第一天我就察觉到了,警卫换了一批,而且恰好就是在慕容颖叶死后的第二天。为什么你一傲换了警卫,恐怕为的只是掩饰其中一名警卫的死吧,因为那个人不小心的猜得出,她的死或许与你有关,是吧?”

“我想,你接连的毁了口供,杀死所有与案件有关的人,为的应该是慕容颖叶死前已经将你的身份透了出来吧,只是呢,没有说完整,加上馨儿对你的信任,本不可能联想到你。”

“哈哈……” 黑擎天笑了起来,竟承认了一切的罪行,“冥夜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啊,既然你看得如此清楚,又为什么还要让我得逞?如果你对她更好些,不是也容不得我的足?”

“呵,就因为看得清楚,所以我不得不冷着她。” 黑冥夜冷笑,“你不过是想以馨儿来控制我,可是,我和她十几年的感情,你当真以为是你看得破的吗?我的位置,不是任何人能取代的,即便是曼姨,也不可能。”

“我越是冷着她,她就越会在意,对你或许看着是越来越依赖,可是那份依赖是否入了心,你自己最明白。” 何况,还有那个人帮他看着人。

“所以,你是在攻心计吗?” 黑擎天深沉的眸底涌起几分浪花,冷沉的问道。

黑冥夜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冷笑数声,“父亲,你这话未免可笑,这不是你先开始的吗?我不过时依着葫芦画瓢罢了。”

“呵,即便一切如你所料又如何?你认为,今天能从我这天罗地网中逃出吗?” 黑擎天漫不经心的笑问,只是那笑不入眼里,看起来反显虚伪。

“你指的是他们?” 黑冥夜邪笑着,懒懒的环视了一眼司徒羽等人,“父亲,你以为在猜出了你的身份后,我会算不出他们的背叛?”

被那视线扫到,五人突然觉得心中一阵恶寒。

“你做了什么?” 黑擎天立即会意。

“也没什么,不过呢,在来之前,我在他们的身上下了一种药。” 黑冥夜悠闲的说道,从口袋里取出一包粉末,倒在掌心,然后朝黑擎天露出抹恶意的魅笑,下一秒,身子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只感觉一道黑风快速的移动着,然后,五人连反应都来不及,全数倒在了地上。

黑擎天依旧不动如山,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

“听肖玉章说,那种药配上这种粉末,即便是特殊的体质,也必然要昏睡二十四小时才会醒来。” 黑冥夜拍拍手上余下的粉末,“璀璨”一笑,“所以父亲,现在我们是一对一了。”

黑冥夜审视着他,然后也笑了,“呵呵,倒是我小看你了。”

“父亲,你曾说过,黑暗的世界只需要一个王者,那么你说,这个王者究竟是你,还是我呢?” 黑冥夜斜着头,一脸笑意。

“或许,你可以问问他。” 黑擎天勾起抹诡笑,幽冷的瞳眸望向酒柜处。

黑冥夜心生不好预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酒柜突然向外开启,然后一名穿着类似阿拉伯廷服的男人从内间走出,他的脸上戴着半边银色面具,将他的眉眼覆盖,只有一双碧绿色的眼瞳露在外面。

“好久不见了,冥夜。”

黑冥夜的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义父?”

怎么可能?如果他是义父,那么……

他猛地回头,看向黑擎天,“你不是暗帝,你究竟是谁?”

“呵呵,你应该问的是他,他是谁。” 黑擎天慢慢的站起来,邪魅的笑着,一身黑暗气息散露无疑,看起来竟比黑冥夜还要可怕几分。

“我是暗帝的左护法,魑,你的父亲,才是真正的暗帝,玉门的掌权者。” 魑淡淡的说道。

黑冥夜步伐微退了一下,“难道,之前都是你的布局?”

“呵呵,以你的聪明才智,我又怎么可能亲自去扮演你义父的身份呢?纵使我们父子之间感情不深,但你这点直觉应该还是会有的,不是吗?” 黑擎天懒懒的说道。

“所以,为了不让我察觉你与黑暗的关系,你就派人假冒你的身份?” 黑冥夜强抑住满心的愤怒,全身肌愤张着,心在疯狂的叫嚣着。

原来,他最终还是掉入了黑擎天的陷阱!

不,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从黑擎天的陷阱中走出过,一直都不过是他自以为是的看透!

“没错。” 黑擎天魔魅的黑眸折出胜利者的神采,让黑冥夜更加疯狂、暴动。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算计这一切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本不是为了将我训练成你的对手,你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毁了我,是不是?”

黑擎天再一次笑了,然后,气势骤然一变,那是真正的撒旦,只属于黑暗的魔神。

他靠近他,在他耳畔低道,“呵呵,这一次,你又说对了,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毁了你。”

伤痛篇039毁灭

黑冥夜如坠冰窖般的全身冷寒,他能感觉的出,黒擎天说的这句话是真的,可是,“为什么?因为母亲吗?你和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要杀了她?”

曼姨的遗言应该是真的,他的亲生母亲真的是被黒擎天杀死的。

“呵呵,你以为我和她能发生什么事?因一些鄙俗的原因而由爱生恨?所以对你这个遗留下来的孩子也满怀恨意?” 黒擎天温和的话语却充满了浓浓的嘲讽与不屑,“冥夜,你能感受得出我是有感情的男人吗?”

爱与恨都是一种感情,很可惜,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男人。

“那么是为什么?” 黑冥夜戾的冷眸陡然锁紧,咆哮,心已经凉透了。

他究竟有着一个怎样的父亲?先杀死了他的母亲,后又不惜布局近十八年,只为了摧毁他?

而他,竟连原因都不知道。

“到了你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 黒擎天的话语里似乎透着几分挑衅的意味,又像是在陈述着一件事实,“又或许,你可以自己来查,我可是很期待你能找出真相。” 说罢,又邪笑起来,“不过,依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就算你知道了,应该也没有多少意义了。” 言语下充斥的黑暗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你想在这里杀了我吗?” 黑冥夜冷笑。

“怎么会?还不到那时候。” 黒擎天转身的刹那,也换了张表情,笑得一派轻松,又恢复成那个满脸温和的男人,变脸的速度让人惊奇,“何况,你引来这么多的记者,不就是为了失败时的脱身之用吗?”

“既然你知道了,你像怎样将我不动声色的搬出去?” 黑冥夜也不隐瞒自己的目的。

从一开始,他招惹记者来,就是为了一旦失败,能有条退路。

“冥夜,难道你忘了,是谁教你的易容术吗?” 黒擎天闲闲的提醒,异光在眼底一闪而逝。

黑冥夜骤然回首,看向魑,后者慢慢的脱下面具,露出一张与黑冥夜一模一样的脸。

“你想,谁会怀疑黑冥夜还在这栋大楼里呢?” 黒擎天扬唇,问得好不无辜。

黑冥夜笑得大声,却透着悲哀,“为了毁了我,你费的心思还真不少。”

“好说。” 黒擎天当做赞赏,收下。

“父亲,你认为我会乖乖的束手就擒?” 黑冥夜冷嘲一笑,双眸中跳动着冰冷的黑焰。

“我可从没有这么想过。” 黒擎天笑得更加温和。

半个小时后,“黑冥夜” 独自离开了黑氏集团,等候许久的记者们自是不能放过,可是“黑冥夜” 却紧闭着唇,一字不说,径自驱车扬长而去,让喝了满口灰尘的记者们又怨又恨,直呼被耍了。

却没有去质疑,为什么其他五大集团的总裁明明与黑冥夜同时来,却没有同时出来。

天,渐渐暗下来,一天又这么过去了。

暗的地下室里,只有一盏微弱的壁灯照亮四周,黑冥夜单手手腕被锁住,拷于墙壁之上,俊美的脸低垂着,姿态狼狈,可是他却只想大笑。

呵呵……

果然如肖玉章所说,他输了。

因为他没有料想到,黒擎天竟不是他一直以为的“暗帝”, 他的力量或许可以与魑打个平手,却打不过暗帝,因为护法的实力是绝不会超过所守护的主人的,否则门主也会随时被威胁而换人。

开门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不用抬头,他也知道来的是谁,因为他非来不可。

“向馨呢?” 冷沉得声音近在耳侧。

“呵呵……” 黑冥夜觉得可笑,所以他也不忍耐,轻笑出来,低低的,沙哑的声音在地下室显得格外低沉。

“再问你一句,你把向馨弄到哪里去了?” 黒擎天的脸隐在半明半黑的状态下,更有种魔的气息。

“怎么?你堂堂玉门圣主,竟查不出她的下落吗?” 黑冥夜半掀起眼帘,纵使一身狼狈,表情却狂肆而邪魅,“还是,你的背后也有一个‘暗帝’控着你的属下?呵呵……”

“黑冥夜,你该知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哦?” 黑冥夜一脸魅笑,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想用什么方式?逼供?还是催眠?我想,应该是后者吧,毕竟你现在还无意动我。不过呢,父亲大人,你确定你能催眠得了我吗?”

“呵呵,催眠对你而言或许确实没用,不过冥夜,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将她藏到了一个只有你知道的地方吧?” 黒擎天地他的嗤笑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的问道。

“呵呵,没错,除了我,没有人能找到她,包括你。” 黑冥夜沉冷笑。

“也就是说,那个地方只有你给她送食物和水吧?” 黒擎天笑得诡异。

“那又如何?” 黑冥夜也是一阵冷笑。

“这锁链死用特殊的材料锻造,除了我的钥匙,你别想打开它。” 黑冥夜轻轻的碰触着锁住他手腕的锁,懒懒说道。

“然后呢?” 黑冥夜仍是冷笑。

“三天内你不能赶回去,她会活活脱水而死。” 黒擎天缓缓说出结论,幽深的黑眸紧紧的盯着他的。

不料,黑冥夜听了却是残忍大笑,“这也未尝不可啊,死了总比活着看到自己爱的男人变成恶魔来得要强,不是吗?”

闻言,黒擎天眯起眼审视着他,见他当真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笑容褪去,眼中闪过丝狠,“黑冥夜。”

他的咬牙切齿却换来黑冥夜更邪肆、无赖的恶笑,“怎么?父亲大人,您这么生气做什么?您这样子,甚至会让我误以为您是当真爱上了馨儿,可惜,你这种不懂爱为何物的男人,恐怕穷其一生都不会爱上任何人吧!”

黒擎天冷凝着脸,不说话,眼中飘过丝霾。

“你的目的,无非是想拿馨儿来达成某种目的,而那个目的,与我有关吧?” 黑冥夜也似乎没有要听他的回答的打算,自顾自的说道,“父亲,你要做什么,我是不知道,不过……这一生你都别想找到她。” 说毕,附送一抹比恶魔还要邪肆的冷笑。

“是吗?那就让我来告诉你,这世界上没有我黒擎天做不到的事。” 黒擎天沉的脸上慢慢展开一个狂傲的笑,然后,转身,郁的离去。

“呵呵……可惜,你就算找到了,找到的也不过是一具尸体。” 如诅咒的话语在门关上的前一刻飘出。

黒擎天心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波动。

“圣主,已经查出了那晚向馨的车曾路过的路段,这些便是记录下的监控录影带。” 司徒羽提着一大堆的录影带走进黒擎天的书房,然后将那些录影带一一放在桌上,那些录影带上面已经写明了顺序。

黒擎天拿过第一个录影带,看了下显示的时间,没耐心的皱眉,“直接放我要看的。”

“是。” 司徒羽恭敬应声,走过来,将录影带快进到中间的位置,停住,然后,不出三秒的等待,便看见了向馨驾驶着司徒羽的蓝色跑车过去。

司徒羽换着一个个录影带,直到最后一个录影带看完。

“XX路上是不是有他们常去的餐厅?” 黒擎天凝眉问道。

因为在那条路上,中间有一段时间差,而且,之后向馨是横躺在后座的,所以,他们一定在哪里碰过面。

“是的,是情调,我已经派人去查过,那天晚上,门……” 司徒羽顿了一下,才继续道,“门主曾包下整个情调,据侍者旁边店面的消息,向馨确实到过那里。”

“然后?” 对于她的称呼,黒擎天似乎没有什么意见。

“然后,门主与向馨似乎在里面吵了一架,然后向馨喝醉了,门主便抱着她离开了,走时开的是我的车,之后便失去了踪影。”

“我问你,出来的时候,他们看清楚了向馨的脸吗?” 黒擎天却问道。

“这……” 司徒羽有些不明白。

“情调!” 黒擎天嘴角冷冷扯了扯,一副意料中的表情。

司徒羽不明的看着黒擎天,似乎不解他的话意。

“向馨在情调。” 黒擎天缓缓露出抹诡魅的沉笑,语气十分的肯定。

呵呵,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从头到尾,向馨就没有走出过情调。

“属下马上去找。” 司徒羽说完,立即朝外面走去。

“等等。” 黒擎天却出声喊住她。

“圣主还有什么吩咐?” 司徒羽折回,恭敬询问。

“颁令下去,即日起,罢免黑冥夜门主之职,玉门大小事务暂时交由魑、魅处理。” 黒擎天冷一笑。

司徒羽惊了一下,才领下命令,“是。”

只是声音已经不再那么冰冷,反而透着种淡淡的惆怅与无力。

于是,黑暗世界一夕之间风云色变,只因十八年不曾再起风波的玉门传出惊人消息,现任门主以下犯上,被罢黜,并即日逐出玉门。

在选出新门主前,大小事务全交予圣主的左右护法魑、魅全权打理。

这一公布令无声无息的被发送到了各个组织的老大手中,然后传遍了整个黑暗,自然也在第一时间传到了肖玉章的耳中。

“呵呵……” 无声的悲凉笑意含在喉咙里,没有发出来,肖玉章闭了闭眼。

黑冥夜果然还是输了,虽然从一开始就料准了这个答案,可是当真正听到,却仍是忍不住悲哀。

虎毒尚且不食子,那个男人却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放过。

不过,这也应正了他的揣测没有错,黒擎天当真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夜晚,情调西餐厅

“好了,现在去将门关上,然后打扫卫生吧。” 最后一桌客人离去后,经理对一名服务员交代。

“好的。” 服务员立即点头,下楼去关门了,其他服务员已经开始动手打扫卫生了。

其实餐厅里都是比较干净的,因为每一桌离去,都会先整理一番,所以打扫的工作还是比较轻松的。

那么服务员下楼后,正准备关上门,却见一名打扮高雅却面容平淡的女子走了过来。

服务员立即走上前,客客气气的说道,“对不起,我们今天的营业已经结束了,请您明……”

服务员突然住了嘴,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面色苍白,一步步后退着,回到店内。

“把门关上。” 女子绕道他身后,沉声命令。

服务员僵硬的点头,吞了吞口水,才颤抖着手,动作僵缓的将门关上,心狂猛的跳着,就像随时要从腔里蹦出来一样。

“上去。” 那名女子又出声命令,用枪顶了顶他的背脊。

服务员吓得全身一颤,脑海一片空白,几乎是同手同脚的朝二楼走去。

“咦?不是让你关门吗?怎么还让客人上来了?” 经理见一名女子随着服务员一同上来,立即皱着眉走过来。

服务员摇着头,但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位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打烊了,请您明天再来吧。” 经理没察觉他的异样,来到两人身前,客客气气的说道。

女子却是面无表情,“我知道你们打烊了。” 声音冷得像冰块。

“那……” 经理觉得奇怪,正暗忖着该不会是遇上什么蛮横的客人时,却见那名女子一直被服务员挡住的半边身子露了出来,包括左手上的银色枪支。

经理猛地睁大了双眼,而背上的威胁挪开,那名服务员已经吓得趴软在了地上。

这一遮挡物移开,奇怪的看向这边的服务员就都看见了女子手中的枪,女服务员们已经尖叫起来,男服务员们也都白了脸。

“闭嘴。” 女子冷眼一扫,那冰冷的寒光让受惊的女服务员们立即闭上了嘴,惊恐不已的瞪着那支枪,像是随时会晕厥过去。

“小姐,您这是……” 经理强抑着害怕,开口。

他们该不会是遇上了一个女抢匪吧?可这个女人未免太明目张胆了,一个人拿着枪来抢劫?难道不怕他们报案吗?

“没什么,我不过是想找个人罢了,只要你们配合,我不会为难你们。” 女子说得云淡风轻,甚至将枪一转,放进裙摆下的枪袋里。

正在经理对她这大胆的举动感到不可思议时,却听见一阵比刚才更大的尖叫从后面传来,下意识的回头,不知何时,餐厅里多了三十个黑衣人,脸上都戴着半边面具,遮住了他们的眼镜,个个手中拿着枪支。

“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经理也吓得腿软,面如土灰。

怪不得这名女子这么放心的收起枪,不怕他们趁人多上去制服她,因为她是有备而来的。

天啊,这是什么事啊?只听过抢银行的,可没听过抢餐厅的啊!

“我说过,我只是要找人罢了,只有你们安静的配合,我保证不会伤你们半头发。” 女子冰冷的说道。

“你……你们要找什么人?” 经理硬着头皮问道,上下牙齿直打颤。

“这个你便不需要知道了。” 女子讥诮一讽,对黑衣人们冷声吩咐,“十五个人去一楼,十人查二楼,剩下的看着他们。”

黑衣人们无声的点头,十五个人朝楼下快速走去,十人则在二楼分散开来,剩下五人将服务员们困在中间,显然训练有素。

纵使没有见过这种阵势,但傻子都看得出,这些人绝不是普通的抢匪或者小角色。

女子优雅的走到一张沙发上,坐下,脸上不见一丝波澜,与那些女服务员的抽泣与恐惧形成鲜明的对比。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每一秒对这些餐厅被困的人而言,都像是一年那么漫长。

“幻影大人,找到了。” 二十分钟后,一名黑衣人上来,恭敬禀报,声音与女子一样,冰冷刺骨。

没错,眼前的女子正是易容过的司徒羽。

闻言,司徒羽双眼骤然一亮,快速的起身,踩着高跟鞋,“蹬蹬” 地朝楼下走去。

一楼搜查的黑衣人们都围在厨房处,司徒羽了然,直接朝那边走去。

“这里。” 厨房内的那名黑衣人敲着左边的一块砖,“但需要指纹。”

“指纹?” 司徒羽眯眼,思忖了一会儿,打了个电话出去,不一会儿,来了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

男子和司徒羽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直接进了厨房,拿着一个小仪器走到那块地面旁,蹲下身,将一个指头那么大小的弧形东西按在凹凸处,然后另一只手快速的在仪器上跳动着。不一会儿,砖面分开,露出一个内室。

男子抬头望了眼司徒羽,后者淡淡说道,“鸣,这个机关恐怕是门主亲自设置的,小心点。”

来的正是欧阳鸣,因为六人中对机关和指纹研究稍微深一点的就是欧阳鸣了。

“恩。” 欧阳鸣点头,跳了下去,因为上面的砖门已经被他破坏,没有合上,但下面仍是很暗,打开仪器上的照明灯,看见了四周壁上的机关,皱了下眉,往头顶望去,上面雕刻着一些图案。

将照明灯对着那些图案照了一会儿后,欧阳鸣朝右边伸出手,按下了颜色较深的红色按钮,然后,对面的墙壁慢慢往下移动,石门开启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可是,当他看清是门后的东西后,猛然一惊,数十支约莫十厘米的银色细箭密密麻麻朝他去。

“鸣!” 一排银色晃过,司徒羽惊呼。

下面一阵窒息的安静,她心中一痛,慢慢的蹲下身,想要查看,突然,从下面伸出一只手,让她一惊。

然后,欧阳鸣单手抓住地面,借力翻身跃了上来,身上衣服已经多处划破了,却不见血,但腿上却多了不少长长的血口。

“还好穿了防弹衣。” 他冷嘲的勾了勾唇。

司徒羽见他无大碍,舒了口气,“看来,门主是有意让闯入者有来无回。” 语气多了几分苦涩。

“这才是第一个机关,下面的机关更多。” 言下之意,他破不了。

“那怎么办?” 司徒羽皱眉,若是连他都破不了门主的机关,那要如何去将向馨找出来?

“或许,圣主可以。” 欧阳鸣沉默了一下,说道。

“或许,你是想死得更快。” 司徒羽冷冷的俯视他。

他弯唇,耸了耸肩。

“三少爷,您要的宵夜送上来了。” 门外,管家的声音打断了肖玉章的冥思,整整思绪,他淡声开口,“进来。”

“三少爷,这是您要的宵夜。” 管家的表情怪异的端着一盘宵夜走进来。

“恩,放在桌上就可以了。” 肖玉章没什么表情的说道,少了笑容的俊容多了几分让人害怕的冷沉气质。

“三少爷,会不会太多了?” 管家点点头,将宵夜放下,欲退出,却没忍住,小心翼翼的开口。

因为这还是三少爷这几年来,第一次要他送宵夜上来,而且,一送就是正餐的分量,实在怪异。

“放心,我这点食量还是有的,不会浪费食物。” 肖玉章似笑非笑的觑着他,道。

“三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从那张脸上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管家吓得忙解释,就怕自己惹得他的不悦。

毕竟,当三少爷来这个家的时候,他虽没有为难过三少爷,却也不曾将三少爷当少爷对待过。三少爷掌权后,并没有辞退他,但他总觉得,三少爷应该是一个有仇必报之人,所以平日里他总是小心谨慎着,就怕自己有个误失而遭到解雇。

“出去吧。” 肖玉章只是冷淡的睨了他一眼。

“是。” 管家这次不敢多话,连忙退了出去。

看着关上的房门,肖玉章幽幽的叹了口气,视线移至那些食物上。

正当两人犹豫着是否要上报黒擎天时,魑来了。

女子和男子忙恭敬的朝魑行了个礼,神态谨慎。

“圣主料到了你们破解不了前门主的机关,让我过来协助你们。” 魑淡淡的解释。

“是。” 两人点头,不敢多言。

“随我下来。” 魑冷淡的说道,率先逃了下去,司徒羽与欧阳鸣互视了一眼,只好跟着跳下去。

本就不是很宽敞的封闭石室内,因为三个人而显得有些拥挤。

司徒羽和欧阳鸣同时警戒的打开了照明灯,照亮了四周的环境,魑看了看深浅各异的红色开关盒顶端,问道,“火影,你刚按下的事哪个按钮?”

“颜色最深的。” 欧阳鸣立即回道。

魑毫不犹豫的按下那个深色的按钮,欧阳鸣倏地惊大了双眼,“遭了。” 下意识的将女子挡在身后。

可是,与之方向相反的墙壁朝下坠去后,预期中的银箭却没有出现,反而是出现了一条往下走的弯曲楼梯。

“这是为什么?” 欧阳不解。

“冥夜设计的机关有一个特点,没有破坏的情况下,从不重复,但是,他的机关一旦被破坏过了,重复的按钮便是正确的开关。” 魑冷淡的解释着,已经朝下走去。

两人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楼梯就像绕柱一样走不完,盘旋而下,走了五分钟后,终于停了下来,但又是一道石门,上面同样是四个开关。

在上方,同样存在着图案,魑看了一会儿,问道,“火影,你认为该按下哪个?”

“浅色的。” 因为图案的破解答案就是第二个浅色开关。

魑不说话,只是伸手按下了颜色第二深的那个开关。

门缓缓的打开,然后视野豁然开朗,藏在石壁后的,竟是一个巨大的白色迷,远远可见,中间是一座奢华的城堡。

欧阳鸣与司徒羽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大惊,没有想到,在情调下面,竟会存在着这样一个地下殿。

“魑护法,请问您怎么知道开关是反的?” 欧阳鸣不解的问道。

“你破坏了第一个机关,所以第一重机关已经重复,第二重机关必然相反,这是冥夜的习惯。” 魑淡漠说道。

“那么,向馨就在里面吗?” 不知为什么,司徒羽的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应该是。” 魑平板的说罢,便朝迷入口的方向走去。

司徒羽和欧阳鸣快速跟上,眼神警戒的看着四周。

“放心,这里面没有机关。” 魑像是背后张了眼睛一样,冷淡说道。

两人尴尬的互望一眼,老老实实的跟在魑后面。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走出了那个迷,站在了白色殿的外面。

“这建筑有点像是向馨喜欢的风格。” 司徒羽喃道,眼底闪过丝复杂。

欧阳鸣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三人走了进来,若说殿大厅竟像一个小迷,四通八达的楼道设计得一模一样,正当三人看着四周时,身后的门无声无息的关上了,当他们发现时,就好像陷在了一个陷阱里,本分不出哪里是刚才进来的地方了。

“天啊,这简直就是变态的设计,难道我们要一个个的找吗?至少有三十几条通道啊。” 司徒羽看的双眼都犯花了。

“应该有迹可循。” 欧阳鸣边说着,边寻找着可能有的提示。

“你们将这个粉末撒到周围。” 魑不知从哪里拿出两包粉末,对两人道。

两人虽觉得困惑,却还是依照他的吩咐去做了。

“好了。” 不一会儿,两人便回到了魑的身边。

魑查看着地下,然后径自朝其中一条楼道走去,司徒羽这才发现,原来是因为地上呈现出的脚印。

是啊,偌大的殿毕竟没有人打扫,所以脚印也没有被抹去。

走过楼梯后,魑朝看不到尽头的走廊走去,手中一直洒着粉末。

司徒羽和欧阳鸣安静的跟在后面,心里不由得想着,这就是差距啊。

魑却突然停了下来,让后面的司徒羽和欧阳鸣差点撞了上去。

魑拧着眉看着地下终止的脚印,然后看了看两边豪华的门,微微一思忖,对两人道,“你们试一下能不能打开两边的门。”

两人点头,各自走到一扇门前,打开,一片刺眼白光闪入眼中,两人大惊,反的翻身滚开,站起后才发现,门后竟然是两个瓦数十分强烈的大灯。

“魑护法,这是……”

魑没有理会两人的疑惑,从腰间取出一只白色的手套,戴在左手上,然后将掌心碰触在墙壁上,墙壁动了动,然后打开了。

司徒羽眼角抽搐了一下,真不知道这么变态的设计是谁想出来的。

魑收起手套,踏了进去,司徒羽和欧阳鸣赶紧跟上。

“啊,是小馨!” 因为房间的设计都是透明化的,所以司徒羽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着的向馨,双眸一闪,立即朝她跑去。

可是,才跑了三步,就撞上了一堵透明的墙。

“痛。” 她着额头,心中一种隐忍的火气陡然冲了上来。

这到底是什么该死的机关?

“你没事吧?” 欧阳鸣俯视着她,声音依旧冷清,眼底却闪过丝笑意。

“你说呢?” 司徒羽没好气的问道,然后黑着脸看着眼前这堵玻璃,如果不细看,本就看不出这里有一块玻璃墙。

“魑护法,怎么办?要强行突破吗?” 她有些急躁的问道。

“这面玻璃墙应该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一般的东西是没办法砸开的。” 欧阳鸣说道。

魑则皱着眉看了看玻璃墙,似乎正思索着什么。

“难道要这样干等着吗?已经两天了!” 她怕小馨的身体已经受不了了。

“等等,这是什么声音?” 欧阳鸣脸上忽然一变,拉住司徒羽。

司徒羽立即安静下来,只听见很弱很弱的机械声音响着,“二十一……二十……”

“炸弹。” 司徒羽脸色也变了,四处搜寻着,然后看见了向馨躺着的床头柜上放着的黑色的时钟,那本不是时钟的时间,而是炸弹的倒数计时时间,登时急了起来,“怎么办?小馨还在里面啊!” 她大喊着,用力的捶着玻璃墙,可是,这堵玻璃墙虽然看起来很透明,却像是打不动一样的。

该死的,为什么打不开!

“冷静点。” 欧阳鸣拉住她的手,制止她的动作。

司徒羽怒喊,“你让我怎么安静,里面的人是小馨啊!” 她真心认的妹妹啊!

“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欧阳鸣语气严厉的提醒。

司徒羽喘息着,却安静下来。

“魑护法,能不能打开这堵墙?” 欧阳鸣立即问着旁边的魑。

魑正凝着眼查看四周,嘴角微抿着,没有说话。

欧阳鸣急切的看着魑,又看着里面,心快速的跳动起来,“遭了,只有十秒了。”

魑的眼角忽然亮了一下,立即走到旁边的那面突兀的小镜子前。

这个房间四面都是像镜子一样的墙壁,本没有理由再加一个小镜子,而且摆在玻璃墙外。

快速的带上手套,魑转动镜子,可是镜子却牢牢的固定在桌面,一动不动。

“四……三……”

魑一惊,看了眼里面的黑色炸弹,突然发现旁边有一个红色按钮,猛地低下头,将镜子反过来,背面果然有一个红色按钮,立即按下。

玻璃墙启动了,司徒羽立即跪下身,正要滚过去救人,却被欧阳鸣一拉,整个人被欧阳鸣抱在怀里,朝门外滚去。

“轰” 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几乎震破了耳膜。

强大的气流冲破了玻璃墙,也将三人冲击了出去,三人重重的撞在墙上,然后落下。

因为欧阳鸣将司徒羽护在了怀里,所以玻璃碎片全砸在了欧阳鸣的背上,只是重重的撞在墙上,仍是让司徒羽的内脏一阵翻腾,倒下便是吐出一口鲜血。

“小馨,小馨!” 她却挣扎着爬起来,朝里面走去,房间已经被彻底炸毁,床上的人也被炸得支离破碎。

“啊——”

司徒羽跪在地上,抱着头嘶喊着。

“必须快点离开,刚才的炸弹只是引线。” 看了眼被炸得血模糊的尸体,魑收回视线,冰冷的说道。

欧阳鸣点头,上前去拉司徒羽起来,“幻影,她已经死了,我们快离开,恐怕这个房间的炸弹只是引爆器,很快这座地下殿都会被炸毁。”

“炸毁的不该是她,应该是我们!” 司徒羽却用力的甩开他的手,疯狂的大喊,“是我们将她牵扯进来的,否则她也不会死的啊!”

小馨明明什么也没有做,杀人无数的是她们,为什么死的却是小馨?

欧阳鸣用力的钳制住她的手,“幻影,够了,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幻影,不是司徒羽。”

司徒羽却红着眼怒吼起来,“身份,身份,又是身份,就是因为身份,我要昧着良心,去杀了小馨的母亲,背叛门主……”

“啪” 地一声,欧阳鸣冷冷的挥出一巴掌,“幻影,你说够了。” 眼神不安的看向一旁的魑。

魑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只是冷淡的说道,“我们还有不足十分钟。”

欧阳鸣松了口气,司徒羽却疯一样的喊着,“我为什么要够了?我们都该死,都死了吧,给小馨陪葬,我们都该死!”

欧阳鸣眯起眼,“对不起了。” 话落,利落的以手刀将司徒羽打昏,将她扛上肩。

魑冷漠的收回视线,两人朝出口快速的跑去。

伤痛篇040逃脱

虽然刚才已经走过了一遍,但一模一样的设计,即便是顺着原路往回跑,仍让人眼花缭乱,更让人措手不及的是,两人前脚刚踏出殿,第一道爆炸声就响起了。

如果说,城堡里完全眯眼的设计师扰乱人的正常思绪,那么爆炸声无疑便是加速纷乱的催化剂。

所以,即使是魑,也差点迷失于白色殿外的迷里。

看着眼前的死路,欧阳鸣的心跳也有些加快。但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来不及说,就立即跟着已经掉头的魑往回跑。

身后的爆炸不断响起,魑边跑着,边开口,“火影,是第几道爆炸了?”

“已经有八次了。” 欧阳鸣快速的回道。

魑没有说话,眯起眼,思路快速的转动着,终于看到了出口,同时,身后第九道爆炸也响起。

“只有一分钟了,跑。” 魑落下这句话,身形如闪电一般冲到前面的石壁前,打开了石门。

欧阳鸣心惊,也加快了速度,跟上,同时石门已经打开。

两人快速的往上跑去,似乎连彼此的心跳都能听见。

终于看见了障碍物,魑立即按下开关,不等石门完全落下,已经翻身跃了过去,欧阳鸣因为腿受伤,加上一直抱着司徒羽,翻身的时候,却摔了一下。

魑听到了身后的身影,清冷的眸子瞥了眼两人,欧阳鸣以祈求的眼神望着他。

魑寡淡的眸子一闪,似乎隐隐飘过丝什么,下一秒,从白色宽袍下伸出手,一捞,轻松的将司徒羽拉入怀里,往上一跃,单手抓住地面跳了上去,一气呵成。

欧阳鸣来不及感激,快速的翻了身,滚到光亮下方,用尽最后一股力气,往上一跃,等在上方的黑衣人们抓住他的手,往上一拉。

“快出去!”

话才刚落,轰隆隆的爆炸就冲了上来,整个地面都在震动,强大的气流直冲顶面,厨房里的玻璃器皿瞬间都碎了一地。

楼上的人在巨震中又听见爆炸声,先愣了一下,然后,本就恐惧的心登时升到了爆点,尖叫和哭喊声交融在一起,一两个服务员甚至当场昏了过去。

巨大的爆炸引动了四周的地面,周边的车子发出报警的声音,隔壁店面的人们也惶恐的大叫着,往外跑,以为是地震了。

五个黑衣人也没有想到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快速的走了下去,见有些人趴到在地上,还有几个往厨房里走去,他拉起离得比较近的一个黑衣人,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下面爆炸了。” 那个黑衣人说着,快速的朝厨房方向走去,“三位大人都在里面。”

进到里面才发现,除了魑,司徒羽和欧阳鸣都已经昏了过去,还有欧阳鸣身边的三名黑衣人也昏倒了。

“撤。” 魑看了眼机关的入口,下令。

立即,黑衣人们扛起昏迷的司徒羽、欧阳鸣和三名黑衣人,如魅影一般消失在黑暗里。

那名下来的黑衣人立即回到楼上,朝四人比了个手势,四人点头,“砰” 地一声击落房顶的水晶大灯,巨大的落地声再次引来一片惊叫,然后,当经理和服务员们回神时,黑衣人们已经没有了踪迹。

黒擎天的瞳孔骤然收缩,重复,“魑,你刚说什么?”

“圣主,属下未能完成任务,请您责罚。” 魑单膝跪下,淡声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 黒擎天紧握着双拳,强抑着内心的爆点,咬着牙一字一句低喊出口,心中强烈的颤意,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怒是惧,惧又惧的是什么?

“冥夜设计的机关,从我们踏进房子的那一刻,定时炸弹就启动了,是门控制的,只要不是黑冥夜进入,门就会自动关上,并启动定时炸弹。当我们感到向馨所在的房间时,炸弹已经接近倒计时,所以,我没有来得及救出她,已经爆炸了。”

“你看清楚了,确定是向馨吗?” 黒擎天深吸一口气,问道。

“是。” 魑冷清的声音在这时显得格外无情。

黒擎天的身子摇晃了一下,一手撑在桌面,为什么会有种浑身无力的感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都在颤抖。

这是恐惧吗?不会,不会的,他怎么可能会有恐惧?他是黒擎天,他不可能会有那种情绪!

黒擎天在心底吼着,却怎么也压不住从心底延伸开来的无边寒意。

“尸体呢?” 许久,紧绷的声音才勉强吐出三个字。

“因为尸体已经不全,属下没有带回,还埋在殿下。”

最后一个字,在“啪” 地巴掌声中落下,魑脸上的面具被打飞,落在一米外的地上,发出铿地一声。

魑则低垂着头,加上头巾很宽大的缘故,仍旧看不出他的容貌。

“魑,你太让我失望了。” 黒擎天字句透着深怒,眼神更是如毒蛇般惊。

寂静的地下室因一道沉重的踢门声而打破,黑冥夜知道是谁来了,却没有抬头的意思,直到那浓郁的杀气近在身前。

“黑冥夜,你竟然杀了她!” 黒擎天揪住黑冥夜的衣领,脸上因狂怒而显得狰狞。

黑冥夜懒懒的抬起脸,看着他暴怒的神情,漫不经心的笑着,“不好吗?这样一来,她就不需要被任何人利用了,一了百了了。” 低沉的沙哑声音在地牢里透着种说不出的诡魅。

“黑冥夜!” 黒擎天暴戾的低吼在他耳畔回荡,两指扣在他颈上的大动脉。

“馨儿一死,连我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是因为你爱上了她?” 黑冥夜却不在意他脖子上的威胁,低低的笑起来,让黒擎天的心隐隐抽搐了一下。

但那份感觉还未来得及捕捉,黑冥夜的声音又将之驱走,“还是,只要她一死,你就永远不可能完成这一盘局了?”

“黑冥夜,你竟然为了不让我得偿所愿,亲手杀死你最爱的女人?” 黒擎天眯起眼,心中翻腾着巨大的怒焰。

“呵呵,父亲大人,将我们逼到这一步的,是你啊,你忘了吗?” 黑冥夜觉得可笑,凉凉的反问。

“黑冥夜,我没有想到,你竟比我还狠。” 黒擎天的表情分不清是在笑还是怒,“不过,你当我会信吗?”

黑冥夜怎么可能会杀向馨,还是用那么残酷的手法?他不信!

黑冥夜如血般红的唇映照着苍白的脸,显得格外妖冶,“你信不信与我何干?不过你放心好了,不管她在哪里,我都会陪着她的,再也不会有你的介入,哈哈……”

猖獗而癫狂的笑声,让黒擎天第一次觉得不安,不,黑冥夜不可能真的会杀了向馨,不可能!

本该渐渐寂静的夜,因一阵莫名的地震而热闹起来。

十几辆警车同时停在了情调外面,十数名警员以警线将情调包围起来,周围是挤满了路人,隔壁的工作人员们,还有闻风而来的记者。

“请问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听说情调发生爆炸,是真的吗?”

“是因为事故,还是认为的暴动?”

“有人说在外面听见了枪声,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抢劫吗?还是因为什么组织在里面发生火拼?”

“很抱歉,详细情形我们还在调查,你们问的我们都不知道,请不要再往里挤了。” 警察们皱着眉对记者们说道,对他们的问题始终三缄其口。

但情调的外面人却越聚越多,嗡嗡的议论在人群里传开,却没有人发现,对面街道停着一辆黑色的车,一双犀冷的眼瞳透过黑色挡风玻璃,正看着这边。

餐厅里面灯光明亮,警察们与大多的餐厅工作人员都围在厨房外,一名看起来像是负责人的警官则环视着餐厅四周,边向经理吻着情况,正是此次带队的陈组长。

“你是说,那些人并没有抢东西,而是说要找人?”

“是……是的。” 经理脸色发白的回道,仍没有从恐惧中晃过神来的样子。

“找什么人?” 陈组长严肃的问道,难道是什么犯罪组织做的吗?可是,最近并没有发生什么大案子!

“我不知道啊,那个女人一来就是拿着枪,我还以为她是想打劫,结果她却只说要找人,可是却不是在我们中间找人,而是……” 经理吞了吞口水,才继续道,“而是让人去搜一楼二楼,然后好像搜到了什么,那个女人就和一个黑衣人下了楼,其他人也下了楼,只留下五个人拿枪看着我们,我们本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之后,我们就听到了爆炸的声音,还有像地震一样的震动。”

地震一样的震动?陈组长在心中思量着。

“然后,有个黑衣人就下去了,上来的时候,对那些人做了个手势,然后就有人开枪了,当时我们都吓得不敢动弹,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些人已经不见了。” 经理继续说,回想起刚才的情形,仍是心有余悸。

看来,应该不是普通的犯罪组织那么简单。陈组长暗忖,正欲说什么,一名警员从厨房跑出来,对他说。

“组长,我们在厨房下面查到了密室,而且,像是一条密道的样子,不知道是通往哪里的。”

“密道?” 陈组长狐疑的看向经理,这餐厅还有密道,这是间什么餐厅?

经理也惊愕不已,又见陈组长看着他,惶恐的连连摇头,“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没有听过这里还有什么密道。” 急得满头大汗,唯恐陈组长怀疑自己是什么可疑的人。

天啊,他不过是别人聘请来管理店面的人罢了,怎么也没想到会惹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啊!

“你们呢?” 陈组长看着他憋红了脸的模样,信了,望向其他的服务员,服务员们都一惊,然后摇头像是摇拨浪鼓一样的,有几个女生在簌簌发抖,听得恐慌。

陈组长托着下巴,思忖了一会儿,对那人说道,“去看看。”

然后,陈组长挑了五个人,拿着手电筒跳了下去,却差点崴了脚,因为爆炸,下面铺满了大小不等的碎石。

陈组长照了照下面,竟发现碎石间还有些银色的东西,弯腰捡起来,才发现竟是箭。

立即蹲下身,拨开一些碎石查看,发现最下面竟铺了一层箭,有的箭上还沾上了血迹。

看了看被炸毁的石门,和黑暗的楼梯,心中也难免有种毛毛的惊悚感,一种不安的直觉从心底升起,恐怕这件案子不是单纯的案子。

思忖着,举起枪,对旁边的人道,“你们小心点。”

其他警官点头,也都戒备的举起了抢,然后随着陈组长慢慢的往下走去。

旋转的楼梯本来设计得就很陡,加上铺上了一层碎石,走起来格外的艰难,一个不小心便是脚滑了一下,自己吓自己。

终于走完了这条曲长的弯道,下面的石门已经被炸毁,也就没有阻拦了。

只是,地下殿在爆炸中,所有的灯光都被炸毁了,所以下面只觉得一片无尽的漆黑,微弱的手电筒就像黑暗中的一点繁星,毫无作用,加上冷风飕飕,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组长,我们还是明天白天多带些人下来吧。” 其中一名警员的声音有些不稳了,大半夜的,还走到这么诡异的地方,真的有点恐怖。

“恩。” 陈组长觉得有理,点了下头,“先上去。”

陈组长刚踏出情调,就立即被记者们围住了,“陈组长,请问这次的事件是怎么回事?”

“是寻仇吗?还是有什么不法组织在里面发生火拼?”

“爆炸声又是怎么回事?是煤气爆炸吗?还是……”

“很抱歉,暂时我们还没有查出什么线索,明天早上我们会派人过来做详细的调查,届时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现在请各位回去吧。” 陈组长沉稳的说道。

“陈组长,那能不能给一个提示呢?” 记者们不死心的追道。

“很抱歉,现在我不适合发表任何的说明,谢谢。” 陈组长说着,朝警员们使了个眼色后,警员们立即会意,将记者们驱散开,陈组长趁空上了警车,记者们追上去,但车已经开动,慢慢的离开了情调。

留下了几名警员看守着现场,其余的警员们也跟着上车离开了。

记者们便将目标放在上了从里面出来的经理和工作人员身上,将他们围了起来。

没有人注意到,对街的车也随着警车离去了。

早晨,肖雄正一脸疲惫的走下楼,却见管家端着一份早餐往楼上走去,盘子里还有一份晨报,狐疑的叫住他,“等等,你端着早餐是上哪儿去?”

“老爷,是三少爷的早餐,三少爷说不下来吃了,让我送上去。” 管家回说。

“什么?玉章要在楼上用早餐?” 肖雄正微微抬高了音量,面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管家点头,他明白老爷的狐疑,因为连他也觉得不可思议。

三少爷从不用宵夜,也不在房间用餐,可是这两天却彻底打破了几年来的习惯,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而且,三少爷还说,以后他的餐饮都让我送到房间。”

“呵,得了权了,派头就是不一样了啊。” 正坐在客厅看着早晨新闻的肖夫人,冷笑着接道。

管家不敢接话,这话主人们说说也就罢了,他一个下人不好嘴,何况,肖夫人这威风也顶多只敢在三少爷不在的地方耍耍,他也不想当灰。

“行了,你上去吧。” 肖雄正沉下脸,不耐的对管家说道。

“是,老爷。” 管家立即端着早餐走了上去,隐隐还能听见肖夫人尖锐的骂声,权当作没有听见。

终于来到肖玉章住的楼层,吸了口气,才敲门,“三少爷,您的早餐帮您送上来了。” 他恭敬的说道。

“进来。”

得到允许,管家走了进去,却在踏进房间时楞了一下,四周的窗帘都闭得紧紧的,外面明明天放亮了,却宁愿开着灯照明。

但经过昨晚的事,管家已经不敢再随意发问,将早餐放下后,便退了出去。

直到们合上,肖玉章才抬眼,走到门边,先将门反锁了,才回到桌边,本想将晨报先放在一边,却在瞥见上面的报到时,皱起了眉,拿开晨报的动作一顿,展开了报纸,读着,心中不免生疑。

情调已经被发现了吗?爆炸声?是黑冥夜做的吗,还是黒擎天?

所有的疑惑就像一团线,越拉越长,手慢慢放下,碰到了托盘,这才想起早餐。

叹了口气,他将报纸放置一边,端起早餐,走进内屋,直接抄左边的书柜走去,书柜是贴墙而设计的,上面除了一些书籍外,每一层都放着一个装饰品,伸手碰触到第三层的紫色小瓷瓶上,将那个瓷瓶转了个方向,微微后退一步,连着墙的书柜慢慢动了起来,竟像一个旋转门,然后露出里面的暗室。

里面是一间不大的房间,却很干净,简单的摆设让屋内的设计一目了然,而在那张白色床上躺着的,正是向馨。

她醒着,因为双眼时睁开着的,只是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的神采和焦距,就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娃娃。

看着那张透明的苍白脸孔,肖玉章心中闪过丝复杂的情绪。

即便是他也没有想到,傲慢如黑冥夜,终究还是将向馨送到了他这里,当昨日清晨醒来,却发现床上多了个人时,那种感觉并不好受,除了惊,就是从心底升起的惧。

若潜进来的是敌人,那么他便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不过不安过后,却也是对黑冥夜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心情,他就那么有把握,他不会伤害向馨吗?毕竟,他们之间究竟是敌是友,尚未确认,黑冥夜就如此轻易的将自己的弱点交到他的手上,该说黑冥夜赌的太大,还是,对向馨太在乎?

叹了口气,他扬起轻柔的微笑走进去,“小馨,该吃饭了哦。”

温和的说着,将早餐放在床头,然后绕到床边,轻柔的扶她起来,向馨的身体却反的弹开,睁着空洞的双眼,抱着自己的身体,蜷缩在床头,无意识的颤抖着。

“小馨,我不会伤害你的,别怕我。” 肖玉章僵了一下,耐着子,用最柔和的声音轻道,“你忘了吗?我是肖老师啊,你还说过,邀请我喝下午茶的肖老师,你忘了吗?”

他轻轻问道,仔细的观察着向馨的每一个反应。

向馨却什么反应也没有,但只要肖玉章稍稍靠近她,向馨就全身都颤抖起来,当他碰触到她的身体时,更像要将自己整个身体都包裹住一样,缩得更紧,但脸上却依旧麻木着,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眼瞳里闪过丝黯淡,肖玉章只能放开了手,看着向馨无意识的抗拒,感觉有些悲哀。

难道,连黑冥夜自己也没有发现吗?即便是在小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也一直只有他可以碰触到小馨。

一座隐秘的别墅区里,以黒擎天为首,魑与原门主五护法都跟随于身侧。

“圣主,那些警察应该会查到下面的殿,要处理掉吗?” 欧阳鸣恭敬的询问道,司徒羽则一脸麻木的站在旁边,不言不语。

旁边还有另外三名护法,因为没有参与昨晚的行动,只是在旁静候差遣。

“不,让他们查。” 黒擎天却冷道,身上散发的气息比平日更要郁。

“圣主,为什么?” 欧阳鸣不明,那座地下殿打造得太过神秘,若公开,对他们而言,总有不利。

“我要验尸。” 幽沉的冷眸里再起波澜,是魔魅的浮动。

“圣主意思是,那个人不是向馨?” 欧阳鸣的问话让司徒羽眼神一闪。

黒擎天冷寒的视线扫了过来,欧阳鸣立即垂下头,不敢多说。

“魑,等他们将尸体找出来后,你去截回。” 黒擎天的声音冷如冰,当看向魑时,嗜血的黑瞳中跳跃着的杀意让人心惊。

“属下明白。” 这是他失误的任务,必将由他结束。

就在他准备离去时,上官楠却快速的走进来,跪身在黒擎天身前,一脸愧疚的禀报,“圣主,黑冥夜失踪了。”

“什么?” 黒擎天猛然站起。

“属下刚才发现,看守暗室的手下都倒下了,才发现,他已经逃走了。” 上官楠已经做好准备承受惩罚。

可是,让所有人都感觉诧异的是,黒擎天没有发怒,却反而纵声大笑起来,而且,之前浓郁的冷肃之气竟减弱了。

司徒羽心也快速跳动了一下,似乎明了了什么,面部表情已不再那么僵硬。

“哈哈……” 黒擎天仍在笑着,笑自己竟中了这么稚嫩的调虎离山之计。

黒冥夜怎么可能真的将向馨杀死?从一开始,黑冥夜就将一切计划好了,虽然没算计到会有真假暗帝,但他也应该估算到了自己失败的几率,所以设下那个圈套。先将向馨转移到别的地方,然后用一个假尸冒充向馨,一旦失败,就引他去情调,让魑亲眼看着向馨死在他们眼前,让他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黑冥夜便趁这个机会逃脱,去找真正的向馨。

黑冥夜啊黑冥夜,你倒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幻影。” 他缓缓的开口。

“属下在。” 司徒羽山前一步。

黒擎天懒笑,骤然扬手,“啪” 地一掌落在她的脸上。

司徒羽被那力道打翻在地,嘴角溢出血痕,心却茫然。

黒擎天慢慢勾起唇瓣,“司徒羽,跟了我这么多年,你该知道背叛我的人是什么下场。”

“属下不明。” 司徒羽惶恐的摇头,欧阳鸣也悄然握紧了拳。

“我的钥匙是你拿给他的?” 轻柔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司徒羽身子惊颤的抬头,这才明了他的意思,急急解释,“属下没有,属下昨日去情调后,在地下就被火影打昏,今日清晨才醒过来,本不可能做出背叛您的事啊。”

黒擎天眯眼,不语。

因为司徒羽说得没有错,她确实没有背叛他的机会。只是,除了司徒羽,还有可能是谁?他不相信,黑冥夜竟能自己逃脱,那个锁,即便是抢也打不断,何况,上面本没有损毁的痕迹,是被人打开的。

是谁背叛了他!

“门主接下来作何打算?” 魑问道,转移话题。

黒擎天暂且放下心中的计思,冷笑一声,“现在,黑冥夜已经没有了那个藏身之所,你以为,他带着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向馨能躲得了多久?”

“圣主的意思是……”

“给我发动整个玉门的势力,三天内将他们给我找出来。” 黒擎天沉声下令。

“是。”

只是,黒擎天却没有想到,黑冥夜此时竟会是在一个他最意料不到的人那里。

“馨儿,来,张嘴,再吃一口。” 温馨的房间里,黑冥夜坐在床边,语气温柔的诱哄着向馨,即便身上有些脏污,却掩不住他身上散发出的光芒。

向馨只是机械的张嘴,嚼着,吞下,就像个听话的机器娃娃,但身体却没有出现肖玉章靠近时的颤抖。

肖玉章依靠在墙上,看着两人间透着的温馨,扯了扯唇,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黑冥夜端着餐盘走了出来,还剩下一小半,也不介意是残羹剩饭,随意坐在沙发里,就口吃了起来。

“你还真是狼狈啊,现在这副模样,说你是街头的流浪汉都没人不信。” 肖玉章促狭的睨着黑冥夜,说道。

黑冥夜回以一道冷笑,“如果你两天都被囚困在地下室,滴水未进,不会比我高贵到哪里去。”

“这就不知道了,没那荣幸尝试过。” 肖玉章一脸轻松笑意,“不过你来得倒还算巧,否则小馨吃过了,你就连这点剩食都没了。”

话落,一道冷的视线朝他来。

肖玉章无辜的回视着黑冥夜杀人的目光,“你也知道,即使我一个男人再打的胃口,一晚上连吃两份宵夜,也会让人起疑的。”

黑冥夜仍是冷冷的瞪着他。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这两天我也是这么过的。” 肖玉章耸耸肩,又是邪笑。

“谢谢。” 黑冥夜收回视线,冷淡的开口。

肖玉章扬起邪恶微笑,“放心,我给你记好了,一顿不良餐食一万,到时候我会找你拿补偿的。”

黑冥夜再一次沉默,许久才说道,“你的目标是他吧。” 这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你早猜到了不是吗?” 肖玉章也不藏实。

“那么你也知道,他说的要毁了我的意思吗?” 黑冥夜顿了下,幽深的暗眸冷淡的睇着他。

肖玉章脸色微变,俊脸似乎白了白,眼中闪过丝什么。

“也是不能说吗?” 黑冥夜嘲讽似地一笑。

“我知道的并不多。” 肖玉章摇头,神色显得颇为无奈,“我只能告诉你,他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黑冥夜也笑,悲凉而苦涩。

他怎会不知?若不是黒擎天想在他身上达到什么目的,恐怕他今日也没有逃脱的机会,那个男人,是当真不顾念父子之情。

“你打算怎么办?” 肖玉章不喜欢这样的气氛,转移话题。

“我想请你再帮我一次。” 黑冥夜定定的看着他。

“已经帮到现在了,不在乎多一次。” 肖玉章耸肩。

“黒擎天现在一定以为我和馨儿在一起,我会引开黒擎天的视线,我想要你在那段时间,帮我将馨儿用假身份送到非洲。” 黑冥夜慢慢说道,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非洲?” 肖玉章微显诧异,别的国家不幸吗?为什么要选那么艰难的环境?

似乎看透他的心思,黑冥夜苦笑,“只有那里,能避开玉门的眼线。”

肖玉章虽没说什么,却也在心中暗惊,玉门的势力当真强大到遍布了大半个地球?

“等你将馨儿送到后,我会尽快去和你们会合。” 黑冥夜低下头,继续吃饭。

“然后一直躲避下去吗?” 肖玉章讥嘲一笑。

“不。” 黑冥夜半垂着眼,一字一句道,“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接下来一个月,任黒擎天发动了整个玉门的势力,黑暗世界都因此被搅得天翻地覆,却仍是抓不住黑冥夜与向馨,偶尔有了黑冥夜的踪迹,但当他们追去,却又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伤痛篇第041章怀孕

清晨,不是很宽敞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大多是上班族和学生,街两旁有几家早点店,不过比起卖油炸早餐的小店面,包子店前明显的生意要好的多。

比起行色匆匆的人们,一名穿着廉价黑色衣服的男人显得太过悠闲,他的脸到不容易让人记住,属于平淡的路人脸,过目即忘,而且很糟蹋,比流浪汊的模样好不到哪里去,加上半搭着眼,一副没睡醒的模样,看起来十分颓废,不过他至少一米八四的修长身形却让人不得不侧目。

老板,给我两油备。男人走到请淡的店面前,说道。

好。”老板将刚捏好的面粉备放进锅里后,拿过两片纸,有些油的手利落的包了两刚炸出来的油各,递给男人。

男人伸手接过,另一只手递出两个硬币给老板,然后转身走了。

老板用那双三角眼看了眼男人离去的方向,不屑的撇撇嘴。

长那么高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弄得像个乞丐一样,要是长相再好点倒是可以当个模特儿什么的,弄个上不上下不下的,真是白活这一遭了。

男人继续朝前走着,也不顾道旁正有清洁工在打扫,将油条送到嘴边,大。咬下,只在路过杂志店前时停了下来,“老板,给我份晨报。”

你自己拿吧。”老板还在摆货,随口喊道。

男人不做声,挑了两份自已要的报纸出来,然后将钱放在柜面上,“钱放下了。”

好好。”老板随口说着,继续摆书,也不管男人已经走远。

在附近的小公园找了个长椅坐下,人不多,只有几个晨跑或散步的老人,男人左手拿着油条往嘴里送,右手利索的展开报纸。

第一张报纸的头版仍是耸动了一个月的“地下殿,的传说,说什么有人怀疑这是一个真正的神话,。

男人半搭着眼掀起,露出一双格外清冷犀利的黑眸,看着报纸上那行”专家尚在考察地下殿的建设年代,甚至可能是与另一个未知种群的接轨,时,一道讥嘲自眼底滑过。

现在的人是太过不满现在的安逸生活,还是想象力太丰富?

寻常人追风捕影也就算了,那些自称专家的人却连建设年份都无法辨出,还好意思大放厥词?就因为是在地下,所以扯上什么另一未知种群,是不是到时候还会说是外星人的地下基地?

冷嗤一声,无趣的扫了一眼,又翻看了下其他的新闻,都是此无关紧要的东西,便放下这份报纸,拿起另一张。

头版的新闻让他的眼神稍稽冷却沉睡四年的向老爷子苏醒,重掌向氏大权。

视线快速的扫描着下面的小字,无不是写“面对黑氏的打击,向老爷子是否能力挽狂澜,之类的内容。

眉间稍稍皱起,男人思量着,向老爷子已经醒了吗?是真的?还是那个男人吸引他露面的计谋?

没错,这个一身糟蹋的男人正是黑冥夜,为了躲避黑擎天的搜查,他不惜伪装成一个无业游民,吃着不干净的垃圾食物,和流浪汉们一样住在天桥下,因为他敢笃定,黑擎天绝想不到,洁癖的他会为了躲避玉门的追捕,而这样亏待自己。

许久后,黑冥夜收起报纸,站起身,油各已经吃完,将报纸连同包油条的废纸一起扔进垃圾箱后,若无其事的离开了公园,没有人在意。

欧阳先生、司徒小姐,你们来了。对于自那天后便经常前来报到的欧阳鸣与司徒羽,钱秘书已经见怪不怪,只是起身礼貌的喊了一声,并没有前去通报,因为总裁已经说过,他们来不雷要通报。

钱秘书。”司徒羽也回以一个优雅的浅笑,欧阳鸣则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

对于欧阳鸣的敌视,钱秘书觉得很无辜。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了这位大总裁,每一次来,欧阳先生都要给他冷冷的一眼,若不是之前见惯了总经理的冷酷,他想他也会受不了这种压力吧。

在他想着的时候,欧阳鸣和司徒羽已经走进了总裁办公室,隔音极佳的办公室门一关,外面也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钱秘书,你说欧阳先生和司徒小姐经常来找总裁是为了什么事。他们不是总经理的朋友吗”,下面的女秘书之一伸出头,忍不住好奇的同道。

对啊,是为了总经理失踪而来的吗?女秘书二也发挥八卦的神。

自从那天以让人难忘的方式露过面后,总经理的行踪就再一次成了谜团,所以大家都纷纷猜测那天在办公室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没办法,知道内情的都是大人物,他们闭。不谈,连记者都无法从他们口中挖出半个字,她们总不能去逼供是不?

你们有力打听这些有的没有的,不如去做事。”钱秘书拧着眉,说道。

两个女秘书悻悻的坐下,其他还没发问的女秘书也噤声,心里则埋怨钱秘书无趣。

若说外面的气氛是僵硬,那么办公窒内的温度仍是零摄氏度以下。

还是没有找到?”黑擎天问得十分平静,表情也仍温和,但就是让人感觉到一种莫大的压力。

属下无用。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倍硬。

没用?你们确实可以更没用一些了!”黑擎天骤然暴怒,这么久了,竟连两个人都找不到。”

圣主恕罪,黑冥夜太过熟悉玉门的找人方式,每一次都在要抓住他们的时候,又失去了踪迹。”在司徒羽开口前,欧阳鸣已经抢先说道。

司徒羽眼角似有若无的瞥了眼欧阳鸣,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不住气了力

伴君如伴虎,她以为最明白谐这个道理的就是欧阳鸣,所以以前跟在门主身边的时候,欧阳鸣就谨言慎行,

不过,门主的脾气虽然善变,却也有迹可循,只有在关系到向馨时,才会变得起伏不定,但圣主的脾气却是难以琢磨,能够挂着和善的笑容将人至于死地,靖不定的脾气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发,现在,欧阳鸣反例变得多话了。

怎么,是想取代她的位置吗?

你的意思是说,这不是你们的失误?”黑擎天的声音格外轻柔。

属下不敢。欧阳鸣大惊,立即跪地。

司徒羽在心中冷笑,看吧,不是惹怒圣主了?

不可否认,她还在记恨那天在地下的时,虽然已经确定里面的人不是向馨,但想到若是小馨,他仍是会那么做,她就忍不住愤怒。

我再给你们最后三天的时间,七十二小时后,我若再没有见到黑冥夜和向馨,你们也就没有用了。嗜血的话说得如此风淡云轻,也只有黑擎天。

属下明白。两人齐声回道,心中都明白,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

走出黑氏大楼的时候,司徒羽忽然停下脚步,侧颜望着身边的男人,冷嘲道,“欧阳鸣,若是你想要我的位置,就凭你的本事来拿吧,不过麻烦你下次不要做这么愚蠢的举动。海*天中文首发

什么?”欧阳鸣也顿住身子,微微蹙眉。

你说呢?无非便是想抢功劳,可惜“露出抹意味不明的冷笑,司徒羽留给欧阳鸣一个冷情的背影。

欧阳鸣看着她骄傲的身影,眼中飘过一殍苦笑,为了取代她的位置?原来她是这样想的。

那时候,他们哪有什么功劳可抢?他那么做不过是不希望她成为灰,上一次门主失踪时,圣主显然已经对她有了杀意,虽然不是她所为,但第一个怀疑的便是她,圣主心中必然对她已有芥蒂,不论她说什么,在圣主的心中都会有所折扣,他只是不希望她再被伤了。

正想着,忽然感觉到一股格外锐利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猛地抬头,镜片下犀利的眼穿透来往的车辆,快速的在对衙的人群中拨索着,却没有发现什么刻意的人物。

是错觉吗?不对,难道,门主就在附近?

眼瞳一闪,他心中有了计量,走下阶梯,修长的身型坐进跑车,慢慢远去。

对面的巷子里,伪装过的黑冥夜慢慢的走出,看了眼相继离去的两辆车,又望了眼黑氏大楼,嘴角弯出个莫测高深的弧度。

夜里,肖王章疲惫的从外面回来,肖家人正在用晚餐,看见肖玉章回来,各个表情都有所不同。

二哥则是一脸不屑,若无其事的继续用餐,肖夫人高傲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小妹尴尬的唤了声三哥。

还是大哥比较镇定,露出个虚伪的笑容,说道,三弟,我扪以为你会晚此回来就没等你。”

其实他是想说,最近一个月,见他都自己上楼吃,所以他们干脆没有等他~

没关系,管家,将晚饭拿上楼。”肖王章露出抹没有温度的笑容,说罢,直接往楼上走去。

是。”管家恭敬的应道。

三哥好像生气了?”小妹怯怯的问道,毕竟年轻不懂什么。

吃你的饭。肖二哥没好气的说道。

肖夫人瞪他一眼,你有能耐,有本事,别在这里凶你妹妹。”

肖二哥一阵气郁,但僵冷着脸没有回……

管家装作没听见,走进厨房。

比起听这些有的没有的对话,还不如好好准备三少爷的晚餐。最近这个月,三少爷的嘴叼了不少,不仅食量比以前大,而且,食物也讲究了许多-海-天#中文首发文字版

二楼上,肖玉章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却是将自己投进沙发里,大手覆着双眼,像是睡着了一样,不过,心却清晰着。

向老爷子昨天已经醒过来了,虽然还没有正式出院,但现在的报纸应该已经有报道出来了吧,冥夜应该看到了吧,不知道会不会对计划有所更变。

因为,以向老爷子现在的状态,对黑擎天的打击恐怕也难以应付。毕竟向老爷子昏迷了四年,四年的空白已经有了不少变化,加上向老爷子刚醒,反应也有点缓慢了,要恢复也需要一段时间。

而且,让他担心的是,黑擎天会不会拿向老爷来做文章。

其实,要不是顾忌黑擎天,能让向馨见见她爷爷,对她现在的情况应该会比较好。不过,现在小馨的假身份都已经安排好了,后天就是约定的时间,也容不得在这种时间发生变化了吧。

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觉得疲惫。

当管家敲门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肖正章一脸的疲惫,少爷,要不您先睡会儿,等会儿我再给您送晚餐上来?”他探问。

不用了。”肖王章挥挥手,晚餐放下吧,明早再来收拾。”

好的。”管家依言,轻声将晚餐放下,然后退了出去。

肖玉章静默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将房门锁上,端着晚餐走进小房间。

向馨正盯着放在膝盖上的抱枕看,时于肖王章的进来毫无反应。

不过肖玉章却对她的表现很高兴,至少她现在已经有了会注意什么特定东西的意识了,这是好现象。

小馨,吃晚饭了哦。”他扬起天使般的笑容,在床沿坐下,开始重复每天的事情,喂她吃饭。

比起一开始的不知分寸,现在肖玉章已经更懂得怎样喂向馨,才会让她觉得舒服,而且,也会注意分量,看着她恬静的吃着东西的侧脸,很久未曾有过的成就感再一次在心底涌起。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小馨对他的接近已经不再那么排斥,只要他不碰她的身体,她就不会有什么害怕的反应。

呵呵,他也没有想到,早已麻木的情绪,会因这样的小事儿再一次起跌

轻笑一声,他忍不住开口说道,“小馨,后天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到一个谁也不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开心吗?

向馨自然不会有所反应,呆呆的看着抱枕。

肖玉章也不介意只有自己的声音,边温柔的喂她饭,边说道,“或许那里会有些艰苦,不过,有他在你的身边,我相信你会比现在过得幸福。

向馨像是本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安安静静的,只是对于他送到嘴边的食物不再张……

肖玉章知道她已经吃饱了,放下勺子和碗,小馨,不管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但你要记住,不要恨冥夜,知道吗?”

向馨没有回答,痴呆的睁着没有焦距的眼,看着抱枕,偶尔会因为眼睛酸胀,而眨一下长睫。

肖玉章浮着无奈的笑,轻轻的说道,像是对向馨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黑冥夜真的很爱你,爱到连生命都变得不再重要,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深刻的感情,或许是因为抱着希翼,又或许是因为同情,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和他好好的过下去。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你能真正的伤到他的心,但也只有你能够保护他。”

或许是因为很快便走离别之际,又或许是因为心中的烦闷,那天晚上,肖玉章在向馨的床边说了很久的话,直到她的眼睛慢慢的垂搭下去,肖玉章才收拾了东西,走了出去,留给她一片安静的空间。

当书柜慢慢关上后,他在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

黑冀夜,后天就是约定的时间了,我会将小馨安全送到非洲,只是,希望你不要失约。

第二天,肖玉章中午就回来了,还带着一名长相很普通的女子回来了,引来肖家人的奇怪。

只是肖玉章却没有解释,将那个一脸的麻木,像是对什么都没有反应的女子带到了四楼。之后才解释说,那是一个患者,他已经答应了做那个女子的专属医生,并要护送这名女子去国外接受更全面的治疗。

这一解说显然没有办法让众人信服,都是满腹疑问,却不敢开口多问。

晚上肖雅正回来就听说了这件事,却什么表示都没有,被肖夫人逼得急了,才说道,那是一个比较特别的病患,家里什么背景他也不清楚,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不过从到医院后就一直是接受最好的治疗,并直接指明要求主任照顾。虽然家属一直没有出现,不过看样子,应该有个十分强势的背景。

肖夫人听了眼红,却也只能背着肖玉章嘲讽几句。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在肖玉章带着那名女子回到房间后,那张人皮面具就转裁在了向馨的脸上,只是她从内屋正大光明的转到了肖玉章隔壁的房间,而那名被肖亚章带回的女子则无声无息的潜出了肖家大宅。

夜晚,黑冥夜一个人坐在果暗的天桥下,头枕开一个木箱上,半躺在地上,幽冷的眸子看着满天的繁星,不知是看太久的缘故,还是心境缘故,眼中慢慢浮现出一层水光。

许久,淡薄的唇动了动,像是在反复的念着两个字馨儿。

一夜没睡,黑冥夜就这样看着天黑透,然后看着第一丝曙光透过云层照到他身上,然后天亮了。

轻轻的闭上充满了血丝的双眼,他站起身,朝桥上走去,黑眸里闪烁着战斗的光彩。

七点的时候,肖五章就带着向馨出门了,因为他不希望发生什么波折,订的机票也比较早。

送到了就早点回来吧。肖雄正站在阶梯上淡淡的说道。

父亲放心吧,我不回来又能去哪儿呢”,肖臣章玩味的回道,也不理会后者听了会是什么表情,便弯身上了车。

向馨坐在另一边,手中抱着从肖家拿出来的白色抱枕,双眼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抱枕。

肖玉章宠溺一笑,对司机道,开车吧。”

是。”司机立即点头,不过眼睛却总是从后视镜里偷窥着后座的两人,心中的疑团就跟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三少爷不带嘲弄的笑容了,但对家人都没有好脸色的三少爷,为什么独独对这个痴呆女子一脸温柔?而且,三少爷怎么就突然成了这名女子的专属医生了,还说什么要送这名患者去国外接受更好的治疗,派两名专业看护不就好了吗?

虽说明和是贵族医院,里面住的大都是有钱人,可他还真想不出,谁有这么大的面子,竟能让三少爷亲自来照料这名女子。

若说以前倒还有可能,老爷指不定为了联姻就让三少爷去亲自照顾病者,可是,现在三少爷已经明摆着在肖氏当权了,还有谁能命令三少爷做这种事呢。

不过他的疑感注定是得不到答案了,因为他总不能去问三少爷为什么吧

在前往机场的路上,时间似乎过得很缓慢,又或许是紧张的缘故吧。

看着天边飘逸的云层,肖玉章心中透着淡淡的忧虑,也不知道现在黑冥夜怎么样了。

欧阳鸣刚晨浴完,便接到了手下的电话。

火影大人,有消息了。

快说。”欧阳鸣擦拭头发的手一顿,沉声道。

我们依照您的吩悖,在黑氏集团附近寻找,清晨终于找到了一个身形与前门主很相似的流浪汉,我刻意靠近他,想试探一下,不过他似乎知道我的用意,已经跑了,我们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确定那个人就是前门主。

掌控他的行踪,不要再跟丢了,我马上到。”欧阳鸣扔下湿毛巾,立即吩咐,桂断电话后,快速的换了衣服,便拿起车钥匙往外跑去。

希望这一次,不要再有失误。对他而言门主与圣主怎么斗他都不在乎,他们只是被掌控着命运的杀手但是,他只希望姓平安无事。

载着肖玉章与向馨的车慢慢在机场外停下,司机立即下丰为两人打开车门口

小馨,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让我拉着你的手,好吗?”肖臣章偏过头,温柔的对向馨诱哄道,然后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轻轻的碰触着向馨的手。

向馨在他碰到自己时,身子下意识的缩了一下,也吓了肖玉章一跳。

小馨,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相信我好吗?”肖玉章的声音更轻更柔了,他轻轻的同道,比天使还要温柔。

或计是今天向馨知道有所不同,又或者是一个多月相处的功劳,又或者是肖玉章的声音真的太温柔,当肖玉章第二次尝试着碰触她时,她没有退缩?,。

肖玉章舒了口气,随机自朝的笑了笑,何时,他竟也变得这么神经质了?

小馨,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所以等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怕,知道吗?”也不管她能不能听懂,肖玉章轻柔的说道,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她护着,下了车,司机拖着行李跟在后面。

欧阳鸣开着丰直接来到黑家别墅,黑擎天正要上丰,见欧阳鸣有话要说的表情,便吩咐司机先等一下,自己领着欧阳鸣去了楼上的书房。

什么事?”从早上起,眼皮子就一直在跳,让黑擎天的眸气也显得差了许多。

圣主,已经查到黑冥夜的下落了。”欧阳鸣恭敬的禀报。

在哪里”,黑擎天怒气稽收,立即问道。

前天属下踏出黑氏大楼时,发现一道视线一直盯着属下,属下当时便怀疑黑冥夜一直在黑氏集团的附近,并未离开,所以属下派了人在附近搜索,清晨,手下回报,果然在附近找到了很像黑冥夜的人,只是他伪装成了流浪汊,我们才会忽略掉。”

流浪汉?”黑擎天皱起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从心头升起。

前天发现被人盯着,今天就找到了黑冥夜的行踪?

是的,因为属下没有想到,黑冥夜为了躲避我扪的眼线,竟会甘愿睡天桥下。”欧阳鸣垂首道。

糟了。”一道灵光闪过,黑擎天蓦地铁青了脸,忙掏出手机,就是一阵急促的命令,幻影,你和水影现在立即赶到c机场和b机场去,封锁机场,查出有谁是用伪身份登记的,向馨一定会坐今天的班机离开台湾。

交代完毕,黑擎天立即收了线,对欧阳鸣吩咐,火影,你现在立即赶去港。”以防他们坐船离开。

欧阳鸣不解,所以没有动,“可是圣主,黑冀夜现在还在台湾,他们应该没有离开口,

他当然在,否则向馨怎么离开?”紧握着手机的力道几乎要将手机捏绊了,黑擎天有些气急败坏的低吼。

圣主,您的意思是说,“欧阳鸣感觉自已有些跟不上。

从一开始,黑冥夜就没有和向馨在一起,他将向馨交给了别人,而自已当成了饵,因为他知道,我们一定会以为向馨就跟在他身边。”黑擎天重重的一拳打在厚重的书桌上,呼吸加重。

该死的,他竟再一次的中了他的计,只希望不要迟了。

抬头却见欧阳鸣仍一副惊愕的表情愣着,又是一阵怒吼,‘还不快去。

是。”欧阳鸣立即回神,迈开双腿快速的走了出去。

黑冥夜,真不幌是我的儿子啊。”黑擎天强抑着怒气,露出抹冰冷的讽笑。

是他太疏忽,竞忘了,黑冥夜既然早在四年前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这四年间,他必然已经暗中培养了自己的人。

同时,另一种莫名的恐慎情绪自心头缓缓升起,若是从前,他竞绝不会杞这样低级的错误的,他是怎么回事?

三少爷,这是您和左梅小姐的登机牌和护照。”司机将两张登机牌和两本护照递给肖正章,恭敬道。

恩,你回去吧。”肖玉章淡声吩咐。

三少爷,您一路顺风。司机点头,离开了。

肖玉章领着向馨坐在唧贵宾室的沙发里看着她盯着抱枕的认真模样,神情更加温柔,“小馨,还有二十分钟就可以登机了。

只要这期间不发生什么意外,应该就不会有事了。

同在贵宾室等候的几位女子一脸爱慕的看着肖玉章,当视线移到向馨身上时,却成了嫉妒和不屑。

那个女的长得真丑,而且看起来一副白痴的样子,本配不上那样温柔的帅哥嘛。

肖玉章也察觉到了四周的眼神,冷淡的扫去,前一刻还温和的表情竟变成了尖锐的刀子,让人感觉阵阵寒意。

众人立即收回视线,有些隙惶的,现在的帅哥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二十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过时肖玉章而言,应该是比较难熬的吧。

先生,已经可以登机了。”笑容甜美的空姐走过来提醒。

谢谢。”肖玉章舒了口气,也好心情的回以她一个绅士的温和笑容。

空姐脸上有些烧红,娇羞的说了句不用客气有些飘飘然的离开了。

小馨,我们上飞机吧。肖业章拉过向馨的手,用更温柔的语气对她说道。

向馨抱着抱枕,没有反应,只是呆呆的跟着他站起身。

这时,司徒羽连闯了十几个红灯,几乎是狂飙赶到了机场。

来不及喘息,就朝大厅跑去,负责人正站在大厅的入口处,见到司徒羽也忙走了过来,司徒小…

话还没说完,就被司徒羽打断,“飞往国外的飞机已经走了几班了?”她急切的问道。

从凌晨到现在,已经走了四班了。”负贵人惶不安的回道,因为这个机场正是司徒集团旗下的。

立即将名单拿给我,还有,其他的班机全部延后半个小时。”司徒羽一口气说完。

您刚打电话来时,已经安排妥当了。”负责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司徒羽一副急喘的模样,想也是很重要的事。

下弯转通道的时候,肖玉章为怕向馨脚滑,两手扶着她的手臂,因为她都只关注着手中的抱枕。

忽然,向馨的抱枕从她的怀里落了下去,顺着陡峭的弯道滚下去,肖玉章有些惊讶,正想安抚向馨,却发现她的脸色格外苍白。

小馨?”

坐在负责人的办公室里,司徒羽拧着眉看着已经飞走的班机乘客名单,上面似乎并没有她要找的人。

司徒羽拧着眉,起伏的心也慢慢的平静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心急着赶来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她当真要为了自已的命而阻止小馨的离开吗?她不知道,为什么圣主那么肯定小馨会今天离开,不迂,离开对小馨才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

心忽然像是得到了解放,这样也好,她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但小馨还可以,既然她离开了,就永远的离开吧,不要再回来了。

看着司徒羽越来越淡的表情,负青人觉得寺怪,总裁,您没事吧?”

没什么。”司徒羽淡淡的挥了挥手,“让飞机都起飞吧。”

是。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海*天中文首发不过负青人还是点头。

司徒羽一脸淡漠的站起身,朝外走去。

负责人狐疑的看着司徒羽离开的背影,为什么他觉得总裁看起来,有些绝望?

这时,女子洗手间里却传来阵阵呕吐声,让旁边路过的人听了都觉得难受。

洗手间里,一名男子扶着一脸苍白的女子站在洗脸池边,女子弯伏着腰,吐得脸色又红又白,而这对男女正是肖玉章与向馨。

小馨,难道你,“肖玉章震惊的看着几乎虚脱的向馨,忙执起她的手,在探测到她的脉象后,俊美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慌张的神情。

怎么会这样。小馨竟怀孕了?为什么偏偏是在这时候怀孕?

不知是因为身体太虚,还是别的原因,向馨吐得格外厉害,几乎要连肠子都吐出来一样,看得肖玉章都觉得胃一阵阵抽搐。

挣扎在心中蔓延,他第一次难以下决定。

看小馨这样子是不可能上飞机了,可是,若错过了这个机会,恐怕就难再寻到第二个机会了,该怎么做?

呕””,又是一阵挖空心肺的呕吐声,肖玉章握紧了拳,隆起的眉心写满了挣扎于矛盾,最后,他闭了闭眼,抬起手,将向馨打昏。

或许,这就是命吧!

带着悲哀的情绪,他拦腰抱起向馨,走了出去,路过的女人发出一道短暂的惊呼,小声骂着‘变态”。

可是,就在肖玉章往出口方向走去时,司徒羽正好来到大厅,一眼便撞见了肖玉章。

肖玉章也注意到了司徒羽,没说什么,大步走了出去。

肖玉章”,司徒羽狐疑的打量着肖玉章和他怀里的陌生女子,眉心稍稍拧起。

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肖玉章会出现在这里?

伤痛篇042我要她

当一辆的士缓缓的驶到肖氏大宅前十,警卫诧异的走出来,正准备轰人,却在看见后座摇下的挡风玻璃露出的脸孔时,一愣,忙换上恭敬的表情,三少爷,您不是要去德国吗?怎么又回来了?

因为一开始肖玉章便是打算先到德国,再转机到非洲,也好圆话。

不要问了,开门。,肖玉章脸色看起来有些难看。

警卫瞥见了他旁边昏睡的女子,不敢多问,忙点头,将褐色的铁门拉开,让的士开了进去。

司机慢慢的驶在宽道上,满脸的好奇与兴奋。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入这种高级豪宅区啊,平日里,这些有钱人虽然不明说,不过本看不起他扪这些平民,他们连将车开到这种地方的机会都没有,因为那些有钱人不仅会恶声恶气的赶人,指不定还要告他们侵入私人领域呢。

对于这辆的士的到来,佣人们虽觉讶异,但那份讶开绝对比不上看到从后座下来的人大。

三少爷,您不是在机场吗”,管家忙迎出来,狐感的问道。

而且,这个时间三少爷应该已经登机了,并该在去德国的路上了。

不要问了,先将的士钱给司机,然后派人去将行李取回来。”肖玉章显然不愿多谈,抱着向馨从丰上下来,然后直接朝楼上走去。

好的。”看着已经走远的背影,管家在后面张了张嘴,然后低低的应了声。

将向馨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后,肖正章也像是没了力气一样,在床边坐下,满脸的疲惫与无奈,看着她虚弱的模样,心到现在仍无法平静。

这是第一次,他不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终究是太过紧张了,否刖怎会忽略到没有栓查小馨的身体呢?直到登机的前一刻才发现,小馨竟怀孕了。他将脸埋在大掌里,苦笑,没想到他也会杞下这钟不该犯下的错误。

想起与司徒绸在机场的擦肩而过,他知道,那不是偶然,黑擎天的反应真不是普通的快,想必是黑冥夜一露面,他就立即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戎,而派司徒羽过来封锁机场的吧。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司徒羽的反应了,以她的聪明,必然会对他到机场举动起疑,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就端看她是否会向黑擎天说出来了,一旦说出,黑擎天的造访就只是早晚的问题了。

可是,现在他却连通知黑冥夜的机会都没有。如果黑冥夜知道现在他们仍在台湾,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认为,他是故意的。

爬了爬短发,忽然间觉得烦燥起来。

不论是因为他的太过紧张,还是因为小馨的神问题让他忽略了,这一次,他确实失误了,若是他能更早一步察觉小馨的并状,做出防范,现在他们已经坐上了前往德国的飞机。或许不至于说从此太平,至少可以躲避黑擎天一段时间的。

就在他懊悔间,敲门声响起,真的疲惫得不想理会,可是,他还是开口了,进来。”

三少爷,已经处理过了,打电话去时航班已经起飞,不过机场那边已经回复,会将行李送回,下午我会亲自过去取回来。”

恩。”肖玉章揉揉眉心,淡应了一声。

三少爷,您似乎不太舒服,要我命人准备些吃的吗?”管家看着他明显的疲色,小心的探问。

说到吃,肖玉章这才想起他让管家进来的目的,从今天起,家里多备些能安胎的食物,还有,明天让人将这房里有辐的装饰都换了。”

管家老脸错愕,连那双眼睛都睁大了此许。

不会吧?是他听错了吗?三少爷刚说的是安胎。

最近也不要给我准备咖啡了,都换成酸梅茶吧,听说那比较能让孕妇开胃。肖玉章又补充道,再多准备一些能让孕妇吃了不吐的酸梅之类的东西。

管家迟钝的点头,这才不得不相信这不是错觉,下意识的望向床上的女子。

难道,这女子怀孕了,而且,怀的还是三少爷的孩子。这就对了,所以三少爷才会说亲自照料这名女子要亲自送她去德国,原来,三少爷与这名女子的关系不寻常。

而此时,一名看起来十分狂的大胖子慢慢的登上机场附近的一座桥土,不理会头顶暴晒的太阳,他微仰着头,看着一架架飞机慢慢从头顶飞过,升至蔚蓝的天空,然后,与那丑陋面孔不相符的锐双眼就会闪过丝迷离的光色。

馨儿,等我,很快我就会去找你的。

他在心中喃念着在桥上站了许久,久到察觉自己有些中暑的迹象,才黯淡的离开。

下午的时候向馨醒来了,只安静了一阵子,便又开始干呕起来,给她泡了酸梅茶喝,也让她含了酸梅子,却都不怎么见效,无奈之下,肖玉章只好给她打了一针,让她再一次睡着了,因为继续那样吐下去,对她的身体不好,而且,她带着人皮面具,吐的时候脸上不见什么变化,教下人见到了总会起疑心的。

或许是因为机场与司徒羽的相见让肖玉章不安,又或者是因为已经请了长假,那天肖玉章没再出门,甚至连房间也没有出,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向馨的身边,当然,大多时间都是在沉思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傍晚,肖家人回来后听说肖玉章又返回来了,觉得奇怪,一番问话后,才从下人口中得出一个惊人的消息,那个叫左梅的女人可能怀孕了,因为管家让她们准备的都是安胎和减少孕吐的食物。

这个消息立即在肖家人之间可起了强烈的反应,不过心情却都不一就是了,肖雄正自然是震惊又愤怒,堂堂肖氏未来的接班人,怎么能有私生子?

肖夫人和她的儿子们则是幸灾乐祸,虽然那个女人的背景似乎很强大,不过是真是假他们可都没有看见过,只是听说罢了,而他们看到的,就是那个女人痴痴傻傻的,本就是个傻子,而且肖玉章自己也说了,她是他的病患,自然不是个健全的女人。

肖家人轮番对管家进行逼供,只可惜管家三缄其口”要不就是和他们打太极,套不出他们想要的答案

毕竟现在这个家当家的是谁,该效忠的对象是谁,管家还是分得清楚的,为了自己的饭碗着想,嘴巴自然要闭紧点。

于是,肖雄正直接去楼上询问肖玉章,无奈后者一副爱理不理的姿态,三言两语便将他打发了下去,让他只能无功而返,不过倒是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那个左梅确实有身孕了,只是孩子是不是肖玉章的,还有待确认。

晚餐的时候,依旧是由管家送饭上来,这一次菜色明显是针对孕妇补身的,可惜却用不上,因为向馨还没醒来。

在向馨的房间外随意吃过了晚饭后,肖玉章便让管家收拾了东西下去,并吩咐没有他的吩咐,不要上楼来打扰。

对于这样的要求,管家已经习惯,也不会再开口询问什么。

只是能够打发下人,家人却难以打发,譬如某个不死心的大家长。

玉章,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肖雄正耐着子同道,虽然体内团团火焰燃烧着。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肖玉章讥嘲一笑,眼前这个男人难不成还想手他的婚姻?难道他不知道,他早已经没有那个能力和权力了吗?

什么叫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们肖家怎么能有私生子存在?肖雄正忍不住语气高昂。

父亲,请你小声一点。肖玉章似有若无的瞥了眼床上的向馨,眼中的温度降低了几分,“而且,父亲你似乎忘记了,坐在你面前的,正是你。中的私生子。”

肖雄正气红了一张老脸,身子因强忍着怒气而微微发抖,许久才能正常说话,只是声音明显有些抖,是气的,“玉章,我现在不和你谈孩子的问题,我问你,这个左梅的家事到底如何?她是什么背景?当初直接和她家里接洽的是你,那么你应该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吧?”

家世?”肖玉章的眼角掠过丝轻蔑,“父亲,她的家世如何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自己也看到了,缺寻好听点,她现在是意识不清,但说碍难听点,她就是一个傻子。肖雄正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冷讥,还一副慈父姿态的说道,如果她的家世背景真的够硬,我会和你妈去找她的家里谈一下婚事问题,让你们趁早结了婚,让孩子名正言顺的生下来。”

若她的背景不够硬呢?肖玉章慢各斯理的接……

那她就没有资格嫁入我们肖家,配不上你,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必须拿掉。”肖雄正毫不思索的说道,一脸冷酷。

呵呵,父亲,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孩子能否活下来,得看他是不是有一个高贵的母亲吗?”肖玉章的表情慢慢在变,只是某人还毫无所觉。

这是自然,否则她的存在只会给我们肖家蒙羞,别人也会耻笑我们肖家竟然出了一个傻子媳妇。”肖雄正说得理直气壮。

父亲,想必,我这个私生子也让您蒙羞了二十几年吧?”肖玉章忽然低笑,状似不经意的笑问,只是眼底却是一片惊的冷芒。

肖雄正这才察觉他的不对劲,面对儿子,竟升起股惧意,吞吞吐吐的说道,玉章,你知道爸不是这个意思。”

没有意外的,肖赭正被肖玉章赶了出去,而那天,肖雒正也终于再一次见识到肖玉章狠绝的表情,成了肖雒正接下去几天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而房间里,肖玉章却慢慢浮起一抹笑。

对于父亲,他早已不抱任何的期望,又怎会轻易为那种人生气?不过,能让那种人闭嘴,还自已片安静的话,他倒不介意偶尔吓吓他。

不过转念,笑容又收敛起来,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啊!

之后,肖玉章一直坐在房间里,没错,今天晚上他打发了所有人不让上来,就是因为他在等人,只是,最终等待的会是谁,连他自已也不确定,所以他也不揣测,因为揣测,有时候也会让人更加不安。

直到深夜的时候,终于传来了他预期中的动静,他知道,人来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所不愿见到的那个人。

不过,幸运之神似乎是站在他这边的,来的只有司徒羽一人。

你来了。”肖玉章一脸镇定的笑望着一身紧身黑衣打扮的司徒羽。

你知道我会来?”司徒羽波澜不兴的看着他,冷漠的问道。

想到了,不过,之前并不确定,是否只有你一个人来。”肖玉章实话实说。

她在你这里?”这话与其说是问句,倒不如说只是一种象征的对话,因为答案彼此心中早已有底。

之前确实没有想到,门主与肖玉章这两个人竟会走到一起,可是,现在想想,却又不奇怪了,一开始两人的交锋就是误会,后又被圣主刮意分化,才会让两人产生对峙。

不过她看得出,肖玉章对小馨十分的关心,从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便是,或许正是因为小馨让这两人产生了误会,但也因为小馨,两个男人有了一个共同关心的人,才会让两人在这种情况下,惺惺相惜。

呵呵,谁?肖玉章却装傻。

司徒羽竟也没有刨同底,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明白了。”然后便要离开。

为什么?”虽然在她踏进这里的一刻起,肖玉章已经明白了她的决定,不过还是好哥。

这份罪孽,不该由她来承担。”留下这样一句话,司徒羽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的消息在夜里。

肖玉章扯了扯唇,这样轻松的过关侧是他没有想到的,司徒羽甚至连见上她一面的要求也没有。不得不说,司徒羽真的不适合当杀手,这样的人太过重情这个字,跟在黑擎天那样的人身边,情字只会累己吧!

不过,也正是因为黑冥夜知道这一点,才会让他搭乘司徒企业旗下的航班吧,即便被找到,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司徒羽如魅影一般从高墙上约下,冷艳的脸上不见一丝表情,心中却翻腾着各钟情绪。

小馨,或许在和你的交往中有过欺骗,有过隐瞒,不过相信我,我是真的将你当成了妹妹看。我不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但是,既然已经跟了门主,就不要再被圣主抓住了,那个男人真的无情得可怕。

忽然,她警觉的发现周遭还有另一道气息的存在,警觉起来。

是谁?”她厉声喝道。

一道修长的暗影慢慢的从墙角走出,竟是欧阳鸣。

你怎么会在这里?”司徒羽一惊,随即不安起来。

天啊,欧阳鸣怎么会在这里?他看到了多少?

我跟着你过来的。”欧阳鸣淡淡的说道,没有告诉她,是因为发现她自机场回去后,就一直心神不宁,不放心才悄悄跟在她后面,却意外发现这样一个秘密。

你跟踪我?司徒羽铁青了脸,牙紧咬。

欧阳鸣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又在误会什么,果然,她恶狠的瞪着他,说道,“欧阳鸣,你是想告发我,好向圣主邀功吗?”

为什么你一定要认为我对你有敌意?”欧阳鸣是真的不解,究竟他做了什么,让她觉得他是为了针对她,夺她的位?

难道不是吗?还走你想说你是因为关s我门,司徒羽不屑嗤笑。

孰料,欧阳鸣竟毫不犹豫的接道“为什么我不能是关心你?”

司徒羽一愣,看着欧阳鸣毫无虚假的认真模样,有舯莫名的慌乱从心底升起。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说因为关心她,所以跟踪他?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她冷下脸,身在这样的世界,谁还会真有什么感情,欧阳鸣,以前我还以为你至少是个光明磊落的男人,但现在,你竟然连心计也不惜用上了“我实话和你说吧,你想向圣主告发我,我也无所谓,从踏进这个肮脏的世界第一天起,我的命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与其这样不知何时会被折磨致死,早死早超生。”

说着,心中的慌乱也慢慢平淡下来,被冷意取代。

是啊,在这样的世界怎么可能真有什么同僚感情?只怕信了,最后付出的是比死还要惨重的代价,因为有了期待,才会绝望。

我不会告发你。欧阳鸣知道多说无益,却还是开了……

司徒羽只是从鼻息发出一道冷声,再一次,将绝情的背影留给了欧阳鸣

你可以对向馨付出感情,将她当成妹妹,却为何不能相信我的关心?紧紧因为我是黑暗里的人?镜片下,欧阳鸣幽深的瞳孔里闪过丝痛苦,慢慢的闭上,有力的手指紧扣。

许久,他才再次睁开眼,寒冷的深眸瞥了眼身后的别墅。

羽,我确实没有打算告发你,不过,我却没有说不将向馨的下落告诉圣主。对不起,因为我只想让你好好的活着。

接下来两天,向馨的情况仍和前一天差不多,糟糕得让人担心,短短三天不到,整个人就瘦了一圈,因为不管她吃下什么,都会吐出来。

纵使不是妇产科的医生,肖玉章也知道,这种情况是不正常的。再这样下去,孩子恐怕还未成形,就要天折在腹中了。所以,肖玉章心中也有了一个决定。

这天,肖正章特意很早便起来了,然后一直坐在向馨的床边,等她醒来,因为他有话要对她说。

终于,在一个多小时后,向馨睁开了眼睛,只是安静得就像睡着的时候一样。

小馨,你醒了。”他温柔的笑道。

向馨苍白着脸看着房顶,没有说话,眼神依旧空洞无光。

肖玉章轻轻的抚开她颊边的发,直视着她空茫的双眼,脸上的温柔不变,只是多了几分严肃,小馨,我知道,其实你是可以听到我说话的,对不对?只是你不想面对事实,所以将自己的心关闭起来,假装对什么都感应不到,最后连自己也欺骗了。”

可是小馨,一直逃避解决不了同题你知道吗?现在,你已经怀孕了,你有了孩子,有了一个责任,你不仅仅要对你自己负责,你还要对孩子负青

向馨死寂的瞳眸里似乎起了一苁淡淡的涟漪,被肖玉章捕捉到了,他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些,继续说道,小馨,你听见了,是吗?你没有听错,现在你已经怀孕了,你的肚子里有了一个生命,你已经当母亲了,不再是只对自己一个人负责了,还要对你肚子里的孩子负责,你明白吗?”

向馨僵硬的移动着脖子,很缓很慢,然后,视线慢慢的移至肖玉章的脸上,虽然那双眼目仍是痴呆、茫然,却是第一次面时着人。

小馨,我知道你很痛苦,很想逃避,我也不想逼你,可是,你应该明白母爱对一个孩子的重要,如果你继续这样自我流放下去,他也会因此而流掉,你懂吗?难道,你忍心让他连选择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选择都没有,就剥夺了他呼吸的权利吗”小馨,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孩,连伤害你的人都能原谅,可是,现在你却要杀死自己的孩子吗?”

向馨的瞳孔慢慢的收缩,眼神翻腾起来。

小馨,还记得你的母亲吗?她最爱的人就是你,因为你是她的孩子,是唯一延承着她生命的人,现在,你有了自已的孩子,难道你不想让他得到你的爱,继承你的血脉吗?你希望他连出来看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就因为你的逃避而胎死腹中吗?而且,小馨,你想过吗?或许,她是你妈咪的转世,为了让你更加幸福,所以这一世,她以孩子的身份回到你的身边,继续爱你。

虽然这种神论他并不相信,但不代表别人不信。

…妈……咪……向馨嚅动着唇,许久,近乎听不见的细小声音沙哑的从她的唇间吐出,同时,一行清泪慢慢的从眼眶里落下。

肖玉章眼中浮起层淡淡的热气,欣慰与喜悦的笑容在脸上渐渐展开。

太好了,她终于恢复了。

只是肖玉章高兴得太早了,向馨并没有完全的恢复过来,譬如她的反应看起来很正常,但事实上面部表情却像是瘫痪了,而且,当别人在她没有察觉时靠近她身体时,会无意识的尖叫,像发狂一样的嘶喊,手脚乱踢乱打,肖正章便被打过两次。

肖玉章被捶打倒是无所谓,只是担心她那样激烈的举动会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在恢复意识后,向馨也会道歉,反省,但在那种时候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和行为。

不过,向馨却没有问为什么自己会出现这样的激烈反应,也没有问,为什么醒来后不是在自己的家里,不是在黑家,而是在肖玉章的家里,像是明白,又像是遣忘了。

记忆就像是不能碰触的禁区,只要不去碰触,一切就都能好好的。

自然肖玉章更不会踩进去,他知道,虽然向馨看起来好像是正常人一样了,但她还是在逃避逃避自己的记忆,逃避现灾,只是表现成得隐形一些罢了。

后面,肖玉章也学乖了,尽量不让下人靠近她,即便是自己,也只会从正面靠近,主要还是怕对孩子造成不良影响。就在向馨慢慢恢复的时候,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等安抚着向馨睡下后,肖玉章才从她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里,推开门,却毫无预警的对上三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黑擎天、欧阳鸣与上官楠。

黑擎天如王者般坐在沙发里,慵懒而优雅,欧阳鸣与上官楠则像是守护神一样,笔直的站在他的身后。

呵呵,好久不见,肖三公子。”低沉温煦的嗓音让人如沐春风,只是在这样的气氛下,却透着种诡异。

原来是黑总裁、欧阳总裁和上官总裁,不知三位何时到的,管家竟然没有通知我。”肖玉章对房间里突兀的多了三个男人,除了最开始的一惊后,心慢慢平静,堆起和煦的笑容。

呵,不管这一次是他太相信司徒羽,还是玉门的探子确实无孔不入,不过这一天也是迟早要面对的。

我们走不请自来,自然没有请管家通报了。”祟擎天的笑容里隐隐透着抹邪气。

哦?这我侧是不明白了。”肖玉章故作不明。

有些事,说太明白不就没意思了吗?”黑擎天唇瓣勾起一弯好看的弧度,我只是没有想到,肖三少爷你竟然会站在冥夜的身边,当他暗处的那只手,让我绕了不少圆子呀。

呵呵,我也没有想到,黑先生您会对自己的唯一独子如此无情啊,虎毒尚且不食子,黑总裁舍子成人的这份狠心,侧真让我钦佩。”肖玉章漫不经心的笑回。

在不行于色这一点上,黑擎天与肖玉章倒更有父子风范。

对于肖玉章的明褒实贬黑擎天却似一点也不在意,不徐不缓的说道,”我一直听闻,在黑暗界有这么一个独立的存在,他不属于任何一个组织,却又游走在各个组织之间,只要他愿意,可以轻易的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组织一夕之间变成一方霸者,同时也可以让一个让黑道闻风丧胆的大组织顷刻间灰飞烟灭口”

肖玉章扬了扬眉,像是听故事一般,脸上并无其他表情。

所以,黑暗界的人都称他为,黑擎天缓缓弯唇,‘智者。”

肖玉章耸耸肩,处变不惊,“不知黑先生说这些话的意思是?”

你就是智者吧”,黑擎天懒懒笑问。

若非为了找出肖正章的资料,他又何须抱了这么多天才上门要人”因为他从不打无把握的仗!

呵呵,黑总裁真爱说笑,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医生罢了,怎么可能与果暗什么的壮钩呢?黑总裁的话,有些玩笑过了。”肖玉章轻笑出声。

哦?一个普通的医生,却在深夜被人闯入房间,还能保持如此镇定?”黑擎天对于他的不承认倒也不怎么介意,反侧像是好奇的反问。

不是因为来的是黑先生你吗。若是黑先生您都危险了,这不是没有安全的地儿了吗。何况,来者既是客,哪有不好好括待之礼?肖玉章从容以对,和他打着太极,顺便将问题还给他。

呵呵,看起来与你交谈,要比我那痴情的儿子有趣多了。”黑擎天忽而笑起来,像是畅快,不过智者,我今日既然来了,就不打算和你绕因子了,我今天来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我要向馨。”说到最后四个字时,他脸上的笑容也完全消失,只剩下一片冰凝。

我这里可没有黑总裁要找的人,黑总裁怕是弄错了吧?”肖玉章依旧在笑,只是眼中也没有了笑意。

下一秒,一柄小刀抵在了肖玉章的脖子上,反出的银光闪烁了人的眼。

伤痛篇第043章脏了

呵呵,原来上官总裁对耍刀有兴趣啊。”对于项上的威胁,肖王章不仅不在意,反而悠闲的笑侃起来。

上官楠眼一眯,下一秒,肖亘章的脖子上多了道细小的血痕。

水影。”黑擎天淡淡的出声,上官楠这才收起小刀,恭敬的走回他身边。

我听说过,从一百年多前就出现了智者这样一个人物,我倒是好奇了,为什么肖三少爷你会不足三十?”黑挚天这才好整以暇的说道,“或者,智者不仅仅是对一个的称呼,而是,对这样一个存在的称号?”

我实在是不明自黑总裁的意思,什么是智者,我还真没听过。”肖王,章仍是一副无辜的表情,俊颜上写着困惑,但眼中的神采却截然相反,“不过,黑总裁对黑道世界如此了若指掌,莫非,黑总裁私下与黑道中人也有瓜葛?”

黑擎天对于他后面的的问题直接忽略,轻慢的说道“其实呢,你承认与否我都没什么兴趣,一个小小的智者,我还不看在眼里,至于你出现在圣菲尔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现在也没空追究,这于我,并没有什么意义。不过,今晚我既然亲自登门了,我也不妨告诉你,人我是要定了。你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那霸者的气息徐徐的弥漫了整个房间,无形中带给人一种强烈的威胁感。

黑总裁,你这话例说得倒是有趣得紧,虽然我与向小姐曾有数面之缘,不过向小姐是你的未婚妻,而且,帝走她的似乎是贵公子,你怎么反倒向我要起人来了?”肖玉章看起来并没受影响,仍是自在的笑着。

就因为我没有想到,一向冷静的智者竟会手其中,才让我饶了不少远路啊。”黑擎天亦是一脸无奈状。

黑总裁,你太过武断,看来不论我说什么,你都是认定了向小姐在我这里了。”

在不在,不是嘴上说的。”黑擎天的嘴边依旧噙着笑意,视线瞥至另一间房,慢悠悠的站起身,朝那个门走去。

黑先生,里面住的是我的病患,她刚睡下,不宜见客。”肖玉章同时起身,挡住了他的路。

你放心,我不会吵醒她,我会安安静静的带她离开。,高大的身形一闪,黑擎天轻易避开了他的阻挡。

黑总裁,里面不是你要找的人。”肖玉章反手扣住他的手臂,施力,脸上却依旧带着和煦的笑。

黑擎天没有动,不过欧阳鸣与上官楠却双双掏出枪,笔直的对准了他的头。

是不走,见了不就知道了?”

看来,黑总裁不管怎么样,是一定要闯进去了?”肖玉章笑笑,对头上的两只枪管视若无睹,两细针悄然出现在指尖。

智者,你最好先考虑清楚现在的状态,一旦撕破了这层假象,阳光下便再无你的立足之地了。”黑擎天撩起冷淡的笑意,俊容微微靠近他,轻语

肖玉章身子稍顿,眼中闪过丝沉思,现在,他还不能曝光于阳光底下,因为他还没有做完要做的事。

就在他顿住的片刻,黑擎天已经走至隔壁的房间。

床上躺着的确实不是向馨,而是一张陌生的脸,黑擎天却仍是走至床边,掀开被子,大手顺着她的下巴滑下,窜入她的领。”没有意外的在锁骨处,触到了不平的地方,捏住,从下往上撕去她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轻碰着她的脸,说不出怎样的感觉,像是平静,又像是不平静。

门外,欧阳鸣瞥了眼黑擎天的侧脸,然后收回视线,镜面上掠过道白光

肖三少爷,现在的情况,你要如何解释呢?”抱着向馨走出,黑擎天笑得没有一丝感情。

我还真没有想到过,电视上的情节会在生活里上演,只能怪我见识不如黑总裁渊博了。”肖亚章面无表情的说道,显然是想否认到底。

那么,我可以带走我的未婚妻了吗?”黑擎天冷笑,扬眉。

请。”肖亚章侧身。

因为时间已经很晚了,大部分的佣人都睡了,偌大的黑宅大厅,只有管家何叔和两三个佣人在登门口

听见外面的丰声,何叔和平时一样迎出来,今天却在看见黑擎天走出车后座时,惊愕住了。

先生,这是””他看着黑擎天抱在怀里穿着白色睡裙的女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还是先生第一次带女人回来,是谁?

黑擎天没说话,径自穿过何叔,走了进去。

不过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何叔看清了怀里女人的脸,再一次错愕。

向小姐?竟然是向馨小曲?怎么会,她不是和少爷一起失踪了吗,现在怎么会穿着一身睡衣被黑先生带回来?

先生,小姐这是怎么了?”何叔恭敬的探同。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等她醒来了才知道。”黑擎天清淡的带过。

需要请肖医生过来一趟吗?”

暂时不用。黑擎天皱了下眉,因为肖玉章的缘故,现在对肖这个姓氏极为排斥。

那”“最近,他有种越来越琢磨不透先生心思的感觉,好像他伺候了几十年的主子,突然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何叔,你去睡吧,我想陪她一会儿。”黑擎天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向馨。

好的,先生您也早此休息。”何叔暗叹了口气,才退出了房间,心里却沉沉的。

这一次,先生是真的爱上了向小姐吗?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先生是没有感情的,因为先生对去世的夫人很冷淡,侧不是对夫人不好,先生与夫人一直相敬如宾,不说是出轨,就算是绯闻也没有传过一次,但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先生不爱夫人,或者说,先生不爱任何人,他就像一个完全没有情欲的男人,就连和夫人上床就只是为了夫妻间的义务,将之当做了工作一样。

所以,在夫人去世的十八年里他都不曾有过别的女人,外人都说先生对感情忠贞,但只有跟了先生多年的他明白,先生是无情到情欲都没有,直到向小姐十八岁的宴会上,先生突然的求婚,打破了十八年的平静。

但他仍不以为先生是爱上了向小姐,他看得出先生对向小姐极其温柔,但看过先生与夫人的相处后,他明白,先生看向小蛆的眼神里仍是没有爱,何况,有那么爱向小姐的少爷与先生间的对比,轻易就能辨出不同。

只是他真的不明白,如果先生不爱向小姐,又为什么一定要和少爷抢向小蛆呢?这次,向小姐余少爷的逃婚,让他以为是先生与少爷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可是,今晚他却又不确定了,先生的心思怕是没有谁能猜得着吧。

房间里,黑擎天凝视着向馨的睡脸,表情莫测高深。

这是哪里?向馨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与睡前完全不一样的按设,暗淡无光的眼瞳浮现出慌乱之色,而陌生中的熟悉也不断的刺激著大脑中名叫记忆的某个部分。

灵魂深处的自己开始退缩,她强迫自已甩掉脑海中那即将浮上来的东西,将心放空。

不要想,她不要想。

恰时,黑擎天正过来看向馨是否起床了,进门就见她已经坐起身,扬起温柔的笑意,将眼底的深沉覆盖。

但走近两步,他就发现向馨有些不对劲,试探的唤了一声,小馨?”

向馨似乎听不见,抱着头,蜷缩着,像是在害怕什么。

黑擎天几个大步走上前,可是手才刖碰到向馨,却被她强烈的反应吓了一跳。

啊””向馨尖叫着,压在底下的恐惧如开闸的洪水蜂涌而出,也没有看靠近的人是谁,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狂乱的嘶吼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拍打着靠近她的身体,手脚并用的往另一边爬去,可能是太急太慌,被子缠住了她的手脚,让她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小馨?”因她激烈反应而愣了一下的黑擎天总算回神,快速绕过床,走到她身边,想要抱起她,被却她死命的拍打着。

小馨,你到底是怎么了?你看清楚,是我,我是你的擎天!”黑擎天以恰好能禁锢她却又不会伤害她的力道钳制住她的手脚,喊道。海*天中文首发

可是向馨听不见,死命的挣扎,惊恐的叫喊着,苍白的小脸被泪水洗湿,散乱的眼神空洞得没有一点焦距,全身抖得像筛子,绝望嘶哑的尖叫让黑擎天的心一阵阵的抽紧。

小馨,你看着我,我是擎天,你看着我。黑擎天强迫她看向自己。

不要听,她不要听,她什么都听不见,感觉不到,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要知道,就不会痛苦了。

向馨抱着头,逃逍着,哭得歇斯底里,“不要碰我,求求你,放开我,放开我…”

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听到楼上的动静上来查看的何叔怔怔的站在门口,看着眼前凌乱的一幕,一时也反应不过来小

去叫肖医生过来。”黑擎天对何叔喊道。

是。”何叔立即下楼去打电话了。

半个多小时后,肖医生拿着医药箱来到了黑宅,引来佣人们的侧目。

肖医生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先生不舒服吗?昨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正在打扫玻璃门的一名女佣悄悄靠近她旁边的同伴,问道。

你还不知道呢?”被问的女佣一脸惊讶的看着她,然后小声的附到她耳边说道,昨晚上先生带回来了一个女人,估计是那个女人出了什么事。

不会吧。”那女佣掩嘴低呼,先生经竟带女人回来过夜。

这事今早上都传遍了,就你孤陋寡闻。”被问的女佣一脸鄙视的说道,还有几分得意。

哎哎,那女人是什么人啊?”问话的女佣没空生气,兴奋的同道,一脸“我要八卦,的表情。

不知道啊,说是没看到脸,估计只有何叔看见了,四楼是咱们的禁地。”被同的女佣转过头,对着楼梯的方向努努嘴。

而楼上,场面也比较乱,之前的挣扎已经让向馨疲力尽,对于黑擎天的钳制向馨知道无法摆脱,身体也做了无声的妥协,但只要另外一个人靠近她,就会再一次失控,强烈的挣扎起来。

肖医生也想过给她打镇定剂,不过又怕她情绪太过激动,在打针时伤了自己,只好作罢。

黑先生,小馨应该是受到过太大的刺激,才会导致神的崩溃,你可能要请神科的专家过来看看比较好。”肖医生看了一会儿向馨后,中肯的给予意见。

黑擎天不语,其实看着向馨的举动,心里已经隐隐有了底。

于是,何叔又打电话请来了在神方面颇赋名气的医生,毕竞是这方面的专家,很快便让向馨安静下来,可是在试探的对话中,又像向馨的情绪再一次崩溃。

黑先生,向小姐确实是受过很大的刺激,那种刺激应该已经超过了她内心所能承受的范围,在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影,才会导致她的情绪失控,甚至是崩溃。现在,向小姐应该是在惧怕着什么,为了不面对她所不愿面对的事物,就将自己缩回来自已的世界,这也算是一种无声的抗议。”站在走道上,医生也不啰嗦,直接进入主题。

惧怕?”

是的,请容我说句实话,向小姐这样失控的庆幸,与被强暴留下的影很像。”专家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的说道,见黑擎天紧抿着唇,并没有过激的情绪,才继续道,而你是向小姐的未婚夫,我想,向小姐所惧怕的,应该是怎么面对你。”

被强暴?黑擎天心短暂的窒息了一下,不过在自己还没有发觉前,已经恢复。

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看着他淡漠的表情,医生犀利的眼神似乎窥探出什么,无奈这个男人的情绪隐藏得太好,本看不出什么来,他只能放弃。

不过这样冷静的反应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眼前的男人不是爱他的未婚妻爱到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影响他们的感情,就是本不爱他的未婚妻,所以才会不在意。

不过,不管答案是什么,都与他没什么关系。

让何叔送走了医生后,黑擎天回到房间,向馨苍白着脸缩在床头,即便没有人靠近她,她仍剧烈的颤抖着。

他知道,是因为她有意识,就因为有意识,所以才会有恐惧。

他轻轻的走上前,在她的退缩中拉住她的手,温柔的将她抱进怀里,”时不起,我这么晚才找到你。低低哑哑的一句话,却瓦解了她所有的伪装海天中文网首发

哇””在烈风中摇摆的心似乎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让她休停的避风港,向馨紧揪着他的衣襟,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而与她的哭声一起重叠的,是他低纸沉沉的歉语,“对不起,小馨,对不起,”而眼中,是幽暗的沉光。

其实,这一次冥夜的动作虽然超乎了他的预料,却也在他的预期中,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是想逼迫冥夜在狗急跳墙的时候,强占了向馨的处女之身,他太清楚冥夜的个,只有真实的得到了,才更难放开,也更能朝他的目的迈进一步。

明明这是计戈中的一环,可为什么,现在亲耳听见她被强暴,听着她崩溃的哭喊,却觉得这么刺耳,狂暴?

晚餐时间,当向馨和黑掌天一起走下接来旷,佣人们个个嘴张得比**蛋还大,怎么也没有想到,让如们兴奋了一天猜训了一天的女主角竟然是已经和她们的少爷逃婚的向馨,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摆上什么表情,都僵硬着脸,不知该不该笑。

怀孕让向馨敏锐了许多,自然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低垂着头,更加沉默了,不过累擎天包容的笑容始终让她觉得温暖,却也害怕,害怕这一切随时会变成泡沫消失不见。

小馨,这是你喜欢的蒜泥茄子,多吃点吧。”黑擎天夹了两块茄子放入向馨的碗里。

不用了,擎天”向馨挤出抹不自然的笑容,将茄子夹进他的碗里,,我最近不想吃茄子,还是你吃吧。”

她记得,茄子是孕妇的忌讳食物之一,所以她本不敢沾。

黑擎天笑笑,没说什么,心中起了些警觉。

之后,向馨的饮食习惯也变了,她冰箱里的酸梅茶都没有再动过,以前喜欢的生菜沙拉也不再碰,还会请何叔每天在家里放一些鲜,不过却不碰冷的,让人煮热了才会喝。明明还是热暑的尾季,却说怕体寒,这显然不能让人信服,连何叔也多了分心思。

向馨其实也知道自己的反差必定会可起别人的关注,也怕他们会发现,但她却也不得不顾忌怀里的宝宝,她好怕,生下来的孩子会出现什么问题,那会让她一辈子都活在自责中。

早上的晨吐是她最惶恐的,睡前总是神经质的再三检查门是否锁好,早上要吐时也会跑进浴室里,将水开得很大,就怕被隔壁的黑擎天听见。但打开门,她又必须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没有人教她该怎么做,也没有人能够商量,她感觉自己就像在孤军作战一样,加上神上的压力,明明怀孕快两个月了,体重却直轻不加。

向馨以为自己已经竭力隐藏得很好,却不知她的每一个举动都被黑擎天看在眼里。

只是黑擎天只当她是神受到重刿,神状态才会越来越差,为了不碰触她的底线,也装作不知,只吩咐佣人们多做些她爱吃的东西给她补身体。

但计多向馨以前偏爱的食物,都不再碰,让厨房很难掌控菜色,也导致了向馨的体重不断下降。

直到这天,几天的假平静终于戳破,也将向馨一直的恐惧抖出口

向馨州坐下,佣人便将菜色都端了上来,可当那道羊端上桌时,一股腥味从鼻端窜入每一神经,向馨当场就变了脸色,恶心的感觉在胃里翻腾着,涌上来,她忙捂住嘴,往洗手间冲去。

小馨?”黑擎天一怔,也追了上去,却看见向馨趴在洗脸池上,千呕着。

她吐得满脸通红,吐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背酸得直不起来,却还是止不住那阵恶心的感觉,最后,已经分不清是呕吐声,还是哭泣声。

小馨,怎么了”怎么好好的会吐了?”黑擎天拧着眉,不顾呛鼻的酸臭味,将她的身子揽进怀里,温暖的包裹着她单瘦的身体,满脸心疼。

向馨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的流着泪,全身虚软无力,几乎是牲在他的身上。

小馨,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得了厌食症?”黑擎天不得不这么想

向馨白着脸摇头,一手抚着肚子,心紧揪着。

何叔,让肖医生过来一趟。”黑擎天对着外面喊道。

不要。”向馨急忙抓住他的手,阻拦,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不能让肖大哥过来,因为他一来,一切就都瞒不住了。

小馨。”黑擎天板起脸,却看她一脸的哀求,叹了口气,只好妥协,不过你要是再吐了,就必须让他过来看看。”

向馨点头,心中却是悲苦交加,再次坐回餐桑上,她强迫自己吃此东西,可是,也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神压力过重,吃下去的东西又全部吐了出来。

这一次,黑擎天再不顾向馨的反对,让何叔打了电话给肖医生,自己则直接抱起向馨朝楼上走去。

小姐该不会是“一个年龄稍大的女佣似乎看出什么,脸也白了起来,还有些慌乱。

小姐怎么了?”其他女佣不解的看着她,追问,但那个女佣却再不肯说一句话。

一个小时候后

肖医生看着眼眶泛红的向馨,皱着眉慢慢的收回了手。

肖医生,小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吃了就吐?”站在旁边的黑擎天立即问道。

向馨的身子轻轻的颤抖了一下,感觉自己就像站在悬崖边,随时会掉入深渊一样。

黑先生,我们还是出去说吧。”肖医生抿抿唇,说道。

心中悄然有了不好的预感,黑擎天点了点头,却没有发觉自己不知觉间已经紧绷了心。

看着两人走出去安静并没有给向馨安宁,反而给了她更多的不安,她双手紧揪着被子,将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嘤嘤的哭泣起来。

她知道的,已经到极限了,再也瞒不住了,他会知道,她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

小馨究竟是怎么了?”一掩上门,他黑擎天就问道,心中也狐疑,难道是这段时间小馨的身体有什么问题了吗?

黑先生,请你告诉我实话,你碰过小馨吗?”肖医生却是问着完全不着边际的话,其实刖才看小馨的反应,他已经大部分都猜中了,只是,他需要一个比较缓解的方式来给出答案。

这话什么意思?”黑擎天的脸上看不出不悦,因为本没有表情。

黑先生,请你诚实的回答我,因为前段时间我听说向小姐曾失踪过。,肖医生委婉的提示。

无奈,黑擎天没有听出来,冷下声,道,“肖医生,你的问题超越了你的职业范困。”

黑先生,您误会了。”肖医生看出他的不满,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还是直说算了,小馨的身体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她怀孕了,大概一个多月了。”

而怀孕的时间,恰好就是报纸上所说的,向馨失踪海天中文网首发的那段时间有的。加上刚才看小馨的反应,他几乎敢肯定,小馨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该叫眼前的男人爷爷,而不是父亲。

怀孕?”黑擎天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第一次觉得自己竟跟不上别人说话的进度。

黑先生,您还好吧?”肖医生知道,这话问得连自已都觉得可笑,会有哪个男人听到自已的未婚妻怀了别人的孩子,还能好好的?

好,怎么会不好?”黑擎天反问,笑着,“我又要当父亲了啊。

肖医生蚝动了一下唇,然后配合的说道,是啊,恭喜你了,黑先生。

看来,黑擎天是打算将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对外公布了。只是,他没有发现吗?当他笑的时候,身上辐出的浓郁杀气连他都觉得心寒。

黑擎天没有再回向馨的房间,说是要送肖亚章,但彼此心知肚明,那不过是借。罢了。

肖玉章离开后,黑擎天也出门了,没有一句话,自己开着车冲了出去。

许久后,门再次打开,向馨心揪得紧紧的,几乎是屏息等着来人的靠近,只是进来的是何叔,他端着**汤上来了。

向馨勉强笑着道了谢,喝了些**汤便睡下了,等到再次只剩下她一个人后,泪水无声无息的落下。

魑。黑擎天站在山顶,俯瞰下面的树林与城市,声音冷如寒冰。

属下在。”他身后一袭白衣的魑应着,声音平静无波。

颁我令下去。”黑擎天面无表情的开口,“从今日起,正门对整个黑道颁布追杀令。”

圣主要追杀的人是?”魁稍稍掀起眼帘。

黑冥夜!”三个字慢慢的从薄凉的唇间吐出。

从那天起,家里的佣人时向馨的照顾更细致了,所有的饮食都是经过大厨心的调制、搭配,完全是针对孕妇所设计,然后每天都会有老师过来辅助向馨做养身保健,活动身体,早晚定时有佣人陪着她去花园呼吸下新鲜空气,何叔也开始让人收拾婴儿房,整个黑家都忙做了一团。因为不管三个主子间的纠缠怎样不清,向馨肚子里怀的都是黑家的骨,是黑家未来的小主人。

唯独黑擎天再也没有出现在向馨的眼前,向馨也不敢去问他去了哪里,连那个名字也不敢去想,因为她也怕,怕面时他,怕看他鄙夷、不屑或失望的眼神,怕他说出让她难堪或是绝望的话语。

慢慢的低下头,她轻抚着上还未突出的平坦小腹,一滴泪无声的落在手背上。

她知道的,这一生她都不可能实现那个梦了。

就像冥夜说的,她毁了他的信念,碎了他的梦,所以,她的梦与未来都成为了悼念他逝去的爱情的陪鼻品。而且,那一个月像是要刮进骨血的缠绵,残酷到恨不得将她所有的丑陋都摊于阳光下的亲密,只要一闭上眼,那些片段就会不断的冲上脑海,那些喘息,放浪的话语,都让她疯狂到想大声的嘶喊出来,恨不得能什么东西将自已的头敲碎,将那些记忆全部从脑海中删除。

可是,记忆不是录影帝,她无法删除那些记忆,那些让她恐惧的画面,它们已经成了她的一部分,刻在了她的生命力。

即便是擎天能够接受她,她又如何能带着那样的记忆留在他的身份?这一生,她真的被毁得彻底,因为这样的她再也无法接受任何男人了。

可是,为什么心这么痛,只要一想到他温柔的笑容慢慢离去,就这么心酸,慌得让她颤抖。

轻轻的抱住自己的手臂,她慢慢的蹲下身,在阳台上哭得像个孩子。

现在的她变得好爱哭,就像是要一次将十八年来的泪水都补完一样,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泪,连自己也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了自己啊。

忽然,一双强壮的手臂从背后将她整个身体包入膛里,温暖的气息将她包围,沉稳的心跳让她的泪流得更加汹涌了,用力的捂住嘴,她压抑着破碎的抽泣,哭得满脸通红,好怕这一刻只是梦,声音稍稍加大,就会打破这一刻的梦。

小馨,我们结婚吧。”像是叹息的低沉声音从背后传来。

向馨摇着头,挣扎着推开腰上的手,可是,却怎么也撼动不了,热滚滚的泪水就如散落的珍珠,一颗颗滴落在他和她重叠的手上。

小馨,忘了一切,那不是你的错。”男擎天终于将她放开,让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俊脸上布满了憔悴和深深的疲惫,低哑的说道。

你明知道不可能了,我怎么能嫁给你,我怎么还可能嫁给你?”向馨却推开他的膛,一步一步踉跄的后退着,纵使在说着句话的时候,绝望已经蔓延了她的整颗心口

她的梦已经敲碎了,在那份撕心裂肺的痛楚占据她的每一神经时,她的梦也被撕裂了,她已经不可能再得到幸福了,已经没有权利了。

为什么不能?只要你还爱着我,只要你没有变心,一切就没有改变。

变了,早就变了!”向馨流着泪,大喊着,‘我已经脏了,我的身体已经脏了!喊完,也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蜷抱着身体,簌籁发抖。

他明明知道的啊,她已经脏了啊,还有什么资格嫁给他,为什么他要逼她将这些说出来”

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千净的,你明白吗””黑擎天也喊道,用力的将她楼入怀里,就像要将她压进自己的体内一样,像是哀求,“不要放弃你自己,因为那也是放弃了我,我不想放开你啊!”

远处,一道白影在花园里若隐若现,魑淡漠的看着阳台上相拥的两人。

圣主,当你入戏时,可还分得清哪是真,哪是戏?

当天晚上,各大电台、报社都接到了一张来自黑氏集团的记者会邀请函,是为之前的婚礼做说明的记者会。

马上,这个消息轰动了整个媒休界,第二天,不过八点钟的时候,媒体就陆陆续续的赶到了记者会现场,不过由于记者会是在九点半召开,所以主席台上自然还是空的。

不过这并不影响大家高昂的情绪,三三两两交换着消息,揣测着这一记者会的目的,让会场看起来热闹极了。

终于,九点半到了,当黑擎天一袭白色休闲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时,气氛高涨到最高点,记者们摩拳擦掌,就等着记者会开始。

出乎大家的意料,黑擎天竟没有让自己的秘书代打,而是直接面对媒体

首先,感谢各位媒休参加今天的记者会,主要目的相信大家也清楚了,是为了之前与向馨小姐的婚礼。”话刚落,就立即有一名男记者迫不及待的发问“黑先生,请问向小姐与您的儿子一起私奔的传闻是真的吗?

这位先生,现在还不到发问的环节。”钱秘书拿起话筒,斥责道。

那名男记者红了脸,在众人嗤笑的眼神中坐下。

没关系。”黑擎天却给予包容的微笑,这位先生的问题正好是这次记者会的主要目的,相信也是在座的各位最想知道的,所以在这里,我也就直接告诉大家,我的未婚向馨小姐逃婚是真,不过并非与我的儿子一起,各位也知道,向馨小姐曾是我儿子黑冥夜的未婚妻,不过向馨小姐对冥夜只有友情,并无爱情,但我们在一起的事实还是伤害了冥夜,也因为这个原因,我的儿子在我的婚礼前已经准备好了去国外,这让向馨小姐觉得十分内疚,因此逃婚了,只是没有想到,恰好冥夜也逃避了面对婚礼,才会导致外界的不实传言,说他们一起私奔了。”

之后,冥夜听说向馨小姐失踪了,便回到了公司,问我实情,不过当时我也在寻找向馨小姐,确实不知道她的下落,所以冥夜便离开了。为此,我特意召开今天的记者会,澄清这个事实,因为我与我的未婚已经完全心意相通,决定在这个月二十八号完成婚礼。

话落,一片哗然,记者们显然蠢蠢欲动,却又像是顾及什么。

黑冥夜朝钱秘书使了个眼色,后者领会,道,‘现在各位可以捉问了。

一名女记者立即举高了手,问道“黑先生,我是报训的记者,我想请问,如果之前的报道不是真实的,那么您为什么要抨击向氏集团呢?而且,在婚礼的前一天,有人曾看见黑冥夜先生与向小姐在情调用晚餐,然后一起离去,这又如何解释呢?”

关于抨击向氏集团的事,我想应该是误会,我从没有过这样的意思,至于你说的在情调用晚餐。”黑擎天笑顿了一下,“我想,这应该是不实消息吧,那天晚上,我的未婚妻是坐着她的私人飞机出国了。

那么黑先生,您的未婚妻逃婚,对此您不觉得不高兴吗?”又一名记者问道。

若是你真心爱着一个人,就会包容她的一切,何况,我的未婚妻也是因为太过善良,不忍心伤害别人才会做出逃婚的举动,我又怎会生气?这只会让我更加怜惜她,想要将最美好的一切都送给她罢了。”黑擎天温和一笑

接下来,又有不少记者提出了许多尖锐的问题,只是黑擎天早已有了解释,自然都轻松的解决了。

于是,私奔变成了谣言,而黑擎天则评为了各大月刊评论为本世纪最佳老公“两人的婚礼,也成了众人祝福、期待的焦点。

只是,这边欢喜,那边便有愁。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一闻破日的房子里,一个打扮很土的大胖子发狂的嘶吼着,用力的瞪着地上的报纸,上面写着,黑氏召开记者会,与向氏联姻不变,将于半个月后举行婚礼。

不可能的,她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非洲,就等着他去和她会合了,怎么可能会在报纸上?他不相信,这是假的,假的,

可是,报纸上刊登的那张在别墅外偷拍的照片却无法错认,那照片上模糊的白色身影,确实是她!

他狂乱的砸毁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猩红的双目尽是疯癫。然后,手伸进衣服下,撕去脸上肥胖的面具和假发,扔在地上,也脱去了身上的笨重的肥胖装束,瞬间变成了一个拥有着瘦的修长身材的俊美男人。

肖正章,馨儿,你们竟然骗我”,他咬牙切齿的低吼着,狰狞的俊容早已扭曲,散发出玉石俱焚的死亡气息。

伤痛篇044解婚未果

哒哒的高跟鞋与大理石地面发出的清脆响声,欧阳集团大厅内的工作人员都侧目望去,只见一名打扮素雅、气质出众的女子笔直的朝前台走去

你好,我是司徒集团的总裁,司徒羽我有事要见你们总裁,请替我通报一声。”她淡淡开口,声音清清冷冷。

啊,好,好的,请您稍等一下。”前台小姐从惊讶中回神,然后忙点头,拨通了总裁秘书处的电话,“林秘书,是司徒集团的总裁司徒羽小姐到访,她说有事要见总裁,是的”恩,好的”好。”

很快便挂断了,前台小姐从柜台后走出来,笑容满脸的说道,“司徒小姐,请随我来,总裁说让我送您上去,他在楼上等着您。”

谢谢。”司徒羽礼貌的道了声谢,脚步一转,跟着她朝欧阳鸣的专属电梯走去。

身后,细小的议论蔓延开来。

那个不是司徒集团的总裁吗?”

恩,本人比报纸和电视上看起来更漂亮,不知道司徒集团最近和我们公司好像并没有业务往来,司徒小姐来找总裁做什么?”

是啊,看样子应该是为私事,你们说,司徒小姐和总裁是什么关系。

笨,肯定是一时了。”

不是有传闻说司徒小姐和黑氏的少东才是一对吗?”

切,你落伍了,黑氏的总裁不都发表记者会说过了吗,黑氏少东喜欢的是他继母。”

电梯直通三十五楼的总裁办公室,当电梯门滑开,林秘书已经等候在外面,礼貌的笑道,眼中却流露出一丝敌意,“司徒小姐,我是林秘书,总裁已经在里面等你,请随我来。

司徒羽点了下头,回了个冷淡的笑容。

林秘书比司徒羽稍微走快前半步,眼角却不时的偷觑着身侧的司徒羽。

不愧是被誉为商界最完美的女强人,确实很漂亮,气质也不错,不过她也不差。林秘书在心里冷哼着,不否认自己是有醋意的,她跟在总裁身边好几年了,却在前段时闻看到报纸上写着司徒羽和总裁一起随黑氐少东出现在黑氏集团,才知道,原来总裁也认识这个司徒羽,而且看样子关系匪浅。

这样的认知让她十分气郁,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最了解总裁的,可司徒羽的出现却她出现了危机感。总裁可是她先看上的新好男人,成熟稳重,俊帅又多金,加上身边又没有女人,是她见过最好的男人,她可不想放弃。

林秘书。”司徒羽出声。

什么事,司徒小姐?”林秘书忙回神,拉开一抹自认为最优雅得意的笑容,有种不愿输人的对比心理。

司徒羽没说话,只是看了眼门,林秘书这才发现两人已经站在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前,尴尬的红了脸,“不好意思,我刚出神了。”

懊悔与难堪在脸上交错,让林秘书的脸色在红白中反复,不过失态归失态,仍是记得自己的工作,举手敲了敲门。

进来。”刚敲了两声,欧阳鸣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林秘书打开门,让司徒羽走了进去,将门关上后,不屑的撇了撇嘴,才踩着高跟鞋去茶水间。

你来了。”欧阳鸣慢慢移开身前的文件,抬头看向司徒羽,对于她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会来。”司徒羽冷漠的开口,眼神冷,表情冷,声音也是冷的。

欧阳鸣不答,算是默认了。

那么,我来的原因想必你欧阳大总裁也想到了。”她讽刺的冷笑,走至办公桌前才停下,前的起伏看出她的情绪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平静。

我知道。”欧阳鸣推了推镜框,仰视着那冷硬的艳容。

下一秒,司徒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那张斯文的俊容挥下一巴掌,力道十足,光从那清脆的声音便可听出来。

欧阳鸣似乎早有预料,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巴掌,移回被打偏的俊容,抬起手,以拇指抹去嘴角的一点血迹,脸上不见一丝表情,唯有眼底滑过一丝黯然。

一时间,空气陷入僵凝中,直到秘书的敲门声传来。

进来。”欧阳鸣开口,视线却停留在司徒羽的脸上,后者也俯视着他,明明冰冷的眼神却又像是燃烧着火焰。

林秘书走进来,却见两人并不是坐在沙发上,则是一站一坐的围着办公桌对立,有些讶异,隐隐嗅到空气中不寻常的气息,心稍稍提了起来。

该不会是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吧。

这样想着,她还是端着咖啡走到两人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开口,总裁,司徒小姐,……”当视线不小心瞄到欧阳鸣脸上的五指印时,后面的声音隐退了下去,愣住了。

那不会是巴掌印吧?林秘书有些难以置信的瞪着欧阳鸣的侧脸,下一秒,就觉得一阵风从脖颈处吹过,因为她收到了自家总裁冰冷的视线,后背升起一阵凉意,骇然的低下头,心快速的跳着,差点将咖啡打翻,放下咖啡后,忙狼狈的逃了出去。

外面,八卦的秘书团见林秘书送咖啡出来,立即凑过来打听消息,“林姐,怎么样,怎么样。里面的情形怎么样?是不是气氛高涨、情绪激昂啊?

众人暖昧的笑问。

是啊,可不就是激昂吗?都扇耳光了,怎么不激昂?林秘书白了众女一眼,但没有说话,刖才那道冷的视线仍残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总裁那样的眼神,好可怕,就像野兽一样。

是你对不对?将小馨的行踪泄露给圣主!”半响,司徒羽终于开口,紧绷的声音里带着此许颤拌,因为气怒几乎要将她的腔灼烧透穿。她怎么也想不到,不过短短的几天功夫,竟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一切,她竟然还是今天早上从报纸上才看到的。

是。”欧阳鸣面无表情的点头,好像时于她的愤怒无动于衷,但内心真正的苦涩,怕走只有自己能明白。

你那天晚上是在骗我!被他的态度激怒,司徒羽一掌打在厚重的桌面。

我没有骗你,我确实没有想过告发你,但我没有说过,我不会将门主与向馨的行踪禀报给圣主。”欧阳鸣语调始终持平。

漫天的怒火登时升至爆点,司徒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是故意的!”

如果我不这样做,我们六个前门主护法,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圣主已经起了杀心了。

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你什么都做得出来?即便是背叛自己曾经的主子?”

我们从头到尾效忠的就只有圣主。”欧阳鸣点出事实,将关心隐藏在冷漠后,“幻影,不要忘记了,我们的命都由不得我们自己掌控。”所以,别再让我担心了。但最后一句,他放在了心里。

是啊,我们的命本来就是用别人的白骨换来的,何况只是背叛一个对你而言无足轻重的人,你何乐而不为?”司徒羽悲怆一笑。

如果我说我不是为了我自已,你相信吗?欧阳鸣喉咙阵阵发紧,深吸一口气,干涩的问道。

哈哈,,司徒羽一阵狂笑后,鄙夷的说道,欧阳鸣,你可耻得让我厌恶。”

欧阳鸣心中一痛,其实自己早该知道她的答案,却还是要问,这算不算是犯贱呢?他苦笑,暗暗的吸了口气,不让窒息感在腔停滞太久。

欧阳鸣,你最好不要有把柄蒂在我的手上,否则我会将你打进地狱。,司徒羽慢慢的俯下头,靠近他,清幽的瞳眸被嗜血的冷光取代,这一刮,她是真正的冷血杀手。

随便你。”欧阳鸣扯了下唇,长睫在眼下覆上层淡淡的影。

从他们一起成为护法以来,她何时将他当做过同伴”现在不过是让事情更糟一些罢了。

看着这样的他,司徒羽竟觉得有种自己做锋了什么的揪心感,随即讽刺一笑,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感情用事了?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向馨都不知道,因为她的所有力都放在了安胎上就像现在,她便坐在后院的凉亭晒着太阳,身子轻轻的绮着边栏,慵懒的注视着垂落眼前的绿腾,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肚子。

虽然才一个月,除了晨吐外,一点身体里多了个生命的感觉也没有,但她知道,孩子正在她的腹中成长。

只是,现在让她担心的是孩子的营养,不管她怎么努力的增补,体重仍是不见增长,虽然她没有怀过孕却也知道这是不正常的。她明白这是心理问题,虽然现在一切都已经摊开,但自己心里仍藏了事,那是永远无法对别人述说,只能藏在心里的事。

杂乱的片段涌上脑海,那种羞耻的画面让她恐慌,恨不得大声咆哮,忙摇着头,甩去脑中浮上来的影像。

小蛆,您累了吗?要不要进去休息?”在旁守着的佣人看出她脸上的痛苦,轻声询问。

不用,我还想坐一会儿。”向馨勉强挤出抹苍白的笑,只是那笑透着浓浓的忧郁。

一个人闷在房间,只会让她更加透不过气来,倒不如坐在外面,晒着太阳,总觉得会稍微好受一些。

女佣不再说话,安静的为她添了杯蜂蜜茶。

向馨转回视线,脑海里的画面虽然暂时退去了,心却平静不下来。

她知道的,黑家上下都对她很好,可是,心里的影却让她无法放开心房,夜夜的噩梦让她已经分不清梦境与真实生活,她不停的告诉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心境,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宝宝,可是,她真的停止不了,思绪无法不停止的去想,当她转过身去时,他们是不是用那种鄙视的眼神骂着她,好像心中最羞耻的角落已经被他们挖掘出来,摊开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她怕,真的好怕,所有越来越惧怕与人眼光的接触,可是越是不接触,就越感觉她们眼中一定正带着浓浓的鄙夷看着自己,这样的挣扎与恐惧让她几乎快疯掉了。

将身子趴伏在边栏上,下巴枕着交叠的手臂,身子不自觉的蜷缩起来,好像这样能让她有安全感一样。

黑擎天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眼神闪了闪,才扬起温淡的浅笑,朝亭子靠近。

先,“女佣立即发现了他,正要出声,却见黑擎天摆摆手,女佣会意的点头,轻声离开了。

黑擎天慢慢的靠近向馨,见她仍在发呆,没察觉自己的到来,便从后抱住她。

向馨猛烈的颤抖了一下,反的回过头,看着黑擎天的脸,下一秒,才慢半拍的松了口气,擎天,你回来了。”狂跳的心也慢慢的安定下来。

恩。”黑擎天将她拥进怀里,笑刮了下她的鼻梁,彷佛没有察觉她洲才的惊吓。

今天好早呢。”对于他的包容和体贴,她觉得窝心又感激,努力的绽开笑靥。

因为想带你去见一个人,所以放自己假。”他笑道,带几分神秘。

谁?”心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向馨才轻同出声。

看着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异光,黑擎天明白她想到的人是谁,却当作不知,“你想见爷爷吗?”

爷爷?”向馨喃喃的重复,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黑擎天温和的点头,“恩,你爷爷前此日子已经醒过来了,虽然还没有办理出院,不过已经恢复意识了。”

真的吗,爷爷醒来了?”向馨惊喜的微微提高了音量。

真的,最近你爷爷都喜欢做复建,因为睡太久了,身体很多功能都衰退了,需要活动开了才行。如果你想去,吃过午饭我就带你一去医院看他。,黑擎天宠溺笑道。

我要去,我要去。”向馨连声喊道,小手紧抓着他的衣袖,就怕他会反悔一样。

好,等会儿我就带你过去。”黑擎天状似无奈。

谢谢你,擎天。向馨低低的道谢,眼中泪光闪闪。

吃过午饭后,向擎就迫不及待的催着黑擎天带她去明和医院,知道她的激动,黑擎天也没强迫她多休息一下,便应了她的要求,带着她去了明和。

两人来到向爷爷的病房时,向家人几乎全都在,因为事先黑擎天又打电话通知他们,向馨会过来。

小馨,你回来了。”大伯母首先上来给了她一个拥抱,语气哽咽。

然后,其他伯母、婶婶们也都围了上去,都是关心的话语,谁也没有提那晚的变故,也没有问她这一个多月去了哪里。

对于她扪的包容,向馨是说不出的怀疚和感激,若不是她的任,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可谁也没有肖怪她。

比起女眷们的激动,男人这边就显得冷场许多。

黑总裁。”向伯韧僵硬的开口,表情并不怎么欢愉,其他的男士也仅是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黑擎天倒是一直挂着温润的笑意,并不在意他们的冷漠。

小馨。”向老爷子开口了,苍老的声音没有了以往的冷厉、霸气,多了些温情和沙哑。

爷爷。”向馨也看向床上的向老爷子,她轻喊着,眼泪也随之落了下来

伯母、婶婶们放开了向馨,让出一条道路。

或计是因为昏睡了四年才刖醒来,又或许相当于死过一次,心境上也有了差异,向老爷子素来严厉的老脸竟变得和蔼,“过来,让爷爷看看。

这一唤,立即让向馨的泪落得更加汹涌,她上前抱住向爷爷,“爷爷,我好想你。”

爷爷也想你,好孩子,你受苦了。”向爷爷疼惜的着她的头,枯瘦的手终于长了。

爷爷,妈咪她去世了。向馨哭着说道,像是要将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一样。

爷爷知道,爷爷知道。向老爷子擦拭着她脸上的泪,“还有爷爷在你身边,不怕。”

恩。”向馨点着头,脸埋在向老爷的膝盖上,紧紧的抱住他,哭泣着

相比这边感动画面,向家的其他成员就显得沉默许多,因为旁边的黑擎天。

经过这一次事件,他们要是再不明白其中的猫腻,也算是白活了这大半生了。虽然黑擎天在记者会上否认了杵击向氏的传言,说这钝属误会,但身为当事人的向家人,又怎么会不明不自?

回想起四年前黑擎天曾经收购向氏的股份,后又全部转送给小馨,那应该也是他的预谋吧,只是当时他们天真的相信了他的一面之词,甚至忘记了黑擎天在商场上的手段。

何况,这一次小馨的回来,他们这些亲人竟是从电视上得到的消息,后来去黑家要求见小馨,竟被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让他们十分的不满,也对这场婚礼有了不满之心口

好不容易等向馨哭完了,大家都围着这对爷孙亲热的聊着天,唯独对黑擎天的态度十分的疏离,一点也没有即将成为亲家的喜气。

向馨的心思多半都被向爷爷占据了,并没有察觉这样的落差,加上黑擎天始终一副淡然自若的表情,一点也没有被忽视的尴尬。

不过向馨没察觉,不代表向老爷子也没有察觉,他忽然说道,“伯韧,你们和小馨出去走走,我有话想和黑先生谈谈。

向馨诧异的看着向爷爷,然后回头看向黑擎天,爷爷要和擎天说什么”

好的,父亲。”向伯韧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然后对向馨说,“小馨,我们先出去。”

可是“”向馨不安的看着黑擎天,不知为什么,有些害怕。

没关系,去外面等我吧,爷爷应该是要和我商量婚事。”黑擎天温声一笑,安抚道。

小馨,我们先出去吧。二婶亲切的拉着她的手。

恩。”向馨迟疑的点头,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门关上后,黑擎天才悠然开口,“爷爷,您特意让小馨离开,应该是要对我说不能让小馨听的话吧?”

我确实有话想时黑先生说,不过这声爷爷我实在担不起。”向老爷子平静的回道。

这话一落,接下去谈话的内容黑擎天也基本可以预见,桃了下眉,倒还是顺着他的话改了。”向老爷子,您的意思是不希望小馨嫁给我?”

既然黑先生已经说出口了,那我也不再避讳什么了,不错,我不希望我的孙女嫁给你。向老爷子如鹰的双眼里闪着锐,变回了那个威严的向家大家长

向老爷子,婚礼近在眉梢现在全台湾都知道了我和小馨即将结婚的事,你现在反对,不觉得太晚了吗?黑擎天侧不急,镇定反问。

婚礼是你擅自宣布,并没有经过我的允诺,这也不合子。”向老爷子冷漠的说道。

但小馨成为我未婚妻,却是经过你们同意的,在婚平瑚间,您老昏迷不醒,我没有询问您的意思也是无可奈何,不是吗。”

订婚不代表就要结婚,我愿意赔偿你的损失,你和小馨马上解除婚约。”向老爷手冷硬的话语没有一丝转圈余地。

向老爷子,现在双方若解除婚约,只怕向氏也不保了吧?黑擎天闲懒的说道。

黑先生,我这个糟老头子或许看起来十分严苛,但野心不大,否则,我也不会允许我的孩子不打理家族的事业,而去做他们想做的事情。向氏的存从一开始就只是有早一日成为保护我后代的后盾,所以我不至于本末倒置,为了一个工具,而牺牲我孙女的幸福。若向氏保留不下来,那就不要了,但我绝不允许小馨因为任何原因而毁了她一生的幸福。”向老爷子沉声说道,即便是坐在病床上,仍让人觉得高大、威严,但这份威严却不再是因为强势,而是因为对家人的爱。

呵呵,向老爷子你这么说倒确实出乎我的意料。”黑擎天勾唇,慢慢泄出一丝诡异的弧度,不过向老爷子,你确定真的要解除婚约吗?”

没错。”向老爷子说得铿锵有力。

可是,,黑擎天嘴角流露出一道耐人寻味的笑痕,“若我与小馨现在接触了婚约,小馨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呢”

什么?孩子?”向老爷子惊愕,被这突然的消息打得措手不及。

呵呵,看来向老爷子还不知道,小馨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黑擎天笑意更加深刻。

你”,向老爷子指着黑擎天,手颤拌着。

孩子不是我的,向老爷子也该知道,我不是重情欲的人。”黑挚天知道在他想什么,耸耸肩。

那孩子是,“向老爷子抖着声问。

冥夜的,也算是我黑家的骨,与我也有血缘关系。”黑擎天慵懒的笑着,只是眼神却如冷若干年寒冰。

那你为什么还要强迫小馨嫁给你?”向老爷子怒道,这样一来,小馨就该是他的儿媳。

孩子确实是冥夜的没错,不过,在我找回小馨的时候,她的情绪是几近崩溃的,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吧?”黑擎天笑呵呵的问道。

强暴!向老爷子脑中立即闪过这个念头,凌厉的双眼微微睁大。

他是说,冥夜那孩子强暴了小馨?

向老爷子,就葺你不在乎向氏,但你也不在乎小馨成为世人的笑柄吗?还是,你希望小馨嫁给一个强暴她的男人”,黑擎天低低邪邪的同道。

向老爷子紧硼着老脸,不说话,气得珲身轻颤。

向家人并没有走远,都坐在过道的座椅上,男人们坐一边,向馨和婶婶、伯母们坐在另一边。

虽然和亲人们聊着天,向馨的心却忐忑不安,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在怕什么,只觉得心像被火烧一样,或许这便是做贼心虚吧,因为心中有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什么事都觉得痹手搏脚。

大家也都看得出向馨的心不在焉,但都绊装不知,直到门再次打开。

擎天。”向馨立即起身,朝黑擎天快步走去,虽然没说话,但眼神却流露出了不安于焦虑。

向家人也起身,不怎么友善的看着黑擎天,神情都有几分冷意。

呵呵,傻丫头你担心什么,还怕爷爷吃了我不成?”黑擎天打起的说道。

爷爷才不会呢。”向馨弯唇一笑,现在的爷爷慈善得像圣诞老公公。

黑先生,不知道你和爸说了什么事?”向伯韧不怀好意的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聊聊婚事,爷爷说希望能出席我们的婚礼,亲自陪小馨走过红地毯。”黑擎天若无其事的笑答,眼中却闪着光。

向家人都变了脸色,惊疑不定的互望着终是项伯伟开了。”“爷爷真的这么说?”

可是他们不是商量过了,要解除婚约吗?爷爷怎么会”

黑擎天仅是回以莫测高深的笑,然后对向馨道,小馨,你今天也累了一整天,我扪该走了,进去和爷爷说一声。”

恩。”向馨也察觉出气氛的不对,乖巧的点了点头,因为她不希望叔叔和擎天之间发生什么误会,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来缓解。

于是,黑擎天带着向馨进去和向老爷子道别,向家人也忙跟了进去。

向老爷子仍是一脸和蔼,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向馨这才安下心来。但向家人都觉得不解,似乎有话要说,但接到向老爷子警告的眼神,只能闭了嘴。

黑擎天看在眼里,嘴角一直勾着邪笑,然后在向家人的依依不舍中带走了向馨。

如果你想多陪陪爷爷,那就过来陪他散散步吧,爷爷要做复建,你也要多走动一下。”坐进丰里,黑擎天看得出向馨其实不想这么早离开,体贴的提议。

可以吗?”向馨有些激动,但又不确信一样。

当然。”黑擎天掭椽地的发,“我希望你每天都保持着最佳的心境,这样对宝宝也好。

可是,我不敢告诉爷爷我怀孕的事。”她低下头,眼底覆上层影。

没关系,现在还看不出来,等肚子大了再说,到时候我会和爷爷说,是我的孩子。”黑孥天抬起她的下顼,定定的看着她,说道。

向馨张了张嘴,“擎天,你……

为什么他要对她这么好?其实他本不需要为她做这么多,因为她不值得。

怎么了?”黑擎天明知故问。

向馨合下眼,摇头。

后面,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哪大楼外,注视着两人乘坐的车离去。

从那天后,向馨的生活就像有了重心一样,每天都会去医院陪爷爷,心情好了不少,脸也开始圆润起来,让她惊喜不已,一直担忧的休重下降问题算是抚平了。

而向老爷子也变了许多,加上对向馨的怜惜,几乎是什么事都顺着她,向家人看了高兴,同时也为即将到来的婚礼发憨。如果可以选择,他们是真的不愿意将向馨嫁给黑擎天,那个男人邪恶的程度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一个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冷漠以对的男人,他们不认为他能真心爱向馨。可惜老爷子点了头,他们也无法反对了,只能在心中期望这一次老爷子不是看错了人。

爷爷,我们都快围着医院走完一因了,累不累?”向馨扶着黑擎天走在小道上,脸上洋溢着光彩夺目的笑容。

走了这么多了吗?今天的状态看来不错啊,竟然走了这么久都没发觉。”向老爷子讶异的张大了眼,随后得意的笑起来,有些老顽童的影子。

这说明爷爷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向馨笑眯眯的说道。

嘿嘿,明天就叫伯伟过来把出院手续办了。”向老爷子打着如意算盘

爷爷,不行哦,医生说最好多观察几天。向馨笑盈盈的摇着手指。

他们能不这么说吗?我可是他们的财神爷啊,走了他们可是少了一笔大收入。”向老爷子一脸气嘟嘟的说道。

向馨掩嘴偷笑,现在的爷爷可爱得像个孩子已

糟了糟了,腰酸了。”向老爷子忽然喊道,腰板僵住了。

向馨眨眨眼,忙扶住他往道边的白色长椅走去,看吧,乐极生悲,我们先去长椅上坐一下。”

远处的窗台后,穿着白大褂的肖玉章一脸复杂的看着这一老一小,脸上找不出平日里的和煦笑意。

其实从小馨第一天来医院看向老爷子他就知道了,只是他特意避开了与她见面的机会,因为现在,他们并不适合相见。

他也知道,这几天小馨天天都会来医院报到,他也看到了她和她爷爷的相处,他知道,她是真的恢复了,也很为她开心口虽然她的身上仍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郁气息,但至少在向老爷子身边,她能像以前一样开心的笑了,这便够了。

只是,这原本该是件好事,偏偏时间上太不凑巧。

他苦笑一声,转过身,视线移至办公桌上的那枚银色的死神镰刀,除了感叹命运捉弄,真的再无其他想法。

从看到结婚报到的第一天,他便有了不安的预感,倒不是怕黑冥夜,而是一种愧疚的心理,人是在他手中弄丢的,他贵无旁贷。

他也在等着黑冥夜找上门向他要解释,可是几天过去了,铺天盖地的喜讯已经漫布了城市里所有报刊、屏幕,甚至连娱乐新文也大幅度的评论着这一场即将到来的世纪婚礼,黑冥夜却没有一点动静。

他相信黑其夜一定已经看知道了这个消息,而且,这一次恐怕他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有,黑冥夜就已经给他定了罪。

果然,他的直觉没有错,在小馨第二次出现在医院后,这枚死神镰刀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黑道人人知道,玉门门主的代号便是死神,而银色的死神镰刀正是他的死亡令,收到死神镰刀的人无一生还的,正如真正的死神镰刀。

黑冥夜将这枚死神镰刀放在他的桌上,也就意味着他已经定了他的罪吧。呵呵,真没想到,这无言的巧合竟会这样变了质,怀孕的无奈变成了他欺骗了黑冥夜,将向馨送回了黑擎天的身边。

看来,他们终究是无法成为朋友,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伤痛篇第045章败离本卷完

时间越来越近,转眼,离结婚的日子只剩下三天,黑家上下都布置得极为喜气,只是有多少人是真心在笑就不得而知了。

而炒了近一个月的联姻新闻也没有随着时间而变淡,反而随着婚礼的接近不断加温,因为很多人都在揣测,这一次会不会再上演一场逃婚闹剧,或是父子反目。毕竟还是有很多人不相信黑擎天的片面之词,加上黑冥夜至始至终都没有出面表示过什么,甚至,自从那次黑氏集团一事后,再也没有出现在人前,这些都留给了人们太多的遐想空间。

还没有黑冥夜的消息吗?”黑擎天站在酒柜前,慢备斯理的调着酒,半张脸都隐藏在黑暗里,有种冷的感觉。

是的,玉门已经出动了一半的杀手,但黑冥夜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上官楠单膝跪在他身后,恭敬回道。

现在他们才明白,之前偶尔能发现前门主的行踪,都是前门主故意泄露的,不过是为了转移他们的视线,可如今,前门主当真躲起来,任凭他们挖地三尺,也无法找出他的一丁点线索。

黑擎天不语,半垂下眼帘,瞥了眼手中的订婚戒指,表情莫测高深。

圣主,属下会想办法在婚礼前将他引出来的。”上官楠有些不安的保证,是惧怕受到惩处。

不。”黑擎天却抬起手,阻止。

圣主的意思是,“上官楠有些诧异,委实揣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再三天就是婚礼的日子了,他自然会出现。”黑擎天状似悠闲的说着,眼底一片刺骨的冰冷。

可是,这样一来前门主不就会破坏婚礼了吗?上官楠皱了皱眉,却只敢在心中想着。

幻影。”黑擎天再次出声。

属下在。”站得较远的司徒羽上前一步,单膝跪地。

将你的手下全部调来台湾,我要在婚礼那天布下天罗地网。”黑擎天幽深的瞳眸里慢慢激起兴奋的涟漪。

是。”司徒羽先是恭敬应下,但下一秒又似想起什么猛地怡头,心惊的问,“圣主,您要杀了门主?”

因为她的手下都是死士部队,一旦出动,目标不死是绝不罢手的!

幻影,你越矩了。”黑擎天敛笑,慢慢侧过脸,慵懒的话语里多了丝血腥与杀气。

圣主,属下是否也需要调派人手过来。”欧阳鸣眸光闪了一下,上前一步,话。

不必。”黑擎天兴味的瞥了眼欧阳鸣。

司徒羽则以眼角扫了眼欧阳鸣,脸上掠过丝寒气。

幻影,若不是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你现在已经被处理掉了。”黑擎天迈着双腿朝沙发方向走去,经过司徒羽身边时,沉的视线从她头顶越过,“明天你就去陪向馨,直到婚礼结束都不许给我有意外发生,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是。”司徒羽平静的应道,心竟没有了惧意。

或许,从地下殿爆炸的那天开始,她就已经当自已死了吧,因为心承受的压力分量已经超过了她的底线。

离开的时候,司徒羽刻意走在最后,不想和他们一起,却没想到欧阳鸣在外面等她。

心生厌恶,她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往另一头走去,欧阳鸣却追了上来,抓住她的手,幻影,我有话时你说。”

司徒羽噙着冷笑,一掌隔开,怎么,是想对我彰显吗?”

羽,我知道你憎恶我,也不相信我,但至少在圣主面前,请你不要那么冲动好吗?”欧阳鸣放下手,不理会她话里的刺,语气带着点请求的意味

哈哈,我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怕我连累你吗。司徒羽不屑的嗤笑着。

羽,我是不希望你有事,为什么你总要歪曲我的用意?”终于再无法压抑,欧阳鸣裁断她的话。

第一次看见稳重的欧阳鸣脸上浮现出清晰的躁闷与痛苦,司徒羽心颤抖了一下,像是一直笼罩着自已的透明薄膜即将被戳破了一样,一时竞说不出话来。

我不在乎我的生死,早在踏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我就已经当我自已死了,可是,我不希望你出事,你明不明白?”欧阳鸣紧扣着她的双肩,字句严厉,你的一举一动都被圣主掌控着,从四年前订婚礼那天,你的举动就已经弓起了圣主的不满,之后兰容颖咋的事,已经让圣主对你起了杀意,你还不明白?”

司徒羽张了张嘴,木讷的吐出破坏气氛的话语,那天晚上,打破花瓶阻止我的人走你?

因为魑就在外面看守着向馨,若我不阻止你,那么穿透的就不是那个花瓶,而是你的心口,欧阳鸣算是间接承认了。

司徒羽忽然觉得没有了重心,有些浑噩,那么,小馨的母亲,

是我杀的。欧阳鸣冷漠的说道,我知道你会因为向馨的缘故而下不了手,但她若不死,便是你死。”

司徒羽脚下一软,所有曾经模糊的东西现在连在一起,都变得鲜明了。

怪不得,明明她没有动手,余曼情却死了,怪不得,一向稳重的欧阳鸣在圣主面前一再的的失了冷静,怪不得,在爆炸那天他下意识的将她护在了怀里,怪不得,那天晚上他会跟着她到肖家。

因为他爱她,用他的方式。

羽,我知道你对现在的生活已经没有了指望,我也不求你别的,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好吗?”欧阳鸣放软了声音,不要再激怒圣主了,我知道你时于圣主的命令有时候很难服从,也知道,你现在已经不在乎生死了,可是,我在乎,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将自已一步步逼死,你懂的不是吗?”

司徒羽怔怔的看着他,竟吐不出一个字来。

圣主与门主之间的恩怨,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简单,不要再手了,也不要这么早绝望,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答应我,不到死的那一刿,都不要放弃。”欧阳鸣轻轻的吻住她冰凉的唇,低低的恳求。

虽然司徒羽没有回答欧阳鸣,但她不能否认,她的心已经动摇了,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注入了一股新的希望。

又是一天,向馨很早便起来了,因为今天是向老爷子出院的日子。

黑擎天也没有去公司,吃完早餐后,便陪着向馨去了明和医院。

只是两人来得再早,还是没有记者们来得早,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向老爷子出院的消息,许多媒休记者都蜂拥赶到了明和医院的师住院部外。

当那辆几乎可以代表着黑擎天的车慢慢在唧大楼前停下时,记者们立即涌了上去,镁光灯对着丰后座闪个不停口

那时,向馨还在发呆,眼前突然蹭出好几张拥挤的面孔,吓了一大跳,身子下意识的往后一靠,又毫无防备的碰上了一个黑擎天的身体,倒抽了一。凉气。

一种前有狼后有虎的错觉闪过心头,像是陷入了绝路一样,那种绝望的心境骤然将她包困,来得狂猛又毫无征兆。

但很快,黑擎天温和的声音将她心中短暂的惊恐驱散,“小馨,没事吧?”

向馨这才从幻觉中回神,发现身边的是黑擎天,咽了咽口水,勉强挤出抹苍白的笑容,但发紧的喉咙却还无法发出声音,只好摇摇头。

被镁光灯吓了一跳吗。黑擎天体贴的替她找了个借。”没有对她过激的举动提出任何质问。

恩。”向馨慢慢找回声音,不自然的避开他太过温柔的视线,不安的问道,“为什么今天会有这么多的记者?”即便是隔着黑色的挡风玻璃,仍感觉像是什么遮挡也没有一样,完整的曝光在别人的视线里,那样的感觉让她记忆力的某些画面又蠢毒欲动,无措得让她想哭。

后天就是婚礼的日子了,可能是打听到了爷爷的出院时间,想要拍我们在一起的画面吧。”黑擎天猜想。

可是””向馨扯着他的衣柚,脸上布满了不安与焦虑。

不用怕,等会儿下去后你就靠着我,我会处理的。”黑擎天轻声安抚道。

恩。”纵使心中排斥,向馨也只能点头,毕竟接爷爷出院才是最重要的。

黑擎天拍拍她的手,率先下了丰,将门关上,但记者们的声音仍在那阵空隙间传了进来,“黑先生,向小姐是不是在车里面?”

向馨的心跳就漏跳了一拍,显得有些坐立难安,她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强迫自己不要往那里去想。

丰外,保镖已经过来了,护着黑擎天往另一边车门走去,记者也追着跑

黑先生,今天你和向小姐一起来接向老出院,是不是为了后天的婚礼

呵呵,这是当然。”黑擎天笑答,手刚放上车门,忽然顿住,小馨比较胆小,所以请各位不要吓到了她。”

这温情的维护自然弓起饮光灯的一阵狂闪,都时准黑擎天的脸要拍下特写。

终于,才众人的期待中,车上的向馨走了下来,穿着莹黄色连衣裙,脸上戴了一副几乎遮住了半边脸的太阳镜,直挺的长发柔顺的垂落在前,本来安静的记者群再一次骚动起来,可是,还没来得及将话筒送到向馨的眼前,她已经被黑擎天完全护在了怀里,只拍得到小部分侧脸。

向小姐,后天就是你与黑总裁的文定之日,这一次你是不是已经放下了包袱,专心做新娘了呢?”

对于你曾经青梅竹马的恋人即将成为你继子的事实,你已经能泰然接受了吗?”

敏锐的问题已经让向馨招架不住,她紧楼着黑擎天的腰,随着他艰难的走上阶梯,但再坚强的心理建设,都比不上“黑冥夜,三个字带来的椎毁力大。

从你扪公布婚期后,黑冥夜先生都没有露过面,他是不是还不能接受你与黑总裁的恋情呢?”

向馨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脑海一空,周遭嘈乱的声音变得模糊起来,然后全部都变成了黑冥夜三个字,她恐慌的将脸埋在黑擎天的前,摇着头,心无意识的揪着果擎天的襟,紧得拳头都在颤抖着。

黑擎天察觉不对,护着向馨更快的朝门的方向走去。

向馨完全是被动的跟着黑擎天的脚步,一张张画面交错在脑海中放映着

这是我打造的地下殿,从四年前开始建造的,怎么样,喜欢吗?”黑冥夜享受般的张开双手,慢慢的环视了一眼四周,邪笑着问道。

是啊,这可是为你打造的地下殿。当这个殿建好后,每一天每一夜,我都会幻想着,在这个房间,这张大床上,将你压在身下,然后”,黑冥夜的笑容更加狂肆、邪恶,骤然逼近她,双手撑在她的两侧,顿了一下,才再次启开薄唇,声音如羽毛般的飘逸而出,“狠的贯穿你的身体。”

你说,这四面的镜子是不是多了很多的情起呢?不管从哪个角度拥抱你,都能清晰的看见你的各种表情啊!”黑冥夜惊呼变态的邪笑终于斩断了向馨的最后一丝理智。

这一辈子,你还是第一个敢对我动手的人,你说,我该怎么回报你呢?恩。”明明是轻柔低语,可是为什么听入耳里,却像是来自地狱的丧钟。

像是看不见她的恐慌,他漫不经心的抚着她的脸,像是商量般的问道,“馨儿,你打破了我十八年来唯一的信仰和希望,那么,就用你的梦来填赔,如何?”

纷乱的画面不断的冲击着向馨的思绪,她身子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眼神从茫然到涣散,再变成空洞,心中的那弦也越拉越紧,却怎么也甩不开那不断跑出来的画面。

恨?”这话成了导火线,黑冥夜缓缓的眯起眼,表情突然狠戾起来,一字一句咬牙道,“我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恨。”

慵懒的身形突然快速的移动起来,向馨尖叫着逃跑,但才跑两步,就被他从背后压到了墙壁上,冰冷的感觉无法麻木她的恐惧,心就像在嗓子里狂跳着,口像是随时会断息般的闷痛起来。

向馨,就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做恨!”他恶狠狠的在她耳畔说道,用力的扯裂了那块小巧的布料。

向馨,记住了,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伴随着霸道的戾宣言,黑冥夜抬高她的下身,没有任何的前戏,腰身用力一挺,就那样毫无预警的冲入她的体内。

啊,“向馨抱住头,尖叫起来。

大厅内探访的病人家属和医生、护士们都看了过来,向馨却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一样,蹲在地上,绝望的嘶喊着,凄厉不已。

好在保镖挡住了外面的记者,不过那尖叫仍让记者们兴奋不已,诿光灯对着里面猛闪,同时大声的朝里面喊着,黑总裁,请同向小啪发生了什么事?”

小馨,你醒醒,那都是幻觉,你已经没事了,听见了吗?”黑擎天温善的眼神骤下来,冷冷的扫过外面的记者,才扶起向馨,将她的身子因在臂弯里,柔声安抚着。

玻璃门外,一道冷的视线穿透层层人群,落在向馨的身上。

不知为什么,向馨竟察觉到了那视线,身子一抖,猛地朝玻璃大门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

是他吗?还是她的错觉?

黑擎天察觉她的异样,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玻璃门外的躁动的记者们,鹰眸里闪过一道光,然后看着向馨的眼神变得寒起来,扣在她双肩上的大手也收紧。

肩上的压迫让向馨终于回过神来,她茫然的看着黑擎天的唇在眼前张张合合,却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拧着眉瞪视着他羊薄的唇型,耳畔只能听到自己重的呼吸和狂烈的心跳。”“小馨,没事了,没事了。”轻柔的声音终于慢慢的传入耳里,然后越来越清晰。

对不起。”她低低的道歉,不记得自已刚才做过了什么,但她知道,自己一定失态了,而外面高喊着“向小姐你是真心要嫁给黑总裁的吗”的声音也让她多少有了底,恐怕明天又有不好的消息要上报了吧。

上去看爷爷吧。”

恩。”向馨点点头,身子的大部分重量几乎都依在了黑擎天身上。

爷爷。”向馨小声唤了一句,神仍有些没恢复过来。

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向爷爷一脸疼惜的拉过她的手,让她在自己旁边坐下。

没事,只是今天不太舒服。”向馨僵笑着,眼睛不敢对上那双锐的老眼。

知道事情绝不像她说的那么单纯,向老爷子却也没有再问下去,笑着转移了话题。

后面,向家人也陆续来了,兴计是与楼下的记者撞了个正着,又或许是看出向馨的情况不太正常,对婚礼的事一字未提,尽说着对老爷子出院的贺喜或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办理好了手续便是出院了,但对刚才的事情向馨仍心有余悸,所以一听要离开,口就直打鼓,抗拒着,但她也知道不可能一直待在医院里,努力的摆出若无其事的笑容,扶着向老爷子。

但向老爷手一向明,何况,扶着他的手还抖得那么明显,他朝黑擎天丢去一个责难的眼神。

黑擎天收到了,却回以闲淡的懒笑,让向老爷子不悦,却又顾忌向馨在边上,不能发作。

向家人看见了两人的动作,对黑擎天的排斥更显然了。

老爷子不知道,但他们刚进来怎么会不知道?楼下的记者肯定问了不少尖锐的同题,才让小馨的脸色那么难看,他们怀疑那本是黑擎天著意的,否则以他黑擎天的手段,能让那些记者那么放肆吗?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当一行人走出电梯时,却发现楼下的记者都已经离开了,看着空荡的玻璃门,向馨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愿意去多想,心悄然松了口气,脸色也没那么苍白了。

因为向家人来得比较多,若都开车来会显得车子太多,加上向老爷子刚出院,所以开来接向老爷子的是向家耗资两百多万打造的豪华房丰,因为向老爷子一直拉着向馨,所以向馨和黑擎天也没有坐黑家开来的私家车,跟着大家一起坐的房丰,送向老爷子回到了向家的主宅。

那是一幢带点古老风格的建筑,像是城堡,占地面积十分宽广,比向馨的别墅要大上许多,毕竟向家除了向馨一家人撤了出去外,其他人都住在主宅。

小馨,你妈咪也不在了,明天就回这里来住,爷爷从主宅遥你出嫁。,向老爷子和蔼的笑道。

向馨还没来得及回答,黑擎天已经抢过了话“爷爷,小馨的身体不适合奔波,还是不要掇来掇回了吧,也避免多生枝节。”

向家人就不满了,黑先生,这是什么话,女方哪有从男方家出嫁的理?何况现在爸也醒了,这里就是小馨的娘家,自然要从这里出嫁了,还是黑先生担心我扪照顾不好小馨?

这带冲带刺的话语让向馨有些尴尬,也忐忑,一方是亲人,一方是爱人,夹在中间帮谁都不是。

黑擎天倒不在意,态度诚恳的笑着解释,二婶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你们是小馨最亲的人,这是讯也取代不了的,只是卜馨回来后身体状态一直不好,不适合两头奔波,加上小馨的饮食都需耍十分的注意,不能什么都吃,很多东西都需要经过医生的同意才能上桌,家里的厨师已经掌握了怎么调理,这样对小馨也比较好。”

说到饮食时,黑擎天若有似无的看了眼明显想置身事外的向老爷子。

向老爷子老脸僵了一下,但在别人还未来得及察觉前已经恢复了过来。

你只要告诉我们,小馨的饮食怎么调理,我相信我们向家的厨师也应该做得出来。”这次出声的是向大伯。

向馨有些慌,因为擎天提到饮食她才想起自己怀孕的事不能让大伯他们知道,正想着怎么说服大伯时,向老爷子开口了,那就麻烦黑先生了。”海*天中文首发

爷爷,“向家人都是一脸的讶异于不解,有些急的喊道。

不要说了。向老爷子威严的打断,时向馨却露出和蔼的笑容,‘最主要的是我的孙女儿觉得章福,这就好了。”

谢谢你,爷爷。”向馨舒了口气,感动的吻了吻他的脸,眼中滑过道水光,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愧疚。

在主宅用了晚饭后,累擎天才带着向馨回到了黑家,疲累了一整天,加上因为怀孕而特别嗜睡,还没到家,向馨就在车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看着时钟上的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再过十二个小时,就是明天了,而明天就是结婚的日子了。这个想法,竟让她觉得恐慌,不仅没有喜悦的心情,反而有种即将失去某种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东西的惶恐不安。

这样想着,嘴角又浮现抹自嘲似地苦笑,其实现在,她还有什么能失去的呢?

但心还是纠结着,闷痛得几乎让她窒息。

下午的时候,司徒羽过来了,并将礼服都送到了她的房间。

再面对司徒羽,向馨是觉得歉意的,也需要勇气,因为司徒羽的存在就好像是在时时提醒着她错误的发生原因。

要不是她的任,偷了羽学姐的车钥匙,事情也

思绪骤然打住,向馨深吸了口气,不让自己想下去。

好在司徒羽也没有提起上次的事情,仍像以前一样,就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但彼此都明白,她们的笑容里都多了抹裂痕,不过,她们还是尽量堆持这一份平衙。

上一次已经定过妆容了,所以事情比较少,下午只需要做指甲和试礼服,这一批礼服都是前几天改过了一次的,因为向馨进补而让身体圆润了不少,之前的礼服就显得紧了此。

好在这几天都有保持休重,所以礼服穿上去很合身。

吃过晚饭后,向馨就呈现出了倦色,下午做美容,换礼服消耗了她不少休力,加上明天很早就要起来化妆,所以,即便时间不到九点,黑擎天也送向馨回房休息了。

向馨并不知道,她房间四周被无数的杀手包困着,只为防止再一次新娘的失踪,她也不知道,黑擎天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着明天黑冥夜自投罗网。

天还未完全透亮,闹钟已经剧烈的震响起来,向馨拧着细眉,从被子里伸出手乱一通,想见那声源关掉,但手到的却不是冷冰冰的脑中,而是温暖的柔滑触感。

什么东西?她迷糊的想着,在那热源上着,这是什么?好像鼻子,这里好像嘴巴,怎么感觉好像是人的脸?

脸?向馨蓦然睁大了双眼,对上一张笑得几乎抽风的熟悉脸庞。

慕睛!”她惊喜的喊着,睡意全醒,激动的从床上坐起来。

小馨,新婚快乐”周慕畴大喊着,用力的抱紧了向馨

人家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慕睛。”向馨激动不已,“不过,你是怎么来的?”

当然是你老公请我来的啊,周慕晴冲她暖昧的眨眨眼,邪恶的嬉笑道,嘿嘿,我今天可是你的伴娘哦,怎么样,开心吧?”

恩。”向馨用力的点头,笑逐颜开口

城市里最大的白色教堂外桥满了记者群,一辆辆世界知名的私家丰驶来,都是盛装打扮前来参加婚礼的世界名流,巨资打造的婚礼现场,不论是浩大的声势,还是邀请嘉宾的份量,都彰显出这场婚礼的盛大。

虽然向家人毒这桩婚姻百般不乐意,但面对着声声道贺,脸上却都挂着喜气的笑意,和宾客们互相寒暄着,甚至而对那些曾对向家落井下石,都像老朋友一样,表面功夫做得十分出色。

黑擎天则和向老爷子站在一起,白色礼服将他的身形衬托得更加修长、完美,也将他温和儒雅的气质休现得淋漓尽致,他就如王者般被宾客包围着,俊容上始终噙着温淡的笑,十分符合新郎官的身份。

外面热闹非凡,化妆间也不冷清,除了四五名化妆室,还有身为伴娘的周慕晴与司徒羽,张丽娜几个自然也要其中,几个女生计久不见,聊得不亦乐乎。海…天…中文网首发

向馨的妆容终于敲定,周慕睛惊叹着连声赞美,比得了乐透还要兴奋,,小馨,你今天真的好漂亮,呜,都舍不得放开了!”

好了好了,你也别耍宝了,还不去换礼服,到时候诿了时间,不是等新娘,反侧是等伴娘了!”许睛笑着拍了下周慕晴的头,将白色的伴娘衣服寨到地手上。

嘿嘿,没想到我也有穿这种礼服的一天。周慕靖看着礼服傻笑,逗乐了大家。

好了,小睛,我扪去隔壁更衣室。”司徒羽笑说。

小馨,等我哦,我马上就回来了。”周慕蜻对着向馨抛去一个飞吻,才抱着礼服屁颠屁颠的跟着司徒羽蹦蹦跳跳的走了出去。

向馨笑着摇摇头,看着镜中明艳动人的脸蛋,忧郁的心情好了不少。

另一边,两人走进更衣室,脸上伪装的笑容就都退了下去。

你是门主的人吧。”司徒羽淡漠的说道,将礼服放在椅子上,利索的脱去身上的衣服。

你不是早已经知道了吗?”周慕睛也褪下外衣,脸上如同四年前那夜的冰冷。

你在小馨身边四年,我竟一点也没察觉你的身份。”司徒羽自嘲一笑,脱去衣,牲在牲钩上。

你跟了门主三年,门主不也一样没有想到你们是背叛者吗?”周慕扬起笑,状似天真的反问,取过礼服。

司徒羽这才看了她一眼,穿上礼服。

同慕睛也没有开口,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换着衣服。

反手在背后将拉链拉上后,司徒羽才问道,“为什么门主会选择从我下革”,

因为主人说,你是六人中最容易被感情左右的人。”周慕晴将手从袖。伸进去,说着黑冥夜的原话。

呵,这是赞美吗?”司徒羽靠着壁,觉得倒像是一种讽刺。

你可以这么想。”周慕昧耸肩,将背时着她,帮忙拉一下,谢谢。

虽然我没有将你的身份透漏给圣主,不过他的耳目众多,或计他已怀疑你的身份了。”司徒羽看了她一眼,才伸手,帮她拉上拉链,淡淡提醒。

托你的福,他将我当成了智者的人,暂时不会动我。周慕回头,脸上绽开朵如花的娇笑。

司徒羽扯了下唇。

没错,那天晚上当月慕晴的那针扎进她身体时,她便知道了,周慕睛是门主的人,虽然她用的是智者惯用的武器,而门主一直对她隐瞒着周慕睛的身份,那么原因只有一个,门主怀疑她了。只是,门主对她不仁,她却终究无法出卖门主,即便知道门主已经揣测到了圣主的身份,仍是对圣主欺瞒了下来。

就如同当年圣主利用智者来隐藏自己的动作一样,她也利用了智者这个中间人而欺瞒了圣主。唯一不同的是,第一次是因为命令,第二次则是自己的私心。

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听声音像是从礼堂传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司徒羽立即捉起裙摆朝礼堂跑去,周慕睛的眼底却闪过拜异光,预了一下,才跟上。

正在和许靖她们聊天的向馨也被那爆炸吓了一跳,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我去看看。”许昧皱了下眉,道。

我也去。”向馨无法抑制不安,赶紧道。

哪有新娘子动的理啊。萧雅说着,将她按回了椅子上。

许靖也笑着点头,起身朝门方向走去。

向馨无奈,只好坐回椅子上。海…天…中文网首发

许靖才刚打开门却见门外站着一名穿着黑色衣服的妖魅男子,惊了一下,还来不及开口,双眼一闭,朝后面倒去了

看着侧下的许晴,张丽娜和萧雅都吓了一跳,惊骇的看着随着许靖的例下出现在视线范困里的黑色身影。

向馨因为是背对着门坐的,所以是从镜子里面看见的来人,瞳孔骤然缩紧,竟吓得魂不附休。

你是黑舅夜?”那次婚礼后,张丽娜和萧雅都从报纸上看过黑冥夜,所以认得这张脸。

黑冥夜只是抬了下手,两人就和许睛一样,昏倒在地。

他做了什么?向馨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想回头,但脖子就像抽筋了一样,动不了,冰冷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黑冥夜那张太过妖魅的绝色俊容上浮着极致的邪肆,如危险的黑韵一步步的朝她走近,停在她的身后,大掌慢慢的抚上她裸露在外的脖子,缓缓的启开血红的薄唇,“怎么了,见到昔日的情人,竟一句话也不说吗?”

向馨这才如梦初醒般,猛地从椅子上弹起身,却重重的撞上了梳妆台,梳妆镜前的瓶瓶罐雏“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她吓了一大跳,随即又惶恐的看向黑冥夜,一脸死自,颤抖着唇,张张合合好几次,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记忆就像洪水一样涌上来。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在她好不容易伪装自已已经忘记时,他又出现在她的眼前,不要,她不要想起那些事情!她痛苦的在心底呐喊着,抗拒着,指甲已经陷入了掌心,但那刺痛却无法将她从恐惧中唤醒。

然而,她痛苦的挣扎,却总能轻易被他三言两语毁于一旦。

也对啊,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怎么会想要看到我这个日日床伴呢?黑冥夜绊似无辜的问道,低低的语气却如鬼魅般,骇人心魂。

向馨面无死灰,一步步的倒退着,心明明跳得那么快,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麻痹了。

那么,我是不是要恭喜你得偿所愿了呢,我的“母亲!”黑冥夜却不放过她,一步步的进逼着,妖冶的笑容像参了毒的罂票,最后那两个轻如羽毛的字眼说得十分清晰,让她从心冷到了骨髓里。

不知是因为腿软还是毫不设防的突来心痛,向馨踉跄的跌坐在地。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呢?出了不少汗呢,要是花了妆怎么办呢?”黑冥夜状似温柔的同着,那呵责的语气却让人感受不到温暖,反而是毛骨悚然的刺寒。

当司徒羽赶到前面的礼堂时,那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的黑衣人拿着枪乱着,他们脸色都带着黑色的眼布,将整个礼堂都捣毁了,四周的门窗紧闭着,只有天顶破的大洞能出入,所以宾客也都成了瓮中鳖,如无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着,但那些黑衣人并没有朝宾客开枪,但那惊魂的枪声就足以让这一群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贵族们惊恐万分。

怎么回事?”司徒羽快速的靠近欧阳鸣,问道。

应该走门主的人。”欧阳鸣皱着眉快速的说道,“立即发讥号,让你的人都进来。”

司徒羽有些迟疑,欧阳鸣催喊,“快啊!”

司徒羽一咬牙,从腰间掏出一个细小的银筒,指尖拉住底部的细绳,却颤拌着,迟迟无法拉下。

羽!欧阳呜喊着。

司徒羽闭了闭眼,狠下心将细绳落下,一道银色的光焰“嗦,地一声发躬出去,从破了的大洞直冲天际,发出一道银白色的亮光。

不出三秒,又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只是这一群人戴着的是银色的面具,一闯入礼堂,就和那群黑衣人对打了起来。

像疯了一样逃窜的宾客没有发现黑衣人的不动,也没发现他们正在对打,只认为又多了一批要杀他们的人,尖叫、错乱的脚步已经完全让场面失了控。

黑擎天不知从哪里欺近司徒羽的身边,情势的逆转没有换来他的赞赏,反是咬牙切齿的问道,司徒羽,你怎么会在这里?”

圣主,我听到声音,所以”看着他霾的脸色,司徒羽吞吞吐吐的解释。

黑擎天不等听完,就推开她,朝化妆间的方向跑去。

欧阳鸣冷漠的说道,“调虎离山。”

司徒羽又惊又怒的瞪向周慕靖,后者回以冰冷一笑。

啊,瞧瞧,我竟忘了,在经过了那些事后,你怎么还想在自已的婚礼上见到我呢?”黑冥夜像是恍然,想起什么,语气更轻了。

向馨却更惊恐了,抗拒的捂住双耳,她不想听,不敢听,不要听!

黑冥夜抓住她的手,逼迫她面对自己,嘴角流泻出森的骇笑,逼近她,“黑擎天不介意你带着我的印记嫁给他,但如果他知道,你是怎样在我的身下发出荡的声音,怎样在我身上哀求着我,因不肯在我的注视下上厕所,而在我占有你时失禁弄脏了整张床,我的手怎样压在你的肚子上,让你顺利的上完厕所,怎样,”

不,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求求你不要说了!”向馨猛地推开他,尖叫起来,一直压在心底最羞耻的部分就这样被他再一次撕开口

这才是她最羞耻,最无法接受的,他强迫着她将所有丑陋的一面都曝光在他的双眼下,直到她崩溃、麻木仍不肯放过她,那种神的凌迟比休的折磨更加残忍。

为什么你就是不放过我,为什么?”她歇斯底里的喊着。

放过你?我告诉你,这一生你都别想我放过你!”黑冥夜恶狠的诅咒着,下一秒,又狂肆的笑了起来,骤然欺近一脸死白惊惧的她,大掌轻轻的按在她的小腹上,在她耳畔,私语,何况,你可分瓣得出,这里面孕育的,究竟是我的弟弟,还是”我的儿子!”

向馨全身一颤,紧硼的那一弦终于断了,彻底崩溃,“啊”

凄厉的尖叫让黑擎天心中一紧,终于跑到了化妆间的门前,却见黑冥夜正暖昧的伏在向馨的身上,诡笑着看着他。

原来是父亲啊。”黑冥夜邳笑着起身,有力的手臂圈在向馨的腰间,将她禁锢在自已怀中。

向馨眼神涣散,已经没有了焦距。

黑冥夜,放开小馨。”黑擎天怒沉的说道。

父亲,您真爱说笑。”黑冥夜低笑着,大手来回抚着向馨的肚子,“她肚子里怀的可是我的儿子,虽然您是我的父亲,但我也不能将我的女人和儿手拱手献给您,是不?”

黑冥夜,我再说一次,放开她。”黑擎天的气息已经变了。

连随后追上来的司徒羽也因那样的气势升起莫名的胆寒。

有本事,你就从我手上抢走她。”黑冥夜笑容一收,俊颜鸷。

黑擎天眼一眯,身子如闪电般骤然欺近黑冥夜,那速度已经花了所有人的眼,连黑鼻夜也心惊,才后退一步,手上一松,向馨已经倒在了黑擎天的怀里,昏迷了过去。

一群带着银色面具的黑衣人冲了进来,黑擎天慢慢撩唇,“杀。”



黑冥夜浑身浴血的靠在黑巷里的墙壁上,令人作呕的馊水味道交融着酸气充斥在空气中,他靠着墙,虚软的身体慢慢滑下,仰望着黑暗的夜空,急促不稳的喘息着。

低下头,看着口泌泌溢出的血,回想起那个男人对着自己的心脏毫不犹豫按下扳机的画面,嘴角慢慢拉开,然后渐渐变成了大笑,明明笑得那样大,却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就像是在演着无声的哑剧一样,让人觉得莫名的凄凉。真的太可笑了,他竟天真的以为那个男人对他还有半点的父子之情,以为那个男人不过是威逼他,而不会真的时他下杀手,从来不知道,自己竟这么天真!

连玉门的死士杀手团也出动了,那个冷酷的男人,他的亲生父亲啊,是真的要置他于死地!

当那个男人问他“我像是会有感情的人吗”的时候,他并不以为然,因为他竟将那个男人当成了自己,因为他可以恨着那个男人,和那个男人作对,抢回他的女人,却没有办法为了向馨杀了那个男人,他天真的以为那个男人也是一样。哈哈”

他悲哀的大笑着,眼泪却从眼角溢出,滴落在地上,发出几不可闻的声音。

原来,一直是他在自动多情,亲情、爱情,那些他以为拥有的,其实从不曾拥有!

血的流逝,让嘉其再的头越来越晕眩,他能感觉得出自己的生命正随着血慢慢的衰弱,紧握着双拳,俊脸在黑暗中扭曲,充满了戾气的黑眸里交融着滔天的恨意与血腥的狠绝。

他就要死了吗?可是,真的好恨,好不甘啊!为什么他付出了一切,却得到这样的结局,横尸衙头,而背叛他的人却过得那样幸福?

他不甘,不甘啊!他要报复,他要活着报复他们,他要毁了向馨的笑容,撕碎黑擎天的身体,他要将他们一起拉入地狱!

仇恨铺天盖地而来,将他扭曲、挣扎的心慢慢吞噬,拉进了最黑暗的深渊。

这时,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却突兀的在巷子里响起,似乎正朝这边靠近。

追来了吗?黑冥夜眯成一各线的眼缝里隐隐泛起妖诡的绿光,勉强维持着最后一线意志,撑着墙慢慢的站起来,无声的走到转角的地方,靠着墙,屏息等待着。

当脚步声近在咫尺时,他猛地旋身攻去,双指掐在了对方的喉咙上。

杀意刚下,却在看清对方的脸时,骤然变色。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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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篇第001章

三年后

芬芳幼儿园的一间教室里,一名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站在圆形的红色桌子前,拿着一个苹果的棋型,对小朋友们说道:

好,现在我们知道了apple就是苹果的意思,那么我们一起来画苹果,好吗?”

好。”三四岁不等的小朋友们举着自己的小右手,齐应着。

好哦,等会儿老师就要看看谁完成得最好,奖励小红花一朵。”女子笑吟吟的补充。

小朋友扪都兴奋起来,都拿起笔在自己身前的白纸上画了起来。

看着认真的小朋友扪,女子的脸上浮现抹像是幸福的笑容,绕着圆桌,看着他们绘画的成果。

叮叮,为什么苹果要涂成黄色的呢?”女子在一个扎着两只辫子的小女孩身后停下,看着小女孩用黄色的蜻笔将填充着苹果的颜色,弯下腰,轻柔的问道。

因为我吃的苹果都是黄色的,被叫做叮叮的小女孩大声回道。

其他小朋友都笑了起来,“才不是呢,叮叮好笨哦,明明苹果熟了是红色的!”

琦琦,不可以说叮叮笨哦,叮叮画的没有错啊。”女子笑着膜右边男孩的头,然后温柔的对泫然若泣的叮叮说,叮叮画的是剥了皮的苹果,那时候果是黄色的,对不对,叮叮?”

