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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婚哑妻:总裁步步逼婚》


正文 第一章 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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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被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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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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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故作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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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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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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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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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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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风波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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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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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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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扫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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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离开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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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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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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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查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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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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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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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出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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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互相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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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季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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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兴趣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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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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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挑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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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引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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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两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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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离家出走的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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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岑蔓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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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救美的英雄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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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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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喜欢你就要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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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 一起去参加会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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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 登场的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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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会展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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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章 我要和你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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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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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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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游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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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神秘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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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祝你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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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岑蔓要上电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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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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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 醋海生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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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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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我想开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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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章 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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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 大发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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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七章 岑蔓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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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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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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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章 你在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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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章 尝试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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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章 家庭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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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三章 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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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四章 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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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五章 杨美莲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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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 身世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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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章 霍夫人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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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 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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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章 身陷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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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章 好大一局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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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一章 绝地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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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二章 与你无关

不得不说舆论的风向还真是奇怪。前一天还在指责霍夫人冷血心肠的人们见了小报的专访,居然又一边倒地同情起霍夫人来。人家当年不过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又有什么错呢,何况人家现在也说了,愿意走司法程序。到底是熟悉的记者,特意配上一张霍夫人独坐病床苍白憔悴的照片,让人看了便心生怜悯。

秋家见霍夫人力挽狂澜拯救了家族名声,也立刻大度地表示只要霍夫人将后续处理好,秋家自是会不计前嫌。霍夫人心中冷笑,不计前嫌什么的,不过都是骗人的幌子罢了,若是事态发展严重,秋家巴不得她自生自灭吧。

隋靖悄声无息地撤诉了,这让霍夫人那颗高悬的心落了下来。

金鼎那边也接到了对方的和解书,但是岑蔓和雷总却不打算让步了。得知对方的恶意之后,他们实在无法放下心来继续合作。因为是对方先提出解约,关于赔偿金还有不少手续要走,岑蔓全交给了白安念。

事情仿佛告一段落,岑蔓心里却有些失落。因为霍离没有任何表示。

除了那天发来的短短的四字讯息,霍离好像压根不知道岑蔓做了什么似的,在家里表现的很是平淡。好几次,岑蔓话到嘴边,想问问他自己这样擅作主张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对上霍离平静的眼神,就什么也说不出口,很是懊恼。

霍离怎么会不知道岑蔓在想什么,他只是不想让这个小女人太得意而已。不想让她以为自己可以放任她为所欲为,这次是因为她切入的角度刁钻,但是不代表她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霍离担心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至今他也诶有查到幕后黑手是谁,对方一击不中之后立刻潜入了黑暗之中,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能有这样能力的对手在背后虎视眈眈,怎么能叫霍离放下心来,自然不敢让岑蔓太得意她的杰作。

兴趣班的孩子们还在眼巴巴地等着消息。虽然澄清了合约风波,但是也没有人再上门商谈产品包装的合作,岑蔓和雷总心里都暗暗着急。

岑蔓也想过要不要向霍离求助或者直接利用岑氏股东的身份买下版权,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霍离连问都不问这事,她怎么好意思开口。至于岑氏,根本上还是霍离的产业,岑蔓觉得自己也没资格使用霍离的资源。

就在这时,季慎言又送上门来了。

岑蔓对霍氏与季氏竞争欧洲项目的事也略有耳闻,乍见季慎言便有些尴尬。

季慎言了然地看着岑蔓,故作轻松地说:“你该不会因为我抢了你老公的生意就不认我这个朋友了吧。”

岑蔓脸一红,她心里还真的觉得自己和季慎言境地不太适合更多接触了。

瓜田李下,她经历过一系列被人暗算之后,深深觉得任何一点小细节都可能成为别人有心攻击的把柄,她不愿再被人抓住小辫子,攻击自己或者霍氏。

察觉岑蔓的态度有变,季慎言渐渐收起了轻松的笑容。他看着岑蔓一字一句道:“岑蔓,你是你,公司是公司,我分得很清,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利用你对付霍离。请你不要把我想得这么卑鄙好吗。”

岑蔓慌乱地打着手势,表示自己不是这个意思,想想自认识季慎言以来,他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若是真的有心利用自己,那过去的他有的是机会,也不必等到现在来落井下石。

岑蔓有些羞愧自己的小心眼,为了补救,她赶紧将最近公司发生的事解释了一遍,季慎言也有投资她的公司,于情于理也应该跟他说明一下。

季慎言的内心却远远不如表面镇定。

他刚刚试探着队岑蔓说了自己的保证,保证自己不会利用她对霍离不利,岑蔓的反应虽然是急着澄清,但季慎言还是看出了她心底的戒备。

岑蔓居然在戒备他。这个认知让季慎言的心揪了起来,甚至隐隐作疼。

他摸出一支烟,借着吸烟的举动掩饰了自己的彷徨。

季氏和霍氏长久以来都是处于竞争对手的状态,季慎言心知肚明,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远离岑曼,远离潜在的危险。

但是他总是忍了又忍,就是忍不住要来见她。岑蔓会怀疑他对霍离不利,为什么不能反过来担心自己会被霍离利用来对付他呢。说到底,岑蔓的心还是偏向霍离多一点。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季慎言嘲笑自己,人家对你那点龌龊的心思半点也不知,又怎么会回应你的索求?

季慎言从没有觉得自己如此刻一样孤独,岑蔓还在认真地诉说着他们和金鼎遭遇的暗算,殊不知季慎言早就将事情的始末了解清楚了。

他知道岑蔓现在最为难的是孩子们作品以及前期投入的包装生产。他今天来,就是想对岑蔓说,不用烦恼,他会帮她解决这些事。

但现在,他却担心岑蔓不会接受自己的好意。也明白了自己的拜访是多么冲动的一件事,他应该去找金鼎的雷松而不是来见岑蔓。

说了半天,没有等到季慎言的回答。岑蔓停了下来,发现季慎言竟然在发呆,而指尖的香烟已经快要燃尽了,他还毫无察觉。

伸手轻轻推了推季慎言的肩膀,见他好像突然醒过来似的,几下掐灭香烟,一脸严肃地说:“你知道季氏和欧洲财团合作的事吧。欧洲人很看重人文和慈善这块,如果你愿意,我想买断孩子们的作品版权,用于季氏在欧洲产品的包装宣传,你...愿意吗?”

岑蔓小嘴微张,显然没有料到季慎言会这么说。

她潜意识里从来没有把季氏集团作为考量对象。一是因为她连霍离都不愿麻烦,何况是季慎言。二是她不确定如果将版权卖给季氏,霍离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岑蔓犹豫的表情再次刺痛了季慎言的双眼。他觉得自己一刻也无法停留了,匆匆丢下一句,这件事我会再找金鼎那边商量,就离开了岑蔓的办公室。

从坐下到离开如一阵旋风,岑蔓不知道季慎言怎么了,看上去很是慌张。不过如果季慎言和雷总敲定版权的事,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兴趣班本就是季慎言一手建立起来的,岑蔓相信他绝对不会害了孩子们。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霍离的小心眼。

晚上就寝的时候,岑蔓抱着分享的心态把事情告诉了霍离。不料霍离的反应出奇的大。

“你答应让季慎言买断版权了?”霍离的眼神在喷火。

岑蔓摇摇头,在纸上写写画画,意思是她觉得如果季慎言这么做,确实能解决教育公司和金鼎的困境。

“我倒是不知道,我的妻子对我的竞争对手这么欣赏。不仅不知道避嫌,还巴巴往上送。”霍离的话说的难听,岑蔓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将岑蔓的表情解读成对自己的不满和厌恶。霍离心里那瓶醋顿时撒了一地,他控制不住自己吐露出更加伤人的话。

“别以为你那些小伎俩可以无往不利,季氏抢了霍氏生意的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现在跟季慎言来往这么密切在打什么主意?”霍离连珠炮似的对着岑蔓一顿发难:“难道说你要昭告天下,堂堂霍少夫人放着自家资源不用,却选择和竞争对手合作,你把我和霍氏至于何地?你要我们变成别人眼里的笑话吗?!”

岑蔓呼吸一窒,霍离给她扣了好大一顶帽子。

原来自己绞尽脑汁想的那些主意这个男人一点都看不上,亏她还悄悄期待过他的肯定,岑蔓觉得有些委屈。

“你又摆出这副脸给谁看?”霍离没有放过她,继续说道:“岑蔓,做人要点脸好吗,少丢人现眼了。”

说出口的话如泼出去的水,霍离闭了嘴,屋里一下静了下来。

岑蔓泪盈于眶,她猛地一掀被子就要跳下床,她为什么要忍受这个男人平白无故的指控?她不想再和他呆在一个空间里。

“站住!”霍离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脚踝,将人拖回床上。虽然看到岑蔓落泪有些后悔,但是霍离并不觉得自己做的过分。若是不让岑蔓记住这个教训,只怕她会继续肆无忌惮地和季慎言交往下去,这是他不能容忍的。牢牢虚虚按住,努力忽视她梨花带雨的模样。

“岑蔓,我已经警告过你很多次了,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不要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岑蔓无声地笑起来,笑得浑身颤抖。察觉到她的异样,霍离疑惑地放开桎梏,。

岑蔓坐起来,抚平刚刚挣扎时弄乱的长发,她抓过床边的手机,缓缓打了几个字递到霍离眼前。

“我和谁来往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倒抽了一口冷气,霍离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机屏幕,直到那光线自动暗淡下去。

“与我无关?”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霍离觉得脑袋里有岩浆在沸腾。

“那我就好好证明给你看,究竟和我有没有关!”

话音未落,他一手撕开岑蔓的睡衣,薄薄的布帛几下就变成地上的一堆碎片。

正文 第六十三章 怀孕了

岑蔓奋力抵挡霍离的攻击,无奈两人实力悬殊,当久违的疼痛从身下传来,岑蔓放弃了反抗,紧紧闭上了眼睛。

霍家的佣人们发现自家少爷和少夫人的关系好像又陷入了冰点。最近霍家频频发生变故,下人们也人心惶惶,见霍离和岑蔓即使独处一个屋檐下也不说话,不免私下议论纷纷。除了岑蔓最初嫁进霍家的时候备受冷落,生下少爷之后似乎没有遇到过两人关系如此差的情况。

霍离心里有苦说不出。

他原本是不想对岑蔓用强的,结果无论他如何挑逗撩拨,岑蔓都不予回应,霍离不由怒从心起,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到后来,几乎就是他单方面在折磨岑蔓了。

情事结束后,霍离想抱岑蔓去洗漱,却被她推开,明明已经没有力气了,岑蔓却还是颤抖着抗拒他的接触。怕自己再坚持会伤害她,只能任由岑蔓浑身打颤,一步一挪地走进浴室,霍离气得狠狠捶了捶枕头。

那天之后,岑蔓就不跟他说话了,甚至连正眼也不看他。不论霍氏怎么强迫她,哪怕是在床上用些非常手段,岑蔓只默默承受着,就像刚刚结婚时那样,没有愉悦,一切都是忍受而已。

霍离没有想到岑蔓的反应会这么大,一想到两人争执的起因是季慎言,更加郁闷。

于是霍氏集团的人发现,总裁非但没有因为解决了欧洲项目的轻松,反而变本加厉地督促起他们的工作来。

张主事已经好久联系不上杨美莲了,最近几日是倍感焦灼。上次查账的事他还心有余悸,虽然赶在最后抹平了账数,但是当时霍离那鹰一样的眼光落在身上时,张主事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针扎般的难受。

如今又到了报账的日子,没有杨美莲的帮助,张主事觉得自己的饭碗恐怕是保不住了。他小心翼翼地询问陈秘书,杨小姐是否还来霍氏上班,陈秘书一思忖,杨美莲虽然是挂名在霍离的秘书组里,但是确实也应该问一下老板的意思了,总不能因为杨美莲是关系户就任她长期不来工作。

经陈秘书一提醒,霍离才发觉自己都快忘了杨美莲这号人物了。要不要再利用杨美莲刺激一下岑蔓呢?霍离开始思考这个方法的可能性。

特殊教育公司的员工们也发现他们的女老板最近心情不好,虽然她还是一如既往地认真工作,但是苍白的脸色和硕大的黑眼圈早就出卖了主人。

季慎言是个守信的人,他对雷总表达过意思之后,雷总跟岑蔓讨过主意。从金鼎的立场看,与季慎言合作正好能解了他们现在的困境,也能反过头将B市公司一军。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季氏是个不错的保、护伞,对方即使不满也无可奈何。

雷总不知道霍离与季慎言之间的龌龉,他以为岑蔓会欣然答应这件事,没想到岑蔓却面露难色,委婉地表达了拒绝的意思。

经过这几次共事,雷总对岑蔓早就没有了当初的轻视。他见岑蔓确实为难,便放弃了将版权卖给季氏的打算。对雷总的支持很是感激的岑蔓,暗暗决心不管多辛苦,都要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这事。

不管是霍离还是季慎言,她不愿被他们任何一个看成不堪大任的寄生虫。

顶着大太阳从第三家公司出来,岑蔓被炙热的阳光一照,有些恍惚。身边跟随她来做手语翻译的女秘书担心地看着她说:“老板,你的脸色好难看,要不要休息一下?”忙碌了一个上午,岑蔓确实感到有些精疲力尽。

女秘书搀扶着岑蔓走到路边一处比较阴凉的地方坐下,忍不住开口抱怨:“老板,这些人怎么跟商量好了一样,不是避而不见,就是一口拒绝,我们甚至连包装目录都没拿出来呢!”

岑蔓苦笑了一下,他们与B市公司大官司的事人尽皆知,谁会愿意趟这滩浑水呢。难道真要回头去求霍离或者季慎言才行吗,岑蔓咬紧牙根压住胃里翻上来的恶心感。最近她吃不好睡不好,在公司疲于奔命,回家还要面对霍离变本加厉的需索,她觉得自己有些支撑不住了。

甩了甩头,岑蔓站起来,对秘书打着手势,意思不要浪费时间,再跑一家吧。

小秘书有些同情地看着岑蔓,霍家少夫人的头衔多好用啊,偏偏他们老板不肯借夫家的东风,只肯辛苦自己。

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岑蔓摇摇晃晃地走出两步,便在秘书的尖叫声中失去了意识。

岑蔓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旁边站着焦急的秘书和一脸便秘色的白安念。

因为不知道岑蔓家里人的号码,她的手机又上了密码锁,秘书只好找来了大家都认识的白律师。

“岑蔓,你知不知道自己怀孕了?”白安念开口丢下重磅炸弹。

什么?岑蔓大脑一片空白,白安念说什么,她怀孕了?

看岑蔓的表情就知道她压根不知道这事,白安念夸张地抓了抓头发:“已经两个月了!”

岑蔓是真的不知道,这么热的天,她居然还踩着高跟鞋跑来跑去,后知后觉的她慌忙抓住了白安念的手,怕接下来要被告知孩子不好了。

“没事,医生说你有点营养不良加上劳累过度,所以才会晕倒,孩子没事。”白安念安抚地拍拍岑蔓的手,问她:“需要我通知霍离吗?”

不要,岑蔓无声地大喊。

生下霍墨之后,霍离每次亲热的时候都会做措施。所以她最近早上频繁感到恶心也没有往怀孕那方面想。两人现在因为霍离质疑她和别的男人来往而冷战中,她要怎么告诉他这件事,怕是说了他更加怀疑自己不忠。

医生告诉岑蔓,即使做了保护措施,也有3%的概率受孕,想到这个不知是男是女的宝宝就是那3%的漏网之鱼,岑蔓的心就变得软软的。也许,她可以给霍墨添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白安念打断了岑蔓的幻想,她不懂岑蔓为什么不愿意通知霍家的人他们两口子又闹矛盾了?

在得到岑蔓肯定的答复之后,白安念只觉得头疼。她知道岑蔓最近忙着为包装版权的事来回奔波,显然瞒着霍家人不是个好主意。

“算了,你不愿意说就不说吧,油画版权的事就交给我吧,我在国外也有些人脉,国内的公司不行,我们就试试国外的。”

岑蔓有些不好意思,说不愿麻烦别人,却还是接受了白安念的帮助。但是她知道,白安念的帮助是来自朋友间的平等对待,而霍离和季慎言只当她是脆弱的瓷娃娃,他们那种高高在上的援助,岑蔓觉得自己受不起。

回家前,岑蔓小心翼翼地收起医院的检查单子,霍墨扑上来求抱抱的时候,她也小心避开了腰部的敏感区域。看着儿子可爱的面容,岑蔓禁不住开始期待肚里宝宝的模样了。

霍离不知道岑蔓晕倒进医院的事,朗俊被他派去追查之前的幕后黑手去了,如果当时他知道岑蔓怀孕了,也许后面的事也不会发生了。

霍离打定主意要岑蔓先低头,破天荒主动给杨美莲打了电话,约她一起去探望还在医院休养的霍夫人。

杨美莲上次没在霍夫人面前落下好,紧接着霍氏又传出好些负面的消息,她在家急得团团转,杨市长却不允许她插手别人家的家事。没想到霍离连消带打和很快将事情解决了,而且还主动约见自己。

精心打扮一番后,杨美莲与霍离在霍夫人的病房里碰面了。好久不见男人英俊的面容,杨美莲禁不住心中小鹿乱撞,痴痴地看着霍离的俊颜目不转睛。

霍夫人对杨美莲之前的表现有些不高兴,便只对着霍离说话。谁知霍离没说几句就将话题往杨美莲那边引,不知道儿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加上杨美莲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着好话,霍夫人渐渐也就放开了心结,以为儿子转性了,对杨美莲有了意思。

等结束探视,霍离在走廊上叫住了杨美莲,态度温和地让她尽快回霍氏上班。

杨美莲受宠若惊,情不自禁地挽住霍离的胳膊,邀请他共进晚餐。

霍离挑挑眉,不动声色地避开杨美莲的触碰,和她约了三天后在某个知名的西餐厅。

杨美莲满脸红晕地看着霍离离开的背影,重新燃起了斗志。

霍家大宅里,岑蔓想着该挑什么时机告诉霍离她怀孕的消息,她虽然百般不愿向霍离坦白,但是又怕他像之前几天那样不知轻重的索取会伤害孩子。

这之前还是先和霍离分房睡吧,岑蔓犹豫不决,霍离毕竟是孩子的父亲,他应该有知情权。最后她决定等版权的事情有了眉目再说,白安念告诉她已经联系上老同学了,对方表示很有兴趣。

这时候的霍离和岑蔓还不知道,命运正在酝酿一场巨大的风暴。

正文 第六十四章 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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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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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与霍离约会的前一天,杨美莲,得知是因为霍离约她吃饭,不免有些忧虑。/p

原先她很看好霍离,即使对方是个有妇之夫,但是她多方打听过,霍离那个哑巴妻子更像是个放在家里的摆设,就算生了孩子也不过是个免费的保姆,如果女儿能拿下霍离,对杨市长的仕途也有好处,所以她之前才鼓励女儿放手去追。/p

谁知岑蔓摇身一变成了名人,不仅自己成立了公司,还是上了电视,收货一堆人气和口碑的专做善事的公司。这样一来,如果女儿执意破坏人家的婚姻,怕不是会被大众的唾沫淹死。/p

加上之前杨美莲闯的祸已经被杨市长知道了,现在避嫌是最好的选择。然而霍离勾勾小指,女儿就高高兴兴地贴上去了,杨夫人担心她会受到伤害。/p

觉得母亲是在杞人忧天的杨美莲根本听不进母亲的劝告,满脑子都在期待她与霍离的第一次约会,却没有反应过来霍离虽然约了她吃饭,却压根没说是他们两个单独的约会。/p

霍离打的主意当然是要岑蔓亲眼看到他和杨美莲在一起才行,所以特意吩咐了朗俊到时候务必带岑蔓到现场装作偶遇的样子。朗俊觉得这种故意造成误会的举动十分不妥,但是霍离一意孤行,他也阻止不了,只盼着总裁不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才好。/p

两边都在摩拳擦掌铆足了劲准备着这顿鸿门宴的时候,岑蔓第一次主动联系了季慎言。/p

版权的事已经谈的差不多了,医生从国外发来了非正式的合同件,岑蔓和雷总吃过上次的亏之后反复研究了合同,确认没有问题,下一步就是正式签约了。/p

雷总告诉岑蔓后来季慎言后来又找过他两三次,一直在跟进他们的进程,只是让他不要告诉岑蔓,怕她有负罪感。/p

岑蔓上次拒接了季慎言的好意心里本来就过意不去,听了雷总的话更觉得自己对季慎言太失礼了,因为自己的小心思辜负了别人的好意,所以特意给季慎言发了信息,请他和白安念吃饭,感谢他们对自己的帮助。/p

白安念自然欣然答应,季慎言却说他开车来载她们。想着有白安念一起也不怕引起误会,岑蔓便应允下来。/p

季慎言先去岑蔓的公司接她,两人再一起去接白安念。/p

刻意坐在后座上的岑蔓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对季慎言开口,季慎言从后视镜里看她脸上不加掩饰的纠结模样,禁不住微笑起来。/p

即使唾弃了自己千万遍,可是只要看到岑蔓好好的,他的心就热乎乎的充满了对命运的感激。岑蔓于他,就像清晨的第一束阳光,虽然无法抓在手心,但那温柔的暖意,无论如何他都想守护住,哪怕给自己留个念想也好。/p

知道一会接上白安念之后就不好说话了,季慎言率先打破了沉默。/p

“国外公益组织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恭喜你。”/p

季慎言的坦诚让岑蔓更加觉得惭愧。她在随身的笔记本上端端正正地写下对不起举给季慎言看。/p

季慎言忍不住笑出了声:“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是靠自己的努力争取的单子,不用因为拒绝了我感到过意不去。”/p

“如果你真的觉得不好意思的话,一会我可就不客气了,专点贵的吃,吃到岑总破产才好,不然怎么能消我心头的恶气。”/p

知道季慎言是故意逗趣想让她消除心底的歉意,之前与霍离争吵时那一点点对季慎言的抱怨顿时烟消云散了。/p

季慎言真的是个好人,岑蔓想着,这么好的人,不知道以后哪个女人能有幸得到他的青睐。他不会像霍离一样以折磨自己的的妻子为乐,他的童年过得那么惨,老天一定会用一个完美的伴侣弥补他的。/p

岑蔓脑中灵光一现,季慎言和白安念怎么样?两个人彼此知根知底,家世学识也般配的很。突然起了当红娘的心思,岑蔓决定私下先探探白安念的口风,她是霍离的初恋女友,如果找了霍离的死对头谈恋爱,想想都觉得这个画面太好笑了。/p

季慎言看到岑蔓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样子,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p

两人顺利接到白安念,正商量着去哪儿吃饭,就接到了朗俊的信息,说霍夫人想吃xx餐厅的套餐,请岑蔓打包一份带回来。/p

有些诧异朗俊会发这个信息给自己,而且是为霍夫人跑腿的话,霍家那么多佣人,还有外卖电话可以打,怎么偏偏让她专门跑这一趟呢,她又没有车。/p

坐在旁边的白安念也看到了额信息的内容,撇了撇嘴说:“大概霍夫人又在变着花样折腾你了吧。”她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季慎言闻言深深地看了岑蔓一眼。/p

“那我们就去那家餐厅吃饭吧,顺便为霍夫人打包。”季慎言提议道,岑蔓有些抱歉地冲他和白安念笑了笑,几人就这么说定了,季慎言方向一转,向餐厅驶去。/p

收到朗俊事成的信息,霍离换上了格外温柔俊朗的笑容对身边的杨美莲说:“我们就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怎么样,看看街景感觉会很浪漫。”/p

痴痴地看着霍离的笑容,杨美莲根本连他说了什么都没听清就忙不迭地答应下来。/p

霍离如果有心施展自己的魅力,他就可以是一个完美的情人。三言两语就将杨美莲逗弄地双颊发红,一副神魂颠倒的样子。望着霍离的双眼含着一汪春水,恨不得溺死在霍离塑造的气氛里。/p

霍离嘴上说着暧昧的话,眼睛里却透着冷漠的神情,他不动声色地望向餐厅大门的方向。岑蔓怎么还不来,他快要失去耐心了。/p

霍离特意挑选的位置正对着门口,岑蔓和白安念手挽手走进来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p

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岑蔓不是一个人,就见到走在两人身后的季慎言。不知道白安念说了什么,岑蔓回头对着季慎言笑了一下,那笑容又纯粹又清爽,直叫他嫉妒。/p

杨美莲还在自顾自地对霍离表衷情呢,一抬头发现他满脸阴沉,很不高兴的样子。顺着霍离的目光,杨美莲也发现了岑蔓她们。/p

怎么每次都被这个哑巴破坏好事!杨美莲心里恨的发苦,却见霍离豁地站起来,大步朝还没发现他们的三人走过去。/p

“季总裁,好久不见,真巧啊。”霍离懒洋洋地拦住路,朝季慎言伸出了手。对于半路杀出来的霍离,白安念和季慎言都把目光转向了岑蔓,岑蔓一脸迷糊,不知道为什么霍离会出现在这里。既然他在的话,为什么不自己给霍夫人打包饭菜呢?/p

杨美莲娇滴滴的声音立刻就给了她答案。“季总裁好,白小姐好,霍少夫人好。”特意重重咬在霍少夫人三个字上,杨美莲风情万种地冲他们挥了挥手。/p

见到穿着小洋装,袒露着胸口大片雪白的杨美莲,白安念倒吸了一口冷气。真是不害臊。/p

岑蔓眨巴了几下眼睛,才反应过来,霍离正和杨美莲两人共进晚餐。/p

明明还没吃东西,胃里却开始冒酸水,岑蔓悄悄用手捂住小腹。她怎么老是忘记,没了她,霍离身后还有大把的备胎呢。/p

季慎言的眼光在霍离与杨美莲身上来回穿梭,竟是看都不看霍离伸出来的那只手。/p

“我们走吧,”他对岑蔓和白安念说:“换一家餐厅吃吧,打包的事,正好就交给霍总好了。”/p

白安念立刻要拉住岑蔓往门外走,岑蔓浑浑噩噩地,像个木偶似的随着白安念动作。/p

“一起吃吧,人多热闹些。”霍离皮笑肉不笑地说着,丝毫没有让开录得打算。完全忽视白安念的存在,他满脑子都是阻止岑蔓和季慎言在一起。。/p

杨美莲虽然巴不得他们赶紧滚蛋,但是收到霍离瞟过来的眼神暗示,她也走过来拉住岑蔓的手:“霍少夫人就卖我这个面子一起吃吧。”/p

被杨美莲的手碰到,仿佛被冰冷的毒蛇缠住了一样,岑蔓一个激灵,是真的想吐了。她拨开杨美莲的手,直直冲向洗手间,白安念警告地瞪了杨美莲一眼,跟了上去。/p

杨美莲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霍少夫人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误会什么了?”/p

季慎言进门以来第一次把目光转向杨美莲。后者在他冷淡又犀利的注视下心虚地抛下一句,我也去看看,追着岑蔓她们去了。/p

霍离双手抱臂面对着季慎言:“季总,我有没有说过,让你离别人的妻子远一点?”/p

季慎言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霍总还是先把自己身边清干净再说这个话吧。”/p

说完,两人视线半空对接,无形间已然对过无数招。/p

外貌身高不相上下的两个男人无声对峙着,谁也不肯认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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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章 杨美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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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孩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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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八章 东窗事发

医生也吃了一惊:“怎么,您夫人没有告诉您,她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吗?”

没有,她没有!霍离在心里狂喊,岑蔓怀孕了,而他居然不知道这件事!

稳了稳心神,霍离才向医生问起岑蔓的身体状况。

说起这个,医生摇了摇头,有些责备地说:“霍先生,夫人之前的检查报告就显示了她有轻度营养不良,贫血,还有神经衰弱的毛病。现在她的情绪不是很稳定,希望你们家人能好好鼓励她振作起来,养好身体。至于孩子总归还是会有的。”

霍离应着医生的话,就见到岑蔓被几个护士推了出来。她刚刚做完小产手术,医生说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可是霍离看过去,岑蔓的双眼却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霍离为岑蔓安排的是最高级的私人病房,这是身为霍家少夫人才享有的待遇。霍离走到岑蔓的床边,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岑蔓看向他,依然是面无表情。

不知道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还是心灵上的创伤,岑蔓的脸色灰暗颓败,连嘴唇都是一副失血过多的苍白模样。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霍离,不哭也不闹。

霍离的心像被一把镊子狠狠夹住了,痛的他几乎想落荒而逃。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怀孕了?”盯着那张暗淡的小脸,霍离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一丝轻颤。

岑蔓轻轻抬起小手覆在平坦的腹部上,她的宝宝没了。也许是心理作用,医生告诉她宝宝没了之后,她就觉得整个人空荡荡的,好冷。

之前检查的时候医生明明警告过她了,不宜情绪不稳,最好卧床休息,可是她还是不死心地想要见霍离,想知道昨晚他和杨美莲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以为也许听到答案,不管霍离告诉她有还是没有,她都可以安心地离去,是她太高估自己了。

岑蔓这辈子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她不该瞒着霍家人,应该早早就住院修养或者在家养胎,她不该不听医生的劝阻,非要对那些能扰乱她心神的事刨根揪底。

怀霍墨的时候医生就说过,她的底子很弱,生完头胎伤了元气,将来可能不好生养。那时候谁也没有把医生的话放在心上,因为小墨的到来是个意外,当时霍家人对她深恶痛绝,她也没有期待过第二个孩子。

3%的概率,这个奇迹宝宝,因为她的不负责任,选择失望地离开了。

岑蔓把手盖在眼皮上,刚刚在霍离的办公室已经哭够了,这会儿眼睛又红又肿却是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霍离沉默地坐在床边,他对孩子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医生后来也与他分析,岑蔓孕吐的太厉害了,即使这会儿保住了孩子,后面卧床保胎也要吃很多苦头,最后孩子未必保得住,现在胎儿月份小,对母体的伤害也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当务之急,是尽快将岑蔓的身子补回来。

岑蔓流产这事是瞒不住的,霍离也没想瞒,他吩咐张妈妈准备一些小产后滋补的汤来,说是岑蔓需要的,张妈妈立刻就懵了,前几天才好好的,怎么少夫人就流产了?

霍夫人听到电话声,问张妈妈是谁打来的。张妈妈只好把岑蔓怀孕但是好像流产的事情说了一遍。

霍夫人震惊地问:“岑蔓怀孕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会不知道?!”张妈妈说前几天按照少爷的嘱咐请了家庭医生,但是岑蔓死活不愿意做检查,最后只好作罢,少夫人也一再叮嘱不能告诉任何人,所以

“胡闹!”霍夫人大怒,狠狠地拍着桌子怒斥张妈妈:“这种事可以由着她的性子来吗,她肚里的孩子姓霍不姓岑!备车,我要去医院!”

张妈妈见霍夫人动了真怒,不免为少夫人担心起来,她就说瞒着夫人和少爷不妥当,少夫人这次怕是很难过这关了。

霍离抱着岑蔓匆匆离去的样子在霍氏传遍了,大家纷纷猜测那个ceiling总裁抱在怀里的神秘女人是谁。杨美莲是看着霍离冲出去的,只有她知道岑蔓怀孕了,看样子,是岑蔓的身体出了问题。

杨美莲眼中精光闪烁,对着陈秘书丢下一句:“我不舒服,今天请假。”便打车直奔霍离家御用的那家医院。

霍夫人赶到的时候恰好杨美莲也刚下车。她装作巧遇的样子上去说道:“霍夫人,您身体不舒服吗?”

霍夫人不疑有他,心里揣着事,也没有多想为什么杨美莲会出现在这里,脚下生风就要去岑蔓的病房,杨美莲顺势扶住她跟在旁边。

到了病房,果然看到霍离守在病床前,岑蔓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霍夫人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是一个耳光。她用尽了全力,直把岑蔓的脸扇偏了去,大半个身子也掉出病床。岑蔓的手上还在吊水,身子一偏,吊针也歪了,鲜血回流进吊瓶里,迅速染红了小半瓶营养素。

霍离阻止不及,只能立刻拔下岑蔓手上的吊针,一边焦急地按着护士铃,一边对霍夫人吼道:“妈,你在干什么!”

“我替霍家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你不要拦着我!”霍夫人气势汹汹地指着岑蔓破口大骂:“看不出来平时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这么大的事居然敢欺上瞒下!害死我霍家的子孙,你又有什么资格躺在这边装没事?!”

张妈妈和杨美莲赶紧拦着激动的霍夫人,当然杨美莲只是虚虚地抓着霍夫人的手,甚至故意挡在张妈妈身前,让她没有办法使力。

岑蔓依然不动,就这么趴在病床边,只有紧紧咬着的嘴唇显示出她内心的波动。眼见着她用力到嘴唇已经被咬破了,有鲜血顺着洁白的下巴低落下来,霍离心疼极了。

“妈,这事怪我,是我害岑蔓流产的,我们有话出去说,医生说她身体很虚弱需要休息。”

护士闻讯赶来,见着这狼狈的情景大气也不敢出,只赶紧把岑蔓扶起来,重新换上新的吊瓶。

霍夫人气的胸脯一起一伏,哪还顾得上丢人不丢人,手一指霍离接着骂道:“你不要护着她,这个女的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怀孕了还瞒着我们,我看她就是故意想要弄死我的孙儿,今天我非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

说着霍夫人又作势要上前,霍离不耐烦地抓住母亲的双手,大喝一声够了,强势地把人带离了病房。

乱哄哄的病房又安静下来,杨美莲隐身在门口,既没有随着霍离和霍夫人出去,也没有走到岑蔓的病床前。

帮忙岑蔓整理好病床的两个小护士端着东西看了看紧闭双眼好似睡着了一般的岑蔓,摇摇头,小声议论着:“真可怜,好好的孩子没了,婆婆还要责怪她。”

“你懂什么呀,我听医生说了,她丈夫一直有做措施,谁知道这个孩子怎么怀上的,我看啊,说不定是她给婆家带了绿帽子了。”先前还同情岑蔓的小护士呀了一声,不说话了。

躲在洗手间将两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杨美莲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门外,霍夫人正对着霍离发火:“若是平常的事也就算了,这么大的事她也敢擅作主张,你是怎么想的,还要容她在霍家放肆吗?”

“妈,您忘了,岑蔓手上还有老爷子留下的股份,现在将她赶出霍家,我们可是什么都得不到了。”霍离拿出烟,记起这是医院,烦躁地将烟揉碎了放回口袋。

“那这事就这么算了?”霍夫人尖着嗓子低叫到:“那可是你的亲骨肉,莫名其妙就没有了,你怎么对得起霍家的祖宗,对得起你父亲和我?”

“别说的那么严重,不过是个孩子而已。”霍离插在口袋里的手捏成了拳头,脸上却一如既往地冷峻。

霍夫人倒吸了口冷气,细细辨别霍离的脸色,忍不住质问霍离:“你是不是在心疼那个女人,霍离,你别骗我,你是不是爱上那个哑巴了?”

霍离没有回答霍夫人的问题,他转头对着瑟缩在一旁的张妈妈说:“带夫人回去,还有,我吩咐你做的营养餐,记得一会带过来。”

“夫人,算了,我们先回家再说吧,这里交给少爷处理。”张妈妈拉住霍夫人,哀劝着。

少夫人被这么一折腾,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让人好好休息。岑蔓的性子张妈妈看了这几年也是了解的,她心里指不定多难过呢,夫人在这里只又雪上加霜的份。

霍夫人见自己的意见一点没有被人理解,仿佛她是个恶婆婆一样。周围的人就像被岑蔓下蛊了似的,一个两个的都护着她,气愤交加,她一甩手冲霍离丢下一句:“好,算我多事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怒气冲冲地走了。

霍离慢慢靠在医院冰冷的墙壁上,才有开始余力思考岑蔓的动机。

正文 第六十九章 误会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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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章 季慎言的心思

霍离没有再出现在病房,岑蔓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感到松了一口气还是无比的失落,她只知道,见到霍离她就会想起没了的孩子,可是霍离真的不来了,自己也并不开心。

岑蔓待的这一层都是VIP客户的套间,有时候在走廊见到别的病房络绎不绝探视的人群,对比自己冷冷清清的病房,岑蔓不无羡慕,更加想念起霍墨来,也不知道他在家乖不乖,有没有好好吃饭。

霍家人每天只有张妈妈过来送饭,看看岑蔓这边这边有没有什么短缺的,提醒医院补上,其他人是一律没有出现的。医护人员私下议论起岑蔓来,不免充满了同情,可见豪门的媳妇也不好做,看那个岑蔓就知道了,孩子没了,家人也不关心,就把人孤零零地丢在医院。

这些背后的指指点点岑蔓是毫不知情的,好在白安念三五不时会来探望她,陪她聊天解闷。公司里的人来过一次后都被岑蔓赶回去工作了,雷总也派人送来了慰问品,这让岑蔓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看来这世上还是有人关心她的。

只是,相比于白安念隔三差五才来还怎么一趟,岑蔓倒是有些惊讶于本该日理万机的季慎言却如打卡一般,每天准时出现在病房里。

季慎言有时候是带来黄老和兴趣班的消息,更多的时候不过是给岑蔓捎来些书籍或者好玩的杂志。他也不说话,岑蔓看书,他就静静地在套间的沙发上坐着,岑蔓注意到,季慎言都随身带着笔记本电脑,两人没有交流的时候,他都是在处理公事。

岑蔓忍不住问他每天这样探视自己会不会影响工作。季慎言爽朗地笑着回答,不要小瞧了他,如果一个集团的运作需要老板整天黏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一步也不能离开,那这个公司的发展肯定不够大。

岑蔓知道季慎言这是故意在逗趣,希望能使自己I的心情保持愉悦。可是毕竟她是有夫之妇,孤男寡女每天共处一室,在岑蔓的认知里,并不是妥当的行为。

然而季慎言倔起来丝毫不逊于霍离。当岑蔓有些难以启齿地说起避嫌和这个话题的时候,季慎言一脸认真地道:“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对不对,我关心好朋友是非常正常的事情。龌龊的的是那些乱嚼舌根的人。”

他的话令岑蔓无法反驳,再说下去仿佛是自己小心眼了。

对比岑蔓的坐立难安,季慎言的内心其实也不如表面看上去稳重。他没有想到霍离居然将岑蔓一个人抛下了,反而给了他一个接近岑蔓的机会。

就像现在,他借着电脑屏幕的遮挡,正大光明地偷窥岑蔓的一举一动。看书太过专注的时候她会下下意识地蹙眉咬着手指,就像一个未成年的少女。有时候教育公司的员工会来送文件给岑蔓签字,这时候她又变成了成熟聪慧的年轻女白领,跟员工交流起来有模有样。无论是哪一个岑蔓,都让他感到心动。

有时候他会帮忙递些她需要的东西,这是他能做到的,最接近她的时刻,所以他每一次他都像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新潮彭拜,却又不敢让岑蔓看出端倪。她柔顺的发,水盈盈的眼,都让他看不够,感受不够。

也许一开始,他对岑蔓只是报着同病相怜的心态,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却越陷越深,直至现在,他多希望霍离能干脆彻底放弃岑蔓,他恨不得放在掌心好好呵护的女人,霍离却弃之不顾。

他不像霍离,家里有个对儿媳妇充满敌意的母亲。季家的事,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如果岑蔓跟了他,一定会比跟着霍离过得更幸福。

一旦有了这样对比的心思,季慎言根本无法说服自己只是默默地守护在岑蔓身后。所以他放弃了与自己较劲,只要能离岑蔓近一点,再近一点,他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除了岑蔓觉得季慎言的存在有些别扭之外,每日来送吃食的张妈妈也觉得很纳闷。季氏集团和霍氏集团水火不容的事全世界都知道,怎么这位年轻的总裁每天都会出现在少夫人的病房呢?

若说是朋友间的关心,白小姐的举动就比较正常,哪有像季慎言这样天天打卡似的来报道的。岑蔓是因为流产住的院,这本身就是很私隐的事情,男女大防,难道这位季总裁不清楚吗?

