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丞相:皇上要纳妃 - xp1024.com
《启禀丞相:皇上要纳妃》


001 穿越成登基之日就嗝P的皇上

‘噗通’

轩辕谨感觉到水花四溅的冰凉,还有一股浓浓的窒息感。

“来人啊,救命啊,皇上不通水性!”

“来人,快来人救驾!”

……

轩辕谨耳边回荡着喊救命的声音,她想,她真的好倒霉,好不容易从十八线演员奋斗了八年,终于爬到了三线演员的位置,这一次,怎么也演了女三号,却因为一场跳海的戏,断了威亚,就这么魂归西天了!

她好恨,真的好恨,恨上天这么不善待她!

耳边回荡着嘈杂的声响,可她已经听不清这些人在说什么了。

那种渐渐失去了知觉的无力感,让她放弃了挣扎。

彻底闭上眼睛之前,她看到一抹模糊的白影,自嘲的扯了一下嘴角,“白无常,你来的真快!”

再睁眸,头顶是明黄色的床幔,金灿灿的有些晃眼。

轩辕谨忍不住的抬手遮住了眼睛,她还有些懵逼,有些晕乎!

“皇上醒了,快快,太医太医。”尖锐的声音在轩辕谨的耳边响起。

她有些难受的皱起了眉头。

“皇上,太医来了,皇上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适?”还是那道尖锐的声音,有些刺耳,有些难听,却透着浓浓的关心。

只是,皇上是谁?脑袋似乎还不是很能正常运转。

轩辕谨放下手,就有另外一只手,搭上了她的手腕。

“皇上无碍,只是寒气侵体,吃两幅药就好了,微臣这就去配药。”说着,太医弓着身子行礼之后,就退下了。

轩辕谨凝眸看着眼前的场景,脑海里千回百转。

幽暗的殿内,处处陈列着具有古色古香格调的摆件,每一处,都格外的精致,跟她以前拍戏的场景设置,简直是天壤之别,因为质感,就是她这个外行,都能明显的看出好坏不同。

原谅轩辕谨此刻有些词穷,毕竟,她就只是一个演员,不是一本词典,找不到那些美轮美奂的词来形容这里。

轩辕谨坐起身,看着床头垂首站着的人,轻唤了一声,“你……”

刚开口,轩辕谨顿了一下,虽然从这人的声音,衣着还有他手中的浮尘断定他是太监无疑,可他并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啊!

“小六子在,皇上有何吩咐?”小六子上前一步,伏低着身子,等着皇上吩咐。

“去倒杯水来。”轩辕谨打量着四周,这座宫殿虽大,但是,服侍的人却只有小六子一个。

轩辕谨抬手,揉着眉头。

“皇上,水来了。”小六子双手捧着茶杯,跪在轩辕景的床榻前,高举着。

轩辕谨接过,喝了一口,凝眸瞅着跪在地上的人,“我……”

一开始开口的时候,想着这个太监叫啥名,到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此刻轩辕谨才意识到有些不对,这声音?男人?!

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淡定了下来,缓缓道,“朕有些记不清了,这是发生了何事?”

“皇上不记得了吗?”小六子有些惊恐的抬眸,撞见轩辕谨那双黑眸之后,立刻就垂下了脑袋。

磕头道:“禀皇上,今日乃是皇上的登基之日,从前朝回宫的路上,不知遭到了何人偷袭,跌入了御花园的池水之中,这件事情,丞相大人已经命人在调查了。”

皇上,登基之日,偷袭。

呵呵!

轩辕谨心中除了干笑,都不知道说啥好!

在娱乐圈里混久了,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但是,对于自己穿越了这件事情,她还是很接受无能的。

最关键的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她好好的一个女子,怎么就成为了一个皇上,一个男人?!

烦躁,各种烦躁!

“我…朕想要休息,出去吧!”轩辕谨语气淡然,但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此刻是的心头是有多少头草泥马崩腾而过。

“奴才告退。”小六子弓着身子退下了。

门扉关上的那一刻,轩辕谨就没有这么淡定了,她立刻跳下了床,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摸了自己的胸膛。

这触感……

胸膛虽然有些硬,但是,这个硬,不一样,现在这个身体是她的,什么感觉自然是她自己清楚。

再往裤子底下摸了摸。

那下面也是空空如也。

虽然动作尺度大了点,不雅观了点,但事实告诉她,她还是一个女人。

拍了拍胸脯,像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轩辕谨感叹道,“还好,还好!”

可是,这个喉结,这个男人的声音,又怎么解释?

轩辕谨的手,反复的摩挲着喉咙口的喉结,真是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一个女子,隐瞒了身份,成为了一国之帝,然后在登基之日嗝p了?!

呵!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轩辕谨,这个地方,这个人,相当的危险。

轩辕谨都不知道该说啥好!

老天玩弄人的本事还是一流的!

轩辕谨想,寻找时机回去才是硬道理!

“皇上,药煎好了。”小六子尖细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听多了几遍,倒也没有觉得那么刺耳了。

整理了一下身上衣服,轩辕谨躺回榻上,才轻嗯了一声,“进来。”

相比女子娇柔的声线,这个男低音,轩辕谨一时间还不是很适应,总有些出戏的感觉,不过,那低沉的声线,还算好听,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小六子手上端着药,小心翼翼的一步步走来,药碗里还冒着热气。

“皇上,赶紧喝药吧,这寒气侵体,虽不是什么大事,但也不可小觑,皇上龙体重要。”小六子恭敬的举着药,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堆的话。

轩辕谨端过药碗,放在手中看了许久,她一向身体棒棒哒,曾经拍一场雨夜的戏,淋雨五个小时都啥事儿都没有。

这落了落池塘,就要喝药?

还是这种黑乎乎,不明所以的药?

“小六子,你可听说过,是药三分毒?”轩辕谨勾唇一笑,起身,将要直接倒在了一旁的盆景之中。

“皇上?!”小六子看到轩辕谨将药到了,惊恐的跪在了地上,不甚明白轩辕谨此刻的想法。

轩辕谨略显纤细的手指,轻抚着那绿植上绿叶。

鬼知道是谁要害这个皇帝,万一她喝了药,一命呜呼了肿么办?

权力斗争,后宫争权,这些,轩辕谨看的可不少,这下毒,就是最常见的一种,或许,离开皇宫,才是最好的选择。

轩辕谨半眯着眸子,似乎在计划着什么。

“太后娘娘驾到!”殿外突然响起一道尖细的声音,打断了轩辕谨所有的思绪。

002 小哥哥,问个路

太后?

这种高阶人物可不是她现在能见的好嘛!

将手中的药碗往小六子手里一塞,直接躺回了床上,轻咳了一声,吩咐道:“说朕已经睡下了。”

“是,皇上。”小六子领命退下了。

轩辕谨静默的看着殿门外的身影,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要知道,她现在可是个假冒伪劣产品,她又不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去应付太后?

不好意思,现在没有这个心情。

轩辕谨皱着眉头揣摩着,这个皇宫危机四伏,她还是赶快跑路寻找回去的法子最重要。

殿门外的身影在稍稍停留片刻之后,没有进来,就走了。

轩辕谨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

小六子进来复命,“皇上,太后娘娘让奴才转告皇上,既然皇上今日已经吃了药睡下,太后娘娘明早再来看望皇上。”

“明早嘛……”轩辕谨低眉呢喃了一声,“退下吧!”

面上淡定自若,心底却在想着怎么趁夜逃跑。

沉寂的夜,寂静的让人心慌慌。

思量了许久的轩辕谨,终于开始行动了。

可以说轩辕谨翻箱倒柜才找到了可以穿出去的衣服。

这一刻,她非常庆幸自己是都干演员这个行业的,这个繁琐的古装,倒也没有难倒她,甚至可以说,男装比女装不要方便太多。

穿好衣服之后,至于头发,轩辕谨那个丸子头,挽的那叫一个顺手。

甚至,她还在衣服里找到了银票,一叠的银票,狐疑的拿在手里,话说,一个皇帝在寝宫放着私服是正常的,可,放着这么多银票,就可疑。

所以?

轩辕谨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所以,这个原主,是不是也打算逃跑来着?!

将银票揣在兜里,轩辕谨为了惊醒殿外的小六子,没有走正门,去爬了窗。

跳下窗,轩辕谨轻轻的拍了拍手掌,低笑暗自赞叹了一句,“你不错嘛,手脚还是蛮利落的!”

嘴角噙着笑,轩辕谨小心翼翼的走着。

月光下,那身影显得有些鬼鬼祟祟的。

万般谨慎的轩辕谨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树影下,隐藏着气息站着两个男子。

一个白衣飘摇,仿若谪仙。

一个黑衣束身,面无表情。

“爷,皇上这唱的又是哪一出?”苍宁注视着轩辕谨鬼祟的身影,纵然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是,言语中还是透露出了那么一丝不解。

白衣男子轻要折扇,嘴角微扯,似笑非笑,在月光的衬托下,周身的气息显得特别的清冷,森冷的声音随之响起,“看来皇上是想唱一出空城计,苍宁,帮他一把!”

“是,爷!”苍宁不是很懂自家爷的意思,但是,只要是爷吩咐的事情,他必定完成。

在抬眸,月下已经没有了那道白色的身影。

轩辕谨手握令牌,穿过一道道的宫门,出去的倒也顺畅,或许,就因为过于顺畅,当她踏出最后那到宫门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心底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绝的抬起了步伐,出宫了。

此时已是深夜,由于对地形的不熟悉,轩辕谨走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了一家客栈。

要了房间,给了银子,轩辕谨从穿越到现在,折腾了这么一番,已是很累了,到头就睡下了。

苍宁一直跟着轩辕谨到他睡下,才回去禀告。

纵身跃入丞相府,苍宁是丞相云泽墨的随身侍从,整个丞相府,自然不会有人拦苍宁。

敲响了书房的门,苍宁站在云泽墨的跟前,垂首道,“爷,皇上在客栈住下了,已睡下。”

“我们的这位新帝,看来并不似平常那般无能呢!”森冷的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笑意,云泽墨折扇在手,轻轻的敲打着掌心,烛火投射的阴影之下,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倒是那一袭白衣,站在窗前,被夜风吹起,多了那么几许飘渺的感觉。

夜,渐渐沉去。

晨曦,一缕光芒爬过雕花窗格照射进来的时候,轩辕谨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睁开眼眸的那一刻,整个人是有些懵逼的。

“原来竟不是梦嘛!”天知道她有多么期待,昨天自己经历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境。

就算,此刻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医院里,她也好过见到眼前的景象。

“老天啊,我自认勤勤恳恳这么多年,你何故折磨我呢!”轩辕谨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她就是一个如此随性的人。

让店小二打了水,轩辕谨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拍了拍小脸,让自己清爽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笑,“就当是来旅游的,轩辕谨,你辛苦了这么多年,就当是犒赏自己一下好了!”

如此想着,轩辕谨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

要知道,一个人,没权没势没钱,她全年无休,在各个剧组混,到现在,都还是一个没有什么名气的三线演员。

这么多年,从一开始没有住的地方,到后来勉强可以租的起一间单间,她从来没有停下脚步,或许,老天是看自己也累了,看不过去了,给自己放假呢!

轩辕谨逛着热闹的街道,左顾右看的感觉十分新奇,雀跃的小身影,早就将她这具身子还是一个一国之帝抛之脑后了。

忽然,眼前一亮。

迎面走来一白衣男子,广袖长衫随着他的步伐,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墨发木簪轻束,眉目如画,宛如仙人,行走之间自带一股高冷清贵之气。

轩辕谨拍古装戏的时候,听的最多的一句话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时候,轩辕谨觉得,用来形容眼前的男人,都不足以描绘他出千分之一的气质。

果真,这个美男呢,不管那个时代,都是相当治愈人心的。

轩辕谨咧嘴一笑,直接迎面走上去,挡在了云泽墨的面前,“小哥哥,小哥哥,我跟你问个路可好?”

云泽墨神情淡漠,清冷高贵,“何路?”

“通往你心里的路!”轩辕谨眨了眨眼睛,跑了一个眉眼,这如何演绎个风情万种的人,她信手拈来就是!

一心想着撩小哥哥的轩辕谨,全然忘记了,他此刻是一个男人,一袭男装的他,说着的话,做着的动作,着实的诡异!

003 古代太危险,撩汉需谨慎

云泽墨一袭白衣,衣襟上绣着水纹图案,腰封下配着一块白玉,白玉下坠着的淡紫色流苏,随风轻轻飘荡着。

那没有一丝波动的倾世神颜上,一如既往透着属于南凌丞相的那股如雪山上高岭之花的冰冷气息。

让人有一种多看一眼,都是对这个人亵渎的错觉。

“放肆!”苍宁站在云泽墨的身后,握在手中的剑,已经有几分出了剑鞘,就等着云泽墨一声令下,给这个出言侮辱他们家爷的南凌皇帝一剑。

卧槽!

轩辕谨被吼的整个身子都怔了怔。

忍不住暗骂了一声。

出于强烈的生存欲,轩辕谨聪明的选择不跟这个吼了自己的一般见识,怎么说,四周流动着的寒气,她还是可以感觉到的,她又不傻!

如黑曜石一般闪耀的眸子含笑看着苍宁,“不如,你给我解释一下,怎么我就放肆了呢?”

“你……”

“苍宁。”

冷如寒霜的嗓音没有一丝温热的气息,也没有厉声的呵斥,就那么淡淡的一唤,苍宁就垂首恭敬的站在了云泽墨的身后,再没有多言。

“家中不曾为我添一位弟弟,不知公子的这声小哥哥,从何而来?”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手上的金边折扇。

出口的话,甚是耐人寻味。

轩辕谨微微上前一步,眉头轻挑,唇角含笑,“那么,你是觉得小相公,小郎君比较好?”

而这个时候,轩辕谨因为凑近了,才赫然发现,这个人的眼眸竟是褐色的,泛着鎏金般的光芒,煞是好看。

只是,这双眸子过于深邃,过于冰冷,让人有些望而生怯。

“无耻!”苍宁一手指着轩辕谨骂道,一手握着腰间的配剑,大有又要拔剑的趋势。

轩辕谨好看眉头,略微皱了一下,看向苍宁,“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人很聒噪?”

“聒噪?!”苍宁有些气绝,好想当场劈了这个对爷无礼的人!

南陵皇帝算什么,在他们眼中,爷才是绝对的。

云泽墨一个眼神瞟过去,苍宁顿时禁声了,再次沉默的站在云泽墨的身后,握着佩剑的手,却青筋爆出。

那是不容任何人出言侮辱他们爷的隐忍。

轩辕谨原本皱眉的模样,透着被人打扰的不喜。

不过顷刻,在她侧目看云泽墨的时候,已经恢复了那张笑脸,“小哥哥,刚被人打扰了一下,我想夸你来着,你的眼睛好漂亮啊!”

在阳光的照耀之下,轩辕谨的笑容显得有些过分的灿烂,过分的刺眼。

云泽墨低眉,就看到了轩辕谨那双黝黑闪耀的黑眸,那般的澄澈,干净。

那是一种纯碎的欣赏,没有夹杂任何的杂念。

“公子这调戏人的伎俩倒是不错,看来没少干过这种事情。”云泽墨微微闪过,避开了轩辕谨的靠近,声音冰冷淡漠。

无波的眼眸落在轩辕谨的身上,隐隐带着一抹深意。

这样的人,就犹如那九重天上的谪仙,不染一丝凡尘的气息,有着他独傲的气质,让人移不开双眼。

“咳咳!”轩辕谨请咳了一声,脸颊微微有些泛红,“说来惭愧,这事儿吧,我还是第一回做,着实是小哥哥你气质出尘我扛不住诱惑啊!”

轩辕谨倒是没有撒谎。

就撩小哥哥这件事情,她委实也是第一次。

平时看的倒是不少,看别人做起来顺风顺水的,此时亲自上阵,不知是不是轩辕谨的错觉,总觉得跟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第一回么。”云泽墨睨着轩辕谨,素雅清冷的声音中,多了一丝隐晦不明。

轩辕谨呵呵的干笑了两声,依旧盯着云泽墨看的那叫一个正大光明。

“那,皇上,调戏本相调戏的可还顺手?顺手就回宫吧!”云泽墨金边折扇轻摇,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淡漠的看着面前轩辕谨。

啥子?

本相?丞相?

轩辕谨心里头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好想对着老天咆哮,劳资现在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啥,我不知道你是丞相,那个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不知者无罪不是,那啥皇上我也不认识,抱歉,我先走了啊!”

轩辕谨觉得自己真是史上最苦逼的穿越者了。

小说电视里人家穿越,不是公主,皇后就是王妃,差点的也是后宫妃子,反正最后总是会逆袭,成为人生赢家的。

所以,到了她这里怎么就变了呢?

说好的金手指呢?

说好的人生赢家呢?

一边吐槽,轩辕谨一边慢慢遁走。

“苍宁,请皇上回宫。”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收起折扇,那如云端清贵的人,已经转身走在了前端。

苍宁二话不说,拎着轩辕谨的后衣领,拽着人就走。

“喂,你真的认错人了,快放开我,不然我跟你拼命你信不信!”轩辕谨无奈的挣扎着,想从手里挣脱。

奈何徒劳。

“劳资说你们认错人了,我告你们绑架啊?”轩辕谨怒瞪着苍宁,想用眼神杀死对方。

毫无作用。

苍宁不屑看了一眼轩辕谨,“皇上,您还是少费点力气吧!”

“喂喂喂,前面那个丞相,我真的不是你们的皇上,你要是带了一个假的皇上回宫,会有人说你居心不良企图篡位的,这个罪名可大了,你快放了我,我还不想死啊!”轩辕谨好想哭唧唧。

前面那道清冷高贵的白色身影突然停下了脚步。

轩辕谨感觉看了曙光,原本很是纠结的小脸,顿时染上了笑容。

云泽墨转身,那一袭白衣随风飘扬,轩辕谨静静的看着,竟有着一种虚无缥缈,却又有一丝不甚熟悉的感觉。

还不及深想,就听到那淡雅无波的声音透着冰冷的声线响起,“皇上可知您昨夜如何能顺利出宫?本相帮的忙。”

轩辕谨的笑,维持了三秒钟,她听到自己心里一道碎裂的声响,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脸色沉了沉,轩辕谨黑眸微眯了一下,盯着云泽墨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你什么意思?”

轩辕谨意识到了,这个人并没有他给人表面看到的那么清贵,他甚至是一个略有城府的人。

也是,一国之相,又怎会稀松平常!

麻蛋!

轩辕谨欲哭无泪,有了一个新的认知,古代太危险,撩汉需谨慎。

004 等着她跳进去的坑

轩辕谨黑眸紧盯着那个根本无意回答自己问题的丞相大人,轻咳了一声,白了一眼拎着他的这个护卫,“你可以先放我下来了吧!”

苍宁看了一眼云泽墨,待云泽墨点头,苍宁才将轩辕谨放了下来,回到了云泽墨的身旁。

轩辕谨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那一袭青衫,让她看上去又那么几分稚嫩。

“不知丞相大人这是何意?”青衫飞舞,背着光的轩辕谨,有些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倒是那清脆声音,透着几分不解。

“怎地,现在不说本相认错人了?”

纯白的衣袂纷飞,云泽墨轻摇着那把金边折扇折射出不同的光芒,将他包围在内,一时间,仿佛天地顿时失去了所有的颜色。

“我说了,你信吗?”轩辕谨低嘲的笑了一下,抬眸,“我从来不做无用的争论,不如说说,丞相大人为何帮助我出宫,再来说说,又为何此时带我回宫吧!”

轩辕谨环顾了四周,基本没有什么人,找了一面墙,懒懒的倚在上面,双手环胸,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有些无聊的踢着脚边的小石子。

此刻,她深刻的体会一句话的涵义,那就是,操蛋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这样的小动作,让云泽墨看向轩辕谨的眸光又深了一分。

“这话应该是本相要问皇上的,为何不在宫内好好养伤,为何要私自出宫?”

云泽墨明明离轩辕谨有好几步之遥,但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高冷的气息,紧紧的缠绕着轩辕靖,让她无处有一种无处躲藏的压迫感。

“我是君,你是臣,君王出行何时需要向臣子报备了?”轩辕谨凝眸,面色上冷静自若。

但是,心里却在打鼓。

唉呀妈呀,这是她以前背过的剧本里的话语,就是不知道,此刻能不能压住这位谪仙般的丞相大人。

话说,这穿越怎么也不按牌理出牌,丞相这种职位,不应该是那种头发胡子白花花的老头子嘛!

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变成了举世无双的美男了呢!

话说,美男当前,真的有碍她脑子的运转啊!

“皇上登基了之后,果真连胆量都大了,先皇该有多欣慰啊!”云泽墨感叹了一句,轻抬步伐,缓步朝着轩辕谨压近。

该死的!

轩辕谨这一刻好想扶额咆哮。

敢情这个皇帝原本是个胆小鬼啊!

如此,自己这会儿不是将自己给坑了嘛……

轩辕谨深深的感觉到了一股子蛋疼,即使自己压根儿没有这个装备。

周围突然变得有些稀薄的空气,让陷入自己思绪的轩辕谨回神。

明明是个宽敞的街道,一个偌大的户外空间,根本不会出现这种空气稀薄的情况!

所以,眼前这个如天山雪莲般清冷的无双男子,到底有着多大的气场,才会有如?!

直觉告诉她,苦逼的人生还不够,老天又持续捉弄了她,让她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心好累!

说好的穿越之后富贵荣华过一生呢?

果真,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那啥,你离开我远一点!”轩辕谨皱着好看的眉头,立即闪身后退了几步,“你既说了,我……”

啊!

呸!

什么我!

轩辕谨在心底深深的吐槽了自己一番,默默纠正了一下称呼,继续道,“朕登基了,就是一国之帝,身为帝王,就要有该有的胆量,不然,怎地能勘任一国之帝呢!”

“难得皇上有这样自我认知,本相甚是欢喜,今晚,邻国诸位皇室的使者,都会来恭贺新帝登基之喜,到时,本相期许皇上也能有这样气势,展现南陵帝的气度和风采。”云泽墨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敲打着自己的掌心,那如绝世清莲一般

高冷清贵的神颜上,依旧淡漠的没有一丝神情的变化。

然而,从见面以来,这个一向冰冷话少的丞相,突然说了这么多的话,让轩辕谨心中警铃大作,总觉得这些话的背后,有着太多她不甚明白的意思。

或者说,是一个坑,等着她跳进去。

深究了一下这个冷丞相的话。

轩辕谨算是捕捉到了其中一丝丝的重点,那就是,让她这个假冒伪劣的产品,去应付他国的使者。

拜托!

她自己几斤几两她还是知道的。

这个晚宴,肯定是不能出席的啊!

但是,在这个冷丞相的面前,不能输了气势。

于是,轩辕谨傲娇的扬起了小脑袋,嘴角微勾,轻笑了一声道,“丞相大人请看着,朕自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一刻,从她略显稚嫩的小脸上,竟然彰显着着一抹自信。

云泽墨眼眸微扫,转身的刹那道:“是,本相甚是期待,苍宁,护送皇上回宫。”

完美!

轩辕谨纵然觉得,自己撩错的汉子,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冰山丞相简直就是完美的挑不出任何不满意的地方。

那神颜,那身段,那气质,那声音,那背影。

都让人忍不住会流口水啊!

但是!

现在不是发花痴的时候。

轩辕谨狐疑的小眼神投过去,这个人,莫不是还懂什么读心术?

怎么她想遁走他也知道,竟然又让那个黑衣侍卫看着自己!

纵然万念俱灰,也要装作不甚在意的模样。

踏着从容优雅的步伐,轩辕谨在成功的逃离了一夜之后,又踏进了这个皇宫。

那个突然有一种宫外一夜游的错觉是什么鬼?!

“好好的皇上怎么不见了,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来人,给我拖出去,砍了!”

霸气之中不是威严的声音从内殿响起,完全没有女子该有的温柔。

这是轩辕谨缓步回到自己寝宫前听到的第一句话。

女人?

太后?

她似乎还记得昨夜她让小六子打发太后,太后说今早再来探望皇上这么的一茬儿事!

“住手!”轩辕谨来不及思考,直接冲进去呵斥住了。

她万不可让别人因为她而丢了性命啊!

轩辕谨的声音中,透着一抹来不及掩藏的急切。

“苍宁,你可曾发现,今日的皇上,有些不同?”云泽墨那双深邃冰冷的褐眸懒懒的睨着那匆匆抬步进殿的轩辕谨的背影。

005 丞相大人,你脑子进水了?

不同?

有何不同?

“苍宁愚笨,不曾发觉。”苍宁垂首站在云泽墨的身后,脸上闪过不解,“爷,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不就经常奇奇怪怪,颠三倒四,毫无章法的吗?”

所以,在苍宁看来,今日的皇上和曾经的太子,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真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今日的皇上太过于无耻,竟然对爷出言不逊!”苍宁是现在还记着这件事情,在往日里,要是换一个人,对爷说出这样的话,早就不存活在这个世上了。

“昨夜,皇上可见了什么人?”云泽墨轻摇着手中的金边折扇,那优雅淡然之中透着一股风雅,与他身上那种清贵的气息自成一体。

“并无。”

“哦?是吗?”清冷的声音之中多了一分上挑的音调。

随着那似乎带着一点点兴趣的音调,云泽墨已经抬起了步伐,仿佛一道美丽的风景线,白衫随风飘动,折扇在手,缓步步入了殿内。

“朕竟不知,后宫何时能干政了?”

轩辕谨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力道,听不出喜怒哀乐。

云泽墨踏进殿内的时候,正巧听到了这么一句,嘴角不着痕迹了的轻扯出了一个弧度,似是发现了很有趣的事情一样。

太后一袭暗红色宫装正坐于上位,轩辕谨负手而立在太后的面前,云泽墨看不到轩辕谨的神情,倒是那青色衣衫透着淡然和儒雅之气,少了帝王该有霸气和风华。

却也将太后说的微愣在了那里。

云泽墨微微颔首,“太后。”

没有行礼,没有尊敬,那冰冷的语气中平淡无波,仿若眼前这个人,并不是太后,只是一介妇人。

“丞相来了。”太后苏曼柔微眯着眼眸,纵然心中颇有微词,但是,对于这个丞相,她还是不敢多言的。

先皇在世时,就免去了丞相所有的宫规礼节,到了此时,苏曼柔还能说什么。

“丞相大人来,快给太后好好讲讲,朕与丞相商谈的政事。”轩辕谨脸上笑眯眯的,但是,那双纯黑的眸子,却透着不一样的光泽。

“本宫是关心皇上龙体,怎么就干政了,这个小太监没有照顾好皇上,还不知皇上去处,惩罚一下怎就干政了?本宫竟不知道,身为太后,本宫处罚一个太监的资格也没有了!”太后轻抬眼眸,气息没有半丝浮动,神色轻松的瞅着轩辕谨,那眼底,有着关心,有着为难,有着苦楚。

倒是对于轩辕谨出宫之事,再也只字未提。

轩辕谨想,要不是此时时机不对,她真想为这个太后拍手叫好。

唉呀妈呀!

这个演技,真是一绝!

心中暗暗为她竖起大拇指,要不是进门的突然,那一瞬看到了太后眼底未能来得及掩藏的恨意,轩辕谨不然真会以为,这个太后是真心的呢!

帝王之家多无情。

这是一本本历史书告知的妥妥的真相啊!

轩辕谨可没有推翻老祖宗告诫的意思,也不想寻死。

“刺探朕出宫所谈何事,太后这不是干政?一言不合就要斩了朕身旁的太监,太后掌管后宫,处理一个奴才,本不是什么事,只不过,这个奴才是朕的贴身太监,这是处理后宫事物呢,还是太后想给朕这个新帝一个下马威呢?”

轩辕谨语态缓慢的轻问着。

然而,就是这副模样,反倒是让人警惕万分。

“皇上言重了,本宫是担心南陵国,担心皇上,既然皇上不喜,本宫何须自讨没趣。”太后起身,神情之中有几分受伤,甩了甩宽大的衣袖,由宫女搀扶着离开了。

轩辕谨盯着背后负气而走的背影,不紧不慢的缓缓行了一个礼,“恭送太后。”

那样子,看着有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转身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到有着一丝的豪迈,放下茶杯,敛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六子,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杯壁,“太后都走了,还跪着作甚,起身吧!”

“奴才谢皇上救命之恩。”小六子诚惶诚恐的跪在轩辕谨面前,磕了头,才颤颤巍巍的起身退到了一侧。

云泽墨轻摇着折扇,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倒不像是一国之相,反倒是像站在云端之上,俯视着众生在这尘世之中挣扎的仙人。

真是,怎么看怎么让人讨厌。

着实浪费了那一副美的人神共愤的容颜。

于是,轩辕谨略带不爽了啧了一声,瞥了一眼云泽墨,“丞相大人还不走?朕可没打算留你吃午饭。”

潜台词就是你可以滚了。

“此主意甚好,那本相就留下跟皇上共进午膳,顺势跟皇上讨论一下晚宴的事情。”

“丞相大人,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轩辕谨瞪着云泽墨,这货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的!

“皇上的意思,跟本相的决定,并不冲突。”云泽墨清冷的姿态不变,但是,那眼底倒是多了几分意想不到的狂傲。

好想一掌劈死这个丞相怎么办?!

轩辕谨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嘴角突然染上了一抹笑意,“朕寒气入体,为了晚上的晚宴,需要好好休息,丞相这是准备陪睡?”

眨了眨眼睛,轩辕谨的语气中带着点调戏的味道。

苍宁站在云泽墨的身旁,一手又紧紧握上了腰间的佩剑,双眸死死的盯着轩辕谨,大有要出手一剑宰了她的感觉。

轩辕谨不由得想歪了,这个苍宁这么在乎这个丞相大人,莫不是有那个意思?

如此一想,轩辕谨瞅着苍宁的眼神,也变了好几变。

倒是苍宁被看的,突然有些不适了。

云泽墨褐眸中闪过一抹隐藏的杀意,太快,快到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再看向轩辕谨的时候,已经恢复了那清贵的模样,幽冷的视线落在轩辕谨身上,“就算本相陪睡,皇上你有这个福气消受吗?”

咳咳!

轩辕谨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她只是想让他赶快滚,并没有真的想让他陪睡好不好!

“丞相大人,莫不是,你脑子进水了?”轩辕谨狐疑的视线投过去,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006 吃完麻溜给我滚

不是轩辕谨想这么骂云泽墨。

而是这位丞相大人说的话,着实让她惊恐了一下。

且不说他一定不会是那个以色侍人的人,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她这个假冒伪劣产品,能这么就让人服侍了吗?!

肯定不能啊!

再者,瞅瞅,瞅瞅。

丞相大人身旁的侍卫,那眼神,简直就要喷火了。

所以,这位谪仙般的丞相大人,这一副高冷清贵容颜之下,又藏着怎样的花花肠子,才说出了这一番话!

轩辕谨心思千回百转的转了一圈,倒也没有摸清丞相大人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于是,十分真诚的盯着云泽墨,等着看他是不是真的脑子进水了。

云泽墨将轩辕谨的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皇上如今说话,倒是越来越耐人寻味了。”

“哦?怎么就耐人寻味了,不过是好奇,丞相大人要不是脑子进水了,怎的就说出了那番话,甚至,还威胁起了朕呢?”轩辕谨也学着云泽墨的样子,浅浅勾唇,淡淡的神秘一笑。

装逼谁不会。

想她轩辕谨混了演艺界这么多年,论演戏,她有的是资本,要玩,好啊,奉陪啊!

端起一旁的茶杯,轻掀杯盖,捻着杯中漂浮着茶叶,浅抿了一口,神色从容。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要臣陪睡,臣自当只有领命的份,何来威胁一说?”云泽墨轻摇着手中的折扇。

那清贵冰冷的声音透着淡然,仿犹豫此刻他们谈论的是今天天气真是好啊这类的废话!

“是吗,如此那真是太好了!”轩辕谨将茶杯搁在桌上,发出一声不轻的声音,那嘴角扬起笑容,有着那么几丝的愉悦,“如此,小六子,苍宁你们都退下,让丞相服侍朕陪朕好好睡一睡,毕竟,朕这个孱弱的身体,还要应付晚宴上各国使者。”

‘噗通’一声,小六子跪在了轩辕谨的脚边,“皇上,这位可是丞相大人!”

其实,小六子的潜台词是,皇上,您能不找死嘛?

“朕不瞎,难道还不知道这位是丞相大人嘛?退下!”轩辕谨神色一凛,声音突然抬高,让小六子整个人抖了抖。

万般惶恐之下,小六子颤抖着身子退下了。

反观苍宁,黑着脸站在那里,未动一分,眼底的杀气毫无隐藏,似乎只要轩辕谨对云泽墨有半分的逾矩,他就直接弄死轩辕谨。

轩辕谨也不惧怕,凝视着苍宁,轩辕谨突然想到,没有天生异象,或许,在某种机缘巧合之下死了之后就能回去。

那么,此刻,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眼底闪过一抹亮色,似乎还隐隐带着一份兴奋。

云泽墨薄凉的唇,不着痕迹的微微扯了一下,清冷的声音直接下了吩咐,“苍宁,出去。”

苍宁垂首,愣了愣,垂首退了出去。

“丞相大人真是让我好生惊喜!”轩辕谨皮笑肉不笑的往内殿走去,那神情,说不出的有些微妙。

云泽墨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什么都引不起他任何的波澜。

轩辕谨暗中磨牙。

这又是什么狗血的发展。

这个剧情的发展,跟她预料的差别太大了啊!

她不过就是想刺激刺激这位丞相,让他赶快滚蛋。

结果,谁来告诉她,为什么结果是这个样子的?

殿外,突然响起了小六子尖细的禀告声,“皇上,狄将军来了,禀告皇上遇袭调查一事。”

轩辕谨这会儿正巧找不到什么法子应付这位丞相,总不能真的跟她睡了吧!

这个狄将军来的真是时候。

虽然她根本不知道人家是谁,长什么模样,就光凭他来的巧这一点,就对他产生了一股好感。

“进来!”原本朝内殿去的身影转身的那叫一个快,在外殿坐下了。

云泽墨的眸色又深了一分,轻摇折扇的动作,也放缓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睨着轩辕谨。

那深邃的眼神,触及的那一瞬,让人心头一慌。

轩辕谨抓起一旁被子,掩饰心底的慌乱,咕噜咕噜的灌了好几口茶。

殿门推开,穿着银色铠甲人踏着刚劲有力的步伐,来到轩辕谨面前,屈膝跪下,双手抱拳,“臣狄绝参见皇上。”

“狄将军请起。”轩辕谨微抬了一下手,嘴角噙着笑。

“谢皇上。”狄绝起身,恭敬却不卑微,转眸朝着云泽墨点了点头,“丞相大人。”

简单的一句,算是同僚之间的打招呼。

这还真是简单到让人不忍直视!

轩辕谨心底对于这古代的人不知道维护职场的人际关系默默吐槽了一番。

随后,不落声色的将视线落在狄绝身上,因为这个人暂时化解她比较尴尬的处境,于是,脸色十分的柔和,嘴角的笑容,也灿烂了几分,甚是和颜悦色的道,“狄将军可是查到了什么?”

“已经抓到了对皇上出手的太监,此人身怀武功,不是一般的太监,但昨夜,吞了藏在牙缝里毒药,自尽身亡了,臣无能,请皇上责罚!”狄绝说着就跪下了,虽说是来请罪的,但那不卑不亢的态度,倒是让人欣赏。

或许存在着一定的先入为主的观念,轩辕谨认为这位狄绝将军比丞相大人可顺眼多了。

虽然,丞相大人要比狄绝长的好看太多。

以前,一直以为在牙缝里藏毒,吞毒自尽不过是导演安排的戏,不想,竟是真的。

“死了?”轩辕谨轻笑了一声,微勾着嘴角,随意的挥挥手,“不是将军的问题,起吧!”

这里的人,动不动就下跪,这个规矩真是,让人有些头疼。

但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丞相大人给自己下跪呢,突然好想看一看,看这个高傲孤冷清贵的人跪在自己脚下的模样,怎么办!

“皇上拿这个眼神看着本相作甚?难不成皇上想说是本相毒死了他?”云泽墨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坐在一旁,好像一个看戏的富贵公子,摇着手中的折扇。

“怎会!”轩辕谨掩嘴,轻咳了两声,“朕寒气侵体很是不适,需要去休息一下,正好狄将军在,就让将军替朕陪着丞相一起在朕这里用完午膳在走吧!”

吃完麻溜的给我滚蛋!

当然,这句话,轩辕谨只能在内心os。

007 让丞相直接一命归西如何?

淡青色的身影,随着话落,已经转身往内殿而去。

狄绝狐疑又不解的看着轩辕谨的背影,在想,皇上这里面有什么深意。

“皇上刚才命令本相陪睡,本相不敢抗命不遵。”云泽墨收起手中的折扇,缓缓的敲着掌心,已经随着轩辕谨的步伐一起去了。

狄绝整个人有一丝丝的凌乱。

陪睡?

丞相?

狄绝一向刚毅的面容上,表情一丝的龟裂。

轩辕谨脚步一顿,请问他一个如此高高在上的大男人,还是旷世美男,请告诉她,这个人是怎么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的?!

内心不知道对着云泽墨翻了多少个白眼,但是面上还是一派从容的淡笑,“在外殿吃饭陪着就是了,顺带,丞相跟将军可以深入研究一下,那个死了的太监。”

话落,又咳了几声,假装她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反手就直接了当的将内殿的门关上了,‘砰’的一声,特别响亮。

“丞相大人真是让人越来越看不懂了啊!”狄绝听着那一声关门的声响,笑看着云泽墨,“本将军真要再去牢房一趟,丞相大人是否依着皇上的意思,一起去研究一下呢?”

云泽墨轻抬眼眸,幽冷的视线淡淡的扫过狄绝,“狄将军手下,还能让人自尽了,真是让人觉得甚有意思啊!”

薄凉的唇角微扯,白色的身影已然从狄绝身旁走过,好似一阵风,悄无声息。

狄绝凝眸,目光中闪着危光,紧紧的盯着云泽墨,随后,轻哼了一声,不甚在意的离开了。

小六子战战兢兢的送走了丞相和将军,急急忙忙的推开门,去了内殿。

“皇上,那个可是云相,皇上之前怎能那样跟丞相大人说话?”小六子跪在地上,抖着身子,眼底似乎还隐约可见泪花。

轩辕谨原本坐在床榻上沉思,被小六子来这么一出,一双黑眸带着审视看着伏着身子的小六子,害怕的身子都在颤抖了,但是还在关心和提点着她,这个小六子,到真是忠心!

“起身说话。”

小六子闻言在颤颤抖抖之中站起来,弓着身子,“皇上!”

这两个字,似乎带着说不清的千言万语,又夹着无奈和期盼。

轩辕谨注视着弯弯绕绕带着诸多复杂的情绪的小太监,他似乎是她身边唯一伺候的人呢!

所以,轩辕谨好想知道,原主好歹一个皇帝,就算刚登基,那在这之前,怎么也是一个太子或者皇子,所以,怎么就把自己混成了这个样子?作为一个皇上,他不觉得寒酸吗?

或者,轩辕谨还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个小六子或许是唯一的心腹,知道她是女扮男装,毕竟,这样一个人,在宫里生存,不仅瞒过了所有人,还成功的坐上了皇位。

只是……

轩辕谨还是不敢冒险,她初来乍到,就算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这具身体,这个身份,她都能感觉到危机四伏。

“朕现在是皇上,云相怎么了,他也是朕的臣子。”轩辕谨淡然而道,嘴角还带着笑。

等着小六子再给她透露点什么情报。

“皇上,南陵国有今日在四国之中排第二的位置,靠的都是云相,先皇在时,云相见皇上可不行礼,云相进出皇宫可带侍卫,侍卫可佩刀剑,随时保护云相安全,甚至,先皇驾崩时,虽留有遗诏,由皇上您即位,可却将摄政大全交到了云相的手中,皇上,这皇位谁来做,现如今根本就是云相一句话!皇上,这以后您千万不可再对丞相无礼啊!宫里头,有人瞧着您这位置呢!”

小六子苦口婆心的有劝说了一推,就是希望轩辕谨接下去可不要再去挑衅云泽墨。

轩辕谨心里冷笑了一声。

一般皇帝老儿这种角色,一般都是特别注重血统和皇权的,竟然轻易的给了一个外姓的丞相?!

轩辕谨好像骂这个皇帝老儿死的时候脑子被堵了吧!

等等!

皇位谁来做,云相一句话?

惹毛了那位丞相,她就可以不用做这个皇帝了?

轩辕谨低眉笑了,“小六子,你说,朕拿点什么手段对付丞相才能将大权拿回来呢?将丞相府炸了,让丞相直接一命归西如何?”

“皇上!”惊呼一声,小六子又直直的跪在了地上,“丞相府高手如云,丞相大人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恕奴才大胆,请您不要去找死好不好?”

“小六子,朕只是开个玩笑,你紧张什么。”轩辕谨半眯着眸子,她怎么会去找死呢!

她那是给自己找到了一条活路啊!

轩辕谨脸上的笑容,有些灿烂,小六子在一旁看着,忧心忡忡,皇上这是不是遇袭之后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啊!

这个摸不清的路子,怎么比以前更甚了呢!

丞相府,云泽墨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院子里的红枫,好像被鲜血染过一样的血红,红的有些刺眼。

“苍宁,你去查一下,皇上身边的暗卫去了哪里,皇上遇袭的时候竟然都没有现身,还有,那个死了的太监,也一并查一下,人在狄绝手里,竟然还有自尽的机会,倒是奇了。”

冰冷的声音冷如寒霜,没有一丝的温度,那窗前伫立的人白衣倾城,好似那雪山上的冰莲,让那院中红叶飞舞的美景顿时失去了色彩。

“是。”苍宁颔首领命,准备退下之际,脚步有些踌躇,思索了须臾,在云泽墨身后下跪道:“爷,属下有一事情不明,还请爷解惑。”

云泽墨修长手指,轻轻的抚着手中折扇的金边,那幽冷的视线一直盯着一枚飘落的枫叶,“你是想问本相,今日为何对皇上那般包容?”

“是,皇上对爷无礼,一剑杀了也不足惜!”苍宁到现在,还恨着轩辕谨对云泽墨的出言不逊。

换作以往,要是有谁对爷如此放肆,早就见了阎王了。

“轩辕谨确实死不足惜,不过,留着他,南陵能上演一番不错的好戏,时间还不到,南陵现在可还不能乱。”云泽墨慢慢转身,嘴角噙着一抹笑,深眸之中,寒意四起。

008 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和寿宫。

苏曼柔回到殿内的时候,挥手就扫了桌上的茶杯,“那个孽障,现在真是越来越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哀家怎么说都是太后!”

“太后莫气,反正那个位置,那个孽障也做不久。”扶着苏曼柔的大嬷嬷开口,轻轻的抚着太后的背后,帮她顺着气,顺势对着小宫女使了一个眼色,让她们收拾一下。

苏曼柔听了这话,气真的顺了不少,喘气的起伏也没有那么大了,她坐下,暗暗咬着牙,“白桃,你说,他怎么就都没有池里淹死呢!”

大嬷嬷白桃重新上一杯新茶,“没淹死,最后也逃不过一个死不是嘛!太后喝口茶,别为了外人,伤了您的身子。”

端起茶杯,苏曼柔喝了两口茶,一双眸子透着阴狠,“也不知道是谁,使了这么拙劣的手段,这要出手,就直接弄死了,弄不死,不是惹麻烦嘛!”

‘砰’的一声,将杯子搁在桌上,苏曼柔皱着眉头,又咒骂了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太后,您说,会不会是九王爷,先皇,也就只有三个子嗣,咱们没有动手,就剩下九王爷了。”白桃颔首,她心底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怪异。

苏曼柔摇头,“不,老九那个懦弱的性格,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给老三传个话,让老三今晚的晚宴格外注意点。”

“是,奴才这就去。”白桃颔首行礼退下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皇城上方,弥漫着一股浓厚的庄严之感,斜阳映红了天际,倾泻而下的光芒透过琉璃瓦,折射出不一样的色彩。

轩辕谨的寝宫内,小六子正在格外认真的帮轩辕谨穿着皇袍,“皇上,今晚的晚宴不同以往的任何一场宴会,皇上万不可再整出还是太子时候那一套,还有,三王爷今晚也会到,三王爷他……”

小六子在一旁霹雳啦的像是念经一样的念着。

轩辕谨真的想说,你嘴巴不干吗?你嘴巴不干,我耳朵挺烦的,但是,想着人家小六子也是一片赤城之心,不好打扰,算了,就让他念着吧。

她抬手手指轻轻的抚上了自己脖子上的喉结。

她其实还是很好奇的,这古代,竟然已经有这般先进的技术,竟然能让这个喉结是真的从喉咙里长出来,不是假的。

而她的骨架,相比原来的自己,也要明显的粗一点,身高也高一点,估摸着大概有一米七左右。

说真的,要不是自己下半身没有男人的那个装备。

轩辕谨都十分的怀疑,她是不是穿越到了一个人妖的身上!

“皇上,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了。”就在轩辕谨陷入自己思绪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小六子尖锐的声音。

一下子,就把颜心暖拉回了现实之中。

说真的,轩辕谨内心是十分抗拒那什么劳什子晚宴的,还要接见各国使者。

使者,说好听点是来祝贺的。

说难听一点的,人就就是在刺探消息的,看看她这个皇帝能不能坐稳这个皇位,坐不稳的,那就直接回国禀告,随后就挥刀直上。

要不是小六子的捞到让她知道,只要得罪了他们的丞相大人,就可以直接撂摊子走人,她是真的不会去的。

“嗯,走吧!”摆了摆架子,轩辕谨转身就走。

看到殿外站着整整齐齐的十几个宫女太监,还有侍卫,还有八人台轿椅,这个叫什么来着的?銮驾?

总之,不管叫什么。

这还是轩辕谨自穿越过来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

她还以为她这个皇帝混的是有多么糟糕,如今看也不是,这该有的呀,她似乎都有。

看看这层层叠叠的人,轩辕谨不由的想,这要是谁暗中想要她的命,在行驶期间,速度的给他一刀,被人这么抬着,怎么躲?

就算真的躲开了,那从这座驾上算下俩,也定是伤的不轻。

轩辕谨思前想后了一番,觉得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

“朕今日步行。”黑眸沉了沉,转身就走,轩辕谨握了握自己藏在袖子里的匕首,祈祷着今晚不会出什么问题。

可按着轩辕谨对于剧本的尿性了解,在今晚这种宴会上,要是不出事,那才是奇了怪了。

如此一想,轩辕谨越发觉得,云泽墨不是个东西,一边走着,轩辕谨一边暗暗摸着牙。

在小六子指引之下,轩辕谨七拐八拐的总算是到了。

“皇上驾到!”

随着小六子尖细的声音响起,轩辕谨缓步踏入殿内,满殿的大臣及女眷分粉嫩下跪行礼。

轩辕谨在属于皇帝的高位上坐下,黑眸微眯,看着那众跪之中一抹直立的身影,他一袭白色锦袍,腰间是绣着水纹图案的腰带,外笼着意见白色衣袍,墨发随意散在身后,只是用一根白色的绸带轻轻的绑着,展现着他的清雅和素然。

手持金边折扇,那扇子,就好像是他身份的象征。

这崇高的地位,是从先帝开始就有的了,只是,轩辕谨唇角微勾,这既然要作死,就要来点大的不是嘛!

轩辕谨随意的挥了挥手,让众人起身,一一按着位置顺序落座。

轩辕谨黝黑的双眸就在此时,直直的盯着云泽墨,眼底,自有一番计较,嘴角噙着笑,开口道:“丞相大人,众人皆跪,你独站,你这礼都不行,身旁还带着佩剑的护卫,你这是对朕这个新帝的挑衅?”

众大臣一片惊恐,哗啦啦的又跪倒了一地,惊呼:“皇上……”

声音都颤颤巍巍的。

心底都忍不住的暗自想着,皇上这又是作的什么死啊!

“皇上,这都是先皇对丞相大人的殊荣啊!”小六子附耳在轩辕谨耳边提醒道,一脸的万念俱灰。

他怎么有种错觉,皇上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啊!

“丞相此刻面对的是朕,朕如今才是南陵的皇帝,谁是主,谁是臣,分不清吗?朕给过丞相大人这等殊荣吗?丞相?”轩辕谨面上气愤的说着,心底里却瞅着云泽墨,不停着祈祷着,快生气,快生气,然后废了我整个假冒伪劣产品,让我滚蛋!

“皇上落了趟水,胆量倒是涨了不少,只是皇上,你确定你承受的起我这一拜?”云泽墨折扇轻摇,声音虽是一贯的清冷,但是,嘴角却带着一丝如沐春风的笑……

009 她怎就没有人生开挂的运气呢

朕是皇上,为什么承受不起?

轩辕谨很想这么咆哮过去。

可那一抹如沐春风的笑,却让轩辕谨感觉到了一股森森的寒意。

这不得不让轩辕谨怀疑他这句话背后是不是藏着什么深意,或者,自己将迎来怎么样的在灾难。

“怎么,难不成,丞相大人还想要了朕的命不成?”在轩辕谨这里,只要不要他命,就都不是事儿。

如果直接把他轰下这个皇位,那简直更加称她的心了。

“这是不能够的,只是,皇上就没有一点点自知之明?”这一次,开口说话的到不是云泽墨那个清贵男。

而是站在他身旁的苍宁,显然是被轩辕谨的话,气的不轻。

苍宁的逾矩,云泽墨的不动声色,很大程度下一种默许或者授意!

轩辕谨挑眉,脸上扬起一抹甚是不解的神情,“那就请丞相大人的佩剑侍卫给朕来解释一下,朕怎么就没有自知之明了,你要是解释不清楚,那就交出的命!”

立威谁不会。

不就是比谁气势更足,语气够狠嘛!

轩辕谨是很想让自己滚蛋的,但是,那并不表示,自己滚蛋的过程中,还要人人欺辱啊!

“先皇三岁能文,五岁能武,十六岁出征平战乱,二十岁登基,勤政爱民,深得百姓爱戴,更重要的是曾经御驾亲征三回,而皇上呢?三岁跟太监在挖泥土,五岁斗蛐蛐,十岁气晕太傅,到如十七岁登基,一事无成,头顶着无能两字,就这样的皇上,你有什么资格让本相拜你?”

那如清风般素雅的人,如浮云般缥缈的人,一袭白衣,立于大殿,冰冷无波的声音仿佛隔绝了这世间的一切。

或者说,没有什么能让这位高冷的丞相大人有半分的波动。

轩辕谨听的一愣一愣的。

她觉得头甚疼!

早就想到了,原主不是有什么大才大能之人,但不知竟然无能到这种地步!

真是!

轩辕谨扶额,突然多了一份无力感。

她突然好想狠狠地骂一骂原主,这是什么鬼!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太监的嗓音,“西宁二皇子携四公主前来道贺。”

顺着这一道声线,轩辕谨凝眸看向了殿外……

抬手对着整个殿内跪了一片的大臣,扬了扬手,“都起身吧,跪着丢脸吗?”

轩辕谨这一瞬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总结一句话,此时就是操蛋的人生,果真是越来越坑!

收敛了一下情绪,淡漠的说了一个字,“宣。”

轩辕谨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在探话和小六子的唠叨之中,已经摸清楚了一些这个时空的背景了。

这可以算是一个四国鼎立的时代,以东覃最为强大,其下便是她如今身处的南陵国,再之后是西宁国,最后是北凉国。

据说,原本是南陵国最弱的,可自从他们那位谪仙般的丞相大人出现在之后,南陵就从最弱的国家一越成为了第二强国。

思绪游走之间,一男一女已经缓步入殿。

男子俊逸,眉目之间带着一股傲气,只是那下场的眼眸之中,带着些许阴霾的味道,虽看着就知道什么善类,倒也算是个美男子。

而他身侧的女子,容貌精致,眉宇之间和那位二皇子倒也有几分神似之处,一袭粉色宫装,步履飘然,行走之间带着一副高高在上的皇族姿态,但是那双傲目之中看向轩辕谨的时候,倒也是收敛了几分的,毕竟如今南陵比西宁强大。

他们的身后,跟着不少人,手中捧着贺礼。

在得知原主也叫轩辕谨的时候。

轩辕谨在心中默默的感叹了一下,这真是同名不同命啊!

可在看到这位公主的时候。

轩辕谨心里有些不平衡了,感慨越发的有些多了,这个时候,她是该感叹同命不同运吗?

瞅瞅人家公主,怎么看着都是被宠着长大的。

怎么到她这里,还要扮个男装,提心吊胆的坐在这个该死的皇位上呢!

怎么她就没有享清福,人生开挂的运气呢!

想到自己如此苦逼,不由的再一次深深的感觉到了一股蛋疼,即便她仍旧没有这个装备。

“哎!”轩辕谨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惹得比较近的大臣都投去了异样的目光。

云泽墨也稍稍抬起了眼眸,淡漠看了一眼轩辕谨。

就在轩辕谨哀叹之际,西宁大皇子走至殿前,对着轩辕谨弯腰行了个礼,笑着开口道:“西宁第五盛,携公主第五萱,代父皇送来贺,两串北海血珍珠,整个天下就两串,一株献给南陵皇,以示祝贺,一株献给云相,以示敬重。”

第五盛说着,还向着云泽墨点了点头。

那其中的敬重之意相当明显,绝不是嘴上说说这么简单。

轩辕谨眼角忍不住抽了抽,冷笑了一声,“北海血珍珠素以凝重结实、晶莹璀璨、光泽持久,浑圆莹润、玲珑瑰丽而名扬四国,佩戴血珍珠具有明目去翳,安神镇惊,去腐生肌,清热解毒之功效瓴肌肤润滑细腻的特殊功能,甚好甚好!”

“皇上何时如此了解这些稀世珍品了?”云泽墨折扇轻摇,那清冷的声音之中,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但是,轩辕谨却听出来了,这丫的藏在深处了一抹蔑视!

要不是此时时机不对,轩辕谨真想捞起椅子上去跟这个人拼命,一会儿不找我麻烦他就不爽是不是!

真是玷污了他那上好的衣品和容颜。

其实吧!

说道这个血珍珠,也不是轩辕谨学识渊博懂得鉴赏什么稀世珍品,而是正好她死之前拍的戏份里正好有这么一段关于血珍珠的描述,还好死不死的是自己的台词。

想到拍戏,想到过去,轩辕谨心中就有着说不出的哀伤。

于是,瞅着云泽墨的眼神,就更加的不善了,磨了磨牙道,“如此稀世珍品,西宁国竟然不是都献给朕,而是还送了一串给丞相,还以示敬重!朕的好丞相,你莫不是背着朕跟西宁暗中有什么朕不知道的来往啊!”

暗中,来往,这几个字,轩辕谨说话特别轻,可就是这样的一抹轻,让人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010 随便皇上怎么作死去

众臣惶恐,默默的低垂着脑袋。

倒是心中不甚疑惑,皇上这是怎么了,今晚这是明里暗里的给丞相找麻烦啊!

“南陵皇,本皇子只是敬佩云相的才华和谋略而已。”第五盛嘴角含笑,不紧不慢的行了一个礼,缓缓而道,一切都拿捏的恰到好处。

云泽墨一如一朵清冽的雪莲,干净的站在一方净土之上,轻摇手中的折扇,那平静无波的,淡然如水的模样,好似轩辕谨口中那个跟他国暗中勾结人,不是他云泽墨一样。

“哦?”轩辕谨嘴角噙着笑,低沉的嗓音微微上挑,如黑曜石一般闪耀着晶亮的光芒的双眸落在了云泽墨的身上,“丞相大人,你怎么不说点什么,也好解了朕的疑惑,不然,这朕要是做点什么,怎么办呢?”

呵!

云泽墨轻笑一声,那从薄唇中发出的一个单音节,将他那种孤傲的展现的淋漓尽致。

呵什么呵!

你拽给谁看呀!

轩辕谨想这么怼回去的时候,就听到那冰冷的声音响起,“皇上想听什么?”

“不是朕想听什么,而是,丞相大人有什么要告诉朕的,他国皇子,对丞相的敬重远远超乎了朕这个皇上,不如,朕这个位置给皇上来做,如何?”轩辕谨挑眉问道,那神态之中,透着一股慵懒。

她单手撑着脑袋,懒懒的靠在座椅上,那种惬意的模样,似乎已经忘记了这是哪里。

“皇上,您晚上的药,喝了吗?”云泽墨褐眸微抬,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的锁着轩辕谨,那声音冷漠如霜的声音,好像根本就没有把轩辕谨说的话当成一回事。

轩辕谨黑眸微眯了一下,很想说,她是认真的,非常的认真,想把这个皇位给丞相大人的好吗?!

结果呢?

轩辕谨眼角忍不住的抽了抽,云泽墨这句话不是摆明了说她有病没吃药嘛!

这位丞相大人倒是前卫,都懂得自己那个世界骂人的话了!

心中冷笑了一声,轩辕谨面上却扬起了格外灿烂的笑容,身子微微前倾,如黑曜石一般闪耀的眸子,落在云泽墨身上,唇角微勾,“怎么,丞相大人有药?”

话落,轩辕谨突然意识到丞相大人跟她的对话简直就是她那个世界里一个神段子的翻版啊!

她怕自己想到那段子后面药别停啊药别停的画面会笑到抽筋,眼神飘忽了一下便看到了西宁国的二皇子。

第五盛此时饶有趣味的盯着轩辕谨和云泽墨,对于南陵皇和云相之间的相处,颇为好奇。

至于第五萱,她一直安安静静的站在第五盛的边上,乖巧可人,却又不会让你忽略掉她身所展现出来的那股该有的贵气。

但是,她那暗中四处乱瞟的眼神,却是没有逃过轩辕谨的眼睛。

这位公主的来意,很是值得人深思啊!

轩辕谨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眸光,嘴角轻扯了一下,还未来得及笑的明朗,就感觉到了一股森森的寒意。

黝黑的眸子微转,再次落定的时候看到云泽墨折扇轻合,有一下没一下的缓缓敲着自己的掌心,那双深邃的褐眸透着冰凉。

那一瞬,轩辕谨有一种被他全部看透的错觉。

“自然有,皇上要多少有多少。”淡雅清冷的声线,如低醇沉稳的古琴,透着一种与世隔绝的苍凉,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沉醉的魔力。

轩辕谨藏于广绣下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这种突然间的沉沦和迷失,虽然她能尽快的回神,但是,无形中她相对的会感受到一股非常严重的压迫感。

而这个压迫感,就来自于那个一袭白衫高冷清贵的人。

他毫不掩饰,告诉你,就是他,从他身上倾泻而下的那股狂傲,你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却又能发现,他的狂傲几乎被他的清冷所掩盖,你不会觉得他有多猖狂,反而觉得他更似那高岭之花,不该被这尘世染俗。

“你有多少朕就吃多少,如何?正好,这要是一不小心吃死了,也好算作是成全了丞相啊!”

承受着非人的压迫,轩辕谨眉头紧皱着,但是,她自己从小的那股不认输的劲,决不允许自己在这个时候被看低,看软。

不然,曾经的她也不会在18线演员这条路上混了八年,混到如今还只是一个三线小演员。

中间也不是没有富商啊,富二代啊追求过自己,也许,撑不住的人,早就在这些强攻之下去享福了。

可在她轩辕谨的字典里,就没有认输两个字,她就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

“皇上就这么想死?还是意有所指呢?”云泽墨广袖一挥,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就朝着轩辕谨的方向飞了过去。

抬手,稳稳的抓住按个小瓷瓶,细细的端详着,那白色的瓶身上,有着细细的水纹暗纹,就好像云泽墨身上那一袭白衫上的水纹一样。

“丞相大人才是,您这是给药呢,要是想暗器伤人呢?”轩辕谨将瓷瓶放在手中把玩着,敛眸看着,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整个大殿死一边的寂静,连呼吸声听的格外的清晰,甚至,有些人粗喘的气息让人轩辕谨觉得甚是搞笑。

“皇上啊,您……”小六子终于忍不住了,才凑到轩辕谨耳边,就被轩辕谨一个狠厉的眼神瞪了回去。

小六子瞬间百念皆灰,碎罐子破摔,随便皇上怎么作死去!

“皇上觉得如果本相要做点什么,还需要暗器伤人?”那如清莲般白净无瑕的人站在那里,指尖轻缓的拂着他的衣袖,似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那不如丞相大人做点什么给朕瞧瞧?也好让朕人也知道,他国之人怎么就对云相这么敬重!”轩辕谨起身,踏着轻盈的步伐,凑到了云泽墨的面前。

在宫灯的照耀之下,那张略显清秀俊逸的容颜上,笑的特别的明媚,明媚的甚至有些晃眼。

云泽墨身形微闪。

“本王从来不知道,南陵皇和云相是这么有趣的人,知道就早点来玩儿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轻逸之中带着点点笑意的声音,人未至,便有一股如幽兰般雅逸的气息飘来。

011 拐着弯儿的骂丞相

那一声,淡雅清逸。

到是让轩辕谨眼眸一亮,那原本落在云泽墨身上目光也慢慢的转向了大殿门口。

“北凉闲王,东覃太子到。”大殿外太监的声音传来。

轩辕谨淡淡的缓缓的转身回到自己的皇座上,落座的时候,那双漆黑的双眸,又看了一眼云泽墨,意思不明。

云泽墨清冷的身姿站在那里,明明是这尘世之人,却总能让人有一股错觉,这样的仙人之姿不该存在这世间!

而他们这些凡人,无论是谁,都入不了他的眼。

轩辕谨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随后,单手撑着脑袋,坐姿略显慵懒,直直的看着那个缓步步入殿内的人。

他一袭蓝衫飘逸,因为他的到来,空气中隐隐带着一股兰花的香气。

“北凉闲王,奉吾皇之命,前来恭贺南凌新帝登基,本王,应该没有来晚吧!”闲王闻人睿颔首行礼,面上笑容谦和温煦。

这样的笑容,没来由的让人心头一舒服。

“东覃太子焱,奉父皇之命,恭祝南凌帝登基。”宗政泽焱身着黑色暗纹袍,语气没有尊敬,但是也没有其他的什么情绪。

这样的人,不是没有什么主见,就是城府极深的人。

轩辕谨更愿意相信后者,不然,这个人又怎么能成为一个最强国的太子呢!

不管是先入为主,还是两者相比,轩辕谨都比较喜欢那个闲王,他给人的感觉从头到尾都很舒服。

“不晚不晚,闲王是吧,你想来南陵玩,可不是这么随意的呢!”轩辕谨咧着嘴笑着,如皓月般明朗眸子,让人为之惊叹。

可惊叹之余,总让人觉得,他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本王听闻,南凌帝是一个很好客的人,怎么到了本王这里就不一样了呢,莫不是,南凌帝,你对本王,有什么意见?”闻人睿素雅如兰,气质出尘。

轩辕谨勾着唇角,“闲王怎么就觉得朕是对你有意见呢,难道不能是因为朕甚是喜欢闲王,想要引起闲王的注意呢?”

“哈哈哈……”闻人睿大笑,却丝毫不影响他给人的那种雅致飘逸的气质,“早就听闻,南陵太子谨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妙人,百闻不如一见,如今成了南陵帝,越发让人觉得妙不可言。”

“闲王夸的朕都要不好意思了呢,入座吧!那个,东覃太子也一道入座吧!”轩辕谨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笑容灿烂,眉眼弯弯的。

一时间,倒也让人有些摸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多谢南陵帝。”闻人睿和宗政泽焱皆行了一个礼之后,缓缓落座。

面向云泽墨的之后,也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作了作揖。

云泽墨的视线却是落在轩辕谨的身上,那清冷之姿傲立在群臣之首,总是能让人感觉到森森的寒意。

而对于北凉闲王和东覃太子的那一礼,云泽墨那是半点表示都没有,就如同没有看到,又理所应当一般。

轩辕谨嬉笑着,在对上云泽墨视线的时候,没有任何闪躲,反而眼底闪过一抹兴致,单手撑着下巴,睨着这位云相,“怎么,丞相大人觉得朕的话,有何不妥?”

“本相只是觉得欣慰,皇上没有说出什么有辱闲王的话,毕竟,皇上连让本相陪睡这种话都是说过的!”

一语而出,震惊四座。

云泽墨是那雪山上的冰莲,那纤尘不染的模样说出这样的话,不会让人觉违和,反而更加增加了可信度。

一时之间,诸多视线落在轩辕谨身上。

震惊的,疑惑的,憎恶的,探究的……

轩辕谨轻咳了几声,唇角勾起一抹淡笑,黑眸紧锁着云泽墨。

云泽墨这货,果真是个腹黑的货色,她当时的话,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如今在此时此刻说出来,意思就变味儿了啊!

不过,这个时候,云泽墨说出这个话,真的是正合轩辕谨的意。

于是,在众人眼中,就看到一个笑容越发灿烂的南陵帝,让人觉得有几分的诡异

“朕呢,曾经养过一只狗,叫花花,可漂亮的一只狗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啊,朕也喜欢抱它睡,这喜欢漂亮的东西的这个毛病啊,一直改不掉,这以后呢,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幺蛾子,丞相大人,朕觉得朕可不太适合当这个皇帝!”轩辕谨扶额,一脸为难的样子。

那神色,似懊悔,似纠结,又似无奈。

群臣倒吸一口凉气。

全都缄口不言。

皇上这话,摆明了就是在拐着弯儿的在骂云相啊!

关乎云相的,不可多言,不可多言啊!

皇上何时养过狗?小六子站在一旁,皱着眉头,那是万般想不通,但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皇上这是在找死啊!

“以后本相辅佐皇上,这不该有的毛病,本相一定都帮皇上根除了。”云泽墨折扇轻摇,冰冷的眸子落在轩辕谨身上,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继续道:“不过,就算皇上改不了这个毛病,皇上也是皇上,皇上要是真喜欢闲王,将闲王纳入皇上的后宫,本相也是有这个本事的。”

呵!

这人能耐啊!

轩辕谨挑了挑眉头,当着闲王的面这么说,这是摆明了没有将人放在眼里啊!

“真要论姿色,本王不及云相的万分之一,南陵帝估计是看不上本王了,如此,就不牢云相费心了。”闻人睿还是一副雅静淡然的样子,嘴角含着弧度,并没有因为云泽墨的话有半分的不喜。

反倒是,那言语之间还带着几分兴致。

哎呀呀呀呀呀!

这位北凉闲王可很敢说啊,真是越来越和自己的心意了呢!轩辕谨手指轻抚着下巴,略带笑意的瞅着闲王,随后黝黑的眸子直视着云泽墨。

“朕觉得闲王说的甚是有理,丞相大人这姿色,绝壁是朕见过的最绝色的姿色了,谁在丞相大人面前,都只有汗颜的份儿呢,朕有个好主意,不如,丞相大人入了朕的后宫,这样,朕就不会犯毛病了,也不至于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国王爷或者太子什么的,丞相大人觉得如何?”

轩辕谨朝着云泽墨眨了眨眼睛,那痞痞的样子,有些欠揍,却是轩辕谨要的效果。

老子就不信,你不把我废了!

012 老毛病犯了,手痒

哼哼!

云泽墨,来啊,互掐啊!

轩辕谨挑着没有,那含笑的模样看似温和,实际上带着挑衅,她就差没有把那句挑衅的话说出来了!

“皇上!”小六子在一旁急的都要哭了。

苍宁手中的剑,更是大有要拔出的趋势。

然而,唯独那个一袭白衣,清冷之中透着高贵的身姿,巍然不动,连眼神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手中折扇轻摇,淡淡而道:“皇上无需担心,有本相在,得罪了,也无妨。”

那种淡然之中的清雅,那种不可侵犯,不容亵渎的气势,却压着众人,让人有些惊恐。

整个殿内,说不出的沉寂。

“云相这话,很是目中无人啊!”

宗政泽焱手中握着就被,指尖轻轻的捻着,抬手,浅酌了一口,举手投足之间,到时将一个一国太子的风范展露无遗。

“难道本相说的有何不对!”云泽墨收起折扇,轻轻的敲着自己的掌心,这样的动作看似无意,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

轩辕谨已经又撑着脑袋看戏了,原本是想让云泽墨一怒之下废了自己,谁知这个腹黑男,油盐不进的!

或许,她该想点什么其他的法子。

轩辕谨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伸手,冲着小六子勾了勾手指,“小六子,你说,云泽墨和那个太子吵一架,谁能赢?”

“皇上,那是云相!”小六子真的是不想吐槽他们家皇上,但是,这两日的皇上,真的是很不正常。

轩辕谨撇撇嘴,翻了个白眼,云相怎么了,难道还不会吵架了?!

这个不雅的动作,竟然好死不死的落在了云泽墨的眼底,轩辕谨也不甚在意,只是有些想不通,他突然看着自己干甚!

“倒也没有什么不对,只是,云相这话,似乎一下子得罪东覃和北凉呢!”闲王笑着,神色之中总是带着那几分看好戏的成分。

一开始,轩辕谨以为此前是自己看错了,这一刻却是十分确认,这位闲王,或许果真人如其封号,很闲!

“南陵新帝心性有些孩子气,如果北凉和东覃要将本相哄孩子的话当真的话,本相是不是可以认为,东覃和北凉是对我南陵有不一样的心思?”云泽墨周身的气息,虽冰冷如常,这一瞬,倒是弥漫着更多的随意和淡然。

“云相果真是巧言善辩啊!”宗政泽焱唇角噙着一抹弧度,眸色有些深沉,气息却未有半分的波动。

轩辕谨眨巴了两下眼睛,稍稍侧了侧身子,“小六子,云泽墨的那句孩子气,说的是朕?”指着自己的鼻子,轩辕谨瞅着一旁的小六子问道,脸上带着假笑。

大有一种,她就等着小六子的回答,然后准备立刻去干架的架势。

小六子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

轩辕谨咬着牙齿,低咒骂了一句,“该死的云泽墨,看老子怎么neng死他!”

闲王顺着云相的话,他发誓,他只是想看看南陵新帝的表情,来印证一下云相的话,然而,却正巧看到了轩辕谨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当然,也没有错过她那撸起袖子握紧小拳头的动作。

“看来,这回南陵没有白来!”闲王淡雅的含笑低语了一句,声音很轻,轻到,也只有站在他身后的护卫,勉强听了大概。

闲王嘴角噙着笑,端起酒杯,刚想说话,就看到了上座的南陵皇帝轩辕谨踏着大步,走了下来,站在了云泽墨的面前。

挑了挑眉头,闲王默默饮尽了自己杯中酒杯,笑意越发的浓厚了,让身后的护卫一脸懵逼。

他们家王爷,好像心情很好啊,可被逼着来南陵国的时候,并不是很乐意啊!

“云相,朕,很孩子气?”轩辕谨凑近云泽墨,小手伸手拉着云泽墨的袖子,憋着小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连带着,那低沉的声音,都闷闷的。

云泽墨低眉,瞅着轩辕谨扯着自己袖子的动作,褐眸微眯,“皇上是觉得自己的手,有些多余吗?”

金边折扇压在轩辕谨的手腕上,那冷如寒霜的声音之中,竟然带着杀气。

虽然很淡,而且只是一瞬间,但是,轩辕谨就是感受到了。

加上手腕上的突如其来的重量,让轩辕谨心头一慌,顿时后退了一地步,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她承认,她害怕了,心颤颤的,但是,害怕不代表要认输,况且,她轩辕谨的字典里,就没有认输这两个字儿!

自己抬手打了自己的手腕两下,“哎呀,云相大人,朕这可能是老毛病犯了,看到好看的东西,手痒!”

轩辕谨身为一个有职业追去和职业素养的演员,她的临场应变能力那是相当的不错滴。

“如此,本相就把这衣袖送给皇上,皇上晚上可以抱着睡觉,本相不介意。”话落,没有看到云泽墨是怎么动手的,只看到那半截雪白的衣袖轻轻的落在了轩辕谨的手上。

这丫的!

报复,纯粹是报复!

她刚才拿他跟狗相比,这会儿,云泽墨居然拿她跟他的衣袖相提并论,这是暗讽她连他一个衣袖都比不上啊!

轩辕谨不傻!

甚至,理解能力比一般人要强的很多。

“朕手痒的可不止这衣袖呢,是不是朕看上了什么,云相都会这般割舍给朕呢?”轩辕谨晃着云泽墨的衣袖,笑容格外的灿烂。

“皇上以为呢?”云泽墨褐眸紧锁着轩辕谨,她漆黑的眸子直视着自己,毫无害怕,没有闪躲,连半丝的恐惧都不曾有。

这样的轩辕谨,倒是有几分意思。

“朕是君,你是臣,云相自当是给朕的。”轩辕谨食指勾着那半截袖子,搁在云泽墨的眼前,勾着唇角,“就像这袖子一样。”

“那不知皇上又看上了什么?”云泽墨傲视着轩辕谨,褐眸微闪,那冷如深潭的寒冰般的声音不疾不徐的缓缓而道,不带一丝平仄。

“你的脑袋!”轩辕谨轻轻的吹落那半截衣袖,明亮的黑眸中,闪着特别的光芒,耀眼异常,咧着的小嘴,笑容也格外的灿烂。

“皇上,真是让本相惊喜!”云泽墨那如谪仙般的神颜上,竟然出其不意的染上了一丝笑意。

诡魅万分!

013 调戏丞相

疯了!疯了!皇上一定是疯了!

这是群臣听到轩辕谨说要云泽墨脑袋的时候的想法。

一个个都缩着脖子,都用沉默表示,他们都没有兴趣参与皇上疯病的发作的全过程。

云相的笑,太恐怖了。

那冰冷的人,笑的时候,比不笑的时候,更加的让人觉得可怕。

“惊喜吗?”轩辕谨面对云泽墨诡魅的笑容,显得相当的镇定,她双手环胸,抬眸静静的瞅着云泽墨,“云相用错词儿了,朕这不是惊喜,是给你展现忠心的一个机会,毕竟,朕新帝登基,虎视眈眈的人可是有很多的。”

轩辕谨似乎意有所指,又似乎只是随便说说,她黑亮的眸子淡淡的环视了一圈,嘴角的弧度,又加深了几分。

“呵!”云相低眉轻笑了一声,那一双褐眸微微闪过一抹精光,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整个面部在这一刻,都显得柔和了。

但也只是一瞬,连云泽墨自己都没有发现,但是苍宁却看到了。

苍宁的神情,突然变的有些惊愕,看着轩辕谨的目光,也在突然之间变的有些怪异了。

“所以,皇上觉得,本相把脑袋给你了,鉴定完了本相的忠心之后,皇上决定怎么应付那些人呢?”云泽墨淡淡的坐下,也不去看轩辕谨,只是默默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那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骨节分明,煞是好看。

一双手都能蛊惑到一个人,这样的存在,真的是很危险。

半眯着眸子,轩辕谨虽然有些垂涎,但是,云相这位大人物,不是自己可以觊觎的。

她啊!

只需要惹毛惹毛这位大人物,让他将自己赶出这个皇宫就可以了。

随后,天高任鸟飞,她就自由了。

之后的一切,就可以随心而来。

“云相要表忠心,本太子可以送云相一份大礼,只要本太子在位,就不会动南凌分毫。”宗政泽焱凝视着云泽墨,神情语态都跟先前没有太多的变化。

一个南凌,宗政泽焱真的是没有放在眼中的,南凌就这么放着,几十年都不会是问题。

云泽墨这个人却不是这样的。

无论这位南凌新帝和云相打的什么哑谜,宗政泽焱并不在乎多说句话,毕竟,究根结底,他和东覃,都不会什么损失。

轩辕谨转眸,瞅了一眼这个一开始就让她很是不喜的这个东覃太子炎,轻哼了一声,“那要是太子炎你命不好,过两天就死了呢,那我南凌不是很倒霉。”

随意的口吻,无辜的表情,让人连责备都会觉得有些矫情了。

“南凌帝此话说甚是有理,太子炎,做事要有诚意。”闲王素雅的笑容睨着台子炎。

就算北凉在四国之中是最弱的一国,北凉闲王的话,也不是无用的话。

“北凉闲王一直不管国事,不知道,这一次突然参合,又意欲何为呢?”第五盛扯了扯唇角,闲暇的表情,好像也只是这么随便一问。

轩辕谨突然就有些不高兴了。

她的目的只是想让那位如高岭之花的云相大人将废了她这个皇帝。

结果,这些人,却乌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却还都是闲扯的!

“我南凌的事情,各位皇子都很活跃嘛!”轩辕谨一个眼神瞟过去,明显带着不悦的神情。

突然被怼了一下的第五盛,那是一脸懵逼。

“因为云相是一个很有威胁的人,既然南陵帝有了这个心思想要除掉云相,诸国皇子怎么能不活跃呢!”闲王很是悠哉的吐出了这么一句,却将整个殿内的气氛推向的一个窒息点。

说是死一样的寂静也不为过。

而闻人睿本人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

甚至那如兰的气质都没有改变一分一毫。

轩辕谨眉头稍稍挑了一下,这位闲王真的是很和她胃口啊!

“哈哈哈!”轩辕谨突然心情大好,转眸睨着闻人睿,“闲王,你可知道看破不说破这句话?”

很多事情啊,大家心里都明白,但是,如果被一人挑明了说,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南凌帝不觉得说破了更有意思?”闲王起身,挑了挑眉头,唇角带笑,那说不出的温润的气息之间,竟然能看出来几分孩童的玩闹之气。

“这话可是闲王说的,本太子可没有这个意思。”宗政泽焱拧眉看着闻人睿,眼底第一次有了波动。

虽很浅,但是,轩辕谨还是注意到了。

“是啊,闲王个人的心思,可不要把我们都牵扯过来。”第五盛不傻,这个时候不撇清关系难道等着让人抓把柄嘛!

这位南凌帝看他们西宁很是不爽啊!

轩辕谨突然身子微微前倾,凑近已经坐下品着茶的云泽墨,“朕的丞相大人,大家似乎对的脑袋都很有兴趣呢!”

云泽墨微微抬眸,对上的正是轩辕谨那纯黑的眸子。

一时间,两个人之间有一种微妙的气息在运转,恍然间,竟让人觉得他们的姿势,也有几分的说不出来的暧昧。

“无妨,本相对他们的脑袋也很感兴趣。”

云泽墨缓缓的而道,清冷的声音将这一字一句无限的扩大,仿佛自带回声效果一样。

轩辕谨呆愣了片刻。

对着云泽墨的竖起了大拇指,“你很优秀啊!!”

“皇上还看得上本相的脑袋吗?”云泽墨好看的指尖轻轻的摩挲着杯壁,看上去漫不经心,但周身的气息,却让人不敢忽略半分。

威胁!

这个腹黑的家伙,竟然公开威胁老子!

“自然是看上的啊,如此绝色,怎能不心声邪念呢!”轩辕谨将邪念那两个字加重了音调,是顺势伸出了手,轻挑起了云泽墨的下巴,

这姿势,跟大街上那种狗仗人势欺凌良家妇女的纨绔公子一个德性。

刹那间,整个殿内寒气逼人,殿外刮来一阵强风,吹灭了几盏烛火,让整个大殿瞬间暗了不少。

四周弥漫起一股浓郁的杀气。

眨眼之间,一把剑就出现在了轩辕谨的脖子之上,剑身映衬着殿内的烛火,银光闪闪,“找死!”

014 试试胸肌的手感

“找死!”苍宁的剑,抵在轩辕谨的脖子上,眼底涌现着杀气,任何对爷不敬的人,都应该死。

冰凉的剑,搁在自己的脖子上,轩辕谨心头咯噔了一下。

这种真实的触感,跟拍戏时候的那种道具,是完全两种感受,她藏在衣袖下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

告诉自己,不能输,至少,不能输在这个时候。

于是。

轩辕谨高傲的仰着小脑袋,微眯着黑眸,瞅着云泽墨,红唇轻启,刚要说话,却被一声厉喝给打住了。

“丞相!”大将军狄绝身形一个闪现,出现在了轩辕谨的面前,与云泽墨对视着。

但是,手已经扣住了苍宁的手腕,苍宁接下去想要有点什么作为,那是不太可能的。

云泽墨淡然清冷的身姿依旧坐在那里,微微抬了抬眼梢,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敲着桌面,“狄将军想说什么?”

“丞相大人和皇上要唱戏,也要顾及一下我们的感受,看看,把众位大臣和诸国各位皇子吓成什么样子了。”狄绝紧蹙着眉头。

他一个大将军,明明是一个武将,竟然要在这种时候做一个文臣该做的事情。

真是……

谁叫他们南凌的这位新帝和丞相都是很任性的人呢!

“唱戏?”轩辕谨笑了,她眉眼弯弯的,那笑意,不假,看着狄绝,“大将军,朕和丞相做了什么,让你有这样的错觉了?”

“皇上!”小六子哀怨的唤了一声,眼神示意皇上不要再说话了,狄将军这是在帮忙呢!

小六子是忘记了,如果轩辕谨能听话,就不是轩辕谨了。

也不会让事情发展到现在的这一步了。

“本相是在教皇上规矩,怎么,狄将军有意见?”云泽墨轻摇折扇,起身,就算衣袖残破了一截,也不会折损云泽墨半分的气势。

高冷的视线自上而下,傲视着狄绝,那是这一种完全没有将人放在眼中的狂傲。

却不会显的突兀,相反的,更加衬托出了这个人清冷之中的高贵,彰显了他不容亵渎的崇高地位。

“其实呢,朕不劳丞相大人费心教导,朕还是太子的时候,有多无能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啊,不如丞相另择一位新帝,这样看起来更靠谱,也不至于发生南凌毁在朕手上的悲剧,让朕之后无颜去见列祖列宗。”轩辕谨本来是想抬杠来着,突然发现此时此刻机会绝佳,轩辕谨发挥了一下自己的演技,演绎的那叫一个诚恳,动人,目的,就是让这位腹黑狠辣的丞相大人废了自己。

云泽墨褐眸微微扫了一眼轩辕谨,嘴角微勾,幅度很小,要不是轩辕谨离的近,估计都注意不到着瞬间的变化。

轩辕谨有不好的直觉。

果真,下一秒,云泽墨开口,“本相能将南陵从原本的最弱之国,强大到如今的第二强国,治皇上,那是绰绰有余,无能,本相也能将你变成有能之才。”

轩辕谨好看的眉头紧紧蹙在了一起。

视线触及云泽墨的时候,轩辕谨总有一种这个人仿佛看透了自己的心思的错觉。

有些人的可怕,不是他有多厉害,而是,他看清一个人。

“哦?”轩辕谨突然被激起了胜负欲,“是吗?朕真是很期待呢,云相,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啊?”

轩辕谨挑了挑眉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她的手掌,轻轻的拍了拍狄绝握着苍宁的手,示意他放手。

狄绝犹豫了片刻,还是在轩辕谨的视线之下,松手了。

不是因为他有多相信轩辕谨有多厉害,毕竟,这位曾经的太子殿下如今新登基的皇帝,有多少能耐,他清楚的很。

而是,狄绝对接下来的事,也有着强烈的好奇。

怎么说。

他们这位皇帝,近来,似乎很热衷于找云相的麻烦。

狄绝很乐见。

轩辕谨在狄绝松手之际,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很细小,却有些撩动人的心弦,再看向他的黑眸,竟然透着一股灵动。

狄绝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他沉静的看着轩辕谨。

轩辕谨微微抬手,过于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捏着苍宁搁在自己脖子上剑身,稍稍移开了几分。

苍宁却又逼近了几分。

“苍宁,你们云相舍不得杀我,你又何必当这个坏人呢?让我记恨上了可不是好事呢!”轩辕谨不退反进,含笑而道的话语,仿佛在说,有胆量,你就一剑捅死我,没有就赶快撒手。

云泽墨给了苍宁一个眼神,苍宁纵然在不情愿,也还是收回了手。

“这样才对嘛!”轩辕谨一副很友好的样子,走近苍宁,拍了拍他的肩膀。

虽然,苍宁要比轩辕谨高上几分,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轩辕谨做这个动作。

甚至可以说,做的那叫一个熟稔。

苍宁一脸嫌弃,但是,没有爷的命令,他不能动轩辕谨分毫。

“云相,我们来打个赌,朕给你三个月,三个月,朕要是成才了,就打下这个天下送给你,如果,三个月后,朕仍旧如此,那丞相大人,你的脑袋,就送给朕,如何?”轩辕谨一个转身,含笑盯着云泽墨,一步步的走向他。

那不怕死的个性,就算刚才有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一刻,她也没有忘记去撩一撩云泽墨。

毕竟,这样的神颜,就这么放着,真是可惜,所谓,白揩的油不揩白不揩。

但是,云泽墨此刻站着,轩辕谨伸手去挑他的下颚,十分的不顺手,因为,她到现在才意识到,她知道云泽墨的胸膛……

她这具身子怎么目测也有一米七五左右,却不想,在云泽墨面前,还是这么吃亏。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她直接上手,抚上了云泽墨的胸膛。

脸摸不到,试试胸肌的手感,也未尝不可!

“皇上是不想要自己的这是手了?”在轩辕谨的手,快要触及云泽墨的胸膛那一瞬间。

独属于云泽墨的拿到阴冷的声音响起,自轩辕谨的头顶传来,真的可谓是透心凉。

轩辕谨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她就这么静静的瞅着自己纤细嫩白的小手停在了半空中。

可下一瞬,她直接一掌拍在了云泽墨的胸膛上,咧着小嘴,黑亮的眸子中,略带挑衅,“嗯,不想要了!”

015 云泽墨,我残了你养我一辈子啊

“嗯,不想要了!”

轩辕谨不仅上手拍了云泽墨的胸膛,还很是大胆了捏了一把!

那一副,我就无赖了,你看你能奈我何!

小六子真是吓的差点晕过去,皇上到底是什么时候染上了惹云相的这个毛病啊!

狄绝如果之前还在怀疑轩辕谨和云泽墨在密谋着什么。

那么,此刻,轩辕谨的所作所为,已经全都打消了他所有的疑虑。

“很好!”云泽墨居高临下的看着轩辕谨,清冷淡然的神情之中,褐眸中闪耀着鎏金般的光芒,一眼,就能摄人心魂!

危险!

这个人时时刻刻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直接告诉自己要远离这样的人物!

可,现在的轩辕谨跟本不可能远离!

毕竟掌控权在这个人的手中呢!

“自是很好!”轩辕谨又多体验了两回,煞有其事的认真的点着头道,“丞相大人看着弱不经风,没有想到身材相当有料呢!”

“苍宁!”云泽墨冰冷的眼神扫过轩辕谨的手,眼神狠厉!

刚刚收手的苍宁这一下有了云泽墨的命令,挥剑的更快,比起刚才是自己擅作主张,只是爷没有反对而已,出手多少是有些犹豫的,毕竟,爷是绝对的,不能逾矩!

但是这一瞬不同,动作如行云流水。

“妈呀!”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就听到了轩辕瑾的一生惊呼。

落入众人眼中的是闻人睿搂着轩辕谨转了一圈,险险躲过,又迎来苍宁的一击,闻人睿带抱着轩辕谨踮起脚尖,转了一圈才缓缓落地。

普站定,轩辕谨就一把推开闻人睿,一脸怒气的冲到云泽墨面前,“云泽墨,你还真动手啊!把我砍残了你养我一辈子啊!”

“偌大的南凌养皇上绝对没有问题,顺带着皇上以后能知道,不守规矩是什么后果!这是本相教皇上的第一课。”云泽墨好似站在云端的谪仙一般,风雅飘逸,清冷高贵。

唇角噙着一抹弧度,幽深的褐谋中好似寒冬,没有一丝的温度,“苍宁,动手!”

“云相!过分了吧?”闻人睿将轩辕谨护在自己的身后,那如兰的气质不变,但眉头却微蹙了一下,目光紧锁着云泽墨,声音还是很温润。

他给人的感觉,好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大声说话的那种暖男!

“闲王,刚才谢谢你啊,等下请你喝酒聊天!我先解决点家务事!”轩辕谨从闻人睿的身后走出来,对着他和善的一笑,还哥两好的轻锤了一下。

就这无意的一下,却在闻人睿的心中留下了不少的波动。

然后,闻人睿就这么任由轩辕谨自己解决,真的不再插手了,但是也没有离开,一直守在她的身侧。

“云泽墨,我是君,你是臣,有句话叫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云泽墨,我没有要了你的命,你竟然对我出手?!谁给你的胆子?”

轩辕谨双手插腰,仰头怒目瞪着云泽墨。

“皇上觉得,本相做什么,需要别人给本相胆子吗?”云泽墨傲视着一切,看向轩辕谨的眼神,倒是没有了原来的不屑。

靠!

这个人这么屌么!

轩辕谨紧抿着红唇,黑亮的眸子,微微眯着,深吸了一口气,“云泽墨,有本事,我们出去打一架,老子就不信,治不了你。”

嘶!

殿内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挑战云相,皇上这不是疯了,是想找死啊!

“皇上,不可!”小六子直接跪在了轩辕谨的面前,磕着脑袋,“皇上,您身子还没有好呢,万万不可!”

小六子这一次斗胆上前,直接抱住了轩辕谨的脚。

他说什么都不能让皇上去找死。

“皇帝昨日落水了,今天一定是发热了,说胡话了,小六子,还不伺候着皇上回寝宫,太医,你一同去瞧瞧。”苏曼柔轻咳了一声,站起来,直接开始下命令。

“是!”小六子第一次这么听从太后的命令。

“皇上,咱先回去养病了。”麻利的爬起来,扶着轩辕谨,拉着人就都想走。

“放肆!”轩辕谨甩开小六子的手,“朕的身子怎么样,朕会不知道吗?你们这么编排着,怎么,都要跟着丞相造反吗?”

“皇上,小六子不敢!”噗通一声,小六子跪下了,那声音,哆哆嗦嗦的,可见是吓不轻。

此刻的轩辕谨在气头上,但是,并不代表她失去了理智。

苍宁动手是有吓到她。

但南凌的局势也是很糟糕的,可谓是四面楚歌啊,今日来的诸国皇子,哪位不是在试探她轩辕谨。

而南凌还有两位王爷。

呵!

既然想看他这位皇帝多么荒唐,多么无能,身为一个敬业的演员,轩辕谨定然是一定会满足他们的愿望的。

当然,她的最终目的不会变。

云泽墨,咱们就来看看,谁能忍的更久好了。

“怎么,云相,怕了?不敢了?”轩辕谨咧嘴笑着,黝黑的眸子直视着云泽墨,嘴角微勾了一下,若隐若现的透着一丝丝的轻蔑。

“皇上!”苏曼柔拧着眉头,听到轩辕谨不仅没有收敛,竟然还继续挑衅云泽墨,直接拍桌站起来,“太医,都死了么,皇上病的那么重,还不伺候着去休息。”

苏曼柔对着自己身旁的白桃使了一个眼色。

白桃瞬间懂了,也不假他人之手,直接去直接点了轩辕谨的穴,带着人走了。

苏曼柔不喜轩辕谨是事实,想让轩辕谨死也是事实。

但是,她还是南凌的太后,在诸国皇子都在情况之下,她是不能让轩辕谨这个孽种毁了属于她儿子的江山的。

“皇上昨日不慎偶感风寒,今日身体多有不适,才会如此,让诸位皇子见笑了。”苏曼柔脸上挂着柔和的笑,言谈举止之间尽显太后的高贵和优雅,“三皇子,替皇上招呼一下各国皇子,哀家要去照看皇上。”

说着,就有宫女惨扶着,往后殿走去。

“苍宁,皇上还欠着本相一只手,记得带回来。”云泽墨轻摇着折扇,狂傲的语气之中,气息清冷的缓步走出了大殿。

“云相,很狂啊!”

在云泽墨的脚步踏出殿外的那一刻,殿内突兀的响起了这么一道声响。

016 轩辕谨,本王保了

云泽墨很狂。

任谁看有狂傲的有些过分了。

然而,敢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的,却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不然,云泽墨在南凌也不会站在这么至高无上的位置上。

诸国皇子包括狄绝都带着审视的目光,落在了闲王闻人睿的身上。

这位闲王,莫不是真的太闲了!

“闲王,这里是南陵!”云泽墨停下脚步,转眸,冷笑了一声,没有再给闻人睿说话的机会,直接转身走人了。

闻人睿直接追着云泽墨出去了,离开的时候,对着自己身旁的护卫低声吩咐道,“你留下,牵制住苍宁,保护南凌帝。”

紧接着,那道身影就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既然南凌新帝身体不适,那本太子改日再来拜会。”宗政泽焱起身,目视着前方,也不知道像是谁说的,连礼都没有行,转身带着自己的人,就离开了。

既然东覃太子炎都走了,第五盛也觉得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如此带着第五萱也走了。

不过,第五盛可没有太字炎那样的气势,还是对着三皇子,轩辕讳微微行了一个礼。

一场宴会,最后却是无疾而终。

轩辕谨的寝宫之内,小六子伺候着轩辕谨刚踏入殿内,太后苏曼柔就来了。

“皇上今天有些过分了,闹小性子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诸国皇子都在,皇上是打算毁了整个南凌吗!”苏曼柔站在轩辕谨的跟前,一双眼珠子瞪的老大。

说话的声音也比以往显的更加的尖锐。

轩辕谨被白桃点了穴,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她就只能淡淡的瞅着苏曼柔,一副我很无辜的样子。

“白桃,给他解穴。”苏曼柔扶着桌子坐下,“哀家倒要听听,皇上有什么解释。”

白桃应着苏曼柔的吩咐,解开了轩辕谨身上的穴道。

轩辕谨伸了一个懒腰,轻扯这嘴角笑了一下,随后,懒懒的靠在椅子上,交叠这双腿,“朕做什么,难道还要跟太后解释?有些朝政的事情,朕希望天后不要管的太多,后宫不得干政,朕,不希望提醒太后第三遍。”

眉头微微挑了一下,轩辕谨总是笑着的,那灿烂的笑颜,格外的让人觉得刺眼。

“哀家这是干政吗?哀家是怕皇上毁了整个南凌!”苏曼柔的这句话,几乎是咆哮而出的。

“所以太后觉得,朕和云相都很蠢?还没有一介妇人分得清轻重是吗?”轩辕谨质问道。

这句话,比起直接的回答,可是有分量多了。

如今自己这个身份,有几斤几两,轩辕谨也算是认识的差不多,所以,这时候,他一点也不介意动用一下那位腹黑丞相的名声。

“皇上什么意思!”苏曼柔在轩辕谨含笑的眸光中,竟然有了一丝丝的惊慌。

那藏于衣袖之中的双手,不知不觉的紧紧的握着拳头,抑制着自己心中那突然而起的不安的躁动。

“这一次,朕不跟太后身旁的嬷嬷计较,但是,下次,太会,朕有时候心情不好,也是想杀人的。”轩辕谨的视线似笑非笑的落在了白桃的身上。

“皇上!”苏曼柔隐忍着低唤了一声。

“小六子,送太后,朕要养病了!”轩辕谨说着,已经往自己的内殿走去了,根本没有继续理会苏曼柔的意思。

小李子弓着身子,送着太后离开了。

苏曼柔甩了甩手,拂袖而去。

人走了,整个寝宫突然就安静了,轩辕谨呈大字型的躺在龙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金色的床幔。

其实,从讨厌的宴会离开,轩辕谨是高兴的。

但是她如此挑衅,云泽墨却没有废了他,这个人,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轩辕谨有一种直觉,今晚没有成功,以后成功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看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啊!