恩。”叮叮用力一点头,眼眶里的泪水滚了下来,我画的是剥了皮的苹果。”

琦琦嘟起嘴,“爱哭鬼,羞羞脸。”

我没哭,你才是爱哭兔呢!”叮叮用力的擦去脸上的泪水,响亮的喊道。

哼。”琦绮别开脸,致的小脸上却鼓着笑意。

看着孩子们纯真的反应,女子忍俊不禁。

琦绮和叮叮也真是一对小活宝,绮绮总是喜欢在叮叮面前当英雄,可每次又是英雄将他的小公主惹哭了,又故意瞧不起哭泣的叮叮,直到她和他吵嘴才甘休。

正想着,下保的音乐铃响了起来。

好了,现在大家都画好了吗?”女子一拍掌,笑同。

画好了,馨馨老师,你看。”孩子们都高举着自己手中的画纸,大声喊道。

恩,大家画的都很漂亮哦。”女子一一收起小朋友们的画纸,十分惊奇的夸赞道,然后笑吟吟的公布,好,现在馨馨老师赏布,每人奖励小红花一朵。”

耶!”

帮小朋友们一个个用心的别好了小红花后,女子温柔的笑道,“好了,现在呢要放学回家了,你们的爹地和妈咪在外面等着你们哦,背着你们的书包,和爹地、妈嚷回家罗,不过路上一定要小心哦,提醒你们的爹地,开车千万不能闯红灯哦”,

好!”一群可爱的娇小面孔齐声回道,笑不可以,雅气得可爱。

然后,整理着自己的小书包,朝女子挥手,“馨馨老师,再见。”

再见,路上小心哦。”向馨笑眯眯的朝他们挥手,直到送走了最后一个小朋友后,才转回办公室整理自已的东西,却见另一名年轻的男同事也还在里面没走。

向老师,要回去了吗?男同事笑容满脸的问道,长得并不很帅,却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恩。”女子浅笑点头,正是向馨,柳老师怎么还没回家?”

额,我……”柳老师支吾起来,脸上染上淡淡的红晕,眼中也透着淡淡的倾慕。

他是刚到芬芳不久的新老师,第一眼便喜欢上这百合一样的女孩,她不是最漂亮的,却是最有气质,最温柔的老师,每次看见她看着小朋友的眼中散发出的柔和光芒,他都悸动不已,他知道,让他等待已久的女孩已经出现。

那样的表情向馨并不陌生,讶异走入社会后还能在成熟男人的脸上看到这样单饨的表情的同时,也猜出了几分他的心思,抢在他说出口前,先截住了他可能脱口的话语,柳老师,不好意思,你还要忙的话请继续,我要先走了,因为我老公还在家等我吃饭。

咦,向老师,你结婚了?”柳老师惊讶的脱口而出,满脸失落与震惊

向馨更证实了自已的想法没错,伸出左手,道,恩,我手上一直戴着婚戒的。”

是减。”柳老师黯然的干笑,怎么能说,因为喜欢她,而她看起来又太年轻,自己就一厢情愿的说服自己,那个戒指只是为了好玩而戴的呢?

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向馨觉得自己不宜多留,歉意的点点头,便拿着包离开了。

哦,再见。柳老师失望的喃语,只是回声只有自己能听见了。

走出幼儿园,家里的司机立即迎上来,恭敬的唤道,“夫人。”

恩,回去吧。”向馨笑着说道,并不吝啬自己的微笑。

司机也松了口气,快速的回到车旁,为向馨拉开了车门,心中暗村着,看来今天夫人的心情还不错。

向馨正欲弯腰上车,突然,眼角瞥见对街一道修长的身影,那熟悉的感觉几乎让她瞬间窒息,猛地回头望去,但那人已经消失在了车来车往的人行道上。

夫人,您怎么了?”司机见她停了下来,奇怪的同道。

看着司机迷感的表情,向馨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心狂猛的跳动着。

是他回来了吗?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他已经”

她惶惶不安的想着,平静的心荡起千层激浪,不,不是的那一定是幻觉。

夫人?”司机担忱的又唤了一声。

没事。”向馨勉强挤出抹不自然的笑,上了车。

刚才一定只是眼花了,虽然连那人的侧脸也没有看到,她也看到了那个人飘晃而过的长发,应该是认错了吧,他总说男人就该清爽,对留长发的男人十分厌恶,所以不可能是他的,对,不是他。

她不断的重复着,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只是,不论她怎样的说服自己,心还是受到了影响,整个人显得恍比惚惚的,自然也没有注意,尾随着他出来的柳老师看见她上了超级名车后,脸上的愤怒和扭曲。

何叔见状,立即让她上楼去休息,并端着水送了上来。

向馨明白他的心思,歉意的笑笑,从最下面的抽屉里取出药瓶,侧了两颗放入手心,然后合着水吞下。

夫人,您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下吧。”何叔宽慰着她的心口

谢谢你,何叔,我先睡会儿,晚饭的时候麻烦你上来叫我。”向馨说着,褪去外套,身子滑入被子里面。

好的,夫人。”何叔恭敬的点头,然后退了出去。

向馨侧身躺下,眼中忧郁一闪而逝,计久才闭上眼,睡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床头的小灯开着,不会扰到人的睡眠,却也能够照亮四周。

心中升起淡淡的暖意,她知道,是他帮她打开的,因为他知道,她怕黑暗。

挫着身子懒撷的坐起来,看了眼时钟,已经八点二十三了,这么晚了,何叔怎么没上来叫她吃晚饭”

刚想着,自己已经有了答案,应该是他吩竹何叔不要打扰她睡觉的吧,向馨的笑容稍稍收敛,今天的事恐怕何叔已经对他说了吧,希望他不要太担心就好了。

算了,还是先去书房看看吧。

摇摇头,她刚穿上外套,正要走出去,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黑擎天就推门走了进来。

三年过去,他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依旧一导的俊美儒雅,岁月也不曾在他脸上留下痕迹,若不去算彼此的年龄,就外形上而言,他与向馨看起来例真的是十分登对。

小馨,这么快就醒了?

恩,刚起来,正要去书房找你,你就过来了。”向馨失笑,说道。

这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黑擎天吻吻她的前额,打趣。

是啊。”回握着他的大手,她用力点头,然后道,擎天,让何叔准备晚饭吧,你一定饿了。”

你在心疼我吗?”黑擎天弯唇,低哑的问道,露出与沉稳不相同的顽皮之色。

是啊,你才知道呢?”向馨用头顶撞了下他的下巴,佯装不悦。

早就知道了。”黑擎天的眼神转深,俯下头封住她的唇。

身子骤然一僵,向馨还是慢慢的合上了眼,承受他的吻,只是垂在身侧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

就在她闭上眼的刹那,黑擎天却睁开了眼,幽深的黑瞳里飞快的掠过一道冷芒。

柳老师,你说的是真的吗?”一名男老师情绪激动的问道。

你们难道没怀疑过吗。她说结婚了,但除了戒指,从没有见过她的丈夫出现过,却每天都有名车来接送,如果她真的是嫁给了有钱人,怎么不在家里当阔太太,享清福,反倒在我们这个小小的幼稚园里当幼师。”柳老师紧硼着脸,反问,“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她不是嫁给了有钱人,而是被有钱人包养了。”

也对哦。”那名男老师点头,一脸惧悔,“亏我还暗恋了她一年了,没想到她是这种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女人。”

可是,不对啊,向老师的气质那么清纯,不太可能是情妇吧?可能,向老师自己家里很有钱啊!”仍是有人抱着怀疑的态度,毕竟人家是学园里男老师心中的梦想女朋友。

拜托,那种女人靠的就是身体和耍手段吃饭,如果连这点伪装都装不出来,怎么可能抓住金主的心?”一名穿着蓝色套装的女老师推推红框眼镜,刻薄的说道,再说,你们也不想想看,若向馨她家里真的有钱,她千嘛不大大方方的秀出来,反而对家里的事情三缄其。?这说明她是心虚,有不敢让人知道的秘密。而且,我看过她的简历,她是c大毕业的,哪有干金小姐会去读那种学校啊?”

朱老师说的也有道理哦。”众人点头。

本来就是。朱老师冷哼一声,眼里透着得意。

她就是看不惯向馨那副自以为了不起的嘴脸,天天穿着名牌,拿着名牌包,坐着名车,本就是故意在这种小地方来炫耀的。哼,现在还不是被戳穿了,本不是凤凰,而是**。

当向馨来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办公室里的同事们围着柳老师和朱老师一起,不知道在说此什么。

心中闪过丝诧异的感觉,但她没多想,淡笑着对他们打着招呼,‘大家早。”

但没有人回应她,甚至因为她的到来,气氛骤然冷却下来。

朱老师撇撇嘴,扭着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其他同事也都散开了,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绊装忙碌,或走三三两两聊着,就是将向馨当做了空气

对于大家异样的冷淡,向馨心中狐疑,但没有表现出来,将包放下,拿出自己的资料开始备课。

或计,这样的情形很快就会恢复正常了。

柳老师等着向馨一副不在意的表情,更为火大,眼中像是要冒出火焰来一样。

很快,向馨就发现自已错了,那些同事没有恢复正常,反而其他办公室的同事们看她的眼神也都变了,像是不屑,又像是鄙夷,或者,两种眼神都有。

向馨觉得不解,但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样的打击她没有经历过变故时她而言已经成为了一种习置。

何况,她并不想自己伤害自己,因为别人之能伤你,是你给了别人伤你的机会,她已经不愿意再做那样的傻事了。

同事的排斥不能引起向馨的负面情绪,但,无处不在的视线却已经在她的心底再一次留下了影,就好像不管走到哪里,那道熟悉得令她发指的视线总会如影随形,让她不安而恐惧,总觉得三年的平静要被打破了。

小馨,你怎么了?”如玉般温润的声音传入耳里,唤回了向馨飘飞的思绪。

啊,没事,我没事。”她抬头,错愕的看着黑擎天,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和黑擎天吃瞻饭,忙笑着摇头。

黑擎天的眼里闪过丝深思,表面却不动声色,“恩,那吃饭吧。”

好。”向馨加了道菜送入嘴里,将歉意藏在心里。

算了,这件事还是暂时不要告诉擎天吧,免得他担心。

晚上,向馨洗完鼎出来,黑擎天正穿着睡袍坐在床头看着书,见她出来,随手将书放在床头,笑着拍拍身边的位置。

向馨失笑,走过去,刖坐下就被他抱入怀里。

呵呵,真香。”他闭着眼嗅了嗅,沐浴露的渍香窜入他的鼻息,才放开她,帮她擦拭着湿发。

向馨就背对着他坐在他的怀里,双手抱着膝盖,下巴轻轻的枕在膝盖上面。

小馨。”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恩?”她慵懒的应着。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一直心不在焉的。”黑擎天漫不经心的同道,仔细的帮她擦干发丝和脖子上的水。

没有啦,只是最近好像又产生错觉了。”向馨怔了一下,半垂的眼睁开,继而淡淡苦笑。

不是很久没有犯了吗?黑擎天的手一顿,皱了皱眉。

可能是最近比较累吧。”向馨随口说道,然后回头,露出撇娇般的笑靥,没关系啦,我觉得应该不严重。”

你什么时候说过严重了?”黑擎天无奈的点了下她的俏鼻,将湿毛巾扔在一旁,拿起电吹风,帮她吹着长发。

向馨转回头,继续将下巴枕在膝盖上,闭上眼,思绪遨游天际。

而吹风机的声音在静谧中响着,也不觉得刺耳,反而有种让人想睡的舒服感觉。

所以,当黑擎天终于将向馨的头发吹千后,她也十分顺应这份感觉的睡着了。

小馨?”轻摇了下她的身子,见她没反应,黑擎天脸上的温柔慢慢收起,冷淡的看着怀里的睡颜,黑眸里似乎藏着某种很深很深的东西。

向老师,外面有人找你。”朱老师走到向馨的办公桌前,敲了下她的桌面。

谁找她呢?向馨心中疑感着,不忘礼貌的道了声谢,谢谢你,朱老师

不过那个朱老师不领情就是了,冷哼一声,朝自已的办公桌走去,离去时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向馨抿抿有些千的唇,只顿了一下便走了出去。

向馨一走,办公室立即热闹起来。

诿诿,是谁找向老师啊?”有人好奇的问道。

谁?金主呗!”朱老师冷哼一声,似乎极为不齿。

金主?”众人低呼。

没错,那个男人我在报纸上看过,好像是什么大集团的总裁还是副总裁的,估计他就是包养向老师的那个男人,朱老师冷冷的说道,心中有些嫉妒向馨。

怪不得能穿金戴银,攀上了那样权势的男人,谁不会吃香喝辣?只可惜,她只是个情妇!

喷唷,真看不出来向老师真是那样的人啊。”有男老师感慨,终于彻底死心。

你们这群男人是瞎了眼。”朱老师横来白眼。

沉默的柳老师脸上也浮现出愤怒,站起身朝外走去。

二叔,怎么是你?”前花园里,向馨惊讶的看着一身笔挺西装的项伯伟,高兴的上前吻了吻他的颊,“我好想你哦!

呵呵,都这么大人了,还跟二叔撒娇呢!”项伯伟宠溺的她的发

二叔,你过来是有事找我吗?”向馨拉着他的手臂,一副小女儿姿态

恩,小馨,是你大伯要我过来一趟的,后天我们要召集紧急董事会

发生什么事了吗?”向馨担心的问道。

恩,最近国外有家企业要进入台湾,据说背景很强势,甚至超过了黑氏集团,负责人好像是西亚某个国家的王储,这次他准备打入台湾的市场,我们向氏可能首先受到波及。

为什么?”向馨有些无法理解。

说来话长,还是等董事会那天我再详细的告诉你。”项伯伟拍拍她的手,眼神充满恰惜。

其实,若是可以的话,他们是不希望小馨再参与进这些商场纷争中的,因为这三年来,小馨的身体实在是”,暗暗的叹了口气,可现实却不得不由小馨担任这个董事会主席的职位,因为小馨坐镇公司,黑擎天才不会轻举妄动。

我知道了,二叔,对不起,辛苦你们了。向馨歉意的说道。

傻孩子,说什么呢,我可是最疼爱你的二叔。”项伯伟轻捏了下她的脸,不高兴的说道。

我知道二叔最疼我了。向馨嘟鼓着脸,一副无辜又可爱的表情,摇着他的手臂。

项伯伟失笑,抬起右手看了下时间,好了,小馨,那我先走了。

恩,二叔你去忙吧。”向馨体贴的点头,放开了他的手。

项伯伟笑了笑,但走没几步又停下,回头,“小馨,这件事””犹豫了一下,他才继续道,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告诉擎天。”

恩。”向馨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这几年她有感觉到的,亲人们与擎天看似和平共处,但私底下却十分薄淡,大伯和二叔他们并没有将擎天当做自家人看待,她知道,有果必有因,她也不愿意去追究,因为有些事不知道答案反而会比较好,就如同,”

轻轻的叹了口气,她勉强压下心底滋生的痛,不再多想,直到看着项伯伟的车开远了,才准备回办公室,却在转身的荆那吓了一大跳,柳老师无声无息的站在她的后面,脸色霾的瞪着她。

柳老师,你有事吗?”虽然对他的举动有些不高兴,向馨脸上仍是保持着得休的微笑。

那个男人是谁?”柳老师冷声问道。

柳老师,这和你没有关系吧?”向馨立即蹙眉,不高兴了。

她并不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好到,他能质问她私事的地步,顶多就只能算是互相知道彼此名姓的普通同事罢了。何况,这一次的事恐怕与这个柳老师脱不了关系吧,她不喜欢这种因为被拒绝就背地里做此小动作的人。

他就是你的金主吧”,柳老师却像失去理智一样,冷怒的吼道。

校园里走动的老师扪都望了过来,窃窃私语。

柳老师,他是我什么人都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因为你只是我的同事,本没有资格质问我什么。”向馨严色说道。

原来,这便是这两天她备受排挤的原因,呵,没想到,不止是大学的时候,现在也还要重复一次。学生时期她便已经不在意,何况是现在?

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难道有钱就一定要将所有的家当都拿出来炫耀,这样才是理所当然,顺应民意吗?

第一次见向馨露出如此严厉的神色,柳老师也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变回了不屑,‘是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了吗?真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

他竟然还觉得她是百合,她垠本就是爱慕虚荣的烂女人!

向馨扯了扯唇,时他的话觉得连听的必要也没有了,正要从他旁边穿过,一道凌厉的视线再一次落在她的身上。

又是那种感觉!

心“蹬地漏跳一拍,她猛地偏头,环顾四周,但怎么也寻找不到视线的源处,那道冷的感觉也消失了,就像不曾有过。

真的只是幻觉吗?可是为什么幻觉会这么渍晰”还是,仅仅因为她太在意了,才会这样?她茫然若失的想着。

可惜,耳边却不得清净,柳老师越说越土瘾了,像疯狗一样喊道,“向老师,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作老师,恐怕被你教的学生,以后都会变成为了金钱出卖自己休的女人。”

柳老怖,我的学生会变成怎样,不用你来下结论,不过,你总这样当着学生的面对着与你无关的事而大声咆哮,你会失去了学生的爱戴。”向馨平静的说道,然后冷冷的收回视线,径自离去。

同末休假的时候,向馨总喜欢一个人到自己喜欢的露天广场喝下午茶,那样空旷而舒适的感觉是她所追求的。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竟碰到了离开许久的熟人。

向馨单手支着侧脸,看着远处的风景,正端起咖啡要送进嘴里时,一道重力贴上她的背上,让她往下一趴,差点将脸裁进了咖绯里。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久违的轻快声音近在耳畔,小馨!”

向馨一震,猛地站起身,眼前站着一个风情万种的曼妙女子,大大的波浪卷长发垂落前,一袭艳红长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段,妖娆动人。

她笑看着自己,拿下了遮了大半边脸的太阳镜。

你”你是”,慕晴?向馨不确定的开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对,对,是我!别眨了,真的是我,小馨,我回来了!”周慕兴奋的喊着,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一放,“感觉到没有,真实的人。

虽然打扮与之前天差地远,但个却始终没变,与当年那个开朗单纯的女孩重叠了。

天啊,慕晴,真的是你。”向馨惊叫一声,然后高兴的抱住她,激动不已。

我好想你啊,小馨!”周慕睛也用力的回抱住她,又是笑又是叫的。

两个漂亮女孩激动得这样不顾形象,自然引起了旁人的侧目,不过两人都像是没有察觉一样。

我也是,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兴奋的话语戛然而止,向馨像是想起了什么,推开她,笑容一收,冷冷的瞅着她,“你还知道回来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当年竟然走得那么急,连句话都没留下,我都差点去报失踪案了,你知不知道”就像日斥孩子一样。

三年前的婚礼当天是她和慕睛的最后一次见面,她差点真的去报警了,后来听许昧说,才知道是去了美国留学。

额“周慕睛话语一顿,偷觑着她的表情,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双手合十,小心翼翼的赔不是,“对不起嘛,我知道我当年走得太急了,因为家里发生了点事情,所以才没来得及给你写信道别的。”

哼。”别开脸,向馨转身坐回自己的座位里,不理她。

小馨,不要这样嘛,人家知道错了。”头一寸寸的从旁边挤到向馨的身上,她撤娇的说道。

哼。”向馨冷哼一声,想起那时候的气郁就觉得不解气。

小馨,“周慕睛软软的喊着,声音甜腻得让人都快掉**皮疙瘩了。

离我远点。”向馨手臂,让她推远点。

小馨,你看,人家一回来不就马上来找你了吗?”周慕睛垮着脸,可恰兮兮的说道,亲爱的,别生我气了啦。”

得了吧,就你这样也像是刚风尘仆仆赶回来。”向馨可没那么好骗了

嘿嘿,我得打听你的消息嘛。”周慕蜻干笑,解释,“你想想啊,你嫁的那尊大神又不是我说见就能见的,我也想过去学校找你啊,可是哦,我后来又想,要是我去了,带坏了你的小朋友,你指不定拿刀追着我砍呢。”

哪有那么夸张,你说的是你自己吧?向馨终于露出一丝笑容,笑斥道。

嘿嘿,不生气了哦?”

好啦,原谅你了,但没有下次哦。”向馨严正警告。

绝对不会有下次了。”周慕睛做了个标准的童子军手势。

好了,现在是审问时间了,说,这几年你千嘛去了,怎么现在都这样了?”向馨上下打量着她暴露的穿扮,‘刚才我看到你的时候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怎么也没想到,三年不见,昔日的好友竟会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没办法,职业使然。”周慕晴嘿嘿笑着,万分得意的拨了下卷发,”而且,这样变一变风格,才能让你转移视线,不再那么追究三年前的事嘛,我聪明吧。”

你现在什么职业啊?”向馨直接忽略她的后一句,紧张的问道。

什么职业需要打扮得这样感露骨?

你猜。”周慕睛抛去一个电力十足的媚眼,故作神秘。

向馨眯起眼盯着她,然后,脸色慢慢凝重起来,死瞪着周慕畴,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好啦好啦,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自己说好了。”终于周慕晴先投降,公开答案,我现在是平面模特儿。”

不会吧?”向馨掩嘴低呼,就在周慕晴正要得意的说些什么时,却她的下一句气到无力”哪个导演的眼光这么差啊,竟然选你当模特儿?他也不怕杂质卖不出去?”

向馨,你讨打啊!”周慕睛怒起,惹来向馨的尖叫逃窜,两个人就像回到了学生时代一样,尽情的玩闹着。

因为周慕的回来,向馨打了电话给黑擎天,说要晚点回去,然后将许睛她们约了出来,五个人聚在了一起。

五个各具气质的美女在一起,自然会引起比较多的注意,尤其周慕晴选择的还是酒吧。

慕晴,我们还是去ktv吧?”坐在吧台前,向馨没有动身前的果酒,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毕竟这还是她第一次踏进这种地方。

小馨,不要这么扫兴好不好,我们都这么大的人了,当然要来酒吧了。”周慕靖捏着向馨的脸,不满的说道,大口饮下一杯酒,看得向馨双眼发直。

可是,擎天不喜欢我来这种地方。”她吞吐说着。

其实擎天没有说过,这只是她的借。”因为这样吵杂的环境让她觉得头痛。

恩,我觉得小馨说的有理。”张丽娜用力的点头,人家的老公是谁啊,商界鼎鼎大名的黑擎天耶,要整出点事来,她们还不得被杀了。

慕靖,我们还是去ktv或者找个安静的地方聚一聚吧。”许畴也道,她现在是个主持人,虽然节目的影响力还不太夫,但还是怕人认出来。

萧雅也十分慎重的点头,做了记者的她,现在算是更明白黑擎天这三个字所代表的意义和势力了。

不要,人家今天才回来,你们也不顺着人家点。”无奈,月慕睛态度强势,硬是不肯走。

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竟不顾向馨的意愿,拉着向馨就走到舞台中央扭动起来。

向馨僵直着身子站在周慕睛旁边,看着她妖魅的舞动着身躯,感觉自己就像木头一样,震耳欲聋的音乐和闪烁不定的灯光让她头痛,尤其让她惶恐的是陌生人的身体不时的撞到自己身上,让她如惊弓之鸟。

抚了抚头,她有些后悔自己跟来了。

正想着,那种像是被野兽盯上的寒栗感再一次涌上心头,她然的转着头,视线四处扫视着,但忽明忽暗的灯光闪烁的太快,加上人挤人,都是甩动着的头,什么也看不见。

可是,这一次,那种沉冷的视线却没有立即消失,甚至,她感觉越来越近,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升上来,明明周围吵闹得吓人,但她的耳边却只能听见自己如打鼓般的心跳声。

怦怦“怦怦”怦怦,“”

复仇篇第002章

陌生脸孔在眼前不断的交替,狂野的笑与飞扬的表情与向馨格格不入,让她更加惶然,就好像只有她被隔离在世界之外,恐惧的想要去拉身边的周慕睛,却发现周慕睛已经不知去向慌了神,踉跄着后退一步却撞上了别人,立即惊跳开

那人却浑然未觉,自顾自的摆动着身体,跳得十分投入。

飞快旋转的画面让向馨的思绪渐渐混乱,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一切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的了。

又来了!

那道冷的视线再一次定在了她的背上,她倍硬着身子,不敢回头,可是,那份危险的感觉却越来越近,暗的气息慢慢的靠近,几乎要将她吞没就在她的心已经紧绷到了极点时,一双大手将她的身体往后拉去,骤然一偶,尖叫已经到了喉咙里,但还没有出口,那人就像是预料到了她的反应,将她转向了自己,竟是黑擎天。

瞬间,那道危险的视线也消失了。

“小馨,别怕,是我。“闹哄哄的杂音充斥在耳边,向馨本听不清楚他的声音,却清楚的知道他在说什么,心里就好像有个自动的发音器,发出他的声音。

“擎天,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松了口气,身体几乎虚脱,仍不忘诧异的问道。

黑擎天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刖才找不到人的周慕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身体黏住向馨的,绵长的喊着,甜的腻人,小馨陪人家跳舞啦,来嘛。

黑擎天看着要酒疯的周慕睛,半眯的眼中光一闪而逝。

音乐太大,向馨听不清周慕晴在说什么,耐着子提高了音量,慕靖,我真的不会跳,我在下面去等你。

“不要,人家要你陪我跳啦!”周慕靖像耍赖的孩子,嘟着红唇高喊着,这一次音量盖过了音乐的声音,所以向馨听得清楚。

“慕睛,她正要说什么,萧雅的身体穿了进来一把抱住赖皮的周慕晴,好了,你要跳我陪你,别缠着人家小馨,没看见她老公来了吗?

哎,这女人到现在还是一样,总是搞不清楚状况呢,哪天真要被她给害死。

想着,朝黑擎天与向馨使了个眼色,不意他们快点离开。

黑擎天明了,笑着对她点了下头,葺是道谢,然后小心翼翼的护着向馨走下舞台,不让别人碰触到她的身体。

周慕睛仍在后面喊着讣馨,想要去拉向馨,无奈被萧雅拖住怨恨的瞅着萧雅,娇嗔,小雅,人家要小馨陪啦。”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萧雅不知是真听见,还是装糊涂,大声问道。

“人家要小馨!”周慕靖像个孩子一样,不高兴的大喊着,满嘴的酒气

而黑擎天直接揽着向馨朝对着他们招手的张丽娜那桌走去,刚坐下,许靖就担心的问道,“小馨,你没事吧?

向馨浅笑着摇了摇头,但看着黑擎天却觉得诧异,“擎天,你怎么过来了?

“那个女人玩疯了,我打电话请黑先生过来的。张丽娜凑过脸来,代替他解释。

许靖也认真的对黑擎天道歉,黑先生,真的很不好意思今天慕睛唰回来,我们玩得太过头了,加上慕靖又喝了点酒才会这样的。”

要是惹怒了眼前这个男人,她们谁都担待不起。

黑擎天没有生气,温和的笑道,“没关系,还要谢谢你们打电话通知我,不然我也没办法及时赶过来。

“不客气。许睛和张丽娜笑了笑,但动作显然比之前拘谨多了。

若不是对这个男人在商场上的评风有所了解,恐怕都会被这温和的态度蒙蔽,以为他是个无害的烂好人吧。

向馨没怎么听他们的对话,掩嘴打了叮呵欠,双眼因染上一层淡淡的水光而格外晶莹。

“累了吗?黑擎天低声问道,十足的宠妻好丈夫形象,让两个单身女人羡慕不已。

向馨“恩“了一声,没有掩饰。

现在她的身体很容易感到疲倦而今天因为高兴,一天都陪着慕靖疯狂,消耗了不少的体力加上神的压力,更加疲累了。

“我带你回去休息吧?黑擎天虽是询问,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可是慕睛她……”

“没关系啦,等会儿我帮你和慕晴说一声,不过那女人已经玩疯了,估计发现你走了之前,已经先趴下了。张丽娜摆摆手,说道。

向馨看了眼舞台上的周慕晴,然后点了下头,“那我们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口

“你们今晚的消费记在我帐上。黑擎天也十分大方。

“谢谢大总裁。”张丽娜双眼发光,哈哈,今晚一定要喝个痛快。

计睛没有表现得那么夸张,只是感谢的笑了笑,比起张丽娜显得沉稳许多。

舞台中央的周慕靖似乎没有察觉向馨的离去,尽情的甩着长发,舞动着自己的身体,不过,眼中的迷离不知何时变成了冰冷。

走出酒吧,一阵凉凉的夜风拂面吹来,虽然有些冷却让头脑清醒了不少。

“擎天,谢谢你。向馨轻轻道谢,刚才要不是擎天,恐怕她又要失控了吧。

我们之间还需要谢这个字吗?黑擎天深深的凝视着她,直到她脸上浮现红霞,才转移话题,关心的问道,“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没事。”向馨摇摇头,感慨可能是太久没见了,感觉慕昧变了很多,又好像没有变,只是今天晚上她确实玩得太疯狂了。

这还走她第一次见到慕靖这个样子,感觉就像在慕靖的身上发生了好多事情一样,让她有些心疼。

“或许吧。黑擎天勾起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第二天,向馨正带着小朋友们做游戏,电话却急促的响了起来,看了下来电显示,耐心的让小朋友们先自己玩一会儿,才走到门边接起手机。

“小馨,对不起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你原谅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还没开口,对方就连珠带的丢过话来。

向馨忍不住失笑,“我知道,所以没有怪你,现在酒醒了没?

“恩,可是头好痛哦。“电话那端可怜兮兮的哀吟着,十足的撒娇意味

“谁让你昨晚不要命的喝酒,都快成酒桶了。向馨笑责,“家里有没有醒酒的药丸?

“没有,我睡一下算了,今天停工。”那边豪气的喊道。

“有你这样的模特儿,我真是同情聘用你的老板。”

“人家昨天高兴过头了嘛,再说了,老板是干嘛的就是专门剥削我们这些可怜无产阶级的资产阶级,偶尔咱们也要维护下自己的利益,让他们知道,咱们虽然是无产阶级,但也是有人权的。周慕晴不以为意的说道。

向馨忍俊不禁,照你这么说,我不是你要讨伐的对象了?她也是个董事长,虽然只是桂名的。

“嘿嘿,你不一样,你是融合了无产阶级神和资产阶级财势的特别存在。声音是绝时的谄媚。

向馨笑场,“得了吧,好了,先不和你说了我还在上课呢,你别一直睡,等会儿去弄点儿绿豆汁吧,听说那东西能醒酒。

“蓬命。”调皮的声音飘来。

向馨再次失笑,摇摇头,挂上了手机,却见柳老师正站在不远处,郁的看着她。

敛起笑,向馨移开了视线,一点打招呼的意思也没有。

虽然她很少讨厌人,但这个柳老师确实不得她喜欢,这种男人太幼雅,一旦发现自己得不到那东西,就像是要毁了它样,极端到让人生厌。

只是柳老师却不肯轻易放过她,冷讥着开口,“向老师,身为老师,你上课的时候却放着学生在一边,自己打着手机,不觉得很不负青吗””

向馨皱了皱眉,只得回头,“那么柳老师出现在这里又是做什么呢?

第一次见面时,还觉得他是个阳光的人,现在才发现,他的心里竟这么黑暗。

柳老师一窒,悻悻的转身离开了。

向馨没有理会他了,回到教室上课,也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毕竟她的心很小,已经承载了太多的东西,装不下这么多无谓的琐事了。

平静的度过了两天,便到了向氏召开董事会的日子。

因为向馨答应了她的二叔不让黑擎天知道这件事,所以她隐瞒了请假的事,让司机像平时一样先送她到了芬芳,才请她二叔过去接她的。

“小馨,这里是董事会上会提到的内容,你先看看,大致了解下。向馨上车后,项伯伟便将一个档案袋递给向馨。

“恩。向馨接过档案袋,打开,取出里面是一叠资料。

向伯伟则发动着车子,看着前方,分神说道,“小馨,今天你爷爷会主持大局,你不用太担心,只有了解下大概情势就可以了,别给自己压力。

最主要的还是不希望她有压力,因为经过那次事情后,小馨的身体状况就一直成了他们担忧的隐患,外表看起来没有改变,但神却脆弱得像婴儿

“我知道的,二叔。明白他的意思向馨淡笑,然后低下头,专注的看着手中的资料。

项伯伟也不打扰她,静静的开着车。

看完后,向馨将资料重新收入档案袋思付着问道“二叔,那个大集团是什么来历还不清楚吗?”

资料上对于那个集团竟只走模糊的一语带过,让她好奇起来,在台湾的商界引起这么大的波动,可是连对方的底细都不清楚,会不会神秘过头了。

“恩,暂时还没有确切的消息听说是排在黑氏前面的公司,具休可能要等到他们成立分公司的那天才确定。因为对方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

“这样啊。向馨低喃,当时并没有想太多,觉得那不会直接与自己挂上什么勾,直到那个人那样骤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才知道,原来一切早在三年前已经定下了结局。

来到向氏集团,为了避开记者的追踪,项伯伟直接将车开进地下停车场,与向馨直接承停车场的电梯上去。

两人进入会议室的时候,董事们都到齐了,向爷爷也到了看见向馨,显得十分高兴,亲切的聊了一阵后才各自归位。

“想必各位董事也都听说了,最近有一家背景强势的国际企业要打入台湾的市场。向老爷子沉声开口,也正式拉开了这场会议的序幕。

董事们纷纷点头“这事在整个商界都传开了,怎么能不知道呢。

黑氏集团一直是台湾的颉军企业,听说这一次连黑氏集团都可能因这个公司的入主而受到波及,怎么能不引起肖界的恐慌?

“向老,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历,查不到吗?向老爷子时面的董事忧心的问道。

“李董,如果能查得出来,最近也不会闹得整个商界都人心擅隍了。回答的是向伯韧。

这话说到在座董事们的心坎里去了,都沉凝着脸,不说话。

比起他们的沉重,坐在主位上的向馨觉得自己有点像置身事外的局外人,不免有些幌疚,她是向氏的董事长,却总在关键时刿帮不上忙。

“各位董事,我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有传言那个企业在造船和航空的领城很有建树,而我们向氏正是以造船业为主,航空为辅,如果时方真如传言所说,那个企业入主台湾,必然会给向氏来带一定程度的怦击。没有让沉默维持太久,向老爷子再一次开口,一番话立即得到众董事的赞同。

“没错,这正是我们担心的,而且,我们还有听说那个海/天中文网首发企业拓展公司的手段主要是收购中大型企业。

向馨忽然开口,这些消息是哪里听来的?”

这一年轻的清雅声音立即引起众人的侧目,像是向馨的开口是件多么让人惊奇的事一样,又或者,他们直就将向馨当戍了会走动的墙。

“怎么了,小馨?向大伯轻声询问。

“我是在想,对方的保密工作做得这么细致,怎么会有这些传言冒出来呢”向馨纯粹说着自己的感觉。

“是啊,这些传言从哪里传出来的?“董事们互看着,这才注意到这个问题。

向老爷子赞赏的看着向馨,然后道,董事长提出的问题正是关键,对方的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连背景都查不出,这些传言又是从哪里来?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消息走捏造的,只为了给我们台湾商界一次重击,让经济萎靡,第二,消息是对方刿意放出来的,不论目的是为了什么,但那此传言应该与真实十分接近。

如果传言是真实的,那我们向氏不是首当其冲。”有董事不安的低呼

“是啊,恐怕他们第一个目标就是收购我们向氏吧。另一个董事也忧心说道。

“我想,以我们向氐在台湾这么多年的基即便真有冲击,也不至于轻易被收购。”向老爷子声音不大,却极具威严,“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维持好向氏的这块招牌,将我们的工作做好,实力才是说明一切的关键,这样一来,也就不用无谓的惧怕了。

会议结束的时候,虽然公司的盈利有所上涨,但董事们显然仍对向氏的未来保持着怀疑态度。

向馨对这样的情形也显得有些无力,毕竟对于商场的事情她了解确实有限,虽然曾经也努力过想要进入公司,只是在发生了那件事后,她便已经完全放弃了,身边的人也都希望她做此轻松的事就怕她会有压力。

向老爷子却不受影响,或计只是为了宽向馨的心吧,但表面确实与寻常无异。

“小馨,等会儿陪爷爷去吃饭吧,你都很久没有陪爷爷了。向老爷子一副可怜状的说道。

“爷爷,昨天晚上我还回去陪您吃过晚饭了。向馨立即戳破他的伪装

“可是你吃了晚饭就走了。向老爷子跨着老脸抱怨。

“因为不是休假日嘛。”向馨笑盈盈的挽住他的手臂,“周末我就回去陪您啊。

那今天呢。

“爷爷,您又不是不知道,中午司机会过去接我,我要是不在,擎天肯定要问我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向馨为难的说道。

“怎么,爷爷我还见不得人吗?向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说道。

“爷爷,二叔说不要让擎天知道今天召开董事会的事。向馨提醒。

“也是哦。向老爷子这才诮了气。

“所以啊,爷爷,周末我去家里陪你。她眨着眼“两天都陪你说话

“好吧。”向老爷子大叹一声,委屈的接受这个折中的提议。

只是让向馨没有想到的是,柳老师的事情竟没有就此结束反而越演越烈,甚至发展到了家长闹上学校来。

向馨来到院长的办公室,却见里面站了不少的家长,心中升起种不好的预感,犹豫了一下,才走进去,“院长,你找我吗?

“向老师,是这些家长要求见你。见到向馨过来院长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说道,脸上浮着虚汗。

向馨速给他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然后转向家长团“我是向馨,请问你们是,

“你就是向老师啊

一个穿着灰色貂皮披肩的妇人从家长群里走出来,昂着下颞,高高在上的睨着向馨,问道。

“是的,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面对那样的眼神向馨也不生气,仍是语气柔和的问道。

“我是叮叮的母亲,我要求换老师。”妇人鄙夷的上下扫了向馨一眼,骄横的说道。

其他的家长也跟着点头,“没错,我们要求给我们的孩子换老师。

“为什么?向馨柠起细眉,不解。她在芬芳教学三年,她的教学一直颇受好评这还是头一次发生这种事。而且,叮叮一直是个乖孩子,她对叮叮的印象也不错,为什么叮叮的母亲突然提出这种要求?

“是我的课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是的话,你们可以给我提意见,我会改善的。”

“不是课的问题,而是是你的人品有问题!”妇人鄙夷的瞪着向馨,毫不客气的说道,“我听了此关于向老师的传闻,本来向老师的私生活怎样我们也不愿意去管,不过,我们的孩子却在你的班上,为了我家叮叮不会被教坏,我要求换老师。一

“这位太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向馨眉心的褶皱更深。

叮叮的母亲不屑冷嗤,你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自己心里明白,还要我当众说出来不成?随即转向一脸青白的院长,为人师表就该洁身自爱,做好的榜样,否则会带坏孩子,院长,我们都不希望这个向老师教我们的孩子,请你换老师。

“没错,我们也是这个意思。”其他家长也都附和道。

“这”院长觑着向馨,吞了吞口水,明明是初春,脸上却冒出斗大的汗珠,试图打圆场,“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吧”

“院长,我不会没事找事做,若不是有原因我也没这闲功夫到这里来。幼稚园并不是只有芬芳,多的是更优秀的学校,要不是冲着芬芳的名声,以我们的家世,我也不会让我家叮叮来这里,早知道学校里有这种老师,我就兑丁叮去贵族幼稚园了。”叮叮母亲高傲的说道,一副有钱人的姿态,院长,我劝你最好还是解雇这个老师比较好,否刖你们芬芳幼雅园的声誉也会跟着受牵累,学生也会流失掉。”

解雇向老师?院长一脸的黑线要知道,芬芳真正的拥有者正是向老师啊,他不过是她花钱请来的院长罢了。

向馨皱了下眉,耐心的问道,这位太太,请问你们听到了什么关于我的不好传闻呢。我带叮叮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很喜欢班上的小朋友们,真的不希望是因为什么误会而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诿会”你还敢说只是误会?”叮叮的母亲尖锐的扬声,“好,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就别怪我给你难堪。

说着,从包里拿出手机,按了几下,然后将屏幕反转过来给向馨看,向老师,这个女人是你吧?”

虽然照片不是很清晰,但屏幕上的人确实是向馨,而她身边站着的正是穿着暴露的周慕清,两人站在酒吧的舞台上,身边困着乱舞的男女。

其他家长也掏出手机,这是我们接到的图像。

虽然照片不同,但画面里都是向馨为主角,或是和周慕睛喝酒的照片,或是和男人相拥离去的照片,或是站在舞台中间的。

这是前天在酒吧拍下的,是谁拍的”难道,那天有人跟踪了她”向馨看着那此照片,为第二个念头而战栗。

“向老帏,你还有什么解释的,难道你想说这个女人不是你吗””叮叮母亲质问的声音唤回了向馨纷乱的心绪。

回过神,向馨勉强压下心中的凉意,不惊不忙的说道,“照片里的人确实是我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有这张照片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传这样的照片给你们,不过,出现在酒吧并不代表什么,不是吗?

酒吧是现代都市男女都喜欢的地方之一,她只是不喜欢太闹才不曾去酒吧,可是这样娱乐的场所能代表什么,难道她去了一次酒吧,就不能担任老师了吗?若真是这样那就真的太可笑。

“去酒吧确实没什么奇怪的,但走,去酒吧勾引男人,做援交就是可耻的。叮叮母亲尖声说道。

“没错,我们听说你是有钱人包养的情妇,我们绝不能允许我们孩子的老师是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其他家长也附声跟道。她们最无法容忍的就是那种介入别人家庭,破坏比人幸福的狐狸了。

“这位太太,话不能随便乱说的。院长一听,立即急着说道,冷汗直流。

“什么乱说话,难道不是吗”看起来一副清钝的模样,私底下却做此不要脸的事,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出卖。叮叮母亲极度憎恶的骂道,光看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穿扮就知道都是一路货色,专门勾引男人的下贱女人

院长有种地下摇晃的感觉,梧住额头,天啊,完了完了。

“这位太太,我并不是你所说的那种女人,这真的只是误会。对于她的辱骂和波及到了周慕睛,向馨已经不悦脸沉了下来,但仍是尽量保持冷静。

如果知道当天的不解稚会造成这样的结局,她不会因为对柳老师的不屑而懒于解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打听过了,整个芬芳的老师都知道,你就是有钱人包莽的情妇。叮叮母亲却完全不听她的解择,然后像高傲的恐惧一样对院长威胁道,“院长,除非你立即开除这个向老师,否则我们家叮叮可不会再在吩咐读下去,我们孟家可多的是达官贵人的朋友。

“呵呵,堂堂向氏集团的董事长,黑氏集团的总裁夫人,需要当人的情妇吗?”低低的笑声从门外传来,沉沉的,带着点沙哑,十分好听。

只是那太过熟悉的声普对于向馨而言却比地狱的丧钟还要惊悚,她全身就像被定住了一般,血倒冲而上然后僵凝。

所有人都望向门口方向,脚步声清晰的传入众人耳里,然后,一个有着绝色容貌的妖魅男子慢悠悠的走入了她们的视线里。

那张比女人还美的脸上噙着妖异的弧度,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几乎垂落在腰际的金色长发简单的扎成一个辫子,垂落在右边,前面有几丝短发垂落在眼前,半遮着他妖诡的璀璨幽眸,让他的双眼看起来更加深邃、神秘,让人心悸,而身上散发出的黑暗气息就像罂粟一样,引人入胜,却又危险至极,他就像一个妖孽,浑身萦绕着神秘与高贵的妖孽。

“天啊,好漂亮的男人啊!家长们都忍不住红了脸,低呼,竟没有注意到他的话语,注意全被他那过分妖美的脸庞吸走。

即便是院长也惊呆了,第一次看见这样让人移不开视线的人。

只是男人的视线却至始至终都放在脸色苍白的向馨身上,脸上明明挂着笑,却让她如坠冰窖般,四肢冰凉。

是他!真的是他啊!向馨惶恐的睁大着双眼,下意识的想逃,但双脚就像生了一样,动弹不得,只能僵硬着身子,无助的看着黑冥夜叼着慵懒而危险的笑弧朝她走来。

所有的打击,竟都比不过一个黑冥夜。

复仇篇第003章

“怎么?见到了老朋友,也不打个招呼吗?“邪魅的声音将向馨从恐惧的思绪里拉出,她凝娣着眼前妖魅的俊颜,摇着头,踉跄着倒退一步,眼中的光亮不知是惧还是什么。

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是他的!这是幻觉,还是梦境?他不可能是冥夜,不可能的!

似乎看穿她的心思,男人在她身前停下,慢慢的弯下腰,“怎么,不相信你眼睛看到的是吗?”

向馨受惊的抬脸,心头一颤,像是恐惧他接下去的话,可是,阻止不了,他已经出口。

“也是啊,毕竟,黑冥夜在三年前就被警官宣判已经死亡了,是吗?”男人的声音更轻了,像是私语。

“不,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向馨陡然大喊,泪水滑下苍白的容颜。

没错,三年前黑冥夜在失踪一个月后,却在山脚被一个农民找到了他开始腐烂的尸体,黑冥夜在三年前已经死了。

明知残酷的事实,但那章熟悉的脸庞却让她如坠梦境,像是被诱感了一样,颤巍巍的伸出手,去碰触那张如玉的俊颜。

这是他的脸,他的温度啊!

那烫热的温度从指间传到心底,但还没暖,就被男人残酷的打破。

他带着妖诡的邪笑,轻问,“这张脸是不是很像他?”

向馨如梦初醒,触电般的收回了手,惊恐惶然。

男人笑意加深,却邪恶至极,“让我猜猜,你刚才是不是在想,那个男人没有真的死去?“低哑的声音伴随着烫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却截住了她的呼吸。

向馨脸色惨淡,抗拒的喊着,“不……”

“这位先生,请你放开向老师。“院长忙上前护驾,隔开了男人与向馨的距离,冷汗直流。

天啊,这都什么状况啊?难道今天是什么灾难日不成?怎么全都是来找向老师麻烦的?要知道,这个向老师出了什么事,可不是他能担当得起的。

“你们是什么关系啊?”家长们狐疑的视线在两人间徘徊。

什么死不死的?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就是啊,这位先生,你和这个狐狸认识,恐怕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吧!”叮叮母亲鄙夷的睨视着男人,一副傲态。

“好货色?”男人喃念着,然后状似无辜的邪笑,“我怎么会是好货色呢?“见众人都一副看瘟疫一样的眼神,才徐徐弯唇,“我觉得当人类挺好,又何必自贬为什么货色呢?不过,照这位夫人的分类,你应该是好货色吧?”

叮叮母亲脸色乍青乍白,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气得浑身直哆嗦,“你……”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有个胖胖的母亲拧眉问道。

“什么关系啊?”男人思索着,继而魅笑,“这位夫人,或许你应该问,我这张脸与这位向老师的什么人相似,是吧,向老师?”

向馨身子一抖,唇甥动了一下,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喉咙发紧。

“据说,他应该是向老师的继子吧?“男人却欣赏的看着她痛苦的神情,似乎那样的表情能十分赏心悦目。

“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是狐狸,还破坏了别人的家庭,还要不要脸啊?”叮叮母亲再一次尖锐讽刺,不知是不甘被人忽视,还是想挽回刚才的面子。

“这位夫人,向老师其实是……”院长急急的要解释,希望叮叮母亲能闭上嘴,但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哦,不好意思,这位夫人,我刚忘记说了吗?”男人慢吞吞的笑道,眉眼间透着狐疑,不知为何,那样的笑容竟让人觉得心惊,“这位向小姐是向氏集团的董事长,也是黑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她的丈夫,似乎二十几年前就已经是单身了。”

“董事长?”叮叮母亲怪叫。

“那个全球排名前50强的黑氏企业?”其他母亲也惊异的互望着。

虽然她们大多人对什么全业没概念,但黑氏集团却是连小学生都知道的大企业。

“对了,三年前就听说一个大集团的千金小姐嫁给了黑氏的总裁,那个集团好像就姓向啊!”

“对对对,那个消息传了好几个月呢。”

叮叮母亲铁青了脸,不过这一次是吓的。

要知道她们猛家不过是拥有一个小小的厂子,连些小企业都比不上,更何况是那么知名的黑氏集团?而她,刚才竟然骂了黑氏的总裁夫人!想起自己刚才还在她面前自傲认识什么达官贵人,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院长一抹脸上的虚汗,舒了口气。

“我没有说错吧?向小姐?“男人看着众人的反应,笑意深刻,只是向馨却轻易看出他眼底的恶意。

“你是冥夜对不对?三年前你没有死对不对?”她哀求般的问道,心轻轻的拉扯着。

那举止,那神情,明明是他啊,他没有死对不对?但为什么要说这样残忍的话?

“据我所闻,向小姐的继子三年前应该已经死于非命了。”男人始终在笑,不过仅止于面上,“而我,是阿卜杜勒,希蒙。“他徐徐宣布。

“阿卜杜勒,“希蒙?!”

那个自称是阿卜杜勒,希蒙来与去都显得突然,甚至让人连他来的目的都没弄明白,已经离开,在他离开后,院长也送走了那些想巴结向馨的家长们,好不容易才请走了那些人呢,回来见向馨痴呆的坐在沙发里,有些担心。

“向小姐,要不我打电话通知黑总裁,请他过来接您吧?”他小心翼翼的询问,心里是将向馨当祖宗一样的供着。

向馨没说话,却也没有拒绝,像是什么也感觉不到。

院长有些为难,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自作主张打通了黑氐总裁办公室的电话,接电话的是钱秘书。

“你好,这里是芬芳幼稚园,黑夫人身体不太舒服,可以请你帮我接给黑总裁吗?”院长十分客气的说道。

“好的,请稍后。”冷淡的男声后,是“滴”地一声,是一片静寂。

院长紧张的呼吸着,心底多少有些畏缩,毕竟对方可是那样高不可攀的人。

直到低沉温和的声音取代了沉默,“黑擎天,什么事?”

“黑”“黑先生,您好,我是芬芳幼雅园的院长,黑夫人的身体好像不太舒服,可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您能不能派人过来接她?“院长因太过紧张,说话有些结巴。

“发生什么事了?”彼端平静的问道。

“是这样的……”院长大致的将事情讲了一遍,“那位先生离开后,黑夫人的情形就一直不太对劲,我担心黑夫人会出什么状况。”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短暂的沉默后,低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只是多了几分沉的气息。

院长打了个哆嗦,“好,好的。”才说完,那端就断了线。

“呼……”院长吐出一大口气,手有些发软的放下话筒,连拍着自已的脯。

吓死了,真的太可怕了。

半个小时后,黑擎天亲自来了幼稚园,见到忐忑不安的院长,什么也没说,径自走到向馨身前,温柔的唤着,小馨,我来接你了。”

柔情的线务让他本就温润的脸庞更加动人,但身上却没有温暖的气息,反而散发出迫人的寒意,这一点让院长大为不解。

“擎知“”,向馨的眼神渐渐有了焦点,“擎天,他没有死对不对?是警察的误判对不对?他明明就,“就那样真实的站在我的面前,不是幻觉的,真的,那不是幻觉!“她突然揪住黑擎天的袖子,急切的说道,没有了平日的端庄娴雅,脸上呈现出有种病态的慌乱,神情举止都像个疯子。

院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同时也骇然于心,有种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的感觉,心一颤,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办公室。

“小馨,你说的他是谁?”黑擎天故作不解的问道。

“他是……,六向馨张。欲说,却又突然止住,慌乱的别开眼,“没,没有谁,我没有说谁。”

惴惴不安的模样却没有丝毫说服力,可黑擎天竟相信了,“那我们回家好吗?你需要休息。”

向馨早已六神无主,依附的“恩”了一声,手无意识的揪着黑擎天的衣服,脑海一片空白。

黑擎天半拥半扶的带着向馨走出了大楼,幻影正停在门口。

恰巧又是下课时间,所以不少老师都看到一个俊美的男人扶着向馨上了车,一起离开学校,然后,八卦再一次蔓延整个芬芳幼稚园。

“听说刚才有个开劳斯莱斯的男人去院长办公室接走了向老师耶。”

“是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向老师一副受到打击的模样。”

“哼,能发生了什么事?肯定是那些家长知道了咱们的向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下贱女人,要求她离开学校呗。”朱老师将备课本放在桌面,冷笑。

“对呢,我引看到不少家长来学校了呢,说不定是真的!”

那个女人终于被赶走了,也算还学校一片净土了。”朱老饰一脸厌恶的说道,嘴角却掠过丝别样的诡笑。

柳老师没说话,郁着脸坐在自己办公桌前,瞪着备课本,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回家后,黑擎天什么也没问,给向馨放了水,让她泡了个澡,看着她吃了药,就让她睡下了。

只是,向馨睡下后,黑擎天却沉着脸回到书房,做了不少事。

第二天,黑擎天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看着身边空空的位置,心突兀的惊了一下。

什么时候,他竟如此不设防?就睡在身边的人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竟都不知道!是这三年的安逸消磨了他的警觉,还是,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对向馨没有了防备?

后一个认知让他的心像是坠入了无底洞一样,涌现出一股未知的恐惧。

不,他是没有感情的黑擎天,应该是这三年太过无趣,没有对手,才降低了他的警觉。

这样想着,心也慢慢平复下来,冷漠的掀开被子,走下床,在房间里找了一圈,都不见向馨的人影,皱了皱眉,走到阳台上,看见向馨正披着件单薄的睡衣,在楼下的后花园里坐着发呆。

薄唇慢慢抿成一条直线,他饼视着她,然后,唇角浅浅的浮现一抹残忍的笑痕。

小馨,你爱上了冥夜吧,纵使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可是,我是不可能让你如愿以偿的。

“据我所闻,向小姐的继手三年前应该已经死于非命了。”男人始终在笑,不过仅止于面上,“我是阿卜杜勒,希蒙。”

向馨抱着膝坐在亭子里,眼神忧郁的看着远处,像是失了魂一样,耳边则不断的回响着那个男人的话语,怎么也摇之不去。

真的不是他吗?可是,明明是同一张脸,同样邪恶的表情,只除了……那双眼睛里没有了一丝丝的感情,可是,若真的是他,那么警察三年前找到的尸休又是谁?

将脸埋进腿间,她痛苦的摆着头。

好乱,好乱,冥夜,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回来了?

“阿卜杜勒…希蒙。”唇间无意识的发出呢喃。

那天后,向馨没有再出现在芬芳,但第四天,朱老师和柳老师却同时接到了芬芳的解聘书。

“为什么?院长,我哪里做得不好了?为什么要解骋我?”朱老师不服,像泼妇一样在院长办公室吵闹着。

柳老师虽然没那么大喊大叫,却也沉着脸,说,“院长,你这样无故解骋我,我也不能接受。”

“朱老师,你看看这些吧。“面时眼前的两个人,院长似乎早有准备,冷漠的将一叠资料扔在桌上,先从朱老师下手台

朱老师拿起那些东西,脸上红白交错,然后昂起下巴,傲慢道,“没错,这些照片是我拍的,也是我寄给那些家长的,不过我有什么错?是向老师自己作风有问题,她敢做,还怕我曝光吗?”

那天晚上,她恰好也约了朋友去那间酒吧,正好碰到向馨,所以拍了那些照片,故意发给那些家长们,就是为了赶走向馨,因为她真的很付厌这个女人。

“朱老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针对向老师,不过我必须告诉你,你拿的是她的工资,也是在替她做事,她是这个学校的董事长。!”院长摇摇头,认为她已经无药可救。

“什么?”朱老师和柳老师同时变了脸色。

“你得罪的若是别人还可以调解,但偏偏你不知死活,得罪了向老师。”院长唯一庆幸的是,好在自己没有被这个蠢女人连累。

“就算她是董事长又怎么样?谁不知道这个学校是怎么来的?就因为我把她的丑事抖了出来,她就要解骋我吗?这种恶心的学校我还不屑留!”朱老师拿着解聘书,转身就走。

院长怜悯的看着她,慢条斯理的说道,“朱老师,你还不明白吗?从此以后,已经没有任何的学校会录用你了。”

“不可能,她以为她是谁,不过是个靠卖体的狐狸,能在台湾一手遮天不成?”朱老师猛地转身,恶毒的咒骂。

“你说的没错。”院长却点头,她还真的可以一手遮天,“我想,没有任何人会为了区区一个老师而与黑氏集团作对。”

“什么?黑氏集团?”朱老师白了脸,她再无知也听过黑氏集团的盛名,可是,这和黑氏集团有什么关系?

“你口中不屑的芬芳幼稚园正好是向氐集团唯一创办的学校,你口中的狐狸正好是向氐集团的董事长,黑氏集团的总裁夫人。“院长故意这样说,就是想嘲弄她之前的傲慢。

朱老师像被雷劈中了一样,怎么可能。

柳老师忙为自己瓣驳,“院长,我并没有拍照什么的,为什么连我也要解骋?”

他的事业才刚刚起步,难道就要这样儿毁了吗?

“但最先诋毁向老师,破坏向老师名誉的正是柳老师你,黑先生说,不希望再在教育界看到你的名字。”院长讥讽道,语带不屑。

比起朱老师,作为男人的柳老师却反而更加没个担当,让人生厌,怪不得黑先生会直接点名让他消失。

一个月后,一家名叫如的环球集团正式注册上市,然而,剪彩礼上却不见如的总裁露面,只有其下的总经理率领一些主要干事出现在剪彩礼上,但即便如此,仍是吸引大批媒休的争相赶去。

就冲着如这个名字,因为它代表着全珠综合排名第三的光荣。

“请问,为什么如台湾分公司的总裁没有出席剪彩典礼呢?”

“函是有意将企业的版圄延伸到中国,才先入主台湾市场的吗?”

“为什么选择台湾呢?从香港打入中国市场,不是会更有前景吗?”

“这次函台湾地区的负责人是谁呢?是从总公司派下来的吗?”

“听说是分公司的总裁是中东某个国家的王储,是真的吗?”

“函以收购其他公司为主要的扩展手段,台湾分公司的成立,是否也会以并吞其他企业的方式拓开市场呢?”

记者们竞相将话筒递至总经理的嘴前,问题接二连三的抛出。

“很感谢诸位对我们帆的关心和关注,不过今天我们并没有开展提同环节,所以请恕我不能回答诸位的问题,很抱歉。”胖胖的总经理面带亲切的微笑,歉意的说道。

“那么什么时候会召开记者会呢?”

“这个我们还未做决定,等定下来,我们会通知各位的。“总经理刚回答完,一名员工走到他旁边,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总经理歉意的看向记者们,“不好意思,我还有些事,先失陪了。”说完,就转身先走进了如公司。

任凭记者们在身后喊着,却是头也不回。

而警卫也很多,并都是刃练有素的,十分尽贵的将记者们挡在了外面。

“总裁,剪彩仪式已经完成,一切都很顺利。”

“是吗?”低邪的声音悠悠飘响,办公椅慢慢转了过来,坐在宽大真皮办公椅里的竟是阿卜杜勒,希蒙,长长的发垂在左侧,俨然成了他身份的第二象征,“很好。”他笑着,妖诡魅人。

“总裁,我们第一个要收购的集团是?”总经理恭敬的询问,总觉得房间里透着种无形的压力,而来源正是对面懒坐在办公椅上的年轻男人。

“肖氏!”妖红的唇瓣缓缓吐出两个字,平静而无情。

一周后,明和医院

十几个披麻戴孝的男女冲进医院大厅,来到前台,为首的汗怒喊着,一拳捶烂了桑上的电话机,“你们是什么见鬼的知名医院,你们杀死了我父亲,我看应该叫杀人医院!叫你们的主治医生出来,我们要他一命偿一命!

护士们大惊,本搞不清楚状况,细声劝道,“对不起,各位,请你们先冷静一下好吗?有什么事情好好说?”

“好好说?如果你的父亲被杀了,你还能好好说吗?”有一个年轻男人厉声喊道。

“没错,我们信任你们明和才将我们的父亲送到你们医院,结果,我父亲动完手术不到两天就死了,我们就觉得奇怪,明明是个危险不大的手术,怎么会死人?去验尸才发现你们竟然将一把短刀留在了我父亲的身体里,那把刀刺穿了父亲的内脏,他才会死的,你们什么知名医院?本就是杀人医院!”身后的女人哭道,引来跟来的人群的附和,咆哮声惊动了不少人。

来往的病患或病人家属都看了过来,听见了这一段,都吃惊不小,嗡嗡的议海天中文网首**声蔓延开来。

“这里面可能有误会,我们的医生不可能会杞这种低级错误的。”面对来势汹汹的狂男人们,前台护士胆怯的开口,声音显得虚弱。

“验尸单就在这里,你们还想抵赖吗?”汗怒极,将一张单子“砰”地一声摆在桑上,巨拳砸得桌面直响。

同一时间,监管局的工作人员也走进了肖氏旗下的器材,“有人举报你们公司的器材质量有严重问题,我们要检查产品质量!”

“总裁,大事不好了。”肖氏二十八楼,秘书放下电话,就急忙起身,心急如焚的走进总裁办公室。

“怎么了?”肖玉章徐淡问道。

“明和一医院来电,说是我们医院的医生医死了人,现在大批媒休都堵在了一医院的门口,而且,不知道是谁匿名举报我们明和,为了赚钱不顾职业道德,在医疗设备和器材上动了手脚,医院进的药品也都是水货,相关部门突来临检,验查结果……心顿了一下,才低下头说道,“我们这一批生产的医疗器材有百分之二十都是瑕疵品,药品水货占据百分之十。”

肖玉章皱眉,面容严肃,“怎么会这样的?器材生产出来的时候,我亲自检验过了,不可能是瑕疵品的。”

秘书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肖玉章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着肖玉章高深莫测的脸庞,秘书咽了咽口水,担心总裁是不是气疯了。

“医院的药品是谁负责的?”肖玉章又问。

“药品都是医院分别进收的,不是公司负责。”秘书立即接道。

“彻查下去,看那些水货是经过谁的同意收进医院的,明天中午我要详细的报告资料。”肖玉章冷沉道,面容酷寒。

他的公司不需要为了一已私欲而损害公司利益的员工。

“好的。”秘书立即走了出去。

肖玉章揉了揉眉心,沉思了一会儿后,眼瞳一转,他伸手拉开最底下的抽屉,躺在文档纸上的正是那枚死神镰刀。

看来,应该是他回来了,呵,三年了,终究是出现了,这一次,他是为报复而回来的吧。

想着,唇角才流露出一丝苦笑,关上抽屉,他随手拿起车钥匙,起身走出办公窒,对秘书交代了几句后,离开了公司,走出大门时,不算意外的被大批记者围住口

“肖总裁,听说明和一医院因为失误,而医死了病患,请问这是真的吗?”

“而且,相关部门爆料说从医院查出了大批的水货药品,关于这一点,肖总裁做什么解释呢?”

“肖氏一直以健康的形象在医界著称,这一次发生这样的事,肖总裁有什么看法?”

“很抱歉,关于这件事我也是刚得到诮息,还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已经派人去做详细的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届时再向大家公布答案。”肖玉章有条不紊的说道,只是脸上少了平日和煦的笑容。

“那么说,传闻是真的了?”记者们抓住话柄,尖锐问道。

“很抱歉,暂时我不回答这个问题。”肖玉章朝众人点点头,然后坐进跑车里,快速离去,将记者们都甩在了后面。

清晨,向馨与黑擎天各坐在长桌的一端,向馨安静的用着早餐,黑擎天在看报,气氛闲静却温馨。

“看来肖氏这一次有危险了。“黑擎天突然丢出这样一句评语。

“肖氏?肖氏怎么了吗?”向馨想起了三年未见的肖玉章,停住手中的筷子,忙问道。

“你看吧。”黑擎天将报纸速给向馨,边道,“明和医院出现误杀病患的事,肖氏旗下的医疗设备又出了问题,医院的药品也出现了水货,这次真的是四面楚歌了,肖氏的总裁现在应该也忙得焦头烂额吧。”

看着肖氏大幅度的负面新闻报道,向馨的指尖轻颤着,脑海竟直接冒出一个念头。

难道是他吗?

可是,若他不是冥夜,为什么要这样打击肖氏?难道,他真的是冥夜!这个认识让她心剧烈的颤抖起来。

“看来,商界有一段不能安宁了。”黑擎天淡叹,俊容依旧儒雅。

向馨抬眸,眼透忧郁,“擎天,你的意思是说……”

“你可能不知道,最近有一家名叫dn的集团正式入住台湾,他们是全球排名第三的大集围,背景十分雄厚,几乎各种行业都涉及了,其中最为主要的是军火与石油,其次便是传媒、酒店、银行、航空、汽车和医疗,接下去的都是些并不为重的行业,像是旅游x造船、电子等,但加也都包裹了,所以说这个公司的整休十分庞大。肖氏不过是被第一个拿来祭刀的企业罢了,不过没有想到,他们的第一个目标竟然是肖氏,肖氏虽然整体并不出众,但在医学界却一直稳坐第一把交椅,断的野心真的很大,照这个情势看来,被收购的应该只有大集团,因为他们对中小企业似乎兴趣不大。”海天中文网首发黑擎天柔声解释。

“那么,他们的第二个目标会是哪个企业?”向馨不安问道。

“不知道,但我想,应该是在肖氏之上,或是齐名的集团。“黑擎天说着,忽而一笑,“说不定,会将矛头直指黑氏呢。”

“怎么可能,黑氏这么大的企业,而且百年历史,怎么可能说收购就收购呢?“向馨不信,心难以安宁,因为她有个不好的预感,接下来被收购的,应该会是向氏。

只是这话她并不想说出口,虽然黑氏基很稳,却和如相比,毕竟实力有所悬殊,她不希望擎天为了她而连累了黑氏。

看来,还是先回去和爷爷商量一下吧。

想着,她时黑擎天道“‘擎天,今天我没事,也不用去学校,等会儿你去上班后,我想去爷爷那里陪陪他。”

“我陪你去吧。”黑擎天不放心的说道。

“不用了,现在是关键时候,公司比较重要。“向馨摇首,见黑擎天又要开口,抢先裁断他,“擎天,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而耽误了公司的事,那样会让我有压力,你明白吗?”

他对她的太好,确实一直让她倍感压力,若说除了冥夜的事,还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就是擎天的温柔了,他的温柔,他的体贴,让她觉得穷尽一生都无法还得清。

“那好吧。”黑擎天也不勉强了,“晚上我过去接你。”

“好。“这一次,向馨很快答应,浅笑了一下,将报纸还给黑擎天,继续吃早餐,只是嘴里已然没有了味道,如同嚼蜡。

十点的时候,肖玉章没有出现在公司,却反而坐在蓝色情调里,悠闲的煮着咖啡,空静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玻璃门上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

忽然,门被人从外面椎开,玻璃门上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你终于舍得出现了。”肖玉章没有回头,眼睛盯着咖啡,却好像知道来者是谁一样。

“你的邀请怎么能不来?”邪魅的身影近在耳侧,阿卜杜勒,希蒙懒懒的坐在柜台前的高椅上。

咖啡煮好了,肖玉章端着咖啡壶转身,在看清眼前男人的容貌时,稍稍一怔,继而扯唇,“三年不见,你的变化倒是挺大。”

“有吗?”阿卜杜勒,希蒙不以为意,单手支着下巴,深邃的双眼半眯着,显得狭长而天邪。

除了头发稍微长了点,他不觉得自己有所改变。

“我以为我见到了传说中的妖孽。”肖玉章熟练的倒上两杯咖啡,并加以装饰。

“妖孽?”阿卜杜勒,希蒙扬了扬左眉,“我以为你会说是撤旦。”

“你若比较喜欢这个称呼也可以。”肖玉章耸肩,将其中一杯推到他身前。

“说罢,找我什么事。”阿卜杜勒,希蒙没接口中,”轻啄了口咖啡,才漫不经心的说道。

“冥夜撤

“我现在的名字是阿卜杜勒,希蒙。”阿卜杜勒,希蒙冷声打断。

肖玉章眯了下眼,然后笑了,似是无奈,又似是开怀,“我早该想到的。

阿卜杜勒,希蒙不说话,静静的喝着咖啡,热气淡淡的迷离了双眼。

“我知道,肖氏的事情是你做的。”肖玉章叹了口气,目光悠远的说道。

“是又怎样?”阿r杜勒,希蒙反问,眼中透着兴味与讽刺。

肖玉章抿了下唇,“我知道,你一直认为三年前我和小馨联手欺骗了你,可是冥夜,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天是因为……

“再说一次,我是阿卜杜勒,希蒙,黑冥夜在三年前已经死了。”阿卜杜勒,希蒙脸色冷的说道,“而且,我来并不是想听你说这些废话的。”

肖玉章明白,不管自己再解释什么都已经迟了,因为三年可以改变太多的事情。

“肖玉章,我今天来是通知你,我们之间的战争已经开始,你的肖氐集团将是我的第一个战利品。”阿卜杜勒,希蒙冷酷的丢下战帖。

“无所谓。”肖玉章却显得不在意,语气有些沉重,“我知道很多事情你听不进去了,可是,请你不要伤害小馨,她…她这三年过得并不好。”

“那你又知道这三年我是怎样芶残言喘的度过三年的吗?”阿「杜勒,希蒙郁的话语里多了一份令人窒息的狰狞和暴戾,本就妖诡的俊容更形妖异危险。

肖玉章声音干涩,“我知道,我也曾去非洲找过你,但是找不到你。”

“呵呵,找到我?然后给我最后一击?”阿卜杜勒,希蒙冷笑起来,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巨大仇恨,“可惜,天不亡我,这一次,我要将你们欠我的,连本带利全部讨回来。”

复仇篇第004章

“冥……”肖玉章对他的固执显得无奈,刚开口,却在他郁的眼光下改了。“‘希蒙,我知道,现在的你满身都充满了戾气和仇怨,任何的解释对你而言都只是狡辩,你一心只想着报复,我也知道,三年前你的诈死离开有多不得以。你对我怎样误会,怎样打击报复都可以,因为我扛得住,可是,小馨不行,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子,她背不起那么大的包袱,你自己也明白的不是吗?她是被动的被黑擎天拉入你们之间的战局的,而且,她现在的状况真的比你想象的还要糟糕,她已经,……”

“这杯咖啡我已经喝完了,权当是悼念我们的相识一场,明和医院我给你留下,当还你三年前的出手相助。我还有事,告辞了。”阿卜杜勒,希蒙再一次打断他略带激动的话语,慢悠悠的放下咖啡杯,站起身,笑若带毒的罂粟,妖冶惑魅,只是那份笑意不能输入眼底。

肖玉章阖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呼出,“好,你不愿听我也不勉强,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事你自己有眼睛可以去看。不过就像你所说,我们毕竟相识一场,就当是为了这个原因,我必须提醒你,黑擎天的实力真的很强,我和他斗了三年,却没有一次占过上风,我相信你也明白,强者相斗输赢就在一瞬间,因为三年的试探,我仍是找不出他的弱点。”

那个男人就像裹在了金刚护甲里,刚硬如铁,别人却只能击打在他的表层盔甲上,伤不到他本身丝毫,他却能将每一击都打在对手的要害。

他甚至想,若不是黑擎天怕少了个对手生活太无趣,也不会留他至今吧。

“一个连亲生儿子也能杀的男人,你认为他可能有什么弱点吗?“阿卜杜勒,希蒙冰凉缓缓拉开极致邪肆的笑容,那双如万年寒潭般幽沉的黑眸里平静得不起一丝涟漪,淡漠得就像只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肖玉章看着他这番模样,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心境来想。

不可否认,三年的时间黑冥夜已经懂得如何将自己的感情藏到最深处的位置,或者说,他的感情早已在三年前被自己亲手埋葬。

“没错,他没有,但你的弱点却一直掌控在他手上。!”或计将向馨留在身边,就是黑擎天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一道护身符吧,不论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一直都占据着上风。

“哈蜘”,“阿卜杜勒,希蒙大笑,邪肆而张狂,低诡的声音与薄凉的眼神都述说着他的不屑与讥讽,你说的是向馨那个女人?“彷佛肖玉章的话有多可笑一般。

他对向馨冷酷的称呼让肖玉章稍稍皱了皱眉,却什么也没说。

不管怎样,在这件事上,他始终是一个局外人,即便他看得比他们都清楚,却阻止不了悲剧的发生。忽然间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也觉得悲凉,这一次的相约似乎从一开始就错了。

阿卜杜勒,希蒙似乎已经觉得无趣,冷漠的收回视线,离开口

肖玉章再一次喊住他,“希蒙,我只说一句,黑擎天心里藏了一个很大的秘密,或者该说是巨大的野心,虽然我不知道他已经站在了顶点的位置,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大的野心,但是,那个秘密应该和他不惜迫害你,还有二十五年前你母亲的死有关,你可以从这一点去追查。”

“谢谢你的忠告,不过,这一次他赢不了我。“阿卜杜勒,希蒙轻慢的回头,如玉如妖的魅容上淡淡的滑开一朵冰寒而自信的笑痕,黑暗的气息如一张巨大的网笼罩在他的身侧,也隐隐的威胁着别人,然后狂傲的收回视线,拉开门,在“叮叮当当”的铃声中悠然离去。

这一次,肖玉章没有再阻止他离去,看着他的背影,在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

他真的变了,就好像第二个黑擎天,难道这便是宿命?但他却仍希望在两人之间,赢的是冥夜,指望他的狂傲是真的有了对付黑擎天的方法,因为他真的不愿看到真正的想剧。

来到向家老宅时,二婶正和三婶在客厅里聊着天,见到向馨,都显得诧异而欢喜。

“小馨,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二婶高兴的起身迎上去,然后拉着她的手坐进沙发里。

今天并非节假日,小馨的过来不太寻常。

“二婶,三婶。”向馨唤了两人,才避重就轻的回道,“今天请假了,所以过来看看爷爷,爷爷在家吗?”

“在,你爷爷在书房看书呢,我让福嫂去请他下来。!”三婶笑呵呵的说道。

“不用了啦,二婶,我上去找爷爷吧,正好有话想和他说呢。”向馨按住她的手,一副小女儿姿态的笑道。

“好,去吧,等会儿午饭好了,我上去叫你们。”眼中闪着明,二婶看出她有心思,也不拦着,体贴的说道。

“谢谢二婶。“向馨感激的说着,起身朝楼上走去,连杯茶也没喝。

熟练的寻找三楼向爷爷的书房,试了一下,门没锁,脸上掠过丝淘气,她轻轻的转动着门把,一寸寸的将门打开,里面向爷爷正在看着什么文件之类的东西,没有察觉这边的动静。

清目一转,她诡笑着,轻手轻脚的走进书房,慢慢的靠近向爷爷,正欲突然出声,向爷爷却比她更快一步,抬起脸。

“吓!”她吓了一跳,倒退一步,直拍着口,嘴上不忘抱怨,“爷爷,你干嘛啦,吓我!”

向爷爷笑骂,威严的老脸如春水般化开,“鬼丫头,你不想吓我,怎么会被我吓到?”

“嘿嘿。”向馨堆起讨好的笑容,绕过桌子,撤娇的捏着他的肩,“人家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是惊吓吧?“向爷爷毫不客气的揭穿她。

“嘿嘿,差不多差不多啦。”向馨吐吐舌,打定主意赖皮到底。

“你哦,就会强词夺理。!”向爷爷虽这样说着,却也惯着她。

“爷爷向我了没?”向馨巧笑,环住他的脖子,头枕在他的左肩上,甜甜撤娇。

“刚才还在想你这个丫头什么时候才舍得回来呢!“向爷爷侧过头,捏了下她的鼻子,口气宠溺。

爷孙俩聊了一阵后,向馨便进入了主题,试探的说道“‘爷爷,其实这一次我过来是想和您商量断集团的事。”

她知道,爷爷疼她宠她,所以都不希望她太关注商界的事,除非必要,都不会将她拉入这些纠纷里。

“你看到报纸了?”向爷爷敛神,脸色沉了下来。

“恩,早上擎天看晨报的时候看到的,肖氏的问题应该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吧?”向馨小心翼翼的说道,边观察着向爷爷的表情变化。

“恩,这显然是别人给肖氏挖好的坑,现在肖氏已经掉进那个坑里了。“向爷爷沉声道。

“是如吗?”虽然已经有了答案,向馨仍是问道。

“应该是的,据我对凸集团的了解,这是他们打击、收购其他公司的手段之一。”

“爷爷,那您知道如的来历吗?”向馨问得有些急切,惹来向爷爷异样的注视,“小馨,你似乎对如集团很关心?”他怀疑的问道。

“因为肖氏的总裁是曾经对我很好的老师。”向馨吞吐解释,其实这样说也不算谎言,这确实是她关心这个集团的原因之一,只是并非最主要的那个原因罢了。

向爷爷何等明,自然看出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小馨,爷爷希望你有什么事不要藏在心里,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还有爷爷为你扛,知道吗?”

三年前的事情已经吓得他不轻,他不能容忍那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我知道的,爷爷,您别担心口”向馨笑着安抚,其实自己心里并没有多大的把握,因为事情和“他”扯上关系,她就会变得不正常。

“恩。”向爷爷笑了笑,但白眉间仍覆着淡淡的忧思。

“爷爷,你能不能告诉我趴是怎样的一个公司?”向馨日话重提。

“恩。”向爷爷沉吟着,说道,“其实这个公司已经有了二十几年的历史,但一直不算强大,与向氏集团算在伯仲之间,就算高也高不到哪里去。而且,以前也不叫如集团,前名是星夜集团。但三年前,星夜集团一夜之间易主,然后,负责人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收购了美国一家全球四百强的大企业,那个企业甚至在星夜前面,当时还引起了全殊的一阵热切讨论,机也从此出了名。”

“之后,如开始大现模的收购、并吞那些中东地区的中型企业,拓展公司的版图,那时候一度在中东商界可是引起一阵不小的旋风,商场人人都骂星夜搞突袭,在他们不妨之时背后捅他们一刀。”说到这里,向爷爷笑了笑,“其实这种事又怎么能骂别人?何况,不过是些没有实质意义的骂声,断本不在意,依旧顾我,才会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就打进了全球前百强企业。”

不难听出他言语间对凸的钦佩,毕竟,能做到这样的成绩,断的确实很有能力。

“主要是收购其他公司拓展自已的版圄吗?”

“恩。”向爷爷徐徐说道,“如的负责人背景应该很强,所以冲起来像是毫无后顾之忧,加上眼光奇准,手段作风又狠辣,而且,这三年,他们将军火和石油作为主要的盈利项目,很快就冲进了全球前三大集团。”

“那么星夜公司改名是在三年前吗?”向馨将手压在口上,心跳的震动清晰的传入掌心。

真的是他吗?可是,她能只凭借这个时间上的巧合而断定他就是“他”吗?

“对,没错,也就是星夜集团正式易主那会儿。”向爷爷犀利的注视着自家孙女,“小馨,你有什么事瞒着爷爷?”

他感觉,小馨并不是为了了解如集团而问这些,反侧是想通过问这些问题而确定什么事。

“我……””,面对那张关切的脸,向馨想将心里的事都说出,可话到嘴边还是犹豫了。

她怕她说出自己的揣测,只会让爷爷担心,以为她的病又犯了。

“没有,我只是担心,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向氏。”她摇摇头,道。

如果她的揣测是真的,那个人真的是冥夜,那么继肖氏后,如的下一个目标一定就是向氏,他会毁了向氏的。

“小馨,公司的事你不需要担心,有你大伯和二叔在,不会有事的,而且爷爷也在,我们不会让函这么轻易吞了去。”向爷爷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沉稳的话语里自有一番让人信服的威严,“怎么说,我们向氏也是老字牌了,何况,有黑氏在,如集团总会有所顾忌的。”

可是,如果那个人真的会顾及这些吗?向馨苦笑。

“放心吧,希蒙那个人虽然很冲,但不鲁莽,不会轻易对付向氏的。”

“等等,爷爷,你刚说谁?”向馨脸色一变,惊愕的站直了身子。

“什么谁?”看着她激动的表情,向爷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您州说希蒙?”向馨心急的提示,蹲在他身边。

“哦,是加总公司的总裁,虽然不知道他的长相,但他的名字还是很出名的,叫阿卜杜勒,希蒙,据说是阿拉伯的皇室,不过传闻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向爷爷比悟,解释。

向馨脑袋“轰”地一声后,一片空白,只刺下那邪魅的声音不停的回荡

“我是阿卜杜勒,希蒙,请多多指教。”

原来,是他!

“小馨,你在想什么?”敏感的察觉向馨的异样,向爷爷狐疑询问。

“爷爷,我见过他了。”向馨的声音好像是含在嘴里,手指无意识的纠缠着绸缎衣摆,舌尖尝到的是无边的苦涩。

“谁?”

“阿卜杜勒,希蒙。”她脸色微白的说道。

“什么?”向爷爷大惊,连声问道,“你在哪里见过他?是他自已说他是阿卜杜勒,希蒙的吗?”

难道这一次打入台湾,是阿卜杜勒,希蒙亲自来的?怎么可能?他何必为了一个小小的分公司亲自出马?不过若是真的话,这怕是台湾商界的一场浩劫吧!

向馨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下。

“你是说,你们在芬芳幼稚园见得面?”向爷爷皱了皱眉,老脸浮现不信之色。

希蒙堂堂一个大总裁怎么会出现在一间名不见经传的小幼稚园?

看出向爷爷的怀疑,向馨却肯定的说道,“爷爷,我感觉得出,他就是真正的阿卜杜勒,希蒙,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特意去芬芳找我,但他似乎掌握了不少我们向家的事。”

现在她已经错乱,那个男人究竟是不是冥夜,还是他不过是长了一张和冥夜一模一样的脸,为了从神上打击她,好更快收购向氏而出现?

可是,她心底却还是抱着希望,为什么他第一个对付的肖氏,真的只是巧合吗,还是因为肖老师?若是后者,就能说明他真的是冥夜吗?

向爷爷也沉了心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因为心思凌乱,向馨没有等黑擎天来接她,在向家老宅吃过午饭便离开了,向家人见她脸色难看也就没有留她,只吩咐几句让她好好照顾自已,便让她离开了。

只是在车开离向家老宅的时候,向馨忽然对司机强叔吩咐,“强叔,先去墓地,我想去看看冥夜。”

“可是夫人,我冈打电话给先生的时候,他说了,要我载您直接回去。”强叔为难道。

“没关系,回去后我会和先生说的,走吧。”向馨淡淡的说道,但眉宇间却聚集着浓浓的愁郁,语气却不容置疑。

“是。”强叔见向馨都这么说了,也只好遵命行事。

向馨半垂着眼,似是假寐,又似是沉思。

强叔时不时从后视镜里偷觑着向馨的表情,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在山下的时候,向馨忽然叫停车,强叔一惊一乍的,忙询问什么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就像看着脆弱的婴儿一样。

向馨淡淡的摇摇头,只说去买束花,强叔立即准备下去买,无奈向馨坚持亲自去,强叔只好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小心看护着。

直到买好了花束,上了车,强叔才算是松了口气。

上了山,因为不是清明,墓地并没有人,静得让人觉得悲哀。

“强叔,你在这里等我吧,我自己过去。”下了车,看着清冷的墓地,向馨一眼便看到了那块墓地,淡淡吩咐,视线却是看着远方。

“夫人,我还是跟着您吧。”强叔不放心的说道,总觉得今天的夫人不对劲。

“强叔,我想和冥夜说说话。“向馨这才看向强叔,苍白的脸上带着丝疲惫和恳求,同时又透着强硬。

“那好吧,夫人,若有什么事您就叫我,我在这里看着。”强叔只好留守在车旁,不忘交代。

向馨淡淡的“恩”了一声,捧着花束朝黑冥夜的坟头走去,削瘦的背影映照坟地为背景,像是一幅凄凉落寞的画。

走到黑冥夜的墓前,俯看着墓牌上那张熟悉的俊美脸孔,向馨湿了眼眶,心又一次隐隐作痛。

蹲下身,她轻轻的将花放在墓前,却也不起身了,就那样注视着照片。

因为离开学校后,冥夜就没有再拍过一张照片,所以墓牌上的照片是黑冥夜高中时代的,笑得十分温柔,干净得就像天使,让人觉得温暖。

她还记得,这张照片是她亲手帮他拍的,因为他不喜欢拍照,那时候为他拍照总要诱哄着他,但每一张照片拍出来时,都是温柔的注视着她的,那时候她不明白,为什么看着照片的时候总有种他看着自己的感觉,后来才明白,因为他是真的用心在看着她。

在回忆里,泪水不自觉间已经打湿了她的脸,她捂住嘴,低低问着,“冥夜,我该怎么办。”声音似哭似泣,“明明你就躺在这里,可是我却只是种无法相信你已经离开的事实,甚至,当那个男人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我以为他就是你,幻想着你还没有死,你还好好的活着。”

“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傻,可是,他真的和你长得很像你知道吗?像到想将他当成你,不自觉的去寻找着他就是你的证据。”

“冥夜,你帮帮我好吗?告诉我,他是不是你“……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肖氏集团的丑闻闹得沸沸扬扬,明和一直稳居医院界第一把交椅的地位摇摇欲坠,声誉大受打击,但肖玉章的处理还算高明,十分快速的平息了医死病患和假药的风波,所以明和医院算是保住了。只是肖氏集团的本休公司却大受创击,虽然没有倒下,股票却笔直下滑,很快,断就以强势的手段将肖氏并吞。

记者们蜂拥赶至如集团,逮住了如的总经理,争相询问如收购肖氏的感言。

“这只能说明我们如运气比较好吧,刚踏入台湾就能将肖氏收为己用,在一定程度上带给我们不少激励,也能让我们如更快的在台湾商界站稳脚步,我也觉得很高兴。不过,我们也不会因此就骄傲自满而原地踏步,我们希望能更快的融入台湾的商界。”总经理的回答显得很谦虚,却又饱含深意。

“那么说,如集团是打算继续收购下一个公司吗?“记者敏感的提同。

“如果有合适的公司,我们会考虑。”总经理笑呵呵的说道。

“那么如现在最想发展的是什么行业呢?”

“台湾是环海岛屿,我们自然也会入乡随俗,将造船业列入重点发展行业。”总经理有问必答,面对镜头也是笑容可掬。

“您的意思是说,你们下一个要收购的会是向氏集团吗?”记者明的追问。

因为众所周知,若说肖氏是医疗界的龙头,向氏就是造船业的霸主。

“啪”地一声,向馨手中的遥控落在了地毯上,发出一道闷声,她却无所察觉一样,双眼直直的盯着荧幕。

自从那天回来后,她就开始关注商界的变动,她总担心如下一个要染指的就是向氏,果然,她的直觉是对的,断的下一个目标真的就是向氏。

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她六神无主的想着,脸色十分难看。

“小馨,不要这样。”低沉的温柔嗓音直达心底,她的身体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擎知“”,向馨低唤着,这才想起他还在家。

“不用怕,有我在,向氏不会有事的。”他柔柔的抚平她心里的波澜,让她慢慢平静。

“谢谢你,擎天,可是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而影响了黑氏。”向馨冷静下来,却拒绝了他的好意。

她欠了他太多,已经偿还不清,怎么还能让他为她做这些?

“我心甘情愿。”他深深的凝视着她,清淡的瞳眸盈满宠溺。

“可是我不能不在意。“她苦笑。

“没事的,如虽然势头足,但在台湾毕竟还未站稳脚,算是外来者,还轮不到它任意妄为,在这一点上,黑氏占了上风。”抚着她的发,他暖暖的分析“!何况,断摇明了想垂断市场,若真是这样纵容它下去,黑氏也会受到威胁,不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黑氏,我都不能袖手旁观。”

他说得在情在理,但向馨知道他是想宽她的心,只是,为什么仍无法真正安心呢,感觉就像是即将迎来一场巨大的风暴一样。

在那次的新闻后,向氏集团对产品的质量把关更加慎重,唯恐重蹈肖氏的覆撤。

而针对如的发言,黑氏集团也作出了响应,黑擎天亲自召开记者招待会,招待会上话语虽然不多,但一向以温和形象出现在各大报刊杂志上的他却一改往日的柔和态度,婉转却霸气的笑言:向氏是我爱妻的心血,若向氏有难,我黑氐绝不柚手旁观。如虽然在国际上的排名在黑氏前面,但在台湾也只是刚起步的集团,如若想要以强硬的手段打乱商界的平衡,怕也不容易。

这一声明立即将三个集团齐齐推到了荧幕前,而他们究竟会发展成声明样子,也成为了各界人士关注的焦点。

有人说,函背景太强,虽然向氏有黑氏的庇护,但终究会枷~强行吞掉,也有人说,在黑氏的护航下,两大集团联手,一起将如逼出台湾商界,也有人说,宠爱妻子的黑擎天会不惜与断正面对峙以保向氏,最后落得两败俱伤的结局。

一时间,不同的说法传开,商界大多则是抱着隔岸观火的心态观望着,因为哪边他们都得罪不起。

可让所有人感到讶异的是,断却没有任何打击向氐的动作,风平浪静得就像一切都不过是他们穷紧张罢了。

而许晴她们也自然看到了消息,约了向馨出来聚会,只是气氛比以前的轻松活跃多了几分沉重。

“小馨,向氏的事我们听说了,你最近还好吧?”四个人都满脸担心的看着向馨。

“没关系的,毕竟我们向氏是老企业了,有一定的人脉和基,不会这么容易被吞掉的。而且,现在爷爷也亲自回公司坐镇指挥,加上大伯和二叔现在对质量把关很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向馨淡淡一笑,只是这话不知道是在说服别人,还是说服自己。

“小馨,真的很抱歉,现在你遇到了麻烦事,我却帮不上你的忙。”周慕睛有些落寞的握着她的手,歉意的说道。

“才不会呢,你们的安慰已经让我觉得很高兴了。“向馨真心说道,“而且,我身为向氏的董事长,也只能干看着爷爷他们忙碌,什么忙也帮不上,若真说起来,我真的不是个合格的董事长了。”

“小馨,你不要这么说。“周慕靖不高兴的板起脸。

“所以你也不要这么想啊。”捏捏她的脸,向馨笑道。

或许是向馨的自在,聚会的气氛渐渐好转,大家也轻松多了。

但没有人看出,向馨心中存在着一个挥之不去的影,让她担惊受怕,像是有某种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一样。

而那样的直觉再一次的应验了,趴没有对向氐使用同样的手段,但是向氏最新研发的四款新型设计却都枷~抢先研发、生产,并对外公布了,一模一样,可是那些产品都还未经过注册,本无法证明他们是原创者。

向氏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几个月的辛苦成果毁于一旦,投入的大量材料和金钱都像是砸进了水里,给向氏带来了十分严重的打击。

听到这个消息后,向馨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无助慌乱到了极点,而鬼使神差下,竟来到了趴集团的大楼外。

仰望着这幢气势雄伟的摩天大楼,向馨这才回过神来,不知是因为趴这个名字带来的错觉,总让她觉得,这幢大楼格外的气势逼人。

可是,她怎么会过来这里,她来这里又能做什么呢,难道她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够阻止趴收购向氏的计划吗?就因为那张与冥夜一模一样的脸,她便连自己的位置也摇不清了吗?

苦涩一笑,但让她悲哀的是,虽然心里明白着,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踏进了既大楼。

“你好,请问你们总裁在吗?我有事想要见他。”她来到前台,强迫自已不要露出怯弱之色。

“见我们总裁?”前台小姐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上下打量着向馨,语气怪异得让人听了极不舒服,“小姐,你不要开玩笑了,我们公司的大小事务都是总经理在处理,访客也都是由总经理接待,总裁连我们都没见过。”

“我见过你们总裁的,请你替我通报一声,就说我是向馨。”向馨忍耐着,说道。

“小姐,我们总裁不会见你的。”前台小姐翻了翻白眼,丝毫没有通报的意思。

连他们总裁的脾都搞不清楚,还说什么见过总裁,未免太可笑,何况,总裁第一次到台湾来,为人又低调神秘,怎么可能认识什么人?

“请你试一下,拜托你了。”向馨不放弃的恳求道。

“小姐,你……”前台小姐不耐了,正要赶人,桌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皱着眉白了向馨一眼,才接起电话,“你好,这里是如台湾分公司前台,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她漫不经心的接起,但不知对方说了什么,态度突然一整,挺直了腰板,神情也变得恭敬而紧张,“啊,您好……对,是的,是的……恩,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后,前台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向馨,但语气却恭敬了几分,“请问,你是向小姐吗?”

“对,我姓向。”向馨虽然疑感,却毫不犹豫的点头。

“您跟我来吧,刚才总裁秘书打电话来说总裁要见您,让我送您上去。”前台小姐的表情仍显得很惊奇,但称呼已经从“你”变成了“您”,一边走出柜台,一边说道,心中也揣测着。

这个向小姐和总裁什么关系?连她们进公司这么久了都没有见到过总裁,平日开会听说也是总经理召开,总裁秘书记录内容上报的,总裁在自家公司都神秘得只有总经理和总裁秘书两个人见过。

向馨愣了一下,才跟上,心却极不平静。

为什么他会知道她来了?这能不能证明他就是冥夜呢?心竟多了几分希望与遐想,连她自己也受不了。

前台小姐将向馨送到电梯门口,帮她按下楼层后,便走了出来。

电梯门合上,随着电梯的缓缓上升,向馨的手指曲折折,越来越紧。

自己这样贸贸然的跑来,等会儿见了面要说什么?如果他不是冥夜,他们之间就只是陌生人了,她要怎么开口?可若他真的是冥夜呢,那么他就真的没死,她又要怎么问他呢?心就这样在退缩与期待中挣扎,直到到达了三十六层。

“向小姐,您好。”一名看起来十分明的金发碧眼男秘书站在电梯外,客气的朝她行了个礼,但视线却从头到尾都没有落在她的脸上,说话也十分的简洁,“总裁在里面等您,请随我来。”

“好。”向馨抿了抿唇,被动的跟着他走,看着越来越近的门,心跳也越来越快。

男秘书按了下门边的一个白色按钮,白色按钮上的灯亮了起来,他对着按钮下方的对讲机道,“总裁,向小姐到了。”

“进来。”懒魅的男音不疾不徐的从对讲机里飘出,让向馨身子轻轻一颤,本就不坚定的心有所动摇。

之前从没有察觉声音的差异,是因为太过相似的容貌所以忽略了,但今天他的声音是从对讲机里传来,差异却显得十分明显了,阿卜杜勒,希蒙的国语虽然标准,但声音里仍带着淡淡的异国腔调。

冥夜的声音不是这样的,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吗?水光在眼里一闪而逝,她突然升起股想要逃跑的欲望,但脚下像生了一样,无力动弹。

就在他的挣扎间,门打开了,已经容不得她退缩。

“向小姐,请进。”秘书冷漠的提醒让她回神。

她僵硬的挤出抹比哭还难看的浅痕,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向小姐,好久不见了。”阿卜杜勒,希蒙靠坐在大椅上,噙着魅惑的邪笑望着她,“没有想到向小姐会到我这里来,真是我的荣幸啊。”

复仇篇第005章二更

“向小姐,好久不见了。”阿卜杜勒,希蒙靠坐在大椅上,噙着魅感的邪笑望着她,“没有想到你会到我这里来,真是我的荣幸啊。”

“我……”面对这样相似的容貌,向馨却什么也说不出口,问不出口,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感觉自已就像一个小丑。

“请坐。”他对着沙发比了个手势,然后倾身,双手交叠托着下巴枕在桌面,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周身却辐出凌厉的危险气息,让他彷佛笼罩在一层透明的黑暗雾气里。

向馨忙垂下脸,依言在沙发里坐下,不敢看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像是掉进了自己的世界里。

“向小姐,你是来这里发呆的吗?”打趣的邪语彷佛近在耳畔,让向馨惊然抬头,差点撞上了那张无暇的俊脸。

不知何时,阿卜杜勒,希蒙竟已经无声无息的走到她的身前,将她围圈在沙发和他的臂弯间,暧昧而烫热的温度让她的身体也跟着热了起来。

心狂跳起来,她的身子向后仰去,想要避开他的太过亲近,但她每退一分,他就又迫近一寸。

“不要这样。“她虚弱的哀求,双手抵在他如铁的健硕膛。

“不要怎样?”他不怀好意的凑近她,上扬的嘴角带着说不出的魉惑,明明冰冷无波的幽深眸子却能散发出那样的热度,似是挑逗的低哑嗓音搅乱着她的思绪和心湖。

“请你不要这样。”在快要掉进那蛊惑的深渊前,向馨伸出手,用力的将他推开,大。的喘息着,身体轻颤。

“向小姐,你明明一副享受的表情,又何必抗拒呢?”褪去诱惑,阿卜杜勒,希蒙恶意的微笑,似是不屑,似是嘲讽。

“我没有。”向馨矢。否认,但太快太急的厉喊却反而显得心虚,怔忪了,眼中飘过丝迷离,脑海里似乎飘过少年时代的某个画面

“知道吗,你心虚的时候有个不好的习惯。”黑冥夜突然弯唇,懒懒的靠向椅背。

向馨下意识的接问,“什么习惯?!”

“不是眼睛不敢看我,就是会不由自主的加大声音。”黑冥夜漫不经心的说着。

曾经一段像是玩笑的话语在这时突兀的窜入脑海,让她失了神。

“向小姐,你似乎很喜欢在我面前神游啊,还是被我猜中了心思?”阿卜杜勒,希蒙的声音再一次打断她的冥思,虽笑着,不过冷嗤的嘴角却透着三分讥讽,“或者独独你的丈夫满足不了你,想在有这张和那个男人拥有同样面孔的我这里得到慰藉?”

“我没有!“双手紧握成拳,凸起的关节白得刺目,向馨大声反驳。

“向小姐可是恼羞成怒?”阿卜杜勒,希蒙邪气十足的挑眉,不怒反笑。

强忍着翻滚的难堪与痛,她站起身,深深的朝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对不起,阿卜杜勒,希蒙先生,我为之前的态度向您道歉,我今天来是想求您的。”

“哦?求我?”她的称呼让他眼神一暗,转继又如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消失无异,唇角慢慢勾起一抹邪肆的笑纹,他懒懒的踱步走回办公桌旁,身子一靠,半坐在桌沿,语调懒散又似带着无限的黑暗诱感。

“我知道这个请求很冒昧,但我请你放过向氏集团。!”向馨仍弯着腰,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因为她怕看见他的表情,虽然这样想很懦弱,但她真的怕。

但什么也没有,耳边一片沉寂,阿卜杜勒,希蒙一句话也没说。

忐忑与紧张笼罩着她,她慢慢睁开眼“。然、不安、希翼在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交错,手心湿湿的,有些刺痛,但她僵着身体不敢动,就怕打碎了这一刻。

忽然,她的下巴被一双大手钳住,用力的抬起,靠近那张妖孽般的邪肆容颜,扇形的长睫在眼下浮上层淡淡的影,缓缓开口。

“向小姐,那么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求我的呢?”深沉的笑语里无不透着讥诮与讽刺。

“我“”””

“向小姐,你似乎真将我当成了那个男人,而来要求我予取予求啊。”阿卜杜勒,希蒙邪肆的常着她的娇颜,轻佻的话语里藏着轻蔑与恶意的羞辱。

心像是被当众刨开、撕裂,撕扯的痛在心底蔓延,向馨脸色也变得惨淡,因为被他一语道中心中的想法。

“让我想想,你是怎么想的。”阿卜杜勒,希蒙带着麾魅的微笑又欺近她脸庞几分,妖冶的红唇慢悠悠的吐出恶毒的话语,“一对父子为了你拼得你死我活,养大了你的虚荣心,让你以为所有的男人都该像他们一样,对你……或者,仅仅是因为这张一模一样的脸,让你觉得我就是黑冥夜,那个曾因为你而惨死的男人,所以你便想以过去的感情为筹码,求我放手?“

“可惜啊,向小姐,你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点点恶意在他深魅的黑瞳里聚集,“我故意以这张脸接近你,就是为了让你为此而崩溃,取得向氏集团啊。你想想,若能只靠一张脸而不费太多力就将这第一造船企业变成我的,并能顺便拖下黑氏,如此简羊就能做到一箭双雕,我何乐而不为呢?

向馨的心阵阵抽搐,因痛苦而扭曲了脸,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在他的禁锢下颤抖不止,犹如困兽,但直到疲力尽仍无法逃脱,疯狂与无力写满了那张泪脸。

她从没有这样想过,冥夜的爱从不是她炫耀的战利品,是她当时太傻,太贪心,明知道他的爱,明知道自己无法回报她,却因为私欲而纠缠着他,从没有想过他的感受,就像他说的,是她太自私,永远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想着自已的悲欢离合,却看不见别人的痛。

将她和他逼入绝境的人,不是他,而是她啊!

可是当她幡然醒悟时,却已经太迟,他已经彻底离开了她的世界,而她却……

她的身体无力的滑落在地,她捂住脸,哭道,“我没有想过将和冥夜的感情当筹码,我只是希望,……只是仍抱着一丝希望,他还活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我只是无法让自己死心。”

阿卜杜勒,希蒙俯视着向馨,双目在眼帘后忽明忽暗,许久才礴下身,一脸惋惜的抬起她苍白的脸,“向小姐的真情告白很感人。”那交融着邪恶与残忍微笑,在这一刻变成了世界上最残酷的毒药,“可惜,我不过是一个商人,为达目的而不折手段的商人,向小姐还是回去通知你的家人,准备将向氏的大权交出来吧。”

向馨失魂落魄的离开如大楼,神色茫然,竟没有发现自己不小心走入了危险的车阵里。

“嘀嘀”

一辆银色的轿车快速的驶过来,尖锐的喇叭声响起,然后是一道刺耳的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向馨侧过脸,看着飞快靠近的车,脑中一片空白,然后只觉得身子一轻,像是飞翔在空中一样。

路人只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被撞飞了出去,在空中滑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砰然落地。

交错的人影在眼前晃动着,向馨眨着眼,看着蔚蓝的天空,像是那个少年的温柔微笑,“小馨,你又调皮了。”

清朗的声音在耳际飘荡,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实。

“冥夜……”泪水在眼中渐渐汇聚,她轻喃着,费力的伸出手,想要去触那张温柔的脸,但明明近在咫尺的脸孔却怎么也触不到,她慢慢合上眼,手无力的垂落下去,眼角落下一滴泪。

对不起,冥夜!

此时,三十六楼的办公室里一片安宁,感觉不到外面发生了怎样的变化,阿卜杜勒,希蒙的脸上没有了张狂的邪肆与傲气,那层邪魅的气息就好像从不曾在他身上出现过一样,只剩下满身的寂然,却不平静,满天的恨意填满了那双不知何时布满血丝的幽暗深瞳,隐忍的痛一寸寸蔓延,直到那来自地狱最深处的怨气将空气都罢黜,仍无法停止,在他周身源源辐而出口

向馨,现在你知道痛了吗?可是还不够,比起我承受的痛,这还远远不够!他猩红着双目,大手紧紧的抓住厚实的桌沿,慢慢收紧,那样结实的桌面竟慢慢的离开,但他似毫无所觉,全身血脉愤张,恶狠狠的在心里诅咒着,我要让你亲眼看着向氏是怎样因你而忘,看着你那些风光一度的亲人是怎样因你而堕落,从天堂趺进地狱的深渊,我要你尝尽那深入骨髓的痛,也要让你知道,那种日日夜夜撕裂心肺的痛,让你只要想起黑冥夜这三个字,就被梦魇折磨着,让你也尝尝处在地狱最深处的滋味!

忽然,桌面的电话响了起来,阿卜杜勒,希蒙皱了皱眉,接起了电话,身上浓郁的黑暗气息渐渐收敛,“什么事?!”他冷声问道,语气不耐。

“总裁,楼下来电说,刚才出去的那位向小姐在如的大楼外被车撞了,您需要去看看嘛?“秘书恭敬而平板的说道。

“你说什么?”阿卜杜勒,希蒙双目巨瞠,怒吼。

久为感受到的心跳声音再一次想起,他猛地甩了电话,身子如闪电般冲了出去。

外面的秘书有些被他的狂怒吓到,握着电话,小心翼翼的回道,“具体我也不清楚,好……”

正禀报着,只觉得一阵黑风从眼前掠过,他一惊,抬头,却什么也没有。

错觉吗?他狐疑的想着,正欲继续报道,却不经意间瞥见总裁办公室不知何时被打开了,正面对着这边大敞着,手中的电话落在了桌面,瞠目结舌。

难道,刚才那阵风是总裁?

但阿卜杜勒,希蒙赶到楼下时,向馨已经被救护车带走了,只剩下少数的人群没有散去,还有地上那一大滩的血迹,怵目惊心。

他瞪视着那滩血迹,张了张嘴,脚下的地面似乎在摇动,这一刻,他的世界一片宁静。

所以,他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众人惊艳的焦点,更没有发现,不远处,一名正好路过现场拍摄的记者在看到他那张脸时露出的惊恐之色,和按下快门的动作。

叮铃铃!

尖锐的电话铃声在向家老宅响起,管家面无表情的接起电话,“您好,这里是向家,请问您是哪位?”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管家淡漠的脸上风云色变,连声应了几句后,急切挂了电话,朝大厅小跑而去。

“二夫人,大事不好了。”她略带慌张的喊道。

“发生什么事了,大惊小怪的,要是被老爷子看见指不定怎么说?“向二婶正在打毛衣,对于管家的没礼貌,不怎么高兴的呵斥。

“二夫人,刚才医院来电话,说向馨小姐被车撞了,现在人在明和二医院。”管家一口气喊了出来。

什么?”向二婶猛地站起身,毛线球“咚”地落在了地上,滚开,在地上牵出一条长长的蓝色线条。

明和二医院,向大叔和二叔左右扶着向爷爷急冲冲的跑进医院,脸上都是焦急之色,向爷爷甚至几次腿软,差点柞例下去。

终于赶到急诊室外,向馨的婶婶们都坐在手术室外等候着,个个哭红了眼,看见向爷爷他们赶来,迎了过来,“爸。”

但向爷爷好像没听见,亮着的红灯让他有种懵了的感觉,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跪下去,好在有大叔和二叔撑着。

“爸,您没事吧?”女眷们惊喊,大伯和二叔则忙扶着向爷爷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爸,您别心急,小馨不会有事的。”虽然自己也觉得不安,二婶仍是试目安慰着向爷爷。

向爷爷抖着白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想他这一生究竟做错了什么,招惹来这样的报复,儿子离开,儿媳出事后,孙女的生活也过得这么不太平,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他举着拐杖不停的捶着地面,瘦老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向家人看了也不忍,但除了苍白的安慰,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就出了事了呢?

没多久,黑擎天赶了过来,急促的喘息和凌乱的头发显示出他的心急,纵使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慌张。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看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具休情形,是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赶过来的,只说是发生了车祸。”向大婶无奈的哽咽。

黑先生,是你在照顾小馨的,为什么小馨会突然发生这种意外?”向大伯则质问着。

黑擎天皱了下眉,俊容冷沉下来,却只道,“正常情况下小馨是不可能发生车祸的。”

小馨知道他们很紧张她的身体状况,是不可能让自已涉险的,何况,他有让人一直看着她,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

“你的意思是说,当时小馨受了什么打击,心神不宁的情况下才发生车祸?”二婶立即会晤。

“没错,但我出门的时候小馨还好好的,那时候她看起来很正常,不可能会突然就出车祸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最后这句意有所指的同话虽然不带责备,却也让向家人停了极不舒服。

“黑先生,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们害了小馨不成?”大婶不悦问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最近小馨十分关注向氏的动向。”黑擎天淡漠的说道,眼神冷然c

“啊,难道小馨知道公司的事了?”被这么一说,二叔立即惊悟过来。

“可是小馨怎么会知道的?”大伯皱眉,不同意这个说辞,“这事今天才刚发生,小馨对公司的产品并不熟悉,不可能知道,公司也不可能对外泄露的。”

他就是看不惯黑擎天的虚伪做作,现在,他只觉得黑擎天的话不过是推卸责任罢了,而且,还想将责任推给他们。

“是我告诉小馨的匕”大伯母却喏喏的开口,一脸自责,“当时我听到函剽窃公司的新产品,比软气怒,那时候小馨正好打电话过来,我一时没忍住,就和小馨抱怨……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一个字都不会向小馨提的。”她懊悔的流着泪。

“伽”,“大伯气怒的指着她,气到步子到该用什么话来形容她“!你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大嫂,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小馨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就是怕刺激了她,才把公司的事都瞒着她,可是你……“二伯恼怒的别开脸。

“对不起,对不心,“大伯母蹲下身,掩面低泣着。

“好了,都别再说了。!”向爷爷终于发声,苍老沉重的声音透着深深的怒气与疲惫,还有一丝压人的沉痛,“现在是责怪谁的责任的时候吗?”

一时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一句话都不敢说。

黑擎天靠着墙壁,闭上眼,感受着自己平稳的心跳。

没有乱,心跳没有乱,她只是一颗有利用价值的棋子罢了,他急着赶过来,不过是不希望她在这种时候发生意外,破坏了他的计划罢了。

只是,为什么口会闷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样,透不过气来呢?

十几个小时的等待,脸上的焦急都变成了麻木的表情,沉闷的气息包围着向家人。

这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医生们面露疲色的鱼贯走出口

“医生,怎么样了,我孙女儿怎么样了?”向爷爷立即撑着手权起身,快步走上前,抓住其中一名医生的手,急切的问道。

“手术很成功,不过病人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要看接下来二十四小时的情况了,如果撑过去了,就没问题了。”医生取下口罩,语气平和的说道。

“什么叫撑过去了就没问题了,也就是说二十四小时里还会有变化吗?”向爷爷怒问,紧揪着医生的绿色手术服。

“爸,您别这样。“大叔和二叔劝说着,拉开了两人。

“很抱歉,我们该做的都做了,剜下的就要看病人自己的求生意识了。“医生对这种情形已经麻木,同情的说着,便离开了。

身后,几名护士推着向馨的病床走了过来。

向馨没有知觉的躺在白色病床上,脸如纸一样苍白、透明,安静得就像死了一样。

向爷爷颤抖的抚着她的脸,恰惜而疼痛,强硬的老人也忍不住湿了眼眶,“小馨,我是爷爷啊,你听见了吗?爷爷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睛看看爷爷啊!”

“呃……”二叔在旁扶着,喉咙干紧,想劝说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口。

女眷们哭做一团,因这哀痛的气氛。

“小馨,你一定要撑过来,不可以丢下爷爷,知道吗?”向爷爷轻声说道,像是怕吓着了她一样。

“很抱歉,请让一下,现在我们要送这位小姐去加护病房了,请你们家属尽快为这位小姐办理住院手续。“护士面无表情的看着哀伤的家属,推着向馨离开了。

向大叔去办理住院手续,其他向家人则跟在护士后面,陪着向馨一起去加护病房,没有人发现,黑擎天没有跟上,始终都淡漠着一张脸,站在走廊边上。

冷眼看着病床带走了向馨,黑擎天半垂下俊脸,垂落的发丝挡住了他的半张容颜,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一道影在他身边围绕着。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她了无生气的惨白脸,隐隐感觉到一阵刺痛在心底蔓延开,不是很强烈,却像是后劲十足的红酒,初尝没有什么感觉,但会在不察觉间慢慢的麻痹神经。

手慢慢的上心脏的位置,幽邃的瞳孔深处潜伏着淡淡的涟漪,什么时候,这里竟有了知觉了?

复仇篇第006章

由于今天晚上是向馨的危险期,向家人都留了下来,黑擎天本来也打算留下,但中途又不知想起了什么事,离开了。对这样的借口向家人显得很不以为然,对黑擎天本就不好的印象更加恶化,但也没有去管他,毕竟最重要的还是向馨能不能撑过今晚。

在医院随便吃了些东西后,向家人就一直坐在加护病房外看守着,

深夜,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无声无息的进入了明和二医院,在空静的白色墙壁上晃过一幽黑色的人形,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一名值晚班的小护士刚从洗手间走出来,正想去休息室小睡一下,忽然感觉一阵冷的凉风滑过脖颈,恶寒从脚底升腾而上,她打了个冷战,僵硬着脖子看向四周,空旷的走廊上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

是错觉吧?她拍拍脯,刚才一定是眼花了,别自己吓自己。但脸上还是充满了恐惧之色,加快脚步朝休息室走去。

走到楼梯。的时候,她莫名的偏过头,看了过去,就在那么一个刹那间,她的瞳孔陡然收缩,瞪着那从楼梯的白色墙壁上飘过的黑影,手脚冰冷的颤抖着,抖得合不拢的嘴张张合合好几次后,终于发出一道干涸凄惨的叫声,“鬼啊!”然后趺跌撞撞的朝休息室的方向跑去。

加护病房外,向家人都面色疲惫的坐在安静的走廊上,半靠着椅背,或三三两两坐在一起,互靠着,表情显得有些呆。

向爷爷双手交叠搭在手杖上,挺直着背坐在玻璃窗的正对面,一瞬不瞬的盯着病房里的向馨,而病房内的床边,还有一名全身穿裁着消毒衣具的医生守着。

黑影无声无息的飘来,在转角的地方停下,幽冷的视线落在向家人的身上,然后,抬起手,一颗比弹珠还要细小两倍的白色棣田从他的指尖弹出,滚落在了向家人的脚边。

落地后,白色球团的周身开始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白色烟雾,细小的滋滋声并未了起他们的注视,或许是疲累得不想动了,又或计是没有听见,然后,无色无味的气休在空气中溢开口

不到一分钟,向家那些叔叔伯伯们全撑不住突然涌起的睡意,闭上了眼。

向爷爷甩甩头,想要保持清醒,但头脑似乎被雾模糊了一样,终是不敌那阵困意,下顼点在交叠于手杖的手背上,昏睡过去。

加护病房里的医生并没有察觉外面的异样,似乎在做着什么笔录,然后收起本子,刚转过身去,就听见“喀嚓”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皱眉回头,却见门不知在何时打开了,露出一条不大的健隙,却什么人也没有。

心中觉得奇怪,试探的开口,“什么人?”

空静静的,本没有人回答。不寒而栗的惊悚感涌了上来,他放下病历本,忐忑的朝门边走去,深吸了一口气后,才拉开了门,走了出去,却见向家人都在走廊上睡着了,而走廊上什么也没有。

一股寒气袭上背脊,家属都睡着了,那门是谁开的?

他恐惧的想着,小心翼翼的环视着两边的廊道,一步步的倒退着,背却撞上了一个结实的物休。

他倒抽了一口气,脸色刷的一白,脚下也开始发软,僵硬着脖子,回过头,却对上一张妖孽的俊美容颜,张大了嘴,却一丝声音也无法发出,只能惊骇的看着他。

阿卜杜勒,希蒙幽暗的深眸里似乎飘过道诡谲的绿光,盯着医生的双眼,然后,后者的眼神渐渐涣散,失去了光泽,最后闭上眼,软软的侧在了地上。

希蒙这才朝病床走去,床榻上的向馨合着眼,死气沉沉的躺在白色的被子下,只留着一张与白色被子差不多惨白的脸露在外面,额头上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脸上裁着氧气呼吸器,随着她的呼吸而在呼吸器的内表层浮现一层似雾的白色。

似乎感应到了来人是谁,脑电圄机上的两条电波起了些许的变化,然后又恢复。

希蒙冷眼看着向馨,讥嘲似地扯唇,慢慢的俯下身,邪魅的俊容凑近她苍白的脸,长发轻轻的散落在她的被子上,竟有神妖的和谐感。

“真是可怜啊,竟然需要靠这种东西来维持呼吸吗?”他低哑的轻语,修长的手指慢慢的上她的肌肤,像是描摹着上好的瓷器一般,勾画着她的眉,她的眼,然后滑落在那冰凉的氧气呼吸器上,嘴角竟泛起抹恶魔的诡笑,两手指分开,落在呼吸里的两侧,握紧,竟一寸寸的拿下她的氧气罩。

向馨的鼻梁和唇完全呈现出来,脸上除了苍白外,倒也没什么,只是那樱红的朱唇此时也没有一点血色,还因干涸而出现几各浅淡的裂痕。

希蒙的手指来回抚模着她像是干壳一样的唇瓣,忽然夹紧,竟残忍的以手指挤压着她唇上的裂痕,直至本来不深的裂痕冒出鲜血,才笑了,就像嗜血的妖庑,看着自已的指尖沾上那抹血红,竟送到唇边轻舔,血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并不腥,反而有种甘甜的味道。

他病态般的笑了,本就妖魅的脸显得更加诡魅、邪惑。

这时候,昏迷中的向馨也发出一丝微弱的叮吟,痛苦的皱起了眉,脸色更白了,平稳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前的起伏也越来越强烈,脸色忽青忽白,明显的呼吸不畅。

希蒙却没有慌,脸上的笑意反而更加深刻了,无视她的痛苦,他慢慢的舔砥着她的唇,吸允着她唇上的血珠,“向馨,死亡的感觉你感受到了吗?”

他在她的唇息间问道,灼热的气息也顺势吹八她的。鼻,让她的呼吸更加艰难。

“你不是想以死来解脱吗?现在感觉如何呢?短暂的痛苦过后,就是你无尽的安宁,什么都不用想,不去在意了,是不是?”他似乎感受不到她的痛苦,漫不经心的说道,妖眸忽明忽暗,埋藏着最深处的滔天巨怒。

“可是,你解脱了,你留下的烂摊子谁在收拾呢?你年迈的爷爷吗,还是你那些叔叔伯伯们?用他们这么多人的生命来偿还你欠下的债,也值得了,对吧?”他的声音更轻更柔了,身上的黑暗气息却也更深更浓了。

向馨不知是呼吸不畅的痛苦,还是听到了他的威胁,身子开始抽搐起来,眉心的褶皱也更加深刻了。

“向馨,我知道你能听见我的话,你想死的话就安心的闭上眼,再也别醒过来,你放心,黄泉路上会有你的亲人、朋友,和你每一个你在乎的人陪着你。”他盯着她扭曲的脸,明明在笑着,但那鬼刹般的笑容却比狰狞的麾还要恐怖。

终于,在向馨快要因秧氧而窒息的前一刻,黑冥夜将呼吸器戴回了她的脸上。向馨艰难的呼吸这才渐渐顺畅,剧烈起伏的前慢慢的平息下来。

“向馨,你若敢死,我就让你们向家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尸骨无存!”他的唇舌来到她的耳畔,咬啃着她的耳珠,也在她的耳畔留下了恶毒的诅咒。

当希蒙悄然的走出加护病房,关上门,正欲离去时,却因一道熟悉的声音而顿住脚步。

“你终于出现了。”黑擎天慵懒的从转角走出,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你早知道我会来?”希蒙拉开一抹邪笑,对于他的出现似乎并不诧异,而对自已的没有察觉脸上也不曾浮现一丝涟漪,但心里怎么想就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当然。”黑擎天若有似乎的瞥了眼玻璃窗后的向馨,脸上交融着和善与诡异,就像介于堕落之间的魔,“她出事了,你怎么可能不出现?何况,……原因还在你。”

“呵呵,所以你在这里守株待兔,想让我这个三年前就该死了的人死得彻底吗?”希蒙的手抚着下巴,低笑,妖魅的嗓音带着种催眠的引诱。

“怎么会呢?不管怎样,我们也都是父子不是吗?”黑擎天一脸和善的说道。

“呵呵,父子?”希蒙笑了起来,邪邪的,伴随着双肩的抖动,“那您还真是个伟大的父亲了,为了女人不惜大义灭亲,炸毁你儿子的直升机,亲手朝他按下扳机。”

“因为我对你有信心,现在,你不是还活着?而且,比以前活得更好。”黑擎天微笑。

“是啊,可不就是托了你的福吗?”希蒙邪肆的俊颜上明明不带丝毫讽刺,却让人感觉他话里浓郁的讥讽。

黑擎天假装没有听见,若无其事的问道,“你打算一直用阿卜杜勒,希蒙这个身份活着吗?”

“这不是拜你所赐吗?”对于他掌握了自己的身份,希蒙只是耸耸肩,魅眼中透出魔的笑意,似在讥诮他的伪善。

当年,在函a上动了手脚的,不正是他黑擎天吗?

“凭你的能耐,要恢复身份也不难,不是吗?“黑擎天弯唇。

“有这个必要吗?”希蒙狂傲一笑,现在他还需要黑冥夜这个身份吗?

“你是故意的,想让向馨一直活在分不清楚你是真是假的错乱中,这就是你的报复吗?”黑擎天看了他一会儿,说道,虽是问话,却是肯定句。

“我难道没有这个权利吗?”希蒙脸上倦懒的邪态退去,逐渐泛起冷酷的笑痕,幽深的黑瞳如深不可见的渊谭,漆黑一片。

“我很期待。”黑擎天表情温和的接下战帖。

“那我也不能让你失望了。”缓缓的眯起魅眸,希蒙假笑。

强烈的电流在空中碰撞出剧烈的火花,直到细碎的声音传入两人耳里。

希蒙冷淡的收回视线,如来时一样消失在廊道上。

不一会儿,几名护士走了过来,其中一名正是那个年轻的女护士,她战战兢兢的抓住护士长的衣服,双眼四处张望着。

你说的黑影在哪里啊?那边就是加护病房了,本没有啊!”护士长皱着眉说道。

“应该就在这边的。”小护士说话的时候牙齿直打颤。

“你眼花了。”护士长不耐的说道。

其他护士也打着哈欠道,“就是啊,这世上哪来的鬼,回去睡啦。”

“我们再过去看看嘛。”小护士不死心的说道,“反正都走到这里来了,就只刺下加护病房了,看了也好安心啊。”

“怕了你了。”护士长无奈的白了她一眼,走在前面。

小护士忙跟上,其他互视也只好跨着脸跟了上去。

“咦?这些不是向家的人吗,怎么都睡着了?”护士长觉得不太对劲,快步上前查看。

小护士也像兔子一样窜了上去,不经意间瞥见加护病房里竟没有医生的身影,露出惊讶之色,“马医生呢?今天晚上不是他在这里看着的吗?”

然后整个人趴在玻璃窗上,往里面看去,竟看到马医生昏倒在门边。

这一变动引起了医院的重视,毕竟前段时间肖氏刚发生了那么大事,最近纪律比较严明,加上向家不是普通的病患家属。

让值班的警卫将马医生抬回他的休息室后,院方又调了两名警卫过来看着加护病房,并又派了一名医生守着加护病房,就怕向馨会发生什么意外。

只是向家人比较多,一时没法腾出那么多的床位,只好将向老爷子和女眷们先安置了,那些男士就让他们在贵宾室的沙发上躺着。

而在那之后的一个小时,马医生也醒了过来,却说忘记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了,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第二天,向家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在加护病房外,还以为向馨出事了,都慌张起来,连向老爷子也几乎站不住脚。护士们连声说向馨没事,又带着他们去加护病房外看了向馨确实好好的,他们才显得安定下来,而那时,黑擎天早已经在加护病房外。

院方基于私心并没有将昨晚的险事告诉向家人,只说是巡防时发现他们睡着了,又叫不醒,怕他们着凉了,才请人送他们去休息的。

由于他们早已经讨好了说辞,所以向家人也就湘信了,加上向老爷子经过这么一惊,注意力几乎全放在了向馨的身上,也没去注意院方解说时眼中的心虚。

黑擎天自然看出了他们在说谎,也知道真相,不过他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中午的时候,院方已经确定向馨暂时渡过了危险后,虽然暂时还要继续在加护病房里观察,但总耳是让人松了口气。

只是向家人守了一夜,都累了,加上向老爷子本来年纪就大了,身子骨也不是特别硬朗,向家人只好暂时将向馨交给黑擎天,送向老爷子回去休息了。

而向大伯和向二叔则直接离开大部队,也不顾身体的疲惫,去公司坐镇,毕竟这个关头是非常时刻,稍有松弛就会被加集团趁虚而入。

而向馨车祸的消息自然没有逃过媒休的追踪,尤其发生车祸的地点十分敏感,就在如大楼前,本来三家集团之前的关系已经十分紧张,加上这一次的车祸,这一场商业战场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记者们自然不可能错过。

只是无论记者是从黑擎天、向氏还是如下手,都无法得到任何的答复,三家就像达成了一种默契一样,对这件事闭。不谈,自然,外界也闹得更加厉害了。

只是这样的消息只传了两天,又一务震惊整个台湾的消息横空出世,去世三年的黑家少东竟被某报刊的记者拍到了出现在车祸现在的画面。

立即,这一消息如巨浪般翻转了整个城市,闹腾了一两个月的商界变动已经完全被“黑冥夜”惊现向馨车祸现场的消息所取代,甚至,人群之间有了不同版本的谣言。

有人说,因为黑氏少东太爱他的继母了,所以在黑夫人出事的现场惊现灵魂,亲自接她去另一个世界;也有人说,黑氏少东致死不能得到爱人,怨念太深,所以才谋害了他的继母,让她被车撞;还有人说,那不过是一个和黑氏少东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黑夫人就是因为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才会失了神走进车道里,被撞了“””

版本不断的增加、变化,一时间,问题竟延伸成了黑冥夜究竟是生是死,世界上是否真有亡灵了。

第四天的时候,周慕靖几人赶到了医院,隔着玻璃窗看着向馨毫无生气的样子,周慕睛哭得稀里哗啦,任计靖她们怎么劝都劝不住口

向家人也见过这四名女子,知道她们是向馨的朋友,也劝说着,毕竟好几天了,心里也算是承受住了这份打击。

只是病房里不能随意进出,周慕晴她们没办法进去看向馨,只能和向家人一起,坐在外面陪着向馨,为她打气。

或许是能感受到亲人们和朋友的鼓励,向馨的状况越来越稳定。

但向家人太过关注于向馨的病情,而忽略了关注现在的时事,并不知外面已经谣言满天飞。

许靖她们也发现了这一点,却选择了隐瞒,毕竟这事情显得太过怪诞,谁又知道,那个杂志是不是为了大赚而合成的电脑照片呢?所以她们决定在事情没有证据前,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免得让向家人又多了个烦扰。

只是,纸终究包不住火,何况是那么大的事,在向馨从加护病房转移到了普通病房后,向家人终究还是知道了。

那天是自从向馨住院后,向家人第一次全员聚在餐桌上用早餐,因为向家有个瞅巨,就是食不言寝不语,一般餐桌上都不会允计聊天,所以大家也都半垂着脸,静静的吃着自己的早餐。

“爸。“直到向二叔不稳的声音打破这份寂静,他瞪着报纸,脸上布满了惊恐之色。

“怎么了?”向爷爷冷淡的回了句,老脸有些沉重。

向家人也都看着向二叔,一脸疑惑。

“爸,您要有心理准备。”向二叔咽了咽口水,再一次开口,但声音有此艰难,脸色也怪异得紧。

“怎么了?”大叔就坐在他身边,察觉他的不对,直接侧了侧身子,看向他手中展开的报纸,当下,筷子“咚”地一声落在盘子上,张大了嘴,脸上露出同样的惊恐。

“怎……怎么可能?”向大叔结结巴巴的说道,脸色十分难看,像是见鬼了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向爷爷不悦的沉了声,慌慌张张的,连个话都说不清楚。

二叔看了看报纸,又看了看向老爷子,想说什么,犹豫了一阵后,将报纸递给向老爷子,“爸,您看吧。”

向爷爷放下筷子,沉稳的接过报纸,展开,还未看内容,就被那张照片惊吓到,老眼大睁,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向大叔和向二叔面色沉凝的盯着向老爷子,对于他的表情似乎早已预料。

向老爷子的视线终于从照片上移到上面的黑色休字,赫然写道

绝版新闻,向家小姐如门前发生车祸,竟引现黑家少东亡灵现身。

下面以端正的字休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当时的车祸现场,最后则以一个疑问式揣测引人遐想

黑家夫人为何会于如前发生车祸,黑家少东现身,是否世上真有灵魂?黑家夫人的车祸与黑家少东的亡灵再现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二婶小声问道,其他没看到报纸的也都探寻似地看着大叔和二叔。

“小馨发生丰祸的时候,好像黑冥夜也在现场。“向二叔强作镇定的说道,但微颤的声音仍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怎么可能?黑冥夜他不是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吗?”众人惊呼。

“是,我们还去过葬礼,只是,照片被路过的记者拍到了,那张脸,确实是黑冥夜没错。”向大叔也点头。

“天啊,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鬼魂的存在?”二婶捂住嘴,一脸的匪夷所思。

“那么说,小馨出车祸是因为看到了黑冥夜的……那个吗?“大婶抚着手臂,小声问道,心里直发毛。

“黑擎天也说过,正常情况下小馨不会发生这种意外的,我想,应该是那样的。”

唯独向爷爷沉郁着脸,他本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幽灵、鬼魂之类的,只是……

“爷爷,其实这一次我过来是想和您商量如集团的事。”

“爷爷,那您知道如的来历吗?”向馨问得有些急切,惹来向爷爷异样的注视,“小馨,你似乎对如集团很关心?”他怀疑的问道。

“因为肖氏的总裁是曾经对我很好的老师J,向馨吞吐解释,眼神有些闪烁。

“那么星夜公司改名是在三年前吗?“向馨将手压在口上,心跳的震动清晰的传入掌心口

向爷爷犀利的注视着自家孙女,“小馨,你有什么事瞒着爷爷?”

“我…………”向馨欲言又止,最终摇首,“没有,我只是担心,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向氏。”

“放心吧,希蒙那个人虽然很冲,但不鲁莽,不会轻易对付向氐的。”

“等等,爷爷,你州说谁?”向馨脸色一变,惊愕的站直了身子。

爷爷,我见过他了。”向馨的声音好像是含在嘴里,手指无意识的纠缠着绸缎衣摆,舌尖尝到的是无边的苦涩。

“谁?”

“阿卜杜勒,希蒙。”她脸色微白的说道。

“爷爷,我感觉得出,他就是真正的阿卜杜勒,希蒙,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特意去芬芳找我,但他似乎掌握了不少我们向家的事。”

再一次想起上次小馨回来的异样和她说的话,他到这时才算彻底明白,原来,黑冥夜就是阿卜杜勒,希蒙,阿卜杜勒,希蒙就是黑冥夜,他本就没有死!

怪不得小馨那天会那么奇怪,问的问题本不是要了解断这个公司,原来那个时候小馨就知道了黑冥夜没有死,甚至以另一种身份回来了。

可是,既然黑冥夜三年前并没有死,那他为什么要诈死?当年警局做出的。m验明正身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不同的人会验出同一个身份?而且,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黑冥夜脱离了黑家可以说是什么也没有,他又是怎么成为如的总裁的?

等等,小馨在如大楼前发生车祸,难道,那天小馨是为了如打击向氏的事去找黑冥夜的?可是为什么小馨又会在如大楼前发生车祸呢?

他感觉,这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深渊,而他们向家,已经被拉入其中。

“爸,您在想什么?”二叔担忧的问道。

“没什么。”向爷爷平静的叠起报纸,严厉的老眼中却重现出当年笑霸商界的明与城府,“这件事你们不要管,我来处理。”

晚辈们互视一眼,继而沉默。

不出一周,又一篇名叫“加总裁的身份之谜”的文章成功的在本市掀起了一阵巨浪,因为那个最神秘的如集团总裁,竟就是前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男主角之一,“黑冥夜的幽灵”。

主要写的是,黑冥夜其实并没有死,还以一个崭新的身份回到了本市。

自然也有人怀疑这篇报道的真实,毕竟三年前的结果可是铁铮铮的,黑家也举行了葬礼,怎么三年后才发觉黑冥夜没有死,还变成了全殊第三大企业的总裁?

但对比黑冥夜曾经的照片与报刊记者偷拍的如总裁的照片,加上跟踪的摄影长发男子出入她的情形,无一不表露着报道的真实。

所以,整个城市都骚动起来,黑氏、向氏、凸再一次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只是事件却已经由商战升华为情战,甚至更加混乱,所有人都不碍不怀疑,这一场混乱皆来自于三年前遗留下的情债。

黑擎天再一次成为媒休追逐的目标,除了询问女主角向馨的伤势,也是为了向他证实趴总裁是否就是黑冥夜,只是往日大方面对面对媒休镜头的黑擎天这一次却采取了回避的态度。

自然,如的总经理也是记者们追逐的对象,因为如总裁不愿露面,一直都由总经理代替发现,记者们自然是找他求证照片上的男子是否真的是函的总裁,不灿~的总经理和黑擎天竟不约而习的选择了回避。

就在外界为了这些新闻而闹得满城时,沉睡了半个多月的向馨终于醒来了。

第一眼入目的是白色的天花板,茫然的看着四周,又看到床边周慕睛的睡脸,混沌的思绪许久才恢复了清明。

费力的抬起手,腔一阵尖锐的刺痛,让她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她想起来了,那时候她因为想事情想得入神,所以被车撞到了,看来,她身上的伤不轻。不过,至少还活着,不是吗?她苦笑。

可能是因为她的动作牵动了浅眠的周慕晴,她迷糊的抬起头,对上向馨清醒的眼,立即瞠大了双目,睡意全醒,激动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又哭又笑的,“太好了,小馨,你终于醒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

她埋怨着,泪水不停的往下掉。

“小馨,让你担心了。”向馨歉意的笑着,虚弱的声音因干涸而沙哑,像含了沙子一样,但又不难听,反而有种别样的风情。

“下次不准再这么吓我了。”周慕靖刚说完,又连“呸“数声,“我这张乌鸦嘴,应该是再也没下次了。你都不知道,看到报纸上写着你出车祸时,我有多担惊受怕,还有你爷爷,一夜间都苍老了好多,我看了都不忍心,要不是你叔叔婶婶们劝着,你还没醒来,你爷爷就因为担心你倒下了。”她一张嘴就停不下来了。

向馨垂下眼,无力的扯了扯唇,有些刺痛,“对不起,让你们大家为我担心了。”

她知道的,自从爷爷醒来后最害怕的就是亲人们的出事,爷爷已经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了。

周慕晴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懊悔的一拍头,忙转移话题,”好了好了,别想太多了,你的头也被撞到了,不要想太多,不然会痛的。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然后通知向大叔他们。”

“谢谢你,慕靖。”向馨真心感激。

“不准对我这么客气。”周慕晴故意叉起腰,一脸气愤的说道。

向馨笑笑,没有说话,呈现着一种病态的美感。

周慕睛出去后,向馨的笑意也收了起来,幽幽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失饿

在她昏睡的时候,她总觉得有道熟悉的声音不断的在她耳边回荡,像是沉睡在心底熟悉的声音,只是那模糊的感觉却又让她不确定。

会是他吗?是他来过了吗?她忧郁的想着,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忧伤,可是,他明明不是冥夜,为什么要过来?还是,这只是又一场梦罢了?

“小馨,你醒了?”带着喜悦的温和声音打断她的冥思,侧过头看去,是黑擎天。

他快步来到床边,看着她,像是想要抱她,却又怕弄疼了她,最后只是轻轻的握住她的手,低低叹息,“太好了,总算是没事了。”

“擎天,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向馨轻轻的说道,心轻轻的纠痛,是为了那无法叙说的愧疚。

“只要你没事就好了。”黑擎天温柔的抚着她的脸,始终用那样包容的眼神看着她。

“擎天,这几天都是你在陪我吗?”她虚弱的笑了笑,美瞳中不经意的流窜过一丝光亮,试探的问道。

“恩,不过在我去处理公司事务的时候,是你婶婶她们陪你的。”黑擎天吻吻她的手,顺势遮去眼中的炯。

“是吗?”向馨勉强笑笑,不再说话,怕难以掩饰心中苍白的失落。

果然是这样的,擎天和他的声音很相似,大概是她将擎天的声音弄混了吧。呵,她还胡思乱想什么呢,还有什么能期待的呢?明明已经确定他不是冥夜了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她总不能死心?

曾经听说,头是人体最脆弱的部分,当撞到了头部的某个地方时,就可能会导致失忆,可是,为什么她也撞到了头,记忆却仍是这么清晰呢?

黑擎天看着她虚空的表情,深暗的双眸慢慢沉淀。

她已经发觉了自己的感情了吗?还是,这不过是无意识的行为?

复仇篇第7章T



复仇篇第008章

人的记忆中总会有那么几个特别的存在,不是说她是你爱的人,甚至与亲情、爱情、友情都无关,却在你的记忆中留下过深刻的痕迹,而向馨的生命里便有过这样一个人,譬如,三年未见的肖玉章。

“咚呼……敲门声响起时,向馨正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或计是因为太寂寞吧,加上不能坐起来,连电视都看不成,只好和自己玩起通过敲门来揣测来人是谁的游戏了。她还记得听过一句话,当一个人的眼睛看不见时,他的听觉会格外敏钦,虽然她现在五官都很好,但不能动弹,也多少让她的直觉变得敏锐些。

恩,不可能是婶婶和伯母她们,她们一般都是象征的敲一下门,然后直接推门进来,也不会是慕睛她们,因为慕靖都是直接冲进来的,也不会是擎天,擎天每天都是在同一个点上出现,只要转动门把,她便能知道来的是他,应该也不会是护士和医生,而且,她们通常是敲三下门。

会是谁呢?短时间在脑中过滤了一遍后,她才开口,“请进。”

心中期待着答案的同时,又觉得自己有些无聊。

“小馨,好久不见了。”肖玉章推门进来,脸上一如既往的桂着温和的笑容。

“肖老师,你怎么会来?“向馨睁大了眼,刹那间,说不出心中的感觉。

刚才,她还以为是婶婶或伯母她们,又或许是许靖她们,但怎么也没有想过会是肖老师。说是意外,又多了些许的开心吧,因为她确实很感激肖老师曾经的友善和照顾,但说是惊喜又言过了。

毕竟,三年前的事情仍留在她的记忆里,模糊,但不代表她不明白,她只是一直没有去深思为什么她明明是被冥夜掳走,恢复意识后,却是出现在肖老师的家里罢了,因为,她害怕去深思,怕那里会她所不能接受的真实。

或许肖老师也明白这份尴尬与抵触吧,即便知道她完全恢复了,在医院陪爷爷的那会儿,他也没再出现过,她其实懂的,不是医院太大,两人总能分害,而是他的体贴和温柔。

事过三年,又经历过那些时候,现在多少能释怀一些了吧。

“不好意思啊,肖老师,我不能坐起来。”她歉意的说道,只能干看着他提着水果篮走进来,神情多少有些不自在。

“没关系,我知道你的尾椎骨折了,躺着就好。“肖玉章看着她的单结反应,欣慰的笑了笑。

或许几年的巨变让这个单纯的女孩受了不少的苦,连笑容都变得忧郁,但至少,黑擎天还没有让她的心灵受到濡染,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吧。

向馨的心中也是颇多感慨,身边很多的人与事都发生了变化,感觉,就只有肖老师的笑容不曾变过吧。

将水果篮放在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肖玉章走到床边的椅子前坐下,‘而且,该说抱歉才对,知道你在明和住院,却这么久才过来看你。”

向馨笑笑不说话,她明白,这不过是一个需要存在于场面上的借。罢了,为的只是当年的那份尴尬。

“一个多月了,伤口应该好些了吧?”肖玉章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恩,医生说复原情况挺好的,感觉也没当时那么痛了,只是起身还是有些不方便,晚上也不能随便翻身,睡得不是很舒服。”一提到伤,向馨就难免有些诅丧了,嘟囔着嘴,满。的哀怨,表情也变得自在许多。如果只是腿伤还好点,但偏偏还多了个尾椎骨骨折,以前她都喜欢侧身睡的,但现在她都只能像条死鱼一样,僵着背平躺着,稍秸动一下,就立即从梦里惊醒了过来,更别说翻身了。

肖玉章听着她的抱怨,低低的笑了,看似被她的话逗乐了,实则是为她单纯的反应而高兴。

一番闲聊过后,向馨也抛开了心中的影,绽开调皮的笑靥,问道,‘对了,肖老师,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

刚问出口,就立即后悔了,她慎悔的皱起脸,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她这不是问废话吗?前段时间肖氏才出了那么大事,肖老师能好吗?

果然啊,人就是不能太得意忘形。

“对不起,肖老师,我不是刻意提起……

“没关系,我并不在意的。”肖玉章摆摆手,笑得和煦,情绪不曾受到丝毫的影响。

怎么可能不在意呢?自家的企业突然之间出了这么大事,任谁都无法释怀的吧!向馨没有说话,但将心比心,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说辞。

“小馨,我是真的不介意了。”肖玉章看穿她的心思,重复,神情显碍十分柔和,“我没有告诉过你吧,其实我是私生子。”

向馨张了张嘴,有些惊异。

肖玉章笑笑,继续道,“虽然对外公布是肖夫人的小儿子,从小在国外长大,但事实上谁都知道,我只是个没有任何地位的私生子罢了。而继承家族的事业也并非出自我的真心和兴趣,不过是为了证明我这个私生子也有不输给我的哥哥们的能力罢了。我做到了,接手后,我很用心的打理,但也只是将这一切当成了义务,变得麻木起来,肖氏也成了一个拖搏着我的累赘。现在,虽然肖氏被并吞不是我希望看到的,这么说也有些过分,但没有了肖氏,确实让我轻松了许多。”

“肖老师,这是我第一次听你说你自己的事呢,我一直以为你的生活应该是过得十分顺心的。”向馨确实没有想到过,他的背后会藏着这样的故事。

其实这对于上流社会而言并不是什么惊奇的事,相反,男人包养情妇是司空见惯的,身处在这样的世界,她也多少是知道些的,十个男人里至少有九个就都会在外面另筑金窝,人家说狡兔三窟,但那些男人的金窝却是撇遍各地,他们甚至将情妇当成互比高低x炫耀着自己财富的工具,因此,情妇也会分许多等级和不同的身价,那也是她不怎么喜欢出席宴会的原因,好在向家并没有这样的恶习。

只可怜那些孩子,不被本家承认的,一辈子都只能当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运气好些被接回本家的,却也不代表幸福了,因为对于正室妻子而言,他们就是丈夫出轨的证据,是她心头上的那刺,没有哪个女人能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去对待丈夫的私生子。

只是她怎么也无法将肖老师与那样的环境结合在一起,在她的心中,肖老师就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王子,应该是在爱的熏染中长大的,否则,他怎么能露出那样温暖的笑容,那样体谅、关心别人呢?

“所以你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的心没有被扭曲是吗?”肖玉章噙着笑,打趣的问道。

“肖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向馨慌忙解释,就怕他误会了。

“呵呵,和你开玩笑的。”肖玉章温声安抚,眼底也透着笑芒,“其实在那种环境下生存,被父亲认可也会成为一种战争与手段,如果本家的夫人再施以打压,难免会变得愤世嫉俗,或者时生活充满了野心口但若是在那之前,心中就已经被注满了清泉的话,那些黑暗的杂质也就无处可入了。”

“肖老师,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心里已经有了温暖,所以那些伤害对你而言都不会进到你的心里面吗?”向馨有些明了了。

“小馨真聪明。“肖玉章像哄着孩子一样,笑呵呵的夸赞道,就差没有递上糖了。

“肖老怖,你这是在哄小孩子吗?“向馨有些哭笑不得,当了幼稚园的老师三年,她一直这样对待她班上的小朋友们,这还是第一次她被反过来哄着。

“你不是一直叫我老师吗?在老师的眼中,你就是孩子。”肖玉章促狭道,眸中闪着点点笑痕。

“是,这是我的错。”向馨一脸无奈的说道,随即问道,“肖老师,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呢?”

肖氏已经被如并吞了,肖老师就只剩下几家明和医院了,好在明和的声誉不错,盈利应该也还好。

肖玉章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小馨,其实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告诉你,我准备去德国了,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德国?”向馨讶异的眨眨眼,感觉好突然,突然到她难以消化。

“恩,我想去那边看看,充实一下自己,也放松一下心情,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了。”肖玉章点头,莞尔一笑。

“看来肖老师已经决定好了。”向馨莫名的有些感伤,这是成长的代价吗?总觉得,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少,都在慢慢的离她而去。

“呵呵,是啊。”肖玉章淡淡的笑容里似乎透着某种叹息。

“恭喜你,肖老师。”向馨真诚的说道,继而像是想起了什么,兴奋道,“对了,羽学姐也是去了德国呢,说不定你们还能碰上呢!”

羽学姐,那个在她最艰难的日子里,总是陪在她身边,关心着她的姐姐,在她的生命里,羽学姐占据了很大的位置,只是三年前,她刚从那段灰暗的地带走出,羽学姐就已经离开了台湾,后来去司徒家打听,才知道,羽学姐是去了德国进修,并将家业交给了堂弟打理。

她以为,羽学姐至少会和她联系的,但三年过去了,连一封邮件都没有收到过,她也曾试圄发过邮件到羽学姐的邮箱,但都没有回音。

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羽学姐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呢,彷佛突然间看见了一丝曙光一样。

肖玉章眼中的笑意滞了一下,然后恢复,虚应了一声,“是吗?也许吧”,

“肖老师,要是你真的见到了羽学姐,帮我跟她说一声,我很想她,要她回信给我哦。”向馨期翼的看着肖玉章,拜托。

“恩,如果见到了司徒小姐,我会转告她的。”肖玉章淡笑点头,只是笑容里多了丝向馨看不明白的情绪,然后,在向馨没来得及发现前,已经快速的隐去,他惋惜一叹,“可惜啊,再过四天我就要离开了,我还记得你欠了我一顿饭呢,不过看来,离开前是没有办法吃到了。”

向馨这才想起自己三年前随口应下的承诺,脸涨红起来,“啊,对不起,肖老师,我忘记了。”

她真的完全忘了那件事。

“没关系,等我回来的时候记得补给我就好了,到时候,我不会客气的。”肖玉章避开她头上的伤,温柔的了她的发,像是时待自己宠爱的妹妹一样。

向馨忙不迭应承下来了,这一次将它牢记在心了,只是当时的她并不知道,肖玉章的话里还隐藏着一种希翼的承诺,那就是在他回来前,她要好好的活下去。

肖玉章离开的时候,正好在住院部的大楼前遇见了刚下车的黑擎天,看到他,黑擎天狭长的眉目眯了一下。

肖玉章也顿了下脚步,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表示打过招呼了,然后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那里停着他的跑车。

他知道,黑擎天正在后面看着他,大概是在怀疑他出现的动机吧。那样的男人,总是多疑的,只可惜,这一次要让黑擎天失望了,他什么也不会对小馨说,因为有些事说破了,带来的只是痛苦。

发动车子后,他并没有再看向那道视线的主人,直到从那人的身边穿过,才淡淡的从镜子里看了眼后面倒退的修长身影,那道犀利的视线似乎近在咫尺。

抬头,看了眼远方浮动的白云”清淡的眸子变得冰冷。

小馨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吧,其实早在三年前,司徒羽与欧阳鸣就已经被黑擎天处决了。

一个月后,是向馨出院的日子,虽然脚上仍打着石膏,不过头上的伤已经拆了纱布,尾椎骨也复原得差不多了。

只是出院那天,素来疼爱向馨的向家人并没有出现在医院,只有黑擎天过来接她。

“这样好吗?爷爷可是一直说要开着房车来接你出院呢。”黑擎天扶着向馨上了车后,才笑道。

“我就是怕这种事啊。”向馨满脸无奈,“不过是出院嘛,何必劳师动众的?而且,爷爷年纪也大了,哪有让他两头跑的道理呢?”

“我的小馨长大了。”黑擎天宠溺的。吻里却无不宣誓着他的主权,这让向馨红了脸,但眼中却遮不住淡淡的黯光,只是,这异样不知她自己是否察觉

接下来的路程里,两人都没有说话,享受着这份静谧。

说也奇怪,在医院的时候,向馨总觉得静让姆惶然,让她不安,因为那容易让她衍生梦魇,但这一刻,静谧却成了一份温馨,淡淡的温馨。

或许,是因为有人陪在身边吧,她一直都是怕寂寞的那个人。

合上眼,向馨靠着背椅假寐,她知道,为了考虑她的身体,车上沙发的角度都调整过了。

车停的时候,向馨几乎已经睡着了,直到听见黑擎天轻轻的唤声才惊醒过来。

“不好意思,我刚睡着了。”她掭掭眼,歉意道。

“傻瓜。”黑擎天只是宠溺的说了这么句意味不明的话,便率先下了车。

向馨愣愣的,继而明白过来,浅浅的笑了。

当这边门打开时,向馨扬着美丽的笑容将手交给了他。

黑擎天温柔的扶着她走下车时,那细致的动作让她窝心,对他轻轻一笑,眼角却不经意的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慢慢的从黑家大宅走出来,然后斜靠在大门边上,慵懒的睥睨着她。

瞳孔骤然缩紧,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向馨全身僵硬如石,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小馨,怎么了?”因为是背对着门的方向,黑擎天只注意到向馨的异样。

“擎天,他……”向馨只是不远处的黑冥夜,身子轻轻的颤抖着。

为什么希蒙会在这里?

黑擎天顺着她的手指方向,也看到了黑冥夜,幽深的冷眸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亮,转瞬消逝,正欲回答,却被抢先了一步。

“呵呵,看你的表情似乎很惊讶呢,难道父亲大人没有告诉你吗?“黑冥夜慢各斯理的开口,语气似嘲似讽,邪魅的脸庞上弯着一抹让人打心里发寒的微笑,妖冶,却是致命的毒药。

父亲?向馨立即抓住了这敏感的称呼,骤然侧头,看向黑擎天,眼中是深深的疑惑与不解,还有一丝质疑。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好像跟不上他们的思维模式?

“一个多月以前,我已经证实身份,回到了黑家,怎么,这么大事你竟然不知道?”黑冥夜状似不解的邪语,却是深沉的挑拨。

向馨总算是明白了,脚步像站在云上一样虚浮。

那么说,从一开始冥夜就是在误导她,故意出现在她面前,却又装作不是冥夜?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他知不知道当她强迫自己信了他不是冥夜时,有多绝望?这是他的报复吗?

心中是什么感觉?难以置信?激动?愤怒?不甘?

不,她什么都没有,竟什么感觉也没有,看着黑冥夜,又看向黑擎天,只觉得空空荡荡的,像是站在云雾里一样。

“小馨,他真的是小夜,他没有死,前段时间我才去警局确认过了,是三年前的栓验结果和之前冥夜的断a结果混淆,才会导致那么大的错误。”黑擎天不知是真不明白她的感受,还是伪装,竟平和的笑着解释,“不过,小夜已经撤回来了,以后会和我们住在一起。”

向馨觉得想笑,他当真不知道她眼中的质问是为的什么吗?不是怀疑黑冥夜的身份,而是他的欺瞒!

为什么一个月前就已经确定了黑冥夜是活着,却谁也不告诉她真相,就这么让她一个人承受着那份煎熬和绝望?在自己的幻想和现实中挣扎,却谁也不肯对她说一句,黑冥夜没有死?

只是对于黑擎天,她却发现自己本不可能发怒,她永远也没有办法对他发怒,质问他什么。她垂下眼,双眼泛红,慢慢的涌上泪水,那样悲哀而伤痛,为什么都要欺骗她?

黑冥夜也慢步走了过来,一脸的若无其事,像是没有看见她眼里的愤与痛,扬着邪魅的笑容在她身前站定,“三年不见了,正式打个招呼吧,我亲爱的……母亲。”

他缓缓的说道,绅士的执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如羽毛般轻飘的吻,却烫得几乎烧穿了她的手,而那双具有魔的幽黑黑眸却牢牢的盯住她,闪烁着邪恶的瞳光,像是利刃刺伤了她的眼,又像是火焰几乎要将她整个吞噬。

这样的称呼,这样的情形,无不勾出她心底最深处的伤痕,恍惚间,她回到了三年前在婚礼化妆间的时候,只是那时候更多的是恐惧,而现在,却是撕裂的痛。

她知道,那样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是报复,也是是嘲弄,可是,当他那样肆意而突兀的顶着那张容貌出现在她的身边,用着另一个身份残酷的打破她的希翼与幻想时,他又想过她的感受吗?

悲愤与炽怒灼穿了她的心肺,也燃尽了她的理智,向馨猛地抽回手,然后扬起,再用力的朝那张脸挥下。

“啪一一”

清脆的巴掌声落下,然后,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刻定格。

黑家的佣人们都惊愕的看着向馨,一脸难以置信,何叔脸色变了又变,连黑擎天脸上的表情也稍稍变化,“小馨?”

这一声迟疑的呼唤让向馨回神,她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呆呆的看着自已发麻的手掌,然后望着黑冥夜,无法言语。

黑冥夜慢慢的移回脸庞,如玉的俊颜上多了个红色的五指印,在那张白皙无暇的脸上显得十分清晰,他面色霾的扣住她纤细的皓腕,黑瞳如野兽般噬人而危险。

钻心的痛从手腕传至大脑中枢,但那样的痛远远比不上心中的痛,向馨咬着牙不喊疼,就那么扬着下颞,倔强的回视着他,盈满泪光的眼睛里充满了控诉。

是他先欺骗她的,难道他不知道,这样的谎言对她的伤害有多大?她没有错,所以她不后悔自己动手打了他。

黑擎天抓住黑冥夜的手,面无表情的说道,“小夜,快放开小馨的手,你会弄伤她的。”

三人就这样对峙着,形成了一个危险的三角阵势,看得下人们心惊胆战。

“父亲,被打的人好像是我。”黑冥夜终于再次开口,邪肆的俊容上勾着不寒而栗的冷笑,但说话间,还是甩开了向馨的手,讥讽似地看着她,“真没有想到,继母欢迎我的方式会是响亮的一巴掌。”

黑擎天也放开了他,维护的站在向馨的身前,“我相信小馨不是有意的。

“是吗?我还以为,我亲爱的继母是希望我这个早该消失的人不要再出现了呢。”黑冥夜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你要这么说?”向馨忍不住,流着泪怒喊道。

她只是气他的欺骗罢了,他明明知道的,他没有死对她而言,是多大的救赎,为什么他一定要这么伤她?难道,这样惩罚她,报复她,真的能让他快乐吗?

“不是这样?那么是怎样?是不希望我这个让向氏步入危机的危险分子出现在眼前吗?如果你不希望我回来,你可以告诉我,我想,要找个房子住下,对我而言应该不会有多难。”黑冥夜却似乎欺她上了瘾,恶意的凑近她

“小夜,小馨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黑擎天如铁人一般挡去了他的视线,也将向馨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父亲,如果您也不希望我回来,那么我随时可以搬出去。”黑冥夜慢慢的直起身子,扬着冷然的魅笑,似真似假的说道,“反正,这个家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毕竟三年都这么过去了。”

“小夜,你这是什么态度?”黑擎天沉下脸,斥道。

向馨忙扯着黑擎天的袖子,然后面向黑冥夜,低声下气的说道,“对不起,冥夜,是我的错,我为我刚才的激烈态度向你道歉,请你不要搬出去。

“哦?你这是在求我吗?“黑冥夜玩味的弯唇,邪意充斥在四周,如一张巨大的黑网,将他包裹在里面。

“是。”向馨艰难的应着,哀求的看着他。

“你当我是你幼稚园里的学生,先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酒能哄住了?还是你真当自已是我的亲生母亲了?”黑冥夜脸上的笑容却倏地一收,冷笑。

向馨脸色白了几分,咬着唇说不出话来,心痛欲裂,彷佛间回到了七年前宴会那夜,他对她咆哮着的情景,这就是他曾经有过的痛吗?

“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亲爱的母亲,毕竟这里是我的家,我不会随便搬出去的。”似乎十分满意她的变脸,黑冥夜恢复了那邪肆的态度,如恶魔般诡异的低笑道。

说罢,冷冷的收回视线,悠懒的转身,走进了大宅里。

向馨紧紧的抓着拐杖,不知是因为抓得太紧,还是心的缘故,手连同拐杖一起颤抖着。

黑擎天冷着一张脸,什么话也没说。

何叔犹豫了一下,跟着黑冥夜走了进去。

黑家的佣人们则面面相觑,显得有些不安。

谁会料到,三年后的今天,三人第一次聚在一起就是一场让人惊心的战争?

黑擎天沉默的扶着向馨回到了房间,因为顾虑向馨的身体调养,原来的软床已经换成了平整的金丝楠木床,连枕头也拿开了。

看着那张与房间的格局格格不入的床,向馨的口就像被什么东西打了一拳一样,生疼。

黑擎天始终不语,扶着向馨在床边站好后,动作很轻的帮她退了外套和外裤,然后撑着她坐在了床上,却至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

“你休息一下,我去处理些工作。”帮她将被子拉好后,黑擎天背对着她说道,然后也不等她回答,便快步离去。

“对不起,擎天。”向馨看着他宽厚的背,轻轻的开口,声音十分的干涩,一如她的心口

她知道,她失控的行为已经造成了他的麻烦,她其实也不想这样的,这三年,她心中最大的痛便是冥夜的死,最大的渴求,就是这一切都是虚假的,抱着一个希翼的幻想,或许哪天冥夜就会像以前一样走到她的眼前。

可是,当今天真真切切的面对着冥夜,她却控制不了自己。

他的恨,他的仇视,只要那样静静的一眼,就能轻易的震碎她的心,也粉碎了她三年的努力。

“如果我早知道这一切的话,我不会这么做的。“她为自己解择,同时,也不可否认的,是在对他隐瞒的控诉。

黑擎天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淡淡的侧过脸,“对不起,隐瞒你这件事我确实有私心,我不想狡辩什么,因为在你因他而发生车祸后,我确实想要知道,当你再次知道他就是冥夜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那些话就像密密麻麻的细针,一扎进她的心间,向馨慢慢的收紧了手指,呼吸似乎变得缓慢起来。

他知道的,其实他一直知道的,可是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掊住他的视线,对他演着戏。

沉默了一会儿,他道,“小馨,你知道吗,这是三年来,你第一次不是因为发病而失控。”

轻轻的一句话,却如重弹般落在两人之间,空气在瞬间冻结凝固。

向馨的心颤抖了一下,没有抬头,也不敢抬头,就那么僵直着背,听着他的脚步声走远,然后是不轻不重的关门声,心揪紧得厉害,泪水慢慢的滴落,一颗,两颗……她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就是因为太清楚,她才会那么痛,那么悔,才会欠了他那么深。

复仇篇第009章

傍晚的时候,就在何叔准备将晚餐分别送到楼上去时,黑擎天与黑冥夜却一前一后的下来了。

黑冥夜似乎刚洗浴迂,换了套宽松的黑色休闲服,因为头发还没干,所以都散落在身后,俊美异常,脸上的五指印仍清晰的印在脸上,只是那巴掌印奇异的没有让他的脸失色,反而给他带来种放荡不羁的狂野感。

黑擎天倒没有变化,依旧是回来时候的模样,只是脸上温淡的表情变成了彻底的冷漠,让人感觉阵阵寒意。

两人径自走到餐厅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一邪一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何叔感觉些计诧异,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让佣人们将饭餐端上了桌。

黑冥夜径自拿起筷子,开始用餐,姿势慵懒而优雅。

黑擎天虽还没有动手,但显然也没有开口的意思,两人似乎都忘了还有一个人未上来。

“先生,那夫人的晚餐……”,何叔见状,只得恭敬的询问着黑擎天。

“将晚饭送到夫人房间去吧。”黑擎天淡淡的吩咐,也拿起了筷子,似乎说的只是件不足挂心的事。

佣人们都露出惊诧的神色,因为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先生用这么冷淡的态度说夫人的事。

难道,先生和夫人吵架了吗?因为夫人打了少爷?

“是。”何叔的表情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只化为一个单应,走进厨房,去准备了。

“父亲,这样好吗?好歹也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又刚刚出院,你不上去陪陪她吗?”黑冥夜扬眉,似笑非笑的说道,看不出眼中的情绪是讥是嘲。

“冥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小馨了?”黑擎天头也不抬的同道,声音冷冷淡淡的。

“父亲大人,事隔三年,原来你的记忆也退化了啊,我可是从小到大都一直很关心她的,只可惜,她只需要你这位先生的关心,我只好在背后关心了。”黑冥夜单手撑着下顼,似是挑衅的斜睨着他,邪挑的语气里充满了恶趣的暖昧。

“现在你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关心她,毕竟,她是你名义上的母亲。”黑擎天这才抬眸,望着他,忽而勾起一抹笑痕,慢吞吞的说道,只是那笑并未深入眼里。

黑冥夜神色不曾稍变,懒懒的夹了只虾子,沾了沾酱汁,送入嘴里,‘那倒是,既然父亲这么说,那我一定不会让父亲失望的,我会,好好的关心‘母亲,的。”

当说到“好好地”三个字时,他拖得很慢很长,言语里似乎透着别样的意思。

佣人们只觉得阵阵寒风佛过冰凉的心,看着两个主人在这里明争暗斗,竟比看鬼片还要来得刺激、悚目百倍,心中叫苦不迭。

不由得羡慕起何叔,看着他端着晚餐面无改色的从餐厅走过,避开这紧张的气氛,哀怨不已。

“咚咚”地敲了两声门后,何叔平静的对着屋子里通报,“夫人,我给您送晚餐上来了。”

“进来。”沉默了一阵后,门内传来淡淡的声音。

何叔这才转开门,端着晚餐走了进去,穿过一片幽冷的外室,走进了卧房。

向馨仍保持着黑擎天离开时的姿势,一脸麻木的坐在床头,发着呆,脸上挂着两条已经干涸的泪痕。

她知道何叔已经进来了,也知道,自己不该讲这个样子让何叔看见,只是,她不想动,真的不想动,好累,心累了。

在敲门声响起时,心中多少还抱着些期待吧,即便明白擎天回房间时并不会敲门,但心里头还是有些期待,期待会是他,因为他不管什么时候,总是那样的包容她。可直到何叔的出声,也打破了她不切实际的遐想。

多久了呢,应该是三年了吧,这三年,当她生病或是又犯病时,都是擎天在身边悉心的照顾着她,明明是那样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却为了她不断的破例,平日里虽然感动,却也很少有这么鲜明的感觉,直到今天,这一瞬间的大起大落,她才知道,原来他已经照顾了她三年了。

所谓的相濡以沫,也不过如此吧?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在那件事发生后?

何叔看着这样的向馨,纵使对先前发生的事情有再多的不满,这一刻也都变成了不忍。

终究,夫人也只是个脆弱的孩子。

在心中暗叹了口气,何叔先将餐巾展平铺在被子上,又夹好了饭菜后,才将碗递到向馨的身前,开口道“‘夫人,吃点东西吧。”

向馨慢慢的偏过头,看了眼饭菜,然后静静的接过,并没有看何叔的表情,因为她胆怯了。她知道,何叔一定会在心里有些责怪她一回来便打了他从小看大的冥夜,责怪她的存在给这个家带来了这么多本不该存在的纷乱,其实她自己也很厌恶这样的自已。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祸水,但她的存在确实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现在,连擎天也已经受不了她了吧。

苦笑着,她默默的将饭菜一口。的往嘴里送,舌头像是麻痹了一样,己经失去了味觉,只是为了吃饭而吃饭。

“夫人,需要我为您拿一本书过来看看吗?”收好碗筷,离开前,何叔问道。

那样体贴的话语终于让向馨这抬起头,看了何叔一眼,但立即她就后悔了自己下意识的反应,何叔的脸上并没有不甘愿或是责备,但眼中的怜悯却足以将她湮灭,那样的眼神让她觉得,这一刻自已就像是卑微的乞丐。

慌乱的避开了他的视线,心狂跳着。

为什么何叔要这样看着她?连何叔也觉得她已经被擎天放弃了吗?连何叔也觉得,她的存在就像一个悲剧的小丑吗?

“不用了,何叔,我想休息了。”她微颤着声说道,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变得卑微起来。

何叔这才察觉,自己不经意间露出的恰悯之色,已经伤了她的自尊。于是,他不再多做无谓的解释,只说了句“夫人您好好休息,“便退了出去。

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时候,再多说任何的话语,对她都是一种无形的伤害。

那夜等到十一点,黑擎天仍是没有回房,何叔上来告诉她,黑擎天还在忙,所以会睡在书房,让她先休息。

那是一种无形的打击吧,这还是三年来第一次他不在她的身边陪她,这一次,她不敢再去看何叔的表情,怕再一次在那张脸上看到怜悯。

一窒的冷清和无人能懂的酸楚,是向馨回到黑家第一晚的境遇。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迷糊间看间时钟上显示的十二点四十五分,向馨一下子惊醒过来。

糟了,迟到了,擎天怎么也不叫醒她。匆忙的想着,她下意识就忙准备起身,但当掀开被子,视线触及到仍打着石膏的左腿时,所有的动作都停顿下来,昨天的记忆慢慢的回到脑海中,看着旁边平整的位置,唇边隐隐浮起抹苦涩的笑容。

是回到家里的缘故吗,她竟然忘记了,现在的她已经请假在家养病了。

轻轻的抚着旁边冰冷的床单,是这三年来养成的习惯吗?所以,在迷糊间会不自觉的依靠着擎天,还是,她总是依赖着别人成了一种习惯?

七年前是冥夜,现在刖是擎天,就因为她的私心,她伤害了多少人?

闭了闭眼,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悲。

许久后,她才恢复了平静,拿过就放在床边的拐杖,然后慢慢将笨重的左腿扶着落地,额头上已经飘了层淡淡的细汗。短暂的休息了一下,她才撑着拐杖站了起来,朝浴室方向走去。

浴室里都放上了防滑的地毯,那种细致的体贴,让向馨觉得有些心酸。叹了口气,费力的撑着拐杖来到洗脸台脸,却在对上化妆镜中惨白而憔悴的面容时,吓了一跳。

这是她的脸吗?她比惚了,白润的脸上没有了活泼俏丽,也没有了血色,只有干巴巴的白,眼神也失去了光泽,整个人就像脱了水的干壳。

悲凉的情绪就那么毫无预警的席卷而来,原来她也老了,不知不觉,她也已经二十五岁了。

可是,这二十五年来,她又做了些什么呢?一生,就在这么浑浑噩噩中度过了,只是以前是因为无知,而后,是因为自己造下的罪孽。

突然的窒息感将她包围,镜中的画面变得扭由起来,整个房间也像是变形一样,慢慢的缩小,朝她挤压着,让她透不过起来。

然后,扭曲的拖长人影在四周开始晃动起来,尖锐的笑声充斥在耳边,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啊……”,

向馨惊惶失色的惊喘着,像是被恶鬼追赶一样,忙撑着拐杖急促的朝外走去,但拐杖因为拖住了地毯,让她差点摔倒在地,好在扶住了门,但尾椎似乎被牵动了,又开始隐隐作痛。

只是这一刻,她感谢这种痛,因为这种痛让她的幻觉消失了。

看着恢复了平静的四周,她声喘息着,汗水后知后觉的浸湿了她的衣裳。

洗了脸后,她稍稍化了点妆才下楼,她不希望擎天看见她那么憔悴的模样。

好在有电梯,所以不用担心下楼梯时会因为不慎掉倒。

电梯门滑开的时候,何叔正指挥着佣人们在做事,见她下来,立即叫了两名女佣过来扶着。

“夫人,先生和少爷都已经去了公司,中午不会回来,您要现在用餐吗?”

向馨淡淡的点了点头,想了想,补充,“等会儿将午餐送到后院去吧,我想去那里用餐。”

“好的,夫人。”何叔并未多问,只是尽职的点头。

两个女佣则扶着向馨到了后花园,那里搭着一个比较宽大的遮阳伞,伞下放着一张白色的躺椅和一张原型的玻璃桌,上面放着一个遮掩罩。

“你们进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在躺椅上睡下后,向馨淡声吩咐。

“是,夫人。”两名女佣应声离开了。

向馨静静的看着伞外的白云,幽幽的呼出一口气,才拿起眼罩戴上,假寐。

“我告诉你啊,昨天晚上先生本就没有回房睡。”而刚走出后花园,其中那名瘦长脸的女佣就神秘兮兮的对旁边的短发女佣说。

“不会吧,先生昨晚没出去啊?”短发女佣一脸惊奇。

“就是,我今早去三楼打扫时,亲眼看见先生从书房里走出来呢”瘦脸女佣一脸得意的说道。

“说不定是先生起得早啊。”短发女佣耸耸肩,觉得她大惊小怪。

“我也这么想的啊,然后我就偷偷跑进书房去看了,书房的卧室还没有收拾,床上还是热的,明显是昨晚睡了一夜的痕迹。“瘦脸女佣可不服气了,忙不迭的拿出证据。

看着她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加上昨天晚饭时的情形,短发女佣有些信了,“难道是因为少爷的事,先生和夫人吵架了?”

“肯定的了,不管怎么样,少爷都是先生的亲生儿子,又是刚被确认没死,接回了黑家,夫人却一回来就打了少爷,自然是惹火了先生,现在先生恐怕已经厌恶夫人了。”瘦脸女佣撇撇嘴,说道。

短发女佣却不这么觉得,“说先生和夫人有了点间隙我还相信,但说先生厌恶了夫人我是怎么也不信的,你也不想想,三年前夫人……

“你们两个在胡说些什么?”带怒的冷沉声音打断了两人的闲聊,往前一看,何叔正领着佣人们端着向馨的午餐走过来。

“黑家养着你们,是为了让你们在主人背后说长道短的吗?”

“对不起,对不起,何管家,我们不是故意的。”两人一惊,白着脸忙道歉。

“下次再敢乱议论先生和夫人的事,就不要在黑家做了,黑家不需要乱嚼舌的佣人。”何叔眼神格外严厉。

“是,何管家,我们再也不敢了。”两人苦着脸,惊怕的回道。

“还不去做事。”何叔喝说。

“是。”两人立即像兔子一样,飞快的跑开了。

何叔不悦的摇了摇头,才领着佣人们朝向馨走去。

向馨的眼睛罩着眼罩,但也能听见耳边传来的轻响,而且,那香郁的气味想忽视也难。

抬起手,正欲取下眼罩,一道久违的灼热视线再次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僵凝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是错觉吗?可是,她竟怯弱得不敢去求证六

“夫人,可以用餐了。”将午餐摆上桌后,何叔见她没动,以为她睡着了,半弯着腰,唤道。

何叔的声音传入耳里后,灼热的视线消失了,向馨的血才慢慢的恢复流动,她取下眼罩,慢慢的适应了光线后,佣人才扶着她坐了起来。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四周,绊装不经意的问道,“何叔,擎天他们回来了吗?”

“夫人,先生在公司,晚上才会回来,少爷没有确定时间,不过应该和先生回来的时间差不多。”

向馨扯了扯唇,没接话,似是不在意,其实心已经茫然了。

而主屋里,佣人们都惊讶的看着毫无预兆就出现在大厅里的黑冥夜,”少爷,您怎么回来了,我们马上去告诉厨房,准备午餐。”

“不用了,我拿了东西就走,也不用告诉何叔了。”黑冥夜冷淡的阻止,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是。”佣人们虽然觉得奇怪,却也只会听命行事。

但看着自家少爷快速消失在楼梯转角的身影,仍是会觉得奇怪。

为什么她们总觉得少爷像是有双重人格一样,一下子邪魅不羁,一下子又冷得好像全世界都入不得他的世界一样。

看来,你过得很好嘛,不论是身边少了谁,你都不在意吧?回到房间后,黑冥夜没有先去拿文件,而是站在落地窗后,冷眼看着后院草坪上的纤细身影,妖魅般的瞳眸里跳跃着令人惊骇的嗜血光芒。

那么,我该怎样才能让你也尝尝那份痛呢?

下午的时候,向老爷子过来了,却是带着一名陌生男子一起过海天中文网首发来的,男子拿着公事包,很年轻,鼻梁上戴着一副斯文的无边框眼镜,眼神十分锐,看起来很明的样子。

当向老爷子要求和向馨独处时,何叔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认同的。

向老爷子和夫人独处是无可厚非,爷孙俩聊天不想认打扰很正常,但那个陌生的年轻男子本不知道是什么人,他怎么能让夫人和陌生人单独相处。

“夫人,您和老爷子说说话,这位先生就不要进去了,不然先生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笑话,黑擎天有什么能不高兴的?有我这个老头子在,难不成还会给他弄出什么乱子来吗?”向老爷子立即就怒了,横眉冷对。

“爷爷,何叔不是这个意思,您别生气,他也是希望我和擎天好好的。“向馨知道这话肯定引起爷爷的不高兴,但爷爷的反应似乎也有些过了头,忙出声安抚,打着圆场,“何叔,如果擎天问起,我会对他解释的,麻烦你泡三杯茶送到书房去,我想爷爷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和我商量。”

“好的。”何叔点点头,退了下去。

之后,三人不知在房间里谈了些什么,时间不长,只是向老爷子走的时候,拿走了一份封了档的黄色文件。

两人离开后,向馨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何叔送了杯白开水到她房间,吃了药,早早的就睡下了。

何叔感觉不太对劲,打了电话通知黑擎天,并将事情在电话里简单的说了一遍。

所以,当向馨醒来的时候,黑擎天就坐在床边,守着她。

“擎天。”她呢喃着,眼眶瞬间就红了,连她都对自己的脆弱觉得不可思议。

“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黑擎天低柔的问道,如耳语般的音量就像怕吓着了她一样。

向馨摇摇头,小心翼翼的问道,“擎天,你不生我气了吗?”

“对不起,小馨。”黑擎天低下头吻了吻她的眉眼和唇,“昨天我不该和你闹脾气的,你还小,但我这么大的人了,却还像个刚出茅庐的傻小子,和你计较这些有的没的门我们已经当了夫妻三年了,还有什么不能包容的呢?何况,小夜是你一起长大的玩伴,在许多方面比我更加贴近你,也了解你,你对他的事一时不能释怀也是无可厚非的,我却和我的儿子吃这种陈年老醋。”

“擎知,江他无奈的话语没有让她好受一些,反而像巨石一样压在她的口,疼得厉害,只是这疼究竟是为了什么,连她自己也分不那么清楚。

“以后我不会这样了,原谅我这一次好吗?”黑擎天轻轻的捧起她的脸,低语。

向馨点头,泪光闪烁,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深刻的愧疚。她有什么资格说原谅,造成一切错误的是她,她本就没有资格。

“对了,爷爷下午来是为了什么事?为什么爷爷一离开,你就又发病了?”黑擎天这才问起正事,只是言语间无不透着,将她的病情放在首位的信悬

向馨不由得移开了视线,“我……”

其实下午爷爷过来是拿走了她的股权,而爷爷带过来的,正是向氏的法律顾问,在他的公证下,她将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都转给了爷爷。

只是这件事她该告诉擎天吗?毕竟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里,有百分之二十五是他转赠给她的,他是有权知道的,但……

“小馨,记住,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黑擎天,知道吗?”

爷爷凝重的嘱咐在脑海里回荡,地不能告诉他啊。

“擎天,你能别问吗?”她低低的请求,因为她真的不想对他撇谎。

“好,你不想说我就不问,等你愿意说时,再告诉我。”黑擎天半敛着光,温声道。

“谢谢你,擎天。”她舒了口气,因为愧疚不敢面对他,所以也忽略了他脸上的沉郁。

又或者该说,这么多年来,她都一直忽略他在她面前偶尔流露出的异样。

深夜,幽暗的房间里飘着均匀的呼吸声,黑擎天却突然睁开了双眼,幽暗的黑瞳在黑暗中却折出格外炯亮的光芒,就像黑暗里的野兽的眼睛一样。

他无声的走下床,来到房间的角落,那里放着向馨的保险箱。

黑暗里,他轻松的解开了密码,保险箱的上层放着一些首饰,下层,则是文件,四指压着文件上方三分之一的地方,拇指将文件翻起,慢慢放松,文件快速的从眼前闪过,当最上面的一分文件档也平展在手下时,他慢慢的收回手,凛冽的眼神深邃难解。

那份向氏的股权书不见了。

下午被带走的就是那份股权书吧,向家人要那份股权书是想做什么?

第二天,黑擎天扶着向馨一起下楼吃早餐,两人和以往无二的恩爱轻易打破这两天佣人们心中的怀疑与揣测。

看来,先生果然是最爱夫人的,本舍不得生夫人的气。

只是,才维持了片刻的和谐气氛,在黑冥夜下来后又变得动荡起来了。

佣人们忧心忡忡的看着三人,其实,她们怕的不是少爷和先生发生什么事,因为先生和少爷都是笑面虎,喜欢玩那种高深莫测的游戏,本不会直接对战,却连累她们这些无辜的观众,在旁边看得心惊跳。

只是,夫人昨天才扇了少爷一巴掌,那掌印道现在还没退去呢,就怕夫人和少爷间又闹出点什么事情来。想想,以前少爷和夫人多么合拍的一对啊,怎么到了今天会变成这番模样呢?

其实,提着心的不止是女佣们,还有向馨,从下楼后,她便一直揪着心,过去发生的事已经无法磨灭,而再一次见面,也因为她的冲动让两人的关系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即使,她明知道他就是为了报复她而回来,她却仍忍不住责怪自己的毁了这个起头。

反观黑冥夜,例是一脸的闲淡,对于餐桌上多了个敏感的向馨,也似没有所谓,脸上浮着邪肆的笑意,在对面闲然的坐下,不若从前的无视,反例真像为人子女一样的笑侃着,“看来,父亲和母亲是已经没事了,也是啊,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哪里真有什么隔夜仇?”

那邪邪的笑语就像毒药一样,慢慢的侵入向馨的心里,然后一寸寸的腐蚀掉她心头的,痛得窒息,却碰触不到,无力地只能看着它腐烂。她白着脸,垂放在膝盖上的手颤拌不止们

母亲,这已经是第三次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但为什么仍是那么的疼?女佣们也觉得不可思议,不管怎么样,少爷和夫人都有过那么一段过去,现在却表现得这么平静,会不会变得太快了一些?还是,感情真的能在岁月中磨蚀?

直到很久以后,她们才明白,当黑冥夜表现得越是邪魅不羁时,那个时候,他带来的危险就越大。

“小夜,你比小馨还长几个月,不需要叫她母亲。”黑擎天冷淡的说道。

“这怎么可以呢?既然她已经嫁给了父亲,按辈分算,就是我的母亲了,中国最讲究礼节了,我自然不能废了这规矩是吧?“黑冥夜说得条条在理,但任何人都感觉得出这其中的讽刺与恶意,似乎只为了中伤而存在。

至于是为了中伤谁,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女佣人同情的望向向馨。

“何叔,上早餐吧。”果然,向馨不想再听下去,颤着声说道。

“是,夫人。”何叔应着,使了个眼色,佣人们便端着早餐送到了桌上。

用餐期间,餐厅里都绕着一层格外诡异的气息,没有人说话,只能听见餐具的声音间或响起。

佣人们都不敢出声,连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就怕稍稍发出一丁点声音,就会引爆什么一样。

向馨始终低着头,却不是为了被黑冥夜羞辱的难堪,相反,她是怕自己只要一抬头,就会让对面的冥夜发现,她的视线怎么也无法从他的身上移开。

因为整个心都被对面的黑冥夜牵动着,传入耳里的也只有对面的餐具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响,却忽视了右侧主位上的黑擎天,自然没有发现,黑擎天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眼中的温度越来越低。

一周在平静中过去了,没有向馨担心的激烈矛盾发生,黑冥夜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刻意忽视她,更没有刻意的躲避,对于她的存在,就好像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一样,并不上心口

只是偶尔间,总会出现的一两句似是感慨实在讥讽的话语,让她心如绞痛,但她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甘之如饴。

慢慢的,心也变得麻木了吧,渐渐的能能平静面对黑冥夜的讽刺,她对自已说,至少他们还能这样坐在一起,和平共处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即便他好像真的已经只将她当成了仇人,当成了他父亲的妻子。

其实,这样也好,这样她就不用再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不用再一直内疚,她会一直是擎天的妻子,他们就这样平静的相处下去。

只是,为什么当想到这些时,心中萦绕着的失落却怎么也无法驱逐出去,那是深入骨髓的痛,只是埋下这一切祸的是她。

就在向馨沉浸在自己反复的情绪中时,机集团无声无息的将向氏集团并吞的消息也在商界蔓延开来。

向氏虽然没有改名,但黑冥夜已经成为了公司最大的股东,持有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竟正好是向馨原本所持有的股份,向氏也就变成了如旗下的全业。

当看到荧幕上的新闻时,向馨第一反应就是懵了,然后让佣人们将这两天的报纸都拿出来,疯狂的翻覆着各种相关报纸,想要找出这一切只是谣传的证据,但那些铁铮铮的事实摆于眼前时,她再无力去做斗争。

百分十五十五的股份,那是一周前她亲手签给爷爷的渡让书啊!可是,爷爷明明是说,那份合约是为了保护向氏啊!

手中的报纸掉落了一地,她抱着头,痛苦不已,甚至连求证也变得恐惧起来。

想起爷爷一周前信誓旦旦的承诺,他说过的,只要将这些股份转给他,他就能让向氏度过这个难关的,可为什么转眼间就被断的吞灭?甚至,他们掌控的还是她过让出去的那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

被亲人欺骗的讥讽化为扭曲的脸孔和文字在脑中盘旋,她大声尖叫着。

“夫人,您没事吧?”佣人们察觉不对,急切的呼喊着。

但她已经听不见,思维被幻觉扭曲,眼中看到的,脑海中呈现的就只有被扭曲的世界,黑暗的心口

黑冥夜回来时,家里的气氛显得格外的沉闷,女佣们没有看见他进来,交头接耳的不知在说些什么,神色十分的怪异。

“在那嚼什么耳,还有没有心巨了?”他冷冽的视线直接扫去,叱道。

“少爷……”被这冷沉的呵斥吓了一跳,女佣们惊慌失措的看着黑冥夜,眼睛里写着慌乱。

这时,何叔正端着一碗药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黑冥夜显得有些讶异,“少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这是什么?“黑冥夜冷淡的说道,瞥了眼他手里的药碗,那浓郁的药味他自然闻得出来,只是这药是干嘛用的?

“少爷,这时给夫人喝的,夫人身体有些不舒服,刚熬好,正准备送上去。”何叔严谨的回道,眼睛里似乎有着别样的东西。

“不舒服?什么样的病要吃中药?”黑冥夜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模样格外的邪魅。

“是肖医生说中药对疗养身体比较好。”何叔恭敬的回道,但言辞闪躲,显然是在瞒着什么事。

何叔以为他会再追问些什么,但黑冥夜什么都没有再问,“是吗,那倒是不能耽误了。”

邪邪说罢,便直接穿过他,率先朝楼上走去。

何叔舒了口气,但脸上又参杂着点别的情绪,像是失望,然后平稳的端着药往楼上走去。

因为他是坐电梯上去的,所以在端着药进入向馨的房里后,并没有发现,在他走进房间的刹那,黑冥夜也从在转角走出,凝视着向馨的房间,神色鬼魅。

复仇篇第010章

何叔端着药走进里面的卧房时,向馨正昏睡着,黑擎天站在床边,紧绷的俊脸不语,周身都笼罩着一层冷的气息。

肖医生也站在黑擎天的边上,俯视着向馨的睡脸,表情都比较沉凝。

“先生,药已经好了,要现在就给夫人喝吗?”何叔出声探问。

黑擎天静了一下,才走到床边坐下,轻唤着,“小馨,醒醒,该起来吃药了。”

耳边嗡嗡的唤声让向馨觉得烦扰,她挥了挥手,咕哝着,“不要,我要睡觉。”

若是平时看见她这个模样,必会为她孩子气的动作发笑,只是此时,谁也没有想笑的感觉,反而感觉气温僵凝了一下,似乎已经慢慢的应证了某种揣测。

“小馨,等会儿再睡好吗?先吃完药再睡。”黑擎天继续柔声道。

向馨终于不不堪耳边的杂音,“唔”了一声,有些烦闷的睁开了眼,眼里有着刚睡醒的迷离和没睡饱的委屈,像个孩子一样,嘴嘟得高高的。

黑擎天温柔的抚着她的脸,笑了笑,像是诱盛的轻问,“小馨,还知道我是谁吗?”

“擎天。”看着他的笑容,向馨也跟着绽开一朵灿烂的甜笑,干净得就像个不谐世事的孩子。

黑擎天却变了脸色,瞥了眼边上的肖医生。

肖医生拧了拧眉,然后露出极温柔的笑容,上前一步,友好的问道,”小馨,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你是谁啊?”向馨语气天真的问道,像个乖宝宝。

黑擎天浅浅的吸了口气,然后平稳的启唇,“小馨忘记他了吗?”声音很缓很慢,像是怕她听错了。

向馨满脸困惑的看着肖医生,眨了眨眼,不知为何,看着那温和的笑容,竟觉得有些可怕。

她下意识的靠向黑擎天,怯怯的拉了拉他的手,等他靠近后,她才悄声的在他耳边说道,“擎天,我不认识他,可是我觉得他好可怕哦,你能不能让他出去啊?”

在这样静寂的房间里,向馨虽然将音量说得很小,但还是显得清晰,在场的三个男人也自然没有漏听。

瞬间,房间的温度也降到了零度,三个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擎天,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向馨摇着他的手,有些害怕,是不是她说错了什么。

“没有,我在想怎么请他出去。”黑擎天像是哄着孩子一样,安抚着她不安的情绪,然后指着何叔,问道,“那小馨还记得他是谁吗?”

“是何叔啊。”向馨理所当然的说道,然后抱怨着,“擎天,你的问题好奇怪哦。”

“恩,是我问了奇怪的问题,小馨不要生气。”黑擎天笑着,只是眸光却冰冷森寒,“何叔先喂你喝了药,我请那个可怕的人出去,小馨,乖乖的在这里等我,好吗?”

“恩,那你要快点回来哦。”向馨迟疑的点头,眼神透着浓浓的不安,像是怕他离开了就不会回来一样。

“好,我马上就回来。“黑擎天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才站起身和肖医生一起走了出去,但在转身的刹那,脸上的笑容尽数退去。

“夫人,这药是刚熬好的,您趁热喝了吧。”何叔立即上前一步,恭敬的说……

“一定要喝吗?”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立即让向馨蹙起了漂亮的眉形,手心冒出虚汗。

“先生交代过了,一定要喝,夫人应该不希望先生生气吧?”何叔面无异色的说道。

向馨话一堵,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碗,尝了一口,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可怜兮兮的瞅着他,“何叔,好苦哦们,

满心期待着他说“那就不要喝了吧”,可惜,何叔并不如她所愿,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手中的药。

向馨垮下脸,捏住鼻子,认命的将药往嘴里送。

肖医生跟随着黑擎天来到楼下的书房,直到关上门,才面色凝重的开口,“黑先生,小馨的伤口没有牵动,不过,你心里应该已经有数了,小馨的病复发了。”

黑擎天沉着脸,再也没有掩饰的,浑身都散发出令人战栗的压迫感,”前段时间她就对我说,开始出现幻觉了,不过那时候我以为是冥夜的出现造成的,所以没有放在心上,一周前何叔说她犯过一次病,但睡醒后,我试探过她,并没有异样,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太松懈了。”

那声音就像被拉到了极限弦,紧绷而僵硬,又藏着深不可测的巨大能量,不知何时会爆破、断裂,让人心惊跳。

“我的建议是最好将小馨送去医院,尽早接受治疗。”肖医生对于他的话不予评价,只是说出自己的意见。

毕竟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最重要的是去解决。

“不行,现在的小馨是极度厌恶医院的,这也是为什么她独独不记得你的原因。”黑擎天鸷的目光猛地一凛,断然反驳。

“但这样拖下去,她的病会越发的严重,在医院接受治疗是最好的方式。”肖医生理的说道,“而且,黑先生你也明白,当这种病发作的时候,小馨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她会在无意识中做出一些伤害自己或身边人的事来,若真是这样,造成的痛苦只会更大。”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时间不早了,肖医生你早点回去吧。”黑擎天下逐客令。

肖医生知道他已经决定,也不便再多说什么,“那我先告辞了,黑先生你可以先请这方面的专家来给小馨做过评断后,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黑擎天只是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肖医生见状,只好默默的提着医药箝走出了书房。

刚出房间,还未叹出一口气,就看见了黑家的另一个男人,黑冥夜。

黑冥夜刚从楼上下来,长长的发垂落在左侧,浑身都张扬着邪肆的气息,完全找不出印象中那个干净沉稳少年的影子,见到他,挑了挑眉,“肖医生?”

