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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农夫》 第一章 大学生回乡 张凡望着车窗外熟悉的环境，心情复杂，有挥之不去的愁绪，有回乡的轻松和喜悦，也有近乡情怯。 他记得，快差不多两年没有回家乡了吧？ 张凡是个孤儿，父母在他的记忆中很模糊。从小，他就寄养在叔叔家。叔叔婶子待他如同己出，把他扯大，还咬牙供他上大学。 因此，他读书从小就努力，成绩名列前茅，一直都是叔叔、婶子的骄傲。 考上大学的那年，小叔高兴得跟二百五一样。大学费用高，家里本身穷，婶子甚至抹下脸回娘家借钱，村里也支持了一些，东凑西拼，终于将张凡送出大山。 他就读的专业其实比较冷门，生物管理专业，所以即便他成绩不错，大学表现跟学霸一样，毕业后也还是只能在城市绿化所做点杂工。 如今的社会，尤其是在政府部门，没有人脉，要自己从基层爬起来，那是相当难的。反正，张凡是深有体会。 张凡知道这些年叔叔为了他不容易。加上叔叔的女儿，也就是他的堂妹张欣也上了高中，大学近在眉睫，家里开销一下子大起来，小叔恐怕也是愁坏。 他也懂事，毕业工作之后，尽管薪水低微，却每个月还是把大部分的钱寄回去。 混了快两年，他现在每个月也只是拿四千左右的死工资。在这座大城市生活，这么点钱是会比较拮据的。 正因为这样，他不敢谈恋爱，至今还是单身狗一条。 每次婶子打电话来，问他最近的情况，什么时候回家等等，他都是嘴硬，表示自己很好，就是忙了点，没有时间回去，让婶子、小叔不要担心。 事实上，他工作得并不开心，体制里面的各种规则，让他吃尽了苦头，几乎每个月都会挨领导批评。 工作并不忙，但他过得真的很压抑。就在前两天，他被莫名其妙开除，一个理由都没有。 左右干得不开心，张凡没有跟人争执，拿了最后的薪水，收拾东西就走人，重新找出路。失去了工作，张凡甚至有种解脱的感觉。 想到自己太久没有回家乡，也就趁着这个空档，回去看一看小叔他们。他如今，身上也就还剩下六七千元，全部身家。 他的家乡，是坐落在云雾大山的一座小镇——黄石镇。这里，方圆几十公里全都是高山，云雾缭绕，交通不便。因此，整个小镇都处于贫穷的状态。 “黄石镇的下车了喂！带好东西哈！”司机大叔在街边停车，大声喊道。 中巴车一停，车上差不多五分之一的人都在吐。这一路，实在是弯曲，兜兜转转，晕车也是正常情况。 下了车，映入眼的是一条斑驳的古街，地面还是铺着古代的青石板，并不是很平坦。 今天是圩日，到镇上趁圩购物的老百姓很多，街上人头涌涌，两边的小摊生意好像不错。 也只有在这种偏远的小镇，还能看到趁圩的景象。 其实，趁圩也就是大家口中的赶集，是中国南方大部分乡镇对“赶集”的叫法。逢“圩日”，人们到集市做卖买、或娱乐、或交友，是南方乡镇人民生活中重要组成的部分。 张凡虽然对自己很苛刻，但对家里人从不吝啬，手上钱不多，还是给小叔、婶子，以及堂妹买了些东西。 小叔是一双皮鞋，小叔穿多大码，他一直记在心中。给婶子买了一台吹头发的吹风机，农村人对头发并没有太多呵护，洗完头，用干毛巾擦一擦，就让它自然干。 这些东西都不怎么贵，却都是比较实用的。 给堂妹的，是一台手机，顺便要了一张卡。堂妹如今出去县城读高中，两周、甚至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平时给家里打电话，都是用IC卡。 张凡不由想起，学校那些电话亭，每到周末，学生们排队给家里打电话的情形。 不过，听说现在学校允许学生带手机。因此，张凡就给丫头挑了一款女生的音乐手机，两千多。 不得不说，每一位哥哥，对妹妹都是特别大方的，宠得没边。 接着，又到菜市场，砍了半只烧鸭。在他村里，别说烧鸭这些熟食，就是肥猪肉，也得早起才能买到吃，反正生活很不便利。 最后，买了几个苹果，一些糖果饼干之类，小孩子吃的零食。 搞好这些，他的电话响起，是小叔的。 小叔得知张凡回来，农活也扔到一边，骑着他那台快要报废的摩托车到镇上接人，看来是到了。 “叔，我在镇政府门口的石狮子旁边。” 很快，张凡看到了小叔，才四十岁出头的小叔，此刻两鬓也有了白头发，看得张凡有点心酸。 “等很久啦？这台车半路死火，耽误了一会。”小叔笑道。 将车架起来，然后解开绳子，把张凡的行李包捆绑在后面。 “没，也是下车没多久，然后走了一圈，我们这镇街道没什么变化。”张凡开口道。 小叔呵呵一笑：“能有什么变化？穷地方一个，听说河对岸那边，政府准备建一条新街，讨论了大半年，谈来谈去，还是没钱搞。” 张凡顿时无语，可不是？这种穷地方，政府也是天天等着县里的救济，哪还有多余的财政搞经济发展？ 等张凡坐到后面之后，小叔用力踩启火，一连踩了十多下，屁都不响一个。估计小叔也都不好意思了，心里恐怕在咒骂：能给点面子吗？ 终于，摩托车非常懒散地响起来，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张凡都要怀疑，这辆车还能不能爬坡。 “唉！二手车就是麻烦，问题真多！”小叔开口，试图缓解一下尴尬。 还好，接下来那辆快要报废的车没有让它的主人脸上太难看，一路驮着两个人小跑，没有停过。 路上，小叔问了不少问题。其实，他对侄子在外面事业成不成功兴趣不是太大，最关心的，还是张凡有没有对象。 在他们农村，传宗接代，继承香火，才是头等大事。 老张家人丁不兴旺，到了张凡这一代，干脆就只剩下一根独苗。他这些年倒是想要再生，可是生孩子不是你想要，他就会来的。 因此，老张家的以后，就得靠张凡了。 张凡小心翼翼地应付，暂时糊弄了过去。 回村子的道路还是黄泥路，这种路要是在下雨天，出门简直就是受罪。 不得不说，小叔这辆二手车，还能在这种道路上生存超过五年，真的算是很坚强了。 回到村里，路上遇到不少的村民，感觉十分亲切，一一问候。 “嗯！很好，我们的大学生回来了。”一个不算亲近的老叔公开口道。 村子不大，消息灵通，他都还没回到家，不少村民都知道他回来了。 今天周末，那些不读书的小家伙都凑过来。下了车后，张凡拿出零食，分给那些嘴馋的小家伙们。 小叔笑了笑，没有阻止，都是村里人，不见外。 “小凡，什么时候又出去？”一位中年男子询问道。 张凡以前要叫他水伯，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 他摇头道：“城里的工作我辞了，暂时准备在老家待一段时间。” 此话一出，所有的大人都吃了一惊。当然，小叔张立业神色不变，情况张凡跟他交代过，虽然觉得有点可惜，可也没有反对。 “哎呀！铁饭碗你都扔？你怎么想的？” “是呀！多不容易？” “怎么说都是在大城市政府工作的呀！太任性了。” …… 他们无一不感到吃惊跟遗憾，虽然不知道什么绿化所是什么部门，但是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有一个公务员呀！在古代，就相当于有一个官员的身份。别人送钱都要将屁股坐上去，你自己走下来，算什么事呀？ “在里面好多事情做不了，而且收入也不高，所以先出来，看看其他的出路。”张凡解释道。 但是，这种解释，并不能让村民们理解。村民们不知道，张凡之前工作的单位，其实微不足道。 他辞职的事，慢慢在村里议论起来。 进屋子，婶子跟堂妹从厨房出来，一脸高兴。 “哎哟！回自己家，还买那么多东西做什么？”婶子见张凡开始将在镇上买的东西掏出来，有点责怪道。 “难得回来一趟，而且都是些便宜货。婶，这给你，以后吹头发方便一点。小叔，这双皮鞋我不知道合不合脚，试一试。小欣，这给你，不过不要因为它分散太多学习的精力。”张凡说道。 前面两件还好，小叔跟婶子欣然接受。可是丫头那手机，一看就是高档货吧？ “谢谢哥！我肯定努力读书的。”张欣真的高兴得要疯了。 现在学校不少同学也有手机，她还是拿着一张卡打电话，不是说有多丢人，但起码内心还是有一点点自卑。 可是，她不好意思缠着爸妈买手机。那些还是按键的老人机是便宜，只是她宁愿不要。现在好了，还是大哥知道她需要什么。 “你呀！别太宠这丫头，手机她其实不需要的，也不经常用，想要跟家里联系，学校有电话亭的嘛！”婶子忍不住说道。 这么说，张欣就不干了。 “妈，你是不知道，现在学校很多电话亭都坏啦！周末打个电话要等，到天冷的时候很惨的。” 张凡替那丫头说话：“有个手机傍身，还是方便一些的，不要分散读书的注意力就行。” 小叔试了那双鞋，挺合脚，听了张凡的话，有点严肃跟跟自己丫头道：“听见你哥说的话没？要是成绩下跌严重，我可是要先没收的。” “哦！知道了。”张欣开始把玩手机。 第二章 神奇净瓶 一顿丰盛的饭后，小叔、甚至他们跟张凡谈了很多，多数都是旁敲侧击对象的问题，让张凡疲以应付，最后都有些支支吾吾了。 见这种情形，张立业两夫妇那还不能明白，侄子是一直没有处对象呀！ 那可不行，他这岁数，在村里可谓是老男孩。别人他这么大，孩子都能放牛了。老张家，就他一根独苗，开枝散叶全靠他，无论如何，也得尽快了。 “这次出去，就得好好留意，有合适的女孩子，不要放过。钱不用寄回来，家里够花的。现在，也就是你小妹能花点钱的。”小叔说道。 他似乎猜到，侄子为什么不处对象了。那小子，长得比较像大嫂，挺帅的小伙子，怎可能没有女孩子喜欢？ 张立业心里有点自责，一两年来，他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唉！都怪当叔的没有什么用，还拖了后腿！他心想道。 “再看看吧！”张凡敷衍道。 “依我看，干脆让河背垌的黄婆牵个线，她认识的姑娘家多，我们挑一个好的。”婶子说道。 黄婆是附近几个村子都出名的媒婆，经她手成为一对的，不知道多少人。 在古代，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的合法性是不被认可的。故而，媒婆乃是社会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角色，成为一种职业。从业者以中老年妇女为主，通常以媒婆称之。 随着社会的发展，或许在大城市已经不流行什么媒婆。但是在乡下，媒婆这个职业依旧顽强地存在。 有些人即便不是媒婆介绍走在一起，最后结婚，可能也都还是找一个媒婆走一走过场。 “咳咳！不用，不用！以后我会努力的。”这回，张凡不敢糊弄人了，连忙保证。 张欣见自己大哥脸色大变，忍不住吃吃一笑。 得到侄子的保证之后，张立业两夫妇稍微安心，暂时放过那小子。 …… 闲来无事，张凡打开很久以前自己爸妈住的房间。因为太久没有住人，房间逐渐成了堆杂物的地方。 他爸妈留下的东西不多，是怎么去世的，小叔也没有告诉过他，似乎有些说不出口的难言之隐，让张凡疑惑了很多年。 角落，是一个大衣柜，衣服早就烧了。里面，还放着一些书本。张凡翻了几本，竟然还是比较高深的机械专业书籍。 他不由心想：以前，自己老爸能看懂？ 翻了一会，忽然，一张夹在书本的照片跌下来。张凡捡起一看，是一张黑白照，一男一女。男的不算英俊，挺硬朗，女的漂亮。 看到照片上的两个人，张凡记忆深处的模糊影像慢慢清晰起来。他晓得，这一定就是自己的爸妈了。 他非常珍惜地将照片放到自己的钱包里面，对他而言，实在是太珍贵了。 柜子的下层，他发现一尊瓷观音，捧出来看了一下，不懂欣赏，准备放回去。 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窜出来一只老鼠，吓了张凡一大跳，手中的瓷观音立即摔在地上，碎成一地。 “靠！” 虽然他是农村人，自小在乡下长大，可张凡挺怕蛇跟老鼠的，每次看到，都会心里发毛。 他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心里骂了一句那无名鼠辈，便俯下身来，收拾那些碎片。 刚捡碎片，那只老鼠再次从他身边窜过。张凡一惊，不小心之下，手指被碎瓷片割了一下，流出血来。 “倒霉！”张凡忍不住嘀咕，再次扫视周围，老鼠又藏起来了。 他捡起一个脚拇指大小的瓶子，这瓶子本来是在观音手中的。摔下来之后，瓶子完整无缺，并没有损坏。 张凡没有注意到，他流血的手指触碰到瓶子，血液诡异地融入瓶子里面。 “嗯？” 很快，张凡也发现不对劲，瓶子脱不了手，好像粘了强力胶一样。 忽然，瓶子散发出一阵强光。张凡只感觉到眼前一白，什么都看不见。等他视力恢复正常，那只瓶子居然消失了。 然而，他能明确、清晰感受到瓶子还在自己的手心。 什么情况？会隐身？什么东西呀？ 一时间，张凡脑海中闪过很多的可能性。难道，自己也如同电影里面的男主角，得到了奇遇？ 瓶子的神异，让他想到神话传说中，观音菩萨的净瓶。 传说中，在众多观音菩萨中，有一尊名为净瓶观音。她端庄慈祥，左手持静瓶，瓶中有杨柳，右手结无畏印，头戴宝冠，宝冠中央有一尊小阿弥陀佛，身披锦袍跣足，佩戴璎珞手饰，站立在莲花盘上。 观音菩萨的杨柳枝可以用来作药材，瓶中的水是甘露水，而甘露水既可以驱除身上的众病，也可以用来降雨。只要哪里有严重干旱，观音菩萨只要从净瓶中取出杨柳枝，醮着净瓶中的甘露洒向四方，人间就马上就会降下雨来，解除旱情。 小时候，大家喜欢看西游记，有一集印象很深，是孙悟空打坏人参树，最后观音菩萨就是用甘露救活人参树，替孙悟空擦屁股的。 张凡正胡思乱想之际，他啥时间好像“看到”一汪碧绿的潭水，顿时整个人震惊得傻了眼。 大半天，才反应过来，很清晰感应到那汪碧绿潭水的存在。 “能取出来吗？”张凡有点异想天开。 可下一刻，他竟然凭空消失，最后他惊讶发现自己整个人出现在一处优美的空间。中央是一个碧绿的水潭，周围是一处空地，最外围则是白雾缭绕，看不清楚。 “这就是瓶子的空间？”张凡惊喜不已。 他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很痛，说明一切都是真实的。 张凡几乎可以预见，自己以后的人生会因为这个奇遇、这个空间而改变。 身处这里，他发现自己的灵魂都要飘起来一般，非常舒适。那潭水，忍不住走到谭边，捧起一捧潭水，喝了一口，甘甜清新。 “好泉水！”张凡忍不住赞叹道。 参观了许久，他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怎么出去？ 张凡心念一动，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瓶子空间，出现在房间里。 太神奇了。 第三章 张凡的打算 有了这神奇的净瓶，这个空间，很多的想法从张凡脑中闪过。他迫切想要了解，潭水会不会有特殊的作用。 离开旧房间，张凡马上出门，他需要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试一试潭水是不是跟他猜想的一样的。 假如，空间里面的潭水对植物生长有比较大的辅助作用，张凡心里有个计划。要是那样的话，他完全可以留在老家发展，不需要到大城市去过那些快节奏的生活。 走着走着，他来到云雾岭脚下的一个小山谷。这片小山谷，是分到他家的土地，不过他家人口不多，这些土地根本没能开发，都还是荒地。 靠近小溪的一头，种植了一行，十多二十株的番石榴。 小叔说过，是他跟张凡父亲，两哥们一起种下去的。但是，这些年来，都没有怎么打理，甚至连除草、施肥都懒得理。 在他们这里，这些水果也就是嘴馋的时候解解馋，几乎没有人摘去卖。 首先，大家种的都不多，乱七八糟的都有一些，不成规模，没有人收购。 其次，是很少人动过种植水果卖钱的心思，也就无心管理，果子都是自生自灭，质量当然也就不怎么好，更加没有赚钱的心思。 最后，他们镇交通不好，运输不方便。运不出去，在镇上卖，销量肯定不会理想。毕竟镇子穷，真正会买水果吃的人不多。街上卖的，差不多都是当地没有的水果品种。 此时，番石榴树上挂满了果子，就是看上去果子有点营养不良，果型不是很漂亮，果皮没什么光泽，果体也不大。 张凡摘下一个，咬了一口，很硬，有股苦涩的味道，而且多渣，真不好吃。 “试一下吧！” 张凡很快消失原地，一会又出现，就是手里多了一桶清澈的水。水桶是他在家的时候，已经扔到净瓶空间的。 他给每一株番石榴树都浇了大半桶净瓶空间的潭水，忙碌了十多二十分钟，终于搞定。暂时，好像看不出什么来。 “明天再来看看吧！有没有改善，应该也能看出来了。”张凡自言自语道。 回去的路上，张凡碰见了老村长。 那是一位快七十高龄的老人家，有点瘦，却很精神，走路都是带风的。张凡听别人说过，老村长以前当兵，打过鬼子的。他的耳朵边上有一个缺，传闻就是被子弹打出来。 也是命大，距离脑袋就只有两三厘米。 “小凡，听说你在城里的工作辞了？要考虑慎重呀！”老村长开口道，语气中并没有什么责怪。 对村里的这位大学生，他是很看重。否则，当年上大学，他也不会出面，让大家凑钱，送张凡出去。 这孩子毕业之后，就没什么消息，只知道好像是在城里的某个单位做事。 不久之前，村里传出消息，张凡那孩子回来了，竟然把铁饭碗都给扔掉，很多人感到可惜。 张凡很敬重这位老人，为了村子，他也是操心了大半辈子，对村里的孩子，一向都是爱护有加。那个熊孩子被家长揍惨，找老村长，绝对是可以找回一点公道的。 那些做了错事，怕被老子打的小家伙，第一时间就是找老村长，已经是村里的不宣之秘。 “村长，您老还是那么硬朗。是的，城里那边辞了，暂时不出去。” “那有什么打算？”老人不是一个糊涂蛋，看村里这孩子身上沉稳的气质，便知道在外面被磨练了不少。 玉不琢不成器！可以说，如今的张凡已经慢慢成器，令他老怀开慰，心中满意。 “是有个计划，准备在村里搞一搞创收。” 老村长一听，不由皱起眉头。在他们这些村里搞创收，不是很妙呀！同样的想法，他何尝没有想过？ 前两年，他听说其他镇有村子种植沙姜赚大钱。 于是，他也组织大家干一番，谁知道不怎么会管理，沙姜发瘟，成片地腐烂，损失让村民有点难受。 从那之后，很多人对种植不熟悉的作物都有种畏惧感。 “你准备怎么做？不要一时脑热，冲动行事。两年前，我们村种沙姜就失败了。”老村长跟张凡说道。 张凡想了一会：“在农村搞创收，无非就从两个方面下手。第一，种植业；第二，就是养殖。” “养殖的投入大，风险也大，我暂时不碰，先从种植业下手，水果蔬菜之类。具体要种植什么，我也还在思考中。村长，这个事，您可得先帮我保密。我小叔要知道，铁定要将我赶到城里去的。”张凡最后请求道。 老村长想了一会，担心张凡将前程耽搁在村里。可内心里，还是希望这受过高等教育的孩子能在村里干出点动静来的。 现在的村子，让他看不到发家致富的曙光。 或许，这孩子的回来，是一个契机呢？毕竟他大学学习的专业，好像跟种植有关的吧？他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应该是有点底气的吧？ 一会，老村长才表态：“先说好了，一年半载搞不出成绩来，别说你小叔赶你走，我都要撵你回城里去。” “谢谢村长支持！”张凡大喜。 有老村长帮忙，小叔的思想工作就好做很多，对他接下来的计划会有很大的帮助。大城市的生活，他实在是过够了。 回到村里，无论是空气，还是环境，都让人身心愉悦，他就喜欢这样的日子。 老村长摆手：“先别忙谢我，你这孩子要是搞出点成绩来，说不定能带动村民一起搞，对我们村是有好处的，我不可能不撑你。接下来，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我这把老骨头，也就这么点作用了。” 村子的前途堪忧，总是一成不变地耕田种地，从年头忙到年尾，家家户户都剩不下什么钱。没有钱，孩子就得不到好的教育，孩子的未来也就谈不上，这是一个恶性的循环。在老村长心里，是希望有个人能打破这种僵局的。 说完，老村长背着手，继续在村子乱逛，像是一位国王巡视自己的领土一样。 第四章 五元一斤 这一天里，张凡都在努力探索净瓶空间。 次日，当他再来到小山谷，看到那些番石榴，整个人都惊呆。仅仅一天的时间，净瓶空间的潭水居然能把一株植物改头换面。 那些番石榴，个个都长得大了许多，每一只都碗口那么大，果皮青翠细嫩，让人一看就有咬一口的冲动。十多二十株的果树，沉甸甸地挂满了硕大的番石榴。 张凡就近摘下一个，放在嘴边就咬了一口，清爽脆口甘甜，跟昨天完全就是天差地别呀！ “好吃！” 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凡一口气就干掉两个。 本还想吃，但那么大的番石榴，吃了两个肚子已经有点撑，张凡只好作罢！脑海中开始做起打算来，怎么将这些番石榴转变成经济。如果顺利的话，他留在村子的阻力就会小很多。 张凡又摘了好几个，提回家中。 心里暗想，以后是不能直接用那潭水，最好就是兑水，否则一夜之间大变样，容易招引别人猜想和怀疑。 堂妹那丫头，有了手机就开始下载聊天软件，里面的好友就那么几个人，在线的更加寥寥无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耐心，一直在等别人的回复，张凡都忍不住翻白眼。 张凡递过去一只番石榴：“吃吧！刚摘的。作业做完了？” 张欣抬起头，看到那么大的番石榴，而且果色诱人，还散发着淡淡的果香，惊讶道：“哥，你去哪里偷？专挑人家最好的摘。我作业昨晚就搞定啦！” 张凡纳闷道：“什么偷偷声？这是我们自己家的，山谷那边。我刚去看，发现今年长得特别好。” “不可能吧？我们家那些番石榴前年我摘过，太难吃了。”从那以后，自己家的番石榴就没有碰过。 她都怀疑，自己爸妈都完全将那些番石榴树彻底遗忘。 她拿着番石榴，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好吃，哥你再给我一个。” “别吃太多，不要忘了这东西一下子吃多会有什么后果。” “哥，你好恶心呀！”张欣白了一眼自己大哥。 熟悉的人便会知道，番石榴吃多，容易大便困难。在农村，有贪吃的熊孩子可能一次性吃很多，后果相当严重。那玩意拉不出来，张凡还听说某个小家伙被用螺丝刀捅屁股呢！ 小叔跟婶子看到番石榴，也万分惊讶！往年都是吃不下嘴的果子，今年怎么回事？也没有管理过，没下过肥呀！ “可惜了，要是往年那样，我倒也不心疼。可今年长得那么好，还是得烂在树上。”小叔说道。 即便是送村里人，别人不一定喜欢，番石榴很多人都种有那么三两棵，不稀罕。 “我是想着，摘一些到镇上去卖卖看。” 小叔摇头：“番石榴到镇上不好卖，上次我见有人摆，那家伙跟我说摆了半天，还卖不出去五斤。” “我们这些不一样嘛！”张凡对小叔说道。 “那你就试一试吧！”张立业也不打击侄子的积极性，反正在家里也是闲着。不过，他就不凑热闹了。 小叔他们态度消极，张凡并不意外。 他找了一个箩筐，到小山谷那边摘了一大箩筐，准备到镇上试一试水，真不好卖的话，他想着能否尝试网上销售。 网上销售是下策，主要是小镇的物流不发达，运输费用高昂，能赚到手的估计也不多。 还没扛回到家，路上碰见村里一哥们，叫李全，长得牛高马大。以前一起读书的，曾经还抄过他的作业跟试卷，初中读完就回来，好像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吧？ “咦！真是凡哥你呀？我以为看错眼呢！昨晚做工回来，就听家里人说你回乡。”李全显得有些高兴。 读书的时候，他跟张凡的关系就好。 “阿全，好久不见。怎么？是要出去，还是刚从外面回来？”张凡见他骑着摩托车。 “到镇上做点水泥工，一百出头一天。还是凡哥你好，文化水平高，可以坐办公室。”李全笑道。 张凡暗想：工价也是够便宜的，在外面城市，去工地搬砖没有超过两百一天，老板都可能被叼。 “现在去镇上？能不能捎我一程？我带点东西上去。”张凡立马询问。 李全没有犹豫，点头道：“可以呀！就是这些番石榴？你家今年的长这么好，不错嘛！拿去镇上卖？” 看那番石榴，每只都有一两斤重吧？他啧啧称奇！村里也不是没有见过，但一棵树也就那么三两只能长成那样的。张凡这一大箩筐，全都是如此。 “是呀！去看看，留在树上感觉有点可惜。” “是怪可惜的。”李全帮忙，将一箩筐番石榴绑扎在车后面，还特意弄了点软垫铺在箩筐上面。 不过，他心里其实并不看好张凡这趟买卖。今天不是圩日，赶集的人少，恐怕是很难卖出去。 坐上李全的车，便出发到镇上去。为了照顾张凡的果子，李全特意开慢一点，尽量不要让车子太颠。 到了镇街道，找个一个位置，张凡对李全说道：“就这里吧！谢了哈！” 帮忙卸下那箩筐，李全准备去工作。他做工的地方还要骑车十来分钟，给别人建楼房，他负责搅水泥的。 不远处，走过来一对夫妇，看他们衣着，应该是有钱人。李全有点惊讶：生意那么快就上门了？ 陈保利也算是一位成功人士，不到三十五岁的他，在市区已经拥有十多家水果连锁店，每年利润好几百万。 今天，跟随老婆回娘家。因为老婆娘家路途有点远，并没有直接在自己店提水果，而是准备到小镇再买，不用那么麻烦。 回到老婆的小镇，他发现错了。这里的水果品种不多，还不是很新鲜，比他店里的差了不少。 两夫妇走了一圈，有点失望，正要随便买一些的时候，忽然看见有人拉着一箩筐的番石榴摆出来。 陈保利混了好几年的水果行业，专打精品水果，眼力是有的。他一看，那一箩筐的番石榴，绝对是顶级货，连忙带着老婆上前。 “小哥，番石榴怎么卖？” 张凡眼睛微亮，自己家的水果，他再清楚不过，外面市场几乎找不到这么好的，当然不能便宜甩卖，见两位也不是穷人，更不能开低价格。 “五元一斤怎么样？可以免费品尝，先试一试值不值这个价。”说着，张凡随手捡起一个，用刀子切下两块。 李全一听价格，眼睛差点瞪出来：我的天，你这是成心不想卖出去呀！番石榴你敢喊五元一斤？ 第五章 我全包了 其实，张凡这个价格不算很离谱，在城市里头，三五元一斤的水果，已经算是便宜的了，那些十多二十元一斤的才是吃不起。 番石榴的价格相对较低，但敢喊这个价，张凡还是有底气跟自信的。 李全感觉不可思议，那么贵的价格，偏偏两位眉头都不皱，还欣然接过那两块切下来的番石榴品尝。 事实上，在陈保利眼中，五元一斤的水果真不算什么。他不是没眼光的人，一看这番石榴，差不多都能充当果王的，五元一斤也算是合理。 品相不错，只要口感好，那就可以接受了。他认为，这应该是人家挑选最好的出来了吧？五元很适合，都是干这行的，能体谅。 两夫妇吃在嘴里，清爽、脆口、甘甜，淡淡的果香让人胃口大开。 陈保利忽然眼睛发亮，望着那一箩筐的番石榴，点头道：“五元一斤，没问题，我全要了。” 李全差点一个踉跄，目瞪口呆。 五元一斤没问题？还全要了？难道有钱人都这样？ 那一大箩筐，差不多一百斤，五百大洋就这么到手了？太容易了吧？他忙一天，累得要死，才一百多。 张凡也怔了怔神，忍不住提醒：“这少说也有一百几十斤，全要？” “对，全要！自己吃不完，送人。再说，我也有自己的水果店，不用担心。”才这么点，怎么嫌多？果子他吃了，非常棒，他不准备卖，留着自己吃。 有自己的水果店？张凡心里一动。 “如果我还有，你还需要吗？”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豪客，不能就这么放走。 陈保利十分意外，本以为，眼前这些，已经是对方精挑细选出来的。听这家伙的口气，似乎还有不少呀！ 在乡下，尤其是这种那么落后的地方，能种出那么好的水果？在他眼中，起码都是很专业的管理方式，才能搞出来的。 “还有很多？都是这种质量的？”陈保利微喜。 假如多的话，他又多了一批精品水果销售。眼前的番石榴，无论从品相看，还是口感上，都是一流的，顶级货。国外进口的，都不一定能有那么好。 “四五千斤的样子吧！都是这种。还有，我的番石榴没有施化肥，没有打农药，绝对的绿色水果。五元一斤，我是绝对不坑人的。”张凡说道。 作为在大城市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人，他深知道城里人想要的。 食品安全，一直都是困扰城市人的重大问题。大家生活水平提高，都讲究生活质量了。外面都是提倡什么绿色无污染食品。 旁边的李全无力吐槽，没有施肥、打农药不假。他们村里人都这么干，毕竟不是种来卖钱的，施肥、打农药不是浪费钱吗？ 但五块钱一斤，怎么敢说不坑人？要是在村里这么跟村民卖，村民非要将你脊梁骨都戳断不可，想赚钱想疯了吗？ 四五千斤，也不算少的，足够陈保利的水果连锁店销售一段时间。 不过，那么大量进购，自然不能以五元的价格来算，都是商人，讲究的利润，该争的还是要争的。 他沉吟一会：“五元一斤有点贵，我自己吃没问题。可是我转手销售，利润空间就小了。这样，三元一斤如何？我全包，但你得保证，都是这种质量的。” 李全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即便是三元一斤，也很恐怖好吗？好几千斤，一两万的收入，都比得上他辛辛苦苦一年了。 要知道，张凡家的番石榴，好像也是没有理会过的吧？纯属就是天降横财。 谈价钱，谁不会？张凡摇头：“我们各退一步，四元吧？我的水果，相信以您的眼光，不难看出是顶尖货，你转手怎么也卖七八元一斤吧？” 普通的番石榴，两块钱左右一斤，也很正常，可他的番石榴不是普通货色，价格翻倍理所当然。 陈保利售价多少，暂时是商业机密，当然不能批发的人透露。 “那就大家再退一步，三块五怎么样？”陈保利拿出商人的本事来。 李全都想替张凡答应了，三块五还不卖，留在手里自己吃吗？他频频给凡哥使眼色，让他差不多就行了。 张凡沉默了思考了一会，最后还是点头：“好，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陈保利拿起那只被切过的番石榴，就吃起来，确实好味道。三块五一斤进货，他能赚不少。没想到，跟老婆回一趟娘家，还会有这样的收获，运气来了是挡都挡不住，钱财自己送上门。 “运输你得搞定，你得自己派车到我村里拉。” 陈保利愣了愣：那么简单？ “没问题，不花几个钱。我也想去看看，小兄弟是怎么种出来的，不可否认，兄弟你这番石榴是我吃过、见过最好的。”他看了下时间。 “我们约个时间，明天这个钟点就在这里汇合怎么样？” “可以。”张凡颌首。 他知道，大多数村子连导航都导航不出来，外地人没有人带路，是不会走的。 今天非常顺利，完全出乎张凡的意料之外。从陈保利那拿到五百元，还有些零头他干脆没计较。 李全已经完全服气，但也羡慕不来，心里却滋生一丝别样的想法：明年，是不是也应该好好管理一下家里的那几株番石榴？ 甚至，可以多种一些，专门打理都能发大财呀！比自己整天搅水泥要好很多吧？ 回去的时候，张凡叫了一辆摩托车，摩托车大叔一听是去张家寨的，嘴巴死硬要十五块钱。 “小哥，张家寨那条路，你比我还清楚。好在今天天晴，下雨天二十五块钱你都找不到车去。” 得！都是熟门熟路的人。张凡也能理解，那段道路确实令不少车主望而却步。 “行，十五就十五吧！” 回到家，张凡将五百元送到婶子手中。 他婶子笑道：“能卖五百也不错了的，往年一毛钱都捞不到。不过，这钱你拿着就好，婶子有钱买猪肉。” 她以为，张凡将所有番石榴都卖了。 “都卖了？”小叔也惊讶！这小子，有点门道呀！那么快就全部打包出去？ “卖了一箩，明天人家老板上门收购，三块五一斤。” 正在喝水的小叔神情一呆，手中的玻璃杯顿时落到地上，“啵”的一声，摔成碎片。 “一箩你卖了五百？明天人家到村里收？三块五？”这些，都让他难以置信。 “是呀！我都跟你说了，我们家的番石榴好，那老板还说是顶级货。他转手出去，恐怕赚的更多。” 得到侄子的肯定回答，张立业激动地搓着双手，实在是意外惊喜。那些番石榴，他刚也去看过，摘四五千斤不成问题，那就是一万多的收入。 婶子也大为振奋，张家寨村民一家的年收入，也就是一两万而已。 张欣那丫头也替家人感到高兴，对自己大哥更加崇拜。村里就没有人能跟她大哥一样，不仅能找到销路，还卖到极高的价格。 第六章 前景 下午，张凡开车送张欣那丫头到镇上坐车回学校，最后还给她五百元，让她在学校花。女孩子，身上多准备点钱是好的。 张欣十分开心，感觉大哥回来后，自己的待遇好了很多倍，打心底不愿意大哥出去混。 傍晚，李全做工回来，把张凡赚钱的事传遍整个村子。 在他们这里，一箩番石榴赚五百，绝对是一个大新闻。 “真的假的？五块钱一斤？那个傻子会出这个钱？” “怎么可能假？人家阿全亲眼看见的。听说，明天老板还派车进村收。我今天也见了老张家的番石榴，确实长得好。” 可五元钱一斤，还是让他们难以置信。当然，明天进村收购，就没有那么高的价格，三块五也很不错了呀？ 可惜，他们家的长得歪瓜裂枣一样。否则，也可以跟着赚一笔。 “真是走运了。” “也是小凡有门路，我们可找不到老板收购，读书多就是脑子清。” …… 老村长自然也都收到消息，他惊讶了半饷。 那小子，昨天才跟他勾画了以后的打算，那么快就开始行动了？三块五一斤水果，这个可以搞一搞。 水果嘛！用点心去打理，买多点肥，都会长得不错。他们都是农民，怎么种植还是有些心得的。 最主要是现在张凡搭上了一条门路，以后销路可以打出去。 老村长越想，越觉得有搞头。 不行！去问问那家伙，年轻人的脑子清晰。可以的话，他再发动大家从今以后开始打理家里的果子，赚点外快也好呀！ 想到张凡家那二十棵果子，差不多能赚两万元，就让他放佛看到了村子兴旺的希望。 他直奔张凡家来，就正好碰见开车回来的张凡，有点狼狈，似乎翻了车？ 张凡也是尴尬不已，小叔那辆摩托车，后面的铁架都被他折腾下来，算是半残废了。路真心不好走，难怪那些载客的摩托车佬，一听是张家寨，一个个都迟疑起来，要不要做那生意。 “翻了车？人没事吧？”老村长关心道。 这可是自己村子的宝贝疙瘩，别出事呀！ “没事，就是这车麻烦了。村长，吃饭了没？” “哪有这么早吃饭？人没事就好，你小叔这辆车，本来就快报废的货。上次坐他的车，半路死火，生生在路上晒了一个钟的日头。”老村长埋汰道。 在张凡老家这边，“日头”是方言，太阳的意思。 回到家，小叔张立业看到车子都快认不出来，同样没有怪张凡。得知人没事之后，给老村长倒了一杯水，聊了两句，就开始修车。 “听说，你家番石榴明天有老板进村收购？三块五一斤？”老村长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张凡惊讶，他家里人都没有到处说呀！ “您老也知道了？” “现在村里谁不知道？阿全那小子都要吹上天了。” 得！原来是李全将消息放出去的。不过，他也不打算隐瞒，到了明天也隐瞒不了。如果能带村民们一起搞，让大家也跟着赚一点，也是好事情。 “跟我具体说一说，你留在村子的事，我全力支持你。”老村长表示道。 于是，张凡把番石榴怎么卖出去的过程说一遍，还讲解自己对水果种植的一些见解，外面对绿色无公害水果的市场需要，以及市场前景等等。 “总之，大城市老百姓对没有施化肥、没有打农药的产品非常欢迎，贵一点他们都不在乎。” “没有化肥、农药，也不好保证果子的水头好呀！”老村长皱眉。 “水头”也是品质的一个说法，乡下人习惯这么说。 “不能下化肥，农家肥可以呀！我们乡下最不缺农家肥，什么鸡屎牛粪之类，就是最好的废料。至于农药，我们只能勤奋一点，不让虫子打扰就可以了。”张凡说道。 老村长听后，微微点头，想要更高的收益，付出更多的劳动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听张凡对水果专业种植的讲解，心里就有了决定。 张凡有这方面的知识，能弄到销售的渠道，他们老村民有种植经验，为何不搞一搞呢？就算到时候卖不出去，不用化肥、农药，投入不大，顶多就是损失一些人工而已。 而他们农村，最不值钱的，也就是人工了。 “其实，我们最大的劣势，就是交通不方便，道路不好走。”张凡将致命缺点也道出来。 老村长何尝不知道“想要富，先修路！”的道理？ 只是不仅村子穷，镇政府也是穷得叮当响，哪里来钱修路？他们倒是半年组织村民一次修路，也就是将路面弄平整一点而已。 一到下雨天，立马就会被打回原形，有什么办法？ “所以，想要发展，等大家空闲的时候，修路是头等大事。”张凡坚定地说道。 老村长沉吟了一会，组织大家修路是没有问题，每家每户出一两个劳动力，也就三两天就能搞定。 “那改天我跟大家伙商量商量！对了，明天那老板进村，你得接待好，差点什么跟我说。”老村长觉得，得将那位财神爷伺候好，村子好不容易来了一位老板，总得给人家留点好印象，以后的合作才能长久。 “没问题！不缺什么，村长您放心吧！” 他比较担心的，还是道路的事。可以预见，明天那位老板进村，恐怕第一个要吐槽的，就是道路的问题。 见张凡胸有成竹的样子，老村长放下心来。他得琢磨，怎么鼓动村民，跟着干一番。 如今的村民，还没从两年前种沙姜的噩梦走出来，对不熟悉的种植还是顾忌重重，思想工作估计不怎么好做。 今夜，这座偏远的小山村注定不平静。 次日，陈保利安排的货车已经到镇上，还有一大车的包装箱，准备摘下来就直接装箱，以最快的速度送到水果连锁店销售。 陈保利的水果连锁店能得到消费者的认可，最大的原因就是水果的质量好，还有特别新鲜。水果从树上到消费者手中，时间很少超过两天的。 第七章 进村 今天，陈保利心情不错。昨天的番石榴，岳母大人他们非常喜欢，夸了他好几句，让他有点飘飘然。 剩下的那一大批，他是准备卖到七块钱以上的，赚个一两万是很随便的事情。拉回去之后，经过精包装，走高端路线，是他一直都在做的事情。 他自己没有开车跟随，同样准备乘坐货车。他老婆也说了，小镇很多村子路况不好，他那辆底盘那么低的轿车，开着进去，恐怕要拖着出来。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可真正跟车进村，还是吓了一跳，那是路吗？ “老弟，你这村子的路，不能修一修吗？”陈保利果然忍不住吐槽。 见货车司机额头都开始冒汗，张凡讪讪一笑：“农村的路都差不多这样，陈哥你多担待，很快到了。” 陈保利无言以对，别欺负我没有去过农村，老实说，路况那么烂的，他还是头一回见，简直踩单车都要小心翼翼。 此时，对面一辆拖拉机呼啸而来，速度估计飙到四十时速，在起伏的道路忽然蹦起来，整辆拖拉机飞离地面差不多半米高，看得陈保利他们目瞪口呆。 保不准，陈保利跟那名货车司机心里狂喊：卧槽！ 那是村里唯一的一台货车，一辆拖拉机。开拖拉机的早就是老司机。说夸张一点，闭着眼都能在村里横行。 另外，不得不给拖拉机的质量点一个赞。 道路小，两辆车是不能通过的。为了给对面那辆猖狂的拖拉机让路，货车司机正准备后退，实在是惹不起。 谁知道，开拖拉机的那位村民朝他们挥手，示意他们继续开。他自己操纵着拖拉机开始后撤，速度还贼快。 “这技术，没谁了。”货车司机忍不住惊叹。 陈保利也觉得牛逼，闻言点头。 拖拉机撤到路边的一片空地，彻底将道路让出来，给货车通过。 经过拖拉机的时候，车上三个人都向拖拉机司机举起拇指。开拖拉机的村民趁机拿起放在车头的水烟筒，先抽一口。 货车的速度很慢，陈保利也不知道受惊了多少次，终于进了村子，将车停在学校附近的一片空地上。 这种货车进村，非常罕见，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那些正在上课的熊孩子们，一个个趴在木窗上偷看，被老师吼了一声，一个个如同受惊的兔子，乖乖回到自己的座位。 “真有老板进村，张立业今天要发财了。” “可不是吗？三块五一斤，他家那差不多二十棵，四五千斤没跑，就是差不多一万五，一年的收入妥妥的。” “唉！人家命好，怎么他家的番石榴就忽然变得那么好，也没见他家埋肥。” “所以说，这就是命呀！” “什么命？说到底，还是人家小凡厉害，拉来这么一位老板。换成是我们，果子再好，有本事卖出去吗？都接触不到什么老板。靠背到镇街道上卖？一天能卖出去五十斤算你牛！” “没错了。听说，小凡是准备留在村里搞创收，我想要不要也跟一跟。要是好运，能跟着赚一笔，运气再坏，也顶多就损失一点人工。” “我认为也是，我家那些龙眼树，打理得好，一年也能收成几千斤。” 说话的那村民，他家的龙眼树并不多，只有五六株。不过，村里人都知道，那龙眼树都上百年的树龄，一棵树结一千几百斤的果子也是很正常。 …… 看来，老村长也暗暗行动了。他把风声传出去，先让村民们自己酝酿一番。看着别人家赚钱，他不相信其他村民没有想法，老村长只需要点一把火，必要时扇扇风、泼点油什么的。 小叔他们在家泡好茶、杀鸡做饭之类，准备好好招待那位老板。 张凡跟围观的村民说道：“各位叔伯阿婶，有空的都来帮我摘一下果子。我也不让大家白忙，每人一百酬劳。”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几乎都要报名。张凡直接拉了十多二十位村民帮忙，得先将那些包装箱扛到小山谷那边。 摘果子，那么多人也就是三两个钟头就能搞定，能赚一百元，谁不愿意？ 小叔他们知道之后，小叔没有意见，就婶子觉得让别人占便宜了。帮个忙，请大家吃顿饭不就行了吗？村里人平时都这么做的。 “我小叔，张立业。这位是我婶子。”张凡介绍道。 “您好，您好！”小叔他们显得很拘束，没有招待过老板，所以有点手脚无措，比较生硬。 陈保利也没有看不起人家农民，这村子的村民，他认为还是挺朴质，没有那种穷山出刁民的感觉。 因此，对待张凡的小叔等人，他也十分客气，微笑着跟大家打招呼，聊天之类。 村民们也觉得，这位老板很和气，没有架子，大家相处得很融洽。 “嗯！茶也喝了。我们先去收果子吧！最好就是尽快运出去，我已经让市区的连锁店安排好货架，就等着上架销售呢！”陈保利开口道。 得！老板开口，大家也不磨蹭。 到了小山谷那边，看到那树枝上挂满了硕大的高品质番石榴，陈保利都有点看傻眼：是怎么打理的？一棵树结那么多果子，还全都长得那么好，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 他也见过不少专业种植的水果，能做到这一步的，几乎没有。 看来，自己身边的这位年轻人，是水果种植的高手呀！ 他摘了一个，随手擦一擦，就放在嘴上吃。 没错！就是这个味道，用语言形容不出的好味道，吃了一口就想咬第二口。他有预感，这批番石榴，一定会卖疯的。 陈保利心里捉摸着，是不是售价再定高一点？ 不愧是商人，时时刻刻都想着提高利润。 “老弟，你怎么种那么少？按我说，这里那么大一片地，干脆都种番石榴。像这种番石榴，只要你种出来，我全包，价格只高不低？如何？”陈保利跟张凡提议道。 真要是那样的话，他也多了一个稳定的高质量果园。 听到这话，周围摘果子的村民，包括张凡的小叔动作都停了一下，脸上带着惊色。一些别样的心思，从他们心里滋生。 第八章 村民的转变 就连张凡的小叔心里也在想：从今以后好好打理这些果树，可以的话，扩大一些规模。说真的，假如以后还是这个价格，比他们耕田种地好不知道多少倍。 种水稻、番薯、木薯之类，价格不高。谷子一块钱左右，番薯木薯就更加便宜，你的收获堆成小山，也就那么几千块钱。 因此说，在偏远的山村，农民一年收入一万左右并不是骗人的话。家里要是多生几个孩子，除了家里的日常开销，以后孩子读书费用，足够一个男人愁白头发。 其他的村民，更加不用说，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眼睁睁看着别人赚钱！ 在场的，有不少村民都心里暗暗决定，准备跟张凡一起打理果树。到明年，果子收成，还要劳烦张凡帮忙销售出去。 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人希望张凡去大城市混了。 “我正有这个打算。不过，也不全是种番石榴。我的计划里面，在这里开出一块地，种植草莓。毕竟草莓的收获时间不是那么长，当年就有收益。”张凡笑道。 草莓这种水果，目前在城市里面，也是大受欢迎，价格也很贵，属于高档货。 不过，草莓不怎么好打理。 陈保利沉吟了一会：“草莓的话，你有把握？” 张凡给大家吃一枚定心丸：“陈哥你可能有所不知，我就是专攻植物生长的。大学的时候，跟老教授多少学了点干货。毕业之后，都是在城市绿化所工作，接触了不少东西。草莓种植，主要工作就是防菌，对我来说难度不大。” 好家伙！陈保利一听，难怪能种出那么好的番石榴，人家是学过真本事的。 如此，他就放心了。假如，他能搞出跟这种番石榴那么好的草莓，肯定收购的，他是一个生意人，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但他还不清楚，眼前的番石榴，跟张凡的打理没有一毛钱关系，主要功劳还是净瓶空间的潭水。 为了尽量不让果子掉到地上，大家摘果子的动作都比较小心，花了差不多两个钟头。终于把所有的番石榴摘下来。 一过称，比大家预想中的还要多不少，有六千斤出头。 按照一斤三块五的价格计算，有两万多收入。陈保利从包里拿出三万块钱，给张凡两扎还没拆封条的，另外一扎点出二十张。 本来是两万一千九百多的，他干脆给两万两千，做大生意的，没必要计较那么点鸡毛蒜皮的东西。 村民们看得十分眼热，羡慕不已。这果树的收入，就比他们中一些人一年收入还多。真真实实的人民币现钞，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假不了。 张凡将钱给了自己小叔，让他自己清点。 小叔说到底还是小农民，不放心，一张张上手，检查真伪。 “叔，顺便把大家的酬劳给结了吧！”张凡对自己小叔说道。 这回，要给钱，小叔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肉疼。那些领到钱的村民，都是面带笑容。这种好事，希望以后还有机会。 将包装箱封好，张凡跟陈保利拜托大家帮忙，扛到货车那边装车。 大家收了钱，自然都尽心尽力，七手八脚帮忙。很快，货车装满车，陈保利吩咐司机，好生开车，慢一点没有关系，不要把果子颠坏了。 村子的道路，他是深深体会过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 陈保利则是留下来，在张凡家吃顿饭，人家婶子都在家做了饭的，不能不给面子，晚一点坐个摩托车回镇上就行。 很快，张立业收入两万多，传遍整个村子，村民们再也不淡定。 “等一会，我去看一看后山那些果树，也不知道死了没？上次去看，好像有一棵被雷劈了。”他家的是桃树。 不过，自家的果树，自己知道，同样没有打理过，每年那些桃子也就小孩子跟山里的小鸟会光顾一下。 “我家的也是，可惜，果树不多，谁想过卖钱呀！都是自己家嘴馋的时候吃一点。” 可不是吗？他们村里养鱼也是，池塘就那么十来平方大，里面的鱼不多，也就是过冬的时候捉两条上来犒劳家人。 相反，什么番薯、木薯、玉米，种得漫山遍野。 “张凡说种什么莓？” “好像说草莓。” “那是个什么东西？” 别笑！还真有不少农村不知道草莓是什么，但其实野生的草莓他们可能见过、也吃过，只是当地方言可能不是叫草莓。 “我倒是吃过，上次我家丫头在县里读书回来，就带了一些，跟菠子差不多，酸溜溜的也不怎么好吃。” “不知道靠不靠谱，改天去问一问小凡。好种的话，我也跟着种一片地看看。” “是要想一想其他的路子，一年到尾总是顾着那些玉米、番薯、木薯，也就解决温饱，想发财就是做梦。” “可不是？今年收木薯的又便宜了。” “关键还是挑挑拣拣，两三毛钱一斤，还想怎样？” …… “这道蘑菇炖鸡，正宗！”陈保利举起拇指。 这些地地道道的农家菜，没有放什么配料，可吃起来让人停不下来。主要，还是原料好，鸡是喂谷子之类，没有吃饲料。蘑菇是野生野长的，不是人工种植的那种，那股香味就特别浓郁。 “多吃点，我们农村也就只有这些了。喝点酒吧！陈老板！”小叔拿起散装的白酒。 陈保利忙阻止：“可以了，可以了！不喝酒，这些菜非常好，柴火饭我都觉得香一点。” 没有人知道，张凡给自己家水缸倒入了一些净瓶空间的潭水，煮饭、炒菜不好吃才怪。 “张哥，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放心扩大规模种植，能种出多少，只要品质不差，我都能包下来。”陈保利跟张立业说道。 这辈分，好像乱了。张凡喊陈保利陈哥，这家伙又喊人家小叔哥。不过，各交各的，倒也没什么，就是张凡听起来有点怪。 “得！有陈老板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确实，张立业最担心的其实是销路的问题！ 陈保利临走前，还再一次提醒张凡，道路是应该修一修了。 第九章 疯抢 远在市区，一家鲜美果园连锁店的工作人员将包装精美的番石榴摆上早准备好的货架，旁边标注着“八元一斤”的售价。 这种价格，比普通的水果摊贵了两三倍。 尽管这些番石榴看着比普通番石榴好看，果大、皮好，靠近还能闻到淡淡的果香。但八块钱一斤，也有点太嚣张了吧？ 别说进店的顾客感觉贵，就是他们自己的店员，也认为老板定价太高，恐怕不好卖。 货架旁边，一位女店员站在那，极力推销，差点都要吹成仙丹妙药。可是顾客们也不是冤大头，不愿意被人当水鱼宰。 “帅哥，可以先尝一口的，免费试吃。”女店员对一个满脸青春痘的青年男子说道。 王伟一看那售价，立即就想转身走。不过，作为单身狗的他，还是架不住漂亮女店员恳求的目光。 得！反正是免费试吃是吗？ 就给面子吃一块吧！番石榴，谁没吃过？大多数都是寡淡无味，里面的籽多得数不清，牙缝大的人还会塞牙齿，他自己就不喜欢吃。 “那就吃一小块，不好吃我可不买账。”王伟开口道。 “保证好吃，不好吃我也不能强迫你买是不？” 女店员连忙切了一小块，递给王伟。她其实没有吃过，否则不会那么没信心。 王伟接过来，随手扔进嘴里。忽然，他眼睛眯起来，有点陶醉的表情。爽脆、香甜的口感，马上征服了他。他敢保证，这是自己吃过最好吃的番石榴，没有之一。 “美女，再来一点，没吃出感觉。”王伟禁不住又讨要，面带尴尬。 呃！ 女店员疑惑地看了一眼王伟，刚才这家伙的表情，以及现在的举动，给她一个十分明确的信号：番石榴味道不同寻常！ “不能一直试吃呀！”她可不傻，在店里有两年工作经验的她，也差不多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顾客什么心理，多少能猜出一些。 王伟迟疑了一下，会议刚才的味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看着那“八元一斤”的售价牌，他咬牙：“给我一个袋子，大一点的。” 啊！ 女店员差点没反应过来，真的很好吃吗？ 她连忙从另一边墙上扯下来一个大购物袋，还帮忙打开，让王伟挑选。此时此刻，她对运过来的番石榴已经转变观念。 王伟一口气挑了六个，要知道，这每一只都差不多两斤重。他这六个番石榴，超过十斤，接近一百大元呀！ 他有些肉疼地付了账，提着番石榴离开。 女店员这才自己也切了一小块品尝，顿时眯起眼，跟刚才那位男子的神情没差多少，心里暗想：难怪老板定价那么高。 本身这些番石榴每一只都可以当成果王的，价格高无可厚非。最关键的，还是番石榴本身的味道跟口感，顶级棒呀！ 她睁开眼，就发现一个小男孩在旁边，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女店员脸色一红，刚才好像有点过火了。 “小弟弟，要不要吃一块？” 小孩子自然是什么都说好的，没什么戒心。 “好吃吗？”见小家伙津津有味地吃完，还眼巴巴地望着她。 “好吃，我现在就去叫我奶奶来买。”小家伙吃过之后，就嘴馋得厉害。 他跑到另一头，找到正在挑选苹果的奶奶：“奶奶！我们买那种，可好吃了。” 老人家转过头去，一看是番石榴，再看售价，顿时瞪大眼睛：八块钱一斤？你们店没有搞错吧？ “我们吃苹果，有营养！”老人家都是比较精明的人，在用度上计算比较细。在她眼中，番石榴还真没有苹果有营养。 “不，我就要那种！”小家伙扯着自己奶奶的手，想要拉过去。 苹果经常吃，哪里有那种果子好吃？小孩子可不管什么价格，想吃就跟大人说，缠着家里人要买。 因此，要说在中国什么人的钱好赚。当然是小孩子跟女人的钱最好赚，只要迎合这两种人，基本上就得了天下。 “乖，听话！” “我不要苹果，不要苹果……” 好家伙，那小子开始闹起来，又哭又闹，干脆躺在地板上就滚来滚去。动静那么大，整个店的目光都汇集过去。 女店员汗了一下，得！今天的地板不用拖了吧？ 老人家很头疼，也怪她自己平时太宠这小祖宗，已经无法无天，动不动就躺地上威胁人。她见那么多人看过来，也觉得脸上无光，赶紧将小家伙拉起来。 “好啦！好啦！买，买给你。”最后妥协的，基本上会是家长。 刚刚还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家伙，听了此话，瞬间雨转天晴，开心蹦跳地来到番石榴的货架前，挑大个的捡。 其他人见了，不禁摇头苦笑：现在的小孩子，就是被宠坏的一代，要什么给什么。 老人家见小孙子三五下就挑了一大袋，心里也奇怪，她的小孙子平常也不怎么爱吃番石榴的吧？今天是怎么样？她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女店员。 女店员猜到老人的心思，她切下一小块，让老奶奶品尝。 老人吃了之后，马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难怪那小子用滚地板的方式威胁她。 吃过之后，才晓得八块钱一斤是物有所值，一分钱一分货！刚刚的苹果，都卖到六元钱一斤。这么一比较，其实八元钱一斤也不是不能接受。这个店里的水果，最贵的还是三十多块钱一斤的进口葡萄。 就连她都忍不住再多挑两三个放到袋子里，她家也算是富裕家庭，不是吃不起十块八元的水果。 “你们店的水果确实不错，帮我称一下，我还赶着回去做饭！”老人对店员说道。 店里的其他顾客感到反常，不对劲呀！小孩子会胡闹，但老阿婆那么大岁数，用一句老话说：人家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还要多！怎么可能跟着胡来？ “免费品尝是吗？” 于是乎，有人也开始想要品尝。 老奶奶说句公道话：“大家都尝尝，不是我要当托，这番石榴真的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女店员立马热情招呼，趁热打铁，将番石榴给推销出去。 所有人吃过之后，都恍然大悟，随即一个个主动扯下来购物袋，开始挑。满满的一大货架，很快就被抢光。 “没有了吗？就这些？”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急切地问道。 这些购物的大妈实在是厉害，跟她们抢不过来。他好不容易挤进去，发现已经一个不剩，搞什么飞机呀？ 第十章 没有了 几名店员吃惊，他们店水果被疯抢不是没有试过，但抢得那么快的真是头一回，他们完全就只能干瞪眼睛呀！ “有，马上来。不过，这批那么好的番石榴有限，卖完就没有了。”女店员连忙解释。 男的店员立即到库房扛出来几箱，打开之后，全都是刚刚那种，每一只都是可以当果王的存在。 顾客们一听，卖完就没有？一位大妈直接霸占一箱：“这箱是我的。” 尽管八元钱一斤，但对他们现在的生活水平，消费完全不在话下。一千几百块，也就是少出去唱两次歌而已。 如此好吃的水果，不是随时都有，有时候真的是你有钱未必能买到那么好的。 “小哥，帮我开这箱看看。” “喂！那箱是我看上的。” …… 可怜的那位西装男，一转眼好几箱再次没有他的份，不由将目光看向店员。果子他吃过，真心赞。 他不是自己要买，领导交代的，让他准备一个果篮，去探望一位退休的的老干部。还叮嘱他，一定要买最好的。 刚刚吃的番石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薇姐，我们店调货不多，就剩下最后三箱。你看，要不要跟其他店调一点过来？”一名男店员询问道。 薇姐是店长，调货这些重大的事情，需要她决策。 “先帮我做一个果篮，ok？”西装男以最快速度开口，省得一会又没有了。 “稍等！” …… 不到两个小时，分到他们店的十箱货全部销售一空。薇姐紧急打电话给其他的连锁店，看他们能否调一些过来，实在是这些番石榴卖疯了。 可是，刚打电话，薇姐都还没开口，别的店长一开口就跟她要货。 几千斤的货，看似很多。可分到那么多连锁店，也就不怎么够看。一座那么大的城市，几千斤水果放进市场，水泡都不冒一个。 情况反映到他们老板陈保利那儿，陈保利也愣了愣。他能想到会很好卖，可没料到仅仅两个小时就卖脱了呀！ 他也苦笑不已，人家就这么点，他有什么办法？变不出来。 还好，他自己有先见之明，留了几箱自己吃。 …… 干部疗养院，一位身隐官威的中年人，正在认真接受跟前老人的教诲。 “你这五年来做得不错，我也跟省里的领导提过。以后，尽心为人民服务，多做点民政实事。”老人平静地说道。 老人退下来之后，就很少过问政治上的东西。 不过，跟前的这位是他老战友的后代，不能不照顾。趁他现在还有点老脸，以后可能他这张老脸没人买账，想帮也就帮不了啦！ 他的这位后辈，五年来在下面一座县里当县长，政绩有目共睹，挺漂亮，给老百姓做了不少的实事，造福一方。 一老一少谈了些政策上的东西，一名少女弄了一个果盘，洗了两个番石榴，切成一块块端过来。 “郑叔，你这番石榴哪里买的？颜值跟味道都一流。爷爷，你吃吃看，真的不错！”少女笑道。 刚才，她先吃了一块，然后就停不下来了。头一回，发现番石榴居然那么好吃。 中年人跟老人没怎么放心上，笑了笑！什么好吃的，他们没有尝过？不过，那丫头弄出来的果盘，还是得尝尝的。 “番石榴我让小李去挑的，喜欢的话，我一会问一问他！” 说完，也拿起一块，漫不经心地吃起来，他想得更多的，还是工作调动之后，自己怎么做，怎么利用手中权力给老百姓做点事情。 “嗯？还真可以。”老人点头道。 还在思考的中年人听了，回过神，才发现这番石榴好像真的特别爽口。他不知道西游记里面的人参果什么味道，但估计就是这样吧？ 他拿出手机，吩咐小李，让他再去买一些。 但是，很快小李回复，已经卖光，人家就这么一批货，想要吃，恐怕要等到明年了。 中年人愣了，还有这种情况？难怪，人家卖那么贵。 “其他的，丫头你带回去，让其他人尝一尝。”老人笑道，并没有失望，人老了就没什么奢求，吃的也是。 …… 男生宿舍，王伟提着自己花了近百大元买的番石榴回到宿舍。 “老三，弄那么多番石榴，你要吃到什么时候？”宿舍其他哥们惊讶道。那玩意果大，一只就能让你吃到腻，你还买那么多？ 王伟嘿嘿一笑：“希望你们一会别抢。” “开什么玩笑，没吃过吗？” 王伟不争论，洗了一个砍出来，让这些家伙尝一尝，看他们一会是什么嘴脸。 老大挑了一块小的，怎么说老三也辛苦，不吃不给面子呀！不过，番石榴他真的不感冒，自己老家就有。 “老三，再切一半给我就可以，刚吃了东西，很饱！”正在玩游戏的家伙还诸多要求。 得！一会别后悔，王伟心想！他一刀下去，那块削成两半。 他们拿起就往嘴里送，咀嚼了一会，整个人忽然停顿了一下。 “这是番石榴？” “奇怪，跟平常吃的不大一样，好吃。老三，再洗一个。” “是呀！不够喉！” 王伟瞪了一眼他们：“靠！知道你们刚才吃了多少钱吗？” 老大嗤笑一声，番石榴也就两三元钱一斤，能吃多少？ “八块钱一斤，刚才我们吃的那只差不多两斤，你们自己算吧！”王伟直接跟他们说道。 三个哥们瞪大眼睛：“老三，你疯了还是水果店疯了？八块钱一斤你也买？” “你们不是吃了吗？觉得不值？进口的葡萄三十多元一斤，我买的番石榴比不上那玩意？” 大家一听，似乎有道理，刚才那番石榴的味道，让他们现在还流口水。 “一分钱一分货！” “哪里买的？” “老二你要去买？给我挑五个！” “我也要五个，回来给你钱。” 然而，没多久，宿舍的那哥们一脸衰样地回来：“老三，别藏着吃。人家都卖光了，还说想吃要等明年！” 宿舍一群人瞠目结舌，有钱还买不到？ 第十一章 小叔的支持 没到天黑，张凡的手机响起，他没在旁边，是小叔张立业接听的。 张立业挂了电话之后，整个人都呆了大半天。实在是陈老板给他消息太震撼，那么多的水果，不到半天就卖光？ 陈保利提醒张凡他们，必须扩大规模种植，有多少他收多少，价格只高不低。要是不放心，还可以先签合同之类。 给张立业的震撼可想而知，三块五一斤的番石榴，还可以升价？从没有想过，水果种植这么赚钱。要知道，他家的才二十棵左右的果树，就收入两万以上。 先前，侄子表示他准备留在村子搞种植，他跟张凡的婶子都不同意。也就老村长帮忙说了几句话，他才没有马上将那小子赶出去。 可是，现在的境况让他意识到，或许侄子留在村里，同样能有所作为。 因此，张立业眼下非常纠结。一方面，不希望侄子艰难走出大山还回来；另一发面，那小子通过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既然都能赚钱，还出去做什么？在家吃得也好，在外面都没人给他做饭是不？”张凡的婶子忍不住开口道。她也转变了思想，另外她也也不希望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侄子。 尽管是侄子，可从张凡小的时候开始，便当儿子养。这些年来，怎么也算得上半个母亲，谁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受苦？谁不想后辈在身边？ “唉！那混小子！”张立业叹了口气。 经过这件事，恐怕老村长他们都会替那小子说好话，挽留他在村里，他一个人怎可能拧得过大家的意志？ “不是好事吗？小凡有本事，村里人都称赞。”婶子越发觉得侄子留在村里好。 改天，她就找媒婆，帮忙挑一家好的姑娘，然后选个日子就让侄子结婚，替老张家开枝散叶。她没能给张家生个带把的，心中有愧。 张立业慢慢也看开，点头道：“那就让他闯一闯，他也不小，该怎么做自己心里有数。” 换句话说，这么大的人，也是时候开始为自己未来负责！别人很难插手，也不方便说三道四。 当天夜晚，两叔侄长谈了大半夜。 终于得到小叔的支持，张凡松了口气，起码他可以放开手大干，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接下来，他准备在小山谷那边开荒，垦出一块地，种植草莓。 他知道，草莓栽种的话，只需要三个月左右就能收成。当然，如果是播种子的话，那就久一些。种子发芽都需要一周，成苗还需要两个月上下，成株、开花、结果到成熟差不多三个月。 因此，他看能不能找到别人育好的苗，直接弄回来栽种，时间省了好多。 张凡相信，有净瓶空间潭水的辅助，甚至不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就能成熟，很短期的一个项目，见效快，也能安不少人的心。 北方不少地方栽种草莓，都要看时节。南方光照充足，冬天都不影响植物生长，所以并没有什么限制。加上还有大棚技术，完全不需要担心时节不对的困扰。 草莓为喜光植物，但又有较强的耐荫性。光强时植株矮壮、果小、色深、品质好。中等光照、果大、色淡、含糖低，采收期较长；光照过弱不利草莓生长。 小山谷那边，光照好，早上第一缕阳光就到那里。加之属于高地，昼夜温差大，容易积累糖分。 张凡不担心果小，有净瓶空间的潭水，能小吗？番石榴都能一夜之间成倍“膨胀”，何况草莓。 只不过，他不能像处理番石榴那样乱搞了。 玩意弄得几天就草莓熟了，他真的会被相关部门捉走做实验吧？ 首先，还是要先弄好土地，除草、松土、提沟等等，都不是一两天能搞定的。 随后，小叔还把番石榴卖的钱拿出来，让张凡有资金投入。他虽然不懂种草莓要多大的成本，可也晓得需要资金。 张凡没有推，他手头的钱真的不足够开销。买草莓苗就需要不少，以后铺地膜还要投入一笔。 结果之后，草莓最好不要直接跟泥土接触。通常的做法都是铺地膜，可张凡并不准备投入那么一笔。 地膜的替代品还是很多的，比如稻草之类，薄薄铺一层，甚至比地膜还管用。 认真算了一笔，主要就是购买草莓苗需要钱，一亩地三四千的样子。人工管理费省了，什么农药、化肥之类也不需要。 不得不说，这几乎是最低成本的草莓种植。在城市郊区的那些，一亩地要投入两三万，亏的话也会损失严重。 第二天，张凡正准备跟小叔、婶子他们到小山谷那边开垦，就有人找上门。 村里的人，特意来询问水果种植的资讯。他家准备跟着张凡搞一搞，但是他们不知道怎么开头，不知道怎么管理，不知道需要投入多少，准备什么等等，一切都是白纸一样空白。 “富贵叔，昨晚我计算过，种植一亩地草莓，投入大概是四千左右。主要是这个时候草莓苗不好弄，我们得到外面去找。其他的，比如人工、肥料等等，我都省略不计。你先好好考虑清楚，要不要跟着干。”张凡如实地告诉他。 张富贵一惊，投入那么高？一亩地就四千左右。要是搞三亩地，岂不是一万出头？假如运气不好，血本无归，一年的收入就打了水漂。 因此，听了张凡的话，他真的开始迟疑。 “那我先好好考虑。”张富贵有点心事重重地回去。 他家本身不怎么富裕，存款不多，辛辛苦苦的积累有几万元，准备以后再赚一点给家里盖一栋楼房的。所以，几千块一亩的投入对他而言不是小数目。 “富贵也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都是要张口吃饭的。”小叔叹了口气。 他很清楚张富贵家的情况，老父母还健在，干不了重活，也就帮忙喂喂鸡鸭等，偏生年纪大了毛病也多。另外，小孩三四个，全都开始进入读书的阶段，所有的重担几乎都落在张富贵肩上。 可以说，村里如果要评选最勤劳的人，张富贵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所以我才让他考虑清楚呀！” 第十二章 犁地 不仅是张富贵，其他本来心动的村民，一打听需要投入那么多，全都开始打退堂鼓。在他们这种农村，赚几千块钱不容易。 “一亩地四千块，我还是算了。” “如果天气之类影响，血本无归，那就很惨！” “我还是管一管现有的果树吧！能赚多少就算多少，不贪心。” “不能贪心，而且草莓我们也不熟悉，没有经验，你们说怎么搞？他张凡应该也是纸上谈兵吧？反正我还是老老实实耕田种地，赚少一点都没有关系！” …… 听到这些评论，老村长都很纠结。 首先，村民还是没能从上次的损失阴影中走出来，只要投入稍大，风险不明确，都不肯跟随。 其次，他也认为张凡有点冒进了。 三四千一亩地，搞了三四亩，两万元就差不多没了。赚了还好说，就怕中途天气突变之类，造成巨大的损失。 他也是种了一辈子庄稼的人，很清楚种植就是看天吃饭，天气是首要因素。老天爷不赏口饭吃，就得饿肚子。 村里的纷纷扰扰，张凡管不了那么多，先做好自己的。 邓老人说得对：先富带后富！ 自己都没富起来，怎么带别人？一个项目，他都还没成功，让别人怎么放心跟着你干？很简单的道理。 只要他的草莓赚了钱，下次大家的顾忌也就少了。 自己家没有耕牛，小叔从别人家借了一头。靠人力翻土，恐怕真会累到你要吐。张凡准备搞四五亩出来，通常草莓亩产两吨左右，差一点的一吨出头，有些管理非常科学的，能超过三吨。 张凡认为，拥有净瓶空间潭水，种不出三吨高产以上的，都算自己失败。 小叔的眼光一般，借了一头脾气超大的水牛，不是主人让它干活，竟然怎么赶都不动，就知道低头吃草，惹恼了它还会喘着粗气想要攻击人。 “发搵绝呀！你走不走？”小叔也被恶心到了。 “发搵绝”是方言，在张凡这边的农村，是骂人的话！跟外面的“阖家富贵”、“阖家铲”之类的意思相似。 “哞……” 水牛似乎是要跟小叔顶扛，硬着牛脖子，好像在怼人：我就不动，你能吹我吗？ 见小叔难堪，张凡试探道：“叔，要不让我来？” 婶子白了一眼：“你都多久没有扶过犁头？还会不会呀？这头水牛你小叔都搞不听话，你去也是悬。” 不是看不起侄子，她就怕侄子去也是被那头牛搞得灰头土脸。不是自己家的牛，果然不好！ 作为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张凡怎么可能没有犁过地？以前，他们家养的是黄牛，脾气没有那么大，很听使唤。后面，黄牛不小心摔死了。 “犁地比犁田容易一些，应该不难！”张凡说道。 犁田的话，因为田里有水，首先是不好走，二来则是有时候看不清自己犁过的情况。 犁田需要更加专心，“听”脚板底下，硬性的泥土，那不是刚才没犁着的一绺泥间子，就是去年的老土。 那么，你得赶快用脚踹一脚，下一圈犁到这里的时候再张一犁，泥间子就化开了。 犁好后，别老急着上田埂，得打一圈反犁，就是反向贴着田埂边下面小心地再犁它一圈，一块地就不会漏犁了。 很多人都会说牛笨，其实牛这种生物并不笨。人民能将它训练成好帮手，就说明它们智力不低。 牛轭一上肩，前脚一踩地，牛就知道怎么走。人只要扶犁，跟着牛走，到地头再提犁张犁，ok！一块地就要犁好了。 见侄子有点技痒的样子，小叔让出位置。不过，他看着那头跟他死怼的水牛，又是郁闷，又是恼火。如果是自己家的牛，早就一鞭子抽过去。别人家的，你不能下狠手，主人家心里会不舒服。 牛虽然是牲畜，但地位比猪高不知道多少，农村人甚至把他们当成家里的一员。到了农忙的时候，绝对不会亏待耕牛的。 张凡明白，首先得搞定这“刺头”一样的水牛，否则没法继续下去。 他想到净瓶空间的潭水，张凡提着水桶到不远处的小溪，提了半桶过来。别人没看到，水桶被他弄进去十分之一的“潭水”。 以张凡的理解，姑且叫它灵水吧！ 能助长植物，人喝了也精神倍爽，没理由其他动物不喜欢吧？ 小叔他们哭笑不得，别人让牛听话，不是鞭打，就是喂草。你这是什么路数？喂水？从未听过这么一招。 “咳咳！小凡，刚刚来的路上，这水牛就喝足了水。”小叔忍不住提醒道。 “我知道，我就试试看，降低它对我的戒心嘛！”张凡笑了笑，个中的原因，自然是不能为外人道！ 随便吧！小叔他们就看着张凡折腾。以后留在村里，也迟早要掌握这些本领的，早点熟悉最好。 随后的一幕，让小叔跟婶子都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只见刚刚还牛气冲天的水牛，等侄子将水放过去先是嗅了嗅，随后大口大口牛饮起来。 喝完之后，还抬起牛头，望着张凡，好像在问：能再来一杯吗？ 张凡拍了拍牛头，没好气地说道：“先干活！干完活领你去喝水！” 水牛用牛头蹭了蹭张凡的脚，这回显得非常听话，完全没有刚才刺头的味道，一副做好犁地准备的模样。 小叔傻了眼：难道，之前这头牛真的没喝足水？ 他不得不这么怀疑了，并没有意识到那桶水有什么特别。不就是溪水吗？没加盐，也没有加糖！ “咳咳！”小叔轻轻咳了两下，试图遮掩自己的尴尬。 没办法不尴尬，牛渴了他作为“老农民”都看不出来，让好久没有摸过牛的侄子搞定，说出去也是丢脸。 婶子白了自己老公一眼，暗道：你这个当叔的也是让人无语！ “呵呵！刚才没注意！” 婶子开口道：“你这是不够细心，小凡就看出来了。” 得！小叔哑口无言，他自己心里的苦，谁知道？ 架好装备之后，都不用张凡吆喝，水牛自己就迈开脚步往前走，走位相当老练，让人很省心，丝毫没有一开始的骄纵。 小叔跟婶子在后面跟着，捡一些翻起来的小石头，还有命比较硬的杂草、草根等等。 第十三章 信任 小山谷这边的泥土松软，让张凡心底欣喜。 他是知道的，草莓宜生长于肥沃、疏松中性或微酸性壤土中，过于粘重土壤不宜栽培。小山谷这边，无论是光照上，还是泥土质量，都十分符合草莓的生长。 藏在泥土下面的原居民，比如蚯蚓、蚂蚁之类，开始浩浩荡荡的大逃亡。 如果这个时候将家里的鸡鸭鹅赶过来，绝对是肥了。 就算有水牛的帮助，张凡他们依然用了差不多一整天的时间，才整理出四亩地来。将泥土翻过来，不用着急，最好让太阳暴晒一两天，把细菌之类灭掉一部分。 最后，张凡搞了一点净瓶空间的潭水犒劳水牛，感谢它一天的辛苦。 “苗好找吗？”回家的路上，小叔询问道。 毕竟投入那么大，说一点不上心那是假的。他其实很忐忑，两三万的投入，如果亏本，他家可就成了村里的笑柄。 “应该不难，就是可能会远一点。如果不是为了缩短时间，我都可以自己买种子育苗。”张凡从网上找过草莓苗。 就在他们市就有两三家苗圃场，有草莓苗出售，价格都是看购买的数量而定，买得越多越便宜。 按照一亩地八千株的密度来种植，四亩就是三万二千株。超过一万株，通常四五毛钱一株。 当然，运费也不便宜，张凡准备雇佣村里的拖拉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你心里有数就好！”小叔不再多嘴，左右他也不怎么懂。 刚回到家，张富贵再次到来。他是考虑清楚的，实在是他肩上的担子太重，他不知道等孩子更大一点，自己还能不能支撑住这个家。 因此，慎重考虑之后，准备小小跟张凡搞一搞草莓，就弄一亩地左右。 “富贵叔，换成明年的话，成本肯定没有那么高的。明年我准备自己育苗，到时候成本几乎是忽略不计。”张凡还是要跟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说清楚。 有些事情说清楚比较好，省得明年大家搞的话，成本远没有那么高，张富贵心里不舒服。 “我明白，我明白！主要是小小搞一下，让家里婆娘有点事做。”张富贵说道。 他一般都在外面做点杂工，一天怎么也能赚一百几十块钱。只有农事忙的时候，才留在家里帮忙。 因此，就算跟张凡种草莓，那也是自家婆娘管理。也不求能发财，只要婆娘也能赚一点补贴家里，那就足够了。 “行，那富贵叔你明天将地整一整，最好就是比较松软的泥土，肥力要有保证。我过两天出去购买草莓苗，顺便帮你带回来。等种植的时候，我再跟你讲一些该注意的。” 张富贵刚走，又有人上门，正是李全。 他听了传闻之后，一意孤行要跟着张凡一起发财，要把自己辛辛苦苦存下来的两三万都投入进来。 来之前，他还跟老婆，跟他老子大吵了一架。 最后，各退一步，就跟张凡玩两亩地。投入一万左右，就算血本无归，起码不至于将底裤都输精光。 李全亲眼见张凡怎么卖番石榴的，体会最深刻。 另外，年轻人都有点冲劲，不想混吃等死，想趁着年轻搏一搏。 最后，李全从小就对张凡信任。那是抄作业炒出来的信任。打心底认为，凡哥是一个有本事、有头脑的人。 “你媳妇没闹？”张凡笑问道。 李全尴尬一下，暗道：怎么没闹？差点都要喝农药了。 结了婚好几年，两夫妇好不容易有个小金库，你今天要搬空，少妇心里没有安全感，不闹才怪！ “咳咳！跟她说清楚就好。” 小叔张立业忍不住一笑，别看这个家伙牛高马大，但是村里出了名的妻管严，怕老婆的存在。 不过，别家都挺羡慕李家的媳妇，孝敬爸妈方面无可挑剔。 也正是如此，李全在家里可谓是孤立无助那种，经常被媳妇管得死死的。今次，能从小金库掏出钱来，绝对是破天荒的事情。 “别人不相信凡哥，我可深信一定能赚钱的。” 张凡有点感动，不要说别人，就算是自己很亲的小叔，都还是半信半疑，心中的担心更多。 “行，过两天跟我出去买草莓苗。尽量明天你就弄好土地，草莓苗回来就得马上移植到地上。” “好！那我明天就跟媳妇整地。”李全也不废话。 只要能跟张凡搞种植发财，他以后再也不去工地混了。辛苦，整天被呼来唤去，收入还只能说一般。 李全跟张富贵跟着张凡干，在村里引起一定的轰动，竟然还有人妄想发财。 “一两亩，倒也不要紧。” “怎么不要紧？弄两亩，如果舍本，一年的收入就差不多扔水里了。” “总不能一个铜板都赚不到吧？” “难说，主要我们都不熟悉。” “前两年，种沙姜，大家都忘了？连姜种的钱都赚不回来。” 提到沙姜，所有人脸色一变，再也不说话。沙姜在他们心里留下太大的阴影，那时候大家也都是雄心勃勃，等着发财。 可没想到，沙姜几天之内，全部得了瘟疫，真的是血本无归。 不要说他们，那段时间老村长都阴沉着脸，整个村子哀鸿遍野，熊孩子都不敢调皮，不敢惹家里人生气，否则后果相当严重。 “都散了吧！没什么好说的。能不能赚钱，过几个月不就知道了吗？人家小凡都说了，三四个月就能收获。” “嗯！先观察吧！” “真能赚钱，我们再跟跟风。” …… 老村长找到张凡，作为村长，要做好带头的作用。他老人家也表示跟着种一两亩地，算是向村里人表态，他是支持张凡的。 “那陈老板说了只要种出来，都收购？”老村长问道。 张凡摇头：“人家是商人，怎么会做这样的承诺？” “不是说……” 张凡打断村长的话：“人家是指上次那样品质的番石榴，草莓的话，还得看种出来的品质。品质好的话，他不收我也能找到销路。” “得咧！你有把握就好。” 第十四章 俏村姑 两天时间一闪而过，张凡也早联系过苗圃场的老板，谈好了价钱。 张凡找了村里的拖拉机车主，好几万的苗，一辆拖拉机是够呛的。他还让拖拉机的车主帮忙联系多一辆，一起到市郊的一个苗圃场。 有拖拉机的村民一听，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五百元的车费，现在不好赚。去市里去，路途有点远，拖拉机的速度，来回一趟就七八个钟头了吧？油费也得去掉一半。 可是，一天赚两三百也很满意的了。 要知道，他们平日帮忙拉砖头，也只是赚一百多。更重要的是，现在活不多。他也明白，是张凡故意便宜自己村里人。 “你小子这车，没有车牌，去市区真的没问题？”张凡再次询问李全那家伙。 在农村，谁才会傻得给摩托车上牌？几乎个个都是无牌驾驶，镇里的领导也知道自己镇的情况，所以差不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特殊的日子，才在街道口安排几个交警查车。 不过，在自己镇没有所谓，到了县里，甚至市里就不好说。 “不进城就好，很少半路查车的，放心吧！反正也是去市郊。”李全心里也是打鼓，死鸭子嘴硬而已。 他很少开车到市区，就算县城都很少去。市里什么情况，他根本不清楚，县城听说会经常查。 见他这样，张凡无语了片刻：“算了，别开车，我们坐车出去吧！” 当然，不是坐拖拉机，而是到镇上坐客车出去。 “好吧！” 两人找到开拖拉机的村民，对方正在给拖拉机加水。车旁边，还有一女子，身材凹凸有致，村姑的打扮遮掩不住那诱人的身躯。 那少妇张凡不陌生，自己的老同学，本村人，最后还嫁给自己村。本来还是挺不错的，她老公同样是张凡的同学，当时跟张凡差不多，读书都比较厉害的那种。 但是，她老公读完初中，就跑去当兵。三年后回来，不声不响就跟以前班上最漂亮的女生结婚，让不少老同学羡慕。 然而，老天玩弄人，她老公一次去镇上出了车祸，连人带车被撞倒山崖底下，找到的时候已经救不活。 “王玲，你也出去？”李全忽然有点扭捏起来。 张凡笑了笑，他是知道的，李全这家伙喜欢过王玲。当然，小的时候，喜欢王玲的男孩子不是一个两个。 王玲望着张凡跟李全，也有点尴尬，眼中还有丝黯然。 “王玲，好久不见！”张凡也打招呼。 “是呀！你好久没有回老家了。听说你们到市区去，我就到镇里逛逛。”她手中还提着一个水桶，水桶里面一个蛇皮袋装着什么东西。 里面，是一条很大的黄鳝，她小叔子捉的。 “这就是天生昨天捉的大黄鳝？好家伙，听说十二斤多重，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黄鳝。让我瞧瞧！”李全眼睛一亮。 张凡也有点意外，他是听到有这个消息。 “拿到镇上卖？”张凡问道。 王玲打开蛇皮袋，让李全看。然后抬起头，回答张凡的话：“是呀！听说这么大的黄鳝至少能卖三百，去试一试。” 她家的情况比张富贵还要艰难，她老公死了之后，公公也忽然重病。作为家中唯一能劳动的男丁，小叔子不懂事，整天游手好闲，不做正经事。 所以，这么一个烂摊子，就落在她手上。 不能指望小叔子，上面有两老要养，她还有一个女儿需要抚养。王玲的娘家人，都劝她改嫁，反正也还年轻，不能一辈子都耗在那个家吧？ 王玲自己也想过，好多夜睡不着。 嫁过人的女人，在农村找不到好人家。另一方面，看到公公婆婆那么可怜，她也不忍心。如果小叔子懂事，她还能放心。 最后，还有个原因，就是舍不得女儿。一旦改嫁，女儿是夫家不肯放手的。带着那么大的女儿再嫁，另一个夫家也嫌弃。 张凡眉头微微一皱，三百？十多斤的大黄鳝呀！就值这个价？ 他看了眼，确实是一条体态狰狞的大黄鳝，十分罕见。一般来说，黄鳝超过三斤重的都极其稀少，属于巨型黄鳝。 黄鳝为热带及暖温带鱼类，营底栖生活的鱼类，适应能力强，在河道、湖泊、沟渠及稻田中都能生存。日间喜在多腐植质淤泥中钻洞或在堤岸有水的石隙中穴居。白天很少活动，夜间出穴觅食。 在南方，它是一种大补品，尤其是野生的黄鳝，城市卖得很贵，还让一些奸商以次充好，说是野生的，其实是养殖品。 想这么大的，已经不能论斤算钱的，消息放出去，恐怕不少老板感兴趣。 他摇头：“镇里的消费能力还是有限，这样吧！你把黄鳝给我，我帮你拿到市区看看，肯定不止三五百的。” 王玲听后，心头一喜。张凡厉害，读书的时候就知道。人家番石榴都能赚那么多，说明很有生意头脑。 再者，不用自己去镇里卖，她也省了好多力气。 “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交给我跟凡哥吧！”李全马上揽上身。 张凡无语，心里暗道：你这样，你媳妇知道吗？小心回去跪搓衣板！ “顺手而为，唉！天成那事。算了，不说了。以后有什么困难，找我们这些老同学。”张凡知道这个女同学命苦。 提到她老公，王玲眼色一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读书好的学生，通常关系不太差。她老公跟张凡，也是比较好的发小。 那时候，读书最厉害的男生，就是张凡。班里的女生，有不少暗恋张凡，她都是知道的。 “嗯！”王玲低落地应道。 张凡让李全提那条巨型黄鳝，上了拖拉机就出发。张凡坐在拖拉机的驾驶舱，李全则是提着东西坐在车斗后面。 “刚刚，隔壁村的老陈来电话，他也准备出发，大家到镇上集合。”村民司机对张凡说道。 “好，华叔办事，我放心！” 司机大叔哈哈一笑，开着他那辆比张凡年纪还要大的拖拉机就冲了出去。不得不赞，以前的产品，质量真是杠杠的。 第十五章 饭店的骚乱 别看人家是拖拉机，速度也不算太慢。到了镇中学的附近，另外一辆拖拉机就停在那儿，司机正在抽烟。 “小刘，蛮快的嘛！”华叔刹住车之后，笑道。 只见另一辆拖拉机上，是一名年轻人，看上去比张凡还要年轻，感觉就是名高中生。 这个小刘，事实上年纪真不大，只有十九岁。读书不怎么行，于是他老子让他回家，继承家业。 所谓的继承家业，无非就是开拖拉机。 张凡要知道，恐怕心里狂汗：这算哪门子的继承家业？ 还真别说，人家一大家子，依靠两辆拖拉机，小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小刘自小就跟自己老爸学开拖拉机，操作起来简直跟玩似的。一辆拖拉机，硬是给他开出小货车的速度来。 “华叔，我也刚到不久。市区有点远，我们还是早点出发吧！” “不急，这位就是我们村子的张老板。”华叔给小刘介绍。 小刘连忙掏出烟盒，抽出一根：“感谢张老板赏口饭吃，抽不抽？” 此趟运输，对他们而言，就是送财无疑。到市区的路好走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报酬确实高。昨天，小刘给别人拉了一天的木头，才赚两百。 张凡连忙摆手：“我不抽烟，嗯！华叔，你跟刘兄弟先走，路上注意安全！我跟阿全坐客车出去。主要是我们先去看看情况，顺便处理一些事情。” 拖拉机太慢，耽误太多时间。他得提前到市区那边，无论是苗圃场，还是将手中的巨型黄鳝处理，都需要一定的时间。 “行，那我们就先走。”知道拖拉机无论怎么开，都跑不过客车的，华叔跟小刘也不啰嗦，一前一后顺着省道直奔市区。 黄石镇方方面面都很落后，没有固定的车站。客车的司机，一边开车，还得一边留意，因为顾客很有可能就站在路边。 镇里没有汽车直达市区，只能先坐车到县城的车站。然后在从县城坐车到市区，也可见，黄石镇有多封闭了。 两人拦了一辆前往县城的中巴，弯弯曲曲的山路，客车也不敢开太快。不到七十公里的路程，硬是走了两个小时。 在县城，他们没有逗留，马上购买前往市区的车票。 到了市区，已经是中午时分。张凡跟李全只好先找一个饭店吃一顿，商量着吃饱饭之后，先将那条巨型黄鳝处理。提着一条黄鳝去苗圃场，也不是个事呀！ “凡哥，我们要弄到什么地方卖出去？”李全毫无主意。 张凡有计较，市区的市民消费能力还是很强的，随便找个多人的公共场所叫卖。至于会不会被城管赶，那就不管了，反正就是一次。 李全犹豫了一下：“凡哥，你说陈老板有没有兴趣？这么大的黄鳝，可是很补的。” 张凡认识的，而且在市区的有钱人，好像就只有收购水果的陈老板吧？黄鳝是大补品，老板难道不会喜欢？ 愣了愣，张凡也才反应过来。出去摆摊，多少还是有点有失体面吧？ 另外，普通市民能给的价格，肯定是比不上那些老板的。 “可以，还省事！我问一问。”说着，张凡拿出手机，开始联系陈保利。 然而，他们的对话，让不远处的几名食客听到。 那一桌坐着的都是中年人，刚刚他们本就想点一道爆炒鳝段的。这家店，最拿手的招牌菜，就是爆炒鳝段。 他们听到旁边两名年轻人的讨论，立即来了兴趣。 其中一名站起来，还顺手拿了一瓶啤酒过来，放在张凡他们的桌子上：“两位小兄弟，刚才听说你们有大黄鳝，我能看看吗？” 本来要打电话的张凡动作停下来，怔了怔，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就在桶里的蛇皮袋，你小心点，有点凶猛。” 那名中年人笑着点头，打开蛇皮袋，看到里面的庞然大物，吓了一大跳，当场爆粗口：“卧槽！” 旁边桌的他那些朋友见此，询问：“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你们自己来看，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大的黄鳝。小兄弟，称过吗？多少斤？” 这么一说，那些中年人都凑过来，一看都吓了一跳。随后，一个个两眼放光，大补品呀！他们都不是很缺钱的人，如此补品却千载难逢呀！ 他们几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却也都做点小生意，一年三五百万利润那种。赚了钱的人，通常都会想着怎么过得舒服一些，吃得健康一些，让自己活得久一点。 正是这样的观念，如今社会，吃货们越来越重视“野生”两个字。 同样一样东西，野生的跟养殖的价格天差地别。 他们几个人，生意上有点来往，但能坐在一起，还是因为“吃货”两个字。都是老饕餮，对吃的要求比较高。 可以说，这一带，什么店的菜最正宗，他们最清楚。 “称过，差不多十三斤，在村里好不容易才捉到的。” 如此一说，整个小饭店的人都过来围观，引起些小骚乱，甚至惊动了店老板。店老板一看，马上喜欢得不行。 “小兄弟，卖给我店如何？野生的比较贵，我出八百。” 李全吃惊，在镇里能卖到五百就很满足的了。不愧是市区，老百姓就是有钱。 他八百元买走，就不怕做成菜收不回成本吗？别看十多斤的黄鳝很大，可弄成菜，也就是三五盘而已。平均下去，一盘菜差不多两百，有人吃吗？ 然而，张凡不为所动，那位饭店老板明显是想占便宜。八百元，有点欺负人了。野生的黄鳝都卖到几十块钱一斤。 这么大的巨型黄鳝，已经不能按斤算钱了吧？ 发现张凡没有理他！饭店老板咬了咬牙：“小兄弟，我在凑两百，一千元怎么样？这个价，我相信除了我，没有人能出的了。” 那么大的巨型黄鳝，会产生多大的收益，作为一名饭店老板，最清楚不过的。放到他手中，炒作一下，不愁找不到重金品尝的贵客。 不过，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人说话了。 第十六章 难以想象 说话的，正是刚才先看的中年人。 那条巨型黄鳝，是他们先看上的，岂容店老板惦记？而且，一千块就能拿走，太小看他们了吧？ “小兄弟，我出五千，让给我们吧！” 他也没有慢慢磨价格，不是他不想用低价弄到手。他是怕夜长梦多，刚刚，那年轻人的对话，他们是听到的，人家还认识有老板。 此话一出，饭店的食客一阵哗然。五千块一条黄鳝，也算是土豪了。反正，换成他们出几千块吃一顿，绝对是舍不得。 李全更加干脆，连坐都坐不稳，凳子一翘，整个人摔在地上。 他的心脏砰砰跳：凡哥就是凡哥呀！五千元一条黄鳝，简直无法想象。试想，要他拿出两个月的收入吃一顿，总之他是做不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张凡没有理会李全那家伙的丢人现眼，皱眉故作思考犹豫。 “我的天！五千还不卖？他想怎样？” “那么大的黄鳝，是很罕见。换成是我，我也想要多一点。” “可就不怕，人家老板不要，砸在手里吗？” “你想太多了，现在谁还把一万几千当钱？那些有钱人，随便出去玩一夜，不是一万几千，甚至几万撒出去的？” “也是，现在有钱人太多了。” …… “要不，小兄弟你开个价！”那位中年人又说道，压根没理会旁边脸都黑了的饭店老板。 张凡这才开口：“本来五千的价格确实不底，可我家里暂时有点困难，需要八千，老板您要不再加一点？” 很明显，他是想要卖到八千。李全真心佩服，难怪他们一直富不起来，是胆子不够大呀！ 村里老人常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就是这个理。 “这位老板，您考虑一下，我打个电话。”张凡见他迟疑，故作抱歉地说道。 那名中年人连忙点头：“八千可以，没问题！没问题的！” 他还不知道？这小子是准备打电话给另一个老板，八千对小有成就的老板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少抽点烟就出来了。 他不怀疑，只要眼前的年轻人联系到另一个老板，人家会卖不到八千元。 店里头，那些食客再次炸开一样，议论纷纷，不少人还拿出手机拍照。 接下来，双方的交易就很轻松。中年人加了张凡的微信，转了八千过去。还表示，以后还有这等野味，随时联络他们，价格不会让张凡吃亏的。 得到黄鳝，几个中年人再也待不住，结了账就走人。 李全才回过神来，还有点懵懵的感觉，不是很真实。 良久，才爆出一句话：“妈的！我回去也找一找。” 可以预见，回到村里，消息散开，不少村民估计会满村子找大黄鳝。相比镇里，市区的人真的富有太多。 张凡翻了翻白眼：“那么大的黄鳝，是你想找就能找到的吗？全村子恐怕就那么一条。” “还是凡哥你厉害！还好，王玲遇到你。不然的话，弄到镇上三两百卖掉，太吃亏啦！”李全觉得，以后还是多问凡哥比较好，人家凡哥见多识广。 “行了，赶紧吃。吃完我们去苗圃场，那边的事才是最重要的。”没有看到草莓苗，张凡心里不踏实。 草莓种植，事关重大，不容失败的。 还没吃完，张凡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陈保利打过来的。刚才一开始，他本来是已经拨了出去，只是那中年人说话，才让张凡紧急挂断。现在，陈保利应该是回拨询问什么事的吧？ 张凡略带尴尬地接听：“陈老板，哦！好吧！那以后就叫陈哥好了。没啥重要事，就是我村里有人捉到十多斤重的黄鳝，本来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不过，被人当场八千元买走了。” 电话那边，先是很安静了片刻，随即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 “老弟，你怎么不先告诉我？十几斤的野生大黄鳝，八千元就被你给卖了。我……你……唉！算了。下次还有这种事，能不能先告诉我？” 陈保利确实很郁闷，十多斤的野生大黄鳝，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几千元谁在乎？别说他们做生意的，普通的市民恐怕都能拿出来奢侈一顿。 张凡连连赔笑：“是，是！下次一定先跟陈哥说。” “陈老板也要？”李全好奇。 张凡微微点头：“毕竟是稀罕之物，在我们农村也很少见，多人争并不稀奇。” 两人吃饱之后，店老板还笑眯眯给张凡打折：“小兄弟，你们那的野生黄鳝多不多？” 他这个店的招牌菜，就是爆炒鳝段。本来，他也想搞野生的噱头，现在城里人不都喜欢这吗？ 可是，野生的黄鳝不好收购，主要是货源不稳定。毕竟野生的东西，产品谁敢保证？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用人工养殖的鳝鱼。 “有是有不少，不过老板你还是别打主意。”张凡知道这老板想什么。 其实，鼓动村民捉黄鳝赚点小钱，不是不可以。但路途太遥远，得不偿失。假如是大批量要，来个一两次倒也不是问题。 只是，你这个店能一下子消耗多少？显然，不怎么现实。 “为什么？”店老板愣了愣。 “我们的村太远，坐车出来好几个钟头！你一次收购量应该也不大吧？”张凡笑着解释。 店老板听后，叹了口气。如此的话，确实不怎么合适。 埋了单之后，张凡两人直奔苗圃场，不是很远，坐个车二十多分钟就到。那是郊区的一片荒野，附近的苗圃场有两三家，都是具有一定规模的。 他们找到一家叫“明宏苗圃场”的，门口有一条凶猛的大狗，见有陌生人接近，狂吠不已。 “好家伙，这么大的狗怎么养出来的？” 张凡笑道：“品种不一样而已，好像叫什么阿拉斯加犬，傻狗一条。” 他可是知道，这种狗跟哈士奇、萨摩耶，被人叫做雪橇三傻。 雪橇三傻是因为这三种犬都是服从度不太高的犬，其中阿拉斯加雪橇犬被称为大傻，因为它长得个头最大，它的主要特点是憨笨可爱。哈士奇被称为二傻，因为它有时莫明其妙地做出一些不让人理解的笨事、坏事。萨摩耶被称为三傻，因为它个头相对最小，当然也是个不太善解人意的主。 “傻狗？看着挺好看的。”李全惊讶道。 此时，里面出来一个光头佬。 第十七章 苗圃场 光头正是苗圃场的老板，经营这个苗圃场也有好几个年头。随着市区的城建发展，他狠狠地捞了几笔。 别看他现在落在市郊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可真正的资产不低，一亿几千万都能拿出来。 所以说，张凡的那点草莓苗小业务，人家其实没怎么放心上。出来看到人之后，一脸疑惑，回想不起今天还有客户上门。 “两位，有什么事吗？” 听到这话，张凡便知道，这位便是跟他通电话的人，也是这个苗圃场的老板。 “赵老板，你好！我是来看草莓苗的，之前我们通过电话的。”张凡伸出手去，丝毫不惧拦在门口的大狗。 李全暗松了口气，那条狗果然只是一条傻狗，见张凡凑过去，它还后退几步。 光头的赵老板一拍自己的光头：“我这记性，叶凡是吧？请进，请进！” 张凡苦笑：“我叫张凡，这位是我的兄弟李全！” 赵老板尴尬了一下，热情带两人进入苗圃场，还一边介绍他这里的情况，丝毫没有因为生意小瞧不起人。 老实说，他也想尽快处理那些草莓苗。并且，下一年绝对不碰那种玩意，搞不好就是砸在手里。 别看现在不少城市周边都兴起草莓园的热潮，草莓苗在别人想象中好像有商机，可真正干起来才发现，专门育草莓苗转卖，利润低不说，也不好找买家。因为期限短，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不转手出去，苗就烂在自己手。 跟他苗圃场其他的植物不一样，其他的绿化树，大不了先自己种着，大树、小树都有市场。 “赵老板，你这产业蛮大的。”张凡感叹道。 他估摸着，这里少说也有四五百亩吧？基本上都是绿化树多，专业科学化管理，没有多少工人。 “还好，还好！不过，现在也没有两三年前那么好赚了。”赵老板笑道。 现在竞争慢慢多起来，城建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政府采购的业务严重下降。因此，他是逐渐缩小规模。 赵老板先带张凡两人去喝茶，聊了一会，才去看草莓苗。 中国人谈生意，都不急于求成，一开始基本上都是茶酒饭局招待，客套完之后，再回到正题上来。 赵老板确实没有将草莓苗的生意放心上，能赚的利润是在不多。他就想尽快将草莓苗清理出去，培育其他的树苗。 他介绍：“这是都星号草莓品种，植株生长强势，株态较直立；叶椭圆形，果实圆锥形，红色偏深有光泽，种子黄绿红兼有，分布均匀。是早熟、大果、丰产、果实硬度高、耐贮运的新品系。” 他指着那一大片的草莓苗，表示这些苗现在是移植最好的时机。 “我能保证，这里绝对不少于十万株。之前，我们商量的三毛五一株的价格。张老板你要是全部要，三万元整就全部拉走吧！”他是不想再剩下那么一点点，给自己糟心。 张凡算了一下，自己四亩，李全两亩，老村长也跟两亩，张富贵一亩，一共就是九亩地。每亩地种植密度在八千到一万株之间。 那么，最少都要准备八万株的样子，密一点的话，就得九万株。十万株的话，就有点过剩了。 另外，他带的钱不多，掏了这一笔之后，基本上就是穷光蛋。 按照原来的计划，购买八千株，以三毛五的价格来算，就要两万八千。现在仅仅加两千元，就能多拿两万左右的草莓苗。 想到这笔账，他也没有太多犹豫，点头道：“行，那就谢谢赵老板关照。” “哈哈！相互关照，相互关照！不怕跟你说，这些草莓苗可是烦透我了。”他也不隐瞒，现在并不是种植草莓的最好时机，草莓苗无人问津。 南方没什么讲究，像他们这些快要接近热带的地方，一年四季种植都不成问题，但总归是时机不对，种出来的草莓味道也还是会差一点的。 看看那些大棚种植出来的东西，虽然品色外表看着很好，可品尝起来，就是差了一点。 赵老板让自己的工人帮忙，将草莓苗收起来。 播种的时候，为了以后移植方便，赵老板用专门的育苗毯搞。所以现在收起来也很容易，不需要很长时间。 华叔他们没多久也根据张凡的指引来到苗圃场，货有点多，可还是一层层固定铺上去，丝毫没有想过超不超载的问题。 他见张凡、李全没有提那只水桶，忍不住问：“那条黄鳝卖出去了？” 提到这，李全立马又激动起来。 看李全那小子的表情，便知道是卖出去乐，华叔笑问道：“卖了多少钱？” 毕竟那么大的一条黄鳝，还是会有点好奇值多少钱。 “华叔，你不知道，凡哥只是说几句话，就八千块钱卖出去了。” 华叔跟小刘一愣，随即脸色大变，以为自己听错：“多少？” 小刘来的路上，听华叔提到，他村里有人捉到十多斤的大黄鳝，同样心惊，表示没有见过那么大的。 “哈哈！八千呀！没想到吧？我也吓了一跳。” 华叔他们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显然被这个价格吓到了。 倒是苗圃场的赵老板疑惑：“多大的黄鳝？能卖八千！” “十三斤多，买家也就是图个稀少而已。”张凡笑道，没觉得八千这个数字有多了不起。 苗圃场的赵老板听后，瞪了瞪眼睛：“什么？十三斤多？八千你怎么不提给我？一万我也给你呀！” 华叔他们震惊的目光猛地转向赵老板：还有一个更疯狂的疯子？ 一万元，吃下去能升仙吗？ 李全也是一副见鬼的表情，以为凡哥能卖出八千的价格，就相当了不起的。谁知道，好像还是卖亏了。 张凡也苦笑：“我也不知道赵老板你要呀！” “下次还有那种东西，给我留着，价钱可以商量的。”赵老板忍不住提醒。 上次，他的一个朋友，钓到一条三四斤重的黄鳝，就将牛皮吹上天，人家出好几千收购，鸟都不鸟别人。 可比起张凡他们十多斤的巨型黄鳝，小巫见大巫呀！ 第十八章 催债 装完车之后，还是张凡跟李全先走，后面两台拖拉机押后。 张凡他们回到村里，就直接去找王玲，将钱送过去。在市区的时候，张凡就把现金拿了出来。 张家寨靠近西边的一栋土屋，有不少人在围观，指指点点。 “唉！叶家也太不容易。” “按我说，是王玲不容易，早就应该改嫁。” “可不是？天生这么大的人，还不懂事，整天游手好闲，赌三公，这回惨了吧？被人家追债追到家里来。” 三公是扑克牌的一种玩法：每人发三张牌，合起来个位数为0的最小，三张都是J，Q，K的为最大，称之为三公。 “阴功咯！两万多呀！让王玲一个女人家怎么拿出来？她家本身就那么穷了。” …… 村民们议论纷纷，对叶家的二小子评价都不怎么样，只是替王玲感到可惜。说来，还是有点羡慕叶家，能娶到这么一个媳妇，都穷到狗都嫌的地步，还是不离不弃。 要是叶家大伢在，也就是叶天成没有死，估计还能过上好日子。 屋子里头，三名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的混混，在“文明”催债。 没办法不讲道理，他们顶多就是恐吓一番，不敢动手。别看他们一脸凶神恶煞，可脑子还算清楚，此处不是他们的地盘，动手只会吃亏。 同一个村子的，通常都是一致对外。将道理摆出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同一个村的都没有话说了吧？ “小子，三次机会都给了你，上门讨债我们也不得已，赶紧凑钱吧！”其中一个人开口道。 里头的一位老人，都快要气死，王玲在旁边扶着，眼中也满是无奈。 “混账！看我不打死你！你大嫂容易吗？还到处惹是生非！”老人说着，就操起旁边硕大的烟筒，眼看着就要砸过去。 跟前，是一个青年，低着头什么话都不说，双手却握紧拳头。 他正是叶天成，在村里也算是一个奇葩，跟家里关系闹得很僵，风评十分之差。偏偏这么一个人，疼爱他的小侄女到骨子里，也就是王玲的女儿。 只要让他知道，村里那个家伙欺负他的小侄女，他是不在乎什么以大欺小，直接上门当着人家老子的面，抽别人一顿。 因此，王玲的女儿在村里基本上是人见人躲，没有小伙伴跟她玩。 叶天成欠下那些钱，也跟小侄女有关系。他是见小丫头吃的、穿的、玩的都没有别人好。于是，就想赚一笔买些东西。 但是，他没有工作的人，身上有什么钱？ 自然而然，就跟别人借了一些，万万没想到手气那么差，一输就是上万元。他惊醒过来后，只能想办法填这个坑，很艰辛从一些猪朋狗友那儿借了一点，最后还剩五六千怎么都还不动。 要知道，这可是高利贷呀！逾期时间长，已经滚到了两三万。 跟家里要钱？ 他没有那个胆子，也清楚家里拿不出什么钱，更不愿意低这个头。 拖着拖着，就被别人讨上门来。 “钱我一定会还，可目前身无分文，能否通融一段时间？”叶天生恳求，今天让他很丢脸。不过，宁愿跟追债的人低头，也不愿意跟家里人低头。 头发染成黄色的家伙摇头：“这句话，你都说了好几遍。今天，拿不到钱，我们是不会走的。两三万不多，你跟亲戚、邻居借一借就凑齐了。” 尽管整个村子差不多都是穷鬼，可几万元怎么也拿得出手呀！ “告诉你，耍赖没有用。我们到村里来，跟你讲道理，已经是很客气的了。你出去问一问，别的人欠了雄哥的钱不还，是要砍断手的。” 雄哥是本镇最大的一个烂仔，本身就是靠赌博起家的，拥有赌场好几家，几十名的打手，身家也有上百万吧！ 叶家的人听了，一阵心惊肉跳。 王玲咬了咬牙，准备厚着脸皮再回娘家借一点。她手头只有一千多，而且过些日子还要用到的。可小叔子的境况，她不能不管。 其实，她自己也没有信心回娘家借那么多钱。上次老娘都把“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说出口。 可是，她也是无路可走，无可奈何才会回去跟娘家求救。欠谁的钱都好，就是不能欠高利贷的。 在他们张家寨，能借个几千块，已经算是很大的情分了。所以，要凑齐两三万，真的很不容易。 终于，老人的烟筒还是砸到了自己儿子身上，别人拉着都没有用。 “滚，滚出去！不要再回来，我没有你这个儿子。”老人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他也是凄凉，大儿子早死，他落了一身的病，干不了重活，小儿子还不懂事。否则的话，家庭的重担也不至于落到一个妇女肩上。他们老夫老妻唉声叹气过，甚至尝试过劝王玲改嫁。 自从老大出事之后，老二就变了个性格，居然还听信外人的胡说八道，是王玲克夫命，克死了天成。所以，老二对自己大嫂，态度是相当恶劣的。 叶天生性子也犟，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催债的三个人哪能让他跑？好不容易找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不拿到钱可不行。 “哪里去？老老实实凑足两万五，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叶天生的怒气立即爆发，早就恨死这三个人，追到村里来，让他脸面全无。他也不傻，离开赌场之后，就晓得自己上了当。 “不客气！来呀！看谁砍死谁？”说着，就从屋里翻出一把柴刀，作势要砍人。 三个催债的吓了一大跳，连忙跳出去：“怎么？耍横？雄哥几十号人，你缩在村里都保不了命。” 王玲大惊失色，要过去夺刀，一边劝说：“天生，别闹！钱我们想办法凑一凑。” “不用你们可怜，我现在就走！” “走？能逃出黄石镇，我算是命大！”黄毛冷哼道。欠了钱还那么拽，真是欠揍。 这时，身后传来一句话：“什么时候放高利贷得都这么大胆了？我还真不信欠了钱就走不出黄石镇。” 第十九章 摆平 说话的，正是赶过来的张凡。情况他也听说了一些，一万多不到两个月就滚到两三万，简直就是吸血鬼。 什么时候放高利贷的变得那么猖狂了？嫌命大吗？换了一个彪悍的村子，敢放出这种话，绝对是横着出去的。 “怎么？你要多管闲事？欠了钱就要还，懂不懂？告到政府，都是我们有理！”那黄毛扯子嗓子喊道。 其实，喊得越大声，越是说明心虚！ “是吗？那就告到政府去，正好我有同学在里面工作。”张凡强硬道。对这种人，你千万不能示弱，一定要显得比他们更加有底气。 果然，此话一出，那黄毛反而冷静下来。 赌博本身就不合法，加上高利贷，真告到政府去，啧啧！那就不好玩了。尤其是这小子还说自己同学在里面工作，不管是真是假，都让三个催债的家伙软了下来。 “欠了钱不用还吗？借条都在呢！”黄毛声音小了很多，语气中居然还有点委屈。 张凡走过去，将叶天生的柴刀拿走，瞪了他一眼：“一边呆去，等会再收拾你！” 还真不说，刚才谁的话都不管用，张凡一开口，倔强的叶天生就不情不愿放下刀，然后走到边上去。 也就李全清楚，叶天生心里也把张凡当哥看，才会那么听话。 “欠了多少钱？别跟我扯什么利息！你们赌场的龌龊，我就懒得管，可还想着滚利息，那就看看最后谁吃亏。”张凡转头对那三个人说道。 “不可能，不收利息，我们喝西北风吗？” “做不了主，就给你们老大打电话，问他是要闹大，一分钱拿不到，还惹一身骚；还是收回本金？反正我刚回来，闲着也是闲着，跟他玩一玩。”张凡冷声说道。 见张凡那么有底气，黄毛他们也有点拿捏不准。他们做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不合法的，当然是怕闹，更怕对方有点官方关系的。 不得已，只好给雄哥电话，说明情况。 雄哥一开始肯定暴跳如雷，但听完之后，也冷静下来。 他听到风声，最近政府会有一次严打行动，所以特别小心，就算是窝藏在山里的“赌场”都暂时停业。 “我们雄哥想跟你说几句。”黄毛把手机递过来。 张凡没有胆怯，没等对方开口，就抢先说道：“怎么？要试探我底细的意思吗？” 雄哥被噎了一下，他还真就是想问一问：你口气那么大，你那在政府工作的同学什么来头？ 不过，被人家这么一问，他倒是不好问了。一旦真的有官方关系，那就很尴尬，接下来不好相处。 可不管怎么样，他做了老大那么多年，也不能太软弱，放下狠话：“以后别让我再看到那小子在我赌场出现。” 张凡更狠：“下次你还看见他去赌，麻烦打断他的腿！” 挂了电话，黄毛就客气多了，再也看不到嚣张气焰，表示本金还差五千。 张凡数出五千，递给黄毛还很不客气地怼了一句：“下次说话注意点，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好说话的。” 黄毛三个人连忙点头，有点狼狈，心里郁闷：你还好说话？欠钱的拽成你那样，我们是头一回遇到。 拿到钱之后，三人赶紧离开，别同行看见的话，他们真没法混了。 张凡将剩下的三千递给王玲，叶老头松了口气，大儿子的这个发小，真帮了不小忙。最重要是，老二能听他的话，还有得救。 王玲连连后退，摆手：“我怎么还能要你的钱？” 张凡哭笑不得：“想什么呢？卖黄鳝的钱。” “卖黄鳝的？” 屋里除了张凡跟李全的所有人一愣，暗道：能找个靠谱一点的理由吗？那一叠钱，有两三千吧？ 李全邀功一样解释：“吓到了吧？那条黄鳝卖了八千。不过，还是卖早了。人家苗圃场的赵老板开到一万，可惜呀！” “哇！” “真的假的？” …… 一时间，所有人都惊叹连连，不少人倒了一口凉气！ “还能有假？华叔他们也是听清楚的，以后还有的话，随时可以联系人家赵老板。”李全接着说道。 得！如此说来，那就是千真万确了。 王玲高兴地拿着钱，也没有数，应该是三千！刚刚人家数了五千出去。尽管大头被别人拿走了，可三千对她家来说也不少。 不过，想到黄鳝是小叔子捉到的，还是把钱给他存着吧！ 叶天生刚想接钱，被张凡扫了一眼，马上不敢动，小心翼翼地说道：“嫂子，你拿着吧！我也用不到。” 王玲也没想到，自己小叔子那么怕张凡，她就知道张凡跟自己死去的老公交情不错。 叶老头却欣慰地点头，还好，听说张凡不准备出去，想要留在村里发展。以后，老二总算有人能管得住。 王玲谢了好几次张凡，不是当家的，不知道家里有多困难。 “谢什么？又不是我给的。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跟我们商量。” 说完，转头跟叶老头说道：“叶伯，最近身体怎么样？” 他心里唏嘘不已，眼前这个老头，实际年龄才四十多岁，可看起来六十多。或许，是儿子早死，对他打击太大了吧？ 叶老头难得露出笑容：“还是小凡你有本事了。我这身子骨没什么大碍，就是做不了重活。以后，老二还要多麻烦你。” 张凡点头：“叶伯，您放心好了。” 他转过头，臭着张脸：“有空去整一片地出来，草莓苗有点多，我们种剩的你拉回去。那么大的人还啃老，你羞不羞？” 张凡没有当众谈赌博、借钱的事情，保全了叶天生最后的一丝尊严。 叶天生犹豫了一下，眼看凡哥的脸色更臭，连忙点头：“知道，知道了。” 王玲松了口气，总算有人能治她这个不省心的小叔子，看向张凡的目光也佩服不已。 没多久，村里就流传张凡将一条黄鳝卖出八千元天价的消息，越说越离谱。 反而叶天生被人追债到村里的屁事无人问津，老村长都被惊动，找到张凡询问事情经过。 第二十章 定植 到了快傍晚时分，华叔他们才将草莓苗送回来。想要当天移植到土地上，是不可能的，大家帮忙，将草莓卸下来，平整摆放在空地。 “在这放一晚上，应该没问题的吧？”老村长询问道。 不少村民围观，想看看草莓苗是怎么个样子的，听说一共花了三万元。 “不碍事！” 李全、张富贵他们几家商量好，明天都先到张凡那边帮忙，顺便学习怎么栽种的，毕竟大家都没有经验。 次日，大家帮忙，把一部分草莓苗搬到小山谷那边。剩下的，挪到阴凉处。张凡还雇佣了十名左右的村妇帮忙。 草莓苗定植不是什么技术活，只要告诉村民植株间隔，需要埋多深等，他们很快就能得心应手，比张凡更加熟练。 定植前草莓苗要进行必要的整理，大小苗要分开，留壮苗淘汰弱苗、病苗，每株苗子保留3-4片健康无病的叶片其余剪掉，只保留一段叶柄。 定植时每垄定植两行，“三角形”种植，行距二十到三十厘米，株距十五到二十五厘米之间。深度适宜，深不埋心，浅不露根。 教会了这些，张凡就轻松下来。他也没有让那些村妇白忙，同样是一天一百元的报酬。 有收入，大家都比较积极，而且认真。妇女们心灵手巧，效率往往比张凡要高。看样子，不用一天功夫，就能定植下去。 “别忙我的，你们也去搞自己的吧！刚刚说的，应该都记住了吗？”张凡跟李全他们说道。 在场的，还有王玲。她家的地还在弄，很少帮家里忙的叶天生罕见地驱牛犁地，丝毫不敢松懈，其老父母也在旁边帮忙收拾。 见张凡请了那么多人帮忙，李全他们就没有客套，他们心里也是急。 大半天时间，终于把草莓苗定植到土地里去。剩余的，也足够王玲家种下一亩多。原本，王玲是想把四千交给张凡的，可张凡没有收。 “你小子以后留家里帮忙，别总是无所事事！”张凡跟叶天生说道。 既然他回来，就肯定不会让那小子继续以前那样混下去。只要跟紧他脚步，不说什么发大财，起码日子不会太差。 叶天生没有反驳，村里能指使他的人屈指可数，凡哥算一个。 王玲见此，十分高兴。尽管小叔子对她的态度很不好，可她也还是看成自己的弟弟，尤其还是家里唯一的独苗，还是希望他有点出息。 “不打农药真的可以吗？”王玲担心道。 她也忍不住查了一下资料，草莓很容易患病，病虫防疫非常重要。 像什么叶斑病、白.粉病、灰霉病等等，不用药怎么能保证？ 害虫方面，最主要就是线虫。该虫对草莓的一生都有危害，开花前后危害症状最明显。传播一是靠秧苗，二是靠土壤。草莓线虫分为芽线虫和根线虫，草莓线虫还是病毒传播的媒介。 “你家的土壤没有暴晒过，直接定植，确实有一定的风险，需要盯紧一点。一旦发现病发的植株，最好就是及时拔掉。”张凡跟她说道。 王玲轻轻抹了下额头的密汗，撩了一下头发，颇有点风情万种的味道，让张凡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她扫视了一会那一大片草莓，假如没有意外的话，或许几个月后会有不错的收获，也能减轻家里的负担。 “今晚到我家吃饭吧！” 叶家极力邀请张凡到家里吃饭，碍于家中叔婶也准备了晚饭，张凡只好婉拒，表示以后再说。 张凡还吩咐他们一周之内，早晚一次浇水是必须的，以及其他应该注意的事项。 除此之外，他还配置了一些药液，交给各家，让他们按照一定比率兑水浇下去。所谓的药液，只是一个幌子，实则是他从净瓶空间弄出来的灵水。 家里，婶子正在一遍一遍地数鸡舍的鸡。 无论她怎么数，还是少了一只，她就奇怪了。今日一天，他们都在忙，没有将鸡鸭放出来，怎么会少了呢？ “婶子，怎么啦？”张凡好奇地问道。他发现，婶子已经来来回回点了好几次那些鸡鸭。 “我们家有八只阉鸡的，现在只剩下七只，奇怪！应该跑不出去的呀！” 再说，农村养的鸡鸭，通常放出去找吃，到了快晚上，都会自己找回家的。 张凡凑过去，认真数了一下，还真少了一只。很快，他就看到角落的一些血迹，地上还有一些落下的鸡毛。张凡忍不住打开鸡舍门，顾不得里面满地的鸡屎，钻了进去。 “有偷鸡贼？”婶子脸色一变，分明也看到了血迹。 张凡点头：“看样子，应该不是人。” 如果是人的话，就不会只拿一只。而且，陌生人进村，村民们防备心都会有，大白天偷鸡可没有那么容易。 他估计是什么兽类咬的，而且野兽应该还不小，能把那么大的一只阉鸡拖走。 张凡想了一会，山里可能当偷鸡贼的野兽：狐狸、黄鼠狼、鼬獾、猫、豹等等。 可能性最大的，应该是狐狸跟山猫，在他们附近的大山经常看见它们出没。黄鼠狼也偷鸡吃，但南方少，起码张凡就没有见过黄鼠狼。 “很狡猾呀！还知道开门、关门。”张凡忍不住说道。 他一时间也判断不出，是什么玩意偷鸡。不过，来了一次，通常就会有第二次，得注意堤防了。 另外，张凡还注意到鸡舍的大公鸡相当暴躁。 这是他们家唯一的一只公鸡，长得威风凛凛，一顶火红的大鸡冠宣誓着它不好惹，小孩子见了都是绕着走。尤其是张凡这几天给它们喂食了灵水，显得更加生猛。 大公鸡围着张凡转，不停地叫，好像很气愤地告状。可惜，张凡听不懂兽语。 “跟我说，我也听不懂。平时不是很威风的吗？一个偷鸡贼都搞不定？”张凡用手一拨，将大公鸡拨到一边去。 思索不出什么结果，只能做好防备工作，别让某些“山贼”再次得逞。 饭后，夜里明月高照，田野传来阵阵的蛙叫声。 第二十一章 偷鸡贼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得到净瓶之后，张凡发现自己的听觉、视力等等，都大大改善。有一点可以确认，他自身的力气大了很多。 夜深时分，村里灯火逐渐熄灭。村民没什么夜生活，通常看了两集电视剧就睡，还不到十点钟。 作为夜猫子的张凡，不可能习惯那么早睡。 忽然，他好像听见窗外有个影字鬼鬼祟祟经过。好奇之下，他偷偷将头伸出窗外。 只见，一只体形纤长，脸颊长，四肢短小、嘴尖耳直立、尾较长的动物，正在蹑手蹑脚往前走。 它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回过头来，一张脸上布满疑惑，晃了晃脑袋，继续前行。 张凡暗呼一口气，还好他反应快，没有让那“小偷”发现。可张凡清楚，那“小偷”肯定提高了警惕。 毫无疑问，那是一只狐狸，张凡以前上山就见过。这种动物很狡猾，要捉它们难度很大。你设的陷阱搞不死人家，弄不好陷阱的猎物也被它们捡走。 “奇了，现在狐狸胆子这么大？”张凡暗道。 放在以前，狐狸很少下山的，大山的猎物并不少，足够它们祸害，没有必要冒险。 再说，张凡的屋子也不靠山，比他家更近山的人家还有，有更方便的不偷，跑到他家是什么道理？他家更好欺负？ 转瞬之间，张凡好像懂了。 他给家禽喂食灵水，鸡鸭的味道自然更加美味，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吸引来的吧？ 张凡也轻手轻脚出门，倒是想看看那只“贼”是怎么偷鸡的。他不敢靠太近，知道狐狸不简单。 狐狸的眼睛能够适应黑暗，瞳孔椭圆，发亮。狐狸具有敏锐的视觉、嗅觉和听觉。 好在今晚月光皎洁，远远都能观察到狐狸的一举一动。张凡相当无语，还是低估了狐狸的聪明。 或许，是刚才有所惊动，那只狐狸不怎么放心，竟然往回走，朝张凡走来，鼻子一抽一抽的，显然是嗅到了什么。 张凡二话不说，马上进入净瓶空间。 “鼻子还真灵。”张凡也不得不赞一句。 可惜，看不到外面什么情况。 他心里刚这么想，忽然脑海就出现一个场景，正是外面的景象，将张凡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净瓶还有这个功能。 得！这下子方便了。 那只“小偷”的狐狸脸上再次出现疑惑的表情，估计它也满是惊诧：难道最近感冒，鼻子不好使了？刚刚明明嗅到人的气息，怎忽然就没了？ 狐狸是种多疑的动物，只要起疑心，就会特别小心。 换成是往常，它恐怕已经放弃今晚的行动，不会冒险。可那些鸡的味道，让它久久回味，差点又要流口水，舍不得离开。 狐狸接下来的举动，让张凡都微微张大嘴巴，相当惊讶。 只见它用爪子敲了敲门，然后躲到黑暗处，竖起耳朵聆听，过了一大会发现没有动静，以为里面的人都睡着了，才探只头出来。 张凡似乎还能清楚看到，狐狸脸上露出贼贼一笑。 要不是他没有早睡，恐怕真的让这个小贼得逞。大白天都能让它捉走一只，更不要说晚上。 众所周知，鸡都是夜盲症病患者，晚上是看不到东西的。因此，晚上偷鸡特别容易，随手一捉，压根没有反抗能力。 一般来说，包括人类在内的动物的视网膜中，主要包括两种细胞，一种是粗而短的锥状细胞，主要在白天看东西、辨色能力强；另一种是细而长的杆状细胞，可以在较暗的情况下分辨物体的形状，但是辨色能力很弱。 其实，不仅仅是鸡，很多禽类也是天生夜盲。 因此，晚上去捉鸟也很容易，张凡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就干过不少这种事情，那些鸟傻傻的，找到鸟窝随便就能把鸟提走。 狐狸来到鸡舍前，再一次四顾一周，确保安全，才慢慢抬起前爪，将鸡舍门慢慢打开，看到里面缩成一团团的鸡两眼发亮。 又一次回头扫视，才溜进去，顺带关了门。 张凡也得承认，狐狸真的太鸡贼，小心谨慎到极点。 很快，鸡舍传出来大公鸡愤怒的声音。张凡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只见狐狸非常狼狈地从鸡舍跳出来，后面跟着一只战斗鸡，脖子上的毛炸开，看着恐怖。 好吧！就是张凡都没有想到，灵水改善了大公鸡的视力，尽管还没达到猫那种程度，可晚上也能看见物体。 大公鸡似乎也早有准备，就等着那只可恶的小贼自己找上门。 狐狸刚溜进去，已经被发现，正要挑一个下手，就吃惊地看到大公鸡瞪着它，浑身羽毛炸开，几乎是飞着过来，专啄眼睛。 那只狐狸作案也不是三两次，什么时候遇到这种情况？一个愣神，就被大公鸡啄了好几下，吃痛之下，狐狸再也待不下去。 不是它打不过鸡，只是被鸡这么一闹，一会要被人发现，也就没有纠缠。 可它刚逃出鸡舍，外面凭空出现一个人，将它吓得当场趴地上装死，还吐出半截舌头。这让张凡顿时哭笑不得，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得不说，狐狸也是演技实力派，装死的功夫一流，自然界没有多少能比得过它的。 后面追来的大公鸡都有点懵：这就摔死了？ 它还用爪子去捉了几下狐狸，真的一动也不动，大公鸡放松下来，到张凡身边邀功一样围着转。 张凡见狐狸还装，啼笑皆非，干脆走过去提起来，准备找个蛇皮袋装起来。 “挺能忍呀！”张凡笑道。 一直到将狐狸装到蛇皮袋，将袋口打了个结，竟然还能忍耐，真够厉害！ 他将大公鸡赶进鸡舍，重新关好门。捉到个小贼，张凡心情不错，把装着狐狸的蛇皮袋放到角落便睡了，想着明天在收拾它。 然而，第二天，张凡高兴地告诉婶子他们，捉到了偷鸡贼。 可他再去角落，发现只剩下一个蛇皮袋，顿时脸色大变。他急匆匆跑去鸡舍数了一下，你妹呀！鸡又少了一个。 第二十二章 上山 小叔跟婶子听说是狐狸作祸，也是忧心，婶子觉得以后还是买一把锁头锁住比较安全。村里人谁不知道，狐狸狡诈无比？来了一次，基本上会光临第二次，直接当成食堂。 “好久没有狐狸下山了。”小叔开口道。 这三两年来，山里比较少人活动，野味多，狐狸等野兽不怎么下山祸害家禽。倒是野猪比较猖狂，山地种的木薯等经常被关照。 野猪挺讨厌，经常都是几头成群出没，光天化日之下吃你的粮食，吃饱之后，还要把整片地都翻一遍，搞破坏。 因此，村民对野猪没有好感。去年，村里还跟镇上反映过，请求支援。可镇里也是一直拖，到现在都没有派人下来灭它们一波。 他想了一会，接着说道：“那就买把锁头吧！” 狐狸晚上来，人家很多时候都是昼伏夜出，你们晚上是要睡觉的，没有办法，总不能夜夜埋伏捉狐狸吧？ 张立业很清楚，狐狸不好捉。 正要准备早餐，叶天生提着一个笼子上门，里面装着大半笼的鱼虾，是他昨晚在河里放陷阱笼捉到的。 “运气不错，捉到一条黑鱼，凡哥你拿去煲汤。”叶天生说着，从笼子里捉出来一尾三四斤重的黑鱼。 黑鱼生性凶猛，繁殖力强，胃口奇大，常能吃掉某个湖泊或池塘里的其他所有鱼类，甚至不放过自己的幼鱼。黑鱼还能在陆地上滑行，迁移到其他水域寻找食物，可以离水生活三天之久。 这种鱼同样也是补品，肉质细嫩，口味鲜美，且营养价值颇高，就是比较稀少，不好捉。 “鱼你拿回去，河虾留给我，正好煲个粥。”张凡对他说道。 他见里面一大堆的河虾，脸上露出喜色。那都是青虾，差不多都有手拇指大，肉质鲜嫩，蛋白质高，煲粥无疑是很好的选择。 正好，还有三五个河蟹。河鲜粥，张凡想想都有点流口水，好久没有吃了。 小的时候，用笼子捉虾，是最好捉的。 用竹蔑编两个圆形竹篓，一个长二十五厘米，两头有倒须。另一个稍短，作取虾之用。笼中放饵料，用红线将虾笼拴在一根又粗又长的稻草绳上，并用竹竿把已备好的虾笼递入离岸一两米的水中，草绳和虾笼浸透水后，便沉入水中。虾喜欢水草，便会到笼中取食，进笼后就出不来了。 傍晚在河里放一个笼子，第二天去收起来，通常收获都不错。 他们村这条河，最多的就是这种青虾，河水清澈，大鱼反而不多，除非水库、水潭，才能看到比较大的鱼。 叶天生迟疑了一下，想到凡哥不是一个客套的人，也就点头，一股脑将笼子的其他东西全倒进一个桶里。 张凡就留下青虾跟河蟹，其他的让叶天生带回去。 “吃了早餐来找我，我们上一趟山。”张凡又说道。 “好！”叶天生没有废话，都不问上山干嘛。 叶天生离开之后，婶子忙着煲河鲜粥，倒是小叔问上山做什么。 “找点东西。”张凡没法跟小叔讲，自己缺钱了。 没有资本，好多计划提不上去。他隐约记得，雷公顶那座山有不少的田七，看能不能去挖一些回来。 最近三五年，田七的价格飙升，尤其是野生的田七，市面上几乎看不到。从三年前几十元一斤的价格，到去年三两百，今年更是近千元。 当然，这说的是野生田七。人工种植的，市场价就一百多。那些施化肥、打农药的田七，其实功效已经大大降低，便宜不是没有道理。 早餐加上一碟自己家炮制的酸菜，张凡足足吃了三碗。要知道，他们家用的可是以前的海碗，可不是餐厅那种拳头大的。 雷公顶是张家寨附近的一座高山，因为经常难看到雷电落下，所以就有了这个称呼。 这座山的植被很茂盛，路不好走。学过物理化学的人就不会奇怪，雷电多，能分解空气中的氮气，氮是一种养料。 跟着张凡出发的，还有李全那个大块头。 他也不出去工地干活，就想着留在村里，好好跟张凡打理水果。跟叶天生一样，张凡喊到，二话不说就提着开山刀跟着来。 张家寨位于亚热带，可雷公顶主要还是以松树、杉树等针叶树为主，合抱粗的大树满山都是，各种藤蔓在树林里织网。 还好，有李全这个傻大个在前面开路，一把开山刀硬是劈出一条小路来。 “凡哥，我们找什么？”李全忍不住问道。 “山漆，我记得雷公顶这里挺多的。” 以前，还会有村民上山挖几个回去给老人煲汤。而今，随着西医的流行，草药早被嫌弃。与其上山找草药，还不如打一针好得快。 山漆是张家寨当地村民的叫法，叶天生点头：“好久没有人来，应该很多了吧？” 走了一会，碰见一只黄猄，小牛犊大小，发现人立即跑得无影无踪。 黄猄是孤独活动的动物，习性胆小谨慎，多在夜间或清晨、黄昏觅食，白天隐蔽在灌丛中休息。 在南方山林，经常能看到它们的踪迹。 “凡哥，要不要留在这埋伏一会？”李全高兴地说道。 黄猄有个习性，无论跑多远，它还是会回到原来活动的场所。因此，捉它们并不难，弄几个陷阱，通常跑不掉。 “算了，正事要紧，守株待兔都不知道要多久。”张凡摇头道。 田七一般长在高山，海拔一千米以上品质最好。途中，看到一丛丛的松菇，张凡也没有放过。 这些山货，在外面可是很难吃到的。即便有，十之八.九都是人工种植出来的。 松蘑除具备一般蘑菇生长条件外，还必须与松树生长在一起，与松树根共生，其生长环境为海拔五六百米的阴坡或半阴坡的松树林中。 这种菌类肉质肥厚，味道鲜美滑嫩。不但风味极佳、香味诱人，而且是营养丰富的食用菌，有“食用菌之王”的美称，不亚于猴头、灵芝，欧美尤视之为珍品。张凡岂有放过之理？ 又往上爬了一会，他逐渐看到了田七的植株，稀稀疏疏散落在林间。 第二十三章 贵客进村 田七并不难找，它的特征很明显。 这种植物一般每株有三条叶柄，每条叶柄上往往有七张叶子，所以，也有人叫它“三七”。 张凡赶紧扛着小锄头过去，将植株周围的枯枝落叶等扒开，然后小心翼翼下锄。 到底是没有经验，挖开之后，发现伤了田七，也低估了这棵田七的分量，就算晾干，估计也有二两的样子。 大家也知道，田七的“头数”越少，越珍贵。所谓的头数，其实就是指一斤多少只。越少“头”，说明田七越大块，年份越高。 通常而言，二十头的田七都是一级货。像这种一块二两重的，绝对是罕见。 可是被张凡挖坏，价值自然也是大打折扣。 “挑大的挖，小的留种。”张凡跟李全和叶天生说道。 顺便提醒他们，小心点挖，不要像他这样，搞坏了可不值钱。 “要卖的？”李全忽然愣住了。 叶天生翻了翻白眼：你居然才知道？ 刚出发的时候，他看见凡哥带了三个蛇皮袋，便知道这个结果，尽管那时候还不清楚到底要找什么。如果是自己用，没必要连蛇皮袋都带上吧？ “当然，这种东西不便宜，晾干至少都是几百元一斤。”张凡点头。 此话一出，叶天生也傻了眼：“那么贵？” 他要是知道，田七贵得那么离谱，早就来挖了呀！说不定，现在都绝了种。 叶天生虽然是年轻人，可也就在小镇这一亩三分地厮混，大山遮住了对外面世界的认知，根本没想到还有那么贵的山货。 李全更是瞪大眼睛大半响没有回魂，发现自己真的是乡巴佬一个。感情，以前都是守着宝山而不自知呀！ 村里面，个个都喊穷，可都对山上的宝贝视而不见，罪过，罪过呀！ 得！这回不用张凡叮嘱，李全跟叶天生都特别小心，散开便开始挖田七，专挑那些年份大的。 两人也不傻，既然那么值钱，小的肯定留着长大。 大半天的时间，就让张凡他们挖到不少，三蛇皮袋都装不完，眼瞅着还有些地方没找，也只能暂时作罢！ 三个人，每人扛着一蛇皮袋回去，直接到张凡的家中。 “挖那么多这种玩意，当饭吃吗？”小叔真不知道说他们什么好了。 “叔，你不知道，凡哥说山漆上百元每斤呢！”李全振奋道。 回来的路上，他跟叶天生都商量好的，让凡哥在家弄挖回来的，他们两人趁着还有时间，再去将剩下的挖下来。 毫无疑问，只要消息透露出去，村民一定会上山找的。到时候，可就没有他们什么份了。 小叔张立业大吃一惊，转过头盯着侄子张凡：“真的？” “当然，现在外面市场都找不到野生田七了。不过，那是晾干的价格。具体能卖多少，我也不怎么确定。”张凡如实说道。 他告诉大家，古代医者就说过：人参补气第一，三七补血第一，味同而功亦等，故称人参三七，为中药中之最珍贵者。 经过科学研究证实，人参中最主要的药用成分四环三萜皂甙，田七不仅同样含有，而且比人参更高，田七所含黄酮类化合物，有调节血压，扩张冠状动脉，增加冠脉血流量，降低心脏耗氧量，减轻心肌工作负担的作用。 可见，田七药用价值之大。如今的野生人参，小孩子都知道有多珍贵。田七也不可能便宜。 小叔心中震撼可想而知，怎么什么东西在侄子手中，就都变得那么值钱？说到底，还是大家的见识少呀！有宝都不知道捡。 李全他们喝了点茶水，吃了些东西，继续往山上赶。 发现这一幕的村民就想不明白，那三个家伙又搞什么鬼？扛了三蛇皮袋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尤其是李全跟叶天生，问他们也不说，神神化化的。 张凡选择留在家里清洗等工作，还有一个想法，准备洗完用净瓶空间的灵水浸泡一段时间，估计药用效果会更加好吧？ 小叔跟婶子也过来帮忙，得知那么贵，哪能不上心？ 村外，一辆越野车忐忑地开进来。 车内，陈保利也很冤枉。今天，两个好友建议出去吸氧，他便提议来张家寨。前几天，他来村子就注意到，张家寨环境保护相当好，重重大山，满眼都是原生态自然景观。 当然，那都是城里人的看法，乡下的人看到这种景象，绝对是敬而远之。原生态环境，那就意味着贫穷落后，姑娘瞧见之后，很少愿意嫁进来。 不过，对提倡吸氧运动的城里人而言，绝对是好去处。 “环境是可以，空气清新，可这路也太揪心了。”开车的中年人忍不住抱怨。 一路进来，他们也是有目共睹，青山绿水，看着很舒服。到了这里之后，整个人都得到放松，心情放飞到壮观的大自然之中一般。 “有空来这种地方住几天，确实不错。”另一个人贪婪地吸了几口这里的空气。 他本来是京城人，饱受京城空气的折磨，他妻子还患上了严重的肺病。无奈之下，只能放弃京城的商机，一家几口搬到南方来。 “要是昨天来，那就有口福了。”陈保利想到那十多斤重的大黄鳝，还是耿耿于怀。 另外，张凡家的饭菜，他也念念不忘，看似很普通的农家菜，可吃着就是香，久久不能忘怀。 “你家的番石榴，就是在这里收购的？”开车的中年人问道。 “是呀！或许，也就这种山清水秀的地方，才能种出那么好吃的番石榴吧！”陈保利点头。 这么一辆高级的车子进村，立马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饶是他们脑洞再大，也想不出村里谁有这么牛的亲戚呀！ “会不会是找小凡的？” “还真有这个可能，他在外面认识的人多，上次不是有个老板来的？” “应该是了。反正我是想不出，还有那家认识这么富贵的人。” “他们家的草莓，也不知道能不能赚钱，唉！” …… 第二十四章 震惊 张凡刚闲下来，就见门外走来三个人，还有熟悉的身影。 只是，一直威武的大公鸡拦在路中，一副做好战斗的模样，让来者望而止步，暗道：农村的公鸡都能客串看家护院的吗？ “陈老板，怎那么有空？” 说着，张凡将霸道的大公鸡赶走，他也没料到，家里的大公鸡还有这种功能。一只那么大的公鸡盯着，即便是大人，空手赤拳的情况下，还真有点心里发毛。 他有点捉摸不透，他们来的目的。 要说水果，起码也要等三个月左右吧？至于前面告诉他的巨型黄鳝，是不是来迟了？村里还有吸引陈保利的东西？ 陈保利跟另外两个人一样，都背着一个包，见那不像善类的公鸡大摇大摆走开，松了口气，微笑着走过来：“什么老板不老板的，还是叫陈哥吧！我平时也不忙，安排好店里的事，经常无所事事。” 说话间，三人就来到了门前。 陈保利继续介绍：“来，介绍一下，他们都是陈哥的好朋友。这位周宇航，他叫王飞鸿，做的都是大生意。” “黄飞鸿？”张凡一愣。 “哈哈！” “……” 见张凡这种表情，陈保利跟周宇航顿时哈哈大笑。王飞鸿自己也无奈，每次跟人介绍，都是这种反应。 当年，老爹是黄飞鸿的粉丝，于是，很不负责任地给他起了王飞鸿的名字，只能说电视剧害人不浅。 “是王，不是黄啦！”陈保利纠正。 张凡讪讪一笑，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请大家进屋坐。 “张哥，我带了两个朋友来玩，要唠叨你们几天了。”进了屋子，陈保利跟张凡的小叔说道。 本来，是应该先给张凡一个电话才好的，他忘记了。 张立业摆摆手，连称：“不碍事，你们不嫌弃住宿环境差就行。” 聊了一会，张凡才知道，他们是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在农村人看来，这种行为绝对理解不了。大老远跑进来就吸几口气？城里人就是娇贵，外面的空气是查到什么程度呀？ 当然，还有就是体验一下农村的休闲生活。 婶子听说他们要住几天，立即去整理空闲房间，将以前洗好的被子抱出来。接着，又让侄子到小卖部买几双拖鞋回来。 有客人来，杀鸡是肯定的，正好张凡捡了些松菇回来，放一起炖，同样美味无比。小叔则是到邻居家说一声，去他们的鱼塘捞一条草鱼回来。 “有没有感觉，这茶都特别香醇。”王飞鸿跟陈保利他们说道。 陈保利笑道：“茶叶是他们的山茶，我认为还是他们的水好，真正的山泉水呀！” 他是听说，村里的饮用水，都是直接从泉口接回家的，冬暖夏凉不说，还带着丰富的矿物质，细细品尝，会发现有甘甜的味道。 “可能也都有关呢！村子穷是穷了点，但环境真的没话说，非常好！老陈，明天爬山如何？”周宇航开口道。 最近，保健医生建议他，多点运动，比如慢跑、爬山这些有氧运动。 傍晚时分的乡村异常美丽，落日渐渐藏进大山，留下漫天的火烧云，各种形状栩栩如生，巍然壮观。 有道是：早霞不出门，晚霞走千里！ 明天，注定又是一个好天气。 山间的凉风阵阵袭来，令陈保利他们浑身舒畅，直言此行不虚，完全把来的时候那糟糕的路况忘得一干二净。 这时候，大块头李全跟叶天生终于扛着满满蛇皮袋的田七回来。 陈保利他们惊讶：“山里挖的田七？野生的？” 王飞鸿更是两眼放光，他就是做药材生意的。从袋里拿出一块，仅仅看了两眼，就判断出这田七的质量相当好，不是人工种植的那些。 周宇航则是问道：“不是说真正野生的田七已经灭绝了吗？” 王飞鸿嗤之以鼻：“专家的话你也信？中国那么大，不少山区更加鲜有人涉足，他们都没有找遍，怎么就知道野外没有野生的田七？” 此话不假，谁都不敢保证一个物种是不是真的消失在地球上。 “这么多？”陈保利吃惊。 张凡告诉他，屋里面还有两三袋呢！彻底让王飞鸿他们震惊了。你这野生的，简直都可以批发了。 “老弟，都卖给我吧！价钱好商量。”王飞鸿再也忍不住。 见张凡疑虑，陈保利才告诉他，王飞鸿是做药材生意的。碰见那么好的药材，不心动才怪。 “老弟，我也不框你，野生田七，这种质量的，市场价已经过千元。我就按照一千的价格给你，如何？” 旁边，李全跟叶天生眼睛都要掉出来，哆嗦着：“一千？是一斤吗？” 王飞鸿抹了把汗，一千元一斤，那就很过分了好吗？ 张凡对两个家伙翻了翻白眼：“人家说的是公斤。” 李全他们才呼了口气，总算感觉正常一点。一千元一斤的话，实在是太吓人。他们这，就算晾干也有一百斤出头。 按照五百元一斤来计算，那也是超过五万元呀！ 我的天！李全他做一年的辛苦活，顶多就存两万。今天，三个人一天就赚了他两年多的收入，实在是恐怖。 果然，还是跟着凡哥混有前途。 张凡没有讨价还价，很爽快就答应卖给王飞鸿。实际上，他这种品质的野生田七，经过王飞鸿的操作，能赚翻倍。 “你们先回去冲个凉，晚上到我家吃饭。”张凡跟还在激动中的李全、叶天生说道。 小叔他们得知，田七如此快又让侄子给卖光，而且还是五百元每斤的价格出售，整个人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现在的钱这么好赚吗？ 周宇航则是看到张凡在洗松菇，惊喜不已。他作为一个吃货，怎么会不认得这种食材？ 松茸不仅味道鲜美，还是对人体健康有益的保健食品，不少国家已将其列为国宴上的珍馐，招待贵宾。 “哈哈！有口福，有口福了。” 婶子真看不懂这些城里人，看他们都是有钱人，什么没吃过？山上的蘑菇值得那么兴奋？ 而在李全家，还有叶天生家，两家人都大眼瞪小眼，脸上全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第二十五章 假的城里人 李全家，他媳妇本来挺担心的，自己丈夫脑子不灵光，跟着张凡搞些不靠谱的，工作都不出去，以后谁赚钱养家？ 只是，平时千依百顺的丈夫，这次很顽固，怎么说都不听。 没辙！只能让他跟着疯狂一段时间，到时候赚不到钱，怎么也得听话了吧？有些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可这才多少天？便开始赚钱了？而且还是发横财。 “山漆这么贵？”他们从未了解过这些，乍一听，不被震撼才怪。 李全告诉他们：“凡哥说了呀！不是所有山漆都那么贵，我们挖回来的质量好。不过，也是一锤子的收入，雷公顶那块山都快让我们挖光了。” 家里人，逐渐将情绪平复下来。不管怎么说，五百元每斤，还是让他们激动。 “那我们家能分多少？”李全的媳妇立即问道。 “主意是凡哥出的，也是他找老板卖出去的，我跟天生就出点苦力，总不能平分吧？” 李全的老子也点头：“是不能贪心，我算是看明白，小凡是个有本事的人，你跟着他做事是对的。以后，我就不管你。” 之前，花钱跟着搞草莓种植，多少还是有点不赞成。当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不得不承认儿子的做法是正确的。 就算草莓最后失败，可跟着张凡混有前途，毋庸置疑，人家的见识广很多，目光也长远。不像他们这些窝在山村的农民头，一叶蔽目！ 李全的媳妇则是在想，以自己丈夫跟张凡的交情，对方肯定不会亏待吧？平分不指望，但几千块钱估计还是有的。 那就比丈夫出去做苦力好不知道多少倍。 “快去冲个凉，家里那坛高粱酒，你顺便拿过去。”李全的老子说道。 他家以前会酿酒，到了他这一代，手艺逐渐生疏了。家里，就还剩一坛，藏了十多年的高粱酒，本来还不怎么舍得喝。 “好咧！” …… 叶天生回到家，同样把消息告诉家里人，还给小丫头承诺买很多东西。 这一家人，对张凡从不质疑，心怀感激。叶伯夫妇，直道张家都是好人。张凡回村之后，不仅帮了他家大忙，还让老二改邪归正，以后日子慢慢会好的。 王玲忍不住当场落泪，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这两年来撑着这头家有多辛苦。 之前，小叔子被人家追债上门，她差点崩溃。好在张凡及时出现，还让她多了一笔家用。另外，她家都没出钱，也多了一亩多地的草莓。 都还没过去多久，张凡又让她家多一笔收入。 五百元每斤的山漆，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的。村里总有人埋怨，老祖宗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地方落户？让后代都看不到出路。 他们却没看到，先人给后代找了块宝地，只是后代不知道怎么加以利用而已。 “老二，你以后就好好跟你凡哥做事。对了，我听立业说，他家被狐狸光顾，偷了两只鸡。一会，你挑两只过去，他家经常来客人。”叶伯开口道。 “好！” …… 炖鸡的时候，还扔进去一块田七，张凡一开始挖坏的那一块。 周宇航完全挪不开脚步，砂锅里面，阵阵香味飘出来，让他这个吃货无法淡定。陈保利跟王飞鸿，虽然在喝茶，可也同样时不时用眼光瞄向厨房。 “老弟，你这小日子过得真是够舒坦呀！”陈保利忍不住赞道。 他不怀疑，住在这种地方能多活几年。 张凡笑了笑：“就是赚不了什么大钱，凑活着过吧！回到村里，人也变懒散，要再出去城市拼，恐怕是做不到了。” “这样就挺好，我都羡慕。钱嘛！够花就好，没必要当钱的奴隶。”王飞鸿说道。 陈保利翻了翻白眼，暗道：老王你这说得轻松，谁不知道你是赚够了？再说，现在你丫的比谁赚得都狠，完全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李全跟叶天生打着手电筒过来，都提着东西，难免让小叔张立业笑骂了几句。 “十几年的高粱酒，那真的要尝一尝了。”周宇航感觉自己真的有口福。 一道炖鸡，让大家都放下矜持，筷子动作都比平时快了不少。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鱼，一煲老鸭汤，两个青菜，被这群人消灭得一干二净，饭锅里的锅巴都没留下。 而陈保利他们还有点意犹未尽，胃口之大，连他们都感觉不可思议。 “这才是地道的农家饭菜，比我们平常吃的好多了。” “我看，那些五星级饭店的也不过如此，甚至还比不上。婶子，明天还吃这个吧！”周宇航已经开始关心明天的饭菜了。 他发现，不仅仅是鸡鸭鱼肉，就连张凡家的青菜都比外面的好吃，筷子停不下来。 李全他们无语，暗道：这三位不会是假的城里人吧？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吃得比他们还要快。 “可以，你们喜欢的话，明天就再做。”婶子很高兴。 连城里的大老板，都喜欢她做的饭菜，还是很有成就感的，说出去也有面子不是吗？ 饭后，张凡跟李全、叶天生两个人商量，关于此次田七利益的分配，亲兄弟明算账，只有理好这些利益上的事情，才不会闹别扭。 “凡哥，我跟天生没意见，你随便给点辛苦费就可以了。”李全说道。 张凡当然不会让自己人吃亏，那些田七大约有超过五万元。 “这样，我拿两万，你们各一万，剩下的我准备给村里修路。我们挖田七，虽然说是无主之物，可村民看见我们赚钱，还是会有怨念的。” 至于拿出一部分钱修路，大家受益，应该就没什么好叽歪的了。 “一万那么多？”李全他们以为，能分到几千就算凡哥念旧情的了。 “你们不嫌少就行，以后这种机会比较少，想要赚钱，还是要老老实实打理水果。你们家的草莓，要按照我的说法去伺候，我敢保证会赚钱的。” “得！我们都听凡哥你的。” 他们两人，都是没什么主见的人，尤其是在张凡面前。目前的状况，已经让他们很满足。 第二十六章 狐狸送礼 晚上，山村的气温下降得很快，到了十一点之后，披着一件背心的陈保利他们甚至感到一丝冷意。 难怪，他们见张家的床上都准备着厚被子，感情这昼夜温差也太大了。 大山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空调，能迅速调整当地的气温，水汽蒸发量非常大。那都是植被丰茂的好处所在。 平时略带失眠的陈保利跟王飞鸿两人，躺在床上，竟然不知不觉就很快熟睡过去。 张凡特意没有早睡，他在等，等那只小偷。他敢肯定，狐狸还会来，不能让它再放肆下去。 果不其然，到了十二点之后，他的窗户偷偷冒出来一个狐狸头，眼睛转动，瞄着房间里面的情况。 随后，又听见敲门声。 还好，大家都睡着，否则还以为什么鬼敲门呢！ 张凡心想，以后看来是要养只狗什么的才行。今晚就算捉住那只狐狸，也难保以后还会有野兽找上门来偷吃。那有千日防贼的？ 狐狸再狡猾，面对拥有神奇净瓶的张凡，也只有别虐的份。 藏身在净瓶之中的张凡，发现狐狸吸取了教训，更加小心，并没有急着偷鸡，而是三番四次试探这家人是否都已入睡。 试探了好机会，确认没有人醒着，狐狸露出贼贼的笑容，放心来到鸡舍前，当它看到鸡舍门的锁头，当场懵逼脸。 趁着它没回过神，张凡再次凭空出现，捉住狐狸后，再度消失。 他把狐狸捉到了净瓶空间来，当进入空间的那一瞬，张凡惊奇地感觉到，他跟狐狸之间产生了莫名的联系，就跟传闻中的认主一样。 这又是净瓶的一个功能？接触越多，净瓶给他的惊喜也就越多。 要是那样的话，他是不是还能利用净瓶收服一些野兽？ 狐狸一个愣神，就发现自己被捉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很奇怪，眼前这个人突然变得很亲切。而且，眼前的这个环境，它相当喜欢。 见狐狸目光盯着那汪潭水，张凡知道，凡是动物都拒绝不了那灵水的诱.惑。 于是，他开口：“去吧！逛一会带你出去。” 狐狸撒欢一样跑到水潭前，大口喝水。喝饱之后，竟然就趴在旁边，眯着眼好像在消化。 张凡看不出，现在狐狸在灵水的作用下，开始一些蜕变。 他望着这个空间，中央是一个水潭，面积大概一亩左右。水潭四周是大约几亩空地，外面的都被浓雾遮住。他曾经尝试想要走进雾区看看，没想到根本走不进去。 “有时间得找点东西种到里面来。”张凡自言自语道。 在净瓶空间待了差不多一个钟头，他才提着狐狸出去。狐狸对此颇为不满，它能感受到，待在刚才的那个环境里，对它有不少好处。 狐狸果然被驯服了一样，出了净瓶空间，也没有逃跑。 “你要走还是要留，我不管，可是不能再偷村里的家禽。”张凡警告道，也不管狐狸能不能听明白他的话。 解决狐狸的隐患，张凡看了下时间，也赶紧回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陈保利他们醒来，外面鸟语花香，一觉睡到大天亮，浑身上下都轻松，往常没睡这么饱的。 “我还怕会认床，睡不着呢！昨晚睡得太香了。” 体会最深的，是王飞鸿，本身就失眠，还会经常做梦，睡眠质量不好。然而，在张家寨的第一晚，让他深度睡眠一次，非常痛快。 “哈哈！没介绍错地方吧？”陈保利得意道。 随后，他们三人才发现张立业等人表情不怎么正常。 能正常吗？他们起床开门，就看到门外摆着好几个野兔，均被咬死的。旁边，还有一只火红色的狐狸，一副赔罪道歉的架势。 场景实在有点诡异，小叔他们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狐狸本身就是老百姓敬畏的一种动物，在他们张家寨，同样有关于“五大家”的故事，大家都是敬而远之的。 所谓的“五大家”，其实就是大家口中的“五仙”，它们分别是：狐仙、黄仙、白仙、柳仙、灰仙，也就是狐狸、黄鼠狼、刺猬、蛇，以及老鼠。 民间普遍认为五大家是与人类长期伴生的，属于亦妖亦仙的灵异，如果侵犯了它们，使它们受到损害，它们就能以妖术对人类进行报复，使人类受到不同程度灾难的惩罚；倘若人们敬奉它们，则会得到福佑。 老百姓认为狐狸有灵性，能作祟作妖，也能成仙。它们精通道术，能报德，能复仇，同人恋爱，还会捉弄人。同时也能为人医治病痛。 许多巫师在进行巫术活动时，也常常说自己是狐仙附体，并以狐仙的名义对病人发号施令，解答问题。 小叔也听了不少狐狸的传说，对狐狸这种动物，向来不想招惹。即便它偷了家里的鸡，也没有想过打死。 如今的一幕，更加验证了狐狸的灵性。 小叔张立业指着门外，陈保利他们望出去，也嘴巴张大，能塞进一个鹅蛋。 虽然说狐狸聪明，可面前这一只未免妖孽点了吧？说好建国后不能成精的呢？还带着礼物上门求原谅？ “呃！这是狐狸？”周宇航傻傻地问了句。 陈保利没好气地回了两个字：“废话！” 张凡起床看到这一幕，也有点意外，还以为它跑回山里了呢！ 对面这么人性化的狐狸，小叔他们更加没有加害的想法，只能任它自由活动，不敢多管。那几个倒霉的野兔就收下，中午不愁肉食了。 不过，张凡家中的大公鸡勃然大怒，几乎是红着眼睛扑飞过来。 那拼命的架势，陈保利等人都暗暗咋舌，大公鸡的凶狠，他们是见识过的，刚来的时候就被它来了一个下马威。 “老弟，你家的动物不简单呀！”王飞鸿啧啧称奇。 婶子走过去，将拼命的大公鸡骂了几句，赶它出去。她也奇怪，自己家大公鸡最近有点反常，变得更加有攻击力了。 好在对自己家人还不敢乱来，否则不能让它看到明天太阳了。 第二十七章 相亲 早餐后，陈保利他们决定去爬山，来到山村，不去山上走走，枉来一次。 原本，他们是想让张凡帮忙做个向导的。可婶子表示，今天侄子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跟三位老板抱歉。 重要的事情？ 张凡疑惑地望着自己婶子，他有重要事情，自己怎么会不知道？想了一会，好像也很闲呀！顶多就是到小山谷那边给草莓浇浇水。 见侄子那疑惑的目光，小叔只好解释：“你婶子托黄婆帮忙找了个姑娘，今天你穿正经点，去见一见别人。” 作为老张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肩负着开枝散叶的重任，张立业他们从没忘记这个事。尤其是侄子表示在家乡发展之后，安排相亲必须尽快提上日程。 假如侄子到外面去打拼，他们自然不会这么做，毕竟要能找个城市的姑娘，当然要比农村的好，至少在他们心里是这么想的。 我勒个去！ 张凡头皮发麻，婶子他们竟然都没跟他商量，临时临急，让他如何是好？有心想要推掉，他暂时也没有相亲的打算。可让他怎么开口？ 陈保利他们看到张凡一副受了极大惊吓的表情，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既然是老弟的终身大事，我们就不打扰。对了，昨晚不是还有两位哥们？我们找他们就行，老弟你尽管去约会。”他们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 周宇航接着问道：“老弟，会开车吗？” 开车倒是会，在毕业之后，单位也经常会用到车辆，迫不得已交了学费去学。 “不经常开。” 周宇航将车钥匙抛过去：“那就行，老哥的车开去，别客气。” 小叔他们听后，更加欢喜，当即替侄子感谢。开着辆车出去，成功率就更高。他们本还担心，自己家条件不怎么好，侄子会不会被嫌弃呢！ 好吧！张凡认命地接过车钥匙，家里小叔的那辆摩托车，的确拿不出手。 男人嘛！爱面子是肯定的，尤其是在女人面前，不能让她们看扁。 陈保利他们找到李全跟叶天生，希望他们带路上山，没让人家白干，有一百元的报酬。 只是带个路，不是什么辛苦活，一百元谁不愿意？在他们这种地方，有时候做苦力一天，未必能赚到一百元。 于是，两人痛快答应下来，大家做了些准备便出发。 村里头，暂时还没有其他村民知道田七大赚的事情。张凡三家人都没有太高调，毕竟传出去惹人眼红。 张凡在婶子的“强迫”下，穿上一身西装，整个人都变精神很多。在婶子眼中，侄子看着帅气极了，跟电视里面的男明星一样，她信心又大了几分。 张凡颇为无奈，在他们镇穿西装，怎么看都感觉怪异。别到街道上，就只有他自己这种打扮，那就给人当猴看了。 “挺不错，你小子比大哥要耐看。”小叔也笑道。 婶子告诉张凡，黄婆约了在镇上的奶茶店见面，让侄子早点出门，不要让人家姑娘久等，那是基本常识。 “去吧！黄婆跟我们说了，那姑娘长得不错，学历也高，跟你一样都是大学毕业的。”门当户对的观念，在农村尤为严重。 张凡心里吐槽，镇街道比较时尚一点的店铺，可能就是奶茶店了吧？装修得比较现代，是年轻人经常光临的场所。 考虑到车子不是自己的，路况也不好，张凡只好慢吞吞开车上路，恐怕比拖拉机快不到那里去。 到了镇上，他才发现车子只能停在桥头的空地上。街道能走车，但比较窄，一旦停了一辆车在里面，保准要塞车，别的车通不过。 当他赶到奶茶店，就发现门口焦急地站着一个老妇女，东张西望。 那正是河背垌的黄婆，十里八乡小有名气的媒婆。张凡不认识人家，可黄婆看过张凡的照片。否则，人家姑娘都没有见过人，怎么约你出来？ 照片是张凡的堂妹手机拍下来的，张凡还不知道有那么一个小内奸。 另外，他要知道，女方都看了他照片，可他却连对方是圆是方都丝毫不清楚，稀里糊涂就被赶鸭子上架，估计要郁闷死，这是哪门子的相亲？ “哎哟！怎么那么迟？人家姑娘都在里面等着了。好了，快进去吧！那边的姑娘，看清楚了吗？”黄婆指着里面的一个女孩。 黄婆收了张凡婶子的一个大红包，当然也得尽心尽力，而且只要成了，她还能收红包，每逢过年过节，说不定还能收到些买菜钱。 她看张凡一身西装，长得玉树临风，心头大喜，对等待也就少了几分怨气。 张凡连声道歉，在黄婆的催促下，整理一下衣服就走进去。 他看里面的背影，感觉身材还挺好，高挑，穿着时尚的包臀裙，相当惹人眼。店里的老板都频频瞄过来。 可靠近后，正面一看，张凡对她的感观直线下降，浓妆粉饰，身上还有浓郁的香水味，面容只能算中上，就身材火爆，胸前两颗球在低胸装衬托下呼之欲出。 更加让张凡难以接受的是，桌子上还有一包香烟。 “你就是张凡？坐吧！来一根吗？”女子率先开口。 张凡顺势做下来，摆摆手：“我不抽烟！谢了。” 他已经不抱什么期待，好感再次下降，都快要降到冰点。一见面，就表现如此强势，真不是张凡的菜。 女子笑了笑：“那喝点什么？” 张凡彻底无语，男人该说的话你都说了，还能做朋友吗？ “随便吧！” 女子朝店老板打了个招呼，让他送两杯奶茶过来，接着就从烟盒抽出一根香烟，放在嘴上。 张凡正要说话，又让女子抢了话。 “我金融大学毕业，目前在省城一家公司做经理，月薪两万左右，张凡你呢？听说，你也是名校出身。” 呃！ 张凡总感觉，这女人故意让他难堪，似乎也不满意这场相亲，让他知难而退？ 他就搞不懂，既然不满意，为何还要约出来？神经病吗？ 第二十八章 倒霉的刘妙音 看出这一点，张凡也就坦然了很多，不卑不亢，大大方方将自己暂时的状况说出去。 “你挺厉害的，我逊色很多。毕业后在城市绿化所干过，薪水不高。前段时间已经辞职，准备留在家乡看看。至于名校，不说也罢！”张凡微笑道。 刘妙音轻轻皱眉，对方这种坦然的表现，让她不怎么舒服，宁愿张凡大怒骂她几句，然后甩手而去。 眼前这位男子的穿着，看出人家对此次相亲的重视，如此让人难堪，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另外，张凡长得也确实可以，身上一股气质，尤为吸引人。普通的女人，说不定会心动，不忍心拒绝。 可是，她也不得已这么做。不是她瞧不起农村的男人，实在是感觉两个人收入差距太大，以后会有很多分歧。 另外，目前是她的事业高峰期，不想因为感情的事耽误。嫁了人，总会很多小事情缠身，看看以前的姐妹就知道，嫁了人整天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操心。 此次回家，被家里老娘逼得没有办法，只好找个人假装约会，敷衍一下，能不能成功，不能怪她了吧？ 因此，她故意打扮成这样，暴露、浓妆，恐怕很多农村的都接受不了吧？ 还有，她本来是不怎么抽烟的。搞出这样一副架势，也是为了降低对方对她的好感，让男方心生退意。 问出那样的问题，也是她狠下心来，往常可不是那么势利、刻薄的人。 然而，尽管接触时间不长，说话也没有几句。张凡给她不俗的表现，差点都动荡了她的事业心。 原本，她还准备更加令人难堪的问题，现在却说不出口。 “留在老家，能赚钱吗？以你的学历，在外面找份好工作应该也不难的。”刘妙音忍不住说道。 张凡淡淡一笑：“无所谓啦！我性格的问题，不喜欢外面快节奏生活。我想，我们可能不怎么适合。看来，刘小姐也无心此次的相亲。说来好笑，我是刚刚才知道这个事。之前，都是我婶子帮我张罗。那么，我们好聚好散，谢谢你的奶茶了。” 刚好，奶茶端上来，张凡没有客气，拿起那杯奶茶起身告辞。 那么痛快的散场，正是刘妙音之前想要的结果。目的达到，但她心里似乎高兴不起来，目送张凡走出去，久久没有收回目光，有个很微细的声音在告诉她错过了什么。 走出去的张凡没有别人想象中的愤怒，反倒是轻松了起来。回去，婶子也不能怪他了吧？该做的，他都做了。相亲是两个人的事，一个巴掌拍不响。 路过种子店，张凡停顿了一下，转身走进去。 别看农村以种植业为主，可种子并不算很好卖。他们镇的农民，基本上都会自己留种，往往光顾不上种子店。 店里很冷清，老板正在百无聊赖地将褶皱的零钱弄平整。数钱，恐怕是大多数人的爱好吧？ 旁边，躺着一只慵懒的大橘猫，胖得都快爬不起来了。 它眯着眼，发现有人进来，“喵”地叫了一声，似乎在提醒自己主人，有生意上门了。 “老板，给我介绍些瓜果蔬菜的种子。”张凡开口道。 那老板才抬起头，有客上门，顿时放下手上重要工作，招呼张凡，张嘴就推荐了好几种，专挑优点说。 张凡要了青瓜、四季豆、甜心菜等，每种都是购买好几包，几乎是批量拿。 店老板更加热情，难得有人买这么多的。他没有多问，心想可能是村里人一起买的吧？在他们这个镇，谁还会大规模种植蔬菜？ 根本就没有市场，自己能吃多少？ 一堆的种子，花了张凡好几百元，老板心情大好，将零头的那几块钱抹去。今天的进账，让他十分满意。 “欢迎下次光临，一定给你最优惠的价格。”老板亲自送张凡出门。 “好说，只要种子好，肯定还会有下次。” 离开种子店，张凡没有继续逗留，男人本身就没有逛街的爱好，加上镇街道其实也没什么好逛的，那么三四百米长的街道，店铺都没有多少家。 到桥头，便碰见黄婆正在跟一个妇女聊天，张凡打个招呼，不能视而不见，基本礼貌。 黄婆看到张凡，脸上满是错愕：“你们这么快就聊完了？感觉怎么样？” 她心头已经有不妙的预感，按照正常的程序，大家情同意合的话，不应该是聊个天昏地暗，最后甚至牵个手出去玩的吗？ 黄婆身边的妇女看到张凡，眼睛一亮，也用期待的目光等着张凡的回复。 张凡苦笑：“挺好的，不过我跟刘小姐在未来规划上有比较大的分歧。所以，恐怕要辜负您的一番心意了。” 黄婆她们惊了一下，还以为两人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呢！ 那妇女正要开口，忽然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而对方也马上发觉，转身就要走。 那名妇女气得大声喊道：“死丫头，你要去哪里？装作不认识你老妈我？你搞什么鬼？穿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张凡转头一看，顿时瞪大眼睛，竟然是刘妙音。 那么，站在他跟前的，就是刘妙音的老妈？那就尴尬了。张凡脑子转得飞快，想要赶紧离开这里。 不只是他尴尬，想要转身就逃的刘妙音也郁闷透顶，暗道倒霉，那阵风将老娘都吹来了？ 她是低估了自己老妈对这次相亲的重视，故意打埋伏，偷偷跟着来看结果。 结果，她老妈见了张凡，顿生好感，越看越满意。然而，女儿跟张凡似乎处不来？什么情况？这么好的男子都看不上？ 当她看到女儿的那装扮，瞬间明白了所有，不教训那死丫头才怪。 “妈，你不是让我好好打扮吗？我尽力了。”刘妙音牵强地解释。 妇女勃然大怒：“让你好好打扮，你就搞成这样？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是出来卖的。” “城市就流行我这样的打扮。”刘妙音还在“努力”挣扎。 “放屁！” …… 两母女当街就吵了起来，留下尴尬的张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简直就是上刑场一样难受。 第二十九章 你的车？ 吵了一会，刘妙音的老妈才意识到不妥，怒气全失，转过头，和声和气地跟张凡还有黄婆笑道：“让你们见笑了，改天再约怎么样？” 黄婆也不想这件事就那么黄了，连忙点头：“行，我们改天再聊。” “我也叫你小凡吧！改天我再让这死丫头约你吃饭，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刘妙音的老妈努力替自己女儿“洗白”。 “阿姨……”张凡刚想说，感情的事勉强不了，让她不要强迫自己女儿，总会找到好人家，他以后都是要留在村里的，大家目标不一样，做个朋友还行…… 黄婆打断他的话：“那就这样，改天再约个时间，我看你们是挺般配的。” 刘妙音跟张凡都很无语，暗想怎么就般配了？ 妇女掐了自己女儿一下，瞪了她一眼：“还不跟我回去？” “阿姨，你们哪里的？我送你们吧！”张凡问道。 并不是他要献殷勤，而是感觉跟人家女儿闹翻，不怎么好意思。 那妇女一愣，还不知道我住哪里的？没搞错吧？ 黄婆连忙解释：“刚才我跟你说过的，他的事都是他婶子张罗的……” 刘妙音的老妈才反应过来，刚才黄婆就详细跟她说了的，张凡父母都不在世，结婚这种人生大事都是叔叔婶子在安排，相亲的事之前都还是瞒着的。 她没有因为这种事不开心，家长都不容易，比如她，为了那丫头的婚事，头发都快要愁白了。 女儿现在的年纪，在黄石镇绝对算得上老姑娘，要找个差不多年龄，学历也基本相当的好男人不容易。 黄婆又跟张凡说道：“她们跟黄婆我都是一个村子的。” 刘妙音的老妈笑道：“黄婆刚还说有急事要回去，小凡你先送她回去吧！我跟丫头叫个车就行。” 张凡松了口气：“那正好，一起吧！” 一起？你的摩托车能坐那么多人？就算可以坐，她们也不放心呀！ 张凡走几步，来到车子前，打开车门：“上来吧！等车多麻烦。” 黄婆她们已经瞠目结舌，看着那辆车移不开眼睛，目光中都是惊讶！资料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呀！不是说你家不怎么富裕的吗？ 黄婆首先反应过来，立即笑眯眯走过去，那么好的车她还没坐过，心里对这头婚姻更加重视。 “你的车？”刘妙音不太高兴，感觉张凡不够老实。 她是有见识的人，公司就不缺豪车，眼前这一辆，一百几十万肯定是要的。能买得起这种车，还说在外面混得不好？ 张凡摇头：“不是，一个朋友的，昨天他来我家玩，知道我来相亲，让我开出来充面子。” 呃！ 三个女人见张凡如此诚实，好感再度上升，尤其是刘妙音的老妈。老实的男人，那个女人不喜欢？女儿跟着他就不会吃亏。 先前，她了解到张凡父母故去，就对张凡很看重的。没爸妈，女儿嫁过去不会存在什么婆媳矛盾。另外，张凡也会把他们两老当成亲生父母伺候。 张凡的坦诚，让人无可挑剔，一般男人爱面子，绝对说不出这种话来。 “买这么多种子？”黄婆注意到张凡刚买的东西。 张凡启动汽车，河背垌的路他知道怎么走，稍微还有点顺路，路况要比张家寨好的。 “既然留在老家，肯定得做点事情，就准备种点瓜果蔬菜之类，有空还可以搞搞养殖场。”张凡如实回答。 “在老家种水果蔬菜？”刘妙音差点没笑出来。 那不是跟河边卖水没什么两样吧？能不能赚钱是未知数，销路就是一个大问题。 她老娘瞪了她一眼，暗暗警告她，然后赞扬张凡：“后生仔有想法、有冲劲挺好，总比好吃懒做的要强。” 留在老家没什么不好的，做父母的，没有人希望儿女远离自己，每逢过年过节还不一定能回来团聚。 在外面挣的钱虽然多，花得很厉害。丫头你不是差不多两万一个月？也没见你省下来多少。 刘妙音翻了翻白眼，现在她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的，看样子老娘是看准了张凡那家伙，真是郁闷，难道我是捡来的？ “有什么不妥？”张凡笑道。 “首先，运输就是一个大问题，成本高。” 张凡摇头道：“在老家搞种植，成本反而是低的。有在外面租地的费用，也足够我支付运费了。” 刘妙音被怼了一下，想要反驳，但发现张凡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谁会跑这么远来看你的产品？就算你运出去，也失去了先机。” 张凡还是摇头：“不一样，城市很多土地被污染。我在老家主要搞绿色无公害产品，草莓我都种了好几亩。你说的销路，我并不担心，已经有人全部预订。” 昨晚，陈保利就对小叔夸下海口，以后他家的草莓全包了。 此话一出，不仅刘妙音惊讶得说不出话，她的老妈跟黄婆也都吃惊，那么快就被预定？岂不是稳赚？ 刘妙音的老妈更加觉得张凡这孩子不错，回去要好好跟丫头说一说。 “不会是贱卖吧？”刘妙音只想到这么一种可能，否则那个傻子会做这种有风险的亏本生意？做生意的，那个不是人精？ “呵呵！你外面市场价稍高一点。” “不可能！” 刘妙音压根不相信这种鬼话，大老远的，还要比外面的市场价高，是你傻，或者是那老板傻，还是以为我傻？ 张凡无语，不怎么想解释，只是看到那阿姨好奇的目光，才勉为其难再说两句。 “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主打无公害蔬果，价格高不是很正常吗？你又不是没在外面待过，就连鸡蛋，真正的土鸡蛋都要贵好多。” 好吧！ 刘妙音尽管心里还是不信，可也无话可说。倒是她老娘越发高兴，小伙子很有前途的样子，丫头这回你没什么可嫌弃的吧？ 回到河背垌，那些村民投来惊艳的目光，让黄婆春风得意。他们村虽然比张家寨好点，可私家车也还是一种奢望，在村民眼中还是玩不起的东西。 总之，要能促成这桩婚姻，她面上也有光。 第三十章 村长的震惊 回到村，张凡就碰见老村长，正在巡视村子。 老村长见张凡从车上下来，脸上露出笑容，死水一潭的村子，因为这个年轻人的回来，总算起了些涟漪。 从一开始的番石榴大卖，到草莓的种植，都是村落的一种进步。不管前途怎么样，起码鼓励了大家奋斗，而不是整天守着一些水稻、番薯、玉米。 今年的玉米收成不好，村民的收入也减了一些。 另外，木薯更是没人要的地步。他跟附近几个村子的村干部聊过，还向镇里反映，希望有老板下来收购，可就是等不到消息。 老村长估摸着，今年的木薯可能要打粉喂猪了。 他算是想明白，老作物逐渐失去经济价值，越来越便宜，甚至没有人要。想要将日子过下去，或者以后过上好日子，必须引进新的作物，跟上外面世界的节奏。 可惜，村民的胆子还是太小，被上次的沙姜害了一次，十年都怕“蛇”咬。只要听到投入大，立马一个个都怂了起来。 “听说去相亲了？姑娘怎么样？”老村长笑问道。 还真不说，自己村的小伙子穿上西装，就特别神气。总算不全都是泥腿子，出了个像样的人物，让老村长颇为满意。 张凡苦笑：“不是很合适，人家一个月两三万的收入，是要去城市发展的。” 老村长一听，微微遗憾，点头：“没事，不合适就再找，这十里八乡好的姑娘家也有不少。” 既然碰到老村长，有个事就得跟他聊一聊了。 “村长，我们村的道路，是应该修一修了。” 老村长听了很无奈，修路经常提，年年修。可进村的道路从没有改善过，一场大雨就会原形毕露。说到底，还是没有资金搞硬化路。 每次修路，都是动员村民，每家每户出一两个劳动力，将坑坑洼洼的地方填平，踩上几脚就算数。 “行，这两天我找大家伙开个会，动员大家，尽快修一修道路。”老村长也不含糊。 能做的，也就是动员大家，跟往常一样搞，填坑、通沟渠而已。只希望这次修了，能撑久一点吧！ 张凡当然不能让大家跟往常一样修，这次无比搞好一点，起码一两场大雨不会变形那种。往年，大家只是没有投入资金而已。 “好，到时候我、李全跟天生三个人出点钱，拉些碎石搞好一点。” 老村长皱眉，他知道张凡最近赚了笔。可也基本上花光了吧？另外，李全跟叶天生家也不是很富裕，他们三个人拿钱出来修路？ “我让大家凑一点吧！你们三个也拿不出几个铜板。”老村长说道。 张凡解释：“嘿嘿！村长您就有所不知，我们三个这两三天可又要赚一笔，拿出点钱不成问题。” “又赚一笔？怎么赚？”老村长一愣。 “我们三个昨天不是上山挖山漆了吗？” 说到挖山漆，老村长也忍不住吐槽：“听说了，挖了好几袋嘛！那东西虽然有点补，也不能当饭吃呀！挖那么多做什么？” “当饭吃？怎么舍得？好几百元一斤呢！” “几百元？嗯！还不错，比阿全那小子出去搅水泥好。”老村长听到赚了几百元，也觉得值了。 刚说完，他眼睛忽然猛地瞪大眼：“一斤？” 张凡再次嘿嘿一笑：“是晒干的价格，想到毕竟是大家都可以采的东西，我才决定拿出一部分出来修路，大概是一万左右。” 老村长已经脑子乱起来，别人说这种话，他一定认为是吹牛，不会相信。张凡的话，他并不怀疑。 好吧！感情大家一直守着宝山喊穷。 “雷公顶那边你们挖光了？” “哪能？那些幼小的都留着做种，竭泽而渔可不行。我想着，干脆那片山围起来，作为公家的财产。每年采挖一次，收入列为公款。以后用作修路、修水渠、修学校等等。”张凡建议道。 就拿道路这一项来说吧！年年修，可没有一点改善，除了没有大投入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没有日常维护。 有了公款之后，可以从村里挑一个闲人，每个月发薪水，将道路交给他维护，几乎每天都盯着，怎可能还会那么烂？ 老村长扯了扯自己并不长的胡子，有点痛。 他立即点头：“没错！没错！是要围起来，那片山最适合山漆的生长。” 等消息传出去，不及时弄个章程出来，村民恐怕一个个组队上山，幼苗都不放过，还不把山漆挖绝种？ “你小子脑子灵光。这次你们挖的山漆，不会有人嚼舌根子，放心吧！” 老村长人老成精，怎么看不出张凡的意图？ 出钱修路，一方面是方便自己、方便大家，另一方面，则是堵住村民的嘴，让人眼红不起来。 张凡他们出了钱，他再出面说些话，谁还敢胡说八道？要是没有张凡他们，那些山漆还不是被人当成草看？ 因此，无论张凡拿不拿钱出来，都没什么好怨的。 相反，还要感激他这个发现，给村里增加了一项收入。 好几百元一斤呀！说出去谁相信？ “其实，围起来之后，最好再专业打理一下。比如将密集的植株分散开来，生长会更加好。”张凡又出主意。 老村长不断点头，不愧是读书人，人家考虑的就是比较全面，目光也长远。 “还要怎么做？你一并说了吧！”老村长问道。 “把它们当成庄稼伺候就行，你们比我在行，就是不要用化肥、农药之类。干旱的时候浇浇水，每年弄点农家肥埋下去，让它们自然生长，等着收成就好。” 老村长觉得，应该立即找村干部谈一谈，制定一个可行的计划。 那么贵的作物，以前没见识就算了，现在既然知道，就不能放任自流，得好好呵护起来。张凡的建议，让他很心动。 他们村干部，想要给村子做点事情，一旦涉及到钱的问题，往往就搁浅。要是村里还有一个公用的财政，那以后做事情就好办多，不用浪费口水从村民钱袋掏钱。 “你先回去，我找人商量一下。”老村长一刻都不想耽误。 可这时候，远处跑来一个小家伙，哭天抢地：“村长，救命呀！我爸他要打死我。” 张凡狂汗，似曾相似的一幕！ 第三十一章 狐狸的报复 能不熟悉吗？小时候，跟张凡长大的那些家伙也是这么干的：有事找村长。 只见那小家伙后面，追着一个壮汉，手里的鞭子寒光闪闪，一脸怒气，颇为吓人。一边追，还一边威胁，是多大的愤怒？这熊孩子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老村长看了几眼那对父子，同样很郁闷：你们能不能消停一下？ 那孩子是村里的调皮鬼，大家心知肚明，肯定又闯了祸。可大人也没有分寸，每次打孩子都是鞭鞭到肉。 小家伙的手臂，都被鞭子抽出两道耀眼的鞭痕，可见是下了重手。 农村都是严父出乖娃的观念，老子打自己孩子，天经地义，可没有虐待孩子那么一个说法。可你这也太狠了吧？张凡都吸了口凉气。 小家伙跑到老村长这里，立即藏在村长的身后。 在小孩子心中，老村长就是靠山。 “又闯了什么祸？撒谎的话，村长我可不管你。”老村长瞪了一眼跑过来的那壮汉。 那家伙讪讪一笑，连忙将鞭子收起来，可看向自己家小子，还是目光不善。要不是村长护着，一顿打是跑不掉的。 小家伙也觉得委屈，自己很无辜。 他听说，小凡叔家里来了一只狐狸，于是跟着一群小伙伴去围观，也觉得狐狸很好看，中间就问了句：狐狸好不好吃！ 狐狸就对自己龇牙，他没放在心上。 在下课回家的路上，自己家附近，无意间发现几百元，可把他激动得魂都要飘起来。他是个聪明人，明白透露出去肯定要被没收，于是想偷偷藏起来。 几百元，对他们这的小孩子，那就是天文数字，可以买很多的东西。 可好死不死，偏偏让自己老子撞见。他老子二话不说，将钱抢走，还硬说他偷钱，找到鞭子就抽过来。 天见可怜，那是他运气好捡到的。 你抢走还不算，还要打人，还有法律吗？就算你是我老子，也得讲道理吧？ 小家伙哭哭啼啼，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自己没有偷钱，是捡来的。当然，前面去看狐狸的事没有说，那不是重点。 “真没有拿？”老村长疑惑道。 小家伙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死也不能承认，没干过就是没干过。 老村长看向那壮汉：“是你小子漏的吧？” “漏什么漏？那两百多是我藏着的，都没有动过。不是他拿的，难道自己长翅膀飞出去的？”那家伙怒道。 远处，一个肥胖的村妇赶了过来，也是怒气冲天。 “好呀！长本事了，还知道藏私房钱。”那妇女一把揪住自己丈夫的耳朵。 “哎！哎！你疯了吗？没看见有外人在场？注意场合呀！”壮汉开始讲道理。 张凡无语了，刚刚你教训孩子，可没想到有外人在场？ 也真够狗血，藏私房钱被发现，还好意思教训小孩子？真心不知道怎么说他好。旁边的老村长也满脸黑线，是要闹哪样？ 壮汉差点没哭，藏几百元平时买烟之类，容易吗？一个大男人，手头没三五百，像样子吗？ “太过分了，你一个月才赚多少？居然敢私藏六七百，不用养家吗？”村妇气得再次用力。壮汉在她手上，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小家伙看着可怜兮兮，可张凡注意到，看见自己老子倒霉，他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心里恐怕很痛快吧？ 张凡看着这家人，佩服不已，居然还能生活那么多年没有散。 壮汉牙痒痒的，一狠心将自己家小子拉下水，又质问：“还有一百你藏哪里了？” 小家伙懵逼，什么还有一百？我听不懂？那就是全部了。 “还有？你这没心肝的，老娘跟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妇女又闹起来。 闹剧引来不少村民的围观，无一不偷笑，这到底是谁倒了八辈子的霉呀？ 村里有两个女子将自己老公吃得死死的，除了眼前这位，另一位就是李全的媳妇。不过，人家李全的婆娘不会这么没有分寸，丝毫不给自己丈夫面子，当众数落。 眼前这位，完全就是泼妇，跟村里不少人都吵过架，关系一般。反正大家不喜欢她就对了，一点鸡毛蒜皮的事都闹得天翻地覆。 老村长沉着一张脸，瞪了壮汉跟他媳妇一眼：“那么大的人，不嫌丢人？要闹回家闹。有事说事，别整天就知道打孩子。” 清官都难管家务事，何况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村长？眼前的闹剧，也说不上谁对谁错。要说偏向谁，孩子肯定更加可怜。 “我没有拿！”小家伙可不愿意背锅。 仗着有老村长这位靠山在，他现在是有胆量跟自己老子怼，张凡暗想：小子，现在是一时爽，回家你就知道错了。 “不是你拿，难道是我拿了？”壮汉教训自己家小子，那是威风凛凛。 可下一刻，耳朵传来阵痛，再次嗷嗷直叫。 耳边出来自己媳妇的声音：“说，都藏哪里了？” 眼看老村长脸色越来越沉，那一家子才没继续闹，相互瞪着，都没有动手。 这时候，一个小女孩弱弱的声音传来：“我知道是谁拿的。” 所有人猛地转过头去，目光齐齐落在小丫头的身上，尤其是那对夫妇，目光闪着不善之光。 小丫头吓了一跳，说不出话来。 老村长和蔼地走过去，摸了摸小丫头的小脑袋：“小芽子，跟村长说是谁拿了。” 有老村长给她壮胆，小丫头才继续说：“是小凡叔家的狐狸，它偷偷跟着大牛，到屋里叼钱出来丢路上，让大牛捡到。” 所有人听后，面面相觑，狐狸偷的？故意陷害那小家伙？大家没听错吧？ 张凡也愣了一会，那只狐狸有多聪明，他是深有体会的。很多人都知道，狐狸喜欢捉弄人，可无缘无故，应该不会吧？ “都是大牛不好，他问狐狸肉好不好吃。” 得！这下真相大白，最后还是嘴贱闯的祸，小家伙被白打了。 张凡只好掏出一百元，赔笑：“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 第三十二章 再次不看好 众人再次感叹狐狸的灵性，一个个叮嘱自己家的小家伙，以后别去招惹狐狸，别给自己家整出幺蛾子来。 老村长扫了眼张凡：“那狐狸不是偷了你家鸡？赖在你家不走了？” 张凡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婶子没赶它走，我有什么办法？” “那就当养条狗好了。”老村长点头，杀狐狸不吉利。 以前有外面的猎手进山，杀了只狐狸，离开的时候跌落悬崖死了。不管是不是意外，大家都忌讳不已。 “我也是这么想的。” 张凡见有熊孩子围着那辆车摸来摸去，忍不住提醒：“别刮花，那辆车一百几十万的，掉了点漆都要一万几千修理费。” 村民一听，吓了一大跳，立即将自己家小子们赶走，严肃地警告，不许去摸车子。真掉了漆，一年的辛苦就没有了，谁受得了？ 他们同时还暗暗吃惊，他们奋斗一辈子，还买不起人家一辆车。 “丫头，你妈妈呢？”张凡抱起小芽子，逗道。 小芽子正是王玲的女儿，小脸胖乎乎的，眼睛圆溜溜，煞是可爱。小丫头还没到入学的年龄，她妈妈又要承担家里的事务，没空陪她，加上没有什么小伙伴跟她玩，整天都是孤魂野鬼一样游荡。 小丫头眼睛盯着车里的一个公仔，是一只小猴子。小女孩，大部分都喜欢布娃娃，即便当她们长大成为少女，也拒绝不了。 城里的小姑娘，那个不是房间里摆满这种东西的？ “妈妈去担水浇草了。”小丫头奶声奶气地说道。 妈妈跟她讲过草莓，可她只记得一半。 张凡看出小丫头喜欢那公仔，于是打开车门，从里面扯出来那小猴子，送给小丫头。晚一点，跟周哥他们说一声就好，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喜欢吗？抱回去，不要弄脏了哈！”张凡笑道。 小丫头脸上立即露出欢喜的笑容：“喜欢，谢谢小凡叔！” 小孩子就是纯真，无论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没有大人的深沉，心思那么难猜。 其他小家伙露出羡慕的神色，他们这偏远山区，家长可懒得理你喜欢什么玩具。喜欢的话，你就自己用块木头去搞，别来烦他们。 望着小丫头蹦蹦跳跳跑回家，张凡的心情大好。 回到家中，不出所料让婶子教训了好一阵子。让你出去相亲，不到两个钟头就跑回来，分明就是没有用心。 小叔抽着闷烟：“不合适就再找一个。” 张凡苦笑不已，他本意是不想那么快考虑感情的事，自己现在是一身穷酸味，起码也得等事业有成再看吧？到时候也能挑个好的不是吗？ “那我催一催黄婆。” 听到婶子这句话，张凡瞪眼睛，暗道：真要命！ 小叔笑骂道：“瞪什么眼？你也老大不小了。” 得！在这件事上，小叔跟婶子是寸步不让呀！ 张凡转移话题，表示准备将山谷那边的都开荒出来，种上瓜果蔬菜。小叔跟婶子没有像之前那样反对，侄子这么干，肯定也是有一定信心的。 “行，那么吃了饭就去把地给犁一遍。不过，一下子搞这么大，你还是要注意点。虽然说卖不出去也损失不大，烂在地上还是挺可惜的。”小叔说道。 水果好说，已经认识有老板。蔬菜的话，更加短期，销路就显得更加重要，收割不及时都会造成很大影响。 “我心里有底。” …… 老村长将村里为数不多的村干部找来，把雷公顶那边山漆的事说一遍。 “大概就是这样，你们也先别透露出去。我们几个商量，等过两天小凡卖了那一批再公布。小凡的建议是挺好的，一旦有了这笔稳定的公用款，以后办事情就容易很多。山漆不仅要围起来，还要管理好。”老村长跟村高官他们说道。 村高官是村里唯一的党员，一个中年人，听说是高中学历。以前高中学历也算是高学历的，担任个村高官完全不在话下。 他们听了老村长的话，也久久不能平复下来，大家大眼瞪小眼。 也不怪他们不清楚田七的行情，在农村，田七不经常用到，大家没怎么关注。另外，田七是最近三五年才飙升起来的一种药材。 “我认为这个建议可以。” “是呀！以后修路之类，也能拿出点钱来，不用求爷爷告奶奶地家家户户去做思想工作。” “那家伙有心了。很好，赚了钱也不忘造福家乡。我们村，以前就差那样的小伙子。我看呀！他们搞的草莓估计又要大赚一笔。” “唉！我也是，那天怎么就不跟着搞一点？万一能赚钱呢！” 老村长见这些家伙开始后悔，笑骂道：“谁让你们一个个胆子针眼那么小？行了，说另外一个事，修路！小凡他们会出一万左右，我想着要不要动员村民，凑个两万出来，将道路搞好一点。” “估计悬！听到要凑钱，那些家伙一个个装聋作哑。” “也不多，家家户户出个三两百就够了。” …… 下午，张凡他们又到山谷那边忙着翻地。那么大的动作，肯定瞒不了人，引起不少村民的关注。 张凡那家伙又要搞什么？那么大的一块地都整出来？ 很快，他们打探到实情。种蔬菜、瓜豆？脑子没有进水吧？瓜豆青菜能卖多少钱？运费都不知道够不够。 他们到镇街道赶集，不是没有见过街边卖菜的，几毛钱一斤。就算你拉到外面去，又能贵多少？别到时候真的运费都倒贴进去。 “我看就是乱来，种点玉米多好？卖不出去也能打粉喂猪。” “步子迈得那么大，不怕扯到蛋？” …… 张凡没有跟他们解释那么多，以后用真金白银说话最好。 让张凡意外的是，王玲也走来帮忙。不经意间，看到王玲蹲下来那惊人弧度的臀部，张凡连忙移开目光，心跳不断加快。 王玲觉得，张凡帮了她那么多，没什么好报答的，刚回去得知人家还送了女儿一个布偶，心里更加感激，她能做的就是空闲的时候来帮点小忙。 那头牛，在灵水的诱.惑下，工作效率非常高，都不用人赶，自己知道怎么走。 不远处，趴着一只乘凉的狐狸，时不时朝张凡那边看过去。 第三十三章 酿蜂蜜 直到天快要黑下来，陈保利他们才回到村里，说好的爬山，可手头的收获却不小。 不止陈保利他们三个人玩得很尽兴，李全跟叶天生一样兴高采烈。 两人在山上找到了不少山货，转手卖给陈保利他们。今天除了带路的一百元向导费，他们两人找山货，也赚了超过三百。 什么野菜、香菇、木耳等等，甚至还有一个蜂窝，里面的蜂蜜还在。 为此，李全跟叶天生都被蜜蜂蛰了好几下。好在这种蜜蜂蜂毒不怎么强，只是肿起来，按照以前的经验，一两天就能消退。 一天赚四百元，被蛰几下，他们全都没放心上。 陈保利他们三个同样感觉自己赚大了。香菇、野菜那些东西就不说，仅仅是自然的蜂蜜，就有钱都挺难碰到正正宗宗的。 在外面，随随便便一罐加糖的劣质蜂蜜都要一百几十元呀！ 几个人进山，也没带什么食物，就李全扛着一口锅、几个碗。中午，他们就在山上找食材弄来吃。 山鸡就捉了两三个烤着吃，陈保利他们感觉十分痛快。另外，还拍了不少照片。 回到张凡家，陈保利他们三个才发现腿都酸了。一整天，几乎都在走路，不酸才怪，尤其是他们平时不怎么运动的人。能坚持回到家，就算不错的了。 婶子趁没天黑，赶紧把晾晒的田七收起来。乡村的夜间容易起露，晾晒的东西不能留在外面过夜。 “蜂窝也去碰？啧啧！要是运气不好，搞到黄蜂，你们不死也脱层皮。”张凡见李全眼睛都肿了一只，有点搞笑。 黄蜂在他们这，也叫地黄蜂，巢穴通常建在底下，是一种极具攻击性的蜂类。 被蛰了之后，严重的甚至会有生命危险。即便不死，也绝对是痛不欲生！以前村里有个很硬气的家伙，被蜇了几下，足足痛嚎了一天。 “就是看准不是马蜂，才去捅的。”陈保利笑道。 蜂蜜基本为蜜蜂采集花蜜，经自然发酵而成的黄白色黏稠液体。蜜被誉为大自然中最完美的营养食品，古希腊人把蜜看做是天赐的礼物。我国从古代就开始人工养蜂采蜜，蜂蜜既是良药，又是上等饮料，可延年益寿。还可用于美容的保健品。 那么好的营养品，怎么可能放过？他们不需要，自己家媳妇也肯定喜欢呀！ 蜂窝的蜂蜜还不能直接用，渣滓多，需要进一步处理加工。这种工作对婶子来说，是没有什么难度的。 分离蜜，又分离心蜜或压榨蜜，是把蜂巢中的蜜牌取出，置在摇蜜机中，通过离心力的作用摇出，并经过滤的蜂蜜，或用压榨巢脾方法从蜜牌中分离出来并过滤的蜂蜜。 婶子用的方法，就是后一种，压榨、过滤、装罐，三个步骤而已。 不懂行的人，可能会搞什么熬蜂蜜，美其名就是消毒杀菌。其实并不科学，高温会有损蜂蜜的营养价值。 其次，蜂蜜本身就有消毒防腐作用，没必要高温消毒。 实在是爱卫生，不放心的，可以把蜂蜜放到干净耐高温盆里隔水炖一下，千万不要直接放到锅里熬制。 最后，陈保利他们每人一瓶都分不到，花了那么多钱，小叔张立业也不知道他们高兴个什么。 假如他们真正了解蜂蜜是怎么生产出来的，恐怕就吃不下去。 据张凡所知，采集蜂返巢后将蜜汁吐给内勤蜂，或自己分散至几个巢房内，由内勤蜂继续加工。内勤蜂在加工中，先把蜜汁吸到自己的胃里和转化酶进行混合，然后再吐出去，再吸进来，如此轮番吞吞吐吐，才形成大家看到的蜂蜜。 说简单点，就是蜜蜂的呕吐物。 “嫂子这手艺就是好。”陈保利抢了一瓶分量稍多的，拍了一句马屁。 晚饭是狐狸送过来的兔肉，兔肉属于高蛋白质、低脂肪、低胆固醇的肉类，兔肉含蛋白质比一般肉类都高，且脂肪和胆固醇含量却低于所有的肉类，故对它有“荤中之素”的说法。 其肉质地细嫩，味道鲜美，营养丰富，与其它肉类相比较，具有很高的消化率，食后极易被消化吸收，这是其他肉类所没有的，因此，兔肉极受消费者的欢迎。 他们今天的运动量大，消耗多，所以晚上也吃得特别多，仅仅是白米饭就比平时多吃一倍，连他们自己都感到吃惊。 吃得好，睡得也香！或者也很累有关，三人反常地十点多钟就熟睡过去。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接下来的三天里，他们三人都在游山玩水中度过，乐不思蜀。直到周宇航接到一个电话，才决定离开。 经过三四天的暴晒，田七已经晒干，称了一下，有一百三十多斤。按照之前定的价格，一共六万五千元。 真正拿到钱，小叔他们都忍不住高兴。侄子回来之后，连续发了两次横财。 “多谢张哥、婶子你们这几天的招待，改天有空，我们可能还会来唠叨，你们这除了交通、购物不方便，其他都好。”王飞鸿可不是说客套话，有空他真的会带家人过来住一段时间。 这几天时间不长，可他明显感受到身体变健康了。 “什么唠叨不唠叨？有空就过来玩，也就是铺多张床，加双筷子而已。”张立业帮忙，将山货搬上车。 那些田七，则是让村里拖拉机帮忙拉到镇上。 陈保利他们离开之后，张凡才开始分钱。他自己拿两万，李全跟叶天生各一万五千，比之前说好的多了五千。 剩下的一万五，就准备捐给村里修路。 李全跟叶天生还觉得自己拿太多，能分到一万就超出他们想象的了。一万五，实在拿得不安心，他们也没有干什么呀！ 张凡则是没有计较，总不能让跟着他混的人吃亏吧？再说，有了神奇净瓶，那么点小钱还没放在心上，多分点给自己人又何妨？ “拿回去吧！剩下的一万五，我就以我们三个人的名义捐给村里修路。” “凡哥你做主就好，我们没有意见。” “是呀！” …… 第三十四章 蔬菜前景 张凡、李全跟叶天生三个人采挖田七，卖了好几万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村子立即轰动起来。 之前卖番石榴，虽然也大赚，可也还是自己的东西呀！ 这次，完全就是山里的东西，卖了好几万，简直就是天荒夜谈一样神奇。什么时候，山里的野生东西那么贵重的？ 而后，老村长找大家开会，提出将雷公顶列为禁地。以后，禁止私自采挖，田七统一管理，以后的收益用作村里的公用支出。 这个消息放出来，几乎所有村民都开始有点怨言了。 为什么张凡他们能挖，到我们发现能赚钱，就不能挖了呢？这不公平呀！他们可是听说了，晒干之后好几百元一斤，想想就觉得恐怖。要知道，一斤木薯才多少钱？行情好的时候才三毛多，是多少倍的差距呀？ “安静，像什么样子？以后田七的收益，大家都是能受惠的，还有什么问题？一窝蜂跑去挖，挖光了以后吃泥吗？有了这比稳定的公家收入，以后学校的困难，修路、修水渠等等都会支出。” 老村长扫了一眼那些家伙，接着说道：“你们也不能眼红小凡他们，不是他们，我们谁知道山漆值钱？一直都蒙在鼓里。另外，再说一件事。” 听了老村长这么说，大家心里也就平衡起来。 可不是吗？不是张凡他们发现，谁知道山漆那么值钱？以后不是一直当草看？谁也得不到好处。第一口螃蟹让张凡他们吃了，接下来他们也能喝点汤呀！ 村高官见老村长给他使眼色，他也就站起来跟大家说下一件事。 “嗯！经过我们几个村委干部的商量，趁着这些天的天气好，动员大家修路。张凡他们拿出一万五作为资金，我们想着，大家再凑一点，弄齐两万，彻底把进村的道路弄好点。”村高官宣布道。 又是一个深水炸弹，三个人捐出一万五，绝对是大手笔呀！就算他们赚了好几万，那要拿出那么多钱，也跟杀了他们差不多。 得！这回真没有人眼红张凡他们了。人家也不吃独食，拿出那么多钱修路。 至于村委干部说凑钱，这个还有待商榷！也就是五千元的缺口，他们村的人补上，算了一下，每家大概出个几十块钱。 “大家少吃几顿猪肉，都没有意见吧？特困的家庭，也不强求，富一点的多出一点也没关系。我自己做个表率，捐两百。”一个村干部开口道。 村干部带头，也是他们商量好的，都是一两百以上的。他们多出一点，就能让特困户少出些。 有了张凡他们的大手笔，接下来的筹款工作就变得很顺利，两万元迅速到位。大家讨论决定，明天开始修路。 叶天生将钱拿回家，叶伯夫妇喜不自胜。从张凡回来之后，老二终于懂事起来，还给家里赚了钱，以后日子就有了盼头。 “以后好好跟你凡哥做事，他是个有本事的人。钱让你嫂子拿着就好，自己留点零花。”叶伯开口道。 以前，都是王玲在支撑这个家，钱也是她拿着，两夫妇很放心。 王玲也很高兴，可摇头道：“天生赚的钱，还是他拿着吧！存起来，以后要娶老婆的。” 叶天生还是对自己嫂子有意见，自己拿了一千，其他的就塞给自己老娘：“妈，你存着。” 家里人都知道缘由，叹了口气，没有强求他：“也好，那就我帮你存着。” 李全家也一个个喜不胜收，知道跟张凡混有前途，没料到人家那么厉害，短短时间就让跟着他做事的人都赚了大钱。 除去投入草莓的，他们甚至还赚了一些。以后草莓能卖多少钱，都是纯利润，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凡哥准备大规模种植蔬菜，我们跟不跟？”李全的媳妇开始动摇起来。 实在是自己老公的那位大哥有点邪门，感觉做什么都能赚钱。以前，她肯定是反对跟着胡闹的。 然而，这两三次都证明跟着他混能赚钱，就不得不改变自己的观念了。 “试着跟风一两亩地吧！”李全的老子说道。 反正农村的土地多，无非就是一些种子钱，没了就没了，损失不大。但要是跟这次一样赚钱，那就是意外惊喜。 眼下，家里人对李全不出去找工做再也没有异议。出去当苦力，能赚那么多？做白日梦吧！那些砍伐工多辛苦？也就是一天赚个两百左右。 张凡则是郁闷地看着空荡荡的菜园子。 陈保利他们真狠，吃了他家的蔬菜后，走之前直接把菜园子的青菜收割干净，连鸡鸭都捉走了一大半。 当然，他们每人给婶子留下一千元。 婶子可不管接下来有没有青菜吃，得到三千元，她是宁愿一个月不吃青菜也可以，心底认定，自己是赚大了。 一菜园子的蔬菜，加上三个鸡、三只鸭，三千元绝对是要偷笑的。 小叔则是对侄子种植蔬菜有了信心，看得出自己家种的蔬菜人家老板也爱吃。那么，销售出去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不要奢望有多贵，能买个一块钱每斤，都是一项巨大的创收。他们种水稻，亩产肯定比不上蔬菜的，可谷子也才一元左右的价格。 总之，连他都开始认为，种水稻还不如种蔬菜了。 到了下午，李全的媳妇跟王玲都带着青菜过来。她们是听说，张凡家的菜园子被人家老板洗劫一空，一个月内恐怕都吃不上青菜，就主动送过来。 “凡哥，看来种蔬菜是有前途的。”李全的媳妇忍不住说道。 她也不是蠢人，人家老板大老远运蔬菜出去，可见他们农村的蔬菜比外面的要好吃点，否则谁愿意找麻烦？ “前不前途，我现在也不好说，你们要是有空的话，可以跟着种一点。”张凡对她们说道。 王玲对张凡是绝对信任的，她跟自己家公、家婆商量好的，也跟着种两三亩地。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技术活，就算是有病缠身的叶伯也能帮点忙。 “婶子，这些天去我那边摘菜吧！我家的也吃不完。”王玲跟张凡的婶子说道。 “好，有心了。”婶子笑道。 第二天，最早动身的是村里的拖拉机。今天它的任务有点重，需要到镇上的采石场拉碎石、石粉等等。 第三十五章 挖出个木桩 乡下虽然穷了点，但办大事还是很齐人的，家家户户出一两个劳动力，队伍有点浩荡。 毛领导说过，人多力量大。从张家寨到外面交叉路之间有五公里左右的距离，那么多人的努力下，也就是一两天就能搞定。 队伍分为两组，其中一组专门负责通沟渠，另一组则是负责路面。 沟渠很重要，南方雨天多。雨水不能及时消化，就会将路面泡着，多好的路面都会被雨水冲刷回原形。 张凡建议，每隔一段距离，就挖开路面，修一条暗道，将雨水及时分流出去。 只有这样，才能在下大雨的情况下，都能保证雨水的及时消化。 不过，如此一来，成本就有要增加。老村长他们赶紧算一算，够不够钱。 见他们算过之后开始为难，张凡毫不犹豫，又砸进去五千，增加预算。这段路，他是铁了心要搞好的，只要交通弄好，他接下来的计划才更好实施。 因此，那点钱他并不吝啬。道路修好，对他的好处最大。 不要说别人，就是小叔张立业见此，都无比肉疼，尽管钱是侄子出的，可也大方得让人心疼吧？ 老村长他们也是一震，没想到张凡的决心那么大。 根据他们所知，前面那一万五，明面上是三个人合捐的。可真正计较起来，其实是张凡自己拿出来的。加上这五千，就是两万元。 “行，搞好这些路，我在村里修个路碑，把大家贡献刻上去。”老村长说道。 造福村子，造福后代的善事，需要记录下来。 听到这种事，小叔才露出笑容，花点钱买名声，并不是城里有钱人的专利。在他们乡下，同样希望流芳百世。 “好家伙，也就他小子有这种魄力。”村高官笑道。 普通的砖头就两三毛钱一块，五千元就可以拉两万多块转头回来，修一些暗道不成问题。还差多少，他们村干部也会想办法。 没有谁比他们村干部更加希望这条道路修好一点。 “年轻人脑子就是灵活，以前我们也没有想过修暗道，主意很好。单单靠一条沟渠消化雨水，那是很不现实的。”村高官越看张凡，越觉得这家伙顺眼。 现在，他们可不舍得将张凡赶出村子。这么好的人才，还是留在村里好，带着大家发家致富。 在外面你有多大本事，有多大成就，其实跟村里都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是，留在村里就不一样，张凡所做的每一件事，几乎都在改变这个平凡落后的村子。一成不变的乡村日子，看似很安逸，可没有生机跟活力，家家户户都是得过且过，他们村干部也是看着很揪心。 “还有什么好主意，你小子都说出来吧！”老村长也想榨干张凡的脑细胞。 张凡笑了笑：“其他的，你们比我更在行，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在充足的预算下，一车车的石粉、碎石拉到平时最烂的路段，村民们将石粉填到坑坑洼洼的位置。 比较大力的人，推着一个不知道老村长那里搞来的大石滚，将松软的地方压实。一个小时，就把好几百米的路段搞得平平实实。 “这玩意是隔壁村以前想琢来当磨石的，最后用不上就荒废了，扔在一座祠堂门口。我记得这么一个事，就让华仔用拖拉机去拉回来。” 张凡向老村长举起拇指：“厉害！有了这东西将路面滚平实，以后下大雨也不怕。” 热火朝天的场面，一直维持到中午。就在妇女们张罗着饭菜，准备让大家开饭的时候，忽然前面传来惊呼声。 “下面有块木头，很硬呀！挖不动！”有人喊道。 大家凑过去，果真看到一个木桩，下面还有多长谁也不知道。木桩直径一米多，算得上一棵大树了。 铁镐在上面留下一道痕迹，大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铁镐的口气都微微卷起，那块木桩就只留下一道痕迹，是有多硬呀？ 张凡看到那炭黑色的木桩，心里一动，目光中闪过一道喜色。 他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一段乌木，也就是大家口中的阴沉木。 那是楠木、红椿、麻柳、铁力木等树木因自然灾害埋入淤泥中，在缺氧、高压状态下，经长达成千上万年的碳化过程形成的。因树种的不同，市场价值又有不同，以楠木属的金丝楠木最为昂贵，可达八至十五万元每立方，而年代越久，保存越完好，价格也越高。 历代都把乌木用作辟邪之物，制作的工艺品、佛像、护身符挂件。古人云：“家有乌木半方，胜过财宝一箱”。 这种东西，按照法律来说，是属于国家的。 不过，张凡可没有那个思想觉悟。自己村子都穷得叮当响，挖出个宝贝，还要上交国家？那是不可能的。 “大家小心点挖出来，注意，这是一块宝物。还有，这个事我们村里人知道就好，不要说出去。”张凡连忙严肃地提醒。 大家已经认同了张凡的见多识广，既然他说是宝物，那就肯定值钱。村民们一个个眼睛发亮，老村长他们更是将张凡拉到一边去询问。 “村长，我没看错的话，那是很贵重的阴沉木。就那么一段，超过十万都有可能。但是，按照法律来说，它属于国家的，私自挖掘是违法的……” 张凡还没说完，老村长他们已经两眼放光，明白要怎么做了。 他们心里不是没有国家，可现在他们村子那么穷，还谈什么情怀？至于法律，又不是杀人放火，管他呢！ 那么值钱的宝物被他们挖到，肯定是偷偷处理，用来改善村民的生活。 即便是村高官，都没有想过要通知镇上的领导，让他们来接收。开什么玩笑？他们跟镇里喊穷，想要弄点资金修路，镇里把他臭骂了一顿。 也不能怪镇里的领导，他们也是烦着呢！整个小镇都是穷得四处漏风，你要钱修路，其他村子怎么办？他们能照顾多少村子？ 几个村干部将所有人喊过来，一个个严肃叮嘱，挖到宝物的事，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 “小凡，你认识的老板多，看能不能卖出去。”老村长说道。 “行，交给我！”张凡也没有推辞。 挖到这段阴沉木，他认为道路可以再往更好的一面修。 村民也不傻，有这种好事，怎么可能说出去？财不露白他们也懂。 第三十六章 杨老 “先别忙着吃饭，把它挖出来再说。”老村长吩咐道。 也没有谁能安心吃饭，大家七手八脚将周围挖开，足足花了半个钟头，才将木桩完整挖出来，留下一个大坑。 张凡捡了一块挖断的树根，其他的则让村民运回村子藏好。 “行，这边的事不用你管，你拿去问问值不值钱。”老村长说道。 也不指望张凡留在这能帮上多大的忙，做苦力的，村里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只要张凡能找到门路，将挖起来的木桩高价卖出去，对村里来说就是功德无量。 携带着那块木根，张凡乘坐村民的一辆摩托车出去。 能联络的人也不多，陈保利、周宇航跟王飞鸿他们认识的人多，说不定有这方面的门路。他首先打电话给陈保利，毕竟跟他最熟。 “阴沉木？好东西，先别张扬，你带过来，我认识一个朋友是玩这种东西的。”陈保利跟张凡说道。 张凡大喜过望，事情巧合得让他大出所料。 其实，他也可以拿去专门的鉴定机构。可是那样的话，别人就知道这个事，并不保险，万一鉴定机构的人通知相关部门，岂不是要被以国家的名义没收？ 他给小叔张立业电话，告知自己今晚不回去，草莓那边注意浇水等等。 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张凡跟陈保利汇合。陈保利带他去见一个玩雕琢的师傅，省内外都有点名气的木雕大师。 陈保利接过那块木根，打量了一会，还给张凡：“不是很懂，但看上去很不错。” 他们要见的木雕师傅叫杨献义，如今接近六十高龄，戴着一副老花眼镜，可雕琢的功夫让人惊叹。用别人的话说，杨师傅就算眼睛看不见，雕出来的还是那么栩栩如生，出神入化。 “杨老有空吗？”到门外，陈保利询问一个青年人。 那青年，是杨老的门徒，据说已经得到五分的传承，算是有点本事的人。 “我师父现在没忙，你有什么事吗？”青年询问道。 他对陈保利没有印象，每年上门求雕琢品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谁记得那么清楚？不过，既然求上门的，也不是一般人，他也不能得罪，保持一定的客气。 “我们有段材料，想让杨老帮忙鉴定一下。”陈保利也开门见山地说道。 青年一怔，随即说道：“能给我先看看吗？” 他师父最近就是苦于没有好材料，如果这两个人带有极品雕琢材料，那就真的太好了。随着商业的开发，珍贵的木头是越来越少了。 张凡将树根取出来，递过去。 青年一看，眼神稍变，他是有点见识的人，一眼就看穿了这段材料的身份。 “阴沉木？”他惊道。 放在古代，阴沉木是皇家专用之物，十分稀少。有个笑话说，民国的时候，袁世凯的后人想要给袁世凯做一副阴沉木打造的棺材，可找遍全国，都没能如愿，可见阴沉木的珍贵。 “有眼力，没错！”张凡点头道。 青年立即态度恭敬了不少：“里面请，跟我到里面吧！” 尽管手中的阴沉木不是最珍贵、最稀少的金丝楠木的阴沉木，但香樟木的阴沉木也不多见。 香樟木的阴沉木跟金丝楠木的绿料阴沉木颇为相似，可也很容易分辨出来，香樟木即便深埋泥土几千上万年，那股浓郁的香樟味散不去。 他记得，去年的时候，他跟自己师傅去看了一段阴沉木，就是香樟木的，大概八吨重，对方就敢报价九百多万。 也就是说，一吨料差不多一百万，比起金丝楠的阴沉木便宜一半多。 他边走，边试探：“哥们，料子大概有多少？” 张凡想了想，估算那段木桩的重量：“可能会有一吨多吧！” 走到里面，眼睛所看到的，到处都是各种木料、木雕、家具之类。张凡他们也很快就见到木雕大师杨老。 杨老同样对陈保利没有印象，一副询问的表情，让陈保利脸上尴尬之色闪了闪。 “小哥来过？” 陈保利苦笑：“一年前的事，我在您这要了一串珠子。” 说着，他把手腕露出来，一串佛珠展示在大家眼前。 杨老看了两眼，确实是自己的手笔，笑道：“人老记忆也差，来，我们坐下来喝茶。” 话是这么说，可眼睛却望着张凡手中的那段树根，香樟树的阴沉木，看样子碳化程度还有点高。 “刚挖到的？”他看向张凡。 张凡举起拇指：“杨老好眼力，挖出来还不到半天。您老过目，看值不值钱。对了，我还拍了照片。” 将木根递过去后，又把手机打开，点出照片给他们看。 青年给大家倒茶，然后凑过去看照片，是一个大树桩。不过，以树根居多，真正能打造成大物件的部分不多。 “首先，这是一段香樟树的阴沉木，比金丝楠的阴沉木要差不少的。我看了下，碳化程度还挺高，不错。不过，看了你拍的照片，那段料打造成家具不怎么现实，只能做些雕琢品之类。”杨老分析道。 “杨老，那现在的行情怎么样？”陈保利帮张凡询问道。 青年解答：“市场价的话，一吨货一百万左右。不过，你这主要是树根部位，价格只能给到一半多点。” 杨老点头：“加上刚挖出来的，有关部门查得严，价格再次下降。四十万到五十万一吨货吧！” 张凡没有犹豫，能尽快处理，千万别等，夜长梦多。 于是，他直接询问：“杨老，你们需要吗？” 杨老笑道：“我一个木雕工，好的木材我都要。这样吧！你转给我的话，我直接以五十万的单价收购怎么样？” “好，不过运输可能还要麻烦你们。” 青年立即点头：“没问题的，木头在什么地方？我们可以马上派车过去。” 张凡看了下时间，不用回到村子天就黑了。 “明天吧！虽然是市内，可比较偏远。” 商量好这些后，又闲聊了一会，喝喝茶。直到杨老这又有客人上门，张凡他们才告辞离开。陈保利将张凡拉到自己家过夜。 一回生，二回熟！ 陈保利跟张凡也算是比较熟的关系，陈保利自然也得尽一尽地主之谊。 张凡知道村里人都在等着，于是打了个电话回去汇报。 第三十七章 分钱的方案 张凡没有料错，张家寨全村人都没心情做其他事，等不到消息，今晚估计都睡不好，他们修路之后，都没有回各自的家。 这一大群人中，张立业站在中间，身边是老村长他们。 “要不，打个电话去问问？”有人建议。 老村长瞪了一眼：“问什么问？急什么？都回去吧！怎么样明天都会有消息，别打扰小凡。” 他嘴上是这么说，但谁都能看出他同样很关心这个事情，所有人都怀着一种期待的心态。 张立业见所有人都在等他家的侄子，也不是个事呀！什么情况，还是问一问吧！让这些人安心回去冲凉吃饭睡觉。 就在他准备拨号码的时候，他那老人机就一边震动，一边响。看显示，还是侄子打过来的，估计是有消息了。 “是小凡！” “快接听呀！” “菩萨保佑！多少卖点钱吧！” …… 老村长又瞪了一眼所有人：“安静，都给我安静！” 张立业当众按下接听键，这种手机声音很大，旁边一圈的人都能隐约听见。 手机就传出张凡的声音：“叔，告诉村长他们，明天我带人回村子交易。” 大家听了，脸上流露出大喜的神色，有人忍不住靠近，大声问道：“小凡，他们有说多少钱吗？” 电话那边的张凡愣了愣，感情都在？ “谈好了，五十万一吨。” 老村长等人一呆，一个个暗道：是我听错了吗？ “多少？”张立业都以为自己听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十万呀！我们挖到的是木，根多。不然，更加值钱。好了，不跟你们聊，我今晚在陈哥家里过夜，现在快到了。”张凡解释。 挂了电话，张立业等人半饷都还没反应过来，一群呆头鹅一样，场面有点滑稽。不知道是谁，忽然咽了一口口水。 “我的老天！五十万！”一个农家汉子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感觉差点跳出来了。 “一吨，我们挖起来的那块有三千多斤吧？” “还不知道，称过才清楚。” “等什么呀？快去称一称呀！” “说到底，还是小凡厉害，见多识广。村里，还真要有个有见识的人才好。”有个老人家说道。 如果不是张凡，谁又知道那块木头值钱？ 人家前面番石榴赚大钱，后来田七又赚了一笔，不是运气好，真真正正靠实力吃饭的。 老村长他们惊骇的目光收回来，连忙招呼大家，去将村里的大称扛出来，虽然不是太准确，但起码知道大概多少斤。 整个村子沸腾起来，五十万绝对是他们这里的一笔巨款，平分下去的话，家家户户都能拿到一万几千。 不过，老村长等村干部有他们的打算。准备拿出一部分分给村民，另一部分则是村干部支配，用作公共开支。 大家热情高涨，全都跑去看称木头。 “差一点三千斤，七十万妥了。”称了之后，有人振奋地说道。 老村长压了压手，让大家安静下来：“挖出这么一块宝物，是意外惊喜，祖宗保佑。那么，我们村干部商量了一下，有个提案，关于这笔钱怎么用的问题。” “还商量什么？大家平分就行了。” “是呀！分了吧！” 几乎所有人，都偏向分钱。老村长他们也清楚，要是一分钱不拿出来给大家，恐怕这些家伙会造反。 “吵什么吵？听村长怎么说。”村高官大声喊道。 村高官这么一嗓子，才把那些兴奋的声音压下去。 见安静下来，老村长才继续说：“分钱没问题，我们商量着，是想将大部分的分给大家，留下一小部分。以后要做点什么，大家就不用再凑钱，直接在这里扣。” “那大部分是多少？” “是呀！要我说，干脆都分了。以后村里需要用钱，大家再拿出来。” 很多人就是这么想的，只有进了自己口袋的钱，才算是自己的钱，才能放心。 “这样吧！我们村一共六十五户人，每一户分一万，剩下的就留着。另外，道路也有必要再加点钱，搞好一点。有意见的人，举手发言！”老村长觉得，这样就很公道了，应该没有人反对的吧？ 然而，还是低估了大家对钱的渴望，当即就有不少持不同意见。 首先，按照户来分合不合理？按照人口来分，是不是更好？ 其次，村里没有必要留下那么多钱，大大好几万呢！还是分了吧？ 不得不说，很多人都是目光短浅，仅仅看到眼前的小小利益。也难怪，他们穷了那么久。 老村长他们这次是铁了心要截留一部分钱，以后用来做公用开支的。他一瞪眼睛，指了好几个人出来：“分钱，就知道分钱！就算全部分下去，你们又能多分几个铜板？就这么说定了。” 其他人极度郁闷，刚刚不是说有不同意见的可以商量吗？到最后还不是村长你说了算？ 不过，这种话他们可不敢说出来。都想分钱，但村长说得也没错，村干部有他们的考虑，并没有私吞的想法。 至于有人提到的，按人口分，肯定也会很多人反对。 总之，肯定不是人人都能满意的，老村长他们也照顾不到每一个人，只是采取一种更加合理的方式处理。 道路明天再搞半天，就能完工，再加点钱进去，拉多点石粉什么的过来，也不是不可以。以前没有钱搞，不说也罢！ 现在有钱，村长他们肯定趁机彻底搞好点，省得以后烦心。 将所有人镇压，老村长才挑出几个人，让他们轮流守夜，不能让那段木头出丝毫的差错。 这个夜晚，张家寨注定无法宁静，很多人都久久无法平复内心的激动。 作为最大的功臣，张凡真正成为村里的一个重要人物，没有人再能忽视他。先前，大家对张凡种植草莓、蔬菜瓜豆不看好的，心态都开始逐渐改变。 或许，跟着张凡混，真还会发财。 张凡在陈保利则受到热情招待，陈保利从他家收刮回去的家禽、蔬菜，成了家人最爱吃的食物。 第三十八章 青田村 一晚上，村里好几个人没睡，可守到天亮，竟然也没有人感到困，依旧精神万分。 早餐之后，老村长等村干部带领下，大家继续修路。有了资金，也就有了底气，完全不用之前那么头疼，怎么省着用。 张家寨如此大张旗鼓地修路，也引起附近村子的注意，尤其是隔壁的青田村。 青田村跟张家寨差不多，也是道路差点一塌糊涂，甚至比张家寨还要差一些。他们村的道路修起来更加麻烦，因为他们有一段路是挂在悬崖上的。 他们想要加宽道路，还需要琢开岩石，困难重重。 因此，要说黄石镇最艰难的村子，非青田村莫属。还好，他们青田村有着大片肥沃的农田，才使得居住在里面的村民不愿离去，继续繁衍生息。 青田村的村长，是一个老烟鬼，天生就是一副愁容。眼看着难兄难弟张家寨忽然大搞交通，他更加愁了。 说好的一起穷到天荒地老，你却趁我睡觉偷偷跑去前头。 “村长，你是没有看到，现在张家寨那边的路修得很平整，拉了很多石粉铺路，还用大石磙抡了一遍，不比水泥路差很多。”一个村干部跟青田村的村长汇报。 “奇了，那老家伙怎么会有这种魄力？要花不少钱吧？”青田村的村长脸上皱纹更深。 他是想不到，那老家伙怎么说服村民，凑钱大修道路的。要说他们从镇里拿钱，他是绝对不相信的。 谁不知道，现在镇政府也是一个铜板掰开两半花？就算有钱，也不会砸在他们这种窝在深山里面的村子呀！没有前途，砸钱进来也是浪费。 “依我看，修那段路，他们至少要花四五万。”村民凑钱的话，每家每户要出一千几百块，什么时候张家寨的村民变得那么大方？ “有古怪！” “有什么古怪？我倒是听说了一些传闻。” “哦？什么传闻？”青田村的村长望向自己村里的主任。这家伙不仅是村里的主任，也在水电站工作，经常外出，常常会收到一些旁门消息。 “他们张家寨几年前不是出了个挺厉害的大学生？那时候还有点轰动，外面还有车特意到村里接他入学。” “跟他们大学生有关系？好久没有那大学生的消息了吧？”有人问道。 在水电站工作的那名主任苦笑道：“当然有关系，人家毕业后在大城市的单位工作。不过我听说，最近已经回到家乡。第一件事，就是把家里的番石榴卖出两万多。如今，正在带着一些村民种植水果。我猜测，他们狠下心修路，就是为了以后方便运输。” 他也知道得不是太多，可二十棵左右的番石榴卖出两三万的钱来，实在是让人震惊。 眼下，他们村正在搞水果种植，那么修路就变得理所当然，也是他们村民肯砸钱的重要原因吧？ “难怪了。只是，水果种植，有搞头吗？”青田村的村长皱眉。 “让他们在前面探路，如果他们赚钱，我们以后也跟着干。”有人说道。 青田村的村长却没有说话，不反对，也不赞同。跟风是会把风险降低，但第一口螃蟹已经被别人吃。 还有就是，等你跟风之后，也不知道情况会怎么样，说不定情形急转而下。你不跟的时候人家赚钱，你跟的时候大家亏呢？ “不管怎么样，人家狠下心修路这一点，是没有错的。道路修好，以后总会有发展的时候。我们村难太多，资金投入要比他们大，修路的难度也高。”青田村的村高官苦涩道。 他们山村人，看着那些一座比一座高的大山，眼睛都要愁出烟来。 “改天，我去找那老家伙聊聊。”青田村的村长说道。 他跟张家寨的老村长，以前一起扛过枪，老战友交情还是蛮不错的。他们村子要发达，怎么也得让他们拉一把。 说完，他继续抽了几口闷烟，脸上的愁绪更深。 …… 张家寨的一大帮人，正在道路上努力，剩下的已然不多，再加加油便能搞定。老村长他们看着变平坦的路，喜色流露出来。 以前，从不敢想过把自己村的路修得这么好。 自从张凡回村之后，什么都逐渐改变，一些不可能的，都让那小子办成。现在张凡想要出去发展，他们也会极力挽留。 “加把劲，赶紧修好，等一会小凡就带人回来，不能让人家车子走不了呀！”村高官开口道。 他也扛着一把锄头，干得满头大汗，头发都让石粉的灰染了一层，一身衣服更是不能再用。 要把木头拉走，恐怕也不是小车，必须将道路弄好，才能通车。 “书记你放心吧！再搞个把钟头怎么也好了。” “保证不给小凡拖后腿。” …… 在大家的努力下，一个小时内，最后一截路接拢，将沟渠联通，倾泻到路边的一个池塘。用华叔的话来说，他开拖拉机，速度起码可以开快四分之一。 而那些有摩托车的，已经开着摩托车开始飙车，一个个喊爽。 不过，被老村长臭骂了一顿。路修好，反而出车祸，那就搞笑了。 快到中午时分，张凡终于回村，坐着一辆小货车。跟随而来的，不是杨老，而是杨老的弟子，那名青年，叫庞立。 看着那终于像样的道路，张凡露出笑容，也不枉他花了费尽心思。 跟着来的庞立也松了口气，就怕那种车子走不了的道路。还好，这个村子似乎很重视交通。一路观察，周遭好像都不富有。可人家这段路，真心搞得不算差，车子走在上面，也没有颠簸感。 “再走十多分钟就到，正好到饭点时间。”张凡笑道。 他已经给家里婶子电话，让婶子多炒两个菜。 张凡还不知道，为了招待“送财童子”，村民往他家送了不少好东西，什么鸡鸭鱼肉都不缺，甚至有人到镇上的肉菜市场割了一块牛肉回来。 要不是怕吓坏来客，他们甚至还想搞一个欢迎仪式呢！ 第三十九章 再次被扫荡 几个村干部全都在张凡家等待，张凡一一介绍，让庞立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一村子重要人物都在等他。 跟着他师傅，庞立也喜欢品茶。喝了两杯张凡家的茶水，发现还挺不错。 “好茶！” 张凡很清楚，茶不是什么好茶，只是泡茶的水是好水。当然，他也不去解释什么，你说好茶就好茶吧！ 反倒是老村长他们笑道：“都是自己村子种的茶树，粗茶而已。” 他们觉得对方是在说客气话，人家那么富有的，什么好茶没有喝过？这么说，无非就是给张凡面子而已。 什么好喝就送你点，这种话他们说不出来，免得人家尴尬。 可庞立很郁闷，人家说好茶，其实就是等你们那句话。拿回去孝敬孝敬师傅，绝对是不错的选择。无奈，这些人没能领会他的意思。 “饭我们迟点再吃，先去看木头怎么样？”庞立开口道。 而村长他们就是等这句话，哪里有不同意之理？立即脸上笑容更加茂盛，连连点头，在前面带路。 其他村民，虽然没有在外面围观，可也是密切关注张凡家。 他们见老村长带人去看木头，都一个个围过去，他们也想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值钱，具体能得到多少。 庞立终于看到了那木桩，可能是很多年前被大风吹断了一大部分，然后被埋在底下，经过成千上万年的复杂变化，形成了今天的阴沉木。 不过，张凡也不是这么认为，需要多大的风，才能把那么粗的一棵树吹断？反正怎么留下这么一段、被埋在底下，他不得而知，也不关心。 “埋得时间有些长，碳化程度高，是质量比较好的阴沉木。行，我们看看有多重，然后算钱，怎么样？”价格，就是按照原来说好的。 庞立见木桩的泥土都清理干净，这个村子的人还算是比较实诚，对张凡这个村子的人有好感，他也就不浪费大家时间。 听到这话，所有人终于大大松了口气，然后再次激动起来。 差三二十斤就三千斤，庞立直接按照一点五吨计算，一共就是七十五万。 “帮忙装车，小心点，阴沉木比较脆”庞立跟围观的村民们说道。 有钱收入，谁不给力？一个个有力气的都站出来，抬着巨大的树桩朝车子那边过去，小心翼翼放上车，最后用帆布遮住，不让外人知道是什么。 庞立是带着现金而来的，一大堆的现金拿出来，围观的人都是摩拳擦掌。 老村长则是开始当众分钱，每家一万，拿了钱的在一份文书上摁一个指印，省得以后谁不服气，又要翻出来说事。 家家户户都跟过年一样开心，发横财谁不喜欢？ 拿了钱的，甚至还有人跟张凡道谢。不是张凡认出宝物，大家都懒得挖出来劈柴。而且，不是张凡操作促成这件事，谁又能找到门路，卖出这么高价？ 总之，张凡是这次的最大功臣，没有人能否定。 之前，还有人建议，多给张凡一千几百辛苦费，也是人家应该得的。 张凡算不错的了，前面还给村子修路捐出那么多，即便是村里最嘴毒的妇女，都挑不出张凡的毛病。 不过，张凡的小叔给拒绝了。反正那么多钱都扔了出去，也不在乎那么一千几百元。 老村长也跟他说了，准备今天在村里建一座水泥宣传板，把捐钱修路的人名刻上去，让以后的人都记住这么一件事。 最后，村高官还不忘叮嘱大家，管好自己的嘴，不要乱说出去。 其实，就算消息传出去，他们村里也不会承认，做了也说没做过。不是他们耍赖皮，要侵占国家资源，实在是村里也需要这笔钱，吞下去的，怎么可能还吐出来？ 中午饭，在张凡家吃的人也不多，可饭菜很丰盛，鸡鸭鱼肉全都不缺，摆满了一大桌子。就算是陈保利他们，都没有这种待遇。 鸡鸭都是张凡自己家的，喂了灵水，加上做饭炒菜都是用净瓶空间的稀释的灵水，饭菜特别香。 庞立自己吃得最后都不好意思再去装饭，搞不懂自己今天怎么胃口那么大。 他讪讪一笑：“早上吃得不多，是有些饿了。而且，张哥你家的饭菜真的不赖。婶子的厨艺一流，到外面开个餐厅，我觉得生意肯定火爆。” 婶子一听，很高兴。这种话，之前陈老板他们也说过，忽然间，她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 小叔张立业笑着解释，农村的食材稍微好点而已，上次陈保利他们来，就弄走了不少蔬菜、鸡鸭。 