“小六子,备点吃的,朕饿了。”轩辕谨从床榻上做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双颊,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先吃饱了才行。

“是,奴才马上去准备。”

城墙之上,云泽墨和闻人睿迎风而立。

“本王还以为,云相走很远了呢!”闻人睿来到云泽墨的身旁,这个人的武功深不可测,要不是他站在这里等他,闻人睿知道,他今天是万万追不到云相的。

“闲王不好好在北凉当你的闲王,怎么突然掺和到这些事情里来了?”云泽墨的衣摆被夜风吹起,那飘摇的身姿,在这银色的月色照耀之下,仿若天外之人。

闻人睿温润的看着云泽墨,“本来是被逼的,不过,现下倒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云相,轩辕谨,本王保了,你不可动他一根手指。”

“本相可从来没有听闻闲王有龙阳之好啊,还是说,闲王是女子,有意入我南凌皇帝的后宫!”云泽墨的声音,在这夜间的寒风之中,更加的冰冷刺骨又深入人心。

“只是觉得他很好玩,带回北凉,本王应该不会觉得无聊了,反正,南凌也不过是云相的踏脚石,云相还真的会将自己一世的才华都卖在南凌?”闲王淡笑的看着云泽墨,有些话,不用说太透,他们都是懂的人。

“本相不要的东西,那就只有毁掉。”云泽墨的狠,是常人所预料不到的。

闻人睿的眉头,皱了一下。

“本王,可以承诺一件事情,在不伤害北凉国之根本情况之下。”

云泽墨的神情太清冷无波,让闻人睿害怕他不答应,当即又道,“本王既能承诺你,就定能为你办到,况且还是为了保下你南凌皇帝的手。”

“闲王也说,是我南凌的皇帝,为何如此上心呢?”云泽墨冰冷的眸子直逼闻人睿。

“好玩儿!”闻人睿勾着唇角,那笑容,仿若夜空的星辰,绚烂夺目。

“如此,那本相就陪着闲王玩一玩,闲王要是今夜能护住他一夜,本相就放过他,若是护不住,闲王也赔上一条手臂如何?玩就玩大一点。”云泽墨褐眸微闪,鎏金般的光芒一闪而过。

那鬼魅的眸光,好似带着什么魔力,一眼,便让人心生恐惧。

017 他,这是被调戏了?

闻人睿蓝衣飘摇,就这么看着云泽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而他,也不知为何,竟应下了那荒唐玩法。

“轩辕谨啊,轩辕谨!”闻人睿默念了两遍轩辕谨的名字,踮起脚尖,也消失在了这夜色之中。

苍穹之中,那一轮明月投下光亮,让这整座皇宫,更显得庄严肃穆。

闻人睿在这边护着轩辕谨。

而身为始作俑者的轩辕谨,此刻正在自己的寝宫内,吃的很是欢快。

闻人睿落在轩辕谨寝宫的院子里的时候,竟然没有任何侍卫出现,甚至没有发现有高手的气息。

这样的认知,突然让闻人睿有些不喜了。

薄唇微抿一下,他直接朝着那亮着烛火的地方走去。

“什么人!”

最先有警觉的还是小六子,拦在门口,死死的盯着怎么也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闻人睿。

“本王记得,南陵帝刚才在大殿说过,要请本王喝酒的,所以,月色正好,本王就不请自来了。”闻人睿周身温和的气息压根不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哦呀,是闲王啊,正好,来来来,一起吃饭喝酒,我一个人正无趣着呢!”轩辕谨对着闻人睿招招手,顺势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椅子,“来,坐这里。”

皇上都放话了,小六子还有什么阻拦的资格呢!

不过好在闲王的好名声在外,这位闲王,对皇位没有兴趣,对国事没有兴趣,最大的爱好就是游玩,这让小六子放心了不少。

“本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客和胃口好的皇上呢!”闻人睿坐下的时候,轩辕谨亲自帮他到了酒。

这一点,让闻人睿看轩辕谨的目光又深了几分。

“闲王刚才帮过朕,朕记得,欠着人情呢,朕怎么能对闲王不好客一点呢!”况且,你长的也相当好看,看着下饭。

当然,这后面的一句话,轩辕谨只能放在心里说说。

“南陵帝就不问问本王是怎么来的?这里,可是南凌帝的寝宫。”这话,闻人睿这么说,半是提醒,半是好奇。

“这有什么好问,爬个墙,对你来说根本不值一提的事情,还问什么呢?”轩辕谨咧着小嘴笑着,手上握着酒杯,递给了闻人睿。

闻人睿心头,惊了一惊,一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他的举动。

一个帝王,笑的这般心无城府,还亲自给他国皇子斟酒,递酒。

这样的人,该是怎样的心性啊!

就是他皇兄,坐上了帝位之后,就算对他这个弟弟仍旧非常的爱护,却也不曾有这样的情谊在了。

如今,他竟在轩辕谨身上感受到了。

一股久违的温暖。

闻人睿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南凌帝,本王真是你越来越好奇了呢!”

如果,一开始说,想要将轩辕谨带回北凉,只是面对云泽墨时候的一瞬间的想法,那么,这个时候,他就真的想把人带走。

“闲王,你可听过一句话?”轩辕谨稍稍凑近了闻人睿,“好奇害死猫,闲王,你可千万别当这只猫哦!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呢!”

这个闲王,虽然认识不深,但是,却是自己来到这里,看着最顺眼,最和自己心意的一位了。

因为轩辕谨突然地靠近,她身上那淡淡的酒香,隐隐的飘进了闻人睿的鼻翼之下。

“南凌帝为何喝这么多酒?”闻人睿看着轩辕谨说着话就抱着酒瓶,直接灌了。

虽然酒不多,但是,这么喝,让人多多少少有些担心呢!

世人都说,曾经的南凌太子,如今的南凌新帝,软弱无能,此刻,在闻人睿的眼中,他看到的却是另一个南凌帝。

她的眸子干净,澄澈。

这样的人,或许根本不适合当皇帝。

“壮胆!”轩辕谨高举着酒壶,那洪亮的声音仿佛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

闻人睿薄唇微张,刚想问他壮什么胆

轩辕谨到自己说出来了,“云泽墨这个混蛋,老子一定要弄死他,他居然给对老子动手,老子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云相可是不可多得人才,是南凌的大功臣,南陵帝这般不待见云相,可不利于南凌的发展。”闻人睿不参与朝政,但是并不表示他不了解天下的局势。

“那给他好了,我一点也不稀罕这个南凌,或者,你喜欢吗?我送个你好了?”轩辕谨黝黑的眸子紧盯着闻人睿,眨巴着。

闻人睿心头一缩。

不知是因为轩辕谨的话,还是因为他的动作。

一个男人,还是一国之帝,怎么能有这么可爱的表情!

“皇上!”小六子真是吓呆了,赶忙上去扶着轩辕谨,“皇上,您醉了,有些话,不可乱说,您已经是皇上了,不是太子了!”

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也时常说一些荒唐的话。

好比,他不愿当这个太子,好比,他竟做一些荒谬的事情,好让先帝废了他这个太子。

那情景,跟今日,皇上跟云相作对还挺相像的。

可先帝就认准了皇上。

“我很清醒,老子要找云泽墨算账去呢!”轩辕谨甩开小六子的手,转身直接握上了闻人睿的手,“那个闲王,你帮我一下,这个皇宫门有些多,墙有些高,我自己不好爬,你带着我飞一飞,我记得你武功不错的!”

轩辕谨咧着小嘴,嘿嘿嘿的笑着。

“南凌帝打算去送死吗?”闻人睿拧着眉头,他为了护他,和云泽墨玩了一把大的,现在正是想方设法要保护他的时候。

他竟然想着送上门去找死……

闻人睿此刻好像一掌劈晕他,晕了省事儿呢!

“送死?我看着傻吗?”轩辕谨指着自己的鼻子问着闻人睿,一边问,一边挣脱开了小六子的手。

这一挣,一个踉跄,没有站稳,就直接撞在了闻人睿的怀中。

“我靠,好疼,你这个胸膛都是石头做的嘛?”轩辕谨摸着自己撞疼鼻子,微嘟着红唇,黑亮的眼底眼底闪着泪花。

闻人睿没有料到有这一幕,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感觉到自己胸膛上有一只小手,又是捏,又是抓的,低眉一看,还是轩辕谨的手。

“不错不错,手感甚好!”

听着轩辕谨这个话,闻人睿一贯温润的神情终于破功了。

他,这是被调戏了?

018 撸起袖子去干架

轩辕谨的动作几乎是无意识的,她是捏完了又捏。

直到闻人睿的手扣上了轩辕谨的手腕,“南凌帝似乎很是热衷于别人的胸膛啊!”

“啥?”轩辕谨有些懵逼,呆愣愣的抬眸看着轩辕谨。

呵呵!

干笑了两声,收回手,“误会误会!”

手,扭动了很久,但是,轩辕谨就是没有从闻人睿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脸上勉强的挂起一抹笑,“那啥,闲王,咱能不能先放开我的手,再说话?”

“不知道南凌帝有什么要跟本王解释的呢?”闻人睿的声音温润如出风拂面,直接松开了轩辕谨的手,到没有什么责问的意思。

这让轩辕谨顿时又感觉更是尴尬了。

“这个,我是想比一比,闲王和云泽墨到底谁的手感比较好。”轩辕谨觉得任何的理由都很牵强,还是这个实诚的比较好。

“南凌帝真是一个相当有趣的人啊!”闻人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

他想,这一次回去,他应该好好感谢一下皇兄,没有皇兄的逼迫,他还真是就错过了轩辕谨这么有意思的一个人。

“所以呢,南凌帝的结果是什么?”

“你跟云泽墨比,还是差了一点的,不过,没影响,肉眼看不出来,走,我带着你去找云相撕逼去!”轩辕谨有些微红的小脸上染上了一抹认真,反手拉起了闻人睿的手,就往外走。

撕逼是什么意思?

闻人睿还是第一次听说,直觉告诉自己,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呢!

“皇上,夜深了,您这是要做什么去啊!”小六子有很多话要说,但是,这会儿闲王闻人睿在,他就不这么好开口了,那脸色,叫一个为难,紧紧的跟在轩辕谨的身侧。

“找云泽墨干架去!”轩辕谨眼眸微微眯了一下,高举起手臂,很有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感觉。

噗通!

小六子在轩辕谨的面前跪下,伏在地上,“皇上,您干不过云相,还是早些就寝吧,夜已经很深了!”

其实小六子更想说的是,皇上,您别去找死行不行。

但是,这话他不敢,只好婉转一点说。

“南凌帝,本王也觉得,你干不过云相,云相武功高深莫测,不如,您先练着,等练好了,在找云相干架去?”闻人睿温润的看着轩辕谨,他任由轩辕谨拉着自己,但是却分毫未动。

这一瞬,他有绝对的理由相信,要不是轩辕谨一点武功都不会,要不是就是轩辕谨隐藏的太好了,是个中高手。

而闻人睿凭借着自己多年来看人的功力,认定了,轩辕谨是不会。

眉头,微微的蹙了一下。

所以,他这个曾经的太子,如今的皇帝,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存活下来的?身边竟然连暗卫都没有,这一点,闻人睿突然有些不满了。

“干架要出其不意,越是有计划,越是干不成,咱要说干就干,不要怂,走走走!”轩辕谨很有气势的撸起袖子。

那动作,虽有些粗鲁,到也隐隐透着一股霸气。

如若是以往,闻人睿倒是乐意陪着轩辕谨去闹一下,但是,今天不行,闻人睿可不想让轩辕谨送上门去找死。

“不是说好陪本王喝酒的嘛,这喝到一半去找人干架,可不是身为一国之帝该有的风范啊,本王在南凌帝这里可是客人,待客之道,南凌帝有的吧?”闻人睿水蓝色的衣袍在月光下折射出很好看的光芒,跟他如兰的气质很是吻合,那种风雅,是别人所学不了的。

小六子还伏在地上。

这个时候他真是相当感激闲王能帮忙,看来闲王真的是一个好人啊,小六子对闲王的多了一分肯定。

哼!

谁知,轩辕谨却突然谁开了闻人睿的手,重重的哼了一声,“我本把你当朋友,以为你跟我一样,不会怕那什么云泽墨,看来是我高看你了,算了,我自己去!”

轩辕谨瞪了一眼闻人睿,眼底闪过一抹很是失望的神色。

随后,举起手中的酒瓶,又猛猛的喝了一口,喝完将酒瓶摔在了地上,很豪气的跨着大步离开了。

“轩辕谨!”这一回,闻人睿也顾不得许多了,唤着轩辕谨的名字就这么追了上去。

他这是给自己找了多大的一个麻烦啊!

小六子也慌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颜色复杂的瞅着轩辕谨和闲王,闲王刚才的称呼,有些过分了吧!

但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得把皇上追回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不要跟我讲话,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轩辕谨有些负气的前行,连看都没有看闻人睿一眼。

这个小脾气真是……

怎么说,闻人会还真是没有见过有哪个一国之帝是这个样子的。

“你们皇上,一直都是这个样子?”闻人睿稍稍放慢了一点脚步,靠近小六子,小声询问道。

小六子摇头,“以前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找死,今天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语气中满是忧心。

那这话的意思,就是以前也差不多就是这样样子的啊!

闻人睿突然扬起了一抹笑,看着轩辕谨的背影,没来由觉得生活不再这么枯燥了。

行吧!

那就陪她去干架好了。

云相的能耐,闻人睿也不敢保证,他即使把轩辕谨锁在这里,也未必能不让云相的人伤她分毫。

如此,倒不如让她出出气好了。

“轩辕谨,本王陪你去,不就是一个云相嘛,本王看着像是怕的人吗?”闻人睿追上轩辕谨,挑了挑眉头。

轩辕谨这才稍稍转头看了一眼闻人睿,不再当做看不见,咧嘴一笑,“很好,看好你哟!我们走一走非常路呗!”

轩辕谨睨着闻人睿,眼神示意了一番。

闻人睿意会,搂着轩辕谨的腰,足尖点地,两人相携就这么走了。

小六子在后面急的跳脚,但是,却无能为力。

丞相府。

“开门,云泽墨,你给老子开门!”轩辕谨身着一袭龙袍,高举着双手,死命的拍着云府的大门。

闻人睿扶额,这真是他见过的,最没有礼数的皇帝了。

他突然很好奇,云泽墨见到这幅场景,该是怎样的表情呢?

019 云泽墨,我们来谈谈人生

云府书房,云泽墨高冷的身姿站在窗前,清风吹起他的衣摆,此时的云泽墨已经换了一袭衣衫,依旧纯白,只是胸襟和袖口的暗纹略有不同。

“爷,皇上来了,在门口,同来的还有北凉闲王。”暗卫半跪在云泽墨的身后禀告着。

其实用不着谁来禀告。

就轩辕谨这么大的声音,云泽墨那深不可测的功力,早就知道人来了。

“既然上门找死的,那就去处理一下好了。”云泽墨褐眸深处,闪过一抹嗜血的眸光。

“是!”暗卫隐去身形。

云泽墨看着院落中一片火红的枫叶在月光的照耀之下,缓缓飘落而下,那景色,堪称一种极致的美。

云泽墨微微抬手,接住了那一片枫叶,银色的月光之下,红色的枫叶落在那骨节分明的手心之中。

下一瞬,还来不及看清什么,只见那白色的声音一个转身,随风飞扬起一抹红色粉末。

银光之中点点红,煞是好看。

“皇上是觉得自己活腻歪了?”云泽墨落定在轩辕谨的身后,那没有温度的声音比这深夜的寒风还要刺骨。

没有人看清,云泽墨是怎么来的,只知道,他出声的时候,人已经在你身后了。

闻人睿眼神闪烁了一下。

这个人如果想要谁的命,那几乎是瞬间的事情。

怪不得,皇兄在自己出行前,跟自己说,到了南凌,对谁都可以放肆,唯独南凌云相要格外小心。

“你才活腻歪了呢,你全家都活腻歪了!”轩辕谨转身,黑眸死死的盯着突然出现的人,而那云府的大门,还紧闭着,“靠,云泽墨,你们都不走大门的哦!”

还让她敲了这么久的门,手很痛呢!

轩辕谨不是很乐意的撅着小嘴,吹了吹自己的手,转而叉腰道,“云泽墨,你居然敢对老子动剑,老子现在可是皇帝!”

以前被欺负就算了,现在身份转变了,还要被欺负,她不爽,她现在很不爽。

既然她不爽了,那大家就都不要爽好了。

“喝酒了?”云泽墨在轩辕谨上前一步的时候,已经侧身躲开了,这个人最近小毛病有点多!

云泽墨褐眸紧锁着轩辕谨,那视线,格外的幽深。

“怎么,老子是皇帝,不能喝酒吗?”轩辕谨仰着小脑袋,显示一下自己傲骨。

“南凌帝跟本王喝了一点,稍微喝多了,出来透透气,不小心就到云相府邸了,就顺道来喝杯茶,解解酒。”闻人睿将轩辕谨护在身后,直接迎上了云泽墨的视线,这个人的眸光太恐怖,他是真的怕云泽墨对轩辕谨做点什么,搜易,小心翼翼的护着。

但闻人睿那双温润的双眸依旧不变,连语气都没有改变。

“我不是来喝茶解酒的,我是来干架的!”轩辕谨一把推开闻人睿,伸手指着云泽墨,“云泽墨,你算老几啊,敢对我动剑?老子以前受欺负,那是心甘情愿的,工作嘛,哪有不付出努力就能白得的道理,但是你凭什么,论职位,老子比你高,论身份,老子比你尊贵,论才貌,老子……”

轩辕谨稍稍顿了一下,那双明亮的黑眸眨巴了几下,将云泽墨上上下下又瞅了个遍。

咳咳!

轻咳了两声,继续道,“老子也不差,所以,你到底拽什么啊!”

“敢指着本相的,皇上是至今为止的第一人!很是不错!”云泽墨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在清冷的月光之下,让他周身的气息更显寒气逼人。

这酒壮胆壮的可以啊!

闻人睿在心中暗暗赞叹了一番,但是从此有了一个断定,那就是千万不可让轩辕谨再喝酒了。

“轩辕谨,云相武功比你好。”闻人睿伸手,扯下了轩辕谨的手,拉着人稍稍的退开了几步,小声的在轩辕谨耳边提点了一下。

闻人睿想,这时候,云相惦记着的应该不是轩辕谨的手了,而是他这条命了吧!

“武功好了不起啊!我……”怕他不成啊!

轩辕谨这一句,没有说的出口,就被闻人睿捂住了嘴巴,只听得到那哼哼声。

“本王还是带着南凌帝去别处醒酒好了!”闻人睿一直捂着轩辕谨没有放开,拖着人准备走。

他真是怕轩辕谨再说出什么狂妄之言,到时候,可就真的小命不保了啊!

嘶!

闻人睿突然吃痛,手被轩辕谨狠狠了咬了一下,他松开手,还没有张口说话,轩辕谨的指责劈头盖脸的就来,“你捂着我嘴干嘛,你说,你是不是跟云泽墨一伙儿的,你想闷死老子是不是,老子就知道,果然你们这里长的好看的,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闻人睿好想说,他冤枉,他这是在保他的命好不好,看到轩辕谨就没有感觉到,云相周身那骇人的气息嘛。

“云泽墨,你来,我们好好谈谈人生。”轩辕谨打了一个酒嗝,对着云泽墨勾了勾手指。

闻人睿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皇上想跟本相谈人生?”云泽墨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只是那褐眸之中,尽是冰冷。

嗝~

轩辕谨又打了一个酒嗝,点头,“让老子教教你,什么是做人的道理,让你没事在老子面前拽!”

伸手,轩辕谨抓着云泽墨的胸前的衣服,这一抓,云泽墨身子稍稍前倾了一下,瞬间就闻到在轩辕谨身上的那股淡淡的酒香。

他的褐眸就这么直击的跌入她如浩瀚星辰一般的黑眸之中。

那平静无波的心,突然跳动了一下。

也只是一下,并没有能引起与泽墨的注意。

“那本相也该好好教皇上一下,什么叫做规矩。”云泽墨看了一眼轩辕谨之后,侧目睨着闻人睿,清冷的神色之中,带着弑杀的血气,“闲王,看来,你的手,本相是要定了!”

话落,几乎是眨眼之间,人就消失了。

“云泽墨,你是故意的!”闻人睿眉头紧锁,双手握着拳头。

世人皆知,云相不喜人触碰,就轩辕谨那个要伸手没伸手的人,怎么能抓住云相的衣领!

就那鬼魅的身形手法,如果云相不愿意,谁又能沾得他衣袍半分。

“南凌云相么……”闻人睿站在相府门口,低眉轻喃了一句。

020 你,试探我!

云泽墨拎着轩辕谨的衣领,直接将人丢在了院落中,黑夜之中,狂风乱窜,透着深秋的凉意。

袭袭卷起的风,不仅吹乱了院落中的红枫,还吹乱两人的衣袍。

不过,云泽墨依旧如谪仙一般,丝毫不损他高冷的气质。

倒是轩辕谨,被丢在了地上,整个人趴在那里,姿势要有多丑有多丑。

“哎呀,云泽墨,你tm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啊!”轩辕谨揉着自己的臀部,怒火中烧。

做人有他这样的吗?!

“怜香惜玉?皇上确定这个词儿要用在你自己身上?”云泽墨在一旁的石桌上坐了下来,冰冷幽深的褐眸紧紧锁着轩辕谨,眼底是满满的不屑。

靠!

口误!

她现在是一个男人!

轩辕谨拧着眉头,“不要在意这种细节,我在跟你讨论的是你做人做事的态度,而不是跟你纠结这个所谓的怜香惜玉到底要怎么用!”

很自觉的在云泽墨的身旁坐下,轩辕谨左顾右盼一番,轻轻‘啧’了一声,“云泽墨,你这里的人真的是太不靠谱了,都都来了这么久了,怎么都没有人上茶呢!”

“你,似乎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地位啊!”云泽墨褐眸紧锁着轩辕谨,没有平仄的语调,在这个是时候略显渗人。

轩辕谨紧皱着眉头,“等一下!”

她站起身来,在云泽墨身旁转了一圈,“我怎么看着你有些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呢,让我好好想想!”

双手环胸,轩辕谨拧着眉头,用眼角的余光一边瞅着云泽墨,一边在院子中转圈。

“皇上,不要以为你喝酒了,喝醉了,本相就不敢对怎么样,你还欠着本相一只手呢!”云泽墨唇角突然勾起一抹阴冷的笑,那嗜血的气息更重了。

在这个漆黑的深夜,浓郁的杀气弥漫在轩辕谨的四周。

轩辕谨却仿若不知,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啊!我知道了!”

她转眸,半个身子伏在了石桌上,双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我终于想起来了,你是那天救我的白无常吧!”

黝黑的眼底闪着明亮的光芒,在月色的照耀之下,更显璀璨。

“哦?”

云泽墨只发出了一个单音节,着实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要否认,我认识你这个衣服上的花纹,是彼岸花,这种花一般都是鲜红色的,很少有人用金线勾勒的,它也叫地狱之花!”所以,轩辕谨在第一次迷迷糊糊之中,看到一个白色身影,才觉得他是白无常

“皇上竟知道这地狱之花,倒是让本相稍稍对你刮目相看了一点,然而,不要想一次逃脱你欠我一只手的事实。”云泽墨手中的折扇直接压下了轩辕谨的一只手,微勾的唇角映射出了这个人的邪魅之气。

银色的月光照耀着云泽墨出尘的神颜,轩辕谨愣愣的看着他的褐眸,“好啊,手给你,没有问题的,那以后,就云相养我好了,每天能欣赏到这样的绝色,有点牺牲也是应该的!”

轩辕谨果断的伸出自己的右手,很是坦然的,仿佛再说,你要你拿走就是了,我以后就赖着你了,这幅耍赖的模样。

“轩辕谨,你是不是觉得,本相不会杀你?”云泽墨微眯着寒眸,那鬼魅的气息更重了。

四周,寒风更加的猖狂。

轩辕谨不由的抖了抖身子,“哎呀妈呀,好冷!”

说着,直接扑到了云泽墨的怀中,“取个暖啊!”

轩辕谨抱的那叫一个自然,完全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那啥,我知道的,你不会的,既然你能救我,就表示我对你还有作用,或者说是利用价值,你自己不会要了我的命,话说,那啥,外面太冷了,我们,能不能移步到屋内去谈谈人生?”

轩辕谨双手搂着云泽墨的腰,她是真冷,仰着小脑袋,那双黑眸闪亮亮的。

云泽墨低眉,看着这个突然间这么明事理,却对着自己撒娇的轩辕谨,可以说是,要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其实,云泽墨能躲开的,然就是那么一瞬,轩辕谨靠近自己的时候,他竟不自觉得想要看看他后面还能玩出点什么把戏。

他们这位皇上,看来藏的是比想象的深。

“可以移步,不过,再此之前,不知道皇上是否可以给本想解释一下,什么叫做你们这里的人?”

云泽墨微微敛眸,清冷的声音跟他的视线一样,泛着森森的寒气,睨着轩辕谨。

“就你们这里的人啊,怎么了,有什么毛病吗?”轩辕谨继续装傻,nnd,她要是说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是让云泽墨当成神经病,就是让他直接一掌劈死了好不好。

她可不会这么蠢。

云泽墨扬手一挥,直接挥开了轩辕谨,“想来皇上也不会说实话。”

要是能说,她就不是轩辕谨了。

嗜血的唇角微勾,云泽墨冷漠的瞅了一眼轩辕谨,“来人!”

一声轻唤,已有暗卫跪在了云泽墨的面前,“爷有何吩咐。”

“看了他一只手臂,丢出府里。”命令已下,云泽墨转身,直接走人。

趴在地上的轩辕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这样的话,“云泽墨,老子是皇帝。”

“那又如何?”云泽墨侧目,语气纵然清冷却又狂傲。

“看来云相对我也是相当满意的,不然是不会留下我的,行,这样也值得,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今天老子不亏,你动手吧!”轩辕谨紧闭着双手,不知道是真的喝酒壮胆说出了这句话呢,还是有着别的什么算计。

总之,那只手,伸的相当的快。

暗卫剑起剑落,不过是瞬间,原本该落地的手,没有落地,该有的尖叫声也没有想起,连血腥味都没有闻到一丝丝。

“轩辕谨,你果真变了!”云泽墨带着轩辕谨一个身形闪动,抬手对着暗卫挥了挥手,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出口的话,是那般的云淡风轻,却甚是笃定。

如果说,之前是怀疑,刚才那一瞬间足以证明一切了。

“所以,你,嗝~”轩辕谨又打了一个酒嗝,人仿佛还没有清醒,她半眯着自己的黑眸,“你试探我!”

021 云泽墨,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恶趣味!

轩辕谨皱着眉头,好看的眉头越皱越深,她在等,等云泽墨的回答。

可这个男人,就只是居高临下,拿着他那一双冰冷到没有一丝感情的褐眸瞅着自己。

“云泽墨,你为什么不说话?”轩辕谨双手揪着云泽墨的衣领,那质问的架势很重。

苍宁好不容易摆脱了闲王那个侍卫的纠缠,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他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然,他们那至高无上的爷,从不喜旁人触碰的爷,不仅让皇上触碰了,竟还让皇上做出了这么大不敬的动作。

“退下!”

苍宁刚出现,云泽墨就出声命令道。

苍宁纵然有诸多疑惑,此刻也只能听命行事,因为,在他们的世界里,爷是绝对的。

轩辕谨也看到苍宁了,眼神有一瞬间了不喜,但是也只是一瞬,之后看着云泽墨的时候,又变成了一番审视。

她突的松开了双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老子为什么要跟你在这里喝西北风!”

说着,轩辕谨转身就推开了正中间的门。

此处,不是别处,正是云泽墨的书房。

进去的时候,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和云泽墨身上那种淡淡的味道很是相似。

云泽墨是的跟在轩辕谨身后进入自己的书房的。

那淡然无波的样子,似乎对于外人进自己的书房,没有什么意见。

然而,身处在暗处的苍宁,那是惊呆了,差点怀疑他被人缠住的那些时候,是不是有人换了他们的爷。

云泽墨广袖一挥,书房的门紧紧关上了,将所有的一切都隔绝在外了,“皇上,现在我们来谈一谈你想谈的人生。”

“云泽墨,你这个屋子不错呢,这个茶水也不错!”轩辕谨好像是进了自己的屋子一样,很是口渴的她,很是自觉的给自己到了一杯茶,随后又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云泽墨,“你要喝吗?”

云泽墨一脸厌恶的挥开了。

‘啪’的一声,茶杯应声而碎。

“轩辕谨,你可知道,进了这个屋子,本想可以就让你死的神不知鬼不觉。”云泽墨坐在上位,那幽冷的眸子,杀气很明显。

他似乎根本没有要在轩辕谨面前隐藏自己对她的杀意

“我知道啊,那又如何?”轩辕谨耸肩,她甚至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在所有人都惧怕的这个云相面前,也只有轩辕谨能做到这么满不在意,这么的随意,散漫,自由。

“皇上近来有些不知规矩了,就在本相的府邸好好学习学习什么叫做规矩吧!”云泽墨审视了轩辕谨须臾,指尖轻轻的敲击着桌面。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云泽墨,你换个皇帝好了,我不在乎这个位置,真的。”轩辕谨趴在桌子上,又拿了一个杯子玩着,对于刚才被云泽墨打碎的杯子,并没有多大的触感。

反正又不是她的东西,跟她有毛线关系,堂堂丞相府,摔碎一个杯子,谁在乎啊!

“皇上自从出宫了一趟,就不是很想要这个皇位,皇上或许不了解本相,本相呢,越是你想做什么,偏不让你做什么,你越是不想做什么,本相非要让你做。故而,还请皇上,好好的做好这个皇位。”

云泽墨的气息连一丝起伏都没有说完了这一段话。

轩辕谨生气了。

她双眸瞪的圆鼓鼓的,重重的将自己手中的杯子搁在桌上,“云泽墨,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恶趣味!”

“这不是皇上自己找上门来的吗?怨不得本相。”云泽墨摇晃着折扇,连多余的视线都没有给轩辕谨一个,直接唤来了人,“请皇上去休息,好生伺候着!”

“云泽墨,总有一天,我会要你后悔!”轩辕谨咬着牙,也不反抗,任由着云泽墨的人带着她去另一个房间。

书房之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云泽墨一手轻抚着扇面,眼底的眸光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爷!”苍宁跪在云泽墨的跟前,“是属下无能,被闲王的人缠住了,还让人来打扰了爷。”

“无碍,准备沐浴更衣,将书房清理一下。”云泽墨褐眸闪过一抹深深的厌恶,抬起脚步,离开了书房。

“是!”苍宁颔首领命。

爷的书房,有一股很淡很淡的酒味,那是轩辕谨身上的。

这里,是爷的重地,平时,也只有自己能进,旁人任谁都还没有这个资格进入,今日,轩辕谨,竟成了例外!

轩辕谨被带到了另一个房间,倒是心很大,有人伺候了洗漱,她试了试床的柔软度,觉得不够不软,又让人给加了两床被子,然后倒头就睡了,倒是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小命是不是会断绝在这里。

“关于皇上出宫的那晚,可有查到什么?”云泽墨沐浴出来,穿了一袭雪白的里衫,他的手中,是自己的外衣。

他听着苍宁给自己禀报轩辕谨的情况,骨节分明的手指,来回轻抚着衣襟上的暗纹。

“属下无能,查到所有的消息皆是皇上只是那在客栈睡了一觉,那间客栈属下已经查过了,很普通,没有任何暗道,那一天,也不曾有不明的人出现。”苍宁跪在地上。

“是吗?”云泽墨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唇角噙着笑,“本相知道了,退下吧!”

“是。”苍宁颔首退下了,顺带了关上了门。

云泽墨转身穿上手中的衣衫,这一件,已是全新的,只是颜色和暗纹都一样,明明已经没有了轩辕谨的味道,但是,云泽墨却好像仿佛总是能闻到那属于轩辕谨身上的一股淡淡的幽香。

房内,烛火微闪,已经没有了云泽墨的身影。

暗处的苍宁跟上,当看到爷去的地方,是轩辕谨的厢房的时候,便没有再身上,只是神情越发的复杂了。

云泽墨站在轩辕谨的床头,森冷的眸光直直的落在轩辕谨的脸上,看到她安详的睡颜,微眯了起了眸子,“轩辕谨,地狱之花,你到底是从何得知的呢!”

那金边折扇轻敲着掌心,有一下没一下,令人心生恐惧。

022 丞相大人,这是看上我了?

使臣殿,诸国皇子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每个人面上的神色都很平淡,让人完全看不出他们在想什么。

漆黑的夜,将厢房内的烛火衬托的更加的明亮,甚至多了几分耐人询问的意思。

“盛哥哥,关于今天的晚宴,你怎么看?”第五萱回到房间,给自己和第五盛都到了一杯茶,秀气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这南凌的皇帝,不是在装傻,就是真的蠢。”第五盛对于轩辕谨的印象还是挺深的。

之前,有许多关于南凌这位无能太子的传说。

可谁也没有来证实。

而此刻,这位无能太子,竟然安安稳稳的坐上了皇位,这里面,真的不让人深思都不行啊!

“萱儿到觉得他不傻,而是带着某种目的,南凌丞相的能耐,我们西宁很清楚,他身为南凌的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第五萱凝眉,对于轩辕谨,没有加到的人之前,她确实觉得这个人根本入不得自己的眼。

但今日大殿上,他所有的作为,让第五萱对这个人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这么说,你是觉得那件事是可行的?”第五盛沉思了一会儿,抬眸睨着第五萱问道,有些事情,还是得经过萱儿同意。

毕竟,她可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啊。

“可以探探口风。”第五萱并不反对,她虽贵为公主,但是,自己的身上背负着怎样的使命,他不需要别人告诉她,她自己就知道。

“如此,哥哥明日再去见面一下南凌皇帝,今日也不早了,早些休息。”第五盛眉头没有舒展,反而有一种因为第五萱的话而变得沉重的感觉。

第五萱有稍微看出来一点,但是,她并不关心,有些事她可以操心,但,有些事情,并不是她可以操心的。

点了点头,第五萱转身离开,回了自己的房间。

另一边,宗政泽焱从回到厢房开始,就一直沉默着,手中拿着一本书,侧躺在床榻上,认真的看着书。

属下们看到这样的太子炎,也没有人敢打扰。

相比西宁的烦恼,东覃的淡然,北凉闻人睿那边,到是有些不一样。

“请王爷恕罪,属下实在不是那个苍宁的对手。”闻人睿的护卫垂首跪在地上,手臂上受伤了,还渗着血。

“云相的人,还是不能小看的,是本王欠考虑了,擎风,你起身吧,处理一下伤口。”闻人睿素雅的气质不变。

但是,那双眸子,明显染上了不一样的神色。

这样的闲王殿下,擎风还是第一次见,“王爷在恼什么?”

擎风从小跟着闲王殿下,或许在别人看来,闲王殿下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般温润,但是,擎风却能看出来,王爷生气了。

“擎风,你说,如果本王跟云相对着干,有几分的胜算?”闻人睿单手撑着下巴,手指轻轻的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云淡风轻的问了这么一句。

擎风上药的手一抖,药撒多了,疼的钻心,但是擎风愣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倒是因为闻人睿的话,眉间有了褶皱,“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闻人睿唇角扬着笑,“擎风,本王觉得,南凌帝是相当有趣的一个人,带去北凉,生活就不会无趣了。”

“王、王、王爷,属下,从不知王爷有那样的癖好。”擎风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几步。

闻人睿直接一道凌厉的目光扫过去,那意思仿佛在说,你想死吗?

咳咳!

擎风闭口不言,尽量的让自己不存在。

“传消息回北凉,就是本王觉得南凌的风光甚好,暂时不打算回去了,让他们不要担心。”闻人睿眼底闪过一抹别样的眸光。

那光芒,让擎风都有些胆颤。

南凌的好日子,估计也到头了。

和寿宫。

三王爷轩辕讳身着一袭深青色的华服出现在太后苏曼柔的面前,“儿臣,见过母后。”

微微颔首,行了一个礼,轩辕讳就坐下了。

轩辕讳和苏曼柔一点都不像,苏曼柔是那种大家闺秀的温柔气质,轩辕讳五官跟的刚硬。

“母后传话让本王在今夜的宴会上不要惹眼,可是知道些什么,儿臣刚活的消息,皇上出宫了。?”轩辕讳剑眉飞扬,那一双深沉的眸子倒是显得有几分城府。

“哀家不知道那个蠢货又在闹什么,不过,近来诸国皇子都在,你能不显眼就不显眼,暂且,让所有的矛头都只想轩辕谨,哀家会为你扫平一切,你是长房嫡子,这个皇位,合该就是你的。”苏曼柔每每想到这里,就气愤的不行,也不知道轩辕谨这个孽畜到底是哪里来的,先皇在世的时候,宠成了宝,就是废物一个,先帝也保他做上了皇位。

“母后暂且无需操心这些事情,儿臣自有计划,儿臣还有事情处理,母后早些就寝,儿臣先行告退。”轩辕讳起身,简单的拱了拱身子,就转身离开了。

苏曼柔看着轩辕讳的背影,目露忧色,“白桃,哀家总觉得,讳儿对哀家有怨恨。”

“太后娘娘想多了,王爷大了,要做都事情多了,白桃服侍娘娘就寝。”白桃劝慰这,伺候着苏曼柔休息去了。

云相府。

轩辕谨睡着很是香甜,突然有一种阴风阵阵的感觉,揉了揉眼睛,普睁开眸子,就看到床边站着一道白色的声音。

“我靠!我的妈呀!鬼啊!”轩辕谨一声尖叫,捞起枕头直接砸了过去。

云泽墨褐眸微微闪烁了一下,扬手一挥,房间内的烛火亮了起来,他清冷的身姿已经坐在了不远处的楠木桌旁,幽深的眸子落在轩辕谨身上,“本相,很像鬼吗?”

“深更半夜的,你试试醒来看到一片漆黑一种一抹白影,不觉得是鬼,那是什么,仙人啊!”轩辕谨忍不住怼了一句,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

盘着腿,就这么很是不雅的坐在床榻上,朝着云泽墨翻了一个白眼,单手撑着脑袋,手肘搁在自己的腿上,“丞相大人不睡觉,这么站在我的床头偷看我睡觉,这是看上我了?”

023 这个仇,我记下了

轩辕谨说着,还朝着云泽墨眨了眨眼睛。

其实吧!

轩辕谨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这个人可是云泽墨啊!

那个腹黑的不得了的男人。

但是,这个送上门来的,不调戏白不调戏不是吗?

再说,他刚才还吓到自己了,她这样小小的报复一下,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皇上似乎总是期待着跟本相发生点什么啊!”云泽墨唇角噙着笑,他手上的那把金边折扇,一如之前一样,轻轻的敲着掌心。

褐眸紧锁着轩辕谨,那以前没有平仄的声音,这一刻,也带上了些许的笑意。

可就是这样的笑意。

将整个气氛衬托的越发的诡异和神秘。

特别是云泽墨这个人,周身那种鬼魅的气息,似要将人淹没了一般。

“云相着倾世的容颜,我想,是个人,都应该想要的跟云相有点什么吧!”轩辕谨想要恶心一个人,自然就会恶心他到底。

很不巧,云泽墨就是那个轩辕谨想要恶心他一辈子的人,因为这个人的恶趣味。

“地狱之花,是谁告诉你的。”云泽墨打开折扇,轻轻的摇晃着。

这深夜之中,烛火照耀着这把金边折扇,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然而,那光芒之中,却是透着杀气的。

“这,重要吗?”轩辕谨耸肩而道。

轩辕谨很想说,在现代,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话,有什么奇怪的。

腹诽了这么一句轩辕谨打了一个哈欠,等着云泽墨的回答。

“皇上可知道,它为何叫地狱之花?”云泽墨起身,缓步走进轩辕谨,在她的床榻边上停下脚步。

过于深邃的褐眸,直直的落在轩辕谨的身上。

“那你为何叫云泽墨?”轩辕谨反问道,“花有花的名字,人有人的名字,这怎么稀松平常的事情,我是不知道为何值得云相这么大费周章的来问我,如果是这等无聊的事,我就不奉陪了,我很困了。”轩辕谨捞起被子,直接蒙头就睡了。

至于云泽墨是走,是留,已经不在轩辕谨的关心范围之内了。

“看来,皇上是想很去地狱走一遭,见识一下,地狱之花的由来。”云泽墨敛眸,手中的折扇合上,直接抵上了轩辕谨的脖子。

那金边折扇如寒冰一样,冷的让人直哆嗦,轩辕谨一个激灵,睁开了眸子,暗暗咬着牙齿,她这个脖子真tm倒霉。

一天之内,倒是被人威胁了两次。

拧着眉头,轩辕谨就这么平躺着,凝视着云泽墨,突然伸手,她轻抚着云泽墨袖口上的暗纹,“云相,其实,叫它地狱之花,并不完整,红色的,才叫地狱之花,是盛开在地狱的花,也叫引魂花,是黄泉路上唯一的花,但是,白色,不叫地狱之花,叫天堂之花,是盛开在上界的花。”

轩辕谨咧着嘴笑着,伸手指了指上方。

用脑子稍稍想一下,就知道,彼岸花,在这里,可能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花。

而且,对于云泽墨来说,一定还有别的意思。

但既然跟地狱这两个字扯上了关系,在这个世界里,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

轩辕谨不想当这个皇帝,但是却没有说要牺牲自己这条小命。

所以,用一个优秀演员的演技,加上专业忽悠人的本事,轩辕谨就不相信,云泽墨还能对自己动手。

“皇上,越来越叫本相欣喜了,皇上明日要去国寺祈福,皇上猜测一下,皇上会见到地狱之花,还是天堂之花呢?”云泽墨将折扇从轩辕谨的颈项之处拿开,留下如此意味深长的一句,转身便走了。

呼~

轩辕谨在人走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疼,手上还有一丝丝粘稠的感觉。

赶紧爬起来,轩辕谨拿起一旁的镜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雪白的脖子处,留下了一道鲜红的血痕。

足见,有那么一瞬间,云泽墨是动了杀意的。

“云泽墨,这个仇,我记下了!”轩辕谨紧咬着贝齿,抬手,抹去了脖子上的血迹。

双手紧握着拳头,咔嚓咔嚓的响。

苍宁在暗中观察了片刻,直到轩辕谨又想没事儿人的一样睡下了,才去见了云泽墨,依旧如实禀告。

“盯紧轩辕谨,以后他的一举一动都禀告给本相。”云泽墨站在书桌前,手中拿着毛笔,宣纸上,画下的,正是那一朵鲜红的地狱之花。

“是。”苍宁脸色平静,没有任何的表情,应了声,就下去办事了。

这一夜,云府书房烛火摇曳了整夜。

窗外,红枫在寒风中飞舞到天明。

秋日的清晨,雾水将所有的景色都笼罩了起来,有一种烟雾朦胧之美。

轩辕谨伸着懒腰推开房门时候,什么作为都还没有,就已经被拦了下来。

守在她房门前的两个侍卫,一人一把剑,面无表情,阻挡着她,“爷吩咐,没有爷的命令,皇上不可踏出房间一步。”

“哟,你们还知道朕是皇上呢?怎么,丞相这是真的要造反,挟持朕准备另立新帝?”如果这样,轩辕谨那是百分之两百的愿意配合。

哼!

冷哼了一声,可云泽墨是个什么尿性,轩辕谨还是知道的。

侍卫们直接无视轩辕谨,目视着前方。

心中却腹诽,他们爷根本看不上这个皇位,如果爷有这个心,哪还有南凌的存在。

他们眼底的那种不屑,虽然掩藏的很好,可轩辕谨还是看出来了,她没有什么特点,就是观察力较好!

“哎,你说,朕要是在你们手上受了伤,或者死在了你们手上,你说你们云相会如何呀?”轩辕谨眉头微挑,那嘴角的笑,总透着那么一抹坏坏的意味。

“皇上脖子上的伤痕看来太浅了,还是不知道什么是规矩是吧!”云泽墨从迷雾之中踏步而来。

那白色的锦袍几乎和雾气融为一体,唯独那一双幽深的褐眸,撞进了轩辕谨的眼睛。

他的褐眸,好似藏着什么,轩辕谨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找找,就听到了云泽墨这一句欠扁的话。

“有本事,你就一剑杀了我呀!”轩辕谨双手叉腰,邪笑了一下,直接挑衅。

云泽墨,我赌你,现在不舍得拿我如何!

024 诓她?还嫩了点

轩辕谨嘴角含笑,身子倚在门框上,好看的眉眼瞅着云泽墨。

神情悠然惬意,黑亮的眼底闪着挑衅!

守门的侍卫一惊,皇上这是昨夜没死成,今夜接着找死啊!两侍卫默默退开了一步,给轩辕谨空出了一条道。

“皇上急什么,要你命的人多得去了,何须本相亲自动手?!”云泽墨还是站在那云端迷雾之中。

隐隐看去,好似是站在云端的仙人,姿色卓绝,气质出尘。

“那看来这条命很值钱啊!那丞相大人,你说,如果我拿出去卖,是不是能买到一个很好的价位?”轩辕谨嬉笑的模样,就如同他们此刻谈论的并不是她轩辕谨的命,到时是谈论的是云泽墨的命一样,让轩辕谨如此感兴趣。

“这个想法甚是不错。”云泽墨幽冷的眸子落在轩辕谨身上,对于他说出的这些不按常理出牌的话,已经习以为常了。

“嗯,朕也觉得不错,不过”轩辕谨顿了一下,笑眯眯的看着云泽墨,“相比朕,肯定丞相大人更值钱,丞相要不要跟真比比,我们谁先死呢?”

云泽墨深深的看了一眼轩辕谨,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目光比以往停留的时间长了一些,眼眸也更加的深沉。

“伺候皇上梳洗。”云泽墨冷冷的吩咐了一句,寒眸睨着轩辕谨,“祝皇上在国寺玩的愉快。”

“丞相大人这话的意思是,你不去?”轩辕谨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抓到了这句话的重点,紧抿着双唇问道。

“本相有去的必要吗?”冰冷的语气中夹着狂妄与不屑。

轩辕谨双手环胸的站在那里,低着头,倒是也没有什么情绪,脚尖点地,似乎是有些无聊,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

“丞相大人不去啊?那怎么可以呢,你说到时候,朕要是一不小心抽个风,闹出了点什么事儿,那可怎么办呢?犹记得好像是去国寺祈福吧,朕今天心情有些不佳,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一不小心把国寺烧,那可真是分外的精彩了。”轩辕谨眨巴着她那双无辜的双眸,这个腹黑的丞相不去,那不就没什么意思了嘛!

那嘴角藏着的笑,一看就是要做点什么的人。

“皇上随意,有什么事情,本相来处理。”轻飘飘的一句话,没有任何情绪,唯独能听出来那话语中的轻狂。

然而,你并不会觉得他狂妄自大。

因为,云泽墨有这个实力。

轩辕谨就这么默默的盯着云泽墨的背影,蹲在地上,双手托着下巴发呆,直到伺候轩辕谨的下人们进来。

“小丫头,你说,你们云相这么不友好,是不是缺女人?要不,朕给他赐个婚如何?”都说,那啥生活不协调的,容易失常!

轩辕谨透过镜子,看着给自己梳头的小丫头,开始八卦。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嘛!

然而,轩辕谨忘记了,他此时是一个男人。

更重要的人,人家小丫头,直接无视了自己,低眉顺眼的,仿佛是害怕自己的身份,但实际是瞧不起自己。

轩辕谨轻笑了一声,转而握住了那个小丫头的手。

“皇上,请自重!”小丫头拧着眉头,脸色为难,甚至透着点害怕。

那一瞬,原本帮轩辕谨快要束好的头发,就随着这么一声惊呼,散落了下来。

青丝如瀑,晨曦的光芒透过窗户照耀进来的时候,就这么洒在轩辕谨头发上,那姣好的容颜的上,镀上了一层金闪闪的光芒。

有那么一刹那,轩辕谨的身影在金色光芒之下显得有些缥缈和虚幻,不知道晃了谁的眼。

“丞相府,果真是连一个丫头都高傲的很啊,不屑和朕说话是吧,觉得你们丞相大人才是至高无上的,朕这个皇帝,可有可无,甚至在这里,都脏了你们的眼是吗?”轩辕谨松开手,交叠着双腿,懒懒的斜靠在座椅上。

侧目,如墨一般的黑眸只是微微扫了一下突然跪下小丫头,随后,低眉,食指缠绕着自己一缕长发,把玩着。

暗处盯着苍宁,突然觉得,这个轩辕谨倒也不是没有任何可取之处,至少他很有自知之明啊!

只是!

苍宁不明的视线转眸落在自家爷的身上,说好让人盯着皇上,什么都去禀告的呢,怎么就变成了亲自暗处观察了?

“皇上言重了,是奴婢不善言辞,请皇上降罪!”小丫头跪在地上,磕着头,但是,声音却淡定的很。

轩辕谨唯一想到的,不错不错,训练有素!

挑了挑眉头,轩辕谨蹲下身子,亲自扶起了那个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霜如。”霜如仍旧低垂的脑袋,表现出一副有些害怕的样子。

在演戏的这一方面,轩辕谨也算是老演员,在这些古人的面前,她绝逼就是前辈了。

所以,诓她?!

还嫩了点。

“霜如啊,一听这个名字,就不是普通下人能有的,云泽墨很看重你吧!”轩辕谨上前一步,唇角的笑,越来越大了。

纤细的手,轻抚上霜如的脸颊,似调戏,又似审视。

“皇上?!”霜如低垂着眉眼,双手有些不安的搅动着,连眉头都因为轩辕谨的触碰,带着几分颤抖。

看上去,真的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啊!

“你这个受重用的属下和朕这个无能的皇帝,不知道,在出了事情之后,他会选择保哪一个啊!”轩辕谨放开自己手,慢慢后退了几步,在原先的椅子上又做了下来。

那纤长白皙的手,又开始绕着自己的长发玩着,言辞之间,好像在计划着什么。

晨光之下,竟然透着几分妖娆。

那双手,比女子的还要嫩白好看。

“皇上什么意思?”霜如的视线突然变的凌厉万分,不过也只是刹那,瞬间就隐藏了起来。

却没有能逃过轩辕谨的眼睛。

慵懒的靠着,轩辕谨淡淡而道:“朕这个人呢,其实很记仇的!所以,朕一直在想啊,今天要是朕在相府出点什么事情,南凌应该会好好的热闹上一番呢,毕竟,诸国皇子都在这里,南凌到时候会不会就这么被人吃掉呢?”

025 如此,本相就满足一下皇上好了

院落中的风,轻轻的吹过,风中那人,白衣飘摇,清冷无双。

风中飘过一股淡淡的檀香之味。

那是属于云泽墨身上的味道,诡异莫辨。

“爷,皇上这一次又玩什么把戏?”苍宁真的是很不待见轩辕谨,觉得这个人的存在纯碎是为了浪费时间。

“让本相去国寺。”云泽墨过分清冷的声音,在清晨的微风之中,随风飘远,最后不知飘向了何处。

却让最先听到的人震撼了一把。

“皇上最近特别能找麻烦。”苍宁的视线紧紧的盯着轩辕谨,就怕她有什么动作来不及阻止。

毕竟,以苍宁了解的南陵,现在还不能乱。

“正好,近来日子有些平静了,那就让他唱唱戏。”云泽墨褐眸微闪,唇角勾起了一抹几乎不可见的弧度,“皇上不是想知道本相保谁吗?你留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保霜如。”

话落,云泽墨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苍宁颔首,随后找了一根树干,双手抱胸,手中握着剑,死死的盯着轩辕谨,突然间,苍宁想到了一件事情。

皇上,还欠爷一只手,所以,这只手,是这个时候取吗?

毕竟,爷也没有说不取啊!

苍宁的视线,瞬间变的想毒蛇一样,缠绕在轩辕谨身上,等待着时机,伺机而动。

然而此刻玩自己长发玩的不亦可乎的轩辕谨,压根儿就没有感受到苍宁的杀气。

倒是对于眼前这个小丫头身上的气息,掌握的七七八八了。

“想杀我又不好动手吧?”轩辕谨咧嘴一笑,那笑,特别的欠揍。

“皇上说笑了,奴婢哪有那个胆子,奴婢重新帮皇上梳妆,皇上去国寺的时辰不能耽搁。”霜如拿着梳子,站在了轩辕谨的伸手。

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轩辕谨睨睨着镜子,看的却不是自己,而是霜如,“小丫头,我这脖子上的伤口,要是那这个木簪刺进去,是不是就命绝与此了?”

纤长的手拿起簪,轻轻滑过手背的皮肤,留下一道红痕。

这一次,霜如的手脚相当的麻利,片刻就帮轩辕谨梳理好了,身子微微前倾,一手直接从轩辕谨的肩膀上穿过,弯腰抢走了轩辕谨手上的簪子,随手拿起一旁的玉冠,给轩辕谨束上,“皇上,已经梳理完毕了。”

退开身子,恭敬的低垂着头,至于拿一根木簪,早已经不知去向了。

“霜如姑娘的武功,很是高深啊!”轩辕谨抬手,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脚尖,轻轻的拨开了自己脚边的一堆灰尘。

黑眸闪烁,微眯了一下。

关于武功这个事情,轩辕谨觉得这种开挂的操作不应该存在,让她这个新来的,都不好施展拳脚。

“皇上在说什么?奴婢不是很明白。”霜如装傻。

轩辕谨也不计较,她起身站起来,但是,却没有朝屋外走去,而是转而躺在了床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小丫头,朕突然觉得身心不畅,你就通知一下你们丞相大人,就说,朕不去祈福了。”

翘着二郎腿,轩辕谨在床榻上一抖一抖的,那样子,不要太精神抖擞。

什么身心不畅,一听就知道是瞎扯的。

“奴婢只负责伺候皇上,须寸步不离皇上,还请皇上恕罪!”霜如到不是真不能去,而是她觉得她去了,这个皇上,肯定能给丞相府找点什么麻烦出来。

曾经的太子爷,如今的皇上,那闯祸的本事,有很多大臣都的怀疑过,先帝是不是被皇上气死的。

“哦,行吧,拿来,陪朕睡一会儿吧,昨夜酒喝多了,睡的不是很好。”轩辕谨侧身躺着,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笑容灿烂的轻轻的拍了拍自己身侧的床榻。

寸步不离是吗?

忽悠她是吧?

那就比比谁不要脸啊,演戏要深,必先自己想沉迷这个角色。

所谓演什么像什么,演技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能抓住该人物的精髓。

“皇上,这不符合规矩。”霜如站在原地不动,这个皇上,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她想杀人,怎么办!

苍宁感受到了霜如的杀气,离开运功施压了过去。

霜如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没有冲动之下直接解决了这个皇帝。

终于苍宁,他只要轩辕谨的一只手,而此时,正是好时机。

长剑出鞘,银色的光芒滑过轩辕谨的双目,她被刺的闭上了眼睛,然而,唇角却扬起了笑。

那笑,似计谋得逞般灿烂。

苍宁心生疑窦,手上的动作却没有放慢,反而加快了。

“苍宁,住手!”霜如震惊之下,怒吼而出,身体也随之飞身上前,出手阻挡了苍宁。

“你果真没有让我失望!”轩辕谨半坐在床榻上,鲜血,染红了他金色的龙袍。

他洁白纤长的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粘稠的血液透过轩辕谨手指的指缝,低落下来。

“不可能!”苍宁紧握手中的剑,手,有些颤抖。

他瞄准的是轩辕谨的手,不可能是她的脖子,所以,这是她故意的,为什么?!

还有,她是怎么做到的?

一连串的意外窜上苍宁的脑海。

白光闪过,轩辕谨之前的一句话闪现在苍宁的脑海。

“别让他死了,我去禀告爷。”苍宁的脸色,从未有此刻这般白过,跟着爷多年,也从未如此慌乱过。

今日,却破例了。

为了这个他们从未放在眼底的皇上。

“出事了?”苍宁见到云泽墨,还未开口,云泽墨似乎已经像是未卜先知了一般。

“请爷责罚。”苍宁跪下,递交上自己的剑,“属下,刺伤了皇上。”

对于一个剑着来说,递出自己的剑,就是交上自己的命。

“死了吗?”

云泽墨骨节分明的手指摘下了一片院落中的红枫,毫无血色的苍白的有些过分的手,衬托着这片枫叶诡异的红,就像人的鲜血一样。

“没,不过伤口在颈项,怕是……”后面的话苍宁没有说下去,将脑袋垂低了,等待发落。

“皇上为达目的,还真是不计后果。”云泽墨唇角轻扯了一下,一贯毫无平仄的语气,此刻,竟然带上了一点上扬的音调,“如此,本相就满足于一下皇上好了。”

026 这人有病吧!

云泽墨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轩辕谨面前的时候,轩辕谨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

“果真,还是白无常的时候更让人待见一点。”轩辕谨抬手,好像是看到了什么自己想要看见的,伸手想要抓住,却又好似很遥远,停在了办公之中。

“爷,属下失职,请爷降罪。”霜如跪地。

如果说之前面对轩辕谨的时候,那下跪是敷衍了事。

那么,这一次霜如是实实在在,真正诚服的下跪。

霜如虽然已经帮轩辕谨的伤口简单处理过了,但是,那个位置有些致命,霜如不敢保证,皇上能活下来。

“头脑还这般清晰,那就是没有大事。”云泽墨冰冷的神情一片淡漠,没有看霜如一眼,倒是将轩辕谨的那句话听了个真真切切。

他负手而立,褐眸凝望着床榻上的人,冷笑一声,“皇上可知道,本相不想他死的人,他连去见阎王的资格都没有,很不幸的告诉皇上,皇上就再此之列,本相会让你在该死的时候死。”

那种敢与天,与阎王争命的狂傲,轩辕谨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身上,隐约可见一股不同于他平日的死亡之气。

“云泽墨,如果我说,我早已是个死人呢?你左右不了我半分,我的命,我做主!”轩辕谨伤的很重,说话有些吃力,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细汗,但是,她却依旧有着她的高傲。

不能输。

不能输给云泽墨。

其实,轩辕谨一开始并没有想过要死,她想着,她能重生到这里来,就是一次死里逃生,死而复生。

也算是好不容易活过来的,她可不会作践自己的命。

但是,她想赌一次。

她的人生,从来没有豪赌过一次。

这一次,她赌了。

轩辕谨是这么想的,如果死了,能回去,也算是一场解脱了。

如果活着,她也借此告诉云泽墨,她绝对不是那种束缚于人的人。

“皇上的傲骨真是让人敬佩,本相真是欣慰,皇上有这样的成长,看来,本相的府邸,很是利于皇上学习,如此,皇上就留下好了,国寺,本相遂了皇上的愿,本相去。”

褐眸之中带着笑意,一种看穿一切,又掌握着全局的笑意。

一闪而过,让人看的而不是很真切。

一片红色的枫叶落在轩辕谨的枕头旁,犹如他龙袍上的鲜红的血渍,特别的刺眼眼睛。

“本相去一趟国寺,轩辕谨交给你们,去找南夜,如果南夜还救不活,那死了,找个地儿埋了就是,你们两个记住,你们是本相的人,她一个轩辕谨算什么!”云泽墨转身,那绣着水波暗纹的衣袍,随风摇曳。

苍宁和霜如皆为一震,目送着他们发誓追随一生的主子离开之后,转而,才响起床榻上还有一个快要死了的人。

苍宁匆匆去找了云泽墨口中的那个人。

云泽墨刚踏出府邸,坐上刻着云相府独有标志的马车走了之后。

一道蓝色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云府的门口。

“王爷,云相府高手如云,这么直接闯,不合适吧?”擎风跟在闻人睿身侧,已经在云相府外观察了很久了。

擎风真的觉得,他们家王爷自从被北凉帝逼着来了南凌,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正巧,试试你我的伸手是否有进步,世人皆传,南凌云相府,坚固如铜墙铁壁,有去无回,今日,本王就要做那有去有回第一人。”闻人睿一笑,连风都变的异常的温和。

“王爷,属下不明白,为何夜间不来,白日来,那风险不是更大。”谁擅闯人家府邸闯的这么光明正大的!

“本王乐意!”

四个字,就这么简单。

擎风还来不及反应,闻人睿已经施展轻功,越过了人家的外墙,擎风只能感叹一句,真是王爷的风格,随之也追了上去。

“不对劲!”闻人睿做好了大战一番的准备,当进来的这般顺利,连一丝阻拦都不曾有的时候,他瞬间就感觉到了不对。

然而,为时已晚。

“闲王殿下,既然已经来了府上,就来喝一杯我们云相府独有的茶,云相出去办事了,闲王殿下请稍等片刻!”苍宁领着一对府邸的侍卫,毕恭毕敬的将闻人睿请入了前厅,奉上了茶水。

招待的十分周到,周到的连闻人睿也挑不出一丝问题。

可就是这不是问题,才是问题。

“好啊,本王正巧参观参观云相府,外界传闻颇多,本王很是敢兴趣。”闻人睿端起茶杯,轻轻吹拂了上面飘着的茶叶,浅酌了一口。

他不会认为苍宁有这么大的能耐,这一切,肯定是云泽墨走前吩咐好了,这位云相,当真跟传闻一样!

这样,就更加好玩了!

闻人睿喝着茶的嘴角掩饰着一抹极致的笑,比起以往,更加的温润。

爷昨夜就吩咐好了,今日会有人来做客,故而苍宁没有阻挡,闲王既然要参观,苍宁也就带着人去参观了。

这样的表现,很直白的告诉闻人睿,云相府,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算了,本王还是等云相在的时候再来吧!”闻人睿如兰般的优雅,他微微一笑,那春风拂面的气息,让人感觉心胸都变的开阔了不少。

闲王的一来一去,不过须臾。

而在内院的厢房里,却是一场生死搏斗。

“云泽墨呢,我看着像是会医病救人的人吗?”宫南夜瞅着床榻上的轩辕谨,完全没有动手救人的意思。

那一袭红色衣衫,倒是比轩辕谨身上的血渍,还要鲜艳夺目。

“爷说,死了那就埋了好了。”苍宁耸肩,将云泽墨的话传给宫南夜。

“喂!”躺在床榻上的轩辕谨,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只是稍稍晕了一下,并没有失去意识好嘛!“云泽墨是看我没死成,打算找人气死我是不是?”

“求我治病救人,懂不懂点规矩啊!”宫南夜伸手指着轩辕谨,一副你这个蠢货的表情。

“我什么时候求你了,幻想症也是一种病,你先自医吧!”虽然要死了,但是,并不阻碍轩辕谨怼人的功力。

“带去我院子,终于有个能吵架的人了。”宫南夜眼睛雪亮,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一般。

靠,这人有病吧!

轩辕谨心里腹诽,随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027 不仅有病,还是个抖M

轩辕谨再醒过来的时候,闻到的是一股浓浓的药味儿。

脖子上疼痛清晰告诉她之前发生了一些什么,而头顶那古色古香雕花大床也已经让她知道,她并没有赌赢。

一手捂着脖子的伤口上,一手撑着床起身,刚坐起来,就看到推门而入的人,他一袭白衣,总是透着一股清贵。

“醒了,看来我的医术又进步了啊!”宫南夜眼眸一亮,原本是走在云泽墨身后的,看到轩辕谨坐着,就越过云泽墨走到了轩辕谨的窗前。

那红色的衣衫,很是显眼,甚至透着一股妖气。

“让你的人给我一剑,又让你的人把我治好,云泽墨,你说,你脑子有病不?”轩辕谨直接无视了宫南夜。

云泽墨身边的人,都不是很讨喜。

而这句话,并不是责问,而是另一种试探。

“难道不是皇上想寻死吗?”云泽墨负手而立,幽深的褐眸冷冷的睨着轩辕谨,负手而立。

轩辕谨眉头皱了一下,深深的看了一眼云泽墨,她果真还是低看了这个腹黑的人。

嘴角轻勾了起一抹淡淡的笑,轩辕谨道,“我是行动来告诉你,这条命,这个位置,我都不是很稀罕,所以,云泽墨,如果做点什么,最好换个人,也许,好掌控一点。”

“本相也是在用行动告诉皇上,没有人能违背本相的命令,就是想死,也不行。”云泽墨阴冷的声音好像地狱里走出来的使者,就连周身那股鬼魅的气息也带着点阴寒之气。

轩辕谨盼着双腿,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云泽墨,也不说话。

不是她不说,而是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敢与天争,与阎王夺命的人,她还能说什么!

“喂喂喂,我看你挺机灵的,嘴也很伶俐,怎么这会儿不说了,不会是傻了吧?!”宫南夜双手握着轩辕谨的肩膀,使劲晃着。

轩辕谨直接翻了一个白眼,“你是觉得救治我不服气,打算在摇死我是不是?”

狠狠的瞥了宫南夜一眼,抬手,挥开他的手。

“怎么会,救活你就是为了跟我吵架的,你死了,我不是很亏嘛!”宫南夜嬉笑着,这话,给人的感觉好像救人一命,不过是一场玩笑。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我靠!不仅是个有病的,还是个抖m,啧!”轩辕谨轻啧一声,一脸嫌弃的模样,甚至,还起身,远离了宫南夜好几步。

宫南夜有些听不懂轩辕谨的话,但是,他的申请已经告诉了自己一切,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我后悔救他了,我现在能在弄死他吗?”宫南夜转眸,看着云泽墨,双眸之中布满了怨念。

“浪费。”云泽墨这一次,倒有些惜字如金了。

这两个字,着实让轩辕谨琢磨了一会儿,随后眼角忍不住抽了抽,一双褐眸,能瞪多大,就瞪多大,“云泽墨,你想跟我打架是不是?”

“你打不过我。”云泽墨冷冷的瞅了轩辕谨一眼,褐眸之中满是鄙视。

那高傲的姿态,真让人想一掌拍死他。

轩辕谨深吸了几口气,告诉自己,不要跟这种古人一般见识。

而且,她觉得脖子很疼,于是,轩辕谨捂着自己的脖子,又躺回了床榻之上,不说话了。

他还是很珍惜的小命滴好不好。

跟这些人斗嘴,轩辕谨觉得着实也是浪费。

是的!

浪费!

好像谁不会用这两个字一样。

只是,轩辕谨刚躺下去,就又坐了起来,怒瞪着轩辕谨,麻蛋,这样躺下去,不是显的自己很怂嘛!

“云泽墨,不要挑衅我,狗急了还会跳墙呢,万一你哪天死在了我手上,那可真是想象都让人兴奋。”轩辕谨一直坚信,不关什么场合,绝对不能输了气势。

“哈哈哈……”

一阵狂笑声响起,宫南夜在一旁已经笑到拍大腿了,“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有趣,倒也没有救错人,行了,以后啊,你就留在我这里,陪我好了,我炼药的时候,着实无趣来着。”

“你无聊关我p事啊!老子是你无聊的消遣品吗?”轩辕谨直接给怼了回去。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救你?”宫南夜反了这么一句。

那真是,分分钟能让人吐血身亡。

“还不是因为你敌不过云泽墨,云泽墨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嘛!”轩辕谨轻声一笑,抬着她高傲的小脸,嘴角噙着笑。

那有些苍白的小脸上,因为这一抹笑,多了那么一丝生气,再也不在死气沉沉了。

“还真是一个练嘴的好帮手,泽墨,他,我要了。”宫南夜直接开口冲着云泽墨要人。

“他是皇上!”云泽墨难得的提点了他人一句。

这种待遇,或许,也只有宫南夜有。

“那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南凌帝而已,改朝换代,对你来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宫南夜可是比他的那些手下更加清楚云泽墨的实力。

“麻烦,等我用完了,你要是觉得他还有趣,再给你。”云泽墨就是这么霸气,那话说的轩辕谨好像可以随时丢弃的货品一样。

“你们是觉得我死了是吗?当我不存在是吗?”当着她的面说用完了再给你,这简直是不能忍受的是不是好不好!

“既然皇上如此又活力,那就跟本相回国寺去吧,还有三天呢!”云泽墨褐眸闪烁了一下,太快,让人都来不及捕捉其中的意味。

“不行!”宫南夜自己上手拦住了,微锁着眉头,凝视着云泽墨,“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跟我吵架的人,皇帝老儿不是还留下了另外两个儿子嘛,你随便选一个,这个,给我!”

轩辕谨脑子高速运转了一下,觉得的这个穿着招摇的红衣衫的人,才是她的队友啊!

直接抱住了宫南夜的手臂,轩辕谨嘿嘿的笑了两声,“我觉得你这话甚是有理,我觉得我们可以很愉快的相处。”

“小师妹出游很久了,如果南夜你想念的话的,本相可以给你找回来。”云泽墨折扇轻摇,唇角微扯。

“不用了,我突然想到我要闭关,这个人我不要了,再见!”说罢,宫南夜已经溜的连影子都没有了!

喂!

轩辕谨内心咆哮,你还能不能靠谱点?!

028 该不会是个断袖吧?

轩辕谨眨巴着自己的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人跑的速度。

还以为能有抱上一个大腿,结果真是……

让人无言以对。

不靠谱,都是不靠谱的。

“云泽墨,我们打个商量呗,你看我都受伤了,你就可怜可怜我,换个皇帝如何?就当我死了!”轩辕谨认真的点着头说道。

那双漆黑明亮的眸子,似乎带着一点祈求的味道。

“皇上是自己走呢,还是本相带着你走?”云泽墨清冷高贵的身姿站在哪里,敛眸凝视着轩辕谨。

将她的话,无视的很彻底。

“受伤了,走不动。”轩辕谨想的是,就是不走,有本事,就是来拎着我走啊!

挑了挑眉头,轩辕谨认为云泽墨这个腹黑的货色,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毕竟,她还是有看出来的,这个人,是个有洁癖症的人。

然而,轩辕谨话刚落下,就被人拎了起来,然后在空中行走,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苍宁。

“哎呀,这不是想杀我的朋友嘛,我说,你等一下,不会摔死我吧?”轩辕谨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神色倒是淡然。

苍宁只是略微看了一眼轩辕谨,并没有接话。

而前端的那到白影,明明没有什么花哨的动作,却总是让人有些移不开目光。

轩辕谨眉头越皱越深。

这个开挂的本事,她也好像拥有啊!

眼神中,突然多出了一抹羡慕。

还没有羡慕多久,人已经到了国寺,被扔在了一间还算不错的厢房之内,而此时,月黑风高,夜色正好。

“丞相大人,你给人的感觉,真像是个贼一样。”轩辕谨落地之后,站稳,也许是因为心里不平衡吧,所以,就想怼个一两句。

“本相给人什么感觉,就不牢皇上忧心了,皇上好好休息,今晚,该是一个热闹的夜晚。”云泽墨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轩辕谨。

那双冰冷的褐眸,没有一丝温度和感情。

没有担忧,也没有幸灾乐祸。

轩辕谨一直都没有看懂这个人,他身上就好像深秋的清晨一样,迷雾层层,让你进如迷雾之中,会连出来的路也找不到。

所以,压根儿就不会进去。

“难道朕不是夜夜都过的很热闹吗?”轩辕谨轻哼了的一声,嘴角带笑。

她这话还真是没有胡说,是事实呢!

细细想来,她自从过来之后,还真没有一个平静的夜晚。

当然,自己昏迷的时候不算。

好像,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受伤昏迷了多久,还有,本以为国寺这个活动已经结束了,却还继续着。

轩辕谨无语望天,总有一种老天在玩她的错觉。

“皇上要是肯听话,就不会这样了。”云泽墨说完,转身离去,扬手一挥,就帮轩辕谨关上了房门。

什么,听话?

轩辕谨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水,一口饮尽,重重的哼了一声,“开什么玩笑,我要是听话了,难道不是死的更快吗?”

还真当她傻嘛!

瞥了瞥嘴,轩辕谨盯着屋内的烛火,她现在并不是很有睡意啊,再说,云泽墨留下这句话,不就是让她不好睡的嘛!

既然某人有这个心愿,轩辕谨也不介意配合别人一下。

纤长的手指缓缓抚着自己脖子上的纱布,轩辕谨从屋内的桌上抱着一壶茶,然后推开门,坐到了院子里去了。

“南凌帝,你要是再不出现,本王这一次真的要去夜闯丞相府了呢!”

闻人睿从一旁窜出来,很不客套的在轩辕谨的对面坐下了,那张俊颜带着温和的笑,跟某个人,真的不能比。

“怎么,闲王殿下找朕有事儿?”轩辕谨给闻人睿到了一杯茶,慢条斯理的样子,竟有着一种悠闲赏月的气氛存在。

唯一的缺憾或者就是今夜的月色,并不是很好,说是赏月,很是牵强。

“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是本王带着南凌帝出宫的,要是南凌帝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本王会相当过意不去的。”闲王手指轻捏着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

温润如玉的气质,就算这句话是哄你开心的,也听了也高兴。

更何况,瞅着闻人睿的神色,竟意外的有些真诚。

“难道不是应该高兴吗,朕这个南凌新帝出了点什么意外,不仅是诸国满意,或许,南陵国内的人,更加高兴呢!”轩辕谨这话,说的随意。

然而,正是这样的一份随意,让人不自觉认为总有些什么深意。

“或许未必如此。”闻人睿将手中的茶水倒掉,顺带着接过轩辕谨手中的,也随之倒掉。

轩辕谨有些懵逼,“怎么了,有毒?”

电视剧演多了,这个是她第一能想到的。

“不,茶水凉了,喝了对身体不好,南凌帝不是受伤了嘛!”闻人睿的视线落在了轩辕谨的脖子上。

这伤本来就没有掩饰,所以,闻人睿看到,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只是……

“闲王不好奇,朕怎么受伤的吗?”轩辕谨突然来了兴致,手,轻抚着自己的伤口处,勾着唇角,咧着嘴瞅着闻人睿。

“茶水凉了,本王给南凌帝泡茶如何,本王的茶,泡的相当不错。”闻人睿柔和的一笑,伸手,抓着轩辕谨,往厢房走去。

这个闲王,还真是和很多人都不一样呢!

轩辕谨盯着闻人睿的背影,微微笑了一下,那掌心的温度,通过掌心传来的时候,轩辕谨笑了,“闲王殿下,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手,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闻人睿听闻一顿,转眸,视线缓缓落在自己牵着轩辕谨的那只手上。

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做了这样的事情。

但是,闻人睿也没有立刻抽离,反而转身,稍稍朝着轩辕谨近了一步,“南凌帝可知道,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

唇角噙着一抹玩味的味道。

“那,闲王殿下可知道,你这样牵着我,并不合适吧?!”轩辕谨侧着脑袋,脸上挂上了一抹尴尬而不是礼貌的微笑。

内心却在os,哎呀妈呀,这个闲王,该不会是个断袖吧?!

029 闲王殿下今日是打算侍寝吗

狂喜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轩辕谨想,或许就是现在自己这个样子的,其实,她一直没好意思说,她是一个腐女来着。

平时不拍戏的时候,她就会缩在家里,看那些有爱的腐向小说和动漫来着。

黝黑明亮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闻人睿,似乎有些期待他的回答,又有些害怕。

毕竟,自己曾经生活的世界,对这种事情,都不是很能接受。

跟不要说这个地方了。

古人,到底还是古人啊!

“南凌帝觉得有何不适吗?”闻人睿将这个问题丢还给轩辕谨,连眸子都是温柔的。

目光落在轩辕谨的身上,似是很认真,又仿若只是这么简单的一问。

“嗯,确实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轩辕谨思索了一会儿,她其实想说,如果你是个断袖,你这么拉着我,当然有问题啊!

毕竟,老子是个女人啊!

可这话又不能说,轩辕谨就只能憋着,抿着唇角,“朕这个皇帝却是没有什么威严,谁都能随意的对待朕的,没关系。”

抬手挥了挥,个人一种很大气的模样,却更加凸显了他的心酸。

“本王没有这个意思!”闻人睿听着轩辕谨的自嘲,又触及她的表情,连忙解释道。

那语气中的焦急,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

“这些都不重要,不是要给朕泡茶吗?”轩辕谨有种错觉,是不是自己的演技太好了,随便找个理由,就这么把这个闲王给的唬住了?

“好。”闻人睿本来还想解释的,但是,感觉好像说多了,轩辕谨并不会高兴的,于是,选择在这个适当的时候就这么停止了这个话题。

要解释,以后有的是时间,反正,他也不急着回去。

闻人睿拉着轩辕谨坐下,然后找到了屋内的茶叶,在一旁一开始自己煮起了开水。

都说认真做事的人特别的帅。

轩辕谨双手搁在桌上,下巴靠在手臂上,就这么静静的凝视着闻人睿泡茶,“闲王,北凉帝一定待你极好吧?”

“为何如此问?”虽然这是事实,但是,轩辕谨突然这么问,总是让闻人睿有些在意。

轩辕谨微微耸了耸肩,“因为,只有家里很有钱,被家人宠着长大的人,才有这样的闲情雅致,做这些高雅的事情。”

想她,为了生活奔波,哪里有这种闲情学习这种陶冶情操的事情?

“那南凌帝要不要去我们北凉走一走,我皇兄和皇姐都是很好的人,对他们待本王都极好,如果南凌帝跟本王回去,他们也一定会待南凌帝很好的。”从小,他想做的事情,皇兄和皇姐总是会无条件满足自己。

“闲王殿下,你确定,你们北凉的皇帝,不会想要了朕的命?”轩辕谨挑眉,嘴角噙着一抹笑,黝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闻人睿。

这句话,说真的,有些戳人心。

“本王的人,他们定是不会为难的,而且。”闻人睿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抬眸看了看轩辕谨的神色,随后,看到一旁的水开了,给轩辕谨慢条斯理的泡了一杯茶。

递到轩辕谨面前的时候,才又缓缓开口道,“在南凌,让人忌惮的,是你们那位丞相大人,所以,南凌帝你很安全。”

或者说,在这个南凌,再也没有比南凌帝更加安全的一个位子了。

“所以,朕要成为你的人,去你们北凉,才会被善待?”轩辕谨细细的琢磨了一会儿,浅浅抿了一口茶水,余香萦绕在唇齿之间,让她第一次知道,喝茶是一种享受。

单手支着下颚,轩辕谨眉头微微挑动了一下。

“南凌帝,本王发现,南凌帝好似关心错了重点。”闻人睿唇角带着温润的笑。

蓝衫在烛火的照耀之下,明明是一种冷色调的,在这个人的身上,却愣是被他穿出一种暖色调的感觉。

轩辕谨将自己的杯子递给闻人睿,示意他还要一杯,“朕觉得,朕关心的就是重点,闲王殿下,你要知道,每个人对于事件的重点,都是不一样的。”

轩辕谨特意将重点两个字咬的重了一些。

那咧着的小嘴,透着一种不怀好意

“南凌帝说的也甚是有理。”闻人睿又帮轩辕谨泡好了一杯茶,他也终于发现,这位南凌帝,跟传说中的南凌帝,还是很不同的。

至少,在闻人睿这里,他觉得这样的南凌帝,更加的有趣。

“所以说,闲王殿下,你是个断袖?”轩辕谨忍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不忍了,毕竟,这么大一个活物放在自己眼前,又似乎有这种倾向,轩辕谨作为资深腐女,是真的不想放过啊!

噗!

闻人睿的一口茶水,稳稳的喷了出来。

因为两人面对面坐着,这口茶水,好巧不巧的就这么全都喷在轩辕谨的脸上。

轩辕谨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拿着自己的袖子,抹了抹,告诉自己,不要生气,脸上挂上了一个淡定的微笑。

“南凌帝,本王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南凌帝语出惊人啊!”闻人睿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亲自上前,帮轩辕谨又擦拭了一下。

“是吗?”轩辕谨突然有些坏坏的主意蒙上了心头,眼眸微眯,抬手,双手就这么环上了闻人睿的颈项,“朕觉得很正常啊,朕就是有这爱好的人,怎么,闲王这么晚来找朕,难道不就是知道朕好这一口吗?”

“本王还真是不知道,难为南凌帝亲自告本王了。”闻人睿眉头紧蹙了一下,还是很淡然的帮轩辕谨继续擦拭着脸上的茶渍。

明面上看着没有什么,倒是身子,略微有些僵硬。

“闲王殿下,你可知道,朕这么无能,明明先帝还有两个出色的儿子,为何就朕坐上了这个皇位吗?”轩辕谨觉得还不够,继续编瞎话,嘴角的笑更加的绚烂了,“丞相大人可是朕的人,不然,你觉得,朕凭什么坐稳这个皇位呢?所以,闲王殿下今日是打算侍寝吗?这样,将来朕让云相对付北凉的时候,会稍微放点水的。”

“南凌帝,本王还有要事要处理,下次在给南凌帝泡茶!”闻人睿缓缓的站直身子,放下手中的帕子,转身走了。

那脚步,竟然很稳。

“哈哈哈哈~”闻人睿走后,轩辕谨一个人在屋内狂笑,手握着茶杯,抬头,一口饮尽。

“皇上今日的口才不错啊!”

突然,周身袭来一股森森的寒意。

030 你是不是连心都是冷的

轩辕谨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瞳眸不着痕迹了缩了缩。

云泽墨!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丞相大人夸奖了,朕的口才,难道不是一直都不错吗?”轩辕谨转身,交叠着双腿,一手搁在桌上,整个人上半身就这么懒懒的借力靠在桌上,黑眸睨着云泽墨。

“皇上是真的没有学会什么叫做规矩,这里的疼痛看来是忘记了?”云泽墨身形一闪,原本还在门口的人,突然已经到了轩辕谨的面前。

伸手紧紧的掐着轩辕谨的脖子。

指尖的微凉透过肌肤的接触,传遍轩辕谨的全身。

轩辕谨有些不适的皱起了眉头,一个人,怎么可以冷到到这种程度?

一直以为云泽墨是气质冷。

却不想,连整个人都是冷的,这一刻,轩辕谨突然有些好奇,这个人,该不会连心都是冷的吧?

轩辕谨这么想着,似乎也忘记里呼吸的困难,反而鬼使神差朝着云泽墨的近了一步。

她也伸出了手。

云泽墨下意识的认识,轩辕谨这是不自量力,要跟自己动手。

那不屑刚刚滑过眼底。

轩辕谨的手,突然就覆上了他心口。

云泽墨的身子,微微一僵,褐眸寒光闪过,抬手,挥开轩辕谨,直接将人甩了出去,砸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跌落在地上。

“云泽墨,你有病啊,老子只是想知道,你这个人是不是连心都是冷的?!”轩辕谨嘴角流出了血丝,脖子上的伤口处,也渗出了血迹。

“轩辕谨,不要考验本相的耐心,杀你,比碾死一直蚂蚁还要简单,但是,在本相这里,多的是让你生不如死的手段,所以,有些话,不要再让本相听到。”

云泽墨一步一步走向轩辕谨,那如谪仙般身影投下阴影,就好像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周身弥漫着阴寒鬼魅的气息。

“原来是听到了那些话!”轩辕谨低笑了一声,她已经爬不起来了。

云泽墨这一下,可没有善待她。

但是,倔强如轩辕谨,嘴角依旧噙着笑,她抬手拿着袖子随意的擦拭了一下嘴角血迹,黝黑的眸子注视着云泽墨,“怎么,云相难道不知道,朕,着实有这个癖好吗?对丞相大人,也有那番心思吗?”

这话,又不是没有说过,在大殿宴会那是,轩辕谨不也说了。

他们甚至还打赌了。

威胁?

对她真的没用!

扬着高傲的小脸,轩辕谨就是不认输。

“皇上想逼着本相对你杀了你?”云泽墨突然蹲下了身子,一直高高在上的他,好似突然间有了一丝儿人情味。

然而,那褐眸深处的寒霜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人情味,这种东西,云泽墨这种连心都冷的人,根本不会有。

“轩辕谨,本相不会如你所愿,想对着来,本相欢迎,千万种死法,本相一定让皇上尝个遍,有南夜在,本相定能让皇上体会到‘宾至如归’的感觉。”云泽墨冰冷的声音夹着带着夜间的寒风,更加的凌冽,穿透人心,一阵阵的刺骨冰凉袭遍全身,感觉像是坠入了冰窖,让人连自救都没有力气。

万念俱灰之下,唯有等死。

这样的感触真的让人恐惧万分,轩辕谨感受着这样的压迫,全身的细胞都在抗拒。

似在狂烈的嘶吼着。

直到那道压迫着自己的身影缓缓起身,退开了两步,周围的空气好像才突然流通了一样,气息慢慢变的顺畅。

那种全身细胞在叫嚣的感觉,才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轩辕谨终于有那么一丝丝力气,双手撑着坐起了身来,她仰头,黑眸染上了一层雾气,却仍旧死死的盯着云泽墨,“云相大人这是在威胁朕吗?”

她轻笑了一声,手扶着桌角,站了起来,整个身体都在痛,透着一种疲惫感,但是,她告诉自己不能倒下。

所以,她站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笔直。

“威胁?”云泽墨难得的笑了一声,虽然很冷,但是真的笑了。

可那一声冰冷的笑声中,却透着薄凉,狂慢和蔑视,神颜依旧,白衣纤尘不染,“皇上未免有些高估自己了。”

麻蛋!

这话什么意思。

她就这么低级,连让他威胁都不够格儿吗?

靠!

老子就不信了,总有一天要你跪下求老子!

轩辕谨暗暗咬着牙,“云泽墨,你就不怕朕突然燃起斗志,到时候,一个顺手就将权利夺回手中,而你将会死在我的手上!”

轩辕谨伸出手,在云泽墨面前握了握拳头,还不知死的又挑衅了一下,举着拳头在云泽墨的面前挥舞了两下。

远处,在暗中隐藏了气息的苍宁和霜如终于受不了了。

“老大,你说,轩辕谨这里是不是有问题?”霜如指了指自己脑袋,意思是说轩辕谨脑袋有问题。

苍宁是王府护卫的首领,霜如的这一声老大,唤的正是苍宁。

“难不成你认为,南凌这位曾经的无能太子正常过?”苍宁很不雅观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从一开始苍宁就对轩辕谨很不待见,现在依旧如此。

甚至可以说,那种情绪更甚了。

“可,他是唯一挑衅了爷,还活着的人。”霜如的目光落在轩辕谨身上,身为女子,她的心思,总会比一般男子要稍微细腻一点。

在轩辕谨的身上,她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可要她到底哪里不对经,霜如又说不出上来。

特别是在她算计了苍宁刺伤了她自己之后。

霜如的这话,让苍宁也沉默了,两个人继续观察着,不放过着周围了的一丝动静。

厢房内,烛火闪烁,将两个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云泽墨听了轩辕谨的话之后,幽深的视线落在轩辕谨身上,那深不见底的眸子,完全看不到他任何的情绪。

唯独那冰冷的气息和那谪仙般的气质,不容别人忽视。

“本相甚是期待有那么一日,不过,皇上能否活到那一日呢?”云泽墨这话,意味深长。

总给人一种他好像知道什么就感觉。

031 皇上,本相很是看好你

轩辕谨黑眸微闪了一下,凝视着云泽墨,“你,是特意来给我提醒的?”

不,他可不是这么好心的人。

但如果不是,那么,他的用意是什么?

轩辕谨不会认为,这个人只是简单的过来威胁自己一下,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他这个人做事儿,肯定是有寓意的。

“皇上如果要这么想,也不是不可以。”云泽墨褐眸淡淡的扫了一眼轩辕谨,视线过于幽深,让这句话隐含了不一样的意思。

轩辕谨强撑着身子站着,轻笑了一下,“那就多谢丞相大人。”

她没有多余心思去想云泽墨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她现在需要应付的是自己。

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来缓解身上的疼痛。

“皇上,本相很是看好你,不要让本相失望。”云泽墨折扇轻摇,这一次,倒是没有身形一闪,直接走人,而是踩着步伐,缓缓的一步一步的离开了。

咳咳!

等人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轩辕谨才终于没有在虐待自己,而是直接趴在了桌上,整个人都像失去了力气一样,瘫软着。

重重的咳了两声,鲜血顺着嘴角滑落。

“云泽墨下手真狠!”轩辕谨已经懒得动了,真的是全身都痛,仿佛是骨头重组了一般,“云泽墨,等老子开挂了,一定打的你满地找牙!”

窗外的寒气,越来越重了,轩辕谨休息了一下,稍稍感觉好了一些,至于那敞开的房门,轩辕谨表示,没有力气,就这样吧。

随后,躺倒了床榻上,开始养伤。

是的。

轩辕谨的概念里,这就是养伤。

“爷,我们真的都不用再观察皇上了吗?”苍宁被唤回的时候,略带疑问。

其实,自己可以回去,霜如留下也可以。

但是,爷却让他们都撤走。

“是啊,爷,皇上还是看着点好,不然不知道又要整出什么事情来,霜如请命,监视皇上。”霜如抱拳跪地,低垂着脑袋。

“本相的人在这里,那些人怎么敢动手呢,总要留点空隙,让他们施展施展拳脚不是吗?”云泽墨褐眸冰冷,那没有平仄的音调,在这一刻,似乎带着一抹算计。

苍宁和霜如才恍然,默默的跟上了云泽墨的步伐。

漆黑的苍穹之中,那有些雾蒙蒙的月亮,也终是没有坚持住,被黑暗所吞没了。

夜风习习,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国寺外不远处的树林中,一群黑衣人伏首,他们面前的人,就是效忠的一生的人,也是他们的信仰所在。

“主子,一切都已经准备动手。”一群黑衣人中,只有一个站着的,颔首询问道。

“云泽墨呢?”难道背影缓缓转身,黑暗中,那双眸子倒是特别的黑亮,这个人不是别人,真是三王爷轩辕讳。

“云相带着人撤走了。”属下如实禀告。

对于他们南陵的这位云相,他们都有些忌惮的。

“先去一小部分,刺探一下国寺的防守,另一外分一小队,去打探一样云泽墨那边什么情况,打不过,拖住就行,也不知道云泽墨看上了那个草包什么!”

轩辕讳眸中的神色变的有些隐晦不明。

“是!”黑衣人训练有素的分开行动了。

轩辕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足尖轻点,消失在了这片黑暗的树林之中。

国寺之内,闻人睿从轩辕谨那里回来之后,整个人的状态就有些不太对,他拿了很多酒,一个人在房间闷声喝着。

“王爷,您这是?”擎风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抢走了闻人睿手上的酒,忧心的问道。

他们北凉可就这么一位王爷,还是北凉帝和长公主宠着的,要是这次南凌之行有个意外什么的,到时候,死的可不是一点点人啊!

“擎风,你说,云泽墨是那种会承欢在别人身下的人嘛?”闻人睿转眸,凝视着擎风问道。

那语气,十分的认真。

“王爷,您什么时候又改对云相有兴趣了?”这不是前两天还惦记着南凌帝么?!

擎风一脸懵逼。

“谁对云泽墨有兴趣,云泽墨不就是另一个皇兄么,有什么好玩的,相比之下,还是南凌帝更加有意思一点。”闻人睿提到轩辕谨,嘴角就噙着笑,只不过下一秒,脸色就变的有些凝重了,“擎风,如果南凌帝真有男风之好,本王是不是要给他找几个面首?”

不,王爷您把您自己送过去就够了。

但是这话擎风不敢说,只能故作自己什么都不懂,默默的垂下了眸子。

“算了算了,本王自己在思索一会儿,把酒给本王!”闻人睿伸手,勾了勾手指,示意擎风把酒乖乖叫出来。

“凉皇说,王爷思考的时候喝酒这个喜好不好,让属下督促着王爷改了。”擎风抱着酒,就是不给。

一是,他真心为王爷着想。

二是,擎风也是皇命再身啊!

“擎风,你是打算让本王将你送给南凌帝吗?”闻人睿嘴角噙着儒雅的笑,然而,这出口的话,语调依旧这般让人如沐春风。

就算是这深秋的寒夜,也不会让人觉得寒冷,反倒是能感觉到一股不一样的温暖。

但是,那一字一字组合起来的话语的意思,就没有那么让人如沐春风了。

“属下知错,王爷请手下留情。”擎风乖乖的递上酒,表示自己不想被扔掉。

闻人睿扯着唇角,笑了一下,却并未说什么,仰头又喝了一口酒。

就在此时,通天的红光引起了闻人睿的注意,他‘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手中的酒壶重重的搁在桌上,“擎风,那里,是南凌帝厢房的方向吧?”

“正是!”

擎风话落,闻人睿的身影已经消消失在了擎风面前。

那焦急的神色,还是擎风第一次见。

“怎么回事?”闻人睿飞身而至,抓着一个正在扑火的小和尚急问道。

小和尚摇头,表示他们也不知道。

而夜空上方,轩辕谨就站在那,远远的看着这一切,明眸之中映衬着火光,目光沉静淡然,对于下面的火势,轩辕谨倒是不慎在意,她比较在意的是这个带着自己出来,还放了一把火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轩辕谨转眸质问道。

032 人人都开挂,只有她是个土鳖啊

那一双烨烨生辉的眸子淡然的瞅着眼前的陌生女子,那一声质问,在底下的那些嘈杂的声音之中,不仅没有被淹没,反倒是显的更加的清晰。

“皇上,请容许师允无礼,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师允搂着轩辕谨的肩膀,提手带着人就走。

轩辕谨也没有作声。

她已经习惯了,清醒的时候在天上飞的时候,真的是比她走路的时间还要多。

所以,她真的是相当的淡定。

“本相还以为皇上的暗卫消失了,原来还在。”云泽墨突然出现在轩辕谨和师允离开的地方,声音比以往更家的清冷,褐眸深处反倒是折射出了不一样的光芒。

虽然一贯的深邃不见底,却透着一抹前所未有的兴趣。

“苍宁,我们在南凌的日子,或许还会延长。”

云泽墨的声音落下,那道白色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了,至于那慌乱的火光场面,连一个眼神的停留都没有。

苍宁无声的跟上云泽墨,也消失在了这个黑夜之中。

国寺的火,也没有烧多久,毕竟也只烧了一个院子,火势灭下去的时候,闻人睿第一个冲进去。

“王爷!”擎风看到自家王爷不顾自己的举动,惊呼之下,也跟着进去了。

但是,那一片废墟之中,根本没有人。

“没事就好!”闻人睿低估一声,抬手,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擎风,本王困了,走吧,戏看完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蓝色衣袍在寒风中飞舞,虽然已经脏了,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闻人睿那温润的气质。

第五盛和第五萱只是远远的观察着。

这一场火势,出现的有些的突兀,让他们不得不多想,自然,也不会贸然行动。

“盛哥哥,你觉得,这个是轩辕谨的意思,还是云泽墨的意思?”第五萱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来南凌之前,她只看中一个云泽墨。

然而来了之后,才深深了体会到了不同,南凌,是一个水很深的地方啊!