懒懒的尾音略微提了提,莫名的让肖医生心漏跳了一下。

“黑少爷,很高兴看见你回来。”他整了整情绪,真心的说道。

这是三年后,他和黑冥夜第一次正式碰面,虽然时机上有些不对,不过他是真的很高兴三年前的死亡是不实的。

“谢谢。”黑冥夜依靠着扶梯,双手环于前,如上好白玉的俊脸上浮着魅惑的肆笑,不过每一次看见肖医生,我都不觉得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啊。”

肖医生扯了扯唇,听出他话语间的讥讽,但对于他的说辞并不反驳,毕竟这话是真的。

“黑少爷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回去了。”知道黑冥夜变了不少,也不待见他,便出言告辞。

黑冥夜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算是回应。肖医生点点头,拿着医药箱朝楼下走去。

直到肖医生的身影消失在转角,黑冥夜脸上的笑意才慢慢淡去,鸷的眼神像抹上了墨迹一般极为幽深,好半响,才收回视线,朝书房走去。

半昏暗的书房里,黑擎天坐在沙发里,整个人就好像笼罩在一层黑雾里一样,听见开门声,也没有动作。

“父亲在沉思吗?我不会打扰到你了吧?“魅感的邪笑打破这片沉寂,嘴上虽是这么问着,黑冥夜却毫不客气的走了进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黑擎天也直接忽略了他的问话,慢慢的抬起脸,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在何叔端着药送到楼上去的时候。”黑冥夜别有深意的说道,在他对面坐下,慵懒的将身子靠向后面的沙发,唇角勾着慑人心神的邪肆笑容,眼目间却如覆上了千年寒冰。

“你是想来问我药是怎么回事?“黑擎天冷盯着他。

“呵呵,父亲,你想得太多了,那是你关心的事,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黑冥夜懒散的轻笑,状似闲淡的语气冷酷异常,唯有全身紧绷的肌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但无人能发觉。

“既然如此,你的目的是?”黑擎天似乎不打算和他多绕因子,直接问道。

“父亲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三年前,我最后一次去黑氏集团时,落下了一份文件在你那里,这事你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黑冥夜轻慢的提醒,眼神却犀利而狠厉。

那个时候,他轻易的以强势的手段夺走了他四年的成果,现在,也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黑擎天闻言,慢慢的勾出抹让人不寒而栗的笑痕,“你恢复身份,就是为了以最简单的手段将黑氏的股份纳为己有?”

“我不过是拿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罢了台“黑冥夜弯唇,笑得虚假。

“第一步是先收购肖氏,打击肖玉章,然后并吞向氏,报复向馨,最后就是将黑氏变为已有,取代我的地位,这是你从一开始就计戈好了的?”黑擎天冷笑着,不急不慢的分析着他的行动,“因为你认为三年前,肖玉章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与我合作,出卖了你,而小馨为了摇脱你的纠缠,故意装病,就是为了从你身边逃脱口而我这个做父亲的更是罪恶滔天,竟毫无人的炸毁了你的直升机,又亲手按下扳机,对你开枪。”

对于他似有若无的挑拨,黑冥夜无动于衷,不承认,也不否认,就像是在听着别人的故事一样。

“不过可惜了,你除了我对你痛下杀手是事实外,其他都只是你的疑心所致。”黑擎天微笑着,深沉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他,似在期待他的反应。

只可惜,黑冥夜已经彻底改变,不知是变得比他想象中还要无情,还是隐藏情绪的功力已经太过深厚,只是闲冷的一问,“那又如何?”

“呵呵,你比我想象中成长得还要好啊。”黑擎天低沉的笑了起来,似是真心的赞美,又透着病态的诡异,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至少黑冥夜就觉得刺眼,所以他也毫不遮掩脸上的厌恶。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黑擎天是不是个疯子,一个病入膏肓的疯子。

“那你也可以安心的交权了?”他眯起冷魅的眼,声音如冰珠子般冻人。

“你并吞向氏的股份,是从向老爷子手中买去的吧?”黑擎天不答反问,又变回了温文儒雅的模样,翻脸的速度让人叹为观止。

“观看股份的数额就该猜想到了,你又何必多此一问?“黑冥夜不耐的冷笑,继而又似想起什么,露出抹诡肆的邪笑,“不过,若没有父亲你送给继母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也没有这么顺利掌控了向氏,说到底,我还是得谢谢你啊。”

这话,显然是一种极致的讽刺。

黑擎天不怒反笑,“让向老爷子都心甘情愿将股份贱卖给你,你确实手段高明到让我佩服。只是冥夜啊,你当真觉得自己做得很好吗?”

当问到最后一句时,他脸上的表情与三年前在黑氏的总裁办公室内扔出最后的致命王牌的表情一模一样。

“怎么,这一次,父亲大人你又留了什么底牌?“黑冥夜的神情瞬息万变,讥讽着,但邪魅的面具上已然出现了一条细小的裂痕。

黑擎天回到房间时,向馨正像个孩子一样哭闹不止,地上的一片狼藉,几乎是床头柜上的东西都被摔在了地上,连床头灯也不能避免。

何叔脸上的表情十分彩,一阵白一阵青,不是被气的,而是因为束手无策,若真的是一个孩子哭得这么凄惨,还可以哄哄,偏偏是像孩子一样的大人,连哄都觉得别扭。

所以,当何叔见到黑擎天回来时,那放亮的双眼就像沙漠里见到了绿州一样,“先生,夫人……”,

他苦着脸走过去,赶紧解释,但才开口,就被黑擎天打断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等会儿再让人上来收拾一下。”他冷淡的吩咐。

“是。”何叔松了口气,端着药碗走了出去。

“小馨,我回来了。”黑擎天靠近缩成一团的向馨,轻轻的将她抱入怀里。

向馨却剧烈的挣扎起来,发狠的捶打着黑擎天,也不管力道有多大,打在了他的哪里,就那么疯了一样,胡乱挥舞着双手,小脸上涕泪交错,狼狈而凄惨,大声的哭喊着,“不要你碰我,你走开,我讨厌你,讨厌你,呜……

若不是腿上打着石膏,太不起来,恐怕向馨连脚也会用上。

黑擎天任凭她在自己身上发泄,其实她的手劲再打,打在他的身上也不过是按摩一样,只是毫无章法的拳头落在太阳和眉骨上时,就不轻松了。只是黑擎天仍是紧紧的抱着她,不松手。

连他自己也比惚了,为什么刚才当她打到自己的太阳上时,他竟也一丝生气的感觉也没有?难道,连他的心也在演戏吗?

两人就这么拥抱着,直到向馨打累了,软在他的怀里一抽一抽的哭泣着。

“对不起,小馨,我不该答应了你,却这么晚才回来陪你,对不起,原谅我这一次好吗?下一次,再也不会了。”黑擎天的下顼轻轻的抵住她的发,柔声道,俊脸上浮现着柔和的无奈与宠溺,还有一丝丝茫然,只是她看不见,而他,更看不见。

向馨不说话,哽咽着,却没有推开他。

因为卧室被向馨砸毁得差不多了,所以黑擎天带着向馨回到了以前给向馨准备的房间去睡,可能是累了吧,向馨也不吵闹了,安静的赖在黑擎天的怀里,一沾上床,就睡着了。

深夜,沉睡的向馨突然开始焦躁起来,在睡梦中不断的发出细碎的声音,脸上布满了汗水,像是做恶梦一样,身体不断的扭动着,摇着头,像是要摆脱什么一样的难受。

浅眠的黑擎天第一时间便醒过来了,打开床头灯,看着她苍白的

“擎天,你有没有听见,外面好像有打雷的声音,是下雨了吗?”向馨轻声问道,老听见轰隆轰隆的声音在耳边盘旋。

“恩,外面在下雨。“黑擎天顿了一下,才道,低低的声音像是催眠曲一样。

“难怪了,好吵。”向馨孩子气的皱了皱眉,然后有些无奈的说道,“不过都这么晚了,还下雷雨,为什么还有那么多车子的声音啊,那些开车的人都不用睡觉的吗?”

她本就没有想到,这深宅别墅距离外面的道路有一定的距离,本不可能听见什么车的声音。

“我帮你捂住耳朵,这样你就听不见了。”脸颊肌抽搐了一下,黑擎天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说道,手臂一绕,环住她的头压入怀里,大掌和臂弯轻轻的覆在她的耳朵上。

“恩,还是擎天最聪明了。”向馨笑眯了眼,讨好的说道。

“现在可以安心的睡了。”黑擎天温沉的说道。

“恩。”向馨靠近他的怀里,纤细的双臂自动环住他瘦的腰身,闭上了眼,嘴角勾着幸福的笑容。

黑擎天侧了侧身,长臂一伸,将床头灯关掉,室内再次陷入漆黑。

“擎天,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呢?”就在向馨快要进入梦乡时,她突然嘀咕了一句,像是梦呓。

黑擎天僵了一下身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搂着她,脸在黑暗中慢慢沉下去。

而隔壁,黑冥夜却还没有睡,面无表情的坐在阳台上,机槭一样的喝着酒,旁边的桌上,横横竖竖的摆了七八个空酒瓶,郁的双目在月光的辉映下,隐隐发着猩红的血光。

心莫名的不安着,那个笑容究竟代表着什么意义?这一次,黑擎天的王牌是什么?

他有预感,那个笑容背后所带来的灾难,绝不会是他能承受的。

第二天,黑擎天没有去公司,十点左右的时候,向爷爷来到了黑家,却不是来看向馨。

何叔立即明白了,总裁没有去公司应该是为了向老爷子过来。

何叔观看着向老爷子虽然僵冷却还算平静的脸色,猜出他应该是还不知道夫人犯病的事,也就没有多嘴提及,谨守着本分,领着他去了黑擎天的书房。

黑擎天像是等候多时,只是向老爷子面对黑擎天,脸色就不见好了。

“黑先生,你昨晚突然打电话请我过来一趟到底是什么事?”向老爷子端坐在短沙发里,疏离而冷漠的问道。

“爷爷,一大早就请您过来很抱歉,不过我听说,您和冥夜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才将向氏卖给了如,不知道这传闻是否属实?”黑擎天并不在意他的态度,扬着唇十分礼貌的笑问。

“黑先生,你说这话我听不怎么明白。”向爷爷板着脸,装糊涂。

“昨天晚上我问过了冥夜,他承认自己确实已经完全收购了向氐集团,成为了向氐最大的股东,而他手中持有的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原本应该是小馨的。”黑擎天直道。

“是又如何?难道,黑先生是心疼自己送给小馨的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找我老头子来兴师问罪的?”向爷爷不悦的沉下老脸,“不要忘了,那已经是小馨的财产。”

“爷爷,以我黑擎天的财力,还不需要为了那么点小事儿耿耿于怀,既然我送得出手,就不会在意那么点股份。”黑擎天淡笑着解释,然后,话铎一转,“只是爷爷,你也说那是小馨的财产,那么,你利用小馨对你的信任,骗得她欠下了过让书,却又转身将股份贱卖给如集团,不觉得这种行为有些欠妥吗?”

“这也是小馨心甘情愿的。”向爷爷眼中飘过丝虚光,面上却仍是一脸强势。

“如果小馨是心甘情愿,那么现在她就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犯病了。”嘴角的笑容倏地一收,黑擎天冷声道。

“什么?小馨又犯病了?”向爷爷脸色骤变。

“是,从昨天看到新闻后,她的病就复发了。“黑擎天笔直的看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道,虽没有责备,但那税利的眼神无不透着指责。

向爷爷脸色苍白,像虚脱了一样软在沙发上,唇抖了抖,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怎么会这样?

“爷爷,这样你还坚持小馨是心甘情愿的吗?”黑擎天彷佛没看见他大受打击的模样,继续逼问,声音如寒流过境般。

“小馨现在在哪里,我要见她。”向爷爷提出要求,神色显得很疲惫。

“爷爷,你觉得现在你适合见小馨吗?在她心中,你就是背叛了她信任的亲人,你现在出现在她的面前,已经失去了正常心智的她能接受吗?”黑擎天冷笑,淡沉的语气却比利剑还要来得尖锐。

向老爷子的脸色更形惨白,紧珊着老脸,不能说出一句话来。

“爷爷,或计我的语气有些过重,只是看着小馨又变成这副模样,我觉得很心痛,我相信这份心情你也明白。不论你与冥夜间达成了什么协议,我都不会过问,我今天请你来也只是将小馨的状况告诉你一声,现在小馨病发,也不知道要多久的时间才能调养过来,虽然我不打算送她去医院,但也不能让她再出门了,以免发生什么危险的时候。所以,以后小馨不能回去陪你,也请你能够谅解。”收起犀利,黑擎天又恢复了先前的温淡。

“我知道了,我希望你告诉小馨一声,不管爷爷做了什么,都是因为爱她。”向爷爷颤抖的撑着手杖站起来,从声音到心都在轻颤着。

黑擎天看着他沉痛的背影,脸上乍现出残酷的痕迹,然后又慢慢变成了迷茫。

他浪费这么一上午的时间来打击报复这个已经没有一丝利用价值的老人,是为什么?难道仅仅因为他的无知举动让向馨日病复发?

不,他这么做是有目的的,绝不会是单纯了为了向馨而去报复。

当何叔端着两杯茶上来的时候,才走到门边就是看见黑擎天扭曲的表情和狰狞的眼神,那如入麾的神情让他惊骇于心,不由得顿住脚步,慢慢退了回去,连他自己也不懂为什么要躲,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

心里莫名涌起种恐惧与寒意,他跟随了几十年的主子,他从没有看清过。

接下来的一周里,餐桌上都看不见向馨的身影,或者说,整整一周的时间,向馨都没有再踏出过房门。

“怎么,母亲又不下来吃饭吗?”落座后,斜睨着对面的空位,黑冥夜挑眉,状似不经意的背后藏着只有他自己能懂的深沉。

“小馨不太舒服,睡下了。”黑擎天轻描淡写的带过,似乎不愿多说。

佣人们心里都有底,夫人这一次是真的发病了,想起三年前的那件事,仍心有余悸。

黑冥夜却不知,冷魅一笑,“呵呵,早上不下来是在睡,这晚上不下来还是睡,难不成父亲娶的是个睡美人?”

对于这番讥嘲的话语佣人们显得难以置信,眼中浮着好几种情绪,但什么也不敢说,因为她们没那个分量。

黑擎天绊装没有听见,只是对何叔吩咐道,“上菜。”

“是。”何叔避开黑擎天的视线,恭敬的应着。

虽然那天之后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但那画面确实出现过,并已经印入了他的心里去了,然后不时的冒出来。他不想去胡乱猜测,但这几年黑家发生的事却总是自觉的和那天先生的表情相连接,让他不得不去想,这七年发生的事,究竟和先生有什么关系。

他甚至怀疑,一切都是先生策戎的。

甩开再一次占据脑中的想法,他安排着佣人们将晚餐一一摇上桌,纵使心中汹涌澎湃,脸上也不露出丝毫的异色,因为他是个聪明人。

黑冥夜幽冷的双目眯成了一务直线,然后,发酵的戾气慢慢的在心底沉淀下去。

难道,黑擎天对向馨做了什么?

黑擎天端着晚饭回到房间后,无意外的,迎接他的是遍地的狼藉。自从向馨发病以后,每天都会砸掉不少的东西,而看着这些天天出现的垃圾,也已经成了习惯。

“是谁?是谁进来了?“有些尖锐的声音从卧室传来,声音里不难听出她的惊惶不安,就像受到惊吓的兔子。

“小馨,是我,我带晚饭上来给你吃了。”黑擎天勾起笑弧,出声。

里面没有声音,不一会儿向馨就光着一只脚从房间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一股脑冲入黑擎天的怀里,身体颤抖得像风中的柳絮,嗓音里带着轻泣,“擎天,我好怕,我看见有好多双眼睛都在四周看着我,就像随时会扑上来把我撕裂一样,我知道,他们讨厌我,他们都想要害死我。”

“小馨乖,不要怕,有我在,谁也不敢靠近你,更不能伤害你,知道吗?”好在黑擎天早有准备,已经先一步抬高端着晚饭的手,空着的手环住她,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细语安慰。

“可是你都不在,只有我一个人,我好怕,呜””江向馨无助的哭泣着,控诉着,脆弱得像个婴儿。

“对不起,小馨,我现在一直陪着你好吗?”黑擎天柔声说着,“不要怕了,乖,有我在这里,没有谁能靠近你身边的,恩?”

向馨闷在他怀里,许久才点了点头。

“来,我们先坐下吃饭,不然等会儿要饿肚子了。”黑擎天用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哄着向馨,牵着她的手往沙发那边走去,眼神比水还要柔溺。

向馨“恩”了一声,身体还是依赖的攀附着他,双眼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彷佛随时会从哪里冒出毒蛇猛兽一样。

“小馨,你的左腿还没完全好,下次不能再这么激动的跑了知道吗?”让她坐在沙发上后,黑擎天单手起向馨光裸的细足,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后,才轻轻的用湿巾擦了擦她的脚,放下,告诫道。

“可是我当时好害怕,听见你的声音就没办法思考了。”向馨红着眼,委屈的说道。

“这里是我为小馨建筑的城堡,没有坏人能够走进来伤害小馨的,知道吗?”黑擎天握住她的手,认真的说道。

“城堡……,江向馨看着黑擎天温柔的双眸,呢喃着,清亮的眼瞳里似乎闪过丝迷茫之色,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闪过。

城堡?好像很久以前的时候,也有人这样对她说过,也是这样温柔的看着她,是擎天吗?她眨着眼,努力的想着,一道模糊的影响在似乎从眼前晃过,与眼前这张脸似乎重叠了,但又好像不是。

想要深思,却像是触及了某底线,整个头几乎都要爆裂的巨痛猝然将向馨包困,似乎能感觉到头上每一神经的抽搐,她抱着头,痛苦的嘶喊起来,“啊,擎天,我的头好痛,我的头好痛啊!”

黑擎天一惊,忙住她的脸,逼她直视着自己的双眼,“看着我,小馨,听我说,眼睛看着我。”

向馨已经痛不欲生,只想用力的脸上的钳制,但推动不了那双手,无奈之下,只能痛苦的看着他,泪光盈盈,眼中已经不见一丝焦距,只有无尽的痛,和痛。

“小馨,对,就这样看着我,听我说,你不是头痛,知道吗?什么都不要去想,因为你只是饿了,想要吃东西了,恩?”黑擎天低哑的说着,沉沉柔柔的声音像是要将人催眠一样,将人带入那浮沉的不真实空间。

“什么都不要想,我只是饿了,不是头痛川

向馨重复着,头上的痛楚似乎真的减少了,扭曲的小脸也慢慢的放松。

“来,小馨,张开嘴,吃了饭就不会痛了。”黑擎天端起碗,舀了一勺饭送到她嘴边。

向馨乖乖的张开嘴,吞下饭,一边嚼嚼着,一边流着泪,让人看了觉碍格外的悲凉。

黑擎天眼神慢慢的郁下来,放下碗,将她抱入怀里,心似乎再一次的感觉到了那密密麻麻的、像是针刺一样的痛,不强烈,却绵延不断。

复仇篇第011章

,有话要说:可能有亲看这一章会觉得看不懂,紫紫提前解释一下,其实这章后面是以做梦的形式来诠释小馨的感情的训

而一反常态,今天晚饭比黑擎天吃得慢的黑冥夜,即便再黑擎天离开桑好一会儿后,仍有一口没一口的挑着菜吃,似乎短时间内不会离开餐桌。

这个现象在何叔的意料之外,因为平时用餐最快的便是少爷,总是先生、夫人还只吃了一半的时候,就已经用完离开餐桌了,所以最近一周来,他都是伺候先生用晚餐,然后将夫人的晚餐准备好后,再然后,开始熬药。

看了看时间,何叔只好上前一步诸示“‘少爷,我先进去替夫人熬药,稍后再过来。”

何叔还以为会被?难,却不想黑冥夜竟爽快应下。

“去吧。”他头也不抬的说着,是冷漠的语调,却比那邪恶带笑的语气听起来让人觉得轻松百倍,至少女佣们都这样觉得。

何叔行了个礼,才走进厨房。

只是这时,黑冥夜却慢慢的掀起了眼帘,墨黑的眸里闪烁着让人不安的深沉,就像黑洞一样,动作却是十分懒散的夹了只水晶虾送入嘴里,嚼着,然后放下筷子,慢腾腾的站起身,却是朝厨房走去。

女佣们互看着,眼里渍楚的写着!!少爷是不是走错了方向?的疑问。

厨房里,何叔正专心的将药包拆开,准备放入紫砂锅里,并没有察觉身后有人靠近。

直到,那突兀的邪语如鬼魅般骤然响起,“她的药一直都是你亲自熬的?”

何叔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将药都掉在了地上,好在及时抓住,放好后,才转过身看向不知何时站在后面的黑冥夜,“少爷,您怎么进厨房来了?”

“她的药都是你亲自熬的?”黑冥夜不答,只是重复的问了一遍。

即便没有明说,但两个人都明白那个“她”指的是谁。

何叔谨慎的回道,不知道他的用意,“是的,因为先生不放心,所以都是我亲自看着。”

“是吗?”黑冥夜冷淡的扫了眼那些药材,“都是些什么药?”

何叔迟疑了一下,才避重就轻的回道,“少爷,只是些安心宁神、补气养血的药。”

虽然先生没有明说,但他想,先生应该是不希望少爷知道这件事的吧,毕竟少爷曾爱过夫人,要是知道夫人是因为他而得了这种病,只怕好不容易平静了三年的黑家又会掀起什么波澜来。

“安心宁神的药?养尊处优的黑太太,只用偶尔去幼稚园教教孩子,过着这么悠闲的生活,要吃这种药?何叔,你是在和我说笑?“黑冥夜假笑着,随手捏起其中一位中药,放到鼻尖闻了闻,那优雅的动作竟让人移不开视线。

何叔不语,他一直知道,这次回来少爷变了很多,他甚至怀疑,即便他说出了夫人的病情,少爷怕也不会相信。

“当我没进来过吧,你继续熬。”黑冥夜将药放回药包上,脚步一旋,慢条斯理的走了出去,只是嘴角不知何时弯起一抹诡异莫测的弧度。

夜,向馨静静的躺在黑擎天的臂弯里,月光从未拉紧的窗帘中间洒进来,静静的落在两人身上。

小斯”,小馨””

遥远的呼唤侵入耳里,像是从天际飘来,向馨正舒服的睡在海绵里,不愿醒来。

小骑,“小馨,……

那声音也不放弃,继续呼唤着,而且越来越清晰,细听之下,好像有种说不出的空灵感,就像在空旷的山谷里,带着叠音一样,只是更好听,沉沉暖暖的。

是谁在叫我?向馨终于睁开了双眼,却发现自己置身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连自己的身体都看不见。

啊!她惊吓的跳了起来,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好黑啊,擎天,你在哪里?她颤抖的呼减着,却发现那声音本进不了自已的耳朵,她不知道,是自己发不出声音来,还是耳朵听不见了。

恐慎、胆怯、心慌、战栗……各种情绪都聚拢在了一起,让她连哭泣都忘了,那是比面对死亡还要可怕的感觉。

这究竟是哪里?我不要在这里,不要!

突然,一道强烈的光线打在她的身上,也刺痛了她的眼。

忙抬起手臂挡在了前面,双眼也因不适而闭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感觉那光亮似乎暗去一些后,她才慢慢的睁开眼,不知何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像是光彩夺目的城堡。

周边都是一片漆黑,唯有别墅被灯光照得通亮,一眼看去,就好像一座置身夜色之中的璀璨水晶。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感觉好熟悉?

她迟疑的想着,竟没有了害怕的感觉,心反而因这熟悉而安宁下来。

她慢慢的走进别墅,小心翼翼的出声,有人吗?

空旷的大厅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她却奇异的不感到害怕,而且对这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犹豫了一下,抵不住心中的诱惑,她朝楼上走去。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好像只有一步,又好像走了很多阶梯,然后她就看见了那个圆形的阁楼,中间铺着红色的圆形地毯,然后连接着长方形的地毯向四个通道延展开来,而圆形地毯上摆着几个舒服的抱枕和一架天文望远镜,一男一女两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小孩子靠着抱枕,嬉戏着。

他们是谁?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向馨正想上前,却听见沉稳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猛然回头,只见一名黑衣少年正朝自己走来。

他有着十分完美的修长身材,飘逸的短发层次分明,但很怪异的是,她看不清他的脸,就好像被雾挡住了一样,只能看见一双深邃而注满了温柔的黑眸,那样的熟悉,让她心跳猛然加速。

少年忽而对她露出抹宠溺的笑容,心几乎快要窒息,张了张嘴,向馨正想说什么,却听见一道欢快的女声从身后飘来。

猛然看去,一个十八岁的少女正坐在地毯上,兴致勃勃的朝这边招手,“你好慢哦,快过来!”

向馨忽然愣住了,那个女孩为什么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她刿退着,满目惊恐,就像坐在云霄飞车里一样,心脏几乎快要停滞。

然后,一阵风从身边吹过,是那个少年,他穿过自己,走向那名少女,露出宠溺的笑容,专注的眼里清晰的倒映着那名少女的笑靥。

心酸就那么毫无预警的袭上心头,向馨看着那名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拉着少年在她旁边坐下,一脸期待的看着夜空,说,“你说为什么我们看了这么多年的行星,怎么就不能找到一颗新的行星呢?如果我们找到了,然后以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命名,该有多好!”

忽然间,向馨好讨厌那个少女,想用力的抹去她脸上刺眼的笑容,因为她总觉得,那个女孩现在的笑容就像是毒药,会伤害那个少年的毒药。

但她动不了,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挡在了外面,然后听见那名少年温软的笑声,“傻瓜,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就帮你达成的。”

头有些晕眩,向馨莫名的想要落泪,停止了无用的挣扎,就那么痴痴的看着那个少年,专注的看着他的专注,本没有去听他们接下来又说了什么,直到少年的笑容消失,向馨的心也跟着一紧,但那少年看不见她,他挑起那名少女的脸,严肃而怜惜,原来,那个女孩哭了。

向馨这才看向女孩,却因那个女孩的表情而莫名的心窒起来,连她自己也不懂为什么,只想阻止那个少女不要说下面的话。

可是,任凭她怎么喊,声音都发不出去,她用力的捶打着看不见的墙,却撼动不了半分,不知名的痛一点一滴钻入心肺。

然后,她听出的听见了那个少女哀泣的声音,“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这么好?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这样做本不值得,你会恨我的!”

抬头看向少年,只见他嘴角微扬,语气无奈却饱含宠溺的说道,“不对你好,我还能对谁好?在我心中,只有你值得,知道吗?”

泪一滴滴的从向馨的眼眶里落下,是连自己也不明白的心疼,心中不断的回荡着的是,那个女孩不值得,她不值得。

“即便,即便我做了一些决定,一些会打破现在的平静,改变我们之间关系,甚至,可能会伤害你的决定,你也不会恨我怨我吗?”那个女孩急切的问道,近乎是哀求的说道“那你发誓,发誓今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不管以后我做了什么事,你都不会离开我,不会不理我,好吗?”

“好。”少年竟毫不犹豫的对她许下承诺,“不管今后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永远陪在你身边,不会不理你。”

那誓言就如针,一扎在向馨的心头,那是种她掌控不了的感受,闭上眼,她觉得好无力。

好傻,他好傻,为什么要答应那种荒谬的要求?他本不该答应啊!

可当她再一次睁开双眼时,想再看一眼那名少年时,却变了场景,她置身在一个华丽的宴会大厅,陌生的人在身边来来往往。

她惶然着,虚伪的笑容,尖锐的眼神就像狰狞的魔鬼,正朝她张开血盆大。”她像发了疯一样胡乱的跑着,只想甩掉那些可怕的人。

终于,耳边没有了声音,她站在冷清的走廊上,松了口气,她扶着墙喘息着,细小的声音传入耳里,就好像有道未知的力量牵引着她一样,将她带到了一间光亮的房间里,她再一次看见了那个少女!

今天,少女穿了件白色齐膝晚礼服,脸上也化了妆,看起来是为了宴会而准备的,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一名穿着蓝色拖地晚礼服的女子。

少女似乎有什么急事,要离开,被却蓝衣女子拉住了手腕。

向馨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看着那名女子,直觉告诉她,那名女子要说的话很重要。

“我只说一句话,你要记住了。”蓝衣女子直直的盯着少女,语重心长的说道,“我曾说过,我也有得不到的,那就是我们不同的梦想,是对是错没有人有权利去说什么,但是,你自己心中要有一个天怦,能够衙量得出哪一个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你明白吗?”

向馨清楚的看见了,当蓝衣女子说这句话时,眼中飘过的一缕怜悯,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一样,压迫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无法再看下去,再一次当起了逃兵,慌乱的跑离了那个房间。

可是不管她怎么逃,都避不开那名女子的话你自已心中要有一个天秤,能够衙量得出哪一个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明明那是对那个少女说的,为什么她听了,心会这么痛,就像刀子害在心口上一样。

优惚间,她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好侥”……那个少年的!

心强烈的跳了一下,撞在腔壁上,她慢慢的回过头,果然是那名少年,仍旧是一身的黑色,说不出的帅气,脸上挂着让她觉得幸福的笑容。

心沉醉了,彷佛就这样看着他的笑,就能够感觉到幸福的存在了。

只是为什么,他脸上的笑容忽然变成了扭曲与狰狞,爆睁的双目里燃烧着的烈焰几乎将她吞灭。向馨拧着眉,有些猎手不及,不好的预感扩张着,她顺着他的视线,僵硬的转动着头,果然,在另一侧看到了那个少女。

只是此时,那个少女正吻着另一个男人。

“轰隆隆”

乍响的惊雷似乎就落在脚旁,向馨焦急的看向少年,他脸上没有了笑,没有了温柔,只有空洞和茫然,就连雨水打湿了他的身体,也浑然不觉。

心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样,紧促得让她难以呼吸,她心疼的上前,想要保住他,给他安慰,却扑了个空,她是透明的,她碰触不到他,他也看不到她。

泪,再一次为这个看不清脸的少年落下,已经分不清是痛还是无力。

少年忽然怒了,如一头因受伤而失去理智的野兽,嘶吼着,朝少女身边的男人挥去一拳。

向馨愣愣的看着少年狂怒的模样,看着少女惊叫着跑向另一个男人,看着三人对峙着,这一暮熟悉得让她恍惚,好在,在某一个时候也曾发生过一样。

呆呆的看着他们,竟只能看着他们的嘴在动,耳边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她着急的拍着自己的耳朵,看好像看着一部无声的哑剧。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听不见他们说的话?

正当向馨急切不已的时候,声音再一次传入了她的耳里

“不要,冥夜不要,求求你,不要!”少女死死的抱着少年的腰,拦着他。

少年的身子无法抑制的颤抖,脸上的表情像是悲恸又像是绝望,他陡然仰头,大笑起来,悲凉的笑声在这样的雨夜更显得悲哀不已。

看着他那雷模样,向馨感觉自已的心就像被挖空了一样,空空凉凉的,却又能感觉那刻骨铭心的痛正以一种缓慢的速度蔓延开来。她听着少年悲愤的低吼,“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

明明他是在问着那个少女,但向馨却觉得他问的是自已,是在对着自己嘶吼x咆哮。

我将你当成…………

当成了什么?为什么找不到那样的词语?就在向馨无法挖出心底的答案前,就听见了那个少女颤抖的声音,“我一直都将你……将你当成哥哥。”

不是的!向馨陡然抬起头,厉声大吼起来,不是哥哥,不是哥哥!

可是谁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少女听不见,少年听不见,那个男子也听不见,她深深感觉到了无力,这就是局外人的痛吗?

又想逃避了,可是双脚就像被钉在了地面一样,她走不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名少年从愤怒到绝望,再死心的奔离而去,从他充血的眼眶里落下的泪就像烙印一样刻在了她的心上。

向馨慢慢的蹲下身,哭泣着,她已经分不清楚心底的那份痛,到底是移嫁了少年的痛,还是自己为少年的痛在痛。

这里到底是哪里?她不想再看下去了,不想再看着那个少年受伤了。

可是,她控制不了这变幻莫测的空间,她又被带到了一个透明的房间,所有的一切都透明的呈现在她的眼前,让她莫名的发抖,尤其当视线移到浴室的时候,她的身体瞬间僵化。

“啊一一”

尖叫充斥在耳际,她怔了一下,刚才那声音是她发出的吗?很像,但又不像,但这个缓冲终于让她的身体短暂的恢复了自由,她的视线不敢再看向那里,僵硬的侧过身,一道影朝她冲过来,吓得她连退数步,跌侧在地。

但那道影却穿过了她的身体,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又一道影以更快的速度从她身体里穿过去,她愕然回头,却见一个男人正从背后将一个女人压在玻璃墙上,直接撕裂了女人的内裤,不顾女人惊恐的尖叫,冲进来了那个女人的身体里。

那凄惨的嘶喊让向馨浑身一颤,脸色惨白,因为那个女人竟有是那个少女,只是外表更加成熟了,这让她甚至有种错觉,被侵杞的那个人就是她。

战栗着退后一步,又突然想起什么停住脚步,等等,如果被侵犯的是那个少女的话,那么……”,她的视线僵缓的移到男人身上,虽然依旧看不清男人的脸,但她知道,那个男人就是那个少年,只不过是更加成熟了的少年,只是那温柔深邃的眼瞳变成了狠戾与残酷。

向馨忽然不想看了,也不敢看了,一步步的退着,想要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狭小空间,但明明一眼便可看完的房间为什么就像跑不到尽头一样,不管她跑到哪里,都能看见他们交合的身影,甚至,少年逼迫着少女在他面前做尽所有最私密、耻辱的事情,一寸寸的将她的尊严和人格挖空,直到少女麻木了。

心像被两只手用力的朝相反的方向撕扯一样的痛着,可真正让她恐惧的是,她不是为少女的悲惨而哀痛,反而是在为少年滔天的恨意而痛,痛他的人格为什么会扭曲成那样。

她闭上眼,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看,不想听,她什么都不想知道,不想看见。

这样想着,周遭似乎真的静了下来,她狐疑的睁开眼,仍是在那间房里,只是情景变了,少女像幽魂一样没有生气的躺在床上,手上了针头,连接着床头的吊瓶,房间里又多了名男子,不是曾见过的男人,但也是个有着温和气质的人。

只是那名男子却和少年争执起来,甚至对少年动了手。

她想叫那个男人不要打他,但她知道,她的声音传达不出去,黯然的垂下刚刚举起的手,她苦笑着,原来她已经习惯了站在戏局外吗?

睁着眼看着两人吵闹,她听不见出他们在说什么,只见少年狰狞的面容渐渐变成了恐惧,然后踉跄着走到床边,颤抖的抱住少女,低哑着声音哀求着,“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惩罚我酬”

“你忘了吗,你说过的,只要我为你打造一座独一无二的殿,你就会和我两个人一起,开开心心的住在里面一辈子的,这是你的承诺,你忘了吗?我已经做到了,可是为什么你却要这么惩罚我?”

听着他声声卓微而哀求的轻唤,看着眼泪慢慢的打湿了少年的眼,向馨心痛如刀绞,恨不得能摇醒那个和她有着一样容貌的女人,取代她,擦去他脸上的泪,抚平他心中的扭曲。

可是,她做不到,连安慰他的话语都说不出口,向馨突然好痛恨这样的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她是一个局外人?

就在她痛苦万分的时候,一缕悠扬的旋律飘入她的耳里,她细细的聆听着,细眉纠结在了一起。

那是什么曲子?好熟悉啊,有点像“…结婚进行曲!

她愕然回神,封闭的房间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白色的教堂,原本躺在床上的少女竟穿着一袭白色的婚纱坐在新娘化妆间里,羞赧的接受朋友的祝福。

看着她那样的笑容,向馨格外的心慌,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不过,他们终于要结婚了,至少那个让她心痛的少年不用再那么痛苦了,这样就好了,不是吗?她苦笑着,黯然的想要离去,却发现身体的自已再一次被禁锢住了,无法动弹。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向馨气怒的挣扎着,究竟是谁在控制着她?

就在她挣扎间,那熟悉的脚步声就击在她的心头,不回头,她也知道,是那个少年。

这一次,她不想回头,可是,当她看见少女流露出惊恐万状的神情时,迷感了,忍不住,还是回了头,她看见了那个少年,但他身上的怨气却更浓郁了,表情冷酷而残忍,那像是要毁灭整个世界的恨意连她都觉得胆寒。

当她看见他的黑色穿扮时,倏地明白了,因为他不是新郎,少女要嫁的竟不是他!

为什么?向馨不能理解的看向少女,后者竟被少年的到来吓得魂不附体,那急促的喘息彷佛随时会岔了气一样。

那一刻,她对少年的恐惧都化为了无尽的哀伤与怜惜,怜悯的看着少年一步步的逼近少女,向馨痛惜难耐。

“那么,我是不是要恭喜你得偿所愿了呢,我的“”“母亲!”少年冷彻心扉的话语重重的劈进向馨的心底。

母亲……

耳畔好像有道模糊而熟悉的嗓音与少年的声音相重叠,再一次,那像是某种东西欲从体内爆发出来的感觉将她包围,她急切的想要去将她挖出来,但无从下手。

心跳得更加快了,想抓却抓不住的感觉让她又急又气,直觉告诉她,只要抓住了那份感觉,她就可以从这个空间逃出去了,就可以不用这样备受煎熬了。

但越是急着去破解,就越是无法遂心,只能被迫看着他们互相伤害的画面。

“为什么你就是不放过我,为什么?”少女歇斯底里的冲着少年吼道。

“放过你?我告诉你,这一生你都别想我放过你!”少年恶狠狼的诅咒着,下一秒,又狂肆的笑了起来,骤然欺近一脸死白惊惧的她,大掌轻轻的按在她的小腹上,在她耳畔,私语,“何况,你可分瓣得出,这里面孕育的,究竟是我的弟弟,还是……我的儿子!”

向馨面容一颤,瞠大了双目,少年的孩子?少女的肚子里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却要嫁给另外一个男人?

你究竟在想什么?向馨对着少女怒喊,但她的声音传不出去,而且,她的身体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往后拉扯着,要将她从这个房间里拖出去。

不要拉我,我话没有说话,不然她会后悔的!向馨喊着,但无情的力量仍是将她拉离了那个空间。

再次回到黑暗里,没有害怕,只有无尽的心痛,她自己也不懂的心痛,全身冷得发抖,她抱着自己,缩成一团。

那个女孩会后悔的,她会后悔的。

复仇篇第012章

如果,如果我是她的话,……甚至,向馨开始幻想,如果她是那个少女的话,她不会忍心伤害那么温柔的少年,如果她是那个少女的……”,

“小馨,你怎么了?”近在耳畔的低语像是饱含了无限的温柔,一点一滴温暖了她冰凉的身体。

谁在叫她?

不,不会的,没有人能看到她,没有人能碰到她,是错觉,一切都只是错觉罢了。又一道声音在体内响起,驳斥了她的天真。

向馨将自己抱得更紧了,拒绝那外来的声音。但一双漂亮的大手却伸至她的眼前,握住她的手,温柔的将她从地上拉起,她看着那双修长干净的大手,被握住的地方奇异般的温暖,她抬起头,视线一寸寸的上移,她看到了他的脸,不是那个少年,但是很温暖,很熟悉,很像酬

像谁?明明已经快要揭露答案了,向馨却又想不起来了,无法将那个名字与眼前的脸融合,只觉得好熟悉,好熟悉。

可为什么总想不起来?而且,为什么他可以碰到自己,之前不管她怎么努力,都碰不到少年的身体的,为什么他竟可以碰到她?

“小馨,有什么心事的话可以告诉我,我是你的丈夫,不管你有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知道吗?”他低低沉沉的声音十分好听,那温和的笑容就像清泉一样,能让人心静清明。

可是……丈夫?向馨看着男人的脸,忽然想起来了,她是那夜和少女拥吻的男人!可是为什么他说是她的丈夫?

一道灵光闪过脑海,向馨猛地推开男人,跑到镜子前,虽然是一模一样的脸,但向馨知道,这个身体不是她的,是那个少女的身体。

怎么会这样?难道她附在了那个少女的身上?可是,她是人啊,怎么会附到别人的躯休里去?

难道,是她的祈愿实现了?

但不管怎么样,这一刻,她已经是那个少女了,向馨兴奋的提起裙按,想要去找那个少年。

但才跑出一步,手就被拉住了,是那个男人,“小馨,你要去哪里?”

那一刻,她分不清眼前的男人是在问她,还是问原来的这个少女,只是她对这个仅见过一次的男人充满了莫名的愧疚和歉意,“对不起,我要去找他,我不放心他!“她红着眼眶说道。

“他是谁?你要去找谁?”男人沉下脸,表情很冷。

“我要去找…………向馨脱口想答,却答不出来。

对了,那个少年是谁,他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她在他们的身边看了这么久,竟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小馨,你要找的是他吗?”男人忽然露出抹悲哀的笑容,视线飘过她,俯望着下面。

向馨疑感的回头,不知何时,他们竟站在了环形山道的顶端,而在下面,一脸黑色的跑车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驰在跑道上,车子彷佛都要飞起来了,而更让她看得怵目惊心的是,驾驶座上的正是长大后的少年。

“不,不要开那么快,你会有危险的,快停下来!”她心惊的大喊着。

那名少年竟似乎听见了她的话,抬起头对她露出抹诡异的邪笑。

向馨的心“咚“地沉了下去,巨大的恐惧将她包裹,全身像被冰冻住,他要做什么?

“嘀嘀……

尖锐的喇叭声从另一边传来,可去了她的注意力,是一辆同样高速行驶的卡车朝少年的方向开去,只是隔着弯道,两辆车都没有注意到彼此。

……向馨脸上的表情变成惊恐,上前一步,紧抓着护栏激烈的大喊起来,但关键的时刻,嗓子竟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来。她掐着自己的脖子,但仍是发不出一丝的声音,为什么会这样?

眼看着少年像是仇恨着什么一样盯着前方,没有减速,反而更提高了速度,窒息的痛渗入了骨髓里。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有危险啊!”她声嘶力竭的大喊着,绝望的哀求着,痛彻心扉。

这一次,声音终于能发出来了,还来不及惊喜,所有的一切已经化为了骇惧,迟了,两辆车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就要撞上了。

少年也听见了她的声音,偏过头,深邃的黑眸隔着遥远的距离对上她的,看着她绝望的表情,慢慢的露出一个笑容,没有冷酷,没有残忍,没有邪魅,只有最钝净的温柔与宠溺,就像在城堡的时候她所看到的笑容一样。

酸涩充斥在鼻尖,向馨呆呆的看着他,眼泪“啪啪“地掉落在地上。

这一次,他是在对着她笑,是在看着她,但心底没有雀跃,没有激动,只有尖锐的痛。

因为那抹注入她灵魂深处的笑容就像昙花一现,转眼间破碎成空。

失控的车子撞在了一起,漂亮的流线型跑车前半部分全都毁了,像废铁一样惨不忍睹,还冒着白烟。

连哭都忘记了,向馨眼睁睁的看着那双漂亮的星眸慢慢的在血浴中闭上,看着他惨白着脸倒在血泊里,再也无法动弹。

然后,“轰”地一声巨响,是爆炸的声音,剧烈的火焰像盘踞的火蛇将少年和车子一起吞灭。

“啊……”

撕心裂肺的尖叫震响云霄,向馨抱着头嘶吼着,咆哮着,发泄着心中那无止无尽的哀恸。

原来,即便她变成了那个少女,也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代替那个少女感受那撕裂的痛楚和绝望罢了。

为什么?她不相信,明明刚还那样笑望着她的少年,就这样被残酷的烈火吞噬,她不信!

这一切只是梦,只是梦,她不相信他会就那样离开,她不相信!

没错,这是梦,这只是梦罢了,否则她怎么可能附身到那个少女的身体上,这一切只是梦,只要醒了就好了。

她不断的对自己说着,催眠着自己的心和意识,然后,她感觉自己慢慢的飘了起来,似乎在离开这个身体。

没错,这一定是梦,她欣喜的想着,否则她怎么可能飘起来?这一切不过是她做的一个梦,因为太想取代少女关心少年了,所以才会做了那么荒诞的梦,没错,是这样的。

就在她为自己的揣测而高兴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悬在半空中,竟下不去了,就像浮在外太空一样,有些慌了,想要抓住什么,但四周都空荡荡的,低下头,发现少女躺在床上,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睡梦中并不安稳,眉心紧锁着。

或计是刚才那太过惊悚的噩梦的关系,向馨现在看少女觉得格外的刺眼,皱着眉移开了视线,发现原本的山道不知何时变成了房间。

这是她的房间啊,是她和”,思绪再一次在这里卡壳,刚才她想到了什么,是她和谁的房间?好像,她一直和谁在一起的。

正想着,那个男人走了进来,不知是不是刚才自己进入了少女身体的缘故,向馨看到他觉得亲切了许多。

男人没有看见她,径自走到少女身边,温声细语的唤醒了少女。

“小馨,你冷静点听我说一件事。“男人温柔的脸上变得凝重,隐隐透着犹豫的伤感,声音也沙哑了几分,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向馨皱起眉,有种名字被侵杞的愤怒,难道那个女孩也叫小馨?她不喜欢,很不喜欢!

“怎么了?“少女困感的问道,脸上覆着轻愁。

男人看着少女,抿着唇不语。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少女表情不安起来,悬在半空的向馨也好奇的看着男人。

“他出事了。”半响,男人才艰难的说出四个字。

“他是谁?“少女脸色骤变,故作镇定的同道,只是声音在发着抖。

向馨的神经也跟着紧绷起来,隐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心绪先乱了。

不可能的,不会的,那只是梦罢了,他说的不会是“他”,不要自已吓自己。

男人不语,眼睛望向门口的方向,两名身着警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黑先生,向小姐,我们是比分局的警察,今天上午有人报案发现了一名男尸,据我们的调杏已确定,死者为娜先生。”其中一名警察面带恰悯的说道。

虽然当他说道死者名字的时候,似乎被自动消音了,但向馨就是知道,他说的那个人就是少年。

怎么可能?那不是梦吗?他怎么会真的出事?那应该是梦啊!

“不会的,你们在骗我对不对?他那么厉害,那么强,怎么可能轻易就死了?不,你们在骗我!”少女脸上浮起比哭还难看的笑,求助似地拉住男人的手臂,哀求道,“他们骗人,我不想见到他们,你让他们离开好不好?

“向小姐,我们已经验过尸了,确实是毗先生。”警察冷酷无情的话语直直的刺进向馨的心底,她看着少女愤怒的打断警察的话,不断的在男人那里寻求着话语的慰藉,但男人灰白与忍痛的表情让她们同时绝望。

向馨看着少女无力的垂下手,渐渐变得呆滞的脸,那一刻,她竟能休会到少女从灵魂深处的痛,那痛一点一滴的钻入她的心底,就好像两个人融为了一体一样。

她的话被应验了,即便少女没有说,但向馨知道,少女真的后悔了。

恰悯的看着她空空的表情,向馨觉得又气怒又无力,为什么直到这一刻她才后悔呢?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她正想着,少女却突然发出一道绝望的尖叫,像疯子一样推开男人,冲了出去。

向馨不想动,不想去看,好累,心好累,但她不动,身体却能自由的移动,她的双眼就像跟着少女一样,看着少女赤着脚疯狂的在廊道上奔跑着,看着她因为视线被泪水模糊而踩空了楼梯,从陡峭的楼梯上滚了下去。

世界彷佛在那一刻停止了,少女躺在地上,那无暇的白辉映着红色的地毯,格外的鲜明。

下腹突然阵痛起来,让向馨惨白了脸,然后,她看见了血从少女的身下流出来,湿了少女的裙子,将白染上了一片刺目的猩红,而那痛,竟转移到了她的身上,连同少女的绝望。

她彷佛能感受到少女喊不出口的凄怆,因为那是他留下的最后一丝纪念,而那最后一丝联系,也消失了。

分不清下腹更痛,还是心更痛,甚至恨不能立刻死去。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是个局外人,却会跟着他们受这样的折磨。

看着救护车将少女送走,看着少女从醒来的歇斯底里到安静,再变成了疯狂,向馨逃了,带着无法害弃的绞痛的心,逃了。

茫然的走在大地上,身边的景物不断的变化着,她彷佛看不见,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她的目的地在哪里,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了一样,心,空荡荡的。

一切都结束了,少年死了,孩子没了,少女疯了,他们的爱情结束了。心抽痛着,为这悲惨的结局。

如果一开始就注定是悲剧,为什么要让她这个局外人看到这些呢?让她参与其中,彷佛能体验他们的心酸想苦,然后随着他们的悲逝而空洞了心。

心真的好痛,为什么明明该是相爱的两个人,最终会落得这样的结局?她不懂,真的不懂,为什么那个女孩连爱情和迷恋都分不清?

脚下不知绊住了什么东西,向馨毫无防备的向前扑去,一阵晕眩,然后重重的掉在了地上。

疼,好疼!她趴在地上不愿起来,任泪水和灰尘一起弄污了她的脸,不愿动弹,如果可以就这样一直沉睡着该有多好。

“小馨,痛痛飞飞,现在小馨老师不痛了哦,小馨老师不要哭了,我们陪着你。!”一只小小的手在她肩上轻着,伴随着稚嫩的童音响起。

向馨抬起头来,是一群四五岁不到的小孩子,将她围在了一起。

小馨老师?是在叫她吗?她愣愣的看着一张张天真的可爱笑脸,慢慢的撑起上半身,跪坐在地上,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竟能看见这样的自己,一下子激动起来。

“你们可以看到我吗?你们可以看见我?”她急切的抓住面前那个小女孩的双肩,问道。

“小馨老师,你抓痛我了。”小女孩的脸痛哭的周了起来,泫然的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向馨像被烫到了一样,忙松开手,手足无措的道着歉。

“没关系,我们最喜欢小馨老师了,小馨老师陪我们玩滑滑梯!”小女孩露出大大的笑脸,小手穿进了她的手心,柔柔的,软软的,像是在了心房上。

向馨怔了一下,竟无法拒绝她的天真无邪,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好”。

小女孩高兴的跳了起来,其他孩子也兴奋的拍着手,拉扯着向馨的手,催促,“耶,小馨老师,我们快去吧。”

向馨扯了扯唇,站起身,刚要和小女孩一起走,衣角却被拉住了,回头,是一个小男孩。

“小馨老师,还有大哥哥也要一起玩!”小男孩声音洪亮的喊道。

大哥哥?向馨疑惑的看着小男孩,“谁是大哥哥啊?”

“他就是大哥哥!”小男孩笑得很灿烂,手笔直的指向另一个方向。

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熟悉的脚步声再一次在她的心底响起,死寂的心彷佛在瞬间活了过来,狂跳起来。

热气从眼底升腾起来,向馨顺着小男孩指着方向看去,在看清那道身影的刹那,瞳眸蓦地缩紧。

记忆中的那个少年再一次慢悠悠的走入了她的视线里。只是这一次,那层缠绕在少年身边的迷雾散去了,她看清了那张脸,那张无比熟悉的俊脸上噙着妖异的弧度,几乎垂落在腰际的金色长发简单的扎成一个辫子,垂落在右边,前面有几丝短发垂落在眼前,半遮着他妖诡的璀璨幽眸。

这一次,他没有穿透她的身体,没有穿过她的视线,直勾勾的凝视着她,脸上慢慢浮现妖魅的孽笑,然后执起她的手,慢慢弯下腰,吻,如羽毛一样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好久不见了,亲爱的母亲!”

“轰“地一声,他的话就像平地的雷声,炸毁了她的理智,但萦绕在心中的雾却散开了,心清明了,只是痛不欲生。

‘”……冥夜。”她张了张嘴,发紧的喉咙许久才能发出两个艰涩的字,清泪已经流入唇间,咸咸的,湿湿的。

原来,所有纠缠着她的景象都不是幻影,她从来不是局外人,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和他的过往,那个愚蠢得让她痛恨不已的少女,就是她自己!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自以为是的感情模糊了她的眼和心,将她带入了混沌的漩涡,让她迷失在了爱情与迷恋之中,也伤害了真正爱的人。

对不起,冥夜,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错将迷恋当成了爱情,是我没有弄清自己真正的心意,是我让我们逼到了这一步田地,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她捂住嘴,在他仇恨噬人的目光中慢慢滑落在地,泣不成声。

“对不起,对不起……”模糊不清的呢喃从向馨的唇间吐出的同时,身边浅眠的黑擎天也睁开了双目。

如猎豹一般翻身而起,在黑暗中审视着向馨,她面色平和,但眼角那晶莹的水迹却逃不开他犀利的眼,嘴间不断的发出破碎的呢喃。

“小馨,你梦见了什么,为什么要一直说对不起?”以拇指轻轻抹去那泪,他从上往下注视着她,清冷的声音在幽静的空间显得十分萧索,就如深秋的寒风。

向馨没有听见,只是不断的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七点,长期练就的生物钟让黑擎天准时睁开了眼,习愤的往身边看去,倏然坐起身。

小馨呢?

他了身边的位置,还有些余热,显然是刚刚离开床,心才稍稍放下,掀开被子,正要去寻人,洗手间的门先一步打开了,向馨从里面走出来,似乎刚洗漱完毕。

“擎天,你醒了。”见他醒来,向馨露出淡淡的笑来,恬静而优雅,与之前的神经兮兮判若两人。

黑擎天审视的看着她,并不说话。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向馨拉着拐杖走回床边,神态平和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今天起得有点早了。”

“小馨,你已经清醒了吗?”黑擎天虽然问道,但表情似乎已经确定了什么。

“恩。!”向馨点头,致的容颜只带着淡淡的情绪,显得沉稳许多“‘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傻瓜,只要你现在没事就好了。”黑擎天勾唇,楼着她,轻轻的吻了吻她的眉心口

向馨半合下眼,眼睛里似乎有种什么特别的情绪一闪而逝,然后扬起浅浅的笑痕“!擎天,先去洗嗽吧,等会儿还要上班呢。”

敏锐的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抗拒气息,黑擎天半眯起俊眸,静静的看了她半响,才笑笑,“好,等我。!”

只是转身的到那,脸上温柔的笑容就变成了冷酷的残痕,如魔鬼般冷骇人。

当向馨一脸平静的站在黑擎天身侧,一起从电梯里走出来时,佣人们的表情用惊愕都不足以形容,好在她们手中没有短瓷器,否则要掉落了一地。

何叔似乎也讶异了一下,稍稍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恭敬的弯腰,“先生,夫人。”

“何叔。”向馨回以浅淡的一笑,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

而这样的笑容和柔和的嗓音让佣人们连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有的甚至夸张的揉着眼睛。

她们没有看错吧,夫人不是发病了吗?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好像很正常啊?

何叔显得比较镇定了,先走到向馨的座位旁,为向馨拉开了椅子。

“小夜呢,还没下来吗?”黑擎天扶着向馨在坐下,随口问道。

向馨的身体几不可见的轻颤了一下,微颤着手僵拐杖递给何叔,如水的清眸泛起丝丝涟漪,心口在发着热。

“先生,少爷一大早就出门了。”何叔将拐杖递给一名女佣,边恭敬的回道。

向馨清淡的眸光淡淡的黯了下去,心中的热度也冷却下来,这样的反应让她不由得弯起一抹自嘲的苦涩。

她应该松一口气的不是吗,又期待些什么呢?因为现在一切都成了定局,已经无法回头了。闭了闭眼,她慢慢的等待着心口的刺痛消失。

“连早餐也没有用吗?”黑擎天神情怪异的看了何叔一眼,在主位上坐下。

“没有。”何叔简短的回道,惜字如金。

向馨静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看起来十分安宁自然,事实上,只有她自已明白,她正竭力压抑着颤抖的双拳。

“小夜应该是有事吧。”黑擎天淡漠的说着,视线在向馨的身上绕了一下,才继续道,“端早餐上来吧。”

“是。”何叔立即去安排了。

“小馨。”黑擎天这时却伸出手,覆上向馨的。

“恩。”心惊了一下,向馨忙抑下内心的浮动,回以淡雅笑容,只期望他没有察觉自己的颤抖。

“等会儿我陪你去医院看看,一来你腿上的石膏也差不多要拆除了,二来,我想确定你的病是不是不会复发了。”黑擎天似乎当真没察觉她的异样,温声说出自己的安排。

“好的。”向馨答得十分乖顺,并没有异议。

黑擎天笑看着她,眼眸深沉。

她以为这样的自己做得很好,却不知,在别人的眼里,现在的她就像个没有自已思想的木偶娃娃。

这时,黑冥夜已经驱车来到市中心最大的书城外,书城刚开门,还很冷清,所以黑冥夜的到来格外引人注目。

店员们大多不看财经之类的报刊和新闻的,所以并不认识黑冥夜,但那张俊美的脸却让她们心动不已,红着脸争相上前问需要什么帮助。

只是黑冥夜郁着脸不置一词,让前仆后继的女店员们一一阵亡,甚至有的没有近黑冥夜的身,就被那冷气压吓了回去。

黑冥夜来到医科类的书籍区,长长两排的书架上都是医科类的书藉,分类明细,冷魅的双目快速的扫描着分类,然后走到中药类的书架前,眼神专注而细致的在密集的书藉中拨索着,从上到下,一本都没有遗漏。海@天@中@文网首发

然后将看中的书籍一一抽出,一下子就拿了近十本书,单手托起厚厚的一叠书朝收银台走去,看起来十分轻松。

收银台的女工作人员眼中的红心直闪,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黑冥夜,激动不已,当黑冥夜站在自已面前时,心跳更是直速上升,超过了两百。

天啊,他好高哦,至少有一百八十公分!

“买单。”黑冥夜终于开了。”没有刻意的去引诱,但清冷的声音仍透着独特的魅惑,让人痴醉。连声音都这么好听,好完美的男人啊!收银员更加兴奋了,娇羞的问道“‘先生,这些书你全部要买的吗?”

黑冥夜只是冷冷的看着她,那连鄙夷都不屑的眼神就像一桶冷水泼在收银员身上,从头淋到脚,也浇灭了中熊熊的爱恋之火。

然后,又多了一个阵亡在黑冥夜脚下的。

当黑冥夜提着厚重的书从电梯里走出来时,秘书诧异了一下,但动作上毫不含糊,快速的起身,“总裁,早上好。”

黑冥夜冷淡的“恩”一声,径自从他桌前穿过,比平时的速度似乎快了那么些许,像是赶急一样。

总裁今天是怎么了,感觉怪怪的。秘书狐疑的看着紧闭的门,思索。

黑冥夜已经大步跨进办公室,没有走到办公桌前,而是直接在招待的沙发上坐下,将书“霹雳啪啦!”地倒在了水晶桌面,用一分钟的时间将书都快速的翻了一遍后,将有圄片的拨到了一边,拿出来认真的翻看起来。

凭借着过目不忘的特殊本领,他一边看着书中的药材,一边将昨夜植入记忆中的那些中药材的名字一一找出口

既然他们想要隐瞒他向馨的病情,那就由他自己来找答案。不过,他不是因为关心向馨,她怎么样都与他没有了任何的关系,他只是想知道,黑擎天究竟瞒了他什么事,仅此而已。黑冥夜在心中强调。

只是,纵使黑冥夜是天才,但从没有接触过中药材,将那些草药对上号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上许多。

所以,一个多小时,才看了第一本书的一半不到,而且,只对找出了一位比较符合的药,只是正确率却也不太确定。

这让素来无往不利的黑冥夜有些恼火,眼中隐隐浮起怒气,却仍耐着子继续看下去。

“嘀嘀!”

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电话机上的绿灯一闪一闪,是内部电话。

这一打断,黑冥夜本就紧珊的俊脸立即沉下去,“啪”地一声将翻开的书反手打在桌面,走到办公桌旁接起电话,劈头就问,“什么事?”

暴怒的斥问似乎吓到了电话那端的人,静默了三秒,秘书才赶紧禀报,“总裁,是负责原肖氐集团整顿工作的单经理已经到了楼下,说要将报告交给您,您现在方便见他吗?”

“不见。”黑冥夜隐怒的脸庞一片霾,紧拧的眉心可以夹死一只蚊子,怒道“,这种事不要再打电话进来烦我了,有什么要报告的,先让总经理去给我处理掉,连这点事都做不了,就让他给我看着办,还有,今天上午把我的行程全部推掉,没有重要的事不要进来了。”

说罢,也不等秘书反应过来,便“啪”地一声杜断了电话,眼神鸷。

复仇篇第013章

许久,办公室里都只能听见黑冥夜略显重的呼吸声,平息了好一会儿后,中的恼闷渐渐淡去了,但眼角那散了一桌的厚重书籍却变成了无声的讽刺,格外扎眼。

他在做什么?就为了那包莫名其妙的药放下所有的工作去找答案?就算那个女人真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她背叛他的报应,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要在这里做这些蠢事?

突然的怒气就那么疯涌而上,他用力一扫,桌上的文件全落在了地上,俊美的脸虞上层霾,惊鹫的双目一变再变,狂怒的模样就像走火入魔。

难道,三年后他还要为了那个女人重蹈覆撤?

这样想着,腔燃烧的烈焰也越来越凶猛,彷佛要将他的身体烧穿一样,他几个大步走到桌前,一把抄起书,就要将那刺眼的书籍撕个粉碎,但双手却怎么也无法往反方向使力,指关节已经紧的泛白了,经脉在那双漂亮的手背凸浮着,最终,所有的力气都收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他僵着身体坐回沙发里,紧绷着下顼瞪视着手中的书,椽了椽鼻梁,最终还是软下手上的力道,将书放在膝盖上,从刖才被打断的地方继续看下去,心中焰火不灭,恶狠狠的对自己说道。

向馨,你最好是真有什么事,不然,我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终于将那沉重的束搏拆除,向馨觉得腿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只是身体上轻松了,心却不轻松了。

原本打着石膏的小腿显得有些不正常的瘦,也呈现着不自然的白,和另一条腿摆在一起时格外明显,就像不同的两条腿,十分不协调,尤其脚还肿了,部分都散布着淤青,让原本漂亮的臣足看起来十分丑陋,偏偏常出来的还是拖鞋,让丑陋的一面完全暴露出来了。

这让向馨十分后悔穿裙子出门了,因为她怎么没有想到,拆掉石膏后,这条腿会变成这副模样。

心紧着,她僵着身子,连头也不敢抬了,因为黑擎天就在旁边看着,她能肯定,他已经看到了那各腿凄惨的模样。

医生没有注意到向馨的开样,笑呵呵的说道,“黑夫人,恭喜你,腿伤基本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每天都要给腿做热教,坚持做复建,不需要太累,只要慢慢的活动开,两个月后就可以正常跑动了。”

站在一边的护士也面帝微笑,做个称职的白衣天使。

向馨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因为现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将这双腿遮掩起来。

黑擎天注意到她的异样,却以为是腿疼,蹲下身,温和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哪里不舒服的?”

闻言,医生也看着她。

向馨只是盯着脚,摇了摇头,脸色有些白。

那我太太的伤口没有裂开吗?因为前两天她下床跑动了几次,我担心会不会已经造成什么隐患。”黑擎天以为她是在担心,侧头看向医生,同道

关于这点黑先生大可以放心,我们已经给黑夫人照过片的,骨头很好,没有同题。”医生笑了,十分的肯定回道。

黑擎天向馨的发,你听见了,没关系的。”

恩。”向馨无法告诉他自己真正想的其实是腿丑陋的样子,只能勉强一笑,始终低垂着眼,就怕在他眼中看到什么自己不愿看见的东西。

那我扪走吧,还要去贺教授那里。看出她的沉默,黑擎天扶她起身,力道拿捏得十分好,多一分就重了,少一分便不足。

向馨乖顺的点头,双眼死死的看着难看的脚面,依偎在黑擎天的怀里,只希望这样可以避开别人的视线。

只是明和毕竟是大医院,虽然很多普通人住不起明和医院,却还是在明和看病、买药,所以即便才十点,却熙熙攘攘的挤满了病人与家属,这让向馨十分不自在,身体也僵硬了计多。

这里人比较多,去了后面的院楼会好些的。”黑擎天看了眼怀里的小女人,表情有些深,然后,在她耳边轻声道。

向馨将脸埋在他怀里,点了下头。

妈妈,你看,那个阿姨的脚是怎么回事啊,两只脚不一样大耶,好丑哦。”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一个小女孩拉着自已的母亲,一脸好哥的问道。

然后,同边的人都好哥的望了过来。

向馨一震,抓着黑擎天衣袖的手骤然收紧,轻颤着,感觉周边都是视线,如毒蛇猛兽一样胁迫着自己。

其实,在医院什么样的伤患没有,向馨的样子并不引以为奇,加上黑擎天和向馨的周围还跟了五六个黑衣保镖,一看就不是寻常人,所以那些人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便又各自去忙着自己的事了,就怕惹祸上身。孩子的母亲也赶紧捂住女儿的嘴巴,斥责道,‘不要乱说话。”然后歉意的看着黑擎天和那些黑衣保锞,眼里闪着畏惧,‘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乱说话的。”

黑擎天皱了下眉,还是说了句,只是声音有些冷,“没事。”

那母亲松了口气,赶紧拉着小汝孩走远了。

栗擎天没去理会,低头看着怀里如稚兔般轻颤的向馨,算是明白她拆除石膏后表现的异常了,叹了口气,直接拦腰将她打横抱起。

向馨低呼一声,紧抓着黑擎天前的衣服,连自半也忘了,愕然的对上他无奈的眼瞳。

傻瓜。”他只低低的说了这么一句。

向馨怔了一会儿,心哥异的暖了,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的话,唇浅浅的弯起,靠着他坚硬的膛,沉稳的心跳平复了她先前的不安,却也牵痛了她愧疚的心。

擎天,你对我越好,我就觉得难受,你知道吗?

两人刚转入侧道,走出这栋院楼,黑冥夜便脚步急切的从大门口走了进来,俊美的容貌与高贵的气质立即吸弓了所有人的注意,尤其那垂落在侧的长发十分独特,让人想不关注都难。

这个叔叔和刖刚的那个叔叔长得好像哦。而刚被母亲放开了嘴巴的小女孩这一次学乖了,情声对母亲说道。

别人长得一模一样也不关你的事,不许再乱说话,听见没有,不然回去站墙角去。”孩子的母亲板着脸说道。

哦。”小女孩撅起嘴应了一声。

黑冥夜没有注意这对母女的谈话,毕竟医院里人山人海,谁会去特意注意一对平凡陌生的母女,何况还是倨傲的黑冥夜。加上,心有旁骛,他直接穿过大厅,朝通往后面的回廊走去。

心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急切过,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心中的答案是不是真的

黑擎天抱着向馨来到心理科病楼,搭乘电梯直接到了五楼,让保镖守在了电梯外,才朝尽头的办公室走去,里面坐着一名十分年轻的男人,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见到黑擎天和向馨进来,立即起身相迎。

黑先生,黑夫人。”

事实上男子是神科的专家,虽然年龄不过二十八岁,但在神科方面的成就却与他的年龄成反比,这也是为什么黑擎天会选择他作为向馨的主要治疗医生的原因。

贺教授。”黑擎天点了下头,将向馨轻轻的放在舒服的真皮沙发上。现在的媒体无孔不入,即便黑氏在台湾权势滔天,也总怕有漏洞的时候,为了保护向馨的隐私,不让媒体知道向馨真正的病情,这几年来医院检查,都是提前预约,然后以心理科做为掩饰的。因此媒休也只以为是三年前黑冥夜的死造成了向馨的心理障碍,没有去大肆报道。毕竟,这年头看心理医生已经隐隐成为了一种潮流,没有哪家报刊会傻到为了这种没有特殊意义的报道去冒险得罪黑氏。

黑夫人,很久不见了,最近你感觉怎么样?”贺教授亲切的问道,给人的感觉就像邻家大哥哥一样。

现在感觉比较轻松,只是……向馨淡淡一笑,看了眼黑擎天,没有继续下去。

小馨一周前又犯病了,今天早上才恢复,所以我带她过来看看。”黑擎天领会的接过话,说明。

是哪种程度的犯病?”贺教授表情似乎有些讶异,谨慎的问道。

意识很模糊,虽然认得身边的人,但记不住我们的家庭医生,而且会出现幻觉、幻听的情况,格也变成了孩子一样,黑擎天细致的将她的病症说出来。

为什么之前不带黑夫人过来呢?”贺教授皱了下眉,如果在病中伤害了任何人,都是无法弥补的。

发病的时候小馨不喜欢看到医生和医院。黑擎天淡淡的说道,算不上解捧,就好像只是简单的解除他的疑惑。

那么引起黑夫人发病的原因是什么?”贺教授明白他不愿多说,也知道向馨的情况,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

小馨的爷爷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将她转送的股份卖给了别的公司,导致向氏被并吞。黑擎天握住向馨的手,一语带过,似乎是怕向馨再次受到影响。

向馨虽然面上无异,但眼中的黯然清楚的显示着她的心仍没有从这件事里走出来。

那么,黑夫人是今天早上就突然恢复了吗?”贺教授了悟的托住下巴,若有所思的盯着向馨。

恩,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意识。”黑擎天抚着向馨的头,怜惜十足的护着她。

了解了基本的情况后,贺教授直接面对向馨黑夫人,那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醒过来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起床的时候就什么都想起来了。”向馨回避着他犀利的双眼,含糊不清的回道。

贺教授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向馨,才继续问道,“醒来后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譬如头痛”或者,还有幻听、幻觉的现象吗”,

都没有。”向馨想了下,诚实的摇头。

那有没有烦躁想要发怒x砸东西的欲望呢?”贺教授又问。

向馨还是摇头。

贺教授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十分客气的询问着黑擎天,‘黑先生,我可以与黑夫人单独谈谈吗?”

黑擎天对这样的要求只是皱了皱眉心,但并不显得意外,温柔的问着向馨的意思,小馨,你一个人可以吗?”

向馨迟疑了一下,才“恩了一声,慢慢的放开了抓住他袖。的手。

好,那我在外面等着你。”手上一松,黑擎天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心也落空了一下,眼中滑过丝几不可见的失望,俯下身,习惯的吻了吻她的眉心口

向馨抬起脸,看着黑擎天的背影消失在合上的门后,脸上浮现淡淡的彷徨。

刚才擎天是生气了吗?她觉得他吻她的时候,身上好像有种冰冷的气息

黑夫人,请喝水。”贺教授为向馨倒了杯水,才在她对面坐下,也打断了她的沉思。

谢谢。”向馨先惊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低声道了声谢,下意识的抿了。杯中的茶水。

黑夫人你不需要紧张。贺教授看着她的举动,笑笑,“我只是见你似乎有不愿意透漏给黑先生知道的心事,才请黑先生出去的。”

向馨苦笑一下,没有傻到同他为什么能看穿自己的心思。

黑夫人,其实你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间又恢复了意识的,是吗?”贺教授温和的问道,让人不觉得排斥。

向馨淡淡一笑,有些涩味,“贺教授你都猜到了,不是吗?”

否则,他也不会提出和她单独谈谈的要求。

其实神病就是一种心理障碍,控制着病情的主要还是你的心。所以黑先生说你一周前发病,然后没有接受治疗,今天自己就忽然清醒了,虽然意外,但我并不觉得奇怪。”贺教授如谈心一般,自然的说道,我想,应该是你想通了某些事情,让你心中的某个结解开了吧?”

向馨下意识的舔了舔有些千涩的唇,看着杯中的清水,沉默。

黑夫人,你之所以能解开心结,是与黑先生的儿子有关吗?”贺教授试探的同道。

身为向馨的主要治疗医生,这三年他也对黑氏、向氐这两个集团比较关注,自然,这次闹得整个台湾都知道的黑冥夜死而复生的消息,他也有一定的了解。

向馨手一拌,差点将杯子挥在了地上。

黑冥夜乘坐着电梯,直接来到院长办公室,也不理会守在外面的护士的呼喊,就那么毫无忌讳的冲了进去。

砰”地一声,厚重的门板朝两边撞去,发出巨大的声音,外面的办公室竟没有人,心中快速的闪过道开样的情绪,但黑冥夜没有深思,直接朝里面的办公司走去。

先生,你不能随便进去。”护士追在后面跟着小跑进来阻拦,但黑冥夜已经进了里面的院长办公室,只是偌大的办公室也是空无一人。

肖亚章人呢?”回头,他脸色难看的逼问着刚跑进来的护士,竟像办公室的主人一样理直气壮。

护士被他郁的表情吓住了,加上也认出了黑冥夜的身份,脸上的愤然立即变成了惧意,也忘了维护主权,战战兢兢的说道,“黑”,黑先生?我们院长不在医院”,

你敢骗我?果冥夜神色凌厉起来。

不是的,院长真的不在,他去了德国。”护士脸色一白,慌张的解释,脸上无不显露出对黑冥夜的害怕。

毕竟,一个男人如果连爱过的女人的企业都能残酷的收购,怎么能不可怕?

你说什么?黑冥夜眯起鸷的黑瞳,紧硼的声音透着狂怒。

我们院长一个多月前已经去德国继续进修了,现在医院的事都交给副院长在处理。”护士快要哭出来了,脸色惨白的喊道。

该死的肖玉章,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黑擎天咬牙切齿的在心中怒吼,紧握的拳上青筋尽现。

看着她强烈的反应,贺教授已经得到了答案,起身,在办公桌上抽出两张纸巾走回来,递给她。

谢谢。”向馨低低的道了声谢,接过至今,将杯子放在一边,擦掉洒在手上的水珠。

收购向氏集团的是黑冥夜,时吗?你发病的原因,不仅仅是你的爷爷将股份卖掉了,最主要的是收购了那些股份的人是黑冥夜,对吗?”贺教授注视着她的眉眼,不放过她脸上丝毫的变化。

眉心轻轻的跳动了一下,向馨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这几年我们的关系一直是报纸的头版新闻,我知道贺教授多少也了解了我和冥夜之间的事。就像大家所知道的,我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玩伴,但我们之间的感情绝不是青梅竹马四个字可以阑述的。”

十八岁以前,我一直依赖着冥夜,即使在我的身边有了擎天以后,仍是从心里不愿放开冥夜,因为他已经在我的生命里占据了那么重要的席位,我将他的感情和付出当做了任的筹码,为了满足我心中的空洞和脆弱,自私的利用他的爱束搏着他。我一直以为,离不开的人是他,因为他太爱我了,爱到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放弃,即便再累,他也还是会站在可以看见我的地方,但是我错了。”她苦笑着,仰起脸,用尽一切的努力想要将眼里的泪水眨去,却仍是徒劳,只能任那些泪水滚滚落下,然后无心去控制。

其实真正离不开的人不是冥夜,而是她,因为她真正爱的人是冥夜。只是当真正明白自己心意的那一刻,已经太迟了,当他死亡的验尸报告送到家里时,那一刻要。,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三年了,她都因为无法承受那份雒心的痛,而选择了遣忘那一份爱的感觉。

可是现在他回来了,一切却都回不去了。

这一生,她注定要为自己的任和曾经犯下的错负责,而一辈子在敬若父亲的男人身边,看着真正所爱的人一寸寸离自己远去,就是她一生的惩罚与结局。

深深的吸了口气,向馨扬起清雅的笑,眼眶里仍闪动着晶莹的泪花,如璀璨的钻石,让人移不开视线,“贺教授,我知道你是好意,希望我能解开心中的郁闷,可是,人的一生,总有一些事情是永远都只能埋在心的最里面的。”

贺教授看着她,却反同,“或许,你的决定反而是一错再错呢?”

他不认为向馨爱的人是黑擎天,同样的,他也不认为那个黑冥夜是容易妥协的男人,只怕,这个决定不仅无益于现状,反而会让痛苦加深。

向馨似乎没有想过这样的可能,脸上的血色立即退得一干二净。

不会的,一切都已经在三年前成了定局,难道,她还能再次为了一己私欲而去改变什么吗?

贺教授,你不会明白的。”向馨慌乱的反驳着,擦去脸上的泪,急急的起身,贺教授,这三年谢谢你的照顾,我想,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希望你能真正找到自己的幸福。”贺教授知道多说无益,跟着起身,真心的祝福。

谢谢。”向馨浅浅道谢,挺直着背走了出去。

好了吗?”走道上,黑擎天正靠着墙站着,见她出来,露出她熟悉的笑容。

恩,我们回家吧。”向馨抱住他的手臂,轻轻的说道,有些像是撤娇,其实是因为她已经全身无力。

看着猫儿一样的动作,黑擎天也俊朗的笑了,横抱起她,促狭道,“好,我的公主。”

向馨以为她和贺教授说的那些话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但她却不知道,仅仅隔着一张门,是阻绝不了黑擎天极佳的耳力的,所以,她和贺教授的对话,一字一句都被黑擎天听入了耳里,请清楚楚,只是他太懂得怎么收藏情绪。

向馨更没有想到的是,在她刚下定决心却还没有做好面对黑冥夜的心理准备时,三哥人就那么突兀的撞上了。

小夜,你怎么会来医院?就在准备扶着向馨上车离开时,黑擎天却看见黑冥夜一脸铁青的从医院大门走出。

黑冥夜也看到了两人,本是怒极的脸上似乎掠过h什么别样的情绪,视线落在了向馨的身上。

向馨先是错愕,当发现他看向自己时,下意识的将身子藏在票擎天的身后,不想让他看见自已丑陋的左腿,心慌意乱。

为什么冥夜会出现在医院?是他出什么事了吗。

虽然知道自己无法像自己所想的那样平静的面对他,但也没有想到,会这么惊慌失措。

但那样的动作却让黑冥夜误会了,尖锐的指甲陷入了里,血打湿了他的指尖,在掌心若隐若现,本就充满狂烈戾气的心像是被毒蝎被狠的蛰了一下。

我来做什么?我也想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狂肆的笑容将黑冥夜的脸刻画得如鬼魅般让人心惊,眼中的疯狂像是被欺骗了一样。

不安在心底滋生,向馨觉得这样的黑冥夜好可怕,甚至比七年前的那夜还要让她心痛。

忽然一点猩红炫了她的眼,她看到了他掌心的血迹,惊喘着捂住了嘴,看著他眼中的光彩,隐隐明白了他狂怒的由来,想解捧,但手上的束搏却让她清醒过来,双眸痛苦的黯淡下去,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永远也说不出口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资格了。

看来父亲与母亲这么恩爱,还真是让人高兴啊。”黑冥夜一步步靠近,冷傲的与那焖目似的脸庞对峙着,幽暗的黑眸里闪动的怒火足以燎原,尤其“恩爱”两字咬得特别的重。

冥夜,你受伤了吗?”心纠痛着,向馨勉强开口,声音极不平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栗冥夜不答,死死的看着与平时没有异样的向馨,几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动了动唇,冰寒的声音里似乎浮动了什么,你来医院做什么的?

我”“向馨半阖着眼不能接。”就怕他会因此去注意她变丑的腿。

我带小馨来拆石膏的,小馨前几天不小心挥侧了,让肖医生看过,好在没伤到骨头,一直让小馨在房间里休息,今天带她来复查的医生说已经没事了,就拆了石膏。”黑擎天似乎看透了什么,状似细致的解困,却是将黑冥夜心中唯一的那丝光亮扑灭了。

向馨没有看穿黑擎天的动机,但她总觉得这样的解释不妥,虽然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血红的薄唇慢慢拉开,黑冥夜笑了起来,脸上那自嘲而躁狂的焰火让人触目惊心。

冥夜……焦灼的恐惧在向馨的心里面燃烧着,身体却像被千年寒冰冻住了一样,处于冰火夹击中。

黑冥夜只是用厌恶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就那一眼,便足以粉碎她所有的坚强和心房,眼睁睁的看着他就那样决绝的走离,就像七年前的那一夜,只是那天,是他被遗弃,而今天,被遗弃的人,是她。

这就是报应吗?这就是因果循环,她招来的报应吗?

她滑跪在地,大声的哭泣着,甚至忘记了身边的黑擎天。

跑车如黑色闪电般疯狂的闯过一个个红灯,后面,交警的鸣笛被狂烈的风反吞了回去,传不进他的耳里。

燃烧的怒焰已经吞噬了熏冥夜的理智,狂狷的鹫在森魅的眼底泛滥,脸上却是截然相反的笑,放纵的笑如疯子般骇人,那是他时自已天真的耻笑

当他在书上发现其中一味药竟是克制神分裂的时候,他就像个傻子一样,丢下所有的一切,迫不及待的赶到医院来找肖玉章,想要找到答案。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她像正常人一样

是他太蠢,如果向馨真的有什么病,他的人怎么可能不向他禀报?呵,很好,真的很好,他再一次裁在了同一个女人身上!

哈哈“向馨,很好,你又要了我一次!

前面的车快停下,你已经严重超速,前面的车快停下,你已经严重超速,警丰副手座上的警员拿出广播器,探出半个身子,对着黑冥夜喊道

黑冥夜眼神冰凉的瞥了眼后视镜,唇角忽然弯出抹鬼魅到极致的邪笑,故意放慢速度,让警车追上他的跑车。

请立即停下车,靠到马路边上。”两辆警车将黑冥夜的跑车夹在了中间,对着他喊道。

黑冥夜侧过脸,对着警车上的警察露出抹魅惑的诡笑,疯狂舞动的长发在空中肆意着,让他本就绝美的脸庞更形妖魅,竟有种风华绝代的惊艳感,不知炫目了谁的眼。

然后,黑冥夜骤然加速,警察们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怒骂着加速追上去,黑色跑车却在甩开警察五十米的时候,来了个九十度大转弯,就那样停在了路中央。

警察们被这一举动杀了个措手不及,惊恐的睁大了眼,忙不迭的踩到车,直拐着方向盘,就怕撞了上去,只是突然的急转,让他们也差点冲出了高速公路。副手座上的警官被撞得气晕八素,凄惨无比,车一停稳就双腿发软的冲下车,一阵狂吐。

而黑冥夜与他的跑车,早已不见了踪影?

复仇篇第014章

当向馨终于想起黑擎天的存在时,她打了个冷战,连抬头的勇气也没有了,窄小的车内空间变得格外的紧迫。她竟当着擎天的面前,因冥夜的一个眼神而犬声痛哭,擎天会怎么想?

恐慌,惊惧,僵硬……更害怕的还是,他会看穿自己的心吧!

可是,黑擎天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她的大哭变成抽泣时,用和平常一样温柔的语气问道,“心情稍微好些了吗?”

而这时这份温柔与体贴,让向馨愧疚得更想哭,他宁愿他不要这样,宁愿他骂她,责问她,也不要他对她温柔,这只会让她痛恨自己不由自主的动摇。

明明已经决定了就这样下去,就这样好好的陪在这个人的身边,但为什么当冥夜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心会那么轻易的动摇?

热泪再一次留下来,只是这一次是为了眼前这个太过体贴的男人。

“怎么这么爱哭呢?“黑擎天叹息着,将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大手轻轻的覆盖在她的双眼上。

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向馨有些不明白他的举动,有些迷茫,然这一刻,她不愿动。

也许是眼睛被蒙上的关系,听觉变得比平常更敏锐,连呼吸和心跳也更加清晰了。就在她几乎要因这宁静而睡着时,黑擎天低低沉沉的声音飘入她的心里,“对不起,因为只有这样,在你看不见我表情的时候,我才能说出这些话耗”

向馨身体一僵,神游的思绪慢慢回笼,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了双耳上。

“小馨,其实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会担心,也会害怕。只是,我不能表现出来,我已经到了足以做你父亲的年龄,不能像年少的毛头小子一样,可以尽情的将自己心中所想的表达出来,不计后果,我有太多的责任,也有太过的约束,在我的角度和思考范围里,我只能保持着一颗平稳的心来面对你,用我所有能做到的一切来爱你,包容你,不让你有任何的压力,这是我所能想到的爱你的方式。”

“可是,小馨,你知道吗,刚才的那一暮让我想到了七年前的那天晚上,你在我和冥夜间选择了我,当你对我说你想叫我擎天时,我真的很高兴,那一晚你的表情,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清楚的记在了脑海里,同样的,我也记得那一晚,在冥夜离开时你想要去追冥夜的情景,只是被我牵绊住了。”

“可是,刚才你没有去追冥夜,但我却比那天晚上感觉还要恐慎,这一次,我感觉我抓不住你了,明明你就在我的身边,但我却有种错觉,你已经追着冥夜的脚步,跑出了我的生命里。”

说到这里,黑擎天停了好一会儿,虽然向馨看不见,但那不稳的呼吸却清楚的告诉她,他在努力的平息着起伏的情绪,热热的休在眼睛里肿胀着。

黑擎天终于再一次开口,平平稳稳的声音恢复了冷静,字句缓和而动情,“虽然这七年来我们的感情路走得很辛苦,尤其在三年前发生了那些事后,你受到了无法弥补的创伤,在对你的感情上我也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不是没有知觉,只是,我怕稍有不小心,就会碰碎了比水晶还要脆弱的你,我已经不求别的,只希望你能开心就好。或许这样说有些自私,但我从来没有后悔七年前那夜将你留在了身边,虽然我总是在想,如果那天我让你去追冥夜,如果我能保持着一个做父亲的理智,或许今天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可是,每当这样想,心就会痛,然后我会庆幸着这一生唯一的任,因为你是仅有的能碰触到我心的女人。”

“小馨,永远陪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好吗?我们就这样,就这样静静的陪着彼此,好吗?”热烫的唇贴在她的唇上,温温软软的,并不深入,但他独有的气息,却能一直传达到她的心底。她怎么能拒绝?又有什么权利去拒绝?让他们三人陷入这样尴尬境地的人是她,自私任的也是她,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补救,用她的一生来负责。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我们就这样,就这样在一起。”向馨抬起手,紧紧的握住他压在双眼上的大掌,泪水湿透了他的掌心,也让她的眼睛湿湿黏黏的,她却无法去在意,哽咽着点头,心中的空洞不知是因为难过,还是为自己必须埋葬的爱情。

向馨看不见黑擎天的表情,但前座的司机却看的渍清楚楚,虽然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饱含着哀伤而浓郁的感情,但脸上却至始至终冰冷如魔,这让因好奇而偷觑的司机大惊,还未来得及深思什么,就对上了如黑井般幽深的瞳眸,没有一丝涟漪,就这样的一眼,已足以吓得他魂飞魄散,那一秒,他似乎听见了死神的脚步声。

虽然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但踏进家门的刹那,向馨仍是不由得紧张起来。她没有办法不担心面对冥夜的一幕,他临走时的眼神藏着太深的黑暗,她总觉得,再次见面,她面对的将会是一场巨变。

直到确定黑冥夜并没有回来,才稍稍舒了口气,但提着的心并没有放下,她开始担心午餐的时候冥夜回来了怎么办,即便中午冥夜不回来,晚饭冥夜也必然会回来的,到时候,冥夜是会给她难堪,还是会再一次漠视她?她发现,不论是哪一种情形,都让她口窒闷的痛。

原来,当爱上了一个人的时候,真的是一举一动都会被牵绊。她悲哀的苦笑着,在心里。

因为再多的负面情绪,再多的担忧,她表面上都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因为她是黑擎天的妻子,黑冥夜的“母亲”。

吃完午饭后,黑擎天去了公司,之前因发病,最近的时间向馨都没有安排,加上腿的不方便,她并没有兴趣出门,所以,只能空守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或是睡觉。

可能是这一段时间睡了太久吧,加上之前有了黑冥夜的惊吓和黑擎天的神情告白,向馨本就睡不著,即便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但没有睡意就是没有睡意。

只能爬起来看书,但每一个文字印入眼里却都变成了无数的“黑冥夜”,就像中了魔咒一样。

这也正是她痛苦的源,她和他相爱了,只是错过了最佳时间,在他爱着她的时候,她迷失了在感情的误区里,当她好不容易走出那个误区,她的身上已经烙下了擎天的专属印记。

烦躁的情绪几乎让她失控,暴走,但她必须控制住,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命运,她必须将这条路走下去。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下午,黑擎天也早早的回来了,身边多了一个人,向馨却并没有安宁的感觉,她不得不承认,她战战巍兢等待着的,是黑冥夜,即便面对的会是糟糕的事情,但只要看着他,便已经足够。

这便是那四年冥夜所经历过的感受吗?她想,她终于能体会了,为什么在明知道面对会痛苦的情况下,他仍守在这个家里,看着她与擎天亲密的走在一起,因为心都已经放在了那个人的身上,只有那个人的存在,才能填补失去了心的空洞。

“小馨,时间不早了,去洗燥吧,等会儿还要给你的脚做热敷。“黑擎天从笔记本里抬起脸,温和道。

“恩,好。”向馨眨了眨眼,才柔顺的应了一声,像是刚从梦中惊醒一样。

其实,她手里拿着书,却一直没有看进去,走道上没有听见一丁点声音,也不知道冥夜回来了没有。

在心中暗叹了口气,她拿着睡衣走进浴室,忽略了身后冷沉犀利的视线。

关上门,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将心中的不宁表现在脸上,看着镜中的自已,虽然没有苍白,但满脸的忧郁与失落,就像失恋的女人。

她以为自己表现得很好了,原来,她的脸早已经出卖了她自己,面对这样的她,擎天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呢?只是,他装作不知道吧?忽然觉得无力,再一次为黑擎天的沉默而心痛。

这一生,她已经伤过一个冥夜,已经错过一次,她难道还想继续伤害一个黑擎天吗?她对着镜子,元斥着自己。

自嘲一笑,将衣服一一褪下,走到喷头下,刚欲打开开关,却听到何叔的声音,立即停下动作,悄然的走到门边,听着外面的对话。

“先生,您找我?”何叔恭敬的走进来。

“你准备一下,把那些中药和膏贴准备好,等会儿小馨洗完澡后,要给她敷脚的。”黑擎天分神瞥了何叔一眼,条理清晰的交代,语速缓慢,显得很平稳。

“我这就去办。”何叔恭敬的领命,正欲出去,走到一半又折回,“对了,先生,少爷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需要打电话过去问问吗?”他请示,因为这个状况并不寻常。

浴室内的向馨一怔,冥夜果然没有回来吗?可是,都已经十一点多了,这么晚,冥夜会去哪里?

敲打着键盘的双手停了一下,黑擎天才冷淡的说道“‘不用了,我想冥夜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他在外面有住处,应该是住在那里了。”

何叔垂下眼,将所有的情绪都遮在了眼皮下,“好的,我明白了。”

外面静了下来,向馨也没有了偷听的意义,慢慢的走回喷头下,扭开开关,哗啦啦的水流冲在自己的身上,竟毫无感觉,脑中只是不断的回荡着同一句话。

冥夜,你究竟去了哪里?

向馨也不知道自己洗了多久,不过看手上的皮都发白了,并皱了起来,就知道时间绝对不短。

匆匆穿好睡衣走出浴室,一股浓郁的中药气味扑鼻而来,充斥了整个房间。黑擎天竟已经沐浴过了,穿着黑色的睡袍坐在床边,凌乱的湿发随意的散乱着,有种让人心跳的帅气。

而不离手的笔记本也已经关上了,放在了比较远的书桌上,正坐在床头细致的搅拌着药。

“小馨,过来。”见她出来,他朝她伸出手,优雅得像是在邀舞。

向馨微微红了脸,走到床边,将手交给他,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今晚的擎天有些不一样。

黑擎天让她坐在床上,如艺术品般完美的修长双手捧着她的左腿放在自己身上,修长的指尖轻如羽毛的滑过她的小退,来到青肿的脚面,竟带来一阵像是电流窜过的颤栗。

向馨有些发抖,唯恐自已的异常被他发现,脸上充满了红潮。

黑擎天神情专注的看着她的脚,力道适中的给她捏着淤青的地方,略显糙的手掌肌肤摩挲着她柔滑的肌肤,竟比爱,抚还要让人意乱神迷。加上向馨的身体本来就敏感,几乎黑擎天的每一个碰触都会让她忍不住轻颤一下。

心狂跳着,周围的气温快速的攀升,也让向馨脸上的温度直线上升,涨红着,像是要爆炸一样。

好不容易,黑擎天停止按捏,将那深黑色的药涂抹在膏布上,然后贴在她的脚上,热热的,感觉很舒服。

向馨正要放松了,黑擎天的手却没有移开,顺着她的小腿往上攀爬,健硕的身体也慢慢压向她,两人一起例在了床上。

向馨大瞠着双目看着他,僵直着身体一动不敢动,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里,随时要蹦出来一样,小腹因紧张而阵阵抽搐着。

“小馨,可以吗?”黑擎天伏在她身上,低哑的问道,深邃的双眸不知何时熏染上情欲的色彩,高烫的热度从蘑薄的布料传到她的肌肤上,热得吓人。

向馨张了张嘴,发不出音来,轻颤着,竟觉得不真实,因为三年来,他从没有向她求爱过。

这才发现,嫁给他三年了,她竟从没有想过和他发生体上的关系,有哪个男人能做到三年都不碰自已的妻子?

是他对她太纵容,为了顾虑她而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她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温柔,不曾站在他的立场上,为他思考半分,他不是神,他也只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罢了。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恍疚,又或计是想要绝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希望,她希望将自己交给他。

这样的冲动来得急切也迅猛,甚至已经压断了她的理智,一咬牙,她搂住他的顼,将自己的唇送上,吻住他薄热的唇,无声的给予了他答案。

“小馨。”黑擎天低哑的唤着她,双臂猛然收紧,一只手臂楼住她的腰,另一只大掌放在她的后脑上,将她压向自己,舌强势的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纠缠,吻激烈而急切。

向馨闭上眼,承受着他强烈的索求,脑海中,却闪过黑冥夜邪魅的笑容。

像是受惊般猛地睁开双眼,她强迫自己忘却那张脸庞,青涩的回吻着黑擎天,也让这个吻更深。

黑擎天已经无法满足于接吻,大掌移到她的锁骨处,然后往下移动。

向馨的身体颤栗着,彷佛有另一双手在她的身上滑动着一样,那是深埋在记忆深处死寂的影像,却在这一刻,活跃起来。

睡袍已经被褪下,那双大掌技巧而温柔的在她的身上点燃颗颗火种,身休有了反应,心却摇曳不止,她彷佛听见了那鲜明的邪魅声音,他强劲有力的拥抱,他激烈凶猛的侵占,每一个画面都在眼前不断的交替着。

当那双手探入她的双腿间时,那个深刻的画面也陡然冲进了她的心房

“向馨,记住了,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伴随着霸道的戾宣言,黑冥夜抬高她的下身,没有任何的前戏,腰身用力一挺,就那样毫无预警的冲入她的体内。

“不要!!”向馨惊叫着,猛地推开黑擎天,大。的喘息着。

黑擎天僵坐在床上看着她,并不说话,呼吸有些凌乱,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藉殇。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空气变得稀薄而僵凝。

“对不起。”眼泪一滴滴的从向馨的眼眶里流出,她用被子将自已包起,慢慢的蜷缩起来,“对不起,擎天,对不起,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做到,请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对不起,对不起……”

其实她心里明白,即便给她再多的时间,她也没有办法适应黑冥夜以外的男人的碰触,她的身体已经被黑冥夜印上了他的标记,只要别人碰到,她就无法抑制的想起他曾经抱她的每一个情节,每一个动作和他的每一个表情,他的拥抱已经融入了她的骨血里,他的喘息已经刻进了她的灵魂,就像他说诅咒的,她已经将他的话深刻的记在了心里,这一辈子,她都是他的。

黑擎天垂在身侧的双拳收紧,一言不发的翻身离开了床,走进浴室,不一会儿,向馨听见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传出来,她知道,他是在冲冷水澡解除高涨的欲望。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一如刚才的冲动,漫天的自我厌弃与痛恨也来得迅猛得让她猎手不及,无助而惶然。

以后,他们该怎么办?

黑擎天出来后,向馨以为他即便不生气,至少也会质同些什么,但没有,他如以往的每一天夜里一样,不带一丝情欲的将她抱入怀里,“傻瓜,别哭了。”

但此时,他那温软无奈的劝慰只会更加刺激她的泪腺罢了,她哭得更加上气不接下气“‘对不起,擎天,对不起”,“”

“是我太急进了,不是你的错。”黑擎天轻拍着她的背,语气柔软轻细。

向馨用力的摇着头,是她的错,是她的身体出了问题,她不要他这样的体谅啊。

“擎天,我们分房睡吧。”闭了闭眼,她涩哑的说道。

“为什么?!”黑擎天蓦地推开她,僵硬着表情撬住她的皓腕,那样愤怒,连力道也变得暴起来,“你是怕我会像个强盗一样强迫你吗?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堪?”

“不是的,不是的!我就是因为知道你不会强迫我,才要分房睡的。”向馨用力的甩开他的钳制,不假思索的大声喊道,已经泪流满脸,“我不想你每次抱着我的时候,为了休谅我,却要自己强忍着欲望,我不想看你那么辛苦。“

“但我宁愿辛苦,也不希望晚上身边只有一片空洞。三年了,我已经习惯了夜里为你盖上被子,习惯了你就睡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习惯了每天清晨醒来第一眼就是看向身边的你,你已经一点一滴的成为了我的习惯,我的生活,现在,你却突然说要分开睡,我没有办法,你知道吗?”黑擎天起她的脸,一字一句说道,浓烈的感情让她窒息臼

连黑擎天自己也迷惑了,自己的话里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那天晚上,两人还是睡在一起,表面上看起来就和平常一样,但向馨知道,一切都变了。

那晚,向馨睁着眼睛直到天亮,她也不清楚,是为了一夜没回的黑冥夜而担心,还是为了对黑擎天的歉意。

不过,在身边的黑擎天发出动静后,她反的闭上双眼,装睡,终究是惧怕面对吧。

她并不知道,黑擎天是故意发出那声动静的,更不知道,黑擎天也是一夜没睡。

那天早上,黑擎天没有吵醒她,直到去了公司才让何叔上来叫醒的向馨。

但谁也没有料到的是,黑擎天在前往公司的途中发生了车祸,车子因刹车失灵而与别的车撞在了一起。

当医院的电话打到家里来时,向馨刚刚出门,因为心情烦闷,所以约了周慕晴她们聚会,也错过了这个电话。

不过,计晴因为有一个主持的节目马上要开机了,没有办法抽出时间来,而张丽娜则是杂志社的发行期到了,正昏天暗地的忙着整理编辑稿子,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何况出来聚会?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只有周慕靖和萧雅两个人有空。不过有周慕晴在的地方,永远不用担心冷场。

“小馨,你怎么可以这样,一出院就联系不上了,害我们担心了好久,你要怎么补偿我?”这不,一见面,周慕靖就冲上来,紧抱着向馨,大声的抱怨着。

“慕晴小姐,好歹你现在也是小有名气的平面模特儿了,能不能稍微顾及下自己和我们的形象啊?”萧雅扶着头走过来,在向馨的对面坐下。

如果可以,真不想和这个“宝”站在一起,太丢人了,好在现在因为时间比较早,人不多。

“呵呵,对不起,慕晴,那段时间因为没注意又柞了一跤,擎天让我安心在家养伤,所以那段时间连房门都没有出,除了吃药就是睡觉。”向馨说着黑擎天曾用过的借。”她实在不想告诉她们,她曾经是一个神病患者,甚至前不久还发过病,虽然知道她们不会因此而看她的眼神变样,但心中总是会有疙瘩的吧。

不过,看着她们自在的笑容,心中的窒闷确实却冲散了不少。

“那现在呢,没事了吗?”周慕靖立即放开她,紧张兮兮的蹲下身,直接撩起她的裤子就要去看。

“已经没事了。”向馨红了脸,忙将她拉起来,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艳丽的美女撩起裤子,感觉真的很奇怪。

何况,她之所以穿着裤子,就是因为脚上的浮肿还没有完全消掉。

“可是有些肿耶。”周慕睛却不肯,皱着眉说道。

“好像是打着石膏那会儿压着血管的原因,擎天有帮我做热敷,很快就会消肿了。”向馨解择。

“那就好。”周慕睛这才坐回椅子上。

“可以原谅我了吧?”向馨讨好的问道。

周慕靖斜睨着她,一脸勉为其难的说道,“这一次就原谅你了。”

“呵呵,那就谢谢亲爱的慕昧小姐了。”向馨十分配合的说道,引来萧雅的偷笑。

三人聚会的地点是一家露天咖啡馆,茶饮都很不错,但最主要的还是建造得十分漂亮,又面向大海,视野很开阔,让人觉得舒服。

“对了,小馨,那你的身体差不多好了,什么时候开始回芬芳工作?”萧雅关心的问道,总觉得这一次见面,向馨的身上多了份不一样的味道。

提到芬芳,向馨的眼神变了,像是空寂,又像是无边的惘怅与萧索。

成为幼师,是对她逝去的那个孩于的悼念,那时候,受到的创伤太大,虽然经过一年的治疗,慢慢的有了正常的意识,却无法稳定,而孩子的伤口,更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都无法缝合,偶然间发现,和孩子的接触似乎成为是她唯一的慰藉,因此擎天才让她放下一切,当一名幼师。

但不论怎么从其他孩子身上找影子,终究都不是那个孩子。

“我不打算回芬芳了。”向馨淡淡一笑,眼神飘远。

现在,该是清醒的时候了,既然已经决定面对,那么失去的孩子,就是她第一个要正视面对的匕

“为什么?当幼师你不是很开心吗?”周慕靖不解,继而气愤道,“因为那些家长吗?她们都是不可理喻的,你干嘛去理她们啊?”

向馨听着周慕睛的话,有种异样的感觉快速闪过,但消失得太快,没有来得及抓住,直到不久后那件事发生后,她才明白了当时的异样。

因为家长的闹事,除了她和黑冥夜,再没有别人知道。

“和她们没关系,是我自已的决定。”她淡笑,透着忧郁的气息。

“那你打算怎么办?”萧雅咬了。冰激凌,适时的转移话题。

“暂时还没有想到,或许,会在家当个不是生产的少吧。”向馨叹了口气,微笑着自我调侃。

“不会吧?你就这样堕落啦?“周慕睛一哥大受打击的模样,惊呼,”天啊,我怎么会有这么没志气的朋友啊,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要是女人没有工作,早晚要被男人抛弃的。”

可是,对于擎天而言,靠不住的是她多变的感情吧。向馨看着玻璃杯中的雪糕,双眼有些干涩。

“慕靖小姐,你连感情是什么样子都没看见过,没资格发表这种悲情言论。”萧雅不屑的睨着周慕睛,代替向馨反驳,“何况,人家小馨的老公可是本世纪最后一个宠妻的新好男人。”

再不济,就算离婚,也有大笔的赡养费,够普通人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了。不过最后一句时藏在心里说的。

“没吃过猪,还没见过猪跑吗?”周慕晴却哼了哼鼻气,不以为然的说道“‘今天他可以宠小馨,那明天他可以去宠另一个女人啊,男人就是这种喜新厌旧的生物,何况,现在向氏集团也没了,小馨连基本保障都办,”“激昂的话语戛然止住,因为嘴被萧雅捂住了。

萧雅小心翼翼的观看着向馨,后者表情显得十分僵硬,连笑容也维持不住了。

“唔唔唔“……周慕靖还搞不清楚状况,用力的扳开萧雅的手,生气道,“萧雅,你做什么啊?”

萧雅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下她的头,指着向馨,外送一记白眼。

这丫头怎么这么多年了,还这么疯疯癫癫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哪是禁地,偏偏她就被蛤蟆糊了眼,只去碰地雷。

周慕晴终于明白过来,一脸的惧悔,气短的说道“‘对不起啊,小馨,你也知道我说话没一句能听的,你就当做我是在放屁,没听到过,好不好?

最后,就变成了完全的撇娇,半边身体都靠在了向馨的身上,像猫儿一样。

“没关系啦,向氏被吞掉也是事实。我本来就不是一个能负起责任的董事长,或许,有了如这个集团为后盾,对向氏的发展反而更好。何况,我将股份转给爷爷的时候,就已经将向氏集团交给了爷爷,他转卖出去,我也没有资格去过问什么了。“向馨笑笑,只是那笑容有些勉强。

没错,不管她怎么劝服自己,但心中仍有道伤口,她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爷爷要这么做。

“小馨,你在怪你爷爷吗?“萧雅敏锐的察觉她语气中淡淡的哀怨,问道。

向馨摇头,“我不怪爷爷,向氏本来就是爷爷一手所创,我只是觉得不甘心,爷爷怎么能连努力都没有,就这样将向氏卖掉。”也无法释怀,并吞向氏的那个人还是冥夜。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最爱的人和最亲的人同时背叛,或许,冥夜就是想要她体会这种痛吧。

“小馨,我是个外人,我知道我不方便。说什么,不过,你病的时候我见过你爷爷,他真的很关心你,很爱你,我觉得他那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的,你不妨和他好好谈谈。”萧雅认真的劝说。

“我知道,爷爷关心我,疼爱我,我都知道。只是,现在的我真的没有办法去挖掘那个答案,或计,等我心情能稍微平静些后,我会去和爷爷谈谈吧。”向馨无奈一笑,手轻轻的挑着杯中的冰激凌。

“不管小馨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的。“周慕靖笑眯眯的说道,将脸贴在向馨的脸上,磨蹭着。

“谢谢。”向馨笑眯了眼,捏捏她娇艳的脸,近看,却发现她浓郁的猫眼妆下,眼腹竟有些浮肿。

“慕晴,你最近没睡好吗?”她蹙着眉,问得直接。

怪不得每次见面,她总是化那么浓的妆,都是为了掩饰脸上的疲惫吗?多久了?好像是从回来就开始的。

“是啊,最近不止要接平面广告,公司还给我接了部电视剧,虽然不是主角,但戏份挺多的,又都是些高难度的,那个导演更是臭屁到不行,好像我是花瓶一样的,老找我茬,我就不说不演了,他还不放人,我……”周慕靖下意识的回道,满脸怒容,然后慢半拍的发现谈话已经脱离了原本的轨道,不满的嚷嚷,“等等,小馨,人家是在说你的事好不好,你不要转移话题。

孩子气的举动让萧雅忍俊不禁,向馨也弯唇一笑,“我没有转移话题,只是看你要以浓妆掩饰疲惫,感觉很辛苦。”

“没办法啊,谁让我做的是这种工作时间不正常的工作呢,只怪我当时误上贼船,还以为这个工作轻松简单,现在只能认命了。”周慕睛一下子恹了气,下巴枕在桌面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复仇篇第0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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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晴,你要不要考虑换一个工作,虽然向氏已经被并吞了,不过我可以请擎天帮你在黑氏安排一个职位,黑氏的经营很广,总有你喜欢的职位的。”向馨她烫得松软的发,旧话重提

不用了啦,比起那种朝九晚五的稳定工作,还走现在的工作比较适合我,你也知道啊,我更喜欢自由。而且,做起事来,也要方便一些。”周慕睛摆手,笑容甜软得像酥糖,只是在做到最后一句时,长卷的睫毛在眼下淡淡的覆上一层影,似乎隐藏着什么,有种隐形的诡异。

但是我看你很累。”向馨虽然有觉得她的表情怪异,但当时没有多想,只是关切的说道。

放心吧,只要将这部戏拍完,就好了,很快。”周慕睛意味深长的说道,在人还来不及感到诡异时,立即送上一张大大的甜笑,美艳的脸竟也呈现出天真的感觉,只是,天真下却是无边的黑暗。

是啊,很快就好了,因为很快一切就都结束了。

只是,向馨这关易过,身为狗仔队一员的萧雅那关却没那么好过了,她敏锐的嗅出空气中不寻常的气味,危险的问道,‘周慕靖小姐,你做什么事要方便一些?听你的语气,除了模特儿的工作外,你还有在做什么其他工作。”

经萧雅这么一说,向馨才回味起周慕晴的后一句话,也好奇的看向她。

刚才都没注意,慕睛的语气确实就像特儿的工作只是台面上的工作一样,难道,慕睛私下还接了别的工作?之前,慕晴说做的是模特儿的工作时,她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去国外进修三年,回来却是做模特儿,实在有饽常理,只是回来后慕睛变了太多,而地又想来是本着不过同别人私事的想法,所以也没有实实在在的问过慕晴什么。

咦?有吗?我有这么说吗?”周慕晴眨眨眼,一脸单纯的反问。

萧雅支着下巴,无比坚定的冲她微笑,“有。”

哈哈,我随口说说的而已啦。”周慕晴打着哈哈,试图蒙混过关。

向馨若有所思的看着周慕睛,她感觉,慕晴的身上好像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是这三年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萧雅锐的双眼眯成一各直线,脸慢慢的凑近周慕晴的,“慕晴,你回来这么久,我们一直没有机会问你,你到底是在哪家公司上班?

小雅,你想干嘛?不会是想揭我老底去卖吧?”周慕靖也随着她的逼近,上身不停的往后仰,做出誓死维护自已贞的姿态。

你白痴啊,我是财经报刊的记者,不是娱乐版的。”萧雅拍了下她的头,坐回去。

记者嘛,都差不多。”周慕睛一脸不以为然,也跟着坐好。

周慕晴,你不要给我顾左右而言他,老实给我交待,你到底是在哪家公司上班?萧雅受不了她耍白痴,直接问道。

不就是一家小小的模特儿公司田。”月慕晴摊摊手。

我看你还真是不严刑逼供不行了。”萧雅决定发狠了。

向馨见状,立即出来打圆场,萧雅,算了吧。慕靖现在不愿说一定有她的理由,我们不要逼她了,我相信,等到她能够告诉我们的时候,她会说的。在那之前,我们就相信她吧。”

每个人心里都有不能对外人倾诉的秘密,就如同她,今天虽然约了她们出来,却没有打算将她与冥夜、擎天之间发生的矛盾告诉她们,不是不将她们当成朋友而故意想要隐瞒什么,只是有些事情,只能作为秘密藏在心里面

作为朋友,她觉得最重要的还是休谅,并不是将所有的秘密分享给对方才是朋友,这是慕晴曾对她说过的,所以,现在她也会无条件的信任慕晴。

小馨,你真是天使啊!周慕靖双眼闪动着星星般璀璨的光亮,像猫咪一样扑到了她的身上,激动的喊道。

切,我是枉做小人了。萧雅撇撇嘴,一脸的不满。

向馨讪笑着,周墓晴讨好的靠过去,其实我们都知道小雅是好人,只不过是做狗仔太久了,职业病发作罢了,你职业病不发作的时候,我还是很爱你的。”

这话一出,萧雅的火气又被撩拨了上来,周慕晴,你……剩下的怒吼被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

谁的手机响啊?她没好气的问道。

向馨和同慕晴对望一眼,一齐道,‘你的。

模鼻子,萧雅从包包里拿出手机,当看到来电显示时,漂亮的脸蛋立即垮了下来,“喂,主编,我是萧雅,你有什么事?”

向馨和周慕晴相视一笑,十足看好戏的表情。

不知对方说了句什么话,萧雅声音陡然高亢起来,“什么?跑新闻?主编,你有没有搞错,我今天放假耶!

不会吧,现在跑新闻?周慕晴也跟着惊呼起来,我还想说,等会儿我们三个人去逛街的耶。”

向馨忙拉住她,萧雅也送来一记白眼,然后皱着眉对手机里的人道,”主编,你派别人去啦,我今天有事情耶。”

真大牌。”周慕晴对她竖起大拇指,然后对向馨悄声说道。

向馨掩嘴一笑,做了个嘘,的手势。

同慕睛无趣的撅起唇,趴伏在桌面上。

向馨挑了口雪糕放进嘴里,远处的海面上似乎铺上了一层耀眼的金光十分漂亮,让她心情也舒展了。

什么给我立功的机会,说的好听,不就是想劳役我嘛”,我对现在的位置很满意,已经坐习惯了,不想往上爬,“主编,我不是推脱好不好,我今天是真的没时间,不然我也不会请假啊,“只能我去?主编,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好不好。萧雅凉凉的说道,一脸的不屑,不管对方说什么,就是不为所动。

她不过走公司里的一只小虾米,平时也没有什么大的建衬,哪有什么大新闻只能她去跑的,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哎,真羡慕萧雅啊,她们主编真是太伟大了。”周慕晴嘿嘿的笑着,惹来向馨无奈的眼神。

萧雅是嗤之以鼻,她们主编哪有这么好说话,要不是上一次她们去酒吧玩,之后黑擎天来接小馨的画面恰好被同事看到了,一下子传到了主编的耳里,她哪有这么好的待遇。这三年来,她可不知道被列削得多惨。

什么,真的假的?”萧雅的脸色忽然一变,惊叫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觑了眼向馨,才略微放低了声音,慎重的问道,“主编,你确定吗?

向馨咬了口雪糕放入嘴里,正好看见萧雅隐隐藏藏的表情,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升起,直觉告诉她,这通电话的内容与她有关系。

好,我知道了。好,我会看着办的,行吗?好了,主编,没什么事,那我先挂了。”萧雅敷衍着应和了几声,便将电话挂断了,脸色有些凝重。

小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和我有关系的?”看着她迟疑不决的表情,向馨主动问道。

恩,小馨,你要先做好心理准备。萧雅点头,表情有些迟疑。

和谁有关?向馨隐隐有了个底,僵硬的问道,心脏激烈的跳动已经快要超过了身体所能承受的负诗,唯恐会从她的嘴里听到黑冥夜,三个字

同慕晴也察觉气氛的不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小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黑擎天出事了。”萧雅凝着眉,道。

什么?擎天?”这答案显然在向馨的预料之外,端看她错愕的表情便可得知。

刚才我们主编打电话过来,他说,黑擎天好像在高速公路上发生了车祸,现在人已经被送进了医院,具休情况怎么样还知道,他让我去医院跑这各新闻。”萧雅犹豫着说道,看着向馨的眼神也透着担忧。

因为主编认为她和小馨是朋友,她去的话,能比别人挖到更深的内幕,但天知道,她怎么可能利用朋友的身份去挖小馨她们的隐私。

向馨脸色一白,手中的小铁勺咚,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当向馨的私家车在明和一医院门口停下时,萧雅却抓住了急欲下车的向毫

小雅,你做什么?快放开我!”向馨焦躁的喊道,挣扎着想要甩开萧雅的拉扯,赤红了双眼。

小馨,你冷静一点,你看看医院门口。”萧雅压住她的手,指着外面道。

哇,怎么这么多记者”她们的诮息也太灵通了一点吧?”周慕睛顺着萧雅的视线望去,不由得惊呼。

医院门口被各大报训的记者国了个水泄不通,连看病的人出入都困难,院方似乎正在和那些记者做交涉,不过看那情形,短时间里是难以恢复平静。,。

如果你就这么下丰,一定会被那些记者堵住的,你今天又没有带保镖出来。”萧雅肃然道,虽然小馨的照片没有曝光过,但媒休对她的脸却不陌生,只不过是迫于黑氏的压力,才不将她的正面照片公布于众罢了。

那怎么办”我必须要知道擎天怎么样了啊”,向馨早已乱了方寸,声音支离破碎。

后门应该没那么记者,我们从后门进去门萧雅分析者对开丰的强叔道,“司机大叔,麻烦你将车绕到医院的后门去。”

强叔会意点头,“好的。然后重新发动车子,往医院后门驶去。

果然如萧雅所想,后门也有记者堵着,但只有少数的几名记者,相对前面要少了一大半。

萧雅思付了一下,将自己的帽子戴在向馨的头上,好在向馨穿的不是裙子,萧雅那顶偏帅气型的帽子不会突兀过分,但仍是与她的淑女搭配有些格格不入,不过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小馨,有两个记者是我认识的,我去将她们的注意力了开,你和慕靖就趁机进去,知道吗?萧雅交代道,“慕靖,如果情况有变,你就帮着挡一下。

好,我知道了。”周慕晴很慎重的点头,握了握向馨的手。

萧雅这才下丰,装作匆匆赶来的样子,抓住那些记者问些情况,可能是同行的缘故吧,加上一直没看见黑擎天的影子,也就十分大方的对萧雅透漏她们知道的情况了。

向馨低着头趁机走进去,帽子本来就隔绝了不少视线,加上宽大的太阳镜几手挡住了大部分的脸,那突兀的装扮也与人的审美观有些出入,所以那此记者并没有认出向馨的身份。

加上有打扮艳丽的同慕睛做幌子,或多或少会让记者们的视线多放在周慕睛的身上一些。

顺利的避开了记者们的视线,刚走进后门,向馨就迫不及待的朝手术室的方向跑去,顾不得身后周慕晴的呼喊。

可是,当她气喘吁吁的赶到手术室外时,却发现灯是黑着的,她茫然了,不知所措。

擎天如果不在这里,那他会去了哪里?

慌乱的转过身,她疯狂的冲了出去,陌生的脸孔在眼前飞快的滑过,却唯独看不到那张熟悉的脸庞。

擎天,你在哪里?”她大声呼喊着,不去理会别人异样的视线,或者说,她的眼里已经看不到那些怪异的眼神。

恐慌着,因为想起了余曼情死的时候,也是那么突然的一场车祸就带走了一各脆弱的生命。

萧雅和月慕晴从远处跑迂来,忙拉住表情痛苦而疯狂的向馨,小馨,你别这样,你这样大喊大叫也无济于事啊,不如我们先问清楚黑擎天被送到了哪里,不然医院这么大,你上哪儿去找人呢?”

可是我好怕,我真的好怕他出事了。”向馨已经六神无主,想哭却哭不出来,深沉的自责已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真的好后悔,昨天晚上她还和擎天发生了那样的矛盾,甚至早上为了避开尴尬,她故意不去看他,她甚至觉得,如果昨天晚上她没有和擎天发生那种事,擎天可能就不会出车祸了。

不会的,你想想看,如果黑擎天真的出事了,医院会不通知你吗?就算没有通知到你,也会打电话到家里,何叔也会通知你的,不是吗?”周慕睛用力的扣住她的双肩,说道。

是啊,既然何叔没有打电话过来,就说明黑擎天暂时没事,本来我们主编知道的就不详细,否则也不用我过来采访了。”萧雅也附和着。

向馨似乎听进去了,表情缓和了一些。

走吧,我们先去问一下急救室的护士,或许她们知道一些。萧雅环着她的肩,语气轻缓的说道。

向馨被动的点头,任由她们拉着她走,眼神茫然。

警局

黑先生,谢谢你的配合,我们会尽快查出事故的原因。”录。供的警察放下笔,起身说道。

恩,辛苦你们了。”黑擎天也从容的站起身,虽然左手打了石膏,被固定了,衣服看起来也有些脏,显得狼狈,却依旧遮盖不了他天生的王者气势,一举一动仍能保持着最原始的优雅与高贵。

两名警官送黑擎天走出口供室,局长和几名高级警务人员正站在外面,见黑擎天出来,忙迎了过去。

黑总裁,我听说你车祸受伤了,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你的伤严不严重?”局长关切的问道。

多谢黍局长的关心,丰祸的原因是刮车突然失灵,所以和迎面开来的车撞在了一起,不过撞丰前,我有及时跳车,所以只受了点轻伤,休养几个月就没事了,只可惜我家司机没能躲过。黑擎天看了眼笨重的左手,淡淡的说道,语气透着此惋惜。

到车突然失灵?”秦局长听着直皱眉,这会不会是人为造成的?”

分局的警察还在调查中。”黑擎天淡笑提醒。

秦局长尴尬笑笑继而保证道,黑总裁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会尽快调查清楚的,在结果出来前,我们也会派人保护黑总裁的,我担心这可能与七年前的案件有联系。”因为七年前围绕着黑x向两家的凶杀案至今未破,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大的迷案,七年后的今天又出现这种事情,他的第一个猜测自然是蓄意谋杀。

这件事我就交给秦局长处理了,我相信奏局长一定能早日破案。不过,秦局长也知道,媒体对于我们黑家向来比较关注,只是我太太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若是媒休大肆报导,我怕她太太会因为太过担心而引发一些不必要的事情来,所以,我希望警方能低调此处理这件案子。”黑擎天言辞娩转的对局长说道,只是温和的笑容下却透着不容质疑的强势。

呵呵,这个黑总裁你尽可放心,对媒侏我们会守。如瓶的。”局长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了。

那我就先谢谢局长了。黑擎天露出微笑,正欲再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手机却看到了向馨的名字,“抱歉,我太太打电话过来了,我先接下电话。”

好的好的,黑总裁你先接电话。”奏局长笑呵呵的说道。

黑擎天歉意的点点头,然后走到玻璃窗前,接通了电话,语气很闲淡,,小馨,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了?”

擎天,你在哪里?”站在洗手间里,向馨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捂住嘴,听到熟悉的声音,几乎要哭出来了。

还好他没事,还好!

萧雅拍拍她的肩,露出安抚的微笑,像是在说,看吧,已经没事了。

周慕睛则看着别处,眼中似乎飘过丝犀利的讥嘲。

我在外面,怎么了,小馨,你在哭吗?发生什么事了?”黑擎天没有错过她话里的哽咽,敛神问道。

擎天,我听说你出了丰祸,我现在赶到了一医院,可是护士们说你已经离开了医院,我就打了电话给你。”向馨抽泣着,说道。

是谁告诉你我出丰祸的?”黑擎天皱眉,不快的沉了眼,嘴角微抿。

是小雅的主编,我们喝茶的时候,他打电话过来说你发生了车祸,要小雅去探消息,他不知道我就在边上。”确定他没事,向馨也镇定下来了,但声音还有些沙哑。

我没事,我现在过去接你,不要哭了,也不要乱动,知道吗?”黑擎天果断的说道。

不用了,医院围了好多记者,你一来他们就会把你困住的,而且,小雅和慕畴都在我身边,我可以自已回去没关系的,只要知道你没事就好了。,向馨立即阻止,声音也因急切有些走调。

好,那我回去等你,你小心一点知道吗。黑擎天沉默了一会儿,嘱咐。

恩。”向馨收了线,忍不住抱住萧雅啜泣起来,“太好了,小雅,他没事,我真的好怕。”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萧雅专心的安抚着向馨,没有察觉周慕晴的异常沉默。

萧雅和同慕晴护送着向馨回到黑家的时候,黑孥天已经先一步到家了,除了左手打着石膏外,倒看不出别的伤势。

向馨已经吓坏了,冲进黑擎天的怀里哭得好几次都几乎岔了气。

萧雅和周慕晴也很识趣的先行告辞,临走前,周慕靖深深的看了眼黑擎天,那眼神,似乎看透一切。

黑擎天也察觉到了,却只是淡定一笑,然后安心的安抚着向馨的情绪。

不过七年的相处,黑擎天已经完全掌握了向馨的心思,所以在她大哭着的时候,他并不急着解释什么,只是不停的拍抚着她的背,免得她真的就这样哭岔了气。

擎天,到底是怎么回事?”终于,向馨平静下来了,也开始追问起事情的真相。

是刹车失灵了,不过发生车祸的时候我及时跳下车,所以保住了一命,只断了一只手。可惜,司机没来得及脱身,死了。”黑擎天低低的叹息,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抱住她。

你知道吗”我找到急救室那里问护士,她说出车祸的人没送到医院就已经死了的时候,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甚至没有勇气去认尸,直到慕畴她们告诉我白布下而躺着的那个人不是你时,晨才觉得自己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向馨沉默了一会儿,才颤抖着说道,即便现在他就在身边,但想起那一幕仍是心有余悸。

她知道,这么说很不厚道,很自私,但当她知道死的那个人不是他时,她当时第一反应真的是觉得庆幸,庆幸他还活着,没有离开,否则,这一生她该如何偿还欠他的情?

傻瓜。”黑擎天吻吻她的发顶,心竟因她的恐惧而升起丝丝的暖意。

对了,擎天,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向馨像是忽然想起悲

那时我在警局录口供,因为警察怀疑不走寻常的车祸。”知道不说清楚,她不会安心,黑擎天只好无奈的解释。

难道是七年前的事还没有结束?”向馨立即张大了双眼,惶恐的同道,只要想起七年前的死亡影,心就抽搐着。

我想应该不是,如果真是谋杀的话,作案手法是不一样的,七年前的那些人做法十分的偏激而且大胆,若真起了杀心,不会用这么简单的手法的。”黑擎天环住她的身体,不让她太过激动,边细细的分析,“所以不用太担心,应该只是意外。”

可如果不是意外怎么办?”向馨无助的仰起脸,心像被什么东西紧揪着一样,疼痛,七年前妈咪就那么走了,我好怕你也会这样突然消失!”

从颖叶的死,到妈咪,再到三年前冥夜的假死,她才发现,其实死亡离她的生活从来不遥远,可是,她已经再也承受不起这种痛了。

不会的,我还要一直保护着你,所以,我不会就这么离开你的。黑擎天低低的承诺,那认真的表情竟那么的有说服力,彷佛生死也只在他的掌控间。

彷佛间,向馨似乎看见了曾经的冥夜,那时候,冥夜偶尔也会在她的面前流露出这种表情。

小馨,在这件事调查清楚之前,暂时先不要出门好吗?”黑擎天看出她的失神,双瞳慢慢深沉下去。

向馨下意识的点头,但又极快的回神,摇头,‘对不起,擎天,我担心如果不是单钝的意外的话,冥夜他会有危险。”说着,泪又涌了上来,“擎天,我知道这样说你可能会生气,但是我真的放心不下他,我好怕三年前的事重演,这一次,可能就没有另一个三年后的重生了,我想要去找冥夜,至少我想确定他是安全的,这是我欠他的。”

小馨,我不会生气,毕竟你们是一起长大的,你们的感情很深我能够谅解。冥夜是我的儿子,我也不希望他出事,我答应你,这两天我会找到他,让他回来,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一声不响的出门,好吗?”黑擎天温情的说道。

恩。向馨立即点头,抱住他,脸上展开朵感激的笑容,谢谢你,擎天,谢谢你。”

第一次,黑擎天觉得“谢谢,二字竟是如此的刺耳,也想发笑,什么时候,他黑挚天竟需要用另一个男人的人情来博得女人的感激?

只是,不管黑擎天怎么找,都联系不上黑冥夜,他就像再一次从人间蒸发了一样,甚至,黑冥夜连占集团也没有再去了,加上,黑擎天并非真心要将黑冥夜的下落查出,一时间,黑冥夜的行踪也成了谜。

好在调查结果很快出来了,显示事故的原因只是因到丰片更换不及时而导致的到车失灵,并非蓄意谋杀。虽然这样算来,责任在于死去的司机的疏忽,黑擎天还是给了死亡的司机家里一笔丰厚的钱,并赔偿了和他们撞丰住院的对方司机一笔伤疗费。

车祸事件其是结束了,这个结果也让向馨暂时放下心来,但黑冥夜的下落不明仍是她心中的一刺。

只是事情似乎超过了黑擎天的预想,原本只为灭口与绊住向馨的一箭双雕之计,竟反过来被利用了一样,接下来的一周里,市里就连续发生了十数起凶杀案件,其中有一大半是与黑擎天情形相似的车祸案子。

每一件案子都古怪而蹊跷,查起来就像只是单纥的意外,但任何人都知道,这是连续的杀人案件,只是,找不出凶手和证据。

一时间,黑擎天被推到了风。浪尖上,整天都会被大批的媒体追着跑,也终于让他暴怒了。

究竟走怎么回事?”书房,黑擎天晴不定的看着上官楠,躁着火,怒问。

圣主,对方应该是冲着您和玉门来的。”上官楠立于书桌前,恭敬的回道,“凡数是我们玉门接的任务,都受到了不知名的袭击。”

不明的攻击?”嘴角勾出抹冷酷的笑纹,黑擎天的声音忽而变轻,却让人寒到了骨子里。

是的,因为派出去的人都尸骨无存,所以,查不出任何的线索。上官楠低下头,答得分外小心。

复仇篇第016章

哈。”黑擎天冷笑一声,残戾的气息瞬间袭上他的身,“尸骨无存”你说我玉门派出的杀手竟如此不济,不仅完不成任务,还反被人毁尸灭迹?

玉门是黑道历史最久远,也足最严格的组织每一个门人都是从小在世界各地挑选出来的武学奇才,然后经过组织长期的训练,从一次次残酷的生死战斗中脱颖而出,身手和反应绝对都是黑暗中一流的,而在他们所接受的函练中,除了刺杀,最重要的一条技能便是如何在任何险恶的情况下脱身,保住命,如果连自已的命都保不住,又谈何刺杀别人?

何况,玉门的杀手在正式被派接任务之以前,都要经过玉门的“九死一生,三大考验,只有过关者,才能真正的走入杀手界,而淘汰者,便只有死路一条,因此,几属是派出的杀手都是经过最艰难的考验的,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被人截了任务,反被他人杀死,落得尸首无存的下场?

属下怀疑那些委托的案子都是经过心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诱我们的门人现身,然后一一除去。”恐惧在心底蔓延,上官楠硬着头皮回道。

哦?”黑擎天挑眉,你的意思是要告诉我,那些委托任务的人高明的骗过了你扪的双眼,给玉门设下了这一连串的陷阱?”

属下该死,不过属下怀疑设下陷阱!我们上钩的是前门主,只有他对玉门的作手法和出任务方式了若指掌,而且,这与前门主回来的时间恰好吻合。上官楠倏地跪地,瓣解。

这种事情还需要你来告诉我?”除了黑冥夜,纵观黑道,还有谁能左右玉门一二?

上官楠不敢接话。

我派你们监视着黑冥夜的一举一动,现在你们却连个人都看不住,还给我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水影,我让你取代了幻影的位置,成为五护法之首,似乎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啊。黑擎天慢各斯理的语气里隐约已见风暴。

是属下失职,请圣主再给属下一次机会。”背脊一寒,上官楠冷汗淋淋的请求。

三年前,能让身为两大集团首领的司徒羽与欧阳鸣同时消失,玉门自然也有办法让他从这个世界蒸发得毫无痕迹。

黑擎天已经起身,矫健的身体如蓄意待发的猎豹,优雅的朝他靠近。

上官楠呼吸一窒,纵使快跑上一万米也不会加快频率的心跳失去了控制,因为无法预料的惩戒。

可就在黑擎天停在上官楠身前,慢慢的抬起那只形状完美的修长大掌时,“咚咚,地敲门声骤然响起,瞬息诮弭了他身上浓郁的煞气,他拧了下眉,眼中鹫一闪而逝。

上官楠询同的看着黑擎天,后者静默了一下,才朝他使了个眼色。

这个时候,会上来书房的应该只有向馨了。

上官楠立即起身,身形一闪,只见落地窗前厚重的帘子轻轻的晃动了一下,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黑擎天这才走到门边,先转开复锁,才打开门,果然,只见向馨端着宵夜站在外面,宛若夜间的灵,有些腼腆而羞怯。

擎天,我没打扰到你吧?”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会。”黑擎天笑着侧身,让她进来。

我看你今天回来的时候好像很疲惫,晚餐也没吃什么东西,就给你准备了点宵夜,不过我的厨艺比不上家里的大厨,所以,味道可能不会很好。,向馨端着宵夜走进书房,边羞赧的解释。

进来后,却发现书房里的灯光有些暗,大部分的空间都被黑暗笼罩,只有办公桌前的电脑屏幕闪动着莹白的光芒,觉得诧异,“怎么不开大灯呢,这样对眼睛不好哦。”

黑擎天没有接话,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碎念着,将托盘放在长桌上,然后将大灯打开,才走回桌前,跪坐在沙发边上,细致的将宵夜一一放在桌上,竟有种清泉流过心田的,泌人心眸,随继又变成淡淡的暖意,回荡心肠。

向馨摆好宵夜后,回头正要叫他过来吃,却见他用一种迷茫而炽热的眼神看着她,让她心狂跳了一下,忙垂下眼,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一样,道,”擎天,你先试试味道,如果不喜欢的话,我请何叔重做一份送上来。”

不用了,你做的就好了。”黑擎天沉哑着声说道,移动着修长的双腿,在她旁边坐下,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笼罩在他的影下。

向馨这才发现自已忘了起来,忙站起身,但起得太急,反倒让身体失去了平衙,朝桌上倒去。

完了。看着玻璃上的宵夜,这个念头快速的在脑海中闪过,她害怕的闭上了眼。

但预期的惨状没有发生,反倒是被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里让人舒服的男气味冲入她的鼻端。

睁开眼一看,原来是黑擎天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眼瞳却黑沉得像是不见底的深洞,似乎隐隐闪动著狐感。

为什么会这样,亲手下厨为他准备宵夜,佐野美子也曾经做过,甚至,连一日三餐她都不假下人之手,都亲自为他料理着,但为什么那时候他却没有任何的感觉。若说是因为向馨的努力是他亲眼所见,那么同是千金大小姐的佐野美子又何尝不是。只会西餐的她,在学做中餐上吃了不少的苦头,他当时也看在眼里,却为何一点入心的感觉也没有,而向馨,仅仅是一个细心的动作,一份宵夜,却能栋起他最深沉的情绪?

不好意思。向馨用手微微撑开他的膛,扯出抹尴尬的笑,我好像总是杞迷糊。”

黑擎天不说话,那样的眼神让她觉得害怕,想逃避,因为想起了前几天失控的夜。

终于,在向馨快要窒息的时候,黑擎天放开了她。

向馨立即跳出他的身边,那迫不及待的动作让他心一蛰,想也没想的就抓住了她的手臂。

擎天?”向馨疑惑的语气里有些惊慌,她怕是那夜的一幕再次上演。

小馨。”黑擎天却仿佛没有看见她的抗拒,凝视着她巴掌大的小脸,问了一个超乎他的预料,也近乎愚蠢的问题,“为什么七年前你会选择我?

那是决计不符合他身份的问题,可是话出口后,他却不觉得后悔。

向馨一怔,不知是因为没有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还是气氛的忽然转变。

但黑擎天却执着于这个答案,再一次问道,“为什么你会喜欢上我?”

他没有问爱,因为她爱的那个男人本不是他,那样的问题她不会有答案,所以,他用的是喜欢这个形容词。

我,“向馨有些许的乱了手脚,脸颊有些发白,又透着些红润。

或许是因为他一直用长辈一样的姿容包容着她的缘故,又或许是他总是看起来那么自信而又高高在上,总觉得,他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样。

但他的问题,无疑是在提醒她,七年前自己杞下了怎样的过错,正是她的错,让他们三个人的一生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痛,甚至,延续至今。

告诉我,小馨。”黑擎天看出她眼中的悔与痛,心蜷缩起来,抽搐着,竟疼得厉害,他皱眉,拽住她的手臂,眼中蒙罩着黑暗的东西。

他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执意要这钟毫无意义的答案,却控制不了自已的身体,第一次,身体与意志相违背。

手臂上的痛让向馨回神,她竟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在焦灼着,因她的迟疑,口有些犯疼,她像他总是安慰她那样,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覆上他的,轻轻的说道,“擎天,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我也已经忘记了,但是我很清楚的记得幼稚园时的一个画面,那天,当老师让我们画最喜欢的人时,我画的不是妈咪,不是爷爷,不是冥夜,而是你。”

或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的眼光总会不自觉的跟着他转吧。

虽然从小时候就知道你很忙,即便我像乖宝宝一样天天来到这里报到,却不见得能遇到你,但每一次看见你,你总是用温柔沉稳的笑容看着我,那样的感觉,就好像只要有你在身边,即便是下一秒天就会塌下来了,也不用感到害怕。所以我喜欢粘着你,想要时你撤娇,想要你着我的头说我很乖,当你第一次抱起我的时候,我欢喜的想要告诉全世界,甚至傻傻的跑到冥夜面前,像是示威一样对他宣示着你抱我了。说到这里,她不禁露出抹浅淡的笑意。

所以说,你喜欢上我,是因为对父亲的一种迷恋与依赖?”但她的美好回忆并没有传染给黑擎天,他很轻很轻的问道,狭长的眼睛变得深不可测,里面似乎闪动着火一样的焰光,只是漆黑色的焰光与眼瞳的颜色太接近,难以察觉。

不是的。”手臂上越来越紧的甜制让向馨感觉到了他层层衣料下的起伏,连忙摇头,急切而快速的反驳,只有她心里明白,那是被猜中了心思的心虚与慌张,但答案却不能被暴露,即便已经清晰,擎天,时我而言,你是不一样的存在,请你相信我。”

不一样?”

你是我一生中遇见过的最温柔最体贴的人,即便是妈味、爷爷在我心里或多或少都留下过一些暗的影子,但只有你,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会站在我的身边,无条件的支持我,包容我,只要回头,我就会看见你站在我的身后。这三年,如果不是你耐心的陪着我,用温柔治愈了我的心,我本不知道能不能熬到现在。”向馨急切的说道,唯恐慢了一点,就会伤了他一样

是,或许“伤这个字在这里有些可笑,但她真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所以,当这些东西都不存在的时候,是不是你的喜欢也会跟随着消失?”黑擎天浅浅的扬唇,状似自嘲的笑里潜伏着某种扭曲的东西,随时会破茧而出一样。

擎天,你在说什么?”向馨觉得此刿的他好遥远,慌张,茫然,明明近在眼前,她却看不透。

辈附在窗外墙壁上的上官楠心里打了个突,隐约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东西,死亡的影化为强大的无形气压,将他团团包固,几乎一时失足从三层楼高的墙上掉了下去。

没什么。”黑擎天盯着她,长舒一口气,上下一秒的时差,却已经变回了平常的模样,刖才那强势危险的男人就像幻影一样消失无踪。

向馨还没晃过来,呆杀的看着他,表情傻傻的。

黑擎天已经坐下,若无其事的尝了。瘦粥,笑着赞美,“味道很香。,沉溺的眼中闪着温和的光芒,彷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是吗?”向馨眨了眨眼,终于适应了他突来的转变,勉强笑道,“你喜欢就好。”

你做的,我都喜欢。”黑擎天声音如水,温软中透着绵长的情愫,让向馨不由得想要退缩。

擎天,那你先吃吧,我不打扰你工作了g她逃避的说道,闪烁的清瞳始终不敢对上他的,就怕自己的心思在那犀利的双眼下无所逍形。

好。”黑擎天淡笑,应了一句,清清凉凉的。

向馨不敢深思,匆忙离去,背影有些狼狈而凌乱。

向馨走后,窗外的上官楠停顿了近半分钟,才重新走进书房,黑孥天侧对着他,慵懒的坐在沙发里,并没有看他,但他每走进一步,却都彷佛向地狱更靠近了一些。

黑擎天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粥,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冷气。

上官楠默默的跪在他身后,不敢打破这一刻的沉默。

计久,空气中只听得到呼吸发出的微弱频率,和淡淡的吞咽声。

你的这条命我暂且给你留下了。”终于,黑擎天开口了,冰寒的冷语却是一种开恩的解恕。

谢圣主。”上官楠有些不敢置信,但反应飞快的抱拳。

给我盯紧周慕睛那个女人,如果再出任何的差错,是什么后果,你应该明白了吧。”这话说得十分平淡,就好像在说“明天天气很好,不用打伞一样。

现在黑冥夜失去了踪影,但周慕靖也算得上是他的得意助手,即便连续凶杀案不是同慕晴亲手做的,也和她脱不了关系。

是。”虽觉得这个名字陌生,但州死里逃生的上官楠不敢稍有迟疑,因为他深谐,迟疑便是死亡的道理。

领命完毕,不需要黑擎天再做吩咐,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黑擎天低头看着已经吃了一半的瘦粥,半垂着俊容,有一搭没一搭的摇动着勺子,侧影透着份说不出的萧条。

向馨回到房间后,心情也久久无法平静,怎么也忘不了黑擎天那浮着深沉怒焰的双眸。

这还是她第一次温重的他身上看见那样明显的暴怒之气,其实七年来,她并非没有见过他发怒时的表情,但以往的情绪和刚才的感觉都不一样,就好像,只有刚才他表现出来的情绪,才是他真实的情绪。

而且,刚才擎天先后的表情变化让她惊觉,原来他竟能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那样收放自如。

从不曾有过的恐惧今天却真真实实的休验了这么一遭,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七年的相处,擎天的哪此情绪是真,哪此情绪又是假的呢?难道,她从没有真正看透过他吗?

这样的想法让向馨烦燥起来,一把抓过抱枕,像是自虐一样,狠的将自己的脸埋在里面,直到透不过气来,才肯抬起头,解放自己窒闷的呼吸。

忽然间好怀念曾经的年少时光,那时候什么都不用想,因为有冥夜在身边为她打理好了一切,只是那时的自己不明白那种幸福,为着不存在的烦恼忧憨着,只想着快些长大,甚至对冥夜诸多抱怨,还一度认为是他的存在,让她失去了交朋友的机会。

或许,人就是这样吧,只有失去了,才能明白自已曾拥有过什么。

无意识的抱紧抱枕,向馨眼神复杂的看着黑暗的阳台,慢慢熏染上层忱郁的雾光。

明明已经下了决心,就这样下去的,可是怎么办,冥夜,我的心又任了,我没有办法控制它不去想你,或许,这一生我都无法从你的魔咒中走出去了。

随着“咔嚓,一声,一身妖媚打扮的周慕靖与一名赤裸着上身的俊酷男模暧昧半拥的画面永恒的定在了相机里。

好了,先休息一下,换了衣服再继续,辛苦两位了。摄影师笑眯眯的收起相机,大声喊道。

周慕睛笑眯眯的走下平台,与刚才妩媚的表情截然相反,天真而快乐。

慕睛,表现得很不错哦,你是我见过最自然的模特儿。”大胡子的摄影师夸赞道,骨碌的双眼却总是若有似无的飘向她的前。

摄影糊里的工作人员们见怪不怪,这名摄影师的名气不小,但他的好色也与他的名气成正比,经常利用身份的便利诱感或者威胁模特儿,所以圈子里不少模特儿都和他发生过关系。

真的吗江,周慕晴一脸开心,“能得打王大摄影师你的称赞,就像给我打了十桶慢慢的气啊。”

当然,你是最出色的模特儿,以后我也会多帮你拍一些封面,怎么样,等会儿收工后一起去吃宵夜吧。”摄影帏邀请道,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厌恶的冷光在眼底快速的闪过,周慕晴面上却娇俏的和他调笑,怎么,大摄影师你不用回家陪太太吗?”

她怎么能和你相比呢”摄影师邪笑着,手慢慢的接上周慕靖的细腰,竟明目张胆的吃起她的豆腐来。

周小姐,可以和你谈谈吗?”男模穿好上衣走过来,面无表情的入两人之间,让摄影师一脸气恼。

jake,你有什么事吗?”周慕畴诧异的眨眨长睫,星瞳熠熠。

有件私事,有空吗?”jake面无表情的说道,对于大胡子摄影师来的恶毒眼神视而不见。

周慕睛犹豫了一下,然后歉意的对恨恨的瞪着jake的摄影师道,不好意思,jake可能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先和他出去谈谈。”

那宵夜摄影师显然不甘放人,凭什么他先出手的人却被这个男模捷足先登了?

都听你安排。”周慕晴妖娆一笑,朝他丢去一个暧昧十足的媚眼。

呵呵,好,好。”摄影师这才露出满意的笑脸,高兴的离开了,却没注意到身后一闪而逝的杀气。

周慕睛冷笑着撇撇嘴,然后朝扛比天真的甜笑,jake,不是有事谈吗,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摄影棚后,坐着电梯来到楼下后面的花园里,因为没有灯光,花园沉寂在一片幽暗中,静得有些恐怖,但两人却一点也不受影响,就像对这样的环境习以为常一样。

终于,jake停下脚步,身后的周慕睛也跟着停了下来,脸上早已退去了表情,冷肃的出声,“主子。”语气恭敬。

有什么动静?”jake开口,请冷的声音竟与和刚才的音质截然不同,更甚至,熟悉极了。

媒体方面的逼迫,已经让黑擎天沉不住气了,今晚上官楠应该会去黑家,玉门的事情应该也会传到他耳里。”周慕靖毕恭毕敬的回道,眼瞳幽冷,不带一丝情绪。jake冷笑一声,意味不明。

主子,第一步计划进行的很顺利,现在事情也都按照我们预期的在发展,要开始第二步计出了吗”周慕靖谨慎的探同。

不,时机还不成熟。”jake顿了一下,殷红的薄唇在影中慢慢弯起,模糊中看来就像染上了血一样刺目,也让那张冷酷的俊容上迷离了一层妖魉气息,诡异得令人骇惊,又似曾相识,“因为黑擎天至今还没有发现,死的那些都是什么人。”

没错,他就是黑冥夜伪装而成的。

从三年前他便知道了他的身高与身形在普通的人里绝对是鹤立**群的异类,容易招惹到玉门的注视,所以,早在回来前,他已经为自己镝下了一条捷便之路。呵,所有人现在都会有种错觉,一头妖感的长金发是他身份的象征,但他们又怎么会知道,那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掩藏自己身份的障眼法罢了

本来,他是想要慢慢将黑擎天的力量架空,好好的享受这一番过程,不过现在,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向馨痛苦扭曲的表情了。

他握紧拳,指骨发出的清脆声响在静谧的空气里格外的尖锐,让人毛骨悚然。

属下明自了。”周慕靖了然的应道。

接下来,玉门的人会将注意力集中在你的身上,这段时间你行动的时候要更严谨些,明白吗?”黑冥夜懒懒的寒眸扫去,警告。

是。周慕晴立即道。

恩,最近不要和我有所接触了,有事情我会主动找上你,我的行踪现在还不能暴露。”黑冥夜满意的收回视线,冷冷淡淡的说道,似乎对谈话没有什么兴致了。

属下明白,属下先上去了。”周慕晴立即察觉到了他的意思,识趣的先行离开,不敢打扰。

等等。”黑冥夜却忽然想起什么,喊住已经走开的她。

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周慕晴折回,动作快得让人咋舌。

最近的事件黑擎天应该是隐瞒着向馨的,你就以朋友的身份,去将这个消息‘无意,的透漏给她。黑冥夜诡魅撩唇,语气间已见邪意。

主子的用意是,“周慕靖微顿,迟疑问道。

这件事若少了女主角的参演,又如何进行得下去?”黑冥夜懒懒的勾起抹魉惑人心的邪笑,汹涌的眸里已经燃起了即将吞灭万物的烈焰”有了三年前的事,不论向馨对黑冥夜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她都绝不能坐得住了。

到时候,

属下愚钝,仍不明白主子的意思。”周慕睛请示。

你不需要知道。”黑冥夜眼一凛,只用将这件事透漏给向馨就够了,并且对她暗示,黑冥夜就是下一个目标。”

是。”心里一寒,周慕晴不敢再有犹豫。

周慕睛离开后,黑冥夜仍站在原地,双手慢悠悠的、进裤袋里,魔魅的瞳孔里跳跃着不知名的光簇。

呵,黑擎天,希望你能更快一些察觉到事情的真相,否则,都是我一个人玩,就太没有意思了。

于是,在人为的策划下,向馨终究是知道了连续杀人案件的事,也让她对黑擎天本就开始动摇的信任有了裂缝。

黑家的大门处,警卫们一字划开站在滑动的大门前,与那辆莹黄色的跑车对峙着,车上坐着的正是他们的女主人,向馨。

夫人,先生吩咐过了,您不能出去。”何叔也拦在向馨的车前,对于劝说不听的她头疼不已。

刚才听到下人们来传话说夫人开着车要闯出去时他还不信,赶过来一看,才发现事情果真要失控了。可之前明明还好好的啊,怎么突然间,夫人就这么急躁着要出门呢?

要知道,短短半个月,外面已经死了二十几个人,却查不出半点线索,整个台湾都已经乱作了一团,人心惶隍,夫人却在这个时候要往外面走,这不是教人穷着急吗?

何叔,你让开,我今天必须出去。”向馨满脸执拗的喊道,微红的双眼里点着气怒与焦急。

夫人,您听何叔一句劝,先回去,等先生回来后,和先生好好商量了,再决定要不要出门好吗?”何叔苦。婆心的劝道。

为什么要等擎天回来我才可以出门?难道我连出入的自由权都没有了吗?”向馨厉声问道,语气咄咄逼人,‘还是因为,之前擎天说车祸是意外本就是骗人的,那场车祸是人为的,是不是?何叔你明明知道,却也瞒着我!”

她也知道自己的语气太尖锐,可是她忍不住啊,为什么连擎天、何叔都要欺骗她。

何叔一愣,似乎没有料到向馨会知道这件事。

之前先生为了不让夫人知道而心,最近送来的报纸都让他亲手拿去烧了,就是怕发生之前同样的事。

何叔,连你也欺骗我,你们都骗我!”见他沉默,向馨被骗的感觉油然而生,更加气怒不止。

夫人,我们只是不希望你担心口,何叔解释道,“您想想,如果真的和七年前的案子壮上钩,您外出不就等于羊入虎。吗?先生是怕你出事,才瞒着你的。”

可是何叔,你想过没有,真正有危险的可能是冥夜啊!”她红着眼道,声音因激动的情绪而有些走调,平静了七年的事,可冥夜一公开身份,就又发生了连续的杀人事件,他们的目标可能是冥夜啊!”

七年前,那一连串的事情也是从冥夜失踪开始的,她担心冥夜卷入了什么恐怖的事件里。只要一想到这里,她就

这”,何叔犹豫的表情显然也是在担心着。

何叔,您是看着冥夜长大的,对冥夜您的感情一定不比我们少,难道您忍心冥夜刚回来,又出意外吗?求求你了,让我出去吧,我只是去找冥夜,他是在生我的气,或许我去找他,他会出现的。”向馨心生希望,用情用理的求道,何叔,拜托你,让我去找冥夜吧,不然我怎么也不会安心的。

何叔有些被说动了,心摇摆不定。

何叔,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就开车撞出去。”向馨下狠心,威胁。

夫人,您不要为难我们,如果您出了事,我们没法向先生交代。何叔显得十分无奈。

那你就让我出去啊,我只是去找冥夜,我不会出事的。”向馨又软下声,苦苦哀求,何叔,你也不希望冥夜出事的,对不对?”

好吧,夫人,您可以去找少爷,但必须有保镖跟着您。”面对她祈求的眼神,何叔终于硬不起那份心,点头了。

或许,他这样做有失本分,但莫名的,他现在更希望夫人和少爷多走在一起,也许是那天看到的先生的另一面所留下的后遗症吧,他总觉得,这些年他所看到、所熟悉的一切都错了。

好,谢谢你,何叔。”向馨自然忙不迭的答应,破涕为笑,却不知,从这一刿起,她又一次走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中,又或者,她一直就站在谋里。

黑氏集团

总裁,上官楠先生到了。”钱秘书走进总裁办公室,一板一眼的通报

请他进来。黑擎天头也不抬的吩咐,语气平淡。

好的。”钱秘书立即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上官楠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并将门关上。

查到了什么吗?”黑擎天微微抬起细长的眼帘,分神瞥了他一眼,手下却飞快的批阗着文件,一心二用。

圣主,在周慕靖那里外面并没有发现前门主的下落,但是,我的手下最近意外的发现了一件事,死亡的人中有他曾经的同伴,所以属下展开了调查,发现最近死亡的人并非全无关系。”

刚劲的字休倏地一收“你是说”,

死去的全是我们玉门未出任务的杀手。”上官楠呼出一口气,道。

玉门是一个十分严谨的组织,不论是巾练之前,还是成为正式的杀手后,都有严律的各规制约着他们的行动,但对于未出任务的组织成员的私生活,玉门却并不干涉。所以,平时不出任务的时候,大多玉门的成员都会选择像普通人一样的生活,职业散布在各行各业,或是普通的上班族,或是的士司机,或是演员,但也可能是英中的英,或者,是大集团的首脑人物。

他们都凭借着自己的喜好生存着,除了是同一批训练并存活下来的,一般杀手间都不会互相知道对方的身份,而他们这些位于上位者的,更不会一一去祥记底下杀人们的面孔,将他们的身份与现实中相连起来,也是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发现的原因。

不意外的,上官楠感觉到了周遭的气温急速下降,是来自前面的压力。

你是说,黑冥夜不仅利用了我,还将我玉门未出任务的门人一一找出,杀害了”,黑擎天平静的问道,连眉峰都没有挑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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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篇第017章

从黑家大宅出来,向馨第一个想到的地方自然是dn集团,若说三年后,还有能让黑冥夜安心栖息的地方,怕也只有dn集团了。

可是……

“很抱歉,向小姐,我们总裁已经好几天没有来公司了,我没法为你通报。”前台小姐歉意的说道。

她对向馨的印象比较深刻,所以一眼便认出了她。因为她是第一个要求见总裁并被放进的人,加上将总裁的名字与黑氏联系起来后,她才终于想起为什么之前就觉得向馨这个名字耳熟,原来她就是轰动了好几年的黑氏集团总裁夫人,原向氏集团的董事长。

加上今天见她身后跟着五名保镖紧张的守护着,便知道她之前的揣测没有错。

“不会的,我不相信,他只是在躲我,他只可能在公司的,请你让我上去见他,我和他谈谈。”向馨拒绝相信这个答案,因为这个答案是她现在唯一的信仰了,她无法去想,若在这里还找不到冥夜,她还能去哪里找到他。

“向小姐,我们总裁真的没有来公司,我不方便让你上去。”前台小姐面露为难之色,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前台,没有那么大的权力。

“我不会让你为难,如果他真的不在,我立即就走。”向馨语带恳求,但态度十分的坚持。

“可是……总裁办公司岂能是说去看就去看的?但眼前的女子又是总裁名义上的继母,而且,与总裁的关系又很复杂,她实在拿不定主意。

“拜托你了。”向馨低声下气的请求,眼中的伤痛无法忽视。

她只是想要确定他好不好,仅此而已。

“我问问秘书。”前台小姐被这么低软的语气一求,也只好硬着头皮接下这个麻烦的要求了。

毕竟对方是高高在上的贵妇人,又是自家总裁名义上的继母,现在却这么求她,总让人觉得受宠若惊。

“谢谢。”向馨感激一笑,让身后的保锞们觉得诧异,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对一个前台小姐这么放低姿态。

总裁秘书的电话接通后,前台小姐将向馨的要求大致说了一遍,那边久久无法回音。

秘书也因总裁身份的转换,对向馨与黑冥夜的关系也算有一些了解,只是他身为总裁秘书,却不代表他有那个权力在总裁不在时,能让公司外部人员进入总裁办公室,那毕竟不是能随随便便进入的地方,连公司里的总经理都没有那个权利,加上总裁是个十分重视隐私的人,虽然现在并不在公司。

只是,向馨的身份又比较特别,外界的传闻他也有听说,虽然总裁……声声说不爱向馨了,但那天向馨出事的时候,总裁的失常他也看到了,加上总裁身边从没让半个女人近过身,让人难以判断他是否日情难断,所以这着实让他头痛啊。

最后,秘书只能说先请示总经理,毕竟总裁离开的时候,大小事务都交给了总经理处理。于是,总裁秘书指望着圆滑的总经理能够帮忙将这个麻烦处理掉,或者,由他出面点头,应准了这件事,谁知道,太圆滑也不是件好事,总经理三言两语就将他打发了,并将皮殊又重新抛回了他怀里,让他哭笑不得,心里直骂他老狐狸。

最终,拗不过向馨的执着,秘书在无奈之下,也只能想出个折中的办法,陪同着向馨一起进去了。

他在赌,赌这个向馨在总裁心中不一样的地位。

其实早在他们商量之际,向馨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若不是真的没有主事者,他们下面的人也不会这么为难,但她仍不愿死心,但走进空荡荡的总裁室时,她也空了心。

办公室看起来不乱,但冷清的气息却告诉,这间办公室有很多天没有人进来了。

“向小姐,你看到了,我并没有骗你,总裁确实很久没有来公司了。”秘书语气极为无奈。

一阵晕眩袭上,向馨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几乎站不住脚,头好痛。

“夫人。”保镖及时扶住她。

“你是说,黑冥夜不仅利用了我的计划,将我推到媒休的面前,还趁机将我玉门未出任务的门人一一找出,杀害了?”黑擎天平静的问道,连眉峰都没有挑动一下。

“是的。”一滴硕大的冷汗从土官楠脸上落下,他低垂着脸回应。

“呵,也就是说,从我设计了那场车祸开始,我就将自己和玉门送进了黑冥夜挖好的陷阱?”黑擎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温和,温和得让人头皮发麻。

最可笑的事情,莫过于此了吧,算计别人,却反例将自己算计进了别人预算的谋里。

上官楠不敢接话了,感觉自己被卷进了风浪的中心一样,所有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朝自已冲来,唯恐稍微说错一句,便是万劫不复。

“三年他倒真是成熟了不少,不是吗?”这貌似陈赞的感叹让人听不出他的喜怒,黑擎天随意的转弄手上的婚戒,似笑非笑。

呵,黑冥夜,这一次你回来,例真是给我带来了一份大平啊,这是三年前的回礼吗?若是,应该不会只有这么简单吧?

上官楠不敢贸然开口,所以他沉默了。

“看来,他是想先扫清了玉门在台湾的势力,然后再并吞我黑氏。”似乎看透他的心思,黑擎天也不期待他的回答,托着下顼,云淡风轻的语气里竟显露出颇好的兴致。

“圣主,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戒备?”上官楠适时的请示。

黑擎天沉下眼,嘴角却仍挂着笑,“传我令下去,处于台湾的门人全部进入备战状态,等待我的命令。”

“那么黑冥夜,川

“呵,不妨看看他下一步怎么走,我陪他好好玩玩。”黑擎天温和的吐出狂傲的话语,空气中流转着暗的气息。

失魂落魄的走出函集团大楼,向馨彻底迷失了目标,她悲哀的发现,这座熟悉的城市里,她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黑冥夜。

之前的冲动也都悉数化为了无力,信誓旦旦的言语也变成了无形的嘲讽,原来,只要他不愿意,他可以在她的生命里消失得那样干净。

“夫人,接下来,您想先从哪里找起?”保镖似乎察觉到了向馨的茫然,问道。

“我……”看着,流的人群,向馨茫然了,喃喃低语,神情落寞得就像失去了,“我也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找冥夜。

“要不,我们先回去,晚上您与先生商量后再决定?“保锞提出建议。

“不。”向馨摇头,微微退后一步,那惊惶的表情就彷佛他在逼迫她一样。

保镖知道向馨有着很严重的神病,一看她脸上出现这样的情节,立即闭上嘴,不敢再提回去了,紧密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小心翼翼的陪说,”夫人,那我们慢慢找吧,或者您先想一下少爷可能会去的地方。”

若是夫人在他们五名保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他们也没脸回去见先生了,恐怕今后整个保镖界都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了。

向馨紧硼的神经缓和下来,看着他们紧张的模样,也知道自己这样吓到了他们,有些歉疚,只是,如果找不到冥夜,她真的没有办法跟他们回去,即使知道会让他们为难。

如果冥夜知道了,一定又要骂她自私任了吧,也正是她的自私任,才会在他的包容下,将他们逼到了今天这一步。

她好后悔,真的好后悔,悔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更早的发现自己的真心,为什么全世界都知道他的感情时,她却刻意忽略了。

现在这个城市这么大,她要去哪里才能找到冥夜?

就在向馨踌躇不定时,对面街道一缕金色长发晃过眼角,定睛一看,那修长的背影俨然就是黑冥夜啊!

“冥夜!”她大喜,呼喊着,朝对面奔跑过去。

“夫人,这里不是人行道!”保镖眼明手快的拉住了向馨,额上冒出点点冷汗。

他们可还记得,前不久夫人就是在函集团前发生了车祸,好在及时拉住了夫人。

“可是冥夜马上就要消失了。”向馨急了,眼看着那道人影即将走到转角,从没有如此大力过,奋力的甩开保镖的手,不顾路上来往的车阵,朝对面追去。

“夫人!”保镖们立即追上,却被快速驶过的车拦了一下,一下子便晚了许多步。

马路上,一道道急促的刹车声乍起,咒骂声与惧恼的呼喊都被向馨抛之脑后,她急速的朝那道修长的身影跑去,那危险万分的情状引来两旁路人的连连惊叫。

但那道身影却浑然不觉,兀自往前走着。

向馨更急了,终于快要追上了,欣喜的大喊着,“冥夜,不要走,冥夜!”急喘着拉住他的手臂,也拖住了他的步伐,眼中染泪,“冥……”,

颤抖的欢喜声音戛然而止,她错愕的看着因她的拉扯而回过头的陌生脸孔,手慢慢的垂下了。

不是,他不是冥夜

说不出这一刻的情绪是失望还是悲伤,耳边似乎只能听到心痛的声音。

“黑夫人,你是在叫我吗?”那人却没有被向馨的举动吓到,反而诡异一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恶意。

“你“”“,他怎么知道她是谁?向馨睁大双眼,不对,这不是普通的巧合!

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她倒退了两步,有些明了了,转身想跑,却发现后面被人阻去了道路,而她的保镖还在百米外和车流做斗争。

三名面容恐怖的黑衣人冷冷的看着入她慌张的眼,“黑夫人,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向馨摇着头,往相反的方向跑去,但才跑开不过两步,就被那个伪装成黑冥夜的男人抓住。

“救命啊!“她大声呼喊着,挣扎着。

街道上的行人全看了过来,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或许解救,有些甚至装作没看见,快步的离开。

保镖们也察觉的到了不对,忙朝这边跑来。

心中冰寒刺骨,为那些冷漠的人群,在那些冷漠的视线下,连呼救都变得可笑,向馨只能凭借自己的力气挣扎着,想逃开。

而那些黑衣人也不知为什么,只是抓住向馨,并不敢对她动,像是顾忌着什么,因此人人都吃了好几拳脚。

眼看着那些保镖要赶到了,其中一人一记手刀砍下,将向馨打昏了过去,然后扛着她上了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黑色面包车,快速的离去。

“该死的。”保镖们追到时,只能看着黑色面包车快速的消失在车流中。

上官楠离开后,黑擎天并不急于工作,反倒将身体靠向椅背,懒懒的把玩着手中的钢笔,表情状似惬意,只是眼中的暗潮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大手忽然一震,钢笔从他手中脱飞出去,竟笔直的穿透了六七米外的红黑色箭靶的红心,然后嵌在了墙壁里,快、准、狠。

滚烫的血在身体里澎湃着,许久都没有了这样强烈的战斗欲,黑冥夜确实挑起了他平静了十多年的斗魂。

既然如此,他不好好的应战,反例是对得起黑冥夜的宣战了。

黑擎天嘴角噙着诡异的弧度,修长的手指在眼前交错,又分开,像是伺机而动的猎豹,整个人都散发出优雅而危险的气息,不凛冽,却能一寸寸的侵蚀人的心,让人慢慢在自已的恐惧中阵亡。

黑冥夜,怎么办呢,现在你可是让我越来越想毁了你了,真是让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你调零的模样。

还在酝酿着情绪,手机突兀的在桌面上震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声音。

“什么事?”他顿了一下,才接起手机,闲淡的语气稍有不耐。

“先生,大事不好了,夫人被人掳走了。“下一秒,何叔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里清晰的传了过来。

“你说什么?”黑擎天猛地起身,震怒。

向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身在一个比废弃的仓库还要陈旧破烂的房子里,被腐蚀发寥的木门紧闭着,窗户上彷佛随时会凋落的木窗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格外竦目。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她面露惧色的看着四周,记忆慢慢的回到了脑海。

是了,她当时在追一个和冥夜很像的背影,可是那个男人并不是黑冥夜,然后三个男人拦住了她,将她打昏了。

他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冥夜骗她上钩?难道他们就是最近连续杀人案的凶手,也是,杀死妈味和颖叶的那些人?那些人的目的是什么?

向馨浑身冰凉的胡思乱想着,同时也懊悔不已,如果不是她不听保镖的话,执意冲了出去,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尴尬处境。

如果那些人用她去威胁擎天怎么办,现在擎天恐怕也知道她失踪的事了,他应该快急疯了吧,还有何叔和保镖们,应该也被她连累了,因为是何叔和保镖护送她出来的。向馨抱着自已的身体,脸色十分痛苦,为什么每一次她都只会带给身边人麻烦,她好讨厌这样的自己,真的好讨厌。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就这样消失掉,只要她消失了,一切都会好了吧。

蓦然,一个黑影从眼前闪过,她猛地抬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是错觉吗?还是她又开始出现幻觉了?

不安的想着,视线四处扫循着,然后停在墙角处,只见数只碗。那么的蜘蛛在那里蠕动着,全身的汗毛在一瞬间都竖立了起来,翻腾的酸水在胃里咆哮着,脸上更是青白交错,然后酬

“啪——”

几乎将房子都要震破的尖叫直冲云霄,向馨惊恐的爬到门边,用力的拉扯着紧闭的木门,看起来摇摇欲坠的门却怎么也拉不开,她恐惧的看着那堆蠕动的东西,力道更大了。

不要,她不要呆在这里,不要!

“叫什么叫?”门被从外面踢开,嘶哑的男人声音也随即砸下,一个矮瘦的男人走了进来,小眼小鼻子,典型的小人。

向馨顺着门被撞例在地,满脸惊惧的看着男人,心脏狂猛的乱跳着,脸色极为难看。

“哦,原来是我们的贵客醒来了啊。”男人俯视着向馨,扬起道恶笑,“怎么样,黑夫人,睡得还香吧?”

“这是哪里,你是谁?为什么要捉我来?”向馨压不住恐惧,声音不稳的问道,只要一想到他们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就无法不恐惧。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黑夫人不是想要找你的老情人吗?”男人邪气的说着,伸出手,抚着她的玉滑的脸颊。

“不要碰我!”向馨嘶喊着甩开他的碰触,脸色雪白,碰他碰触的感觉简直比蛇滑过脖子还要让她恶心。

“哼,大爷我是怜香惜玉,好意成全你,让你和你的日情人见上一面,你倒是不领情了啊!”男人冷笑一声,“既然这样,那我走了,黑夫人你自便吧。”

说着,优哉游哉的直起身,朝外面走去。

“不,不要走。”向馨忙从地上爬起,拖住他的脚,又惊又喜的看着他,“冥夜果然在你们手上,是不是?你们抓了他?”

“呵呵,我还以为黑夫人很聪明呢,如果黑冥夜不在我们手上,我们怎么知道用他来引你上钩呢?”男人得意的扬起嘴角,露出抹难看的笑弧。

“冥夜在哪里?你们把他怎么样了,让我见他,我要见他!”向馨只听到她想听到的部分,用力的抓住的手臂男人,拉扯着,尖长的指甲划破了他的手臂,刮下一道长长的血……

好痛,你***疯女人,还不给我放手。”男人吃痛,猛地抬手,用力的甩开向馨的身体,但看到她闷声例在地上后,又似惊想起什么,畏惧在眼中一闪而逝。

糟了,她不要紧吧?

只是向馨正痛苦的趴在地上,没有察觉到。

“你没事吧?”男人上前一步,半弯着腰试探的问道,眼中的紧张和惊色竟不像是绑匪,反例更像被绑的人质。

向馨不说话,却在他靠近自己的时候,突然扑到他的身上,用力的拽住他的手臂。

“妈的,你这女人例会演戏。”男人猝声,脸上却像是松了口气。

只是向馨没抬头,自然看不见,也没有察觉他虽然骂骂喇喇,却对自已的纠缠不敢再动,“冥夜在哪里?你们究竟把冥夜怎么了?让我见见冥夜,求求你们,只要你们放过他,不管你们要什么都可以,求你们放了冥夜。”她哀求着,也是为什么之前她故意不趁机逃走的原因。

她想见冥夜,只有他们知道冥夜在哪里。

“你要见黑冥夜也不是不可以。”男人也不急着挣开她的手了,抚着下巴,一脸邪恶的说道,让他的脸看起来更加丑恶。

“只要你让我见他,你们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答应你们。”向馨大喜,急切的保证。

“哼,钱?”男人脸色沉下来,凉泌冷哼,“那种东西,我们可不稀罕。”

“那你们要什么?”向馨怒喊,竟忘了自己人质的身份。

“黑夫人,你倒是急啊,不妨等你还是先见了你那个日情人,再问这个问题吧,或许,见到他,你也就没这心思了。”男人诡异的笑着,有些险。

向馨拧眉眉看着他,口凉凉的,那不是好的预感。

走出这个房子,向馨才发现外面是一片山林,这是一栋废弃的小洋楼,可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小洋楼,她竟觉得莫名的熟悉,彷佛曾经到过这个地方一样。

怎么可能呢,她从没有去山里旅行的经验,怎么会对这种地方觉得熟悉。

她怔怔的看着废弃的小洋楼,突然觉得烦躁起来,那种快想起又怎么也想不出来的感觉让她几欲发疯。

“黑夫人,你不是要看你的日情人吗,还不走?”男人斜侧着身子,睨着她,阳怪气的语调处处透着诡异。

向馨回神,看着男人和他身后映衬的森林,总觉得森万分,可是,明知有危险,她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步步投入陷阱,跟上男人。

因为,那是唯一见到冥夜的方法。

山林里很静,隐隐还弥漫着一层薄淡的雾气,鸟鸣声没有悦耳的感觉,反而怪诞的紧,让人毛骨悚然,偶尔一道尖利的叫声,都会让向馨突然惊叫起来,男人则是鄙视的看着她。

忽然,向馨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像是……一条很的蛇。

从脚下开始发麻,直冲到头皮,她浑身僵硬着,一动不敢动,甚至连低头去证实的勇气也没有,但所有的力气都像是凭空被抽走了一样,也无法逃跑,甚至连求救的力气也没有了。

还是男人察觉后面没有了声音,转过头来,才发现她面色青白,瞳急速的收紧,低头一看,注意到她脚下的东西,嗤笑一声,“黑夫人,你踩的不过是死蛇,咬不了你。”那要笑不笑的表情比直接的鄙视更让人难堪。

向馨这才僵着脖子低下头,果然,那蚝已经死了,连皮都显得宽松,但那巨大的蛇身还是让她惊恐万分,快速的跳开,咬着发白的下唇,簌簌发抖。

男人轻蔑一笑,语气嘲弄,“娇贵的黑夫人,请吧。”

向馨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么明显的讥嘲,他是在不屑她的大惊小怪,可抖动的双腿偏偏这时候不听使唤了,好像那不是自已的腿一样,僵麻着,抖索着,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山上,寸步艰难,还要时时观看着四周,就怕又踩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从上面掉下什么恐怖的东西来。

不过那个男人鄙夷归鄙夷,却没有丢下她一个人先走,或者故意弄些什么可怕的东西吓她,那态度甚至不像是对待人质。

只是受惊过度的向馨已经无法思考这么多了,加上记忆里没有被绑架的经验,所以始终没有察觉出什么。

两人大约走了半个小时的样子,男人带着她来到了一个山洞。”洞口不大,约莫只有两米高,三米的宽度,能容三个人同时进去的样子,只是明明是大白天,但洞里却深黑得看不见一丝光亮。

“这是哪里?”向馨颤声问道,那漆黑的洞就像狮子大张的。”想要将她吞噬一样,让她恐慌。

“黑夫人,你怕了?”男人满是不屑的眼中透出讥讽之意。

向馨抖着唇,眼睛涨红着,不能言语。

她确实怕,从看到那些黑色的大蜘蛛就开始怕,村林里那干枯的死蛇更是让她战栗到了极点。这些东西都是她从来没有真正看到过的,她怎么可能不怕?

现在面对这个黑洞,里面又是黑漆漆的,本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或者是更大的蜘蛛,或是没有死的蜘……”,

只要想起,她的心就阵阵痉挛,惧怕在抽搐。

“我还以为矜贵的黑夫人对你日情人有多深的感情,原来也不过如此,只能狗足于你们千金贵妇中的表面功夫。”男人冷笑的表情更形不屑,。舌恶毒的说道。



复仇篇第018章

如果黑夫人害怕,现在还可以离开,放心好了,我绝不会拦着你的。,男人双手环,邪笑,那笃定的表情就放佛在说‘我早就知道你是这种女人,。

没有见到冥夜我是不会离开的!向馨脸色依旧惨白,愤火的双眸却异常坚定,并没有被他的毒舌所影响。

没错,她承认自己是很胆小,也很容易就被情绪左右,徘徊不定,别人三言两语的挑拨总可以轻易动摇了她原本的心,让她慌张混乱,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自私飞任、犹豫不决,可是,唯独对冥夜的感情,她不会怀疑,也不会犹豫,因为就是她的自以为是让他们走到了今天的死局。

她爱冥夜,爱可以让她变得勇敢,可以让她克服内心的恐惧,却不表示可以取代她内心的恐惧,让她变成无敌的女战士。

是,我是害怕,我不是你们这些走惯了黑暗的人,在你们眼中,杀个人都可以眼也不眨,我只是个在温室里长大的女人,就算只是蟑螂我也会怕。但你们呢,难道你就没有害怕的时候吗?你们犯下了案子,随便的绑架别人,却让人抓不住你们,这是你们厉害,手法高明,可是第一次你们做杞罪的事情的时候,你们就不胆怯吗?当别人以同样的手段威胁着你们的命的时候,你们也总会有恐惧的时候吧?”她红着眼说道,声音很沙哑,一身的狼狈,身上散发出的刖毅光彩却灼伤了男人的眼。

感情是能够让人忘却许多,却也不是万能的,有些事情是即便知道自己恐惧着的,却还要去做的,这才会出现‘勇敢,这两个字不是吗?

男人有些怔愣,不知是不是被她勾起了什么回忆,竟没有去反驳她,好一会儿,才残酷狞笑,既然如此,那黑大人就跟上来吧,只要你不后悔。转身的刹那,眼中闪过丝懊恼。

我不会后悔的。”向馨坚定的说道,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对她充满了敌意,但她不在乎,她只想见到冥夜。

男人冷哼一声,有些孩子气似地撅起了嘴,径自走进了黑洞,身子也宛如被黑暗吞噬了一样消失在向馨的眼前。

向馨一惊,立即抬步跟了上去,自然没有机会看到男人的表情。

在踏入黑洞的刹那,向馨感觉到了瞬间的晕眩,像被电击中了一样,说不出那钟感觉,头昏昏沉沉的。

头晕啊?为了不让光照进来,这里设置了反光波场,第一次进来是这种的感觉。”只听“啪,地一声,一束火光在男人的手中窜起,是打火机,他不怀好意的看着她虚幻的身体,语气带着浓浓的讥诮与不屑,还有得意。

你不怕我逃出去,找人来救冥夜吗?”虽然火光小,但比起刚才完全的黑暗,向馨竟觉得这光亮很大了,没有理会男人话里的嘲讽,皱眉问道,头还是很不舒服。

这个男人也未免时她这个阶下囚表现碍这么放心,从刚才开始就让她的行动十分自由,也没有刿意掩饰这里的地点,是他太自信她不可能找到这个地方,还是他断定她不可能去报警。

呵。”男人冷笑一声,不答,似乎她问了什么愚蠢的问题一样,让向馨恼怒于心,却知道从他嘴里应该是问不出任何答案了。

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样子,男人停了下来,向馨注意到,前面走思路了,忽然她就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房间的门,难道,这里也是什么秘密的门?

呵,真是没有想到,她的生活竟牵扯入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果然,男人不知道按了哪里的开关,前面的岩壁震动了一下,然后在”轰隆,地声音中,缓缓往上打开。

刺目的光线从里面出,向馨不适的眯起眼,并抬起用手臂挡了部分光,心中暗忖。

难道另一边是通往外面的吗?那墙的另一边是什么地方?

但向馨猜错了,随着石门的打开,石壁的后面并不是通往外面的出口,而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室,和黑家的大厅差不多大小的空间主要以蓝色基调为主,不论是仪器还是通道,全部都是以水蓝色的透明玻璃打造,竟那么漂亮,十数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在偌大的实验室里穿梭,排除其他因素而言,这里真的很壮观。

这真的是刚才自己走进来的那个洞口?可是,这座山有这么高大吗?

即使是亲眼所见,向馨仍难以将眼前的空间和外面那个黑小的洞口联系在一起。

她并不知道,刖才的通道其实是倾斜的,也就是说,这里其实是一座半地下巨型实验室。

那些人对于男人和向馨的突兀出现视若无睹,忙着自己手中的事。

这个男人,真的是绑匪吗?向馨不太确定了,因为拥有这么大一座巨型私人实验室需要怎样的财势她还是清楚的。

那么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冥夜真的在这里吗?他们抓冥夜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男人带着向馨来到左边一肩蓝色的门前,在两人走近门两米内时,门自动朝两边滑开,是一条两米高,三米宽的幽暗逍道,顶上嵌满了蓝色小灯,不凌乱,反而整齐极了,没有机含去数横排有多少小灯,只看到它们并不是全亮着,而是分两次,间隔的闪亮着,也让通道忽闪忽闪的。

这种诡秘的气氛让向馨原本放松的心再一次提起,不安起来。

若说之前她看到那个实验室让她失去了戒备,那么这条完全隶属于黑暗的通道就再一次让她找回了那份警惕感。

这极大的反差甚至让她怀疑,建造这样极具反差的地方的人,是不是心理不正常。

走在前面的男人一画得意状,并不知道向馨的想法,若是知道了,怕会暴跳咖雷吧,因为向馨所想的那个心里不正常的人正是他。

弯弯折折的走了一段很长的通道后,两人在一道黑色豹头门前停下,看着那栩栩如生的黑妁双眼,向馨生生打了个寒战。

男人转动门旁的黑色小型豹头,黑色的门安静的朝两边滑开,浓郁的血腥之气扑鼻而来,让人作呕。

里面,灯光比较昏暗,却也能清晰的看见里面的所有。

房间不大,像是一间小型的实验室,却又像是囚室,琳琅的刑具撂在四周,让人望而生畏。房间里只有两名男人,也都穿着白大褂,只是比外面的人看起来更有存在感。

其中一个长得比较狂,约莫一米九的身高让人惊叹,脸也算得上是俊朗,只是脸上多了道从额头穿过眉骨滑到眼角下方的疤痕,破坏了那份俊,增加了份可怕的味道,不像研究室的教授,反侧像是黑社会;另一个男人稍稍比狂男人矮了几公分,却也有一米八五左右,长得十分俊美,不如黑冥夜那样的绝美,是一种独特的清冷,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周身散发着强烈的冷意。

但真正让人在意的走,房间正中央,那三米多高的巨大黑铁鸟笼,笼子里锁着一个男人,动也不动的趴伏在笼子里面的铁板底笼上,看不到脸,唯独那头覆盖在他身上的飘长金发不知刺痛了谁的眼,他身上衣服脏乱残破,双手都沾满了鲜血,背上有一道显目的划伤,是野兽的爪子造成的伤口,真正的皮开绽。

而他蜷伏着的不远处,是一只已经断气的黑豹,浑身染满鲜血,身下也流了一大滩,头都以奇怪的形状垂桂在身体上,例在铁笼里。

向馨倒抽一口气,当场就落下泪来,冥夜……

那个人竟然是冥夜!

***,鬼到,你搞什么飞机,做实验的时候跑了出去,还带了个女人回来,你当这里是寻乐场啊?”其中那个狂的男人看见向馨,立即不高兴的冲矮小男人骂道。

嘿嘿,她是黑冥夜的老情人,我是偶啊黑冥夜坚持不下去,有了她,不是更好控制黑冥夜一些吗?被称为鬼刹的矮小男人不以为意的说道,满脸奸笑。

没有听到他们的交谈,向馨用力的捂住嘴,一步步艰难的走到铁笼旁边,口窒息的闷痛起来,泪水簌簌的落下,怎么都止不住,发红的泪眼一瞬不瞬的看着笼中蜷伏的男人,只看得到他。

她怎么也想不到,再次见到冥夜,竟是看到他像畜生一样被人关在笼子里面,浑身是伤。

冥夜“她破碎的唤着,跪在笼子外,看着那悚目的伤口,心一寸寸被刨挖着,血模糊,明明痛得快失去了知觉,却又在痛中恢复了痛觉。

看着她悲痛欲绝的侧影,瘦弱男人与那个狂男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冰山男子半垂着眼,无动于衷的在手上的记录本里写着什么。

向馨努力的伸长了手臂去碰触着笼中的累冥夜,但是勾不到,她的手勾不到他,破碎的抽泣脱口而出,她又忙捂住嘴,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连心都颤栗起来,不死心,依旧伸长着手想要去碰他。

冥夜”她在心里喊着,奋力的去碰触他,却怎么也碰不到,捂住嘴的手关节已经白了,五指彷佛要陷入她的颊里,痛到喘不过气来了,终于压抑不住,大声哭了起来,“冥夜,你站起来看看我好不好,我是向馨,你抬起头来看看我好不好,冥夜,

嘿嘿,你现在是叫不醒他的。”鬼刹邪恶的语调忽然在向馨的头顶响起,近的让她全身寒毛都立了起来。

向馨猛地回头,反的推开他,停了那么几秒,才回过神来,痛心的厉声质同,语调因太过激动而变了调,“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看不出来吗?试药啊,这可是我最新研发的药品,名叫‘千炼”可以在瞬间提高人体原本十倍的战斗力和注意力,黑冥夜刚就是喝了这种药,在爆发后,现在筋疲力尽所以昏过去了。”鬼判也不在意她的无礼,稳住脚步,慢各斯理的走到她旁边,“你瞧瞧,这不是连黑豹都能徒手杀死了吗?他神情骄傲而兴奋的围着笼子转着,眼睛似乎变大了许多,又像是不时称,感觉有些怪异,只是向馨沉浸在悲伤里没有发砚,或许,下次可以将黑豹也注入了兴奋剂,再试试威力。”

白痴,好不容易找到个这么好的试验品,你别给我这么快就玩死了。,狂男人骂着,拿着钥匙朝铁笼走去,冰冷男人也跟在后面。

向馨刖惊大了双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冥夜是人啊,你们凭什么把他关在笼子里,拿他当试验品?”她声泪俱下的咆哮,心痛不已。

冥夜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以忍受这样屈辱的对待?而且,和妁子做生死搏斗啊,他们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对待冥夜?

这可是黑冥夜自愿的,我们可没逼他。”鬼刹耸肩,一脸无辜,但那残佞的笑容毫无说服力。

你会自愿被人关进笼子里像畜生一样吗。那为什么你不进去?”向馨愤怒的吼着。

黑夫人,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了。”鬼荆吊儿郎当的反驳,语气恶劣,“这是你情我愿的交易,不要说得我们是多么恶劣的暴徒一样,这不过是七年前我们的交换条件罢了。”

七年前?向馨双手倏地握得死紧,“七年前冥夜失踪果然和你们有关,你们还杀了我的妈味和颖叶!她强压着扑上去咬破他血管的冲动,一字一句问道。

黑夫人,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哦,要负责任的。慕容颖叶和你母亲的死,可不是我们做的,我们只不过是偶然路过,发现了黑冥夜惊人的意志力,就顺便帮他把七年前的那些麻烦事给解决了。”鬼荆半真半假的说道。

你说什么。七年前的事没有了下文,是你们杀了那些人?”向馨一愣,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大哭。

七年前杀死妈咪和颖叶的那些人死了,却不是她亲眼看到他扪伏法的。

没错,说来我们也算是为你报了仇。”鬼到摊摊手,邪笑着凑近她,‘三年前要不是我们,你的小情人可真是一命呜呼了,要不是我们将验尸报告给调了包,现在墓碑里躺着的可就是真正的黑冥夜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向馨内心一颤,他们的意思是说,有人要杀冥夜?

不明白?那算了。”鬼刹耸耸肩,没有解释的意思。

锵,地一声,厚重的铁锁落在地上,那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进笼子里,狂男人踢了踢黑豹冷却的尸休,切,了一声,才走到黑冥夜旁边

冷面男人正单膝跪在黑冥夜身边,似乎在探查着他的身体。

你们还要对其夜做什么?”向馨急切的抓住铁笼的栏杆站起身,跑进笼子里,推开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将黑冥夜抱进怀里,双手直颤抖。

送他回房。”冷面男人瞥了眼黑冥夜,冷声说着,不知道是回答向馨,还是对扩男人说的。然后收起记录本,起身走了出去。

女人,我现在要送他回房治伤了,你还不闪开点,难道想让他躺在这里和这只死畜生做伴?”扩男人走到黑冥夜身边,不悦斥道,声音和脸一样吓人。

你们伤了冥夜,还会有这么好心给他治伤?”向馨不信,再一次推开男人,抱着黑冥夜的头,就像维护着自己所有物的小兽一样将他护在怀里。

她不会再让他们碰冥夜的,绝不!

白痴女人,这里除了我们,谁还能治好他?你吗?”扩男人鄙夷的冷娣着向馨,“所以说女人就是没脑子的生物。

他的话虽然难听,却说的是事实,向馨看着黑冥夜苍白的脸,心乱如麻

她能相信他们吗,可是,不相信的话,她能怎样,就如这个男人说的,除了他们,她本帮不了冥夜。

黑夫人,你放心好了,作为我的药人,我也不会亏待你们的,在这里,你和黑冥夜会得到最好的照顾,不论是吃住穿用,都会让你得到至尊的享受,自然,也包括了黑冥夜的医治,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医生。”鬼刹自负的说道,“何况,要是我要黑冥夜死的话,何必大费周章的请你过来?

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向馨忽略了他所谓的“药人”,怒问。

哈哈,还没明白吗?我们的目的就是黑冥夜与众不同的体质。”鬼刹变态的大笑,钱、势对我们而言不过是粪土,我们本不屑,我们只需要他这具身体,它能助我完成更多的研究。”

什么?”向馨错愕又茫然,这是什么意思?要冥夜的身体可以帮他们完成研究?