于是几次之后张妈妈本着自己是霍家人的立场,对季慎言不客气起来,可无论她怎么明示暗示,季慎言就仿佛听不懂一般,不是绕开话题就是直接表示既然霍离不管自己的妻子,作为岑蔓的朋友他十分有必要照顾好,毕竟张妈妈不可能一整天呆在医院里,万一岑蔓有什么需秋也没有办法叫到人。

这话说得简直就是胡搅蛮缠,作为T市最高档的私人医院,怎么可能没有人看顾岑蔓。但是对方就是不买账,张妈妈也无可奈何。这事她是无论如何不敢跟霍夫人汇报的,如果让霍夫人知道季慎言每天都跟岑蔓呆在一起,霍家可就不得安宁了。

张妈妈对岑蔓是很有信心的,少夫人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只是这季慎言这样做,少爷岂不是很难堪。

张妈妈并不知道,霍离对季慎言每日殷勤的探望跟本一无所知。自从那天在岑蔓面前放了狠话之后,他就让朗俊撤了监视岑蔓的人。

霍离选择了不听不看不问,以为这样就是能压抑住对岑蔓的思念。但在失眠的夜里,注视着身边的空位辗转反侧的时候,霍离能清晰地感受到心里好似缺失了一大块,空荡荡的落不到底。

这是三十几年的生命里不曾有过的状况,霍离并不喜欢这个状态,所以越发抗拒知道岑蔓的一切,才让季慎言钻了空子。

注意到季慎言很反常的,自然还有白安念。第N次在岑蔓的病房见到季慎言殷勤的身影,白安念高高地挑起了眉,忍不住开口讽刺他:“季大总裁看起来很清闲啊,季氏最近生意不好?”

不同于面对霍家佣人时的油盐不进,季慎言丝毫没有在白安念面前掩饰自己对岑蔓的过度关心。

白安念见到一旁的岑蔓因为自己出言不逊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叹了口气,将季慎言请出病房好好“谈谈”。

“你是怎么回事?”白安念开门见山地问。

季慎言抿了抿薄唇,露出一个与他的气质完全不符的邪佞笑容,说出了白安念最不想听的答案:“如你所见,我对岑蔓,并不是普通朋友的感情。”

对于季慎言的坦诚,白安念有种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的感觉:“你疯了?岑蔓已经结婚了,你这是要当男小三?”

季慎言缓缓将身子靠在走廊的墙壁上,这里离岑蔓的病房有些距离,他不用担心会被岑蔓听到自己心思。

“她值得更好的,霍离配不上她。”

“配不配的上她现在也是霍家的人,你这么做是要害死她的你明不明白?!”白安念觉得季慎言这样与霍离也没有什么分别,这些男人究竟把岑蔓当什么,可以肆意争抢的洋娃娃吗,季慎言是嫌岑蔓的世界不够混乱,非要插一脚让事情更复杂是不是。

“我不会让她知道我的想法的,起码现在不会。”季慎言认真地道:“我会等她,我相信,如果霍离不懂得珍惜,那他离失去岑蔓也不远了。”

这男人,怎么不讲理起来都是一个样子!白安念很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记住你说的话,别让我发现你对岑蔓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她现在的身心都无法承受更多了。”

季慎言苦笑:“我明白,我什么不会做的,我只要陪在她的身边就好了。”

这是一段无果的单恋,季慎言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但是他不愿意就这样认输,所以他选择了等待。

岑蔓以为白安念有些吃味季慎言每天来探望自己,虽然自己悄悄问过她是否对季慎言有意思,白安念当时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着外星人,但是岑蔓私心里还是希望能撮合两人。白安念和季慎言出去聊天她是乐见其成的,却不知两人谈论的话题根本不是男女之情,而是自己。

眨眼就到了岑蔓出院的日子。

张妈妈早早就来帮岑蔓收拾东西,霍离已经嘱咐过她,直接将岑蔓送回市里的别墅就好。稍后,他会亲自将小墨也送回去和岑蔓团聚。

今天只有白小姐在,没有见到季慎言,张妈妈暗暗松了口气,她总觉得季慎言看岑蔓的眼神不一般,但愿是她想多了。

回到久违的家,保姆孙妈妈已经提前在别墅里等着了,岑蔓流产的事她也听说了,不禁深深感到唏嘘。

房间的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霍离的气息,岑蔓在心里自嘲,难道自己对那个男人还没有死心吗,他都已经不愿意见她了,自己还在奢望什么呢。

正文 第七十一章 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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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二章 孩子是谁的

霍离读秒如年地看着两人吃完饭不算,季慎言亲自把岑蔓送回公司楼下,这还不算,两人站着又说了会话才各自离开。如果以路人的角度看,那就是一对沉浸在热恋里而难舍难分的情侣。

其实若不是岑蔓坚持,季慎言甚至还想每天来接送她上下班。虽然季慎言说这是因为岑蔓不会开车,霍家也没有配车给她,所以作为朋友他不过是举手之劳。

岑蔓坚定地拒绝了季慎言的好意,不光是被霍家的人见到报给霍夫人或者霍离会引起麻烦,她是觉得季慎言最近太过热情了。

即使他们是朋友,该避嫌的也得避嫌。

如果霍离知道季慎言还妄图得寸进尺地护送岑蔓回家,恐怕就坐不住了。

等了许久,杨美莲终于等来了她想要的东西,一份足以以假乱真的DNA检测报告。上面显示岑蔓的那个孩子是季慎言的。一切准备就绪,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而自然地让霍家人看到这份报告了。

杨美莲的想法是从霍夫人那边入手,但转念一想最近霍夫人与霍离的关系并不和睦。就算霍夫人暴跳如雷,霍离却不一定相信。

根据跟踪岑蔓的私家侦探打探出的消息,霍离每天都会躲在暗处跟着岑蔓回家。杨美莲心中冷笑,既然霍离放不下岑蔓,那不如就让他亲眼看到岑蔓背叛他的证据吧。

岑蔓的生活很规律,最近她居住的别墅区一入夜就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见,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只要雇个人假装路过不小心撞到岑蔓,偷偷将报告丢在地上,潜伏在远处的霍离看不真切,必定以为这是岑蔓落下的东西,等他看请上面的内容就大功告成了。

为了确保成功,杨美莲反复试验过这个过程,直到她觉得天衣无缝。

有时候,最拙劣的假象往往最容易迷惑人心,最简单粗暴的手段才最有效果。

“哎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这天在小区回别墅的路上,岑蔓被一个陌生人迎面撞了一下,对方穿着一身黑,带着鸭舌帽,小声丢下一句道歉就匆匆走了。

岑蔓被这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人吓了一跳,不过她并没有起疑心,只是希望小区赶紧恢复路灯照明才好。

远远躲在灌木丛阴影里的霍离只看到岑蔓与人撞了一下,以为是她走路不走直道的毛病又犯了,看她没有跌倒也就不做他想,悄悄地跟了上去。

忽然,霍离发现那个撞了岑蔓的陌生人回头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岑蔓离开的方向,小声嘟囔了一句:“算了,反正也不关我事。”就走开了。

霍离顺着那人看的方向看去,地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份文件夹一样的东西。

糊涂的女人,一定没注意到她的文件掉在地上了!

岑蔓之前也有带过类似的文件夹回家,霍离知道那是她在公司没有做完的工作。

走过去捡起岑蔓落下的东西,霍离想也许这是个打破僵局的好机会。借着送还文件的事,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出现在岑蔓面前。甚至,他还可以理直气壮地“训斥”岑蔓一番。总归比现在这样偷窥强。

霍离兴奋起来,他打算先将文件夹带霍家,等岑蔓回家发现东西不见了一定很焦急,隔天他再装作回别墅看小墨的时候捡到的样子,以岑蔓的性格,一定会主动道谢,自己也有了顺势而下的台阶。

觉得自己的计划十分完美的霍离心情大好,回到霍宅的时候,霍夫人还在客厅没有休息。

这几天霍夫人见到霍离都是一副黑面黑口的样子,两人说不了几句话就会扯到岑蔓和霍墨,继而引发争吵。

然而今天霍离却是满面春风的样子,霍夫人有些惊奇,忍不住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好事吗,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霍离确实心情不错,对母亲的态度也就缓和下来了。扬了扬手上的文件夹,笑着说:“没什么,公事而已。”

不料霍离挥动的幅度有些大而文件夹的扣子似乎没有扣好,里面的几张纸轻飘飘地掉了出来,正巧落在霍夫人脚下。

霍夫人本能地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然而等她看清上面的文字,眼睛慢慢瞪大了,露出极度震惊的表情。

霍离不明所以,走过去接过母亲手上的纸,抬头赫然写着亲子鉴定报告。之前见过隋靖的检验报告,霍夫人和霍离对这报告的格式也熟悉的很。

令霍夫人震惊的是,这份报告的收件人,居然是季慎言。结果显示确认被检测的孩子与季慎言的关系为父子。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这东西?”一头雾水的霍夫人以为霍离调查了季慎言的私生活,挖掘出他有私生子的事。

如果是这样,对霍氏集团大大有好处,将来与季氏对弈的时候,可以适时放出和这个负面的消息来替霍氏争取主动的地位。

霍夫人没有注意到霍离拿着报告的手在微微发抖,脸色也变得难看无比。

这份亲子鉴定报告是从岑蔓包里掉下来的,为什么岑蔓会有这份报告?!

联想到中午见到季慎言和岑蔓亲密无间地共进午餐的样子,霍离脑中晴天霹雳,大脑一片空白。有个邪恶的声音对他说,难道,这就是岑蔓不愿意要那个孩子的原因?因为孩子是季慎言的,不是他霍离的!

不会的,岑蔓不会这么做的。霍离惶恐地对那个声音辩解着,不愿意相信岑蔓背叛了自己。

那你怎么解释明明有做措施岑蔓却能怀孕?医生说了,安全套不是百分百避孕的。

别骗自己了,这份报告现在就在你面前,你亲眼看着岑蔓落下的,又怎么会有假?

“儿子?儿子?”霍夫人终于发现了霍离的不对劲。他紧紧咬着牙,用劲之大脸上的肌肉都有些扭曲了。而霍离的眼神更加恐怖,仿佛一头受伤的猛兽,整个眼珠都红了。

霍离对霍夫人的呼唤置若罔闻,他死死盯着这几张薄薄的纸,最终发出一声怒吼,将这份报告撕成了碎片。

“哎,你这是干什么!”霍夫人吃惊地看着霍离类似发疯的举动,好端端的怎么把自己收集的资料又给毁了?

“妈,你知道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吗?”霍离喉咙里发出发出嗬嗬的喘气声,他觉得自己快要失控了。

霍夫人脸上的茫然被霍离下一秒的话震了个粉碎。

“这东西是我在路上捡到的,从岑蔓身上掉下来的。”

这是什么意思?霍夫人一时跟不上霍离的思路,电光火石间,霍夫人也想到了那个可怕的答案。

“这...”霍夫人眼前一阵发黑,霍离的意思是,岑蔓和季慎言...天啊,霍夫人脚下一软,跌坐在沙发上。

“那个女人怎么敢...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啊!”霍夫人痛心疾首地捂着胸口,之前还以为抓住竞争对手小辫子的幸灾乐祸现在全反噬到自己身上了。这对于霍家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岑蔓不仅给霍离带了绿帽子,出轨的对象还是自家企业的死对头,这怎么能叫霍夫人甘心咽下这口气。

缓过一口气,霍夫人重重地拍着沙发的扶手对霍离说:“我早就说过了,那个哑巴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看她那家人都是什么样的货色!当初我拼死反对她嫁进霍家,老爷子和你居然还同意了,现在怎么样,证明我没有看走眼吧!”

“妈,别说了!”霍离仍然站得笔直,只是闭上了眼睛,现在的他,只能用心乱如麻来形容。

“为什么不说?!她现在都骑到我们头上拉屎来了,我还要忍气吞声?!”霍夫人爆了粗口。

“你打算怎么办?我告诉你,这婚非离不可,不仅要离,她名下的股份必须一份不少地给我吐出来,净身滚出我们家!”

“妈,你让我静一静好吗?”

“静一静?你给我想办法把这个文件复原,我明天就拿着它去咨询律师。你听到没有,霍离?!你给我站住!”

霍离没有理睬霍夫人的怒吼,他默默地捡起地上的碎片,捏在手心里,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的脚上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

多么令人讽刺的一幕啊,霍离心想,回来的路上他还在幻想拿着文件打破与岑蔓之间的僵局,他还想过,为了让岑蔓彻底放心,他宁愿冒着得罪人的风险也要将杨美莲调离霍氏集团。

而现在,现实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霍离将头抵在门框上,岑蔓,孩子究竟是谁的?

杨美莲自打知道计划已经成功了,就一直在等霍家那边传出的消息。她之前也花了不少钱打点霍家的佣人,要她们把霍家发生的大事偷偷汇报给自己。

当听到霍离和霍夫人的反应的时候,杨美莲简直想放声尖叫以示庆祝。而那人告诉她霍离撕了那份假的报告,她更觉得幸运女神这次站在了她这边。

那报告可经不起查,本来她还想着得找个机会毁了它,现在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岑蔓,我等着看你凄惨的下场!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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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章 你相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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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五章 露出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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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六章 神秘的幕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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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七章 不是意外

既然证明了岑蔓的清白,霍离不想在追查下去,心里也隐约知道,再追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对方俨然占了所有先机。

这种被动挨打的感觉霍离已经很久灭有体会到了,上一次还是叔伯父们联手想把自己赶出霍氏集团核心圈的时候。

简短地交代朗俊把调查的结果转告霍夫人,霍离决定亲自取一趟别墅,把调查的结果告诉岑蔓。

这应该是岑蔓第二次被他连累了。对比这次事件的严重性,上次连环局的事更像是试水般的小打小闹了。那次不过是金钱名誉的损害而已,这次却是实打实的身心伤害。

霍离一帆风顺久了,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什么不得了的人物,需要对方这么费心费力地给自己制造麻烦。

至于杨美莲,霍离现在还以为她也是被利用的其中一环,并不知道事情的真正起因。如果他知道事情的罪魁祸首是杨美莲,那么杨家就别想再从他这得到什么好处了。杨市长过往需要金钱打点的时候,霍氏暗地里没有少帮忙。

通过两次交手,霍离很肯定对方是冲着他来的,只是不知对方最终想达到什么目的。他不愿意岑蔓从白安念和季慎言那边了解事情的经过,挣扎许久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向她解释来龙去脉,并且告诉她以后可能还将面对更多困境。

岑蔓没想到霍离竭尽全力调查的这些日子得到的答案却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霍离有些难以启齿,一直以来霍家都认为是岑蔓拖累了他们,这两次,岑蔓却是不折不扣的受害者。

岑蔓见霍离为难,心下有些不忍。虽然她先是经历了流产,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又被霍离和霍夫人误解与季慎言之间不清不楚。但是她也感激霍离在关键时刻的那句“我相信你”。

她主动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霍离的手背,表示自己也不再追究这件事了。

岑蔓善解人意的态度越发让霍离觉得愧疚,他避开岑蔓的眼睛,哑着嗓子说:“你还记得上次隋靖那件事吗?”

岑蔓点点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霍离有些艰难地开口道:“那次不光是母亲那边,你和金鼎雷松遇到的合同纠纷,霍氏集团欧洲项目的失败,应该都不是偶然。”

“有人在针对我,所以你们...都是被我连累的牺牲品。”

岑蔓微微吃了一惊,随即又有些了然。霍离的生意做得这么大,觊觎霍氏的人肯定不在少数。别看霍离每天意气风发的样子,背后不知道承受了多少压力,随时都有人等着算计他,看他的笑话。

曾几何时,他们岑家,不也是其中一员吗。想到自己和霍离相识结婚的过程,岑蔓深深地叹了口气。

霍离误将岑蔓的叹息理解成对自己无能的哀叹。霍离捏紧了拳头对岑蔓说:“你放心,我不会再给对方可乘之机了。从今天开始,你和小墨出行我都安排人手陪同,绝对不会让你们伤到一根头发。”

岑蔓动容地看着霍离坚毅的脸庞。她没有他想象中的脆弱,上次的合同纠纷她不是就想到解决办法了吗。这次流产和被误解的事情,最后也证明了她的清白,霍离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写下来给霍离看,岑蔓想的是既然对方有心针对霍离,那作为他的家人,她也应该尽一份自己的职责,站在他身边一起经历风雨。

霍离看了岑蔓的写的话,严肃地摇了摇头,尽管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但他还是斟酌着开了口;“岑蔓,你怀小墨的时候也像这次一样反应这么大吗?”

岑蔓怀霍墨的时候,正是和霍离关系最僵的时候,霍离对她不闻不问。霍夫人又是只要孩子没事不管大人的死活的,物质供应源源不断,精神折磨却是一点没少。

岑蔓仔细回忆着,那时候面对霍夫人的百般刁难,她的压力自然很大,可是也没有像怀这个孩子时连连作呕,几乎每天都在吐。

“你发现怀孕之前,有任何反应吗?”岑蔓呆呆地摇了摇头。

如果身体反应很大,那她是不敢饿着肚子在烈日下来回奔波的。准确的说,那阵子除了经常感到疲惫,偶尔早晨起床有些眩晕想吐的感觉,她和平常一样,所以自己也没有发现身体的异常。

因为和霍离还在冷战之中,岑蔓把这些些许的不舒服当做了心情不好引起的生理反应。

但是从晕倒被送到医院查出来怀有身孕后,她的身体就突然变得敏感娇贵起来。

胃口突然变得很差,岑蔓本来吃的就不多,晨吐反应严重到她什么都吃不下喝不下。张妈妈偷偷为她炖的补品她也是硬着头皮吃下去,不出五分钟就吐得一干二净。

霍离为什么对她说这些?岑蔓不解地看着他。

“岑蔓,你知道有时候...人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会用些肮脏的手段。”霍离的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半天才将一句话说完整。

岑蔓先是感到一阵迷惘,继而突然反应火来霍离的意思。

她被下药了,或者是别的什么手段,使她不停呕吐,继而身体虚弱才保不住和这个孩子。

岑蔓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着。被亲兄姐下药送到霍离床上的记忆,和自己自打知道怀孕以来每日呕吐不止的记忆重叠起来,令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的孩子,不是意外,是被人害死的!

霍离看到岑蔓反应如此激烈后悔不迭,这其实是他的猜测,但是他找不到证据。岑蔓每天上下班接触的人和物那么多,时间又过去了那么久,即使岑蔓是被下药了,那药物她身体里也早就别分解了,不会有任何残留。

岑蔓的身体确实比一般女人要来的娇弱一些,但是不至于不知道怀孕的时候还好好的,一旦发现有身孕了,反而变得更加羸弱。

霍离是害怕,如果岑蔓流产不是意外,那么人家可以给她下一次绊子就可以如法炮制来第二次,他不想她将来又像这次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没了却无能为力。

眼看岑蔓撑不住身体就要滑下沙发,霍离心痛地抱紧了她。这是两人近期以来最亲密的接触,但他们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情,只有令人发狂的沉默。

岑蔓泪盈于睫,她经历过的最黑暗的人性也不过是家人将她“卖”给了霍家,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为什么要这个小小的生命为大人世界的纠纷买单?

霍离如何不知道岑蔓的伤心欲绝,但是他既然说了出来,就是要让岑蔓意识到,他们的对手是何等可怕,完全不能放松警惕。

这次是岑蔓肚里的孩子,下一次难保不对方不会将矛头对向霍墨,他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保护她们母子,这时候就需要岑蔓变得强势起来,护住他们的小墨。

“是我不好,你可以打我怪我,但是不要拒绝我派人保护你和小墨好吗?”霍离感觉怀里的小人身上冰凉的气息,努力用自己的体温焐热她。

“麻麻,粑粑。”

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到父母的焦虑,本该已经睡下的霍墨突然跑了下来,揉着睡眼惺忪的小脸,手脚并用地爬上沙发,挤到父母中间。

见到霍墨,岑蔓如梦初醒。她赶紧擦干脸上的泪痕,怕霍墨被自己的样子吓到。人常说女本柔弱,为母则刚,霍离说的对,她不能拒绝他的保护,她应该配合他一起好好将小墨守护周全。

一家三口静静依偎在一起,霍离郑重地对岑蔓许下诺言,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们母子受到半点伤害。

岑蔓选择了相信他,霍离说过的话从来没有食言过,这一次也是一样的。

霍家大宅,听完朗俊转述,霍夫人惊得半天无法动弹。

霍离,又或者霍家,究竟惹上了什么人,那人为何一再针对他们家,那得是多大的仇恨才能做出这些事。

对方似乎以折磨他们为乐,像做游戏一样,总是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狠狠地一击。

霍夫人不敢想象,如果岑蔓真的出轨了,是不是对方反而会让岑蔓生下这个孩子,冠着霍家的姓氏,让霍家养大一个跟他们毫无血缘关系的孽种,然后在想办法除掉霍墨,于是整个霍家都将落入外人手里。

被自己的想象吓坏了霍夫人迫切地想见霍离问个清楚,朗俊告诉她霍离去别墅看霍墨去了。霍夫人此时已经全无主意,完全想不到岑蔓也在别墅,是不是会跟霍离见面,两人会不和好如初。

她只是一个劲的叨叨:“对对,这时候要看好了小墨,不行,我得把小墨接回霍家,我不放心他在那边,那边佣人又少,万一...不行,张妈妈,赶紧备车,我要去接小墨回霍家。”

霍夫人不知道霍离已经悄悄在别墅周围布置了人手,她只要一想到可爱的孙子可能下一秒就会消失,就一秒钟都坐不住了。

正文 第七十八章 霍夫人入住别墅

霍夫人匆匆赶到别墅,强烈要求将霍墨接回自己身边,无论霍离怎么劝阻都不肯答应孙子再留在这里。

霍离和岑蔓对霍夫人的固执也十分纠结,自从霍离带着岑蔓和霍墨搬出霍家大宅以来风波不断,他们一家三口不时在霍离的别墅和霍家来回奔波。

大人还好说,霍墨还小,并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总是要搬家,明明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却落得像是留守儿童一样这里住三天,那里住五天,家教课也有一搭没一搭的上着。霍离明白这样长此以往下来就要耽误儿子的学习和成长了,这也是他颇为犹豫的地方。

霍墨不愿意和粑粑麻麻分开,如果霍夫人接走他,霍离和岑蔓势必也要搬回霍家。

固然霍离可以将在别墅这边安排的人手调去霍家大宅,但一来他怕这么样的大动作会泄露自己的布局,他们在明,对手在暗,一旦让对方掌握他们的动向,局势就会变得十分被动,二来霍夫人对岑蔓的成见根深蒂固,现在因为霍墨的事,霍夫人简直就是风声鹤唳的状态,万一岑蔓在霍家和霍夫人发生不快,岑蔓一定会吃亏。

霍离顾及岑蔓的身心刚刚遭受巨大的创伤,他现在一点风险都不愿意让岑蔓承担。

霍夫人不知霍离心中百转千回这么多的想法,见儿子和岑蔓都没有松口,焦急的心理占了上风,让她拍案而起:“你们倒是说句话啊,我可先说好,小墨必须跟我呆在一起,什么借口我都不想听。”

霍夫人激动的声音听上去又尖又利,霍墨被奶奶的样子吓着了,瘪了瘪小嘴就要哭。岑蔓心疼儿子,决定让步了。

霍离当初带着她们母子搬出来是因为当时岑蔓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若是继续呆在霍家大宅,她怕是会崩溃。现在情况不一样,正是需要大家团结对外的时刻,因此岑蔓觉得他们应该答应霍夫人,一家都搬回去住。

安抚地拍拍霍墨毛茸茸的小脑袋,岑蔓深吸了一口气,就要对霍离说出自己的决定。

令她没想到的是,霍离抢在她之前拒绝了霍夫人。

“妈,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是现在不是举家搬迁的时机,如果您不放心霍墨,我会让佣人每天跟你汇报他的情况。”

霍夫人对霍离的倔强也很了解,知道他打定主意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听了他的拒绝倒也没有恼羞成怒。可是她是真的放心不下霍墨,岑蔓不会说话,现在又把一部分精力放在她那个公司上,又怎么可能照顾的好霍墨呢。

沉吟片刻,霍夫人一脸决然地说:“既然你们不愿意搬回去,那我搬过来你们总没有意见了吧。”

霍离的别墅虽然没有霍家老宅来的宽敞,但多一个霍夫人加几个佣人却是不成问题的。

霍离觉得母亲能想到这个主意也不算出乎意料,他心里也正有个念头不能轻易告诉母亲和岑蔓。如果霍夫人搬过来,他倒是可以在老宅放开身手去解决心中的疑惑,只是霍夫人额岑蔓就又要变回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状态了。

他始终对母亲有些不放心,霍夫人时而精明时而糊涂,经常容易被环境误导,别墅里能用的佣人少,只怕母亲会不习惯。

“这也不行那夜不行,你们要急死我吗?!”霍夫人的耐心告罄,她放弃了说服霍离,转头对岑蔓下起了功夫:“岑蔓,你那个公司不可能不去管吧,你不在家的时候,就留小墨和孙妈妈两个人在家你放心吗?”

霍夫人这话戳中了岑蔓的心思,她最担忧的,就是她和霍离公事繁忙不能一直陪在霍墨身边。霍夫人自打霍墨出生,在孙子身上花的时间和精力都不逊于她这个母亲,所以岑蔓对霍夫人能照顾霍墨这事没有一丝不信任。

至于她自己,大概是久病成医,她对于和霍夫人的相处也不像最开始时那样处于完全被动挨打的境地,回过头想,霍夫人不也经常被自己气到吗。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岑蔓拉了拉霍离的衣袖,冲他点了点头。

霍离心领神会,既然岑蔓本人都没有反对,那就这么办吧。

岑蔓这边才应允,霍夫人就雷厉风行地指挥起佣人连夜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搬来了霍离的别墅。佣人她只带了张妈妈和一名司机,其他人都留在霍家老宅听霍离调度。

依照霍夫人的心思,岑蔓最好不要出去上班了,就留在家里陪霍墨。她那个破公司本来就不赚钱,还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扯霍离后腿不说,在这关头还容易招惹是非。

但是霍夫人也明白,若是自己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霍离肯定会不高兴,认为她得寸进尺。加上若岑蔓不上班了,自己岂不是要整天面对她,霍夫人自认为为了孙子,可以忍得岑蔓一时,却不知道下次冲突什么时候会爆发,所以忍住了没有把实话说出来。

岑蔓也怕霍夫人阻止她出门,不过此时霍夫人的焦点都在霍墨身上,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霍夫人搬去和岑蔓他们一起住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杨美莲那里,惴惴不安的她不敢贸然去霍离的别墅找霍夫人,只好不断打电话给霍家的佣人,询问事情的进展。

也许是霍家最近的风声有些紧张,杨美莲十次里能有一次联系上那佣人就不错了,她能给杨美莲的信息也很有限,霍夫人没有带她去别墅,等于这眼线就断了。

霍离暂时没有找上杨美莲,大概认为她不过是网中的小鱼虾,不值得多费心思。

杨美莲又接到了神秘人的电话。

这次对方没有再与她说废话,只是提出要求,要杨美莲想办法把她在霍家收买的眼线佣人安排进霍离的别墅。

杨美莲听到这个要求浑身发凉,对方连这个都知道,那她的那些秘密...

仿佛猜到了杨美莲在想什么,男人在电话那头笑了:“你以为我们对你的那些事情感兴趣吗?真正有价值的,是你父亲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啊,我想有些你和你母亲都不知道。”

杨美莲紧紧抓着手机,说不出话来。父亲是个自私凉薄的人,她和母亲早就知道了,但是如果父亲倒了,她和母亲都落不到好下场。那些人就是以此为要挟,让她听命于他们。

那些人想要塞个人进霍离的别墅,就找上了她。

以杨美莲和霍夫人的关系,只要她在霍夫人身边吹吹风,说些那用人的好话,霍夫人正是用人之际,肯定会采纳她的意见。那佣人既然能打探到霍家的消息,必然也不是泛泛之辈,不知道对方是要和她一样收买人家,还是说,那人本就是他们的成员之一?

杨美莲不敢深想,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

“你说的是打杂的小琴?”

趁着霍夫人这天回霍宅拿些零碎的物件,杨美莲自告奋勇去帮忙一起收拾,乘机对霍夫人推荐了神秘人要她想办法塞进别墅的女佣。

“就是小琴,霍夫人您想啊,张妈妈和孙妈妈年纪都比较大了,腿脚难免不麻利。司机又是男的,总不能叫个男人来替你们打杂吧。我经常来看望您,发现小琴身强力壮的,干事又麻利,别墅里的粗活您就让小琴去弄吧。”

杨美莲一口气说了好多那个小琴的优点,一副真心实意为霍夫人着想的样子,说的霍夫人也有些意动。

孙妈妈是专门负责霍墨生活起居的,张妈妈是照顾自己的,若是让她们分心再处理杂事,确实容易给人可趁之机。霍离早出晚归,一家子都是妇孺,是不能让男司机来做事。

“张妈妈,把杨小姐说的那个小琴叫来给我看看。”

杨美莲听到霍夫人喊人来跟前审视,知道这事八成是成了,还要继续做出关心的样子问霍夫人:“您怎么突然想起来搬到别墅区住了呢?要是想小墨了,大可以把人接过来呀。”

霍夫人没好气地回答她:“还不是霍离不肯,我又不放心岑蔓一个人看着小墨,只好亲自出马了。美莲你说,到底是什么人,一再针对我霍家?”

霍夫人之前断断续续地把最近的遭遇说给杨美莲听,咬牙切齿地表示如果让让她抓到那个嚼舌根害她没了岑蔓肚里那个孙子的人,一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杨美莲尴尬地陪着笑,安慰道:“霍总的生意做得这么大,招人嫉妒是正常的,您别放在心上,去了那边的别墅,千万别招惹岑蔓了,您每次都在她那儿吃亏。”

霍夫人深以为然,但是不是她想找事,实在是岑蔓总是撞到她的枪口上。两人正说着,张妈妈把那个叫小琴的女佣带过来了。

小琴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孩,如杨美莲所说,生的五大三粗,外表比男人也不差了多少。张妈妈怕她粗陋的外貌被霍夫人不喜,所以平时都安排她打杂,不曾近身伺候过霍夫人和霍离。

“你就是小琴?”霍夫人上下打量着面前局促不安的女佣,嫌弃地撇了撇嘴角。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小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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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章 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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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一章 矛盾爆发

霍夫人现在不仅不觉得岑蔓在家碍眼了,只恨不得她一整天都呆在别墅里才好,加上之前对岑蔓外出工作就不赞成,便挑着霍离回来吃饭的时机,当众提出让岑蔓放下公司的事情回归家庭。

霍夫人给了一大堆理由,霍墨需要母亲的陪伴,岑蔓的公司本就不挣钱,现在名声也有了,她不做也没有关系。甚至连自己年纪大了,需要人陪伴的话都说出口了,这话任谁也不会相信的。

岑蔓停下手中的筷子,看着霍离。

当初搬出霍家大宅,是霍离劝她出去工作,说女人不能一直在家呆着,后来发生那么多事,教育公司好不容易走上了正轨,这中间,也不乏霍离帮她出谋划策。

这公司就像岑蔓的孩子一样,亲眼看着它从一个籍籍无名不成气候的小公司发展到现在小有名气的规模,最关键的是,是它使得t市的特殊人群得以进入大众的视线,这让同为残障人士的岑蔓怎么能说放手就放手。

岑蔓咬着牙忍受霍夫人的折磨也不愿意与她正面冲突,何尝不是担心霍夫人有朝一日对霍离说出刚刚的话。而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岑蔓口不能言,她对公司的感情只有霍离最是清楚,所以她满怀期待地等着,等着霍离为她辩解。

霍离没有回应霍夫人的话,只是沉默着,岑蔓的表情渐渐从镇定自若变成了疑惑不解,直至意识到什么,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霍离不说话,就意味着他对霍夫人这提议的默许。

等霍夫人锲而不舍地追问第二遍的时候,霍离才优雅地用餐巾抹了抹嘴,淡淡地对岑蔓说:“母亲说的也有道理,不然你就暂时放下公司的事情,安心在家待一阵子,等过了这阵风声再说。”

岑蔓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霍离。

霍离最近的冷淡漠视她忍了,霍夫人变本加厉的刁难她忍了,她每天奔波在公事和家务之间,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弃任何一边,到头来却只得到霍离这冷冷的一句不如你暂时放弃。

暂时是多久,如果霍离一直解决不了神秘人的问题呢,又或者不断有新的问题发生,到时候她被困在家里鞭长莫及,霍氏集团财大气粗,一时风浪不足以撼动其根基,岑蔓的小公司却是随时能被碾死的蝼蚁。

“你这是做什么,霍离你看看,你还在在这里呢她就这个态度,你都不知道你平时不在家里,她有多嚣张,我老了,管不动这许多事了,还不能喊她回来帮帮忙吗,她不是霍家的媳妇吗?”

霍夫人可怜兮兮地对霍离告状,说到动情处还拿餐巾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算了,当我没说过这话吧。现在你遇到困难了,母亲帮不上你的忙,只恨你爸爸去世的早,我活着受这个罪还不如跟你爸爸一块去了,省的招人讨厌。我死了你也少了顾及,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霍夫人说完一长串的控诉,捂住脸呜呜哭出声来。

张妈妈端着盘子的手一抖,控制不住地看向站在餐桌边侍候的小琴,这些又是她教给霍夫人的吧,一哭二闹三上吊,端的是好手段。

小琴对霍夫人的表演露出同仇敌忾的表情,毫不掩饰地瞪着岑蔓,仿佛她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岑蔓,跟我母亲道歉。”霍离也站了起来,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低垂着眼皮对岑蔓说。

岑蔓呆着不动,她不相信霍离会这么对自己,她不会放弃教育公司的工作,霍离怎么说她都不会答应的,她没有错,也不会向霍夫人认错。

“道歉。”霍离的话简短到变成了命令。没有人知道,他的手在微微的发抖,他不得不用尽全身的力气,借着插兜的动作掩饰自己的情绪,不去看岑蔓受伤的表情。

岑蔓依旧不动,客厅里只有霍夫人由低到高的哭泣声。

小琴这时候插话了:“少夫人,你就认个错吧,你看夫人都哭成这样了,你咋这么狠心。”

她的话像一瓢滚热的油浇在已经沸腾的水面上,刺啦一下就冒出浓浓的硝烟。

霍离几个大步走到岑蔓身边,攥住了她的胳膊扯着她走到霍夫人的座位边:“我再说最后一遍,岑蔓,跟我母亲道歉。”

岑蔓咬着嘴唇,霍离没有收敛力道,感觉胳膊都要被他拧断了,岑蔓久违地犯起了倔强。将头偏向一边,她向霍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霍离冷笑了一声:“不认错是吗。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那个破公司倒闭?!”

霍离式的威胁也是许久不曾出现了,岑蔓一阵恍惚,不料霍离这时候在她背上用力推了一把,岑蔓整个人扑向霍夫人的方向。

霍夫人当然不会伸手接住她,于是岑蔓狠狠地撞在霍夫人椅子的把手上,剧痛让她一下蜷起了身子,半跪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几乎就在岑蔓摔倒的一瞬间,张妈妈就大叫出声:“少爷!”见岑蔓冷汗直冒地动也不动,张妈妈急忙上前扶住她,语带责难地对霍离说:“少爷,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少夫人身子还在调养中呢,你这样会伤到她的。”

“她活该。”霍离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仿佛在看一个不相干的人。

这下张妈妈也被震惊到了,少爷的原则是从不打女人,即使少夫人最不得他心的时候他也没有动过她一根指头,霍夫人体罚岑蔓,他还会出手阻止,现在这是怎么了。

岑蔓无法发出痛呼,只能死死咬住下唇,挣扎着要站起来。她也发了狠,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大颗大颗的血珠挂在白皙的下巴上,红与白的对比触目惊心。

霍夫人在霍离出手的时候已经止住了哭泣,偷偷从指缝中偷看,看到霍离推倒岑蔓也吓了一跳,霍离的表现像是被彻底激怒了,霍夫人怕霍离发飙,放下手中的餐巾安抚儿子。

“好了好了,小墨还在楼上呢,别吓着孩子,我不需要岑蔓道歉,你别气了。”

“不行,”霍离不依不饶起来,大手一捞就将岑蔓拉直了,扳着她的肩膀:“岑蔓,你是当真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霍离说着,掏出手机拨通朗俊的电话:“朗俊,现在就给我联系人,我要卖掉岑氏。对,明天就开董事会把岑蔓总裁的职位给我去了”

霍离的话没有说完,岑蔓伸出小手握住了他的手机。霍离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的脸。

岑蔓脸上又是血又是泪,和汗水混在一起格外凄惨,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泪腺就崩溃了,也许是在霍离说她活该的时候吧。

颤巍巍拿过霍离的手机,挂断电话,岑蔓打开记事簿,打出对不起三个字,递还给霍离。霍离却没有接过手机:“不是对我说,对我母亲说。”

岑蔓的身子僵了一下,她对霍离露出一个凄迷的微笑,将手机转向霍夫人,

霍夫人完全呆住了,她的私心不过是给岑蔓一个教训,能搅黄她的工作最好,但没有想到儿子的反应这么激烈,他不是一直护着岑蔓吗,怎么突然转性了,难道那个神秘人的手段真的如此厉害,害得儿子失去了常性,那她这么无理取闹是不是做错了?

霍夫人心虚地不敢看岑蔓惨状,挥挥手说算了。

霍离这才拿过手机放回口袋,由上而下地俯视着岑蔓,薄唇一张,吐出刻薄的字眼:“记住了,你在霍家得到的一切我随时都可以拿回去,所以你最好乖乖听话,今天这样的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岑蔓低着头,散乱的长发垂下来,盖住了她苍白的模样。

霍离的忍耐到了极限,仿佛受够了岑蔓,厌恶地哼了一声,转身就出了大门,连霍夫人在后面焦急的呼唤也置之不理。

逃离了别墅,霍离从口袋里摸索出香烟,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点不着火,放弃了抽烟,他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夜幕,一如他沉到谷底的心,嘴角露出自嘲的苦笑。

别墅里,霍夫人饭也吃不下去了匆匆躲回了房间。张妈妈将岑蔓扶上楼安顿好,才准备下来收拾餐厅的残局。

多年的佣人训练,张妈妈的脚步很轻,所以她靠近餐厅的时候,里面背对着她打电话的人并没有发觉她在身后。

张妈妈看到小琴的背影,本能地将自己隐藏在拐角的阴影处,偷眼去瞄了一眼,见她正在沉默着聆听电话那边的人说话,张妈妈紧张得心脏蹦蹦直跳。

“是的,一切都和您预料的一模一样,霍离看起来很烦躁,并且动手打了岑蔓。对,霍夫人那边您不用担心,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冷静清晰的语气,而且还说的很有条理,如此这般,哪里是那个看起来又蠢又笨的小琴?