“看来,我们的事情又要挪后了,静观其变吧,走,回房间休息吧!”他们作为他国使臣,是应邀前来观礼的,故而,很多事情,还是不能多插手的好。

“盛哥哥,暗中去探查一下。”第五萱一边随着第五盛离开,一边附耳小声提点到。

南凌的局势还不稳定,他们现在还不是下定论的时候。

“嗯,我会安排。”

而诸国皇子之中,不把南凌放在眼中,应该就属于东覃了,东覃的那位太子炎,虽然也来观礼了,然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连人都没有出现。

轩辕谨被师允带到了一片竹林之中,里面有一间竹屋,看上去特别的雅致。

“刚才事出紧急,师允别无选择,还请皇上恕罪!”师允将轩辕谨放下,下跪行礼道。

一言一行,都非常的恭敬,没有敷衍。

“师允?”轩辕谨皱着眉头,表示她并不知道这个人啊!

咳!

轻咳了一声,轩辕谨淡淡的瞅着师允,“你可知道,朕不久之前落入了御花园的池塘,脑袋受了伤,所以……”

“皇上是说,皇上不记得师允了?”师允也顾不得礼节了,直接抬眸凝视着轩辕谨,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你很聪明。”轩辕谨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借着竹屋的烛火,轩辕谨才看清了师允的容貌,师允很美,是属于那种美的有些过分的类型。

那狐媚的容颜,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暗卫该有的容颜。

不要问轩辕谨为什么知道师允是暗卫,毕竟,哪个姑娘没事儿的时候穿一袭黑色紧身衣?!

不过,这个身材,真是没话说。

轩辕谨不禁多看了两眼,再看看自己现在这具身体,叹了叹气。

轩辕谨不禁暗暗的想,这古代的基因,也不是都很良好。

“皇上,您是忘记所有,还是,只是忘记了师允?”师允这句话,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什么都忘记了。”轩辕谨很随意的摆摆手。

也许是幅度过大,那机会被忘记的身体的疼痛,这一刻有重新复苏,轩辕谨疼的嘶哑咧嘴,心中有默默的记恨了云泽墨好几回。

“忘了也好。”师允沉默了须臾之后,低估了一声。

不重也不轻,两人都能听到。

轩辕谨刚想问什么意思来着,就看到师允握上了自己的手,一边把着脉,一边道,“既然都忘记了,那小姐也能恢复自己的身份生活了,这里是按照小姐原来的意思处理的,小姐觉得可还满意?”

“你知道我是女的?”轩辕谨一直以为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毕竟,放在这个时代,这可是欺君大罪啊!

师允点头,美眸上染上忧色,“小姐怎么受伤了?”

“还不是云泽墨那个混蛋!”轩辕谨磨着牙齿,磨的吱吱吱的响,突然眼眸一亮,“师允,你可否打得过云泽墨?”

“小姐恕罪,师允不是云相的对手。”师允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白色陶瓷小瓶,到出了一颗药丸,递给轩辕谨,“小姐把这个要吃了,身子会好的比较快。”

轩辕谨有些好奇的拿起了那颗药丸研究了起来。

她演戏那会儿,用的可都是麦丽素。

到了这儿,竟然见到了‘真身’!轩辕谨凑到鼻翼之下闻了闻。

一股浓浓的药味窜进鼻子,轩辕谨被呛的猛的咳嗽了几声。

“小姐,这药是吃的。”师允满目都透着无奈。

呵呵!

轩辕谨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将这个只有麦丽素一半大的药丸吃了下去,到没有什么药味的苦涩,反而有一股甘甜。

轩辕谨瞅着师允,虽然长相跟她的身份有些不搭。

不过,这个姑娘很可靠啊,而且,美女放在身边赏心悦目啊!

刚想再称赞一番来着。

霎那,一股强风扫过,外面竹林中枯叶凤舞。

“不好,有人闯阵!”师允抽出腰间的软剑,飞身就出去了。

轩辕谨心底卧槽了一句。

这真是tm人人都开挂,只有她是个土鳖啊!

怎么说,这种感觉真是不爽,轩辕谨缓缓的眯起了眸子,嘴角染上了一抹灿烂的弧度,让人看着,有些渗的慌。

033 朕对丞相大人喜欢的紧呢

轩辕谨手中端着茶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师允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嘴角勾着的弧度,着实让人有几分看不懂。

“皇上这大半夜的,雅兴不错啊!”一袭白衣出现在轩辕谨的眼前,金边折扇不离身,那面容一贯的清冷。

轩辕谨懒懒的抬眸,扫了云泽墨一眼,丝毫没有意外。

“当然不错,有好戏看,甚是欢乐。”轩辕谨轻笑了一声,低眉,玩着自己的手指,好像上面有什么一样,特别认真的瞅着。

“皇上最近还总是能给本相不一样的惊喜啊!”云泽墨居高临下的看着轩辕谨,褐眸落在轩辕谨身上,变的深沉了几分。

轩辕谨依旧是那副模样,连动都没有动一下,“怎么就惊喜了,难道不是稀松平常吗?朕以前不也是很会闯祸的嘛!”

“皇上以前是闯祸,那些都不是事儿,现在,玩的是阴谋了。”云泽墨褐眸睨着轩辕谨,朝着她缓步走进,声音阴寒森冷。

“丞相大人真是又说笑了,哪有丞相大人厉害,这不是朕做什么,都逃不过丞相大人的眼睛吗?连这里,都跟来了。”轩辕谨眨巴着漆黑灵动的双眸,那模样,倒是透着几分纯真。

只是,睨着云泽墨的眸光,倒是带着别样的光芒。

轩辕谨有一种猜测,这个人,比她还早的知道师允的存在,不,不应该这样说,毕竟她现在是个假冒货,这里所有人应该都比她想知道师允。

她的意思是,云泽墨早就知道师允会出现,或者,这一场戏的主导,就是他云泽墨。

“皇上不太乖,本相自然就费力了一点。”云泽墨轻晃着折扇,将轩辕谨的表情全都纳入眼中。

她玩的什么把戏,云泽墨总是看不透。

以前,一眼就能看透的人,突然变的看不透了,轩辕谨,是你隐藏的太深太好呢,还是那个老家伙把你教育的好呢?

褐眸带着审视,凝望着轩辕谨,眼神,冷如冰,寒如霜,却将他谪仙般的其实衬托的更甚。

轩辕谨忍不住的皱眉,这种人的存在,就是一种违规嘛!

“丞相大人,不要总是站着嘛,坐下来,聊聊嘛!”轩辕谨伸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柱椅。

含笑的唇角染上了几分弧度,有一种不怀好意的意味存在着。

云泽墨无波的褐眸微抬了一下,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到底顺着轩辕谨的话坐下了。

而外边跟师允打的难分伯仲的苍宁是没有看到这一幕。

看到了,估计惊呆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毕竟,他们家爷,让人闻风丧胆又忍不住想要窥探的南凌云相,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的!

“丞相大人喝茶。”轩辕谨给云泽墨倒了一杯茶水,还亲自递过去了。

云泽墨看着轩辕谨手中的茶杯,没有接下,寒眸微眯了一下,“皇上,似乎很是喜欢给别人倒茶!”

这话,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轩辕谨怔了怔,随后恢复淡然,人家不接,她亲自放在他面前就是了,薄唇轻扯了一下,假装很惊讶的道,“哎呀,丞相大人这么关心朕啊!”

眉头挑了挑,黑眸紧锁着云泽墨,纤长的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脖子上的伤口,“要不是丞相大人也曾让手下对朕下过死手,朕还以为,丞相大人这么关心朕,是对朕有不一样的感情呢!”

“皇上故意说这些,是想隐藏什么?”云泽墨的折扇轻放在桌上,手指搁在折扇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轻轻的敲着。

隐藏?

呵!

丞相大人,你说笑呢?

在你面前还有什么隐藏的必要性吗?

轩辕谨撇撇嘴,不过是一瞬,又假装正经的凝视着云泽墨,“丞相大人怎么知道,朕不是想引起丞相大人的注意呢,毕竟。”

轩辕谨说道这里,顿了一下。

唇角扬起大大的笑,站起身来,身子前倾,欺身凑着云泽墨,“朕,可是对丞相大人喜欢的紧呢!”

云泽墨的眉微蹙了一下,轩辕谨根本就没有他的话放在的眼中。

“皇上,找死的方式有很多种,皇上确定要找那个最残酷的?”寒眸微敛,那褐眸中的神色平静。

如寒冬结冰的湖面,就算是拿着石头使劲砸,也未必会有什么痕迹。

轩辕谨退开身子,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逞强了一下,感觉全身骨头又疼了,轩辕谨觉得,云泽墨就是自己的一个劫。

心中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面上却依旧笑容灿烂,“朕这是表真心,丞相大人怎么就的不信呢,不然你看我堂堂南凌帝,怎么连个妃子都没有呢,是不是?”

关于妃子这个问题,轩辕谨在刚开始的时候,早就跟小六子打听清楚了。

等一下。

说道小六子,她近来好像把那个小太监给忘记了,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皇上玩起了计谋,怎么又变的天真了?以为用这些话就能让本相放过皇上?”云泽墨忽然很想知道,轩辕谨那颗脑袋在想些什么。

近来做事,有些飘忽。

“丞相大人,朕看着,这么没有脑子吗?”轩辕谨不答反问,双眸染上了笑意,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云泽墨。

但是,这样的笑,却让云泽墨有些不喜。

云泽墨沉着眸子,就这么的静默的睨着轩辕谨,一言不语。

“哎!”见云泽墨不说话,轩辕谨也不在意,轻唤了一声道,“云泽墨,朕真的非常好奇,如果,真用皇权施压,昭告天下,你说,你会不会乖乖就范呢?”

轩辕谨挑眉,样子有些痞痞的。

唇角带着的笑,总是透着几分坏坏的,却让人深深的被她的笑容所吸引。

“皇上认为呢?”折扇轻轻的敲着掌心,周围的气息,变的有些稀薄。

云泽墨散发出来的气势,真是非同一般。

轩辕谨早就领教过了,但是,这一瞬,她也不怕,死她都经过了,还怕什么呢!

她就懒懒的趴在桌上,一双黑眸一眨不眨的死死的盯着云泽墨,等着他自己下手,似乎怕火候不够,还添了一把柴火,“云相,你或许是这个天下第一个男后呢!”

034 老子告诉你,男人是不能激的

男后?!

哈哈哈哈!

轩辕谨觉得自己真是天才!

她其实想看云泽墨变脸的,毕竟从一个没有表情的人脸上看到表情的变化,那真的是一件相当爽的事情。

“云泽墨,你都没有什么感想吗?”最后,轩辕谨还是失望了,所以,拧着没有问了这么一句。

“不会实现的事情,需要什么感想?皇上如果很闲的话,或许可以去国寺,那里已经乱成一团了。”云泽墨稍稍抬眸,正视了一下轩辕谨。

“丞相大人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这些琐事了?”轩辕谨笑出了声音,眼底却带着一抹嫌弃的味道。

甚至是没有掩饰的那种。

而且不等云泽墨说话,轩辕谨就继续道,“难道,这些不是云相默认的吗?如此,朕为何要帮丞相解决麻烦?难道不应该是丞相自己解决吗?”

想之前,轩辕谨说一不小心放火烧了国寺,也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却不想成了真。

这感觉,真是,怎么说,很棒棒啊!

“那就任由他们闹着吧,本相觉得此处倒也不错,既然皇上喜欢,那本相就陪着皇上住上一阵子,顺便教导教导皇上。”

“你说啥?”

轩辕谨听着云泽墨的话,有一种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的错觉,她双手一拍桌子,猛然站起来,伸手指着云泽墨,“你丫的不是有洁癖嘛?!”

这一拍,轩辕谨连站稳都是问题,立刻就疼到咬牙。

狠狠的瞪了云泽墨一眼,都是他的错。

侧目看向外面,漆黑的竹林中,借着屋内的烛火隐约可见竹叶在空中飞舞。

轩辕谨实在疼的厉害,扯着嗓子就喊了,“师允,回来!”

她需要师允的药,不然很难继续跟云泽墨扯犊子。

但是,如果不跟云泽墨扯犊子,她接下去的人生应该会很悲剧吧!

不行,这样的事情决定不能发生!

“小……”师允听到轩辕谨的呼声,也没有理会突然收手自己会如何,就立刻赶回来了。

所以连苍宁跟着她进来了,也没有阻止。

这一刻,没有什么比轩辕谨更重要的。

但,进门的那一刻,看到那高冷清贵的身子坐在轩辕谨对面的时候,师允那顺口而出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喉咙口。

缓了一下,师允才来到轩辕谨跟前,扶着轩辕谨,“皇上怎么了?”

“师允,药!”

“皇上,那药,不可多吃。”师允握上了轩辕谨的手腕,号着脉,似乎没有什么大问题。

师允那紧蹙的眉头,才松了开来,“皇上,却休息一下吧!”

其实,师允很像问,小姐你又干了啥,不然,不会疼成这个模样。

但是,云相在,有些话,就不这么好问出口了。

“皇上,本相可以帮你,只要你以后听话!”云泽墨难得的,唇角染上了笑容,虽然是一闪即逝,但也能晃了众人的。

至少,师允和苍宁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打一巴掌给颗糖,干嘛,方便你下次再打我?”轩辕谨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甚是有理。”云泽墨身形一个闪动,已经将轩辕谨扯到了自己的手上,随后扔到了床榻之上。

自己也盘腿坐了上去。

“爷,属下可以代劳。”这种小事,什么时候需要爷亲自动手了?

苍宁上前,整个人都很纠结。

“滚,谁要你假好心!”轩辕谨抬手,直接挥开了云泽墨,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句,有理你妹!

然后躺下了,那双黑眸,明亮的过分,“云泽墨,如果你突然大发慈悲,不如,我们来谈谈怎么合作如何?”

轩辕谨有一种自己输了气势的感觉。

毕竟,自己躺着。

甚至,她有一种临终遗言的错觉。

抬手,抚着额头,轩辕谨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脑洞真大。

“哦?”云泽墨喉间只发出了一个单音节,之后便在没有了。

此刻的画面,出奇的诡异,轩辕谨和云泽墨在一张床榻之上,轩辕谨躺着,云泽坐着。

师允真是怎么看,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羞耻感。

内心在哀嚎!

小姐,您是一个姑娘家,能不能注意点,虽然您现在是一个男子,但是,名节啊!

怎么能让云相给毁了!

苍宁的内心也同样有很多戏,他虽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怎么爷就开始对皇上特殊了。

还特殊到了床榻上去了。

而且,他竟然有一种同塌而眠也甚好的错觉是什么鬼?!

云泽墨的褐眸落在轩辕谨身上,轩辕谨也凝眸瞅着云泽墨,所以,两人都很完美的错过了自己心腹的精彩变脸和内心活动。

“哦?完了,没有了?”轩辕谨真是气节,盯着好久也没有下文。

“云泽墨,你tm也不是惜字如金的人,多所几个字会死吗?”轩辕谨低吼了一声。

她突然好像质问上苍,她是怎么得罪它了,重生到了这里,没有沾到什么福,却屡屡被气。

“看来皇上其实并无大碍。”云泽墨看着轩辕谨跟自己吵架的时候总是精神抖擞的,似乎都能忘记身上的疼痛。

他,这该说是多敌对自己,才能形成这样的画面。

云泽墨幽冷的眸子散发着寒光,四周的气息都弥漫着危险的味道,苍宁是习惯了自家爷的气息,并没有什么变化。

倒是师允,整个人戒备了起来。

“看来,云相是对朕的提议不怎么感兴趣,如此,那就算了。”轩辕谨本就没有指望什么,不过是顺口提一提。

不过!

嘴角咧着,轩辕谨笑眯眯的瞅着云泽墨,就算疼到躺下,有机会膈应云泽墨,她也不乐意放过,抬手,勾着云泽墨的脖子,愣是将人勾向了自己,“不谈合作,谈谈同床共枕之事也是可以的。”

师允噎住了,小姐,你什么时候懂这么多了?

“就算本相留下,皇上认为,此时的你,能行?”云泽墨淡漠的眼神瞅了一眼轩辕谨,那不屑就写在明面儿上。

“靠!云泽墨,老子今天就告诉你,男人是不能激的!”轩辕谨一个翻身,将云泽墨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035 先让朕一亲芳泽

轩辕谨一个翻身,就直接将云泽墨压在了身下。

当下也不觉得身上疼了,只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然而,下一刻轩辕谨就悲剧了,她整个就栽倒在了云泽墨身上,小脸直直的砸在了云泽墨的胸膛上。

意外!

这绝逼是意外!

轩辕谨埋头,耳根子迅速就红了,就算是意外,她也不想承认那是自己。

“皇上!”

“爷!”

师允和苍宁两个人同时惊呼上前。

“出去!”云泽墨广绣一挥,两个人就都被一股强劲的风给甩出了门外,而竹屋的门,就这么被死死的关上了。

师允和苍宁两人险险落地站定,一脸懵逼的互看了对方一眼。

“云相这是什么意思?打算挟持皇上吗?”师允其实是担心轩辕谨暴露自己的身份。

这可是在一张床上啊!

万一有点什么,那就是想隐瞒也没戏了啊,毕竟,那个人是云相啊!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皇上想干什么?歹念生到我们爷这里来了?”苍宁从一开始就万分不待见轩辕谨。

此时此刻,那种情绪已经不能说是不待见了,应该是想将之铲除了。

毕竟,他们高高在上的爷,岂是能让人这么侮辱的?!

哼!

师允和苍宁都互看不顺眼,重重的哼了一声,一人找了一边,去蹲守了。

到底,谁都没有那个胆量,去挑战云泽墨啊!

“皇上现在还确定你行吗?”云泽墨就这么躺着,让由轩辕谨趴在自己身上。

那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让轩辕谨的脸更加红了。

她仰头,瘪着小嘴,“算你厉害,欺负一个伤患算什么本事,等老子好了,一定让你知道老子是行的。”

这一句话,轩辕谨简直就是磨牙磨出来的。

“所以皇上还不打算好好听话吗?都在本相面前如此丢人了。”无波的声音恍惚让人觉得带着点点笑意,又仿佛是一种错觉。

“我又不是第一次丢人,有什么的。”轩辕谨也不做无用之功,其实感觉云泽墨的胸膛还是挺有安全感的。

虽然吧,必须说,他这个人不是一般的腹黑。

但是,这个手感真是着实的好。

“皇上觉得脖子的伤口不明显,真想断一直是吗?”云泽墨骨节分明的手擒着轩辕谨的不安分的那只小手。

四周的气息,充斥着寒意,越来越压抑。

“朕还以为丞相大人是愿意的呢,毕竟,以丞相大人的功力,怎么会能让朕扑倒呢,是不是?难道不是打算半推半就吗?”轩辕谨挑眉,双眸如黑曜石一般闪耀。

那嘴角染上了几抹欠扁的弧度落在云泽墨深邃的褐眸之中,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气息的流动在这一瞬也似乎变的特别的缓慢。

为何让轩辕谨扑倒嘛!

云泽墨薄凉的唇角微扯了一下,那是为了印证一件事情。

他对轩辕谨的靠近没反应。

别人,连近身都会让他感觉到极度的不是。

也就那么几个亲信可以近身。

所以!

寒眸之中闪过危光,轩辕谨这个人,不可留!

“皇上曲解人的意思这一点,倒是做的相当不错。”云泽墨森冷的声音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没有动,轩辕谨也没有动。

两人一直维持的最初的动作,似乎都不会觉得尴尬。

“怎么就是曲解了呢,朕觉得是正解,丞相大人不用不好意思的,朕今日不行,来日定没有问题,不如定个日子,咱们云雨一番呀?”

尴尬这词,在轩辕谨这里,似乎是不可能的了。

师允在外面听到轩辕谨说出这话,这是连连扶额,皇上,您是不是忘记了,你本是一个姑娘家啊!

苍宁在一旁,已经开始抹剑了,有一种随时会冲进去砍死轩辕谨的感觉。

当然,轩辕谨才不会在意别人怎么想的。

在她各种不爽的时候,她只管膈应人,至于后续会发生什么,早就被抛诸于脑后了。

“皇上看来是一心寻死了!”云泽墨褐眸中尽显杀气,凝视着轩辕谨的时候,没有半分收敛,反而释放的更加狂。

轩辕谨如果没有受伤,或许还能承受。

可如今身上有伤,她都如此丢人了,哪还有什么能力去承受这一份施压。

“云泽墨,何必吓唬我呢,我又不是吓大的。”轩辕谨拧着眉头,有些吃力的说这话,这一句说完,已经略微有些气喘吁吁了,然而,轩辕谨大喘了一口气之后继续道,“云泽墨,你杀我,那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但是,现在的我对你有用不是嘛,所以,就算我爬到你头上做窝,最多也不过是被你打个半死,再被那个红衣服的救活嘛!”

“皇上看的如此透彻,又何必找罪受呢,乖乖配合本相,也少受点罪,至少,本相能让你不至于一直这样丢脸。”

云泽墨的手搭上轩辕谨的肩膀,输入了一点点内力给她,给点甜头,才有诱惑,才能听话。

轩辕谨几乎瞬间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疼痛减少了,比师允给的药效果还要强烈。

既然稍有恢复,轩辕谨就不想继续丢人了,双手撑着床榻,准备坐起身来,奈何,云泽墨那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如千金之重。

“都说了,我脸丢惯了还真不怕,不过……”轩辕谨尾音拖的很长,这一刻,她不仅没有急着起身,反倒是往上蹭了几下,那一张虽称不上绝色,但绝对也算是俊美的容颜突然出现在了云泽墨的眼前。

从未有过任何波动的褐眸,竟然蒙上一层淡淡的不知名的情绪。

他的手还在轩辕谨的肩膀之上,原本可以下死手的,这一刻,竟没有动,反到是稍稍松了几分。

轩辕谨纤细嫩白的手缓缓抬起,就当着云泽墨的面,伸手,抚上了那绝世的容颜,“丞相大人,想让人乖乖听话,总要给点什么福利啊,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呢!”

“那不知皇上有何提议呢?”幽冷的视线紧锁着轩辕谨,薄唇轻启,竟然隐隐染上一丝诡异的弧度。

“可先让朕一亲芳泽。”轩辕谨温热的手指刻意的滑过云泽墨薄凉的唇。

036 丞相大人,你打算始乱终弃吗?

轩辕谨温热的指腹停留在云泽墨的薄唇上,反复的摩挲着,勾起的唇角带着浓浓的的笑意,连带着。那一双黝黑的眸子也明亮了不少。

好像夜空中闪耀的繁星,耀眼灿烂。

“皇上,就是本相给你这个权利,你确定你真的可以下手?”云泽墨褐谋一片阴寒,深不见底的眸子隐晦不明,让人不甚明白这句话到底是出于何意!

“啥?!”

这一下震惊的换作轩辕谨了,按着云泽墨的性子,不是应该死都不同意的嘛?

轩辕谨突然撒开了手,那双明亮黝黑的眸子戒备的瞅着云泽墨。

好看的眉头微皱了一下,“云泽墨,你说,你又有什么阴谋?”

“皇上觉得呢?”云泽墨挑眉,冰冷的眉眼在这个绝世的容颜上尽然无故蒙上了一层妖媚之气。

虽然轩辕谨一直觉得,用妖媚来形容男人,有些过于女孩子气了,然而,放在云泽墨身上,总觉得不会有这样的感觉,相反的,和他一贯清冷的气质相比,无来由的产生了另一种用言语来描绘的化学反应。

“丞相大人,你是不是笃定了朕不敢?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轩辕谨收回的手,再一次抚上了云泽墨的唇瓣。

漆黑的眼眸,染上了几分邪魅,纤长的手指的轻轻挑起云泽墨的下巴,“丞相大人,朕就送你一个终身难忘的礼物!”

语落!

轩辕谨低眉,那弯弯含笑的唇,就这个么覆盖上了云泽墨薄凉不带一丝温度的唇瓣。

云泽墨整个人呆愣住了,感受着唇瓣上传来的柔软和温度,整个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深沉的眼底只留下了轩辕谨那张痞痞的,坏坏的笑脸。

其实轩辕谨自己也呆住了,她以为云泽墨会推开她的,谁知道云泽墨就这么抽风了!

轩辕谨黑白分明的眼眸眨巴了好几下。

待短路的脑子恢复了正常时候,整个人‘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利落的动作,早就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了。

唇瓣上,还残留着云泽墨的气息和味道,那种冰冰凉凉,淡淡的,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却格外的好闻。

轩辕谨几乎是下意识的舔了舔。

好像是甜的呢!

云泽墨的褐眸,因为轩辕谨这个下意识的动作,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隐晦在其中的眸光,透着危光。

轩辕谨感觉到一股危险的目光,才正视了依旧躺在那里的云泽墨,这个人总是淡然又冰冷的有些过分。

纤长的手指伸手指着云泽墨,“你说,你又玩什么阴谋。”

一手叉腰,第一次居高临下的瞅着这个一直如站在云端上谪仙般的男子。

简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也不知道上苍怎么就的创造出了一个这么完美的人。

当然,尽显外表。

这个人的内心死黑死黑的。

“既然是阴谋,又怎么可能告诉皇上呢?”云泽墨缓缓的起身,掀开衣袍起身,那清瘦的身姿落在轩辕谨眼中。

有一种看娇妻起床的美感的错觉。

咳咳!

轻咳了一声,轩辕谨自己打断了自己的幻想,这个邪念不能有,万一到时候成习惯了,到时候苦逼的就是她自己了。

“云相,怎么说你也不能离开朕,朕现在和你,又是这种关系,咱们,就互相坦诚一点嘛!”

轩辕谨也跟着下床了,伸出小手,轻轻的扯着云泽墨的袖子,开始撒娇。

不管从最终目的来分析,还是就眼前的恶心云泽墨来看,都是一个相当好的手段。

所以,至于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是一个皇帝,更是一个男人的事实,就这么被轩辕谨抛在了脑后。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苍宁在外面听着里面的轩辕谨的话,终于忍不住站在外面开始骂人了。

而且,并没有控制音量,有一种故意骂给轩辕谨听的感觉。

“你大胆!”师允也不示弱,虽然,她也觉得换上有些过分了,但是,也容不得苍宁才辱骂!

软剑直指着苍宁,“你是什么身份,居然赶在这里大放厥词!”

“有何不敢,轩辕谨这么窝囊无能是别人眼中的废物,要不是我们家爷,他能成为南凌的皇帝,现在居然还敢对我们爷无礼,骂他已经算是客气的了,换做别人,已经死于我的剑下了!”

苍宁怨气可重了。

出口的话,自然也就没有了遮拦。

师允已经不愿跟苍宁废话了,直接开始动手。

而轩辕谨,坐在床沿,敲着二郎腿,一脸认真的听着苍宁骂自己。

“云泽墨,你的人骂我。”轩辕谨的动作丝毫没有文雅可言,但是那只抓着云泽墨衣袖的手,并没有撒开,甚至,拽的又紧了几分。

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委屈,红润的嘴唇微微抿着,来表达自己委屈的情绪。

“皇上装什么呢,莫不是皇上觉得,本相会安慰你?还是为了你惩罚苍宁?”云泽墨挥开衣袖,眸色更沉了。

他甩开,轩辕谨也不跟他作对,毕竟,一不小心被甩飞,受伤的又是自己,此刻她的身体,可经不起摧残了。

所以,轩辕谨也就默默的收回了手。

“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手是安分了,但是那嘴是不可能的,怒瞪着一双眸子,“莫不是,丞相大人,你打算始乱终弃吗?”

外面正在大家的师允和苍宁脚下一滑。

都被轩辕谨给打败了。

始乱终弃着四个字,是这么用的吗?!

这一滑,两个人互看了一眼,谁也不停手,继续干架。

“看来先帝着实太宠皇上了,这肚子里没半点墨水还怎么坐稳这个皇位。”云泽墨瞅着轩辕谨,那幽冷的眸子不知道是在看什么,总之,就是瞅着轩辕谨不曾松懈。

“可以住丞相府,丞相大人亲自教育,有丞相大人这个绝色的容颜在,朕一定能好好学,当然,朕不能白学,这皇位是丞相大人要朕做的,所以,这个呢,福利是必须的,亲亲抱抱是常事,能陪睡就更棒了!”日常调戏云泽墨,轩辕谨总是格外拿手!

037 怕朕吃了丞相大人吗

云泽墨淡漠的神情突然染上了一抹笑。

薄凉的嘴角透着邪魅,清冷的气质衬托的这股邪魅,越发的撩人。

云泽墨轻抬脚步,凑近轩辕谨,身子微微前倾,“没问题,那以后,皇上就住丞相府好了。”

“不行!这样搞得朕像是入赘的一样,你住到宫里来!”轩辕谨摇头,有些立场绝对不能改变,俊逸的小脸上带着坚持。

师允和苍宁在外面打的热火朝天,因为里面两人的谈话,又是一个趔趄。

“不打了!”师允收手。

她觉得皇上关心错了重点,这是入赘不入赘的问题吗?

苍宁也收了手,因为,他也认为此刻不是打的时候,他们家爷刚才说了什么?!

爷对轩辕谨的容忍,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不行,我得去问问。”师允和苍宁同时出声,抬起脚步上前,敲响了竹屋的门。

这一次,两个人出奇的没有杠上,反倒有一种同心协力的感觉。

“朕跟丞相谈话呢,敲什么门,外面等着。”轩辕谨还在等云泽墨的回答呢!突然被人打扰,轩辕谨的口气不是很好。

“爷,属下有事禀告。”苍宁出声,脸色特别的纠结。

“你tm耳朵聋了吗,让你候着,再这样,就算是看在云泽墨的面子上,朕也不会放过你!”轩辕谨‘唰’的一声,走到门口,带着暴脾气打开了门,直接冲着苍宁吼了过去。

苍宁最初的那么一瞬间,被轩辕谨突然的出现,吼的有些懵逼。

“还有事情禀告吗?”不等苍宁说话,轩辕谨双手环胸的瞪着苍宁问道。

不要怪轩辕谨对苍宁不友善,那是因为苍宁对轩辕谨也意见颇多。

“皇上,您身体好了吗?还是赶快去躺下休息吧!”师允逮着机会,直接上前一步进屋了,双手扶着轩辕谨,就往床榻边上走去。

“你们两人配合的不错么,怎么,在外面杵了一会儿,连默契都培养出来了啊,所以,你们这是怕朕吃了丞相大人吗?还是怕丞相大人吃了朕呢?”

轩辕谨不懂,双手环胸,饶有趣味的瞅着师允,随后眼神又瞅向了苍宁,嘴角的笑,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很是怪异。

“爷,属下真的有事禀告。”苍宁决定无视轩辕谨,跟他较劲,他多半会被气死。

云泽墨这会儿,才淡淡的侧了侧身子,转身略微扫了苍宁一眼,“什么时候学得这般没有规矩了?”

“属下知错!”苍宁立刻就贵了下来。

轩辕谨眉头挑了挑,其实,刚才云泽墨那一句话,是轩辕谨听过他说的最平淡的一句了,却不想有这般的威慑力。

所以,这算是调教的好吗?!

皱着眉头,轩辕谨凝眸瞅着师允,伸手,拉着师允的手,略微有些语重心长的道,“师允啊,虽然你与苍宁培养了默契,但是,这动不动就下跪的事儿吧,还是别学了,误人子弟啊!”

轩辕谨一脸的嫌弃和不赞同。

师允以为皇上要开始教育她了,结果却是截然相反,说真的,师允一时之间还真没有反应过来。

还有,皇上怎么总是拿她跟苍宁说事儿啊!

“皇上……”师允这个时候,竟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说,站在轩辕谨边上,如果这一次能顺利脱身就好了。

可惜!

师允有些挫败。

不过,对手是云相,想想失败,也就是那么回事了。

“回国寺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上还要去断后呢!”云泽墨也不让苍宁起身。

在他这里,规矩就是一切。

至于轩辕谨的那一番言论,云泽墨觉得,如果自己跟她较真,就跌入她的陷阱了,于是很直接就这么无视了。

“管我什么事,我没说要当皇帝啊,你的手下都说了,是你,没有你啊,我怎么可能坐上那个位置呢!”轩辕谨皱着眉头,紧抿着小嘴,露出一副弱弱的模样。

“是吗?”云泽墨就这么两个字,听不出任何喜怒。

云泽墨连看都没有再看轩辕谨一眼,直接离开了竹屋,经过苍宁身旁的时候,冷声道,“跟上!”

“是!”苍宁垂首,默默起身跟上了。

走到院子的一半,云泽墨突然停下了脚步,“皇上可还记得,有很多人对皇上的这条命很是敢兴趣,没有本相,就算皇上暗卫在,也形同虚设。”

“云泽墨,你威胁老子!”

轩辕谨听着,一万个不乐意了,双手叉腰,指着云泽墨的背影,带着微微的愠怒,“好啊,那咱就来个鱼死网破好了。”

不就是一个死吗!?

她轩辕谨又不是没有死过!

“那皇上可能还要知道一件事情,忤逆了本相的意思,本相多的是方法让人生不如死。”云泽墨褐眸落在那烛火笼罩在阴影之中的轩辕谨,薄凉的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夜风吹起,吹起了这个人的一边,在暗夜之中,他白衣飘摇,不知道模糊了谁的眼睛,留下了一抹惊艳。

“云泽墨,这一次,你不顺着我,我就不回去,生不如死?很,吓唬谁呢的!”

轩辕谨的性格其实很好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只要碰到云泽墨就会暴。

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跟原主有什么关系啊!

或者,她哪天要不要找个什么大师算算呢?

其实,曾经她在的那个圈子,有很多人都信这个来着的。

“处理好国寺的事情,本想到是可以考虑一下皇上的提议。”云泽墨勾唇一笑,那冷淡的眉眼尽显一股别样的风华。

天地瞬间为之变色,周围的一切景物都成为了虚晃的幻影,只有眼前这个白衣飘摇的人,惊艳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好,云泽墨,这可是你说的。”轩辕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云泽墨跟前了,握着他的手,直接勾起了小指,很幼稚的道,“拉勾,盖章!”

随后,满足一笑。

“云相,朕绝对让你满意!”轩辕谨对着云泽墨眨了眨眼睛,顺手轻轻抬手,纤长嫩白的小手轻挑起云泽墨的下巴,这一句话,引人遐想,又让人误会。

轩辕谨哈哈哈大笑了两声,对着师允勾了勾手指,招呼着师允走了,边走边道:“朕马上就要有皇后啦!”

038 只要是美人儿,朕都喜欢

轩辕谨吹着口哨,一副非常得瑟的模样,带着师允走了。

对于皇上口中所谓的皇后的称呼,师允是真的不想知道。

但是!

“皇上,夜已经这么深了,您还是休息一夜再走吧,也不急于这一时。”师允是心疼轩辕谨,这连带着,对云泽墨就有很多的意见了。

不过奈何云相比较强大,师允所有的不满自然也只能放在心里。

“不用,没有云相陪睡朕睡不着啊,所以,还是早点解决事情,朕好迎娶丞相为后。”轩辕谨的声音略显惆怅。

师允跟在轩辕谨身旁现在只想沉默了,怕问多了什么时候一个不小心,被皇上的话给气死。

云泽墨和苍宁倒是站在院子中,原本先走的人,倒是没有走成。

“爷,苍宁不明,也并不是非皇上不可,爷为何对皇上这般纵容?”苍宁跪倒在地上,他知道自己逾矩了,然心中实在不平。

所以,他先跪下了,即便爷要治罪,他也必须要问出来。

“苍宁,你难道不觉得,皇上比先前更无礼荒唐了吗,或者这么说,他的伪装下,到底藏着什么吗?”云泽墨折扇轻摇,漆黑的夜色之下,这把金边折扇也展露着非凡的光芒。

“爷的意思是,这么多年,皇上都是伪装的?”苍宁眉头皱的很深,这有可能吗?

曾经太子的无能,那是从小就传出来的。

“连本相都瞒住了,皇上,能耐的很,既然南凌的事情还没有结束,那就陪皇上玩一玩。”云泽墨幽冷的眸光比这夜晚的寒风还要刺骨。

就是一直跟随者云泽墨的苍宁,这一瞬,也忍不住抖了抖。

爷的气场变的越发的凌厉了。

苍宁低垂的脑袋,“属下逾矩了,请爷责罚。”

云泽墨挥了挥手,轻抬脚步往前走,那薄凉的声音,没有平仄的响起,“自己去领罚就是了。”

“是!”苍宁毫无怨言,自己退下了。

整个黑夜之中,只有那一袭白衣飘摇的人,格外的惹眼,那周身弥漫的鬼魅清冷的气息,却是一道无形的防护,让人无法靠近。

一眼略过,竟会觉得悲凉和伤感。

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去的,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亮了道路,轩辕谨带着高昂的激情回到国寺。

还没有来得及敲门,就被冲出来的一道蓝色声音给握住了肩膀,整个人被迫停下了。

“南凌帝,你终于出现了,什么情况,这又是玩的什么,没受伤吧?”闻人睿一直有派人在暗中查,收到轩辕谨消息的时候,都没有多思考,直接就这么跑了出来。

上上下下将人检查了一个遍,发现完好无损才终于将悬着的心,放下了。

含笑的眸光却带着一丝戒备,瞅着轩辕谨身旁的师允,“这个人是谁?”

“师允,朕的贴身护卫。”轩辕谨倒是回答的很老实。

主要还是闻人睿的气质摆在那儿,容易让人相信他,会自然而然的跟他说。

“那本王这几日,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她?而且,还是一个女子!”闻人睿拉着轩辕谨的手,将轩辕谨往自己的身后扯了一下。

那温润的气质依旧如此,连眸色都呈现一种温柔。

然而,盯着师允的那道眼神,虽说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师允总觉得被这个人看的发毛。

“朕之前派她出去了。”轩辕谨淡淡的回了一句,才好似发现了有什么不对。

从闻人睿的身后出来,“朕干嘛什么都告诉你啊,还有,女子怎么了,你看不起女子啊?!闲王啊,这种歧视是不对的。”

闲王,北凉的那位闲王?

师允有听闻这个人的名号,也听闻了很多事迹,但是,这人,还会头一回见到,倒是跟传闻中的不假。

“师允见过闲王殿下。”抱拳颔首行礼,师允可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

“不必多礼。”闻人睿随意的挥了挥手,转眸对上轩辕谨,嘴角含着笑,“南凌帝误会了,本王这怎么是歧视呢,是好奇,一般皇帝身旁的多是男子,就像本王皇兄。”

至于歧视女子。

呵呵!

闲王殿下心中暗道,他又不是不要命了,要是自己有了这样的想法,皇姐还不得打死他。

这种事情,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

“闲王啊,这女子啊,有时候办事,可比男子有优势多了,而且啊……”轩辕谨拖了一个尾音,走到师允的面前,抬手,轻抚上了师允了脸颊,“师允这么美,放在身边,养眼,这样朕做起事情来,有劲儿。”

师允无言的低下头了。

内心的波动却很大,小姐啊小姐,您可还知道自己是个女儿身,以前也不这样啊,这样看来,全部忘记,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南凌帝,你也喜欢女子?”闻人睿看着轩辕谨的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故而将心底的疑问就这么问了出来。

“只要是美人儿,朕都喜欢。”轩辕谨朝着闻人睿抛了一个媚眼。

她可没有忘记,自己之前是怎么调戏这个北凉闲王来着的,虽然这位闲王殿下情绪掩藏的不错。

可这个问话,就透露了他的小心思了。

有人送上门儿来给自己逗一逗,不逗白不逗。

咳!

闻人睿尴尬的咳了一下,“南凌帝无大碍,本王也可安心去休息了,天色不早了,本王就先走了。”

转眼间,闻人睿一溜烟儿的就跑了。

擎风还愣在原地,可以说,这是他看到的他们家王爷跑的最快的一次了。

是的,跑!

就是长公主,都没有能让王爷如此啊!

这般,擎风不由的多看了这个南凌帝一眼。

“你不随着你主子走,留着干嘛?莫不是看上我们家师允了?”轩辕谨双手环胸,挑眉问道。

擎风唰的一下脸红了,“没有的事。”随后行了个礼,也撤走了。

擎风表示,南凌帝这里有毒,不能随便呆。

“师允啊,看清这些没用的男人,以后啊,千万不能找这种不靠谱的,简直就是耻辱!”轩辕谨摇着头,语重心长的拍着师允的肩膀说着。

前方还没有走远的擎风一个踉跄,狠狠的摔了一跤。

不远处,瑟瑟寒风中,轩辕讳猩红的双眸盯着轩辕谨,“正好回来找死!”

抬手一挥,直接下达命令,“动手!”

039 我们家丞相大人果然是最棒的

凛冽的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飞扬起的尘土之中带着浓烈的杀气。

就算轩辕谨不是这里的人,没有他们的开挂技能。

但是那手中拿着刀剑,朝着自己杀过来的情景,轩辕谨还是能分辨的出是什么情况的。

“皇上小心。”师允一把扯过轩辕谨,惊险的躲过了第一个人黑衣人的攻击,腰间的软剑出手,直接划开了这个人的喉咙。

鲜血喷洒而出,正好溅到了轩辕谨的面上。

轩辕谨直接愣在了原地,血,真的血,还是热的。

杀人,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比杀猪还要容易。

“南凌帝,你发什么呆呢!”闻人睿本来已经撤了,却在感觉到杀气的时候有折返了回来。

返回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也纠结了一下。

这一刻,闻人睿相当庆幸自己回来了。

“擎风,本王带着南凌帝先走,这里交给你,抓活的。”闻人睿伸手,揽着轩辕谨的肩膀,带着就准备跑。

“等一下。”轩辕谨突然扯住了闻人睿的手,眉头深深的皱着,“朕要刘子这里。”

留下,好好的看清一下,这个时代。

然后,用眼前的事实提醒自己,她需要谋划一下,不能在这样糊涂下去了。

因为,不然,小命随时就会不知道丢在了谁的剑下。

“这种事情,你还见的少吗,本王让擎风留了活口,南凌帝你留下,只会让擎风他们分心。”

仿佛是为了鉴证闻人睿的话,下一秒,师允的手臂就被砍伤了,师允捂着伤口,后退了好几步,然后毫无畏惧的迎了上去。

同时还不忘提醒轩辕谨,“皇上,闲王殿下说的对,皇上先走,这些人,师允可以对付。”

“想走?做梦!”轩辕讳身着夜行衣,蒙上了脸,那双猩红的眸子紧锁着轩辕谨,“轩辕谨,你的命,我要了。”

语落,直接朝着轩辕谨出手了。

“想从本王手中拿人,你们还不够格!”闻人睿的温润消失,却而代之的是一抹强大的戾气,他单手从腰间抽出一直横笛,为轩辕谨挡下了。

轩辕谨原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颊,此时,煞白。

闻人睿,师允,擎风都挡在她的面前,将她好好的护在身后,绝对不让这些杀手伤她一分。

轩辕谨袖子下的小手,紧紧的握着拳头,才能强迫自己不颤抖的站在这里。

黑眸依旧明亮,黝黑的眸子在明月的照耀之下,更加的清澈。

“云泽墨,如果你再不出现,朕就自己上前,一手扎死在他们的剑上。”轩辕谨其实不知道云泽墨到底在不在。

可,她拍戏的经验告诉自己,一般这种时候,这种掌控全局的人,绝逼会在暗处,欣赏着。

仿佛这是他们伟大的巨作!

剧本啊剧本!

我这么信任你,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轩辕谨瞪大硕大的双眸,眼眸所定格的地方,不是别处,这个是轩辕讳的剑。

“皇上要是答应本相以后好好当一个皇帝,本相就帮你解决这些人。”云泽墨几乎是在轩辕谨话落的那一刻,就出现在了轩辕谨身旁。

那白色的衣衫随风飞舞,清冷和张扬同存。

“云泽墨,这个时候,你在跟我将条件!”轩辕谨见过无耻的,真的是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

好看的眉头深深的皱着,胎膜凝视着云泽墨。

这一瞬,自己比云泽墨矮这个事实让轩辕谨格外的忧伤,有一种自己气势被压了一头的错觉。

“难不成,皇上真以为,本相会答应皇上的要求?”云泽墨勾唇,月光之下,这一抹笑扣人心魂。

却透着无敌的腹黑。

“很好,本相很信任皇上,皇上要是违背了本相的意思,违背一次,本相就从皇上身边的人开始处理,第一个就师允,皇上可明白这意思?”那把晃眼的折扇不停的在轩辕谨面前晃着。

擎风和师允看上去有有些吃力了。

倒是闻人睿还游刃有余的样子。

“好!”轩辕谨深吸了一口气,她到底不能让别人给自己挡命挡的这么心安理得。

“皇上,记住你应下的话。”云泽墨微微欺身,凑近轩辕谨,附耳在他的耳边有提醒了一下。

那微凉的气息顺着轩辕谨的耳朵,传遍全身,轩辕谨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恍然之间,只看见云泽墨高举折扇,扬手一挥,一股强劲的风扫过,轩辕谨愣是抓住了云泽墨另一只手的袖子,才险险站稳。

那群黑衣人都已经倒下了,脖子上一道血痕,瞬间毙命,那整齐的程度,连演戏彩排都没有这么精准。

而擎风和师允两人单膝跪在地上,那剑撑着地面,才是没有倒下。

反观闻人睿,只是蹙了一下眉头,因为跟他对打那个黑衣人吐了一口血,逃走了。

“云相好武功!”闻人睿没有追上去,转身缓步来到云泽墨面前,面上有恢复了那温润的神色。

似春风般柔和。

云泽墨只是淡漠的瞅了一眼闻人睿,并没有要搭理的意思。

倒是,那深邃的目光落在了轩辕谨的身上,褐眸之中一片深沉,不见底,越发的将这个人衬托的深不可测。

“我们家丞相大人果然是最棒的!”轩辕谨撒开自己的手,如黑曜石一般明亮的眸子紧盯着云泽墨。

不知道是轩辕谨的眸子过于澄澈,还是过于漆黑,这双明眸之中倒影着云泽墨,那沉静的眸底没有什么太多的波动。

所以,当轩辕谨说出那句跟原先一样很是不着调的话时,竟然给人一种异常不协调的感觉。

“南凌帝,你有些偏心哦~你怎么不夸奖本王一下呢,明明本王最卖力!”闻人睿不是没有听出轩辕谨这句话里他意。

但是,或许是不习惯这样轩辕谨吧,总感觉有些不像他。

怎么说,闻人睿可不希望自己刚找到的宝贝,就这么被人弄坏了。

“怎么,闲王殿下这是吃醋了吗?”轩辕谨却在下一秒又恢复了正常,咧嘴一笑,月色之下,这笑依旧,竟然有几分耀眼。

040 皇上不是没有本相睡不着嘛

闻人睿看着那灿烂的笑,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反驳。

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子能像轩辕谨这样毫无忌惮,而他,还是一个帝王。

他很痞。

但是,不会让人觉得厌恶。

甚至,在他的光芒之下,会让人觉得他的痞,恰到好处。

并不会想市井流氓那样,让人忍不住的喊打。

“看来闲王殿下是真的吃醋了。”轩辕谨轻笑出声,抬手,拍着闻人睿的肩膀,“别这样,闲王殿下你还是很棒的,但是,你跟我们家丞相大人比,总是差了那么几分的。”

“所以,连本王的努力,皇上都看不到了?”这一瞬,闻人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知道心中有一簇小火苗,却找不到宣泄的地方。

“看到了,但是,闲王殿下,你自己瞅瞅!”轩辕谨眼眸示意了一下,让闻人睿看看那些倒在地上的黑衣人。

差距有时候就是这么体现的,纵然很多时候,很多人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是,现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不承认。

“可本王至少比他关心你。”闻人睿感觉自己所有的努力都被人抹杀了,心底十分的不爽,一定要揪一个出来比云泽墨强。

“这一点,云相根本比不了。”轩辕谨瞥了瞥嘴,声音之中带着笑意,神情却总归比曾经淡漠了。

不过,这淡漠,别人也瞅不出来。

轩辕谨怎么也算一位老演员,有些情绪想要隐藏,自然是不会让别人抓到的。

但是,这里的别人,并不包括云泽墨。

云墨寒眸微眯,深沉的眸光落在轩辕谨的身上,总带着那么几分审视和探究。

“南凌帝的屋子也被烧了,为了今夜的安全,南凌帝跟本王睡一屋如何?本王定护南陵帝周全。”闻人睿温润的眸色这一刻更是和煦的不像话,能比过比云泽墨好似是一件能让其十分愉悦的事情。

“不可!”

轩辕谨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师允就已经抢答了,同时出声的还有一贯清冷的云相。

师允为什么反对,轩辕谨还是能够理解的。

那云泽墨呢?

“云相又为何不可?”轩辕谨转眸,睨着云泽墨,嘴角噙着一抹笑,但是,那笑,总透着几分的怪异。

师允颤颤抖抖来到轩辕谨的身侧,“皇上,您是南陵的皇帝,闲王殿下到底是北凉的人,终是不妥。”

师允并不是想帮云泽墨,而是她怕云相一个的说出什么刺激了皇上,到时候,皇上一怒之下多久应了跟闲王同寝,那可就麻烦了。

“是这样吗,丞相大人?”轩辕谨还是睨着云泽墨,姿态和语调都没有改变。

“你们是觉得本王会对南凌帝做什么?如果是这样,本王何须这么费力救他。”闻人睿是有些生气的,这么出力,还比人这么怀疑,他怎么能不生气。

但是,面上没有任何的波动。

声音依旧是一贯的温和。

“你想多了,朕和师允都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吵,朕等着丞相的回话呢。”轩辕谨伸手,轻轻的扯了一下闻人睿的衣袖。

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

确能看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亲昵度还有信任度。

“皇上,由本相亲保护,皇上不是没有本相睡不着嘛?”云泽墨轻轻的凑近了几分,褐眸之中满是寒霜之气。

月光之下,这双褐色的眸子闪耀着琉璃般耀眼的光芒,却也在月色的映衬之下,显的更加的冰冷。

至于这话的用意,不明!

“如此,丞相大人,回吧!”轩辕谨勾唇笑了一下,但是,那笑,一瞬间就消失了

“皇上!”师允挡在了轩辕谨的面前,带着伤跪下,“与礼不合。”

“想来国寺也不会没有厢房了,我们找老方丈要一间就是了,本王也觉得,甚是不妥。”闻人睿上来打岔,不是他的错觉。

轩辕谨和云泽墨之间,流转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皇上的决定呢?”云泽墨静默的看着轩辕谨,薄凉的唇角染上了一抹轻微到不易察觉的弧度。

“师允,你觉得大家一起如何?毕竟,谁也不知道今夜会发生什么啊!万一再有人在行刺,朕这么羸弱,死翘翘了怎么办对不对?”

轩辕谨的话,可谓是惊呆了众人。

“皇上!”师允哀嚎了一声,她怎么看不懂皇上了。

“丞相觉得如何?”轩辕谨黝黑的眸子凝望着云泽墨,从刚才开始,轩辕谨给人的感觉,就好似眼底除了云泽墨,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果真,这南凌的云相和皇帝之间,有点什么吗?

南凌帝上次,并没有忽悠自己?

让闻人睿眼神有几分复杂,突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看他们两人了,总有一种怎么看怎么奇怪的感觉。

“皇上满意就好。”云泽墨并没有多看轩辕谨。

似乎只要是轩辕谨的意思,他都会遵从一样。

“如此,那就走吧,闲王殿下,带个路呗?”轩辕谨转眸,看着在自己侧面的闻人睿,伸出了手。

都去他哪里?

不合适吧?!

但最后发现,好像什么拒绝的理由,于是,一行人就这么随着去了。

擎风在最后面,受了伤,拧着眉头看着这个有些让人摸不到头脑的场面,最后决定还是传信给别凉帝。

因为,擎风有些怕而这里的事情不可收拾。

皇宫。

轩辕讳直接拖着受伤的身体,去了太后的宫殿。

白桃看到轩辕讳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王爷,您这是这么了?”

“进去说话。”轩辕讳紧蹙着眉头,稍稍说了一句话,嘴角又溢出了鲜血。

白桃不再多言,扶着轩辕讳进了殿内,直接关上了大殿的门。

“你到底还是动手了吗?”苏曼柔似乎也不震惊,其实,她身为一国的太后,手里怎么能没有自己的势力。

早在国寺出事情的时候,她已经接到消息了。

“母后,孩儿不甘心。”轩辕讳捂着胸口,喷出了一口鲜血,眼底,满满的都是恨意和嫉妒。

苏曼柔轻抿了一口茶水,起身缓步走到轩辕讳跟前,“母后跟你说过的,不是时候,你为什么不相信母后呢?”

041 丞相大人,你可不能不要朕啊

相信吗?

他相信过的。

真的相信过的,可是相信的结果是什么?

是一年又一年无尽的等待!

轩辕讳双眸又染上了猩红,他看着苏曼柔:“孩儿相信了母后二十年,结果呢,还是让那个草包坐上了皇位。”

“所以,登基之日,推皇帝入池的,也是你?”苏曼柔顿了一下,她一直坚信,自己儿子,不至于没有头脑。

但是,这一刻,苏曼柔忍不住怀疑了。

“孩儿怎么会做这么蠢的事情,死不成,不是让那个蠢货多了戒备。”

听到轩辕讳这样的回答,苏曼柔郁在心口的气,算是顺了一顺。

“知道蠢?你以为你现在就不蠢?没有自信做到一击即中,就不要急着出手,他在这个皇位上,做的越久,就会彰显你之后是多么贤能,二十年都等了,为什么不能再等!”苏曼柔伸手点了一下轩辕讳的额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白桃,先去给他疗伤。”

“是!”白桃遵命带着轩辕讳到内殿去疗伤了。

轩辕讳这个时候也冷静了下来,并没有再反抗什么,其实,从他受伤来找母后,就知道,自己已经错了。

有些时机,错失了,就是错失了。

云泽墨,这个人到底为什么帮轩辕谨那个草包!

在疗伤的期间,轩辕讳最想不通的还是这个问题,以至于疗伤到一般,人直接昏迷了。

这一夜,苏曼柔这里,注定是不能平静了。

与此相比。

轩辕谨那竟然出奇的和谐。

云泽墨一个坐在外院,苍宁没有出现,但是霜如现身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棋盘,云泽墨一个人下着棋。

“云相,一个人很无趣吧,不如,本王陪云相来一盘?”闻人睿在云泽墨的对面坐下,不等云泽墨开口,已经执起了白子。

因为,云泽墨手中此刻执的是黑子。

“也好。”云泽墨落下黑子,并没有多余的神情。

“云相似乎对南凌帝格外照顾呢。”闻人睿执着白子,落下,含笑看着那个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人。

无碍无碍。

他能应付皇兄,自然能应付云泽墨。

“闲王殿下对我南凌的帝王莫不是有什么想法?”云泽墨又落下一子,同时,微微抬起了那双充满寒意的褐眸。

清冷且没有平仄的声音,完全让人不知道云泽墨这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连揣测,都找不到突破口。

“这么直爽的帝王,本王还是第一次见到,甚至有趣。”闻人睿笑的柔和,就算夜风习习,带着森森的寒意,却也挡不住闻人睿的春风。

“皇上未必会喜欢闲王的这个评价,闲王以后说话,可得小心着点了。”

金边折扇轻摇,幽冷的目光看着闻人睿落子。

“其实,本王有一个相当好奇的点,不知道,云相可否能告知一下?”闻人睿这一下,已经不看棋盘,随意落子,他主要的视线落在云泽墨身上。

云泽墨那高冷清贵的身姿往那儿一坐,让人不忍亵渎他那如谪仙般完美的气质。

闻人睿沉默了许久,最后断定自己的问话是不会得到云泽墨的回答了,才淡笑一声,“本我听说,云相跟南凌帝有非同一般的关系,云相这样的人,也是能让男人随意压在身下,对于这一点,本王着实好奇的不行。”

“闲王想知道?”

闻人睿以为云泽墨会选择静默不言的。

不想,云泽墨竟然出声了,那薄唇轻扯,声音透着阴冷,让人闻声起颤。

“王爷,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擎风硬着头皮上前,王爷这是活的太舒畅了?

想找死吗!

王爷有实力,但是,也掂量掂量他这个属下啊!

“睡什么睡,南凌帝睡在里面,你的意思是让本王跟南凌帝睡一起?”闻人睿转眸,瞪着了一眼擎风。

自己这个贴身护卫,怎么受了伤回来之后,脑子也不好使了?

闻人睿起身,拧着眉头,将擎风左左右右看了一边,“擎风,可是伤到脑子了?如果伤到了,别瞒着,本王一定开口让南凌帝找御医为你医治!”

“王爷……”擎风低垂着脑袋,不说话了。

“闲王啊,你这么好奇,可以直接问朕啊,为何要旁敲侧击呢,而且,你对着一块冰块儿,能侧击出什么呢,朕可以做给你看啊!”轩辕谨从里屋出来,已经换了一袭干净的衣服了。

因为自己没有携带,就环上了闲王的。

轩辕谨穿着,虽然有些大,但是绑上腰带,倒也不会显的态突兀,太大,甚至,那温和的蓝色,竟然让轩辕谨觉得自己也很是合适呢。

“霜如,却给皇上另找一套合适衣服。”云泽墨只是瞅了一眼,就直接下了命令。

那语气,一听就是不容反驳的。

“丞相大人觉得朕穿的不好看吗?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个水蓝色,衬托着朕更加的白皙娇嫩吗?”轩辕谨一步步靠近云泽墨,嘴角噙着笑,还在云泽墨面前转了一个圈,特意展示了一下衣服,双手托着下巴,等着夸奖。

这姿态,竟然有几分娇媚。

然而,落在一个男子身上,还是一个帝王身上,这场面就让人有些无法接受了。

用轩辕谨的话说,那简直就是辣眼睛。

但是,她要的就是这个而效果。

云相表示出了不喜,她怎么都要让云相膈应一下,日常膈应云相,也是轩辕谨的乐事之一。

白皙娇嫩!

这词语,是这么用的吗?

闻人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但是,意识到说这话的人是南凌帝,也就觉得,正常了。

“皇上以后还是少说话,会显得南陵的太傅很没有文化。”云泽墨冷眸紧锁着轩辕谨,神色不变,连神情都没有分毫的变化。

“那这朕不是有丞相大人嘛,所以说,朕是不能没有丞相大人的,丞相大人,你可不能不要朕啊!”轩辕谨眨巴着黑亮的双眸,撒娇着,完全不介意这里还有一个闲王。

伸手,微颤的小手,扯着云泽墨的衣袖,一副怕被丢弃的可怜模样。

042 朕想要云相亲自帮朕更衣

颠覆三观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轩辕谨觉得,她此刻的所作所为就是,她一直知道自己在演戏这方面很拿手,却不知道自己天赋竟然这么强悍。

竟能如此不顾面子,只为了恶心别人。

说真的,这些话说着,连轩辕谨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心了。

倒是他们这位如雪山上冰冷的高领之花,洁白圣洁,清冷淡然的没有任何变化。

“南凌帝,你是不是有些发热了?”闻人睿起身,抬手,直接抚上了轩辕谨的额头。

那种眼神不言而喻的给人一种,你是不是病了的错觉。

轩辕谨直接横了闻人睿一眼,你才有病呢,你全家都有病。

哼!

轻哼了一声,轩辕谨稍稍退开了一步,往云泽墨的身边靠了靠,“闲王殿下,不要随便动手动脚,我们家丞相大人要是生气不要我了怎么办。”

那种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像真的怕云相抛弃她一样。

闻人睿这一次不得不认真的重新思考和定位一下,他们,真的是那样吗?

虽然,轩辕谨表现的真的像那么一回事儿,但是,闻人睿瞅着云泽墨,怎么看怎么不像好嘛!

“没事没事,云相要是不要南凌帝了,南凌帝可跟本王回北凉。”闻人睿拍着胸脯,一脸认真的说着。

云泽墨斜眼,敛眸瞅了一眼轩辕谨的手,他最近似乎是有些放任他了,他这抓着抓着还成习惯了。

幽冷是闪过褐眸,抬眸之时,那深眸中已没有一丝的温度。

“北凉帝什么时候这么没有能耐了,已经需要闲王这么费心费力为北凉帝谋划了?”云泽墨一句话,就将这件事情上升到了国与国之间的事情。

暗示着北凉皇帝的野心,也暗示着北凉对南陵的虎视眈眈。

“云相又说笑了,不过是本王个人的意思而已,云相何必这么揣度呢!”闻人睿慢悠悠的又坐下了,从棋盒中执起一子,落在棋盘上,抬眸,那柔和的目光依旧,却隐隐夹着一种坚定。

轩辕谨眉头微微的挑了一下。

扯了扯云泽墨的衣袖,“云泽墨,我会很听话的,你不要不要我。”

黝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云泽墨,小手紧紧抓着云泽墨的衣袖,已经握成了拳头,似乎一定要从他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才会松手一样。

“皇上,天色已晚,霜如已经拿来了衣物,皇上可以先就寝了。”云泽墨并没有直接回答轩辕谨的问题。

唇角轻轻扯了扯,她以为她眼底闪过的那狡黠的眸光没有被他看到吗?

况且!

轩辕谨要是肯听话,他就不是轩辕谨了。

再者!

云泽墨想要撕开的是他的伪装,这个时候,要的并不是他的听话。

“霜如,朕突然觉得身为东道主呢,不应该打扰闲王殿下休息,你还是带着朕去云相屋子吧!”轩辕谨转眸对着闲王咧嘴笑了笑,“至于闲王殿下这身衣裳,改日,真让人清洗干净在还给闲王殿下。”

轩辕谨难得这么有礼的说话,微微颔首只会,就转身走了。

至于她为何来这里的用意,谁都没有搞懂。

“南凌帝,如果本王说,本王并不介意呢?南凌帝和本王,怎么也是喝过酒的交情了不是吗?”闻人睿含笑,单手撑着下巴,温润的视线落在轩辕谨的背影上。

大有一种我把你当兄弟,你却不要我的感觉。

轩辕谨抬手,扶额,她想,她最近的脑洞是真的有些大,或许是来这里还没有适应,刺激受大了。

“交情是交情,礼节是礼节,朕身为皇帝,礼不可废。”轩辕谨转眸,漆黑的眸子,难得透着认真,明亮的眸光落在云泽墨那道高冷的身姿之上,静默了一会儿,道,“丞相大人,朕,说的可对?”

“皇上有如此进步,本相,甚是欣慰。”云泽墨轻摇着折扇起身,寒风吹起他的衣摆。

如此寒冷的夜,他还带着折扇,不可谓不奇特,但是,这位是云相,谁人都知道,这并不是简单的一把折扇,更是一把利器啊!

“夜已经很深了,闲王就好生休息吧,此局,下次空闲之时,再陪闲王殿下下完。”云泽墨转身,人已经走在了轩辕谨的前方。

闻人睿起身,颔首抱拳,“恭送南凌帝,云相走好。”

官方的客套之后,闻人润侧目看了一眼那棋盘的残局,他们不过是下了几个来回,而他已经是必败之局了。

所以,南凌帝,是看出了什么才提出要走的呢?

还是……

闻人睿的眉头,不合时宜轻皱了一下,“擎风,你怎么看南凌的皇帝和云相这两位。”

要是没有来南凌之前。

擎风一定根据自己收到的情报回禀,一个深不可测,一个蠢如草包

可如今,擎风已经不敢这么说了。

“南凌,有这个实力站在第二国的位置,或许,并不是云相一个人的功劳。”擎风的直觉告诉自己,南凌帝并不是表面看上去这么无能。

“擎风啊,这么好玩的人,本王要是放手了,损失一定很大是吧?”闻人润双手抱胸,一直轻轻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那如含笑的目光一直落在轩辕谨消失的方向。

云泽墨和闻人睿的房间其实离开的并不远。

不过须臾,轩辕谨就已经到了云泽墨的房间。

同样是单人的院落,轩辕谨想表示,国寺果然是国寺,很豪啊!

“朕先去换衣服,毕竟,我们家丞相大人不喜欢,丞相大人是亲自来伺候呢,还是……?”轩辕谨挑了挑眉头,等着云泽墨回答。

“还是属下来吧啊!”

霜如和师允到好似训练过的一样,异口同声的开口道。

“哟,这默契不错啊!”轩辕谨夸赞了一番。

“伺候皇上是属下的职责,就不牢云相身边的人了。”师允跨出一步,已经从霜如手中接过了衣服,颔首打开房门,“皇上,请。”

轩辕谨却没有动身,而是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在云泽墨身上,“云相,朕想要云相亲自帮朕更衣!”

043 试探

含笑唇角和眼眸,似透着一股魅惑。

然细看,又会发现,那紧紧只是一道最简单不过的笑。

“皇上确定?”云泽墨缓缓抬眸,视线落下轩辕谨身上,不紧不慢的抬起脚步,边走边道。

“等会儿丞相大人还要跟朕同塌而眠,这不过是伺候一下朕更衣,有什么不妥吗?”轩辕谨扬着眉头,那双过于明亮的眸子不知道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皇上,云相是重臣,还是属下来吧?”师允站在轩辕谨的身旁,那个眉头皱的,简直都能夹死人了。

她看向轩辕谨的那一瞬,神情格外的复杂,她真的有很多话要说,但是,碍于此时的场合和时间都不对,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师允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轩辕谨,相信他不会那自己的命,随便开玩笑。

皇上,一直都是谋划的人。

师允将脑袋垂的更低,她这一刻逾矩了是事实。

“我们家师允总会这么贴心懂事,你说你将来要是嫁人了,让朕怎么办呢!”轩辕谨笑着揶揄了一下师允。

“皇上!”师允最近真的是觉得皇上好像是学坏了,也不知道这些都是谁教他的。

“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现在皇上要本相伺候更衣,本相也没有说不的权利啊!”云泽墨直接越过轩辕谨和师允,走了进去。

而经过师允身旁的时候,那原本挂在师允手上的衣服已经不见了。

在那前方白色的身影中,隐约可见一抹飘逸的浅绿色。

那是轩辕谨一贯常服喜欢的颜色。

“你们都下去休息吧,这里有丞相就够了。”轩辕谨抬手挥了挥,转身也进去了。

师允上前一步,想阻止,却晚了,门已经关上了。

相较于师允,反观一旁的霜如,倒是一片镇定自若,垂首站着,静默的就好像一个死人一样。

其实,霜如这样的表现,还是要归功于苍宁,苍宁在领罚去之前,先通知了霜如让她去云相身边伺候着,也顺道提点了一下霜如,让她不要犯蠢。

才有了此刻的霜如。

屋里,轩辕谨也很淡定,甚至,都没有让云泽墨动手,直接从他手上拿过衣服,去了屏风后面。

云泽墨自然也没有多言,随便轩辕谨怎么闹腾。

“云相,为何不问问朕,为何如此?”轩辕谨一边换着衣服,一边问道。

透过屏风的折缝瞟了一眼拿到清冷的身影。

黝黑的眸子沉了沉。

“有何好问的,皇上想要试探闲王,本相也帮了忙,不是吗?”云泽墨淡漠的坐下,为自己到了一杯茶水,却没有喝,指腹轻轻的摩挲着杯壁,不知道在想什么。

轩辕谨收回目光,穿上最后一件外袍子,系上腰带,随后走了出来

“朕什么时候说过要试探闲王了,朕只是想让咱们的关系,让更多的人知道,那样,到时候丞相大人就丢下不朕了。”轩辕谨来到桌旁,直接靠在了桌上,伸手从云泽墨的手中接过他刚才到的那杯茶水。

一饮而尽。

“皇上认为本相是会受制于那些蜚语的人吗?”云泽墨褐眸紧锁着轩辕谨,他们的皇上,到了此刻还在模糊他的视线。

轩辕谨耸肩,呵呵一笑,“丞相大人自然是不会在乎的。”

交叠着双腿坐下,轩辕谨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她玩着手中的紫砂茶杯,“但是,做不做是朕的事情,留不留下是丞相大人的事情,谁知道最后丞相大人会不会被朕感动呢?”

轩辕谨语落,欺身向前,凑近云泽墨,两人之间,只留下了一毫米的距离。

近到连视线都没有办法聚焦。

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或许是因为周围太过于沉寂,这还是轩辕谨第一次这么仔细的听云泽墨的呼吸声。

他的呼吸,似乎比常人要慢很多。

“云泽墨,你的武功,到底有多深?”轩辕谨干脆趴在了桌上,双手撑着下巴,有些好奇的盯着云泽墨。

轩辕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以前拍过一部武侠剧,据说武功越是高深的人,呼吸越是缓慢。

“不知道。”云泽墨冷冷的睨着了轩辕谨一眼,甩出了三个字。

轩辕谨瞥了瞥嘴,这个人总是这样不走心。

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轩辕谨撅了撅嘴,“不说就不说呗,非说什么不知道,怎么滴,在朕这分分钟能被你捏死的人面前,你还要隐藏什么啊?还是说,云泽墨,你怕朕?”

“皇上想多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毕竟,还没有人来挑衅过本相,不,皇上是第一个。”

轩辕谨从那双褐眸之中看到了狂傲和不屑。

咳咳!

轻咳了一声,轩辕谨慢慢的坐了回去,单抽撑着脑袋,也不看云泽墨了,而是盯着一旁的烛火。

“朕挑衅丞相大人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朕怎么不记得呢?”轩辕谨开始装傻充愣。

要知道,一个人得强大到什么程度,才没有人赶来挑衅。

至于怕自己?

呵呵!

轩辕谨自己都不好意思说自己,那真是天大的笑话,她在云泽墨简直比踩死一直蚂蚁都要简单,还有什么值得他怕的。

“闻人睿没有问题,皇上不用百般试探了,至于皇上的挑衅,皇上是不会承认的,就不用辩驳了。”云泽墨盯着轩辕谨。

对于他为什么要试探闻人睿,倒还是有些不清楚,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啊!”轩辕谨默默的趴在了桌子上,小手转着茶杯,“云相,你到底在南凌看上了什么,非要朕当这个皇帝呢?”

装蠢这一招,偶尔可行。

但是,不能一直这么蠢着。

“看上皇上的无能。”云泽墨盯着轩辕谨说着,那双褐眸深不见底,以至于,这一句话到底是真心还是玩笑,从那高冷的倾世之颜也看不出来。

“原来,无能也能成为一个优点啊!”轩辕谨勾唇一笑,却没有多少真心和真诚,反倒是带着一抹自嘲,手指轻轻的点着转动的杯子,杯子被迫停下。

轩辕谨在这一瞬抬眸,那双纯黑的眼眸带着笑意,直直的盯着云泽墨的褐眸,“那么,如果朕成材了,丞相大人是不是就会换个目标?”

044 丞相大人,朕是病患

“皇上就这么厌恶这个身份?”

云泽墨淡淡一笑,薄唇勾起的弧度,将清冷高贵的倾世之颜衬托的更加的诱人,似带着一种蛊惑,让你深深的沉沦在其中。

轩辕谨瞳眸微缩,指着抵着的茶杯不知道为何,突然滚了出去,沿着桌面转了两圈之后,‘啪’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哎呀,摔坏了呢!”轩辕谨蹲在地上,似是有些惋惜的看着那些碎片。

那心疼的模样,仿佛摔碎的是什么至宝一样。

云泽墨其实也并不是一定要从轩辕谨那里知道答案,因为就算轩辕谨回答了,他也未必会信。

所以,对于轩辕谨装傻充愣的行为,云泽墨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用那一双冰冷的微微扫了一眼。

“很讨厌,非常讨厌,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是你们,强塞给我的。”轩辕剑突然站起身,一个转眸。

黝黑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愤怒。

然而这一抹愤怒太快,快的让人仅能让人抓到一丝丝的尾巴,甚至还要判断这其中的真假。

“云泽墨,要是有人强塞什么给你,你应该会将这个东西直接变成粉末吧?”轩辕谨勾唇一笑,轻哼了一声。

没有情绪,只是一个简单的音节,让云泽墨竟有些刮目相看了一下。

“本相,是皇上可以同日而语的人吗?”幽冷的声音中透着狂傲,褐眸深处毫不掩饰的展露了不屑。

轩辕谨看见了也假装看不见。

段位没有别人高的时候,就不要逞强。

“于是,朕就只能任由别人搓圆捏扁是吗?”有些凌厉的眉头上挑,那双好看的眉眼,倒是显得灵动又澄澈。

这样的反差,倒是让人些许的违和感,看着,很是想笑。

云泽墨还真真低眉笑了,勾起唇角比刚才的弧度更加的明显,但是,转瞬即逝,如同昙花一现。

轩辕谨眨巴了几下眼眸,有一种不可置信的错觉。

想来,是我眼花了吧!

最后,她给自己下了这样的决断,毕竟,在轩辕谨的认知了,这个腹黑的家伙,如果不是算计着别人,是压根不会有这样的笑容出现的。

这么无意识的真心的笑容,似乎,他不会拥有。

这么断定了,也就这么认为了。

“皇上可以反抗啊,反正最近也没有少做,挑衅本相的事情皇上都有本事做了,还有什么没本事的呢?”云泽墨声音很是淡然。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就是这么想的。

只是,那高冷的身姿却给了轩辕谨另一番解毒,这家伙,是准备秋后算账啊!

“哎呀,朕做了什么,竟然给了丞相大人这样的错觉呀?”轩辕谨惊讶的惊呼了一声,伸手捂着小嘴,一副很震惊的模样。

随后,抬手挥了挥,轻咳了一声。

“那啥,丞相大人,朕呢偶尔这里会有点问题。”轩辕谨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灿烂一笑,“所以,让丞相大人有什么误会了,那真是不好意思啊!”

轩辕谨没脸没皮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这事儿做起来吧,特别的顺心顺手。

完全没有什么面子和尴尬之说。

“是本相误会了吗?”

“嗯嗯嗯!”轩辕谨点头点头如捣蒜,“自然是,丞相大人你看我,我是有那种头脑的人吗?”

现在是怎么贬低自己怎么来好。

太抢眼,会成为公敌的。

既然躲不开这个位置,轩辕谨要的,自然就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啊,能怎么低就怎么低。

其实,这个时候的轩辕谨好像问问自己之前怎么就抽风了,在朝堂之上,跟云泽墨呛声,这么显眼,肯定让你很多人记住了。

“无碍,皇上想怎么放肆就怎么放肆,就算要跟他国对着干,有本相在,也无需后怕。”云泽墨的霸气,不在于他有多大的口吻,而是在于,他能说出这些狂言之后,还有这样的资本付诸于行动。

“丞相大人,你现在,这是让朕挑起两国之争吗?让朕当那个千古罪人吗?”轩辕谨瞪着双眸,凝视着云泽墨。

面上,那震惊的表情,真的是恰到好处。

然而,只有轩辕谨自己心里知道,她此刻是有多波澜不惊。

“万一皇上成为了千古第一帝呢?”云泽墨眼神淡漠,这一句颇有抱负的言语,到了云泽墨这里,好像再说,这夜色还不错一样,平淡无味。

呵呵呵!

轩辕谨很是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云泽墨啊,云泽墨,不是我打击你,这个世界上,没有说谁有这样的本事,千古第一帝,那是要有多大的才能,多少的天时地利人和?并不是你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而且,她一个女人,干嘛要成为一个千古第一帝啊?!

况且,她还是个穿越过来的女人。

她的目标就是怎么回去。

轩辕谨直接翻了一个白眼,这极度不雅的行为就这么落在了云泽墨的眼中。

“皇上可有想过,就算你不想出手,但是,别人未必愿意放过你呢!”云泽墨折扇轻摇,自有一股仙人之姿。

不过,此时的云泽墨在轩辕谨眼中,更多的像是一个算命先生。

仿佛什么都知道,但是,什么都不说破,总是喜欢装神秘。

“云泽墨,最近朕新学习了一个词儿,叫神棍,说来,跟丞相大人的满符合的。”

轩辕谨不好说,我的世界有个词,叫神棍,所以,只能说新学的。

抿着唇角,省得自己到时候没忍住,笑出了声音,那样就不好了。

云泽墨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但是,他也无需问,从轩辕谨憋笑的表情上就能看出来,这并不是一个什么意思。

“皇上还有心思说笑,看来,对于眼前的局势摸的是很清楚了,也无需本相说明了。”云泽墨冷如寒霜的眼眸如冰锥子一样,紧锁着轩辕谨。

淡漠的神情,明明看着就无什么特别的情绪。

可那周身凝聚的气息,似乎隐隐带着一股施压,让人有些承受不住的拧着眉头。

“丞相大人,你身为一国之相,这事情,难道不是应该你处理好了向朕禀告吗?而且,丞相大人,你忘记了,朕是病患,还有,刚才受惊过度。”轩辕谨紧皱着眉头,那种无能又无赖的模样,真想让人一巴掌拍死她!

045 皇上是准备坐吃等死吗?

病患?!

受到了惊吓?!

呵!

这话也真的只有轩辕谨好意思说出来。

“哎~不知道怎么回事,朕这个脖子啊,突然好疼!”轩辕谨紧皱着眉头,纤细的手抚上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心口,“还有我的这个小心脏啊,也跳的厉害!肯定是刚才吓着了!”

脸色甚至在这个时候还有一些苍白,让轩辕谨的话又多了几分可信度。

“皇上找借口未免找的一些拙劣!”云泽墨昵着轩辕谨,褐眸之中尽显不屑。

“就算拙劣,难道朕说的不是事实?而且,朕什么都做了,要你们这群臣子干什么?”轩辕谨高仰着小脑袋,语气很柔,但是态度确实前所未有的认真。

“本相可以帮皇上解决问题,不过换上确定你付的出在这个代价?”云泽墨唇角又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那种给人的感觉,就好似在等着轩辕谨上钩一样。

“那皇上什么都不做,是准备如何?坐吃等死吗?”云泽墨清冷的声音配上这句话,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成分存在。

轩辕谨眼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尼玛的。

你才坐吃等死呢!

你全家都坐吃等死!

“朕身为皇帝,还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忙活的。”轩辕谨暗暗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摆出一副认真脸。

“皇上是诚心要跟本相过不去啊,看来,有些人不适合留在皇上身边,本相就费力点,帮皇上处理一下吧!”云泽墨低眉,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着折扇,那气息刻意的展露出了杀意。

“云泽墨,你又威胁我!”轩辕谨紧锁着眉头,情绪上,稍稍有了波动。

这些人,难道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生命诚可贵嘛?!

“皇上值得本相威胁嘛?”冰冷的声音中,蔑视连掩藏都没有。

云泽墨的折扇,轻轻的敲着掌心,看似是无意的动作,但是,对轩辕谨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施压感。

“好吧!”轩辕谨换了一个坐姿,“那就来说说正事吧!云相觉得,这次动手,想要朕命的是哪一波人呢?”

轩辕谨可还是清晰的记得,那狗血倒霉的在登记之日就嗝p的皇帝,不然,她轩辕谨也不会到这里来了吧!

想到这般,轩辕谨心中就有强强的怨念。

抬眸,不小心触及了一下云泽墨的视线,轩辕谨在这个时候觉得,这个腹黑丞相的存在,也是不错的。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至少,他也救了自己两次,虽然,其中还有威胁的成分在,从结果来说,还是好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国寺的事情,皇上要怎么处理。”云泽墨那淡漠的神情给一种你的命,并没有这件事情来的重要。

轩辕谨红唇紧紧抿着,咬牙切齿的声音缓缓响起,“不,正觉得就出凶手非常重要,毕竟,要朕小命的人那么多,还有,朕是皇帝,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侍卫呢?狄绝呢?都死了吗?”

如果,当时有近身侍卫在的话,或许他就不用找云泽墨了。

“皇上从不喜近身侍卫,从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如此了,突然提这话,是想隐藏什么?”云泽墨褐眸微闪了一下,神情依旧淡漠。

“以前不喜,那是因为不喜这个身份,现在,既然摆脱不了,那些该摆在明面上的事情,就该执行起来了,所以,狄绝呢?”

“皇上,您似乎忘记了,狄绝是大将军,并不是侍卫长。”

“之前刺客的事情没有查清楚,又让朕遇袭了,他这个将军,朕看是要调教一下了。”轩辕谨凝着眉头,双眸突然爆发了一个狠厉。

转眸,黝黑的眸子落在云泽墨的身上,“丞相大人,明早,让狄绝来跟朕聊聊呗,我们丞相大人肯定辛苦了,就先回家休息吧!等着朕去接你回宫。”

轩辕谨咧着嘴笑着,纯黑的眸子闪着光亮,那痞痞的样子收敛了没多久,又展露了出来。

“本相什么时候变成皇上传话的了?”云泽墨挑眉。

轩辕谨,似乎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中了。

“我们都这么熟了,丞相大人就不要在乎这种细节了吗,顺便嘛!”轩辕谨笑呵呵的,给一种没心没肺的感觉。

“不顺便。”冰冷冷的给了三个字,直接给回绝了。

轩辕谨其实对云泽墨也没有抱有太多的期望,随意的耸了耸肩,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行了,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明天处理吧,云相,要不你就陪朕一起睡?”

走到床榻旁,轩辕谨直接躺下了,拍了拍身旁空余的位置。

眨了眨明亮的眸子,带着几分不可言喻的诱惑。

“本相想皇上定不会让本相失望的,那本相就在相府等皇上。”云泽墨含笑,挥舞着那把有些闪眼的金边折扇,打开门走了。

霜如看到云泽墨的身影,直接跟了上去,这整个过程,霜如和师允并没有任何撕扯,比苍宁那会儿在的时候要和平多了。

轩辕谨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有些无聊的瞅着那沫白色的背影,突然好想有把枪,看谁不爽,她就一枪崩了谁!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应声进来的是师允,那妖媚的容颜之上,已经看不到魅惑的本能了,更多的是担忧,霜如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冲到轩辕谨面前,跪下了,“皇上,您是不是跟云相走的太近了?”

“师允你又打不过人家,那下面的对策,自然是亲近比较好,是吧?”轩辕谨上前,拉着师允站起来,语气中颇多的无奈。

此时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那双黑眸一如既往的漆黑,但是,却多了很多的茫然。

“皇上,那以后,那些让丞相大人伺候,让丞相大人陪睡这些话,皇上,你毕竟是……”师允还是有顾忌的,所以后面的话也就没有说出来。

但是,轩辕谨是能意会的。

“师允,要隐藏一个身份,就要完全成为另一个人,顾忌太多,反而会适得其反。”

这是经验之谈,轩辕谨现在怎么也算是活过两世的人了,况且,在原来的世界,那个圈子里,想不成长,都困难啊!

“师允,你现在去找狄大将军,让他秘密来见我!”轩辕谨唇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046 联姻?你眼瞎吗?

师允其实不知道轩辕谨心里计划着什么,但是,一般轩辕谨露出这幅笑容的时候,定没有什么好事。

“是,属下这就去。”师允颔首退下。

不过,人还没有走,就被轩辕谨扯了回来,“不急于这一时,受的伤,在哪里,让朕看看。”

轩辕谨不说其他的,平时出了拍戏,那就是宅在家里,其实不是喜欢宅,而是太累了,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应付其他的事情。

不过,她很喜欢野外求生的活动,所以,学了不好的急救知识。

“皇上,属下等下处理,天色已晚,皇上请先休息。”师允说话间,还帮轩辕谨铺上辈子。

“师允,你们是不是都不会示弱?”轩辕谨凝眸看着师允,眉头紧锁着。

双手不自觉的稍稍用了点力。

“是否属下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还请皇上明示。”师允突然跪下,一向镇定的她,突然有些无措。

轩辕谨抬手一挥,“没事,去吧!”

轻轻的闭上了双眸,轩辕谨到不是困了,而是感觉到了全所未有的疲惫。

这短短的几日,比她拍戏的几个月过的还要辛苦。

师允应声退下,关上门扉的那一刻,眼底的忧色更重了。

远处的黑暗之中,云泽墨白色的身影还是这么亮眼,但是却丝毫不折损他的气质,广袖长袍在寒风之中肆意的飞舞着。

“苍宁,霜如,你们两个都留下,看看我们南凌的新帝,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云泽墨褐眸注视了一眼那个在一瞬间黑下去的房间,吩咐了这么一句,随即转身就消失了。

刚才领罚过的苍宁断然是不会再冒失的追上去询问。

逾矩的情况,一次就够了。

再有一次,他也就可以不用在爷身边了。

“我有些越来越不懂爷了。”霜如叹息了一声,视线随着云泽墨消失的方向,久久的收不回来。

苍宁抬手,用力的拍了拍霜如的肩膀,“看不懂才是对的,能让你看懂了,爷就不是爷了。”

虽然,苍宁也越发的觉得最近的爷,跟以往,似乎有些不同。

但……

苍宁的视线落在本该属于云泽墨,此刻被轩辕谨霸占着的房间,“霜如,我很希望,是我想错了。”

声音中,透着沉重。

霜如没有接话,然而视线终于调整了回来,顺着苍宁的视线看了过去,眼底闪过一抹阴暗。

或许是夜晚太黑,霜如这一道眸光,谁都没有发觉。

晨曦到来之际,天边泛着金色的光芒的,轩辕谨早早的已经推开窗,仰着头,打算欣赏一出日出。

但是,这一份美好的计划,却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轩辕谨以为是狄绝来了。

轻咳了的一声,整理了一下装束,摆出了一个帝王该有的气势,“进来。”

“见过南凌帝。”第五盛携第五萱一同来拜见了轩辕谨。

这礼行的还蛮规范。

倒是让轩辕谨不由了挑起了眉头,还真是着实没有想到是这两个人。

“这不是西宁的皇子和公主吗?”轩辕谨嘴角含笑,眯着眼睛看着他们,第五盛这个人的长相,这么说,有些不合轩辕谨的心意啊。

都说相由心生,这位西宁国的皇子,那是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好看。

至于公主。

还有待观察。

不过,她倒是记得这位公主在宴会上的目光,还有他们西宁国呈上来的礼物,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更加的不爽了。

一开始,只是纯粹为了找麻烦而假装不悦。

这一瞬却是因为云泽墨。

轩辕谨也不是喜欢迁怒的人,轻咳了一声,淡淡的道,“不是两位找朕有何事吗?哦,是准备回国了是吗?”

不等人家开口,轩辕谨已经帮他们找了借口了。

“西宁有些政事需要跟南凌帝谈一谈,不知道,是否方便?”第五盛表面上总是很客气,礼节礼仪什么都做的很到位。

然而,现在却客气的有些过分了。

轩辕谨不得不在心底里衡量起另一把小尺子。

“第五盛是吧?”轩辕谨交叠着双腿,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水,黑眸凝视着他,待到对方应声之后,伸手示意对方坐下,随后询问道:“说吧,你们的来意。”

浅浅的抿了一口茶水,轩辕谨视线却落在了窗外,并没有看向他们。

“西宁有意跟南凌和亲,本公主选中的人选是皇上,所以,我们来谈一场合作,西宁跟南凌的合作。”第五萱在气势上,要比第五盛更胜一筹。

只是,可惜了是一位公主。

轩辕谨感叹了一下,只能说,生不逢时吧!

“哈哈哈~”轩辕谨大笑着,回眸,黝黑的眼底布满了笑意,甚至连眼泪都出来了,“西宁的公主啊,你说啥,朕刚才可能有些走神,听的不是很真切。”

“南凌帝没有听错,萱儿选中的,正是皇上。”第五盛又重复了一遍,甚至还加重了音调。

轩辕谨眼中的笑意更浓了,他伸手指着自己,“朕?轩辕谨?南凌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帝,他国口中的草包皇帝,甚至,谁都想干掉朕,分一本羹的皇帝,看上朕,第五萱,你眼瞎吗?”

如果眼不瞎。

难道看上的不应该似乎他们南凌的那位如谪仙般一样的丞相大人吗?

轩辕谨无语望天,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底在咆哮,老天,你告诉我,你这波操作是不是有些偏离剧情发展了啊!

最关键的是,tm的,谁来告诉她,老子一个女人,怎么跟一国公主联姻?

干嘛?

搞蕾丝!

轩辕谨当场翻了一个白眼,可以说是相当不给面子的。

这些,第五盛和第五萱也尽入眼中,但是,却没有丝毫的不愉快,第五萱甚至低眉也笑了起来,“本公主眼睛不瞎,就是明亮着呢,才看中了南凌帝,本公主可以保证,南凌跟西宁联姻,南凌帝绝对不会吃亏,这场合作,一定是一个双赢的局面!还是南凌帝觉得,本公主不配?”

“这是配不配的问题吗?这难道不是应该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吗?”轩辕谨挑眉反问了一句。

“南凌帝,不用装天真,既然本公主来谈合作,就是诚心的,南凌的实权,本公主定会帮你拿回来!”

那种笃定,没有两把刷子,估计也不会敢这么说。

“可朕生来喜欢游手好闲怎么办呢?”轩辕谨咧着嘴,单手撑着下巴,澄澈的双眸含笑瞅着第五萱。

047 朕很有当昏君的天分

窗外突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轩辕谨的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黝黑的眸子却紧锁着第五萱,没有未有任何的游走。

“南凌帝,本公主是诚心的,我亲自来说,难道还不能看出我们西宁的诚意吗?”第五萱是身为一国的公主,那可是被西宁皇捧在手掌心长大的啊,要不是如今四国太乱,她又何必如此。

“诚意?”轩辕谨嗤笑了一下,“恕朕眼神不太好,可能以前跟太傅学习的时候也没有好好学,所以,并没有看出你们所说的诚意。”

轻哼了一声,如果说,这是诚意,那么,轩辕谨搞不好哪天会死在这位公主手上。

毕竟,她能为了自己的国家,牺牲她的一生,她又怎么能保证,将来这位公主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国家,弑她这位君王呢?

所以,这种引狼入室的事情,轩辕谨才不会干呢!

“那南凌帝可以提,怎样才能相信我西宁的诚意。”开口说话的是第五盛,身为皇子,断不能让一个公主顶在前头。

轩辕谨垂眸,又换了一个坐姿,假装思索着,那眉头紧锁的模样,似是很苦恼的样子。

第五盛和第五萱也不催促,就这么保持着沉静,静静的等着。

雨水啪嗒啪嗒顺着屋檐落下来,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虽然湿气很重,寒风吹过让人有一丝的瑟瑟发抖,但是,却丝毫不会阻碍它的美。

轩辕谨拧着眉头目光落在第五萱身上,“要合作,难道不应该找东覃吗?论实力,东覃强大了不知道多少,跟南凌合作,现在的局势并不会有任何的变化,所以,你们的用意是什么呢?”

看不上他们南凌的那位美相。

也不费心思在东覃那位强大的太子爷身上。

偏偏动心思动到了她这个无能的皇帝身上,阴谋啊,怎么看怎么想,都布满着满满的阴谋。

“南凌帝也知道东覃强大,那么,这么强大的东覃,有怎么会看着我西宁呢?只有南凌和西宁结盟了,才有对付东覃的资本,南凌帝,不是吗?”第五萱嘴角勾着弯弯的笑。

那笑的弧度,眼角的笑意,每一分都掌握的很好。

轩辕谨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配合的点头,“确实是这么个事儿,不过……”

说道这里,轩辕谨顿了一顿,身子稍稍向前倾了一下,“公主,你可知道,朕这南陵,是谁说了算吗?”

“云相?”第五萱眉头蹙,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这个时候,南凌帝说这个话,真的让第五萱感觉很是不好。

轩辕谨点点头,“还是知道的嘛!”勾唇一笑,“既然知道,干嘛还来找朕谈呢,如果真有心,那就找丞相大人谈去,朕,没有这样的野心。”

至于云泽墨有没有,轩辕谨不好断定,不过,将这个麻烦的烫手山芋扔给那个腹黑的家伙,还是可以的。

“南凌帝,你……”

“看来南凌帝还要考验我们一番,也是应该的,行,这件事情不急于这一时,本公主就不打扰了。”第五萱微微福身,拉着还要说话的第五盛退了出去。

屋外,细雨连绵,在这个深秋,是最常见的场景了。

轩辕谨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雨幕之中,笑容在脸上凝固,最后,一个人趴在窗台上,慢慢的观赏这着窗外的雨景,看的格外的出神。

苍宁和霜如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霜如,你留下,西宁的情况,需要跟爷报备一下。”苍宁话落,人已经飞身离开了。

倒是霜如,一双美目凝着,盯着轩辕谨,眼底有着很多的疑惑。

或许,她其实有些看不懂轩辕谨。

明明有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他为什么会放过。

突然,一道黑影从霜如的身旁窜过,霜如神色一紧,直接就追了上去。

细雨之中,只有几片落叶随风而逝,并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至少在轩辕谨的眼中是看不到任何的变化的。

“臣,参见皇上!”狄绝接到了轩辕谨的传话,秘密的前来了,其实要说有多秘密,倒也没有,只是引开了云泽墨的人,想知道他们这位新帝,要跟自己说点什么。

“狄将军。”轩辕谨看到的出神,突然间听到这么一句,心头抖了一抖,不过,随即就恢复了正常,趴在窗台上的身姿不变,转眸瞅着狄绝,幽幽的唤了这么一声。

“臣在,皇上请吩咐。”狄绝颔首,神色没有什么波动和变化,一如之前见到的一样。

“之前刺杀朕的是何人可查到了?”轩辕谨看着狄绝,嘴角喊着笑,那笑,很是明媚灿烂。

然而,却让狄绝深深感受到了一股压力。

“臣,无能!”狄绝脑袋垂的更低了,这件事情,调查起来之后才发现,很是诡异。

轩辕谨只是眉头挑动了一下,站了起来,走到狄绝的跟前,一双黑眸紧紧的望着他,“狄将军可知,昨夜,国寺失火了?朕又遇刺了?伤口,还在呢!”