说得通俗一点,就是药人。”鬼判十分好心的揭秘,本就细小的眼睛已经完全眯成了一条缝,显然是心情烦为愉悦。

药人“那是什么?为什么她感觉好混乱。

黑夫人还真是单纯啊,竟然连这都听不懂。”看着向馨迷茫的表情,鬼刹忍不住又是一番讥讽“药人,顾名思义,就是拿来试药的人体,通过人体对新药的反应来测试我的药是否成功了。”

什么?向馨彻底震住了。

夜渐渐深沉下去,黑家大宅里的气氛一如外面的天色,黑暗惨淡,即便是黑擎天将自己关在书房,外面的佣人们仍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全是战战兢兢的。

因为夫人的失踪,让她们温文儒雅的先生大发雷霆,甚至回来后,当场就甩了在黑家工作了几十年的何管家重重一巴掌。

黑擎天站在落地窗前,房间里没开一盏灯,高大的身体被身后的黑暗笼罩,但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的银色月光却笔直的落在他身上,在他身边渡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宛如月下仙子,却被他脸上辛戾的残色所破坏,更像是黑暗的尊王,撇旦。

他如雕塑般站在窗前,一动不动。

滴答的小摆钟声音在书房里规律的响着也七房间里唯一的声响,清冷而寂寥。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听到一阵不寻常的风声,然后一道轻忽其微的落地声从阳台方向传来。

黑擎天却不动,跟没有听见一样。

然后,阳台的玻璃门无声无息的滑开,黑影如魅般来到黑擎天的身后,是上官楠。

圣主。”他恭敬的傀喊,眼中浮动着不安。

黑擎天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森然的看着窗外的黑暗,下顼紧绷得像是随时要断裂一样,发出吓人的声音。

上官楠心一惊,明白了什么,不敢等他问话,飞快的禀报,圣主,还没有向馨的消息,那辆车在过通道的时候被丢在了通道里,但是人已经没有了下落,应该是被在里面接应的人转带走了,要查出来恐怕需要不少时间。

毕竟当时没有细盯着,也不知道里面接应的车是一直跟在后面,或是早就在通道里等着了,查起来十分麻烦。

黑冥夜的下落呢?”黑擎天终于开了。”声音冷得像千年寒冰。

没有发现,可能“他已经离开了台湾。上官楠迟疑了一下,才回道。

黑冥夜现在权势极大,再加上本身的易容术十分高明,又对玉门了若指掌,如果只有黑冥夜一个人的话,要想掌握他的行踪太难,何况,黑冥夜的电脑技巧在他之上,他也无法通过同络查到他的具体地址。

所以他揣测,黑舅夜或计已经离开了台湾。

你是要告诉我,你们一无所获?”黑擎天缓慢的转过身,语气平静得让空气不平静起来。

上官楠一口气滞在腔里,上不得,下不去。

现在,他的这各命是悬在了半空中,不说任务是否能成功完成,光是偶然间察觉到的秘密,就足以让他死上一次了。

就在空气要崩裂的时候,上官楠忽觉身体一轻,然后侧在了地面上,一口血腥冲上了喉头,但口那口气算是通顺了。

至少,不是死亡。

上官楠,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三天内向馨没有站在我面前,我会让你生不如死。”黑擎天的影子覆盖在上官楠的身上,月光映在他的背上,却让他的脸完全陷入了黑暗中,只能看见那双染着血味的眸子隐隐波动着骇人的绿光,如恶鬼一样。

是。”上官楠费力的爬起身,又流出一道血痕,恭敬的接下命令,心中思绪白转。

果然圣主对向馨不一样,若不是向馨突然被劫走,圣主也不会一天不到就改变主意,要将黑冥夜挖出来吧。只是他仍有迟疑,连亲身儿子都能下手的男人,真的有感情吗?或者,是对他故意表现出来的,为试探他的忠心?

不论是哪个原因,只都确定了一件事,他的命都已经岌岌可危。

相比黑宅的危机重重,山洞里的光景反例显得轻松许多。

哎,想想本天才好歹也是黑暗界响当当的毒医,现在却要扮演一个变态的丑男人,真是侮辱本天才的身份。”站在试验桌前,鬼刹一脸哀叹的抱怨着,声音竟与白天有着天然之差,此时雅嫩的声音就像个孩子。

我们两大护法陪着你个小鬼在这里演变态医生都没叫屈了,你还好意思在这里长吁短叹的。”狂男人直接一掌拍在鬼刹的脑门上,没好气的说道,他是黑冥夜的左护法雷霆。

要不是这个小鬼出的什么鬼主意,他们至于落得个扮演变态的下场吗,真正委屈的是他们好不好。

冰山男人一言不发的坐在书桌后,不知在写着什么,他是右护法雷鸣。

哼,本天才让你们给我当下手是看得起你们,近距离欣赏本天才的创作,是看得起你们。”鬼刹挺起膛,傲慢冷哼。

雷鸣寒光一扫而过,鬼刑高挺的膛立即扁了下去,讨好的傻笑,‘不是哈,我说的是那个野男人,不是高贵、优雅如同王子的右护法您啊。

该去给门主送晚饭了。雷鸣冷声道。

啊”我去?鬼刹立即嚷嚷起来,指着手中的深蓝色体,“我的研究还没完成耶。”

回来再做不懂啊,又不会这么快蒸发掉。雷霆懒懒的靠着桌沿,幸灾乐祸的说着风凉话。

你个无所事事的大闲人,为什么你不去啊?”鬼刹立即跳起来,怒指着雷霆,不满的问道。

谁让你看起来比较小,对向馨而言,危险系数更低呢?”雷霆抖抖肩,一脸无奈状。

谁小了?我这是正常发育。”鬼刹恼了,放下研究,快速闪电的朝雷霆袭去。

雷霆轻松的闪开,懒懒的接着招,一派闲淡这更激怒了鬼刹,招式越发凌厉起来。

看着越大越激烈的大人,雷鸣慢慢的眯起眼,抽出绕在腰上的长鞭,隔空一甩,发出“啪地一声脆响,打斗中的两人皆是头皮一麻,停止了动作

送晚饭过去。”雷鸣冷冷道。

哦。”扁扁嘴,鬼到这次不敢再多说什么,认命的走了出去,心中哀怨无比。

唉,想他多么优秀一天才少年,却因受到不公的对待和压迫,不能茁壮成长,世间最悲惨的事也莫过于此了。

向馨和黑冥夜所在的房间离之前的小实验室不远,房间虽然不大,却十分的舒服,该有的配置全部都有,而且都是最顶级的,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香味,是点了檀香,只是里面的气氛十分的压人。

黑冥夜身上的伤都已经包扎好了,身上也换上了新的衣服,正如鬼到所说,他们对药人的待遇很好。只是他醒来后,除了最初的暴怒,就一直冰寒着脸,不说话,对于向馨的存在更是视如空气。

对他的冷漠,向馨是满心的悲凉与苦涩,但至少现在他好好的在自已能看得见的地方,她能在他身边照顾着他,这就够了,不是吗?

鬼刹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各在一边,向馨远远的看着黑冥夜,满目担忧,黑冥夜却是一脸森寒,连眼角都没有瞥向馨一眼。

切,装可恰。鬼刹不屑的看了向馨一眼,将饭菜放在桌上,故意咧开一抹恶劣的邪笑,晚饭好了,黑夫人,你可要让你的小情人吃饱了,不然三天后他可没有体力继续下一个试验了,到时候,他一不小心死掉了,可就是你后悔的事了。”

你还有没有人,冥夜伤得这么重你还要拿他做试验?”向馨怒骂着,上前就要甩鬼刹一巴掌,却在半空中被他擒住了手腕。

黑夫人,我呢可不懂得怜香惜玉这种鬼东西,你最好还是安分点,不然”鬼刹笑容冷冽,完全像变了另一个人一样,强力的手劲几乎将向馨的手腕折断。

然,一道森寒的视线却从角落在了鬼刹的身上,让他身体僵了一下,也反应过来。

糟了,用力过度了。

向馨虽然疼白了脸,却仍不死心,伸出另一只手朝着鬼刹的脸打了下去

鬼刹因为注意力被那道视线吸!”所以一个不察,真被向馨打中了脸,当下怒红了双眼。

该死的,你竟敢打我。他咒骂着,高扬起手就要对准向馨挥下,却在半空被另一只手接了个正着,如死神一样的黑眸像要将他吞灭,也在顺便拉回了他的理智,一滴冷汗顺着脊背滑下。

滚。”黑冥夜甩开鬼刹的身体,薄唇间吐出一个字。

鬼刹脚步踉跄了几下才站稳,明明是绑架者,但看着黑冥夜的表情却像是看到了死神一样,真的被吓得逃了出去,而且逃得十分狼狈。

复仇篇第019章

向馨全部的心神都放在黑冥夜的身上,竟不觉鬼刹被黑冥夜吓跑有所异样,心因期待与激动而炽热起来。

他还是关心她的是不是,所以她有危险,他还是会忍不住挺身而出,像以前一样,将她护在身后,不管他怎么伪装,怎么改变,但他的骨子里,仍是她熟悉的温柔少年。

“冥夜,谢谢你。”她轻压着狂跳的心,靠近他,但手才碰触到他的,就被大力的甩开了。

“滚开口”黑冥夜嘶哑的低喊着,嗓音像是被烧坏了一样,浑身透着狼狈,唯独那双清明却饱含着无比憎恶的眼神像刀刃一样,狠狠的划破她的心。

眼中的星光瞬间熄灭,刚才的热度像是嘲讽着她的自作多情,咬着唇,她当场僵住,泪雾打湿了双眼,像个无措的孩子,失落,黯然与悲哀。

明明这个身份已经不配有所遐想,可是刚才她却真的有了奢望,她怎么这么愚蠢?

黑冥夜没有理会向馨的情绪变化,疲惫的走回床边,面对内墙,侧躺下,眼一闭,假寐。

看着他无情的背影,向馨真的好想大哭,从他醒来第一眼看见她,就开始狂怒,虽然后来没有再发火,却也没有再理会她,就像她的存在只是空气一样。

但她知道,她不能,因为她已经没有了委屈的资格,可是,真的很难受。

紧扣着拳,她僵化一样的站在原地,毕竟是被宠大的千金小姐,一时仍是难以转化过来。直到饭菜的香气飘入鼻尖,她才想起鬼刹刚送来的晚饭。

是中式菜色,很丰富,而且菜色显然都是黑冥夜所喜欢的,他们说话倒是算数了,不论在吃住的尺度上,那些人都没有吝啬。

看了眼黑冥夜无情的背影,又看向桌上的饭菜,犹豫了好久,向馨才强忍着会被伤害的畏缩,夹了此黑冥夜喜欢的菜放进碗里,轻轻的走到他身后,干涩的开口,“冥夜,我知道你很累,可是,不吃东西的话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你吃了饭再睡吧。”

黑冥夜纹丝不动个,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冥夜,你先吃点东西好不好,就算一口也好,至少填一下肚子。”向馨哽咽着哀求,要徒手杀死一只豹子,他需要用多大的力气,她不知道,但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吃东西,她真的怕他熬不下去。

只恨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帮不了他,也无法代替他受这份折磨。

“冥夜,拜托你,至少…”

“够了。”黑冥夜蓦地翻身坐起,浑身张弛着狂暴的气息,“你到底想要怎样?”他恶狠狠的低吼着,朝她逼近,背脊因虚弱而微微弯曲着,也让他看起来更像发狂的也是野兽,“为什么我都到了这里,你还要出现在我的眼前,你是嫌我的处境还不够糟,是恨着我三年前没有真的死掉,不甘心,所以你追到这里也要害死我吗?”

“我没有,我只是担心伽川他的指控让她踉跄着侧退一步,委屈的直摇着头,脸比纸还白。

他怎么能这么冤枉她?

“担心我?又是为了你那自以为是的善良心吗?你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天使了吗?”黑冥夜“哈”地呤笑一声,恶毒的说道,“事实上,你只会给我带来麻烦和痛苦。刚才你看着我出面将鬼刹赶走,你是不是还在沾沾自喜的认为我仍关心你,对你仍有情?”

向馨羞愧难堪的垂下脸,无言辩驳,因为他说的正是她刚才所想。

“向馨,你真的可以更贱一些了,已经嫁给别的男人三年了,却还希望我对你有感情,怎么,是黑擎天满足不了你吗?所以,在人前就装作娇弱的依偎在黑擎天的怀里,背着他,就迫不及待的住我怀里靠,你当我这里是回收场,还是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那残酷的辱骂让向馨本就惨白的脸开始泛起青色,冷热在体内交替着,端着晚饭的双手直颤抖着,差点无力托起那份重量,心冰冰凉凉的,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好像血都在体内凝固了一样。她一直知道,自己这样徘徊不定很自私,但亲耳听见他骂她下贱,却是另外一回事,那种羞辱就和被当众脱光了衣服,扔在大衙上一样。

原来,在冥夜的眼中,她已经变得这样不堪。

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模样,黑冥夜涌起股报复后的快感,耻笑着,“向馨,你是不是到现在还以为你还能像以前一样,周旋在我和黑擎天之间,玩弄着我们的感情?”

我没有这样想。向馨想要反驳,但面对他那样的表情,连辩解的力气也没有。她真的没有,只是她的心不受控制,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他,她真的没想过要玩弄他和擎天的感情,从来没有。

“向馨,我告诉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黑冥夜扣住她的双手,沙哑的声音轻轻的在她耳边回响,“在我的眼里,现在的你,连免费的妓女还不如。”

脑海一空,手指慢慢的失去了力气,“哐当”一声,饭菜掉在了地上,碗碎裂了,如同她支离破碎的心。

他竟把她比喻成妓女?

“呼呼,吓死我了,天啊,太恐怖了。”鬼刹兔子一样的窜回自己的实验室,才停下来,喘着气。

“什么太恐怖了,撞鬼了?”雷霆正在吃晚饭,一边往嘴里塞食物,边凉凉问道。

“比鬼还恐怖。“鬼刹不爽的回应,气冲冲的走过来,直接扑到自己舒服的小躺椅上。

“哦?你又做了什么?”雷霆支着半边俊脸,一脸兴味。

“什么我做了什么,是向馨那个疯女人扇了我一巴掌好不好?”这话一出立即引起鬼刹的极度不满,他猛地回头,委屈又愤怒的冲他低吼,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要将向馨撕裂一样。

气死他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手打他,要不是门主在,他当初就废了她。

“哈哈,连个女人的巴掌也躲不过,活该你被打。”雷霆毫不同情的大笑着,外送一记鄙视的眼神。

鬼刹没好气的回道,“你懂个屁啊,要不是门主一直在旁边朝我放寒光,我会一时不察被那个女人打中?”

呃,想起来就呕死了,老大明明该恨死那个女人了,可他不过抓住那个女人的手稍微大力了点,就马上将那个女人护在身后,这算什么嘛,亏他那么挺老大,太让他伤心了。

“小鬼头就是借。多。“雷霆对他的辩解只是冷嗤一声。

“谁找借。了,哼,等着瞧吧,等把玉门的事处理完后,我不废了向馨那个死女人,我鬼荆的名字就倒过来写。!”鬼荆怒吼着起誓,本就奸佞的脸皮看起来更加丑陋恐怖了。

“杀鬼?这名字不错,很符合你。“雷霆调侃着,故意招惹着鬼刹。

“雷霆,你***是哪边的人?”果然,鬼刹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瞪着雷霆,气急败坏的吼着,俨然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鬼刹,我看你啊还是对那个女人客气点吧,说不定哪天,她就成了门主夫人,到时候不说你废了她,指不定,她废了你呢。”雷霆掏掏耳朵,煞有其事的说道,但那表情显然只是为了和鬼刹唱反调,没有当真。

“就凭那种女人,她也有资格当我们的门主夫人?”鬼刹冷笑,脸上散发着成人的戾之气。

“相信我,向小蛆有那个资格。”素来冷言少语的雷鸣竟。道,而且一鸣惊人。

“鸣?”雷霆也怔了一下,没有错过雷鸣对向馨的称呼。

“鸣,你开什么国际玩笑,那种朝三暮四,又背叛过门主的女人,哪有资格当我们的门主夫人?何况,门主也绝不会原谅那种女人的。”鬼刹不能理解雷鸣的想法,怒火高扬。

雷鸣不语,一脸事不关已的淡漠,彷佛引起这一争论的人不是他。

“鬼刹,鸣会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理由。”雷霆若有所思的看着雷鸣,抚着下巴,认真的说道。

怪不得鸣对向馨的存在始终没有表态,原来,他是知道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鸣,你是不是瞒了我们什么事?”鬼到也冷静下来,危险的盯着雷鸣,问道。

他最讨厌被人欺瞒了。

雷霆知道雷鸣的个,拍拍他的肩,道“‘鬼刹,不要问了,鸣不想说的你怎么问他都不会说的,以后我们对向馨谨慎些就行了。”

“不要,我今天就要他说清楚。”鬼到却不管不顾,耍起孩子脾气来,怎么也不肯罢休,直接跳到雷鸣的身前,一脸傲气的问道。

雷霆以为会惹来雷鸣的不悦,却不想,他竟再次开口了。

“有些事,你们没必要知道,因为知道了,也不是好事。“淡漠的语气里隐隐夹杂着一层死寂的东西。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自己不知道,这不过是一份沉重的包袱罢了。

“不是好事我也要知道。”鬼刹抬起下巴,倔强道。

“就算代价是用你的命来交换?”雷鸣黑瞳一沉,淡漠问道。

两人一震,都看得出雷鸣说这句话并不是在开玩笑,一时间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雷鸣冷淡的收回视线,“不要对向小姐心存偏见,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我们这些局外人,没资格手。我还有任务,先走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了。”语罢,人已经消失在自动滑开的蓝色圆门外。

向馨蹲在地上,默默的将地上的碎片和饭菜栓起,放进垃圾桶里,抬头看了眼黑冥夜,他已经恢复了先前的睡姿,背对着这边侧躺着。

可能是看得太久吧,眼睛干涩了,有些刺痛,眨眨眼,却没有缓和,她抿抿唇,将垃圾桶轻声盖上,黯然的走进隔壁自己的房间。

门合上后,黑冥夜才睁开眼,冷硬的俊脸上不起一丝波斓,幽暗难测的深眸沉淀着,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第二天,向馨醒来的时候,还比惚得分不清自己是身处何处,只觉得幽蓝色的天花板陌生极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苦笑着坐起身,肚子空空的,有些饿了。

是啊,昨天一天除了早餐就什么都没有吃了,加上身心的疲惫,只是昨晚没时间去理会,直到现在才全部都表现出来了。

将自己洗漱千净后,向馨走回床边坐下,发着呆。她承认,她不过是不敢出去面对冥夜罢了。别人的冷嘲热讽,她可以强迫自己不去在意,但是,那个人若是冥夜的话,再多的努力都显得无用,因为他已经在她的心里了。

他痛恨自己,其实她又何尝不恨自己?从七年前的那夜开始,悔恨就如梦魇一样纠缠着她,直到他再次回来,她便知道了,这一生她都逃不出那份困制了,因为她爱上了他,真真切切的爱了。

“咕咕……”,

腹部传来动响,将她从痛苦的思绪里拉出,胃因太饿而痛了起来,向馨捂住肚子,想的却是黑冥夜。

昨天冥夜疲力尽后,也是一天没吃东西,那他不是更饿吗?

一想到这里,她便后悔自己因为被他的言语刺伤而没有坚持让他吃下晚饭,懊悔着,眼睛看向蓝色的圆形门,想了一下,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门开的瞬间,向馨是下意识的看向黑冥夜的床,但上面却空荡荡的。心当下就慌了起来,难道那些人又带冥夜去试药了吗?冥夜的身体还没有康复了!

正乱了方寸不知该去哪里找人的时候,浴室的门却被打开了,黑冥夜裸着上身走了出来,湿发还在滴着水,围着绑着的硼带也湿透了,身上仍散发着淡淡的热蒸气,可以想见刚才水温的高度。

“冥夜,你的伤怎么可以洗澡?”向馨忘了他的厌恶,急急的抓住他的手臂,看着他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口便是阵阵刺痛。

果然,有些只上了药没有包扎的小伤口再一次裂开了血。”虽然没有流血,却已经发白了,光是看着,就觉得很痛,眼泪再一次因他跑了出来。

他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只是那份忘记不过一分钟就被黑冥夜点醒,他毫不留情的推开了,甚至连一个“滚”字都不屑再说。

向馨身子晃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心苦涩难耐,但她没有时间心伤,因为随着黑冥夜的走动,她看见了他背后那晕开的血红,几乎将白色的硼带全染红了,有些血还有些暗红,有些刖是鲜红。

“冥夜,你的伤口裂开了。”她心惊的低呼,心像被针刺了一下。

黑冥夜对她的声音不予理睬,向馨也不可能就此放任他不管,用力的抓住他的手臂,以不会被他甩开的力道,放下自尊,哀求道,“冥夜,至少让我帮你上药,你的伤口在背后,你没有办法自己碰到,我尽量不碰到你,让我帮你换了药,好不好?”

黑冥夜紧绷着俊脸,没有一丝感情的双眸冰冷的俯视着她,半响,一言不发的在床沿坐下,没有点头,却也没有拒绝。

向馨心中一喜,不敢迟疑,忙将鬼刹昨天留下的药和绷带之类的拿了出来,半弯下腰,刻意忽略他结实的膛,十分小心的解开珊带的结,然后一层层的拆下,只是绕着拆开,身体无可避免的靠近他,当手绕到他背后时,他烫热的呼吸不可避免的洒在了她的脖颈间,甚至是前,脸“蹭”的一下就红了,身体越来越敏感,彷佛每一个毛细孔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气不断的传递过来的热气,让她的脸更烫了,心也慢慢的乱了秩序。

向馨,不要乱想,现在冥夜只是一个受伤的人,不准胡思乱想。她在心里喝令着自已,有窘迫,也有害怕,怕他发现自己如打鼓的心跳声。

不知黑冥夜是不是看到了她羞涩的模样,猛地将她推开,向馨不防,再一次跌坐在地,看着他冷讽的黑眸,心在受着凌迟。

他果然发现了,他一定是觉得自己是在勾引他。

想起他昨晚的话,她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得一干二净,却发现,痛的不知是心,还有手心口

低下头,才发现是昨晚没有嚣理干净的碎碗片,在她跌在地上的时候,扎入了掌里。

带着自虐的冲动,她将碎碗片从掌心拔出,刺痛传达到神经的那刻,血也从掌心流了出来,她看着那掌心的血红,竟想笑,笑她和冥夜同样染上了血腥。

一缕白色在眼前飘落,茫然的抬起头,才发现黑冥夜已经除去了层层绕着的绷带,将肌完全露了出来。

然后,半侧着头,看着身后,右手也绕过左肩,探到了身后。

向馨已经猜到了他下一步想做什么,来不及阻止,只听“嘶”地一声,黑冥夜面无表情的将背后那块药布扯了下来,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

全身一麻,向馨确定自己真的听到了血分裂的声音,只听着那声音,竟比自已受伤还要痛上百倍,心口提着一股气,竟放不下去了,从心开始狂烈的战栗起来,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冰寒。

黑冥夜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然后将那层被血染透、已经看不出白色的药布丢在了向馨的眼前,“看见了吗?这就是你昨晚所暗自窃喜的代价。“不轻不重的话却轰得她双耳发鸣。

看着眼前粘着凝固的血伽和模糊的血的血红纱布,向馨几欲作呕,也终于明白了他昨夜那样厌恶的眼神是为了什么。

因为她自以为是的维护,最后将刚受了伤的他又推到了风。浪尖上,为她当替灾难,而她却还蠢得在心里暗喜他在乎自己,却没有想过他可能因此牵动了伤口,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她最先想到的仍是自已。

所以他才那么憎恨的看着她,所以一大早起来他就冲热水澡,只为了背后那被血凝固的伤口能因软化而撕扯下来。

为什么昨天晚上他却不说,直到经过了一夜后,等血将伤口和药布黏在了一起的时候,才故意当着她的面撕下?他就是故意想要她看到这一幕的吗”

她颤抖的栓起那让她心寒的纱布,紧紧的握在手心里,甚至感觉到了那粘腻的血摩擦着她的手心,让她恶心想吐,却不肯放心,就那么死死的抓住,清澈的泪一滴滴落在纱布上,浸透。

然后,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向馨就那么突然朝黑冥夜冲了上去,将没有防备的他撞侧在了床上。

背上的痛让黑冥夜闷痛一声,眉梢微不可察的紧了一下,正欲发怒,但对上那张近乎绝望的泪脸,竟失了神。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隐忍了许久的眼泪如洪水般滚滚落下,她厉声大喊着,“如果你真的那么恨我,那你就折磨我啊,为什么要故意在我面前不断的伤害你自己?我知道,你想让我看着你的每一寸伤,提醒着我这些伤和痛都是我造成的,你想让我愧疚,让我心痛,是,这里是痛了,痛得快要窒息了,可以了吗?可以停手了吗?“她指着自已的心脏,喊着,哭着,求着,“求求你,不要再用伤害你自己作为报复我的工具了,真的很痛”

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悲痛欲绝的哭喊着,黑冥夜竟有些恍惚了,将眼前的这张脸与小时候那张因他救落水的她而差点死掉时她哭泣的幼小脸孔重叠在了一起,那时候,她也是这样哭着的吧,即便她可能已经忘记。但她为他而哭的每一个画面,都清清楚楚的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慢慢的伸出手,他将她的脸压入膛,心抽痛了一下。

以为经过了那件事后,他会对她彻底心死,可以将她彻底的从心底隔离出去,但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一切不过是自己自欺欺人的想法罢了,二十五年的感情,二十五年日夜绞痛的感觉,又怎么可能是说丢弃就能丢弃?

向馨,或许,你真是我这一生都摇脱不了的孽障。

向馨僵了一下,然后紧紧的抱住他,在他怀里尽情的大哭起来。

因为鬼刹打死也不愿再来送早饭,雷鸣便亲自端着早餐送过来了,只是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相拥的两个人就好像融入了彼此的骨血里一样,将他们以外的所有都隔离在外,似乎天地间,只要拥有彼此便足够了。

微微愣了一下,雷鸣无声无息放下早饭,离去,没有打扰他们。

发泄过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向馨细致的为黑冥夜处理每一道伤口,但看着那触目的伤口,向馨喉咙里就像卡了刺一样,十分难受,颤抖着给他背后的伤口消着毒,当他的身体因酒的刺激下意识的动了一下的时候,泪水也滚滚落下,忙咬住牙,不想他听见她的抽噎,直到上了药,重新为他包扎好,才哽咽着吐出三个字,却已用尽她所有的力气“‘对不起。”

是她连累了他。

黑冥夜没有答话,脸上波澜不兴,似乎没有听见那近在耳边的声音,但向馨却不在意他的冷漠了,所有的坚毅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回到了她的身休里。

或许是那天的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再那么僵硬,至少向馨为黑冥夜上药,将饭送到他手边时,他都没有再拒绝,但黑冥夜始终保持着冰冷的态度,连一句话都不肯施舍向馨。

但向馨已经觉得满足,至少他不抗拒她了,也不再伤害他自己了,这便够了。

只是每当想到这里时,她还是觉得可笑得悲哀,曾经他双手将真心碰到她的眼前,她却不珍惜,将那份真情践踏了,等到他对她没有了爱,她却抛下尊严,像佣人一样小心翼翼的求着照顾着他。

或计真像冥夜说的,她真的很贱。向馨苦笑着,为了那份迟来的醒悟,这三年,她流下的眼泪和伤痛早已超过了之前的二十二年。

她也想过,不能继续沉沦下去,但心中又有另一道声音对她说,这是上天最后的一丝眷顾,至少在擎天救出他们之前,就让她安安静静的守候着他,当做是对自己迟来的爱情的最后纪念。

这样的想法,自然让她本就想要沉沦的心无法自拨了,她知道,她在这座不见天日的实验室里沉淀了。

只是,平静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何况这一切不过是危险下偷来的虚伪平静。

“呵呵,黑冥夜,你的身体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自从那夜后,这是半个月来鬼刹第一次踏进这间房,身上也第一次穿上了白大褂,不过那布料显然与雷霆x雷鸣的不一样,他的白大褂似乎不太一样。

而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雷霆和雷鸣,站在两个高大俊逸的男人面前,他自然显得更加丑陋、矮小了。

若是平时看见这突兀的画面,向馨也许会忍不住发笑,但现在她只觉得不安,他们的到来恐怕不会是好事。

黑冥夜目不转睛的看着远处的鱼缸里游动的金鱼,对鬼刹的问话充耳不闻。

向馨忧心忡忡的看着黑冥夜,但因为上一次的教而,她不敢随便开口,手指无意识的纠结着衣摆,发紧。

她记得鬼刹曾说过,这是他们之间的交易,冥夜究竟和他们做了什么样的交易,才甘愿当被人控制的药人?

“看样子是没什么问题了,雷霆、雷鸣,带他走见”鬼刹瞥了眼向馨的动作,邪笑着,故意将话说得很慢很诡异。

虽然雷鸣要他不要对向馨有偏见,但只要一想起老大这几年因这个女人受的罪,他就忍不住要看她痛,替老大出出那。恶气。

“你们要带冥夜去哪里?”向馨还是没能忍住,冲到了黑冥夜的身前,挡住雷霆和雷鸣的路。

“向大小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竟然问这么愚蠢的问题,既然伤好得差不多了,自然是要给我试药了。”鬼刑尖刻的假笑。

向馨脸色煞白,没有注意他称呼的改变,只是想起黑冥夜身上的伤和那天死了的黑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想也不想的挡在黑冥夜的身前,“不要,冥夜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他不能再和豹子打了,你们放过他吧。”到最后,变成了哀求。

她无法去想,他本就没有痊愈的身体上再添新伤的画面。

黑冥夜却依旧一动不动,冷漠的看着游动的金鱼,明明是主角,却像个局外人一样置身事外。

“向大小姐,你放心好了,今天我用的不是千炼,自然也不会让他和豹子或其他野兽厮杀,我也不希望这么优质的药人就这样毁了,是不是?”鬼刹邪的笑着,“再说,给黑其夜治伤的药可是我亲自研制的,那种药的效果我还不清楚?最多半个月,就能结疤,长出新了,对黑冥夜这种特殊体质甚至都不用半个月,我可是还送了他几天的休息时间。”

对于他变态的话语,向馨恨得发指,“你也说只是长出新,本没有完全复原。”她抓住他的语病,反驳道。

“向大小姐,我有说要让他完全复原了才能给我试药吗?”鬼刹双手环,一脸疑感的反问,显然和向馨杠上了,“我刚才一进来问的就是他的伤是不是好得差不多了,差不多的意思你明白吧?”

哼,和他玩文字游戏,也不想想他是谁,他可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天才。鬼刹自恋的想着。

“你要试药的话,我代替他。”向馨看着他势在必得的表情,知道不管怎样,他们今天都不会放过冥夜了,一咬牙,她沉声道。

黑冥夜掀起眼帘,冷淡的深眸中闪动着异样的光亮。

雷霆闻言也正视起向馨来,端详着她坚定的脸,然后瞥了眼身边的雷鸣,后者半垂着眼帘,若无其事。

鬼刹“噗嗤“一声,大笑起来,“哈心,“向馨向大小姐,你还真是好玩的紧啊,就你这种一碰就碎的身体还给我当药人?别浪费我宝贵的药还差不多!”他轻蔑的说道。

不理会他的嘲讽嗤笑,向馨圆执的说道,“我可以。”

“好了,向大小姐,我又不是请你来花,不要在这里碍事了,耽误我的时间。”鬼刹收起笑,不耐烦的说着,对雷霆、雷鸣冷声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带走。”他傲慢的下着令,心里实则笑翻了。

哈哈,现在他就是实验室的老大,难得有机会能对两大护法下命令,尤其是总和自己作对的雷霆,不好好用用这个特权,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雷霆挑挑左眉,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鬼刹眼中的得意,才和雷鸣走到黑冥夜身前,推开愤怒不休的向馨,准备架着他离开口

“我自己走。”就在他们要碰到自己前,黑冥夜冷漠的开口,脸也慢慢的转了过来。

雷霆与雷鸣收回手,黑冥夜慢条斯理的站起身,那闲淡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是被威胁着。

“冥夜,不要去。”向馨却拉住他,哀求的摇着头。

黑冥夜只是冷淡的扫了她一眼,将她的手拿开,起步走了出去。

“冥夜!”向馨喊着,想要追上去,却被一只长臂挡住了去路,是背对着她的雷鸣。

向馨想要挣开他的手,却推挪不动,想要摆脱他,但不管她怎么移动,雷鸣就是能挡住她的去路,眼看着黑冥夜和雷霆一起消失在关上的背后,她失去了耐心,无力的抓着雷鸣的手臂,歇斯底里的怒喊,“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冥夜?”

“他可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药人,我怎么能轻易放手呢?”还没离去的鬼到慢吞吞的说道,那悠闲的模样彻底点燃了向馨的怒火。

“你到底要对他下什么药?”向馨第一次有了想要杀人的冲动,她真的恨不得自己手上有一把刀,可以将这个男人杀死。

“想知道吗?我不介意你来参见”鬼到故作神秘的诡笑,意味深长,“说不定,有你在边上看着,黑冥夜能给我带来新的奇迹。”

复仇篇第020章

果然,这一次他们进的不是上次的那个实验室,而是一个很空也很变态的房间,中间用坚固的铁门从上到下密密的封死,将房间一分为二,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沉重的石椅。

黑冥夜就坐在石梢上,四肢都被石椅上设计的锁扣住了手腕和脚踝,动惮不得,雷霆刖站在石椅旁,正用一只小型的针筒将一只蓝色的药剂吸入内筒体里,桌子上还有些简单的工具。

向馨被带进来的时候,正看见雷霆将针孔扎入黑冥夜的身体里。

“你给冥夜注的是什么?”清亮的双眼立即瞠大,她跑上前,紧紧的抓住黑铁栏杆,焦急的喊道。

但雷霆置若罔闻,将休全数注入了黑冥夜的体内,黑冥夜也不反抗,跟没知觉一样,眼珠子都不转一下,好像被针扎入体内的不是他。

“它的名字叫做‘牵魂”怎么样,很不错的名字吧?”鬼刹站在向馨的身后,故意附在她耳边,邪气的问道,一脸倨傲,显然出对这个名字的自得。

“那又是什么鬼东西?”向馨恨恨的瞪着鬼刹,她发现,这个丑恶的矮男人比她想象中的更要变态,因为这里的一切竟都是由他控制着,而将冥夜当成药人利用的也是他。

怪不得都说丑人多作怪,他不仅面丑、奸恶,心更加黑暗、扭曲。

什么叫什么鬼东西?鬼刹的脸立即沉了下来,对向馨侮辱了自己的创作十分不满。

倒是雷霆没忍住,脸上笑意一闪而过,又在雷鸣冰寒的注视下,忙沉下眼色,好在向馨没注意这边的异动。

“哼,‘牵魂,顾名思义就是以控制人的神来牵制人的灵魂。”

“这是什么意思?”向馨听得很迷茫,但心里明白,这不会是什么东西。

“毒品你知道吧,向大小姐。”鬼刹一翻白眼,对她的无知快要无法忍受。

如果她连毒品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话,他等会儿一定要去街上买块豆腐,直接撞死算了。

“你们对冥夜用毒品?”向馨大怒着,朝鬼刹冲去。

相比向馨的激烈反应,黑冥夜只是半垂着眼帘,平静得像木头,让人无从看见他眼里的寒芒。

“切,那些毒品都不过是次等品,怎么能和我的‘牵魂,相提并论。”鬼刹身形一闪,轻松避开。

哼,打不得,他还躲不起吗?

“那你对冥夜用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向馨再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不管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她都只会躲在冥夜的身后要他保护。

“和毒品一样能控制人的药物,不过,毒品只能刺激人的神出现短暂的兴奋,一切症状都不过是吸毒者自己所决定的,放毒者也只能控制他们对毒品的需求。我的牵魂要高级得多了,被注入我牵魂的人,不仅再也离不开我的药,久而久之,还会从神上被我所控制,任我摆布,我想要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只能做什么。”鬼刹说着,再一次病态的大笑起来。

“你这个变态!”向馨气结,只能用自己少数知道的恶毒词语去骂鬼到。

他们竟然妄想用这种东西来控制人的思想和行为,简直就是恶魔。

“偏偏我这个变态能控制你的小情人。“鬼刹将她的辱骂当成是一种恭维。

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这种小儿科又岂能波动得了他的情绪。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冥夜,难道一定要毁了冥夜才肯罢手吗?”她狂怒中有带着无力,好怕冥夜真的被这个变态男人控制了。

“哼,你放心好了,牵魂还是试用阶段,只是一次的药剂量,就看你的小情人能不能撑过去了,撑不过去,就说明我的药十分成功,不过他这个药人就没什么用了,以后只能沦为我的傀儡了。”鬼刹邪佞笑着,故意吓她。

“傀儡?”

“就是不再有自己的意识,只能听从我的命令行事的空躯壳。”鬼刹十分好心的详细解释,脸上浮着恶笑,“当然了,比植物人好多了,至少动作、思绪都比正常人还要敏捷数倍,毕竟是要为我办事的对吧。”

“不要。”虽然冥夜总是冷着一张脸对她,但至少她还能感觉到他被埋在深处的灵魂,若是变成了傀偶,冥夜就真的彻彻庭底消失了,她不要这样,不要!

“如果不希望你心爱的小情人变成傀儡的话,就好好在旁边为他加油吧,不过,也不知道你对他而言,分量是不是足够重。”鬼刹露出狡诈的险笑容。“你……

“开始了。”雷霆突然道,并站远了几步。

鬼刹兴奋起来,将视线移到里面的黑冥夜身上。

向馨也跟着侧头,仍处于茫然状态的时候,隔着一堵坚硬的铁栏墙的另一半,一直不发一言的黑冥夜突然发出一道短急的低吼,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悲鸣一样,深深震动了向馨的心口她惊心的看着黑冥夜,他的身子轻轻的颤抖着,本轻松垂放在扶手两侧的双手不知何时紧握成拳,似在压抑着什么痛苦。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冥夜会变成这样?”向馨侧过脸,求证的看向鬼刹。

“这是自然的,当他的身体机能想要将那药物排除出体外时,抓住自己的主控权时,就必须和注入他体内的牵魂做斗争,若是输了,他的每一神经,每一个细胞都会被牵魂渗透。所以,意志力越强的人,在初注入牵魂的时候也就越痛苦。”鬼刹耸耸肩,一派轻松的回道,最后还附赠一个免费的险恶笑。

“你们这群疯子,还有没有一点人,如果你们自已被拿来做这种实验,你们又会怎么样?”向馨怒斥着,“你们就不怕报应吗?”

“哼,报应我们早已尝试过了,现在,就是我们向世人讨报应的时候。”鬼刹郁的说道。

黑冥夜的身子反应越来越强烈,身体剧烈的愤胀着,肌几乎要将衣服冲破了,每一道纹理都能清晰可见,铁青的俊容上青筋凸起,显得恐怖万分,深谙的瞳孔里已经没有了一丝焦距,只刺下无边的狂乱与芒色。他低吼着,四肢剧烈的挣扎着,想要挣脱钳制,却徒劳无用,最终反倒伤了自已的身休,手腕和脚稞都已经摩擦出血了,猩红染湿了他的肌肤和铁扣。

“冥夜,不要动了,你不要再动了。”向馨只能隔着铁墙,朝黑冥夜大喊,无法分担他的痛。但黑冥夜本听不见,他的眼里已经看不见一丝理智,如困兽之斗,疯狂的挣扎着,嘶吼着,血越来越多,他却浑然不觉。

“冥夜……向馨想哭,却发现本流不出泪来了,泪腺早已干涸,她哀痛的声音在嘴里回还。

这是噩梦吗?为什么他们平静的生活会遇到这样变态的折磨?不知过了多久,黑冥夜猛地仰头嚎啸起来,那蕴藏着无穷尽力量的吼声本就吓人,又是在这封闭空荡的房间里,加上回声,更加几乎震破了四人的耳膜,都忙捂住耳朵。

雷霆心一急,下意识的想上前查看,却对上那双猩红的双目,似乎察觉到他的意圄,让人窒息的冷冽一闪而过,雷霆的脚步就那么僵住了。

然后,黑冥夜头一低,呕出一大口鲜血,热烫的血全吐在了他的黑色裤子上,污湿了一大片。

向馨当下急火攻心,竟眼前一黑,昏了过去,落地前,被眼利的雷鸣快速的接住,才避免了倒在地上的下场。

对于雷鸣体贴的举动,鬼刹不满的撇撇嘴。

黑冥夜喘息了一会儿,抬起眼帘,嘴角虽淌着血,猩红的双目里没有一丝混沌,锐犀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三人单膝跪地,“门主。”

“起来吧。”黑冥夜魅眸冷瞟,淡漠的语气透着丝丝凉意。

三人起身,雷霆立即将石椅上的开关打开。

被解放的四肢,手腕和脚踝处早已血模糊,甚至还能看见脚踝上方的骨头,骇人眼球,只是黑冥夜却看也没看一眼,彷佛不知痛为何物,伸张着四肢,活动了一下筋骨,如魅的诡眸却一直盯着雷鸣。

雷鸣会意,按下铁墙的开关,抱着向馨走进去,将她交给黑冥夜。顺手接过向馨的身体,虽然向馨很瘦,但毕竟是一个成人的休重,让黑冥夜原本就伤透的手腕再次冒出泌泌鲜血,伤上加伤本该是痛楚加倍,但黑冥夜却眉头都没皱一下。

“嘿嘿,老大的意志力就是坚强,竟然可以这么快就压制下药。“鬼刹堆起满脸的谄媚,讨好的说道。

黑冥夜不语,但就在身侧的雷霆却看得分明,从头到尾都是门主伪装的,门主本没有被药物所影响。撩开向馨几缕被汗水黏在脸上的发丝,看着她连昏迷都纠结的眉心,黑冥夜眼中呈着复杂,干脆将她的脸压入怀里,不去看她的脸,沉甸的心似乎稍稍好转,这才淡慢的问道,“黑擎天那边有什么动静?”

“黑擎天已经下令让玉门在台湾的门人全数出动,来捏寻您与向小咖的下落了。”鬼刹也敛起皮色,恭敬的半弯着腰,回道。

“还有,最近的报纸都在报道上官楠意外身亡,应该是失职被黑擎天处死了。”雷霆补充。

“是吗?”黑冥夜脸上不见一丝涟漪,像是早已料到了这种结果。

那个男人本来就是没有人的那种人,凶残起来,连亲生儿子都可以下手,何况一个下属。

“门主,要开始下一步行动了吗?”鬼刹眼中闪烁着哮血的兴奋,跃跃欲试。

“还不够。”这样还远远不够,他要让黑擎天彻底的覆灭,一点余地不留,所以,不管是向馨还是黑擎天,他们都必须完全入局。

“请您指示。”雷霆蹙了下眉。

“虽然黑擎天没有爱上向馨,但是,一个男人是绝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对前情人投怀送抱的。”无关情与爱,这是男人的自尊罢了。

“您的意思如“”,感受到来自身边两道火热的视线,右护法雷鸣无奈的蠕动了下唇,开口探问,如水的声音冰冷透彻。

黑冥夜诡异的扯了扯唇,不疾不徐的开口,“等到黑擎天有本事找到这里的时候,才是最佳时机。!”

若是堂堂玉门,却连这么一个不算隐蔽的地方都找不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黑擎天本没有使出全力,那就没有意义了。

“是。”三人领命。

黑冥夜这才抱着向馨起身,走出了这座萦满了血腥的房间。

“老大太帅了。”鬼刹崇拜的看着黑冥夜潇洒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不过,老大就是强,看来我的药效还要加强一些了。”

“省省力吧,你的药对门主本没有作用。”雷霆冷锑着他倾佩的表情,有些刺目,抨击道。

“你说什么。“鬼刹横眉怒对,他是一天不找他吵就不舒服是不是。

“雷霆没有说错,两次的药效都是门主伪装的。”雷鸣淡淡出声,打断两人间的剑拨弩张。

“怎么可能?“鬼刹嚷嚷,对自己的药充满自信,“如果我的药没有效,那天,老大怎么可能在一分钟内就将那只畜生杀了?”

而且,那一分钟里,老大都是在制造伤痕,真正杀死黑豹,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不是他的药发挥了作用,怎么可能在受伤的情况下还轻易做到?

“你的药若有效,在爆发力结束后,门主的休力应该透支,但我查看过,门主并没有这种现象。”那天他查看门主的身体就是这个原因,门主的脉象平和稳定,本没有起伏。

“或许是那时候体内海残存着能量啊。“鬼刹仍找着借。”就是不愿相信。

雷鸣也无意多说,拿着东西走了出去,雷霆睨了满脸挣扎的鬼刹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别小看了门主真正的实力。”语罢,也跟着走了出去。

其实,如果不是今天他就在门主的身边看着,可能他也不能相信,门主竟只是在他们面前演戏。怪不得门主那么放心的让他们在他身上做试验,任由他们掌控着他的身体,这并不是信任了,只是因为门主从始至终都能掌控着主控权。

看着两人先后离去,鬼到的表情变得落寞起来,“原来,老大本就不信任我们。“

想起自己还因为老大同意了自己的提议而沾沾自喜,以为老大完全的信任了他,才会将一切交给他,现在才明白,那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同样内心受到伤害的还有向馨,她醒来的时候,黑冥夜正在沉睡,四肢上深刻入骨的新伤都已经被包扎好了,并看不出那惊悚的痕迹,但那刺目的白色还是足够让她心痛不已。

蹲跪在床边,冰凉的指尖颤抖的抚上他透着不正常白的脸,轻轻椽按着他紧锁的眉峰,然后滑过他的脸,来到他的唇瓣,唇瓣的纹路里还残留着未擦去的血迹,让她再次想起他吐血的画面。

以前看过那些古装电视,总觉得光凭吼声就能吓退敌人,吐血之类的场面全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直到亲眼所见,才发现,只是自己将它想得太遥远罢了。

“向馨,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在向馨陷入思绪里时,本该沉睡的黑冥夜却倏地睁开眼,在她来不及惊愕突变时,已经擒住她的手,翻身坐起。

“冥夜?”她慌张的低呼,心忐忑不安。

“你知道你这样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吗?就像是在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黑冥夜将她拉向自己,俊颜慢慢的迫近她的小脸,“真是可笑啊,明明爱的是另一个男人,却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是天生下贱呢,还是在勾引我?“

向馨心一紧,僵着脸不敢动弹,任那热气喷洒在自己的脸上,眼中水光流转,楚楚可怜。

黑冥夜冷嘲的眯起眼,猝然甩开她,‘我倒是低看了你,想来,这三年黑擎天对你调教得不斜嘛,当年那个连谎话都不会说的向馨,现在在男人面前演起戏来,比荡妇还强。”

荡妇?心被狠狠的刺痛,血在心里泛滥,但无人看得见,他总是知道怎样能将她伤得最深。

在黑冥夜无情的厉言羞辱下,向馨带着重伤的心,狼狈的逃离,但她错过了身后莫测的眼神。

向馨,快点入局吧,少了你,这场戏也就没有了意义。

因为这件事,两人再一次陷入了僵局里,向馨也不再主动靠近,几乎整天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踏出半步。或许,她也在正视着自己已经为人妻子的事实,所以不敢再轻易的做出莽撞的事。

所以,接下来的两天里,不论是向馨,还是鬼刹,情绪都很低落,不过这样的相似点侧让两人之间短暂的平息下来,即使是见面,鬼刹也没了心情去刺激向馨,连雷霆的冷嘲热讽也没什么兴致回嘴。

直到,黑擎天终于如黑冥夜所愿,找到了他的下落。

“门主,黑擎天已经找到了这里了,明天应该就会有所动作。”鬼刮恭敬禀报,只是少了平时的活跃。

“能拖住多久?”黑冥夜冷峻的面容蒙上一层鸷的黯影,眼波并不平静,但为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明白。

“最多两天。”雷鸣保守估计。

这一次,他们的人并不多,因为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在台湾将事情解决,这里不过是一个开始。加上玉门的人本就元练有素,又有黑擎天亲自出面,实力自然不容小觑,他们最多是利用地势、鬼刹的毒,和门主亲自布置的阵势拖延两天的时间,甚至,可能只有一天。

“够了,只要一天便足够了。”黑冥夜劈出道残酷笑痕,因为向馨已经陷进来了。

对于黑冥夜的笃定他们没有丝毫怀疑,只是恭敬请示,“门主,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知道吗,打击像黑擎天那样冷血无心的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击溃他的自负。”黑冥夜缓慢而平静的说出残酷嗜血的话语,“像他那样事事掌控在手心里的男人,最大的信仰就是他自己。”

“门主的意思是?”

“如果让黑擎天亲眼看到向馨和我做、爱的情形,你说那个冷酷的男人还能保持冷静吗?”黑冥夜森然一笑,狂肆的表情如妖如麾,也是最危险的状态。

三人愣了一下才明白黑冥夜的意思,雷霆和鬼刹都望向雷鸣,后者眼中快速闪过丝忧光。

“门主,属下认为不妥,以黑擎天的个来看,他如果真的因自尊受到打击,只怕不会放过向馨。”雷鸣出言阻止。

“放心好了,既然这三年他还将向馨留在身边,愿意花这个时间对她演戏,说明向馨对他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他不会杀了向馨的。”黑冥夜散漫的说道,只是在无人注意时,一抹沉瞬间飞掠他晦暗的眸底。

“可是……

“够了,雷鸣,什么时候你变得多话了?”黑冥夜脸色一变,鸷的俯视着雷鸣,“还是,你对向馨有了别的心思?”

空气在那一秒冻结。

雷鸣立即跪下,解释,“属下不敢,属下只是不希望门主日后后悔。”

“后悔吗?”黑冥夜扬唇,邪魅的俊脸上再一次浮现出妖邪般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我最后悔的是,竟然浪费了几个月的时间陪他们玩这场没有意义的游戏。”

黑擎天,当初你趁我不设防的时候勾引了向馨,那么,今天我也让你尝尝被背叛的滋味,对于比我还要傲慢的你而言,这该是一次羞辱的打击吧。

呵呵”,”

知道自己无法改变黑冥夜的决定,雷鸣不再多说,心中歉意快速闪逝。

对不起,向小姐,就当是我欠了你一次。

黑冥夜离开后,鬼刹就语气恶劣的对雷鸣说道,“鸣,你确定门主真的还爱那个女人吗,我看门主本是巴不得那个女人被黑擎天杀死。”

“鬼刹,人的感情不像你的研究,只有单一的直线。”但反驳他的却不是雷鸣,而是雷霆,他意味深长的说道。

鬼到毕竟只是一个孩子,本不懂感情,人本就复杂了,何况是藏在最里面的那颗心,有时候,甚至连自已穷极一生都无法真正将自已所有的面目挖掘出来。

“那么信任呢?”鬼刹语气低缓的问道,周身笼罩着沉的气息。

如果人的感情不是单一的直线,那么信任呢,信任也是一种感情,那么信任也是复杂的吗?

“小鬼,我忍你很久了,你已经耍了快半个月的深沉了,玩够了吧?”雷霆沉默了一秒后,直接一巴掌拍上他的脑门。

“雷霆,你会死啊?干吗打我?”鬼刹立即跳了起来,怒指着他,像小兽一样龇牙咧嘴的,随时准备扑上去。

“这样不就好多了?”雷霆却勾起唇角,道。

鬼刹明白他的用意,怒焰熄灭,脸又暗淡下脸。

雷霆叹了口气,像对弟弟一样他的头,“小鬼,不要觉得自己受伤了,若你这样就受伤了,那么当年门主经历亲情、友情、爱情的三重背叛时,岂不是要跳楼自杀了?被父亲欺骗,被一直当做朋友信任的护法叛变,现在门主会得不相信任也是人之常情,谁都会这样,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可是,我是真心跟着老大的。”他低低说道,他将老大当成了自己心中的神,所以他也希望老大能够信任他。

“既然这样,又何必在意这些有的没有的呢?”雷霆反问,“人心都是做的,只要你是真心的,门主总会感觉得到,何况,门主虽然没有告诉你他对那些药物自身有抗休,但他还是同意了将自己的安危放在了我们手上不是吗?至少,门主对我们还是有一定的信任程度的,只要我们继续努力,门主总有放开心结的一天。”

“也对,不然老大怎么会让本天才将他锁起来呢?”鬼刹立即就膨胀起来了。

“是啊,现在可以打起神了吧?”雷霆受不了的捧着前额。

“这当然了。”鬼刹拍拍膛,气势汹汹的说道,“我现在就开始准备,哼,我来份特级药剂,就不信真的撩拨不了老大身体的一丁点变化。”

雷霆无言,这小鬼恢复能力太强了,下次还是放任他不要管的好。

于是,鬼刹快速恢复的后果就是,向馨的噩梦再次回来。

第二天一早,鬼刹就迫不及待的领着雷霆、雷鸣两人踏进了向馨和黑冥夜的房间里。

“你们又想时冥夜下什么药?”向馨一见这阵势,就立即有了了悟,但这样的觉悟让她深恶痛绝。

“向大小姐,这一次,这药或许还真要你帮忙呢。”鬼刹竟一改先前的说辞,但脸上的笑容也是前所未有的古怪,让她发毛。

“你要我试药?”向馨迟疑的问道,心境一亮。

这就是说,冥夜这一次不用再试药了吗?

“怎么,你不愿意?难道,以前你说的什么要代替黑冥夜试药,都不过是虚情假意?”鬼到笑容倏敛,冷的问道。

“不,我愿意。”向馨脱口接。”那是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快速回答,“只要你们不动冥夜,我就帮你们试药。”

话落,她感觉到那道熟悉的视线焦注在她背上,她知道,是冥夜在看着她,但她不敢回头,怕又在他的脸上看到自己所惧怕的憎恶与痛恨,所以她连回头的勇气也没有了。

“呵呵,可惜啊,我要你帮的忙不是试药。”鬼刹再一次扯开唇,尖锐的笑声像卡带一样,难听死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向馨涌起股被戏耍的愤怒,紧捏着双拳,抑制着想要举手挥过去的冲动,因为她本就碰不到他们的身体,在这里,她彻彻底底的明白了什么叫做白费力,她的威胁更是毫无价值,因为他们本不在乎她的生死与情绪,只会徒增他们的笑料。

“呵呵,不过是今天的药对黑冥夜而言,恐怕有些艰难,所以呢,或许到了关键时候,还需要你出手救救你的小情人了,毕竟,这里就只有你能救得了他。”鬼刹的笑容越发的诡异起来,就像藏着毒一样。

向馨不支声,警惕的盯着鬼刹,微微退后一步,是不安的预兆。

他又想做什么?为什么只有她才能救得了冥夜?

“雷霆,给黑冥夜注进去吧。”鬼到怪笑着,险极了。

“这是又是什么药?”向馨退缩的脚步一停,立即上前挡住雷霆。

她还记得上一次黑冥夜发狂的样子,这次他们又想做什么。

“放心,也许是不伤身体的。”鬼刹亲自动手抓住了向馨,钳制住她,让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药注入黑冥夜的体内。

“也许?你在玩文字游戏吗?”向馨不停的挣扎,对着鬼刹拳打脚踢,即便杀不了他,她也要打到他。

纵使鬼刹身手不错,但仅在咫尺,总避免不了被踢了好几脚,身上也挨了几囡,心中怒火中烧,报复的冷笑,“是啊,不过是强烈的春药嘛,只要有女人在,不就没问题了?”

什么,春药?向馨大为错愕,慌了起来,竟忘了袭击鬼刹。

“感谢我吧,看着你们这对小情人迟迟没有进展,送给你们一次免费的招待。”鬼刹笑。

“不。”向馨后退着,脸白的透明。

即便她发现了自己真正爱的是冥夜,但不管怎样,她已经是擎天的妻子,她怎么可以背叛擎天?

“黑冥夜,看在你为我试了这么久的药份上,今天就当是犒劳一下你,这样的方式不错吧?”鬼刹没有理会她,朝黑冥夜道。

“给我滚,我不需要女人,把她给我赶走。”黑冥夜却怒极的咆哮。

“哟,向大小姐,看来你的小情人宁愿多忍点痛苦,也不稀罕碰你,那不如由我来代劳吧,我也想尝尝贵妇人的滋味。”鬼刹啧喷摇头,邪的说着,竟真的朝向馨走去。

雷霆也笑着,张狂而变态,“向大小姐,不要看他人是瘦矮了一点,不过那儿可不小,保证能让你尝到欲仙欲死的滋味,哈哈酬”

向馨骇然的后退着,他们的话让她胃里一阵翻腾,几乎想吐,恐惧的看着鬼刹一步步靠近,不断的向后移退着,连想象都不敢,心中的那弦越拉越紧。

“敢碰她就试试看。“黑冥夜紧绷着下顼,起身,双眼却像看到猎物的凶猛野兽,嗜血、残酷。

冥夜,“,向馨复杂的看着黑冥夜的背影,下唇已咬出血珠。

“就凭你现在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能阻止得了我们吗?”三人心里一寒,鬼刹顿了一秒才缓过来,肆意的笑着,继续演戏,只是面部有些僵硬。

“我想,以我现在的力量是没办法对付你们三个人,不过,我的身体,对你们而言,应该还有价值吧?”黑冥夜轻慢的冷笑,即便落魄如斯,依旧如王者般迫人。

“你威胁我们?”鬼刹尖锐的质问十分刺耳,脸上凶光闪现。

“那也要你们肯受威胁,是吧?”黑冥夜诡笑着,竟似在谈判,绪血的眼中是浓浓的警告。

哼,要不是对你的身体还有些兴趣,你怎么死我们都不管。“鬼到吞吞吐沫,面上却是怒不可遏的斥骂着,踏着重重的步子走了出去,“哼,女人我给你留下了,用不用你自已看着办,反正受折磨的不是我,我们走。”

门一合上,黑冥夜就像虚脱一样,跪软在了地上,喘着。

“冥夜!”向馨爬上前,扶住他,“对不起。”又是她连累了他。

“你给我滚!”黑冥夜毫不怜惜的推开她,用尽全身力气的朝她嘶吼着。

“我……川

黑冥夜狂怒着,把她从地上拖起来,然后扔出了房间,“不要靠近我,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你!”

然后喘着气,踉跄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回去,门在向馨面前慢慢合上。

“冥夜………向馨跪在地上,无声的流着泪,即便知道他是不想她被失去理智的他占有,仍是为他的驱赶而受伤」

就这样,隔着一张门,一个在里面发狂的嘶吼,一个在外面痛苦的哭泣。

那声声震入心肺的痛苦吟喊几乎将向馨逼疯,她捂住双耳,不想去听,但那些声音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她不能心软,她现在是擎天的妻子,怎么能背叛那么温柔的擎天?向馨趺跌撞撞的跑回房里,将自己整个裹入被子里,强迫自己不要去听那声音。可是,那痛苦的嘶吼却已经印在了脑子里。

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不知在被子里闷多久,向馨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明明隔了两扇门,听不到声音的,但总觉得那痛苦的呻、吟似乎越来越虚弱,折磨着她的神经。

她痛苦的呐喊着,终究是无法忍受他独自折磨,掀开被子就这样冲了出去,不给自己一丝后退的机会,冲进黑冥夜的怀里,吻住他滚烫的唇。

对不起,擎天,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虽然是预计中的,但黑冥夜的腔却升起股无名火,几乎要将他的膛烧透。

嫁了人就是不一样了啊,连投怀送抱这种事情她都能做得这么自然。

“滚开,你这个肮脏的女人,已经被别人不知道上了多少次的身体,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碰的。”他大怒着推开她,急促的喘息着,魅长的狭眸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我没有!这个身体只有你碰过,至始至终只有你!”虽然是不得已,但他的羞辱仍让她刺痛不已,向馨瓣驳的大喊着。

“你当我是傻子吗?三年来,你和黑擎天同床共枕,会是盖着被子纯睡觉?”只要一想起她在黑擎天的身下娇喘承欢的画面,赤烈的双眼就更加焰红,满腔的火几乎要将他生生吞噬,他恨不得亲手掐死这个背叛了他的女人。

嘿嘿,本来今天妇女节想休息一天的,不过前两天才休息过,不好意思再请假了,所以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另外就是,以后更文的时间都会变成晚上。

复仇篇第021章

向馨同样被他的质疑气得泪流满面,我真的没有和擎天发生过关系,他没有碰过我,因为我……话到了嘴边,却又吐不出来了。她要怎么说,难道告诉他,因为他的死让她悔恨得崩渚,得了神病,而擎天为了顾虑她的心情和咸受所以三年来不曾碰过她?

或许在以前,她会将她的病当成博取冥夜怜悯的工具,可是,当真爱了,她却发现本不能对着他耍这种小手段,因为不想也不愿他再受一丁点的伤和痛了……如果真的要报应的话,就报应在她身上好了,她一个人承受这些就够了,这也算是她的报应。她的犹豫加深了黑冥夜的痛恨,本就扭曲的灵魂只想着怎样发泄他的满腔怒火,他冷笑着,两指钳住她的下顼,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下巴捏碎,因为什么?因为你本挑不起他的欲望,还是你想说他是个圣人,旁边躺着个……”,

因为我的身体已经没有办法再给你以外的男人碰了,这样你满意了吗?”向馨忍无可忍的挥开他,大吼着打断他残酷的羞辱,心在滴血“黑冥夜,我知道你恨我,嫌我,厌恶我,因为我糟蹋了你的感情,也背叛了我们十八年的感情,我没有奢望你能原谅我,因为我连自己都无法原谅,可是你究竟要怎样才肯相信,擎天他真的没有碰过我?她喊得声嘶力竭,也痛苦至极,这三年来她究竟是怎样的心情独活下来,当看到他真实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又是以怎样的心境来转换他的刮意隐瞒和一次次的伤害,可是为什么他连最后的一丝信任都不能留给她?

如果我真的已经将身体交给了擎天,即便我再挣扎,我也不会站在这里。”她甚至会想,如果那天真的将身体交给了擎天,是不是今天她就不会来自取其辱了,因为她可以真的对他死心了,你至始至终都是唯一碰过我身体的人,你已经把我的身体变成了对所有男人都自动产生了抗拒,这样的我怎么还能接受其他男人?”喊到最后,已经疲力尽,但每一句从心里发出的痛吼、每一滴泪都是对他无情的控诉。

或许是她发自内心深处的咆哮让黑冥夜心震,又或许是她哭到虚软的情景让他相信了她的话黑冥夜吼一声,拉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扯。

向馨短呼一声,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人已经躺在他的身下。

鬼刹,你是白痴啊,竟然出口调戏向馨,差点就让门主暴走了。通道里,雷霆一边往外走着,一边斥贵着鬼刹,想起刚才的一幕,就心有余悸

雷霆大护法,别忘了,是你说完门主才发怒的,说什么我保证能让她欲仙欲死,恶心死了,听得我都寒毛直立,就知道你这个坏坯子没什么水准。”鬼到本就郁闷,被雷霆这么一说,当场就发飙了,不服的提醒”再说,我不是为了力求真实才朝她靠近的吗,我又不是真的要碰她,只是不吓吓那个向馨,她怎么会上钩?”

没想到,老大竟然真的对那个向馨那个上心,连一丁点的言语上的侮辱都能让他生气,想起来就呕死了。

得了吧,就你刚才那样还是演戏。我看你就是个小色鬼,刚才是你的本色秀吧”,雷霆毫不客气的嘲道。

你胡说什么?”鬼到立即怒红了脸,那双细小的眯眯眼里喷着巨大的焰火。

说什么,说实话,我看你,早晚会因这个色字被门主给废掉。”雷霆凉凉冷哼,故意危言耸听。

我一个孩子,门主才不会相信我真的对向馨图谍不轨呢。”鬼刹不屑嗤说,继而睨视着雷霆,“倒是你,如果没有什么不轨的心,怎么会这么想,我看你就是做贼的喊捉娥。

人小鬼大没听过吗?再说,你十三岁也不小了吧,没听说十三正是青春冲动期,对两问题最为敏感吗?谁知道你小子会不会是早熟,动什么歪脑筋?雷霆高高在上的斜视着鬼刹,一副瞧不起的表情。

侮辱,这绝对是侮辱,本天才才不是你这样鄙俗的男人,满脑子的黄色颜料。”鬼刹暴跳如雷,一脚扫去。

雷霆警觉本就异于常人,加上身手比鬼刹要敏捷得多,轻轻松松的避开了他的突然袭击。

没有得逞,鬼刹自然恼怒不已,眼看着这场无意义的战争一触即发,冷眼旁观的雷鸣终于开口了。

够了,不要再耍白痴了。”他冷声打断这幼稚的争执,语气里已经透出隐忍。

鬼到和雷霆立即住了手,互看一眼,又同时别开脸,却都老老实实的闭着嘴。

不要忘了,我们还有任务。”雷鸣冷冷提醒。

两人神色一凛,面色都严肃起来。

是啊,那些玉门的人也应该到了,黑擎天会亲自出现吧。

包固着这座半地下实验室的是一片森林,而森林的入。处,正矗立着一道白色的身影,他的身上穿着类似阿拉伯廷服的男人,他的脸上戴着半边银色面具,将他的眉眼覆盖,只有一双碧绿色的眼瞳流露在外,全身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息,似仙似魔,飘远却又真实,让人想一睹真容,却又不敢轻易靠近。(有的亲会质疑这是黑冥夜义父的装扮,其实这是暗帝留给外界的形态,黑冥夜的义父只是一直受命乔装成暗帝,在此解释一下。)

他的身边跟着一名同样戴着黑色铁面具的男人,但男人身上穿着的是黑色西装,右手端着一个圆形的高端电手仪器,左手飞快的在上面跳跃着。

上空盘旋着数十架直升机,刺激了人的眼……

圣主,已经确定了方位,就在这座森林里。”面具男人恭敬的对白衣男人道,沉稳的声音不像是年轻人所有。

没错,眼前的白衣男人正是真正的暗帝,黑擎天,而这身装束便是他在黑暗里的真实姿态。

黑擎天冷冷的看着这座有些熟悉的森林,危险的绿眸里波动着冷嘲的涟犄。

呵,黑冥夜,你是想以这里开始,然后在这里结束吗?只走,你有把握赢得了我吗?

有多少人”他淡淡的问道。

据显示,不超过五十人。”与疾快跳跃的手指相反,面具男人的回答不急不慢,不过森林里布了大大小小的阵势不下十个。”

黑擎天扯了扯唇角,呵,冥夜,你逼得我不惜从基地调人过来,竟想只用区区五十个人、十个小阵势就打发了我?是你太自负呢,还是你别有目的?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原因,既然来了,他便也不会空手而归了。

警察那边处理好了吗”温和清淡的声音与眼中一闪而道的血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圣主请放心,两天内,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面具男人半垂着帘幕,道。

见黑擎天不语,男人遂探问,圣主,要进去了吗?”

黑擎天依旧没说话,却淡淡的抬起了左手,婚戒在他的的无名指上折出刺目的缤纷光亮。

同一时间,飞旋在上空的直升机全部打开底舱,一个个黑衣人随着绳索从底舱里快速的往下降落,来到两人身后,前后不到五分钟,却已经是上百人,他们服装统一,眉眼处都以黑色眼布遮掩了面容,是亚门锐的杀手部队。

走。”轻音落下,带来的却是一场至死方休的浩劫。

外面的世界,危机一触即发,房间里的黑冥夜与向馨却什么都不用去想,黑冥夜又急又深的吻封住了向馨的唇,游离在她身上的大手没有耐心的拉扯着,三两下就脱掉了她的衣服。

不一会儿,向馨就赤裸的呈现在黑冥夜的身下,冰冷的空气让她身子轻颤了一下,脸烧得通红,不敢对视那双充满了欲望的双眼,这一刻,她不知道占据在心里的是愧疚、自责,羞耻还是一点点的期待,因为眼前这个她爱着的男人,却有着她继子的身份,这让她不堪,却无法真的放任他不管。

脑海中再一次闪过黑掌天宠溺的眼神,心中的内疚快速攀升,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如果挚天知道,她在拒绝了他后,却主动投进了黑冥夜的怀里,会是怎样看待她。即便她爱着冥夜,即使她只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冥夜再受这种折磨,但这一刻她却背着自己的丈夫和他的亲生儿子发生关系,违背着道德伦常,她真的觉得自己好下贱。

她甚至不知道,当走出这间屋子,当擎天救出他们后,他们该如何继续走下去。

黑冥夜轻易看出她的分神,她眼中的痛苦与挣扎在他犀利的眸下无所遁形,危险的凤眸眯成一各狭长的细缝,刚压下的怒火再一次爆发,或计是夹杂着报复的情绪,他用力的掰开她的双腿,没有任何的爱、抚,腰一沉,就那样毫不怜惜的冲进了她的体内。

撕裂的痛立即从下身传来,向馨几乎是再度承受了破身之痛,苍白了小脸,但没有呼痛,死死的咬着下唇,身子颤拌着,除了要承受着他野蛮带来的剧痛,还有因为只有这样的痛才能让她心中的愧疚减低。

男冥夜也短暂的顿住了进攻的身体,从上俯视着她被痛扭曲的脸,那如处子般紧致的感觉告诉他,她没有说谎,如果这三年黑擎天碰了她,她的身体不会那么紧。

眼中快速的飘过一丝不忍与犹豫,但她与黑擎天亲密的依靠在一起的画面再一次浮现脑海,眼中少有的温度再次被冷酷取代。

黑擎天没有碰她又如何”这也改变不了她背叛他的事实!何况,她没有说错,她的身体确实没有办法被他以外的男人碰触,但也仅止于身体,她的心仍放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指骨倏然收紧,像是发泄一样的,黑冥夜蛮横的在她的身体里冲撞起来,染着情欲的眼里更多的是冰冷的火焰。

向馨,你已经不配再拥有我的怜惜与感情。

向馨唇瓣若有似无的掠过丝苦涩的痕迹,州才的瞬间,她竟傻得去抱有期待,这不过是一轮报应罢了。

寂静的森林并没有因突来的百来名闯入者而变得热闹,仍是幽幽冷冷,只是多了踩着干枯枝叶发出的声响,不大,但在这样安静的地方,仍是突兀的。

扫视着这座森林,看起来和普通的森林并无异样,但总透着种诡异的感觉。

扑……”

跟在黑擎天与面具男人身后的一个杀手倒地,两人侧身看去,身后的杀手们竟无声无息的倒下了四分之下。

圣主,地面上半米高的毒。”面具男人淡淡的看了眼四周和上空,解释,语调始终不急不慢。

这里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但细看就会发现,除了参天树木间飞翔的鸟,地上不见一丝活物,这便是为什么觉得诡异的地方了,只是人往往都只喜欢看四同和高处的危机,最容易忽略脚下的东西。加之对方在地面上只铺了半米高的无味毒气,借以气休的流动而慢慢浮上来却越来越淡,除非是矮人或蹲下,否刖只会当成空气毫无感觉的吸入体内时间一久,便发作了。

剩下的杀手们立即闭气,掏出解毒丸含在舌尖下方。

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看穿我的陷阱,你不耐嘛。”沙哑低沉的男音突兀的传入众人的耳里,然后,矮小的鬼刹从一颗高大的树干上跳下,落地后,才收起缠着树千的细线。

你就是鬼刹?不过鬼刹应该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你带了人皮面具?”黑擎天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眼中不带一丝情绪色彩就像璀璨的绿宝石,美丽,却冰冷无情。

虽是问话,语气却是笃定。

哼,黑擎天,你十八年不曾以真实身份出现在黑暗里,但黑暗里的一举一动你倒知道得清楚。”鬼刹冷哼一声,手伸到衣领里,取下了头上戴着的人皮面具,瞬息间,一个矮小的丑男人顺便变成了一个金发美少年,白皙的皮肤如美玉、凝脂,五官更是致极了,就像个无暇的外国娃娃。

没错,我就是鬼刹。”他倨傲的说道。

真是后生可畏啊,想不到,不过十八,连十三岁的少年都能在黑暗里占据一席之地了。果擎天清淡如水的笑着,难以透知他的真实情绪与话意

那是因为你老了,枉我还一直期待着见见,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过的禽兽到底是什么模样,今天一见,真是失望透顶了。”鬼刹自动将他的话转为恭维,弯着唇恶毒的讥嘲,再一次发挥面对向馨时的毒舌功夫。

凭你就想档住我?”只可惜,黑擎天不为所动,薄唇微撩,那笑竟是比嘲讽还来得让人气怒百倍。

但平日里总轻易被雷霆三言两语就能激得失去理智的鬼到,面对黑擎天却一反常态的冷静,他一派悠闲的笑着,黑瞳轻转,流窜着孩童的调皮和无邪,堂堂玉门的暗帝,好歹你也执掌黑暗几十年了,本天才虽然自负,却还是懂得尊老的,自然不会费力的阻挡你,不过”“视线转至他旁边的黑面具男人,眼里波动的成年人才有的深沉,“素闻暗帝你身边有两大护法,能独当一面,而右护法魅最善用毒,所以一直想领教一下,今天暗帝你带来的应该是右护法吧?”

哼,他今天就要替老大讨回个公道。

呵呵。”黑擎天低笑着,那丝丝缕偻荡开的鬼魈般的声音让人打心底觉得毛骨悚然,然后淡慢的对身边的面具男人道,魅,你就留下,陪他玩玩吧。

是。”魅恭敬垂首,手指动了一下,圆盘上的光线消失。

黑擎天勾着唇,领着剩下的杀手们穿过鬼刹,朝里面走去。

鬼刹天真的娃娃脸上堆起邪笑,“大护法,既然你的主子都说了,那就陪我这个孩子好好玩玩吧。”

呼“呼,”

又长又深的喘息在充斥着情欲气息的房间里回荡,向馨铁色白得泛青,下身尖锐的刺痛更是让她紧柠的眉心不曾松开过,看不出是情欲后的疲累,反刷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折磨。

即便这不是第一次被黑冥夜占有,甚至他第一次占有她时,就连续一天一夜不曾让她下过床,只是那时毕竟在学校或多或少有过锻炼,加上年轻,虽然痛苦不堪,却也能勉强承受,只是这三年来的休息、调养已经让向馨的体力大不如从前,加上连续的变故让她不论是身体还是心态都受到了严重的创击,身体十分脆弱。

所以,当黑冥夜终于结束了他的残酷掠夺时,向馨已经累到连呼吸都艰难了。加上黑冥夜的身体还压在她的身上,挤压着本就紧缩的心脏,让她更加痛苦。

但她没有推开他,任他趴伏在她的身上休息,自虐的承受着那份重量,甚至想着,如果就这样死掉,或许就不用面前以后难以想象的未知了。

就在她神游天际时,黑冥夜已经缓过来,结束了休息,双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上半身离开了她的身体。

被挤压的腔恢复了,空气大力的灌入进来,向馨的脸色稍稍好转,却仍是急喘着,身下仍埋在她体内的他的身体,让她羞窘万分,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力,或许仍是无法面对这份罪恶的沉沦吧。

想不到,在黑擎天的身边,你倒是被越调教越失味了。”黑其夜单手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迷蒙的双眼正视着自己,故意用一种暖昧的低语嗤嘲,然后满意的看见她因激情而浮现的红潮退散,“看来,黑擎天果然老了,都满足不了你,否刚,你的休力怎么会这么差。

仍迷离的秋瞳里盈满了委屈与痛楚,向馨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即便是在这种时候,他却仍是不相信她,还要竭尽全力的羞辱她?

如果你不相信我,为什么要碰我?”她愤怒的推着他,但本身力气就不大,加上刚才一场情欲下来,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推柜就像是抚一样。

你是被我说中而恼羞成怒,还是佯装愤慨,故意诱感我?”他讽笑着看着她贴在膛上的手,那个如妖邪般魔魅的黑冥夜再一次出现。

黑冥夜,我真的好恨这样的你!”锥心的痛直击着向馨的每一神经,然后断了,再也无法忍受,她痛恨的喊着,眼泪顺着眼角溢出,滑入发鬓

她宁愿面时冷酷无情的他,至少那让她觉得,他不过是将她熟悉的冥夜藏了起来,而不是眼前这个邪魅如恶魔的黑冥夜,这样的他甚至让她怀疑,三年后重生的黑冥夜已经再也不是她的冥夜了!

恨,她真的好恨他这样!

恨?”又是这个恨?黑冥夜邪肆的表情慢慢在变化,眼中的欲望被疯狂的暴怒取代,紧硼的声音里已经植入了深沉的怒火,他狠狠的抓住她的后颈,将她的头从床上拉起,靠近自己,‘你的恨就是不知羞耻的跑到继子的坏里求欢”不要忘了是你自己冲过来当我的解药,你自己张开了腿求我进去的!”

不要说了,我求你不要说了!”向馨嘶喊着,捂住双耳,拒绝听那些肮脏不堪的话语。

他一定要伤透了她才甘心吗?她知道因为自已的一个错误决定让他受了很重的伤,可是她也已经早到了报应不是吗?她可以默默的承认这一切,可是唯独他的羞辱和刺伤,是她无法忍受的啊!

虽然整片林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巨大的迷阵,但黑擎天行走起来却毫不费力,步子也不曾有一丝的犹豫。

忽然,他停下脚步,杀气从四面八方铺卷而来,杀手们也警惕的看向四周。

忽然,数百柄银色短刀朝他们齐齐来,速度快得让人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看得出,那都是利用高端的机器出,只比子弹慢上几分,所以不少杀手都一时没有避过,中了刀,血腥在四周淡淡蔓延。

唯独黑擎天都若漂浮的白影一般,在森林中轻快的移动着,画出一道道美丽的白色光影,避过了那密密麻麻的银刀,落地,连气息都不曾混乱。

呵呵,不愧是暗帝啊,果然厉害。”狂的笑声响起,雷霆从一稞狂的大树后走出,同时,五十几名白衣杀手也从四周的隐蔽处走了出来。

今天竟能亲眼见到暗帝本人,真是我雷霆毕生的荣幸啊!”雷霆喇开唇,露出抹冷的笑容。

向馨,我告诉你,最没有资格说恨这个字的人就是你!”黑冥夜收紧掐住她后颈的大手,彷佛看着她吃痛扭曲的脸,他心中的巨焰才能得到平息

向馨脸色灰白,不知是因为那痛,还是他的话,眼中已经失去了光彩。

然而这样的她只会让黑冥夜更加想要摧毁,明明那脖子那么纤细,那么脆弱,但他却无法下手,所有的怒与恨都化为了欲望。

向馨僵住了身体,双目颤栗的看着黑冥夜,因为仍埋在她体内的巨大再次膨胀起来。

明明他才刚刚,”

恐惧充斥着她所有的思绪,连一个,不,字都来不及说,黑冥夜突然将身体抽离她的体内,在她以为他肯放过她而松口气的别那,他却是将她转了个身,面朝下压在床上。

隐隐猜测到了他想要做什么,向馨惊惧的睁大了双眼,手无力的抓住床单,不要,冥夜””她还没有恢复过来,她现在承受不了。

但黑冥夜哪会听她的拒绝,抬高她的臀,从后面再一次挺、进了她的身休。

呜”“向馨闷痛一声,本就未平的呼吸再一次凌乱了,被压在床上,口受到的压力也加倍,窒痛不已。

你以为这种药,一次就够了吗?”黑冥夜一手按住她的头,将她的脸压在床上,另一只臂却拦在她小腹处,几乎将她的下身临空,上身贴上她的背,邪魔般的沙哑声音就贴在她的耳畔,他啃咬着她的耳珠,语气十分轻柔,身下却暴的律动着,“你还真是天真啊,即便没有药,我都可以让你一天一夜不能离开床一步,你说,加上强烈的春药,会怎么样?”

唔””向馨紧咬着唇不说话,破碎的声音在喉咙里悲鸣着,双眼盈满了泪光,她知道,这是又一轮的折磨。

或许,这就是她背叛了自己丈夫的惩罚吧!

没有杀手们的羁绊,黑擎天反而更快的找到了那个山洞,只消一眼,便看透玄机,淡定的走入漆黑的山洞里,瞬间的晕眩并不能影响他什么,绿眸隐隐在黑暗中闪动着荧光,比野兽更骇人。

连星火都不需要,便轻松的漫步走到最里面,在石壁前只顿了五秒,他打开了那个开关,石门上移,他半眯起眼看着下面慢慢拉开的缝隙,一点点适应强烈的光亮。

石门完全打开,里面是一座空荡的蓝色大室,不过看四周还未完全挪移走的布置,可以想见,之前是一个很夫的实验室,而雷鸣正站在空荡的大室中间,等候着。

哦?你是最后一个阻拦者吗?”黑擎天扬唇,气定神闲的问道。

不。雷鸣却道,眼中冷笑一闪而逝,“你需要先打过它们。”说着,倒退一步,地上升起一个正好能容下一个人的圆柱,撑着雷鸣慢慢上升,直到十米高左右才停下。

黑擎天淡然的看着,并不在意,也没有问走谁,因为他知道,很快,便会有答案了。

果然,不出三秒,轰轰地震动从四面八方传来,四周的石壁震动起来,然后,四扇门之间的墙壁有了裂缝,每到墙壁内都出现四只狂啸的狮子

显得焦躁不安的狮子们随着石壁的上移,走出禁足的圈因,它们咆哮着,朝中央的黑擎天一步步靠近,猩红的兽眼涣散而狂乱,显然是被用注过药物了。

黑擎天半眯起漂亮的绿眸,环视着四同逼近的危机,依旧镇定自若。

鬼刹最新的发明,‘千炼,。”雷鸣冷淡的介绍着,唇角似乎上扬了些许。

话落,一只狮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朝黑擎天扑了上去。

不知已经被抱了几次,向馨只觉得全身像是散架了一样,再也掏不出一丝的力气来,痛苦的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大腿内侧的筋脉似乎在抽搐着,很不舒服,但她不想动。

喀嚓,的门声紧绷了她心中的那弦,她身体反的僵硬起来,因为她知道,是黑冥夜淋浴出来了。

她紧揪着身下的床单,颤抖着。

不一会儿,那健硕的身体就虞在了她的背上,只是不同于先前的滚烫,冰冰凉凉的,他是冲过了冷水涂。

那冰冷的感觉让她背上的温度凉透,但小腹却抽搐着,因为他的双手正在肆意的撩拨着她的身体。

双手一拉,她再次被他翻过身,正面面对他,只是黑冥夜却离开了她的身体。

身体仍紧硼着,她不确定他是否放过了她,下一秒,他的话应证了她的揣测,也将她打八谷底。

坐上来。”黑冥夜冷酷的命令,因欲望而深沉的双目里不见一丝感情的波动。

原本偌大的实验室此时正被腥臭笼罩,分离的狮子尸体散乱了一地,分不清哪馘是哪只狮子的身体。

雷鸣单膝跪在尸体中间,吃力的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淌着血的左手也撑在地上,维持身体的平衡,但挂着血痕的嘴角却浮着抹不合他平时外表的冷笑弧。

黑擎天,你确实够强大,不过,你最好祈祷你真的足够的冷血无情。

不!”向馨剧烈的反抗起来,她不要做那样放荡的姿态。

想要逃,但刚坐起身就又被他按回了床上,她猛摇着头,不断哀求,”冥夜,我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坐上来。”黑冥夜重复,紧抓着她的手臂,命令,冷冽的声音因克制而紧绷。

不要,冥夜,我求求你“别这么折蘑我。她痛苦的甩着头,挣扎着,只希望他能改变心意。

但她却不知,她越是反抗与挣扎的,他就越想要狠狠的凌虐她。于是,他不顾她的意愿,抓住她的腿一拉,横跨在自己腰上。

不,“向馨激烈的咬住他,想要他放开,黑冥夜却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握住她的细腰移下,然后用力一压。

不。”身体瞬间被涨满,向馨绝望的例在他的膛上,泪水与他身上的水珠融合在了一起。

黑擎天轻稳的脚步声在忽明忽暗的通道里回荡,他一手抓住白袍的左处,大手一挥,白色袍子飘落在地,看也没看一眼,又抬手取下了脸上的面具,放入。袋,露出他的容貌来。

通道里有许多支道,是通向不同的门,一条条走过,却一个个的失望,直到停在唯一那扇镶着夜明珠的蓝色圆门外,眉,淡淡扬起。

垂脸,他取下眼中的绿色瞳片,随意扔在地上,然后转动着夜明珠,门无声的朝两面滑开口

迎接他的确实幽碎无力的呻、吟和着男人的喘,心忽然紧了起来,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抓住。

脸上的从容瞬息瓦解,一直波澜不兴的眸孔里翻起惊天巨变,黑擎天脚下浮动了一下,才定下神,朝声音传出的房间一步步走近,手不知何时已变成了拳。

在外门滑开的利那,黑冥夜就察觉到了那细小的声音,随之而起的几乎无声的脚步让他更确定了来人的身份,冷酷的表情忽而一变,邪魅诡异。

没想到,黑擎天会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来得快。

冷眼看着向馨绝望、羞辱的表情,黑瞳一闪,大手唯一的滑到两人结合的地方,椽合而入。

恩。”向馨身体一颤,发出一道轻碎的低喘,仰起的脖子形成一道完美的弧度。

黑擎天已经走到了门的两米内,蓝色的圆门应声而开,这一幕恰好映入黑擎天的眼里。

浓郁的情欲之气冲入彼端,向馨赤、稞着身体,跨坐在黑冥夜的身上,白玉的肌肤上布满了汗水与红湘,两人的下身紧紧交缠在一起。冷寂了一生的心,在这一刻沸腾了。

因黑冥夜的恶意,向馨痛苦的闭上眼,刚睁开,眼角就瞥见一道黑影,身体一僵,她惊骇侧头看去,在看清无声无息出现在门后的男人的脸时,小脸上的所有情绪都变成了惊恐,整个人像被雷当场劈中一样,僵直了,脑中一片空白。

时间再那一刻停住了,空气慢慢凝固,一碰即崩。

复仇篇第022章

森林里,鬼刹狼狈的双膝跪地,双手也虚软的撑在地上,陶瓷娃娃般致的脸上已经戈开了好几道血痕,嘴角桂着条黑色的血痕,显得十分吓人。

他喘着气,连抬头的气力都没有了,却还是不改言语挑衅的习惯,”嘿嘿,不愧是暗帝的右护法啊,果然厉害J不论是身手,还是用毒的功力,魅无疑都是最顶级的,怪不得能被黑道称为“毒尊”,确实有着他的本钱。

魅站在五米外,冷冷的看着鬼刹,无波无澜,然后托着手中的盘形,慢慢的举步,朝他靠近,每一步都走得轻盈,却又充满了力道。

鬼刹费尽力气才半抬起脸,看着他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前一米处的位置,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自己。

呵,长得高的人就是让人生气,这个男人比雷霆还要让他讨厌。鬼到的脸上扯开抹讥诮的冷痕。

“你,还差得太远。”魅冰冰冷冷的说道,没有讥讽,没有冷嘲,就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实罢了。

鬼刹的双眼立即眯了起来,里面迸出道道噬人的冷芒,狠x恶毒,“差得远还能和你过招这么久,看来,堂堂玉门圣主的护法”,…咳咳,也不过如此。”他费力的嘲讽,因为过于气怒,引起身体的不适。

魅只当是在看濒临死亡的野兽最后一丝挣扎,不气也不怒,然后,慢慢的抬起执盘的手,“你确实是个天才,可惜还未成气候却又太自负,不过,看在你让我稍稍提了些兴趣的份上,我恩准你死在我的‘修罗,下。”

没错,他手中拿的便是他的武器“修罗”,除了是最高端的电子分析仪器外,也是他的终端武器,里面藏着暗器和上百种毒药。

鬼刹眼中光一闪,看着魅慢慢举起罗盘,致的罗盘忽然“铿”地一声,中间的夹层开启,里面伸出七八张角型的尖利刃片。就在那一霎那,辅着枯叶的地面竟忽然冒出齐齐的一排银色小箭,其中一只正好穿了魅托盘的手,也崩碎了他心中的盘。

魅的瞳眸骤然一紧,像是没有料到这样的意外,眼看着他的罗盘崩溃,竟反应不过来,犹在梦中一样。

怎么可能?

下一秒,地上已经无法动弹的鬼到忽然身形一闪,染毒的利刃也快得看不见的速度刺入了魅的膛。

魅刿退两步,双目睁大,单膝跪在地上,看着前的匕首,仍不能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呵呵,你确实很厉害,可惜……”,”鬼刹弯着腰笑着,脸上已经不见一丝血色,喘息更加急促,但又恢复了那狂妄的神态,轻蔑的看着魅惊愕的表情,“有人告诉了我,你一个致命的弱点。”

魅盯着这个矮小的少年,眼神比毒蛇还要残。

“看似沉默寡言的你其实比谁都狂妄自负,所以你对你比更狂的人会格外厌恶,也只有在将你厌恶的对手逼到绝境的时候,严谨的你才会轻敌,而在你轻敌的时候,也是你戒备最低的时候。“鬼刹得意的说着,稍稍调整了呼吸后,走到地上捡起了碎成三片的修罗,和一银箭“没想到吧,修罗竟会被穿,这可是我专门针时你的修罗而制造出来的箭,花了我大半年的时间。”

“那又如何?”魅冷笑,州即便没有了修罗,你以为我就不能奈何得了你了吗?

“呵呵,当然。”鬼刹将修罗随手一扔,夸张的笑着,语气十分古怪刁钻,“因为它不仅是你最得意的武器,也是的护身符啊。谁又会想到,堂堂毒尊竟会因为太懒,而将所有的暗器和毒都藏在了修罗里,才会对它从不离手,保护得那么严谨?”

魅脸色大变,为什么他会知道?

“现在,你失去了修罗,身上什么毒和武器都没有了。又中了我的毒和刀,接下来,你还要怎么打呢?”鬼刹好心情的问道,边走到一颗村旁,绮着壮的村干,休息着。

这个男人的毒和招式都太厉害,他受伤不轻啊。

“呵呵,你以为你杀得了我吗?”魅冷笑。

“你是想说你身体里中了血蛊,那种蛊可以让净化你血里的毒素,并快速的产生新的血顶替你流逝的血吗?”鬼刹状似天真无邪的问道,眼中却闪烁着截然相反的明与犀利。

“……一丝慌乱闪过魅冰冷的眼瞳,是真的有些慌了,他没有想到,他会对这件事如何了解,可是,前门主黑冥夜不该知道血蛊的事情的。

“在想,为什么我会知道吗?”鬼刹邪恶的问道,在见到魅如预期的瞪向自已时,又故意道“可惜,我不能告诉你。“一副打算气死人不偿命的姿态。

魅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手悄然紧握,恨不得立即将这个小鬼撕成碎片。

“千万别动,否则,你走不到我身前就已经死掉了。”鬼刹看出他的心思,恶劣道。

“不过呢,我可以告诉你,我在你口的那把刀上,上面涂了一层我心研制的药物,虽然不可以毁掉你的血蛊,却也可以冻结它。”鬼刹现在化为了一个真真实实的恶魔,猖獗的笑着,“现在你是不是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无力了?”

“玩够了吗,小鬼?”调侃的笑声从身后传来,雷霆慢步朝这边走来,衣服上破烂了好几个血口”狼狈不已,但比起鬼刹又好太多了,所以他毫不客气的嘲弄,“喷啧,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啊。”

“哼,五十步笑百步。你的任务最轻松,也不见得比我好到哪里去了。”鬼刹傲慢的冷哼。

“谁让你非得和我抢这一关的呢?”雷霆走过来,大手一捞,轻易将他扛上肩头,对身后的魅视为无物。

“你干嘛啊,当扛布袋呢?”鬼刹抗议的喊着,声音有气无力。

“是啊,你该庆幸自己比布袋重不到哪里去。”雷霆凉凉道,“不然换了鸣那家伙,最多只能掺着了。”

鬼刑“哼”了一声,抬眼,正好对上魅狠的眼神,比野兽还要恐怖,他竟生生的折断自己的左腕,细看,才发现那是一只假手,里面藏着百只小箭头,齐齐的朝两人的后背来。

还没完呢!魅残的笑着。

鬼刹一惊,没有想到他还有这最后一招,正要提醒雷霆,后者已经察觉到了危机,扛着鬼刹快速一闪,避了过去,同时,一柄短枪落在掌心,在空中朝魅按下扳机,银色的子弹直中他的眉心。

黑色的血滴落在鼻梁上,魅睁着眼,朝后倒下。

鬼刹大大的呼出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他漂亮的脑袋要变成刺猬甲了。

“有我在,你怕什么?”雷霆打了下他的屁股,没好气的说道。

鬼刹“哼”了一声,却没了力气和他抬杠,沉默了一会儿,语气虚弱的问道,“你说,老大那里也该结束了吧。”

“不知道,应该已经结束了。”

“老大应该打得过那个男人吧?”

“打不过也没关系,今天老大的目的不是和那个男人打。”雷霆侧目,用着不怎么在意的语气说道。

“但不代表黑擎天也不会出手啊。”鬼刹郁闷的皱起眉,说着。

“放心,黑擎天那种男人是越是生气起来,就越不会快速将事情解决。”雷霆冷笑一声。

这一点,那个男人倒是和门主一样变态,都喜欢折磨人,也许这就是黑氏族人的特征。

“哼,黑擎天大概没有想到吧,今天我们除了要打击他的自尊,最主要的目的是杀了他最绮重的长老级的护法。”鬼刹冷哼着,黑擎天就是对自己的护法太自信,所以当他这样一个没什么杀伤力的孩子提出要和他的护法战斗时,他才会那么快同意。

却不想,他们早已经为魅设下了死劫。

“是啊,接下来,事情就轻松多了,我可是迫不及待了。”雷霆喇开嘴。

房间里的三个人僵持着,这样熟悉的情景就好像回到了七年前的一切开始的那夜。

如果说那天夜里,黑冥夜是闯入绝望禁地而痛不欲生的男人,那么今天,一切就都反噬到了黑擎天的身上,只是不同的是,这一次,向馨已经是他妻子,却躺在了他儿子的身下承欢,背叛亦是双倍。

为什么,为什么擎天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向馨僵硬着身体,恐状万分的看着黑擎天,雪白的小脸更加惨然,看着黑擎天一脸惊震的表情,那一刻,她只刺下一个念头,恨不得自己能当场死去。

黑冥夜却对黑擎天的介入毫不避讳,大方的斜视着黑擎天,笑容妖魅而诡恶,丝毫没有掩饰两人身体的意思,或者,他就是要让所有的不堪悉数坦露在黑擎天的视线下。

黑擎天感觉口彷若彼人狠狠刨开一样,脸颊的肌一下一下的抽搐着,身侧紧握的双拳青筋条条凸露,眼中慢慢的卷起了剧烈的风暴,而这时,向馨拒绝他的画面竟突兀的涌了上来,怎么也挥之不去,满天的杀气绵延的朝四周散布开来。

原来,他也会有这样的痛,而这一切,竟是那个他视为棋子的女人带来的,这就是因果的循环吗?

“父亲你来了,真是对不起了,你来得太晚了。我被喂了春药,母亲也只是没办法,不忍我这个做继子的太痛苦,才自动献身当那个解药。”黑冥夜当着黑擎天的面,故意慢慢的将欲望从向馨的身体里抽出,然后像仍垃圾一样推开身上的向馨,坐起身,慢吞吞的说道,语调漂浮诡异,“我想,父亲你应该能够理解的,对吧?”

向馨彷佛不觉,如烂泥一样倒在床上,赤、裸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她听到了黑冥夜语气里的恶意,却不想动,也不愿意动,眼神茫然而痛苦。她明白冥夜对她有多恨,可是,擎天是他的亲生父亲啊,他怎么能这么对他?但是她有什么资格责怪冥夜,因为和他一起伤了擎天的,就是她!

黑擎天眼中焚烧着幽赌的火焰,面无表情的看着黑冥夜,那么一刻,让人觉得他好像随时会冲到黑冥夜的身前,将他的身体撕裂成两半。

“不过母亲的身体还真是让人震撼呢,嫁给您三年,却还能紧如处子,那感觉,就和我第一次占有她时一样的舒畅。”黑冥夜却仍觉不够,随手扯过毛巾围住腰身,悠然的扬起道邪佞的笑意,继续说道,声音沙哑而暧昧。

向馨身体一颤,捂住双耳,痛苦的流着泪,却喊不住阻止的话,因为没有资格,那只会显得她更加虚伪造作罢了。

“黑冥夜!“黑擎天怒极失控,低吼着,一道诡异的光似乎在他的紧握的拳中闪了一下,然不到一秒便消失,让人怀疑不过是错觉。

那是什么?黑冥夜却捕捉到了,眼瞳一暗,似是惊异,诡妙的情绪在心底飘过,来不及细想,黑擎天已经欺近他的身,一拳打在他的腹部。

黑冥夜因为闪神没能避开,闷哼一声,半弯起腰,痛蔓延开来。

向馨抬起眼,看着互相敌对的两人,不由得刿吸一口气,脸慢慢扭曲起来,抱住自己的身体,痛苦的退缩的。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她的错!

黑冥夜看到了她的异样,心中被复杂砌满,黑擎天已经收回攻击,踩着虚浮的脚步,紧绷着脸走到向馨的身前,看着她粉红的肌肤,心中的寒意不断的扩散,停顿了至少三秒,才拿起薄被将向馨赤、裸的身体裹入里面,”小馨,我们回去了。”他平静的说道,只是唇齿似乎都在颤抖。这是什么样的感觉,活了半辈子,却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即便主宅黑道三十几年,经过无数的厮杀,却从未有过的心寒,在这一刻竟涌入了他的心口

向馨忍住噬心的痛,缓缓的抬起脸,看着他紧绷冰冷的脸,摇着头,绝望极了。

回去?她还有什么资格跟他回去?为什么直到这一刻,他还要用这样温柔的方式对待她,她宁愿他打她,骂她,或像冥夜一样毫不留情的侮辱她,报复她,而不是这样的温柔体贴,这会让她更恨自己。

黑擎天却不顾她的遗愿,连人带被一起将她打横抱起,然后朝外面走去,对于旁边已经不知何时沉郁下面容的黑冥夜视而不见。

而直到被黑擎天抱入了怀里,向馨才明白,他表面的镇定不过是一种掩饰,因为即便是隔着被子,她仍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肌有多僵硬,那轻微颤拌的身体道尽了他压抑的情绪,泪就那样落下,却连自己都觉得不齿,她咬住本就受伤的下唇,痛,却比不上心里嘶痛的百分之一口对不起,擎天,还是伤了你,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黑擎天一言不发的抱着向馨离开,在走出圆门的刹那,他忽然丢下一句话,“黑冥夜,你成功了。”真正成功的激怒了他。得到预期的答案,黑冥夜却没有预期中的兴奋,冰冷的空气侵袭着他已经冷却的身体,他半垂下眼,慢慢的坐在地上,再没有动一下,彷佛已经死去,无声无息。

夫人和少爷都回来了,本是该高兴的事,黑宅上下却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寂中。

因为他们的夫人被先生抱回来的时候,正昏迷着,而身上只包了一床厚厚的被子,而很少生气的先生,身上如同笼罩了一层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纵使不问,任何人都能揣测出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的夫人在失踪期间被人强暴了。

而从夫人回来的那天起,先生除了送夫人回房后,就再也没有踏进过那间卧室了,而他们的夫人也再也没有走出过房间。

若说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少爷了,依旧如以前一样,噙着邪肆的笑自在的出入,只是那邪残的表情似乎比以前更加诡异了,而且透着说不出的危机,让人害怕。

何叔感觉得到,这个家已经变了,一切都变了,再也回不去了。德国

“先生,您的两位朋友到访。”肖玉章刚回到家里,请来的菲佣就走到玄关处,边将拖鞋放到他脚边,边说道。

“我的朋友?”肖玉章有些诧异的扬眉,在德国,他并不认为自己会有什么朋友,还是,从台湾过来的人?

“是的,一位先生和一位小姐,我已经请他们到您的书房等着了。”

思付着,肖玉章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说着,直接朝书房走去。他想过不少种可能,也揣测了不少可能来访的人,但当门打开的瞬间,对上门内的两张脸时,肖玉章脸上第一次出现怔愣的表情,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好久不见了,肖大医生。“司徒羽站起身,笑盈盈的打着招呼,她身侧的欧阳鸣也起身,朝他点了点头。

毕竟是在黑暗里走过的人,肖玉章很快镇定下来,锁上房门,走到两人对面,“你们不是三年前就””

刺下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明白。

“我们和门主一样,被人救了。”司徒羽直爽的说道,笑容优雅,虽然三年不见,她更加成熟稳重了,但身上的率真之气仍保留着。

肖玉章张了张嘴,似乎有哪里不太明白,但转瞬又沉默了,在两人面前坐下“‘怎么会选择德国?”

黑冥夜的死亡可以虚报,那么司徒羽和欧阳鸣的诈死也不足为奇了,黑冥夜只怕是利用了黑擎天将他诈死的手法吧。

欧阳鸣和司徒羽也坐了下来,依旧是司徒羽回答,“既然黑擎天说我们到了德国,我们何不顺从他的安排?”她笑着,嘴角掠过丝嘲讽,“这三年,我们顶替了两个玉门杀手,观察着德国分部的一举一动。”

肖玉章笑笑,想明白了什么,只是淡淡的说着语意不明的三个字,“怪不得。”

“不过,你们现在这样大方的用本来面貌在街上走,不怕被玉门的人发现?“毕竟,玉门的势力已经扩散到了全世界。

“这就是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司徒羽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朝欧阳鸣使了个眼色,后者从怀里拿出一张黑色卡片,卡片的材料很独特,像纸又像银,很薄,却十分坚硬。

“这是……玉门的召令黑函?“肖玉章翻看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他只听说过玉门的召令黑函,却从未见过。

“对,这是昨天晚上收到的,现在所有的玉门门人应该都已经接到了这道召令黑函,甚至,连基地都可能被颁布了这道黑函。”司徒羽点头,“所以,今天我们一发现潜伏在德国的玉门杀手开始蠢蠢欲动了,我和鸣就决定露面,故意引起他们的注意,也分开他们的一些注意力。”

“黑冥夜不怕做过头了吗?”肖玉章无奈扯唇,整个世界的玉门门人都调动过来,那是怎样惊心动魄的一场浩劫?看来,黑冥夜这次真的将黑擎天惹毛了。

“门主说,时机已经成熟了。”司徒羽楼唇上翘,清亮的瞳眸里闪烁着嗜血的光彩。

她已经为这一刻准备了三年,也等待了三年。

“已经,要开始了吗?”肖玉章半合着眼,呢喃。

是因为等待了太久,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他竟觉得满心的沉重。

“你后悔了?”司徒羽沉下脸,警戒的看着他,已经流露出杀意。

肖玉章摇摇头,“黑擎天不死,对这个世界的危害太大了。”这也是他与黑冥夜能够合作的主要原因。

司徒羽这才重拾笑容,“很好,那么欧洲方面就交代你来应付了,我相信,有你智者出马,应该没有问题,我和鸣也会去其他国家,挑起黑暗各大组织和玉门的私斗,再去与门主会合。”

既然要乱,那就要乱得彻底,总之,这些门人,绝不允许潜入亚洲。

“我知道了,交给我吧。“毕竟与黑擎天斗了三年,牵制住那些玉门的杀手,他还是有把握的。

“那我们告辞了。”司徒羽满意一笑,欧阳鸣一惊先起身,体贴的扶她站起,动作自然而亲密,让肖玉章一眼便看出了两人间更深一层的关系。

“等等。”肖玉章起身,却是唤住她。

“恩?”

“小馨很想你。“肖玉章淡淡的说道,想起了那张忧郁的笑脸。

夹在那对父子之间,小蔡才是最痛苦的一个吧。

司徒羽笑容顿了一下,流露出一丝惆怅“!小馨,她还好吗?”

肖玉章摇摇头,让她一阵苦笑。

欧阳鸣伸出手,将司徒羽拥入怀里,无声的给予她温暖。

两人互望一眼,情在交汇的视线中流转,不用道明,便已能明白对方的心意。

这个男人,用他的生命为她述说了人间的爱情。司徒羽勾起淡淡的笑弧,道,“谢谢你,等事情结束了,我会回去看小馨的。”说罢,便与欧阳鸣相拥离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肖玉章有羡慕,也有欣慰,互相共存,至死不渝,这就是他们的爱吧。

只是,小馨和其夜会走到哪一步呢?

“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在空静的套房里想起,冷清的房间被厚重的窗帘遮住,昏昏暗暗的,房间里只听得到“滴答滴答”的秒钟转动的声音,深蓝色的大床上,向馨毫无知觉的趴睡在被子下,睁大的双眼看着床头柜上的小毛绒娃娃,空洞而呆滞。

其实她能听到敲门声,虽然很悠远,很模糊,但那声音确实飘入了她的世界,只是她不想去理会,也不愿理会。好累,她现在只想就这样静静的躺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门外的人敲了三声门后,见里面没有回应,便直接打开门走了进来,是何叔,手上端着饭菜。

死气沉沉的气氛让他那张严苛的老脸上浮现出不忍,对于向馨先后两度被人掳走,都被强暴的境遇,他有的只是后悔。

那天,若不是他一时不忍,违背了先生的意思,让夫人离开了黑宅,夫人也不会被那些来路不明的人掳走,更不如……发生现在这种事了。

枉他做了几十年的黑家管家,到头来,却因为情绪上的不能自控而害了这个心心念念守了几十年的黑家。

“夫人,您吃点东西吧,已经两天了,您一点东西都没有吃,身体会受不了的。”深吸一口气,他劝说道。

向馨没有接话,依旧呆呆的看着那个小唯娃,又好像是透过那个娃娃看着不知名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何叔的话。

重重的叹了口气,何叔只能无奈的端着饭菜走了出去。房间再次安静下来,一滴泪顺着向馨的眼角落下,没入蓝色的枕头里,只留下一滴深色的水印。

原来,已经两天了吗?两天来,除了何叔,她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人,听过任何人的声音。那天,她是怎么回到黑家的她也忘记了,可能是神绷得太紧,以至于她被擎天抱入怀里后不久,就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这里,而房间里一片请冷,那时候,她是真的不知道该痛哭,还是因擎天的不在而松了口气。

三年来,每当她陷入绝望与病痛时,醒来总是守在她身边的那个温柔体贴的男人终于离去了,却不是以她所希望的方式。这一生,她最不能伤害的男人就是他了,可为什么偏偏伤害的是他?如果说不能伤害冥夜是因为太爱,那么不能伤害擎天,就是因为她欠了他太多,因为她,他背负了太多的本不该加附在他身上的东西,本来可以那么逍遥自在的他,因她而停住了脚步,可是到头来,她让他丢了名誉,失去了儿子,却发现她对他本不是爱情,她欠他何其深。她甚至觉得,她就是黑家的祸害,先害了冥夜,最后连擎天也不能聿免的被她牵连。

明明已经告诉了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安安心心的呆在擎天的身份,明明已经做好了决定的,可是为什么她还是控制不了自己,还是因为自己的自私而伤了他?

该怎么办,她真的已经不知道了,为什么人的生命那么脆弱,她却死不了呢?如果三年前她死掉了,是不是就不用面时现在的难堪局面?

到底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弥补对擎天的伤害?

“先生,夫人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我担心这样下去,夫人的身体会受不了。”晚上,何叔终于在黑擎天回来的时候拦住了他的去路,恭敬而心忧的说道。

这是从夫人离开以后,他第一次正面和先生交谈,并不是他对于先生气怒之下打了他一巴掌而耿耿于怀,而是他自从那天不经意间看见先生流露出的残佞表情后,便对先生有了种莫名的畏惧,再加上夫人失踪后,先生睛不定的子开始慢慢的显露出来,或许其他佣人只觉得先生是担心夫人,但他有感觉,那恐怕才是先生的真实面貌。

“让肖医生过来给她打点滴吧。”黑擎天冷淡的说道,不见一丝动容与犹豫,彷佛说的只是一个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说罢,便穿过何叔,准备上楼。

可是夫人需要的是先生的宽慰啊!何叔在心里想着,不顾身份追上,正要继续劝说,一道邪魅至极的语调抢先一步出口,自楼道的方向。

“父亲还真是凉薄的男人啊,心爱的娇妻两天滴水不进,却连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黑冥夜慢悠悠的从折角走出,出现在众人眼前,嘴角始终噙着魔魅的邪笑,“要是母亲知道了,岂不是要伤心死?”他停在楼梯的最上方,笑常着下面的黑擎天,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带来股诡异的妖魅感。

复仇篇第023章

这话一出,整个一楼大厅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冷凝气氛中。不止是佣人们,连何叔也愣住了,心惊的看向黑擎天。但作为当事人的黑擎天,却是毫无表情,半抬着眸,冷冷的看着前上方的黑冥夜,眼中潜伏着从不曾在人前流露出的戾气息,连带周身的温度也快速的下降。不幸滞留在大厅的佣人们都被这股冷之气所波及,冷汗直流。

何叔感觉眼前的先生与那日他所见到的竟越来越趋近,但他又觉得少爷不像是在为夫人说话,反倒像是故意和先生作对一样。

“父亲,您好像越来越喜欢沉默了,不反驳我的话吗?”黑冥夜对那森冷的气息没有一丁点的反应,将手入裤袋里,换了个舒服的站姿,斜懒的笑道。

“少爷,其实……眼看情势越来越不对,何叔赶紧上前打圆场。

少爷那天虽然回来得比较后,但应该是被先生一同寻回的,没道理少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会……

无奈,他的存在被刻意的忽略了,黑冥夜直视着黑擎天,“还是,因为我亲爱的母亲被父亲以外的男人占有了,所以,父亲嫌弃她脏了了,现在连正眼都不愿看她了?”

众人倒吸一口气,虽然他们早已料到夫人的遭遇,但没想到少爷竟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这种丑事摊开摆在台面上来说,难道少爷看不出先生这两天的情绪已经随时要失控了吗?还是,少爷是故意的?女佣们对黑冥夜这样不经考量的话,多多少少心有不满,好歹夫人是和少爷一起长大的,曾经还差点订婚,现在少爷却出这样的话,他把夫人的声誉置于何地呢?

“黑冥夜,你已经有了自己的产业,也该有自己独立的生活了。”黑擎天终于开口,却是完全不相搭的话,冰冷、森。

“父亲这是在赶我吗?”黑冥夜不在意,笑得妖邪而闲淡,然后,缓缓的露出一抹异常妖诡的佞笑,直到很久以后,佣人们才明白,当黑冥夜露出那样的笑容时,便是最可怕的时候,“因为那个和母亲上床的男人是我?”顿时,整个大厅只能听见此起彼落的抽气声,何叔难以置信的看着黑冥礼

他终于想明白了一直不通顺的地方,就是有少爷在,怎么可能让夫人被别的男人欺负了去,可是,那天保护夫人的保镖们确实是说,带走夫人的是四五个的劫匪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佣人们想的却是另一回事,原来,夫人和少爷同时失踪了这么久,是旧情复燃了,夫人已经是有妇之夫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先生,亏得先生这么着急的找他们,却背着先生做出这种事情来。然后,对向馨的同情也都变成愤慨与不耻。

“明天我会让秘书去为你买下一座别墅,早点搬出去吧。”黑擎天收回视线,冷漠的做下决断。

“呵呵,也对啊,面对一个和自己的妻子发生了关系的儿子,怎么看都是一刺啊!”黑冥夜“笑吟吟”的说着,明显的答不对题,忽然又收敛起邪肆,状似认真的问道,“不过,父亲这么气愤,是因为我和母亲上了床,还是因为和母亲上床的那个人是我呢?”眼中含着明显的讥讽。

“父亲的态度让我觉得是后者呢,我想,父亲大概是认为母亲被陌生的男人强暴,也比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占有来得强吧?我还一直以为每个人都会有些‘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潜意识,怎么父亲好像恰恰相反呢?”他故作不解的笑问,笑容璀璨而魅惑,“想当初母亲怀着我的孩子时,父亲都能头顶绿帽,牵着母亲走入婚姻殿堂了,如今,只不过是旧事重演,父亲怎么就不能接受了?难道是人越老,心也越窄了?”

佣人们已经喘不过气来了,大厅的温度已经在黑冥夜连续不断的话语中,降至了零度以下,她们甚至有种错觉,眼前的两个人不是父子,而是有着不共戴天仇怨的死敌。

“黑冥夜,如果你的用意是为了激怒我,那么大可不必。”因为他已经做到了,“不要再将小馨扯进这件事。”

“呵呵,父亲真爱说笑,我怎么会这么做呢,何况,母亲也是为了帮我,免我受春药的折磨,我怎么会恩将仇报呢?”黑冥夜笑得比妖孽还要蛊感魅人,只是那笑入不了森郁的眼,中怒焰剧烈的焚烧着。真是太可笑了,将向馨扯进这件事里的究竟是谁?若不是他黑擎天,他会在这七年里经历生死、得失的巨变?如今,他例是心安理得的当起那个好人来指贵他了。

“不过父亲,难道我三年前留在您那儿的黑氏股份,就只价值区区一幢别墅,还是,父亲您送我的别墅是黄金打造?”他慵懒的问道,状似狐疑不解,却是幽冷犀利。现在,他就要将他曾失去的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何叔虽也对黑冥夜的态度惊异,但他想的却更深一些,少爷出事以前,确实是担任了黑氏的总经理,但当时,先生应该还没有将股份分给少爷吧,那么少爷所说的股份又是怎么回事,那种说辞好像是老爷抢走了少爷所持有的私人股份一样?

“有本事,你就将它拿回去。”黑擎天一步步走上阶梯,在距离黑冥夜两步远的位置停下,声音沉而冷冽。

“呵呵,当然,放心吧,父亲,我的东西,我自然会拿回来,毕竟你也老了,还一直让你帮我守着那份不属于你的东西,我也会觉得内疚。”黑冥夜笑道,话中有话。

黑擎天沉着俊容,戾气越来越重。而他的情绪越冷沉,黑冥夜就越高昂。

“不过父亲,你放心,为了不让你每次看着我都觉得心里不舒服,我会掇出去的。”他笑弯了眉眼,明明笑得像个天真的少年,却透着古怪的诡异,让人觉得他的笑容里藏着巨大的谋。

说罢,高扬着唇与他擦肩而过,走下楼梯,却是直接朝门外走去。

“少爷,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何叔忙问。

“透气。”黑冥夜顿了一下,侧脸回以邪诡一笑,然后扬长而去。

众人只能看着他修长的背影融入了外面的黑暗里,然后小心翼翼的看向阶梯上的黑擎天,只是后者在他们的视线焦注在黑冥夜身上时,已经消失在了楼道。

佣人们立即细声议论起来。

“我就觉得那么好脾气的先生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对夫人漠不关心,原来本是夫人红杏出墙,背叛了先生。”

“就是啊,还是勾!少爷,真的好过分。”

“当时她那么急切的去找少爷我就觉得不对劲,少爷失踪了,她怎么比先生还急呢,亏我还一直同情她呢,没想到夫人是这种人。”

“真的很不要脸。”

“我看,她本就是黑家的祸害,不搅得黑家天翻地覆不甘心。”

她们虽然说得不大,音量却也足够让何叔听见,显然是故意的,无非就是为了像何叔透漏一个讥息,她们是鄙视向馨的。因为她们认为,发生了这种事,最无法容忍向馨的便是何叔了,多半有着讨好的嫌疑的。

可惜的是,她们拍错了马屁。

何叔听着她们义愤填膺的说辞,立即扳起脸,怒斥,“都在这里胡说什么,先生他们的事轮得到我们来说长道短的吗?”

女佣们都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道歉,“对不起,何管家,我……”

“不知道的事就不要信口开河,我再听见谁在下面乱散播谣言,立即给我收拾东西走人。”何叔冷声打断她们的话。

“是。”佣人们忙弯腰,战战兢妩的应道。

将佣人们都驱散了,何叔才露出忧心的疲惫。

其实不是他偏向夫人,或者不在意这件事,他守护着黑家这么久,看到今天这种局面,怎么可能不难受?只是,他毕竟活了大半辈子了,看的东西比她们深一点,这件事,绝不是表面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其实现在细想起来,从先生与夫人订婚之前,少爷和先生之间就出现了问题,或许少爷已经忘记了,但他还记得,那天早晨先生的古怪,当时少爷就怀疑先生有意反对他与大人,只是当时少爷认为更多的原因是先生看中的是联姻带来的利益。

算了,这些事他大概永远也想不透,不如干脆别去想,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夫人的身体。叹了口气,何叔走到电话旁,拨通了肖医生的手机。

欲情是一所极为豪华的会员制酒吧,也是上流社会的年轻一代最喜好的地方,但凡能进入欲情的,非富即贵。

这里消费很高,一个晚上的最低消费也有五万,更甚者百万不计。自然,消费高,服务也是最优质的,只要你能想象到的,在这里都能得到满足,相对的,为了保障欲情的隐秘,会员的制度也十分严格,非持卡者本人是无法进入欲情大门的,这也保障了里面不会出现浑水鱼者。

灯光昏暗的酒吧里,音乐震耳欲聋,吧台中央的舞台上,娇艳的舞娘尽情的扭动着身体,带动着高昂的气氛,也有不少男人围在吧台四周喝着酒,一旦有看中的舞女,只要交涉成功,便可直接代入自己的贵宾室享用。自然,也会有为贵妇们存在的牛郎,眼界更高的,便是那些名门千金与富家子弟互看对了眼,玩玩一夜情的游戏。

这时,身穿红色低露背长裙的周慕睛从门口妖娆的走了进来,画着浓浓猫眼妆的她一出现,便成为了男人们的焦点,有的男人直接朝她吹起了口哨。

周慕晴也不介意,大方的回以娇媚的笑容,勾人魂魄。

“小姐,请你喝一杯怎么样?”一名打扮时髦的男人走了过来,一副二世祖的样子。

“谢谢。”周慕晴抬起修长的手指,挑起男人的下巴,魅笑着,绘着独特钻画的指甲沿着他的血管游走着,极尽诱惑,“不过我约了人,还是下次吧。“

“推了它,我会让你有个彩的夜晚的,宝贝。”男人邪笑着搂住她的腰,像是彰显般的拿出自己持有的金卡。

在欲情,卡的种类也是一种攀比,会员卡是最次,白金卡稍好,金卡为忧,钻卡则是那些站在上流杜会最顶级的男女才有本钱拿到的,所以拥有钻卡的人少之又少,拿着金卡的会员便也成为了让人羡慕的对象。

周慕晴瞥了眼金卡,娇笑着,微踮起脚尖,妖媚的脸靠近男人的,彷佛随时要吻上了,“呵呵,可是他已经在皇室包厢等着我了,怎么办呢?”她故作无奈的眨眨眼,慵懒的气息萦绕在男人的鼻息间。

“我带你去…,六男人如受到蛊惑一样,正欲吻上那妖艳欲滴的红唇,却在刹那间晃神过来,脸色苍白,惊呼,“什么?皇室包厢?”

任谁都知道,皇室包厢是欲情最顶级的包厢,仅仅一晚便是一百万,而且,只有持有钻卡的会员才有资格预定,但从前段时间久传闻被一名神秘人长期包下,听说,里面是个绝时惹不起的主,动一动脚,就足以让台湾商界彻底颠覆过来。

“是啊,要不,你陪我去推掉?”周慕晴眨眨眼,无辜的说道。

“不,不用了。”男人勉强笑着,一步步后退着,“不好意思,小姐,我想起还有事,我先走了。”然后恐慌而逃。

周慕靖眼中轻蔑一闪而逝,冷哼一声,真是无趣的男人,连一点玩头都没有。

望向这边的男人都是一脸费解,刚刚那个男人前一秒不是还和那个女子亲密接触吗,怎么瞬间就跑得无影无踪?

其他对周慕睛有兴趣的男人积极起来,正欲上前一试,却见周慕晴直接朝皇室包厢的方向走去。

众人一怔,脸上的表情五彩缤纷,有的是错愕,有的是狐疑,有的是恍然,不过有一点想法侧是一致,还没来得及搭讪的男人们都庆幸自己慢了半拍。

豪华的包厢里,黑冥夜舒展着手脚,慵懒的坐在里面的沙发里,俊美的脸上写着漠然,双眼注视着前面的屏幕,上面跳动着外面大厅和各个包厢里的监控画面。

原来,皇室包厢也是欲情里最大的监控系统,只是很多人都不懂得如何作,所以无人发觉。

“门主。”周慕晴走进来的同时变敛起了妖艳的气息,恭恭敬敬的喊了声。

“坐吧。”黑冥夜没有表情的说道,并没有分神看向她。

“是。”周慕睛暗自舒了口气,也不推辞,走到他侧面的沙发里坐下。

其实门主没有表情要比有表情来得可爱的多,至少这种事情只需要担心会被迁怒,而不用怕被算计。

黑冥夜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红色体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盈着淡淡波光,视线一直看着荧幕,没有开口的打算。

周慕晴偷觑了他一眼,甚至不用看他的表情,便可得知他的情绪绝对不佳,因为只有在他情绪郁不定时,才会用左手端酒杯。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一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门主,黑擎天已经发布了黑函,现在要进行下一步计击了吗?”终于,周慕睛率先打破沉默,她相信,如果她不开口,门主是绝不会起那个头的。

虽然比起邪魅的表情,她更喜欢门主的冷漠,但这种冷漠蔓延起来,也是很让人受不了的,所以,她不想自讨罪受。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急躁了?”黑冥夜转动着瞳眸,懒睨着她,灯光恰好照来,一道银光在他眼中掠过。

因为她不知该说什么啊!周慕晴在心里回着,表面却是愧意的低下头,“属下知错。”

“欧洲那边都已经准备就绪了?”黑冥夜移回视线,漫不经心的问道,啄了一口红酒。

“是的,欧洲那边的玉门门人绝对不会有机会出现在台湾。”周慕晴扬唇,“羽说再过二十天,她就可以赶到台湾了。”

“恩,亚洲这边呢?”淡淡的应了声,没有多大的情绪浮动,好像这些都不是他所在意的。

“我已经派人去请理了,应该不会有意外。”

“应该?”黑冥夜语气一沉,脸色不变,但周遭的气息硬是生生的下降了十多度。

周慕靖呼吸一滞,忙改。”“属下会保证万无一失。”

“其实,他们能不能过度到台湾,都不重要,这些人还动不到我。”黑冥夜这才似是满意了,停顿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说道。

“属下明白,门主是为了让黑擎天按捺不住,将岛上的杀手派出口”灯光下,周慕靖的脸忽幽忽明,让那浓浓的猫眼妆看起来更加生动、妩媚。

黑冥夜扯了扯唇,没有表态,半搭着眼帘,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滴”地一声门铃响起,黑冥夜瞥了眼荧幕上的画面,是服务员,嘴角劈开一丝血腥的冷笑,转瞬便已无痕。

将荧幕画面转换成歌舞后,才按下沙发扶手处的红色按钮,门自动打开,服务员端着酒水走了进来。

“先生,小姐,你们的酒来了。”他十分有礼的说道,举止像个有修养的贵族。

“放下吧。”黑冥夜淡淡的瞥了眼他,借着喝酒的动作掩下眸底流窜而过的冷芒。

服务员半弯下腰,动作优雅的将酒水一一摆上,只是在最后一盘下酒菜摆上桌上,他骤然一翻托盘,下面露出一把银色枪支,直指黑冥夜。

但还没来得及按下扳机,手掌齐弯而断,痛觉还未传至神经,周慕晴又对准他的口补上一刀。

“你……”

“这是我的地盘,没有我的吩咐,是不可能有人敢送东西进来的。”黑冥夜看出他垂死的挣扎与不甘,勾起一弯诡弧,好心的为他解释。

他话一落,周慕晴便配合的将刀直接戈破男人的心脏,眼皮都不见眨一下。男人轰然倒地,不知他死亡的那一刻,是否已经消化了暴露身份的原因。

“呵呵,今晚算是没有白出来一趟。”黑冥夜放下酒杯,笑得有些变态。

果然,只有血腥的味道能让他暂时忘却向馨的存在。

周慕昧眉角抽搐了一下,原来,门主是故意出来找晦气的。

“我走了,让人处理掉吧,做干净点。“最后一个字远远的飘来时,黑冥夜已经从密道离开了。

周慕睛撇撇嘴,认命的留下来做善后工作。

离开欲情,黑冥夜带着愉悦的心情,开着车驶上了公道。

只是,那份愉悦的心情并没有保持多久,当一周下来,向馨仍是靠那份可怜的营养维持着虚弱的身体时,他已经怒到极致。

那天,他终于踏进了向馨和黑擎天共有的卧房,那每一样代表着两人一起生活的摆设都让他从心里深恶痛绝。

或许,这才是他至始至终不愿踏进这间房的原因,不想承认,她真的和黑擎天生活了三年。

只是当他看到向馨时,他才发现这个女人到现在对他的影响有多大,因为看着她像是快断气了一样的躺在床上的愤怒,竟比他之前所有的愤怒还要大。

她就真的那么在意黑擎天吗?被黑擎天看见了她和他在一起的画面,她就连活着都不愿意了吗?

向馨也感觉到了有人靠近,只是不想去看,很累,连动一下眼睛都累。但黑冥夜的脸映入她空茫的眼里时,心还是颤栗了一下,无光的双眸有了些许的起伏。

冥夜?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她的眼眶稍微张大了一些,心跳加速,不知是因为骇惧,还是什么。

“真是狼狈啊。“黑冥夜弯腰,将愤怒化为邪魅,脸庞恶意的向她欺近,故意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氛围,“向馨,你这样是想要谁的怜惜,想用这种方式挽回黑擎天的心吗?“他恶毒的问道。

向馨本就白得透明的脸更加凄惨,颤栗着,不想去听他的声音,他的话,但却阻止不了,耳朵自动的将他的话语都收了进来。

为什么他总要扭曲她,她只是想要逃避罢了,死不了,难道连逃避的权利也都失去了吗?

“可惜,你的擎天现在已经连看都不想看你了。”黑冥夜抚着她的肌肤,讽笑,忽略心底的郁。

“冥夜,你怎样对我,都无所谓,但拜托你不要再伤害你的父亲了好不好?”向馨仍是沉不住气,干涩的开口,哀求着。

她已经欠了擎天太多,甚至连感情都是一个谎言,冥夜还伤害他的话,这一生她该如何去赎这份罪?

“伤害他?”黑冥夜笑容倏地一收,幽暗的冥火慢慢的在他的魅眸里燃烧起来,他咬牙切齿的低吼,青筋跃上额际,抽搐着,大掌用力的掐住她的细颈,赤红了双目,神色也跟着发狂起来”“你说是我在伤害他?”一字一句饱藏深怒的话语都是从喉咙最深处吼出。

他因为这个女人经历了几次生死,现在她竟说是他在伤害黑擎天?这个被他放在心里,至始至终都放不掉的女人,原来就是这样看待他的!

“我……”,向馨这才察觉自己说了双目,慌了,想解释,但被掐住的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来,只能痛苦的摇着头。

时不起,是她不会说话,对不起,冥夜!

“向馨,原来在你的心中,我就是那个伤害你和黑擎天的恶人?”膛剧烈的起伏着,黑冥夜紧掐着她的脖子,将她从床上拖起,怒焰蒙蔽了他的双眼,也焚烧了他的理智,现在的他恨不得将一切毁灭。

那么他的在意算什么,他竟然还在意着这样的女人?

“不……咳咳……”向馨想说不是,但出口就是咳嗽,苍白的小脸已经涨得青紫。

“向馨,这个女人真该死!“黑冥夜狂怒着说道,用力一甩,将她连人带被甩在了地上,发出很大一声闷响。

向馨本就只是靠着营养勉强维持生命,虚弱得像婴儿,现在被这样重重一掉,五脏六腑就像移了位一样难受,尤其摔倒时连带着将挂着营养的针头带了出来,在手背上撕开一道长长的尖锐血口,血管爆裂,血更是流得急。

真的更新得很晚,紫紫都觉得晚的过了头,真的很抱歉,再一次的向大家道歉。

复仇篇第024章

很快,血便将向馨的整只手覆盖,她蜷缩在地上,虚弱的咳着,痛到快失去知觉了,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

为什么每一次,她都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她真的不想伤害冥夜,只是因为爱了,所以才会下意识的将他归纳在她的困手里,认为她欠了擎天,他便也是占在她的同一边,但她却忘了,在冥夜的心里,她只是一个背叛者,如今,她这个背叛者却要求他不要伤害另一个男人,是多么可笑而无理。

其实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是她,若不是她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在爱着冥夜的同时,能够安心的陪在擎天的身边,今天又怎会变成这样的局面?当她无法忍受冥夜受折磨的时候,其实她多少是在想着擎天呢?

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的报应罢了。

向馨的惨状并没有勾起黑冥夜的恰悯之心,她的痛苦,血腥的味道反而刺激了他体内的暴虐因子,让他更想狠狠的毁了她。他张扬着鬼魅的笑,如猎妁一样森然的走到她的身前,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抓住她的衣领,轻轻松松的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猩红的双眼看起来就像是来自地狱的狂庵。

他这些年的感情到底算是什么,这些年他所受的屈辱又算什么?只是她的一句轻松的话语,竟将一切黑白颠倒,他从受害人的位置变成了凶手。

此时的黑冀夜本无暇去想,向馨本就不知道黑擎天的真面目。

脚已经离了地,睡衣的领。因他的动作而将脖子勒紧,像利刃一样割着脆弱的肌肤,向馨的表情越来越痛苦,却没有挣扎,染血的左手无力的垂在身侧,一颗颗血珠顺着颤抖的指尖滴落在地上,然后减开一朵朵细小的血花

如果就这样死了,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去管了吧?她哀戚的想着,变态的希望,衣颉的衣服能绷得更紧一些,像刀子一样,划破她的肌肤。

这辈子,我几乎就毁在了你的手上,你竟然对我说,是我害了你们,黑冥夜的咆哮在近在耳畔。

对,对……不起”,我……咳咳……她艰难的说道,泪从眼角泌出。

她真的不是故意那样说的,她只是不懂表达,是她太愚蠢了。

想死是吗?与其这么半死不活的靠着营养活下去,不如我来成全你!”黑冥夜眯起残酷的眼,熊熊的怒焰已经将他最后一丝理智都烧尽了,他伸出另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提着衣服的手自然慢慢的松开了,但这也加深了脖子上的紧致感。

向馨感觉自己的喉咙喉几乎都要被捏碎了,脸上的青紫越来越深,眼前忽明忽黑,第二次,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却没有恐惧,只有轻松。

就这样结束了就好了,让这一切的孽情随着她的死亡结束就好了。她想着,最后留恋的看了眼这张发狂的俊颜,深深的,就像要将他印入灵魂深处,然后,她慢慢的闭上了眼。

冥夜,这一生我注定了欠你和擎天的,若真有轮回,来生我宁愿不要再成为女人,因为我怕,守着你,便还不尽对擎天的亏欠。呵,真的没有想到,一次的错误任,竟会让连来生也没有爱你的权利。

那一眼,让黑冥夜的理智慢慢回拢,盛满了狂怒的双眼注入了些许其他情绪,像是害怕。

还来不及松手,一道尖叫领先响起。

啊,

是刚离开去了趟洗手间的看护,她怎么也没想到推开门后看到的回是这样惊悚的一幕。

她惊恐的看着向馨被掐住脖子吊在半空中,一副要死去的样子,连黑冥夜的脸都没看清,就跌跌撞撞的朝外跑去,惊慌的呼救,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要杀黑夫人了,快来人啊!”

这凄惨的呼喊撕裂了黑家午后的宁静,“咚咚咚,地一阵哄闹而凌乱的脚步接着响起,何叔领着佣人们跑上了楼,差点和正往下跑的看护撞在了一起。

发生什么事了?何叔看着慌张的看护,冷静的同道。

黑”黑夫人她……”看护脸色发白,跪例在楼梯道上,害怕得愣是半天吐不出下一句话来。

何叔皱了下眉,推开她直接跑了进去,佣人们也狐疑的跟着跑了上去,只是当他们赶到向馨的房间时,却一个个都像呆头鹅一样愣在了门外。

黑冥夜傲然的站在向馨的身边,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趴在地上凄惨无比的向馨,衣服凌乱了,细白的脖子上被勒出了一道红色痕迹,撑在地上的左手浴着血,一副随时要死掉的样子。

夫人,你要不要紧?”何叔赶紧跑过去,扶起向馨,近在身边才发现,地上还有一小滩血迹,心惊不已。

向馨想要摇头,却发现连这点力气也没有,瘸苦的咳着,急促而虚弱,让人担心她会不会下一秒就断了气。

快打电话请肖医生过来。”何叔忙喊道。

佣人们立即点头,其中一名站得比较外面的女佣飞快的跑下楼去打电话。

还不过来帮忙,把夫人扶到床上去。”何叔见其他人千愣在门口看着,怒吼。

是,是。”佣人们这才连忙跑进来,七手八脚的将向馨抬上了床,鲜血淋林的左手让她们感到恐慌,慌忙的移开视线门

这么点伤,还死不了人,何必穷紧张?”黑冥夜却冷血的邪笑,让处于惊慌状态的众人终于想起他的存在的来,也被他残酷的表情和话语惊愕,却没有人发现他藏于背后的手轻轻的发抖。

少爷,是你,“何叔张了张嘴,竟第一次惊吓得连话也说不完整了

刚才看护说有人要杀夫人,可是进来的时候只有少爷在,难道是少爷将夫人弄成这副样子的是少爷?怎么会?即便少爷再恨夫人,也不可能会这么对待夫人的,

她这么想寻死,我不过是成全她罢了,也省得继续浪费钱给她请看护,输营养了,不好吗?”黑冥夜慢慢的扯开抹没有感情的弧度,竟承认了他欲杀死向馨的行为,让所有人都生生的打了个冷战。

何叔都觉得一阵心寒,他看大的少爷,什么时候竟变成了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恶魔?

对众人的表情视而不见,黑冥夜朝床上的向馨走去。

何叔下意识的拦在他前面,“少爷”,

话还未说完,只见眼前黑影一闪,没人看到他是怎么移动的,只发现不过一秒的时间,黑冥夜就穿过了何叔,到了床边。

向馨,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想死,我马上成全你,不过,我会让你向氏一族都为你陪葬。他将五指轻柔的入她的发间,然后倏地一收,抓住她的头发将她从枕头上拖起,诡笑着欺近向馨的脸,一字一句说道。

佣人们倒抽一口凉气,惊惶不已。

少爷,你不要乱来。”何叔也赶紧劝道。

黑冥夜冷笑着以眼角瞥了眼何叔,松开了手。

何叔忙走过去,隔开两人,“夫人,您不要紧吧?”

黑冥夜只是冷笑一声,悠然的离去,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自然更没有人去阻拦他。

向馨眼瞳颤栗着,没有说话,整个身体都在被子下颤抖着,脸上静静的淌着泪。她不是为了冥夜的恐吓而恐惧,而是为了他的恐惧,原来,真正害怕她死亡的人,是他!而她刚才竟还残忍的想要借他的手杀死自己。

呵,多可笑,仅仅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现在的她却能轻易的探入他的内心,可为什么是这么晚?如果是在七年前,或者是三年前,在那个时候,她也能多看看冥夜,多想想冥夜每一个行为表现出的深意,该有多好,这样,或许他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慌乱了一下午,事情总算是平复了下来,但佣人们又开始不宁静了,没有人同情受到了伤害的向馨,反倒是关于她的负面流言又开始肆意的在下人间传播开来。

亲眼目睹了事件的佣人纷纷说,少爷是看不惯夫人水杨花,明明已经背叛了先生,却还异想天开的想用绝食来挽回先生的心,才会激怒了少爷,惹得少爷也看透了她的假面具,心生厌恶,而与她撕破了脸。

于是,向馨本就岌岌可危的声誉再一次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在下人眼里,已经彻底变成了荡、不知羞耻的坏女人,而被少爷伤害,就是她应得的报应。

黑冥夜几乎将向馨杀死的事情自然也传到了黑擎天的耳里,只是同之前的态度一样,黑擎天表现得很冷漠,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让佣人们大吐了一口恶气,她扪还就怕先生一时心软,原谅了那个女人。

何叔无奈,对于果冥夜的存在也开始忧心起来,怕他真的会如他所说的,下一次真的会杀了夫人,那将是不堪设想的后果。只是他自已的事情也很多,不仅要管着下面的佣人们,还有许多事情都是必须他亲自处理的,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守着向馨。

经过一番细想后,何叔向黑擎天请示,为向馨多请一名看护,好在黑擎天虽然不再关心向馨了,却对她并不小气,只淡漠的说了句“都交给你处理,。于是何叔当天就为向馨增请了一名看护,让她的身边时刻有人看着,也防止再有出事的机会。

本来何叔最大的不安就是,担心经过那件事后,向馨的病情又开始复发,不过显然是他多虑了,向馨的病没有复发,甚至,在醒来后,第一次对何叔开了。”要求吃饭。

这样何叔多少有些欣慰,也宽心了不少,虽然她每次吃的都不多,但总算是正常进食了。

不过相对何叔的松了口气,女佣人却觉得不平了,认为这样的女人还不遭到报应,真是老天不开眼,只是不敢再当着何叔的面将这种不满的情绪表达出来。

而黑擎天始终没有出现在三楼,就好像遗忘了向馨这个人一样。而让何叔担心的黑冥夜也没有再有所异常的行为了,天天早出晚归,似乎在为什么事而忙碌着。

或许是出于对向馨的恰悯,又或计是真心将向馨当做孙女看待,何叔对向馨格外照顾,也因此让下人们有所顾忌着。

日子平静的过了一周,向馨旦已不需要靠营养维持体力了,虽然身体还比较虚弱,不过已经能够自由活动了,本来何叔还想留下一名看护在向馨身边照顾她的,不过她坚持不需要,何叔只好将两名看护一起遣散了。

而没有了看护的陪伴,向馨的身边更加寂寥了,醒着的时候便是坐在床上发着呆,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空洞,情绪也越来越稀淡,就像在慢慢的变成木偶娃娃一样。

除了正常的洗漱和上洗手间,向馨基本都没有离开过床,对于不曾出现的黑擎天也没有一丝询问,好像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隔绝在了她的世界以外

所以,当这天何叔送午餐上来的时候,向馨一改沉默,对何叔提出要求时,让何叔也忍不住升起股莫名的感动来。

何叔,吃过饭后,我想出去晒晒太阳,可以吗?”向馨轻轻的开口,询问。

这些天一直闷在房里,感觉更加疲惫了,她不想这样下去了,所以想出去晒晒太阳,或许会神一些。

当然可以,整天在房间里闷着。没有病都能闷出病来了,等会儿我就去帮您安排,午饭后您就去后院休息。”何叔立即接。”比较高兴。

谢谢你,何叔。”向馨淡淡的说道,表情麻木。

并不是她拿乔,或是故意表现成这样让人担心,只是她真的摆不出其他的表情来了,面部神经就像瘫痪了一样,连牵动面部肌都觉得难以维持,每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连她都觉得难以忍受。

何叔看了,忍不住心中叹息,是最近真的老了,还是发生了太多的事,他总是忍不住想起从前来,那时候,少爷虽然有些小暴躁,但也是一个讲理的孩子,夫人虽然腼腆,却也天真浪漫,大多时候都是快快乐乐的,可现在,却变成了这般模样,恐怕是当时做梦也无法想象得到的吧。

不过他没有多嘴去劝说什么,安静的走了下去。

等向馨安静的吃过午餐后不久,何叔去而复返,夫人,已经准备好了,您现在下去吗。

恩。”向馨点点头,动作迟缓的起身,像是仵久不曾活动过这具身体一样,显得有些笨拙。

从电梯门里走出,正在大厅打扫的佣人们看到向馨,表情显得很诧异,也许是因为向馨一直符在房间里,久了就觉得好像就该是那样,她出来例是变得不正常了。

不过诧异只堆持了很短的时间,便变成了不屑与鄙视,别开视线,当做没有看见。

好在向馨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一直半低着头,所以没有察觉到佣人们眼中的排斥。

小梅,你过来一下,夫人要去后院晒晒太阳,你陪着夫人一起去。”何叔看着那些女佣的表情,心中自然有底,皱了下眉,对平时看起来比较稳重的一名女佣道。

是。”被叫做小梅的女佣不怎么甘愿的敛眉应道。

何叔看出来了,心有不悦,不过碍于向馨在边上,他不好发作,交代道,“好好守着夫人,别弄出什么乱子来。”语带警告。

只可惜小梅没听出他的话是对自己的警告,反侧以为何叔是要她好好的看着向馨,别让向馨做出什么乱子来。

我知道了,何管家。”

何叔这才满意点点头,让小梅陪着向馨一起去了后院。

那里已经搭好了遮伞,伞下也已经准备好了下午茶和此小点心后,还准备了一本书,是何叔怕向馨无聊而放着的。不过向馨对那些都兴趣怏怏,安静的在躺椅上躺下,也没有戴上眼袋,只是睁着眼,张望着天空伞外的天空发呆。

哼,就算你装可怜,先生和少爷也不会上你的当了。一旁的小梅却看不惯向馨舒服的模样,在心里骂着,脸也因此显得冰冷、气愤。

真是让她恶心,竟然这么倒霉被派过来侗候这种女人,想着就呕,偏偏何管家还对这种女人诸多包庇。

小梅的心里早已认定了向馨是个恶毒的女人,自然看她什么,都觉得不顺眼。

不过,向馨并没有察觉身边人的异样,直到疲惫了,才开口,小梅。

什么事,夫人?”女佣冷冷的问道。

向馨终于察觉了她的异样,那轻视的眼神如尖锐的刀子刺在膛,让她的心脏急速的缩紧,也在瞬间将她打入了现实的地狱。

是她一直逃避着,却忘记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没有人知道?

夫人,您到底有什么吩咐?”小梅不耐的同道。

没什么,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向馨紧握着双手,惶然的收回视线,抖着声说道。

她害怕那样的神情,虽然她知道自己是活该,但自己心里想与别人的看法却是完全的两回事。

夫人,何管家交代要我看着您,免得您又出了什么意外。小梅阳怪气的说道,尤其在说到“意外,二字时,格外的用力。

这是你对夫人说话的态度吗?”向馨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一道勃然怒斥已经隔空劈了过来是何叔。

小梅大惊,立即变了嘴脸,看着迎面快速走来的何叔,惶惶不安的低下头,忐忑不安,何管家,我”

糟了,竟然被何管家看到了,何管家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做下人的对主人不敬了,纵使这个女人再恶毒恶心。

我让你照顾着夫人,到了你这里就好了,直接变成了监视看管了?别说你,就是我也没这个资格说是监管夫人。”何管家面容严厉的斥责,他就不是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这一来还真来对了。

对不起,何管家,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小梅被吓得一哆嗦,惊慌得直行礼。

说错话?我看你不只是能自动理解我的意思,连上下都分不清了。”何叔语气冰冷。

何管家,我错了,请你原谅我这一次。”小梅面色苍白,求情。

够了,黑家养不起欺主的佣人,你去收拾行李,等会儿我把你的工钱发给你。”何叔不耐的打断,说道。

何管家,请你原谅我这一次,不要开除我。”小梅一听就慌了,急切的说道,脸上早已不见了引才的傲慢之气,然后看向一边的向馨,拉着她的手,哀求,夫人,我知道错了,求你不要让何菅家开除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除了黑家的工资比别的地方要高出几倍,更重要的是,一旦被黑家弃用的人,也就会成为所有上流社会摒弃的时象,不会再有人招她做工了,她不要去那种小家庭当个廉价的佣人。

何叔,不用了。”知道他是心疼自己,向馨心中感念,却还是摇了摇头,劝道。

夫人,我知道你是不忍,不过,一个连对夫人都赶这样颐指气使的下人,只会”何叔却坚持道。

其实他这么做无非是杀**儆猴,否则其他下人背着他的时候,指不定做出什么乱子来,夫人现在又沉浸在自我谴责里,加上个不够强硬,只会让那些女佣变本加厉。

何管家,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小梅哭得稀里哗啦,就只差没跪下了。

去收拾行李吧。”何叔毫不容情的说道,表情冷硬。

小梅眼看无法改变何叔的心意,只能哭哭啼啼的离开了。

何叔,谢谢你,也对不起。”向馨轻轻的说道,谢谢他还愿意将她当夫人看待,也很抱歉让他为了她,而扮演了恶人的角色。

夫人,这是我该做的事,下人就该知道自已的本分,是她越矩了。”

本分吗?向馨喃念着,有些失神,而她,也是那个遗忘了自己本分的人吧。

夫人,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去想了,与其留在过去里后悔,不如向前看,或许,还能挽救什么。”何叔尽量用一种平和的语调劝说,就怕让她觉得不舒服。

挽救?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还有可能挽救得回什么吗?向馨苦涩一笑,即便能挽回,她又还有什么脸留在擎天的身边?

有些事情,没有亲眼看见,或许感触不会那么深,也不会那么介意,但擎天是亲眼看见她和冥夜发生关系的,那种画面大概是一辈子都不可能从擎天的记忆里磨灭吧。就像,她的身体被冥夜占有了,只要别人一碰到她,就会自动想起冥夜占有她的每一个画面。

将心比心,她的存在就足一个时刻提醒着擎天,她的背叛的活证据,她又怎么能愚蠢得以为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何况,发生了那种事,她又怎么还可能自欺欺人的留在擎天的身边?

何叔看着向馨的表情,也觉得无奈,感情的事,确实太过复杂。

叹口气,只能道,夫人,和先生好好谈谈吧,先生最近也过得很不好,能谈谈,对彼此都比较好。

何叔,谢谢你,我会好好想想的。向馨的眼中映照着浓浓的悲哀。

晒了会儿太阳后,因为神还比较疲惫,所以向馨上楼去小睡了一下,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看时间,竟已经九点多了。

没有想到自己竟睡了这么久,有些惊讶,坐起身,可能是下午晒太阳稍微久了点,有些头晕。抬起手,自己的脸,有些热热的。

于是向馨拨了室内电话下去,请何叔送点解暑的药上来,何叔的效率很快,不过五分钟,便拿着解暑上来了。

忍着冲人的味道,她一口将解暑喝了下去,喝完后,看着棕色的小空瓶子,不禁想起曾经在课外裸上中暑的事,那时候她还因为太难喝,对冥夜撤娇,最后冥夜哄了她好久,还答应了她一周里每天放学后都带她去她最喜欢的雪糕店吃雪糕,才终于让她喝了下去。

那时的她就是太幸福,牵福得肆意挥霍,才会让同学都厌恶她,排斥她的吧!

该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不论是擎天,还是冥夜,她都没有了拥有的资格,该是她彻底斩断这段混乱情缘的时候了。

何叔。”她盯着空瓶,轻轻开口。

夫人有什么吩咐?”

擎天回来了吗?,

是的,先生在书房。”何叔怔了一秒,然后快速点头,看起来有些高兴。

向馨涩笑了一下,然后真挚的对何叔道,“何叔,这些年来,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夫人,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何叔不安的同道,感觉事情好像有些脱轨了一样。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所感悟,忍不住想向你道谢。”向馨摇头,淡淡一笑,笑容优惚而飘渺,像是随时会被风吹走一样。

何叔心中的不安慢慢扩散,但又说不出那种感觉来,只期盼是他多心了

何叔,你先下去吧,我稽微整理下,再去找擎天。”

好的,我下去给您准备晚餐,您与先生谈好了的话,我将晚餐送上来

麻烦你了,何叔。”

何叔点点头,退了出去。

向馨就这样笑望着何叔走出卧室,远去,然后听到轻轻的关门声,脸上的笑容才慢慢的凋谢,变成了深深的疲惫,缓缓的阖上眼,许多过往的事情就像走马灯一样快速的从脑海里闪过。

这二十五年来,虽然有甜有痛,有怨有恨,也有无法言说的心酸与无奈,但她的这一生,却过得比任何人都丰富,也幸福。

因为她有着亲人们毫无条件的支持,有着两个最出色的男人的爱和包容,有着四个不为任何目的,只因她是她而陪伴左右的朋友,这一生,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扬起脸,向馨虚幻的笑着,看着美的的水晶吊灯,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

走进浴室将自已上上下下洗了个干净后,她换上了一各白色的裙子,走了出去。

说不紧张是骗人的,只是,内心多了份决定,所以紧张也变得淡化了吧,她敲了三下门,然后静候着。

许久,里面才传来熟悉的声音,“进来。”

那低沉不振的声音让她心揪了一下,因此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里面很暗,除了书桌前那闪着银色的电脑屏幕透着光亮,房间里本没有开灯,黑擎天就坐在电脑前,身体笼罩在黑暗里,荧幕上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和前,知道向馨进来,却没有动,只是呆看着荧幕发呆。不知是不是灯光的作用,总觉得他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颓废与憔悴,那是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的一面。

向馨口一窒,几乎在那一刻停止了心跳,忙眨去眼里的湿意,她将灯打开。

明亮的光线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那张熟悉的脸庞,也在那么一刻,向馨强忍的泪意就那样涌了出来。

怪不得何叔说他过得不好,他真的过得很不好,在他印象里,总是那么淡定从容的不倒巨人,这一刻只是个颓废的男人,脸色十分苍白,坚毅的下巴削瘦了一些,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忧郁中,没有了自信,没有了高不可攀的距离感,只剩下满身的落寞。

向馨轻轻的朝黑擎天走去,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是灌了铅,在他身侧停下,然后慢慢的蹲下,从下望着他慎悴的俊容,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卡主了一样,半响,才能开口,擎天。”

黑擎天没有动,只是慢慢的抬起眼帘,黯淡的瞳眸对上她蒙上水光的眼,没有一丝表情。

只是这样一个动作,却让向馨几乎要被愧疚杀死,甚至连接下去的话,她都变得难以开口。

许久,房间里都只有两种频率不同的呼吸声,两人就这么对望着,久到似乎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深深的吸了口气,才轻哑的说道,擎天,我们离婚吧。”

复仇篇第025章

擎天,我们离婚吧。”向馨轻哑着声音说道,千疮百孔的心纠痛着。

是她自以为是的天真将事情推到了这样的绝境,她忘记了,自己本没有那么好的自制力,能在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时不受到诱惑,而这样轻易就徘徊、犹豫的心,不仅让擎天定到伤害,也是在牵绊着冥夜脚步的毒瘤。

从一开始,她就在放任自己,显示放任自己的心出轨,她对自己说,只要这样默默的爱着冥夜就好,她不会再有别求,但事实上呢,怎么可能真的别无他求?那不过是自我放任的借。罢了,所以才会到现在身心出轨,放纵的下场,便是伤害了这个家。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现在的混乱不堪的关系已经足够复杂,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好不容易回来的冥夜与擎天因为她而彻底决裂。痛苦因她而起,那么就在她这里结束只有她离开,才能让一切回到原点。

离婚?”黑擎天慢慢的扯了扯唇,涩笑起来,曾经那么意气风发的俊脸竟变得如此憔悴、落寞。

向馨被那表情扯得心生疼,这便是她逃避的东西。红着双眼,想要去碰他,伸出的手却又在空中顿了下来,握紧,收回。

虽然她对擎天不是爱情,但无可否认,三年的相守相存,那份感情,早也已经超越了一般情感的界线,而在她完全失去了生存之心的时候,也是擎天将她从生命的边缘拉回,可以说,这三年,她是因为对擎天的歉意而活着海天中

可是,她的自私却将这个她曾发誓,一生就这样陪着的男人伤害了。遇到冥夜,她就忘乎所以,忘记了擎天,忘记了自己的本分,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只是为过去在赎罪,本没有任何任的条件。

黑擎天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喃问,笑得那样悲哀、茫然,‘是啊,从三年前我就该明白的,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在明知道你和冥夜已经有了孩子的前提下还逼迫你嫁给我,从那时候我就该明白,你的心已经被冥夜占据了。他死亡的消息,甚至让你没有了求生的意识,现在他回来了,当然该和我离婚了,因为你也要回到他身边了,是吗?”他轻轻的问话,就像迷途中的孩子一样,苍白而无助。

不是的,擎天,我没有想过为了冥夜而离开你,从来没有。”向馨再也顾不上那份卓怯的心,握住他的手,强忍着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嫁给他,是她自私的选择,他从没有逼过她啊,在那个时候,对她而言,最大的救赎就是他不变的感情,他怎么能将错误揽到自已身上?该下地狱的人是她,该接受惩罚的人也是她,他只是无辜的受害人。她本没想过再回到冥夜的身边,她只想着安安静静的离开,只有这样,对三人的伤害才会降至最低。

我只是不想你继续痛苦下去,只有我离开,才能……

黑擎天打断她的解释,“那你想过你的离开只会让我更痛苦吗?”

向馨怔住,呆呆的看着他。

知道吗,这半个月是我一生中最狼狈的半个月,每一天,就像一个世纪那么长,我强迫自己不去想你,不去见你,将你彻彻底底的摒除在我的视线里,可是,不管我怎么去遣忘,你仍然活在我的圈子里,我无法真正遗忘,更无法将那天的画面从脑海里移除。”他苦涩笑着,充斥着血辍的双眼看着远处,低沉的声音干涩而低哑,无法选择忽略,我只能选择去休谅,我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冥夜被注入了春药,你只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痛苦,可是,即便再好的感情,有哪个做母亲的会用自己的身体去这样帮儿子解除痛苦?说到最后,他的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声音越来越高,你是我的妻子啊,你拒绝了我的碰触,却接受了冥夜,是为什么?我没有办法说服我自己,没有办法对自已解释啊!”他红着眼,对她低吼道。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被那沉重的话语压得透不过起来,向馨慢慢的软跪在地,低着头,痛苦的道着歉,压抑了计久的眼泪终于倾泻而出口

他说的没错,没有一个做继母的会做出这样荒唐的决定,就像他说的,再好的感情也必须有一个底线,她不过是用解救当成了借。”放任自己沉沦罢了,她真的是一个自私的坏女人!

你爱他时不对?黑擎天飘忽的语气里参着绝望,让向馨惊心不已,所以,不管我为你做多少,在你心里面永远都比不上和你共同生活了十八年的冥夜,是吗。他扣住她的身体,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自嘲似地笑着,悲哀、黯然、愤怒、无力,“其实,早在三年前你因他的死而发疯,甚至没有了继续活下去的意念的时候,我就该察觉的,不是吗?,

不是这样的,擎天,我没有爱上冥夜,我爱的始终是你,对他,只是因为说不出的歉意,才没有办法丢下他不管。”明明爱着,但向馨却不能承认,对这个无辜被她牵连的男人,她只能说谎。

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做了背叛你的事,对不起,对不起”,究竟她的任和错误还要造成怎样的悲惨,一个冥夜不够,连这个温柔的男人也因她而落到了这步田地。

这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惩罚我没有办法爱上擎天的母亲,所以,这一生我唯一动了情的女人,却是儿子心爱的人,让我无措挣扎”,黑擎天悲戚一笑。

我求求你,不要这样说,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黑家,都是我,我不求你原谅我,但请你不要这样说,本就不是你的错,向馨痛苦不已的掩住脸,泪水洗不尽她的罪和孽。

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就留在我身边啊,陪着我,永远不要离开口,黑挚天抓住她的手,强迫她抬起脸来看着自已,低喊道,声音颤抖着

你明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可能再单纯。”向馨笑得悲苦、无力,不论是对谁,我们都已经有了芥蒂,只有我离开才会让事情回到原状。”

冥夜会椎出去,只要他离开了,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我不在意发生过什么,只要你还留在我身边,好吗?”黑擎天近乎哀求的问道,脸上交错着期翼和绝望,有些病态的慌乱,“不要丢下我,好吗?”

一个总是从容站于顶点,潇洒俯瞰众人的男人露出那样的神情,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被软化,何况,向馨本就对他充斥着更深的心软与歉疚?

恩。”她哭着点头,黑擎天终于笑了激动的将她拥入怀里,我们忘记一切,重新开始永远都不会离开彼此。

那像是压抑,又像走激动的轻微颤抖让向馨更加心痛,安静的依偎在他怀里。

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结束了,她与冥夜之间,再也不能有任何的牵绊?

只是向馨没有看见,当她闭上眼的剜那,黑擎天的脸上却浮现出魔肆的冷,与身体所表现出的激动劲那样的格格不入,就像一种无声的讽刺。

哐,地一声,一个地下酒吧包厢里,一名浑身浴血的男人被重重的掉在了玻璃桌面上,玻璃桌面碎了一地,男人也掉在了碎片里,尖利的细片扎入了他的里,便是刺骨。

而他的身前,站着的是一名头戴鸭舌帽,穿着儿童装的少年,少年看着男人凄惨的模样,将压得很低的鸭舌帽抬高了一些,露出一张致的娃娃脸,像个外国娃娃,竟是鬼刹。

喷唷,怎么现在玉门的门人越来越没用了呢,我还想,能当上台湾地区分堂的堂主会是一个不错的角色,没有到,也是这般不堪一击。”他走近男人,半弯着腰看着男人狼狈的模样,摇头晃脑的说道。

男人费力的用手半撑起上身,大。的喘着气,眼神如毒蛇一般瞪着鬼刹,细看才会发现,他的手腕和脚踝处的鲜血格外多,原来是手脚都被挑断了经脉。

唉呀呀,这样的表情是不服气吗?”鬼判一脸惊讶的问道,漂亮的脸蛋上摆出无辜的表情,可是我没有说错啊,连一个小孩和女人都打不过,难道不是不堪一击吗?”说着,他直起身,一脸乖巧的对着身后不远处的红衣女人笑道,慕晴姐姐,我说的对不对?”

正舒服的靠着墙壁看戏的周慕晴被这么一唤,只好放弃当个旁观者,懒洋洋的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像是安抚小狗一样撰鬼到的脖子,笑意盈盈,“你说的很时,玉门的杀手,越来越不中用了。”

鬼刹,火凤,你们不要太得意,圣主和玉门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就算你们杀了我也没用,只要有堂主在,玉门的堂。就不会乱。男人愤怒不已,纵使满脸是血,连身体都动弹不得,仍不愿任由两人羞辱,眼神妾的瞪着两人,虚弱却狠厉的说道。

慕晴姐,怎么办,他说玉门不会放过我们耶,我好怕哦!”鬼刹抱着手臂,发抖的说道,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容,无限讥讽。

既然这样,那就斩草除好了!”周慕晴吹吹美甲,甜甜一笑,那轻松简单的表情就像是在说“今天晚餐吃豆腐,一样,然后对着男人妩媚一笑,“你放心好了,等你死了以后,我们就会将你的堂主送去地下陪你的,保证你在地下不会寂寞的。”

你这个妖女!”男人赤红着双眼,恶狠的咒骂。

呵呵,多谢夸奖。”周慕晴将之当成赞美娇娆的接下。

火凤,你不要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就算你们杀尽了分堂的所有杀手,也会有更多的玉门门人出现,直到完成任务为之,现在黑函已出,全世界的玉门门人都在往台湾赶来,很快,你们也会下来和我作伴。男人大笑着。

周慕睛掏掏耳朵,一脸的不以为意,然后懒洋洋的瞥向鬼刹,“小鬼头,难得请来刹堂主,还不送上你最新的药剂,免得人家说我们不懂得待客之道?”说罢,笑眯眯的对男人道,副堂主,你可有福了,这药可是鬼刹最新的研究成果,绝对新鲜,你还真是好运,竟赶上了这使用的第一人。

鬼到,嘿嘿,笑着,一颗巧克力那么大小的黑紫色丸子出现在他的掌心,光看那颜色,便觉得恶心极了。

副堂主这么英勇强硬,不会拐弯抹角,等到了地狱里,也不好和下面那些孤魂野鬼打交道,所以我这颗药正好可以软化掉你的骨头,让你变得柔软一些啊。”鬼刹不怀好意的拿着药走近男人。

不一会儿,包厢里就传来变了调的凄厉惨叫,不过,那声音被外面震天的音乐霞盖,没有人察觉。

一分钟后,周慕睛和鬼别一前一后从包厢走出,因为这个包厢位置比较偏僻,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看见。两人若无其事的融入灯光闪烁的大厅,月慕晴在人群里投寻了一下,便看见了角落那抹黄色长发,和鬼到走了过去。

处理好了?”黑冥夜坐在沙发里,双脚伸展着,落在桌台上,手中端着酒,半垂着目,冷漠的问道。

老大,有我在,你就放心好了。”鬼刹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拍拍腹,骄傲的说道。

对于鬼刹的自负,周慕睛只是似笑非笑的弯了弯唇,然后在他旁边坐下

忽然,一道不寻常的闪光进入眼角,不是酒吧里的灯光。

有记者。”鬼刹眼一闪,冷冽道。

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也难怪会有狗仔队跟拍。”周慕睛端起一杯红酒,不以为意的说道,对了,你这么怕千什么?平时不是最喜欢卖弄你可爱的脸蛋吗?”她睨了鬼刹一眼,要笑不笑的问道。

别忘了,向馨见过我。鬼别将身体隐藏在周慕晴的裹影下,避开拍摄的视角,皱眉道,“如果她起了疑,对门主的计划有阻碍。”

没想到我们的小天才也这么会为人着想啊。”周慕晴打起的捏捏他的脸,看到鬼到愤愤的表情,才松开,漫不经心的提醒,“不过,你不都戴着人皮面具的吗?”

对哦。”鬼刹躲闪的身子一顿,‘你不早说。”他白了周慕晴一眼,然后将短小的身体舒服的靠向沙发,大方起来。

对亍两人的对话,黑宴夜视如空气,手一挥,酒杯稳稳的落在了桌面上,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色的打火机,镶着钻的打火机虽然很致,但仍是可以看起有些历史了。懒懒的挑开盖,咔,地一声按下打火开关,浅弱的火光从尖锐里喷出,点燃了不知何时放在嘴上的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白色的云雾弥漫在他的脸前,姿态颓废而忧郁又有种说不出的魅感之美,就像黑暗里的堕落天使。

同慕睛和鬼刹互望一样,安静下来,因为他们知道,这表示门主的心情并不很好。

好像从一周前开始,门主就一直这样,不管怎样阻击亚门的门人,门主好像都没有什么情绪,甚至,抽起烟来。

鬼刹犹豫了一下,然后堆起天真的笑脸,打破沉默,老大,你这个打火机好漂亮啊,现在的市场上都没看到过耶。”

是吗?”黑冥夜冷冷淡淡的应了一声没什么情绪。

鬼到的笑容垮了一下,正欲再接再厉,黑冥夜却突兀的迸出一句话,让鬼刹还没开口的话就那样扼杀在喉咙。”这是向馨送我的十六岁生日礼物

月慕晴抬了抬眼,果然是为了向馨。

虽然不知道门主和向馨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但发生了那种事后,不管怎样,他们之间的关系都会变得复杂了吧。

鬼到则是一脸的郁,对于向馨这个名字显得十分排斥。

他就想不明白,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老大怎么就偏偏放不了手。

我走了,剩下的你们处理了。”黑冥夜放下腿,缓慢的从沙发里站起,淡漠的说着,人已经走了出去。

慕睛姐,你说老大怎么就偏偏就喜欢那种女人?她明明就背叛了老大,这样的女人不走早该被三振出局了吗?”鬼剜不高兴的说道。

这就是爱情吧。”周慕睛扯了扯唇,将酒杯送到唇边,红色的休慢慢流入唇间。

哼,我就不觉得,老大爱着那样的女人,还不如爱上你。鬼别嘟着嘴说道,没有察觉周慕晴的动作几不可察的顿了一下。

是吗?”半垂的长睫下,一抹幽幽的光芒流窜而过,低淡的媚音像是一种乐符。

第二天,披总裁黑冥夜其实已经秘密结婚,并孕有一子的消息成为某报刊的巨幅头备,以传播病毒一样的速度,快速在台湾蔓延开来,并轰动了整个商界。

小雅啊,你和黑夫人不是好朋友吗,怎么这么大的消息你竟然不知道?”办公室里,主编抖着手拿着报纸,心痛得直捶心肝。

这么大一条新闻啊,多大的卖点啊,竟然不是他扪报刊出的,想着就心痛啊。

什么消息啊?”萧雅隔得远远的,冷眼看着主编耍宝,对于她的话则是一脸莫名。

她才州进报社,就被叫了进来,哪有什么时候看什么消息?

还什么消息,亏你还是记者,出了这么大事都不知道?”主编将报纸往前一推,她好想哭啊,亏得手下有这么一个关系,却愣是被别的报刊挖到了这么的新闻。

萧雅一脸冷淡的拿起报纸,不怎么上心的看了一眼,却在瞬间瞪圆了双眼,这是什么,主编?”她将报纸“啪,地一声放在桌面,急切的问道。

我也想知道啊。”主编猛翻白眼,然后又挤出笑脸,商量着说道,”小雅啊,你看,你和黑夫人是这么要好的朋友,要不,你去黑夫人那里问同具体详情吧?你也知道,…”

好,主编,我去跑新闻了。”谁知,主编还没劝说完,萧雅竟一反常态的一口应下,然后拿起报纸,快速的朝办公室外走去。

虽然拍得很模糊,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人的身份,绝不会错的,她是慕睛。

可是,为什么慕睛会和黑冥夜走到一起?那个该死的女人,怪不得每一次问起她话来都吱吱呜呜,原来她真的有事瞒着她们。

主编立即乐开了花,在后面喊道,‘小雅,我们报刊的希望就靠你了,加油啊!”

太好了,明天的大新闻就是她们报刊的了。

对于身后的呼喊充耳不闻,萧雅一走出办公室,就直接走到自己的桌前,拿起包包往外跑去。

小雅,你上哪儿去啊?同事难得看她这么急切,好奇的问道。

跑新闻。”萧雅头也不回的说道,话落,人也已经消失在了报刊社。

跑新闻?小雅什么时候时跑新闻变得这么积极了?同事奇怪的想着,刚转回头,就想起了另一件事,等等,刚才小雅好像什么都没带耶,那她去跑什么新闻啊?

一走进电梯,萧雅就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拨通了周慕睛的电话,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去修理周慕睛。

可手机里却是传来机槭的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秸后再拨。您好,您拨,

该死的小妮子,看她等会儿冲到她家,不扁死她。萧雅满脸的狰狞,咬牙切齿的瞪着手机,那样子就像诓不得将它吞下去,看得同乘一辆电梯的人浑身发飘

中午的时候,黑擎天回来了,让黑宅上下都惊异了一下,平时总裁中午都不会回来,在和夫人发生矛盾后,更甚,难道是先生忘记拿什么东西了?

这样的猜测,在午餐的时候得到了明确的答案,当黑擎天揽着向馨的腰一起从楼上下来时,整个大厅都静得都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原来,先生是回来陪夫人的!

不过,经过了小梅的事件后,佣人们不敢再乱给向馨白眼,加上现在先生也变回了以前的态度,她们更不敢对向馨不敬了。

只是心中还是不能理解,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先生怎么还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呢,是先生太爱夫人了,还是先生的格太好了。好到被戴了绿帽子,都能轻易的原谅夫人?

为向馨拉开椅子,让她坐下后,黑擎天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淡淡吩咐,何叔,上菜吧。”

是。”对这样的发展,何叔自然是最乐见其成的人,很快速的让佣人们将午餐端上了桌,饭菜比较丰富,多少有些庆祝的意思吧。

黑擎天似乎对何叔的安排很满意,表情也比较轻松愉悦,时不时的为向馨夹菜,让在旁的佣人扪看了无比羡慕。

夫人竟能嫁给先生这样的好男人,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只是这样轻松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因为黑冥夜也回来了。

哦,原来父亲在家啊。”他邪笑着靠在餐厅门边,如邪魉的撤旦。

佣人们有些发晕了,有种奇怪的感觉,三个人不出现,就同时不出现,一出现,就同时都碰上了,明明平时都不会再中午回来的两个男主人,今天竟都一反常态的出现,这就是孳缘吗?

不过,对于黑冥夜的出现,大部分的人都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她们不能对向馨不敬,但少爷却不会有什么顾虑,想起上次少爷差点失手杀了向馨,她们就期待起来,等着少爷给向馨难堪。

向馨身手一僵,紧张得连头也不敢抬,更不用说回头了,所有的动作都变得僵硬起来,连口中的饭菜都失了味道,所有的感觉,都被黑冥夜的声音吸走。

冥夜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虽然知道早晚要面对,但也太过突然,她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黑擎天脸上的表情变得淡漠,看了他一眼,冷淡的同道。

父亲忘了吗?我说了一周内会撤出去,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当然是回来拿行李,准备去新住宅了。”黑冥夜耸耸肩,一派清闲的说道。

向馨眼中飞快的飘过一缕落寞,今天他就要离开了吗,呵,她有种雀占鸠巢的感觉,明明该离开的人是她这个外人才对,他们的父子关系,终究是因为她而有了磨合。

不过,从此以后,她和冥夜就真的不会再有牵绊了吧,一切都将真正回归原点。

新房子看过了吗?不喜欢的话,还可以换。”黑擎天道。

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罢了,何必那么多讲究?”黑冥夜一脸不在乎的说道,移动着双腿,走到自己的餐位上,坐下。

何叔,我都坐下了,怎么还不拿碗筷上来。”他瞥了何叔一眼,懒道

是。”何叔这才反应过来,忙应下,朝厨房走去,心却担忧着,就怕少爷再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对面多了一个自己所惧怕面对的人,向馨的身体绷得更紧了,连筷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动了。

黑冥夜倒是显得自在极了,单手撑着下颓,语调斜懒,看来我不在的一周里,父亲和母亲的感情又增进了啊,我还一直担心着,经过了那种事后,父亲会和母亲离婚呢。”他故意提起。

小馨是我心爱的妻子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弃她,这个关系,直到我扪死的那一削,都不令改变,所以,其夜你大可放心口,黑擎天忽然弯唇,深情的看了眼向馨,然后话中有话的笑道。

黑冥夜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眸色骤然幽冷。

不会改变吗?黑擎天,你想说,即便是你死亡了,这一生向馨都会背负着你妻子的身份活着?

住在外面比家里自在,你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了,有合适的,可以先交往看看。”黑擎天状似不经意的说道,语气平常。

父亲不止要赶我离开,连我的终身大事都甘计上了,怎么,父亲是担心我还会对母亲做出忏么予来吗小,黑冥夜挑眉眼神暧昧的瞥了眼对面的向馨,邪气问道。

手一抖,向馨差点将碗捭了下去,脸色苍白。

冥夜,注意你的态度。黑擎天冷声斥道。

少爷,您的碗筷。”何叔一走出来,便看到的是这僵持的画面,心一动,快步上前,道,也阻止了诡异的蔓延。

黑冥夜诡笑着接过碗筷,没有再开口,他一沉默,黑擎天也没有主动再开口,向馨更是避之不及,自然不会说什么。

倒是等着看好戏的佣人们十分失望,她们还期待少爷羞辱一下向馨,没想到,却是少爷和先生之间更加僵持。

一顿饭,就这样在僵凝诡异的气氛下进行着,虽然黑冥夜回来得比较晚,却依旧是最快用完的那一个。只是起身的时候,没有再做虚假的伪装,冷漠着俊容直接上楼去了。

这让向馨很在意,不知该用什么心境去想,黑擎天宛若不知,又夹了道菜放入向馨的碗里,向馨回以僵硬的浅笑,复又低下头默默用餐,却总有点食不知味。

等两人用完了餐,刚离开餐厅,却碰见了黑冥夜,他提着一只小箱子走下来,因为没有准备,所以向馨与他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只是一秒,向馨已快速的移开,心急速的跳动着。

黑冥夜冷笑着扯了下唇,那如魔魅的表情再一次展露出来。

擎天,我先上楼了。”向馨低着脸没看见,小声对黑擎天道。

好。”黑擎天表情柔和一些,吻了吻她的前额,“我等会儿直接去公司,不上去了,累了的话你就休息下。”

恩。”向馨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僵着背走了上去,因为身后一道灼热的视线跟随着它,她不知那道视线是谁的,不敢求证。

终于回到房间后,已经一身冷汗,靠着背,她慢慢的滑落在地。

他终于要离开了。

忽然,她像是想起什么,忙站了起来,朝内室的落地窗方向走去,拉开一小道缝隙,光从外照进来,从这里能很清楚的看见别墅前的景物,那辆黑色的跑车仍停在别墅前。

向馨靠着窗,就那么站着,看着下面。

不一会儿,黑冥夜提着他的黑色行李箱走了出来,只有何叔跟在后面送他,不过黑冥夜对于何叔的送行显然没有兴趣,看都不曾看何叔一眼,将行李箱随意的扔在后座,便上了跑车。

向馨幽幽的叹了口气,看着他发动着车子,口却窒闷起来,好像快失去了一样,确实,他正从自己的生命里真正的走出,她确实在失去他。

很快,具夜变回有自己的生活,有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然后,成为她的记忆,永远的埋在记忆的最深处。

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黑冥夜忽然抬起头,朝这边望了过来。

向馨一惊,反的拉上窗帘,躲了起来,心剧烈的跳动着,那声音几乎连自已都清楚的听见了。

冥夜刚才是看到她了吗”怎么可能”她只是露了半张脸,冥夜不可能发现她的。没错,是她自己吓自己罢了,冥夜可能只是望向这边,并没有发现她正好在看着他。

这样想着,她小心翼翼的撩开一小部分帘子,黑冥夜却还没有走,仍看着这边,那掠夺般的眼神就像饥渴的野兽,即便离得这么远,却仍能传过来,让她颤抖不止。

双目迅速的睁大,脑中念头一闪而逝。

他是真的发现她了,

黑冥夜诡异的勾了下唇,方向盘一转,驱车离去。

她还真是天真的刻意,以为那么点反光能挡住他的双眼?呵,等着吧,当他再次踏进这座别墅的时候,黑擎天所拥有的一切都将成为他的。

向馨,恭喜你,得到了一个月的休息期。

而黑擎天与黑冥夜的暗斗,也在黑冥夜的车离开别墅大门的一刻,正式移到了台面上。

黑擎天为黑冥夜买下的巨宅在城市的另一面郊区,占地很广,而里面的布置与装修也都是最顶尖的。

呵,黑擎天侧是会作秀,这座别墅确实看起来十分光鲜,豪华,但周围的地势、环境却极差,并不是说风景不好,而是,这里的地势对于夜行的杀手而言,极便利,加上别墅四周,只做了普通的防护措施,这对于玉门的杀手而言,不过形同虚设。

看来,从今晚起,他是难以安宁了。

复仇篇第026章

不过,明知道黑擎天的意图和地势的不利,黑冥夜仍是悠然的在这座别具心机的新宅里住了下来。他的想法倒是比较简单,比起浪费时间和力去将那些玉门的杀手一个个揪出,杀掉,等着他们自动送上门要省力多了。

既然黑擎天这么为他着想,他又何必拒绝他的一番美意?

而黑冥夜搬进这座豪宅一小时不到,周慕晴为他请的佣人们便陆续到了这座新宅,黑擎天选的人,他自然不会用,虽然他是不介意那些杀手乔装混在里面给他的生活增添些调味剂,但一日三餐天天来点说不出名字的毒,就让人不太舒服了,毕竟,他没有将毒当饭吃的习惯。

只是,除了那些佣人,鬼刹竟也来了,不只是人来了,还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来了。

当黑冥夜走下来,看到那像小山一样堆在大厅中央的行李时,眯了眯眼。

“这是什么?”他停矗在楼梯上方,半靠着扶梯,慵懒的睨着鬼刹,问道。

“嘿嘿,我的行李啊。”鬼刹可爱的娃娃脸上绽开抹甜死人不偿命的天使笑容,“虽然是多了点,不过老大你也知道,为了研究,有些东西是不带不行的…,H”

“你拿行李过来做什么?”黑冥夜直接打断他的喋喋不休,问出重点。

“要住进来,当然是要带行李了。”鬼刹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好似黑冥夜问了什么奇怪的问题,然后又讨好的绽开笑脸,“老大,我看了一下,你这新家太冷清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有本天才在,绝对可以让你感受到春天般的温暖。”

佣人们嘴角不停的抽搐,真没看出来,这么可爱的孩子,脸皮竟然这么厚。

面对一脸理直气壮,不知羞耻为何物的鬼刹,被硬拖来的周慕晴则是远远的坐在沙发里,假装喝着茶,连眼角也不瞥一下,装作不认识这个人,免得被人误当成一国的。

“三十六度的高温已经够温暖了,你可以打包回去了。”黑冥夜冷淡的下结论,连眉梢都不曾动一下。

可惜鬼刹是个不懂拒绝为何物的人,“蹭”地一下窜到黑冥夜身边,可恰兮兮的抱着他的腿,“老大啊,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冷酷无情的话来呢?太伤害我这幼小的心灵了。”

所有佣人都被鬼刹戏剧般的夸张表演看得一愣一愣的,竟没有人注意到,鬼刹那像风一样不可思议的速度。

经过一番软磨硬缠后,还是厚着脸皮住了进来,美其名曰,有这么可爱的他在,不仅能有视觉上的享受,还能得到一个免费的超级保镖,又能活跃冷清的气氛。

好在黑冥夜并不真的在意宅子里多了个人,又或许,对他而言,这不过是个睡觉的酒店罢了,多一个人,也无所谓。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一点,有鬼刹在,确实可以省不少力。

于是,鬼刹开开心心的留了下来。

“老大,你住的的是哪间房啊?”引被赋予了留下来的权利,鬼刹就兴致勃勃的问道。

“三楼。”黑冥夜冷漠的瞥他一眼,动了动唇。

“那我住在老大的对面,和老大当邻居。”鬼刹双眼一亮,大声宣示着。

黑冥夜对此不置一词,装作没听见。

鬼刹也不在意他的冷漠,大大方方的对那些刚报到的佣人下命令,一脸兴奋,“快点快点,帮我拿行李,我要搬到三楼,老大的对面屋去。”

佣人们不敢怠慢,毕竟这是第一天上班,加上眼前的小男孩身份不明,但可以确定是新主人比较看重的人,立即走过来几名佣人,帮忙一起提行李。

没想到他个头娇小,东西却多,而且很重。

“小心点哦,里面的东西随便打碎了一种,你们在这里打工一辈子都赔不丸”他可没夸大其词,这些都是还在试验阶段的半成品,每一种药被黑市拿去卖,都是价值连城。

被鬼刹这么一喊,佣人们紧张了,怕里面是什么昂贵的物品。于是,本来一个人便可以拿起的行李,愣是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抬着,就怕有个什么闪失。

看着鬼刹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趾高气昂的往楼上走去,周慕晴已经无言形容了。然后面向黑冥夜,不确定的问道,“黑少,让小鬼撤进来真的好吗””

在外人面前,她都称黑冥夜为黑少,为的就是不让黑冥夜的身份惹人怀里。

“人不是你带来的吗?”黑冥夜冷淡一瞥,兴致缺缺的反问。

“我是被骗来的。”周慕晴嘴角抽搐了一下,僵硬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而且,还是被骗来给小鬼当司机的。

无所谓。“黑冥夜语气冷淡,一脸什么也无法牵动他情绪的样子,让人挫败。

周慕晴静默,嘴角隐隐扯动了一下,似是自嘲,又像苦笑。

等鬼刹整理好自己的宝贝下楼来时,大厅里早已没有了黑冥夜的身影。

“慕晴姐,老大呢?”他“嗖”地一下蹦进舒服的大沙发里,问道。

“当然是去上班了,你以为都像你这么悠闲?”周慕晴没好气的说道,想到被这个小鬼骗了,就一肚子火气。

“嘿嘿,慕晴姐,别这样说嘛,人家也是有正经事情做的。”看出她眼中的凶光,鬼到立即露出讨好的笑容,蹭过去,“慕晴姐,要不你也撤进来吧,反正房子大得很。”他邀请着,俨然将自己当成房子的主人了。

“小鬼,别忘了,你只是个寄宿者。”周慕晴啄了一口红茶,凉凉提醒,对他的厚脸皮已经见怪不怪了。

“反正老大又不介意。”鬼刹撇撇唇,不以为意。

“是黑少不想为这种小事浪费时间,和你计较好吗?”周慕睛对他感到无语了,她就没看明白,这个小鬼的个到底是从哪里传染过来的。

“你也说嘛,不过是件小事而已,何必这么计较?”鬼刹嬉笑起来,”老大的,不就是咱们的?”

周慕晴抑制住翻白眼的冲动,因为和这种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说道理,比时牛弹琴还傻,于是,她果断的放下茶杯,起身,往外走去。

“慕晴姐,你干嘛去啊?”鬼刹不解的在后面喊着。

“上班。”周慕晴头也不回的说着,径自离去。

“切,那不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吗?”鬼刹双手环往后面一靠,无趣的喃喃自语,眼珠子不停地转啊转,然后一个挺身,从沙发里跳起来,贼笑起来,“嘿嘿,找雷霆玩去。”

念头一起,也忙追了出去,“慕晴姐,等等我,借搭个顺风车。”

佣人们看着飞快消失的鬼到,皆有些狐疑,那个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岁左右,他不用上学吗?

“小馨,你怎么了?”当第三次,向馨将送往嘴边的菜不小心掉在地上时,黑擎天终于开口了,不是不耐烦,而是一种接近受伤的不安。

向馨终于从黑冥夜临走前的那道别具深意的眼神中走出,慌张的对上黑擎天的脸,这才发现自己一直走神,有些心慌的嗫嚅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又在无形中伤了擎天了。

“因为冥夜不在,所以才心不在焉吗?”黑擎天静了一下,问道,眼中涩暗一闪而过,语气显得很疲惫。

“不是的。”向馨飞快的打断他的话,见他只是默默的看着自己,不语,脑中一转,已经找到了一个借。”“我只是在想,是不是要去见见爷爷。”开了头,便越说越顺,“你也知道的,上一次爷爷讲向氐转卖后,我一直没有去看爷爷了,这么久了,连通电话都没有打过去,我担心,爷爷以为我在生他的气。”

说到后面,向馨才发觉自己对亲人的忽视,又是一番自责与内疚。

如果不是这期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早应该回去看看爷爷的,毕竟向氏转卖,也是他们心中的一个结。

明天我陪你回去看爷爷。”黑擎天看着她,然后淡淡的笑了,宠溺笑道。

“不用了,这是我和爷爷之间的事,我觉得,我一个人去会比较好。”向馨舒了口气,摇头,说出自已的看法。

“好吧。”黑擎天可能觉得她的话在理,也没有强求,“记住了,不要太过激动,和爷爷好好说,知道吗?”

“我知道的。”向馨笑着点头,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不可能和爷爷发脾气的。

“好了,吃饭吧,别再胡思乱想了。”黑擎天亲自端着碗放到她手上,道。

“好。”向馨应着,也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再想了,却不知,那道眼神已经悄然在她心里埋下了不安的种子。

黑冥夜的预感没有错,黑擎天为他选择的别墅,只为了刺杀的方便。十二点的钟声刚过,一条各黑影便借着黑暗的掩护侵入了寂静的大宅。

鬼刹正在房间里整理着自已的研究,看着自已的作品,兴奋不已的笑着,那邪恶的笑容让整个房间都蒙上了一层暗的感觉,也让窗外的杀手看得心一跳,以为见了恶鬼,不小心滑了一下脚,发出细小的声音。

鬼刹的耳力虽然比不上黑冥夜,但比常人还是要强得多,尤其这声音在夜里要比白天更响一些。

面色一整,他身体快速一转,先将房间的灯熄灭了,并找了个掩护,将身体隐藏起来。

外面的杀手知道行迹败露,直接破窗而入,竟有四个黑衣男人,直接朝鬼刹的藏身沙发走去,才三米处停下,四人一点头,其中一名杀手抽出鞭子,一甩,卷住沙发一脚,翻了过来,同时,其他三名杀手也一起开了枪。

一阵击后,杀手打开灯,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心一惊,忙戒备的扫望四周,那名开灯的杀手却突然倒了下去。

三人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就在那一瞬间,一道黑影扑了过来,三人反应迅速的对准那黑影一阵击,却发现竟只是一只玩偶熊。皱起眉,三人的表情都有些愤怒了。

“切,玉门的杀手果然是白痴,又不是孩子,谁会真的摆个玩偶熊放在房间里?”鬼刹从房顶上跳下,看着四具尸体,不屑的冷嗤。

“糟了,老大!”多拿了几种毒,鬼刹快速的朝对面的房间跑去。

房间的门是反锁的,打不开,鬼刹一脸恼怒,折回房间,拿了一像针的东西出来,三两下就弄开了门锁。里面,黑冥夜正和七八个黑衣人嘶打着。

“真***卑鄙!”鬼刹怒骂着,冲了过去,手一挥,一团白色的东西在空中散落的同时,朝黑冥夜喊道,“老大,闪。”

黑冥夜十分配合的一旋身,如风一样轻飘飘的在空中旋过一道黑色光影,然后落在了远处的地上。

鬼刹是扑过来的,所以动作一完,就十分凄惨的正面朝下,重重的趴落在了地上,他转过头,看着一身枫逸x闲适的黑冥夜,满脸痛苦的开口,”老大,你怎么不接住我啊!”

“你只说要我闪。”黑冥夜好心情的弯唇,邪魅一笑。

忍住破。大骂的冲动,鬼刑欲哭无泪,谁让他是他崇拜的老大呢。

两人一派悠闲,却没有发现,破碎的玻璃窗外,那颗茂密的枝叶后,一名杀手悄然的举起了枪,对准黑冥夜的头去。

“啊,不要!”向馨猛地坐起身,惊恐的尖叫在黑暗中回荡。

身边浅眠的黑擎天在她坐起的刹那已经醒来,听着她的尖叫,忙打开灯,跟着坐起来,“又做恶梦了吗?”心疼的看着她脸上的细汗,他伸出手,在她背上安抚的轻拍着。

向馨惊魂未定的看着黑擎天,唇间吐着气,冰冷的空气龚上布满了冷汗的身体,冰冰凉凉的,那双沉淀的眼神让她慢慢从梦中回到了现实。

还好,只是梦,只是梦罢了。只是为什么鼻头热热的,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到底是怎么了,今天冥夜才刚离开,她就一整天都不对劲。睡前挥之不去的是冥夜离开前那掠过般的惊眼神,晚上她又梦到有只隐藏在黑暗里的枪对准了冥夜。

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因为上一次的影仍残留在了心里?

上一次她回来的时候,因为和冥夜发生关系的事而忽略了,那些将冥夜当成了药人的人和那个山洞究竟怎么样了,是警察吗?可是,当时擎天是一个人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擎天是怎么找到他们的?这些事情她一直因为胆怯而不敢去问,现在想起来,好像处处都透着古怪。

“做什么噩梦了?说出来,就不会灵验了。”黑擎天温软道。

面对这样温柔的脸,她实在问不出口,避开眼,撤了谎,“我忘记了。”

或计,遗忘便是最好的吧,冥夜既然已经自由了,那件事应该已经解决了。

“是吗?”黑擎天看着她半响,幽深的黑瞳看不出情绪,不知在想什么,忽然问道,“小馨,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伤心?”

“擎天,你在胡说什么?”向馨愤怒的打断他的话,瞪圆的双目有些浮红,显然被他的话吓到,也气到。

她刚就被那恐怖的画面吓到,现在他还说出这样吓人的话。

“对不起,是我乱说话,睡吧。”黑擎天淡淡勾唇,拍拍她的头,然后扶着她躺下,自己也跟着睡下,十分自然的将她安入怀中,然后将被子盖好。

向馨虽然柔顺的躺在他的身边,却静不下心来。

她知道擎天有多敏感,这么问,是不是表示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因冥夜而做的噩梦?苦笑着,她现在特别相信一句话,爱情就是双刃列,一个不小心,就会伤人伤己。

他们的婚姻其实早已扭曲,只是他们都在伪装,伪装着没有发现。

“切,玉门的杀手真的越来越没用了。”鬼刹听见外面一道闷哼声,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道。

黑冥夜慢条斯理的收起枪,懒道,“派人过来处理掉,不要让佣人起疑”。

“哦。”鬼到哀怨的咕隆着,仍对刚刚黑冥夜没有出手接住自己耿耿于怀,忽然想起两人的房间都被毁了,忙问道,“老大,那我们今晚睡哪啊?