庞立听后，也是心动，当即顺着话题说道：“确实，外面的家禽，差不多都是饲料喂大的。张叔，可否也卖几个鸡鸭给我？” 得！张凡差点没拿眼睛瞪人，你们都是鬼子进村呀！ 张立业跟村长他们则是无所谓，人家出了那么多钱拉走他们的木头，送几个鸡鸭算什么？谈钱多伤感情？ 于是，小叔干脆说道：“我家还有几个，一会全给你吧！农村其他的不多，鸡鸭管够。” 张凡郁闷地直翻眼，暗道：真够大方呀！ “那只大公鸡就算了吧！自己养着。”张凡还是提出来。 大公鸡很有灵性，不舍得让人捉走吃了。 庞立也见过那只大公鸡，差点没被攻击，知道张凡家还有一只狐狸，他是挺羡慕这种农村生活的。只是羡慕归羡慕，让他来这种地方生活，估计也呆不了多久，生活总会鞭笞着你前进。 “那就真的太感谢张叔了。”庞立抱拳。 这些土特产，弄回去，他师父肯定也高兴。 老村长他们则是考虑着，等庞立离开后，让村民每家给张凡家提一个鸡鸭过来，弥补人家。总不能什么都让张凡家出，多吃亏？ 最后，庞立离开，又把张凡家扫荡了一遍。除了一个公鸡、鸡舍空得可以跑步。 而老村长的建议，得到家家户户的支持，当天就把张凡家的鸡舍再次塞满。反倒婶子有点发愁，六七十只鸡鸭，得吃多少粮食呀？ 第四十章 甜心菜收成 有着张凡这几次创造的“奇迹”，某些村民终于不再持观望态度，好几户人家提着青菜之类上门求问。 他们也想跟张凡搞一两亩地的蔬菜，问张凡种什么好。 张凡也乐见其成，提供了一些意见，让他们自己选择种什么。他也怕到时候被埋怨，没有拿主意，仅仅跟他们说明白一些优劣点。 乡村的生活圈很小，在某些人看来，或许是很单调。 不过，在张凡看来，充实而又休闲。慢节奏的日子让他过得很轻松，没有城市生活的压迫感。另外，平时看着好像懒散，却也不是无所事事，得过且过。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凡每天的事情很简单，伺候山谷的那些草莓跟瓜豆蔬菜。 村里人对他身边经常跟着一头狐狸，已经见怪不怪。那头狐狸村民是见识过的，很有灵性，就是爱捉弄人，村里不少人中招。 不知不觉，一个多月就过去了。甜心菜有二十厘米高，每一根都是脚拇指粗，长势很好。而四季豆、青瓜等也顺着搭好的竹架爬。 草莓地，草莓逐渐开花，让大家看到收获的希望。 这天，老村长巡视村子，来到张凡的草莓地，见到张凡，那小子优哉游哉，正躺在番石榴树下的一张睡椅上，旁边则是趴着一只火红的狐狸。 老村长走过去，就轻轻踢了一脚那小子，暗道：一个年轻人，像样子吗？搞得跟老人家一样。 “还以为你来这干活的，晚上偷鸡去了？”老村长没好气地跟张凡说道。 张凡睁开眼迷离的睡眼，见是老村长，才擦了擦眼睛：“村长，几点啦？” 老村长一听，更加无力吐槽：“快十点钟了吧！你小子那么懒，种的草莓、蔬菜可都不错，比别人家的好。” “那是，我这是科学管理。”张凡没有告诉他，虽然其他人的草莓也用了灵水，可浓度不一样，注定其他人的没有他的好。 老村长也在感叹，人家学过专业知识，就是不一样，人都可以懒一点。 比如，张凡在山谷这边放养家鸡之类就很另类，反正别人不敢这么干，怕鸡鸭糟蹋了作物。 可偏偏这小子说，那是生物防虫的方法，就是让鸡鸭把这里的虫子吃掉，免得害虫泛滥。 也是奇怪，放养在这里的鸡鸭竟然就是那么听话，专捉虫子吃，就是不糟蹋作物。即便是老村长他自己，都很难理解。 “我看，你那些菜心也差不多可以摘了吧？再过几天，恐怕就老了。”老村长提醒道。 张凡却轻松地笑了，没有人比他更关心自己的蔬菜。那些甜心菜，一共种了三亩地。他甚至请了两名村里的村妇帮忙，每天浇水。 前两天，他就着手找销路的事情。村民们可能都没有注意到，他其实两天前出去了一趟，摘了一大袋的甜心菜。 首先找到的，还是陈保利。他吃了张凡家的蔬菜之后，立即给他介绍了一位餐饮老板。那位老板看了货后，又品尝过，品相跟味道都一绝，很快拍板承包了张凡家的所有蔬菜。 价格可不低，比市面上的零售价格还高出一截。比如甜心菜，人家邓老板给五块钱每斤。 张凡他并不知道一件事，在他离开后，邓老板还将蔬菜送去质检部门化验，发现真没有农药残留，检测出蔬菜维生素含量比普通的要高不少，特品的蔬菜。 因此，邓老板才会那么爽快。人家本身就是做高级餐饮的，价格高一点丝毫没有在乎。 他们约好，就是今天进村子来收菜的，看看时间，应该也差不多快到了吧？ “是呀！准备今天摘了。” “今天就摘？你准备怎么做？运一点出去试试水？还是怎么样？”老村长皱眉，今天就摘，是不是仓促了点？ 其实，他今天来到这，也是有目的而来。 村里也有人跟着张凡种了蔬菜，都是小打小闹，可眼看着蔬菜一天天长高，他们也是愁怀，生怕找不到销路。 于是，有人找到村长，让村长来问一问张凡。 可以的话，顺便帮他们找个销售门路，价格低一点都没有关系，千万不要烂在地上，实在是有点可惜。 他们也是学习张凡，没有施化肥，也没有打农药。比起张凡家的，他们的蔬菜稍微逊色一点。所以，也不指望能卖到张凡一样的价钱。 张凡摇头，对老村长说道：“不用试水，已经有人承包了。这三亩地的菜心，一律五元每斤。说好今天进村子收货的，我看差不多来了。” 他刚说完，远处就传来小叔张立业的大喊声，还一边往这边跑来。 “小凡，收菜老板的车来了，你快回去。” 老村长瞪大眼睛，心中骇然。五块钱一斤？你这三亩地，一亩地少说也有三千斤吧？三亩地，四五万的收入？ 恐怖！ 老村长感觉自己的手都有点哆嗦，这种的那是菜？根本就是金子呀！ 其实，他还是低估了张凡这里的亩产。 张凡明白，村长肯定又受到刺激了。 “走，先去接人。村长帮我找十个左右村里的妇女，一会帮忙收菜，工价是两百元每人。”张凡跟老村长说道。 老村长二话不说，就把工作揽上身。 “小事情，两百元谁不做？去吧！别怠慢人家，我帮你找人。” 既然张凡把这个事交给他，老村长得好好想想，那家比较困难。上一次，张凡招聘两名村妇，一个月三千元，也是他找来的。 “对了，我们村也有人跟你种菜的，看能不能帮他们一把！大家也清楚，自己的货没有你的好，价钱低一点也没关系。”老村长最后连忙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可以，晚些我帮忙问一问。我们村的，都是绿色无污染蔬菜，销路不成问题。”张凡没有推脱，举手之劳的事情。 “嗯！那就好。” 老村长离开的脚步都轻快了好多，整个人意气风发，赶紧去通知其他人。 他觉得，接下来其他村民应该再也耐不住了吧？ 第四十一章 懊悔的村民 收菜的人进村，而且张凡家的甜心菜卖出五块钱的单价，再次犹如一块石头扔进湖水里，激起一层层的涟漪。 老村长找了村里十名家庭比较贫困的妇女，其中就包括王玲。 当然，王玲是不会跟张凡要报酬的。这段日子，张凡总是以各种理由帮她家，小丫头现在都喜欢黏着张凡，跟亲叔一样亲近。 来帮忙的，还有李全的媳妇。李全跟叶天生更加不用说，当初搭瓜架的时候，他们就前前后后跟着张凡忙了好几天。 “五块钱每斤，他真敢叫价。” “你还真不说，人家小凡的那些菜心长得水灵。” “敢叫价不算什么，偏偏还有人大老远跑来收购，他真厉害。” “唉！我真够傻的，那天人家小凡都建议我跟着种一点的。要是那时候，我也跟着搞一两亩地，赚个三两万不难吧！” “谁说不是？你们一个个都不看好，害得我都不敢跟。” “怨谁呢？说到底，还是自己对小凡没有信心。你们看看叶家，还有李全那小子他们，眉头都不皱一下就跟着干，活该人家发财。” “走，去看看。这回小凡又赚多少。” “一起吧！我捉摸着，接下来也跟着种几亩地。” …… 邓老板肯定没来，派了一名采购的经理跟着车进村。一共三四辆车，排在村里的路上，很有些气势。 “梁经理，又见面了。”张凡握手笑道。 梁经理在市区的时候，就跟张凡见过面，跟张凡闲聊了一会，就提出去看货的要求。这村子环境是很不错，可他没有时间游玩，必须第一时间将张凡那批蔬菜送回去。 老板特意叮嘱过，很看重张凡这一个货源地，让他顺便来考察的，有没有机会长期合作。 “行，那走吧！”张凡在前面带路。 来到山谷那边，好大的一块地全是水果蔬菜，还有一大半没有开发出来。当梁经理看到那些甜心菜，也吸了口凉气，比人家无土栽培的还要好吧？很难相信，这是没有打农药的产品，看不出什么害虫叮咬的痕迹。 一群鸡鸭在菜地里来回走动，眼睛盯着蔬菜的叶子，时不时从叶子上捉到一条青翠的虫子，一口吞下去，露出满足的神色。 小溪边，有一排的果树，果树下面有一张睡椅，边上趴着一条狗！ 等等！好像不是狗，卧槽！狐狸吗？ “你这的狐狸那么大胆？见人都不跑。”梁经理吃惊。 张凡笑着解释：“山里出来的，在我家偷了两三个鸡吃，就不愿走了，我也很无奈！” 呃！ 梁经理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张凡的话说下去，心里暗道：还有这样的事情？ 他蹲下来，掰断一根甜心菜，连擦都没擦，就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在别人惊异的目光下，梁经理直接生啃了那根甜心菜。 “爽脆，甜！还是之前的质量没错！价钱就这么定，赶紧帮我收割了吧！”梁经理一脸欢喜，好像捡到了宝。 那些围观的村民就蒙圈了，五块钱一斤，你还好像比谁都急？ 如此多人收割，倒也不难，很快就把三亩地的甜心菜都收割完毕，其他人忙着称重量。梁经理则是观察张凡的其他瓜豆蔬菜，虽然还没成熟，可看得出质量高。 “张老弟，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托我老板的意思，是想跟你建立一个长期合作的机会。以后，你这里的蔬菜，我们全包，价格绝对比市价要高的，你觉得怎样？”梁经理开口道。 “我倒是没问题，只是你们吃得下那么多？我可能会加大种植规模。” 听了张凡的话，梁经理顿时笑道：“那就对了，我正要跟你说，要扩大规模。你这点货，是完全不够的。” “那就没问题了。哦，对了，我村里也还有其他人种蔬菜的，你要不要看一下？虽然质量比不上我的，可比市面上的也要好。”张凡顺势帮村民推销。 “还有？感情好，赶紧去瞧瞧，合适的话一并谈了。”梁经理更加开心。 他认为，张凡能种出那么好的蔬菜，跟这里的环境有关，山清水秀，没有工业污染。别人家种的，就算没有张凡的好，应该也差不了太多。 委实是张凡现在能提供的货太少，别看三亩地的甜心菜收割要好几车运走，可也就是他们十天八天的消耗量而已。 他们餐馆，可不仅仅是市内这几家，临近几个市都有不少分店，每天消耗的蔬菜，是一个巨大的量。 这时候，记账的人员拿着本子跟计算器过来。 “经理，都算好了。一共一万零三百二十五斤，五元的单价，总共五万一千六百二十五元。” 梁经理点头：“很好，现在就搬上车，尽快运出去。” 他直接给张凡转账，几万元的采购量，对他而言其实是小数目，几十万的订单他都经常接。 围观的村民们，又是羡慕，又是懊悔，怎么就不相信张凡呢？ 几乎所有人，都暗自决定，从明天起，将自己家肥沃的土地都弄来种菜。要不是现在水田的水稻还在生长期，他们甚至想把水田都弄来搞蔬菜种植。 张凡一个月出头，就赚了五六万，谁不羡慕？ 那些跟着张凡小打小闹的人家，则是一脸欢喜，尤其是听到张凡帮忙推销他们家的。就是王玲也遮掩不住脸上的喜色。 她这个月来，也不敢松懈，天天伺候着那些蔬菜。所有的辛苦，这一刻都感觉值了。 “叔，去捉两个鸡、一对鸭子，一会扔到车上去。我让陈哥出来拿，他盯着我们家鸡鸭不是一两天了。”张凡跟小叔张立业说道。 最高兴的，无疑就是张立业夫妇。侄子长本事，他们作为长辈，肯定开心。 “不多捉几个？”张立业很感激陈保利，人家三番四次帮忙，一些家禽而已。 “够了，我们家也不多。” 老村长等人都哭笑不得，你这鸡鸭好几十只，怎么就不多？吃得完吗？多送几个会死呀？送完了，我们家还有呀！ “走，我们去看看其他人的。”张凡跟梁经理说道，让王玲带路，先去看她家的。 第四十二章 “暴富”的李全 王玲家的，同样也是甜心菜，毕竟生长期比较短，一个多月就可以收割。 她家的就两亩地，而且长势也没有张凡家的好。如果张凡的那些甜心菜定为特级，这种就一级比较合理。 还是老样子，梁经理直接摘下一根生啃，回味了一下。 “比你家的差了一些，不过也还算不错。可以收购，只是价格要低一些。”梁经理开口道。 张凡没有说话，示意王玲自己谈。 王玲听到能收购，已经喜不自胜，价格低一些完全是在她的意料之中，所以不难接受。她连忙追问：“你们多少钱收？” 梁经理思索了一会，按照他的想法，给个三块钱一斤就好。 张凡插进来一句话：“梁经理，农民种点菜不容易，还请高抬贵手。” 梁经理听后，稍微改变了自己预定的价钱，要知道这家伙在老板那儿，可是很看重的。他的话，有相当的分量。 “三块五怎么样？主要是这运输我们包了。”梁经理说道。 他看似是对王玲说，但实际上是跟张凡商量。 张凡再次闭上嘴，让王玲自己决定。接下来，其他村民的蔬菜，他同样不会擅自帮人家说定价格，免得别人埋怨。 王玲还有什么不满足？她这里应该能收割五千斤以上，三块五一斤，那就是一万多。去年劳作了一年，都没能省下一万元。 她心里更加感激张凡，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拉她一把。 “好，我没意见。” 梁经理露出笑容，三块五的价格，他还是算捡了漏。这种质量的菜心，外面可不好找，市面上青菜的零售价，三四块钱很正常。他们也就多付出一点运费而已，丝毫不吃亏。 说到底，还是高质量的无公害蔬菜难找，也难怪老板那么看重张凡。 张凡赚了钱，大家是很吃惊。可原本村里很落魄的叶家，也跟着赚了一两万，彻底点燃了村民的情绪。 “好家伙，三块五每斤，叶家也发财了。” “早知道，我也跟着种一些。” “悔不当初呀！” “不管了，这次怎么也得跟着干，折本就折本，反正就是种子钱。” “就是呀！也不像种沙姜那样，会发瘟病，不至于绝收。” …… 王玲拿到近两万元，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张凡，今天去我家吃饭吧！” 张凡这回没有拒绝，人家都邀请了两三次。 “好，晚上吧！怎么样？” 王玲点头，准备今晚弄一顿丰盛的招待张凡。她家，公公婆婆肯定也是热烈欢迎的。最近，他们家跟着张凡混，日子也算滋润。 有了钱，可以给家里人改善生活，给公公彻底治病。 李全家种的是油麦菜，目前还不到收割的阶段。可梁经理去看了之后，也表示到时候三元到三元五毛之间的价格收购。 因为李全的坚持，他家直接搞了五亩地。当初被人笑话丧心病狂，可今天，一大片绿油油的油麦菜，那都是钱呀！ 油麦菜的产量也高，一亩地五千斤都不在话下。 大家心里默算一下，大半个月后，这五亩地就能给李全家赚到六七万，比张凡赚得还多，实在是毫无道理可讲。 李全的家人，更加激动难耐，有一夜暴富的感觉。 他们也给张凡发出吃饭的邀请，认为必须要好好给张凡敬两杯酒，才能表达他们心头的感激之情。 张凡苦笑：“改天吧！今天晚上我答应去叶伯家的。” “好，那就明天，说定了哈！一定要来，还有你小叔立业跟你婶子，一起来，家里不用做饭了。”李全的父亲跟张凡说道。 老村长他们看了，都彻底松了口气。至此，村子终于开了一个发达兴旺的头。他们可以预见，等他们村都种上蔬菜，张家寨会如同张凡曾经跟他们描述的那样，成为黄石镇的蔬菜种植基地跟中心。 什么基地、中心，听着就感觉很高大上。 “还好，一开始就支持小凡那家伙搞创收。”老村长万分侥幸。 如果两个月前，张凡回到村子的时候，他也反对张凡留在村里，赶他出去，村子发展的机缘也就断了。 “也就是他思路开阔、门路多，不然我们是搞不出来的。”村高官说道，充分肯定了张凡的功劳。 大学生少吗？ 他们黄石镇虽然落后偏远，但每年也还是有一些孩子读书厉害，考上大学的。 然并卵，他们走出大山，就没有回来的想法。有出息的人，都将家里人带出去，从没有回老家发展的念头。 更不要说像张凡做得那么成功的，绝对是他们张家寨的福气。 “还是村长老叔您当初见识长远，帮忙凑钱让小凡上大学，他是还记着村里的好。”一位村干部欣慰地说道，对村长也是佩服不已。 老村长听了，十分得意，助力张凡上大学，可能是他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次选择。以后别人提起这个事，他脸上也有光。 “学多点知识，多出去走走，是有益无害的。我们村当初考上大学的就他一个，咬牙也要送他出去呀！”老村长笑道。 “村长老叔，你家也种了一亩地生菜，还有两亩地草莓，尤其是草莓，要发财了吧？” “唉！我家就是笨，怎么就不知道跟种一点呢？” “谁知道小凡真能找到销路，而且价格还那么高。不施化肥、不打农药，是会麻烦点，但都是值得的。” “以后，我们村就坚持这种原则，提醒村民，大家做好品质这一关，很重要。”村高官说道。 那还是张凡提醒的，以后想要做出名堂来，还是要把关好质量，不能糊弄人。 …… 这时候，村口一辆摩托车行驶进来，后面坐着一位满脸苦瓜样的老人。 老人坐着村里人的摩托车，一路进来张家寨，让他有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感觉。这段道路，让他也看到了张家寨发展的曙光。 他就是青田村的村长，跟张家寨的老村长是老战友，关系很铁。 原本，是想着早些天就来看看的，可村里有点鸡毛蒜皮的事耽搁，拖了大半个月。 第四十三章 赵村长的来访 这个月来，就经常听自己村子的村民赞张家寨的道路修得怎么怎么好，真正来看过之后，青田村的村长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张家寨的魄力。 “这路走得怎么样？”青田村的村长赵光辉问道。 前面开摩托车的一个他村里的后生脱口而出：“肯定爽呀！车都没那么容易坏，重要的是下雨天也不怕。” 他们开摩托车的，最怕就是下雨天，农村的泥路烂成泥塘一样，苦不堪言。因此，到了下雨天，就算别人多给一半的路费，他们都不愿意走。 赵光辉思考着，自己村子应该怎么做，能不能效仿张家寨。 很快，他就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太不实际。按照这种程度来修路，他们村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每家每户凑个三两千是起码的，单凭这一点，计划就得落空。 到了张家寨，他们就看到张家寨小学旁边的公路停着三四辆小货车，村民则是在帮忙，往车上装一筐筐的菜心。 赵光辉惊奇不已，张家寨不声不响种蔬菜卖出去？有人要吗？这么多能卖出去？ 他很快就看到张家寨的村长，自己的老战友张国耀。那老家伙，好像年轻了好几岁，正在一脸笑意。 张家寨老村长也注意到村外来人，自己的老战友，立即走过去。 “老赵，稀客呀！什么风吹你来的？”张家寨的老村长张国耀笑眯眯地问道。 赵光辉一张苦瓜脸笑起来更加难看：“老张，你村子的路修得不错，总听村里人说，今天过来瞧瞧，花了不少钱吧？” “当然，为了搞这条路，大家也算是节衣素食，嘞着裤腰带过日子。我算是明白，路不通，一直穷下去。咬咬牙把路搞好，总会有出头之日。”老村长假惺惺地说道。 其实，村民根本就没有出什么钱。也就是张凡捐了不少，其他人因为阴沉木还大赚了一笔。不过，那种话自己知道就好，不能说出去，那怕是老战友。 “你们张家寨算是到了出头之日。对了，现在你们搞蔬菜？准备运到什么地方卖？有门路？”这才是赵光辉真正想要知道的信息。 既然是老战友，老村长张国耀也不能总是藏私。 他笑眯眯道：“这些蔬菜，差不多都是我们村小凡的。他种了几亩地，收成不错。现在，是老板进村收购，五块钱一斤。” 赵光辉当即将眼睛都要瞪出来。 “多少？五元每斤？” “废话，你也不看看，这些菜心什么质量。小凡读大学，就是学习种植专业的。现在他搞的是专业化种植，跟我们不一样。这些菜，都是不下化肥，不打农药的，用外面的话来说，就是绿色无公害蔬菜，贵着呢！我们村，准备推广，大家一起搞。” 老村长解释，虽然做不到张凡的这种程度，种不出那样高质量的蔬菜，但像王玲家那样，有三四块钱每斤，就相当满意的了。 赵光辉震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我的天！难怪，难怪张家寨憋着一口气，都要把道路修好。换成他们，也会这么干呀！小财不出，大财不入嘛！ “还是你们村的大学生厉害，让我老头子也认识认识呗！”赵光辉舔着脸说道。 张家寨老村长嫌弃地扫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赵光辉的苦瓜脸更加苦涩。 咱这么多年的战友情，你这老家伙难道就忘了？ 张国耀鄙视他一眼：“晚点吧！小凡现在脱不开身。他对怎么发展农村经济，还是很有见地的。” 他跟老战友聊了一会，谈到村子的发展，最先就聊到修路。 赵光辉很无奈，他最怕就是别人跟他谈修路。他们青田村进村子的道路，就算是镇政府也避之不谈，更不要说自己村民。 他们的思想里面，能走人就行，车子开慢点没有关系，干什么要花钱大修？浪费钱，他们赚点钱容易吗？ 一个钟头后，梁经理他们随车离开，张凡才轻松下来。 可以说，梁经理他们的到来，给村子打了一瓶激素，刺激着村民的奋斗欲望。接下来，他们将不再观望，会积极投入到瓜果蔬菜的种植上来。 很多人已经开始询问张凡，接下来要种点什么，怎么打理之类。 其实，要不是净瓶空间的灵水，村民的种植经验要比张凡丰富得多，问了也是白问。 张凡为了遮掩自己蔬菜的不一样，故意扯了一些科学管理的知识，能不能学会，就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 “村长，听说你找我。” 老村长指着身边苦瓜脸的老头：“他是青田村的村长，我以前的老战友赵光辉。你那套发展，他也挺感兴趣，我一知半解，还是你跟他说吧！” 青田村的村长赵光辉难得地露出一个笑容，只是有点渗人：“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难得你有心，回老家带村民发展。” 见面就夸人，张凡只能好好聊几句了。 “赵村长好！你们青田村可是好地方，人杰地灵。”张凡也回夸两句。 当然，也不全是夸奖。事实上，青田村有很好的旅游资源，景色比张家寨还要好，尤其是那条瀑布，张凡印象深刻。 赵光辉苦笑，还以为这个年轻人客套。但也不能睁着眼睛乱夸呀！他们青田村那里人杰地灵？一条路就令他们头疼不已。 “说实话，我青田村能不能学你们张家寨？搞蔬菜种植？”赵光辉其实真正想问，能不能借张凡的销售渠道而已。 真要学，怎么学不来？不就是种菜吗？修路虽然难点，可真可以像张家寨那样，他也有把握说服村民，拿出钱来搞好道路。 最关键的，还是张凡愿不愿意帮忙介绍老板收购蔬菜。 张凡明白，恐怕这位青田村的村长也是心动蔬菜种植的利润。 他皱了皱眉，不是他不肯帮其他村子，真正为难的是怎么保证其他村的村民能老老实实管理，严格把关化肥跟农药的使用。 一个口碑建立起来艰难，毁掉它只需要一次事故。 没有口碑，对他以后的计划会造成极大地困扰。 “怎么？有什么顾虑吗？”张家寨的老村长忍不住问道。 第四十四章 要喝汤的人 赵光辉也是满脸的紧张，似乎当初打鬼子都没有这么紧张过，明白这是决定自己村子命运的一个时刻。 可惜，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是自己村的人。 唉！自己村怎么就出不了这样的人才？大学生他们村也有，可人家舒舒服服待在城市，不可能强迫别人回来吧？ 再说，回来也不一定有张凡的本事，可以带动整个村子搞创收。 “这老家伙是我的老友记，有什么话直说，不需要有什么顾忌。”老村长张国耀跟张凡说道。 张凡点头，看向赵老村长：“其实，你们搞蔬菜种植也不是不行。我也可以帮忙牵线，毕竟邻里邻居的，两个村子也是经常走亲戚。” 赵光辉听后，立即连连点头，目光下一阵欢喜。看得出，这个小伙子对他们村还是有好感的，那么事情就好办。 “是呀！我们两个村子山水相连，互结连理的也很多，拉青田村一把！”赵光辉说道。 “老赵，你先别说话，让小凡说完。”老村长张国耀瞪了他一眼。 老村长很清楚，自己村的小凡不是小气之人。既然没有一下子答应，肯定是有所顾虑，搞不好对自己村是个不妙的事情。 张凡接着说：“一起发财并没有不妥，可是我有个事必须说明白的。” “你说。” “我一直强调，我们主打绿色无公害果蔬，就是严格控制化肥跟农药的使用。一旦有人为了产量使用，对我们品牌是巨大的打击。我自己村里的，我可以盯着大家。可青田村我保证不了，是我最大的担忧。” 老村长张国耀一惊，假如因为青田村的错误，导致整盘棋崩溃，他也不能接受，不能冒这个险。 老战友是老战友，可涉及到村里的发展，就要好好考虑了。 “没错，没错！小凡你提醒得好。” 赵光辉则是当场拍胸口跟张凡保证：“这点放心，我老头子以人头担保，杜绝青田村所有村民使用化肥农药，绝对是纯天然的产品。” “老赵，你现在下军令状没用。你村子我也了解，有那么几个不听话的，他们可能不鸟你。”张国耀直接说，也不怕落了自己老战友的面子。 赵光辉脸色冷下来：“轮不到他们不听话，敢乱来我剁了他们的手。那几个家伙，我会盯紧。如果还不放心，我们可以把他们列为黑名单，不收他们家的蔬菜，可以不？” 得！既然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不惜舍弃那几个村民，顾全其他村民的利益，张凡也不能继续含糊。 “刚刚，我跟梁经理谈了一个合作意向，赵老村长有兴趣的话，一起听听。”张凡说道。 赵光辉松了口气，明白他们已经过关，心里振奋不已，终于可以加入到张家寨的发财大道上来。 “我跟他们准备打造一个蔬菜种植基地，就定在我们张家寨。以后，他们会每个月前来收购产品。等我们的规模扩大到一定程度，他们甚至会在我们村建立一个收购站。青田村想要跟着干，也可以把产品拉到我们张家寨来。价格是高是低，就看你们村民的本事，怎么样？” 这番话，无疑就是一个深水炸弹，让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随即惊喜不已。 尤其是老村长张国耀，收购站在他们张家寨，他们村的中心位置就抢不走，还是他们吃肉，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至于青田村，也就是沾了张家寨的光，跟着混，喝口汤而已。 然而，即便是这样，赵光辉就很满意，结果远远超出自己的意料，拿到了自己想要的。 他知道张凡的意思，价格不是张家寨说了算，也不是张凡说了算，而是看蔬菜质量，收购商说了算。 因此，最重要的还是质量问题。 不使用化肥，有农家肥，不难办，不需要头疼。唯一苦恼的，是不用农药的话，怎么防止害虫祸害？在农村，各种昆虫防不胜防。 另外，让他们青田村的人将产品拉到张家寨来，是不是意味着不需要花大代价修路？反正也都是自己走，烂一点也没关系。 “好，就这么定吧！回去，我让村民也跟着种一些试一试。化肥农药，我都会盯着他们，可以放心。对了，你们不用农药，怎么防虫的？”最后那句，才是赵老村长真正想知道。 张家寨的村长笑着解释：“我们村，小凡是例外，他的方法比较特殊，我们学不来。不过，其他人就是笨方法，勤快一点，人工捉虫。” 人工捉虫？那就真的太麻烦了。 不过，想到三四元钱每斤，也就没敢说人家麻烦。他听说，张家寨有人种了几亩地油麦菜，过段时间就能收获，能赚到六七万。两个月的时间呀！麻烦一点有什么关系？辛苦一点都值得的。 再辛苦，有人家扛水泥、砍木头的人辛苦吗？ “特殊，怎么个特殊法？”他又问道。 “我是在菜地上养鸡，用鸡鸭帮忙捉虫。”张凡笑道。 确实，这个方法不适合其他人用，没有谁能保证家禽不糟蹋作物，专门捉虫子那么乖。村里人现在将蔬菜看得比命都要重要，怎么可能冒那个险？ 赵光辉啧啧称奇，摇头道：“那还真是特殊，果然学不来，那些畜生偷吃作物可不会嘴软，一不留神就被它们搞破坏。” 大家又聊了一些对未来的设想，赵光辉越加发现张家寨这小伙子不简单，也越看重两个村子之间的合作。 只要能跟着分一杯羹，青田村不介意当个跟班小弟，发展才是最重要的。他们都是穷怕的村庄，等政府帮忙，还不如靠自己比较实在。 “小凡，有空的话，到我们青田村做客，别的不说，吃喝肯定能招呼的。”赵光辉走之前，跟张凡发出邀请。 “没问题！有空的话，过去转转。”张凡客套道。 带着满意的答卷，赵光辉离开张家寨。他得赶紧回去，跟村民聊一聊蔬菜种植的事情，没时间留在张家寨跟老战友叙旧情。 第四十五章 青田村的策略 甜心菜收割了之后，小叔他们马不停蹄，开始翻土，准备新一轮的种植。 以前还有所顾虑，现在完全不担心，土地闲置多一天，就是不少钱呀！ 不要说他们，村里头，几乎找不到闲人，一个个比农忙时分还要忙，小孩子的人力资源都没有放过，帮忙捡草也好。 张凡则是告诉小叔，让他把土暴晒两天再说，不要着急。 那才打消小叔他们的热情，在水果蔬菜种植上面，小叔、婶子他们已经彻底听从张凡的安排。他说怎样就怎样，毕竟科学管理嘛！ 自己家的甜心菜比其他人种的要好，就是铁一般的事实。小叔不得不承认，种地也是要知识的。他们不能再按照老方法去管理，辛苦不说，还不讨好，事倍功半。 “那就休息两天，我看草莓那边开始开花，需要做点什么吗？”小叔问道。 张凡想了会，问道：“我们家的稻草还有多少？我准备在草莓地上铺一层，不知道够不够。不过，铺之前，要把稻草摊开晒一两天，将上面的菌给杀了，不能感染到草莓。” “暂时应该是够的，那我跟你婶子去把稻草搬出来晒，你去看草莓。”小叔安排道。 将稻草摊开晒，不是什么技术活，他们能做。侄子肚子有墨水，还是去看草莓比较好，别让那两三个工人浇水不足，或者太足，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婶子则是忽然转移话题：“小凡，黄婆这两天跟我说，她村那位姑娘的父母对你是很满意，极力推荐那位姑娘，你看是不是……” 他们原本听张凡的解释，那姑娘事业心强，重心放在城市里头，大家都不是同一条路的，没必要强求。 姑娘是很标致，看得出是个能生养的，加上事业有成，张立业他们都颇为满意。 唯一让他们迟疑的是，对方以后是在大城市发展的。而自己侄子，以后留在老家，分隔两地，就不大适合了。 他们也跟黄婆交流过，可是黄婆好像是铁了心要介绍那姑娘，加上女方的家长也是主动、很热情，让他们有点招架不住。 张凡一听，脖子都缩了缩，心头一凉，婶子是天天不忘这件事呀！ 他讪讪一笑：“不是说好了，让我自己找的吗？” 张立业瞪了一眼：“你找什么？一天到晚就知道躺在草莓地那边睡觉，去找了吗？那样都能找到，还有光棍？” 要是这小子忙得脚不沾地，他也就无话可说。 然而，这一个多月来，几乎是天天领着那头狐狸在村里闲逛，或者在草莓地那边睡大觉，老村长都跟他说了好几次，年轻人要有点活力呀！ 而且，他也老大不小，成家立业是必须的。 现在是立了业，可还没成家，像话吗？对得住列祖列宗？要知道，他张家，就只有张凡这么一根独苗，还指望他趁年轻多搞出几个孩子出来，开枝散叶。 “唉！叔，现在都什么时代？还用天天出去约会吗？流行网络聊天的，你们当然没看到，我这些天都在跟她们聊着呢！”张凡说谎道。 事实上，他是想多一天算一天。 不是他对女人没有兴趣，是对相亲稍微有点排斥，觉得顺其自然就好，缘分到了，老婆自然会有的。 就比如上次的相亲，多尴尬呀！好多现实问题，其实都是相冲突的。刚开始，可能大家都能克制，相互体谅一下。 可要知道，是要过后半辈子的呀！几十年那么长，小矛盾都能酝酿成很大的问题，真不能马虎。 当然，也会有人说，农村有多少不是相亲建立家庭的？人家不是一样好好生活？离婚率还很低呢！ 那只能说大家观念不一样，张凡不能接受勉强一起生活。 “你们说的那女孩，真不适合我们家，分多聚少的，迟早出问题。”张凡说道。 小叔他们听后，沉默了一会，最后也只能开口：“那好，我们先推了黄婆的好意。不过，你小子要努力，给你两个月时间。” 算是最后的通牒吗？ 张凡郁闷：“相亲两个月都不够呀！” “谁说的？我跟你婶子就谈了三天。” 张凡连忙擦了一把汗，三天？还真没看出小叔你效率这么高呀！ 好吧！那就先拖个两个月再说。 …… 赵光辉回到自己的青田村，立即召集所有的村干部开会，将自己在张家寨的所见所闻说一遍，然后把跟张凡谈的话详细告诉大家。 “这是我们青田村的一个机会，你们知道一斤蔬菜三块钱左右的价格意味着什么吧？我们稻谷才一块钱左右，产量肯定是没法跟蔬菜比较的。也就是说，跟我们往常的习惯种植，他们张家寨的蔬菜种植利润比我们高差不多十倍，甚至还不止。” 赵老村长的话说完，几名村干部安静得落针能闻，随即又惊又喜。 万万没想到，村长出马能给村子带来那么重要的信息，还有机遇。 张家寨看来是要发达了，难怪他们花那么大代价大修道路，原来玄机在这里。 不过，他们也想跟着喝口汤呀！ 我的天！一年能赚几万元，他们就烧高香了。张家寨竟然有人两个月就能赚六七万的，一年岂不是四五十万？ “村长，张家寨的大学生真的愿意帮我们？”有人忍不住追问。 赵老村长瞪了一眼他们：“废话！人家小伙子好心着呢！不过，人家也说得很清楚，必须严格把关化肥跟农药的使用。今天，先找大家通通气。最关键的，还是我们的蔬菜质量也要跟得上。” “可惜，那样的小伙子不是我们村的，张家寨真是福厚。” “那还不简单？我听说，那小伙子现在还没结婚，他家叔婶都还在物色姑娘呢！好的男生我们村没有，好的姑娘我们也没有吗？赵六家的女娃就不错，也是大学毕业，现在镇中学教书，门当户对。”有村干部立即出主意。 既然不是自己村的小伙子，那就当个女婿，总算有个情分吧？ 赵老村长眼睛一亮，露出难看的笑容：“好主意，你去问问赵六那家伙。人家张凡长得俊，还有前途，说清楚点，让他家好好把握，我们托个人去说这门亲。” 他似乎已经看到老战友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忽然感觉很刺激。 张凡还不知道，自己刚脱离小叔他们的苦海，又被人盯上，一门要招他为女婿。 第四十六章 涨价 市区，一家高级餐厅正举办一场婚礼，直接包下了餐厅的两层招待来宾。 大婚之RB是一个很喜庆的日子，但结婚男方跟餐馆却闹了点矛盾，搞得对方的好气氛都被破坏。 “你们餐馆在省内也是有点名气的，我们也是看上你们口碑，才在你们这里举办婚宴。前面说好的价钱，你们突然涨价，趁火打劫吗？”男方的父亲质问餐馆的负责人。 餐馆负责人也很无辜，价钱都谈好的，确实不能涨价。 可情况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呀！原本，上的是芥菜。你们忽然改变主意，要上甜心菜，表示甜甜蜜蜜，好意头。 “先生，我们也要讲道理。一开始，你们要的是芥菜。我们的芥菜价格也还是没有变，只是甜心菜涨价了。”负责人耐心地解释。 那批刚运来的甜心菜，他是知道一些内幕的，是老板亲自找来的货源，顶级蔬菜，价格上涨是很正常。 原来一盘青菜是二十元的，现在涨到三十八元，几乎是涨了一倍。他其实也很吃惊，是怎么样的蔬菜，才能涨成那样？ “怎么不讲道理？我记得，你们说过的，所有蔬菜都是一个价格。现在我们改成甜心菜，你们就把甜心菜的价格上涨，不是趁火打劫是什么？”男方的父亲越说越生气。 他就是感觉餐馆故意针对他，不然为什么只有甜心菜上涨，而且上涨的幅度惊人，实在是有点恶心人。 餐馆负责人有点理亏，因为当初他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事实上，在这之前，所有蔬菜价格是一样的，统一二十元一份。甜心菜的价格，是忽然上涨，他都猝不及防，也难怪人家觉得你们在趁火打劫。 “先生，首先我要跟你道歉，我确实跟你说过所有蔬菜价格一样。但今天情况特殊，希望您能体谅，今天的甜心菜，是我们餐馆高价收购的顶级无公害蔬菜。或许我这么说您会不相信，觉得我坑人。那么，我们先尝一尝，这批甜心菜跟普通甜心菜的区别吧！值不值我们上涨的价格。您要品尝之后还觉得不值，我们餐馆只能换一批甜心菜上菜，如何？” 人家餐馆的负责人态度一直都是那么诚恳，好声好气说话，倒是让结婚的男子有点不好意思，心中的气也就平复了不少。 “那就尝一尝吧！倒是要看看，价格上涨差不多一倍的甜心菜是顶级到什么程度。”男方的父亲点头。 高级餐馆的负责人立即安排厨房，炒两盘甜心菜出来，一份是最新运来的顶级货，另一份则是普通的甜心菜。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只有这样，才能更加直观表现他们涨价的理由。他尽管还没有品尝过，不清楚具体怎么样。可老板跟采购部的老梁都极力推荐，应该不会差。 男方一家都在等，反正炒两个青菜也就是那么点时间。 其实，现在餐桌上，其他的菜基本上已经摆上桌。青菜往往是留在后面给大家解油腻的，婚宴现场的来宾还不清楚这个事。 他们也不可能当众闹，毕竟面子上不好看，这么喜庆的时候，为了一点价格大闹，让别人怎么看你新郎家？ 掌勺的师傅，炒了那么多年的菜，蔬菜的优劣，他一看，一拿便能分辨出来。 刚运来的甜心菜，他瞧了一眼，就知道是顶级货。还没炒，鼻子靠近，都能闻到蔬菜的清香。 “好材料！”他忍不住赞叹道。 厨师喜欢好的食材，就跟剑客爱宝剑一样。对他们而言，好的食材就是生命的一部分，再好的厨师，没有好食材，就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般无奈。 “师傅，我来炒另一份吧！”旁边一个打手的学徒开口道，想要分担。 金大厨摇头：“不可，既然客人要对比，就要都由我来炒，才有说服力。” 他拿出自己的浑身解数，炒制了两盘青菜，看着都很有食欲感，尤其是新运来的甜心菜，视觉上的冲击就能打动人心。 旁边的学徒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却不敢乱来。 他们餐馆，谁也不能偷吃客人的菜，被发现会很惨的，开除是最起码的。 金大厨亲自端着两盘菜出去，他对自己的厨艺很有自信。 餐馆负责人招呼男方的家人动筷子：“先吃这一盘吧！是普通的甜心菜，我们餐馆的厨艺还是不错的。” 新郎几个人拿起筷子，分别加了一根，放在嘴里细细品尝，发现还挺好吃的，比自己家煮的要好，对得起二十元一盘的价格，毕竟大排档一盘青菜都要十多块钱。 “可以，这种就蛮不错的。按照这种甜心菜上，是不是就二十元价格不变？”新郎问道。 餐馆负责人点头：“今天你的大喜之日，闹了点不愉快，我甚至可以降低一点价格，十八元一盘，就当是我们的赔罪。” 那家人心中的不愤迅速下降，其他的不提，人家一个负责人至此至终这种态度，已经没什么可以生气的了。 “那就上这种吧！青菜其实也没有多少人吃，不用最顶级的。”新郎的父亲开口道。 他是觉得没必要浪费，婚宴他也去过不少，最后的青菜有多少浪费，是很清楚的。一桌还要上两盘，他们今天五十桌，就是一百盘。一盘省下二十元，那就是能节省两千元开支。 餐馆的负责人微笑点头，并没有一味劝人家上最贵的菜。 “好的！那么，我就吩咐厨房，你们稍等，很快的。” 刚要安排，忽然想起个事，又开口：“对了，不妨也尝尝这盘吧！老实说，我也还没品尝过。” 他也拿起一双筷子，夹了一根，放到嘴里一咬，那股蔬菜的清甜从舌头传到大脑中枢，一个字表达：爽！ 他终于明白，为何它要定价三十八元，为什么老板称之为顶级食材。 这样的甜心菜，他不愁销售不出去，当下心里已经开始策划起来，在菜单上隆重推荐这种顶级甜心菜。 新郎的一家，也夹了一根品尝，全都沉醉在甜心菜那股味道好几秒钟不能自拔。 “这……” 第四十七章 再来一盘 新郎一家，终于明悟，为何人家敢标价三十八元一份。 就这味道，三十八元真不算太贵，毕竟人家这里也算是高级餐馆。那些大酒店的，一份青菜四五十也不是没有，但绝对炒不出这种味道来。 “让厨房动手，青菜尽快上，别等客人都散场了。”餐馆负责人跟金大厨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新郎的父亲马上开口：“等等！” 餐馆的人一愣，望向这家人，等他们的下文。 “还是上三十八元的吧！”一分钱一分货，吃过才知道。 为了省两千元，没必要！两千块能赢得来宾们的开心，他认为很值得。之前不明情况，被无端端涨价，肯定不开心。 他就一个儿子，大婚之日，肯定要给儿子办一个尽量完美的婚宴。 “你们确定？” 新郎很肯定地点头：“就三十八元的，那份甜心菜确实值这个价。” “行，那我就让厨房安排了。” …… 张凡他们还不知道，自己五元单价的甜心菜，到了餐馆身价立即暴涨好几倍。一盘甜心菜的原材料成本才不到五块钱，却卖到三十八元，差不多五倍的利润。 婚宴现场，不少人还没等全部菜上完，就开始有人准备撤。 反正新郎新娘酒也敬了，热闹看完，大家也吃饱喝足，桌子上残羹冷炙，就算是闲聊也得重新找个地方比较好。 “一会去ktv？大家老同学好久不见，好不容易聚一起，今晚都别走那么快！”其中一桌，有人建议道。 实诚话，毕业之后，大家即便在同一座城市，也很少碰面。 要不是有这种大事，他们几乎没有可能重新坐在一起聊天。踏入社会之后，大家都比较注重人脉的经营，同学的关系就是很好的人脉来源，平时没有时间也罢！既然都来了，就聊久一点。 “行，我去跟老黄说一声。”另一个人没有意见。 不过，得跟新郎哥说一声，人家今天新婚，肯定是没有时间跟他们出去浪的。结婚当天，看似很风光，可也不容易，他们中就有不少过来人。 新郎一听，连忙挽留：“稍等，还有青菜没上，大家解解油腻，不要浪费。” 新郎哥最大，他的同学只好再给面子，逗留一会，吃两口再走。 没有让大家久等，每桌两盘的青菜端上桌，娇嫩欲滴的外相顿时吸引所有吃客们的目光，小孩子更是吵着爸妈要吃青菜。 大家不由自主夹了一根吃，全都忍不住加快速度。 每桌两盘，几乎不到一分钟被扫光，还全都意犹未尽，实在是太好吃了。 “我靠！我是不是太久没有吃青菜？为毛感觉吃了仙丹一样？” “有毛线关系？青菜天天吃，还是人家这家餐馆的厨艺好。去问问老黄，能不能再上两份？不够喉呀！” “是呀！好吃是好吃，但吃不到几根，不过瘾！” …… 很快，不少亲戚朋友找到新郎家人，问可不可以加青菜。 新郎哥的父亲也有点傻眼，不过见大家都夸赞，立即表示去跟餐馆说一声，必须加菜，难得大家吃得开心。 今天开销已经够大，难得开心，也不在乎再多花几千元。 于是，每桌再次加了两盘甜心菜。大家其实还是没有吃过瘾，可不好意思再叫，只好想着什么时候再来吃个饱。 新郎、新娘都很满意，这场婚宴很成功，给大家很深的印象。 他们还不知道，在吃甜心菜的时候，已经有人拍下来放在网上，极力推荐这家餐馆的蔬菜。 不过，网民们以为是商家的炒作，不仅没有给餐馆吸引客人，还遭到不少网民的同批，直言现在的商家炒作是越来越没有下限，连人家婚宴都没有放过，丧心病狂！ 有当地的网民表示：我知道这家餐馆，是我们这里的高级餐馆，各位等我去揭穿他们。 此话一出，立即得到众多网民们的支持！支持“待宰的羔羊”去试毒，揭穿商家的险恶心肠。 待宰的羔羊其实就在餐馆附近的居民，目前还在读书，热衷上网，喜欢将自己沉在网络世界中的人。 他电脑都还没关，直接拿了手机就出门。一路上不断拍照，更新自己的状态，让大家看到自己。 下面的评论全都是：666 他的帖子瞬间火起来，被版主置顶，所有人静等更新状态，打脸商家，让所有人都激动不已。 待宰的羔羊很快来到餐馆，进门坐下来就跟服务员要一份三十八元的青菜。 “就一盘青菜？”服务员眼神古怪地看着他。 “怎么？难道你们店不能只点一份青菜？”待宰的羔羊冷笑。 服务员摇头：“先生别误会，稍等片刻。” 等服务员离开，他又更新状态，表示等下吃后，没有明显变化的话，他一定掀桌子，大骂这家店，让他们的名声臭大街。 “精神上支持你！” “哥们，你就是我们的急先锋！” “对，就是掀桌子，不要跟他们客气！” “哥们勇气可嘉，加油！” …… 网站平台，这个帖子越来越火，引来更多的吃瓜群众。甚至开始有人戏称天价甜心菜，一大波地域黑的键盘侠正在伺机而动。 但其实，三十八元一份的青菜，也不算什么天价青菜。几十块钱一只大虾那种，才能称之为天价。 时节不好的时候，蔬菜收成不好，有时候市场上的蔬菜就试过十多二十元每斤。人家怎么说也是高级餐馆，赚点钱也是理所当然。 甜心菜很快上桌，待宰的羔羊看着面前的一盘菜，皱了皱眉，单凭这个卖相，貌似喷不了呀！ 于是，他品尝了一根，很快闭上眼睛，沉迷在甜心菜的味道之中。 接下来不用说，筷子越来越快，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没有出门，怎么感觉这青菜那么好吃？他差不多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等吃完最后一根，感觉还没尽兴。 “服务员，再来一盘。哦，对了，顺便打包一份，一会我带走。”待宰的羔羊喊道。 服务员目光古怪，还是第一次见专门来他们店吃青菜的。 第四十八章 保底协定 一连吃了两份，待宰的羔羊才想起自己来着的目的，不禁有点脸红。 就这水平，还怎么喷？说自己吃了两份，外加打包吗？ 嗯！这回麻烦了。网上怎么解释？不继续更新，恐怕在线等的网友们不答应，他会被骂死的。 难道，要他睁着眼睛说大话？似乎也不怎么厚道呀！就跟出去嫖，提了裤子就给差评，怎么都说不过去。 想了想，他最后还是在帖子上继续更新： 事情的真相是，我吃了两份，打包一份！ 众多吃瓜群众一听，懵逼了。什么情况？说好的掀桌子呢？剧本不是这么演的，怎么可以临时改剧本？ “我靠！又是一个托！” “这么快就被收买了吗？” “这个世界，果然没有信任可言。” “感觉不会再爱了。” “我一看他的网名，就知道不靠谱，待宰的羔羊，去了肯定被宰。” …… 果然不出所料，待宰的羔羊一更新，立即引来网民们的一致鄙视，青菜连吃两份，还打包，能不能再扯一点？以为是龙髓凤肝吗？ 待宰的羔羊没有再解释，一切语言都是那么苍白。只有真正吃过的人，才能诚心对待真相。 旗下各个高级餐馆的销售情况很快汇报到邓老板那儿，邓老板才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那批甜心菜的受欢迎程度。 按照这种火爆场面，货存撑不到三天呀！ 断货，绝对是不能忍受的。邓老板亲自给张凡电话，表示愿意共同建立一个蔬菜种植基地，他可以出全资。 不过，这个提议被张凡给否决了。就算建立种植基地，他也不接受外面的资金，到时候受制于人，只能婉拒。 无奈之下，邓老板退一步，大家签订一个合同，支持张家寨大力发展蔬菜种植，必要时可以提供资金的无息帮助。 另外，还给了一个保底收购的协定，保证菜农们的利益。 当然他们也不是观音菩萨，不可能没有要求。他们需要张家寨优先收购权，甚至一部分的垄断权。 张凡依旧没有退让，垄断权是不可能的，但可以承诺给邓老板第一优先权。将自己绑在一条绳子上，一棵树上吊死，那是很愚蠢的行为。 大家讨价还价大半个钟头，终于敲定一个初步的协定： 张家寨大力发展蔬菜种植，从种植规模到蔬菜的种类，都有最低的规定，每个月张家寨给邓老板餐馆提供的货源有一个最低保障。 邓老板则是给张家寨村民一个最低价格保障，确保村民们的利益，降低大家的风险，让大家放开手去干。 商量好这些，张凡没有立即去跟老村长他们说这件事。 小芽子已经在他家呆了一大会，小丫头奉了爷爷、奶奶、妈妈的嘱托，来邀请小凡叔一家到她们家吃饭。 小丫头正正经经地坐在张凡家等，也不吵不闹，一幅小大人的模样。 “谈完没？谈完就手脚麻利点，别让人家久等。”小叔跟侄子说道。 人家是邀请了他们一家去，但他们不能真全去蹭饭，就让侄子一个人去好了。再说，他们两夫妇也没有帮什么忙，主要还是侄子的功劳。 张凡抱起小丫头就出门：“走咯！” 还变戏法一样从口袋拿出一根棒棒糖，塞给小丫头，逗得小丫头嘻嘻直笑，当即忘记了妈妈的叮嘱，一定要把小凡叔一家人都请到家。 身后，那只狐狸也跟着，狐狸就知道跟着张凡有肉吃，聪明着呢！ 村民好像也习惯了这只狐狸的存在，即便它有时候喜欢捉弄人，大家看在张凡的面子上，也就没有计较，左右没什么损失，丢了点面子而已。 到了王玲家，他们一家人正在大搞宴食，好几道菜都摆上桌。 “小凡来了呀！你叔跟婶子呢？不是让你们一起过来的吗？”叶伯一脸笑容，身体状况好像比以前好了点。 张凡将小丫头放下地，回应道：“小叔他们都做好饭，而且家里还有点事要忙，就不过来了。” 说完，又朝叶伯娘问道：“需要帮把手吗？” 他们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今晚过来吃饭就好，坐一会，等一下就好。” 张凡坐下来，跟叶伯喝茶，小丫头回到家，又跑到自己爷爷身边，跟爷爷炫耀自己得到的棒棒糖。 叶伯虽然有点遗憾，自己家老大只给他生了一个小孙女，但这个孙女作为第三代唯一的一员，自然是备受宠爱。 “谢过小凡叔没有？” “小凡叔说不用谢！”小丫头奶声奶气地说道。 顿时惹得大家一阵轻笑，小孩子就是这么实诚，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天真烂漫，惹人喜爱！ 看着屋里那诱人的身影在忙碌，张凡心里都在感叹：天成那家伙真没有福气消受！ 娶了漂亮贤惠的老婆，生个乖巧的女儿，几乎是所有男人的梦想。 “叶伯，接下来，蔬菜种植要加紧，附近的土地都别空着。”张凡提醒道。 叶伯则是担心：“现在，我们村子，几乎家家户户都跟着搞，接下来会不会崩呀！还加大规模，是不是太冒进了？” 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物以稀为贵！无论什么东西，一旦泛滥，都变成烂大街，不值钱。盲目跟风，绝对需要警惕的。 张凡解释：“不需要担心，即便我们周围几个村子全发展蔬菜种植，销路一样不会受影响。最重要的，还是严格把关质量。” 他分析，蔬菜是老百姓日常消耗品，天天都要吃，大城市有多少人？市场有多大，无法想象，不是几个村子的种植能填满的。 他还透露了一些协议内容，好让叶伯放心种植，趁早摆脱贫困的状况。 叶伯听后，不再疑虑，下定决心，让老二别闲着，多帮家里种菜。否则，他们三两个老弱残兵，面对发财的机会也有心无力。 饭桌上，叶家的人几乎都给张凡敬了一杯，小丫头都举着一杯雪碧要跟小凡叔碰杯。 叶天生现在懂事了很多，可话是越来越少，除了小丫头，跟家里人几乎没有语言。 第四十九章 劳动力问题 吃饱之后，张凡在叶家一直聊到晚上九点多才离开。两家之间不算太远，加上这时候的月光比较明亮，没有灯火摸回家都不成问题。 不过，王玲很快打着一个手电筒追上来。 “不用送呀！能看路。”张凡告诉她。 “还是有灯安全点，前三四个月，我们村就有人晚上被蛇咬了。”王玲来到张凡的身边，两人并排走。 张凡笑了笑，他天生怕蛇，不过身边跟着一只狐狸，应该没有蛇那么大胆来偷袭吧？ 王玲也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心不在焉，忽然被脚下石头绊了一下。张凡及时伸出手，扶住她温热的腰，软软的很舒服。 “看路呀！想什么呢？”张凡的手很快松开。 王玲被碰了一下，身体微微一颤，脸色微红，还好是晚上，没让人看见。 “我想着，我们家蔬菜加大规模的话，恐怕照顾不来。”她其实就是担心这个问题，主要工作就是她跟小叔子一起完成。爸妈都做不了重活，帮忙拔拔草是还行。 像什么挑水浇灌，就有点力不从心。三五亩地他们还能照顾周全，再多的话，就会质量赶不上。 可是，眼看着这么一个机会，大家都努力扩大种植面积，他们也得跟上，否则不甘心。 张凡才开始意识到，一旦村民都跟着干，原本廉价的劳动力再也找不到。不要说别人，他自己家请了人，可当人家发现，还不如自己干赚钱多，迟早也会要离开，他同样会遇到劳动力不足的问题。 “你倒是提醒了我，难怪今天五嫂她们都有点为难的表情，我还以为什么呢！” 他觉得，还是自己挑开说比较好，让她们回去照顾自己的。人家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说出来，但张凡不能当没看见呀！ 如此的话，只能从外面找劳动力。其他村子，三千元一个月，应该还是不难找的。农村其实不缺劳动力，张家寨是比较特殊的。 另外，张凡寻思着，要不要引进一些先进设备，也可以解放劳动力。 只是那样的话，又是一笔大开销，得好好规划一下才行。 他跟王玲说道：“人手不足，我们村应该是很难找的。不过，你可以找外面的人，比如一些远亲，开出个包吃包住的条件，三两千的工资。一来，可以照应自己一些有困难的远亲；二来，则是减轻自己的负担，也能赚更多，千万不要不舍得出那点钱。” 王玲听后，心里马上明畅起来，是呀！还能这么做。 当然，还得跟家里公公婆婆商量，估计要废不少口水。他们本身就不是有钱人，还要出钱请人帮忙？说出去会被人笑掉大牙！ “你跟叶伯他们说，这个主意是我出的，他们会理解的。”张凡又说道，干脆把麻烦也揽上身。 王玲不知为何，听了这句话，心中一甜，脱口而出：“你真好！” 两人都是一愣，王玲自己说出口后也发现这种话有点不对，气氛忽然凝结了一样。 张凡哈哈一笑，故意缓解王玲的尴尬：“多大的事？咱不是老同学吗？客气啥？天生那小子，我是当他弟弟看的，还有小丫头，我也喜欢！” “嗯！总之，都要感谢你，不然太艰难了。” 王玲想到自己撑过来的这几年，差点没掉泪，眼眶还是红了。 张凡将走在前面的狐狸骂了一句：“好好走路，一晃一晃的，还以为是鬼影呢！” 前面的狐狸很郁闷，：妈卖批！无端端被骂，平时我不就是这么走路的吗？我们狐狸就是这么走路，我有什么办法？ 两人接下来一直保持安静，直到回到张凡的家门口。 王玲转身准备回去，张凡情不自禁开口：“以后有困难就跟我说，别都一个人担着。” “好，知道了！” 王玲叹了口气，要当初嫁给张凡，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回到家，张凡就人工的事情，跟小叔、婶子他们商量。 小叔想了想：“也对，别人自己家都忙。我明天出去找两个回来。” “找什么找？肥水不流外人田，还不如便宜自己人。我打个电话回娘家，让大嫂她们过来帮忙。”婶子趁机说道。 她早就想说的，可之前侄子已经找了人，将别人赶走，找自己的亲戚回来，也不怎么好。 大嫂她们在家，也就是做点家务，不能赚钱。现在过来张家寨帮忙，一个月能拿回去三千，只要跟她们说一声，没有不来的。 “让亲戚帮忙，合适吗？”张凡则是迟疑了一下。 工资给得太高，他是无所谓，小叔他们恐怕肉疼；给少了，人家也会说：还说亲戚呢！都这么小气。 “怎么不合适？三千一个月，我大嫂她们不知道多高兴。” 娘家的情况，她也清楚，两个兄弟都想建楼房，奈何积蓄不多。之前，她就跟丈夫商量，借一两万的样子。 小叔张立业也点头：“正好他们缺资金，我们把工资提前给，也算是帮了忙。” …… 次日，张凡才去找老村长他们，说明情况。 老村长他们听后，更加振奋，有保底收购价，他们就更加放心了。 “这个好，这个好！” “是呀！就不怕种出来烂在地上。” 张凡还是提醒：“虽然有保底价格，但我们更应该注重质量。不要以为有最低价保障，就随便来。质量太差，一两次人家捏着鼻子认了。总是这样，别人肯定有意见，放弃我们这个种植基地，毕竟人家不是做慈善的。” 老村长他们点头，张凡三番四次提醒，要注重质量，他们肯定牢牢记在心上。 “我看，村委要多出点精力，盯紧这个事。那些质量差的，我们宁愿自己割了喂猪，也不要坑了别人，砸了自己的招牌。”村高官开口道。 “我觉得也是，小凡说得没错，口碑很重要，不能盯着那一丝一毫的眼前利益。我们要的是长久之道。” 于是，村委让李主任跟另外两名村干部，一同负责蔬菜质量的问题，给村民做好思想工作。 第五十章 镇领导的注意 张家寨最近的大动作不少，先是大修道路，然后鼓动村民搞蔬菜种植等，都不是小事情，很容易招引别人的注意。 消息很快传到了镇领导的耳中，杨镇长无意间听到下面的人议论，也很惊奇。 他自己治下还有那么积极进取的村子？平时，那些什么村高官，一个个跑来喊穷，要资金的，他看见就烦。 不是他不肯帮助村民脱贫致富，实在是有心无力。镇里的财政都是县里补贴下来的，每年就那么多，黄石镇不大，但各方面的开支，根本就是入不敷出，年年都是赤字，哪里还有钱给村民修路之类？ 前些年，国家政策，搞村村通！但真正的资金并没有完全到位，他们只能挑选挨着镇中心比较近的村子搞，那些没什么发展潜力的，投入资金太大的，都只能先拖着。 不要说他，他的老搭档镇高官，几乎每个月跑县里，跟县里的老领导求爷爷告奶奶，但县里也不富有，每个镇都要钱，他们是印钱的吗？ “小李，到我办公室一下。”他忍不住对正在议论的小李说道。 小李是刚进来的公务员，是他们体制中的新鲜血液，暂时在宣传办公室做点文职工作。 听到杨镇长喊他，小李暗暗惊了一下，难道自己犯了错误？他当即忐忑起来，跟着镇长一步一步走进办公室。 杨镇长见他那模样，立马笑道：“紧张什么？招聘的那天，听说你这家伙不怯场，说得天花乱坠！” 也正是那样，才被宣传办公室的领导看中，招他入宣传部门。 “镇长您面前，我哪敢大放厥词？” 杨镇长摆手道：“不用紧张，要喝水自己倒。跟我说一说，刚才你们讨论的事情，有点意思。” 小李听后，才松了口气，原来镇长只是好奇张家寨的事情。 张凡要是在场，肯定能认出这家伙，是自己初中高中的老同学。 “是，这个事还得从一个多月前说起。张家寨忽然自己搞起修路，据说花了不少钱，好几万是毋庸置疑的。现在到街上随便问一个摩托车佬，他们都会说张家寨的路现在很好走。接着，他们不知道哪里找的门路，大规模种植蔬菜。”小李其实知道的也不详细，只是说了一个大概。 “镇长，您想呀！我们镇的其他村，村民一听要凑钱修路，一个个谈之色变，避之不及。偏偏张家寨咬牙搞起来，他们还真不是一般魄力。” 杨镇长微微点头：“确实很大心，有远见。” 他是奇怪，怎么张家寨忽然就那么有决心？没有人推动，他不相信。至于原来的村干部，应该不是他们。他们要是有那个心，早就搞了。 “我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说主要是他们村的大学生回乡搞起来的，带头捐了一大笔钱，先把道路修好。接着，又带着几家相信他的村民种蔬菜。” 杨镇长眼睛一亮，暗道：我说呢！原来是这样。 那就不出奇了，在外面受过高等教育的孩子，回到家乡，肯定有不同的想法，有冲劲。他认为非常好，就是要有那样的年轻人带头。 黄石镇那么多贫困的村子，每个村子都等着镇政府接济，怎么接济得过来？最重要的，还是自力更生。张家寨就起了一个很好的开头，下次开会，着重表扬才行。 忽然，他有点想去张家寨看看，见一见那位大学生，顺便给村民们说几句鼓励的话。 “嗯！好，毕业后还不忘回乡帮助父老乡亲，是个好学生。对了，你继续说，还听到什么。”杨镇长兴趣很浓。 “好的，镇长！要是几家村民跟着搞，也不算什么。但我听说，一个月前跟着他干的村民，现在都小发了一笔。这两天，蔬菜收购商亲自到张家寨收购，价格比我们镇里散卖的还要高。正因为这样，他们现在全村人都摩拳擦掌，要大规模种植。听那些人说得很玄乎，张家寨准备将自己村打造成什么蔬菜种植基地。”小李也很佩服那回乡的大学生。 杨镇长终于动容了，之前也就是欣赏、赞叹、肯定。 此刻，他终于感受到张家寨的野心。或者说，那位大学生的野心。 打造蔬菜种植基地，就是他们镇领导都不敢随便提出来。这里面，要涉及的东西太多，不是鼓动大家种植蔬菜，就会变成蔬菜种植基地的。 蔬菜种出来，卖不出去，那是用屁股拍出来的决策，于民不利。 然而，偏偏人家找到了销路，销售价格比自己镇街道散卖价格还高。他记得，街道上散卖的蔬菜，差不多都是一两块钱单价吧？ 小李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补充：“不过，镇长，这些都是听来的，真不真我也不得而知。您也知道，有时候老百姓传着传着，就会夸大好几倍。” 杨镇长“嗯”的一声，然后沉思起来。 他最后决定，亲自去一趟张家寨。去看看张家寨村民大魄力修出来的道路，能否在镇里其他村子推广。 去看看张家寨的村委成员，谈一谈他们当初是怎么下决心跟着一个青年大修道路的，村委有什么困难，以后怎么发展。 去看看那些赚了钱的村民家，问问他们的想法。 去看看传闻中的那名大学生，跟他聊聊蔬菜种植的前景，还有未来的计划等等。 …… 总之，张家寨好多事情，他都想知道。努力奋斗的张家寨，简直就是他们黄石镇的一股清流，很难不引起他们政府要员的注意。 “小李，你出去准备下，一会跟我到张家寨看看。” 小李见镇长“带他玩”，心里激动，能引起镇长的重视，对他以后的前途很有帮助。这次跟着镇长下乡，别人会看在眼里。 “好，我现在就出去准备。”小李连忙兴奋地走出办公室。 杨镇长笑了笑，也是特意关照年轻人，否则总感觉体制里面暮气沉沉的。 他又给老搭档一个电话：“老罗，现在有空吗？我想到张家寨视察工作，要不要一起？跟你说个事……” 杨镇长将张家寨的改变简单说一通，罗书记也听得一愣一愣的。 “你等等，我也去！” 第五十一章 途中所见 镇里的一二把手出动，可见他们对张家寨的变化相当感兴趣。 没法子的事情，谁叫他们黄石镇太落后？太偏远，要做一件大事，总是困难重重，很多政策根本实施不了。 可一个小村子，竟然要做一件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大事。 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他们作为镇里的父母官，都要关心一下。要真能成功，将会是他们黄石镇的一个方向标，给他们黄石镇发展起到一个标杆的作用，带了一个头。 “真没想到呀！那么多村子，比张家寨富裕的比比皆是，就是拿不出张家寨的魄力。蔬菜种植基地就不提，八字没一撇的事。但修路这一项，就值得大书特书。”罗书记开口道。 路上，听了详细的一些消息，他也震惊不已。 他们一辆商务车四五个人，来到一个三岔路口停下来。 “看，这边的路就是他们张家寨新修的，虽然没有用水泥、沥青之类，但很平整、整洁，看着就舒服。”司机说道。 杨镇长、罗书记他们看了之后，都忍不住点头。 几个人下车，到路面上蹲下来认真观察，发现张家寨的村民铺了一层石粉，然后似乎用压路机压过两遍，很结实。 “这么搞，要花不少钱呀！”司机开口道。 杨镇长却摇头：“相比搞水泥路，这种最经济实用，最适合我们农村特色。我认为，可以让其他村子仿效。” 罗书记苦笑：“问题是，不是所有村子的村民都像张家寨村民思想觉悟那么高，目光那么长远，也拿不出这种魄力。” 尽管只是铺石粉，然后压实。但罗书记心里计算着，少说也要花十万八万，才能搞定。一个村子要承担这笔钱，恐怕没有几个人乐意。 杨镇长也哑然失笑，可不是吗？ 张家寨的情况很特殊，有个大学生在其中穿针引线，引导整件事情的发酵。 另外，张家寨能拿出这种魄力，很可能是看到了蔬菜种植的前景，才咬牙修路的。其他村子没有这种机遇，没有利益，驱动不了。 然而，让政府牵头出资搞，镇政府会破产的。 “我看这样，我们政府出一部分钱，让村民自筹一部分，要发展就得修路，常识大家都懂。假如还有村子不乐意，那我们也暂时没有办法。”小李在旁边说自己的意见。 事实上，这确实已经是最省钱的修路方式。 按照这种方式来搞，一个村子投入十万八万，政府支持一部分，另一部分村民自己筹备，对村民还有政府都好。 罗书记跟杨镇长听了，微微一怔。 “主意是好主意，不过，政府出多少比例，村民出多少能接受，我们都还不得而知，需要回去开个会好好商量。”杨镇长说道。 这家伙能提出好主意，让他也欣慰不已。他是有意要提拨年轻人，但如果年轻人自己都不努力，烂泥扶不上墙，他也只能是一厢情愿。 “小李是吗？很不错，还有什么话，不要有顾忌。”罗书记对年轻人也开始重视起来。 张家寨不就是一个年轻人带起来的吗？他们的思想跟时代潮流比较接近，多听听他们的意见，或许是不错的选择。 李辉心里激动，回到家乡当公务员，肯定不是进去混吃等死，也想有一番作为。 他在宣传办公室当文职已经一年多，做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别人都说他捧了铁饭碗，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个铁饭碗并不光鲜。 作为体制中最底层的存在，他的一些想法根本没有人注意，十分无奈。当初辞了城市的工作，听家里的话考了公务员，后来还真有点后悔。 可如今，苦尽甜来，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只要在镇里一二把手面前表现好，他的事业会有很大的转折。 “是的！那我斗胆说两句。首先，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觉得还是先要问问各村村民的真实想法。问问他们对修路的看法，政府没有财力，他们能接受多大的自筹程度……” 李辉连忙将心中的一些不是很成熟的策略说出来，让领导斧正。 杨镇长他们沉思了一会，有道理，首先还是要问村民的意愿，而不是单纯自己政府领导拍板。 按照李辉的策划，先挑出三五个比较容易搞的村子做示范，看行不行得通。避免所有村子一下全搞，政府财力也会有压力。 徐徐图之，不能着急，要有计划地来，还有要前后顺序。 听完李辉的话，罗书记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很不错，脑子灵活，值得培养。他心中一动，开口道：“很好，小李愿意到我身边打杂吗？” 李辉惊呆了，没想到自己竟然那么幸运。 杨镇长却笑骂：“老罗，你要不要现在就抢人？” “我身边确实需要跑腿的，不像你。” 说是跑腿打杂，但在镇高官身边跑腿，相当于秘书的存在，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职位，对年轻人来说，绝对是晋升的最好路子。 被领导带在身边，也是一种身份，别人不会小看。 李辉很快回过神来，小鸡啄小米一般点头：“愿意，我愿意！听从组织的安排！” “哈哈！行，那我打声招呼，你做好准备。”罗书记大笑道。 这时候，后面几辆小货车开过来。道路不大，他们见前面有车拦路，只好停下来，伸出头喊道：“麻烦让一让！” 罗书记他们观察两眼，发现车后拉着的都是大胶篮，难道是到张家寨收菜的？好几辆车，张家寨蔬菜种植看来已经有点成绩了呀！ 他们赶紧招呼人上车，在前面行驶。 “那么多辆车，拉几万斤都不成问题呀！”罗书记说道。 “是呀！看来我们还是小看了张家寨。不过，这是好事，我对他们那位大学生更感兴趣了，很有头脑。”杨镇长已经有点迫不及待。 真正行驶在路面，他们才发现真的一点颠簸感都没有，非常好的行驶体验。 “张家寨的村干部也干得不错！”罗书记赞了一句。 第五十二章 家中来客 张家寨张凡家今天来了客人，是婶子娘家的人，两个妇女。按照规矩，张凡跟自己堂妹一起喊两个妇女为舅妈的。 两人接到张凡婶子的电话，丈夫的妹子那么关照，一个月开出三千工资，包吃包住。她们岂能不心动？留在家里，也就是做点家务。出来做事的话，赚得比自己老公还要多。 别看一个月三千好像不是太多，她们老公做散工一天能赚一百多两百。可是，她们老公不包吃包住，而且散工不是天天有工做。 征得家里人的同意，她们快速将家里一些比较要紧的活帮忙做完，就赶来张家寨。 张凡婶子的娘家也收到消息，张家现在发了财，以后大把前途。当初，张凡婶子回娘家借钱给侄子上大学，他们也帮了点忙，不由暗自侥幸。 “家里还有点紧要的农活，所以耽搁了几天。”其中一个妇女开口道。 这位妇女，是婶子的大嫂，一头齐肩短发，有点方脸，粗手粗脚，却给人很好相处的感觉。 另外一名是长头发的，头发有点发黄枯燥，也有点瘦，说话糯糯的味道，不怎么擅长说话交际，别人说什么，她就是听，然后很给面子微笑。 “不要紧，不要紧！大舅妈、二舅妈，你们就安心在这住下，以后蔬菜地那边，就要劳烦你们了。”张凡客气道。 两个妇女都是善良之辈，也帮过自己，张凡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否则也不会带着其他村民搞种植之类。 到张家，发现妹子、妹夫，还有这不是亲的外甥态度很好，两名妇女松了口气。 张家可是帮了他们大忙，为了建楼房，她们家是咬着牙的。跟别人借了一些，缺口还是有点大。 妹夫不仅借了两万，还给她们预支了一年的薪水。一个月三千，一年三万六，两人则是七万二。有了这些钱，家里建楼房就不用愁了。 “劳烦什么？其他事不好说，干点农活不算什么。”大舅妈说道。 她见张凡端着热茶送过来，连忙双手接过：“不渴，不渴！不用这么客气的。小凡，你现在是有出息了。我们家那些家伙，一个个都不争气，让他们读书，就跟逼他们喝农药一样。” 他们家人丁兴旺，这一代的孩子就有八九个，最大的也有十七八岁，上高中。 可是，一个个读书都不行，成绩一塌糊涂。男孩子是这样，女孩子也一样，让他们操碎了心。 要不是送那些家伙读书，家里建楼房其实是够钱的，孩子多，开销也就大。他们家老爷子就是觉得，孙辈没有读书的种子，既然他们都不想读，读完高中就让他们出来吧！ 正好，可以省下一笔钱，给家里盖一栋楼房。 “应该的，应该的！二舅妈喝茶。”张凡是真把她们当长辈，而不是单纯的工人。 有她们到来，他也算松了口气。两天前，他就把村里的两名妇女解约，让她们回家做自己的事情。 两名村妇很不好意思，在她们家困难的时候，人家提供工作，现在自己因为家里能赚更多离开，感觉有点不近人情，太势利。 也是张凡体谅人，主动提出来。她们俩人都没脸要这个月的薪水，推了又推，还表示以后张凡这边忙的话，她们会过来帮手。 “小凡，二舅妈能不能求你个事？”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二舅妈接过热茶，脸色挣扎了一会，还是说出来。 张凡、张立业他们一愣，有什么为难的事吗？ “二舅妈您说。” 二舅妈心里很清楚，这个家看是妹夫是家长，可张凡回来之后，这个外甥变成了主心骨。比如，他想求的那件事，只能问张凡。 “是我家大伢，他跟我说不想读书，想跟人出去打工。我想，能不能让他跟你做事？”二舅妈说道。 她话不多，可心里比较精明，明白出去打工，还不如跟着外甥做事。 看看张家寨的李全，还有叶天生就知道，跟着张凡混，肯定有前途的。 另外，儿子高中没毕业就想出去，她很不放心。到了张家寨，就不用怕，反正她也在。不担心那小子出去受苦、学坏。 “阿旺高中没读完就想出去打工？”张凡婶子吃惊。 大舅妈也微微一惊，她知道家里的那些小子、丫头都不想读书，可老爷子说好的，让他们读完高中。阿旺那家伙不怕被他爷爷揍？ “读多点书还是好的，反正我们现在也不算很困难。”小叔张立业也发表自己的看法。 二舅妈苦笑：“我知道，他们要是想读书，我们咬牙也送他们去上学。可是他们不想读，每天绑他们去也没用呀！” 家里老爷子，都不知道有多希望家里有个能读书的料。只要有那天赋，老爷子估计砸锅卖铁也会支持。 这个事，那小子暂时只跟她当妈的说，孩子他爸也还不知道，否则那小子没有好下场。 她原本也要骂人的，可那小子放下话来，家里不同意的话，他就偷偷走。当娘的，岂能不担心？ “跟我做？也不是不行。既然不想读书，学点东西是好的。这样吧！二舅妈，你回头跟他说，让他尽量把高中读完。拿到毕业证，到我这边来。”张凡想了会点头。 二舅妈听后，一阵激动，比自己到这里工作拿工资还要开心。 大舅妈也心动，可不知道怎么开口。她家小子，比阿旺小一岁，也是一个不省心的。熬出高中，顶多就是出去工厂找一份工作。 可是，怎么能比跟张凡做事？ 而且，当妈的也不想让孩子远走他乡，最好就是留在身边，有机会的话，让人介绍个好姑娘，把婚事办了，给她们生几个孙子抱抱。 张凡看大舅妈的表情，便知道她想什么。 “大舅妈，你家阿东也一样。不想读书就拉到我这里来。”正愁以后人手不足。 大舅妈听后，也满脸喜色，连连道谢！ 屋外，村子进来了几辆车。打头阵的，是一辆本地车牌的商务车，后面是几辆小货车。小货车的到来村民不意外，都知道今天李全家的蔬菜收割。 第五十三章 镇领导的惊讶 此次收购人员进村，还是受到村委的重视，村支书还带头过来迎接。 不过，村高官看到商务车上出来的人，顿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连忙走过去：“杨镇长、罗书记，你们怎么也来了？” 