抬手,轻抚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轩辕谨这话说的半真半假,神色,却把握的恰到好处,让人一时间竟然很是捉摸不透。

“请皇上责罚!”狄绝直接跪下,皇上既然要好麻烦,那只能受着,想想之前是云相,下一个,也该轮到自己了。

跪的倒是爽快!

轩辕谨倒也没有急着让人起来,而是慢慢的蹲下了,和跪着的狄绝平视,“罚?朕怎么敢罚你呢是不是?”

笑容在唇角边荡漾,可是,这话怎么听都觉得不对。

狄绝不知道轩辕谨又要耍什么花样,就默默的选择不说话。

“刺杀朕的人,抓到了,死在了狄将军手下,朕再次遇刺的时候,狄将军倒好,连人都不在,狄将军,你说,这个最该怀疑的人,是谁呢?”轩辕谨侧着脑袋,那一副呆呆萌萌的样子,还真的没有半点帝王的威严可言。

“请皇上明察!”狄绝眉头拧着,脑袋已经磕在了地上。

那平稳的口吻倒是可以断定,狄绝虽面上惶恐,可内里沉稳着的呢!

“朕,很有当昏君的天分!”轩辕谨伸手,握着狄绝的肩膀,凑到狄绝的耳边,“朕说刺客是你,你就是!”

048 皇上有本相护着,怕什么

狄绝突然入狱,帝王归朝。

云泽墨获得消息的时候,他人刚出皇宫,苍宁还在禀告着西宁想要和亲的意图。

“苍宁,你觉得皇上为何回宫?”云泽墨问话间,已经调转了方向,又往皇宫走去了。

“属下愚钝。”苍宁颔首,对于轩辕谨,苍宁已然是不敢小觑的了。

毕竟,能让爷刮目相看的人,绝对不是草包。

云泽墨唇角微勾,那以前不善笑颜的人,近来嘴角总是噙着笑,让人深感惶恐。

一路上,还有许多急急忙忙往宫内赶的臣子。

只有云泽墨的步伐是那么淡然飘逸。

任由谁见到了,都要上前行礼,尊称一声,云相。

随后默默的跟在云泽墨的身后,再也不敢超前,在这深秋的寒风中,竟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冷意,反倒是额头冒着细汗。

议政殿。

轩辕谨懒懒的坐在自己的高位上。

太后苏曼柔已经率先赶到了,一袭高贵的宫装配上精致的妆容,太后的容颜,真的,在这个年纪,是让人羡慕的。

同行的还有三王爷轩辕讳,正规的上朝朝服,一脸的平静。

“皇上,祈福不满日子,天下会遭殃的,您这是拿整个南凌在开玩笑吗?”苏曼柔瞪着眸子,上前直接就是质问。

“臣,参见皇上。”轩辕讳倒是认认真真的行礼了,除开脸色有些苍白,跟以往并无不同。

甚至连口舌都没有落下。

“再祈福下去,朕就该升仙了。”轩辕靖轻哼了一声,她不相信,国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遇刺,身为一国的太后,她会不知道。

毕竟,太后要是手中没有点势力,又怎么能稳坐太后这个位置呢?!

“皇上怎么会升仙呢,没有任何功绩的皇上,不落入地狱,已经是好的了。”

这么恶毒,这么云淡风轻的声音。

那般清冷之中又透着高贵,又敢如此跟皇上说的人,在这个南凌,根本不用猜,就知道只有一个云相。

“老子的意思是,在呆下去,老子就翘辫子了,魂归西天了,懂不?这个时候是纠正用词的时候吗?丞相大人!”轩辕谨双眸看着那个白衣飘飘走进来的人。

他要是不找茬儿,就不是云泽墨了。

轩辕谨嘴角抽了抽,或许,他们上辈子有仇,所以,这辈子才混看不顺眼。

“皇上有本相护着,怕什么。”云泽墨缓步近身,站在轩辕谨的面前,绝世的容颜之上,唇角含笑,透着跟以往大不同的风范。

轩辕谨藏于衣袖间的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了拳头,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不笑的时候都在算计着别人,更不要说着笑意盈盈的样子了!

“朕可没有这个福分,丞相大人不残害朕就不错了!”轩辕谨轻哼了一声,那里面是带着对云泽墨浓浓的不满。

小六子随身伺候着,真的都要急傻眼了。

看到师允已经归位,小六子暗中对着师允使了好几个眼色,想让师允阻止一下轩辕谨的行为,奈何师允一直假装看不见。

小六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最后干脆两眼一翻,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看来皇上昨夜受到的惊吓是不小,不过,对于皇上的教育,本相还是不能松懈的,不然,诸国皇子都在,该看皇上的笑话了。”云泽墨的神情不变,那种轩辕谨说什么都无关紧要的模样,看着真想那个人一巴掌呼死他。

深吸了一口气,轩辕谨告诉自己,要淡定。

怎么说,自己现在打不过,万万不可吃亏。

“云相既然来了,那就好好说道一下皇上,怎么随意中断祈福,到时候,惹怒了上苍,南凌就要大难了,这个责任,皇上承担不起啊!”

苏曼柔皱着眉头,满目的忧色。

轩辕谨很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虽然,戏很真,但是,眼神不到位啊,太后娘娘,其他的段位,我轩辕谨可能不是你的对手,不过这演戏,我可是你前辈呢!

“太后觉得,南凌如今的强大,靠的是上天?”云泽墨侧目,冰冷的声音,不带平仄,不是质问,却似质问。

这一下,倒是太后哑口无言了。

南凌谁都知道,真正强大的是这位云相,所以才有了他如今崇高无上的地位。

苏曼柔紧抿着唇角,眼底划过一抹不悦,但到底还是隐藏的很深,面上为难的开口道:“云相,这是祖上的规矩,不可废,皇上既已即位,就该遵循祖训,怎可忘本!”

太后的大道理,说的那是一堆一堆的,轩辕谨懒懒的靠在座椅上,掏了掏耳朵,那样子,有着不耐烦,还透着不敬。

“臣觉得,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点是,皇上不可冤枉了朝廷重臣。”一直没有说话轩辕讳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狄绝入狱,哪一派都不是的他,这个时候是最好拉拢的,这,才是轩辕讳冒着身体不适还前来的重要原因。

“哦?”轩辕谨黝黑的眸子转了一圈,落在了轩辕讳的身上,语调微微上挑,那意味,到显的有几分不明。

“皇上,众位大人在殿外去见,请皇上明察狄将军一事。”小六子这时候附耳在轩辕谨身侧禀报道。

这是外殿的小太监刚传进来的消息。

“既然众位大人这么积极,皇上何不将这件事情交给众位大人去处理?至于三王爷,看脸色,应当是受伤了,就在家休养好了,不必参与这等国事了。”云泽墨幽冷的眸子散发着淡淡的寒光。

轩辕讳身子微颤了一下,转眸睨了一眼云泽墨,眼神变的警惕了不少。

“云相,到底你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轩辕谨嘴角染着灿烂的笑颜,从上座下来,一步步的走到云泽墨的面前,双手环胸,凝望着他。

云泽墨敛眸盯着轩辕谨,清冷的声音不变,“自然是皇上。”

“如此,这件事情就交给三王爷吧,对了,小六子,出去告诉外面那些老匹夫,谁在为狄绝求情,就做好同党的准备吧,看来,朕这个皇帝的命,还没有一个将军来的重要呢?!”

轩辕谨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是,这一刻,却显得格外的凄凉。

049 这种耻辱,绝对不允许存在

轩辕谨的眼底过的那抹凄凉,明明只有那么一瞬,就这么被云泽墨抓住了。

不知为何,云泽墨竟有些不喜轩辕谨露出这样的神色。

他见过他无赖的样子,见过他骄傲的样子,见过他不怕死的样子,还有那嬉笑的模样。

总之,无论是那一种,都很是生动,觉得那合该就是应该出现在他容颜上的神情。

独独这一点,不应该属于他。

不过,这样的心里,不过也就在云泽墨的心中转瞬即逝,并没有被当成一回事儿。

“皇上,这件事情,怎么想到交给三王爷了?”云泽墨在轩辕讳和苏曼柔离开之后,那双似看透一切清冷的褐眸,直直的盯着轩辕谨。

“这不是为了我们家丞相大人吗,不做点什么功绩出来,我们家丞相怎么会乖乖入宫陪朕呢?是不是?”轩辕谨眉眼含笑,说的好不真诚。

然而,正是这样过分的热忱,让人看着很假。

“那本相就等着欣赏皇上的成果,不过,皇上,可千万不要让本相等太久,皇上应该知道,本相的耐心,不是很好。”云泽墨折扇轻轻的抵在了轩辕谨肩膀上,嘴角勾着一抹弧度,褐眸深处的眸光,太过于幽深,仿若看不见底的深渊,又好似浩瀚无垠的苍穹。

容易让人沉沦,再也走不出来。

轩辕谨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好看的眉头,不着痕迹的微皱了一下,“朕也不想让丞相大人等太久,毕竟,到时候要是让别人拐走了,那得不偿失的,可就是朕了呢!”

再抬眸之际,轩辕谨眼底已经是一片澄澈了,黝黑的眸子透着光亮,就好像最初见到的那样,如黑曜石一般,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本相,甚是期待!”云泽墨阴冷的气息拂过,就好像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轩辕谨热不住的抖了抖身子。

纯净的眸光直直的盯着那一抹如谪仙一般的人影,缓缓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皇上,您怎么偷偷就出了宫,还从国寺直接回来了,真是吓死小六子了。”小六子噗通一声跪在轩辕谨的面前,当四下无人的时候,才终于知道什么是恐惧和害怕。

手中的浮沉已经乱了,小六子趴在地上,肩膀一颤一颤的,样子像是在哭泣。

轩辕谨蹲下身子,相当豪迈的伸手,狠狠的拍着小六子的肩膀,“怕什么,没听到吗,现在,丞相护着朕。”

语气中,竟然带着几分得瑟。

小六子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泪眼模糊的瞅着轩辕谨,“皇上说的是真的?刚才那不是云相的反话?皇上,这种时候,只有奴才和师允在的时候,您就不要强装坚强了。”

小六子的这一副忠心,也着实是难得。

毕竟,轩辕谨有多臭名远扬,已经不需要别人给她宣传了,她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皇上,狄将军确定他会合作吗?在先帝还在时,狄将军就独树一帜,谁也不占,却能屹立不倒,到现在,也是不少人拉拢的对象,刚才,三王爷估计也有次心。”师允蹙着眉头,现在是怎么分析眼前的形势都不明确。

“怎么,觉得朕在帮别人培养势力?那个人可是狄绝,如果三王爷能收为己用,需要等到现在?朕就把肥肉送到他嘴巴,让他看得到,吃不到!”轩辕谨可不蠢,这个时候用狄绝,可是能牵制住很多的势力的。

那么,之后就是自己为自己铺路的时候了。

身为一个无能皇帝,要懂的怎么自己找生路,不然,她轩辕谨不就白白的重生了一回,白活了吗!?

这种耻辱,绝对不允许存在。

师允垂首听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侧目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六子,语气突然变得的严肃了起来,还带着质问道,“咱们的计划这么周全,皇上当时怎么就没有能逃离皇宫?”

“云相突然出现,救了皇上,超出了掌控范围。”小六子一脸的难色,看看轩辕谨,又看看师允,最后,干脆趴在地上装死人。

轩辕谨tm的到这个时候终于是将话听懂了。

感情,当初那个所谓的御花园遇刺落湖,是原主自己策划的啊!

但是最后却不知为何一命归西了是吗?

“师允!”轩辕谨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拧着眉头瞅着师允神色凝重,“当初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都有哪些人知道?”

师允沉默了须臾,“皇上的意思是的,我们的人中,有内鬼?”

“查!”轩辕谨不想自己努力的活下来了,跟云泽墨斗智斗勇的,最后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

“是,属下这就去。”师允的脸色一下子也沉重了不少,转身就离去了。

轩辕谨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盯着还跪在地上的小六子,撇了撇嘴,“小六子,地上有金子吗?跪着不起?!”

小六子利索的爬了起来,跟在轩辕谨的身后,不做声。

“朕去内殿休息一下,没有大事儿,不准打扰。”轩辕谨伸着懒腰,转身就走了。

“皇上,还有很多奏折呢!”小六子看着一旁的案桌,颇为为难的开口,最后回应小六子的是重重的关门声。

小六子识趣的摸了摸鼻子,再没有出声。

“都送去丞相府,就说朕最近所烦之事太多,这些,就有劳丞相大人了。”轩辕谨的吩咐声从内殿传出,小六子愣愣的听着,手中的浮尘,又抖动了两下。

“皇上,那……”

“再多话,让师允回来割掉你的舌头。”小六子才刚开口,轩辕谨自己出口威胁,连余地都没有留给小六子。

小六子颤颤巍巍称了一声是,随后就按着轩辕谨的意思去执行了。

云相府。

霜如双手抱拳,垂首跪地,“是属下无能,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请爷责罚。”

“可知道,是何人?”

“有两拨人,一拨是狄绝的人,他们并没有隐藏的意思,另一波属下试探了很久,也没有能套出他们的路子。”霜如将脑袋垂的更低了,对于自己的无能,不做更多的辩解。

“那就有意思了。”云泽墨折扇轻摇,院落中的枫叶,红火红火的,衬托着细雨中的白色身影,好似幻象一般,弥漫着一股不真实的感。

050 一脸懵逼

云泽墨口中的有意思是什么,苍宁不知道,他知道的是,轩辕谨又不安分了。

“爷,皇上派人来了。”要是可以,苍宁其实是想选择不禀告的。

一般轩辕谨都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相反的,比较容易惹怒别人,可,苍宁没有选择。

“这么快就将那些事情处理好了?”云泽墨冰冷的眸子扫过去,凝着苍宁,深眸一片幽冷。

“不是,小六子抱了一推的奏折过来,说是请爷批阅。”苍宁额头冒着细汗,他觉得自己来禀告这种小事,一定是疯了。

换作以往,这些人早就被轰出去了。

可是,事关轩辕谨,苍宁不敢任意妄为啊!

“怎么传的话?”云泽墨敛眸,那双缓缓闭上的眼眸,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就是出口的话,都没有语气的转化。

那沉静的面从,从远处望去,竟有着几分透明,在火红的枫叶之中,煞是惹眼。

“皇上近来所烦之事太多,就有劳丞相大人了。”苍宁将小六子带过来的原话,一字不差的禀告给了云泽墨。

“确实,那就东西留下,人可以滚了。”云泽墨褐眸赫然睁开,那一抹凌厉,明明没有夹着什么特别的其实,却还是让人不得不臣服。

“是。”苍宁颔首退下,眼底布满震惊,随之又归于平淡,这世上,或许也只有皇上能得到爷这般的殊荣了吧!

小六子接到苍宁通知的时候如获大赦,磕了好几头,多番感谢之后,才起身回宫了。

皇宫之中,城墙之内,在烟雨朦胧之中,虽然增添了不少的朦胧之美,然而,那庄严和肃穆并没有因此减少半分。

“母后觉得,轩辕谨这一次,是什么意思?”轩辕讳接到了轩辕谨的认命,就是想破了脑袋,都没有想明白他的用意。

苏曼柔从离开议政殿之际,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可是她竟发现没有丝毫的头绪。

“或许是云相的意思。”苏曼柔拧着眉头,对于自己的这个想法,也抱着怀疑的态度。

毕竟,云相是那种站在云端的人,并不像是那种会参与这种事之人,而且,轩辕谨,又有什么能另云相刮目相看呢!

“狄将军手上的权利,是很多人都想要的,错过这一次,以后,未必有机会了,儿臣觉得,可以冒一次险。”轩辕讳眼底的猩红又慢慢的爬了上来,可见他的心,并不平静。

“三王爷!”苏曼柔这一次都没有喊儿子的名字,而是唤了尊称,那一声,声音不高,敲击力却很强。

轩辕讳身子微微一怔,抬眸,看着自己的母后,眼底的猩红褪去,恢复了以往的镇定。

“你还没有冒险够吗?有些事情,可一不可二,况且你的身子,暂时不适合折腾,这件事情,交给下面去处理,你不可直接插手。”苏曼柔这一次,态度极其的强硬。

“儿臣会与府中谋士商议,先行告退。”轩辕讳行礼之后,自己转身离开了。

苏曼柔静静的站在宫殿门口,看着那个青墨色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白桃,或许本宫不该顾忌太多,一开始,就应该帮会儿拿下这个皇位。”

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懊悔。

“娘娘都是在为王爷谋划,王爷总有一日会明白的。”白桃宽慰着苏曼柔,扶着人往内殿去了。

这座皇宫,总是留下不了太多的温暖,有的只是一种说不出的悲凉。

不过,谁的悲凉似乎都影响不了轩辕谨。

本来说要去睡觉谁都不能打扰的人,在躺下的那一刻,觉得肚子很饿,就吩咐了宫人准备了这个不算是早膳也不算是午膳的膳食,可劲儿的吃了起来。

小六子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胡吃海喝的轩辕谨。

“皇上,喝酒伤身。”小六子不会去问轩辕谨为什么说睡觉的又在吃了,而是更加关心轩辕谨的身体。

“回来了?云泽墨怎么说?”轩辕谨淡淡的看向小六子,将杯中的酒一口仰尽,挑了挑眉头,仿佛在说,朕要喝,就要喝,你能拿朕如何。

小六子苦着眉头,“奴才没有见到云相,但是,云相的贴身侍卫收下了。”

“云泽墨这一次很上道嘛,朕还以为他又要跟朕对着干呢!”轩辕谨其实都已经做好了对着干的准备了。

可是,鬼知道,这位丞相大人,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听说皇上又在喝酒,本王觉得甚是无趣,就来陪陪皇上,皇上不介意吧?”人未到,声先到。

这仿佛是闲王的一贯的作风。

闻人睿站在殿外,虽然很是随意,但是,倒也没有逾矩,直接进去,到底是议政殿,不是一般的地方。

“闲王这个称号真好,朕都羡慕了呢!”轩辕谨抬眸,双手撑着下巴,忍不住的会想,就算自己穿越了,那怎么就不能穿越成闲王这样的人物呢,享享清福,玩玩闹闹,不用在意太多的事情,多好。

可,怎么就这么苦逼了呢!

“本王说了,南凌帝要是喜欢,就跟本王回北凉好了。”闻人睿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这件事情,那如兰的气质总会让人觉得而他的话是那么真诚的邀请。

轩辕谨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伸手对着闻人睿招招手,示意他进来,“闲王殿下,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福气的,话说,你来干什么?又蹭酒喝?”

说着,轩辕谨已经亲自帮闻人睿倒上了一杯。

“本王是特意来关心皇上的,再给皇上露出一个消息。”闻人睿拿起酒杯,闻了闻酒香,一口饮尽,凝眸盯着轩辕谨,对着他勾了勾手指,“皇上可知道,国寺的住持来找南凌帝算账来了?”

“算账?”轩辕谨一脸懵逼。

然而猛然想到什么,噗嗤一声,喝在口中的酒水喷了出来,轩辕谨不甚在意的抬手,那袖口擦了擦,“不就是烧了一间屋子吗?这么小气?”

对于轩辕谨这样出其不意的不雅,闻人睿已经习惯了,他淡然的抬手,拭去脸上被溅到的酒渍,唇角勾着笑,“听说国寺,昨夜还被盗了一件至宝。”

051 哟,小和尚长的很帅嘛

“啥子?朕刚才走神了一下,没听清了,闲王殿下,你再说一遍。”轩辕谨眨巴着那双漆黑的明眸,眼底充满了不可置信。

“南凌帝,你不是已经听到了吗,何必要本王再费口舌呢!”闻人睿悠闲的夹了一个自己爱吃的菜,那出尘的气质也是绝色。

轩辕谨淡淡的看着,直接抬手,用手中的筷子打掉了闻人睿手中的吃食,“吃吃吃,现在是吃的时候吗?说,少了什么宝物?”

“本王怎么知道,本王又不是南凌人。”闻人睿双手一摊,看着轩辕谨心情不好,也就不吃了。

虽然他本来也不是来吃的,不过是看到轩辕谨在吃,所以就觉得想吃了而已,于是,就这么顺手吃了起来。

好看的眉眼认真的瞅着轩辕谨,“话说,南凌帝,这是你们的国寺,放着什么宝物,你不知道吗?”

“鬼知道!”轩辕谨翻了一个白眼,她很想说,她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好不好!

“不对,像你们这种消息灵通的人,连人往朕这里来了都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少了什么?”轩辕谨狐疑的盯着闻人睿,那审视的神情大有一种,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感觉。

闻人睿单手扶额,“本王还没有这么大胆,敢在你们南凌布下暗线,只不过是在进宫的路上看到了而已,于是没有走正常通道。”

“没事,朕允许闲王你大胆一下,去给朕探听探听少了什么!对了,如果你不知道,可以去丞相府,云泽墨绝对知道。”轩辕谨说着已经直接起身,双手推着闻人睿,让他直接走人。

“南凌帝不觉得亲自过去,云相可能稍稍告知一点?本王去,好像不太合适吧?”闻人睿虽然认识云泽墨不深,就从那片面之缘和听到的传闻来说,云相如果是那么简单能告知他答案的人,那他就不是云相了。

“那就拿出闲王殿下你傲人的本事出来!快去快去快去,君子如兰,你那傲气绝对能赢得过的云泽墨的腹黑,朕相信你。”

轩辕谨点头,那眼底信任不假。

闻人睿心头震撼了一下,仅仅只是因为朕相信你那四个字。

没有太多的情感,没有太多的描述,也许前面所有的话都可以看成是空话,但是,唯独这四个字,就像烙印一样,在顷刻间烙在了自己的心间。

“好,等着本王。”闻人睿勾唇一笑,那淡雅的气质让人略微有些烦闷的心情也变的舒畅了不少。

这人来的不是正常渠道,走的时候,自然也不是。

“皇上,您身边的守卫太轻了,您看,是否要加重一些?”这么闲王殿下这么来去自如,真的是相当不好啊!

小六子也是有他是身为奴才的担忧的。

“这事儿以后再说吧!”轩辕谨此刻哪有什么多余的时间思考这个守卫的问题,国寺的那位住持比较重要吧!

突然,脑海灵光一闪。

所以!

当时,云泽墨说要解决的事情,其实是这件事情吧!并不是她烧毁了一间房屋这么简单的事情。

“云泽墨这个混蛋!”轩辕谨抬手,一拳砸在了门框上。

“皇上!”小六子心头咯噔了一下,一脸茫然的瞅着轩辕谨,皇上这是又怎么了?

好好的骂什么云相啊!

轩辕谨转眸,厉眸微瞪,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看到了一抹黑色的身影,随之,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光亮亮的脑壳儿。

“皇上心情似乎不佳!”进来的和尚双手合十,对着轩辕谨微微颔首弯了弯腰,“一心见过皇上。”

“哟,小和尚长的很帅嘛,怎么,是你们住持师傅让你先来传什么话?”轩辕谨心情不爽的时候,突然见到了一个小帅哥,还是能稍稍弥补一下她受伤的心灵的。

只是,心中不免有些惋惜,好好的一个眉清目秀的大好青年,怎么就去做了和尚。

真是暴殄天物啊!

“皇上,一心大师就是住持!”小六子听了轩辕谨的话,险些摔倒,好在最近受到的刺激也多,于是,也就没有那么不淡定。

稳住了身子之后,附耳在轩辕谨耳旁轻声提点道。

噗!

轩辕谨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什么鬼,这么年轻的小和尚是住持?

“哈哈哈,朕开个玩笑,你们怎么都没有幽默细胞呢!”轩辕谨打着哈哈,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

不过,整个殿内却只有她一个人在笑,那场景就有些尴尬了。

咳咳!

轻咳了一声,轩辕谨正了正脸色,黝黑的眸子凝视着面前的小和尚,“一心大师,不知前来所为何事?”

轩辕谨让小六子把膳食都撤了下去,缓步走上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懒懒的靠在座椅上,神情复杂的盯着下面的一心。

说来,这黑色的袈裟着实的奇怪,总是让轩辕谨有一种玩游戏里面人物黑化了的错觉。

所以,说话的时候,不知不觉,竟然也小心谨慎了起来。

“皇上可知道丢失的是什么?”一心那双狭长略微有些上挑的眸子,看上去并没有一般小和尚的和善。

但是,却也不觉得他是什么腹黑的角色。

反倒让人觉得,他应该是属于这尘世间的人,而不该是已经皈依佛门的人。

怎么说,一心这个和尚跟云泽墨,就好像是两个极端又相反的一样。

“丢失了东西,朕还没有质问和尚你,你倒是来质问朕了?和尚,你是觉得,朕这个无能皇帝,不敢怎么你是不是?”轩辕谨单手撑着脑袋,那一副慵懒的样子没有半分的威严可言。

然而,那随意的模样,却又让人不敢忽视。

“一心不敢,皇上多虑了,一心是来告诉皇上,有些不该属于皇上的,皇上万万不可碰。”一心上挑的眉眼沉沉的看了一眼轩辕谨,声音平淡。

虽然听着像是警告,但是,却没有让人有半分不爽的样子。

轩辕谨甚至还从里面听出了一丝关心的味道。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了,不如小和尚你在说的明白一点?什么是朕这个皇帝碰不得呢?”轩辕谨微眯着双眸,嘴角噙着一抹灿烂的笑。

却意外的,给人心头一股颤颤的寒意。

052 丞相大人,你吃醋了?

笑靥如花却如身临寒潭。

“皇上不是明知故问吗?”一心浅笑的看着轩辕谨,就算心中有再多的波澜,这时候却淡定如常。

“皇上是真的不知道。”一道白色的身影缓步而入,那薄凉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他折扇轻摇。

这深秋之时,总是会让人有一种很出戏的感觉。

然而,他是云泽墨,做任何事情也就不会奇怪了。

“丞相大人来的可真是及时!”轩辕谨眉头挑了挑,“不如就丞相大人你给朕解释解释,有什么是朕不能知道吧?”

双手环胸,轩辕谨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这一下,好像是真的困了。

“这个可多了。”云泽墨薄唇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朝着轩辕谨走近,“就是不知道皇上想要知道的什么了。”

经过一心身旁的时候,云泽墨稍稍停了一下脚步,幽深的褐眸微微扫了一眼,唇角的笑意,有一瞬间的凝固,最后,渐渐扩大,那种笑,无形中给人一种威胁感。

一心眉头轻皱,这个人还是如此,什么都不需要做,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人颇为畏惧。

“朕想知道的啊?”轩辕谨慵懒的神情满含笑意,伸了一个懒腰,起身,好好的眉头皱起了起来,一步步的朝着一心走了过去。

“那可多了,比如,这位一心大师是什么人,比如丢失的至宝是什么,比如是什么人给了这个小和尚自信,来找朕的麻烦。”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轩辕谨很是友好的重重的拍了一下一心的肩膀。

甚至还勾肩搭背了起来,直接揽上了一心的肩膀,一个转身,凝视着云泽墨,等着他的答复。

云泽墨的眸光在轩辕谨勾着一心肩膀的手上停留了一瞬,手中的折扇微合,轻轻的敲打着掌心,“要是论身份,皇上要尊称一声皇叔,要说自信,自然是他的自己给的,至于至宝,皇上亲自问问不就知道了。”

云泽墨可是难得好心说这么的。

不过,这一点,在轩辕谨的眼里,就着实奇怪了,一个天天当坏人的人,突然当起了好人,那绝逼就是有阴谋的。

但是!

不影响!

倒是这个小和尚……

“皇叔?”轩辕谨一脸狐疑侧目,那双灵动的黑眸直直的盯着一心。

“一心早已不是皇室中人,皇上无需多虑,一心此次前来,只是为了丢失的至宝。”一心双手合十,微微颔首。

“所以,你是觉得,这个至宝是朕拿的?”轩辕谨不笨,相反的,她很聪明,有些事情,都不需要人提点,听听话语中的意思就能明白。

轻哼了一声,轩辕谨撒手,倚在一旁的椅子上,凝眸看着云泽墨,嘟着小嘴,“丞相大人,你就这么看着别人欺负朕吗?朕,可是你的皇上!”

那小模样,就好像了出去受了委屈回家跟长辈告状的小娃娃一样。

就算冰冷如云泽墨,淡然如一心。

在看到这样的轩辕谨,听到他说这样的话的时候,均是被惊了一下。

云泽墨的眼角更是忍不住的抽动了一下,那折扇轻敲掌心的动作,刻意的放慢了不少,好像在克制着什么。

“本相的话,皇上都没有听进去是吗?”云泽墨寒眸微眯,那冰冷的语气就好像冰渣子一样,淬的人生疼生疼的。

轩辕谨却好似一个没事人儿一样,眉头皱的更深了,瘪着小嘴,“所以,朕受了委屈,还不能跟丞相大人说了是吗?丞相大人,你好歹也是一国之相,关心朕,不是应该的吗?”

……

外面候着的苍宁和霜如均是一脸无语状。

要问这个世上,最无耻的是何人,他们一定说是轩辕谨。

“皇上还是跟幼时一样有趣,要是皇上能一直保持如此,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一心含笑,前半句话说的还很是欣慰的表情,后半句就变的有些凝重了。

这一回,眼角抽了一抽的换成了轩辕谨。

“小和尚,你看着比我还小,就不要在这里卖弄玄乎了!”轩辕谨很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

随后又委屈巴巴盯着云泽墨,一小步一小步的靠近云泽墨,伸出小手,揪着云泽墨的袖子,“朕被欺负了,丞相大人你就说你帮不帮朕吧!”

高傲的扬着下巴,已经丝毫不见委屈的神情了,倒是夹着几分撒娇耍赖。

“皇上!”一心快速伸手,握着轩辕谨的手,将人扯回了自己的身边,那一刻表露出来的担心和焦急,让轩辕谨瞳眸微闪了一下,心中留下了不少的震撼。

这个小和尚,是知道云泽墨不轻易让人靠近的吧?

他是怕自己有危险吧?

他,在护着自己!

得出结论,可轩辕谨不明白,为什么?!

“本相竟然不知道,一心大师这么在意皇上。”云泽墨唇角轻扯,那冰冷的语气连平仄都没有。

却还是让一心的眉头一皱再皱。

“皇上,是一国之本,一心是国寺的住持,自然是关心皇上,云相,不也是如此吗?”一心的皱眉也只是一瞬,再抬眸的时候,已经恢复了该有的淡然。

“怎么,丞相大人,看到有人这么在意朕,你吃醋了?”轩辕谨眨着一双好奇的眸子,凑近轩辕谨。

那双如黑曜石一般的黑眸闪耀着明亮的光芒。

“皇上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云泽墨敛眸,那幽冷的一瞥,寒气逼人。

轩辕谨忍不住的抖了抖身子。

抱着双臂,搓了搓,才感觉稍稍好了一点,“朕真是伤心,云相都不够在乎朕,感觉对生活失去了兴趣。”

轩辕谨唉声叹气了一番,无力的趴在桌上,一点皇上的架子都没有了,甚至也不在意一心和云泽墨还在这里。

小六子站在一旁,好想翻个白眼直接晕死过去。

“皇上,有些禁忌,不可触碰,一心,言尽于此!”一心合着掌心,行了礼,转身就走了。

“小和尚,那如果,朕就是要犯呢?”轩辕谨伸手,直接拉住了云泽墨的手,一个借力,直接将人按在了椅子上,翻身压了上去,手指轻轻的挑着云泽墨的下巴,对着那薄凉的唇,毫无预兆的吻了下去。

053 本相什么时候是皇上的人了

啪嗒!

哗啦啦啦!

一心手中的一串佛珠碎了一地。

咕噜咕噜的滚了好远,都没有停下的趋势。

“谨儿!你是一国之帝!”一心终于是没有忍住,听到轩辕谨的声音,停了下来。

转眸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一切的淡然都消失了。

轩辕谨吧唧了一下小嘴,勾着的唇角似是带着一股满足,她整个人趴在云泽墨的胸膛上,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挲着自己的红唇,“朕知道啊,可是,小和尚,你知道朕讨厌什么吗?”

威胁!

是被人威胁!

云泽墨她可能暂时等级悬殊,奈何不了。

可这个小和尚,轩辕谨的直觉告诉自己,还是能hold住的。

所以,她就上演了上面的这一番。

说来,她和云泽墨也不是第一次亲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尴尬的,再说,不过是嘴碰嘴,对于一个专业的演员来说。

轩辕谨表示,完全没有问题。

“谨儿,南凌的天下,不是你可以拿来开玩笑的。”

一心觉得眼睛有些疼,他硬生生的别开眼,视线落在了散落一地的佛珠上,脸色,有些苍白。

“云泽墨,你说,朕可以拿这个天下开玩笑吗?”轩辕谨的小手,很是不安分的在云泽墨的胸膛上画着小圈圈。

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爬上云泽墨的心头。

仿佛是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样的奇痒无比。

“皇上想玩,可有想过后果?”云泽墨一把抓住轩辕谨不安分的小手,那双深邃的褐眸紧紧的凝视着轩辕谨,薄唇透着无情,幽冷的眼底深处,慢慢的染上了一层嗜血的眸光。

周围的气息逐渐变得阴寒起来。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今日一直都是如此,仿佛在暗示着,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

“后果?朕要担心什么后果吗?不是有丞相大人在朕的身旁吗?”轩辕谨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要比没脸没皮,轩辕谨能耐可大的很。

娱乐圈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能混下来,如果一直要着脸皮,要就吃土吃死了好嘛!

“皇上真是勇气可嘉!”云泽墨挥手,那一拂手之间,已经将轩辕谨推开了,他们两人的姿势,瞬间反了过来。

轩辕谨被云泽墨压在了身下,云泽墨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滑过轩辕谨脖子上受伤的地方,“皇上,这里的记忆和感觉,应该是记忆犹新吧?”

“正是如此,朕才对丞相大人念念不忘,朕多番向丞相大人表明心意,奈何,丞相大人总是无视之,故而,今日借着点胆量,就在放肆一回,丞相大人,你可要应允朕?”

那双灵动的双眸闪烁着,嘴角噙着灿烂的笑,一丝害怕的神情都没有。

“本相正等着皇上处理国寺的事情,所以,皇上这就是给本相的结果?”褐眸之中滑过不屑,唇角闪过一抹讥笑。

那表情,仿若再说,皇上承诺的事情都没有做到,又凭什么来要求呢!

“国寺的事情?国寺丢了至宝要朕来处理吗?朕看着很闲吗?还是说,云泽墨,其实你也在怀疑朕?!”

轩辕谨眸子一凛,心头突然很是不舒服,凝望着云泽墨的黑眸,染上了一抹失望。

“皇上是很闲,不如就把这丢失的至宝找出来吧!”云泽墨的手指,还来回摩挲着轩辕谨的脖子。

清冷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那幽深的眸底,犹如看不见底的深渊,让人完全不知道这一刻他在想什么。

“不高兴,不乐意,别人犯的错误,凭什么要朕为他承担,不干!”轩辕谨撇头,满脸的不爽。

她抬手,狠狠的挥开云泽墨的手,站起身来在,伸手指着云泽墨,“你到底是谁的人,朕受了这么大委屈,你不帮朕就算了,还胳膊肘往外拐?!”

“本相竟不知道,本相什么时候是皇上的人了?”

呵!

云泽墨轻笑一声,这一笑之中的狂傲和不屑,太明显。

“从你救朕的那一刻开始呀!”轩辕谨又不怕死的粘上了去了,扯着云泽墨的袖子,晃啊晃的。

一心的眉头,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舒展,他深深的看了云泽墨和轩辕谨好几眼,“国寺丢失至宝的事情,就不劳皇上和云相费心了,一心会解决,倒是皇上,云相和您,都是男子!”

在没有多言,一心弯腰,将地上那一颗颗佛珠捡起来,这一刻,他是什么心情,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男子和男子怎么了?只要云相愿意,他就是我南凌的第一男后,小和尚,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一点,还有,你说不要朕费心,朕就要听你的吗?你们还真是把朕这个皇宫当客栈啊!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吗?”轩辕谨双手叉腰,低吼了一句。

“皇上故意放火,至宝在那时候丢失,皇上,谁的嫌疑最大?不是一心想怀疑皇上,而是皇上的举动不得不让人怀疑。”一心此时人已经在殿外的院落中了,他捡起最后一颗佛珠,“皇上,有些事可为,而有些事不可为,一心望皇上记得。”

黑色的袈裟在这种阴沉沉的天色之下,竟透着一股神秘之感。

轩辕谨就这样皱着眉头看着人离去,未曾言语。

“云相,你也认为男子和男子不可吗?”轩辕谨突然转眸,看着一旁神色高冷的云泽墨。

云泽墨以为,轩辕谨盯着这么紧,应该是想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比如,一心这个人,或者,至宝这个东西。

可他,竟然问了这种问题!

但瞅着她漆黑的眼眸中透着的认真,还有眼底那种在乎,竟让人不想随便敷衍他。

“只要你够强大,没有什么不可!”云泽墨嘴角噙着一抹弧度,那张扬的自信和狂傲,也只有有实力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那行,丞相大人够强大了,朕可以放心的喜欢丞相了,以后有什么,丞相大人挡着就是了。”轩辕谨咧嘴一笑,眉眼都弯弯的,伸手抱着云泽墨的手臂,小脑袋在他的肩膀上蹭啊蹭的。

那模样,就像一直赖着主人撒娇的宠物一般。

054 丞相大人这么经不起撩拨啊

云泽墨凝眸看着赖在自己身上的人,总有一种想一掌劈死他的冲动,但是都克制下来了。

“皇上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云泽墨意有所指,那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掌心。

那声音明明很轻,很淡。

但是,听在轩辕谨的耳朵里,就好像一条鞭子,狠狠的抽在自己的心头。

“并没有!”轩辕谨迅速的撒手,撤开身子。

都怪这个人身上的味道太好闻,她总是容易忘记,他实则是一个腹黑的货色。

“丞相大人,给朕分析分析那位小和尚呗?”轩辕谨回到自己的高位上,心底里告诫着自己,防着点云泽墨,以后不要不设防的就靠近云泽墨。

这个人啊,真是太危险了。

其实,刚才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她自己也不知道。

真是见了鬼了!

轩辕谨心底咒骂了一通之后,双手托着脸颊,眨巴着那一双好看的眼眸,静静的看着云泽墨。

“对于那位,皇上不是比本相知道的多吗?”云泽墨凝眸,褐眸紧锁着轩辕谨。

轩辕谨撇撇嘴,“怎么,朕就不能听听丞相大人的意见了?还是,丞相大人有什么瞒着朕?”

微眯着黑眸,轩辕谨其实想说,她知道个p!

她一个冒牌货,什么都不知道好吗?!

而这里的人,一个个的,都喜欢打哑谜。

“皇上要是这么勤奋,又怎么会把奏折都送到本相的府中呢?”云泽墨轻蔑的视线扫过轩辕谨。

轩辕谨眼角抽了抽,“朕不是要忙国寺的事情嘛!话说,一心不是国寺的人吗?身为朕的皇叔,朕怎么保证他不会监守自盗?毕竟,朕身处的这个位置,可是很多想要的,站这么高,摔下来疼的是朕,丞相道人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怼,使劲怼!

轩辕谨逮着机会就怼云泽墨。

这个人,就不会说一句好话,那一张嘴,就是用来气人的,别的本事到是看不见,这本事倒是练就的极佳。

“本相确实腰不疼,皇上要是怕疼,就要自己顾着。”云泽墨折扇轻摇,格外的悠闲。

犹如天外之人,不过是闲来观赏一番。

“行行行,不说拉到,不说就滚。”轩辕谨双手环胸,重重的哼了一声,转眸已经不看云泽墨了。

皇上这小脾气又来了。

一旁的小六子听到轩辕谨这话,差点就直接晕过去了。

“皇上这是戏演完了,打算就这么打发了本相?”云泽墨抬起步伐,那白色的声音,总是透着一股子高贵清冷,甚至还自带一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轩辕谨就这么看愣了。

这种绝色,这么看着不能吃,真是暴殄天物啊!

心底哀嚎的同时,云泽墨已经来到了轩辕谨的面前,他双手撑着案桌的桌面,唇角噙着一抹诡异的弧度,“近来,本相似乎对皇上太宽容了!”

“都是宰相肚里能撑船,这个宽容是必须的!”轩辕谨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仿佛自己这么放肆,并没有什么错。

“皇上的歪理委实的多,不过,这不是本想要的答案。”云泽墨伸手,捏着轩辕谨的下巴,欺身凑近,“皇上,本相给你一次机会,解释你刚才的举动,不然,本相不介意让你在体会一次生死轮回的感觉,正好,近来,越白有些闲。”

威胁!

红果果的威胁!

轩辕谨却没有生气,相反的笑了起来,“丞相大人,朕觉得,还是听听肤浅的理由就好了,朕的想法,你绝对不会想听的,到时候,杀朕再救朕,真是费时费事费材料,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就不要做了,可好?咱们来说点正事!”

呵呵呵!

轩辕谨干笑的,打着马虎眼。

她能说她就就是想吻一吻,刺激一下那个小和尚,顺带恶心恶心云泽墨?

她能说吗?

轩辕谨又不蠢!

当然是不能说的。

难道扯犊子说喜欢云泽墨?

轩辕谨保证,云泽墨到时候下杀手肯定比以往更快。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轩辕谨还是决定卖笑好了,这样看起来更加的真诚一点。

“本相觉得有意义就行,皇上是说呢,还是不说?”云泽墨又欺近了一份,两个人之间的呼吸很近。

几乎都能感觉到对方喷洒出来的热气。

云泽墨身上清冷的味道和轩辕谨身上那股说不出来的清香混杂在一起,那一瞬,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他们眼中只剩下彼此。

眼底深处,深深映着的,就是这个人。

“云泽墨,你想听什么,听我说喜欢你,想扑倒你,让你臣服在我的身下?还是说,你想听,我就是一时兴起,看看一心有什么反应?又或者,你想听,我纯粹是为了让你不爽?”

轩辕谨顺势双手环上了云泽墨的颈项,至于他掐着她脖子的双手,她就自动忽略了。

她凑在云泽墨的耳边,吐字,一个比一个慢,一个比一个轻,还偶尔顺带的对着云泽墨的耳朵吹一口气。

在轩辕谨肉眼可见的程度之下,发现云泽墨的耳朵迅速了红了。

咧着嘴的笑意,越发的浓厚了,轩辕谨稍稍退开一份,脸上的笑颜,绚烂的有些过分,“原来,我们丞相大人这么经不起撩拨啊!”

“皇上不用故意激怒本相,你想要的结果,永远不会有。”云泽墨松开了掐着轩辕谨脖子的手,反手一挥,直接挥开了轩辕谨的手。

退开了几步,“皇上,国寺丢失的东西,在本相手中,皇上可以告诉一心,也可以自己来取。”

云泽墨折扇轻轻的摇着,用那如仙人之姿的高冷态度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

殿外,突然细雨绵绵,让云泽墨的这一句话,淹没在了细雨之中,显得,那么不真切。

“无碍,丞相大人拿着就是了,就当是朕给丞相大人的聘礼好了!”轩辕谨这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反正,对付云泽墨这个人,不能说是棋逢对手,而是技不如人。

既然有这种自知之明,就不自讨没趣了。

但是,调戏一下,轩辕谨还是能做到的,都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云泽墨,咱们就来斗一斗好了!

轩辕谨挑了挑眉头,含笑的唇角带着一抹挑衅。

056 你又在算计什么人

细作?

呵!

轩辕谨干笑了一声,那唇角的弧度肆意的扩大,“狄绝,你都说了,他这样的人,连谎话都不屑说,如此狂妄之人,会是他国的细作?”

不会!

这个答案,轩辕谨就算不了解当下局势,不了解云泽墨此人。

却还是能准确的给出来。

“他这样的人,只是会别人的主。”这是轩辕谨给云泽墨最高的评价,他就该是那种站在高位上的人,俯视着众人的人。

只是,如今他为何而落入泥潭,也着实让人好奇。

但是,这样的好奇并不足以让人认为,他会是细作。

狄绝肯定也知道。

所以,他此刻这么问的目的又是什么,就让人相当在意了。

“皇上对云相的评价真是高的很。”狄绝从来不知道,轩辕谨看人的眼光这么准。

他瞳眸微说了一下,“那如果我是细作呢?”

“狄将军,那你有很多机会可以杀了朕,朕会感谢你的。”轩辕谨连一秒的思考都没有,很认真的看着狄绝,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狄绝整个人震惊了一下。

“皇上是觉得我斗不过云相?”

“不,就是字面的意思,不要想太多!”轩辕谨笑的真诚,“对了,有机会一定不要放过,要找准要害,当然,如果能用毒药,让朕少受一点痛苦,朕会相当感谢的。”

“皇上如果没事,就回宫吧,天牢这种潮湿阴暗的地方,不适合皇上的龙体。”狄绝闭上了眼睛,突然间不是很想跟轩辕谨说话。

没有人知道,其实,在刚才的那么一瞬,他特别害怕看到轩辕谨那一双干净澄澈的眸子。

“不不不,宫里太无趣了,朕在这里陪陪你。”轩辕谨原本打算走的,但是突然想到那些认识自己,自己又不认识他们的古文字,准备离开的脚步,就又缩回了牢房。

而狄绝,仿若未闻,那闭着的双眸,连睁开的意思都没有了。

“皇上,您龙体刚好,狄将军说的对,回宫吧!”小六子在一旁劝着,本以为皇上有什么大事,结果……

小六子决定,等师允回来之后,好好跟师允商议一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皇上,总是要脱身的。

“不急,狄将军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朕就在这里玩一会儿好了,天色还早。”轩辕谨不急不躁的,甚至还在铺着稻草的地方坐了下来,那位置,离狄绝只有一寸都不到的距离。

如果狄绝有心,那么一伸手,就能要了轩辕谨的命。

“皇上,师允该回来了。”小六子看到轩辕谨没有要走的意思,那叫一个着急,皇上身来体弱,落个湖都能感染风寒的,这样呆下去怎么得了啊!

忧心的小六子只能扯出师允来,毕竟师允去调查的事情可谓是很重要的事情了。

“一时半会儿查不出什么来,不用在意,朕看着天快要下雨了,不如等雨下过了,再回吧!”轩辕谨伸手,拉着绑着狄绝的铁链玩着,“狄绝,要不你挟持朕一下,咱玩玩越狱?”

“皇上是打算将臣送进阎罗殿吗?”本来他可是无罪的,无惧所有,但是,如果听了轩辕谨的。

那都不用走出这座天牢,他或许侥幸能杀了轩辕谨,但他自己你活不了

同归于尽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绝对不是他狄绝的风格。

但是!

紧闭的双眸‘唰’的一下睁开,“皇上此次的来意到底是什么?”

来意啊!?

看不懂奏折上的字,想到了还有你这么一个人可以打发时间,就来了。

轩辕谨腹诽着。

她敢保证,如果她这么告诉狄绝,狄绝就是不被气死,估计也会被气吐血。

“来意啊!”轩辕谨假装思索了起来,既然真话不能说,那就卖个关子好了,蒙上点神秘感也是不错的。

“皇上不会忘记了,皇上和臣此刻是合作关系吧?还是说,皇上打算借此机会真的除掉臣?”狄绝嘴角微斜,淡淡的瞅着轩辕谨。

“哎呀,狄将军你想太多了。”轩辕谨随手一挥,“朕不过是来看看你过的如何,顺便告诉你一些情况而已,省得到时候你的人传消息进来不方便,对不对?”轩辕谨挑动着眉头,咧着嘴笑的模样,真的让人不禁感叹他的没心没肺,却又羡慕他这样的笑容。

“皇上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万一到时候功亏一篑了,损失的就是皇上了。”狄绝话落再次闭上了双眸。

给人的感觉好似睁开眼看着轩辕谨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轩辕谨撅了撅小嘴,轻轻的哼了一声,上前,直接伸手掰开狄绝的眼睛,“干嘛,朕很吓人吗,跟朕说话干嘛不看着朕?”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狄绝毫无预备的跌入了轩辕谨黝黑的明眸之中,虽然没有到沉沦的地步,但是,还是深深的陷入了其中。

他从来不知道,皇上的这一双眼睛,这么的好看。

好看到让人移不开目光,想好好的守着她这一份美好。

“臣要应付很多人,并不像皇上这么有闲情逸致,如果皇上很空闲,不如去找云相玩如何?不然到时候,如果皇上计划失败了,可不要怪罪到臣身上。”狄绝的双眸紧紧的盯着轩辕谨,一眨不眨。

眉头深深的皱在了一起,这一刻,他竟然有想逃避的冲动。

“切!”轩辕谨松开了狄绝,“你这个人真没劲,既然你喜欢一个人,那你就一个人呆着吧!”

横了狄绝一眼,轩辕谨可没有留下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习惯!

轩辕谨前脚刚离开天牢,后脚消息就已经传到了云泽墨那里,云泽墨站在枫树下,伸手摘了一片枫叶,“皇上对本相原来是这样的看法啊!”

薄凉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冰冷之中,似乎有一种隐隐约约不是很真切的温柔存在。

但是,更多的是比着深秋跟冷的寒意。

“你这又是在算计着什么人?”宫南夜一袭红衣比这院落中火红的枫叶还要耀眼,他缓步来到云泽墨身旁,抓起云泽墨的手问道。

057 云泽墨你送什么给朕当定情信物

宫南夜侧目看着云泽墨,脸上的神情相比原来,多了几分认真,那些玩笑的意味已经全都不复存在。

“本相无碍,不用看!”云泽墨挥开宫南夜的手,广绣挥舞的弧度,留下一道好看剪影。

“你自己的身子你不在意,我们可都还是在意的,你要闹腾,你要算计,我们不参与,但是,有些事情,容不得你任性。”宫南夜脸色凝重,连语气也变得强硬了起来。

但是,却没有再去抓云泽墨的手。

“你不会光是为了说本相而来吧!”虽然是疑问的语态,但是云泽墨出口,已经是肯定句了。

“就是为了说你,马上就要月圆了,最近没事你就不要出门了。”宫南夜的眸子中透着坚定,仿佛只要云泽墨出声,他就会反驳一样。

云泽墨敛眸,看着手中的枫叶,“南夜,近来本相发现,皇上着实的有意思。”

那意思很明确,他不会不出门,甚至会比以往出门的更勤快。

“如果你喜欢,带回府里来玩就是了,何必在外面跟他折腾,而且,他真有这能耐?”宫南夜是见过这个人,却是比一般人有意思多了。

但是!

如果让云泽墨都另眼相待了,那就完全不同了。

“让他把他手上忙活的事情忙活完了,本相就带回府邸来,好好的跟他玩玩,这个南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乱了。”云泽墨仍有手中的枫叶飘落,“南夜,如果本相掐死他,你还能再救活是吗?”

“你什么开始喜欢上玩人命了,看着不顺眼,直接杀了就是了。”宫南夜有时很简单粗暴。

“本相自有分寸,你回你的院子去吧,如果近来很闲,就出去走走,不要老呆在府里?”云泽墨转身的刹那留给了宫南夜这么一句话。

宫南夜抬眸的瞬间,只来得及看到云泽墨走进书房的背影。

“苍宁,你们主子这是怎么了?”宫南夜朝着一旁苍宁的位置移动了几步,伸手戳了一下他的手臂,一脸的疑惑。

苍宁摇头,表示自己最近也很无能。

宫南夜留下一副我对你们真的是很失望的神情,就走了。

阴沉的天,终于在这一刻下起了大雨。

轩辕谨就在下雨的那一瞬,到了相府的大门口,拍了拍身上微微溅到的些许雨水,给了小六子一个眼神示意,让他去敲门。

“皇上,避雨的地方有很多,为何偏偏选云相府?”小六子是真的不想陪着轩辕谨找死啊!

也许,丞相大人对着皇上会稍稍仁慈一点,但是,对他们可是不会的。

“没有听狄绝跟朕说嘛,让朕来找云相玩,朕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至少比在宫里看那些不认识的字儿要强大!

而这个时候,轩辕谨显然已经忘记了,她让闻人睿帮他去打听的事情,

小六子听着轩辕谨的话,心底腹诽着,狄将军让干啥就干啥?皇上您都不要面子吗?

但是小六子这话不敢说,所以,只能认命的去抬手敲门。

手刚抬起,还没有敲下去,相府的大门就已经打开了。

“爷请皇上进来,闲杂人等就外面等着吧!”苍宁只迎接了轩辕谨,狠狠将小六子关在了门外。

皇上!

小六子叫喊了两声,却都被隔绝在了门外。

苍宁撑着伞,轩辕谨缓步走着,唇角扬着笑,“哟,我们的丞相大人真是神通广大,知道朕会来啊!”

苍宁想说,整个天下的局势都在爷的眼里。

可面对轩辕谨,苍宁并不想说这么多,而是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只管带着人去就是了。

轩辕谨直接被带进了云泽墨的书房。

书房里点着檀香,云泽墨坐在棋盘前,一个人下着棋。

“爷,皇上到了。”苍宁让人领入之后,直接退下了,还顺带的关上了书房的门。

轩辕谨进门就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很没有仪态的在云泽墨对面坐了下来,“你说一个人下棋有什么意思,不如去宫里陪陪朕呢!”

随意的抓了一颗黑子儿,也不管到底是谁下,轩辕谨其实纯粹就是来捣乱的,往棋盘上随意的一放,双手撑着脑袋,眨巴着那双黝黑灵动的双眸,瞅着云泽墨。

“皇上是将事情处理好了?”云泽墨褐眸瞅了一眼轩辕谨落子的地方,随后也就扔下了棋盘,看着轩辕谨,嘴角噙着笑问道。

“没有!”轩辕谨摇头,回答的那叫一个自然,甚至还让人有一点她很自豪的错觉。

云泽墨一贯那在手中的折扇,此刻就搁在棋盘边上,轩辕谨瞅着,直接拿了起来。

“哎,云泽墨,你这把折扇似乎很高级,送给朕如何?”轩辕谨那在手中把玩着,欣赏着,那漆黑的眼底写满了我想要。

“如果将自己的武器交给一个人,就等于把自己的命也交给了那个人,皇上认为呢?”云泽墨声音清冷不变,倒是那语调,似乎比以往多了几分嘲讽和不屑。

轩辕谨笑眯眯的迎上去,睨着云泽墨,“云相,咱关系匪浅,就差一个定情信物了,朕觉得此物甚好!”

轩辕谨抱在手中,大有一种不会还你的感觉。

“皇上,小心伤了自己。”云泽墨欺身凑近轩辕谨,他擒着轩辕谨的手腕,微微用力,折扇就从轩辕谨的手中掉落了。

云泽墨顺势接住,松开了轩辕谨,那金边折扇在轩辕谨的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就在云泽墨手中轻轻摇晃着。

如往常一样。

“算了,夺人所好也不是朕的作风!”轩辕谨随意的挥挥手,她也没有打算云泽墨会给她,只是!

好看的眉头皱着,似乎不从这里捞点什么,心里不爽。

“云泽墨,那你打算送什么给朕当定情信物?”轩辕谨挑着眉头,环顾着四周,“或者,朕可以自己随意的从这里随便挑一件,云泽墨你说呢?”

“皇上当真想要?”云泽墨褐眸微闪,那幽冷的目光落在轩辕谨的身上,眼底的眸光有着危险的光芒。

轩辕谨转着桌上的毛笔,“这样,丞相大人才算被朕预定下来了,朕都给了你国寺的至宝了,丞相大人难道不该跟朕互换一份信物吗?”

含笑的眼眸,熠熠生辉,煞是好看,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晃了谁的眼睛。

058 云相,今晚朕就在你这里睡下了

轩辕谨的手指很灵活,那笔在她手中转的那叫一个6啊!

好看的眉眼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瞅着云泽墨,微挑着眉头,等着他的回答。

“本相并不认为需要给皇上什么信物。”云泽墨沉默了许久,幽深的褐眸看着轩辕谨,那是看了又看,才吐出了这么一句略微有些情绪的话。

相比之前那没有平仄的语调,这话,多了那么一丝的起伏。

“所以,丞相大人不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了是吗?”毛笔在轩辕谨的手中转了一圈停了下来,她放下手中的笔,一步步的朝着云泽墨走去。

漆黑的眼眸带着笑意,那笑,不似别人只是表面做做样子,而是从深处散发出来的笑意。

不禁让人疑惑,她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皇上是君,本相是臣,君臣而已,皇上还想要什么关系?”云泽墨微眯着寒眸,他知道轩辕谨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所以,那隐隐的杀气已经开始弥漫,为了压制轩辕谨,让她注意着点说话。

轩辕谨在云泽墨的眼前停下脚步,微微欺身向前,他们两人之间离的很近很近,云泽墨甚至能从轩辕谨黝黑的眼眸之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丞相大人,你可知道,所谓的国寺至宝,其实是给南凌皇后的?”瞎编嘛,轩辕谨有的是这样的天赋。

剧本她可看了不少,找点忽悠人的理由,那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谁拿了,那谁就是朕的皇后。”轩辕谨语速放的很慢,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云泽墨表情的变化,唇角勾着一抹浅笑,“本来,朕打算去问一心要回来的,不想丞相大人原来原来这么急切。”

“轩辕谨,你可是在本相的府中。”云泽墨森冷的目光直逼轩辕谨,薄凉的唇间吐出的字,没有一丝的温度。

轩辕谨双手环胸,“所以呢?”

“正好,南夜也在,想来,他对皇上,还有很大的兴趣。”云泽墨敛眸,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的抚着那金边折扇的扇身。

“既然不想承认我们的关系,那就把东西拿出来呗,丞相大人,你应该知道的,朕不怕你的威胁,你看,你是要从了朕呢,还是跟着反抗到底呢?”轩辕谨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抵在云泽墨的胸前。

慢慢的,一下一下的,画着圈圈。

极具诱惑。

“皇上觉得自己有能耐能跟本相抗衡?”云泽墨不屑的轻笑了一声,那眼底的狂傲,是历史以来最高的嘲讽了。

轩辕谨黑眸略微有些波动,她稍稍退开了身子,“哎呀,丞相大人说笑了,朕怎么有这样的本事了,再说了,我们丞相大人这么勾着心魂,朕有怎么舍得呢?!”

纤细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抚上了云泽墨的脸颊,不过只是一瞬,没有多停留,下一秒,嬉笑的神情不在,轩辕谨正着脸色瞅着云泽墨,“你,当真不给我吗?”

至于轩辕谨这里想要的是什么,是国寺的至宝,还是所谓的定情信物,或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但是,无论是什么,在云泽墨这里,他都是不会给的。

“皇上这是在天牢里跟狄将军谈好了条件,所以,在本相这里胡闹来了?”云泽墨周身鬼魅的气息在游走。

抬眸的瞬间,唇角噙着笑,褐眸伸出竟然藏着几分笑意。

只是,这样的笑,在这种时候,让人有些心慌慌。

“丞相大人这又是什么话?”轩辕谨一直都知道,云泽墨的能耐不可预估,却还是没有料到,如此震撼人心。

其实,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他都知道?

这种感觉,就好比时时被人监控了一下,让别人掌握了你的一举一动,如此,不管什么时候,自己都会处于下风的。

“本相认为,皇上闲着没事,可以回去把那些奏折处理了,或者,将狄将军的事情解决了,又或者,把国寺的事情处理妥当了。”云泽墨的或者又或者,足见他给了轩辕谨多少耐心。

对着轩辕谨的云泽墨,总是会让苍宁和霜如怀疑他们眼前的这位爷,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靠!

说道奏折,这个不说还好,说道轩辕谨那叫一个头疼!

低眉,拧着眉头,轩辕扶着一旁的椅子坐下,“云相,朕身体很是不适,今晚,就在你这里睡下了,对了,那个红衣服的呢,让他过来给朕瞧瞧,顺便可以准备晚膳了!”

轩辕谨有一种把这里当自己家的感觉,那吩咐起来顺溜的不得了。

却忽略了,眼前她面对的这个人可是云泽墨,又岂是她能随意使唤的了的呢!

“皇上住这里不合适,宫里有太医,是在不舒服就回宫吧,天色尚早!”云泽墨话落,已经将苍宁唤了进来,让他送轩辕谨离开。

“我不走!”轩辕谨直接上前抱住了云泽墨的手臂,“云泽墨,我不要走嘛,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卖萌耍赖,这绝对也是轩辕谨的技术之一。

苍宁简直要瞎了自己的眼,他知道皇上有时候有些无赖,可也没有想到会无赖到这种地步啊!

这抱着爷的手臂撒娇是个什么鬼?!

不不不!

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爷竟然没有直接甩开皇上,任由着皇上搂着,甚至皇上整个人都快要趴到爷身上了。

苍宁眼底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然而,细细的回想起来爷和皇上的相处,倒也觉得此时没有什么了。

“皇上,你在这本相这里耍赖,并不能解决你的问题。”云泽墨低眉,淡淡的看着轩辕谨一个人唱戏。

他倒是有些好奇的,她这一个人的独角戏,能演到什么时候。

“你可以送我去那个红衣服的人那里,不是说是个大夫嘛,肯定能治病的。”轩辕谨耷拉着小脸,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精神,甚至有些萎靡。

“所以,皇上这是又瞧上了南夜,想方设法的想要去南夜那里做些什么呢?”云泽墨伸手,扣住轩辕谨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的眼前,褐眸凝视着她的黑眸,清冷无波的声音中,这一瞬,仿佛闪过那么一丝质问。

059 云相亲自伺候沐浴

噗嗤!

轩辕谨很是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就差没有喷口水了。

“云泽墨,拜托,你看我眼瞎吗?在你这个天姿国色面前,我瞧上那个红衣服呢?呵呵!”

轩辕谨最后只能干笑两声,让云泽墨自己去体会。

云泽墨本来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堵得慌,因为轩辕谨总是说要去找宫南夜,可当轩辕谨这句话说完的时候,他就不堵了。

甚至,连嘴角都染上了一抹弧度。

“既然如此,你去找南夜作何?”云泽墨盯着轩辕谨,寒眸微眯。

那种一眼能将人看透的恐慌,时时刻刻的伴随着轩辕谨。

轩辕谨咽了咽口水,“那啥,我不是身子不舒服吗?”

硬着头皮,不舒服就是不舒服,坚决不能改口,不对,应该说,心里不舒服也是不舒服。

嗯!

很对,自己这话没毛病。

“皇上倒是给本相说说,皇上哪里不舒服,本相对医理也知道一点,倒是可以为皇上分忧。”云泽墨难得的微笑着,那笑,虽不似轩辕谨那么灿烂夺目。

但是,出现在云泽墨的神情之中,也足够人神魂颠倒了。

“不用了!”轩辕谨这一瞬却是异常的清新,没有被迷倒,伸手就制止了,“那啥,算了,既然丞相大人这么不待见朕,朕还是走了。”

稍显落寞的,轩辕谨撒手就准备走人。

话说,她怎么就想着来找云泽墨了?

其实吧,主要是看人家长得好看,关键,轩辕谨是想从云泽墨这里套出那所谓的国寺至宝来着。

结果……

轩辕谨很佩服自己,差点就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算了算了,对方段位太高,她还需要修炼,不能操之过急。

“皇上不是要在本相这里住下嘛,不是要用晚膳吗?这么急着走啊,可不是皇上的作风啊!”云泽墨不会去计较轩辕谨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但是,跟轩辕谨对着干,那是一件着实有意思的事情。

南凌真是出了一个‘不错’的皇帝呀!

“作风?丞相大人觉得朕有什么作风吗?所谓的作风啊,就是看心情!”轩辕谨说着,已经冲出去了。

外面下着大雨,雨水甚至模糊了视线。

然而这些并不会阻碍轩辕谨此刻想要离开的心,为什么,因为她觉得自己想一个待宰的小羔羊。

甚至还自己送到刀口之下!

“轩辕谨,你真是蠢!”抬手,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轩辕谨的脚步更加的快了。

只是,没有走几步,就被人直接拎走了。

“喂喂喂,苍宁,你干什么,朕是皇帝,谁给的你狗胆子啊!”轩辕谨被苍宁拎着丢进屋内的时候,整个人都不淡定了,那咆哮声可以说是响彻了整个丞相府。

就是相府门外的小六子,听到这个声音,心是更加的慌了,也顾不得许多了,当机立断绝对回宫去找师允。

书房之内,云泽墨寒眸之中闪过危光。

“是本相给他的狗胆,怎么,皇上有什么想法?”云泽墨云淡风轻的坐在那里,轻飘飘的甩出这么一句。

轩辕谨伸手指着云泽墨,想骂人,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不能太猖狂。

“当然是有想法的,苍宁虽然是丞相大人你的奴才,但是,朕是皇上,这个方式,下次能不能温柔一点?”

“皇上需要温柔吗?”云泽墨反问。

想到他刚才逃跑的身影,云泽墨就想狠狠将她踩在脚下,让他臣服在自己的脚下,再也动不了任何的歪心思。

“朕这么细皮嫩肉怎么能让你们这么粗暴的对待,自然是要温柔的,不然,伤害了朕这么个千金之躯,你们可是赔不起的。”轩辕谨一脸高傲的扬着小脑袋。

关键时候,气势不能输。

“既然如此,这雨势这么大,皇上急着走什么呢?”云泽墨折扇轻敲着掌心,勾着唇角问道。

阴雨天,天色灰暗暗的,再加上云泽墨的这一抹笑,整个场面真的是相当惊悚好不好!

重点是,那摇曳的烛火,映衬着的云泽墨那一张绝世的容颜,竟然透着几分苍白。

一阵寒风吹过,轩辕谨忍不住的抖了抖身子。

“阿嚏!”

一声喷嚏,说是响亮。

“苍宁,伺候皇上沐浴,万万不可让皇上在本相的相府着凉,不然到时候,本相可能就跟狄将军一样,被安上一个谋害皇上的罪名,入狱了。”

清冷的声音突然平仄分明。

这么一本正经的开玩笑,让轩辕谨的那一双黑眸瞪着圆咕隆咚的,死死的盯着云泽墨,“哈哈哈,丞相大人真是会开玩笑啊!”

云泽墨干脆直接没有理会轩辕谨,对着苍宁使了一个眼神,让人带着赶紧去。

“不准碰我!”轩辕谨扬手狠狠的挥开苍宁,漆黑的双眸闪过一抹严厉,但也只是一瞬,下一秒,身形一闪,人已经来到了云泽墨都跟前了。

嬉皮笑脸的,咧着嘴笑着,“就算是要伺候朕沐浴,怎么也应该丞相大人亲自来是不?他们这些奴才的手,哪有我们丞相大人的手这么细致,是不是?”

轩辕谨伸手握着云泽墨的手,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指就这么被轩辕谨放在自己的指尖把玩。

云泽墨淡漠的神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周遭的气息,突然又冷了很多。

苍宁一直沉默的当一个隐形人,但是,这一刻也不得不佩服轩辕谨,敢让他们家爷伺候?

整个南凌,或许也只有轩辕谨了。

真不知道该什么说他,是说他艺高人胆大呢,还是说她蠢。

“皇上确定要本相帮皇上沐浴?”云泽墨微微欺身,深沉的眸子紧锁着轩辕谨的双眸,褐眸之中,映衬着的是轩辕谨那双如黑曜石一般闪耀的明眸。

“确定啊,反正将来都是朕的人,自然是要学着伺候朕的。”轩辕谨弯这眉眼,笑的那叫一个明媚,纤细的小手顺手在云泽墨的手背上摸了一把。

云泽墨,我就不信了,我把你逼到这个程度上了,你还不放任。

毕竟,云泽墨看着可不像会伺候人的人!

“行,本相应了!”云泽墨反手扣着轩辕谨的手腕,将轩辕谨稍稍扯动一下,“倒是皇上,可别后悔?”

060 本相要他完好无损

“后悔?后悔是什么?能吃吗?”轩辕谨眨着眼睛瞅着云泽墨,“朕这种言而有信的人,怎么会后悔呢!”

拍着自己的胸脯,轩辕谨说的那叫一个豪爽。

她笃定云泽墨是不会应承她这个无礼的要求的,毕竟人家丞相大人可是高高在上的人啊!

这如谪仙一般的男子,又怎么会应下呢!

“如此甚好。”云泽墨满意的点点头,扯着轩辕谨就往外走,同时吩咐道,“苍宁,备水!”

“备水?备什么水?”轩辕谨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过来了,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云泽墨唇角微勾,褐眸隐藏闪过一抹光亮,睨着轩辕谨,“自然是本相帮皇上沐浴。”

薄凉的唇角噙着笑,那弧度,总让人觉得是那么的诡异。

至少,在轩辕谨看来,就是这么回事。

“什么!”轩辕谨几乎整个人惊的跳起来,下意识的撒腿就想跑,然而,她的手,紧紧的被云泽墨拽在掌心。

黝黑明亮的双眸,顿时蒙上了一层哀怨之色。

“那个,云泽墨,刚才我走神了一下,你说的啥,再说一遍?”轩辕谨心中已经开始默默祈祷了,自己刚才一定是听错了,一切都是幻觉幻觉!

云泽墨突然觉得轩辕谨这样的神情格外能愉悦自己。

“这可是皇上天大的福分呢,等会儿好好享受。”云泽墨这会儿连那清冷的嗓音之中,都染上了一份笑意。

轩辕谨顿时觉得自己浑身发冷,一股寒意袭遍全身。

她就这么赖在原地不动了,“我不舒服,走不动了,我们还是先看病吧!”

让云泽墨给她沐浴?!

呵呵!

开什么国际大玩笑?!

话说,为什么云泽墨这个腹黑的家伙总是不安常理出牌呢!

每次都搞特殊,在搞两次,她搞不好就吓的一命呜呼了好不好,她这条来之不易的生命是那么的宝贵。

她只是想稍稍调戏一下这个冰块儿,怎么就又把自己给坑了呢!

轩辕谨抚着自己的额头,心中的怨念那叫一个深啊。

“皇上是真不舒服,还是装病?”云泽墨敛眸,那幽冷的视线落在轩辕谨身上,带着一股看破一切的了然。

但是,看她如此难受的模样,又有些怀疑,他会不会是真的生病了。

毕竟,他们这位新即位的南凌帝,在还是太子的时候,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都是常事。

“你看我脸色这么苍白,瞳孔涣散,这是装病吗?”轩辕谨抬头,指着自己的小脸。

别的她不行,演戏她绝对内行。

所以,装个病,那是分分钟就能搞定的事情。

云泽墨眯着寒眸,细细的打量着轩辕谨,似乎在断定她这句话的真假,毕竟,脸色苍白是真的,至于瞳孔涣散,是轩辕谨夸张了。

不过,那略微有些虚弱的声音,也跟以往大不相同。

“皇上可知道,如果欺骗本相,会是什么代价吗?”云泽墨拽着轩辕谨的手腕,将人扯到了自己的跟前,两个人之间只有那么一寸不到的距离,幽深冰冷的褐眸锁着轩辕谨,声线透着一种诡异的温和。

轩辕谨眉头皱的很深,“有谁闲着会咒自己生病的吗?”

这个时候,轩辕谨觉得自己不需要多说,因为,会多说多错。

“皇上就是那个最好例子。”云泽墨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还是带着人去了宫南夜的院子。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

但是,不会很刺鼻,在这样的阴雨天中,竟然有一种清香的味道,轩辕谨深吸了几口气。

或许是心境不同了,这一次来,跟上一次在这里,感受竟然是完全不同的。

“你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宫南夜看到云泽墨的时候,很是诧异,随后,视线就落在了云泽墨身旁的轩辕谨身上。

眉头挑了挑。

鲜红的衣摆在轩辕谨面前一晃,轩辕谨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就被宫南夜给带走了。

“这几天这个人放在我这里,过了十五你再来。”宫南夜挥手关上门,‘砰’的一声,就这么将云泽墨关在了屋外。

轩辕谨眨巴了几下眼睛,也不在意自己被对方挟持了,伸手戳了戳宫南夜,“你竟然敢把云泽墨关在门外?”

“我更想把他关在门内,但我也得有这个能耐啊!”宫南夜扯了一下嘴角,随后转眸盯着轩辕谨,“你这是打算跟着我了?”

这个人这么有趣,宫南夜可没打算放过,要不是之前有云泽墨压着,人早就被带回来了。

“南夜,你是自己开门,还是本相开门?”

滴滴答答的雨声中,夹着这么一抹冰冷的声音,更显得森冷无比。

“喂喂喂,你能跟他对抗不?”轩辕谨好奇的看着宫南夜,话说,现在这个人应该是自己救星了,不然,他就要被云泽墨拖去沐浴了!

这种自杀性的行为,到底自己一开始是哪一根筋搭错了啊?!

“不过还有两日,你急什么,我又不会弄死他,两日之后给你一个完整的人就是了,不过,你要是硬闯,我就不保证了。”宫南夜悠闲的坐了下来,还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水。

顺便给轩辕谨也到了一杯。

在云泽墨看不到的地方,两个人第一次这么友好的喝起了茶。

轩辕谨认为宫南夜此时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在宫南夜的眼中,轩辕谨也是如此,毕竟,宫南夜是难得看到云泽墨算计一个人,算计的这么认真的。

此时这个时机,能扣住轩辕谨,就等于扣住了云泽墨,那么,他们担心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所以,轩辕谨说什么也必须留在他这里。

许久,外面都没有一点的声音,轩辕谨和宫南夜都狐疑了好久,两个人透过门缝,悄悄的瞅了一眼,看到那个人还在。

“我觉得你会死的很惨!”轩辕谨不禁为宫南夜掬一把同情泪,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保重。

然而,就在此时,那一贯没有平仄音调的声音响起,“两日后本相来,本相要他完好无损,不然,南夜,你懂得。”

雨幕中,白色的身影好像化作了一缕青烟,不过眨眼之间,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了那不轻不重的威胁。

却让人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之感。

061 谨儿,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哦呀!

这么轻易的就走了?

感觉不像是云泽墨的风格啊!

“穿红衣服的,云泽墨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轩辕谨特别好奇,那双眼眸也变得十分的耀眼。

毕竟,轩辕谨认识的云泽墨,可不是一个这么随意让人威胁了之后,甩下一句话就走的。

“就算有,你觉得我能告诉你?”宫南夜一脸看白痴的神情瞅着轩辕谨,还带着一种是甚是遗憾的神情摇了摇头。

“没指望你能告诉我,不过看你这个样子,应该也是没有的了,这么说,就是云泽墨又在玩什么阴谋了。”轩辕谨凝着眉头,低眉思索着。

似乎来这里,总是动脑,但是有得不到充分的补充!

“红衣服的,你有没有吃的,我饿了。”轩辕谨揉着肚子,决定不去想那么不重要的事情。

眼下,填饱肚子才是关键,饿的时候什么都办不了。

“我没有名字吗,红衣服的,红衣服的,难道我就叫你绿衣服的,你会喜欢吗?”宫南夜很不爽的回嘴过去,手中翻出个小陶瓷瓶,“有毒药,要不要,死不了人,但是能让你填饱肚子。”

轩辕谨直接翻了一个白眼,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去。

“我记得,刚才云泽墨走的时候是说啊,他两日后来要人,要是我有了分毫偏差呢,他说你懂得,我觉得,这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儿,所以,你看看,你要不要考虑喂饱我一下,不然,我饿起来,也挺能折腾人的。”轩辕谨眉眼含笑,很是好意的特意的提点了宫南夜一下。

“你这是也威胁我?”宫南夜妖娆的眼眸微挑,他饶有趣味的盯着轩辕谨,“我告诉你,堵死你,那就是瞬间的事情。”

宫南夜大袖一挥,轩辕谨就全身软弱无力的拍在了桌子上。

宫南夜用实际行动告诉轩辕谨,最好不要惹毛他,这是一个小小的教训。

“不知道云泽墨知道我被欺负了会不会帮我报仇,我得一笔笔账记着,这以后啊,要双倍讨回来,哎,红衣服的,你要是弄不死我,之后我能活动了,死的一定是你。”轩辕谨很友好的笑着,声音也很是轻柔,那低沉的嗓音,有一个独特的魅力。

至少,轩辕谨现在很是喜欢自己的这股低炮音。

“近两日我可没空跟你吵架,你还是睡一下好了!”宫南夜走近轩辕谨,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往他嘴里扔了一颗药丸。

轩辕谨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夜色逐渐深了,雨势也渐渐停了下来。

漆黑的夜色中因为雨天的缘故,连一轮明月都没有。

一道黑影在云相府的屋檐上闪过,留下一道残影,最后落入了轩辕谨所在的房间。

黑色的袈裟将一心衬托的总是有些邪恶的感觉。

但是,当他一双眸色之中充满了忧色坐在轩辕谨床榻旁的时候,那种温和跟袈裟给人的感觉,竟是那么的矛盾却又意外的和谐。

“谨儿,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一心眼底闪过悲伤,伸出的手,停留再半空之中,再也没有进一步动作。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轩辕谨被宫南夜下了药,睡的倒叫一个安稳,徒留一心,想是被抛弃了,那种凄凉,就是远远的看着,都会让人有一股心疼的感觉。

停在半空的手,最后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又缩会了衣袖,不舍移动的目光倒是一直停留在轩辕谨白皙的小脸上。

“谨儿,在我还未入国寺之时,跟你最亲的人是我,我是为谨儿你入国寺的,可为何如今,你仿佛什么都不记得了一般呢?”

可是,回答一心的只有这一室的沉寂。

一心的苦,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又是一阵久久的沉默,一心似乎觉得够了,收敛起了脸上那种伤心的神色,恢复了一片淡然。

他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了一颗药丸,喂给了轩辕谨。

原本沉睡的人,幽幽的转醒了。

朦胧之际,轩辕谨看到眼前的黑影条件反射的尖叫出了声。

一心眼疾手快,伸手捂住了轩辕谨的嘴,压低声音道,“皇上,是一心。”

一心?

国寺住持?

黝黑眼眸使劲的眨巴了两下,示意一心放开自己。

一心缓缓的松开了自己的手,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不过只是那么一瞬,又因为房间过于漆黑,所以,轩辕谨压根没有注意到。

“我说,小和尚你闲着没事,半夜装鬼吓什么人啊!”轩辕谨拍着自己的胸脯,她真是对这里的人很无语,怎么都不爱睡觉,总是爱半夜活动的呢?!

难道,这是古代人的尿性?!

“皇上怎么来了云相府?”一心问道,语气中似乎有不满,但是,却没有表露的很明显。

轩辕谨歪着脑袋看着一心,“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云相这个人太神秘,人太深,不是皇上可以掌握的人,皇上以后最好不要往云相这里跑,还是皇上觉得,自己的命不值得珍惜?”一心的语速很慢,似乎每一个字都藏着深意。

“我什么时候说要掌握云泽墨这个人了?”轩辕谨挑眉,云泽墨这个人有多难搞,轩辕谨一早就知道了,她又不是找自虐。

“那皇上为何最近跟云相走的如此近?以前,你可是避他唯恐不及。”一心不懂,甚至心里头有些慌。

他总有一种感觉,谨儿,最终会离开他。

“小和尚,啊,呸!”轩辕谨抬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不,皇叔,朕为何如此,跟皇叔你有什么关系呢?还是朕做什么之前,还要跟皇叔你汇报?”轩辕谨双手环胸,凝望着一心。

“宫南夜是神医谷大弟子,以后接触他的时候小心点,今天他是没有下毒手,不然,皇上就不是睡着这么简单了,一心还有事,皇上万事小心。”一心起身就准备走。

轩辕谨伸手,扯住了一心的袖子,勾着唇角,“皇叔半夜冒险前来,不会只是简单跟朕说这个吧?”

062 只要是云相,朕都可以满足的

皇叔!

她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了,一心可以忽略第一次,但是这第二次,就让一心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然皇上还想听我说什么?”这一刻,胸口位置有些微痛,然而,一心却在庆幸。

庆幸一开始他来的时候,谨儿被宫南夜的药给睡过去了。

不然,要是谨儿听到那番话,不知该如何想了。

“这个就是朕要问小和尚你的呀,夜闯云相附,只是为了让人远离云相,小心云相,这么关心朕啊?那怎么之前国寺的国宝丢了,还来找朕的,你既清楚朕的势力,你就应该朕有无那种能耐。”轩辕谨松开一心的袖子,缓缓起身,微眯着眸子凑近他。

那双干净澄澈的眸子,在这种黑夜显的特别黑,有一种能将人死死的看透的感觉。

一心沉默了一会儿,他比轩辕谨高出那么一点点,低眉,眼神一直锁着轩辕谨,“皇上可知道,那国宝对皇家,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深意?”

一心说道这里,眉头皱的紧紧的,眼底滑过的伤痛也比平常较为明显。

两人一直这么对视着,所以,一心那一闪而过的痛,并没有能逃过轩辕谨的眼睛。

“朕不知道,你可以告诉朕啊,那样,也许朕会想办法帮你找回来。”轩辕谨有些在意一心眼底的那抹痛。

但也只是在意而已,并没有付诸于实际行动。

她稍稍退开了身子,静静的凝望着一心,随后伸了一个懒腰,斜斜的靠在一旁的椅子上,慵懒的瞅着一心。

这一瞬,一心从轩辕谨的身上,仿佛看到了那种纵观全局,一切尽在掌握的那种气势。

“皇上,你可不能忘记的,从你成为太子那一刻,先皇就对你说过,更是让你小心保管,为了你,也为了南凌,所以,皇上想试探什么呢?”一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每一次接触谨儿,都会觉得,从谨儿即位之后,他好像就不再是之前的那个谨儿了。

“那小和尚你呢?”轩辕谨双手环胸,“你想从朕这里探听到什么?试探?朕没有想过试探你们任何人,倒是你们一个个的在试探朕!”

从她来到这里,感受到的就是危机四伏。

她没有落荒而逃,已经算是自己接受能力强大了好不好!

犀利的眼神直扫一心,那种狠厉,在一瞬间被放大。

“皇上,国寺至宝,皇室之脉,请皇上慎重再慎重,一心只能言尽于此。”一心的神色很为难,为难之后便恢复了那一贯的淡然。

轩辕谨呶呶了小嘴,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嘴角染上灿烂的笑容,“真是最讨厌你们这种人了,明明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情,非要卖什么关子!”

呵!

干笑了一声,轩辕谨直接伸了伸手,示意一心可以滚了。

“皇上……”一心眉头深皱了一下,低唤了一声,最后却选择了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那决绝的步伐,有一种背后被什么人追着的错觉。

轩辕谨眉头挑动了一下,双手搁在一旁椅子的扶手上,下巴懒懒的靠在上面,就这么目送着一心离开。

随后,嘟囔了一句:这里的人真是都这么奇奇怪怪,神神秘秘的。

“不神秘一点,怎么能看到皇上深夜密会国寺住持这一幕呢?”暗中,突然出现一道冰冷的声音。

那如雪山上洁白无瑕的清莲一般清新干净,却透着深深的凉意。

“哇靠!你们怎么怎么都喜欢半夜不睡觉出来吓人!”轩辕谨捂着自己的小心脏,她好担心自己我会不会有一天被他们这么给吓出毛病来。

“本相担心南夜对皇上不友善,特意来关心一下,不料竟然看到了这样的场面。”云泽墨扬手一挥,屋内的烛火亮了起来。

那摇曳的烛光,将云泽墨的半张脸投射在阴影之下,让那种美到极致的容颜竟透着一种黑暗的感觉。

“不是说两日后才来吗?”轩辕谨有一点冷冷的,抱着自己的双臂搓了搓,然后很自觉的就爬到床榻上去了,屈着双腿,抱着被子,就这么没有顾忌,没有形象的开始跟云泽墨说这话。

云泽墨褐眸阴暗了一分,“本相的府邸,本相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怎么,皇上有意见?”

清冷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让那张如谪仙般的容颜展现出了一种极致的诱惑。

轩辕谨本能的反应咽了咽口水,黝黑的眼底透着一股想要这个人的冲动。

烛火映衬的眸光比以往要更加的明亮和强烈,但是却稍稍淹没来一点那眼底情绪。

“怎么敢,朕没有什么多大的优点,但是那自知之明呢,还是有的。”轩辕谨眨着眼睛,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这个人有多美,就有多毒。

轩辕谨可没有想扎堆毒物里的想法,所以,有些思绪,飘过就好了,有些人,调戏调戏就好了。

“不过,丞相大人,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朕来了,是不是,朕已经住进你心里了?”轩辕谨半跪在床榻上,伸手,扯着云泽墨胸前的衣襟,一个用力,将人扯到来了自己的面前。

鲜嫩白皙的手抬起,轻轻的抚上云泽墨那倾世的容颜,“云相,想要你就说,只要是云相,朕都可以满足的,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还是在自己的府邸,这样多不好啊!”

地痞流氓的架势,轩辕谨总是能闲手拈来,那种模样,好像就是身经百战一样。

云泽墨褐眸伸出闪过厌恶,森森的视线落在轩辕谨抓着自己衣领的那个手上,“皇上的这只手,刚才抓过一心的袖子吧?!”

洁癖鬼!

轩辕谨翻了一个白眼,放开了自己的手,不过并没有放开云泽墨,而是转为双手环上了他的颈项,“嗯,碰过了,所以呢?”

轩辕谨微微仰着头,眨巴着那一双澄澈的眸子,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眸光,笑容灿烂的直直的盯着云泽墨。

“看来皇上的病是好了,那正好,本相来帮皇上沐浴。”云泽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却不带半分笑意。

063 丞相大人这是打算从了朕么

沐浴?!

这个梗不是已经过去了嘛!

为什么要重提!

“不用了,这个深更半夜的,不合适,丞相大人还是早点去休息吧!”轩辕谨立刻松开自己手。

可是,她才发现,她将自己困在了一个死局了。

这个床就这么大,她要怎么走。

而且,云泽墨这个家伙,那是把她扣的死死的啊!

“对了,宫南夜给我吃了药,不宜沐浴!”轩辕谨一双黑眸瞪的比铜铃还要大,想用自己最真诚的眼神打动云泽墨。

“是吗?”云泽墨一脸的怀疑。

轩辕谨可劲儿的点头,“要不给你闻闻我嘴里的药味儿?”

说着,轩辕谨就张开了自己的小嘴,还凑上去对着云泽墨哈了两口气。

她总觉得自己来到了这里,一直做着写有些碎三观的事情啊!

轩辕谨好像扶额,这种事情,放在以前她是绝对做不出来的,毕竟身为一个女演员,她也是要注意形象的啊!

只是到了这里,形象什么好像都喂了狗了!

“不影响。”云泽墨淡淡的勾着唇角,褐眸之中闪过的嗜血的眸光,透着一种渗人的感觉。

他扣着轩辕谨的手,拉着人就准备走。

“喂喂喂,云泽墨,老子鞋还没穿呢!”轩辕谨光着脚踩在地上的时候,整个人那叫一个透心凉啊!

抬手就使劲的拍打着云泽墨。

云泽墨反手一捞,直接把轩辕谨抱了起来。

扑通!

扑通!扑通!扑通!

轩辕谨的小心脏有些不规律的跳了起来。

公主抱耶!

轩辕谨这辈子,最没有抵抗力的就是公主抱了,她感觉这个动作,可以满足女生所有的幻想。

“云泽墨,你……”轩辕谨一向伶牙俐齿的,这时候,突然就结巴了,不知道要往下说什么好。

“本相伺候皇上,一定都伺候周全了,所以,皇上无需担心鞋子的问题。”云泽墨足尖轻点,人已经跃起,抱着轩辕谨,不是用走的,而是用飞的。

苍宁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整个人在原地呆愣了好久,久久不能回神。

“喂,云相跟皇上这是怎么回事?”

师允接到消息赶来的时候,看到正是云泽墨抱着轩辕谨飞身离开的那一幕,师允差点就紧张的直接跟上去了。

好在瞟到了一旁的苍宁,想着还是想问清楚情况吧!

“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苍宁回神过来,盯着师允的眼神十分的不友善,像是一切都是师允的错,都是皇上带坏了他们爷。

要不是爷吩咐,皇上的人来不要阻挡,苍宁这时候多想动手啊!

师允莫名被横了一眼,眼中透出了杀气,但是,为了皇上,还是深深的忍了下来。

在苍宁飞身离开的时候,也跟着去了。

云相府的浴池,那是在一个假山的山洞之中的,洞口有专门的人把守。

轩辕谨被云泽墨带进去的时候,洞口的守卫眼露诧异,但还是在顷刻之间恢复正常,颔首恭敬的唤了一声,“爷!”

“喂,云泽墨,咱不用这么较真吧!”轩辕谨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服,坐在浴池的边上。

说着的,长这么大,轩辕谨是没见过这么大的浴池。

都赶上她那个时代的游泳池了。

话说,真是铺张浪费!

轩辕谨一脸的不认同,这个时候,还不忘给云泽墨挑刺儿,“云相,你这个爱好很独特啊,一个人,用这么大,还是露天的,真是棒棒哒!”

轩辕谨对着云泽墨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虽然嘴上说着夸奖的话,但是,不管是从眼神还是语气,或者是神态之中,都能看出来,轩辕谨的真意并非如此。

“皇上能喜欢,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云泽墨勾唇一笑,骨节分明的手,已经伸向了轩辕谨的腰带。

轩辕谨急忙后退,一个不慎,直接落入了池水中。

噗通一声。

水花四溅。

“皇上用不着这么激动,本相虽然一向不伺候人,但是,皇上这么特殊,本相还是很乐意的。”

云泽墨说话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特意加重了那特殊两个字。

搞得轩辕谨神色很是紧张,她都没有时间去欣赏云泽墨那诱人的笑颜了。

计谋!

这个人这个时候了,竟然还不忘用自己来蛊惑别人。

如此,云泽墨其实也很知道自己的优势吗!

“妈呀!”轩辕谨是有被稍稍的呛到的,从水中探出头来的时候,猛咳了几声,“云泽墨,老子今天要是死在了这里,你就是弑君!”

轩辕谨有一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落水身体留下的后遗症,总是,轩辕谨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本相这么费心的护着皇上,又怎么会让皇上死了呢,再说,本相要是弑君,又怎么会选在本相的府邸,脏了本相的浴池呢?”云泽墨缓步下水,一步步的走进轩辕谨,唇角的弧度,有那么一丝丝的隐隐扩大。

轩辕谨不是很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

但是,她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关心这个问题了,她现在比较关心自己的这次危机啊!

话说,她怎么每次玩着玩着就把自己玩进了这种死胡同里呢?

这个,不符合逻辑啊!

“所以,丞相大人,你的意思是打算从了朕?”轩辕谨干脆破罐子破摔了,畏畏缩缩可不是自己的性格。

小手伸出触及到了云泽墨的胸膛,或许是因为在浴池中,衣服都湿了的缘故,掌心感觉到的温度,更加的火热。

有一种烫人的感觉。

轩辕谨眉头微皱了一下,想缩手,但是感觉会被人看扁,所以,不仅没有缩手,还很直接抚摸了一把!

“皇上真是死性不改啊!”云泽墨一把扣住轩辕谨的手,薄凉的嘴角扯动这,那声音竟然带着那么几分的笑意。

然而,正是如此,显的格外的吓人。

甚至于,他指尖传来的温度,跟身体上的温度形成了一种极致的反差,冷的让人忍不住打颤。

“这个毛病估计是改不掉了呢!要是改了,也不会对丞相大人起歹念了是不?”轩辕谨一手被扣着,就换了另一只手,不安分的在云泽墨的胸膛画着小圈圈,带着一脸欠揍的笑。

064 老子是皇上,必须在上面

云泽墨唇角染笑,邪气万分。

“对本相有歹念的人多的是,不过,至今还留着命的,就只有皇上了。”云泽墨清冷的声音带着笑意。

那种森森的感觉,就好似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这足见朕在云相的心中有多么独特,朕很是高兴啊!”轩辕谨睁着大大的眼睛,那明亮的眸子瞅着云泽墨,欠扁的笑容不变,反而更加的深了。

让人总有那么一瞬间,想撕毁这一张灿烂的笑颜。

“皇上是该高兴,毕竟,有些殊荣,是连先皇都没有的,皇上就更应该在珍惜了。”云泽墨倾世的容颜带着蛊惑,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挑起轩辕谨的衣带。

我擦!

轩辕谨惊吓之余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抬手,狠狠的拍掉了轩辕谨的手,后退了几步,猛的转身,只是微微娇羞的转了半张脸,带着红晕,瞅着云泽墨。

“丞相大人这么热情,朕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轩辕谨娇柔的口气,让人有些作呕。

这所有一切一系列的动作,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那种完美的契合度,好像联系过千百遍一样。

“皇上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吗?”云泽墨褐眸微眯,眼眸深处的寒意直逼轩辕谨,那扑面而来的气势就好像要将轩辕谨吞没了一般。

可云泽墨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压迫性的前进,他还是那般高冷,优雅的站在浴池之中。

就算是在水中,衣服都被浸湿了,都不损他谪仙般的气质,反而增添了一股说不出的蛊惑。

“真是妖孽般的存在啊!”

轩辕谨以前一直以为,妖孽,一般是形容那种异常妖娆的人,身材火辣辣的那种美女。

却不想,在一个气质如此清冷之人的身上,轩辕谨也感觉到了着所谓的妖孽气息。

“本相多谢皇上谬赞。”云泽墨唇角勾起的弧度渐渐扩大,他那深不见底的褐眸直直的瞅着轩辕谨。

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折扇,轻轻的敲着掌心,“天色已不早,皇上是自己脱呢?还是本相来脱?”

冰冷的声音隐隐藏着一抹笑意,却仿佛有一把千金重的石头一样,压在轩辕谨的心口库,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这在外可不是朕的癖好,如此丞相大人,咱换一个比较私密一点的地方?”轩辕谨小手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衣服,要不是这古代的衣服够厚,她想,这个时候她肯定暴露了。

还有!

轩辕谨黝黑的眸子带着疑惑,瞅着云泽墨,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这么坚持?

不然,不应该拿这本该过去的事情来折腾。

他云泽墨也不是这么闲的人。

轩辕谨心中的心思千回百转,不过面上倒是一片平静,甚至,那神态之中一抹扭捏,将那不好意思演绎的淋漓尽致。

言语之中的挑逗,又不会让人觉得轩辕谨有什么不对劲。

毕竟,她一直都是这么个口无遮拦的人。

“皇上尽可放心,这里是本相的私人地方,没有人敢闯进来,足够私密。”云泽墨缓缓的朝着轩辕谨走进,那唇角的一分邪魅突然变的有些凌厉,“还是说,皇上你在害怕?”

当然怕啊!

你都要扒光老子衣服了。

老子能不怕么?!