张妈妈闻言,浑身一颤,死死捂住了嘴巴才阻止自己喉咙间溢出的惊呼声。

正文 第八十二章 张妈妈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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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三章 通风报信

岑蔓怀疑的是,张妈妈身子骨一直都很健壮,霍家大宅比霍离的别墅大得多,张妈妈在霍家劳碌了大半辈子从没有过什么严重的病痛。再说她作为训练有素的老管家,怎么会因为送个饭就这么不小心摔下楼梯。更别说张妈妈之前就经常出入霍离的别墅,对屋里的地形了解的很。别墅的楼梯也不是很陡峭难行,即使摔下来,应该不会这么严重才对。

岑蔓想到这儿抬头看霍离,她都能想到的问题,霍离不会想不到。

还好霍离没有让她失望,他没有继续追问岑蔓,却突然反身问小琴:“当时的情形只有你一个人看到了,你好好说说,张妈妈是怎么摔下楼来的。”

霍离行了一招险棋,若是他对小琴不闻不问就显得太奇怪了。尤其是作为一个心智超过常人的集团管理者,对唯一的目击证人和证词势必会有所怀疑。

小琴似乎早就料到会理会来问她,把路上对霍夫人和岑蔓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霍离自然无法从她的话里找出什么破绽,正说着,抢救室的门打开了,医护人员推着张妈妈走了出来。

医生也有些感慨这一年霍家来往医院好几次了,真是多事之秋啊。之前岑蔓撞到脑袋也曾陷入昏迷,但是张妈妈年纪大了,身体机能不能和年轻人比,医生告知霍家人,张妈妈现在处于深度昏迷中,还没有度过危险期,马上要转去加护病房。

霍夫人没想到张妈妈伤到这么重,陪伴了自己几十年,霍夫人早将张妈妈当成了家人,听了医生的话,知道张妈妈可能有生命危险,顿时六神无主起来。

最后还是霍离拿出魄力,他从霍家大宅调了佣人在医院看护张妈妈,让小琴陪着霍夫人和孙妈妈带着霍离先回去别墅,独独留下了岑蔓。

等众人散去了,霍离才将岑蔓带到僻静处谈话。

感觉自己好久没有好好看看面前的女人了,霍离贪婪的目光在岑蔓身上梭巡着,他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岑蔓脸上的血痕。

“痛不痛?”霍离克制着自己不要透露出太多关心。

岑蔓不知道前一秒那个连正眼都不愿意瞧自己的霍离和现在这个又仿佛透着关心的霍离,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对上岑蔓写满疑惑的眼睛,霍离觉得嘴里一阵阵发苦。他不敢冒险,现在事情还没有眉目,他不能告诉岑蔓自己的计划,就让岑蔓觉得他喜怒无常吧。

“这几天你就不要去公司了,在家陪陪母亲吧。”霍离对岑蔓说,岑蔓点头表示同意,现在张妈妈生死不明,她也不放心霍夫人一个人呆在别墅里,尤其是当她开始对小琴有所怀疑的时候,更不能让霍夫人单独和小琴在一起了。

岑蔓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自己对小琴的怀疑说给霍离,只要他有所警觉就好。

霍离静静地看完岑蔓写下的话,心里不无欣慰。岑蔓很聪明,即使受了委屈,也能保持理智分析霍夫人改变的原因,她对小琴的戒备不是出于对方的针对,而是因为感受到霍夫人受了怂恿,怀疑小琴另有目的。

霍离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把岑蔓写的纸条慢慢地撕碎了扔进了垃圾桶。

“与其在这里疑神疑鬼,不如好好花点心思照顾好母亲和小墨。”霍离口是心非地说,眼睛却下意识地黏在岑蔓身上不肯转开视线。

岑蔓被霍离的话噎了一下,心里有些气急。霍离简直不可理喻,亏她还觉得霍离不至于糊涂至此,现在却觉得霍离的表现也很反常。似乎从霍夫人搬进别墅之后,霍离就处处看自己不顺眼,这么难伺候的霍离,好像只有刚结婚那时出现过。

不管岑蔓怎么有心一再暗示,霍离都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姿态,说到后来岑蔓也放弃了,霍离说的也有道理,既然怀疑小琴,不如回别墅好好隔离开她和霍夫人的接触。

“还有,我最近会很忙,如果需要找人帮忙,你可以直接发信息给朗俊。”霍离深知自己与岑蔓单独相处的时间不能太久,最后忍了又忍,还是说道:“特殊情况下,我允许你向白安念求助。”

他怕自己万一处理不及时,岑蔓会遇到麻烦。即使岑蔓去找白安念的话,很大可能会引来季慎言,因为他实在说不出口让岑蔓直接去找季慎言的话来。

霍离极力忽略心中想起季慎言时燃起的不爽,季慎言的势力不弱于他,幕后人上次也可能参与污蔑了岑蔓与季慎言之间有奸情,过后却没有听到季氏那边有什么动静,可见对方的目标里没有季氏。岑蔓若是得了季慎言的庇护,也许对方投鼠忌器,不敢做的太过分。

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霍离一直都是杀伐果决的人。

这话听在岑蔓耳朵里就是要将她往外推的意思,霍离不是向来都不喜欢她和白安念他们厮混在一起吗,这会叫她去向他们求助是不是在告诉自己她的眼里,她也被归为被排斥的那一类人里了。

霍离要是知道岑蔓会误解他的意思,恐怕肠子都要悔青了。

过了几日,张妈妈的病情都不见起色,虽然度过了危险期,医生却告知霍夫人张妈妈如果昏迷太长时间恐怕变成植物人的概率非常高。

霍夫人听了整日在家长吁短叹,以泪洗面,更加不愿意见到岑蔓了,只肯留小琴近身伺候,岑蔓看在眼里记载心里,却拗不过霍夫人不让自己接近她。

存着跟霍离赌气的心思,岑蔓还真的拜托了白安念帮自己照看一下公司,白安念心领神会,立刻把这个烫手山芋转给了雷松和季慎言。

一连几日霍夫人都闭门不出,除了一日三餐由小琴送到屋里,岑蔓几乎感觉不到霍夫人的存在。偶尔在屋里见到,霍夫人也是一脸怨愤,岑蔓也不敢轻易上前招惹她。

另一边,小琴却在劝霍夫人换换心情,建议她喊杨美莲来别墅小坐。霍夫人现在对小琴可谓是言听计从,知无不言,立刻邀请杨美莲来别墅一叙。

杨美莲久久没有得到消息,接到霍夫人的邀请第一时间就上门来拜访了。待霍夫人把张妈妈的事情一通哭诉,杨美莲又惊又怕地看向小琴,她不是傻子,张妈妈的事八成和小琴脱不了干系。

面对杨美莲的忐忑不安的目光,小琴悄悄给她递了个眼色。

杨美莲耐着性子陪着霍夫人说了不少宽解的话,霍夫人觉得有些乏了,便吩咐小琴送杨美莲出门,自己上楼休息去了。

杨美莲一来别墅,霍夫人就将岑蔓打发去了霍墨的房间,所以她们三人说了什么岑蔓一点也不知情,杨美莲什么时候走的自然也不清楚。

小琴跟在杨美莲的身后慢慢向大门走去,路上不动声色地扶住杨美莲的胳膊小声说道:“把这个交给霍氏的杨主任。”一边将一个小u盘塞进了杨美莲的手心。

杨美莲紧张地捏着u盘,感觉手心都沁出了汗水,她也压低声音问小琴:“你说的是和我共事的那个杨福良?”小琴笑着点点头。

杨美莲不敢多问,喏喏地答应下来。没有想到看上去胆小怕事的杨主任,居然是小琴他们的人!霍氏里面也被对方渗透了,杨美莲觉得他们太可怕了。

等到杨美莲脚步虚浮地走出霍离的别墅,小琴才返回霍夫人的房间。

“确定吗?”霍离问着电话那头的人,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喊了陈秘书进来,告诉她杨美莲回到公司就私下通知她到自己的办公室一趟,务必不要让人知道是他找的杨美莲。

陈秘书虽有疑惑,但还是谨遵老板的指示,发现杨美莲回来趁她去洗手间的功夫,将霍离的意思转达了。

杨美莲自然是吓了一跳。她做贼心虚,肩负“间谍”的工作,见了霍离不复往日的娇媚,甚至有些想逃跑。

霍离并没有急着说话,晾了杨美莲足足十分钟,知道她的身心已经紧绷到极致了,才慢悠悠地说:“她给了你什么东西?”

杨美莲脚下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霍离什么都知道了,自己还有活路吗?

“你别怕,”霍离柔声细语地对她说,好似浑然不在意杨美莲一副吓破胆的模样:“我知道你一定是被胁迫的,告诉我,小琴给了你什么东西?”

听到霍离为她开脱,杨美莲一个激灵,指天指地的对霍离发誓她绝对没有出卖他,说到动情处潸然泪下。最近她也饱受担惊受怕之苦,面对霍离的询问一下子全爆发出来,把自己如何被对方威胁的事如数说了干净,当然隐去了陷害岑蔓失贞的事。

霍离拿了纸巾温柔地替杨美莲拭去脸上的泪水,静静地看着她,伸出了手。

杨美莲没有办法,乖乖地交出了小琴给她的u盘,也把杨主任的事说了。

对方大概很自信,u盘没有加密。霍离快速地浏览完里面的内容,把u盘还给杨美莲:“照着她的吩咐去做,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各怀心思

“我”霍离话讲到这里,杨美莲傻傻地看着他,泪眼婆娑的姿态煞是楚楚可怜。

“我不明白,你明明已经知道杨福良是内奸了,还要我把东西给他?”

“没错,”霍离的眼睛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光芒:“我要你照着给你u盘的人说的那样,偷偷把这个,”霍离修长的手指将u盘推给杨美莲:“交给杨福良。”

杨美莲抽噎着,隐约有点明白了霍离的意思。小琴和她幕后的组织还不知道霍离早已洞悉了一切,局势掉了个儿,现在变成霍离主导了。而她,也从对方的暗棋变成了霍离的间谍。

霍离比那些不知底细的人让杨美莲放心多了,她把u盘小心收好,才扭扭捏捏地对着霍离说:“霍总,我我原来是想找到合适的机会对你坦白的,你要相信我,我没有想要为他们做事。我也是被逼的。”

霍离饶有耐心地看着杨美莲,维持着她刚刚进来时就看到的微笑:“我知道,现在把眼泪擦一擦,别让人看出来了。”

杨美莲醉心于霍离的温柔,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仔细地把脸上的妆容补齐才冲霍离嫣然一笑走了出去。

杨美莲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不多一会儿,杨福良就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之前两人合作过项目,后来杨美莲被调去秘书组了,是以大家对杨福良去找杨美莲并没有什么的反应。

杨美莲在心里感叹霍离的对手真是每一步棋都走得十分精妙,谁能想到他们收买了什么什么本事也没有的杨福良?

“东西呢?”杨福良一进门就开门见山地问。

杨美莲柳眉倒竖:“你没被别人看到吧。”

杨福良不以为意地说:“看到就看到,怕什么,咱们俩以前也经常一起讨论case,不会有人怀疑的,你快把东西给我。”

“你知道别人要我带给你什么东西吗?”

杨美莲想试探一下他,杨福良却一副警觉的样子打量了她一眼:“我管他们给了你什么,我只要拿到东西送出去就行了。”

杨美莲不语,原来杨福良也是个通风报信的,不知道他本来就是那边的热闹还是如她一样被威胁,或者是金钱收买的。

“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刚刚霍总喊你去他办公室做什么?”没想到杨福良还是个十分细心的人。

杨美莲怕他起疑,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说:“别提了,上次张主事那个账目的事还没有摆平,霍离把我叫进去骂了一顿,你说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做的,凭什么只找我的麻烦?”

杨福良嘿嘿干笑两声作势要走,杨美莲装模作样地拿着小镜子看了看自己的眼睛,没好气地说:“你出去的时候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不然咱们俩都得完蛋。”

杨福良这才放下戒心说句知道了,等他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杨美莲才吐出郁结在胸口的闷气。

“霍总,查到了,杨福良之前去a市旅游的时候被人仙人跳欠了一大笔赌债,一直在换高利贷的欠款,三个月前,他在a市欠下的赌债被一次还清了。”

霍离听完朗俊的汇报,点点头。杨福良的在霍氏的职位不过是区区一个研发部的主任而已,并不是什么身居要职的人员。不过正是因为不起眼,所以不会有人怀疑他在替外人做事。

“杨福良手里的东西真的不要紧吗?”朗俊知道霍离已经让杨美莲把东西传递出去了。

“我倒是小瞧了那帮人,原来张妈妈已经发现了小琴的秘密所以才惨遭毒手。不光如此,那个小琴手段高明得很,母亲被她哄着该说的不该说的事情都说了不少。”

“这夫人不至于如此糊涂吧?”

“不至于?那小琴是怎么知道老爷子把股份转到岑蔓名下的事情的?”

朗俊不说话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仅有三个,他,霍离和霍夫人。

而霍离就这样,一字未动地把u盘还给了那帮人,朗俊有些糊涂了。

霍离转动着老板椅,想着对方如果知道岑蔓掌握了霍氏集团的命脉,不晓得他们下一步会有什么样的举动。现在对方认为岑蔓在霍家根本不得他和霍夫人的欢心,那么他们是会收买岑蔓还是威逼利诱她一起合作整垮霍氏呢,他甚至有些期待岑蔓的表现了,所以根本不惧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底牌。高风险才有高收益不是吗,他在岑蔓身上一把sho hand了。

美国洛杉矶的某栋豪宅里,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一张奢华的鎏金大床前,毕恭毕敬地说着:“老爷子,事情就是这样。”

躺在床上的老人形容枯槁,他费劲地扯下脸上罩着的氧气面罩,气若游丝地说:“霍坤那个老东西,居然给我玩这一手。”说完仿佛一口气喘不上来似的,剧烈咳嗽起来,胸腔里发出哄哄的鸣音。

年轻人上前顺着老人的背轻抚,等待他的指示。

缓了好一会才止住咳嗽,那个病歪歪的老人喘着粗气问:“那个那个女人当真不受霍家重视?”

“是,”年轻人肯定地说:“霍老爷子在世时只有他一个人护着那个岑蔓,如今是霍离当家,据我们的观察,岑蔓在霍家过得不太如意,尤其是最近我们给霍离制造了不少麻烦,现在霍夫人认为是她带衰了霍家。”

“哼,无知的蠢妇。”老人冷冷地对着年轻人下达指令:“你找个人去试探一下那个岑蔓,如果她是个识时务的,不妨收买过来。”

“是。”年轻人一口应下,扶着老人重新躺好,老人哼哼了两声把面罩戴好开始吸氧,年亲人这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关上房门,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让人找个机会,推季慎言一把。”

收了电话,他又望了望身后那扇沉重浮夸的红木大门,哼着小曲回自己的房间了。

季慎言受白安念之托,帮岑蔓代理着特殊教育公司的日常工作,季氏的人恐怕都不敢相信,日理万机的季总裁,每天居然还兢兢业业地处理着一间充其量算是办事处的慈善公司。

季慎言每隔三日就将公司的事物整理成文件发给岑蔓过目,通过邮件互通往来。上次岑蔓被诬陷与他有染的事情发生之后岑蔓开始有意识地避嫌,两人的联系仅仅通过电邮,甚至连一条短信都没有,季慎言自然也没有打电话给岑蔓。

倒不是他失了勇气,而是岑蔓这两次遇到危机让季慎言发觉她应该是被霍离连累了。也不知道霍离得罪了什么人,季慎言私下调查过,但什么也没查出来。

然而让他忌惮的,并不是什么都调查不出的诡异。而是已经退休很久不问世事的外公突然在深夜致电他。季老爷子一直在乡下的祖宅里颐养天年,轻易不会主动联系季慎言,所以季慎言接到外祖父电话的时候以为老人家出事了,惊得从床上一跃而起。

季老爷子依然中气十足,他在电话里问了问季慎言公司的近况,七绕八绕只把季慎言问得一头雾水的时候,才话锋一转,不紧不慢地说道:“公司的事情你自己拿主意,我不干涉。但是小言,你也老大不小了,终身大事的问题是不是也要考虑一下了?”

季慎言头疼地揉揉太阳穴,每隔一阵子,外祖父就要这样“适当”关心一下他的私生活。以前他以为自己因着父母造成的童年阴影,这辈子也不会爱上什么人,更别提组建自己的家庭。外祖父还算开明,虽然不时提醒,却也没有强求。

岑蔓的出现打破了季慎言对爱情的禁忌,使他生平第一次产生了想到与一个女人长相厮守的冲动,但是他并不打断把这些告诉外祖父。

正当季慎言想要如往常一样将这个话题敷衍过去的时候,外祖父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从话筒里传来:“你老实对我说,最近真的没有在接触什么女人吗?那霍家那个媳妇是怎么回事,我都不知道咱们季氏的总裁如此博爱,居然还帮竞争对手的妻子打理产业。”

不知是谁在外祖父那里嚼了舌根,季慎言有些无奈地解释道:“霍家是霍家岑蔓是岑蔓,我和她是朋友。”朋友两字发的晦涩,连季慎言自己都听出了不自然。

“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肚子里转什么主意我不知道吗?”季老爷子毫无留情地戳穿了季慎言的自欺欺人:“若是对那个女人没有意思,你会还这么尽心尽力为她做事,甚至还去调查人家的家事?”

季慎言无言以对,外祖父什么都知道了。

“小言你听着,我们季氏的人,无愧天地也绝不亏待自己,所以,区区一个他人妇,你要是喜欢,大可以抢过来。”

“外公!”季慎言皱起了眉头,季老爷子这话,分明是在怂恿他去破坏岑蔓的婚姻。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橄榄枝

“怎么,我还没嫌弃一个结过婚的哑巴当我的外孙媳妇,你还有什么不满。”季老爷子一生奉行的策略便是心随意动,所以当年季慎言的母亲将日子过得一塌糊涂他也没有插手,自己做的选择,旁人无权置喙。即使最后女儿选择自杀身亡,季老爷子也是淡淡一句她觉得解脱了就好,硬是一滴眼泪也没掉过。

季慎言深知外祖父一旦起了什么念头就非要完成不可,他不想岑蔓本就烦乱的生活更添波澜,却被外祖父一句没出息堵住了后面的话。

看来,自己有必要与岑蔓见一面,提醒她注意一下了,季慎言苦笑着摇摇头,自己今晚又要失眠了。

有季慎言坐镇,雷松协助,岑蔓对公司的事是一百个放心。季慎言为人细腻,凡是工作上的东西,事无巨细都让岑蔓知晓,决策也是等岑蔓回复同意之后才会跟进。对此,岑蔓不是不感激的,只是不敢像从前一样与季慎言坦荡地相处了。

针对霍离的人可以制造一次她出轨的丑闻就可以再弄出第二次,岑蔓不敢冒这个风险,也不愿意让霍离误会。最近她与霍离的关系如履薄冰,表面上维持着客气生疏的距离,不是她不愿意亲近霍离,而是霍离根本拒绝她的示好。

岑蔓几次想要尝试与霍离坐下来谈谈,不是被他回避了敏感话题就是左顾而言他,那种带着嘲弄的表情深深刺痛了岑蔓的心,使她心生胆怯,不愿自讨没趣。

霍夫人与小琴整日呆在一起,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不知道在房里鼓捣什么,张妈妈的病仍然没有起色。

霍夫人将一切都怪罪在岑蔓身上,以前她顾及霍墨的感受不当着孩子的面训斥岑蔓,现在对着张妈妈的昏迷不醒,霍夫人仿佛换了个人一样。不仅在家里对岑蔓冷嘲热讽,甚至还会在霍墨面前说岑蔓的坏话。

第一次孙妈妈忧心忡忡把这事汇报给岑蔓的时候,岑蔓也感到十分不可思议。她更加怀疑起几乎二十四小时跟在霍夫人身边的小琴来。无奈她怎么旁敲侧击,对方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岑蔓抓着她不放时对方一句话就将她说的哑口无言:“少夫人,俺是霍家的佣人可不是您的,俺实话跟您说俺就是不喜欢您,但您不能开除俺,俺只听夫人一个人的话,其他人说的都不算数。”

霍离又总是早出晚归不回家,岑蔓就算想找个商量的人都找不到。只能尽量隔开霍墨与霍夫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好几次,小墨奶声奶起地问她为什么奶奶要说麻麻是丧门星,丧门星是什么意思,岑蔓都只能半哄半骗地将儿子糊弄过去。

她一再叮嘱孙妈妈,小琴在场的时候,她一定要陪在霍墨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离开。岑蔓有种敏感的直觉,霍离和霍夫人的变化,与这个看似五大三粗的小琴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她有心想调查小琴的背景,好几次拨通了朗俊的电话,最后却还是没等接通就挂掉了。霍离说了,没什么事不要烦他,霍氏正是用人之际,郎俊是霍离最得力的助手,岑蔓觉得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就耽误霍离的大事。

可是如果不弄清楚小琴的来历她实在不能放心,就在这时季慎言邀约她见面谈事情,这不啻于递了一根橄榄枝给岑蔓,她也顾不得避嫌了,调查一个人对于季慎言来说易如反掌,反正这不是对霍氏不利的事,顶多算是她的私人请求吧,岑蔓这么安慰自己。

岑蔓很久不曾出门了,她不敢让孙妈妈一个人面对霍夫人和小琴,便喊了白安念来家里。对于给霍夫人添堵这事,白安念表示敬谢不敏,但知道了岑蔓是有事要拜托季慎言,又有些纠结,最后才勉强答应下来。

等白安念赶到别墅,岑蔓匆匆交待了几句话就奔赴和季慎言约好的地方去了。

上一次两人见面还是在霍离的别墅,霍夫人带着人上门兴师问罪,霍离紧随其后,那场面一片混乱,当时岑蔓和季慎言的境地矛盾重重。

等岑蔓在季慎言的面前坐下,两人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阵沉默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你的身体养好了吗?”季慎言看出岑蔓的消瘦,不禁怀疑起她在家里受了虐待。

流产休养这事岑蔓不好与季慎言多谈,好在对方也十分知趣,见岑曼露出羞惭的表情就收声不问了。

几句寒暄之后,季慎言才说出今天的正题:“岑蔓,如果最近有奇怪的人找上你,说起我的事,不管是谁你都不要理他,也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岑蔓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霍离的仇家,还会有谁来找她的麻烦?

岑蔓也把自己想要调查小琴的事跟季慎言说了一遍,季慎言沉吟了会才敏锐地问道:“这事为什么不让霍离帮忙?”

没想到季慎言的回答不是当场应下而是问出这令人尴尬的问题。

岑蔓不安地绞着面前的餐巾,不知道如何跟季慎言开口说最近和霍离的关系紧张才会让她没法坦然地向自己的丈夫求助。

岑蔓只好胡乱找了个理由,意思事情牵扯到霍夫人,全是自己一片私心,所以不好让霍离插手。

季慎言表示了理解,想起外祖父那句自己竟然调查别人家事的话语,也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岑蔓。但是他还是让岑蔓放心,这事他一定尽快给她答复。

岑蔓松了口气,如果季慎言拒绝了她,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两人又说了些公司和兴趣班的事,岑蔓记挂着家里,担心白安念和霍夫人起冲突,渐渐有些心不在焉。季慎言看出她心神不宁,便礼貌地结束了今天的会谈,开车送岑蔓送回家。

远远地将车子停在离别墅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季慎言欲言又止,最后才对岑蔓说了一句:“如果遇到什么难事,无论何时我都愿意助你一臂之力,所以请不要因为之前的误会就疏远我们之间的友谊好吗?”这是季慎所能做到的,最露骨的表白了。

岑蔓只当季慎言发觉了自己有意避嫌,听了他真挚的剖白深感自己辜负了对方的好意,不禁对季慎言露出了愧疚的表情。

季慎言狠狠地克制住自己想将面前低着头的女人拥入怀里诉说衷肠的渴望,迅速离去了。

岑蔓回到家里,发现一切都很平静。白安念一直呆在霍墨的房间里陪他玩游戏,霍夫人则躲回自己的房间没有出来,两人只在楼下碰了一面没有发生什么争执。

岑蔓问白安念有没有见过小琴,白安念告诉她小琴来转过两回,白安念没有搭理她的搭讪,岑蔓这才放下心来。

她对白安念表达了热烈的感谢。岑蔓送人出门,走到玄关处,白安念突然一脸严肃地对岑蔓小声说道:“岑蔓,我觉得霍夫人有点不对劲。”

岑蔓一惊,以为霍夫人还是做了为难白安念的事,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实在是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才找了白安念来帮忙,她还是不应该把朋友扯进来的。

白安念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没有注意到岑蔓的纠结。通过岑蔓的描述,她知道那个小琴现在取代了张妈妈的位置,变成了霍夫人的左膀右臂。她在客厅见到霍夫人和小琴在一起的情形,怎么看都有点违和。霍夫人那种骄傲到天际的性子,哪怕张妈妈那样服侍了她半辈子的老人也不如那个小琴得到的青眼高,白安念甚至觉得,霍夫人乍看到自己出现在别墅时,第一反应竟是看了看小琴的眼色。

有哪个主人会看佣人的眼色行事的?更别提她在霍墨房间里的时候,小琴三番两次跑来探她的话,如果没有霍夫人的许可,一个帮佣怎么可以这样擅自进出小主人的房间?

霍夫人会允许这样一个面目粗陋的女佣亲近自己,这事本就透着诡异,何况霍夫人把霍墨看得跟眼珠子一样宝贝,现在居然让人在她视线之外随意接近小主人。

回想到和霍夫人打照面时那种心底深处升起的不安,白安念停住了脚步,到底是哪里不对呢,她一定要想起来,提醒岑蔓。

白安念陷入了苦思,岑蔓轻轻推了推她也没有反应,以为白安念身体不舒服,岑蔓拿小手摸了摸白安念的额头,不是很烫,她这是怎么了?

岑蔓冰凉的皮肤触碰到白安念时,她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一个恐怖的猜想浮了上来,白安念猛地打了一个哆嗦。

岑蔓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白安念反手拉住岑蔓,惊恐地抬头看了一眼楼上,霍夫人房间的大门依然牢牢紧闭,仿佛屋里没有这个人存在似的。

“岑蔓,”白安念努力保持正常的模样,笑眯眯地说:“你送我到大门外吧。”说完不容她拒绝,挽起岑蔓胳膊不由分说将她往门外带。

岑蔓身不由己地随着白安念的脚步往外走,白安念压低了声音在她耳旁悄声说:“你听我说,不要害怕,脚步不要停,装作平常的样子。”

白安念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出心中的猜想:“岑蔓,我怀疑霍夫人吸食了什么精神类的药物。”

正文 第八十六章 霍夫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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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七章 难以捉摸的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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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八章 季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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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章 各怀鬼胎

第八十九章:各怀鬼胎

“潇璃师姐、灵儿妹妹你们需要几颗冰心?”林蛮暗暗传音。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发现了方歌与佟青萱的小动作,林蛮觉得自己有必要留一个心眼,以防万一。

潇璃与灵儿有诸多不解,但还是老实回答,“一人一颗就可以了。”

听到两女肯定的答复,林蛮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将自己的计划与两女说了一遍。

两女先是一惊,后又一阵感动,林蛮此举明显是为了她们。

冰心调和的作用对于她们二人,迫在眉睫,眼看冰莲子即将脱落,前有海狮争夺,后有天剑峰、飘雪峰虎视眈眈,林蛮此举实属无奈。

“臭流氓,谢谢,但你也要小心一点。”

“放心了,我是谁,等会你们做好撤退准备,我夺下后,我们立刻离开。”林蛮回应,随后看向与自己结盟的尚安平、温志鸿等人。

冰莲子一朵九颗,自己一方正好九人,就看尚安平、温志鸿等人愿不愿意相信我了。

林蛮的计策很简单,冰莲子脱落之时,他趁机整个抢走,然后让尚安平等人拖延方歌等人。

林蛮、潇璃、灵儿加上尚安平、温志鸿六人,正好九人,一人一颗。

但事先必须达成共识,不然会产生很大的误会。

“尚师兄、温师兄,我看方歌与佟青萱还有狼腾对冰莲起了独吞之心,我们必须早作谋划。”林蛮的师兄在两人耳边响起,尚安平身为药峰带头人,温志鸿乃是冥骨峰大师兄,林蛮相信只要两人同意,下面的人应该没有问题。

交战中的两人明显一愣,但很快恢复了正常,传音道:“噢,林蛮师弟莫非发现了什么异常?”

林蛮点头,然后传音将自己发现的一些情况给两人讲述了一遍。

“他妈的,我就知道方歌与佟青萱那个小婊子不怀好意,以两人的实力,不该被一头畜生压制,原来打的这个算盘。”

闻言,尚安平、温志鸿两人心中大骂,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珠一转,传音道:“林蛮师弟,想必你有什么计策吧?”两人能够排名前五,不会傻到连这个都想不到。

林蛮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傻笑道:“不瞒两位师兄,小弟倒有一个方法,不知道师兄是否信得过在下?”

“但说无妨。”两人回应。

“冰莲子一共九颗,我们一方正好九人,我想”林蛮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出。网.136z.>

林蛮有顾虑,如果两人不同意,哪怕自己一意孤行也暴露了计划。

但他猜测后者答应的可能性极高,原因无它。一是:尚安平等人与方歌、佟青萱不对路,都巴不得对方难受,从几人见面招呼都不打一个,还婊子、婊子的称呼这点傻子都能看出,何况林蛮;二是:自己虎口夺食就彻彻底底的得罪了方歌等人,如果还食言失信于他们,今后将会在武山寸步难行。

几人的恩怨,林蛮不想八卦,如今他只想帮助潇璃与灵儿获得冰心。

听完林蛮的计划,两人明显沉默了一下,目光扫视,正好看见方歌等人也在交流,这才狠下心来。

“林蛮师弟,你放心做吧,其他人那里我会告诉他们。”

就在林蛮自己商量时,方歌一行人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狼腾,等会我去青萱师妹拖住尚安平、温志鸿两人,其他人纠缠其余人,你先抢夺冰莲。”

“好,我明白了。”狼腾回应,看向林蛮不时露出戏谑的神情与冰冷的目光。

自进入武山,他天赋过人,深渊试炼前期更是剑法大成,可谁知道林蛮也恢复了天赋,更是蝉联了三榜天骄,不管林蛮是否取巧,他都嫉妒,恨不得将其踩在脚下狠狠践踏。

想到前者一番努力,最终一无所获,他顿时又心情爽快起来,就差笑出声来讽刺。

“林蛮,等着吧,夺了冰莲之后,就是你的死期。”狼腾心中的兴奋难于掩饰,双拳都攥紧了,恨不得马上夺下冰莲,斩杀林蛮。

“轰轰轰!”

极地海狮王高歌猛进,浑身都散发着肉眼可见的寒气,加上势大力沉的扑击,逼的方歌、佟青萱、尚安平、温志鸿四人步步后退。两边都各怀鬼胎,当然不会用尽全力,这些狼狈都是装出来的。

以四人实力,不敢保证击杀这两头六重中期的海狮,但战几个时辰,安全逃离,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其它的十几头海狮势气大震,凶狠的扑击林蛮与狼腾等人。

“退、退!”

后退的同时,潇璃与灵儿却是故作狼狈退到了外围一个缺口处。

两女前方有三块冰石,第一块高二十丈,第二块高四十丈,第三块高六十丈,一字排开,从低到高,类似阶梯,正好是逃脱的最佳途径。

而林蛮则是退到了寒冰池边缘,距离冰莲不到三十丈的距离,只需等待时机,施展浮游步,一个呼吸间便能采摘。

“果然有鬼。”

林蛮心中当了一下,他发现狼腾也与自己一般,距离冰莲都很近。

两人四目相对,嘴角同时勾起一抹狞笑,显然是抱着相同的目的。毫无疑问,夺取冰莲时,两人将会展开时隔数年的第一次交锋。

“狼腾,我就看看这些年你长进了多少。”林蛮狞笑,眼中已然布满杀机。

狼腾几乎一模一样,神色阴森,气血翻滚,死死的盯着林蛮,将长剑横握,暗自冷笑:“林蛮,我会让你知道,你不如我,永远都不如我”

方歌两人与尚安平两人都故作不敌,一步一步的将极地海狮王引开,路线正好是彼此各自的阵营,目的太明显不过了。

祸水东引

当极地海狮窜入彼此阵营,势必会阵脚大乱,那时就是出手的最佳时机。

“恩。”林蛮发现了这极其默契的一幕,眉头不禁的微微一皱。如果这样,双方又回到了同样的起点,自己出手就失了先机,说不定方歌还能腾出手来对付自己。

“这样可不行!看来要抢先出手了。”林蛮的心顿时一沉,狠劲涌上了心头。

突然,林蛮以身做弓,一只附魔箭‘嗖’的一声,以极快的速度穿越了空气,射向狼腾,紧接着他身影一窜,暴掠而出,双掌之上,两枚开山气印徒然成形。

正文 第九十章 不劳您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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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一章 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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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二章 找上门来

纪暖言怒极,反手甩掉叶轻扬的手,脸色十分的骇人。

“你姨妈生病关我什么事?别什么都推到我身上来,就算她死了也轮不到我哭丧!”

王美玉生病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叶轻扬几度在她面前叫嚣要给她好看。这个是纪暖言绝对不能够接受的,她凭什么要受叶轻扬的气?

“你……”

叶轻扬气的就要拿东西砸纪暖言,被陆恒宇一把拦下。

叶轻扬对于陆恒宇的阻拦,恼火到了极点。已经不顾形象的冲着陆恒宇嘶吼,甩着她的手。

“陆恒宇,你到底有没有搞错。她这样诅咒姨妈,你居然还拦着我?你有没有想过姨妈的痛,她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陆恒宇,你的良心呢,难道不会痛吗?”

陆恒宇冷眼看着叶轻扬,冷冰冰的,毫无温度。

“你站在一旁等着,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叶轻扬听了,虽然怒气依旧,却遵照着陆恒宇的吩咐,不再闹事。

纪暖言冷笑着,真是一对璧人。叶轻扬的外貌毋庸置疑,能够在娱乐圈闯出一番天地,成功从小花到影后。除了陆恒宇的推波助澜,绝对少不了她这张脸的功劳。

现在陆恒宇是打算为叶轻扬出头了吗?

想到这里,纪暖言的心渐渐凉了下去。

也对,人家毕竟是未婚夫妻,她算什么?

纪暖言看着朝着自己一步步走来了陆恒宇,没有半点畏惧,内心燃起一把怒火,烧的她的理智全无。

“陆总,这是打算从我什么拿走什么来给叶小姐交代?”

陆恒宇的眸子闪过一抹寒光,冰冷刺骨。

他抬手,用力捏住纪暖言的下巴,逼着她将头抬得高高的。

纪暖言想要逃开,可是陆恒宇的手就跟铁钳一样动弹不得,她根本没有转动的余地。

陆恒宇盯着纪暖言的脸,咬牙道:“说,你到底跟云姨说了什么?”

纪暖言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低声道:“若是我说,我什么都没有说你信吗?”

叶轻扬忍不住跳出来,大声指责纪暖言。

“纪暖言,你不要想再狡辩了。亏我姨妈还一直想要替你隐瞒,你居然还有脸说这样的话。”

纪暖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叶轻扬,她的双眼全程盯着陆恒宇。

陆恒宇顿了一下,再度开口:“若是你跟我去向云姨,她会原谅你的。”

在陆恒宇看来,无论纪暖言说了什么都好。王美云毕竟是她和他的长辈,就算是生病了,纪暖言去探望一下也不会过。

可是其他两人不是这样认为的。

在听到陆恒宇的话之后,叶轻扬就知道陆恒宇有意要放过纪暖言。气的不行,碍于陆恒宇的胁迫,她又没有办法说些什么,只能狠狠的盯着纪暖言,再找机会收拾她。

在纪暖言看来,陆恒宇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完全不相信她了。

她没有错,凭什么要道歉?

王美云那样对她,她没找王美云麻烦已经不错了,还让她去道歉,绝对不可能。

陆恒宇的做法,让她非常的心寒。

既然他不相信她,纪暖言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再给陆恒宇什么面子,冷下脸来准备要送客。

“陆总,请吧。至于你说的道歉,不好意思,我天生就不会这门技能。”

叶轻扬气急败坏的看着纪暖言,牙齿要的咯咯作响。

“纪暖言,你别欺人太甚。你以为你还是纪家大小姐嘛,没了你爸爸,你算什么东西?”

纪暖言一直有一个绝对不能够触碰的底线,那就是她死去的爸爸。

外人都不能乱说,更别说当年的罪魁祸首叶轻扬了。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会客室。

叶轻扬愣愣的看着纪暖言,伸手捂着脸,完全没有想到纪暖言会突然给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她毫无防备,所以结结实实的应了下来,半边脸都麻了。

纪暖言一双眸愤恨地瞪着她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

“叶轻扬谁给你的资格让你有脸提我爸爸,你别以为当年的事情没人知道。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悠着点,小心我一点点的从你身上要回来。”

纪暖言说的阴狠,眸子里面全都是杀气。

五年前的事情再度被提起,叶轻扬也吓得不轻,愣在原地。

那件事情她找人做的天衣无缝,连陆恒宇都没有查出来。纪暖言是怎么知道的?她回来就是来找她报仇的吗?叶轻扬也想也害怕,害怕到忘记了纪暖言刚才的那一巴掌。

陆恒宇知道此刻纪暖言的心情,他想上前劝一下,手刚伸出去,就被纪暖言给甩开。

“滚,都给我滚呀!”

看着他们两个没动,纪暖言气的将整个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

水果篮里面放着的削皮小刀,不小心划过纪暖言的手臂。巨大的动作,锋利的小刀,谁也没想到的情况之下纪暖言受伤了。

鲜红色的血液顺着纪暖言白皙的胳膊滑下,这一幕刺痛了陆恒宇的眼睛。

他着急的想要帮纪暖言处理伤口,想要去帮助她,却被纪暖言直截了当的给拒接了。

“你给我滚!”

纪暖言咬着牙,推着陆恒宇。

陆恒宇不为所动,他只知道纪暖言受伤了,得送纪暖言去医院。

纪暖言知道跟陆恒宇争吵无济于事,她现在非常累,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于是主动软了下来,放低了音量跟陆恒宇商量。

“你走,我自己去医院。否则,你也拿我没办法……”

看着她脸上的决绝,陆恒宇突然意识到,他再一次伤害了纪暖言。想要道歉,开口却说不出话来。

纪暖言性子倔,若不答应她,谁也不能保证她会不会做出更加极端的事情来。

陆恒宇赌了半生,唯独在纪暖言的事情上再也不敢赌了。

于是,他同意了纪暖言的要求。

“好,我走。我让凌寒送你去医院,别人我不放心。言言,别挑战我的底线。”

纪暖言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伸手指了指叶轻扬:“带着她,滚吧!”

叶轻扬听到之后,还想上前跟纪暖言争吵。直接被陆恒宇拉了出去,消失在会客室里。

突然安静了下来,纪暖言疲惫的倒在沙发上。

毫不在意的手上还在不断流着血的伤口,双眼无神的盯着白色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恒宇离开没多久,凌寒就出现在会客室里。

看到纪暖言这副模样,着实有些震惊。

这样的纪暖言让他想起了五年前的她,这个女人这次的归来变得有多强大想必所有人都看的出来。现在一下子回到了五年的前的状态,那时候看到这样的她还是在纪如风的陵墓前。

她眼神毫无生气,仿佛一个随时都要破碎的人偶娃娃,一脸悲伤的抱着墓碑令人怜悯。

也不知道陆恒宇做了什么,居然让她又变成了这样。

嗅到浓浓的血腥味,凌寒知道不能再等了。

“纪小姐,请让我送你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你的手是用来做设计的,不能就这样废掉。”

纪暖言闻言站起身,其实凌寒不用费口舌,她也会答应去医院处理的。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五年的前的她了,没有了任性的资本,没有了强大的后台。

她只能靠着自己,再也不是纪家的小公主了。

为了防止她失血过多,凌寒来的时候就带着医药箱,用止血带给纪暖言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然后再送她到医院,给医生检查个仔细。

纪暖言的伤看似严重,并没有伤及筋骨,只要给医生包扎处理清楚,打个破伤风的针就可以了。

从医院出来的路上,凌寒看着一路不说话的纪暖言微微的有些头疼。

他语言原本匮乏,叫他安慰人根本不可能。

也不知道纪暖言想要干什么,索性将纪暖言送到了白若若的家里。

昨晚一个晚上的激战,所有人离开之后,白若若又去补觉了。

现在看到凌寒又来敲门,气的上前就是一拳。

“你有病呀,怎么又来了,没事缠着我干嘛?”

凌寒瞥了她一眼,懒得跟她计较。

拽着她到纪暖言面前,将人交给了她。

白若若被纪暖言给吓到了,现在的纪暖言一点生气都没有,跟早上的她天差地别。

“哇,暖言,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凌寒这混蛋欺负你了,你给我说,我帮你弄死他。”

凌寒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他站这么远也能够躺枪。

见白若若激动的摇晃着一脸漠然的纪暖言,担心她伤口开裂。凌寒又上前拦下她,指引她看纪暖言伤口,注意些。

不看还好,一看白若若简直要炸了。

她怒瞪着凌寒,破口大骂:“好呀,你个混蛋。居然敢对暖言动手,老娘今天不废了你,就跟你姓。”

凌寒一脸无语的开口,他真不知白若若这个看似漂亮的脑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这么不中用。

“虽然你以后是会跟我姓,但是我现在依然要告诉你,跟我没关系。”

冷静下来的白若若也猜到了,纪暖言跟陆恒宇那样的关系,凌寒还没有胆子去伤害纪暖言。

能够伤害纪暖言的恐怕只有陆恒宇吧。

虽然白若若平常害怕陆恒宇,但是面对纪暖言的手上,她就跟点燃激情战火的圣斗士一样。

“哎呀,那个混蛋居然敢对你动手。你跟我进来休息,老娘召唤朋友来,弄死他!”