其他村干部一听，不是高兴，而是有点忐忑，吓了一跳。上面的领导一声不响下来，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难道，是修路挖出宝物的事被发现了？ 钱都分了，领导要是过问，那可如何是好？想一想，都头皮发麻，怎么交代呀！ 谁知道，杨镇长微笑道：“看你们阵势，不是欢迎我们的吧？你们村最近的动作，我们都有所耳闻，非常好。嗯！先不用管我们，招呼好后面的人。” 村高官尴尬了一下，还真不是欢迎你们的。 当然，要知道你们下村来，大家出来迎接也是应该，问题是你们私访，可把他们吓得不轻。 听镇长他们的话，张家寨的村干部放松下来，没有追究阴沉木的事，那就好办。看样子，他们还会被表扬。 “哪能，就是欢迎杨镇长跟罗书记的。当然，后面来的，也是我们村的贵客。我让其他人接待就好，镇长、书记，我们先去喝茶，村长一会就来。”村高官说道。 罗书记一摆手：“行了，我们就下来看看，你们最近做得好。后面的人不要怠慢，我们先别管。另外，我们也想看看，你们张家寨怎么搞蔬菜种植的。” 村高官立即让人去把老村长跟张凡请过来，一边应付镇领导，一边招呼后面货车下来的人员。 其中，梁经理也跟着过来。他是带着老板跟张凡的协定过来的，就大家的进一步合作签一份合同。 梁经理听村高官介绍，连镇长跟镇高官都来了？他微微一惊：千万不要搞出什么麻烦来呀！ 他们做生意的，就怕官员插手，挺麻烦的。 还好，这时候张凡赶过来。得知镇长跟书记都下来，他也不淡定了。 杨镇长他们看到老村长，态度很尊敬：“张村长，你们带着张家寨村民做了件大事呀！惭愧，镇里没能帮上忙。” 老村长并没有因为对方是镇长、书记就紧张、巴结。他的年纪大，也没有进一步升官的想法，没有求到镇领导，自然就很轻松。 “镇长、罗书记，你们能抽空下来看我们村，我们很荣幸。修路虽然花了不少钱，但还是要搞的。还有搞蔬菜种植，其实都是我们这位后生的功劳。”他指着张凡说道。 李辉在张凡出场后，就开始盯着看：“张凡？” 张凡乐道：“李辉，我还以为你发达不认人了呢？” 李辉顿时哭笑不得，感情搞出这么大阵势的，居然是自己的老同学。那么，接下来相信会很顺利。 “我怎么就发达了？是你发达了吧？厉害，不声不响就将村子搞得有声有色。我们班，恐怕最厉害就是你了。” 杨镇长他们愣了愣，还认识？他们惊奇不已，事情如此巧合。 不过，那样的话，最好不过了。他们正要好好跟张凡谈一谈，既然跟小李是同学，相信以后的接触会比较愉快。 “我的领导，罗书记，还有杨镇长。他们对你搞蔬菜种植感兴趣，特意下来关心。”李辉介绍道。 张凡连忙打招呼：“罗书记、杨镇长，幸会！幸会！” “小伙子很有想法，有头脑，我们随后再好好聊聊，先招呼贵宾吧！”杨镇长很体贴地说道。 有官员在场，难免会多些客套话，啰嗦了点。 张凡先招呼梁经理他们，杨镇长等人则是让村高官他们陪着。原本是请镇长他们先喝茶的，但罗书记他们表示也旁观一下蔬菜的收获。 李全跟在张凡身边，他的其他家人正在菜地努力收割油麦菜。 四五亩地的油麦菜，看过去一片翠绿，绿油油的很好看，也有点壮观。杨镇长他们一路观察，村里除了农田的水稻，其他土地好像都在改造成蔬菜地。 看样子，等水稻收割之后，农田都要变成蔬菜地。到时候，整个村子几乎都是种植蔬菜为生。 如此的话，张家寨说要搞蔬菜种植基地，真不是一句玩笑话。那么大的面积，不要说他们镇，在全县范围内，恐怕都是首屈一指的呀！ 想一想，如果这么一个巨大的蔬菜种植基地成功建立，那他们黄石镇真的在全县都大大地露了一个脸。 罗书记他们心想，无论如何，都要促成这个事。 到了地头，梁经理拿起一棵油麦菜，感觉比上一次见更好，再也遮不住脸上的喜色。他认为，真的是这里的环境适合蔬菜种植。 杨镇长也捡起一棵，沉甸甸的，感觉有一斤左右。 “价格商量好了吗？”他悄悄问身边的村高官。 村高官如实回答：“还没，几天前只是说三块到三块五毛之间。” 罗书记他们又是一惊，那么一棵油麦菜，就差不多三块钱。这五亩地，想想就恐怖，那家人能赚多少万呀！ “你们村种菜有一手，那么大一棵菜，难怪能卖出好价钱。” 镇长这么夸，村高官他们都很开心：“还是小凡的指导有方，我们以前种菜可没有这么好的。” 罗书记他们望着前面正在跟梁经理交涉的年轻人，很是好奇，本事真不小，难怪人家有底气回乡搞种植，脑子是有干货的。 “三块五，别压了！梁经理，我们农民种点东西出来也不容易。”张凡跟梁经理说道。 梁经理本来还想压三两毛钱，无奈碰上张凡这个家伙，愣是不肯降价。想到这蔬菜的热销，他也就不再计较。 “好吧！那赶紧收了过称。张老弟，你家也搞个二三十亩吧！我看那那边的空地还是挺多的。”他们最喜欢的，还是张凡家种的。 “不急，慢慢来。” 梁经理无语，很想说：急呀！怎么不急？这几天断了货，那些老客户快要闹事了。 听着他们议论的罗书记等人，心惊不已，对方的蔬菜需要很大呀！他们还是远远低估了张家寨蔬菜种植的前景。 第五十四章 承诺 不称不知道，一称吓一跳，李全家的油麦菜亩产达到六千斤出头，是非常高产的蔬菜了。 按照三元五毛的单价来计算，一亩地的油麦菜就是两万一左右，这五亩地就是超过十万元。里面的成本，村里人都很清楚，绝对不超过两千块。 不要说围观的村民，就是罗书记、杨镇长他们都感到不可思议。才两个月左右的收入，便达到十万元，一年岂不是要赚个六七十万？ 在他们黄石镇，绝对是超级富裕家庭的收入。 如此，真要让张家寨都搞蔬菜种植，不出几年，他们黄石镇就能打造出一个家家户户过百万的富豪村。 杨镇长跟罗书记相视一眼，均是微微点头，打算全力支持张家寨接下来的计划。 最高兴的，无疑就是李全家。种植油麦菜还是张凡提议他们的，说油麦菜高产量，口感也好，多人喜欢。 因为没有经验，播种的时候撒得有点多，育出苗之后，将原计划的三亩地种完，还剩下不少，扔了也是浪费，于是干脆全部种下去。 两个月的辛苦，比他们家以往三年收入都要高。 要说村里头最坚定站在张凡身边的人家，他们李家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尤其是李全，以后无论凡哥说什么，他照做，肯定不会吃亏。 拿到钱后，在不少村民的怂恿下，李全的老子也豪气一回：“没问题！今晚设宴，大家给脸都来吃一顿。” 赚了那么多钱，也是应该好好庆祝一下。别人可以不请，但张凡一定要请。 “走，一起去小凡家。”村支书对杨镇长他们说道。 接下来，还有一项很重要的事情，就是签订最低价格收购的协议。杨镇长他们还不清楚这个事情，既然说去张凡家，他们也想去看看。 其实，他们心中还有好多问题要询问那个年轻人。 张家寨的壮举，让他们看到了黄石镇崛起的希望。而这个希望的关键，就是不远处的年轻人。 “那就唠叨了。”罗书记笑道。 一众村干部跟镇里的领导随同张凡回到家中，当然还有梁经理。 张凡刚要泡茶，打开茶罐，才发现茶叶都没有，讪讪一笑。 梁经理对张凡家的饭菜和茶水印象很深，可也很理解地摆手：“张老弟，不用忙，我们还是捉紧时间谈点紧要事吧！” 杨镇长他们脸一黑，他们喝不喝茶无所谓呀！可是人家这么好的收购商上门，怎么可以茶水招呼都没有？要早点准备呀！ 老村长则是瞪了张凡小叔他们一眼，暗道：你们还真不靠谱。 “李豪，你到我家将我茶桌下面的那罐茶叶拿过来吧！”老村长对一位村干部吩咐道。 他们都把梁经理当成自己村的财神爷，怎么能不招呼？不要说茶叶，村里有什么尽管拿走。 梁经理从文件包里面拿出两份合同，递给张凡：“你先看看吧！” 协议不是很多，他随意翻开，不到一分钟就看完，没什么问题。就是甲方承诺无论市场如何，他们保证最低保障价格两元，收购村民种植出来的蔬菜。作为义务，张家寨方每个月需要提供他们最低五十吨的无公害蔬菜。 张凡一边看，还一边跟大家说话。 杨镇长他们还不了解情况，没有开口发言，主要是聆听。 他们感觉很新鲜，什么绿色蔬菜、不施化肥、不打农药等等规定，让他们开始意识到为何张家寨的蔬菜那么赚钱，人家宁愿大老远进来收购。 人家看中的，就是张家寨这种完全没有工业污染的土地，才能真正种植出没有公害的蔬菜水果来。 最低价格保障，更是神来之笔，保障了村民的收益，让大家可以放手搏，没有后顾之忧。 杨镇长跟罗书记感觉耳目一新，看向那位侃侃而谈的年轻人，多了丝佩服，是个聪明能干的家伙。 “下一步我们计划在你们张家寨建立一个收购站，还有药物检测所，到时候需要张家寨积极配合。”梁经理说道。 听到这话，老村长马上点头：“没问题，我们村肯定积极配合的。” 这时候，有人捣乱，他会将那家伙的皮给扒下来，绝对不留情面，不管是谁。 “另外，我认为张家寨的道路还是有所欠缺，应该扩大到两车道，方便我们运输。”梁经理再次提出要求。 正当老村长他们有点为难之时，杨镇长接过话：“可以的，我们黄石镇虽然不富裕，但支持张家寨修段路的能力还是有。” 既然张家寨都干出这种大事，他们镇政府没有点表示，真心说不过去。 以前就说张家寨这种偏远村子没有发展潜能，不舍得投入情有可原。可眼看张家寨要做出一番大事，总不能因为一些小阻碍打乱吧？ 罗书记也点头：“没错！我们镇政府也会出点力，请你们放心。” 老村长跟村支书听后，惊喜不已。原本，他们村要继续凑钱修路，倒也不难。毕竟村民们都看到了蔬菜种植的前途，出点钱也很容易接受。 再说，村里还有一笔公共财产，随时可以应对。 当然，现在镇政府承诺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张凡在协议上签了名，然后老村长跟村支书代表村子也签了个名，一份协议书就正式生效。 在未来的五年内，张家寨会成为对方最重要的蔬菜供应地。 梁经理是蹭了一顿饭才离开，杨镇长他们却还没走，继续跟张凡聊未来张家寨的发展方向问题。 “很好，你的计划挺周全。镇里肯定是全力支持的，我们回去开个会，列出一项专用资金，计划在一周内对张家寨道路的扩展。”罗书记再次承诺。 政府出面搞，效率往往会很高，尤其是资金到位的情况下。 “那就多谢镇领导的关怀了。”村支书等人振奋道。 有镇里的大力支持，他们张家寨建立蔬菜种植基地的事会变得更加顺利。从今天起，他们张家寨会成为镇里重点关注的村落，是一个大好消息。 第五十五章 鹿角虫 镇里的动作很快，杨镇长他们回去开了一个会之后，重点表扬了张家寨艰苦奋斗的精神，大力支持张家寨搞无公害蔬菜种植基地，努力打造出全县最大的蔬菜种植园。 两天的功夫，工程队在几台挖掘机、推土机的带领下，开始对张家寨刚修缮的道路再一次拓宽。 那么大的举动，自然引起不少其他村子的羡慕跟眼红。 镇领导也是下了血本，为了打造出全县最大的蔬菜种植基地，咬牙帮助张家寨修一条两车道的柏油马路。 一条崭新的沥青路在短短的一周时间，就出现在大家眼前，最高兴的无疑就是张家寨的村民。谁不想自己村的道路好走点？ “刚刚出去溜了一圈，沥青路还真是好走，最重要是没有尘，也很好看。”李全跟张凡说道。 张凡笑了笑，沥青路干净整洁，谁说不好？听说，镇里为了这段路，砸了几十万下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挤出来的。 “你家的菜种完了？”张凡问道。 上次收获了十万出头，李家彻底在村里出了风头。那天晚上，大摆宴食，全村人只要到场的，都可以坐上桌吃一顿，足足杀了两头猪，鸡鸭就不说了。 害得张凡那晚上都喝了几杯，他酒量不好，回来说醉话，让婶子他们哭笑不得。 第二天，他们家又开始翻地，将规模扩大到八亩地。如果不是考虑到人手不足，他们会更加疯狂。吃到了甜头的人，总是欲罢不能。 当然，种植规模最大的，还是张凡。小山谷那边，不少土地都被婶子、小叔他们开垦出来。用婶子的话来说，人手不足的话，娘家还有人。 也就造成蔬菜种植面积达到了二十五亩那么恐怖，在农村绝对称得上是大规模种植。 村里，除了水田，其他肥沃的土地几乎都被改成了蔬菜地。各种蔬菜在张凡的指导下种下，村民每天早出晚归打理，丝毫不松懈。 老村长很欣慰，也很满意，现在的村子才是欣欣向荣，找不出游手好闲的人。 平时在小卖部玩扑克赌钱的都改了性子，那些在外面打工的青年，也被家里一连串的电话催回来。 在外面打工，能赚几个钱？他们村就有不少年轻人在外，可是一年寄回家过万工资的孩子少之又少。 如今，在村里随便搞一搞，人均赚个三两万根本不是个事。 “弄完了，八亩地，真是要了命。”李全也吃到苦头。 不过，全家人还是乐此不彼，天天伺候着那些娇贵的青菜。甚至连草莓都松了管理，感觉草莓怎么能跟油麦菜比？ 那两亩地的草莓，能赚五万就心满意足了。 张凡顿时笑骂：“赚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要命？” 李全刚要接着说，忽然后退两步。 张凡扫了眼昂首挺胸走过来的大公鸡，这货已经是村里出了名的村霸，小孩子见了绕路走，不可谓不微风。 在净瓶空间灵水的滋润下，越来越聪明，体型也变得很大，超出一般大公鸡一大圈，看着是很有震慑感。 难怪，李全见了都要后退两步。 靠近后，张凡才发现大公鸡嘴里叼着一只甲虫。他感觉有点眼熟，忽然脑中一阵清明，很快辨识甲虫的身份。 只见那甲虫呈长椭圆形，脊面十分隆拱。体栗褐到深棕褐色，头部较小;触角有10节，其中鳃片部由3节组成，头上的犄角有点像鹿角。 “哎哟！千万别死了呀！”张凡连忙将大公鸡扯过来，捉住翅膀，让它将甲虫放下。 “一个虫子而已！”李全说道。 感觉凡哥这举动有点大惊小怪，不符合他稳重的风格呀！ “鹿角虫，你知道它的身价吗？”张凡瞪了他一眼，发现甲虫没有损伤，在大公鸡松开后，差点想要飞走。 “值钱？”李全来兴致了。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叶天生也疑惑，这种虫子他其实见过好几次，知道在什么地方能捉到。 “我们国内可能不是很多人玩，但在RB，这种甲虫曾经是很时髦的宠物，十年前一对这样的虫子就能卖三十多万。”张凡语出惊人。 这两年，甚至有人将价格抄到接近十万美元的天价。 李全跟叶天生顿时目瞪口呆，半饷，指着那甲虫：“就这玩意？三十多万？” 我的天！一头野猪将骨头都卖光才值多少钱？他们种蔬菜，赚十万就感觉做梦一样。谁知道，两只不起眼的甲虫，就值三十多万？ “RB人真有钱。”李全感叹。 “真的能卖那么多钱？”叶天生忍不住问道。 张凡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能捉到？” 他也就隐约记得，鹿角虫多为夜出昼伏，有一定趋光性，主要以树木伤口处的汁液，或熟透的水果为食，对作物林木基本不造成危害。 另外，它们的幼虫以朽木、腐烂植物质为食，所以多栖居于树木的朽心、锯末木屑堆、肥料堆和垃圾堆，乃至草房的屋顶间。 叶天生对张凡没有隐瞒，点头：“我知道什么地方有，一两个应该能捉到。” 李全头皮一炸，一两只？那不是轻松就赚到二三十万？ “具体价格我也不清楚，几十万肯定有点虚高，我估计三两万可能会有人要。既然知道哪里有，走，去捉了。”张凡先用一个笼子将甲虫装起来。 当然，张凡也不忘给大公鸡一些“赏赐”鼓励。 叶天生以前是村里游手好闲的人，哪里有一窝鸟都清楚，见过鹿角虫并不出奇。得知那甲虫值钱，立即带着凡哥出发。 他们来到一片林子，轻手轻脚前进。 本来还以为要找很久，谁知道叶天生那家伙不到五分钟就将一个鹿角虫捉到手里，拿给张凡确认。 “哈哈！发财了，看看还有没。”张凡大笑。 可惜，接下来再也找不到，可不管怎么样，收获不小。 “先放我这，有机会我找个买家，一起卖。”张凡说道。 叶天生自然没有意见，他也没有门路找买家，只能靠凡哥了。 第五十六章 报价 张凡将两只鹿角虫分开装笼，据说两个雄性的鹿角虫不能放一起，碰到一起必打架，直到咬伤甚至咬死对方。 同样，一对鹿角虫配对后也不能放在一起，否则它们会将对方的腿咬掉。 不仅如此，张凡还从净瓶空间弄出点灵水给两只鹿角虫，希望能优化两只甲虫，更能吸引某些收藏家的眼光。 至于喂养，就很简单，扔点瓜皮什么进去就好。 小叔见侄子还跟小孩子一样玩这种虫子，就看不顺眼，让你去相亲说没时间，玩这些倒是有空。 “你们还小？有空就找点事情做。” 小叔张立业甚至有点责怪叶天生，那小子以前就是村里游手好闲之辈，现在影响到自己侄子，也跟着无所事事。 叶天生被小叔扫了一眼，整个人有点坐立不安。 张凡明白小叔心里想些什么，对他不去找女孩子很大意见，只要看他闲下来就不顺眼。 他笑道：“小叔，你可别小看这两个虫子，贵着呢！” 张立业嗤笑一声：“跟上次那条大黄鳝一样？就算能卖一千几百块，能发财吗？正经事不做，整天在村里晃荡什么？” 李全是个藏不住话的人，立即反驳：“立业叔，这虫子比大黄鳝贵多了。听凡哥说，它是世界上最贵的甲虫，一只能卖十万上下呢！” 只听见“砰”的一声。 顺着声音看过去，婶子手上的碗碎了一地，有点结巴地问道：“多少？” 小叔也好不到那里，嘴巴张大。他第一反应就是开玩笑，一只虫子卖十万上下，鬼才相信。可是侄子都这么说，那就不一定是玩笑了。 张凡啼笑皆非，不得不解释：“它们叫鹿角虫，比较稀少，加上形态好看，贵一点并不出奇。尤其在国外，十多万正常。” 小叔忽然这个世界有点陌生，价值观瞬间崩塌。自从侄子回来，那小子就一次次冲击他的认知世界。 他很想骂：正常？正常个屁呀！十多万的虫子，真不觉得有多好看，金子做的也不值十万吧？ “真的值那么多？”婶子深深怀疑，侄子是不是拿人开刷。 张凡郑重地点头：“值钱不假，但具体价格，还得看藏家怎么看，人家可能看顺眼，一高兴多给几万，反之少给点也不奇怪。” 得！小叔他们再也不说侄子他们不务正业了。 婶子甚至在想，怎么将两个虫子锁起来，千万不别跑了呀！简直就是两坨金子。 小叔一脚将凑过去的狐狸踹到一边，警告：“要放走两个虫子，我剥了你的皮。” 他可不是开玩笑的，两个虫子价值二十万以上，要被狐狸弄不见，绝对要发疯弄死它，管不上什么狐狸不能杀的传闻。 狐狸十分不满，连忙躲在张凡的身后，眼珠子转动，都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还有，这个事别到处说。”小叔再次提醒张凡、李全、叶天生他们。 李全最听话：“立业叔，你放心吧！我会看紧凡哥他们的。” 张凡跟叶天生听了忍不住翻白眼，貌似最不靠谱是你吧？怎么看紧我们？ 小叔瞪了一眼李全：“我最不放心就是你小子，嘴巴紧一点，不要到处放炮。上次跟那些小子、丫头们曝刘老师的臭事，刘老师让你以后小心点，别被他撞见。” 全村人谁不知道，你小子嘴门最大？有点小事都藏不住，搞不好刚出门没多久，全村人都知道。 侄子跟叶天生他并不担心，两人虽然平时看着也不怎么正经，可起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就像前些天，李全跟学校的那些孩子们吹水，曝刘老师以前的一些丑闻，几乎全村人都知道。 “啊！你怎么知道的？”李全震惊。 刘老师可是小学最严格的老师，以前那个孩子不怕他？李全更是有心理阴影。前几天，跟那些小家伙们胡扯，无意间就扯到了刘老师。 原本，他是一件挺隐秘的事情，特意最后还提醒那些小家伙们，不要随便乱说出去。 可这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那些小家伙们出卖他了。 张凡也受不了这二货：“你都告诉了多少人？还问人家怎么知道。” 李全细数了一下：“顶多就十个八个人。” 十个八个还不多？张凡都不知道怎么说这小子，指望那些小家伙守口如瓶？他们跟你一样，都是嘴巴不上锁的人。 谁没有几件出丑的事情？你当着人家学生的面，揭别人老底，不教训你教训谁？ 刘老师错进女厕所的事，已经很多年，也不知道是谁先爆出来的，一度成为村子的谈资。张凡还记得，那时候自己刚三年级，期间刘老师就是个炸药包，逮住谁，谁倒霉！脸色沉得可怕。 也就你天真，还以为事情办得很严密，若无其事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其实，全村人都知道是你小子干的好事。 “你们先回去，甲虫我还得养两天，找买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张凡对叶天生他们说道。 鹿角虫的事，小叔、婶子连舅妈她们都没有透露。 两天过去，鹿角虫在灵水的滋润下，变得更加强壮，头部的一双“鹿角”很有力，体长达到了五厘米。 根据张凡的了解，并不是所有鹿角虫都那么值钱，也有品种之分。 比如，他现在的这两只，就是很稀有的黄粉鹿角虫，体长超过三厘米的，都是很罕见的个体，达到五厘米的，是珍稀级别的个体。 他用手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拍摄下来，上传到网上，让买家自己找上门。 “宠物之家”是国内最大的宠物论坛，里面有无数各种各样的宠物，每天也有无数喜欢宠物的人在里面逛，“捡便宜”等等。 张凡的帖子很快引起别人的注意，如此大尺寸的鹿角虫，真是罕见。 不到半天，就有网民私信张凡，询问价钱，甚至主动报价。张凡暂时没理会，那都是想要捡漏的人，一万几千就想弄到手。 终于，让他等到一个靠谱的报价，一只十五万。 第五十七章 养蜂 这天，张凡正在山谷草莓地观察，已经依稀能看到青色的草莓露出，成熟的日子应该就不远。 草莓地到处都是辛勤的蜜蜂，本来张凡还担心，需不需要引进蜜蜂，谁知道草莓开花招引了大批山里的蜜蜂。 此时，授粉是非常重要的。有蜜蜂的帮忙，一切就顺理成章，省下张凡很多的功夫。人工授粉的话，绝对会吐血。 大舅妈跟二舅妈跟婶子她们则是在另一边的蔬菜地劳作。 她们的观念跟李全一样，认为蔬菜才是大头，草莓收获时间长，产量也肯定没有那么高，利润小。因此，她们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蔬菜种植上面。 草莓地这边，主要是张凡盯着。 其实，主要也是留意病变问题，其他的张凡也不管。虫害基本没有，他这里的鸡鸭一大批，天天“巡逻”，找虫子它们比谁都急。 除草跟浇水稍微花人工，也比较累人。张凡早就想着，等下一笔账到位，弄一批滴灌设备回来。 小叔望着树上，蜜蜂以惊人的速度筑巢，昨天来看，还只有篮球大，现在木箱那么大的一个蜂巢，密密麻麻的蜜蜂进进出出，看得人头皮发麻。 蜜蜂的蜂窝构造非常精巧、适用而且节省材料。蜂房由无数个大小相同的房孔组成，房孔都是正六角形，每个房孔都被其它房孔包围，两个房孔之间只隔着一堵蜡制的墙。 令人惊讶的是，房孔的底既不是平的，也不是圆的，而是尖的。这个底是由三个完全相同的菱形组成。 这种生物看似很不起眼，但它们筑巢的本领，就是人类工程师都拍案叫绝。 每一个房孔的正六边形规格一模一样，非常精准，很难想象，这是没有思想的生物建造出来的。 其实，人类从蜂巢的结构得到不少的启发，抄袭蜜蜂做了不少的产品，而且还是高端产品，比如现在的航天飞机、人造卫星、宇宙飞船在内部大量采用蜂窝结构，卫星的外壳也几乎全部是蜂窝结构。 “看样子，是要安家落户了。”小叔跟张凡说道。 “很好呀！我们很快也有蜂蜜吃。”张凡乐见其成。 他这里是准备弄成蔬果园的，没有蜜蜂怎么行？正愁怎么留住它们，没想到它们中应该是有蜜蜂蜕变成蜂王，凝聚了一大批的手下，在这里“占山为王”。 “继续这么下去，这棵树就要不得了。”小叔真正担心的，是那棵树。 要知道，第一笔惊喜，就是这些番石榴树给的。所以他对蜜蜂霸占了其中一棵，有很大意见。要不是侄子阻止，他都将蜜蜂巢给趁早捅了。 “我看，还是请三叔帮忙，将蜂巢搬到蜂箱更好。”说到底，他还是不舍得那棵树。 张凡很无语，只好顺着他的意思点头：“行，那就请三叔公帮忙，做几个蜂箱好了。” 三叔公曾经是村里的养蜂人，而且还是养在家里的，就将蜂桶架在门口的外墙，一大排，看着颇为吓人。 不要说人，以前连村里的狗都不敢经过他家门。 也奇怪，蜜蜂并不会蛰三叔公的家人，随便开蜂桶从里面掏蜂蜜，一点事都没有。别人家的小孩只要身上有点味道，就追着不放。 不过，后来也没有继续养了。养蜂更加不赚钱，尤其是在农村，蜂蜜能卖几个钱？ 小叔见侄子不反对，立即去找三叔公，将他以前的那些蜂桶搬过来就可以用，很方便。另外，转移蜂窝这种危险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三叔公那种专业人士比较好。 很快，三叔公跟小叔张立业搬着几个木桶过来。 三叔公跟张凡家没有什么亲戚关系，只是村里人都这么喊，大家跟着叫而已。他穿着解放鞋，一条洗得发白的蓝色裤子，上身是一件白色背心。 得知张凡有事相求，他马上赶过来帮忙。村里现在谁不想跟张凡增进感情？都指望他带大家发财呢！ 三叔公一家也跟着种了好几亩地的蔬菜，刚开始的时候，还请教张凡要注意点什么。 “三叔公，您老不准备点其他的？”张凡忍不住提醒。 三叔公却随意反问道：“还要准备什么？有蜂桶就行。还好，之前没有将蜂桶都给扔了。这里的蜜蜂，我看有三个蜂桶就足够，其他的留着备用，等蜂群壮大。” 说着，就爬上树，直接用手将上面还没成型的蜂巢摘下来。 一大群的蜜蜂落在三叔公的头上，脸上、肩膀等都爬满了蜜蜂，看得张凡都眼皮直跳。要是蜜蜂忽然发疯，估计是要体无完肤呀！ 这就是传说中的艺高人胆大呀！反正张凡没有那胆量。 “你们走远点，不要踩到它们。”三叔公将小叔赶远一点。 其实，蜜蜂并不会随意伤人，只要不压到它们，并不会跟你拼命。 众所周知，蜜蜂蛰人，是要付出生命的，一旦蜂针离体，很快就会死，人家有这么傻吗？只有当自己受到伤害，或者同伴收到伤害，才会跟你拼命。 三叔公小心翼翼将蜂巢塞进其中一个蜂桶里面，接着把桶盖合上。桶盖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蜂孔，可以让蜜蜂自由进出。 随后，他把蜂桶平放，用架子固定。 弄完这些，他才把头发上的蜜蜂轻轻抖落，没有一点事。 张凡佩服不已，他以前被蛰过几次，记忆犹新。按照常人的反应，一只蜜蜂靠近，我们第一时间就是躲闪，实在躲不了，就会拍走。 有时候，往往就因为这么一个动作，就会被蜜蜂追杀。 “把树上的痕迹弄干净，否则第二天你还能看到蜜蜂在那打窝。”三叔公提醒张立业。 “多谢三叔公，以后还得请教您老怎么管理蜜蜂的。” 三叔公看了一会，点头：“这里花多，养蜂很不错。没问题，出了什么事找我。” 两人正要继续聊一会，一个小家伙朝这边飞奔而来，还一边喊：小凡叔，有人找你！ 张凡回乡之后，经常给那些小家伙买零食，跟村里的孩子们关系混得不错。 第五十八章 斗鸡 不用回去看，张凡便清楚来者何人，冲着两只鹿角虫来的。 “买家？”小叔张立业问道。 见张凡点头，小叔继续说道：“那你先回去，我去通知天生。” 毕竟其中一只虫子，是叶天生的，再亲近的人，有些东西还是要分清楚。像这种情况，最好就是大家在场，免得别人怀疑你暗中“吃水”。 “有事忙的话，你们先回去，这里的手尾工作我来处理。”三叔公很体谅得对张凡他们说道。 “那就麻烦三叔公，中午务必要到我家吃饭。”张凡感激道。 回到家中，张凡才发现来的人竟然是一位老头。不过，想一想，老人家不工作，比较悠闲，玩花鸟之类并不罕见。 “小哥你这有点偏，好在路好走。” “老人家贵姓？走，里面喝茶。”张凡将拦路的大公鸡赶走，打开门请对方进去。他就知道对方的网名。倒是张凡很早就告知了对方自己的姓名，不然人家也找不到这里来。 老人微微一笑：“免贵姓杜，你家公鸡养得不错，很威猛。” 刚到的时候，他找村民帮忙引路。来到张凡家门口，一只大公鸡就盯贼一样盯着他们，杜老不仅没有畏惧，反而一脸欣赏，越看越喜欢。 “野惯了，都快成村霸，我都不知道被投诉了多少回。”张凡一边请人家进去，一边回应道。 坐下来后，杜老继续说公鸡的事：“不如，将你家大公鸡也转让给我好了。价钱好商量，我看它是一个好斗的主，用来斗鸡很有看头。” 杜老早早把家族的产业交给后辈打理，自己则是整天做点喜欢的事情打发时间。别的老头喜欢养花遛鸟玩古董等，他却喜爱养虫子，比如鹿角虫、蟋蟀，斗鸡等等。 去年因为斗鸡，花了不少钱在买鸡上面，对鸡的战斗力有比较深的了解，眼力还是有的。张凡家的那只，绝对是霸王级别的公鸡。 “斗鸡？现在很少了吧？”张凡一愣。 也不是没有见过，村里的公鸡相遇，少不了一场精彩“战斗”。两雄相遇或为争食时，或为夺偶相互打斗时，可置生死于度外，战斗到最后一口气。不过，正规的斗鸡活动，甚至类似赌博的斗鸡，他却没见过。 这种民间活动，不能说中国特有，世界其他国家也能看到，可最早源自中国，可以追溯到战国时期，历史悠久。 正规的斗鸡，其实场面很残酷。 将把两只性情凶猛的公鸡放在一起，它们就会激烈地互相啄咬起来，还会用距劈击对手。如果两鸡相斗了很久，都有疲惫之态，还要用水将它们喷醒，使之振奋，重新投入战斗，直到有一只公鸡败下阵来。斗鸡的场面是相当激烈的，两只鸡斗得难分难解，势不两立，斗完后鸡冠流血，啼叫无力。 杜老摇头道：“你们这可能不多见，不过有些地方还很流行。几千年的斗鸡文化，怎可能说没就没？” 他解释，斗鸡最辉煌的时候，还是唐朝。 如果说蹴鞠、拔河这种活动既锻炼了人的身体，又刺激了群众体育繁荣的话，那么在唐朝还有一项运动，也具有以上的功能，只不过它锻炼的是鸡，也就是斗鸡。 在唐朝，斗鸡算是普及率非常高的运动，不光在民间有着大量拥趸，即便是在皇室贵族中也大受欢迎。王公贵族们不光要比金钱权利，有时还要靠鸡争口气才行，甚至于因为斗鸡而引发皇室矛盾，也是常有的事情。 说来可笑，唐高宗的时候，甚至有人因鸡罢官，就一定有人因鸡晋爵。 “你家的那只，就是斗鸡中的高手。”杜老肯定道。 好的斗鸡，外貌要求英姿雄武，体格健壮，对其血统和战斗性能都有讲究和严格标准。从刚才的观察，他就断定那是一只非常棒的“战斗鸡”。 根据他的经验，鸡的骨骼、体型，还有性格都是很重要的。 我们人类学武，通常都要讲究资质、天赋，经常有摸筋骨的说法。斗鸡也是一样，筋骨很关键，骨骼一定要坚实，各部位的骨骼长短，粗细比例匀称，过于细长或短粗都不利于战斗。 体型的话，肯定是大一点的有威胁力。 性格同样很重要，一个公鸡，要勇敢，不能怂。在任何情况下都主动找对方进攻，尤其后盘要亲斗，要打卧鸡，残盘要卧而不走，宁死不屈，还有一口气就要战斗到底，进攻中不允许有退性表现。 他看张凡家的大公鸡体大骨壮，颈粗有力，腿粗而高，胸肌发达，鸡冠鲜红呈平瘤状，眼大有神，羽毛贴身，姿态雄伟，天生就是为了战斗的。 因此，忍不住心生喜爱之意，想要拿下，好好培养。 “公鸡的事容后再谈，我们先说鹿角虫，您等等，我提出来给您过目。” “行。”杜老有点兴奋地搓了搓手。 五厘米长的鹿角虫，委实罕见，拿到手他倍有面子。就算自己以后不玩，转手出去也不止十五万的价格，所以无论如何，都是他赚了。 张凡把两只鹿角虫提出来，放在桌子上，让杜老随意欣赏。 杜老越看越喜欢，两只鹿角虫都孔武有力，成色一绝，是虫中的极品，十五万绝对不亏。 “好虫，真是好虫！”杜老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还露出小孩子一般的激动，可见他是真喜欢玩甲虫的。 “鹿角虫我这些年也看了不少，如此大的极品是第一次见，你们这真是好地方。”杜老赞道。 “您喜欢就好，那就按照前面说好的价格如何？” “没问题！”杜老二话不说，便点头答应，他比张凡更怕有变数。 外面走进来两个人，除了小叔，还有就是叶伯。 “天生在忙，我把你叶伯叫过来。”小叔说道。 张凡介绍：“杜老，这位是我亲叔张立业……” “幸会，幸会！” 叶伯还有点懵逼中，鹿角虫的事，他都还不知道，老二那小子没有跟家里说。路上，张立业才简单解释。 一路走过来，脑子还没有上线，一只虫子十多万，什么概念？ 第五十九章 记仇 叶伯其实跟张凡小叔张立业一样，都是传统的农民，价值观都还很局限，最近日子，他们三观不断受到冲击，有种活在梦中的感觉。 尤其是叶伯，没有人能体会到他家的艰难，所有重担压在儿媳妇肩上，他很难受，偏偏自己家老二不懂事。 可自从张凡回来之后，一切都改变，家里跟走了大运一样。 不知道多少个夜里，他两夫妇长吁短叹，还好张凡念旧情，让他们家搭了顺风车。村里，除了他家，李全家，还有那家得到这种照顾？村支书他们都没有特别关照。 “就这虫子？”叶伯看着笼子里的两只甲虫，真心理解不了，为何能卖出十五万一只。 见他们难以置信的表情，杜老没有笑话人家没见识，解释：“这个品种，还有品质的鹿角虫很罕见。如果你们卖到国外去，就更值钱。” “叶伯，我已经做主十五万一只卖给个杜老，你不反对吧？” “我能反对什么？只是老先生不觉得吃亏就好。” 果然是淳朴的农民，杜老赞赏地心想。换成别的人，哪里会考虑买家会不会吃亏？只会想到自己能不能赚更多点。 “那行，就三十万吧！”张凡跟杜老说道。 “稍等，我马上给你转账。” 不一会，张凡就收到银行的到账信息，告诉叶伯，晚点再将十五万转给他。 叶伯连连摆手：“不用急，不用急！现在家里也不缺钱花。” 张立业算是长见识了，一只虫子真的卖出十五万的天价。早知道，他也去翻几个虫子出去卖，不至于家里穷了那么多年。 不知什么时候，狐狸也跟着回到家，嘴里叼着一件东西，看着眼熟。 “咦！不是鹿角虫吗？”小叔惊喜道。 刚刚才卖出十多万，没想到狐狸又捉回来一只，虽然看着没有那么大，可十万八万总能卖吧？ 他刚说完，狐狸嘴里一用力。 在张立业傻眼的目光下，珍贵的鹿角虫就被咬碎。 不说张立业愣住，张凡跟杜老他们的惊喜都僵住在脸上，嘴角不断抽搐，十多万呀！稍微用力就没有了。 张凡从狐狸戏谑的目光中，看出它绝对是故意的，看来是记住了前两天被小叔踹的一脚，真是记仇的生物。 狐狸不笨，明白这么干的风险，扔下虫子立即溜出去。 小叔反应过来，整个人顿时爆怒，六神无主地从架子上操起一把刀。 “混账！” 张凡连忙拉住暴怒中的小叔，赶紧劝说：“叔，冷静，冷静！这只虫子没那么值钱，普通的鹿角虫而已。” 不是所有的鹿角虫都那么珍贵，得看品种跟体型。 痛心疾首的杜老捡起那只被咬死的鹿角虫，观察了一会，也呼了口气，刚才他也揪心了一会。 “没错！这种鹿角虫不是很值钱。” 得！人家买家都这么说，小叔才深呼吸一口气，稍微冷静，松开手中的柴刀。 他才想起，前两天自己警告狐狸的事。他娘的！这算是报复吗？ “狐狸，你们家养的？”杜老惊奇地问道。 农村养土狗很常见，通常不养狐狸，毕竟狐狸在老百姓的眼中，是有点邪门的动物，避之不及，怎么还会领回家？在城市，人民的思想开放，不迷信，养狐狸倒也不足为奇。 小叔苦笑解释：“山上下来的，偷了两三个鸡就不走了。” 他也很无奈，很想赶走那只狐狸，只是农村的一些传说让他很顾忌，加之在这之前，狐狸还算安分守己，也就默认了它留下来。 “肯定是故意气我的，前两天我踹了它一脚，警告它不许碰两只虫子。” 张立业丝毫不怀疑狐狸的智商，村里不少人被它“玩弄”过，最惨的无疑就是张立山，也就是上次藏私房钱被发现的壮汉，不仅私房钱没了，还被婆娘教训了一顿，更重要的是当众丢脸。 听了张立业的话，杜老啧啧称奇，如此有灵性的一只狐狸。 “没事你招惹它干嘛？你家狐狸你又不是不知道。”叶伯也忍不住笑道。 小叔顿时无话可说，如果是一条狗，敢这么怼主人，肯定是下灶的份。狗在农村地位不高，经常被训，可没有城市的宠物狗那么娇贵。 杜老还是没有忘记张凡家的大公鸡，再次提起：“小哥，你家的大公鸡，考虑得怎么样？五千如何？” 五千？小叔他们再次瞪大眼。 五千块，能买多少鸡肉？到镇上一只大阉鸡也就是一百几十块，还要哄孙子一样哄顾客，人家才有可能帮衬。 张凡摇头，主要是大公鸡有点感情，不舍得卖。否则，上次就被陈保利他们捉走了。 杜老瞬间翻一倍：“一万呢！” “一万？”小叔差点都要答应下来，一万都不卖，留着做种吗？ 叶伯也是脸色变得很精彩，虫子那么贵就算了，毕竟他们也不了解。可是大公鸡，那个村子找不到？ 张凡家的，也就是看着大一点，凶猛一些，没什么特别呀！ 这人，是不是疯了？有钱人这么任性吗？ 张凡立即打断小叔的话，生怕他答应下来：“杜老，大公鸡养了那么久，看家护院的，有点感情，就不卖了。您老手下留情！” 杜老听后无比可惜，谁知道小叔张立业比他更加可惜。 一万元呀！就这么飞了。 他忍不住瞪了一眼侄子，喜欢大公鸡，下次帮你养一群，这只能不能卖了？ “好吧！什么时候改变主意，给我电话，价格不变。”杜老依旧没有放弃。 张凡抱歉地说了几句恭维的好话，好歹好说，总算让杜老没有那么郁闷。小叔准备找妇女们回家，做饭招呼客人。 那只狐狸又偷偷溜进来，眼睛瞄了眼杜老笼子里的两只甲虫。 张凡没好气地拍了它一下：“可不能打它们主意，不然有你好看。” 杜老则是眼皮跳了跳，心里忐忑，警惕地看了两眼那只狐狸，当即就提出告辞：“饭就不吃了，还有点紧要事忙，下次，下次一定喝上两杯，老头子我先告辞！” 说完，不顾小叔他们的挽留，执意要走，他的司机还在车上等。 第六十章 喷灌设备 又得到一笔钱，张凡便开始大手大脚起来，让小叔他们心疼不已。 “那么贵的浇水设备，我看我们还是辛苦点好了。”婶子也不怎么同意花大价钱弄一套浇水的设备回来。 最近，因为种植面积加大，每天的浇水工作，确实让人有点筋疲力尽。听侄子说有专门的浇水机器，她还松了口气呢！ 然而，听到报价，他们顿时把轻松的念头给掐断。 一亩地的铺设，就要两千左右，他们那二三十亩，好几万的投入呀！加上以后还要大量的电费，怎么算他们都觉得还是人工比较划算，就是辛苦点，可农民怕辛苦吗？ 张凡只能跟他们分析：“看似投入很大，但效率能高很多，我们浇水要一天，用机器只要半个小时。这样，我们就能将时间省下来做其他的事。另外，也就是一开始投入大而已，一套设备能用两三年的。再说，我们以后种植规模还会加大，仅仅是浇水的工作，就会拖垮我们……” 说了大半天，终于让小叔他们勉强同意花那一大笔钱。侄子赚钱本事很强，花钱的功夫也令人担忧。他们心想，还是得给他找一个老婆管一管。 商家服务蛮周到，尽管张凡报的地址有点偏远，看在五六万的金额交易，他们还是送货上门，顺便免费安装，让张凡先搞好电的问题。 张凡立马到镇上买了一大捆的电线，小叔则是砍了十多二十根毛竹，用作电线杆。 毛竹是中国栽培悠久、面积最广、经济价值也最重要的竹种。其竿型粗大，宜供建筑用，如梁柱、棚架、脚手架等，篾性优良，供编织各种粗细的用具及工艺品，枝梢作扫帚，嫩竹及竿箨作造纸原料，笋味美，鲜食或加工制成玉兰片、笋干、笋衣等。 他们张家寨就有一片竹山，但不是张凡家的，需要跟竹山拥有权的村民说一声。 那户人很大方，表示可以随便砍。别家去砍竹子，他都没说啥，反正漫山遍野都是，不值钱。就更不要说张凡家，村里大家都指望跟着他发财的。 李全跟叶天生跟着去帮忙扛竹竿，三家人关系现在是村里最紧密的。 竹子扛回来，小叔用火稍微烤黑，这么做可以让竹竿更加耐用。学过化学的人就能解释，碳元素是最稳定的，不容易被腐蚀。 “到前面瞄着，看直不直。”小叔对张凡喊道。 老村长也来围观，几乎所有村民都知道张凡又搞大动作，花好几万弄自动浇水的设备，真不把钱当钱花。 “就算能用五年，大大好几万砸下去，也就他那小子敢做这种事。”老村长说道。 张凡这么搞，他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张立业竟然也会同意，不像他的性格呀！ 其实，包括老村长在内，其他村民还不知晓张凡一只甲虫卖了十五万。如果不是那样，张立业是不可能看着侄子胡闹的。 用他的话来说，左右那些钱得来也不费功夫，花一笔也就没有心疼到睡不着觉的地步。 “可不止呢！你看他用的电线，那么粗的，用电肯定不少。”村支书观察比较入微。 “方便时方便，听说一开电闸，二三十亩地就跟下雨一样。就是花钱太多，不是普通人玩得起的。” “就他家有胆量，你们看李全家，同样赚了一大笔，都不敢学。” “其实，也不能说人家贪方便，瞧瞧张凡的种植面积。我看接下来会开垦更多，人力终究是跟不上的。而且，你们想想，张凡回乡之后，所做的哪件事是我们看好的？偏偏人家都赚了大钱。” …… “凡哥，我也想搞点浇水的设备，你觉得怎么样？”叶天生犹豫了一会问道。 他的想法跟自己老子说过一次，可没得到同意。最近，他把不少时间都耗在菜地上，有点烦了。 以前家里没钱，他不敢提这种意见。可是最近家里发了横财，他认为可以轻松一点，没必要把自己累死。 张凡瞥了他一眼：“你家菜地不多，人手也足够，暂时没必要吧？最重要的是你跟我这不一样，你的菜地分散。要是全部集中在一块地，我是建议你们搞的。” 得！凡哥都这么说，他也就暂时死了那条心，闷闷不乐地跟着干活。 其实，也是张凡特意让他熬点苦头，磨砺一下。 在张凡他们搞好电线后没多久，一辆车拉着满车的设备进村，有水泵、过滤器、管道、阀门等等。最多的，就是软管，要铺设在地沟的。 那些软管就是一些软带，不会很占地方。只有通水的时候，才会膨胀起来。 当然，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滴灌，严格来说，只是喷灌设备。 真正的滴灌，是按照作物需水要求，通过管道系统与安装在毛管上的灌水器，将水和作物需要的水分和养分一滴一滴，均匀而又缓慢地滴入作物根区土壤中的灌水。 它不破坏土壤结构，土壤内部水、肥、气、热经常保持适宜于作物生长的良好状况，蒸发损失小，不产生地面径流，几乎没有深层渗漏，是一种省水的灌水方式。 在国外，滴灌技术很发达，尤其是缺水的阿拉伯国家。 喷灌是借助水泵和管道系统或利用自然水源的落差，把具有一定压力的水喷到空中，散成小水滴或形成弥雾降落到植物上和地面上的灌溉方式。 安装很简单，两个工人动手，也就是不到半天时间，就把设备安装好。 一条条管带通向每一垄地，在需要翻地的时候，还可以快速收起来。小叔看了之后，都觉得钱还算花得其所。 弄好之后，他将电闸掰下来，通电之后，软管带迅速膨胀起来，在强大的水泵作用下。溪水通过管带，输送到每一条管带的分支，最后从管带无数的小孔喷出，落在菜地上。 大家望过去，白茫茫的一片，跟下毛毛细雨一般，很均匀。 “要不是花钱太多，我都想搞一套回来。”有村民忍不住羡慕道。 谁都能看出，这样浇水比人工好不知道多少倍，省力，效果也好。 第六十一章 赵雨晴 青田村，今天十分热闹，一大群村民汇集，手里都拿着工具，带头的是一脸苦瓜状的村长赵光辉。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张家寨的张凡百忙中抽空来指导修路，别丢了我们青田村的脸。”赵光辉中气十足地喊道。 他这段时间，几乎是天天跑镇政府，跟杨镇长等领导们哭穷。 如果镇领导们不是看在张家寨的面子上，压根不会理青田村，又是一个问题多多的穷村落。 他们之所以愿意挤出一些资金，帮助青田村修路，主要是赵村长告诉他们，青田村以后也种蔬菜，是经过张凡同意的。 往后，他们村的蔬菜，会运到张家寨销售。价格虽然比不上张家寨本村的，但也不失为脱贫致富之路。 于是，镇领导商量后，又跟张凡沟通好几次，才做出决定，拿出十万元的资金。不够的话，你们青田村自己搞定。 拿到十万元的扶助资金，赵村长干劲十足，立即向村民筹备，再次得到五万元。他们相信，十五万砸下去，自己村的那段路怎么都会大大改善吧？ 为此，他还打了好几次电话给张凡，极力邀请他前来参观指导。 张凡那里会指导？只是碍于赵村长三番四次邀请，总是拒绝太不给面子，只好过来打打酱油。 其实，赵村长也不知道能得到什么好建议。邀请张凡过来，只是给村民安定一下心而已。 要知道，虽然有张家寨在前面试水，可真要大规模种植蔬菜，村民还是很谨慎，够胆一起干的并不多人。 尤其是修路筹备资金，让村民更加怨声载道，暂时只是他们村干部将声音压下去。 “张家寨现在的情况，大家都清楚了吧？”青田村的村支书开口道。 他就是用张家寨的例子，激发大家发财的欲望。两个村子相邻，张家寨有人发了大财，而且全村人大搞蔬菜种植，他们不可能不知情。 据说，有人两个月赚了十万出头，还真刺激了青田村一些村民的心。 也是这次筹款能成功的主要原因，大家有怨言不假，但也还是怀着一种期待的心态。只要他们村也有人赚到钱，他们便会一窝蜂跟着做。 对张家寨的传奇人物，他们也好奇，得知今天会过来，都变得积极很多。 他们修路，无非就是复制之前张家寨的方式。在镇长等领导的推广下，已经有五个村子这么干。 青田村本没有在名单之内，耐不住赵村长死缠烂打，还有张凡的面子，以及青田村发展的可能性。 一个钟头后，张凡开着李全的那辆摩托车过来。 小叔的那辆，已经八百元转手出去，也不知道被哪个喜欢占便宜的家伙接手，希望他以后不要后悔吧！ “速度很快呀！”张凡笑着跟赵村长说道。 赵村长看见张凡，苦瓜脸裂开，笑容满面，却更加难看。 “有钱就好办事，吃饭了没？劳烦你来一趟，真不好意思。”在他们农村，人手永远都是充足的，只要有钱，确实很好办事。 “张老板，有什么好的建议，不要吝啬呀！我们可是知道，当初你们张家寨修路，你出了不少好主意。”青田村的村支书说道。 张凡连忙谦虚：“哪里！哪里话！论经验，你们都是前辈。其实，修路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村的，也就是前面有一段悬崖路难搞，想要拓宽比较难。今天过来，我想到你们村里，看看蔬菜种植的情况，或许我还能帮上点忙。” 赵村长等人眼睛一亮，本来就不怎么指望在修路上帮忙，请他过来，就是走走过场，让他们村民认识一下。 现在，张凡主动提蔬菜的事，他们喜出望外。 谁不知道，张家寨蔬菜种得最好的，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他们听说，人家大学就是学种植的，很专业。 刚开始，还有人笑话，那不是学农业吗？还用花钱去读？他们村谁不会耕田种地？ 然而，人家种出来的庄稼硬是比你们的好，价格高出一大截。看来，耕田种地也是要知识的，不能马虎！ 有这位指导，当然是最好不过。 “赵叔，你带张老板回去，这里交给我就行。”青田村的村支书马上说道。 赵村长也不啰嗦，点头：“行，你看好大家，搞好一点，不要马虎了事。” 几个村干部眼神交流一下，目送村长坐着张凡的摩托车返回村子。其中一个连忙拿出手机：“老六，让你家闺女准备准备，张凡跟村长回去了。” 他们都商量好的，想方设法把张凡留下来做他们村的女婿。 赵六家的闺女最适合，年龄小那么两岁，今年才毕业回镇里教书的，可谓是门当户对。他们跟赵六谈过，赵六没有反对的理由。 因此，趁着这个机会，赵六找了个理由，让闺女请个假回来，安排她跟张凡见个面。以后一回生、二回熟，再找个嘴巴厉害的媒婆，跟张凡的小叔他们沟通沟通，一切不就水到渠成？ “你们说，那事能不能成？”有人忍不住问道。 “我看赵六家的闺女长得标致，应该问题不大。”男人，不都喜欢漂亮的姑娘吗？ 赵雨晴见老妈还想往她脸上涂粉，终于忍不住了。 “妈！又不是嫁人，就见个面，没必要这样？张凡是我师哥，人家没有那么庸俗。”她可没有说谎，无论是初中，还是高中，都是同一座学校，低两届。 张凡是学校的学霸，甚至参加过国家级的数学竞赛，还拿过奖，轰动一时。作为自己邻村的学长，赵雨晴肯定关注过，只是不好意思搭讪。 她听家里人说，才知道原来那位师哥回乡带村民走致富之路。 有才华的人，果然无论在哪里，都能成功。 “一会，说话别那么大声，一个女孩子，像样子吗？”她妈妈再一次提醒。尤其是女儿笑得时候，完全没有形象可言，是她最担心的。 女人能嫁到附近的张家寨去，还是杰出青年，大把前途的，她肯定极力促成的。 而且，看女儿似乎也不抗拒，让她欣喜不已。 “哎！死丫头，这件不行，换一件，露太多了。” …… 第六十二章 我们认识？ 青田村还是老样子，尽管张凡很多年没有来，依稀记得还是原来的风貌。他们村最明显的标识就是村子中央的一棵大树，二三十米高，覆盖面积达到三亩地的乌榄树。 据说，那是青田村的祖先种植的，有好几百年历史。 乌榄在南方的农村很常见，根据科学研究发现，黑橄榄，含钙质和维生素C，营养丰富，其中维生素C的含量是苹果的十倍，梨、桃的五倍。其含钙量也很高，且易被人体吸收。 乌榄肉是农民很喜欢的一种食品，乌榄核还可以卖钱，价格并不低。 村民们也就知道，榄核的核仁是用来做月饼的，其他用途就不得而知。 其实，人家高价收购，不可能就弄点核仁当辅料的。榄核有着巨大用途，比如核雕工艺等等。 小的时候，缺零花钱，不是把家里的烂铜烂铁烂胶鞋之类当垃圾卖，就是偷偷藏一些乌榄核，自己卖钱。 此时，上面就挂满了乌榄，暂时还没完全成熟。 “油榄还是糠榄？”张凡问道。 貌似自己也挺长时间没有吃榄肉，还有点怀念。在他们这里，村民通常认为油榄比糠榄好吃，油脂含量高，渣少，而且更加香。 “油榄来的，喜欢吃的话，下个月打乌榄，给你送两箩。”赵村长丝毫没在意。 他们村最多的，就是乌榄，都是几十年的老树。乌榄树好生养，不用管理，年年都有收获。每年收获之后，最好就是用斧头在乌榄树顺着树干砍上十多斧头，给树放树脂，明年的收成会更好，品质也能优化。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张凡抱了抱拳，嘿嘿一笑。 赵村长前面引路：“我们村，蔬菜种植最多的，就是赵六家，先去他家坐一会吧！” 张凡点头：“赵村长您安排就好。” 赵村长眼底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神色，笑眯眯地走在前面，朝赵六家走去。 假如张家寨老村长在场，估计就会发现这老家伙的不对劲，有阴谋，所以说张凡还是嫩了点。 青田村使用美人计，好长一段时间让张家寨的老村长大骂无耻，不要脸！当然，那都是后话。 赵六是一个矮个子，却给人精悍的感觉，家境在青田村貌似不错，虽然也是老屋子，可里面的家电齐全，电视、冰箱、洗衣机等。 在赵村长带领张凡进屋之后，赵六夫妇，以及赵雨晴的爷爷奶奶就上下打量张凡，见一表人才，而且还有大本事，他们是越看越满意。 张凡浑身不自在，怎么感觉这家人眼神有点古怪？似曾相识的感觉。 赵村长瞪了一眼赵六他们：“招呼人，别把人家吓坏了。” 那些人才反应过来，连忙打招呼、茶水招呼等等。赵六的老父母更是一个个问题不停地问，有点查户口的架势。 张凡一头黑线，看向赵村长，暗问：是不是走错人家了？ 他是来观察蔬菜种植的，话题好像跑得太偏了吧？难道就不关心蔬菜的问题吗？ 赵村长给赵六他们使眼色，赵六的老婆朝里面喊道：“丫头，有客人到都不出来打声招呼，窝在里面干嘛？” 很快，张凡就看到一位精心打扮过的美女出来，姣美的脸颊，略染黄色的头发，一副眼镜更增添几丝妩媚的女人味。身材不算高挑，可也是回头率很高的美女。 “师哥，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帅。”赵雨晴开口道。 张凡顿时傻眼，这又是哪出戏？师哥？没有印象呀！这样的美女，有过交集的话，张凡没理由不记住吧？ 他面带尴尬：“我们认识？” “你是我们初中、高中的名人，我肯定认识，只是我太普通，你不认识不奇怪，我叫赵雨晴。村长他们想让你做我们村的女婿，这不我就特地从学校赶回来了？”赵雨晴还朝张凡挤了挤眼睛，有点俏皮的味道。 赵村长差点掩面而逃：丫头，不带你这么出卖人的，让我一个村长以后怎么混？ 赵六等人也愣住，剧本好像不是这么对话的呀！丫头，你一个女孩子，能否矜持点？一见面就说得那么直接，亏你还是读书人。 张凡更加思密达，傻傻地望了望赵村长等人，暗问：你们没玩我吧？不是说好的谈蔬菜种植吗？ 他轻咳了几声，掩饰一下尴尬之色：“你还读书？我都毕业两三年了。” 对这美女师妹，还是有好感，果然大家都是看颜值的。其次，对方的直爽也加了不少分。只是张凡也郁闷，按理说，你这个级别的美女，不缺追求者吧？用得着回来相亲？ “我也毕业了呀！目前在镇中学教英语。” 她见现场气氛被自己一句话打入冷宫，自己父母家人跟村长都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接着说道：“走，我带你去看我家的蔬菜。” 赵村长松了口气，连忙讪笑道：“去吧！去吧！你们年轻人更多话题。” 等赵雨晴把有点呆萌的张凡拉走，赵村长才苦笑：“这小妮子，诚心是让我出丑的。” 不过，语气中并没有多少责怪的意味，自己村的孩子，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稀有”后辈，心里喜爱多一些。 赵六抱歉道：“回头，我教训她几句。” “教训什么教训？行了，他们总算凑一起，其他的我们就不管。找个时间，让媒婆去跟张凡的小叔、婶子谈一谈，不要让别人捷足先登。”赵村长说道。 在他们这，好的姑娘家不难找，优质的姑爷要把握住，很抢手的，尤其是像张凡那么优秀的。赵村长是听说，河背垌就有人盯上张凡。好在那姑娘是在城里发展的，大家不怎么适合。 “没错！我看小伙子长得俊，有学历，有本领，跟我家小雨很般配。你们两公婆去跟五婶催一催，让她赶紧去跟他小叔谈，免得夜长梦多。”赵雨晴的奶奶开口道。 他们这把年纪，看人的目光很准，短短的十多分钟，就觉得张凡那小伙子性格温和，是个过日子的好人选。 有些男人有本事，但太强势也不好，女人嫁过去会被欺负。 第六十三章 爱情就是这么简单 赵六家种的也是甜心菜，只有三亩地，放在青田村，俨然就是蔬菜第一种植大户。此时，已经有一节手指那么高，为保产量，赵六给地里埋了不少农家肥。 张凡跟赵雨晴一边走，一边聊，少了家长，两人倒是有说有笑，没有那么冷场。 他才知道，赵雨晴并不缺少追求者，从高中到大学，甚至现在的镇中学，也有年轻的男老师搭讪。 大学的时候，还谈过一次恋爱。可相处一段时间，发现那男的不够男子气概。有一次出去唱歌，他的那些哥们劝喝酒，明知道她不会喝酒，也不知道帮忙挡一挡，还赔笑的样子，让她彻底失望。 她是觉得，那种男人看似很圆滑，却十分靠不住。 之后，就一直保持单身到如今。镇中学教书的男老师，长得不够恭维，便保持了距离。 “都是我在说，师哥你呢？以你的条件，没有女的勾搭？”赵雨晴不怎么相信，现在的女生都很大胆，表白起来男生都怕。 张凡到时候倒是很光棍：“没有经济基础，谈恋爱就是找不自在。” 说到底，就是自己当时穷，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去谈一次恋爱。说出来，可能很丢脸，但很实际的现实问题。 见张凡一句话把自己的情况交代完，赵雨晴十分郁闷，就不能说详细一点？ “你未婚，我未嫁，要不咱凑一块过日子算了。”赵雨晴说话很直接，总能让张凡猝不及防。 其实，有时候爱情很简单，喜欢就说出来，爱就去追求！都是赵雨晴自己的处事方式，不喜欢兜兜转转、含含蓄蓄，让人猜疑不定，心急如焚。 毫无疑问，她对张凡有好感，尤其是再次重逢，更加感觉大家有缘分。 “也太快了吧？才刚见面，太儿戏了。毕竟是感情的事，我觉得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张凡哭笑不得，你一个女的，就不能委婉一点？ 既然都说出了口，赵雨晴干脆霸道一些：“快什么快？就这么说定啦！” 嘴上说得豪气干云，脸色还是微红，心里又是忐忑，又是羞涩，还有期待。还好，张凡没有当场拒绝，说明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 女追男隔层纱！古人诚不欺人。 张凡认真看了赵雨晴一会，才笑道：“你不觉得吃亏就行。” 人家一个女的都放下脸面，说到这份上，他一个大男人还矜持什么？ “吃什么亏，你不知道，我家里都不知道多想让我嫁给你，村里人也一样。”赵雨晴整个人欢快起来。 心中的那份忐忑一扫而光，赵凡这么说，就相当于没反对，可见对她也有好感。 “那就先处一段时间吧！先给你打预防针，我可是很闷的人，不怎么懂浪漫，别最后太失望才好。”张凡想到自己也要应付家里的小叔、婶子，也就一拍即合。 很多时间，一男一女走一起就是这么简单，电视剧里面的浪漫情节，多数都是虚构。那些苦苦追求好几年，甚至十多年才修成正果的，其实是他们自己顾忌重重，自找苦恼。 赵村长他们没有来打扰，甭管张凡他们去蔬菜地，还是钻玉米地。 张凡他们越聊越投缘，老实说，张凡自己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可是，他忽然很享受心里多了一个人的存在。 再次回到赵六家，张凡就改口叫人家叔叔阿姨，喜得赵六一家眉开眼笑，开始杀鸡宰鸭搞一顿丰盛的。 赵雨晴的爷爷聊了一会，再次到门外劈柴。 别看老爷子一把年纪，劈柴的功夫比年轻人还利索，总能找对最省力的角度劈下去。张凡也不好意思坐着等吃，到门外帮老爷子。 屋旁的空地，堆满了枯树、树桩、树根之类。 他们黄石镇，基本上都是烧木柴，在很多人眼中，可能不环保，认为会破坏植被，破坏森林。 认真来讲，并没有的事。村民燃烧木柴产生的二氧化碳，还远远不够森林的吸收。明明有更便捷、更便宜的燃料，为何还要花钱烧煤气？至于破坏植被，也是无稽之谈，村民都很有分寸，砍回来的都是枯死的树木，何来的破坏一说？ “老爷子，我来劈一会。”张凡主动开口。 赵老爷子迟疑了一下：“这些粗活，你干得来？” 他可是清楚，眼前这年轻人是正宗的大学生，手是用来提笔的，能用斧头吗？他不得不怀疑，并没有看不起的意思。 事实上，农村人普遍认为，能提笔的手比扛锄头的好不知道多少倍。 “应该不难，树干好劈，树根就不怎么好弄。”张凡如实道。 老爷子听了很高兴，跟张凡更加亲近几分，农村的孩子，不能劈柴是有点丢人的。 “树根也不难，你看这一块，顺着这里劈下去，保证不费力气。”老爷子指点道。 张凡提着斧头，吸了口气，朝老爷子的指示劈下去。果然应声裂成两块，貌似真的省力。不得不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他们的生活经验太丰富，往往能让你受益无穷。 老爷子将藏在枯木根的两条白白肥肥的木蛆捡起来。 木蛆的蛋白质含量高，放在火上烤一烤，香味四溢，吃了让人回味无穷。当然，很多人可能看着有心理障碍，感觉恶心。 实则，木蛆是一道美味，可惜不是一般人能享用。 赵老爷子就好这一口，弄回家的枯木，还故意放置一段时间，让木蛆发育，就为了劈柴的时候能吃上一些。 用油稍微一炸，配上一杯酒，真是人生的巅峰享受。 “吃过没？”老爷子笑问道。 “小的时候吃过，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晚点咱爷俩喝一杯。”说着，还把旁边的小桶打开，将两条木蛆扔进去。 张凡才看到，里面小半桶全是木蛆，看着有一斤多的样子，顿时有点头皮发麻，好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老爷子亲自挑了一个带根的树桩过来，似乎要继续指点张凡劈柴。 张凡一看那树桩，微微一愣，连忙道：“老爷子，这个树桩就不要劈柴烧了。” 第六十四章 瘿木 老爷子一愣，望着那块树桩，上面疙疙瘩瘩，好多的树瘤。这样的木头，是最不好劈的，角度把握也最刁钻。 “不劈柴干什么？”就只剩下一个树桩，还能做什么？凳子的材料都不够呀！ 张凡认真观察，就发现树桩的切面俨然是一幅精美的山水图。木纹跟树瘤的纹理天然形成的，他记得，这种木头有一个专门的称呼，叫影木，或者说瘿木。 它本身不特指某一种木材，而是泛指所有长有结疤的树木。结疤也称为“瘿结“，生在树腰或树根处，是树木病态增生的结果，是一种天然的病态美。瘿结有大有小，小者多出现在树身，而大者多生在树根部。 将瘿木剖开后，会因树种质地的不同而呈现独特的花纹样式，如葡萄纹、山水纹、芝麻纹、虎皮纹、兔面纹等。由于此处木材纹理特殊，效果奇异，历来受到人们所喜爱。 “乌榄木吧？”张凡问道。 老爷子点头：“老山那边挖回来的，这棵树好多年不结果，看着也是病恹恹的。我看它枝叶遮住下面一块旱地的阳光，就干脆砍了。” 张凡才跟老爷子解释：“这种长树瘤的木头，外面有人称之为瘿木，根据树种的不同，价格也有变化，总得来说，还是挺值钱的，批了当柴烧，有点可惜。” “值钱？”老爷子一惊，猛地低头看那块木头。 他是搞不懂，这样的木头，烧柴都觉得麻烦，怎么就有人喜欢。他们农村用木材做家具，都是喜欢木板没有疤痕的。 比如，他们就喜欢用杉树的木材做门板，发现木板面有“疤”，都会用漆料遮盖住，使得门面好看些。 怎么外面的人刚好相反，有人专门喜欢这种玩意？ 张凡跟老农民解释不通，思想观念的根深蒂固，是很难纠正过来。当然，也没有必要解释那么多，只要知道值钱就行。 不仅仅是瘿木，乌榄木是橄榄木的一种。 据他所知，橄榄木也算是一种高档的木材。尤其是欧洲那边，属于贵族木材。其密度高，橄榄木木质非常坚实，硬度较高，橄榄木色彩鲜艳，纹理清晰美观。 举个例子说，大家听得最多的，就是“橄榄枝”这个词。 那是和平、胜利的象征，奥运会就经常用，编织成环，戴在胜利者的头上，尽管有点“绿”，应该没有人不羡慕。 欧洲许多高级奢侈品，如法国的国刀欧皮耐尔就推出以橄榄木为刀柄的高级收藏刀具，不少高级成衣的纽扣也采用橄榄木，还有许多市场定位较高的各种商品，都很自然地采用橄榄木作为其木质部分的原料。 在国内，部分厂家也在积极开发以橄榄木为原料的各种商品，结合以其本身优美的纹路，再加上中国传统的精湛木工、雕刻技术，橄榄木可以创造出无与伦比的美妙花纹、图案，其如橄榄厨具，橄榄木棋牌，橄榄木立钟，橄榄木胡椒磨等等。 高级的木材，加上出色的瘿木表现，让张凡断定这块树桩的珍贵。 尤其是上面的图案，真的酷似一幅中国的山水图，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往往更让人心生震撼。 见未来孙女婿好像很喜欢，老爷子就点头：“喜欢你就扛回去吧！” 反正他是欣赏不来，至于张凡说的值钱，他估计也就是三五百吧！毕竟一棵树才多少钱？好一点的有那么几百块。 前段时间，有外面的人进村，想要买村里中心的那棵公家大乌榄木，开价也就是五千块，都还有人劝村长干脆砍了，省得碍地方。 “我扛回去？”张凡怔了怔，随后连忙摆手：“那不行，贵重了点。” 他明白，老爷子严重低估了这块木头的身价，接着说道：“要不这样，我帮您问问，大概值多少钱。” 说完，就拿出手机，对着木桩的切面拍了好几张清晰照片，发给杨老的弟子庞立。他听说，杨老将那段阴沉木精心雕琢，被人六百多万高价买走，张凡只是恭喜，人家凭本事赚钱，眼红什么？ 他跟杨老的弟子庞立私下也联络过好几次，私交还算可以。庞立将张凡家的蔬菜、家禽扫荡过一遍，所以对张凡家颇有好感。 这一幕，正好让赵雨晴出来撞见，惊讶不已。 “师哥，你懂得还真多。”赵雨晴通常在外面待过，同样读了大学，可她就没有这种眼光。或者说，专业不一样吧！ 两人尽管初步确定了关系，可赵雨晴还是喊张凡师哥，感觉亲切一点，又不至于太肉麻。 没多久，赵家其他人也出来，得知家里有一块值钱的木头，都很吃惊。他们围观了那块木头好一会，没发现有什么可取之处。 也就赵雨晴注意到切面的那幅天然形成的山水图，叹为观止，难怪师哥说值钱。 不多时，庞立回电话，里面传来急吼吼的声音：“张哥，那木头还在你手上吗？开个价吧！我们要了。” 呃！ 张凡郁闷道：“我啥都不懂，你让我开什么价？不如你给个实诚价。” 他是说实话，对木材的市场价格了解不多，让他开价，还真是为难。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价钱喊少了，感觉对不住赵家人，喊多了庞立他们又不干。 手机传来下一句话，是杨老的：“综合估算，三万怎么样？” 杨老开的价格不算很高，他综合了很多的因素。弄到手后，精心处理一番能翻好几倍，甚至十几倍的利润。 几十万的作品，在杨老的收藏里面不算什么。他真正喜欢、看重的，是木材纹路天然形成的图案。 经过一番雕琢修饰，他不准备将作品卖出去，自己收藏着。 赵六一家听到“三万”两个字，全都瞠目结舌，尤其是老爷子，万分侥幸地拍了拍胸口：还好，没有劈了当柴烧，三万呀！ 张凡没有自作主张，看向赵老爷子：“老爷子，这个价格能接受吗？” 老爷子他们还有什么不能接受？一个树桩卖三万，还想怎么样？都特别容易满足的人，甚至还怕对方后悔，当即连连点头：“卖！当然卖了。” 他们家不算很穷，可三万元也还是一笔巨款。 赵雨晴眼中异彩涟涟，她当老师才三千多一个月呢！三万元她一年都不一定能省下来，毕竟自己也要开销的。 第六十五章 劝告 饭后，也不知道是谁将消息传了出去，青田村的村民迅速流传，张凡帮赵六家卖了一块木头，整整三万元。 一时间，整个青田村都轰动起来，比张家寨有人买蔬菜赚了十多万还要震撼。 没有人能理解，为何一块木头能卖出三万元的天价，简直是见了鬼，银子做的都不值三万元吧？ 他们羡慕不已，赵六家的丫头还真是找了一个好人家。 那男人本事大，一块木头都能卖好几万，不由让青田村某些人动了心思，看能否跟张凡套一套交情，让他也帮忙卖几个木头，不就发财了吗？好轻松！ 就连青田村的赵光辉村长都特意过来，看了好久那块木头。 “就它？三万元？”赵村长难以置信，太不可思议吧？那切面看上去是有点鬼画符一样，可谈不上什么漂亮吧？也不知道是谁的眼光那么奇怪，竟然会喜欢上那样的东西。 得！果然跟大家说不通，张凡都懒得解释。 “还有假？人家钱都转过来了。”赵六眉开眼笑。 他看张凡这个未来女婿，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意。别的不说，女儿嫁过去，肯定不会吃苦了。 确实，庞立已经把钱转到张凡的微信上，张凡再转给赵雨晴，现在移动支付、转账都很方便。 赵村长看着张凡，真心佩服了。 不愧是张家寨的大牌，老张最大的底牌，本事就是强。反正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一块木头卖到三万元。 村里最大的那棵乌榄木，上次有人来问，也就是给到五千块，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赵六开口：“村长，上次不是有人来问我们村的那棵大乌榄木吗？依我看，真要砍的话，干脆交给小凡，靠谱不知道多少倍。” 张凡微微一惊：“外面最大的那棵？你们要砍？” 赵村长苦笑：“是有村民建议，想要在那儿盖一栋学校。” 他们村人口比张家寨还要多，但张家寨起码还有一座小学的分校，三年级以下的孩子都能留在村里读书。高年级的才天没亮爬起来，到更远的主校。 可是，他们青田村，六七岁小的孩子，也天不亮就被赶起来，风雨无阻，跟着高年级的孩子们一起出发，看得他们家长也心疼。 于是，就有了这个建议，学习张家寨建一座小分校，方便年纪小的孩子留在村里读书。 当然，不是盖一栋学校那么简单，还需要有老师，并没有那么轻松，镇里需要调配，一年半载是搞不定的。 他们青田村的村民自己也很明白，他们这里偏远，交通不便，山卡拉地方，恐怕也找不到老师愿意来。 张凡摇头道：“砍掉太可惜了，都上百年的老树，几乎是你们村的标识，能留就留吧！建学校，也并非要在那儿建呀！” 他是不知道，村民是想着，顺便将卖树的钱投入到建学校里面，减轻钱财压力。 赵村长将他们村以前商量的内容一一告诉张凡，上一次没有谈成，可大家联系还没有断。对方一直都在压价，他们村民是想着要八千元。 张凡听后，都禁不住翻白眼，八千元就把老祖宗种的大树给卖了？ 他们祖宗要是地下有灵，棺材板恐怕是压不住呀！ “如果让你找买家，不知道能不能给一万、八千？”赵村长问道。 还要卖？你们村也不缺那么一万几千元呀！张凡心里吐槽。 “乌榄木是贵重木材之一，你们村的那棵，料很大，别说几千，几万块我都能找人来拉走。不过，树长那么大，卖掉真的太遗憾，你们还是想清楚吧！一万几千，甚至几万元，你们以后也随便能赚到手，何必跟那棵大树过不去？”张凡还是劝赵村长，最好不要砍了。 “几万？” 赵村长还是惊讶，没想到对方吃水那么深，让他们加三千元，都磨蹭了那么久没有动静，太欺负人了吧？ 其实，不是他非要砍了那棵树，很多村民的建议，他尽管是村长，也不能视而不见呀！ 赵雨晴也求情：“村长，我们能不能别卖那棵树？学校的事，我们再好好商量。师哥说得没错，一万几千就把老祖宗给大家留下的财产贱卖，真的不应该。” 其他人劝，赵村长是懒得理，毕竟还有那么多村民支持砍树。 然而，无论眼前的张凡，还是赵雨晴，都是他很看重的后辈，他们的话不能不认真考虑，尤其是张凡。 “你们以后就会知道，那棵树是怎么样的一笔隐形财富，先不要砍。以后，木材商再问，直接拒绝了。五千元实在有点侮辱人。”张凡对赵村长说道。 赵村长点头，既然张凡这么说，即便是卖，也不可能一万几千元就贱卖的。 “行，这个事我先压下来。” 又聊了许多关于青田村蔬菜的事情，张凡才将那块木头扎在车尾后面，拉回自己村。庞立表示，他会开车到张家寨拉走。 目送张凡离开，赵村长询问赵六：“怎么样？成了没？” 赵六很得意，欢喜道：“我家丫头也不差的，他这个女婿，我家要定了。” 得！见赵六那么肯定，赵村长就放心了。拍了拍赵六的肩膀：“嗯！雨丫头嫁过去，对小雨好，对你家好，对我们也好。” 张凡回到张家寨没多久，庞立就开着一辆卡皮进村。看了木桩后，满脸欢喜的笑容，任谁都能看出他心情很好。 可是，你心情好归心情好，为毛还要又捉我家鸡鸭？那些青瓜还没完全成熟，就被你光顾了一遍。 “这么大的一根，你还跟我说没到采摘期。算了，甭管，吃着味道好。”庞立已经生啃了两根，和吃水果一样，有点停不下来。 他知道张凡的蔬菜不洒农药，直接摘下来，用手擦了擦就咯嘣地啃起来。 当然，跟上次一样，没有白拿张凡家的东西，都是高于市场价给钱。走的时候，卡皮后面的车斗，满满的一车斗瓜果蔬菜，让张凡怀疑，那家伙是来拉木头的，还是来拉菜的？ 第六十六章 两站的建立 不是庞立要当菜贩，实在是上次的拿回去不够分，身边的人吃了都说好，已经好几次催他来收购的。 张凡家的青瓜只有三亩地，不过产量非常高，看着瓜架上挂满了长长短短、大大小小的青瓜，任是谁来看，都清楚是大丰收。 老村长还曾经问过张凡，青瓜能卖到多少钱一斤，他发现青瓜实在是产量太高了。 张凡也还不清楚，梁经理还没来看，他扫了几眼瓜地，感觉过几天也是时候让梁经理来一趟了。 哪知道，人家梁经理第二天就来到张家寨。 当然，梁经理不是为了收瓜而来，而是先在张家寨建立检测站跟收购站，作为他们在张家寨的“基地”。 对此，老村长他们自然是举双手欢迎，表示张家寨全体村民都会积极配合。 那么重要的事，还惊动了镇领导。不久之后，罗书记跟李辉来到张家寨，帮忙处理建立“二站”的事。 “我们暂时的想法是先租两个月村民的屋子，作为临时的阵地。同时，找一块地，新建一栋。”梁经理对大家说道。 建楼房不是三两天就能搞定，必须先跟村民租一间经营着。 “租？要多大的地方？”村支书开始寻思着，村里有哪家比较适合？最好就是空的屋子。 “临时的工作点，也不需要太大的地方，一两百平方就够用。” 老村长忽然问道：“旧一点有关系吗？” 不要说租，就是免费给他们提供场所，张家寨村民都愿意，毕竟大家都靠蔬菜发家致富，谁还在意一个落脚的地方？ 梁经理摇头：“无所谓，够结实就行，内部我们还会粗略装修一遍。” “那就好，老五家就有一栋老屋，去年才搬出来的。环境不怎么好，不过住人没问题。”别看他们这都是泥砖房，绝对不是什么豆腐渣房子，坚固着呢！ “太好了，我们去看看。” 于是，一群人往张老五的老屋走去，罗书记他们也跟着，他们没怎么说话，让张家寨的人自己决定，需要什么政策支持的，他才会出面。 张老五家境在村里也是排倒数前十的，以前都是住在百年老宅，前些日子，因为修路挖出阴沉木，分到了一笔资金，加上亲戚朋友借了一点，总算把新屋那边收拾好，搬进去住。 梁经理一看，距离路边不远，面积也够用，满意地点头：“就这里吧！屋主是谁？我们商量租金的问题。” 在张家寨，屋子能出租出去，绝对是破天荒头一回。 赶过来的张老五相当开心，还不知道租金多少，但老屋空着也是空着。泥砖屋一旦太久没住人，就容易崩塌。 何况，对方还表示会对内部进行装修，怎么看都是他赚大发了。 “我是屋主，我是！”张老五连忙举手。 梁经理询问：“那你觉得多少一个月比较适合？我们大概就是用三个月左右。” 张老五就傻了眼，村里没有租房子的先例，他又怎么知道收取多少租金适合呢？收多了，人家说你贪心，自己村民都觉得你张老五不地道，怎么说人家落户张家寨，都是好事情。 老村长开口：“你们随便给都行。” 他这是以退为进，你们是有钱人，总不能让农民太吃亏吧？还顺便把皮球踢了回去，反正自己也没有收租的经验。 梁经理想了片刻，说道：“我就按照你们镇街道的租金来算吧！这样合理不？” 如此，已经是让张家寨村民占便宜了。毕竟这里是乡下地方，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跟镇街道的商铺相提并论的。 “我们镇街道商铺的租金怎么算？”罗书记也不是太清楚。 因为镇街道的商铺，通常都是自己家做的，很少出租出去，让别人赚钱。因此，这个租金也还是有点不好确定。 没怎么开口的张凡说道：“要不，一个月两千怎么样？” 梁经理点头，没有在这方面扯太多。事实上，这个价格比他预料中的要低一点，他的上限是三千元一个月，三个月准备最多给一万的。 “没问题！” 张老五兴奋地搓了搓手，还以为能拿到三两千就不错的了。没想到张凡直接帮他谈到一个月两千，三个月就是六千。 如此，新屋那边，购置一些家电的钱就有了着落。 “我没意见，没意见！”张老说道。 其他村民翻了翻白眼，暗想：你当然没意见啦！你老小子占大便宜了。不要说一个月两千，单凭帮忙装修内部，不要钱也让人家住三个月呀！ 签了一份简单的书面租赁合同，梁经理就拜托张凡，让他直接帮忙找当地的工人，给屋子内部粉刷，地面铺一层水泥是最起码的，墙壁刷一层石灰之类。 张凡又哪里认识装修的工人？只能交给老村长他们。 “麻烦啦！最好这两天帮我弄好，两天后我们会把设备拉过来。”梁经理跟老村长说道。 简单的装修，两万左右的资金就很充足。梁经理没有在这些小钱上纠结，以最快的速度将检测站、收购站搞好。 张家寨的蔬菜在他们餐厅非常受欢迎，远远满足不了需求，现在他们餐厅已经限量提供，还是让那些老客户投诉了不知道多少次。 因此，务必要把张家寨这个蔬菜供应地的供应稳定住，逐步提高产量。 随后，梁经理又在学校不远找了一块空地，以二十万的价格拿到手。当然，农村的土地虽然多，也不能随便交易。 也就是说，当他们收购站离开，屋子是带不走的，只能购买这些年内的使用权，不能因为你要走，就把房产跟地产转让出去。 那块地刚好是三叔公家的，三叔公发了一笔横财，一下子到手二十万，羡煞其他的村民。 镇里也给与很大的方便，罗书记明确表示，镇国土所的文件很快就能搞定，让梁经理放心，不会有什么刁难。 如今，他们黄石镇的政策，是全力给张家寨蔬菜种植基地的建立、发展保驾护航，谁敢成为阻碍，都会被清扫。 第六十七章 叔侄分管 初步搞定收购站、检测站的事，梁经理才有空去张凡家的菜地视察。每次到张家寨，一定会到张凡的蔬菜地走一走，看看蔬菜瓜果的长势。 再次来到这，青瓜地的瓜架上挂满了青瓜，产量惊人。 梁经理也十分吃惊，才没多少天的功夫，就长成这样，真不知道张凡是怎么管理的。 罗书记他们也暗暗震惊，终于晓得，什么才是专业种植了。按照这种架势，一幕青瓜，产量达到好几万斤都不出奇。 赵凡随手摘下一个，递给梁经理：“尝尝味道，昨天就有朋友拉了一车走。” 梁经理一惊，连忙跟张凡说道：“老弟，我们可是签了合同的呀！优先卖给我们的，可不能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别的收购商插足。” 张凡摆摆手：“放心吧！那是我朋友，搞回去自己吃和送人的。” 梁经理松了口气，擦了擦青瓜表面，就啃了起来。爽脆、清甜的口感，令他眼睛微亮，第一次吃到口感如此之佳的青瓜。 “不错，不错！还是老弟你种的蔬菜瓜果正宗。” 张凡跟罗书记他们说道：“书记，你们也尝一尝，没有碰过农药的，放心！很安全。” 于是，罗书记他们也随手摘了一条，表面还有不少刺。他们见梁经理都是随便擦擦就啃，他们也不矫情，跟着做。 咬了一口，青瓜的汁水在口中爆发，一个字形容，就是“爽”！ “太少了，太少啦！老弟，你当时应该种个三五十亩。”梁经理跟张凡抱怨道。 张凡直接别过脸去，懒得跟这家伙说话，三五十亩？亏你说得出口，现在的规模，已经让他开始有点忙了。 老村长他们瞪大眼睛，还太少？这一亩地的青瓜，少说也有三五万斤的产量，三亩地就超过十万斤呀！ 真要搞个三五十亩地，想想就觉得恐怖，要是滞销，真不知道怎么办。 “确实好吃，不知道价格如何。”罗书记问道。 大家都看向梁经理，梁经理则是用商量的口气跟张凡说道：“老弟，三块钱一斤怎么样？” “再加五毛吧！我的青瓜怎么样，自己很清楚。就算拉到外面市场，应该也能卖到这个价。不过，我怕麻烦。” 梁经理答应得很干脆，马上点头：“好，那就三块五毛吧！后天我们开始来摘。” 其实，比他心里预定的价格上限也还差一点，所以才那么爽快，都没有怎么讨价还价。另外，他也是吃准了张凡的性格，怕麻烦、念旧情、不喜欢啰嗦等等。 老村长他们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三亩地十五万斤都可能超出，按照一斤三块五毛的价格来算。这三亩地的收益，就是五十万出头呀！ 尽管说青瓜不是一两批采摘完，采摘期有一两个月，可也是让人惊悚的一个数据呀！ 他们不知道，餐馆方面赚得更狠。这么大的一根青瓜，完全可以炒一碟。一碟三十多元，成本才几块钱。 罗书记他们心里不断回响一句话：发了，张凡发了，张家寨发了，他们黄石镇也要发了。 初步估算，张凡的这个小山谷，一年的收成就达到好几百万。那么整个张家寨的蔬菜种植基地，预计生产总值达到三两千万的级别。 放在全县、甚至全市，或许没什么了不起。 然而，他敢保证，全县的村落，没有一个村子的生产总值能跟他们黄石镇的张家寨掰手腕的。 毫无疑问，等到明年，他们黄石镇的张家寨会成为全县，甚至全市的一个明星村，会引起县里、市里的重视。他们作为镇领导，都倍感光荣。 看来，全力扶持张家寨的发展，是没有错的。 甚至他们还要加大支持的力度，重视的程度还要提高，希望以张家寨为中心，带动周边村落的发展，以张家寨蔬菜种植为龙头，领导全镇经济的发展。 作为领导，他们想得比较长远，也比较宽。 比如现在张家寨跟青田村，貌似私底下结成了一个初步的联盟，罗书记他是知道的。青田村那边，道路还在修缮之中，再过两天应该也到了收尾的阶段。 道路打通，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他们是很期待，张家寨这匹小黑马，能跑出什么速度来。 那些围观的村民，也震惊得无言以对，更加坚定跟着张凡搞蔬菜种植，实在是太赚钱了，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 实话说，如果不是张凡得到神奇的净瓶，以灵水培育，也卖不出这种价格，或者说不会热销到收购商三番四次亲自上门。 而净瓶在张凡得到之后，总是不断散发出灵气，开始影响张家寨植物的生长。 张凡都怀疑，再过一段时间，是不是还会以张家寨为中心，周围的村落都得到净瓶的影响，逐渐成为粮食种植佳地。 不过，无论怎么样，有个事实是改变不了的，张家寨会是最佳的蔬菜种植地，张凡种出来的东西质量永远都是最好的。 “随你吧！到时候你们找我小叔就行。”张凡随意说道。 他是准备将蔬菜那一块交给小叔，以后蔬菜种植的利润，就让小叔拿着，自己则是专心打理水果。 从他回来之后，所得利润，全部自己拿走，虽然婶子他们没说啥，甚至觉得以后张家都是张凡的，谁拿还不是一样？但张凡可不能这样想，更不能那么做。 “叔，以后蔬菜那一块交给你，我就管一管水果。” 啊！ 所有人吃惊，村民们不敢想象，马上就几十万的收入，就甩手交给自己亲叔。虽然说是亲叔，但也太大方了吧？ 就连小叔张立业自己也愣了半响：“那不行，这都是你的心血。” 张凡并不在意：“小叔，蔬菜这边，几乎都是你跟婶子他们在忙，你拿着吧！以后工钱的支出你也搞定，我要不够钱跟你要，你还能不给我？” 那倒是，小叔才勉强接受这个提议，反正钱他们两公婆先拿着，以后侄子要用到钱，再拿出来也可以。 而且，管着那么大的一块产业，也让张立业血脉偾张，积极心更强。男人嘛！谁不想搞点属于自己的事业？ “立业那小子，傍上小凡这样的侄子，真是吃了狗屎运。” “也不能这么说，小凡是人家一手扯大的，读书的时候不知道付出了多少，活该人家发达、享福！” “可不是嘛！” 第六十八章 农机补贴 罗书记等镇领导通过估算，得出一年张家寨超千万的生产总值，都信心十足，有大干一番的架势。 他们回去之后，开始进一步对张家寨的发展做策划，如何保证张家寨蔬菜种植的快速发展，镇里怎么样配合，该拿出怎么样的支持力度。 “我跟张家寨的老村长他们谈过，目前张家寨村民还是太谨慎，不敢冒进。除了张凡，其他人几乎还是小打小闹。”罗书记说道。 当然“小打小闹”是相比张凡那样的种植大户而言，比起其他村子，张家村民又全都算是大规模种植。 可是，想要张家寨快速发展，就得继续加大种植规模。 如果是往常，罗书记也不敢鼓励大家放开手干，谁都怕产能过剩的问题。蔬菜不同其他的产品，保质期太短，必须要跟市场脚步靠拢。 不过，罗书记还跟梁经理谈过。梁经理明确表示，张家寨非常适合种植无公害蔬菜，只要种植出来，他们全部收购，都有保底价格。 如此一来，大家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加大种植规模就是。 “那就跟村民做好思想工作，让他们放宽心种植，有钱赚，应该不难吧？” “是不是有别的原因？”杨镇长皱眉问道。 罗书记忍不住给自己老搭档举拇指，思维还真敏感。 “我深入了解过，目前张家寨村民蔬菜种植，普遍都在三五亩之间。其实，这个种植面积，对他们而言已经处于一个高峰值。再加大种植面积，他们可能就会顾及不过来，人手不足，会造成蔬菜质量的下降。”罗书记也在为这个事头疼。 人手不足，他们第一反应就是请人。 然而，请工人让身为农民的村民们可能一时间难以接受。村支书跟他反映过，大多数村民宁愿自己家辛苦点，也不愿意给别人开工资请人帮忙。 思想很狭隘，可村民自己有自己的打算、有自己的担心。种地这种事，他们觉得都是看天吃饭，要是搞得太大，又请了工人，忽然来一个不测风云，蔬菜减产，甚至绝收，工钱都发不出去。 因此，保险起见，他们暂时只能尽自己的能力搞，有多大的肚子，吃多大碗饭。 正是我国农民不爱冒险的品性，使得他们是最稳重的一群人。 李辉在一边旁听，镇政府里头，大家都知道这家伙被罗书记看重，成了罗书记的“亲信”，前途无量。 罗书记将张家寨村民的情况说出来后，大家陷入一阵寂静之中。 “一趟蔬菜从播种到收获，差不多是一两个月，再过三四个月，冬天要来，天冷了肯定需要更长时间。所以，耽误一趟蔬菜种植的时间，我们都很心疼。看有什么办法，让张家寨村民将更多精力、时间投入到蔬菜种植上面来。”罗书记说道。 杨镇长忽然看到李辉神色不定，于是鼓励道：“小李，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大胆说，不要怕说错，畅所欲言嘛！” “你有办法？”罗书记也惊讶。 这小子现在是他的“秘书”级人物，有什么想法，应该先前就和他说呀！ 李辉面带尴尬：“也不算是我的办法，书记，您还记不记得，张凡菜地有喷灌设备？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引进现代农具，能否提高效率？张凡一家才多少人？就请了两个女工，可他们种植面积好几十亩。” 此话一出，大家恍然醒悟，是呀！不一定非要请人，引进先进的生产农具，同样能提高生产力。 “哦？那家伙搞了喷灌设备？”杨镇长惊讶道。 不过，想一想，人家几十亩地那么大，没有喷灌设备的话，仅仅是每天的浇水，就会把人累死。 好主意，好主意！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脑子转得快。 “既然他们村已经有人带头，那就更加好办。”有镇领导笑道。 “话是这么说，可是引进先进设备也需要钱。村民之所以不舍得请工人，说到底还是不肯从口袋掏钱。”罗书记一句话，又将问题拉回到现实来。 是呀！说到底农民的思想还是狭隘，野心不够大，不敢冒险。 罗书记又看向小李，既然你提出这个主意，应该想到这层问题吧？ “我记得，国家有政策，引进先进农具是有农业补贴的吧？就跟家电下乡补贴一样。最好就是书记、镇长你们到县里给村民搞多点好处。本来一千块的犁地机，如果六七百能拿到手，你们说村民会不会动心？” 不得不说，这种办法往往很有效，穷人几块钱的便宜都要占，更不要说几百块的让利。 罗书记他们眼睛一亮，他们刚刚没想到这一点，印象中还真有这么一个政策，每个地方补贴力度不一样。他们省属于经济大省，补贴自然不会太吝啬。 杨镇长对平时整理农业政策文件的陈主任说道：“老陈，那个政策你查一查，具体是怎么样。明天我去一趟县里，跟县长反映。” 其实，就是去哭穷的，大家心照不宣，替县长默哀三秒钟。 陈主任立即说道：“不用查，我记得。那叫农机具购置补贴，是指国家对农民个人、农场职工、农机专业户和直接从事农业生产的农机作业服务组织，购置和更新农业生产所需的农机具给予的补贴。” 他解释，首先是要购买农具的农民书面申请。 各县农机局根据购机者填写的书面申请表，将购机者的基本信息、拟购机具情况等相关信息录入系统，并现场上传购机者身份证及本人照片至信息系统。 县农机局将购机申请信息经网络时时上报省、市农机局进行公示审批。 “这个审批时间，就五天左右。后面还要录入购机者购机日期、发票号码、机具发动机号码、机具出厂编号及购机正式发票图片。”陈主任解答道。 相比其他省，他们省的补贴比较到位。而这个政策，其实三五年前就开始实施的。 大家听后，杨镇长点头：“很好，那么明天我到县里去一趟。罗书记带人继续到张家寨，看有多少村民愿意购买，我们先做一个登记。” “行，就这么办吧！” 第六十九章 净瓶空间突变 小叔跟婶子很大方，给黄婆封了一个大红包，恭恭敬敬送人家出门。 今天，黄婆再一次上门来。不过，这次不是介绍她河背垌的姑娘。上次的那位刘妙音，尽管对方家人很喜欢张凡，极力促成，奈何女主角真不能接受留在老家。 刘妙音的事业心强，好不容易在外面混出点名头，怎可能回老家相夫教子？ 没法子，黄婆只能很遗憾。然而，在这两天，青田村有人找到她，希望她出面，牵一个红线，男方竟然还是张凡。 果然，优秀的男人是很多女孩子追的。你刘妙音看不上，自然有人看上。 她了解了女方的情况，大学毕业，现在是老师，跟张凡同样是门当户对，非常好的一桩姻缘。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就送这里，可以了。你们家小凡，抢手着呢！不愁没有姑娘看上。”黄婆是知道，男女双方已经沟通过，都对得上眼，接下来就容易办多了。 她摸了摸那封利是，满意地笑了。那么大方的人家，可也不是经常能碰见的。 走远之后，她忍不住拆开一看，全是大钞，沾了点口水，数了一下，足足十张。一千元的大红包，不愧是张家寨的富户。 她是听说，张凡一家最近蔬菜种植赚了不少钱。他们张家寨的，就有人两个月赚上十万的，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镇里传得沸沸扬扬。 然而，她还是不够清楚，很快张凡家仅仅青瓜一项收入，就达到五十万之巨，绝对是要吓坏人的。 黄婆是下定决心，张凡的人生大事，她是包办定的，谁也不能插手。 小叔跟婶子目送黄婆离开后，笑脸就没有停过，比家里赚了几十万还要开心，张凡很无语。 “小凡，那姑娘长得怎么样？给我们瞧瞧呗！”大舅妈也凑热闹。 二舅妈附和道：“是呀！看到底是怎么样的姑娘，能让我们家小凡心动。” “嘴巴还挺严实的，都相处两三天，愣是没跟婶子我们透露。”婶子也说道。 张凡见小叔都投来八卦的目光，只好将到赵雨晴的空间，把她的照片翻出来几张，给婶子他们过目。 “嗯！不错，不错！老师很好，还是我们镇的。比之前那位姑娘靠谱很多，老张，你说是不是？”婶子越看越喜欢。 小叔看了几眼，也点头：“是很好，既然都谈了。小凡，有空就带人家过来吃顿饭，我看这周末就很好。” “再说吧！”张凡只能敷衍。 到了下午，张凡接到一个电话，就开着李全那辆摩托车到镇上，拿一份快递。 都是一些种子，镇里买不到的，比如像人参等珍贵药材种子，还有些花卉、珍稀树种等等，花了不少钱。 那些种子，张凡是准备放在净瓶空间种植的。空间里面，那些空地他早就有种点东西的念头，看一看在里面种植会有什么变化。 他们这的物流落后，镇里的快递也只有邮政能到达，却也只能到镇里的网点，需要自己到镇上领取，非常不方便。 张家寨其他村民也很快得知，张凡谈了一个对象，是青田村的。 老村长先是一愣，随即骂道：“老赵呀！老赵！你真是太不要脸了。” 他怎么还不清楚情况？活到他这岁数，都不是糊涂鬼。哪有如此巧的事情？千方百计邀请他们村的张凡过去，无非就是让张凡跟你们村的姑娘来一场偶遇吧？ 高明，真是高明！以前没看出，你老赵是那样的人。 王玲暗叹了口气，本来蠢蠢欲动的心冷静下来，就当是一场美丽的梦吧！谁都会臆想，无论男女。 张凡本来就是优秀，加上这两三个月来对她的诸多照顾，要是说她没有点想法，就真有点自欺欺人。 王玲也能感受到，张凡不排斥她一个寡妇。有时候，某个偷看的眼神，让她也心生欢喜，一度让王玲自问自己是不是不应该那样。 其实，男欢女爱很正常，毕竟张凡没结婚，她王玲也没有老公，婚内出轨才可耻。 屋外，小丫头跑进来，怀里抱着一只跟她一样大的布偶，是一只大熊猫。小脸上布满了欢喜：“妈妈！这是小凡叔给我的大熊猫。” 她已经拥有三只可爱的布偶，一只猴子，一只灰太狼，还有就是这只超大的大熊猫。全村的女孩子，就她最多布娃娃。 猴子跟大熊猫都是小凡叔送的，灰太狼是她亲叔给她买的。 “又缠你小凡叔买东西？以后不许这样，要有礼貌！”王玲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教育道。 小丫头很乖，摇头道：“我没有缠小凡叔呀！大熊猫是买东西人家送的。” 王玲苦笑，这小丫头，谁会送这么大的大熊猫布偶？她虽然不知道价格，但一百几十元肯定买不到。 “好了，既然是小凡叔送的，抱回床去，不要抱出去玩，弄脏了妈妈可不帮你洗。”王玲跟小丫头说道。 …… 张凡回到家后，马不停蹄就进入净瓶空间，开始开垦里面的空地，将各种植物的种子拿出一部分撒下去。 让他吃惊的是，在播种下去后，净瓶空间忽然突变，外层的浓雾翻滚，还能看到隐约的雷光闪动。 这样的动静维持了好几分钟，再次稳定下来，净瓶空间几乎是扩大了一倍。 “增加生物的结果吗？”张凡自言自语，唯一能找到的解释。 不仅如此，他发现自己视力、听力等感官再一次升级，感觉一拳能打死一头牛，浑身都是力气。 而且，张凡能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暖流在窜动，感觉很舒服。 “太奇妙了。难道是传说中的内力？” 净瓶一直都是张凡最大的底牌，可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净瓶，还有什么样的功能并不清楚，也不晓得怎么挖掘净瓶的其他功用。 他随便一跃，就跳出十多米远，把自己都吓得大惊失色。 不行，得在这里好好适应忽然增加的力量，否则出去把握不准，拿一个碗都随便捏碎，那就搞笑了，别人还把他当怪物呢！ 第七十章 现实难题 再次看到罗书记，张凡惊讶，怎么现在镇领导那么闲？隔三差五就下来巡视？ 身边跟着的，还有老村长等村干部，一起到张凡家来。他们找张凡，就是问喷灌设备的事，商量村民引进现代农机等事项。 不知不觉，张凡已经成为村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村里一些大事，都会找他商量。事实上，村里头比较有见地的人，也确实只有他。 “你那些花了多少钱？”老村长问道。 他们尽管知道花了好几万，可具体多少万，也没有清楚。 其实，大家都不是蠢材，只要认真算一笔账，就会知道引进现代农机，加快生产效率，赚的钱会更多。 原本，他们张家寨一户人能耕种五六亩地，就颇为吃力的了。毕竟蔬菜需要天天盯着，不像是番薯、玉米、水稻，只有种的时候跟收获的时候忙，其余时间比较轻松。 罗书记跟他们计算过，让村民购买犁地机、铺设喷灌设备等，每户人家起码能管理二十亩以上。那么，收入就翻了好几倍。 主要还是怎么劝村民，让他们大胆一点。 “一亩地两千左右，因为管道是软带，使用年限也不长。”张凡如实回道。 他对镇里这个鼓励村民的做法不是太看好，目的没有错，然而还是忽视了农村的现实情况。 张凡要说的，不是村民不舍得出钱，只要跟村民好好谈，还是会有目光稍微长远的村民给面子投钱进去。 他要说的，是农村各家各户土地分散的现实情况，就注定难以大规模使用现代耕作农机。张凡他家是比较特殊的，正好分到一块靠山的山谷。 其他村民，大部分都是东一块、西一块，甚至同一片农田，都会分成两三兄弟的。 而且，很多土地不规则，什么形状的都有，有些只有巴掌大，怎么弄一台机器下去？这些问题，都会严重限制镇领导们策略的实施。 “大概能用几年？”罗书记虚心问道。 作为镇里的一把手，做到这地步就很难得了。 “三年到五年吧！不好说。”分摊到每一年，一亩地其实就是每年投入几百块钱，不算很多，一次的蔬菜收获，就能赚回来。 “想说什么就说，别遮遮掩掩。”老村长很熟悉张凡，这小子那表情，分明就是有话藏着。 村支书也皱眉：“引进现代农机不好吗？” 张凡摇头：“出发点肯定是好的，但我们村的情况不是太适合。” “怎么不适合？大家不舍得出钱，我能理解。现在镇里大力支持，杨镇长到县里要资源，帮我们争取农机采购补贴，就没有吸引力吗？”村支书倒是觉得事情大有可为。 “不是村民舍不舍得出钱的问题，是我们村土地分布的问题。你们试想，村里能整出我那边蔬菜地那么大片的有多少？好多一块地都达不到一亩，形状还是奇离古怪的，农机的作用就大大削弱。真要引进的话，首先要解决的，是土地的重新整合，只是我不知道这麻不麻烦。” 此话一出，罗书记等人就傻了眼，他们一开始都没有考虑过这点呀！ 不得不说，张凡的话很有说服力，实际上就是这么一回事。 重新整合土地，把各家各户的调到一块，一些形状不规则的弄规则一点，都是很麻烦的事。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往往都是锱铢必较，恐怕有得扯了。 李辉尴尬无比，毕竟这个主意还是他先提出来的，可出现那么大的漏洞。 “重新分地，太麻烦了。一两家之间互换，我倒是有信心。”老村长叹了口气。 每一块田地的肥沃程度不一样，真要重新弄，很多人怨声载道，都感觉自己亏，怎么搞？反正他不知道怎么解决。 “土地的互相调整，政策上是不成问题，我能负责。但……”后面的话，罗书记也不说了。 “难道真的行不通？”村支书非常失望。 “你们年轻人，想法多，想个对策出来。既然出发点是正确的，就不怕坚持。”罗书记看向张凡跟李辉。 李辉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看向张凡：“老同学，你怎么看？” 张凡郁闷，他是你领导，又不是我领导，你别把难题甩给我呀！ “大规模整合土地，是不现实的，牵扯到太多的东西，影响村民之间的和睦相处。不过，稍微调整，应该困难不大，比如那些站不下几个人土地，大家忍让一下，做个互换调整。农机方面我也不大了解，我就谈一谈喷灌设备吧！可以统一搞，一起铺设，要浇水的时候，只打开自己田地的关阀就可以了。电费方面，就按照田地的比例分摊。” 听了张凡的话，大家忽然感觉峰回路转，是个好主意。 还有一个好处，一起搞的话，成本会进一步降低。 “还是你们脑子有料，农机方面，小李有什么想法吗？”罗书记问道。他知道，李辉昨天开始就一直埋头查看农机的资料。 “也有个不大成熟的策略。” “嗯！你说。”老村长他们欣喜不已。 谁都知道，购买农机肯定要比请工人好，长远来看成本没有那么高，而且有时候机器真的比人做得要好，不可否认。 “刚刚张凡说到我们张家寨田地不规则的问题，就只能引进小作业的农机，可以在小空间里面转弯作业的机器。另外，我建议先合伙购买，一起使用，就会降低村民的资金压力。或者，干脆村委出钱购买一大批，村民要用只需要自己买油就好，大家总会能接受吧？” 李辉还是有点墨水的，他的建议很有建设性，值得商量。 如此，压力就转向村委，罗书记看向村支书他们：“村委有资金吗？” 老村长皱眉：“是有一笔公用的款项，但也就几万元，恐怕差很多吧？” 罗书记手指敲着桌面，县里可以申请补贴，然后镇里还可以挤出一点来，但肯定不多，修张家寨的路，已经让镇里的财政周转不过来。 第七十一章 业务承包 想法是好的，村支书等人都以炽热的目光望着罗书记，等镇里的帮助。 村民的情况，他们作为村干部，最清楚不过。仅仅是喷灌设备的铺设，就要把一个普通家庭的积蓄掏出不少，割肉一样。 假如还要买农机，绝对会有人受不了。 罗书记也挺为难，当家的才知道柴米油盐贵，镇里也是困难。 另外，修你们村的道路，就有不少村子的村长来烦。要是他们知道，镇里还帮张家寨买农机，啧啧！估计有人要赖在政府不走了。 前些天，他们就听到了不少流言蜚语，什么张家寨才是亲生的，其他村子不是后妈养的，就是充话费送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嘛！ 见罗书记为难，张凡笑道：“也不需要纠结，农机的压力，是可以转移出去的，让其他村子的人买。” 这话，老村长都觉得张凡得了失心疯。 你们张家寨发财，人家只能瞪着眼睛看，心里肯定已经不爽，还会帮你买农机？做白日梦吧？ “怎么说？”罗书记是挺佩服张家寨这个年轻人。 人家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理由的，没可能寻大家开心吧？ “我们把消息放出去，以后张家寨犁地等业务承包给人，一亩地多少钱。你们说，他们肯不肯出钱承包业务？”张凡不相信没有人不动心。 那么大的一块蛋糕，虽然前期投入大，但谁都能看出能赚钱的，他们会不做？ 罗书记等人顿时两眼发亮，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对呀！这样好！这样好！张家寨村民减轻短暂的资金压力，村委跟镇里也一样。更重要的是，还能让村外的人也参与进来，喝口汤，一举多得。” “果然得找你小子商量。”老村长欣慰地笑道。 其他村子的村长，都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他们张家寨出了个人才，是他最得意的一件事。 “我就随便说几句，行不行还得你们试过才知道。” “足够了，其他的交给我们。”罗书记感觉前方的障碍基本清理干净，可以开始做宣传，鼓动大家搞起来了。 离开张凡家，李辉感叹：“那家伙真厉害。” 罗书记笑道：“你们是同学，以后多多沟通。他是很优秀，你也不必比较，在我们镇里的公务员中，算不错的了。” 他们黄石镇懒散惯了，包括政府成员，全都没有奋斗心。 假如不是出了张家寨这么一个“不安分子”，大家还是和尚敲钟，得过且过，公务员就混口饭吃，管他明天会怎么样。 如今，一个年轻人打破了这份死水，所以他跟老杨都比较看重年轻人。 他们准备，继续招聘几个年轻的公务员，给政府注入新鲜血液，也让他们政府在决策的时候，能跟上时代的潮流，制定出最适合现在农村社会发展政策来。 接着，他们开始游说村民，给大家讲解铺设喷灌设备的好处。 张凡没有理会这件事，他得继续到山谷那边开垦，准备在草莓的那头往外发展，继续种植水果。 他发现，在空间播种的水果、花卉等种子生长惊人，仅仅一天就有一根手指长。他必须捉紧时间开垦土地出来，将里面的幼苗转移出来。 至于人参之类，还是继续留在净瓶空间生长，并不打算移植出来。 小叔吃惊：“又开那么大片地？能管得过来吗？” “这边的我打算都种水果，叔你放心吧！我有把握，你跟婶子盯好蔬菜那头就行。” 见侄子铁了心是主攻水果种植，张立业也就不再多说。蔬菜二十多亩，他们两夫妇是管得过来的。 今天，收购站那边又摘了上万斤的青瓜，三四万的收入，也让张立业没有了一开始的谨慎，心大了不少。 “钱够吗？”他又问道。 张凡点头：“还有不少呢！也就是果苗的投入，不用担心。” “你看着办吧！不够钱就开口。” 张凡请了村里不少人帮忙，半天的功夫，就有整理出三十亩地。至此，小山谷那边的土地，基本上开发完毕。 村民们再一次震动，张凡每次都是大动作呀！ 还没离开张家寨的罗书记他们也是暗暗咋舌，如此一来，张凡家的果蔬种植面积超过五十亩之巨。 不过，他们有点不能理解，为什么不种蔬菜呢？而是水果。 要知道，蔬菜的种植期比较短，三两个月就能收获，一年能收获好几趟，利润也并不低。他们甚至觉得，水果远不如蔬菜赚钱快、赚钱多。 “我就贪图一个轻松，蔬菜管理实在太烦了。”张凡解释道。 这种解释，不少人心里骂娘。有钱赚你还嫌烦？ 他们当然清楚，种水果要轻松很多，不用天天看着，三两个月就收获一次，又要翻地除草等等，工作很多。 到底还是吃不了苦的孩子呀！读书是厉害，经济头脑强。 他们也不能责怪，毕竟张凡做得已经够好，总不能要求人家还像一个农民头一样干苦力活吧？哪里有方方面面都卓越的人？ “打算种点什么水果？”有人问道。 “葡萄、蓝莓、车厘子等，很多种。”他就是挑一些比较贵的水果来种。 张凡甚至打算弄点RB的黑皮西瓜来搞一搞，在国内，黑皮西瓜不算贵，因为不正宗。在RB，黑皮西瓜一只就能卖到一万多的价格，相当惊人。 这种西瓜瓜圆、肉厚、个重。一般的重七到十斤，大者重达三十斤左右；瓜皮一般的厚一厘米左右，想当薄皮，是制作蜜饯的原料，用它加工而成的西瓜酱清淳甜美。 他有净瓶空间的灵水在手，不相信种不出比RB的更好。就不要指望多少万一只西瓜，能卖个十多块钱一斤，就有很大的利润空间。 大家还不清楚，张凡还计划种植花卉，否则可能更加不能理解了。 在村民的眼中，花有前途吗？水果蔬菜起码人人都要吃，多少有市场。种花卖，是不是有点找死？ 因此，种花的事，张凡连自己亲叔张立业都没有透露，就是怕被骂。 第七十二章 牛粪告急 张凡寻空去了一次镇上，将果树幼苗“拉回来”。大家也都没有怀疑，反而觉得张凡做事看似不靠谱，但人家准备充分，说做就做，从不拖拉，也是老村长等人赞赏的地方。 不过，小叔告诉张凡，家里的农家肥完全跟不上了。 “我们家本来就不养猪牛，就靠鸡鸭能掏多少粪？”不仅侄子种水果没有农家肥供应，接下来蔬菜翻耕同样如此。 如果是换成往日，在村里也能找到人帮忙。 然而如今，大家将家里的牛粪看成宝贝一样，谁还能借给你？大家都是不够用的。一时间，张家的耕作就陷入了困境中。 大舅妈也叹了口气，还是第一次听说农村的牛粪不够用的。她们来张家那么长时间，自然明白张凡家的产业有多大。 “我们家远，不然可以先用着。”大舅妈说道。 反正家里的农家肥年年都有剩，有时候还为清理家畜粪便烦恼，不仅仅她家，他们村子都一样，那家不是过剩的？ “我看，可以到舅妈村子去拉。我们也不占人家便宜，用钱买。一千元一拖拉机，总会有人卖吧？”张凡再次语出惊人。 他也是被迫无奈，出钱买粪，放在农村确实有点荒谬的感觉。 “一千一车？”二舅妈吃惊。 这个价格，肯定大家都抢着卖，完全就是变废为宝。 张凡点头：“最好我们行动快点，等村民都发现自己家的农家肥不够用，到时候附近村子的农家肥都会被一扫而光，就没有这种便宜捡了。” 我的天！还算是捡便宜？是别人捡便宜吧？毕竟一拖拉机农家肥其实也并不算太多，就能入账一千元，换成稻谷，差不多一千斤了。 “是不是贵了点？”就连小叔也心疼，毕竟那都是粪便加一些草发酵出来的。 “不贵，小叔你最好跟大舅妈去一趟，跟他们村的村民签订个协议，将他们村子的农家肥承包下来。” 只有这样，他们家就有了一个稳定的农家肥供应渠道。不仅仅大舅妈的村子，最好再多找一两个村子，毕竟他们家种植产业大，以后甚至还会扩张。尤其是蔬菜的种植，一年种好几次的，需要多少农家肥，自己心中有数。 小叔张立业咬牙点头，他总算明白，小财不出，大财不入的道理。 侄子回乡那么久，一直都是大投入，换来巨大的利润。他现在真正把蔬菜的种植当成事业奋斗，不能太小家子气。 “好，我明早就去一趟，将杨义庄的农家肥都承包下来。”小叔坚定道。 杨义庄据说是一个叫杨义的人建立的，他们村很纯正，除了嫁进来的女子，其他人都姓杨，是黄石镇最古老的村子之一。不过，他们的生活水平，在全镇居民当中，只能算中下。 这日，老庄主带着一条狗四处溜达，看着庄子一年不如一年，愁呀！ 老庄主就是村长，大家尊称他为庄主，实在是年纪太大，不仅是他们村的村民，其他村的人都敬他。长寿的人往往都容易得到敬重。 两三百年前，清朝的时候，杨义庄是镇里最富有的村子，今日没落至此。 张立业带着礼物，先到老丈家拜访，扯了一通最近的事情。 张凡婶子没有跟着回娘家，家中事情也多，走不开身。原本，张凡是让婶子也回去走走的，蔬菜地放任一两天也没啥事，可婶子他们就是不放心。 “还多亏了你的帮忙，再过几天就动土开工。到时候，带小凡、丫头他们回来吃一顿。”老丈跟张立业说道。 张家的变化，让他感概万千，果然是风水轮流转。 当初，女儿嫁过去给张立业，他还不怎么同意的，觉得张家寨穷，尤其张立业家，人丁不旺，不像是有福之家。 “没问题！农家肥的事……” 老丈摆摆手：“小事情，老大他们还得依仗你，给他们赚钱机会，还轮到他们不干？看我不抽他们。” 也是张凡的主意，知道小叔不是谈生意的料。于是，他出了一个主意，干脆请婶子大哥、二哥他们帮忙。 反正他们家就是一千元一车的价格收购，你们俩可以稍微便宜从自己村“拿货”，赚取中间价，可以说也算便宜自己人。 老丈也不是蠢人，一千元一拖拉机的价格，是很高的了。在他们村，五百元一车，大家都抢着卖，中间的利润，还大着呢！ 张凡的大舅、二舅自然是心动不已，比在家里耕田种地，明显好太多了。 老丈跟自己两个儿子说道：“我们也不能太欺负自己村里人，价格不能压太低，别人说闲话。为了赚点钱，将名声败光可不好。” 还是老爷子心明如镜，看事情透彻。 “爸说得没错，小凡也是这么说的。大哥、二哥你们最好就是行动快一点，将自己村，还有张家寨附近几个村的农家肥收购权拿到手。以后张家寨农家肥会很紧缺，到时候不仅是我家，其他人家也去推销，专做这个生意。”张立业将侄子的原话表述出来。 这是一个大生意，相当于将以后张家寨农家肥的供应渠道都拿在手上，不愁不发财。 “还是小凡的脑瓜子厉害！行，这个事，我们两兄弟包了。”大舅很期待地说道。 有妹夫帮忙，前期的资金投入不用担心。现在张立业也算是大款，自己暂时用不上的资金，帮衬自己人不好吗？ 谈完农家肥的事，张立业是想着早点回去，被岳母娘拉着不许走，非要吃了饭才能回去。 饭后，送走张立业，张凡的大舅他们就去找庄主谈这个事，要是有庄主支持，自己村的农家肥以后一点都不会落入其他人手中。 别的村子，他们不敢保证。张凡明确表示过，以后外人知道这桩生意赚钱，肯定会抢着做，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努力将“货源”地攻占，把握在手上。 对那位不是亲的外甥，他们也是佩服得紧，人家不愧是高学历的人。 可惜，自己家的孩子，一个比一个不争气，送他们去读书，就跟要他们命一样。 第七十三章 太疯狂了 老庄主杨茂听完村里两个后辈的话，微微颔首，心里也高兴。 杨茂八十多的高龄，还当村长，其实有点力不从心，只是碍于大家的支持，也就管下去。他是打算，这两年找一个合适的人选，代替他的位置。 村长的选举，本来是要民主的。不过，他们这些偏远的地方，山高皇帝远，民不民主选举有关系吗？一个芝麻绿豆官都算不上的村官，上面也不会太在意，到时候选好人，登记一下就好。 张凡的大舅拿出好烟，孝敬地递过去，还帮忙点燃。 给那么高龄的老人敬烟，放在某些三观正的人眼力，估计是要被喷成狗的节奏。 可是杨茂就好这一口，一辈子离不开烟。都说抽烟有害健康，这老头是越抽越精神，还能活到这岁数，不能不说生命顽强，小强也得甘拜下风。 “张家寨的事，镇里没有人不知道，还是他们村有福气，出了个人杰。不过，你们家也不错，还扯上了关系。”老庄主抽了一口，吸.毒一样陶醉了两秒钟。 他暗道，这烟可以。能差吗？是陈保利留下的好烟，在家里，张凡他们不抽，也就顺水人情送给了大舅他们。 现在整个黄石镇，有哪个村子不羡慕张家寨？镇里的支持力度，让人眼红，没有村子直接修柏油马路的，还是两车道，跟镇里到县城的路差不多一样宽。 其次，就是张家寨搞蔬菜种植，两三个月就赚好几万，十多万的震撼事。 他们也想搞，但是没有门路，没有销售渠道，种出来卖给谁？他们都希望跟张家寨扯上关系。比如青田村，两个村长以前就是穿一条裤子的战友，就占了便宜。 听说，青田村也在搞，张家寨负责销售，发财是一定的了。 老庄主心想，能否走张立业娘家这条路线？搭上张家寨的顺风车，跟着喝口汤也好呀！就算这两个小子今天不找他，他迟些时候也会亲自上门唠叨几句。 人家把农家肥的生意，送给了杨义庄的人，算是照顾的了。 可是，老庄主认为，还可以再进一步合作的。他们青田村不是搞联盟关系吗？为何我们杨义庄不行？论亲疏，他杨义庄应该更亲一点吧？都联姻了。 他是还没知道，青田村为了把关系套牢实，美人计都使了出来。 “二爷，你看这事怎办？”大舅问道。 老庄主扫了他一眼：“放手去做，你那外甥送了这么大一份礼，得做好点。我们村，农家肥谁也拿不走，晚点我走动走动。” 大舅、二舅欣喜不已，连忙道谢：“谢谢二爷！” “谢什么谢，都是自己村的，还能帮外村人不成？没有那个道理！对了，问问你那个外甥，我们村能不能学青田村，搞蔬菜种植？他们不用化肥、农药，我们也是可以做到的。”最后一句话，才是老狐狸的尾巴。 “这个事，还得问问才知道。”大舅不敢大包大揽。 老庄主点头：“行，有空就问问，我们村还不想办法，是越来越穷了。” 年轻人都不愿意留在村里泥土里刨食，一个个外出打工，但能赚回来的钱也很有限。外面工资高，开销也大，他们也都清楚。 如今的杨义庄，就差不多剩下一群老头带着一群孩子。再这么下去，他都怀疑会不会有一天，杨义庄在黄石镇除名。 很快，杨义庄村民得到一个好消息，有人收购农家肥、什么鸡粪、牛粪都不挑剔，一拖拉机七百元。 农家肥的种类繁多而且来源广、数量大，便于就地取材，就地使用，成本也比较低。有机肥料的特点是所含营养物质比较全面，它不仅含有氮、磷、钾，而且还含有钙、镁、硫、铁以及一些微量元素。 这些营养元素多呈有机物状态，难于被作物直接吸收利用，必须经过土壤中的化学物理作用和微生物的发酵，分解，使养分逐渐释放，因而肥效长而稳定。 另外，施用有机肥料有利于促进土壤团粒结构的形成，使土壤中空气和水的比值协调，使土壤疏松，增加保水、保温、透气、保肥的能力。 在他们这些农村，家畜粪便，都是经过土方法发酵过的，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臭。 谁家拿不出三五车农家肥？以往用不完的，一直累及，堆积在野外，看上去是一座座小山。两三年的陈肥，肥力并没有失效。 “人家说这是什么机肥，比化肥还要好的。” “我们还真没感觉出来，化肥见效快，淋下去两天就能看到效果。真不知道张家寨的人是怎么想的，化肥那么好都不用。” “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呀！” “没错！我家就能弄几车出去。” “现在连牛粪都值钱，以后自家的牛在路上拉的都要捡回来了。” …… 张凡也没有料到，他的一个举动，直接让周围村落的环境变好，乡间的小路再也找不到牛粪之类，被村民汇集起来。 杨义庄，有人卖牛粪都赚了好几千元。 一车车的农家肥拉到张家寨，让张凡找了一块空地堆起来，看着很壮观，张家寨村民瞠目结舌，太夸张了。 不过，张凡几十亩地，当天就用掉了好几车，大家暗暗咋舌：投入真够大的。 他们想想，才发现等自己也扩大规模，自己家的农家肥同样会面临一样的问题，顿时傻了眼，也要跟张凡家一样？到处出钱买粪。 我勒个去！这也太疯狂了吧？ 将那些幼苗种下，张凡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接下来，又可以坐等收成了。他看草莓，再过一个月恐怕就能采摘第一批。 有灵水，水果成熟都快很多，还是他努力克制的效果，如果加大灵水的供应量，一周之内采摘他都敢肯定，就是不敢尝试。 “又来我这忙了一天，你媳妇没埋怨吧？”张凡跟李全打趣道。 李全死鸭子嘴硬：“她能说些？家里我说了算。” 刚说完，远处传来一声吼，李全脸色一变。 张凡忍不住翻白眼，暗道：这打脸也太快了吧？才说完家里你说了算，被媳妇吼一声，脖子都缩了一下，亏你还长得牛高马大。 也是奇怪，村里最壮的两个人都是妻管严。 第七十四章 转行 刘伟，也就是上次跟着到市里帮忙拉草莓苗的拖拉机司机小刘，正在跟跟自己老子努力抗争。 他要改行，彻底改变“家族事业”。从原来开拖拉机，改成开农机。 在张家寨跟镇领导放出消息之后，购买农机的事一直在镇里发酵，大家议论纷纷，有能力购买的人，都捉摸着要不要试试水。 刘伟是最坚决的一个人，得到消息，立即开始说服自己家人，要把其中一台拖拉机卖掉，买农机到张家寨发展。 “臭小子，犁地之类能赚几个钱？”他老子其实还是舍不得将家里另外一台拖拉机转卖。 转卖出去，价格会很低，让他心疼。再说，他们在村里有两台拖拉机，是他最有面子的一件事。 还有就是张家寨耕作使用农机的前景还不够明朗，现在就涌进去，实在是有点冒险。毕竟是农村呀！不少人家里都有牛，并没有慢很多，人家愿意出钱吗？就算愿意，会给多少？别到时候只赚回一个油费，不就是白白辛苦了吗？ 刘伟有点不耐烦：“我都说啦！我去问过，仅仅是张凡家的几十亩，就不愁没有活干。一亩地暂时给五十到六十之间，我算过一个钟头就能搞定五六亩，赚个一百多两百不成问题。” 只要有活干，一天赚一千都不是梦想，一个月好几万呢！ 他老子可就没有这么乐观，一个村子哪能天天那么多地给你犁地、耙地、碎土，就连撒农家肥都用机器，是不是扯了点？ 各种机器，每一台起码都要好几千吧？贵的甚至上万，是你一个毛头小子能玩得起吗？ “伟仔想做，就让他去试一试，我们镇现在也就张家寨有发财的机会。”刘伟的老妈忍不住说几句。 老妈通常都是向着自己的儿子，无论他们是不是做错，她们都是孩子最坚实的支持者。 “你懂什么？”刘伟的老子瞪了一眼。 刘家的老爷子听了一会，看向自家的孙子：“伟仔，真想去张家寨开农机帮忙耕田？” 老爷子其实看得最透彻，随着时代的发展，他们家的拖拉机逐渐开始被淘汰，也就现在还能蹦哒几年。真等到黄石镇也开始富裕起来，拖拉机那么落后的工具，也就要被淘汰了。 既然现在有个机会出现在眼前，为何不尝试转行？人要懂得思变，还是老一套的观念，会被时代抛弃。 “嗯！老爷子，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张家寨的张凡，我帮他拉过货，有点交情。这两天我特意去张家寨问过，人家都说能赚钱，以后张家寨会越来越依赖机器。”刘伟说道。 他还真没说谎，真找过张家寨的华叔，华叔也准备不开拖拉机了。 不过，人家不是转行干农机，而是管理蔬菜，比开车实在是赚太多。如今，人家张家寨的村民，是一心一意搞蔬菜种植。 因此，他是想着，自己到张家寨开农机，顺便让自己老子以后多去张家寨，将平时华叔的那份“业务”也接下来。 “嗯！那就去做吧！年轻人闯一闯也好。” 得！家中老爷子开口，谁还敢叽叽歪歪？是嫌命长？ 当天，刘伟就把那台拖拉机转手出去，气得他老子火冒三丈，感情你丫的早就找好了买家，而且价格低得让他难以接受，脑子进水吗？那么便宜你也卖。 刘伟可不管自己家老子难看的神色，拿着卖拖拉机的钱，还有从家里拿走两三万，就出去采购农机。 他打算买一台碎地机，一台平垄起垄机，一台撒肥机，还有一台种菜机、蔬菜收割机。 要不是资金不足，还有更多跟农作有关的机器，他特意找了一番，才知道这个世界的科技真是无所不能，所有人力能干的活，都可以用机器代替。 张凡跟他说过，其他村民不好保证，但以后张凡家的，蔬菜地翻土、起垄、下肥到播种这个过程全程交给他，一亩地按照两百左右的价格给钱。 那么，仅仅是张凡家的业务，就足够让他吃得满嘴是油，再接一些其他张家寨村民的活干，何愁不发财？ 比起开拖拉机拉货，业务更加稳定，不是吗？ 刘伟的动作很快，没两天就把机器搞到张家寨去，开始承接张凡的第一张单，将山谷余下的最后几亩地开垦出来，顺便种上蔬菜。 其实，山谷并不止这么点土地，只是属于张凡家的，也就是那些了。 小溪的另一边，还有一块，是自由地。 自由地也是公家的地盘，其实就是当初分山场的时候，剩下来的场所，不属于私人，使用权还在政府的手中。 张凡是想着，找个时间，将那块地的承包权也拿下来，连成一片，方便打理。 刘伟开着机器犁地、起垄等，引来不少村民的围观，毕竟是破天荒头一回，大家都看新鲜，瞧瞧机器能做到什么程度。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机器干活实在是太快。 “啧啧！我们几个人干一天，人家可能三四个钟就能搞定，快太多了。” “废话！机器不会累，光吃油就行。” “可还是觉得没必要话这种冤枉钱，家里有牛。” “现在你家种菜少，肯定这么说。等你做到小凡家一半的规模，你家的牛估计也会累得口吐白沫。” “就是呀！一亩地几十块钱，好像也不多。” …… 随着大家努力加大种植面积，就逐渐有力不从心的感觉，种菜不是以前那么简单。从翻土开始，后面育种、撒肥、种植，浇水、除草、捉虫等等，一件事都不能松懈。 三五亩地，他们一家人还能照看过来，再多就不好控制。 可是，看这些机器，差不多一半过的工作都能机器代替，效率高。 还真不说，张家寨蔬菜种得比较多的人在刘伟休息的时候去询问情况，请他帮忙干活。 第一天下来，刘伟就赚了差不多两千，嘴都快笑歪了。当然，也累得不成人形。开拖拉机，有活干的时候，一天能赚五百就顶了天。 把将消息告诉家人，他老子瞪大眼睛好久：那臭小子，真被他蒙对了路？ 第七十五章 返祖现象 儿子在张家寨吃第一口螃蟹，给老刘巨大的冲击。尤其是听儿子说，已经有村民排队请他帮忙，这大半个月不要想着休息。 初步预算，第一个月就有两万元左右入账。满打满算，两个月就让他将成本给赚了回来，张家寨的钱就这么好捞？ “累点没事！年轻人，身子骨好，不趁机拼一把，等老了，动不了才拼吗？”老爷子也替孙子开心。 总得来说，比儿子要有前途。 按照孙子的说法，现在张家寨还是发展前期，等以后大家都扩大种植规模，不要说他一个人，再多来几个“同行”都要忙死。 老爷子倒是觉得，儿子也可以将开拖拉机的活放一边，也到张家寨开农机，帮别人耕地种菜。 一个月一两万的收入，放在他们黄石镇，真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阿公你说得没错，趁着其他同行还没来，我得先好好赚一笔。”刘伟也有点意气风发，人生第一次发现赚钱那么快的。 他有同学在外面打工，说什么搬砖，一个月七八千的，就是大热天露天工作让人难受。当时，刘伟还有点羡慕，他在家开拖拉机，一个月赚四五千就是好的了。 不过，后来同学聚会，看到那家伙变得又黑又瘦，就没有跟着出去“发财”了。 “农机放在张家寨，不会有事吧？”刘伟老妈问道。 刘伟摆摆手：“能有什么事？谁会偷那种东西？根本藏不住的。人家张家寨的人也好，不会干那种事情。其他村的人赶紧去偷东西吗？不被打死才怪。” …… 张凡家，小叔张立业他们也松了口气。二三十亩的蔬菜，虽然三四个人忙，却也很大的压力。 今天，看到机器的威力，终于轻松下来。以后，他们就专门负责育种、除草、收割、采摘之类就行。 从翻土到移植这一整个过程，都不再需要人工去弄。 他也是最近疯狂赚钱，对一两千的支出没有以前那么纠结。最新开垦出来的几亩地，他准备全部种青瓜，比种油麦菜还要赚钱。 “那下肥的机器真的不错！”小叔赞叹道。 那些稍微有点风干的农家肥，还是一块块的，将它们铲到机器里面，就会碎成粒状，然后很均匀洒在泥土中。 “还有那起垄的机器，弄得一垄垄地真的整齐，机器就是机器，又快又好。”大舅妈就赞美两句。 总之，那些钱花得还是挺值的。 尤其是翻土这个工作，每次都要请村民有牛的人帮忙，总归是欠了人情，一两次无所谓，不能一直这样呀！ “机械化生产，才是农业的未来。”张凡跟小叔他们笑道。 不仅仅他家，张家寨其他村民，也深深被现代化耕作深深折服，想了很多。机器代替人工对他们的冲击很大。 也是张家寨偏远落后，他们不知道，这些机器其实很多年前外面已经在使用，人家更加先进的都还有，一个人耕种上千亩的，估计他们是没有听说过。 有人可能会说，再怎么落后，不是有电视吗？不至于被机器震成那样吧？ 他们村，电视机来来回回就那么两三个台，真正涉及现代农机的节目、电视广告之类能有多少？没啥见识也是情有可原。 农村的清晨特别飘逸，有种宛如仙境的味道，轻雾缭绕。 雾散去没多久，张凡家来了几个客人，是王飞鸿一家三口，时隔差不多两个月，再来张家寨，差点不敢进村。 刚来的时候，进村的道路让他们欲仙欲死，现在居然是柏油马路，什么情况？ “也就是说，以后你们村子都搞蔬菜种植？难怪，镇政府那么给力。”王飞鸿一边喝茶，一边了解最近张家寨发生的事情。 不知不觉，眼前的年轻人在快速改变村子原有的传统耕种模式，尽管张凡还不算富翁，也令他佩服不已。 他身边，是他的老婆跟五岁大的儿子。 小家伙第一次来乡下，感觉什么都新鲜，吵着要出去玩。刚刚在门口，被大公鸡吓哭，小孩子也爱面子，想找回场子。 王飞鸿的老婆一看就是位贤惠的女人，长得虽然不是特别出众，可性格真的很好，张凡的婶子都对她有极大的好感。 “其实，有没有想过种药材？也是很好的一项创收。当今社会，大家越来越注重健康，药材的作用越来越彰显出来。”王飞鸿问道。 他是看好张家寨这里的环境，种菜、水果都质量特别好，药材肯定也是一个道理。 近年来，药材生意是越来越赚钱，看看药店、诊所、医院的药物价格，就能体会到药物的贵重，无论中药还是西药。 “有这个想法，不过得缓一缓。” 王飞鸿点头表示理解，现在张凡的步子已经迈得很大的了，是应该一步一步来。 婶子去整理一下房间，这位老板一家三口是准备住两三天的。王飞鸿跟张凡表示，以后每隔一两月来住两三天。 自从上次到张家寨，发现身上的毛病少了很多，他坚信是张家寨环境好造成的，才带着家人来当度假。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出去玩的小家伙急冲冲跑进来：“叔叔，你家的大公鸡飞走了。” 公鸡飞走？张凡等人愣了愣，到外面一看，还真看到那只大公鸡竟然在低空中飞翔，不少人在下面指指点点。 鸭子长大了很有可能会飞，鸡就比较少见，尤其是还能飞这么久的。 最后，大公鸡落在一棵树上，在树枝上走来走去，活生生就是一只大鸟，怎么看都不像是家里养的鸡。 “什么时候会飞了？”王飞鸿也眼神古怪。 “应该是返祖了吧？”张凡猜测。 肯定是灵水喂多，造成公鸡的返祖现象。要知道，鸡在没有被驯养之前，就是鸟类，怎么可能不会飞？ 返祖现象是一种不太常见的生物“退步”现象，所说的“退步”，并非真正的退步。 众所周知，家养的鸡、鸭、鹅经过人类的长期驯化培养，早已失去了飞行能力，但在家养的鸡、鸭、鹅群中，有时会出现一只飞行能力特别强的鸡、鸭、鹅，这只鸡、鸭、鹅就是由于在其身上出现了返祖现象，使其飞行能力得到了恢复。 第七十六章 给你一分钟时间 王飞鸿听到“返祖”这个词倒是没有惊讶，不仅仅动物会出现返祖现象，人也一样，他收购药材也听说过植物会返祖。 有些东西不是越进化越好，比如某些能力，随着进化也会消失。 就比如我们人类，祖先是猿人。就具有猿猴一样的攀爬能力，悬崖峭壁如履平地。可是进化之后，脑子更加好使，手脚能力就逐渐下降。 眼前的这只大公鸡也一样，返祖之后，飞翔的能力就展现出来。看上去也更加像猛禽，如同老鹰一样，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爪子、嘴甲也更加锋利。可谓是货真价实的鸡王，王飞鸿都羡慕不已。 “返祖？好呀！这只大公鸡以后厉害了。”王飞鸿笑道。 可后面传来婶子的一句话，顿时令他尴尬无比：“翅膀硬了，会飞了，得剪了才行。” 如果不是侄子不舍得，上次就卖给那老头省事，人家都出到上万元。可惜，可惜呀！也不知道侄子怎么想的，一条狗、一只猫养久了有感情还说得过去，一只公鸡咋也养出感情来？ 不把大公鸡翅膀的羽毛剪掉，谁能保证会不会飞进山去？ 就跟公猫一样，到了一定时候，你不阉掉它，就会“离家出走”，跑到山上当山猫，野性恢复，养不熟。 “剪它干什么？我们家的飞不走。”张凡就不同意了。 婶子知道侄子喜欢这只大公鸡，也就没有跟他争，随你吧！反正现在家里也不差一只鸡，飞走也不心疼。 村里头，有人养的鸭子就飞走之后找不回来，鸡比鸭又能好到那里？ “对呀！返祖的公鸡很难得，身价不凡。”王飞鸿连忙附和道。他也认为，剪掉大公鸡翅膀的羽毛，废掉人家的飞翔能力很可惜。 如此一只鸡王，拿出去斗鸡，是所向披靡呀！ 他就见过上十万元一只的鸡王，顶级的斗鸡甚至几十万，相当疯狂。 “上次还有人问呢！一万块呢！可小子就是不舍得。”婶子立即又埋汰几句。 王飞鸿一愣，觉得张凡是明智之选：“一万？肯定不卖啦！老弟，我给你两万怎么样？” 大舅妈她们听了，咋舌不已，真是有钱人，一只公鸡花两万元，又不是唐僧肉，吃一口会长命百岁吗？ 婶子也是一惊，连忙看向侄子，给张凡使眼色，让他赶紧卖了。喜欢公鸡的话，下次留几只不阉就行。 可张凡真把她气得半死，愣是不松口：“王大哥，真不是钱的问题。这样吧！你能把它叫下来，不用钱我送你。” 众人又是一呆，能叫下来不要钱？刚刚给钱都不要，你脑子是怎么长的呀？ “当真？”王飞鸿也一喜。倒不是为了占一两万元的便宜，而是真被他撞运气，将公鸡叫下来，以后就有吹牛皮的资本了。 “给你一分钟时间！”张凡信心十足。 王飞鸿还真开始朝那棵树上的公鸡呼叫，其实就是乱叫一通，他对怎么召唤公鸡不熟悉，就是学鸡叫，看能不能引起大公鸡的注意。 一分钟过去，王飞鸿感觉口水都干了。树上的大公鸡完全当没听见，一眼都没有望过来，鸟都不鸟，让王飞鸿很郁闷。 “你来试一试。”王飞鸿感觉没面子。 张凡直接招了招手：“喂！耍够威风没？还不下来？” 王飞鸿等人顿时笑出声来，跟鸡说人话，听得懂才怪，以为是小孩子吗？ 然而，下一刻，不少人的笑容都僵在脸上。 只见那只大公鸡侧着脸，好像在认真聆听，接着自己拍打翅膀飞下来，讨好地朝张凡走过来。 “神了，老弟，你怎么做到的？”王飞鸿眼睛都要瞪出来。 他老婆也感觉不可思议，学鸡叫没反应，反而说人话它听懂了，成精了吧？那讨好张凡的举动，更加让人哭笑不得，什么鬼呀！ “经常喂食就好，我婶子也能做到。” 鸡这种动物，其实并不算很笨，智商一直被人民低估，成为笨或蠢的代名词，比如，呆若木鸡等等。 说鸡笨的，都不够了解鸡，它们对数字有一定的认知能力，甚至能进行排序。比如母鸡，孵鸡蛋的时候，会记住几只蛋，根据蛋的大小排列。 曾经有人做过实验，鸡看到一个移动的小球，那在小球消失后，它还能记住其移动轨迹，记忆能维持180秒。如果将小球的位移遮挡住，鸡依然能记住其移动轨迹，时长为一分钟。在类似条件下，这一能力表现与大多数灵长类动物不相上下。 鸡的沟通方式也相当复杂，包括了一系列不同的视觉展示和至少二十四种不同的鸣叫，它们有可以传递包括呼唤、展示和啼叫等信息的信号。 不仅有智商，还有自己的个性跟情绪，能经历一系列复杂的消极和积极的情绪，这包括恐惧、期待和焦虑。 有趣的是，它们不仅单个小鸡有鲜明的个性，母鸡们也会表现出一系列单独的母性特质，并似乎会影响到小鸡的行为。家鸡们会互相欺骗，并互相观察，互相学习。 “这只公鸡是精了点，当初阉鸡的时候早早逃了出去，晚上才自己回来。”婶子笑道。现在，还会认人之类，跟狗差不多聪明。 说完，又臭着脸骂了句围着张凡打转的公鸡：“还不回去？下次还乱飞，就剪了你的翼。” 被婶子赶，大公鸡立即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地往家里走回去，那神情真是令王飞鸿两夫妇吃惊不已，啧啧称奇。 “厉害！厉害！” 王飞鸿五岁大的儿子则是一脸崇拜地看着张凡这个新认的叔叔，太牛啦！于是，闹着要跟张凡叔叔玩。 围观的村民则是震惊那只公鸡有人出两万元求购，偏偏张凡还不卖，真会生金蛋不成？ 王飞鸿的老婆在张凡家吃了一顿饭后，才明白为什么老公对张凡家的饭菜念念不忘，在她耳朵都说过好多次了。 “多吃点，小孩子在长身体。”婶子不断给小家伙夹菜。 望着平时不怎么爱吃饭的儿子大口吃饭，王飞鸿夫妇就打心底觉得不虚此行。 第七十七章 金斑喙凤蝶 饭后，王飞鸿一家三口在张凡的带领下，到山谷那边观看，搞了那么大的一片，令他们夫妇两人暗暗惊讶。 王飞鸿是知道张凡的瓜果不洒农药的，经过青瓜地，顺手摘了一根，掰成两段，稍微擦一擦，递给自己老婆一段。另一段，就给了嘴馋的儿子。 “吃吃，应该不错，美容的。” 他老婆翻了翻白眼，美你个头的容呀！别人是用来敷在脸上的，美容也就是外敷，不是内服好吗？ 她咬了一口，清爽脆口，甘甜多汁，一股青瓜的特殊香味在舌尖久久不散。 “是好吃，回去我们带多点。” 王飞鸿点头，暗道：肯定的，不止青瓜，其他的蔬菜，甚至家禽也捉几只回去。上次的，分了一点别人，自己家就没留下多少。 张凡见这位大哥又盯上蔬菜地走动的鸡鸭，就很无语。看来，家禽要多养才行，被这些家伙吃货时不时光顾，蔬菜地都没有帮他捉虫子的帮手了。 小家伙将青瓜啃得咯嘣脆，比吃水果还要爽。 “下个月过来，草莓就应该可以采摘了。”王飞鸿的老婆期待道。 “应该差不多。”张凡点头。 走着，走着，王飞鸿他们忽然停下脚步，眼睛警惕地望着前方，不敢前进。 “养蜜蜂？”上次，他们过来，就得到一些野生的蜂蜜，不到一周就让老婆她们吃光，赞口不绝。 张凡跟他说：“种水果不养蜜蜂不行。不过，这些都是山里自己飞出来的，在那棵树上筑巢，让我转移到蜂桶去。” “有蜂蜜吗？” 张凡鄙视他一眼：“才多久呀？要蜂蜜，再等几个月吧！” “行，你得给我留几罐。” “妈妈，好漂亮的蝴蝶。”小家伙指着不远处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兴奋地大喊大叫。这孩子在城市长大，什么蝴蝶之类，都是难得一见。乡村的好多东西，对他而言都是无比新鲜。 王飞鸿的老婆定眼望去，忽然感觉那只蝴蝶有点熟悉。 只见那蝴蝶是一种大型凤蝶，它的翅上鳞粉闪烁着幽幽绿光。前翅上各有一条弧形金绿色的斑带；后翅中央有几块金黄色的斑块，后缘有月牙形的金黄斑，后翅的尾状突出细长，末端一小截颜色金黄。 其姿态优美，华丽高贵、光彩照人，飞翔迅速。 于是，她拿出手机，定焦拍了两张清晰的照片，发给自己的闺蜜。她的闺蜜是做珍稀生物拍摄工作的，拿过几个拍摄奖。 她记得，闺蜜其中拍摄的作品里面，就有这么一个蝴蝶，好像说还很珍贵的，所以才发过去问一问。 很快，她的闺蜜回电话，里面传出来惊喜的声音。 “天呀！是金斑喙凤蝶，你在哪里看到的？快告诉我。” “是不是很珍贵？”王飞鸿的老婆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睛则是看着那只还在蔬菜上方翩翩起舞的蝴蝶。 她闺蜜才告诉她，那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非常珍稀，排世界八大名贵蝴蝶之首，怎么会不珍贵？作为中国的特有珍品，被誉为“国蝶”，又有“梦幻蝴蝶”和“世界动物活化石”之美誉。 据她所知，金斑喙凤蝶数量稀少，中国学术界尚未报道过这种蝴蝶的幼虫形态、寄主植物和生态习性。金斑喙凤蝶常在林间高空活动，难以捕捉。 上一次，她是冒险到深山，才无意间拍摄到一只，帮她斩获一个奖项。 王飞鸿的老婆告诉她：“没去什么深山老林，就是在一片菜地看到的。” “什么？菜地？不可能，据我所知，这种蝴蝶喜欢吸食杜鹃花的花蜜，喜欢在高空飞，很少停下来休息的。”一个女声尖叫出来，连张凡都隐约能听见。 “别不信，我录个视频给你。” 说完，挂了电话，王飞鸿的老婆开始录视频，先把周围的大环境转一圈到镜头，然后给蝴蝶特写镜头，看着还挺专业的。 张凡也有些惊讶，居然是金斑喙凤蝶。他是听说过，有人收藏这种珍稀蝴蝶，曾出价10万美元收购一只雌性金斑喙凤蝶。 比起之前的鹿角虫，这种蝴蝶无疑更加受欢迎，毕竟太稀少，而且只有中国才有，显得越发珍贵。 就在她准备结束拍摄的时候，一个鸡头忽然出现在镜头里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蝴蝶给叼走，三两下就吃进了肚子。 霎时间，整个场面冷得跟下雪一样，王飞鸿的老婆手都有点抖了。 张凡有点尴尬，讪讪一笑：“别跟鸡计较，它是不知道那只蝴蝶的珍贵。” 王飞鸿却没心没肺地忽然大笑：“哈哈！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我们擅自捕捉，得判好多年，被一只鸡吃掉，怎么算？” 他老婆狠狠地拧了他一下，无可奈何将视频结束，然后发给闺蜜，她能预见，闺蜜恐怕一会要暴跳如雷。 果不其然，她的闺蜜一看，真有一只珍贵的金斑喙凤蝶在菜地低空起舞，看得正兴奋。忽然，一只鸡头抢镜头，瞬间将那只珍贵的蝴蝶叼走，她整个人都傻眼了。 反应过来，马上给自己闺蜜回电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质问：“哪里来的鸡？” 王飞鸿的老婆看向张凡，默然无语。 张凡两手一摊，表示这个锅他不背：“你们回去的时候，将那只鸡带走，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随后将头转到其他地方，懒得纠结这个问题，总不能真有人跑来喷他吧？ “你倒是将锅甩得干干净净。”王飞鸿哈哈大笑不止，感觉真是太有趣了。 那只鸡还不知道自己什么下场，依旧在菜地认真找虫子，履行自己的“职责”，如同街上巡逻的交警。 这些鸡鸭，都是捉虫子吃的，几乎跟放养没有什么区别，长得都是骨架大，毛色艳丽，很有精神。 张凡忽然一怔，指着侧面：“那边还有一只，更大的。” 王飞鸿他们转头望过去，真看到一只更大的金斑喙凤蝶，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是说这种蝴蝶很稀有的吗？ 第七十八章 孩子的教育 当张凡他们在山谷找到第三只金斑喙凤蝶，第四只，第五只，甚至第六只，几个人彻底无言以对。 别说他们，就是隔着好多公里王飞鸿老婆的闺蜜也都陷入短暂的沉默之中。沉默过后，则是万分惊喜的尖叫，跟王飞鸿的老婆要了地址，表示当即赶过来。 “不像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呀！”王飞鸿看着那种蝴蝶，郁闷地说了句。 也难怪他心生怀疑，毕竟在这个山谷都能看到那么多，密度那么大，说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似乎这个“国家一级”也太不值钱了吧？ 就张凡晓得是怎么一回事，肯定还是被灵水的气息所吸引，使得这种珍稀的蝴蝶“远道而来”。 优哉游哉，他们不仅在山谷晃荡，也在村子四处溜达，乡下的慢生活节奏，还有优美的生活环境，让王飞鸿一家三口都很喜欢，真有点羡慕张凡。 “老了后，在你们张家寨盖一栋房子，租一块地养老真心不错。”王飞鸿说道。 张凡笑了笑：“随时欢迎！” 其实，也就是短时间内觉得不错，等住久一点，就会知道在农村生活的不方便，尤其体现在购物方面，买一顿吃的都不容易。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身在福中不知福！城里的人羡慕城外的，城外的人羡慕城里的生活。 而王飞鸿几岁大的儿子见村里的小朋友们放学后都疯玩，撵牛、爬树、下河摸鱼等等，都令他羡慕不已，要不是自己妈妈拉着，他都凑一份热闹。 “想玩就让他去玩吧！”张凡都不禁替那小家伙说话。 说起来，城里的孩子生活条件优越，总是被人称之为赢在起跑线上。可是，那是抹杀了孩子天性，令其丧失童年为代价的。 孩子的过早成熟，也未必是好事。不可否认，趁年轻多学习知识、技能是好事。但是，要以完全牺牲孩子童年为代价，张凡认为并不好。 这个道理，所有家长都明白。然而，形势所迫，他们也是没有办法。别人家都是赶着自己孩子去进修各种兴趣班，他们不希望自己孩子落后，就得跟着做。 于是乎，一系列的恶性循环形成。孩子压力大，不开心，家长同样压力大，原本在城市生活，开销就大，还得培养一个孩子，就显得更加吃力。 其实，张凡最烦就是那些有小孩子参加的电视节目，明明年纪小得可怜，还要根据电视节目的要求装成熟，无比的做作，一个不到十岁大的小学生，问答学识搞得跟大学生一样牛逼，真把观众都当傻.逼。 孩子，就应该要有孩子的气息，而不应该放在“工厂”加工成一件件合格产品。 小家伙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爸爸妈妈，显然是很想跟着一起玩，尤其是看到一伙男孩子，手持弹弓，“伏击”麻雀，脸上的羡慕瞎子都能看出来。 “这……”王飞鸿看向自己老婆，带孩子一直都是老婆在管，他不方便说太多，只有建议权，当初两人是商量好的。 “那就去玩吧！不要把衣服弄脏了。”最后，小家伙的妈妈还是提醒。 她何尝不知道让孩子玩开心点？有个美好的童年？没让他玩太疯，就是怕他受伤、学坏等等。 “嫂子，衣服弄脏就弄脏，一个男孩子，让他蹦跶好了。受点轻伤也都无所谓，不跌几次，怎么成男子汉？”张凡又说道。 他们村里的，那个男孩子身上没有点伤痕的？不是自己玩耍弄伤的，就是自己老子抽出来的。只有受过伤，才能记忆深刻，吸取相关的教训。 “老婆，老弟说得没错！没有危险就行，让他好好玩吧！” 小家伙高兴坏了，这个叔叔真够意思，鼓励他去玩。 王飞鸿的老婆纠结了一会，暗想：不是你们身上掉下来的肉，当然不心疼。 不过，她不是不会思考的人，知道张凡他们的话也有道理。 张凡朝那些带着弹弓的小家伙招手：“你们过来，带这个弟弟去玩，还有多的弹弓吗？给他一张。记住，不要对准人打，否则小凡叔要揍你们。还有，别带弟弟去有危险的地方。” 他的话，还是蛮管用的，村里的小家伙都乐意跟张凡打交道，全因张凡经常请他们吃零食。 “小凡叔，你放心好啦！我这弹弓给他玩。”一个孩子头开口道。 说着，就把手中的弹弓递给王飞鸿的孩子，拉着小伙伴去打麻雀。 麻雀多活动在有人类居住的地方，性极活泼，胆大易近人，但警惕却非常高，好奇心较强。多营巢于人类的房屋处，如屋檐、墙洞，有时会占领家燕的窝巢，在野外，多筑巢于树洞中。有时可以发现它们在个别的树上筑巢，然而麻雀在一年的四个季节中都是成群的，具有很多洞的老树群，通常是它们最喜爱的筑巢地点。 这种群居的鸟类，是一种害虫，尤其是数量多的时候，简直跟蝗虫一样。 在农村，农民的稻谷除了怕老鼠，就是怕这种小麻雀，祸害得特别严重，甚至比老鼠更加可怕。 老鼠会储备打量粮食，可也没有像麻雀那么明目张胆，光天化日之下，成群结队出动。 小家伙第一次接触弹弓，大概知道怎么用，还没掌握技巧，别说打麻雀，十米外的一棵大树都射不中。 在张家寨的那群熊孩子帮助下，才渐入佳境，玩得不亦乐乎，一直到晚上被喊回家洗澡吃饭，才依依不舍跟新交的小朋友分开，约定好明天继续去玩。 “好玩吗？”王飞鸿的老婆第一次看到儿子那么开心。 小家伙顿时喋喋不休，兴奋地跟爸爸妈妈讲自己刚才的经历。 “妈妈，我明天还能跟大牛他们一起玩吗？”小家伙最后忐忑地问道。 王飞鸿的老婆把儿子衣服上的泥土轻拂下来：“行，但回学校后，要听话，好好读书，能做到吗？” “能！”小家伙立即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晴朗的夜空，繁星点点，满天的星河，是城市看不到的。 第七十九章 原鸡 次日，张家寨又来陌生人，正是王飞鸿妻子的闺蜜。一位献身给野生保护动物拍摄的美女，据说三十六岁，还没有结婚。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位老人，两位青年。 据介绍，老头姓孔，来头不小，是一位生物专家，还是国家科学院的教授，颇有权威的那种，只是看上去是一副老农民的形象。 两位青年，都是孔教授的弟子，一名硕士生，一名研究生。长得高的那位叫江涛，另一位则是庄不群，都是话很少的研究人员。 “冒昧前来，还请不要见怪。”沈念秋跟张凡说道，也就是王飞鸿妻子的闺蜜，无论走到哪里，脖子上都挂着一个照相机的女人。 “不要嫌住所简陋就好，几位喝茶。”张凡昨天便知道他们会来。 昨天，王飞鸿的老婆就问过张凡，问能不能住张凡的家中，所以也是有准备的。也明白，这些人的到来，是金斑喙凤蝶的缘故。 孔老大半生都在研究中国本土珍稀生物，几乎是跑遍整个中国的牛人，沈念秋曾经跟过老人学习一段时间。 因此，得知张家寨出现大量的金斑喙凤蝶，第一时间就通知孔老。 孔老看了视频，不得了，如此珍贵的金斑喙凤蝶竟然出现在一片菜地，而且还不是一两只，有点反常呀！这种现象，他认为值得研究。到底是什么原因，吸引那么多金斑喙凤蝶。 另外，看到其中一只金斑喙凤蝶被鸡给吃掉，也抽了抽，心疼不已。 “打扰了，我们对住宿不挑剔，经常在野外住过，你们家算好的了。”孔老笑道。 他喝了一口茶，嗯？这茶…… 老人家，谁不喜欢喝茶？孔老也不例外，还是品茶的高手。他看那些茶叶，貌似就普通的绿茶，但味道不寻常。 “好茶！”他还是赞了一句。 “山里的老茶，就怕你们喝不惯，请！” “很好喝，入口先苦后甘，茶香不绝，不愧是老茶。”孔老的一个弟子说道。 他们不是很会品茶，但也能喝出这种茶不一般，外面所谓的特级茶，恐怕都喝不出这个味道来。 “孔老，你们吃过他家的饭菜，会更加叫绝。”王飞鸿笑道。 “哦？那还真是期待了。” …… 一群人闲聊了一会，孔老他们就迫不及待想要到张凡的蔬菜地寻找金斑喙凤蝶的踪迹，毕竟他们就是冲着那些蝴蝶来的。 根本不需要张凡带路，就由王飞鸿的妻子带领，四五个人就往山谷那边走。 张凡跟王飞鸿则是约好的，到河边钓鱼。王飞鸿还带来了专业的钓具，凑热闹的，还有李全跟叶天生。 叶天生对所谓的专业钓竿不屑一顾，论钓鱼，村里没几个人跟他相提并论的。 到了张凡的蔬菜地，孔老他们微微吃惊：“那小伙子挺大胆呀！” 敢在这么偏远的农村大搞蔬菜种植，还颇有规模。另外，他也发现，蔬菜地的蔬菜，还有那些草莓，都长得特别好。 “搞得还挺专业。”姜涛附和自己老师的话。 王飞鸿的妻子告诉大家，张凡大学专业就是学生物繁殖的，对植物生长不陌生。 “那就难怪了。最主要还是他懂得怎么运用学到的知识，转化为财富，很难得。”老人笑道。 大学专业很多，其中大部分都是冷门专业，比如生物的诸多专业。好多学生毕业后，专业不对口，往往找工作困难，一个个就只知道埋怨专业不好。 但人家张凡不一样，剑走偏锋，干脆回家乡自己搞种植，利用自己学到的知识，孔老认为张凡做得很不错。 他们看到，几十亩的蔬菜地走动着不少鸡鸭，盯着每一株蔬菜，只要看到虫子，立即捕食，俨然就是专门替主人家灭虫的存在。 孔老对张凡的手段更加惊讶，生物防虫，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其实，就是利用自然界生物群体中彼此间存在的相生相克关系、趋利避害，改善农业生态平衡状态。 化学农药的缺点很明显，残毒增加、环境污染、生物天敌被杀害，对人畜均有一定威胁，破坏生物相平衡，连续使用易使害虫产生抗药性等。 因此，在很多年前，就有人提出生物防虫的概念，现在越来越受到重视。 生物防虫可分为以鸟治虫、以虫治虫、以菌治虫三种不同方式。眼下张凡利用的，就是第一种以鸟防虫。 “厉害，厉害！”庄不群有点佩服张凡了。 人家只是学士的学历，他一个研究生都不敢小看，自问做不到这种程度。这个蔬菜园，利用了很多生物知识，是一个立体生态模式，不是谁都能处理好的。 “你们是不知道，人家搞得就是绿色无公害蔬菜，价格特别高。这一块地，能给他创造几百万的利润吧！” 也不难想象，在这么偏远的山区，也只有走高档路线，才有生存空间。 不得不说，张凡从一开始就走了正确的路线，现在的成功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很了不起了。好了，我们先分开找金斑喙凤蝶。”孔老心里是不解的，他观察了山谷的环境，并不是金斑喙凤蝶的理想繁衍地，怎么会出现那么多金斑喙凤蝶？ 庄不群却盯着其中两只鸡，面带疑惑。 “老师，您看那两只鸡，我怎么看有点像原鸡？”庄不群指着同样在蔬菜地“巡逻”的两只鸡。 大家望过去，只见那两只鸡具金属光泽的金黄、橙黄或橙红色，并具褐色羽干纹。脸部裸皮、肉冠及肉垂红色，且大而显著。 跟其他的鸡不一样，眼中还带着警惕性。 孔老他们走近观察，刚靠近，两只鸡立即逃逸，最后匆忙展翅低空飞翔，钻到山上的树林里。 至此，大家可以判断，的确是原鸡。野鸡虽然也会飞，但没有这么大的。 