两边的房间今晚都是不可能睡了,将东西复原,也需要时间的。

“你说呢?“黑冥夜瞥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黑擎天上班后,向馨便去了向家的老宅。

一路上,向馨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着见面后,该怎么开口,竟觉得不安起来。

忽然,急促的刹丰声响起,向馨的身体猛的向前倾侧,撞到了前座的靠背。

车停稳后,司机也白了脸,急忙转过头来问道,“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向馨抚着头,摇摇手。

司机担心着,还欲说什么,外面的骂声先传了过来,“***,你会不会开车啊,对着人开!以为开着劳斯莱斯就了不起了,可以横行了啊?”

向馨皱了下眉,司机忙道,“夫人,我下去看看,你在车上别动。”

向馨点头,视线透过暗色的玻璃窗朝外看去,是一个穿着童装的小孩,和一个长得很高的男人,骂人的正是那个小孩。

只是向馨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个人正是和自己见过的鬼刹和雷霆,只不过与之前见面相反,鬼刹没有截人皮面具,雷霆则戴上了。

“你会不会开车啊,以为开着名车就可以横行霸道,不把人命当回事了?我告诉你,撞到了本天才,我要你吃不了兜子走!”见到司机走下来,鬼刹更加卖力的叫骂起来,让站在旁边的雷霆看得一脸黑线。

明明就是这小鬼刚和自己打闹,一不小心跳到了马路上,果然老祖宗的名言是有据的,确实是唯小人难养也。

“小鬼,是你突然冲了出来,我们夫人都差点受伤了,你丁点事没有,还好意思在那里反过来冤枉人?”司机本就因为向馨差点受伤而心惊不已,下车看到这个小孩子竟扭曲事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然后见雷霆一副置身事外的悠闲模样,更是愤怒不已,“你就是这孩子的爸爸吗?把小孩子教得这么没素质,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吧!我看你们本就是故意往我们牟上撞,来骗钱的。”

骗钱?雷霆眯起眼,危险的气息慢慢散开,正欲发作,眼角却隐隐瞥见了车内的脸孔,眼中的冷意转变成看好戏的惬意,听说这小鬼对向馨很畏缩啊,他例看看是不是真的。

于是对司机的话语佯装没听见,掏掏耳朵,很不负责的撇清关系“‘不好意思,我和这没礼貌的小鬼也不太熟,只是路人甲。”

司机气得脸上的直抖,这像是路人甲吗?

“他说的没错,本天怎么会和这种低智商的傻大个有关系,简直是侮辱。”鬼刹还哥怪雷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修养了,一听他的话,立即怒了,不屑的瞥了眼雷霆,一脸傲慢的说道。

“小鬼,你说什么?”雷霆危险的椽了椽拳头。

“怎样,想打架啊?来啊!”鬼刹像个小兽一样跳起来,摆出干架的姿势,挑衅着。

司机一脸莫名和无奈,怀疑自己是不是碰到了两个疯子。

“怎么了?”柔柔的声音传来,原来向馨看着不放心,也跟着下了车。

“夫人,您怎么下来了?”司机忙回头,紧张的迎上去。

气势熊熊的鬼刹一听这声音,却立即恹了气,看着向馨的表情像见了鬼一样,一脸凄惨。

天啊,撞到谁的车不好,竟撞上了向馨的,这不是冤家路窄吗?

“怎么回事?“向馨轻问。

“少夫人,是那小孩子心“,“司机刚要指着鬼刹说明事情,却发现那鬼刹原本站着的地方空空荡荡的。

“咦?人呢?“他四处搜望着,却发现那小鬼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算了啊,还要赶去向家,。”向馨淡道。

“是。”司机立即点头,快步上前为她打开了车门口

向馨坐进车里,面容淡漠,只是心里有种淡淡的疑感。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刚才那两个人有点眼熟,她应该没见过他们吧?可是,为什么总觉得不安?像是走进了某个隐蔽的禁区。

看着向馨的车走远了,雷霆和鬼刹才从一颗村后走了出来。

“你躲什么?“雷霆故意问道,一脸促狭。

嘿嘿,原来火凤说的是真的,这小鬼看到向馨,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我怕向馨认出我来啊,不然你以为我爱躲啊?”鬼刹满脸郁卒的说道。

“你怕她认出你什么?”雷霆好笑的反问。

“不知道,听到她的声音下意识的就躲起来了。”被问得不耐烦,加上雷霆明显的一脸恶笑,鬼刹老大不高兴的撇撇唇。

“哈,真没想到啊,天不怕地不怕的鬼刹,现在也有了害怕的人了。”雷霆不客气的嘲笑。

“哼,要不是为了老大,我用得着躲她吗?我这是对老大忠心!”鬼到高昂着下巴,不屑的哼了哼,然后十分骄傲的往向馨的反方向走去。

雷霆摇摇头,跟了上去。

向馨的出现,意外,却让向家人显得很高兴,只是高兴的同时,脸上又总出现欲言又止的犹豫表情。

向馨不知道他们的犹豫是因为自己的发病,还以为是自己的行为伤了他们的心,让他们对自己失望了。毕竟黑擎天没有告诉过她,在她发病的期间,他曾为了报复向老爷子让她发病,而将事情严重化的告诉了向老爷子。

“大婶,爷爷在家吗?”她小心翼翼的问,总觉得有些疏远了。

“在呢,不过还在睡,我去叫他起来。”大婶点点头,边起身道。

自从那次去了黑家回来,爸的身体就下滑了不少,每天睡的时间也多了许多。

“不用了,我等爷爷起来了,再去见他吧。“向馨忙阻拦道,不想打扰了爷爷的睡眠。

“没关系,你爷爷很想你,知道你来了,会很高兴的。“大婶笑着说道,走上楼去了。

向馨心里一酸,没再说话,她感觉自己真的很不孝。

她的沉默,也让向家人都找不到话,一时,都陷入了无言的尴尬里。

“小馨,你不要怪你爷爷,你爷爷也是为了你好。“最后,还是二婶站出来打破了沉默,她慈蔼的拉住向馨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爷爷也老了,他只希望看着儿孙快快乐乐。”

“二婶,我没有怪爷爷的。”向馨摇头,苦笑。

其实,她有什么资格怪爷爷呢?她只是难受啊,爷爷打下的江山,就这么轻易的没有了。

“那就好,等会儿和你爷爷好好聊聊吧。”二婶宽慰的笑了。

“恩。“向馨乖顺的应着。

复仇篇第027章

果然,一听向馨来了,向老爷子立即起床了,虽然没有说什么,但那迫切的动作以及和蔼的眼神,已经道明了一切。看见向馨好好的站在眼前,已经心满意足了,“丫头,你来了。”

仅仅一句话,就让向馨红了眼“爷爷。”她轻喊着,心田间流动的是种说不明白的情绪,酸酸的,涩涩的,又温温暖暖的。

向家人也都很识趣,将空间留给了两个人。没有了旁人,爷孙两面对面的坐在沙发里,静静的品着茶,谁也没有开口,不过气氛侧是温馨。

“丫头,最近身体还好吗?”最后,还是向爷爷打破的沉默,昔日凌厉的双眼只剩下慈爱和宠溺。

“恩。”向馨鼻酸的点点头,明明爷爷是长辈,明明他看起来更憔悴,却先问她的身体怎样,这让她羞愧得无地自容。

“爷爷,你呢?最近还好吗?”她轻轻问道,双眼被雾气朦胧,“刚才二婶说您睡眠时间越来越多,是不是身体哪里出了问题?”

“呵呵,没事,只是累了,想将以前缺失的休息时间都补回来,这样才不亏啊。”向爷爷笑呵呵的自我调侃。

向馨笑了笑,并不真切,反而更想落泪,她知道,虽然爷爷说得很轻松,但她有预感,爷爷是真的老了,可能酬拖不了多久了。

这样想着,心害痛着,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巨物一样,吞不下,吐不出。

“小馨,把向氏集团卖掉的事,爷爷没有事先和你商量,对不起。”向爷爷沉默了一下,终于转入了一直桂心的话题里。

“爷爷,您本不需要向我道歉啊,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向馨再也忍不住,猛地起身,跪到了他的身边,像个孩子一样将脸埋进向爷爷的膝盖上,眼泪已经决堤,烫热的泪一滴滴在向爷爷的深色裤子上晕开。

向爷爷着她的长发,也有些哽咽,“因为爷爷的私自决定,却让你病发了,爷爷真的很难过,也怕你怪爷爷。”

向馨难过的直摇头,“爷爷,我从没有怪过您什么,只是,那是悠辛苦打下的江山,我是为您不值啊。”也是痛恨自已带来的灾难,只是最后一句藏在了心里。

向氏,表面是因爷爷的转卖而失去,事实上,是她让向氏被并吞的啊,因为冥夜是为了报复她。

向爷爷和蔼的笑了,“钱财、地位都不过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什么不值的呢?向氏被并是必然的,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与其被动,爷爷宁愿以它来换得另一种安宁,至少,它保有了它的价值。在爷爷心里,只要你们过得幸福,这就够了。”

“爷爷“六这样的亲近,要她怎样去回报?

回去的时候,向馨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着爷爷的话,想着他苍老的脸,说不出的伤感。

虽然爷爷他们都说不介意,但爷爷努力了大半辈子的公司就这么没了,怎么可能不心痛?身在上流社会,世态炎凉看得格外清楚明白,若是换了其他的家族,不要说是为了亲人用公司去换,恐怕只会为了保全公司,而牺牲子女亲人吧。可是,为了不让她有为难的机会,爷爷甚至连向黑氏求助的机会都放过,爷爷是希望她能毫无负担的当黑夫人吧。

可是,她宁愿爷爷不要这么为她着想,宁愿叔叔婶婶们不要这样没有私心,连一句贵备也没有。如今唯一能庆幸的就是,叔叔婶婶们对经商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在其他行业都有着自已的一片天空,否则,向氏的衰败,也会让向氏家族走向彻底的窘境吧。

忽然间觉得好累,真的好累,这漫漫人生,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坚持下去。呵,真的很可笑,她的人生还没有过完一半,她竟已经走不下去了,那么刺下的五六十年,她又该怎么度过?头轻轻的抵在玻璃窗上,向馨疲惫的闭上眼。

同一时刻,黑冥夜有妻有子的传言也是在外面不断的加温,虽然也有人因照片上男孩看起来明显有了十岁左右而对报道有所质疑,但随即就有人说,那个孩子是七年前就有的,只是那时候黑冥夜仍爱着他与青梅竹马的黑夫人,所以将妻子和孩子的事藏了起来,现在六七岁的孩子长得稍微高大点也不奇怪,毕竟黑家的基因很好。

于是,一段凄然的爱情故事也应运而生,照片上的女子如何用锲而不舍的神打动这名年轻钻石富豪的心,并荣登为黑少夫人都被描写得钜细靡遗,好像亲眼见证了一样。

自然,这样的报道一出,黑氏与如的大门前,就再一次成为了记者们的聚集地,只是身为男主角的黑冥夜却一直没有露面,所以黑擎天成为了更多媒休追逐的焦点。

然后,黑擎天便成为了各大新闻的主角。

“最近呢,机集团的总裁是否已经结婚的消息可谓是轰动一时,众所皆知,这机总裁正是三年前死而复生的黑氏少东,黑冥夜,外界对于黑冥夜先生与其继母的感情纠葛也是揣测不断,现在却爆出黑冥夜先生其实已经结婚,并有一快七岁的儿子,那么事实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荧幕上,新闻主持人说的是声情并茂,“这两天,本台记者也是一直追踪采访,不过黑冥夜先生行事低调,连如集团内部的员工对其行踪也是声称不知道,不过,我们的记者已经采访到了黑氏的总裁兼董事长黑擎天先生,也就是黑冥夜先生的父亲,接下来我们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主持人笑着比了个手势,然后画面一换,变成了在黑氏集团大楼前的景嘉

黑擎天的专用私家车缓缓开到黑氏集田大楼前,早已等候多时的记者们立即蜂拥而上,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黑先生您好,我们是电视台的记者,请问您看过最近关于黑冥夜先生的报道吗?消息属实吗?”

“照片上面刊登的小男孩真的是您的孙子吗?”

“有人指称孩子已经七岁大,那么那个孩子是七年前就有的吗?”

“黑先生,请您对此发表一下意见。”

,“……”

面对记者们来势汹汹的不断提问,黑擎天仍是从容不迫,但比起以往的温和淡定,身上多了层疏离感,“冥夜虽然是我的儿子,但他已经成年了,也拥有了自已独立的生活和事业,他的一切行为都足以由他自已负责,我不会予以任何的评价。何况,冥夜也已经快二十六了,即便是结婚了,也无可厚非,大家不需要将焦点放在这上面。”他淡淡的说道,态度显得很冷漠。

“黑先生这么说,是表示黑冥夜先生确实和照片中的女子结婚了,孩子确实是您的孙子吗?”记者立即问道。

“这一点,我不知道,冥夜回来后并没有带妻子或孩子回家,而他也很少提及三年间发生了什么事,对于孩子的态度,我素来选择相信和给予最大的空间,因为冥夜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孩子。”黑擎天没有正面回答。

“那么说,黑冥夜先生并没有结婚吗?那么那名女子只是情妇吗?”

“很抱歉,你们要知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答案,所以无法回答,请各位让一下,我还有事。”说罢,便朝保镖们使了个眼色,保镖们立即护送他进入了大楼里。

“切,见过虚伪的男人,没见过这么虚伪的男人,太不要脸了!”鬼刹鄙夷又愤怒的骂着,拿过扔在一边的遥控器快速的切换了另一个节目,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不屑。

他怕继续看黑擎天那做作的脸,会真的忍不住吐出来。哼,也不知道向馨是什么眼光,竟看上那种做作虚伪的老男人,还为了那个老男人害得老大三年颠簸,想起来就让人气愤。更让他生气的是,老大竟然还被那种蠢女人牵着鼻子走。

如果这是所谓的爱情的话,他这一辈子都不沾这东西了,免得玷污了他天才的称号和声誉。

路过的一名佣人听到了他的咒骂,正好刚看了眼电视,因为那上面的男人和他们的主人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更加成熟一些,一眼便能看出两人间的父子关系。

可是,小少爷刚为什么要骂黑先生的父亲呢?难道,黑先生和他父亲的关系很糟糕吗?女佣心中不由得好奇,竟忘记了离开。

“女佣小姐,你在发呆还是偷懒啊?”鬼刹似乎背后长了眼睛,回过身,趴在沙发的靠背上,支吾着下巴,似笑非笑的觑着她。

女佣脸一红,有种偷东西被当场捉住的惊慌感,忙道歉,“对不起,我”

糟了,她竟然当初偷看被这个混世小麾王抓住口虽然只和这个小少爷相处了几天,但现在上上下下无人不知他“小恶魔”的称号,明明人长得那么小巧可爱,但个却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说起话来,更是比毒蛇猛兽还要恶毒,现在宅子里大多被戏耍过的佣人看到这个小祖宗,都是跑得比兔子还快。

呜……,“她可以想见自己的悲惨了。

“女佣小姐,有些事情看到了也要装作没看见,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鬼刹嘴角上扬,话语间却透着浓郁的威胁意味,那神情不像一个孩子所有,反倒更像一个心思深沉的恶魔。

女佣心中一凛,明明他只是个小孩子,为什么面对他,自己竟会觉得这么害怕?

“小鬼头,又在这里欺负人了?”周慕睛的声音传来,让女佣得到了解救,大大的松了口气。

“慕晴姐,你从日本回来了?”鬼刹循声望去,周慕晴正与黑冥夜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开心的扬起笑花,“老大,你也回来了啊,嘿嘿,怎么你们两一起回来的?”

“先生,周小姐。”女佣忙恭敬的垂下脸,喊了声。

“去忙吧。”周慕晴走过来,为她解围的同时,一巴掌拍在了鬼刹的头上,没好气的说道,“小鬼头,你是没事做,想把我帮黑少请的人全给吓跑了?”

女佣得到赦令,一刻也不敢多停留,飞快的消失在大厅。

“哪有,我只是告诫她,什么东西是不能看的,我是为她好耶。”鬼刹一脸委屈,正所谓,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他不是为她好吗?但眼看着黑冥夜连看都没看这边一眼,就要上楼,也顾不上装乖,跳下沙发,身子一闪就到了黑冥夜的身边,拖住他的手臂,撤娇的笑道,“老大啊,你才刚回来,不用这么急着上楼工作嘛,咱们好久没聊过天了耶,工作又不会跑掉,你还这么年轻,只比我大一轮而已,不要活得这么枯燥嘛。”

其实是他总一个人太无趣了,每天老大回来,也只是工作、工作、工作,当然,除了吃饭和睡觉的时间,这让好动的他够无趣了。

“放心,等会儿有你说话的时候。”黑冥夜低头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慢慢化开抹诡异的笑弧,不知身体怎么动了一下,就那么轻易的摆脱了鬼刹的纠缠,轻快的往楼上走去。

“小鬼,走吧,等会儿好好发挥啊。“周幕晴走过来,拍着他的头故意说道,然后也跟着往楼上走去。

“切。”鬼刹郁卒的撇撇嘴,他是要聊天,不是要工作,两者就区别的好不好。不过想归想,身体却已经自行动了起来。

鬼刹走最后,所以踏进书房的时候,也十分尽责的关上了房门口

“鬼刹,最近你那边有什么收获?”黑冥夜已经坐在专属的大椅上,如王者般淡漠的娣着两人,薄唇淡启。

“玉门的门人已经被请理得差不多了,就刹下分堂堂主和少数的门人,应该不超过三十人,上官楠的空缺还没有人补上,黑擎天身边的五大护法了,但其中有两个是新人,另外三人是曾跟过老大你的。”鬼刹十分详尽的禀报。

看吧,他最近总是在外闲逛可不是没来由的,他也有在做正经事的。

“藏匿的地点呢?”

“基本都确定了,只有台湾分堂的堂主失踪了,还没能查出下落,他应该是知道我们的目标是他,所以躲起来了,这个男人就像蚯蚓一样油滑得很。”鬼刹的语气充满了不屑,“不过,我相信只要黑擎天下令,他就会出现的。“

“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但有时候成败又往往是在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身上,为了以防万一,在黑擎天第二道令发出前,把这个人处理掉。”黑冥夜冷哼一声,徐缓道。

“是。”

“火凤,你呢?”黑冥夜换了个坐姿,继续问道,语气闲淡。

“门主,您放心好了,虽然山口组对玉门有所忌惮,但他们也有野心独自坐大,一直有玉门压着,他们也不服了很久,属下已经于他们做好了交涉,他们虽然不会协助我们与玉门门人正是敌抗,但会帮我们封锁他们的行踪,不让那些门人有机会到达台湾。”周慕晴妩媚一笑,眼中还有着别样的戾色。

那些日本男人除了野心,就是满脑子的黄色料理,竟妄图对她动什么歪脑筋,所以在“说服”他们的同时,地也送了份小礼给他们。

“慕晴姐,你眼神里透着诡异哦,发生什么事了?”鬼刹敏锐的察觉她的异色,兴致勃勃的问道。

“小鬼,你对我的事很感兴趣?”周慕晴满脸笑意。

“嘿嘿,不,其实也没那么大的兴趣。”鬼刹识趣的摇手加摇头,心中对自已道,他可不是怕她,只不过他是绅士,正所谓好男不跟女斗,他是懒得和个女人计较。

“我只是在想啊,你离开台湾不过几天,就红遍台湾了,下次出去做任务,要不要带张人皮面具?”鬼刹幸灾乐祸的说道,现在她可比一线女星还红。

“我有什么好怕的?还怕他们吃了我不成?”周慕睛表情轻松媚笑着,丝毫不放在心上。

“咦?那些新闻你都知道了?”鬼刹诧异不已,没想到她的消息这么灵通,转过头望向黑冥夜,“老大,那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黑冥夜挑眉,那表情是在问“什么”。

心里有些平衡了,鬼刹献宝一样的说道,“老大,现在外面可都在传我是你的儿手耶,这么大消息你都不知道,慕晴姐去了日本都听说了。”

“私生子?你?”

“老大,你那是什么表情啊?”鬼刹气急败坏的跳了起来,“本天才都愿意委屈当你不明不白的私生子了,你还一脸嫌弃。”

“说重点。”黑冥夜面露不耐,冷道。

鬼刹一脸伤心状,却还是委委屈屈的将最近的新闻一一说给了黑冥夜听,前者说的是活灵活现,后者听得是高深莫测。

周慕晴也一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黑冥夜的表情,半垂的眸又恰好的将她的情绪掩饰。

“所以说啊,媒休真的是太强悍了,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连我这个当事人看着都差点信以为真,怀疑我真的就是你的私生子。”鬼刹最后总结道,语气夸张。

“是吗?”等鬼刹说完,黑冥夜也半撩起唇,露出抹耐人寻味的诡魅笑恋

信以为真?

“老大,你生气了?”鬼刹小心翼翼的问道,眉眼间却透着期。

如果老大生气的话,那么他就又有乐子可以玩了。

“为什么生气?”黑冥夜好整以暇的反问,单手撑着脸,慵懒妖魅,让人怦然心动,“连自称天才的你都能被搅晕了头脑,这也是种才能不是吗?

鬼刹哪记得去反驳,呆呆的看着黑冥夜,被诱域了,周慕晴倒无异常,但若细看,就会发现她的颊色稍稍红了一些。

“火凤,明天起,你就跟着我吧。”黑冥夜缓缓的下达指令,声音轻如羽毛,俊美的脸庞却带着种森然的邪魅味道,似是诱感猎物时的撤旦。

呵,那时候,向馨躲在窗帘后,是因为在意他吧,那么他可是很期待,她看到这刖报道时的表情。

“是。”周慕睛眸子黯了黯,恭敬应道,因为她已经猜到了门主这样做的目的。

鬼刹是满头雾水,也有些吃味,为什么老大突然要慕睛姐跟在他身边啊,老大不是最烦身边跟着人的吗?

很快,新闻再一次升级,因为有记者跟踪拍到,黑冥夜与周慕晴一同出入别墅的照片,同行的还有鬼刹,于是,外界纷纷盛传,那是黑冥夜秘密为了安置情人和私生子买下的豪宅。只是周慕晴的真实身份不管记者们怎么挖,都挖不出她的半点信息来,只好称为神秘女郎了。

不过很快,一名自称是黑夫人曾经同事的女人走了出来,说她认识照片上的神秘女子,而那个人正是被黑擎天封杀的朱老师。

立即,朱老师成为了媒休追逐的焦点,甚至有一个电台节目邀请她成为嘉宾,就是为了从她口中挖去详尽的消息。

“朱小姐,你好,很高兴能邀请你来到我们的节目。”节目开始,主持人就满脸笑意的对朱老师以热情的欢迎。

“哪里,能来到这个节目,是我的荣幸猜对。”朱老师打扮得光鲜亮丽,对着镜头展开一个自认最优雅的笑容,心中得意不已。

这半年,就因为向馨那个贱女人,她过着凄惨无比的生活,人人看到她不是白眼,都是鄙视,现在呢,大牌节目主持人都对她这么客气,哼,向馨,你害我这么惨,我也要让你**犬不宁。

“朱小姐,我们今天请你来,主要是想请你谈谈最近一直广受争议的。~集团总裁是否结婚的事情,听说,你认识那名女子是吗?”寒暄过后,主持人立即了入正题。

“没错,我曾经在芬芳幼稚园教书,那是黑夫人,也就是向馨小姐所投资建起的学校,我们曾经在一起工作近三年的时间,而那名女子正是向小姐的朋友。”朱老师点头,脸上始终挂着明艳的笑,披露真相。

“朱小姐是说,神秘女子是黑夫人的朋友吗?”主持人一脸夸张的惊讶表情,“那么朱小姐在那期间见过传闻中的神秘女子吗?”

“没有,因为向馨小姐为了保住身份的秘密,很少带朋友到学校来。”

主持人有些失望了,话里透着些质疑,“那么朱小姐为什么会说知道那名女子的身份?”

朱老师却不慌不忙,“虽然我没有见过那名女子本人,但我们学校曾经发生过一些事情,有人拍到了向馨小姐在酒吧的照片,而其中和向馨小啦一起的四名女子中,就有一名是与黑冥夜先生一起被登上报的。”

主持人变得激动而期待起来,“那么朱小姐,你还有那些照片吗?”

“当然。”朱老师自信的笑着,也没有让人失望,拿出自已曾经在酒吧拍下的照片为证,影像虽然有些模糊,但镜头中的女子无论是装扮还是身材都和被爆料的神秘女郎十分接近。

这一台节目的播出,可以说是让这一新闻连升了三级,因为黑冥夜和神秘女郎的新闻之所以闹得这么厉害,就是因为黑冥夜和向馨曾经有过一段情。现在传出神秘女郎竟是向馨的朋友,这事再一次与向馨扯上关系,自然多增加了不少的亮点,造事者更不会放过这样的消息。

于是,记者们开始顺藤瓜,挖出了向馨曾读的普通大学,然后不同的版本流传了出来,让人分不清真假。

不过,最让人信服的是其中的一个揣测,黑冥夜为了报复向馨当年抛弃他,选择了他的父亲,所以才包养了她的朋友,并和她的朋友生下了一个私生子。

商界因黑氏父子闹得沸沸扬扬,黑暗世界也因这对父子的明争暗斗而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混乱期,甚至可以说是一次黑暗界的世界大战。

夜,在向馨熟睡后,黑擎天悄然起身,来到了书房,那里已经有一名黑衣男子等待着,“圣主。”

“这么晚过来,什么事?”黑擎天皱起眉,穿着睡袍的他,身上多了份懒散的气质。

“圣主,我们的门人,已经被黑冥夜的人全部清杀了,除了我们五大护法,就只剩下下落不明的分堂堂主了。”

“怎么回事?”黑擎天震怒道,黑暗中,铁青的俊容十分骇人。

“因为各地的分堂都传来被攻击的消息,无法脱身前来台湾支援,门人一批批前去刺杀黑冥夜,都失败了,反被清杀。”

“无法前来支援?“黑等天走进黑影,残戾之气骤现,“你想告诉我,区区三年,黑冥夜的人就已经遍布了全世界,还轻易将我玉门门人困住?”

“不是,欧洲那边是智者可起的骚动,那些欧州地区的黑暗组织为了取得黑道龙首的地位,联合起来对玉门发动了攻击,才会一时半刻脱不了身。”黑影飞快回道,有些惶然。

“智者?”黑擎天停住脚步,狐疑喃念,露出诧异的神色。

“是的,而且,…”

“说。”

“而且,据德国那边传来的消息,智者的身边出现过两个人,是三年前已经死去的幻影与火影。”黑影飞快的禀报,不敢再迟疑。

“不可能。”黑擎天断然道,他们的身上都埋入了血蛊,而他也已经感觉到那两只血蛊不再有反应,他们不可能还活着。

“可是,经过调查,确实是他们,他们与智者合作,一起击溃了不少分堂。”黑影低垂着头,道。

“你是说,智者救了他们?“黑冥夜额上已显青筋,肖玉章有那种能耐吗?还是,这三年都不过是刻意的收敛了自己真正的实力?

黑影默认。

黑擎天紧绷着冷容,膛的起伏有些明显。

看来,是他小看了智者,竟当真以为他是被黑冥夜驱逐出了台湾,原来,他们早已经合作。那么,黑冥夜回来第一个就拿肖玉章开刀,也只是为了现在而做的一场戏?

哼,黑冥夜倒真是长进了,连他都被骗了,这个局,他们布了多久了?

“退下吧。”勉强压下心中的愤怒,他冷道,思绪快速的运转。

“是。”黑影不敢多说什么,如来时一样,快速的消失。

黑冥夜,看来你的目的是逼我拿出所有和你敌抗了,那么不满足你的愿望,我岂不是太小气?黑擎天慢慢的走至书桌前,大掌轻抚着厚重的桌边,在中间的位置按下去,竟有一个内层,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白色令牌,像是白银所造,上面刻画着龙凤的浮圄,脸上慢慢的勾勒出一条鬼魅的弧线。

就在黑暗中新一轮战事即将掀起的同时,那段闹得不可开焦的绯闻,也终于传到了向馨的耳里。

“夫人,一位名叫萧雅的小姐打电话来找您,要转进来吗?”何叔拨着内部电话上来,问道。

“恩,是我的朋友,转进来见”向馨立即道,坐进电话旁的小沙发里。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萧雅她们联系了,也不知道她们过得好不好。

只等了两秒,萧雅的电话便切了进来。

“小雅,最近还好吗?”向馨轻轻问道,将书反向盖在腿上,和朋友聊天,总会觉得特别的轻松。

“还不错,你呢,最近还好吗?”萧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像是敷衍。

“恩,和平时差不多。”向馨没听出来,浅笑回道,选择了隐瞒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也不希望她们为她担心口

“这段时间你都没有看过报纸吗?”萧雅试探的问道,似乎话里有话。

“没有呢,擎天很久不让我看报了,怕我受到外面的影响吧,我也不想他担心,所以很久没有碰报纸了。”向馨疑惑着说道,“怎么突然这么问呢,是不是最近又发生什么事了?”

“小馨,我先问你,你最近和慕晴联系过吗?”萧雅沉默了一下,犹豫的问道。

“没有,怎么了?”终于察觉到她话里的不时劲,向馨担心起来,“是不是慕晴出什么事了?”

难道是慕晴被卷进了什么是非里,还是危险里?上次慕晴就说她在拍一部戏,难道和那件事有关系吗?

“恩。”许睛声音沉重,显示出她的情绪比较压抑,“小馨,你没有看报纸所以不知道,慕晴现在好像在跟黑冥夜走得很近。”她委婉的说道,语气有些急忧。

“小雅,你刚说什么?”向馨脑中一空,反应不过来。

慕晴和冥夜走得很近,这是什么意思?

“小馨,本来这件事我是真的不想对你说的,毕竟你和黑冥夜的关系比较敏感,我不希望你被牵扯进来,让你为难。可是,慕晴也是我的朋友,已经快半个月了,我和小晴她们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她,我真的很担心。”萧雅说着,嗓音里已经有了些哽咽和破音,可以听出她的情绪很不稳定了。

“小雅,你先冷静下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向馨被她的话弄得心慌慌的,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要知道,却又怯畏着。

“你也知道,慕晴回来后,她就变了很多,不管是外表还是行为,都变得很奇怪,以前那么单纯的她竟然变得那么妩媚,我就一直觉得奇怪。上次碰面的时候,不管我怎么逼问她的工作,她都是三缄其。”或是忽悠晃过。我就觉得她很有问题了,可是没有想到她是和黑冥夜扯上关系了。”

“为什么你会知道慕晴是和冥夜在一起呢?或许,或许只是误会。”向馨找着理由,更多的是为了劝服自已吧。

“不是误会。”萧雅声音激动的截断向馨的话,“半个月前,她被记者拍到和黑冥夜一起出现在酒吧的照片,同行的还有一个孩子。当时我一看到报纸,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找慕晴求证,可是她的电话打不通,我找到她的住处,邻居却说她已经很久没有住在那边了,之后这半个月,她的手机也是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怎么会这样?”向馨头一阵阵晕眩,有些呆滞,难以接受这样的巨变。

慕晴和冥夜一起在酒吧喝酒,还有一个孩子?

“这半个月,外界对这桩新闻炒的沸沸扬扬,黑冥夜也没有出现澄清过什么,这几天有记者拍到了黑冥夜和慕晴在一起的画面,他们总是一起出入山的一座别墅,还有那个孩子,好像是住在里面的。”

“小馨,我就直接和你说了吧,我怀疑,黑冥夜是为了报复当年你帅了他,所以骗了慕晴在给他做情妇。”

“……”这句话像炸弹一样在向馨的心底炸开,耳边嗡嗡作响,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慕晴是冥夜的情妇?

复仇篇第028章

“小馨,你在做什么,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萧雅见向馨没声音,声音提高了几分,语气里似乎有些不耐,也有些气怒。

“对不起,小雅,我刚才……”向馨这才回过神来,道着歉,但已经乱了心绪,“我不知道这件事,我本没听说过……她心慌意乱的解释着,撕心裂肺的痛让她疼得喘不过气来,脸色白得吓人。

明明早该放开的,在冥夜撤出去的那天,擎天也曾说过,他迟早是要成家的,可是为什么,当冥夜的身边竟然真的有了另一个女人时,竟比晴天霹雳还要来得震撼?甚至,那个女人还是她最好的朋友。

为什么会这样?不过短短几天而已,怎么好像一切都脱离了原来的轨道,超过了她的认知。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说不知道,当时慕昧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她不对劲了,她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去什么出国深造?回来后又变成那副模样,还做起什么模特儿来,谁不知道这个困子是最乱的?所以我才好几次想要逼问她,可是每次都被你阻止了,说什么朋友不需要挖什么隐私,但隐私也有分几种种类的啊!结果现在好了,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甚至连她的人都联系不到了,而你也是说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不是?”萧雅则因向馨推卸般的言辞而生起气来,。不择言的怒说起来,“小馨,你从小就过着有钱的生活,虽然你说过着普通的生活,想和我们一样,但实质是永远改变不了,你懂不懂?就像我们的想法和你所想的,永远差上十万八千里,因为很多事情你本就不明白,连想都没有想过,我告诉你吧,我们现在本就在怀疑,慕晴三年前就是跟着黑冥夜走的,我这样说,你懂了吗?”最后几句话,几乎都是大声喊出来的。

“对不起,我……

萧雅咄咄逼人的连声质问和指责让向馨本就不堪重负的心,更加揪紧了,急速缩小的瞳眸不停的颤栗着,她摇着头,面色痛苦。

是她的错,是她自以为是的将自己的情况和慕晴的混在了一起,是她搞不清楚状况,竟然连最好的朋友什么时候和冥夜扯上了关系,她都不知道。

小雅的猜测没有错,其实之前慕晴的言行举止间已经露出了太多的疑点,可是都被她忽略掉了,因为她本没有想过,慕晴会和冥夜的名字挂上钩,或者,是她太自信,认为冥夜的身边就只会有她一个女孩子,认定了他太爱她,所以他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存在。

即便,慕晴当年的离开和三年后回来时间,与冥夜的离开、回来都相隔不过一个月,她也没有去想过两者的联系,可是现在,还能够忽略吗?所有的事实堆积在一起,都指明了,在冥夜“死亡”的三年里,慕晴就是和冥夜在一起的。

所以三年前,慕晴才会走得那么突然,之后又了无音讥,而三年后,慕晴也是在如集团要在台湾建立分公司后回来的,这本不是巧合,可悲她竟一直没有去深思过。

而那天在酒吧,慕晴一直缠着自己跳舞,也不是单钝的喝醉了吧,她是故意的,因为当时黑冥夜也在,只是不知道是在酒吧的哪一个角落,所以,慕睛将自己拉上了舞台,让她自己走入冥夜的视角,那个时候她感觉的视线就是冥夜的。

可是,如果这都是真的,那么在那个山洞里发生的一切又算什么?泪,毫无预警的从向馨的眼眶里滴落下来。

难道,一切都不过是她的自作多情吗?她所以为的冥夜对她还有感情,都不过是自己的错觉,那些挣扎、痛苦和纠结,都不过是一场笑话吗?嘲讽她的天真,嘲讽她的自以为是,也嘲讽着她对擎天的背叛!

头胀痛起来,像有针在脑子里面乱绞着,碰不到,除不了。

“小馨,如果可以的话,你去确定黑冥夜到底是怎么想的好吗?慕睛是那么单纯的一个人,我真的担心她这一辈子就会因为黑冥夜这个男人给毁掉。”萧雅可能是察觉到自已语气太重,放软语气,请求道。

可惜向馨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电话从她的手中滑落在床上,她抓着自己的头发,清澈的瞳眸里慢慢浮现出久未出现的狂乱与迷茫,脑子里的东西开始错乱,打成一个个死结,乱成了一团。

原来,是她一直兜在了那个圈子里,所以天真的以为冥夜也困在了过去,其实,冥夜早已经从过去的感情里跳了出去,只剜下她一个人。

所以在那里,冥夜才会那么不在意的羞辱着她,当她说服着自已最后一次放纵,投入他的怀中的时候,他才会用那么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一刻,她竟能理解了,心爱的人的身体染上了别人的气息,真的会产生厌恶的感觉。

现在,只要一想到冥夜曾经抱着慕,做着那样亲密的事情,她就觉得好脏,好厌恶。

可笑的是,她总是那个最后才知道真相的人。

“啊——

她低叫着,抱住头,痛苦的哀嚎着,什么也不想去想,只想将心中的痛都发泄出来。

“小馨,你怎么了?小馨?“萧雅听出这边的不对劲,在彼端大声的喊着,“发生什么事了?”

回应她的是绝望的尖叫与声声咆哮,像野兽一样,让人心疼。

这边,萧雅急切的将新闻采访车停到路边,慌张的喊着,不安极了。

糟了,刚才她说的太过分了,听小馨的声音真的很不对劲,怎么办?如果小馨出了什么事,黑擎天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这样想着,更加惊慌起来,她忙对着手机的另一端说道,“小馨,你不要这样,对不起,引才是我说重话了,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担心慕睛了,你不要这样,说句话好不好?”

但任她怎么喊,怎么说,向馨都已经听不到,她赤、裸着双脚,急切的往楼下跑去,脸上的表情也胁以前杞病的时候如出一撤,就像个神经质的疯子。

她不相信那是真的,不相信,她不相信小雅说的是真的。报纸,何叔一定有最近这些日子的报纸的。

她急冲冲的往楼下跑着,可是,脚步越来越慢,然后停了下来,站立在二楼和三楼的楼梯间,满脸迷茫与苦涩。

就算知道了又怎样,是真的x是假的,对她而言又有什么区别?她这么激动,到底是因为冥夜还是因为和冥夜扯在一起的是慕晴?

如果是为冥夜,他的亭她本没有任何权利去过问,他对她而言,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继子罢了,她凭什么去管他的私生活,难道就因为她迟来醒悟的爱,他就该一辈子为她守身如玉吗?他也会有他的生活,她凭什么自私的否决掉他的幸福和未来?就因为他曾爱过自己?

如果是为慕晴,她又有多少是想着慕睛的,她这么激动,本就只是因为冥夜罢了,若说是作为朋友的立场而不希望他们的交往,她更是没有资格。

黯然的折回了楼上,她空洞的走回卧室,电话还丢在床上,里面只刺下一片芒音。挂了电话,她呆呆的坐在床上,眼泪就这样簌簌的流了下来,但连抬手去擦眼泪的欲望都没有,这一刻,她真的不想动。

以后该怎么办,光是听到冥夜和别人在一起的消息就这么痛苦,当冥夜真的带着慕晴走到自己的面前时,她又该怎么办?她真的可以伪装得毫不在意吗?

向馨就那样呆坐着,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听见开门的声音传来,才惊醒过来,下意识的躲进被子里,装睡,因为不管进来的人是谁,她都不敢让对方看到这样的自已。

脚步越来越近,是她所熟悉的频率,她知道进来的是擎天,更庆幸自己的决定,闭上眼,半张脸埋在被子下,半张脸埋入枕头里。

不一会儿,黑擎天就出现在了内室,见向馨在睡,诧异了一下,继而浅笑着,轻声走到床边,从。袋里拿出一个致的锦盒放在床头拒上,帮她压好了被子,复又轻声走了出去,没有打扰她。

直到关门声响起,向馨才敢睁开眼睛,半侧过头看着空静的房门,舒了口气,眼角不经意间瞥见床头柜上多了的锦盒,心刺了一下,伸出手,慢慢的拿起,手指有些抖。

许久,才费力的打开明明很轻巧的锦盒,里面放着一枚宝蓝色的钻石针,设计十分独特,她记得,这是前段时间她不经意间在电视上看到的,当时只说了句很致,没想到,擎天竟然记下了,还买了回来。

眼再一次湿润,口也因无形的压力沉闷起来,手中的锦盒在不断的加重,彷佛要压断了她的手。

她本就不配拥有这枚针,因为她又动摇了,明明说过以后就这样一心一意的陪着擎天,不能再被冥夜影响的,可是现在,仅仅一个消息就再一次搅乱了她的心湖,她真的好痛恨这样易变的自己,也好害怕自己再一次的伤了擎天。

如果,她早一些发觉自己的爱,或者,这一辈子都不要醒悟过来,那么现在会不会过得更好一些?可是现实永远是残酷的,她偏偏是卡在了两者之间,所以注定了她一生的挣扎、痛苦,或许,直到死去的那一刻,她才能真正的摆脱这宿命的报应。

好几次,她都想着,能不能有一种药,将所有的记忆都从生命里挖出去,或者,不小心撞到头,失去所有的记忆,然后重新开始,这样,就不用再为了爱与欠挣扎,不用再为心的一次次背叛而备受煎熬了。

但幻想终究是幻想,永远成不了事实,也无法为现实中的她带来任何的帮助。

摇摇头,她强迫自己将那些异想天开抛之脑后。

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沉沦了,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又有什么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让擎天察觉到什么,不能让他感到不安了。

想到这里,她忙爬起身,朝洗手间走去,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急了,脸色苍白就算了,但那通红浮肿的眼睛,一看便能看出是哭过了,怎么办,擎天这么敏感,一定会起疑的。

好在房间里本来就放了冰箝,她将床头柜抽屉里的眼袋拿出,放进冰冻箱里,又折回浴室,洗了脸,拿出那些护肤品往脸上涂涂抹抹,一阵忙乱后,又走到冰箱那里,将眼袋拿了出来,冰着眼睛,这样反复弄了两个多小时,才总算是消了大部分的肿。

镜子里的脸看起来好多了,虽然眼睛还有些许的肿。

等会儿就说睡前喝多了水,才会造成眼睛浮肿的吧。向馨对着镜子抚着自己的眼袋,思忖着。

并不是她不想化妆,而是不敢,她很少化妆,突然化妆肯定会可起擎天的怀疑,反而会弄巧成拙,给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几番忙碌,整理好了自己,她换了件衣服,将黑擎天为她买下的针别在衣服上,才走出了房间。不用问,她也知道,此时黑擎天只会在书房,于是她也是直接朝书房走去。

“擎天,在忙吗?”敲了三声门,她扬着笑走进去。

向馨并不知道,自己一直有一个习惯,当心中充斥着愧疚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向歉疚的对象示好,但这个她自己不知道的习惯,却有两个人知道,而恰好,黑擎天便是其中之一口

“睡醒了?”黑擎天深邃的瞳眸里快速的掠过抹深沉的光亮,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弯起唇,放下手中的资料,朝她伸出手。

“恩。”向馨乖巧的走过去,将手放入他的掌心,在他面前站定,“谢谢你,我很喜欢。”她娇羞的道谢。

“能让夫人满意,走我的荣辛。“黑擎天手一带,将她安置在自己的腿上,执起她的手背,放到唇边亲吻了一下。

“工作很久了吗?总是这样闷头工作,对身体不好哦。”向馨笑笑,看了看桌上已经处理好的一堆文件,认真的说道。

“一个人太寂寞,只好用工作打发时间了。”黑擎天促狭道,话里有话

向馨红了红脸,有些无措,即使和擎天相处了七年,面对这样的对话,她仍是不能习以为常。

“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呢?”黑擎天叹息着,视线蓦然停在她的双眼上,指腹如羽毛轻轻的刷过姒的眼袋,“怎么眼睛有些肿?”他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双眼却犀利而锐。

虽然早已想好了说辞,也做好了准备,心还是不免“蹬”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轻松的说道,“可能是睡觉之前没注意,多喝了点水吧。”极力摆出最自然的表情。

“这样啊。”黑擎天淡应着,那表情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

向馨忐忑的同时,也觉得气馁,她总觉得自己的心思总是轻易便被擎天看穿,但只要是擎天不愿让她看到的,她绝对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他丝毫的情绪。

“擎天,我有点饿了。”于是,她选择了转移话题。

“恩,下去吃饭吧。“黑擎天露出宠溺的表情,先让她起身,自己才站了起来,十分自然的接着她的腰,朝楼下走去。

饭菜早已经做好,只不过先前考虑到向馨还在睡,便将饭菜放在了保温箱里,黑擎天和向馨下来,便可以直接用餐了。

只是饭菜摆在自已的面前后,向馨便感觉到了自已的胃口不好,不过当时她也没有多想,只当是自己的心情还受着下午的事影响着,也没有特别的在意,虽然好几次都有种难以下咽的感觉,还是勉强自己吃了下去。

只是她没有想到,刚放下碗不到十秒,身体就开始抚议了,翻腾的酸意快速的涌上喉头,她忙捂住嘴,朝洗手间跑去。

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向馨痛苦的呕吐声,刚吃下肚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丁点不刺。

看着那些还没来得及消化掉的食物,又一阵想要呕吐的感觉冲了上来,几乎要将她的胆汁都吐出来,难受得她忍不住哭了起来,颤巍巍的伸出手,正要按下开关将那些污秽冲走,另一只温暖的大手先一步按了下去。

慢慢的抬起头,是黑擎天,只是他没有看向她,而是侧着脸看着冲水的开关,下巴紧绷着,面色沉郁。

还愣在餐厅的佣人们面面相觑,一个个眼睛都瞪得圆圆的,这情形和三年前好像,难道,夫人又怀孕了吗?她们小心翼翼的咽了咽口水,这孕吐的日子和上次夫人失踪的那段时间,差不多是六个星期了,不会这一次孩子又是少爷的吧?

跟去洗手间的何叔也脸色凝重起来,如果真的是怀孕就糟了,因为这一次的怀孕时间太过敏感。之前,先生是没有和夫人结婚,可现在,两人结婚后,夫人还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何叔看着黑擎天冷硬的侧脸,轻易看出了他的压抑。

向馨也有所感悟般的低下头,盯着自已的肚子,难道,她又怀了冥夜的孩子吗?心,彷徨起来,为什么这个孩子偏偏是这种时候来呢?

“何叔,去请肖医生过来。”黑擎天郁的说着,径自走出了洗手间,双拳握得死紧。

之前确实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本以为又是为了黑冥夜,原来,是再一次怀了他的种。

向馨看着黑擎天决绝离去的冷漠背影,心中明白他的痛和心,任谁都无法容忍自己的妻子怀了别的男人的骨,何况还是两次。

颓然的趴在马桶的边缘上,她再一次的陷入挣扎里,这个孩子,该不该打掉?

安静的卧房里,向馨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握着她腕脉的肖医生,有些紧张。黑擎天刖一脸郁的站在窗边,眼神幽冷,屏息等待结果的何叔满脸担忧的站在靠门边的位置。

房间里,笼罩着一层说不出的愁凝气息。

“黑先生,很遗憾,小馨没有怀孕。”肖医生收回手,起身,无不遗憾的说道。

“没有怀孕?”向馨怔怔的重复他的话,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黑擎天也偏过脸来。

“对。”肖医生点点头,然后鼓励着劝说道,“不过夜不用紧张,你还年轻,不需要急,孩子总会有的,现在三十多岁才孕育孩子的女人多的是。”

向馨垂下脸,不知是不是听进去了。

倒是黑擎天一直凝冷的脸色缓和了仵多,看似松了口气,又像是藏着怎样的复杂情绪。

肖医生正好瞥见了他的表情,心中起疑,又看了眼向馨,她呆呆的看着肚子,似乎也是如释重负,疑感更深,怎么好像他们都不希望小馨怀孕一样的?

“肖医生,既然夫人没有怀孕,那怎么会吃了东西全吐出来了?”何叔提出疑问,其实他跟着进来,是为了防止场面失控,不过现在看来,是虚惊一场了。

“可能是肠胃出了问题吧,有时候表现出来的症状和怀孕初期很相似,容易让人混淆的。”肖医生解释,“为了小馨的身体好,我建议你们明白带小馨去医院做个身体检查。”

“好的,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肖医生。”何叔感激的说道。

肖医生挑眉,再次不解,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黑家的人都怪怪的?平时也不见何叔对他这么客气,说得好像他救了几十条人命一样。

何叔送走了肖医生,房间里又只剩下向馨和黑擎天两个人了,她走下床,来到黑擎天的身后,抱住他的腰身,脸轻轻的贴在他宽厚的背上,低低的说道“‘擎天,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其实自己何尝不是,如果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被冰冷的器皿打掉,她怀疑自已是否能做到,这个结局是最好的吧。

黑擎天没有说话,慢慢的抬起手,握住她的,却没有回头,双目静静的看着窗外,森冷鬼魅。

是啊,真是让他担心了一场,若有了孩子,那么他的最后一步计戈也会被这个孩子破坏掉了吧,不过,幸运之神还是站在了他这一边。

第二天早上,向馨再一次将吃下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连喝的酸都吐了,那模样就像要将肠子都吐出来一样,让听到的人都觉得心麻麻,有些害怕。

吐完后,她的脸色更是难看极了,本来打算想让何叔陪向馨去医院的黑擎天也临时改变了主意,亲自陪同着向馨去了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黑夫人,您的肠胃并没有问题。”教授将结果递给两人。

“那为什么我会吃什么吐什么呢?”向馨拧起细眉,迟疑的问道。

“我怀疑您是患了神经厌食症。”教授犹豫着说道。

“厌食症?”黑擎天眯起眼,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向馨,问着教授,“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能确定,因为黑夫人除了将吃下的东西都吐出来这一点应证了厌食症的症状外,并没有其他的明白特征,所以我也难以定论结果,不过厌食症的几率很大,黑夫人最近有在强迫的瘦身吧?”

向馨摇头,黑擎天也道,“她没有刻意的去瘦身过。”

“那就是神方面的压力造成的。”

“可是,我也没有什么神压力啊。“除了休养就是休养,她能有什么神压力呢?说着,只怕是给别人当笑料听吧!

教授却道,“黑夫人,你的厌食症应该是受到了某种刺激和神打击而造成的,可能是你自己也没有察觉,不过,我的建议你最好看看心理医生,好好舒缓一下情绪,毕竟,厌食症拖久了,也会造成生命危险。”

“我们知道,谢谢教授了。“黑擎天出声,也让向馨未出口的话吞了回去,看着他难看的脸色,她知道,他在生气。

向馨自己也觉得委屈又茫然,究竟是怎么回事,先是冥夜和慕睛在一起,昨天晚上又误以为自己怀了孕,造成了擎天的不舒坦,好不容易诊断出不是,不用为要不要堕胎而挣扎,今天却又诊断出是什么厌食症,这是她的惩罚还未结束,还是,上天觉得她的人生还不够悲惨,要这么捉弄她?

黑擎天却没有向馨那么盲目,一回到黑家,他就向何叔问了这几天的异常情况,才知道昨天下午萧雅给向馨打过电话。一言不发的回到卧室后,向馨坐在床沿,发着呆,见到黑擎天进来,一时有些无措。

“小馨,我的剃须刀放在哪里你知道吗?”黑擎天面无表情的问道。

“在浴室,我去拿给你。”虽然不知道他突然要剃须刀做什么用,向馨仍是点头,然后低着头穿过黑擎天的身边,走进了浴室。

黑擎天则走到电话旁,快速的从电话机里取出了置放在里面的磁卡,那是从上以次周慕晴打来电话,让向馨失踪后放入电话里的,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候能从通话里找出什么线索。

等到向馨回到房间,黑擎天已经拿着磁卡回到了书房,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再看一眼手中的剃须刀,她只能无声的苦笑,感觉好疲惫。

现在她越来越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好像,生命已经走到陌路了。

将碰卡放入电脑里,截取了昨天的电话记录,播放了出来,听着萧雅和向馨的对话,听着向馨因黑冥夜与周慕晴在一起的消息而失控尖叫,黑擎天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然后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黑冥夜,又是黑冥夜!

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只有黑冥夜三个字能让她向馨发疯、失去理智,而他,在她心里算是什么呢?一个避风港,还是拖累了她投向黑冥夜怀中的障碍?

黑擎天的笑声渐渐变调,变得诡异而又充满了危险,然后收起笑,慢条斯理的支起半边脸,状似深思。

厌食症是吗?因为黑冥夜的身边有了其他女人,所以潜意识里已经放弃了生命,所以开始抵抗食物吗?还真是让人不舒坦的认知啊,他黑擎天何时落魄到,竟连一个女人的心都抓不牢?

呵呵,不过无所谓,愧疚,住往能带来更大的收益,爱这种东西,才是最不靠谱的,否则,黑冥夜又何须任由他玩弄?

呵呵,厌食症?这样也好,向馨现在受到的伤害越大,之后对黑冥夜的反噬也越大,而他的目的也越近,呵呵……

而此时,黑冥夜一心扑在怎样将黑擎天的势力覆灭上,自然不会知道,他想要看到的目的已经达到,更不会知道,向馨还因他而患上了厌食症。

复仇篇第029章修改

“门主,已经很多天了,可是玉门的杀手都没有了动静,你说黑擎天是不是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啊?”鬼刹一脸无趣的坐在书桌上,晃动着双腿,唉声叹息的抱怨着。

前几天,每天晚上都还能活动活动拳脚,可是这几天,安静得太不现实了,害他都因为睡前少了活动而失眠好几天了,不知死了他多少宝贵的细胞。

难道,这就是黑擎天的目的,要让他这个天才?鬼刹狐疑的揣测着。

鬼刹不知道,这几天的安静,对于下面的佣人而言简直就是天大的福音。佣人们并不知道天天晚上是杀手潜入别墅刺杀黑冥夜,毕竟那离她们的思想太遥远,但偶尔一两个夜里起来上厕所的佣人看到一条黑影闪过,还以为是这座房子闹鬼,多两个人看见了,也就传开了,让胆小的女佣们晚上连上厕所都不敢去了。

黑冥夜自动忽略传入耳里的噪音,面容冷淡的审阅者屏幕上从如总公司传来的重要资料,然后下达着指令。

“老大……鬼刹间黑冥夜不理他,索从书桌上跳了下去,毫不觉别扭的蹭到黑冥夜身边撇起娇来。

只是,他的手还没碰到黑冥夜的衣角,便被当成垃圾一样甩了出去。

“小鬼,无聊了?”周慕晴笑睨着他,问道。

“当然了,我为了迎接他们,可是做足了准备,现在什么都派不上用场了。”鬼刹理所当然的说道,继而又贼笑起来,“嘿嘿,我知道了,玉门的人一定是怕了本天才了,所以才不敢轻举妄动了,哈哈,看来他们终于了解到本天才的厉害了!”他双手叉腰,夸张的大笑道。

“小鬼,你想得倒是挺美的嘛。”雷霆和雷鸣推门而入,凉凉的打断他的话。

也不想想,人家的五大护法,可是一个未出来,真不知道他的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雷霆,你怎么来了?”鬼刹看到雷霆出现,反的就是皱眉。

“来看你耍宝的啊。”雷霆要笑不笑的看着他可笑的姿势。

“你说谁耍宝啊?”鬼刹怒冲上去,跳起来,一个横踢扫去,但没雷霆轻松避开。

雷鸣穿过两人,直接走向黑冥夜,“门主。”

“有玉门的人踏入台湾了吗?”黑冥夜稍稍挪开笔记本,正眼看向雷鸣,问道。

雷霆隔开鬼刹不死心的追加一击,身体一闪,走到雷鸣的身边,语气恭敬的回道,“还不见新的玉门门人出现。”

“看来,黑擎天还没有打算拿出最后的实力。”鬼刹哼了哼,“这只老狐狸,原来也有怕的,所以不敢讲老底拿出来。”

“白玉令还没有拿出来……黑冥夜恍若未闻,半敛着眼睑,喃喃自语,似是叹息的声音很低,低到快要被忽略了。

白玉令是玉门的终极召集令,是历任玉门门主所持有的令牌,也是唯一能调动基地杀手的凭仗。但是,在他接任玉门门主的时候,白玉令却并没有传到他的手上,甚至,直到三年前,他才知道有这样一面令牌,这也就是为什么玉门会轻易将他罢黜的原因,从一开始,他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想到这里,黑冥夜垂在双侧的手悄然握紧成拳,紧绷的俊脸也慢慢透出压抑。

担任玉门门主的那些年,是他一生最大的悲哀和天真,他以为自己已经渐渐的成为了能够取代暗帝的黑暗新霸主,他以为自己已经慢慢的掌控了黑暗的世界,到头来,却不过是一场笑话,一场空。他就是被黑擎天换纵、戏耍的木偶,一个不自知的傀儡,黑擎天所给他的权势、地位都只是一个虚幻,想给便给,想收便收,而他却毫无反抗能力,甚至连心爱的女人也输掉了。

渐渐加深的寒气也慢慢辐到了四周,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窒息的深怒。

“老大,玉门的人已经被我们清的差不多了,只要再将他的几个护法除掉,不信他不拿出白玉令。”看着黑冥夜沉的模样,鬼刹可爱的小脸上也浮现出浓郁的戾气。

敢戏耍老大的人,也就是他的敌人,他绝不会放过黑擎天那个烂男人的。

“其实,门主……雷霆欲言又止的表情引起了四人的关注,但谁也没有察觉,周慕晴眼中的异巴

“什么事?”黑冥夜抬眸,压抑的语气透着不耐。

雷霆顿了一下,垂眸道“没什么,属下会看紧关。”玉门一旦有所动作,属下会立即向门主通报。”

周慕晴收回视线,恢复了悠淡的表情,没发现,雷鸣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你刚才想对门主说什么事的?”一离开别墅,雷鸣就直接问道。

“你看出来了?”雷霆并不讶异,只是苦笑一下。

“和你认识这么久,能不看出来吗?”雷鸣冷淡的瞥他一眼,继续开着车。

“鸣,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的。”雷霆叹了口气,素来直来直往的他现在却必须将事情藏在心里,还真是让他为难啊。

“和向馨有关?”这话是肯定句。

“恩,她得了厌食症。”对于合作多年的伙伴,雷霆也不隐瞒,据实以告,现在,他确实需要一个人商量一下该怎么做。

“什么?”雷霆倏地踩下刹车,抓住他的手,冷淡的线条有了几分变化。

若是平时看着雷鸣露出人气的表情,雷霆会笑侃一番,只是现在他确实面无表情,唯有眉眼间透出几分凝色,“我本来也是无意中知道的,后来我去医生那里问过了,向馨的身体好像本来很不好,加上现在得了厌食症,对她身体的负担很大。之后,我观察了黑家一段时间,黑擎天已经为向馨请了几个专科医生和心理医生在黑家住下,也有营养师随时观察她的情况,但几天下来好像并不见起色。”

“怎么会这样的?”雷鸣失神喃语。

“鸣,我担心这样下去,黑擎天得到报应之前,向馨就先熬不住了。”雷霆目不转睛的盯着雷鸣,忧虑道。

其实向馨怎么样,本不关他的事,可是门主时向馨还有情,如果向馨死了的话,只怕门主会受到相当大的打击,那不是他们想见的情况。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向馨突然发生了这种事,他也不得不防这是黑擎天的一个谋。

“我晚上潜进黑家去看看。”雷鸣沉吟着,收回了手。

“没用的。”雷霆却摇头,“我潜进去的时候被黑擎天发现了,这两天黑家周围都被玉门残存的门人在暗处守着,我们进不去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突然停止了刺杀的原因。

看着雷鸣沉凝的脸色,雷霆弯了弯唇,故作轻松的说道,“或许很快向馨就好了,以黑擎天的权势,区区一个厌食症,难不倒他的。”

“不行的。”雷鸣却淡淡的呢喃了一句,像是对雷霆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如果只是厌食症的话还好点,可是向馨之前就有严重的神病,这次又牵发出厌食症,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好转的。

“鸣,我一直觉得你对向馨似乎过于关心了,为什么?”雷霆却沉默了,一阵死寂后,终于忍不住,沉凝道,“我并不是想探你隐私,可是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虽然门主现在对向馨表现得很冷淡,但目前为止,门主的心里面只有向馨一人。”

这是不争的事实,他不想日后因为一个女人,而让他落入必须在忠、义之间做选择的窘境。

“你想到哪里去了?”对于他的警告,雷鸣冷峻的脸上快速飘过一丝无奈,“我对向馨连恰惜都算不上。”顶多,只是一份愧疚。

“最好是这样。”雷霆哼了一声。

“这件事暂时还是先不要告诉门主,观望一阵再说”雷鸣思村了好一会儿后,淡淡的说着,重新发动车子,冰墨般的瞳孔里浮动着淡淡的涟漪。

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他不能让之前做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了,更不能让黑擎天继续祸害这个世界。

向馨,只能委屈你再撑一段时间了,事情结束后,我会将真相告诉门主的,到时,也会将欠你的都还给你。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

黑家,最近几天都笼罩在一层暗的气氛中,因为谁也没有想到,向馨的病会来得那么快而猛,只不过一星期不到的时间,就虚弱到下不了床了。

于是,黑擎天的脸,一天沉过一天,但让人奇怪的是,他关心向馨,却又不去看向馨,而且,再一次的从四楼搬到了书房。

有人猜测,是先生不忍看到夫人病重的样子,也有人猜测,夫人像个病美人一样,时不时就病倒一次,先生已经不耐烦了,加上夫人的不洁,先生对夫人的感情也渐渐淡薄了。

中午的时候,医生们都去吃饭了,一名年轻的小女佣依照营养师的交代,端着分量很少的午餐走进了向馨的房间,本该是飘着淡淡香气的房间却弥漫着浓浓的药水味,一踏进去,就让人觉得像踏进医院病房一样,没来由的让心情沉重了许多。

走进卧房,小女佣看到了向馨,后者闭着双眼躺在蓝色的被子下,本就不胖的双颊已经陷了下去,即使是在睡觉,眉心也紧皱着,凹下的双眼轻闭着,长长的睫覆在青黑的眼袋上,唇很干涸,已经起了壳。

小女佣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面色白得像鬼,身体枯瘦得像柴的女人是自己伺候了一年的女主人。

这一刻,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会有夫人活不久的谣言了,看着这样的夫人,谁不会这么想?

“夫人,您在睡吗?医生说,您该吃午饭了。”她走过去,深深的吸了口气后,才怯怯的开口,唤道,声音很轻,生怕音量稍大,就会惊了此时太过脆弱的向馨。

其实,她本来是不愿意来送这顿午餐的,上一次小梅姐就是因为对夫人不敬,被赶走了,黑家的工作对她而言很重要,她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夫人,也会被赶走。可是,平时总是亲自给夫人送饭时的何叔出门办事了,其他的女佣都是来黑家做了好几年的,她们都仗着资历深,联合起来欺负她,她本来就不擅和人起挣扎,也不敢反抗。

可现在看了夫人这样虚弱的样子,无端多了份同情。

向馨慢慢的睁开眼,双眼虽有些黯淡,却并不迷蒙,显然刚才只是假寐。

“夫人,这是您的午餐,是营养师为您调配的。”女佣小心翼翼的说道。

“谢谢。”向馨慢慢露出抹苍白的笑。

“这是我的工作。”没想到会得到道谢,小女佣受宠若惊,忙回道。

“能扶我起来吗?”向馨淡淡的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表情透着清淡的无奈,“我没有多少力气。”

“好的。”愣愣的小女佣立即点头,就像蜡烛的灯芯,拨一下,才会亮一下。

不过,她的动作十分小心,当手臂抱住那清瘦的身体时,那种感觉表达不出来,有些麻麻的,可能是同情吧。

向馨却很平静,只是始终半垂着眼帘,不敢对上女佣的视线,那模样竟比胆小的女佣还要怯缩。

女佣也发现了,不免心酸。

夫人其实知道其他佣人对她的排斥吧,夫人处在这样的位置,本来就比常人敏感吧,怎么可能感觉不出那份敌意呢?

算是同情吧,小女佣很自动的拿起碗筷,喂向馨吃饭,这让向馨诧异了一下,也感激的对她一笑。

就是哪一个笑容,让小女佣倍感酸涩,也更用心起来。

向馨吃的不多,但至少是吃了些东西,这让小女佣莫名觉得开心,只是笑容还来不及上扬,向馨忽然身体往床沿一侧,刚吃进去的东西全数吐了出来。

小女佣一时没有防备,也忘记拿垃圾桶接住,就那样呆愣愣的站在一边,看着向馨趴在床沿痛苦的呕吐着。

明明已经吐到胃里不刺一点东西,向馨还是止不住那恶心的感觉,痛苦的干呕着,吐得胃部也牵发了一阵阵的抽搐,两鬓的血管都鼓了起来,头胀痛得厉害,苍白的脸也吐得像充血一样,满脸通红,眼睛不知是因痛还是泪,也红了起来,看起来狼狈又辛苦。

被突然状况惊愣的女佣总算是恢复了过来,本就是个容易心软的孩子,看着向馨痛苦成这样,也看得难受极了,忙弯下腰,抚着向馨的背,帮她顺着气,“夫人,您没事吧?”

向馨摇摇头,喘息着,因为她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了。好一会儿,那阵恶心的感觉终于缓解了过来,女佣扶着她躺下。

“对不起,吓到你了。”向馨歉意的苦笑,那笑容虚幻得像错觉。

小女佣摇摇头,喉咙像哽了刺一样,说不出话来。

向馨没再说话,闭上眼。好累。

“夫人,如果吃不下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已了吧。”收拾好了地上的污秽后,小女佣整理好托盘,出去前,忍不住轻声劝说道。

向馨掀开眼帘,清澈的双眼里呈现着惊讶,愣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勾了勾唇,“谢谢。”

女佣忍住突然想哭的冲动,心酸的笑了笑,走了出去。

“怎么样了,吴欣,大人是装病还是真病了三”见小女佣下来,其他的女佣都围了过来,笑嘻嘻的问道。

看着她们幸灾乐祸的嘴脸,一股怒气就那么突然了冲上了心头,让吴欣心生厌恶,语气也有些带冲,“夫人当然是真病了,不然那些医生是来做什么的?”

“诿呀呀,我们最乖巧的吴欣也发起眸气来了,怎么了,在上面受了气?”其中一个年级稍大的女佣一雷了悟的表情,笑得很刺眼。

吴欣紧抿着嘴不说话,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因为生气而得罪了这些女人。

可是,那些女人却不懂得收敛,反而兴致勃勃的讨论起来。

“你们说,夫人会不会就这么死掉啊?”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佣压低了声音,问道。

“那种烂女人死了也好,这样先生也能摆脱掉一个荡妇了。”一个稍有姿色的年轻女佣不屑的嗤道,她是刘佩佩,在黑家的女佣都知道,拥有名牌大学学历的她之所来黑家帮佣,目的不过是为了钓上黑擎天。

“就是啊,然后佩佩你就有机会趁虚而入,安慰安慰先生寂寞的心,说不定,还真能来一场麻雀变凤凰的现实版啊。”其他人打趣的哄笑。

吴欣只觉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她从没有这么生气过,所以,连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就这样爆发了,“你们别太过分了,夫人是哪里得罪了你们,还是刻薄你们了,为什么要这么说夫人?现在夫人病了,你们还在这里幸灾乐祸,你们有没有心的?”

“吴欣,你说什么?”资历比较深的几个女佣都不悦的板起脸来,怒瞪着吴欣。

话匣子已开,吴欣也豁出去了,“难道我说错了吗?我虽然才进黑家一年,但这一年,我也看在眼里,夫人对我们一直都很亲切,从没有把我们当下人看待过,甚至过节的时候,才主动让何叔给我们另算加班费,她做错什么了,你们要这么对她?

“她犯贱,背着先生勾了少爷,害得黑家不得安宁,这种事在以前,还不得被打死?现在是先生人好,不和她计较,但她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来了,难道还想装圣女吗?”刘佩佩大骂。

“你亲眼看到夫人背叛先生了吗?就凭少爷怎么说吗?你怎么知道就是夫人勾引少爷,而不是少爷强迫夫人?”吴欣怒道。

“少爷是什么样的人,需要强迫一个二手货吗?”刘佩佩越骂越恶毒了。

“那你是说先生比不上少爷,所以夫人需要去勾引少爷吗?”吴欣质问道。

“我可没有这么说。”刘佩佩赶紧道。

“如果夫人要勾引少爷的话,那么当初她就不会嫁给先生了。”

“那是她放荡。”

“你是想说先生识人不清,会选择一个放荡的女人去爱吗?”吴欣怒声逼问,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番勇气和伶牙俐齿,“你无非就是嫉妒夫人,因为你想要取代夫人的位置,所以看不惯夫人。贵备夫人之前,你不先反省一下自己吗?为了飞上技头当凤凰,你竟然毫不避讳的公开承认自己想要勾引先生,你还以为这样是直率,该了起为傲吗?明知道先生已经有了妻子,还恬不知耻的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真正人品有问题的是你吧!”

“你……刘佩佩气得俏脸一白,怒指着吴欣,才说了一个字,又被吴欣打断。

“何况,先生能够一如既往的爱着夫人,选择相信夫人,就说明夫人有值得让先生爱的地方。”吴欣铿锵有声的说道,然后怒视着其他一脸看好戏的女佣们,“你们自已良心说,夫人嫁进黑家过过几天好日子。比起那些大手笔往外送钱的豪门贵妇,夫人除了一个名号外,又什么时候和那些人去攀比过?夫人也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千金小姐,她以前也是过着干金小姐的生活,但她什么时候对我们摆过脸色,看不起我们过?你们都说夫人过得很幸福,可是这一年我看夫人真正清醒的时候本没有多少。”

“你们总是纠结在夫人的过错里,觉得夫人对不起先生,害了黑家,可是你们谁又想过夫人是不是受到了更多的伤害。女人,看到的永远都是女人的错和缺失,其实不过是一种嫉妒和攀比的心理罢了,因为你们见不得她好。”吴欣一口气将所有的话都喊了出来。

刘佩佩气得脸色一青一白,。不择言的辱骂起来,“我见不得她好,嫉妒她?一个浪荡的骚女人值得我嫉妒吗?我看,侧是你收了她什么好处才在这里给她说话的吧!”

“刘佩佩,你在骂谁?”何叔怒容走了进来,“我竟然都不知道,黑家请的竟是这么没有素质的佣人。”

“何管家。”刘佩佩立即变了脸色,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其他参与了的女佣也都是面色惨淡。

完了,何管家听到了多少?

“黑家花了钱,是请你来做不切实际的梦的吗?怎么,吴欣维护夫人还维护错了?是不是所有人都该把夫人骂下去,来抬捧你一个下人?”何叔严厉的斥道。

原以为小梅的事能让她们有所会晤,原来不过是将这些是非搬到了台面下,甚至直接咒骂着夫人来。今天要不是他办完事提早回来,是不是就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

“我……刘佩佩哆嗦着,不敢说话,脸色忽青忽白,因为“下人”两个字羞愤难堪。

“以为没有了大人,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以为先生能容得你这样没有素质又眼比天高的女人搓圆搓扁吗?”何叔眼中的鄙夷可以将人的心脏活活刺穿。

刘佩佩咬牙下唇,眼中盈满了不甘的泪水。

“不服气是吧,觉得自己有几分姿色不该被就此埋没是吧?我告诉你,就凭你这种姿色,去给上流社会那些男人当情妇,都没人看得上。”将她的表情收入眼底,何叔冷笑着,毫不客气的言辞比刀子还要锋利、伤人,“别人当个花瓶还要填充自己的气质和休养,你有什么条件在这里不服气?就凭你就站在一群上了年纪的大妈里头会显得有些看头,还是你那毫不出色的大学文凭?你问问吴欣,她是什么大学毕业的?不要说名媛,上流社会随便一个情妇就足以将你踩到臭水沟里去,不知天高地厚。”

其他女佣因何叔的比喻想发笑又不敢笑,只好低着头在心里闷笑。

平时就看刘佩佩那么自以为是不顺眼了,总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又是个大学生很了不起一样,现在终于被何管家修理了吧!

“很好笑是吧?”但何叔已经将视线转到了其他人身上,“不认识的人出了事都要心生侧隐之心,你们倒是厉害啊,自己家的夫人生了病竟然讨论着夫人什么时候会病死?”

所有的人都心中一窒,大气不敢喘一下。

“我已经说过一次,不想在黑家干的,就马上收拾东西给我滚,黑家不需要连良知都没有的人。”

这是何叔第二次大发雷霆,但这一次的情节显然比上一次更严重,或许是女佣们太过冷血的态度吧,又或许是因为这是第二次,刃斥完话后,他又将黑家上下都叫到了大厅里,而参与了事件的佣人全被遣送走了,包括几个平日里仗着在黑家工作十年以上的元老级女佣,这一决定,自然让不少人不服,几个绮老卖老的老佣人更是不满的等着黑擎天回来求情,无奈黑擎天只冷淡的丢下一句“黑家内务交给何叔处理”,便直接上楼了。

这一次的变动总算是起到了震骇人心的作用,其他佣人们都变得战战兢兢起来,生怕被抓到什么痛脚,被赶走。不过也有人例外,譬如吴欣。

“何管家,你找我?”吴欣怯怯的喊了一声,脸上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势气。

“恩。”何叔点点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让吴欣不安起来。

“何管家,对不起,要不是我惹事的……何时被何管家盯着看这么久过?吴欣禁不住这份压力,决定主动认错。

“不是你的错,其实你说的话都是事实,所有人看到的夫人幸福,那都不过是表面的风光罢了。”何叔摆摆手,缓缓说道,“那孩子从小就和少爷一起长大,可以说是被少爷在手心里的,有着向氏和黑氏两大财团的绮靠,大人从小就是上流社会的宠儿。不过夫人并没有因此而骄纵,反而十分善良、体贴,对待每一个人都很有礼貌。虽然这一次和少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但我相信,这孩子是绝不会想要伤害先生的,在她心里,最敬重的就是先生了。”

一声“孩子”,便不难听出何叔对夫人是用怎样的眼神看待的了,只是,吴欣有些迷感,“何管家,为什么你要对我说这些啊?”她不过是个下人罢了,何叔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呢?

“我看得出你是个单钝的孩子,你不会和别人一样什么都不了解,就否定了夫人,我不可能时时跟在夫人的身边照顾她,如果是你的话,我会比较放心口”

“何管家,你要我照顾夫人?”吴欣惊呼。

“你不愿意吗?”何叔隐隐皱了下眉。

“不是的。”吴欣忙摇手,“照顾夫人,是我分内的事。”

何叔再次露出满意的表情,“恩,那以后你就照顾夫人,其他工作也不需要做了。”

于是,那天起,吴欣揽了照顾向馨的工作,两三天下来,虽然两人间的交谈不多,但吴欣更确定了,夫人绝不是她们说的那种人。

其实夫人很胆小,也很容易满足,甚至,有些事情不是自己的错,也会将之怪在自己的身上,让吴欣彷佛看到了那个怯弱的自己,或许是这个原因吧,吴欣对向馨多了层说不出的关心之情。

“擎天,去上班了吗?”这是向馨第一次主动开口,而且,问的是黑擎天。

“夫人,先生最近公司比较忙,所以才……”吴欣怔了一下,才回过神,言辞小心的说着,尽量的想说些宽慰的话,却见向馨似乎并不在意,反倒是欣慰浅笑,“这样就好了。”她还担心,擎天因为气她,而连生活也会不正常了,这样就好了。

看着她这样的表情,吴欣有种她是在交代遗言的感觉,心里充斥着说不出的复杂。

也是这个念头,让吴欣接下去的时间里心情都比较糟,夫人也不过才二十五岁的年纪啊,比她大不了几岁,可是,这么年轻的她就被生活折腾得像随时就要“走了”一样,这还是外人所认为的豪门幸福吗?

如果这就是外人说的幸福,她真的感到悲哀。

走到三楼的时候,却不经意间听见了贺教授的声音,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偷偷的走到楼道边,看了一眼,果然是贺教授,还有先生,两个人站在书房前,先生看样子引回来,手中还拿着笔记本的提包,应该是被贺教授拦在书房外面的。

“黑先生,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你没有去看过黑夫人,不过黑夫人的情况真的很糟,不仅身体功能在快速的退化,连心脏也在衰竭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再不解开黑夫人心中的郁气,黑夫人最多也拖不过两个月了。

吴欣忙捂住嘴,压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惊叫,原来真的不是她的错觉,夫人的身体真的已经这么严重了。

复仇篇第030章

“你说,拖不过两个月?”黑擎天慢慢的侧过脸,看向贺教授,波澜不兴的俊容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双眼也深沉得不透半点情绪,但他的周身却散发着一种让人觉得恐惧的碰场,让人能清楚的感受到那无声的深怒,那种效果,显然要比大发雷霆要来得强,因为大发雷霆虽让人害怕,却不会像这样,让人的心揪得这样紧。

“是,继续下去,黑夫人的生命只能维持不超过两个月的时间。”贺教接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忍不住心凛了一下,才神色凝重的点头,“而且,现在这钟情况拖得越久,对黑夫人的身体伤害就越大,就算黑夫人能度过这一关,也会留下终身难愈的后遗症,让黑夫人的内脏和器官受到损伤,抵抗力下降,身体会变得比常人虚弱,直接导致引发一些其他病症。”

最主要的还是心脏,心脏就是循环系统中的动力,也是最脆弱的和不能伤害的器官之一。

黑擎天没有说话,没有预感的痛,就这样绵绵不绝的侵入了身体里,让他呼吸慢慢的艰难了。

向馨的情况竟变得这么严重了吗?

死对他而言是个多么熟悉而贴近的字眼,可是为什么当这个字和向馨戈上等号时,会带来这种陌生的蛰痛?

贺教授打量着黑擎天的表情,想从他脸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却无果,只能放弃,言辞委婉的说道,“黑先生,或许我这样说你会不高兴,不过,作为黑夫人的主治医生,我必须站在我的病人方面考虑。黑先生,你心中应该也有数,黑夫人这次受到的神压力应该与贵公子有些关系。”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这一次向馨的病,恐怕和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新闻有关,一直爱着的男人回来了,却是带着妻、子一起回来,这应该就是向馨选择了这样自我毁灭的原因吧。

其实早在当初向馨做下那个决定的时候,他就到了迟早会是现在这个结果,没有几个男人真的能够做到,将心一直栓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尤其那个女人已经选择了别的男人。所以,黑冥夜会要结婚、生子是必然的,是向馨太不懂男人,也将事情太过美好化了,或计,她认为,只要她坚定了意志,事情就会一直照那样的状态保持下去吧,却忽略了,黑冥夜身边也会有其他女人。

不过有一点确实是连他都没有想到的,早在黑冥夜回来前,身边已经有了女人,先不论那个儿子的消息是真是假,但对于向馨而言,也该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了。

躲在旁边偷听的吴欣茫然又惊愕,贺教授说夫人的神压力是来自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少爷不是已经掇出去了吗,怎么现在又和少爷扯上了关系?

“我不明白贺教授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你才是小馨神的主治教授,而负责抒解小馨的郁结,是你的工作。”黑擎天森寒的声音如冰柱般砸向他,那是警告。

贺教授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只是,事实让他不能停止,“我知道,这确实是我的工作,只是我尝试过了所有黑夫人能接受的方式与她沟通,但她已经封闭了自已的内心,就连我们试着为她做催眠,她也在潜意识的抵抗,不愿将真心话吐出来。我也想过用其他的方式来与黑夫人沟通,只是我怕在我们找到对策前,黑夫人已经撑不下去了。”

“黑夫人只是个普通的女子,会做到这一步,我相信并不是因为黑夫人有着过于常人的意志力,而是因为,那是黑夫人即便是死,也不愿说出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便是黑冥夜。

“既然你说是秘密,又怎么确定小馨的病就一定和冥夜有关?”黑擎天冷冷的扬起嘴角,毫不客气的冷斥,字句锋利,“贺教授,如果你学术不,没有办法治好我的妻子,你可以告诉我,不需要找这么多借口。我相信,凭我黑擎天的能力,还是可以请到真正有把握的医生来治疗我的妻子。”

虽然知道黑擎天平日的温文沉稳只是伪装,但贺教授也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不留情面的话,眉峰隐隐动了一下,但没有将情绪摆在脸上,缓和下声,放低姿态道,“黑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很抱歉,我的失职打扰了黑先生这么多时间,不过我已经当了黑夫人的主治医生三年,我相信,没有哪个医生会比我更了解黑夫人的情况,请让我继续留下来继续为黑夫人治疗。”

这是倨傲的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如此放低姿态,不可否认,为向馨治疗三年,除了医生与病人的关系,也多了份情谊,早已将向馨当成了自己的妹妹,或许这样的想法有些单方面的自作多情,但他确实不希望向馨就这样死了,不仅仅是她还太年轻,生命才走过三分之一,也是因为,她这三分之一的生命,过得太坎珂。

或许是因为介入了吧,他不希望她最终是这样病死的结局。

“我希望你能真正如你辉煌的成绩一样,让我的妻子康复。”黑擎天声音冷冽的说道,然后与他擦肩而过,步入书房。

吴欣看着贺教授低垂着脸,静站在书房门口的情景,有些不忍,也有些同情,但当他起步朝这边走来时,她又吓了一跳,这才想起自己刚在偷听,赶紧转身,快步朝楼下走去,到了二楼的时候,几乎是跑着下去的,心“怦怦”地舌眺着,就怕被身后的贺教授看见了,知道她偷听了他们的谈话。

只是吴欣太顾着后面,却没有看前面,差点撞到了何叔的身上。

“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何叔皱起眉,不高兴的问话。

“对不起,何管家。”吴欣本就心虚,又被何叔这么当场抓住,自然吓了一跳,急急忙忙道歉又哈腰。

“总是这么一惊一乍的,做起事来不也是毛毛躁躁的吗?”何叔本就是个一丝不芶的人,对待下人自然也严苛。

“对不起,何管家,我下次不会了。”吴欣不敢顶嘴,只能弯着腰又道歉,满脸歉意和后悔。

见她态度诚恳,何叔也没有多为难,“以后注意点,尤其在照顾夫人的人,要格外谨慎知道吗?”

“是。”吴欣知道过关了,忙弯下腰叉行了个礼。

“去忙吧。”何叔的松。对于吴欣而言无疑是特赦,她立即像兔子一样窜进了厨房里。

何叔在后面直摇头,却只是摇摇头,转身离开口

厨房里的吴欣却是心中久久不能平息,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一样。但等到那份不寻常的害怕过后,便是无以言语的感叹和恫怅。

如果贺教授解不开夫人的心结,夫人是不是就真的会死了呢?

书房里,黑擎天背对着门坐在书桌后,面朝落地窗,只是并没有拉开窗帘,所以面向的是一片漆黑,整个身体都隐在了黑暗里,他的脸部表情更是看不透彻。只是,他的手中似乎拿着一个银色的东西,偶尔闪出一点点亮光,那是白玉令。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白玉令,他眼神飘远的注视着落地窗帘,太暗了,本看不清本来的颜色,只觉得一片漆黑。

“黑先生,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你没有去看过黑夫人,不过黑夫人的情况真的很糟,不仅身体功能在快速的退化,连心脏也在衰竭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再不解开黑夫人心中的郁气,黑夫人最多也拖不过两个月了。

贺教授的声音再一次在他的耳畔飘响,握着白玉令的手紧了几分,头似乎稍稍的垂下了几分,一丝不芶的发丝有几缕落了下来,垂在了额前。

拖不过两个月了吗?

“向馨!”思付间,嘴里无意识的轻轻的吐出这两个字,淡淡的话语里似乎透着一缕几不可察的茫然。

向馨,这个名字对于他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原本,只是打算利用她的感情来控制着黑冥夜,达到他的目的,可是渐渐的,他却好像越来越入戏了,不再只是冷酷无情的演出,他竟走进了自己编织的剧本里。当宠溺从演戏变成了习惯,当他对身边的女人失了防备之心的时候,当他竟为了一个棋子,而对别人动了杀心的时候,这还只是戏吗?

他现在甚至越来越有一种感觉,分不清,向馨究竟是他控制黑冥夜的棋子,还是黑冥夜反过来主导情势的指挥杖。

可是,棋子仍然是棋子,即使,她已经让他迷惘了,但也不过如此而已,感情对他而言确实突然而陌生,但这又怎样,那最多只能成为他成功后的调剂品,所以,这部戏仍是要按照他的剧本走下去。

向馨,本来我不想让悲剧来的这么快,不过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也不能怪我了。

黑擎天慢慢的抬起头,双眸在黑暗里发出像野兽一样的蓝绿色的光芒,亮得妖冶,却也让人恐惧。

他从桌上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很快,电话便被接通了。

“圣主。”恭敬的低沉男音传到这边。

“看住黑冥夜,不要让他有机会离开台湾。”黑擎天徐缓的下达指令,握着白玉令的手心似乎隐隐浮动着与他的眸色相似的浅淡光芒,忽明忽暗。

既然黑冥夜希望他拿出最后的势力,那就如他所愿,如果他是想毁了基地,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基地的设计是几百年来的积累成果,即便他黑冥夜知道该怎样进入,若没有黑冥夜的亲自带路,告诉了他那些手下,他们也别指望能踏上那片土地,只要黑冥夜人在台湾,他们的计划便是惘然了。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黑擎天慢条斯理的收起电话,寡淡的眸底蒙上一层嗜血的鹫。

市中心的一座公寓楼内,萧雅刚沐浴完,只围了条浴巾趴在大床上,烦闷的讲着电话,心情似乎很压抑,“小晴,你说我该怎么办?现在小馨那里的电话都打不通,我担心小馨是出了什么事,黑家人才故意不接我的电话的”。

她现在害怕的是,那天电话里小馨的情绪听起来不太稳定,她怕,小馨真出了事,黑擎天知道是她害的,会找她算账啊!人家一个堂堂大总裁,动动手指头就能把她捏死了。想起来真的后悔死了,那天她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打电话给小馨,还和她吵了起来。

不可否认,在四个一起从大学走出来的朋友中,唯独对小馨,她不是打从心底真正接受的朋友,只是因为慕晴想要将小馨拉进来,她才接受了小馨的存在。谈不上嫉妒,只是每个女人心里多少有些攀比的心里,小馨过着她们梦想中的生活,只是梦想和现实终究是有所差距,所以她们之间也有距离。她相信,许睛她们应该也是如此,所以慕晴离开的这三年,她们才很少和小馨有联系。

“你不要总是自已吓自己好不好?我和丽娜不是也试着打电话过去了吗?那边也是没人接听啊,我想,可能是电话坏了吧。“另一边,州应酬完回来的许晴正坐在化妆镜前,一边取下耳环,一边劝说。

“怎么可能坏这么久?黑家的管家你又不是没见过,那么严谨的人,可能电话坏了这么久不去修吗?”萧雅却没那么乐观,烦躁的说道,“我觉得他们本就是有意不让我们和小馨有联系,她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小雅,你平时的冷静跑哪里去了?”许睛无奈的说着,走进浴室里,装了一小盆水,“虽然小馨个比较内向,但也不至于会这么脆弱好不好?何况,你除了语气稍重了一些,并没有说错什么话啊。”

“可是我总觉孙””萧雅皱起细眉,声音陡然一滞,外面好像传来”喀”地一声,像是外面的大门被关上的声音,让萧雅头皮一阵发麻,飞快的侧起头,看向紧闭的卧室门,背上一片冰凉。

“怎么了,小雅,怎么不说了?”许晴将水放在梳妆台上,坐下的同时,狐疑的问道。

“没,没什么,我闪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萧雅咽咽口水,勉强一笑,心莫名的加快的跳动。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这么心慌?刚才应该只是听错了吧,时间还这么早,总不可能有贼敢这种时候进来偷东西吧?

她勉强安慰着自已,但只要一想到那些小偷作案的事件,就心惊跳,那些小偷如果被主人家撞见了,为了灭口,就会毫不犹豫的杀了看到自已真面貌的人。

“哈哈,你当是在演恐怖电影啊,还听到什么声音呢!”计晴拿起洁面棉沾了些水,不当一回事的笑了起来。

“我……萧雅正要反驳,却听到了一阵不大不小的脚步声,像是从客厅里传来的,血在瞬间倒冲上来,她惊恐的瞪大了双眼,然后慢慢的爬起身,死死的盯着门的方向,前剧烈的起伏着,一丁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不会的,只是错觉,不可能会有人这么早来偷东西的,而且,她的防盗门有两层,不可能”,…

“怎么了,信号不好吗?”发觉电话里又没有了声音,许晴狐疑的挑了挑眉,半闭着一只眼睛,用海绵将眼睛四周的妆轻轻抹去,“还是,萧大小姐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她懒懒的取笑着。

萧雅的声音抖了起来,呼吸变得不再通畅,“小酬小雅,刚才好像,好像不是错觉。”

最后一个“觉”字还半含在嘴里,没有完全吐出,门把却动了下,发出清脆的声音,萧雅的心脏快速的跳动着,连小腹也开始抽搐起来,心脏像是要从腔里跳出一样,明明温度很高,但身子却越来越冷。

外面的人似乎知道里面有人,顿了一下后,再次开始摇动起门锁来,而且是很大力的那种,让门把都剧烈的震动起来,像是不怕里面有人一样。

萧雅双孔急促缩小,恐惧却越升越高,已经达到了沸点,在心底咆哮着,空气里,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呼吸声了。

真的有人进来了,真的有人!萧雅死死的盯着剧烈摇动的门,显然对方已经不耐,在考虑撞门了,双唇张开着,抖得厉害,“不……

“小雅,怎么了?什么好像不是错觉啊?”许晴本就在一心二用,一时没明白过来,随意的问道,完全不知彼端萧雅的危机。

“啊——

而许晴狐疑的声音终于让萧雅心中的那绷得死紧的弦断裂了,她发出一道凄厉的尖叫,像疯子一样爬下床,因为太心急,脚让被子缠住了,狼狈的掉在了地上,她心慌的乱蹬着被子,就像缠住自已身体的是毒蛇一样,然后也顾不上疼,连爬带滚的朝阳台跑去,扯开嗓子,声音已经扭曲变调”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救救我!”

她从外面紧紧的压着阳台上的玻璃门,用力的大喊着,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救命?另一端,还在化妆间卸妆的许睛僵住了身体,看着镜子里才卸了一半状的自己,全身发起毛来,颤着声,有些害怕的喊道,“小雅,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吓我!”

碰碰”两声巨响是时她的回答,然后是一道异常凄厉而遥远的惨叫伴随着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然后,电话那端再听不到一丁点的声音了。

化妆棉无声的掉落在地上,滚到了床下,但许晴像是毫无所觉一样,惊惧的看着镜中面色惨白的自己,骤然紧硼的空气里似乎多了层名叫绝望的东西。

“小雅川她抖着声开口,嗓音里隐隐透着哽咽,“小雅,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小雅。”

另一端,血腥充斥了整个房间,阳台上,破碎的玻璃散了一地,萧雅瘫坐在地上,背靠着阳台的护栏,浴巾有一半滑落下来,另一角被一只刀穿透,在她的心脏处,固定在了前,浴巾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半,而那双依日不甘闭上的眼里仍著着惊骇与恐惧。

“小雅,你到底怎么了?别玩了!”带点机器味道的颤抖女音在死寂的空气中显得分外清晰,一双男人的脚步慢慢走到床边,拿起电话,“嘟”地一声,按下结束键。

“嘟嘟…“嘟嘟…”

耳边只剩下芒音,许睛就像被定住了一样,全身僵冷,莫名的恐骇,好像一脚踏进了地狱一样。她有预感,那绝不是小雅牲的电话,那么……

许晴红着眼,不敢再想下去。

不会的,不会的,小雅刚还和她谈电话呢,一定只是小雅的恶作剧。她挤出个扭曲的笑容,“化妆棉呢,我还要卸妆呢,小雅那丫头这么恶作剧,看我明天不好好教训一下她。”她自言自语着,颤抖的双手却不小心将梳妆镜前的小水盆打翻了,水将梳妆镜上的瓶瓶罐罐全淋湿了,还顺着桌沿往下流去。

然后她发出一声抽泣般的低叫,无法自欺欺人,手指颤抖的按下结束通话,拨通了报警的电话,电话才被接通,就失声痛哭起来,“快救人,求求你们,快去救人……”

等报完警,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后,许睛妆也忘记卸了,穿着拖鞋,直接朝外面跑去,一出公窝,就拦了个的士,往萧雅的家里赶去。

一路上,许晴都无法安宁,面露痛哭的流着泪,那不寻常的挂断电话的声音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来。她那凄惨的模样,还让的士司机以为她是和老公吵架了,还瞎安慰着。

当许睛赶到萧雅家楼下时,那里已经停了几辆警车,不祥的预感升到了极点,她急急的跑进大楼,却被挡了下来,“小姐,你不是这里的住户吧?很抱歉,你不能进去。”

“我是来找我朋友的,我朋友住在这里,请你让我进去。”许睛满脸泪痕,急切的喊道。

“你朋友是住几号?”那边正在与物业做笔录的警察听到,其中一人走了过来,表情有些古怪。

“五楼二号房。”许睛颤声回道。

警察语带同情的说道,“你就是刚报警的许小姐吧,很遗憾,我们赶到的时候,你的朋友已经死亡多时,现在尸体已经被运回警署,你可以去警署认领。”

许晴脑海一空,当然就晕了过去。

萧雅的死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警察们调查了几天后,发现那天晚上,除了那层楼的住户,并没有别的人乘坐电梯到五楼,因此,犯人只可能是从楼道侵入进去的,楼道里本没有装摄像头。人房间里也没有查出什么疑点,除了一些值钱的东西被拿走了,家里被翻得很乱,就没有了其他的特别可疑的地方了,因此,萧雅的死被当成了入窒抢劫草草定案,毕竟萧雅只是个没有背景的小职工。

只是许晴却不信这个调查结果,她亲耳听到了案件发生的过程,那绝不是普通的入室行窃未果,杀人灭口,那个人本就是有备而去。可是,她的。供警察并不完全采纳,说她可能是吓坏了,才会产生错觉。

许晴愤怒不已,本想透过朋友,将这件事登报闹大,逼得警察必须查出个结果,但是打击过后冷静下来时,她明白,那样的意气用事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将自已也赔进去,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不是表面所能看见的那么简单。

于是,许睛沉默了下去。

地球不会因一个人的离去而不再运转,黑暗更不会因为萧雅的死,而停止乱斗。

那天,雷霆带着最新的消息来到了黑冥夜的别墅,“门主,昨天已经发现有十三名身份可疑的男子相继进入台湾区城,今天上午又有五名男子前后来到台湾,据我们的观察,那些应该是玉门门人。我们调查过,并不是从其他国家过来的,所以,那些人应该是基地派出的。”他恭敬的禀报,只是今日的他好像与平时有些不同,有些过于严肃了,又像是藏着什么心事。

“真的吗?黑擎天那只缩头乌真的有行动了?”鬼利兴奋的一击掌,激动不已。

他可是等了好久的啊。

“看来,黑擎天已经拿出了白玉令了。”周慕晴也勾起一弧冰冷的笑痕,妖娆媚人。

“终于拿出来了吗?”黑冥夜听了,只是低低的笑着,只是那声音鬼魅得让人毛骨悚然。

“老大,我们也该开始了吧?”鬼刹兴奋的摩拳擦掌,一昏随时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周慕晴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意。

“不。”黑冥夜却冷淡的吐出一个字。

“啊?难道还要等啊?”鬼刮失望的垮下双肩,明明已经是最佳时机了,怎么还要等呢?

“破坏一个人,要破坏的是他的内心,而不是他的身体表面。就算我们杀了在台湾的所有杀手又怎样?玉门几百年的历史不会因几个杀手的死亡也跟着灭亡,我们杀得了这些人,但其他各地的杀手总会摆脱纠缠,赶到台湾来,他们已经渗透到了各个国家,那么多的人,我们杀得完吗?何况,即使真的都杀完了,他们不能再继续培养吗?”黑冥夜转动着大椅,面向落地宙,然后慢吞吞的站起身,笑容如妖如魅。

“那……鬼刹有些不明白,中国的文化太高深莫测,就算他是天才,才学了两年中文的他,也只能理解表面的一些话语。

“玉岛是玉门的核心,也是玉门门人心里唯一的信仰,那是他们认为最安全的避风港,你说,如果他们的信仰被毁了,他们还有那份战斗力吗?”黑冥夜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徐徐问道。

“老大,你是你……”鬼刹脸上闪过丝了悟,激动起来。

黑冥夜只是狂魅一笑,并不解答。

黑擎天,如果失去了玉岛,你要怎么办呢?呵吼,“等着吧,黑擎天,你带给我的的耻辱,我会用你整个玉门来抵偿!

“老大,我真是太佩服你了。”鬼刹猛地跳起,朝黑冥夜身上扑了过去。

黑冥夜眸子一冷,身子淡侧,避开了他热情的拥抱,鬼刹“砰”地一声,扑在了地上。

“老大,你太伤我心了。”他委屈而哽咽的说道。

黑冥夜只是不带一丝感情的箭视着他,眸光幽冷,“需要我将你受伤的地方挖出来吗?”

“嘿嘿,不必了。”鬼刹干笑着,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我的心脏很坚强的。”

“对了,门主,还有一件事。”雷霆犹豫了一下,说道。

雷鸣淡淡的瞥了雷霆一眼,一眼便看穿他想说什么,其实从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发现他有心思,只是他没有阻止的意思。现在是关键时刻,他本不该犹豫不定的,但这几天,向馨看起来就像随时会死掉一样,他怕向馨真的挺不住死了,门主也会痛苦吧。

只是,他答应了左父,一定要协助门主完成这次的复仇,不让门主被向馨所影响,他不能违背对左父的承诺,也不能让现在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但雷霆却没有这个承诺。所以向馨,门主是否会因此而察觉你的问题,就看天意了。

“什么事?”黑冥夜问得漫不经心,心情似乎颇为愉悦。今晚,黑擎天将收到他送去的大礼,他还真期待,当黑擎天收到这份礼物时的表情。

呵呵……

“四天前,向小姐的朋友萧雅被玉门的门人在公寓杀死了,并伪装成了入室行窃。”

“萧雅?”黑冥夜皱了下眉心,似在将这个名字与脑海浮现的脸人挂上等号。

反侧是周慕晴一脸的平静,彷佛死去的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慕晴姐,她不是你的朋友吗?”鬼刹曾监视过向馨,所以见过她们三个人约在一起喝茶。

“你听说杀手有朋友的吗?”周慕晴回以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

鬼到心寒了一下,噤声不语,腹诽,果然女人是最可怕的生物啊。

倒是一直静默的雷鸣多看了周慕晴一眼,那么,向馨对她而言也是如此吧。

“无关紧要的女人,死了便死了吧。”黑冥夜想了一会儿,终于记起那个女人,却只是冷血的说道。

因为太过在意今夜的事,他并没有深思雷霆话里的深意,于是,也错过了向馨的病情。

黑夜,月光的照下,一座被白色的烟雾弥漫着的小岛静静的坐落在海面上,看似平静的海水,然,打在岛周礁石上的浪花却显得激烈而有力。

一道巨大的黑影忽然出现在看似平静的幽蓝色海面,随着海水的波动若隐若现,慢慢的朝小岛逼近。

然后,一条修长的暗影以闪电般的速度跃上了海岛,一眼望去,散落着大小垢块的岛上,一片荒芜,只有高耸、陡峭的大山印入眼帘。

那人如影子一样浮动着,动作迅速如闪电,轻松的翻过巨山,到达山顶望去,却又是另一番景象,这座巨山竟是环形,就像一座巨大的山峰,中间挖了一个大坑一样,凹进去的里面是一座巨型殿,像是古代的建筑,比背景的古代皇竟还要大上两倍,清清楚楚的划分了五个区域,各自以唯一的一各通道相连接。

这里便是玉门的基地,也是几百年来无人能找到的原因,如果说岛四周的迷雾和刻意设计的阵势是第一道屏障,那么高耸入天的陡峭山岩就是这座巨型殿的第二道天然屏障。

黑影抬起手,手腕处裁着一个黑色的像护腕一样的黑铁东西,按下中间的位置,竟能拉出一条银丝来,坚韧耐重,然后走到一颗巨石旁,将银丝固定在上面,张开双臂,跳了下去,朝凹下的大殿跳了下去,跳跳跃跃几个点壁,便悄无声息的落在地面的平地,然后潜入了大殿里。

置身于殿里,才能感觉,这座殿比看上去更加恢弘庞大,而且各种建设都与古代皇的风格极为的相似,假山、回廊、庭院、楼阁,只是这座殿就像外表所见,不论是墙壁还是地面,全是以深色覆盖,加上温度冰凉,给人一种踏进地狱的森感。

黑影像是飘忽不定的在大殿的回廊上移动着,在每隔十米,身上便会掉下一个指甲那么大小的黑色球休,滚入黑暗的地面,让人难以察觉。

然后,他来到了一座名叫“长老院”的院子前,慢慢的勾起唇,飘走进去,但刚踏进一步,就被不知从何处冒出的两名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站住,你是什么人,不经通传,竟敢擅闯长老院。”

复仇篇第031章

黑影不答,平淡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冷冷一笑,漫不经心的看着两人,寡淡的瞳眸中不起一丝涟漪,让人莫名的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

玉门中,普通门人有这样的气势吗?拦住去路的两人互望一眼,皆透着疑感之色。

最重要的是,他们与他对峙着,竟感觉不出这个人的实力究竟有多深。能派来把守长老院的,便是岛上英,可是,他们并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个新人冒出头来。

“你是哪个堂主的手下?”站于左边的杀手戒备问道,因为不清楚对方的实力,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他的身份可疑,来意更加可疑。

黑影只是淡定的看着两人,那置身事外的闲懒表情让心气颇高的两人觉得,好像他们两个在耍猴戏一样,这自然让能升为长老院护院的两名杀手心生不满。

“再不说话,就将你交由狱堂处置。”说话的仍是左边的人,眼中已经多了分戾气,右边的人虽然没有说话,却也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

“怎么回事?”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慌不躁的声音音量不大,却平和有力,充满了威严,让人不自觉间低了一截。

两人忙回头,只见一名看起来有百来岁的老者走了过来,一身白色长衣,像是中国的古老装束,苍白的长发也如古代人一样,高高的束缚在脑后,面部虽苍老得脸皮都皱在了一起,却仍是神抖擞,步伐轻快,甚至超过时下的年轻人,尤其让人惊怕的是他两道白眉下,微微凹陷的烁双眸,里面散发着内敛的深沉,彷佛能探入人的内心深处,全身上下都透着让人难以直视的威严。

“绝长老,此人未经通传,擅闯长老院,却不说话,来历诡异,请绝长老定夺。”两人恭敬的朝来者行礼,禀报。

绝长老闻言,只是挑了下白眉,徐步走到黑影前面,细细的打量了他一会儿,那张脸很普通也很陌生,只是,那淡薄无绪的眼瞳却让他感到莫名的熟悉,彷佛在哪里见过一样。

“你是哪个堂主的手下,竟敢私闯长老院,不知道岛上的规矩吗?”他沉声问道,脸上波澜不兴,但气势迫人。

只是黑影似乎丝毫不受影响,看着威严的绝长老,嘴角似乎淡淡的弯了一下,终于开口,“绝长老,不过三年不见,就已经认不出我了吗?”

他的声音清渍淡淡的,很好听,却让绝长老脸上的威仪瞬息裂。

“你……

“看来,绝长老并没有完全忘记我了。”唇角的弯度又深了几分,黑影慢慢的取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庞。

那张脸十分的白净,像是从未经过太过的照一般,却又不是那种不自然的苍白,肌肤完美得像上好的凝脂美玉,五官也是透着说不出的柔美,倒与他的肌肤十分相搭,整个人所呈现出来的感觉,便是清清淡淡。

“是你!”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亲眼对上这张脸,绝长老布满皱纹的老脸上仍是浮现出一抹惊错,“怎么可能,你不是在三年前就死了吗?”苍老的声音多了丝几不可闻的惧意。

两名杀手互望一眼,皆感因惑,这个男人是谁,竟能让绝长老露出如此骇惧的表情,而且,在岛上,他为什么要戴着面具?

绝长老,指的可是我体内的血蛊?”男人淡淡说着,笑容飘忽。

血蛊,是几百年来玉门为了控制门人而在门人经过了最后一轮考验,置入门人体内的蛊。血蛊,顾名思义,藏匿于人体血中的蛊,但那血并非身上的血,而是潜伏在心脏里。其实血蛊平时并无伤害,甚至在人受伤的时候,还能加快血的再生能力,甚至血蛊在身上久了,还可以让心脏比一般人更坚强。

乍听起来血蛊倒是一个益蛊,但蛊终究是蛊,一种虫毒,而且是被人掌控着生死的一种致命毒药。门人对蛊毒的依赖越深,血蛊死亡的时候,也就越凄惨。

“我只不过希望体会一下正常的生活,所以,将它封存起来了,如果是这个造成了绝长老的误会,还真是让人遗憾。”他说得十分的轻松简单,却让绝长老听得嘴角直抽搐,似是隐忍着什么巨大的怒气。

因为血蛊,正是长老院的绝、灭两位长老继承并培育的,当一个人轻松逃离他们心爱宠物的控制,他们怎能甘心?

“三年前,你是假死?”绝长老苍老的声音从齿缝间一字一句溢出,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深怒。

男人笑而不答,依旧是一脸闲淡。

“那么你现在回来又是为了什么?既然你已经逃脱了,何必再回来送死?身为圣主的左护法,难道你不知道,擅自离守自己的职位,是禁条之首,要被处以最严厉的死刑吗?”绝长老厉声问道,那不怒自威的气魄在此刻更加强盛。

两人总算是明白了男人的身份,原来他就是三年前追踪前门主,却不聿“死亡”的左护法,魑。

魑护法擅长易容,除了圣主与两位长老外,再没有人看过他的真面具,想不到,魑护法竟没死,甚至逃脱了血蛊的控制。怪不得他们探不出他的实力,因为魑护法是岛上身手仅次于圣主的第一高手。想不到他们竟有见到魉护法的一天,这应该是他真正的脸吧,这么如此柔美的脸,是长期带着人皮面具掩面的结果吗?

只是,魑护法应该也有四十多岁,近五十岁了吧,但他的容貌看起来,竟不过三十岁左右啊。

“呵呵,送死?你确定吗?“魑轻笑起来,那笑让人发寒。

“魑,你即使身手再好,也难以抵抗几千名玉门杀手吧。”绝长老只是怜悯的看着他。

没错,这孩子是他见过的最有天资的武学奇才,若是有条件,他甚至可以超过圣主,只可惜,他只是护法,所以,他永远只能在圣主之下,自然,他的实力也被人为的限制了。

“绝长老为何如此自信我是一个人回来的?”魑只是好奇的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绝长老老眼一眯,终于忍不住,暴怒于色。

“玉门走到今天已经够久了,绝长老,你为玉门而累了大半生,也该是你休息的时候了。”魑不答,只是清淡的说道。

绝长老紧硼着脸,咬着牙关怒瞪着魑,“召集门人,立即前来长老院捉拿三年前的叛先”他掷地有声的下令,字句咬牙切齿。

“是。”两人立即拿出召集门人的特制讥号弹,一道苍白的火光朝天空去,然后在空中发生爆炸,火光消失。

魑却不急,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绝长老,对于他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的眼神也毫不避讳。因为只有他看见了,四周暗的山壁,一道道黑影飞快的滑落而下。

“魑,你确实是我玉门第一高手,但五大堂主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联手,你以为你真的还能这么逍遥自在吗?“绝长眼中杀气逼人。

魑却是满脸的不在乎,忽然问道,那自在的语气像是是熟人间聊天一般,“对了,我记得灭长老也是长老院的长老之一,怎么今夜不见她现身呢?

“你该庆幸,灭半年前已经过世了,否则,有她在,你现在已经被她碎尸万段了。”绝长老怒狠的骂道,声音里有丝伤痛。

灭长老正是绝长老的妻子,虽然终身未结婚,也没有孩子,却是一直相爱相伴走过了九十多年,那是怎样的情分,光是那漫长相伴的岁月便可说明一二吧。

而两位长老是一文一武,绝长老也是岛上唯一不动武的人,毕生力皆放在了血蛊和研究奇门遁甲之术上。

“呵,那倒真是该庆幸啊!“不过庆幸的人该是灭长老,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后,竟然还能够安然的老死。

“绝长老,大事不好了,有人潜入了圣殿,而且,大多门人都不知怎么中毒了。”话落,一名黑衣杀手狼狈的闯了进来,禀报。

“是你!!”绝长老震惊的看着魑。

“绝长老,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回玉岛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毫无准备呢?“魈依旧是笑得淡淡的。

“混账,你竟然背叛玉门!“绝长老气怒得涨红了那张老脸,扭曲得让人觉得恐怖。

“前门主也是玉门的合法继承人,属下不过是另择了明主罢了。“魑不以为意。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与被圣主伤重的前门主斗大,竟会被杀,原来,当初你就选择了背叛。”绝长老恍然大悟。

“我以为这么明显的事情,绝长老在看到我出现的那一刻就该明白了。!”魑眼中浮着淡淡的笑意,虽然没有任何的讥诮意味,话却是完全的反讽。

“你”””,绝长老气得身体都抖了起来。

“顺便告诉你吧,幻影和火影也是被我所救,而右护法魅,也是我告诉了鬼刹他的弱点,鬼刹才会那么不自量力的去挑战本不是一个水准上的魅,然后,魅因为大意而死在鬼刹的手上。”魑说得云淡风轻,却让绝长老听得赤红了双目。

“魅是你合作了二十几年的伙伴!”绝长老震怒的咬牙咆哮,恶狠狠的声音听起来极为痛心口

也难怪,喜欢练毒的魅是绝一手调教出来,没有自私的绝长老也可以说是将魅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一样。所以,当魅的死讯传回岛上的时候,他是怎么也不愿相信,他亲手调教的人,会死在一个不过十二岁的矛头娃娃手里。

原来,幕后纵的人是他,魑!

“呵呵,绝长老,你听过玉门还有情义在的吗?”魑淡然反问。

绝长老怒火攻心,忙压下涌上来的腥甜,朝两个发愣的门人斥吼,“还不动手!”

“是。“发愣的两个杀手这才惊醒过来,虽然明知不敌,却还是毫不犹豫的朝魑攻了过去,……

当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的时候,玉岛上,只见一名黑衣男人站在最高的山峰上,平视着那轮火红的太阳,清淡的眼中椽合着淡淡的冷幽,而他身后,那凹下的山谷中,巨大的殿已被夷为平地,面目全非。

谁能想象,在黑暗界稳守了凡百年霸主之位的玉门,基地却这样一夕之间消失于世。

魑柔美的俊颜上慢慢的滑开一抹弧度。

“哈哈……”

黑冥夜看着电脑的荧幕,畅快淋漓的沉笑在空气中波动开来。

黑擎天,你加派杀手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又如何?你的心血,你的传说,仍是被我毁掉了。

“老大,你笑得好恐怖哦,连我在隔壁都听到了。”门“喀嚓”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鬼刹探进半个头来,嘿嘿笑着。

其实这门有很好的隔音效果,外面本听不到里面的声音,鬼刹只不过是找个正当的借。溜进来罢了。

黑冥夜虽敛起了那狂肆的笑声,但嘴角的弧度仍弯着,好心情的没有给他冷眼。

“老大,是不是左父那里有好消息?”鬼剖见状,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一溜烟窜进了房里,跳到他电脑旁的桌面空挡处,两只也撑着桌面,像小狗一样将头往黑冥夜那边蹭过去,兴奋而讨好的问道。

“恩。”黑冥夜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难得没有一巴掌将他扫开。

“啊,真的吗?那玉岛的基地是不是被毁掉了?“鬼刹双眼如星星般闪闪发亮,激动不已。

“玉岛?它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了。”黑冥夜冷冷一笑。

父亲,你没有想到吧,背叛你、将你的所有亲手毁掉的,就是你一手提拔上来的左护法,魑,如今你也尝到了被背叛的滋味了吗?

可惜还不够,你欠我的,远远还不够偿还的。

“太好了,老大,我这几天就去和雷霆做了那些碍手碍脚的小喽啰。”鬼刹主动提议道,只想讨好黑冥夜。

可惜后者却没有领情,沉沉的弯起抹让人不寒而栗的鬼魅笑容,“不,先缓两天,我要好好的看看黑擎天知道玉岛被毁的表情。”

晚上近十二点的时候,黑擎天在接到一通电话后,竟大半夜的亲自驱车离开了黑家,引得看守大门的警卫一阵错愕。

空荡的道路上,只有黑擎天一辆车子在使动着,然后转进了一条偏僻的小道,进去五公里左右,可见有一幢废日的小别墅。

当黑擎天的车子停在别墅前,五大护法已经等候在那里了,平日里都是天之骄子的他们,此时却恭敬的为黑擎天拉开丰门口

黑擎天这两天本就因向馨的病情而心情沉郁,大半夜被护法们急着请出来,说是有急事禀报,脸色自然不好看。

穿过五大护法,直接走进了自己常用的房间,在椅子上坐下,冷声就问,“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要禀报?”

并没有伪装着温文和善的假面具,面容冷峻如冰雕。

金影看素来洁癖的黑擎天竟然忘记椅子的脏乱,坐了下去,立即知道了,此时黑擎天情绪不佳,不敢迟疑,“圣主,其实是他要见您。”

说罢,朝身后的木影和魅影使了个眼色,两人从隔壁抬出一个伤势烦重的老人来。

“绝长老?”黑擎天蓦然站起,“这是怎么回事?”

绝长老一直看守着玉岛,是终身都不能离岛的,为什么现在会一身重伤出现在这里?

“圣主,属下是一个小时前收到绝长老的求救信号,给绝长老做了紧急处理后,就禀报您了。“金影在旁解说。

“圣主,玉岛的基地已经被毁了,门人全部被杀,只有我一人逃了出来。“绝长老也睁开了眼睛,面色灰白的说道,气若游丝。

“怎么可能?没有黑冥夜带路,他们本不可能靠近玉岛。”

“前门主虽然没有亲自带路,但是,带路的却是您的左护法,魉“绝长老虚弱的回道,眼中含着凶恶的戾光与不甘。

就是那个叛徒,将玉岛毁于一旦。

“为了让我通报消息,他才没有杀我,让我逃到了台湾。”但他也受了重伤,本撑不了多久了,他不甘心了,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还没有为魅报仇,没有看着魑那个叛徒被处决!

“魑!”黑擎天双眸微微睁大了一些,但又很快的缓和下来,经过了火影和幻影的没死的消息后,魑也活着,并不足为奇了。

“原来,背叛者是他。“平静的声音听不出半点的情绪。

一直以来悬着的疑虑也有了答案,即使智者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解得了玉门几百年培育的结晶,血蛊,而黑冥夜,在他刻意的安排下也没有接触过血蛊,他也不可能救得了幻影和火影。

呵呵,真是没有想到,他黑擎天也会有被人背叛的一天啊!

“圣主,请一定要杀了魑,就是他救了幻影和火影,杀了魅护法。”绝长老知道自己坚持不下去了,只能挑起黑擎天的杀心。

黑擎天没有说话,鹫的眸光蒙上一层淡淡的黯影。

“圣主,现在该怎么做?”金影小心翼翼的探问,心中有所忐忑。

之前并不看好前门主,因为三年前他就像个娃娃一样,被圣主玩弄于掌心,轻易断他生死。可是现在,黑冥夜身边多了个魑护法,甚至将玉岛毁了。

这次,黑冥夜看来是有备而来,他们还能像三年前一样,掌控输赢吗?

“先封锁消息,不要让门人被影响。”黑擎天冷声下令。

基地被毁,黑冥夜的目的无非是让各地的玉门门人信心受到动摇,战斗力削弱。

“圣主,恐怕……已经来不及了。“金影僵了僵身子,硬着头皮回道,被那双戾的双目看得背脊冷飕飕的,“黑冥夜今天早上已经将玉岛被毁的照片发布到了网络上,等我们察觉的时候,已经迟了。”

非玉门门人,都不知道那是玉门的几百年基地,将之当成了是恶作剧照片,有些对建筑有所研究的老学者则将它当成了宝,认为那是古老的建筑,甚至引起了网络上的一阵热潮讨论。

黑擎天紧握着拳,半天没有说话,但那沉的表情却越来越冷冽,有力的指骨发出咯咯的声音,在暗的房子里显得格外森恐怖。

黑冥夜!

交代了让金影派人照顾绝长老后,黑擎天便带着澎湃的怒火离开了。一路上,脸上的霾都不曾淡去,他知道自己真的气怒的是什么,他恼的是他自己。

就因为向馨一个人,让他玉门花了十年挑选出来的新一批杀手全数毁掉,真是让他不甘心啊!

黑擎天紧抓着方向盘,全身筋脉愤张着,鹫的双眸死死的看着前方,抑郁充塞在口,无法散去,忽而,他紧得几乎要崩裂的脸上慢慢的显出抹冷酷的残佞笑意。

黑冥夜,你不让我好过,也别指望能置身事外。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今天的地步,你也该知道某些真相了。

第二天,黑夫人重病,活不过两个月的消息登上了各大报刊的头版头条。于是,黑氏大楼再一次成为了媒休聚集的地方,黑擎天也在一次成为媒休追逐的对象。

“门主,听说玉门的基地已经被毁了?“雷霆和雷鸣也是听了鬼刹的报喜电话,一大早就赶了过来。

“没错!”鬼刹一脸骄傲的说道,彷佛毁了玉门基地的人是他,让雷霆看得忍不住说几句刺激他的话,抹掉他脸上的傲慢。

不过碍于黑冥夜在场,还是暂时作罢了。

周慕靖只是笑看着这些男人的讨论,一脸清淡的喝着上好的红茶,彷佛与她无关。

“门主,那是不是要与黑擎天正式决裂了?”他问道,心中明白自己这么问的目的。

见问话的竟是雷霆,一直盯着笔记本的黑冥夜秸稍侧目望了他一眼,后者忙垂下眼帘,遮住藏匿的虚光。

“还不急。“黑冥夜这才漫声说道,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似乎看到了什么让他愉悦的东西,嘴角勾起魅感的邪肆笑痕。

“为什么啊,老大?”这回轮到鬼刹不满的嚷嚷起来,“我们都等了这么久,现在玉门也承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我们为什么不乘胜追击,给黑擎天致命一击啊?”

“如果黑擎天这么快就倒下了,还有什么乐趣可言?”黑冥夜冷笑,声音低沉得骇人,“他给我带来的二十五年的痛苦,就想用区区几个月偿还清吗?”

即便三年过去了,但口滞留的痛楚,至今仍刻在他的骨子里,让他日日被那灼痛所牵绊,光是一个玉门,就想弥补了他这二十五年来被戏耍的痛?他做梦!

“老大,那你想留着黑擎天慢慢折磨吗?“鬼刹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这个他喜欢,是他的最爱。

“需要我帮忙吗?我愿意资助最毒的毒药!”他兴致勃勃的说道。

黑冥夜却支起手臂,半撑着脸,笑得嗜血而妖魅,“折磨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不是杀死他,也不是折磨他的身体,而是让他活着,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意的……”

只是当眼角忽然瞥眼探出的一个消息,话音戛然而止,嘴角的笑痕蓦然僵住口

“老大,你的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鬼刹正听得起劲,却见没了声音,连黑冥夜的脸色都变了,有些哥怪。

雷霆与雷鸣互望一眼,周慕靖也望了过来,难道又出了什么事?

黑冥夜没有说话,只是移动了一下鼠标,然后,笔记本里传来“锵“地一道清脆声音,像是打开什么网络视屏发出的声音。

鬼刹狐疑的看向雷霆,后者耸耸肩,让他恼得一阵张牙舞爪,后者只是痞痞一笑。

静默了十五秒后,甜美的声音从电脑的播音器里慢慢的飘了出来,“这里是拙新闻,我是主持人余暇,最近有关黑氏的新闻呢是没有间息过,从三年前已经死亡的黑家少爷黑冥夜复活,并成为超越其父的年亲巨富,到。~集团收购向氏,而前不久,更是有人爆料,黑冥夜早已有了私生子,但这个消息却与身为他继母的向馨有着剪不断的牵扯。而今天,各大报刊却先后曝光了向馨重病在床,不久于人世的消息。”

听到这里,雷霆和雷鸣已经猜测到发生什么事了,倒是鬼刹一脸惊诧,不会吧,那个女人病重?还不久于人世?前段时间不还好好的吗?

但他不敢话,因为黑冥夜的脸色太凝冷了。

主持人的声音继续飘扬而来,“这一消息究竟是空来风,还是真有其事呢?若是虚假报道,怎么会各大报刊都一致登刊发行?又是谁,将这个消息透漏出来呢?带着这些疑问,我们的记者特地前往黑氏集团采访了向馨的丈夫,黑擎天先生。不过,以往对媒休有问必答的温文先生,这一次却态度大改。当我们记者问到向馨病重的消息是否属实时,黑擎天更是当场变脸,扬长而去,对于向馨的病情闭。不言。”

“黑先生对此事的逃避态度让整件事是更加扑朔迷离,究竟向馨是真病,还是有心人士为了炒作而发起的一次假消息呢?本台记者将会继续关注此事,为大家揭开迷感。”

“究竟是怎么回事?“黑冥夜头也不抬的问道,双目死死的盯着变得漆黑的画面,平静的声音里彷佛藏着惊涛骇浪,让人听得心惊胆战。

“我不知道啊,老大。”鬼刹忙挥手,以示清白,只可惜黑冥夜连眼角也没有瞥向他。

雷霆沉默了一下,上前一步。

反正玉门基地已经毁了,算是给了玉门一次大的打击,现在基本胜券在握了,将向馨的消息告诉门主,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吧。

这样想着,便从实交代“‘门主,向馨病重是真的,她前段时间得了厌食症,吃什么吐什么,现在只能靠营养勉强支撑休力,虽然不清楚具休的情况,但我想,报道不会太夸张。”

“张”字犹未落下,“啪”地一道巨响先行传开,摆在黑冥夜眼前的笔记本最先遭殃,平开的键盘被一掌直接击碎,荧幕闪烁了几下,然后黑掉了。

“为什么现在才说?”黑冥夜面色铁青的暴怒着,扭曲的面容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

“是属下的错,请门主责罚。”

“门主,不要啊!”看出黑冥夜脸上的杀气,鬼刹忙喊,却迟了,黑冥夜以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的速度来到雷霆的身前,一掌就将高大的雷霆打飞了出去。

“如果向馨出了事,我第一个办你!”黑冥夜狠的说道,然后在这窒闷的空气中,大步走出了书房。

“还好吧?”雷鸣对雷霆伸出手,冷淡的问道。

雷霆苦笑一下,将手交给他,牵动了被打中的地方,还真疼,门主下手真重!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周慕晴冷清的声音徐徐的飘入雷霆的耳里,也在空气中投下了一颗新的冷气弹。

“火凤,你说什么?”雷霆眯起眼,怒从心生。

“实话。”周慕睛起身,冷冽的双眸直接对上雷霆危险的怒眸。

一冷一火两道巨光在空气中发出剧烈的撞击声,四周弥漫着浓郁的火药味。

“火凤,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在跟我说话?不要以为你那点心思能瞒住所有人,也别门主让你跟在身边,就将自己当成门主夫人了,凭你的身份,还不配对我说教。”发起怒来的雷霆,话语可以比鬼刹更加的恶毒。

鬼刹也看得出来,这和平日里与他耍嘴皮子的架势完全不同,雷霆是真的被惹怒了。

“你胡说什么?我是以事论事。“周慕晴冷脸一变,稍有扭曲,“身为门主护法,却让门主为一件小事分心,你失了职。“

“你也说我是门主的护法了,我的一切考量自然是以门主为优先”雷霆朝她森一笑,警告道,“火凤,侧是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俄”

哼,他可不是什么绅士,尤其是像周慕晴这样喜欢搞小动作的女人,他最不屑,所以最好不要惹上他,否则不要怪他翻脸无情。

“伽,”

“好了好了,雷霆,你干嘛啊,突然发什么神经?”鬼刹跳了出来,平日和他争得面红耳赤,也没见他真的发过火,慕晴姐刚不过说了一句,他就像吞了火药一样。

雷霆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鬼刹一眼,并不说话。

周慕靖冷怒着一张媚颜,折身走了出去。

当门卫通报说是黑冥夜回来时,何叔显得很高兴,连忙带着佣人去了外面迎接。

不少年轻的女佣队黑冥夜都是爱慕着的,所以一听到他回来了,也显得十分雀跃,让一直死气沉沉的黑家多了几分喜气。

只是,当黑冥夜的车在别墅前停下后,那满身杀气的表情却吓坏了迎接的下人,连何叔也惊了一下。

“少爷,您”,“”,

“向馨人呢?“黑冥夜直接问道,满脸霾。

本就不安的何叔一听他开口便是问向馨,更加忧心起来了,因为上次黑冥夜威胁向馨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少爷,夫人不太舒服,您找夫人有什么事吗?”

他怕少爷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现在夫人可经不起折腾了。

“不舒服?只是不舒服吗?”咄咄逼人的冷语如利刿一样刺透何叔的。”黑冥夜狂怒起来,也让下人们慌得不明所以。

“我,“,“何叔心惊骇着,竟在这关键时候说不出话来。

黑冥夜直接推开他,快步朝里面跑去。

何叔这才反应过来,忙追了上去,边朝下人交代,“快通知先生回来。

“是。”佣人不敢怠慢,忙跑去打电话。

当黑冥夜冲进那间他所厌恶的房子里,扑鼻而来的药味让他下意识的皱起了眉,神经也紧硼了起来,口莫名的窒痛着,甚至,萌生了一股退缩的怯意,他竟有些不敢进去了。

但那双脚就像自己有了意识一样,慢慢的朝里面的卧窒走去,心跳越来越狂,震动了他坚硬的腔壁,分不清是心痛一些,还是腔被撞得痛一些。

这时,何叔也追了过来,看到黑冥夜已经走到了内卧室的门前,正要推开门进去,赶紧跑过去,正想要劝阻时,却发现黑冥夜握着门把的手竟在轻轻的颤抖着,一时竟愣住了。

少爷伽,”

黑冥夜似乎没有察觉身边多了个人,颤抖着手,慢慢的转动着门把,打开了门,卧室里的药水气味竞比外面还要来得强烈,像走入医院的病房里一样。

但黑冥夜这一次却连皱眉也忘记了,他看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枯瘦人儿,心脏处竟反而没有了先前那般的震痛感,因为他整片口都痛得麻木了。

归来篇第032章

比起前些日子,向馨的样子看起来更加憔悴,整个人已经被折腾得快要看不出人了,脸色苍白得像是涂了厚厚的白粉一样,身上瘦得已经没有一点了,露在外面挂点滴的手就像缩水了一样,在丝绣下显得格外的,说不出的悲凉。

黑冥夜双目直直的看着床榻上的向馨,简直不敢相信,床上躺着的人,是他疼宠了十八年的女人。

怎么会这样?他不过离开一个月的时间不到,她却变成了这副模样?谁告诉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守在床边的看护正在做着观察,脸色比较凝重,见到黑冥夜这么走进来,忙起身,正要问黑冥夜是什么人时,却见何叔也跟着走进来,对黑冥夜显得很恭敬,便也猜出了他的身份,识趣的没说话,又坐回了椅子上,继续自已的事。

不是她对这个男人的美貌不惊艳,也不是她过了花痴的年纪,美好的东西哪个年龄段都会喜好,只是她太明白一个道理。

越是长得帅,越有钱的男人,脾气就越坏,从他一进来就满脸戾气,她就能猜到,这个男人的脾气不会好到哪里去。

黑冥夜自然也没有注意到看护,因为他的眼里,就只有向馨的存在。

何叔看着他紧硼的侧脸,心中亦是无限感叹。

其实少爷时夫人还是关心着的吧,只是太在意,所以才想伤害夫人以求心理平衡。可少爷却忘记了,夫人是他从小捧在心窝里长大的,从没受过什么罪,又怎么能承受得了他接二连三的刺伤?何况是来自少爷的伤害。

多久了?”喉头上下滚动着,许久,黑冥夜才张了张嘴,终于发出一丝声音,低低的,沙沙的,像是卡了什么东西一样,心蛰痛着,像是千万针密密麻麻的扎在了血上。

少爷,你说什么?”何叔一时分心,没听清楚,忙问道。

我问你,向馨这种情况多久了”,黑冥夜倏地侧首,怒吼着,中的痛也慢慢的被源源的怒火取代。

她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吗”一次次的将自己往死里推,究竟是要谁来心痛?这就是孽缘吗?她为了黑擎天不断的自我伤害,而他为了她的自残不断的心伤,这是怎样的孽情?

看护被黑冥夜突来的咆哮吓了一跳,手中的仪器差点掉在了地上,偷偷的望了眼他,心直跳着,被吓的。

已经二十多天了。”何叔也是惊了一下,才慢半拍的回道,“刚开始的时候,本来以为夫人是怀孕的,请了肖医生过来看了后,肖医生说可能是肠胃出了问题,可是夫人吐得太厉害了,先生就亲自带了夫人去医院检查,结果,医生却说是夫人是患了厌食症。然后病来得突然,蔓延得也快,不过一个星期,夫人就下不了床了,现在……

剩下的话没再继续下去,只化作了一声叹息。

现在他真的有种非常深切的感觉,黑家,与夫人真的是命中相冲,又或者该说,夫人与先生的命格相冲,否则,为什么先生与夫人在一起后,不论是夫人,还是黑家,都没有离开过衰运?

也就是说,从他走后,她就一直这副鬼样子吗勺黑冥夜慢慢的将视线移回到向馨的脸上,腔内熊熊的焰火已经蔓延至了他的每一神经,那表情太过复杂,说不出究竟是痛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

少爷,不管您和夫人曾经发生过什么,都忘了吧,因为夫人,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何叔语气里多了几丝无奈与哽咽。

他不知道夫人的主治医生是否已经和先生说过夫人的情况了,但是,快一个月了,四五个专科教授跟踪治疗,夫人的情况不仅不见起色,反而越来越严重了一样,好几次他都看见几个医生面色凝重的对着夫人摇头,这种事情,不需要说得太明白,心里也都有了底了,夫人,可能是真的熬不下去了

他只希望,夫人走的时候,少爷能够和夫人化解了先前的那些恩怨,让夫人走得舒畅一些。

坚持不了多久,你是说她会死吗?”黑冥夜鸷的眸光顿时变得晦暗而危险,骇人的低沉声音似乎预告着暴风雨的来临。

纵使活了大半辈子的何叔,也不禁为这样恐怖的眼神所惊骇住,恐惧凝滞在腔里,无法排泄。

没有我的允计,她别想就这样不负责任的离开”黑其夜恶狠狼的说道,然后,转过头,望向向馨,几个大步走到床边,在看护的惊叫声中,将向馨从床上拽起,向馨,你给我起来,我命令你,睁开眼睛,听见了没有

他用力的扣着她的双肩,摇晃着,掌下烙手的清瘦触感更加深了他眼中的暴戾,如狂兽一样吼道,“走之前我说过什么,你若敢寻死,我就让你整个向家人跟你陪葬!你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吗?你给我起来,否则,我明天第一个杀了你的爷爷,你听见了没有!

少爷,不要啊,夫人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了,你快放开夫人。何叔大惊失色的喊着,冲了上去,抓住黑冥夜的手,劝阻着。

黑先生,你不要这样,你快松开黑夫人,黑夫人已经快不行了,你这样会害死她的!”看护也帮忙去拉着黑冥夜,惊慌不已。

天啊,这个男人简直是疯子

黑冥夜却纹丝不动,用几乎要捏碎向馨肩骨的力道抓住她的双肩,向馨,我命令你给我醒来,否则我现在就去向家杀了你的爷爷,明天就杀了你的那些叔叔婶婶,听见没有”

少爷,您别这样,您这样夫人只会更加难受的!”

好痛!向馨痛苦的皱起眉,意识混混沌沌的,只感觉绵延的痛意充斥在她的意识里。

是谁在叫她?好熟悉的声音,可是,她想不起声音的主人,只知道疼痛不已。

黑冥夜,你在做什么?威严的厉喝声传入争吵的卧室,是赶回来的黑擎天,他推开何叔和护士,一手抓住黑冥夜的手,将他的手扯开,结实的一拳落在了他的俊容上。

黑冥夜被打翻出去的刹那,下意识的松开了抓住向馨的手,不让她被自己连带着拖下床。

黑冥夜,你在这里发什么疯?你是嫌她死得不够快,想要亲手杀了她吗?”黑擎天冷冷的俯视着黑冥夜,声音如冰刃。

何叔松了口气,但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先生的态度太冷漠,好像夫人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黑擎天,你有什么资格教习我?”黑冥夜抬起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渍,充满了血丝的双眼如疯狂的野兽,仇视的瞪向黑擎天。

我有没有这个资格,你很快就会知道!”黑擎天冷冷的扯开嘴角,竟就那样走了出去,让何叔一脸慌张不明。

先生……难道先生就这样走了?不管了吗?那少爷,”

他正想着,却见黑冥夜也起身,跟着黑擎天的后面走了出去,让他愕然

等向馨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就只有惊魂未定的看护了。

刚才有谁来过吗。”她疲惫的撑着沉重的眼皮,轻轻的开口,声音很低。

黑夫人,你醒了。”看护仍盯着门的方向,听见声音忙低下头,脸上的表情惊多于喜。

刚才,谁来过吗?”向馨淡淡的眨了下眼,重复道。

对,黑先生刚来过了。这一提,又让看护想起了黑冥夜那疯狂的表情,一阵后怕。

那个黑家少爷已经不能说是眸气暴躁了,他简直就是个疯子,哪有人会这么对待一个重病昏迷的女人的?

是吗?”向馨淡淡的应了一声,不知道看护所指的黑先生是黑冥夜,又疲惫的合上了眼。

原来是擎天,她还以为听到了冥夜的声音。淡淡的想着,失落过后,是说不出的苦涩与复杂。

擎天……她以为,直到她死的那一刻,擎天才会再次踏进这个房间。

其实,到现在她都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擎天会突然变成这样,之前可以说是因为她和冥夜发生了关系,但这次病倒,她并不是因为怀孕,擎天究竟在气的是什么?

这个谜是不是会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刻,仍得不到解答呢?

疫惫的想着,又沉入了黑暗的世界。

看护看着向馨再一次睡去,眉头也皱了起来。

现在,黑夫人睡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呢,而且,州才那么巨大的动作,都没能让她醒过来,情况已经更严重了吧!

黑擎天并没有和黑冥夜去楼下书房,而是直接去了黑冥夜的房间。

没有了刚才的戾气,黑擎天颇为惬意的站在酒柜前,打开了一瓶七八年份的红酒,倒入两个杯子里,也不管这是不是自已的卧房,一身自在。

黑冀夜则死死的盯着黑擎天,那噬人的眼神比地狱来的恶魔还要恐怖。

黑擎天却仿若感觉不到那股煞气,端着两杯酒走到果冥夜的身前,将左手边的那杯递给黑冥夜,也不提及之前在向馨那里发生的事,只是一派清闲的说道,‘我们父子两很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喝酒了,来一杯吧!”

报刊上的消息,是你透漏给记者的,是吧?”黑冥夜没有接过,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他递来的酒,眸光鸷的问道。

如果没有他黑擎天的透漏,记者是绝不可能从黑家挖出这种消息来,他是在报复他将玉岛被毁的照片发在网络上,

果擎天耸耸肩,手一甩,丢出去的红酒杯竟稳稳的落在酒柜上,滴酒不漏,在舒适的沙发上坐下,轻慢的说道,你毁了我玉门几百年建立起来的基地,这不过是个小小的回礼罢了,还满意吗?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嘴角勾勒出一道诡邪的弧度。

你要报复,可以冲着我来,你对一个女人下手,算得了什么?”对于他的承认,黑冥夜怒不可遏,鼓起的青筋在白皙的额际爆跳,触目惊心口

报复?”黑冥夜状似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问道,这对于不就是最好的报复吗?看着她那样要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你不是心痛了吗?这种感觉,应该比杀你一百个手下要来得直接而强烈吧!

黑擎天,你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黑冥夜咬牙切齿的怒吼着,”你本就没有爱过她!”

呵呵,关于这一点,我可从没隐瞒过啊,很早以前,我就对你说过了,我这种人是没有感情的,不是吗。”黑擎天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慵懒的笑着,说出的话竟是那般的自然,彷佛天经地义一样,爱情这种东西,对于我而言,只是一个名字,不具备任何的意义。就如同你珍爱了十八年的女人,她对我而言,也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一颗能够让你战斗的棋子!”

黑擎天,对一个那么敬重你,爱着你的女人,你怎么下得了这样的手,把她逼成这副模样?”黑冥夜忍着钻心的痛,说出这番最不愿承认的话。

没错,他最大的恨,就是向馨爱着的是这个男人!呵,结果呢,向馨你看到了没有,这就是你选择的男人!

爱我?”黑擎天慢慢的弯起笑来,慢慢瞟望过去的眼神却充满了恰悯,“黑冥夜,到现在你还以为她爱的是我?呵呵,真没想到啊,你至今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心陡然一沉,黑冥夜不安起来,总觉得黑擎天接下来要说的话,会是颠覆现状的巨型炸弹。

你在碰她的时候,难道没有发现什么吗?黑擎天慢条斯理的说道,声音懒懒淡淡的,却也邪魅而诡沉,“我听说,一个女人,如果长时间没有与男人发生过关系,那里也会紧若处子,向馨的身体应该还很紧吧?”

他故意将每一句话都说的很慢很慢,凌迟着黑舅夜紧绷的神经一样。

看着黑冥夜紧握着拳,不说话,黑擎天又是缓缓一笑,半垂下眸啜了一。红酒,掩住了眼底一闪而逝的沉冷,“你说,一个女人若真的爱那个男人,可能三年同床共眠,却不让男人碰她一下吗?

这是什么意思?黑擎天这么说,代表着什么?黑冥夜紧握着拳,呼吸忽然艰难起来。

在你将向馨骗出去之前,我有向她提出过上床,可惜,才做到一半,就被她椎开了,说是恐惧。但在山洞里,我可没有看出她对你的拥抱有什么恐惧,你说,这是为什么呢”黑擎天笑得十分温和,只是那温暖不能达入眼里,只是让人感觉更加森寒,因为心角的抽搐。

什么是双刃剑,这便是。

黑冥夜心颤抖起来,隐隐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浮动着,快要破茧而出一样

看着他那挣扎的表情,黑擎天就笑得更加璀璨、和善了,“我想,为了让你一心找我报仇,三年前发生的事,你的好义父,魑应该没有告诉你吧。他故意挑起事端。

三年前?难道三年前还发生过什么事,黑冥夜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心底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这会是解开一切谜题的答案。

三年前你诈死,一直以为向馨不在乎你吧,所以这三年活得好好的,甚至,像是忘了你这个人一样,过着贵妇人的生活。”无奈,黑擎天就像是故意戏耍他一样,总是游离在真虚之间,故意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在黑冥夜即将爆发的时候,才故作惋惜的摇摇头,“可惜啊,那不过是表象罢了。,终于真正进入了主题。

知道吗,三年前你死亡消息传来的时候,向馨可是当场昏死过去,醒来后,又像疯了一样,满世界的找你,明明你的尸体已经放在了棺材里,她却不愿相信。直到你的替身尸休下葬的那天,她终于请醒了,可惜,太激动啊,为了阻止你被埋进黄土,一不小心……黑擎天顿了一下,摊了摊手,微笑道:“就不幸从楼梯上捧了下来,记得当时,她可是留了一大滩的血啊,也不知道是她的血,还是胎儿的,不过你的孩子,就那样被她从楼上摔下来时,流掉了。”

看着黑擎天做戏般的演说,黑冥夜的口像是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脸色变得苍白,眼红红的,慢慢浮上一层淡淡的水光。

他一直以为,孩子是被黑擎天害死的,因为他是绝不会为别的男人养孩子的,即便那个孩子是他的孙子。原来,孩子是因为他的诈死,而流掉。

为什么会这样?他的命,到底是用了他的孩子来替代了的?

等向馨醒来后,你已经被下葬了,孩子也没有了,所以”黑擎天展露出一抹诡邪的恶笑,声音也放轻了几分,向馨就疯了。”

如果说之前的话是敲打在心上,痛如雒心,那么最后一句话,就是直直的刺透了他的灵魂,紧握的拳,苍白的关节骨似乎要从他的皮里破裂而出一样,青色的血管都浮现出来,让人心惊。

那么,那天去医院,

像是知道了他的想法一样,黑擎天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在想你赶去医院的事吧?那天,你之所以会去医院,是因为你从向馨喝的中药里发现了,那是控制神病的药吧?却没有想到,肖玉章早已离开了台湾,而那天,我又正好带着向馨去了医院。”

那天,她不是去看骨科的,是不是?”每一字都是从齿缝间压抑着迸出,黑冥夜只想知道他要的真相。

不错!那天,我带向馨去医院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去神科看诊,你之前的揣测也没有,向馨确实是因为犯病了,才没有踏出房门口,果擎天微笑着说道,心情显得十分舒畅,“而且,让向馨旧病复发的,正是你收购了向氏。换而言之,引起向馨神病复发的罪魈祸首,就是你,黑冥夜。最后三个字,咬得十分重。

黑冥夜阖上眼,喉头上下移动着,感受着口传来的撕裂痛意,活生生的被剖开心脏,也不过如此吧!

呵呵,结果向馨的运气不好,那天早上突然清醒过来,而你还是太容易冲动,又或者说,举凡遇到了向馨的事,你都变得容易冲动,所以很轻易的就被我诿导,一怒之下离去。然后,故意让周慕睛引诱向馨出门,将她掳走,又让你的手下伪装成那些罪犯,伤害你博得向馨的同情,最后,用春药,让向馨不得不心软,和你交欢,而我,就那么恰好的在那个点上闯了进去,一箭三雕,既报复了向馨戏弄你的罪过,又给了我难堪,还让我和向馨的婚姻亮起了红灯。”

可惜你没有想到的是,你费尽心机,兜兜绕绕一圈下来,向馨爱的人竟然是你黑、冥、夜!”黑擎天慢慢的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黑冥夜脚步虚浮,眼前短暂的黑了一下,一股腥甜冲上喉头,又硬生生的被他吞了下去,满嘴的血腥,他深深吸了口气,连呼吸都在颤拌。

为什么会是这样?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做的这么多事究竟是为什么?如果从一开始她就是爱着他的话,那么他做的这些伤害她的事,又算什么?

归来篇第033章

仍嫌黑冥夜受到的打击不够一样,黑擎天缓缓的站起身,踱步到黑冥夜的身侧,在他耳边轻语,“不过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你也不知道事实对不对?”状似无奈的语气却充斥着反讽的意味,“只能怪向馨太例霉了,偏偏要强行突破我的暗示,在你察觉了事情不对劲的当天,想起了她爱上你的事实。

察觉身侧的黑冥夜身子颤了一下,他才满意的补加了最后一句,笑容异常诡邪,“她对你的感情还真是深得出乎了我的预料啊。”

暗示?黑冥夜僵硬的偏过脸,布满血丝的双目里是憎恨与滔天巨焰,心扉阵阵绞疼。

“啊,我忘记告诉你了吗?”黑擎天见他凶恶的目光瞪着自己,故作惊讶的轻呼一声,笑容更深刻,也更温和了,“三年前,向馨疯了之后,却一直寻死,一会几乱吞药,一会儿又是拿着刀子往自己身上乱划,这让我十分困扰啊,少了她,这个游戏要怎么进行下去呢,你说是不是?”

“所以啊,在她最后一次从医院的顶楼跳下,自杀未遂的时候,我就对她施行了一个小小的催眠,暗示她不能死,因为她爱的人是我,但害的最深的人也是我,因为她,我可是失去了我宝贝的儿子和未出世的孙子,如果她死了,谁来补偿我?所以,她这务命,是来偿还亏欠我的。”他恶意的笑道。

自杀未遂!浮在眼底的水光越聚越多,终于不堪负荷,从黑冥夜的赤红的眼眶里滚落而下,灵魂一寸寸被撕裂的痛,清晰的传达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双拳因为握得太紧而轻轻的颤抖起来,指骨间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声。她竟然还自杀过,还不止一次!可为什么这些事,他一件都不知道?光是想着她穿着病服,从高高的天台上往下跳的情景,就让原本窒息的口更加痛闷不止,刚压下的腥甜再一次的冲上喉咙,怎么也压不下去。

到底还有多少事是他该知道,却不知道的?

“不过,为了不让你回来看到她不完美的一面,我也是好心请了专业的整容医生替她将伤疤像她痛苦的感情一样,除去了。“黑擎天的笑容里有种变态的黑暗,“所以,她之后想起了自己爱的人是你,又如何?你费尽心思设计她,又如何?只要我不同意她,这一生,她都不要想离开我的身边。”他在黑冥夜耳边冷冷一笑,声音却是与表情相反的轻温。

口中的血一滴滴的的从唇缝间溢出,然后黑冥夜微微倾了倾身,一大。血从口中吐出,怒火攻心口

“黑擎天,究竟是为什么?你做一切到底是为什么?”黑冥夜悲愤的怒吼着,毫无预兆的挥出一拳,打向黑擎天的脸。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看到他和馨儿这么痛苦,他到底能得到什么?

“为什么?我不是说了吗?只有向馨能挑起你的斗志,就如你现在一样。”黑擎天轻松的侧身避开后,退了几步,语调却仍是先前的漫不经心,”对了,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几天前,向馨的主治医生告诉我,她已经快不行了,只刺下两个月不到的生命了啊。”他鬼魅般的沉笑起来,“真是可怜啊!”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猩红的双目里似乎闪过道妖异的绿光,黑冥夜慢慢的睁大了瞳眸,骤然欺近黑擎天,一手抓住他的衣领,声嘶力竭的怒吼着。

将心中陡升的异样感压下,黑擎天望了眼襟前的手,脸上的轻松不改,“这可不是我做的,而是你啊!”他十分好心的提醒道,“忘了吗?是你故意让媒体将你和周慕靖的暖昧报道刊登在报纸上,让向馨看见。你的目的不就是引起向馨的在意吗?现在效果比你预期的还要好,让她连最后一丝生存下去的新年也破灭了,怎么,反倒不高兴起来了?”

他,原来是他!黑冥夜脑中一空,颓然的松开了手,侧退两步,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七年前,向馨任意的挥霍者你的爱,现在,她得到了背叛你的报应,痛苦的死亡,这个下场可还满意?”

“黑擎天,我要杀了你!”黑冥夜猩红的双眼里盈满了水雾,身上不自觉间散发出一层淡淡的盈绿色光芒。

他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想要杀死眼前这个男人。之前,就算他差点死在这个男人手上,就算他已经彻底对这个男人没有了父子之情,却也没有想过在击败他后,杀了他,但现在,他却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看着他不自觉辐出的异光,黑擎天怔忪了一下,竟忘记了避开口

再一次回到向馨卧房里,黑冥夜脸上没有了戾气,看着床榻上虚弱的向馨,只剩下纯净的疲惫与痛苦,红胀的双目里盛着不堪重负的酸痛与悔恨,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悲痛不已。

“你……你要做什么?”看护心惊的看着再一次回来的黑冥夜,忙起身拦在他的前面,即使心里害怕,仍是

天啊,怎么这个疯子又回来了,何管家和黑先生呢?他们怎么都不阻止这个男人进来啊!

“滚开。”黑冥夜只是冷冷的说道,纵使不带怒意,但那冰冷的声音仍是能达到冰冻人心的效果。

“黑先生,请你冷静一下,黑夫人还是病人!”看护结结巴巴的说道,心中焦急万分。

完了,只有她一个人在,可能黑夫人真会被这个男人杀死,她要跑出去求救吗?

“她不是黑夫人!”这句话就像是触动了黑冥夜最深沉的底线,他咆哮着,也不顾看护只是个毫无攻击力的女人,大手一挥,就将看护扫了出去,呼吸因愤怒而变得急促、重。她不是黑夫人,不是黑擎天的妻子,不是他的继母,她是向馨,是他的馨儿,他一个人的馨儿!

看护轻呼一声,重重的跌例在地,手先着地,很痛,值得庆聿的是房间里铺了软软的厚地毯,缓解了冲撞力,没有磨破皮。她在心里低咒着,撑着身体站起来,着疼得发麻的手,怒瞪着黑冥夜,但又心生畏怯了,这个男人连对病人都毫不客气的动手了,又怎么会因为她是女人而手下留情?

黑冥夜笔直的朝向馨走去,每一个脚步,都沉重得像是走在八级寒风的雪地里。

看护则是看得心惊,她还是出去叫人未吧,不然,她真的怕亲眼看着出人命啊。

这样想着,看护盯着黑冥夜,然后一步步小心的朝门的方向走去,终于走到门边,正欲跑出去汉人,却见黑冥夜在床边坐了下来,神情那样的疲惫,与刚才的暴怒判若两人。

“对不起,馨儿,让你等了这么久,对不起。”他执起向馨枯瘦的手,放到唇边,轻吻着,那样的留恋而心痛,曾经那样柔软的手,如今却只剩下一层苍白的皮,上去,似乎全是骨头,让他心痛如刀绞。

“对不起,这么久才回来,对不起,馨儿,原谅我,H”,”他低低的喃念着,然后将脸埋入她的手心里,那样的痛彻心扉,“原谅我犯下了这么多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听着他像疯子一样不正常的对着向馨说着歉意话语,看护愣在了那里,一时间,也忘记了去叫人。

这是怎么回事?

“馨儿,现在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好吗?我们离开这里,然后,再也不分开了。”黑冥夜笑着,眼中浮着水雾,目光淡淡的朝仍滴着水滴的吊水看去,然后起身,细致而轻柔的拨下她手上的针头。

嘶……”看护倒吸一口气,想阻止,却莫名的发不出声音来,感觉心都在颤栗着。

如果刚才觉得这个男人是疯子,是因为对他暴怒脾气的不满,那么现在,他就真的像一个神不正常的疯子,一个真正的疯子。

黑冥夜吻去她手上因针孔被扒而冒出的血珠,深情的注视着她,掀开被子,半弯下腰,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将她轻轻的抱入怀中。那轻得像是没有分量的体重让他口又是一阵窒息的闷痛,一滴泪顺着他坚毅的下巴滴落而下,正好打在向馨的左眼上,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了一下,然后,那滴清泪顺着颤颤巍巍的滑入她的发鬓。

沉睡中的向馨似乎感受到了那悲凉的深情,挣扎了几下,疲惫的睁开双眼,看入熟悉的俊容,眼眶也慢慢的湿了,红了,热了,心颤动了一下。

那张脸,好像记忆中的那个少年。

“冥夜川她轻轻呢喃着,不敢眨眼。

这是梦吗?如果是梦,可以不要这么快醒过来吗?

黑冥夜听见她的声音,身体僵了僵,俊美的脸上没有了冷漠,没有了邪肆,只有浓浓的悲哀,盈满热泪的黑眸那样悲切的看着她,两滴泪先后从他眼眶滚落而下,落在了她的脸上,一滴,落入了她的眼里,与她的泪水交融在一起。

“冥夜……

向馨哽咽的呼唤着,轻轻的两个字,却害伤了她的喉咙,破碎不堪,费力的抬起手,她着那温热的脸庞,感受着那温热的触感。然后,轻轻的抹去他脸上的泪,却怎么也止不住自己眼角滚滚流出的热流。

“馨儿,我带你离开这里,好吗?”黑冥夜轻哑着声音说道,那么温柔,就像是怕吓着了她一样,“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泪水迷蒙了向馨的视线,她忙眨了眨眼睛,模糊的脸再一次清晰起来,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回到了七年前,回到了那段总是有他陪伴的日子,回到了那个不管什么时候,总是有一个用温柔宠溺的眼神注视着她的少年的梦里。

向馨闭了闭眼,几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手已经失去了支撑力,慢慢的垂落下来,疲力尽,心却那样的温暖、满足。

冥夜,即便是梦也罢,我甘愿在这样的梦境里,慢慢离开口

黑冥夜笑了,笑得那样的深切而钝净,就像一个满足的孩子,“馨儿,我们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充满了悲痛回忆的地方,然后重新开始。

看护看着黑冥夜那样的笑容,觉得心酸,不知是被这样的气氛影响,还是两个人之间旁若无人的深情所触动,眼睛也红了起来。所以,当黑冥夜抱着向馨走过来时,她忙让开了,就那样呆呆的看着黑冥夜横抱着向馨就这样走了出去,心有些迷茫了。

为什么她感觉,黑夫人和她的继子之间,才是拥有着一段刻骨铭心爱情的恋人?

当黑冥夜用那样温柔的神情抱着向馨走下楼时,所有佣人都错愕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们还以为少爷是回来找夫人麻烦的,可是现在是什么状况?少爷是要抱着夫人去哪里?

“少爷,您要带夫人去哪里啊?”何叔赶紧上前阻拦,“夫人现在需要静养,您不能随便移动夫人啊。”

“她不是你的夫人,她只是我的馨儿,我一个人的馨儿。”黑冥夜慢慢的抬起脸,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何叔,一字一句说道,那认真而执着的眼神比死神还要恐怖,让人不敢直视,然而,当那狠辣的视线慢慢的移回那张苍白的脸上,眼戾气与狠就像幻影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刺下千丝万缕的柔情与痛楚,声音也变得轻缓起来,“我要带馨儿离开这里,我答应她了,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轻易放开她的手了勺”

“少和川何叔怔怔的看着黑冥夜红热的眼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和先生谈完话后,少爷忽然变了个模样,就像是七年后,还没有经历过订婚事变之前。

少爷能化解了对夫人的仇视他自然高兴,可是不管怎么样,现在夫人还是先生的妻子,少爷的继母啊,这个身份还是摆在了这里,即便少爷仍爱着夫人,但也不能不顾先生的感受,不顾社会的伦理道德议论啊!

“少爷,我知道您看着夫人这样,心里很难过,可是少爷,不管怎么说,夫人在法律上仍是您的继母,您这样带着夫人离开,会引起外界非议的,对您和先生都不好。”他尽量温言劝说,不想让黑冥夜毁了自已。

“何叔,让他走。”淡沉的声音从楼梯道传来,是黑擎天,那张与黑冥夜有着七分相似的俊容上多了一块青色的伤口,像是被重击所致。

难道,是少爷打的吗?这个念头齐齐的在众人心中闪过。

“可是,先生……”

“黑擎天,我不会感激你的。”黑冥夜未回头的说道,双目幽冷的望着前面,里面呈现着死寂的东西,声音也冷冽得不带一丝感情,“你带给馨儿的伤痛,我会让你一一还清。”

这是宣誓,也是正面的战书,从今日起,他黑冥夜与黑擎天只是敌人。

“是吗?”黑冥夜脸上看不出震怒或诧异,冷冷淡淡的浮着讥讽的笑痕,“我期待着。”

佣人们都搞不清楚状况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先生和少爷……少爷和夫人…

天啊,这真是前所未有的乱啊!

但看着黑冥夜抱着向馨穿过何叔,朝外面走去的时候,众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好奇的跟了出去。

何叔看看黑冥夜,又看看站在如王者般矗立在楼梯上方的黑擎天,也追了出去。

黑冥夜正一步步走下楼梯,没有了遮蔽物,外面刺目的阳光直接打在了两人的身上,让沉睡中的向馨不适的皱起了眉,似乎很难受,黑冥夜细心的察觉到了,低下头看着向馨的时候有瞬间的恍然,那一刻,她原本苍白的脸色在太阳的照下就像透明的一样,彷佛下一秒,就会消失在空气中。

心中一蛰,黑冥夜忙将她的脸压向自已的膛,感觉她淡淡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前时,心中的痛才稍稍减轻,他抬起手,帮她挡住直照在她头上的阳光。

何叔追走出来时,就看到黑冥夜温柔的将向馨抱入自己的跑车里,小心翼翼的摆好她的身体,又深情的吻了吻她的发,才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将钥匙入车内后,他先按下了顶棚的开关,压缩放在后面的顶棚慢慢的从后面伸展开,在完全荡去众人的视线前,大家亲眼目睹着黑冥夜那样温柔的扶着向馨靠到自己的怀里。

然后,完全封闭的跑车彻底隔绝了大家或好奇、或担忧的视线,黑色的流线型跑车,在阳光下,慢慢驶离了黑家大宅。

大家甚至都萌生起了一种错觉,那会是他们最后一次看到黑冥夜和向馨。

只是,那确实是他们最后一次看到向馨,却不是最后一次看到黑冥夜,当不久后,黑冥夜以完全不一样的姿态再一次出现在黑家大宅时,一切都已经改变。

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黑家别墅外竟围了一大群记者,他们竟为了挖掘新闻,而跟着黑擎天追到了这里,本以为让黑擎天如此急切的赶回来,是向馨出了什么事,以为能挖掘出什么值钱的消息,但等了许久,却不见里面一个人出来。

正要放弃离开时,却见到了许久未被媒体捕到踪迹的黑冥夜,竟开着自已的跑车缓缓的从里面开出时,记者们双眼大亮,蜂拥而上,将黑冥夜的跑车团团包围,镁光灯对着车子猛闪。

原本记者是想要询问黑冥夜关于前段时间妻子的报导和向馨的病情的,但当一名眼尖的记者从前面的挡风玻璃看到了里面靠着黑冥夜的向馨而尖叫起来时,场面顿时大乱。

这个报导也会比之前更加耸动啊,继子与继母不寻常的关系!

于是记者们猛拍着黑冥夜的玻璃窗,在外面高喊着。

“黑冥夜先生,为什么你会和黑夫人在一起?”

“黑夫人真的像报纸所说的是重病末期了吗?”

“那之前与你在一起的女子又是怎么回事?那个女子不是你的妻子吗?”

“报纸上刊登的你已经娶妻生子的消息属实吗?”

“黑冥夜先生你现在是要带黑夫人去哪里呢?黑擎天先生呢,他怎么同意你带走他的妻子呢?”

黑冥夜看了眼怀里的向馨,本不欲理会那些记者的,但黑擎天的话却再一次在脑中飘荡一一

呵呵,最后告诉你一件事,向馨的主治医生告诉我,她只剩下两个月不到的生命,而这一切,也是因为你。

没想到吧,你刻意和周慕靖上报的效果会这么好,竟让她连最后一丝生存下去的新年也破灭了。

于是,他按下了玻璃窗的按钮,暗黑色的挡风玻璃滑下一半,外面哄闹的声音让人感觉就像身处菜市场一样,黑冥夜帖月手捂住了向馨的耳朵,不让她被那些声音吵到。

那温柔的细小动作立即了来记者的一阵猛拍。

黑冥夜只是冷漠的看着不断拥挤的记者们,“那个新闻是虚伪的,报纸上刊登的女人只是我的员工,我没有结婚,没有情人,也没有私生子,这一生,我唯一爱的女人就只有向馨,她才是我唯一的妻子,你们听明白了吗?”他字句清晰的说道。

然后,不再管被这一爆炸宣言轰得措手不及的记者们,将玻璃再一次的合上,一踩油门,扬尘而去。

馨儿,再也不会让你伤痛了,再也不会了。车内,黑冥夜低下头,无限爱恰的看了眼怀中虚弱的向馨,眼中再一次飘过一抹水光,他在心中轻轻起誓。

只是,现实却往往不能尽如人意,尤其当人为的谋加附其中的时候,人也往往会身不由己,所以,在不久之后,他亲自打破了自己的誓言,只为将她强留在身边。

当黑冥夜的跑车在大宅门外响起时,一直坐立不安的在大厅等了许久鬼刹闻声,立即跑了出去,见到黑冥夜走下跑车,高兴的大喊,“老大,你终于回来了,向馨怎么…样了。

刺下的话都消失在了喉咙里,鬼刮大张着嘴巴,看着黑冥夜打开副驾驶座车门,温柔的从里面将向馨抱了出来,惊震得久久合不拢嘴。

“天啊,她……她怎么…”

向来说话肆无忌惮的鬼刹竟也结巴起来,指着向馨,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也不知是因为被向馨的这个人吓到,还是被她枯槁的凄惨病容吓到了。

黑冥夜也没有理会他,小心翼翼的横抱着向馨往别墅里面走去,身上无不散发着一个讥息,就是他的眼里只有向馨一个人的存在。

“先生。”大厅里的佣人见黑冥夜进来,忙行礼,但当她们看到他怀里削瘦的向馨时,都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先生怎么带了个女人回来啊,而且,还是一个看上去随时要断气的女人,那张脸已经。

而她们还没有从纳闷中缓过神来,黑冥夜已经抱着向馨消失在众人面前。

“你们说那个女人是谁啊?先生的女朋友不是周小姐吗?”女佣们哥怪的互相问着。

“我也以为是周小姐啊,当初不还是周小姐面试我们的吗?”

“这个女人才是老大的真心爱人。”接话的是刚从外面走进来的鬼刹,他没好气的说道。

一群搞不清楚状况的人,瞎说什么,就会在那里添乱,谣言就是这样传出来的。

“小少爷。”女佣们惊慌的喊了一声,忙各自散去,鬼到的存在对于她们而言,比凶猛野兽还要来得恐怖。

鬼刹满脸不屑的“切”了一声,随机又垮下肩,脸上是遮不住的落寞和失意。

光看刚才老大抱着向馨的样子就知道,老大是肯定原谅那个女人的背叛了。真是让人郁闷啊,老大怎么就这么容易心软呢?难道爱情真的能让一个人如此盲目?而且,现在他最担心的是,向馨也住了进来,那以后老大对他的关注不是就更少了?而且,要是老大为了避免向馨认出他来,会不会把他赶出去啊?

“天啊,你不用这么对我吧?”他抓狂的抱着头,一道戏剧的凄惨哀嚎后,深深的长叹了一口气,哭丧着一张可爱的小脸,无打采的往楼上走去。

唉……他真是个命苦的天才啊!

回到三楼,只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黑冥夜的房间,向馨被放在了那张大床上,黑冥夜单膝跪在床榻边上,静静的看着她,周身笼罩着一层说不出的背上气氛。

“老大……他喏喏的开口,第一次有了顾忌,不敢放肆。

“鬼刹,这两天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黑冥夜眼也不抬的说道,语气清清淡淡的,不参杂一丝的情绪。

鬼刹怔了一下,那茫然的表情就像迷路的孩子,有些无措,也有些慌张。

“老大,你要……赶我走吗?”他干涩的问道,颤抖的声音里夹杂了一丝哭音。

他担心的事果然要发生了吗?老大不要他了?

“我只是无法原谅自己。“黑冥夜慢慢的侧过头来,平静的脸上雕刻着麻木,却能让人清楚的感受到来自他灵魂的空洞与痛。

明知道与鬼刹无关,却无法原谅,无法原谅自己的错误伤害了自己发誓要一生守护的珍宝,也无法原谅,他们这些参与了这件事的帮凶,虽然鬼刹只是为了讨好他,执行他的命令。

“我知道了,对不起,老大。“鬼到眨了眨快要流出泪的蓝眼,露出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然后跑了出去。

雷霆来到人流,息的广场上,只见鬼刹坐在一个棕色雕像的旁边,哭得稀里哗啦,边上已经围了不少人。

脑后浮现几条黑线,有那么一刹那,雷霆真想转身走人,不过,这个念头还是被少有的同情心扼杀了,无奈的走过去,拍了拍鬼刮的头,“小鬼,怎么了?”

“雷霆。!”一直埋头哭着的鬼刹终于抬起哭得通红的脸,像猴子一样动作敏捷的窜到了雷霆身上,差点将他撞到了。

雷霆下意识的抱住了他的腰,免得他掉了下去。

围观的人见状,以为雷霆是他父亲,叽叽喳喳的说了几句后,便散去了。

“怎么了?!!雷霆无奈的问道,走到黑色的铁椅上伸展着手脚坐了下来,前像挂树袋熊一样桂着一个小孩,自然了起别人多看几眼。

“老大赶我走。”鬼刹委屈的哭道,“他说这两天不想看见我,老大说不想看见我了,哇……”说着说着,又嚎啕大哭起来。

“因为向馨的事?”雷霆没有取笑他,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转动的眸里不知在思付着什么。

鬼到点了点头,埋在他前,像是故意发泄一样,将眼泪鼻涕全抹在了雷霆的衣服上。

雷霆眉头深锁着,竟没有注意鬼刹的小动作。

看来,这一次门主是真的发怒了,连不知情的鬼刹都被门主迁怒了,那么他和雷鸣,门主会怎么处置?其实早就该知道门主对向馨的感情非比寻常,如果向馨死了,门主怕是会失了斗志的话,这样,恐怕就没有人能对付得了黑擎天了!

现在他真的有些后悔了,或许就该等到事情结束后再将真相告诉门主的。

而鬼刑离开后不久,明和医院便派来了数名专科医生、心理教授和营养师,是肖玉章直接从德国打电话到医院调派过来的。

那些专科医生一到了别墅,便一刻也不敢耽误,直接开始为向馨治疗、诊断,黑冥夜始终在旁边守候着,一瞬不瞬的盯着向馨,没有发现,一名男医生眼中一闪而逝的狠光。

等检查完了后,那名男医生走到黑冥夜的身边,面色凝重的说道,“黑先生,关于这位小姐的病情,可以单独和你谈谈吗?”

黑冥夜冷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走了出去,那名医生也跟了出去,来到对面鬼刑的房里。

“说罢。“黑冥夜语气冷漠,但脸部线务却珊得很紧,也能看出他真实的情绪。

“黑先生,这位小姐得的是厌食症,而且情况已经十分严重了,恐怕,不太乐观。”医生语气惋惜的说道。

“你是说,没有办法了吗?”黑冥夜脸色白了几分,神情也变得凶狠起来,僵硬的问道。

“如果能解开这位小姐的心结的话,还是有回转余地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黑冥夜忍不住暴戾的怒气,不耐的吼道。

医生吓了一大跳,忙道,“只是这位小姐拖得太久了,厌食症治好了,也会留下不少后遗症。”

“后遗症?“黑冥夜喃念着,眼底是说不出的痛与苦。

那样娇弱的身体,还能承认住病魔缠身吗?

“其实,其他的内脏器官受损,好好调养几年,还是会慢慢好转,但是,这位小姐的心脏已经开始衰竭,恐怕,这一次治好了,这位小姐的寿命也会比正常人缩短几年,甚至几十年都有可能。“医生迟疑的说着,表情十分小心,就怕再一次误踩了地雷。

为什么会这样?这就是时他三年前诈死,留下馨儿不闻不问的报应吗?黑冥夜痛苦的闭上双眼。

眼前的医生眼神倏地一变,看着闭上眼睛的黑冥夜,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刀子,然后,快速的往黑冥夜口刺去。但黑冥夜却敏锐的感觉到了那股杀气,如魔兽一样的双目陡然睁开,只是,虽然他快速的反应过来,避开了致命的一击,手臂却添了道血口。

医生见第一击失败,脸上出现抹恢悔之色,但很快又发起第二波攻击。

黑冥夜只是冷淡的瞥了眼手臂上的血痕,本就无处发泄的戾气瞬间爆发,眼中血芒一闪而逝,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骤然欺近杀手,在医生惊恐的目光中,竟徒手将男人的身体生生的撕裂,顿时,血花四溅,血腥慢慢的在房间里延展。地上,男人不甘的双目仍睁得大大的,那惊栗的眼神就像看到了妖魔鬼怪一样。

森冷的啼着让人作呕的尸体,黑冥夜脸色忽而又是一变,“糟了,馨儿!”然后快速的朝自己房间跑去。好在向馨安然无恙,房间里的医生正面色沉凝的给向馨注营养,一边观测着向馨的反应。

“咦?黑先生,童教授呢?”医生见黑冥夜独自回来,奇怪的问道。

“他说束手无策,你认为我需要留下没用的人吗?”黑冥夜面不改色的说道,染满血腥的双手藏于身后。

众人噤声,竟也没有敢怀疑什么。

“我会亲自对你们院长解释,至于馨儿,如果你们也没有把握治好她,马上给我滚!”黑冥夜冷厉的警告道。

“是,黑先生。”众人竟被那强势所压,纷纷低下头,开始忙碌起来。

黑冥夜又看了眼向馨,才转身走出房间,血腥已经有些干涸了,黏在手中很不舒服,退出正门的时候,却看见门把上的血手印,黑冥夜顿了一下,拿出口袋里的手帕,将上面的血迹一一抹去。

归来篇第034章

黑冥夜再次走进鬼刹的房里,一脸冷漠的从厅室里惨烈的尸体旁跨过,对那双瞪得死大的惊悚眼珠视而不见,直接走进浴室冲了个澡,围了条浴巾走出来,打开鬼刹的衣柜,里面果然有他的衣服。

以前在阿拉伯时,就曾和这个小鬼住在一起过,那时候他就会发现衣柜里的衣服总要少几件,敢动他东西的,除了鬼刹,不做其他人想。鬼刹还真以为偷他两件衣服不会被发现,却不知道他过目不忘,只要他的东西稍微被移动了一分,他都能看出来,他只是撷得去理会罢了。

穿好衣服后,在鬼刹的宝贝箱里拿出急救箱,冷眼看着那翻开的血,竟眼皮眨也不眨的就将消毒水倒了上去,用棉签消了毒后,拿起纱布随意的包上,淡淡的粉红色血迹在白色的纱布上晕开,让他皱了一下眉,只是实在没耐心再重新处理,放下袖子,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并不担心佣人会看见那具尸体,三楼本来就没几个佣人敢上来,加之,鬼刹堪称小恶魔的个,除了早上的特定打扫,那些佣人都对他的房间和人避之不及。只要今天晚上处理干净,明天再派个人易容成男人的样子,制造成意外死亡就可以了。

对于黑冥夜的去而复返,竟没有一个人察觉他换了衣服,一来,他们先前就没有特别关注他的穿着,而来,黑冥夜的衣服清一色全黑,差异都不大。所以医生们只是觉得有些异样,但又说不出那种感觉。

倒是房间里多了个放冷气的危险男人,让他们苦不堪言,却又必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认真的照顾病人,无奈手不听使唤啊,抖索个不停口

而营养师是本没有事情可以做,却还要装作在认真的做笔录的样子,十分无奈。

他们不敢望向黑冥夜,自然不会发现,事实上,靠墙而立的黑冥夜本就没有看他们,而是失神的看着向馨凹陷下去的青黑双眼。

那过分苍白的脸,每多看一眼,心就多痛一分,心也比恍惚惚的,渐渐的,竟变得陌生起来,怎么也无法与记忆中那张红扑扑的笑脸相重叠。

那个时候,她总是喜欢带点恶作剧般的笑望着他,甜甜的喊着他冥夜,可是为什么,记忆仍那么清晰,她却已经变成了今天的模样?是因为太久没有看过她了吗?的啊,对她的印象好像都只是停留在自己的记忆中,因为他的不愿面对,所以忽略了现实中的她。

这样的忽略到底有多久了呢,他已经记不得,好像,从七年前那晚,他就再没有用纯正的眼神看过这张脸了。因为心里夹杂着恨意,以至于双眼也被蒙蔽了,看不见她的忧郁,看不见她的踌躇,看不见她连她自己都骗了的真心。

眉心越来越紧,黑冥夜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像是懊悔,又像是自责。他真的很蠢,他怎么会忘记了,是他将她锁在了不懂爱的世界里,为了让她无法离开他,一直都是他在做她的眼睛,她的耳朵,她的大脑,她的智囊,让她全心依赖着他。可是,他却在她迷失的时候,自己竟也跟着迷失了,还将她丢在了危险的丛林里。

枉他一直自诩是她的守护神,却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会这么愚蠢呢?黑冥夜抬起手,掭着抽搐的额角,脸在大掌下扭曲着,热气再一次的湿润了他发红的眼眶。

这一生,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悔恨过,一直以为他早已从黑擎天的谋里跳了出来,却没有想到,他一直都在里面,因为他将他的心遗忘在了那里。

现在想来,其实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样,究竟是谁的过错,只是黑擎天吗?他难道就没有错吗?这么多年来,守着馨儿,却自负的认为她懂自己的心,只顾着将她身边的障碍清楚,却忽略了她心中的感情。若非他的自负自已的防备万无一失,若非他不去深思馨儿的心里,他和馨儿又怎么会走进黑擎天布下的困套里?

医生们感受到那迫人的气息,头垂得更低了,额际冒出细细的冷汗。

他们后悔啊,呜……早知道,就该在院长打电话过来前关机的。

终于,挨到了六点,一名女佣敲门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请示,“先生,已经六点了,不过小少爷还没有回来,是不是要等小少爷回来再开始准备晚餐?”她边问着,便偷偷的看向床上的向馨,在几名医生的缝隙间,看到了那张寡瘦的青白脸孔,心中一阵错愕。

回来的时候,先生护着那名小姐,所以没有看得很仔细,只是不经意的看见她很白,很瘦,但现在看清了,却是不可思议。她以为能让先生那么温柔带回来的爱人,就算病了,也该是个病得楚楚可怜,与众不同美人,可是这个女人也太…

“不用,还是七点。”黑冥夜锐利的视线半眯着,似乎发现了她的偷窥,那个眼神,让他的脸色沉郁了一下,双目也变得更加凌厉起来,但没有说什么。

“那小少爷……女佣一惊,忙收回视线,咽了咽口水,强压住突然狂跳起来的心脏,问道。

“不用管他。”黑冥夜冷漠的态度让佣人惊愕,但她不敢露出异色,忙点头,准备下去让大厨开始准备晚饭,可才转身,却被喊住了。

“等等。”黑冥夜却再一次唤住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那几名医生,后者皆是汗毛竖立。

“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佣人谨慎的问道。

“谁是营养师?”黑冥夜看着医生们,语气清冷。

“我…………我是。”一名长得比较清瘦的年轻男人在众人同情的眼神中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

“你跟她下去,告诉厨师晚餐的菜色需要怎样均衡搭配。”黑冥夜冷沉着声音吩咐。

“好的好的。”男人一扫哭丧,迭声应着,欣喜若狂。

太好了,终于可以脱离这个苦海了。

其他医生的眼神由同情变成了羡慕,他可以离开了,那他们怎么办啊?现在他们该检查的都检查完了,剩下的还要看病人醒来后的反应啊!

“你们愣在那里做什么?“黑冥夜回头见他们全愣愣的看着门口,冷冽斥道。

医生们背脊一凉,但又实在是没有事情可以做了,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推出其中一名医生当替死鬼。

被推出来的医生腿有些发软,好想退回去,但对面灼灼的冷芒如利箭在自己身上,让他不敢动弹,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黑先生,我们该做的已经做完了,刺下的要等这位小姐醒来,再看她的状况而做治疗。不过,这位小姐应该已经持续这样的状态很长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似乎没有真正吃过东西,所以,最主要还是让病人打开心中的郁结,开始吃饭,不然,对病情也没有帮助。”

“只要解开了心中的郁结就可以了吗?”黑冥夜迟疑的问道,语气有着旁人听不出的急切。如果真的像黑擎天所说的那样,馨儿是因为他和周慕晴的报道而没有了继续生存下去的意识,那么他就有把握解开馨儿的心结,因为那本来就是他刻意放出的假消息,本不是真的。

“是的。厌食症本就是一种心理疾病,只要心中郁结抒解了,这位小姐自然会开始恢复饮食,身体也会好转。“医生也接得飞快,还一边点头。

“那么,会留下后遗症吗?”黑冥夜怀着一丝希翼的问道,他现在是真的希望,刚才是那个杀手为了降低他的防备而说的谎言,否则,叫他如何能原谅自己?

“这……”,医生们开始迟疑了,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人敢接话。

看着他们的态度,黑冥夜的心“咚”地一下,沉入了谷底,眼底的光辉晦暗下去,沉郁着脸,不发一言。

他的脸沉下去,医生们的心也悬了起来,忽上忽下,搁着难受极了。

营养师一离开了黑冥夜的视线范围,就觉得浑身顺畅起来,也恢复了平常帅气的模样。

“医生,那就是厨房,厨师已经在厨房里面等着了。”女佣带着他走下楼,边说道。

营养师还没应声,那名女佣已经被蜂拥而上的其他佣人围住了,兴奋的问道,“梅姐,怎么样,怎么样?你看到那位小姐没有,她长什么样子啊,漂亮吗?”

“好丑啊,连周小姐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而且,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被称为梅姐的女佣撇着嘴直摇头,满脸不屑。

“啊?那小少爷说她是先生真正爱的女人?”其他人惊诧的低呼起来。

“小孩子懂什么是爱?要是我是男人,我都不会选那么丑的女人,何况是眼高于顶的先生。”梅姐不以为然的说道,连周小姐都抓不住先生的心,何况是一个那么丑的女人,而且,看她那样子,恐怕没多少时间可活了吧,先生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真的去爱一个快死的女人?

营养师听着梅姐的话,直皱眉,真爱是用美丑太作为评论依据的吗?那依照她的说法,这世界不是只有美女才能得到真爱了?

一时没忍住,他。问道,“小姐,你有男朋友吗?”

“我已经有先生了,你问这做什么?”梅姐立即红了脸,有些惊讶也有些羞涩,心中却是止不住的骄傲与期待。

这个男人是对她一见钟情吗?其实,他长得还不错,如果他要追求自己的话,是要直接拒绝吗?感觉拒绝有点浪费啊!

“没什么。”一眼看出她在想什么,营养师也不打破她的自恋,只是意味深长的说道,“只是想说,你很幸运。”然后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梅姐没明白,狐疑的看着营养师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快。

其他人也面面相觑,狐惑不解,但总觉得那好象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只是谁也不好说出来。

七点的时候,梅姐上来请黑冥夜下楼吃饭,黑冥夜想也没想的直接道,“将饭菜端上来。”

“是。”梅姐对黑冥夜的话不敢有所质疑,忙下端饭菜了。

事实上,比起对鬼刹的害怕,她们更慎怕的还是她们的先生。

若说小少爷是个小恶魔,时刻得当心著他又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让人恐惧,那么先生就是撤旦,只需要一个冷利的眼神,就能冻结人的心脉。所以,在惊艳先生的美貌的同时,没有一个人不怕先生的。

等梅姐将一大份饭菜端上来后,黑冥夜却眯起了眼,青筋慢慢的浮上额际,“这是什么?”俊脸隐隐含慑。

“这……这是饭餐。”梅姐被问得不明,不安的回道。

先生这是怎么了?难道,晚餐有什么不对吗?这可都是按照平时小少爷所指定的做的,先生之前也没有过什么意见啊!

“为什么只有一份?”腔蓦然腾起一股怒焰,黑冥夜深吸一口气,平静的问道,但紧珊的声音里已经透出了压抑与一丝肃杀之气。

“我看这位小姐还没有醒,就只送了先生的晚饭上来。”梅姐惶惶的说着,心忐忑难安。

难道不对吗?这个小姐看起来本就没法起身吃饭,她才自作主张的只送了先生的饭上来。

“谁告诉你没有醒就不用吃晚饭了?”隐忍的怒火一触即发,黑冥夜一拳打在墙壁上,勃然大怒,“你昏迷的时候,是不是要你的家人把你饿死在床上?”

梅姐大骇,脸色“嘬”地一白,心剧烈的跳动起来,忙弯腰道歉,“对不起,先生,对不起,我马上去端小姐的上来。”

“等等。”黑冥夜却阻止了她,端起托盘,走到她身前两米处,停下,冷着声音问道“‘这是营养师调制的?”

“不是的。”梅姐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心中恐惧升到了极点,像是预料到了什么一样,吞吞吐吐的说道“‘大厨怕先生吃不习惯营养师调制的,所以,先生的菜色还是按照以前的,……”

话没说完,手中的饭菜就被黑冥夜狂怒着捧了出去,发出巨大的撞击声,他暴怒道,幽暗的黑眸里怒火剧烈的焚烧,“谁给你的权利擅自做主的?我说的话你是哪个字听不懂?需要你们自作主张,我叫营养师下去做什么的。”

这怒,是为她的自以为是。

她的那点小心思他还看不出来吗?在一般的大宅里也总会有这样的现象,都往得势的主那里靠,所以对鬼到毕恭毕敬,连晚饭没有回来都来请示。这种事情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自作聪明的看不起馨儿,还压倒馨儿的头上来。

他的珍宝,没有任何人可以轻视!

医生们都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屏息看着黑冥夜,彷佛被骂的是自己一样。

“对……对不起,先生。“梅姐几乎要被骂哭了,心一抽一抽的。

“给我滚,连话都听不懂,我留着你做什么?立即给我收拾东西滚!”黑冥夜却毫不留情面的厉声轰人。

她被开除了吗?梅姐当场愣在原地,像被雷劈中了一样,然后忙求了起来,“先生,请不要赶我走,我下次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求你原谅我这一次。”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低喃在黑冥夜的怒火中响起。

“冥夜…”

黑冥夜狂怒的戾气倏地一收,忙回头,看向疲惫的睁开双眼的向馨,她一直在眨眼,好像还没睡醒,打不开眼睛一样。

“馨儿,你醒了,是我吵到你了吗?”黑冥夜大步上前在床边坐下,温柔的注视着她的眼,声音轻柔得快要溺出水来。

梅姐登时傻眼了,连害怕也忘记了,就那么愣愣的看着黑冥夜和向馨。

她来这里工作快一个月了,从来都是见到先生一脸冷酷,脸上鲜少出现一丝波澜,可是现在,先生却对一个连周小姐十分之一都比不上的女人这般温柔。

难道,之前她都猜错了吗?先生是真的爱着这个女人?

“冥夜。”向馨费力的睁着眼,那张俊美的脸庞由模糊变得清晰,没有她惧怕的冷漠与邪魅,只是似水的柔情,“真的是你吗?”她声音颤抖的问,有些不确定。

这不是梦吗?她以为,这一生都不可能再听见他唤她“馨儿”了。

“馨儿,感觉到我的温度了吗?”知道她心中所想,心像被鞭子抽了一下,黑冥夜十分小心的执起她的手,轻轻的贴在自己的脸上,声音低柔得带着沙哑的感觉“‘我是你的冥夜,我回来了。”

是啊,只属于她的黑冥夜回来了,只是让她等待了七年之久。

“我以为,这一生你都不会再这样叫我了。“向馨的声音很低,每一句话都透出深深的疲惫与满足,眼里慢慢浮起水雾门

“对不起,馨儿。“黑冥夜俯下脸,吻着她的颊,轻轻的在她耳边说着歉意。

看着两个人深情诉爱的模样,医生们不知道该感叹黑冥夜前后变化之大,还是为两人之间的感情感动,但这一刻,他们成了名副其实的灯泡,杵在那里,十分尴尬,不知道该不该出去。

“我没有怪过你,真的。”她只是怪她自己,竟连迷恋与真爱都分布清楚,是她造成了今天的局面,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她。

黑冥夜轻吻着她的手,呼吸因压抑而颤抖着。

“冥夜,这是哪里?”她看了眼四周,和陌生的医生们,又问道,这里不是黑家,连医生都全部换了。

那么先前也不是做梦吗?冥夜是真的带她离开了黑家?

“是我的别墅。”黑冥夜微微一笑,宠溺道,“也是你以后的家。”

家?向馨心中一动,沉默了一下,轻轻问道,“那擎天呢?”

“馨儿,忘了他好吗?不要再想着是否欠着任何人,你从来没有欠过谁,更没有欠过黑擎天,所以不要想他了,好吗?就这样,我们两个人一起,不要再想别的人。“黑冥夜脸色变了变,就在向馨以为他要发怒时,他却只是握住她的手,低低的说道,那似是卑微的请求让她红了眼眶。

“冥夜,……”即便是记忆中,那个高傲的少年也不曾有过如此的狼狈与卑微,这竟比他冷酷更能扯痛她的心,让她心疼他。

“馨儿,答应我,好吗?“黑冥夜捧着她的脸,像孩子一样急切的索要她的承诺。

“恩。“向馨点了点头,这一刻,她想要诚实面对自己的心口

如果这是上天的恰悯,赐给她生命最后的幸福,她不想再错过了,因为她错过的已经够多了。

黑冥夜释怀的笑了,温润如玉,与她脑海中那道模糊的笑容重叠,记忆里的笑容也再一次的鲜明起来,眼眶热热的,鼻子酸酸的。

“你先休息一下,但不要又睡着了,我下去端晚餐上来,等吃过东西再睡好吗?”黑冥夜温声交代,沙沙的声音带着磁,低低的飘进她的耳里,暖了她的心口

只是……

“冥夜,我吃不下。”她想要拉住他,但本没有那样的力气,只能虚弱的摇头。

她不想冥夜看见她吃了又吐的样子,她不想他跟着难受。

“不会的。”黑冥夜坚定的说道,眼中闪着明亮的光泽,“相信我,馨儿。”

向馨的眼晃了一下,依稀记得那天晚上,他与她坐在他们的水晶城堡里,他也是这样看着他,问着,“馨儿,你相信我吗?”

没想到,已经过去了七年了。

可是,七年前她犹豫了,没有回答他,因为那时她的心中有着旁骛,而这一次,她不愿再让他失望,所以她含泪点了下头,“我相信你。”哽咽的声音虚弱而破碎,却是她来自灵魂的同样执拗与真心。

黑冥夜眼角的笑纹更深了,他俯下头吻了吻她的眉心,“我的馨儿最乖了,等我。”

然后站起身,快步走出卧室,对干愣在一旁的梅姐连一眼也吝啬施舍。而走出房间后,他的脸色也沉下来,眸中闪烁着只有他自己明白的光色。

楼下大厅的佣人们正在聊着天,见黑冥夜一脸霾的走下来,都慌了手脚,忙站好,“先生。”

“都给我挺清楚了,话我就说一遍,你们以后最好给我长点眼色,认清楚这个家谁才是主,谁才是客,以后谁要是再敢给我乱作主张调改营养师指定的餐食,就马上给我滚!”黑冥夜一扫众人,厉声警告道,声音凛冽得教人发寒。

今天他就是要让她们认清了,谁才是他真正上心的人,谁才是能让他宠上天的人。

“是。”众人忙弯腰齐道,心惊跳。

先生这话的意思是说,小少爷是客,先生带回来的小咖才是主吗?可是刚才梅姐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先生不爱那个女人吗?这哪里是不爱的表现啊?

“晚饭呢?”看着她们傻愣着,黑冥夜又是一阵不耐的暴戾怒吼。

佣人们还来不及接话,营养师忙端着给向馨备好的晚餐走了过来,送到黑擎天的手中,边细致x小心的说道,“黑先生,这是给小姐的晚餐,因为小姐很久没有用过餐,所以不敢准备太多,只要能吃下一点点不吐来就好了。

刚才那个梅姐自作主张送晚餐上去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这个黑先生就是只暴动的狮子,只有在对着床上那位小姐时才会安宁下来,偏偏那女人自以为是,这不就捅了马蜂窝吗?

黑冥夜怒色这才稍稍收敛,看了眼堪比鸟食的少量饭菜,脑中想起她曾经一脸骄傲的笑称自己怎么也吃不胖的画面,心中又是一痛。

现在,却只能吃这么小的分量了吗?