说话将纪暖言拉了进去,“砰!”的一声,将凌寒关在了门外。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合作

牵尔玉手,收你此生所有;倾我所有,许你余生幸福

谁,执我之手,消我半世孤独;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

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谁,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谁,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八一 ≤≦≦.≤谁,唤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轹。

谁,弃我而去,留我一世独殇;谁,可明我意,使我此生无憾;

谁,可助我臂,纵横万载无双;谁,可倾我心,寸土恰似虚弥;

谁,可葬吾怆,笑天地虚妄,吾心狂。伊,覆我之唇,祛我前世流离;

伊,揽我之怀,除我前世轻浮。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

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执子之手,共你一世风霜;吻子之眸,赠你一世深情。

我,牵尔玉手,收你此生所有;我,抚尔秀颈,挡你此生风雨。

予,挽子青丝,挽子一世情思;予,执子之手,共赴一世情长。

慕尊站在临山国际机场的天台上,望着那架从临山市飞往英国的飞机消失于视线之中。下意识的抬起手腕,轻抚着邓依琛亲自给他绑上的红绳,嘴角扬起个兴许他也不知道的温暖弧度,淡淡看了一眼即将落下的灿烂红日,转身离开。

琛儿,我向你保证,等再次相聚时,决不会有人再敢阻拦我们。

………………….

“爸,你是说两家老爷子松口了?”慕尊诧异的问道。

“是啊,那件事情上头的几个老头子都知道了。你爷爷和你外公改变了对你的看法,两家人闹了这么久似乎也出现了转机。前天你妈接到了你外公的电话,说是让她回来一起吃顿饭。而你爷爷也联系我,说是把你接到北京来,见见你这个十多年未曾见过的孙子。”慕傲渊解释道,看着慕尊眼中满是欣慰。

“真的?他们真的是这么说的?”慕尊一听,原本因为邓依琛离开而低落的情绪,恢复了一些。

“我骗你做什么,不过因为你那天是私自行动,所以你想要的什么奖励是没有了,最后统一结果,就是‘功过相抵’。”慕傲渊提醒道。

“啊?没有奖励了?我可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把东西拿到手的啊,就这么‘功过相抵’,便完事儿了。”慕尊顿时大感郁闷。

“呵呵,虽说这次你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奖励,不过现在你的名字已经传到那几个老家伙耳朵里了,给他们留下了个不错的印象,而宋家老爷子还想认你当干孙子呢。”慕傲渊看着儿子郁闷的样子,不禁一笑开口安慰。

“好吧,这笔买卖做的有些亏,不过下次要是被我逮到什么更好的机会的话,铁定好好敲一笔。”慕尊撇撇嘴,往后一定更加努力地训练,争取下次来个神不知鬼不觉,这次就当练手了。

“砰~”慕傲渊一个爆栗不客气的敲在慕尊的头上,笑骂道:“行了,别在我面前装样子,你老子还不知道你个小兔崽子心里那些花花肠子。”

“这两天你把你手中的事情处理一下,后天和我去北京一趟。请假的话请一个星期就可以,不会呆太久了。”慕傲渊看着揉脑袋的慕尊继续道。

“需要这么着急去吗?除了两位老爷子外,会不会有其他人不和谐的情况。我听说大伯好像最近也到了仕途的关键一步,这会儿去的话,对他没有影响吧。毕竟我不想让有心人拿我做文章,那里我还人生地不熟,有些事情的分寸不好把握。”慕尊轻皱着眉头说道。从小到大就和母亲一起,虽然现在算是认了亲,可是要他这么快的接受一大帮陌生的亲人,一时间还真是不知道如何面对。

“你也没有必要担心那么多,其实你大伯也很想见见你这个侄子的。你大伯能混到北京市委书记的位置,也不是一般人能板的动的,况且老爷子还在,放心吧。”慕傲渊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有些东西比他想的还要多,他有时候也拿他没办法。

“哦,我知道了。”慕尊默然的点点头。

“好了,你收拾准备下,你妈已经和我说过好几次了,她天天担心你,一直等着你去北京呢。”慕傲渊拍了拍慕尊的肩膀,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唉,逃是逃不掉了,算了,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有什么好怕的。”慕尊看着老爹离开,心里暗道。

…………………

“小姐,之前那个叫慕尊的男孩儿的两个小弟想要和你见面,要不要请他们上来。”一间办公室里,已经痊愈的杨叔对唐淑颖请示道。

“慕尊?他来了?”正在低头看文件的唐淑颖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突然抬起头来,语气有些欣喜的问道,这小子占完便宜后有半个月没有露过面,这会儿怎么又冒出来了。

“他没有来,来的是他的两个小弟。”杨叔解释道,他知道慕尊和小姐有些说不清的关系,不过他觉得这个叫慕尊的少年虽然比小姐小了一点,可是心里却相信未来绝对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哦…”唐淑颖一听慕尊并没有来,心里不知怎么的变得很失落。不过很快调整好心态,淡淡道:“让他们上来吧。”

“是……”

不一会儿,接到慕尊命令的余扬策和呼延一君走了进来。他们二人看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唐淑颖那绝美的容颜时,也不禁一呆,不过却很快便回过神来。

“你们好。”唐淑颖这次因为慕尊的原因,主动开口打招呼。

“唐小姐你好,我们这次来是受老大慕尊的命令来和你谈一件事情。”余扬策开门见山,直接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哦?你们老大慕尊的命令?”唐淑颖见两人完全没有紧张的样子,有些好奇的问了句。

“是的,我们知道您是英雄社的当家人。而我们则是临山一中的一个新生的社团,而慕尊就是我们的老大,灵鹫宫尊主。”余扬策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微笑道。

“呵呵,灵鹫宫,尊主。没想到你们老大的名头还真是挺唬人的啊。”唐淑颖话里藏针说道,而眼中则有这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

余扬策和呼延一君听出了唐淑颖话中嘲讽的意味,不过仍旧自信的样子,没有丝毫动怒的迹象。

“说吧,你们找我要谈什么事情。因为我的时间有限,所以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唐淑颖对两人的表现暗暗点头,看来慕尊这家伙的小弟也不简单。

“我们这次来是希望和英雄社谈合作的事情。”这次是呼延一君开口道。

“合作?呵呵…怎么个合作法。”唐淑颖轻轻一笑,现在突然来了点兴趣。

“刀会消失,临山市地下势力变得混乱起来,英雄社和青衣堂趁此机会扩张地盘。不过青衣堂比英雄社下手更快更狠,抢得了大部分蛋糕,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想灭英雄社,想一统临山市。”呼延一君淡淡道。

“继续..”唐淑颖示意了一下。

“之前的一个月,英雄社受到了青衣堂多次的‘骚扰’,经济来源方面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而且英雄社的成员也有很多受了重伤。而青衣堂在日本人暗中帮助下,实力虽然也有很大的损失,不过却仍旧强劲。虽然不知道最近几天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停止了活动,不过卷土重来也是迟早的事情。”

“还有两分钟….”

“据我们的调查,青衣堂已经整合临山市里大部分零散的小势力,他们正在准备力量,打算给英雄社一个致命一击。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建立十五年的英雄社可能就会成为历史了。”

“还有一分钟…”

“我们灵鹫宫虽然是个新生的社团,在你们的眼中只不过是小打小闹。可是从建立至今两个月里,临山市的各个高中势力我们已经统一。后备力量绝对比如今陷入青黄不接英雄社更具生命力。而我们老大认为想要破局获胜,就必须要抢在青衣堂下手之前提前动手。他们勾结日本人,政府绝对不会答应这样的组织存在。到时借助一定的政府力量,再加上英雄社和我们这些新人的力量,即便不能一口气将它们消灭,但是却能很大程度上的消耗他们的实力。这样一来,英雄社仍旧屹立不倒,而我们的灵鹫宫也可以在此机会中,在临山市站得一席之地。”

“时间刚刚到…”

呼延一君看着唐淑颖,问道:“不知道唐小姐你是否同意?”

可惜唐淑颖却没有任何意动的表现,让人失望的摇了摇头。

“呵呵,我们的话已经传到,这里有一封信,是我们老大让我交给你的,告辞。”余扬策没有在意唐淑颖是否同意,从衣服兜里拿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

唐淑颖接过信,道:“杨叔请他们两位下去,今晚的消费全免。”

“是…两位请。”

余扬策和呼延一君对视一眼,任务完成。

唐淑颖倩手拖着精致的下巴静静思考着刚才的建议,到底要不要相信他呢?算了先看看信再说吧。

正文 第九十四章 试探

时间在流逝,单婉晶在期待,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见过天下顶尖的高手,她十分想要知道,林志宁这个恶名远扬的男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单美仙心中担忧,她比单婉晶知道的更多一些,尤其这几个月中,倭岛的动荡,此时她已经能够确定,这就是林志宁所为,不知道这人为何如此,但与未知的恐惧,却很难让她从林志宁曾经重伤过边不负的事情中感到安慰跟高兴。

单婉晶的雀跃,林志宁的客气,都没有带给她更多的安心,单美仙宁愿这趟生意从来都没有做过,也不愿碰到林志宁。

很快,洗漱过后的林志宁过来拜访,单氏母女都是眼前一亮,不管林志宁是不是恶名满天下,但眼前这个男人的风度,却实在让他们心折。

只见他一双玄黑色的薄底快靴,勾勒着似云锦的花纹,一身素白色的武士劲装外罩着青色的长袍,显露出挺拔欣长的身材,衣服虽然淡雅朴素,但用料十分考究,单美仙知道,这并不是他们为他准备的衣物。一头黑发,随意的束在脑后,只有鬓角有些微斑白。晶莹的面庞虽然不算十分英俊,但嘴角的微笑看着很舒服,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他,信任他。[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最吸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双如同深潭平湖一般的眼眸,幽静深邃,却又透着饱经沧桑通达一切的智慧。

“好看吗!”林志宁嘴角的笑容没变,但他的话语,却让单氏母女都脸色微红,却也稍稍抛却了对林志宁的畏惧。

单美仙脸上也有些笑容,有些真诚的笑容,虽然林志宁有挑逗他们的嫌疑,但至少证明,林志宁并不是很难说话的。

单婉晶脸上的红晕瞬间消失,凶巴巴的说道:“一点儿都不好看,你果然也不是个好人。”但不管是林志宁,还是单美仙都看到了单婉晶凶巴巴的表情下,眼神中那一丝羞意,一丝笑意,以及一丝得意。

“哦,好人坏人,难道还能写在脸上么。”林志宁嘴角的笑意晕开,温润的气质让这个典雅的舱室中,仿佛一瞬间来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那么温暖,那么迷人。

“你,大恶人,哼。”单婉晶眼中的神情隐藏的更深,似是斗嘴败了的小女孩儿对着母亲撒娇一般,对着单美仙说道:“娘,你看他。”

在场的三人,心里都很清楚,单婉晶这一番动作,只不过是想要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试探林志宁的底线。

但不管是谁,都没有挑破,林志宁当然巴不得如此,同住人家打好关系,一路上就绝不会寂寞,更何况看到两个大小美人儿,已经很是心旷神怡的事情了。

“林兄弟久不在中原,想必中原的美酒已经很久没有喝到了,妾身这里也有几坛出自飞马牧场的美酒,林兄弟不妨坐下来,喝上几杯。”单美仙像是没有看到女儿求救的眼神,笑着同林志宁说道。

林志宁却是很久都没有喝到像样的酒水了,即便他品尝了许多异域美酒,但口味向来刁钻的他,还是习惯自己同鲁妙子研制出来的美酒。

林志宁一掀长袍下摆,稳稳当当的坐在胡凳上,才开口道:“如此,就多谢夫人了。”

单婉晶在旁边小声的嘀咕道:“哼,没有一点诚意。”单美仙没有理会女儿的小心思,早将斟满的酒杯送到林志宁手边,林志宁顺手端起,一饮而尽。

长长呼出一口气,林志宁才叹道:“就是这个味道,真是好久都没有品尝到这个滋味了。”

单美仙嘴角含笑,将酒杯再次斟满,说道:“喜欢就多喝一点,飞马牧场的美酒虽然难得,但招待林兄弟还是足够的。”

单婉晶见没人搭理她,也觉得没趣,但随即就活跃了起来,貌似很天真的问道:“喂,大恶人,你真是林志宁么,那个传说中的林志宁。”

林志宁再次端起酒杯,闻言笑了笑,问道:“怎么,林志宁这个名字很好么,有什么值得冒充。再者说,我什么时候变成了传说,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要骗我,传言林志宁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而且既然是“血眼魔君”,自然是有一双血眼。你么,”单婉晶撇撇嘴,像是很不屑的看着林志宁。

单美仙笑着看着女儿胡闹,她其实未尝不曾怀疑林志宁的真实性,但看到林志宁很好说话,倒也不阻止女儿的试探。

“你说的可是这般!”林志宁手中的酒杯已然端在手里,但他的眼睛变了,黝黑深邃的眼眸,突然之间就变得血红,单氏母女顿时感觉通体生寒,那浓厚的让人窒息的血色,那累累白骨,那几乎流淌成河的血液,在林志宁的眼睛变化的那一刻,他们仿佛从林志宁的眼睛中,看到了这一切。

然而再看之时,林志宁那里还有异动,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依旧深邃,依旧充满了智慧,仿佛他们只不过看到一幕幻境。

看到林志宁仿佛无事人一般喝下美酒,单美仙跟单婉晶心里都明白,这不是幻境,这是实实在在的景象,眼前这人,就是传言中的那个男人。(未完待续。)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布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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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六章 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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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七章 偷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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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八章 突然闯入的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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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九章 岑蔓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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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章 偷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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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准备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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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隐隐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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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事发

听黄知县说完,徐平缓缓出了口气:“你实话说,哪个是主谋,参与其中的又有哪些地方?”

“江州、罗阳、永康、思明州和上思州,还有渌州,至于有没有下官不知道,而只与其他人联系的,那下官就真说不清了。这事情也说不上哪个是主谋,反正大家在一起谈论括丁法谈得多了,不知什么缘由就提起了这事来。”

徐平冷冷地道:“到了这步田地,你不用心存侥幸,还给其他人隐瞒,找不出主谋,那就所有人都是主谋。那你的罪过可就重了,想清楚没有?”

黄知县摇着头叹气:“小的明白,到了这一步田地,小的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过事实就是如此,怎么好混赖。”

既然这样说,徐平也不再在这件事上纠缠,闭上眼睛,吸了口气,缓缓开口问道:“那么,黄从贵那厮呢?最后结果如何?”

“跑——跑了——”

“什么?!”徐平猛地一拍桌子,“他人就在你家里,你还说派人仔细看住了,这样都能跑了?你还真是不一般的废物!”

自来到邕州,黄从贵就与徐平作对,数年过去了,这样一个有家不能回的丧家之犬竟然屡屡逃脱。这小子多么精明滑溜倒也罢了,偏偏就是个一无是处的蠢货,老天爷就像开玩笑一样,次次都给他留出一条生路。

见徐平恨不得踢自己一脚的样子,黄知县心里打颤,忙道:“都怪小的一时迷了心窍,韦知州离去之后,我想着这是个证人,就留他多活了几天。万没想到他看出了不对,面上不动声色,趁夜色竟然——”

徐平挥挥手止住黄知县,跑了就是跑了,他也懒得再听黄知县解释,这种事情无非就是一时疏忽,还能解释出花来?关键是赶紧把人捉住。

黄知县住了嘴,徐平道:“把你刚才说的写一张状子来,然后——”

“小的不识字。”黄知县小声道。

徐平怔了一个下,才想起这些土官里识字的还真不多,转头吩咐站在一边的谭虎:“带黄知县去书手那里,写了状子,让他画上花押!”

谭虎带着黄知县离去,徐平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上的灰砖出神。

黄知县这个时候来首告,无非是跑了黄从贵,知道事情早晚败露,还不如提前把别人卖了立个头功。他本来或许还在犹豫,这两天的见闻却是吓破了他的胆,急急忙忙地来找徐平。

徐平现在考虑的是怎么利用这件事情,最大限度地解决左江道地区的各种问题。参与这次事件的地方看起来不多,实际上除了一个渌州位于宋与交趾的边境,其他州县都很集中,基本是左江与明江之间的三角地带的土官全部参与了,处理得好了,徐平可以把这一带的土州土县全部撤了,一了百了。

整个邕州地区,除了邕州周围两三个县属于朝廷直辖,其他土官治理的地方大致可以分为四块。

右江以北与宜州接壤,土人也大多与宜州蛮人同族,不涉及边境势力,知州冯伸己的名字就可以镇住地方。

左江与明江之间基本是黄氏蛮族,历史悠久,群山连绵,交通不便。但山都不高大,也有山谷相通,只要修好路,便可以改土归流。其中上思州比较特殊,那里与钦州相近,也有山道相通,是邕州到钦州的门户。刘芳故道基本不通行后才划到邕州来,但治下民户还是与钦州联系比较紧密。

明江以外就是宋与交趾交界的地方,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小州小县也多如牛毛,好多地方大宋封得有土官,交趾也封得有土官,不下大力气梳理不清楚。要想那里平静,就必须打服交趾,不然永无宁日。

左江和右江之间的三角地带则是广源州的势力范围,大宋是通过田州和波州这两个土州在那里塞了两颗钉子,暂时采取守势。这里的山更高,林更密,人烟更加稀少,山间小道陡峭狭窄,有火药修路也极为艰难。

到广源州只有从横山寨下去,路途艰险,难行大军。相对来说门州到那里路就平缓得多,这路还可以直通大理,广源州正是大理与交趾之间的门户。徐平隐约记得前世中国对越南的反击战就是兵分两路,西路走得的就是现在大理经广源州进交趾的路,东路则自凭祥峒下谅州。

有交趾和广源州在,徐平暂时无力平定整个邕州蛮地,但收拾干净明江和左江之间的地区还是办得到的,黄知县的首告正好当这一把刀。

谭虎带着黄知县回来,把写好的状子给徐平看。

徐平看过,放在一边,对谭虎道:“带黄知县下去休息,这些日子就让他呆在衙门里,不要出去走动了。你找得力人手看护好黄知县,不要出意外,黄从贵那样的混账事情,可不允许发生在我这里!”

谭虎应诺。

徐平又道:“我这里有几道手令,你连夜派人送出去。一给太平县段知县那里,一给古万寨知寨,一给波州知州。让他们都看紧了地方,如果黄从贵再逃脱,从谁那里跑的我找谁的麻烦!”

谭虎接过徐平刚写的手令,带着黄知县下去了。

房外凉风渐起,把枯黄的树叶吹到地上,随着风旋转。邕州十一月的天气,白天还像晚春,晚上却是一副初秋的样子。

十一月二十六日,徐平晓谕各土官,因地方不靖,迁隆峒集会完毕后,太平县和古万寨下属土官随忠锐军返回,永平寨下属的则由安远军护送,各土官勿要自行离开。

众人得了这道谕令,虽然迷惑不解,但也没往心里去。山间行路确实不太安全,由朝廷官兵护送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惟有江知州等人发现不见了黄知县,心中惴惴不安,奈何迁隆峒里巡逻的官兵看得紧,怕犯忌讳,他们也不敢公然聚在一起商量。偷偷地碰下头,也说不上几句话,都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

徐平早已密令手下看紧了这几个人,得了密报只是冷笑一声,也懒得理他们。这些太平县附近的土官玩不出花样来,徐平担心的是思明州和渌州这两个地方。思明州势力强,渌州在边境上,与交趾只有一河之隔,这两个地方处理不好,很容易引起地方动荡。

十一月二十八,徐平在迁隆峒教阅所属兵马。因为乡兵不是正式军队,高大全和张荣所属的军队都没有参与。

此时还没有正式出现教阅厢军这个名号,但在沿边地区,很多地方官都开始重视厢军,不定期地进行教阅。凡教阅军队,必发旌旗,建番号,算是能够正式参战的正规军队,与以前杂役性质的厢军区分开来。本来历史上大规模建厢军教阅始于庞籍,在这个世界,徐平不知不觉已经走在了前头。

看着盔甲整齐的队伍在校兵场上摆出各种阵势,旗帜分明,井然有序,场外的众土官都看得心惊胆战。这是真正能上战场的军队,与他们以前乡村武斗式的场面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如果在空阔战场上摆开阵势相斗,他们的土兵可以说是十不抵一,来本还有点其他心思的心里也彻底没了想法。

教阅完毕,依然是大摆筵席。

徐平领着喝过了三巡,同前几天一样借口有事先回后衙了,只留下众土官在那里喝到尽兴。

后衙里,安远军林指挥使匆匆进来,到徐平面前叉手行礼。

徐平从桌子上拿起一封信件,交给林指挥道:“这是我的手令,你随身带着,到了思明州,交给永平寨张知寨,让他按令行事。”

林指挥接过信件应诺。

徐平又道:“前两天我虽然跟你提过去永平寨的事情,并没有把事情说透。明天就要出发,为免误事,还是跟你说清楚。提举司已经查得清楚,思明州知州黄安明事涉谋反,你带兵到了永平寨后,与张知寨一起,捉拿黄安明一家。那里是他老巢,手下众多,事情一定要谨慎。记住,只捉首犯,不相干的人等一切不问!事后让张知寨把人犯送到太平县溪峒事提举司,你带着人马就驻在那里,暂时听张知寨节制!”

林指挥应诺,又问道:“要是思明州作乱怎么办?”

徐平道:“你们以威慑为主,尽量压住不要出乱子。如果那里有人一定要作乱,那就快刀斩乱麻,一网打尽,不要让作乱的人走脱。跟先前一样,乱事平息之后只抓首恶,余者不问!”

“这——是不是太宽大了些?”

徐平摇了摇头:“我们有的是时间,所谓秋后算账,当然是要把收成收到仓库里才好动手,你明不明白?”

“小的明白!”

“还有渌州知州,在思明州也一体拿了,不要放他回去!”

“我们拿了知州,渌州岂不是就要反了?”

徐平吐了口气:“反就反吧,管不了那么多了。”

“其实,卑职这里有五百兵马,再加上永平寨原驻扎的大半指挥,人手已经足够了。何不拿下思明州后,轻兵直下渌州!”

徐平摇头叹口气:“你忘了天圣五年李知寨是怎么遇难的?哼,路上中了埋伏,人都没了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干的!这种事情不要再出现了。渌州与交趾一水之隔,现在动手还是太冒险了,且先放过吧。如果他们真地反了,我这里自有办法,你不用操心这些。”

林指挥不好再说什么,领命去了。

徐平坐在那里,脸色并不好看。渌州反了怎么办?还真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他可不想在自己手下发生李绪当年的窝囊事,只能驱虎吞狼,逼着周围的土官围攻渌州。渌州不好打,总有好打的,到时就看哪个倒霉了。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惊魂

此时已经是深夜,县城里也是空荡荡的,基本上见不到什么人。

我们了上了车。

车上,王安还问说:“生哥,霍山等下会配合我们吗?”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

不过霍山缠上王安,肯定也是有诉求的,至于什么诉求,目前还不知道。

二虎忽然问了句:“王警官,霍山在床上应该没对你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吧。”

王安听后,面色浮现尴尬,忙说:“怎么可能。”

我让二虎这个时候,就不要开玩笑了。

车子一路朝着前面行驶过去,到了大义村,已经是凌晨三点。

外面漆黑一片,我们拿出手电筒,朝着祠堂里就走去。几人的面色都有些严谨,到了祠堂里后,发现霍山的棺材还摆放在那,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就是霍山下葬的日子。

我走到棺材旁边,看到棺材上重新被黏糊上一层朱砂。

祠堂里这会一个人也没有,直接守夜的老头今天也没出现在这。

我见文书里的霍山给放出来,放出来的瞬间,向晴立马瞪大了眼珠子,脸上布满着震惊的神色。

霍山出来后,陡然色变,着急忙慌的就想从这里离开,我一把抓住霍山的肩膀。

霍山面露恐惧的神色,嚷着说:“我要离开这,你快松手。”

霍山挣扎着,但是我却死死的按住他的肩膀,我呵斥了句说:“霍山,你要是在敢乱动,休怪本官无情。”

我这一声呵斥,原本还在挣扎的霍山,立马就停止了挣扎,睁大着瞳孔看着我,眼神了出现好奇的神色,问说:“你是?”

我对霍山说,我是谁不重要。我问霍山说:“你想抓住凶手,讨回公道吗?”

霍山点头,不过随后摇头。

霍山突然噗通的跪在了我面前说:“求你救救我女朋友吧。”

我们听后都蒙住了几秒。

向晴上前一步就说:“你女朋友是谁?”

正当向晴话落后,外面忽然窜进来一道黑影,黑影直接就朝着霍山扑过来,瞬间霍山就发出了一声惨叫的声音,我见状急忙将黑影给拽开,可黑影很快就跳到我手臂上来。

黑影是个巴掌大小孩,看起来十分的诡异,张嘴就朝着我手臂咬来,我一把抵住他的下巴。

他发出“咯咯咯”的恐怖笑声,嘴角还有黑色的液体渗出来,看着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霍山惊慌失措,吓的不行,我叫了声二虎说:“二虎哥,先带霍山离开,朝着土地庙去。”

二虎应了声,拉着霍山就往外走去。

向晴问我说:“你怎么办?”

我说没事,让他们先走。

王安喊上向晴就往外走去,祠堂里瞬间只剩下我和鬼娃娃两个人,鬼娃娃嘴里黑色的液体已经流淌到了我手心,看着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我用力一甩,就将鬼娃娃给甩到了一旁。

可是鬼娃娃动作凌厉的就奔着我过来,我动作麻利拿出地府文书,就拍了上去,鬼娃娃发出吃痛的惨叫声,身体就倒飞了出去,落在了地面上,他要往外追出去,但我很快就将他给阻拦了下来。

鬼娃娃凶狠的看着我,我拿着地府文书,他貌似也知道害怕,我往前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

这样退了三四步,他忽然一跃而起,就朝着我蹦过来,我往旁边一闪,鬼娃娃却直接从我头顶过去,消失在夜幕里,我喘着粗气,胸口上下起伏着,要说刚才我不紧张肯定是假的。

我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变的平静下来。

我不敢多耽搁,快速的往外出去,可是出去后,根本就不见了鬼娃娃踪迹。

我摸出手机就给二虎打了电话,二虎很快就接了电话,我问说:“你到哪里了?”

二虎电话里说,应该还有十分钟就到了土地庙,二虎问我说:“小生,你没事吧?”

我说了句没事,可是等我刚说完,二虎那边突然鬼叫了声,电话就像是从高空抛落,我听见砰的一声,然后就没了声音。

我心想不好,要是霍山的魂魄出事,这件案子,就会陷入困境。

我现在肯定是赶不过去。

他们估计也难以到土地庙。

我心急如焚,土地庙的位置位于我们村和大义村中间的位置,此时他们还有十分的路程到,那就是在半路出事,我一边跑着,一边把小鬼召唤出来,让他们去救人,他们肯定比我速度要快。

小鬼得到命令后,就快速的往那边过去,我一路顺着车辙就跑过去。

可是在路上却并没有发现人,不多时,小鬼也返回来禀报我说:“大人,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土地庙也没有吗?”

“没有。”

我心往下沉了沉,几人不会一块出事了吧,那我罪过就大了。

我让小鬼赶紧四处去找人,正当我很是急切的时候,我忽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向晴打来的,向晴电话里对我说:“张生,我们已经到了二虎家了。”

我听到这话后,悬着的心总算是松了些。

我接着说:“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你放心,你赶紧回来吧,刚才那个鬼娃娃被车子撞的不见了踪影,我怕他还会过来。”

我说好,我一路跑到家里,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霍山躲在角落里面,簌簌发抖。

二虎额头上挂彩,出了一些血,二虎见我进来后,就说:“小生,你刚才是没见到那鬼娃娃,力气真大,里面坐着三个人的车子,也被撞得东摇西晃的,我们差点没命了。要不是向警官及时开了一枪,车子根本不可能撞飞那畜生。”

王安脸色也不正常。

我安抚大家说:“大家都不要怕。”

我朝着霍山走去,霍山对我说:“你是地府的人吗?你可以送我去地府投胎吗?”

我拉住霍山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害怕。”

霍山却说:“你不知道,王珊珊根本就是恶魔,她不是人,这样下去,我们大家都会死的。”

二虎忍不住提醒了句说:“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临别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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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危机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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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脱险

唐城被爆炸的气浪推着飞摔出去的时候,老东北他们几个也是一头栽翻在地上,日军豆战车打开的这枚炮弹距离他们实在太近了一点,以至于老东北的手臂也被飞旋着的弹片切开了一个口子,从伤口淌出来的血迹瞬间便染红了老东北的衣袖。可现在却不是磨叽的时候,从地上爬起来的老东北还是一手搀着那受伤的士兵一手拎着机枪,努力向唐城所说的河汊子奔去。

受搀扶的士兵仅靠单腿跳跃,伤口又没有进行任何处理,这时已是体力透支。苍白的脸庞毫无血色,但眼中依然充满了求生的渴望。老东北的体格健硕,此时伤者的负重大半位于他那边,再加上那挺老东北死也不舍得扔掉的mz42机枪,此时的老东北已经涨红着脸,汗水正顺着头发和颈部往下流。

袍泽们在绝境之中不离不弃的精神有如乌云间隙洒落的一抹阳光,给正犹自爬起的唐城带着些许宽慰。恍然间,他想起了罗伯特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一句格言,即使世界都已经抛弃了我们,我们也绝不会抛弃自己人!

连滚带爬的唐城他们终于下饺子一样跳进了河汊子,犹自心慌不已的唐城趴伏在河岸边用望远镜回头观望着,已经干枯的河床离着自己早已经看好的那块林子还有段距离,若是日军的坦克追击而来,这样的开阔地对自己可是非常不利。滋滋喳喳的坦克履带声仿佛仍在耳边响着,参加战斗的三辆日军豆战车如今还剩下两辆,其中只有一辆是装有炮塔的突击型。

唐城在望远镜里看到一群日本兵正围着那辆被自己炸毁的豆战车不知在干什么,不知是什么原因,停在土丘上的那两辆豆战车却没有追击下来,唐城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日军不追,自己这些人就算是暂时安全了。“走,不能停下,进了林子才算是真正安全。”唐城的两条腿早已经没了气力,可他还是坚持着起身,并催促着瘫倒在河道里的老东北他们。

心知唐城说的没错,可瘫软在河道里的老东北还是忍不住给了唐城一记白眼,从黎明前和日军交火开始带现在,已经过去莫约2个多小时。在这2个多小时里,二连的人除了刚开始的半个多小时在和日军战斗,剩下的时间里全都是仓皇逃命,长时间的奔跑早已经让他们耗尽了体力,在加上刚才的惊心动魄,现在的老东北连小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虽然已经届临体力的底线,可老东北他们几个还是摇摇晃晃起身,跟着唐城向河道的下游移动。在极端困境中打了一场漂亮的伏击战,既缓解了士兵们心底里的恐惧,又在一定程度上鼓舞了士气。虽说唐城他们出发时的7个人现在只剩下5个,可沿着河道向下游行进的士兵们精气神恢复了不少,这些带着沉重钢盔的家伙居然还一边走一边吃着东西。

在他们中间,唐城或许是唯一一个垂头丧气的人,他想不通的东西很多,担心的也很多。已经脱离险境的唐城现在才感到了后怕,假如刚才土丘上的那两辆豆战车没有停滞不前,而是选择了冲下土丘继续追击。自己是否会沦为日军的战俘?是否会在已经投降的情况下被日军杀死?而死去之后能否像罗伯特说的那样进入天堂?

这场极度危险且兵力不对等的战斗,给了唐城太多的思考,杀人或是被杀,这就是军人唯一不二的使命,战争是如此的残酷,唐城在担心自己是否能活到带着罗伯特的骨灰远渡美国的那一天。抬头看了一眼正跟那受伤士兵说笑的老东北,唐城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是啊,这场该死的战争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像老东北像牛老桂这样的百战老兵,也许该担心回不了家的是那些日本兵才对。

唐城一行人顺着早已经干枯的河道向下游移动,回头向刚才战斗过的土丘望去,依稀还能看到土丘上冲天的黑烟,老东北他们都知道黑烟属于那辆被唐城炸毁的日军小坦克。老东北原本听九斤说过唐城在南京城下跟着敢死队炸毁日军坦克的事情,可他一直认为那只不过是九斤帮着唐城的吹嘘,现在看来,自己还真是看走眼了,这个小长官打起仗来比自己还要疯。

“连长,是连长他们回来了。”唐城他们顺着河道走了很长一截,便上岸转向冲着和牛老桂他们分开的林子走去,刚钻进林子里,就被牛老桂派出的前哨给遇上了。唐城带着人引开日军的坦克,牛老桂只好带着伤员和剩下的士兵向麻城方向移动,走出不多远,却遇上了一直销声匿迹的苏大同连,两伙人合在一起向麻城转移,却又多了上百的百姓随行。

牛老桂没有去打听苏大同连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苏大同也没有跟牛老桂解释什么,只是听得唐城亲自带人去引开日军坦克的时候,苏大同不留痕迹的斜了嘴角。“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老远的就听见小鬼子炮击的声音,我这边还一直担心呢。”跟着前哨迎上来的牛老桂一边小声跟唐城说着苏大同的事情,一边叫二连的救护兵为受伤的人包扎治疗。

“他们打算和咱们一起撤去麻城?”听得牛老桂说了个大概,唐城不禁皱了眉头。二连虽说暂时归30军指挥,可说到底二连却是88师的兵,退到麻城休整也说得过去。可苏大同的连队却是正经八百30军的部队,他一个30军的人跑来和二连混的什么劲,不管是从军规还是实际情况上说,苏大同都只能回30军的防线才对啊。

“算了,他想跟着就跟着好了。”见唐城皱了眉头,牛老桂就心知这个小长官心里已经有了疙瘩,撤离村子的时候是二连在村口挡住日军,可苏大同却带着他的人跑了个无影无踪,换做是谁恐怕都不会对他们有好脸色。“我看苏大同把村子里逃出去的老百姓也带了不少,他们这是打着护送老百姓的旗号为自己的畏战找借口,反正咱也不是30军的人,犯不上跟他找别扭,就当看不见算了。”

几场仗打下来,唐城身边像牛老桂这样资历的老兵就只有牛老桂和老东北两个,和老东北那个只会打仗的家伙相比,唐城对牛老桂的建言相对要信任的多。既然牛老桂都已经这么说了,坐在石头上被救护兵包扎伤口的唐城只好点头答应下来,只要这个苏大同不来招惹自己,那自己只当是顺带手的帮忙。

见事情解决,牛老桂的脸上挂着笑意,和老东北他们说话的时候也多了一些挖苦和打趣。许是知道了唐城心中所想,苏大同一直没有和唐城照面,被牛老桂安排在后队的苏大同很老实,有什么事也是派了他手下的一个排长去找牛老桂。味同嚼蜡地吃了几口大饼,唐城的气力本来还有所恢复,但快步前行了一段距离,那种沉重的倦意便又从腿部蔓延到了全身。性命攸关,他只能咬牙坚持着,凭意志力驱使这已经疲惫不堪的躯体奋力前行。

牛老桂试图说服唐城把多余的武器和弹药交给那些百姓背着,可唐城一直没有同意,虽说已经逃离了那些日军的坦克,可这里随时都会有可能再冒出一股日军的部队。战斗会随时发生,唐城又怎么会同意把武器弹药交给那些只会逃命的百姓携带,他宁可自己多背一支枪,也不会同意把能够活命的东西交给别人掌控。

好不容易终于走出了林地,拖着两条如同灌了铅的腿踏上公路的那一刻,唐城只想要躺在公路上好好休息一会。可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前出的哨兵顺着公路向麻城方向走出不多远,就已经遇上了一支30军的后勤辎重部队,无法拒绝牛老桂建言的唐城还要打起精神去见见那支辎重部队的指挥官,二连获得的一些情报需要通过他们送去30军的防线。

“走吧,去见见30军的人。”用水壶里的水洗了脸,又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唐城带着已经整队集合的二连顺着公路向30军的辎重部队所在的位置走去。二连离开武汉的时候有110人,可现在算上那些受伤的也只剩下不过70人,一些重伤不治的士兵已经永远的留在了林子里。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唐城极力的挺直了身体,他还记得谢波说过的那句话,88师的人走到什么地方都是最骄傲的。

绕过一个转角,眼前的视线豁然开朗起来,30军的这支辎重部队显然是暂时停在这里休整的,不过空气中飘着的硝烟味和血腥味却提醒着唐城,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一些30军的士兵正用煤油,浇在十几具日军尸体上,看样子他们是准备放火烧掉这些日军的尸体。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季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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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挟恩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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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分歧

“不知道唐妧雪有没有恢复正常”

就在谭香还在唐妧雪的屋里与唐妧雪说话的时候,石子晴的声音在两人的耳边响起。

“喂,唐妧雪,起床了,话说谭香为什么也不见了?”石子晴说着便掀开了唐妧雪的门帘,只见唐妧雪与谭香两人一脸惊讶地看着门口的石子晴。

石子晴呆在原地一秒之后,咽了口唾沫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接着,便离开了唐妧雪的房间。

两人看似刚想要解释什么,却已经来不及拦住想要离开的石子晴。

清晨,七人围在餐桌前,吃着村民们为他们准备的早餐。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

齐林看着表情些许不太自然的唐妧雪,心生疑虑,便对一边的石子晴说道:“唐妧雪的心伤还没有解开吗。”

“恩谁知道呢。”石子晴还是只顾吃着眼前的食物。

“看谭香的样子也有点怪,难道是心病传染了吗?”