万万没想到，还能意外遇到另一种国家保护动物。原鸡是家鸡的野生祖先，它们性机警而胆小，看见人或听见声响便迅速钻入林中或灌丛中逃跑，危急时也振翅飞翔，每次飞行数十米至上百米远，落地后又继续潜逃。 “可惜，没拍到。”沈念秋遗憾道。 孔老却笑着安慰：“别担心，它们肯定还会回来。” 第八十章 “捉小偷”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他们又发现那两只原鸡从树林里飞出去，落在蔬菜地，混到家鸡中，滥竽充数，浑水摸鱼。 “啧啧！还装得像模像样的。” 两只“卧底”一开始还颇为警惕，逐渐放松下来，似乎彻底将自己当成家鸡的一部分，大摇大摆在蔬菜地找虫子吃。 说起原鸡，他们印象比较深的，还有张凡家里的那只大公鸡，分明就是大一号的原鸡，听王飞鸿的老婆说，昨天就看见它飞起来，已经有返祖的迹象。 “没有张凡家的那只威武。”庄不群点评道。 “家里养的，肯定肥一点。”沈念秋说道。 看看野鸡，普遍都瘦小，肯定长不过人工喂养的。家鸡不愁吃，不愁喝，骨架大，看着当然“高大威猛”许多。 孔老却摇头，那只大公鸡，他也暗中观察过，野性恢复严重。 “不是肥的问题，是……” 他还没说完，忽然抬头，就看见张凡家的那只大公鸡从他们头顶飞过，落在蔬菜地，追着刚才那两只“小偷”去，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其中一只原鸡就被张凡家的大公鸡用爪子摁在地上，不停地用嘴啄那只不知廉耻的“卧底”，下嘴还很狠。 没有几秒钟，其中一只原鸡就被啄得满头伤痕，鸡冠不断地流血。 孔老他们惊呆，这也太凶猛了吧？张凡家的那只大公鸡领地意识很强，对外来入侵者是毫不留情呀！ 另一只原鸡惊慌失措，匆忙再次飞走。 菜地的其他鸡则是四面八方围过来，似乎在围观“捉小偷”，一个个在旁边“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沈念秋感觉世界观都改变了，眼前的一幕，怎么看都有种荒谬的味道，都是成精的节奏吗？ 被压在身下的那只原鸡斗志全无，十分凄惨，眼睛都瞎掉，看情况活不过今天。 孔老他们反应过来，立即想要过去赶走那只大公鸡。 大公鸡并不畏惧孔老他们，立即作出攻击的姿态。 “小心！慢着，让嫂子过来，她家的公鸡我们指挥不动。”王飞鸿的老婆忽然说道。 张凡婶子、舅妈她们就在不远处劳作，听到动静，望过来。 “怎么回事？” “嫂子，快过来，把你家的大公鸡先弄走。”王飞鸿的老婆喊道。 婶子就奇怪，大公鸡能认人，应该不会攻击他们才对的。她赶过来，就看到一只鸡被大公鸡摁着，看样子活不了。 “咦！谁家的公鸡？”她惊讶道。 一看那只受伤的鸡，就知道是只没有阉割的公鸡。两只公鸡相遇，互斗是很正常的。自己家的大公鸡，攻击力她也很清楚，村里的一霸，跟它斗，都会很惨。 王飞鸿的老婆连忙解释：“是野生的原鸡，国家保护动物来的。” “野鸡？”婶子又是一惊。 不过，她还是没有捉住重点，野鸡不野鸡不重要，重要的是国家保护动物。 也不能怪婶子没捉住重点，在他们这些山村，村民还没有野生动物保护的法律意识。 婶子将自己家大公鸡赶走，提起那只原鸡：“这只野鸡还挺大的。” 野鸡她也经常见，毛很长，其实没多少肉。这么肥的野鸡，真不多见。 “是野鸡的一种，叫原鸡，受国家法律的保护，捕捉是要坐牢的。”孔老解释道，他也清楚，很多农民其实还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要坐牢？”婶子脸色大变。 沈念秋连忙安慰：“别担心，嫂子！这一只又不是我们弄成这样的。” 孔老苦笑，见那只原鸡是活不成，干脆也就当没看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追究什么。 相比一只原鸡，昨天视频中的金斑喙凤蝶珍贵多了。同样死在张凡家的家鸡嘴下，怎么计较？总不能把鸡捉走到法庭去吧？ 他只是更加好奇，这个山谷到底什么魅力，能吸引两种国家保护动物的到来。 原鸡就不奇怪，这里有吃的，原鸡混进来混吃混喝，很正常。金斑喙凤蝶就有点反常，这里没有它们最喜欢的杜鹃花。 听沈念秋这么说，婶子才松了口气，连忙把自己家大公鸡赶得远一些，别给自己家招惹麻烦。 “这原鸡怎么处理？”姜涛看向自己老师，询问道。 孔老无奈道：“拿回去吃了吧！” 原鸡只是比较边缘的二级保护动物，其实跟野猪差不多，大家不会太计较。真正稀有的动物，就算死了，也不能扛回去吃肉，通常会做成标本。 原鸡的闯入，只是一个小插曲，大家继续寻找金斑喙凤蝶。 没多久，便让他们继续发现金斑喙凤蝶，数量比昨天的还要多，足足十多只，散落在山谷的菜地上空。 有时候，还能看到它们吸食菜花、草莓花等的花蜜，令孔老他们难以理解。 沈念秋高兴地看着落在手上的一只金斑喙凤蝶，第一次那么近距离接触到世界上最珍贵的蝴蝶。 这种蝴蝶是中国特有的，稀有程度比大熊猫还要高，也是中国唯一的一种被列入一级保护动物的蝴蝶，可见有多珍贵。 “沈姐，你手上那只，是雌性的。”庄不群说道。 “怎么看？” 庄不群解释，雄蝶体、翅呈翠绿色，底色黑褐色；前翅有一条黑色斜带，此带以内区域色浓，以外区域色淡，外缘有两条平行的黑带；后翅外缘齿状，有翠绿色月牙形斑纹，在月牙形斑纹内侧有相应的金黄色斑纹。 而雌翅无金绿色，后翅五边形大斑色白，尾突细长。 “漂亮，好像它们不怕人呀！”沈念秋开心地说道。 一旁的另一个女人，王飞鸿的老婆看着羡慕。 那只蝴蝶也就停留了几秒钟的时间，然后展翅翩翩飞起，还围绕沈念秋飞了两圈，才去找它的伙伴，在花丛中飞舞。 “这个山谷很有研究意义，我们留下来观察几天。”孔老决定道。 往常，这种蝴蝶能找到三两只就是运气，没想到这里汇聚了那么多，环境跟它们生活习性并不相符，才引起孔老的重视，决定留下观察一段时间。 第八十一章 比试 于是乎，注定张家寨又多了几位常住客。 这一切，张凡还无从知晓。在他们张家寨，一条宽约二十五米的河流缓缓流淌，河水清澈见底，能看见小鱼小虾在水中嬉戏。河水普遍不深，只有在各个水潭，才能找到钓鱼的乐趣。 张凡他们来到最有名的水潭，张家寨村民都叫它落仙潭，水潭面积达到上千平方，从没有人知道水深多少。 “上次在这看到一米多长的大鱼，可惜没捉到。”叶天生跟张凡说道。 王飞鸿听后，眼睛一亮，一米多长的野生鱼很难遇到。钓那种大鱼，才有乐趣。 “什么鱼？这么大。”他问道。 “皖鱼吧！”叶天生也不是太确定，当时隔得有点远，没有看得很清楚。 不过，能长这么大的，也差不多只有皖鱼。 皖鱼其实就是草鱼，属于我国四大家鱼之一，最大的有四十多公斤的纪录，分布地方比较广，因其能迅速清除水体各种草类而被称为“拓荒者”。 我国唐代末期在两广地区有将荒田筑埂，灌以雨水，放养草鱼一、二年，以清除野草，使成熟田的记载。 “你确定就用这玩意钓鱼？”王飞鸿看向叶天生的自作“钓竿”。 那委实是简陋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只有一根竹竿，尾端绑着一根长线，还有一个铁钩，怎么看都不像是能钓鱼的。 叶天生奇怪道：“有问题吗？” 他从小到大，都是这么钓鱼的，没毛病呀！不仅仅是他，村民好这一口的，谁不是这么做的？还专门出钱去买一跟你那样的钓竿？ “能钓到鱼？”王飞鸿都无力吐槽了。 张凡笑道：“王哥，论钓鱼，你还不一定赢得过他。” “开玩笑，我虽然也只是业余爱好者，但不会比他差。”装备是很重要的，王飞鸿不能否认，这个世界上有人凭借技术获胜，但机械的重要性同样不言而喻。 “要不要来比一比？”叶天生自问在钓鱼这一项没输过人。 “胜之不武呀！” 不是王飞鸿看不起人，是他看不起叶天生的装备，就算赢了也没有成就感。 “你还真不一定赢。”张凡摇头道。 受到刺激，王飞鸿也就勉为其难比一比。 叶天生钓鱼很随性，比起动作，他更注重钓鱼的位置。没有鱼的地方，无论你的动作再怎么专业，再怎么炫酷，都是钓不到鱼的。 相反，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位置对，你的鱼饵丢下去，鱼能发现，无论你的动作再怎么粗糙，鱼还是会上钩。 “这玩意有点复杂呀！”张凡也是第一次用这么专业的钓竿，不怎么习惯。 “用多了就好！”王飞鸿的姿势在专业人士眼中，才算是正宗。 李全没有跟着玩，就待在旁边，你让他钓鱼，还不如直接让他下去捞鱼来得快。 不出张凡所料，首先被咬饵的，就是叶天生那家伙。不过，出了点状况，刚有动静，正准备扯杆，叶天生的鱼线就断了。 叶天生略带尴尬，钓钩都被鱼“顺走”，他没有备用的，比试也就无法继续进行下去。 王飞鸿暗笑：看吧！装备有多重要？ 同时，他心里也吃惊，能瞬间把鱼线给拉断的鱼，绝对是一条大鱼。看样子，叶天生没有骗大家，这个水潭是有大鱼的。 王飞鸿耐心等候，钓鱼嘛！就是考验大家的耐心，心急是没有用的。 接下来，张凡感觉手中的钓竿忽然一沉，连忙用力稳住，差点把他都扯了出去，顿时大吃一惊。 在旁边的李全也立即搭把手：“凡哥，可能是大鱼上钩。” 王飞鸿将自己的钓竿固定在地上，也凑过来，从钓竿弯曲程度来看，不难判断是一条大鱼。 大家正猜测，到底是多大的鱼，才造成差点张凡一个人拉不住。 这时候，水面跃出一个黑影，岸上几个人眼睛瞪大：这鱼也太大了吧？ “是青鱼，我来，让我来！”王飞鸿连忙接手，他看张凡他们还不怎么会收线。 青鱼同样是我国四大家鱼之一，大家并不陌生，长大是会吃肉的鱼，不像草鱼吃素的。或许很多人不清楚，青鱼的鱼胆是有毒的。 青鱼身重力大，在扬竿感觉到钩上有鱼时，一般不会有猛然横窜的现象出现。常见的情况是平稳而悠然地向外游去，其力之大恰如老牛耕地，形成人与鱼借竿线拔河之势。 此时唯有变换站位，或人随鱼沿岸而走，或改变牵引方向，借臂力使竿呈侧向弯弓后与之周旋，否则会跑鱼。 王飞鸿就是怕张凡他们操作不当，把这么大的青鱼给放跑了。 他刚离开自己的位置，本来让他固定在地上的钓竿瞬间被一股巨力给拉走，整个钓竿瞬间消失在水潭底下。 王飞鸿愣了一下，才爆粗口：“我靠！” 得！这回真的不用比试了。 才刚开始，就报废了两根钓竿，只剩下张凡的，还比什么比？无论张凡的钓鱼技术多么烂，他都赢定啦！ “我就说，落仙潭很多大鱼的。”叶天生开口道。 大家只好将注意力放在张凡的钓竿上，王飞鸿周旋了好几分钟，才把那条大青鱼拉到水潭边，给李全一把捞上来。 “起码都有一百多斤。”李全跟大家说道。 这么大的鱼，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超过五十斤的都很难遇到，村民自己鱼塘养的，多数都是二三十斤。 一片鱼鳞都有三指宽，王飞鸿又惊又喜，赶紧拿出手机拍摄。 青鱼的俗名叫“螺丝青”，生活在水底，主食为螺丝、河蚌一类的软体动物，因此其肉质鲜美、味道清醇、富于营养。 不过，这么大的青鱼，年龄肯定也大，最好不要吃鱼头。 因为有许多重金属及其化学元素残存，而这些毒素基本上都吸附在鱼的头部，食用后可能向人体转移。此外它的内脏也建议不食用，但鱼肚尤其是鱼膘是好东西，值得收藏、食用。 “走，不钓了，咱回去。” 第八十二章 摆宴 王飞鸿是迫切想要知道，这条大青鱼的尺寸，以及重量。 很快，他的手机响起，王飞鸿一看来电显示，嘿嘿一笑接听：“老陈，没钓过这么大的鱼吧？” 他开始炫耀，没办法不炫耀！以前，老陈他们钓到一条七八十斤重的鲢鱼，都跟他炫了大半个月。 陈保利他们原本还在忙，见王飞鸿发来微信，还是一张图，点开一看，暗惊不已，很好奇这老王是在什么地方钓的。 “什么？你跑到张家寨去了？那地方有这么大的鱼？什么尺寸？多少斤？”陈保利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见王飞鸿在那一个劲吹牛，李全他们默然无语，什么时候变成你钓上来的？当着我们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 王飞鸿得意地挂了电话，看到叶天生他们的表情，顿时讪讪一笑：“我也有份的嘛！” 如此大的一条鱼扛回去，吸引了不少村民的眼光，都吸了一口气，被李全扛在肩上，相当有震撼力。 “这么大的，都成精了吧？” “成不成精不知道，肯定是鱼王了。” “要是卖的话，一千几百块是少不了的吧？” …… 一路上，王飞鸿又接了几个电话，张凡他们全程听那家伙在吹牛，忍不住翻白眼。不过，他一句“五千买给你？你没睡醒吧？”吸引了李全他们的注意。 “凡哥，这条鱼值五千元？”叶天生惊讶地问道。 按斤计算的话，一斤都超过三十元，没有这么贵的吧？ 围观的村民们更加吃惊，五千元都不卖？留着自己吃吗？亏你们舍得吃。 他们完全不知道，这样的鱼王已经不能按斤计算的。在外面一旦捕捞到，基本上会以拍卖的形式售出。 “几千元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们是没有听过上百万的。”张凡跟他们说道。 “上百万？鲨鱼吗？”有村民深深怀疑张凡在吹牛，压根不相信一条鱼价值上百万的，谁舍得出钱呀！ 在他们认知里面，鲨鱼就是最大的鱼了。 张凡告诉他们，鲨鱼除了某些品种的鱼翅是值钱的，其余鲨鱼肉也不算值钱。他要说的，是一种叫黄唇鱼的海鱼，尺寸达到眼前这条大青鱼的，一百几十万是很轻松的事情。 村民们目瞪口呆，这么小的鱼能卖到一百多万？我们读书少，别骗我们。 王飞鸿还在聊电话：“你给两万都没商量，有时间的话赶紧过来，或许还能吃上几口。不扯啦！就这样。” 除了张凡，其他人都暗暗咋舌，两万都没商量？ “真的自己吃？”叶天生都觉得自己吃太浪费，两万元呀！ 张凡瞪了他一眼：“对，自己吃。” 又不是不能赚钱，捉到这种难得一见的大鱼，肯定先犒劳自己。正好，今天客人多，大家一饱口福。 “中午你们两家也别做饭，全部到我家来吃。”张凡跟李全他们说道。 一百多斤的大鱼，足够很多人吃，再杀两个鸡鸭什么的，摆上三五桌没有问题。 扛回去之后，张凡让李全他们杀鱼，他则是去请老村长、村支书他们过来蹭两杯。连远在市区的陈保利，得知消息也拖家带口赶过来。 张凡还拜托陈保利，路过县城的时候，顺便捎上自己的堂妹张欣。那丫头这周末也放假，应该还在等车。 “小事一桩，杀好鱼等我们。”陈保利没有犹豫，举手之劳而已。 挂了陈保利的电话，张凡又给小妹联络，让她就在学校门口等，有人会去接她。 老村长他们早早过来，看到那条青鱼，也都赞叹不已，表示活了这么大岁数，没见过这么大的青鱼。 一米六长，接近一百八十斤重，对一条鱼来说，绝对称得上是庞然大物。 “鱼肠也留着？”李全望着王飞鸿。 王飞鸿点头：“好东西，不要扔！” 大青鱼从头到尾，都是极好的食材：青鱼头尾清氽最鲜，中段或红烧，或做熏鱼，或做鱼丸子、炒鱼片、氽鱼卷、做鱼粥等。 至于鱼肠，可以做一道鱼肠豆腐，口感脆嫩，非常好吃，王飞鸿记忆深刻。 烹饪方法也简单，用剪刀将鱼肠剪开，用盐渍过再洗净，切成大块后用开水焯，再控净水放入滚油内烹炒。炒锅中同时加入酱油等作料，以及骰子大小的豆腐块。 张凡让李全到镇上，再买点肉食回来，仅仅是鸡鸭鱼，还是单调了一些。 小叔跟二舅妈也从菜地回来帮忙，干脆还把村里的老人都请过来吃饭，多摆两桌。 一大群老人被邀请，都很赏脸，纷纷夸赞张凡，有好事从不忘乡亲们。自从张凡回乡，张家寨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 最显眼的，就是进村的道路，以前摩托车佬最怕就是走张家寨这几个村子。如今，他们敢说全镇最好走的道路，就是他们张家寨这一段。 张家寨所有村民都坚信，在张凡的带领下，大家都能发家致富。 再过大半个月，他们家的蔬菜也即将迎来丰收，收购站那边的工作人员几乎每天到他们菜地查看，给出不低的价格。 “立业那家伙享福了呀！” “可不是吗？辛苦将小凡熬出来，也活该人家享福。” “按我说，他家也是时候建新楼，还住这老屋子做什么。” 张立业自然不会满村子宣布，他们家其实在计划建楼房。尤其是侄子还表示，要建大别墅。图片他们都看过，很漂亮，跟电视里面富豪住的一样。 当然，花钱肯定不会少，暂时还不清楚要花多少钱。 张立业两夫妇真是想到，以后他们家能赚很多钱，也就不在意一栋楼房花多少。等建好楼房，就该让侄子结婚了。 到中午时分，孔老他们几个从山谷那边回来，看到张家大摆宴食，很是惊讶。 “那么大的鱼，是你们钓上来的？”王飞鸿的老婆有点后悔没有早点回来了。 没多久，陈保利一家，带着张凡的小妹张欣也及时赶到，宴食正是开动。足足七桌人，长者居多。 第八十三章 承包山场计划 饭后，陈保利先跑去看张凡的草莓。对于张凡家的草莓，他一直都有关注。跟王飞鸿一样，对张家寨的变化，深感震惊，暗暗佩服张凡。 张凡则是跟老村长他们提及，山谷那边，他想把小溪另一边的土地也承包下来，改造成蔬果园。 “加上那一大片，就差不多上百亩了吧？”村支书惊愕道。 这种扩张速度，实在是令人感到惊骇。要知道，张凡回乡才多久？满打满算，也就是三四个月。从一无所有，到种植园上百亩的规模，称得上是一个奇迹。 老村长原则上是支持的，张凡搞得越大，带动能力就越强，对他们张家寨有益无害。 “步子会不会跨得太大？能应付吗？”这才会老村长所担心的。 目前，张凡家就只有五个劳动力在忙，而且张凡这小子是个经常偷懒的主，白天十二个钟头，有十个小时都在休息。 “没问题的！蔬菜打算就这样，增加的面积，全部种植水果之类，管理比较松。”张凡可不是一时脑热的决定。 村支书他们点头，张凡年纪虽然不大，但做事还算是靠谱。 如今，他们村机械化开始流行，全村铺设了喷灌设备，没有人说不好的。就是一开始的投入，让人有点受不了，也还是咬牙砸钱进去。 现代农业的基础设施，他们村差不多都具备，几乎所有村民，都在增加种植面积。 除了喷灌设备，还有外村的人开着农机进来，生产效率大大提高。以往一户人家照顾五六亩，现在能增加到十多亩。 “明天我去镇上帮你问一问，承包肯定是没问题，承包费我就不知道，我们这也没有这种先例。”村支书跟张凡说道。 村支书敢肯定，镇领导肯定是支持的。他们迫切希望张家寨的蔬菜种植搞大、搞强，努力将张家寨打造成全县最大的蔬菜种植基地。 对于张凡这种“送上门”的举动，怎么会不支持？ “承包年限尽量长一些，而且，山谷两边的山坡，我也计划承包下来。”张凡干脆把未来的一些规划稍微透露。 老村长他们又是一惊，两边的山坡，那可是好大的一片山地，开垦的价值不大吧？ “也打算种水果？”村支书试探道。 张凡摇头：“也不全是搞种植，我以前就跟村长你们说过，农业其实就是两个方面：种植和养殖。接下来，我是准备养鸡等等。” 这一步，迟早都是要踏出的。他蔬菜地那边，对鸡鸭的依赖比较大。目前家禽的规模，还是有点小，那点鸡鸭，别说商业用途，自己吃跟送朋友都嫌少。 承包山场养鸡，在外面是很流行的，上面种果树，下面养鸡，旁边开农家乐，是一种农业跟商业结合的模式。 当然，他们这里还没有开农家乐的条件。 张凡只是想把农业的两大模块拼接在一起，形成完成的生态农业。 养出来的鸡鸭，也不愁没人要。这一点不仅张凡清楚，张家寨的人都知晓。收购站那边，梁经理就经常劝张凡多养鸡鸭。 “那样的话，承包费可能会很高呀！”老村长提前给张凡打预防针。 如果只是山谷的另一块地，只有四十亩左右，承包费不会太多。可两边的山坡，面积实在有点大，差不多是把半座山给包下来。 “承包费不是问题。” 得！既然钱都不是问题，那就真的没有问题了。 小叔却有点担忧，这个事侄子跟他商量过，可忽然又搞养殖，有经验吗？要说农村人不会养鸡，那会笑死人的。但大家都是养那么十只八只，没有养上百只，甚至几百只那么恐怖的呀！ “发鸡瘟怎么办？”养鸡的投入，肯定要比蔬菜种植高许多，如果发鸡瘟，死了一批，那就真会哭了。 “所以，要搞好防疫工作，不用太担心这点。” “人手呢？”婶子也问道。 鸡鸭可是要天天伺候的，没有那么轻松。莫名增加那么多种植面积，他们几个人手就显得吃力了。 “我会请人帮忙，最好就是有养殖经验、知识的人。” 说到经验，其实农村的妇女都有。知识的话，张凡不缺。那么，只要找三两个妇女，稍微培训，足以胜任这份工作。 从草莓地回来的陈保利一脸兴奋，咬死要张凡将草莓全部卖给他。 那家伙眼睛也是毒辣，尽管现在草莓还没成熟，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草莓的质量绝对是顶级的，跟以前的番石榴一样。 陈保利心里暗道：张凡在种植方面果然是有天赋的。 另外，他也不得不承认，张家寨是植物生长的好地方，难怪人家要搞蔬菜基地。他都有点希望，大家能多种水果。 不过，他没有号召能力，村民恐怕也不会鸟他。毕竟蔬菜一年能收成几次，水果想要收获，起码得等两三年，正所谓：隔夜金不如当夜铜！ “具体价格，我还不能给你答复。不过，肯定比普通市面的售价高。”陈保利跟张凡说道。 老村长好奇：“一般草莓能卖多少钱一斤？” 他家也跟着种了两亩地，看样子收成也是不错的。不过，镇里很少卖草莓，他们也不知道行情。 草莓的产量，肯定是比不上蔬菜，收成期也长。他们想着，以后就只种蔬菜，不玩水果。 “得看质量，不好说。差点的五六块钱，好点的十多块，顶级的超过二十元也有，有些地方更加离谱。”陈保利也不瞒大家。 他就是做精品水果的，他店里的草莓，基本价格都在二十元以上，那些顶级包装的就达到三十五元一盒，一盒都是标准的斤装。 陈保利的话，无疑是一道惊雷，在老村长他们的脑中响起，把他们震得脑袋空白。 差的都有五六元一斤？那他们家的，即便算成是差的那种，按照五元的单价来计算，一亩地产出五千斤的话，也有两万多。 况且，老村长估算过，亩产绝对在六千斤以上。 运气好点的话，一亩地能获利三万以上，似乎也不比蔬菜差呀！主要是草莓没有种菜辛苦。 “行，具体价格过两个星期再详聊。”张凡点头道。 第八十四章 那就是尿 临近傍晚，太阳的威力稍微降低，陈保利跟王飞鸿两个继续到落仙潭钓鱼。两人是希望再次钓到大鱼，坚信里面肯定还有。 张凡没有凑热闹，尽管陈保利来的时候也带了两根专业钓竿。 孔老他们还是继续他们的研究，还找了包括张凡在内的村民，问了一些问题。只是出了张凡，其他人对金斑喙凤蝶不了解，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哥，听说你在青田村帮我找了一个嫂子。”张欣开始八卦。 张凡白了她一眼：“玩你的手机吧！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 还敢问？当初就是你这丫头用手机偷偷拍照，将他出卖的。那事，张凡可没有忘记。 张欣顿时不干了，怒道：“什么小孩子？我高中了。” “高中也还是孩子，别想着谈恋爱，到了大学再说。”张凡揉了揉小妹的头发。 “哼！弄乱我头发啦！” 紧接着，她左顾右看，见爸妈都隔得老远，偷偷询问自己老哥：“哥，我们家草莓两周后就可以摘了吗？” 刚刚，她听陈老板他们议论。 “是呀！怎么了？”张凡见她这种举动，便清楚肯定打着什么主意。 “我能不能带同学到我们家摘草莓？”小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 有了手机之后，她也喜欢上拍照，自己的草莓地，当然没有放过。比较好的闺蜜，都知道她家种了好多草莓。 于是，她们询问能不能来摘草莓吃。 大家也是体验一下过程，如果只是贪吃的话，没必要跑那么远，或者直接让张欣带到学校就行。 张凡呆了一下，随即点头：“可以呀！有多少人？我们能住下吗？” 之所以迟疑了一下，还是担心能否住下那么多人。就今天而言，来的人有点多，他只好安排后面到的陈保利一家到其他人家里暂住。 张欣伸出一巴掌，折了一根手指：“三个人，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张凡又把她手指弯下去一根：“这是四了。” “行，到时候如果不够住，就两个人挤一个房间。”张凡也不怕怠慢人，都是学生，他们住惯了宿舍，一张床躺两个人不过分。 张欣又露出讨好的表情：“哥，那我爸他们……” 知道这丫头担心什么，张凡笑道：“你爸妈那边我跟他们说，行了吧！” “老哥真好！”张欣高兴道，立即低头用手机给自己好朋友回复。 张凡没打扰这丫头在手机里嘚瑟，走了出去，就遇到一帮熊孩子，其中就有王飞鸿家的小家伙。 这群小家伙是精力过剩的主，一边吃着零食，一边潜伏在一棵树下。 零食是王飞鸿给大家买的，人家帮他带孩子，多少也要表示一下。给张家寨那帮小子表示，最好的当然是零食。 显然，张凡的出现，似乎惊动了什么，扰乱大家的行动，让那些小家伙们很郁闷、沮丧。 “小凡叔，我都给你打手势了，怎么就看不懂？”一个小家伙讨伐责怪道，严肃的脸色，让张凡差点笑出来。 张凡很想说，鬼知道你刚才打的是什么手势？站在那狂做鬼脸，都不知道什么意思，是叫我不要上来吗？你跟谁学的？误人子弟。 “一只都没有捉到？” 张凡看他们的架势，便清楚他们要做什么。 夏天最烦的，就是知了，一天到晚叫得凶，给燥热的夏天增加几分烦躁。尤其是农村，特别多知了狂欢。 孩子们的乐趣之一，就是捉知了。 小的时候，张凡也干过不少这样的事，将知了捉到手，强迫它“喊救命”，比谁找到的知了最大声，玩够了就扔个鸡鸭吃。 又是运气很不好，捉到的知了居然不会叫的。 那时候还不知道，会鸣的蝉是雄蝉，它的发音器就在腹基部，像蒙上了一层鼓膜的大鼓，鼓膜受到振动而发出声音，由于鸣肌每秒能伸缩约一万次，盖板和鼓膜之间是空的，能起共鸣的作用，所以其鸣声特别响亮。 雌蝉的乐器构造不完全，不能发声，所以它是“哑巴蝉”。雄蝉每天唱个不停，是为了引诱雌蝉来交配的。 知了，也就是蝉，在中国古代文化中，是复活跟永生的象征，诗歌词里面，都是歌颂的。 但其实，蝉是一种害虫。它们落在树枝上引吭高歌，一面用它的尖细的口器刺入树皮吮吸树汁时，各种口渴的蚂蚁、苍蝇、甲虫等便闻声而至，都来吸吮树汁，蝉又飞到另一颗树上，再另开一口“泉眼”，继续为它们提供饮料，这样如果一棵树上被蝉插上十几个洞，树汁将流尽而枯萎死亡。 因此，捕蝉的人不用为此感到内疚。 “捉到两只，但都不会叫的。”小家伙们垂头丧气，一开始还叫嚣着，跟王飞鸿的儿子拍胸口保证，能捉到会叫。这打脸让他们很没面子。 “刚刚大牛还被尿了。”有人忽然笑道。 叫做大牛的熊孩子顿时小脸通红，辩解：“那不是尿好吗？” 张凡瞥了他一眼，很想告诉他真相：那就是尿！ 蝉在树上“吱吱”地叫着，如果这时你去攻击它，往往会有一股似污水的液体从树叶丛中洒下来，那是蝉的尿。 蝉的食物，主要是树的汁液。蝉的嘴像一只硬管，它把嘴插入树干，一天到晚地吮吸汁液，把大量营养和水分吸到体内，用来延长寿命。 当遇到攻击时，它便急促地把贮存在体内的废液排到体外，用来减轻体重以便起飞，以及起到自卫的作用。蝉排泄与其他昆虫不一样，它的粪液都贮存在直肠囊里，紧急时随时都能把屎尿排出体内。 “不是尿，难道是口水吗？” 大牛还在挣扎给自己遮丑：“肯定不是尿，是尿的话，怎么没有味道？” 呃！ 张凡吃惊：“你怎么知道没有味道？” 有人替张凡解惑：“他舔了一下。” 我去！张凡瞪大眼睛，真想夸他一句：你真牛！就为了证明不是尿，你便尝了一口？ 第八十五章 金斑喙凤蝶惨案 不得不说，这些熊孩子有时候傻得可爱，为了证明一件事，往往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现在还早了点，要捉知了，最好就是太阳下山。”张凡提醒他们。 蝉有趋光性，当夜幕降临，只需在树干下烧堆火，同时敲击树干，蝉即会扑向火光，此时迅速上前活捉，十拿九稳，非常有趣。 “捉多点，别喂鸡了。晚一些卖给我，两毛钱一只。”张凡继续说道。 那些熊孩子顿时打了鸡血，知了能卖钱？还是两毛钱一只？ 要知道，在他们张家寨，孩子们的零用钱少得可怜，能存五块钱的，都是大款。小卖部里面，最热销的商品，就是一毛钱、两毛钱就能买到的零食。 两毛钱一只知了，在他们眼中，简直就是抢劫一样。 “小凡叔，你说真的？” “我们可是能捉很多的。” …… 张凡打断他们叽叽喳喳的询问，点头：“有多少收多少。” 将那些小家伙打发，张凡继续往前走，得到山谷那边瞧瞧，把鸡舍、鸭舍等建在什么位置比较好。 他不知道，捕蝉大军正在迅速扩张，几乎村里的小家伙们，无论男女，都加入了这场“敛财”游戏之中。 农村孩子们获得零用钱的渠道、机会实在是太少。忽然有人收知了，两毛钱一只，谁不心动？不要说小孩子，换成以前，大人都凑热闹呀！ 尤其是晚上，捉知了那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情，一天赚个三两百元，很难吗？ 于是乎，张家寨的知了迎来第一波灾难，凡是叫得凶的，统统被捕捉，反而是那些哑巴蝉堪堪躲过了一劫。 当然，张家寨背靠深山老林，知了是不可能捉灭绝的。捉了一批，很快就会从山里飞出来另一批，质量更好的。 有些村民得知消息，百思不得其解，收购知了？干什么用的？那玩意，也就是孩子们无聊，才会去捉来玩，玩够了就是喂鸡一个用途。 他们中，很多人还不知道，知了其实还是一味中药，其蝉蜕及雄蝉都可以入药，在外面收购价格可不低。 另外，刚出土的老龄幼虫营养丰富，虫体蛋白质含量58-58%、脂肪含量10-32%。目前已把蝉摆上餐桌，作为保健食品，市场需求量越来越大，价格愈来愈高。 据说，每只鲜蝉三毛钱到五毛钱。仅靠野生资源已不能满足需要，目前已开始人工饲养，业内人士预言，蝉将成为人类重要的绿色食品之一。人工养蝉投资小、技术容易掌握、省工时、高效益、无风险，是农村新的致富项目。 当然，张凡没想过收购后转售出去赚钱，那点小利润，没有放在心上，就是为了晚上宵夜而已。把知了油炸一番，那味道真是无法想象，回味无穷呀！ 张凡没有打扰孔老他们的研究，随意他们走动。 不久后，孔老的硕士生弟子传来一声怒吼，张凡望过去，就看见他们几个无比痛惜的表情，对着飞走的一只鸟破口大骂。 得！张凡觉得自己已经猜测到发生了什么事。 “飞鸟、家禽对金斑喙凤蝶都有巨大的威胁，老师，怎么办？”江涛问道。 家禽还好办，他们也跟张凡商量过，人家也都答应，以后鸡鸭每天就放出来“工作”两个小时。 可是，飞鸟怎么解决？大家都没有控制的方案呀！ 他们发现，这个山谷的蝴蝶是越来越多，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琢磨了大半天，依旧没有答案。 刚刚，又有一只金斑喙凤蝶成了飞鸟的口粮，怎么不让他们痛惜？ 张凡很想告诉他们，那是大自然法则，是难以避免的，除非你们将所发现的蝴蝶都捉起来，密室培养，跟大熊猫一样对待。 “难呀！”孔老皱眉。 好不容易在这里发现十多只金斑喙凤蝶，难道都要落入禽类的口中？世界最珍贵的蝴蝶呀！ 二十年前，别说活着的金斑喙凤蝶，就是标本，全世界也就只有九只，活着的更是只有发现一只，曾经一只标本创下近十万美元的拍卖纪录。 其身价之高！所以一些亡命之徒为它铤而走险，非法捕杀并走私出境。曾震撼全国的“中华第一蝶案”，就涉及6只险些走私出境的金斑喙凤蝶。 然而，就在这两天，已经在他们眼皮底下出现三只金斑喙凤蝶的意外死亡。 虽然对金斑喙凤蝶的成虫有较多的了解，然而，至今还未采集到它的幼虫和蛹，对它的形态和习性一无所知。如果说昆虫学也有世界难题的话，这就是昆虫科学上的一道世界难题了。 他之所以准备长留在张家寨，就是为了搞清楚那道世界难题。 可是，按照这种情形，别还没搞清楚，这里的金斑喙凤蝶就给死光了。 “还是极其罕见的亚种金斑喙凤蝶，依我看，还是捉起来培养。”孔老的另一个弟子说道。 金斑喙凤蝶也有四五种，普通的金斑喙凤蝶数量并没有到灭绝的程度，可是眼前的亚种金斑喙凤蝶，目前所发现的屈指可数。 可以说，暂时就张家寨这里最多。消息还没传出去，一经传出去，绝对会引起生物界不小的轰动。 “需要申请建自然保护区吗？”沈念秋对这些人的习惯举动也了解。 在此发现那么多亚种金斑喙凤蝶，足以有理由申请建立自然保护区。也只有如此，才能保持这里的自然生态，才能将这里的金斑喙凤蝶延续下去。 张凡听到此话，也竖起耳朵。申请自然保护区他不反对，但不要把他这山谷都搞进去。 孔老也注意到张凡的神情，笑道：“别在那偷听，过来商量一下吧！这山谷是你的产业，我真把它申请为自然保护区，你小子估计得找我拼命。” 张凡讪讪一笑，走过去，发表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没必要吧？这种蝴蝶，以前很少见，也就我在种草莓之后，才冒出来的。以后，我这里不仅仅是水果蔬菜，还会有花卉，对蝴蝶也是一种吸引力。” 第八十六章 小财迷 张凡的话让孔老他们心中一动，捕捉到一丝线索。 “开垦山谷之后，才冒出来的吗？”江涛惊疑。 难道，是草莓花吸引来的？这也是它们的一个爱好、习性吗？以前的资料并不够全面，研究发现金斑喙凤蝶喜欢杜鹃花而已。 张凡两手一摊：“反正我以前就没有怎么见过。你们说的杜鹃花，我们村也有，但不是这里，看那边。那座山到了春天就会变红，我觉得你们可以到那边去考察一下，说不定那边的金斑喙凤蝶更多。” 他是希望，能把自然保护区这把火转移走，最好就是把那座山定为自然保护区，别搞这里，就是山谷两边山坡都是他的禁脔。 孔老他们再次眼睛一亮，又得到一个有用的信息。 “好，明天有空？带我们去。” 张凡为了保住山谷，怎么也得有空呀！他都寻思着，晚一点要不要偷偷捕捉几只，明天到那边放出来制造一个假象。 红山那边有杜鹃花，他没有骗人。事实上，之所以叫红山，就是因为那座山到了春天一片通红，火海一样壮观，漫山遍野都是映山红。 “可以。”张凡点头道。 太阳落山之后，村里的大人就烦了。自己家的小子、丫头怎么都叫不回家洗澡吃饭，要拿着鞭子赶才肯回家。 原因大家都清楚，小家伙们为了积攒自己的零花钱，成群结队将村里的知了扫了一遍，有些大胆的甚至超山里钻。 王飞鸿跟陈保利两人空手而回，但他们并没有丧气，反而很开心。 下午，他们又在落仙潭钓到两条大鱼，几十斤重的。不过，两人随即放生，没必要吃光，钓鱼并不是为了吃鱼，只是一个乐趣。 晚上九点多，一大群小家伙带着自己的收获来到张凡家。 张凡的小叔他们就纳闷了，你小子收那么多知了干嘛？ 孔老倒是呵呵直乐，知了是害虫，而且这种生物有时候也算是泛滥成灾，捕捉了也好。他本人，也喜欢油炸知了，配上几杯酒，那就爽了。 “哟！好东西！宵夜有着落了。”陈保利显然也是吃货。 也就外国佬不懂吃，把这些虫子当成垃圾。 这些小家伙，多的一大袋，起码一百几十只，少的也有二三十只，一个个喜笑颜开，等着张凡收购给钱。 张凡数也不数，直接问他们多少只。 捉到最多的，竟然是一个丫头，有三百多只，也不知道她怎么捉的，连张凡都有点惊讶。 “天黑了才去捉的？”张凡问道。 他看这些知了，都是刚从土里爬出来的幼虫，还没有长翅膀的。这种幼蝉算是最好捉的，行动慢，不会飞，晚上一个手电筒，看到就捡。 小丫头点头：“我刚刚去竹山捡的。” 啧啧！张凡都惊了，这丫头真够大胆。晚上就敢上山？你家里人知道吗？ 事实上，这种刚刚从土里爬出来的知了，也是竹林最多的。听这丫头的口气，似乎还挺容易的，捉的时间不长。 “这种不要吗？”她忐忑道。 “要，肯定要啦！这种我多给你一毛钱。”幼虫肯定要比成虫好吃，张凡没有不要的道理。 成虫的话，放下去油炸，还得先把头给去掉，立即没了三分之一，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值钱了。当然，如果是当作药材，那就成虫最好，甚至知了壳都无所谓。 “不过，你们晚上不要进山，不安全，蛇虫一大堆。” 他这句话不起作用，那些小家伙听后，一个个眼睛发亮，幼虫居然更加值钱，你早说呀！ “喂！这些我要了。丫头，我给你五毛钱一只。”陈保利立即将小丫头的那大半桶的知了幼虫提过去。 他是准备拿回去冰冻着，慢慢吃。 这种知了幼虫，用油炸后，特别美味，叫酥蝉，陈保利就吃过好机会。美味不说，还很有营养，岂能放过？ 一群小家伙已经惊呼出来，五毛钱一只？这下发财了。 看着一个个小财迷，张凡感觉这回玩得有点大了呀！ 五毛钱一只，不要说小孩子，就是大人也会心动。搞不好今晚就有人打着手电筒到竹山过夜。 “知了壳也可以捡，我要的。不过知了壳我论斤称，一斤给你们六十块钱。”王飞鸿也插一脚，让这些小家伙们赚点零花钱。 他是做药材生意的，知了壳的行情自然很清楚，批发价其实就是四五十元每斤，他故意多给一点。 此话一出，那些小家伙们喜疯了，连壳都要。知了壳，竹山等地方都是挺多的。这次，真的要发财了。 陈保利也大方，也没有数，直接给小丫头两百元。 小丫头可能就没有拿过那么多钱开心得疯跑回家，那么多钱，她得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花，把以前想买的都买了。 张凡开始将收购到的知了处理，先要去掉知了的头、尾和翅膀，再用清水稍微清洗一下。 炒知了要分三个步骤：一是把知了放入盐水中浸泡一段时间，去腥入味；二是放适当的大蒜、酒、生姜等佐料和知了一起烧煮；三是出锅凉干，放油锅里烹炒，要做到色、香、味俱全，把握火候是油炒知了的关键。如果你喜欢吃一点辣的，就加上些红辣椒，撒上一点葱花，那更是锦上添花，香气四溢。 王飞鸿让陈保利将刚到手的那大半桶也贡献出来，那才是最好吃的。 “藏着掖着干嘛？我敢保证，今晚会有很多人去捡这种幼虫，明天就怕你吃不下那么多。”王飞鸿跟他说道。 这话不假，今晚注定是知了的灾难夜。 原本说不吃的沈念秋，闻到香味后，也忍不住尝了一只，接着就停不下来了。别看收购了不少，一堆人吃，竟然还意犹未尽。 “是挺好吃的。”沈念秋用纸擦了擦嘴边的油说道。 “唉！可惜，你们村居然买不到啤酒。”王飞鸿遗憾道。刚刚，他们也就喝了两杯白米酒，没有啤酒痛快。 大家还是小看了孔老，吃得最多，喝得最多的就是他老人家。 第八十七章 建兰 大家还真没有猜错，当天夜里，便有不少人熬夜进山，一个个打着手电筒，提着水桶，大有灭绝知了的架势。 天刚刚亮，张凡的婶子开门便吓了一跳，门外站满了大大小小的人，手里提着全都是知了。 婶子暗暗替侄子叫苦，这下子惨了吧？那么多，得吃到什么时候？当正餐天天吃不成？油炸知了虽然好味道，龙肉吃多了也会腻呀！ 事实上，张凡还真吃不下那么多。不过，却不用愁捉到的知了没有人要。 王飞鸿起来一看，顿时大喜，知了壳就按照前先说好的六十元每斤收购。然而，知了幼虫同样没有放过。 他足足收购了好几蛇皮袋，可见张家寨知了的资源之丰富，完全不必担心破坏生物链，将知了捉光了。 “幼虫你也要？” “反正你不要那么多。”王飞鸿跟陈保利怼道。 陈保利也收购了一大桶，准备今天下午带回去的。张凡跟他说好，晚一点再顺便送小妹出去。 最开心的，还是张家寨的小孩子。一天的时间，让他们的小金库迅速膨胀起来，存的钱比过年还要多。 也难怪，在他们拿到钱之后，第一时间就是去小卖部买零食犒劳自己。 他们得知，张凡今天上午就要跟孔老几个人进山，都纷纷表示跟着去。 红山的位置不算太远，走路进去，也就是两个小时左右。村民也会经常来，所以还能找到路进山。假如再深一点的大山，那就得提着刀开路才能走了。 早上的露水多，让王飞鸿他们吃足了苦头。 另外，有种会粘在衣服上的针状物，让大家叫苦连天，很快一个个变成了刺猬。王飞鸿的儿子更惨，连头发都沾得到处是。 “这什么玩意？太令人讨厌了。”陈保利坐下来，开始将那些东西从身上慢慢摘下来。 不过，很快他就败下阵来，认命一样，放弃了治疗。 孔老笑道：“这是鬼针草，现在还好点，要是晚两三个月来，啧啧！那就真的太好玩了。” 鬼针草茎下部叶较小，很少为具小叶的羽状复叶，两侧小叶椭圆形或卵状椭圆形。 “其影响人、畜健康如麦田杂草毒麦和种子，含有毒麦碱，混入小麦粒内，可引起人和牲畜中毒；苍耳籽内也含有毒物质，误食多量后，会造成人、畜中毒。”孔老跟大家继续说道。 鬼针草为中国民间常用草药，性温，味苦，全草均可入药，具有清热、解毒、散瘀、消肿等功效，民间常用它治疗肠炎、痢疾等疾病。 有人会觉得自相矛盾，既然含有毒麦碱，为何还能解毒？ 只能说，这世上的生物就是那么千奇百怪，也是研究生物的魅力所在。 孔老是生物专家，对这些植物信息是信手拈来。 王飞鸿他们觉得头皮发麻，现在就很恐怖了。按照孔老的意思，两三个月后进山，那不就是找死？ 到达山脚，大家已然能看到映山红，也就是杜鹃花的植株。 孔老才发现，张凡所言不虚，整座山，几乎都是映山红。难怪，村民说到了春天，红山就是一座花山。 除了映山红，他们居然还能看到兰花，就在山脚的小溪旁亭亭玉立。 “咦，原来是一只螳螂，太神奇了，跟变色龙一样，伪装技术很强呀！”王飞鸿忽然说道。 大家望过去，就能看到旁边的一株兰花正在盛开。 而在花朵之上，认真观察的人就能看到一只螳螂停留在上面。螳螂的颜色，跟兰花一模一样，相当神奇。 兰花一般生长在深山幽谷的山腰谷壁，透水和保水性良好的倾斜山坡或石隙，稀疏的山草旁，次生杂木林阴下。或有遮阴，日照时间短或只有星散漏光的地方。空气湿度大且空气能流通的地方，有时也生于山溪边峭壁之上。 “这应该是建兰吧？”张凡问道。 江涛点头回应：“没错，这是建兰，它的花期一般都在六月到十月之间，而且还可能是比较珍贵的素心建兰。” 建兰也有不少品种，有贵有贱。目前来说，就是素心跟绿爪闻名于世，是兰花中少有的品种。 因花瓣的外周呈绿色尤如青山，而以下部分且洁白如雪晶莹剔透，整体组合如清澈的泉水源自青山，故取名：“青山玉泉”。 此品种中垂叶形，高脚垂尾，叶幅修长，新芽呈先明性绿覆轮中透，随着新芽渐长逐步消退；内外瓣雪白带绿覆轮，瓣尾镶浅绀爪，微落肩，极似金丝马尾，白舌黄苔，乳白色梗柄，出架，浓香，花色可与玉雪天香媲美，瓣形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在花朵上面，停留着一只“化妆”相当高明的螳螂。 “那是兰花螳螂，不过也奇怪，这种动物不是应该出现在热带雨林的吗？”姜涛惊讶道。 在他的印象中，在东南亚的热带雨林，很多不同种类的兰花都会生长着各种的兰花螳螂，它们有最完美的伪装，而且能随着花色的深浅调整自己身体的颜色。 兰花螳螂应该算是螳螂目中最漂亮抢眼的一种了。它们的步肢演化出类似花瓣的构造和颜色，可以在兰花中拟态而不会被猎物察觉，最适合螳螂守株待兔的掠食方式，也算是最高明的掠食者之一。 孔老就没太惊奇，张家寨所在的位置，已经无限接近热带，出现兰花螳螂很奇怪吗？ 事实上，每一种生物在世界各种角落都有可能找到，只是多少、难易而已。 不过，螳螂跟蚱蜢一样，活不过今年的，他们的的寿命大都不超过一年：在春季出生，到冬季死亡，生命周期大约都在6~8个月。 既然是值钱的兰花品种，张凡回头准备挖回去，先放在空间里面好好培育。至于兰花螳螂，张凡暂时还没打它的主意。尽管它的身价也不错。 “看那边，真的有金斑喙凤蝶，太好了。”庄不群惊喜地喊道。 果真，让他们找到了一小群的金斑喙凤蝶，张凡忽然松了口气。 第八十八章 水晶洞 兰花也就山脚比较集中，所以张凡没有跟着爬红山，真正上去的，是孔老、他两个弟子，以及沈念秋。 就连以为能跟着来游玩的陈保利他们也没有兴趣跟上去，走了足足两个多小时的山路，已经没有多少体力爬山。 还有就是张凡跟他们透露，现在这个时候上山，其实红山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只有春天的时候，红山漫山遍野的映山红，才是最壮观的时刻。 于是，他们便留在山脚，陪张凡挖兰花。 孔老也没有阻止，绝大部分的兰花不算什么稀有生物，至于价格如何，他懒得去理会。 当然，也不是说没有珍稀濒危的兰花品种。比如无喙兰，是最原始、古老的兰花之一，又是中国特有的单种属植物，对研究兰科植物的系统发育、古植物区系等均有重要意义。该种已处一濒临绝灭的境地而急待保护。 不过，无喙兰喜温凉、阴湿、土壤富含腐殖质的生境。它们一般分布在北方，南方暂时还没有发现的案例。 又比如孑遗植物双蕊兰，被誉为兰科活化石，差不多是目前最稀有的兰花品种，对生长环境十分苛刻，产于东.北。 双蕊兰在生长发育过程中需林间直射光照，对温度、湿度的要求都很严格，必须在相适应的条件下才能生长发育。一旦改变或破坏这种生境条件，其植株生长数量将逐渐减少甚至消失。 张凡早就有搞花木的打算，遇到珍贵兰花品种，不可能放过。 “你这样移植回去，能成活？”陈保利好奇地询问张凡。 他见张凡将兰花挖起来，根部都没带什么泥土，如此回到家，还能活命？移植的时候，需要注意保护好极尖透明状的“水晶头”，那可是兰花的生长点，非常脆嫩，一不小心便会折断。 可是，张凡压根没有这方面的担心，挖兰花的时候，还是大手大脚的，显得非常不专业，让人怀疑那些挖起来的兰花还能不能活命。 要知道，兰花本身就很娇贵，得细心照顾，那里能像张凡这样粗手粗脚的？ 张凡很肯定点头：“没事，我心里有数。” 王飞鸿他们就在附近走动，可没有兴趣陪张凡挖兰花。 “往那边走，拐一个弯，我记得风景应该不错，不远有一个山洞，好像有水晶的，有兴趣的可以去瞧瞧。”张凡对他们说道。 小时候，他们就经常去敲一块回家玩。 “水晶？什么色的？”陈保利跟王飞鸿的妻子惊喜道。 绝大部分的水晶都不值钱，实在是水晶的储量太大，除非是水晶家族中的紫水晶。不过，能亲手弄一块水晶回去作纪念，也还是很好的记忆。 “没有颜色的，对了，你们别走太深，里面黑。”张凡知道，那山洞还是蛮大的，反正他就没有试过钻到里面最深处。 王飞鸿他们几个人就兴致冲冲朝张凡指导的方向走，突然间没有那么累了。 张凡继续在山脚溜达，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是这座山脉著名的花山，花卉可不仅仅是杜鹃花。 陈保利他们没特别注意周围的风景，几个人直奔张凡口中的山洞。 山洞的方位很显眼，不难找，他们很快就来到山洞的洞口，朝里面一看，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到。 山洞能容纳两个人并排而行，两个大男人打开手机的电筒功能，走在前面。 手机电筒的光往里面照射，非常焕丽的一幕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只见灯光在水晶的折射下，整个水晶洞流光四射，宛如仙境，令人陶醉。 “太漂亮了，全都是水晶。”两位女性完全震惊。 女人本来就喜欢这些闪闪发亮的东西，面对这洞壁全是水晶的山洞，马上就移不开眼睛了。 别说女人，就是王飞鸿他们也深深震撼。 说实话，溶洞他们去过不少，那些奇形怪状的石钟乳，也确实让人惊叹大自然的造化。 然而，相比之下，这个水晶洞的壮观，更加让人叹为观止，鬼斧神工。山洞不知道有多深，可密密麻麻的水晶，真不像是人间的风景。 如此壮观的水晶洞，如何形成，恐怕很多地质学家看了都很费解吧？ “他们这，完全可以开放成旅游区呀！那么漂亮的水晶洞，应该能吸引不少人到来。”王飞鸿发表自己的看法。 他们震撼于眼前的风景，完全忘了张凡的嘱托，一路往里面走。 这水晶洞跟溶洞有点类似，里头很多分叉，迷宫一般。 不知什么时候，王飞鸿才反应过来，心里一突：“糟糕，我忘了进来的路，怎么出去？” 此话一出，陈保利他们也顿时大惊，才想起出发前张凡跟他们说的话，让他们别深入。如今，如何是好？他们都忘了自己走了多少岔路。 “别往里面走了，手机也没有信号，没办法跟张凡联系。我来喊一喊，看能否传出去，让张凡听见，进来带我们出去。对了，你们的手机关掉，留点电量。”陈保利立即作出反应。 大家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马上停住脚步，听从陈保利的指挥。 他们开始朝外面大喊，可是各种回音令他们首先受不了。 这种情绪，很快就传染给小孩子，两个小家伙相继哭出来。两个女人赶紧抱起自己的孩子安慰，给他们壮胆。 在外面的张凡没怎么留意，短短的两个钟头，就让他挖了七株素心兰。每挖到一株，他都用净瓶空间的灵水撒一些在上面。 忽然，他在一截快要腐烂的树木发现一列很多株特殊的兰花。 “鬼兰？”张凡大吃一惊，没料到这里都能发现鬼兰。 鬼兰能产生吸根，珊瑚状。地上部分高5-25厘米，无叶，以根进行光合作用。花艳丽，形状奇特，似跳跃状态的青蛙。 它们的根系能够很好的与树皮融为一体，他那惹眼的白色大花就像幽灵飘在空中一样，因此又被叫做“幽灵兰”。鬼兰开花甚少，倘若见到鬼兰，你一定会被它诡异的外表所吸引。兰花大都给人清新优雅的感觉，单鬼兰却是兰花中的异类。 据张凡所知，鬼兰是一种附生植物，它虽然也缠绕在别的植物上，却和寄生植物不同。它并不吸取寄主植物的养分，而是利用自身的根进行光合作用和水分的吸收。 张凡马上将整一大截的树木都转移到净瓶空间，准备放到里面繁衍。 他当然也清楚，采集野生鬼兰是违法的。因为人工培植鬼兰非常困难，而野生鬼兰又非常稀有，所以这种植物在国际上都是濒危生物。 第八十九章 各有收获 忽然，他隐隐约约听到呼叫声，忍不住朝水晶洞那边望过去。 此时此刻，他才发现，王飞鸿他们进去似乎有点久了吧？水晶洞他去过很多次，乍一看是挺惊艳的，可没有流连忘返的地步吧？ 自从得到净瓶，他便发现自己的视力、听力等都变得变态好。 张凡意识到不妥，马上跑到水晶洞查看。越靠近洞口，耳边就传来逐渐清晰的呼叫声，似乎还有点沙哑。 他不知道，一个小时前，王飞鸿他们就开始喊，如此久，不沙哑才怪。 再过一会，说不定就有气无力了。洞里的人，显得十分彷徨，他们尝试过自己走出水晶洞，但走来走去，就是没有头绪。 “糟糕！”张凡立即竖起耳朵，努力寻找进去的路，一边走，还一边做记号。 以前，他们就有一次进去出不来，后来全村大人出动，才把他们救出来。为此，一大帮家伙被教训，记忆犹新。 “死了，现在怎么办？手机快没有电。”陈保利担忧道。 四台手机，刚进来的时候就拼命拍照之类，电量能用到现在，就相当不错的了。最后这台手机，是王飞鸿老婆的，可也还只剩下两格电，还能撑下去吗？ “我们应该是太深入，声音传不出去。” “这里好看是好看，但路况不明，实在是太危险。” “你们快想办法，一会没电看你们怎么办？”王飞鸿的老婆开口道。 他们大人倒是无所谓，黑一点就黑一点，但小孩子会害怕。现在只剩下一台手机照明，两个孩子都很不安，就怕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你们决定，是继续找路，还是留在这里等救援？我看到快天黑，张凡他们看不到我们，肯定也会发觉不对劲，会组织人来救我们。”陈保利分析道。 就怕一会手机没电，周围一片黑，大家受不了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小黑屋，是所有人都害怕的，何况还有小孩子。 “还是等吧？我身上还有一个打火机，到时候真怕黑，我把衣服烧一件。”王飞鸿发表自己的看法。 他是怕这样盲目乱走，越走越深，增加张凡的救援难度，最后受罪的，还是他们。 有人捉主意，往往能让大家心安下来。为了打发时间，大家干脆开始聊天，把手机灯调暗，期待能用久一点。 这时候，其中一个方向射进来一束光，王飞鸿他们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大喊：“老弟，我们在这。” 果然，进来的是张凡。 张凡哭笑不得，其实他们要是再走一段距离，拐几个弯就能自己走出迷宫一样的水晶洞。另外，他看了一下手机，发现还有点信号。他暗想：你们就不能认真看一下手机？ “太好了，这水晶洞是壮观，但很容易迷路。” “是呀！咱们一不留神，就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赶紧带我们出去吧！” 张凡纳闷道：“陈哥，你们就不能看看手机？这里有微弱信号呀！打电话不成，发个短信能发出去吧？” 陈保利他们听了，顿时脸色一变，连忙查看手机，发现还真有很微弱的一格信号，那就尴尬了。 “感情我们在这喊了那么久，自作自受？” 刚说完，陈保利就被他老婆狠狠揪了一下。 “嗷！我也没注意到呀！那么弱的信号。”陈保利马上为自己辩解。 主要还是之前一直都是没有信号的，后面谁还注意信号的问题？不过，这个苦头，确实吃得有点冤枉。 张凡抱起一个小家伙，在前面引路。 “其实，你们顺着这条道再走二十多米，拐两个弯都能看到亮光，也能走出去。”张凡对他们说道。 果不其然，等他们走了三十来步，转了两个弯，便看到很细微的光线从外面透射进来。 一时间，王飞鸿等人都很窘迫，不知道说什么好，默默叹了口气：真倒霉！这回丢脸丢大了。快到洞口喊救命，还好就只有张凡一个人，不然真没脸见人了。 “都怪你。”王飞鸿也被自己媳妇拧了一下。 可怜的男人，都是没有人权的，背锅的事，永远都是他们干。 王飞鸿暗暗叫苦，怎么就都怪我了？一开始深入，还是你带着大家往前冲的，你忘了吗？同意留下来喊救命、等救援的，也是你先举手同意的，我也很绝望呀！ 不过，这些话心里想想就好，说出来他得做好打地铺的长远打算。 “等等，那边有些黄色的水晶，我看能不能弄一块走。”王飞鸿的老婆说道。 她看这里的水晶纯度都是挺高的，但绝大部分都是无色的水晶，不值钱。 据她所知，水晶以颜色纯正，浓度较高，内部无瑕为好。种类上紫晶最贵，其次为黄晶、烟晶、无色水晶和芙蓉石。 水晶这种宝石，对王飞鸿跟陈保利的两位老婆而言，不算什么珍贵珠宝。她们图的，就是亲手捡水晶这个经历。 拿到水晶后，到外面请人帮忙稍作雕琢，或者做成首饰，相当有纪念意义。 “小凡，你也挑一块呀！这边有自然脱落的。”王飞鸿的老婆建议道。 她们是把张凡看成弟弟的，这个青年，给她们很好的印象，还眉清目秀，觉得有这么一个弟弟，还是挺好的。 “我一个男的，要来干嘛？”张凡摇头，没有凑热闹。小时候，或许还会捡两块回去。 “你小妹呀！听说，还谈了个女朋友？亲手捡材料，做成首饰送人，绝对要比在外面出钱买的有意义。你捡回去，我帮你找人雕琢。”王飞鸿的老婆说道。 “没错呀！水晶虽然低端了一点，贵在有诚意。”陈保利的老婆赞成道。 张凡想了想，才点头，随手挑了两块纯净一些的。 带着收获，离开水晶洞，到外面重见天日，令王飞鸿他们都松了口气。 而这时候，山上的孔老他们也面带喜色下山，山上的情况，令他们惊喜不已，不枉此行呀！ 可以说，这次进山，皆大欢喜！ 第九十章 罕见的黄晶 沈念秋告诉张凡他们，山上不完全统计，有超过五十只的亚种金斑喙凤蝶，加上山谷那边的，是目前为止发现最大的一个金斑喙凤蝶群体。 “红山这一座山，是金斑喙凤蝶最理想的聚集地。我打算，明天就上报，申请自然保护区。”孔老开心地说道。 接下来，还有不少工作要做。申请自然保护区，以红山的“资历”，应该是没有什么困难的。一旦消息公布出去，在这发现几十只活体亚种金斑喙凤蝶，注定要引起不小轰动。 要知道，金斑喙凤蝶这个亚种，之前只找到不到十只的活体，可见有多稀有。 之后，还需要大量的宣传工作，起码张家寨本村的村民，要能认出这种蝴蝶，培养他们保护金斑喙凤蝶的意识。 而且，金斑喙凤蝶的数量，他们也还没有完全确定，需要进一步的考察。 他们观察张家寨背靠的云雾山脉，还是很原始的森林，有一定的考察价值。搞不好，还有其他的野生保护动物呢？ 总之，后面的事情还有很多。原本，是计划在这里逗留几天而已。可眼下的情况，让孔老他们做好长期驻守的心理准备。 “那山谷那边……”张凡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地盘会不会被夺走。 孔老没好气地说道：“山谷那边暂时放一放，我还要进一步研究。” 他没有马上给出明确答案，但看在张凡帮了这么大的忙，山谷那边尽量留给张凡。毕竟在生物保护、环境保护跟经济发展之间，要做出一定的妥协。 别的不说，他们真要把张凡的山谷给纳入保护区，当地政府估计首先要反对。 他们了解过黄石镇的真实情况，如今还处于很落后的状况，眼看要迎来一波发展，有人掐断这个希望，当地官员是最着急的。 在中国，很多事情没有当地政府的配合，是很难完成的。 张凡微微松了口气，委实是他投入了太多精力在山谷，不舍得就这么放弃，能避开尽量避开比较好。 王飞鸿他们的老婆对野生保护动物不是太感兴趣，还把玩着她们得到的水晶。偷偷告诉沈念秋，水晶洞的事情。 沈念秋听后，大为吃惊，看了闺蜜手机的照片，也都短暂地失神。 “天哪！还有这么神奇的地方？在哪里？我也要去看看。”沈念秋激动道。 没有那个女人能抵挡满眼都是亮晶晶的一幕，尤其沈念秋作为专业拍摄人员，本就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看到那么壮观的水晶洞，能不感兴趣吗？ “那么大规模的水晶洞？”江涛他们都吃惊不已。 他们走过的地方有不少，见识也广，水晶洞不是没有见过。水晶本身就属于矿床的一种，一个水晶矿丰富的时候，甚至比王飞鸿他们看到的水晶洞还要多水晶。 然而，当水晶裸露在山洞，形成那么大的水晶洞，他们也还是头一回看到。 “里面就是一个迷宫，我们差点出不来，今天还是别去了吧！”王飞鸿的老婆跟沈念秋说道。 她是清楚的，这个妞还会在张家寨逗留一段时间，有的时间去探索，没必要浪费时间陪她回去观看。 “小帅哥，你认识路，改天带我去看。”沈念秋转攻张凡。 张凡敷衍道：“有空再说！其实，水晶洞的存在，我们村小孩子都知道，你想去看，随便找几个人陪你去就行。” 你要是能给村里的小家伙买点零食，多得是人陪你去，深入都没有问题。 沈念秋一听，貌似也对，不需要求张凡呀！ 孔老他们见张凡挖了好几株素心兰，赞道：“眼光不错！都是品相极佳的素心兰，回去做盆栽，能卖不少钱。” 这种兰花，萼片、花瓣、蕊柱没有杂色，都是同样一种颜色的。要特别留意唇瓣即俗称“花舌”的胎点，凡是素心兰，胎点均没有突出的色彩，即色彩要跟萼片和花瓣一致，胎点稍微略有其它色彩的，都达不到素心兰的标准。 他们是很清楚，素心兰是珍品兰花，一株荷瓣黄花素心兰曾经拍出过千万的恐怖天价。 但不是所有素心兰都那么值钱，一般说来，野生的会比人工繁育的珍贵。人工繁育的素心兰，通常能卖到一百几十元的价格。 当然，无论是野生的，还是人工繁育，品相都是最重要的。 品相好的素心兰，一株好几万，十多万，甚至上百万都有可能。而眼前，张凡找到的这几株，经过一定的变异，卖相相当好。 只是孔老他们不是兰友，也没有过多关注兰花的行情，不是太了解那几株素心兰的具体价格。 “咦，小凡你运气真好，捡到一块罕见的黄色水晶。”陈保利的老婆忽然说道。 只见张凡其中一块水晶里面藏着一个图案，是一匹奔跑的天马，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让陈保利的老婆爱不释手。 熟悉珠宝的人就知道，当水晶内包裹体形成美丽的图案时，如幽灵水晶、风景水晶，或者针状包裹体呈束状排列时，其价值都高于普通的水晶。图案越美观、越有意境越好。 “有图案？是一匹马，真漂亮，小凡转让给我怎么样？”王飞鸿的老婆也喜欢上。 水晶里面的那匹马，非常清晰，就好像是傍晚火烧云里面的天马一般。 “慧姐，你就别跟我抢了吧？”张凡无奈道。 他记得，赵雨晴的本命生肖就是马吧？将这枚水晶打造成吊坠，送给她肯定不错。跟人家谈了那么多天感情，什么都没有送过，也说不过去。 “你就不想听听我的开价？”王飞鸿的老婆笑道。 张凡摆摆手：“还是别，我怕我受不住你的金钱攻势，还是不要知道为妙。” 他把水晶交给王飞鸿的老婆慧姐，让她帮忙，打造两件吊坠。有马形图案的，送给赵雨晴，另外一件则是给小妹。 举手之劳，王飞鸿的老婆当然不会推辞。 “下次给你带过来，不用花很长时间的。”慧姐也没让张凡为难，不夺人所爱。 第九十一章 定做花盆 回到村里，陈保利他们开始收拾东西，又从张凡家弄了不少“好东西”带回去。 小妹出门前，张凡又偷偷给她几百块。张欣晓得现在家里开始富裕起来，也就没有跟自己老哥客气。 近来的两三个月，每次回家，大哥都会给她不少零花钱，令她手头宽裕了不少。不过，节俭惯了的她也没有大手大脚，将大半的零花钱存下来。 拜托陈保利送小妹去学校后，张凡捉紧时间，将挖回来的兰花栽种到地里去。 小叔他们有些不能理解，挖这些花花草草回来作甚？还宝贝成那样，有必要吗？种花种草，在他们张家寨，也就只有小女孩有那闲情逸致。 “以后你们就知道了。”张凡没有明言。 他打算订做一些花盆，到时候再将兰花弄成盆栽，摆在家中。原本，他是想着在网上解决花盆的问题，后来遇到村里的木工，他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张立明是远近有名的木工师傅，仅靠木工手艺也能让家里小日子过得舒坦。 但自从张凡回乡之后，带动村民搞创收，他也忍不住收下祖宗传下的手艺，开始扛着锄头回归种地的“主业”。 他是很清楚的，靠木工手艺是能吃上饭，但谈不上发财。想要富，还是得跟着张凡的步伐，响应村里的蔬菜种植方针政策。 他见张凡造访，马上好生招呼，谁不清楚这位爷是他们张家寨的点金手？李全家跟叶天生家，都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 “立明伯，这次来，是想求你帮个忙。”张凡没有兜弯子。 兰花，最好就是配上精美的花盆，才更加把兰花的高雅彰显出来。花盆的质地多种多样，张凡想过订做瓷的。可后来一想，只要做得精致，木盆似乎也是很好的选择，于是便找上门来。 张立明的手艺，他是信得过的，做几个花盆，完全不在话下。 “都是一个村子的，求什么？你说，什么忙？”张立明不忧反喜，能帮张凡的忙，让他欠下一个人情，天大的好事呀！ 张凡打开手机，里面是他在网上搜索的几张花盆的图片。 “立明伯，你看，能不能帮我做几个这样的木盆？” 张立明一瞧，多大的事呀？ 要比种菜的本领，他是力有未逮，还在全体村民平均线之下挣扎。可做木工，别说张家寨，远近的几个村子里头，他称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 “小事一桩，完全没有问题。”他只是看了十多秒钟，就把木盆的构造、尺寸等记在心上，没有一点挑战性。 “你什么时候要？想要用什么木材？我这暂时只有杉木、松木、樟木跟乌榄木。”张立明接着询问道。 “越快越好，就用乌榄木做吧！最好就是弄厚一点，我是用来种花的，盆壁薄不好。” “交给我，明天就搞定。” 张立明心里惊异，种花吗？一个大男人玩花？貌似不是很正经吧？ 不过，他也没有说破，管他是做什么用？只要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以后求张凡帮忙就有了底气。 “那么快？”张凡微微一惊。 眼看就要天黑，明日就能做好？这效率也高了点吧？ “都是些小玩意，也不用精雕细琢，不用花什么功夫，就是外壁的纹饰精细一些，可能会耗点时间。图片让我再多看一会。”张立明开口道。 待张凡离开，张立明即时动手，今晚准备熬夜把花盆做出来。 孔老他们也没有闲着，开始整理资料，做了一个详细的报告，准备将金斑喙凤蝶的消息放出去，顺便申报自然保护区。 不出意料，消息流入生物研究圈子，当夜就在国内生物界引起轰动。不少关注金斑喙凤蝶的专家一个个电话打到孔老那儿，确定消息的真实性。 谁曾想到，“神出鬼没”的金斑喙凤蝶会集中出现在一座不起眼的山峰？ 毫无疑问，红山彻底走进生物界的眼底。在不少人眼中，红山便是金斑喙凤蝶的圣地，值得圈起来保护。 上面给与高度重视，立即拨下一笔紧急应对资金，让孔老做好前期的保护工作，相关的人员会赶赴张家寨。 毕竟是国蝶，红山的出现，不受重视才怪。 “张家寨没有网络，实在是不方便。”江涛忍不住吐槽。 这里什么都好，就是网络这一点让人难受，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离开网络对他们而言就是煎熬，好多事情做不好。 他带来的是手提电脑，暂时只能用无线网，浏览网页还行，做点数据的传输之类，就慢得跟乌龟爬一样。 听到这话，张凡才发现，自己好像也逐渐习惯了老家没有网络的环境。 一台手机，就足够他跟外面世界接驳。不过，张家寨以后的发展，还是离不开网络世界的。 “我明天到镇上了解一下，看能不能拉一条网线进村。” 不要说张家寨落后，附近的几个村子，都没有拉网线的先例。他是听说，电话线也是可以上网的，不知道真假，如何操作。 “那感情好！” …… 第二天还不到中午，张立明就把几个木花盆送到张凡家门。 张凡看了，相当满意，不愧是远近几个村子最好的木工，手艺一流。短短时间，就把几个花盆做出来，跟照片上的是一模一样，还古香古色，配合兰花简直就是绝配。 “多谢，多谢！”张凡给张立明塞了一千元。 平均算下来，一个花盆一百出头，在张凡认来，不算贵。那手工，还有那材料，放在城市里，卖三百元都不过分。 张立明大惊，他做了那么长时间木工，几个花盆就收取一千元，从未试过呀！ 以前，帮别人做一套家具，还是用好木材，才一千几百元，别人还嫌贵。 “如何使得？收回去，收回去！都是些不值钱的。”乌榄木就是周围村子的，一百几十块就能拉一大根回来，几个花盆能用多少料子？ “立明伯，你这工艺，一千元不贵。你收下，否则下次我都不敢劳烦你。”张凡直接将钱塞到他口袋。 第九十二章 来泡老师的 收到一千元，张立明惊喜不已，本以为木工这门手艺前途有限，发不了财。但今天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呀！ 一天他就能赚一千几百元，要是天天有这种活做，一个月就是两三万，不比种菜差，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张凡不务正业，开始搞鼓花草的消息慢慢在村里流传，还花不少钱做花盆。 这种举动，在村民们眼中，立即成为异类，完全搞不懂。不好好种菜、种水果，种什么花？那玩意，是男人玩的吗？ “我听说，外面城市的有钱人也是这么做的，小凡赚了那么多钱，养花也不奇怪吧？” “我们农村人，懂什么欣赏？” “你当然不懂，农民头一个，人家小凡不一样，文化人，你能比吗？” “啧啧！就算我赚了那么多钱，也不会花在养花上，还不如置办一件家电。” …… 张凡猜到会有村民议论纷纷，他并不在意，从回乡那一刻，村民便一路对他的所作所为不能完全理解。 要是跟他们说，养花其实也是为了赚钱，能有几个人相信？ 他带上一盆精心整理过的兰花，到镇上走一趟。电信营业厅门罗可雀，实在是在黄石镇这种偏远的山区，业务展开不了。 “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工作人员见有人进来，立即露出职业笑脸询问。 相比移动营业厅，他们电信要差太多。以前，手机还没流行，他们还有固话的业务。可如今，固话逐渐淘汰，而黄石镇居民对网线的网络需要还不是很大，造成他们今天尴尬的地步。 “我想拉条网线进村，先来了解一下。”张凡跟她说道。 进村？ 那工作人员感到不妙，以黄石镇治下的村子，几乎都没有达到拉网线的指标值，这单生意恐怕是做不成的。 她还以为，这青年是镇街道的人。拉个网线就很方便，毕竟镇街道有他们公司铺设的一条总线。 “你们村是哪里？以前拉过网线吗？有多少人用网？”工作人员询问道。 张凡看她的表情，就晓得今天拉网线这个事肯定不顺利了。 他如实回答：“张家寨认识吗？以前没有人拉过网线，有电话线进村。用网的话，暂时只有我家需要。” 那工作人员立即摇头：“那就不行，拉一根网线成本不低，一二十万都有可能，得看远不远。另外，用户要达到30户，长期用户要有15户。” 这种指标，是黄石镇绝大部分村子都达不到的。 至于电话线连接上网，只要你不嫌贵，他们是乐见其成的。反正对他们而言，能赚钱就行。 等等，刚刚说的是张家寨？ “你说张家寨？” 张凡疑惑地点头：“是呀！张家寨，怎么啦？” 那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然后跟张凡说道：“你稍等，我问一问我们领导。” 张家寨的名头，现在黄石镇谁不知道？镇政府有意将其打造成最富裕的村子，放出话来，要建设成全县最大的蔬菜种植基地。 可以说，张家寨那个村子的潜力很大。 张凡有点诧异，似乎还有转机呀！ 很快，营业厅的老大出来跟张凡交谈，请他到里面喝茶接待。 “先生贵姓？” “免贵姓张，拉网线的事……” 那名经理笑道：“不急，如果是其他村子，基本上是不用谈的。你们张家寨不一样，据我所知，你们村很快会集体奔小康，也算是我们潜在的大客户。前段时间，镇长开了一个会，我也在场。他就提出进一步加强黄石镇网络的构架……” 张凡听了那名经理的长篇大论，才明白怎么回事。 最近张家寨实在是高调，如今黄石镇政府是集中力量发展张家寨，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作为一个经济发展的增长极，基础设施很重要，网络也是其中之一。 电信的人也注意到张家寨的未来，本就计划在接下来两三年往张家寨铺设一条宽带。没想到，张家寨的人那么快就自己找上门来。 “我也给你透个底吧！一年后，张家寨村民每家存款都能达到三十万以上，两年后百万富翁都有不少，对网络的需求肯定是越来越大的。”张凡对其说道。 那位经理点头，相关的数据，他们也是初步了解过，知道张凡说的话没有夸张成分。 “原本，我们是计划在三年内铺设宽带过去的。既然你急用，迫切需要网络。我们这边也可以积极配合，不过相关费用你需要承担一部分，能接受吗？” “能具体说一说吗？”张凡追问道。 对方告诉张凡，架设网线的材料费，他们公司能承担，不过人工费之类就需要张凡支付，预计是三两万的样子。 “行，那你们尽快办事。”张凡没有啰嗦，他也早就有花冤枉钱的心理准备。能把网线拉进村，就很幸运的了。 谈好网线的事，张凡捧着那盆兰花，来到曾经读过书的镇一中。 黄石镇虽然落后，但居民可不少，孩子自然也就多，学生的数量便大，初中学校有两个。 其实，不难理解，不管是中国，还是国外，都存在一个怪现象：越是贫穷的地方，孩子生得就越多，孩子越多，生活就越拮据，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张凡来到门口，此时正值下课，里面学生一个个身穿统一的校服，都跑到教学楼走廊透气、打闹，让张凡微微失神。 校门的大爷没有变，用审视的眼光盯着张凡。 “我是一中毕业的学生，能进去吗？” “看望老师？给你老师打电话，然后登记一下。”保安大爷不给面子，很尽责。他看张凡，不像是来看望老师的。 谁回来拜访老师，是带着一盆花的？提烟提酒提水果，他就见过不少。 呃！ 张凡只好给赵雨晴打电话，问她能不能出来一下。 赵雨晴接到张凡的电话，惊喜不已，是张凡第一次找她。她赶紧把作业放在一边，匆匆下楼。 “师哥，你怎么来了？” 看到一位女教师，保安大爷顿时明白，感情是来泡老师的。 “来镇里有点事，顺便给你送盆兰花，昨天进山挖的。”张凡将兰花递进去。 赵雨晴看不出兰花的贵贱，但亲自进山挖的兰花，做成盆栽送人，她就觉得很感动，挺浪漫的。 第九十三章 办公室的惊呼 赵雨晴是不知道，这盆兰花经过张凡的精心栽培，昨晚给它吸收了不少净瓶空间的灵水。此刻，素心兰进一步优化，朝着有利的方向进化。 放出去的话，这么一盆兰花，十万八万估计都不是什么困难事。 还没聊几句话，就听见上课铃声，张凡催促赵雨晴回去：“先回去上课，怎么养兰花，我们晚一点手机聊。” “好，放学后再请教你。” 捧着一盆兰花，赵雨晴高兴地返回教学楼。那些在走廊看热闹的学生们议论纷纷，不少男学生还暗自神伤。 赵老师，是他们学校最漂亮的女老师，不要说那些单身的男老师，就是在他们男学生里面，也有不少人暗恋。 可没想到，美丽的女神老师竟然有了对象，真是令人伤心的消息。 赵雨晴回到办公室，小心翼翼将兰花摆放在办公桌上。同一个办公室的老师都忍不住调侃几句，问什么时候能喝喜酒等等。 “别人送花都是送玫瑰，你男朋友很特别呀！” “送兰花好，别出心裁，而且兰花高雅！” …… 当然，也有人看不顺眼的。在角落办公一个戴眼镜、梳着中分头的男老师，看到赵雨晴捧着兰花那幸福的表情，首先就受不了。 酸酸地嘀咕：“兰花有什么好看？那玩意也是大路货，见多了，几块钱就能拿到一盆。” 虽然是压低声音嘀咕，可整个办公室的人还是听见，顿时气氛就有点凝固起来。张雨晴他们都微微皱眉，都认为说话那家伙很没风度。 除了当事人赵雨晴，其他的老师心里都能理解。 王胜追求赵雨晴不是一天两天，从赵雨晴到这学校工作开始，那家伙一直都在觊觎，已然不是什么秘密，连不少学生都清楚。 就在前一个月，王胜还众目睽睽之下，给赵雨晴送了一三轮车玫瑰花，据说是九百九十九朵，花了不少钱。只是，被赵雨晴给拒绝了。 