深深的呼出一道气,黑冥夜不假他人之手,亲自端着晚餐上楼去了。

佣人们这才像虚脱了一样,脸色苍白,嘴里直念着“好可怕”。

营养师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睨了她们一眼,如果她们继续用那个梅姐的美丑论去衡量一个人,只怕今天的事会不断的重复上演。

黑冥夜端着饭菜上楼时,向馨果然没有睡着,因为医生们为了更透彻的了解她的身体情况,在问她一些问题,她只能强打着神回着,不过这也好,让她有了神,能够等黑冥夜回来。

“你们下去吃饭吧。”黑冥夜将托盘放在床头拒上,冷漠的说道,这话对那些神紧绷了一整天的医生无疑不是特赦,纷纷感动得直点头,然后快速离开了卧房,生怕晚一秒,黑冥夜就会反悔一样。

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只剩下黑冥夜与向馨两个人了。

“馨儿,你现在瘦得让我担心,下一秒你就会被风吹走。”面对心爱的女人,黑冥夜的表情柔和下来,叹息着笑道,动作温柔的扶着她坐了起来,让她靠着床头。

“所以你要牵着我的手,不能让我被风吹走了。”向馨也语带顽皮的接道,请澈的眼眸里盈着浅浅淡淡的笑意,只是声音太虚弱,让人听了中酸涩难受。

“如果一直牵着你要怎么抱着你呢?“他俯下脸贴近她,故意说得暧昧,满意的看着她的脸上多了丝淡淡的嫣红,又低低的说道“‘所以,还是将你牢牢的锁在身上吧。”

“冥夜,你这是赤、裸裸的调戏。”向馨有些羞窘的说道,只是虚软的语气听不出活力,只有让人心疼的无力。

“我也只会调戏你。”黑冥夜却认真的说道,让向馨的眼瞳黯了黯。

黑冥夜捕捉到了,芒自眼底一掠而过,明明看穿了她的心思,却没有任何解,若无其事的笑道,“来,先吃饭。”

“恩。”向馨勉强扯了扯唇,闻着那菜香,却只觉得胃里翻腾着难受,想还是拒绝,但看着他轻轻的吹着有些烫热的饭,一脸期待的送到她嘴边,竟无法拒绝,只能将苦涩压于心底,张开唇,吞了下去。

吃了一半,向馨终究吃不下了,胃越来越难受,阵阵酸意涌上喉咙,她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忙用手捂住嘴,想压下那阵恶心的感觉,却最终没能成功,她伏倒在床沿,引下腹的饭菜全吐了出来,却还停止不了。

“馨儿,你让我拿你怎么办?“黑冥夜看着她许久,轻轻的楼着她,想要将她压入怀里,却又怕伤了她。现在的她这么的虚弱,虚弱得让他心痛难忍。

“对不起,冥夜,我不是故意的。”她轻轻道歉,眼睛红红的,分不清是因为刚才吐得难受,还是因为想哭的冲动。

黑冥夜哑涩着声音说道,“馨儿,我们已经错过七年了,我真的不愿再错过了,你知道吗?”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为了心爱的女人,短短一天的时间,黑冥夜已不知红了几次眼。

“还可以吗?”向馨靠在他的肩头苦笑,轻轻的合上了眼“!我知道,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已经没有了别的奢望,只求在最后的日子里,有他陪在身边,仅此而已。

“还可以,只要你不放弃。“黑冥夜猝然打断她,扶着她的双肩,红热的双眼执着的盯着她,那样热切而悲伤,也刺痛了她的眼。

何必自欺欺人呢?向馨只是无声的涩笑,只是摇了摇头,已经没有力气去争瓣什么。

“馨儿,你这是惩罚我吗?惩罚我一走就是三年,惩罚我为了骗你,而刻意让媒休放出我和周慕晴的假消息吗?”看尽她眼里的想法,黑冥夜不知是急是怒,喉头滚了滚,半响,才哽咽着说道。

“假消息?”向馨重复着,暗淡无光的双眸里竟看不出她是以怎样的情绪来说这句话的,又或者,连她自己的心都分不清。

“是,我只是想要你看见我,我只是不想要你的眼里只看得见黑擎天的存在,可是,我用错了方法,对不对?”黑冥夜弯唇,声音涩涩的,哑哑的。

“可是,三年前你们是一起离开的。!”向馨摇摇头,她可以不相信孩子的事,但她不相信冥夜真的和慕晴没有关系,如果没有关系,又怎么可能,在同一时间一起离开了台湾?又一起回来?

“馨儿,相信我,这一生,我唯一爱的人就只有你,周慕晴是我去美国拓展公司的时候才与她相遇的,回来的时候,确实是我要她和我一起回来的,但三年前,我重伤离开,本不可能是和他在一起。”

“重伤离开?”向馨因为太急切,而咳了起来,手抓住了他的伤口。

“是,我的口中了一枪,几乎死掉,后来被人救去了国外。”黑冥夜只是淡淡的瞥了眼被她抓住的手臂,眉峰都不曾皱一下,抬起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背,等她顺了气,才轻描淡写的说道,依旧隐见其中波荡的曲折,”馨儿,原谅我用错了方法好吗?不要放弃我,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了。”他再一次请求。

“我……”向馨慢慢放开了手,迷眩了,这一刻,她真的不知道能否相信,但她明白,她为他心痛着。

晚上沐浴的时候,不意外伤口已经裂开,血和纱布黏在了一起,面不改色的给伤口重新上了药后,他折回到大床里,躺倒向馨身边,很自动的将她楼入怀中,只是再一次抱着这个瘦弱不堪的身体,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

那没有一点的腰身,彷佛只要他稍稍用力,就会将他折断。

也不知道是因为不习惯身边突然多了个人,还是腰间的力道,向馨醒了过来,毫无防备的对上黑冥夜的脸,惊愕得瞪圆了双眼,“冥夜,你“……

“怎么了?”暂时抛开心中的杂念,黑冥夜露出抹无辜的微笑。

“你怎么睡在这里?“她声音低得快要听不见了。

“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我不睡在这里睡哪里?”黑冥夜表情更加无辜了。

“可是,“”,

“可是什么?还是你想要我睡在地上?”

“我“””

“其实睡在地上也没有关系,我是男人嘛,大不了就是起来的时候腰酸背痛。”

“……”

“而且,现在才刚转秋,应该不会感冒。”

“……”

“馨儿,你好好睡,我睡在地上,守着你,不用怕。”

,“……我没说不让你睡在床上。”许久,向馨终于细若蚊鸣的说了句。

然后,那天晚上,黑冥夜带着邪恶的笑容,心满意足的楼着向馨入睡了。

侧是向馨,久久睡不着,不知为什么,总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只是思绪有些混沌,想不透彻。

不出意外,第二天,各大报刘的头条都是报道了黑冥夜将向馨从黑家带走的消息,黑氏家族陷入三角迷情,平静了三年后,父子同争向女的消息再一次成为了报刊的头条,甚至还刘登上了社会的板报。因为在名义上,黑冥夜与向馨仍是继母与继子的关系,黑冥夜的行为自然遭到了质疑和褒贬不一的舆论。

有人说,黑冥夜虽然权势逼人,却对爱情始终如一,是值得倾佩的,有人却说,黑冥夜的行为有违人伦道德,人人该批之。

不论哪种说法,对黑家而言,都是一次天大的丑闻,儿子仍对妻子余情未了,甚至从自已的手中将妻子带走,并毫不避讳的对媒体宣告,妻子将是他唯一要娶的人,这样戏剧的戏码却真真切切的发生黑家,怎不惊人?

而这样的新闻,对于一直关注着黑氏父子恋情关系的人来说,刿是一个乐子,既娱乐了他们,又给了他们新的话题,毕竟有钱人家发生这样的消息,谁不关注?

不过这一次,更多人看好的是黑冥夜,因为黑冥夜现在所拥有的断集团,无论是规模还是发展,都远远胜过了其父所拥有的黑氐企业,加上黑冥夜本来就是黑氏的独子,说句不好听的,等黑擎天死后,黑冥夜同样有机会继承黑氏集团,到时候,将黑氐也并入了加的话,黑冥夜甚至可以成为了史上最年前的世界首富。

再者,黑冥夜的年纪和向馨也比较配,虽然说黑擎天有着成熟的魅力,但黑冥夜张扬的邪魅和年轻的劲力却更甚一筹,加上,他对向馨的执着,七年都不曾改变,是女人都会心动,何况两人本来就是青梅竹马。

甚至有人开始下赌注,有的赌黑冥夜与黑擎天谁最后能抱得美人归,有的直接赌黑擎天和向馨什么时候会离婚,总之就是乱上加乱。

而外界议论声这么大,周慕晴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她坐在电脑前,屏幕上反复的播放着昨天黑冥夜所说的话。

“那个新闻是虚伪的,报纸上刊登的女人只是我的员工,我没有结婚,没有情人,也没有私生子,这一生,我唯一爱的女人就只有向馨,她才是我唯一的妻子,你们听明白了吗?”

心慢慢的沦入了黑暗之中,耳边不断的回荡着黑冥夜斩钉截铁的冷酷声音

我唯一爱的女人只有向馨,她才是我唯一的妻子……她才是我唯一的妻子……

呵,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他对向馨的爱也仍旧无法改变吗?周慕晴苦涩的扯了扯唇,笑得空洞而自嘲。

那么她这么多年的期望又算什么呢?她的身份被贴上他的名字,只为了打击向馨,她明知只是被利用,却也心甘情愿门只是,为什么这么快又用一句话将她全盘否决?现在,向馨已经回到了门主的身边,以后,门主应该更不会看她一眼了吧。

忽然,桌面的手机震响了起来,周慕睛本不想动,也不想去接那个电话,因为铃声并非那个人的。

只是,拨电话的人似乎异常有耐,不断的重拨,竟长达半个多小时。

周慕晴终于不耐铃声的烦扰,皱起眉接过了手机,“我是周慕晴,什么事?”声音冰冷而幽寒。

然后,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周慕晴的表情忽然变得诡异起来,漂亮的凤目慢慢的眯起,嘴角也似有若无的勾了起来。接下来的两天,黑冥夜依旧在家里陪着向馨,也没有去上班,甚至,连电脑都没有碰,因为他不想离开她身边一步,又不希望电脑的辐影响到她的身体,她的身体已经够脆弱了。

有人说,爱情会降低一个人的智商,也能毁灭一个人的雄心壮志,或许,这句话现在用在黑冥夜的身上却是恰恰合适,因为他确实为了爱情,抛开了对玉门杀手的追捕、猎杀,也抛开了自己费心经营的趴集团,一心只扑在了向馨身上。不过,付出还是有回报的,有了黑冥夜无微不至的照顾,向馨的沉睡似乎也少了一些。

虽然每天都只能吃很少分量的东西,但至少不会吐出来了,这对黑冥夜和医生们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喜讯,也让黑冥夜看到了曙光一样,更加热衷于给向馨喂饭,每一次看着她多吃下一点点东西,都会让他激动上半天,久久无法平复的心情竟比他初登上玉门门主时的感触还要来得强烈得多。

例是别墅的佣人对向馨的存在比较顾忌,因为她们也从黑冥夜订的报纸上发现了向馨的身份,竟然是她们先生的继母,但看先生在报纸上毫不避讳的言论,她们也不敢乱说什么,毕竟梅姐被赶走的事,已经对她们起了警戒作用。

第四天的时候,鬼刹回来了,带着胆怯,一个人回到了黑冥夜的别墅。

虽然有些厚脸皮,但他还是清清楚楚的记得,黑冥夜说的是三天内,所以仗着这样一个借。与理由,他回到了黑冥夜的别墅。好在这一次黑冥夜心情似乎不错,也没有再次赶他走,不过他的表情总是冷冷的,几乎不曾扫看他一眼。但鬼刹不在意,反而觉得很开心,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不被赶走就好了。不过,当他回到房间时,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臭味,虽然已经被处理得很干净,但那股腥味对鼻子异常灵敏的他而言却十分的清晰,于是拿出自己的药粉在血腥味比较浓的地方扫了一下,竟发现真的多了不少血腥,狐疑着,顺着血腥的痕迹发现自己的药箱和衣柜都被动作,当机脸色难看起来,快速打开了医药箱,还好什么都没少,又打开衣拒,却发现他收藏的衣服少了一件,当场,小脸变得缤纷多彩起来。

因为他已经知道谁拿走了他的宝贝收藏品。

本来犹豫着要不要主动去承担错误,但后来想想,还是放弃了,一来,最近时间比较不对,二来,他也怕他出现在向馨面前,引起黑冥夜的反感,最后,决定乖乖的躲在房里做研究。

而向馨那边,可能是心情放松也开始进食的缘故,神状态也渐渐好转了一些,这让黑冥夜舒心不少,心情也随着向馨的病情慢慢好转而上扬着。但偏偏在这种时候,一篇报道横空出世,敲碎了这难得的平静。

它的出现,瞬间打破了所有报刊的销售量,掀翻了之前的言论,掀起了另一股新的议论热潮,却也点燃了黑冥夜心底的暗的焰火。

因为那篇报道刊登了别的报纸所没有捕捉到的画面,就是向馨苍白枯瘦的病容,上面指出,黑冥夜之所以发出这样的宣言,是为了宽抚向馨的心,指称向馨是因为不堪日日爱人有了妻、儿的打击,才会受到重创,患上了厌食症,黑冥夜顾念日情,怕向馨支撑不下,才会将向馨从黑家接了出来,这也是为什么身为向馨丈夫的黑擎天轻易让儿子带走妻子而不加以阻拦的原因,一切不过是为了治疗向馨的病。

同时,那篇报纸还拿出前不久黑冥夜收购了向氏集团来作证这一说辞,甚至说,黑冥夜之所以愿意照顾昔日情人,只是为了利益,因为黑擎天答应,只要让向馨恢复健康,就将手中一部分的黑氐股份转让给他。

于是,这篇报道一刊登,就引起了各方热切讨论,也让黑冥夜之前的宣誓变得真假难辨,究竟是真心始终不变,还是仅仅为了利益而救向馨的命?但看照片上向馨的模样,重病,应该是真的了。不过,向馨的形象是被推翻了,有人开始质疑向馨是一个擅长耍心机和手段的女人,懂得怎样用女人的柔弱面去达到自己的目的,将黑氏父子玩弄于掌心之间;也有人开始同情周慕晴和鬼到,仍认为她们是黑冥夜的情人与私生子,只是黑冥夜为了利益,否认了他们的存在。

当然,也有对这样的说辞不相信的人在,毕竟黑冥夜认祖归宗之时也曾亲。承认,三年前他是为了躲避向馨结婚的事,才会在沙漠发生意外,甚至差阳错被定了死亡,所以,还是有很多人相信他的宣告和真爱,尤其是他为向馨蒙上耳朵的那个画面,怎么看都是一个男人对心爱女人的宠溺表现。

本来以为这些消息会一直真真假假,虚实难瓣下去时,竟传来黑冥夜要召开记者招待会的消息,立即引起了又一轮的风波。

以黑冥夜一贯的态度就是任其发展,时媒体与谣言置之不理,所以上一次传出对他不利的传闻时,也没有露过面,然而这次的报道才刚发出不到半天的时间,黑冥夜就郑重其予的宣布三天后要召开记者招待会,澄清此事,怎么不让人惊讶?

这么说来,黑冥夜对向馨的感情是真的吗?所以为了保护向馨,他一改之前的避讳态度,坦然面对媒体?现在,不仅仅是媒休们兴奋,对黑家比较关注的市民们也都对记者招待会热切的期待起来。

毕竟八卦谁没有兴趣呢?遑论是有钱人这么大的八卦,他们都想知道,这对父子与落魄的向氏千金之间的爱情,究竟如何发展下去。

归来篇第035章

“老大。”鬼刹推开书房的门,怯怯的探进半个脑袋来,低低的喊了声。

“什么事?”黑冥夜头也不抬的问道,语气冷漠得让人受伤。

其实以前也经常发生这样的情景,只是因为之前被赶出去过,在心里留下了小小的影,所以,素来厚脸皮的鬼刹也不禁脸色黯淡了一下,慢慢的挪了进来,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别扭的问道,“老大,我看到报纸上说你要召开记者招待会?”

若换做平日里,他早就闹翻了天,但回来后的几天他将身上的狂妄之气都收敛了起来,安静得连佣人们都怀疑他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

“恩。”黑冥夜依旧不冷不热的淡应着,双眼盯着荧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敲打着。

虽然他很想陪在馨儿的身边,但馨儿却不希望他为了照顾她而耽误了工作,明白她的心意,不想她有负担,加上这几天她的神确实好了一些,让他放心了不少,才听了她的意见,答应她,在她休息的时候过来书房完成工作,反正公司有他没他没什么区别,否则,公司养的那些高层不等于是废物?

可是,他发现,他的心好像不在这里一样,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她的身边,或许,他是想一次将七年的空白都补上吧。

恩,还是快点做完吧。

“可是,老大你不是最计厌曝光的吗?”鬼刹有些委屈的问道。

双手一停,黑冥夜抬起眼帘,看了鬼刹一眼,正色道,“我不想馨儿受委屈。”淡淡的一句话,却说明了一切。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馨儿是他一生的挚爱,只有她,没有任何人能动!

“哦。”鬼刹慢慢的低下头,脚在地上画着因因,心中失落不已。

老大对向馨真的很好呢,如果,如果老大能有关心向馨那样的十分之一关心他,他就满足了,真的。

“鬼刹,之前那家周刊,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知道要怎么做了吧?”忽然像是想起什么,黑冥夜淡淡的交代,暗血的寒芒在他俊美的脸上一掠而过。

竟然敢暗指馨儿是第三者,有胆量乱写,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

“没问题,老大,交给我吧,明天它就会彻底消失了。“鬼刮一扫霾,扬起小脸,兴高采烈的应下。

没关系,只要老大还能想到他就好了,他是男子汉大丈夫嘛,怎么会和一个小女人争宠呢?想着,鬼刑超强的修复力将受创的心瞬间修复完毕,心情再一次高昂起来,没错,他是天才啊,又是男人,所以老大对他的重视就表现在对他的信任上。

哼哼,他可不是输给了向馨,只是看她那么可恰,才把老大让给她的。

“老大,还有那个报道假消息的周刊记者呢,要怎么处理?”鬼刹往前一跳,趴在桌面上,兴致勃勃的问道,那模样就像讨好主人的小宠物一样。

“你说呢?”黑冥夜回以冷血诡笑。

“明白!”鬼刹笑脸上扬,站直身子,像个孩子一样,做了个标准的童子军礼,高喊道。

“不要弄死了。”黑冥夜知道他会错意了,语气淡淡的说道。

“啊?为什么?”鬼刹垮下脸,他以为老大的意思是让他杀人呢。

“最近黑擎天那边安静过了,而且,他这么轻易的将馨儿交出来,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就过去,我担心,他有后续的动作。”黑冥夜若有所思的说道,毫不遮掩眸底的深沉。

他想了很久,依照黑擎天一贯的作风,没有道理这么轻易的将向馨交还给他,何况,还将那些被隐瞒的事实告诉他,摆明了是让他心生愧疚,而将馨儿带走。这说明,黑擎天有谋,而且,是一个他猜想不到的谋。

其实黑擎天明着来,他例是不怕,但他担心的是,黑擎天会抓住他的把柄,将黑暗的身份给牵引了出来,到时候,他欺骗馨儿的那些事也会被抖出来,包括在那个山洞里的一切。

以前因为觉得馨儿背叛了他,所以没有想过馨儿知道后的感受,但现在叫他怎么能不在意?还有向氏集团,现在馨儿是认为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才没有提出,可是,一旦馨儿的病好了,这些现实的问题就都将是他们要面对的。

现在,每走一步,都必须格外小心。

“那要怎么办?”鬼刹正色问道,黑擎天确实是个麻烦人物,太腹黑,而且,那个男人就像没有弱点的一样。

黑冥夜瞥了他一眼,“雷鸣和雷霆那边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已经快收尾了。”鬼刹小心的说道,边观察者黑冥夜的反应。

这一次老大连他都气到赶走了,却一直没有提起对于雷霆和雷鸣知情不报的处置,老大心里是怎么样的?

“让他们快点,免得夜长梦多。”黑冥夜平静交代。

“那黑氏集团呢?不处理吗?”鬼刹又问道,面露担忧。

老大好像一直没有要东黑氏集团的意思,这样放任着不管,没问题吗?

“黑氏集团?”黑冥夜冷笑一声,凉凉反问,“不久之后,它就要转到我黑冥夜的名下了,你说,我何必费神去毁掉我的所有物?”

鬼刹张大了嘴,还没“啊”出声,先被突来的铃声吓了一跳,细一看,才发现只是一个闹钟,好奇的问道,“老大,你弄这个东西干吗?”

黑冥夜不答,只是按下闹钟的响铃,但鬼刹很确定自己看见了他嘴角若有似无的勾了一下。

肯定和向馨有关。

他酸溜溜的想着,果然,黑冥夜按下响铃后,就直接将资料存档,然后关了电脑,起身走了出去,虽然不说,却也能看出他的迫不及待。

鬼刹嘟囔起嘴,可怜兮兮的看着黑冥夜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里,然后失望的垂下眼。

其实,他也想老大陪一下他,哪怕只多说几句话。

卧室里,向馨还在睡,医生正给向馨换点滴,虽然有开始吃饭,但食量太少,没办法一下子补上来,加上心脏有些受损,向馨的身体仍需要药物来协助,维持正常运转。

刚换好点滴,就看见黑冥夜的身影,医生惊了一下,忙朝他点了下头,“黑先生。”声音不敢太大,怕吵到了向馨,会引起对面男人的不满。

“恩。”黑冥夜没什么表情的淡应了一声,但那只维持到视线放在向馨身上,糙的指腹柔柔的摩挲着她的脸颊,声音低沉的问道,“这两天她的神怎么样?”

“向小姐的神在逐渐的好转,身体也是,相信只要再好好调理两个月,向小姐就会恢复正常了。”医生狗谨的回道,对黑冥夜总存有种莫名的害怕,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恩。”黑冥夜应了一声,像是对这个结果比较满意,“没什么事你就下去吃饭吧。”

“好的。”医生不敢将心中的喜悦露出,稳重的走了出去,顺便将门带上了。

黑冥夜也不急着叫醒向馨,看着向馨多了些血色的脸,气色比前两天刚从黑家带回来时好了不少,虽然还是很瘦,但好像已经多了点了,皮肤也没那么干了,唇也多了些润泽,当他的手滑到她的眼睫上时,向馨无意识的颤了一下,让黑冥夜表情为之一动,多了些恶作剧的味道。

像调皮的孩子一样,伸出手,故意又碰了碰她的长睫,果然,向馨的睫毛又颤了一下,黑冥夜嘴角流泻出一丝轻笑,玩上了瘾。只是,习惯了后,向馨便没了反应,让黑冥夜有些失望。

但很快,他又想到了别的玩乐,俯下头,恶作剧般的吻着向馨的脸,一会儿吻着她的眉眼,一会儿在她小巧挺翘的鼻梁上啃咬着,像个刚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眼里都盈着笑意。

很久以前,他就曾幻想过,当他和馨儿结婚后的生活,那时候,他恨不得将全世界的幸福都送到她的手上,也幻想着,婚后他们的生活会是怎样的幸福甜蜜,早上,他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深深的吻住她,像吻醒睡美人一样,将她唤醒,晚上,他会拥着她一起看她喜欢的动画片,睡觉前,为她吹干发丝,然后,抱着她入睡。

可是,那些温馨的幻想都在七年前的那夜被黑擎天破坏,让他和馨儿错过了七年之久,也足足让他恨了七年。不过,那些仇恨,在这一刻都停止了吧,因为她又回到了他的怀里,只要想到这里,心便是满满的暖意。

“冥夜”“江脸上不停的骚扰终于吵醒了向馨,她咕哝着睁开了眼,看着黑冥夜在自已的脸上乱啃,感觉让她好气又好笑,感觉他像是一只小狗一样,“你在做什么?”

“醒了?”黑冥夜弯唇一笑,显得有些惋惜,还没吻到她的唇呢。

“你说呢?”向馨带着怨气的瞅他一眼,语气颇为无奈。

“馨儿,你这是在怪我太早吵醒你了吗?也是,都没吻到唇呢,要不,你再闭上眼,等我吻完你再醒来?”黑冥夜邪气的低笑。

向馨脸上多了些红晕,“黑冥夜,我发现你越来越不正经了。”

以前的冥夜都不会这样,他总是那么的沉稳,像个小大人一样,让她觉得他不像是和她一样大的同龄人,反而像是哥哥一样。可是现在的他,似乎多了份顽皮的邪魅,不讨人厌,反而觉得很舒服,甚至,觉得这样的他很可爱。只是,总觉得太邪恶了,邪恶得让她有些适应不过来。

“要是我正经了,那你的幸福怎么办呢?”黑冥夜在她耳边说着带颜色的笑话。

向馨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白了他一眼,羞红着脸不肯理他了。

“饿不饿?“黑冥夜笑了一阵后,鼻子抵住她的,轻问。

“没什么感觉呢,向馨摇摇头,确实不饿」

“但还是要吃饭了。”黑冥夜却直起上身,刮了下她的鼻子,语带宠溺。

“我就知道。”向馨嘟起红唇,眉眼间无不透着撒娇的意味。

“好了,我下去给你端午餐,不许装睡哦。”黑冥夜邪气警告,“不然,我会用特别的办法让你醒过来的。”他将“特别”两个字咬得异常暧昧,让向馨又是一阵窘迫。

“我才不会呢!”她反驳。

“那太可惜了。”黑冥夜一脸惋惜,眼神透着说不出的邪气。

向馨半张脸蒙进被子里,干脆不去看他了。

“哈蜘,江黑冥夜大笑着走了出去,十分的愉悦。

向馨这才将脸从被子下露出来,只是脸上的浅笑只维持了一会儿,又变成了淡淡的忧愁,脸上似乎蒙上了一层灰暗的东西。

接下来的两天,黑冥夜除了陪着向馨,便是在书房里工作,显得十分闲淡,只是,在记者招待会的前一天晚上,他却去了一趟黑宅,只不过是在深夜潜入,没有惊动任何人,除了黑擎天。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因为唯一跟去的鬼刹也被勒令在黑宅外面等候着,雷霆与雷鸣更是自从向馨的事件后,再也没有被黑冥夜召唤过,大小事情都是通过鬼刹的传递,接受任务。

只是,在黑冥夜离开黑宅时,手中多了份文件。

回到房间的时候,将文件放入保险箱里,然后将衣服换了,轻声上了床,却还是吵醒了向馨。

“冥夜,你去哪里了?”向馨睡得迷糊,声音也模模糊糊的。

“肚子不太舒服,可能吃错了东西,刚去了趟洗手间,吵醒你了吗?”黑冥夜轻哑的说道,声音像是含在嘴里,将她抱了个满怀。

“没有。”向馨咕哝着回了一声,然后没了声音,黑冥夜知道,她已经睡着了。

虽然这几天她的神确实好了一些,但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容易疲惫。

黑冥夜吻吻她的发顶,熠甥发光的眼瞳隐隐透着暗绿的光色。

睡吧,馨儿,很快一切就都结束了,到时再也不会有任何人阻碍我们了。

第二天,记者招待会的日子如期到来,黑冥夜并没有告诉向馨,也没有露出任何的异样来。

亲手喂她吃了早餐后,又扶着她去阳台上坐了一会儿,因为医生说晒晒太阳对她的身体比较好,而上午的太阳不会特别的刺眼,暖暖的,刚刚好。

“舒不舒服?”黑冥夜轻轻的椽捏着她的双肩,说是为了给她活络肌和筋骨。

“恩。”向馨半阖着眼,浅笑盈盈的应着,幸福比洒在身上的阳光还要温暖,眼中蒙着淡淡的水雾。

这样的幸福,真的来得太突然,突然得就像阳光下的五色光线,美丽、炫目却虚幻,让她幸福得不真实。好怕,有一天梦醒了,又会被打回原形,好怕,现在的一切会变成了反讽。

“那这样呢?”黑冥夜嘴角勾起抹不怀好意的弧度,双手悄然的滑下,竟来到了她的前。

脸蓦地火红,向馨整个人都信住了,不敢动弹,“冥夜。”她懊恼的低喊着。

“这样,舒服吗?”黑冥夜却置若罔闻,邪恶的揉捏着她的柔软,按摩已经变了质。

“冥夜!”

“恩?”黑冥夜在她耳边呢喃着,滚烫的舌含住她的耳珠,啃咬着,热气洒在她的耳,引起她阵阵战栗。

“别,“…”她虚软的说着。

“别什么?”黑冥夜的大手已经滑到了下面,擦起她的裙子,探了进去。

向馨忙按住他的手,“冥夜,不要。”

黑冥夜却故意装作不知,手继续往里面伸去,向馨本就力气不大,加上身体虚,自然阻止不了他,当他的手沿着她的大退内侧来到双腿中间时,她整个身体都僵硬了,紧硼得像石头,心脏“怦怦”地直跳。

“冥夜……”她低低的哀求着,虚软而害怕。

黑冥夜顿了一下,心中一阵暗叹后,收回了手,“和你闹着玩的,别生气。”他吻吻她的颊,将她的长裙重新摆好,遮住了她的腿。

向馨松了口气,侧脸看着他邪气的笑容,并没有错过他眼中的隐忍,”冥夜H六我真的很爱你。

可是后面那句话,终究没有说不出口。

“怎么了?“黑冥夜察觉她有话要说,耐心的问道。

“没有。”向馨摇了摇头,随意问道,“今天要忙吗?”

“恩,等会儿你睡了后,我去一趟公司。”黑冥夜淡应了一声,说起慌来,面不改色。

“好的。”向馨十分同意,她知道,自从她搬进来后,冥夜就没有去过公司了。如公司有多大,她不知道,但她知道,那绝对比向氏集团要大的多,而曾做过向氏董事长的她也明白,要管理一个大公司有多重的贵任,身为董事长的冥夜不该是现在表现得这么轻松的,她知道,他只是在为了她而勉强自己,可她真的不希望成为他的累赘。

“馨儿,你答得这么干脆,难道不会舍不得我吗?”黑冥夜长叹一口气,蹲下身,将脸埋在她的前,像是撤娇,又像是调戏,让她满脸通红,又不好挣扎。

向馨没有发现,但被他这么一闹,自己本没有别的心思再想一些有的没有的事情了。

等向馨睡了后,黑冥夜便和鬼刹一起去了会场,只不过在会场外面,就将鬼刹丢下了车,独自走了进去。

会堂里早已坐满了记者,正热切的谈论着什么,嗡嗡的声音响彻每一个角落,显得十分嘈杂。

那样的声音让黑冥夜下意识的皱眉,不过还是忍住了,从侧面走上了主席台,上面留了两个位置,他在左边的位置上坐下,记者们已经安静下来。

这次并没有带总经理,也没打断浪费时间说那些毫无异义的开讲辞,坐下后,他便直接道,“开讲辞就免了,不要浪费了我们彼此的时间,接下来你们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提问,这二十分钟内,你们所提的任何问题,我都会给予回答,但每一次,只有一个人,而每一个记者,最多只有三次提问机会,明白了吗?”

媒休们激动得直点头,为那句什么问题都会回答。

“开始吧。”黑冥夜忍下心中的厌烦,冷道。

“黑冥夜先生,我是毕电视台的记者,关于最近有报道说,你将你父亲的妻子带去了自己的别墅,这件事是真的吗?”话落,一名记者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率先发问。

“没错。”黑冥夜一脸泰然的回道,脸上不见一丝波澜,彷佛不知这样的回答会给别人带来怎样的轰击。

记者们激动的在笔记本上快速的打着字,闪光灯对准黑冥夜狂闪着。

“为什么你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呢?是不是表示,你要抢夺你父亲的妻子呢?”那名记者继续问道,满脸的期待和激动。

“抢夺?”黑冥夜玩味的重复着她的话,表情有些淡淡的变化,魅惑的俊容上缓缓勾起抹乖张的邪笑,“七年前,馨儿与我才是未婚夫妻,论抢夺,也是他黑擎天抢了我的未婚妻。”

冰冷刺骨的语气与对黑擎天充满敌意的称呼,没有让气氛高涨的会场冷场,反而瞬间将气氛延伸至爆点川

“黑先生,你对你的父亲直接称呼其名,是不是代表你对他有所间隙?”那名记者脸上的兴奋越加浓郁。

“没错。”黑冥夜回答得自若,但显然没有深入解说的意思,只是扫了眼其他记者,淡淡提醒,“下一个。”

那名记者这才明白,自已三个问题已经提完,悻悻然的坐下,有些失望,他还想问他们父子间的间隙是不是由于向馨造成的呢。

本希望接下去的记者能继续自己的问题提问,但显然下一个记者与自己关心的问题不太一样。

“黑先生,最近有一篇独家报道指称,向小姐是因为嫉妒你有了妻子的关系而得了厌食症,甚至放弃了自己的生命,黑擎天先生为她请了数名医生诊治,但久治不好,才不得已向你求助,并为此与你达成了某种利益上的协议,你才会带着向小姐离开黑家,其实只是为了帮助治疗她的病情,你对这个消息怎么看待?”第二个起身的记者条理清晰问道。

“你认为,我堂堂函集团还需要黑氏给的小得小利吗?”黑冥夜冷笑,不答反问。

那名记者被他狂妄的话语一堵,竟说不出半点话来。

“以我今天的财富和权势,我黑冥夜不想做的事,就算他给我整个黑氏集团,我也不会应允。“黑冥夜冷冷一笑,自负而狂放。

“可是,黑冥夜先生,你在回国后的第一次记者招待会上曾信誓旦旦的表明过,你对向馨小姐已经没有了爱情,向小姐不过是你的继母而已,并且表明过,作为商人,你看重的只会是商场上的利益,而不是人。”见这名记者久久无话,另一名记者立即起身援助,并撤出黑冥夜曾经说过的话作为论点,“今天你这么说,是否与上次自己的言论相违背呢?”

“不错,上次我确实说过,馨儿只是我的继母,但并非出自真心,那不过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罢了。”黑冥夜自嘲一笑,“我七年来对她念念不忘,她却好好的生活在黑擎天的身边,所以我才会说不再爱她,只不过是幼稚的报复罢了。包括收购向氏,也只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

众人惊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因为男人总是将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但黑冥夜这样的说法,显然不在乎自己的颜面问题了。

“那是什么让你突然改变了呢?”

“其实刚才那名记者提出的问题中,有一点没有说错,馨儿确实得了厌食症,而且病得很重,当你爱的女人可能随时会死亡时,还有什么放不下?男人的尊严?“黑冥夜嗤笑一声。

又一名记者站起,“可是,在名义上,向小姐仍是你父亲的妻子……”

“他们会离婚。”黑冥夜斩钉截铁的打断他的话,“只要馨儿的病情一好转,他们就会离婚。”

黑擎天不是说过吗?就算是死,馨儿也要挂着他妻子的名分死,他偏不会让他得逞。

那名记者似乎比较胆小,被这么一抢话后,就怯怯的坐了下去,也忘了自己还有两个问题可以问。

“黑先生,那么关于你私生子的传闻呢?有人指称,那个孩子一直和你住在一起,如果那个孩子不是你的私生子,为什么他会住在你的别墅呢?”一名看起来比较强势的女记者起身,尖锐的提问。

“你所指的孩子是我吗?”一道带着童雅的男音从众人身后传来,鬼刹穿着宽松的童装、头戴休闲帽子,拽拽的走进了会堂,顿时成为了所有媒休的焦点,镁光灯对着他闪烁个不停口

只是,他的帽檐遮住了大半边脸,加上他又半垂着脸,本看不出他的容貌。

黑冥夜也不手,就这样冷淡的看着鬼刹在众人的焦点下走到自已身边的位置,坐下。

众人这才恍然,原来那个位置是留给他的。

“小朋友,你与这位黑冥夜先生是什么关系,能告诉我们吗?”记者用诱哄孩子的语气问道。

鬼刹不屑的撇撇嘴,恶作剧般的将一直低着的脸抬了起来,顺便脱去了头上的帽子,满意的看着众人震惊的表情,甜甜一笑,“阿姨,你认为呢?

那名记者呆若木**,等着鬼刹,张了张嘴,发不出音来。

因为鬼刹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外国人,黄发碧眼白皮肤,没有丝毫东方人的影子,更别说和黑冥夜有半点相似。

“阿姨,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看我和我旁边的黑冥夜先生像是什么关系呢?”鬼刹笑眯眯的问道,像是天真的撇娇,但眼中却闪烁着与之相反的冷意。

哼,把他这个天才当成小孩子,他就让她好好的体会休会天才式的小孩子有多“纯”。

众人都被这一突然的变化轰得措手不及,半天无法晃过神来,因为每次偷拍的照片,这个孩子都是戴着帽子,遮住了头发和大半边的脸,他们本没有想到过,这个孩子会是国外人。

“阿姨先前不是说我是黑冥夜先生与周慕晴小惧的私生子吗?那我的基因就真的是一大突破啊,说不定,还会有研究协会的人将我带去解剖探究呢。”鬼刹状似天真的说道,实则讽刺。

“不是周小姐,也可能是其他的女人酬”那名记者仍做垂死挣扎。

鬼刹毫不客气的打断她未完的话,“不好意思啊,阿姨,本人我,今年已经十三岁了。”他咬字清晰的说道。

那名记者当下愣住,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明白吗?如果黑冥夜先生是我父亲的话,他不是十二岁就要生下我了?”鬼刹冷冷一笑,甜美的孩童顿时变成了一个恶麾,扫视着记者们,不屑嗤笑,“那时候,黑冥夜先生自己都只是个孩子,而且一心放在向馨小姐身上,可能吗?拜托你们也稍稍动点脑子,不要为了桂头条,就这么瞎编乱造扭曲事实好吗?”

“可是,你不是黑先生的私生子,为什么你们会住在一起?”

“谁现定只有父子能住一起了?再说了,我和黑先生什么关系,关你屁事!”鬼刹的恶劣因子开始冒泡了,言语也俗起来,轰炸得提问记者脸色忽青忽白。

记者会就在鬼刹戏剧化的出场后,气氛由暴热变得冷却,接下来,不管记者提什么问题,总会被鬼刹似有若无的打断,再来一番毫不客气的冷嘲热讽,让每个提问的记者都弄得灰头土脸,也让接下去的记者连提问的权利都放弃了,众人如坐针毡。

“我也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各位,黑氏集团就是我如集团的下一个吞并的目标。”

归来篇第036章

记者们只期待黑冥夜能管管他身边的这个小恶魔,可惜,黑冥夜无动于衷,甚至大有将发言权交给鬼刹的趋势,后面的问题几乎都不用开口,就被鬼刹全部连讽带讥的堵了回去。

等到黑冥夜终于肯开尊口时,却是……

二十分钟的提问时间到了。”

众人倒塌,还未来得及提同的记者们更是好一阵捶顿足,纷纷对鬼刹投去怨恨的眼神。

要不是这个小鬼老在旁边打岔、抢话,他们早问到他们想要知道的问题。

可惜后者却在这时变成了个安静的乖宝宝,低下头玩起话筒来了,仿若对那些刀尖子一般的视线毫无所察,让人又气又无奈,觉得黑冥夜蒂着这个小鬼头来本就是忽悠人的,可谁也不好指出来,怕反被小鬼说他们一群记者却被一个小孩子要得团团转。

今天特别给予了各位足够的时间提出你们的疑问,而现在,我只有一句话要说。”黑冥夜将话筒挪了挪,一细微的动作却让记者们都提起神来,安静的注视着黑冥夜,镜头纷纷转向黑冥夜,白色的闪光不断的打在他的身上。

在众人的期待中,黑冥夜慢慢的开口了,没有了先前的淡漠与敷衍,这一刻,他的表情严肃而庄重,眼神也锐碍可怕,‘对于在座的每一位媒休工作者而言,向馨这个名字都不陌生,甚至,它对你们而言,就走一个可以卖钱的活新闻,一个可以炒作的热点。”

明明是封闭的会堂,但当黑冥夜说到这里的时候,众人却有种阵阵冷风从脖子吹过的错觉。

可是,对我而言,向馨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意义。你们或许会觉得,以现在我的成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自毁声誉去追求一个已婚女人,而且,还是自己继母的身份。其实,连我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就是她了。黑冥夜撩了下唇,自嘲一笑,那笑容让他身边的鬼刹看得酸涩不已,也十分的吃味。

曾经向馨对我说过,一个人之所以出生在这个世上,就是为了完成某种使命,有的人穷其一生都无法完成,有些人可以完成,却错过了,而完成了使命的人,在生命终结的那一刻,是幸福的。当时我笑她傻,可是,七年的绯徊、等待,一次次的伤痛、绝望,到现在的淡淡幸福,才发现,原来早在她说那句话的时候,我也已经傻过了,因为我将她的话放进了心里。短短数十年,究竟能得到什么,权利、财富、地位。可是,这些都不是我要的,我要的仅仅只是守着她,爱着她,即便为她,我伤过,痛过,绝望过,甚至死过了一次,我也都认了,因为她已经渗进入了我的灵魂里,七年下来,她依旧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我为何要去抗拒呢?或许,这一生我的使命就是爱她。”

人流传动的广场上,巨大的屏幕上正直播着黑冥夜的话,没有任何夸张的表情或是华丽的修饰,他只是平平淡淡的讲叙着,连表情也是冷冷淡淡的,就像只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却牵动了每一个人的人,停足而立,为他轻描淡写的短短字数揪心,也无奈。

鬼刹也转过头,看着黑冥夜完美的侧脸,为他的真情告白而感动,也不禁吃味。

老大,真的很爱向馨呢,以前雷霆就对他说过,越是冷情的人,爱起人来就越是惊天动地,一旦放下了心,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始终如一,现在,他的这个说法果然在老大身上印证了!这么一来,是不是就表示,他连奢望老大点点的关注,都不可能了呢?

鬼刹失落的想着,刚低下头,却感觉有道狠的热辣视线隔空传来,让长居黑暗中的他都忍不住打了个冷噤,忙抬起脸,四处搜寻着,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状,除了那些架着摄影机的摄影师,每个记者的脸上都透着动情,显然是被黑冥夜的感情所打动。

奇怪了,难道是错觉吗?不可能啊,而且,刚才的感觉好熟悉。鬼利狐疑的想着,小心的望向黑冥夜,却发现后者并无异状。

如果他都察觉到了的话,老大应该也察觉到了,难道真是错觉?还是那道视线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今天我召开这个记者招待会,要说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当然”,黑冥夜说到此处,突然顿了一下,众人明白,接下来才是重头戏,果然,黑冥夜的声音沉了几分,眼神也危险起来,字句缓慢的说道,“如果有哪家报刊或杂志再发表对向馨不利的传闻,我不会简单了事。”

毫不避讳这是现场直播,也毫不在意这段视频正在市中心的繁华阶段播放着。

简单,两个字压得极重,所有人大气不敢喘一下,纷纷都联想到了前两天那家报刊突然被废和周刊记者因意外车祸而脑死亡的消息。

其实两起事件如果放在平时,可能不会有什么人关注,可同时发生,矛头顿时直指黑冥夜,只是毫无证据,因为不管警察怎么查,都只是单纯的车祸,而撞到那名记者的,又是一个出了名老实的货丰司机,本不像是会被雇佣去撞人的险恶之徒。

于是,那名记者的事件最后以交通意外而定案。

最后,我在这里宣布一件事,从今日起,我与黑擎天正式脱离父子关系。”

话落,一片哗然,再一次引发了媒体的热切追问。

黑先生,你突然作这个决定,是因为向小姐的缘故吗?”

那么是不是代表,今后你将与黑氏集团为敌?”

那么你的下一个目标是黑氏集团吗?”

本已起身的黑冥夜再次坐了下来,“不要再将馨儿扯进任何的事件里,我可以非常明确的回答各位,黑氏集团不会是我dr集团的下一个吞并的目标。”然后,在记者们奇异的目光中,补充,因为,我已经掌控了黑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也就是说,现在黑氏集因的最大股东是我,下一任董事长也会是我。

哈哈,,看着电视上的现场直播,黑擎天不怒,反是大笑起来,”不愧是我黑擎天的儿子啊,做事果然又狠又绝。

只是冥夜啊,你连秀都不愿做,就这样大喇喇的在所有人面前将你的心思表露无疑,未免太自负,也太愚蠢了。难道你不知道,往往就是这些普通的事件,普通的大众,最后,却会成为至你于死地的关键吗?

看着屏幕上与自己颇为相似的年轻脸孔,黑擎天笑得狡诈而沉。

而同样开心的人还有鬼刹,自记者招待会结束后,鬼刹的笑容就没停过

太好笑了,老大你刚才注意没,那些记者的表情真是太可笑了,一个个像傻子一样瞪着你,哈哈,“他抱着肚子笑个不停,连眼泪都笑了出来,不过心中确实是崇拜的。

怪不得老大一直不动黑氏集团,原来黑氏集团已经在老大的囊中物了,昨天晚上老大就是去将他的股份拿回来吧。

想起先前那个不知死活的记者的态度就觉得可恶,竟然怀疑老大拥有的黑氏股份是通过向馨换来的,还说什么时间刚好吻合,他当老大是什么人,以老大今时今日的地位和权势,需要靠个女人来换取利益吗?

不过老大当时的回复真是太帅了

黑冥夜冷嘲似地弯起唇,拿起桌上的文件,在众人面前打开,“这份文件的收购日子是三年前,吻合什么?”

没错,只不过我一直没有拿出来,原因很简单,我希望用这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交换馨儿,只要黑擎天不结婚,我的股份会全数赠送给他。说罢,又冷讽似地瞥了眼那名提出疑问的记者,若不是当年我出了意外,黑氏集团早在三年前已经更换了董事长。”

哼,现在他们都明白了吧,要不是黑擎天那个烂男人耍谋暗箕老大,早在三年前,黑氏集团早就是老大的了,是黑擎天一直霸占着老大的私有财物。

那些记者就喜欢捕风捉影然后胡乱报道,本不管是不是真实的,只要销量好。我估计,要是一开始他们知道我是外国人,爆的料就一定是老大你的私生活糜烂,情妇众多。鬼刹不屑冷嗤。

对耳边的喋喋不休置若罔闻,黑冥夜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无动于衷,又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老大,你不高兴啊?”鬼刹终于察觉他的冷漠,小心翼翼的问道,有些不安。

难道刚才他表现得不好,老大不满意吗?还是,他笑得太夸张了?

不,我在想,现在和黑擎天断绝父子关系,可能不太恰当。”黑冥夜表情有几分凝色。

为什么?那个男人做出那些令人发指的事情来,你和他脱离父子关系有什么不恰当的?我还觉得现在才脱离关系太慢了呢!”提起黑擎天的名宇,鬼刹就变得格外的激动起来,满脸的不齿。

要是他有那种父亲,他先毒得他半死,再给他活埋,再挖出来鞭尸。

不知道,就是有种踏入了某种谋因的感觉。”黑冥夜皱着眉,心中总有不快,却又说不出那种感觉,但非常的不爽。

老大,还是快点把黑擎天处理掉吧?”鬼刹半是试探的问道,有些担心他下不了手。

虽然他从小就是孤儿,对所谓的亲情没什么感觉,但老大毕竟和黑擎天相处了二十几年。

你放心,对他,我是不可能手下留情的。黑冥夜睨他一眼,冷笑着,神情渐渐转为鸷。

一个男人,可以为了权势牺牲多少,他已经亲身从黑擎天那里休会过了,这一次,也该是黑擎天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而为了馨儿,他必须是牺牲掉的那一个。

只是,黑冥夜不知道,他与向馨的命运终究不会如此简单。

回到别墅的时候,刚停下车,却意外的看见向馨从大门走了出来,很明显是出来接他的。

当下,得意忘形的鬼刹就僵了脸庞,坐在车上不敢动弹,侧是黑冥夜快速的下了车,朝向馨大步流星的走去,虽是责备着,但语气里却只有担忧,馨儿,你怎么下楼来了?”

我刚醒来,见你还没有回来,又想出来走走,就下楼来等你了。向馨笑着解释,边往仍坐在车上的鬼刹看,越看越觉得眼熟。

那个孩子,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怎么了,馨儿?”察觉她对鬼刹的格外关注,黑冥夜压下心中的不悦,轻柔同道。

这个孩子是谁啊,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向馨迟疑的说着,视线并没有从鬼刹身上移开,反而望着他,思忖着什么……

可能是你是从报纸上看到的吧,他就是我传闻中的私生子。”累冥夜状似无奈的自我打起,心中却不动声色的警觉起来。

馨儿是察觉到了什么吗?应该不可能吧,那次鬼刹的易容是他亲手做的,而且,馨儿的直觉向来没有那么准,还是,其他原因?

向馨惊讶的看着鬼刹,虽然隔得有点远,但也能看出这个男孩起码有十岁以上啊,怎么可能是冥夜的孩子,那些记者难道想不到吗?

鬼刹则干笑着,嘴角伤硬。

这个女人的直觉干吗这么灵啊。他一直就担心向馨会认出他来,所以都不敢在她周围出现,还特意搬到了二楼的客房去住,没想到还是没躲过。

不过既然躲不掉了,鬼刹只要硬着头皮下了车,蹦蹦跳跳的来到两人面前,冲向馨露出抹甜甜的笑容,一派孩子天真,“小馨姐姐你好,我是黑哥哥收养的孩子,也住在这里,不过黑哥哥说小馨姐姐不舒服,不让我过去打扰你。我的中文名字叫黑翼,小馨姐姐可以叫我小翼哦。”他软甜的说道,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演技。

你好。”向馨看着这张讨好的笑脸,笑了笑,近看才发现他长了一张非常漂亮的脸蛋,而且双眼是蓝色的,像个致的外国娃娃,但不知为什么,她竟会觉得莫名……排斥?

这两个字浮现脑海时,向馨自己也吓了一跳。这还是她第一次对一个陌生人出现这样强烈的感觉,何况,对方只是一个小孩子罢了,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了,馨儿?”黑冥夜谨慎同道,七年前就是因为他太自负,对馨儿的异常没有事先警觉,才会让黑擎天有机可趁,现在,他决不允许再出一点岔子。

向馨摇摇头,一道光亮忽然从脑海中闪过,“啊,我想起来了,你是上次那个撞到了我车突然走掉的小男孩。”她看着鬼刹惊呼。

也计是因为他是她第一次碰见气焰那么嚣张的小孩,所以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没想到,他竟然就是冥夜传闻中的私生子。

撞了你的车?”黑冥夜眯起眼,瞬间冷凝的黑眸如冰刃般朝鬼刹去

我那次是不小心的。”鬼刹慌忙挥手,急切的解释,因为雷……雷霆的名字在嘴里饶了个圈,最后硬改了。”雷叔叔和我在人行道上闹着玩,结果我不小心跳到了马路上,正好小馨姐姐的车开过来了,然后”我就和她的司机发生了一点点小小的争执。”在那双厉眼的注视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没关系的,那只是个意外。”看出黑冥夜的不高兴,向馨忙道,毕竟对方只是个孩子,遂又望向鬼利,问出心中的疑感,上次我一下车你就突然走掉,是因为你认出我了?

恩,因为黑叔叔的皮夹里有你的照片,我见过你,我怕你觉得我捣蛋,所以就吓得跑掉了。”鬼刹忙不迭点头,天真的说道,事实上是对黑冥夜另类的讨好。

这样说,老大的气会不会稽稍消一些?

向馨红了红脸,偷偷的看了眼黑冥夜,却被后者捕了个正着,吓得忙低下头,脖子都红了。

鬼刹见状撇撇嘴,眼底流露出一丝不屑。

哼,这么容易就脸红,当自已还是情窦未开的小女孩啊?

但下一秒,感觉到黑冥夜郁的警告,缩了缩肩,忙垂顺下眼,不敢再作乱。

黑冥夜这才收回视线,揽过向馨的腰,“累了吗,我们先进去。”语气很温柔。

恩。向馨点点头,确实站久了有些呼吸不顺畅的感觉,自然的将一此重量靠在了黑冥夜的身上,任由他扶着自已走进去。

鬼刹在后面松了口气,同时也疼下了唇。

他有预感,他又要被赶出去了。

冥夜,小翼是国外人吗?”对鬼刹的存在,向馨总觉得有些莫名的在意,但又不像是为报纸上的说法。

恩,我在街上栓回来的,现在你看到了他,应该相信我的清白了吧?,黑冥夜按出委屈的表情,问道,脸也跟着凑了上来,唇几乎要碰到了她的,“我总不能十二岁就生个娃娃出来吧,还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低哑着道,声音充满了诱惑。

向馨脸又红了几分,却没接话,其实在刚看到那个孩子的眼睛时,她就知道报纸上的传闻是假的。

只是,私生子是假的,慕睛呢?

你到底要我说几次你才能相信,我和周慕晴真的是清清白白的?见她脸色黯淡,黑冥夜知道她在想什么,无奈的叹息着。

我”,向馨见他一副伤神的模样,也觉得难过,可是,相信两个字却怎么也难以从口中吐出。

馨儿,相信我好吗?若不是因为她是你的朋友,三年前我在美国遇见她,本就不会将她留在我的公司里。”黑冥夜对她已经入了心的执念感到无力,现在他真的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挫败感。

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今天的样子,他绝不会让周慕晴的身份曝光更不会刻意将他们的名字绑在一起,借由记者的手散播出假消息。

冥夜,我有点累了,你抱我上楼好不好?向馨真的没有办法回答他的话,也不愿他们因这件事而有所隔阗,所以转移了话题,软软的撒娇道。

知道她的意思,黑冥夜也不逼她,拦腰将她抱起,往楼上走去。

向馨将自己埋入他的膛,小脸上蒙着淡淡的晦暗。

冥夜,不是我不愿相信你,而是我对自己没自信,你明白吗?三年的时间,什么都能改变,你只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即便身边没有慕睛,也一定有过别的女人吧。所以,在我还能拥有着你的时候,请让我逃避现实吧,至少,让我觉得这一刻的幸福是完美的。

出乎鬼刹意外的是,黑冥夜并没有将他赶出去,这让他兴奋了好几天。

他不知道,黑冥夜之所以没有将他赶走,是颓忌向馨,相处了十几年,黑舅夜怎会不知道向馨的个,只怕他现在越是将鬼刹调离她的视线,她就越会去在意鬼刹的事,甚至可能察觉出一些本不会察觉的事情来,反而将他摆在身边,例让向馨熟悉后,不在意了,这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的原理。

而鬼刹则因已经和向馨碰过面,也就没有再刻意躲着向馨了,只不过在为了避免向馨怀疑他的身份,在向馨的面前,他都装成一个单纯的乖宝宝,让佣人们趺破眼镜的同时,也深深体会到了向馨对这个家的影响力。

连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恶魔都要在她面前收敛七分,可想她在先生心中的分量了,在伺候上,自然也更上心了。加之向馨子比较温纯、内敛,身上透着股恬静的气息,时下人也是客客气气的,更让人不得不去时她好了。

而且,先前因为病得比较厉害而变丑的容貌也渐渐恢复过来了,脸上已经多了此和红润的颜色,让人觉得她一天比一天更漂亮,也没有了先前所谓的容貌配不配得上的问题了。

向馨则比较简单,她本就不是个特别敏感、多疑的人,加上几天和鬼刹相处下来,见鬼刹挺机灵讨喜的,之前的疑虑也就渐渐的散去了,甚至忘记了那次的撞车事件,也忘记了那次鬼刹表现出的暴形象。

甚至偶尔下楼来一起吃饭时,会有肿是一家三。的错觉,但那个错觉,让向馨感受到了一种无以名状的幸福,虽然有些虚假。

别墅的困墙隔绝了外面的光景,里面平静祥和,却不知外界已因黑冥夜放出的话而闹腾不已,除了三角恋情的最终发展,黑氏父子的断绝关系也是大家关注的焦点,黑擎天自然逃脱不了的成为了记者们追访的对象。不少记者想要从黑擎天口中挖掘出黑氏集团是否真的将易主的消息,可惜,黑擎天的行踪也变得飘忽起来,记者们在黑氏集团大楼外等了几天,都没有见到他的踪影。

访同内部员工,下面的人是一问三不知,高层则是三缄其口,问不出什么来。于是,渐渐的有了黑擎天因遭遇亲子打击而去国外避风头的消息。

不过,新闻闹得再厉害,也没有哪家报刊敢顶风逆行,随便将向馨的名字加入其中,不得已提及时,各大电台、报刊上对向馨的称呼也由“黑夫人,改为了“向小姐,可想黑冥夜的影响力之大,可以说已经取代了他的父亲,权霸了整个台湾媒体界,甚至,比黑擎天先前更强势。

记者招待会后的第七天,黑擎天与黑冥夜纷纷露面,因为那是黑氏集团召开董事会的日子,记者们自然不会错过,早早闻讯赶到黑氏大楼,只可惜,两人都被层层保镖护航,记者本无法近身,更不用说问出什么内幕来。

一个人便拥有了过半的股份,黑冥夜毫无悬念的成为了黑氏集团的新一任董事长,黑擎天的董事长位置被取代,连总裁之位也被黑箕夜当场罢黜,明显想要将黑擎天彻底压下去,而会议上,竟无一董事成员敢有异议。

董事会结束后,黑冥夜高调宣布成为黑氏集团的新任董事长兼总裁,黑擎天则低调离开,成败在两父子身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时间,黑冥夜也成为了众人议论的对象,网络上对于他的评价已经有数十万条留言,只是负面评价似乎更多于正面评价。

毕竟再怎样,黑擎天都是他的父亲,如此枉顾父子情义,对父亲进行抨击,是属不孝。当然,大多人也存有嫉妒心理,年纪轻轻,却能震慑一方,成为最年轻的亚洲首富,好似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有人嫉妒,便会有人爱慕。

虽然黑冥夜公开表示心中只爱向馨,但如此情深意重,又拥有着傲人的外表与无人匹敌的身家背景,这样的绝世好男人谁甘愿轻易错过?何况,目前而言,黑冥夜还是单身贵族,于是,不论是上流社会千金,还是普通女孩,纷纷摩拳擦掌,想要虏获这个最佳好男人的心。

只是无论是谁,都没有机会接近黑冥夜,因为自从董事会后高调露面,黑冥夜又开始了蜗居生活,大半个月都不曾踏出过别墅半步,让试圄词机而动的名媛淑女们有心无力,也让在外面守株待兔的媒休们失望不已。

调整了大半个月之久,向馨的身体倒是越来越好了,也不用医生天天观察,只留下了营养师调理她的身体。

本来该是一件高兴的事,向馨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她害怕,害怕自己的病一好,之前那些幸福就会像泡沫一样消失在空气中。

如果没有得到过就不会害怕失去,这句话真的没有说错,所以现在她总会患得患失,因为那些被忽略的现实,都随着她的病好慢慢的回来了,心也沉重了起来。

黑冥夜每次搂着她入睡的时候,总是会唉声叹息的在她耳边感叹着,”怎么还是不见长呢?”

向馨便会笑言,“你当是养猪呢?”

我倒是这么希望。”黑冥夜竟状似认真的说道,让她无语。

来之不易的幸福在不真实中战战兢兢的经营着,但向馨一直忧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那天,黑冥夜和鬼刹都出门了,向馨如平常一样,在一个佣人的陪同下,到后院边晒太阳散步,这是她最近每天必做的事。

一来是呼吸新鲜的空气,渐渐阳光,二则是多走动一下,锻炼一下萎缩的运动神经。

正累着,准备回别墅休息时,一名佣人却匆匆走了过来,通报,“小姐,一名自称黑擎天的先生在外面说要见您,您要见吗?”话语迟疑而小心口

因为在看到那张与先生相似的脸时,她们就轻易知晓了来人的身份,是先生的父亲,也是向小姐的丈夫。本来是件大事,毕竟现在先生已经和他父亲断绝了父子关系,先生又明明白白的放话了,要从他父亲手中抢回向小姐,本是不适合通报小姐的。偏偏先生和小少爷都不在家,对方又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实在做不了主,无奈之下只好来通报小姐了

听见熟悉的名字,向馨身体猛然一震,有种突然从天上坠回人间的晕眩感,好一会儿才晃过神来,不可否认,那一刻,心是复杂的。

虽然早已想过这一天迟早要来,只是太突然,也太快了,她本没有做好准备。

看着向馨失魂的模样,佣人有些担忧起来,“小姐,您没事吧?”

果然不该通知小姐的吗。糟了,如果先生知道是她扰了小姐的清净,她就死定了。

终于,到了梦醒时候了吗?向馨晃过神来,心中苦笑着,语气仍柔柔的,“没事,你请他进来,我马上过去。”

好的。”

看着那名佣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向馨却发呆了,脚下有些虚浮,轻轻的抬起头,半眯着眼,直视着天上的太阳,直到眼里充满了五光十色的异芒,才肯收回,有点自虐的味道。

身边陪着的佣人也露出不安的表情,隐隐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向馨已经起身了,恋恋不舍的环视着四周,像是要将这一切都刻进心里一样,然后在身边佣人狐疑不解的目光下,朝前厅走去。

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了。

向馨步子本就慢,加上心事重,等她来到大厅时,黑擎天已经等着了,背对着她的方向坐在沙发里,高大的背影透着说不出的寂寥,瞬间将向馨淡淡的苦涩转变成了浓浓的愧疚。

她一直都知道的,若不是擎天心疼她,放了手,她本不可能有机会回到冥夜的身边,更不可能有这段清淡的幸福记忆,为了她好好的活下来,擎天逼迫了自己妥协,他为她做的真的已经够多了,难道她还能忍心让他一个人难过下去吗?

擎天。”深深吸了口气,她走上前,轻唤,鼻子酸酸的。

黑擎天闻声,宽厚的肩膀似乎震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转身站了起来,熟悉的面容毫无预警的印入她的眼中,却教她口陡然一窒。

往日完美的成熟容颜,如今只剩下了道不尽的沧桑,一直俊朗得仿若三十岁年龄的他,发鬓已经冒出几缕白发,眉眼间淡淡的疲惫,让他看起来仿佛一夕间苍老了十岁,难以形容的憔悴。

擎天,“向馨捂住嘴,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怎么会这样?

我一直担心你的身体,看到你没事,就好了。”黑擎天一如既往的温和笑着,那包容、宠溺的眼神灼伤了她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

她终究是负了擎天啊。

请澈的美眸熏染上一层薄薄泪雾,向馨慢慢放下手,擎天,你最近”“还好吗?但这三个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问不出口了,这显然是多次一问,光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过得不好,很不好。

于是,她止住了,心沉甸甸的。

小馨,我们单独谈谈,好吗。”黑擎天笑笑,转移话题。

看了眼瞪大双眼直盯着他们的佣人,向馨会意的点头,领着黑擎天往花园方向走去。

佣人们有些担心两人单独相处会出乱子,只是面面相觑,却没有人敢上前阻止。

那个黑擎天先生的气场可不输给先生,光是远远的看着他,就让她们升起畏惧的感觉,别说阻止,连接近都觉得胆寒,而小姐又是先生的心头,她们哪敢对小姐指手画脚?

午后,花园都沐浴在温暖阳光里,有些热,但毕竟是秋季了,阳光不会太刺眼,温温暖暖的,恰到好处两个人静静的走在林荫道上,虽然两人保持着一前一后的距离,月身却萦绕着淡淡的温馨气息。

你身体刚好,还是不要走太过,我们在亭子里坐一下吧。”走到凉亭前,黑擎天体贴的说道,也率先打破了沉默。

好。”向馨惊了一下,像是在想什么被突然吓到,然后温顺的点头,对他的安排没有异议。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亭子里,这座亭子与黑家大宅的亭子不一样,是完全现代的设计,虽然致美观,却没那么别雅。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向馨垂着眼看着自已的手,不知该说什么,好像不管说什么,都是一种伤害。

来之前,我一直在害怕着,今天会看到怎样的你,如果是比之前还要消瘦该怎么办,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太过心了,冥夜把你照顾得很好。”黑擎天也明白吧,所以他先开口了,浅笑着说道,语气温柔得像羽绒毛一样,轻飘飘的刷过向馨的心头。

向馨抬起脸,看着他欣慰的脸,想说什么,但喉咙却在这时候发不出声音志

说谢谢吗,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讽刺;说对不起吗,可她欠他的又岂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

馨儿,你过得幸福吗?黑擎天轻轻问道,就像同一个老朋友一样,而不是自己的妻子。

向馨呆呆的看着他,无法回答。

牵福吗?无法否认,这一个月是她七年来最幸福的日子,但她却说不出。”也无法否认,所以,这份答案只能留在自己的心底。

黑擎天笑笑,静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这样就好了,我就可以放心。”

向馨听到了,看着他嘴角来不及收起的苦笑,有些迷糊了,也觉得不对劲,忐忑的皱起眉”擎天,你刚说什么?”

他不是来接她回去的吗?为什么说得好像是来看她最后一眼的?

这样的想法让她惶恐不安,虽然她是希望能够一直陪在冥夜身边,希望这样的生活能够持续下去,但她不希望自己的牵福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遑论这个人还是擎天。

对不起,小馨。”黑擎天起身,来到她的身前,慢慢蹲下,平视着她的双眼,深邃的双眸里没有锐的厉芒,没有了让人不敢直视的深沉,只有淡淡的涩意、无奈,与一缘浅浅的歉疚。

他突然的道歉让她更无楮,慌乱的看着他,“擎天,你为什么突然说对不起?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啊!”反倒是她,欠了他那么多。

黑擎天摇了摇头,手放在她的唇上,止住了她的话,小馨,听我说完好吗?可能,错过了今天,我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勇气了。”他苦笑着。

那涩涩的笑如针一样刺入了向馨的心底,无法拒绝他的要求,只能点头,心却堵得厉害,莫名的恐惧充塞在腔里,让她呼吸也变得艰难起来,好像有某钟东西正从她的身体里一寸一寸的离去。

对不起,小馨,明知道那些日子你撑得有多辛苦,我却因为打不开心中的结,放任你一个人痛苦,对不起。”黑擎天细细的看着她的脸,轻轻的抚着她仍显轻柔的脸颊,哑着声音说道,干干涩涩的,像是苦茶。

向馨摇摇头,心中一阵绞痛,眼睛也热热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

虽然那时候她无法理解,但现在她明白了,因为他在她患上厌食症的那天就知道了,她是因为心里仍放不开其夜,因为冥夜的报道,才会得上了那样自残的病,那都是她咎由自取。所以本无法怪他,因为一直都是她在逼迫他啊,

黑擎天低下头,顿了一下,才微颤着音,笑道,其实,从三年前你因冥夜的死而患上了严重的神病时,我就该知道了的,知道你真正爱上的人走冥夜,可是,我却自私的装作不知道,还欺骗者自己,你只是因为冥夜的死而内疚,因为你们是青梅竹马,所以你对冥夜的死无法放开,而且,冥夜已经离开了,我希望你能幸福,只有我可以带给你幸福。”

他的声音徐徐缓缓的,但不是从前的那般淡定,而是因为艰难。

可直到三年后,冥夜回来了,你反反复复的神病因他而好的那天,看着你因他的转身离去而忘了我的存在大哭着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对我的感情并不是爱,对冥夜才是。可是这三年里的朝夕相处,我已经无法轻易放手了,即便你留在我身边对你而言很痛苦,我仍是欺骗自己说,我会带给你幸福,我会守着你,就像冥夜没有回来之前一样。”

可是终究不行啊,不爱就是不爱,我的感情只会带给你负担,让你痛苦罢了。”黑擎天紧握着拳,似乎也说不下去了,颤抖的眼瞳写满了他的压抑与无奈,呼吸颤抖而重。

别说了,擎天,求你别说了。”泪水疯狂的从向馨的眼眶里滚落下来,她抓住他的手,哀求着,心痛难耐,“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弄清楚自己的感情,才会让你和冥夜都变得这么痛苦,是我的错。

一切都是她的错,她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馨儿,不要责怪你自己,那时的你太年轻,又怎么能懂自已的爱情?可是足以做你父亲的我,却在你迷失的时候也跟着迷乱了情,是我的错。如果七年前的那夜,我没有拦住你,没有那个情不自禁,或许,“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黑擎天温柔的抹去她脸上的泪,着她的脸,深黑的眼瞳里盛着浓郁的哀伤与自责。

这就是天理轮回,当初因为不顾一切,而伤了冥夜,终究,爱情属于谁,谁也改变不了,现在,该是我退出的时候了。”

擎天,向馨恐惧的看着他眼中的决然与死寂,心……怦怦,地乱跳着,是惧骇的声音。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以后你将不再是瓦的妻子,也不需要再有心里压力,不要再用那些子虚乌有的歉疚压束着自已的感情,知道吗?”黑擎天无奈的交代,因为你总是这么傻,喜欢将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不过有了冥夜在你身边守着你,我相信你会得到幸福的。

擎天,那你呢?那你的幸福怎么办?”向馨泣不成声的嘶喊着,身子例向黑擎天的肩怀里,用力的抓住他的手臂,痛苦极了,我不要你牺牲你自己来成全我,我不要这样,不要!”

我不是牺牲自已,只是想要你幸福。”黑擎天拥着她,哀伤却坚定的说道,“因为只有你幸福了,我才能幸福,或许,这才是爱的真谛吧。

不要怪我花了这么多时间才能想明白因为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他涩哑的笑着,最后一个吻,轻轻的落在了她的眉心,然后绝然的推开她,起身离开。

泪眼迷蒙的看着黑擎天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向馨觉得害怕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牢牢的抓住了她的心,好像只要她一眨眼,他就会这样消失在空气里一样。

压制不住的冲动,让她跑上前,从后面用力的抱住了黑冥夜。

身子陡然一震,黑擎天被向馨从后面牢牢抱住,颤拌的双臂因住他的腰,楼得很紧,紧得能听见她的心跳从背后传来。

向馨没有说话,只是哀切的抱着他,泪水,肆意了她整张容颜,也浸湿了他背后的衣服,无关情爱,只是一种莫名的心痛。

但这一切看在别人的眼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馨儿!”压抑的怒声从远处传来,彷佛一道雷重重的在向馨的心底炸开。她反的松开了手,回过神,只见黑冥夜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的不远处,看着他扪,闪着汗水的俊脸上布满了霾。

归来篇第37章

向馨这才后悔起自己的冲动,急忙解释,“冥夜,刚才的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

刚才的那一霎那,她是真的将擎天看成了自己的父亲,才会无法忍受他那样的失落,冲动得跑上去抱着他的,只是这样而已。

黑擎天也挡在向馨的身前,“冥夜,你不要怪小馨,她爱的人是你,刚才她只是……”看似维护的动作,却是将欲奔向黑冥夜的向馨拦截在了自己的身边。

向馨心急不已,想要到黑冥夜的身边,却又因为对黑擎天满心的内疚,让她无法甩开黑擎天的手,怕自己的举动伤了他,心因挣扎于急切而扯痛着,指甲已经不自觉的陷入了掌心的嫩里。

“住口!”黑冥夜猛然打断黑擎天的话,额际的青筋跳动了一下,眸底的颜色已经完全深暗下去,变成了彻底的漆黑。

那咆哮就像巨斧劈在向馨的心上,口撕裂的抽痛起来,寒气也从脚底升上,然后迅速的席卷她的整个身体,她脚步退了一下,身子忍不住颤抖起耗

好不容易她才能和冥夜走到这一步,难道现在又要因误会和冥夜发生不开心的事吗?只要一想起之前冥夜的那些冷言冷语,她就觉得恐惧,她不想再面对那样的冥夜,不想事情又变成那样,真的不想啊!

就在向馨渐渐陷~陛恐的迷乱中时,黑冥夜身体突然一闪,几乎是瞬间移到了黑擎天的身前,绕过他,钳住向馨的手,用力的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让向馨差点因不稳而摔则。

手上传来的刺痛让向馨差点痛呼出声,但她不敢,害怕的看向黑冥夜,后者却连眼角都没有扫她一眼,让她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冥夜果然生气了。

黑冥夜不知她的心思,双目死死地盯着黑擎天,眸光鸷异常,但比起以前的冲动,今天的他似乎多了丝理智,即便现在愤怒已经烧穿了他的心肺,“黑擎天,以前我竟然没有发现过,你是这么率鄙到无耻的男人!怎么,现在需要靠伪装可怜来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了吗?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明明知道馨儿想要对他解释,却故意打断馨儿的话,看似保护,事实上却是将馨儿挡在身后,了起他的狂怒,对馨儿不利吗?

“黑擎天,省省你那点心机吧,别以为使出这种贱招,我还会那么容易上当!”在知道了馨儿的感情之后,他以为那些可笑的招数还能像从前那样灵验吗?他简直是做梦!

向馨惊愕的抬起脸,看着黑冥夜暴怒的侧脸,不平稳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的撞了一下,虽然知道这样的想法很卑鄙,很对不起擎天,但口确实因他的话而积满了炽热的暖流。

这是第一次,冥夜在怒火中烧时,没有侮辱她,责怪她,而是选择了信任她。

听着黑冥夜的话,黑擎天却不怒,反是诡异的勾了下唇,那笑容让黑冥夜的瞳眸急速缩小,心“蹬”地一下沉了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蔓延,那感觉就像是一脚踩进了无底洞。

不对,黑擎天又想做什么?

只是一直看着黑冥夜的向馨错过了黑擎天那刹那的表情,又或者说,黑擎天是故意避开向馨的视角而对黑冥夜露出的,然后在向馨发现前,已经恢复了落魄之姿。

“冥夜,我只是想来向小馨道别罢了,你不需要这么防备我。”他苦笑着说道,以一种无奈而黯淡的表情看了眼向馨,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忧郁,那变脸的速度简直让人瞪目结舌。

黑冥夜好想大笑,更想直接冷讥回去,真是太可笑了,在真面目被揭穿后,他竟然还有脸敢跟他说,不用这么防备他?

“黑擎天,这么好的演技,你怎么不去当演员呢?!”他厌恶的咒骂着。

只是黑冥夜心中清明,向馨却不明真相,所以她被黑擎天的演技所骗,忧疚几乎将她淹没,也蒙蔽了她的双眼。

“擎犬”“心不自觉的偏向了黑擎天,毕竟在她心中,黑擎天是个一直照顾她,让她敬重也亏欠着的长辈。

“黑擎天,你不用白费心机了,不管你在想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黑冥夜察觉到向馨的心软,燥火更甚,紧绷着俊容怒道,如发狂的恶麾,“现在你就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冥夜!”向馨无法相信黑冥夜竟然会这样对他的父亲说话,不忍与盲目的善良让她忍不住为黑擎天说话,“你不要这样子,不管怎样擎天都是你的父亲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说话?”

黑冥夜猛地侧过脸,看着向馨的表情那样惊震而受伤,“你在帮他说话?你宁愿相信他,也不相信我?“他怒不可遏的吼道,双眼被愤怒的焰火烧得通红,仅存的理智也被她的话击得摇摇欲坠。

她竟然站在黑擎天那边,她难道看不清黑擎天的虚伪吗?

“不是的,我……”惊惧的看着黑冥夜大变的脸色,向馨有种说不清楚的慌乱感,急急的摇头。

她不是不信任他,她只是不想要他们父子因为她而有了间隙,为什么他不明白呢?

“小馨,不要说了,我知道你的心意,真的,够了。我该走了,祝你幸福。”黑擎天状似无奈的笑笑,留下真挚的祝福,然后黯然的穿过两人,离去。

向馨紧握着手,哀伤的看着他凄凉的背影,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特别的难受。那种感觉,就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崇拜的父亲一步步颓废下去一样。

“如果你舍不得,就和他一起走啊!”她留恋的眼神就像一刺,狠狠的刺在黑冥夜的心上,他控制不住的狂怒吼道,眼里布满了血丝。

向馨这才惊醒过来,看着他发狂的表情,知道他误会了,痛恨着自已让他发怒的同时,也感到满心的疲惫与恐惧。

“对不起,我对擎天真的只如,“我……”,

她胡乱的解释着,不知道该怎样平息他的怒火,举起手,犹豫了许久,才轻轻的碰上他的手臂。原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挥开她,然后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着她冷言讥讽,心里都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可是没有,黑冥夜没有甩开她,也没有嘲讽她,而是在看了她许久后,用力的将她搂紧怀里,那力道紧得几乎让她窒息了。然后低下头用力的吻着她,像是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她口澎湃的焰火。

直到她快窒息在这个吻里时,才肯放开她,在她耳畔大声命令着,明明霸道,却那样的痛苦,“馨儿,不计再想他了,听见没有。”

“对不起,冥夜,真的对不起,我最不想伤的人就是你,可是,我真的欠了擎天太多,所以才会,“”向馨靠在他的怀里,紧揪着他的衣服,对他说着心里的挣扎与无力,脸上充满了哀伤与悔恨。

如果她从不曾做错过决定,那么现在她就可以不亏钱任何人,毫无负担的留在冥夜的身边了,可是,亏欠了终究是亏欠了,那份愧疚一直藏在她的心里。

“馨儿,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的话,你没有欠任何人,更不会欠他黑擎天。”黑冥夜忍无可忍的怒喊着。

向馨涩笑,只将他的态度当成了霸道,无奈的同时也为他对黑擎天的敌意而心忧,是她,让这对父子的关系破裂至此,一切都是因为她。

黑冥夜知道她没有听进去,口也堵着燥火,他不能对馨儿说出黑擎天的真面目,因为说出了,那么他的身份也会被怀疑。黑擎天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那么肆无忌惮的在馨儿的面前装无辜吗?

看来,要让黑擎天永远无法再打扰他的生活,只能快点处理掉他了。

当黑擎天坐着的车慢慢驶出别墅的刹那,正好遇见了从外面回来的鬼刹,鬼刹一眼就认出了这辆车的来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怒圆着双眼瞪着车子,似乎要将车子瞪穿一样。

气死他了,这个烂男人竟然敢到这里来!

车内,黑擎天也注意到了鬼刹,对于他毒的视线,只是勾了下唇,嘴角透出道邪诡的弧度。

冥夜,这一次你例是找到了一个护主的手下,只是,人心往往是最难测的,不知道历史重演,对你会是怎样的打击呢?

呵呵”,”

接下来的事情开始变得不如意,玉门的门人虽然大多仍被牵绊着,但都是心练有素的,经过一段时间的纠缠,也渐渐的找到了脱身的方法,以大部分门人作为利盾,而让小部分门人脱身出来,分批赶到了台湾。最让人头痛的是,这一次,他们没有分开行动,而是隐藏了起来,任雷鸣、雷霆怎样寻找,都拨索不到。

毕竟那些玉门人不是台湾人,没有一个特定的身份在那里,随便伪装一个路人,行踪飘忽不定,谁又能确定他们的身份?

“门主,很抱歉,玉门的杀手潜入台湾后,就纷纷失踪了。”这是向馨的事件后,雷霆首次出现在别墅,满脸的自责与愧疚,禀报的时候也显得战战兢兢。

事实上他并不怕门主责罚他的办事不利,相反,他怕的就是门主不罚,像之前的事,明明很在意他们隐瞒着向馨病情的事,甚至还愤怒到赶走了不知情的鬼刹,却除了冷落他们,再不提起,就像不曾发生过一样。

这只有两种解释,一是门主得到佳人,心情大好,遗忘了贵罚;二则是,门主已经将之记在心里面了,只是等待着一个时机进行最恐怖的报复,很明显,门主属于后者。

“是吗?”黑冥夜应得冷冷淡淡的,声音却冰凉刺骨,很显然对雷霆很不待见。

“据我们的观察,玉门的人似乎有意来一次大的袭击,而指挥者,应该就是黑擎天。”雷鸣也出声补充,脸上带了层人皮面具,是为了以防万一,那个万一,自然是指碰上向馨。

例是鬼刹和周慕晴今日都显得格外安静,坐在一旁听着两人的禀报,一言不发。

“呵。”黑冥夜冷哼一声,“黑擎天例是聪明啊,怪不得那么轻易的丢去了黑氐集团,原来是弃车保帅。”

这样一来,黑擎天的失踪就可以变得顺理成章,人人都以为他遭遇巨大打击的受害人,却不知道,黑擎天是将自己从明处隐藏到了暗处,随时准备对他进行反扑。

比起前面毫无章法的任门人自由刺杀形容,这一次,黑擎天是认真了。

可惜,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去等待黑擎天出招,他不能给黑擎天时间让他去调整好状态,一旦让黑擎天掌控了局势,凭借黑擎天的心机,要扭转全局并不难,那么先前做的一切就都毁了,所以,这一次他要主动出击,在黑擎天还没有做好准备之前,将他的势力和人一起椎毁。

“门主,接下来该怎么做?继续寻人吗?“雷霆探问,鬼刹也关心的看了过来,雷鸣等待着,只有周慕昧垂顺着眉眼,表情冷漠,彷佛置身事外般的漠不关心口

“你们并不熟悉玉门的习惯,找不到的。”黑冥夜平静的说道。

玉门与其他组织不同的就是,它有着特定的模式,利处是方便统一,杀伤力强大,不利的,自然就是熟悉内部结构的人可以轻易将之击溃。不过数百年来,玉门从未出现过叛徒,所以,这种事也没有发生过,玉门的这种特习也就一直延续了下来。

“门主的意思如“”,

黑冥夜幽沉下俊容,该是召司徒羽与欧阳鸣回来的时候了。

这个念头刚落下,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黑冥夜拧了下眉。

难道是馨儿?如果只有鬼刹的话还好,但雷霆、雷鸣和鬼刹三个人一起出现在馨儿的面前,馨儿一定会有所怀疑的。

想着,忙朝雷鸣与雷霆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的躲了起来,他才扬声,“进来。”

只是黑冥夜却忽视了周慕睛的突然出现也可能对向馨造成心理压力,好在,进来的只是佣人。

“什么事?”低沉的语气透着不悦。

“先生,外面有两位客人说要见您,他们说是您的朋友,司徒羽和欧阳鸣。”线条的佣人没听出黑冥夜的不悦,抬起头恭敬的回道,却在见到只有鬼刹和周慕晴时,诧异了一下。

先前不是来了两名先生吗,怎么这会儿只有小少爷和周小姐在?不过她也只敢在心中狐疑,因为黑冥夜扫过来的冷冽眼神实在是让她吃不消。

“让他们进来。”黑冥夜眼中光一闪,立即道。

呵,看来真是连天都站在他这边。

“是。”佣人不敢多问,逃荒似地退了出去。

“太好了,他们回来的课真是时候啊!”鬼刹开心的击掌,欢呼道,倒是周慕晴瞥了眼开心的鬼刹,几不可察的冷笑了一下。

雷霆与雷鸣走了出来,眼中闪过丝欣喜。

确实回来得很是时候,有了对玉门了若指掌的司徒羽和欧阳鸣助阵,他们的胜算更大了一些。

不一会儿,司徒羽和欧阳鸣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门主,好久不见了。!”司徒羽笑盈盈的打着招呼,“我们知道玉门门人已经潜进了台湾,所以赶了过来。”

“恩。”黑冥夜冷淡的点了下头,没有将高兴的情绪流露出来。

“哇,司徒姐姐,你又变漂亮了耶!”鬼刹跳上前,拍着马屁。

“你也越来越可爱了啊!”司徒羽笑着捏捏他粉嫩的脸,只是还没体会完那阵舒软的感觉,鬼刹就被欧阳鸣提起,扔回了沙发里。

“欧阳鸣,你谋杀啊?”鬼刹怒吼着,充分休现出同相斥的原理。

“不许靠近她。”欧阳鸣冷声警告。

“切,妒夫!”鬼刹从沙发里爬起来,不屑的嗤了一声。

欧阳鸣装作没听见,司徒羽则掩嘴偷笑,雷霆也露出邪气的笑弧,连雷鸣的眼中也多了淡淡的笑意与羡慕。

黑冥夜则好整以暇的看着,或许是已经习惯了鬼刹的无法无天吧,对于他们的玩闹也没有什么意见。

气氛因司徒羽两人的到来活跃了不少,只有同慕晴一直处于状况外。

“门主,听说黑擎天已经有动作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寒暄过后,便是进入正题,没有丝毫奔波的疲累,司徒羽显然已经迫不及待。

她真的很想看看那个一直站在顶点的男人如何从云层掉下来。

“现在开始,我给你们两天的时间,将玉门门人一网打尽,两天后就是我和黑擎天正式决定黑暗统治者是谁的日子。”黑冥夜晦暗的脸上闪现着骇人的锐,缓缓说道,黑暗的气息慢慢的笼罩了整个房间,强烈的气势直撞进六人的心房。

“是。”气氛肃然起来。

“对了,司徒羽,你要见见馨儿吗?!!提起向馨,黑冥夜的表情明显柔和了不少。

司徒羽的笑容却僵了几分,“还是下次吧。”

“恩,也好。”黑冥夜点点头,“你们去准备吧,记住,我们只有两天的时间。”他重申。

“是。“

走出别墅后,欧阳鸣淡淡的开口,“不去见她,是因为你还在介意余曼情的死吗?”

“什么都瞒不过你。”司徒羽苦笑一声,偎入他怀里,也不隐瞒自己的心事,“小馨一直视我为姐姐,我又怎么能告诉她,是我杀了她的母亲呢?

“杀手余曼情的人是我。”欧阳鸣不认同的说道。

“你和我有区别吗?”司徒羽掀起眼帘,淡淡的反问深深的撞入了欧阳鸣的心底,在他的心湖吹动几丝涟漪。

“难道,一辈子就这样不见了吗?”欧阳鸣再次开口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暖意。

司徒羽摇摇头,看着远方湛蓝的天空,“等事情结束后吧!”

至少,等她为那些死去的余曼情报了仇后。

欧阳鸣明白她的心思,不再说话,为司徒羽打开了车门,然后载着她一起离开了这座别墅,他们刚离开,周慕睛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开着丰跟着离开了别墅,雷鸣和雷霆最后离开口

“老大,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人都散尽后,鬼刑才小心翼翼的同道。

他总觉得,刚才老大说话的时候,心思似乎有些重。

“这两天天,我还必须将馨儿送到安全的地方去。!”黑冥夜虽然说得清淡,但里面的沉重,鬼刹能听得出来。

成败就在一次,老大是不想给黑擎天机会拿向馨来威胁他吧?

黑冥夜看了心情低落的鬼刹一眼,起身走了出去,在经过鬼刹身侧的时候,淡淡的说了句,“去准备吧!”

鬼刹怔了一下,然后致的娃娃脸上展开抹耀眼的笑花,回过头,对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门口喊道,“是,老大。!”

走廊尽头,黑冥夜似乎还能听到那清脆的回声,嘴角淡淡的扯动了一下,然后顺着楼梯,走上了三楼。

向馨正抱着粉色的抱枕,蜷缩在沙发里看着卡通片,只是脸上没有一点笑意,只有淡淡的忧郁和心不在焉,像是在想着别的事,连黑冥夜进来都没有发现。

黑冥夜眸底快速掠过道沉,馨儿还在想着黑擎天吗?即使是愧疚,他也无法容忍馨儿想着另一个男人,何况那个男人明摆着居心叵测。

馨儿,你可知道,你的愧疚就是黑擎天给我安置的最大不安?

他无声的叹息着,走到她身边,将她娇弱的身体抱进怀里,也惊醒了失神的她,“在想什么?”

“冥夜,忙完了吗?“她知道,最近两天冥夜都特别的忙,虽然她不知道冥夜在忙什么,但她知道是很重要的事,也不敢打扰他。

“恩。”黑冥夜将下巴磕在她的肩窝里,懒懒的应了一声。

“累吗?要不要我帮你挂椽?”向馨体贴的问道。

黑冥夜却听着她的话,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有些邪恶的挑起狭长的凤目,“你确定?”

“怎么了?”向馨有些莫名,心忐忑了一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其实这些天我那里一直很疼,只是,我怕你不愿意啊!”他声音似乎低沉了几分,温热的气息完全洒在她的颈脖处,带来危险的气息。

“那里?”向馨咽咽口水,似乎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思,想逃的欲望直冲脑门,让她头皮一阵发麻。

“是啊。”黑冥夜暖昧的在她耳边吹了一口热气,将她柔软无骨的小手按在了自己的欲望上,发出一道像是舒服的叹息,“馨儿,你会帮我吧?”他问答,双目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侧脸,格外的炯亮。

向馨的俏脸“轰”地一下全红了,像着了火一样,全身僵硬得不敢动弹,只觉得掌下的东西正慢慢的膨胀着,然后惊叫一声,跳起,却被黑冥夜更快一步拦截,拦腰将她抱起,走到床边,以不会伤着她的力道将她扔进了床里,然后俯身压了上去。

“冥夜!”向馨的声音都发起颤来。

“嘘!”黑冥夜温柔的吻住她的唇,大手一寸一寸解开了她的衣裳。

电视里,卡通片仍在播放,但房间里取而代之的是女人的娇吟和男人的嘶吼声,欲望在空气里弥漫。

而外面,周慕晴一脸麻木的开着银白色的跑车奔驰在旋转弯道上,狂烈的风刮痛了她柔嫩的肌肤,脸上却不见一丝波痕,纯猝的寻求着急速的刺激。

现在,不仅门主对她有了隔阂,连鬼荆那个小鬼头也不再对她亲近,要不是今天看到他对司徒羽献殷勤,她还真以为他是学乖了。

冷笑着,握住方向盘的手却紧得泛白。

车子又冲过了一个拐弯道,却发现迎面开来三辆黑色轿车,间隔一米的将整个道路横面拦截。

棕黑色的镜面下,漂亮的美目闪了一下,周慕晴快速的转动着方向盘,正欲住回退,却发现后面不知何时也跟了三辆车,将她后退的路拦截了。

两边都被堵死,周慕晴只能将车横停在中央,讥笑着看着六辆丰停下,从车里下来十数名黑衣男人,向她靠拢。

来得真好,给她降降火气。她冷冷撩唇,妖娆的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慢条斯理的摘下墨镜丢进车座里,举手投足间尽显妩媚特质,脸上却浮着睹血的森寒。

激情过后,黑冥夜拥着向馨躺在床上,手仍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身上做着乱,让向馨又羞又气又无奈。

“馨儿。”他垂下眼睑,状似不经意的唤道。

“恩?”向馨疲惫的应着,气息还未缓过来,有些喘。

不可否认,冥夜的休力真的好得有些过了,竟然连续要了她两次,中间值休息了五分钟。她真的想不明白,以前也没有见冥夜特别的锻炼,他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力呢?

“馨儿,我们离开这里吧。“他的手落在了她的腰际,轻轻说道。

“什么?!”向馨惊错的偏过脸,看着黑冥夜近在咫尺的俊颜。

“我们离开这里,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重新开始,好吗?!”黑冥夜低声问道。

“可能吗?”迎视着他认真的黑目,向馨却是摇头苦笑,“你有这么大的一个公司要管理,我也丢不下爷爷他们,我们都有太多的包袱,不可能抛下一切的。”

黑冥夜没有接话,淡漠的表情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思。

见他不说话,向馨有些不安,撤娇似地抱着他,说道,“冥夜,我们这样不好吗?我们在台湾也可以在一起的啊!”擎天已经选择了退出,这样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为什么还要离开呢?

“傻瓜。”黑冥夜笑了,紧贴着她的膛发出轻轻的震动,捏捏她的鼻子,道,“和你说笑的。”然后一个翻身,再一次将她压在了身下,在她来不及说出什么话前,含住她的唇,温和的侵入了她的身体。

闷哼一声,新一波的欲望迷失了向馨的理智,她只能依附着他。

“周小姐,我们主人请你去一趟。”

“你们主人?”同慕晴似笑非笑的睨着十数名西装笔挺的狂男人,“你们主人是谁?我又为什么要合作?”

呵,她倒想不出,是什么人这么大费周章来请她这个无名小卒。

“周小姐到了,自然会知道我们主人的身份,还请周小姐合作。”四人慢慢的将周慕晴围住,客气的话里却是明显的强势。

周慕晴眼透玩味,“如果我不合作呢?你们想怎么样?”柔媚的语气里含着浅浅淡淡的寒意。

“我们知道周小姐有能耐,主人说了,如果我们请不动周小姐,请周小姐先看看这些东西。”一名黑衣人拿出一封事先准备好的档案袋递给周慕晴。

周慕晴顿了一下,才接过,散漫的打开档案袋的同时也警戒着对方,但当视线对上档案袋里的照片和资料时,蓦然冷下了眼。

“周小姐,请上车。”黑衣人似乎料准了周慕睛不敢拒绝一样,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周慕晴森冷一笑,却没有抵抗,配合的坐进了其中一辆车里,夹在两名黑衣人中间。

“周小姐,请你戴上眼罩。”左边的黑衣人将眼罩递给她。

“需要将手也绑起来吗?“明显的嘲讽。

“周小姐请放心,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所以不会绑着你,相信即便戴着眼罩,周小姐也有能力脱困,我们只是为了确保地点不被泄露。”男人说得很客气。

周慕晴虽然不领情,却也没必要去和他为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争辩,确实如他所说,即使戴着眼罩,没有被绑住,她仍有把握脱困。

于是,戴上了眼罩。

车行走了约莫半个多小时后,车开始颠簸起来,周慕晴知道,自己应该被带到了偏僻的郊外,而且是没有修公道的那种,会是哪里?

她不动声色的在脑中快速思索着,表面依旧是闲淡冷静。

车内的黑衣男人们也没有去关注她的举动,似乎只要她不摘下眼罩,随便她怎样都无所谓。

又走了二十几分钟的路程,车终于停了下来,黑衣人打开车门,还算客气的领着周慕晴下了车。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与城市里的味道不一样。

是山林吗?周慕晴思忖着,脚步却没有停顿,乖乖的跟着黑衣人走着,不一会儿,察觉到感应光线似乎暗了一些,然后是阶梯,再然后走入了房子里。

归来篇第038章

一进去,周慕晴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发雾气息,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之前的想法有些松动了。

这是什么地方?投她来的人会是他吗门

其他的黑衣人在门口就止步了,只有刚才坐在周慕晴左边的黑衣男人领着周慕晴走进了屋子里。

周小姐,请。”男人见周慕睛止步,出声提醒着,声音和他没有表情的脸一样冷酷。

周慕晴才发觉自已闪了神,定定心,凭着敏锐的耳力跟上,始终面无表情。

前面是楼梯了。”走到楼梯前时,黑衣男人开口提示,然后先跨上了楼梯。

耳边传来哑的声音,像是衰朽的木头遭到重压发出的东西,让周慕再一次皱起了眉心,但没说什么,试了试步子,然后踏上了楼梯,每走一步,楼梯都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彷佛随时会断塌陷一样,让人心惊,心中更加狐疑起来。

这里应该是一座废屋吧,而且有一定的年代了,请她来的人会是黑擎天吗勺以黑擎天的权势,会用这种地方当做秘密基地。不像是黑擎天的风格,但能够掌控她资料的,除了玉门和黑擎天,她还真想不出谁有那么大的能耐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对方还能杀了她不成”

心中冷笑着,默默的跟着黑衣人上了楼,按照黑衣人的出声提示,周慕晴走进了二楼左边廊道约莫六七米的一个房间里。

一踏进房间,她就感觉到了那直压入她灵魂的强势磁场,但那人的气息却几乎感觉不到,轻易便能确定,里面的男人绝不是一个普通的高手。

哼,这下,她倒反能明确心中的揣测了。

周小姐,你可以摘下眼罩了。”黑衣人朝窗边的男人行了个礼,对周慕晴提示后,便退了出去。

周慕睛冷冷的撇了撇嘴角,随的摘下眼罩,动作妩媚的拢着卷发,却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四月的环境,很陈日的一间房子,却不难看出这该是座有些年代的别墅,而偌大的落地窗前,那道修长的身体就伴随着光亮进入她的眼帘,也印证了她的揣测。

果然是你,黑擎天!”

周小姐,许久不见了,不好意思,今天用这种方式邀请你来,还希望你不要介意。”黑擎天就那么站在刺眼的落地窗前,微笑着看着她,因为整个人都陷入了光亮里,连表情都看起来有些模糊。

呵,介意?堂堂玉门的圣主费尽心思的邀请我这个无名小卒,多大的荣聿啊,我又怎么会介意?”周慕晴嘲弄的弯起红唇,讽笑着,只是没想到啊,玉门竟然会选择这样的地方作为基地。”她漫漫的扫了眼颓败的房子,尽显慵懒、妩媚的风情,“我还以为正门有多么与众不同,今目一见,也不过尔尔嘛,和一些不入流的小帮小派没有两样。”

呵呵,这样不是更好吗?”黑擎天不怒,嘴角依旧噙着温淡的笑意,,连夜罗门的火凤都这么想的话,不知玉门内情的外人只会更将玉门想得多么的高不可攀。”

古有云,大隐隐于市,只可惜,这句话时于现代的高科技时代而言,反而过时。谁又会想到,他们玉门会用这样的方式做掩护?。

对于他知晓了自已的身份和夜罗门,周慕晴并不惊讶,若是被打击了这么久,黑擎天连对手什么底细都查不出,才会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夜罗门,其实最开始只是一个十数人的小团队,团队里的成员全是天才少年,在自己熟知的领城占据着绝对的王者地位,自然,黑冥夜是这个团队的核心口在黑冥夜还是玉门门主的时候,确实掌控了权,但他素来认为权与财是不可分割的,所以为了积累更多的财富,给向馨最完美的生活,他用另一个身份不断的扩展黑道、白道的势力,而那个身份就是夜罗”只是这个身份连魈也不知道,毕竟那个时候,“夜罗,只是为了钱财而存在的,虽然亦正亦邪,却也不完全与黑暗桂钩,更与王门扯不上关系,王门也就不会费尽心思去查“夜罗,究竟是什么底细。加上黑冥夜身在玉门,更有把握能将“夜罗”隐藏得彻底。

连黑冥夜自己也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小的隐藏,却成了被玉门背叛后,他能快速翻身逆转的关键。直到三年前,他将夜罗,这个小组织正式拓展,发展成了一个黑道组织,在肖玉章的掩护下,避过了玉门的耳目,悄无声息的发展成了能与玉门相匹敌的。

而她与雷鸣、雷霆,便是最开始的一员。她冷哼一声,‘与其说这些没有用的废话,不如直接说,你大费周章的请我到这里的目的吧。”

我确实有件事需要周小姐的帮助。”黑擎天闻言,也爽快,直接说道

哈,我帮你?”周慕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狂放一笑,先前的虚伪应付也收了起来,“黑擎天,你真当自己是神吗”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掌控里?”

如果你要这么比喻的话,我也不介意。”黑擎天笑得轻松自然。

对于他的狂妄,周兼畦喳之以鼻,‘黑擎天,如果你今天找我来是为了谈这种天荒夜谈的白日梦,那么清恕我不奉陪了门,冷笑罢,转身离开口

周慕晴,你爱着黑冥夜吧?”黑挚天不徐不慢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拉住了她的脚步。

我侧不知道,玉门的圣主竟会这么关心我们门主的感情问题。”周慕睛半偏过脸来,声音冰冷,却没有反驳。

我对冥夜的感情问题没有兴趣,只不过,若有利于我的计划,我自然也不会错过日,黑擎天竟说得那样自然,仿佛天经地义般。

黑大圣主,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明白个,周慕睛转过身,回以无辜的笑容,眼神也变得单牲而消澈,像个不谐世事的少女。

呵,我不是小馨,你的那些伪装不需要用在我身上。黑擎天笑得十分温和,话语却也犀利,“七年前,黑冥夜表面冷落向馨,实际上,却安排了你进入。大,接近向馨,与她成为朋友,然后潜伏在她的身边。那四年,你看似在保护她,事实上,却是一直在陷害她。在匕大期间,向馨一度被传成是被人包养的情妇,遭人唾弃,向馨也一直以为那是李娜的嫉妒而故意污蔑她的,她却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她所依赖的好朋友,你在幕后纵。如果不是司徒羽的突然介入,只怕直到毕业,向馨都会背负着,情妇,的身份,被看成是一个为了钱而爱慕虚荣的女人,对吧?”

周慕睛的双眼冷却了下来,却是一言不发。

呵,其实你的想法倒不错,向馨被孤立了,你这个不离不弃的,好朋友,自然就成了她唯一的侍靠和救赎,为了不让向馨感到寂寞,你不断的想着各种各样的办法让向馨融入你们这个小团队,萧雅她们也确实接受了向馨,却不是因为她是向馨而接受,是因为你的存在而接受,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想要向馨和她们成为交心的朋友,而是让仵晴那几个女人更加看清你们之间的差距。黑擎天弯唇,继续道。

因此,你随着黑冥夜离开台湾的三年,许晴她扪与向馨的关系也淡掉了,直到你回来,你们才重新走在了一起,不过核心依然是你。几次的聚会,其实你都只是为了确定你在她们心中的分量,然后故意隐瞒着你在黑冥夜的旗下工作的事实,又故意将自己打扮得与之前的形象完全颠覆,为的就是在萧雅她们心中埋下隐忱,而等待时机成熟的时候,拿来利用吧。

结果,机会来得很快,我的挑拨扰乱了黑冥夜的原计曳,让他因愤怒报复向馨,而你,明知道真相却对黑冥夜故意隐瞒,并协助他将向馨骗了出去。甚至让你跟着他一起上了报,你知道,你的机会来了,故意将手机关机,并在之前搬离萧雅她们知道的住址,为的就是向馨接受双重打击和背叛,我可有说错的地方?”

那又怎样?周慕晴不为所动,只是冷冷的注视着黑冥夜,“你说这此,是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不是妥协,而是好奇。她想知道,黑擎天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很简单,以我时黑冥夜的了解,他应该是打算在这几天将事情处理掉吧,我和他必然会有一场生死之战,我要你在我和黑冥夜最后交手时候,将向馨带到那里去。黑擎天沉声笑道,彷佛认定了她不会拒绝一样。

哈,你想利用我把向馨带到那里,然后以向馨为人质,彻底击溃门主吗?黑擎天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可笑。”周慕睛觉得太可笑,也当真笑了出来,尖锐而酸刻。

我没有兴起拿向馨为人质,如果我要将她当做人质,当初我就不会让黑冥夜轻易的将她带走。”黑擎天耸耸肩,说道,“我的目的不在于此,你大可放心口,

你以为我会相信一只狼潜入养圆不是为了吃掉羊?”月慕晴的唇边掠过丝嘲讽的笑痕,“黑擎天,不要再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了,你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以为还能逃脱得了吗?现在,该是用你命抵还你所欠下的孽债的时候了。”

这就是因果循环,也该是黑擎天接受报应的时候了。

黑擎天对她的辱骂并不介意,只是扬着眉,温淡的笑着,好脾气的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也不怕告诉你,你手里掌控的那些证据本威胁不了我。”周慕晴笑容如冰刻的花,寒冷而妖冶,“你真以为门主会只放心将向馨交给我一个人?当年的事情门主也是知情的,就其我害了向馨又怎样,但我并没有亲手伤害她,反而很好的打入了她的内心,又替当年对向馨心怀恨意的门主间接的报了仇。”

所以,这些年门主仍让她跟在身边,因为她做的都是冥夜当初默认下来的。

周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黑擎天饶富兴味的看着她自负的笑脸,平静的徵笑,只是那笑里透着让人倍感不安的诡异,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威胁你。”

哦?不用威胁,难不成黑大圣主还是想用真情打动我不成。”周慕晴笑得张扬而魅惑,毫不掩饰对他的憎厌与嘲讽。

呵呵,周小姐要这么说,也可以。”黑擎天竟认真的点头。

黑擎天,虽然我一直觉得你变态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但也没有想到,你竟会这么可笑。

周小姐,你这段时间不惜冒着被黑冥夜处决的后果,不断的陷害向馨,是为了什么目的呢?黑擎天徐徐同道,漫不经心的话语却让月慕睛脸色倏变。

她狠狠的瞪着黑擎天,瞳仁收缩了几分,那眼神就像是从森的地下爬出来的渗毒麾怪。

呵呵,如何,现在周小姐可愿意与我合作了?”

黑擎天,你想利用我的感情来作为你打败门主的莫基石,你做梦!”周慕睛毒的看着黑擎天,一字一句缓慢的从艳红的唇瓣间吐出,“我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不管你的事,不过我告诉你,不要说我绝不可能帮你陷害门主,甚至,我会毫不犹豫的做那个结果你的人。”

说罢,冷冷的收回视线,转身离去,波浪的长发在空气中戈出一道美丽的弧度。

打开门,门外的黑衣人却拦住了她的去路,周慕晴也不动,只是冷硬着脸部线各,看着前面。

黑擎天随意做了个手势,黑衣人点头,“周小姐,请带上眼罩,我送你离开。,

周慕晴冰眸里飘过一丝讥讽,慢慢的戴上眼罩,跟着黑衣男人离去。

房间里,黑擎天半垂着俊容,浅淡的笑容像是饮了血的罂票,邪佞而鬼魅,让人不得不被魅惑,却又感觉到那不寒而栗的恐惧感。

呵呵,绝不可能吗?

当向馨睁开双眼时,看到的却不是熟悉的房间,迷茫的双目陡然睁大,睡意在瞬间全散,她猛地坐起身,这个房间夫得不可思议,而且处处点缀着蓝紫色的水晶,梦幻而华丽,而这个空静的房间里,竟只有她一个人。

这是哪里?向馨惶隍不安的看着四周,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忙低下头,她的身上被换上了一件像是廷装的白色真丝睡裙,心又惊又骇。

这不是她的衣服!是谁给她换的衣服,又是谁把她弄到这里来的?

冥夜呢?冥夜!你在哪里?冥夜!”她光着脚跑下床,脚刚下地,一股冰冷的寒气就毫无预警的从脚底直冲上了,冷彻心扉,那感觉竟像是踏在冰上一样,冷得不可思议。低下头一看,那如镜子一样光洁的铺地石不就像冰地吗?

受不住那突来的冷意,她倒退几步,跌回了床上,呆呆的看着地面上印出的自己,眼眶湿了,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茫然、恐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她不是还在冥夜的怀里吗?她仍记得冥夜抱着她的力度和温暖,为什么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却变成了这副情景?冥夜去了哪里?这是梦吗?还是,她又被冥夜丢下了?

不会的,冥夜不可能再次丢下她的!紧揪着刺痛的心,向馨想哭,却不敢哭,想叫,又叫不出来,紧咬着下唇,恐慌的颤抖着,不停的在心里重复着,像是宽慰自己。

忽然,细小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里传过来,像是门被打开的声音,向馨警戒的抬起头,眼中闪着惧意,一瞬不瞬的盯着通往房间的水晶垂审,身捧不自觉的向后移着。

然后,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帘子后时,一袭舒爽的熏色休闲服,飘逸的金色短发干净、利落,是黑冥夜,只是他已经将那头长发剪去了,没有了以往的妖魅,只剩下清爽的漂亮与干净的帅气。

馨儿,你醒了。”他撩开水晶帘门,走了进来,身后的水晶帘子碰撞着,发出好听的清脆声响。

冀夜”整颗心都放了下去,向馨激动得跑上前,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熟悉的气息让她忘记了脚下的寒意,只想依靠着这个坚硬、安全的臂膀

怎么哭了?湿意透过布料,浸入在皮肤上,黑冥夜抬起她的脸,眉峰稍稍皱起,“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我,“向馨正想说出自已的委屈与害怕,鬼刹却突然闯了进来,指着向馨夸张的大喊着,“哇,小馨姐姐,你是在哭鼻子哦?”

小翼!”向馨脸噌”地一下就红了,也惊讶与鬼荆的出现,然后是尴尬,自己哭泣却被小孩子撞见,很不好意思,下意识的躲进黑鼻夜的怀里

天啊,她做了坏榜样了。

小馨姐姐,你看到我很惊讶哦?还是,你想和冥夜哥哥两个人单独相处啊?鬼创却不依不饶的闹着向馨,歪着脸凑到她身前,暧昧的对她挤眉弄眼。

向馨更加不好意思了,又不好意思将脸埋进黑冥夜的怀里,怕这样一来,反而更招鬼刹的笑话。

我和馨儿单独相处还需要你这个小鬼头的批准不成?黑冥夜提起鬼刑的后领,轻松将他举到和自己同样高的位置,似笑非笑的啼着他,危险的问道,明显的护着向馨。

嘿嘿,不敢不敢,我这个电灯泡立即消失,你们慢慢亲热,不用理我,不用理我哈!”鬼刹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

黑冥夜这才将他放下,鬼刹夸张的大笑着,一溜烟跑了出去,隐隐还能听见他的笑声,冥夜哥哥,你们不要亲热到床上去了哦,我还在外面等着你们呢!”

向馨好笑又好气,又感觉脚下冷了起来,这才想起自己没穿鞋“冥夜,我冷。”她可怜兮兮的抬起脸,像是撤娇,又像是埋怨。

怎么不穿鞋子?”黑冥夜低头一看,光棵着的脚有些红了,急忙拦腰将她抱起,快速往床上走去,语带责备,你知不知道,这地面铺的是冰石

冰石是玉门的专属发明,玉岛处于热带的岛上,基地的四周又被群山包围,自然会很热,尤其是每年夏季,这对于培训新的杀手有碍,而那个年代本不可能有冷气,所以当时的王门门主为了解决这个同题,便退位,也是从那时起,门主之外,玉门多了个圣主的称位。第一任圣主就亲自常着自己的护法经过十几年的找寻,研究,然后有了冰石的出现,房间的地上只要辅上了冰石,本不需要冷气,自然会让房子里充满了冰凉的气息,而且对人休没有任何的伤害,反而会增进血的循环,让人感觉舒爽、神。

黑冥夜不想这个岛上增加太多的现代化东西,污染了原始的生态,也损害向馨的健康,因此没有装冷气,而是将地面铺上冰石降温。

我刚才醒来看不到你,又一个人被丢在这陌生的地方,我怕啊,所以你一进来,我就忘乎所以了。虽然不知道冰石是什么,但从他的语气也不难听出,是比较寒的东西,只是向馨心里也委屈。

对不起,馨儿,我以为你不会醒来这么快的,就和鬼”,小翼出去办了点事。”祟冥夜僵硬的线条柔和了几分,捧着她的脚查看着,确定没有大碍后,才道歉,大手仍包裹着她的双脚,温暖的热度从他的掌心传递过去,下次我不会在你没有醒来的时候离开你了。”

对于他话语间的转化向磐有些奇怪,却也没有特别的在意,她用力的点了下头,也好奇起来冥夜,你的头发剪掉了?”

恩。”这是为了纪念对她的恨意而留下的,如今,那头长发也没有了留下的意义了,所以剪去了。

见他没有多谈的意思,向馨也没多问,着他舒软的发,笑,“不过这样好看多了。”

那有没有更爱我一点?他不正经的调侃。

有啊!”向馨也笑嘻嘻的回道,‘对了,冥夜,这到底是哪里啊?”

这个房间真的很漂亮,而且带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后来才知道,之所以会有熟悉感,是因为这个房间是依照她以前喜欢的一个童话故事中的公主房间设计而成,因为向馨曾经说过,等她以后和他的王子在一起,有了他们的爱情结晶后,一定要带着他们的宝宝住在一个没有冬天的温暖地方,建造一座所以他们自己的城堡,这样他们的孩子就不用怕感冒了。而她的房间就要用美丽的蓝色和紫色的钻石点缀着,里面还要摆着一个中世纪的留声机。

只是,黑冥夜认真的记下了向馨所说的没一句话,她却早已忘记了那些幼年的梦想,因为那些梦想都太多,也太随意,几乎每听到一个新的童话故意,她都会有一个新的梦想。

度假小岛。黑冥夜神秘一笑。

这是一座美丽的热带小岛,背俦着热带植被覆盖的山脉,一走出门便能看见那玻璃般的海水在阳光下闪动着璀璨的光芒,就像一块天然的蓝色宝石,这整座海岛竞是黑冥夜的私人财物。

当向馨换好了衣服后,黑冥夜便开着车,带着向馨和鬼刹一起朝海边开去。虽然一眼便能看到海滩,但路程却花了一个多小时,不过向馨和鬼刹都没有不耐烦,反而情绪高昂,对着沿途的美丽景色显得极有兴玫,向馨更是不停的按着快门,像是恨不得将它们全部收进自已的照相机里一样。

终于来到了海边,一下车,鬼刹就像脱缰的野马,激动的叫喊着,抱着自己的小包飞快的朝海滩下面跑去。

好漂亮!”向馨虽然没那么夸张,但当走下车,透过层层的村木,看着远处的海滩,也忍不住惊叹出声。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小岛上度假,这里的环境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漂亮,天湛蓝得像是水洗过一样,海天彷佛真的连成了一片,分不出界线了。

呵呵,喜欢吗?”黑冥夜给她戴上太阳镜,笑问。

恩,好喜欢!”向馨飞快的点头,满脸的兴奋与激动,像个孩子一样软软的对他撤娇,“谢谢你,冥夜。”

就这样谢我吗?”黑冥夜邪气的紧了紧她腰上的手臂,将她柔软的身体压向自己。

这样行不行?”向馨在他唇上烙下一个吻,调皮的问道。

算及格吧。”黑冥夜考虑了一会儿,才一脸勉强的点头。

向馨锤了一下他坚硬的膛,笑得甜蜜。

走吧,我们去下面走走,有不少吃的东西。这几天,我们什么都不要想,就在这里玩个痛快。”黑冥夜将拿在手上的帽子扣在她的头上后,牵着她的手,往连接着下面海滩的长廊走去。

长廊两边的茂密树叶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只有点点阳光透过树咋的缝隙散落在地上和他们的身上,就像细碎的星星般漂亮,舒爽的海风不断的吹佛过来,翻动着两人的衣服,飘逸极了。

怕帽子被海风吹奏,向馨只得抬起手拉着帽子,但不觉得麻烦,一直显得很开心,不过,冥夜,为什么你会突然想到来度假啊。”她什么准备都没有,一觉醒来就在了度假小岛上,好像在做梦一样。

不突然,忘记了吗?我之前问过你的。”黑冥夜笑着提示。

向馨歪着头想了一下,问道,你是说,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恩。就像你说的,我们有我们的担子,不可能抛下一切,不过我们已经浑浑噩噩的浪费了七年,该是好好弥补的时候了,既然不能玩私奔,那失踪几天,度个假长假还是可以的吧。”黑冥夜侧过脸,眸光州熠的看着她,打趣道,正好那一刻,透过林荫的细碎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帅气与美感。

向馨看着他眩惑的俊容,有些呆了,心热热的,流窜着言语表达不出的感激与章福,她抱住他的手臂,头轻轻的靠向他的肩,低低说道,“谢谢你,冥夜。”

黑冥夜不接话,淡淡的笑着,两人静静相拥漫步的画面形成了一副唯美的画面,美得温馨,也美得扣人心弦。

小馨姐姐,冥夜哥哥,你们要不要去游泳?”这时,远远的传来鬼刹的呼喊声,打断了两人间绵长的暖昧。

顺着声音望过去,鬼刹已经换上了泳裤,站在海滩上冲两人挥着手,半身还在海水里,阳光将他的金发照得格外闪亮。

向馨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的动作还真是快。”

要去吗?”黑冥夜问着,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到了前,狭长的凤目透着明显的邳气。

他例是很期待看着她穿泳衣的样子,虽然更喜欢她什么都不穿。

不要。”向馨却变了脸色,立即喊道,声音有些突兀的高亢。

黑冥夜愣了一下,看见她眼中闪烁的惧意,明白了她在想什么,傻瓜,我现在已经不怕水了(,拉掭她的发,他宠溺的笑说。

不要,我不要去游泳。向馨仍是圄执的摇头,脸色很苍白。

傻瓜。”黑冥夜心疼的俯下头,深深的吻住她的唇,怜惜而缠绵。

这个小傻瓜,明明那样喜欢海,却从他那次为了救她而掉入水里差点淹死后,就不再靠近水深的地方了,连度假都从不选择有海滩的地方,而黑家的那个游泳池,更是再不曾靠近过。

远处,鬼刹瘪下唇,无趣的自言自语,“切,又是两人世界。好歹我也是个男人,不用这么无视我的存在吧。”

不过算了,要不是向馨,他也没这个机会跟着来老大的私人小岛了,嘿嘿。看来,跟着向馨,就能多得到一些老大的关注了。这样想着,鬼刹又愉快的笑了起来,敏捷的扑进海里,贼贼的在心里打起小箕盘来。

不要说他没有定力,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聪明人都懂得审时度势的道理,何况他可是天才,嘿嘿。

这边,向馨突然推开黑冥夜,在后者怪开的表情中连打了两个喷嚏。

馨儿,你让我觉得自己的魅力受到了严重的打击。”黑冥夜的手攀上她的背,语气低沉而危险的说道。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想打喷嚏。”即便是在这样热的太阳下,向馨仍感觉到一阵冷风从脖子旁吹过,她揉椽有些发酸的鼻子,小心翼翼的说道,清澈的眸子因蒙上层淡淡的水泽而显得迷离,带来种纯情的媚惑,“可能是感冒了吧?

她想起先前一直踩在冰冷的地上,可能是那时候着凉了。

应该不是。黑冥夜瞥了眼远处快乐的小身影,意味深长的说道。

向馨狐疑,但没有了那危险的感觉,总算放下心来,也没有去追问什么

红色长廊的下面连接成一茶线的遮荫棚,遮荫棚下自然是各式各样的美味了,只不过海风比较大,所以远远的闻着,香气并不浓郁,甚至闻不到,但看着,也让人。馋了。

一整个下午,黑冥夜和向馨就这样坐在棚子下,享受着安宁的阳光,吃着不同的美味和雪糕,看着鬼刹像蛟龙一样在水里灵活的游着泳,十分样和

只是渐渐地,向馨觉得奇怪起来,因为海滩上除了为他们提供美食的摊主外,竟没有看到一个游客。虽然没有到过岛上旅游,但她也经常看旅游频道,这么漂亮的岛按理说,即使不是人山人海,至少也该有一定的游客量才对,虽然下午大多人会怕太阳晒,但这个岛也安静得太古怪了。而且,这里是中国附近的小岛吗,她发现每个摊主都会说中文。

冥夜,为什么都没有看见其他游客啊?因为太热了,所以没人来海边吗?”终于没忍住,向馨问出了。”没发现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摊主们古怪的表情。

小馨姐姐,这里是冥夜哥哥的私人小岛,当然不会有游客了。”回答的不是黑冥夜,而是刚从海里游完泳跑过来的鬼刹,他笑嘻嘻的抢话,边端起空位上的那杯冰茶大。大。的吞了下去。

唔,游完泳后喝着冰茶,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啊!

咦”私人小岛?”向馨当场就愣住了。

是啊,小馨姐姐你不知道哦?”鬼刹眨眨眼,解了渴后,便一屁股坐下,毫不客气的拿起一各拷海鱼吃了起来,模糊不清的咕哝着,这是冥夜哥哥两年前买下的小岛啦,平时岛上就只有冥夜哥哥请的佣人。”

连他都走第一次踏上这座小岛,还是托的向馨的福。

向馨错愕的看向那边正满脸笑容帮他们烤鱼、提供饮料的人扪,再看向一副若无其事表情的黑冥夜,脑子突然有些打结了。

那些不是摊主,而是冥夜请的佣人。冥夜的财富已经多到可以买下一座这样的小岛了”

怎么了?”黑冥夜笑望着一脸惊震的向馨,递了块水果沙拉到她嘴边,问道。

冥夜,你”,话到嘴边,却停了下来,她静静的咬下那块西瓜,。中却没了味道,忽然间觉得好有压力。

一直以来,她都只是将冥夜当成了冥夜,追寻着过去属于他扪的影子,即便知道冥夜拥有一家比黑氏集团还要强大的企业,却仍是没有去细想冥夜可能拥有的财富。直到这一刻,她才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冥夜已今非昔比,他不再只是她的那个温柔少年了。

不要想太多,我仍是我,没有改变。”黑冥夜她的发,安抚着说道,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吗?向馨看着他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笑容似乎比平时来得更加耀眼、高贵了,心沉甸甸的,。中充满了苦涩。

怎么可能没有改变呢?七年的断L,他已经越来越成熟、完美,甚至在没有家族的支持下,建立起了属于自已的商业王国,这对于常人是本不可能做到的。而她呢,纵使别开她嫁过人的身份,她也配不上他,这七年来,虽一直说要放开自己,重新开始,事实上,她却一直在原地打转,没有一丝的长进与建村,甚至在近一年,完全剥闭在了自已的世界里。

除了他的爱,她还拥有什么?

看著她眼中的惨淡与灰暗,黑冥夜心情也郁下来,有愤怒,也有无奈,为什么她总是这么没有自信呢?他之所以努力成就今天的一切,就只是为了打造一个她梦想中的王国,让她能在他支撑起来的天空下自由快乐的生活,而现在,这却反而成为了她心中的负担与跨不过的坎,这教他情何以堪?

发觉两人诡异的安静,鬼刹放下海鱼,“怎么了,小馨姐姐,你干嘛看着冥夜哥哥的脸发呆啊?”

老大的表情也好严肃哦,刖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他才说了这座岛是老大的私人小岛后,就变了气氛了?

没什么。”向馨不自在的收回视线,粉饰太平的笑笑。

鬼利却不信,撇撇嘴,正欲问个明白,心中灵光一闪,“小馨姐姐,你该不会是因为突然发现这座小岛是冥夜哥哥的,所以心有芥蒂吧?”

向馨静默。

不会吧”,鬼刹一副你没搞错吧,的表情,拜托,老……”一时过于激动,差点直接将平时叫惯的喊话说了出来,鬼刹及时改了。“小馨姐姐,拜托你帮帮忙好不好,冥夜哥哥这么辛苦赚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给你一个舒适的生活吗?你侧不高兴了,冥夜哥哥多委屈啊?”他为黑冥夜抱屈,“真想不明白,别人都是自己男人越有钱越高兴,你怎么反其道而行呢?”

听着他的抱怨,向馨心头一震,这才察觉到黑冥夜眼中的失望与黯淡,,对不起,冥夜,我没有想到那么多,我不知道会伤了你,对不起。”

为什么连小翼都看得透彻的事,她却看不明白呢?她还真傻!

我说过,我仍是我,没有变。”黑冀夜只是重复道。

向馨这一次将他的话听进了心里,泪意冲上了眼眶,轻轻的点了下头。

鬼刹盯着再一次忽视了他存在的两人,小脸若有所思。

晚餐是车盛的海鲜大餐,每一道看起来都致美味,最主要的是,都是比较重。味的,是向馨喜欢的。

而且,餐桌上,比起以往的乖巧讨好,今天的鬼别显得格外殷勤。

小馨姐姐,你尝尝这个大螃蟹,味道绝对正宗。”鬼刹将最大的那只螃蟹放到向馨的面前,满脸巴结的笑意。

谢谢。”向馨有些吃惊的道谢,不可否认,她还真有些受宠若惊。

因为平时最好的,小翼都是先往冥夜那里送的。

不谢不谢,应该的,应该的,嘿嘿。”鬼刹笑眯眯的挥手,看到黑冥夜嘴角浅淡的弧度,立即就知道自己没拍错马屁,心情更加澎湃起来,那个兴奋啊。

向馨看着他傻笑的表情,忍俊不禁,第一次,真正的觉得鬼别天真得可蕊

小馨姐姐,再来尝尝这个葱香椅三文鱼,也不错哦,是大厨最拿手的料理之一口得到了黑冥夜的笑容鼓动,鬼刹更是不停的往向馨的盘子里夹菜,也不忘发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让向馨无法拒绝。

于是,一餐下来向馨竟吃了十分饱,肚子都撑了起来。

肚子有些胀了,可能要吃点促消化的药。她了肚子,有些无奈的说道。

鬼刹眼珠子一转,心计就上来了,蹦蹦跳跳的跑到向馨的身边,一把拉住向馨的手,笑眯眯的建议道,“小馨姐姐,吃多了药总对身体不好,不如我们去散散步吧,不仅有助于消化,而且可以欣赏夜景哦!

其实他是别有用心,平时老大只和向馨单独相处,将他晾在一边,他就想,如果他改粘着向馨的话,老大总不可能把他丢一边吧。

也好啊。”向馨想了一下,同意了。

她一点头,黑冥夜自然不会有意见。

试验成功的鬼利就捂住嘴,偷笑了起来,背后悄悄的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黑冥夜的眼何等犀利,怎会错过他那些小动作,不过也没说什么,眼中闪过道只有他自己明白的深沉笑意。

三个人就这样快快乐乐的走出了别墅,在下人们看来,三个人就像是一家人,充满了和谐与温馨。

因为别墅离海滩比较远,所以三人就在别墅附近走走,看着海景。

感觉,这个世界真的好奇妙,以前看着星星就只是星星,但现在和海一起结合着看,竟这么大的不同。”向馨感叹着,唇边弯着喜悦的笑容。

你啊,对天象总这么大的兴起。”黑冥夜宠溺道,向馨回以甜笑。

小馨姐姐,过来过来,我有话和你说。”两颗湛蓝的大眼滴溜溜的转了一困,鬼刹拉着向馨的手往旁边走,一脸的神秘兮兮。

怎么了?”向馨跟着他走过去,好奇的问道。

鬼刹拉了拉她的手,让她稍稍蹲下了一些,才凑着她的耳朵,小声嘀咕着什么。

黑冥夜闲懒的靠着围栏,看着星空,嘴角隐隐弯着。

这个小鬼倒是聪明,知道他耳里好,故意选在靠近喷水池的地方和馨儿说悄悄话。

不过黑冥夜侧不真的对他们的谈话有什么兴趣,于是也没有去细听。

等到向馨和鬼刹过来时,他只是淡笑着问道,‘你们刚说了什么悄悄话?”

秘密。”向馨和鬼刹相视一笑,齐声回道。

黑冥夜倒不介意他扪刻意将自己排挤出去,反侧对他们的相近有所心安

不可否认,这一次他故意带鬼刑一起到这个小岛上度假,是有目的的。鬼刹对他的忠心他知道,但这还不够,明天,他离开岛上,就只有鬼刹能保护馨儿的。他不能允许有任何的意外发生,就必须将鬼刹的战斗力提升到最高,心是关键。

没有保护馨儿的那份心,鬼刹就无法将能力发挥到极限。所以,他必须在离开前让鬼刹明白,只有对馨儿上了心,他才会对他刮目相待。现在看来,他的用心有了成效了,鬼刑已经看清楚形势了吧。

鬼刹不知黑冥夜的心思,还以为自已的小心机用成功了,兴奋不已,盘算着怎样更进一步黏住向馨,然后巴住黑冥夜。

只是,岛上温馨欢乐,岛外,却是纷扰不断,台湾的黑暗界,已经彻底的乱了。

一直统领着黑暗界的玉门与新霸黑暗界的夜罗门,在台湾展开了彻底的厮杀,司徒羽与欧阳鸣在沉寂了三年后,带着夜罗门人对玉门门人大开杀戒,臣门门人也从两人的杀人手法认出了两人的身份,两人被负上了叛徒的名号。只是两人都不在意,也没有任何的解释,在黑暗的世界里只有一个定理,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雷鸣与雷霆也出动了,不过大多的时候是当配村,侧不是他们不想动手,只不过司徒羽和欧阳鸣有自已的仇要报,他们能轻松处理的,他们也闲的安然。

不过玉门这边也不是轻松能应对的,在黑擎天的指挥下,攻退适宜,虽然死伤不少门人,却也给一直处于优势地位的夜罗门带来了不小的重创,何况,业门护法以上的高手一个都未出动。

其他组织也不参与,就这样看着两大组织互斗,除了想知道两方霸主的势力,也不乏渔翁得利的心理。

倒是冲得太快的夜罗门人都没有发现,身为仅次于护法地位之下的周慕睛,却在这个时候销匿了下去。

归来篇第039章

清晨,暖暖的阳光撤进房间里,大床上,向馨趴在黑冥夜的身上,捏着他的鼻子,吵着他,“冥夜,起床了,太阳都升起来好久了哦,再不起来就没早餐吃了。!”

黑冥夜不堪她的骚扰,终于睁开了眼,对上她熠熠的笑眸,也撩起了唇,抬起手榈在额头上,看着她开心的笑容,低笑着问道,“怎么了?!”声音沙沙哑哑的,十分好听。

向馨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他的声音诱惑了,还是被他这样慵懒的姿态诱感了,忍不住吻上了他的唇,“嘿嘿,不想让你睡觉。”她笑得狡黠而妩媚,连自己都惊讶自己的大胆。

黑冥夜的怔愣只持续了一秒,随继被笑意与深沉取代,猛地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瞬间掌控了主动权,邪气挑眉,沉哑着声音故意问道,“那么你要付出什么代价交换?“

向馨脸稍稍变红,但又故作镇定的昂起下巴,学着他,诱盛的问道,“你想要我付什么代价?”

“小妖。”黑冥夜笑,覆上她的身,向馨也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脖子,无声的应允。

她知道,冥夜一定发现了,来到岛上后她就变得放开了许多,但只有她心里明白,那是表象。她没有真心放开,七年的磨合,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天真无知的向馨。可是,自从那次见过擎天后,她心里就一直蒙着一层影,明明一切都该是重新开始了,她可以正大光明的陪在冥夜身边,正大光明的幸福了,可她却觉得幸福像是走到了尽头一样的,让她惶恐不安。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强迫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害怕失去而产生的错觉,但她真的太不安,所以她越想要抓紧现在所拥有的,至少,在她还能拥有着这份幸福的时间里,她不想留下任何的遗憾。

“今天很开心?”激情过后,黑冥夜楼着向馨低沉的笑着。

“恩。”向馨半趴在他的膛上,笑吟吟的点头,脸上还残余着激情留下的红晕,只是比起平时的羞赧,今天的她显得大胆多了。

“发生什么好事了?”黑冥夜顺着她问道,其实从天还没亮的时候她起身他就醒了,也知道她是和鬼刹一起离开的,对于他们想要去做什么,他不知道,兴趣也不大,不过有鬼刹在她身边,他倒不用担心她的安全问题,也就顺着他们的意思,继续睡了。

“我刚和小翼去看日出了,他说海上的日出比晚上看星星更有味道,所以我们一大早就跑去海边看日出了。”向馨揭晓谜题,表情一脸赞叹的说道,“你没看见,当太阳从海平面上升起来的瞬间真的很漂亮!”说着,仍在回味着那一霎那的美好。

其实,她不是没有看过日出的,以前就曾和冥夜一起参加过夏令营,也去山顶看过日出,但感觉真的不一样,当红色的朝阳慢慢的铺上海面,海水的颜色一寸寸的变化时,那种激动的情绪无法形容,真的好美!

“原来昨晚你们说的悄悄话就是看日出,没良心的小东西,只顾着自已!”黑冥夜捏捏她的鼻子,佯装生气。

“我这是验货啊,我是想确定如果真的很漂亮的话,下次再带你去看的啊,谁让你总是一雷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向馨理直气壮的说道。

“没良心的小东西,我这里全装满了你,你还怪我还不对别的事上心口”黑冥夜笑斥着,前的每一个震动,都传递到了向馨的身上,在她的心底掀起一波波的涟漪。

向馨笑得眉眼弯弯,口暖暖的,将耳朵轻轻的贴在他的膛上,聆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这一刻,突然有种感觉,原来幸福就这么简单。

不需要金钱的装饰,不需要权势的点缀,只要两个相爱的人就这样静静的拥抱在一起,即便是听着彼此的心跳,也是件幸福美好的事。

“冥夜,我好幸福哦!”她贴着他的膛,轻语。

“傻瓜。!”黑冥夜的脸部表情更加柔和了,心中轻轻的回应着,我也是。

“冥夜。”

“恩?“

“我喜欢你这么叫我。”

“呵呵,傻瓜吗?那以后我就叫你傻瓜了。“

“讨厌!!”

“馨儿。!”

“恩?”

“回去之后,我们就结婚好吗?”

向馨惊讶的支起身体,看入他神秘的黑瞳里,那里面只有柔溺的深情与认真“‘好吗?”

没有求婚戒指,没有鲜花,没有烛光晚餐,甚至,两人还是赤晒的躺在床上,但向馨却感动得很想哭。

“恩。”脸上慢慢绽开朵美丽的笑靥,她很轻很慢很认真的点头。

直到很久后,向馨仍记得那天,在不庄严的气氛下,衍生出的庄严承诺,只是那个承诺却随着她的任与盲目而被时间吹散了,直到他离开的那一刻,她才真正明白那生不如死的悔痛。

虽然向馨比较热衷于躺在房间里不动,但有一个好动的鬼刹在,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也成了不可能的奢望了。

因为在经过一番“运动”后,向馨正准备补眠的时候,敲门声和着鬼刹的愉悦喊声一起传了进来,“小馨姐姐,快出来,我们出去缓啊!”

向馨捂着额头痛苦的止毗吟着,“天啊,还出去玩?”现在她的身体都快散架了。

“怎么,不行了?”黑冥夜撑着头,戏谑的望着像烂泥一样瘫软在身边的她,语带耻笑,浑身都张扬着力道的美感。

“我又不是你,力这么旺盛。”向馨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哼着,只是这气势没维持几秒,又因那快乐的童稚嗓音而垮下了脸。

“小馨姐姐,小馨姐姐…”外面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和喊声,显然是她不出去不甘休了。

天啊,男人怎么都这么有力啊,她都不想动了。向馨心悔不已,干脆将脸埋进枕头里,装死。

黑冥夜笑望着她痛苦的模样,慢慢的贴上她的背,“要不要我帮你去把他赶走?”他问着,大手绕到前面,十分技巧的抚着她的柔软,“当然,这交换条件你也知道的。”暧昧着说着,他伸出舌,恶作剧般的舔纸着她的耳廓,说不出的煽情。

全身就像被电流通过了一样,向馨剧烈的颤栗了一下,“我…………我还是出去吧。”她结结巴巴的说道,按住在他身上作怪的大手,后面,那高昂的欲望却紧贴着她的腿,让她头皮发麻。现在她算是悟出了一个道理,千万不要随便撩拨男人,因为他们简直就是野兽。接下来,鬼刹只听见黑冥夜浑厚的笑声透过门板传来出来,然后十分钟左右,向馨便没打采的出现在他的前面,倒是黑冥夜显得神清气爽。

这一对比,鬼刹就直摇头,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女人啊!

虽然是处在海岛上,但向馨说什么也不肯下水,连靠近水也不愿意,所以,不说是游泳了,坐游艇她都不愿意,她怕发生任何掉进水里的意外,即便两人男再三向她保证没有事,所以三人只能留在岛上玩了。

这对于活泼好动的鬼刹无疑是个大打击,他喜欢游泳,喜欢冲浪,喜欢潜水,喜欢刺激,原本还计戈着三个人开着快艇去比较远的海域潜水,结果计戈只能泡汤了。可他又不想一个人去玩,所以只好带着对向馨的埋怨,继续当个跟屁虫了。兴许是看出鬼刹的失落吧,向馨觉得有些歉意,提议道,“小翼,要不我们去摘椰子吧!”

这有什么好玩的?鬼刹心里不屑,表面上却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好啊。

因为他知道,向馨开心了,老大才会开心。

见他乖巧的笑容,向馨忍不住像对孩子一样了他的头,从那一刻起,向馨是真的将他当作了自己的弟弟在看待了吧。

虽然不是第一次有人自己的头,像雷霆和慕请姐就经常他的头,但那种感觉不一样,他们都是无奈的敲他,或者是像小狗一样拍拍他的头,而不是这样带着安抚的温柔,像是很重视他一样的,所以,鬼刹难得的红了脸,没有作怪。

黑冥夜的脸色却霎时难看起来,盯着鬼刹,身上慢慢的辐出凛冽的气息

鬼刹立即就感觉到了那不同寻常的杀气,奇怪的抬头,却对上那莺沉暗的黑瞳,不由得打了个突,这才明白黑冥夜是吃醋了,原本还红着的脸立即变得苍白,心中又惊又冤。

天啊,老大你别误会啊,我怎么可能对你构成威胁?鬼刹在心底哀嚎,不停的以眼神传递着信息,表示着自己的无辜和青白。

似乎接收到了他以眼神传递过去的讥息,黑冥夜这才慢慢的移开了视线,却将向馨带到了自己的另一侧,隔开了两个人。

鬼刹十分无语,不得不佩服黑冥夜强大的占有欲和无处不在的醋意,也更加确定了,恋爱中的男人智商都会降低。

同样接收到鬼刹埋怨眼神的向馨,则是满腹狐疑加莫名其妙。

岛上的椰村很高,比向馨想象中的还要高耸挺拨,站在椰村的下面,仰望着那长矛似的阔叶像巨介一样罩在那一簇簇的椰子上,向馨就心生退意了,这么高的村,而且村干看起来这么湄,又没有旁枝,怎么可能爬得上去?但鬼刹却是一脸的跃跃欲试,活动着四肢和手指,像是要进行一场大战一样。

“小翼,还是算了吧,这村太陡,爬不上去的。”向馨忙拉住准备往上爬的鬼刹,道,“我们还是去找些工具来摘吧。”

“安了安了,小比而已,交给我好了。“鬼刹却不以为然的挥挥手,自信满满的说道。

“可是……

“馨儿,让他爬吧,他属猴的,这点高度对他没有问题。”黑冥夜凉凉开了。”温柔的对向馨说着,幽冷的眼像冬雪里的北风,朝鬼刹刮去。

像是在斑一要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到,就看着办吧。

“咳咳,是,是啊,我属猴的。”鬼刹被这么一瞪,吓到了,竟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猛咳着,却不忘点头附和黑冥夜的话,心里其实哀怨得很。

老大真是记仇的鼻祖啊,他怎么就这么可怜呢?

向馨不明所以,奇怪的问道,“怎么突然呛住了,不要紧吧?”想要上前给他拍拍背顺气,但手又被黑冥夜拉着,动弹不得。

向馨狐疑的看着黑冥夜,后者笑笑,平静的看着鬼刹,“没关系的,他只是太兴奋了,是吧,小翼?”状似温和的眼神却像是含了毒,让人不寒而栗。

“是啊是啊,我不要紧的,刚才就是不小心兴奋过头了哈,我现在就上去,小馨姐姐,你放心,我爬村长大的。”鬼刹一脸干笑,还不忘蹦两下,以证明自己的话。

狐疑的看着两人的互动,向馨点了下头,最终没说什么。

鬼刹则转过身,避开那噬人的眼神,仰起脸看着高耸的椰村,一阵凄凉的哀叹。

倒不是悲叹自己爬不上去,而是被心中崇拜的老大视为了假想敌人啊!哎,他怎么就这么可怜呢?果然啊,女人是碰不得的生物!

不过想归想,鬼刹动作却不含糊,身手敏捷的爬了上去,那动作竟真比猴儿还要轻巧灵活,让向馨大开眼界。

“天啊,小翼好厉害啊!”她惊叹着夸赞,要是换了她,恐怕抱都抱不住呢。

黑冥夜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做评论。

“小翼,你小心点哦!”看着鬼刹很快的爬到了顶端,向馨在村下担心的喊着,从那么高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放心,这点小事难不倒本天才的,你们等着接椰子吧!”鬼刹也低下头,回喊道,语气狂妄得可爱。

本天才?向馨好笑的问着黑冥夜,“小翼平时也是这么夸张吗?”

“不是。”黑冥夜很肯定的摇头,顿了一下,才补充,“这是他最谦虚的时候。”

“……”

“小馨姐姐,你让开点,我要扔下来了,冥夜哥哥,你接住啊,千万别给砸烂了。”鬼刹在上面喊道。

向馨一下子兴奋起来,忙退开几步,黑冥夜抬起头,只吐出一个单音字,“扔。”

鬼刹不客气了,嘴角弯着奸笑,双腿紧紧的环着村干,故意摘了两个大榔子一起扔了下去,不乏报复的心理。

“天啊!”向馨惊了一下,两个球那么大的翠绿色椰子从那么高的地方朝黑冥夜砸去,惊了一下,下意识的要去帮忙,黑冥夜却像是背后长了双眼睛一样,“馨儿,别过来。”

向馨不敢动了,怕会越帮越忙,只能提着心看着。

椰子就这么呈自由落地状掉了下来,黑冥夜眼也不眨的接住了,仍是一脸轻松,彷佛接住的只是两个没有重量的面包一样。

“冥夜,你好厉害!”向馨开心的跑上前,抱了冥夜一下,然后帮忙拿过其中一个椰子,竟沉得厉害,“冥夜,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黑冥夜安抚一笑,顺手将另一个郎子放到了地上。

向馨刖对上面的鬼刹喊道,“小翼,椰子很重,不要一次丢两个。”

上面报复不成功的鬼刹撇撇唇,“切”了一声,才故作天真的回道,”好,我知道了。”

原本只是为打发时间,结果,竟玩出兴致来了,三个人乐此不疲的寻找着果子成熟了的椰村,鬼刹负责摘椰子,黑冥夜则在下面接,向馨最轻松,什么也不用做,就这么笑眯眯的看着勤奋的两个男人,守着他们的劳动果实,不知不觉,竟摘了一大堆,等发现时,椰子已经像小山那么高了。

“额,现在怎么办?”向馨看着堆了一地的椰子,吞吞口水,望向黑冥礼

黑冥夜皱了皱眉头,状似沉思,然后若有似无的看向鬼刹。

鬼刹立即心生不好预感,期期艾艾的回望着黑冥夜,讨好的干笑着,心里则打着鼓。

老大该不会残忍到让瘦弱的他把这些椰子运回去吧?

“这么多肯定抱不回去,小翼,你留在这里看着,我和馨儿回去取车过来。”黑冥夜突兀的对他露出抹微笑,道。

“别啊,冥夜哥哥,我一个人留在这里。”鬼利立即拖住黑冥夜的脚,欲哭无泪。

“冥夜,还是我去取车过来吧。”向馨也觉得不妥,毕竟小翼只是个孩子,放他一个人在这里,她还真不放心口

“是啊是啊,要是遇到了危险,我一个小孩子怎么应付得了?”鬼刹忙不迭点头,装可怜,“说不定哪里就冒出一条巨蟒来,或者……

他话还没说完,向馨已经惊叫起来,“岛上有巨蟒?”她对那种凉凉滑滑的无骨动物向来害怕,尤其是想到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那十几米长的巨蟒头皮就阵阵发麻,好像已经看到了巨蟒的身影一样。

“我……心看着向馨惊慎的表情,鬼刹不用抬头,也能感觉到那几乎要杀死他的眼神,有种完了的感觉。

“馨儿,不要听他胡说,他是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岛上除了小生物和样鸟,野兽都被我派人渚扫出去了,最大的动物就是猴子了,他们不会主动攻击人的,不用担心。”黑冥夜安抚着她紧硼的情绪,不经意间瞥向鬼到的眼神却郁得彻底。

听着黑冥夜说这句话的时候,向馨脑中却莫名的闪过上次她在去找冥夜的那个山林里看到的死蛇,一种说不明的感觉纠缠在心底,让她有些闷也有些烦躁。

黑冥夜以为她还在害怕,无奈的叹了口气,“傻瓜,如果岛上有危险的野兽存在,我也不会带你过来。”

是啊,小馨姐姐,我是胡说八道的。“鬼刹也补救着。

向馨却仍不放心,揣测着各种可能,“可是,电视上不是曾报道过吗,有些蛇也会游泳的,它们会不会从海里游到岛上来了,只是没人发现。”

“不会,岛上安装了监控设备,有任何不明生物进到岛上,都会被发现。”对于她的想象,黑冥夜觉得好笑又无奈。

“小馨姐姐,这里很安全的啦,真的。”鬼刹这会儿真的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就是指的他这种。要是这会儿没把向馨的恐惧打消,估计他也没得好果子吃了。

虽然有两人的再三保证岛上绝对安全,没有蛇和野兽,但那个影还是落在了向馨的心里,让她有所介怀,一直粘在黑冥夜身边。最后,只能鬼刹回去叫了别墅里的佣人开车过来,将满地的椰子椎回去。

“小馨姐姐,你说这么多椰子怎么吃得完啊?要不要我们做成别的吃的?”鬼刹一脸的苦恼。

因为鬼刹是个小气的孩子,除非是自己所认可的人,不然是不会愿意将他的劳动成果分享给别人的,所以他压没想过将那些椰子分给别墅的佣人们一起吃,而是指想到他们三个人怎么将那些椰子吃完。

“别墅里面这么多人,怎么会吃不完?”向馨例是一点都不担心,“要真吃不完,可以将椰子破开了,将那些水做成冰激凌啊,可以放很久呢。”

“对哦!”鬼刹的赞同是为后一个提议,前一个被他自动忽略了。

“冥夜,中午我们烤海鱼吃怎么样,我们自己烤,然后拿椰子汁当饮料了。”向馨也因来了兴致,拉着黑冥夜的手,开心的计戈着。

“我赞同!小馨姐姐,我崇拜你!”鬼刹举起手附议,这一次,不完全是拍马屁。

“我没意见。”黑冥夜耸耸肩。

向馨眯眯一笑,抬起头和鬼刹对掌一击,默契十足。

午餐的时候,三个人就在别墅的后院架了两个椅炉,自己绪海鲜吃,至于为什么是两个,因为鬼刹兴致勃勃的提议要和向馨比赛,在一定的时间里谁烤的多,输了的就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

向馨以前就经常和冥夜烤吃,烤海鲜也差不多,倒也有些自信,加上确实挺怀念以前的那种感觉,便同意下来了。

鬼刹当时那个得意啊,但为了不让向馨起疑心,不敢表露出来,怕向馨看穿自己的目的,反悔。

没错,他的目的就是在赢了向馨后,让她不得不答应上游艇,难得能到老大的私人岛上玩,不玩个够本怎么甘心?所以,他一定要赢,然后拖着向馨陪他去潜水。

黑冥夜没有参与,十分悠闲的坐在村下假寐。

直到怀里的手机震响起来,黑冥夜才睁开如豹般犀利的双眼,看了眼来电显示后,若无其事的收起手机,起身,对着互相比拼的两人道,“我先端椰子过来。”

“好!”两人都拖长着尾音,应着,连那贼贼的吃笑也像一个模子印刻出来的。

黑冥夜忽然怀疑,把这两个人放在一起到底是对是错。

摇摇头,走进别墅,对下人吩咐过后,走到无人的走道里接通了手机。

“说。”

“门主,我们再过一个小时就会到岛上了。”雷鸣恭敬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黑冥夜静默了一下,才淡淡的应了一声,“恩,都已经处理好了吗?”

“出了些问题。”雷鸣犹豫着道。

“什么事?”黑冥夜的声音森寒了几分,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

“是火凤,我的眼线发现,之前火凤曾与黑擎天接触过,今天才报上来,这几天,都没有发现火凤的踪影,我担心,火凤会出卖我们。”

空气似乎在那一瞬间凝固了,黑冥夜俊美的面容变得冷硬起来,半响才道,“派人去找,如果她真的出卖了夜罗门,格杀勿论。”

“是。”

收起手机,黑冥夜表情凝重的透过窗子,看着外面那张看了二十几年仍无法厌倦的笑颜,心中有着复杂,也有着疼痛。

周慕晴,你最好不要真的背叛我!

他就这样凝视着向馨,心中不停的翻转。

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走回大厅,佣人已经切好了三个椰子,并将椰子都固定在小木桶里端了过来,每个椰子上面都了一吸管,吸管分别是蓝色,粉色和白色。

“先生,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还需要别的什么吗?”

“不用了。”黑冥夜接过椰子,走了出去。

向馨和鬼荆两个人正玩的不亦乐乎,见他出来,向馨忙求救,“冥夜,快过来帮忙,我快输了啦。”

“小馨姐姐,你直接认输好了。”鬼刹夸张的大笑着,只差没叉腰了。

“怎么了?”黑冥夜将椰子放在桌上,宠溺的笑问,手却状似不经意的了一下中间那个蓝色吸管。

“小翼烤得好快哦,我这边一定是火不够大,你快来帮我。”向馨一边翻烤着自己的海鲜,一边往鬼刹那边看。

垂下手,搓去了手中的白色粉末,黑冥夜朝向馨的方向走去,“烤得很香啊。”

“那当然!”向馨立即骄傲起来,“我的每一串海鱼和螃蟹都是细调制的,绝对美味。”

“可惜,我们比的是速度哦!”鬼刹狡诈的哈哈大笑。

向馨笑容一僵,忽然勾起抹格外甜美的笑容,十分豪气的将位置让了出来,“冥夜,你来。”

“小馨姐姐,不带你这样的啊,你这是作弊,作弊!”鬼刹立即瞪圆了眼,不服的嚷嚷着。

“这不叫作弊,叫申请夕、援,你也可以啊!”向馨冲他做了个鬼脸,得意的说着。

黑冥夜也宠着她,接手了她的位置,“好了,看你满头汗,坐那边去休息一下吧,刺下的交给我了,你去喝点椰子汁解解暑。”

这是什么世道啊?鬼刹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两个人。

“嘻嘻,正好。渴了,还是冥夜最体贴了。“向馨笑嘻嘻的说道,朝鬼刹比了个胜利的姿势,轻快的走到桌旁,挑了那个着蓝色吸管的椰子,舒服的喝了起来,却没有发现,在她将吸管送入嘴里的时候,黑冥夜脸上一闪而逝的怪异之色。

“小馨姐姐,你耍赖,下次不和你比了。”鬼刹仍在那里嚷嚷个不停口

“你又没有说不能代劳,只不过换手而已,这可不算耍赖。”向馨贼笑着,一脸惬意,还不忘朝黑冥夜喊道,“冥夜,加油哦!”

气得鬼刹直跳脚,“耍赖耍赖,小馨姐姐赖皮!”

“继续喊吧,我看冥夜好像快追上你了。“向馨笑眯眯的吸了。椰子汁后,十分善意的提醒道。

“你,“”你狠!”鬼刹颤着手指着向馨,一咬牙,可怜兮兮的转向黑冥夜,“老大,你不能重色轻义啊!”

可惜,黑冥夜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回他,直接漠视了他的存在,让向馨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们欺负小孩子!”鬼刹干脆手一放,鬼嚎起来,“我要罢赛,不比了。”

“你不是向来都说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吗?怎么,这会儿当起孩子来了?”黑冥夜终于舍得开口,清清冷冷一句话,就将鬼刹彻底堵死。

不用说,结果自然是替代向馨的黑冥夜赢了,也就是说向馨赢了,纵使心不甘情不愿,鬼刹还是当着黑冥夜的面,被迫应了向馨一个条件,那个恨啊。

烤好了海鲜后,就是午餐了,不过鬼刹烤出来的完全不能看,味道也和向馨x冥夜烤出来的相差十万八千里,硬要评价的话,只能说是烤熟了。

其实也不能怪鬼刹,身为杀手,向来只追求速度和效率,不可能将心思多放在调味和加上,只要能在野外填肚子,保证自己饿不死就足够了。

“小馨姐姐。”鬼刹讨好的探过脸来,垂涎的直盯着向馨那个盘子,。水都快流出来了。

“做什么?“向馨故意逗他。

“小馨姐姐,你看这么多,你也吃不完,不如“,“!”

“不是说好,自已烤的自已吃的吗?”向馨眨着眼,佯装不解的说道,笑容狡黠。

“小馨姐姐。”鬼刹软着声音撤娇,只差没磨蹭到向馨的身上去了,因为他不敢。

“呵呵,逗你玩的,一起吃吧!!”向馨笑着起身,正要将一碟海鲜递过去,一阵困意却突然涌了上来,来得又急又快,还有些晕眩的感觉。

“小馨姐姐,你怎么了?”敏锐的察觉她身子晃动了一下,鬼刹立即起身,没发现黑冥夜冷静得不正常。

“我……想睡。”话落,人就朝旁边侧了下去,但被身边的黑冥夜及时接住了她的身体。

鬼刹自己本来就是喜欢用毒的人,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小脸慢慢的绷了起来,变得严肃。

他们,应该快来了吧。

“将东西收了吧。”黑冥夜只淡淡的说了句,便抱着向馨往别墅里走去了。

鬼刹默默的跟了后面,但在跨进大厅后就止步了,他没有跟上楼,只是看着黑冥夜的背影一步步慢慢的消失在楼梯的方向,才叫了佣人出去将院子收拾干净了,而他,就那么站在别墅的门口,等着。

那一刻,他就像一个忧郁的少年,完全看不出平日的疯癫。

不超过二十分钟,一架直升机已经来到了别墅的上方,慢慢的降落在空坪上。舱门打开,雷鸣与雷霆相继走了出来,但鬼刹就那么冷眼看着,不动

就好像眼前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一样。

“哟,小鬼还亲自跑出来接我们了?我还以为你之跟在门主的神比恩啊!“雷霆调侃着他。

“你们来了。“鬼刹冷淡的打着招呼,那沉的模样让两人互望了一眼。

“怎么了,小鬼,单独跟着门主还不开心?“雷霆笑着拍拍他的头,问道。

“我是看见你们不高兴。”鬼刹面无表情的回道,心中也有几分气,所以只是冷冷的收回视线,就走了进去。

他真的很怒,很恨,为什么他们要来,如果可以的伽,“可以的话,怎么样呢?至少让他们完整的在岛上度过这最后的一天吗?还是,可以不用再管外面的是是非非?鬼刹自嘲的一笑,为自己的莫名情绪与天真。

明知道这是一个避不过的死结,明明知道,这两天只不过是假象,他却当了真。

雷霆脸上痞子般的笑容褪去,脸色稍稍凝重了几分。

“进去吧。”雷鸣拍拍他的肩,从他的身边穿过,雷霆静静的跟上。

如果可以,谁都不希望有战争发生,但是,现实总不能如人愿,这便是人的无奈和悲哀。

房间里,黑冥夜细致的为向馨盖好被子,细细的梳理着她的长发,看着她昏睡的脸,心不若表情平静。

他知道,他在不舍,他在不确定,他怕自己会回不来。

“馨儿。!”低下头,唇轻轻的贴在她的唇上,没有吻下去,闭上眼,只是那样静静的贴着,彷佛那样就能安定心中的的波澜,就能得到无穷的力量一样。

黑擎天,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逼呢?为什么就不能让他过着平淡的生活?他要的不多,只是和心爱的人能在一起而已,即便没有权势,没有财富,他也不在乎,可是为什么,连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都要被列离?

颤抖的眼睫和略显浑浊的呼吸表露了他心中的不平,黑冥夜心中翻转着痛恨。许久许久,才深吸一口气,直起身,走了出去,不敢再看向馨一眼,就怕那一眼,会让他无法离开。

馨儿,等我回来,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这一生再也不分开口!!蹬蹬”地脚步声在大厅不轻不重的响起,黑冥夜慢慢的走下了楼,大厅中央,雷鸣与雷霆弯腰,行礼。

“走吧。”黑冥夜直接走过去,冷淡的说道,眼神坚毅而狠。

“老大,还有我啊,还有我!”鬼刹看着自顾自离去的三人,急了起来,忙喊道。

老大怎么好像忘了他的存在了?

“鬼刹,你留在这里。”黑宴夜侧过脸,脚步也停了下来,平静的语气却充斥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什么?我不要,老大,我也要去帮忙,我不要留在这里。”鬼刹更急了,“老大,让我也去帮忙吧!”他拉住黑冥夜的手,恳求着。

“鬼刹,不要胡闹。”雷霆严厉喝斥。

“我才没有胡闹,有我在场,可以防止黑擎天耍卑鄙手段啊!”鬼刹怒喊道,小脸因气愤涨得通红。

为什么都要将他排除在外?

“鬼刹,你用毒确实厉害,但你的身手太弱了,对付一般玉门门人有余,但今晚我们要面对的都是玉门的护法,他们的身手不是你能应付得了的,带着你,会拖累我们。!”雷鸣语气清淡却犀利得让人难以接受。

而今夜的事情不是儿戏,容不得一丝马虎。

“我“””鬼刹无话可驳,慢慢的低下头,牙齿咬得紧紧的,发出细碎的声音,彷佛要碎裂了。

雷鸣说的没有错,如果他跟去,只会拖累他们。可是,他会担心啊,老大要面对的是黑暗的帝王啊,他怕老大要是有个什么闪失的伽”,

“鬼刹,你还不懂我将你留下的目的吗?”黑冥夜折了回来,抬起左手,压在鬼刹的头上,淡淡的说道。

“老大?!”!!馨儿是我最重视的人,只有她不受威胁了,我才能全力对付黑擎天,你明白吗?”那双琉璃般请冷幽美的眼瞳里是全然的信任。

鬼刹怔怔的看着黑冥夜,然后笑了,用力的一点头,“老大,你放心好了,就算是死,我也会为你保护好她的。!”他正色回道,这一刻,他将自己当成了男人,而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承诺。

“恩。”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声,却足以让鬼刹感动许久。

雷霆则在心里暗叹了口气,他本就是个单细胞,太好安抚了。

目送着黑冥夜上了直升机后,鬼刹折回了自已房里,除了将那些最急用的毒放在身上外,也将一向不屑的手枪别在了腰际,那是到了不得已的时候用的。

可是鬼刹没有想到的是,他的防备确实做得十足,但前提是对付玉门的人,所以他本没有想到,会栽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当黑冥夜的直升机朝台湾飞去的时候,另一个方向,一架暗色的直升机也慢慢的朝小岛靠近。

归来篇第040章二更

“门主,今晚其他的玉门门人我们可以完全牵制住,只是从之前开始,黑擎天的五个护法就随着他一起消失了,应该是黑擎天留的最后底牌。“直升机上,在旋翼发出的巨大声响中,雷霆坐在驾驶舱里驾驶着飞机,雷鸣则坐在后座恭敬的对黑冥夜禀报着最新的情势心

“怎么,你们没有把握赢得了他的五个护法?“黑冥夜嘴角泛起嘲讽般的冷笑。

“不是,我是担心黑擎天,他好像知道了我们所有的行动一样,只怕今晚的事情也在他的预料之中。“雷鸣立即道。

玉门除去黑擎天,最要忌讳的就是魑魅,这两个跟随着黑擎天数十年的元老级大护法势力甚至在三年前可能在门主之上,只是魑叛离了,魅又死了,而现在留在黑擎天身边的五大护法实力却已经大不如前。原本战斗力最强的欧阳鸣离开后,为首的上官楠又被黑请擎天处决了,现在五大护法有两个是新人,不论是实力还是经验都不能与之前的欧阳鸣与司徒羽相提并论,他们四个人对付五大护法已经绰绰有余,何况,左父应该已经到台湾了吧!

只是让他忧心的是黑擎天。暗帝横行黑道数十年,光是名字便能让人闻风丧胆不是没有理由的,除了那恐怖的身手,还有那深不可测的城府,就连跟在他身边几十年的左父,也不曾真正看透过他,否则,左父怎会也不知道,黑擎天做了这么多事的目的呢?

“我知道。”黑冥夜却看着窗外的黑色夜景,道,俊脸沉在处,晦暗不明,透着种深沉的危险,“从他去找馨儿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没有十足的把握,黑擎天是不可能出现在他的别墅里的,他是为了逼他动手才刻意去撩拨馨儿,这也说明了黑擎天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过就算这样,又如何呢?

明知道这是黑擎天的困套,他也不得不跳进去,拼死一搏。因为他和黑擎天之间的事不画下句号,他和馨儿的生活就永远都不可能太平,也无法脱离黑擎天。

只是,到底是为什么?究竟是什么理由让黑擎天这样逼他?!!那么今晚的行动……”

“继续。”黑冥夜冷硬打断他的话,“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今天都要将事情结束。”冷漠的表情下是势在必行的决心。

“可是,门主,我担心火凤那里可能会闹出事来。”如果在分神对付黑擎天的时候,还要顾暇周慕晴会不会突然整出点什么意外,真的是件很头疼的事。

“有魑在,她折腾不出什么大乱子来。“黑冥夜撑着俊脸,语气淡漠的说道。

“我明白了。”雷鸣不再说什么。

岛上,一名在别墅工作的男子匆匆走上楼,深长的廊道上,只见鬼刹正坐在向馨房门前的地上,面无表情的守着。

“鬼刹少爷,有一架直升机朝小岛方向过来,要立即摧毁吗?”男子忙上前,道,语气不见急促,显然训练有素。

这也是黑冥夜放心将向馨留在岛上的原因,除了最先进的科技,还有一个原因,岛上的人事实上都是夜罗门的人。

“直升机?”鬼刹皱了皱眉,思忖了一下,起身,“走,我去看看。”

好累哦,全身都没有了一丁点力气。向馨昏昏沉沉的睡着,连挪动手的力气也没有,但耳边却一直想着熟悉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叫着她的名字。

是冥夜吗?不对,好像是女孩子的声音。

勉强睁开眼,一时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愣愣的看着眼前熟悉的脸。

“你醒了。”周慕晴微笑着问道,只是那笑容里没有向馨熟悉的撇娇,也没有她熟悉的开朗调皮,只有冰冷,刺骨的冰冷。

“慕晴?!”她迷迷糊糊的问道,脑子还有些打结,有些反应不过来,甚至有一瞬间分不清自已是身在何处。

“看来你还算清醒,至少能认得我是谁了。“周慕睛笑,却透着种沉的味道。

“慕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没有注意她的异样,向馨的思绪仍有些混沌,但已经清醒过来,坐起身,捂着有些晕眩的额头,迷惑的问道。

这里不是冥夜的小岛吗?慕睛怎么会在这里?心中打了个突,之前周慕晴和黑冥夜在一起的谣言冲上了心头,向馨整个人立即清醒了过来。

“为什么我不会出现在这里?”周慕晴依旧在笑,只是那笑很敷衍,很虚假,“也是啊,这里不该是我这样的身份能来的地方嘛,对不对?”

向馨看着她与平日里判若两人的言行举止,心慌慌的,面对这样陌生的朋友,有些无措,“我不是那个意思,慕睛,你不要误会。”

她只是太过突然,连思想准备都没有,就与慕晴这样面对面了。

“我怎么会误会呢?“周慕睛单钝的眨眨眼,那明明是她经常做的动作,向馨却莫名的感到害怕。

“慕睛,你怎么了?”向馨问得小心,也终于发觉到了怪异的地方。

为什么只有慕畴一个人在房里,冥夜呢,还有小翼呢?她记得之前他们是在吃午餐,她突然就昏了过去。

“我很好啊!”周慕晴笑得更加深刻,眼中的冷意也越加浓厚。

“慕晴,是冥夜让你过来的吗?”向馨强压下心头的悸动,试圄像平时那样,伸出手去牵她,却被狠狠的甩开。

“不要碰我,恶心死了!”周慕晴终于褪去了笑容,一脸的厌恶的喝道,那恶毒的话语让向馨彻底震惊,当下僵住身体,动弹不得。

楼下的大厅里,脸色青黑的佣人们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像是昏迷了过去,又像是死了,鬼刹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朝楼上走去。

“对不起啊,小馨,我刚才吓到你了?”周慕晴似乎这才察觉到自己刚刚的举动带给向馨的震撼与伤害,忙收起脸上的狠,歉意的说道,软软的语气像是撤娇一样,变脸的速度让人不禁怀疑刚才所见是否只是错觉。

但向馨知道,那不是错觉,所以她看着周慕晴做着自己熟悉的表情和动作,第一次觉得毛骨悚然,彷佛眼前的人不是那个曾经与她朝夕相伴的朋友,而是一个疯子。

“小馨,你在怪我吗?”周慕畴一脸委屈的问道,向馨想回答,但牙齿上下打着架,本就发不出声音来。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刚才你突然碰我,让我一时没能控制住心里的厌恶,才会将心里话说出来的。”周慕晴表情更加无辜了,黑白分明的清澈大眼里写满了愧疚,话语却尖锐刻薄。

向馨双眸轻颤着,大张着的双眼似难以相信,周慕睛会摆出那样无辜、天真的表情说出这样刺伤人的话。

“又是这样的表情。”周慕晴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小馨,你总是这样,只要一摆出这种无辜的表情就能让人为你掏心掏肺,连那样与众不同的冥夜也逃不过。可是,对于冥夜的付出你却本不懂得珍惜,只会一次次的践踏着冥夜的真心,让我看了真的很生气呢。所以我就一直在想,为什么冥夜会喜欢上这样自私任又贪心的你呢?”周慕晴困感的喃喃自语着,然后美艳的脸上浮现出柔柔的笑容,甜得有些腻,“后来我想明白了,不是因为你有多么优秀,自是因为你比我们都幸运,从小跟在冥夜的身边,成为了他的初恋,所以,就算你什么也不能做,冥夜的心里依然无法舍弃你。”

“慕晴,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你要说这么过分的话?”向馨整颗心都颤栗起来,她紧握着双拳,语调不稳的问道。

为什么她要说出那么伤人的话来?她还是那个总喜欢粘着她,在任何时候都护着她的慕晴吗?为什么这张脸看起来好陌生,好可怕!

“呵呵,过分?这样就算过分了?那么你对冥夜做的,又岂止是过分两个字可以形容的?”周慕晴扬眉,表情慢慢的冷却下来,褪去了伪装,冷笑着反问,连声音也变得清冷起来,那是向馨从来没有听过的音质,冰冷的双眼中折出的深沉恨意更是让向馨几乎喘不过气来。

“果然是因为冥夜,慕晴,你爱上了冥夜,对不对?”抓着毯子的手慢慢收拢,握紧,向馨惨淡的问道。

果然,她的揣测没有错,即便冥夜一直爱着她,但他毕竟是一个男人,他和慕晴……应该发生过亲密的关系了吧!虽然心痛得快要无法呼吸,但她却不能再逃避了。

其实从想到慕晴回来时将自己拖到舞台上,她就该想到,如果不是爱着冥夜,她怎么会心甘情愿为冥夜做这些事?这也是这些日子,她一直闭。不提慕睛的原因,她对慕晴的存在心有芥蒂,一个是她的朋友,一个是她爱的男人,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所以一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怎么?现在不装傻了吗?“周慕晴嗤笑一声,语带不屑,“我还以为你会继续装无辜,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的面对我呢。就像……”她的声音忽然沉了几分,那诡异的笑容像是藏着什么谋一样,缓缓说道,“你明明被黑擎天撞见了和冥夜上床的画面,却还能若无其事的留在黑擎天身边,当他的妻子,接受他的宠爱。”

她的话就像炸雷一样劈进向馨的心里,耳朵嗡嗡作响,脑子空白一片,只能惊骇的望着周慕晴,脸色呈现出一片死寂的惨白。

“呵呵,怎么了,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只有你们三个人和那些绑匪知道的事情,我会知道,是吗?”满意的看着她大变的脸色,周慕晴笑得风情万种,也妖冶渗毒。

“是冥夜告诉你的?”向馨干涩的问道,心像破了一个洞,冷风飕飕的吹刮进来,刺骨的寒意将她整个包裹。

“向馨,光凭你的这句话,你就没有资格拥有冥夜的爱!”周慕晴却沉下脸,冰冷的说道。

向馨心中一竦,为自己的怀疑而幌疚也无颜,她说的没错,光凭这一点,她就没有资格拥有冥夜的爱,因为她竟然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冥夜,怀疑一个深爱她的男人。

“又是这样的表情,向馨,你知道吗,我最憎恶的就是你这副表情。”周慕晴毒的看着向馨,那憎恶的表情似乎比看到了公厕里面那一条条蠕动的虫子还要恶心,“总是在错了之后,摆出一剥愧疚、悲情的脸孔,就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你最委屈一样,真是让人见了就厌恶。”

“是那些人对不对?”向馨闭了闭眼,痛苦的开口,虽然是问话,却是肯定句。

那天,她就是因为慕晴的那通电话,才急急切切的跑了出去,才会那些人掳走的,只是她却从没有想过,出卖她的,会是这个曾誓言不管什么时候都站在自己身份的朋友,这个在她的生命里占据了那么重要位置的朋友。

“呵呵,看来你不傻嘛,总算反应过来了。”周慕晴拍拍手,给予鼓励的掌声,也异常的讽刺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轮廓,但听她说出来,仍是一份巨大的打击,这是她一直了以为傲的一段友情啊!

“为什么?”她绝望的问道,“虽然我早有准备,因为冥夜我们的关系可能会发生变化,从知道你刻意隐瞒你是和冥夜一起回来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四年的友情会这么经不起考验,更没想过,三年后,你会变成这样。”她涩哑着说道,眼眶通红,每发出一个音都像是刀子粤在喉咙里一样,疼得厉害。

直到今天她仍然记得,那天她跑到自己面前,爽朗的对着自己打着招呼的画面,可是转眼间,却变成这样。她可以体会她爱上冥夜的心情,冥夜那样完美的男人,若没有女人爱上,那才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她却无法休谅,她们四年的友情竟因为这样儿披她丢弃山

“变?“周慕晴不屑的冷嗤一声,倾身上前,指甲陷入了她的脸里,媚颜凑近她苍白的素脸,“向馨,你到现在还没看明白吗?我没有变过,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你从没有看懂过我。”

“不是这样的!”向馨大喊道,“以前的慕晴不是这样的,她是一个有正义感,单纯直爽的女孩子,你只是忘记了,因为爱着冥夜所以忘记了曾经的那个你,也忘记了我们的友情!”

“呵,友情?”周慕晴讥讽,“那不过是我伪装出来的假面具,骗骗你这个愚蠢的大小姐的小把戏罢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明白吗?你以为我进入c大,成为你的同学,和你成为朋友都是巧合吗?”周慕晴撇撇嘴,怜悯的看着她,讽笑,“呵,好心告诉你吧,不是的。我之所以会出现在你的身边,是因为我奉了冥夜的命令,要靠近你,所以那天我才会去向你打招呼,因为冥夜要我在你身边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看着向馨怔愣的表情,她公布答案,“也就是说,早在我们见面之前,我就已经跟在冥夜身边了,也早在那之前,我就爱上了冥夜,自然,我也知道你的存在。”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在演戏吗?”向馨颤巍巍的开口,疯涌的泪迅速的打湿了她的双眼,迷蒙了视线,然后落下,眼前又恢复了清澈,反复着。

“不然你以为我会真心和你这种女人当朋友?”周慕晴笑容狂魅,语气却冷,“除了黑冥夜,你以为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真心对待你这种女人?堂而皇之的游走在两个男人之间,打着爱的旗号正大光明的玩劈腿,一次次的伤害着我最重视的冥夜,还能将自己当成最无辜的人,说实话,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可耻的女人。”

本就晕眩的头,此时已经无法正常运转了,向馨茫然的看着那些恶毒的话语从周慕晴红唇间吐出,明明每一个字都听得明白,却连不上去,像是处于迷雾环绕的梦里,什么都变得虚幻而漂浮。

“向馨,这座私人小岛很美对不对?”周慕晴环视了一眼房间的四周,忽然又笑了起来,表情单纯如不谐世事的少女。

向馨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她,就像反应迟钝的痴儿,跟不上她的节奏,要不断的细想细想才能听明白。

“可是,你又知不知道这样的美丽,是用什么堆起而成的?”周慕晴慢条斯理的说着,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走到落地窗前,“刷”地一下拉开落地窗帘,刺眼的光亮突然就这么撤进了房间里,向馨下意识的侧过脸避开直接对上那强烈的光亮,适应后,再看向周慕晴,只见她整个人都站在光亮里,人也变得模糊起来。

她面朝窗外的大海,大张着双臂,享受的吸了口气,然后转过身,像阳光里的灵,笑啼着向馨,“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一无所有的冥夜能够在三年的时间里创造出一个如此巨大的商业帝国?”

细长的指甲悄无声息的陷入了掌心的里,向馨不让自己去接话,因为不想自己的心再动摇,但周慕晴的话仍是穿透了她的防护墙,进到了她的心里。

“呵呵,怪不得冥夜总是说你单纯呢,跟在冥夜的身边二十几年,朝夕相处,你竟然从没有怀疑过他的真实身份。”周慕晴慢慢的走回床边,笑得夸张。

“够了,不要再说了!”向馨再也忍不住打断她的话,哀伤的看着她陌生的神情,“慕睛,我求你,求你不要再玷污我心中的那份美好的回忆了。

那是她第一份友情,记忆中最幸福的四年,如今却被她在瞬间颠覆。

“冥夜曾经发生过什么,我不想知道,现在我只想信任他,仅此而已!”冥夜想告诉她的,他会告诉她,不想说的,她不会去问,只要她能和冥夜就这样静静的走下去就够了,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是吗?原来,你已经自欺欺人到了习惯。”周慕晴散漫的笑着,傲慢的俯视着她,“不要说你不懂我在说什么,刚才你既然想到我和那些绑架你的人脱不了关系,难道你不会想到,我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我深爱的男人这么残忍吗?!!

向馨身体一凛,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她话里传递过来的信息,但是她的身休却背叛了自己的意志,双耳清清楚楚的将她的话收入了耳里,传入了心里。心口,似乎有一个角落在瓦解,似乎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出来了一样。

“呵呵,真是楚楚可怜的表情啊,怪不得在你让那样背叛冥夜,让他成为了整个上流社会的笑柄后,还能让冥夜死心塌地的爱着你。”周慕晴用指尖轻轻的挑起她的下顼,啧喷的说道。

向馨用力的挥开她,正要说什么,但另一道声音更快的响起。

“周慕晴,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不许碰她!”鬼刹半弯着身体,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身体虚弱得仿佛随时会倒下一样,口里喘着气,白润的娃娃脸透着青白,连唇也呈现出一种惊悚的紫色,狼狈极了。但那双宝石般璀璨的蓝眸却恶狠狠的瞪着周慕畴,像是要将她撕裂一样。

“小翼,你怎么了?”向馨被鬼刹的样子吓坏了,忙穿上鞋子,朝他跑去。

周慕晴也不拦着她,好整以暇的看着向馨扶住鬼刹,脸上只有冷嘲。

“小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脸怎么会变成这样?冥夜呢?他怎么不管你?”小心翼翼的碰触着他青紫的脸,那冰冷的温度让向馨惊惶也害怕,她气急败坏的说道。

“小馨姐姐,我没事,你别担心口“鬼刹却推开向馨,将她挡在自己的身后,咬着牙说道,如小兽一样凶狠的盯着周慕晴的脸,一字一句彷佛从齿缝间蹦出口

鬼刹那维护的举动让向馨心中一暖,温热的暖流和酸涩将她的腔涨满了,这是除了冥夜外,第一次有人这么维护她,而且还只是一个孩子。

“小翼,你这个傻瓜,有事的是你啊,我马上叫冥夜带你去看医生。”她蹲下身,半抱住鬼刹虚弱的身体,含泪说道。

“小馨姐姐,我真没事,你站在我后面,不要动。”鬼刹却摇着头,再一次推开了她,双眼一直警惕的盯着周慕睛。

周慕晴倒是一身闲淡,看着两人亲近的模样,笑了起来,“呵呵,向馨,你很厉害嘛,才不过短短两天的功夫,就让这个厌恶你至极的小鬼这么护着你,看来你也挺有一套的。”

“什么?”厌恶至极?向馨茫然的看着月慕晴,又看向鬼刹。

鬼刹的心也沉入了谷底,怒瞪着周慕睛,心忐忑着,“周慕睛,你闭嘴!”他厉声吼道,就怕周慕晴下一秒会将事情的真相给抖了出来。

只是声刚落,就因用力过度,扯痛了内脏,忙捂住嘴剧烈的咳了起来,等平息后,手心却是一滩黑色的血迹,连唇也被黑血染了颜色。

向馨吓到了,恐骇的看着他嘴角的血,“怎么会这样?”

那是血,是真正的血迹啊!

“我不要紧,小馨姐姐,你快走,找一个地方躲起来。”鬼刹抬起手背抹掉黑血,连看都没看一眼,心中也有数,自己的力气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于是忙推着向馨,说道。

周慕晴不知道下一秒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不能让周慕晴伤了向馨,这是他对老大的承诺。

“小翼,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放着你这样一个人在这里?”向馨不可思议的高喊,然后朝周慕晴求助,“慕晴,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小翼现在情况很不好,拜托你下去叫人上来好不好?”

“哈哈川周慕晴听了,却蓦然大笑,尖锐得刺耳。

鬼刹也对于向馨的搞不清楚状况又急又气,“小馨姐姐,你别说了,快走。”

“慕晴!”只是被周慕睛的态度激怒的向馨本听不进去,她严厉的喊着周慕晴的名字。

就算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怎么还能那样云淡风轻?小翼都已经吐血了啊!

“向馨,你还不明白吗?这个小鬼是中了我的毒,我怎么可能会给他去叫医生?”周慕晴收起笑,鄙夷而恰悯的看着她,扬着眉道。

“你说什么?”下毒?她竟然对小翼下毒?向馨难以置信的望着周慕晴,原来的熟悉在这一刻完全瓦解,眼前的周慕睛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女魔。

她竟然对一个孩子下毒?

“周慕晴,你这个卑鄙的女人!”鬼刹也因此而扭曲了脸,让那张本就青紫的脸看起来更加难看,他愤怒的嘶吼着。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憎恨过一个人,但此刻,他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女人。

“平鄙?”周慕晴懒懒环,“在你给别人下毒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卑鄙?怎么,现在终于被自己热衷的毒害了,就说别人平鄙了?”

向馨听着两人的对话,彷佛身在梦中一样,这还是她熟悉的世界,她熟悉的人吗?为什么他们的对话她都听不懂?

“混账!”向馨失神之际,鬼刹突然挣开向馨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像豹子一样朝周慕晴扑去。

周慕晴眼一眯,快速旋身,抬起腿一踢,鬼刹的身体被重重的踢撞在墙壁上,然后落在了地上,痛得整个身体都蜷缩在了一起。

“小翼!”向馨尖叫着,连滚带爬的跑到鬼刹身边,想要抱起他,却又不敢,生怕自已随意动他反而会弄痛了他,急得泪水直流。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鬼刹想摆手说没事,但出口就是细碎的痛吟,所以他只能咬着下唇,尽量不开口,心里是对自己这具不中用的身体的愤怒,还有对周慕晴的滔天恨意。

周慕晴,那个死女人,竟然这么害他!

周慕昧走了过来,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脸上不见一丝波澜,就像个没有情欲的杀手。

“周慕晴,你还要做什么?为什么你连一个孩子都下得了这么重的手?你还是不是人?“向馨张开手,跪拦在鬼刹的前面,凄厉的怒喊。

“孩子?”周慕晴再次大笑起来,蹲下身,抓起鬼刹的头发,将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抬了起来,“向馨,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个小鬼给你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吗?”

不可否认,周慕晴的话完全的说中了向馨的心事,从第一次见到小翼的时候,她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冥夜说可能是从报纸上见过,但她知道不是的,她因为害怕面对真相,本没有看过报纸,第一次见到小翼,就是在去看望爷爷的路上。

“周慕晴,你这个叛徒,我一定会杀了你的!”鬼刹睁开眼,虚弱的嘶喊着,就像频临死亡的野兽做着最后的挣扎。

“是吗?”周慕晴挑起他泛青的小脸,笑得妖媚,然后脸色倏地一变,狠狠的朝他挥下一巴掌,“我看你还真是槁不清楚状况啊,你以为现在还有你猖狂的资格?”

“呕……”鬼刹吐出一大口血,黑色的血滴在地面上,触目惊心,他却不顾痛,只是死死的瞪视着周慕晴,像是要将她凌迟。

向馨惊震的看着鬼刹毒的眼神,忽然觉得熟悉得可怕,隐隐与噩梦中反复出现的那双眼睛重叠在了一起,让她猛地倒退两步。

“他是……

“终于想起来了?”看着向馨惊恐的眼神,周慕晴诡笑起来,“他就是那个把你抓去山洞,当着你的面,给冥夜注他的试验品,又给冥夜喂了春药,让你们结合的鬼刹。”

归来篇第041章

‘周慕晴,你闭嘴!刚缓过气来的鬼刹厉声吼着,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周慕晴的话已经说出了。”喉头又是一阵腥甜涌上,这次是因为怒火攻心。

向馨则是蒙蒙的,感觉自己的头像是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晕眩得几乎站不住脚,她难以置信的望着脸色灰白的鬼刹,那张娃娃脸竟不可思议的与梦魇中那张丑陋的脸相重叠了,吻合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摇着头,想要甩去那重叠的画面,无奈,越是想要挥去,反而越清晰。

鬼刹垂下眼,牙齿死死的咬着唇,舌尖尝到了血腥的味道,紧握的小拳因太紧而颤抖着,不知是因为身体的痛,还是对周慕晴将真相剥开的恨,亦或是,对没有能遵守住与黑冥夜的承诺的自责。

“人的记忆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对恨入骨髓和爱入灵魂的人总是有一种特别的直觉,对吧。”周慕晴享受着两人痛苦的表情,慢慢的放开鬼刹的头发,状似无奈的问道。

“不会的,我不相信,我不信。”向馨抗拒着,嘴里发出不断的喃语,但那颤栗的双眸和苍白无力的语气却丝毫没有说服力。

“呵,不信?”周慕睛笑得灿烂,紧紧相逼“向馨,事实都摆在了眼前,你还想要自欺欺人吗?其实早在你和冥夜被关在一起时你就该察觉到了的,有哪个绑架犯都会对人质那么优待?进出自由?还送上春药,让你和冥夜结合。除非,那是他们的主子,是他们听命的对象啊!”

“周慕晴,你闭嘴!这句话几乎是用鬼利整个身体的力量吼出来的,似乎这样才能掩盖内心的恐慌与不知所措,除了怕因此而毁了向馨和黑冥夜的感情外,还有一丝丝别的因素,只是太微弱,所以他没有察觉。

“小翼,她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向馨回过头,定定的注视着那张青紫扭曲的小脸,麻木的开口,连自已都分不清声音是不是从自己的嘴里发出来的。

鬼刹一震,旋即别开了眼,没有回答,像是默认了。

向馨眼中的最后一拜星芒熄灭了,整个人瞬间被抽空了一样,身子往后一跌,蹲坐在了地上,逼人的寒气透过单薄的布料侵入她的体内,冻结了她的血。

为什么冥夜要这么做?他可以恨她,可以报复她,可是为什么要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他是为了伤害擎天吗?

“呵呵,这样就受到打击了,真是脆弱得可怜啊!因为没有想到让你一度陷入绝望的罪魈祸首就是冥夜呢,还是,猜想到了冥夜的身份?周慕晴暮地将向馨从地上拽起。

‘不要说了,慕睛,我求求你别说了,别再逼我了!”向馨厉声喊着,用力的推开她。

“逼你?向馨,你搞清楚,究竟是谁在逼谁?”周慕晴没料到向馨突然的举动,竟被她推开了,也不知是因为差点失去平衙恼怒,还是被向馨的话激怒,她狂躁起来,“七年前你既然选择了黑擎天,就不应该再和冥夜纠缠不清!明明有了别的男人,却还装出一副被害人的无莘表情,不知廉耻的讲缠着冥夜,痴心妄想的用十八年的感情,希望他像个傻瓜一样守在你的身边,无耻的是你!要不是你一次次给了冥夜希望,让冥夜觉得他还有希望,他又怎么会被一次次逼入绝境?甚至,三年前差点被害死?是你在逼迫舅夜,逼迫我不得不恨你!”

曾经的不堪被周慕睛说出,让向馨羞愧得毫无招架之力,因为她说的每一句都是她最深处的愧疚,那层比纸还薄的防护层就那么被捅穿了,心,赤晒晒的呈现出来,再没有了自我保护的力气。

周慕睛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伤和痛交融而成的表情,她缓缓的说着,像是陷入了过去的记忆力,你知不知道?七年前冥夜从宴会前的期待到宴会后的受伤,我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去看待的?看着他慢慢的从淡定、从容变得暴躁激愤,我看在眼里有多痛?一个备受上天眷顾的天之骄子,就因为你而毁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声音不再激亢,而是带着于铮万缕的疼,却更入了人的心。

鬼刹听着周慕晴的愤怒,也沉默了下来,不可否认,那也是他曾经的愤怒,曾经敌视向馨的原因,所以她的话和感受他都能休会,所以他无法去出声驳斥她什么。

周慕晴突然嗤笑一声,像是自嘲,又像走愤怒,呵,可是七年后,等冥夜成功了,你倒好,再一次厚颜无耻的霸占着冥夜身边的位置,在你得意着冥夜对你的感情没有变的时候,你想过冥夜受的伤吗?想过我们这些一路跟着他下来的人的感受吗?你什么也没有为冥夜做过,只是不停的伤害冥夜,却轻易的抹去了我们这些人的位置,凭什么?”她不甘,真的不甘心啊!

“你知不知道,我三年寸步不离的守在冥夜的身边,为他做尽一切,为了给他的复仇开路,我这双手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可我不在乎,我只要他开心,只要他能好好的,我不在乎自已会怎样!我不指望能得到什么,我要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在他对你彻底死心后,留在他身边的机会。”周慕睛陷入自己的幻想里,嘴边浮着虚幻而病态的痛楚笑容。

“只要他对你彻底死心了,就算无法爱上我,我也不在意,只要他对你死心了,他就会过正常人的生活,他总要结婚的,总要生孩子的,到那个时候,他还是会属于我,就算不爱我,但他也会和我在一起,因为冥夜表面冷酷,但他却是一个温柔的人,只要你不在,他就会注意到我的存在,会为我的付出而回头!”然下一秒,又变成了戾的憎恨,‘可是,你却破坏了这一切!在我以为这三年已经让冥夜对你彻底心死了,协助他回来报复的时候,你却再一次的挑拨了他的感情。可笑的病啊,却轻易破坏了我七年的付出和努力,你抓住的也无非就是冥夜的心软和温柔!”

听着周慕晴如此卑微的渴望与自白,向馨竟无法痛恨她的残酷了,她的痛骂只让她觉得悲哀,无法言喻的悲哀。

说到底,慕晴也不过是一个为爱疯狂的可恰人罢了。

“不要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你还不配!”周慕晴狂怒起来,重重的一巴掌甩在了向馨的脸上,将她打飞了出去,前上下起伏着,是怒到了极点,“除了利用冥夜的威情来投机取巧,你还会什么?你本不配同情我,你只是运气比我好一点,成为那个走入冥夜内心的女人罢了!”

向馨扶着被打偏的脸没有动,一道血痕牲在嘴角,脸上只剩下自厌。

或许就像慕说的,她只是幸运了一点,幸运的成为了冥夜的青梅竹马,幸运的在冥夜的心还是空着的时候沾满了那个位置。除了利用冥夜的温柔,再也没有了别的。如果没有她的介入,冥夜也会恢复正常的生活,与慕晴一起平静的度过余下的人生。

想起自己的病,忽然觉得自己好可笑,好卑鄙,她不就是潜意识里在拿自己的生命去赌冥夜的感情,去求擎天的放手吗?比起慕晴卑微务实的爱,她的感情多么卑鄙可笑?