“恩谁知道呢。”

齐林听罢,一脸怨念地看着只顾吃饭的石子晴。

“话说谭香,你的腿已经恢复了吗?”林逸含有些好奇地问道谭香。

“恩,已经完全恢复了。”谭香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腿笑着说道。

“果然恢复力惊人昨天还是那副样子,没想到今天就已经完全恢复了。”林逸含一脸吃惊地说道。

“啊,我有时候也会感到意外。看来只要有做够的食物,就会没有问题的样子。”谭香手抵下巴,略作思考状地点了点头说道。却不想收到了众人那怨念的目光。

“哈哈哈抱歉”谭香尴尬地摆了摆手,笑了笑说道。

“不过我们也应该说是蛮幸运了要不然后果真的不敢想象,说不定我们就都要饿死在这大草原上了。”齐林无奈地说道。

“怎么会,就算撤退也不至于饿死,不过相比再说以前的事,不如赶快商量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做。”石子晴打断了齐林的话说道。

“是是”齐林很不服气地回答道。

“你有什么想法吗?”林逸含向石子晴问道。

石子晴仔细地想了想说道:“我能想到的唯一方法,就是再像我之前逃离天王会的那次一样,将他们打散,再逐个击破。”

“可是那样的危险系数不会很高吗。而且,你的身体应该也无法再次支撑那么高强度地使用能力。”林逸含率先跳出来反对道。

“但是你能想到其他方法吗?”石子晴也是毫不留情面地反问道。

林逸含突然沉默了下来,看来他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点子。

“那个你们在说什么?”只见谭香一脸茫然地看着正在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两人。

“对了!谭香当时不在场!”唐妧雪突然惊觉地说道。

“啊还要先跟他解释解释。”石子晴露出了一脸麻烦的表情说道。“不过,正好谭香也来说一下你那边的情况。”

经过两轮的说明,双方都大体了解了在那个时候双方的大体经过。

“没想到遇到江城你还能活着回来,不过说实话,我也有点想找他再练练手了。”石子晴眼中冒着一股莫名的怒火说道。

“你也不想想如果谭香真回不来,那是谁的错?”齐林斜视着石子晴说道。

石子晴瞬间一脸愧疚地扭过头去,“说的是,我还得郑重的向谭香道个歉没想到我就那么正中了天王的圈套。”

“没事的”谭香挥了挥手说道:“大概换做是我,也会被他迷惑吧,天王的心思太深了。”

“我就觉得天王会的战斗力按理说不应该那么薄弱,没想到江城也来插了一手吗。”林逸含扶着下巴推测道。“说不定如果不是江城的话,我们就已经在那个时候全灭了。”

众人的脸上瞬间附上一层阴霾,看来谁都不想相信这个“事实”。

接着,石子晴转向谭香,想要询问他对于自己计划的看法:“你应该大体知道事件的经过了吧,那让我们听听你的意见吧。”

谭香思考了一会,回答道:“说实话我不同意你的计划,我觉得我们应该请求支援。”

谭香的话一时间让在场的人瞬间陷入沉默。“我难道说了是么不应该说的吗?”谭香颤颤巍巍地问道。

“没有,毕竟你也是新人”石子晴摇了摇头说道,“所以我要跟你说一句,请求支援是最不靠谱的计划。”

谭香低下头,叹了口气,“但是我们也不能去牺牲现在还在天王会里的那些无辜的人啊。”

“你说什么?”石子晴仿佛有些不满地反问道。

虽然石子晴不知道,但是谭香很清楚,天王会里还有许倩的父母,有很多无辜的人群,并且自己与唐妧雪的救命恩人的眼睛哥也正在被困在天王会里。虽然听他们刚才的描述,可能已经逃走,可能已经牺牲但是也很有可能又被抓了回去。就算留有些许这种可能,也应该赌一赌才是。

“我反对这个计划。”谭香依然不依不挠地表达着自己的意见。

“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这不是一场儿戏。”石子晴略微激动地说道。

“我当然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谭香也不服输地向石子晴表态道。

石子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扔掉你那天真的想法?我们现在不是在意牺牲不牺牲的时候了。”

石子晴激动地发言,让在场人员都对石子晴感到些许畏惧。

正文 第一百一零九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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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无声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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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委屈

几道人影飞上了擂台,分别是龙一,蛮牛族长以及他的女儿伊娃,还有便是贝莎的父亲。【最新章节阅读.】

“蛮牛,你没事吧。”伊娃心疼地望着蛮牛,大大的牛眼竟泛起了泪花,看来对蛮牛的感情确确实实是很深的。

“没事,没事。”蛮牛摇摇头,冲着伊娃直傻笑。

龙一扔了两个光愈术在蛮牛的肩膀的伤口上,却现他的伤口竟然愈合不了,鲜血仍然泊泊流个不停。

龙一一皱眉,手指疾点封住蛮牛手臂的**道,这才止住了血,他看向了贝莎手中的那把银色的匕,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贝莎被龙一冰冷的眼神望的心头一寒,目光不由自主地闪烁,她呐呐道:“这是我们狐族圣器游龙匕,被它刺伤的伤口对光系以及水系的治愈术免疫。

伊娃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她狠狠瞪住贝莎道:“你这个狠心的狐狸精,上来捣乱也就算了,竟然这么阴毒,我们蛮牛族不欢迎你。”

龙一看着为蛮牛而飙的伊娃,心里笑了笑,衷心地为蛮牛感到高兴。

中年狐族男子冲蛮牛族族长行了一礼道:“是小女不懂事,在下替小女向位道歉,蛮牛族我也没脸再呆下去了,这就和小女离去。”

蛮牛族族长拉住狐族男子的手,笑道:“擂台比试没有谁对谁错之分,今日是我蛮牛族的大喜日子,无论如何也得留下饮上几杯酒,要不就是不给我蛮牛放面子。”

这中年狐族男子见蛮牛族长语气真诚,也不再推辞。

就这样,蛮牛族的比武大会正式落幕,蛮牛也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了。接下来便是极其盛大的庆典,蛮牛族的领地到处都点起了篝火,人们载歌载舞。家家拿出食物招待各族兽人。

蛮牛穿着蛮牛族的粗犷华丽的勇士服,牵着刚刚拜过兽神正式成为他妻子的伊娃朝龙一走来。

咚的一声,蛮牛和伊娃双双跪在了龙一地面前,对他行了蛮牛族最为崇敬的跪拜之礼,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了,要知道蛮牛族行这样的礼节是非常慎重的。那代表一个勇士的忠诚,说明他把生命都交到了对方的手中。

龙一也不闪躲,笑呵呵地受了蛮牛夫妻俩的一拜。在他认为,蛮牛自小没了父母,自己做他的大哥受他一礼也是理所应当。

“老大,蛮牛能有今天,能娶到伊娃都是大哥所赐,蛮牛向兽神誓,以后蛮牛地命就是老大的,就算老大叫蛮牛去死,俺蛮牛绝不皱一下眉头。”蛮牛铿锵有声道,望着龙一的目光尽是感激与崇拜。

龙一扶起蛮牛。一拳砸在他结实的胸口笑道:“你这头笨年,大喜的日子说这个干嘛,你也知道我是你老大啊,说这个就没意思了,今日你大喜。大家都等着给你敬酒呢,招唤别人去吧。”

龙一今晚也是桃花不断了,自从知道他是蛮牛的大哥后,不断地有兽族mm过来搭讪,让龙一抱着一坛酒落荒而逃,不说别的,就是这些兽族mm身上的味道也让他脆弱的胃翻个不停。

远离了狂欢的人群,龙一来到一座小山上,看着远处那闪动地片片火光,独自抱坛牛饮。这兽族的酒虽不似精灵族的百花酿那么香醇。便胜在够烈,这才是爷们喝的酒。

龙一喷出一口酒气,眼中突然精光一闪,沉声道:“是谁?出来。”

一个朦胧的身影在龙一地前面缓缓凝聚,竟是那个狐族少女贝莎。

“三更半夜尾随我到这无人的地方,莫不是想要勾引我?”龙一嘲讽的笑道,或是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他对狐族人实在提不起一点好感,况且这个女人还酷似上次那对母女。

“你…”贝莎气愤地望着龙一,但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她跟过来纯粹是因为好奇,但这话说出来似乎更会引起误会。

龙一目光灼灼地盯着狐族少女上下打量,越看越觉得很面熟,心里不由想,难道她和那对母女之间有什么关系。

贝莎被龙一的目光一扫,心头不由自主地一颤,娇躯上涌起一种酢麻的感觉,好似有一只大手在轻轻抚摸着她一般。她俏脸一片嫣红,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实在受不了龙一的这种目光,一转身便往山下跑去。

“你站住。”龙一低沉地喝道。

贝莎听话地停下来,转过身没好气道:“干什么?”

“你过来。”龙一命令道。

贝莎士闻声下意识地要往龙一走去,但突然回过神来,心道,我为什么要听这个家伙的话啊,便冷哼了一声挑衅地望着龙一。

“还不过来。”龙一逼人的目光射向贝莎,用不庸置疑地语气道。

贝莎心里一跳,结巴道:“我…我为什么要过去,懒…懒得再理你。”说着便转过身往飞快往山下跑去。

突然,贝莎的眼前一黑,整个人似撞到了一面墙一般往后摔去。

“啊,疼死我了。”贝莎坐在地上捂住鼻子,挺拔小巧的鼻子又酸又涩,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你这个怎么这样,你……”贝莎正要大骂,一抬头便望见龙一冰冷的眼神,余下的话不由咽了下去。

他不会想要杀了我吧,贝莎双手环抱,被龙一看得毛骨悚然。

“你知道西北方向有一支狐族全族覆灭的事情吧。”《庆余年》管管手打!龙一淡淡问道,仔细看着贝莎的表情。

只见贝莎脸以一变,深沉的悲伤从她的美目里显现出来。

“我知道,有人在那里动了禁咒,族人全部死光了,可怜我的娘亲还有妹妹……”贝莎点点头,说着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龙一眼中寒芒爆闪,大手蓦然伸出,紧紧掐在了贝莎雪白的玉颈上,原煤来她们是一家人,那也定是一丘之貉。

“放…放开我,我不…不能呼吸了。”贝莎双手抓住龙一的大手,极力想要推开他,但她又怎么会是龙一的对手呢?

龙一的大手慢慢收紧,而贝莎则露出了惊恐的眼神,有疑问有不甘,似乎在质问为什么,为什么龙一要对她下杀手。

龙一怔了怔,这样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会和她那风骚的母亲妹妹是同一类人吗?他的手不由松了松,轻叹一声将贝莎扔到地上。

“我现在问你话,希望你老实回答,要不然后果将会是十分悲惨。”龙一站在地上冷冷看着贝莎。

贝莎咳嗽着,恨恨望着龙一。

“你和你娘亲与妹妹为什么不在同一族。”龙一问道。

贝莎紧闭着红唇,冷哼一声撇过头,打定主意要和龙一抗争到底。

“不说?信不信用我立即杀了你。”龙一蹲下身子,冷冷对视着贝莎的双目。

贝莎依然冷哼一声,倔强地不一语。

龙一一皱眉,大手又伸向了贝莎的脖子,谁知她干脆决然地闭上眼睛,抬起头以便龙一更好掐住。

龙一苦笑两声,开始相信这个叫贝莎的狐族少女和她的娘亲和妹妹并不是一路的了,当初他逮住她们俩时,她们那令人倒胃口的勾引和这个女孩形成了多么强烈的对比啊。

“不怕死是吗?那信不信我脱了你的衣服让所有的兽族都来欣赏。”龙一恐吓道,语气里却没有刚才那种令人窒息的杀气。

贝莎全身一颤,紧闭的睫毛又不停地颤动,眼角滑下两滴晶莹的泪珠,但依然一语不,就算是这样她也绝不认输。

“这也不所?这就伤脑筋了。”龙一喃喃道,右手撑住下巴摩挲着上面的胡渣。

贝莎悄悄睁开眼睛,看着龙一那似乎很苦恼的表情,心头一松,因为她察觉到他的身上没了杀气。

“你为什么想要知道?”贝莎有法法道,美目里泪痕尤在。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你最好还是告诉我。”龙一淡淡道。

“你问不会好好问啊,非得逼人家说,你若好好问说不事实上人家早就告诉你了。”贝东轻道,眼睛偷偷瞟了龙一一眼,刚才他差点将她杀了。

龙一无奈一叹,软声道:“那么贝莎小姐,我请求你回答刚才那个问题好吗?”

贝莎抿嘴得意地轻笑,但马上又收住了,美目迷离地陷入了回忆之中。

原来贝莎两姐妹和父亲母亲以前是同一族的,生活也过得幸福美满。但突然有一天,父亲和母亲开始常常吵架,慢慢竟展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于是在十年前的某一天,母亲带着妹妹还有一部分族人分离了出去,就再也没见面了,后来贝莎才听说原来娘亲背判了父亲和另人好上了。

几个月前,她突然听说了有人用禁咒在母亲那一族的领地上对抗,所有的族人全部死光了,包括她的母亲还有妹妹。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离心

对于霍离,岑蔓还是习惯性的想要服从,她不情不愿地走过去,低着头自顾自地逗着小墨。

介于儿子在场,霍离就算心里窝火也没有办法直接发泄出来,他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语气,对岑蔓说道:“怎么不说话?”

岑蔓很难得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这笑容看在霍离眼里显得十分刺眼。

自从小琴的事情结束以后,岑蔓的态度就始终怪怪的,霍离拿不准她到底是什么心思。岑蔓既不哭也不闹,大多数时候就是这样淡淡的,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让霍离抓心挠肝的。

直接的质问人家根本不理,委婉的劝说人家听不见去,霍离三十多年的人生里还没有像现在这样,陷入一种巨大的窘迫,心被吊的高高的,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岑蔓是在嘲笑霍离明明知道自己说不了话还让她开口,她能说什么呢。这医院里到处都是霍家的眼线,有点风吹草动早就有人去跟霍离汇报了,他还要来明知故问,不就是想听她亲口承认自己去看望季慎言了,还在季慎言的病房里呆了许久,和季老爷子相谈甚欢?

因为心中有芥蒂,霍离原本就有的一些行为习惯在岑蔓眼里突然变得不可理喻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情,整个人对霍离都抱着戒备的状态,卯足了劲不想让他好过。

霍墨自然不明白父母之间的暗流汹涌,粑粑麻麻都陪在身边让他觉得很开心,又笑又叫的,使得岑蔓和霍离中间凝固的气氛稍稍有些松动。

玩了一阵,霍离想是想到什么似的,状似无意地对岑蔓说:“既然事情告一段落了,你有空就可以回你的公司看看了。毕竟群龙不能无首,你在家里耽误的这些时间,可能要花不少功夫才能补回业绩。”

倘若是以前,霍离的话只会让岑蔓感激莫名,以为霍离是真心为了她着想,知道自己记挂公司的事情,所以专门提醒她,好让她在照顾家庭的闲暇之余可以兼顾公事。

然而此时岑蔓却觉得霍离藏着满满的小心思。

为什么之前不提这事,偏偏要在她去准备分出一部分时间照顾季慎言之后说这番话呢?霍离的打的主意,是不是要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无暇兼顾季慎言那边的承诺。

霍离话说出口,也没有得到岑蔓的任何反应,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完全没有效果。

岑蔓有多在乎那个特殊教育公司,没有人比霍离更了解了。甚至可以说,岑氏在岑蔓心中的地位可能都不如那家挣不着大钱的公司。

岑氏对于岑蔓来说是责任,特殊教育公司才是她真正想要从事的事业,是她自己发展起来的心血,孰轻孰重,就算外人,也能窥得一二。

霍离是真的没有想过让岑蔓去管公司的事情,就丢了医院这头。但他也不能否认,如果岑蔓分出一部分时间去处理公事,医院这边还有霍夫人和霍墨一大家子人,岑蔓能花在季慎言身上的时间势必会大大减少。

这点隐隐的期待霍离是不会承认的。

岑蔓自打进来之后一句话都没有和霍离说过,他渐渐有些坐不住了,眼睛也一直瞟着岑蔓,企图从她脸上看到情绪的蛛丝马迹。

岑蔓专心地陪小墨看着故事书,不是对儿子比比划划,小墨也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越发衬托德霍离如同一团空气。

霍氏集团的公事繁忙,岑蔓知道霍离不会在医院里待太久的时间,因此她倒显得气定神闲。

两人的立场仿佛调了个个儿,以往霍离占着上风,岑蔓拿他无可奈何,现在却变成霍离有心无力了。

强忍了一会,霍离终于坚持不下去了,他拒绝再陪岑蔓演这出独角戏。丢下一句我去看看妈,霍离离开了儿子的病房。

“麻麻,”本来兴致勃勃看着故事书的霍墨突然变成担忧的神色,靠在岑蔓怀里,努力想表达清楚自己的不安。

“坏阿姨好凶,小墨怕怕,会做梦。”

岑蔓听懂了儿子话里的意思,被小琴胁迫的记忆是霍墨这样的幼儿一时无法消化的,他虽然不能理解,但对于当时的恐惧和惊吓却是深深刻在他的小脑袋里了,以致于晚上会做噩梦,还原当时可怕的场景。

岑蔓的眼圈一红,无比心疼地搂住小墨。

她记恨霍离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只看得到计划,一门心思想要揪出幕后真凶,没有顾及她也就算了,竟是连儿子也没有考虑周全。

哪怕霍离那时把小墨远远送走呢,都好过让岑蔓亲眼目睹小琴伤害她的孩子。

理智清楚的知道霍离如果把小墨送到安全的地方就证明对家里有所防范,小琴肯定会把这情况汇报给幕后的指示者。而且小墨被送出去了,岑蔓和霍离都无法陪在身边,万一有人想要对小墨下手,他们也无法阻止,说不好儿子会受到比现在更严重的伤害。

可是人类如果都能听从理智的指挥,也就不会感情用事了。

对于霍离的想法,行为,岑蔓都可以理解,却不能轻易原谅。

霍离如他对岑蔓说的那样,径直去了霍夫人的病房。看到杨美莲陪在母亲身边嘘寒问暖,浓眉一挑,并没有发表意见。

霍夫人精神好了,免不了要冲霍离唠叨。碍于杨美莲在场,霍夫人不方便询问追查真凶和集团运作的事,便挑着岑蔓早上来探视时的态度大做文章。

与岑蔓结婚好几年了,霍夫人的抱怨还是千篇一律。无非是岑蔓是个不祥的人,命里带丧,看她把岑家克的,父母跳楼而亡,兄姐流浪的流浪,坐牢的坐牢,霍离可千万不能被这样的女人克着了自己,妨害了霍家。

霍离心不在焉地听着霍夫人的控诉,心里却想着岑蔓早上来母亲病房时是不是也受到了这般非难。霍夫人和岑蔓天生气场不和,岑蔓无论如何也讨不到母亲欢心,更不要说像对待杨美莲一样对岑蔓了。

霍离替岑蔓有些不值。

岑蔓在过去将近四年的时间里是如何战战兢兢,生怕行差踏错一步的模样,他是看在眼里的。期初很是不屑,认为岑蔓确实如母亲所说,胆小怕事上不了台面。

后来在不知不觉中霍离对岑蔓产生了些许怜惜,因为开始关注了,霍离就慢慢发现岑蔓并不如她外表所表现出的那般柔弱不堪,很多时候,她在霍家,是维持一种隐忍的状态。

隐忍母亲的刁难,隐忍自己的忽视。

霍离揉了揉额头,他还带着伤,今天也是强撑着身体去公司处理一系列的事务,忙了半天,纵然他是铁打的身子,此时也觉得十分疲惫了。

霍夫人说的激动,根本没有注意儿子的不适,倒是旁边盯着霍离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杨美莲看出了端倪。

她上前扶住了霍离的胳膊把人往旁边的沙发上带,嘴里还柔柔地说着:“霍总,别站着了,坐下说话吧,看你,一脸的苍白,要不要喊护士进来给你看看?”

霍夫人被杨美莲打断了话头,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顺着她的话看了看儿子确实不太好看的脸色,连忙要按护士铃。

霍离抬手阻止了霍夫人的举动,表示自己没事,不用担心。

霍夫人半是埋怨半是心疼地说道:“岑蔓是怎么照顾你的,整个家里就她没事,好胳膊好腿的,连照顾人都不会吗?还不如美莲体贴。”

“霍夫人,您快别这么说,我关心霍总也是应该的,当不起您特意夸奖。”杨美莲一脸娇羞地说着,因为霍离没有挣脱自己的扶持而心中窃喜。

“美莲,你也别霍总霍总的了,以前你不是直接叫霍离的名字的吗,不用这么生分,还是跟以前一样称呼他就行了。”

“那哪儿行,”杨美莲红着脸看了霍离一眼:“我和霍总现在同在一个公司,还是要避嫌的。”

“我说不用就不用。”霍夫人假装生气拉下脸来,替杨美莲在霍离面前争脸。

杨美莲自然是扭捏一番后应了下来,甜甜地叫着:“离,我探望霍夫人还带了些滋补的汤水,你要不要喝一碗?”

不等霍离拒绝,杨美莲就袅袅婷婷地起身从带来的大保温桶里舀出一份汤,递给了霍离。

霍离懒得多费心思,加上确实也有些饿了,便端着碗一口一口吃起来。耳朵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霍夫人大力称赞杨美莲大方懂事的褒奖之词。

因为霍墨之前听说霍离要去看望霍夫人,在麻麻怀里汲取了足够的温暖之后霍墨也嚷嚷着要去奶奶的病病房玩。

岑蔓拗不过儿子,只好抱着孩子来找霍夫人。

还没进门就听见霍夫人欢快的话语,与早上她来这里时截然不同的语气,想来里面有霍离和杨美莲一同作陪,霍夫人的心情是好了很多的。

岑蔓站在门外,有些犹豫要不要敲门进去。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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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季慎言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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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暂别

看着缓缓离去的罗素两人,x教授对站在琴身边的斯科特道:“你应该认出他了吧。”

斯科特点头,道:“嗯,这么多年,他没有一点变化。”

在多年前,他见过罗根一面,在那暗无天日的实验室中,是罗根将他们那些可悲的实验品救了出来。

想到实验品,斯科特不由的想到了那个现在还时不时出现在他梦中,如同恶魔一样的男人。

威廉·史崔克。

感知到斯科特的情绪波动,琴握了握对方的手,对其笑了笑,心灵能力能力发动,安抚了下对方的情绪。

“教授……他恢复记忆了吗?”斯科特忍不住问了一声。

对于金刚狼,斯科特印象并不怎么好,对方就像是一头桀骜不顺,随时都会伤人的野兽。

但是,即使印象不好,也不妨碍他因为多年前的援手而感激对方。

“没有。”x教授叹了口气,道:“他的年纪比表面上大的多,记忆碎片太多了,在我试图为他拼凑记忆碎片,唤醒他的记忆时,他脑中留下的创伤还在不断的伤害他,将记忆重新打成碎片,所以,如果不除掉他脑中的伤的话,他的记忆很难恢复。”

斯科特疑惑的问道:“他的自愈能力不是很强吗?”

“嗯,所以他才能活到现在,一般人早死了。”

见斯科特依旧有些疑惑,琴开口解释道:“他的大脑中,有子弹。”

“子弹?”斯科特暗暗咂舌,道:“能取出来吗?”

“不能,他的身体骨骼外面覆盖了一层合金,那合金的太坚固了。”琴摇了摇头,道:“我没办法。”

“那就没办法了吗?”斯科特沉吟一声。

如果他能帮对方恢复记忆,他也算是满足了报答对方的念想,换自己一个心安。

“有。”x教授道:“万磁王。”

除了万磁王那达到巅峰的控制能力,基本上没有人可以取出金刚狼脑袋中的艾德曼合金子弹。

“这段时间,加紧小淘气的保护,注意学院中的陌生人。”x教授沉声吩咐道:“既然埃里克想要得到小淘气,那他一定是在计划着什么,在我们没有洞悉他的计划之前,小淘气一定不能被对方得到。”

斯科特和琴对视一眼,道:“我们知道了。”

……

“亚凯利湖……”

轻声呢喃着x教授给自己的提示,罗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罗根!”

“嗯?”罗根看向罗素,道:“怎么了?”

“别想太多,先好好的在纽约放松一下,做好准备后再去那地方。”

罗根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笑,道:“好。”

“走吧,找点乐子。”罗素挤了挤眼眼,道:“纽约啊,可是一个好地方!”

“等等!”罗根突然神色紧张的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我忘了和那白头发女人要车了,他不是说会赔我一辆车的吗?”罗根一副吃了大亏的表情,对罗素道:“要不,我们再回去?”

就算是他要去找线索,他也得有交通工具不是……

“罗根……”

“什么?”

“我也忘了一件事……”

罗根愣了下,看了看从x学院潇洒走出来,空无一物的两人,嘴角一抽,道:“索尔?那傻狗呢?我的钱呢!?”

狗丢了没事,关键是他们那袋子里的钱,还让索尔看着呢!

“在x学院,进办公室的时候,我让奥罗罗找人替我们看了下,出来的时候忘记了。”

“呵呵……所以,我们还是回去吧。”罗根急切的道:“趁那女人还记得自己的承诺。”

“过几天吧。”罗素轻飘飘的说了一声,道:“先在纽约玩几天,到时候将那傻狗一起带走,这几天,就让索尔在x学院待着吧。”

“我的钱……呃,我是说,这么做,对索尔不太好吧。”

“放心,他适应力挺强的,而且奥罗罗会照顾好他的。”罗素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走吧罗根,纽约的赌场在召唤我!”

按了按帽子,罗素开口道:“有大把的钱等着我们去取!”

“好!走!”一听钱,罗根有些迫不及待,快速的跟上了罗素的步伐。

此时,索尔正一脸懵比的瞪着面前的男孩,而有些腼腆的男孩,也一脸郁闷的看着索尔,心里不停的泛着嘀咕。

“奥罗罗老师怎么还不来,不是说只让我看一会儿吗?这狗看的我好尴尬。”

一人一狗翘首以盼……

……

接下来的数天内,罗素两人浪迹在纽约的地下赌场内,赢了大把的钱,让罗根每天都笑的合不拢嘴,大赞纽约是个好地方,他们应该早点来。

而就在罗素将钱存起,将属于罗根的那一份给了对方后,罗素拿出一张充满魔力的金色纸牌,一同交给了罗根,道:“我有些事,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罗根咬了咬雪茄,吐了口蓝色的烟雾,斜眼看着罗素,道:“你有麻烦?”

罗素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帽子,道:“不,是一些私人问题需要我去处理。”

“哦。”应了一声,罗根看着那张金色纸牌,道:“那,这是什么?”

“命运的纸牌,留着它,我找你比较简单。”

“好。”罗根拿起,将其郑重的放在了自己的口袋中,道:“什么时候走?”

“现在……”

话音未落,罗素已经消失在了房间中。

罗根愣了下,意外的道:“这家伙还有这一招呢。”

……

当罗素操纵的影子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在布鲁姆老宅的地下实验室中了。

借助之前留下的坐标,罗素直接使用命运,传送了回来。

断掉意识投影,罗素坐了起来,让影子走到罗素自己的秘密实验室中后,让其进入了休眠状态。

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罗素长出口气,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多了一丝生硬感,那是长久没有用身体运动而出现的感觉。

虽然用影子刷成就点的效果不错,但是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状态,毕竟这才是自己真正的身体,影子只是为自己服务而已。

现在,得先履行之前作出的约定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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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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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蹊跷

得到此图,夜天玄对这传送阵已然有了大致了解。

除此之外,这滴魂血再无异常!掌握着它,夜天玄可以感受到自己掌控了一个生命的生死!

“既然不是星辰魂血的原因,那么唯有它了……”

暗自叹息中,夜天玄的神识开始专注于那枚玄宗宗主送来的玉佩之上:他不会怀疑大狗和王准,但就此二人的修为和阅历而言,那名所谓的玄宗宗主如果不是真的逐月的话,也很容易将他们两人利用!

要知道这玉佩虽然确实是柳军的护身玉佩,可万一所谓的逐月并非真的逐月,而是清塘宗之人,玉佩落到他们手里也很正常!

加之夜天玄没有亲自见过这玄宗宗主,所以,此玉佩同样值得怀疑!

随着神识进入,玉佩内一道暗绿光泽印入夜天玄的脑海当中,细细分辨却是一副界图。上面画面清晰无比,甚至只要夜天玄的神识稍稍凝聚,竟是可以看清内里山水一般。

大殿、密道、禁制、阵法……一一看去,最后界图所指一转,所标注的赫然是一间类似于洞穴的密室。

在这里,囚禁着柳家之人!

而这一切也正是当初夜天玄决意参加论道的原因——玄宗宗主在玉佩内附送来的界图已经给出了柳军等人被囚禁的所在位置,以及囚禁地的种种机关和禁制设置。

有了这些,或者将指引他救出自己的家人!

所以他必须参加昆城论道,以求得到重回夏恒国的资格!

这些……他非做不可!

至于中间还要经历的血族战场等等方可真正踏足夏恒国土地,这些夜天玄倒是不太在意了。

“这界图……没有问题!”感应着,夜天玄剑眉缓缓皱起:“可在这界图之外,好似还有一缕似有若无的气息存在,这又是什么?”

继续凝神探视着,夜天玄的神识在这枚小小的玉佩内已经来回感应了数十次不止。不过随着他探视的次数越多,越是能够察觉到一缕隐藏极深的东西存在着。

这一缕存在隐隐约约,如果不是夜天玄的神识在固魂丹的作用下已经强于寻常修士,断然是无力发觉的。

不过既然已经抓到了这种感觉,夜天玄随即屏息静气盘坐一边,更加凝神地感应起来。

盏茶之后,夜天玄双目忽然如星睁开,脸上寒意凌厉:“果然如此,看来这玄宗也是清塘宗一脉罢了!”

原来,随着夜天玄的神识不断锲入玉佩之内,那一缕隐匿极深的气息果真被他抓住。稍加辨别,夜天玄就知道了这股气息的主人是谁——清风子……此人对于夜天玄而言,再熟悉不过了!

既然玉佩中暗藏了清风子的神识用来锁定和跟踪夜天玄,这也就证明了夜天玄先前的猜测:大狗和王准果然被假逐月欺骗了……

但与此同时,就在夜天玄捕获了清风子暗藏于玉佩内的气息并且全力将其抹去之后,另外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息竟是自主地迎面而来。

顺着这股气息指引,夜天玄的神识向着玉佩内一处特殊的禁制探去。

等到临近,这一看似出自于金丹期巅峰修士之手的禁制赫然瞬间瓦解,仿佛正在等待着夜天玄的神识到来一般瞬息敞开,内里另外一副界图详细呈现出来!

这界图……居然又是一副关于腐冢,关于腐冢传送阵的新的界图!

更主要的一点,这界图内关于传送阵的位置和信息居然和星辰魂血内的界图所示截然相反……

“这又是何故?”

……

远山葱郁,流水潺潺,在昆城一隅一处密林当中,这里正是绝天门所在之处。

若从高处鸟瞰,这门派建筑群却也气势恢宏,丝毫不亚于那些临近夏恒国繁华城市的大型门派。更主要的,在这门派的建筑□□区内竟还拥有一个巨大的传送阵,此刻阵阵耀眼白光从阵内暴起,正是有人通过其他传送阵已经到了这里。

等到白光消停,绝天门一名老者带着身后数十名弟子立即单膝跪拜:“绝天门弟子李昊,拜见主宗长老!”

话语刚停,白光中果然有数十身影缓缓走出。

为首一人一身紫金道袍,气宇轩昂中隐隐散发出了一股危不可攀的霸道之气。他正是童大力。

在他身后,清塘宗下属其他门派的门主和长老等人一一走出,各自脸上均是萧杀之气密布。

他们受命于清风子,此刻已然到了夏恒国最接近昆城的修真门派当中!

“从这里而去,不需盏茶时间便可以进入昆城范围抵达腐冢所在!你们去吧!”仿佛没有看到那些迎接自己的老者和修士一般,向前一步迈出之后,命令已经传达。

闻言,其余同伴均是稍稍一愣,其中一人更是问道:“我们前往?那么前辈您呢?”

“区区小儿何须老夫出手?老夫在此等候便是!”说完,童大力再不言语。

看他如此,其他同伴心内虽有颇多微词,却碍于这童大力本是清塘宗长老之一,地位仅次于清塘宗三大执法和主宗宗主而已,却也均是不再言语,纷纷惊鸿般地向着远处破空而去!

等到众人消失,童大力才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笑意,自语道:“嘿嘿嘿……那小子果真不错,已经被他察觉并且抹去了清风子的神识烙印,既然如此,剩下来的事情就更加有趣了吧,看来老夫应该回去做好准备接应他才是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秘闻

    “阁下不是魔族。”这名被称为会长的男子,很惊愕的问道。

    “魔族,什么狗屁的魔族,我只是问你们把奴隶弄到什么地方去了,哼哼,要是得不到答案,我图巴的手段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库克冷哼一声说道,那模样就像是很关心奴隶一样。

    “阁下……。”这名会长试图跟库克好好说话。

    “狗屁的阁下,我最讨厌你们这些虚伪,狡猾的人类了,而且不要以为你们这狗屁的炼金师协会就很强大,只要我愿意,全部把你们灭了都行,回答我的问題,奴隶去什么地方了,这么多年,数以千万计的奴隶。”库克的声音越來越冰冷。

    “我们购买的奴隶都在金色平原,我们需要大量的粮食,还有大量的装备……。”叫会长的男子开口回答道。

    “嘭,别以为我那么好欺骗的,金色平原那可是人类的地盘,你认为我不敢去查证是吧。”下一刻,库克抓住着会长的脑袋,重重的撞击在了墙壁上发出嘭的一声,然后库克厉声问道。

    “阁……阁下,我说……的是真的。”叫会长的男子结结巴巴的说道,这男子现在感觉浑身沒有一点魔力,好像整个人就只有自己的脑袋是自己的,身体其他部位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而自己的灵魂仿佛面对的是一个巨兽一般,根本不敢有什么异动,至于说在这么近的距离释放魔法,从刚才库克的身手來看,会长根本不敢这么做。

    “嘭,嘭,嘭,该死的人类,居然还骗我。”库克使劲的把这会长的脑袋在墙壁上撞击了几下,金属墙壁就被撞的直响。

    撞完以后,库克拿出一个小小的水晶瓶,水晶瓶里面有一个肉呼呼的小虫子,这小虫子身上全是那种白色的绒毛,就像小毛虫一般,不过是纯白色的,只是这脑袋位置有一点金色的长毛。

    “认识这东西不。”库克把水晶瓶放在这会长前面,然后问道。

    “这,这……这是超阶毒虫。”这会长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嘿嘿,是的,看到这些毛茸茸的长毛沒有,携带强力的麻痹毒药,这毒虫进入你的身体以后,你根本感知不到它的存在,并且由于是无属性的,所以它根本不会散发魔法波动,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他会在你的身体里面产下无数的卵,等到这些卵都孵化出來以后,数百万的毒虫就会汲取你身体里面的养分,而在这个时间跟你接触的人,那些幼虫就会钻进其他人的身体里面,就像瘟疫一般,慢慢的,你周围所有的人都会成为这些虫子的养分。”库克嘿嘿一笑的说道,其实这毒虫并沒有那么厉害,库克对着毒虫失望不已,因为随着这毒虫不断培养,毒性居然还缓慢退化,但是智商却越來越高,会撒娇,会卖萌,比一般的宠物智商都高。

    “不,不,不,我说的是真的,所有的奴隶全部送往了金色平原,我说的是真的。”这名会长听到库克这样说,想到自己的家族,自己的爱人,自己的朋友,一个个的身体里面都翻滚出这样的毒虫,恐惧不已的大喊道。

    “那么奴隶去那里了,金色平原的什么地方。”库克接着厉声问道。

    “不,我不知道,全部给了总部,我只是这里分会的会长。”这名会长看着库克手里的毒虫,身体僵硬沒哟哟办法移动,脑袋拼命的摇晃着,但是丝毫挣脱不开。

    “说,谁是魔族。”紧接着库克再次问道。

    “你是为了魔族來的。”哪知道一瞬间,这名会长就冷静了下來,惊愕不已的问道。

    库克那个囧啊,这么饶了一大圈子,哪知道自己刚刚问出來,这厮就明白了,库克冷声说道:“你开始的时候说我是魔族,所以我要搞明白,说。”

    “我说,我说,魔族是黑暗阵营的背后控制者,是所有生物的敌人,是的,所有生物,这些魔族十分的残暴……。”这名会长开口说道。

    “撒谎,我为什么沒有听说过魔族。”库克沒好气的问道,同时再次把这会长的脑袋撞击了一下。

    “阁下,阁下,这是我们的核心机密,我们之所以大量购买奴隶,就是因为那些魔族也需要大量的奴隶,他们的力量之塔被封印起來,需要很所的生命來解开封印,所以我们不得不在混乱位面冒着危险在所有位面大量收购奴隶。”这会长被库克粗暴的方式吓住了,当然更有可能是兔人的身份,毕竟在人类的认知里面,兔人是兽人的一种,而兽人则是很粗鲁,很沒有礼貌的。

    “力量之塔,那是什么东西。”库克一副很疑惑的样子。

    “永恒之塔的一部分,这是魔族建造的最强大的魔法道具,在这永恒之塔里面的魔族是永生不死的。”这名会长赶紧说道,也顾不得什么保密不保密的了。

    “瞎说,就是神也会死亡的,什么狗屁的永恒存在,那是骗人的,我看你这家伙就是在骗我,什么魔族,在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从來沒有听说过,而且你的谎言逻辑很有问題。”库克瞪眼说道,再一次重重的把这会长的脑袋撞击在金属墙壁上面。

    “真的,真的,魔族需要我们光明阵营的智慧种族的血液,在黑暗阵营的生物血液是沒有多大作用的,并且魔族也需要一些属下來提供大量的生活物资,魔法材料……嘭。”话沒有说完,这一次被库克重重的撞击在了前面的桌子上。

    “骗人,谎言,人类果然是奸诈,狡猾的家伙,该死的,那些魔族那么厉害,早就杀过來了,还用得着背后控制。”库克不屑的说道。

    “阁下,阁下,我说的是真的,因为魔族不相信任何其他种族,当初魔族就是被其他种族差点灭族的。”这会长感觉脑袋就像大了一圈一样,心里对库克更是腹诽不已。

    “哼,力量之塔是什么东西。”库克再次问道,库克现在心里有些相信这会长说的话了,不过库克也沒有完全相信,库克决定要去金色平原,去哪里查看一下底细。

    “力量之塔其实就是改造人的身体结构,让生物更加的强壮,力量更大,并且据说魔力之塔也在魔族那边。”这名会长提心吊胆的看着库克,生怕再次被撞击一下,语速非常的快。

    库克心中转过无数念头,这力量之塔库克也听说过,但是沒想到居然会在魔族这里,而在复活之塔上面看到的奇异景象,是否就是这永恒之塔几部分之间的联系呢。

    至于说永恒之塔,库克从复活之塔里面就得到了猜测,由于魔族的特殊性,所以这些魔族一旦受到伤害或者是死了之后,可以用复活之塔不断的培养相同天赋,领悟相同法则的身体,并且随着领悟法则的进步,这魔族的灵魂碎片不断的融进了另外的身体里面,等到所有的灵魂碎片都融合完毕,那么这魔族等于就是复活了,永恒的生命就实现了。

    “duang!”的一声,这名会长幸福的晕厥过去了。

    库克在这会长的房间里面洗劫了一番,然后施施然的跨进了前往金色平原的传送阵,当然库克现在恢复了人类的摸样。

    “坑啊,居然通过了十几道接力传送才到达金色平原。”库克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出现在库克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整个平原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金子一般,那是无数的粮食成熟以后的颜色。

    “好地方啊。”库克看到金色平原,就知道这里的温度,湿度,雨水非常的适合,因为这里的植物生长速度极快。

    “兄弟,有什么收获沒有,我这里出价可是极为公平的。”库克刚刚出來,一个人就靠近库克,笑眯眯的问道。

    “收获,有啊,不知道你出什么价格。”库克笑眯眯的说道,通过十几道转移,库克知道这是金色平原的商人,而这些商人显然把自己当成了冒险者,是的,经过十几道传送,库克才知道人类在这里占据了数十个大小位面,这些位面互相之间都有魔法传送阵连接,而这些众多的位面有很多地方需要强大的冒险者,所以冒险者这个职业在整个人类世界十分的普遍。

    “这要看看货色了。”人类商人赶紧笑眯眯的回答道。

    “我先看看你给的价钱。”库克不动声色的问道。

    “看出來了,你是一个老鸟了,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回來。”这商人对库克赞扬道。

    “哈哈,我说了之后你是不是要换价格啊,所有的商品价格,我都要看,合适我就卖,不合适咱们就不谈了。”库克也是在转移的途中知道这些商人有这样的手段的,笑眯眯的说道。

    “该死,我我今天沒有被幸运女神眷顾吗,居然遇到一个积年老家伙。”这个商人听到库克这样说,愤愤不平的递给了库克一张兽皮,兽皮上面有商品以及价格。

    “站住,检查。”就在库克准备接过來兽皮的时候,两个人类卫兵对库克说道。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库克立马把头盔脱下來,愤怒的骂道。

    “不好意思,先生。”两个卫兵看到库克这样以后,赶紧道歉,然后离开了。

    而这个商人撇撇嘴说道:“最近几天这些卫兵都疯了,每一个出出传送阵的家伙都要被检查一番,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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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林家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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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真相

,最快更新穿越从龙珠开始最新章节!第一百二十三章 真相

“跑路?怎么可能!”

月光莫里亚突然尖声大喝道:“我知道帝皇海贼团很危险,能够让世界政府破例亲封四皇之上的人物,又岂会是简单的人物……但是机不可失,如果能够夺取了孙悟空的影子,我就可以无惧任何人了!哇哈哈!”

“呵啦呵啦呵啦……话是这么说没错……抢得到才行啊……”佩罗娜满脸都是担忧,看着此刻的月光莫里亚,总感觉他就像是个疯子,连世界政府都为之妥协的人物,他竟然不自量力的去招惹……

“不用担心,佩罗娜,只要有你的能力在,在配合我的能力,一定能够夺取他的影子的,到时,整个天下就是我最大!哦哈哈~~~”想到得意处,月光莫里亚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等着吧!佩罗娜,先让那些炮灰们试试他们的身手,然后,我们在暗中行动……”

笑玩过后,月光莫里亚眼睛却是散发着刺目的寒芒,这货竟然也开始动用阴谋诡计了……

而孙悟空一方,在一群僵尸们跪地求饶中,他们也是离开了此处,直接向着不远处的宅子而去……

却不想,竟是被一名提着灯笼的老人家给拦住了去路,直接跪倒在了孙悟空他们的面前,满脸都是震惊与哀求的道:“你们的行为我都看到了,真是一群强的可怕的人啊!求求您们,帮我一个忙吧!”