但是,这种心理是万万不能展露在面上的。

轩辕谨皱着眉头,小脸尽显委屈,“怕啊,话说,这事儿吧,朕也算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灵动的双眸将那一份为难演的活灵活现。

甚至还脸红了一下。

云泽墨本来还有很多想法的,在轩辕谨这么一说之下,那些想法都直接被撕毁了,他幽冷的褐眸锁着轩辕谨,“那正好,本相身为一国之相,合不该让皇上如此为难,就当是试验品吧,让皇上不至于以后丢脸。”

话落,轩辕谨只觉得一股真气吸着自己,她用尽全身的离去也抵抗不了,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朝着云泽墨一点点的靠近。

靠!

又给老子开挂!

欺负老子没有只手指!

一想到这里,轩辕谨就是各种的怨念,就连自己已经扑倒在云泽墨的怀中都已经忽略了,一张小脸愤愤的,似乎很是不平。

“皇上可是有什么不满?”云泽墨捏着轩辕谨的下巴,这张小脸上的表情总是那么生动,让人有摧毁他的想法。

却在动手的时候有些期待,期待她那一秒又会变成怎样表情。

就这么反反复复,这一瞬,这个人就在自己手指之下,云泽墨却突然有些不忍动手了。

“不就是欺负老子不会武功吗?这样不公平,到时候老子只有被压的份,怎么说,老子也是皇上,必须在上面!”轩辕谨仰着小脑袋,瞪着一双眸子,双手叉腰,宣示自己的主权。

这种时候,绝逼不能败下阵来。

当然,她也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

于是,有些话就说的越来越不着边儿了。

云泽墨寒眸一眯,“皇上有些话,还真是敢说啊!”

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的轻抚轩辕谨的下巴,那指尖摩挲传来的温热,让轩辕谨整个人脸颊燥热了起来。

只是,这个人身上的寒气,却突然的重了很多。

“敢说算是什么,敢做才是老子的真本事!”轩辕谨反手握住了云泽墨的手,趁机将人按倒子在了浴池旁,她直接跨坐在了云泽墨的身上。

被轩辕谨这么压着,似乎已经似乎第二次了。

对这个人,自己好像格外的容忍。

云泽墨平躺着,抬手,衣袖慢慢滑落,露出那洁白有力的手臂,加上那修长的手指,真的满足了一个手控的完美想象。

这个时候,轩辕谨好庆幸自己不是一个手控,不然就这么沦陷了,遭殃的可是自己。

“本相竟……”就在那双好看的手指要触及轩辕谨脸颊的时候,话语就此切断,手也垂落了下去。

云泽墨捂着胸口,一口鲜血从口出喷出。

“云泽墨,你没事吧?”轩辕谨懵逼了一下,当下已经顾不得其他了,顺势往前爬了两步,伸手轻轻的拍着云泽墨的脸颊,“喂,你可不要装死啊!”

065 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呢

“出去!”

阴冷的声音透着杀气,却能从这两个字中间听到隐忍。

“云泽墨?”

轩辕谨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其实如果云泽墨这时候一命归西了,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是,她却不想,也许,她并不能做到像他们这里的人一样,将人命看的这儿轻薄。

“出去!”云泽墨褐眸越发的阴沉,手中的折扇反手一挥,轩辕谨就被扇的很远。

身体重重摔倒在地上,但是,有隐隐的作痛,然而,跟之前比,这一下,不知道轻了多少。

轩辕谨揉着有些疼的手肘,站起来,她知道她留下没有什么用,还是找红衣服的快。

“云泽墨,我去找那个穿红衣服的,你可别死了啊!”轩辕谨皱着眉头,吼完拔腿就跑了。

奔出假山山洞的时候。

第一个迎上来的是师允,“皇上您没事吧?怎么衣服都湿了?”

“无碍!”轩辕谨伸手,直接推开了师允,看向苍宁,“云泽墨吐血了,你会飞,去找那个穿红衣服的。”

原谅轩辕谨,她好像总是记不住这个人的名字。

苍宁二话不说,飞身就走了。

“真是没礼貌!”轩辕谨啧了一声,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那一抹身影,也没有深究太多,反倒是忧心忡忡的看向了洞口。

“皇上,先回宫换身衣服吧,云相不会有事的。”师允很是担心轩辕谨的身份在这个时候曝光。

这里毕竟是云相府。

而且,师允直觉云相吐血这件事情怎么看都像是阴谋。

“师允,云泽墨这么厉害,也会吐血?”轩辕谨眉头皱的紧紧的,怎么说,心里头总是带着那么一丝怀疑。

可是……

轩辕谨回想起刚才在里面,他赶走自己的那一幕,他这是在护着自己吧?

“云相的事情,不是属下可以随意评判的,皇上身体重要,先行回宫吧!”师允的内心是急的不得了,但是,她又不能绑着皇上就走。

话说,皇上近来,怎么就没有什么危急意识呢!

怕皇上还不走,师允只能附耳在轩辕谨的耳侧,压低声音,“皇上,您的身份,不可在此处暴露!”

“忘记了!”轩辕谨这才恍然,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那走吧,有那个穿红衣服的,肯定死不了,再说,祸害遗千年!”

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个机会,不然今天可就要被扒光了,谁知道,这又是不是这个腹黑的家伙使的计谋呢!

轩辕谨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对着师允勾了勾手指,转身就走了。

“皇上莫急!”霜如突然跳出来,挡住了轩辕谨的去路,“没有爷的命令,谁也不可离开相府。”

霎时间,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师允上前一步,拔剑而出,“这位是皇上,你说话,是否要掂量一下?”

“云相府的人,只听爷的。”那股子倔强,从一开始就没有变。

轩辕谨挑了挑眉头,唇角勾起一抹笑,“丞相大人府邸的人,气势就是不一样,那不知道,朕是否可以去换一身衣服呢?不会霜如姑娘连这都不允许吧?”

霜如稍稍退后了一步,“皇上请跟霜如来。”

这一刻,倒是带着那么一点点恭敬。

轩辕谨轻哼了一声,这云相府的人,还各个都特立独行啊!

先是有人给她下药,现在又有人拦路。

“云泽墨,咱们梁子结的可大了!”轩辕谨眼尾扫了一下那个山洞,撅着小嘴,心里那是万般的不爽了。

每次来云相府,似乎都会被扣留。

这样的感觉,十分的不好,交涉,等云泽墨那个腹黑的货找上自己的时候,这件事情必须好好交涉。

不然以后就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呢!

这句话霜如不是没有听到,只是假装听不到而已,毕竟,爷现在对待皇上的态度,让他们这些属下有些摸不着头脑啊!

“你怎么出来了!”轩辕谨离开,宫南夜正巧过来,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宫南夜眼神很是不友善。

轩辕谨也正巧心情不爽着,加上还没有忘记这个人给自己下药的事情,直接吼了一句,“管你p事啊!”

说着,撩起衣袍就走了。

“敢跟我叫板,不会是我看上的人,你给我站住,我们来……”

“宫大哥,爷重要。”苍宁直接拎着宫南夜的衣领,就走了,不让他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轩辕谨看着,目光好奇的追随了过去,“看来苍宁就是这么个粗暴的个性了,不只是对朕如此。”

这一点,倒是让轩辕谨心中的不爽稍稍减少了一点,于是,前行的脚步也轻松了不少。

相比之下,整个相府,气氛就有些凝重了。

甚至,连周围的气压也变了。

轩辕谨其他的或许感觉不到,但是,这些细微的变化,还是能看出来的,她这个人没有什么大的优点,就是观察力不错。

“皇上就在此处休息,干爽的衣服霜如会命人送来,霜如先行告退。”霜如面色如常,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这种时候,越是如常,就越是奇怪。

轩辕谨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浴池。

宫南夜进来的时候看到那盘腿坐着正在运功的人,眼底的生气的小火苗一簇一簇的。

“云泽墨,你现在厉害了是不是,我的话可以不听了是不是,想死啊,那你就死了好了,省的惹我生气!”

宫南夜真的是生气,所以见到人的第一刻,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开口就骂了。

那训人的姿态和气势,或许在整个云相府里也只有他一个人敢这么对云泽墨了。

嘴上虽然咒骂着,但是身体还是诚实的,宫南夜直接拿了一个药丸,就给云泽墨吞了下去,伸手抓着云泽墨的手,探了起了脉搏。

“本相无事,这点小事,又岂能难住本相。”云泽墨挥手,直接拂开了宫南夜的手。

那双森冷的褐眸,此刻眸光变了色,忽红忽绿的,怪异的很。

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一样。

渗人心魂。

“轩辕谨如何?”褐眸须臾之间恢复了正常,凝眸看着苍宁,冷声问道。

066 云相跟朕两个人,好好谈谈

宫南夜暴躁了!

“云泽墨,你不关心你自己,关心一个无关紧要的干什么。”宫南夜的脸色臭的可以,他一掀衣袍,在云泽墨的面前坐下,“你说,你到底想如何,如果你想找死,我以后就不管你了。”

“宫大哥!”苍宁为难的站在一旁,宫南夜又闹脾气了。

可是现在,并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啊!

“苍宁?”云泽墨寒眸淡淡的扫了一眼宫南夜,没有理会他,睨着苍宁,等着他的回答。

“皇上没事,已经在客房休息了。”苍宁在云泽墨的施压下,默默的回答道。

对于爷,他们其实一贯都摸不清也的路数的,所以,也并没有什么纠结的。

“云泽墨,你当我不存在是不是?”这一下,宫南夜彻底毛了,他拧着眉头,死死的盯着云泽墨,那火红的衣袍将他衬托有些妖艳。

“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担心什么?”云泽墨抬眸,冰冷的神情落在宫南夜的身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沉稳,沉稳,你听进去了吗?”

“那你呢?”宫南夜回嘴,就知道说他,他自己又什么时候做到过了。

双手环胸,宫南夜眯着眸子,紧紧的盯着云泽墨,“你告诉我,这深更半夜的,你带着轩辕谨到这里来做什么?不是说好两日后来的吗?”

“那你喂她吃什么药?”云泽墨褐眸之中带着责备,也许,在轩辕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云泽墨并没有表现的太在意,这个时候,他却问了。

至于为什么。

云泽墨自己也不知道,到了这个点,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不过是安神的药,她神态很不好,你没有看出来?还是你觉得,让她就这么自生自灭?”宫南夜扯着嘴角,这个人,可是自己看上的,留着很有用处呢,可不能随便就让人这么死了。

“以后不要给他吃乱七八糟的药。”云泽墨收敛了气息,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袍,起身,那眼底的寒光落在宫南夜的身上,这一句,与其说是告知,不如说是警告。

宫南夜微微张嘴,有些话,到了喉咙口,却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只化作了两个字,“泽墨……”

那未尽的语气中,有着太多的疑惑,担忧。

云泽墨前行的脚步顿了一下,转眸,“何事?”

“有些人,有些事,触不得。”宫南夜蹙着眉头,之前那些暴躁的情绪竟然已经消失了。

这样语重心长的模样,真的让人有些不太适应,这个人是宫南夜。

云泽墨幽深的眸子落在宫南夜身上,嘴角轻勾,薄凉的唇牵扯出一抹弧度,“南夜,你又在乱想什么!”

那褐眸深处闪过一抹深深的不屑。

云泽墨踏着优雅的步伐缓缓的离开了,苍宁神色复杂的瞅了一眼宫南夜,最后跟了上去。

只留下宫南夜一人,略显邪魅的眉眼凝视着那消失的身影,“泽墨,这一次,我还真的想是我想多了呢!”

皱着眉头,宫南夜深吸了一口气,仰头,瞅着那漆黑一片的苍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轩辕谨那处,已经换上了舒爽的衣服,又睡下了。

师允在一旁守着,神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凝重。

好在,一夜无事。

相府严谨的守卫在晨曦的时候也都撤了下去,师允也算是舒了一口气。

清晨的光芒透过窗纱照射进房间的时候,轩辕谨懒懒的翻了一个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坐起了身。

“皇上,您醒了?”师允垂首,本是应该帮轩辕谨穿衣袍的,可是,为了提防昨夜有什么意外情况,皇上就寝的时候并未脱衣服。

师允就只能沉默的站着。

轩辕谨掩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云相府什么情况?”

“不知道,昨夜并未有什么动静。”师允皱着摇头,整个南凌,云相府的消息是最难得的,就算如今深处其中,也不得而知。

“那行吧,没事儿最好了,找云泽墨要早饭去,吃完就可以回了。”轩辕谨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脸,提提神,转身推开门就去找云泽墨了。

“皇上,您知道怎么找到云相吗?”师允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因为,她跟在皇上身后,总觉得皇上对这里很熟悉,这轻车熟路的模样,竟好似比皇宫还要熟悉一样。

“知道啊,怎么说,我也在这里住了好几天呢!”轩辕谨的方向感还是不错的,找一个人云泽墨算什么。

再说……

轩辕谨唇角一勾,一抹狡黠的眸光从她黝黑的眼底闪过,嘴角噙着一抹弧度,有些明媚。

“云泽墨,云泽墨,老子都起床了,你还不出来迎驾嘛,云泽墨?!”轩辕谨一边走,一边喊着。

师允没有料到皇上会有这么一招,整个人都惊愕了一下。

她一脸无奈,好想扶额。

皇上,注意您的仪态啊!

哀怨的跟在轩辕谨身后,师允觉得这个时候也不是提点的好时候,更何况,皇上未必会听自己。

“师允,愣着干啥,一起喊啊,云相架子真大,竟比我起的还晚,这是大不敬,喊!”轩辕谨抬手,爽气的拍了拍师允的肩膀。

那豪迈的神情,师允真的想告诉皇上,您怎么说也是一位姑娘家,能不能动作不要这么粗鲁。

以前也不这样啊!

就在师允默默感叹之际,一抹白影已经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了。

“早膳已经帮皇上备妥,今日,本相护送皇上上早朝。”晨曦的光晕落在云泽墨的周身,将这个人的仙人之姿衬托的更加的夺目。

那随着清晨的微风微微摆动的纯白色衣袍,不显单调,尽显风华。

“云泽墨,朕发现你这个人,善变的很呢!”轩辕谨走近云泽墨,黑眸眯成了一条缝,她围着云泽墨转了几圈,“早朝今日就不上了,你们看着朕也不像是个勤劳的皇帝,不如,找个清静的地方,只有云相跟朕两个人,咱们,好好谈谈吧?”

轩辕谨将那两个人三个字咬的特别的重,干净的小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晨光之下,干净澄澈的有些晃眼。

067 朕事事还要跟云相你报备?

“那不知皇上要去什么清静的地方呢?”云泽墨嘴角也噙着一抹笑,那勾人心魂的神颜,要扰乱一个人的心智其实只在一瞬间,就看这个人乐意不乐意。

轩辕谨稍稍后退了两步,避免被这种妖孽个蛊惑了。

“还是先吃饭吧!毕竟我被饿了很久。”轩辕谨揉着肚子,是真的饿,她好像从昨天开始就没有能好好的吃上一顿。

明眸之中染上几抹哀怨,轩辕谨瘪着小嘴,那是越想越不开心。

但是,她表示没有吃饱,没有力气跟别人吵架。

“皇上这话说的好像本相虐待了皇上一样。”云泽墨清冷的声音不变,但是那有了语调的声音,总是让人觉得被他算计着什么。

眉头一紧,轩辕谨转眸瞅着云泽墨,轻哼了一句,“难道没有吗?”

挑着双眉,眼底写满了不爽。

“不如皇上说说本相如何虐待皇上了,今日,本相给皇上补偿一下。”云泽墨睨着轩辕谨,褐眸深处蒙着一层雾,让这个人周身的气息,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变的更加的鬼神莫测。

“这个说来,就很多了,朕现在没有力气,都快饿晕了,不如,丞相大人先补偿第一件事情,抱着朕去吃早饭吧?”轩辕谨耍赖的攀上了云泽墨的脖子,小脸上笑容灿烂的有些过分。

“皇上,属下来就行。”师允眼疾手快的将轩辕谨揽了回来,就怕云泽墨一个不爽,直接一掌劈死他们皇上。

这事儿,可不是没有过,云相大人不喜人触碰,那可不是什么秘密啊!

可,皇上却总是去触碰这禁忌。

师允认为,皇上不是需要跟云相大人好好谈一谈,而是需要跟她好好谈一谈。

厉眸之中布满了担忧,师允紧蹙着眉头恭敬的看着轩辕谨。

云泽墨深不见底的褐眸微微闪动了一下,修长的手指紧握着手中的折扇,冰冷的眼神落在轩辕谨的身上。

逼人的寒气未有任何的收敛,甚至更甚。

“师允,你怎么能跟丞相大人相提并论呢!”轩辕谨抬手,拍掉了师允的手,转眸睨着云泽墨,笑容更加的灿烂,“是吧,丞相大人?这补偿,可是丞相大人亲自说的哦!”

这深秋的清晨,本就有些寒冷,轩辕谨或许是因为情绪有些高昂,所以一开始也没有感觉到。

倒是此时,那森森逼近的寒意,让她不得不正视。

却有不想输阵仗!

故而,强撑起了一抹气势,黑眸就这么直直的瞅着云泽墨,等着他的下文。

“皇上的要求,总是这么的让人意外。”云泽墨唇角轻扯,嗜血的眸光滑过眼底,只是一瞬,谁也来得及捕捉。

轩辕谨干脆就蹲在地上了,“看来云相昨夜说的话,都是欺骗朕的,什么一定好好伺候朕,结果让朕湿了衣服,光着脚走回房间,阿嚏!”

说道一半,轩辕谨打了一个喷嚏,双眸露出楚楚可怜之相,抬眸,就这么看着云泽墨,后面的就变成了嘟哝声,好像自己有多委屈似的。

轩辕谨这一下还是真不是骗人的。

是真的。

她虽没有什么头重脚轻吧,但是,喉咙之间有点不舒服倒是真的,那个喷嚏也是真的。

所以,为难一下云泽墨也不过分吧!

轩辕谨顺势低下了脑袋,伸出一个手指,不说话了,就这么默默的蹲在地上画起了小圈圈。

师允那是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皇上在干什么。

“皇上着凉了可是大事,回宫让太医瞧瞧吧!”师允就想着怎么让轩辕谨回宫,毕竟,这个相府处处都是危险。

师允并不能保证她能护的皇上周全。

可是,偏偏皇上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呢!

“本相看看!”云泽墨在师允伸手准备扶起轩辕谨的时候,广绣一扫,直接将师允扫到了一旁,自己伸手,将轩辕谨扯进了自己的怀中,修长好看的手指,就这么抚上了轩辕谨的额头。

掌心传来的温度,有些微烫,云泽墨褐眸又变的深沉了几分,懒腰直接抱起了轩辕谨,这一回,同样没有用走,足尖点地,人影已经消失了。

“皇上!”师允想追上去,却被苍宁拦在了。

“你是又打算跟我打一场?”师允抽出腰间的剑,直指苍宁。

苍宁冷哼了一声,“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在这里等着就好了,爷要动环上,皇上根本就活不到登基之日。”

这是实话!

师允不可否认。

可……

师允紧皱着眉头看着轩辕谨消失的方向,云相这个人一向高深莫测,就算之前没有想过动皇上,那如果知道了皇上的真身,那就不确定了。

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师允做了许久的挣扎,最后还是将剑收了起来,她还是保存实力,应对突然意外比较妥当。

宫南夜的院子,云泽墨带着人落定的时候,宫南夜已经在捣鼓他那些药草了。

“今天不接客,赶快走!”宫南夜昨天的气还咩有消,所以今天也格外的不友善。

“接客?噗!”

轩辕谨很不雅的喷笑了出声了声音,“红衣服的,你这是说自己是青楼的小倌吗?还是说朕和云相是嫖客呢?”

“怎么,皇上是去过那些地方?这么了解?”宫南夜也不气,本来心中就有郁结,此刻来个人跟他斗斗嘴挺好的。

“也不瞅瞅朕什么身份,何止是了解啊!怎么,你有兴趣吗?朕可以跟你探讨一下喲!”轩辕谨挑了挑眉头,那种痞痞的气质又出来了。

云泽墨低眉,褐眸蒙上一层森森的寒意,薄凉的唇轻启,“本相竟不知道,皇上还去过那种地方!”

“丞相大人不知道的多了去了,莫不是朕事事还要跟云相你报备?”

“那到也未尝不可,毕竟不能让皇上再失了国体。”轩辕谨的话刚落,云泽墨就应了声。

还话里有话的将轩辕谨怼了一下。

“朕有失国体还少吗?现在来挽救,丞相大人不觉得太晚了?”轩辕谨挑着眉头,那双黝黑明亮的双眸中带着满满的挑衅。

068 如果朕偏要做那第一人呢?

轩辕谨就像一只带着利爪的野兽,永远不知道怎么收起她的利爪。

“有本相在,就什么都不晚!”

整个南凌,还没有什么是他云泽墨做不到的,只看他愿不愿做就是了。

轩辕谨拧着眉头,一脸的不爽,好想咆哮,老子不愿意,你能怎样?

但是,这些只能在心底腹诽一下,轩辕谨可还没有蠢到自己还在人家手中,就这么断送自己的小命。

“我说两位,那么是来我这里辩论的吗?门在那边,赶快走,我今天很不爽你们!”宫南夜的口气仍旧不佳。

看着云泽墨的眼神,那是诸多神色闪过,最后归于气愤。

要是他们不出现,或者一个个的来,宫南夜想着,昨夜的事情,也许能就这么算了。

现在呢?

这么大胆的,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怎么,给他找不愉快是吗?!

“皇上昨夜着了凉,给皇上拿点药。”云泽墨又岂是一般人可以吩咐的?他冰冷的眸子扫过宫南夜,也没有追究他的不敬,毕竟正事重要。

“宫里太医都死绝了吗?我是这么随便给人医的吗?”宫南夜轻哼了一声,“不医不医,今天没心情,都出去。”

说着,宫南夜已经直接的起身赶人了。

呵!

轩辕谨冷笑了一声,“搞得谁稀罕你医一样。”

日常吐槽了一下,轩辕谨转眸看向云泽墨,“丞相大人,你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不过一点着凉,朕有这么脆弱吗?”

“皇上之后有很多事情,本相不想皇上找借口和理由,所以,皇上还是吃药的好。”云泽墨深眸一向的冰冷幽深。

他凝着眸光,扫向宫南夜,“药,拿来,本相不想说第二遍!”

“威胁我?云泽墨,你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威胁我!”宫南夜这一下更是气炸了,“哼,我走了,我不管你了,你自生自灭好了!”

负气的甩了甩袖子,火红色的声音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轩辕谨已经淡定了,反正这里谁都能开挂,就自己不行。

“丞相大人,看来你府邸的人,也不是全都听你的啊!”轩辕谨这时候,还是忍不住取笑了云泽墨一下。

毕竟,这种机会,可不是时常有的呢!

“他不算本相府邸的人。”云泽墨抱着轩辕谨,放在了一旁院子里的石桌上,“皇上不要乱动。”

转身,推开了宫南夜的房门。

须臾就走了出来,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到轩辕谨的面前,“吃了。”

“这什么鬼?”轩辕谨整张小脸皱在了一起,满目的抗拒,抬眸,狐疑的盯着云泽墨,“丞相大人,这个,你确定不会吃死人?”

轩辕谨怎么有种错觉,这里的人,都喜欢给人灌药呢!

云泽墨懒得理会轩辕谨,直接捏着轩辕谨的下巴,给她灌下去了。

“云泽墨,你过分了哦!”轩辕谨不悦的拧着眉头瞅着云泽墨,直接跳下了桌子,也不看云泽墨了,绕过他就走了。

看着轩辕谨生着气的背影,云泽墨不知为何,竟然有几分愉悦之感,唇角不自觉的染上一抹弧度,轻摇着折扇抬步跟了上去。

“本想记得,皇上原本可不是一个这么爱生气的人。”云泽墨扯着薄唇,缓缓而道。

那清冷的声音之中夹着几丝笑意,让人不由的有必要去深究一下他这句话里的寒意。

“现在有脾气了,怎么了,丞相大人难道连这个也要管?”轩辕谨冷眼轻哼扫了云泽墨一眼。

加快了脚步。

“不,皇上可要留着你的脾气,本相认为,今日之后,能让皇上发脾气的地方,多着呢,到时候,还望皇上拿出这样的气魄来!”云泽墨总是说话话里有话。

轩辕谨明亮的黑眸之中蒙上了一层深深的不爽。

跟这种人打交道,真是脑细胞都要死掉不少!

有些烦躁的撩了撩头发,抬手,摸到自己那梳的整整齐齐的发髻,才想起来,这里可不像原来的世界那样,可以那么随意又风情万种的撩头发。

真是浪费了自己一项好技能!

轩辕谨暗暗啧了一下小嘴,“朕的这个脾气啊,也只有对着云相才有,云相看以后还有什么时候用得着朕发脾气的时候?你就来惹毛一下朕,朕可以发脾气发到让你们怀疑人生。”

唇角勾着笑,轩辕谨一脸友善的提议道。

果真,这只野兽的小利爪,只会伸向自己,云泽墨幽深的眼底闪过隐晦不明的神色,薄凉的唇噙着一抹笑。

轩辕谨就这么光瞅着这样的云泽墨,就觉得心里毛毛的。

双手环胸,轩辕谨不走了,“不过一个相府,怎么这么大,朕饿了,走不动了,把早饭搬到这里来吧!”

随意的找了一个石墩子,轩辕谨就毫无仪态的坐下了。

一部分,是她着实饿了,不想走。

但是,更多的原因呢,还是想让云泽墨不愉快。

“皇上这是在命令本相?”云泽墨停下脚步,那素净的身影缓缓转身,带着狂傲的冰冷的神色落在轩辕谨的身上。

云泽墨的身上自带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即便,他仿若仙人之姿,但是那股气势依旧存在,仿佛跟云泽墨浑然天成一样,没有任何违和感。

这样的人,怎会是只是一个平平的丞相呢?!

可他,偏偏就是!

属于女人的第六感告诉轩辕谨,事情绝对不仅仅如此,但是,她也扒不到更深沉次的东西了。

“有何不可吗?”轩辕谨一直都是个不认输的,就算云泽墨个人的压力在怎么大,在轩辕谨这里,都会被她承受下来,并装作若无其事的跟云泽墨互怼。

“自然不可,整个南凌,还没有是能命令本相,皇上也一样。”云泽墨欺身凑近轩辕谨。

轩辕谨坐着,云泽墨站着,那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带着无穷的压力,将轩辕谨笼罩在其中。

“如果朕说,朕偏要做那第一人呢?云相要怎么处置朕呢?”轩辕谨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云泽墨,眼底的那抹倔强就就这么深深印刻在了云泽墨的褐眸之内。

069 说的你好像惯过朕一样

好!

很好!

云泽墨抬手,帮轩辕谨鼓着掌心。

“皇上好本事,至今为止,还没有谁有这个胆量跟本相说这个话。”云泽墨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期待。

或许是习惯了这只小野兽的利爪吧!

如果他这一刻软弱了下来,云泽墨还真的搞不好自己会如何,其实一掌解决轩辕谨,不过是眨眼之间的功夫。

“朕,多谢丞相大人夸奖!”轩辕谨眼角抽动了一下。

“皇上有着别人所的没有的傲气,那这早膳,就还是请皇上亲自走去了,在本相的府邸,可不会惯着皇上。”云泽墨收敛了身上的气势,谁也不知道,那透着森森寒意的褐眸之中,到底转变过多少的意思。

却知道,如今留下,却是放过轩辕谨一命。

“说的你好像什么时候惯过朕一样,哼!”轩辕谨重重的哼了一声,转头,不去看云泽墨。

揉着自己的肚子,想着她不能亏待自己,不爽的撅着小嘴,懒懒的起身继续前行。

毕竟,轩辕谨不会指望云泽墨会善心大发。

在轩辕谨磨磨唧唧之下,他们来到膳堂用早膳的时候,已经是一刻之后。

狼吞虎咽一番之后,轩辕谨用暴风式席卷了一桌子的菜食之后,终于算是吃饱了,满足的拍拍自己的小肚子,小脸上扬起了惯有的笑容。

“云相,跟朕去个地方吧!”拍着小手,抹了抹小嘴,轩辕谨勾着唇角等着云泽墨。

她可不觉得,自己残留下的东西,是云泽墨会吃的。

再者,从她桌上这个桌子,就没有看到云泽墨动筷子,有时候,还能看到他阴冷的褐眸中闪过杀意呢!

想来,这个人一定很想杀了自己,毕竟,她这样的存在,在云泽墨这个洁癖的眼中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云泽墨没有吱声,但是,却跟上了轩辕谨的步伐。

暖阳投下的温和的光芒,微风吹过,没有深秋该有的凉意,反倒带着暖暖的和风而过。

轩辕谨带着云泽墨一路走回了皇宫。

临近宫门口的时候,轩辕谨突然停下了脚步,从来的第一天开始,轩辕谨就想着离开这座宫殿,这道门。

可她,却总是来来回回,却终是摆脱不了这道门。

苦笑了一下,所有的思绪不过是一瞬间,轩辕谨没有回议政殿,也没有回寝宫,而是带着云泽墨爬到了城墙之上。

“丞相大人,这里的风景很好吧?”轩辕谨喜欢站在高处,所谓站得高,看得远。

“这里的景色,本相可比的皇上看的多。”云泽墨反手而立,褐眸平视着前方,眸光没有任何的变动。

轩辕谨睨了云泽墨一眼,转身懒懒的靠在城墙上,她低眉,“云相,咱们是时候算算总账了!”

师允和苍宁都站在不远处,轩辕谨的话,他们都听的一清二楚。

苍宁轻嘲的笑了一声,笑轩辕谨的不自量力。

师允也笑了一下,笑的却是轩辕谨的胆量,皇上现在是一天不找麻烦,就浑身不舒服,此刻,才像皇上,师允也习惯了,反倒有了一种安心。

只是,师允对于苍宁的笑,很是不满,碍于此刻的时机不适合动手,才选择了的无视。

“皇上要算什么总账?”饶是云泽墨,也没有料到轩辕谨会来这么一出。

“远的咱们就不说了,就来算一算昨日的好了!”轩辕谨还是低垂着眉眼,那清浅的声音,到让人有些猜不透她了。

云泽墨也微微侧目一眼。

昨日吗?

褐眸微动了一下,没有平仄的清冷声音只发出一个单音节,“哦?”

“朕这个皇帝,在云相府是不是就由着你云相府的人践踏?”实力的差距,让轩辕谨不会这么快去自掘坟墓。

可她,也不会让自己一直处于下风。

“皇上的幽默感不错。”

“宫南夜给朕下药,丞相你逼迫朕,甚至还摔了朕,你的护卫拦着朕,不让朕离开,这些,难道丞相不应该好好跟朕算算?”轩辕谨终于抬起了眉头,小脸上挂着灿笑,“丞相可能还不了解朕,朕这心情不好的时候呢,总是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轩辕谨一脸的为难。

“本相在,皇上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做就是了。”云泽墨噙着笑,稍稍凑近轩辕谨,薄凉的唇瓣轻启,“不过,以此来威胁本相,皇上,你这连手段都算不上的,着实入不了本相的眼。”

那褐眸深处袒露的不屑,未加修饰,轩辕谨看的一清二楚。

放狠话,轩辕谨不是第一次了,知道没有什么作用,可这一次,不一样!

“嗯,朕也没想入丞相的眼,知道丞相大人能耐。”轩辕谨脸上的笑意更大了。

那种感觉。

就好像她还留着什么后手。

“那么,朕在丞相大人面前杀几个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了是吧?”轩辕谨拿着她那一张看上去的纯善的小脸,咧嘴笑看着云泽墨,自己这靠在城墙上晃动着小脚。

一国之帝,做出这样的举动,真的有些不恰当,但却将那一份可爱和天真展现的刚刚好。

“杀人算什么,本王的皇兄经常杀人,据说杀人能立威,南凌帝刚登基,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手法!”

北凉闲王突然冒出来,那一脸赞同的神色,显然已经听去了不少。

“皇上准备先拿什么人开刀呢?狄绝?”云泽墨冷眸扫过闻人睿,这个人什么时候来的,他很清楚。

之所以没有阻挡,是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从他来到南凌开始,就跟轩辕谨走的很近,北凉闲王从不参与朝政,这突然的热情,不让人怀疑都不行。

“狄将军的事情,自然是由三王爷去张罗忙活,咱们现在讨论的,是云相府的事情,还是,云相觉得,昨晚他们一个虐待了朕,一个禁锢了朕,朕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轩辕谨歪着脑袋,轻轻一笑。

阳光下,那张绚烂的笑脸格外的耀眼,然而,却有一半沉在阴影之中,让人看不清她的另外半张面容。

纤细白嫩的手轻拍了两下,小六子带着霜如和宫南夜走上了城墙。

070 行行行,你不是东西行了吧

云泽墨寒眸睨着那出现在城墙上的两人,嘴角勾勒出一抹完美的弧度。

“皇上觉得,本相是那种,会为了两个没用的人多说话的人?”幽冷的语调,夹着一抹不屑的笑。

他凝眸看着轩辕谨的褐眸,更是带着他那一贯的狂傲。

“当然不是。”轩辕谨嬉笑着,“但是,云相也不是那种会看着自己的手这么随意的死在朕手中的人吧?”

而且!

在轩辕谨看来,这两个人并不是没用的。

至于云泽墨到底在乎不在乎他们,那就是云泽墨的事情,云泽墨这个人,轩辕谨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相当善于观察的人,可碰到了云泽墨,她甘拜下风。

这个人的心思,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皇上随意吧,本相一项对没用的人不甚在意,随便皇上怎么处置,不过,要是皇上想着用他们在本相这里提出点什么协商,那本相劝皇上,还是不要了。”云泽墨勾着唇角,眼底的弑杀之气相当的明显。

至于他想杀的那个人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是吗?”轩辕谨稍稍挑了挑眉头,“小六子,那就从霜如开始吧,从一开始就对朕那般不敬,昨夜还敢抗命,困住朕,就让她尝尝后果吧!”

轩辕谨懒懒的闭上眼眸,仰头,感受着阳光的沐浴,唇角噙着笑,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

“是,皇上!”小六子颔首点头,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把刀,直接对着霜如捅了上去。

苍宁双手紧握着拳头,想上去救人,可是没有爷的命令,他也不敢动手。

“皇上,戏演足了就没有意思了,不如我跟你谈点条件?”宫南夜妖媚的容颜上染上了魅惑的笑,唇角的弧度,说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神,自带一股蛊惑。

“你算什么东西,老子不跟你谈。”轩辕谨嗤鼻了一下,连眼眸都没有动一下,“小六子,还愣着做什么,等着朕亲自动手吗?”

质问声响起的时候,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势展露出来。

云泽墨在这个时候稍稍侧目看了一眼轩辕谨。

“轩辕谨,你说谁是东西呢!”宫南夜不满的吼道,要不是被绑着,估计那个手指,就要戳到轩辕谨的脸上了。

要知道,宫南夜可不是那个会被被人欺负去了人。

“行行行,你不是东西,行了吧?”轩辕谨真的是懒得理会这个人,觉得跟他吵架真的是贬低自己的智商。

宫南夜先是满意的点了一下脑袋,随后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怒吼一声,“轩辕谨!”

“怎么,有何指教?”轩辕谨转眸,侧目瞅着宫南夜,“没瞅见朕跟丞相大人说话呢吗?插什么嘴?”

明亮闪烁的眸子瞪着宫南夜,似乎隐约带着一股怒意。

像真的,又像是装的。

云泽墨褐眸微闪了一下,他伸手,抓住轩辕谨的手,“皇上今日是胆儿肥了?”

这边话落,那边霜如已经鲜血溅出,但是,她连声音都没有吱一声,因为,从自己被抓到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是一个失败者了,而爷的身边,从来就不需要失败者。

轩辕谨睁开黑亮的眸子,眼角扫了一下倒在血泊中的霜如,“没有一定的胆子,朕怎么敢坐上皇位呢?就是闲王殿下都说了,朕该树立威信了,不然,各国回国之后,该怎么编排朕过?搞不好,他们回归之后就开始攻打南凌,朕这个皇上不是会死的很惨吗?为了南陵,为了朕自己,总要有点建树是不是啊,丞相大人?”

咧着的小嘴,笑容过分的灿烂。

灿烂的有些刺眼。

如果换成别人,云泽墨肯定直接一扇子过去,要了这个人的命了。

但是!

当对象换成眼前这个带着利爪的小野兽时,云泽墨觉得相当有意思。

“如此,本相确实没有拦着皇上的道理,那皇上,继续吧!”云泽墨松开了轩辕谨的手,那褐眸中,没有半分波动。

对于宫南夜的命,他就这么交到轩辕谨的手中。

“听说宫南夜没有解不了的毒,也没有医不好的人,所以呢,小六子,赏一颗‘糖’给他。”轩辕谨嘴角噙着笑,双手环胸,眉眼弯弯的,很是享受这样的场面。

小六子很听话,动作利索的捏着宫南夜的下巴,丢了一颗药进去。

“先下去吧!”轩辕谨觉得够了,扬手一挥,让小六子带着人走了。

“我留下看会儿热闹。”宫南夜站在那里未动。

轩辕谨对着小六子点点头,示意无所谓。

闲王一脸悠闲的走到轩辕谨跟前,“南凌帝,这似乎太便宜他们了吧?本王记得皇兄都会割下这些人的人头,挂在城墙上的,本王觉得,此方法甚好。”

“那是暴君的作为,朕这么贤能,能做这种事情?”轩辕谨直接翻了一个白眼,这个闲王可是个聪明的人,竟然知道这么探话。

说好的不管国事呢?

“要是让本王皇兄知道了,一定会南凌帝有相当大的意见,以后这话,就不要说了。”闲王的气质一直都是这么温润。

然而,轩辕谨总觉得这温润的背后,或许藏着别人所不知道狠厉。

轩辕谨的视线在闲王闻人睿的身上停留了很久,不知道在看什么,云泽墨褐眸微缩,冰冷的声音带着轻蔑,“皇上是怎么说得出贤能着两个字的呢?”

“朕哪里不贤能了呢?丞相大人你倒是说出个一二三来啊,还是说,因为朕动了你的人?”轩辕谨唇角染笑,微微朝着云泽墨压近了一步,稍稍扬起下巴。

那傲娇的小表情,轩辕谨自己那是不知道,可谓真是绝了。

此时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斗气的小孩子,有着倔强,又带着任性,但是更多的却是眼底的那一抹不服输。

“有些事情,难道不是本相和皇上心里知道就好了吗?”云泽墨微微倾身,凑近轩辕谨,覆在她耳边道,“还是皇上觉得,说出来大家知道更好?”

“说说说,闲王也不是外人了,朕也不是第一次丢人了,云泽墨,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甲乙丙丁,朕就治你一个欺君之罪!”轩辕谨伸手,纤细的手指直戳着云泽墨的鼻子。

如黑曜石一般闪耀的眸子,悠闲之中带着惬意。

071 咱们云相似乎对轩辕谨过于上心了

嘶!

在场的所有人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整个南凌,不,不应该说南凌,应该说,四国之内,都没有人敢这么拿着手指戳到云泽墨的鼻子上。

闻人睿对于轩辕谨的看法,又有了不一样。

这位南凌新帝,好似每天都能给他不同的惊喜呢!

“皇上,看来皇上和本相是真的需要好好的谈一谈了,就两个人!”云泽墨唇角噙着笑,勾勒的弧度太过于完美。

让他那张如谪仙般的容颜呈现出了另一番美感。

轩辕谨很是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

“好啊,正巧,朕也有很多贴心话,想要跟云相好好说说。”轩辕谨咧着嘴笑着。

弯弯的眉眼总是让人有些出戏。

这个人的身上,没有任何身为一国之帝的气势,但是,那偶尔释放出来的霸气,却又让人不敢小觑。

这些。

云泽墨虽然都还不放在眼中,但是,对他产生了一定的兴趣,倒是真的。

“苍宁,不准任何人跟上来!”云泽墨伸手,抓着轩辕谨的肩膀,冷冷的吩咐了一声,携着轩辕谨就走了。

“皇上!”师允皱着眉头往前走了两步。

在看到轩辕谨给她使的眼色之后,就顿住了脚步,皇上惹祸的本事,好像比之前严重了呢!

“苍宁,你有没有发现,咱们云相似乎对轩辕谨过于上心了?”宫南夜虽然服了小六子给的毒药,却没有半点中毒的样子。

甚至,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的事情。

“宫大哥想要说什么?”苍宁有些事情,是不愿去想的,毕竟,那是他们爷,高高在上的爷。

无论什么情况之下,苍宁都宁愿说是爷这么做是有什么别样的深意,也不愿将心中那个想法摆到明面上。

“苍宁,你应该心如明镜,有些事情,能和泽墨说说的,就和泽墨说说!”宫南夜一贯暴躁惯了的。

但是,此时此刻,那种沉静,跟以往见到的宫南夜很是不同。

“宫大哥觉得,属下是能跟爷说教的那人?宫大哥太高看属下了,倒是宫大哥,你怎么会?”苍宁拧眉,就宫南夜的本事,一般人也抓不到。

怎么就……

苍宁疑惑的神情从宫南夜出现,就没有离开过。

感觉这位又趁着背着他们在谋划着什么,不过,一般宫大哥谋划的都是对爷有利的事情,苍宁倒也无需担心。

“觉得好玩,来玩玩,毕竟泽墨有心思玩的,还是很少的。”宫南夜火红的衣衫在城墙上胡乱的飞舞。

苍宁听完,此时真的根本就不想跟宫南夜说话了。

师允在他们说完之后,那好看的眉头紧锁着,不知道皇上有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

“宫先生,就麻烦你跟我走吧,至于你。”师允瞅了一眼苍宁,“自便吧!”

苍宁身为云泽墨的贴身护卫,谁也奈何不了他。

宫南夜很自觉的跟着师允走了,苍宁也没有为难师允,在苍宁这里,只要不影响他们爷,苍宁也不会随意跟别人起冲突。

寒风瑟瑟的城墙之上,只留下了闻人睿和苍宁,两人无言的互看了一眼之后,就各自离开了。

轩辕谨的寝宫。

云泽墨带着轩辕谨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惊动任何人,这个密闭的空间之中,就只有他们。

“自己人?皇上倒是给本相解释解释,皇上什么时候跟北凉的闲王成了自己人?”云泽墨进门的瞬间,一个转身就把轩辕谨按在门上,一手抵着门,将人禁锢在了自己的双臂之间。

深邃的褐眸带着前所未有的厉色,紧锁着轩辕谨,无波的眸子之中,这一瞬,带着强烈的毫不掩饰的怒气。

“这个跟丞相大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拿什么资格来管朕?还是,丞相大人担心,朕会把整个南凌给卖了?”

轩辕谨眨着自己那双纯净又澄澈的黑眸,低笑的声音略微有些沉,她那种不正经的调调又出来了。

云泽墨褐眸微眯,幽深不见底的眸中闪烁着不明的情绪,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挑起轩辕谨的下巴,“皇上这是又打算挑战本相?”

“并没有。”轩辕谨摇头,一脸实诚的模样,“丞相大人什么身份,朕又怎么敢呢是不是,朕也是来听听丞相大人数落朕的不是呢,已经说好了准备了,说吧!”

拍着胸脯,轩辕谨神情那叫一个坦然。

“皇上该先解释解释,什么时候和北凉的闲王成了自己人了!”

该死的。

云泽墨发现自己特别在意这个问题。

东覃,西宁,北凉这三国之人在南凌的所有动作都有人监视汇报的,轩辕谨背着自己看来又做了不少事情啊!

“闻人睿的事情,跟现在丞相大人要说的有什么关系吗?”轩辕谨假装不懂的问道,无辜的样子特别像,就如同自己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皇帝。

表情和神色都相当的到位。

“本相是南凌的丞相,皇上觉得本相没有权利知道?”

轩辕谨抬手,轻轻的推开云泽墨抵着自己的那把金边折扇,“丞相大人,你这个管的似乎有些宽了呢,朕和闻人睿之间是私人的感情,朕想,丞相大人还真的没有这个权利。”

“本相一定要知道呢?”

“那云相可有的忙了,这个朕啊,可不是一个专情的人,这三心二意的,还挺明显的,虽说,朕有些喜欢闻人睿吧,这个闻人睿也喜欢朕吧,可保不准哪天朕就不喜欢了,到时候,丞相大人就又要去调查下一个人了,这着实太辛苦我们丞相大人了,所以,就不劳烦了。”

轩辕谨一脸友好的抬手拍了拍云泽墨的肩膀,那种哥俩好儿的动作,轩辕谨总是不分场合,不分对象,都能做的相当的和谐。

“轩辕谨,你一定要跟本相这么说话吗?”

她气人的本事,当真是一等一的。

就算云泽墨知道,事实并不是轩辕谨说的那样,然而,当他这么说出口的时候,那一腔的怒火弥漫在心头的感觉,只有云泽墨懂。

“就朕和云相的关系,这么说话才是正常的好吗?!”轩辕谨懒懒的瞅着云泽墨,语态之中,尽显随意。

072 赌约仍在

轩辕谨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和善的人,但是,要比绝,她也可以。

她近来可是费劲嘴皮子,可云泽墨呢?

所以,秉持着男人是不能惯的这个道理,轩辕谨决定冷一冷他们之间的关系。

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也没有怎么热忱。

“那不知皇上是怎么断定和本相的关系的呢?”云泽墨瞅着她的那一份随意,就很想撕碎他。

可又觉得撕碎了太可惜,于是,就这么放任着他。

想要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式。

“你的态度啊,还能如何?”轩辕谨耸肩。

其实,她和北凉闲王也没有很熟,只是话到了嘴边随后一说而已,鬼知道云泽墨这么在意啊!

不过,既然好使,轩辕谨当然不介意继续用着。

反正,不用白不用,用了不白用。

“那,过两天,皇上是不是要跟本相成为仇人了呢?”云泽墨的手,轻抚着轩辕谨的脸颊,眼见着,这双骨节分明又好看的手指就要触到轩辕谨的脖子了。

冰凉的触感让轩辕谨整个人浑身一震。

她凝眸看着云泽墨,他总是变化无常,这样的性格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啊,莫不是,他心理变态吧?!

轩辕谨有时候,脑洞总是特别的大。

“那到不至于,丞相与朕,最多也不过是陌路人而已。”轩辕谨黑白分明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云泽墨,嘴角噙着笑,“当然,我们也可以是合作伙伴,只不过,云相总是不配合,这般,朕也只能舍弃了。”

轩辕谨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是很无奈的。

哼!

云泽墨冷哼了一声,“皇上,你是否太把自己当成一回事儿了?”

到底是什么给了皇上这样错误的认识,让他以为他是可以跟自己谈条件来着的呢!

“别人总是看不起朕,朕可不能看不起自己,朕当了那么多年的无能太子,总不能在继续做着无能帝王吧?再说,不是有丞相大人在背后给朕撑腰吗?那么,朕不再这个大展身手,那要在什么时候呢?”轩辕谨咧着嘴,笑容特别的灿烂。

就算脖子间凉凉的,那也不影响她发表自己辩论。

因为,她笃定,云泽墨不会将自己这样。

所以才这般的肆无忌惮。

“好,那本相就给皇上撑腰,看看皇上能将这个南凌折腾成什么样子。”云泽墨收了手。

这个小野兽不怕死,云泽墨一早就是知道的。

“不管什么样子,朕都有丞相大人不是吗?”轩辕谨向前一步,伸手,拽着云泽墨的袖子,那张小脸上,竟然染上了一抹献媚。

他这个一国之地,到底是如何让自己走上这一步的?

先皇也没有想他这般啊!

着实是云泽墨,也因为轩辕谨的这个动作,眼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不过,有要求。”云泽墨转身,不去看轩辕谨,拂袖坐下,搁在桌上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啥?”轩辕谨也跟着坐下,豪气的敲着二郎腿,跟云泽墨的气质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离闻人睿远一点。”

七个字,没有过多的语调,也没有威胁的语气,那清冷和淡然,比平时的云泽墨还要淡上几分。

然而,轩辕谨却感觉到了一股怪异。

“为何?”

“怕南凌毁在皇上手上。”

一问一答,连犹豫都有没。

轩辕谨暗暗咬牙,他这是看不起人吗?!

“所以当初朕就说了呀,朕并不适合当皇上,是丞相大人非要这么做的。”轩辕谨挑眉,嘴角勾着邪气的笑容。

云泽墨没有说话,幽深的褐眸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轩辕谨。

这一看,倒是让人看的毛毛的。

咳咳!

轩辕谨轻咳了一下,话说,其实她跟闻人睿也没有很熟啊,不过,就这么愉快的答应了,仿佛显的自己很掉价儿。

“话说,那个云相,咱们,是不是跑题了?”轩辕谨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继续道,“云相,来,就之前的事情,先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吧!”

“皇上不是很有自知之明吗?还需要本相说吗?”云泽墨嘴角噙着一抹弧度,尽显轻蔑。

“呵!”

轩辕谨冷冷的笑了一声,瞥了瞥嘴,“那丞相大人,可是做好准备接受欺君之罪的处罚了?”

双手撑着脑袋,轩辕谨其实很期待云泽墨吃瘪的样子。

“宴会之夜,本相说的还不够明白吗?皇上这是准备再自取其辱一次?”云泽墨的折扇轻轻的在手中摇晃着,似笑非笑的瞅着轩辕谨。

并不想好吗!

只是想给你找难堪!

这种大实话能说啊?

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那是不能说的。

“那行吧,那朕就当一个昏君好了。”轩辕谨随意勾着唇角,“整天美女如云的搂着,美酒喝着,也是美事一桩,无聊了,还能找丞相大人解解闷,挺好的。”

轩辕谨欠扁的体质,只增不减。

云泽墨寒眸微眯,不过是须臾之间,其中隐藏的杀气已经变了好几变,最后归于冰冷,那目光仿佛淬了冰一样,紧锁着轩辕谨。

“怎么,丞相这神情是觉得朕说的不对吗?”轩辕谨眨着那一双灵动的双眸,唇角的笑,这时候特别的欠。

“皇上说了这么多,对于本相的要求,可是想好了答案?”云泽墨薄凉的唇轻启,没有平仄的声音是似乎并不在乎刚才轩辕谨说了什么。

“不应!”轩辕谨轻嗦了一口茶,那声音,在此时此刻,有些挑衅的意思。

“皇上杀了本相一个人,虽然是没有用的人,但是,怎么说也是本相的人,那么,既然皇上这么喜欢闲王,那就用闲王的命来还霜如的好了。”云泽墨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着扇身。

“丞相大人随意就好了,朕这个昏君还管得住丞相大人吗?”轩辕谨放下手中的茶杯,耸了耸肩。

云泽墨森冷的目光扫视了轩辕谨一圈,起身,白衫轻飘,自带仙气,离开殿门之时留下一句话,“皇上跟本相赌约仍在,本相静候佳音。”

轩辕谨闻声抬眸望去,只来及的看到云泽墨留下的一抹白影。

073 请皇上不要招惹云相

赌约?

是啊!

他们之间还有一份赌约在呢!

可是,轩辕谨可一直认为这是不存在的,毕竟她当时只是不爽云泽墨才这么下赌约的。

再者,云泽墨这货也不会把自己逼上这样的绝路的。

所以,这货又为什么又突然抽风过来?!

轩辕谨突然变的有些烦躁了。

她记得她之前说要找大师看看来着,只要跟云泽墨碰上,她都会暴躁,这不好,非常不好!

“何事让南凌帝如此为难呢?”向往自带温和的光环,由小六子带着走了进来。

轩辕谨先是愣一下,随后摆摆手,“无事,闲王找朕有何事?不会是都让朕不要骂你皇兄是昏君吧?”

咳!

闻人睿掩嘴轻笑了一番,“并不是!”

虽然笑容还在,但是眼底还是闪过一抹失落,“南凌帝这是忘记了,让本王帮忙去查的事情?”

查的事?

轩辕谨思索了一会儿,一拍脑袋,不好意思,她还很是忘记了,亏的提醒。

伸出手指,对着闻人睿勾了勾手指,“可是查到了?”

“查到是,那是南凌历代皇上立后时的信物,在南陵比凤印更彰显皇后的威信之物,不过,这东西,一般是在太子娶妃的时候由皇后亲自拿给皇上,皇上在传给太子,就这么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东西。”

闻人睿也是废了好多劲才查到了这么一点点。

“你说啥?”轩辕谨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猛的咳嗽了起来。

闻人睿用着宠溺的目光瞅着轩辕谨,抬手,轻轻的在轩辕谨的背上轻拍着,“南凌帝可以喝慢点,本王不赶时间。”

“谁关心你赶不赶时间啊!朕是被吓到的好嘛!”轩辕谨很直接的翻了一个白眼。

话说,她不过是随口一说,怎么就这么精准呢?!

还是说,自己残留着本尊的记忆,只是在潜意识中,自己没有意识到?

轩辕谨皱着眉头,“只是立后的信物这么简单?”

“这个本王还真不知道了,南凌帝才是这南陵的皇上,不是应该清楚吗?”闻人睿有些奇怪,怎么轩辕谨看上去一点都不知道的样子。

“闲王殿下可记得,朕还是太子的时候,可有太子妃?”轩辕谨勾着唇角,带笑反问一句。

都说了,娶妻之时才给。

她一个女子,娶什么妻?!

所以自然是不知道的。

那么,云泽墨要了干什么?当皇后?!

呵呵!

轩辕谨心底干笑了两声,这话,就是云泽墨亲自跟她说,她都不信。

“不曾有过。”闲王的雅致,有时候真的是赏心悦目。

特别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

轩辕谨挑眉看着闻人睿,没有说话,不过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是本王急切了。”闻人睿望了轩辕谨一眼,笑了。

就在闻人睿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师允突然附耳在轩辕谨的耳边低语了一句。

“什么?!”轩辕谨惊了一下。

“闲王没事就先回去休息吧,朕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说着,对着小六子使了一个眼色,便跟着师允走了。

闻人睿起身想跟上去的,却在走了一步之后,停了下来,只是默默的看着轩辕谨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随后也起身离开了。

毕竟,轩辕谨都不在了,闻人睿一个人在会很奇怪。

小六子送的闻人睿,礼节什么都很周到。

殿阁的上空之中,站着两道身影,一黑一白,气息都一片冷然。

“各国的使者来的也很久了,该走了,特别是闲王。”云泽墨折扇轻敲着掌心,吩咐道。

“爷……”苍宁犹豫了一下,有些艰难的开了口,却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最后颔首,“是,属下这就去处理。”

苍宁的犹豫让云泽墨的目光,有一瞬停留在他的身上,但是,也不过就是一瞬,再无其他。

轩辕谨寝宫的暗室之中。

宫南夜很惬意的坐在椅子上,他身旁的榻上,躺着的是失血过多的霜如。

“宫神医不救人去让人来找朕,是有什么要跟朕说呢?”轩辕谨见到宫南夜也难得摆起了普。

一般两人见面,互掐的时候比较多。

也不会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热衷于吵架这件小家子气的事情。

“她死不了,养一阵子的就好了,相府的侍卫,可没有那么弱。”宫南夜连瞥都没有瞥的霜如一眼。

他亲自动手已经不知道是霜如多大的恩德了。

轩辕谨挑了挑眉头,随后兴致缺缺的蹦跶出了一个单音节,“哦!”

干嘛?!

跟她炫耀云泽墨培养的人有多行吗?

轩辕谨此时心中真的是有万般心思,话说,她干嘛要救这个女人!可看着人这么死去,也不是她的作风。

她竟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的位置,竟比她混娱乐圈的时候还要复杂。

“我想跟皇上单独说几句话,不知道可否屏退左右?”宫南夜妖娆的模样,总是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不敬,被他的妖媚所吸引。

不过!

轩辕谨也不是第一天接触宫南夜了。

他不是一个会随意展现自己那极致妖娆之气的人,所以,这一次,他有目的。

轩辕谨淡淡一笑,对着师允和小六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行退下。

“好了,说吧!”轩辕谨懒懒的靠在一旁的墙面上,瞅着宫南夜,等着他开口。

“请皇上不要招惹云相!”宫南夜说着,顿了一下,继续道,“以后,你有什么需求,只要是我宫南夜能办到的,一定帮你办到。”

宫南夜用的是你。

其实是对轩辕谨的一种尊重,将她放在了跟自己平等的一个位置。

毕竟,皇上这两个字,未必显得有多敬重。

轩辕谨眼神一亮,不过不是被这个交易吸引的,而是被他这个话。

“宫神医,朕就问你,如果今天你这话被云泽墨知道了,会如何?”轩辕谨眼神闪亮闪亮的,似乎比起交易,他更加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是神医谷的嫡传大弟子,你应该知道,这个交易,对你只有利无害。”

“是这样呢!”轩辕谨点头,“不过,红衣服的,你突然这么好心,让我想到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074 云相对朕有何企图?

宫南夜眉头不自觉的蹙了一下。

这个非奸即盗是这么用的吗?

“皇上,我们之间,不过是某种交易而已。”这时候,宫南夜觉得还是不要说教的好,万一轩辕谨到时候一个不高兴,不应就不好了。

所以,相对而言,这一次,宫南夜说话算是客气的。

“宫神医,咱们就不玩那些虚的了,说点实际的,你告诉朕,一个皇帝和一个丞相,怎么才能不招惹呢?”

轩辕谨勾唇轻笑了一下,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宫南夜。

“皇上就做原来的皇上就好了,懦弱一点,无能一点,我可以保证,没有了云相,这个南凌,也不会有问题。”曾经的太子,可没有现在的皇上这么惹眼,宫南夜认为,只要轩辕谨回到曾经的轩辕谨,那么,一切就会回到原来的起点上,就不成问题了。

轩辕谨双手抱胸,静静的瞅着宫南夜,那双黝黑的眸子带着浅浅的笑意,“宫神医,你以为,朕不去招惹云相,云相就会放过朕?”

呵!

轩辕谨轻笑了一声,伸出一根手指,在宫南夜的眼前晃了晃,“不可能!”

斩钉截铁而道,轩辕谨缓步走到宫南夜的面前,“在此之前,朕够无能吗?够懦弱吗?甚至,朕连这个皇位都想不要的,可是,来招惹朕的,是云相。”

说道这里,轩辕谨心里就万般的不舒畅。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凝眸,盯着宫南夜,“所以,这件事情,宫神医,你不要跟朕说,应该跟云泽墨说,当然,如果你有办法让朕立刻消失在南凌,不做这个皇帝,也是可以的。那朕可以保证,消失在云泽墨的视线中,都不成问题。”

轩辕谨从到到尾的就这么一个要求。

可是,却受到了云泽墨的万般刁难,如此,她才开始在招惹这个人,毕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还之。

这就是轩辕谨的生活名言。

“不行,皇位必须还有你坐着,南凌现在还不到动乱的时候,但是,我可以保证,将来必保你一命,这是我神医谷的令牌,就当做信物给你了。”宫南夜从怀中掏出一块石头,深黑色的水花纹石头,石头中间嵌着神医谷三个字。

轩辕谨微微弯腰,纯黑的眸子凝视着这一块奇异的石头,好看的眉头皱着,“我是知道神医谷的强大,可是,宫神医,请你不要忽略了,只要我正坐在这个位置上一天,和云相就息息相关着,你想要的目的,就达不到,如此,你还要我坐在这个位置上?”

既然是交易,轩辕谨肯定是往自己想要的去说。

什么都按着别人说的来,那还谈什么交易呢!勾着唇角,轩辕谨等着宫南夜给自己答复。

“皇上是打定主意要跟云相斗个你死我活了?”也许这个说法有些夸张了,但是,也算是事实的一种。

宫南夜眉头拧的更深了,眼底的妖娆之气已然不在。

“不,是你们不肯放过我,我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但是,换个皇帝,或许跟利于你们行事,可你们不采纳!”轩辕谨唇角带笑,“宫神医可以考虑一阵子,毕竟我觉得,身为神医,手段应该也不少。”

话落,轩辕谨深深的看了一眼宫南夜,转身就离开了。

“啊!”轩辕谨才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转眸浅笑睨着宫南夜,“这件事情,我劝你最好背着云泽墨,不然,我们什么都计划不成功。不过,云泽墨似乎对我的事情了若指掌,不知道我们这一番谈话,会不会传到他耳朵里,怎么说,云泽墨有多少势力,我不知道,不过,宫神医,你是他的人,你应该知道吧?”

宫南夜瞅着轩辕谨,怎么看他都像是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不用人传话,本相亲耳听到了!”一袭白衣落定在两人眼前,那周身的寒气,直逼宫南夜。

就是一旁的轩辕谨,也是受到了波及的。

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倒是宫南夜,极其淡然的站在那里,眉头依旧蹙着,眼神中似乎带着一抹哀怨,紧紧的瞅着云泽墨。

“皇上这是打算无视赌约,想背地里刺本相一剑?”云泽墨冰冷的视线从宫南夜的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轩辕谨的身上。

褐眸之中,隐约藏着怒气。

至于这一抹怒气从何而来,云泽墨这个时候完全没有想到去深究。

“就朕跟云相的关系,谈何背地里刺一剑呢?就算是,那也应该是宫神医不是吗?”轩辕谨一副早已经预料到的神情,并没有半分的惊讶。

“南夜事情,过后再说,皇上就和本相说说皇上的想法。”云泽墨深眸锁着轩辕谨,这个小野兽,真是的时时刻刻在挑战着自己的底线。

“朕的想法可多了,难道云相想帮朕一件件的都完成了吗?”轩辕谨了咧着嘴笑着,那眼神好似再说,既然不是,就不要问了。

“那不如皇上就说一说,搞不好本相心情好的时候,就帮皇上完成了也说不定。”云泽墨勾着唇角,含笑的容颜,就是用倾国倾城,也不足以来描绘他神颜的千万分之一。

轩辕谨黑眸直直的盯着云泽墨,仿佛陷入了其中一样。

可,如果你细看,就会发现,并没有,她只是在看着云泽墨,看的特别的认真。

“那朕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想当这个皇帝,不知道云相什么时候能帮朕完成?这个完成了,再说其他的。”轩辕谨觉得近来自己总是被云泽墨压着,这样会让人觉得她很弱!

轩辕谨相当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于是,心底深处在躁动的不安分子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说出口的话呢,自然就不那么好听了,好刺儿的成分就居多了。

“皇上可知,痴人说梦是什么意思?如果不知,赌约就算皇上输了,今天就相府报道吧!”云泽墨的声音,前所谓未的阴冷,那种寒气,从子面八方席卷而来。

而这里,明明就是一间密不透风的密室。

轩辕谨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云相你说,你总是忽悠着朕去你相府,是不是对朕有何企图?”

075 闲王受伤

噗嗤!

这一笑,不是轩辕谨的笑,跟不是云泽墨的笑。

而是一旁受尽冷眼的宫南夜的。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宫南夜强忍着笑意,转了个头,但是那抖动的肩膀显示着他还在笑。

轩辕谨微眯的眸子,侧目瞅着宫南夜。

“红衣服的,你会不会觉得自己笑的太夸张了,还有!你笑p啊!”轩辕谨双眸瞪着,很是不友好的瞅着宫南夜。

这个人是不是忘记了,他还有事情要跟自己交易来着。

还是说,他已经打算就这么放弃了?

“皇上,难道你不觉得好笑吗?企图?云相对你能有什么企图?是你对云相有企图吧!”

宫南夜好笑的说着,如果凑近一点,都能看到他眼角笑出的泪水。

“对啊!朕是对云相有企图,怎么了?不行吗?”轩辕谨已经不看宫南夜了,而是转眸睨着云泽墨,“丞相大人,朕对你有企图,似乎也不是一两天了,那丞相大人那么热情的招呼着朕去相府,反过来说,是不是也是对朕有同样企图呢?”

小手微微抬起,戳了戳云泽墨的胸膛,眼一下一下,有一种撩动的意思。

“皇上是希望本相对皇上有企图呢,还是没有呢?”云泽墨一把扣住轩辕谨的手,近来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毛病,这双手,总是安分不下来。

幽深的褐眸落在轩辕谨的手上,眼神而格外的沉。

“那还是没有的好,毕竟丞相府人人都对朕大不敬,朕干嘛闲着去找不愉快,最重要的人,刚才宫神医才跟朕说,不要招惹云相,所以,云相,你看,你是不是请辞一下?”轩辕谨想着,如果云泽墨不在这南陵的朝堂上,那么,自己滚蛋也会变的相当容易。

“就算本相不在,皇上也只能是皇上,没有本相的松口,这个南凌,换不了主。”云泽墨嘴角噙着一抹弧度。

上帝!

这个人是会读心嘛!

轩辕谨眼神闪烁了一下,“云相,你可要想好了,今日朕就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了我,整个南凌我都给你,不然,以后你就是求着我,我也不会走,我就是南凌的王!”

要斗?

可以,她轩辕谨奉陪。

她就不相信,她一颗比他们先进了不知道几千年的脑袋,还斗不过他们。

“那就看皇上有没有这个本事把这个位置坐稳了。”云泽墨松开轩辕谨,那褐眸之中的轻蔑,简直是最直接贬低轩辕谨。

“坐不稳就坐不稳呗,本来,朕也没有很想要呢!”轩辕谨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那含笑的眉眼,让人根本猜不透她的心思。

“我说,你们两位要不要换个地方?我要休息了!”宫南夜真的是看着他们在一起觉得很是刺眼。

毕竟,把一个祸害放在泽墨的身边,宫南夜也不知道泽墨在想什么。

可,自己又管不了他。

“朕想,丞相大人一定还有事情要处理,宫神医,朕就让丞相大人带走了,不过,那个还没死的,得留下。”轩辕谨当初也没有要把宫南夜抓来,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就误打误撞进来了。

“我不走!我觉得这里很好。”宫南夜说着,已经躺下了,那意思完全没有要跟云泽墨回去的打算。

轩辕谨也不强求,她认为,宫南夜跟自己差不多,都是有时候会耍无赖的人。

“那就留着好了,云相,你可得跟朕走人。”轩辕谨伸手抓着云泽墨的手臂,将这个祸害留在自己的寝宫。

轩辕谨怕晚上做噩梦。

云泽墨没有说话,就这么任由着轩辕谨拉着他的手就走了,已经躺下的宫南夜瞅着这一幕,眼神变了一下。

在他们的背影消失他眼前的时候,宫南夜坐起了身,眸色一紧,“泽墨,你……”

这一句呢喃,也不过是让别人听清了云泽墨的名字,至于之后说了什么,没有任何人听到,只有宫南夜自己知道。

轩辕谨拉着云泽墨走出寝宫的时候,小六子急急的迎了上来,“皇上,北凉闲王遇刺,受了伤。”

“受伤了?!”轩辕谨一下子就送开了云泽墨的手,上前一步,瞅着小六子,“伤在哪里了,严重吗?”

小六子张口,刚想回答的时候,轩辕谨抬手,制止了他,“不用说了,朕亲自去瞧瞧。”

抬起步伐,疾步而去,那急切的模样,让一旁被忽略的云泽墨褐眸一紧,手指轻抚着手中的折扇,森冷的眼神瞅着轩辕谨离去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后那如谪仙般的身影也跟了上去,那一抹飘逸的白色,无论在任何地方,都是最显眼的。

“丞相大人很闲?”轩辕谨在闻人睿的殿阁门口看到云泽墨的时候,有些诧异。

“身为一国之相,北凉闲王在南凌遇刺,本相自然是要来关心的。”折扇轻摇,那眉目之间的风华,有着绝代之姿。

呵呵!

轩辕谨只是干笑了两声,云相你是这么友好的人吗?心中这般腹诽了一句,黑眸瞅了一眼,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什么情况?”轩辕谨黑眸紧锁着擎风,一个侍卫没有受伤,王爷倒是受伤了,感觉不是很符合逻辑啊!

“王爷吩咐属下去办事了,属下也不是很清楚。”擎风满目的自责。

轩辕谨来到床榻边上,身上的伤口已经由太医处理好了,也做过了包扎,只是颜色很苍白,原本红润的唇瓣此刻毫无血色。

“南凌帝无需担忧,只不过是小伤而已,不过,此事,南凌帝需要深入调查,毕竟,同时遇到袭击的不知是本王,东覃太子炎和西宁二皇子也都受到了袭击。”

闲王闻人睿半倚着身子,看到轩辕谨前来的时候,唇角如往常一样,扬起了那淡淡的温润的弧度。

“我等不碍事,可能太子炎那里,南凌帝需要去解释一番了。”随着话音落下,第五盛携着第五萱一同踏入了殿阁之内。

轩辕谨挑了挑眉头,“恩,诸位皇子在南凌遇袭这事儿南凌是一定要给交代的。”

转眸,轩辕谨神色凝重的瞅着云泽墨,唇角一勾,脸上闪过一抹坏坏的小表情,转瞬即逝,郑重道,“云相,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076 云相好手段

轩辕谨这么说,是笃定了云泽墨不会处理这等小事。

然而,云泽墨折扇轻摇,上前一步,褐眸紧锁着轩辕谨,“既然此时交给本相处理,皇上就不可插手。”

这货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但是,又何妨呢!

“可以,朕还懒得管的呢!”轩辕谨乐的轻松,本来这种繁琐的事情,就不在她的能力范畴之内。

“那都出去吧,有些事情,本相需要单独跟北凉闲王了解一下。”云泽墨冰冷的声音直接下着命令。

是的。

是命令。

就算此刻在云泽墨面前的是南陵的皇帝,他国的皇子和公主,这些,都不足以让云泽墨收敛他的狂傲。

“闲王,你好好休息,晚上朕再过来看你。”轩辕谨对着闻人睿微微一笑,那和善的笑容跟面对云泽墨的时候,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既然轩辕谨都走了,那第五盛和第五萱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如此,闲王好生休息,本皇子也告辞了。”

第五萱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福了福身子。

“南凌帝!”轩辕谨前脚才踏出殿内,后脚第五萱就唤住了轩辕谨。

轩辕谨转眸看到第五萱,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抹笑容,“不知公主有何赐教?”

对于这个喊着要跟自己联姻的公主,呵呵,轩辕谨的想法是能有多远就躲多远。

“萱儿跟皇兄决定先回国了,到时候禀告了父皇,有父皇派使者过来商议和亲之事,这样也显得西宁比较重视和南凌的和亲。”第五萱笑的大方得体,将公主的优雅完美的展现出来了。

同样展现的还有她的骄傲。

她身为一国公主本该有的傲气。

妈呀!

就知道这个公主喊自己准没好事儿。

“这件事情,朕还望西宁和公主回国之后再商议商议,今天朕就给一个准信儿,你,不可能!”

轩辕谨当机立断。

有些事情,可以拖,可以墨迹,看着事态的发展再决定最后要怎么做。

可有些事情不同。

特别是这种婚姻大事,还是关系到她轩辕谨的。

“本公主越来越欣赏南凌帝了,这事情,如南凌帝所说,本公主会归国之后在跟父皇商议一下,不过,南凌帝应该不知道吧,父皇,听本公主的。”第五萱眉眼含笑,她的身上张扬着自信。

这种女人,放在现代社会,那一定是个女强人啊!

轩辕谨忍不住的感叹了一下。

“南凌,听云相的。”轩辕谨知道自己在这些人眼中是没有什么威慑力的,所以,这种时候,还是直接将云泽墨搬出来,来的比较直接。

唇角微勾,轩辕谨将这句本该有让自己无地自容的话说的无比的骄傲。

随后,撩起自己的衣袍往太子炎那边的殿阁去了。

“南凌帝和北凉闲王走的如期亲近,也许,这个机会,被北凉夺了先也未可!”第五萱皱着眉头,事情的发展并没有他们预期的那么好。

第五盛轻哼了一声,“就北凉那个老女人,怎么跟本皇子的妹妹比?萱儿无需担心。”

“北凉那位公主的手段,非常人所能拥有,这事需要从长计议了。”第五萱摇头,也许事情,远你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第五萱皱着眉头,一边思索着,一边回去了。

闻人睿的殿阁之内,擎风出去了,只留下了云泽墨和闻人睿两人,温润如玉的气质撞上千年寒冰的孤冷,简直即使两个极端。

可将这两个人放在一起,却是十分的养眼。

“云相好手段,本王有些不明白了,云相为何这么做呢?”闻人睿坐起身子,这一刻,哪里还能从他的身上看到半分受伤的病患该有的样子。

云泽墨高冷清贵的身子站在那里,森冷的目光落在闻人睿的身上,“闲王不惜让自己受伤又是为何呢?”

气氛,一瞬间变的有些紧张,明明两个人周身的气息都没有变化,但是,却感觉空气中有一股无形的杀气,甚至有一种在过杀招的错觉。

不过也只是须臾。

片刻之后,闻人睿勾唇温润一笑,“本王怕南凌帝什么时候被人害死了,所以,找个理由留下保护他。”

“这一次,闲王是自己受伤,所以能掌握好受伤的地方,受伤的深浅,下一回,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云泽墨睨着闻人睿,“闲王有时间,还是关心一下北凉的事情,南凌,就不牢闲王费心了。”

“本王不愿呢?”闻人睿挑眉,那柔和眼角,一眼望去,总会让人觉得他特别的和善。

所以,对于他这一句反驳,也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心态。

“那本相怎么知道呢!”云泽墨神情淡漠,语态冰冷,只有那眼底的狂傲,让你丝毫不敢反驳。

那种清冷淡然的语气,不过一眼,就会让人感觉到无限的恐惧。

有些人身上的王者之气,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就好比的云泽墨。

云泽墨很强大,这一点,闻人睿也承认,他一直期待着他们有一天能不能因为某件事情站在对立面。

如今,看来是找到了呢!

闻人睿唇角的笑容慢慢的扩大,“这天下竟还有云相不知道得事情啊,那本王就让云相知道一下好了。”

云泽墨褐眸盯着闻人睿,唇角勾出一抹诡异的弧度,“既然闲王有这般闲心,本相也不好阻止。”

几许秋风穿过窗户吹拂了那纯白的衣衫衣角随风飘摇,好一副与世无争的仙人之姿。

然这个人作为却与他的气质截然相反,狠戾万分。

特别是他手中的那一把金边折扇,别家公子的扇子是装风流,这位云相的扇子,却是一把杀器!

“云相,不如来比一把,云相赢了,本王立刻走,如果本王赢了,本王在南凌做什么,还望云相当没看见。”

闻人睿下床,拿起挂在一旁墙壁上的剑,温润的气质顿时消失,殿阁之内瞬间席卷而上一股肃杀之气。

“本相为何要同你比?”云泽墨冷哼一声,幽冷的褐眸之中带着狂妄和傲慢。

077 皇上又打着什么歪主意呢

“为何?”闻人睿扬起自己的剑,“自然是为了轩辕谨,难道云相敢说,云相使了这么多手段,不是为了轩辕谨?”

“那就更不能比了。”云泽墨薄凉的唇轻启,缓缓的抬起步伐,走向闻人睿,“跟本相比的结果,只有生与死,你死了,皇上定会很为难。”

云泽墨轻抚着手中的折扇,这个时候,云泽墨可不想看到轩辕谨为难。

至于原因,他依旧没有深究。

只当是这是小野兽深刻的引起了他的兴趣,暂时,云泽墨还没有杀了轩辕谨这只利爪小野兽的意思。

云泽墨的话让闻人睿握紧了手中的剑,他这个人该是有多狂,才能断定,只要他出手,自己就必死无疑呢!

“其实不然,本王死了,或许是帮云相解决了一个麻烦呢?”

“确实是麻烦,不过,不适合在南凌解决。”云泽墨的褐眸定在闻人睿的身上,不过只是一瞬,“事情的原委本想已经知道了,闲王就好生休息吧!”

白衣随风摆动,眨眼间就消失了。

实力的碾压,不过如此。

擎风揪着的心,知道与怎么离开,才稍稍放下,赶忙冲进去,“王爷,这种事不能有下回了,王爷是想要了属下的命啊!”

擎风跪在闻人睿的面前,声音中带着指责,但是,更多的是恭敬与在乎。

“下回提前通知你便是了。”闻人睿唇角带笑,拍着擎风的肩膀,语气中尽显随意。

“王爷!”擎风都想哭了。

“擎风,你说,晚上,轩辕谨真能来吗?”闻人睿抬眸,凝视着苍穹,嘴角的笑容消失了,微抿的唇线透着几分凝重。

擎风沉默了,没有说话。

而此时闻人睿口中的轩辕谨,正在东覃太子焱的殿阁之中。

“南凌帝为了这等小事儿来这里完全用不着。”宗政泽焱手中捏着茶杯,斜眼看了眼轩辕谨,并没有起身行礼。

“让太子焱遇到这样的事情是南凌的失职,身为南凌皇帝,朕自然是要慰问一下的。”轩辕谨也很不客套的在宗政泽焱的对面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水,从回宫忙到现在,她其实挺渴的。

“不必了,本太子并无碍,此事就当做没有发生好了,明日,本太子将启程归国。”宗政泽焱略微看了一眼轩辕谨,他是自己见过最没有礼数的皇帝的。

可是,不知为何,他这样的随意潇洒,竟然让人有些羡慕。

“如果东覃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太子焱不如留下来,也许过不了多久,朕就会迎娶皇后,也省得你们来回走一趟。”轩辕谨这是明显的意有所指。

“那就等南凌帝迎娶帝后的时候,本太子再来恭贺。”浅酌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宗政泽焱没有去细究轩辕谨话中的意思,不过,既然他们此行的目的达到了,也不便久留。

轩辕谨拍了拍双手,“行吧,正巧,西宁的皇子和公主也要归国,朕今晚,就帮你们举行一场践行宴吧!倒时候,还请太子焱一定赏脸。”

“好。”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人家也没有为难自己,轩辕谨自然乐呵的走人,话说,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难道等着人家跟她算账?!

所以,人们眼中看到的南凌帝,走的那叫一个急切,好像被什么人追着似的,又好像有什么特别急的事情。

总之,轩辕谨没有很不顾形象的用跑的,已经算是好的了。

“皇上,太子焱和西宁的皇子还有公主都要归国,怎么觉得里面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呢?”小六子跟在轩辕谨的身边,此刻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小六子不再装的呆呆傻傻呆呆,流动的眼神,透着一股聪慧。

“都给朕麻溜的滚蛋才好呢,随便他们想干什么,走了就是好的。”难不成她还真的要开始关心国事?

她在这里,根本可以算是大字不识一个好不好!

让她做皇帝,等于是让一个文盲当政府官员,请问,这个说的过去吗?

怎么想,都是说不过去的啊!

“皇上,东覃的野心一直很大,这一次,太子焱亲自前来,本就有些过了,现在又急着回去,皇上,不可不留心。”小六子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提醒一下他们的皇上,他们皇上最近关心的事情,都不在正事上啊!

“不必,南凌没有了,朕才高兴呢!”轩辕谨嬉笑了一下,这话,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还真是让人无法辩驳。

小六子却是一脸的紧张,“皇上,这话,可不能乱说。”

贪上这么个主儿,可让他们怎么办好啊!

这个时候,小六子又开始羡慕师允没有跟来了,有时候,小六子真的担心,自己那一天一命呜呼了,不是被别人迫害的,而是别他们皇上气死的。

“行了行了,不用跟着朕了,去安排晚上晚宴的事情吧,顺便去通知一下西宁的那两位。”现在想轩辕谨可是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人跟送走。

所以,对待此事也是格外积极。

“那北凉闲王那里呢?现在闲王受了伤,去请有一种赶人家走的感觉,不去的话又会让人误解没有把北凉放在眼里。”小六子觉得这事儿,有些难办,还得皇上自己亲自去。

咳!

尴尬的咳了一下,她表示,她已经完全忽略了闻人睿这个人了,不过,因为他无害的气质吧,不全然是她的关系吗?

“闲王那里不会有问题,朕亲自去说明一下情况就是了,倒是那个暗室里的,给朕送走,留在这里,有些膈应。”正事儿办不了,闲事儿又不干,还得好吃好喝的供着,这么想都很吃亏。

“是,奴才这就去处理。”小六子弓着身子退下了。

轩辕谨此时正好途径当时坠落的御花园中的湖心,驻足,轩辕谨蹲下身子,伸手,轻轻的波动了一下湖水。

“皇上对着这片湖水,又打着什么歪主意呢?”

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轩辕谨波动湖水的手一顿,转眸,就看到那一袭白衣在她眼前晃荡。

078 皇上很是在乎北凉闲王?

并没有想法!

轩辕谨的手顿了顿,抽了回来,简单粗暴的将手上的水渍擦在了自己的衣袍上,手指因为湖水的冰冷,指尖稍稍有些发红。

不过,这些都不在轩辕谨在意的点子上。

“云相怎么在这里?”转眸,脸上挂在灿烂的笑,但是,只有轩辕谨自己知道,她这时候是多么讨厌见到云泽墨。

一天见这个人这么多回,回回都要动脑,这就是一件相当累人的事情了。

“怕皇上一个想不开,投湖自尽。”云淡风轻的口气,说着的仿佛是无关紧要的话语。

可是,如果细细琢磨,就会发现,从云泽墨口中说出来的话,从来都不会有废话。

轩辕谨直接翻了一个白眼,“老子这么开朗,看着像是会自尽的人吗?”

云泽墨没有接话,只是略有深意的瞅了轩辕谨一眼。

“东覃太子明日准备启程离去,西宁也有此打算,朕今晚给他们办了一场践行宴,至于北凉闲王那里,受了伤总不好赶人走,云相知道一下,晚上可别缺席了。”轩辕谨勾着唇角,也不知道说这些的用意是什么。

“让这些人直接走就行了,还践行什么,浪费。”云泽墨声音冰冷,虽然没有很强势,但是,那没有平仄的音调,从出口的那一句开始,就已经成了定局!

“丞相大人,知道什么是礼貌不,咱南凌是一个懂礼数的国家。”轩辕谨笑直接开始说教,虽然她自己也觉得,其实并没有什么用。

呵!

云泽墨冷笑了一声,那褐眸深处满是不屑,“皇上也知道什么是礼数?”

一句反问,直接将轩辕谨给气的不轻。

轩辕谨黑眸半眯,深吸了好几口气,告诉自己淡定,一定要淡定,她就知道,跟云泽墨说话,时不时的动怒一下,都是常事儿!

“这不是得看是对什么人吗?”轩辕谨咧着嘴笑着,那那种的意思很明确了,像云泽墨这样的人了,就是不需要什么礼数的了。

云泽墨褐眸微眯,一步步朝着轩辕谨走近,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弧度,“所以,皇上的意思是,对着本相,就不需要礼数了是吗!”

最后两个字,是吗,竟带着一抹莫名的笑意。

让人格外的瘆得慌。

“哎呀!”轩辕谨抬手,轻轻的拍了一下云泽墨的肩膀,“丞相大人,咱们是什么关系呀,还需要在乎这种虚礼吗?”

那明媚的笑容,似乎无论在任何境遇之下,她都能这样笑着。

这种没心没肺外加一点痞痞的模样,让云泽墨眼神深了几分,他凝视着轩辕谨,一向清冷的褐眸之中,难道的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无法判断他此时的想法和情绪。

“本相可不是皇上可以随意对待的人。”云泽墨伸手擒着轩辕谨的手,微微一扯,将人扯进了自己的怀中,敛眸盯着轩辕谨,“皇上,确定要一直这么随意?”

“不行吗?”轩辕谨眨着自己那一双澄澈的眸子,直直的瞅着云泽墨。

在云泽墨气势的压榨之下,轩辕谨有感觉到呼吸的艰难,这就如同一场戏,她本该是那个压着对手的人,却被对手压制住了的感觉是一样的。

可即便如此,轩辕谨还是高仰着下巴,咧着嘴笑着。

“行。”云泽墨微微颔首,“本相就是欣赏皇上有时候这突然上涨的胆量。”

嘴角噙着的弧度,褐眸深处的笑意,总是让人不敢随意的放肆。

轩辕谨撇了撇小嘴,“什么叫突然上涨的胆量,朕一直很有胆量。”抬手,重重的挥开云泽墨的手,“还有,丞相大人,你和朕虽然关系不一般,不过呢,以后这种让人误会的姿态就不要出现了。”

稍稍退开两步,云泽墨总是时不时的抽风一下,轩辕谨也是习惯了,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一次抽的又是什么风。

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近来云泽墨的心情似乎不错。

“践行宴举办的时候,北凉闲王也一同出席,他的伤势不碍事,至于是什么人干的,本相心中有数,他们既然都回国了,也就不需要什么交代了。”云泽墨的褐眸落在自己的掌心,眸色闪动了一下,不过一瞬,又染上一片冰冷。

轩辕谨眼眸眯了眯,细细的瞅着云泽墨,看着那阳光下,白衣飘摇,神态清冷的人,折扇轻摇,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云相,莫不是,这些,都是出自你之手?”轩辕谨其实不想这么怀疑的,毕竟,一个人的实力再大,但是对上三个国家,都是危险的。

况且,闻人睿还受伤了,诸国各位皇子的手上程度不一,就不像是同一批人干的。

所以,轩辕谨从开始就不曾怀疑云泽墨。

然而,当云泽墨不需要交代的话语时,那神情,让轩辕谨的心中产生了点点的疑窦。

“诸国皇子停留时间够久的了,不日,就要解决狄将军的事宜,诸国皇子着实不适合留在南凌。”云泽墨的语气连一丝的起伏都没有。

轩辕谨呆愣了一下,只是这个原因?

应该不是吧!

有一种回答,俗称官方回答。

此刻,云泽墨给出的这一个回答,就很官方。

“云相,莫不是闲王得罪你了?还是说,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不至于啊,之前在国寺还下棋来着。

说到国寺,轩辕谨黑眸动了动,突然想到了她那个皇叔小和尚。

有一种这里所有人都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就是这具身体的本尊也是一样。

这样的感觉,就好像浮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找不到上岸的点的那种感觉,言语形容这种感觉,都有些欠缺,只有亲生经历过才会懂得,那种刺激中夹着慌乱和兴奋的多重复杂情绪。

“并无。”

云相这一瞬惜字如金。

呵呵!

轩辕谨显然是不相信的,没有过节你把人家伤这么重?轩辕谨腹诽了一下,红唇轻启,刚准备开口的时候。

云泽墨突然凑近轩辕谨,那张绝世的容颜近在咫尺,鎏金般的褐眸特别的好看,声音却带着浓浓的寒意,“皇上很是在乎北凉闲王?”

079 现在要脸面,不觉得有些晚?

“在乎啊!”轩辕谨很认真的点头道,她凝眸瞅着云泽墨好看的容颜,“云相啊,你不能光长脸蛋,不长脑子啊!”

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黑眸深处染上一抹同情,很是郑重的抬手拍着云泽墨的肩膀,“云泽墨,人家远来是客,作为东道主,咱们就是应该关心一下,电话说,本来这些事情,都该有云相你来完成的,朕是心疼你,替云相你分担的呢!”

“本相何时要求皇上做这些了?南凌的皇上,不需要做这些。”云泽墨就是这么狂。

轩辕谨不由得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有你这位‘贤’臣,朕想当一名明君也难!”

叹了一口气,轩辕谨摆摆手,已经不想这个人多说什么了。

不好意思,云相的世界太过于简单粗暴,请原谅她不能理解。

“先皇倒是一位明君,可惜,死的有点早。”云泽墨薄唇微勾,轻笑了一下,盯着轩辕谨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那冰冷的眼神,总让人觉得意有所指啊!

咳咳!

轩辕谨轻咳了两声,“丞相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话说,不能是她想的那样子吧!?

可听着这话吧,也没有其他的意思了。

这是红果果的威胁啊!

云泽墨这货,从头到尾,就没有把她当成皇上看待过,虽然嘴上一直皇上皇上的喊着,却没有一点真心。

不过,这样才是对的。

他要是什么时候拿出一颗真心来,被吓到的一定是她!

“皇上以为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云泽墨唇角勾着的弧度没有消散的意思,反而有一种渐渐扩大的感觉。

“嗯嗯,那就是说朕那个父皇是个短命鬼吧!只怪他命不好,放心,朕一定会活的很长很长的。”

想她轩辕谨怎么也是一枚穿越者。

她当着这么多年的演员,看了这多年的剧本,她要是简简单单的就这么死了,后面的事情还怎么发展下去?

这么想着,轩辕谨感觉自己底气也足了,小脑袋抬的更高了。

云泽墨广袖一挥,轩辕谨被迫往前走了好几步,刚想发飙的时候,云泽墨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有些戏码,一次就够了的。”

这一句话,就像是在提醒着轩辕谨什么。

轩辕谨紧抿着红唇,双眸死死的盯着云泽墨,“整个南凌,还有谁的把戏比云相你多吗?”

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只要他高兴,就没有人能抗拒。

“皇上不就是嘛!”云泽墨淡淡的声音飘进轩辕谨的耳朵里,轩辕谨脚下一个不慎拐了一下。

踉跄了几下,轩辕谨才站稳,“云相,你想残害朕,麻烦换个高级一点,你这样,朕要是摔残了也很丢脸好不好!”

“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从来没有要过脸面,怎么这时候开始要脸面了?不觉得,有些晚?”

云泽墨的毒舌,简直不是一点点。

这个段位,很高啊!

轩辕谨咬着牙齿,皮笑肉不笑的冷哼道,“太子和皇上能一样吗?既然身份转变了,眼见和格局都需要转变,云相,你不会连这最基本的都不知道吧!?”

隐隐含着一抹嘲笑,这是轩辕谨日常逮到机会就嘲讽云泽墨的语态。

而云泽墨的常态就是假装不知道。

不然,云泽墨真的怕自己哪天一个不小心,就这么直接给掐死了轩辕谨这只小野兽。

不过,就是如此才有劲,很期待这只小野兽被驯服的一天。

云泽墨褐眸锁着轩辕谨,唇角含笑。

那浅浅的弧度,让轩辕谨后背不禁一个冷颤,仿佛有一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

转眸,瞅着云泽墨,“丞相大人,你不会因为朕说了实话,想着毒哑朕,报私仇吧?!”

很有这个可能,毕竟,这位云相可是一个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人啊!

身边那个红衣服的,应该也是个用毒高手!

而且!

这位云相,看着也是一个爱记仇的。

“皇上这个主意甚好,本相还没有想到呢,多谢皇上提醒。”云泽墨轻摇着折扇,薄凉的唇轻启,勾勒出一抹完美的弧度!

靠!

轩辕谨在心底狠狠的咆哮了一番!

不行不行,本来打算将红衣服的扔出去的,这下可得留下才行,希望小六子动手能力不要太快!

“那啥,云相,朕还有急事,先走一步!”说罢,轩辕谨拔腿就跑。

于是,这一天上午,一向庄严的南凌皇宫,出现了一道皇上在宫内狂奔的美丽奇景,搞得太监宫女一个个心惊胆战,想着,他们皇上该不是疯了吧!毕竟,当太子的时候就不是很正常!

轩辕谨奔回寝宫的时候,师允也从外面回来,见到轩辕谨急切的模样,有些诧异。

“皇上。”师允垂首来到轩辕谨身侧,“发生何事了?”

“你回来了?那啥,那个红衣服的呢?送回去了?”轩辕谨有些气喘,刚才跑的太急了。

师允不明所以的点头,“是,按着皇上的意思,将人送走了,另一个留下了。”

这个速度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轩辕谨一脸万念俱灰。

“师允,最近请注意一下朕的饮食,朕有预感,云泽墨可能会下药毒哑朕。”

“云相?”师允怀疑皇上话语中的真假。

要知道,你可是云相,那高高在上的人,会做这等事?

“师允,你的表情透露了你并不是很相信朕。”轩辕谨眯着眼眸,有些哀怨,师允可是自己的人好不好!

怎么这个时候偏外呢!

“皇上可是对云相做了什么?”师允最近已经很了解皇上的个性了,皇上要是做出点什么,也不足为奇。

特别是对云相,师允也不知道,皇上似乎有一种偏执。

“云相那个心胸狭窄,腹黑狡诈的家伙,朕一个弱女子,能对他做出什么来,朕……”

“皇上!”

轩辕谨的话,才说了一般,就生生的被师允给打断了。。

“这种话,以后不可说。”师允满目的担忧,也不知道皇上到底在想什么,虽然状似无意,可是,师允总有一种感觉,皇上是故意的。

080 确定不是想在我南凌埋下暗线?

“哎呀,太顺口!”轩辕谨抬手,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有时候习惯就是一种可怕的生物啊!

不过,那澄澈的眼底一片干净,没有任何杂质。

让人都不忍去怀疑她那句话。

“宫内危机四伏,皇上如今没有了先皇,初步计划又失败,以后更是要小心谨慎。”撞上一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主子,师允表示自己也很无奈啊!

“知道了,知道了,还不是你误导朕,话说师允,是什么给你错觉,觉得朕能对云相干出点什么呢?”轩辕谨都不好意思说,小姐姐,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皇上不是每天都有干点什么嘛?”师允一副一所当然的模样,搞的自己有些茫然了,难道,她的理解有误?

疑惑的眼神落在轩辕谨的身上,“主上,可是师允有什么地方理解错了?”

轩辕谨无奈的轻笑了一声,抬手挥了挥,“不不不,你没有错,你们一点错都没有,是朕错了。”

扶额,轩辕谨真的是绝对,她一定是史上最倒霉的穿越者。

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淡定。

“皇上!”师允立刻跪下了,那神色之中有些慌乱。

看样子,像是轩辕谨的话吓到她了。

“跪着做什么,起来吧,以后啊,这毛病改改,朕低头看着你们说话,挺累的。”轩辕谨又不好意思说,老子真是不喜欢你们这懂不懂就下跪的毛病,只能稍稍带着一点霸气,用吩咐的口吻。

毕竟,他这个身份,似乎这样才比较符合常规。

“是。”师允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的站了起来,垂首站在轩辕谨身侧。

这时候,小六子匆匆从外面跑进来,“皇上,晚宴的事情已经吩咐下去,三王爷在议政殿,求见。”

轩辕讳?

轩辕谨挑了挑眉头,“他这么快就查明事情的真相了?”

小六子摇头,“奴才并不清楚,三王爷说,关于狄将军的案情,需要跟皇上禀告一下。”

“让他先等着吧,朕还没有用午膳呢,午膳过后,朕好需要小憩一下,你们都看不到朕已经忙了一个上午了吗,耕田的牛累了么,还让休息一下呢!老子凭什么要字干?等,都给朕等着!”

轩辕谨其实也不是真的要休息,只是纯粹的不喜欢轩辕讳这个人,所以,就想把人往那边晾一晾。

“是,奴才明白怎么说。”小六子行了礼之后,弓着身子就退下了。

轩辕谨定了心做了下来,抬眸看着师允。

“皇上有什么吩咐。”师允颔首,对于轩辕谨的眼神意会,师允表示自己不是很懂啊!