“周慕晴,你不要动她,有种你冲我来!鬼刹回过神来,或许是经过短暂的修复,又或许是被地面的冰石麻木了痛觉,身体没有那么钻心的痛了,他挣扎着爬起来,愤道。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在老大的面前做下的承诺,就算是死,他也会为老大守住向馨,这是男人间的承诺心

“呵呵,小鬼,认识两年,我倒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英勇的一面啊,都这样了,还想着英雅救美?”周慕晴的注意力被鬼刹移了过去,颇为兴味的看着他青紫狼狈的脸,向馨,你还真是好命啊,除了冥夜的关心,就连这个小鬼,也这么维护你,想当初,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要将你碎尸万段,丢进湖里喂鱼的,结果,才相处几天啊,就这么护着你,还因为你而远离我,你还真是好命得让人嫉妒啊,一次次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从我手里抢走我拼尽生命才得到的东西!”虽然在笑,但眼里却没有一缘笑意,只有一片清晰的冷。

“周慕睛,你明明知道,我之所以远离你,是因为你背着老大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鬼刹咬牙说道,脸色十分难看。

要不是那天记者会上如嚣出了马脚,他叉怎么会起了疑心,进而调查她,发现了她背着老大做的那些不八流的事情门

“我真后悔,没有将那些事情禀报给老大,这样,你本就不会有这个叛变的机会!他恶狠狠的咒骂,为自己不该有的手软而悔恨着。

“叛变?就因为冥夜选择的不是我,所以我为了自己的感情付回个公道,就变成了叛变了吗?就只允许这个女人不断的伤害我们,我小小的回敬她一下,就变成了不可原谅的事吗?”周慕晴指着向馨,用力的喊着,那样的歇斯底里而疯狂,“凭什么我七年的努力是为她向馨做嫁衣?我为什么不能恨?”

“就凭老大选择的是她,你就错了!”鬼刹毫不犹豫的接道,手撑着墙壁,大。大。的呼吸者,蓝眸却炯亮着。

“鬼刹,你忘记了?你曾经说过,宁愿冥夜选择的是我的!”月慕睛不甘的对他吼道。

“如果我说老大爱你,老大也会爱你吗?鬼刹笑了起来,嘲笑她将笑话当了真,我们不过是外人,凭什么决定老大的感情是对是错?

“你”那句话似乎刺中了周慕晴的心扉,让她的脸变得苍白起来。

“慕睛姐,回头吧,这件事我会替你瞒下来,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鬼刹终究不忍,缓下脸色,语带希翼的劝说道。

他确实曾将她看成姐姐,所以他真的不愿意她一错再错了,为了向馨,老大会杀了她的。

“哈,瞒下来?”周慕晴仰起脸悲凉一声,“我就是要让冥夜看见啊,为什么要瞒下来?”

那悲涩的喃喃自语侵入鬼刹的心底,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心绪还没来得及转过来,周慕晴已经走到向馨的身边,将她拽了起来,向馨,现在跟我走吧,还有一场好戏正等着你去观看呢!”

“慕晴姐,你不要再错下去了,你碰了向馨,老大不会放过你的,他会杀了你的!”鬼刹想要阻拦,却脚下一软,挥在了地上,却不死心的喊着。

向馨看着他凄惨的样子,心一动,但关心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魁

周慕睛脸上快速的掠过丝黯淡的苦涩,我等着。”然后冷下心肠,扯着向馨朝外面走去。

“周慕睛,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周慕晴!”身后鬼刹狂烈的嘶吼越来越弱,扯痛着向馨的心,她毫无抵抗的被周慕畴半拖着往楼下拉,几次都因跟不上差点捭滚下去。

当下到大厅时,自然看见了大厅里倒着的佣人们,惊错的看着周慕睛,“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她痛心的喊道,那些人只是无辜的岛民啊,为什么她要这么心狠手辣。

“向馨,收起你那点虚伪的同情吧,等会儿可有的是你悲痛流泪的时候。”周慕晴对她的话只有不屑和鄙夷,如果她能关心冥夜也像对陌生人一样关心,舅夜叉何至于如此辛苦”

这话是什么意思?向馨惶恐起来,不安着,退缩着,她的心在抵触者即将发生的事,但身不由己,她被周慕晴丢上了直升机。

“碰”地一声,周慕晴用力的关上机舱门,冰冷的朝驾驶员下令,“走

直升机慢慢的升上了天空,朝台湾的方向开去。

半个小时后,一道白色无尘的身影徐步踏入死气沉沉的别墅,淡淡的环视了一眼大厅里例着的人,走过去,给他们服下了一颗米粒那么细小的药丸,又看了眼四月,像是在找什么,没有寻到后,转步朝楼上走去。顺着地毯来到二楼向馨和黑冥夜的房间外,看了眼敞开的门,走了进去,鬼刹瘦小的身体就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像死了一样。

快步上前,轻松的将鬼刹从地上抱起,鬼刹虚弱的睁开了眼,左父。

魑点头,将解药喂入他嘴里。

“左父,你怎么会在这里?”鬼刹的身体稍稍缓和过来,思绪也快速的运转起来,像是想起什么,他眯起眼,脸上并没有被救的高兴,反而换上了戒备。

为什么该在台湾帮助门主的左父会出现在这里,好像一开始就知道了周慕晴的行动一样?

‘我们先去台湾。魃没答,只是淡淡的说道,然后抱着没多少重要的鬼刹离开了房间,他的步子看起来很慢,但又似于很快,不过眨眼的时间,就走到了廊道的尽头。

鬼利没再说话,半合下眼,休憩着,心却彻底沉了下去。如果周慕晴是背叛了,那么早已预料到周慕晴的举动,却不加以阻止的左父,今夜站又是在什么样的位置上?

回到台湾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黑冥夜没有立即去找黑擎天,而是让雷霆先将直升机开到了他住的别墅。

整座别墅都陷入黑暗里,没有一丝光亮,更看不见一个人,因为在离开台湾的时候,黑冥夜已经将那些佣人全数辞退了。毫无人气的别墅就像一座幽灵别馆,透着一种让人惊悚的森感。

直升机在别墅前的空地上降落,没有让雷霆和雷鸣跟进来,黑冥夜自已一个人走进了黑暗的别墅。

然后,灯,慢慢的从一楼开始亮了起来,再是二楼,再是三楼,别墅也亮堂起来,也照亮了外面的平地。

只是外面看来温暖不少,里面却森恐怖,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的别墅里边,只有黑冥夜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的踩在楼梯上的声音,然后在空阔的空间里合着回声一起荡开口

然后来到了三楼,走道的灯一盏盏的亮起,光亮与黑暗形成了两种鲜明的对比,走道的尽头,两道黑影隐隐若现,恐怖万分。

黑冥夜停下脚步,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那两抹影子,他们从暗里走出,光亮慢慢的照亮了两人的脸,是司徒羽和欧阳鸣。

“门主,我们等候多时了。”两人恭敬的行礼。

“是吗日黑冥夜淡淡的应着,视线在两人身上绕了一圆,然后收回,继续朝前走去。

两人各往旁边退后一步,却没发现黑冥夜在从两人之间穿过时,眼神幽沉了几分。

司徒羽和欧阳鸣跟随着黑冥夜走进了卧房,黑冥夜也不逍嫌,就这么当着两人的面,打开了衣柜,将桂着的衣服取出来,随手扔到床上,转动着左边内壁柜上的挂钩,衣柜竟然“嘣,地一下,弹开了一各缝隙。

司徒羽与欧阳鸣互望一眼,眼中交换了一个眼神。

黑冥夜推开门,走了进去,打开灯,里面是一间封闭的小空间,只有一个简单却巧的剑架,上面斜按着两柄长剑,除了颜色不同,竟是完全一样,刻鞘都十分别致,上面雕刻着看不懂的复杂花纹,纹路上嵌着珍宝玉石,看起来十分昂贵。

看着两柄剑,同样先后跟进来的司徒羽和欧阳鸣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丝异色,认出了两柄剑。

那是象征了圣主的青到,和门主的黄剑。

一山不容二虎是古来的定律,在玉门更是不可避免。圣主的身份本是一种敬意,可当圣主的存在渐渐对门主造成威胁,变成了束搏门主独裁权力的敏感存在时,便有了矛盾,玉门就曾因这种矛盾几乎消失。壬是,在那件惨事后,有了这两柄刻,青色的剑代表了圣主的身份,黄色的刿则是门主。

当两者无法容忍对方的存在时,便是拿出刻做生死决斗之时,这样的公平决斗也不会演变成党派的争斗。赢的若是圣主,圣主则有权力另立门主,若赢的一方是门主,在他担任门主的期间,则拥有绝对的独权,不用再受到任何人的约束。

黑冥夜头也不回的说道,“很诧异吗。这该是臣门圣主与门主所持有的圣物,却都在我这里。”

“属下不敢。”两人忙拱手。

“这是我初为玉门门主的时候,义父交给我的。”黑冥夜仿若未闻,自顾自的继续道,“那时候我还不明白,为什么义父要将这两柄剑同时交给我,即使是成为了门主,但圣主的剑也不该交到我的手中。”

当时,他还可笑的以为,那是不是代表着义父永远不会站在他敌对的立场。

司徒羽和欧阳鸣听着他的喃语,忽然感觉有种毛毛的心栗感,空气中的温度似乎在急速的下降着。

“直到三年前,你们六人的突然叛变,我才渐渐的明白,这两柄刮之所以交到我手上,是因为我的父亲将我们最后解决恩怨的时机交给了我来决定。”黑其夜嗤笑一声,定定的看着两柄创,也不动,他知道迟早有一天,我们会正式敌对,而他,想用王门的古老方式解决这一段恩怨,因为我们都是玉门的后人,身上流着黑氏一族的血。

司徒羽和欧阳鸣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发冷。

“知道你们哪里露出了马脚吗?”黑冥夜忽然说道,语气依旧平静冷淡,连一拜起伏也没有,却让司徒羽和欧阳鸣双双瞪大了双眼。心一凛,两人对视一眼司徒羽快速的抄起刀,朝黑冥夜劈去,欧阳鸣则举起了枪,对准了黑冥夜。

可惜,扳机还未来得及扣下,黑冥夜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单手扣在他的咽喉上,另一只手钳住了他握枪的手,看似闲懒轻松没有力道,却让欧阳鸣动弹不得。

归来篇第042章

两人被他那简直不像是人的速度惊骇了一下,空气紧硼起来。

其实你们伪装得很好,也很聪明,知道司徒羽和欧阳鸣的行动总是在一起。”黑冥夜如鹰的厉眼盯着表情狠的“司徒羽”低沉的话语在“欧阳鸣,的耳边冷冷的吹过,让他从身体冷到了心底,可惜,你们却不知道,从三年的生则目随,那份互依互靠已经融入了他们的骨血,任何时候,都不会让人有机会分开他扪。”

因为他扪是没有感情的杀手,无法明白那种互相依存的感情。

所以,在你们下意识的朝两旁退开给我让路的时候,已经露出了破绽。”而真正的欧阳鸣,任何时候都会选择在司徒羽的身边,与她同进退。

司徒羽”握刀的手开始颤抖起来,死亡的影笼罩在她的上空,她知道,错过了最佳的猎杀时机,所以她没有了杀死他的机会。

死寂的空气中,彷佛连她滴下冷汗的声音都能听见。眼角瞄向了通往外面的门,可惜,还没来得及动作,只听见‘喀,地一下,欧阳鸣,被生生扭断了脖子,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伴随着枪支落地的声音一起响起。

就在她心抖栗的瞬间,黑冥夜已经欺到了她的身前。瞳孔猛然大睁,下意识的举起刀朝黑冥夜挥去,那是求生的本能,却被黑冥夜轻松捉住眼一狠,另一只手上却不知何时也出现了一把刀,狠的朝他的心脏刺去。

黑舅夜侧身一避,司徒羽,两手被控制,抬脚朝他的下盘扫去,黑冥夜身形一闪,空中一翻,从她的身前到了她的身后。

抱歉了,在与黑擎天正面交锋之前,见血是件不吉利的事,所以,我不能受伤口语毕,双手扣紧“司徒羽,的手腕,将身后的她重重的朝前面摔去。

司徒羽,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重重的扑倒在地,无意识的发出一道闷哼,连痛觉还没来得及传至神经,刀已穿透了她的心肺,大张着双眼,一刀毙命。

黑冥夜直起身,冷冷的看着两具戴着司徒羽和欧阳鸣人皮面具的尸体,还真有些刺眼,不过还没到让他去动手撕去他们脸上面具的地步,只是冷冷的跨过“司徒羽,的尸体,走至刻架前,顿了一会儿,才拿出手机,拨出了那个许久不曾拨打过的号码。

飘扬的铃声在空静的房间里响起,竟是那首著名的教堂曲beforthedaum。黑冥夜的嘴角慢慢的扯开一道没有温度的冷弧,是嘲弄,是讥讽。

真是可笑,一个连感情为何物都不懂的恶魔,竟以神圣的教堂曲为铃声,他是想以此来堆护在馨儿面前伪善者的假面具,还是为那些因他而死亡的亡灵而祷告?

嘴边的讥嘲还未隐去,那边已经接起了电话,不需要他开口,那边的声音已经响起。

呵呵,你终于打过来了。”虽然是凌晨三点了,浅浅的笑意里没有刚睡醒的味道,反而透着深沉的古怪,似乎在电话那端等候已久。

那声音让黑冥夜深恶痛绝,所以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平静的心湖稽稍起了一苁涟漪。他敢肯定,黑擎天绝对不会将他的手机号码存入手机,这是一种直觉,也是对黑擎天的了解。

雷鸣没有谨错,今夜,黑擎天已经看透了一切。既然如此,他又何须客气?

黑擎天,半个小时后老地方见。”言简意赅的冷酷话语在空间里回荡,对黑擎天的厌恶,已经让黑冥夜连一句多话也不愿和他说。所以,一说完,也不能他回应,就“啪,地一声合上了手机。

他知道,黑擎天一定会去,也知道,黑擎天不会不知道他所指的是哪里

伸出手,拿起两柄沉重的剑,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小房间里,两具尸体静静的躺在冰冷的地上,大张的眼述说着他们的不甘,浓郁的血腥,蔓延了整个房间。

呵呵,还真是沉不住气的孩子啊!”卧房里,黑擎天悠然的将手机放到桌面上,风吹动着阳台上的窗帘,忽明忽暗的打在他的脸庞上,带着种妖魅的诡谲气息。

既然你已经迫不及待,我又怎能让你失望呢”,他慢慢的起身,如即将战斗的醒狮,浑身张扬着魅惑的力道,从他的身上衍生而出的黑暗,竟比夜更加恐惧。

远远的看着黑冥夜如战神一样从别墅走出来,每一步都完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这就是天生的战将。

只是让雷鸣和雷霆表情变得肃穆的是,他手中的那两柄剡。

虽然不是王门的门人,但他们也听说过玉门的潜现则,只是门主已经不是王门的门主了,为什么仍要用王门的方式来解决他和黑擎天之间的纠结”那个身份,不是时刿捉醒着黑擎天对门主的愚弄与设计吗”

正想着,黑冥夜已经走近,夜风将他身上那淡淡的血腥味吹入两人的鼻端,雷鸣和雷霆都是血路里走出来的人,怎么会闻不出来?

门主,发生了什么事?雷霆忙上前,探问,担心的审视着黑冥夜身上十分有伤口

没什么,走后让人将这别墅烧了,不要留下痕迹。”黑冥夜轻描淡写的说道,穿过两人,直接往直升机走去,但那句不要留下痕迹与他身上的血腥已经让雷鸣猜出了个**分。

门主,今晚不宜再有事情牵扯到您身上,我命人去将尸体处理掉。”雷鸣恭敬的捉议。

本来外界就盛传门主与黑擎天父子失和,门主又曾公开表示与黑擎天断绝父子关系,黑擎天一死必然是件大事,门主这里若又闹出点什么动静来,只怕警察也会怀疑到门主身上,查上门总是麻烦。加上媒休无中生有的本事大得很,没有的事都能传得跟真的一样,若加上这一联想,门主肯定脱不了报刊的头各。门主可能不在意,但若日后传到了向馨的耳里,就不好收场了

黑冥夜蹙眉,思树了一下,松了。”你看着办。”

是。”雷鸣舒了口气。就在一行人朝目的地赶去时一架小型的私人飞机也正从云层上飞翔着,朝台湾而来。

机舱里,鬼刹躺在宽大的沙发里,头下垫了个很高的枕头,脸上的青紫褪去不少,已经稍微能看见原本的肤色,唇也没那么黑了,但整张脸仍呈现青色,就像电视里的那种干尸。

双眼注视着外面,漆黑一片。魑坐在一旁,安详的假寐,似乎什么事也动摇不了他的平静。

最终,鬼刹先沉不住气,冷硬的开口,“左父,你是赶不上阻止周慕晴,还是故意不阻止?”

这个问题反复的搁在鬼刹的心里让他极不舒服,于是他本着他不舒服,别人也别指望舒服的心里,终究问出了……

魑掀起眼帘,看了眼鬼刹,鬼刹并没有看向他,而是固执的看着窗外,似乎在隐忍着巨大的怒气。

答案,还重要吗?”魑收回视线,淡淡的反问。

这不明不白的回答可激怒了没什么心眼的鬼刹,他本就是个一肠子通到底,各理分得清明的人,最厌烦的就是那种暧昧不请的态度,当下就被点燃了中的怒焰。

左父,我们敬你救过我们老大,所以称你一声左父,但你要是背叛老大,我同样不会放过你!”鬼刹猛地抬起头,森森的说道,那凶神恶煞的眼神配上扭曲的表情还真有几分厉鬼的味道。

魉没有说话,对于他的无礼和狠话似乎并不放在心上,安安静静的再一次闭上了眼,那高深的定力让鬼刹气得牙痒痒,却又憋不出一句话来,因为对着这样一个人放狠话,无异于投入海里的石子,涟漪都不带起的,就沉了下去,反倒是让自己闹心。加上毒没有全解,又被周慕晴那么重重的踢到了墙上,这会儿整个身体都疼的厉害,鬼刹只能按捺住心里的深怒,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心中祈祷着能赶上才好。

男冥夜的直升机停在了森林外,司徒羽和欧阳鸣已经等在了那里。

为了今晚,司徒羽还特意换上了一套方便活动开身体的弹紧身装,深色的衣裤将她完美的曲线完全勾勒了出来,给她高傲中又增添了几分妖媚的风味,欧阳鸣侧装扮显得比较随,不过也是能活动开的衣装。

门主。”两人迎上来,司徒羽开的。”欧阳鸣只是跟着行了个礼。

黑箕夜恩,了一声,也不计较,在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后,他已经不再重视那些表面的形式。

曾经他站在那样的高点,哪个人见到他不是你恭恭敬敬?可那不过是表面的光鲜,当黑擎天一声令下,那些人不是毫不犹豫的给他背后捅上一刀?那么这钟自欺欺人的走形式的东西,又何须太过介意?这或许就是为什么他能容忍鬼刹至今的原因。

敬意与忠心,并不是表演给谁看的。

怎么只有你们在,左父呢?”雷霆看了两人一眼,又扫了眼四周,没见到魑的身影,哥怪的问道,雷鸣虽未开口,却也是同样的表情。

倒是黑冥夜显得对他们的话心不在焉,双目炯炯的注视着幽暗的林子里,似乎要将林子看穿,又似乎在透过林子看什么别的东西,身体内正在酝酿着某种东西。

左父现在还没到台湾,说稍后就会赶过来。”司徒羽犹豫了一下,才道。

左父还没到台谤?”雷鸣错愕扬声,这种时候,左父竟然没有了时间观念?

司徒羽点头,自已也对这个状况很意外,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左父竟然缺席了。

不用管他,进去。”黑冥夜果决道,这一刻,没有任何事能阻止他。

是。”四人知道,这种时候最重要的就是气势与信心,即便左父没到,也必须应约了,决不能因此而毁了气势。

五个人就这样走入了静谧的林手里,林子里本就森森的,加上凌晨还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更显得诡异几分,而鸣叫的夜虫,将这一诡异延伸到了极致。

五人却是面不改色,顺畅而快速的在密林里穿走着,对于偶尔发出的惊悚怪叫置若罔闻。直到快要走出林子的时候,远远的便看到了那座小楼房,还有楼房前的那道修长白影,黑擎天先到了一步。

山上的月亮特别的圆也特别的亮,在没有树木的遮掩后,月光完全照亮了那栋小楼房和黑擎天,夜里,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站在森森的林子里,该是件让人恐惧的事,可偏偏在黑擎天的身上却没有这种感觉,反倒有种真虚难辨的仙祗的味道,说不出的完美、出尘。

有一种人,心中藏着虎,他不加以掩饰,他将自己撤旦的一面诠释得淋漓尽致,也不避讳,黑冥夜便是这种;但有一种人,明明比恶魔还要可怕,却总喜欢将自已伪装成的神祗一样,而黑擎天便是属于这类。

黑擎天。”黑冥夜如风一样,瞬间移动到了黑擎天身前的十米处,幽幽冷冷。

你来了。”黑擎天一身白色休闲服,也不动,就那么站在那里,静静的笑望着黑冥夜,竟有种遗世独立的气质。

一黑一白,就这么立在小楼房前面,形成了一副画面,很幽静,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动人心魄,让人走进去都觉得是一种罪过。

为了不让累冥夜发现她们的到来,在那片山林外的五里处,周慕睛就拖着向馨下了直升机,在那里,已经放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显然是周慕睛事先准备好的。

慕睛,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看着鬼魅一样的林子,向馨有些害怕,但双手被绑在了身后,本无力挣扎,也挣扎不过周慕晴。

毕竟从小娇贵着长大,那双手连桶水都没提过,休力怎么能与身为杀手的周慕晴相提并论?

这么急做什么?害怕等会儿不知道吗?”周慕睛放肆一笑,拖着向馨踏上车,“为了不让我扪的行踪被泄露,只好委屈一下你了。”她邪笑着,从。袋里取出准备好的布团,塞入了向馨的嘴里,然后将她随意一推,关上车门,自己则朝前面的驾驶座走去。

向馨身体本就不稳,完全是被她的力量带着的,现在被这么一推,整个身体都朝丰的后面扑去,闷哼一声,重重的掉倒在冰冷的车地上,头撞到了座椅上,疼得她有些晕眩。等回过神,发觉腰腹间又传来阵阵疼意,不知道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只有痛。

滴滴冷汗从她的额头上冒出,她挣扎着,用头抵着车地,想要坐起身,可是头上似乎被撞了个包,刚碰到地面,就让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但嘴被赌得严严实实,吸气反而加深了她的痛苦,疼,钻入了心底。

也不管地上是不是脏,她忙调整姿势,偏过脸,不让受伤的前额被碰触就在这时,周慕睛已经开动了车子,因为是林子周围,又走的是小路,路并没有修理过的,剧烈的颠簸是不可避免的,只是这却苦了向馨,因为她的腰间不知道卡了什么东西,就像刀片一样害着她,动一下就疼得她直冒冷汗,何况这么上下的颠簸着?她只能在车的波荡中曲起腿,然后侧着头,抵着地面,撑着自己的上半身坐了起。终于坐下后,脸色已经比死人还白,只可情被黑暗掩饰,看不出来,只有从嘴里吐出的浑浊呼吸里带着的颤抖和轻吟显示出她的痛苦与难受

缓和了好一会儿后,她才低下头看着自己疼痛难耐的腰腹,没想到腰上的已经染上了一片血红,在白色的布料上显得格外触目,血红中,一小片亮光晃了她的眼。

怪不得这么疼,原来腰上了一小截玻璃。

今夜,黑擎天的身上完全看不出之前的颓废,那淡定从容的姿态完全展露出他的暗帝的风采,高贵的气质与睨视一切的高高在上,无不传递出一个讯息,他就是黑暗的帝王。

相比他那强大的磁场与气势,黑冥夜却显得很安静,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黑暗里,如清泉一般,看似没有任何的影响,却任何人都忽视不了。

黑擎天,在我们解决我们之间的纠纷前,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他凝视着那张与他相似,却害了他一生的脸,开口,语气平静得不可思议。

或许,这就是到了极限吧,所以情绪反而不再那么容易波动了。

司徒羽四人远远的站在一旁,因为他们知道,这一刻并不适合走入,他们的任务就是让门主能不受任何干扰的完成他的复仇。

为什么要设计你和向馨,是吗”,黑擎天微笑着问道。

为什么?”黑冥夜幽冷的盯着他,这一刻,思绪清晰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怕,心十分宁静,是二十五年来,最宁静的一刻,母亲和你是因为商业而联姻,不可能有什么感情纠葛,你也说过,你不可能有爱这种情感。

不错。”黑擎天泰然笑答。

你说是因为独尊的日子太枯燥,没有对手,若真如你所说,为什么你不从一开始就让我站在你敌对的位置上。你明明知道,时于对手,我是绝不可能心慈手软,即便是面对黑暗的王者暗帝,我也不会退缩,只会想着怎样慢慢的取代你的位置。可是,你却没有这么做,反而每一次举动,都是一步步的将我逼入绝境,让我与馨儿不断的发生摩擦,所以,说要激起我的战斗力只是借。”对吧?”虽然是同话,黑冥夜的语气却是笃定的。

呵呵,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黑擎天笑得悠然,却不给于正面的答案。

你的每一步计划里,馨儿都是你核心的棋子,所以馨儿在你的计戎里占了很大的位置,我没有说错吧?”这也就是黑擎天一直将馨儿绑在身上的原因吧。

呵呵,其实我时于自己的行为从不加以掩饰什么,只可惜,你总是将我想得复杂了,很早以前我就曾说过,向馨是我控制你的棋子了。”黑擎天唇瓣慢慢的弯起,笑容如清风般和煦,却处处彰显着诡谲与谋。

那么是为什么?”黑冥夜没有被激怒,只是平静的问道。

呵呵,这个答案,只有在你真正打败我的时候,我才会告诉你。黑擎天笑容一整,鬼魅而危险,‘当然,当我达到了我的目的的那一刻,你也会知道答案。”

黑冥夜眯起眼,紧绷的俊脸覆上层淡淡的霾之色,浑身的线条都因愤张的肌而显得冷硬,手中的刿有些震动。

黑擎天,如果这是你的挑衅,为的是让我生气,那么你成功了。

黑擎天似乎看出他的怒意,笑得更加不怀好意,抬起头,五名护法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一步步朝黑冥夜逼近,却在中途被拦去了方向。

你们的对手是我们。司徒羽抽出鞭子,如女修罗一般矗立在五人身前,欧阳鸣站在她身侧,雷鸣与雷霆也闲懒的站在她的身后,却浑身蔓延着冲天的杀气。

杀意,弥漫了整个树林,剑拨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经过了十几分钟的颠簸后,车子终于停了下来,熄火后,周慕晴就走到后面将向馨拖了起来,不知是故意忽略,还是黑暗里看不清,或者她时接下来的事太过兴奋,彷佛没有看见她腰上的伤,动作鲁的将她扯下了车。

周慕睛很聪明,将车停在了离小楼房还有半公里的林子里,她知道,那此人的耳力都是极为敏锐的,靠得太近,她们一定会被发现,若是被察觉到了,她的计当也就泡汤了。

望着小楼房的方向,周慕睛是兴奋的,也是期待着的,眸子也因此显得格外的亮眼。

向馨疲惫的喘着气,腰间的痛本已经麻木了,但现在被周慕晴拉扯着,又扯动了伤口,她隐隐能感觉到刚被血凝结的伤口又裂开,冒出血来。

刚休息了一下,周慕睛又抓住她的手臂,半拖着她往林子里面走去。现在,向馨甚至顾不上周困险恶的环境,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在了腰间的伤。上,神有些涣散了,她都怀疑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晕倒,双脚几乎是无意识的动着,像不是自己的一样,身体轻飘飘的,越来越快的心跳是耳边唯一的乐响。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周慕晴深皱着眉心,将她和向馨的身体隐在树林后,看着小楼层前角斗的人影,借着月光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那里没有黑冥夜与黑擎天,只有五护法和司徒羽九人,九个人打斗得激烈,毕竟都是高手,胜负难以很快分明。

其实,若是五对五,司徒羽一方倒是可以掌控一面例的局势,只是,对方有五人,又都是高手,他们四个人虽然分开来身手都在对方之上,但样斗就不一样了。

向馨靠着树,脸痛苦的扭曲著,腰腹上的痛刺激着她的神经,又被这么快的拖着走,本就休力不佳,嘴又被堵着,让她呼吸艰难,腔里窒闷得让她痛苦不已。所以,周慕晴一停下来,她就不由得蜷弯起身体,将重量都靠在了树上,急促的呼吸着,脸色白中泛着青,显然是身体里供氧不足。

冥夜呢?”周慕晴压抑的喃念唤起了向馨的注意,她费力的抬起头,顺着周慕晴的视线望去,看见了打得不可开交的九人,本来他们打得凶狠虽然是伴可怕的事,但也不会影响到注意力已经不集中的向馨,只是,她的眼角却不经意的瞥见了那道熟悉身影,涣散的焦距急速的收拢,定了型。

因为她竟看到三年不见的司徒羽,如蜡血的女罗刑与五名男子厮斗着,招式快、狠、准,且每一招都像是要至对方于死地一样。

呵呵,看来你的眼力不错嘛,三年不见了,还能一眼认出司徒羽来。,周慕睛正欲拖着向馨离开,却正好看见了她难以置信的表情,恶意的笑起,‘怎么样,这样的司徒羽是不是没有见过?”

虽然。不能言,但那大睁的双眼也说出了向馨的不敢置信与惊震。

怎么可能”那怎么会是羽学姐?她怎么也无法将那张冷酷蜻血的脸与三年前那张爽朗、温柔的笑脸结合在一起,可是,除了表情,那张脸本没有变过,那是司徒羽。她摇着头,周慕睛压低的诡笑不断的传入耳里,电闪雷鸣之间,彷佛有什么影像快速的从脑海中掠过,脸上一空。

呵呵,那个司徒羽好像是你认的姐姐吧”今天看到她的真面目,感觉怎么样?”周慕晴凑近她的耳边,邪笑着问道,“知道了你原本认定的一切,却全是虚假的,是不是很受打击?”

向馨晕晕的,听不进她的话,空空的看着那张冷酷的脸,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见她没反应,周慕晴颖为无趣,也因为她准备的重头戏并不在这里,也算放了向馨一马,‘可惜了,我对这场戏并没有多大的兴起,我扪还是去找找冥夜和你的擎天吧。

说着,她抬起左手,按下了手中那个像是手表一样的东西,盈绿色的光芒照亮了黑暗的内表,里面自由一银针,正指着倾斜的方向。

这是黑擎天给她的东西,只要打开它,便能让她准确的找到他的位置。

向馨连番受到打击,身体又已经疲力尽,不要说反抗,连呼吸都变得累,完全麻木的被周慕睛拖着继续走着,眼皮越来越沉,意识也越来越漂浮。,。

崖边,一轮巨大的圆月为背景,洒在空荡的石地上,一黑一白两道光影如两道飓风在交错着,看不渍他们的身影,只能看见两道影子快速的窜动着,时而靠近一阵拼杀,时而分开,你追我赶,就像在看一出武侠剧,两个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在决斗一样。

只是,没有特效,没有钢标和道具。

当向馨被周慕晴带到崖边的林子里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呆呆的看着那太过快的速度而看不清面容的两道影子,本就模糊不清的意识更加的辨不清真虚了,那感觉,就像是在梦中,什么荒诞和不可思议的事情在梦中都变得理所当然。

脑中甚至浮现出这样的狐疑,最近她并没有看武侠的电视剧,为什么她会做这样的梦。

终于,两道光影分开了,两张十分相似的脸就那样直直的冲入了向馨的眼底,灰暗的眼瞳渐渐的有了亮点,焦距在慢慢的集中,瞳孔却越来越小。

冥夜?擎天?

黑冥夜以剑撑着地,左臂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深刻见骨,血几乎染红了他的整只左臂,不过因为是黑色的衣服,并不那么显眼,反例是黑擎天的前斜戎而过的长长一道显得触目惊心,尤其是血将他的白色衬衣染红后,看起来更加严重。

擎天!向馨想要喊,但嘴巴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让她急切得剧烈的挣扎了起来,连腰间的痛也被忽略掉了。

呵呵,如何,这一场戏是不是比刚才更彩。”周慕晴却似早已料到她的激动,紧紧的钳制住她的身体,遥望着的两人,看着黑其夜占据了上风,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激动的笑意,偏过头故意问着向馨,声音压得十分低,自然是怕被远处的两人发现。

唔唔……向馨急得直流泪,想要阻止这场对决,但嘴里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虚弱闷哼,聚会神打斗的两个男人本听不见。

黑擎天,告诉我原因,为什么你要害我和馨儿!”黑冥夜提着剑,一步步的朝黑擎天走去,双眼已经被血腥染红了,野兽般睹血的妖紫色眸子里已经看不见一丝理智,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着,想要更多的血。

呵呵””虽然受了重伤,黑擎天仍是笑着,彷佛自己还是那个从容不迫的王者,只是累了,“冥夜,你以为这样,你就赢了我了吗?”

你认为你还没有输吗?黑冥夜魅的冷笑着,长剑直指着他的喉咙,冷酷、残忍而嗜血。

冥夜,不要太高估了自己。”黑擎天诡笑着,眼中的意味深长让黑冥夜的心瞬间勒紧。

隔得太远,向馨本听不到两个人的对话,只能看见黑冥夜突然暴怒起来,举起剑,狠狠的朝黑擎天刺去。



,向馨吓得肝胆俱裂,嘶心裂肺的尖叫却被堵住,只能变成模糊不清的呜咽声,直到那楠长刿穿透了黑擎天的腔,她突然没有了动作,就那么定了型,傻了一样,脑中一片空白,有些晕眩,那一瞬间好像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片混沌,所有的感觉都变得飘虚不清。

黑冥夜看着自己的创穿透了黑擎天的身体,那一刻,他竟也觉得惊诧,觉得不像是真实的。

黑擎天就这样死了吗?统领了黑暗这么多年的暗帝,如此轻易便被刺穿了身体?这是真的吗?

这时,处理完了五大护法的司徒羽四人也赶了过来,正好看见黑冥夜将刿刺穿了黑擎天身体的一幕。四人互望一眼,跑了上去,还未来得及高兴,却发现不太对劲。

黑擎天虽然口被了一刿,嘴角杜着血迹,却依旧在笑着,反而是黑冥夜一脸的震惊与不安。

门主?”司徒羽忍不住出声了,“你怎么了?”

欧阳鸣谨慎的护在她身侧,就怕突发什么意外,伤了她。

黑冀夜没有回话,只是怔怔的看着黑擎天前的利刿和他的笑,明明是他胜了,可为什么这么不安?

冥夜,你还是输了。”黑擎天虚弱的笑着,那倨傲与透着毒的笑让人恨不得再补上一剑。

你“见他死到临头了还想要擦拨黑冥夜的情绪,司徒羽怒不可遏,就要冲上前将那柄剑拨出来,却突兀的听见车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狐疑回头,只见一辆吉普车快速的冲出林子,开到了离他们不远处的空地,停下。

雷鸣与雷霆戒备着,直到看见车上下来的是魑时,才松下戒备,却在见他从副驾驶座里抱出明显受伤的鬼刹时,惊愕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司徒羽和欧阳鸣也察觉不对,纷纷看向黑冥夜,果然后者脸色大变。

馨儿呢?”他快速的冲到魈和鬼刹前面,扣住鬼到的肩,带着愤怒的声音有些激动。

对不起,老大,向馨被周慕晴带走了。”身体被捏得生疼,鬼刹却不敢出声,愧疚的说道,没有平时的高扬,语气很虚弱。

黑冥夜慢慢的放开了鬼刹,眼前闪过的竟是黑擎天鬼魅的笑弧和他刖才的话。

那个女人果然背叛了,她想做什么。”雷霆怒骂,雷鸣相较冷静一些,‘不对,火凤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说明她的目的不在于帮黑擎天。”

那她的目的是什么?”司徒羽也显得急切,这时候将馨儿带走,她总觉得诡异得紧,而且,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绝对和黑擎天脱不了关系。

我想,可以由她亲自来解释。魑放下鬼刹的同时,动了动唇,清淡的声音刚落,众人只觉得一阵风吹过,已不见了魑的踪影。

当他再回来时,一肩扛了个人,一手抱了一个,竟是周慕晴与向馨,所有人都惊住了。

他将肩上的周慕睛扔在了地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被绑着的向馨放下,松开了她的手,也取下了她嘴里的布各。

馨儿!”黑冥夜眼前短暂的黑了一下,战栗感如电流一样从心底瞬间流窜到四肢百骸,那样狰狞的兽态还未来得及完全收敛,就这么完全的裸露在了她的面前,对他而言,是一个毁灭的打击。

司徒羽也一副惊吏的模样,僵直着身体动弹不得,她怎么也料想不到,再次见面,是在这样的情境下,心中只觉得慌。

她们一直在这里?那小馨看到了多少?又想到了什么?

向馨痛苦的抬起泪痕斑驳的脸,那震惊而惊骇的情绪就这么直接的坦露了出来,让黑冥夜镇痛,也恍悟过来,终于明白了他那句“你还是输了的意思。

这就是黑擎天的目的,让馨儿因为对他的愧疚和自责,再也不可能接受他的感情,他要他输掉他的感情啊。

馨儿。”他急切的想要排除心中的恐惧,朝她走去,却发现了她腰间的血色,大惊失色,“馨儿,你受伤了?

向馨却含着泪推开了黑冥夜,踉跄的避开他,眼里不是恨,但那遥远的距离却比恨还要可怕,然后,在黑冥夜的僵硬中,一步步虚软的朝那边的黑擎天走去,心底的纠痛竟比身上的痛楚还要来得深刻。

黑冥夜紧握住双拳,一股腥甜涌上喉头,然后吐了出来。

门主!”司徒羽心惊呼道,想要去扶他,却被推开了,妖紫色的双瞳透过额前碎散的金发,痛苦的看着向馨,只是他希望看见的那个人眼里此时却没有了他。

周慕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雷霆看不下去了,一把从地上拽起周慕睛,咆哮,气得浑身直颤,恨不得杀死她。

为什么?”周慕晴喃念着,凄楚的笑着,为了冥夜的恨啊!

既然不能爱,那就恨吧,至少这样,他会永远的记着她,而向馨,也永远别想得到他。

擎天”“向馨无力的跪在黑擎天的身前,声未出,泪水先落了下来,亲眼看着那尖锐的金属穿透一个人的身体,那种惊悚与震撼不是电视中所演的那样简单,撕裂开的是人的血啊!

这不是真的对不对?这是梦对不对?”向馨笑着,想要碰触他的身体,却不敢,声音已经严重变形,走调,她却依然笑着,彷佛这样,就能证明这一切都是虚假的。

馨儿,对不起”我终究,终究是没有办法在活着的时候看着你投进别的男人的怀抱,即使知道那对你而言是幸福的事,对”不起。”黑擎天虚幻的笑着,抬起手,恰惜而不舍的碰触着她的脸,眼中荡漾着浅浅的水光。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对她说完这一番话,终于垂下了眼帘,走得安详而满足。

因为他知道,他带走了向馨爱人的权利。

向馨就这么直直看着那只曾给予自己力量和温暖的大手慢慢的从自己眼前滑落,掉在了地上,懵了,傻了,也呆了,在那一霎那,脑中不断回放着的竟是那天擎天最后一次来找她的情景。

馨儿,你过得幸福吗”黑擎天轻轻问道,就像问一个老朋友一样,而不是自己的妻子。

他笑笑,像是自言自语,‘这样就好了,我就可以放心了。”

对不起,小馨,明知道那些日子你撑得有多辛苦,我却因为打不开心中的结,放任你一个人痛苦,对不起。”他细细的看着她的脸,轻轻的抚着她仍显轻柔的脸颊,哑着声音说道,干干涩涩的,像是苦茶。

我以为我可以带给你幸福,可是终究不行啊,不爱就是不爱,我的感情只会带给你负担,让你痛苦罢了。”他紧握着拳,似乎也说不下去了,颤拌的眼瞳写满了他的压抑与无奈,呼吸颤抖而重。

馨儿,永远不要责怪自己,因为我不舍得啊!”

这就是天理轮回,当初因为不顾一切,而伤了冥夜,终究,爱情属于谁,谁也改变不了,现在,该是我退出的时候了,

馨儿,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不要怪我花了这么多时间才能想明白,因为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记住这一点。”他涩哑的笑着,最后一个吻,轻轻的落在了她的眉心口

画面闪得越来越快,不断的掠过又重复,就像一支军队在脑子里来回走动一样,脑海里面抽擒着,分不清是痛还是晕。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那一天他是用怎样的心情来对她说出那些话的,直到这一刮,她才懂了,他的共别那是生离死别

不一一,

向馨抱住头,凄厉的尖叫当破了悲静的黑夜,震动了所有人的心。

司徒羽紧揪着欧阳鸣的袖子,心“咚咚,地直跳,是忧心与不安。欧阳鸣握住她冰冷的手,心也烦闷起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黑冥夜的身上,他们的担忧不是多余的,因为平日里那样果决的黑冥夜,在这一刻也却步了。

馨儿“他心惊胆寒的看着向馨发狂的样子,竟连脚步都举不起来,声音颤抖了,心也颤抖了,像是什么东西正从心里流出去。

向馨茫然的抬起头,就那么一眼,让黑冥夜浑身僵硬住了,再也没法动弹。

那双空洞的眼里像是没有焦距,却又堆砌着满满的绝望,绝望。

依稀间,黑冥夜彷佛看见了两颗黏在一起的心,慢慢的出现了裂痕,然后,裂痕越来越多,然后慢慢的撕扯开,一点点,一点点的裂开,血模糊后,是越来越远的距离。

向馨不知道黑冥夜的想法,她空白简单的思想里只是反复的重复着一个念头

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不知道是流血过多,还是太过大的冲击终于将她压垮,向馨就这样昏雁了过去,刷在了黑擎天冷却的尸体上,也似乎为黑擎天的死落下了帷幕。

黑冥夜比惚了,恍惚过后,是漫天仓惶的恐惧与疯狂,他快速的冲上前,抱住向馨软倒的身体,“馨儿,馨儿,“他紧紧的楼着她,嘴里不停的念著她的名字,像是只有这样,他才不再害怕,不再担心她会不会再下一刻突然从自己身边消失。

司徒羽看得心酸,或许是因为自已得到了牵福吧,总觉得,这样深爱的一对人更应该拥有着爱情,可为什么,偏偏就,”

视线落在地上的黑擎天身上,那样的恨,这就是一个魔,一个披着天使的外衣,却包藏着罪恶灵魂的魔。

老大……鬼刹呐呐的喊着,眼红红的,心忐忑着,小心翼翼,好像怕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就会让黑冥夜发狂一样。

要不是他将周慕睛做的那些事对老大隐瞒了,要不是他没有守住对老大的承诺,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了,老大一定恨死他了,不会再原谅他了。泪水在眼眶里越积越多,终于决堤,滚滚的落下。

呜”,他再也得不到老大的关心了。

黑冥夜的眼里看不见其他人了,只有向馨,他温柔的抱起她,一言不发的离开的崖边,空洞而茫然。

冥夜,我毁了你的布局,让向馨看到了你的真面目,你不恨我吗?那就杀了我啊,你杀了我啊!”无法忍受他的忽视,周慕晴忽然冲了过去,拦住果冥夜的路,歇斯底里的喊着,像疯子一样。

司徒羽怜悯的看着她,或许是同为女人吧,她竟能明白周慕畴的想法了,却只觉得悲哀。

要用这样的方式去赢得心爱的男人的注意,是怎样的悲凉愚蠢?

黑冥夜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疯狂的表情,依旧向前走着。

这一刻,周慕睛忽然明白了,他看不到她,他的眼里不可能看得到她,就算是她毁了向馨和他的感情,他也看不到她。这个意识让周慕睛顿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痴了一样的跪在了地上,两道清痕从脸上落下,然后仰起脸,蓦然大笑起来,嘶哑的声音让那笑声变得诡异难听,就如她扭曲的心口

哈哈“悲怆的笑声在崖边荡开,那是从心底发出的无尽悲凉,只是没有多少人能懂。

欧阳鸣拥着司徒羽漠然离去,雷鸣则抱起兀自痛哭的鬼刹也跟着离开了,在穿过周慕晴的身侧,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却刺穿了她的心肺,“亲手毁了自己爱的男人,这就是你爱人的方式吗?”

周慕晴依然在笑着,疯癫而狂肆的笑著,谁又曾注意到她眼底的死灰与千涸?

该走的人走了,空旷的悬崖边上就只刺下了周慕晴、魉与雷霆,还有黑擎天的尸体。

周慕晴大笑着看着雷霆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月光打在冰冷的刀面上折出幽冷的光芒,她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在冰凉的利器入口的刮那,脑中似乎又回荡起了黑擎天的话

周小姐,你这段时间不惜冒着被黑冥夜处决的后果,不断的陷害向馨,是为了什么目的呢?

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冥夜恨她,就如她所说的,只有爱与恨这样深刮的感情,才能融入人的骨血里,让人难以忘记。既然她不可能得到冥夜的爱,那就恨吧,只要这样,冥夜会记住她,就让冥夜恨她吧。

可是,为什么她却连恨也得不到?

看着周慕晴倒地时仍不甘的双眼,雷霆皱起了眉。

说不悲凉是骗人的,毕竟他们相识了这么多年,她对门主的爱和付出他们看在眼里,可是,爱情的领域里,并不是付出了就有回报的,不爱就是不爱,勉强不得。可惜了,她偏偏选捧了这样极端的一茶路。

在心底为她哀悼了三秒后,他转过身,去处理黑擎天的尸体,却发现魑已经站在了黑擎天的尸体旁,正蹲下身,割开黑擎天的左袖。

左父,你在做什么?”雷霆不解的走过去,问道。

魑不答,只是抬起黑擎天的左臂,翻开白色的衬衣,内侧,是一个黑色的升龙印迹,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双眼睛,就像活的一样,让人对上就好像陷入了黑洞里一样,恐骇万分。

雷霆探过脸来,也发现了那个印迹,惊叹,“这是什么?”

身份的标志。”魑站起,眉头却不曾松下过,不知在想着什么。

身份的标志?”雷霆喃念着,也蹲下身去查看着黑擎天的手臂内侧,却没明白魉话里的意,这是什么意””,抬头正要问清楚,却发现魉的身影早已走远,几乎要融入黑暗里。

左父”

这一幕,没人知晓,大家只知道,那夜,黑擎天死了,周慕晴也死了,向馨与黑冥夜之间的感情也在他们死的那一夜,再一次陷入了死胡同里。

完结篇第001章

好痛,她的心好痛,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向馨蜷缩在黑暗里,周围好像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就如她的心,空了,都空了。

她低泣着,为什么一夕之间,她的生活全变了?怎么会这样?她该怎么办?

“馨儿……馨儿……”,

轻轻柔柔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天际飘入了这片混沌的迷林,温温和和的投进向馨的心底,就像一个她熟悉的人。

谁在叫她?迷茫的想着,有些慌张,有些急切。

“醒醒,馨儿,你做噩梦了。”温沉的声音敲入她的心间,让她睁开了双眼,那张熟悉的笑容就这样印入了她的眼帘。

“傻瓜,在梦里哭什么呢?”黑擎天宠溺的点点她的鼻梁,脸上带着她熟悉的宠溺笑容。

“擎天!擎天!”向馨却喜极而泣,用力的扑入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高大的身体,“你没事,你没事!”她兴奋的高喊着。

“怎么了?”黑擎天安抚的拍拍她的背,柔声问道。

“我梦见你死了,我看见你满身的鲜血,然后被刺穿了心脏,好可怕,真的好可怕!还有慕晴,她变得好恐怖,她杀了好多人,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慕晴,还有,还有……”向馨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了能诉苦的父亲一样,哽咽着声音,不停的说着话,彷佛这样才能让她心安。

“傻孩子,只是梦罢了。”黑擎天轻轻的笑开了,点了点她的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在你身边吗?”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向馨仍不敢确定,急切的问道,明明这是自己希望的,可到了这一刻,自己却反而有些不相信了。

“傻瓜,如果不是梦,我现在会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而且,你的身上也没有伤,不是吗?”黑擎天笑着反问,脸上却滑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悲伤。

“对,如果是梦的话,我身上一定没有伤口的。”向馨喃说着,忙低下头去查看自己的腰间,明明没有解开衣服,但她却看见了自己完好无伤的腰腹,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也惊喜得笑了。

真的,真的没有伤,那只是梦,只是梦!

但她却忘记了,如果不是在梦中,为什么他会知道她做了什么梦,又怎么会知道她腰间该有伤。毕竟只是梦,许多不合逻辑的地方也变得顺理成章。

“擎天,太好了,太好了。”向馨再一次紧紧的抱住他,又是笑又是哭的,“你不知道我真的好怕,好怕你就这样消失了,我甚至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来得及说。对不起,擎天,对不起,我竟然相信了你的不在意,是我太自私,自私的想要和冥夜在一起,才会相信你的那些谎话,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太任了。”

“小馨,还记得我说的话吗?永远都不要怪自己。”黑擎天抬手,堵住她的嘴,温柔摇头。

“擎天,你不要对我这么温柔了,我还不清的,我会还不清的。”向馨将脸埋在他的膛,感动的司时也是满心的负疚。

“你真是个傻瓜。”黑擎天无奈的叹息,“可惜,我的时间已经到了。”表情里多了丝无奈,但更多的是满足。

“什么时间到了?擎天,你在说什么?”向馨慌了,想拉他,却被他避开了,“擎天,你怎么了?”

黑擎天只是忧伤的看着她,不语。

“馨儿。”另一道哀伤的清音在身后响起,向馨猛地回头,却见黑冥夜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望着她,神情忧郁的朝她伸出手,“馨儿,到我这边来。”

“冥夜!”向馨惊喜的喊着,下意识的就要朝他跑去,可是忽然想起黑擎天,看着站在自己一左一右的两人,犹豫了,心绪也乱了,“可是……”

擎天怎么办?她感觉到自己一旦走过去,擎天就会消失了一样,从她的生命里彻底的消失。她好怕啊,可是,他们都要她做选择,她该怎么办?

“小馨,去吧。”黑擎天看着她的为难,笑了笑,伸出手轻轻的一推,将她送入了黑冥夜的怀里。

“擎天!”向馨忙回身,只见黑擎天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深渊,就像黑洞一样立在他的后面。

“小馨,再见了,你要幸福啊!”他笑着,然后转身,义无反顾的踏入那个黑暗的深渊里,留给向馨一个绝然的背影J

“不,不要,擎天不要,酬”她疯狂的大喊着,好怕他被那个可怕的黑洞吸了进去。

可是……

“馨儿,别再抛弃我了。”身体被后面的黑冥夜拖住。

他的哀求近在耳侧,可是看着黑擎天半个身体消失在了黑暗里,她也恐徨啊!

“冥夜,我求求你,让我去拦住擎天,我只是拉住他,不然他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她哀求着,挣扎着。

黑擎天似乎听到了她的哭声,回过神,无奈又凄然的弯唇一笑,然后闭上眼,完全没入了黑暗里。

“不!不要走,擎天,不要啊!”向馨尖叫着从床上翻坐起来,满脸的惊恐与汗水,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她的梦呓与尖叫,对于一直处于神紧硼状态的黑冥夜而言是痛苦万分,她不醒,他要备受恐惧与不安的煎熬,可是她醒来的刹那,他却更加慌张无措。

何时,他黑冥夜竟也会变成这样一个没用的帖夫?但他却不能表现出分毛

“馨儿,你做噩梦了。”他温柔的抚着她的背,声音低哑极了,像是着了凉的那种哑涩。笑容像是没变,只是其中多了份痛苦与忧心。

向馨迷茫的双眼里还蒙着一层淡淡的水泽与雾气,像迷途的羔羊,又像无辜的小鹿,慢慢的对上黑冥夜的眼,然后希望得到救赎一般,爬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臂,没有察觉那力道已经在让他左手上的棚带再一次被血水浸透了。

“那是梦对不对?那不是真的对不对?不是真的对不对?”她只是一个劲的问道,声音很轻,脸上带着祈求而绝望的僵硬笑容,疯狂、迷乱,又有种沉淀的绝望。

黑冥夜闭了闭眼,然后以一种异常冷漠的眼神盯着她,说道,“是真的,馨儿,他死了,我亲手杀了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不会的,你骗我,那不是真的,不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向馨嘴角忽而扬起,有忽而垂下,摇着头,往后退着,大喊着,“你骗我,那只是梦。”

“馨儿。”黑冥夜又是愤怒又是惶然的喝道,难道黑擎天对她而言就是这么重要吗?

“对了,只要我没有受伤,那就是梦,我证明给你看,那只是梦,只是梦!”向馨没有理会他的怒火,像是想起什么,双手胡乱的去解开睡意的扣子,但越是急切,就越解不开,心中烦躁得想要大声喊出来。

终于解开了扣子,腰腹上却贴着干净的纱布,让她僵了身体,仍维持着解开衣服的姿态,却再动弹不得。

怎么会?为什么会有伤?

“这是假的,这是假的!”向馨尖叫着,大声哭喊着,疯狂的撕扯着腰腹上的纱布,也不顾会不会扯痛自已。

“你疯了吗?向馨,你疯了吗?”黑冥夜怒之极致,钳制住她的双手,厉声斥道。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相信,我不信!”向馨踢蹬着他,疯狂的挣扎着,伤口早已裂开,染红了被扯歪了的纱布。

“啪”地一声,黑冥夜用力的对着她的脸挥下一巴掌,心中的痛比她脸上的刺麻更痛上百倍。

向馨安静了下来,静静的躺在床上,清醒了过来,是泪流满面。

七年中,他守着她的每一个点滴都像疯涨的潮水涌了上来,变得那样清晰而汹涌,他的温软,他的包容,他的笑容依旧那么清晰,历历在目,那样的真实,彷佛就在昨天。

可是,那个人却死了,昨天还能那样温柔的对着她笑的那个人就这样死了,彻彻底底的消失了!和妈咪一样,再也回不来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喊得声嘶力竭,嗓子都哑了。

黑冥夜俯下身,双臂环住她的身体,就那样紧紧的抱住她一起躺在床上,颤抖的身体是对她的不安,他在恐惧,恐惧着她的离去,恐惧着她想起什么,他也怕啊。

“为什么你要杀了他,为什么啊?他是你的父亲啊,你怎么忍得下心下手?”向馨抗拒着他的拥抱,疯了一样的捶打他,推着他,从他的怀里躲开,滚滚落下的泪水就如廉价的自来水,停歇不了,却能纠痛一个男人的心。

“如果我不杀他,难道等着他来杀我,让他再来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吗?”黑冥夜咬牙低吼。

“擎天怎么会杀你?你是他的儿子!”向馨却没有相信他的话,嘶叫着反驳,然后像是失了力一般,颓然的跪趴在被子上,用力的捶打着被子,”他甚至为了我们选择了放手,成全了我们啊,你怎么可以杀了他?”

擎天已经做出了那么大的退让,为什么冥夜还要杀他,他是冥夜的亲生父亲啊,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要天打雷劈的啊!

“向馨,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你的眼里只能看得见黑擎天的好吗?他在你的心里就是慈悲的神,我就是撤旦的化身,十恶不赦吗?”黑冥夜痛心疾首的悲吼,双目赤红。

若是心爱的女人不相信他,那么他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谁来告诉他,他到底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是我亲眼看着你杀了他的啊,亲眼看着你将剑刺进了他的身体,你叫我怎么相信你?你让我怎么信你?”向馨愤声接道。

“馨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黑冥夜瞪大了黑眸,也失去了理智,愤怒的吼道,双手激烈的摇着她的肩,声音那样沉,那样痛,也那样的难以置信,“黑擎天在的时候,你维护他,现在黑擎天彻底的死了,你还要为了一个死人而不顾我的感受吗?”

伤口被牵动了,身体的痛和心底的痛结合在了一起,让她痛上加痛,恨不得能当场死去,脸色白如宣纸,惨白而透明。

黑冥夜终于察觉到她的不对,慌慌张张的松开了手,“馨儿,你怎么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你我伤到你了吗?”

向馨没有看他,只是抬起手,覆上他的,然后慢慢的将他的手从自已身上拿开,没有言语,没有视线的接触,但那个举动足以击溃黑冥夜强硬的心墙,噬心的毒顺着那裂缝快速的侵蚀了他脆弱的心脏,将他的心瞬间瓦解。

黑冥夜呆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竟什么也无法去想了,心已经支离破碎了,而灵魂,也空了。

“冥夜,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好一会儿的寂静后,向馨开了。”酸涩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像是被风一吹,就会粉碎,双眼则木讷的看着白色的锦被,了无生气。

黑冥夜能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她的神到了崩溃的边缘,而他又何尝不是?说不出的苦与痛交结在心底,他摇晃着站起身,一言不发的走出了房间。

直到关门的声音传入耳底,向馨隐忍的泪水才一滴滴的落在被子上,慢慢的俯下身,扑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哭得肝肠寸断,为自己造下的孽。

那天擎天来告别的时候,她就该看出他话语中的决绝与不对劲,可是她却忽略了,是她被自私冲昏了头脑啊,可以和冥夜在一起的私心让她看到他的隐忍,却忽略了他眼底的死寂。

所以他没有提离婚,却说了放手,因为从那时候他就决定了,用死来解脱啊!

那样一个骄傲自负的男人,却是死得那样凄惨,都是因为他啊!

孽啊,一切都是孽!如果不是她这么贪心,如果不是她妄想不该属于自已的东西,今天擎天又怎么会惨死?一切都是孽啊,她造的孽啊!

呵,这一生她没想过自己能做个被世人称颂的大善人,但也没有想到,竟会背负上一各人命!

这就是孽障!她一生都无法还清的孽债!

门外,黑冥夜颓然的将脸埋入掌心里,慢慢的蹲下,没有泪,心却在滴着血。这一刻的他,脆弱得像个孩子,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心疼。

岛上再无平静,而外面,也因黑擎天被杀掀起了滔天骇浪,惊动了半边天。

一来,是黑擎天的身份所带来的影响,一个在台湾商界纵横了三十几年的神话,无论是在台湾,还是亚洲都颇具影响力的传奇,竟然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被人杀死了,怎么不轰动?

二来,最近不断传出的关于他与妻子、儿子之间的三角关系本已让黑氏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正是意气风发的壮年时期,却甚至因为妻子的缘故,先是与亲生儿子断绝了父子关系,后又被儿子吞并了自己打拼了数十年的企业,而现在又在这个敏感的时间段里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不叫人唏嘘揣测?

三就是他的死亡太离奇,明明该是在家中别墅睡觉的黑擎天,却在糜烂的夜市小巷子里被杀害,当晚值班的两名警卫都清清楚楚的确定,那天晚上黑擎天绝对没有离开过黑家,黑擎天房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那么他是自己离开的?还是被人带出去的?又是怎样避开警卫的视线,离开黑家的?这些至今仍是不解的谜团。

四则是伤口,据媒体的爆料,黑擎天的死状十分的惨烈,他的尸体上,前被划开一道很长很深的伤口,甚至还有内脏流出来,然后又被刺穿了整个膛。究竟是怎样的利器,竟然将一个人的膛整个穿透了?又是怎样的仇怨,让杀死黑擎天的人竟对他下如此狠手?

警察自然是展开了一系列的调查,除了黑擎天的关注度太高,为自己打响名声,也是因为黑擎天的身份太高,这样明显的凶杀案怎么可能不查清楚?

只是一系列的调查后,除了据伤口判断杀死黑擎天的利器是一柄长剑外,竟再无其他线索,可以说是一宗离奇复杂的凶杀案。

而让人意外的是,黑擎天的遗体竟是由忠实的老管家认领回去的,身为黑擎天的合法妻子的向馨始终没有露过面,连已经于黑擎天断绝了父子关系的黑冥夜也是不见踪影。

于是,外面开始有了这样的揣测,即使在被儿子夺去了半壁江山后,黑擎天仍是不愿与妻子向馨离婚,于是恼怒的黑冥夜一气之下,杀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然后黑冥夜带着向馨一起逃离了台湾,证据就是黑冥夜将自已别墅里的佣人全部遣散,只留下一座空屋。

当然,也有人反驳的,因为那么大一个如集团在那里,黑氏集团又已经是黑冥夜的了,那么巨大的财务在,黑冥夜能带着向馨跑到哪里去?

于是,第二个版本的谣言诞生了,说是黑擎天不甘被儿子夺走了妻子,又夺取了财富,受不了老来光环散去的打击,故意雇凶杀害自己,造成被杀的现象,就是为了陷害司时遗弃他的妻子与儿子,让他们成为众矢之的。

但不管怎么传,谣言都是与黑冥夜、向馨挂着构的。

不过媒休毕竟是有手段的,谣言传得满天飞的时候,他们也挖掘出了最新的情报,原来黑冥夜与向馨在黑擎天死亡的前一天就离开了台湾,同行的还有记者会上那个身份不明的外国男孩,听说是一起去了黑冥夜的私人海岛度假,并打算在那里安家,所以才将别墅里的佣人遣散了。

只是无论外界揣测如何,被议论的当事人在私人小岛上,什么都不知道。

“雷霆,你说老大和向馨怎么样了?“鬼刹抱着腿,坐在海边,面无表情的问道。

“不知道。“雷霆冷淡的回道,也望着海。

“老大的痛苦是我们造成的,对吗?!”

“或许吧!”

“我们再也见不到老大了吗?”声音里多了丝抽噎。

雷霆这才望向身边的鬼刹,抬起手,大掌轻轻的盖在他的头上,淡淡的叹息随着海风飘远了。

鬼刹仍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只是脸上多了两道清痕。

自从那天以后,向馨再没有表现出什么激动的情绪来,安安静静的,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后,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在慢慢的憔悴,慢慢的衰败。

“馨儿,你在怪我,在惩罚我吗?”在第三天,向馨仍是拒绝了下人们送上来的食物后,黑冥夜终于暴怒了,冲进向馨的房里,狰狞又痛苦的咆哮着。

向馨慢半拍的偏过脸看向他,那迷茫的表情让人难受极了。

“馨儿,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肯放过你自己?”黑冥夜近乎哀求的蹲跪在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脸埋在她辅着簿被的腿上,低低的呐喊。

“对不起,冥夜,我不是怪你,真的。”向馨像是终于听明白了,倍硬的低下头,蒙着泪光的双眼那么认真的看着他,哽咽的说道,小声,却悲痛欲绝,能牵动人心那种嘶哑的低泣,“我只是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擎天是我敬若父亲的人,可现在他却是因为我的贪心和不足而死,还是被他的亲生儿子亲手杀死的,我真的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真的没办法!”

她是真的不怪他,他是擎天的儿子,她怎么能怪他?她只怪自己,是她的存在才造成了这起人间悲剧。

“你究竟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肯相信,黑擎天的死和你没有关系,他不是因为你而死,你不欠他任何的东西!”黑冥夜也已经解释到了无力,连吼都吼不出来了。

向馨只是绝望的摇着头,表情飘虚不定,让透明的脸庞更加虚幻不真实,也让黑冥夜的心紧紧揪住了。

“不要离开我,馨儿,我们好不容易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好不容易在一起,你不能抛下我,不能放弃我!”黑冥夜脸色大变,用力的抱住她,在她耳边不断的喊着,威胁着,漂亮的五官已经完全扭曲,覆着让人惊悚的郁,“如果你敢离开我的话,我就杀光这个岛上的所有人,让天下人都为你陪葬!还有你的爷爷,你的叔叔伯伯,我一个都不放过!”

“那你为什么不先杀了我?”向馨用力的推开他,也怒红了眼。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人不是她熟悉的冥夜,他不是她的冥夜,他只是一个陌生人,一个恶魔!

黑冥夜也是痛苦万分,却硬起心,狠的对她说道,“馨儿,不要怀疑我的话,我说到做到,如果你敢动离开我的心,我会杀光所有你关心和爱着的人,一个不留。”

如果只有冷酷可以留住她,那么他就用冷酷和强势的手段将她留在身边,这一生,他都不可能再放开她了。

“你这个恶麾,滚开,滚开!”那份幸福似乎被彻底撕裂,向馨悲愤的嘶吼着,像小兽一样。

“等会儿会有人送饭上来,如果你继续拒绝吃的话,没关系,一个小时后,你会看到一个血淋林的人头,而你多一个小时不吃,就会多死一个人,直到你吃下饭为止。”黑冥夜却已经冷静下来,面色鸷而冷酷的对她下最后通牒。

那血腥的话语让向馨听得头晕目眩,若不是自己在床上,她相信她一定会被气得站不稳,跌例在地上。

这就是他的真面目吗?人命在他的眼中就是这样的低贱,想杀就杀?

可是除了瞪视着他,她竟无声反驳他。

“你好好休息吧。”站起身,黑冥夜不再看她,留下这句冰冷的话,就这样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等到他掉门离去后,向馨除了痛恨,心中也忽然涌起股强烈的欲望,她要离开这里,离开冥夜!

心里有了决定,内心就像煮沸的开水般闹腾不休,但向馨强迫自已冷静下来,因为要想从这里离开,她就必须先冷静下来,好好的思考该怎么离开。

因为有了主意,加上冥夜的威胁在前,所以在下人将饭菜送上来后,向馨全部都吃下去了,然后像木偶一样呆坐在床上,像是发呆,事实上,她却是在想着怎样的逃离出去。

“冥夜,我想去给擎天上柱香。”那天,她穿着素雅的黑白色衣服,走进果冥夜的书房,淡淡的说道。

“好。”黑冥夜唇张了张,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

“谢谢你。”向馨淡漠而疏离的道谢,然后安静的离开了书房。

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黑冥夜只能苦笑,除此之外,他真的不知道还能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黑擎天出缤的那天,缤仪馆热闹极了,一辆辆豪华的私家车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全是政商名流,自然,这样的场面也少不了狗仔队的身影,甚至狗仔队多得让人咋舌,让人怀疑,是不是全台湾的新闻媒体都派了人过来。

而他们的目的,除了全程录下黑擎天的出缤画面,恐怕也是为了黑冥夜和向馨的可能出现吧,从黑擎天死后,这两个与黑擎天有着最亲近关系的人就不曾露过面,今天是黑擎天出缤的日子,他们总该出现了吧。

果然,一大早向馨就被黑冥夜从小岛带回了台湾,不过坐的是私人飞机,加上保密工作做得很严密,入境时竟无人知晓。

当两个人一起出现在殡仪馆,立即了起了巨大的轰动,媒休们一窝蜂的围了上去,那恐怖的声势,说是毒蛇猛兽都不为过。

不过黑冥夜也早料到了这个局面,从不带保锞的他,今天竟带了二十几名保镖护航,对于媒体们的问题直接选择了无视,护着向馨笔直的走进告别大厅。

告别大厅布置得很豪华,黑擎天的照片被巨幅放大,摆在灵堂前,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不过都在黑冥夜和向馨出现后,不约而同的望了过来。

两人一瞬间就成为了所有人议论、瞩目的焦点,细小的嗡嗡声音在庄严、肃穆的礼堂上传开。

“看见没有,那是黑擎天的妻子和儿子,看来传闻是真的,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怪不得之前那个向馨不以黑夫人的身份去认领黑擎天的尸体,原来早就跟了他的儿子啊!”

“看来,黑擎天一死,倒是成全了他们了。”

“说不定,这成全还是有‘计划,的呢?”

“谁知道呢,也不想想那个黑冥夜现在多大的能耐,不过,杀死自已的亲生父亲,总觉得还是有点不可思议。”

“为了财富权势不惜杀死亲人的事情我听得多了,但为了爱人,杀了自己父亲的,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我看不见得,如果案子真和他们有关系,警察能不逮捕他们?”

……””

黑冥夜对那些置若罔闻,向馨也像是没听见一样。

“我自已去拜祭。”向馨淡漠的说道。

黑冥夜身子一僵,却没做声,就这样停在了远处,看着向馨从自己的怀里走出去。

众人对这样的画面无法接受,议论声更大了。

也是啊,就算脱离了父子关系,但不管怎么样,仍是有着血缘关乘的,你说是不是?连商场上的陌生人都过来为死者鞠上一躬,可他黑冥夜却像是本不打算祭拜一下自己父亲的样子。

没有理会来自四面八方尖锐的视线,向馨挺直着背脊,一步步朝灵台走去,眼里只有那熟悉的温沉笑脸,隐隐听到了心一寸寸撕开的声音,眼泪慢慢的从眼角流出,依稀间,彷佛能看见鲜血从慢慢的照片中的他的嘴角滴滴落下,刺目的鲜红。

心中惊悚,却没有眨眼,像是逼迫自己一样,向馨就那样倔强着看着他,在灵台前跪下。

全场都静了下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向馨行那么大的礼。

但向馨不管不顾,就那么跪着对黑擎天鞠了三个躬,叩拜完后,肃着脸走回黑冥夜的身边,才刚站定,就被他拥入怀中。

没有抵抗,即使知道周围的视线更加凌厉了,她却当做没有看见,乖顺的垂着眉眼,靠着他,任由他带着她离去。

只是两人还未走出大堂,就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喊住,“夫人,少爷,请留步。”

向馨停下脚步,回头望去,是何叔,他领着一名西装笔挺的陌生男子走了过来,男子的外貌不是特别的出众,但身上干琼明的气息给他增了凡分光色,看起来倒也赏心悦目。

“黑夫人,你好,我是黑先生的律师,鄙姓吴。”男子推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礼貌的对向馨做自我介绍。

“吴先生,你有事吗?”知道他的目的是找自己,向馨看了眼身边的黑冥夜,才问道。

吴律师也注意到了她的举动,镜片下犀利的眸子闪了一下,却不动声色,只道,“是这样的,在黑先生去世的三天前,曾立下一份遗嘱,交代我一定要宣读给黑夫人听。”说到这里,他环视了一眼周围的人,道,“这里人多不便,可以的话,还请向小姐移步,随我到后面去细谈。”

周围的人静了下来,纷纷将视线投向律师和向馨,除了好奇遣嘱的内容,也惊奇,黑擎天的遗嘱竟没有留下一分一毫给黑冥夜?

看来,他们父子的关系真如报道那样,极不乐观啊。

身为当事人的向馨则因那句“出事的三天前”而口一痛,身体摇晃了一下,本就苍白的脸色更不见血色,许久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麻烦你了。”沙哑的颤抖声音里不难听出压抑与忍耐。

黑冥夜的表情高深莫测,但没有开口阻拦,他知道,那份遗嘱对他而言不会是什么好事,但他更知道,向馨的倔脾气,现在他能阻止得了她去听这份遗嘱,但那只会在她的心里留下一刺,让她时刻在意着。

看来,即便是死了,黑擎天也不想让他好过!

会客室里,向馨与黑冥夜坐在沙发上,律师站在中间,何叔远远的站在门口,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忧伤气息。

“吴律师,开始吧。“黑冥夜冷漠的提醒,眸光沉晦暗。

“好的。”吴律师点点头,打开公事包,取出密封的遗嘱,开始宣读,“这份遗嘱是黑擎天先生身亡的三天前立下的,当时黑擎天先生的神智十分的清明,所以是具有法律效应的。”

向馨不语,只是紧抓着自己的裙摆,垂着脸,十分安静。

吴律师见两人都对遗嘱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还是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进入正题,“据黑擎天先生的遗愿,他名下的所有财产,除了山的别墅留给管家何升外,其他的资财全部由他的合法妻子向馨女士继承,包括黑氏集团百分之三十九的股份,三十二亿存折,五架私人飞机,二十辆私家车,两艘油轮,三架快艇,在台湾所拥有的三栋别墅,以及日本、美国、德国、法国……”等处的别墅,以及意大利的园圃与酒窖……”

长长的细清单念下来,竟花了足足十分钟,终于念完后,吴律师客气的将清单递到向馨的手中,“黑夫人,以上就是黑先生留下的所有财产,全数由黑夫人您继承,请问您有什么疑问的地方吗?”

向馨没有说话,也没有接过那厚厚的资料,只是紧咬着牙,无法抑制的颤抖着。

黑冥夜则是不断的冷笑,冻结的瞳孔里卷动着狂风骇浪。

黑擎天,这就是你最后的反扑吗?用那些可笑的死物来牵绊住了馨儿的心,终其一生都无法从你死亡的霾里走出来,是吗?你是要用我和馨儿的爱情来作为你的陪葬品吗?

黑擎天,你真是狠毒啊!

“黑夫人,黑先生还留下了一句话,这些遗产只是为了确保你的生活,如果造成了你的负担和压力,你也可以转卖或捐赠出去,他只希望你幸福。”吴律师犹豫了一下,才说出黑擎天最后的遗愿,眼却望向了一旁脸上越来越郁的黑冥夜,心中闪过丝复杂。

看来,黑冥夜也应该听出这句话的深沉隐意了吧!物极必反,尤其是在这样大悲至极,黑擎天的遗嘱越是为向馨着想,黑夫人只会越在意,这也算是以退为进吧?因为他和黑夫人虽然接触不多,但也看得出黑夫人这种个的女人,特别的执拗,也特别容易钻牛角尖,只怕,黑夫人和她继子的感情,即便不是无疾而终,只怕也会有所裂痕吧!

只是他不明白,黑擎天先生为什么要如此算计他的儿子和妻子呢?更让他怀疑的是,明明一身健康的他,怎么会像是知道了自已会死一样,在出事的前三天立下了遗嘱呢?

完结篇第002章

察觉到吴律师眼中的同情,黑冥夜中细小的火苗瞬间演化成燎原大火,愤怒异常,也悲哀,却不是因为第一次被人用这样怜悯的眼神看待,而是为向馨的冥顽不灵而心痛。

为什么连一个外人都能看得出来黑擎天的目的,知道黑擎天的遗嘱不是表面那么单纯,作为他爱人的馨儿却不肯信任他?也是第一次,他痛恨自已将她保护得太过严密,让她一直活在自己单纯的世界,看不见外面人的居心叵测,这算不算是作茧自缚吗?

虽然他压抑着自己,告诉自己别去看向馨的表情了,因为那绝对只会让他失望、愤怒,可是,人的心就是那么的复杂,明明绝望,却又总带着希翼,所以,他还是没能遵照自已的理智,偏过脸,看向了向馨。

果然,向馨已经泪流满面,虽然苍白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却没有任何人会怀疑她的痛苦。

黑冥夜深吸口气,别开了视线,他怕自已会忍不住伤了她,只能由着那窒息的心痛在心里蔓延。

向馨已经伸出手,接过了吴律师手中的合同,只是那手太抖,以致合同也抖得厉害,让吴律师看了心中叹息,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递上了别上西装。袋上的钢笔,因为这就是他的工作。

即便知道这位遣嘱可能代表了什么意思,但他却也必须将他的委托人的遗嘱完全的交代清楚。

双眼被泪水模糊了视线,看不清合同上已然模糊的字,但向馨仍是十分慎重的将合同摆放在腿上,一页一页的将合同翻到最后那页,揭开了盖帽,好一会儿,才能将笔尖对准签字处。笔未下,泪先落,一滴热滚的泪水滴落在合同上。

向馨也没有去擦,任它在纸面上化开,手指也移动着,一笔一画的在合同上庄重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耳边听着哗哗的写字声,黑冥夜半敛下眼,将绝望藏于心底。

他怎会不知,这签下的不仅仅是一份遗产的继承权?这笔巨额财富,买下的是一个“情”字,是他们的爱情,和馨儿对黑擎天一生都忘怀不了的愧疚!

呵,黑擎天,你可满意了?再一次如了不的愿,即便我知道你的目的,却还是和馨儿落入了你以死亡为前提,心布下的局里。

“那么这些遗产将正式戈分到黑夫人您的名下,从现在开始,您将全权拥有这些遗产的使用与转卖权利。”在向馨签好了字后,吴律师也完成了他的任务。

向馨费力的站起身,朝他行了个点头礼,然后朝一旁像樽木桩一样挺直着腰板站着的何叔走去,他穿戴着孝服,那花白的鬓发让她心生悲凉。

她仍记得,以前的黑家是怎样的风光景象,那时,黑宅是这座别墅区最引人注目的景胜,何叔总是神抖撤,严谨的将黑家打理得井然有序,而如今,何叔苍老了,黑家大宅也因为她而彻底败落。

“何叔,这是黑家的老宅,你在这个家里守了几十年,没有人会比你对这个家的感情更深,我相信擎天之所以将这座别墅留给你,也是因为他相信只有你能好好的守护住这座宅子,所以以后,这里就拜托你了,请你好好的守护住黑家。”她弯下腰,请求道。

“夫人,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守护住这个家的。”何叔也弯下腰,哽咽着回道,一滴老人泪从他严肃的脸上落下。

“好了,你想做的都做完了,我们该走了。”黑冥夜猛地起身,走到向馨的身边,环住她的肩,冷漠而霸道的说道。

在这样悲伤的气氛里,他的举动无疑显得太过冷血,让陌生人见了都会有种“这个人也未免太无情”的想法,何况是亲眼看见黑冥夜杀了黑擎天的向馨呢?

但她没说什么,只是眼中的温度冷了下来,她强压着内心的愤怒与甩开他手的冲动,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她明白,现在不是惹怒他的时候。

于是,向馨任由黑冥夜拥着她走出小会客室,往前面的大厅走去,还在走道里,就听见了前面传来的巨大议论。

心中一动,向馨隐隐感觉到了什么,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期待涌上心头,但她丝毫都不敢表现出来,就怕被黑冥夜察觉出点什么来,他太敏感了。

黑冥夜也听见了越来越大声的喧闹声,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皱了下眉,但脚步没有停口

大厅已经吵闹不已,果然是向家人来了,大概除了黑冥夜与向馨,也只有与黑家有着复杂纠葛关系的向家人,才能引起这样的轰动。

因为向馨就是向家的孙女,现在先是黑擎天的死亡与向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之前又突然出现个律师说要对向馨宣读黑擎天的遗嘱,向家人现在又过来,能不让人侧目议论吗?有的人甚至在揣测,向家这一次一定是大翻身了,有了黑家父亲黑擎天的遗产,又有背景更加强大的儿子,黑冥夜做后盾,向家怕是不仅能收回向氏,还能将向氏比以前更快速的拓展开吧。

向馨就那样停站在小门边上,透过层层的人群,看着向馨的两位叔叔正扶着行动迟缓的向老爷子徐步朝黑擎天的灵堂走去,拜祭他,对于周围人的议论,她选择了忽略。

也并非没有察觉边上火热的视线,但她却刻意装作不知,满脸渴望的看着远处的向家人。

没错,她在演戏,为了他的点头,她也开始演戏,因为她知道,没有他的同意,就算靠近了爷爷他们,也无法达到自己的目的,好不容易能有这样的机会,她绝不愿意错过。

祭拜完毕,向家的两位叔叔便准备扶着向老爷子回去了,因为进来的时候他们就拨寻过四周了,并没有发现向馨的身影,本来是以为今天是黑擎天出缤的日子向馨一定会来,向老爷子才坚持过来的,就是为了见上行踪不明的她一面。

不过,结果显然不如他们若预期的那样,看来黑冥夜是不会带向馨过来了,那他们也没有必要再停留下去了。

而众人见向家人祭拜完就要离开,忙上前去打招呼,商场最重的是什么?自然是利益!现在就是白痴都知道,向家就等于是个巨大的隐形财富,谁不会先去攀攀关系,以为之后的合作奠定基砝?

对于众人的太过热络与奉承,向老爷子敏感的察觉到异样。

向氏已经完全脱离了商界,算是彻底败落了,并没有什么值得这些人来攀谈的理由,除非,…

念头一起,明的老眼快速的在四周搜寻着,果然,在偏门那里看见了黑冥夜和向馨。剪去了长发的黑冥夜身上多了份年轻的干爽气息,与向馨站在一起侧是更加般配,任何人见了都会觉得他们是一对金童玉女。

“爷爷……,六向馨见向老爷子发现了她的存在,像是忍不住喃念出声,脚步略略上前移了一下,又顿住,像是顾忌着什么。

“小馨。“向家两位叔叔在应付着那些权贵们的阿谀,没有听见向老爷子细小的声音。

“过去吧。”黑冥夜松开了手,淡淡的说了一句,向馨双眸骤然亮了一下,快步朝向老爷子的方向跑去。

“小馨!”向老爷子也露出欣喜的笑容,推开向馨的两个叔叔和人群,拄着手杖快步朝奔来的向馨走去,两位叔叔这才发现了向馨的存在,面上一喜。

周围的人见了,十分配合的让开了条道。

“爷爷!”向馨扑进向老爷子的怀里,抱住向老爷子,像个孤独无助的孩子,在他的怀里哭泣起来,这一次不再是伪装,是真真切切的感情流露。

现在的她,只相信亲人的怀抱和温暖了。

“乖孩子,别哭,爷爷在这里,别哭。”向老爷子叹息着,抬起布满皱纹的干瘦大手,抚着她的发,睿智的犀眸望向她身后郁着脸的黑冥夜,心中复杂难言。

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没见过,什么人没看到过?这次黑擎天出事的事情,他还能没个底吗?

从小馨他们还小的时候,他就看得出,冥夜不是个普通的孩子,所以他能一心一意的对小馨,多少是让他的心底有了底气。虽然曼情将向氏打理得好,但不论是力上还是实力上,总比不上擅长经商的男人,曼情靠的只是一股执着在撑着,而冥夜,就是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有他帮助小馨的话,向氏就不用怕到了小馨这一代走向衰败了。因此,对两人的婚事,他是非常乐见其成的。

只是没有想到,订婚礼上发生了那样的事,再到曼情的死,他都看得出来,那些事不单纯,可是,再不单纯,他也不能表现出自己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能隐忍,因为那些人连警察都能接二连三的谋杀,还不留下一点痕迹,那是怎样的恐怖可想而知。只是当时他以为做那件事的人可能是黑擎天,因为黑擎天拥有那样的能力,曼情又对他十分的反感,对他和小馨的婚事也是极其排斥,在三年前婚礼大变,之后又传出冥夜的死后,所以他几乎是认定了,背后的凶手就是黑擎天。

所以,当黑擎天提出不管小馨的病情,执意和她签下结婚证时,他没有反对,是忌讳,也是畏惧,连亲生儿子都能下得了手,不论黑擎天的目的是什么,这个男人绝不是感情能左右的人。

直到这一次冥夜的回来,他才明白,原来黑氏一家都不简单,黑擎天不简单,从黑擎天手上逃脱并建立自己商业王国的黑冥夜更不简单。要想将一个企业在短短三年内,发展成一个世界顶级的大财团,本就是不可能的,而黑冥夜却不依靠黑家的任何助力做到了,这背后藏着的,真是他所解释的那样简单?

这也是为什么,在冥夜想要收购向氏时,他才以向氏为筹码,与黑冥夜做下了交换约定,只要他放过小馨,他愿意无条件的将向氐赠送给他,作为他复仇的工具,虽然那看起来并不等值,但他还是赌了,赌了冥夜对小馨心底的那点留恋。如今,冥夜确实是放过了小馨,却也让小馨背负上了一生的罪孽和负担,将她推到了风。浪尖上。

向老爷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其他人的注意力又都被向馨痛哭的画面吸走,都没有发现,向馨这时却抬起眸,借助着向老爷子的掩护,冷静的观察着四周,然后不动声色的将手靠近他的西装。袋,将一个白色的纸团放入了。袋里。

勒紧的心像是突然被释放,稳定下来,只是不知道是因为突然放松,还是太过激动了,心脏狂烈的跳动起来。

“爷爷,您最近身体还好吧?”黑冥夜走过来,还算礼貌的打着招呼,也没有将向馨从向老爷子那里直接扯过来,多少还是给了向老爷子一点尊重吧,只是那冷的视线却定住在向馨的身上。

“恩,还好。”向老爷子对黑冥夜也是有所顾忌,所以在看出了他的不悦后,牵着向馨,将她的手交回到黑冥夜的手上,“小馨就麻烦你照顾了。

他是怕这个疯狂的少年再做出什么事来啊,连自己的父亲都能杀掉,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若是他一个人,他到不在乎,他已经老了,已经活得够久了,只是,向家的子孙还年轻,他不得不在乎啊!

向馨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很乖顺的回到了黑冥夜的身边,没有给向老爷子填麻烦,多少也是害怕黑冥夜会对她的亲人们不利吧。

“当然,我与馨儿结婚时,还要请爷爷来做我们的主婚人。”黑冥夜深深的看了眼向馨,丝毫不在乎这里是黑擎天的灵堂,也不在乎他和向馨与黑擎天的关系,就这样毫不避讳的说道。

向老爷子僵硬了嘴角,为黑冥夜的太过直接,扫视了一眼四周,果然又是议论纷纷。

向馨低着眉眼,不说话,像是对这一切都不在乎了一样,侧是黑冥夜的脸色沉了几分。“爷爷,我们还要辫回岛上,若您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好的,小馨就拜托你了。”向爷爷舍下老脸,放下了长辈的身段,带着请求的嘱咐道。

向馨红了眼眶,觉得心痛,记忆中的爷爷一直是威严的,高大的,慈爱的,却不是卓微的,现在爷爷却为了她,放下自傲,对一个晚辈低声下气的,就算爷爷能忍下这口气,她也会痛心啊。

“爷爷,您放心吧,只要馨儿一直留在我的身边,我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的委屈,向家亦然。”可惜,黑冥夜似乎不怎么领情,没有直接给予向老爷子承诺,而是将问题又提升了一个层次来回答。

向老爷子自然听出了他玄外之意,只要他们别动将小馨从他身边带走的念头,小馨就会过得很好,向家也不会有事。反之,就毗

“我们走吧。”向馨无法忍受他对自己爷爷的威胁,出声道,因为压抑着怒火,漂亮的直接已经深深的陷入了掌心。

“那么爷爷,我们先走了。”估计是明白她的那份心思,黑冥夜也是见好就收,没有逼得过分。

毕竟,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向家人心里有个底。

“我和你们一起出去。”向老爷子点头,由两位叔叔扶着,一起走了出去。

向馨无法靠近,因为她被禁锢在了黑冥夜的身边。

走出大门,记者们又一窝蜂的涌了上来,对着一起走出的向家人和黑冥夜猛拍,个个神情激动。

“向老先生,请问您和黑冥夜先生一起出来,是不是表示您认同了黑冥夜先生与向馨小啡的感情?”

“黑冥夜先生,您这次回来是以儿子的身份祭拜黑擎天先生的吗?”

“现在您与向小姐的关系如此亲密,是不是表示向氏集团也会重新交回向家人的手里呢?”

“向小姐,对于黑擎天先生的死亡,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黑擎天先生下葬后,您会与黑冥夜先生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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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不断交替晃动的陌生脸孔,听着那如扩音器放大了的嗡嗡声,向馨有些头晕了,不过好在不超过一分钟,黑冥夜带来的保镖们就将记者们挡开了,让她的耳边稍微清净了一些。

“先生,夫人,请。”四名贴身保镖站为两人开路。

向馨却不舍的望向向老爷子,脚步不愿移动,黑冥夜的表情又沉了几分。

“馨儿,我们该回去了。“音量不大,但每个字都很沉,含着十足的力道。

“小馨,你们快去吧,趁还拦得住这些记者。”向老爷子握着向馨的手,拍了拍,催促道。

“爷爷,您保重身体。”向馨咬着唇,慢慢的松了手。

黑冥夜躁着火,拉着她朝车子的方向走去。

“小馨……,六向二叔看着向馨被强迫着拉着走,沉不住的出声,却被向老爷子阻止了,“别喊。”

“是,爸。”向二叔只得沉默,不敢再做声了。

上丰前,向馨又看了眼向老爷子,才在黑冥夜冷的注视下,弯腰坐进了车里,然后黑冥夜也坐了进去。保镖关上门,司机便发动了车,先离开了。

保镖们也纷纷回到自己的车旁,上了车,一辆辆黑色轿丰随着黑冥夜的车一起离开了缤仪馆,声势浩大,竟有些吓人。

爷爷,请你一定要看到那个信息啊!看着后视镜上显示的越来越远的向老爷子,向馨在心底祈求着。

“这么舍不得离开吗?是舍不得你的爷爷,还是黑擎天?”黑冥夜阳怪气的问道,嘴角勾着冷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向馨回答得十分平静,那疏离的冷漠话语竟轻易的捺拨起了黑冥夜的情绪。

突来的怒火焚烧了祟冥夜的理智,他怒然抬起手,双目猩红,那模样就像张牙舞爪的猛兽,可怕极了。

向馨眼角也瞥见了他的动作,一惊,然后怔怔的看着他,像是惶恐,又像是惧怕这什么一样。

黑冥夜回神,那惊震的表情并不比向馨少。

天啊,他刚才是想做什么?难道他是要对馨儿动手?掩饰住内心的惶然与无措,黑冥夜放下手,佯装若无其事的转向窗外,其实内心却是翻腾着惊天巨浪,黑色的挡风玻璃上也膜糊的印出他颤栗的瞳眸。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最近好像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已的脾气了?

向馨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眼里早已被泪水盈满,难以置信的同时,心里也酸涩难堪,委屈极了。

他刚才是想扇她耳光吗?那么浓郁的杀气,竟是对着她而来。

以前,他就没少威胁过她,可是她心里却一直有底,他不会真的对她动,因为每一次他再生气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对她动手,虽然他也会想尽办法折磨她,但那都是在情事上折磨,而刚才,仅仅因为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他就忍不住想要对她动手了吗?

司机专注的开着丰,后座的两人皆望着窗外,车内,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看着向馨的车远去后,向老爷子才让向馨的两个叔叔扶着他也上了车。

“爸,为什么让冥夜带走小馨呢?他们现在名不正言不顺,小馨跟着冥夜,会受到外界的指贵和批评的。”上牟后,向二叔就忍不住出声问道。

向老爷子摇摇头,“你刚才没有听出来吗?”

他何尝不知道呢?只是,他能为了小馨牺牲掉向氏,却不能为了小馨,而牺牲掉整个向家啊!

“二弟,你刚才没听黑冥夜说吗?只有小馨在他的身边,小馨和向家才能相安无事。!”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向大叔回过头来,提示。

向二叔张了张嘴,然后闭上。

向老爷子长叹一声,合下眼,闭目养神,心疲惫不已啊。

向家的两位叔叔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对视一眼,静默了下来。

向馨和黑冥夜的丰直接开到了机场,那里,黑冥夜的私人飞机已经在等候着。

只是在上机前,一道瘦小的身影却突然冲了出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是鬼刹,穿着宽松的休闲童装,头戴一顶鸭舌帽,站在机场的入。”双眼红肿,显然哭过了很久了。

“这是哪里来的孩子啊,你是怎么进来的?”经常的负责人惊讶极了,显然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孩子忽然冲出来,忙叫保安们去将他抓起来,但鬼刹手脚灵活,滑溜得像水鱼一样,总是在保安抓住他的前一刻,敏捷的避开了。

黑冥夜冷眼看着他引起的一团乱,无动于衷,向馨也只在最初的时候诧异了一下,接着也只是静默的观看着。

“老知“冲到黑冥夜的前面,鬼刹哽咽着声音,怯生生的喊道,碧蓝的大眼里注满了泪水。

警卫们见他们好像认识,一时僵在了那里,也不知道要不要将鬼到捉起来

“你们先走吧。”黑冥夜对负贵人说道。

“好的,那黑先生您一路平安。”负责人立即点头,领着保安们一起离开了。

“你来做什么?”黑冥夜这才将视线移回鬼刹的身上,冷漠的俯视着他,就像对一个陌生人一样,没有一丝的情绪。

“老大,我知道我没有遵守和你的约定,你很生我们的气,我愿意接受任何的惩罚,但求你了,别解散夜罗门,别离开我们。”鬼刹紧握着小拳,哭道,粉嫩的小脸上涕泪交错。

他想过,左父和雷霆他们对老大隐瞒了向馨的病情已经引起了老大的极度不满,而他也没有能遵守住对老大的承诺,他心里有愧,他也知道老大一定会生气,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老大对他们的惩罚竟然是解散夜罗门,离开他们。

他宁愿老大打他骂他,也不要老大这样,再也不理他了啊!

解散夜罗门?冥夜要离开黑暗的世界吗?将他们的对话听入耳里,却又只是呆呆的看着地面,彷佛什么都不知道,也看不见。

黑冥夜则是冷娣着他,神情冰冷而绝然,“你走吧,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老大!”泪流得更凶了,但鬼刹不敢靠近黑冥夜,就像个被遗弃的孩子,可怜极了,却又显得乖巧极了。

可怜?向馨眼中闪过丝讽刺,为脑海中闪过的这个词眼。

呵,谁又能想象,这样一个孩子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恶杀手?

“我们走。”黑冥夜没有理会他,时向馨说道,然后抱着她登上了自已的私人飞机。

“老大!”身后,鬼刹跪在地上,鬼哭狼嚎。

回到家里后,向老爷子就直接让向二叔送他回了房间,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后,才起身,准备脱下衣服睡一下,只是,手到口袋时,却发现了一个硬物,像是纸团。

心一凛,向老爷子忙将东西拿了出来,果然是一个白色的纸团。

难道,是刚才馨儿跑过来抱他的时候放进去的?他思付着,快速的打开了纸团

爷爷,事情紧迫,孙女无法多说,求您为孙女准备一个假身份和一笔五万的现金,藏到只有您知道的地方,这件事请不要告诉任何人。

果然是小馨!看着并不凌乱的字休,向老爷子明白,这应该是向馨经过一翻深思熟虑,并准备已久的。

小馨,你这是打葺逃离黑冥夜吗?可是傻孩子,黑冥夜的身份不单纯啊,连杀死黑擎天都能做到毫无痕迹,他的能力有多强大,你可想过?

长叹着,向老爷子看着这张纸条,又想起黑冥夜之前的威胁,更加疲惫了。

小馨,你真可是给爷爷出了个难题啊!

回到岛上后,向馨绝。不提遗产和向家人的事,对下人送来的饭菜照吃照喝,黑冥夜带她去海滩边上走走,她也没有排斥,安安静静的跟着,晚上黑冥夜的求欢,她也不拒绝,十分配合的依从,对于一切她都表现得十分乖顺,乖顺得就像个没有自己意识的傀儡娃娃。

但这样的乖巧并没有让黑冥夜高兴,反而让他燥怒,痛恨。他是要她留在他身边,但他要的不是一个没有喜怒哀乐的布偶娃娃,所以,才持续了一个月的时候,他派人去将司徒羽和欧阳鸣接到了岛上。

向馨真正的朋友不多,除了有目的接近她的周慕晴,就只有司徒羽这个姐姐了,这种事情,他走不进她的心,那就只能靠司徒羽去打入她的心了。

只是,黑冥夜没有料到,司徒羽这一次的到来,非但没有缓和向馨的心结,反而,将事情推向了更加严峻的地步。

午后,向馨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大海,发着呆。当细微的开门声传入耳里时,心比惚了一下,以为是下人送晚饭来了,还狐疑着,怎么今天这么早。

直到,那道闯入她眼角的身影出声,“小馨。”

向馨听出了是司徒羽的声音,眼中飞快的闪过好几种情绪,从惊喜,到迟疑,到狐感,再到了然,最后,黯淡下去,等回过头看着司徒羽时,眼中就只刺下了淡漠。

司徒羽心抽了一下,大概是无法适应当年那个总是甜甜的依赖着自己的女孩,突然之间变得这样冷漠疏离吧。

“羽学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司徒羽笑着走到她床沿,坐下,依目是她熟悉的笑容,只是她的心境已经变了。

“我有什么好看的?”她自嘲一笑。

司徒羽伸出手,覆上她放在被子上的手,然后握住,放入自己的手心,以谈心的方式说道,“小馨,我知道经过了那天后,很多事都已经变了,我们的心境也都变了。作为一个外人,我也没资格对你说什么。可是,冥夜是个怎样的人,你和他相处了二十几年,难道不明白吗?你这一个月来……”

没等到她说完,向馨就快速的打断了,“羽学姐。”

司徒羽惊讶的看着她,向馨也紧抿着唇回视着,微微颤抖的唇透出了隐忍的味道。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才扬起唇,问道,“羽学姐,你是不是也和慕靖一样,有着双重身份?”

这是压在了口好久的问题,她一直没有同出口,因为她怕问出来了,一切就都变了。可是,她忍不住了,真的忍不住了。

司徒羽呼吸一窒,没答,但答案已经清楚。

向馨绝望的闭了闭眼,笑得苦涩而想哀,“那么,你也和慕睛一样,在我面前都是在演戏吗?”对她好,关心她,都是假的吗?

“小馨,难道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你分不出来吗?”司徒羽心痛的反问。

“是!我已经什么都分不清楚了,分不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因为我活到现在,所有的以为该是真实的东西,到头来却全是虚假的!”向馨声音破泣的说道,紧硼的脸部线条彰显出她的痛苦,“冥夜骗我,慕晴骗我,连你也骗我!甚至,甚至你们还一起杀了擎天!”

现在她早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什么都分不清楚了。

“一个黑擎天就让你蒙了双眼,看不清楚事实的真虚了吗?你不相信我,我不怪你,可是,冥夜这么多年来对你的爱你还看不明白吗?”司徒羽又是愤怒又是伤心,黑擎天那样的男人,她却将他当成好人,为她着想的,却成了她眼里不折不扣的恶魔,为什么她就这么不辩是非?

“就是太明白了,所以我才无法接受啊!爱不是将自已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和牺牲上的,你明不明白?”向馨陡然高喊,压过了她的音量。

“不明白的人是你,站在黑暗的世界里,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今天是亲眼看到黑擎天被杀死,如果是冥夜呢?如果今天是冥夜被黑擎天杀死,你是不是也会这样质问黑擎天?”司徒羽冷静下来,语重心长的说道。

向馨眯起眼,却不是听进去了她的话,而是随着她的话,某个埋葬在记忆深处的片段涌上了心头。

“羽学姐,我问你一件事,请你告诉我实话好吗?”她语气僵硬的说道。

“你问。“司徒羽隐隐不安。

“慕容颖叶,她是你杀的吗?”向馨的声音开始颤抖,她睁得大大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她,似不愿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蛛丝马迹。

司徒羽蓦然惊住,脸上的血色快速退去,没有接话。

向馨已经知道了答案,慢慢的拉开嘴角,笑了,绝望而凄哀。

所以那天那么晚,她才会不在家,所以,在听到她说颖叶出事了,并打了电话给她后,羽学姐会出现那样的表情!

“所以,警察局的炸弹也是你放的?”她笑得虚幻。

司徒羽垂下眼瞳,不语,呼吸已经混乱了,眼瞳战栗着。

“那些警车爆炸也都是你做的?”向馨屏息问道。

司徒羽依旧静默。

“那么我的妈味呢?也是你杀的吗?”咽了咽吐沫,向馨用力的吸了长长一口气后,瞪视着她,一字一句问道,眼泪双双流下,双拳关节白得吓人。

司徒羽瑰动了一下唇,想说不是,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是鸣为了她而杀的小馨的母亲,这与她杀的有什么区别?

向馨痛苦的仰起脸,又是哭又是笑的,“呵呵……,……哈哈…”

怎么会这么可笑?怎么会……

“为什么啊?她是我的母亲啊!”她咆哮着,“我的供词里并没有将冥夜和你供出来,为什么你们要杀了我妈味,杀了这么多的人?”

“小馨,我承认,那一切都是我做的,可是,这和冥夜没有关系,真的和她没有关系啊!”司徒羽一听她误会了黑冥夜,不再沉默,慌忙解释。

向馨只是流着泪嗤笑着。

“小馨,那个时候,我是听从黑擎天的命令的,杀令也是他下的,真的和冥夜没有关系,他不知道啊!”司徒羽用力的抱住她的身体,喊道。

“司徒羽,你还想骗我吗?”向馨愤力的推开她,大吼。

“小馨,你相信我,冥夜真的不知道你妈啡的事,那时候他是真的失踪了啊!”司徒羽着急的解释着。

“请你出去,出去啊!”向馨流着泪甩开她,厉声轰人。

“小馨,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的罪孽很重,我也没想过你会原谅我,可是,求求你,不要被恨意蒙蔽了双眼,错怪了冥夜,他对你的心,…”

“滚出去啊!”向馨已经听不下去,爬下床,用力的将她往外面推。

司徒羽若真不想走,向馨本推不动,只是这一刻,司徒羽愧对向馨,所以她整个人轻易的就被向馨椎出了门外J

直到门被用力的关上,向馨才绊身失了力气一般,背靠着门,瘫滑下来,掩住脸痛苦的哭着。

原来杀死了颖叶和妈味,又杀了那么多人的凶手竟是她最依赖的姐姐啊!为什么会这样?

黑冥夜,你可以报复我的背叛,可是,为什么你要杀死颖叶,要杀了妈味?那个时候,她好不容易才能和妈咪走得那么近,可是,他却在那个时候彻底断了她的幸福!

而她,竟然还一直和杀死了自己妈咪的凶手在一起,还为此害了擎天!怪不得她去赴约的那天,妈咪的灵牌突然倒了下来,原来,是妈咪的警告和愤怒啊!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啊——”

门外,司徒羽听着向馨凄厉的嘶吼也不禁湿了眼眶,颓然的将头抵在门板上,无声的流着泪,浑身冷得发抖,直到那具熟悉的温暖臂膀从后将她因入怀中,才慢慢的暖和了她的身体。

“鸣。”她完全依赖的低下头,将眼睛埋入他的大手里,痛苦而无助的喃念着。

她该怎么办?虽然早已想过,小馨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但当真相的这一天到来,她还是承受不住啊!

“会好的,总会好的。”欧阳鸣轻声安慰,刚硬的表情被怜惜柔化了。

司徒羽却不乐观,因为余曼情确实是她和鸣一起杀死的,就算是听从命令又如何?但执行这个命令的是他们啊!

两人离开向馨的房门口后,就去见黑冥夜了,黑冥夜正在休息窒喝着酒,房间门窗紧闭,连窗帘都遮得严严实实,却不暗,因为所有的灯都打开着。主要是空气里弥漫的酒气太浓郁,都有些呛鼻,显然在两人进来前,黑冥夜已经喝了不少了。

“门主。!”司徒羽蹙着眉走进去,恭敬的喊了声,只是语气里有丝不赞同。

“回来了?“黑冥夜半掀眼帘,俊美的玉面带着晕红,是喝多了的标志,但他的双眼却依旧很请明,里面看不见一丝的迷离之色。

“见过馨儿了?”他漫不经心的晃动着杯中的白酒,语气懒慢的问道。

司徒羽陡然跪下,愧疚的说道,“请门主惩罚,属下没有宽慰小馨的心,反而让小馨察觉到了属下是杀死慕容颖叶和司徒羽的凶手。”

黑冥夜手一顿,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也顿时僵住,慢慢的侧过脸庞,“什么?”

“请门主惩罚属下,杀余曼情的人是属下。”欧阳鸣也跟着跪下,完全的袒护司徒羽。

“小馨不相信我曾经是黑擎天的人,现在小馨怀疑是你下的令,杀了慕容颖叶,余曼情和那些警察。”司徒羽迟疑的将刚才的事情简短的解释了一番。

黑冥夜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眼中的光亮渐渐的黯淡下去,变得幽沉,嘴角僵住的弧度再次勾起,只是变成了自嘲。

“对不起,门主,是我连累了你。”司徒羽低下头,内疚极了。

黑冥夜冷笑一声,摆摆手,“你们走吧。“淡淡的声音里透尽疲累与绝望。

“门主,我一定会对小馨解释清楚的,我相信她总能……”

“不用了。”黑冥夜一口将杯中的酒全部饮下,截断她的话,重复,“你们走吧。”

“门主?难道您要就这样放弃吗?”司徒羽无法甘心就连黑擎天死了,他们还是被他算计了,她真的不甘心啊。

“不然还能怎样呢?”黑冥夜冷笑,反问,“你认为你对小馨说,一切都是黑擎天主使的,你只是大难不死,被我所救,所以后来才真正为我所用,她会信吗?”

司徒羽哑。”是啊,小馨只会认为他们将责任推给一个死人罢了,因为杀死黑擎天是小馨亲眼所见,而那时,她又是站在冥夜的身边,帮他一起杀了黑擎天,现在,任她说破了嘴皮子,小馨也不会信她曾是黑擎天的人啊。

“何况,当初介绍你们认识的人,可是我,学生会里,你也是一直在替我做事。”黑冥夜讽刺的笑着,这对馨儿而言,就是铁铮铮的事实了,任是巧舌如簧也是瓣解不清的了。

“可是,这样我们就中了黑擎天的计啊!”

“是啊,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样呢?”黑冥夜放下酒杯,慢慢的站起身,步伐稍有轻浮,嘴角噙着苦笑,‘黑擎天就是料准了小馨的个,才会做下这一切,再多的解释都没有用了,没有用了啊!”说着,他摇摇晃晃的走出了休息室,双眸隐隐折出古怪的紫绿色星芒。

“我不该来的,真的不该来的。”司徒羽紧紧的握住欧阳鸣的手,心冰凉冰凉的。

是她不该太自以为是,以为她能对门主和小馨之间的关系起到什么转变的作用,若非如此,至少门主和小馨之间只有一个愧疚,而现在,还夹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啊!

“你也是为了他们好,不能怪你,不要将过错往自己身上推。”欧阳鸣难得一次说这么多的话,“何况,就算你不出现,那天晚上的事,向馨都看到了,她也已经怀疑了你的身份,就算今天她没有会晤过来,时间长了,她也总会怀疑到这上面,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我明白,从那天晚上起,这一切就都在变了,可是,现在却是我点燃了这导火线,我没有办法过去心里这道坎啊。”司徒羽轻轻的将头靠到他的肩上,沉重的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从很久以前他就知道,她太过重“情”和“心”了,这是杀手的大忌,却也是他对她入了心的主要原因啊!

“鸣,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她低喃着,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了。

“好,我们离开口”欧阳鸣无条件的支持着她的每一个决定,抱起她,往外走去。

但到达一楼的时候,却被眼前的血腥场面所震住,原本舒服美丽的大厅才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变成了人间地狱,遍地的尸体,甚至,有好几具都是不完整的尸体,有些是被活生生的从口撕裂成两半,有些是少了手臂或头颅,死状都极为悚目残暴。

而就在那些死人的中间,满身血腥的黑冥夜就那样挺直的矗立着,邪气的俊容上浮着诡异的嗜血笑容,那模样,就像一个妖孽再生。

自从向馨知道了她所认定的真相后,更加沉默了,但她并没有拒绝食物,也没有提出要出岛,彷佛她不曾请求向老爷子做那些准备。

不是她忘记,或不想离开了,而是,她不能让黑冥夜察觉她有逃离的心,否则,她是怎么也不可能逃离这里的。

完结篇第003章

欧阳鸣被那惊人的煞气所震,全身肌都反的紧绷起来,戒备的盯着黑冥夜,将惊愕的司徒羽放了下来,进入备战状态。

司徒羽不可思议的瞪着那满地凄惨的尸体,然后对上了黑冥夜那危险的兽眸,被那里面的声音不稳的开口,门主这是怎么回事?”

黑冥夜抬起脸,看向两人,被这么一出声,理智终于回到了眼里,看着遍地的尸体,黑眸里掠过缘惊震与愕然,瞳孔倏地缩小。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他做的吗。怎么会一点记忆都没有?黑冥夜拧起眉,下意识的抬起手想要扶住头,却看见满手的血腥,心一窒。

门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徒羽看出他脸色不对,不顾欧阳鸣的阻止,跑上前,忧心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饶是黑冥夜,这一刻也慌了神,恐惧着,并不是因为自己杀了这么多人恐惧,而是因为他想起了之前差点忍不住打了向馨的事,如果那时候,他也……”

黑冥夜紧闭上眼睛,不敢再想下去。

他怕啊,怕自己可能会在自己没有控制的情况下,伤了馨儿,只是想象,也够教他痛彻心扉了。

门主,您先冷静下来,总会解决的,门主!”司徒羽感受得到他起伏不定的心绪,忙按住他发抖的手臂,安抚,就怕他又失控了,那么她和鸣也都会葬身于这了。

黑舅夜迟疑的抬起头,恐惧而不安的看着她,像是不确定。

不会有事的。”司徒羽肯定的说道。

由亍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司徒羽和欧阳鸣自然不可能离开,司徒羽和欧阳鸣神色凝重的将那些尸休处理好后,和黑冥夜一起回到了书房,黑冥夜的心绪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没有了之前的脆弱,又回到了那个冷静晦暗的黑冥夜。

门主,刚才的事,…”虽然这么开口有些时机不时的感觉,但事情必须要处理,司徒羽也只能开这个。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走出门后的事情我都记不住了。”黑冥夜紧绷着下颞,面色铁青的说道,每一个字都透出深深的压抑。

也难怪,这样强势的一个男人,却会像个野兽一样失去了控制,甚至忘记了自已曾做过的行为。

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司徒羽这句话不知道是同句,还是自语。

黑冥夜僵着脸,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门主,这种事情之前有过什么征兆吗?”欧阳鸣沉思了一会儿,同道

带着馨儿去参加黑擎天的葬礼时,我因为控制不住突发的脾气,差点对馨儿动了手。”黑冥夜身体一僵,半响才慢慢吐出,只要一想起当时的情形,心就发冷,当然我只以为是我自己的自制力越来越差,控制不了我的脾气。”

但显然,这已经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那么简单了。

门主,您说,这会不会与黑擎天的目的有什么关系。欧阳鸣犀利的说出自己的怀疑。

你的意思是?”黑冥夜掀起眼帘。

黑擎天也通暗示,或许,在他死之前曾对门主做了什么暗示之类的

不可能。”黑冥夜失望的收回视线,“不说他没机会,我也很确定,这绝不是暗示。”

那种感觉不是暗示可以解说的,就好像,身体里面藏了另一个人一样,或者该说,他的身体里彷佛藏了一股巨大的能量,而他,本控制不了那股力量。

可能不是暗示,但一定和黑擎天有关系!司徒羽恨恨的说道,“你们还记得那天晚上黑擎天说过的话吗?他说,答案只有在门主真正打败他的时候,才会告诉你。后来,他又补说过一句。”说到这里,司徒羽忽然停了下来,一道灵光快速的闪过脑海。

当他达到了他的目的的那一刻,门主也会知道答案。欧阳鸣眼一亮,立即接。”答案已在司徒羽的不知觉间道出口

砰”地一声巨响落下,黑擎天身前的玻璃桌碎了一地,他面色狂暴的站起身,咬牙低吼,“熏擎天还没有死!”

怪不得从那夜之后,他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原来,是黑擎天诈死!那天,黑擎天设计了周慕靖带馨儿去他们撕斗的现场,主要的目的本并是让馨儿误会他,而是让他以为这就是黑擎天的目的,而被转移了视线,这术他就发现不了黑擎天可能诈死的疑点。

自从黑擎天死后,我就一直在想,他花了二十几年的功夫布置了这一切,可想他对这个目的的执着和势在必得了,既然如此,他怎么会让自己这么简单的就死掉?而且,到目前为主,没有一个人看穿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显然他仍是站在了土风,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更没有理由死的,我们都被他要了。”欧阳鸣深吸口气,语带讥嘲的说道。

都说暗帝心思深不可测,直到今天,他才算是完全的信了。

如果不是今天门主的身体突然出现异常,恐怕我们也不会联想到这上面来了。”司徒羽生生打了个寒战,为黑擎天那恐怖的心思。

是啊,如果不是今天的意外,我们就彻底着了黑擎天的道了,只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欧阳鸣楼住她,也为这还未结束的纷争而叹息

既然黑擎天没有死,那么,那天晚上门主杀死的人是谁?他应该是黑擎天的替身吧”,司徒羽突然同道,“那个人的身手和门主不相上下,可我们却从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人,如果玉门还藏了那么厉害的人物,那之前我们对玉门的了解不就都是表层吗?”

她现在简直怀疑黑擎天到底是不是人了,也开始恐惧,替身都有那样厉害的身手,黑擎天本身的实力该是怎样的深不可测,他们真的能赢得了黑擎天吗?

你不需要担心,那天的人确实是黑擎天。”黑冥夜看出她的畏惧,冷淡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有把握做到死而复生的,但我可以确定,那天的人,绝不是替身。”

虽然他们的父子感情淡薄得近乎没有,但毕竟有着不可割断的血缘联系,他不可能认错。黑擎天也是知道这一点,当年才会派魑来伪装暗帝,将他引入黑暗,因为黑擎天知道,即使当年他没发现,但时间长了,他总能发现其中的猫腻。

欧阳鸣稍稍安心,也是,既然我们可以假死,那么黑擎天也可以,只是他的手段比我们更高明,能死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不对,他的心脏已经被穿透了,就算他再大的本事,也不能在没有心脏的情况下活下去啊!”司徒羽摇头,那天的情形她记得很清楚,但也是因为记得太清楚,所以才后怕。

除非他不是人,否刖,他绝不可能活下来的。

欧阳鸣也说不出个原因来,“我想,如果我们能想到他是怎么死里逃生的,黑擎天也就不可能骗过我们了。”

可是……”

不要将累擎天想得太神话了,他世始终只是一个人,只是心思比我们都要来得深沉的人,何况,这是他布了二十几年的局,又怎么会是我们一朝一夕能看出的?”欧阳鸣扣住她的肩,深深的注视着她,徐缓的说道,像是每一句话都要传入她的心底一样,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的。”

我就是怕你保护我啊!司徒羽蹙眉,语带破音。

她怕他为了保护她,而忽略了自己的安全,如果没有了他,她又怎能一个人独自活下去。

要不,我们去开馆验尸吧!”她天真的提议。

不行。”黑冥夜斥道,“现在黑擎天还活着的几率至少是百分之九十,如果你去开他的棺,不就等于告诉他,我们已经怀疑他没有死了吗?若他

现在就在于黑擎天的目的了,如果我们能想出他的目的,我们就可以真正的扭转局势了。”

两人赞同的直点头,开始思考起来。

一个人,会为了什么目的而花费近二十几年的心思去设计一件事,甚至放弃一切,只为了那个目的呢?”司徒羽边说着,边想着,若是自己,会为了什么目的而去花这么长的时间计谍一件事呢?那需要的不仅仅是时间,也是一般人比不上的耐心吧!

权势黑擎天已经拥有了,财富,他也不缺,那么是什么?”欧阳鸣也想不出来,一个男人的野心,无非就是权、势之间,不要问他为什么只想到野心,因为黑擎天那样的男人,是本不可能有爱的,所以,绝不可能是为了什么感情,或者女人。

那应该是他一直追求却没有的,而门主的身上恰恰有这样东西。司徒羽盯着黑冥夜,上下打量着。

门主身上究竟有什么是黑擎天所没有的呢?

一个五岁的孩子,你认为他身上能拥有什么值得人去算计的东西?”黑冥夜自嘲,他并没有忘记,黑擎天是从他五岁就开始设计了他,那时候他的一切都是黑擎天给的,有什么是值得黑擎天这样花费心思的?

咳咳,也不一定走外在的嘛。”司徒羽千笑着挪开视线。

门主,这会不会与你身体的异样有关系?司徒羽的话再一次提醒了欧阳鸣,他揣测。

黑冥夜听罢,深思着眯起眼,认真的思忖起来。

是啊,如果黑擎大真的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却要花这么多的心思,那就一定是他不可能直接能取过去的,而最近,他的身体变化越来越明显,这说明了什么?

我可能已经知道了。”他冷道。

真的吗?门主,黑擎天的目的是什么?”司徒羽惊喜的问道,十分激动。

谁说我知道黑擎天的目的了。”黑冥夜蹙眉,斜睨着她,冷泌反问。

可是你刚不是说,”司徒羽委屈的望着他。

我说什么?我说可能,这个词你不知道什么意思?”黑冥夜心情显然不好,语气自然也冷冽骇人。

欧阳鸣将司徒羽护在身后,转移话题,“门主,你的意思是不是,这和玉门有着直接的联系?”

恩。”黑冥夜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门主,既然你已经确定了方向,那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去一趟玉岛,我想,也只有那里能找到线索。”既然游戏还未结束,那他就继续陪黑擎天玩下去,只不过,这一次的现则由他定。

但这不会让果擎天怀疑吗?”司徒羽有所迟疑。

你放心,不会是毫无名目的。”黑冥夜嘴角浮起诡异的弧度,不要忘了,魑可是一直留在了玉岛上。你说,我去报复一个让我失去爱人心的叛徒,这个理由是不是够充分呢?”

看来,魑才是最了解黑擎天的人,那天,他之所以不阻止,也是因为他知道,那天晚上只是黑擎天的一个谋吧,

司徒羽与欧阳鸣相视一笑。

不过,你们留下来守着馨儿,黑擎天真的还活着的话,那么他会到这个岛上的几率就很大,甚至,可能已经上岛了,伪装成某个普通的岛民,监视着我和馨儿的一举一动。不管怎样,在我回来之前,你们不能打草惊蛇。,黑冥夜郑重的交代。



完结篇第004章

做下决定后,黑冥夜便让人准备了直升机,直接去了玉岛。

离开前,他并没有去看向馨,在情况不明之前,他不敢随意靠近她了,甚至连远远的看她一眼都不敢。现在的他太危险,连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识,他不知道下一秒他可能做出什么了,他太害怕会在自己失去主控能力的时候,误伤了向馨,甚至,可能在不知觉间杀了她,因为这个岛上,没有一个人有力量阻止得了他,纵使是司徒羽和欧阳鸣合力。

可是,为着向馨安全着想的他终究是忽略了,在误以为余曼情是死在他手上后,向馨的心情会是怎样的变化。

在哭过,发泄过后,向馨的心里就只剩下无止尽的恨与悔了。

恨黑鼻夜的绝情,仅仅为了报复她选择了擎天,就闹出这么多务人命,甚至,杀了她的母亲。

当知道母亲是死在他手上时,那种心情是与亲眼看见黑冥夜杀死黑擎天不一样的,对于黑孥天过多的是内疚与亏欠,可母亲却不一样,是生她养她的人,是她该孝养一辈子的亲人啊。

百善孝为先,可现在,她爱着的人却是杀害她母亲的凶手,而执刀的竟是她当做姐姐的司徒羽,这究竟是对谁的惩罚?

现在想起那段时间的事,只觉得可笑,可笑得让她好想尖叫,想呐喊,她竟在黑冥夜做下那一连串的杀人事件的时候,还因为担心他担心到不能入睡。

所有的感情都被恨蒙蔽,向馨的心也被扭曲的黑暗吞噬了,她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外面的客厅,她记得,那里放了一把很有收藏价值的军刀,刀很致,刀鞘上还嵌了宝石,刀身不知道是用什么打造的,比一般的刀要沉得多,沉得她几乎要握不住了。

但冲动的心已经让她什么都顾不上了,慢慢的抽出刀,光芒在那银色的刀身上一晃而过,几乎刺痛了她的眼,但她却不避不闪,手指轻轻的拂过刀刃,指尖一痛,已经在她的肌肤上戈开了一道。子。

惊于刀刃竟如此锋利的同时,心也定了下来,苍白的脸上被杀气取代,现在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为余曼情报仇。

“锵”地一声,将刀重新入刀鞘,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沸腾起来,她想要用这把刀刺进他的身体里,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可是,刚欲下楼,却发现身上没有地方可以藏住这么长一把刀。

她一急,忙折回内室,打开衣柜,在里面翻找着,却懊恼的发现,里面不是短袖就是无袖的吊带,本没有刻意藏刀的衣服。

怎么办?难道她就这样直接拿着刀走到黑冥夜的面前,一刀刺下去吗?她见过他的身手,那迅猛的动作比野兽还要恐怖,只要他有防备的话,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

忽然眼角瞥见一抹白色绸缎,她一喜,忙从里面取了出来,是一件单薄的白色绸缎披肩,是为了防太阳直照和晚上降温时披的。

太好了!不经意间瞥见地上映照出自己脸上的欣喜,她僵住了,悲哀瞬间笼罩了她的心,抱着扳肩,她慢慢的蹲下身,忍不住哭泣起来。

亲手杀死冥夜,若是以前,即便是做梦,也是不可能想得到的事情,可现在,却真真实实的要发生了。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她和冥夜会走到现在这一步,究竟是上天太爱开他们的玩笑,还是,这一生她注定不该得到幸福,注定了,每一个接近她的人,都不能善终?

冥夜,我可以容忍你杀了任何人,但是,唯独妈咪,你不该杀她的!血债血偿,我不能不为妈咪报仇。

你放心吧,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的,我也会陪着你一起死!

向馨在心中想着,擦干脸上的泪痕,将披肩穿上,右手拿着刀,藏在了披肩下面,走出了房间。

久未出踏出过房门的向馨一下来,就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下人们都狐疑的看着她从楼梯上走下来,觉得奇怪,也难怪,黑冥夜几乎是前脚刚离开岛上,她就下楼来了,难免会让人揣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而准备去餐厅用晚餐的司徒羽也怔住了,尴尬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向馨,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例是欧阳鸣显得自在,握住司徒羽的手,无声的给予她安慰。

向馨冷漠的扫过众人表情各异的脸,一步步的走了下来,骄傲,冷静,直到走到了大厅中央的位置,她才停下。

下人们朝她行了个礼,恭敬的喊了声,“向小姐。”!‘黑冥夜呢?”向馨本没想到下来还会遇见司徒羽,再次面对她,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为了不让自己流露出杀意,她只能强迫自己不去看司徒羽,环视一眼众人,冷声问道,心因激动而剧烈的跳动着。

“向小姐,先生刚离开了岛上。”一名看起来像是身份比较高的下人走出来,恭敬的回道,对让黑冥夜十分上心的向馨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什么?他离开了岛上?”向馨脸上的冷漠裂了,诧异的重复。

“是的,向小姐您是有什么需要的吗?如果是需要什么,您吩咐我们就可以了。”那人时心而恭敬的说道。

向馨没接话,心中的勇气顿时灭了一大半,觉得太讽刺也太可笑了。

这算什么?在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时候,他却不在?右手紧握着着披肩下的刀,隐隐颤抖着,不知是气怒居多,还是讽刺居多。

是老天站在他那边,还是,她注定报不了仇?

“小馨,你怎么了?!”司徒羽见她脸色不对,终是忍不住的上前关心口

刚才就觉得奇怪,岛上的温度很高,她却披着披肩,难道是身体不舒服吗?

可是,司徒羽才刚碰到向馨,就见她身体一震,猛地甩开了司徒羽的手,“不要碰我!!”

太过剧烈的动作幅度也将她藏在披肩下的刀掉了出来,发出“碰!”地一声清脆的响声,落在了冰石铺的地面上,那一霎那,时间定格住了,空气也凝结了,整个大厅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小馨!”被她排斥的震惊远远比不上看到那把军刀的震撼,司徒羽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神色仓隍的捡起军刀,为揣测到的可能而凉透了心口

她怎么也想不到,小馨下来,竟是为了要杀冥夜!

欧阳鸣冷漠的表情也稍秸出现此许变化,继而恢复平静。

早该猜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从以前在同一个学校的时候就发现了,向馨的思想太过狭隘,也太封闭,太自我了,说的好听,是单纯善良,说的难听点,就是愚蠢,完全没有脑子。若不是有门主一直在她身边护着,以她那种格,不要说在上流社会难以生存下去,就是在学校,也难走下去,只能成为一粒不起眼的尘沙,被人欺负着,隐没在人群里。

现在她竟还想杀门主,若是她连这道屏障都没有了,她这一生也其是彻底完了。

下人们看向馨的眼神也都转变成了防备与敌视,没想到,这个向小姐竟然是不安好心口

向馨神色慌张的收起刀,手无法抑制的颤抖着,整颗心都颤栗不止,不敢看向周围人的表情,转过身匆忙往楼上跑去。

司徒羽却抓住了她,痛心的高喊,“小馨,你刚才是想做什么?”

“不关你的事,不要碰我,滚开!!”向馨像被脏东西碰到了一样,甩开她,厉声嘶喊。

她有什么资格质问她?在她杀死了妈味后,她还有什么资格,这样来质问她什么?难道,她要为妈咪报仇,有错吗?只允许他们草菅人命,却不许她报仇吗?她怎么可以这么可笑?

“可是你要杀冥夜!”司徒羽没有退缩,也严厉的回喊过去。

“他杀了我妈味,为什么我不可以杀他?难道只有你们可以随意杀人,就不许我报仇吗?”向馨红着眼瞪视着她,声音凄凉破碎。

“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杀死余曼情的不是冥夜,他也是被害者!”司徒羽有股想要将她摇醒的冲动。

“是啊,因为那个执刀的剑子手是你嘛,对吗?”向馨含泪讽笑,而她这个大傻瓜,竟将这个杀死妈咪的凶手当成推心置腹的最好朋友和姐姐。

“小馨。”司徒羽痛苦的皱起眉,杀死余曼情是她最大的内疚,可是,他们也是不得已啊!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愿意一命抵一命,可是,现在她不是一个人了,她不能丢下鸣一个人孤单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凭什么露出这么受伤的表情?明明伤人的是你们,凭什么你们却反像是无辜的人一样?”向馨愤恨的大喊,又笑又哭的,格外狼狈。

“向馨,你自己愚蠢,不识好歹,不要牵连别人和你一起受罪!”欧阳鸣看不下去了,心爱的女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侮辱,任哪个男人都无法忍受,他大步冲过去,拽住向馨的手腕,毫不客气的将她丢了出去。

向馨没有防备,加上自己身体平衡本就不如练过武的他们,被这么一推,踉跄了几步后,就椽在了地上。

下人们见状,也不上前帮忙,向馨在他们的心中,已经与敌人画上了等号。

“鸣,你在做什么?“司徒羽斥道,赶紧跑过去扶向馨,可惜,后者并不领情,用力的挣开她伸来的手,低低的笑了起来,苍凉悲恸。

“不知好歹?哈哈”””,低笑变成了纵声大笑,她像个疯子一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眼神也变得毒起来,指着司徒羽,尖锐的吼道,“她杀了颖叶,杀了那么多人,甚至连我妈味都不放过,你现在竟然跟我说不知好歹?是不是我还要干恩万谢,谢谢她杀了她们,才是知好歹””

“杀余曼情的人是我,她不过是替我顶罪罢了。”欧阳鸣冷酷的说道,脸上不见一丝动容。

“你说什么?”向馨一懵。

司徒羽拉住欧阳鸣的手臂,恳求的冲他摇头,欧阳鸣却不管不顾,冷酷的对向馨说道,“你没有听说,杀死余曼情的人就是我,那天,是我守在向氏大楼外,等着余曼情下车的时候,就开着车冲过去撞死了她,然后逃跑的

口像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向馨脚步踉跄的侧退了两步,亲耳听着他怎么杀死自已母亲的经过,心中那名为理智的弦也断了,她憎恨的看着欧阳鸣。

他杀了人,竟还能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心被拉入了黑暗的最低沉,她用力的抽出刀,嘶喊着,朝欧阳鸣刺了过去。

只是,刀没能没入他的身体,半空被一只手截住了。司徒羽挡在了欧阳鸣的身前,一手抓住向馨刺过来的刀身,尖锐的刀刃轻易陷入里,鲜红的血顺着银白色的刀身滑了下来,或滴在了地面上,或流到了向馨的手上。

向馨惊恐的看着那血,吓得赶紧松开了手,惊慌失措。

不,她不是故意的,她“”,

“羽!”欧阳鸣也惊怒,将刀砸了出去,心疼的打开她的手,那血模糊的掌心揪痛了他的心,让他狂怒,愤怒的转向向馨,却被司徒羽拉住,冲他直摇头,哀求的看着他。

欧阳鸣心痛的别开眼,交给了她处置。

司徒羽这才回过头对上一脸震惊的向馨,手仍旧紧握着刀刃,“小馨,我知道现在不管我说什么,解释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我也不想开脱什么,那些命案确实是我做的,不管是因为什么,杀了人就是杀了人,我不否认。可是,小馨,这件事真的和冥夜无关,在整件事里,他和你一样,都是被动的。今天这一刀,我为冥夜挡了,可是下一次呢?你还要继续吗?小馨,不要伤了冥夜,否则,最后后悔的一定是你!!”她语重心长的劝说并不能打动向馨顽固的心,她凄惨涩笑,“后悔?我最后悔的事就是认了你做姐姐!”

司徒羽被她的话所伤,却仍是坚持道,“小馨,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这里面的牵扯真的不是一两句能说得清楚的,但是你仔细想想好吗?冥夜明知道你重视你的母亲,又怎么会杀了她?不要被假象迷了双眼,我相信你一定能看到真相的。”

“不要说了,我不想再听了!”向馨捂住耳朵,呐喊,她的心已经认定了司徒羽和黑冥夜的罪,不管他们说什么,在她看来,都成了一种推脱,只会让她更生厌恶罢了。

“不要再让我看不起你了。”她恨恨的说完,冲上楼去了。

看着奔跑而去的向馨,角落,一名不起眼的下人嘴角弯起抹诡异的弧度。

重回房间,向馨扑到在床上,痛恨的哭喊起来,不是为了没有机会杀死黑冥夜,而是她竟庆幸着黑冥夜不在!她本下不了手,她没办法做到!

“对不起,妈咏,对不起!”向馨将脸埋入枕头里,痛哭大喊。她还是对他心软了,就算知道他害死了妈咪,她还是没有办法对他下手,还是没有办法!

楼下,欧阳鸣让下人拿来了急救箱,正细致的为司徒羽的伤口擦药,那刀太利了,加上司徒羽握得紧,伤口害得极深,彷佛要将整个手掌都要害断了一样,看得人头皮阵阵发麻。

“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了。”终于用纱布将血。遮住后,欧阳鸣才硼着声音说道,一句话,却将他所有的情绪都表露了出来。

“对不起。”司徒羽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轻抚着他的脸庞,柔柔的抚平他紧皱的眉心,道歉。

欧阳鸣握住她的手,猛地抱住她,狠狠的吻住她的唇,像是惩罚,又像是害怕。

司徒羽几乎喘不过气来,却还是安抚般的回拥住他,回应着他激烈的吻。

另一面,黑冥夜也来到了玉岛,虽然玉岛的基地被他毁了,但岛周围海域上的迷阵和高科技组成的防护网却没有解除,多少,黑冥夜是留了情吧,毕竟玉门是黑氏的祖先一手创立起来,几百年的基业,他不愿成为那个毁了祖先基业的后代。

所以,他费了一番功夫,在临岛换了船只,才上了玉岛。刚靠近岸边,一道白色的影子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你来了。”魑远远的看着他,似乎等待已久。!‘你知道我会来?”黑冥夜扯唇,跳下船,动作敏捷而轻快。

“恩。”魑望着深谭的海域,淡淡道,清音如涓涓细流,慢慢的淌过人的心田,“我一直在等你。”

“既然你知道我会来,那么你又知道我来的原因吗?”黑冥夜迈着修长的双腿悠闲的走到他身边站定,学着他的样子,望着远方,惬意的模样不像来找答案,反刮像是来欣赏夜间海景的。

两个气质相反,却俊美的男人在海岸边形成了一副美丽的风景画。

“呵呵,你来的原因只有两种。不过,不论是哪一种,今天我都必须死。”魑笑着,云淡风轻,与那沉重的话形成截然对比。!‘怎么说?”黑冥夜兴味的问道。

“如果你来是为了对付我这个叛徒的话,我不可能活,如果”“!”第二种,他没有说出来,只是笑。

“为什么不说下去?”黑冥夜挑眉,好奇的问道。

“若是第一种,那么这第二种就没有了说出来的必要,若是第二种,我们彼此心知肚明便好。“魑嘴角始终噙着温淡的笑,一点也不像冷血的杀手,侧让人觉得像个温和淡然的学者。

“哈咖,“”黑冥夜长笑,好一会儿才停住,敛神道,“你有什么发现””

魑嘴角的笑痕似乎深了几计,并不惊讶他的前后转换,“我还在他身边当护法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发现他特别喜欢留在圣殿,之后,才有了娶妻生子,然后,你母亲遇害的事。”

“你的意思是说,他娶我的母亲,和设计我,可能是同一个原因?”听出他话中的深意,黑冥夜眯起眼,有些意外。

“恩。”魑始终淡定。

黑冥夜皱眉,突然被告知,自己的母亲也牵扯进这个谍里,先前的想法反而不确定起来。

“我母亲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干金大小姐罢了,除了商场上的利益,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是黑擎天能从她身上得到的。”他怀疑的说道。

“在你看来,一个男人的野心无非就是权势与财富吧。”虽是问,但魈用的却是肯定句,毕竟十几年的义父子关系,他和黑冥夜相处的时间甚至比黑擎天还多,对他自然是有一定了解的。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但黑擎天已经拥有了权势和财富,何况,我的身上并没有他所想要的这两种东西,他何必费尽心思,设局十八年?他想要的,应该不是这么简单吧?”黑冥夜也不隐瞒,将自已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也不能这么说。”魈摇摇头,又是一笑,“这些或仵是他的最终的追求,只是,在追求这些东西之前,他需要一些能实现他野心的工具。!”

“工具?”黑冥夜心中燃起点点星火。!‘譬如你所制动啊的,古代那些学武的人,为了得到最高的地位,在整个武林发号施令的权利,他们会费尽心思去得到更高的武术,甚至不折手段。

“你是说,黑擎天的野心不满足于现在所拥有的?”这倒是他从没有想过的,他一直以为黑擎天的目的不在权势与财富,因为黑擎天拥有的财富和权势已经足够大了,暗帝这个身份,就可以代表着黑暗界的帝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黑氏掌门人的身份也足够他一生繁华,可还是低估了他的野心吗?

“或计,他想要的,是统治全世界也谨不定。”魉笑笑,只是那话并不完全是玩笑。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黑擎天的最终摊牌的日子并不在那天夜里。”黑冥夜咬牙问道,为自己竞然连番中了黑冥夜的谋而不自知,还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将黑擎天击败,却不知道,自已成了黑擎天和魑眼中的小丑,自顾自的演着独角戏。

魑淡笑默认,并没有因他的恼羞成怒而刻意解释什么。

“你之后就立即回到玉岛,也是为了我察觉到黑擎天没死的疑点,找过来吗?”黑冥夜勉强压下燥火,问。

“其实,我也不知道黑擎天是怎么做到死而复生的,那天,我查看过他的尸体,那确实是他没有错,那个印记,不会认错的。”魑这一次没有回答他的话,径自说道。

“如果我们能看出,他又何必煞费苦心的布下那一局?”黑冥夜冷笑,继而想起什么,危险的问道,“如果我没有察觉,你是打算永远不将这个怀疑告诉我?”

“不,你迟早会知道的,因为你的身体已经有了变化。”魑肯定的说道。

“你知道?”黑冥夜怎么不惊,连他自已也是最近才发现身体的异样,魑不在他身边,又是怎么发现的?

“我就是发现了你身体的异样,才想到黑擎天不会死的,那不过是一场戏,为了他的最终目的而演的一场戏。!”

“你刚才不是问我吗?我回到玉岛的原因,除了给你制造一个借。”也是为了找出黑擎天的目的。”

“魑,谢谢你,给我留下了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黑冥夜淡淡的说道。

“呵,你不需要谢我,我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心罢了。”魈撩起唇角,看着海平面上已经隐隐透出的一丝红线,一身的轻松,“还记得我曾对你说过的话吗?”他终于侧过脸庞,视线落在了黑冥夜的脸上,“我最心爱的女人,离开了我,那不是黑擎天的交代,是真的,我真实的故事。”

黑冥夜扬眉,想起他曾说过的话

我没有办法保护我心爱的女人,可是你可以,

“难道,她是川

“是啊,她就是你的母亲。”魑撩唇,笑得有些虚幻,“我爱着的人,是你的母亲佐野美子。可惜,她被你的父亲杀死了。”

“你川

“认识你的母亲,是在你父亲之前,那时候,我才刚通过了最后一轮生死测验,而我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日本刺杀一个高级官员。”魑徐淡的说起往事,“我毕竟是第一次出任务,不敢弄得动静太大,于是选择了私下刺杀。可那个男人是个很谨慎的人,住宅的戒备也很森严。好在我最擅长的就是易容,所以我杀了里面的一个佣人,伪装成他的身份潜入了里面,只是,那个男人比我想象的还要难靠近,他对所有人都防备着,唯独对管家十分信任,生活起居都由管家一手料理,我没办法接近他。”

“于是我只能留下来,继续冒充那个下人,观察着管家的习,就在我准备动手的前一晚,你的母亲出现在了我的世界里。”

“她是那个高官女儿的闹密,那时候她才是个十几岁的少女,但第一眼见到她,我便感觉到了心底传来的热度,那也是第一次,我发现,原来这颗心脏还是热的。”他的手轻轻的放在了心脏的位置上,嘴角浮着飘渺的笑意,“事实证明,我的眼光并没有错,你的母亲,真的是一个非常温柔善良的女。”

那时候,他傻得连自己都觉得可笑,明知道自己是有任务在身,最忌讳可起别人的注意,可他却像是着了魔一样,冒着身份可能被揭穿的危险,为了让她注意到毫不起眼的他,为了听到她温柔细腻的声音,故意打破了一个花瓶。

果然,他成功的吸弓了她的注意,也引起了所有人的主意,差点被管家暴打一顿,驱赶出去,连任务也毁了。最后,还是她半是求情半是赔偿的为他解了围。

“后来,我完成了任务,回到了玉门,那个曲,我埋藏在了心底,因为我是个杀手,我还不够强大,如果被别人抓住了我的软肋,我必死无疑。为了让自己更强大,我强迫自已不去看她,即使是去了日本,也不会特意去看她,我不想让任何人发现这件事。之后,我不停的挑战自己的极限,我想要在最快的时间里,达到自己想要的高度。那时,也算幸运吧,恰好你父亲的左护法出了意外死了,在新护法的人选中,你父亲看中了我,于是,我一夜之间从一名普通的杀手一跃成为了门主的护法,站在了高位。”

“那时候你没有去找我母亲?”否则,母亲也不会变成父亲的妻子了吧,

“没有。”魑摇头,苦笑,“魅是个自负又傲慢的人,他怎么能忍受一个新人站在比他高的位置?那时候,他不断的找我麻烦,黑孥天知道,却故意不管,他是想看我有没有资格站在这个位置。而得到了黑擎天的默许,魅的动作也更大了,到后来,我们的互斗从台面下搬到了台面,长达五年之久,这也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

黑冥夜默然,心里一些未解的疑团终于得到了解感,这就是为什么魑会如此了解魅的招数和习惯,为什么魑不让雷鸣或雷霆去对付魅,反而让年纪幼小的鬼刹去置死魅,这样的羞辱是他对魅的报复吧!

“当我坐稳了左护法的位置,想要去接近你母亲的时候,你父亲却已经将目标放在了你母亲身上。”魑淡淡一叹,干涩无奈,“当我随着你父亲去到宴会上,看到他所选择的女人竟是你母亲时,我就知道了,一切都晚了,你母亲这一生都不可能属于我曰”

他太了解黑擎天,那个男人虽然表面温文尔雅,却是个极具掠夺的男人,凡是他选中的人与物,谁也逃脱不了,而那时,他对她势在必得。

“这几十年来,我见过不少美丽的女人,可是,没有一个女人比得上你的母亲,她是名符其实的淑女。”

“我一直以为他娶我母亲是因为商业联姻。”黑冥夜面色鹫的说道,心没有得到宽慰,那怒焰反而燃得更加猛烈起来。

“不是的,虽然你母亲的家族很大,但以黑擎天当时的能力,取一个东欧国家的公主都不是难事,他是一开始就锁定了你的母亲。”

“既然这样,那他为什么要杀了她?”黑冥夜大怒,例不全是为佐野美子抱不平,毕竟他对她没有什么印象,更多的是愤怒黑擎天将他和向馨的感情也算计了。

“这二十几年,我也一直在寻找着真相,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他选择了她,又要杀了她。就算不爱她,但那么温柔、完美的女人,他怎么下得了手?还是在生下你的半年不到的时间里。”魈的眼里也多了几分森然,他可以原谅他不爱她,毕竟那样的男人,要他去爱一个人本就是一种奢侈,可是,他却无法原谅他要杀了她,她是他黑暗中唯一的曙光和梦啊。

“只可惜,我花了二十几年的时间,仍是没能看透。”

“难道,答案真的只有黑擎天才知道吗?”黑冥夜不甘的低吼,蹲下身,一拳重重的击打在海滩上,细沙软塌下去,形成一个小坑。

“不,我已经隐约看到你在接近真相了。“魑举起手,按在他的肩上,如同慈父一般安慰道。

黑冥夜扯唇,不语。

“冥夜,你要的答案应该在圣殿后的石室里,那里只有你能进去。”魈顿了好一会儿,才道。

“我知道了。”黑冥夜记在了心底。

“爱着向馨的话,就好好的保护好她吧,不要让我的悲剧在你的身上重复上演了。”魑淡淡的笑开,收回手,语气清淡的说道,那飘虚不定的笑容就像随时会散去一样。

然后,他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疲惫的闭上了眼,朝后倒去。

黑冥夜一惊,忙扶住他,这才发现,他的口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刀身已经完全刺入了口,只剩下刀柄在外面。

“你可以不死的。”他眼眶微微发红,呼吸也稍微紊乱了。

他可以只受点伤,或者,他将他囚禁起来,一样也可以骗过黑冥夜的眼睛。!‘可是,要想彻底打消黑擎天的疑虑,我就必须死。”魑淡笑摇头,”冥夜,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只希望,我的死亡能换取你的转机。这一次,好好的部署,打败他吧,不要让他的谋得逞了。”他抓住黑冥夜的手,交代道。

“谢谢你,义先”黑冥夜沉的呼吸着,艰涩的挤出五个沉重的字。

魑看着他,眼底慢慢的弥漫上一层水光,笑了,安详而满足。

够了,到死的时候,她的儿子能继续叫他一声,‘义父,“也算是一生圆满了吧。

“你也不需要太介怀,因为早在二十五年前,我就已经死了,是对你母亲的执念才让我坚持了下来。”魑的眼瞳已经开始涣散了,依稀间,彷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温柔美丽的少女,叹息,“这一生,我太累了,没有一刻为自己活过,所以,现在我只想好好的休息了。”

黑冥夜紧握着双拳,发干的喉咙说不出话来。

魑带着微笑终于闭上了眼,这一次,再不能睁开口

火红的轮日终于爬上海平面,暖暖的阳光洒在两人的身上,黑冥夜单膝跪在地上,抱着魉的尸体,痛苦爬满了他俊美的脸。深吸口气,他仰起脸,始终没让眼中的休从眼眶里掉下来。

因为,一切都还未结束!

黑冥夜没有安葬魑,而是将他放在了冰室里,那里面有一口冰棺,是很早以前魑准备的,那时候他并不明白,也曾问过为什么,但那时候魑只是但笑不语。直到现在他才算真的懂了,原来魑早在那时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那是他为自己准备的去处。

看着魑静静的躺在白色冰棺里,毫无声息,黑冥夜悲笑。

是谁说杀手的世界里没有真爱?分定了界限的其实从来不是身份,而是人的心!!‘义父,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呆太久。在一切都结束后,我会回来接你,然后,将你带回台湾和母亲葬在一起。“黑冥夜站在冰棺前,对着魑的遗体许下承诺。

因为他明白,这是魑一生的心愿,虽然到死他都没有说出来。

听从了魁最后的提示,黑冥夜在圣殿后面的石室里找到了那些被封尘的史记,都是随着每一任的玉门门主传承下来的。

带着玉门那些陈日的史记和满身的疲惫,黑冥夜回到了私人小岛上,神状态太差,以至于司徒羽一眼就看出来了。

“门主,没有线索吗?”她还以为他的疲累是因为查不到线索。

黑冥夜摆摆手,本不想多说,但穿过司徒羽的时候,却敏锐的注意到她手上多了的绷带,“你手怎么回事?”

他记得昨天离开之前,她的手还好好的。

“没事,就是不小心害伤了,鸣大惊小怪,就包扎上了。”司徒羽选择了说谎,虽然没有面对过,但她想也能想到,心爱的人要杀自已会是一个多大的重创。

“是吗?”黑冥夜瞥她一眼,又看向沉默的欧阳鸣,后者不甘不愿的点了下头。

他冷嗤一声,没多说什么,或许是感觉太累了吧,不愿意再花心思去追查这种小事,“馨儿还在休息吗?!!他随意问道。

“应该起来了吧。”司徒羽语气里有丝不自然。

“我去看看。”也许是太累,也许是想要一个安静的肩膀靠一下,黑冥夜忽略了那抹异样。

“门主,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再去看她见”司徒羽下意识的出声阻拦。

“发生了什么事?”黑冥夜冷下脸,沉声问道。

不管司徒羽再怎样想将向馨要杀冥夜的事隐瞒下来,仍是白费了心思,岛上的人都是黑冥夜的死忠手下,那么大事怎么可能不报呢?那份重创,还是没能掩过去。!‘呵,她要杀我?!”黑冥夜惨淡一笑,悲凉到了灵魂里。

这么说,如果不是他突然发现了异状离开了小岛,昨晚,死的那个就会是他吗?呵呵……

“门主,既然已经确定黑擎天没有死,就将真相告诉小馨吧,不然,她会一直恨你的。”司徒羽小心翼翼的劝说J

“不行,现在将真相告诉馨儿,只会让不知躲在哪里的黑擎天对她不利。现在,馨儿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会杀了馨儿的。”

“可是,她会恨你的。”欧阳鸣也出声了,因为他太了解这种滋味,被心爱的女人憎恨,那是比凌迟还要残酷的刑罚。

“恨我,总比她有危险来得好。”黑冥夜苦笑,颓然的往楼上走去。那天过后,向馨果然比之前更沉默了,身上多了份冰冷的气息,全身都张弛着对外界的排斥,但她并没有拒绝食物,也没有捉出出岛的要求,只是对于所有人都防备着,尤其是对黑冥夜,不再像以前一样,对他选择忽略,只要黑冥夜在的地方,她的视线也都会跟着过去,但看他的眼里含着幽沉的憎恨,她就是刻意让他不好过。黑冥夜也看出来了,所以很少再进她的房间了,训不是气恼她的故意惹他生气,而是知道现在他还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怕真被她激得失去了理智,做出什么不能挽回的事来。

而这份退让,却被向馨当成了心虚,更是变本加厉,时时刻刻想着法子,怎么去折磨黑冥夜,让他痛苦,但这些。黑冥夜也都隐忍了下来,他告诉自己,这是为了还欠她的七年,也只有这样,他才能说服自己。

于是,大部分的时间,黑冥夜都将力放在了研究那些玉门的史记上,试圄从过去的资料里找出什么痕迹来,同一时间,也开始部署怎样才能将躲在暗处的黑擎天引出,并彻底打败他。

为了一个黑擎天,已经死了太多的人,连魑也放弃了生命,他必须要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

晃眼间,两个月过去了,两个人就这么耗着,黑冥夜忙着设局,向馨看起来也没有丝毫的急切,一副安于现状的样子,彷佛她不曾请求向老爷子做那些准备。

只有她自己明白,不是她忘记,或不想离开了,而是在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在那之前,她不能让黑冥夜察觉她有逃离的心,否则,她是怎么也不可能逃离这座岛的。

而向馨所等待的机会,也终于在她隐忍了三个月后,到来了,那是她的生日。

完结篇005章如此狠心

为了改善两个人的关系,黑冥夜提前半个月就开始着手准备向馨的生日礼物,只是挑来选去,始终没能找到一份满意的,眼看着向馨的生日快到了,他的心情也越见急躁起来,最后,只好找来司徒羽一起商量了,毕竞都是女人,总会比较了解女人的心理。

“司徒羽,你说,送馨儿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她会比较高兴?”那份礼物是要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所以才会一直定不下来,他真的想不到,现在馨儿还会有什么想到的。

“门主,我说了,你不要不高兴。”司徒羽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却不是回答他提出的问题,而是先捉出条件。

立即猜出她说的话绝不是自己所喜欢的,但他还是沉声道,“说。”

“如果是以前,门主你亲手做一份别具匠心的生日礼物给小馨,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司徒羽这才肯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过夜没有先入主题。

晶灿的眸子黯了黯,黑冥夜嘴角流泻出弧度,似是冷笑,又隐隐夹杂了几分苦意。

是啊,如果是以前,他又何须这么费神,或计他为她亲手做一个生日蛋糕,她都会为他的心意而感动,可是,现在她认定了他们之间隔着一段血海深仇,只怕,他送出去的心,只会招来她一番毫不留情的冷嘲热讽。

“所以,现在最主要的是投其所好,才会有效果。”司徒羽慢慢的将话题引深。

“投其所好?”黑冥夜嗤笑一声,嘲讽反问,“你认为,现在还有什么东西能打动她的心吗?”

如果她还有喜好,他又何必这么费心思?

“有。”司徒羽却肯定的说道,声音铿锵有力。

“是什么?”黑冥夜面色一亮,心沸腾起来。

欧阳鸣已经猜测到她要说的话,眉心浮现几缕褶皱,但还没来得及出声,司徒羽已经将话说了出去,“我认为,现在小馨最想要的礼物,并不是什么外在的东西,她要的很简单,就是见到她亲人,譬如,她的爷爷。”

一股气直冲头顶,黑冥夜蓦然铁青了脸,暴怒起来,“不行。”大掌重重的落在桌案上,那滔天巨怒让人看得心惊跳。

她要什么都可以,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办法,把陨石给她弄回来,但除了出岛!

司徒羽见他狂怒的样子,也不惶恐,轻轻推开欧阳鸣暗下抓住她手腕的手,笑着对他摇摇头,然后直视着黑冥夜,平静的说道,“门主,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有你在身边,小馨怎么可能从你的眼皮子底下逃得掉呢?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罢了,而且,是个休力十分的差的女人,就算想逃,也逃不远啊。而且,我相信小馨并不想逃,说句不中听的话,因为她恨你,她知道,只有她在你身边不断的激怒你,才能算是报复了你,我想,比起无谓的逃离,她会选择留在你身边。”

“而现在,你们的关系已经僵硬到了极限,与其继续这样下去,最后两败俱伤,不如门主你退让一步,让小馨记下你这个情,这样,小馨也会明白,只有软化态度,才能对彼此有利,相信以小馨的聪明,她会领悟的,到时候,你们的关系也能有起色。”她字句有各有理,让人找不出任何可辩驳的话来。

黑冥夜凝着脸,没有接话,但似乎将她的话听了进去。

“门主,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如果真的要让小馨记这份情,礼物就必须是送入了她的心里,否则,送与不送,又有什么区别?”该说的,司徒羽都已经说完了,再说下去,就有点画蛇添足了,所以她和欧阳鸣静静的退了出去,留给黑冥夜一个独立的思考空间。

司徒羽是真心的要改善黑冥夜与向馨的关系,却没有想到,她错猜了向馨的心,向馨早已预谋逃离,只是在等待一个契机罢了,而她,在无意间就正成了提供这个契机的人。

在将司徒羽的话思量了两天后,黑冥夜终于踏进了向馨的房间,那时候,向馨正半躺在阳台的躺椅上,看着海滩发呆,见进来的是他,眼角浮起几丝讥诮。

“杀手不都是忙着杀人吗,怎么会这么清闲的到这里来亲自监视我?还是人都已经被你杀光了,没人可以杀了?”她冷漠的收回视线,看着远处的海面,不屑的讥讽,“呵,我忘了,你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嘛,你有那么多为你卖命的手下,这一次,又想杀谁?是派司徒羽去,还是派欧阳鸣?或者是那个不到十三岁的鬼刹?”她的每一句话都含着毒,带着刺,像是不伤到黑冥夜不罢休一样。

黑冥夜让自己不要在意她的嘲讽,走到她的旁边,蹲下身,温暖的大手轻轻的握住她的。

向馨僵了一下,但没有挣扎,她知道,那不过徒劳无功罢了。

而她的安静接纳,就像是定心丸一样,让黑冥夜浮躁的心安宁下来,他细细的看着她削瘦的侧脸,声音温和的问道,“馨儿,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在这里什么都不缺,我还需要什么?首饰还是衣服?穿给你看吗?”向馨讽笑起来,声音里夹着风雪刨冰。

再美再珍贵的东西,一旦没有欣赏它的人,也就没有了它的价值。就如这座海岛,它确实很美,美得不像是人间所有,可是,当它成为了因禁她的监狱时,再美的景,也变得不堪入目,只让人徒增恨意。

黑冥夜知道她是在怨他将她困在这座岛上,也强忍住心底的怒气,柔声问道,不想还没入题就破坏了气氛,馨儿,你想爷爷吗?”

“你说什么?”心狂猛一跳,但向馨不敢将激动表现出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制住内心的亢奋,故意用冷漠的表情看向他。

“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不管送你什么礼物,你都不会高兴,可是,你一直想要和亲人见面对吗?你生日那天,我带你去见他们,好吗?”见她终于愿意正视自己,黑冥夜冰封的心热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是说真的吗?”向馨并没有露出欣喜的表情,而是怀疑的看着他,冷淡的问道,眼中的讽刺与不信任让他口一痛。

“如果这是你唯一想要的生日礼物的话六“黑冥夜忽略心底的异样,点头,给予她承诺。

向馨垂下眼,状似在思考,事实上,却是不敢太快答应,免得他生疑,一旦人有了戒心,要逃离,就不可能了。

黑冥夜也不催她,屏息等待着,两人就这么静谧的对着。

计久,向馨终于说了句“好”字,声音不大,却多了丝软化的味道。

黑冥夜心头的那块大石也终于落下,勾起唇,笑了。

向馨看着他舒心的笑痕,半垂下长睫,眼底飞快闪过丝冷的嘲讽。

黑冥夜漏过了,所以才会相信并期待着两人冰冻的关系能随着这件事缓和,可惜,他的期待注定只能落空,甚至,不仅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反而换来彻底的心殇与绝望。

那天,黑冥夜离开后,向馨再也忍不住激动,一会儿跑进房间里,坐在床上,一会儿又跑到外厅,兴奋不已,甚至整个晚上都合不上眼,就算闭上了眼睛,满脑子里想的也都是那天该用什么方法逃离黑冥夜的监控,连好不容易睡着,梦中梦见的,也都是自已从黑冥夜的手中逃脱了的画面。

醒来,再看见自己仍在这座华丽却可恨的房间里,冷下脸,也认真的思索起可行的办法。

当着黑冥夜逃走,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她能趁他不注意的时候逃跑,但也会马上被他抓回来,毕竟对自己的运动神经,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反而打草惊蚝。

所以,如何从黑冥夜的手里脱身,就变成了向馨接下来要想的难题了,只是,想了不少的办法,最终却都行不通,这让她的兴奋之情也淡了下去,开始发憨起来。好不容易能离开这座岛,她不能浪费这个大好的机会啊,否则,下一次不知是何年何月才能盼到离开的机会。

不过老天似乎都站在向馨这边,就在她找不到办法的时候,一件事情发生了。

那天清晨刚起来,向馨忽然干呕了起来,难受,却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

等好不容易缓过来,她无力的半趴在床上,几乎是立即就确认了,她怀导了。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呢?偏偏是在她知道了他是她的杀母仇人的时候,她却怀了他的孩子!悲怒与凄哀从心底腾起,她一手抓着床单,一手着肚子,满脸的恨意。

果然是他的孩子,连还没有出生就不让她好过!

忽然,向馨顿住了,不知想到了什么,随即,算计的笑容慢慢的爬上她苍白的脸,她心中有了个主意,当时,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狠毒,她已经彻底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同时,黑冥夜在那些玉门的历史记录里也终于发现了一些线索,正确的说,应该是疑点。

他发现,在近百年内的史册似乎都在刻意隐藏着什么讥息一样,而之前的历史记录,似乎也有一些地方便刻意的掩盖了过去,所有的史记似乎都是在一百年前重新装订,因为三四百年多前的史册竟是与一百年前的纸张所用材料一模一样。

那么,一百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要将玉门的史册全部翻改?而那个时候,又是为了掩藏一个什么样的讯息?黑冥夜陷入了一层又一层的迷团里。

日子晃眼过去,向馨生日的那天终于到了,中午在岛上吃过午饭后,黑冥夜才带着向馨坐上了去台湾的私人飞机,因为岛上比台湾快了八个小时的样子,过去太早,台湾还是凌晨。

虽然向馨不说,但她的激动情绪黑冥夜还是能感受到的,也为之高兴,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她的激动,是因为接下去的算计。

向家人都知道向馨会回来,所以当黑冥夜带着向馨踏进老宅时,他们都在家里等着,除了在外面读大学的堂妹堂弟没有回来,其他人都到齐了。

不过毕竟不是休假日,和还在读初中的两个堂弟妹见了面后,家里的司机就送他们去了学校。不过大人们都留在家里陪着向馨,也算是热闹。

这次的生日,没有宴请外面的人,就是向家一家人庆祝,当然,还有黑冥夜。

不过,比起向家人的喜悦之情,黑冥夜显得冷漠多了,从进门开始,脸上就没见过笑容,像是有人欠了他几百万一样,不过向家人也不敢表现出不高兴的情绪,黑冥夜有多大的能耐,他们还是知道的,得罪了他,对他们和小馨都没有好处。

以前或许对黑冥夜很看好,但从黑冥夜回来就毫不留情的收购了黑氏,又将向馨推到了风。浪尖上后,他们对黑冥夜之前的好印象也彻底改写,加上之前黑擎天葬礼上的威胁,向家人自然感觉不好,也都冷落着黑冥夜。

上午在寒暄中度过,被热情包围的向馨自然也察觉到了黑冥夜的格格不入,看着他一个人孤独的坐在角落里喝着酒,萌生起报复的快感,也故意装作没有看见。

黑冥夜怎会看不出她那点心思,除了苦笑,什么也没说,静静的坐在沙发里喝着酒。

终于到了吃午饭的时间,纵使不乐意,向馨的座位还是和黑冥夜安排在对面,分别坐在向爷爷的左右下千两边。

在热热闹闹的切了蛋糕后,大家象征的吃了点蛋糕,然后正式上饭菜了,不过向馨的桌前摆的却是一碗饺子。

“小馨,爷爷知道你不喜欢吃面,所以让人给将这长寿面给你换成了饺子。”向爷爷慈爱的拍拍向馨的手,疼惜的说道“,呵呵,想当初,这样给你过生日的时候,你才不过七岁大,这一晃眼,你都二十六了。”

“爷和,“”向馨鼻酸的低喊。

“可不许哭,今天可是你的生日,不许掉泪珠子。!”向老爷子拍拍她的头,虽是板着脸,却是满眼的宠溺。

“恩。!”向馨含泪笑了,低下头,吃着饺子。

大家看着,也觉得开心口

不过当向馨吃到第四个饺子的时候,意外的嚼出了一个像是塑料的珠团,小惊了一下,抬头看了眼黑冥夜,那双鹰般犀利的眼正牢牢的焦注在她身上,让她心漏跳一拍。

勉强压下心虚,她故作冰冷的收回视线,然后对向爷爷一笑,状似对比,但那笑里的意味只有她自己和向老爷子两人明白,然后若无其事的低下头,继续吃着饺子,将那小球团藏在腮边,不敢让人察觉出不对,尤其是敏感的黑冥夜。

因为她明白爷爷的意思,爷爷之所以想出这样的方法,就是怕黑冥夜迁怒向家吧。

黑冥夜脸暗沉下去,嘴角噙着自嘲的笑痕,端起自己桌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他现在感觉,自己的存在就像是个可笑的小丑一样,而让他变成这样的,正是他自已。

向老爷子表面在笑,心中却是叹息。

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可是,他终究还是拒绝不了这个命运多砍的孙女啊,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不应允了她,她还是会找机会逃离,只是那时候她身无分文,日子会过得多凄惨他可以预见。在外面,没有钱是行不通的。

吃过午饭后,向馨和婶婶们坐在一起聊着天,好像什么都聊,但话题却都是慎之又慎,婶婶们都尽量选择轻松方面的说,像是美食,衣服或是旅游之类的,唯恐什么敏感话题让向馨多了心口

黑冥夜则和向老爷子还有向馨的那些叔叔们坐在一起,倒没有多聊,只有向老爷子偶尔和他搭搭话,但也是两三分钟才冒出一两句没什么意义的对话来。

因为黑具夜身上隐隐透着的疏离感和戾气,让人难以接近,加上,和他坐在一起的都是长辈,还是曾被他打压过的长辈,自然也不会去自降身份奉承什么。

“我今天想留下来住一晚,可以吗?”向馨忽然走到男士们这一边,站在黑冥夜的身前,面无表情的俯视着沙发里的黑冥夜,问道。

黑冥夜的表情瞬息万变,凝视着她冰冷的脸蛋,不说话,周围的气温顿时降至冰点。

所有人都看出了不对劲,其实在他们回到向家时,大家就都发现了黑冥夜对向馨的紧迫盯人,知道他其实不想向馨回来,只是都心照不宣罢了。现在向馨却突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出这种要求,只怕,黑冥夜会发怒吧。

就在大家都担心着黑冥夜会不会突然发作时,他却紧绷着脸僵硬的说道,“你喜欢,就住一晚吧。”

“谢谢。”向馨垂下眸,冷淡道,又回到了婶婶们身边。!‘小馨……”二婶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她却摇摇头,反过来宽慰着二婶,道,“没事的,二婶。”

二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向馨又陪着小孩们玩了一会儿,才起身,去了洗手间,毕竟那个异物一直藏在嘴里总不舒服,前面不去,是怕黑冥夜怀疑。

只是她不知道,她前脚刚走,黑冥夜也跟着起身,跟了过去。

躲在洗手间里,她赶紧将嘴里的异物取出,是一个细小的塑料球,里面有一个纸团,她四处找寻了一下,发现了镜子上一个锉刀,忙拿过来,将塑料球戎开,取出里面的纸条。

上面没多写字,只写了假身份和钱的藏匿地址,是一间很普通的民房,已经祖下来好几个月了,也写明了钥匙就在地毯的下面。

口炽热起来,为了即将逃离黑冥夜而兴奋着,但她也没忘记现在是上面样的处境,快速的将锉刀放回去,然后将纸团和小塑料球从马桶里冲了下去。

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洗了手,她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没有想到,引打开门却瞥见一抹暗影闯入她的视线范围里,吓得她例抽了一口凉气,退了一大步,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黑冥夜。

后者靠着墙而立,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见她出来,沉着脸侧过头来盯着她,那模样比魔鬼还要恐怖?

“你来做什么?”她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绪,质同,冰冷中夹染着深深的怒气,是被吓到的愤怒。

“你说我来做什么?”他笑着,朝她逼近,只是脸上却是狂怒的表情。

“哈,我怎么会知道?”向馨却不怕,昂起下巴,冷笑相讥,“或许,除了杀人,你还有什么变态的蜡好呢。”

“既然你知道我杀人不眨眼,就不要耍什么花招,我说过,如果你敢从我身边逃开,我会先拿向家人开刀,第一个就是你的爷爷,不要逼我做出什么让彼此都后悔的事来。”黑冥夜钳住她的手腕,狠的说道。

向馨气得浑身发抖,愤恨的推开他,嘶吼,“除了威胁我,你还会什么””

“如果不是你临时改变主意,我用得着威胁你吗?”黑冥夜脸色也是同样的霾铁青,双眼跳跃着噬人的火光,咬牙切齿的问道。

“我不过是想要多陪陪爷爷罢了,你以为我想做什么?我会傻到让你迁怒我的爷爷吗?!”向馨怒极反笑,恨不得一巴掌打掉他那自以为是的表情,“也是啊,你连自己的父亲都能杀了,你这种没有人的恶魔怎么会懂亲情?”!‘向馨,不要激怒我。”黑冥夜隐忍道,狠的警告,理智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到底是谁在激谁?“向馨被这句话刺激到了,愤恨的喊道。

“你想要把你爷爷他们都喊过来吗?“黑冥夜逼近她的脸,压抑的低吼。

向馨果然安静了下来,但脸色却难看至极。

“今天就当是你生日,多送你的一份礼物,但是,不要再有下一次了。”黑冥夜这才直起身,冷硬的说道。

“你放心,绝不会再有下次!”向馨冷嘲一笑,咬牙怒道,因为她绝不会再留在他身边被他控制了,绝不会了。

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才沉着脸从他身边穿过,走了出去,黑冥夜一拳打在墙壁上,额际青筋暴跳着,好一会儿,才跟着走了出去。

等两人回到大厅,佣人们正在询问怎么安排房间的问题,本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毕竟向家的老宅房子大,房间也够多,收拾出两间客房来就好了。可问题就在,黑冥夜一直紧盯着向馨,连她去个洗手间都跟着,一副寸步不愿离她开身边的样子,让他们有些为难了。

毕竟两个人还没有结婚,黑擎天又刚死,他们同住在一间房里,实在不太妥当,他们都是长辈的身份,怎么能明知道是错的,却还任其发展呢?传出去,还会被认为他们为老不尊!

“爷爷,就安排一间房吧。”向馨走过去,淡漠的说道,目光笔直的盯着黑冥夜,俏脸含冰。

既然他这么不放心,那她就让他看着,免得他以为她晚上会趁他不在做出什么事来,也不想晚上自己的房门外又多了个“门神“。

何况“”,

她不可能给爷爷和叔叔婶婶们惹麻烦的,要逃,也是在离开了向家后,她要他惧悔,自责,要他拿向家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她逃走是他自己的诿失。等着吧,她可是早已经准备好了一个让他不得不放松戒备的理由!

向馨的眼底掠过一丝黯光,但转瞬又消失了,让人怀疑刚才的瞬间是不是错觉。!‘那好吧,就照小姐吩咐的去办。”向老爷子对佣人交代。

“是,老爷。”佣人立即下去准备房间了。

黑冥夜的脸色僵冷,却没说什么。向馨已经一脸没事人一样回到婶婶们身边。

“二嫂,我肚子有点饿了,家里有没有芦荃啊?”向馨忽然问道,带点撤矫的味道,“好久没吃了。”!‘有,小惠那孩子也是喜欢吃芦荃,家里很多芦荃酸呢!”三嫂。笑道,口中的小惠正走她的女儿,向奕慧,“我去给你拿来。”

“谢谢三媳”向馨笑得眉眼弯弯,心却凉凉的。

下午,女士们就坐在一起喝着下午茶,聊着天,却没有人发现,向馨什么都没有吃,只是一盒接一盒的喝着芦荃酸。

黑冥夜侧是发现了,心中有异,却又找不出什么问题来,也没有发作,只当是她贪吃,毕竟她确实从小就喜欢吃酸酸甜甜的东西。

晚餐的时候,除了原本定下的菜单外,桌上还多了道螃蟹大餐,立即让向家人都皱起了眉。

“怎么有海鲜,不知道老爷不能吃海鲜的吗?!”向大叔不悦的训斥管家。

“对不起,先生,这如“,”

“叔叔,你别怪他,是我想吃海鲜。”向馨出声道,“对不起,爷爷,我忘记你不能吃海鲜了,因为一直住在海岛上,吃海鲜成了习惯,所以才忍不住口馋,让管家准备了螃蟹。”

“没关系,只要不吃就行了,今天寿星最大,小馨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向老爷子笑呵呵的说道。

倒是黑冥夜有些凌厉的视线飘了过来,带着几分探究。!‘谢谢爷爷。”向馨若无其事的对向老爷子展颜一笑,然后让佣人给夹了几只螃蟹放到自己的碟子里,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大家以为向馨只是讽刺黑冥夜,也没多说,招呼着,开始用餐了,没有人都看见向馨眼中一闪而过的泪光。

对不起,孩子,请你原谅妈咪,妈咪不是不要你,只是,你来的不是时候,所以妈咪不能要你。

吃过饭后,向馨脸色就不太好看,便早早上楼去休息了。她上楼,黑冥夜自然也跟在身边,一来是怕她是借。”趁他没防备的时候偷偷溜走,二来,也确实担心她是身体不舒服。

不过之后,向馨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简单的洗教一下,便上床睡了,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见状,黑冥夜一整天提着的心也算放下了,觉得自己过于疑神疑鬼了。洗了澡,也上了床,不知向馨是真不舒服,还是睡着了,当他搂着她的时候,她也没有反应,这让黑冥夜稍感激动。

他有太久没有这样抱着她入怀了,这两个多月,为了避免伤了她,他都不敢踏进她的房间,很少出现在她的面前,更不用说晚上抱着她睡了,所以,能再次拥着心爱的女人一起睡,对他而言,是莫大的感动。

当黑冥夜心满意足的闭上眼后,向馨却突兀的睁开了眼,那清冷的眸子在黑暗里显得格外的诡异、森冷。

半夜的时候,向馨肚子痛了起来,压抑的止m蜘让身边浅眠的黑冥夜立即从梦中惊醒过来,却见她雪白的脸上布满了汗水,整个人都痛苦的蜷缩成了一团,吓了一大跳,赶紧开了灯。

但向馨看起来神很不好,人像是没有意识一样,又是呕吐不止,又是腹痛不已,脸都青了,最后将向家人都惊醒了过来,除了向老爷子不知情。

安静的夜变得喧闹起来,向家人都披着衣服赶到了向馨的房里。

黑冥夜看情形越来越不对,那样子就像中妾的反应,立即开了车将向馨送去医院,两个叔叔也跟着去了医院看情况,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

两个多小时的等待后,急诊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向家的两位叔叔才刚站起身,黑冥夜已经像风一样从他们身份刮过,冲到医生的前面。

“她怎么样了?究竟是怎么回事?!”黑冥夜抓住医生的手,紧张的问道。

“你是病人的什么人?”医生却是皱着眉,语带责备的问道。

“我是她丈夫。!”黑冥夜毫不犹豫的接话。

“你是怎么照顾你妻子的,她怀了孕,你还让她吃芦荃和螃蟹,一样就让孕妇够受的了,还两种一起吃,每个节制,你知不知道,这样可能对母体都会造成损伤。”

“你说什么?”黑冥夜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身子骤然僵住,然后慢慢的眯起眼,声音很轻很轻的重复,“你说,她怀孕了?”

两位叔叔心下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相视一眼,竟不敢话。

“都已经快三个月了,你这个做丈夫的竟然不知道?”医生话语更加不客气起来,也没弄清楚状况,就教讪起人来,“好好关心一下自已的妻子吧,这一次是保住了,要是下次,好好的一个孩子就没了。”

现在的青年就是没个担当,连妻子怀了孕都不知道,他看啊,这个男人不是在外面花天酒地,就是大男人主义,不关心老婆,果然,长得帅的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黑冥夜慢慢的低下头,碎长的金发遮住了他的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的握紧成拳,紧到关节都白了,发出噼里啪啦的骨骼声音,在空静的廊道上显得格外惊悚,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念叨不止的医生也一窒,看着全身笼罩着郁气息的黑冥夜,不敢再说下去,咽了咽口水,语气明显的软了下去,“那个,病人出来了,你们可以去看看病人。”

然后,逃一样的快速离去,背影十分仓促。

空气就像静止了一样,格外的紧硼,向家的两位叔叔纵使年长计多,但面对这样的黑冥夜,也是大气不敢出一下,何况,现在是他们心虚。

他们也都是做父亲的人了,自然知道这流产和向馨吃的芦荃、螃蟹脱不了关系,当时他们就觉得奇怪,怎么小馨会明知道爷爷不能吃海鲜,还让人将螃蟹端上桌,现在才算是明白了,原来小馨是打定了主意要流产。

不禁懊悔自己没有多注意一点,如果他们早知道小馨有了身孕,是绝不会让小馨这么乱来的,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们还得担心着黑冥夜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毕竟他连和自己的父亲断绝关系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现在小馨要打掉他的孩子,谁知道他会不会冲动之下,失手杀了小馨。

越想就越心惊,彷佛已经看到了那样血腥的画面一样。

恰时,两名护士就推着仍昏迷的向馨出来了。

向家两个叔叔立即上前去查看,护士不怎么高兴的说道,“你们谁是孩子的父亲?下次给孕妇吃东西注意点,别这么不小心了。”

话落,只感觉四周的温度又降低了好几度,两位向家叔叔望向黑冥夜,只见后者一动也不动,仍保持着先前的姿态,只是全身张扬着的暗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两名护士也惊到了,不明所以,只觉得冷风嗖嗖,有种发毛的感觉,不再多说什么,匆匆推着向馨去了病房。

向家的两位叔叔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放弃了上千去宽慰黑冥夜,跟着护士一起去了,怕引火烧身。

上午的时候,向馨醒了过来,陪在她身边的是二婶和三婶,三婶一脸贵怪的看着她,因为芦荃正是她亲手拿给她的,自己差点成了杀死孙侄儿的帮凶,怎么不带着怨和恼呢?

向馨别开视线,轻哑的问道,“孩子没了吗?”喉咙里像是哽了鱼刺一样,心也酸酸的,有些刺痛。

“孩子保住了。”素来疼爱她的二婶板着脸道,眼里全是不赞同。

向馨愣了一下,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冲上心房的不是惧悔,而是狂喜与庆幸。

“小馨,不管大人做了什么,孩子都是无辜的,你怎么能用这么残忍的方式伤害你的孩子呢?”三婶终于忍不住,责难的说道,“好在你爷爷还不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了,对你爷爷是多大的打击,你想过没有?”

“小馨,我们能纵容你的任,却不能纵容你对利用我们对你的信任,来做出伤害大家的事,你明白吗?”二婶也是痛心的说道。

向馨咬着唇,不说话,泪水连连落下。她知道,可是,这个孩子她不能留下啊,因为他的父亲是杀死他外婆的凶手,如果她生下了他,她要怎么面对惨死的妈咪?但这些话,她又怎么能对婶婶们说?

婶婶们走了,向馨一个人静坐在床头,心中说不出的复杂,也迷茫。她没有想到,孩子竟能保下来。三年前,她是那么绝望的想要给冥夜留下一丝血脉,可是,如今她怀了他的孩子,却是要费尽心思的算计着怎么杀了这个孩子,情何以堪?!‘砰!”地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冥思,只见黑冥夜铁青着脸站在病房门口,如蓄势待发的野兽般,危险得让人恐惧。

向馨见他那发狂的样子,心脏陡然紧缩,惧意蔓延了整个身体,但她还是倔强的昂起下巴,直视着他。

黑冥夜猩红着眼,一步步朝她走去,下巴紧硼得像是要断裂了一样,全身经脉膨胀,在床前停下,一句话不说。

向馨心跳如打鼓,却倔傲的面对着他。

黑冥夜看着她不知悔改的脸,腔焚烧着的熊熊烈火终于完全引爆,他倏地扬起大手,“啪!”地一声,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扭曲发狂的脸比来自地狱的狂魔还要恐怖骇人。

当他知道她怀了孕时,那种喜怒悲绝她懂吗?盼了这么多年,连他都难以置信他们竟会有了自己的孩子,可还来不及喜,就被滔天的怒湮灭口她竟然如此心狠残酷,想要杀了自己的孩子!

怪不得她要留下来,因为在岛上的话,她的每一道食物都会是经过人心安排的,她本不可能有机会杀了流产。

半边脸瞬间就麻了,向馨也懵了。

这两个月来,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会忍耐着,纵容着她,可是,现在他却打了她。

“向馨,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如此心狠手辣!”黑冥夜悲痛失望的声音让她几乎窒息,莫名的心痛难耐。!‘如果你恨我,你就冲着我来,为什么要牵连无辜的孩手?她也是你的孩子!”他痛心的咆哮着,当真恨不得掐死她门

“他是我的孩子,但更是你的,因为是你的孩子,是你的骨,所以我必须打掉它!”向馨为了掩饰住内容的惶然,只能冲他大喊,以为只有这样,才不用那么负疚,“我杀不了你,但我却可以杀了他来报复你。”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到现在,你还不觉得自已错了吗?!”黑冥夜红着眼惨笑,厉声吼道“‘你说我没人牲,杀了自己的父亲,那么你呢?他是你的孩子,你却狠得下心谋杀他,你这又是什么?不管黑擎天是不是对我做过什么,但这个无辜的孩子他做了什么?他甚至连说话都不会,还只是一个胚胎,你却要杀了他!仅仅因为他还没有发言权,还在你的肚子里,所以连活下去的权利都被你剥夺了吗?它也是一个生命!”

向馨脸色煞白,被仇恨埋入心底最深处的愧疚被当场被翻出,心像是被生生撕裂成两半一样,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就因为孩子还没有成,所以她就自以为是的认为这个生命不是人命,其实她做的和他有什么不同?她也是在谋杀人命啊,甚至,是她的亲生骨,

孩子是最无辜的啊,它甚至连思考的能力都还没有,可是她却为了私心,利用了它,甚至自作主张的剥夺了它生的权利,她才是最残忍的人!

“一直以来,我以为至少你还有点心,只是因为你太善良,太单纯,才会被有心人利用,所以我愿意给你时间去看清真相。可是,我错了,我错得离谱,你的心已经完全被腐蚀了,连你仅有的善良都交给了不该给的人。现在你连你自已的孩子都不放过,你就只会对关心你、爱你的人狠心吗?”黑冥夜暴怒的摇着她的肩,愤恨的吼着。

向馨心痛到说不出话来,他的每一句话都抓住了她的心,揪痛着她最柔软的部分,让她惶恐不安。

黑冥夜手劲慢慢的轻了,颓然的放开她的身体,声音低沉下去,眉眼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与绝望,“向馨,你连我对你的最后一丝包容的心都磨掉了。”

闭了闭眼,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决然的走出了病房。

向馨随然。恐起来,无措而慌张,看着他再无留念的背影,就像被人生生挖掉了心脏一样,口空荡荡的,悔恨的泪一滴滴的落在了手背上,她慢慢的弯下腰,将脸埋入被子里,嘶哑的哭着,只是声音卡在喉咙里,喊不出。

对不起,孩子,对不起,都是妈咪的错,是妈咪被仇恨蒙了心,才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对不起,妈咪真的不是故意伤害你的,对不起!她抱着自己的肚子,不停的在心里喊着。

完结篇006终于醒悟

因为向馨刚保下孩子,身体还虚着,医生交代不宜劳累奔波,加上向家人不放心,黑冥夜也没有急着将向馨带回岛上,或许是对于向馨已经彻底死了心吧,在那次争执,黑冥夜带着狂怒愤然离去后,就再不曾出现在向馨的病房里。

向家人看在眼里,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件事确实是向馨做得不对,他们是看得出两人的关系有些问题,但大人间再怎么样,也不能伤害孩子,是不?

而对于黑冥夜的冷漠,向馨除了酸涩难耐,更多的是希望。因为在自贵过后,她并没有放弃逃离的计划,孩子留下来,反而更加坚定了她离开的决心。她想过了,她和冥夜之间的仇怨,除非她的母亲能活过来,否则横在彼此间的那务鸿沟,永远都不可能消失,她也绝不可能答应嫁给冥夜。

既然孩子注定了是单亲家庭,她何不带着孩子离开?她不希望孩子生下来,是在父母的怨恨中成长,这会扭曲了孩子的人生,她想要将全部的爱都给这个孩子,而在冥夜身边,她是做不到的。

心思转得飞快,但向馨一点迹象也没有表现出来,十分安静乖巧,事实上,她是在观察,观察着黑冥夜是否派人监视着她。

两天在医院的静养,向家人每天都会有人来看向馨,送来补品,为了瞒着向老爷手,向家人只道是向馨的肠胃出了些问题,所以需要住院几天。向老爷手估计也是明白这是向馨使的逃跑之计,也没非坚持去医院看她不可。

而经过两天的试探,向馨也终于确定这次黑冥夜在盛怒之下,并没有派人监视她,这让她欣喜不已,于是以天凉了为借。”请婶婶给她带来了些衣服。

“小馨,你换出来的衣服就放着,明天我再过来拿。”二婶将装着衣服的袋子放进衣拒里,道。

“谢谢你,二婶。”压抑着心中的澎湃起伏,向馨平静的说道。

“傻孩子。”二婶走过来,她的头,在她床沿坐下,叹了口气后,道,“小馨,不是二婶偏帮着冥夜,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对冥夜太过严苛了。二婶是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一直以来,冥夜那孩子就没曾为自己想过,每一次都是将你的事放在第一位,虽然这几年他表砚得很冷酷,让大多人都不能谅解,但是二婶看得出来,他内心还是那个温柔的冥夜,没有变。”

“二婶,你不明白。”向馨苦笑摇头,如果二婶知道,黑冥夜就是杀了那么多人的凶手,还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二婶是不希望你日后后悔。”似曾相识的话语敲入向馨的心房最薄弱的部分,在一瞬间,向馨真的动摇了,彷佛真的后悔了。

但也只是到那间的事,很快她又坚定了最初的坚持。

“二婶,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想想的。”她状似恩量的说道,减去向二婶的警觉心。

“你这样说,二婶就放心多了,等冥夜过来看你的时候,不要再给他脸色看了,知道吗?”二婶柔下声,“没有哪个男人能忍下,自己心爱的女人要打掉自己孩子的。”

“恩。”向馨黯然下眸,内疚被这句话再次挖掘出来。她也不知道,当时自已究竟是着了什么魔,竟然想着杀掉自已的亲生孩子,差一点,只差一点,她的双手也染上了血腥,还是自己亲生孩子的。

“好了,你也别想太多了,先安心休息,二婶先回去了。”二婶起身,收拾了床头柜上的保温桶,“明天二婶再过来看你。”

“二婶,你能不能借我两百?”向馨却拉住向二婶的手,请求。

“怎么了?是缺什么东西吗?”二婶下意识的就是想到向馨可能是缺了什么,才会向她开口借钱。

向馨摇摇头,简单的解释,“我从冥夜的私人岛上出来,身上没有放钱,可有些地方总需要此零用钱,我想拿点钱在手上,以备不时之需。”

事实上,是她身无分文,她怕自已连打的士赶去爷爷纸条上那个地址的钱都没有。

“也对,有时候要用到钱身上却没有钱的时候,确实是件让人心急的事。”向二婶说着从包里拿出钱包,将里面的整百都拿了出来,“二婶身上一般带的钱也不多,这三千你都拿在身上,两百能抵什么用呢。”

“谢谢二婶。”向馨也没有推辞,接过,道了谢。

“好,那你好好休息,二婶先走了。”二婶收好包,看看手表,要离开了。

“恩。”向馨乖巧的点头,目送着二婶走出房间,在心里轻轻的道歉。

二婶,对不起,请原谅我骗了你,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

等护士过来给她打了针后,她起身,从衣柜里蒂过来的衣服换上,外面罩上医院的病服,然后披着自己的外套,没有人察觉。

万事准备好后,她又不动声色的等到黄昏时期,才请看护陪着她出去走走,说是想要稍稍活动一下筋骨。看护不知她的心思,满。应下,陪着她一起去楼下活动活动身体。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林荫道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向馨安静得像个人偶娃娃,让看护十分省事,对她也是完全没有防备。

“不好意思,护士小姐,我突然想喝暖茶,你可以帮我去买一杯吗?”看到前方有自动热饮机,向馨淡淡问道J

知道她身份不低,所以对她的突然要求看护也没有多心,只当是大小姐一时的子起来了,便点头应下了,“好的,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买过来。”

扶着向馨在一张木椅上坐下后,看护直接朝那个热饮机走了过去,她没有发现,在她转身到那,向馨脸上一闪而过的算计。

所以,当她买好了茶,转身端回来时,那长椅上已经空无一人。

看护当下就慌了,忙跑到长椅旁,对着安静的四周,急切的喊着,“向小姐,你在哪里?向小姐?”

黑幕的掩饰下,向馨匆匆换下了身上的病服,丢进了垃圾桶后,然后快速的跑出医院,一出门就拦了台的士,往爷爷给她租下的屋子而去。

向老爷子租下的房子是个普通的建筑区,房子都很日,也很脏,已经有此年代了,但向馨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按照牌号找到了地址上所写的房子,是一栋六层高的楼房,楼道里溘黑一片,让她有些害怕,但时间紧迫,又不能耽误。

突然想起刚才打的过来的时候看到一家小卖铺,并不远,心一动,立即小跑过去,在小卖店里买了一只手电筒,才敢走进楼梯道。安静的楼梯间只有她一个人,小手电筒的光并不大,总有些毛骨悚然,加上她本就胆小,难免疑神疑鬼。

忽然,一只黑色的东西从脚边飞快的溜过,踩了她一脚,吓得她一声尖叫,脚下也没留神,整个人都向前扑了下去,重重的撺例在楼梯间,整张脸都因痛苦而扭曲了。

而随着这一声重响,楼梯。的应急灯也亮了起来,暗的楼梯间立即明亮起来,向馨这才发现墙壁上都有一个感应器。

忍着痛爬起来,膝盖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估着是磕破了皮,但她也没时间去看了,捡起手电筒,赶紧往楼上走去,不过这一次方便多了,毕竟有了灯嘛,等到了四楼的时候,左边的门号正是向老爷子所写的,门外,也和纸条上写的一样,有一块红色的地毯,只是脏得已经快变成黑色的了,上面的花纹也早已经看不清楚了。

忍着不舒服的感觉,她正要弯腰从地毯下面取出了钥匙,走道的灯却灭了,她想起感应灯都是有时间限制的,于是拍拍手,可灯没亮,毕竟年代有些久,感应器也变得迟钝了,她皱起眉,重重的踩了两下地,灯才终于亮了。

赶紧趁着有光,将钥匙拿出来,打开厚重的门,里面黑潦漆的,像是没有底的黑洞,让人感觉怪恐怖的。舔舔唇,她将门大开着,深吸了口气,才打开手电筒走进去一步,在门。的墙壁上照着,找到了开关,“啪”地一声按下,灯亮了起来,也让她看清了里面的摇设。

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套房,很空,也很脏,似乎没有打扫过,空荡荡的房子显然没有人住过。

压下心底的害怕,向馨走进去,将里面所有的灯都打开了,才敢将门关上,她不知道东西放在哪个房间,只能一间间卧房找,好在只有两间卧室,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神被人盯着的发毛感觉。

强自镇定下来,她走进进门口的第一间卧室,里面空空的,床上什么都没有,旁边也没有床头柜,就一张桌子和一个衣柜,她打开衣柜,里面也是空空的。

见里面没有自已要找的东西,

进入主卧室,里面空空的,一眼就能看遍,在床头拒里翻找了一下后,并没有发现,她直接打开了衣柜,里面有一只小箝子,显然是新的,让她惊讶了一下,而箱子旁边还有一张叠着的纸,她狐疑的拿起纸张,打开,不由得红了眼眶

孩子,爷爷知道你匆忙离开一定什么都不记得带,爷爷给你准备了一些衣服,你要的东西就在箱子里面,钥匙在抽屉里。记住,不管走到哪里,都别忘了,这里有你的家。

“爷爷,谢谢你。”她将纸张贴在口,感激的说道,平息了一下情绪,才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钥匙,打开了箱子,里面果然有向老爷子为她准备好的假身份证,却没看到钱,心一转,她翻开那些衣服,果然在下面到了钱,厚厚的一堆,只怕有好几十万。

心知是爷爷的疼惜,更加感念他的贴心,只是眼角却不经意间瞥见窗外,一道黑影一晃而过。

“啊!”她惊叫一声,反的回头,惊恐的瞪着窗外,全身血都凝固住了,一动也不敢动,呼吸都似乎停窒了。

直到那道黑影再一次晃过,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好像是楼上晒着的被单在飘动着。

长长的呼出口气,已经被吓掉了半各命,不敢再耽误时间,也害怕再在这个屋子里待下去,从那堆钱里面取出一万后,锁上箝子,就将箝子从柜子里提出来,匆匆离开了这个空荡的房子。

但关门声传来,窗外的被单也停止了晃动,一道暗影在宿。一闪而过,然后通往阳台的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

撞了这么多钱的箱子其实是有些重的,加上衣服和箱子本身的重量,平日里向馨本没搬过这么重的东西,但大概是人在害怕的时候总能超越自已的极限吧,向馨提着箱子,健步如飞的往楼下跑去,就好像身后有鬼追赶一样。

终于跑出了那栋楼,走到了外面,向馨才总算是真正的定下心神来,手也已经麻了。忙将手提箱放下,椽了揉手,蹲下身,拉开箱子旁边的拉链,从里面抽出拉杆。

这下轻松了许多,向馨拖着行李箱走出楼区,来到公道上,估计是过了下班的高峰期,空的计程车也比较多,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一上车她就急切的说道,“司机先生,麻烦你到机场,请你开快一点,我赶时间。”

“小姑娘,怎么这么晚赶去机场啊?”司机大叔似乎是个爱聊天的人,笑着侧头问道。

“恩,我有急事,麻烦你开快一点,不然我会赶不上飞机。!”向馨毫不掩饰自己的急迫,因为她深知,现在是和黑冥夜比速度的时候。

“好好好,小姑娘你坐稳了。!”司机大叔一踩油门,冲了出去。

向馨看着窗外飞快后退的景物,双手紧握在前,祈祷着。

拜托,一定要让她顺利逃离。

此时,医院的高干病楼那边已经闹翻了天,整个楼里的医护x警员都出动了,这么大一个人在医院给弄丢了,而且,对方还是他们惹不起的大人物,这叫他们怎么不急?