“帮忙?僵尸竟然求我们帮忙?”卡莉法等女均是一脸的奇怪之色。

“不对……他跟那些僵尸不同,有活人的气息,他不是僵尸!”罗宾看着老人,淡淡的道。

“还真是耶……”娜美她们闻言,也是感应的一下,确实感应到了面前之人有着气的存在。

而之前的那些僵尸,却是没有气的,它们就好比龙珠世界里的人造人,根本就感觉不到气的存在,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死人,而且操控这具尸体的,还是影子……影子自然不可能存在着气!

“是的,我并不是什么僵尸,我只是一个像是受了伤的老人家!”老人家解释道。

“你要我们帮你什么忙?”达斯琪他们面前如同僵尸的老者,一脸认真的道。

“我希望你们能够打倒一个男人……如果是你们的话,一定能办到,可能多少会有所牺牲,不过打倒他的话,大家都可以得救!只要能找回影子,要怎么感谢都行!”

“找回影子?这是怎么回事,你能说清楚点吗?”卡莉法扶了下自己的眼镜,一脸认真的道。

老子酝酿着语言,双手死死抓进了地面,满脸都是恐惧与仇恨:“我的影子被夺走了……”

“影子被夺走了?”阿碧丝好奇的朝灯光下看去,顿时惊呼起来:“啊!悟空哥哥,他真的没有影子耶!”

“影子也会被夺走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娜美紧盯着老人,一脸严肃的追问道。

“影子吗……”卡莉法轻扶了下自己的眼镜,道:“具我所知,能够夺走他人影子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够办到……”

“谁?”娜美她们都是好奇的朝卡莉法看了过去。

“七武海之一的……月光莫利亚!”卡莉法满脸严肃的道:“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以前在为世界政府工作的时候,还是得到过有关于他的资料,传闻这个人吃了超人系的影子果实,能够剥夺他人的影子为己所用……啊!我知道了!”

说道后来,卡莉法的双眼突然一亮,惊呼道:“我知道哪些僵尸是怎么回事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

“怎么回事?”娜美她们都是满脸好奇起来。

“也许……那些僵尸都是月光莫里亚夺取了别人的影子后,利用哪些影子操控了死尸……所以就成了现在的僵尸?”此刻的卡莉法,散发着浓烈的知性美,这一刻,简直诱人极了。

简简单单的一点信息,就让她把事情的真相猜透得七七八八了,这智商,不愧是以前干过谍报工作的妹纸啊!

看着卡莉法,孙悟空是一脸的赞赏之色,这卡莉法人不仅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这智商也是杠杠的,不错,不错!

“这么说来,我们遇到的那些僵尸,都是人工制造的?”娜美一脸吃惊的道。

“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应该是……”卡莉法点了点头,朝孙悟空看了过去:“你说呢,悟空?”

“完全正确!”孙悟空对着卡莉法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赞道。

这般隐秘的事情卡莉法都是一猜就中,这跟她知道了太多的秘密是分不开的,所以世界政府才想要将他们CP9的成员都解决掉。

“制造僵尸……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竟然也做得出来……”缇娜此刻,是一脸的怒容:“什么狗屁的七武海,海军根本就不该招收海贼做什么七武海!缇娜生气了!悟空!这个月光莫利亚,绝对不能轻饶!”

“听你的……”孙悟空却是微微一笑,转头对那名老者道:“你的请求我们同意了,现在,你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谢谢!谢谢!”老头听了,顿时激动的老泪纵横,连连磕头道谢,孙悟空却是摆了摆手,懒得在跟他废话了,他最讨厌这样罗罗嗦嗦的场景了。当下转身走到了一边,让缇娜她们与老者交谈了起来!

越是交谈,缇娜她们就越是愤怒,最终达斯琪霍然站起,冷声道:“该死的月光莫利亚,我一定不会饶恕他的!走!我要亲自将这一切都结束掉!”

告别老者,孙悟空一行人来到了一处宅子前,看着那阴森恐怖的房子,娜美一脸害怕的道:“悟空,那个莫利亚会在里面吗?”

“没有,不过,里面说不定有很多的财宝哦!”孙悟空摇了摇头道。

“财宝!”娜美的眼睛顿时发光,当下气势十足的娇喝道:“走!姐妹们,财宝是属于我们的!”

“喂!一听见财宝,你这变化也太大了吧?”微微看着娜美,一脸无语。

“哟嚯嚯~~~真是抱歉,这栋房子,可不能让你们这么危险的人物进去呢……”一道独特的笑声突然响起,宅子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孙悟空一行人的面前……

“这个声音是……”娜美她们均是满脸惊讶的朝出现在门口的人影看去,显得很是意外:“布鲁克?你怎么会在这里?”看清爽的就到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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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两难

世道何时如此荒唐?走了狐狸精来了菩萨仙女也便罢了,如今,竟然还来了一个娘?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柱子一般杵在屋子里,硬生生的看着老太太悲痛欲绝的亮着嗓子,一句话也插不进去,当然,即使他们说了几句,xt之家小說網txtjia .com

终归是上了年纪的人,爆发力虽强,奈何持久性不够,约莫三盏茶的功夫,老天太才声势渐衰,抽抽泣泣的呜咽了起来,脸上却依旧是涕泪交加,让田小午的心看着也不由的酸涩难受了起来。

这样的年纪,哭成这般模样,该是怎样的伤心啊?

田小午默默的递上热乎的帕子,拉着老人家的手帮她擦着泪,又将她散乱的头发给她理在耳后,这才把那碗热在锅台上的汤递了上去。

谁知就是这几个动作,却引发了老人家又一连串的眼泪,大约是嗓子哑了,声音哽在喉咙里呜咽不已,听着却让人越发觉得压抑难受。

好歹老人家是把汤给喝了,脸色也好了不少,田小午拿了锄头的老皮袄给老人家披上,把老太太满是泥水的外衣脱下来擦洗干净放在炉子边烤着,又从锅里盛了一碗红薯粟米粥给老太太端到跟前。

老太太却是看都没看那碗稠粥,只是又一把的拉过小午的手就那么紧紧的攥着,喃喃的叫着“闺女,四妮,闺女啊,孩子他爹啊,怪不得你让我作那样的梦啊,你这是给我信儿想方设法的让我来找闺女了啊,我的苦命的四妮子啊……”一声呼唤一行泪。

田小午怕触痛她的心事,也不敢多问,就这么安静的让她拉着手,倒是旁边的锄头小心翼翼的说:“大娘,您,您的闺女走失了?您也别太难过,您说说?我们也好帮你参详参详?她跟我这妹子长的很像?身上有啥印记没有?要是有胎记啊、打小留下的疤啊,等等之类的,咱们也好帮您打听着找找不是?”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时候老太太才猛然反应过来一般,拉起田小午的左胳膊就撸她的袖子,盯着她的胳膊肘子仔仔细细的瞧,又似不相信一般,换了右胳膊又看了几遍,最后,竟然一口气没上来,xt之家小說網txtjia .com

田小午跟锄头吓得毛都炸了,又是掐人中又是喊叫又是摇,手忙脚乱的好一通折腾,老太太来又幽幽的醒了过来,竟是不哭不闹,一动也不动的躺在炕上,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

许久,许久,才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的说:“你不是俺家四妮子?你真的不是俺闺女?你胳膊上没疤,俺家闺女左胳膊上有鸡蛋大的一块疤痕,小时候热水烫的,你,你,没有,你,真,呜呜,真不是她?怎么会?不能够啊?俺老婆子还以为,以为老天爷终于开眼了,让我在入土前找到俺闺女,像啊,那么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可,呜呜,不是,怎么不是啊?怎么就不是啊,我找了这么多年了啊,你说啊,老天爷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啊!”

田小午跟锄头都没有说话,屋子里静的只听得见炉子上的水壶烧水的声音,田小午觉得心里堵得难受,没由来的为这个躺在炕上气力恹恹的老人难受。

她腿脚扭伤了,手掌、脸上也擦破了不少皮,年纪那么大的人从崖上跌下去,肯定摔的不轻,可她从醒来就没提过自己一句。

老人就那么歪倒在炕上缓缓的讲着,没哭没叫,甚至一动不动,唯有声音沙哑而哽咽。

老太太是临镇泉眼村的人,夫家是本村的大户,出嫁从夫,生有三个儿子,还有一个小闺女,丈夫家境殷实,自家娘家也多有帮衬,儿子能干,闺女乖巧,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十里八村都羡慕不已,因女儿最小,从小更是捧在手心里,夫妻俩都不知道怎么疼的好,串亲戚、逛花市的都爱带着去,谁知却在十岁的时候带着出门逛庙会给走丢了,那么大的孩子是知道家的了,大约是被坏人给虏了去了,一家子觉得天都塌了,她自己急痛之下一病不起,两年才反过劲来。看最快章节就上(txt之家/\小/\说/\网 xtjia. com)家里一直都四处托人打听着,可找了这么些年都没个音讯踪迹,前两年她丈夫也病逝了,死的时候眼睛都不闭,心心念念的就是走失的四闺女,不知道她沦落在哪里受着什么罪呢。

她原先想着大约是这母女缘分尽了,这辈子都见不着了,谁知道却在差不多死过一回的时候睁眼见到了小午。

老太太说小午长的就跟她闺女一模一样,就是一个大脸一个小脸罢了,真的像了个十成十啊,而且明明是死去的老头子指引她这般机缘巧合下见到这女娃子的,可怎么会不是呢?怎么就不是呢?

老天太喃喃自语,听的一旁的田小午跟锄头也是心里头难受,唏嘘不已。

突然间,老太太似是又想到什么,竟是一下子坐了起来,急急地问:“闺女,你姓啥?叫啥?家就是这儿的?父母呢?”

田小午愣了一下回答说:“大娘,我姓田,叫田小午,家不在这里,嗯,老家很远的,父母,父母都没了,我是来投亲的,这个是我的,嗯,姨家表哥,姓铁,叫锄头,就是他把你从山崖下背上来的。”

“啥?你说你姓啥?你再说一遍?”老太太蓦然睁大眼睛问。

“田,我姓田啊,怎么了?”田小午不解道。

“田?你姓田?”谁知就是这一个田字让几乎没力气讲话的老太太一下子又挣扎着坐了起来。

“嗯,田,方块田。”田小午舔舔嘴唇小心翼翼的说。

“天意啊,闺女啊,我的闺女,我的死去的老头子啊……”老太太说着话又开始老泪纵横。

原来,这老太太死去的夫家竟然也是姓田,她的走失的女儿就叫做田四妹,且这老太太大过年的掉到悬崖底下也是有因由的。

昨天夜里,老太太不知怎么回事,辗转半夜就是睡不着,一睁眼老头子的模样就在眼前晃来晃去,她原先想着是过年记挂死去的老伴儿了,本也没往心里去,谁成想一睡着就梦见死去的老头子站在霜雪覆盖的坟头,一脸悲伤的冲她招手,她在梦里问也不答话,走也走不过去,就这么远远的瞧着他那难受的模样干着急,这一急就醒了,可再睡,竟还是一模一样的梦境,还是老头子在坟前招手。

她心里开始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心里想着无论如何明天都得去他坟头看看,莫不是他在那边遇到了什么事儿?大过年的往坟头去是犯忌讳的,她不是不知道,就是不去心里不安生,一整天都猫挠心似的煎熬着,这才瞅个机会躲过三个儿子跟儿媳妇,自己一个人骑着家里的毛驴往老头子的坟地去,想去看一眼安安心。

谁成想半路向来老实听话的小毛驴竟是无缘无故的惊了起来,疯了一般横冲直撞的狂奔,她一个坐不住被甩到了山崖下面,掉下去的那一刻,她心里还想着,这是老伴儿要叫我去呢啊!

谁知却是被锄头救了,醒来第一眼就见到了自己的闺女,虽然她长大了,模样长开了,不在是十多岁那稚气的小样子,可眉啊、眼啊、嘴巴啊,无不是原来的样子,不过是一个大模子对着个小模子罢了,她怎会认错?

就在她心花怒放喜从中来的时候,她找到的自己的闺女竟是不认她这个娘,而且胳膊上也没疤,她心上当头一盆冷水浇下,冷的跟外面的冰凌子似的,可这闺女却告诉她,她姓田!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啊,她竟然也姓田!不是她闺女还能是谁?这是她家老头子死不瞑目把闺女送来给她了啊!

老太太心思几起几落,虽然无凭无据,却已是认准了这个死理深信不疑!

“闺女啊,你以前的爹娘是个啥样的人啊?你家乡哪里?都有些什么亲戚?”老太太也不糊涂,开始细细的打听。

田小午明白了她的意思,为难的劝道:“这个,大娘,我真的不是您走失的女儿,我的家乡很远的,您也查不到,您别白白浪费这个心力了,我……”不是不想给这个老人家希望,可注定是失望不是?

可老太太摆摆手,坚定的说:“闺女,你还小,你不懂!你说你不是我走失的闺女,你不记得我了,我也不怨,我不逼你,且你胳膊上确实也没那块疤,可我就是不信世上有两个这么像的人,有这么巧的事儿,这中间兴许有些什么变故不是?你给我说道说道家里的事儿,我找人去问,去查,一定要打听个明明白白的,你可以不认我,兴许也可能不是呢,可万一,万一,你就是呢,万一你是被收养的只是自己个儿记不住了呢?万一你家里人用了啥秘方好药把那原来疤痕给除了呢?万一……总之只要有这么头发丝大的可能,我也得问清楚了才咽得下这半口气不是?可就是让我死也要死个瞑目不是?”老太太讲着讲着已是又一次眼泪婆娑。

田小午完全不知道怎样拒绝这样一个老人的卑微的期许,可更是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当初跟锄头都说的含含糊糊,你让她如何编个瞎话来哄这样一个可怜的老人?可她又要怎样说这老人家才能相信?

告诉她,她是异世界来客?她信吗?她又解释的清楚吗?现在她如此的低调,外面还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狐妖仙女轮番上场闹了个沸沸扬扬,要是她把事情给说了,还不知会是怎样一副天翻地覆的光景?说不定,竟是连活路都给生生断送了吧?

田小午蹙着修眉,两难两踌躇!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金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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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是是非非

林家又惊又怒,只得答应下来。要知道林大少侮辱的如果是金家未婚的小姑娘,只要两家结成亲家,这事就可以包装为年轻人之间一见钟情忍不住偷吃禁果的桃色事件。这比林大少侵犯的是别人家的儿媳妇要好听的多。

金家一不要赔偿二不肯再花时间与林家周旋,只是一口咬死了要林家废掉林大少的存在。这个要求,简直比杀了林家人还难受。

林嘉俊可是林家唯一正统的男丁啊,废掉他的继承人身份不等于是要林家断送自己家族的前程吗?

林家主母差点给金老爷子跪下了,罪魁祸首林嘉俊这时候也清醒过来,陪母亲一起跪着请求原谅。

金老爷子并不为林母撕心裂肺的痛哭而动容,他只问了林父一句话:“你也有女儿,倘若你的女儿遇到这种事,你会怎么做?”

林父动容了,说到底,还是自己家的儿子不争气,犯错在先。于是林父当着两家人的面,立下字据,说明会将林大少从家族除名,这件事就算有了定论。

金家得到想要的答复,也不愿意留在这是非之地,因而在金老爷子的带领下离开了林家医院。

宴会主人见事情解决了,也对林家丢下一句从此两家再无往来就离开了。

金婶子得了金老爷子的托付,务必要把事情原原本本地汇报给岑蔓的父亲和母亲,在涉及到二小姐身份的问题上,希望岑家暂时不要声张。

金婶子回到岑家就照着金老爷子的吩咐联系上了国外的岑师夫妇,两人一听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尤其是岑蔓的母亲金素素,悔不当初答应小妹妹的请求,两人定了最快的航班赶回了t市。

听完金婶子和那位仆人当面的诉说,岑蔓父母决定将错就错,反正林家答应不会有任何消息泄露出去,他们自己知道受害的人其实是二小姐就可以了。

岑蔓的父亲心地善良,十分同情小姨子的遭遇,并不介意妻子背着这个被侵犯的名号,因为反正也不会和林家再有接触了,即使以后被他们发现岑蔓母亲不是当初那个人也无所谓,现在最要紧的是给金汐汐一个恢复的空间。

所以林家和几个隐约知情的人们都以为是岑蔓的母亲被林家大少侮辱了,他们也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对方的身份,也不敢胡乱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去,因而大家私下互相八卦的时候,多了很多不同的版本,但大部分都是语焉不详。

二小姐金汐汐从此彻底消失在众人眼前,好在金家原本就名声不显,所以二小姐的行踪并没有多少人在意,更不要说把她和林大少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了。

金家主母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

二小姐恢复健康之后性情大变,原本活泼伶俐的小姑娘变得非常胆小怯懦,怕黑更怕陌生人的接触。于是由岑蔓的外祖父做主,金家把二小姐送出了国外,从此再没有踏入过c国的土地。

林家遵守承诺,废除了林大少继承人的资格,林家从此陷入长达数十年的内斗夺权,直到最后林媛这一支获得了胜利。

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绝口不提当初发生的事情。

这期间,岑蔓的母亲发现自己怀有身孕,十个月后生下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那便是岑蔓。

林家人听闻岑家多了个小女儿,掐指一算,害怕是林大少的“孽种”,曾经上门找过岑家,想探一探口风,最后自然是被岑蔓的父亲挡在了门外。

林家也不敢深究,只当岑蔓的父亲哑巴吃黄连,认下了这个女儿,却不曾想过,如果岑蔓的母亲真的是那个受害人,又因为林大少的缘故怀孕,岑家怎么可能会让人把孩子生下来呢?

因为这件事当初处理的结果就让林家人摸不着头脑,因此竟然荒谬地相信了岑蔓是林大少的骨肉这件事。更因为内斗,又好事者把这事捅到了林嘉俊的跟前。

意气风发的林大少一夕之间变成了家族的害群之马,大受打击之下精神状况本就不好,被有心人一通挑唆,居然闹到了岑家门上,嚷嚷着要见自己的女儿。

岑蔓的父亲派人压下了这件事,但是林大少当日在岑家门外嚷嚷的样子也被人看了去,惹出了上流社会里一阵新的流言。

林大少被接回林家之后就彻底被禁足了,整日里不是酗酒买醉,就是和林母两人抱头痛哭,也许林媛就是那时候听了大哥的哭诉,就把岑蔓是林家血脉这件事深埋在了心底。直到二十几年后因缘际会见到岑蔓,才将事情重新挑开。

金婶子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口气说完的时候,岑蔓已经完全听傻了。

金婶子一连说了将近两个小时,早就口干舌燥,嗓子都哑了。见了岑蔓呆呆的表情,忍不住扑哧一笑,对岑蔓说道:“我的小小姐,这下您放心了吧。林家人的脑袋跟当年一样不好使,居然还想用这件事威胁您。您不要怕,大不了我和那个林媛当面对质,我就不相信了,他们怎么还有脸提当年的事。”

在岑蔓的记忆力,似乎母亲确实提过她有一个妹妹远居国外,从来不回国的。母亲说起自己这个小姨也是一语带过,不愿多谈。岑蔓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当初母亲脸上复杂的神色是怎么回事,她一直以为是母亲与小姨关系不好的缘故,却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多的是是非非。

岑蔓打着手势问金婶子,那个林大少的结局。

金婶子一脸鄙夷地告诉她那个人早就死了,最后他和林母精神都不太正常了,具体情况没有人知道,林家对此讳莫如深。

告别了金婶子,岑蔓彻底放下心来,就连回去的脚步都变得轻快许多。她解开了心中的疑问,自然感觉一身轻松。

想到霍离答应过自己调查这件事,岑蔓也犹豫着是否该把事情真相对他透个底。

毕竟当年的事情发展扑朔迷离,恐怕不是金婶子这样的身份根本不会有人能知道真相居然是那种样子。

岑蔓又联想到霍夫人这几日神神秘秘的状态,心底里也忍不住叹气,只怕霍夫人也是知道点什么的,但是可能知道的,也不会是真实的情况就是了。

这事她不好开口于霍夫人明说,还是先告诉霍离好了。

于是岑蔓一折身,去了霍离的公司。

这是岑蔓第二次踏进霍氏集团的大门,上一次还是流产的当天。

回忆起过往惨痛的经历,岑蔓露出了一个苦笑,暗自祈祷不要再遇到杨美莲。她站在楼下大堂里给霍离发了信息,没过多久,就见到霍离神色匆匆地从电梯里走出来,见到她,脸上明显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岑蔓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跟霍离正在进行某种默契的“疏远”,从金婶子那边出来以后,她马不停蹄地就往霍离这边赶,想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他,所以压根忘了自己还在生霍离的气。

岑蔓小脸一红,赶紧借着捋头发的动作掩饰羞窘的心情。

霍离没想到岑蔓会主动来找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她脸色还好,便走过去自然地牵起岑蔓的小手往专属电梯那里走。

岑蔓没来得及第一时间挣脱霍离,等她想挣扎的时候,霍离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别乱动,大家都看着呢。”

岑蔓悄悄抬头打量,果然一路上见到她和霍离的人都毕恭毕敬停下脚步,微笑着向总裁夫妇问好。岑蔓怕被别人看了笑话,果然不敢挣扎了。

霍离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目不斜视地拉着岑蔓一直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才放开她的小手,陈秘书贴心地为岑蔓倒上茶水,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给两人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岑蔓握着茶杯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霍离的办公室还跟她记忆里的一样。

忍不住看向那个休息室的方向,岑蔓觉得小腹都隐隐作疼起来。

霍离一眼看穿了岑蔓心中所想,不动声色地拉过老板椅坐在了她的面前,不着痕迹地挡住了她的视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虽然路上已经在心里打好了草稿,但真的与霍离面对面坐着谈话的时候,岑蔓还是感觉到一阵紧张。

说起来这件事也不算光彩,还有金婶子的身份不便公开,岑蔓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对霍离诉说。

另一边,霍离也在猜测岑蔓到公司来找自己的原因,多半还是跟林媛说的那些话有关。小哑巴心思重,就算心里百转千回不知道想到多远的地方去了,嘴上却是逞强的一个字都不会说。

就像她之前明明对自己欺骗她的行为气得要命,在霍夫人和霍墨跟前也不会让他们看出异样来。

“是不是为了黄家夫人那天说的事?”霍离沉吟片刻,既然岑蔓不好意思先开口,那还是由他来打破僵局吧。

“你放心,那件事我已经有眉目了,很快就能把事情弄清楚的。”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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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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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心意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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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婆媳之间

霍夫人左看右看,都看不出岑蔓身上有哪点值得儿子青睐。

岑蔓唯一的功劳,大概就是给她生了一个聪明活泼的金孙。但是有了宝贝孙子,霍夫人就更担心岑蔓会带坏霍墨了。

霍离从下长在霍老爷子膝下,霍夫人并没有体验过教养孩子的天伦之乐,眼下霍墨每天都会跟在她的后面甜甜地叫着奶奶,霍夫人的一颗心都要被霍墨叫酥了,自然更加瞧不上岑蔓这个生母,觉得她不仅不能教养好霍墨还会连累他日后接管霍氏。

霍夫人不能想象,当霍墨到了上学的年龄,他的同学同伴们在背后嘲笑他的母亲是个不成器的哑巴的时候,不仅仅是霍家的名声会受损,就连霍墨本人都会受到伤害。

这是爱孙如命的霍夫人完全不能接受的一点。

之前找家庭教师霍夫人都要选最好的,霍墨要是受一点委屈,霍夫人只怕会抓狂。

眼下林家这个事情,等于在岑蔓本就不光彩的家族史上又添加了一条罪状,霍夫人不敢想象要是林家把和这个事捅了出去霍家将面临什么样的风波。

霍离就算再能干,霍家就算再有权势,也经不住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冲击,因此霍夫人心底倒是头一次萌生出希望出事的岑家人别是岑吗你的母亲才最好。

霍夫人和张妈妈讨论起林家这件丑闻的时候张妈妈也曾劝慰过霍夫人,出事的是岑家人也好是岑蔓外祖家的某个小姐也好,如果真的是岑蔓的生母,在短暂的幸灾乐祸之后,其实霍家并不乐于听到这个消息。

岑蔓现在印着霍家人的标签,即使现在霍氏集团是霍离一手掌控,但是难保没有诸如季家这样的对手在周围虎视眈眈。

这件事虽说是上一辈的恩怨,可是霍氏肯定是会受到影响的,张妈妈希望霍夫人这次可以站在霍离和岑蔓这一边,先把事情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里。

黄家人的企图其实是季慎言的财产,霍家其实很没有必要趟这趟浑水。

张妈妈的分析说服了霍夫人,所以她挣扎了一夜,还是决定先跟岑蔓对好说辞,以防黄家又突然找上门来,让霍家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对方逼得措手不及。

谁知霍夫人这厢好不容易才勉强想通,结果一大早来找岑蔓就扑了个空。张妈妈替岑蔓暗暗捏了把汗,少夫人的运气实在是不好,这下霍夫人还能冷静地与她商讨对策吗?

霍夫人憋着气,原本打算问岑蔓的话也不想说了,不然好像她多巴巴地求着岑蔓解决问题似的。就算她是去找霍离商量对策,难道不该事先与自己报备一下吗,就这样把老人和孩子丢在医院,一去就是大半天,连个电话也没有。

霍夫人的感觉的糟透了,岑蔓这样分明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现在理亏的人可是岑蔓,她都敢这么嚣张,一旦自己先放低了姿态,霍家还有她这个堂堂女主人说话的份吗?

不怪霍夫人想的太多,实在是过去的三年时间里,她根本也没有给岑蔓好好说话的机会,所有关于岑蔓的举动都是基于自己的偏见,所以只要岑蔓的行为有一丝让她不满意的地方,霍夫人心中对岑蔓的厌恶感就加深一分。

而她越是讨厌岑蔓,岑蔓的一举一动就越发能让她挑出刺来,最后就变成了死循环。

岑蔓看出霍夫人似乎心中有气,她猜测应该是生气自己没有事先打招呼就偷溜出去的事。

岑蔓知道这件事确实是自己不对,霍夫人没有冤枉她。可是若要细细跟霍夫人解释,就得说出金婶子的事情,这是她连霍离都不愿意告诉的,更加不想让霍夫人知道。

所以任凭张妈妈如何在旁边给岑蔓使眼色,岑蔓只是低着头不说话,急坏了在霍夫人身后旁观的张妈妈。

霍夫人见岑蔓一点主动开口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忍不住重重一拍床垫,冷冷地说道:“你摆那一副丧气的脸给谁看?”

这种开头岑蔓再熟悉不过了,霍夫人的责难总是这样用叱骂做开场的。

私下出去这件事岑蔓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所以霍夫人的火刚发出来,她就准备认真道歉了。

岑蔓掏出小本子,对霍夫人解释自己刚刚是去找霍离商量事情了,走的时候她和霍墨都还在休息,因此她就没有打招呼,本以为事情会处理的很快,没想到在霍氏集团耽误了一会。

写下这些解释的时候岑蔓其实有些心虚,为了隐瞒金婶子的行迹,她只能用霍离来当挡箭牌。

霍夫人听说岑蔓去找霍离了,觉得和自己料想的一点不差,岑蔓闯了祸就知道去给儿子添麻烦,但好在她没有蠢到直接回外祖家或者去找林媛对峙。

在霍夫人心里,岑蔓就是一个没有脑袋又毫无能力的女人,和精明能干的杨美莲不可同日而语,殊不知在霍离心里,对岑蔓和杨美莲的观感恰恰相反。

“你去找小离说了什么?”霍夫人看到张妈妈冲自己摇了摇头,努力压抑住涌上喉咙口的责难,放平了语气问道。

岑蔓对霍夫人这百年难得一遇的温和态感到受宠若惊,她飞快地看了一眼霍夫人,并没有从她的表情中发现什么不同。

霍夫人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写着不耐烦和不快。

岑蔓想起之前霍离向霍夫人询问林家往事的时候,霍夫人支支吾吾的态度,料想她肯定是知道内情的,霍离刚刚也交代过她这件事可对霍夫人吐露实情。

霍夫人心思重而不深,霍离怕她会误会岑蔓的母族,那个林媛看手段就比久在温室生活的霍夫人要强,如果霍夫人和岑蔓之间存着误会,那个林媛是肯定要在中间兴风作浪的。

霍家上下不是一条心将会成为他们最大的弱点,霍离绝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因此特别嘱咐岑蔓,不要对霍夫人有所隐瞒,如果她闻起来,这也是岑蔓能把金家母族发生的这件祸事解释清楚的唯一机会。

岑蔓对霍离的判断力从不质疑,所以她老老实实地说了黄家上次来医院大闹时林媛说的那些令人生疑的话,又因为她说的颠三倒四疑点重重,所以霍离才会向霍夫人求证。

后来霍离不放心,专门找人调查了当年的事情,这才发现了真相,自己就是去霍离那边了解原委的。

岑蔓的一套说辞天衣无缝,前后的时间点都能衔接的上,霍夫人见她一副坦荡的样子,倒打消了一部分疑心。

“那你说你在公司耽误了一会,什么事耽误了?是不是你又给小离添麻烦了?”霍夫人的心里,岑蔓的母族就算有再大的丑闻也没有儿子的事业重要,要是岑蔓因为她家的事情害的霍氏蒙受了损失,霍夫人也是不会放过她的。

岑蔓想了想,一横心,第一次在霍夫人面前耍了个心眼,她在纸上写道:“中间杨小姐来找霍离说了些重要的事,于是耽误了。”

霍夫人一听“杨小姐”就明白了岑蔓说的是杨美莲。

看岑蔓写的话里意思是杨美莲打断了霍离和岑蔓的讨论,才导致自己这个儿媳妇回来晚了。

虽然不知道杨美莲说的是什么,霍夫人对杨美莲可是一百个放心的,知道是因为杨美莲的原因,对岑蔓的怒气也没有那么高涨了。

只要能让杨美莲和霍离多多接触,霍夫人倒是变得非常不计较起来。

心里琢磨着回头要打个电话好好问问杨美莲她和霍离说了什么,但是儿子宁可冷着岑蔓在一边也要先跟杨美莲说完话,可见杨美莲在霍离面前也不是一点存在感也没有。

“我真的搞不懂,岑家当年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吧,怎么会有这么多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你哥哥姐姐那副样子,看来也是深的家里真传。”霍夫人抛开杨美莲和霍离的话题,又忍不住数落起岑蔓来。

被人当面提起自己的家人,还是用的这般嫌弃的口吻,岑蔓的心里划过阵阵隐痛。霍夫人对她抱有成见,自然也对她背后的岑家格外瞧不上眼。

岑威岑婷三年前把自己“霍家”的事情一直都是岑蔓极力掩饰的伤痕,但总是这样时不时就被霍夫人翻出来说道一番,这伤口便永远也无法愈合,永远是一副血淋淋的模样梗在心里,对此,岑蔓也说不上来自己是否已经习惯到麻木了。

霍夫人对着岑蔓又抱怨了一通岑家的种种不是,张妈妈忍不住出声打断她:“夫人,您不是有事要问少夫人吗,赶紧问吧,一会小少爷该找过来了。”

听到张妈妈提及霍墨,霍夫人倒是反应过来正事要紧了,于是她轻咳一声问出了自打怀疑岑蔓的母亲就是林家丑闻的受害者的时候就想求证的事情:“岑蔓,你老实告诉我,林媛对你和小离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末了,怕岑安不说实话,霍夫人语带警告地说:“这事我也知道不少内情,你休想拿谎话骗我。”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苦恼的黄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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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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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套话

“囡囡,你是怎么知道岑蔓这个人的?”林媛见女儿对提起岑蔓丝毫没有违和感,猜想这不是黄爱林第一次接触岑蔓的信息。

医院那天兵荒马乱的,她也没有注意女儿是否和岑蔓有过什么交集,唯一有可能会对黄爱林提起岑蔓的就是季慎言了。

林媛一直都知道那个丈夫和前妻所生的儿子对自己的小女儿很是关照,她看在眼里,并没有戳破。

尽管林媛不愿意承认,但是季家显然比黄家会教育孩子,季慎言的优秀世人有目共睹。生为母亲,自然不乐意见到自己的儿子被前妻的孩子比了下去,还不止一个,是所有儿子都不如季慎言能干。

季家人丁单薄到只剩下季老爷子和季慎言两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季慎言居然还能凭借一己之力把季氏经营成能和霍氏集团平起平坐的地步,撇开两家人复杂的过往,林媛是真心服气的。

所以季慎言对黄爱林表现友好的时候,林媛没有阻止也没有斥责女儿该与季慎言划清界限。

两个儿子是靠不住了,林媛担心随着年纪的增大,当自己不能再在黄家只手遮天的时候,黄爱林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季慎言和小女儿交好,等于给黄爱林的未来找了一座靠山,就算黄家被两个败家子毁掉了,季慎言也不会对小妹妹坐视不理的。

甚至在林媛心里,她如此费尽心机要拿回季慎言名下曾经属于黄家的财产,也是为了把这些保障加在黄爱林的身上。

黄家其他人都以为林媛是为了黄家争夺财产,殊不知她早就打算把拿回来的钱全部交给黄爱林,就是为了防止将来黄爱林被两个哥哥欺负,不能再过这种衣食无忧的日子。

黄慕林和黄希林要是知道母亲如此偏心黄爱林,恐怕一早就要在黄家造反了。

就像林媛猜测的那样,黄爱林告诉她,季慎言曾经在她面前说起过岑蔓。

“妈,你不觉得那个岑蔓很厉害吗?她不会说话,还能开公司当老板,连大哥都夸他有女强人的潜质呢。”

“你呀,”林媛点了点女儿小巧精致的鼻子,宠溺地说道:“就她那个样子,还女强人?她要不是嫁给了霍离,你看她还能有现在的风光吗?所以妈妈常常告诉你,生的好不如嫁的好,妈妈要不是嫁给你爸爸,也不能有现在的地位。”

黄爱林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林媛这种女人应该嫁入豪门的理论。大哥明明告诉过她,岑蔓的公司没有受霍氏一点的恩惠,都是岑蔓自己经营的,怎么到了母亲这里,就变成受霍氏加持才有这番成就呢?

黄爱林又想到了那天见到的霍离本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霍离确实如那些八卦杂志上说的一样,这世上百分之八十赞美男人英俊好看的词套在他的身上都不为过,但是黄爱林就是对霍离提不起好感。

也许是因为那个男人是大哥的竞争对手吧,黄爱林还是觉得季慎言长得更加好看,大哥就像一块温润的美玉,那个霍离,气势太咄咄逼人了,让她觉得有些惧怕。

“妈,那个霍离,真有那么厉害吗?”黄爱林对经商没有什么兴趣,林媛没有强求她去学习这些东西,而是尽力把她往名门淑女的方向打造。

“你不是最崇拜季慎言的吗,能和你哥哥不相上下的人,你说厉害不厉害?”林媛像哄小孩子一样逗着女儿,见女儿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一动。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黄爱林,她是自己精心培养的,最适合做养在深宅的豪门妻子人选的典范,林媛本来的打算也是等女儿毕业之后就为她物色一个名门望族的年轻接班人当丈夫。

奈何她观察了好几年,却没有发现比霍离和季慎言更出众的商界新秀。

季慎言自不必提,但是霍离

小女儿对霍家这样有心,是不是被霍离吸引了?

林媛设身处地的想,要是自己现在年轻个二十几岁,一定会施展各种手段钓到霍离和这个金龟婿的,所以岑蔓那个女人不简单啊,不声不响就上位了。

别管人家手段肮不肮脏,单看结果,岑氏集团现在还能改头换面的在商界里苟延残喘,一个哑巴生下的儿子居然就变成目前最大的财阀集团的钦定的继承人,这都是岑蔓的功劳。

人们虽然私下里会议论岑蔓利用丑闻上位,是上流社会里公认的笑话,但是那些家里有适龄女儿的人家能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不羡慕岑家养了个好女儿呢?

林媛忍不住又起了那个念头,那是自从她坚信岑蔓就是林家当年的“遗珠”之后就一直盘桓在她脑子里,时不时就会冒出来的想法。

岑蔓可以,为什么她的女儿不可以?

林媛自己是第三者插足抢到的黄德耀,她对横刀夺爱这件事一点抵触也没有。

自己的女儿青春活泼,比岑蔓小了好几岁,正是水灵灵的年纪。岑蔓是个哑巴,但是黄爱林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无所不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是豪门世家选儿媳的最佳标准。

要不是黄家的生意日渐萧条,林家又因为多年的内讧和韬光养晦在商场上不成气候,只怕从黄爱林成年起,做媒的人就能把黄家的门槛踏烂。

要是能把岑蔓挤下去,让自己心爱的女儿坐上霍家少夫人的位置就好了。

岑蔓生下的那个儿子已经三岁了吧,听说之前霍夫人找了最优秀的家教团队来教养孩子,最后却有那个教室团队的领队和霍夫人对簿公堂的传闻,然后就没有听说霍家小公子还有什么系统的学习了。

霍离是霍家老爷子一手带大的,跟霍夫人可没有什么关系。要是岑蔓和霍离离婚了,霍夫人肯定会把孙子接到自己身边抚养,那能养出什么精英来?

要是自己女儿能和霍离结婚,将来再生几个孩子,就凭自己对女儿教育的成功,不怕不能培养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没有什么比联姻更能快速缔结契约的方式了,不然从古至今,怎么会有那么多豪门贵族之间男婚女嫁,共结两姓只好呢。

黄家要是攀上霍家这颗大树,自己也就不用担心偌大的家业会被两个不争气的败家子毁掉了。

有了霍家的保驾护航,区区季家又算得了什么?季老爷子和季慎言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嚣张了。

林媛美滋滋地琢磨着,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一举多得,女儿也能获得好归宿,困扰黄家多年的问题也能迎刃而解。

最关键的是,她敏锐地察觉到霍夫人对岑蔓肯定是不满意的,那么要想把岑蔓从霍家少夫人的位置上拉下来,从一开始就多了几分胜算。

“囡囡,你听妈妈说,那个霍离可是个厉害的人物。”霍离的大名在业界谁不知道,林媛都不用刻意去调查就能说出一堆关于他的丰功伟绩来。

黄爱林迷迷糊糊听母亲说了好多霍离的“英勇事迹”,不解母亲为什么这么看重那个可怕的男人。

但是林媛说到霍离,不免会带上身为他妻子的岑蔓,黄爱林也就认认真真地听了下去,却被林媛误以为女儿把她说的关于霍离的好话听进去了,心中十分欢喜。

黄爱林见母亲说的高兴,趁机再次询问林媛关于她那时候在医院说的,岑蔓和自己家有血缘关系的话题来。

林媛不疑有他,也觉得黄爱林要是想上位必须知己知彼,就挑着些比较温和的字眼,把林家当年和岑金两家的恩怨大概说了一下,隐去了其中比较龌龊的部分,只说林家大少酒后乱性误有了这段过往的纠缠,并且把自己怀疑岑蔓就是林嘉俊血脉的事情也告诉了女儿。

黄爱林过往二十年被父母精心呵护着,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复杂的事情,一时间惊得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那个岑蔓真的太可怜了,原来她是舅舅的孩子,那就是自己的表姐了?!