“去闲王那里蹭个饭吧,让闲王在我南凌受伤,本就是我南凌的不是,应当去喝酒赔罪来着!”轩辕谨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起身,去了内阁,换了一身比较请便的衣服。

“皇上为了躲三王爷,真是想了一个不错的理由。”师允不知道皇上这么做的缘由是什么。

不过,最后要是真论究起来,皇上的这个理由,也绝对不会落下口舌。

“躲?”轩辕谨笑出了声音。

伴随着小声,轩辕谨离开了寝宫。

师允瞬间有一种,他们主上越来越来难琢磨的感觉了。

怎么说,跟云相给人的感觉差不多。

难不成是最近跟云相走的近了?

轩辕谨没有接着说下去,师允也不好再问,带着疑惑,默默的跟在了轩辕谨的身后。

“闲王殿下,有没有酒?咱们再来喝点酒!”轩辕谨还没进门,就已经在喊了。

闻人睿听到轩辕谨的声音,整个人笑颜都不一样了。

擎风在一旁看着,脸色顿时就臭了,完了完了,王爷这是真的着了迷了啊!

他要怎么跟长公主还有北凉帝交代啊!

“自然是有的,不知道南凌帝想喝什么酒?”闻人睿虽然受着伤,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笑容满面的去迎接轩辕谨。

那温和的笑,跟以往比,似乎多了生命了,不再那么表面。

“南凌帝,我们王爷受着伤,不宜喝酒。”擎风豁出去了,也不经过闻人睿的同意,直接呛声。

其实,擎风本身是有点矛盾的,看到王爷问南凌帝是否能来的时候,那种眼底的期望和失落,让擎风为自己的主子心疼。

可,如今人来了,擎风的心疼都跑光了,多的都是为难。

他好想打醒他们王爷,这个南凌帝是男人啊!

还有,就算南凌帝无能,那怎么也是一国之帝啊!王爷您看上个男人没事儿,但是,这瞧上人家君主,问题就有些严重了啊!

擎风真是各种有苦难言。

最后硬生生的抬高了他的胆量,去跟轩辕谨呛来着。

“这个就是你孤陋寡闻了,酒是个好东西,有疗伤的作用,而且,是朕陪着喝的,效果就更加了!”轩辕谨倒也没有怪罪擎风,而是一副你不懂就不要瞎掺和的表情,比骂人还要伤人。

“是是是,喝酒是疗伤最好的药。”闻人睿笑迎着轩辕谨,转身已经去那酒了。

“王爷!”擎风急急跟在后面,像个小跟屁虫一样。

轩辕谨‘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转眸看着师允,“你以后可不能学他,真是太烦了。”

“是,皇上,属下遵命。”师允颔首而立,站在轩辕谨的身在,在外,师允绝对是那合格的护卫。

特别在师允的眼中,闻人睿还不是一般人。

“你出去,烦死了。”闻人睿瞪了擎风一眼,伸手指着外面,让他出去。

擎风想哭诉,但是觉得此刻在南凌人面前有些丢脸,于是,什么都没有说,认命的去外面罚站去了。

“闲王啊,你这御下的能力倒是不错。”轩辕谨忍不住夸赞了一番,其实,她也只是随意找个话题。

然而,这话,在闻人睿的耳中,就不一样了。

“这个还是本王的皇兄和皇姐训的好,南凌帝喜欢吗,喜欢就送你了。”闲王就是闲王,出手总是跟别人不一样。

而外面的擎风听到这话,真的差点哭出来。

一双哀怨的眼神透过门框,一眨不眨的瞅着闻人睿。。

“把北凉侍卫送给朕吗?”轩辕谨从闻人睿手中接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闲王,你确定,不是想在我南凌埋下暗线?”

081 本相怕皇上太蠢

闻人睿听闻,轻笑出了声音。

“南凌帝的幽默感真是不错。”仰头,一饮而尽,“就算真的要留细作,就擎风这个榆木脑袋是不可以的,还不如,本王留下呢!”

闻人睿的这话,也算是话里有话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西宁和东覃的人要离开,这时候,如果他北凉的人留下,就很是让人怀疑了。

可,他是真的不想走的。

不为其他,只为轩辕谨,他这么有趣的一个人,如果走了,再遇见,他们或许就不是如今的景象了。

虽然他不理朝政,可天下的局势瞬息万变。

谁能保证,轩辕谨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倒也出错,闲王很是赏心悦目,留下倒是不错的,不过,闲王,你倒是说手,你以什么理由留下呢?”轩辕谨好奇的看着闻人睿,“不会是以你的伤口吧?”

其实,从云泽墨说闻人睿的伤口不碍事的时候,轩辕谨就知道一些问题了。

轩辕谨觉得自己虽然不是绝顶聪明的那类人。

但是,也不是蠢的无可救药。

“不如本王留下和亲如何?”闻人睿眉头稍稍挑动了一下,对于西宁有和亲的打算,他是知道的。

一直找不到机会问,觉得很是唐突。

此刻,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和亲?”轩辕谨一口酒呛在喉咙口。

咳咳咳!

已经刺激性太大,猛的咳了好几声。

“南凌帝,不用如此激动吧!”闻人睿友善的伸手,轻轻的顺了顺轩辕谨的后背。

不过,才碰到轩辕谨的后背,就被师允伸手拦住了。

“属下来就可以。”师允神情冷漠,对着闻人睿点了点头,随后轻抚着轩辕谨的背。

轩辕谨顺了顺气,抬手制止了师允,才看向闻人睿,“不知道闲王是看上了什么人呢?先帝可未留下公主,如果是太难做的,闲王还是不要开这个口了。”

“皇上怎么知道难做呢,也许,只是皇上一句话的事情。”闲王笑的温润,似乎一定要将和亲这件事情拿下一样。

轩辕谨轻叹了一口气,“其实吧,闲王,朕也不怕你笑话,这个,南凌,也不是朕说了算,所以,闲王要是诚心和亲的啊,找云相,事情到了云相那里,才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个时候,轩辕谨是多么庆幸,有一个云泽墨可以顶着。

“那看来,没什么希望了呢,云相,似乎很是不待见本王。”闻人睿有些忧伤,但是,眼角却喊着笑意。

因为,他从轩辕谨的态度中知道,他是很抗拒联姻这种事情的,那么,西宁也就不会成功。

连云泽墨都搬出来,足见轩辕谨是多么抗拒。

“不不不。”轩辕谨竖起一根手指,在闻人睿眼前晃了晃,“老子跟你说啊,云相不是不待见你,他那副冰山脸啊,是不待见所有人!”

轩辕谨没有什么酒量,所以,没喝几杯,说话已经开始不规矩了。

闻人睿却觉得这样的南凌帝是真性情。

要知道,他皇兄,可是永远不会这么放肆,长此以往,皇兄将自己压抑的太过,如此,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呢!

“是吗?”闻人睿打了一个问好,他对于轩辕谨的这句话存在疑虑。

如果是在没有来南凌之前,有人跟他说,云泽墨是不将任何人看在眼底的,那时候,闻人睿或许会信。

然而,此时此刻,他已经不信了。

云泽墨有一个比较放在眼里的人,那就是这位新即位的南凌帝。

看着没有什么本事,却是唯一能拽住云泽墨的人。

“怎么,你怀疑老子说的话?”轩辕谨一拍桌子,那高昂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点点的生气。

师允看着,顿时就头疼了。

“不敢,南凌帝话都是对的。”闻人睿一脸温柔的笑,好像春日的暖阳,让人一点都感觉不到这个深秋的寒意。

“这还差不多。”轩辕谨这么嘟囔了一句,缓缓的坐下了。

师允很是担心皇上要是在这个时候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可就不好了,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

“皇上,您该午休了,咱回吧?”虽然轩辕谨不是很清醒,但倒也不是全醉,师允说话的时候,还是摸着路子去的。

轩辕谨摇头,“不休了,今日,我要闻人睿喝酒,毕竟,难得看到这么温润的人,过两天走了,可就见不到了,顺便还能揩点油。”

说着,轩辕谨唇角勾着灿烂的笑容,伸手,戳了戳闻人睿的脸颊。

“不如皇上将闲王纳入后宫如何?也省的皇上在闲王这里因为以后见不到闲王而借酒浇愁。”云泽墨唇角勾着一抹冰冷的弧度,折扇轻摇,缓步而来。

周身弥漫着一抹骇人的气息。

让人有一种视线都有些模糊的错觉。

“嗯,好像是云泽墨的声音,嗝。”轩辕谨打了一个酒嗝,歪着脑袋找着人,然后嘿嘿嘿的笑着,起身,脚步有些不稳的朝着云泽墨走过去。

在所有人有没有料想到的时候,轩辕谨抬手,两手狠狠的一拍,‘啪’的一声,两手捧着了云泽墨的双颊。

云泽墨低眉,褐眸闪过一抹杀气,幽深的视线落在轩辕谨那张微红的小脸上。

师允的心,这一刻就要从喉间跳出来了。

闻人睿眉头微蹙了一下,缓缓起身,略微施了一礼,“云相最近很闲啊!”

就着短短的一会会儿功夫,他都已经来两回了。

而据传闻所说,云相一年都不知道会不会进宫十回,就这连十回都没有的次数,让南凌帝允许云相和云相的侍卫佩刀觐见,甚至,云相还让南陵位列四国第二。

皇兄有特意让人调查这回事,证明是了事实。

所以,四国都对云泽墨这个人很是忌惮,这一次南凌新帝即位,来的都是皇子公主。

以往,哪位皇帝的即位有这等殊荣?!

可,谁告诉闻人睿,为何他看到的不同呢?

难道,轩辕谨这个人,有如此特别嘛……。

“不闲,本相怕皇上太蠢,被人卖了还不自知。”云泽墨的唇角透着无情,那薄凉的唇瓣轻扯。

082 云泽墨,你真讨厌

轩辕谨一直仰头瞅着云泽墨。

也不知道她这个状态,是听懂了云泽墨的话呢,还是没有听懂。

“不知云相这句话有什么深意呢?明人面前就不要说暗话了。”闻人睿依旧是好性子,那笑容连变都没变,只是眼神不再温润了。

“哎呀,闻人睿,你真笨!”轩辕谨侧目,睨着闻人睿,那黑亮的眼底满满的写着你怎么这么笨。

闻人睿这一瞬,竟有些无奈,不知道说什么好。

擎风站在外面,吹着寒风,心里忍不住的吐槽,王爷,你都是厉害啊,你有本事怼南凌帝啊!

“老子告诉你,他的意思啊!”轩辕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倒是松开了云泽墨的脸颊,但是,那一双纤细的小手,愣是直直的拍上了云泽墨的胸膛,还是两回!

师允的脸色一片惨白。

闻人睿也惊了一下,眸色微动了一下。

“是说你骗老子,搞不好把老子卖掉了,老子还帮你数钱呢!”轩辕谨说老子的时候,拍着自己的胸膛。

那豪迈的动作,真的是跟帝王不搭边。

他就像草原上放飞的野马,自由的奔跑着。

“他呀,是拐着弯儿骂老子呢!”轩辕谨微眯着眸子,转身,伸手,揪着云泽墨的衣领,“你说,你对老子到底有什么不满,处处跟老子作对?”

“皇上,您刚才只喝了酒,应该饿了吧,来吃点菜!”师允因为周遭的温度骤然降低,整个人颤抖了一下。

飞快的拉下轩辕谨的手,皇上真是不要命了啊!

“那行,先吃,是很饿呢!”轩辕谨呆愣了一下,然后揉着肚子,那松手转身去吃饭的动作那叫一个流畅。

师允暗暗舒了一气。

闻人睿身形一闪,直接将轩辕谨挡在了自己身后,让她好吃好喝,自己面对这云泽墨,“云相,怎么,是打算跟本王比一比了?”

阴冷的眸子落在闻人睿的身上,他那种将轩辕谨死死的护着的模样,很是刺眼。

“闲王对这事儿还真是执着。”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那双褐眸,透过闻人睿,落在后方那个吃的没心没肺的轩辕谨身上,他倒是吃的欢快。

“闲王这么紧张,不会以为本相会对皇上做什么吧!”云泽墨的折扇轻轻的敲着自己的掌心,幽深的眸子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薄雾。

“喊老子做什么,你们都站着干什么啊,来啊,一起吃!”轩辕谨左手拿着酒壶,右手那着一只鸡腿,还撕扯了一口。

那形象,简直不忍直视。

闻人睿嘴角轻轻的勾起了一抹弧度,眼底的温柔中带着宠溺,似乎不管轩辕谨做什么,他都是喜欢的。

“皇上,吃的可还开心?”云泽墨眉头微皱了一下,随后,缓步走到轩辕谨的身侧,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挑起了他手术的酒壶,整个人身上的气息已经降到冰点了。

好在,这时候的轩辕谨,也不是很贪恋这个酒壶。

云泽墨拿走了,也无所谓。

“开心啊,你也来吃点,这酒很不错。”轩辕谨还很顺手的将自己的酒杯递给了云泽墨。

那油腻腻的小手,光亮光亮的。

苍宁觉得,皇上一喝醉,那作死的程度,简直达到了天际。

“本王还有很多,不知道云想要多少?”闻人睿也缓步坐下了,伸手接过了轩辕谨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上,倒满了酒,唇角含笑。

“有多少都拿来。”云泽墨折扇一挥,原本在折扇上的酒壶,已经稳稳的立在桌面上了。

‘啪啪啪’

轩辕谨激动的鼓掌。

“哇哇哇,这个魔术不错啊,你很厉害嘛!”轩辕谨一脸崇拜的模样,“老子以前也学过魔术,不过,有些难度,总是穿帮,老师说老子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老子就放弃了。”

轩辕谨的声音中,还是听出一丝丝的遗憾。

“皇上想学吗?本相可以教你。”云泽墨褐眸上挑,手中折扇轻摇,那冷冷淡淡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他的意图。

“不学!”

轩辕谨很是斩钉截铁的说道。

闻人睿愣了一下,他原本以为,轩辕谨会说学的,然后,人就这么被云相给拐走了。

同样认为的还有苍宁。

没有诧异轩辕谨这个回答的反倒是云泽墨和师允。

“为何?既然喜欢,就别放弃啊!”闻人睿看着轩辕谨,如果这个人在自己身边,只要是他喜欢的,他一定都让他去做。

呵呵呵!

轩辕谨干笑了几声,对着闻人睿摇了摇头,“你啊,还是太嫩了,不是所有你喜欢的,都能去做的,这中间要承受的代价,有时候,是你承担不起的。”

轩辕谨小脸红红的,认真说教的模样,有些搞笑。

但是,你却找不到理由反驳他。

至少闻人睿无法反驳,他的代价是什么,是皇兄和皇姐的守护才换来自己的逍遥。

如果没有他们呢?

闻人睿怎么也是在皇宫长大的,那些争斗,他能不知道吗?!

皇权之下,能保留到亲情真的是渺茫,而他,却是那幸运的一个,却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幸运的。

“既然不想学,那皇上就应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来,议政殿还有很多奏折,听说三王爷也还在等着皇上,皇上要是吃完了,就跟本相同行吧!”

云泽墨的神情,从头到位几乎就没有怎么变化过,一个人,能冷到云泽墨这样,也是极品一个。

“云泽墨,你真讨厌,总是提起老子的伤心事!”轩辕谨嘟着小嘴,微眯的眸子,站起来,双手叉腰,“老子今天就不去了,你能将老子怎么样吧!”

师允是发现了,不管轩辕谨是醒着还是醉着,那挑衅云相的事情,倒是一直都不忘记!

可是,皇上,您能不能顾顾他们这些手下啊!

云相周身那骇人的气息,皇上是不怕,可他们怕啊!

“或者皇上觉得狄绝就这么处斩了也可以,本相没有任何意见。”云泽墨冷哼了一声,嘴角噙着笑,那是一种笃定的笑。

“狄绝怎么能处斩了呢,那样老子打赌不是输了吗,不行,不行,走走走,去议政殿。”轩辕谨转身就走,首当其中,跑的可快了。。

云泽墨收起折扇,褐眸扫了一眼闻人睿,“闲王灌醉本国皇上出于什么目,本相会跟北凉帝深入探讨一下。”

083 云相你怎么比女人还反复无常

云泽墨阴冷的褐眸中闪过一抹森森的寒光,虽然不带任何杀气,却比带了杀气还要恐怖。

因为,你会发现,你永远摸不透这个人的心思。

“云相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呢,直接跟本王说就是了。”闻人睿一派悠闲的坐在那里,对于轩辕谨已经离开他无可奈何。

越是跟轩辕谨接触的深,就觉得这个人越是有趣,但是,却也更难接近。

“本王不乐意。”云泽墨唇角牵起一抹弧度,那神情极其淡漠。

“还不走,墨迹啥呢,有什么比老子的事情跟重要?”轩辕谨走了一段路,没有发现云泽墨,转而又回来了。

瞅着云泽墨还在唠嗑,轩辕谨上前扯着云泽墨的手就跑。

“这不是皇上比较在乎闲王,本王就顺着皇上的意思,特别照顾一下闲王嘛!”云泽墨嘴角噙着笑,褐眸中,却一片寒意。

“那啥,闲王,你要是伤没啥大碍,就随着西宁和东覃一道走了,我们家云相吃醋了呢,哈哈哈~”轩辕谨笑的张狂,完全没有顾虑什么。

闻人睿笑容一凛,那温润的气质顿时消失,不过也只是一瞬,随后又恢复了那般温润,“既然南凌帝如此期望,那本王自然是要同他们一道离去的。”

那含笑的嘴角,柔和的声音,似乎并没有因为轩辕谨突然的话而生气,反而多了几分理解一样。

“怪云相,是他这个人事儿比较多,其实老子觉得你可以养好伤再走的,不过,既然闲王觉得没问题,那就这么决定了,省的麻烦,拜拜~”轩辕谨挥舞着小手,很是欢脱。

然后像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走了。

云泽墨全程都被轩辕谨牵着手,没有提醒,也没有挣脱,就这么默默的让轩辕谨握着。

直到议政殿的时候,苍宁才小声的附耳在云泽墨耳边提醒道,“爷,三王爷在里面。”

“嗯。”云泽墨冷冷的应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动作。

苍宁的头突然有些疼,爷这是什么意思呢!

满目无奈的苍宁只能对着师允使颜色,而师允直接无视了,表示自己没看到。

因为,这件事情师允觉得自己管不了也没有能力管,所以,还是假装没看到吧!

就这一会会儿时间,轩辕谨已经拉着云泽墨进去了。

苍宁顿了顿脚步,挡住了师允的去路,皱着眉头,压低着声音道,“你刚才没有看到我跟你是眼色吗?”

“看到了,又如何呢?”师允翻了一个白眼,“难道你觉得,我能从你们家主子手中扯回我家主上?”

开玩笑!简直!

“在闲王那处的时候,不是……”

师允不待苍宁的话说完,就抢过了话,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那是皇上自己愿意松手,这时候你觉得皇上会松手?还是你认为,你们家主子会放任我这么随便?”

哼!

师允心底轻哼了一声,到时候自己你怎么死的还不知道呢!

狠狠的推开苍宁,越过去直接进殿了。

殿内的气氛有些凝重,轩辕讳跪在地上,行着礼,小六子随侍在轩辕谨身旁。

而轩辕谨紧紧握着云泽墨的手,让轩辕讳和小六子都十分的尴尬,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摆放。

倒是师允和苍宁很是淡定,进门之后直接站在了各自主子的身侧。

“那啥,三王爷是吧,听说你找到证据证明狄绝是无辜的了?”轩辕谨说着,又打了一个酒嗝,整个人懒懒的都要快靠到云泽墨的身上了。

轩辕讳神情复杂,垂眸,“是,所以特来禀告皇上。”

轩辕谨打了一个哈欠,她松开云泽墨的手,踉跄的一下往前走了一步,在轩辕讳的面前蹲在,“这么快?才一天时间,果然这事交给三王爷是对的。”

双手托着腮,轩辕谨那双黑眸一眨不眨的死死的盯着轩辕讳。

云泽墨站在轩辕谨身后,褐眸微扫过轩辕讳,最后落定在轩辕谨身上,褐眸中的眸光闪烁了好几下。

“托皇上的福。”轩辕讳从来隐晦,再加上这时候云泽墨也在,他的语态,很是谦恭。

呵呵!

轩辕谨干笑了两声,“朕很奇怪啊,朕和云相都查不到的事情,怎么到了三王爷这里,这么快就有结果了,到底是三王爷你跟狄绝勾结了呢,还是你想拉拢狄绝呢?想卖他一个情?”

微红的脸颊带着灿烂的笑容,轩辕谨直直的瞅着轩辕讳,那醉意此时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竟让人有几分搞不懂了。

“臣惶恐,也许是臣侥幸。”轩辕讳能说证据是他伪造的吗?自然是不能的,除非,他供出那天晚上对轩辕谨动手的是自己。

一个狄绝,还不至于让他倾尽所有。

“哦?”轩辕谨带着疑惑的口吻,转眸,仰头瞅着云泽墨,“云相,你说呢?”

“皇上才是一国之帝。”薄凉的唇轻启,冰冷的声音中,没有任何平仄。

幽深的眸子一直凝视着轩辕谨,从未移动。

“哦!”轩辕谨兴致缺缺的应了一声,“那意思就是让朕自己决定呗!”转头,继续瞅着轩辕讳,“那行吧,信你一次,去把狄绝放出来吧!”

就这样?

轩辕讳诧异的抬眸?

证据什么的也不看看?

“怎么了?有何不妥吗!”轩辕谨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眨巴着双眼看着呆愣着的轩辕讳。

“皇上这样是不是有些随意?”轩辕讳都不好意思说,轩辕谨,你当皇位是什么,处理国事这么随便!

眼底闪过一抹愤恨,不过,稍纵即逝。

“皇上不能因为跟本相打赌了,就这么耍赖吧!”云泽墨唇角噙着笑,伸手,扣着轩辕谨的手腕,将人轻轻一扯,扯到了自己的怀中,“这样,是不对的。”

轩辕谨拧着眉头,“云相,你这个人怎么比女人还反复无常呢,刚才不是问过你了吗,是你自己说的,让朕自己决定的,出现在哪来这么多唧唧歪歪!”

面带不悦的仰头瞅着云泽墨,黑眸眯成了一条缝,“云泽墨,你不要以为我打不过你,你就可以这么肆意妄为!”。

说着,轩辕谨又开始撸起了袖子了,大有一副要跟云泽墨干架的感觉。

084 还丞相呢,这点常识都没有

云泽墨褐眸微眯,带着寒意紧锁着轩辕谨。

比女人还反复无常?

肆意妄为?

这只小野兽还好真是敢说!

“皇上是有过女人?知道女人反复无常?”欺身又凑近了轩辕谨一份,那薄凉的唇,带着一抹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

画面太美好,轩辕讳简直不忍直视,稍稍撇开了眸子,“皇上和云相还有事情商量,臣先行告退。”

“等一下!”

出声制止的是轩辕谨,“你不带着朕的手令,去放什么人呢?!”

在输赢这件事情上,轩辕谨还是很较真的,所以,即便醉着,也还是记得的。

轩辕讳颔首没有挪动脚步。

但是,他有一种今天自己是来错了的感觉,早知道是云相也在的情况,轩辕讳怎么今日都不会来的。

南凌云相的名号,可不只是叫着听听的。

“皇上还未回答本相的问题呢,就这么急着下定论?”云泽墨冷声问道,神情之中带着微微的笑意。

“问题?你刚才问啥来着?”轩辕谨思索了一下,没有想起来,有些懵逼的瞅着云泽墨问了一下。

云泽墨褐眸又深了几分,睨着轩辕谨。

在苍宁的认知力,这种情况之下,爷都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但是呢,现在眼前这个人,换成了轩辕谨,那结果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苍宁好奇的同时。

云泽墨已经将问题又问了一遍。

“女人?有啊,多得是,这后宫佳丽三千,都是朕的女人,朕还能不了解女人嘛!”

轩辕谨扬着骄傲的小脑袋。

师允一口气憋着,就怕自家主上一个不小心,给暴露了身份,到时候是个什么局势,师允就不好说了。

毕竟,这里不仅有云相和侍卫苍宁,还有三王爷啊

不过好在,皇上虽然醉了,到还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很多是吗?后宫佳丽三千?”云泽墨扣在轩辕谨腰际的手又紧了一分,褐眸中闪过危险的光芒。

“朕难道输错了?还是说,谣传这个南凌云相说了算,你就真的把自己当主了,这后宫的女人也都是你的了?朕动不得?”轩辕谨不爽的伸出手指,暗戳戳的戳着云泽墨的胸膛。

这一瞬,轩辕讳的眼神有些阴暗,低眉,将情绪藏的很深,却深深的觉得,今日真的是挑错了时机。

但对于云泽墨为何如此看中这个草包轩辕谨,轩辕讳是百思不得其解。

“动,皇上想怎么动就怎么动,这也是皇上的权利。”云泽墨松开了手,嘴角噙着笑。

轩辕谨忍不住的抖了一下,“云泽墨,虽然你笑起来,真的无人能及,极具魅惑,但是,也很是吓人,朕胆小,你以后啊,还是不要这样笑了,不然,最后把朕吓死了,可没人听你话,给你收拾烂摊子了!”

轩辕谨歪斜着身子,伸手指着云泽墨,还对着他摇着脑袋,像个拨浪鼓一样。

紧接着,毫无预兆的,就这么倒下去了。

“皇上!”师允一个紧张的唤道,跨步上前的时候,云泽墨已经将轩辕集接在手里了。

说真的,那画面,有些让人遐想。

轩辕谨就这么躺在云泽墨怀中的样子,竟这么的和谐。

“这床温温热热的呢,不错不错,朕先睡一会儿,那个谁,轩辕讳,你带着小六子去,传朕口谕,放了狄绝。”

话落,轩辕谨抬手抱着云泽墨,就这么呼呼的睡了过去。

“皇上?”轩辕讳听着那呼吸声,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最后称了是,抬眸瞅着小六子,“那公公就跟本王走一趟吧!”

“奴才谨遵皇上吩咐!”小六子一甩手中的浮尘,对着轩辕谨行了一个礼,随后才跟着轩辕讳去了。

轩辕讳一直都在隐忍,那脸色,简直比变天还要恐怖。

议政殿内,气氛一度的有些僵硬,师允冒着丢命的风险,最后上前一步,“云相,皇上既然睡着了,就交给奴才吧!”

总不能一直让云相这么抱着吧,师允怕云相那个时段不高兴,就直接一掌解决了他们家主上啊!

主上倒也是放心,谁身旁睡觉都比云相身边安全啊,却偏偏挑了这么一个!

云泽墨褐眸微扫了一眼师允,清冷的身姿站起来,直接拦腰横抱起轩辕谨,踏出了议政殿。

自己用行动拒绝了师允。

“喂,这时候,身为属下的你,不知道主动一点吗?”师允对着苍宁瞪了一眼,真的是该他行动的时候不动,不该的时候瞎动。

苍宁对于师允的行为和态度是十分不满的,不过,这一次,她说的有道理。

爷要是抱着皇上今日在这皇宫走一遭,明日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模样。

苍宁心一横,直接闪身上前,跪在云泽墨的前端,“爷,这种事怎劳爷亲自动手?还是交给属下吧!”

说着,苍宁已经深受准备的轩辕谨。

“苍宁,你什么时候开始,不听本相的命令,改听皇上奴才的了。”平淡的语气没有什么波动,却让苍宁心头咯噔一下。

直接磕头道,“属下知错,请爷责罚!”

苍宁这时候是很想一掌拍死自己,他怎么就忽略了爷的功力了呢!

就师允那点功力,就算声音压的再低,也是逃不过爷的耳力的。

伏低不起,苍宁此时此刻根本就不敢看云泽墨。

云泽墨却只是用冰冷的视线,定睛看了苍宁片刻,抬步离去,经过苍宁身旁的时候,没有温度的声音飘来淡淡的一句,“不容有下回。”

“哎呀,你真是不讲情调,苍宁听师允的,那表示对师允有意思,一般老公出门都是听老婆的,还丞相呢,这点常识都没有。”轩辕谨忍不住吐槽了一番,不过,那眼睛倒是闭的紧紧的,没有睁开。

“皇上装睡的功夫不错。”云泽墨缓步继续走着,那高冷的身姿手中抱着一个轩辕谨,场面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没有装睡,是真困!”轩辕谨双手紧紧的搂着云泽墨的脖子,小脑袋也在他的颈项之间蹭了蹭。。

这一瞬,到没有小野兽的狂野了,收起了利爪,低沉的声音因带着睡意,有些沙哑,隐隐还透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085 狠狠打在云泽墨脸上

云泽墨褐眸微沉,敛眸睨着轩辕谨,淡漠的神情看不出任何思绪。

只听到那清冷的声音缓缓而道,“困了就睡,睡醒了之后,有的是皇上忙的。”

“嗯。”

轩辕谨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清云泽墨的话,像个小猫一样轻轻嗯了一声。

轩辕谨或许没有听清楚。

但是跟在后面的师允却听的个实实在在。

脚步一顿,瞅着云泽墨的背影,眉头皱成了川子。

紧抿着唇,眸色沉重,继续跟上,每走一步就会觉得脚上的重量又加了一分,这样的压力,真的是前所未有的。

他们家主上到好,睡的那叫一个踏实。

就是不知道,明早清醒之后,听到自己的这些事情,是个什么情景了。

“不用跟进来了,外面候着。”到轩辕谨寝宫门口的时候,云泽墨这么丰吩咐了一句,就算抱着轩辕谨,也能靠周身的气流,将门关上。

这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师允觉得,自己担心和不担心,并不会有什么改变。

不知道是不是主上挑衅了云相这么久,还好好的活着,给了师允自信,似乎云相并不是伤害主子。

所以,这一刻,师允在思考的时候之前云泽墨说的那句话,什么叫有的皇上忙的?

云相的消息一项比别人快,更甚至,还更加的精准。

这,又是收到什么消息了?

直觉告诉师允,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反观苍宁,这一次倒没有找师允麻烦,沉静的站在一旁,跟以往都大有不同。

师允总结,或许是刚被训过!

寝宫内,云泽墨将轩辕谨放在床榻之上,站立在他的床榻旁,那幽深的褐眸瞅了很久,至于瞅什么,没有人知道。

“小野兽,你到底有多少能耐,让本相看看吧!”云泽墨凝视了许久之后,薄凉的唇,吐出这么一句。

随后,那一道白色的身影就转向了暗道。

“属下见过爷。”霜如在看到云泽墨的那一瞬就已经跪下行礼了,至于自己身上的伤,已经顾不得了。

其实,在宫南夜治疗之后,也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用你自己的本事,留在轩辕谨身边,这是你这一次的任务。”云泽墨并冰冷的眸子落在霜如身上,那周身的气息,到底有多骇人,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

霜如额头冒着细汗,爷直接这么下达命令,还是第一次。

身子有伏低了一点,“或许信任留下之后还请爷明示。”

“没有之后。”云泽墨转身,身影已经消失了密室之中。

霜如身子一个瘫软,额头的汗珠更多了,眼底明显的闪过很多的慌乱,爷这是不要自己?

不对,不应该。

如果不要了,不会亲自来下命令。

那是什么意思呢?

霜如的一双眼睛蒙上了的雾气,盯着那入口的方向,迷茫,在跟了爷之后,这还是第一次。

不过,须臾之后霜如就归于平静。

既然只是爷的命令,她只要办好就是了。

天牢之中。

轩辕讳带着小六子去天牢释放了狄绝。

“真是皇上的命令?”狄绝看着轩辕讳,又看了看小六子,依旧坐在牢房之中,没有任何动作。

“是,狄将军,是皇上亲自下的口谕,狄将军,请吧!”小六子弓着身子,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皇上当初抓狄某的时候说过,如果到时候查明真相,皇上亲自接狄某出狱,所以,两位不妨去提醒一下皇上?”狄绝淡然的盘腿坐在那里,征战沙场的人,这劳烦,可比打仗的时候,好太多了。

狄绝住着,并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

“狄将军,皇上到底是皇上,这个天下哪有皇上认错的道理,狄将军,本王来接你出狱,不也算是代替了皇上了吗?”轩辕讳不是在帮轩辕谨,而是在帮自己。

在外人面前,轩辕讳一项都将君臣的身份掌握的十分到位。

不让任何人抓到任何把柄。

就算他此时极度想拉拢狄绝,轩辕讳也没有表现出半分。

“那不知王爷找到了什么证据?行刺皇上的又是何人?狄某也想见一见,到底是什么人害得狄某有了这个牢狱之灾。”狄绝一双厉眸直扫轩辕讳,狄绝的眼神仿佛带着穿透力一般,看到的人无来由的有一股心慌。

“本王惭愧,不过是找了将军府的人,让他们帮将军说个话,证明一下,皇上遇刺当时,将军在府邸而已。至于行刺皇上的是何人,还需要继续查。”轩辕讳颔首一笑。

那一垂首,倒是将眼底所有的情绪都掩盖了。

“如果皇上这么容易就放了狄某,就不会把狄某压入大牢了。”狄绝大有一种今日不能绝对的证实,他就不出这牢房的感觉。

轩辕讳眼眸闪躲了一下,打哈哈的笑了一下,“也就不瞒狄将军了吧,今日皇上喝醉了酒,又好似和云相打了赌,所以……”

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好,再多说就没有意义了。

“狄某明白了。”狄绝拍拍身上的尘土,对着轩辕讳稍稍行了一个礼,转而对着小六子道,“不知道皇上此刻在何处?臣去谢恩!”

说到轩辕谨的时候,狄绝用了臣。

臣这个字的意义,不用多说,轩辕讳神情暗淡了一分,但是面上其他神色都一切如常。

“咳咳,此时应该不省人事之中,狄将军不如先回府稍作休整,明日再去见皇上?”小六子实在不敢带着狄绝去见自家主上。

云相还在呢,现在是个什么情景,他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呢!

“臣在殿外候着就是,劳烦公公带个路。”狄绝坚持。

小六子无奈,暗自斟酌一番,带着狄绝去了议政殿,只能在转去寝宫。

当小六子领着轩辕讳和狄绝到寝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暗灰色的天空呈现了一种让人很是压抑的错觉。

“臣狄绝特来谢恩。”狄绝老老实实的在殿外跪着行大礼,声音非常之洪亮。

寝宫内的轩辕谨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朦胧的揉着双眼,“吵死了,闭嘴!”。

翻了个身,反手一挥,好巧不巧的,狠狠的打在了云泽墨的脸上。

086 云相舍不得皇上,拿别人撒气

‘啪’的一声,很是响亮。

云泽墨褐眸微眯,伸手抓住轩辕谨的手,“皇上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借故报复本相呢?”

轩辕谨装睡的功夫,云泽墨可是已经见识过了的。

“不要吵,你烦死了。”轩辕谨哼哼了两声,小手胡乱的挥舞着。

云泽墨冰冷的眸子落定在轩辕谨的身上,许久许久,才放开了手,那寒眸深处的眸光,那抹光芒,似透着几分隐忍。

不过,云相还是云相。

对着轩辕谨或许会微微忍耐一点,对着别人可不一定了。

“滚!”

一个字,由内力发出,直击门外的狄绝,跪在那里的狄绝,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招。

就这么硬生生承受了下来。

人被强大的气流冲出去很远,膝盖蹭在地上,都隐约可见血丝,而嘴角更是脸红的让人觉得刺眼。

“狄将军!”小六子赶忙上去,有些紧张。

云相这一次,好像脾气不小呢!

莫不是,皇上在里面有对云相做了什么,云相就把气对着他们外面的人撒了,而狄绝正好撞上了?!

不得不说,小六子真相了。

然而,却没有人告诉小六子这是真的,小六子也只能收起自己的想象,把狄绝扶起来。

“不用了,本将军还没有弱到这种地步。”狄绝无视小六子伸出的手,对自己盘腿休息了片刻。

随后,人依旧跪在地上。

“狄将军,您也看到了,皇上和云相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我们这些奴才都不得入内打扰,您看,您要不要就先回去整理一番,您的新意皇上已经体会到了,明日再来也是一样。”

小六子耐心的劝着,他是担心,狄绝要是在这么跪下去,会不会被云相打死。

“不能谢恩,怎能离开,万一到时候皇上反口咬住臣是逃狱,到时候,臣可就解释不清楚了。”狄绝不是胡诌的,天知道他们这位南凌的新帝会干出点什么。

或者说,要是轩辕谨想借着自己除掉轩辕讳呢?

这也的未尝不可。

可狄绝只答应帮一次忙,却没有答应帮两次。

“狄将军只是信不过本王?本王还能假传圣旨不成?”虽然知道狄绝一项很正派,可正派到这种地步,就有些拉轩辕讳的脸面的。

轩辕讳又怎么能平白让人给这么诋毁了呢!

“不,只是皇上的心思变幻莫测臣已承受不起。”狄绝一直都是个聪明人,他自是不会得罪轩辕讳的。

把一切责任都推给轩辕谨,他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反正他们兄弟本就不和,也不需要挑拨离间。

“吵吵吵吵,你们怎么这么多话呢!”轩辕谨寝宫的门突然在这个时候打开,轩辕谨拉着一张脸,眼神有些迷离,走路却不摇晃了,手中抓着要给花瓶,抬手就是一扔。

而云泽墨就这么站在轩辕谨的身后,一双幽深的眸子就这么冷漠的瞅着这一切,仿佛跟他都没有什么关系。

“臣是特意来谢过皇上的明察秋毫的。”狄绝说着,对着轩辕谨行了一个礼。

秋风吹过,轩辕谨的睡意,倒也清醒了一大半,那双黑眸此时格外的清明,淡淡的瞅着跪在那里的狄绝。

“不,狄将军应该谢谢三王爷,一切都是他的功劳,或者谢谢云相也是可以的。”轩辕谨在说后半句谢云相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趣味的弧度。

让人忍不住的有些遐想。

“自是,臣一定会铭记云相今日送给本将军的大礼。”狄绝的嘴角还挂着血,为什么没有擦,他是故意的。

故意让轩辕谨看看,为了陪他演戏,他可是受了重伤的,如此,以后他们谈起条件来,也好让他记着点自己。

“这般那还跪着干嘛?可以滚了啊,还等着朕请你吃晚饭?”轩辕谨翻了一个白眼,这些人总是这么不自觉。

话落,‘砰’的一声,寝宫的门,又被重重的关上了,不禁让人心头颤了颤。

“皇上,臣听闻,诸国皇子即将离去,皇上要举办践行宴,怎么,不准备让臣参加吗?”狄绝就是没有打算走,他一脸的刚毅,总不会让人怀疑他话里的意思。

有一种人,即使心思千回百转,就着那容颜,别人也会认为他万分刚直。

狄绝,就是这样的人。

践行宴?!

轩辕谨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拖着缓缓的步伐,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睡意已经全部消失了。

“我靠!还有这么一回事儿,老子怎么给忘记了呢!”

轩辕谨抬手,猛的一拍自己的脑袋,转眸瞅着云泽墨,“云相,你为何不提醒朕?”

“本相同意了吗?”

云泽墨高冷的身姿我那个轩辕谨面前一站,整个透露的气息都异常的冰冷。

轩辕谨深吸了好几口气,那广袖中的小拳头,那是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来回好几次,才平缓了自己要爆发的小情绪。

“丞相大人,你似乎忘记了,朕才是皇上,朕说了算!”轩辕谨拍着自己的胸脯,狠狠的瞪着云泽墨,他的眼底闪耀着明亮的光芒,那是从不认输的气势。

“所以,皇上是不打算听取本相的意见了?”云泽墨折扇轻挑起轩辕谨的下巴,他欺身凑近一份,那冷冷淡淡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的威胁。

“给朕一个理由。”轩辕谨扬着骄傲的下巴,顺手挥开了抵着自己下巴的扇子,“这么冷的天,这个冰冷冷的东西少贴着朕,伤身体。”

瞎扯淡,也算是轩辕谨的绝活一种。

她不待见一个人的时候,能找到各种折腾理由。

“无碍,皇上说的是,皇上想办就办吧!本相不会阻止皇上,反正皇上也不是第一次不听本相的了。”

或者说,轩辕谨跟他作对才是常态。

不知为何,突然有了这个意识的时候,云泽墨的心情就突然变得十分的不好。

连带着,那脸色,也冷了下来。

虽然,其实在别人的眼中,云泽墨是一直冷着的,其实并没有什么变化,然而,在轩辕谨的眼中,有那么一点点的变化,她也是能感觉到的。

咳咳!!

轩辕谨轻咳一声,“云相,能真诚一点吗?既然让朕办,就不准冷脸。”

087 就是想逗逗云相

“皇上竟能感受到本相的情绪变化么?”唇角噙着一抹笑,如果不是云泽墨故意的释放出的低气压,一般是很少有人能感受到的。

唇角的弧度又上翘了几分,这一次,云泽墨很清楚自己是掩藏了的,而轩辕谨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朕又不是死人,又离你这么近,感觉不到还不是个傻子嘛!”轩辕谨有些无语的道。

那自然而然的状态,不知道怎么说,竟然让人有几分兴奋。

至少,云泽墨此时的笑容,就印证了这一点。

“让皇上坐在这个位置上,本相还真是没有做错!”云泽墨的笑意慢慢的收敛,只留下那深眸,紧锁着轩辕谨。

他修长的手中,轻轻的捏着轩辕谨的下巴,“本相也算是明白了,北凉闲王不惜对本相开出那么大一个条件,只为了保住皇上,轩辕谨,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当初没有一掌劈死他,真是太对了。

不然,就可惜了。

“朕怎么感觉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呢!呵呵!”轩辕谨干笑了两声,万分的嫌弃的瞥了瞥嘴,退开了两步,“你要是不让朕办践行宴,就直说好了,拐这么多弯弯绕绕做什么,让朕慌得一比!”

轩辕谨从很早以前就很像反驳一句话了。

总是有很多人说女人心海底针。

这一瞬,轩辕谨超级想大声的回呛一句,男人心才是海底针好不好,瞅瞅她眼前的这位云相,那城府和腹黑的程度得有多深啊!

“本相直说,皇上就会听了?”

“并不会。”

轩辕谨摇头,眼神里闪过一抹骄傲,就是想这么逗逗你!

哈哈哈!

心底放肆的狂笑,不过,面上只是挂着那一抹淡淡的浅笑。

“如此,难道本相还不该让皇上慌一慌?”云泽墨唇角的笑意消失了,不过,语气却意外的没有那么冰冷了。

轩辕谨有一种好累的感觉。

“也是,你可是云泽墨呢!”轩辕谨感叹了一声,自己跟他在这里扯什么犊子啊!

扯了也是白扯,纯属浪费口舌。

略有深意的瞅了一眼云泽墨,轩辕谨咧着嘴,绕过云泽墨直接走了出去,推开了寝宫的大门。

“那啥,如此重要的事情,亏得狄将军提醒朕,果然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啊!”轩辕谨忍不住的夸奖了一番,还特意的走到狄绝跟前,拍拍他的肩膀。

不过,轩辕谨的手还没有落下,就被云泽墨擒住了。

“皇上既然要举行践行宴,那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呢,狄将军就先回府把自己收拾一下吧!”

云泽墨幽冷的视线,带着森森的寒意,直落在狄绝的身上。

狄绝眉头紧蹙了一下。

敌意,他感觉到强大的敌意。

可他跟云泽墨相处这么久以来,他那种高高在上的模样,何曾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又怎么会将敌意展露的这么明显呢?!

这又是什么圈套?

狄绝真的很后悔出来,他还是觉得天牢最好了,他好像问,现在还能回去吗?

“本将军自然是要收拾的,总不能丢了南凌的脸面和气势。”他是一国之将,是什么位置,自然是最清楚的。

对着轩辕谨正规的行礼道,“臣先行告退。”

“臣也告退。”轩辕讳也颔首行了个礼,是时候该走了,留下也没有意义了。

当然,他不会蠢的在这个时候跟狄绝谈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轩辕讳朝着太后的宫殿去了。

所以,狄绝和轩辕讳完全走的是两个方向。

这让想抓把柄的人都找不到机会。

狄绝走了一半,有稍稍回头,看着那潇洒俊逸的背影,有时候,他其实也叹息,为何不是轩辕讳坐上南凌的皇位。

至少这一位,是个有胆识,有谋略的。

当然,这是以前的想法了。

现在,狄绝也不会看如今皇位上的人。

而被狄绝念及不敢看的轩辕谨,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寝宫,由师允开始帮忙梳理着头发。

“云相,你难道不觉得你的癖好有些奇特?一直盯着朕梳洗穿衣有什么意思?”轩辕谨双手撑着脑袋,随便师允怎么折腾。

不过,一直被人盯着,可是万分的不舒服,而且,今日云泽墨的眼神,略微有些不同。

眉头微皱,轩辕谨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往某个特定的地方看去了,莫不是身份暴露了?

“怕皇上有失国体。”

云相清冷的声音中透着淡漠,淡漠之中又夹着一丝的笑意。

果真!

轩辕谨贝齿轻轻的咬着薄唇,‘唰’的一下转身,“云泽墨,拜托你正常一点,你这么笑着,更加想的阴森森了,就是你那仙人之姿,都因为你的笑变的诡异了。”

原本没有什么作用之下,云泽墨虽然很是讨厌,但是,好歹还有养眼的作用。

现在倒好,连养眼的作用都没有了。

轩辕谨并不想自己以后的日子在苦逼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怎么,皇上怕了?”云泽墨折扇轻摇,那如闲淡的模样,倒是有几分气人,可他高冷的气质,又会让你觉得他没有其他的意思。

轩辕谨鼓着腮帮子。

随后冷哼了一声,“怕?”

顿了顿,“不要意思,朕还没有学过这个字怎么写,所以呢,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是怕,云相想带着地狱的气息,朕还能咋地呢?是不是?”

呵呵呵!

干笑了几声之后,轩辕谨就直接轻轻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心里开始念佛,跟这个腹黑的丞相瞎扯淡,还不如闭目养神。

地狱吗?

云泽墨盯着轩辕谨,森冷的褐眸染上一抹不明的情绪,不过那道光闪的太快,随着思绪一起,不仅别人没有抓到,就是云泽墨自己也没有搞懂,到底是什么。

“皇上,已经梳理完毕了,请进内殿换上龙袍。”师允幽幽的出声,她其实也有些犹豫,云相在这里呢!

这要是云相也这么盯着,可怎么办啊!

“朕要换衣服了,丞相大人,有没有兴趣,观赏学习一下呢?搞不好以后丞相大人可是要天天伺候的呢!”轩辕谨很多时候,就是犯贱。

这时候,直接进去,绝对比多嘴好。

可被这么一道凌厉的视线盯着,不怼,实在是难,说不过去啊!

“皇上有这意思,本相也不好拂了皇上的意思,那就一道吧!”云泽墨摇着折扇,缓步朝着轩辕谨走去,唇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088 朕故意的

轩辕谨挑了挑眉头,睨着云泽墨,“云相可想好了?”

眼角含笑,那弯弯的眉眼,带着几丝的魅意。

“这不是皇上的提议吗?本相无需想什么。”似乎有一种,本相就是你这么信任皇上的错觉。

轩辕谨真想大笑,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

“是吗?进了朕的内阁,看了朕的身体,那以后可就是朕的人了,云相,你当真愿意做下面的那一个人?”轩辕谨唇角带笑,那笑容十分的灿烂,小手轻轻的抚着云泽墨的胸膛。

师允此时此刻好想咆哮,皇上,您这又是作的哪门子死啊!

奈何他们皇上就是对调戏云相这么热衷,他们能怎么办。

小六子已经没有感想了,低垂着眉眼站在一旁,就好像自己不存在这里一样。

至于苍宁,他表示,自己眼已瞎。

爷的事情,从来不准别人非议,他已经被训过一次,万万不可在逾矩,所以这个时候,苍宁倒是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其实也不多,应该是不敢想了。

于是,整个殿阁之内的气氛,就有些暧昧不清了。

连周围的空气,都变了,不再那么寒冷,有一丝丝的微风滑过,竟还带着几分温和。

总有那么一份错觉,好似这一秒站在这里的人,不是云泽墨一样。

“本相是南凌的丞相,自然是皇上的人,皇上无需用这样的话套本相,再说,如果,本相真有心帮着谁谋反,皇上能有这个机会坐上这个位置吗?”云泽墨故意曲解,还好意的解释了一番。

哼哼!

轩辕谨冷哼了两声,翻了一个白眼,“你搞得朕好像很乐意坐在这个位置上一样!”

不仅是语气,连眼神之中,都是满满的嫌弃。

一说到这个话题,轩辕谨就没有心情了,收回不安分的小手,“算了,朕没有这个心情了,云相在外面候着吧,师允走,去换衣服。”

甩了甩袖子,轩辕谨倒是走的很潇洒。

倒是云泽墨,眼神阴暗了几分,“皇上真是随意惯了,本相是这么好驱使的人?”

“就知道你是忽悠朕的,指望你听话,太阳都要从西边出来了。”轩辕谨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没有勒令禁止云泽墨不可入内,没有吩咐他跟上。

“皇上,以后这种时候能不开这种玩笑吗?这个人可是云相。”师允小声的轩辕谨的耳侧提醒道。

这话,师允说的模糊,就是被云泽墨听到了也无所谓。

“你们不觉得这么做相当有意思吗?”就是因为这个人是云泽墨,她才这么做的呢,换做别人,她还懒得动这份心思呢!

“希望皇上一直觉得这么有意思下去。”云泽墨出现在轩辕谨的身侧,咩有人看到他是怎么移动脚步的。

轩辕谨没当看到这种异能的时候,眼眸都会眯一眯。

不对,是武功。

但是在轩辕谨眼里,就是异能,是开挂!

她就有点不高兴了。

“只要云相你这么活在朕的眼前,朕自有办法自娱自乐。”然后让你不愉快。

嘿嘿嘿!

轩辕谨在心底奸笑了两声。

“皇上有这等愿望,做臣子的,一定会满足皇上的,本相,一定活的常常远远,活在皇上的面前。”云泽墨难得好心情,连语气中都带着几分笑意,只是,那阴冷的面容没有改变。

如若是平时,云泽墨说出这样的话,苍宁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那一定是这个人惹怒了爷,爷折磨这个人呢!

可这话要是放在南凌帝轩辕谨身上,这个涵义,就不是苍宁能懂的了。

自从爷在皇上登基那日出手救了皇上之后,爷对皇上的态度,当真是越来越不一样了。

不,应该是模棱两可,让人捉摸不清。

“都说祸害遗千年,这一点,朕还是相信云相的。”说着,轩辕谨已经脱下了一件衣服,直接扔到了云泽墨的身上。

外衣从云泽墨的脑袋上,慢慢的滑落下来,最后落在地上。

故意的!

只要有眼睛看到的人都知道,轩辕谨这是故意这么对云泽墨的,整个南陵能这么对,敢这么对云泽墨的,也只有轩辕谨一人。

“皇上这是连脱衣服都不会了?”云泽墨褐眸中隐着一道寒光,那森森的视线落在轩辕谨的后背之上。

鼻翼之下,留下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之味,就好像平时轩辕谨身上的味道,很是低调素雅。

这样的味道,跟轩辕谨这个高调的人,真的是万分的不搭,可,现实却就是这么奇特,轩辕谨和这清雅的淡香就这么诡异的结合了。

“怎么会,朕故意的,提前让云相感受一下朕的狂野。”轩辕谨说着,还故意将自己的衣服扯下了肩头,

那白皙细腻的裸肩就这么呈现在了云泽墨的眼前。

轩辕谨还特意回眸一笑,对着云泽墨眨了眨眼睛。

这场面,真的是要说有多清奇就有都多清奇。

“皇上!”师允差点就要哭出来了,赶忙将轩辕谨的衣服扯了回来,“皇上请好好穿衣,时候已经不早了。”

低垂着眉眼,师允的声音有很多隐忍。

要不是云泽墨此刻在这里,师允都要咆哮了,甚至很像质问一下他们家主上,要不要这么吓唬他们!

“退下吧,看来,皇上有很多表演,要跟本相上演一番。”云泽墨抬起脚步,直接走到了轩辕谨的面前,从师允的手中拿过了龙袍。

那凌厉的视线瞟过去,师允承受着无形的压力,她用着全身的力气在抵抗,才勉强能支撑住。

“这等繁琐的小事,还是奴才来比较合适,云相这么贵重的身份,不应当做这些事情。”如果可以,师允肯定早就抓着轩辕谨的衣襟开始训斥了!

可是,不能啊!

所以只能提心吊胆的扛着。

“师允,没事,你先出去吧,这些事情,咱们的丞相大人总是要学会的。”轩辕谨轻笑一声,张开双手,站立在云泽墨的面前,等着云泽墨来伺候。

不要问她为何自信。。

因为,一个绷带缠着的平胸的妹子,到底有什么好怕的啊?

089 云相,要抱抱

轩辕谨和云泽墨就这么面对面站立着,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个人的眼神都格外的幽深。

一个闪着鎏金般好看的光芒,一个如黑曜石一般闪耀。

“云相打算跟朕就这么默默站到天明?还是说,你打算让朕穿着这一身里衣去参加践行宴?”

轩辕谨挑衅的瞅着云泽墨,黑眸格外明亮。

“皇上要是不怕笑话,想这么穿着去,那就去好了。”云泽墨一副很淡定的模样,今天似乎无论轩辕谨说什么,他都同意的样子。

越是这样,在外面听着的师允就越是心慌慌,总感觉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样。

“云相,你真是居心叵测,天这么冷,你这是想冻死朕?话说,你冻死了朕,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拿去给穿红衣服的做实验啊?”轩辕谨每说一句就朝着云泽墨走进一步,最后,手指已经戳到了云泽墨的肩头,那一下一下的,着实有力。

然而,云泽墨却纹丝不动的站着。

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皇上真是难伺候呢,顺着皇上说话,皇上不乐意,不顺着皇上说话,皇上又不乐意,皇上想怎样呢?”

“想你死,你会去死吗?”轩辕谨啧了一声,自己伸手拿过龙袍,穿了起来。

整个寝宫之内,一片死寂。

连呼吸,都变的小心翼翼。

四国之内,想要云泽墨的死的,那肯定是大有人在,可是,敢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甚至还当着云泽墨的面说的,就只有轩辕谨一个人。

连苍宁都不知道,这时候,应该怎么评判这个南凌新帝。

“皇上也希望本相死?”云泽墨声音冰冷,没有平仄,他幽深的褐眸死死的凝视着轩辕谨。

那种听到轩辕谨说这话,就像撕碎他的冲动,被硬生生的压制了下来。

周身的气息慢慢的凝聚,一股诡异的气流,在慢慢的旋转。

“重点不是朕让你去死,重点是,你到底是不是今天什么都顺着朕!”轩辕谨深吸了一口气,系上腰带,整理一下自己的龙袍,抬眸,黝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云泽墨。

轻抿的唇角,有些不耐。

云泽墨上前一步,抬手,修长的手中,帮轩辕谨整理着领子,那高冷的绝世面容之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却依旧能蛊惑人心。

那微凉的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了轩辕谨的颈项,让她整个人都微微颤抖了一下,冰冷透过细胞,传遍整个身体。

“云相,你莫不是想掐死朕吧?”轩辕谨伸手,紧紧的拽着云泽墨的手,扯了下来。

这一扯,两个人好似是手牵手一样。

“皇上这么别致的存在,本相怎么舍得呢!”云泽墨唇角噙着笑,另一只手改为轻抚着轩辕谨的脸颊。

气氛,突然变得的有几分怪异。

那种气息的流转,就好像更是猎人终于找打了猎物,要开始肆意的捕杀的那种气息!

“呵呵!”轩辕谨后退了两步,轻呵了两声,“朕还是头一回知道,云相竟然也这么有幽默感!”

嘴角忍不住的抽动了一下,轩辕谨瞥了瞥小嘴,深深的看了一眼云泽墨,才转身走了。

云泽墨清冷的面容依旧带着那万年不变的气质,跟在轩辕谨的身侧一起从内殿走了出来。

师允,苍宁和小六子沉沉的望去,竟然诧异的感觉,这两人有一种很是般配的感觉。

呸呸呸!

三个人各自在心底嫌弃了一番,都暗自打消了这种着了魔的想法。

“云相,今日你真的都会顺着朕?”轩辕谨走到殿外,抬着看着那还没有黑头的苍穹,嘴角突然挂起了一抹笑。

转眸,睨着云泽墨,笑意渐渐的扩大。

“今晚难得诸国皇子都在,本相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皇上的。”云泽墨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他的身影一直跟随在轩辕谨的身侧。

那折扇轻敲着掌心,动作缓慢且无意。

轩辕谨一个利索的转身,张开双手,嬉笑的瞅着云泽墨,“云相,要抱抱,朕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南凌是朕说了算。”

那笑,透着几分天真。

不要问轩辕谨怎么就有了这个突发奇想,其实,她只是想为难一下他们的丞相大人。

“皇上就不怕落下口舌?到时候,诸国之中传言,皇上是一个连走路都不会的人?”云泽墨眉头微挑,褐眸睨着轩辕谨,没有给出一个正面的回答。

“那是不是更好,反正朕这个南凌新帝的名号本就不是很好,这么谣传下去,也未必不是好事。”

轩辕谨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事情一样,这种笑,让她整个人散发着不一样的光芒。

“皇上不介意,本相一定奉陪!”云泽墨收起折扇,直接打横抱起了轩辕谨,那飘逸的纯白衣衫,随着他的脚步慢慢的晃动着,宫灯之下,隐约可见那一丝的明黄。

远处的某座宫殿之顶上,身着一袭水蓝色衣袍闻人睿负手而立站在那里,秋风吹起他的长发,在风中飞舞,他温润的眸子之中,此时看着那远远被人抱着离去的人,眼底有着说不出的情绪。

“擎风,云泽墨的城府极深,轩辕谨明明是那么讨厌他,却还是这么信任他,为何?”闻人睿的目光没有任何的移动,声音依旧温润,只是,却没有那么生动了。

“或许,那是演给诸国看的一场戏。”擎风犹豫了很久,只说了这么一句。

南凌云相的心思是最难琢磨的,琢磨来琢磨去,都是错的。

“擎风啊,轩辕谨什么时候才能这么信任本王呢,本王才是那个真心为他好的人。”闻人睿的声音听着有些受伤。

“可王爷毕竟是北凉的王爷,而南凌帝,到底还是南凌帝。”擎风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王爷的身份,就怕王爷一个不慎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闻人睿凝视着那背影许久许久,久到什么都看不见,他才缓缓开口,“那要不,本王就不做这个王爷了?在南陵谋个什么位置?”。

那双温和的眸子之中,写满了满满的认真。

090 我们家云相醋意有些大

“王爷,可是说认真的?”擎风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闻人睿勾唇,轻笑了一下。

“本王说笑而已,擎风,瞧把你吓的。”闻人睿仰头笑着,随后足尖轻点,离去了。

擎风没有在说话,只是沉默的跟在闻人睿的身后。

只是,眼底还是掩饰不住的担心。

王爷虽然说了是开玩笑的,然而,自己跟着王爷这么多年,难道王爷什么时候说真话,什么时候说假话,他还能不知道吗?

可,就算王爷再怎么想这么做,血脉这件事情是改变不了的。

王爷应该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吧!

更重要的是,也许,王爷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可能还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发展,就会被长公主打死吧?!

深深的思索了几番之后,擎风决定把这件事情传回北凉,他是真的怕,怕他们家王爷一步错,步步错啊!

下决定的那一瞬,他们也步入了践行宴的大殿。

诸国皇子都已经到了,就是东覃的太子焱,这一次,也早早的就到了,倒是闻人睿,总是这么姗姗来迟。

“闲王,你来啦,快做快做,就差你了。”轩辕谨热情的招呼着,她懒懒的斜靠在座椅上,没有一点点坐姿。

“不是说本王养伤不回也没问题吗?怎么听着南凌帝这个话,像是要赶本王走呢?”闻人睿边笑边聊的入座了,他受伤也不是秘密的事情,这时候当个借口说说,闻人睿也并不觉得丢人。

虽然,受伤的只有他一人。

“我们家云相醋意有些大,还是将你们都送走,朕的日子比较好过。”轩辕谨咧着嘴说道。

手中挽着酒杯,倒是没有给自己倒酒。

诸国皇子一脸迷茫,虽然不解轩辕谨话中那所谓的醋意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一个云相,一个日子比较好过,就足够分析出这句话的意思了。

“本太子倒是没有看出来,南凌帝怕云相的意思呢!”太子焱临走前到不像之前一样,沉默不语了,倒是接话接的挺快。

不过姿态,一样的高傲,浅抿了一口酒。

“怕,朕可怕了,朕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云相生气呢!”轩辕谨回答的很是不正经,一听就是敷衍的回答。

可,谁也不会去纠正或者戳破轩辕谨这句话,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皇上,玩笑要适可而止,不然,诸国皇子该误会皇上和云相了。”狄绝刚毅的声音在殿外响起,伴随着这个声音,穿着一袭灰色锦袍的狄绝出现在大家视线之中。

“狄将军的嫌疑洗脱的真是快啊!”太子焱又是第一个开口说话,锐利的视线落在狄绝身上,带着审视。

“都是皇上明察秋毫,不知太子焱有什么见解?”狄绝直视着宗政泽焱,他的眼中,没有半分的害怕。

狄绝的名号,在战场上也不简单,所以,他这样其实也不奇怪。

“不不不,都是我们家云相的功劳。”轩辕谨暧昧的一笑,侧目对着云泽墨眨了眨眼。

那形象真是……

应该说,轩辕谨这几天下来,那是完全没有形象了。

“南凌帝不用在特意加强云相的名号了,云相的名号在外面已经够响亮了。”第五萱浅浅的笑着,身为公主的她,高贵优雅,然而,这句话就有些随意了。

似乎隐隐的带着一抹对云泽墨的不喜。

“西宁公主这话是对,南凌帝,就不必要在夸大云相的名称了,不然,到时候诸国要是都惧怕了云相的名声,联合起来,你们南凌,不就倒霉了吗?”闻人睿唇角挂着笑容。

这一次,他没有喝酒,手中端着茶杯,带着一种出尘的气质,深深的吸引着别人。

“怎么会,有我们家云相你,你们也敢?”轩辕谨懒懒的斜靠在椅子上,嘴角噙着笑,那灿烂的笑颜瞅着他们。

这一看,倒是让大家都有些尴尬。

“闲王总是喜欢把你们北凉想做的事情推到诸国的事情上,这个责任,我西宁可不担。”第五盛斜眼看着闻人睿,虽然也带着笑,看上去很和善。

但是,认真看去,总有那么几分深意在。

“东覃也没有这个意思,如果北凉有这个意思,就自己做,不要拖东覃入水,东覃这么强大,还需要跟你们倒腾这些事情吗?”太子焱轻笑了一声,那高高在上的语气,到时候云泽墨有些类似。

轩辕谨微眯着眼眸,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瞅了好几回,错觉,错觉!

“我就说嘛!”

轩辕谨嘀咕了一声。

她就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想云泽墨呢?!

“所以,东覃的意思是准备单独攻打南陵?”云泽墨轻摇着折扇,淡漠的视线落在宗政泽墨的身上,那褐眸之中,寒意逼人。

瞬间,整个大殿的的气氛有些僵持。

但是,每个人的神情有些不好描述,说怪异又不怪异,说看好戏吧,似乎又很平静。

“是云相想要动东覃吧?”宗政泽焱抬眸,那双泛着厉色的眸光有着上位者的那种霸气。

一国的太子,本该有的或许就是这种风范。

像南凌曾经太子那样的,真的是罕见。

不过,只要是有野心的,应该就会羡慕嫉妒轩辕谨吧,甚至还带着点恨意,好比,为什么她这样的人,都能做上皇位,而他们却要费尽心力。

“话说,这不过是一场践行宴,大家干嘛搞的这么紧张呢?”轩辕谨随手拎了一个葡萄,丢进了嘴里,吧唧吧唧的嚼着,眼眸弯弯的瞅着众人。

“本相响应皇上的号召,让着践行宴热闹一点嘛,还是,皇上就决定坐在这里纯喝酒?”云泽墨勾着唇角,凝视着轩辕谨,褐眸深处染上了点点笑意,淡然之中透着几分诱惑。

咳咳!

轩辕谨捏着嗓子轻咳了一个,这家伙看来有事要干点什么了!!

“云相,你说你们一个个,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身为单身狗,谈什么国事,你们就应该聊聊私事,八卦八卦感情事,那就更好了。”轩辕谨笑容极其灿烂,那双黑眸如夜空中的星星一般闪耀着。

091 老子是不是很棒棒

“不知,南凌帝所说的单身狗,是何意?”闻人睿总觉得这应该不是一个好话,但是,却也不至于是什么不好的话。

“单身狗啊!”轩辕谨低眉又自我傻笑了许久,“朕觉得你们可能并不是很想知道。”

“本公主也有些好奇,不知道南凌帝是否能告知一下?”第五萱好奇,不是对这个词语好奇,而是因为对这个人有兴趣,想着深入了解。

这样,才方便以后的发展。

太子焱这一会儿倒是没有什么话了,又恢复着最初的那种高姿态,也许,这才是身为一国太子该有的姿态。

“云相,听说你学识渊博,不如给大家解释一下呗,你看,诸国皇子公主都要走了,就算是送个践行礼吧!”轩辕谨这是一刻不找云泽墨的麻烦她就不舒服。

“皇上是没有把太傅气死,打算气死诸国的皇子是吗?”折扇轻摇,如谪仙般的男子清冷,优雅。

只是,这话出口的时候,却是有些气人的。

跟他那种仙人之姿竟有些违背。

“这样不是更好吧,朕仅靠口舌就扳倒了诸国的各位强者,那诸国就不会在想着对我南凌不利,那朕在位的这几十年,就可以舒舒坦坦了,说是混吃等死也不为过了。”轩辕谨慵懒的靠在座椅上,自我感觉很是良好,甚至,还带着一抹优越的神情在。

仿佛在说,老子是不是很棒棒?

快夸奖老子!

“南凌帝的追求还真是跟他国的君主很是不同呢!”宗政泽焱抬眸,手中捏着酒杯,那神情,有些难以判断,平淡之中似乎带着一点嘲笑。

“追求这个东西,这么虚无缥缈,不知道太子焱能给朕一个什么准确的答复呢?一统天下吗?还是美女在怀,左拥右抱呢?”轩辕谨的神情之中,带着一抹嗤之以鼻的态度。

更似那种浓浓的讽刺。

其实,曾经轩辕谨有过追求的,她最大的追求就是当一名好演员,演绎出人生百态,然后到了中年之后退下来,有一个家,老了之后和老公孩子看着自己年轻时候演的戏,过着那种悠闲的日子。

梦想,总是太过于美好,可,现实,着实有些骨感了啊!

就像她,辛苦了这么多年,结果呢!?

一朝穿越,将过去所有的一切都抹尽了。

深吸了一口气,轩辕谨怎么想,都有一种心态相当不平衡的感觉。

轩辕谨的一席话,都让所有人都视线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其中,最为热烈的可能就是云泽墨和闻人睿还有第五萱的了。

只不过,谁都没有接轩辕谨的话,最后,还是太子焱自然而然的接了话,,“身为王者,所要的自然要更深沉的,南凌帝,不可只看表面。”

太子焱难得的看上去带着一分和颜悦色。

可从他的话语中听来,却又不是这个样子。

总之,这也是一个相当令人难以捉摸的人。

哎呀,这个层次上升的似乎有些快呀!

“云相,你觉得,把太子焱留下来给朕当太傅如何?朕感觉他有这方面的倾向。”轩辕谨故作思考的说道。

噗嗤!

闻人睿第一个笑了起来,“南凌帝,太子焱是什么身份,南凌帝是不是想的太美好了一点?就算是放一个质子在南凌,那也不会是太子焱,况且,南凌还没有这样的实力。”

其实,这些事情,闻人睿不相信轩辕谨不知道,但是他出于什么心态开了口,闻人睿就不知道了。

但是,这些话,闻人睿说的还不是给轩辕谨听的,而是给太子焱听的。

可以说是一种变相的保护轩辕谨了。

“本相也没有打算留你们,如果先走,现在就可以走,本相绝不阻拦,或者,各位在南凌相查的也都查清楚了,也该走了。”云泽墨转动着手中酒杯,对于这些人,可以说是都相当的不待见。

站在轩辕谨的立场上,倒是希望他们在留下一阵子,毕竟,人多好玩的就多,如果到时候就剩下她和云泽墨两个人有什么好玩的?

而且,到时候跑路都没有人帮忙好不好!

但是,打不过人家,就只能先听着,再说,这些人,也不是自己说留下,他们就会留下的人啊!

随缘吧……

“本太子倒也不怕留下来,只是,南凌帝,确定要留下本太子?”宗政泽焱勾出笑了一下,看着轩辕谨,缓缓的喝着酒。

动作相当的慢条斯理。

“我们家云相不同意,算了,太子焱你还是回去好了,再说,多养你一个人,朕也挺累的,这个开支可是不小啊!”轩辕谨颇为感慨的感叹了一声。

可实际呢,她只是为了一个戏剧性效果。

要是有人问她,这个所谓的开支有多少,她压根就回答不上来,索性,倒也不会有人愚蠢的现在问这样的问题。

“本太子这是被嫌弃了?”宗政泽焱倒是没有想到轩辕谨会来这么一出,虽然,一开始轩辕谨开口,他也不过是试探。

就算他说留下,可当他要走的时候,他是东覃太子焱,谁敢阻拦。

可当被人如此推脱之后,他总觉得是被人玩弄了一番。

“不,南凌帝是在救太子焱一命,虽然有些事情,不是我西宁好插手的,但是,依稀记得,当年太傅训斥的我西宁各位皇子的时候,怒斥道,众位皇子是打算学习南凌太子其实老夫是不是!”第五盛说话的时候,对着轩辕谨微微行了个礼,算是致歉。

毕竟,现在话语中诋毁的人,可是南凌帝。

“并无不妥,皇上何止气死了一位太傅,是三位。”云泽墨噙着笑,褐眸缓缓的落在轩辕谨的身上,眼底的眸光,总是带着不为人知的深意。

靠!

这位真是人才啊!

轩辕谨坐在上位,身子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稍稍滑了一下,好在这个椅子够大,她也不过是看着像是姿态跟慵懒了一点,不然,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咳!!

清了清嗓子,轩辕谨摆正了坐姿,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一个小太监踏着急切的步伐进殿禀告道:“启禀皇上,夷国来使求见。”

092 南凌帝给的,就另当别论了

夷国?!

轩辕谨眉头皱了皱,直觉告诉自己不会是好事。

“没有看到朕在帮诸位皇子践行吗?让他候着,明日再来吧!”夷国是南凌最西边的一个小国。

此时过来,如果说是恭贺南凌新帝登基,也似乎太晚了点。

所以,绝逼不是好事!

“可是……”小太监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说完,“那位使者此刻正跪在殿外呢!”

颤颤抖抖的说完,小太子那是差点没有晕过去。

“那就让他跪着好了,又不是朕让他跪的。”轩辕谨轻哼了一声,高举起酒杯,“来来来,诸国皇子,朕敬各位一杯,祝大家一路顺风啊!”

小太监应了声是,颤栗的退下了。

轩辕谨仰头,准备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然而,手才刚刚抬起,手中的酒杯就不见了,一袭有些晃眼的白色身影出现在轩辕谨的身旁,那好看的,修长的手指尖,正捏着轩辕谨的那一杯酒。

“皇上龙体不适,这杯酒,还是以茶代酒就好了。”须臾之间,云泽墨已经换了一杯茶水递给了轩辕谨。

换做别人,做出这么大不敬的事情,肯定是要被治罪的,然而,当这个人是云泽墨的时候,就没有人敢说话了。

“难道云相不是应该说由本相代劳了吗?”轩辕谨眨巴着那双灵动的黑眸,嬉笑的瞅着云泽墨,挑眉问了这么一句。

云泽墨褐眸凝视着轩辕谨,“如果这是皇上的要求,本相自是能做到的,如果这只是皇上的疑问,那本相可以回答皇上,本相不想说。”

“嗯。”轩辕谨淡淡的嗯了一声。

奶奶的,这个云泽墨,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就这么任性是不是?!

“如果云相不乐意的话,本王愿意代劳。”闻人睿走出来,温润的笑着,缓步走向轩辕谨。

“本太子觉得,南凌帝倒是可以将这个喝酒的事情,暂缓一下,不如先见一见夷国的使者吧,本太子有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宗政泽焱带着高姿态,往那一坐,手中的酒杯,已经搁在桌子上了。

轩辕谨微愣了一下,原本看向云泽墨的视线,机械化的瞅向闻人睿,然后,越过他,瞅着宗政泽焱,“哦呀,什么不好的消息呢?太子焱有没有兴趣分享一下?”

不好的消息。

这几个字让一旁的师允心头一空,之前所有连不起来的点,在这时候,都能连起来了。

最初云相那模糊的话语,应该也是跟夷国有关系的。

看来,借着新帝即位的机会,有人想要大有作为了。

“本太子到底不是南凌人,这事儿,还是不多嘴的好,这酒也喝过了,就不多留了,东覃连夜启程。”太子焱仰头,将原本放下的杯中的就仰头喝尽,起身朝着轩辕谨颔首之后,直接走人了。

带着第一大强国的姿态,不甩任何人!

轩辕谨由衷的鼓掌,伸手,扯动了一下云泽墨的袖子,“云相,朕什么时候能去别的国家,摆一摆这样的派头?”

不过是那么一刹那的时间,轩辕谨那脑子里想不通的地方就想通了,人生就是一场戏。

既然她穿越了,何不当一场戏来演呢?

享受这场戏给她带来的喜悦和成就呢?

这么想着,轩辕谨眼底的光芒都变的不一样了,变的越发的吸引人了。

“南凌帝,既然东覃已经连夜启程了,我西宁也不做多留了,与礼似乎不符。”第五盛携手第五萱起身,对着轩辕谨行了一个礼。

西宁皇子和公主的这一站,一说,一行礼,愣是把轩辕谨期待的眼神给从云泽墨身上给抽了回来了。

“行行行,走好不送,话说,你们都吃饱了吗?可别到时候回国之后说完南凌连饭都不管饱,这就让南凌有些难做了。”轩辕谨笑嘻嘻的,总是说的都不是正事儿。

可是,偶尔一听,又似乎有那么一些道理。

“多谢南凌帝关心,南凌的招待很是周到,西宁一定会再派使者过来的。”第五萱含笑而道,那眉眼之中的满意程度可见一斑,语态也柔和了几分。

那种盛气凌人的架势也收敛了不少。

至于这话,也是话里有话。

轩辕谨一听,心里一个咯噔,“呵呵呵,不用不用,没啥重要的事情,你们不用再来,要是有重要的事情,朕会派人过去的。”

她丫的似乎好像还没有打消要联姻的想法好像。

这个说好的公主的含蓄和矜持呢?!

轩辕谨感觉到自己有怨念了,还是深深的怨念。

“那我等就告辞了。”第五盛在那种扯了一下第五萱的手,有些话,不用说的太过。

第五萱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很适时的闭嘴了。

人都走了之后,殿内突然就有些空旷了,气氛也变的有些尴尬了。

“那个,云相,你还没说的,朕什么时候可以去他国摆派头?”轩辕谨说道这个事情,眼睛就亮晶晶的,似乎很是期待的样子。

云泽墨只是幽幽的瞅了一眼轩辕谨,随后,那冰冷的眸子扫向闻人睿,“闲王还不准备走吗?”

这话,已经不是客套的说辞了,而是有直接赶人走的趋势。

特别是当这个话还是从云泽墨口中说出来的。

“自然是要走的,不过,既然本王答应了帮南凌帝喝一杯酒,自然是要喝完这杯酒再走。”闻人睿的气质一如既往,那温润的气质如和煦的春风,让人格外的舒服。

“喝酒吗?可以啊!”轩辕谨直接拿起酒杯,起身走了下去,直接将被子递给了闻人睿,“喝喝喝,就我和闲王的关系,还能少你这一杯酒吗?一壶都可以给你,要不要?”

闻人睿伸手,刚要接杯子,就被横出来的一双修长的手给截去了。

“闲王不是有很多酒嘛?还觊觎南陵的一壶酒?”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平仄,让人深深的觉得,拿一壶酒,似乎成了什么大事儿一样。。

“本不想要,但如果是南凌帝给的,那自然就另当别论了。”闻人睿嘴角上斜,带着几抹笑意,温润的眼眸看似和善实则凌厉。

093 夷国使者觐见

闲王的气质总是让人如沐春风。

然而,此时此刻,他的话,却意外带了那么一点点挑衅。

“看来朕的面子很大嘛,那就送闲王一壶。”轩辕谨转身,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壶酒,就直接塞到了闻人睿的手中。

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给别人。

而她那灿烂又真诚的笑容,根本让人不忍心拒绝。

“皇上就不怕到时候如果闲王喝了这个酒,出了点什么事情,到时候百口莫辩吗?”云泽墨凝视着轩辕谨。

清冷的眸色中判断不出他的情绪,那一如既往没有平仄的音调更是让人有一种深深抗拒之意。

“闲王,应该不会辜负朕的信任的对吧?咱们,应该是朋友了吧?”轩辕谨抬手,轻轻的拍着闻人睿的肩膀。

眉头挑了挑。

那种自然而然的信任,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云泽墨的眸色微微闪动了一下,褐眸眯着,瞅着轩辕谨的眸色变的很是不一样。

“那还用说,酒必定不是白喝的,如果以后出现这种事,南凌帝,一定是有人陷害,本王一定会站出来替南凌帝说话的,至于那个怀疑的对象嘛……”闻人睿没有话说话,但是,眼神瞟向的地方,已经说明了一切。

轩辕谨的视线也顺着看了过去。

那小眼神,带着些笑意,嘴角掩饰不住的上翘。

“明白明白。”重重的点了点头,轩辕谨嘴角的笑意是更深了。

看着,有一种欠揍的感觉。

师允和小六子已经放弃自家主子了,总是不分时间地点的刺激云相,也不知道自家主子到底要干嘛!

“那本王也就不多留了,免得在遭毒手。”闻人睿微微一笑,行礼之后便也走了。

但是,却留下了一句别有深意的话。

空荡荡的大殿内回荡着这么一句话,让人不多想都有些困难啊!

狄绝和轩辕讳的视线,都稍稍瞟了一眼云泽墨,但是,最后又收了回来,毕竟,现在还不是时候跟云相杠上。

而轩辕谨,倒是很大大方方的,仔仔细细的,上上下下的围着云泽墨,将他瞅了一个遍。

“云泽墨,闻人睿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轩辕谨皱着眉头,双手环胸,抬眸瞅着眼前这个白衣飘摇的人。

“皇上怎么不问闲王呢?”云泽墨褐眸睨着轩辕谨,轻笑了一声,那嘴角的弧度却不是很友善。

轩辕谨瞥了瞥小嘴,刚要说话的时候。

“皇上,夷国的使者在外面跪着,皇上在殿内干什么呢?”一声严厉的质问声响起。

宫灯之下,一个顶着明晃晃光亮亮的脑袋的和尚走进来,面上有着无奈,那一身黑色的袈裟彰显着他的地位和身份。

轩辕讳和狄绝立刻低下了脑袋,“见过国师!”

“小和尚,你来啦!”轩辕谨嬉笑着,“你现在也关心起国事了吗?不是应该去寻你那个镇寺之宝吗?”

“宣夷国使者觐见吧!”一心叹了一声气,直接跟轩辕谨提了要求,但是,并没有用命令式的口吻。

一心和云泽墨都是深不可测的人,可,这两个人却独独对轩辕谨不一样。

这些。

不仅仅轩辕讳不乐见的。

就是狄绝,也想不出缘由来。

最后,想着或许是归于对一个国家忠诚吧!

但是,更多的或许是对轩辕谨的一种佩服,佩服他一个人竟然敢这么公然的挑衅两个人。

云相那是在四国之内都知道的人,没有人敢惹这位年轻的丞相大人。

但是,南凌更多的贵族,所知道的是,再南凌,还有以为不能惹的,那就是国寺的住持,一心大师。

“小和尚,朕现在不想见,怎么办呢?”轩辕谨看着一心,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那种懒洋洋的模样,真的是让人有些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云相也觉得不需要见?”一心没有继续和轩辕谨纠结,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好像很了解轩辕谨,知道跟他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所以干脆直接转换了说话的对象。

“本相今日都听皇上的。”云泽墨高冷的身姿往轩辕谨身侧一站,一副跟本相什么关系都没有的样子。

轩辕谨侧目,眯着眼睛瞅一眼云泽墨,“云相看来早就知道了什么吧?”

这两人当着他的面这么大哈哈。

她又不是瞎子。

轩辕谨还说呢,云泽墨今天怎么就这么好说话了,原来是别有目的。

“本相什么都不知道,不如问问一心住持吧,一心住持好像知道什么的样子。”云泽墨那清冷的气质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屑说谎话的样子。

然而,苍宁却因着云泽墨的话,稍稍愣了一下。

爷这么说的用意又是什么呢?

“算了算了,最讨厌你们这些人了!”轩辕谨挥挥手,这些人的毛病是改不了的了。

翻了一个白眼,轩辕谨转身做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小六子,让那什么使者进来吧!”单手撑着脑袋,轩辕谨一双黑眸兴致缺缺的看着大门口。

“是。”小六子行礼之后,往前走了一步,“宣,夷国使者觐见。”

“宣,夷国使者觐见。”

“宣,夷国使者觐见。”

“宣,夷国使者觐见。”

太监的声音,一道道传出去。

大殿的正门口,疾步走来一道穿着异域衣服的男子。

“鄂良参见南凌皇,南陵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鄂良左手抚肩,弯腰颔首,尽显敬重之意。

轩辕谨就坐在上位,慵懒的看着一个胡子拉碴的人,穿着有些像蒙古族衣服的人,站在这个大殿上,对着自己行礼。

“说吧,何事?”轩辕谨的话语,那是要多精简,就有多精简。

因为,从这个来使的神情上看,就不是好事。

再加上,这件事情还有云相和一心的参与,事态更能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所以,就不要怪轩辕谨不怎么待见他了。。

“夷国王室有人叛乱,鄂良奉二王子的命令前来请南凌皇相助,夷国愿承诺,往后只要夷国是二王子做主,就绝对不会做对南凌不利的事情。”鄂良带着真诚的眸光,对着轩辕谨直接下跪,行了大礼。

094 云相,咱组团去夷国郊游

轩辕谨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个大礼一行,是不让自己有拒绝的机会啊,这个使者不错嘛,挺有头脑。

不过……

“想必鄂良使者也知道的,朕这个南凌皇呢,有点窝囊,这个南凌国呢,也不是朕说了算,你瞅着这里谁最能做主,你就和那个人说,反正,朕做不了主。”

这个,他国皇子在国内造反,跟他南凌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她要去参合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轩辕谨纯黑的眸子转动了两圈,倒也没有把话都说死。

只是,身为一个帝王,能把自己说的这么窝囊的,估计你也只有轩辕谨了。

狄绝真是对轩辕谨每认知一份,都觉得这个新帝藏的深啊!

“夷国愿意把最锋利的武器也提供给南凌,而且是每年进贡,南凌想坐上四国之首,也是可以的。”鄂良又丢出了一个利诱。

轩辕谨非常想说,如果不是现在时间不合适,轩辕谨真的想站出来给这个鄂良鼓掌,这人就是一个谈判高手啊!

“如果朕说,朕不需要呢?”轩辕谨轻笑了一声,她伸手,直接伸手拉着云泽墨的手,高举了起来,“我南陵有云相,使者觉得,成为四国之首,还需要你们的武器?”

“南凌帝应该知道,夷国本附属中樾,中樾覆灭之后,夷国此时内乱,如果南陵不出手相助,必定四面楚歌,而夷国如灭,下一个就是南凌。”

这也是为何,夷国出了这个事儿,第一个跑来南凌的原因。

扯到地理了是吧?

这个轩辕谨还真的就不知道了。

“云相对这件事情怎么看?”轩辕谨又扯了扯云泽墨的袖子。

别人做起来可能有点怪,但是,轩辕谨做起来,就好像很好玩的样子,让人也会有一种想扯一扯袖子的感觉。

不过,云相的袖子,别人也不敢扯。

“皇上要去他国摆派头嘛,时候到了。”云泽墨默默的拉回了自己的袖子,唇角噙着笑。

声音不似以往冰冷,可那身姿却依旧仿若雪山上的雪莲一样高冷。

轩辕谨瞅着云泽墨的笑,就举得渗的慌。

对于他扯回自己袖子的动作,更是相当的不爽,不过,倒也没有其他什么作为,毕竟,夷国使者在呢!

“狄将军,你的想法?”轩辕谨换了一个坐姿,却还是懒懒的模样,瞅着狄绝问道。

“有臣在,还有云相在,就算夷国没了,又有谁敢侵犯我南陵?”狄绝身上的那股军人气势瞬间就暴露出来了。

转而,狄绝看着云泽墨,问了一句,“是吧,云相?”

“皇上不如问问一心大师,到底也是皇族之人。”云泽墨手中的折扇轻轻敲着掌心,嘴角微微上斜,勾勒出一抹弧度。

轩辕谨瞅着,困意袭来,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半眯的黑眸瞅着云泽墨,他今日很喜欢笑啊,但是,云泽墨这样的人,一笑就代表了没有什么好事儿!

“皇上可知道,诸国皇子来使,在皇上不知道的时候,又做了些什么吗?或者说,如果夷国真的辜负存在了,皇上觉得,下一个会覆灭的又是哪国呢?是最弱的北凉吗?中樾覆灭直视可是五国之二!”一心说道这里,双手合十,对着轩辕谨微微颔首,“一心话就说到此,之后,就有皇上决断了。”

说罢,也不停留了,似乎对轩辕谨有些不待见的模样,直接转身就走了。

“云泽墨,小和尚跟你一样讨厌!”轩辕谨噘着嘴,对着那个消失在大殿门口的黑影重重的哼了一声。

当然,也没有忘记什么时候都怪一下云泽墨。

这已经是轩辕谨的日常了。

“本相很讨厌?”云泽墨褐眸变的幽深,冷眸落在轩辕谨身上,声音微微有些上挑。

呵呵!

轩辕谨干笑了两声,让他自己体会。

“三王爷,如此,那朕去夷国摆摆派头,三王爷觉得可好?”轩辕谨黑眸一片闪亮,那眉眼弯弯的模样瞅着轩辕讳,让人不太理解这其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心国师所说很有道理,臣觉得还是帮忙夷国就是在帮南凌,皇上的决定很英明。”轩辕讳颔首,这时候就不是分心的时候了。

或者说,某种程度上来说,轩辕讳也是希望轩辕谨去的。

如果能在夷国出点什么事情,那就更好了。

“鄂良使者,你先回去复明吧,我们丞相大人说了,帮你们了。”轩辕谨那种什么都推给云泽墨的这个毛病啊,已经成自然了。

话说这么说,可是在鄂良的眼底,越是这样,南凌帝就越发变成了一个难以捉摸的人。

都传言南凌新帝是个草包。

虽然,此时此刻看着也很像,但心底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事实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不过,这些鄂良也只会藏在心底,南凌能相助,夷国就是免除灾难,到时候夷国就附属南凌了,自然是希望南凌越强大越好。

“鄂良谢过南凌帝,这就回去禀告二王子。”鄂良又行了一个大礼,在礼节这一方面,鄂良从来的时候就没有忽视,虽然是疾步而来疾步而去,除了事态的本身,到也没有什么做的让轩辕谨不高兴的地方。

轩辕谨的睡意突然之间就消失了,这一瞬特别的精神,勾着云泽墨的肩膀,“云相,那咱就计划计划,一起组团去夷国郊游吧!”

“听皇上的,皇上准备带多少人?”云泽墨侧目,视线落在轩辕谨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小手。

明明够不到,也不知道在逞能什么!

不过,他就是这样,才吸引人不是吗?!

薄凉的唇勾起一笑,云泽墨就这么等着轩辕谨的吩咐。

“三王爷留下帮朕处理国事,狄将军镇守南凌,就你我带几个人去就行了!”轩辕谨认真的瞅着殿内的人,就这么随意的分布了一下。

是真的很随意。

“皇上,不打算带兵?”狄绝知道自己不能走,但是,却不知道轩辕谨连兵都不带。。

“老子去摆派头的,再说,带这么多人明面上过去,干嘛,去跟人家撕逼吗?”轩辕谨撇撇嘴,一脸嫌弃。

095 那你今晚就跟老子一起睡好了

撕逼是何意?

虽然狄绝不懂,但是,他也不想问,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或者说,凭着这是从轩辕谨嘴里说出来的话,估计也不会太好。

“本相会带一千精兵去,这一点,狄将军就不用担心了,狄将军好好的守着皇城就行。”

云泽墨出行,一千精兵都是少的。

虽然云相是一位文臣,但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手上会有兵,还是先皇同意的,是只属于云相的兵。

“带一千人?这么多?去干吗,不要!不带!”轩辕谨当场就给否决了

他丫的带着这么多人,还怎么好好的玩耍呢?

她直接去跟人家干架就好了!

“皇上,夷国到底是蛮夷之国,一千都有些少好不好,再者,是皇上自己答应鄂良使者的,不带人,皇上去帮什么忙?皇上确定不是去捣乱?”

狄绝是真的不想戳穿轩辕谨的。

但是,他们给人的感觉,那真的是,不是去帮忙的,反倒是去捣乱的,甚是,听着她的话,越听这种感觉越是强烈。

“朕这么有才,需要什么兵!老子一张嘴,就可以让他们服服帖帖!”轩辕谨拍着自己胸脯。

自信满满的样子,有些张扬。

但是怎么说,却格外吸引人的目光,或者说,有一种身为王者的气势了。

“皇上是想死在他国内乱之中吗?”云泽墨轻摇着手中的折扇,冰冷的眸子落在轩辕谨身上。

用眼神告诉轩辕谨,这些不该有的念头,趁早给他打消了。

“云泽墨,你少咒老子,老子重活一次容易吗?亏得当初还是你救的老子,吃香喝辣的日子老子还没过够,去他国死什么死,不是你说让老子去摆微风的嘛?!”轩辕谨双手叉腰,一步步逼近云泽墨,扯着嗓子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昂。

可见,是有那么一点点生气,也有那么一点点激动的。

“兵不可不带,为防止意外。”云泽墨出口的话,一直都是不容反驳的,这一下,直接是用命令式的。

不过,对着轩辕谨的时候,语气还是不同的,没有那么强硬了。

“十个人,不能在多了!”轩辕谨抬手,在云泽墨面前画了一个十,那倔强的小脸上有着不屈服。

“皇上是当去儿戏吗?”狄绝深吸了一口气,怕自己忍不住跟轩辕谨对呛!

“不,臣倒是觉得皇上说的不无道理,人太多,容易让人看到,隐匿身份而行,更加有利于这一次目的。”轩辕讳给出了不一样的观点。

唇角染上了一抹笑,他到不是想要帮轩辕谨,而是轩辕谨带的人越少,到时候,他能下手的几率就越大。

轩辕谨,还是早点死的好。

不然,活在自己的眼前,真的是太膈应人了。

“看看,看看,你们一个丞相,一个将军,还没有三王爷想的明白!”轩辕谨摇着脑袋,那眼神瞟了一眼云泽墨,又瞟一眼狄绝,仿佛再说,你们不行啊!

狄绝也是知道轩辕谨个性的,直接假装自己没看到,不然真的不知道哪一天会被这个人给气死。

“皇上之前想到隐匿身份了?”云泽墨睨着轩辕谨问道,那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笑意。

仿佛在嘲笑轩辕谨,她一开始很定是没有想到的。

“想跟朕玩咬文嚼字是不是?还是想跟朕讨论一下心里活动?”轩辕谨还是那个不认输的轩辕谨,特别是撞上云泽墨,是永远不知道退让的。

“本相说了今日听皇上的,既然皇上决定十人,那就十人好了。”

“云相!”

云泽墨的话落,第一个急的就是狄绝,他是没有想到,一向不好说话的云相如今在皇上面前,竟是这样的好说话。

“怎么,狄将军有意见?”轩辕谨转眸,挑着眉头,笑眯眯的问道。

但是吧!

轩辕谨的这一看一笑一问,竟然让狄绝心里头有些毛毛的。

咳咳!

“臣不敢!”狄绝颔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轩辕谨满意的点点头,那意思很明确,很上道,不错不错。

“既如此,那就这么决定了,云相回去准备准备吧,明日来接朕。”轩辕谨一副这个重任就交付与你了的模样,紧紧的握着云泽墨的手。

在别人眼中,总觉得轩辕谨这是在调戏。

都纷纷别开了眼。

“那臣先告退了,皇上早些歇息。”轩辕讳第一个走人,表示他真的很难接受这样子的情况。

之前也没有听说轩辕谨有这个毛病啊!

走的那叫一个快啊!

“有什么东西在追三王爷啊!”轩辕谨双手环胸的瞅着轩辕讳,睁着那一双好奇的黑眸,直直的瞅着。

“皇上,您可不要吓唬奴才,您不会是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小六子有些惊恐的上前一步,担忧的瞅着轩辕谨,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轩辕谨直接抬手,给了小六子一个暴栗,“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

“皇上不是说有什么在追着三王爷嘛,奴才什么也没看到啊!”小六子揉着有些疼的额头,一脸无辜。

轩辕谨扶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朕怎么就有你这么蠢的人在身边!”

小六子憋屈的低垂着脑袋,退到一边,再也不敢说话了。

“你真是蠢死了!”师允都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小六子。

“皇上确实该早些休息,那臣也不扰了,祝皇上和云相一切顺利,皇城,交给臣。”狄绝身上那种刚毅的气质,总是会让人很放心。

轩辕谨点点头,随意的挥挥手,“行了行了,回吧,这几日也辛苦你了。”

这话就算是一番安慰了。

狄绝抿唇,并没有说什么,行礼之后就退下了。

倒是本该回去的云泽墨,此刻还留在殿内,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

“云相,还不走?”轩辕谨歪着脑袋,怎么感觉这货心里又在盘算着什么不好的呢!

“皇上,本相不想半夜在起来抓人,这会让本相心情很不好。”云泽墨伸手,帮轩辕谨整理一下衣服,那骨节分明的手中,特意的轻抚了一下轩辕谨的脖子,暗含着一种警告。

“这么不放心,那你今晚就跟老子一起睡好了!”

哼!!