可也是因为对黑冥夜的身份太过忌惮,以至于院方本不敢打电话通知黑冥夜这件事,这是向馨意料外的事,却也因此给她凭增了五个多小时的时间,足够她顺利的逃离。

当然,向馨不知道,一路上直催着司机快一些,唯恐黑冥夜追上来。

司机则以为她是要赶飞机,怕晚点,也十分配合的加快速度。

“小姑娘,一共是一百八十三。!”终于赶到机场大厅外,司机将发票递给向馨,和善道。

“谢谢你,大叔,这是两百,不用找了。”向馨快速的抽出两张一百,递给司机后,就匆匆打开车门,捉着行李飞快的往大厅里面跑去。

虽然是晚上,但登机的人还有很多,所以机场里面还算热闹。

向馨缓下气,不敢表现得太过异常,就怕引起过多的关注,现在对她最不利的就是引起惹人注目。

在服务台询问了一下最快前往欧洲的班机后,她用假身份买了机票后,换了登机牌,拖着行李排队通过了安检,只是在候机室走了一因后,却没有登机,而是又走出了机场,再一次搭上了一辆计程车。

来到车站,搭上了一辆连自己也不知道开往什么地方的列车,只有这样,才能脱离黑冥夜的掌控。

坐在列丰上,看着窗外飞快后退的景物,心仍有些难平静,不知是为了终于逃脱的兴奋,还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早已经想好了,凭黑冥夜的能耐,那个假身份迟早会查出来,到时候就算她逃到国外,也会被抓住,既然如此,她就用假身份转移他的视线,躲到乡下去。爷爷给她的这些钱,够她在乡下买个小房子,到时候再找份小工作,只要不是在大公司,都不会有登记的,那么她的身份也不会曝光。

黑冥夜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他查到国外去的时候,她仍留在台湾。

这个孩子她会生下来,好好的将他抚养长大,等到他放弃了她的时候,她会带着孩子回去向家。

不出向馨的所料,当黑冥夜知道她逃跑后,怒到失去了理智,整座病楼都被他的人毁掉了,又派出人去追向馨。

只是晚了好几个小时,是怎么也不可能追上了。但不超过二十四个小时,黑冥夜就查出了向馨的假身份,并查处她用假身份登机去了法国,带着深怒,他连夜重新召集了夜罗门。

对于这样的发展,最兴奋的莫过于鬼刑,为了博得黑冥夜的欢心,还请缨亲自去了法国,打着就是将法国翻个遍也要将向馨挖出来的决心口

侧是雷鸣和雷霆没那么冲动,多留了个心眼,派了人在台湾关注着向家人和吴嫂的动向。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

“欢迎光临,请问两位需要什么样的衣服?“一家在街道上装修还算致的衣服店里,打扮优雅的店员十分有礼的对着走进店内的两位中年妇人行礼笑问。

两人皆是受宠若惊,没有想到这乡下的地方也有如此规矩热情的店员,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们只是进来看看的。”

“没关系,两位请随意选看,如有喜欢的,可以试试。”店员依旧保持着热情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感觉不买伴衣服,都是种罪过了。

“啊,好的,谢谢啊。”两妇人不好意思的笑道。

于是,在店员热情的介绍下,本来只是进来看看的两位女顾客,离去前,也一人买了一件衣服,这让后面的老板吴海梅笑眯了眼。

等顾客一走,就招呼她过去休息,“小芳,先过来休息下,我昨天买了果冻,过来吃点吧。”

“恩,好的,谢谢梅姐。”披称为小方的女子走了过来,在吴海梅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接过她递来的果冻,笑着道了声谢。

“你来了之后,我这店里的生意不知道比以前好了多少。”吴海梅笑呵呵的说道,当初她还想着,这么致的女孩子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来,没想到,她还真是捡到宝了。

“我还要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呢,不然,我也找不到什么贴己的工作了。!”小芳真诚的感激道。

她就是一个月前从黑具夜身边逃出来的向馨,现在的假身份名字叫做吴芳。

刚到这个小镇的时候,她还担心着他们会对她这个外来者有所排斥,不过显然是她多心了。镇上的人不多,却十分的热情,对她这个外来客并没有排斥,反而很快接纳了她。

现在,她也在这里找到一个轻松的工作,虽然收入不多,但也足够支付她每个月的生活费和房租了。而且,店长人很好,没人买衣服的时候,宗会叫她坐着休息,一起聊天,这对于怀有身孕的向馨无疑是适合的工作

“哪里的话,上次电视台不还邀请你去做主播?”吴海梅可不相信,在这座小镇上,哪有什么秘密而言,今天这家生了孩子,明天镇上所有人都知道了。

向馨羞赧笑笑,抚着微微凸起的肚子,恬静的脸上浮着母爱的光辉,“我怕太过的闪光对孩子不好,而且,我也不适合上电视。”

虽然是小镇上的电视台,但她毕竟是逃亡的身份,要是一不小心身份曝光了,被黑冥夜发现了,一切都完了。

“你一定会是个好妈妈的。”吴海梅肯定的说道。

向馨但笑不语,因为她并不是一个好妈妈,她曾经想过要杀掉自己的孩子。

“对了,这几天是不是要去医院产检了?”吴海梅伸出手,她的肚子,笑问。

“恩。“向馨笑着点头,一脸的幸福,“后天是产检的日子。”

“不好意思啊,小芳,我还要看着店子,不然就陪你一起去了。”吴海梅歉意的拍拍她的手。

“没关系的,梅姐,才不过四个月大,我一个人没同题的。”向馨摇摆手,忙道。

“唉,你啊,也真是辛苦,你那丈夫怎么就偏偏这种时候发生意外了呢?”吴海梅忍不住叹息起来。

向馨苦笑着扯扯唇,没有接话。

早在来到这座小镇的时候她就想过了,先在这里安胎,等生下了孩子,再考虑掇去其他地方。自然,要长期住下来,怀孕的事一定会曝光,与其瞒着,不如大方的告诉别人。

于是,她时镇上人的说法就是,丈夫因为公事而在空难中去世了,这时候她又怀了孕,家里人心疼她,逼着她把孩子打掉,另外嫁人,她不舍得,就带着孩子从家里逃出来了,想等孩子生下后,再回去向家里认个错,木已成舟,家里也不好说什么。

虽然这样说,对于亲人们很抱歉,但她也只能想到这样的借。了。好在乡下人心思比较单饨,他们也没有多怀疑,就相信了她的话,这让她省下不少麻烦。

见向馨脸色黯淡下去,吴海梅这才发觉自己不经意间扯痛了她的苦处,连忙转移话题,“小馨啊,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走一步算一步吧,先将孩子生下来。“向馨着肚子,淡淡说道。

现在她确实还没有想过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不过还有六个月,她可以慢慢考虑。或许,到时候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带着孩子换一个地方吧。

“那你就不打算再找个男人?”吴海梅试探的同道,“我们做女人的,最重要的还是找个能依照的男人,何况你有了孩子,身边没个男人顶着,怎么行?!”

“哪有人会愿意娶一个有了孩子的女人呢?”向馨笑笑。

“谁说的?这离了婚,带着孩子又嫁人的女人多了去了。”吴海梅见她不以为然,声音也高了起来,认真的说道,“而且,那些女人可都没你漂亮,有气质。”

“梅姐,你会吓到顾客的。”向馨笑着提醒。

“小芳,梅姐跟你说实在的话呢,别转移话题。”吴海梅瞅着她,没好气的说道。

“梅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感情的事勉强不来的。”向馨只得面对她的问题,轻轻说道,眉眼间浮着淡淡的忧伤,“我二十几年的感情都给了他的父亲,这一生,我都是不可能再爱上别的男人了。”

她知道梅姐是好心,才会想给她做媒,只是她这颗心已经千疮百孔,不完整了,又怎么能害了别人?何况,她现在是在逃避着冥夜,连她都不知道自已能在这个地方呆多久,又怎能害了别人?

“你和你丈夫是青梅竹马?”吴海梅还是第一次听她谈起和丈夫之间的事,有些好奇。

“恩。!”向馨点点头,苦笑,“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从小他就护着我,只是那个时候我不懂得珍惜,任的挥霍他的温软,所以才如”,”

才会让他们的感情步入了绝境,变成现在这番模样。

“才会怎么样?!”吴海梅看着她眼底流窜而过的痛楚,总觉得她隐藏了太多的心事。

向馨猛然惊醒过来,这才发觉自已说太多了,摇摇头,淡笑,“所以现在他走了,才会留下许多的遗憾。”

“唉,人死不能复生,我想,他也是希望你幸福的,所以,别这么压抑自己。!”吴海梅拍拍她的肩,语重心长的说道。

“谢谢你,梅姐。来顾客了,我先去忙了。”向馨瞥见有顾客上门了,忙起身,道。

“慢点,别跑。”吴海梅惊得在后面直喊着,这段谈话,也终于告一段落了。

晚上八点半后基本都没什么人来买衣服了,向馨又怀着身孕,需要休息,所以吴海梅总是八点就让向馨下了班,剩下的她自己一个人看着,这让向馨很是感激。

离开店子后,向馨打算一个人慢慢散步回家,但才走出店面,一道年轻的男音就叫住了她。

“小芳。”

“袁老师。”向馨回头,礼貌的打着招呼,脸上浮着浅淡的笑容。

男子也快速小跑过来,他下身穿着一条深色牛仔裤,上面配着羊毛长上衣,虽然并不特别的帅气,有些黝黑的脸上却充满了阳光的味道,也有种爽朗的味道。

他是镇上中学的一名休育老师,名叫袁志文。

“现在要回家了吗?”这话有些多此一问了,不过袁志文也想不出别的话题了。

好在向馨也没有露出不耐的情绪,浅笑点头,“恩。”只是温柔的笑容里却有几分疏离,“袁老师又是恰好路过吗?!”

“额,对。”袁志文脸一红,露出几分羞赧。

向馨看入眼里,却没有什么别的感受。

其实她也知道袁志文的心思,他每天都能准时这样“偶遇”下班的她,是他剂意的等待。他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可是她却不能害了他,所以她都装作不知道,直到他想要打破这份沉寂的时候,她才会肯定的拒绝他。

“那我们一起走吧。”

向馨笑笑,没有拒绝,不是不想,而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因为袁志文的家就住在她所租的房子隔壁。

“对了,小芳,你后天是不是要去产栓了?”侧头看着身边安静的向馨,袁志文总觉得有几分无措,却又想要接近她。

他知道,从第一眼看到这个恬静柔美的外来女子,他就喜欢上了,后面越相处,就越被她的淡雅与温柔吸可,虽然她结过婚,还怀着身孕,但他仍是忍不住喜欢她,想要保护她,将最好的东西送给她。

“恩。”向馨静静的应了一声,娇小的身材站在高大的袁志文身边,尤其文弱,让人心生保护的欲望。

“正好后天我没有课,我陪你一起去吧。”袁志文深吸口气,快速的说道,不给自己任何退缩的机会。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的。”向馨愣了一下,温言回绝。

“没关系的,反正我没事,有个人在边上照应着,总会比较好。”话已经说出了。”袁志文的心也比较扎实了,不死心的继续道。

“袁老师,真的很谢谢你,可是我不想耽扰你,这会让我有负担的。”向馨委婉的说道。

“我不怕的,而且,是我想要对你好,你不需要有负担的。!”袁老师一急,心里话就全说了出来,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脸又红了,很不好意思。

“袁老师,你这样会让人误会的,我是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女人,有怀了身孕,别人会说我不知栓点的。”话到了这个份上,向馨也直接说道。

虽然镇上的人似乎都相信了她的话,但人总喜欢捕风捉影,加上她又是个来历不明的外地人,她一到这个镇上,就和男人纠缠不请的话,对她的声誉自然不会好。在短时间内,她还不想离开这个地方,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谣言还未起之前,先断了源泉。

“不会的,大家都知道你辛苦,没有人会这么说你的。”袁志文又是气愤又是心疼的说道,声音高了几个分贝“‘如果真的有人敢说三道四的话,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嘴长在别人的身上,我们怎么能让他们不说话呢?“向馨不以为意一笑,“我能做的,仅是安守自己的本分,不让人有说闲话的机航”

袁志文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拒绝,心知她怕是早已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只是为了不伤了他的自尊,才一直没有严词拒绝。这一刻,他不知该庆聿自己没有直接告白,还是苦笑自己连争取的机会也没有,就会三振出局了。

接下来的路段,两人都陷入了静默中,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向馨心忖着,这下袁老师该放弃了吧。而袁志文则想着,自己究竟该不该错过这个让他心动的温柔女子。

两人各怀心事,也没发现已经到了家门口,而向馨的房东童阿姨正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两人。

“小芳,志文,你们回来啦。”童阿姨灿笑如花,那暧昧的表情很容易就让人联想翩翩。

向馨早猜到袁老师会和她“偶然”相遇必定和童阿姨有关,颇感无奈,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喊了声,“童阿姨。”

因为她知道,童阿姨也是热心,不想她一个女孩子这么辛苦,见袁老师对她有心,才会总想着撮合她和袁老师。

当时,她孤身提着一个行李箱来到这个镇上时,第一个遇见的就是童阿姨,要不是童阿姨好心的收留了她,又念着她是孕妇,总是热心的照顾着她,时不时送些自己种的小菜,或家里母**下的蛋,有时候还会送些营养品过来,连现在她的这份工作,也是童阿姨为她找的,还特意去为她做了担保人,每每想起,都让她感激又感动。

所以,不管童阿姨做什么,她都不会拒绝她的好心,这也是为什么她不直接拒绝袁老师的原因,虽然这给她带来了不少的不方便。

“你们两人总是碰在一起,这也是缘分啊。”童阿姨却不愿放过这个做媒的机会。

向馨笑笑,不说话。

“童阿姨,我先进去了,小芳应该也累了,我不打扰你们休息了。”袁志文可能看出他是不愿拒绝童阿姨的好心,于是他开口道。

喜欢一个人,就不该给她负担,造成她的困扰,就像她说的,她是个外来的女孩子,如果传出什么谣言,对她一定非常困扰。他想通了,他喜欢她,并不是放弃这么好的女孩子,所以他不能造成她的不便,要用真诚和细心慢慢的感动她,让她接受自己,也让别人明白她的好,知道是他在追求她。

向馨不知他的想法,以为他已经放弃,感激的对他笑笑。

袁志文见她对自己笑,心怦怦跳着,也备受鼓动,想着,这一次自己是没有用错方法了,也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咦?志文,你不过来坐坐吗?”童阿姨失望又诧异的喊道,可惜,袁志文已经走到了自家门外。

“不用了,童阿姨,你们休息吧。”说着,朝她们摇摇手,拿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屋里去了。

“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童阿姨见他已经关上了门,还在嘴里念叨着,满是不解。

“可能袁老师今天累了吧。”向馨淡淡笑道,“童阿姨,进去吧。”

童阿姨这才回过神来,“瞧我,都忘记你怀了孕,不能吹风。走走,快进去,不然感冒了可就不好了。”

听着她温暖的话语,向馨心也暖暖的,同时也舒了口气,看来,以后会轻松些了。

回到自已的小套间后,肚子有些饿了,若是以前,或许可以饿一饿就过去了,可现在她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于是从冰箝里拿出菜,做了点东西,吃下了。

好在她的厨艺还不错,否则要在外面吃的话,她的这点工资,要养活一个孩子,还真的很难维持下去,而她带出来的钱,又不希望被他们知道,免得了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吃晚饭,又稍稽在房间里走动了一会儿后,就准备上床睡觉了。只是明明是封闭的房间,她却总觉得像是有一双眼睛在黑暗里盯着自已一样,让她恐惧莫名。

产栓的那天,当医生指着屏幕上那像是心脏一样,一动一动的小圆点给向馨看时,那份感动让她热泪盈眶,简直无法用言语表达,更无法想象,自己竟然还对这么弱小的生命做过那么残忍的事情。

那大概是她一生都无法摆脱的罪孽吧,所以,她也下定决心,一定要更加倍的疼爱这个孩子。

回来的路上,向馨仍沉浸在那份感动中,久久不能自拨,嘴边也一直浮着幸福的笑容。虽然怀孕会比较辛苦,但这份辛苦都是心甘情愿的。

忽然,听见警车的声音从后面渐渐接近,回头,只见一辆警车从街的另一头开过来,和平常的不太一样,像是押了杞人一样,心中稍稍起疑。

这个镇上向来和平,难道是哪里发生了什么案件吗?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只是她不愿去多管,这个答案却在几天后自动送上门来。

那天晚上,她刚沐浴完,正要睡觉了,敲门声却响起。狐疑着打开了房间,却见是童阿姨。

“童阿姨,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她柔声问道,拉着童阿姨进了门。

“可不就是有事吗?”童阿姨脸色凝重的说道,那义愤填膺的样子让她觉得奇怪。

“童阿姨,发生了什么事啊?”向馨给她泡了杯温牛放在桌上,然后在她旁边坐下,声音轻轻的。

“小芳啊,童阿姨跟你说,你以后找对象啊,可干万不要找那种看起来老老实实的那种,他们发起狠来啊,可恐怖死了。”童阿姨握着她的手,满脸愤怒的说道。

“恐怖?”向馨狐疑的重复,有些不太明白。

“小芳,我是看你怀孕了,所以一直瞒着你,前几天,北街死了人,是被谋杀的。”童阿姨一脸凝色的说道。

“谋杀?”向馨心陡然一悸,恐惧如毒蛇一般缠住她的脖子,让她浑身冰冷起来。

难道,黑冥夜已经找到这里来了吗?

童阿姨没有注意到向馨的异样,拍着沙发道“‘可不是,那件事闹的镇上是人心惶惶,以为进来了什么杀人杞。可结果你知道怎么的吗?那个杞人竟然是死者的老公!”

“什么?”向馨这才恢复了正常的运转,“童阿姨,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不就是那个北街的徐仁阳,你也见过的。你看他吧,平日里老老实实的样子,还是个教师,可谁又想到,他这么心狠手辣。”童阿姨愤慨的说道,“你是不知道啊,他老婆不过是上街买菜时,骑自行车掉了,一个曾经的男司学见了,送她回去,结果徐仁阳就死咬定他老婆是红杏出墙,前几天,他竟然将她老婆给杀了。”

“什么,徐老师杀人?”向馨也是惊愕,她见过那个徐老师几次,总是温温雅雅的,看起来十分的儒雅,也十分符合他语文老师的身份。可没想到,那样一个男人,竟会杀人,还是杀自己的妻子。

“你也很惊讶吧,整个镇上的人都不焖目信。“童阿姨摇着头,余怒未消。

“可是,徐老师和他妻子不是很恩爱吗?”她见过他们夫妻一次,那不经意间的贴心举动是骗不了人的,他们彼此爱着对方,当时,她看着还心生羡先

“男人就是这样,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了,这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向馨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浮动着,彷佛随时要出来了一样。

“童阿姨,你是说,男人最不能忍受的是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

“那是自然,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份侮辱,就算那个男人不爱自已的妻子,但妻子给他戴了绿帽子的话,男人也会暴怒。!”童阿姨理所当然的说道。

“会不会有例外呢?”向馨的声音开始抖了起来。

“也有,除非他妻子特别有权势,能压着他,让他无法让妻子的面前摆出男子的气概来,否则,就是那男人有什么更可怕的报复手段了。“童阿姨信誓旦旦的说道。

向馨口隐隐翻腾,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小芳,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童阿姨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担心的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向馨握住她的手,心急的问道”童阿姨,我问你一件事,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好,好的。”童阿姨被她突然的话弄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被动的点头。

“童阿姨,有没有可能,一个男人被妻子背叛了,却还成全妻子的?”

“这怎么可能?爱情都是自私的,哪有人能做到这么伟大,又不是神!除非那个男人不爱他的妻子,不然,就是另有目的了,否则,哪个男人能容计自己爱着的人另投别人怀抱?不杀了他们就不错了,还说什么成全?”童阿姨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

向馨的脸色一片死白,身体摇晃了一下,彷佛随时会晕倒一样。

是啊,一直以来的古怪就在这里了,爱是自私的啊,怎么可能像黑擎天表现得那样无我?

“小馨,你怎么了?”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童阿姨吓到了,连忙扶住她。

向馨却毫无所觉一样,小声的问道,声音低到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楚了,“如果一个男人和女人结婚,却从不碰那个女人呢?”

“那肯定就是不爱了,爱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不碰心爱的人?”

向馨绝望的闭上眼,整个人都像懵了一样,什么声音都听不进去了,许多以前曾被愤怒而掩盖的画面像开了闸的洪水,全部涌了上来

“向馨,时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只是,只是想要爱他,因为我爱了他十几年了。”慕容颖叶焦凄然而痛苦的说道,“可是我错了,我只是害了他。”

“向馨,我只能求你了,虽然酬虽然我真的很恨你,可是,我求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再伤害冥夜了,才是最无莘的人。”

“求你,替我护他,我最爱的人,还有,告诉冥夜,小心黑…………”中间的字随着呕血的声音而模糊不清,向馨只能听到最后那个模糊的声音……擎……天”,

当两人到了一楼,司徒羽正准备去地下室取车时,向馨却拉着她走出了电梯,“羽学姐,擎天也来了,他应该快要到这里了,我们坐擎天的车去。”

“擎天?”司徒羽脸色难看了一下,脚步也随之顿住。

向馨以为司徒羽不知道她说的是谁,解释,“就是冥夜的父亲。”

司徒羽眼角隐隐抽搐了一下,脸色骤然白了几分。

“那慕容颖叶还透漏了什么关键的话没有?”李组长询问。

向馨点点头,“她说,要我告诉冥夜,小心黑天。”

话落,一直搂着她的余曼情突然变了脸色,眼中闪着惊震,还有一种像是明了又似是恐惧的光芒。

“为什么啊?她是我的母亲啊!”向馨咆哮着,“我的供词里并没有将冥夜和你供出来,为什么你们要杀了我妈咪,杀了这么多的人?”

“小馨,我承认,那一切都是我做的,可是,这和冥夜没有关系,真的和他没有关系啊!”司徒羽一听她误会了黑冥夜,不再沉默,慌忙解释。

“小馨,那个时候,我是听从黑擎天的命令的,杀令也是他下的,真的和冥夜没有关系,他不知道啊!“司徒羽用力的抱住她的身体,喊道。

司徒羽这才回过头对上一脸震惊的向馨,手仍旧紧握着刀刃,“小馨,我知道现在不管我说什么,解释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我也不想开脱什么,那些命案确实是我做的,不管是因为什么,杀了人就是杀了人,我不否认。可是,小馨,这件事真的和冥夜无关,在整件事里,他和你一样,都是被动的。今天这一刀,我为冥夜挡了,可是下一次呢?你还要继续吗?小馨,不要伤了冥夜,否则,最后后悔的一定是你!”

“小馨,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这里面的牵扯真的不是一两句能说得清楚的,但是你仔细想想好吗?冥夜明知道你重视你的母亲,又怎么会杀了她?不要被假象迷了双眼,我相信你一定能看到真相的。”“馨儿,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的话,你没有欠任何人,更不会欠他黑擎天。”黑冥夜忍无可忍的怒喊着。

鬼刹摊摊手,邪笑着凑近她,“三年前要不是我们,你的小情人可真是一命呜呼了,要不是我们将验尸报告给调了包,现在墓碑里躺着的可就是真正的黑冥夜了。”

周慕晴她狂躁的怒吼,“要不是你一次次给了冥夜希望,让冥夜觉得他还有希望,他又怎么会被一次次逼入绝境?甚至,三年前差点被害死?是你在逼迫冥夜,逼迫我不得不恨你!”

“如果我不杀他,难道等着他来杀我,让他再来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吗?”黑冥夜咬牙低吼。

向馨凄惨的笑着,无声,却悲哀至极,怪不得她一直觉得哪里透着古怪,因为在慕容颖叶死前的那通电话里,颖叶是要她保护冥夜啊,如果杀颖叶的是冥夜,她本不会说要她保护冥夜,不会说那样的话!

怪不得那天晚上,羽学姐听到黑擎天过来时,会露出那种表情,怪不得妈咪听完她的。供后会脸色大变,因为颖叶的遗言并不是要她小心黑天,而是黑擎天啊!

怪不得他们都说冥夜在三年前死过一次,原来那是真的,他是真的已经死过一次,而下手的,就是黑擎天,冥夜的亲生父亲!

可是,她却不相信他,她不信他,还怀疑他!

耳畔流连的是黑冥夜痛入心扉的哀贩

“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你的眼里只能看得见黑擎天的好吗?他在你的心里就是慈悲的神,我就是撤旦的化身,十恶不赦吗?”黑冥夜痛心疾首的悲吼,双目赤红。

“你究竟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肯相信,黑擎天的死和你没有关系,他不是因为你而死,你不欠他任何的东西!“黑冥夜也已经解释到了无力,连吼都吼不出来了。

“向馨,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如此心狠手辣!”黑冥夜悲痛失望的声音让她几乎窒息,莫名的心痛难耐。

“如果你恨我,你就冲着我来,为什么要牵连无辜的孩子?她也是你的孩子!”他痛心的咆哮着,当真恨不得掐死她。

“一直以来,我以为至少你还有点心,只是因为你太善良,太单纯,才会被有心人利用,所以我愿意给你时间去看清真相。可是,我错了,我错得离谱,你的心已经完全被腐蚀了,连你仅有的善良都交给了不该给的人。现在你连你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你就只会对关心你、爱你的人狠心吗?”黑冥夜暴怒的摇着她的肩,愤恨的吼着。

天啊,她都做了什么?向馨闭上眼,摇晃的身体顿时失去了所有力气,跌坐在地上,两道悔恨的泪水从眼眶里滚滚淌下,然后趴在地上,凄然大哭。如果这些是真的,那,这七年她不都是和造成她悲剧的仇人朝夕共处?甚至,为了他,几次三番的伤了冥夜,还差点杀了她和冥夜的孩子!她怎么会这么愚蠢,连这么明显的细节,她都会全部忽略掉?为什么她宁愿相信别人的话,也不相信冥夜?

“小芳,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别童阿姨啊!”童阿姨惊慌失措的大喊,吓得不轻,“是不是哪里痛?你告诉童阿姨啊,小芳!”

“我错了,是我猎了,我错得离谱啊!”向馨抱着头尖叫着,像得了失心疯一样。

从没见过她这副模样的童阿姨更不安了,以为她是鬼附身了,想要摇醒她,却又怕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拉着她,不然她伤了自已。

向馨疯狂的嘶吼着,悲痛欲绝,脑中驱逐不去的是不断交替的声音。

完结篇007大结局上

然后,前后车上的人都下来了,是穿着整齐西装的黑衣男人,显然记练有素。

其中两人来到中间那辆名贵的高级轿芊旁,恭恭敬敬的拉开了车门,一身黑色西装的黑冥夜从后座走了下来,肩上披着的宽厚的黑色披风,将他本就高挺的身材衬得更加挺拔,浑身散发出一股让人心生畏惧的王者气势,那张比女人还要绝美的脸成了耀眼的焦点。

从没见过这么大排场的衙坊邻居都争相走了过来,都被黑冥夜给震撼住了,难以置信这世上竟当真有这么优雅、高贵的男人。

“你们说这个人是谁?来我们这个镇上做什么的?”

“不知道,看不出来,不过他的排场比主席还大,是哪个国家的王子什么的也说不定呢。”

“可是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看这个为首的人的车是停在童阿姨家门口的,应该是来找童阿姨的。

“可是,没听过童阿姨家有这么了不得的亲戚啊!”

“我也没听过,不过看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童阿姨家看,应该错不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最贴近黑冥夜的黑衣人已经上前去敲童阿姨家的门。

众人瞪大着眼睛看着,都想知道这些人和童阿姨家是什么关系。路过这条街正要去上班的路人看着这么一长排车,又见这个房子方面围得水泄不通,也不禁好奇的停下来,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来了来了,是谁啊?”这时候,童阿姨高扬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不一会儿,就见门从里面推开了,童阿姨腰上系着一务白色的布走了出来,显然正在做早餐。

脸上的笑容在见到门外这么大阵仗时,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是这个房子的主人,童阿敏?”黑人男人冰冷的问道,像个没有情绪的机器一样。

“是,是啊,你们找谁啊?“童阿姨有些畏缩的问道,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委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其他镇民也都关注着,想知道这些人是来找童阿姨什么事的,甚至有人猜测,会不会是童阿姨以前失散的某个阔亲戚,砚在找上门来了。

黑衣男人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恭敬的望向黑冥夜,后者徐步朝这边走来,明明是散懒的动作,却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他整个人就像笼罩着一层巨大的黑色影一样,让所有困观的镇民都莫名的硼住了神经,有些紧张的同时,也好奇,这个长得俊美不凡的男人到底是来找童阿姨做什么的。

童阿姨也是这时才注意到俊美不凡的黑冥夜,呆呆的看着那张比女人还要细腻的美丽脸蛋,像痴了一样。

“向馨呢?”黑冥夜在童阿姨身前一米外站定,薄唇淡启,好听的音质吐出来的话却是紧绷的,透着压抑的深怒。

冷冻的声音就像一盆冰水泼到童阿姨的身上,将她的神魂拉了回来,”向馨?”她迷茫不解的看着黑冥夜,有些云里雾里,“我不认识什么叫向馨的啊,你们是不是找过人了!”她奇怪又惊讶的回道。

周围的邻居是奇怪又失望,本来还以为会是童阿姨家真出了什么大人物亲戚呢,结果是来找人的。

“把人交出来。”黑冥夜本就沉郁的脸色顿时狠厉起来,那鸳的表情比地狱里的狂魔还要骇人。

童阿姨被这一吓,连退了两步,“我酬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找错人了。”说着就要关上门,却被一个黑衣人眼疾手快的拦住,扣住了门板。

“啊!”童阿姨短呼一声,忙松了手,心惊胆战的看着那男人,面色苍白,有种祸从天降的感觉。

围观的镇民们这才察觉不对,先前被他那强势的气势和高贵的装扮所吸可,而忽视了他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还要他身边那些穿扮整齐的黑衣人,气势凌人,看起来像是来者不善,不禁让他们开始怀疑,这些是不是什么黑社会的人,有些胆小的女眷们开始撤退了,生怕出点什么事来。

而颇有义气的男青年们则纷纷站出来,维护童阿姨了,“你们是什么人啊?来这里要做什么的,对付一个老人家算什么?”

“没错,不要仗着你们人多就在这里欺负人,我们镇上的人团结的很,不怕你们。童阿姨已经说了不认识什么叫向馨的,你们找错地方了。”

虽然这几十个看起来元练有素的男人很不好惹,但平日里童阿姨就和善,对人热情又爱帮人忙,他们这些人没少受过她的恩惠,眼下怕她有麻烦,自然得站出来。

跟着黑冥夜而来的黑衣男人们沉下脸,正要上前,黑冥夜却抬起手,阻止了。他沉着俊容连瞟都没膘那些镇民一眼,直勾勾的盯着受惊的童阿姨,重复,“人呢?”

“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向馨啊!”童阿姨感觉不管怎么躲,都似乎逃不过那双魔障一样的眼睛,惊惧又无莘的回道。

脑子转得比较快的李叔赶忙去敲袁志文家的门,但不敢太大声,生怕被发现了一样。

袁志文家里的门也开了,是袁志文的妹妹袁晓梅出来开的门,蓬着头,手上还端着碗面,“李叔,怎么了?”州开口,却看见外面的一长排车,和边上的人山人海,一愣,“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车啊?”

“快叫你哥出来,童阿姨家有麻烦了。”李叔忙“嘘”了一声,紧张的张望着那边,小声催促。

“咦?童阿姨有麻烦,好,好,我马上去叫我哥!!”袁晓梅一惊,赶紧点头,往屋里跑去,站在门外还能听见她的喊声,“不好了,哥,快出来,有人找童阿姨家麻烦了”“””

李叔大惊,恨不得去捂住袁晓梅的嘴,好在那些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样子。

急急赶出来的袁志文正要问李叔发生了什么事,但见这么一大群人围在童阿姨家门外,心中一凛,也顾不上问什么了,忙上前,“请大家让让,让我过去。”

街坊们看是袁志文,也忙让开了一条道,袁志文这才挤进了人群里面,只见数十名黑衣男人站在中间,将一名披着黑色披风的金发男人护在中间,而那个金发男人似乎正在对童阿姨威胁什么。

“你们是什么人?想对童阿姨做什么的?”他厉声问道,快速的跑过去。直到与黑冥夜面对面,才看清了他的脸,惊错了一下,危险的感觉让他的神经快速绷紧。

好歹学过一丝武术,自然能看出对方个个不好惹,最重要的是,看着这高贵俊美的黑冥夜,他竟下意识的想到了小芳,因为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和小芳太像,不是说外貌,而是气质,让人觉得他们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一样。

这样的想法,让他沉下脸,看着黑冥夜的眼神透出强烈的敌意来。

那些和黑冥夜对峙的乡邻们见状,松了口气,有当休育老师的袁老师在场,感觉要多了些底气。

“童阿姨,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袁志文警惕的盯着黑冥夜,走到童阿姨身边,接着她的肩,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他们一来就问我要人,我本不认识他说的人啊。”童阿姨吓得快要哭了。

“他们要什么人?”袁志文蹙眉,不知为什么,心里升起股不好预感。

“说是叫向馨的。”

听童阿姨这么一说,袁志文脑海中竟莫名的闪过小芳的身影,这个念头刚闪过,就被他否决了。

他在乱想什么,小芳看起来那么温柔娇弱,怎么可能和这些人扯上关系”

这样想着,袁志文心也坚定起来,维护的挡在童阿姨的身前,“这位先生,童阿姨虽然喜欢交友,但她家里确实没有向馨这个人,请你们离开这里。”潜意识里,他仍是怕小芳真的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所以想要快点将他们赶走。

其他街坊邻居也纷纷点头,一个看起来比较长者的老人走出来,道,”这位先生,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在这镇上也住了快六十年了,但我很确定,我们这个镇上没有你说的这个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黑冥夜不为所动,幽暗的沉眸冷冷的盯着童阿姨。

之前敲门的黑衣男人开了。”“一个月前,是不是有一个名叫吴芳,怀了三个月身孕的女人租了你的房子。”

这话不是同句,而是肯定句,彷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一样。

听他们连这些事情都说的很清楚,袁志文心沉了下去,不好预感更浓,不安起来。

“你们是来找小芳的?”童阿姨惊奇的睁大了眼,防备的问道,“可你们是谁啊?!”

难道他是小芳的家人?可是,他们明明找的是向馨啊,而且,小芳这么柔弱善良,怎么会有这么凶神恶煞的亲人?难道,是追到这里来逼小芳堕胎的?

“我是她的丈犬,黑冥夜狂怒着再次开了尊。”声音依旧不大,却饱含深怒,像地雷一样丢进了人群里一样,接着,所有人都惊愕住了。

“什……什么?可是小芳不是说她的丈夫已经……”,童阿姨结巴起来,本反应不过来,袁志文也是脑子一懵,说不出的震惊,还有自卑。

他竟然是小芳的丈夫?可是,小芳不是说她的丈夫空难去世了吗?怪不得小芳本看不上他,原来,她的丈夫是这么气派的人物。

邻居们则再一次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这怎么回事啊,小芳不是说她丈夫空难去世了吗?”

“怪不得小芳气质那么好,原来她有个这么有钱的老公。”

“那她为什么要说谎话,跑到我们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上来啊?”

“是啊,这个男人看起来身份很不简单,为什么小芳要说谎,跑到这里来?”

“还有啊,这个男人先前说找向馨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黑冥夜沉的凝视着童阿姨,再一次重复,神情狂怒,“我妻子现在人在哪里?”

“小芳她…”童阿姨脸色一白,犹豫不定,不知该不该相信这个表情恐怖的男人的话,告诉他向馨的去处。

“这位夫人,很抱歉惊扰了你们,只是我们已经找了夫人一个多月了,夫人用假身份骗了我们,让我们找到欧州那边去了,所以先生的情绪一直处于失控状态。直到昨天晚上我们接到消息,才连夜赶过来的。”看出童阿姨的心思,黑衣男人还算客气的解释,虽然语调很是冰冷。

从没被人尊称为“夫人”过,让童阿姨既不好意思,又觉得他们更加高不可攀。

怪不得一眼看到小芳那孩子,就觉得她不像个普通人,只是小芳为什么要在怀孕的时候离家出走?看小芳那文文弱弱的体贴模样,不像电视剧里说的任的千金大小姐啊!

“我并不知道小芳……额,是办川童阿姨觉得拗。”犹豫了一下,还是用熟悉的名字称呼向馨,“我并不知道小芳是离家出走的,当时她到这里,我见她怀了孕,又孤零零的一个人,所以收留了她。”

“那我们夫人呢?”黑衣人快速问道。

“她已经走了,昨……川童阿姨见他们还算客气,也就说实话了,可惜,她话还未完,就见黑冥夜惊的黑瞳一冷,再次暴戾起来,“给我搜。”

“是。”数十名黑衣人齐声应道,声势浩大得让人打心底发寒,然后推开童阿姨,冲进了屋里。

‘你们要做什么?你们不能进去!”童阿姨惶恐急喊,本没明白过来,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的场面了,“小芳不在这里,她已经离开了,她真的不在这里啊。”

“你们别太过分了,私闯民宅是犯法的!”袁志文也愤怒的拦住了一个黑衣人,其实对于这些杀手而言,要摇脱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只不过这儿空间小,其他人又正要进门,他不好弄太大幅度的动作,加上袁志文又缠人,一时间竟纠缠住了。

揪扯间,袁志文碰到了黑衣人衣服里的硬物,顿时僵了身体,不敢置信的看着黑衣人,黑衣人也不怕他知道一样,依旧面无表情,甩开他,进了屋。

其他人没发现袁志文的异样,愤怒的咒骂起来。

袁志文则面色苍白的看向黑冥夜,这次打心底多了份恐惧,这些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人人身上都牲了枪。

见黑衣男人们本不听,童阿姨哭着脸,转身对面色冷酷的黑冥夜道,“这位先生,小芳真的已经走了,她早上刚走的,说是回城里去了。”

黑冥夜哪里会信,郁着俊脸冰冷的注视着门口,眼底闪烁的火光几乎要将整个房子吞噬,心智早已被蒙蔽。

其中一个男人见他们如此蛮横不讲理,怒道,“这位先生,你们再这样胡搅蛮缠,我们就要报警了。”

谁知,黑冥夜只是讥嘲似地勾了下嘴角,笑得妖孽而狂肆,彷佛他说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

袁志文僵了手脚,冰凉异常,忙阻止那个被刺激的大叔,“易大叔,别

这镇上的警察才一两百人,就算全部出动,只怕也阻止不了这群人,因为他们几十个人全部都佩裁着枪啊!

到时候,如果这些人发起狠来,这里的居民都要遭了秧了。

“志文,你别拦着我,我就不信这世界还没个王法了。”可怒极的易大叔哪能听劝啊,当着黑冥夜的面拿出手机,拨通了110的电话,气得连手指都是颤抖着的,“喂,是110?我们这里是…”

报完警,说了地址后,易大叔才挂了电话,与黑冥夜对峙着,“警察马上就要来了,你们再不走,就等着被捉进牢里去吧。”

只可惜,黑冥夜本不将他放在眼里,一派睥睨天下的帝王姿态。

童阿姨是个老实人,怕惹事,戒备的看着黑冥夜,人则躲在了袁志文的后面,生怕他惹怒了这群人。

其他人也都的安静下来,愤怒却不敢轻举妄动,只盼着警察快点来。

只是,警察还没到,里面先传来惊恐的呼喊,睡衣凌乱的一男一女争先恐后的跑了出来,是一对情人房客,后面跑出的中年男人则是童阿姨的丈夫。

“老婆子,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是什么人啊?”童阿姨的丈夫惊魂未定的问道,另外一对情人则缩抱在一起,女的吓得浑身直打颤,睡衣扣子都没扣好,让人一眼就看出之前他们在房间里做什么,只可惜,现在没有人会去注意这些。

“他……他们是……”童阿姨见老公出来了,立即投向童大叔的怀里,又是委屈,又是恐状万分,声音有些哽咽,说不完整话来。

就在这时,黑衣男人们出来了,手上拿着向馨的行李和几十万的现金,“先生,这些应该是夫人的东西。”

童阿姨吃惊不小,没有想到向馨身上竟带了这么多钱,看起来有好几十万啊。

“人呢?”黑冥夜皱起眉,铁青着脸问。

“没有看见夫人。”黑衣男人惶恐回道曰

黑冥夜扬手,反掌就给了男人一巴掌,那清脆的声音十分响亮,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侧抽了一口凉气,彷佛那一巴掌是打在自己的脸上一样。

而被打的黑衣男人嘴角淌着血痕,却是连擦血都不敢,低下头,惶恐而恭就

易大叔几人也被这样的气势惊愕到了,感觉就像是看黑社会的电影一样。

黑冥夜脚步一转,朝童阿姨看去,后者一惊,拉着丈夫,躲在他身后,吓得浑身直哆嗦。

“你……你要做什么?”童大叔虽然吓得面色发白,却还是先护着自已的老婆。

袁志文也赶紧挡在了两夫妇的前面,“你们这些人还有没有王法了?仗着人多就能随意入侵别人的家里,威胁人吗?!”

“王法?“黑冥夜怒极反笑,近看,才发现他的双眼里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尤其恐怖,“你们敢私藏我的妻子,还敢跟我谈什么狗屁王法?”

就在这时候,警车的声响传来,众人惊喜回头,只间两辆警车朝这边开了过来,大家纷纷让出一条道,让警察们过来。

可惜,黑冥夜置若罔闻,森冷的逼迫着童阿姨,“把我的妻子交出来。

童阿姨本就苍白的脸上再无一点血色,吓得浑身直抖。

她现在有些能明白了,为什么小芳宁愿放着大好的生活不过,也要逃到这穷乡僻野的地方来,说自己的丈夫已经死了。这个男人太可怕了,简直就像魔鬼。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在做什么?”警察们下车走了过来,严厉的喊道。

“警察同志,这些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先是搜了童阿姨的家,现在又不分青红皂白的威胁童阿姨他们一家人。”乡邻们纷纷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警察们还是有些畏惧这些人的,但面上还是得拿出警察的气魄来。

只可惜,黑冥夜带着的这些人都是夜罗门出来的英杀手,连国际刑警都不看在眼里了,怎会惧怕这些乡镇里的警察。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再不回答,我们有权将你们枸禁起来。”警察们威严道。

“拘谨我?”黑冥夜这才看向那些警察,微昂着下顼,蔑视的扫向他们,张狂的肆笑着。

黑衣男人们则挡在了黑冥夜的身前,在黑冥夜的诡笑中,朝警察们逼近。

“你们要做什么?!”警察惊慌怒喝,纷纷掏出了配枪,“不许动,你们最好合作一些,否……”

后面的话骤然而止,几名警察惊恐的瞪大了眼,因为那些黑衣人竞整齐划一的从西装衣里拿出了枪支,对准了他们。“啊一二,

不知道是谁先叫出声的,然后困观的人群都开始尖叫起来,四处逃窜,那些和黑冥夜时峙的男人们也脸色发白了,双脚开始抖索起来,童阿姨更是腿软得直接跪在了地上,身体抖得像筛糠子一样,唯有袁志文早就知情,却也是脸色惨白。

警察们也呆滞了一下,满头大汗,因为他们虽然都带了配枪,但才七个人,本比不过对方几十人啊,何况,这里还有这么多无辜的镇民。

黑冥夜狂笑着,走至童阿姨身前,大手用力的扣住她的肩,厉声逼问,“我的妻子呢?”

所有人都不敢上前维护了,生怕那些子弹稍有不慎就走了火。

童阿姨抖着声,带着哽咽的说道,“小芳她真的走了,昨天晚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忽然就不对劲起来,哭得很厉害,壤着要走,可是晚上本没有车,我好不容易劝住了她,但今天一早,天还没亮,她就走了。”

“住嘴!”黑冥夜猩红着眼吼道,“你们别想骗我!”

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下,被他那抓狂的模样骇住,感觉他们碰到的就是一个疯子,但是是一个非常有势力的疯子。

“你们今天不将我的妻子交出来,我就将这个小镇夷为平地,你们谁也别想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黑冥夜疯狂而嗜血的说道,无视于所有人惊骇的脸,戾的鹰眸扫向四周,“馨儿,你听见了就立即出来,否则,我让这里所有的人都为你而搭上命。”

这一刻,竟没有一个人怀疑他说的话,能跑的,都跑得不见了踪影,只剜下七个警察和这些护着童阿姨的男人们,不是不想跑,而是被枪指着,不敢跑。

“这位先生,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我们好好谈谈。”警察们只能采取低软的姿态,劝道,毕竟现在是他们有求于这个男人。

可黑冥夜连眼角都没施舍给他们,他们只能问向童阿姨,“这位阿姨,你们究竟有没有藏住他的妻子?”

问话间,早已汗流浃背。

“我不知道小芳是他的妻子,她真的已经走了,她一早就离开了啊!”童阿姨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早知道那个吴芳会给家里带来这么大的劫难,当初她本就不会收留她了。

“向馨,我数十下,你再不出来,我就先杀了这个女人。”黑冥夜已经完全的疯了,怒了,也不在乎身份是否曝光,拿出特制的银枪,抵在了吓得魂飞魄散的童阿姨的头上,如野兽般咆哮道。

冰冷的枪筒贴在自己的太阳上,童阿姨早已吓得面色灰白,死亡的影笼罩在她的头上,全身剧烈的颤抖着,脑子已经空白一片。

“住手啊,别伤害我家的老婆子。”童大叔厉声喊着,想要去救童阿姨,可惜,手脚都被人牢牢的抓住了。

“你不要乱来,有什么事,我们慢慢商量啊!”警察也全绿了脸,急道。

如果人质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被杀,他们这些警察还有什么用?

“十!”完全不顾别人的心急如焚,黑冥夜已经开始数数了,“九……”

“小芳是真的已经走了,你放了我家老婆子吧,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童大叔软跪在地上,哭着喊道,泪流满面。

人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到了真伤心处,谁还会顾及这些?

可惜,面对的是已经没有理智的黑冥夜,他冷酷的声音毫不容情的继续吐出冰冷的数字,“八……”

时间分秒过去,黑冥夜已经数到,‘二“了,眼看着他就要扣下扳机,一场惨烈的血腥场面即将发生。

突然,一道尖锐的摩擦声传入众人耳里,众人侧目,只见一辆银色跑车以箭一样的速度,停在了童阿姨家门口,车上坐着一对俊美的男女,正是司徒羽和欧阳鸣。

“冥夜,不要动手,小馨真的不在这里。”司徒羽手撑着车门,一跃跳出来,快速的跑过来,抓住黑冥夜的手,道,“冥夜,你冷静一点,小馨真的已经离开了镇上,我刚得到的消息,她已经上了回c城的列车了。”

对于自已走后小镇上的纷乱,向馨毫不知情,再一次坐在列车上,她的心境与一个月前完全不同,一个月前,她只想着怎样欺瞒过冥夜,逃离他,而现在,却是恨不得长对翅膀,破窗而出,飞到向家,在吴嫂那里问出真相。

其实,她早已经有了轮廓,只是需要一个证据来证明黑冥夜的清白罢了。

胡乱思想间,临位几个女孩的谈话声传入她耳里,可起了她的注意。

“小美,我真羡慕你,如果我也有钱的话,一定和你一起去英国旅游。

“以后有的是机会嘛,我是拖我爸的福而已。”被称为小美的女孩笑着宽慰,青春的脸上却是无法掩饰的骄傲。

“哎,如果我有那个向馨那么好的运气,有个老公给我留这么大一笔遗产,我就是短寿二十年也甘愿了。”她旁边的短发女孩叹息。

“你说的是那个黑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吧?我听说那个黑擎天死后,一分钱都没留给他的儿子,全部给了那个向馨耶。”小美问道。

“可不就是她吗,我听说光是遗产的或分单子就有这么厚。”短发女孩比了个一尺长的距离的手势。

“哪有那么夸张。”其他女孩笑岔了。

“就算没那么多,听说也是一笔天文数字啊!你也不想想,光是黑氏集团的股份,可就够一辈子富裕了,还有其他的不动产什么的,那该是怎么样的财富啊。”短发女孩憧憬的说道。

“这则也是。你说那个黑擎天也是蠢吧,那个向馨都公开给他戴绿帽子了,还害得他和黑冥夜断绝了父子关系,黑擎天竟然还留下这么多遗产给她,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另一个俏丽的女孩语调嫉妒的说道。

“我说,这是聪明。”一直没说话的长发女孩却意味深长的说道。

“怎么说啊?”其他人惊讶的问道,向馨也转过头,看向那个长发女孩。

“我以前看过一本德国小说《把这个男人送给你》,上面写着,对付第三者最狠毒的一招,不是骂也不是抢,而是送。”长发女孩浅笑,说道。

“送?”其他人异口同声惊问。

“没错。”长发女孩点头,“你们想想,老婆是什么人?老婆是每天总要六七点钟起床,热牛煎面包,把脏衣服塞满洗衣机,给老公端上早点,而自已转身救拉着拖鞋又去给哭叫的孩子穿衣的人。不到最后一分钟,她的蓬头垢面是没法改观的。所以,丈夫们能衣着光鲜,在四五十岁依然魅力十足,轻而易举就出外捕获清纯可人的小女生,而老婆就成了男人眼中‘皮肤糙不平,像一在空气中风干的腊肠,。”

“情人又是什么?情人只能是男人的假日。难得偷闲的假日里,男人焕发百倍的活力,白天有美丽的阳光,冰镇香槟。到了晚上,则是二人烛光晚餐,小夜曲,情人千娇百媚的一张脸,以及放纵而创意十足的游戏。”

“所以,那个汉娜临近老年之前,做出一生最大的决定,把那个男人送给她的情敌。那个女人不是要争夺自已的男人吗?好,给她。如她所想,男人是没有足够的想象力,把白天的女管家变成晚上的情人的。最后,那个情人变得疲惫而邋遢,而男人却打算追求已经离婚独居的老婆。”

“不会吧?”其他人满脸不可思议的惊呼。

“就是这样。虽然这只是小说,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不是吗?”长发女孩非常认真的点头,“你们想想,这个汊娜做的事,和黑擎天的情况不是很相似吗?他明知道自己儿子比他要有钱多了,向馨只要和他儿子结了婚,要什么没有?可偏偏,他将人送给了儿子,死后还将所有的财产都送给了她,你觉得有点良心的人能忘了那样的男人吗?钱财不是最重要的,最主要的是他的感情,不能让人轻易忘记。物极必反,有时候,越对一个人好,就会让那人越有负担。所以,黑擎天死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恐怕他本就不是死于他杀,而是自杀。”

“不可能吧,谁会这样残忍的杀死自己?”小美第一个出声说不信。

“我以前看过一个电视剧的花絮,就有一个男人顾了杀手杀自己,怎么不可能?”长发女孩立即反驳,“现在黑冥夜被儿子夺了妻子,又霸了公司,可以说是临到老来,失了一切,还有什么盼头?还不如这时候死了,也好让黑冥夜和向馨得到报应。”

“他死了,能对黑冥夜和向馨有什么影响啊?”短发女孩不解。

“现在不是都在谣传,是黑冥夜杀了自己的父亲吗?”长发女孩提醒,“只有自杀,才能充分说明为什么事情就这么巧合,我看,现在传出黑冥夜谋杀了他的父亲,恐怕也是黑擎天的谋,他就是打定注意,死了也不让背叛他的向馨和黑冥夜好过。”

听着她们的对话,向馨只觉得心痛万分,后来她们说了什么,也没听进去了,完全陷入了自责的痛苦里。

物极必反,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却直到现在才看透?那天在遗嘱最后的那句祝福里她就该察觉出不对劲的,就因为自己对黑擎天的愧疚和信任迷了她的眼,却也让她伤了那么爱她的冥夜,甚至,将他当成仇人一样的对待。

想起自已这几个月做的蠢事,想到冥夜一次次的隐忍,想到她竟差点杀死了她和冥夜的孩子,她就恨不得亲手杀了自己。

一回到熟悉的城市,向馨就迫不及待的乘着计程车回到了向家。原本以为会萧各的向家竞仍被打理得升井有条,除了冷清一些外,什么都没有变,以向馨之前的困难,加上一直顾不上家里,这座宅子要雅持这番景象本是不可能的,明显这是有人刻意维护着的,而那个人除了黑冥夜,还能是谁?

红着眼眶,她对司机催促道,“大叔,麻烦你开快点。”

“好的好的。”计程车司机语气极为客气,脸上都透着敬意,显然是因为向馨富家千金的身份。

车终于来到了别墅前面,吴婉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候在了外面,见向馨下车回来,激动得直掉泪,忙跑上车抱住向馨,小姐,您终于回来了,主宅那边说您失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嫂,这件事我以后再告诉你,现在有一件事请你一定要告诉我,那件事对我很重要。”向馨稍微推开吴嫂,急切的说道。

“好,好,小姐你问。”吴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向馨一脸急得要哭的样子,心疼得连声答应。

“我们上楼去谈。”向馨还算冷静,看了眼众多好奇的目光,平静了一下心绪,就要往楼上去。

计程车司机见了,可急了,忙推开门出来,喊道,“小姐,你还没给钱的呢。”没想到这有钱人家反倒赖起帐来,怪不得人家都说,越是有钱的人,心越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心急忘记了。”向馨这才想起自已刖见到吴嫂太急切,竟忘了给钱,忙拿出钱包,“是多少钱?”

“一共是四百二。”司机从车里将发票递给她,语气不太好。

“这是五百,不用找了,刚才真是对不起。”向馨抽出五张一百给他,再次道歉。

收了钱,司机脸色这才好转,挥着手道,“算了,不要紧。”然后开着车走了。

向馨有些懊悔,这才拉着吴嫂往楼上走去,吴嫂早让那些佣人都散开了,才跟着向馨上了楼。

两人来到余曼情曾经用的书房,吴姓刚关上门,转身,却见向馨跪在了地上。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小姐,你快起来!”吴姓惊愕疾呼,上前要扶向馨起来,却被她按住了手。

“吴嫂,我求你,一定要跟我说实话。”向馨脸色凝重的求道。

“小姐,有什么话我们起来说,起来再说好吗?”吴嫂急了。

“不,吴嫂,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向馨固执的摇头。

“好好,小姐,不管你同什么,我都答应你,你快起来。”吴嫂只能点头,拉着向馨站了起来。

“吴嫂,那你告诉我,妈味死的前一天晚上,是不是有对你说过什么话?”向馨紧紧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问道。

“这……吴嫂脸色骤变,双目闪烁的避开她的视线,脸色犹豫起来。

“吴嫂,你说过你会告诉我的,这件事真的对我很重要,请你告诉我实话!”心中的答案得到了应征,向馨急切的抓住她的手,哀求。

“小姐,不是我不肯说,可是夫人说了,不能说啊!”吴嫂皱起老脸,为难的说道。

“吴嫂,我求你了,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向馨急得流下泪来。

“小姐,我也求你了,别问了,夫人要我保护你,我不能将你推入险境啊!”吴嫂也跪在她前面,求道。

“吴嫂,你不告诉我,才会让我陷入别人设下的陷阱啊!”向馨大喊。

吴嫂听得心惊胆战,急慌无措的问道,“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人对你不利?”

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怎么还会牵连到小惧身上?

“是,他甚至要害我的孩子,我现在已经怀孕了。”向馨着自己凸起的肚子,神色凄哀的说道,“吴嫂,请你告诉我实话。”

“这……吴嫂开始犹豫不定了。

“吴嫂!”向馨加重了声音,喊道。

“好,好,我告诉你,可是小姐,求你一定要答应我,就算你知道了也绝不能说出去,否则,我对不起夫人临终的嘱托。”吴嫂被她这样逼着,也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能这样说道。

向馨赶紧点头,就怕她会反悔一样。

“出事前的晚上,夫人将我叫到她房里,确实给我留了话。”吴嫂这才松了。”叹息。

心脏“怦怦”地跳了起来,向馨屏息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那天,夫人就好像知道了自己会出事一样,叫我到房间后,将两封一模一样的信交到我手上,交代我,如果她出了事,就让我立即将其中一封信寄出去,另一封信藏好。她说不知道有没有人在暗地里监视着家里的一举一动,让我千万不能露出任何的声色,更不能告诉你,不然会给小姐你带来危险。”

“那封信呢?”向馨立即追问,那封信一定就是证据了。

“那封信我一直藏在自己的房里,直到后来黑少爷回来,我就按夫人的吩咐,交给了他。“吴嫂摇头,老眼通红,仍在惋惜余曼情的死。

“冥夜?你是说,那封信你交给了冥夜?”一字一句咬得十分清晰,就像生怕会让她听错了一样。

“对,是夫人的吩咐,她说,我必须亲手交到黑少爷的手上,并且不许我看信的内容,夫人说,只有这样,我才能有命将信交到黑少爷的手上,揭露真相,才能保护你。”吴嫂流着泪说道。

心脏紧缩起来,越来越紧,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向馨慢慢的弯下身子,撑着地面想哀涩笑。

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啊!

“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吴嫂惊怕的扶着她。

“哈哈,…向馨不说话,对于她的急切呼减彷佛听不到,只是低垂着脸不停的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多么可悲,原来,一切至始至终都是黑擎天的谋,做下这么多杀人案子,让妈咪的命都赔进去的幕后黑手竟然是她一直敬重若父亲的黑擎天!

突然,外面传来吵杂的哄闹声,随即,只听一声巨响,门被人从外面用力的踢开,瞬间,房子被十数名黑衣男子团团包围。

吴嫂惊叫了一声,张望着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满脸恐惧与不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向馨也僵硬了身体,慢慢的抬起脸,看着那些凶神恶煞的黑衣男人没有惊惧,只是心乱了秩序,因为她知道,是他来了。

周遭的声音都寂静了下来,只能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十分有视律的透过紧硼的空气中传进耳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她的心头上,让她喘不过气积

不一会儿,那张熟悉的俊脸就印入了向馨的视野里,面无表情的娣着跪在地上的她,全身都散发出一股噬人的黑暗气息,仿若来自地狱的狂魔。

“冥夜酬”她喃喃念着,再次面对这张让脸,心中只有悔与痛。

“很惊讶我这么快就找到你了?”黑冥夜面无表情的问道,那墨黑的瞳眸极为深沉,里面除了绝冷,不见一丝其他的光彩,让她犹如站在冰天雪地里,从心肺冻至整个身体,下腹也开始抽搐起来。

她这才发现他眼中的戾气,想起自己之前费尽心思的逃跑,心慌了起来,她有预感,如果不告诉他她的真实想法,一定会是她承受不住的后果。

“不是的,冥夜,我之所以回来是因为……”她急迫的瓣别才刖刚出口,就被堵住了。

“你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从我身边逃离,现在却又逃回到这里,你是太傻,还是已经病急乱投医了?”黑冥夜面无表情的问道,声音很低很低。

“不是的,冥夜,我回来就是不想再逃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冥夜。”她急切的抓住黑冥夜的手,哀求。

“记得我说过的话吗?”黑冥夜讥讽的笑着,大掌覆上她凸起的肚子,轻柔细语,吐出的话却教人惊骇胆寒,“如果你敢逃离我,我就杀了向家的人。不过,我看你这么自私的女人,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他们。”

那话,化为无数悔恨的刀刃,生生的害在她的心头上,她痛苦的紧抓着他的手臂,哭道,“对不起,对不起,冥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黑冥夜半弯下腰,彷佛随时要滴出血来的唇瓣缓缓的靠近她的耳畔,”你说,如果我折断了你的双腿,你还能不能再跑呢?”那轻如羽毛的冷语让她如坠冰窖,瞳孔瞬间缩小至极致。

“冥夜,不要这么对我,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逃跑了,是真的,冥夜。”她恐惧的拉着他的手,胡乱的哀求,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吴嫂也听到了黑冥夜的话,恐惧的喊道,“黑少爷,不要啊。”

“动手!”黑冥夜却甩开了向馨的手,冷酷下令。

“是。”

“不要,黑少爷,你不能这么对小姐,黑少爷!”吴嫂挡在向馨的身前,大喊。

黑冥夜只是一挥手,两名黑衣男人将吴嫂拉至一旁,其他跟过来站在门外的佣人都吓得围做一田,不敢动弹六

“不,不要,冥夜!”向馨看着逼近的黑衣人,颤巍巍的后退着,全身抖得像狂风中的柳絮,绝望的看着黑冥夜,颤着声音哀求着,“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不在逃避,以前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我再也不会逃了,冥夜!

黑冥夜却不停,冷冷的收回视线,转身,走了出去。

“不要,冥夜,冥夜!“她用力的大喊着,却阻止不了他决绝的脚步,手已经被人牢牢抓住,她剧烈的挣扎着,却拗不过那些身材魈梧的男人。

“不,……不要…厂她摇着头,冷汗淋淋,当那些男人的手碰触到她双腿的一瞬间,她就像被蛇缠住了一样,从脚底凉到头顶,那一刻,她感受到了比死亡还要强烈的恐惧。

不……不……”

在黑冥夜跨出门槛的那一刻,身后,撕心裂肺的惨叫冲破天际。

向家的大厅里,此时被一层凝重的气氛萦绕,吴娩坐在沙发里不停的哭着,向馨的几个婶婶则坐在旁边像是劝慰着她,男士们则站着,或是抽烟,或是紧皱着眉,都不说话。

这时,楼上传来手杖撑在地上的声音,众人抬头,看见向大叔扶着向老爷子出现在楼梯。”正要走下来。

“老爷,我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小姐,小姐……吴嫂见状,立即起身跑了上前,哭喊着哀求。

大厅里的其他向家人则是面色凝重的别开眼。

“发生什么事了?”向老爷子心一凛,自然知道这样的气氛代表的意思,苍老的声音微微不稳。

向大叔也是知情的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过激的情绪,小心翼翼的扶着向老爷子,不过脸色也很不好看。

“今天小姐州回来,黑少爷就带了人闯进了家里,硬生生的把小姐的双腿给折断了,后来有不知道带着小姐去哪里了。”吴嫂泣不成声的说道,只要一想起那惨不忍睹的画面,就从心麻到了头顶。

向老爷子听着,脚一软,差点当场从楼梯上跌侧下来,好在他身边还有向大叔扶着,才避免了这场惨剧。

“爸,您没事吧?爸?”向大叔急喊,这才发现向老爷子人虽没跌下去,人却已经昏了过去。

向家,因此乱作了一团。

夜里,向老爷子醒来后,吴嫂不停的对着向老爷子道歉,自责又愧疚,却仍是不忘求道,“老爷子,砚在只有您能救小姐了,请您一定要帮帮小姐,否则小姐一定会出事的。”

黑少爷简直就像着了魔一样,本没了人,小姐和他在一起,一定会出事的。

他能怎么帮?冥夜对向家的顾忌都是因为小馨,砚在小馨都被他弄断了腿,还有谁能左右的了他?向老爷子哀痛的在心里想到,老脸绷得死紧。

是他错了吗?是他不该帮着小馨逃走的吗?若是小馨没有逃,至少现在她会好好的和冥夜在一起,就算不开心,至少不会断了腿。

“爸,我们……向二叔听着不忍,也是想要求情。

“没用的,没用的。”但不等他说完,向老爷子就摇着手,一脸颓然的说道。

“老爷子,如果您都救不了小姐,小姐可怎么办啊?”吴嫂捂着脸,跪坐在地上,痛哭。

“走吧,你们出去吧。”向老爷子叹息着说道,阖上了眼,似乎已经无力再说什么了。

其他人见状,只得拉着吴嫂离开了房间,留给老人一个空静的环境。

等人都走了后,向老爷子才再次睁开了眼,明的眼睛泛起红眶,里面浮动着水光,整个人都沉浸在一股忧痛中。

自己疼爱的亲孙女受苦,他怎么可能不在乎,只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啊!想他活了大半辈子了,一直自认这一生创建了自己的商业王国,儿孙满堂,也足够了,可是,直到这不断事情发生,他才猛然惊觉,原来他所拥有的是这么的微不足道,轻易就被能人毁掉,甚至,连自己的媳妇、孙女都保不了。

伤痛的泪从他的眼角泌出,顺着那褶皱不平的老脸上滚落下来。

这一生,他仍是白活了这么一遭啊!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到锵,地一道突兀的声音传入他的耳里,像是玻璃碰撞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恰能在这样寂静的乞氛下听得清清楚楚。

向老爷子抬起头,炯的利眸扫向房间的暗角落,“是谁?”

他不是神的信奉者,所以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鬼怪,就是有,也是人在作怪。

“呵呵,向老爷子真是好耳里亦六低低的笑声彷佛从地底下传来的一样,充满了鬼魅的味道,尤其,那是不该存在的人的声音。

向老爷子顿时变了脸色,这一生从未怕过什么的他,在这一刻,也感觉毛骨悚然起来。

“好老爷子,这么久不见,你可安好?”轻魅的诡音揉合着邪恶的笑意从帘子后传来,然后,一双男人的脚慢慢的帘手后伸出来,再然后,那熟悉得让人战栗的脸也印入了向老爷子的眼里,是黑擎天。

在最初的惊吓与难以置信过后,向老爷子却镇定了下来,“你没有死。”他沉老的声音就像是古老的钟音,沉沉重重的。

“呵呵,我本来以为,向老爷子你会问我是人是鬼的。“黑擎天笑了起来,邪肆而狂魅,与他昔日塑造的形象截然不同。

“我一直以为是冥夜那孩子长江后浪推前浪,原来,这不过是你的障眼法。”虽然不知道他们父子之间的细节,但这么多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个一二来?

“向老爷子你果然是见多识广。“黑擎天弯着唇,斜靠在墙上,懒懒笑道,“不如,向老爷子也猜猜,今晚我现身的目的啊!”

“你要杀我。”向老爷子冷声说道。

他是个已经死了的人,敢这样现身,必然是不怕他说出去,而天底下就只有意中人的嘴巴才是最牢固的,那就是死人,所以,黑擎天今天来的目的,只会是一个,杀他。

“呵呵,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多了。”黑擎天再一次低笑起来。

“为什么?”他活了大半辈子,生死早已看透,即使黑擎天今天不杀他,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也活不过明年了。只是,他不甘心死得不明不白。

“向老爷手你是问我为什么要杀你,还是为什么要装死?”或许是享受着愚弄人的乐趣,又或许是不担心他能从自己手中逃脱,黑擎天也惬意的和他攀谈起来,两人的身份看起来不像是杀手与即将被杀者的身份,反倒像是一起闲聊的老友。

“都是。”他知道,黑氏家族的背景不弱表面那么干净,私下里,他们一定跟黑道挂着构,否则这些年来不断发生的命案,怎么会都变成为破解不了的无头命案呢?

“呵呵,向老爷子你还真是贪心啊。”黑擎天喷喷感叹,“不过无妨,就当是送你的最后一份大平吧,毕竟你们向家养出了向馨这个女儿,可给我帮了不少的忙。”他恶意的笑着,“要是没有她这颗棋子,我这计戈也就没这么顺利了。”

“你和小馨结婚果然是有谋的。”向老爷子怒沉下老脸,声音透着深怒。

“你和余曼情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所以才对我们的婚事反对到底。”黑擎天扬眉,一脸无辜,“可惜,你们终究敌不过我的强势,所以明知有谋,也不得不将你们的宝贝乖乖的交出来。”

“究竟是为什么?“向老爷子无法理解,“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却利用小馨,布这么大一个局来设计他。”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只需要知道,你的死,能助我完成这最后一步棋就可以了,你也算死得有价值了。!黑擎天慢慢的站直了身体,表情也随着起了变化,森残酷。

“你杀我的目的是什么,你还没有回答我!”看着他一步步危险的朝自己走来,向老爷子也不躲不逃,沉声问道,直到这一刻仍保持着向家大家长的威严。

“现在黑冥夜的情绪处于不稳定状态,连向馨的腿都能折断了,再多杀一个别人的爷爷,也不在话下了。”

“你想离间冥夜和小馨的关系。”向老爷子怒道。

“呵呵,没错。”黑擎天欺近他,嘴角挂着和善的笑容,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刀子却毫不留情的刺进了向老爷子的心脏,“现在你知道答案了,可以安心去了。你放心,你的宝贝孙女,我会替你好好照顾的,毕竟,她还是我名义上的妻子,对吧?”

“你川向老爷子指着他,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颤抖的枯瘦手臂慢慢垂下,他倒在了身后的大床里,血染红了他暗灰色的睡衣。

拿起手帕,慢条斯理的拭去刀柄上的指纹,黑擎天才带着邪诡的微笑,离去。

死寂的房间里,晕黄的灯光洒在向老爷子慢慢冷却的尸体上,辉映着他不甘闭上的双目,格外的恐怖吓人。

第二天早上,向家人发现向老爷子被人无声无息的杀害,死在自己的床上,遗休上着一柄短刀,像是被人用刀刺穿了心肺而死的,悲恸与哀愤震动了所有向家人的心。

才半天的时间,向老爷子死亡的消息就传开了,这一件凶杀案也成为了继黑擎天死后的又一个轰动的新闻。

随着这件案子的发生,先前外界时凶手究竟是黑冥夜,还是黑擎天自杀的揣测也都画上了疑问号,黑擎天早已死亡多时,不可能再策戈谍杀了向老爷子,而黑箕夜又和向馨大婚在即,尖在没有理由杀死未来的爷爷。

那么凶手会是谁呢?这似乎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团了。

此时的向馨还在沉睡着,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但消息灵通的黑冥夜不可能不知道。当司徒羽将消息带回来时,他就有种再次走入了黑擎天心设计的因套里的感觉,让他心慌起来。

“门主,看来黑擎天果然是没死,为了离间你与小馨的关系,这次不惜暴露身份,也杀死了小馨的爷爷,看来他是断定了小馨不会相信你的清白。”

“现在连我都不相信了,我该怎么办?”黑冥夜心神不宁的喃念着,竟让人感觉他无助得像个孩子。

“门主,你这样自乱阵脚,只会入了黑擎天的陷阱。先冷静下来,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司徒羽劝道,实在不能习惯向来运筹雅幄的他变成这副样子。

“我那天连馨儿的腿都折断了,她还会相信我没有杀他爷爷,是被人设计的吗?”黑冥夜却暴戾的怒吼,“她不会信的,不会!”

在她的心里,他就是乱杀无辜的残酷凶手,这一次,他是真的没有任何的翻身机会了,没有了。

“门主,如果怕小馨不相信的话,就等一切结束了再告诉她,她爷爷去世的消息吧,现在先瞒着她。”司徒羽出主意。

黑冥夜宛若未闻,霍然起身,脚步凌乱的疾走出去,背影显得如惶而狼狈。

“鸣,现在该怎么办?”司徒羽忧心的问道,现在门主已经失了方寸了。

欧阳鸣无声的环住她的肩,没有回答,眉峰紧粥。

黑冥夜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来到了向馨的房间,但他不敢靠近床,只敢远远的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她,从心凉到了骨子里。

他终究是丧失理智了,等他醒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命人折断了她的腿时,他已经后悔不已,现在又祸不单行的传来她爷爷被人杀死的消息,竟还与他折断她双腿的日子在同一天,怎么不教他心慌?

之前向馨就相信是他派司徒羽杀死了余曼情,做下的那一连串的命案,现在事情如此连接在一起,他更是说不清了。难道,这一生他注定了和她再不能相爱相守了吗?

昏迷中的向馨并不知道黑冥夜那样挣扎而沉痛的看着她,因为怀孕了特别敏感,那疼痛将她折腾的死去活来,加上抵抗力差,身体因此而发起烧来。

等黑冥夜察觉不对时,她已经发高烧到了四十度,差一点在梦中就病死了。

这样一番折腾,将黑冥夜本来就惶惶不安的情绪更是推到了极点,一对情人,一个受着身体的煎熬,另一个则是受着神的折磨,让旁的人看在眼里都替他们难受。

折腾了半个月,向馨的烧才总算是退了下来,可那双腿,却在黑冥夜的犹豫中延误了治疗的时间,算是废了,这也将黑冥夜彻底逼近了绝境里,没有人看得见的角落,黑暗开始在他的心底慢慢的发酵,他已经有了另一个想法。

如果,已经没有了退路,那就毁灭吧。

烧退下后的第二天,向馨醒了过来,身体虚弱得厉害,但让她悲恸的是,她的双脚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她知道,她的腿已经废掉了。

这残酷的事实让她无法接受,她空洞的看着天花扳,默默的流下泪来。

“醒了?”邪恶的语调让她一惊,向馨猛然侧头,才发现黑冥夜竞斜靠在墙角里,不知站了多久,那邪佞妖孽的神态让她感觉自已好像是回到他刚回来的时候,明明脸上笑得比谁都要灿烂,心却比谁都要冷硬,或者说,他已经完全封闭了他的心,不让人触。

明明盖着被子,但身上的温度却越来越低,让她无法自制的颤抖起来。

“看来你的恢复能力还挺快的嘛,双腿被生生折断了,竟然这么快就醒了,还是,痛醒的?”黑冥夜走近,僻望着抖得连被子都颤栗起来的她,讥嘲。

向馨泪眼迷蒙的看着他,静静的,不说话,满脸的伤痛。

“哭了?”黑冥夜伸出手,指尖一抹她脸上的泪痕,然后弯下腰,凑近她苍白的脸,“怎么,你这么看着我,是在怨我,还是恨我?”炽热的气息尽数洒在她的脸上,俊颜惊而邪恶。

他想过了,既然她已经注定了无法再爱他,那就彻底的恨吧,只要这一辈子她都锁在他的身边,他不在乎她是爱他还是恨他。

“我不恨你,也没有怨你,这次是我自已想要回来的,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是我的错,因为我错怪了你,才会祸及自己,所以我只怪我自已没有认清事实的能力。”向馨盈着满眶的热泪,徐徐说道,干哑的声音零散着,难以成句。

“你这个满。谎言的小骗子,你以为我还会愚蠢到相信你吗?还是你以为,在你做了那些事情后,还有什么信用可言?”黑冥夜怒视着她,咬牙吼道,口急速的起伏着,但不可否认,她的每一个字都牵动着他的思绪。

“我是真的后悔了啊!“向馨呐喊,为什么他不相信她,难道这就是报应吗?报应她以前对冥夜的不信任,所以现在不管她说什么,冥夜都不再信任她吗?原来,这就是不被信任的感觉吗?

“现在你不就要说后悔吗?然后再在我撤下防备的时候,从我身边逃跑,你就是打着这样的如意葺盘是吗?”黑冥夜隐晦着脸庞,厉声咆哮,“向馨,你还真是让我恨不得捏死你,你是第一个敢这么玩弄我的人,在我将整颗心都交到你手上的时候,你将它扔在地上,肆意践踏,你以为我还会愚蠢的再上你一次当吗?我告祈你,就算你想逃,你以为你这双废掉的腿还能跑吗?这一辈子,你就只能躺在床上,任我摆弄。”他狠的说道。

心密密麻麻的刺痛起来,分不清是因为脚被废了,还是他的不信任,向馨悔恨得泪流满面,涩哑的说道,“我知道,我骗过你,做过很多愚蠢的事,让你没有办法轻易相信我。可是这一次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其实在医院的那天我就后悔了,只是那时候我不懂,不懂自己是因为太在意你,在意到我没有办法替妈味报仇,才会想要从你身边逃离的,我是想要逃避那份责任罢了”

“可是,当我到了那个小镇,即便我不想承认,但我日日夜夜想的还是你。然后,在那里我也彻底的醒悟了,我知道羽学姐说的是真的,妈咪的死,颖叶的死都和你没有关系,是我对黑擎天盲目的信任迷失了我的判断力。所以我才回来了,因为我想要在吴姆那里确定你是无辜的,想要在那里找到证据,证明一切都是黑擎天做的?”她抽泣着,慢慢的抱住他的身体,哀求道,“冥夜,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就最后一次,我发誓我不会再骗你了,这一次我是真的想要留在你身边啊!”

浸浴在黑暗里的心开始动摇了,挣扎着想要起来,就在黑冥夜想要相信了她这番话的时候,他猛然想起她被他废掉的双腿和她爷爷的死讥。

不,她不会原谅他的,不会!

心再次被翻腾的黑暗淹没,沉入了最深处,他鹫的佞笑,“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心沉入了谷底,向馨知道,不管她怎么说,他都是不会再相信她了,直到这一刻,她也才终于明白了体会到了不被信任的滋味,这就叫自食恶果吧”

“既然你不愿意做我黑冥夜的妻子,那就做供我发泄的奴吧。”黑冥夜脸上的邪气更甚,大手抚上她因怀孕而胀大的前,暖昧说道,“毕竟,将自己继母私藏成自己的奴,也是件刺激的事,你说是吗,亲爱的母亲?

“母亲”两个字更是像委虫一样,啃咬着她的心肺,让她连呼吸都艰难起来。

“不要。”她抖着声,声音比蚊蝇还小。

不要这样对她,不要这么残忍的对她。

“不要什么?不要碰你?你以为你还有说不的权利吗?你不过是我发泄欲望的奴隶罢了!”黑冥夜神色冷厉起来,“作为奴的第一天,就让我教教你,作为奴隶的灿巨。”

说罢,他抓住她前的布料,双手朝反方向用力一扯,撕裂了她的睡裙。

“不要!!”向馨惊慌起来,忙推着他,唯恐他伤了孩子,“冥夜,求求你,不要,会伤了孩子的。”她攀附着他的肩,苦苦哀求。

“哈哈……”,黑冥夜骤然狂笑起来,“伤了孩子?你也会担心伤了孩子吗?你不是早就想除掉他了吗?”

他的肆笑让她的反抗都变得苍白无力起来,身体就这样僵住了,在无法动弹。

黑冥夜扯下她身下的布料,没有任何前戏的滋润,就直接进入了她的身休,毫无温柔可言,就像铁棍一样,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每动一下,都让她备受折磨,只是她已经没有了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黑冥夜终于从她的身上退了下去,慢务斯理的捡起地上的衣裳穿上,然后走回床边,邪佞的玩弄着她赤果的身体,“既然你的身份变了,那你也没有了资格住在了这里,等会儿我就让人把你送到下人住的偏宅去。”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又是勾魂一笑,“你放心,虽然你是我的奴隶,但吃用都会是情妇的等级,不会亏待你的。”

后来,黑冥夜还说了什么,向馨不知道,好像听见了,又好像什么都听不见,只是空洞的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泪无声无息的流下,滚入两鬓。

他知道,若不是自己彻底伤透了冥夜,他也不会如此狠心的对她,这是她咎由自取。

可是她真的好痛,好恨,不是痛恨黑冥夜的狠绝,而是痛恨自已的无知造下的孽,还有害了她一生的黑擎天。

就在两人陷入死胡同之际,久未露面的肖玉章来到了岛上,是和司徒羽、欧阳鸣一起来的。

见到他,黑冥夜并不显得震惊,只是淡漠的说了句,“你怎么过来了?

“不欢迎?”肖玉章也不解释什么,只是浅笑反问。

黑冥夜一脸冷漠,没有接话,朝司徒羽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和欧阳鸣一起走了出去。

肖玉章扬眉,没说什么,倒是黑冥夜站起身,朝酒柜走去,“想喝什么酒?”

“无所谓。”肖玉章耸耸肩,一脸不在意。

黑冥夜不再说话,“砰”地一声,开了瓶上好的红酒,倒了两杯放在桌面,也不动,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

肖玉章笑笑,起身走了过来,半是戏谑的自我调侃,“想不到我来你这里做客,连杯待客酒都得自己过来端。!”

“你该庆幸,你还有酒喝。”黑冥夜静静的端起刺下的酒,冷道。

肖玉章勾唇一笑,喝了。酒后,慢吞吞的说道,“小馨的爷爷死了。”

黑冥夜身子僵了一下,声音更加冷冽了,“我知道。”

“你该更信任小馨的。“将他的神情尽收眼里,肖玉章若有所思的说道。

“信任?”黑冥夜冷笑一声,他还能信任她吗?

“向老爷子的死,应该不是普通的事吧?”肖玉章也不勉强他,盯着酒杯里流转的红色休,漫不经心的转移话题。

“黑擎天还没有死。”只消这一句话,便解了所有的惑。

肖玉章先是一怔,继而扯开抹苦笑,叹气,“其实我早就该猜到了。”

那样一个男人,又怎么会轻易死去?何况,他一直觉得,他们就好像被黑擎天捏在手中的玩偶,任他椽圆捏扁也无力反抗,这就是他为什么一听到向老爷子出事,就立即赶回来的原因。

在这个关头,除了黑擎天,就没有人敢冒着和夜罗门作对的危险,杀死向老爷子了。果然,黑擎天还没有死。

“这一次,他不惜露出疑端也要杀死向老爷子,为的是什么?”这是他想不通的地方,黑擎天没道理在这种关键时候露出马脚来。

“你以为呢?”黑冥夜笑得没有一丝温度,“在我亲自下令折断了她的腿后,除了嫁祸,还能是什么?”

黑擎天等这个机会恐怕等了很久了吧,这一次,不惜暴露自己没死的讥息,就是要让他和馨儿的关系彻底破裂。

“你打其怎么办?”肖玉章叹出口气,无奈问道。

“我已经知道了黑擎天的目的了。”黑冥夜不答,盯着外面的海天,却是说了句看似无关的话。

“你知道了?”肖玉章的表情里有讶异,却没有好奇。

“你知道真相的,是吗?”黑冥夜审视着他的眼,语气肯定的问道。

“其实,我知道的也很有限。”肖玉章苦笑。

“告诉我,你所知道的!”黑冥夜毫不犹豫的说道,不是请求,而是命令的语气。

“呵呵,那个人说的果然没有错,你真的很强,冥夜。”好在肖玉章也没有生气,笑笑,从怀里取出一个已经有些泛黄,甚至封面的壳子都有些被侵蚀的小本子,明显不是现代的造物,“本来早该回来的,只是那时候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去找了那个人,求了他很久,才求来了这个小册子。”

“这是……

“那个人说,你要的答案就在这里面,这是你在玉门的史册上找不到的真相。”肖玉章将本子推到他面前。

那天,肖玉章和黑冥夜聊了一整个下午,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不过大家都过于关注着肖玉章的到来,却不知道,同一天下午,假扮成佣人的雷鸣,背着所有人来到了向馨的卧房。

向馨双腿还动不得,只能坐在床上,好在这个房间的窗户是对着床的,只要拉开了落地窗帘,例也能欣赏外面的景色,还算能陶冶心情。

在门响的时候,她就知道有人进来了,只不过不想理会罢了,现在的她很懒,只想放空自己的心和灵魂,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短暂的喘息。

“向小姐,好久不见了。”不过,她想要休息,却不代表别人也愿意成全她。

“你是谁?”向馨偏过脸,茫然的看向眼前陌生的脸孔,视线有些模糊,像是在看着他,又像是没有看他,只是他的声音似乎很熟悉。

雷鸣脱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现在,夫人想起来了吗?”

“是你。“眼里渐渐有了焦距,向馨慢慢的睁大了双眼,认出了他是曾经在那个山洞的实验室里,三个怪医的其中一个,“为什么你会这身打扮?

“向小姐,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有一件事要告诉夫人。”雷鸣表情透着丝凝重。

“什么事?”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如的头顶,向馨忐忑问道。

“向小姐,向老爷子去世了。”

“什么?”向馨激动的爬起来,牵动了腿上的伤,痛得她倒抽一口气,跌坐回去,却按耐不住的尖声吼道,“怎么会这样?”

“是被人杀害的,四天前的夜里。”雷鸣平静的说道,和她的激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不会的,爷爷怎么会被杀?向家没和人结仇,不可能有人杀他的,不可能的啊!”向馨抱着头凄然大喊,整个人都乱了。

冥夜没有理由杀爷爷的,就算他再恨她,他也没有理由杀爷爷的。而且,他已经报复在她的身上了,他是不可能再去动向家人的。

“向小姐,没有听到你怀疑是门主,我很高兴,看来我帮你隐瞒了一个月的行踪,还是有了收获。”雷鸣脸上浮现浅淡的欣慰。

“你说什么?”向馨抬起脸,呆愣的看着他,颊上还狂着两道泪痕,就像个傻瓜一样。

“向小姐,你以为凭借门主的势力,可能让你在外面流浪一个月,又恰好是在你离开的那天找过来吗?”雷鸣勾唇

“是你?”向馨猛然想起那夜逃离的时候,在镜子里看到的一闪而过的影子,“那天晚上,在那间空屋子里,我看到的不是楼上晒的床单的影子,而是你,对不对?”

“是。”雷鸣点头,揭晓答案,“黑擎天出缤那天,我也在缤仪馆,只不过我是站在了隐蔽的角落,所以你没有发现。那时候,所有人都被你突然的哭声转移了视线,包括门主,但我看到了,你将一个白色的纸团放进了向老爷子的。袋。”

“当时我就知道事情有异,所以,从那天开始,我就盯着向老爷子的一举一动,果然,不久我就发现他暗地里委托人帮你做假身份。”

“你和向老爷子都不懂,现在整个黑道都可以说是在我们夜罗门的掌控中,向老爷子这样委托人,不消三天,就会传到门主的耳朵里。”这话,不是炫耀,而是向陈述着一件事实。

“是你暗地里帮爷爷,给我弄的假身份,对不对?”这一次,向馨很快就领悟过来。

“没错。我知道那时候你已经定了门主的罪,对门主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了,不管门主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想,在那种情况下,只有你们分开一段时间,让你先冷静下来,有了思考和瓣别的能力,所以,我将事情瞒了下来,你的假身份和租下来的房子都是我给置办的。”这也是左父临终前留下的遗愿。

“而你突然进入医院,我就知道了,你应该死要行动了,所以那几天我都躲在你爷爷给你租的屋子里,等着你过来。”

“我在镇上的时候,总觉得有人监视着我,也是你对吗?”她想起每天感觉到的视线,那时候还以为是怀孕产生的错觉,原来,那都是真的。

“是。”

“冥夜会立即知道我回城了,也是你通知他的,是吗?”所以冥夜才能那么快的赶过来,因为她的一举一动早已经被监视着。

雷鸣知道她误会了,不慌不忙的解释,“不,门主并不知道你回城了,我也没有想到你会那么迫不及待的离开,那天晚上,我见你似乎已经想通了,就将你的消息透漏了出去,想让门主来找你,化解你们之间的误会。门主知道后,果然如我所料,追到了那个小镇上,只是当时你早已经离开了。”

向馨涩笑一声,这就是她和冥夜的有缘无分吗?他们总是错开了时间,就好像上天在拿他们开玩笑一样。

等等,冥夜去了小镇的伽……

“那么童阿姨呢?冥夜有没有为难她?”她心焦的问道。

她太清楚冥夜的格,那天他已经愤怒到折断了她的双腿,找不到她,又怎么会不迁怒别人?可童阿姨是她遇难时,无条件帮助她的人,如果童阿姨因为她而被冥夜伤害了,她要怎么去还这笔人情?”

“向小姐你不用担心,司徒羽和欧阳鸣及时赶到了,只是虚惊一场。”雷鸣用一句话清淡的带过了,没有提起那天黑冥夜差点血洗了那个小镇的惊破场面。

其实,当时如果司徒羽和欧阳鸣没有及时赶来阻止的话,他也会现身阻止的,即便那样会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

“只可惜,我没有想到门主会愤怒到不听你的解释,还折断你的双腿,我很抱歉。”雷鸣弯下腰,真挚的向她道歉。

向馨苦笑,“你不需要道歉,这种事你怎么会想得到呢?”连她都没有想到,冥夜会愤怒到那种地步。

“那么门主呢?你恨他吗?”雷鸣定定的看着她,问道。

“恨?”向馨悲哀的一笑,“我有什么资格恨他?如果不是我一直不信任他,事情也不会演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我们之间更不会走到这一步。如果,我没有将迷恋和真爱弄混,我和冥夜就不用受这么多的苦,颖叶不会死,妈咪不会死,还有爷和……”她哽咽着,破碎的声音已经说不下去了。

“不过向小姐,现在你该明白你爷爷是为什么而死了?”雷鸣将话弓归原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向馨不解的看着他。

“向小姐难道不觉得向老爷子的死,与慕容颖叶,还有你的母亲的死很相似吗?”他捉醒道。

向馨惊问,“你是说,是黑擎天?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那天晚上,是她亲眼看着冥夜将长剑刺进他的身体里,亲眼看着他断气的啊!

“黑擎天为什么没有死,我也说不清楚,但是黑擎天没有死已经是肯定的,否则没有人敢于夜罗门作对,杀了你的爷爷,也没有人与向老爷子有如此仇怨,非杀了他不可。”雷鸣条理清楚的分析。

又是他,又是黑擎天!向馨被彻底的激怒了,本来想着他已经死了,虽然痛恨着他所做的一切,却仍想着原谅,可是,这一切竟是假的,他竟然装死!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用力的捶打着被子,嘶哑着声音低声怒吼。

“左父猜想到你会这么问,所以在离开前,拜托了我一件事。”雷鸣平静的说道。

“左父?那是谁?“向馨对这次应该是完全陌生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像曾在什么地方,听到过类似的话。

“你也见过的,只不过被封锁住了那段记忆罢了。”

“封锁了记忆?!”向馨感觉自己像是在听天书一样,不明不白,但雷鸣没有解释,只是看着她,那双瞳眸似乎变得深沉起来,好像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一样,让她思绪摇摇欲坠,像坠入了真空中一样,氤氲的泪眼渐渐涣散。

一刻钟后,向馨的神情渐渐清明起来,被封尘在记忆角落的影像被释放了出来,交错在她的脑海中闪过

“冥夜,快看,是摩天轮耶,好多人在那边啊!”五岁的向馨跪在后座位上,几乎整个上半身都趴在了车窗上。

“冥夜,我们去看看吧。”向馨爬到黑冥夜身边,讨好的甜笑。

虽然同样只有五岁,黑冥夜却显得少年老成,“不行哦,曼姨说过,不能让你到处乱跑。”

“不要,我要玩,我就要去那里玩。”

“等会儿不准离开我身边,知道吗?”黑冥夜拉住兴奋不已的向馨,认真的交代。

“好嘛好嘛,我们快点过去啊!!”向馨明显没听进去,看着整排着队的人群,双眼熠熠发亮。

“冥夜,你干什么?我们走错方向了。”向馨还不知危险的到来,大喊着。

黑冥夜哪来的时间耐对向馨解释,拉着向馨不要命的轿车跑去。

但向馨却跑得不快,加上被动拖着,左脚拐到自己的右脚,狠狠的朝前扑去,摔在了地上。

“好痛!”向馨哭着趴在地上。

手心的另一只小手被抽离,黑冥夜一惊,忙回身,但还没来得及碰到向馨,已经追来的黑衣男人先一步提起向馨小小的身子,夹在腋下。

“小馨!“黑冥夜急喊,向馨犹不知危险,尖叫着挣扎,“啊,你们是谁啊?快开我,快开我!”。

“把你们放一起了,要是再吵就打死你们。”小勇鲁怒骂。

“冥夜,我饿了。”向馨红着眼眶,低低的说道,水嫩白皙的脸因变得脏乱而十分狼狈。

“等爸爸救我们出去后,就有吃的了,到时候我让何叔做你最喜欢的菠萝披萨,好吗?”黑冥夜虚弱的安慰着向馨。“你们要做什么?”黑冥夜敏锐的感觉他们的眼神不对,像母**护着小,**一样将向馨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面色不善的三个男人。

“做什么?”鹰哥邪恶扬唇,“当然是撕票了。”

“是哪个王八蛋在你爷爷面前装神弄鬼?给老子滚出来!”小四先耐不住子,大喊。

话落,一道银光闪现,然后小四凄厉的惨叫紧跟响起。

鹰哥和小勇猛地回头,只见小四跪在地上,右手紧抓着抽搐的左手,原本的左手掌竟掉落在远处地上,切得齐平的断截手腕让人惊悚。

“藏头缩尾的,难道你见不得人?”黑鹰眯起眼,故意用言语相激。

话落,一道白色的身影慢悠悠的从屋子后面走出来,是一名穿着类似阿拉伯廷服的男人,他的脸上戴着半边银色面具,将他的眉眼覆盖,只能看清他有一双碧绿色的眼瞳,看不出他的容貌。

黑鹰也白了脸,硬着头皮抖声说道,几乎也要瘫软在地,“暗帝大人,我们不知您在这附近,不是有意打扰了您,请您原谅我们这一次。”

“你要放过他们吗?”男人满意的勾了勾唇,又问。

“我的仇,我自已报。”黑冥夜却出乎意料的摇头,脸上浮现出一种不合年龄的沉冷之色。

“连自已都保护不了,你怎么去找人报仇?”暗帝依旧笑得风淡云轻,说话的语气却完全不像是对孩子,而是将小小的黑冥夜当成了一个男人。

“如果你没有实力,即便你长大了,也只能被人绑架,任人宰害,更别说保护你怀里的小女孩了。“暗帝淡淡的瞥了眼他怀里的向馨。

“不过我可以帮你哦!”暗帝忽而一笑,绿眸里闪烁着算计的光彩。”认我为义父,我让你成为第二个暗帝,站在世界的最顶端。”破烂的铁屋子,可怕的绑匪,她的尖叫,冥夜的愤怒,断掉的手掌,血淋淋的画面,那个如仙人一样的白色身影,还有,那真真实实的声音,让她的大脑乱作一团,耳边不断回响着那些不同的声音,陪着那些不断跳跃着的清晰画面,就好像真真实实发生在眼前一样,而那句童雅的,‘好!”字,更是久久在她心底回荡,消之不去。

向馨扶着头,空滞的瞳孔不停的颤栗着,没有重拾过往的开心,有的只是更深的痛。

原来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在连累冥夜,原来早在那时候,她就已经成为了冥夜的负担,原来,冥夜是因为她,才加入了黑暗的世界,只为了保护她。

“天啊,为什么我要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她痛苦的低吟着,喃语自问。

“向小姐,你不需要自责,这是门主的意思,他不希望你记住那些血腥的画面,所以才请左父封锁了你的这段记忆,左父的催眠,除非有他的暗示,否则这个世界无人能破。”雷鸣宽慰着她的心。

“可是,他却从此背负着血腥的人生啊。”她痛吼,滚烫的眼泪双双落下,“为什么那天我非要去看什么摩天轮,如果“”,

“向小姐,没有用的。”雷鸣却打断她自责的话语,“不管怎么避,你们都避不开这样的命运的,因为那次绑架之所以能成功,就是黑擎天在幕后纵的。他要利用你逼门主自动踏进黑暗的世界,那天,司机才会走那条路,即便你没有注意到摩天轮,也还会有下一个吸8你注意的东西出现,直到你们被那些绑匪绑架为止。”

一个单纯的孩子,是怎么也不可能逃过一个大人心设计的局的。

是啊,吸了她的注意,因为从小时候开始,冥夜就是个沉稳的人,本不会让危险有机会在他们身边发生,如果不是她在冥夜身边拖后腿,冥夜本就不会有这样悲惨的人生。

怎么会这样?她的存在,竟变成了黑擎天伤害冥夜的工具,变成了他利用的棋子。

“黑擎天,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冥夜是他的亲生骨啊!”忍耐不住,向馨咬牙愤吼出来,眼眶通红。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竟然连禽兽都不如吗?

雷鸣不答,因为那是他所无法回答的问题,“现在你明白了吗?从你们那一次被绑架,黑擎天就已经预谋要破坏你与门主的关系,而门主并不知情,直到七年前的事,他才发觉到真相,三年前,你们婚礼那天,门主认为你和肖玉章合谋欺骗了他,明知时机不成熟也去抢婚,却差点被黑擎天杀死,是左父救了他,将他藏了起来,以假的尸体瞒天过海。”

向馨紧揪着心脏的位置,那里窒息得杞疼。终是明白了他们都说三年前冥夜已经死过一次是什么意思了,原来,竟是她结婚的那天,黑擎天狠下心对自已的亲生儿子痛下杀手。

“向小姐,我这次来,就是想要拜托你的。黑擎天是个危险的存在,但他现在隐藏在暗处,只有你能将黑擎天了出来了。”雷鸣郑重的请求道。

看着雷鸣闪烁的眼神,向馨的心悄然沉下,他有预感,他的请求会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只是,思量了许久后,她还是开了。”“你想要我怎么做?”空洞的声音连她自己都怀疑是不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

完结篇8008大结局下

【《囚母》正式完结了,感谢大家一路的陪伴,也希望大家继续支持紫紫的新文《囚宠替身丑妃》和连载文《撤旦的寡情妹妹》】

那天,没有人知道黑箕夜与肖玉章谈了什么,但离开小岛后,肖玉章就连夜回到了德国,重新活跃欧洲的黑赌势力,司徒羽和欧阳鸣也回到了台湾,却是去黑擎天的墓地开馆看尸。

深夜,清冷的月光打在一片幽静的园地上,这是黑擎天安葬的地方。

虽然临死前,黑氏集团落入了黑冥夜的手上,但黑擎天几十年来积累的财富仍是不容小觑的,何况,他还拥有着黑氏集团为数不小的股份,因此死的也算风光,死后的墓地更是自然建在自己的私有园地里。既然是私人财产,定然不会有人随意侵入,更何况,这还是块墓地,自然没有人会半夜还特意跑到这神森的地方来。

司徒羽和欧阳鸣就是凭借着这点,大半夜堂而皇之的带着人进入了这片无人看守的私人领地,那气势迫人的陵墓就如黑擎天在世时给人的感觉一般,让司徒羽格外心生憎恶,她对身后那些专门挖坟的人下令,“挖。”

声落,数十人拿着工具上前,开始挖坟。他们都是专业的挖坟者,有一定的技巧,加上动作十分麻利,不一会儿,就看见了棺材,男人们用绳子将棺材擂住,合力将棺木抬了出来,放置在草地上。

虽然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要来挖这座坟,他们也不认识这座棺材里躺着的人是谁,但那些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他们只认钱。

“开棺。”司徒羽没有一丝感情的清眸冰冷的注视着那具厚重的棺材,冷笑。

男人们什么也没说,听从着她的命令,慢慢的开启厚重的棺盖,棺盖与棺材磨合,发出轰轰的声音。

当那厚重的棺盖渐渐向下滑开时,透过月光的照,黑擎天那张已经变成青色的脸却缓缓映入司徒羽和欧阳鸣的眼里。

“怎么可能?”她难以置信的惊呼,出乎意料的结局让她下意识的跑到棺材旁,一股尸臭味扑鼻而来,她忙掩住鼻子,刮退两步,但双眼仍死死的盯着黑擎天的脸,喃念着,“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啊!”

她求助般的望向欧阳鸣,后者的脸上也透着同样的震惊与凝重。

他们之所以开棺,就是料准了陵墓里的一定会是空棺,可是怎么会这样,如果黑擎天是真的死了,那杀死向老爷子的人又是谁?

“呜……

看出她的动摇,欧阳鸣坚定的摇头,却是先对那些人道,“你们走吧,剩下的不需要你们处理了。”

那些挖墓的男人们惊讶的互望着,其中一个男人代表众人问道,“那我们的钱,…,”

“还是谈好的价,一分都不会少给你们的。”欧阳鸣大方承诺。

那些人这才露出欣喜的表情,连忙离开了这座园地。

见人都走了,欧阳鸣这才对司徒羽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相信,黑擎天绝对没有死,只不过他的戏总是演的比任何人都完美罢了。”说着,他上前一步,拧着眉,审视着棺材里的尸体,似要看出破绽来一样。

“或计,黑擎天是找到了和他长相有几分相似的替身,通过整容弄成这样的。”以黑擎天的权势,要做到这样并不奇怪。

欧阳鸣思村着,取出大气的黑色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好一会儿,电话才接通,鬼刹充满怨气的散懒声音传了出来,“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谁啊?”

一听声音就知道他还在睡觉,而且是眼睛都没睁开就着接的电话,欧阳鸣就直接道,“鬼刹,你现在到黑擎天的墓地来一趟。”

“不会吧?大哥,现在凌晨两点,你叫我去哪里干吗?恶心我,还是让我去鞭尸啊?”鬼刹意兴阑珊的声音从彼端传来,隐隐还透着打哈欠的声音。

“都不是,是验尸。”欧阳鸣的视线仍焦注在黑擎天那张青黑的脸皮上,看着,心中竟慢慢的升起股惧意。

这个世界上真正能让他产生惧意的人屈指可数,除了圣主,门主,就是左父了。

他是无神论者,见过的尸体不少,曾在玉门出来的时候,甚至足足一个月,被关在枯井下,三十个玉门的选拔者一起厮杀,因为规矩是只允许留下一个人,所以有一个月,他都是和尸体为伴。

那时候他也没有恐惧过,他觉得,若一个人活着的时候不能让你产生惧意,当他无法动弹的死亡后又怎么可能再让你有这种惧怕感。但就这样看着这个尸体,却让他心底渐渐产生了不寒而栗的感觉。

难道,他真的是黑擎天?连欧阳鸣原本坚定的想法也动摇了,甚至失神了,直到鬼刹突然的嚷嚷,才让他惊醒过来。

“什么?叫我大半夜不睡觉,去看给那个死人验尸?我才不干!”鬼刹像是清醒了过来,气急败坏的吼道,声音很大,在这样安静的园子里他的声音显得十分的清晰,所以站在一米远的司徒羽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正欲上前抢过电话而斥几句,但见欧阳鸣已经在处理。

“有重要的事,我给你半个小时,马上过来。”他语气严厉了几分,现在哪里是他耍子的时候。

“什么嘛,这么晚去那种鬼地方有什么重要的事,不去。”鬼刹不满的在另一端发脾气,声音十分孩子气。

“半个小时后我没看见你带着你的验尸工具到这里,你就等着门主的亲声问候吧。”双峰一紧,欧阳鸣沉声冷道。

“啊,别,别,我去,我去还不行吗?我马上到,你千万别打电话给老大!”话落,那端急切的声音立即连珠带的砸过来,果然,只有黑冥夜是他的罩门。

欧阳鸣已经懒得去听,“啪”地一声,合上了手机,因为他知道,不出半个小时,那个小鬼一定会赶过来。

“鸣,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司徒羽接着欧阳鸣的腰,低道。

“没事的。”欧阳鸣回环住她,安抚,镜片后的犀利鹰眸中却飞快的掠过丝沉的光芒。

果然,半个小时不到,鬼刹就提着他那宝贝箱子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一来就怒气冲冲的时着欧阳鸣举起大拇指,又气又怒,“你狠,你绝!”

欧阳鸣危险的半眯起眼,“看来你意见很大,需不需要上报?”

“额,不用了,我没意见。“鬼刮一寒,缩了缩脖子,先前的气势全消,撅起嘴,腹诽着走到棺材前面,看到黑擎天的尸体,嫌恶的皱起眉,“真恶心,现在他这副鬼样子总算对得起他那颗腐蚀的黑心了。”

“我们叫你来不是对他评头论足的。”司徒羽终于忍无可忍的走过去,拍了下他的头,没好气的说道。

“羽姐姐,你怎么变得这么暴力了?”鬼刹委屈的抱着头,这一刻,他怀念起向馨那温柔的头方式了。

不过,等他察觉自己在想什么后,忙摇头甩去脑海中的念头,他白痴哦,那个女人把老大害这么惨,他还想这些有的没有的。

“少罗嗦,去验尸。”司徒羽将他往棺材旁一推,一点也不像是对待小孩子。

“不是吧,他尸体上都长了尸虫了,我的宝贝们会被废了的。”鬼刹忙捂住鼻子跳开,惨叫,那模样就像司徒羽不是要他验尸,而是要害他的一样。

“你可以选择不要。”欧阳鸣冷淡的瞥他一眼,凉凉的说道。

“可以吗?”鬼刹双眼放光,但笑容还未展开,就在看见他拿出手机后僵在了嘴角,“鸣哥哥,你打电话给谁啊?”他可怜巴巴的露出抹惨笑,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想,现在岛上应该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门主应该起来了。”欧阳鸣气定神闲的说着,手上也没停歇着,按着数字键。

“别打,别打,我验,我验还不行吗?”鬼刹一听这还得了,扑身一跳就上前抓住他的手,但欧阳呜似乎早已料到他的举动,拿手机的手快一步扬起,鬼刹垮着脸,可恰兮兮的说道。

好不容易把老大盼回了夜罗门,要是被他气走了,他真要呕死。

欧阳鸣高高在上的睨着他,用下巴点了点棺材的方向。

鬼刹在心中重重一叹,从欧阳鸣身上跳下,被抓住了软勒,他还能说什么,只能认命了,一脸悲哀的拿出自己的宝贝工具,恋恋不舍的看了又看,像是离别一样。就在司徒羽看着又想给他一个爆栗子的时候,他一狠心,戴上。罩和手套,走到那具让他厌恶的腐臭尸体面前,开始截取需要化验的部分,心里则泛着嘀咕。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嘛,好端端的夜里不在床上睡觉,跑到这里来挖坟。黑擎天都已经死了这么久了,还挖坟干吗呢,如果是鞭尸的话他倒不介意,可偏偏却是牺牲他的宝贝工具来祭这尊死尸。

哼,这个黑擎天果然不是个好东西,活着的时候不让他们好过,死了还要害他。

两天后,答案出来了,那具尸体竟真的是黑擎天,不论是毛发,血,还是指纹,或者是细胞,都与黑擎天的相吻合,这些数据直接指出了一个答案,那就是棺材里躺着的男人,不是替身,而是黑擎天本人,这个不在情理之中的答案让除了鬼刹之外的所有人都惊到了。

“这不可能的,不会的,鬼刹,你有没有化验清楚?“司徒羽激动的问道。

“羽学姐,你可以侮辱本天才个子小,但不能侮辱本天才的试验。”心气甚高的鬼利一听,怒了,挥舞着拳头怒气冲冲的说道,差点没和欧阳鸣打起来。

为什么是和欧阳鸣,自然是因为欧阳鸣是司徒羽的保镖兼男人,不通过他,怎么可能碰到司徒羽一手指头?

“伤口呢?我要对比黑擎天身上的伤口。”司徒羽仍是不相信这个结果,硬是让鬼刹

鬼刹着实搞不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意思,都已经死了好几个月的人了,还验什么尸,不过见一旁的雷霆都开腔道,“测吧。”

纵使不愿意,也只能让实验室的人拿去测了,自己则敲着二郎腿坐在那里等着,这种他认为轻而易举的小事可不愿自己亲自动手,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结果仍是一样的,不论是尸体本身,还是尸体上的伤口,都证明了确实是那晚黑冥夜造成的伤口。

这个答案让司徒羽面如死灰,不知是吓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当天,他们就带着这个答案回到了岛上,将毫不知情的鬼唰排除在外。

当两人回来的时候,黑冥夜正在擦拭着一些小瓷器,是一些做工致的瓷娃娃,娃娃都是同一个人物,只是脸上的表情不同,摆在了沙发前面的玻璃桌面上,十分的可爱。

“回来了?”知道两人进来了,他也没看他们,只是分神淡漠的问了一句,仍细致的擦拭着手中笑得灿烂的中国娃娃,连一点缝隙都擦得一干二净。

这十七个娃娃都是向馨送给黑冥夜的,从八岁开始,每年送一个,至于为什么是十七个,因为向馨为了将之前七年补上,在黑冥夜九岁的时候,一口气送了他整整八个形态各异的娃娃。

不过这些年黑冥夜都将它们和那些与向馨有关的东西都封尘了起来,早上整理东西的时候,才偶然翻了出来,上面已经布满了灰尘,于是拿出来擦一擦了。

是。”司徒羽脸色有几分犹豫。

“开棺了?”黑冥夜漫不经心的问道,“是空棕还是假尸?“语气十分闲懒,似乎认定了只有这两个可能一样。

“门主,不是空棺,也不是假尸……司徒羽迟疑的说道。

“你说什么?”手中正在擦拭娃娃的巾布一顿,黑冥夜终于看向了司徒羽。

“门主,该验的鬼刹都验了,除非是鬼刹的实验室有问题,否则,结果就是真的,那具尸体确实是黑擎天。”无奈的吐出一口气,司徒羽将结果公布。

“不可能!如果那个坟墓里躺着的真的是黑擎天,那么馨儿的爷爷是谁杀的?除了黑擎天,谁还能做得那么干净?”黑冥夜震怒,连手中的瓷娃娃掉在了地上都没发现。

“门主,你冷静一点。”司徒羽看着地上那破裂的笑容,心紧了起来,感觉那破裂的瓷娃娃就像是他们未来的预兆一样。

“你教我怎么冷静?如果证明那具尸体就是黑擎天,这条命案我就背定了。”黑冥夜怒不可遏的嘶吼,巨拳砸在身前的玻璃桌上,碎玻璃“哐啷”的掉了一地,连带那些瓷娃娃也都碎了一地,合着那些碎玻璃,紧握的拳自然也无可避免的被碎玻璃刺伤,染上了血腥。

司徒羽静默,她也没有想到过这个答案,她当初还想着,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验棺了,只要里面是空棺或是别人的尸体,就可以向小馨证明冥夜是清白的,一切都是黑擎天的诡异,解除他们之间的误会。

可是,他们都太小看了黑擎天,不论做什么事,黑擎天都能保持着最完美的状态,又怎么会在这一点上留下这么大的纰漏。怪不得黑擎天敢现身,他就是不怕他们知道他没死,只要向馨相信他没有死就足够了吧,因为黑擎天设计的目标是向馨。

该怎么办?黑擎天究竟在尸体上做了什么手脚,能骗过最尖端的科技?

“我不相信,不管黑擎天的算计都多好,只要那个男人不是真正的黑擎天,就一定有漏洞。”黑冥夜咬牙彻底的低吼,那表情就如来自地狱的修罗般,森恐怖而狰狞。

黑擎天,再完美的替身终究是替身,我就不相信你能将赝品变成真品!

“走,我侧要亲自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替身,竟能毫无破绽!”

然后,岛上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司徒羽和欧阳鸣才到达岛上不足半个小时,就跟着黑冥夜又形色匆匆的出了岛,连一句交代也没有。

别墅里的某个角落,一道邪的视线看着飞机快速的升空,离开了海岛,有得意,有诡异。

他早就想到了,向老爷子一死,冥夜就会怀疑他的死,只可惜啊,他早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冥夜,不论你们怎么查都没有用的,答案只会让你们绝望的。

呵呵……

海岛中央,除了那座城堡般豪华的巨宅外,旁边还有着一座较之娇小的宅子,与大宅紧紧相连,是下人们住的地方。

一楼的一间不算太小的房间里,向馨坐在床头看着一些童话的书籍,对着肚子里的孩子念着,柔嫩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可每当视线触及凸起的肚子时,眼神却是说不出的惆怅与忧伤,但当你细看的时候,却又发现她眼里除了迷蒙与慈爱,什么都没有。

自从那天向馨醒来与黑冥夜发生了关系后,就被他送到了这里,除了照顾她的一名女佣,这间屋子就只有偶尔过来强要她的冥夜进来过,但每次要完了她,他又会马上离开,就像她真的只是他一个发泄欲望的奴。

自然,在其他时间她是见不到他的,这样的对待,确实就像是对待一个毫无主见与尊严的情妇。而更没有尊严的是,冥夜不会给她内衣内裤,向馨只能穿那种有蓬松褶皱的丝绸衣裙,以免让人看出她没有穿内衣。

所以,这一次黑冥夜离开了岛,向馨也不会知道。

午饭后的半个小时,贴身照顾向馨的女佣朱莉照常走进向馨的房间,询问,表情很冷漠,或者该说她本没有表情,“夫人,今天要出去走走吗?”

在称位上,宅子里的人都已经将向馨由小姐变成了夫人,可能是黑冥夜的意思吧。

向馨闻言,僵硬的身体动了动,带点朦胧味道的双眼慢慢低下,落在自己的肚子上,然后点头,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很慢,更确切的说是迟钝,就像不够细的机器人。

为了孩子,即便不愿意,她也必须出去透透气。

在这一点上,她还是庆幸的,虽然黑冥夜说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他的奴隶,但不可否认,就像他说的,对她的待遇确实是高等级的,除了将她的房间从原本的住宅移到这座偏宅外,其他的穿用都和以前一样,只是众多的佣人照顾,变成了朱莉一个人贴身照顾,但这现在这个处境的向馨而言也是够幸运的了。

而且,她还能够在这附近自由出入,算是难得的了吧。

朱莉将轮椅推了过来,向馨见了,脸上飘过抹痛苦,那轮椅的存在就是她心头的一刺,它的作用就是提示着她已经变成了废人的事实。

朱莉彷佛没看见她的痛苦,力气颇大的她直接弯腰,将向馨从床上抱到了轮椅上坐下,然后绕到后面,推着轮椅走了出去。

房间在一楼,只要转个弯,就到达了大厅,大厅并不豪华,硬要说的话,就是比较秀气了,毕竟这只是下人住的副宅。

被安置在这里,她没有抗议,事实上,她还颇为喜欢这个娇小的宅子,因为住宅院子后有一间透明的玻璃花房,里面种满了她所喜爱的蓝色玫瑰,也是她唯一喜爱的休闲地方,每天总喜欢在这里呆一段时间。

朱莉知道她的习惯,便如平时一样推着她进了玻璃花房,满室的幽香钻入她的鼻端,让她短暂的遗忘了痛苦。

“我一个人没关系的,你先去忙吧。”向馨淡淡的说道,心中的郁结稍稍舒缓。

“是,夫人,两个小时后我过来送您回房。”朱莉恭敬弯了下腰,没有表情的离开了花房。

向馨看着这满室的蓝色玫瑰,下意识的抚着隆起的肚子,悲戚一笑。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满园的玫瑰是为她而种,终究,冥夜还是在为她思量吧。只是他那仿若不知屡足的欲望却让她无不担忧,孩子已经快五个月大了,一直这样下去,该怎么办?

花房外,一道白影深深的看着她忧郁的模样,眼神贪婪而充满了算计的冷。

或许是那视线太过强烈,向馨似有所感的抬起头,搜索着,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自嘲的勾了下唇,低下头,继续轻抚着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

这时,墙角后的那道白影才露出半边脸,又看了她一眼,然后毅然离去。

向馨依旧维持着同样的动作,只是那眼里却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三天后,黑冥夜回来了,带着一身的疲惫与狂躁的情绪回到了岛上,一下飞机,连大宅都没进,就直奔偏宅向馨的房间而来。

竟然找不到破绽,那具尸体不管怎么检验,都指明了他的身份是黑擎天,这怎么可能?

彷徨的心急需一个安定的依靠,可是,当他推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向馨的房间里本就没有人,看不到他想要见到的人,中的火苗瞬间演变成漫天巨焰。

“人呢?向馨人呢?”他狂怒的吼着,引起了所有下人的注意,“她去哪里了,又逃跑了吗?你们这群废物,是怎么看着人的?”

被他狂暴的模样吓着,一名佣人心惊胆战的回道,“先生,夫人没有跑,现在是下午晒太阳的时间,夫人在后面的花房里,我立即就去请夫人回来。

“不必了。!!黑冥夜大手一挥,暴怒的打断他的话,气势冲冲的走了出去,身上的躁动不安即便是佣人们都感觉到了。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佣人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人发现人样里有个沉默的身影。

黑冥夜来到偏宅的后面,一眼就看见了那建造幽美的玻璃花房,远远望去,隐隐还可以看见向馨的身影,呆滞的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薄薄的毯子,脸色不正常的苍白着。她的四周盛开着娇艳的蓝色玫瑰,美丽而妖娆,却将她衬得更加枯槁苍白。

黑冥夜不急了,脚步慢了下来,脸上的狂躁之气也消退了下去,但口的起伏却不怎么现律,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口某个角落隐隐抽搐着。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了一道若有似无的波动,那波动很弱,但他却感觉到了。心一凛,正散退的戾气陡然聚集,举步朝花房逼近,只是脚下却是千斤般的重量。

向馨身前一朵盛开的娇艳玫瑰突然就那么掉了下来,落在了土壤上,毫无预警。她迟疑的看着落在地上的花枝,顿了顿,小心的抱着肚子,慢慢的弯下腰,栓起了那支蓝色玫瑰。

怎么会开得好好的,突然就掉落了下来呢?

她狐疑的想着,即将失去某种重要东西的恐慌毫无预兆的冲了上来,让她不安,她失神的看着玫瑰,难道,花落是某种不样的征兆?

手腹轻轻的抚着怀里的那支蓝玫瑰的花瓣,很温柔,像是逗弄着自己的孩子,只是心却猛烈的颤跳着,极不安稳。

突然,一道极为轻细的开门声从她身后响起,不知是不是吓到了,她的身子极为不明显的僵硬了一下,连心脏都紧抽了一下。

黑冥夜出现在花房门口,一袭黑色西装,金色的发丝随意的飘散在空中,还有些许散落在额前,掩住了他黑色犀眸里闪烁着的冷冽光芒。

他缓缓的靠近向馨,站在她身后,轻轻的环住她,先前的暴戾之气彷佛全消失了。

“在做什么?”他轻笑,低柔的声音缓缓的在空气中波荡开,透着诡异与极度的诱惑。

向馨木然的看着蓝色的玫瑰,面无表情,但是,若细看的话,会发现她的身子在轻微的颤拌着,变得灰暗的眸子也在战栗着。

黑冥夜的双眼微眯了一下,隐隐飘过丝悲寂的光亮,但瞬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他微微倾身,脸贴住她的,抬起手,状似漫不经心的拿过她怀里的玫瑰,轻嗅了一下,“不是一向舍不得摘花的吗?不过很香,就像你的味道一样。”他邪魅的说道。

向馨的身子僵硬不动,心急促的跳动着,似乎要从她的口蹦出,手不自觉的握紧。

黑冥夜瞥见了,轻轻的执起她几乎透明的拳,展开她的手,然后在她惊惧的视线下,勾唇,将花枝放入她的手心,让她拿住,自已的大手却一片片撕裂那娇嫩的蓝色花瓣,残忍而邪佞的声音徐徐的传入她的心底,“柔得娇艳,也让人忍不住蹂躏,摧毁。”

惊怕的看着那飘零的蓝色花瓣颤抖着落下,向馨前剧烈的起伏着,强烈的恐惧让她下腹开始疼痛起来,一滴滴细密的汗水渐渐浮现在她如雪般苍白的脸上,她忙抚着肚子,想要平息身体里的悸动。

“我看看,怎么出这么多汗?是这花房太热了吗?还是身体不舒服,太冷了?”黑冥夜邪恶的大手移至她的前,贴上她心脏的位置。

“冥夜,不要这样。”向馨抓住他的手,哀求着,眼底含着泪,心悲哀的摇动着,那表情像是压抑了某种说不出口的隐忍。

“不要什么?”黑冥夜轻慢的问道,肆意的抓捏着她的丰盈。

“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因为心底的冷,向馨的身子剧烈的颤拌着,破碎的残音从止不住抖动的唇间溢出,可是最后两个字却无法吐不出来。

“放过你?”黑冥夜声音极低极柔,但那状似平静的声音里却藏着让人不敢想象的惊涛骇浪,与无尽的黑暗。

他猛地将轮椅转了个弯,面对面直逼着她颤抖的娇颜,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放过你什么?”他低语,就像男人间的情话,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甚至可以听出那是由齿缝中发出的隐忍之声,“放你自由?还是你这具肮脏的身体?怎么,现在腿没有知觉了,就又开始不安分了,想着怎么从我的身边逃走了吗?”

向馨脸色更加惨白,摇着头,闷痛在心底传开,一股酸涩突然就从胃里涌了上来,她不禁蜷缩起身子,难受的趴在轮椅的扶手上,痛苦的呕吐起来,“呕,…”,

污秽的秽物吐在了娇滴的蓝色玫瑰上,花房的空气也变得肮脏起来。

黑冥夜的脸色整个都变了,瞬间冻结的眸底焚烧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诡芒,他用力的钳制住向馨的下顾,暴的将她的脸转向他,“向馨,你还真是懂得怎么伤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啊!怎么,我的碰触让你想吐?才不过几天没有调教,你就变得不听话了吗?”他的呼吸更加灼热而沉,眼底那异常诡异的光芒让她恐惧。

“不是……”向馨虚弱的闭上眼,晶莹的泪水顺着苍白的颊边落下,让她看起来更加娇弱可怜。

“哦?不是?那你的意思是希望我碰你?”黑冥夜恶笑起来,俯首,薄唇轻轻唰过她的,丝毫不在乎她口中的污秽,探进舌,动作突然变得暴,残酷的席卷她的一切,逼迫她不得不随他起舞。

恶心的味道被迫吞回去,口又是一阵恶心的感觉涌起,却被他的吻封住,向馨脸色微微青白,呼吸也不由得困难起来,就连肚子里的孩子也抗议似地踢着她,肚子有些痛,却喊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离开她已然红肿的唇,略带糙的指腹抚弄着他的唇,邪笑,“肿了啊,小可怜。”

向馨大。大。的呼吸着,眼泪簌簌落下,不知是因为身体的痛苦,还是心痛。

“真是娇弱啊,如此的不堪一击,让人……”黑冥夜顿了一下,嘴角忽然露出抹邪恶的佞笑,“忍不住想要更残忍的破坏你。”

向馨抖若秋风中的残絮,无法阻止他残忍的话语传入她的心里,也无法阻止蔓延的痛苦。

“怎么?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似乎不满她的沉默,黑冥夜脸上升起嗜血的冷酷痕迹,他突然抓起女子,将她提起。

向馨惊骇的抬起脸,“冥夜,你要做什么?”

覆盖在腿上的毛毯掉在了地上,她变形扭曲的双腿无力的垂在地上,显然是被人折断,让人难以置信谁会残忍到对一个柔弱女子下如此毒手。

“你说呢?”黑冥夜邪魅的笑着,然后用力的拱裂她的美的长裙。

“不,不要!”碎裂的破布飘落在地,里面空无一物,向馨剧烈的挣扎起来,却撼动不了他半分,绝望在她心底涌起,“求求你,冥夜,不要这样,会伤了孩子的,冥夜。”

她痛苦的大喊着,想要遮掩袒露的身体,但双手却被他紧紧的抓住,动弹不得。

黑冥夜却不知是迷了心智,还是被庞上了身,对她的呼喊置若罔闻,残忍的将她无力的双腿架在轮椅的扶手上,笑得更加邪肆而狂妄起来。

似乎察觉到他的用意,向馨恐惧的瞳大了双眼,“不!”

但她的呼喊被他吞进入腹,没有一丝遮掩的娇躯被迫靠近他火热的身体,她痛苦的扭曲了苍白的脸。

黑冥夜邪恶一笑,腰身一挺,就这样在轮椅上侵入了她残破的身体。

亦,六撕心裂肺的尖叫在玻璃花房响起,向馨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但她知道她还清醒着,因为黑冥夜的声音还在她耳旁回荡,“我亲爱的母亲,现在才刚刚开始呢,你可不能昏过去啊!”

尖锐的痛在身下传来,迷蒙的泪眸哀怨的望着他,嘴里无意识的发出破碎惨吟,“冥夜,求你………放开我,我的孩子……

黑冥夜置若罔闻,像野兽一样狂烈的在她身体里动了起来,丝毫没有顾忌她是有孕之身。

“好痛,冥夜,好痛,你放开我,求求你了……”肚子抽痛起来,向馨慌了,想要推开他,却推不动,痛得整个身体都没力气了,下巴终是无力的垂落在他的肩上,彷佛随时会死去一样。

后颈突然一热,像是有一滴像是水的湿润东西落在了那上面,向馨疼痛的身子一抖,颤巍巍的闭上了眼,肚子传来的痛比不上她心里的绝望,耳畔响起雷鸣的话

“黑擎天防范心极高,想要引他出来极不容易,但这一次他不惜露出端倪也要杀死你的爷爷,说明他对破坏你与门主之间的关系势在必得。要想让他自行现身,只有一个办法,让门主亲手杀了你的孩子!”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黑擎天为了监视你和门主的一举一动,一定会在岛上的某个角落亲自监视你们,你必须让他亲眼看见,孩子是因门主而失去的,否则,他不会现身的。”

泪顺着向馨苍白的容颜滚落,凄然不已,如同心中滴落的血珠一样。

这一刻,她真的好恨啊!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她,为什么?

“啊——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凄然的吼喊出声,那融合了绝望、痛恨的表情成了远处某个影子眼中的一个定型的画面。

然后,那道影子渐渐走远,离去之前,隐隐能看见他的嘴角叼着诡异的弧度。

而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黑冥夜绝美的脸上少了邪肆的笑容,两道清泪挂在他的脸上,嘴唇似乎在蠕动着,那唇型像是在不断的重复着三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向馨的孩子终究是流掉了,在花房里被盛怒中的黑冥夜强占过后,已经快五个月的孩子最终没能保住。那天,向馨撕心裂肺的哭喊直冲云霄,也震动了整座别墅,那悲恸的声音让每一个听到那尖叫的人,心都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由于胎儿已经五个月大了,骤然脱离母体,也连带着让母体也受到了威胁,向馨的命也差点保不住,这让黑冥夜急红了眼,吼声阵阵不绝。

好在岛上有着不输大医院的完整急救室和顶尖的医生,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抢救,向馨的命是保住了,只可惜了那已经成形了的孩子没保住,成了永远的五个月胎型。

看着医生们颤巍巍的着那堆血模糊的小胎儿出来,黑冥夜的双眼也被染红了。

就连欧阳鸣都忍不住别开了视线,更不用说司徒羽,致的脸上也不由得浮上哀痛,眼底盈满了泪花。

黑冥夜抱着那堆血,双膝慢慢的无力的曲下,跪在了廊道之上,神情悲痛至极,然后只听见一道野兽般绝望的悲鸣从廊道上回震出去。

“啊——

悲伤过去的黑冥夜差点失控,当场就红了眼,将近在眼前的那名医生当场撕裂,那残酷血腥的手法让所有的人都惊恐了,没有了理智的黑冥夜眼中却只有血腥与屠杀,眼看着他可能会将在场的所有医护、佣人清杀。

司徒羽急喊出声,“门主,如果你杀光了医生,那谁来照顾小馨?”

黑冥夜的脸上这才有了清明的神智,止住了发狂,他颓然的放开一个吓得双腿发软,半跪在地上的男医生,抱着那个半成型的孩子,疯一样的冲了出去。

劫后余生的男医生发软的四肢撑在地上,抖得连自己都控制不住,其他逃过一劫的医护和佣人们也软了一地。

死神,竟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

黑冥夜抱着自己的孩子,冲出了别墅,没有人敢阻拦,他发疯一样的跑着,直到跑到海边,才双膝一软,跌跪在沙滩上,将那团已经冰冷的血压在凶手,仰天阵阵悲吼,野兽般的鸣动一波一波的朝那遥远的天际冲去。

“为什么?如果上天真有眼,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为什么啊?”

他在海滩上狂吼着,直到声音嘶了,哑了,才低下头,看着僵硬的型,痛到无法言说。

麻醉药退了后,向馨也朦朦胧胧的醒了过来,弥漫的看着天花板的蓝色水晶吊灯,一时间似乎还不知道身在何处,双眼里不见一丝焦距。

“馨儿,你醒了。”黑冥夜已经挨了衣裳,但脸并没打理,看上去十分的颓废、狼狈,看她醒来,灰暗的脸上才见一丝光亮。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向馨看着他,慢慢的,意识回来了,她倏地伸手向自已的腹部,扁平的感觉让她的心陡然沉入了无尽的黑渊里,她错乱的念着,“谁把我的孩子抱走了?他现在才五个月大,不能离开我的肚子啊,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馨儿,你不要这样,馨儿!”黑冥夜用力的抱住她,悲痛不已。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里?你把我的孩子怎么样了?”向馨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的念着,忽然推开他,神志不清的抓住他的衣领,用力的大喊,神情狂乱,头发散乱,脸色苍白,活脱脱一个疯子。

“对不起,馨儿,对不起,孩子没了。”黑冥夜抓住她扭动的身体,带着恳求的说道,“是我对不起你,馨儿,你原谅我,我以后不会再那样对你了,不要这样,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孩子的,好吗?”

“不!不,我的孩子不会离开我的!”向馨尖锐的嘶喊着,“你们把我的孩子藏到哪里去了?还给我,把他还给我!”她哭喊着,歇斯底里的。

“馨儿,不要这样,求求你了。”黑冥夜哀求着,心同样痛苦不堪。

向馨蓦然将他用力的推开,咆哮着,“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杀了我的孩子!为什么,你杀了我的妈咪还不够,还要杀了我的亲生孩子,为什么?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厉声嘶吼着,疯狂的捶打着黑冥夜的膛,“你给我滚,给我滚!”她疯狂的抱着头,呐喊着,“我不要再见到你了,这一生我都不要再见到你了,不要见到你了。”

由于向馨的情绪太过激动,医生们只能采取强制措施,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才让她安静下来。

可是,镇定剂也只能镇定一时,醒来后,向馨悲痛欲绝的哭喊在楼里不绝于耳,甚至几度呼吸不过来昏厥了过去。

后来几天,向馨不哭闹了,静了下来,像枯槁的村木一样,没有了生气,日渐萧茶下去,白得透明的脸上只剩下源源不断的眼泪,只有那泪,才能证明着她还活着,还有灵魂。

而日子就在这样的情景下一天天度过,好像就会这样直到天荒地老一样,平静却充斥着**的气息

直到那天清明的午后,别墅里发出一道尖锐的叫喊声。

众人闻讥跑了过来,只见向馨毫无生气的躺在后院的草地上,满身的鲜血,甚至分不清是从哪里流出来的,而上方,正是向馨卧窒的阳台。

楼上,黑冥夜正痛苦的挣扎着,不知该拿眼下的向馨怎么办,司徒羽和欧阳鸣看在眼里,却也没有对策,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是谁也料想不到的。

忽然听到下面的喊叫,黑冥夜眼皮子一跳,不安瞬间升到了极点,身体似乎在一秒间就移到了落地窗前,往下一看,只见一堆佣人围在后面的草地上,而他们的中间,向馨正毫无生气的躺在血泊里,当下吓得魂飞魄散,想也没想的,直接撞碎了落地窗,就跳下了楼,身体还没落稳,就朝向馨跑了过去。

佣人们听见声响,回头,见黑冥夜和冲破的落地窗上的玻璃,跳了下来,本围着向馨的全惊慌的退开了,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看着黑冥夜跑到向馨的身边,满脸惧意,唯恐前段时间的血案再一次发生。

“馨儿,不,不要这样对我,馨儿。”黑冥夜想要抱她,却不知道该从哪里抱起,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她弄得更痛勺

房间里的司徒羽和欧阳鸣见情况不对,也忙冲到了破碎的落地窗前,看到楼下的情景,也愣了。

欧阳鸣直接学黑冥夜的样子跳了下去,三层楼对寻常人是跌胳膊断腿的事,但对黑冥夜与欧阳鸣这类的高手而言,并不算特别的高。不过司徒羽的身后就弱了一些,加上脚上穿着高跟鞋,只能用普通的方法,跑楼梯下去了

“门主,赶紧送去急诊室。”欧阳鸣查看了一下向馨的伤势,冷静道。

黑冥夜这才醒悟过来一样,疯狂的抱起向馨朝宅子里面跑去,那癫狂的神情就好像万念俱灰一样。

身体在黑冥夜的怀里颠簸着,向馨的意识也在摇曳的黑暗中浮沉,只是混沌中,依然有一道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回荡一一

“向小姐,你记住,在孩子落掉后,第二步就是苦计了,让黑擎天相信你已经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这是关键的一步。你一直以来的表现在他心里早已生了,他对你的疑心与防备会比任何人都轻,而且,你对他而言还是一颗非常重要的棋子,他不会允许你出事,所以一旦你真的自杀,他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岛上的佣人毕竟都是训练有素的,不一会儿就散开了,而那个最先喊叫召开人群的男子也随着人群散去,只是看着那草地上残留的怵目血迹,眼神有几分诡异。

短短一周不到,向馨的身体还没从流产中调养过来,就再次受了重伤,加上失血严重,情况十分危险。

好在血库里有充足的血,医生们又唯恐向馨出了事,黑冥夜会做出什么抓狂的事来,更是费尽心思的抢救,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命连着向馨的命,如果向馨死了,这个岛上的人恐怕都活不了了。

好在向馨虽然身体虚,却似乎有着强烈的生存意识,还是救了过来。

这一次,黑冥夜没有发飙,十几个小时的等待似乎将他所有的情绪都磨掉了,满脸的憔悴与疲惫,下巴都长出了青色的胡渣来,看起来十分颓废。

当向馨被椎出来后,他就那么静静的起身,静静的走上前,静静的抱住她,在所有人的面,留下了珍贵的男儿泪。

“对不起,馨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求你原谅我”“”他低喃着,不停的在她耳边细语,向馨听不见,反例是让旁人听得动容。

谁能料到这样不可一世的冷傲男人,会如此爱着一个女人?只可惜,将这个女人逼到绝境的,也是他的残酷与傲慢。

这样一想,不由得又是叹息。这就是冤孽啊!

手术的时候打了麻药,向馨短时间内是不会醒来的,但黑冥夜也不在乎,就那么陪着她,那脸色竟然比床上的向馨还白。

“门主,小馨已经没有危险了,你去休息一下吧,我会照顾她的。”司徒羽看不下去,劝说,眼下,这里也只有她和欧阳鸣够这个分量劝他了。

黑冥夜不为所动,表情麻木的看着向馨,连眼也不眨。可向馨却昏迷了整整四天才醒来,在坚持到第三天的夜里,黑冥夜终究不敌体力耗尽,昏迷了过去。

等黑冥夜醒来,急急奔至向馨的病房时,她已经醒了过来,但一直哭嚷着要孩子,谁劝都不听,甚至连黑冥夜的脸都认不得了。

“我的宝宝呢?我的宝宝在哪里?”她坐在床上哭着喊着,手上流着血,旁边吊瓶和药水碎了一地,明显是被向馨强扯掉的,连带弄伤了着针孔的手。

“馨儿,不要这样对我,我知道错了,别这样惩罚我。!”黑冥夜痛苦的抱着向馨,喊道。

向馨如惊弓之鸟,恐惧的挥打着他,最后,还是医生们给打了镇定剂,才让向馨昏睡了过去。

向馨再次醒来的时候不知是什么时候,只是第二天清晨黑冥夜推开门进去的时候,看守的护士正趴在一旁的桌面睡着觉,向馨则瞪大着眼睛坐在床头,双眼很亮,却没有神,手里抱着一个枕头,神情十分的安静。

“馨儿,你醒了?”见她安安静静的坐着,黑冥夜大喜过望,连步跑到她的身边,略带激动的问道,想要抱她,却又怕吓着她一样。

那声响让一旁的护士醒了过来,看到黑冥夜,面色惨白如纸,猛地站起身,僵直着身体,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只可惜,这一刻黑冥夜本无暇理会她,因为向馨对黑冥夜毫无反应,只是一脸茫然的抱着枕头,嘴里不停的念着,“宝宝……宝宝……”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震惊的放开了她,狂怒不止。

不一会儿医生们都跑了过来,看着痴痴呆呆的向馨露出怜悯的眼神,但看到黑冥夜那张森的脸,立即惶恐的说道,“夫人是……是受不了流产的刺激,神经错乱了。”

“什么?神错乱?你的意思是,“”馨儿她“”,“黑冥夜的喉咙干涩起来,“疯了”两个字含在嘴里,半天都吐不出来。

医生们也像是明白这个词是禁忌一样,不敢答话,一个劲儿的抖着,就怕遭到迁怒一样。

那默认的态度让黑冥夜一脸灰败,全身都被黑暗之气笼罩住了,那模样连闻声赶来的司徒羽都以为他要抓狂了。但黑冥夜竟再一次奇迹般的没有发怒,紧握着的拳在身侧近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硼着脸颓然的合上了眼,朝医生们挥挥手,让他们退了下去,那样子像是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说了。

医生们如蒙大赦,争先恐后的逃了出去。

司徒羽忧心了望了眼里面,见危险已过,也没有打扰他们,静静的为他们关上门,和欧阳们一起在外面的长椅上坐下,脸色十分疲惫。

从那天以后,向馨就被黑冥夜小心翼翼的护在了自己的羽翼下,像是赎罪一样,恨不得将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赠送给她,只是向馨对他的讨好已经毫无反应。

大多时候,她都只会呆呆的抱着枕头哼着歌,或是发呆,很安静,但一旦有人试圄拿走她的枕头,她就会变得凶恶起来,像疯子一样攻击人,黑冥夜就被她砸过来的台灯戈破过眉角。

那是向馨病情稳定后,黑冥夜带着她回大宅的那天,没有再让她去住偏宅,而是将她带回了以前他们一起的卧房。原本向馨还乖乖巧巧的,任由黑冥夜摆弄着,安静的哼着摇篮曲,直到黑冥夜要帮向馨洗澡了,想拿走她手上的枕头时,向馨突然一震,然后发起疯来。

“不要碰我的宝宝,不准你带走他,他是我的,不准你抢他!”

黑冥夜当时吓了一跳,因为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恢复过来后,他耐着子对缩做一团的她解释,“馨儿,我不会抢走宝宝的,乖,别怕,只是宝宝该休息了,你也要洗了澡睡觉了,所以我们先放下宝宝,等会儿我们洗完澡,再抱宝宝,好吗?”

他知道,现在不能用正常的话语来跟她说话,只能顺着她的思维方式来说。

向馨没反应,黑冥夜以为她听进去了,笑,“馨儿乖,等会儿洗完澡后,宝宝也会更喜欢馨儿的。”说着,就伸出手去拿开枕头,却不料这一举动刺激了安静的向馨,她尖叫着抱着枕头往里边一滚,她看也没看,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就朝黑冥夜砸去。

以黑冥夜的身手,连枪都可以躲开,何况是区区是一个台灯,但他却眼睁睁的看着台灯砸来,不避不闪,任由它撞上自己的额头,圭破自已的眼角,眼皮子都不曾眨一下。

“碰”地一声,台灯落在了地上,然后房间里再没有了声音。

血一滴滴的从眉骨落下,黑冥夜消寂的看着向馨,然后蹲下身,默默的栓起那一片片的碎片,转身走了出去。

那天,黑冥夜的额头缝了十几针,打那次以后,再也没有人敢碰向馨怀里的枕头里,看着那枕头的眼神就比看着黑冥夜还要恭敬、畏惧,彷佛那是能吃人的妖魔一样。而向馨也像是怕人会抢走了一样,就算是睡着了,也紧紧的抱着枕头。

而黑冥夜很宠向馨,就算她发疯,闹腾,他也不会生气,耐好到已经超过了圣人,只是他不敢再随意的碰她,就连声音都放得很柔很柔,那出事前后的不同反应,正应征了那句最贱的至理名言,只有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当然,还没有哪个人有胆子敢将这个共同的想法说出来,就算是司徒羽和欧阳鸣也怕是不敢吧,因为沉睡的老虎终究不是猫。

后来,顺应黑冥夜的意思,司徒羽尝试着来看过向馨,可是向馨也认不得她了,对她的话都没有反应,也忘记了她是杀害她母亲的凶手,只是一个劲的抱着枕头轻轻的摇着,像是逗弄孩子睡觉一样。

司徒羽这边黑冥夜算是彻底的放弃了,但他又不能请来向家人,如果没有反应倒好,要是有反应,向家人要以此为理由将她带走,他又怎么舍得放手?经过慎重的考虑后,他只能将这个想法放弃了。

虽然照顾向馨要费比以前十倍的力才能安抚住她的情绪,但总比失去她要来得强。

这样想着,黑冥夜的心里又好过了一些,但人总这样痴痴呆呆,终究不是回事。

岛上的人自然也能感觉出黑冥夜为此事煞费心思,都硼着皮做事,谁也不敢轻易整出点什么事端来,毕竟在这座岛上,人都死绝了,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在这里处处瞒着忧患的境况下,过去了半个月,那天,外边也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雷鸣、雷霆和鬼刹齐齐来到了岛上,表情都十分的凝重。

黑冥夜对于他们的到来也似乎很不满一样,在他们在书房里等了足足三个小时后,才姗姗来迟。

“老大。”见到黑冥夜进来,鬼刹怯生生的喊了一句。

黑冥夜只是冷淡的“恩”了一声,那表情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他心里边正装着什么别的东西。

鬼刹有些伤心的低垂下头,没再说话了,那可怜的表情就好像自己是被黑冥夜抛弃的孩子一样,可惜眼下这个状况,本没有人顾虑他这点小心思。

“门主,玉门果然有动作了。”雷霆正着脸色,恭敬的对黑冥夜禀报。

鬼刹也抬起小脸,满脸的愤恨,直到昨天他才终于知道了来龙去脉,原来黑擎天那厮竟然还没有死。怪不得之前他们让他验尸的时候,看到结果会像被雷打中了一样。

但这还不是他最气的,最让他气愤的是,他们竟全都瞒着他,让他一个人像傻子一样,还天真的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黑冥夜没有反应,表惜看起来也十分的冷淡,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桂心,空气陷入僵凝的滞怠中。

“雷霆,你觉得黑擎天的目的是什么?”或许是觉得气愤太尴尬了吧,司徒羽打破沉默。

“若是卷土重来的话,又不太像。”雷霆摇摇头,他确实想不出来,”因为他之前已经露出马脚了,这不像他的作风。”

一个能将替身做到那么完美,就算明知道他还活着,却仍因那具找不到任何瑕疵的尸体时,那样的城府,绝不可能在做出打莘惊蛇的蠢事来。

“没错,如果是,他本没必要先杀向馨的爷爷,惊动我们。”鬼创也一脸赞司的附和着。

“那么这一次他纠集玉门的目的是什么?”司徒羽沉思。

大家都皱着眉思量着,却谁都没有发现雷鸣从头到尾都沉默着,还有紧抿着唇,同样一言不发的冥夜。

“反正不会是我们。”鬼刹摇晃着双腿,撇唇道。

他看,黑擎天越是大张旗鼓做的事,就越说明,那只是在转移人的视线。

“他的目的是小馨。”欧阳鸣沉声道。

“我不明白,重聚玉门和我们作对,跟向馨有什么关系,她现在神智不清,被门主护在别墅里,能跟外面有什么联系?”雷霆不以为意。

司徒羽思村着他们的话,猛然惊醒,大呼一声,“糟了,现在黑擎天本就在岛上。他重聚玉门就是让我们来找门主,这样我们都没在书房,小馨的身边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惊震对望,然后,只觉得身边一阵风吹过,书房里已经没有了黑冥夜的身影。

有些暗的房间里,层层的布帘全部都拉上了,向馨就那样痴痴傻傻的抱着一个枕头,目光空洞的哼着,像是在唱着摇篮曲,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夫人,该吃药了。”这时,一名佣人打扮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容貌很平凡,但他有一双明的鹰眼,看着向馨,里面波动着一丝涟漪。

向馨没反应,哼哼的拍着枕头,表情呆滞。

“夫人,到了吃药的时间了。”男人再次开口,见向馨仍是没有反应,眼中透着思量。

“夫人,其实你又何必想不开呢?恶魔的孩子,没有了,不是更好吗?”男人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言语间,透着股深沉的邪恶气息,那表情不像一个下人所有。

向馨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嘴里哼着他听不清楚的歌。

男人见状,弯唇一笑,将药盘放到一边,慢条斯理的朝她走过去,弯腰盯着她,“夫人,你又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身体伤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更报不了仇。”

向馨没有依旧轻柔的拍抚着枕头,目光呆滞。

眼慢慢的眯起,男人伸手去拿她怀里的抱枕。

“啊,你要做什么?不许抢我的孩子!”向馨这下有反应了,疯狂的尖叫起来,挥舞着粉拳打着男人,神色狂乱,脸上看不见一丝正常的表情。

“夫人,你别怕,我不是来抢你的孩子的。”男人温和的解释,对她露出抹温柔的笑容,像是哄着胆怯的小孩一样,安抚着她,但向馨怎么听得进耳?

“你是来抢我的孩子的,你是想夺走我孩子的魔鬼,你滚开,滚开,我不许你碰我的宝贝!”她呐喊着,后退着,“不许你带走我的孩子,他是我的,我的!”

“夫人,我不是带抢走你的孩子的,我是来帮你的。”男人那笑容虽和善,却透着莫名的压迫。

“不,不要过来了,不要!”向馨一寸寸的往里面移动着,双眼慌乱的四处搜索着,看见矮拒上的木质刻钟,忙扑过去,抓在手上,朝男人扔了过去,男人头一偏,轻易避开,刻钟“咚”地一声落在了地上,滚了两困,又停下。

“夫人,我不是坏人。”男人解释着,脚步却在向她靠近。

“你是坏人,你是来害我的孩子的,你滚,你快滚,不然我就砸死你,我砸死你!”向馨疯狂的抓起所有能砸的东西金向男人砸去,发了狠的吼着,那从未见过的凶狠表情比疯子还要可怕。

不一会儿,内室就一片狼藉,到处是破碎的物品,向馨紧紧的抱着枕头,满脸恐惧而防备的瞪视着男人,将怀里的抱枕更是往里面藏着,保护着。

男人眼一利,骤然倾身上前,逼近她,大手一抓,钳制住她的手腕,一手夺走她怀里的抱枕,“夫人,不要分不清好坏啊!”

“不,不要抢我的孩子,把他还给我,求你,还给我!”向馨惧了,凄惨的哀嚎着,想要去抢,但腿动不了,疯狂的甩打着他,双眼通红。

“夫人,你知道吗?你的爷爷死了。”男人将枕头扬高,俯视着那张惨白的脸,迫近她的脸,忽然说道,犀利的黑眸不放过她脸上的蛛丝马迹。

向馨的身体一震,僵硬而呆滞的看着男人伪笑的脸,眼瞳仍混沌着,不清明。

“夫人,你听得见的,对吧?”男人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嘴角略扬,“我知道你并没有完全疯掉,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的孩子已经死了,现在,连你的爷爷也被杀死了,你还要将自己封闭到什么时候呢?”

“和,六向馨脸上露出空茫而畏缩的表情来,下意识的抗拒着入耳的消息。

“夫人,就算你不想要听,但事实能改变吗?你的爷爷和孩子都是被同一个恶魔所杀哦!”男人凑近她耳旁,不断的逼迫她接受这些残酷的事实。

“不,和,”向馨摇着头,想要逃,但手被禁锢住了,本无处可逃,慌了,害怕了,“放开我,放开我……川

“夫人,你是想逃避事实吗?”男人紧紧相逼,语气咄咄,“杀了你的孩子,又杀了你的爷爷的,就是黑冥夜,难道你想要让他逍遥法外吗?”

“不,不“”

“夫人,你不想替你的孩子和爷爷报仇吗?他们可是在天上看着你呢!”男人板住她的身体,不让她逃避。

“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向馨哀求,眼里的光亮忽明忽暗,挣扎在现实和封闭的梦境之间,徘徊不定。

“夫人,你要解脱是吗?可是,你这样逃避现实,是解脱不了的。”男人不放过她,声音如魔魅般穿入她的心境。

向馨疯狂的挣扎着,摇着头,想要将他和那声音都赶出去。

“只有杀了黑冥夜,你才能解脱啊,夫人!”男人挑起她的眼,语气坚定的说道。

“杀了黑冥夜?”向馨陷入了那深谙的瞳孔里,呆呆的重复。

“没错,他杀了你的母亲,杀了你的爷爷,现在还杀了你的孩子,你要杀了他,为他们报仇。”男人微笑,将枪放到她的手里,低低沉沉的声音就像催眠曲一般。

“报仇?”向馨喃念,无法从那黑暗的漩涡里挣脱,双眼越来越空洞了。

“记住,夫人,只有杀了冥夜,你才能为死去的亲人们报仇。”男人的眼神像是勾魂使者一样,将她的灵魂都牵绊住了,鬼魅笑问,“你不希望他们死不瞑目吧!”

“死不瞑目?”向馨像是被吓坏了,恐慌起来,“不,不要!”

“所以,拿这支枪杀了冥夜,你要亲手杀了他,才能为你死去的亲人报仇。”男人扣住她乱动的身体,在她的耳边不断的传输着这样的意识。

“杀了冥夜……报……向馨空洞的呢喃,手慢慢的握紧了枪,“杀冥夜……报仇……”

男人这才带着满意的微笑离开了房间。

当门关上后,向馨仍是痴呆的看着手中的枪,身子却已经剧烈的颤抖起来,双眼通红,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就在这时,黑冥夜“砰”地一声推开门,闯了进来,见到她安然的坐在床上,松了口气,但又觉得不对劲。

是了,不对劲的地方是枕头,她竟没有抱着枕头!

发生了什么事?惶惶不安的想着,刚举步向走进去一探究竟,却蓦然怔住了脚步,瞥见了刚才因被子的凸凹而掩饰住的黑色手枪时,怔住了,继而冲天的怒气席卷而上,但更让他震惊的是,向馨竟呆呆的看着他,朝他举起了手枪。

随后跟着过来的几人见黑冥夜怔怔的立在门口,不明究竟,走到门边,却都变了脸色。

“小馨,你在做什么?”司徒羽怒喊,又急又气。她怎么能对冥夜举枪?

“为什么要杀爷爷?为什么要杀他?”向馨喃问着,将枪对准了黑冥夜的口,干涸的眼里终于有了湿意,泪一点一滴的聚集,再落下,脸上的表情像是清醒又像是疯狂。

司徒羽脸色骤变,知道没能瞒住,更知道这时候不能硬着来,软下声,带着诱哄的说道,“小馨,杀你爷爷的不是其夜,你先放下枪,有什么事,我们放下枪慢慢诿,好吗?”

向馨却清明的看着她,笑了,讥讽而清明,视线慢慢的移回黑其夜的脸上,轻轻的说道,“你不该杀死爷爷的,不该的!”那音量近似呢喃,却让人感受到强烈的不安。

雷霆上前一步,想要有所行动,却被雷鸣拉住,对他摇了摇头。雷霆怒气皱眉,不解,却还是按捺了下来,浑身紧绷。

“如果我说,我没有杀他,你信吗?”黑冥夜脸上的表情从大惊大震,到狂怒,再到现在的绝望寂静,只留下浓浓的苦涩。

“哈哈……”向馨悲怆大笑,哀痛的吼问,“向馨,你做了什么还能让我相信你的事?除了杀死妈咪,杀死颖叶,折断我的腿,让我变成残废,连你自已的亲生骨都杀了,除了这些,你还做了什么?你的爱除了用暴力施加给我痛苦,不断的威胁我,还给了我什么?凭什么要我相信你?”

她字句都戳中了黑冥夜的痛处,言语都变得苍白无力了。

“我可以原谅你杀了颖叶,杀了妈咪,因为她们已经走了那么多年,我也可以原谅你折断我的腿,可是,为什么在我身上已经发泄完后,还要牵累爷爷,连宝宝都不放过?那也是你的亲生骨啊!”向馨痛苦的半蜷起上身,嘶吼着,泪如雨下。

“小馨,你冷静一点。”司徒羽想劝说,却被欧阳鸣捂住了嘴,冲她摇头,“让他们解决。”

恋人之间的事,外人是不上手的。

“对不起,宝宝的事,是我的错。”黑冥夜也扭曲了俊颜,满脸苦痛,“可是,你的爷爷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

“你说谎!”向馨厉声吼住他的辩解,发起狂来,“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要说谎骗我!”

“冥夜,让我杀了你好不好?”向馨轻声问道,很正经的问道,“为那些因你而死去的人赎罪吧。!”

“小馨!”司徒羽看到枪,从未有今天这样惊心动魄过,仍是没有能忍住,“你爷爷真的不是冥夜杀的,是黑擎天,他还没有死,是他在嫁祸冥夜啊!”

向馨却不听,只是灼灼的看着黑冥夜,举着枪的手颤抖不止。

黑冥夜悲哀一笑,“馨儿,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没有杀他们,除了宝宝的死是我造成的,我没有伤害他们仙”“”

话未完整,声音却消失了,他的身体像被什么撞击了一下似地,震了震。

在身边三人惊恐的视线下,黑冥夜慢慢的低下头,只见血从他的口泌泌的流出,而讽刺的是,今天他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衣,更加显得狼狈,他依然在笑,那样温柔深刻的注视着她,“馨儿,我”,”,是真的没有杀你的母亲和爷爷,相信我最后一次好吗?”

向馨手中的枪仍高高的举着,枪筒还冒着烟儿,那血刺痛了她的双眼,泪水双双流下,并不说话,心痛如刀绞。

“馨儿,我真的没有杀他们。“黑冥夜摇晃着站起身,朝她走去。

“你不要过来!”向馨似乎惧怕他的靠近,惊慌厉喊。

黑冥夜悲戚的笑着,失去了意志力的支撑,身体也绝望的软了下来,“为什么不信任我,我是真的没有杀他们亦“”,

他低低的自言自语纠痛了所有人的心,然后“啪”地一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雷鸣快三人一步,扶起黑冥夜,脸色沉凝。

向馨的心也在他倒下的那一刻停止了跳动,紧揪着心脏,竟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原来她已经痛到失去了知觉。

“小馨,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司徒羽红着眼,哀痛的吼喊,那种悲哀比任何人都强烈,因为她是一路看着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呵呵……”突兀的邪魅声音从门外传来,熟悉得让人又恨又惊,然后,一面佣人打扮的平凡男子走入了他们的视野里,嘴角挂着残佞至极的笑痕,“司徒羽说的没有错,你会后悔的,因为杀死你爷爷的人确实不是冥夜。”

“黑擎天!”雷霆三人皆怒目低吼,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

唯有向馨搞不清楚状况,颤抖发声,“你是刚刚”“”

“怎么了,小馨,不过是换了一张脸就不认识我了吗?我还以为听到我的真实声音你就该想起来了,毕竟我们我们也是同床共枕了三年之久的夫妻啊!”在向馨发白的脸色中,男人邪笑着取下了脸上戴着的人皮面具,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黑擎天……你……怎么可以……”,向馨双瞳急速收缩着,惨白着脸摇着头,全身不停的颤抖著,“不可能的,你明明已经死了,不可能的,那天晚上,我亲眼看见你……亲眼看见你被冥夜……”

她语无伦次的说着,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小馨,几个月不见,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永远这么单纯,单纯到分辨不清事实的真相。”黑擎天喷啧叹息,脸上却是不怀好意的肆笑,“不过多亏了你,我等待的这一天终于到了。”

说着,他看向地上狼狈的黑冥夜“‘真实可怜的孩子啊,竟然会爱一个女人爱成这副悲惨的模样,终了,竟是自己最爱的女人对自已开了这一枪,真是让人看了于心不忍啊!”话语虽是同情,那表情却是说不出的畅快与愉悦,还有某种兴奋。

“你……”向馨仍一副无法接受的模样,抖着声,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呵呵,小馨,怎么了,看见你一直希望的人站在你面前,你不高兴吗?怎么吓成这样?”黑擎天心情不错,也不急着对付司徒羽几个人,狂放的笑望着向馨,故意问道。

“你究竟是人是鬼?“向馨心惊胆战的问道。

“哈沁,“没想到你竟有这么可爱的想法,这世界上哪里来的鬼神之说,不过都是懦弱者不敢面对自己的人生而做出的妄想罢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那天晚上我是亲眼看到你断了气,看到剑刺穿你心脏的。”向馨恐惧的大喊,不知是要说服谁,“你不是擎天,不是他!”

“呵呵,替身这种东西,可不是只有他黑冥夜会找的。”黑擎天不屑的哼笑一声,“而且,我的绝对比他的更能以假乱真。”

“怎么会这样?”向馨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让黑擎天得意忘形。

“看在你帮我走完了这局棋的份上,我也好心的告诉你真相吧,杀死你爷爷的人,是我!”他笑眯眯的说道,但那笑是说不出的诡异与冷凉,“那天晚上,是我潜入你爷爷的卧室,亲手将刀刺入他的口的。不止如此,你的那个同学,你的母亲,还有那些碍事的警察,也都是我派司徒羽杀的。”

“究竟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残忍的事?”纵使早已知道真相,向馨的心脏仍忍不住阵阵的收缩,厉声吼着,那张熟悉的脸已经彻底在她的记忆中扭曲了。

“当然是为了今天这一刻了,让你将冥夜的感情与神全数摧毁。“黑擎天病态的肆笑,“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二十几年啊!”

“门主是你的亲生骨啊,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门主?!”司徒羽恨不能亲手将他的心挖出来,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颜色的。

“为了达到目的,牺牲一个儿子又算什么?”黑擎天凉凉冷笑。

“你……”,雷霆怒发冲冠,咒骂,“你***简直就是个畜生。”

“呵呵,这个骂名我不太喜欢,所蜘,“黑擎天的笑容稍冷,身形瞬间移动,欺身来到雷鸣身前。

雷霆大惊,抬手挡住他快如闪电攻过来的手,只是慢了一步,被掐住了脖子,就在黑擎天欲捏碎他的颈脖的时候,欧阳鸣长腿横扫过来,黑擎天轻松避开,同时一脚踢中了雷霆的口,雷霆重重的被踢飞了出去,撞在玻璃柜上,将玻璃柜都撞碎了,然后和那些碎玻璃一起掉在了地上,不再动弹,浑身染满了鲜血。

“不!”向馨恐惧的尖叫。

司徒羽大惊,也立即和欧阳鸣一起对付起黑擎天来,只是双方的身手相差太多了,就算两人合力,也不是黑擎天的对手,司徒羽被生生折断了左手,发出一道惨烈的嘶吼,又被一拐手肘打中了脯,也倒飞了出去。

欧阳鸣烧红了双眼,动作更加凌厉起来,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恨不得将黑擎天置于死地,可惜,身手悬殊太大,就在他快寸氐挡不住时,雷鸣也加入了进来,和欧阳鸣一左一右攻击着黑擎天。

只是交手间,雷鸣却皱起了眉,莫名的不对劲感从心底升起。

“不,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再伤害无辜的人了。”向馨悲痛的喊着,但三个人怎么会听她的?厮打得不可开焦。

但雷鸣的加入并没有给两人带来多大的助力,不消五分钟,双双被黑擎天打飞出去。

看着狼狈躺例在地上的五个人,向馨趴在床上痛哭起来,“怎么会变成这样?这究竟是怎么了?”

“呵呵,还真是楚楚动人的表情啊,怪不得连那么冷硬的他都动情了。”黑擎天侧目看着她,邪邪的语调有着说不透的诡异味道,向馨觉得异样,却是说不出的古怪。

“你到底要做什么?黑擎天,你做了这么多事情,到底是要对冥夜做什么?”向馨绝望的痛问,声音悲怆无力。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将那无比强大的力量收为己用!!”黑擎天理所当然的接道,眼底闪烁着绪血的奇异光芒。

“力量?什么力量?”向馨茫然,仍清醒的司徒羽三人也看着黑擎天,知道接下去的话,就将是这一切悲剧的缘由。

“呵呵,自然是黑氏一族遗留下来的强大力量。”黑擎天狂傲的沉笑,“你们都只知道玉门的强大,在黑暗的世界里,经久不衰,可你们谁也不懂其中的缘由。玉门的真正髓,在于我们黑氏的每一个后代所拥有的强大的非自然力量。“那张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温润如玉,现在只剩下病态的偏执,“只要杀死自己心爱的女人,黑氐的后代就能得到那无比强大的力量,可惜了,我这个人生来无情无欲,无法爱上任何女人,所以在试验失败后,只能将寄托放在我唯一的儿子黑箕夜的身上了。”

“难道,你说的试验就是冥夜的母亲?”司徒羽了悟,震问。

“呵,你侧是聪明。“黑擎天睨她一眼,不屑说道,“没错,为了得到那种力量,我千挑万选出一个最优秀的女人,可惜,她竟那么不中用,连爱情都无法让我拥有,所以,她的死毫无意义。”

“你就为了那种东西,如此草菅人命,乱杀无辜,将我们的幸福和人生全都玩弄于股掌之间,还说得冠冕堂皇?”向馨心冷到了极点,甚至都冰冻得开裂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切的悲剧,竟缘由于这样一个可笑的借……

冥夜的母亲,颖叶,她母亲,爷爷还有她和冥夜的孩子,他们死得多冤?

“为什么不可以?这世道本就是强者为王。”黑擎天纵声大笑,理所当然的说道,“呵呵,黑冥夜他不是一直想知道他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虽然他现在不可能听到了,不过我可以当做僧品,好心的告诉你们这个答案。”

向馨有预感,那绝不是她希望听到的东西,可拦不住了。

黑擎天的眉眼间折透出一股慑人的妖孽之气,若有似无的跳动着血腥的波光,“她是被我亲手焚烧而死的,为了激发出我的力量,本来我还想,在得到力量后,好好安葬她的,可惜,她太没用了,没有将我获得我所拥有的力量,所以我亲手焚烧了她,连一点灰烬都不曾留下。”

黑擎天太过自负,以至于没有发现,昏迷中的黑冥夜竟轻微的颤抖起来,手慢慢紧握成拳,越来越紧。

纵使不曾见过亲生母亲,但听到自己的亲生母亲竟是死得这样惨烈,他仍是忍不住的怒然心肺。就算是没有感情,但她也是黑擎天共同生活了那么久的结发妻子啊,他怎么能用那么残酷的手段杀了她?

怪不得魑致死都没有要求将他和母亲合葬,原来不是他说不出口的愿望,而是因为他知道,那是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因为那座坟墓里瞒在的本不是他爱着的女人。

“你还是不是人?连你的结发妻子都能杀!”还是用这么惨无人道的方式!向馨胃里剧烈的翻搅,雪白的脸色更加苍白,想吐又吐不出来,口窒闷得难受。

“你们不是早已经不将我当人了吗?”黑擎天轻蔑的望着她冷笑,反问,“何况,自古帝王将相为了获得权位,牺牲无辜的案例何其多?每一次死的都是以千万为计数单位,我不过牺牲了区区十数人来成全我的伟大抱负,有何不可?”

“这是有法制的年代!”向馨觉得她面对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疯子,本没有道理可讲的。

“法制?那不过是你表面看到的,暗地下的肮脏手段你又知道多少?不能用法律光明正大制裁的,就用黑暗的方法解决,这就是黑道长存的缘由。”黑擎天彷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耻笑起来。

“那不过是借。”你只是为了自己的野心找借。罢了!”

“小馨啊,你还真是天真得可怜啊!”黑擎天长笑,怜悯的看着她,缓缓轻语,“这个世界上,那些高位者,有多少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权势不过是为自己得到更多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工具罢了,只不过,我不愿意掩饰自己的欲望而已。”

向馨已经无力再与他对峙什么,一切真相在这一刻都水落石出,却是让人痛心的答案,她心灰意冷的看向躺在地上的黑冥夜。悔恨又心痛。

“对不起,冥夜,对不起!”她低述着,缓缓扯开抹悲绝的笑弧,“这一生我注定欠你,来生我不会再负你!”语落“她快速的举起枪,抵在自己的太阳上,按下扳机。

“小馨,不要!”司徒羽按住肩,急喊,却扯动了伤口,例在了地上,欧阳鸣想要去接住她,但自己也动弹不得,脸上冷汗密布。

就在众人绝望的霎那,远在十米远的黑擎天骤然欺近向馨,夺下了她手中的枪支,将她柔软无骨的娇躯顺势搂入怀里。

“你以为我会让你死吗?“黑擎天猖獗大笑,“黑冥夜可还没死,你还有用呢,我要将黑冥夜调教成最强的人偶,让他亲手杀了你,得到那力量,为我所用。

忘形的话语未完,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慢慢的低下头,只见,一把利刀在了他的口,整个刀身都没入了他的体内。

“你……他错愕的甩开向馨,满脸的惊愕与不敢置信。

向馨流着泪,扑倒在冰冷的地上,但地上的冰冷比不上心里的,双眼却仇恨的瞪着黑擎天,那表情像是恨不得将他撕裂。

“怎么可能?“黑擎天低喃着,看着血滴落在白衫上,仍是不愿相信一样。

这时,“昏迷”的黑冥夜也睁开了眼,捂住流血的伤口,爬起身,来到向馨的身边,心疼的拥住她。

“痛吗?”向馨捂住他前的血。”心疼得泪如雨下,黑冥夜摇头,”没事。”

“你们……”

向馨脸上浮起苍凉的笑,“黑擎天,你没有想到吧,这些都只是局,一个为了引你这个禽兽出来所设的局,目的就是在你靠近我的时候,我能亲手杀了你这个畜生!”

“你?”黑擎天难以置信的瞪着她,似要将她吞噬下腹。

“没有想到是吗?没想到到头来,你竟就是败在我这颗最听话的棋子手上,是吗?也是啊,你为了自己的野心,可以牺牲掉自己的儿子,不惜设下二十几年的局,杀了那么多人,凭什么到头来被我们设计了,是吗?”向馨悲凉的笑着,满眼的憎恶与恨意,恶狠的吼道”黑擎天,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我必须亲手杀了我的孩子,看着已经成形的他从我的身体滑落出来,鲜血淋淋的那一幕,我有多恨!”

“所以,我没有给他安葬,我让冥夜把它装在玻璃药瓶里,放在了柜子里面,每天看着,只有这样,才能够时刻的提醒我,它是因为谁而死的!”向馨悲痛嘶吼,“所以,在没有为他报仇之前,我不要让他下葬,我不要让他死不瞑目。”

黑冥夜收紧了手臂,将狂躁的向馨楼得紧紧的,她漂浮的心才能安定下来

她本来以为,他只是为了野心而迷失了本,但直到今天她才真正看请楚,原来,那就是他的本忙,连禽兽都不如,却还披着伪善者的假面具,将世人皆玩弄于鼓掌之间。

“黑擎天,你输了。”黑冥夜森冷的说道。

“哈哈……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啊!”黑擎天仰头大笑,“没有想到,我黑擎天算计了一生,到头来,我竟然是败在了你这颗最听话的棋子身上。

“是啊,因为你认定我傻,永远不可能看透你的诡计。可是再傻的人,也会有醒悟的一天。”向馨红着眼,恨恨的注视着他,悲愤交加,“物极必反,这个道理你不懂吧!你确实对我很好,可就是你对我太好了,反而让你的爱突显得不真实。在爱情的领城,每一个人都是自私的,就像你的野心,没有谁能做到伟大的,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着这样的理论。”

“你以为爱着一个人就是无条件的宠着她,给她一切吗?不是的,就因为有爱,所以才会又嫉妒,有不甘,有恨。我爱着冥夜,所以我没有办法看着他选择别的女人,我想要占有他,想要他一直留在我的身边,不想放开他,更不可能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双手奉上。黑擎天,你确实是个谋算家,将所有的事情都预算的很准,可惟独感情你却预算错了,你没有将这些负面的东西考虑进去,因为你本不懂什么是爱,因为你本就是个没有感情的人!”

“所以,你就杀了自已的孩子,用苦计引我出来?”黑擎天鸷的冷问。

“没错!”向馨含泪道,“你真的以为冥夜是因为找不出棺材里的尸体上的破绽而一时失手害死了我的孩子吗?那不过是了你上钩罢了!”

“那具尸体确实很完整,我想,应该是克隆人吧?玉门连血蛊都能制造出来,法老院制造出一个克隆人应该不在话下吧?“黑冥夜平静的注视着黑擎天。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联手的?”黑擎天冷笑,不答,只是问道。

“从肖玉章来的那天。”黑冥夜也不在意,公开回道,“你以为那天就只有肖玉章来了吗?不,还有雷鸣,他也来了。肖玉章知道,那个时候,你只会关注他的到来,而忽视了馨儿。所以,肖玉章的出现,目的除了告诉我玉门的真相,也是为了转移你的视线,让你专注于他,而忽视掉馨儿那边,让雷鸣有机会能靠近她,将一切的真相都告诉她。”

“所以,这段时间,你们都是在演戏?“魅的声音从黑擎天的齿缝间溢出口

“没错,我知道你就在附近看着,所以我们就演一出你想要看到的戏给你看。”

“原来,从那个时候我就中了你们的计,哈哈……”黑擎天怒极大笑,“没想到,我黑擎天也有这一天。”

“你更没想到的是,你所有的设计,到头来都是一场空。”黑冥夜也笑了,却是悲凉而爱上的。

“你说什么?”黑擎天脸色幡然大变,危险的气息四处乱窜。

“黑擎天,你还不明白吗?你所以为的能力都是假的”黑冥夜怜悯的看着他,揭晓最终答案。

“不可能,你别想骗我,那能力我明明就感觉到了,否则以普通人的休力,是绝不可能拥有如此惊人的体力和复原能力?“黑擎天疯狂吼叫。

“确实,我们黑氏一族的后人都拥有超乎常人的休力和复原能力,连身休里都像住着两个人一样,其实那不过是错觉罢了。”黑冥夜冷笑,“智者这个名字你不陌生吧?第一个顶着智者头衔的男人与我们玉门也有着颇深的渊源,他是一百年的门主,黑暮云的妻子的亲弟弟。”

那个时候,黑幕云是黑暗的霸主,恋上了一名清代末族的没落贵族之女,沈云芳,以强势强娶她为妻,但最终还是以柔情打动了那个温柔倔强的山女人。只是两人的幸福日子并没有维持几年,黑幕云在一次心脏中了脏后,竟没有死,反而身体变得更加强健,好像有神灵附体一样。这个消息不知从哪里走漏,可来黑暗另一方霸主的嫉妒,捉走了沆云芳,威胁他自尽。

黑幕云何其宠爱着自已的妻子,哪容得妻子被伤害,于是选择了自尽,但沈云芳又怎么忍心他因自己而死,在黑幕云自尽前,咬舌自杀了。

那时沈云芳有个十二岁大的弟弟沈少阳,一直对姐姐抱着禁忌的爱恋,本来就对抢走了心爱姐姐的黑幕云恨之入骨,后姐姐又因黑幕云而死,沈少阳对玉门深恶痛绝,黑幕云并不知道沈少阳的心思,为爱妻报了仇后,为了补偿这个爱妻唯一的弟弟,黑暮云给了沈少阳能在黑暗界自由游走的一块令牌,那是各帮派欠下黑幕云人情的令牌,只要拿出令牌,沈少阳可以对那个帮派的老大任意提出三个要求。将后事处理好后,黑幕云就带着爱妻一起关入了陵墓,生生被窒息而死。

但黑幕云没有想到的是,沈少阳拥有着能调动黑暗界不少大帮派的令牌后,却是开始和玉门作对,他故意骗得黑幕云将玉门历代有关异能力的史册毁掉,黑幕云是不想后世跟着受苦,却不知道沈少阳是有心报复,因为那时候他才不过十二岁。

不久后,玉门门主只要亲手杀死自己最爱的人,就能获得无上超自然能力的史册出现了,并被无声无息的放入了玉门的史册里。

肖玉章带来的小册子,就是沈少阳亲手写下的日记。

现在你明白了吗?这都不过是一场笑话,是一场报复来的悲剧笑话。”黑冥夜惨笑,“黑氏一族所谓的神的力量,不过是因为血蛊的母休长期注入在心脏里,久而久之演变而来的一种比常人更强大的力量罢了。那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心爱的女人而存在的,而不是为了一统世界的野心而存在。

“你以为是因为你没有爱上母亲所以才得不到那种力量吗?不是的,是因为你从头到尾都寻错了方向。”而他可怜的母亲却因此而丧命在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手上。

“呵呵心黑擎天却测测的低笑了起来,没有绝望,反而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看穿他的心思,黑冥夜沉下脸,时他的至死不改不再抱任何的希望,冰冷的说道,“没用的,我特意查过你的资料了,你曾经心脏中过一颗子弹,那一次你却奇迹的保住了命,那不是运气,而是你已经使用过一次你的力量了。”他慢慢站起身,从身上掏出枪支,对准了黑擎天,徐徐道,神情狠,“所以,现在安息吧,黑擎天,去地下为那些因你而死去的亡灵恕罪。”说着,他慢慢的扣下扳机。

向馨别开了眼,不想看这血腥的画面,只是久久却没有听到该响起的枪声,反倒是听到了接连的抽气声,像是司徒羽他们发出的,反的回过头,却见黑擎天竟夺过了黑冥夜手中的枪,单手扣住了黑冥夜的脖子。

“怎么可能?”她脱口惊呼,看着黑冥夜遇到危险,心乱如麻。

“哈哈……”,黑擎天大笑起来,“多谢你告诉我这一点啊,冥夜,要不让我还不知道自己不会死呢!”

“怎么可能,你……”黑冥夜皱起剑眉,压抑的声音里透着难以置信。

“呵呵,其实你猜的没有错,确实是有克隆人的存在,可是,你猜错了一点,躺在棺材里的那个才是真正的黑擎天,我才是那个克隆人。”黑擎天诡笑扬唇,眼隐晦莫测。

“你说什么?”全数的人都惊愕住了,包括黑冥夜与向馨。

“现在你们明白了吧,为什么棺材里的尸体会毫无漏洞,不是黑擎天做得有多完善,也不是克隆人早已存在,我不过是七年前才被制造出来,三年前才能完全的活动的,因为死的是真正的黑擎天。”黑擎天猖獗而得意的长芜

“黑擎天为了他的目的,让长老院的人秘密将我克隆出来,为的就是死亡的那一夜,可惜,他没有想到的是,会反被我这个被克隆出来的人利用。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他都以为他才是被克隆出来的复制人呢,哈心,“亏他算计了一生,最终却败在他复制出来的最完美的试验品手上,他也算是死的不冤了。”

“怎么会这样?“向馨喃念,脑海一片空白,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死的竟是真正的黑擎天,眼前的这个男人,竟是克隆人?天啊,谁来告诉他,这是真的还是噩梦?

“因为他动情了。”听到了她的声音,黑擎天冷冷的望过来,看着后者呆滞的表情,讥讽一笑,“没有想到吧,那个冷血的男人竟然也会有动情的一天。即便那时候他以为只要杀了你就能达到自已的目的,谁知道他竟手下留情了,不过也多亏了你,我才有了留下来,并反败为胜的机会。”

向馨口一痛,即便知道那个男人是杀死妈咪的凶手,但听到他是因为自己而死,仍是难以言喻的悲怆。

“所以啊,这个世界上最沾染不得的就是一个情字,我也没看出你有多大的能耐,又傻又呆,却让他们这对心比天高的父子都为你动了情,我还真想不出为什么来。!”黑擎天不屑的邪笑,“不过夜多亏他为你动了情,所以他成了我的手下败将。”

“你这个恶庵!”向馨咬牙怒骂。

“恶魔?这个名词我喜欢!”黑擎天听罢,却不生气,反而笑得格外高兴。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对换过来的?”黑冥夜冷的同道,虽然喉咙被人威胁的掐住,却不漏一丝骇惧之色。

“呵呵,就在董事会的结束的那天咯。”黑擎天赞赏的看着他,侧是个不错的料子,只可惜啊,既然他身上没有他所想要的东西,自然也没有留下他的意义了,他可不允许有另一个威胁他地位的男人存在。

“那天到别墅的是你!”黑冥夜此然,怪不得那天总觉得黑擎天给他的感觉太过冷了,与之前他的表现很不符合。

“当然,那个时候我可是请了二十名顶级的催眠师给黑擎天改变记忆。”黑擎天笑容晶灿,“黑擎天的意志力多强,为此,我可是下足了功夫,要不是有向馨这个击破。”让他神错乱,然后趁虚而入,恐怕我的计划也难成功啊!”

向馨就抓住抽搐的心,痛到说不出话来了。

好残忍,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人?不,他本就不是人!

“向小姐,别这么看着我,我既然是黑擎天的复制品,自然全数复制了他的魂,只不过,我是没动情之前的黑擎天罢了,说到底,这还是黑擎天本身的格。”黑擎天凉凉的回应着向馨毒的视线,说道,继而微笑着看向黑冥夜,“冥夜,这一场斗争,最终输的还是你啊!如何,现在看清楚谁才是最有资格成为黑暗真正的帝王的人了吧!”

“呵呵,放心,等你死后,我会接收你的一切的,当然,也包括你穿过的这双破鞋。“他邪的眼神恶意的瞥了眼向馨,言辞侮辱道。

“你确定你是最后的赢家吗?”黑冥夜怒极反笑,那自负到极限的挑衅眼神让黑擎天有种说不出的惊惧,尚未能从那份莫名的惧意中回神,就在这时候,众人只听“锵“地一声,一颗子弹从远处穿透玻璃,进了黑擎天的膛,他身体一震,难以置信的瞠大了双目。

黑冥夜森魅的笑着,那高高在上的表情似乎在说一一如何,水才是最后的王者?

司徒羽等人则不可思议的侧目,只见玻璃上多出了一个子弹大小的洞,而玻璃窗外的村上,鬼刹一脸狠的放下枪,那眼神比蛇还要毒。

向馨大喜,又笑又哭,只听鬼刹在外面大声吼着,“黑擎天你这个王八蛋,去死吧!”

两个月后

海边的连坐凉棚下,向馨、司徒羽和鬼到三人正舒服的吹着海风,看着海浪,享受着舒适的午后休闲时光。

“羽学姐,你说冥夜是不是厌烦我了?”向馨有些委屈的瞅往着司徒羽,忽然问道,神情颇为哀怨。

“噗……”

话落,旁边的鬼刹嘴巴里的娜子汁全喷了出来。

“小鬼你干嘛!”司徒羽反应敏捷的惊跳开,才能避免了被他嘴里的脏水波及,可桌面上的海鱼和水果沙拉可就没这么幸运了,才被波及了。

鬼刹委屈叫冤,“又不能怪我,谁让馨儿姐突然说出这种话来的。”他能不喷水吗?

“那也不用把口水都喷出来吧,真够恶心的,脏死了,全部给你吃,没吃完看我等会儿不灭了你。”司徒羽坐下,一脸嫌恶的将在水果沙拉上的叉叉收了回来,没好气的将水果沙拉和海鱼都一股脑全推到他面前,顺便送上一记白眼。

“我吃就我吃。”鬼到哼了一声。

“不带你们这么打击人的吧?”向馨幽灵般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里,让他们皆是背脊一凉。

“馨儿姐,你装鬼吓人哦?”鬼刮拍拍脯。

“就是,到底谁打击谁啊?”司徒羽也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刚还吵嘴的两人这会儿可连成一气了。

“你们不听我诉苦。”向馨撅起嘴,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馨儿姐,说话可是要凭良心的,老大对你的爱可是有目共睹的,把你比他的命看得还重,你还在这里抱怨。”鬼刹替黑冥夜叫屈。

“可是冥夜这些天都不搭理我,连我对他说话,他都是敷衍了事。”向馨更委屈,早知道冥夜好了之后会是这样,她侧宁愿冥夜躲在病床上趟几天,虽然这么想很不厚道。

沉溺于自己的思绪里,向馨没有察觉鬼刹和司徒羽交换的神秘笑容。

“馨儿姐,你也太多心了吧,该不如,“鬼刹暖昧的瞥向她的肚子。

“什么?”向馨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听悦女人怀孕的时候特别容易疑神疑鬼的,该不会馨儿姐你要给老大添丁了吧?”鬼刹大笑。

“胡说什么呢!”向馨还没接话,就听见司徒羽斥道,一脸正经的说道,“这两个月你老大都躺在病床上,怎么播种啊?你当冥夜是圣母玛利亚?

向馨的脸“噌”地一下,爆红,娇嗔,“羽学姐!”

“哈心川鬼刹则是大笑起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恰时,黑冥夜慵懒的声音从鬼刹的身后传来,隐隐带着危险的气息。

鬼荆吓了一跳,笑岔了,猛咳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后,哀怨的眼神飘向已经气定神闲的坐在向馨身边的黑冥夜,“老大,不带你这么吓人的。

“你做贼心虚了吧?”黑冥夜端起向馨身边的饮料杯,就。喝了半杯,也没察觉旁边哀怨的眼神。

“我哪有啊!”鬼刹声音铿锵有力,底气十足。

“古语不是有言吗?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你没心虚,你怕什么吓?”黑冥夜懒懒环,嗤笑一声。

“我胆小。”鬼刹立即接道。

上下瞄了他一眼,黑冥夜无声讥笑,不予置评,但那表情却比出声还毒。

“冥夜,你今天不忙吗?”向馨幽幽的望着身边和鬼刹吵着嘴的爱人,问道,任何人都能看出她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怨气了。

“我好像感受到了一股怨气了。”黑冥夜故作不解的看看四周的空气,然后邳气撩唇,倾身靠在她耳畔,同道,“馨儿,你这是在怨我没有陪你吗?”滚烫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而后。

“可不就是,老大,刚才馨儿姐还在抱怨你这几天不理她呢!”鬼到献宝一样的贼笑,这一个后退扯得那个秒啊,让向馨气得牙痒痒的。

“鬼刹,你是嫌这一桌的东西还不够塞住你的嘴巴吧?”她咬牙,那笑险无比,还带着几分恫吓。

“老大,你看吧,你看吧,馨儿姐恼羞成怒了,这说明我刚说的话比珍珠还真。”鬼刹却不怕,没心没肺的嚷嚷起来,哈哈大笑。

向馨气恼,好在司徒羽替她出了口气,一巴掌拍在鬼刹的头上,“小鬼,别太得意忘形了。”可后一句话却让向馨恨不得将她的嘴巴堵起来,“你家老大现在可是妻奴,你老这么揭小馨的底,小心她真的恼羞成怒了,来几句枕头边儿的话,你可没得好果子吃了。”

向馨彻底哑。了,是她的错,她竟忘记了羽学姐也是毒舌一族的。

眼看着向馨的脸越来越红,被气的,一直闲看的黑冥夜终于站出来护航了,“司徒羽,你这么说,是不是因为欧阳鸣没把你喂饱,让你满腹怨言,所以只能当馨儿消遣来发泄啊?”他邪气扬眉,“不过我记得早上见到欧阳鸣的时候,他可是一脸的神清气爽,昨夜应该有满足才对,还是,你的某个方面特别强!”要说这种带颜色的笑话,他可比她说得溜。

这下轮到司徒羽憋红了脸,让向馨忍不住弯唇,差点没笑出声来,双肩一抖一抖的,得意极了。不过听见鬼刹极其开心的大笑,又不高兴的瞥向黑冥夜,眼中意味非常明显。

不侧目,也收到了她那强烈的不满表情,要笑不笑的瞥向鬼刹,“看你笑的这么开心,神一定很旺盛了,正好,玉门那些烂摊子雷霆和雷鸣也处理不过来,我明天就送你去他们那里,帮帮他们吧。”

“别啊,老大,你不能这么残忍啊!”当下,鬼刹就以自身验证了“乐极生悲”的准确度。

这下向馨可开心了,眉开眼笑的。

“高兴了?”黑冥夜咬着她的耳垂就喜欢她那贼贼笑着的模样。

脸稍稍变红,向馨笑着点头,可不就是高兴了。

“那就跟我去一个地方吧!”黑冥夜嘴角慢慢的扯开抹神秘的弧度。

一刻钟后

“冥夜,你要带我去哪儿?”向馨坐在轮椅上,双眼被蒙着,又不知道到底是往哪里去,只能无奈的问道。

“很快你就知道了。”黑冥夜故作神秘的说道,推着向馨往前走去,在前面,衬着一大片的绿地的,是两颗由红色玫瑰摆成巨大的心形,心形中间,是一张红色的心形沙发。

黑冥夜推着向馨来到花旁,弯下腰,以公主式的抱法将她从轮椅上抱了起来,失去了依靠,向馨下意识的抱紧黑冥夜的脖子。

黑冥夜不由得弯唇,享受着她完全的绮靠,抱着她来到沙发前,将她放到沙发上坐下。

“啊!”毫无防备的被放下,十分柔软的沙发又让她整个身子都陷了下去,向馨忍不住低叫了一声。

“冥夜,这到底是哪里?”向馨忍不住心生狐疑。

“你自己看。”黑冥夜期待的笑望着她。

“可以摘下眼罩了?”她有些不确定。

“恩。”黑冥夜肯定的回应。

向馨这才抬起头,将眼罩拿了下来,入目的竟是一片花洋,忍不住掩嘴惊呼,“天啊,这匙……”

“馨儿,我知道,我的鲁莽曾犯下了两个不可宽恕的错误,丢下了你,又因不信任而折断了你的腿,从此以后,我会将整整的一颗心完全的交到你的手上,宠你,爱你,信任你,以后我会当你的腿,你想去哪里,我都会背着你去,所以,馨儿,嫁给我好吗?”黑冥夜单膝在她面前跪下,执起她垂放在膝盖上的手,温柔的看着她,轻轻问道。

“冥夜”…”向馨瞪大眼睛,里面慢慢升起水雾,怎么也没有想到会突然有这样的惊喜。

“这是我亲手摇上的。”黑冥夜继续说着让她感动的话语。

“这几天你总是不见人影,就是为了摆这个?”向馨哽咽。

“恩,这可是我的求婚,我不想假别人之手。”黑冥夜吻着她的手,深情款款的望着她,轻道。

“你这个傻瓜!”向馨热泪盈眶,虽是斥贵,脸上却是满满的幸福笑容与感动。

“那么向馨小姐,现在你愿意嫁给我这个傻瓜了吗?”黑冥夜握住她的手,笑问。

“我……正要答应,向馨话语忽然一顿,嘴角慢慢拉开一抹调皮的笑痕,望着他期待的俊颜,眨眨眼,“要我答应也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哦?什么条件?”黑冥夜扬眉,嘴角的笑容邪气得让向馨一阵莫名发毛。果然,这个男人还是适合腹黑的表情。

最后结婚了吗?

结婚了吗?

嘘!这是秘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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