没想到令季大哥刮目相看的女人居然是自己的表姐,没有姐妹的黄爱林心里竟然感到很高兴,一点也没有听出母亲说起岑蔓时那种鄙夷不屑的语气。

没想到大哥难得关心起家中事物会令自己听到这样令人震惊的内幕,完全被林媛美化过后的说辞说服了的黄爱林,第一次觉得黄慕林做了一件好事。

“妈,那我们要认回表姐吗?”黄爱林兴奋的拉住林媛的手,要是岑蔓能认祖归宗他们就是名副其实的亲戚,自己也就可以近距离和岑蔓打交道了。

如果说林媛刚刚还对揭发岑蔓身世有些犹豫的话,现在她一门心思想为黄爱林的未来打算,对让女儿得到霍少夫人的身份产生了志在必得的渴望,居然瞬间就想通了。

岑蔓必须得回归林家,自己家这一脉为林家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也够了,是时候让林家回报他们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DNA报告

黄爱林还沉浸这个女强人岑蔓居然是自己表姐的兴奋心情当中,倒是完全没在意林媛刚才把吐沫都夸干的霍离。

林媛只能在心里叹了气,将黄爱林哄了出去,心想小女儿还是被她保护地太好,根本没有理解她的心思,这事看来急不得。

林媛此时也没有心情接着处理桌上成堆的资料,亲自冲了杯咖啡,独自呆在办公室里,望着台子上的日历发愣,突然想到:十一月底正是霍夫人的生日,这到是个把岑蔓拉入林家好时机。

这边黄慕林从自己妹妹口中得知了岑蔓的身事,他正在为霍家没有突破口而犯愁,这下母子两个难得一致,有了一样的心思。

黄慕林想着,霍家的儿媳是这样的身世,霍离就是再横也要考虑到霍家脸面,他霍离不在乎,那霍夫人可是个死要面子。

想到霍离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也有吃瘪的时候,黄慕林差点笑出了声。

于是,在霍夫人生日前夕,两份关于岑蔓的资料悄无声息的躺在了霍离和霍夫人的桌子上。

霍离看完了桌子上这页岑蔓和林嘉俊的dna报告,眼神变得尖锐犀利。有人忍不住又出了手,将计就计的法子有了效果。公司里内奸手已经升到了自己的这里。

这幕后人估计跟林黄两家脱不了干系。杨福良也不能留,日后只能越来越难防。

“朗俊,给我查。”霍离的声音越发越露着一种要杀人的气势。

林嘉俊已经去世多年,有这个能力做这份的报告的人只有林家人或林家的好亲家黄家人。林家和黄家这是逼自己还是岑蔓,霍离带着一丝厌恶,紧锁着眉又回到座位上。

霍离现在还担心是岑蔓,明明是李慎言这小子惹的祸,自己玩消失。林媛才把岑蔓牵扯了进来。枉那小子还好意思称自己是岑蔓的朋友,以后一定让自己老婆远离这个祸害。

霍离和季慎言虽然都是这一辈里出了名长得好的两位公子,但如果说季慎言是标准的温润如玉那一型的话,那霍离就是另一个极端,他倒也不是高冷,而是天生一副脾气暴躁不易亲近的脸。也怨不得黄爱林喜欢像哥哥季慎言那类的翩翩公子,而对霍离不感冒了。

敲门进来的陈秘书,看见霍离本来就凶的脸色今天更是差到极致,吓得带着文件默默退了出来。

晚上霍离回到家,看到岑蔓正一脸笑盈盈的哄儿子睡觉。暗下决心一定要尽早这些事处理,不能再让这个小哑巴受委屈了。

幕后的那双手也该出现了,他霍离不是受人牵掣的性格。

岑蔓回家哄完儿子睡觉后,端了杯温水去了书房,霍离挑了挑眉毛意示岑蔓先去睡。

岑蔓躺在床上,本能的觉得霍离今天有些异样,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霍离本身不

爱交流,但自己却对他情绪细微变化十分敏感,从来没有把握错过。

霍离今晚在书房睡了,岑蔓在翻来覆去睡不着时,只得给霍离发了信息:“明天妈生日,礼物已经准备好了。晚上等你一起去吃饭。”

第二天,在霍夫人的生日晚宴的上,谁都看出来霍夫人对她的儿媳妇态度不对。这也不奇怪,人人都知道霍夫人素来对这个哑巴儿媳不满意,但怪异的是,现在习惯护着媳妇的霍少公子,这次却没有站出来说一句。

岑蔓今天决定霍夫人怎么样都要忍着,不能在霍夫人生日时让霍离为难。但看到被霍夫人请来杨爱莲趾高气昂的像女主人一般,岑蔓的心里十分不好受。面对一个霍夫人她就够怕了,现在还多来了一个杨爱莲。

霍夫人昨天也收到了报告,她其实相信上次岑蔓的话,因为她觉得岑家怎么会忍气吞声到把别人的孩子抚养大。

但现在霍夫人看着岑蔓这张在自己面前显得可怜的脸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昨晚看到那份岑蔓的dna报告时,霍夫人还是将信将疑就差没到儿子面前问个明白。

不过霍夫人是明白人,看在儿子和孙子的面子上,今晚并没有正面给岑蔓难堪。只是一味示意自己邀请来的杨美莲给霍离夹菜。

霍离只觉得一旁的杨美莲呱噪无比,让他不由的心烦。他转头看到岑蔓有点吃醋而略显委屈巴巴的小脸,真是可爱极了。他下意识握住了岑蔓的手,几次岑蔓要抽出来,他朝岑蔓瞪了瞪眼睛,意示岑蔓别想抽开。

霍离眼前浮现了当初岑蔓还没有嫁给自己时的样子,一张素净小脸显得眼睛更加炯炯有神,像能说话似得,虽不能言但能直射人心。他觉得这女孩像什么都懂又像什么都不懂,让人觉得需要保护又坚强的无所不能。

当时霍夫人是坚决地不同意自己唯一儿子娶一个哑巴进门,也是拗不过自己的公公霍老爷子和自己儿子。

而霍离当时娶她,其实不仅仅是那份霍老爷子的协议,也因为岑蔓的特别,不说话也能带他这种男人从未有过的安心感。

霍离有些后悔用岑蔓做饵,以前他总是希望岑蔓面对问题或麻烦有迎刃而上的气魄,认为他霍离的女人要像他一样解决问题,而现在心里对她更多的是怜惜。

还好岑蔓不是林家的女儿,不然霍离不敢想岑蔓在霍家,在岑家会活的有多难。她其他都好说,只是以自己母亲的性格怕是更变本加厉为难她了。

以前看母亲太过分,霍离只是偶尔劝岑蔓忍让,如今却是实实在在的心疼这个不能言的女子。

岑蔓是没发现霍离心里这几年慢慢地变化,连霍离自己大概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转变。

霍离一连几天让岑蔓觉得奇怪,岑蔓还没来及找机会询问,却等来了林媛与黄羡林母子俩。看着这胸有成竹两人,顿时明白两分。林媛这次倒是摆出了一副知心好姑姑的模样,并说现在霍家也已经知道岑蔓是林家的人,林家打心底希望岑蔓回去,也是圆了自己大哥林嘉俊的夙愿。

岑蔓喝着茶,手上有着把杯子捏碎的冲动,心里一阵冷笑,越看越觉得这母子荒唐。现在母子俩居然把事桶开,并想让自己成为帮林家收拾季慎言的一颗棋子,真是打的好算盘。

望着林媛如毒蛇吐信一般,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岑蔓正想不耐烦的离开时,“今晚回家”岑蔓看到了霍离信息,望着还在劝说她的两人。她心里倒是有了主意。

“你们要我怎么做,才对外保密这件事。”林媛看见岑蔓拿手机打下这句话,不禁大喜。

“只要你说动霍氏帮助我们黄家一起打击季慎言,以后林家就是你的靠山,这事姑姑也不会对外露一字。”林媛看岑蔓有所触动,不惜放下身段一脸诚恳地请求。

黄慕林也挪挪了位子,向岑蔓拍着胸脯说道:“其实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就我黄慕林的亲表姐,他霍离也算是我姐夫。哪有不帮自家人道理。”

“这个是季氏的合作伙伴的名单。上面是前几大重要合作伙伴和关键的关联商联系方式,只要霍氏愿意出手,这些是有一半会转向霍氏合作的。当季氏流失一半的重要客户,不愁季慎言不出现。”黄慕林接着又说

“我要先去问问霍离的意见”岑蔓只能这么打出回答。

“蔓蔓,而且你们拿到季氏这么重要的资料,对霍氏自己也是有好处,也是帮霍离。你要好好考虑。”林媛趁机把这本蓝皮文件夹塞到了岑蔓手上。

见岑蔓犹豫一下,接下了文件夹。林媛和黄慕林这才离开。

岑蔓也不敢耽搁,直接来到了霍氏集团,找到了霍离。

霍离看着气喘吁吁岑蔓的脸上还挂着着急赶来形成的红晕,一把把娇小的岑蔓拦在怀里,摸了摸她的脸。岑蔓的脸红的更厉害了。

“夫人可是想我了”霍离从小到大的冷漠脸,配上戏谑的话语,到让岑蔓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岑蔓赶紧趁机滑出了霍离的怀抱,把今天和林媛母子的对话拿来了纸笔写了起来。

“我收到你和林嘉俊是父女的dna报告,妈妈也收到了。查过了,的确是黄慕林的手笔。”霍离不急不慢的说道。

“我相信我的调查不会错,我信任给我信息来源的人”岑蔓顾不得其他,急忙写道。

“我知道,朗俊已经去查。很快就有结果了,不要担心。”面对岑蔓急忙的解释,霍离下意识想宽慰安抚。霍离觉得即使你是林家的女儿也无碍,你就是你。我霍离不会在乎外面怎么想,怎么看,只要你站在我的身边,是我霍离的女人。

可经过这几年岑蔓在霍家的小心翼翼,还有着时时被扫地出门的风险,这句话在她听来既不是宽慰,也不是安抚,而是透着浓浓的不信任。

连相爱的夫妻之间一旦出现了鸿沟,都难以跨越,不用说霍离和岑蔓这种当初被硬绑在一起的人了。岑蔓默默地自嘲道,放在包里的那份季氏客户的名单始终没有拿出来。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谣言

不是岑蔓故意想隐瞒,她也知道霍离不是落井下石的人,但人就是这样不信任一旦产生,便很难消除。她不能轻易把季慎言的底牌交出来,即使那个人是霍离。

林媛回去之后也没有闲着,极力怂恿自己的小女儿黄爱林去找霍离。她告诉黄爱林,眼下只有霍离出手才能让季慎言出现,这么做都是为了黄德耀,一直没有季慎言的消息,自己和黄德耀都十分担心。

黄爱林知道自己母亲担心是假,但是自从医院一别,就是再也没有自己这个哥哥的消息。黄爱林十分着急,自己又不好意思单独去问季老爷子。假不住林媛的一直游说,便只能听从,硬着头皮去找霍离。

黄爱林一是不知道自己母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二是自己也疑惑霍离有多大本事能让能季慎言现身。一连去了霍氏集团几天,可她看见霍离这张冷冰冰的脸就犯怵,几次见远远的见到霍离就没有勇气走上去。

黄爱林便放弃去霍氏找霍离,面对母亲的逼问,自己只能答应再去霍家碰碰运气。

到了霍家,黄爱林倒是看见只有岑蔓在家,面对没有霍离的霍家,黄爱林还是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岑蔓因为已经被林媛母子约见,见到黄爱林倒也不奇怪,第一次见在医院只有一面之缘,这次才机会细细看清她的长相,五官中一双大眼睛闪亮亮最为突出。

黄爱林继承了母亲林媛的美貌,长得娇美可人,却没有林媛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气场,脸上多了几份小女孩稚嫩感。岑蔓想到了季慎言说的那句话:我的小妹妹跟你很像。

岑蔓一阵苦笑,自己跟眼前这位一看就是养尊处优,被保护的很好的大小姐哪里像。

“表姐,你别误会,我不是为了我妈妈而来。我是,我只是想知道季慎言的下落。”

这一声表姐叫的岑蔓不知如何是好,岑蔓也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看着黄爱林一双怯生生的大眼睛望着她,岑蔓倒是有些心软。

岑蔓是听过季慎言讲过这个小妹妹,与黄家其他的人不一样,季慎言说他这个妹妹反而被保护的单纯,不谙世事。从小也喜欢粘着他,是他除了季老爷子之外,唯一感受到有亲情关爱的人。

黄爱林见只有自己在说话,觉得有点尴尬,有点不好意思地望着岑蔓。

岑蔓心里还是拗不过这双大眼睛,那纸笔写道:我帮你问问季老爷子愿不愿意见你,如果他愿意,你可以亲自问问他季慎言的下落。

黄爱林没有想到岑蔓这么爽快就答应帮她了,心里担心哥哥季慎言的大石头也稍稍落下。看着眼前这位看似温柔却爽利的女人,觉得跟自己的哥哥性格倒是有几分相像,不由的多了几分好感。

于是,黄爱林倒是有没那么拘束了,好奇的拉着岑蔓问了特殊教育公司的事情。黄爱林本来就对岑蔓搞公司的事一堆问题,现在正好逮着机会问东问西。

岑蔓写的短,但回答黄爱林的问题却是十分认真,两人你说我写倒也投机。

岑蔓送了走了黄爱林之后,心里有些感慨,除了季慎言,很少有人跟自己这么聊天了。小墨是霍夫人不让学手语,会认的字现在也有限,霍离更不用说,本来就不爱交流,自己也不敢主动跟他多讲。

倒是这个黄爱林活泼可爱,自己是发自内心的有点喜欢。

经过昨天与黄爱林谈论公司的事情,让岑蔓意识到自己必须要向霍离申请的更多的自由权去管理公司。就如同栽培的小树苗一样,自己要亲自浇水,施肥,培养它长大,不能总是依赖霍离派人打理。

霍离对于岑蔓这个申请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但要求岑蔓定期向自己汇报情况。只是望着岑蔓越来越成长,慢慢地不依赖自己,心里倒是有些不是滋味。

岑蔓跑自己的公司越来越勤,接近年底,公司的事务也越来越多了起来,也难得霍夫人这几天也没有找她,挑她老往外跑的不是,不知道是不是霍离提前打了招呼。

只是这几天岑蔓觉得不对了起来,不光自己的团队看自己的神情不对,也偶尔去霍氏汇报时,整个霍氏的眼光也充满了异样。

这种情况越发越烈,只到有一天,岑蔓来找霍离时,霍离正巧在会议室开会,在等候时,岑蔓撞上了自己除霍夫人之外最不想撞上的人,杨美莲。

杨美莲见霍离不在,说话更没有忌讳。倚在门口,有意要让整个霍氏听到一样,似笑非笑的看着岑蔓,说道:

“看不出霍少夫人的身世真是坎坷,自己有本事傍上霍少爷不说,还能搭上季氏大少爷,原来这身好本事是遗传。自己妈妈就是脚踏俩只船的历史。上次看着岑威岑婷这么欺负我还纳闷,搞了半天你姓林不姓岑呀,也就怨不得人家不把你当家人。”

岑蔓听见别人把自己的母亲说的那么难听,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的杨美莲,心里难受得要把她撕八瓣的心都有。

无奈自己不能说话来反驳,气得一只手指着杨美莲发抖,另一手握着全拳,手指已经深深掐出肉里,手掌已经有了血痕。

“你给我闭嘴,杨美莲!”霍离突然出现在门口,一下拨开了杨美莲,挡在了岑蔓的前面,“上班时候再给我嚼舌根就给我滚!”霍离怒不可赦的吼道。

“是,总裁”杨美莲没注意到突然出现的霍离,又恢复到娇滴滴的模样,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好了,吵不过还不知道躲开吗。”霍离心疼地看着手都快出血的岑蔓,轻轻地抱在怀里,嗔怪道。

“我让陈秘书拿点药来。”霍离继而把岑蔓抱到了椅子上,慢慢的抓起她的手,轻轻的吹着。

“疼不疼?再忍几天,我已经知道是谁在兴风作浪。”面对霍离难得的解释与关心,岑蔓望着霍离摇了摇头。

岑蔓只是生气杨美莲这张诬蔑母亲的嘴脸,看着霍离轻柔地握住自己手,专注地帮她擦着药,愣愣的没有抽出手写字回答,就由霍离这么握着。

虽然堵住了杨美莲的嘴,但在霍氏集团不知道是谁传的这谣言,大有愈演愈烈趋势。

人人都等着看霍氏这场好戏,都在嘲笑着霍少奶奶当初的不折手段原来是遗传。看不起岑家平白无故的带了二十几年绿帽子。而在这段故事里该真正鄙视的林家,因为林嘉俊在国外受刺激而死,人们反而口下留了情。

几天后的早晨,霍氏大宅中,来了不速之客。

岑婷正在大声嚷嚷:“要让岑家继续认岑蔓这个女儿,霍家就要有所付出。不然就让外界都知道岑蔓身世,说了什么岑蔓现在是霍家的人,跟岑家没关系,总归是霍家更丢人。”配上一帮阴阳怪气帮腔的岑威,霍夫人又差点气得一口气没背过去。

“你们岑家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要是真有这样的事,你们自己妈干的好事还有脸到这儿。要钱滚去林家要。”张妈妈帮霍夫人抚了抚胸口,霍夫人刚喘过一口气来就急忙反驳起来。饶是霍夫人看见岑婷这样敢当街打人的泼妇也头疼万分。

霍夫人更是心里早已把岑家祖宗十八代都诅咒一遍,塞给她这样一个哑巴儿媳不说,还有一帮这么不知羞耻的亲戚。

“林家我们自会找,但事关你们霍家儿媳的名誉,岑家上一辈已经不在,在乎脸面不是我们。要想我们岑家认这么一个孽种,霍家能不出点好处吗!不然岑家平白无故被别人说三道四这么久!”岑婷早已不是对霍家毕恭毕敬的嘴脸,指着霍夫人喊道。

“快,快给我叫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回来,让她自己来解释这件事。”霍夫人拍的凳子不顾风度地对张妈妈吼道。

二十分钟纠缠后,已经着急上火的霍夫人再也受不了,差点报警逐客。刚要喊张妈妈叫保安再报警,却看自己儿子大步垮了进来。

“小离,怎么是你?你看看岑蔓这个小贱人惹的好事,她人呢,这时候躲哪去了。”没等来自己恨得牙痒痒的儿媳妇,霍夫人看见自己儿子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岑婷,你在岑家二十年都不知道这件事,现在如何断定岑蔓不是岑家女儿。还敢跑到霍家要好处。说!是谁告诉你的。”霍离没回答霍夫人,反而直径抓着岑婷的手腕,把她从霍夫人面前甩了出去。

“是,是林家找我们。他们要认回岑蔓。”岑婷面对霍离,气软了几分,心理本能有点害怕,也不想彻底得罪了他,以后对岑家更是没有好处。今天本是打算缠着霍夫人要点好处,并没想霍离会出现。

“撒谎,我看你们岑氏是不想要了。林家跟你们一样,都说以保密岑蔓的身世来要好处。跟霍氏没捞到好处之前,怎么会找你们。我再问最后一遍,你们从哪儿得到消息?”霍离的眼睛看着岑婷,恶狠狠的说道。

“是杨美莲。”看见自己妹妹被甩出去,岑威忍不住喊道。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闹剧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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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霍墨生病

霍离已经给岑蔓准备好了全套装备,细心帮她一一穿好之后,就领她上了雪道。

虽然,岑蔓是在初级雪道,由于是第一次穿雪靴,走路不免像企鹅一般摇摇晃晃,眼看要滑倒了,她来不及惊慌,被后面的霍离一把抱住。

“慢慢走,我来教你。”耳朵旁霍离说话传来的热气,刺刺痒痒,让岑蔓的脸唰一下红了起来,在冻白了的小脸上更加明显。霍离看着穿着明黄色滑雪服的岑蔓这样更是可爱,迫不及防亲了她了一口。

带着厚厚滑雪手套,岑蔓掏不出口袋的纸笔,急得脸只能是更红了。

被霍离细心指导几遍之后,岑蔓便慢慢地掌握了要领。看着霍离示范时潇洒的身影,岑蔓有点羡慕,跃跃欲试了起来。开始滑起来岑蔓有些害怕,但随着动作的熟练,她慢慢地喜欢上这项急速运动。

耳边呼啸而过的风,眼前白雪皑皑的山,飞速地滑行,都让岑蔓沉醉在其中。

在山顶的霍离眼看她越滑越快,有些不安,急忙也滑了下去,想要告诉她慢点。看见岑蔓快到终点时,突然改变了方向,向滑道左边歪了过去,一头栽倒旁边雪里。

岑蔓滑到一半时,感觉脚上固定器松了,飞速的快感转间眼变成了惊慌。岑蔓想呼救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叫声,瞬间湮没在偌大的滑雪场里。

想到这时有靠自己,岑蔓只能冷静下来,回想起霍离教的急刹,正好前方左边是人少的地方,在感觉自己快要不受控制的那一瞬间,岑蔓狠心一拐,急忙一下刹住。由于刹得太急,人一下飞了出去,跌在了雪里。

“蔓蔓,蔓蔓”霍离喊道,顾不得其它冲了过去,好在雪厚,岑蔓也刹的及时,所以并无大碍,霍离才松了口气。

岑蔓在霍离的坚持下,还是被拖到了医院检查。俩人准备离开时,岑蔓似乎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季慎言”岑蔓正想追向前去,不小心撞到到了跌到雪里的淤青,疼得弯下了腰。一抬头,那个熟悉的影子已经消失不在了。

之后的几天,岑蔓想再去那家医院一探究竟时,却强行被霍离关在里酒店修养。霍离还以她身体需要休息为由,延长了一周的假期。

这几天的独处,岑蔓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这种轻松来自于平等,没有霍夫人的打扰,没有公司的琐事,没有岑家的烦心事,只有俩人的朝夕相对,岑蔓第一次觉得她和霍离的关系是平等的。

霍离这次出国,也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自从管理霍氏以来,已经记不得上一次休假是什么时候了。霍离也发现,对于岑蔓,自己不仅仅是在乎,怕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女人。当看岑蔓在自己眼前差点受伤时,霍离情愿以后受伤的是自己。

晚上,霍离为了弥补岑蔓这几天的“禁闭”,特地带她到了一家古堡餐厅吃饭。昏暗暗的灯下,望着对面温柔注视着她的霍离,岑蔓开始产生错觉,这个霍离还是那个人人都怕的霍氏总裁霍离吗?

当上主菜时,霍离像是接到了重要电话,脸色变得严峻起来,岑蔓识趣的起身准备去洗手间,却被霍离一把按住,摇头意示她不要离开。挂了电话,只见霍离脸上一扫刚才的温柔,给了岑蔓一个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张妈妈说小墨病了,我们需要连夜赶回去。”

t市,医院里,霍夫人坐立不安,正在紧张的等着,张妈一边安慰着霍夫人,一边焦急的张望着,心里算着岑蔓他们应该快到了。终于看见霍离和岑蔓急冲冲地赶来,霍夫人顾不得仪态,抱了霍离哭了出来。

霍夫人已经哭的说不话来。岑蔓只能着急地抓张妈的手,顾不得拿纸笔,发出了沙哑的吼声,张妈懂岑蔓意思,握住她的手,让她别急,赶紧解释道:

“今天早上我陪夫人出去办事,留小少爷给孙妈照顾,中午孙妈给小少爷做饭时,其他人没看住,小少爷因为好奇而误吃了中午给夫人准备的药。孙妈发现之后,就赶紧送到了医院,现在小少爷洗刚洗完胃,还在做检查。”

“霍先生,霍太太,小少爷检查结果出来了,这次万幸只是霍夫人的补药,洗完胃就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住一段时间的院,以便后续观察。以后还是要注意,万一是其他的药就没那幸运了。”岑蔓耳边响医生的声音。

霍夫人这才止出了哭泣,急忙问:“那小墨现在在哪里?”

“已经送去病房,家属留两人轮流照顾就行。”医生回答。

“妈,你担惊受怕了一天,让张妈妈先陪你休息吧。小墨这里先由我和蔓蔓看着。”霍离看着一旁担心儿子的岑蔓,抢在霍夫人之前说道。

“不行,你长途刚刚回来,现在小墨没有事,你回去休息,我和张妈妈在这守着。”心疼儿子和担心孙子霍夫人肯定不愿意离开。

在霍离坚持下,霍夫人只得同意,临走转身对着岑蔓说到:“小墨照顾不好,你也不要回来了。小墨稳定了,也不要影响霍离工作,明天我就让张妈妈也来。”

在病房,望着昏昏沉沉的小霍墨。岑蔓摸着他的小手,心里越来越后悔自己这趟出去,更后悔不该答应了霍离延长了假期。

霍墨叹了口气,抹去了岑蔓挂在脸上的泪水,望着病床上小霍墨苍白的小脸,柔声说道:“蔓蔓,对不起,我应该早几天带你回来。”

岑蔓听了霍离话,刚被擦干的泪,又止不住留了下来。霍离有点慌,急忙把岑蔓揽了过来,抱着她的腰,轻轻拍着因为抽泣而起伏的背,安慰着:“坚强点,蔓蔓。小墨已经没事了。”

第二天,醒来的小霍墨,看见了爸爸妈妈,变得兴奋起来。连连向着岑蔓撒娇,委屈巴巴用小脑袋里所有的形容词来讲述昨天在医院恐怖的经历。

岑蔓看小霍墨恢复的精神,没有什么大碍,一颗悬着的心终于也放了下来。

母子两周不见,小霍墨逮住岑蔓问个不停,一步也不让她离开。岑蔓悄悄拜托张妈妈送来了藏着的画板,一边画,一边用手势解释着这次旅行。母子比划到开心处,还笑个不停。

霍离看着这母子俩嘻嘻哈哈,有些吃醋,使得刚显得有点温柔的脸又变成了原来那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你好好照顾小墨,我先回公司了。小墨,你要好好休息,不要老缠妈妈,她照顾你也很辛苦。”霍离实在觉得自己成了这母子俩的背景,心里有些不忿,故意板着脸说道。

“好的,爸爸。”小霍墨对着板着脸的霍离也不怕,乖乖地眨了眨眼,还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但只见霍离刚走,小霍墨便对岑蔓做起了鬼脸,俩人又笑成一团。

“少夫人照顾小少爷照顾的不错,小少爷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张妈妈刚从医院回来,向霍夫人汇报到。

“哼,这还不是她应该的做的。明天我亲自去接小墨回家。”霍夫人看在孙子要出院的份上,今天难得心情不错,没有挑岑蔓的刺。

“怎么会这样,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小墨怎么会送进icu”霍夫人到了医院,差点晕了过去。

回过神来的霍夫人抓住了已经崩溃的岑蔓,吼到:“你个扫把星,到底是怎么照顾小墨。霍家的孙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岑蔓的贱命够赔吗!”

岑蔓此时满心的绝望,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儿子,昨天还兴高采烈得嚷嚷着要出院,今天早上却说浑身难受,突然呼吸困难,眼睁睁地看着小霍墨被送进了icu。

岑蔓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心里千万遍的恨自己,任由着霍夫人恶毒地辱骂着。

“好了妈,不能怪蔓蔓。医生说是小墨早上的输液里有导致过敏药物所致,具体还在查。现在小墨还在抢救,妈你冷静点。”从医生办公室回来的霍离,看见对着岑蔓又拉又扯,歇斯底里的霍夫人,拉开了她。

霍夫人被拉开后,岑蔓已经无力地瘫坐的墙边,眼睛里只有焦急,死死地望着icu的房门。“地上凉,我带你去旁边的座位。”霍离想岑蔓扶起来,岑蔓摇了摇头,指了指病房里的小霍墨,不愿意离开。

第二天早上,小霍墨终于脱离了危险。霍离一反常态的不顾医生的劝说,给小霍墨办了转院。

岑蔓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制止,她相信霍离作为霍墨的父亲有自己的考量。

转院后,霍夫人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孙子旁边,不让岑蔓靠近一步。岑蔓只有守在医院里,每天等着张妈妈通知,趁霍夫人偶尔吃饭休息时,来偷偷看小霍墨两眼。

在小霍墨好转以后,霍夫人以霍离工作太忙,岑蔓照顾不好孩子为由,让小霍墨搬出霍离市中心的公寓,还是和霍夫人住在霍宅,只允许岑蔓偶尔探望。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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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遇见李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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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岑蔓的回忆

岑蔓回到t市,正批着h市学校合作的项目资料时,想起了这次和李宪的再次偶遇。岑蔓面对这个自己年少时的爱人,并没有像李宪一般百感交集,而是感慨时光飞逝,居然还能再见到故人。

想起了李宪,岑蔓双眼走神望着窗外,想起了遇见李宪的那年。

岑蔓那时16岁,却很少踏出岑家门。因为岑父不忍心把自己的小女儿送去专门的聋哑学校读书,又考虑到岑家的颜面,不让她出去,所以只能凭岑家的关系,在t市的一所重点学校挂了名,单独请了老师让岑蔓在家里上课。

虽然岑蔓不用去学校上课,但每逢大考学校规定岑蔓去参加,若成绩不达标,也是要退学。

岑蔓内向,加上不能说话,更加不爱与人来往。在学校里,并没人注意到这个只有在重要考试时才出现女孩。

那天,岑蔓照例去赶去参加学校期终。刚下车准备奔向校门,包却坏了,书和笔散了一地。

岑蔓正慌忙地捡着,看见那道包上被划过整齐的大口,不知道又是岑威还是岑婷的恶作剧。

此时,一个穿着同样校服的男孩也蹲了下来,帮她把滚到远处笔都捡了起来。“谢谢”岑蔓写下这个两字后,急忙向考场奔去。

男孩看见岑蔓溜得极快,只留下个清丽的背影。

考试散场之后,男孩隐约又看到了这个熟悉的背影,追了上去,“同学你好。”岑蔓这才看清楚这个男孩子,个子很高,宽大校服被他穿得很是合体,有一种不合年纪的气度,笑起来却让人感觉朝阳如旭。

岑蔓的脑海里蹦出前几日看的曹植的诗,翩翩我公子,机巧忽若神。

男孩见岑蔓不说话,有些不好意思,“我叫李宪,同学你叫?”岑蔓指指了校门口的车,笑了笑,朝李宪挥了挥手,走向车去。

来家里教课的教师告诉了岑父,这一次考试岑蔓得了年级第一。岑蔓还记得,父亲很开心地在全家宣布了这个消息。而学校里都纷纷议论,这个从来没人知道年级第一到底是谁。

在此之后,岑婷对岑蔓的奚落也开始变本加厉了起来,在岑父,岑母不在的时候,总是喜欢拉上岑威,一起在她的门口咒骂。岑蔓并不在意,因为父亲终于允许岑蔓定期去学校拿些资料,虽然不能听课,但偶尔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岑蔓也是开心的。

这天下着蒙蒙细雨,岑蔓正百般无聊的读着托尔斯泰。“小姐,快下来。有同学找你”这是金嫂子的声音。岑蔓一阵疑惑,她并没有什么同学,也没有朋友。

“你就是岑蔓?”李宪抬头看见这个清丽的女孩走下楼,惊喜的叫着。“老师让我给你送市作文大赛的报名表,因为你是年级第一,也让你去参加。”

“我终于知道你叫岑蔓,上次你就这么跑了我以为我吓到你了。”李宪腼腆的笑笑,露出一排好看而整齐的牙齿。

“对不起,要麻烦你转告老师,我不能去参加作文大赛。”岑蔓缓缓写道。

李宪有些疑惑的望着她,接着看到本子上娟秀的字体,“我不能说话”

“这有什么关系,作文大赛又不用讲话。”岑蔓被这个大男孩逗笑了起来,但是她知道父亲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出去参加什么大赛,能去学校已经父亲心里最大的让步。

岑蔓还是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我读过你写的作文,写的真好不去实在可惜了。”李宪小声地说道,他看岑蔓拒绝地坚决,便没有再问。

李宪似乎看出了岑蔓的郁闷,也对这个长得纤细漂亮却不能讲话的女孩充满了好奇。

岑蔓已经记不得那天和李宪聊了多久,只记得那天的天是灰蒙蒙,可16岁的岑蔓的年少的心却亮了起来。

就这样,岑蔓虽然没有参加作文大赛,但两个人却渐渐熟了起来。

岑蔓每次去学校拿完资料,李宪都会偷偷溜了出来,陪着她聊天。李宪的手里总是带着两杯奶茶,两人就并排坐在废弃体育室的垫子上,有时不说话,有时候李宪自己说个不停,说着说着把自己说都笑了,岑蔓看这个男孩自己也乐了起来。

李宪就这样成了岑蔓学校里唯一的朋友,也是她那时唯一的“秘密”。

学期的一天,岑蔓如约来学校考试,进校门这一刻,却发现有人指指点点,自己的背后总是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讨论声,“第一的岑蔓居然是个哑巴”“你看就是她从不来上课,也是,哑巴怎么能来上课?”“啧啧,哑巴也能考第一。不会是作了弊吧?”

岑蔓只记得那次考试,自己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人们议论声音,早已记不得是怎么考完。考完后的岑蔓直接冲了出去,跑到没人地方,她再也忍不了了,两行清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李宪考完见不到岑蔓身影便有些着急,终于在学校的角落发现了无声大哭的岑蔓。李宪帮她擦了擦眼泪说:“哭起来也美。”

看着破涕为笑的岑蔓,李宪刮了刮她哭红的鼻子,安慰道:“你听见她们说的话了?她们那是嫉妒不要放在心上。”

那天李宪执意送岑蔓回家,岑蔓到家时,向李宪挥了挥手,是两人独有告别手势。李宪却没有走,在岑蔓进门的那一刻,突然坚定又不舍的喊道:“岑蔓!你不能说话我也喜欢你!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李宪不在乎!”

进门一刹那,岑蔓脸上本来已经被李宪擦干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随后,和李宪在一起日子,岑蔓是温暖而开心的。岑蔓去学校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两人总是找机会溜出学校,李宪带她去街边玩游戏,也带她去中心看展览。

岑蔓望着这个高大男孩,有时候会觉得很自卑,觉得自己霸占了不属于自己的温暖。而李宪却告诉她,太过完美的东西都会有缺陷,真正温暖自己的是岑蔓。

这段日子也是岑蔓少女时最快乐的时光。刻薄的兄妹,严厉的父母,更是让岑蔓爱上了李宪身上的那一丝难能可贵的温暖。

直到有一天,岑蔓照例从学校回到家,发现岑父一脸严肃的坐在客厅。“去哪儿”岑父头也没抬地问她,对于不能讲话的岑蔓而言,这意味着并不是等她回答,而是训斥之前的开场白。

“岑蔓你太过分,爸爸让你去学校拿资料去为了学习,你不知道跑去哪里鬼混,怎么还有脸回来。”岑婷一向最喜欢看到岑蔓出丑,一脸幸灾乐祸地说道。

“婷婷这没你的事,回去!”岑父看着这个无半点姐妹之情的女儿更加生气地说道。

“以为自己最近考得好就无法无天了吗,不要以为你去哪儿我不知道,岑蔓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你要气死爸爸吗,以后不许出去!就给我呆在家。到考完大学再说!”

那天岑父的怒火整个岑家都听到了,直到岑蔓的母亲来救场,才匆匆了了此事。

岑父的怒火并没有切断岑蔓与李宪联系,只是苦于不能见面,岑蔓没有了她唯一的“朋友”。好在两人都是t市那所重点高中的佼佼者,都考上了不错的大学。只是岑蔓因为身体原因留在了本市,而李宪去了遥远的北方。

由于岑蔓的软磨硬泡,岑父同意她上了大学专门里为方便聋哑人设置的课程,但是不能住校。

虽然不能出远门,岑蔓也算自由起来。和李宪的距离虽远,却阻拦不了热恋人的心。只是以后长大的岑蔓才知道,世事难料,人心是不会一直不变的。

这年冬天,t市难得飘起来小雪来,岑蔓在从图书馆回家的路上冻得直打哆嗦,便从走改成一路小跑。

“同学,你的东西又掉了。”岑蔓觉得声音熟悉,转头看见了一脸笑盈盈的李宪。岑蔓激动地一把冲进李宪怀里。

岑蔓刚要拿出纸笔,问李宪怎么突然出现。李宪却按住了她的手,然后有些笨拙地比划起来。蔓蔓,我爱你

在雪中,两人拥吻起来。

依依不舍分别时,李宪还是执意先送岑蔓回家,李宪望着岑蔓要进门的背影,如当初那个少年一样,依旧坚定又不舍地喊道:“岑蔓,我爱你,我一定要娶你。”这次岑蔓没有哭,笑得是那样的开心。

只是岑蔓没想到,那是与李宪在h市相遇之前的最后一次见面。那个口口声声要娶她的少年之后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岑蔓一直都不确定那次李宪来,是不是一次离开前的告别,还是突发奇想的告白。

岑蔓在李宪消失之后,并没有四处寻找。她感谢李宪给过的温暖,她也知道温暖过后,不应该追逐熄灭了的光。

岑蔓一直如往常生活,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在两年之后,有一次无意中与李宪的室友碰面,闲聊时岑蔓这才知道,李宪当年去了美国读了医,不准备回来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争吵

第一次听到李宪下落的岑蔓如16岁那次考试之后一样,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不止,而这次却没有那个笑如君子的男孩来帮她擦干眼泪了。

“岑总,这份资料您看得怎么样这边在等您签字。”助理的电话打断了岑蔓的思绪。岑蔓自嘲了笑笑,自己怎么会想起16岁的事,还真是韶华易老,时光易逝。

如今的岑蔓对待李宪,就如霍离对白念安一样,早已没感觉,如陌生人一般。只是岑蔓没有霍离那么记仇,虽然不知道李宪当年不辞而别的原因,岑蔓的心里早已不纠结,更谈不上记恨了。

因为李宪当初离开,不光是离开岑蔓的身边,更是离开岑蔓的心里。

现在的岑蔓,早已明确自己对霍离的感情。霍离如今也不再是冷冰冰的扑克脸,快五年的相处,岑蔓越发越觉得这个不善言辞的男人有着温柔的一面。两人从当初的互相猜忌到现在互相体谅,实属不易。

“怎么,觉得本总裁长得英俊,是不是”晚上回到在家中,霍离难得看见岑蔓对他的脸看得发愣,有点想笑地调戏道。

“幼稚!”岑蔓只打这两个字回应道,急忙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被霍离抓个正着。她心里感叹着霍离不愧是商界有名的美男,不严肃时更是多了种与平日里不同的魅力,堪称妖男,怪不得当初杨市长的女儿杨美莲心甘情愿地当一个助理,拼了命的要留在霍离身边。

“怎么,霍少奶奶还没看够?我们去卧室里看。”霍离看着发花痴的岑蔓,不由分说把她举起,抱起来向卧室走去。

现在霍氏集团谁都知道霍总裁和他的那个哑巴夫人感情甚好。岑蔓几次出差时,必有霍大总裁在旁,虽然还是那一张冷脸,但对着岑蔓说话,霍离的性子便好了许多。

霍氏这里甜甜蜜蜜,黄家这时却正鸡飞狗跳,林媛看着自己女儿,一门心思只往季慎言那儿跑,对霍离从来不上心。自己好不容易挤走了个杨美莲,却让岑蔓和霍离的感情越来越好。

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的林媛气不打一处来。

林媛怪小女儿不懂自己心思,更是不知道季慎言打的是什么主意。明明知道黄家不过放过他手里的那部分资产,只要季老爷子不在世,或者他爸爸黄德耀在黄家彻底失了权,黄家一定和他势不两立。黄爱林和他走那么近不知是好是坏。

想到这儿,林媛更是觉得季慎言这个孩子和他的亲生母亲一样,在黄德耀前面看上去一副不冷不热,无欲无求的样子,实际狡猾无比,不安好心。

这拿到季慎言名下属于黄家的钱重要,小女儿的婚事也重要。林媛正在犯愁,此时接到了一个让她更是头疼的电话。

这个电话便是关于自己的大儿子黄慕林,黄氏名下的夜总会经理打电话来汇报,黄慕林挪用旗下公司的欠款已有上千万之余。

黄家好歹也是上市企业,在年底第三方审计之前不把钱补上,暴露出来不光影响黄氏的股价,黄慕林也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林媛素来知道黄慕林做事荒谬,但是不知道自己儿子能荒谬至此。

“妈,这也就是上千万,再说这不是咱们自己家的产业吗,我这是借,借一点怎么了。”黄慕林被林媛叫回来后,虽然心里怯弱,嘴上却不示弱的狡辩着。

“你糊涂,我怎么养了你这个无知无赖的儿子。”林媛这次是被自己这个儿子气到冷笑了出来。

“上市企业,你拿一毛都是犯罪,你好意思说就上千万,年终审计查账时会因为你姓黄就无视这上千万的窟窿吗。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林媛气得发抖,一旁的才赶来黄德耀还没来及训斥黄慕林,看着马上要爆发的林媛,只得拉住她的手,让她冷静。

林媛无视黄德耀的安抚,继续说道:“这个窟窿你自己填,把你自己名下的房产买了。剩余的一点你自己办法,黄氏不是会帮你出一份钱的。”

“妈,你还是帮帮大哥吧。他因为是赌钱,名下的房产都抵押出去了,一份钱没有,自己还欠了一屁股高利贷,让大哥怎么去还。”随黄德耀一起来的黄希林看似为在大哥“求情”,实际把黄慕林的底抖的一干二净。