轩辕谨轻哼了一声,连反驳都懒得反驳,甩头就走人。

096 皇上可知道,祸从口出

轩辕谨走的潇洒,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丢出来的是怎样的炸弹。

“皇上,您怎么可以这么跟云相说话。”师允那个焦急啊,要是云相答应了,那结果不就糟糕了嘛?!

“那还不是他说话气老子,要是他说话客客气气的,老子会这么说话嘛!”轩辕谨转眸,瞅着师允,“还有,你到底是谁的人啊,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奴才就是皇上的人,才替皇上担心啊!”师允无奈,好想直接摇醒他们家这位主子,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啊!

“担心个毛线啊!那人可是云泽墨。”轩辕谨撇撇嘴,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走着。

真的从远处看,没有一点帝王的样子。

云泽墨就站在大殿的门口,看着轩辕谨的背景,将他们说的话,清清楚楚的听在了耳朵里。

“苍宁,皇上这是笃定本相不会去,所以才说这个话的是吗?”云泽墨褐眸微眯,盯着轩辕谨的视线并没有收回来。

那幽冷的眸光,在这夜间,寒意更甚了。

“也许皇上只是一时兴起,或许说了什么皇上自己也不知道。”在苍宁看来,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

皇上那个性子,是被逼急了什么话都能说出口的。

更加关键的是,苍宁不想让他们家爷,被皇上给糟蹋了。

“这一次,本相还真不能如他的愿呢,既然皇上这么想的,本相满足一下皇上也无不可。”云泽墨轻摇着折扇,抬步往轩辕谨的寝宫去了

爷……

你确定要跟皇上?

苍宁的脸色这个黑了一层,这一次,他真的是不明白爷在想什么。

就皇上的这一句话,就能激爷?

还是说!

苍宁眼底突然染上一抹惊恐,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最后,只能重重的叹息了一口气,沉默的跟在云泽墨的身后,往轩辕谨的寝宫而去。

“哟,还真来了啊!”轩辕谨双手环胸的倚在门口,看见云泽墨缓步而来的身影的时候,咧嘴笑着。

这笑,看着很明朗,但总是让人有几分不舒服。

“不是皇上让本相来的嘛,说好今日都听皇上的,本相看着像是那种食言的人?”云泽墨凑近轩辕谨,勾着唇角,褐眸紧紧的锁着轩辕谨那张灿烂的小脸。

“哪个告诉你,你是那种不会食言的人了?云相你对自己的自我认知是不是有什么错误啊!”轩辕谨抬眸,漆黑的眼眸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的米昂两。

“这些都不重要,皇上莫要跟本相耍什么嘴皮子功夫,还是说,皇上不敢了?想食言?”

云泽墨嘴角勾勒的弧度,随着轩辕谨微变的表情而慢慢上翘,笑意越来越大。

“云相最好整晚都不要睡觉,好好坐在床边守着朕,不然朕啊,真怕自己太不听话,到时候一个叛逆,就直接撂挑子走人了。”轩辕谨轻哼了一声,鼻音重重的,白了云泽墨一眼,转身走进去了。

“外面守着。”云泽墨进门的时候,直接下了命令。

已经抬起步伐的师允和小六子,就这么硬生生的又缩了回去。

两人相视了一眼。

各自扶额。

心底有着深深的怨念,皇上这要作死,他们能如何,配合着呗,到时候,随机应变呗!

摊上这么个主子,真是。

师允是已经只剩下摇头了。

寝宫之内,烛火摇曳,轩辕谨随意的扯了外袍,裹着被子转了一个圈,就直接打算睡了。

“皇上真有这么困?”

云泽墨站在轩辕谨的床榻旁,手中的金边折扇在手中一晃一晃的,那金边折射出来的光芒,正好一下一下的闪着轩辕谨的眼睛。

轩辕谨闭着眼睛都知道,这是云泽墨故意的。

“不睡干嘛?云相打算给朕讲故事?”轩辕谨稍稍侧身了一下,睁开了一条缝隙,瞅着云泽墨,呵呵一笑,“不用了,老子已经长大成人了,早就过了听故事了年纪了。”

闭上眼睛,将被子裹裹好,继续睡觉。

其实吧,轩辕谨也不是想睡觉,只是觉得脑袋有些晕晕的,估计是酒的后劲儿还在。

“皇上不用故意气本相,本相既然来了,就不会走的,皇上今晚要是想要做点什么,还是放弃好了。”云泽墨折扇一合,轻轻的敲打着掌心,看着轩辕谨一动不动身子。

他知道,轩辕谨肯定没有睡着。

那颤动的睫毛,已经说明了一切了。

即便是紧闭双眸,身处黑暗之中,轩辕谨也能感受到云泽墨冰冷视线,不带一丝丝感情。

她最终还是败了。

要是被这样的一个人盯着一个晚上,轩辕谨保证你自己会做噩梦。

“云泽墨,你站远一点,你这样,朕睡不着。”

轩辕谨坐起身子,盘着腿,睁着那双漆黑的双眸,死死的瞅着云泽墨。

“不是皇上让本相好好盯着皇上吗,到时候,皇上要是真干出点什么,本相怎么办好呢?”

云泽墨学着轩辕谨的口吻。

听着虽然有些怪异,但是,这个人的心思,却不是能用怪异来形容的。

“朕能干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还是说,云相你打算给朕干?”轩辕谨说道这个,倒是来了兴致,嘴角勾起一抹痞痞的笑容,挑了挑眉头。

虽然脑袋还是有些晕乎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她膈应云相。

瞅瞅,瞅瞅!

云相的脸色,虽然表面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轩辕谨却是知道的,这个人,此时的脸色,那叫一个千变万化。

“皇上,可知道,祸从口出?”云泽墨勾出一笑,倾世的容颜带着一种用言语无法的描述的邪魅和妖娆。

上前一步,单膝跪在床榻之上,云泽墨身子稍稍前倾,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伸手,细细的摩挲着轩辕谨的脸颊,最后,定格在了轩辕谨的下巴之处。

只是两个手指,轻轻的捏着轩辕谨的下巴。

一股无形的压力,就仿佛一张巨大的网,死死的罩着轩辕谨,让她深陷其中。

“都说,福祸相依,云相怎么知道,就不是福呢?”轩辕谨黑眸含笑,嘴角挂着的是常见的嬉笑。。

那纤细的手,也缓缓,伸向了云泽墨。

097 老子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啊

深秋的夜间,有些冷。

但是,轩辕谨此刻寝宫的气氛,倒是诡异的让人不觉得冷了。

那摇曳的烛火之下,两个人的姿态有些暧昧,这个时候,如果有什么人闯进来,绝对会误会人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那手,轻抚的不是对方脸颊,而是想要对方的命。

“云相打算用这个姿势跟朕呆一个晚上?”轩辕谨的眼底带着一丝好奇,含笑的嘴角,总是不变。

真的是任何时候,似乎都没有什么能改变她的。

云泽墨寒眸又深沉了几分,他睨着轩辕谨,“也未尝不可,有时候,皇上重要明白,什么是代价。”

有些话说出口了,就不是能随意过的了。

“哦!”

轩辕谨愣了一下,只用了一个简单的单音节,回了云泽墨一下。

随后,一脑袋就直接栽倒在了云泽墨的肩头,“云相想这么一夜都当朕的依靠,朕也是很乐意的,毕竟,是云相的一片忠心嘛!”

重重的打了一个哈欠,轩辕谨就这么靠着云泽墨闭着眼睛睡了。

嘴角噙着笑,似乎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得意。

云泽墨,想跟老子斗,你也还缺点道行。

因为之前职业的特殊性,她这个随时随地都能睡的技能早就炉火纯青了,想要让他不痛快?

还得修炼呢!

毕竟她怎么也算是几千年后的人了,还治不了这些古人?!

哼哼!

轩辕谨相当满意结果,在云泽墨的肩头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就是这么淡定。

滚烫的气息,透过那肩头,让云泽墨眉头深皱。

“皇上莫不是生病了?”云泽墨撤回自己的手,试探性的摸了一下轩辕谨的额头。

因为他觉得轩辕谨的温度不对。

“不要吵,啰啰嗦嗦的,第一次瞅你也不是话多的人啊,怎么就跟人设不符合呢!”轩辕谨忍不住的还是吐槽了一下。

不过她的眼睛倒是没有睁开。

云泽墨褐眸闪过杀气,不重,不过瞬间,就又恢复了。

他扯着轩辕谨的手,扶着她躺下,给她盖上了被子,站在一旁,深眸就这么直直的瞅了很久,才转身,推开门,“师允,你进去照顾皇上,皇上身子稍微有些不适。”

“什么!”师允惊呼了一声,也顾不得分寸了,就冲了进去。

小六子也尾随其后。

“苍宁,回府邸安排十个人,把南夜现在带过来。”云泽墨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扇身,那眼底,一片深沉。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苍宁有疑惑,但是,开口问,显然现在不是时候。

吩咐完这一切,云泽墨又回了轩辕谨寝宫。

“如何?”云泽墨那带着压迫性的身影袭来,师允整个人颤抖了一下。

抿着唇,轻轻的放开了轩辕谨的手,将被子盖盖严实,就怕暴露了不该暴露的,“无碍,不过是酒喝多了,吹了点夜间的寒风,休息一夜也许便会好。”

“这是你们主子,你们就这么随意?”云泽墨周身气息骤变,森冷的声音虽然平淡,但是带着质问。

谁随便了?!

谁想随便啊!

还不是因为云相你在这里,我们做什么都不方便嘛!

师允心底腹诽了很多,但是,面上却是平平静静的,颔首道,“皇上喝酒之后经常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并不是什么大事。”这状况吧,还真不是第一次。

所以,师允和小六子真的不是太担忧。

只是,以前总是会帮主上换衣服,解开束带,顺便泡个澡,可这些,今天都不能做啊!

能怪他们?

不能!

追究到底,还是皇上说了不该说的话。

也不知道这时不时的挑衅云相干什么。

哎!

师允在心底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云相,皇上这边有奴才照顾,云相回府邸休息吧!”

您留在这里,真是不妥。

云泽墨没有说话,只是这么静默的坐在了轩辕谨的床榻边上,“行了,本相知道了,你们退下吧,这里本相在。”

是吩咐,不是商量。

无形中透露出来的气息,夹在着其中的施压,根本让师允和小六子无从躲避,只能生生的受着。

而且,师允和小六子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总觉得,云相是故意的。

“身为皇上的护卫,守着皇上才是奴才的职责,请云相不要为难奴才。”师允跪在地上,不是屈服于云泽墨,而是,要保护轩辕谨。

主子啊,你倒是睡的舒坦。

“你们真是吵死了!”轩辕谨抄起枕头,直接给扔了出去,“都给老子滚出去。”

轩辕谨语气很是不和善。

这些人叽叽歪歪的在她耳边,吵的人头疼。

“呵!”云泽墨冷笑一声,“皇上真是愈发的能耐了。”噙着笑的嘴角,有些诡异,冰冷的视线,落在刚才轩辕谨扔掉的枕头上。

整个寝宫内瞬间又变的冷了不少。

黑暗中,仿佛有一股鬼魅一般的气息,在云泽墨的周身萦绕,让他整个人虽看上去如高岭之花,透着谪仙般的高冷,但是,却又隐隐夹着一抹如炼狱般的气息。

“爷,宫大哥到了。”苍宁去的快,回的也快。

主要是他也听到了皇上身体不适这话,倒不是说苍宁有多在乎轩辕谨,而是他现在不能死,爷也不会让他死。

如此,苍宁还是如何?

“把我送走,这么快又请过来,倒是难得的,这又是发生了什么呀?”宫南夜的一袭红衣,无论何时何地,都显的那么的招摇和刺眼。

看到宫南夜出现,师允的脑袋就更疼了。

“既然来了,就不要废话,看一下他,别死了。”云泽墨冷眸睨着宫南夜,这个人的性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跟轩辕谨还是有些类似的。

褐眸眯着,那迸射出出来的眸光,总是带着那么几分杀意。

“泽墨,过分了啊,我可是你的人,你这样眼神看我作甚!”至于自己出来玩,也不是第一次了。

泽墨这种性冷的人,根本不会在乎。

但是,这一次是怎么了?

“医!”轩辕谨唇角一勾,绝世的容颜上,透着邪魅。

“老子不淡定了,你们一群人,在老子房间里,到底想该干什么,老子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啊!”轩辕谨站起来,身形晃动了一下,砸在了床榻的框子上。。

‘哐当’一声,很是响亮!

098 朕说不喝药,云相聋了吗

轩辕谨的这一下,撞的那叫一个结结实实。

“皇上!”小六子惊了一下,快步上前,打算扶起轩辕谨的时候。

已经有一个身影,比小六子还快,轩辕谨撞了之后,就这么直直的倒在了云泽墨的怀中。

“妈呀,疼死了!”轩辕谨纠结着一张小脸,伸手揉着自己的额头,“都是你们的错。”

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怨念。

“南夜。”云泽墨没有说话,只是那双抱着他的双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最后将轩辕谨放在床榻之上,唤了这么一声。

宫南夜也许不会看别人的眼色,但是,云泽墨的眼色,他还是分辨的很清楚的,这个时候,绝对不要跟泽墨作对,不然到时候,自己会死的很难看。

云泽墨拉着轩辕谨的手,死死的按在床榻之上,让宫南夜号脉。

“云相,你这又是吃错什么药了?”轩辕谨朦胧的睁开眼睛,瞅着在自己眼前晃动的人影,眉头深深的皱着。

“皇上病了,为何不说?”云泽墨的声音中,有质问。

只不过,那过于清冷的声音,硬生生的还让人听出了一丝责怪的意思。

“又不是什么大事!”轩辕谨低估了一声,并没有当一回事儿,“朕睡一觉就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扰人清梦是大罪!”

轩辕谨抬手挥开宫南夜的手,但是,没有能如愿,因为,被云泽墨死死的扣着。

倒是宫南夜率先松开了手,“不是大事,只不过是之前的身子没有养好,又染上了点寒气而已,吃点暖身子的汤药,睡一觉就能行。”

宫南夜给出的回答,倒是跟师允没有太大的偏差。

这一刻,师允真想说,好在自己刚才没有说错什么,这要是说错了,不知道云相会将自己怎么样。

总有一种自己活不长的错觉啊!

“听到了吧,没有大事是不是,所以,你们该滚的都给老子滚。”轩辕谨不善的瞪着众人一眼,其中自然是包括小六子和师允,“你们两个,别人闯朕的寝宫,不知道拦着点吗?他们要是刺客,老子是不是就一命呜呼了?”

轩辕谨数落完,直接捞起被子,蒙着头就睡觉了,也不管他们了。

表示她脑仁疼,现在真的没有精力应付这些人。

“属下知错,不会有下次。”师允拧着眉头,其实,她很想说,这个赖她吗?赖小六子吗?

他们应付的这个人可是云相啊!

难道他们先冒死跟云相对着干,然后死在云相手中,徒留皇上一个人吗?!

这个是不可能的。

“你去备点汤药,明早让他喝吧,今夜就算了。”云泽墨抬手一挥,那幽冷的褐眸,,已经说明了一切。

宫南夜没有废话,而是直接站起了身,直接走人。

临走前,宫南夜在犹豫一件事情,关于轩辕谨的,最后,还是没能下决定,默默的瞅了一眼云泽墨,走了。

小六子和师允,有之前轩辕谨的话在,这一次,就算是真死,也只能守着。

并且,他们相信,云相听到了皇上的话,应该不会太为难他们。

只是,皇上他……

这个睡姿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形容,师允想,此刻要是没人,她一定会纠正皇上的睡姿,毕竟,皇上啊,你是个女儿家啊!

怎么,真真的把自己活成了男子呢!

师允头疼,头很疼。

他们主上,这辈子,还是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不?

“不出去,等着本相请你们?”云泽墨冰冷的视线落在师允和小六子身上,如冰刀子一样,让人感觉到了那森森的寒意和危险。

“奴才遵皇上的命令,要好好守着。”师允硬着头皮上,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果真,下一瞬,一道劲风扫过,师允和小六子已经被扫出了门外。

不过,唯一有些不一样的,应该是他们只是重重的摔了一下,并没有受什么重伤,看来,云相,是没有对他们下重手了。

夜,一下子沉寂了很多。

轩辕讳坐在太后的殿内,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跟苏曼柔说了一下。

不是他有多相信他这个母亲,而是,轩辕讳有些地方着实想不透,这个人,到底是他的母后。

“轩辕谨让讳儿你处理国事?”苏曼柔眉头紧蹙在一起,一股不好的感觉从脚底窜上心头。

“是,母后觉得他背后有什么阴谋?”轩辕讳凝眸。

那略沉的声音,不然听出来,他也在思考。

“那就要看,这个主意,是谁给他出的,如果是他自己,那就不是什么事儿,如果是云相的话,意思就多了,就是不知道,云相几个意思了。”

苏曼柔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云泽墨确实是一个难对付的人,如果不到紧要关头,还是不要为敌的好,毕竟,云相,是一个让人摸不到底的人。

“这一次,同被留下的还有狄将军,母后难道不觉得其中有什么关联吗?”轩辕讳总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凭着轩辕谨的脑袋应该想不出这些。

但是,如果是云相提前部署安排好的,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这种试探,未免太低级了,讳儿你是做大事的人,就无需考虑这些小事了,这事儿,该怎么做还怎么做,总归是不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的,如果可以,到时候,取而代之,不是正好名正言顺。”苏曼柔勾着唇角,那眼底闪烁着,是阴谋和计划。

轩辕讳迎上苏曼柔的视线,也笑了。

他的母后,终于又一次跟他想的一样了。

这一次,必定让轩辕谨有去无回!

夜的黑,每一次都能见证许多的阴暗。

而当晨曦的光芒照耀下来的时候,那些阴暗,都一次次的那耀眼的光芒所掩盖。

宫南夜端着药出现在轩辕谨寝殿门口的时候,恰巧是晨曦第一道光洒下的时候,宫南夜瞅着门口的几尊看门神,只是稍稍抬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碗,连话都没有多说一句。

小六子还没有来得及说去禀告这话,殿门已经打开,纯白的身影,在晨曦的光芒之下,有些飘渺不似真的一样。

“给本相吧!”骨节分明的手从宫南夜的手中接过了药碗。

随后,殿阁的门,又被关上了。

须臾,就听到了殿内碗碎裂的声音,还夹着轩辕谨不耐的声音,“朕说了不喝药,云相聋了吗?!”

099 云相喂朕,嘴对嘴的那种

轩辕谨的声音很响亮,外面都听到了。

特别是那碗碎裂的声音。

总让人有一股心惊的感觉。

“皇上不爱吃药!”小六子一拍脑袋,怎么就忘记了这件事情了呢!

小六子还记得皇上落水受寒醒来之后,当着他的面,还倒掉了一碗药呢!

想到此,也顾不得许多了,小六子转身就推开了殿门,急匆匆的走了进去,“皇上您没事吧?”

那担忧的声音,真的可谓是人未到声先到。

“将这里收拾一下。”轩辕谨淡淡的看了一眼小六子,感叹他进来的真是时候。

不然,轩辕谨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应付云泽墨了。

刚才那一瞬,云泽墨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恐怖。

“南夜,再熬一碗过来。”云泽墨的声音不重,就像平常说话一样,甚至可以说,还低沉了几分。

殿外,宫南夜听到后,应了一声是之后,又去忙碌了。

“苍宁,你一道,帮忙!”走的时候,顺手带走了苍宁。

“宫大哥,爷……”苍宁的话还咩有说完,就让宫南夜狠狠的打了一下脑袋。

宫南夜用一种孺子不可教也的眸光,看了苍宁一眼,直摇头,“没有想到,你也这么蠢,这时候留下,你干嘛,找死吗?”

泽墨明显已经很不爽了好嘛!

“别说认识这么我没有帮你,这时候,你还是不要去送死的好,那两个,有轩辕谨,估计是死不了的。”宫南夜这时候,总是想起自己跟轩辕谨谈的那笔交易。

不知道,轩辕谨什么时候能想通。

如果想不通的话,他或许就要寻其他的方式了。

“这么严重?”苍宁暗自咽了咽口水,不是说他伺候在爷身边,就不怕爷,爷不是人起来,他们这些心腹,又怎能抵抗呢!

“碰到轩辕谨的事情,就很严重,苍宁,你说,我要不要熬药的时候,直接下药毒死轩辕谨呢?”这样,真的是一了百了了。

苍宁很没有给面子的直接摇头,“宫大哥,你一定会死的比轩辕谨还要快,任何毒药在爷的面前,都过不了,就算是无色无味。”

爷就好像是天赋异禀一样,所以,他们从来不会担心爷被下毒。

“看来,我需要一些时间闭关了。”宫南夜眼底,慢慢的起了杀意。

苍宁看到了,但是,假装没有看到,因为,宫大哥不是那个会跟爷作对的人,最多,他也就是闹一阵子就是了。

苍宁低垂着眉眼,认真的打起了下手。

轩辕谨寝宫,小六子和师允根本就没靠近就又被云泽墨一袖子给挥走了。

“云相,当着朕的面,对朕的人动手,是不是过分了?”轩辕谨蹙着眉头,不知道云泽墨这腹黑的货色今天是出错了什么药。

不说夜间真的守了一夜,竟然还出奇的关心起了自己的身体。

呵呵呵!

轩辕谨心慌慌,所以,那些抵触的情绪,一点点爆发了出来。

“本相还能做的跟过分,一切就看皇上配合不配合了。”云泽墨不知道,让她喝个药,怎么就这么困难。

平时看着,也不是不爱喝药的人,所以,这是习惯性的跟他对着干是吗?

这个想法窜进脑海的时候。

云泽墨眼底的神色,又幽深了几分,那褐眸深处的寒光,仿佛一道道利箭,将人围的水泄不通。

呼吸,突然有些不顺。

轩辕谨感觉到了大大压力,刺激着自己,连呼吸都变的困难。

“想下毒控制朕?”轩辕谨身上还穿着里衣,她本是站着的,这时候,她反倒坐下了,找到了一个还是舒服的姿势,斜靠在床榻上,明亮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瞅着云泽墨。

唇角噙着一抹弧度。

眉眼含笑。

看上去,淡然自若。

但是,只有轩辕谨知道,她需要多大的隐忍,才能做到这一步。

“皇上的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其他的,本相控制一个人,还需要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云泽墨眼底的不屑和轻哼出来的声音,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是,这并不能打消轩辕谨心中的念头。

“这可说不好,就算我们丞相大人如此不屑,保不准其他的人,没有这份心思,这啊,还是很惜命,不想死莫名其妙!”

其实,轩辕谨只是本能的不想喝药。

关于不爱吃药这个毛病,那是从小就有的,就是厌恶,所以,以前她生病的时候,从来不吃药。

刚来这里的时候,应着局势,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忽悠了一下小六子。

不想,今天还要跟云泽墨纠缠这件事情。

“皇上可放心的死,有南夜在,就是死了,也能给你救活。”

靠!

轩辕谨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当死是好玩的吗?

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就知道跟云泽墨这个腹黑的货,是没有办法好好交谈。

“呵呵!”轩辕谨对着云泽墨干笑了两声,“云相这是打算气死朕,让那个穿红衣服的医一次嘛!”

就算那股施压越来越重,轩辕谨也没有妥协。

“皇上准备拖着这病怏怏的身子去夷国?”云泽墨紧拽着手中的折扇,有一种他随时会出手取了轩辕谨命的感觉。

“老子身子这么棒,哪里病怏怏的了,丞相大人,你要是不满朕这个皇帝,废了就是了,老找茬是什么意思!”轩辕谨瞪着眼睛,如果自己能打得过云泽墨,轩辕谨早就挥刀直上了。

实在是实力悬殊太大,轩辕谨还不想自找罪受。

她啊,还是耍耍嘴皮子就好。

“什么时候喝药,什么去夷国,皇上自己看着办吧!”云泽墨收起了周身的气息,他注意到了轩辕谨苍白的脸色。

这只小野兽,逞强的本事,那是越来越能耐了啊!

嘴角微勾,染上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绝世的神颜,眼底映着冰冷,纯白的广绣衣衫微微飘摇。

诡异,着实的诡异。

云泽墨这样的神情,不能怪轩辕谨的多想,要说云泽墨不是在算着什么计谋,她绝对不信。

“云相威胁朕?”轩辕谨黑眸紧眯,紧抿着唇,低沉的声线之中,带着几分笑意,“好吧!那云相喂朕,嘴对嘴的那种,朕就喝!”

100 云相竟如此粗暴

轩辕谨总是很有能耐的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而且一次比一次狠!

他们的主上,为了不吃药,真是好样的!

师允和小六子在外面听到轩辕谨在里面霸气的话语,那真是要吐血了。

不过,身为当事人的轩辕谨,显然没有这个觉悟,眉眼含笑的瞅着云泽墨,黑亮的眼神中带着挑衅。

“皇上当真本相喂,就喝?”云泽墨折扇轻摇,薄凉的唇轻启,唇角噙着笑。

轩辕谨咽了咽口水,如果这时候,她说她想收回刚才的话,还来得及吗?

因为,云泽墨的神情不太对啊!

“是云相亲自喂哦,想好了?”轩辕谨挑衅别人的时候,总是会把前一刻的懊悔忘的干干净净。

师允好想冲进去,让他们主上不要在作死。

可,局势不允许啊!

“皇上当真敢喝?本相喂的?”云泽墨嘴角的弧度慢慢的扩大,那出口的话语,虽然一贯的没有社呢平仄,却隐隐带着几分笑意。

总会让人觉得,他说的话,不至于这么简单。

如果这么简单,他就不是云泽墨了。

“喝!”轩辕谨双手环胸,挑了挑眉头,她就不信了,一个洁癖那么严重的人,一下子还能吃别人的口水不成。

云泽墨折扇轻合,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掌心,缓步走近轩辕谨,“皇上,如果到时候你又耍脾气,不喝呢?”

“老子不是这样的人,倒是,云相,你到时候退缩了呢?”轩辕谨起身,直接站起来,凑近云泽墨,纤细的手指,轻抚上云泽墨的神颜,“那该如何呢?”

轩辕谨调戏起云泽墨来说,总是格外的顺手。

虽然,云泽墨一直被轩辕谨归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人,但是,这并不阻碍轩辕谨偶尔调戏一把,毕竟,这么绝世的神颜,放在自己跟前,不下手,都对不起自己。

“皇上想要如何?”

“这个啊,朕要好好的琢磨琢磨,毕竟,能坑到云相的机会,可不多呢!”轩辕谨睨着笑,一手抱胸,一手轻抚着下巴,那模样,还真是在仔细的琢磨着。

“泽墨,药来了。”

宫南夜好像是掐着点来的,端着药,静静站在门外,但是,却离的很远,仿佛在躲什么。

轩辕谨一听,眼神一亮。

这一回,都不要云泽墨去开门了,轩辕谨走的比谁都快,“给朕吧!”

伸手,接了过来,那脸上的笑容过于灿烂。

灿烂的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宫南夜眉头挑了挑,感觉不过是一会儿不见,轩辕谨连语气都不一样了,所以,泽墨已经这么厉害了?

毕竟,轩辕谨在宫南夜这里,属于哪一种很难说服的人,立场绝对的坚定,不是别人轻易的三言两语就能说通的。

可下一秒,轩辕谨的做法,就让人宫南夜差点连眼珠子都掉出来。

只见轩辕谨一个转身,将手中的药碗往云泽墨手中一搁,“云相,看看咱们到底是谁不敢吧!”

褐眸微眯,云泽墨睨着轩辕谨,空这的那只手,扣着轩辕谨的手腕,带着人就往内殿而去。

“云泽墨,你干什么?”轩辕谨不明所以,一下直接就被拉走了,有些莫名其妙。

“自然是喂皇上吃药。”云泽墨回答的理所当然。

这个场面,让宫南夜整个人有些懵逼。

“我不过是重新去熬了一碗药,可是错过了什么精彩的部分?”宫南夜瞅着一旁的师允和小六子问道。

师允和小六子对视了一眼,那是满眼的抑郁,脸上的神情都黯然了几分,各自叹息了一声,谁都没有说话。

这个话题他们不想说,说多了都是泪啊!

“朕还以为云相有多么狂傲呢,原来也不过如此,早知道,朕一开始提要求的,就应该提当着众人的面呢!”

轩辕谨轻笑的声音带着几分愉悦,只是那语气中的挑衅不变,甚至更深了。

“晚了!”云泽墨仰头,直接一口饮尽,伸手扯过轩辕谨,一手扣着轩辕谨的腰身,一手捏着轩辕谨的下巴。

几乎是顷刻之间,就怕那喂药的动作完成了。

咳咳咳!

轩辕谨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瞪着双眸,一手抚着自己的脖子,猛烈的咳着。

震惊,满满的震惊。

这不该是云泽墨能做出来的事情,这么的听话,这么的不嫌弃,说好的洁癖呢?

还有,能不能事先给一点缓冲时间。

这样突如其来,她都没有心理准备好不好。

“云相竟然这么粗暴。”轩辕谨不满的瞪着云泽墨,是她低估了云泽墨,深吸了一口气,人生的道路还很长,她磕磕绊绊是正常的。

话虽这么说,然而,轩辕谨瞅着云泽墨的目光,那是相当的不善。

“皇上需要温柔对待吗?”

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感情,褐眸睨着轩辕谨,冷哼了一声,抬起脚步越过轩辕谨直接走了。

靠!

轩辕谨又爆了一句粗口。

不是她想这么不文明,而是,云泽墨这个家伙真是太欠揍了,小手握着拳头,对着云泽墨的背影使劲的挥舞着。

“帮皇上去更衣,准备出发吧!”云泽墨行至殿门口,对着师允和小六子吩咐道,就像是命令自己的手下那样的随意。

宫南夜凑上去,“刚才你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妖艳的红色衣衫在清晨的光芒之下,越发的透着属于它的极致诱惑。

“而且,你身上,为什么也有药味?”宫南夜的鼻子凑上去,到处嗅了嗅。

“不准备当人,改行当狗了?”云泽墨侧目,那褐眸之中,不满寒霜。

“你怎么开始对我说话也这么毒了。”宫南夜尴尬的没有继续,站直了身子,对云泽墨的话有些不满。

云泽墨没有说话,只是用那泛着森冷眸光的褐眸,淡淡的扫了一眼宫南夜。

宫南夜很识相的就闭了嘴。

他们家云相,这是心情不好啊!

所以,里面的那位,又怎么惹到了这位丞相大人?

宫南夜可以说是好奇死了,但是,绝对不会真的去找死。

倒是在内殿更衣的轩辕谨,从来没有安分点时候,甚是连作死,都作的特别的别致,好比现在。

“师允,云泽墨肯定被人掉包了!”轩辕谨一言不发了很久,一说话,就让人脚下一滑。

101 别跟老子瞎扯淡

师允稳住自己的身子,没有被皇上的话给滑到,心底那真是各种想法都过了一遍。

“皇上,就算您换了,也没有人敢换云相。”师允直截了当。

她是想让他们家主上认清楚一些事实。

因为,自从他们家主上落了一次水之后,有些做法,真是堪称大胆。

也不知道主上在想什么,要是以前拿出这样的气势来,或许他们早就摆脱了一切了。

“哎呀,你们怎么就不同朕的意思呢,朕的意思是说,云相,很奇怪。”轩辕谨一手轻轻的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好看的皱眉皱在了一起,她真是,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云泽墨近两日做法,实在让人放不下心啊!

不多想都困难。

“皇上,云相还在外面。”小六子踮起脚尖,小声附耳在轩辕谨的身旁提醒到,虽然为了主上死是他们的使命,但是,也不想死的这么没有价值啊!

“哦。”轩辕谨懒懒的应了一声,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可以说,这一声哦,哦的相当不走心。

小六子和师允也只剩下了心底的默默叹息声。

皇上啊,您老到底想要做什么,好歹跟他们报个信啊!

“皇上,已经准备妥当。”师允和小六子帮轩辕谨换了便装,那青绿色的色调,倒是说不出的新奇。

轩辕谨其实在穿的这上面,从来没有太讲究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是很随意。

所以,她对衣服不挑剔。

但是,她倒是很好奇当时轩辕谨轩这个颜色的时候的心态。

毕竟,作为一个时常想逃走的人,这个眼神,过于亮堂了一点。

整理一下自己,轩辕谨终于抬步踏出了寝宫。

“云泽墨呢?”踏出殿门的那一刻,在看到了宫南夜没有看到云泽墨的时候,轩辕谨就这么顺口问了一下。

“在你可劲儿作死的时候,泽墨回府邸了。”宫南夜带着一副看好奇的神态。

说来,他觉得自己也奇怪,一方面希望轩辕谨能答应自己的交易,另一方便,又不希望她这么做。

就算轩辕谨是个男子有如何,至少,他让泽墨活的像个人。

一个不再冷冰冰,不再高高在上,虽然依旧带着轻狂和不屑,然而,声音却有了温度。

所以,那一瞬的时候,宫南夜又希望轩辕谨鞥一直留在云泽的身边。

宫南夜就这么自我矛盾着,但是,也影响不了谁。

“怎么就回了呢,不是应该留下跟朕一起用早膳的吗?真是苦了我们家丞相大人,照顾了朕一个晚上!”

如果轩辕谨用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说这句话的时候,宫南夜他们还是想相信的。

但是!

轩辕谨皮笑肉不笑,甚至有些模样的举动,实在是让人怀疑她说这一番话背后的涵义啊!

“这反话还是不要说了吧!你这笑真是……”

宫南夜啧了一声,就没有往下说了。

“朕这不是夸云相了嘛,怕他太辛苦,怎么就走了呢?”轩辕谨笑眯眯的问道,但是你如果真要看她有多少笑意吧,那还真是没有的。

“泽墨,朕的照顾了皇上一个晚上?”宫南夜怀疑啊,那是相当的怀疑。

“不然呢?难道跟朕做了一个晚上了吗?”轩辕谨直接翻了一个白眼,那话,说的要有多直接就有多直接。

不这么说,难道她四处跟人家宣传,云泽墨是因为防止她逃跑,看了她一个晚上吗?

她不要面子的嘛!

纵然宫南夜是一个男子,也着实有些受不了,“轩辕谨,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稍微含蓄一点?”

“含蓄?你含蓄一下给老子瞅瞅呢!”轩辕谨轻哼了一声,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总是要求她呢,难道她看着就这么好欺负吗?

也不等宫南夜说话,轩辕谨打了一个响指,“安排早饭吧,都饿了,不知道刚才的药有没有毒。”

轩辕谨揉着肚子,总觉得十分的不舒服。

话说,空腹吃药是不好的吧!

眉头,越皱越深,话说,她到底为什么要最贱!

贝齿轻轻咬着红唇,轩辕谨那叫一个懊恼啊,不过,到底云泽墨为什么变化这么多,怎么就不按着剧情走呢?!

轩辕谨抬手揉着太阳穴,她突然觉得脑仁疼。

她似乎总是挖坑给自己跳。

不一会儿,小六子带着一众太监宫女,端着一盘盘精致早膳过来了。

看到吃食的时候,之前的那些所有的烦恼,都被抛之在脑后了,在美食面前,想任何事情,都是一种亵渎。

轩辕谨吃的那叫一个粗鲁。

然而这里的人,几乎都已经习惯了,这样才是轩辕谨。

忽而,一道刺耳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太后娘娘驾到。”

“啥?”轩辕谨嘴里包着东西,普听到这个声音,以为是自己的幻听,抬眸的眼神中都透着一股子迷茫。

“皇上,太后来了。”小六子弯腰,附耳在轩辕谨的耳侧小声的重复了一遍。

轩辕谨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皇上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苏曼柔缓步踏入殿内时候,没有看到有人迎接,整个脸色都黑了一圈。

哼!

轩辕谨冷哼了一声,转眸,睨着苏曼柔,“朕又不是第一天没有规矩,太后这时候说,是不是太晚了点?要不,你废了朕啊,你儿子做上这个位置,也是不错的。”

轩辕谨的眼神很亮,但是,说这话的时候,却很是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难道就跟着云相相处了这么几日,就有了这番改变吗?

还是……

苏曼柔没有敢多想,面上换上了一副关怀的神色,“哀家所说的是皇上要去夷国,为何不来跟哀家说一声,哀家到底是皇上的母后,也会担心的。”

呵呵!

轩辕谨心底干笑了一声。

夹了两个汤圆,吃完之后,才缓缓看向苏曼柔,“太后,您说这话,您的良心不会痛吗?别跟老子瞎扯淡,现在没心情,说正事!没事就滚蛋。”

轩辕谨漆黑的眼底,布满厉色。

102 小野兽越来越猖狂了

这是苏曼柔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轩辕谨,似乎褪去了身上所有的隐藏,将锋芒展露了出来。

心底,划过一道心慌。

苏曼柔一直觉得,除掉轩辕谨,那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然而,时至此刻,她才发现,并不似乎如此。

轩辕谨,不知道是从什么开始,变的越来越难搞。

“哀家是来送送皇上,皇上到底还是南凌的皇上,就算再荒唐也是。”虽然轩辕谨的话不够恭敬,甚至有些过分。

可到了苏曼柔这里,都不是什么事儿。

毕竟,她要的也不是轩辕谨的恭敬,而且,还没有搞懂轩辕谨的意图之前,苏曼柔也不会撕破脸。

“不用送,也不用关照什么,云相陪着朕过去,绝对的安全,能打得过云相的,应该没有几个吧?”轩辕谨抬手,难得的冲着苏曼柔咧嘴笑了一下。

眼底,还能看到一抹洋洋得意的模样。

然而,苏曼柔看到的,更多的却是警告,无言的警告。

“如此哀家也算是放心了,先皇到底是最疼爱皇上的,皇上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哀家将来怎么有脸去见先皇啊!”苏曼柔演戏,那是绝逼一流的。

说真的,轩辕谨真是可惜这里没有演员这个职业,不然,苏曼柔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就算是当别人的导师,都是够资格的了。

再者,轩辕谨真问一句,难道你现在就有脸?真正的轩辕谨可早死了。

深吸了一口气。

轩辕谨表示,自己还没有这么蠢。

“太后大可放心,就算有意外,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朕,天子,真龙啊,朕怎么会有事呢!”轩辕谨咧着嘴,又回到了最初那种没脸没皮的模样。

看的直叫人摇头。

“本相出手,皇上自然无比安全,太后这是在质疑本相?”

一道白影突然出现,那清冷的声音带着质问声,就好像是一把刀子,冰冷冷的搁在脖子上。

“哀家怎会质疑云相,只是不过是太担心皇上了。”苏曼柔说着,还抬手摸了摸虚无的眼泪。

云泽墨却再也没有理会苏曼柔,直接从她身旁越过,连礼都没有行。

“时候不早了,皇上要是没吃饱,车上再吃吧,该出发了。”云泽墨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纯白是帕子,抓着轩辕谨的手,轻轻的擦拭着。

好像是在呵护什么至宝一样。

唉呀妈呀!

轩辕谨要给激灵,云泽墨这又是吃错了什么药啊!

“好像是吃了药的原因呢,朕很是不舒服,不知道,昨天的福利,今天还有没有呢?”轩辕谨眨巴着双眸,张开了双臂,就真直勾勾的瞅着云泽墨。

轩辕谨见到云泽墨,总是花样折腾。

她用余光瞄了一下苏曼柔,膈应吧,就是要膈应死你!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真的不舒服。

眉头微蹙,这时候,可不是示弱的时候。

“先皇要是知道,本相将皇上纵容成这样,应该会怪罪本相吧!”云泽墨褐眸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光芒。

很快,快的很多人都没有来得及抓住。

顺着云泽墨的话,自然而然的认为是自责。

“真会装!”轩辕谨低估了一下,不给面子的直接吐槽了一下。

因为她看到真真切切,那是一抹算计,云泽墨这个人,黑着呢!

云泽墨唇角噙着一抹笑,摇摇头,褐眸中染上了一抹无奈,懒腰将轩辕谨抱了起来,那场面,相当的震撼。

听闻和亲眼所见,那种感觉总是不一样的。

苏曼柔的手,搭在白桃的手上,不知不觉狠狠的用着力,白桃吃痛却隐忍着。

这一切,都落入了轩辕谨的眼底,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厚。

同样有视觉冲击的,还有宫南夜。

“什么情况?!”一把扯住苍宁,宫南夜简直不能淡定了。

这个人,真的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泽墨吗?

“爷,有爷的算计。”苍宁颔首,只留下了这么几个字,变没有多说,其实苍宁也是在用这话说服自己。

算计?

宫南夜怎么就不信呢!

可看着苍宁这么淡然的模样,他又找不到什么怀疑的理由。

甚至,连轩辕谨身边的师允和小六子,都没有什么讶异的表情,难道是自己多想了?

手指,缠绕着自己的长发,宫南夜也不做多想了。

宫门前,狄绝和轩辕讳一左一右早就在这里候着了。

“皇上要不要在考虑带点兵马?不要多,一千也好。”狄绝实在觉得不带兵是一个莽撞的决定。

怎么皇上胡闹,云相也跟着闹呢!

这个南凌,真是没有一处省心的。

狄绝眼底,竟然流出了一丝疲惫之色。

“狄将军你年纪不大,怎么就像个老妈子呢?”轩辕谨皱着眉头,出口的话那是半分没有留情。

许多人都肩膀,都有着请问的抖动。

至于那些站着远远的大臣,就差咩有笑出声了。

“皇上!”狄绝真是,他怎么当初好死不死就答应跟轩辕谨合作了呢!

从牢里出来,他都没有能真正的见一面轩辕谨,狄绝的直觉告诉他,轩辕谨是故意的,就是云泽墨的留下,其实也在轩辕谨的算计之内。

所以,轩辕谨为什么不愿见自己呢?

这一点,狄绝想了很久,最后他必须承认,他的脑子跟轩辕谨的脑子,差距还是太大了。

“有什么,等朕回来在啰嗦,朕绝对让你看到,什么叫不费一兵一卒。”轩辕谨伸手,本想拍拍狄绝的肩膀。

却发现,现在自己的姿势,不是很合适,所以,伸出去的手,又默默缩了回来,小手反倒是拍上了云泽墨的肩膀,“走了,再啰嗦下去天都要黑了。”

小野兽越来越猖狂了!

这要是不压死他,以后是不是就压不住了呢?

云泽墨褐眸落在轩辕谨身上,如山底的一汪深潭,不见底,又如巨大的漩涡,仿佛要将什么人卷入其中。

轩辕谨侧目,避开了。

两辆马车,都带着云相府独有的标志,轩辕谨被云泽墨带上了第一辆,上面铺着纯白的毛绒绒的毯子,还有小桌子和糕点,甚至,还有棋盘和书本。

“云相,你这突然的转变,似乎在预示着,有什么阴谋,正在进行着。”轩辕谨狐疑的瞅着云泽墨。

“皇上不妨猜猜看。”云泽墨薄唇轻启,褐眸含笑,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的那把金边折扇,透着一股深不可测。

103 云相,咱还能愉快的聊天吗

猜?

轩辕谨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云泽墨一直都是这样。

半眯着眸子,轩辕谨眼底布满厌恶,懒懒的斜靠在马车上,随手拿起了一旁的糕点。

“云相在朕面前还卖什么关子呢,说明白点,不是更好玩吗?”轩辕谨单手撑着下颚,嘴里嚼着糕点,那吧唧吧唧的声音非常难听。

但是,轩辕谨就好像是故意的,没有任何收敛。

纤细的手指执起一旁的棋子,围棋她是不会的,没有学过,估计也没有那样子的天赋,不过,五子棋还是会的。

轩辕谨就一个人拿着又拿黑子又拿白子的玩着。

“皇上想知道什么?”云泽墨褐眸落在了轩辕谨摆的棋盘上,那双幽深的眸子也不知道看出了什么,死死的盯着,久久没有移开。

不过,视线落定的,到不是棋盘,而是落在轩辕谨的脸上。

感觉到被人死死的盯着,轩辕谨还是相当的淡定的,她表示以前一直被摄像机盯着,如今,不过是换成了云泽墨。

其实,对于轩辕谨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唯一不同的是,她要调整的心态。

“也没有什么想知道的,只是云相你……”轩辕谨琢磨了好久,终于收起了五颗白子,握在手中,抬眸,褐眸紧紧的盯着云泽墨。

然而,这话,只说了一半,便没有说下去,低眉,继续玩着自己的五子棋。

“本相如何?”云泽墨看了轩辕谨玩了许久,骨节分明的手指执了一颗黑子,落在了棋盘上。

轩辕谨的手微顿。

凝眸,“谁让你下的。”

那眼底,写着不高兴,至于为何不高兴,或许只有轩辕谨自己知道。

“本相怕皇上太过于分心,没有时间回答本相的问题。”云泽墨是那样的云淡风轻,然而,褐眸中的冰冷,却没有隐藏。

说到底,这个人,是冷的。

轩辕谨干脆也不玩了,将棋子扔在了棋盒中,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掀开了马车的车帘,看向外面,“云相,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个人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狂妄的一逼。

甚至,在他的眼底,你压根也看不到他什么***,反倒是那一身的清冷气质,让人远远的避开。

认定了这个人就该活在那世外,不被这个尘世所扰。

可,如果真是这样,他有何必来这个一遭呢?还卷入了朝堂的风云,说到底,他还是有他想要的东西的。

为了他想要的,还拖着她下水。

所以,也相当的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让云泽墨这样的人,如此的谋划。

“皇上!”

声音不似以往冰冷,却还是云泽墨的风格。

啥!

轩辕谨明显愣了一下。

呆呆的转眸,直直的盯着云泽墨,“云相,咱还能愉快的聊天吗?”

她这么认真的问,他却在玩弄她,忽悠她。

这样,很没有意思了呢!

“皇上不相信?”云泽墨从轩辕谨的眼底看到了嘲笑。

小野兽还不是很能隐藏自己的情绪呢!

不过,这一抹嘲笑,让云泽墨心头有点点的不高兴的,对于他竟这么相信自己。

“呵!”轩辕谨干笑了一声,坐正了身子,双手环胸,“云相这是让朕相信你是一个断袖?早就看上了草包的太子我,随后一路扶持无能太子成为如今的南凌皇帝?”

说完,轩辕谨自己都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云相,你觉得这个解释如何呢?”

编故事嘛,轩辕谨怎么也演了那么久的戏,还是能编出很多情节的。

“皇上这是听了多少说书,才能编造出这么一段。”云泽墨嘴角噙着一抹笑,眼底却是冷的。

“不然云相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呢?”轩辕谨眨着一双黑亮的眸子,咧着嘴角,等着云泽墨编故事。

“皇上需要什么解释,想要就是想要,没有理由。”

云相就是这么霸气侧漏!

轩辕谨真的很想真起身来给他鼓掌,有霸道总裁范儿啊!

不过,轩辕谨才不会让云泽墨有膨胀的机会呢。

“那朕也很想要云相呢,云相是不是可以给朕呢?”既然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轩辕谨觉得,自己要是不做点什么,似乎有些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云泽墨的那份霸道。

轩辕谨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凑近云泽墨。

那双纤细的手,也攀上了云泽墨的颈项,嘴角的笑容,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皇上要,本相自然给。”云泽墨嘴角微微上翘,那褐眸之中透着几分邪魅,那双微凉的手,已经搭上了轩辕谨的腰,微微用力,就将人整个带入了怀中。

靠!

轩辕谨心底咒骂了一声。

云泽墨最近性子转变的有点多啊,怎么撩一撩就这么配合,后面还怎么玩啊!

就算心底这一刻再暴躁,面上她还是相当的淡定的。

“滚,这里这么不舒服,你给我还不要呢!”轩辕谨相当嫌弃的推开云泽墨,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

正了正脸色,“话说,为什么做马车?”

虽然这上面铺了很多毯子,算是很软了啦!

但是,对于以前一直坐着保姆车的轩辕谨来说,马车,真的相当不舒服啊!

“皇上觉得皇上的身子,可以骑马?”云泽墨倒是没有计较轩辕谨推开自己的举动,反倒因为这个动作,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小野兽也有怕的东西啊!

这一个发现,让云泽墨相当的愉悦。

“怎么就不能骑马了?”轩辕谨不高兴了,“小瞧朕是不是!”

轩辕谨掀开马车的车帘,直接对着驾车的苍宁吼了一句,“停车!”

苍宁看了一眼云泽墨,收到指示,停了车。

轩辕谨直接跳下马车,对着后面那辆车上的师允和小六子当了一个响指,“去备一匹马,朕要和云相比比,是跑的快。”

“主上,别了吧,去夷国的路,很远。”师允其实是想说,主上你一个女子,就不要逞能了。

“老子是练过的人,不碍事,还是说,云相你不敢比?”轩辕谨对云泽墨的挑衅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

站在阳光底下的轩辕谨,那笑颜格外的绚烂。

104 还没有人敢从本相手上夺东西

轩辕谨的笑容仿佛能感染别人一样。

看着她,就会觉得其他的事情,都不是事儿了,只要她开心就好。

“既然皇上想要比,本相一定相陪。”云泽墨飞身下马车,不过是一个眼神,苍宁就去准备了。

“泽墨,你不什么都依着他好不好!”宫南夜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看着云泽墨的眼神那是带着责备的。

更多的是忧心。

“不行,你想跟我谈一谈。”宫南夜也管不得许多了,站在云泽墨的面前,脸色凝重。

如果不好好说的话,宫南夜怕这一路到夷国,自己就呕死在这马车上了。

“两位是想去时候什么残害我的计谋吗?”轩辕谨双手抱胸,懒懒的靠在马车上,看着云泽墨的眼神,格外的明亮。

“不行吗?那就不比了,直接上车走吧!”宫南夜有时候,也是一个嘴欠的人,况且,对于轩辕谨和与云泽墨比赛,他的意见可多了。

毕竟,有哪个人能让泽墨改变这么多?

也只有眼前这个废物皇帝了。

“不不不,你们随便。”轩辕谨做耸肩,表示自己一点也不在意。

云泽墨幽冷的眸子盯着宫南夜许久,才转身,往稍远一点的地方走去了,道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颇多,轩辕谨也没有乱走,直接端了下来,双手撑着下巴,观察起了行人。

“泽墨,你今天必须告诉我,你对轩辕谨是什么打算。”宫南夜从来没有想过,他神医谷的大弟子,还要关心师弟的感情事。

为什么,他这么忙呢!

“要有什么打算吗?”云泽墨冷冷的回了一句,眼神却一直盯着不远处的轩辕谨。

宫南夜深吸了一口气,那妖冶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雾气,凝眉,“泽墨,你对轩辕谨不是有了不该有的感情吧!”

宫南夜说的还算是隐晦的。

别看他有时候说话可能口无遮拦,但是,到了紧要关头,还是靠得住的。

“什么感情算是不该有的感情?”折扇轻敲着掌心,云泽墨终于舍得将视线从轩辕谨身上抽回来,落在了宫南夜身上。

“我也不知道,只是泽墨,你对轩辕谨,真的太过于纵容了,纵容到,他可能不太适合活在这个世上了。”宫南夜眼底有那么一瞬间迸发出了一抹杀气。

虽然只是一瞬,却没有能逃过云泽墨的眼底。

“不要对他动手。”云泽墨直接出声命令,幽冷的声音不含一丝温度。

“我要动手,他还能活到现在吗?只是,泽墨,谁都可以,轩辕谨不行。”宫南夜作为云泽墨的大师兄,他不能看着自家师弟这么糟蹋自己。

“收起你的心思,你的想法,不是我的想法。”云泽墨折扇轻摇,眼底一片淡漠,薄凉的唇轻启,说了一句让宫南夜安心的话。

但是,如果想这么打发宫南夜,也是不可能的。

“那你的想法是什么?泽墨,从小到大,我可没有见过谁得你如此照顾,就是小师妹也没有这一份殊荣。”这些,宫南夜本不想说的,奈何,是被泽墨逼的啊!

“本相的想法吗?”云泽墨的视线,再一次落在的轩辕谨的身上,“这一次的夷国之行,正好可以决定。”

显然,此时此刻,云泽墨把轩辕谨摆在什么位置,还没有确定。

这一个回答,倒是让宫南夜放心了不少。

“夷国之行,有什么特殊吗?”宫南夜捕捉到了云泽墨话里不对经的地方,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眼神也没有一开始拉着云泽墨问话的时候这么的凝重了,相反的,变的格外轻松。

“到了不就知道了。”云泽墨薄凉的唇微微扯动了一下,便没有再说什么,白色的声音径自从宫南夜的身旁走过。

轩辕谨以前演戏的时候就喜欢观察人,靠那些微小的细节来丰富自己演的人物,所注意,这时候,轩辕谨到不觉得无聊了,反倒是眼底带着一抹的小小的兴奋。

好像一切都回到了从前一样。

直到,那白色的一角飘入自己视线之中的时候,轩辕谨才不得不把自己拉回现实。

她还在南凌,一个连历史记载都没有的国家。

“说完话了?”轩辕谨抬眸,凝眸看着云泽墨,嘴角带着笑,那笑,十分灿烂。

师允和小六子其实刚才准备去他们主上来着,可,他们也知道,暗中有云相府的人在,所以,劝阻的话也就没有说。

云泽墨点了点头,对于轩辕谨蹲着的模样,微微蹙了蹙眉头。

“爷,一切都已准备妥当。”苍宁牵着两匹高大的马出现在的时候,正好轩辕谨跟云泽墨说话的时候。

原本蹲着的轩辕谨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跳着站起来,直接伸手却抱住了马脖子,“哎呀,看到你真好,真的好又亲切感啊。”

马儿算是这里轩辕谨唯一不陌生的东西了。

顿时连笑容都亲切了几分。

苍宁和宫南夜都愣在了哪里,不是说轩辕谨的动作有什么不妥,而是,相当的不妥。

“皇上。”小六子上前一步,小声的轻唤了一声轩辕谨。

毕竟,皇上抱着的这匹马是云相的专用啊,这匹白马,整个南凌,可没有人不知道的,皇上这又是要干什么啊!

小六子顿时感觉头疼了,虽然他们的主上,南凌的皇帝大人,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干。

却仿佛什么不好的事情都干了一遍了,让人说不出的忧伤。

“干嘛?”轩辕谨转眸,看着小六子,难道她现在跟一匹马交流都不行了吗?

“这是云相的马。”师允也稍稍上前一步,小声的在轩辕谨耳边提了一下,她总觉得皇上这是要找麻烦的节奏啊!

“归我了!”轩辕谨轻轻的拍着马身,随后双手撑着马背,一个帅气的翻身直接上马了,“云相,你不会这么小气的是吧?”

轩辕谨咧着嘴笑着,黑眸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有一种计谋得逞的感觉。

再细看,却只看到了轩辕谨格外喜欢的真诚感。

“还没有人敢从本相手上夺东西呢!”云泽墨褐眸直视着轩辕谨,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折扇的金边,褐眸变的异常的幽深。

105 皇上,扯谎能扯个靠谱点的吗

云相的东西,谁敢夺?

那是不要命了吗?

如果放在以前,没有人敢想象。

因为自寻死路是什么样子,早就有人见过了,就不会再有人这么傻。

可,就有这么一个人,现在就在云泽墨的面前,霸占着云泽墨的马,还笑的格外的灿烂,做着早已没人敢做的事情。

“怎么叫夺呢,难道不是云泽墨你喜欢我,然后用来讨我欢心的吗?”在外面,轩辕谨已经换了称呼了。

说真的,还是这个我字比较亲切啊!

“什么!”宫南夜听到这句话,直接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我说,轩辕谨,你要不要脸,泽墨是什么身份,讨你欢心?亏你说得出来。”

宫南夜揉着自己摔疼的pp,声音那叫一个尖锐。

红色的衣衫飘摇,很是抢眼,在这么破口一骂,很有一种泼妇骂街的感觉。

噗嗤!

轩辕谨瞅着,就这么很不地道了笑了出来。

“宫大神医,你要注意你的身份,万万不可像一个泼妇那样骂街,这样啊,不仅仅有损你形象,甚至还毁坏我们家云相的名声。”

轩辕谨笑眯眯的看着宫南夜,这话说的很轻,但是,压在宫南夜的身上就重了。

“你……”宫南夜伸着手指,指着轩辕谨,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一个所以然来。

反正在跟轩辕谨吵架这件事情上来说,宫南夜从一开始就没有赢过,也就不这么在乎了。

甩了甩宽大的袖子,决定来个眼不见为净,宫南夜就这么坐回后面的那辆原本自己坐的马车里了。

“皇上,咱扯谎能不能扯一个比较靠谱点的?”师允在宫南夜上马车之后,小步靠近轩辕谨,低声的说道。

他们主上这个越来越不要脸是怎么回事?

身为奴才的他们,也很忧伤啊!

刚才要不宫神医这么一摔,搞不好摔的就是他们了啊,师允和小六子互看了一眼,那种有苦难言的痛,只有他们经历过主上这么折腾的人才知道啊!

“是云泽墨自己说的啊,他想要我,我没有撒谎。”轩辕谨一脸正色,完全撒谎,那双黑眸透着认真。

啥子?

师允觉得自己耳力可能不太好。

“你说啥!”这时候,宫南夜撩起帘子,不可置信的问道。

哎呀,师允这一刻,真的是相当感谢宫南夜啊!

又帮了自己一下。

不然她是真的怕,怕自己说耳力不好,主上让她自己滚……

“不信你们问云泽墨好了!”轩辕谨一脸无辜,双手一摊,反正老子说的是真话,你们不信,我能如何?!

这样随性,也真的只有轩辕谨了。

宫南夜瞅了一眼云泽墨,最后没有开口问,很自觉的默默缩回了脑袋,坐回了马车里。

“轩辕谨,一开始你就这么算计好了是吗?”云泽墨神情淡漠的站在那里,冷眸瞅着轩辕谨,情绪上没有半分的波动。

似乎轩辕谨说的这些,对的一点影响都没有!

算计?

并没有好嘛!

轩辕谨撇了撇嘴,这个人,真是自己腹黑,把别人想的跟他一样腹黑呢!

“我看着像这种人吗?”她都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好嘛,而且,鬼知道他有这么一匹好马啊!

她又不是真的轩辕谨!

腹诽完了之后,轩辕谨就是一副反正不管怎么样,我就是要这匹马,你看着办吧的眼神。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一匹马而已,下次如果你想要什么,直接说了就是了,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云泽墨忽而一笑,那唇角扯出来的弧度,突然间让人一慌。

妈呀!

轩辕谨紧紧的抱住了马脖子,不然真是会摔下来。

笑的太魅惑了。

咳咳!

轻咳了一声,掩饰了一下自己差点摔下去的尴尬。

轩辕谨正了正身姿,“云泽墨,你不要笑的这么勾魂,就算你用美色迷惑我也没用,反正这匹马是我的了。”

“本相说给,自然就是给了,皇上无需这么小人之心。”云泽墨折扇轻摇,那如谪仙般的清冷身姿,缓步慢慢踱向轩辕谨,“只是,你确定你能驾驭的了它?”

褐眸之中,染着一抹轻蔑和嘲笑。

连掩藏都没有,就这么直白的给人看到,分明就是一种轻视。

轩辕谨看懂了,她这又是被人看不起了。

不过片刻,她被同一个人看不起两次,真的是,怎么能让人不冒火。

“云泽墨,你这是准备跟我一路这么对着干,干到夷国?”轩辕谨笑容不变的问道。

“难道不是皇上想跟本相对着干?”云泽墨反问,嘴角噙着的笑,略微有些加深,视线透过轩辕谨那双漆黑的眸子,看到她眼底自己的倒影,又诡异的笑了一下。

“行,云泽墨,不就是驾驭它吗,有什么难的不成!”轩辕谨重重的哼了一声,抬手,撸起了袖子,“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技术!”

轩辕谨手握着马鞭,到没有急着抽下去。

反倒是整个人趴在的马背上,贴着马耳朵不知道在跟它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整个人看上去怪异的很。

可,这件事情是关乎于云相的,就算这里再好看,事情再精彩,也没有人凑上来看个热闹什么都。

所以,少了别人围观的轩辕谨,更是做的得心应手。

片刻之后,她稍稍起身,坐直了一点,随后,扬起马鞭,“驾!”

那浅绿色的人影坐在白马上,就这么呼的一下,从众人的眼前飘过,策马而去了。

“主上!”

师允反应过来的时候,轩辕谨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也顾不得许多,师允拍拍小六子,“你慢慢跟上,我先去追主上。”

这里师允到不是关心小六子,而是提醒,万万不可因为着急,而暴露了自己的能力,一个小太监,有高强的武功,就会让人怀疑了。

小六子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让师允放心的去就是了。

然而,师允不过才脚点地,就被人扯住了,转眸一看,竟然是苍宁,“你想现在打架?”

“爷已经去了,消停点,不该凑的不要往上凑。”苍宁说完,眼神示意了一下。

师允顺着苍宁的眼神看过去,只来得及看到那一道白色的虚影。

106 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

策马而去的浅绿身影,衣袂纷飞。

带着不同于平时的潇洒。

“本相竟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有了这般好的驭马技术!”云泽墨冰冷的声音总会让人心头一慌。

轩辕谨眉头一皱。

感情本尊连马也不会骑?

哎!

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轩辕谨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啊!

这个无能之才,本尊是不是扮的有些过了,搞的她现在真的是做什么好像都是错一样!

“我会的可多了,云相莫不是每一项都要让我给你表演一下?”轩辕谨冷哼了一声,挥舞着马鞭,奔的更快了。

城门口,站着满排的侍卫。

其中,最显眼的应当是那一队银色盔甲的士兵前面,那穿着黑色袈裟的人。

轩辕谨下马,看着一心的时候,脑袋竟然有些疼。

她不是没有被人说教过,曾经演戏的时候,不知道被导演说过到少次,她也不是不能接受说教的人,做演员这一行的,只有虚心受教了,才能有进步。

可唯独。

在面对一心的时候,她会头疼。

可如果有人问她,你到底头疼什么,轩辕谨却未必能回答的上来。

到底是他这个人呢,还是他的那些说教呢?!

“小和尚,你这是来送我的吗?”轩辕谨下马,朝着一心走了过去。

云泽墨却没有动,那高冷的身姿坐在马上,更是高人一等。

一心的眸子掠过轩辕谨和云泽墨的马匹,那眉头,深深的皱在了一起,“和尚我来送送皇上,望皇上一路小心,凯旋而归。”

“小和尚,如果我把南凌拱手让人,可好?”轩辕谨就是不懂为什么,这么多人,他们为何偏偏让她一个女子当皇帝呢!

“那不知,皇上可有人选?”

哦?

一心的这个回答,倒是让人意外的。

她还以为他会跟云泽墨这货一样呢!

突然,那些头疼都消失了,轩辕谨觉得这个小和尚那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不急,我这不是还要去夷国游玩一圈吗,这段事情,小和尚你有空呢,即帮我物色物色。”轩辕谨嘴角噙着笑,一副这个重大的责任就交给你了的眼神,抬手,重重的拍上了一心的肩膀。

一心平静的后退了一步,“想必皇上应该是有决定的了,那和尚就不多言了,国寺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合上先回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轩辕谨,那黑色的袈裟在轩辕谨面前一晃而过,人就这么消失了。

“云泽墨,你说一心到底是来干嘛的?”轩辕谨揣摩人物也揣摩了好多人了,怎么到了这里,这个人也看不透,那个人也看不透的。

都跟一团迷雾似的。

“来看看皇上,毕竟,一心出家之前,可是格外的照顾皇上。”云泽墨的视线落在轩辕谨身上,薄凉的唇轻启,没有一丝温度。

“啥?”轩辕谨又是一愣,转眸,“话说这位不是我皇叔吗?”

不是轩辕谨想这么惊讶,着实是云泽墨那话里的格外两字,让人不得不重点审视一下。

“皇上又在想什么?”云泽墨眉头微挑,问过之后去没有再看轩辕谨,而是直接对着城门口的侍卫吩咐道,“开城门。”

三个字,简单霸气粗暴。

“是。”侍卫颔首点头称是。

城门吱吱嘎嘎打开的时候,后方的马车也赶来了,看到轩辕谨无碍的那一瞬,师允也算是放心下来了。

一路等着苍宁的眸子也收了回来。

苍宁觉得他最近好冤,为了爷,那真是什么白眼都受过了。

两辆马车,两匹马出了城门,渐行渐远。

而原本该离开的人,这一刻,却站在城墙之上,静静的看着远去的影子,黑色的袈裟在寒风中飘摇。

“后悔了吗?”

一心的身旁站着一个人,看不到那个人的脸,只看到那浅绿的衣衫跟轩辕谨有几分相似。

“我没有后悔的资格,也不会后悔。”一心的眸子,一直看着前方,知道那远去的影子,消失在了自的视线之中的时候,才缓缓收了回来。

转眸睨着身旁的人,“就跟你没有资格是一样的。”

“一心,资格这个东西啊,不是有没有的,而是自己去夺取的。”一阵浅笑声之后,那人缓缓而道。

“我没有这个心思,你可以走了。”一心静默的看了一会儿,语气依旧平淡。

那道浅绿的身影,在一心的话之后,轻笑一声,跃下城墙,朝着轩辕谨和云泽墨消失的方向而去了。

古道之上,轩辕谨自从上了马之后,就没有坐过马车。

云泽墨自然是陪在侧的。

宫南夜已经从后面的马车上,跑到前面的马车上了,坐在苍宁的边上,“苍宁,你说,咱们爷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属下也很想知道!”苍宁驾着车,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已经习惯了,便也咩有什么波动了。

哎!

宫南夜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表示路途漫漫,他还是不要费心的好,不然,他可能会气死在这半路上。

至于比赛之事,云泽墨没应,轩辕谨也懒得在较劲,毕竟,比赛什么也不是她的初衷,她不过是想要骑马,不想让人看扁了而已。

“云泽墨,之前在城门口的话,是什么意思?”轩辕谨想了很久,到底也是没有理解。

“轩辕谨,你就这么想着一心?”云泽墨的声音有些冷,虽然他一贯的冰冷,但是,这一瞬,跟以往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怎么说,有一种被寒冰包围的感觉。

“不对不对,应该把一心也带上的,不然,我总觉得不对劲。”留下点城府深沉的人在帝都,轩辕谨怎么有一种要变天的感觉呢!

“既然这个人这么让皇上费心,本相去帮皇上解决了这个人吧,免得一路去夷国心生不宁。”云泽墨褐眸染上一抹嗜血的眸光,手中的折扇半开,周身弥漫着魔魅的气息,让人心生恐惧。

不好!

宫南夜惊觉不对,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默默的凝视着前方。

“不不不,用不了这么夸张,不对劲才好呢!”轩辕谨咧着唇角,和云泽墨并肩而行,她稍稍侧过一点身子,凑近云泽墨,小声道:“都说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云泽墨,你说,南凌会不会就这么换了皇帝?”

107 我们家云相怎可随意让人威胁呢

小野兽看来还没有打消这个念头啊!

云泽墨褐眸微眯,侧目扫了一眼轩辕谨,“轩辕谨,你这是小看本相是不是?”

从这个小野兽的眼神里,轩辕谨是看出了报复的成分在的。

小野兽,很是记仇的!

“云相真是会说笑,我就是小看谁,也不敢小看你云泽墨啊!”轩辕谨笑的谄媚,少了那几分真诚。

一看就是故意的。

“皇上安心去夷国游玩,不再的期间,本相保证,没有谁的皇位,会比你更稳的了。”

云泽墨勾唇。

一心虽然是国寺的人,国寺,一直都是效忠皇家,不认主。

但是,到了一心,却是认人的。

轩辕谨就是那个让一心放在心上的人。

嘴角勾勒的弧度,这一刻,只有云泽墨自己知道是什么意思。

论隐忍,一心是云泽墨见过的能耐最强的人。

可那又如何,在他云泽墨面前,这点隐忍,什么都不是。

“那就不好玩了,多么难得一个机会啊,老子总觉得,该躁动的人,就应该在这个时候躁动一下。”轩辕谨叹了一声气,有些事情,可不是谋划越久,就越有能成功。

有时候啊,靠的是一股胆量和冲进!

轩辕谨的语气中似乎带着失望。

“皇上想要玩,可以,不就是叛变吗,本相立刻传话回去就可。”云泽墨想看一看,在轩辕谨手里,南凌到底能别玩成什么样子。

“你操纵的有什么意思!”轩辕谨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这腹黑的货色,铁定又在给自己下什么套,她才不会傻的跳进去呢,至于造反这件事情吗,不急不急,她现在还要摆摆皇帝的微风。

这件事情挪后也不影响。

“苍宁,你说,最后是咱们爷成了皇后呢,还是轩辕谨成了相府夫人呢?”宫南夜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想。

单纯的对于这件事情,还是很好奇的。

苍宁拿着一种怪异的眼神瞅了宫南夜很久,“宫大哥,你今日,没吃药吗?”

噗!

宫南夜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抬手,直接给了苍宁一掌,“你瞎琢磨啥呢,还有两日的路程呢,随便聊聊懂不懂!”

“哦!”苍宁被宫南夜的一掌打的有些懵逼,揉着脑袋,这个呆呆的样子,竟然有几分搞笑。

苍宁目视着前方突然间感觉有些般配的人,好想戳瞎自己的双眼。

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下,苍宁才把自己拉回了现实,眼神,蒙上了一层迷茫之色,“为何不是轩辕谨成为爷的皇后呢?”

“那也得轩辕谨活的到那个时候。”宫南夜扯着唇角笑了一下。

暗中笑,是暗藏着杀气的。

前方走的很远的轩辕谨并没有听到这一段对话,但是,并不表示,内力极高,武功深不可测的云泽墨听不到。

“轩辕谨,你到底能活到什么时候,可都看你自己了。”云泽墨唇角微勾,薄凉的唇轻语了一句。

策马走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让轩辕谨对于云泽墨这句话听的不是很真切。

“云泽墨,你刚才说什么活不活,死不死的?是不是你还知道夷国的什么内幕?”轩辕谨的脑洞和判断,有时候,也是比较清奇的。

“本相是知道不少,不知道皇上拿什么来交换呢?”云泽墨折扇轻摇,那闲淡的模样,还真的像是去游玩的样子。

从云泽墨嘴里套消息,那是这么简单是事情,其实她也没有只能他能说出点什么,只不过是这么一问而已。

“云泽墨,你想多了,我并不是很想知道,还有,出门在外,这个称呼请改一改,万一有什么贼人听去了,到时候吃苦的可是老子我!”轩辕谨很多时候都觉得吧,这个皇帝啊,真不是人干的职业。

“本相在,皇上怕什么,有人想送死,来就好了,顺便给皇上练练手也是不错的。”

“练练手?”那是什么意思?

轩辕谨转眸,死死的瞪着云泽墨,“你这是打算拿我当实验品?”

“本相是让皇上学会自保,万一有哪一天没有人在皇上身边,皇上是准备等死吗?”云泽墨褐眸凝视着轩辕谨,幽深的眸子中倒映着轩辕谨干净的容颜。

噗嗤!

轩辕谨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落单这种事情呢,是常有的,但是呢,自保也不用学了。”轩辕谨自我放弃的说道。

倒也不是她不想学,而是她学不起来啊!

请告诉她,在这个处处都是开挂的时代中,她一个小白怎么学自保?

除非像什么小说电视一样,有什么奇遇,不然啊,她也只有等死的份,不是吗?!

“轩辕谨,你就这么想死?”云泽墨眯着眸子,褐眸中迸发出来的寒意直射轩辕谨,让她无处躲藏。

明明阳光照耀着,轩辕谨愣是打了一个寒颤。

“你才想死呢!”轩辕谨实力吐槽了一番,“我不想死,干嘛,云泽墨你打算将的武功悉数都传给我吗?”

呵!

轩辕谨重重的冷笑了一声,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倒也不是不可以,只要皇上解决夷国的事情……”

“泽墨!”云泽墨的话还没有说完,宫南夜倒是先焦急起来了,直接吼出了声音。

那红色的身影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直接飞身到了云泽墨的身旁,“不要让我把你带回神医谷。”

这话,在云泽墨这里,已经算是警告了。

轩辕谨坐在马背上,抱着胸,就等着看好戏,要知道,云泽墨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人给威胁了。

就算这个人是他的人,也是一样。

“南夜,你不是我的对手,不要白费力气了。”云泽墨那淡然的模样,根本就没有把宫南夜威胁的话听进去。

轩辕谨眼眸倒是一亮,所以说,宫南夜跟别人在云泽墨心中的地位和分量都不同吧!

“我们家云相的权威,是可以随便让人挑衅的嘛!宫神医,你这么威胁我们家云相,是不是有别的心思啊?!”捣乱这事儿,轩辕谨可在行了。

“想毒死你这个心思算不算?”宫南夜这会儿正为云泽墨闹心呢,哪有空跟轩辕谨拌嘴。

于是,有些话,就这么不经大脑的说了出来!

108 云泽墨,你站谁?

轩辕谨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神算子。

瞳眸微缩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不可置信。连宫南夜想毒死自己这件事情她都能提前知道。

“师允!”轩辕谨对着师允勾了勾手指,师允立刻就站在了轩辕谨身侧。

“师允啊,就是这个人,你看着,半路这要是没事儿呢,或者夜里闲闲的时候呢,就偷偷一刀宰了他,你刚才可是扬言要对我不利的人啊!万万留不得。”轩辕谨十分郑重的对着师允吩咐道。

师允应声点头称是。

只不过,师允心中在腹诽,主上,这种要暗戳戳杀人的勾当,不是应该私底下吩咐的吗?怎么到了他们家主上这里,就这么放在了明面上了呢!

主上这到底是想杀还是不想杀啊!

“这份闲心,皇上还是不要操的好,到时候,师允肯定先被毒死。”云泽墨近来很热衷于一件事情,那就是看着这只小野兽吃瘪。

“是吗?这么有能耐啊!”轩辕谨兴趣并不大,也不惊讶,那种懒懒的声音,仿佛根本就不想搭理云泽墨一般。

不过,转而轩辕谨倒是很认真的看着师允,叮嘱道:“师允,这件事情你不要做了,我亲自来,就算我被毒死了,我们家云相也舍不得我死,到最后,死的自然就是宫大神医了”

轩辕谨话语中的那股自信,一般人还真不会有。

毕竟,能又能把生死看的这么淡然,还能完全信任另一个人能保你不死呢?!

可,轩辕谨不是一般人啊!

“那很好,我们就来试试,到时候死的究竟是谁!哼!”

宫南夜冷笑了一声,他正愁着没有机会治轩辕谨,他这到自己送上门来了,着实的好,好到不能再好了。

“云泽墨,你站谁?我们之间,死的究竟会是谁?”轩辕谨其实很好奇云泽墨的答案,毕竟,宫南夜好像对云泽墨来说,不是一般的手下这么简单。

这种剧情,要是放在小说或者电视中,那可是非一般的剧情啊,搞不好还能看到弹幕满天飞呢!

虽然在这里是没有机会看到弹幕了。

不过,这个答案还是很让人兴奋的不是嘛?

轩辕谨就是这么好整以暇等着,然后找个合适的理由死遁。

虽前几日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是,跟云泽墨出来走这么一遭,轩辕谨这种念头又冒上来了。

不仅云泽墨危险,就连他身边的人都很危险。

“等皇上把夷国的事情解决了,到时候在跟南夜斗吧,此时此刻,皇上没有一点武功,斗南夜,必死无疑。”云泽墨那种清冷的语气,就好似冬日里的寒风,吹在人的脸上,刮的生疼生疼。

不过,这一下,到不是刮在轩辕谨的脸上,而是打在轩辕谨的心头。

轩辕谨黑眸微微抽动了一下。

这丫的又刺激我,她好想打人!

不过,她好像听出了其中隐含的意思了。

“这么说,云泽墨你是打算把内力武功都传给我?”轩辕谨简直惊呆了,这个应该不是能随便传的吧,看宫南夜的反应就知道了。

他,不会又忽悠自己吧!

就他们接触一来,云泽墨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忽悠自己了!

这事儿,值得深思。

云泽墨没有说话,只是挑眉看一眼轩辕谨,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云泽墨!”宫南夜这一次输出全靠吼,甚至还能看到隐隐的怒气。

“南夜,你过了!”不过五个字,没有任何语调,比寒冰更冷。

那褐眸之中寒气更强,不过一眼,就能让人腿软。

宫南夜眉头深深的瞅着,好看的凤眸在这一刻染上了不知名的愁绪,死死的盯着轩辕谨。

是的!

看的是轩辕谨,不是云泽墨。

这就是眼神杀不死人,不然,轩辕谨估计就被宫南夜的眼神杀死多久了。

看来这件事情,并不会很顺利。

轩辕谨嘴角微勾,倒是很乐意见到这样的场景。

“你们慢慢商量,反正这件事情我不急。”轩辕谨说着,笑容越发灿烂,看着云泽墨和宫南夜的眼神,突然之间竟然也不带刺儿了,甚至出奇的平和。

“在此之前,云泽墨,你不如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你这南凌的皇后,这道圣旨,我什么时候下好呢?”

轩辕谨虽然已经决定了要死遁,但是,遁之前,她还是想先坑一把云泽墨,因为这个人着实太狂傲了,还总是瞧不起人。

不折腾折腾他,轩辕谨实在是气不过啊!

“只要皇上把夷国的事情处理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云泽墨闲淡的瞅着轩辕谨,慢悠悠的走在这古道上,还真的让人有一种去旅游的感觉。

轩辕谨勾唇笑着,“云相为什么对夷国的事情这么积极呢,这个,不知道的人啊,还以为云相是夷国的人!”

“皇上不用刺探了,本相跟夷国没有什么关系。”轩辕谨的城府在云泽墨眼中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只要一个眼神,云泽墨就知道轩辕谨的意思。

小野兽有时候,意外的好懂呢!

“知道你没关系,有关系的你表现的这么明白,那不是蠢嘛!”轩辕谨掩唇,轻笑了两声,那笑声之中,带着那么一点点得意。

说完这一句,轩辕谨扬起马鞭,就跑了出去。

云泽墨寒眸微闪,小野兽果真就是没有乖的时候,紧锁着她的背影,云泽墨也追了上去。

“苍宁,我要是半路忍不住弄死了轩辕谨,怎么办?”宫南夜已经调整好心绪,坐回了苍宁的驾的马车上,只不过,你眼中的杀意,不减反增。

甚至,说这个话的时候,连音量都没有控制。

“哎!云泽墨,我真担心,要是宫南夜把我惹毛了,就从夷国回不来了。”轩辕谨听到宫南夜的话之后,唇角微勾,侧目,瞅着云泽墨,“你们,应该没有什么奸情吧?”

轩辕谨眉眼含笑,黑眸灿若星辰,格外的明亮。

“如果有呢?”云泽墨轻抚着手中的折扇,转眸,迎上了轩辕谨的眸光。

有那么一瞬,他好想摧毁轩辕谨眼底的星光。

却又想藏起来,不让这一份吸引人的眸光给别人看到,引起别人的注意。

109 轩辕谨,你如意算盘打的倒是不错

我靠!

轩辕谨直接惊呼了出声。

“云泽墨,敢情你们这里的人,都tm是断袖啊!”轩辕谨带着一种怕怕的神情,随后拉着缰绳,稍稍离云泽墨远了一点。

那种深深的嫌弃感表露无遗。

“什么叫我们这里的人?还有谁?”云泽墨眉头微蹙了一下,那双褐眸一贯的深沉,但是,却没有离开轩辕谨身上。

对于他的话,更是在意!

妈呀!

说错话了!

轩辕谨眨巴了两下眼睛,她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咳!

轻咳了一声,轩辕谨侧目瞅过去,“能有谁啊,你都说了,你和宫南夜有奸情,你那就是,你们两个就是,外加,闲王之前我稍稍打探了一下,好像也是!”

轩辕谨竟不想,这古代的人,竟然比她的那个时代都要开放!

只不过……

轩辕谨好看的眉头皱成了一团,话说,他好像撩了这两个人,那啥,既然他们都是断袖,那现在自己是男人,那不是很危险。

轩辕谨想着,又离开了云泽墨一点。

这个幅度虽然不大,但是,很是刻意。

云泽墨寒眸微眯,“轩辕谨,你既然记挂着闲王,那不如从夷国处理完事情之后,本相带着你,直接去北凉提亲可好?”

那淡漠的神情,清冷的语调,跟以往并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那周身的气息,完全不是一个度的。

跟在后面的宫南夜见到这个情况,简直想拍手叫好,扯了扯苍宁的袖子,“泽墨要是一个生气,直接宰了这个兔崽子就好了。”

苍宁给了宫南夜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宫大哥怎么就看不清局势呢!

师允也很担心,一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轩辕谨,谨防着轩辕谨把云泽墨惹毛了,她好去帮主上当一招。

倒是他们口中的主角,轩辕谨,此刻一片淡然,对于被自己带过去的忽视的那个问题,没有被云泽墨提起,还暗自高兴了一番。

“不不不,闲王一直忽悠着我去他北凉,总觉得没有什么好事儿!”轩辕谨又不傻,她可是决定要死遁的人好不好。

去北凉,难道不是从这个狼窝,跳到另一个狼窝吗?!

冷哼了一声,轩辕谨有时候真的怀疑,以前的本尊,到底有多蠢,才让人这么小瞧他。

“有本相在,定能让皇上抱得美人归。”云泽墨嘴角突然噙着笑,透着几分诡异。

甚至,轩辕谨还感觉到了一股杀意。

她十分有理由相信,如果她现在说去的话,他就这么直接掐死自己。

那个啥!

云泽墨果然太危险,可是,看着那一张绝世的容颜,总是忍不住的想要调戏怎么办,因为,虽然现在知道他的癖好了,但是,调戏云泽墨,真的是一件让人大快人心的事情啊!

“是吗?”轩辕谨扬着灿烂的笑容,“那我是不是有福气可以左拥右抱呢,左手搂着我们家云相,右手抱着那位闲王呢?”

挑眉,轩辕谨瞅着云泽墨。

只要他应下来,轩辕谨一定把这两个人凑一对,不然都对不起他们这么费心关心她。

顺带着,还能让宫南夜不爽一下。

想要对付她?

呵!

轩辕谨冷笑一声,回眸,瞅了一眼宫南夜,黑眸之中,带着浓浓的笑意。

宫南夜被轩辕谨的这一个笑容,弄的整个人都不是很好了,却又动不了他,只能一个人在那里默默的气着。

“轩辕谨,你如意算盘打的倒是不错,你就不怕,到时候,本相和闻人睿打起来?那时,可不是简单的切磋这么简单了。”

云泽墨这一瞬,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是不是现在就可以,直接把北凉给平了。

不然,搁在那里,让人有些费心啊!

“那正好,南凌和北凉还可以干一架,比比谁跟强大!”轩辕谨一本正经的说道,仿佛,这正是他要的一样。

忽然间,他有些让人看不明白了。

“轩辕谨,你想的那些事情啊,想要实现,很难,想在本相的手中逃脱,你没有那个本事!”

无论轩辕谨想做什么,云泽墨都不在乎。

因为,这个人,绝对翻不出他的手掌心,反倒是,他还蛮期待,轩辕谨到底还能折腾出什么事情。

轩辕谨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那完全是被云泽墨给吓的,她什么都没有透露,而他,竟然已经猜中了她的心思,是的,她就是想,你们打起来才好,到时候两国大战,谁还有空关心她这个无能的皇帝?!

但是,显然不是这个样子的,云泽墨很有空,还一直盯着自己呢!

“逃?云泽墨,你看我的样子,是要逃的吗?有美人在怀,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倒是告诉我,我为何要逃呢?”轩辕谨打死不承认。

不过是他的猜测,她要是认了,那不是傻,那是蠢。

“这个就要问你了,轩辕谨。”云泽墨勾唇,薄凉的唇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清冷的神情,深邃的褐眸,就这么静默的瞅着轩辕谨。

轩辕谨心头一慌,总让人有一种他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的错觉,而且,云泽墨今日也很奇怪。

可具体哪里奇怪,轩辕谨却说不上来。

只能说,这是来自女人的第六感。

“云泽墨,你知道欲加之罪吗?”轩辕谨笑着,那灿烂的笑颜,跟他们此时此刻谈论的话题十分的不搭。

可,放在轩辕谨清秀的容颜上,倒是很搭。

甚至,让她有一种高深的意境在。

“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嘛!”云泽墨淡淡的一句话,直接结束了这个话题,那如寒冰一样冷到让人发颤的声音,就好像一道魔咒,深深的刺入人心。

轩辕谨瞥了瞥嘴,也不再多言了,毕竟,这事要是说多了,对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处。

平静下来之后,除了马蹄声和车轱辘的声音之外,其他的任何声音,都会变的很是清晰。

所以,古道两旁的草丛之中,那些稀稀碎碎的声音,就落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这其中,包括没有武功的轩辕谨。

“云泽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轩辕谨压低了声音问道,黑亮的眼眸往一旁瞟了瞟,带着不一样的兴奋,黑眸相比之前也变得格外的黝黑明亮。

110 云泽墨,这些人好像是冲着你来的

云泽墨只是勾唇神秘一笑。

并没有自己回答轩辕谨的问题。

轩辕谨窃笑了一下,并没有在意,却自己下马了。

“你干什么?”云泽墨侧目,淡然的褐眸静静的瞅着轩辕谨,不是很明白她这时候的举动。

“我有点困了,想回车里睡一觉,等你们把事情解决了,到时候喊我吃饭就行了。”轩辕谨走的那叫一个溜啊!

上马车的速度那也叫一个利落。

不过,轩辕谨上的,是师允的那辆马车,跟一开始做的不是一辆。

进去一瞅,才发现天壤之别。

里面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就轩辕谨的认知来看,就几块木板板,给人做一下就是了。

哎!

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本想抱怨。

后来才想到,这事儿,似乎不能怪云泽墨,好像,这辆马车是给宫南夜的,也难怪他一路有这么多怨言了。

差别待遇嘛,换成谁心里有了这种落差,都是会不高兴的。

“师允,等下好好护着我,要是死了,可就什么都玩了。”轩辕谨勾唇一笑,随后就缩进马车里了。

已经不计较这个马车到底舒服不舒服了。

毕竟,生死关头,谁还有时间计较这些有的没有的啊!

“皇上,您也发现了?”师允将马车交给小六子,也跟着轩辕谨进去了,随身保护。

“应该会有好玩的事情发生了,只是不知道,这些人的用意是什么,或者说,到底是什么人要对我动手呢?师允,你说,我就得罪了这么多人?”轩辕谨摇头,简直不敢相信。

这本尊丫的到底做人有多失败,后者说,这个位置到底有多让人眼馋,又或者说云泽墨跟自己什么仇什么怨啊!

深吸了一口气,轩辕谨还算淡定的闭上了眸子。

“我睡一觉,不要打扰我!”不等师允回答,轩辕谨发话了。

不过,轩辕谨还没有躺下,就被人懒腰抱起了。

“什么鬼?!”突然的冷风来袭,轩辕谨睁开眸子的时候,人在云泽墨的怀中,整个人懵逼了一下。

“给你找个舒服一点的地方睡着。”云泽墨直接就抱着人去了自己的马车。

至于宫南夜,已经很自觉的去骑马了。

“哦!”轩辕谨淡淡的应了一声,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浮动。

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很是随意。

仿佛真的就是这么信任云泽墨。

这一点,倒是让云泽墨心里头莫名的有些愉悦。

金边折扇轻轻的摇着,那褐眸折射出来的眸光,锋利无比。

懒散的坐着,任由轩辕谨随意的躺着,这两个人,谁都不像是面对敌人的样子。

外面不知何时已经开始了厮杀,那刀剑相碰撞的声音,让轩辕谨的眉头紧蹙在了一起,就算已经来了这里很久,她还是不习惯这些打打杀杀的声音。

“睡吧,没事的,没有人能靠近这辆马车。”云泽墨伸手,修长的手指抵着轩辕谨的眉心,轻轻的揉开了她眉心的褶皱。

轩辕谨一愣,张开双眸,漆黑的眸子直视着云泽墨,整个人慌了一下,往角落里缩了几下,双手抱着肩膀,“云泽墨,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让人怪毛的!”

云泽墨这辈子难得几次的温柔,却总是被的轩辕谨各种嫌弃。

折扇飞出。

‘噗’的一声,一个人企图冲进马车动手的的人,喷血倒地,那眼眸,到死都没有能闭上,带着不可置信。

“怎么就毛了,皇上,不是一直很大胆的吗?”云泽墨冷眸落在轩辕谨身上,那清冷的声音夹着笑意,似乎是在嘲笑,又似乎是在挑衅。

轩辕谨撅了撅小嘴,凝视云泽墨好一会儿,“大胆这个事儿,也是要分人的,而且,还要分时机,云泽墨,你觉得,现在这种时机,是能够让我大胆的时候吗?我自己几斤几两,我不知道吗?!”

轩辕谨或许没有什么大的有点。

但是,这个自知之明是绝对有的。

况且,他们这群人,谁人没有武功啊?只有他没有好嘛,所以,这时候,不想找死的,还是乖乖的做好就好了。

“皇上有时候坦率竟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云泽墨唇角微勾,一个帝王,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人,真的是没有的。

不是真的洒脱,那就是没有将这个位置放在眼中。

云泽墨不由的又开始细细打量这轩辕谨,这个曾经南凌人人都知道的无能太子,这个南凌先皇,就算付出所有也要保住的太子。

轩辕谨或许是特别的,但还真的没有特别到,能让云泽墨为了他放弃一切,可南凌先皇,却到死也护着这个草包太子。

难不成,这个世上,竟还真有人,是他云泽墨所看不透的吗?!

“如果想不到说什么,那就出去打架去,早点解决这些人,我们也好早点上路。”轩辕谨懒懒的打着哈欠,这话,回答的那叫一个不走心。

眼眸闭着,但是那颤动的睫毛,却已经透露了她不安的心。

云泽墨缓缓的合起来折扇,轻轻的敲着掌心,那一下一下,似睡眠,特别让人安心,那幽冷的声音随着那有一下没一下的动作道,“轩辕谨,本相在这里,你才安全,只要本相在,想靠近这辆马车,那就是做梦。”

说时迟那是快,一个黑衣人就直接冲向了云泽墨。

云泽墨凝神,折扇快速的飞出,那人堪堪躲过,一个翻身,有朝着云泽墨刺去。

轩辕谨感觉到浓浓的杀气,睁眸的那一瞬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云泽墨,这些人,好像是冲着你来的。”

轩辕谨才意识到,这些人的目标,好像从来不是自己,因为,没有一个人对自己下毒手。

“本相有说过不是吗?”云泽墨眼底闪过一抹嗜血的眸光,出手更加的毒辣!

靠!

这个时候不跑,更待何时!

说着,轩辕谨直接钻了马车,飞奔到了那匹白马旁,翻身就上去了,高举着手臂挥舞着,“云泽墨,你慢慢打,我在前面的客栈等你,要赢哦!”

那灿烂的笑颜,在这个时候,虽然依旧的灿烂耀眼,但是,却让人觉得十分的欠揍。

111 真是不知死活

云泽墨也没有期待轩辕谨能留下对付这些人。

但是,他都的那么潇洒的那一刻,云泽墨的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丝不悦。

可那丝不悦到底出自何处,云泽墨自己也不知道。

褐眸凝视着轩辕谨飞驰而去的方向,云泽墨也不慌张,暗中有人跟着,也不怕轩辕谨出事。

转眸的那一瞬,森冷的眸子变的猩红,出手狠辣无比,没有分毫犹豫,而且是招招致死。

跑出去不远的轩辕谨,根本就没有跑多远,就别人拦住了。

“七哥哥,我们好久不见?”那人带着斗笠,一袭浅绿的衣衫,跟轩辕谨很是相似。

那一声七哥哥,有着说不出的柔情,但是,这柔情的背后,总让人感觉不是很舒服。

“这位兄台,莫不是认错人了?”轩辕谨黑眸微闪,这人,莫非也是南凌皇室的人?

她还以为躲过了那波想要对付云泽墨的人,自己就算安全了,显然不是,这是有更糟的在前面等着自己啊!

师允和小六子都被缠着,脱不了身,所以,此时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这时候,除了靠自己这张嘴,轩辕谨还真不知道,自己能靠啥。

“七哥哥,小九怎么可能认错七哥哥,倒是七哥哥你,不过数月不见,七哥哥就不认识小九了?”那人将斗笠掀开,那是一张跟轩辕谨有着七八分相似的脸颊,如果不细看,还真的会以为是轩辕谨。

他跟轩辕谨最不同的地方,应该就是那一双眼睛了。

轩辕谨的眸子过于漆黑和澄澈,就想初生的婴儿一样,格外的干净。

而这个小九眼中的杂质太多。

“没有人告诉你,我先前跌入湖中,脑子,出了点问题。”轩辕谨指着自己的脑袋,看到这张脸,她要是在否认,就没有意义了。

反正她不记事儿,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落水什么也都是真的,她倒是不怕人去查

“原来,一心说的竟是真的。”小九感叹了一声,将手中的斗笠,直接戴在了轩辕谨的头上,“从左边的小路离去,一心在等你,后面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这边剩下的,我来处理。”

轩辕谨被人换小九换了一匹马,她拧着眉头,看着这个自称是小九的人,“如果,我说我不走呢?”

这条路之后要面对的是什么轩辕谨不知道。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朝代,她还真的是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七哥哥是改变主意了?”小九眸色闪动了一下,似乎不相信,“七哥哥,你暗自计划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你却不走了?为何?为了云泽墨?”

最近,总是听闻,南凌新帝对云泽墨态度不一般,不仅如此,就是一心亲眼所见,也是如此。

所以这个时候,小九除了这个理由,还真是想不到其他的。

“我只是不想让你死。”轩辕谨深吸了一口气,判断局势的能力,她还是有的,这时候,她要是说点其他的,难保这个人不会生气。

更重要的是,轩辕谨说的也是真话。

“你终究不是我,到了云泽墨手里,他不会放过你。”轩辕谨摘下头上的斗笠,直接扔还给了小九。

“我们既跟了七哥哥,就是认定了七哥哥了,七哥哥想做什么事情,我们一定都全力以赴,就算是死,也在所不辞。”小九抓着轩辕谨手,那斗笠就像是一个不是很让人待见的东西,又戴在了轩辕谨的脑袋上,“七哥哥,保重,一定要和一心好好活着。”

抬手,扬鞭,轩辕谨坐着的那匹马就飞驰而出,带着轩辕谨不要命的往前飞奔。

轩辕谨拉着缰绳,想控制这匹马,让它停下来,却发现这马根本不受她的控制,似乎是只听那个名唤小九的人的话。

让它带着自己跑,就真的跑了。

“真是不知死活!”轩辕谨暗自咒骂了一声,但是,却还没有要跟自己作对的打算,且先看看,一心和尚又搞什么鬼吧!