黄慕林恨恨地瞪了自己弟弟一眼,嘴上却不敢言语,心里却暗暗叫苦,自己这个好弟弟肯定早就知道自己在外面的事,就等这个时候要把自己逼到了死角。

林媛听到自己二儿子的话,气血上涌,指着黄慕林,这时却已经什么都骂不出来。“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欠了一共欠了多少钱”林媛咬着牙,逼着自己一字一顿地重重问道。

黄慕林此时已经到了绝境,只想着一次死个痛快,牙齿哆嗦紧张地说道:“加上外面的高利贷,一共是一个亿。”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响,林媛的巴掌落在了黄慕林的脸上。

嫁进黄家三十年,林媛属于那种面上永远温柔,嘴上说出的话却能让人不寒而栗的那种女人。

以前黄德耀的莺莺燕燕再过分,她都是不声不响的处理,争吵都基本没有,更不要说像这次一般火冒三丈地动手了。林媛也没想到最终逼着自己动手的,居然是儿子黄慕林。

林媛望着这一家不省心的老老小小,心里第一次后悔家了进了黄家。

气归气,事已至此,黄家一家只能坐下来商量对策。黄家这几年虽然在林媛的打理下小有成色,同是上市公司,但还是不能和霍氏,季氏这样的大集团相比,何况黄家的外族也多,家大业大等着吃饭的人也多。

“先把挪用公司的钱还上,高利贷再想办法。”虽然林媛是黄家的主心骨,黄德耀好歹也是一家之主,他便做主说道。

“我们账上的流动资金刚好够还公司的钱,其他的资产属于整个黄家,不是我们能动得了的,黄德耀,你说再想办法,你好儿子惹出来的事。你倒是告诉我想什么办法!”林媛见黄德耀终于开了口,不免把气都撒到了他的身上。

“我的好儿子?我的好儿子不这样,你的好儿子才这样。”平时都是顺着林媛的黄德耀,今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个亿欠款气得不轻,一不小心说自己早就有的想法。

“妈,你不要和爸生气。这次都是我不对,是我鬼迷心窍,这个窟窿越来越大,外面高利贷越逼越近,他们黑白两道通吃,也会要我的命呀。妈,你一定要想办法帮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黄慕林见事情还没解决办法,林媛和黄德耀反而要吵了起来,急忙哀求着林媛说道。

“只有你爸爸的‘好儿子’能帮你,找你爸爸去,当然你爸爸还当你是他儿子的话。”林媛看着自己儿子,恨黄德耀的同时,也怪自己的儿子太不争气,实在跟季家那位生得差的太远,这才会实实在在地被黄德耀羞辱。

黄慕林做事荒唐但是人不蠢,一下子懂了林媛的意思。这个时候,只能求黄德耀说动季慎言帮忙,交出黄家的那部分钱,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补上这一个亿。

“我那时是让慎言的妈妈带走了一部分钱,可远不到一个亿。我没你们想的这么有本事。”黄德耀也听出来林媛的意思。

可黄德耀有自己的打算,季氏的钱是一定要要回来的,但是怎么要,要回来多少是有讲究的。季慎言无疑是自己最有出息的儿子,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不想把关系闹僵。听林媛的意思,是非让自己从季氏要出一个亿来填这个窟窿不可。

望着一旁已经战战兢兢地黄慕林,黄德耀实在不愿意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和自己最有出息的儿子闹翻,但是不争气也是自己亲生的,又不能不救。黄德耀不由陷入了两难之中。

林媛见黄德耀并没松口,默念道:黄德耀呀,黄德耀,都是你的儿子,难不成你真的只在乎你那个“好儿子”。你不管我不撒手不管,要不然黄慕林这次真的没有救了。

再说这钱本来就黄家的,黄德耀迟迟不肯要回来,不知道有什么私心。实在不行自己只能说动女儿黄爱林了,让她去说服季慎言说不定还有几分胜算。

黄希林看着现在战战兢兢缩在一旁的大哥,心里觉得好笑,他黄慕林在外面耀武扬威时可是神气了,花钱的时候也理直气壮,怎么这时候就萎缩在一旁了呢。

黄希林可不愿意看到父母用黄家的资产来帮黄慕林收拾这个烂摊子,救了黄慕林,黄家倒了怎么办。同时又希望家里越乱越好,越乱自己才机会出头,而像自己大哥这样祸害,黄家就应该早点和他断绝了关系,让他自生自灭的好。

黄家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各个都是各怀私心,遇事先想着自己。也怪不得当初季慎言执意回了季家,还改回了母姓,宁愿自己在当时什么也没有的季家打拼,也不愿跟黄家有半点关系。

林媛算是知道,这个家表面各个都听她的,一出事谁也不愿意出头。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黄爱林的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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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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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白安晴

刚要进场时 ,岑蔓见到了匆匆而来的白念安。打招呼之后,白安念说,她对古董名画的收藏一直都有研究,这次看中了几个黄家的收藏,特地这次也来参加。

两个女人正在聊着,岑蔓看见一女子欢快的突然朝不远处的霍离奔来,结结实实地撞在他的怀里。

“霍哥哥,真的是你呀!我以为我认错人呢。”

面对突如其来拥抱,霍离的脸上并没有气恼,反而望着怀中人笑了起来:“这么大人了,还没大没小”。

白安念见状,只能尴尬地对岑蔓笑笑,解释道:“这是我的妹妹,白安晴。我和霍离谈,不,认识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孩子。在她小的时候,经常和霍离这么玩,你不介意。”

一眼望去,白安晴娇小玲珑,跟黄爱林年纪相仿,身上都有着一种大小姐的性子。不过黄爱林活泼天真,对人热情亲切,而白安晴却是更加直来直往,骄纵泼辣不少。

白安晴小时候,总是喜爱在霍离和白安念后面当跟屁虫,白安念也惯着妹妹,去哪儿都带着她。她从小就羡慕姐姐能和霍离这样的男子谈恋爱,梦想就是要嫁一个像霍离那样的男人。

在白念晴心里,她的霍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得知白安念和霍离分手之后,她还十分为姐姐惋惜。

“好了,念晴,放开你霍哥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岑蔓,是我朋友,也是霍离的太太。”白念安见自己妹妹还挂在霍离身上,不由分说地命令道。

听见白安念的介绍,白安晴的心里像猛的被敲击一下,震得生疼。她除了吃惊,还有失落,自小爱慕的哥哥居然结了婚。她没想过,霍哥哥除了自己的姐姐,谁还配的上。

白安晴不禁好奇地打量起岑蔓,看着岑蔓用打字来跟她姐姐聊天时,脸上掩饰不住地惊讶。

她心中完美的霍哥哥,妻子是哑!这比听到霍离结婚的消息更震撼她的心。

白安念看着妹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急忙以拍卖会要开始为由,拉走了她。

门口的小插曲很快就过去,大家都入座了,拍卖会正式开始。

会场上的竞争激烈,毕竟黄氏这么多年还是有些家底,有几件收藏还是很夺人眼球,让场内气氛激动起来。

唯独岑蔓,再精致的展品也不在意,只专心等那副柳真言的字帖。

现在正拍到一副钻石胸针,传说原来是欧洲一位伯爵夫人所属,后来被黄老爷子看中,买了回来。

这副胸针成天鹅型,头部是镶嵌了一颗6克拉蓝宝石,翅膀是由98颗碎钻组成,在台上的灯光下,光彩夺目绚丽无无。

霍离想起来上次送岑蔓的项链,被杨美莲那个蠢女人弄到了同款,真是败兴。

这次如果送给她这个天鹅胸针,岑蔓再笨也不会误会了自己的心意了吧,这只天鹅美丽优雅,就如岑蔓一般,她一定会喜欢。

“89号,六百万”霍离输入了竞价。

大屏显示着“56号,六百万一次”,“89号,六百万一十万”几轮之后,只剩霍离和这个56号还在竞价,两人一直谁也不肯放弃。

因为是无声竞价,拍卖师介绍完展品之后,大家用竞价器竞价,大屏直接显示结果。霍离并不知道这个56 号是谁,但他显然不会把自己看中的东西轻易让出去,在两人较劲到一千五百万,56号终于停止了跟价。

在由过了几轮展品之后,柳真言的字帖终于出场:“这幅字帖是出自清朝,作者是大书法柳公权的后人,此字帖胜在保存完整,字法苍劲有力……”

“这柳真言不是什么大书法,对一般人来说没有重大收藏价值,要价不会太高,但这件东西对季家很重要。”

字帖作者据说是季家老爷子太祖父的好友,这幅字是他特地为季家而写,这么多年此字帖季家一直流传保存。蔓蔓,请你务必要帮我拍到。”岑蔓想起了季慎言的话。

“56号,五百万”岑蔓看到这个数字,不禁瞪大来了眼睛。这个估价只有一百万的字帖,硬是被56抬到了五百万。56号像是盯住岑蔓似得,一直咬住价不放,怎样都不肯退出。

当56号出价到七百万时,岑蔓的汗已经流下,这个数子早就超过了季慎言给她估的价格,即使她拍了下来,怎么向季慎言解释。

在九百万的时候,远远过季慎言给岑蔓的预算,她只得放弃。这不能怪岑蔓,季慎言自己肯定也没想到,一副不知名书画家的清朝字帖,最后能竟出这样的价格。

结束时,白念安带着白念晴向岑蔓告别时,岑蔓不经意看到了白念晴的竞价器,56号,白念晴就是和她抢字帖的56号!

“白小姐,柳真言的字帖你拍下的?此物对我朋友很重要,可否有商量的余地”岑蔓觉得有负朋友所托,抓住机会想要试着挽回。

“我才不稀罕这个不知道是谁字帖,岑小姐,让给你可以。我只有一个要求。“白安晴心里堵得慌,死活叫不出口这声霍太太。

“拿天鹅胸针来换,谁让霍哥哥抢了我的天鹅胸针。”

旁边的霍离只吐出两个:“不行!”他本来就不满岑蔓这次来帮季慎言的忙,何况这是给岑蔓礼物,霍离不答应。

“白小姐请帮帮忙。“岑蔓还是不愿放弃希望。

“那霍哥哥让我去霍氏上班,这是最后的让步了。”白安晴霸道的说道。

最后,还是在白安念的劝说下,将字帖转让给岑蔓。因为白安晴心里也后悔,怪自己太冲动了,用九百万来赌气,留着这个没有用的字帖,不如让岑蔓来当这个冤大头。

在此之后,白安晴经常去霍氏,一直嚷嚷要去霍离的公司工作。

“好吧。我答应你”,有一天霍离终于同意了她这个要求,也许是真的让她磨得不耐烦了。

白安晴正要欢呼自己的胜利,“那就去特殊教育公司。”腹黑的霍离说道。

“霍哥哥你耍我。”

“是你说要进霍氏,特殊教育公司不也是霍氏集团的一部分吗。”霍离拿这个从小

看着长大小女孩没有办法,只能这么说道。

岑蔓今天到公司时,开门之后差点准备原路回家。

她收到了霍离的两个礼物,一个是在拍卖会见到过天鹅胸针,另一个是正坐在她办公桌喝咖啡的白安晴。

虽然还没有跟白安晴说上一句话,岑蔓的脑袋里已经抓狂了,接着看到这枚天鹅胸针,这难道是要我照顾你初恋情人妹妹的补偿吗,霍离呀霍离你把我当什!岑蔓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关了盒子,把天鹅胸针扔到抽屉里。

“为什么把白安晴安排到我的公司“岑蔓第一次这么怒气冲冲到霍离的办公室,打字打得啪啪响。

“因为她天天吵得我头疼!”岑蔓听到这样的解释,更是气了。

“霍太太,我在自己身边放一个这样的小美女,你能放心吗?我是为你考虑,才放到特殊教育公司,一来你可以亲自看着,而来你那儿人手也不够,正好可以帮帮你。“霍离不疾不徐的说道。

“那天鹅胸针呢,难道是我帮你收留白小姐的报酬?“岑蔓望着把麻烦踢给自己的霍离,又好气又好笑。

“那是我专门送给霍太太,我觉得那么美丽的东西与我的太太气质很是般配。不许你扯到别人身上。”霍离怕岑蔓误会,义正言辞的说道。

“放心,我的心里只有我太太。太太要是不满意,那我再送点别的……“霍离望着吃醋的岑蔓,坏笑着温柔说道,随手关起了办公室的门,抱住了她的腰,把她放在了沙发上。

头疼归头疼,对于白安晴,既然来了自己的公司,看在白安念的面子上,岑蔓还是决定手把手的教着。

白安晴虽然娇横,但做事却是井井有条,人也聪明好学。

先开始,她只对接h市一个学校,负责合作项目的后续实施。那个学校的校长夸赞白安晴的工作到位,能主动地学生着想,解决了不少问题。

岑蔓索性让她负责了整个项目的对接协调环节,白安晴的办事能力不得不让岑蔓赞叹,她直接的性子还是让岑蔓头疼,除去这点,两人也算相安无事。

岑蔓最头疼的事,还是白安晴想尽了一切去霍离身边,岑蔓每次看着这样一个美女叽叽喳喳朝霍离献殷勤时,心里总是不痛快。

岑蔓有事时,白安晴主动提出去霍氏帮她汇报,之后白安晴便成把这项事做成了习惯。

有一次白安晴出发之后,岑蔓在检查时发现了一个重大财务数据错误,急急忙忙也赶到了霍氏。

“霍总不在办公室?”岑蔓正觉得奇怪。

“霍少奶奶,霍总在第二个会议室了,您直接过去就行。”陈秘书指引到。

岑蔓走到门口,觉得这件会议室安静的出奇,心跳不自觉的有些加速,让她鬼使神差的没有敲门,直接走了进去。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解释

开了门,岑蔓看到,白安晴扒在霍离的身上,小声抽泣着,不见往日的霸道,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霍离搂住她的肩,不知在轻声安慰着什么,白安晴却哭的更厉害了,霍离一脸无奈的帮她擦着眼泪。

白安晴先发现了岑蔓,身体并没有离开的霍离意思,岑蔓尴尬的站在门口,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霍离推开了白安晴,拉住岑蔓想要回去办公室,岑蔓再傻也明白过来,甩开了霍离的手,冲出了霍氏。

晚上,岑蔓没有回家,坐在常去公园的躺椅上,以前她在岑家受了委屈,自己无处可去,就找到了这个地方。

黑暗中,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信任谁,霍离的承诺,两人的甜蜜难道都是泡影?霍离以前喜欢白安念,如今长大了的白安晴必然与她姐姐相似,霍离情不自禁也不足为奇。岑蔓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不知所措。

“哟,小姐你一个人呀。”三个小混混朝岑蔓走来,打断了她的思绪。为首的一个混混看到晚上坐在公园的漂亮女人落了单,便起了调戏之心,“漂亮妞,要不要跟哥几个一起玩玩。”说完还在岑蔓的脸上摸了一把。

岑蔓不能呼救,只能赶紧逃开,“哟,别走呀妹妹,陪陪哥哥。”三个混混戏虐地围住了岑蔓,开始拉拉扯扯。

“哟,还是个不说话的,哥哥来心疼你。”小混混搂着岑蔓,知道她不能说话,就更大胆了,想要控制住岑蔓的反抗。岑蔓眼见逃跑不了,只能极力挣脱,她想闹出动静,吸引人来求援。

“这下到省事了,连嘴巴都不用捂,兄弟们你们说方不方便。”这让为首的小混混更是张狂,把她拉进不起眼的草堆中,压住她的四肢,不让她发出声音。深夜本来就没有什么人,偶尔夜跑的行人更是注意不到这里。

岑蔓拼死护住自己的衣服,牢牢拽住,她的臂上已经都是反抗的淤青。当再一次路过的行人注意不到她时,岑蔓的心里充斥着绝望,她第一次觉得不能说话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小混混不甘心,再也没有耐心玩耍下去,让两个兄弟按住她,自己准备把这个漂亮女人衣服撕开。

正在岑蔓已经绝望之时。一双大手把她拉了出来,“你们给我滚,我太太你们也敢碰!”声音里含着浓浓的愤怒。

几个混混看只有霍离一个人,并不惧怕,“这是我们的妞,你说是你太太就你太太吗。”说罢拿着棍子向他走来。

霍离满腔怒火,直接一拳向最前面的小混混打去,打的小混混一时发愣,没想到他一个人也敢动手。霍离趁小混混发愣时抢了棍子,暴怒地揍了起来,其他两个混混一看惹上了个不要命的,怕动静太大引来警察,便鸟兽作散。

“好了,没事,我们回家。”岑蔓脸色惨白,人已经抖抖索索靠最后的意志强撑着,见到霍离便彻底摊了下来。霍离抱着岑蔓走向车里,就像抱着一只受伤小兽,他连连安慰着。

霍离的心里后悔急了,如果自己晚一点到岑蔓会受到怎么样的伤害。

下午,在霍氏追不上岑蔓之后,霍离以为岑蔓赌气回到了家,见家里没人,担心地一刻也坐不住了,开着车在岑蔓几个常去的地方寻找。

去了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人,眼看夜越深了,他的心里就越是不安。路过公园时,霍离就看见有几个小混混,想要上前去询问,走近了才发现了不对。

回家之后,岑蔓神情有些恍惚,她不愿意想起今天所有发生的一切,白安念,小混混,一个个却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霍离帮她脱了衣服,报她进到浴缸里了。岑蔓此时浑身脱了力,没有了力气也不反抗,任由霍离摆布着,只是默默地流着泪。

霍离小心翼翼地帮她擦着身子,看着纤细白皙的手臂上一条条由于大力反抗而留下血痕,心疼地如同被万千车轮碾压过。

他帮岑蔓擦干净换好衣服,抱上床去时。岑蔓像是反应过来一样,用力挣脱,捶打着霍离,发出含糊不清嘶哑的叫声。

“冷静点,蔓蔓。你这样会弄伤自己的。没事了,蔓蔓你安全了。”霍离从后面环住,轻柔的安抚道。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霍离望着岑蔓噙满泪水的双眼,心痛地吻了上去。岑蔓狠狠咬住了他的唇,两人的嘴里顿时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

几番胶着之后,霍离望着已经折腾累了,熟睡在自己怀里的岑蔓,懊悔今天和白安晴的事情让岑蔓误会,不然也不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他怕岑蔓受伤,更怕岑蔓不原谅他。

岑蔓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才发现霍离环抱了她,两人以一种如此诡异的姿势睡了一夜。

“昨夜你太激动了,我怕你伤着自己,所以……”霍离见岑蔓醒来说道。

“蔓蔓,你听我解释好不好,至少听我说完。”

岑蔓看着霍离熬红了的眼,知道他昨天守了她一夜,于是点了点头。

原来,那天白安晴更本就不是汇报工作,而是准备好了冲上来向霍离表白。她当着整个公司告诉霍离自己从小就喜欢上了他,原来霍离和她姐姐在一起,自己有没机会。但是现在不和她姐姐在一起,为什么不给她一个机会。

面对白安晴深情表白,霍离不忍心让她太难堪,这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看做小妹妹的人。只能把她拉进了办公室,明确的表示自己已经结婚而且爱的岑蔓,把她只当做妹妹一般。

白安晴却十分激动,自己喜欢了十几年的人,早已在心里变成神,却因为一个哑巴拒绝自己,连个机会也不给。

说道激动之处,白安晴表示得不到喜欢的人,不如去死。说着就走到窗边,顺手打开了窗。

霍离知道白安晴从小任性,做事容易冲动不顾后果,是真的敢跳下去,也明白她也异常固执,现在已经听不进去劝。

无奈的霍离,只能找机会把她拉离窗边, 这一拉白安晴就扒在了他身上。 霍离刚要有把白安晴推开的动作,白安晴就威胁着要跳下去。

霍离只有一动不动,怕她想不开,耐着性子劝说着。

最后见岑蔓站在了门口,他不顾一切推开白安晴,追了出去。

岑蔓在家休息了几天后,回到了特殊教育公司。这段时间,白安晴照旧出现公司,见到岑蔓也表现的无所畏惧,丝毫没有羞愧的感觉。

但是看到岑蔓恢复了工作如往常一样,白安晴坐不住了,来到了岑蔓的办公室。“岑蔓,我是真的喜欢霍哥哥,无论他接受不接受,我都喜欢。你放心,我不会求你把他让给我,但是你也阻止不了我对他的喜欢。”

“他已经结婚了。”岑蔓想不通为什么这霍离招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难缠。

“可是他结婚是他的事,我喜欢是我的事。岑蔓,我不是要破坏家庭。只是对于我喜欢的人,我粉身碎骨也要去尝试,哪怕一线机会我也要试。我喜欢霍离了十三年,在我十二岁那年我就喜欢上了他。你要喜欢了一个人这么久,你也像我一样奋不顾身去尝试的。”

望着眼前这么一个提到霍离眼睛里就有亮光的女孩,岑蔓也无可奈何,她貌似理解了一点霍离当时无计可施的无奈。

“你应该有你自己更精彩的路,而不应该浪费在霍离身上。”岑蔓给她端了杯热水,叹息着。

“岑蔓,你爱他吗,对于自己爱的人,从来都不是一种浪费。”白安晴接过水,眼睛已经泛了红。

白安晴不是不知道霍离只把她当妹妹,只是固执如她,感情如开出的火车,一但出发,早已回不了头。

这段时间,白安晴与岑蔓的相处,也了解岑蔓的为人,虽然不能说话却把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条,虽然不喜欢自己,却没有藏着掖着反而尽心的教自己。

白安晴的心里是佩服她的,自己越佩服就越理解为什么霍离爱上了这样的女人。而越理解,她就知道自己离她的霍哥哥越远,机会就越小。在种种压力下,白安晴孤注一掷向,那天正好趁汇报的机会表了白。

而听了白安晴的话,岑蔓望着躺在抽屉里的天鹅胸针,‘对于自己爱的人,从来都不是一种浪费‘,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如白安晴一样爱霍离,如果自己不出现,霍离是不是就能和更爱他的人一起。

岑蔓不知道这是自己与白安晴最后一次对话。

霍离觉得不能让白安晴待在霍氏或是待在岑蔓那里了,于是请白安念帮忙着把白安晴劝了回去。

白家知道这件事后,便不许白安晴再去霍氏,更不许见霍离,白父白母不理解自己女儿居然爱上了有妇之夫,而且爱上还是自己姐姐的初恋。古板的白父气得心脏病发送进了医院。

在全家在医院照顾白父,无暇估计白安晴时,她怀着对父母的愧疚之心,以及爱而不得的绝望,服安眠药自杀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感谢信

得知白安晴的死讯后,岑蔓很为这样一个不顾一切而爱的女子惋惜,在爱情上,她明明可以有更多选择,能拥有光明的前路,自己却选择了黑暗。

霍离这几天的沉默,岑蔓知道他的心里终归是愧疚的。困住白安晴的是她自己的执拗,而不是霍离给不了她的感情,但是这件事始终在霍离夫妇之间留了阴影。

好在公司越来越顺利,也陆陆续续接了不少项目。有一天,岑蔓收到h市医院的来信,信上告知她资助的小妮子经过复杂漫长的治疗,终于痊愈了。

信底下的落款:主治医师:李宪。,

这是几天来唯一让岑蔓感觉欣慰的消息了,

之后,岑蔓收到李宪的信息,说自己来t市开会,希望一聚,主要也是来代表小妮子的家属跟她表示感谢。

岑蔓只能答应赴约。

在一家高档日料店里,李宪望着门口,等待着那个思念已久的身影。这次的会议本无需他亲自参加,可听到会议地点设在t市,他便坐不住了,向院长提出了前往的申请。

“在这里,岑蔓。”他看到自己要等人,绅士地迎了上去。

岑蔓入坐后,拿出手机,正要打字。

李宪笑了笑说道:“蔓蔓,你不用打字,用手语你自在些。”

“我手语还没有忘,打的有些生疏,但是看懂没有问题”李宪示意岑蔓收起手机,比出了这句话,证明自了己的手语能力。

岑蔓记得李宪大学时为了给她惊喜,学了手语,可这么多年他居然没有忘记,也并没有像他说的生疏了。

“你,这几年过的还好吗?前两次的见面匆匆,没有时间好好问你。”

岑蔓缓缓地点了点头,想起自进了霍家,从最早被杨美莲诬陷到今日白安晴自杀,自己何谈一个好字,但面对多年不见的李宪,她又能说什么呢。

“其实我这次来,只要是想来看看你。看你这几年过得不错,我就放心了。”

“李宪,我现在过的很好,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联系。”岑蔓望着欲言又止的李宪,比出了这句话。

“小蔓,做朋友也不行吗。难到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怨我?”

岑蔓摇了摇头,表示早已不在意。

“当初不辞而别是我欠你一个解释,既然以后你不愿意再见我,那今天我把当年的事告诉你。”李宪帮岑蔓添了茶,朦朦胧胧的雾气让他想起与岑蔓分别那个冬天。

那年冬天,李宪好不容易攒足了路费,回到t市给岑蔓一个惊喜。却不想在送岑蔓回家时的表白,被恰巧早回来一步,正站在门口的岑父听得一清二楚。

在他再次回到t市想要找岑蔓时,却等来了岑父。李宪至今还记得岑父跟他谈的那段话。

“我知道你跟小蔓早就在一起了,叔叔也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原来以为你们只是年少时的爱情,叔叔并不反对,我也希望小蔓在年轻时有属于她自己的爱情。”

“但是刚才我听到你的表白,你想娶小蔓是吗?”岑父严肃的问道。

李宪坚定的点点头,并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照顾岑蔓。

岑父望着这个已经爱情占据主导的年轻人又说道:“岑家能给小蔓的,如果你给不了,你就不适合小蔓。你也知道小蔓跟一般人不一样,我岑家就是照顾她一辈子,也不会放她在外面吃苦。”

“相信叔叔,你不适合小蔓,放手吧。”

在雪中,两个男人的交锋,最终还是年长的占了上锋。

李宪回去之后,岑父话时时刻刻在他耳边想起,他李宪的父母只是普通职工,家庭在t市普普通通,与岑家有着天壤之别,岑蔓本身就不能说话,自己以后怎么能拉着她一起吃苦。

正当他犹豫不决进退两难时,家里传来噩耗,李宪的父亲病了,疑似恶性肿瘤。一家人忙得团团转时,李宪在美国的姑姑伸出援手,提出把自己的哥哥接去美国治疗。

这样李宪为了照顾父亲,也来跟随到了美国,之后就在美国读了医,留了下来。

“其实你父亲是对的,现在你过的很好。”李宪的故事讲完,两人的杯中的茶早已凉透,雾气也早已散去。

岑蔓只能没想到,在李宪离去的背后有这样一个故事,故事里还有自己的父亲的身影。

她不怪自己的父亲,父亲以为自己能护岑蔓一辈子,父亲如果知道在他去世后,岑家没落成这样,自己的姐姐会把自己送上霍离的床,当初也许就不会在背后这么阻拦。

她也不怪李宪,两人终究是没有缘分。

两人吃完饭,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不一会雨越下越大,李宪要送岑蔓回家,岑蔓摆摆手拒绝了。

李宪却把岑蔓拦了下来,执意说道:“我每一次都会送你回家,以后可能不会再见面了,就让我最后送你一次吧”

李宪的车停在了特殊教育公司门前。

“我是多希望我们还是朋友,老朋友本来就不多,我们作为老同学还可以聊聊以前的事情,但是我尊重的你意思,小蔓再见了。”李宪有点失落,想要拥抱的手还是停了下来。

霍离这几天因为白安晴的事心情不免有低落,因为自己的原因冷落了岑蔓,霍离的心里有些愧疚。

今天处理完事,就想着要来接岑蔓下班,为了让岑蔓开心,还特地让陈秘书买了花。霍离正等在公司门口,想要给岑蔓一个惊喜,正巧看见了从李宪车上下来的岑蔓。

霍离正疑惑岑蔓去了哪里,随后从车上下来的男子让他觉得眼熟,这不是上次在h市的医院看到的那个小女孩主治医生吗,岑蔓介绍说是她的同学。

李宪依依不舍的样子看在了霍离的眼里。她岑蔓的本事大了,看样子哪需要自己的接送,霍离冷笑着开着车,一脚油门离开了公司门口。

“霍太太,你还知道回家,我以为你上了别人的车,就跟着回别人家了。”霍离看见到家的岑蔓,没好气的说道。

岑蔓不知道今天霍离苦苦等了她一个下午,却等到是她和别人的男子的背影,以为霍离是在无理取闹,岑蔓并不想与他解释。

霍离看不回应的岑蔓,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凶恶地说道:“岑蔓抬头看着我,你够厉害,我不让你和季慎言见面,你就去找别的男人。”

岑蔓不想与霍离争吵,霍离自己的追求者向来没有断过,她自己哪一次不是默默隐忍,如今因为自己被别人送了一下,就这么嘲讽自己。

那晚,两人都气呼呼地睡下。

第二天,是回霍氏老宅看小霍墨的日子。

小霍墨激动地奔向岑蔓,向岑蔓炫耀着这段日子的所学,同时也察觉到爸爸妈妈与平常不一样的气氛。

“妈妈,妈妈,这周我们幼儿园举行家庭运动会,老师说要爸爸妈妈一起来参加。”一旁的霍夫人正要制止,无奈小霍墨已经说了出来。

“小墨呀,你爸爸忙,不能去参加。奶奶让李叔和张妈妈去陪你好不好。”霍夫人哄着小霍墨说道,其实心里不中意岑蔓去丢霍家的脸。

“爸爸,你去嘛。别的小朋友父母都参加,只有小墨的父母不来,小墨不答应。”小霍墨一向不怕霍离,抱着他的腿撒娇道。

“我和你妈妈准时去。”霍离看着旁边只理儿子,不理自己的岑蔓,一口应答应了下来。

霍夫人看着自己儿子和孙子都同意了,只好默认。

在幼儿园里,霍离看着一身蓝色运动装的岑蔓,比以往显得活泼俏皮,两个人一同进了门。

小霍墨看见了自己爸爸妈妈,兴奋地欢呼起来。

这个幼儿园霍夫人亲自给小霍墨选的,里面的孩子也是非富即贵,看到霍氏总裁夫妇到啦,有人不屑,也有人巴结。

老师好不容易把这一群闹哄哄的小家伙组织好,宣布运动会正式开始。

第一项是家庭接力塞,小霍墨是第一棒,霍离紧接其后,小霍墨跑完后,在他身后激动的加油,他当然不想让儿子失望。

以一名的速度跑完后,正要把棒交给岑蔓,岑蔓接棒出发时,突然右边感到一阵强大的冲力向她撞到,霍离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差点要倒的岑蔓,并帮她稳住了要掉落的木棒。

岑蔓从余光扫到是旁边的男人交棒时故意侧身撞了一下她,她来不及计较,耳边穿来了小霍墨加油的呼喊声,她不能让小霍墨失望,以全力奔跑起来。

不顾一切奔跑的岑蔓脚底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应该刚才自己被撞时没有稳住,崴到了脚,她忍住疼痛终于冲向了终点。

“第二名哎!爸爸妈妈我们得了第二名!”小霍墨并没有因没拿到第一而沮丧,开心的喊道。

而第一名正是那个撞岑蔓的那个男人,霍离甚少去小霍墨的幼儿园,自然不认识那男人是谁。可那个男人却主动开口:“霍大总裁也不过如此,速度再快拿不到第一有什么用。”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霍氏的利益

霍离的脾气向来不好,可被岑蔓拉住,示意不能在这里让小霍墨难堪。

岑蔓的脚崴到后,自然不能再参加用脚的活动,只能在一旁休息。霍离却赌气似得报名了刚才那个男人报名的所有项目。

霍离正带着小霍墨玩的不亦乐乎,看着这一大一小相处的融洽快乐,父子俩还定了勇夺第一的称号,观看的岑蔓不由嘴角也向上扬了起来。

“霍太太,方便一起坐吗?”岑蔓看着霍离父子正入神,一名长发长相温柔的女子问道。

“我叫张琳琳,我是来向你抱歉的,刚才撞到你是我先生张周易,我先生不是有心的,他就是一个小心眼的人,我再次代他向你抱歉了,霍太太。”

张琳琳解释,霍氏在t市是制造业龙头老大,霍氏看上的单基本上无人能动,自己先生张周易只是一个小工厂的负责人,前几日好不容易谈下了一个大单,因为霍氏集团的插入,以远低于行业的报价让合作人冒着违约的风险退了单,张周易便气霍氏以大欺小,今天看到霍离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而外表看起来温柔安静的张琳琳居然是t市涉外医院的一名外科医生。张琳琳也给岑蔓指了自己的女儿张双双,是一直张周易身后的小尾巴,是一个圆滚滚的十分可爱的小女孩。

两个女人就这样聊了起来,看着还在运动场还在拼得你死我活的两人男人,岑蔓和张琳琳不约而同都笑了起来。

场上,运动会快要接近尾声,老师正宣布霍墨和张双双家庭的比分现在都是第一,而现场还剩最后一个项目。

“岑蔓,这个项目要你的帮忙。”霍离擦着汗,一脸坏笑的说着,一把拉起岑蔓要往场上走去。

“琳琳,走,最后一局我们不能输了。”张周易也不甘示弱说道。

最后一局,是孩子的父亲被蒙上眼睛站在一边,母亲则坐在另一边,看谁在最快的时间里能过去找出自己的太太。而为了让太太们不给自己先生提示,太太们也必须蒙上眼睛,也不能发出声音。

在父亲们走过来找自己太太的过程中,还有许多障碍,有些人已经被绊倒,有些人往反向越走越远,围观的孩子们哈哈大笑,在一旁形象高大的父亲出了丑乐不可支。

岑蔓蒙上了眼睛还没所准备,突然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紧紧握住,“岑蔓,千难万险我找到你了。”霍离的声音在岑蔓耳边响起。

“我宣布,霍墨小朋友这次得了家庭运动会的第一名!”院长宣布到,小霍墨一脸兴奋连连拽着自己的爸爸妈妈一起上台领奖。

回家的路上,疯玩一天的小霍墨已经在车上累得睡去,抱着第一名的奖品却死死不肯撒手,剩岑蔓和霍离两个默默无言。

“蔓蔓,我以后会多陪陪小墨,会跟妈说让你经常去看小墨。为了小墨,我们俩个不要再斗气了,好吗?”

岑蔓望带着笑意熟睡的小霍墨,轻轻地点了点头。

岑蔓回去后,开始注意了t市制造业的消息,原来她只关心特殊教育公司那一亩三分田的地方,从未涉猎霍氏的主营业务组件的制造与组装。

上次运动会,听到张琳琳的话后,她不由地留心起来。

关于霍离在商场心狠手辣的传闻一直没有断过,岑蔓知道霍离不心狠的话,当时年轻的他在霍氏也站不稳脚跟。

但是岑蔓始终不希望霍氏集团用打乱价格市场这种不良手段来赢得竞争,这样不但扰乱了市场,让t市像张周易那样的小型企业没有了活路,对于霍氏来说这也是在法律的灰色地带游走,实在是得不偿失。

岑蔓不懂制造业内的事情,想问问同是t市制造业大头的季氏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可自从上次把字帖交给季慎言之后,他告诉自己要出国处理事情,不在很长一段时间,于是人又没有了踪影,自己作为小辈又不能贸然去打扰季老爷子。

岑蔓想起季慎言临行前的嘱托,他转移资产时,也把一部分贸易转给了小妹妹黄爱林管理,让她如果需要帮助找去黄爱林。

黄爱林见到岑蔓很是开心,现在黄爱林早已不是那个黄家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她在黄家倒之后便没有了依靠,自己一直兢兢业业在打理李慎言留给她的资产,虽然资产不能动,但能靠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去帮助自己父母和哥哥们。

见到这样的黄爱林,岑蔓想如果季慎言看到了不知道心里是欣慰还心酸。

岑蔓没有提霍氏的事,只是表示对于霍氏集团的主业什么也不懂,向黄爱林咨询了行业里一些报价,成本核算的问题。

黄爱林十分热心,耐心的一点点给岑蔓解释,临时还把季氏的一些资料给了岑蔓,让岑蔓学习。

岑蔓摇摇头,表示不方便拿季氏的东西,自己有问题来问你就是,黄爱林却说这些不是什么保密资料,是进来季氏的员工都要学习的。

听到黄爱林这么说,岑蔓只得收下了她的好意。

经过偷偷的调查,霍氏的确有一些单子是以极低的价格成交,水深了则难清,岑蔓知道像霍氏那么大,总有一些不见光的地方,问题是这些是霍离授意的吗,如果不是霍离授意,那他知道吗?

在去霍氏汇报时,岑蔓霍离向打听起了关于市场上组件的价格和霍氏自己签下的价格。

“怎么,岑蔓,你到底要问什么?”霍离看岑蔓今天问的问题太过于古怪,反问道。

于是岑蔓就把在小霍墨运动会上,和张琳琳对话告诉了他,而隐瞒了自己去季氏问黄爱林的事情。

霍离听完,沉默了一会,让岑蔓这段时间先不用来霍氏汇报,好好呆在特殊教育公司就行。

几天之后,霍离带着一叠资料来到霍家老宅。

“那是你的亲舅舅,是为你在霍氏站稳脚跟立过功的,你居然瞒着我和董事会商量着要开除。”霍夫人看到这些资料怒不可赦地说道。

“妈,舅舅这么多年在霍氏捞了那么多好处,我都看您的份上没有动他,这次董事会发现我也帮不了他。”霍离知道舅舅是霍夫人放在霍氏的一个眼线,日子久了手脚便不干净起来,他一向不喜欢有人插手霍氏,连自己母亲也不行。

霍夫人对外人的脾气不好,可对自己儿子一直算是百依百顺,这次两人破天荒地吵了起来。

霍离离开后,霍夫人气得一连摔了桌上所有的杯子。

“张妈妈,你让霍叔去给我查,是谁查到了我哥哥的身上,还把这件事告诉了小离。”霍夫人虽然早就不管霍氏的事情,但自己的亲哥哥被人查了出来,自己在霍氏的眼线被拔,心中咽不下这口气。

霍叔是霍家三十几年的忠仆,是霍老爷的一名得力干将,霍老爷去世后,便忠心耿耿跟随了霍夫人。

霍叔在霍氏的人脉极广,调查很快就有了结果。

“夫人,舅老爷的事是少爷亲自去查的,但是在少爷查之前,就有人开始调查霍氏关于报价这一块的事,我估计这才引起了少爷的注意,然后少爷先下了手调查出了舅老爷。”

“那之前是谁在查霍氏?”

“不是别人,正是少奶奶。”霍叔有些犹豫地答道。

“她岑蔓作为霍氏的儿媳妇,居然调查霍氏?”这段时间已经跟岑蔓相安无事的霍夫人暴怒。

在霍氏集团一个会议室,霍夫人拿着一叠岑蔓出入季氏的照片摊在霍离的面前,“我早说这个岑蔓跟季慎言不干不净,现在居然挑唆你来查霍氏集团。这样的女人我们家留不得。”霍夫人正在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霍夫人见霍离不为所动,心里更加焦急:“小离,五年之约就要到了,你没有借口再留她了。时间一到,你必须给我离婚。”

“妈,我相信岑蔓,我也一定不会跟她离婚的。”

“小离,你!”霍夫人听到儿子这样的话,差点两眼一黑,背过气去。

生气的霍夫人回到霍家老宅之后,左思右想之后,让张妈妈叫来了霍叔。

“看小墨这个样子是铁了心的不会离婚,我不能让这样的女人留在我们霍家。霍叔,这件事你帮我安排下去,务必要处理的干净。”霍夫人接着悄声嘱咐到。

两个小时之后,霍叔才从霍家大宅离去。

张妈妈最近只是奇怪霍夫人让霍叔来的频繁,而且原来从不避讳她的霍夫人这几次都是单独约见。

在张妈妈准备进去送茶时,偶然听到了霍夫人与霍叔的只言片语,霍夫人决定要对少奶奶下手。

张妈妈在纠结,霍夫人对如她家人一般,她不能背叛了霍夫人,可她又不愿看见小少爷没了妈妈。

慎重的考虑之后,张妈妈决定静观其变,她不知道霍叔的具体打算,就算告诉了岑蔓也帮不了她,只在霍夫人身边多加留意,知道霍叔准备怎么动手再提醒一下岑蔓。

可是霍叔之后再没有来个霍宅,张妈妈的一颗心天天悬着,生怕哪天听到岑蔓的不好消息。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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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杨美莲的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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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日本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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