果真,在一处林子的入口,那一袭黑色袈裟,光着脑袋的人,虽然不是格外的显眼,但是也是个特别的存在。

“一心!”轩辕谨等着眸子,死死的盯着一心,而这匹不受控制的马,居然在一心的面前慢慢的停留了下来。

轩辕谨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神的事情。

惊讶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但是,也不过是须臾,轩辕谨知道现在根本不是惊讶这些的时候。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找人替我去送死?”轩辕谨翻身下马,仰着脑袋,劈头对着一心,就是一声声的质问。

“小谨,不是你提出的要求,我们只不过是照着你的话执行,你为何生气?”一心真的越来越不懂轩辕谨,他的小谨,越来越让人陌生了。

“我什么时候提这个无耻的要求了?”轩辕谨瞪着双眸,黑眸之中蕴藏着怒气,可见她是真的生气了。

一心犹豫了,那双本就带着忧伤的眸子,越发的伤感。

“那日在城门口,小谨你说要让南凌换个主,那不就是你下定了主意,第一套计划失败了,执行第二套吗?”

一心的声音浅浅淡淡,缓缓慢慢,却像是一块巨石,投向了湖中心,荡漾起了巨大的波浪。

“啥?”轩辕谨整个人都惊呆了,“我那时候,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啊!”

所以,本尊跟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暗号和约定。

轩辕谨低眉,抬手,无力的抚着额头,她近来,怎么总觉得,自己不是被别人坑,而是被自己坑呢!

“先送我回去,让小九留下,绝对会没命的,以后你们不要擅自替我做决定。”轩辕谨来不及多思考什么,直接上马,凝眸对着一心说道。

那话语中,竟然出现了命令的口吻。

一心的心,紧了紧。

这一瞬,终于确定了,小谨,原来,竟不是我的错觉,而是,你真的变了。

“你傻愣着干什么?当和尚的,不是心都很和善的吗?你难道要看着一个无辜的人死去吗?”轩辕谨看一心没有任何动作,有些急了。

出口的话,自然也犀利的几分。。

“和善吗?”一心却突然笑了,像是低眉轻笑,随后大笑出了声,“国寺的住持,何人和善过,穿上这黑色袈裟的时候,善这个字,就已经跟我无缘了。”

112 皇上背着本相在密谋什么呢

轩辕谨看着一心笑着,他表面看着笑的那般的开怀。

可是,那笑容中竟透着一抹凄凉。

“什么意思?”轩辕谨双手不自觉的握紧着拳头,她不太乐意去相信,相信一心是一个恶人。

“小谨,现在,你连国寺似乎什么样存在,都忘记了吗?”一心的声音,带着几分低沉,他双眸凝视着轩辕谨,那种凄凉之感更甚,仿佛轩辕谨的这句话,是戳中了他什么伤心事一样。

轩辕谨眉头紧蹙着。

她能说她的不知道吗?

看来是不能的,关于国寺的事情,她看来是需要却好好问一下,不搞清楚,以后这个一心,不知道还能做出点什么来。

那真是……

怎么说,轩辕谨已经不想再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我没有忘记,但是,这是现在的重点吗?我不想让小九替我死,我的话,说的不够明白吗?”轩辕谨真的是很急了,她了解的云泽墨,想要取一个人的命,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要是再耽搁下去,轩辕谨好怕到时候过去的时候,看到的是小九的尸首啊!

轩辕谨直接下马,她使唤不了这匹马,她用跑的还不行吗?!

瞥了一眼一心,轩辕谨越过他直接走人。

“小谨,错过这个机会,以后你想要离开,就没有简单了,你想好了吗?”一心在轩辕谨的伸手低吼了一句。

他知道她的,一直都知道的,她是倔强的。

可是……

“小谨,你以为你现在回去,小九就不用死了吗?只要他被发现,一样会死,你不回去,他还有一线希望,小谨,你是后悔了?你舍不得这个位置?”

一心站在原地,他要追上轩辕谨,那是瞬间的事情,所以,他不急,一点都不急,他现在只想知道,小谨,到底在想些什么。

后悔你妹啊!

“你们当真以为,云泽墨这么蠢?像你们如此?”轩辕谨白了一心一眼,不是她想抬高云泽墨贬低他们,而是,他们的智商,真的太低了。

深吸了一口气,轩辕谨都懒得再看一心一眼,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小谨!”一心上前,伸手直接扣住了轩辕谨的手腕,“不要走!”

一心的眼睛,布满了祈求,那是他第一次,这么直接的提要求,而不是跟轩辕谨说那些大道理,分析这些那些给轩辕谨听。

这个人,既是她的皇叔,又是南凌国寺的住持。

他的身份,应该比很多人都尊贵吧!

这样的到,竟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怎么说,轩辕谨这一时间的,突然有些心疼这个人,他是皇子,是被世人尊敬的国寺住持。

这个人,应该过的风风光光。

然而,这个人却为了自己,抛弃了这所有的一切。

“一心,如果,你抛下了所有,成为了这个国寺的住持,那么,不要了,做回你自己,这个国寺住持,会有人的。”轩辕谨抬手,轻轻的拨开了一心的手,“我,要走了。”

她是一个假冒的人。

她不是值得这些人付出一切追随的人。

如此,她断然也不能让人为她去死的,说真的,这样的罪恶,他背负不起。

“小谨,你现在是打算跟我们所有人断绝所有的关系吗?”一心盯着轩辕谨的背影,对于她的心思,这会儿是完全不懂了。

“不是断绝关系,而是,我们就没有什么关系。”轩辕谨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很狠,可她终究不是你这里的人,她没有道理让别人为了她这个假冒货付出生命。

甚至更多!

“轩辕谨,你以为一个云泽墨就能成就你吗?你以为有了云泽墨,你就什么都不需要害怕了吗?轩辕谨,云泽墨才是那个你需要远离的人,难道,你真的就不懂吗?你当真要自己死在他手上的时候,才肯罢休吗?”

一心抓着轩辕谨的肩膀,逼迫着她看着自己,他的手,捏着轩辕谨的肩膀,很是用力。

轩辕谨眉头紧蹙了一下。

“我不需要成就,我有的我的打算,一心,不要妨碍我,如果,最后我死在云泽墨的手上,那也只能说,那是我的命!”

轩辕谨对于这种事情,如今还算是看的开的。

毕竟生命这件事情啊,强求不得,她兢兢业业,努力的生活了这么二十多年,最后不还是一命呜呼到了这个鬼地方?!

只能说,一切都是命!

“如果,你当真要如此,好,我依你,但是,小谨,你不能将我推开,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推开我。”一心低垂着眉眼,他的手,还握着轩辕谨的肩膀,带着那么一丝丝的颤抖。

一心很强大。

他是传闻跟云泽墨一样让人忌惮的人。

这样一个人,如今却在害怕,害怕被自己扔下。

“先去救人吧,不然来不及了,那些人,根本困不住云泽墨。”轩辕谨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心的话,再者,救人这件事情也是迫在眉睫。

于是,轩辕谨就这么带过了。

一心这一次,倒是没有反驳轩辕谨,他转身,搂着轩辕谨的腰身,直接用轻功带着人去了。

寒风刮过轩辕谨的脸颊,轩辕谨感觉到脸颊上那种刺骨的疼,但是,却已经管不得许多了。

回到和小九的分来的地方,不过是片刻。

轻功这种开挂的东西就是好,轩辕谨暗自羡慕了一番,想着她之后如果有机会,一定也要学起来。

“怎么又带着他回来了?”小九正在奋力搞定那匹白马,看到从天而降的人,脸色整个都有些苍白。

轩辕谨上前,抬手就是一掌,直接从小九的后脑勺上扫过,“老子是什么身份,需要你不知死活的自作主张吗?”

“不是,七哥哥,我……”见轩辕谨生气了,小九突然就有些结巴了,原本还有些凶巴巴的气焰顿时就下去了。

“我什么我,赶快走,没有我的命令就不要出现了。”轩辕谨不想在这种时候跟他们废话,经验告诉自己,很多时候,死的太快都是因为话多。

“我们会暗中跟着,有什么事,让师允找我们。”一心沉着声音,深深的看轩辕谨一眼,都没有让小九说话,自己带着人就走了。。

就在下一瞬,一道白影落定在轩辕谨的眼前,独有的声音,带着只属于他的森冷,“皇上背着本相在密谋什么呢?”

113 谁要杀你?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妈呀!

好险!

轩辕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大气。

“密谋你妹啊!”烦躁的轩辕谨,对着云泽墨,直接爆了一句粗口,“老子是皇上,需要密谋吗?一直以为云相学识不错,看来是我错了。”

嫌弃的瞅了云泽墨一眼,轩辕谨摇着头,牵着手中的白马,有些心虚的走了。

当然,心虚自然是虚在心里的,面上,是没有谁比轩辕谨更加淡定的了。

“皇上觉得本相的眼睛是瞎的?”云泽墨褐眸微眯,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音调,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着白马,唇角微勾了一下,“皇上应该不知道吧,雪翎认主,除开了本相,也就皇上你使的动,就在片刻之前,雪翎发出了叫声,方向就是这里。”

后面的话,云泽墨便再也没有往后说了。

“原来你叫雪翎啊,这个名字不错,跟你很配啊!”轩辕谨很是欢喜的拍着马儿的背。

突然脸色微冷,眉头挑动了一下,云泽墨这算不算拐着弯儿诬赖自己?!

“嗯,还能听声识位,云泽墨,你会的本事倒是不少,只是,你凭什么就这么冤枉我呢!”

其他的不敢说,密谋什么是肯定没有的,所以,这个锅,轩辕谨才不背呢!

“看来南凌帝都很闲呢,早知道,就应该听皇上的,让南凌皇宫乱一乱的。”如此,一心这个和尚就没有空到这里瞎折腾了。

云泽墨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敲击着掌心,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可以啊,现在安排也不晚。”轩辕谨随意的耸肩,对于这件事情,她压根就不在乎好嘛!

云泽墨回眸,凝视着轩辕谨,似乎在判断他话语中的真假,又仿佛只是应着声音看他一眼,不过,那眸色,却不得不让人警惕起来。

“皇上!”小六子和师允急匆匆的赶过来的时候,看到轩辕谨没事,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您没事就太好了,您要是有个什么,属下和小六子真是万死都难辞其咎。”

“那些人都是冲着云相去的,我留下才会有事好嘛!”轩辕谨抬手,给了小六子和师允一人一个脑袋瓜子,“你们啊,以后碰到这种事情,就学聪明点,保命要紧,云泽墨这么厉害,哪里需要你们当帮手啊!搞不好,到最后出点什么事情,还会怪罪你们呢!”

“是,属下明白。”

“是,奴才明白了。”

师允和小六子异口同声的道,声音还特别的响亮。

轩辕谨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要不是时机不是很适合,轩辕谨真想拍着他们的肩膀夸奖一句,你们真是上道!

“对了,云泽墨不知道是谁对你出手的?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或许之后还能跟这个人合作一下呢!

当然,这个想法是不能说出来的,只能暗暗藏在心里。

“轩辕谨,你是不是忘记了,本相是南凌的丞相,和你是一体的,难不成,你以为除掉了本相,你轩辕谨就能活的畅快了?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了?”

呵!

云泽墨冷笑了一声,眼底满是嘲讽。

不对!

轩辕谨听着这话风,怎么感觉这事儿又扣在自己头上了呢!

“云泽墨,你该不会以为,这些人,是我安排的吧?”轩辕谨一脸无语,那种清秀的小脸上,也带上了一抹轻嘲。

就差没有对着轩辕谨说,你莫不是傻子吧!

“皇上没有这种能耐。”云泽墨薄唇轻启,冷眸睨着轩辕谨,或者可以说,就轩辕谨的心性,暂时还不会做这种事情。

云泽墨只是不爽他竟然这么盼着自己出事。

尽管,这些人根本就伤不了自己。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的信任和这么看不起我呢?”轩辕谨阴阳怪调的说着,那明亮的眼底,分明带着不爽。

她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好嘛!

“自然,这个世上,能让本相这么信任的人,着实也没有几个,轩辕谨,你应该赶到荣幸。”云泽墨薄唇微勾,那嘴角噙着的弧度,似乎特别满意轩辕谨此时的状态。

荣幸你妹!

轩辕谨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但是,云泽墨就是这么自负的人,指望云泽墨说出什么好听的话,那简直就是奢望,是自己错!

哎!

心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轩辕谨凝眸,瞅着云泽墨,“所以,你跟我在这里扯犊子了这么久,到底是什么人对你下的杀手呢?”

轩辕谨不会去怀疑一心,因为,她的直接告诉自己,一心不会做这么没有把握,甚至,还有点愚蠢的事情。

“要本相命的人太多,这一时间的,要摸清楚是那一路人,着实有些苦难。”云泽墨清冷的声音带着如有的淡然。

那种不在意,不是因为没有办法,而是太强大,根本不把别人看着眼里。

“你看看你,这么不受人待见,还说的这么自豪。”轩辕谨摇着头,对云泽墨,那是实力吐槽。

“他们都不是本相的对手,本相有何惧?”

云泽墨就是这么酷霸狂炫拽!

呵呵呵!

轩辕谨眼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你呀的,你了不起好了吧!

“主上,咱们必须加快步伐了,不然,等您这么到夷国,夷国可能都换了主了。”师允虽然不想这么提醒轩辕谨,因为,好像有点掉轩辕谨的面子。

但是,不说的话,师允总感觉他们家主上,虽然嘴上说着去,但是,行动并不是啊!

“我们去不去都得换主。”轩辕谨勾着唇角,“也许我们去了之后并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反而还会被牵制,是不是啊,云相?”

转眸,轩辕谨睨着云泽墨笑着问道。

其实,对于这种跟国家政事扯上关系的事情,轩辕谨是真的没有多大兴趣。

不过吧!

如果这里牵扯了云泽墨,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难道不是看皇上怎么处理吗?”云泽墨褐眸一直落在轩辕谨的身上,那种淡淡的眼神,似有若无,却个人无限的压力。。

“自然自然,那封后的圣旨我可都拟好了呢!”轩辕谨嘿嘿的笑了两声,竟透着几分毛骨悚然。

114 小看我的见面礼

封后的圣旨?

什么时候拟好的?

小六子是随侍在的轩辕谨身侧的太监总管,这件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抬眸一看自家主上的神情。

哎!

主上说谎总是连眼睛都不会眨,只是,主上怎么总是热衷于诓云相呢?

“如此甚好,本相也好换个位置,正巧近来找本相麻烦的人太多了。”云泽墨挑眉瞅着轩辕谨。

高冷的气质不变,他依旧如那血雪山上的洁白的雪莲,高贵清雅,不可亵渎。

“那还啰嗦什么,上路吧!”轩辕谨嘴角扬着笑,原本不是很带劲的事情,有了这么一句应话,顿时就劲头十足。

古道上,留下一片尘土。

寒风吹过,尘土之中站着两个人。

“一心,你就打算这么一直看着?”小九看着远方背影消失的方向,转眸看着身旁那穿着黑色袈裟的人。

说是袈裟,实际上,也是枷锁啊!

“小谨想做什么,我都绝对的支持,只要他高兴就好。”一心眼底闪着苦涩,但是,却是他心甘情愿的。

小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一心,你曾经说,他不会接受这样的事情,可如今,他想立云泽墨为后?如此,一心,你还打算这么看着,你到底在想什么?”

“轩辕诩,你管的太多了。”一心眸色微变,苦涩已经消失,染上了一抹戾气,他懒懒的抬眸,轻轻的扫了一眼轩辕诩。

小九,轩辕诩,南凌的九皇子。

他这辈子,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被一心拖上了这条贼船,却再也下不来。

轩辕诩倒也不恼,一心对别人,本来就很多猜疑,也没什么耐心,唯独对七哥哥不同,扯了扯嘴角,“我只是不懂,一向只知道掠夺的你,怎么在七哥哥的事情上,就这么多的顾忌。”

“得得得,你不用告诉我,我不想知道,我做自己的事情。”触及到一心的眼神,轩辕诩连连摆手。

他是有胆儿说,但是,可没有胆儿承受一心接下来的怒气,还是先走为妙。

一心一个人站在,目光久久没有收回,他好看的手指,抬起,轻轻的抚着自己的袈裟,放在指尖摩挲着,“因为他是我的命。”

简简单单的七个字,却已经道尽了所有。

然而,却也是要倾尽所有来守护的。

只可惜,这句话,轩辕谨也没有听到。

两日之后,轩辕谨终于到了夷国,那一望无际的草原,恍然间,竟然上轩辕谨产生了一股亲切之感。

那一个个和蒙古包类似的帐篷,也让轩辕谨倍感熟悉。

有那么一瞬间,轩辕谨仿佛自己还生活在原来的地方,她只不过是在草原上拍戏。

“鄂良带夷国将领参见南凌皇,见过云相。”鄂良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盔甲的武将,一群人均恭敬的对着轩辕谨行礼。

这一道声音下来,顿时将轩辕谨拉回了现实。

“你有没有脑子,我微服前来,你吼这么大声,我还帮什么忙,你干脆直接扯着嗓子喊,我们的帮手来了,来,继续打架啊!”

轩辕谨冲着鄂良,或许是一下子被拉了回来,语气十分的不好。

不过,轩辕谨这话,倒也不是全随心情,说的也颇为有道理。

“呵!”倒是宫南夜在一旁笑出了声音,“轩辕谨,是你没有脑子吧,南凌相府的标志,谁人不识?还有雪翎,云相的坐骑,谁人不晓?”

微服?

不存在的,泽墨在的地方,那是要有多少气势就是多少气势。

倒是唯独这一次,才他们这么几个人。

“咱伟大的丞相,哪有人不知道呢,我这个相府的小厮,就不需要别人特别认识了。”轩辕谨呵呵的笑着,在还没有其他人看到的时候,立刻站到了云泽墨的身旁。

瞥见鄂良的时候,警告一声,“让你的人,都闭紧他们的嘴,要是我的身份泄露,我就送他们去见阎王。”

随后,默默的低垂着脑袋,就像一个普通的随从一样。

“恭迎云相,云相请上座。”鄂良是聪明人,瞬间就能掂量出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引着云泽墨入了帐篷,见二王子。

至于南凌皇,只字未提,就算人就在自己身侧,也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巴阿见过云相,多谢云相前来相助。”巴阿穿着王子专有的服侍,就算隔着衣物,也能看出那身材很是不错。

唯独那大络腮胡子,看着让人觉得十分的出戏。

“相助?本相什么时候要相助了吗?”云泽墨幽冷的声音带着一贯的狂妄,他伸手,将轩辕谨拎到前面来,“这是本相的侍从,夷国这次的事情,就由他来处理吧!”

“云相,这会不会……”巴阿惊了一下,南凌云相是个怎样的人物,没有人会去怀疑,可当真见到这个人眼底的不屑和轻蔑。

才知道,什么是差别。

因为这个人身上释放出来的气势,会让你连反驳都没有底。

“一切都听云相安排。”鄂良抢了巴阿的话,手肘稍稍碰了一下巴阿,让他暂时不要说话。

巴阿拧着眉头,他不甚明白鄂良为什么如此,但是,既然鄂良是自己的面子,他此时此刻也不会反了自己军师的面子。

只不过,那脸色,却是不好的。

“这位络腮胡子的王子,似乎对我出马不是很满意啊!”轩辕谨虽不是什么都是要挣个第一,要强的个性,但是,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小看。

眉头稍稍挑了一下,上前两步,站在比自己高大很多的巴阿面前,直接上手,扯了巴阿的胡子。

师允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就看到自家主上手中揪着一撮被主上扯下来的胡子,扬着头,含笑而道,“这是你小看我的见面礼,下次,说话悠着点。”

“你不想活了?!”巴阿最重视的就是他的胡子了,他还是身份尊贵的皇子,何人敢对他这般无礼,双眸带着怒火,直接上手,瞄准了轩辕谨的脖子掐了过去。

‘啪’的一声。。

一柄折扇打在巴阿的手腕上,巴阿吃痛的同时还倒退了两步,看着那把扇子飞回了云泽墨的手中。

115 你别叫我小谨,怪恶心的

轩辕谨倒是没有想到云泽墨会出手帮自己。

微愣的转眸,瞅了云泽墨一眼,眼底倒没有多少的感激,反倒是带着许多疑惑。

巴阿警惕的眸子紧锁着云泽墨,南凌云相的金边折扇,只要听过云泽墨名号的都知道这把折扇。

“云相这是什么意思?纵容下人对夷国王子不敬?”

别看巴阿长的很是粗犷,但是,心还是很细致,特别是在王室长大的,心思就更别于其他人了。

“王子这波诬赖的操作倒是很6啊!”清浅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轩辕谨收回目光,唇角勾着,手中还有刚才拔下来的胡子,高举着,轻轻一吹,随风落在地上,“是你们夷国求到我南凌门上来的,我们才来帮忙的,不知道感激,居然还对我们家云相这么不敬,到底是谁给你们的勇气啊!”

轩辕谨的声音从来都不大,但是,那说出的话,总是敲着人的心。

“云泽墨,老子不乐意干了,回家,我们回家了。”转身拉着云泽墨的手,轩辕谨作势就要往外走。

“小谨这是心疼本相?”云泽墨微微扯住轩辕谨的手,将人带入自己的怀中,低眉,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抬着轩辕谨的下巴。

薄凉的唇角,勾了一抹弧度。

轩辕谨整个人抖了抖,还不是那种轻轻的一抖,是重重的抖了抖,甚至一脸见鬼了的样子。

“云泽墨,你别这么叫我,怪恶心的。”轩辕谨挥开云泽墨的手,双手使劲的错了错自己的臂膀。

才将那股毛骨悚然给搓走了。

“怎么,一心就叫得,本相就叫不得?”云泽墨微眯着褐眸,鎏金般的眸子众一抹不明的情绪闪过,透着危险的信号。

周身的气息有些微变。

大草原的寒风吹起了营帐的帘子,那嗖嗖嗖的凉意从脚底窜起,直达心头。

巴阿原本还有很多话要说的。

但是被眼前的所见的场景给惊呆了,那胡子拉碴的模样,倒也看不清容貌,只不果原本带着些许凌厉的眸子,此刻因为震惊到显得有几分呆萌。

“你两能相提并论嘛?”轩辕谨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按着她得知到的一些消息综合来看,一心跟轩辕谨的关系绝对不简单,就着形势来看,一心可能还是轩辕谨的人。

但是,从身份上来看,以前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皇叔,现在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国寺住持,这中间的利害关系可能不止一点点。

至于云泽墨,他那个不可一世的样子,能跟以前的无能太子有什么联系?!

轩辕谨动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肯定是没有的。

“你就这么看重一心?本相在你心里就一点位置都没有?”云泽墨的声音很冷,带着森森的寒意。

那从营帐外吹进来的风,那种凉意,跟云泽墨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那简直是天壤之别。

就算是习惯了大草原生活的巴阿和鄂良,这一瞬也觉得寒气太重。

“看重?噗哈哈哈哈!”轩辕谨很不厚道的狂笑了起来。

“就老子这样的人才,还需要看重谁嘛?你们也不怕折在我手里?”轩辕谨嗤笑了一下,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叹了一口气,“话说,我们能不能听一下话的重点,老子说不想干了,回家!”

云泽墨不说话,负手而立,褐眸微敛着,居高临下瞅着轩辕谨,好似有一口郁结之气憋在胸口,特别的不爽。

“确定要回去?小谨,别忘了,处理好夷国的事情,那些说好的才作数。”

不喜欢是吗?

你越是不喜欢,那本相喊到你满意为止。

在应对轩辕谨的事情之上,云泽墨格外的有耐心。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这位公子,夷国全靠您和云相,巴尔性格要强了点,公子莫要生气,这件事情,当初也是和南凌帝说好的,夷国覆灭,南凌也会遭殃。”鄂良真是摸不清这位新登基的南凌皇帝。

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这是真无能呢,还是在算计着什么呢?

鄂良有些沧桑的眉眼之中,透着几分了然,嘴角的笑,一直没有消失。

“那也是在你夷国之后的事情了,就不牢鄂良使者你操心了,到时候,我自有办法。”轩辕谨拧着眉头,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转眸,“云泽墨,你到底走不走?”

“走,小谨说走,那就走,不过,回去之后可不能后悔了。”云泽墨缓步而下,那闪着鎏金般光芒的褐眸之中带着算计,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晃着,在这寒气颇深的大草原,怎么看怎么违和。

轩辕谨连多余眼神都懒得给云泽墨,抬起脚步就走了,那叫一个潇洒飘逸。

“二王子!”鄂良慌了,他低声在巴阿身侧唤了一声,“大局为重。”

虽然,对王子不敬是个大事,可放在亡国,政变之时,却不是大事了。

巴阿也不是一个分不清局势的人。

关键,也确实是自己先看不起这位小公子的。

原本想给个下马威,现在想来,对方估计也是一样的考量。

这个人,看似娇小,白白嫩嫩的,没经历过什么事情的,实则到也是用的一手好计谋。

“久闻南凌云相,计谋过人,如今看来不假,连身旁一个小厮都有如此算计,着实是本王子地看了你们,巴尔再此致歉,还请小公子出手相助。”巴阿颔首跪地,在南凌云相面前,就不要死撑了。

到时候,撑死了,就完了。

“老子的能耐是老子自己的,怎么就跟云泽墨扯上关系了?干他什么事?你还指望着他在这里帮你一分一毫?”

做梦呢你!

这个四个字,轩辕谨没好意思怼,毕竟,话不能说太绝。

黑眸冷眼扫了一眼巴阿,虽然络腮胡子一脸,有些影响美观。

然而怎么瞅着那双眼睛也不像是个没脑子的人啊,怎么就说出这个话了呢!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要认识一个人,就先看他的眼睛,因为什么都能骗人,唯独眼睛不行。

这一直都是轩辕谨信奉的真理,甚至以前演习时,特别注重每一场戏的眼神。

但是!

到了这里,全都被打破了!!

看眼神,那纯粹是耍流氓扯犊子的事情。

116 为什么不是你是老子的人

“既然云相将事情交给公子处理,公子一定是有过人之处的,我草原上的人,一向豪迈,公子不要在意,我们有什么说什么。”巴阿虽然是王室之中长大的人,心思比别人多了不少。

然而,要是真的论究其起来,还是草原上的习性比较多一点。

“呵呵!”轩辕谨干笑了两声,“你怎么越说,我就月不高兴了呢!”

站在轩辕谨的角度,那是怎么听怎么都觉得这句话有歧义啊!

什么叫有什么说什么?!

那意思就是,他就是觉得她不行呗,是这个道理吗?!

很毛,怎么办?

想打人,怎么办?

“我南凌的人呢,也是想到什么做什么,二王子也必要太介意,话说你这个胡子呢,一是影响美感,没有美感,老子就没有什么心情做事,所以呢,想动手拔一拔,也是正常的对不对,你以后呢,还是多护着点你的胡子吧!”

轩辕谨掀起衣袍,说着就往外走了,那含笑的警告,虽像是开玩笑,但是,却是真的。

“得罪了他,可有你们好受的了!”云泽墨带着一抹看好戏的神态,难得好心情的点了这么一句。

鄂良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为难的瞅着巴阿,“二王子,那位公子不是简单的人,如果就这么让南陵的援兵走了,到时候,夷国就真的完了。”

现在,四国之内,有三国有觊觎他们夷国。

只有南凌,是可以合作的对象,如果这个都被气走了,那就等死吧!

“本王子已经认错了,鄂大人还想要如何?”巴阿的声音中带着质问,巴阿认识的鄂良,不应该是这么弱的,“鄂大人,你可是又测出了什么?”

身为夷国的巫师。

鄂良最大的能耐就是推算国家的命途。

“非生即死。”鄂良深吸了一口气,那眼底也是一片黯淡,留下这么四个字,转身去了追轩辕谨了。

可当他走到营帐外的时候。

看到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之前跟着自己过来的一些首领,都是跟随二王子的,此刻都跟轩辕谨一起,围成圈,坐在草地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聊的那叫一个愉快。

“这是什么意思?”鄂良一时之间,竟有些看不懂。

明明前一刻走出去的时候,还是那般的生气,现在竟然能如此笑颜逐开的谈天说地。

这位南凌帝,果真不是凡人,他的推算没有错,夷国,还不到灭亡的时候。

“鄂大人,您刚才忽略了这位公子一句话,既然她让我心着点我的胡子,就表示,他答应留下了。”巴阿适时的在鄂良身后出现,看着轩辕谨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

一个相府的厮,到底凭什么能耐这么狂。

巴阿到也很想知道。

莫不是说,南凌流传出来的那些话都是事实?

南凌人都好断袖之风?!

巴阿感觉自己的思想有些龌龊了,心底自我批评了一番之后,也抬起脚步上去了,“大家喝酒吃肉,怎么不带本王子,说道喝酒,谁能喝本王子!”

巴阿说着,抱着酒坛子就喝了起来。

那些部队的首领纷纷鼓掌。

只有轩辕谨一个人,盘腿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直羊腿,很不雅的撕扯着,“喝喝喝,都什么时候,喝不死你,到时候醉到不省人事,然后让人一刀给解决了,也省的麻烦,毕竟,求人这件事情呢,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轩辕谨说这话的时候,一直都是盯着巴阿说的。

她倒是喜欢这个人的爽快。

但是,也分时候好嘛!?就现在,是他该喝酒的时候吗?

果真那颗脑袋是白长了。

“鄂大人既然将你们请了过来,那他说的就是我夷国的意思,既然鄂大人说的出,我们定然是能做得到的。”

巴阿伸手,将酒坛子直接递给了轩辕谨,“是男子汉的就干了这酒,以后,我们就是同盟了!”

下马威给不了,反被别人下了套。

巴阿觉得没有什么丢脸的,他草原之人,本来就不擅长玩这种阴谋诡计。

但是,既然合作了,那就要拿出来诚意来,在草原,喝酒就是最大的诚意,巴阿已经算是给了轩辕谨天大的面子。

轩辕谨还在啃着自己手中的羊腿,很是卖力。

这原汁原味的东西啊,就是比那些加工过的要好吃多了,长这么大,轩辕谨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正宗的羊腿。

故而,在吃这一方面,轩辕谨也是从来不会输的,懒懒了瞥了一眼那一坛子酒水,“同盟?二王子是不是有误会了什么?”

轩辕谨的嘴,吧唧吧唧嚼的那叫一个难听和不雅。

他身后不远处的云泽墨已经皱起了眉头了,到底是谁把轩辕谨养成了这幅德性?

“谨以前也这样?”云泽墨褐眸落在六子身上,随侍的太监肯定知道的比任何人都多。

太子以前虽是荒唐惯了的,但那也只是荒唐,似乎并没有这么出格!

“皇上随性惯了,还望云相大人包容一下。”六子低垂着眉眼,弯着腰,回答的很是缓慢。

不管是现在的皇上,还是曾经的太子,这吃相怎么说,也不知道有一阵子主上是跟谁学的,就这样了。

哎!

想到这里,六子都是泪。

“你们爷这个谨谨叫的,是不是太熟悉了点?”师允本不想吐槽的,但是,她还是想保全一点主上的名声的。

毕竟,他们主上那可以一个女子啊!

虽然,压根就没有人知道这个事实。

“你们主上迟早会是本相的人,叫熟一点也并且有什么不好。”云泽墨突然转眸,凌厉的视线落在师允身上。

那阴冷的眸光带着森森的寒意,薄凉的唇轻启,算是给师允解惑了。

“为什么不是你是老子的人,什么叫老子是你的人?”轩辕谨本来还在跟巴阿僵持着喝酒这件事,却听到云泽墨这句话,瞬间就走到云泽墨跟前。

那满满的油手就这么抓着云泽墨胸前的衣襟,场面一瞬间禁止了。

308 敢说一个不字,怼死他

“小傻瓜,你就这么确定,我不想杀他?”轩辕谨带着一丝丝的趣味,笑看着珏影,慢慢的松开了轩辕诩。

轩辕诩忍不住咳了几声,但是,看着轩辕谨的眼神,却没有半分的怨恨,反倒是有一种欢喜。

凤璇灵有些忍不住的想,这个人,莫不是被轩辕谨吓傻了?

不然,怎么还看着这么高兴呢!

“你身上没有杀气,而且,他也没有害怕。”珏影抬眸看着轩辕谨很是随意的说了这么一句,又蹲到角落里去玩了。

轩辕谨睨着珏影,笑了笑。

“七哥哥,我……”

“你别说话,我还没有原谅你呢!”轩辕谨瞪着轩辕诩,是没有打算杀他,但是,也没有这么容易原谅他。

轩辕诩立刻就不说话,默默的站到了一旁。

“接下来的事情,朕想单独跟巴阿谈一谈,你们,都去忙自己的吧!”轩辕谨的视线,落在巴阿身上。

巴阿不知为何,身形有些晃动。

“轩辕谨,我还有事情跟你说呢!”不然,凤璇灵也不会每次都冲在第一个啊!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是急事,我有急事跟巴阿说,你乖。”轩辕谨抬手,轻轻的揉了揉凤璇灵的发顶,柔声而道。

这动作,十分的撩人。

小丫头不是没有被人这么亲昵的对待过,但是,小白就经常做这种事情,但是,轩辕谨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好吧,我先出去吧。”小丫头红着脸走了。

轩辕谨一脸懵逼,有些不理解的看着师允,“她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那找人给她看看,别到时候有人来找我麻烦。”

凤璇灵这个小丫头,有多少人在乎,轩辕谨还是知道的呢。

千万不可在自己这里有了什么好歹。

“没有,皇上跟夷国国主谈事情,属下们就下告退了。”师允跟小六子对视了一眼,算了,他们主上在男女之事上面,是没救了。

带着小傻瓜就出去了

轩辕诩默默的看了一眼轩辕谨,没有敢说话,沉默了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殿门。

“坐吧!”轩辕谨招呼着巴阿坐下,还亲自给巴阿到了的一杯茶。

巴阿整个人抖的更厉害了,“南凌帝,你有什么事情,就说,你这样,会让我有一种,我会很倒霉的感觉。”

“怎么会,我这个人一向很心善的,你看,你夷国遇到了这么大的麻烦,我都帮你解决了是不是?”

轩辕谨笑的温和,敲了敲桌子,“坐吧,别站着,怎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巴阿有些胆颤的坐下,“南凌帝,你有什么事情就吩咐,只要是巴阿能做的,巴阿一定帮南凌完成,就当是我还你的救命之恩,还有援助之情。”

“任何事情吗?”轩辕谨淡淡的喝着茶水。

巴阿很是郑重的点头,就怕轩辕谨觉得自己不够真心,“对,任何说事情。”

“很好!”轩辕谨打了一个响指,等的就是这一句话,伸手,对着巴阿勾了勾手指,“你附耳过来。”

巴阿很是听话的附耳上去。

轩辕谨小声的在巴阿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子。

“这样,不太好吧!”巴阿蹙眉,完全没有想到,轩辕谨还会玩这么一出,“你确定我夷国不会有事?我怎么觉得,夷国离灭亡不远了呢?!”

“不会,夷国的地理位置特殊,别有人敢轻易的动你夷国,不然,十几年前,灭亡的就不是中樾,而是夷国了。”

“但是,南凌帝你这么做,他们一定不糊善罢甘休的。”巴阿不是不敢,而是,这件事情,似乎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他相信,就凭着轩辕谨的魄力,胆识和才智,那是绝对可以完美解决的,不必这么冒险。

“不,我就要这么做,我任性,夷国国主,就说吧,你干不干?”轩辕谨挑着眉头,嘴角挂着灿烂的笑。

仿佛只有巴阿敢说一个不字。

轩辕谨就拿他刚才自己说的话,怼死他。

“我草原男子,说话算话,既然答应了南凌帝,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巴阿拍着胸脯保证。

轩辕谨颔首点头,对于巴阿的识时务相当的满意。

只有巴阿自己知道,重承诺是一回事,在轩辕谨的施压下,说不出其他的话,也是真的。

轩辕谨的气势,似乎比之前来夷国的时候,更加的凌厉了。

“走走走,那朕必须要好好款待一下夷国国主你了。”轩辕谨相当哥两好的搂着巴阿的肩膀。

奈何,巴阿人高马大的,轩辕谨就是踮起脚尖那搂着人家的模样,也有几分奇怪。

可是,他是轩辕谨啊,又怎么会在乎别人的眼光呢。

“走,我们都帮巴阿接风洗尘去了。”轩辕谨招呼着众人,醒来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出宫去吃好吃的。

可这是轩辕谨想的,他们这里也没有人敢阻止啊。

“轩辕谨,那我的事情呢?”小丫头有些的急的拉住了轩辕谨的手,撅着小嘴,表达着对轩辕谨的不满。

“边喝酒边说。”轩辕谨握着凤璇灵的小手,扯着人就走。

凤璇灵觉得也可以,于是也不气了,就这么高高兴兴的跟上去了。

霜如一直站在外面,从轩辕谨醒来,她就没有进去过,但是,也没有离开过,所以,很多事情,她都知道。

她缓缓的上前两步,挡在轩辕谨的面前,“皇上,您的身子,暂时不宜饮酒,如儿担心皇上,稍稍嘱咐一句,皇上不要生气。”

说完,霜如就退到一旁。

那尺度,拿捏的刚刚好,不会让自己难做,也不至于让轩辕谨找她麻烦。

可是,如果轩辕谨要找一个恩麻烦,那是怎么都能找的。

唇角翘起一抹弧度,她倒是把这个人给忘记了,上前一步,将人揽在自己的怀中,神色暧昧的瞅着霜如,“朕不可以喝,那就由如儿代劳了。”

就这么,轩辕谨带着霜如走在第一个。

霜如一开始还有些不理解,后来感觉到暗中有人,才知道轩辕谨这么做的意思,只是,霜如有些狐疑的盯着轩辕谨,“皇上,真的不懂任何武功吗?”

这比她都能先发现这些不对劲,就表示轩辕谨的能力,在自己之上……

309 我们家小谨最近有些不乖

“你觉得朕可以隐藏实力,假装不会武功?”轩辕谨轻笑的睨着怀中的霜如,唇角的笑,透着几分意味不明。

霜如以前或许还会跟轩辕谨扯一些有的没有的,但是,现在不会了。

“是。”有时候,简洁明了比拐弯抹角的好。

特别是对轩辕谨这种人。

这是霜如相处了那么两三天之后的结果。

“可惜,你错了,朕确实一点武功都不会。”轩辕谨收敛起了笑容,“有些事情,并不是一定非要会武功才可以。”

轩辕谨这话,说的模棱两可,但是,霜如却有些听懂了。

她是想告诉自己,她发现了那些人,但是,并不是因为他武功有多高,而是有其他的手段方式或者是途径。

至于是什么,霜如想,就算她问了,轩辕谨也是不会告诉她的。

所以,她很识相的并没有问下去。

一群人换了装束就好像是哪家娇养的小公子哥儿出来玩耍一样。

轩辕谨这边玩的乐乎。

云泽墨那边,苍宁才把刚收到的消息禀告给自家的爷,然后垂首站在一侧。

“去喝酒了?”云泽墨蹙着眉头,那清冷的声音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

苍宁颔首,不敢吱声。

“北凉那边,什么情况?”云泽墨突然就换个问题,似乎刚才轩辕谨的事情,已经不再他的思虑之内了。

“北凉长公主是奉命前来,至于来干什么,暂时还没有查到,北凉那边的人说,这个是别凉帝秘密下达的任务,他们获知消息的时候,北凉长公主已经出发了有两天时间了。”

“那随本相去见一见这位才智过人的长公主吧!”云泽墨折扇轻摇,说着就踏出了书房的门槛。

苍宁微愣,“爷要亲自过去?”

就算是北凉长公主,就是盛名在外,但是,也不值得爷亲自跑一趟吧?这位长公主什么时候,有了这等待遇?

苍宁不解,满目的疑惑。

“小谨特别喜欢这等麻烦事儿,要是到了她手里,指不定还能折腾出什么来,本相既说了,给她一个盛世南凌,那就谁也不能打南凌的主意。”云泽墨似乎是看透了苍宁的内心,边走边说。

苍宁跟着云泽墨这么久,第一次听到爷跟自己解释意图,真的让他十分的惶恐啊。

“爷认为,北凉这次来者不善?”苍宁不做他想,这种可能性十分的大,毕竟,北凉长公主出发的日子,正巧是轩辕讳叛变的日子。

若谷轩辕讳叛变成功了,那么,这一次长公主来见的就是轩辕讳了。

所以,北凉到底什么意思,就让人有些难以捉摸了。

云泽墨只是唇角微勾,嘴角噙着笑,什么都没有说。

苍宁跟着,爷没有继续说,他也不敢继续问。

云泽墨的武功,来到北凉长公主下榻的客栈,简直是轻而易举。

落定之后,苍宁去敲响了房门,他们根本连正门都没有走,没有任何人知道,云泽墨来了这里。

“两位是?”前来开门的是一个丫头,看到云泽墨和苍宁的时候,显然有些意外。

“铃铛,既然有贵客来了,就让他们进来吧!”

房间里传出一道轻柔的声音,那素雅这种透着沉稳的音调,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有人来找她。

云泽墨收起折扇,缓步踏入。

房间内萦绕着淡淡的檀香,给人一种宁静悠远的感觉,这样的檀香,明明是不适合这位公主的,但是,却在这时候,意外让人觉得十分的协调。

房间内落下了沙曼,只能隐隐可以看到沙曼后面有那么一个人,身姿曼妙,仪态万千。

“原来是南凌云相来访,恕慕凝无法亲自迎接,这与理不符。”

闻人慕凝,北凉长公主,闻人睿姐姐。

她此时此刻,并没有任何要出来欢迎云泽墨的意思,依旧坐在沙曼之后,只是稍稍抬起了手臂,“云相,请坐,铃铛,看茶。”

语速,姿态,音调,没有一处可挑剔之处。

这位长公主,似乎是一切规范的代表。

“闻人慕凝。”云泽墨轻轻的呢喃着北凉公主的名字,唇角扯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在这个时候,总让人有几分惊恐。

不知道,下一刻,迎接他们的会是怎样的云相。

“云相是来刺探本宫来的意图吧?”在云泽墨开口之前,闻人慕凝就先开口了,她那种坦荡的一起,还真的让人对她心生不出任何的疑虑。

但是,这或许只对别人管用,对云泽墨不管用。

“本相只是来关心一下北凉帝的身子,听说从小就不好,不知如今当了皇帝,可好些了?”云泽墨的声音,清冷没有温度。

所以,他说着关心的话的时候,总让人感觉好似是一股威胁。

沙曼之后的人,听到云泽墨的话,倒是没有生气,仿佛这只是一场寻常的问候一样,“多谢云相关心,北凉帝,很好。”

闻人慕凝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因为看不见容颜,所以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倒是那声音,没有半分的改变,依旧从容镇定,“不知道,南凌新帝,是为什么样的皇帝?可否请云相解惑一番?”

果真是冲着了小谨来的啊!

就是不知道,这个冲着,是抱着跟西宁一样的态度呢,还是另有打算,毕竟,盛名在外的长公主,云泽墨可不会认为人家很蠢。

“本相,为何要帮公主解惑呢?”云泽墨幽冷的声音中透着狂傲。

那不给面子的模样,十分的气人。

“你这个人怎地如此,我们公主…”

“铃铛!”

闻人慕凝当即就呵斥了自己的婢女,“不懂规矩的丫头,退下!”

那声音中,倒是难得的透出了一份急切。

云泽墨仿若不知道一样,这样轻摇,“公主无需担心,本相不会杀她。”

嘴角那淡淡的笑容,突然有些扩大,眼底的神色也变的透着一丝丝的温柔,没有平仄的音调却未变,“我们家小谨最近不是很乖,本相很是头疼,公主如果不是什么总要都事情,最好是怎么来的,怎么回。”

最后一个字落下,云泽墨幽深的眸子就变的十分凌厉,深沉,还隐隐都带着杀气。

310 整天盯着叛逆期孩子的家长

我们家小谨吗?

南凌云相对南凌帝的称呼,是这般的吗?

就是她,都没有这么称呼自己的弟弟。

“云相莫不是以为本宫是来找麻烦的?”闻人慕凝就算心中有疑惑,但是,面上一点都没有表露,目光直视着云泽墨。

就算是隔着沙曼,也能感觉到她的浅浅笑意。

“本相不关心公主来干什么,本相只关心,小谨给本相惹麻烦。”云泽墨最近不想让轩辕谨折腾什么。

近来的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云泽墨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告诉轩辕谨,他知道,轩辕谨也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自己。

但是,没关系。

他能控制。

不过,要是一定有人要找不愉快,云泽墨不介意发狠一下,他似乎很久没有发狠了,或许大家都忘记了,他南凌云相本来的面目。

云泽墨低眉,唇角勾着一抹弧度,修长的手指,轻抚着手中的折扇。

“本宫就不能是带着合作的诚意来吗?南凌能接受西宁的好意,为何就不能接受北凉的呢?”闻人慕凝不会不做准备就过来。

西宁在做什么,她都知道。

云泽墨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可以,但是,不是现在。”

好意,云泽墨不会决绝,小谨要坐稳以后的江山,就必须有这些合作,但,绝对不是现在。

褐眸微眯,那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如果本宫不走呢?南凌云相,应该不能替南凌帝做决定吗?”闻人慕凝轻笑,“本宫可是听闻,新任的南凌帝,可没有以前的南凌帝,听云相的话呢!”

闻人慕凝这话是什么意思,云泽墨没有探究的意思。

他只是懒懒的抬了抬眼眸,“所以,北凉打算来搅乱这南凌的天下,让四国动荡?”

“并没有此意,本宫来此,只是展现北凉和南凌的友好,南凌新帝登基,和我北凉以后要共处几十年的盛世天下的。”闻人慕凝说话,总是找不到什么错处。

“几十年?”云泽墨却是在这里冷笑了一下,“北凉帝,真的有这么长的寿命吗?”

闻人慕凝喝茶的动作在这个时候顿了一年,那不可见的容颜,不知此时是什么表情,但是,沙曼后的人,明显僵硬了,却是事实。

“在本相还好说话的时候,该滚,就滚。”云泽墨起身,该说的说完了,云泽墨可不是暗中会跟比人叽叽哇哇的人。

闻人慕凝见云泽墨这就要走,突然起身,“云相留步。”

云泽墨又岂是别说留步就留步的人,只见那白色的人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闻人慕凝蹙眉,“果然,这位云相不是好对付的人。”

从来之前就知道了,这么些年,北凉和南凌没有什么交集,所以,闻人慕凝和云泽墨也一直都没有对付上。

云泽墨的名号,闻人慕凝听说过,但是,也仅仅只是听说过而已。

在闻人慕凝这里,她也是做了准备,却不想,到了这里才知道,云相跟传言,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这种差别,只有亲生经历了才知道。

“公主,您不会真的听了这位云相的,要直接回去吧?”服侍在闻人慕凝身侧的宫女蹙着眉头,看着闻人慕凝。

“不,为了北凉,本宫不会退缩,南凌帝,必须见到。”闻人慕凝有自己的坚持,而且,为了北凉,她什么都会做的。

最主要的是,她这次来,还有一个重要的人找,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了他那么一点点消息,她不会放弃的。

“银剑,你去查一下,本宫要南凌帝更多的消息。”闻人慕凝拧着眉头,看来这件事情,没有想象中的容易啊!

闻人慕凝在房间内谋划着之后的事情。

而这件事情的主角,轩辕谨,此刻就在这间酒楼的楼底下,带着一群人,胡吃海喝着。

“巴阿啊,你一定没有喝过我们南凌的酒,特别的美味,我请客,今日,不醉不归。”

轩辕谨豪爽的倒满酒,跟巴阿干杯着。

霜如转手就从轩辕谨的手中抢过了杯子,“公子,说过了,您不能喝酒,这一杯,还是由霜如代劳。”

到了这里不过片刻时间,轩辕谨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倒满酒被没有喝到了。

“霜如,公子觉得带你出来,就是错。”轩辕谨双手撑着脑袋,有些气馁,毕竟,论伸手,她可不是霜如的对手。

所以,为何要为了暗中盯着自己的人,放弃如此好的喝酒机会呢?

轩辕谨回想着,似乎从夷国那会儿喝酒之后回来,她就没有占到酒杯了。

咽了咽口水,“小傻瓜,帮我扣住霜如,后面的酒,公子我要跟巴阿喝个痛快。”

轩辕谨打了一个响指,招呼了珏影,珏影身形鬼魅,瞬间就制服了霜如,当然,霜如也是没有任何反抗的。

因为,没有意义,而且,霜如眼角已经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小谨这么爱喝酒吗?”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那自成一股独特味道的声音,让轩辕谨不想记得都难。

而且,整个南凌,会这么恶心的唤着自己的也只有他们腹黑的云相了。

“呵呵,云相来了啊!”轩辕谨干笑了两声,话说这个人不是回府了吗,人家狄绝都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没有出现。

怎么,云泽墨这么闲的吗?

不是传闻云相冷傲神秘,一般不怎么出现,甚至,一年见不到几回吗?

现在好了,到了轩辕谨这里,这些传闻似乎真的只是传闻,没有半点真实性,而她,就像一个整天盯着叛逆期孩子的家长!

对,就是这种感觉,相当的不好。

轩辕谨是孤儿,所以,真的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所以,很多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断定云泽墨和自己现在的关系。

要说仇敌吧,也没有一开始那么仇视了。

虽然,轩辕谨依旧并没有打算放过云泽墨,可,有改变是一定的。

此时此刻,轩辕谨终于找到了正解。

“本相不来,小谨今日打算喝多少酒呢?本相的话,小谨是打算一直对着来是吗?”云泽墨站定在轩辕谨的面前,居高临下笑意满满的瞅轩辕谨。

311 除了你,还有谁能撼动本相的心绪

嗖嗖嗖!

那眼神,不过一瞬,却似冷风吹过,寒意阵阵。

轩辕谨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误会误会,云相,只是身为东道主,我招呼一下巴阿,我没有喝酒,都是霜如喝的,不信你问她。”

轩辕谨转头指着霜如。

冲着珏影小声了吩咐了一句,“小傻瓜,快放开她。”

不是轩辕谨真的怕云泽墨,而是,今日的云泽墨,同往日有一些不一样,他似乎心情不佳,而且脸色阴冷。

虽然对自己笑着,但是,轩辕谨觉得他此时要是不笑,自己还能呛个声。

这笑了嘛!

偶尔也是要乖一下的,怎么说,这个人还握着自己的把柄呢不是吗?!

“是,公子没有喝酒,都由霜如代劳了。”霜如难得见到轩辕谨如此,总是感觉轩辕谨是不是又压着不要的主意呢。

可那跟自己也没有关系啊。

现在的霜如,可能认清自己的身份了。

有些错误,犯一次,就够了,再犯,连死都没有资格了。

“还想让本相夸奖你,本相跟小谨你怎么说的?”走之前,明明嘱咐她好好休息了,可是她呢?!

看着桌上那一推吃食,云泽墨眼底闪过不悦。

幽深的褐眸紧紧的凝视着轩辕谨,抿唇不语。

“云泽墨,你为何不相信我说的话呢,我说我没事,你怎么就不信呢?”轩辕谨双手环胸,微眯着双眸,紧紧的云泽墨。

这个人,不会真的以自己的家长身份位居了吧?!

这tm真的是很尴尬的好不好!

虽然这个轩辕谨只有十七岁,可她不是本尊轩辕谨啊,她已经成年了,不需要家长管着了啊!

轩辕谨自从帮云泽墨定位了之后,心底就是各种吐槽。

云泽墨要是知道轩辕谨心里是这儿想着自己的,估计会有掐死轩辕谨的冲动的。

“信,但是,这就是你出来喝酒原因?”云泽墨的声音,冰冷没有温度,跟以往面对轩辕谨的时候,略微有些不同。

这也是为什么,轩辕谨淡定云泽墨心情不佳的原因。

要知道,以为,云泽墨对自己说话,可不是这个神态啊!

凤璇灵眨巴着眼睛,总觉得今日不是找轩辕谨说话的好时机,泽墨哥哥一看就要训人。

“霜如姐姐,我们先走吧!”凤璇灵伸手扯着霜如的手,她担心,到时候,泽墨哥哥舍不得训轩辕谨,倒霉的就是他们这些陪着出来的人了。

如果你问凤璇灵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凤璇灵只能说,经验总结。

这么多日相处下来,泽墨哥哥对轩辕谨简直是纵容。

所以,秉持的先溜为上的原则,不等霜如答应,拽着人就走了,走之前,还冲着轩辕谨眨眨眼睛,祝她好运。

轩辕谨黑眸微闪了一下,她在想,她要不要举报凤璇灵,这个丫头,太不够意思了。

想着想着,轩辕谨就做了。

她伸手,扯了一下云泽墨的袖子,“凤璇灵那个小丫头落跑了,你不去追回来吗?”

“是她吵着出来喝酒的?”云泽墨幽冷的声音有沉了几分。

轩辕谨默默的摇了摇头,“没有。”

本来想想点头的,但是,想着那个丫头那么在意云泽墨,就不托她后退了,而且,轩辕谨感觉这些都不是重点。

欺身,稍稍凑近云泽墨,轩辕谨黝黑的双眸凝视着云泽墨,“你今天跟以往太不同了,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情压着,然后,朝着我撒气?”

轩辕谨双手捧着云泽墨的脸颊,掰过里掰过去的,左看看右看看。

轩辕诩的心直跳,惊慌的手中的杯子掉落在了自己的衣袍上,一直都知道七哥哥不怕死,七哥哥敢挑衅云相。

却不知道七哥哥已经作死到这种程度了。

云相的脸!

那是云相,云泽墨的啊!

轩辕诩不敢想象后面是什么结果,咽了咽口水,“那个,七哥哥,我衣服脏了,先回府换身衣服,改日,再听七哥哥训话。”

这一次,轩辕诩学聪明了,态度良好,甚至还说出了改日听训的话,但是,那溜走的速度,简直一流。

轩辕谨全身心的都放在了云泽墨的身上,根本就没有空关心轩辕诩,随后挥了一下,“去吧,几日改日要来,不然就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狠狠的瞪了一眼轩辕诩,轩辕谨所有的目光又全都落在云泽墨的身上。

被单独留下的巴阿,感觉自己的处境有些尴尬。

于是,不声不响的,随着轩辕诩的脚步,一起溜走了。

苍宁看着他们的举动,其实,他也想走,可,身份和自责摆在那里,不能走啊!

默默的垂眸,后退了几步。

倒是师允和小六子还有珏影,老神在在的,似乎什么感觉都没有,之前在干什么,现在还在干什么。

珏影甚至还在吃东西,津津有味的。

要不是时机不对,苍宁都想夸奖他一下。

“确实心里有事,小谨,要不要猜猜是什么事呢?”云泽墨抬手,顺手握住了轩辕谨的小手,放在了掌心,扯了下来。

“你心思那么深沉,鬼知道啊!”轩辕谨摇头,她表示拒绝,“我不要猜,你自己告诉我。”

“本相可以宠着小谨,那是因为,你是小谨,可小谨,你要是一直这么不听话,本相就会心情不好,本相心情不好了,对小谨你,就没有这么宽容了,你的身子,你自己为什么就是不知道找好照顾呢?”

这一次,是云泽墨轻抚着轩辕谨的脸颊,那眼眸深处,神色复杂。

轩辕谨忍不住了眨巴一下眼睛,云泽墨这话,明面上浅显易懂,但是,轩辕谨怎么觉得,有什么深意的。

或许太在乎话语的本身了,所以,自己忽略了云泽墨轻抚她脸颊摩挲的动作,歪着脑袋,“所以,云泽墨,你是因为我,心情不好?”

轩辕谨有些不可置信的反手指着自己,感觉受到什么打击一样。

“不然,小谨认为,这个世上,除了你,还有谁能撼动本相的心绪?”云泽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世上,也就只有轩辕谨了。

312 这么快就猜出我的身份了

哎呀妈呀!

轩辕谨当时眼角和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云相,咱能不要吓人吗?”轩辕谨轻咳了一声之后,兴致缺缺的道。

真的不是自己的错觉,轩辕谨近来越来越发现云泽墨特别的奇怪,莫名的生气,莫名的不爽,莫名的杀人。

当然,其实,云泽墨好像也没有多少正常的时候好像。

如此一想,轩辕谨到也淡定了许多。

“本相,怎么吓人了?”云泽墨睨着轩辕谨,就算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云泽墨的气息还是没有变。

今日似乎是铁了心要冷脸给轩辕谨看了。

呵呵!

轩辕谨干笑了一声,“你现在就很吓人啊,不要老抓着我说事儿好不好,虽然我是有把柄在你手中,但是,玩腻了,会累的。”

“小谨怎么确定本相在玩呢?”云泽墨勾着唇角,似笑非笑,凑近轩辕谨,“本相将小谨放在心上,有什么不可吗?”

“可可可,你想咋滴就咋滴。”轩辕谨点头,其实,云泽墨想做什么,她又怎么能阻止,或者说,云泽墨就是算计自己,自己也只能受着。

但是!

轩辕谨也冷着眸子,“不要管我太多,云泽墨,我们之间,可不是这么友好的关系呢!”

“小谨不是还要立后吗?怎么和本相的关系就不友好了呢?”云泽墨还是那副不变的表情。

轩辕谨心中咯噔了一下。

卧槽!

她要是说,她把这件事情忘记了,会不会被打?

“立后是立后,不要混为一谈。”轩辕谨撇开脸,一点也不想深入探讨这个问题。

怎么说,人生总有那么几次嘴欠的时候。

而轩辕谨知道自己,嘴欠的时候可多了。

结果,还被云泽墨这么抓着不放了。

心好累,肿么办?!

就在轩辕谨内心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的时候。

一道素雅的声音响起,“云相还在呢?本宫还以为,云相早走了呢?”

声音中,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很是高兴,云泽墨在这里。

轩辕谨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蒙着面依旧能感觉出来这是一个绝世美女的身影站落在他们的面前。

这个人说话之间自带一股高贵,倒是跟云泽墨一开始给人的清冷之感有异曲同工之处。

那湖蓝色的衣衫,将这个人沉静之中衬托出了一抹活泼不会显的那么死板,又会感觉到她睿智的地方。

其实,轩辕谨不用多猜,就能知道这个人是谁。

毕竟,人家刚才说话的时候,也没有避讳,用的是本宫。

在这里,不认识的人,还用这个称呼的,除了轩辕谨不久前接到的狄绝通知的那位北凉的公主。

轩辕谨不做第二人想。

只是,竟然不知道,这一位,跟云泽墨还有焦急。

“准备滚了?”云泽墨连眼神都懒得给闻人慕凝一眼,一直紧锁着轩辕谨,这个小野兽,自从狩猎回来之后,变的更加野了,看来要使点法子,让她好好的听听话了。

就是,自己舍得吗?

瞅着她那一张布满了兴奋和兴趣的小脸,云泽墨最终也是什么都没有决定,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任何事情,遇上他们家小野兽,自然都是要挪步的。

“怎么说话呢,看到美女要谦虚。”轩辕谨抬手,狠狠的拍了一下云泽墨的手,扬起灿烂的笑容,“这位姑娘坐啊,跟我们云相认识?”

“算是认识,不知公子怎么称呼?”闻人慕凝对眼前的这个人很是好奇。

她接到银剑的消息的时候,说云泽墨还没有走,在客栈楼下逮着一拨人训话了。

闻人慕凝没有忍住,就下来了。

想看一看,能绊住云相脚步的是什么人。

“哎呀,被美女问我名字,真是高兴。”轩辕谨笑眯眯的弯着眉眼,顺手又拍了拍云泽墨,“云相,你不给我介绍一下吗?这个面纱都挡不住美貌的女子是谁?”

轩辕谨欢喜着扯着云泽墨说话。

像个一个没有见过面的孩子。

但是,就是就这样的轩辕谨,愣是一点自己的消息都没有报给对方。

这个人认知,让闻人慕凝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南凌,似乎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答啊!

“不是人,回去了。”云泽墨扣着轩辕谨的手腕,完全没有理会闻人慕凝,带着人就准备走。

可,轩辕谨既然来了兴致,又怎么会轻易的走呢!

“不走,我还没有吃饭,而且,有这个漂亮姐姐在这里,我不走。”轩辕谨直接坐在了地上,双手抱着桌子,一双黝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闻人慕凝,还很是友好的对着闻人慕凝这了眨眼睛。

“你这人,好生无礼!”注意到轩辕谨抛媚眼的动作,铃铛气不过,上前斥责有了一句。

“铃铛!”闻人慕凝皱眉,铃铛什么都好,就是太护着自己了。

眼前这个人的身份都还没有搞清楚,铃铛如此,以后他们定然会吃亏。

可是,临走前,他们都不放心,非要让自己带这铃铛,铃铛的护主,那是被他们看在眼底的。

真是……

闻人慕凝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虽然出声算是呵斥了,但是,实际上并没有生气,甚是还伸手,将人拉到了自己的伸手。

那是一种下意识的保护动作。

“云泽墨,有人说我无礼。”轩辕谨倒是好生欣赏这个丫头的胆量,但是,自己也是她能随便欺负的吗?

再者,好像很久没有使唤过云泽墨了,轩辕谨开始浑身不舒服。

告状?

一个大男人,对着云相告状,而且也还这么的理所当然。

而云相,没有一丝丝的诧异,仿佛,这就是他们之间相处,对云相早已习惯。

所以,这个人是……

闻人慕凝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这个人是谁。

颔首,“不知南凌帝亲自到来,是我等失礼了。”

在这外面的,下跪行礼什么是不可能的,而且,人家公主的身份也摆在那里,但是,该有的礼节还是不是说的。

“哟,这么快就猜出我的身份啦,北凉公主的才智,名不虚传啊!”轩辕谨笑着,睨了一眼闻人慕凝,手中撕扯了一直大鸡腿,正准备开始。

随后,被云泽墨自己拍掉了。

313 怕脏了小谨的眼

拍掉了!

没错,众目睽睽之下,轩辕谨这个皇帝想要吃的东西,被一个丞相给拍到了。

轩辕谨转眸,很是不悦的盯着云泽墨,“你想怎么?”

这一句话,口气就明显的很冲。

怎么突然就对峙起来了,就为了一个鸡腿?一旁的闻人慕凝一脸懵逼,但是,随即就恢复了正常,或许,他们只是在自己面前演戏而已。

南凌云相,那可是个诡计多端的主啊!

“太油腻,你不能吃。”云泽墨态度很坚决,关于轩辕谨身子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妥协的。

轩辕谨深吸了一口气,她双手托着脑袋,“云泽墨,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是什么吗?”

轩辕谨笑容满满的。

一般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情了,轩辕谨都是会生气的。

但是,今儿个却笑意盈盈,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

“像什么?”云泽墨认为自己还是不要知道这个答案的好,但是忍不住,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轩辕谨。

“想揪着叛逆期儿子的老爹,云泽墨,你也不比我大多少,不要总拿出一副老父亲的样子好不好?而且,我也不是你儿子。”

轩辕谨这个话,真的是自从有这样的感觉之后,就一直想跟云泽墨吐槽来着。

终于逮到了机会。

云泽墨周身的气息,瞬间降到了好几个度。

闻人慕凝在一旁,都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怕被云泽墨的气息波及,那种威压,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

至少,闻人慕凝知道,自己不行,如果正面对上,但是必输无疑的。

南凌云相,一身武功出神入化,闻人慕凝虽然没有几乎见识,但是,就此时此刻给人的压迫感,就不用试探了,试探了,只是换一种死法而已。

但是,就在云泽墨身侧的轩辕谨,却是半点都没有影响。

还很是挑衅的又扯了一个鸡腿。

闻人慕凝还是第一次见识了,所谓了的南凌帝的找死,都说南凌新帝是个草包,而今看来,有些像,又有些不像。

真的不是很好说。

到底是因为不怕,无所畏惧,有那个实力呢?!

还是因为就是无知,因为无知,所以不怕?!

“小谨心里是这么想本相跟小谨的关系的?”云泽墨褐眸深邃不见底,那幽冷的声音而已仿佛淬了冰渣子一样,冷的让人颤抖。

原本热闹的酒楼,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甚至,还有人发现气氛不对,已经偷偷结账走人了。

“不然呢?”轩辕谨轻笑了一声,“云泽墨,你自己看你像不像,我做点什么,你都要管,锁着的,我那个死了的皇帝老子,都没有这么管过我,还是说,云泽墨,你是真的就是纯粹的想跟我对着干?”

就像我纯粹想跟你对着干一样?!

这最后一句轩辕谨可没有敢问出声来,不然到时候,麻烦可就更多了,轩辕谨又不傻。

“小谨喜欢就好,本相没有意见,但是,这个,你还是不能吃。”云泽墨的折扇,轻轻的敲了一下轩辕谨的手腕。

鸡腿,应声落地。

轩辕谨的眼睛也跟着鸡腿看过去。

“云泽墨,做人最好不要得寸进尺。”轩辕谨紧蹙的眉头,显然是生气了。

“不是得寸进尺,是为了小谨好,乖,听话。”云泽墨抬手,揉了揉轩辕谨的发顶,声音,突然变的轻柔了。

有那么一刻,闻人慕凝在一旁看着,还真有一种轩辕谨说的那种感觉,云相,像一个老父亲一般,担心着轩辕谨。

担心?

轩辕谨?

有可能吗?!

闻人慕凝皱眉,疑虑在一起爬上她的眼眸。

不过,这个南凌新帝和云泽墨也着实有意思,两个人就这么把她这个公主晾在了一旁,仿佛没有人在他们旁边一样。

如若无人。

这该是怎样的心态,才能做到如此呢?

“云泽墨,你还真把我当孩子哄啊!”轩辕谨瞪着云泽墨,刚才还很生气的人,突然又变的温柔了?

怎么回事。

这根本不是云相的作风。

或者,云泽墨终于精分了?!

轩辕谨最后嘲笑了一下自己,或许谁都可能精分,但是,云泽墨绝对不会精分,轩辕谨总觉得,云泽墨在布一个很大的局。

可是,她不想该配合怎么办?

轩辕谨懒懒的坐在那里,不懂,转眸,睨着闻人慕凝,“公主怎么不坐,嫌弃这里,还是看不起朕?”

“南凌帝说笑了。”闻人慕凝犹豫一下了,还是坐下了。

虽然这一张桌子上的菜色,可以说是已经惨不忍睹了,看来,其实他们有一波人,只是吃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轩辕谨和云泽墨。

又或者说。

云泽墨的到来,让那些人都闻风丧胆跑了?

闻人慕凝更愿意相信后面一种。

“闻人睿呢?怎么没来?朕跟他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你们北凉,怎么让你一个女子单独出来呢,这样不好。”

轩辕谨像是已经跟闻人慕凝很娴熟的样子,开始唠嗑了。

云泽墨褐眸一动未动的盯着轩辕谨,有纵容,但是更多的是担心。

“小谨,该回了,现在回去有奖励。”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利诱什么的,云泽墨本来就是一个为了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不会在乎这种细节。

“奖励?什么奖励?”

提到奖励,轩辕谨眼神瞬间就亮了。

闻人慕凝不想,南凌新帝,竟当真是一个如此单纯的人。

“你想要的东西,本相可以满足其中一件,当然,小谨要是不走也可以,本相要是生气起来,自己你也不知道会做些什么,毕竟,还没有人敢想小谨如此这般的挑衅本相呢!”

云泽墨轻抚着自己的折扇,那没语音掉的声音,和嘴角浅浅的笑意,总让人看着有那么一抹渗的慌。

“云相何故总是催促着南凌帝走呢,难道,本宫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或者,就着说说话,本宫还能伤害了你们南凌帝不成?”

闻人慕凝声音中带着轻笑,那一抹素雅淡然的模样,轩辕谨倒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几分闻人睿的影子。

还真不愧是兄妹啊!

“不,本相怕公主不听劝,到时候本相动手的时候,怕脏了小谨的眼睛。”

314 咄咄逼人,强人所难

云泽墨这一回身上倒是没有展露什么杀气。

冰冷的没有一丝音调的声音,才是让人感觉到无限的恐惧。

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闻人慕凝想了很多可能,却不想只是这么一个连理由都称不上答案,这位云相,真的很是深沉。

噗嗤!

在这么严谨的时候,突然传来这么一阵小声,总会让人忍不住的想,到底是哪个想不开的想要的寻死。

“云泽墨,你想的有些多了,我不怕脏眼,再说,我又不是没有看不过你杀人。”轩辕谨的模样很是随意,似乎,一点点都不反对云泽墨这么做。

“本宫对南凌没有敌意。”闻人慕凝觉得,她有必要好好跟这两个人说一下自己的来意,不然,真的什么都还没有做,就死在了他们手里。

“没关系,你有敌意我觉得才更好。”轩辕谨不死心,不拿鸡腿了,偷偷拿了一杯刚才倒完还没喝的酒杯。

“小谨!”云泽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真是不知道该将她如何,只能将人禁锢在自己怀中,双手死死的锁着轩辕谨的双手,“为了防止你偷吃,暂且就这样吧!”

这画面,看在别人眼中,就好像是云泽墨从背后将轩辕谨抱在怀中一样。

“我不要。”轩辕谨抗议,甚至还扭动了两下。

但是,事实证明,只有徒劳,人家云相半分未动,轩辕谨表示,算了,不浪费力气了。

“难道,两位对本宫来了意图,不想知道吗?”闻人慕凝不仅看不懂云泽墨,也看不不懂轩辕谨。

这两个人似乎都不关心这个点,却一致的想要赶她走。

“不想知道。”轩辕谨摇头,她是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好嘛,甚至,她会觉得,这个人女人,是另一个麻烦。

如果,换成闻人睿前来,轩辕谨搞不好,还会和气一点。

这么想着,轩辕谨倒是换一张笑颜,也不在乎云泽墨的禁锢,黝黑的双眸紧紧的凝视着闻人慕凝,“或者,你们北凉如果真的有什么要跟我南陵说的,换个人吧,让闻人睿来,我或许会和善许多哟。”

轩辕谨的意思很明确,你要是一直在这里,是得不到我和善的对待的。

闻人慕凝的眉头,深深的皱了一下。

“北凉闲王来了,也是一样,南陵,没有跟北凉结交的打算,所以,公主可以回去了,就算来的是闲王,结果也是一样的。”

云泽墨语气冰冷,转眸睨着轩辕谨的时候,幽深的眼底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寒意甚浓。

“闻人睿跟我怎么也是朋友,对待朋友,要友善,要招待,不然会失了礼貌,我南凌难道是一个无礼的国家吗?”

轩辕谨不服云泽墨,直接开始辩论了。

可云泽墨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低眉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自行体会。

“那不知,本宫是否能知道,云相和南凌帝如此坚持要赶本宫走是何故?”闻人慕凝不是没有出使过其他国家,但是,第一次在南凌受到这样的待遇。

“难道,你不清楚吗?”轩辕谨实在无聊,没有什么玩的,就抓着云泽墨的手指玩了起来,“北凉长公主,我这个人,心情好的时候,跟谁都能玩起来,但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另当别论了,我不喜欢杀人,但是,不代表我不会杀人。”

轩辕谨慢悠悠的说着,至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好像云泽墨的手指,有多么好玩似的。

而云泽墨就这么任由轩辕谨玩着,那幽深的眼底,藏着深深的宠溺,只是,没有人看到。

或者说,就算是看到了,也不会相信,心思深沉,手段很辣的云相,竟然对南凌帝会有这样的疼宠。

所以,就自动忽略了这一幕。

“本宫不过来南凌找个人,云想和南凌帝,何必如此阻扰?”闻人慕凝轻笑了一声,对于轩辕谨的警告,显然是没有放在心上,“怕秘密前往,给南凌造成什么影响,传到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耳中,事情就会变了风向。”

闻人慕凝一直都是这种淡淡的,不疾不徐的模样。

“不想,如此正大光明的来,还是让南凌帝有了不一样的想法,是慕凝,思虑不周了。”

轩辕谨微微抬眸,对于闻人慕凝瞬间改自称稍稍挑了挑眉头,不过,却什么话都没有说,似乎手指玩腻了,又捞起了云泽墨腰间的玉佩玩了起来。

似乎对于闻人慕凝的这一段话根本就没有听到。

云泽墨睨着轩辕谨,眼底有着浅笑和无奈,“那是公主自己的事情,跟我们南凌有何关系?”

那意思还是,你必须滚。

阴冷的事情透着寒意,是不给人任何的余地的。

“就算本宫此行对南凌没有任何影响,南凌也不准备通融吗?不过是找个人而已。”闻人慕凝音调语速都不变。

但是,眼神变了。

多了一丝狠厉。

轩辕谨轻笑出了声音,“北凉长公主,你真的可以保证,对我南凌没有任何影响?那你要找的那个人,那你的两个弟弟,给我发毒誓,我就让你留下找人,如何?”

清秀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浅笑,明明看上去是那么的明媚。

闻人慕凝却隐约感觉到了那后面的阴暗,轩辕谨,远表面给人看到的这么简单,易怒,善发脾气。

甚至,跟云泽墨作对,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

至于,是给谁看的,闻人慕凝就不是很确定了。

“南凌帝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闻人慕凝神色也冷了下来,从他露出的眸子中就能看出来。

“所以,你不敢,是吧?”轩辕谨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但是,下一瞬,就消失了,面无表情的盯着闻人慕凝,“既如此,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咄咄逼人,难道,不是公主在强人所难?”

“南凌有云相,本宫不过是借个地方找个人,时间不会太久,最多两个人,南凌,就这么容不下北凉?”闻人慕凝的这一句话并不简单,一句容不下北凉,里面,暗藏了太多的陷阱。

315 不气死本相不甘心是不是

跟有脑子的人玩,真的太累了。

特别是说话。

轩辕谨突然闭上了眸子,往云泽墨怀中一靠,“云泽墨,累了,回去了。”

简单的八个字,已经说明了一切,轩辕谨没有继续谈下去的想法。

“云相和南凌帝,要怎样才会让本宫留下?”这里到底是南凌的地界,北凉在这里不是没有人,可,这些人,并不是为她个人存在的。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用。

这一次,闻人慕凝,只能靠自己。

轩辕谨和云泽墨却谁都没有吱声,轩辕谨扯了一下云泽墨的袖子,不过是眨眼之间,已经没有了轩辕谨和云泽墨的身影了。

“银剑,这一次出门办事,或许没有以往方便了。”闻人慕凝呢喃着,转身上楼了回房了。

“公主,要是不行,我们就回去吧,公主为何要在这里受气啊,找人的事情,可以交给其他人。”铃铛是最看不惯闻人慕凝受气的,所以,护主的相当明显。

之前,要不是被闻人慕凝呵斥住了,她还不知道要说出多少得罪人的话。

“这个人,必须本宫亲自找,铃铛,在南凌的这段日子,你就不要说话了。”闻人慕凝回到房间,直接给铃铛下了命令。

不怕其他,是怕铃铛死在这里。

南凌啊,那位让人闻人丧胆的云相,此刻护着南凌的小皇帝护的跟什么似的,那是i连一个头发都伤不到啊!

“是否需要休书给闲王殿下?”银剑这时候认为,或许闲王殿下来了,会有不同。

毕竟,那位南凌新帝,似乎对闲王的印象不合适。

“他是试探。”闻人慕凝看着一眼银剑,无声的摇了摇头,“你们两个,跟在本宫身边多年,真是一点聪明都没有学会。”

银剑和铃铛闻言,垂下了脑袋。

“不是责备你们的意思,就是如此,本宫才将你们留下身边的,太聪明,不好,你们这样,就很好。”

闻人慕凝想,她成为不了这样的人,再好,可以留几个人这样的人在身边。

这样,如果有一天,找到了那个人,她是不是还有保留当初的那么一点点的样子?!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

闻人慕凝敛眸瞅着外面的天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那个人可能会在这里,所以,连带着看着南凌的天空,都比北凉的要好看许多。

铃铛和银剑就这么看着他们公主发呆。

将沉默进行到了底。

南凌皇宫之中。

云泽墨自己将轩辕谨送回了她的寝宫,整个人面色一片凛然,而苍宁师允他们几个,只能在外面守着了。

轩辕谨双手抱拳,坐在自己的榻上,晃着两只腿,“你想说什么?”

这位云相,最近有些喜怒无常。

“你告诉本相,为何闻人睿来,就不同了?”云泽墨突然欺近,那骇人的气息,已仔细就窜入了轩辕谨的鼻翼之下。

整个人被惊了一下。

一个没注意,身子往后仰了一下。

还好反应快,两只手撑在了身后,才没有丢脸。

轩辕谨在心底暗暗的吐槽了自己一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哎!

深深的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轩辕谨才正视了云泽墨,“万一这个公主也是来和亲的呢?老子是能让人随便和亲的人吗?”

要给第五萱就算了,之后她自由良策。

这又来了一个闻人慕凝,不好意思,不招待。

“小谨以为,闻人睿来了,就会不同了?”

“至少没有和亲的风险啊,现在,我可没有这个力气折腾这些。”轩辕谨撇了撇小嘴。

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狠狠的等着云泽墨,“云相,你脑子这么厉害,一定都想到了,却还处处跟我作对,云相,你这一次,又安的什么心?”

“小谨都能立本相为后了,多一个北凉闲王为妃,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小谨,你真的认为,闻人睿来闻人慕凝会有不同吗?只要北凉有这个心,你逃不了。”

云泽墨的眸子,这一瞬,变的特别的幽暗,深不见底的眸子直直的凝视着轩辕谨。

似乎不想错过她任何一秒的变化

轩辕谨低眉笑了一下,“他不会来,听闻人慕凝的话就知道了。”

随意的挥了挥手,轩辕谨是用一点都不在意这件事情,直接唤了一个话题,“云泽墨,我比较好奇,那个,让闻人慕凝这么上心的人,是谁?”

云泽墨蹙眉,这个小野兽,是故意的岔开话题,不想回答,还是,本就对这些事情不通?

拧着眉头,云泽墨再一次想撬开她的那颗脑袋,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

“不知。”云泽墨回答简单精炼。

轩辕谨已经准备好了一堆的腹稿,准备挖掘这个人的更多消息。

结果!

“云泽墨,这个世上,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轩辕谨有些不可置信,不对呀,不符合套路呢!

说好的男主一路开挂呢!

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呢!

“为何要知道?”云泽墨声音冰冰冷冷的,这狂傲的态度。

轩辕谨:老子想打死他,不知道有什么好方法可以一击必胜的?!

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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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找到南凌来了,这个人或许就是南凌的人,那么,有没有可能南凌的这个人跟北凉有勾结呢?”

“如果有勾结,小谨是不是打算将南凌拱手相让?”

看到轩辕谨眼底的亮光,云泽墨似乎不用猜,都知道这只小野兽想要干什么!

真是,一刻都不得闲。

以前,云泽墨觉得南凌先皇是个事特别的多人,要不是要接着南凌造势,云泽墨根本不像理会南凌先帝那样的人。

到了此刻,深刻的认知到了,错了!

相比轩辕谨,南凌先帝,不知道要好多少。

“也不是不可以啊!”轩辕谨眨巴着她那一双灵动的双眸,模样特别认真的说道。

云泽墨阴冷的眸子注视轩辕谨,褐眸微米,深吸了一口气,那凝视着轩辕谨的眼神,越发的幽冷,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为无奈,“小谨,你是不是不气死本相,不甘心是不是?”

316 说多了,小谨会生气的

“气死云相?”轩辕谨笑了,“云相这个说法是从何得来的呀?”

轩辕谨已经缓了过来,正了正自己的身子,换了一副懒散的模样,凝视云泽墨,“我近来是越发看不懂云相了,云相,要不咱就不要猜哑谜了,有什么,就放在明面上说吧!”

“这个辛苦的来的皇位,小谨真的要拱手让人?”云泽墨问。

这与这一问,到底藏了些什么,还是背后有什么深意,或许,只有云泽墨自己知道。

“云泽墨,你觉得,如果有一日,我是女子的身份公开,我会怎么死?”轩辕谨双手托着腮,扬着灿烂的笑容。

她这么说着,好像跟她口中的那个要死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样。

“有本相在,你不会死。”

云泽墨的声音,一向狂傲,可这一次的狂傲之中,透着坚定。

轩辕谨却只是笑,不说话。

气氛一度变得有些怪异。

“小谨,不信任本相的话?”云泽墨眉头微蹙,是啊,他忘记了,小谨,一向不信任自己。

就算已经跟她经历了这么多,为她做了这么多,也是一样。

“信。”

轩辕谨却突然蹦出了这么一个字,虽然时间有些长,又或许,这个字,存在着一定的欺骗。

可听在云泽墨的耳中,就是另外一番景象。

云泽墨神色稍稍染上一抹喜色,不明显,薄唇微张,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轩辕谨直接出声打断了,“信了之后呢?”

轩辕谨唇角带笑,她的眸光透过云泽墨,看向了远处。

“云泽墨,你身份成迷,你仇家众多,你武功高强,你能护周全,但是,你也只有一个你,你能时时刻刻,不眠不休的守着朕,保证朕不损伤一分一毫?”

轩辕谨的笑容,越发的深,那笑,那么绚烂,却没有直达眼底。

“不,你不能,云泽墨,纵然你有天大的本事,你也不能做到这样的保证,所以,信你与不信你,有差别吗?”

“如果小谨真的不想要这个皇帝,可以,明日,本相就来安排。”

“云泽墨,我竟然不知道,你也有如此单蠢的时候。”轩辕谨视线转会云泽墨的揽上,那拖腮的动作不变,只是,黑色的眸子,又深了几分,“我何时说过我不要了?”

在没有解决所有麻烦之前,这个皇帝,必须是她。

轩辕谨抬手,掩嘴,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云泽墨,晚饭呢?”

“现在是用膳的时候吗?”

他们家小野兽,说话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他到达该拿她如何是好呢!

“是啊,该说的都说完了,为什么不吃饭?看到云相觉得,我看着你就能抱了?”

呵!

轩辕谨冷笑了一声,根本不想说话。

“闻人慕凝,你怎么打算?”云泽墨到底是不能不顾轩辕谨的想法,随意处置了这个人。

杀一个人闻人慕凝,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南凌面对北凉,就是大事了。

虽然,在云泽墨的眼中,不,或者说,这个事儿,根本就入不了云泽墨的手,然而,轩辕谨和北凉帝对上,不容小觑。

“怎么打算啊?!”轩辕谨歪着脑袋,皱着眉头的模样,好像是还没有想好,“不是还有东覃的公主没来呢嘛?”

轩辕谨咧嘴一笑,“等来了,一切玩嘛,南凌,又要热闹了。”

云泽墨看到轩辕谨眼底光芒,褐眸闪过鎏金般的光芒,抬手,揉了揉轩辕谨的发顶,“行,你喜欢就好。”

南凌一直热闹着,什么叫又要热闹了。

至于这计划,云泽墨没有去纠正轩辕谨,说多了,小谨会生气的。

“本相去给你准备吃的,乖乖的,不要乱走。”

宫内的另一侧,第五萱已经知道轩辕谨白日里去见了闻人慕凝的事情。

“可探听到他们说了什么?”第五萱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指甲都嵌入了肉里,也没有感觉到。

跪着的暗卫不敢有任何的隐瞒,将所有知道的都上报了。

“让人走?”

这个答案,倒是有些出乎第五萱的意料。

“是。”暗卫颔首。

第五萱抬手挥了挥,“行了,你下去吧,继续盯着,不要松懈。”

“是。”暗卫的消失和出现一样,都是悄无声息的。

第五萱突然有些高兴,轩辕谨让闻人慕凝离开,这是表明了态度,而且在闻人慕凝到之前,已经先确定了自己的身份。

虽然,这个人的心,还不再自己的身上。

这一点,让第五萱有戏伤心。

甚至,到现在,她都清清楚楚的记得,他那些戳心窝的话,一句一句的在自己的心头,留下深深的烙印,再也抹不去。

却不影响她现在的愉悦。

因为太高兴了,所以,有些行为,下意识的就做了,好比,第五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到了轩辕谨的寝宫门口。

当自己回神过来的时候。

“西宁公主,天色已晚,不知来找皇上,有何事?”最先看到第五萱的是小六子,恭恭敬敬的迎上去,行礼之后询问道。

第五萱犹豫了一下,你问她,想见那个人吗?

想的。

然而,白日里,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让第五萱瞬间脸色惨白,转身,“无事。”

留下两个字,就走了。

弄的小六子一脸的莫名其貌。

他走到师允的边上,眼神询问,这西宁的公主,又是唱的哪一出?

“估计脑子有问题。”师允看了一眼,毒舌道,跟着轩辕谨久了,这个有些话,学的特别的快。

小六子愣了许久,才想起了师允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是去禀告一下皇上吧!”小六子很是尽责,反正这时候云相也不在,皇上应该正巧无趣呢。

师允有珏影要看着,就没进去了。

怕进去,珏影吵着要跟皇上一起睡,到时候治不住,估摸着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小六子来到寝宫,在轩辕谨耳边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另一遍。

“西宁的这位公主,劲头真好,还有力气蹦跶!”轩辕谨唇角一勾,黝黑的眼底透出一抹邪肆的笑,她伸出手指,对着小六子勾了勾。

小六子领命凑上前。

轩辕谨附耳嘀嘀咕咕的在小六子耳边吩咐了许多事情。

317 会不会被气死

轩辕谨吩咐完小六子之后,整个人就很悠闲的等着云泽墨来喂投。

那种惬意的模样,这时候,或许只有轩辕谨才会如此享受,完全不受外界的影响。

云泽墨回来的时候,看的是一个慵懒的人儿斜靠在榻上,似乎很无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小玩意儿。

是一个狐尾,那双纤细的小手,很是不安分的揪着狐尾上的狐毛。

“用膳了。”将做好的膳食搁在桌上,云泽墨浅笑的看着轩辕谨,有时候,看着轩辕谨的时候,云泽墨都会想,这个人有什么好。

可,就算她不好,这个人也是如今他放在心上的人,容不得别人欺负。

“在酒楼的时候,为何故意跟本相争吵?”看轩辕谨的胃口很好,云泽墨才开口问了。

小谨有时候是会无理取闹,但是,大多时候,她的无理取闹背后,都是有深意的。

轩辕谨吃着云泽墨准备的膳食,说实话,是真的好吃,也是自己真饿了。

“有人跟踪。”轩辕谨懒懒的回了一句。

并没有放在心上。

“是从出宫就跟着了,还是在之后?”云泽墨褐眸微眯,对于轩辕谨被人跟踪这件事情,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不悦。

轩辕谨耸肩,“这个,其实并不是很重要。”

咧嘴一笑,轩辕谨现在就捣鼓吃的了,根本没有心思回答云泽墨的话。

云泽墨睨着轩辕谨,既然她不想说,不问便是了。

“你已经回来好几日了,之前因为身体原因,不上早朝,情有可原,明日,不可不上。”

云泽墨不知道轩辕谨到底是怎么样的,这个一下子想把皇位丢出去,一下子又说她说不要的人。

云泽墨现在也只能适当的给一个提醒。

“好。”轩辕谨颔首点头。

这一次这么乖?这可不像他们家小谨啊!

“小谨,本相总觉得,你不会这么听话,你这是敷衍本相呢,还是……”后面的话,云泽墨没有说下去。

而是拿着一种探究的目光,凝视着轩辕谨。

“西宁的公主在我南凌,总要有一个身份不是,而且,西宁帝一直在也不合适,合估着整理一下,该摆正的摆正了,该滚蛋滚蛋了,之后,才好玩呀!”轩辕谨话落,也吃完了。

那清秀的容颜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但是,那笑,如果是别人看了,会无来由的心慌,不过,在云泽墨看来。

不过是他们家小谨,找到了一个不错的游戏而已。

“明日,本相就不在了。”云泽墨伸手,帮轩辕谨擦拭了一下嘴角,这个是云相以前从来不会做的事情。

但是,遇上轩辕谨之后,云泽墨是很多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习惯了。

“你随意好了。”轩辕谨看了一眼云泽墨,本来想问为什么,不过想想,云相正常出席早朝,好像才是已经惊恐的事情。

于是,淡淡的收回眼神,完全不在乎。

“本相会外出一趟,这几日,南凌不会有什么事情,如果你实在不知道怎么解决,就去相府,自然有人会帮你联系本相。”

云泽墨看出轩辕谨的不在乎。

他本事想等小谨关心一下自己,再将这些事情说给小谨听,但是,显然是他奢望了,就小谨,不能对她有太多的期望。

“不过几日,难道你还怕我拆了南凌不成,再说了,就算我留下什么烂摊子,云相回来,也是会帮我收拾的不是?所以,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去相府呢?”轩辕谨眨着黑背分明的眼睛,将这个疑问抛给云泽墨。

似乎在问,你这个话里面,还有没有其他深意,如果有,就说出来,我懒得猜。

“也是。”云泽墨唇角带着笑,“近日北凉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相府的人会处理。”

“不要动她,留着,相府如果人很闲,将她想要找的人,找出来,我对那个人,很好奇。”

轩辕谨勾着唇角,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的样子。

“不准喝酒,不准吃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的膳食,每日都会由相府的人送进宫。”

轩辕谨重重的叹了一声。

“云泽墨,这么啰嗦的样子,跟你的气质一点都不搭,你能不能不要再继续了?你越是这样,会越让人有一股反逆的心里。”

轩辕谨吃饱了,双手撑着脑袋,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好好休息。”

云泽墨深眸睨着轩辕谨,他不想这么啰嗦的,关键是他们家小野兽,让人实在不放心啊!

“云相,慢慢处理你的事情,不用急着回来,南凌,我可以应付的。”轩辕谨挥舞着小手,就差没有欢呼了。

要知道,云泽墨走了,轩辕谨能做的事情就有许多了。

夜已深。

云泽墨离开皇宫的时候,宫门已经下钥了。

不过,这个要离宫的是云相,谁又能拦得住云相呢?!

轩辕谨或许是之前睡多了,今夜,并不是很困,所以,小六子,师允和珏影都陪着轩辕谨坐在亭子里,抬眸盯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绿衣服的,我们练剑。”珏影看轩辕谨似乎很无聊,既然不睡觉,那就练剑好了。

珏影的思想,就是这么单纯。

“小傻瓜,夜深了,我不想。”轩辕谨盯着珏影,直接说不,那微嘟的小嘴,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撒娇的意味。

不过,师允和小六子都看出来了,主上只是无聊,开始逗珏影开心了。

“杀云泽墨,报仇,王爷,报仇。”珏影很固执,手中握着剑,直直的盯着轩辕谨,似乎不知道,放弃为何物。

这个小傻瓜,是真的死心眼。

“师允,你陪着他练一会儿,不然大家今晚估计都没有休息了。”轩辕谨轻笑了一声。

师允应了一声是,就跟珏影对打了起来。

“皇上,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全部办妥了。”小六子这时候颔首在轩辕谨身边禀告道。

轩辕谨眼眸一亮,“很好很好,想来,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厚,轩辕谨仰头望着夜空的月亮,“小六子,如果,她最后知道这是一个局,会不会被气死呢?”

318 南凌西宁结秦晋之好

小六子一瞬间有些懵逼。

主上这时候,是想听什么答案呢?

“小六子想,气死不太可能,不过,想动南凌的心,到时候是肯定有的。”毕竟,这一次,小六子觉得,主上做的很狠。

不过,这也是他们送上来的。

主上也是劝说过的,别人不听,也没有办法啊!

“动南凌啊,那的云泽墨死了才行,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等到那么一天了。”轩辕谨眉眼弯弯的,心情那是特别的好。

师允和珏影练剑练了很久。

最后,还是轩辕谨说去睡了,两个人才收手了。

“我们一起睡。”珏影伸手,拉着轩辕谨,那张带着童真的脸上,是让人不容拒绝的笑容。

“不行!”

轩辕谨还没有说话,师允就给自己否决了。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吧,你不能跟皇上一起睡,你也说过,你以前也不跟王爷一起睡的,这是你留下的基本,不然,你就走。”

师允很坚持。

毕竟,主上是个姑娘,断不能让珏影这个小傻瓜也影响了。

轩辕谨好笑的看着他们两个,“确实,师允说的很有道理,小傻瓜你要学着长大,所以,你要一个人睡。”

之前在外面,那是突发状况,不得以。

现在,万般是不能纵容的。

不然以后可就天天要一起睡了,轩辕谨觉得,自己还是承受不起的。

虽然,养一直忠犬,很是有趣。

但,第一,珏影不是忠犬,第二,珏影是人,这里,就有太多的变化了。

“那我要跟她一起睡。”珏影突然逮着师允了。

轩辕谨眉头挑了挑,“你们自己商量,明早我可是要早起的人。”

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轩辕谨就进去了。

小六子也没有参合,跟着去伺候了。

师允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狠狠的,又万般无奈的,盯着珏影许久,最后带着珏影在不打扰主上休息的前提之下,谈话去了。

一日,天灰蒙蒙的。

没有人头,但是,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除了云泽墨已经全部到齐了。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第一次看到这么勤快的新帝,顿时有些看不透,有些朝臣的脑袋上,已经冒着细汗了。

三王爷造反,人尽皆知。

可回来的时候,皇上无缘无故的昏睡了七日。

按着以往的个性,不调理个十天半个月的,那是不可能来早朝的。

结果呢!

这才第二日,而且,还没有拖延,早朝的时间掐的如此精准,大臣们心底那是各种猜想,却不敢动声色。

“都起吧!”轩辕谨懒懒的靠在龙椅上。

目视着这站满了人的朝堂,她记忆深刻的是她昏睡之前,苏曼柔在这里的歇斯底里。

“小六子,宣读吧!”

轩辕谨一声命令之下,小六子手捧着一道圣旨,就开始宣读了。

“国之内乱,西宁多助,友好之意,朕心甚知,故,为显两国之谊,结秦晋之好,南凌承诺,朕自在位一日,便不会对动西宁一分,西宁公主第五萱,册封为谊妃,赐紫莨殿。”

“臣妾,谢皇上恩典。”

朝堂之外,第五萱一袭华服,缓步入殿。

宝蓝色的宫装,是南凌的服饰,带着同色系的发冠,发冠上的流苏轻晃,展现出了第五萱的万千仪态。

朝堂之上一片恭贺之声。

从西宁帝和西宁公主到来之际,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就是早晚的问题了。

“西宁为彰显友好,父皇也留下了承诺书。”第五萱在轩辕谨面前行礼,双手奉上承诺书,并道,“父皇承诺,只要他在一日,只要臣妾还在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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