这在学校造成一定的不良影响，校领导对此颇有微言。奈何，听说王胜家里有点背景，学校不好处理。 “几毛钱我也喜欢！”赵雨晴怼了他一句。 对王胜，她是没有好感的，烦不胜烦，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整天就知道吹牛的人，本事没有多少。 在一中那么多老师里面，他的声誉最差，不少学生暗地里都叫他人渣。 传闻，在赵雨晴来这里之前，王胜秘密跟自己班上的一个女生玩暧昧，最后逼得女生跳楼。 尽管女生没有死，最后也没有脸在这座学校待下去，退了学。 那么大的一件事，校领导对其相当不满。如果不是王胜家里的人脉走动，扫地出门是最轻的处理。 赵雨晴还拍了几张照片，放在自己的空间里头。然后，看都不看王胜一眼，就抱着课本去上课。 王胜冷眼看着赵雨晴离开，心里暗骂贱货，给脸不要脸等等。 一节课几十分钟很快过去，下课之后，赵雨晴查看手机，就发现她发出去的那几张兰花照片不少人留言评论，甚至有人要加她的微信。 原本，只是为了秀恩爱！恋爱中的女人，都有这种“坏习惯”。 她翻看评论，吓了一跳，有人扬言出价五万求购，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赵雨晴回到办公室，那些老师都围在那株兰花啧啧称奇。赵雨晴的空间，他们也是能看到的，有人出价五万，顿时引起整个办公室的轰动。 他们不是没有见识的人，兰花在近年来被炒出天价，也是略有耳闻。但当真正发生在自己身边，就太吃惊了。 要知道，他们的薪水才多少呀！ 一个月三千多，加上一些福利之类，平均也就是四千左右。除开吃、用等花销，每个月能留下三千的，都是很节省的人。 那么，一年也才三万多，还不如人家一株兰花，能不感叹吗？ “雨晴，你要发财啦！什么时候请客？” “是呀！有人出五万元买你的兰花。” “老实说，我们还真不会欣赏，搞不懂怎么就值五万元。” “啧啧！我两年都存不到五万元。搞得我都想去种兰花了。” …… 王胜一开始也震惊，随后脸色很难看。毕竟前一个钟头，他就跟大家说不值钱，几块钱一盆。 然而，事实上，人家一盆兰花，就比你几车玫瑰花还要珍贵，赤裸裸的打脸呀！ 尤其是看到办公室其他人那羡慕的表情，令他更加难堪。 赵雨晴也拿不住主意，马上给张凡打电话，将这个事告诉他，问他怎么处理。她是想着，那是张凡送她的第一件礼物，无论多少钱都是不卖的。 但五万元的冲击不小，她都有些动摇了。 “五万？不要理会。那算是极品的素心兰，低于十万的报价都是耍流氓。”张凡跟赵雨晴说道。 他特意挑了一株最好的素心兰来，五万元明显就是想要捡大漏，张凡肯定不会同意的。 赵雨晴心里震了震，没想到张凡给她送那么珍贵的礼物。她又是高兴，又是担忧。高兴的理由大家都清楚，担忧则是怕自己伺候不了这株兰花，养死了那还不心疼死？ 张凡安慰她：“别担心，有我呢！按照我说的去做，肯定没有错的。那株素心兰，还没完全变异成功，不要急着出手，还有升值的空间。” 两人聊着天，办公室的女老师再次惊呼。 “雨晴，那人出到十万了。” “太疯狂了吧？不就是一棵开花的草吗？” “土豪的世界，我们是不懂的。” “十万元，真的太夸张了点。” …… 赵雨晴挂了电话，跟同事们说道：“非卖品，我还是留着自己养吧！” 她心里头，越加佩服自己的师哥，现在的男朋友。一直听村里的人吹水，张凡赚钱如何了得，今天才算是真正体会到。 办公室的同事瞬间安静下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赵雨晴。 十万元都不卖？ 角落的王胜更加不是滋味，脸色铁青。 “我的天，又加了两万！” 第九十四章 阴险小人 望着留言的那位土豪一次次加价，赵雨晴心神大乱，有点不知所措。 桌面上的那盆兰花，简直就是一堆人民币，在引.诱犯罪呀！放在这里，她都觉得很不安全，万一被人偷了怎办？超过十万的损失呀！ 其他人则是羡慕不已，一盆花就让赵雨晴少奋斗好几年，命运从来就不公平的。 王胜眼底阴霾一闪，心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个念头，疯狂生长，最后偷偷扫了一眼办公室所有人，咬咬牙，似乎下定了某个决心。 赵雨晴见有人锲而不舍地加她好友，只好验证通过。 远在花城的一个中年人守着手机，忽然脸上流露出喜悦之色，手指迅速输入字体，发送过去 成华耀是资深兰友，有十多年的养兰经验。无论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兰花，他都了解很深。 养兰一方面是他的兴趣爱好，另一方面就俗一点，纯粹就是投资赚钱。 近年来，兰花大热，让他赚了不少，曾经一株卖出两百多万的天价，赚了将近两百万元，令人羡煞不已。 就在两个钟头前，看到一个朋友转发过来的空间说说。 他瞧到图片的素心兰，顿时惊为天人，激动不已。没看错的话，那是有着极佳变异的素心兰品种。 素心兰今年货多，价格普遍下降。可了解行情的人就知道，那只是针对普通货色而言，真正的极品素心兰，价格只高不会低。 他又连忙发个语音过去：“不卖？价钱好商量，不要拒绝那么干脆呀！” 赵雨晴苦笑不已，你都把价格抬升到十五万，还有商量？上限是多少呀？到现在，她还蒙圈中，怎么都没有想到，张凡送她的兰花如此珍贵。 在校门口的时候，张凡好像还跟她透露，素心兰还有好几株。 为了摆脱这位执着的买家，她只好把张凡推出来挡箭，男朋友嘛！不就是挡箭牌吗？再说，说不定能给张凡带去生意呢？ “真不卖，这株兰花对我意义重大。但是，你真想要这种兰花的话，可以联系一个人，他手上还有好几株。” 成华耀很郁闷，想说：极品的素心兰那有如此容易遇到？素心兰或许是不假，但同等优质的，恐怕就不见得。 奈何人家不卖，他也没有办法。成华耀怀着尝试、碰运气的心态，加了张凡的微信。 张凡再次接到赵雨晴的电话，了解了经过，便通过成华耀的验证。家里所有兰花他都拍了一组照片备用，得知成华耀的目的，他也就不废话，直接将照片发送过去，让他自己辨认、自己挑。 成华耀愣了愣：这么爽快？ 他将注意力放在照片上，看到第一株兰花，立即瞪大眼睛，好熟悉的兰花。 没有记错的话，上一年他去参加兰花展，就碰见一株差不多的吧？标价好像是二十五万，被人称之为“八星报喜”。 兰花一共八朵，非常有秩序地排列在花枝上，花朵的形状、大小，盛开的方向等都是一模一样。乍一看花心，就如同八颗星星在闪烁。 眼前的这一株，好像质量更好，变异得更加优秀。 接下来，目光落在其他组的照片，嘴巴微微长大，心脏差点都受不了。一共七株兰花，每一株都是无限接近极品的存在。 “兄弟，哪里人？发个地址给我，我们面谈如何？”成华耀见猎心喜，不可能放过那几株素心兰的。 张凡原本是想着，先自己养一段时间，再找买家的。 他都没有料到，买家那么快自己送上门来。他是一个怕麻烦的人，既然现在有人要，便宜一点也都无所谓了。 于是，他把黄石镇的位置发送过去。 “有点远，估计要明天才能到，兄弟千万暂时不要接触其他买家，相信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好价钱的。”成华耀“叮嘱”道。 放学后，一贯喜欢早退的王胜没有立即走人，在办公室老师都散去后，他端着一杯开水，往赵雨晴桌面上那盆兰花一浇。 他的行动很快，脸色不改地走出去，就遇到匆匆赶回来的赵雨晴。 赵雨晴对跟自己打招呼的王胜冷淡地点头，算是回应，赶紧将桌面的兰花捧走。刚刚离开教学楼后，才忽然想起，那么珍贵的兰花放在办公室真的不安全，才赶了回来。 “哼！无视？有你哭的时候。跟我装清高！”王胜望着离开的背影，阴险地自语。 追求那么久赵雨晴无果，差不多磨光了他的耐心。说真的，到这里来教书，他完全就是冲着女学生而来的。 …… 电信部门的人动作还是蛮快的，次日中午过后，就把光纤铺设到村里。 “拉个网线要那么多钱？”老村长询问道。 张凡跟他解释：“如果我们村原本有宽带基础的，一年交个一千几百元都能上网。可我们村什么基础都没有，要人家把最基本的线路铺进来，肯定就贵了。” 另外，还把网络引进村的好处说一说。 如今，外面都是网络时代，脱离网络谈发展，有点空谈的味道。无论是接下来的发展需要，还是张家寨以后孩子教育的需求，都有重大意义。 张家寨这些地方之所以那么落后，除了交通不发达之外，很重要的因素就是信息滞后。 当然，那么急切将网络引进来，跟孔老他们也有很大的关联。孔老他们得知今天就能联网，也都很开心，主动分担了一部分的开支。 “既然有好处，以后有需要，那出点钱也是应该的。”老村长点头。 网络他不是很了解，手机都没有的他，感觉也没有必要接触。但事关村子以后的发展大计，他就不得不过问了。 弄好网线的人刚走，又有一个陌生人进村。村民对此见怪不怪，再也吸引不了大家的围观，顶多就是远远望一眼。 来者，来自花城的成华耀，一位红光满脸的中年人。到镇上的时候，他就给张凡打过电话。 “山清水秀，是个好地方！”成华耀跟张凡笑着称赞道。 第九十五章 兰土 因为老村长也在旁边，张凡给他们相互介绍。 得知眼前老者是张家寨村长，成华耀不敢怠慢，马上行后辈礼，热情问候。 “买兰花？”老村长表情很疑惑。 他看向张凡：“就是你昨天山里挖回来的那些？” 花花草草，老村长几十岁的人，自然见过不少，可认不出什么兰花，那么专业的名称，他也不了解。 一开始，还以为张凡开始“腐败”，不务正业，开始玩花弄草了。 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呀！有人买？ 他算是熟悉张凡套路的人，马上猜测到，那兰花估计也不是简单的野花吧？就跟田七、阴沉木、鹿角虫那些差不多的吧？ 张凡没有遮掩的打算，点头承认：“是呀！那是兰花的一种，叫素心兰，是兰花中比较值钱的。” “值钱？有多值钱？”他都忍不住好奇。 成华耀接过张凡的话，跟老村长明言：“得看花的具体卖相，贵的一百几十万都有可能，便宜的几十块也不是怪事。” 老村长脑子轰的一下，造成好几秒钟的空白。 贵的达到一百几十万？就一株野花？凭什么呀！ 成华耀则是很开心，刚才老村长给他透露一个信息，兰花是山里挖出来的，那就是野生的，期待值立即增加了不少。 “先看兰花怎么样？” “没问题，这边请。”张凡随意道。 他把成华耀领回家，老村长也尾随而来，想看看张凡的那些兰花能卖多少钱。看来，以后无论张凡做出什么幼稚举动，都不能轻视，很可能都是赚钱的行当。 回到家中，还没进门，就看到摆在门口两边的兰花，看那泥土，便知道是刚装盆没多久的。 成华耀注意到兰花边上闲逛的大公鸡，时不时用嘴去啄一下，看得他心惊肉跳。 “兄弟，你这心脏也太大了。”成华耀极度担心，公鸡嘴贱一下，啄到花朵，一盆极品兰花就那么废了。 张凡挥手，将大公鸡赶走：“别在这溜达。” 大公鸡暂时被禁足，孔老他们是担心这货飞到山谷那边吃蝴蝶，原本是想要张凡把大公鸡先关起来的。 大公鸡先是讨好地围绕张凡跳了一会公鸡舞，那毫不掩饰的巴结小眼神，让老村长都嘴角抽了抽。 成华耀更是呆在当场，望着那只大公鸡，良久心里才冒出两个字：卧槽！ “你家公鸡真特别。”成华耀最后总结道。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评价的人，好了，别管它，看兰花吧！” 成华耀才醒悟过来，赶紧蹲下来，一盆盆兰花欣赏、检查。先看植株、花朵，令他惊喜不已，都是很少见的变异品种。 就拿眼前这一株来看，花朵、花径等，就跟晶莹剔透的青玉雕琢出来的一样，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也只有这样表现的兰花才值钱。 可当他看到那些泥土，当即跳脚，痛心疾首：“兄弟，你是第一次养兰花？这些泥土不合格呀！” 养兰要讲科学性，配制兰土即体现出一定的科学性。 他们兰友圈子有句话：配土依兰需，杂土适兰生，红土兰尤宜，叶土当兰家。 可以通过兰花生长地来论证，兰在我国华中、西南、华南、华东均有分布。一般生长在崇山峻岭，树木繁茂的山谷溪边，岩边的庇荫之处，可以理解为：适度持续湿润，不能长期直接光照，落叶多，雨水不存积，土壤多为砂质壤土，偏酸性。 而从兰花根部特点论证呢，根部肉质，皮薄，对水分和硼，锌等微量元素吸收及储存能力较强，入土太深或者紧实过度，影响根部气体交换，易造成根部沤烂。一般可以上山挖树下土来种，或者泥炭土三份加沙土一份调匀，配以适量已发酵的锯末，牛粪。 总的说，兰花的要求疏松、排水良好、含腐殖质的丰富的微酸性土壤。这是兰花古代生长在林下枯枝落叶层上形成的生态习性。 相反，如果土壤板结，排水不畅，腐殖质含量少，则影响肉质根的正常生长发育。或缺乏足够的营养，或因排水不畅影响根系呼吸，甚至造成根系腐烂。 摆在他面前的这几盆兰花，成华耀看一眼便知道泥土的通透性不强，长久下去，兰花的根系一定会腐烂的。 “不行，你这样是不妥的，还是我来重新弄吧！”成华耀不断地摇头，显然对张凡的专业性很不满意。 “还值钱吗？”老村长忐忑地问道。 成华耀抬头，跟张凡对视一眼：“一盆十万，如何？” “八十万你全部拿走。”张凡稍微提了一下价格，要不是怕麻烦，等它们完全变异，吸收更多的灵水，肯定能赚翻倍的钱。 老村长他们差点没把舌头咬伤，十万元一盆？ 偏偏张凡还讨价还价，七盆要人家八十万！老村长他们目光古怪，还给张凡使眼色，暗道：一盆十万就十万，不要玩火了。 谁知道，成华耀脸色一喜，毫不犹豫就敲定下来：“好，八十万，我们现在就交易。” 那迫不及待的举动，给人感觉就是占了大便宜，生怕张凡后悔似的。老村长等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八十万跟大风吹来的一样。 很快，成华耀把钱转给张凡，然后开始寻找合适的泥土，要在张家寨就换泥。 没多久，张凡挖出来的野花卖了八十万的消息流传开来，村民们再次陷入震撼之中，连张凡的小叔都脑袋眩晕，到底什么情况？钱怎么在张凡手里就那么好赚？实在是想不明白。 一时间，村里有不少人赶到张凡家，认真细看那些兰花。 大家心照不宣，都想记住那些值钱的植物模样，准备进山找一找，看能否发一笔横财。 老村长等老一辈人感叹万分，以前都错怪了祖先，总埋怨先人们给后辈找了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可他们是身在宝山不知福呀！ 要不是张凡，谁又知道山里藏着那么多的值钱宝贝？ “果然还是要多读书！” 一句话，又让村子的孩子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第九十六章 别墅计划 亲眼见证张凡家发横财，没有人不羡慕的，但也没有眼红。 大家虽然没能像张凡一样发大财，可跟着张凡大家也算是吃到了甜头，不可能还嫉妒张凡赚大钱。 所有的村民变得更加积极，一个个干活更加有劲。对此，老村长他们是乐见其成的。 张凡得到了这么大的一笔钱，就开始跟小叔他们商量，建别墅的事情。 之前，小叔他们一直拖，就是了解建一栋那样的屋子花费实在是恐怖，拿捏不住，还有点摇摆。 “也罢！新屋的事，就随你吧！”小叔最后点头。 屋子的效果图，他们看过，很漂亮、很喜欢！尤其是他们家丫头也吵着要住小别墅，家里两个孩子都这么要求，还能怎样？ 除了侄子得到一笔横财，他这大半个月来，采摘青瓜也入账了几十万。 再说，楼房的事真不能再拖。侄子这把岁数，是应该赶紧把新屋建起来，然后张罗结婚的事情，结婚生子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随着越来越多人进村，几乎都是跟侄子有关系的人。他们也逐渐觉得屋子太小，不够住。 “行，那我就找舅公去测一测风水，看什么时候动土比较好。” 在农村，建房子之前，是必须先找风水佬看风水、选日子的。说是封建也好，迷信也好，其实老百姓也就是求个心安。 正所谓存在既是有理！ 风水流传了那么久，朝代更迭都影响不了它的传世，可见还是有一定道理的。用现在比较科学的角度解释，风水就是周围环境的探测，是否适宜人类居住。 张凡的舅公，是村里的族老之一，年纪很大。 他是村里唯一会看风水的人，谁家建房子、修墓地等等，都是请他老人家帮忙。甚至结婚等大好日子，都是请他挑日子。 “你等等，别空手去。”婶子提醒张凡。 说完，就到房间里面去，很快拿着一个鼓鼓的红包，递给张凡。 舅公虽然是一把年纪，但耳聪目明，丝毫没有老花眼等之类的老人病。听张凡说明的来意，老人欣慰无比。 “你们家是熬出头了。行，我现在就跟你走一趟。”收了红包，舅公从里面翻出来“吃饭的行当”，一个罗盘。 张凡带他到准备建楼的那块地，位于河岸之上，跟村子的公路有一段距离。 “确定要在这里？”舅公有点意外。 老实说，这里的位置在农村人眼中，并不好。大家都觉得，把房子修建在道路边，是最好的，最起码图个方便。 “是的！就这里，到时候，我会从这里修一段路出去，连接外面的大路。” 张凡看中的，是这里的环境，旁边是河，河岸是一丛丛的竹子，周围视野开阔等等，乡间别墅建在这里，绝对是最舒服的。 另外，这里距离山谷也比较近，是小叔答应落户此处的最重要因素。 舅公没有多言，开始端着他的罗盘，在那块地上走动。 风水通俗的讲就是好地方，居于此处，能助人事兴旺、发财，可令后代富贵、显达，富贵无比；可致后代鹏程万里、福禄延绵。 这一行水很深，知识是包罗万象，归结起来，就是五大要素龙、穴、砂、水、向，其本质是气。 寻龙，捉穴，察砂，觅水，定向，是在于察寻适于人体的吉气，避开不利于人体的煞气，趋吉避煞，在于对气的趋，避。物物之间存在场，气来自场。 “我们村，风水最好的地方，就是老屋跟学校的那一带。你这里，我看了下周围，那边的山龙抬头，有点凶。不过，这里正好能接到很罕见的紫气东来，算是一块福地。”舅公开口道。 把周围的环境观察之后，就是定向，一般都是坐南向北，确定好大门的位置。 他手中的罗盘，是定位所用，也就是传说中的点穴。 点穴是风水学的核心，因为风水师的所有努力都是以阴阳宅为基础为中心来推论的。所有风水地环境都是围绕针对阴阳宅来发生作用的。因为只有真穴正穴，才是风水地生气会聚之所，才能获得风水地的吉气的。 张凡看着舅公忙活半天，完全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差不多了，先去你家，有些话我要跟你小叔讲。”舅公最后把罗盘收起来。 这块地的风水，他掌握得一清二楚，接下来就是吩咐要注意些什么，以及动土的日子，刚才都已经掐指算过。 回去后，张凡就听进一句：下个月初二是动土的好日子！ 其他的杂事，张凡打算让小叔去弄，太多讲究的东西，年轻人往往很难认真对待。他要做的，是找合格的施工队，尽快把新屋给建起来。 只要资金充足，施工进度是很快的，入伙日子允许的话，一两个月完工也不是什么难事。 张凡准备花几十万建楼房的事很快曝光出去，村民们都惊叹连连，不愧是他们张家寨最有钱的人家。 本以为张凡建个两层的楼房，花个十来二十万就完事的。 “五十万以上，得建多大的楼房呀？” “估计不是两三层吧！我看是要建好几层的。” “你们想多了，人家就是两层的楼。不过跟我们的不一样，是电视里面那些别墅，听说几十万都是少的。” “有钱人才能住的呀！” “小凡算是有钱人啦！前前后后赚的钱都一百多万了。” …… 百万富翁在外面可能很不起眼，甚至还买不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一辆好的名牌车。可在张家寨，那是曾经无人敢想象的梦想呀！ 张凡回来才多久呀？就变成了百万富翁。 忽然，张凡接到赵雨晴的电话，传来赵雨晴很低落的声音。 她告诉张凡，那盆兰花出了大事，早上看它病恹恹的，中午就开始发黄，快要挂掉的节奏。赵雨晴很自责，认为是自己不会养，那么珍贵的兰花就让她给养死了。 张凡皱眉，感觉没有那么简单，“喝过”灵水的兰花，不可能出现那样的状况才对。 第九十七章 校门偶遇 听见赵雨晴那自责的语气，张凡安慰：“别担心，我一会去接回来看看，应该跟你没有太大关系。” 那株兰花的状态，他是清楚的，送给赵雨晴的时候，生机勃勃。 只要赵雨晴没有狠心“下毒”、放火之类，不可能出现她说的情况。 唯一的解释，是中间发生了点什么赵雨晴都不知情的变故。具体如何，他还得看见那株兰花才知道。 顺便张凡告诉赵雨晴，家里的其他兰花，都卖给了联络他的成华耀，每盆都在十万以上。 这里面，有赵雨晴的一份功劳。告诉赵雨晴这些，就是让她别那么自责，已经帮了他很大的忙。 趁着小叔跟舅公商量一些细节，张凡开车到镇里一趟。 当然，车还是李全的摩托车。近来他是赚了不少钱，可投入的钱也不少。在村民眼中百万富翁的他，其实并不太富足。 别墅建设的预算就差不多百万，手头的钱勉强够用。等草莓回笼资金，他认为首先要给自己买一辆车才比较方便，老是用别人的不是办法，尽管大家很熟。 赵雨晴捧着那盆兰花出去，没有注意到身后王胜得意的笑意。 张凡再次看到那盆兰花，很是诧异，分明就是受了重伤的症状。 “从昨天开始，我都没来得及浇水，会不会是这个原因？”赵雨晴难过道。 张凡摇头，认真检查后，奇怪地问道：“办公室有人看你不顺眼？” 没道理呀！美女教师，人缘很好才对的，竟然会有人暗算？ 经过他的检查，这株兰花遭到了毒手，花柄有明显开水烫过的痕迹。这一点很容易看出来，表面有烫过发白的迹象。 还有泥土，靠近植株的范围也出现不正常的现象。 张凡几乎可以肯定，有人在兰花浇了开水。 而下毒手的人，不可能是赵雨晴，除非她疯了。那么，就一定是有人看她不顺眼，故意要把这株兰花弄死。 赵雨晴听了张凡的话，愣了愣：“为什么这么说？” 张凡将一片兰花的叶摘下来，其中一部分软化得很厉害，不是开水烫过是什么？ “有人往里面浇了开水，不可能是你，那肯定是别人了。”张凡跟她说道。 赵雨晴眼睁睁地望着张凡手中的兰花叶，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怒气爆发出来，心里已经肯定是谁在搞鬼了。 办公室里，没有人看她不顺眼，但有人不怀好意。 “那混蛋！肯定是王胜。” 张凡笑了笑：“看来你心里有数，好了。兰花我先拿回去，应该还能拯救一下。不过，你以后小心点。” “嗯！我知道了。”赵雨晴怒气未消。 兰花一直没离开过她，唯一的可能，就是昨天放学的时候，让留在后面的王胜做手脚。赵雨晴越想越肯定自己的猜测。 奈何，她也暂时没有证据，不能揭穿。 可是她对王胜那种人很恶心，跟那家伙在同一个办公室，都觉得是一种耻辱，学校领导没有开除那种混蛋，也让她有点失望。 “行，你先回去上课，兰花以后再来我家拿。”张凡听见上课铃声，也就不耽误赵雨晴的工作时间。 回到办公室，赵雨晴目光落在王胜身上，盯了十多秒钟。 那眼神，让王胜都心里发毛，他确实是心虚，毕竟他做过亏心事，自然就怕鬼敲门。看来，赵雨晴是怀疑到他了。 “雨晴，怎么了？”他讪笑道。 听见这种称呼，赵雨晴更加觉得恶寒，冷言道：“叫我赵老师吧！我们没有那么熟，你那些龌龊事，以后别让我看见。” 霎时间，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望过去。 能让这小妞冒火，可见她真的很生气，当众不留情面说出这样的话。 “什么龌龊事？你别乱说话。”王胜故作镇定。 但别说整个办公室，整个学校，对他的龌龊事都了解，还要说出来吗？ 大家是没有想到，那家伙心胸狭窄到如此地步，直接毁了别人十多万的兰花。换成是他们，不要说骂人，打人都不过分。 他们当老师，一个月薪水才多少？ 十多万，是好几年的积蓄呀！被你眼红就毁掉，实在是太恶劣。 赵雨晴不是骂街的能手，没有证据证明，不满地哼了一声，抱着自己的教本走出办公室。 其他老师也陆陆续续离开，出了办公室才议论开来。王胜那家伙，简直就是学校教师队伍的一颗毒瘤。 张凡刚要离开，就遇到罗书记他们。 “这么有空回母校？”李辉很意外地问道。 他跟罗书记今天来一中，是有点事要跟校领导商量的。 门口保安老爷子收到消息，认得这一行人是罗书记他们，不敢怠慢，立即打开门，让车开进去。 很快，他就惊愕了。 只见停在校门口的年轻人，昨天就开始来泡女老师的家伙，竟然让罗书记都很客气，说话就跟对自己后辈一样亲近。 “没，来看一个朋友。”张凡说完，又跟罗书记他们打招呼。 “女的？”李辉突然似笑非笑道。 “你们当公务员的，都这么八卦的吗？”张凡很无语。 李辉见那盆花，就猜到一些，笑道：“看来，一中有漂亮女老师呀！一起进去如何？” 张凡摇头：“不了，这盆兰花再不救治，恐怕真要死掉。” 门卫的老爷子忍不住插一句：“昨天你送人还好好的，那么快就死掉？” 这也太没有诚意了吧？ “有人来阴的，我也很无奈。话说，现在一中的教师素质降低了呀！” “来阴的？谁？什么情况？兰花死了就再买一盆，不过我们镇没有花店吧？”李辉他们忽然很好奇。 张凡才告诉他们，兰花是自己养的，简单说了一个过程。 “十万？你没开玩笑吧？”李辉他们瞪大眼睛，望着张凡手中的那盆兰花，难以置信。 “准确来说，是十多万。我家其他几盆，都是十万出头卖的，那买家还在村里。” 震惊过后，罗书记他们引起高度重视，一盆十多万的植物，居然就被毁了。这学校某些老师的素质，貌似真的不敢苟同。 “一中也会有那样的人？以前我们读书的时候，环境是比二中好的。”李辉说道。 门卫迟疑了一下：“不会是王胜吧？” “咦！老爷子您知道？” 听到张凡这话，大家马上了解，看来跟那位叫王胜的老师脱离不了关系。 门卫苦笑：“他呀！怎么不知道？没有为人师表的样子，来学校不是教书，而是泡妞的。” 罗书记他们一听，顿时阴沉下脸。 “罗书记，我就不打扰你们，先回去。过几天草莓成熟，大家可以来张家寨带点回去吃。”张凡跟他们说道。 “哦？好，一定去。” 并不是真要去蹭吃，而是他们想知道张凡的那些草莓能赚多少钱。蔬菜的销售，他们是清楚的。 第九十八章 开除 罗书记他们到校内后，得到校领导的热情接待，可就是沉着幅脸，让叶校长他们都小心翼翼起来。 换成平时，也不必跟镇长、书记他们赔笑，毕竟他们只是教育工作者。 可今天不一样，学校有求罗书记他们。学校打算修建一栋宿舍楼，目前的宿舍楼住不下那么多学生，今后学生规模会更大，就更加不用说。 因此，新宿舍楼的修建，是势在必行。 可是，学校没有钱呀！往上面教育部申请，资金能申请到一半就不错的。 他们就需要镇领导的支持，希望镇领导他们能拉来资金，尽快将宿舍楼落实，以便以后的扩招。 今天，罗书记他们就是来学校跟大家开个会，听听学校的说法。 “黄主任，好久不见。”李辉跟其中一名校领导打招呼。 那位校领导是他跟张凡曾经的班主任，头发卷，所以大家私底下叫他波纹面，李辉还是蛮尊敬这位老师的。 黄主任现在是初三年级的教导主任，显然是没记住李辉这个学生。 见他跟着罗书记一起来，似乎很得罗书记的信任，他也就不敢托大，讪笑道：“你好！你好！” 李辉解围笑道：“老师，我是李辉，05届的，还记得吗？” “05届？跟张凡那一届的？” 得！李辉感觉自己被插了一刀，感情您就记住学习好的。 张凡一路来，都是学霸！恐怕也没有老师忘记他吧？ 李辉点头：“是呀！刚刚张凡还在外面，早知道您在，就把他也拉进来了。那家伙现在可厉害，张家寨被他搞得有声有色，我们镇的经济发展，都得靠他了。” 黄主任慢慢目瞪口呆，张家寨就是张凡搞出来的？ 虽然他是教书的，但对张家寨最近翻天覆地的变化也略有耳闻，万万没想到，是自己的学生搞出来的，那真是太给他涨脸了。 “是那家伙呀？那就难怪了。他怎么到门口都不进来？我们这些老家伙，他估计是不记得了。” 李辉嘿嘿一笑，偷偷把张凡来学校给女老师送花的事简单说出来。 “不会是送给小赵老师的吧？”黄主任诧异地问道。 赵雨晴是他们学校最漂亮的女老师，大家都知道，还有不少男老师追求呢！暗恋的学生更是多得数不清。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他昨天送了一盆价值超过十万的兰花来，听说被某位老师记恨，下了毒手。” 此话一出，其他校领导都是脸色一变。 价值超过十万的兰花？被他们学校的老师下毒手？谁呀？今天罗书记沉着脸，不会就是因为这个事吧？ 随后，罗书记开口，让叶校长他们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叫王胜的？兰花的事先不提，我听说，他以前有过不少恶劣事迹，怎么没有处分？”一开口，就是兴师问罪。 此事不解决，还谈什么宿舍楼建设？ 他是真的生气了，兰花不要说，仅仅是门卫透露的事件，就令他愤怒，逼得学生跳楼，校领导还能容忍他留在学校，都是眼瞎了吗？ 叶校长叹了口气，他必须给罗书记一个交代。 “书记，这件事我向你检讨。王胜确实犯过些很恶劣的错误，我们也曾开会处理过。不过，他……” 他把当时的事说出来，原本是要开除的，但王胜的家里有关系，硬是将事情抹平，让学生家里都放弃追究，他们有什么办法？ “县里有人？”李辉也吃惊。 那就难怪能越过镇领导，直接把那么大的事情抹干净。 罗书记皱眉：“我不管他县里有什么关系，这个人必须处分，你们放手做，有什么事我扛着。” 他就不信，县里有人就能在他的地盘兴风作浪。 尤其是还涉及到张凡的，他必须做出反Y县里什么人跟他没太大关系，黄石镇能不能发展，却离不开张凡，罗书记门儿清楚得很。 叶校长松了口气，有了罗书记这句话，他就可以放心处分王胜。 开除那家伙，他也不是一天两天这么想了。学校里面，谁喜欢王胜那样的人？不是正经的教师，误人子弟，败坏他们教师队伍的名誉。 追求女老师，他们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从同事发展成爱人，一起留在学校贡献力量，校领导还是乐见其成的。 只要别那么高调，带坏学生，一切都好说。 可是王胜都干了些什么？泡学生，多次教育还我行我素，甚至不把校领导放在眼里，依仗的无非就是他在县里做官的亲人。 “好，我们今天就从重处分王胜。”叶校长点头。 听到校长的肯定回复，罗书记脸色才好看一点，跟着大家到会议室。 李辉留在后面，跟黄主任聊张凡的事情，让黄主任无比欣慰，也很自傲。教出张凡那样有出息的学生，他能不骄傲吗？ 还在上课的王胜，正在调戏自己班的女学生，就让年级主任给叫了出去。 “王胜，你出来一下。” “林主任，什么事？我还在上课呢！” 林主任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废话那么多干嘛？让你出来就出来，校长他们有请。” 王胜皱眉，感觉到这位主任的态度，心里有些不安，心中疑惑：这老家伙，今天吃了火药？是不想要今年的优秀教师名额了吗？ 评选优秀教师，不仅仅是声誉，还有奖金拿，不少老师都惦记着。 而他王胜，能暗中操作，让县里的人做手脚，拿到一定的名额。尽管在这学校，不少老师都看他不顺眼，但只要想拿到优秀教师称号的老师，都不敢跟他正面怼。 把王胜喊出去后，林主任跟那班级的学生说道：“你们自习，以后你们的物理老师不会再是王胜，暂时由李老师代课。” 林主任说完，教室里的学生都瞠目结舌，随后发出喜悦的欢呼声。 不到两个小时，王胜受到处分、被学校开除的消息传遍整个中学，无论老师，还是学生都对这结果很振奋。 赵雨晴办公室，其他老师开心的同时，也吃惊地望着赵雨晴：这妞的背景好像也很硬呀！ 第九十九章 穷家孩子早当家 跟罗书记他们分开后，张凡趁没有人看见，将那盆兰花放到净瓶空间去，给其浇上一些灵水，能不能活，就看它自己造化了。 目前，净瓶空间的那些药材等植物正茁壮成长，生长速度惊人，张凡估计，应该是外面正常生长速度的一二十倍，甚至更高。 回去的途中，张凡遇到徒步行走的两姐弟，犹豫了一下，停下来。 那两姐弟，姐姐大约十五岁，弟弟可能不到十岁。两人还背着东西，顶着太阳在马路上走。 杨玉清望着停在身边的摩托车，有点奇怪，把自己的弟弟稍微拉到身边。 今天，她跟弟弟将家里的两只鸡拿到镇上卖，实在是家里没有钱花。家里穷，爸爸死得早，妈妈改嫁，就只剩下他们姐弟妹三个，以及眼瞎的奶奶。 作为姐姐，也是家里唯一能干活的“大人”，要承担常人无法理解的责任。 她初中都没有读完，就辍学在家，尽量养一些鸡鸭，多种粮食，希望能赚够钱让弟弟妹妹继续读书。 可无论她如何努力，钱总是入不敷出，弟弟妹妹学费是一个负担。另外，还有奶奶经常会犯老毛病。 昨天，弟弟妹妹回家告诉她，学校要收资料费。 没办法，只好把养得还不够肥的鸡捉两只到镇上卖，顺便给弟弟妹妹买一双鞋子。她在家干活的不要紧，弟弟妹妹去学校读书，总是穿那两双破鞋也不是滋味。 今天运气不错，刚到镇里，鸡就被人买走了。 张凡观察了两眼，这两姐弟的衣着，是穷家孩子。只是，今天不上课吗？ “那个村子的？” 听见这问话，男孩子诺诺地不敢说话，有点内向，还把自己有点破的衣服扯了一下。 姐姐杨玉清则是以为张凡是拉客的摩托车佬，连忙摆手：“我们不坐车，谢谢！” 这两姐弟的心理反应，张凡能理解，恐怕就是想省点钱。以前他读初中的时候，也是走路上学，十多公里呀！ “我张家寨的，你们那里的？顺不顺路？我载你们一程。”张凡跟她说道。 杨玉清见弟弟脸上流露出欢喜，还有他因为穿拖鞋走路，脚磨出血来，一时间也不忍心弟弟遭这个罪。 刚刚这家伙还想把拖鞋脱了走，生怕彻底把鞋子穿烂。 “腾云村的。” 腾云村？ 张凡挪了挪自己的屁股，拍了拍车后座：“上来吧？反正我空车，不收你们钱。” 杨玉清两姐弟大喜，急忙道谢：“大哥，谢谢你！” 张凡注意到，女孩手掌的茧很厚，皮肤比他一个男的还要差许多，一身衣服洗得发白，不由有点心疼他们。 “你们姐弟今天不上课？” …… 张凡一边开车，一边搭讪，逐渐从两姐弟口中了解到他们的家境，唏嘘不已，穷家孩子早当家呀！ 身后的女孩，不由让他高看几眼，真的很坚强。 十六岁就撑起一个家，又要养老，又要教育弟妹，比他家要困难得多。 今天，他们村小学失火，被烧了一个教室，所以全校放假。 “你家那样的情况，村里、镇里没有救济金吗？”张凡又问道。 按道理说，应该是有的呀！ 黄石镇虽然落后贫穷，可对特困户的扶助，一直都没有停的。他们张家寨以前就有两家特困户，每年镇里都会有钱、粮、油等支持。 尽管不多，但起码也是最基础的生活保障呀！ 另外，像杨玉清家的情况，他姐弟读书似乎也是免学杂费吧？老人家看病，也会有一定优惠、报销等等。 “有，但一年几百块太少了。”杨玉清跟张凡说实话。 几百块，就是在农村，也不禁花呀！况且还是好几口人，除了杨玉清自己，其他人都是要花钱的。 张凡闻言，轻轻点头，又询问那丫头，家里种些什么、养了多少鸡鸭之类。 腾云村同样是张家寨附近的村子，总体要比以前张家寨好，村子也比较开阔，土地相对而言平坦，也比较多。 放在以前，女孩子宁愿嫁到腾云村，都不愿意嫁给张家寨的。 张凡直接将这两姐弟送到腾云村，进村后，遇到一些村民，他们都心里奇怪：杨家姐弟舍得坐摩托车？ “大哥，放我们在这里下车就好了。”杨玉清很感激地说道。 就算是自己村的，遇到也未必免费搭你回来。人家这个大哥并不算很顺路，也还是送到村子，是个好心人。 “没事，欢迎我去你们家坐一坐吗？”张凡笑问道。 杨玉清两姐弟迟疑了一下，最后出于礼貌还是点头：“欢迎，就是我的屋子有点破烂……” 张凡摇头道：“不碍事，我们黄石镇泥砖屋多得是，我村里也有很多。” 杨玉清见张凡真的不介意，才露出笑容。刚才，就是考虑到自己家很破旧，不好意思邀请人家上门。 下车后，男孩一股劲冲回家，一边跑一边大喊，全世界宣布自己回来了一样。手里提着两双鞋，其中一双是要给妹妹的。 到了杨玉清家，张凡才深刻体会到这家人的不容易。 一个七岁大的小丫头，放下准备喂鸡的米糠，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正在试穿她的新鞋，真是容易满足的孩子。 屋里，还坐着一个老阿婆，眼睛看不见，摸着身边的墙站起来，脸上满是和蔼的笑容。她虽然看不见，可听到孙子、孙女的笑声，她就开心。 “张哥，你到里面坐，我给你倒水。”杨玉清跟张凡说道。 张凡扫了两眼里面，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不夸张。屋子旁边，围起来是一个鸡舍，里面养着十多只鸡鸭。 门口的两边还晒着些东西，应该是金银花吧？ 他冒昧上门，就是想看看能否帮点小忙，这个家庭不容易。 “金银花吧？” “是呀！我阿婆最近嗓子不好，别人说金银花好，我就摘回来晒。” 杨玉清见张凡停在门口，望着那些金银花，不由解释道。 说完，又往屋里开口：“阿婆，他是张家寨的杨大哥，今天送我跟阿弟回来，都不收钱。小妹，叫人，礼貌点！” 第一百章 金银花 老人家看不见东西，但似乎对家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一伸手就把茶壶给拎起来，另一手拿起杯子，很麻利地倒茶。 “小哥，先喝杯茶吧！太麻烦你了。” 上天夺走你一部分东西，势必会在另一方面补偿你。 老人家就是这种情况，失去了双眼，听觉等都更加优越。加上还是老人，有阅历，早已练就“看透”人心的心眼。 听张凡的声音，她能辨别这是一个善良的年轻人。 “老人家客气，我来就行。”张凡快步走过去，双手接过茶杯。 见小女孩也跟他怯生生地打招呼，张凡微笑点头，习惯性伸手到口袋，发现还没有带糖的零食，略有尴尬。 回到家乡后，他经常光顾小卖部，会把一些小零食带在身上，时不时分给村里的小家伙，尤其是王玲的女儿。 为了缓解尴尬，张凡转移话题，看向杨玉清：“那些金银花多吗？” 金银花，三月开花，五出，微香，蒂带红色，花初开则色白，经一、二日则色黄，故名金银花。又因为一蒂二花，两条花蕊探在外，成双成对，形影不离，状如雄雌相伴，又似鸳鸯对舞，故有鸳鸯藤之称。 金银花自古被誉为清热解毒的良药。它性甘寒气芳香，甘寒清热而不伤胃，芳香透达又可祛邪。金银花既能宣散风热，还善清解血毒，用于各种热性病。 他以前好像听说，腾云村蛮多野生金银花的。如果不假的话，他知道应该怎么帮助这个家庭了。 有时候，自己的举手之劳，就能帮到一个家庭脱离困苦，何乐而不为？什么圣母不圣母，别人评价压根不重要，关键还是要对得住自己的心。 杨玉清愣了一下：“张大哥也要金银花？你可以带一些走，山上多得是，我迟点再去摘回来晒好了。” 她想着，就算是报答张凡免费送他们姐弟回家。 张凡摇头：“山上多的话，你可以尽量都摘回来晒，晒干了通知我，或者送到张家寨，我会帮你找买家。多不敢说，四五十元每斤还是可以帮你争取的。” 话说出口，杨玉清一家都猛地望过来，包括已经瞎了的老婆婆。 杨玉清嘴唇都有点颤抖：“你…你说真的？” 她不敢相信，金银花在他们村子就跟杂草一样，如果值钱，早就被摘得一点不剩了吧？以前，也有人说镇里的药店收。 村民曾经摘过去卖，但药店收购的量少得可怜，甚至人家药店老板自己都可以到野外采摘，何必花钱买？ 张凡只能说，镇上药店的老板压根不会赚钱，或者说没有发现商机的眼睛。 也难怪，镇里的药店就那么几家，差不多都是老头坐镇。老头信息总归是跟不上时代，加上他们赚钱的心思可能也平淡。 张凡笑了笑：“还能骗你们不成？记住，暂时别把消息透露出去。你们家先赚一笔，以后你们村肯定会知道内情，不可能还让你吃独食的。” 如此一来，算是吃第一口螃蟹的人，对他们这个家庭而言，非常重要。 “嗯？等等，张大哥难道就是张家寨的那个张凡？”杨玉清忽然想起，回来的路上，张凡就告诉过他们名字，当时没太留神。 “带张家寨发财的大学生吗？”老阿婆脸上也露出惊容。 假如那样的话，她们就没有什么怀疑的了。毕竟张家寨就是在人家的带领下发财的，谁不知道张家寨现在是全镇最受瞩目的村子？ 张凡苦笑：“惭愧！” 接下来，他详细跟杨玉清说一说采摘、晒制金银花要注意的事项。 金银花采收最佳时间是清晨和上午，此时采收花蕾不易开放，养分足、气味浓、颜色好。下午采收应在太阳落山以前结束，因为金银花的开放受光照制约，太阳落后成熟花蕾就要开放，影响质量。 “不带幼蕾，不带叶子，采后放入条编或竹编的篮子内，集中的时候不可堆成大堆，应摊开放置，放置时间最长不要超过四个钟头。” “另外，晒花时切勿翻动，否则花色变黑而降低质量，至九成干，拣去枝叶杂质即可。记住，不要直接放在猛烈的阳光下暴晒，就像你们外面放在屋檐底下阴干是正确的。” …… 杨玉清听得很认真，她明白，这个家能不能改变，就靠此次机会了。 她是没有想到，自己那么好运，碰见张家寨传闻中的张凡，人家认识有很多大老板，卖农作物很容易。 既然张大哥说金银花值钱，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机会她一定要把握住，要在其他村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把那些金银花采摘一次，能赚多少是多少。 她吃过太多苦头，要照顾眼瞎的奶奶，还有让两个弟弟妹妹过上好点的生活，都在疯狂告诉她，要捉住机会。 “张大哥，还有吗？” 张凡想了想：“差不多就是这些，你阴干后，就到张家寨找我。” “丫头，你肩上的担子不小。等这趟金银花后，我再告诉一个营生的法子。别担心，生活会好起来的。”张凡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这样的家庭，在国内也还有很多。没遇到也就罢，既然遇到，又有能力改变，他不介意出手。 老人家她们不停道谢，脸上满是欣喜，对未来美好生活无比憧憬。 “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不打扰你们了。”张凡没有逗留太久，婉拒了她们的邀请吃饭，表示以后再说。 老人家二话不说，摸着路到屋旁的鸡舍捉出两只鸡，两只鸭，让孙女放蛇皮袋装着，硬塞到张凡的车上。 她们家能拿出手的，也就只有自己家养的鸡鸭了。 张凡很无奈地接受，农村人差不多都这样，很容易记住你的好，热情起来你招架不住。 他刚离开，杨玉清就走山上一趟，先观察，不急着马上采摘。张凡的话她牢记于心，等明天早上再去。 忽然间，她感觉轻松了好多，从未有过的轻松。 第一百零一章 坦白 次日，太阳还没上山，杨玉清就背着蛇皮袋，带着剪刀出门，对早晨的露水视而不见，往山上走。 腾云村的早起的村民有点摸不着脑袋，从昨天开始，这小妮子就不太正常呀！这么早上山做什么？ 一直到中午，他们就发现那孩子陆陆续续从山上背下来一袋袋的金银花，眼瞎的阿婆则是将金银花摊在没有阳光直射的地方阴晒。 “小清，你摘那么多金银花作甚？”终于有邻居忍不住询问。 杨玉清模模糊糊地回应：“卖钱，阿婆过些天又要到卫生院检查……” 得！还没等杨玉清说完，村民就完全“理解”了。 你这是走投无路的疯狂之举呀！村里大家都很同情杨家的遭遇，揭不开锅的话，救济一二不是问题，但要出太多钱的话，就有点对不起了。 大家都不是很富裕，每家都有每家难念的经。 “唉！苦了你这丫头。我说你老妈也是……算了，不说她。”那位村民想想，当面说人家老妈的不是，也不怎么好。 “差不多少？水叔回去跟你婶子商量一下，先借你。”又一个村民犹豫一下，开口道。 说是借，但基本上也没指望还。大家都清楚杨家什么情况，没有丝毫积蓄，就靠一个小女孩赚钱家用，借出去的都是打水漂。 杨玉清有点感动，那位村民跟她家并没有直接的亲戚关联。 不仅仅眼前的这位水叔，村民帮助过她家的还有很多。她忽然想，没跟大家透露消息是不是做得不对？ “我……” 大家还以为小妮子不好意思，一个大婶直接帮她应下来：“老水，这话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拿不出钱来，你家媳妇可不好说话。” 其他人也忍不住笑意，那家伙的媳妇，村里出了名的斤斤计较。 杨玉清咬了咬嘴唇，想起昨晚阿婆的话。阿婆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口，但她明白阿婆的意思，是想着公开信息的。 只是阿婆念到自己孙女吃了太多苦头，也不忍心要求什么，就暗中点了一句，选择权还是留给她。 人群外，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微微颤颤走进来，大家让出一条路。 这位老人，是前两任的村长，即便现在不是村长，他在村里的威望还是最高的。 “别着急，妮子！我已经跟村委谈过，让他们到镇里去说一说，尽量将你阿婆的医疗费用报销。暂时的困难，我们村里都帮衬一下，困难一点，咬咬牙就过了。” 这位资格最老的村长说完，杨玉清就忍不住掉眼泪。 “莫哭，莫哭！有村里呢！” 老头也是听到大家议论，说杨家的小妮子失心疯，将山上没什么用的金银花疯狂剪回来，恐怕就是想背到镇里看有没有要。 有人要的话，早就轮不到她啦！ 也说明，杨家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他赶紧过来看看，尽量帮点忙。他们村虽然不是很富裕，但也不能见死不救。 杨玉清有些羞愧难当，无法跟这位老人说谎。 “陈大爷，我真没有骗大家，金银花有人收，还很贵，一斤四五十元。” 周围的人听后，顿时静了下来。片刻，都笑出声来，看向杨玉清的眼神，都在透露着一句话：涉世不深呀！ “你是没有骗我们，可有人骗了你。”老头哭笑不得。 你要说几块钱一斤，我们倒也相信，四五十元一斤，做白日梦呀！以前他们拿到镇上的药店，十多块钱一斤都要看人家老板心情，而且要的不多，十斤八斤就足够他们药店卖很久。 杨玉清急道：“没人骗我，昨天搭我回来的，是张家寨的张凡大哥。他见我家穷，就告诉我上山摘金银花晒干，还跟我说了好多要注意的事情。他说了，晒干后让我去找他，他会帮我卖出去，就是四五十元一斤。” 说完，周围的村民已经把眼睛瞪圆。 “你说谁？张家寨的张凡？那个大学生吗？” 见杨玉清点头，得到确认，所有人面面相觑。 还用怀疑吗？张家寨是怎么改变的，他们一清二楚。他们村就曾经派人去张家寨套过交情，想要跟着张家寨混。 然而，张家寨的村长不怎么鸟他们。 也难怪的，毕竟张家寨才刚开始起步，还不算成功，不想扯那么多竞争对手进去，可以理解。 所有人都很清楚，一切的关键，就是一个年轻人，叫张凡的大学生。 张家寨的改变，都是在张凡回乡之后发生的。可惜，便宜了青田村那群土鳖，太不要脸，为了套住张凡，把自己村的姑娘都送了出去。 “真的？”老头浑浊的双眼忽然发光一样。 “我有他的电话。”杨玉清只好说道。 既然都透露了，也就干脆很多。 很快，有村民拿出手机：“来，打个电话问一问。” 那村民被老头瞪了一眼，又把手机给缩了回去，讪讪一笑，暗道：自己是心急了一点。 其实，不仅仅是他，全村人谁不想跟张凡攀点交情？假如，这丫头真的能跟张凡说上话，他们腾云村就有希望了。 老头思考了一会：“杨家妮子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这样，有空的人都帮她把金银花弄好，过两天运到张家寨。头一趟的金银花，就都留给杨家，大伙没有意见吧？” 这也是变相在帮助杨家，如果真的那么值钱，以后金银花可以大家分摊。 或许有少数村民对老头的决定不大满意，可消息是杨家丫头带回来的，让她吃一口螃蟹也无可厚非，也就没有当面说什么。 而且，他们村也就只有那丫头能和张凡扯上关系的，帮不帮忙，杨家丫头还是一个纽带，比较重要。 “陈大爷……”有个家伙开口。 他刚开口，就被老头打断：“你也没意见是吧？我知道你小子有空，那就去帮忙吧！好，就这么决定。” 陈大爷清楚那小子，游手好闲，对他的决定肯定有话要说，干脆堵死他要说的话，谅他也不敢造反。 那家伙顿时哭丧着脸：我不是这个意思呀！ 第一百零二章 拖了全村后腿 杨镇长拿着一份文件，是关于审批下来的自然保护区文案。黄石镇的一二把手看到内容，都是一脸懵逼。 他们镇有申请过自然保护区？什么情况？ “红山？根据位置显示，差不多是张家寨附近呀！” 罗书记打听过，张家寨再进去一些，确实有一座山，名为红山。似乎十里八乡还有点名气，毕竟在他们黄石镇的那么多青山里面，一座红色的山峰很少见。 “金斑喙凤蝶，没见过，看它写得很夸张。难道跟张凡有关系？不会就是他申请的吧？”杨镇长疑惑道。 但想想，也不对呀！ 张凡不是公务员，怎么申请？还是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 总之，这件事透露着一丝蹊跷，无论如何，还是跟张凡联系一下，才能知道具体的情况。最好，还是李辉去问问。 “我让小李去了解一下。”罗书记开口道。 刚说完，李辉就从外面敲门进来。 “张凡怎么说？”罗书记问道。 李辉汇报道：“我跟他联系过，并不是他申请的。在一周前，张家寨来了一位生物研究专家，考察金斑喙凤蝶。当他们在红山发现大量的金斑喙凤蝶，随后就申请了自然保护区。听说，眼下张家寨又来了一个考察团队，貌似要在张家寨长期驻扎，进一步考察云雾山脉的野生动植物。” 张凡还告诉他，那些生物专家打算在张家寨建设一个考察研究所。 “这么大的事，张家寨的村干部都没有上报？”罗书记很诧异。 “依我看，张家寨村干部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或许觉得并不能给张家寨带来收入吧？干脆也就不管。”李辉猜测道。 事实上，就如同他猜测的那样。 老村长他们了解过孔老一行人的来意，但研究野生动植物，好像跟村民没有太大的利益关系，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关注。 杨镇长他们听了，苦笑不已。 张家寨的领导班子，见识还是不够。 一个考察团队的到来，尽管人家不能直接带来经济效应，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官方人员，可也是不简单的呀！ 尤其是一些德高望重、知识渊博的专家、教授、学者，更是不能怠慢。 他们要是早知道有生物研究专家到来，作为当地的父母官，怎么也得招待一番吧？ 然而，孔老他们就是怕被当地官员烦，才特意低调，没有跟任何官员透露他们的行程，省得打扰他们的考察工作。 “上面让我们积极配合，尤其是宣传部门的人，要把野生保护动物金斑喙凤蝶的保护意识传达给每一位镇居民，培养大家的保护意识。”杨镇长说道。 “从两个方面展开工作吧！第一，让宣传办公室的人都行动起来，针对镇居民，尤其是张家寨周围几个村的村民，要让老人、小孩都认清楚金斑喙凤蝶，提升大家的保护思想。第二，我们要从各大中小学着手，对所有学生进行一次野生保护动物的宣传教育。” 杨镇长相信，只要这两点工作做好，就差不多是完整了政治任务。 “那么，老杨你去张家寨，代表我们政府跟考察团队接触。我呢！就召集各大学校领导开个会。” 他最近，去张家寨去得有点多。 杨镇长点头：“没问题！我也得顺便去看看张凡的蔬果园。” 张家寨的蔬菜种植，一直都是他们镇政府高度重视的，经常会有公务员到张家寨，深入到村民阶层，聆听他们的需求。 …… 在张家寨，张凡望着孔老他们将一些资料搬离他家。 一会，还得配合他们，把网线也接过去。 考察团队有不少人，当然不能全都跑到张凡家办公、住宿。然而，整个张家寨，就张凡家是有网络的。 经过他们的深思熟虑，请老村长帮忙，学收购站那边，暂时租赁一栋民房，作为他们办公的场所。 住的话，也是在那栋屋子，大家挤一挤。 “吃饭的问题怎么解决？”张凡问孔老。 孔老早有打算，笑道：“我让村长帮忙找个女工，平时就帮忙打扫、给大家做饭那样，一个月两千。” 只是打扫跟煮饭，并不需要女工整天待在他们那，一天的时间，估计也就是五个工作小时。两千元的薪水，也足以吸引人。 但其实孔老他们还是低估了张家寨现在劳动力的稀缺，在本村就找不到愿意领这份工资的妇女。 为此，老村长还打电话给邻近村的村干部，也算是卖一个人情出去。 自己村没有人愿意，但其他村的村妇却抢着做，可不是每个村都像张家寨那样的。 “网络的费用，暂时由我们承担，你就当是把网线转嫁到我们那边吧！”他知道，张凡前些天从镇里拉回来的网线两年内是独享的，两年内电信营业厅可不能再分流收费。 不得不说，电信营业厅的人还是看得不够透彻，认为两年内张家寨能用上网络的，也就张凡家，干脆给他独享。 张凡摇头：“也不需要，一会收购站那边也会分一条线过去，费用就三家摊吧！” 那些小便宜，占了也没什么用，张凡如今也没有必要省那么点小钱。 张立德喜不胜收，在一份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大名，接下来每个月都能领到五千元的租金。他那栋屋子同样是老屋，但面积大。 “那家伙的老屋也被看上，怎么就没看上我家的？” “嗤！你家的老屋还能住人吗？都塌了三分之一。嫌命长呀！” “一个月五千，什么都不用干，我们以前一家人年收入的四分之一了。” “小凡回来后，我们大家都沾了光。” “当包租公、包租婆就别想了。还是努力管理好蔬菜，争取一年赚个二三十万。” “二三十万？小凡说了，一年少于五十万的，都去面壁思过，拖了全村后腿。” “小凡的心也太大了。” “可不仅仅是小凡，镇里的领导不也跟我们说吗？什么DP要达到多少来着？” “是GP吧？” …… 第一百零三章 沈念秋的帮助 张凡刚要出门，准备到山谷逛一圈，就让沈念秋找上门。 “有什么事吗？”张凡不解地问道。 这个女人是王飞鸿老婆的闺蜜，三十多岁还没嫁人，一度在张家寨村民口中热议。那么漂亮的女人，都没嫁出去，在张家寨村民眼中，简直不可思议。 她在张家寨，很受欢迎，尤其受到小孩子的喜欢。 一个照相机，彻底征服了村民。那些想要照个照片的人，都扭扭捏捏找沈念秋帮忙。 沈念秋也乐于助人，来者不拒，前前后后拍了几百张照片，以最快的速度打印出来，还不收大家的钱。 也难怪，这女人走到哪里都得到村民的热情招呼。 “是有个事想跟你说说。” 沈念秋看了眼张凡身边的狐狸，见它又开始摆post，嘴角就忍不住抽了抽。她给这只狐狸拍照不少于十次了吧？ 每次遇到，都缠着她拍照，不然你就得小心被它恶作剧。 张凡也很无语，你一个狐狸，收藏那么多自己的照片做什么？得多自恋，才会每天对着自己的照片笑个半天呀？ “你别总给它照片好吗？”张凡忍不住吐槽。 搞得他家里贴得都是狐狸的照片，刚才那些考察团队的人看了，目光都是古怪异常，别人不知情，还以为你有什么特殊爱好呢！ 沈念秋：“……” 她也很绝望呀！ 张凡见狐狸举起一个爪子卖萌，一动不动，就等着别人帮它拍照，忽然想远离这个自恋狂，太不正常了。 “喂！你能不能别这样？把我客人全吓跑了。”张凡瞪了一眼狐狸。 狐狸歪着头，很无辜地望着张凡。 忽然，大公鸡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情绪非常暴躁，红着眼睛厮杀过来，大有跟狐狸同归于尽的架势。 狐狸再也不敢留在这里摆姿势卖萌求拍照，很狼狈地溜出去。 沈念秋傻了眼，又是闹哪样呀？ 只见婶子很郁闷地出来：“喂鸡的饭斗又被狐狸藏起来了？” 不得不说，那狐狸真的很令人头疼，已经不是第一次将大公鸡吃饭的“饭碗”藏起来，有一次甚至扔进别人的鱼塘去。 张凡：“……” 沈念秋也是一头的黑线，狂汗不已！ 她心底吐槽：你家的动物全都是惹祸精，没有一个简单的。 “走，里面坐下来说吧！”张凡没眼看自己家的大公鸡跟狐狸的恩恩怨怨。 沈念秋点头，毕竟那件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到屋里，喝了一口茶才开口：“水晶洞还记得吧？” 怎么不记得？你都连续去了两三天，张凡就不明白，就算有金子，两三天都去看，不会腻的吗？ “有什么重大发现？”张凡问道。 沈念秋摇头：“不是重大发现，水晶洞的壮丽，即便是孔老都说没见过那么大的，估计在全世界都独此一份。” 见张凡不解的眼神，她也就不兜弯子，直接说道：“我不是拍了很多照片吗？就上传到旅游网上。不少驴友联络我，他们对水晶洞有很大的探索、观赏兴趣，想过几天组团来玩。” 张凡点头：“那就来呀！” 好事情，多人来玩，能促进交流，对张家寨是有好处的。有机会的话，说不定还能吸引更多游客来游玩，对发展当地的经济有益无害。 “他们人不少，你能帮忙安排住宿吗？他们都跟我说好的，会给住宿费。” 张凡一愣，这是送钱呀！ “多少人？肯定能安排呀！必须的。你看收多少合适？他们有什么要求？我们村，村民居住条件可不太好，他们要有心理准备。”张凡立马说道。 “大概三十多人，或者能达到五十人。这些我都跟他们谈过，干净就行。我也拍了几张村民屋子内部的照片给他们看过，他们说一两百内能接受。” 听到这话，张凡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价格太高可不行，不能把头一批来游玩的人给吓跑。他们村也不是靠旅游发家致富，没必要把外来人拒之门外，尽量给人家留些好感，风评好，以后才有发展的可能。 他看新闻，北方什么雪乡，一个房间一晚上收人家一两千，简直跟住五星级酒店一样，不被人骂才怪。 “我们村的居住条件确实不怎么好，暂时定为一个房间一天五十到一百吧！具体的价格，到时就再看具体的房间环境，如何？” “好，那么这个事我就交给你了。他们估计一周内过来。另外，你想过在你们村发展旅游业吗？”沈念秋问道。 她好像很热衷促成张家寨发展旅游业呀！ 张凡想了想，发展旅游是好的，没有污染。于是，他点头：“想过，但是仅凭水晶洞，好像没什么看头吧？” “谁说的？红山呀！还有周边的环境，你还是小看了这里对城市人的吸引力。”沈念秋说道。 “你要是有这个意思，我可以再帮你们一把！” 张凡好奇：“怎么帮？” “我认识有旅行社的人，可以让旅行社帮你们张家寨拉客呀！大家合作。”沈念秋是非常看好张家寨的旅游资源的。 她其实是有亲戚是开旅行社的，于公于私，一方面是帮助张家寨；另一方面，也帮助了自己的亲戚，是双赢的。 如今，大家生活水平提高，更加注重生活质量，出门旅游成了老百姓的潮流。 因此，旅游资源日益重要，稍微有价值的，都被开发出来，竞争也是很大。张家寨还是一个旅游的处女地，很符合他亲戚旅行社的要求。 张凡微微一惊，那样的话，当然好啦！不过，具体的合作，还需要大家进一步商量。他不希望旅行社为了赚钱，把旅行费定得太高，还有导游的问题。 不少风景区声誉，就是被旅行社、导游等败坏的。 “好呀！那真是太感谢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初步确定了一个计划。 随后，张凡立即去找老村长他们。到老村长家，发现杨镇长居然也在，刚想遁走，就被老村长捉了壮丁。 第一百零四章 农家乐 说起来，杨镇长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张凡了。 他对张家寨这个年轻人，非常赞赏，印象深刻，是一位有想法、有能力的人。张家寨的变化，大家都有目共睹。 “刚才村长跟我说，自然保护区的事他也了解不多，需要询问你，小张你跟我们说一说呗！”杨镇长开口道。 见老村长朝他点头，张凡只好将事情的具体经过交代一遍。 “如果镇长你们还需要深入了解，就得去问孔老他们，他们才是这方面的专家。不过，我建议还是跟孔老的弟子，或者考察团队其他人接触比较好，不要打扰孔老，他似乎不是很乐意跟官员打交道。”张凡提醒道。 这段时间的接触，张凡多少清楚孔老的性格，是一位值得尊重的真正学着，不是网络上那些只会吹牛的“砖家、叫兽”。 人家不喜好政府官员打扰，你们胡乱去套近乎，适得其反，那就不好了。 杨镇长原本是想要等会去问候孔老的，但听了张凡的话，沉思片刻，点头：“嗯！多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总的来说，自然保护区的成立是必然之事，镇政府会积极配合宣传等。 “对了，你小子来我这，有什么事情吧？”老村长询问道。 “哈哈！这叫无事不登三宝殿！”村支书也笑道。 全村人都知道张凡的脾性，有能力是不假，但也是村里头最懒得动的一个家伙。年纪轻轻，整天好像没什么事情做一样，东游西荡，比人家一百几十岁的老人还要悠闲。 按照他的性情，没什么事的话，不会来他们这些村干部的家。 张凡摸了摸鼻子，暗道：平时没事我也来过吧？ “过几天，会有一批人来我们村游玩，特意来通知，看谁家能接待。人家不是白住，一个房间一晚上有一百几十块钱。”张凡说道。 此话一出，杨镇长他们愣了愣：有这等好事？ “多少人？一个房间一百几十块？”村支书瞪大眼睛。 听起来，好像跟旅馆一样呀！他们黄石镇没有暂时没有旅馆，毕竟外来人极少，开旅馆都是脑子进水的。 可是，村支书去过县城，住过旅馆。那些旅馆，也是一天一个房间多少钱的。两年前，他去县城，住的是三十块钱一个晚上的。 “收一百几十元，会不会太多？”连杨镇长都有点担忧。 县城目前的旅馆，普遍也是一百左右。但人家县城那些旅馆的条件，你们张家寨的民房能相提并论吗？之间的环境差距太大。 老村长也朝张凡望过来，没想到这家伙回来之后，村里的好事一桩接着一桩，惊喜连连呀！也让村民过了一把包租公、包租婆的瘾。 “四五十人吧！一周左右就会来。价格应该还算合理的，人家说两百以内可以接受。我就想着，尽量把价格放低一些，给人家一个好印象。那么，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房间打扫干净，被子什么的一定要整洁。我们这里是农村，环境简单朴素一点，人家能理解的。”张凡告诉大家。 他刚说完，村干部就议论起来，商量将名额分给谁家等等。 等他们议论了一会，张凡才继续开口：“我有个计划，是关于开发张家寨旅游资源的。沈念秋，也就是平时给大家拍照的那姑娘，人家有旅行社的关系。刚刚，她和我商量，联合开发张家寨旅游业的想法……” 张凡说了一大堆，杨镇长他们彻底惊呆：玩这么大？ 在他们眼中，确实是匪夷所思的事情，想法、计划十分大胆，甚至可以说做白日梦，不切实际。 他们是从没有敢想呀！ 旅游业？多么高大上的产业呀！ 尤其是杨镇长深有体会，他们县也在努力开发旅游产业。不过，那和他们黄石镇太过遥远，县里的旅游业也还是刚起步，比较注重县城周围的景点。 先是蔬菜种植基地，现在是旅游业，而且并不是嘴上随便说说。 张凡透露的信息来看，成功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水晶洞？你们村还有那样的地方？”杨镇长疑惑道。 张凡只好将手机的照片拿出来：“就是红山的脚下，我是想着，等春天到来，红山满山的杜鹃花，也是一个极好的观赏景点，重点开发那一带。不过，这么一来，又要跟孔老他们商量，毕竟以后那边是自然保护区。” “会冲突吗？”杨镇长又问道。 要是所谓的自然保护区，使得旅游产业开展不了，他对什么保护区就有点抵触了。 不管怎么样，他作为当地的父母官，首先要考虑的，还是民生、老百姓的生活，大家的收入。 俗是俗了一点，但黄石镇贫穷的现实，让杨镇长只能先考虑这些，什么环境保护，野生动植物等，都他娘的以后发达了再说。 “应该不会冲突，但宣传工作，就要加大。除了我们本地人，还要让外来的游客自觉保护环境跟野生动植物。在其他地方，也有不少这样的例子。” “那就好，那就好！跟旅行社合作，我看行。”杨镇长高兴道。 这趟下来，收获到的信息还是很令人期待的。 如此的话，张家寨会形成农业跟旅游业共同发展的局面，又多了一块砝码。以后，他们这些镇领导去县里化缘，底气也就足了很多。 见老村长还有点稀里糊涂，张凡进一步解释，旅游业会给张家寨带来的好处。 简单来说，人家就是来消费的，到这里来。他们的衣食住行，将会全部花在张家寨，获利的就是村民。 说到“食”，他们村还没有饭店。 “问问村里的大家伙，谁想开一家农家乐，我估计以后挺有前途的。”张凡跟老村长说道。 “农家乐？什么东西？”老村长还是一脸懵逼。 还是杨镇长解释：“跟饭店差不多。” 老村长恍然，既然有人来游玩，除了住，当然还要吃。 饭店？ 绝对是张家寨村民不敢想的事情，谁会那么没脑子在农村开饭店？就算是在镇里的街道，那些小饭店似乎都赚不了大钱吧？ “我想应该没什么人有兴趣。”老村长摇头道。 第一百零五章 巨款 饭店，这个词听起来很高档，至少在他们张家寨是挺高级的名词。要知道，在这之前，张家寨就一个小卖部勉强经营着。 经营小卖部的张三财，尽管最近生意不错，可他还是想着把小卖部给关了，专心帮家里人伺候蔬菜。 小卖部哪里能有种菜赚钱？ 而饭店，更是没有谱的事情，谁愿意砸钱进去？还浪费精力。另外，也没有谁有开饭店的经验。 至于大厨，村里确实有那么几个人做吃可以的。可人家真没有兴趣，鬼知道以后会有多少游客？别开了个饭店，一年下来拍苍蝇的时间居多，那就搞笑了。 “那就只好便宜外村的人了。”张凡遗憾道。 说实话，他对开农家乐也没有兴趣，会太忙，不符合他的作风。 “不用愁，旅游业牵涉方方面面，既然张家寨村民没太大兴趣，让外面的人来喝口汤，也是很好的。”杨镇长开口道。 他倒是两眼发亮，真要是把旅游业搞起来，他们黄石镇就真的牛逼了。 比如，开些旅馆、饭店等等，当游客的数量达到一定程度，那是会给黄石镇经济带来巨大机遇的。 作为镇长，这些见识还是要有的。 他都想着，回去后，再跟老罗商量，开个会，这么应对此事，最好就是到县里去，要一些支持。 以前他们黄石镇没有发展潜力，县里的领导不照顾也是有他们的理由，情有可原。但是，现在他们有机遇，县里难道还视而不见吗？不能总把他们这些偏远的小镇当成后妈生的呀！ 还有就是把消息放出去，吸引资金到张家寨来，开饭店等等。 “那么，跟旅行社合作的事，还要继续麻烦小张你，有什么难题，随时跟我们镇领导联络，我们都会尽量帮忙解决的。”杨镇长继续说道。 其实，他想着，最好还是让他们镇领导也介入，看能不能和旅行社谈些条件。 正要说话，外面有人喊张凡。 一个村民到村长家门口来，通知道：“小凡，腾云村的人找你，拉了好多的金银花来，说你会收购。” “进来坐吧！慢慢说清楚。”老村长开口。 张凡却站起来：“我出去一下。” “咦！你真要收购金银花？”村支书吃惊道。 张凡摇头，简单解释：“我看腾云村很多野生金银花，帮他们想了一个门路，怎么说他们跟我们张家寨也算是依山带水的邻居。” 能关照，就关照一二。 “走，我们也跟着去看个究竟。”杨镇长说道。 他很惊奇，又得到一个惊喜，张凡要是能给其他村子找到发财的门路，他作为镇长，自然是很开心的。 当官的，谁不想自己治下的居民发家致富？ 只有居民富裕起来，他们才更加有所作为，才会更加有成就感。 路上，张凡告诉大家，他是打算帮王飞鸿收购的。 在小学操场，腾云村的人都在哪耐心等候，阴干的金银花一袋袋堆砌起来，一千几百斤应该是有的。 “张大哥！”看见熟悉的张凡，杨玉清高兴地喊道。 张凡也露出笑容：“摘了好多嘛！” “都是叔叔伯伯他们帮忙，周围那些山的金银花，差不多都滤了一遍。”杨玉清跟张凡说道。 来之前，村民就帮忙称过，一共七百二十五斤多，按照四十元的价格，都有两万九千那么多。 能不激动吗？ 小妮子从出生到现在，都还没有碰过一万块钱，两三万对她家而言，就是一笔巨款。 随后，杨玉清介绍自己身边的人，好几位都是他们村的村干部。 得！张凡知道怎么回事了。 “称过了是吗？多少斤？”张凡问道。 他没有跟腾云村的村干部聊那么快，让老村长他们先招呼。 “称过，一共七百二十五斤。”杨玉清如实说道。 张凡打开其中一袋，掏出一些，放在手心观察了一会，质量还是很不错的，枝枝叶叶也弄得比较干净。 “嗯！价格，我都帮你谈好了。六十块钱一斤，怎么样？满意的话，我就帮他交易，一会算钱给你。” 围观的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六十元一斤？ 见杨玉清那小妮子还愣着，腾云村的村干部立即替她答应下来：“卖，肯定卖呀！” 张凡笑着摸了摸杨玉清的头发：“七百二十五斤，一共就是43500，没错吧？帮我搬到我家吧！我顺便回去给你拿钱。” 现金都准备了好几万放在家里，就是用来备用的。 “张大学生，我们……”腾云村的村干部有点扭捏起来。 “到我家来谈吧！这次的金银花，收益都是这丫头的，还是你们村的？”张凡问道。 腾云村的那些人赶紧将一包包的金银花扛在肩上，跟上张凡的脚步。 杨镇长他们回过神来，深呼吸一口气，四五万元就这么交易了？杨镇长都吃惊不已。 “算这丫头的，我们村陈大爷做主，这次的金银花都给杨家，大家都没有意见。”腾云村的村支书走在张凡身边，连镇长都懒得理了。 杨镇长见腾云村的村支书当他透明一样，从他身边经过，也不看一眼，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其实，能理解，腾云村的村支书现在那里还有心情、精力理会别的事情？ 如今，在他眼里，只有张凡，这个能给自己村子饭吃的人。 “走吧！去听听小张的高见。”杨镇长苦笑道。 “镇长，小凡他们可不是故意的……”张家寨的李主任替张凡说话。 杨镇长摆摆手：“没事，没事！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客套那么多干什么？” 真正拿到四万多，好几扎崭新的大钞，杨玉清才从朦朦胧胧的状态回过神来。忽然得到那么大一笔财富，她有点手脚无措。 “回头到镇里存进邮政储蓄，或者信用社的存折，别在家放那么多现金。”张凡跟杨妮子说道。 黄石镇，暂时就两家可以存钱的，不是邮政储蓄，就是农村信用社，没有其他银行。 杨玉清拿着钱，眼泪就滴滴答答掉下来，谁劝都没有用。 腾云村的那些人叹了口气，这孩子吃了太多苦头。 第一百零六章 经济中心的构想 到张凡家后，腾云村的人就急不可耐，一个个眼睛盯着张凡，连杨镇长都不例外。 眼下，张家寨算是发展起来，青田村沾了光，也跟着喝汤。如果腾云村也能找出一条发家致富之路，他们黄石镇就相当于三个贫困村先富起来。 “先说一说，你们的打算吧！”张凡跟腾云村的村支书说道。 他不相信，腾云村没有腹稿，应该是提前商量过对策的。 腾云村的村支书杨正肖略带惊讶，也不犹豫，将他们村干部议论的结果说出来，无非就是忽然意识到金银花的重要，准备将那些野生金银花好好管理。 按照他们村的那些金银花产量，一年收益几十万肯定是没太大问题的。 金银花不是一两趟就能采集干净的，比如今年的，还可以上山扫荡好几次，花期一直延续到六七月，现在才头趟花。 “这法子，就和我们村的田七差不多。”老村长说道。 不过，田七产量肯定没有金银花大，收益没有那么多。还有就是，田七的利润，全部纳入村公共财政，跟腾云村的也不一样。 杨镇长喜悦道：“所以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就是这个道理。我们黄石镇落后偏远不假，多山限制了我们的经济发展。不过，山里还是有不少宝贝的，就看我们能不能发现，懂不懂加以利用，创造出财富。” 运作得好，腾云村一年能产生一百几十万的收入，分下去给村民，也是一笔不菲的创收。 不过，张凡还是摇头：“格局还是太小。” “太小？你的意思是……” 张凡给老村长添了一杯茶，才继续开口：“转变一下思路，别那么死板。仅仅靠野生的金银花，产业会很有限。我们可以尝试鼓励腾云村村民种植金银花，你们村的土壤应该是很适合的。” 他观察过腾云村的情况，野外经常能看到野生疯长的金银花，可见他们村的土壤、气候等，都相当适合种植金银花。 人工种植的金银花肯定没有那么值钱，但只要能保持四十块钱每斤的价格，就是一条可观的财路。 “种植？”腾云村的村支书杨正肖忽然两眼放光。 是呀！野生的怎么都有限，如果将其当成一种庄稼，专心伺候，那就不得了呀！ “销路呢！”杨镇长没有盲目激动。 最重要的还是销路，没有市场，种得越多，损失就越大。金银花是一种药材，不像蔬菜，人天天吃，销量大。 假如腾云村一村子都种金银花，产量肯定是惊人的，人家需要那么多吗？ 其他人也是将惊喜僵住在脸上，是呀！卖不出去怎么办？ 他们一个个看着张凡，销路问题，还是得看张凡，镇长都有心无力。 “咳咳！” 张凡稍微整理思路，开口道：“人工种植的话，价格肯定会下降的。我和一个药材老板谈过，人工种植的金银花，也看质量定价，三十到五六十都有。” “也没有便宜多少呀！可以，可以的。”腾云村的村干部激动道。 金银花是干重，比起张家寨的蔬菜种植，利润很难相提并论，但对他们腾云村来说，无疑就是一条希望之路。 即便是最低价格三十块钱每斤，也比他们种玉米、番薯要好很多倍吧？ “那老板说了每年能收购多少吗？”杨镇长追问道。 “应该基本上都能吃下吧！你们别小看外面社会对中草药的市场需要，大家的生活变好，自然就开始追求更加健康的身体。 我跟那老板聊了一个大概，计划是以后在张家寨建一个金银花的收购点，以后腾云村的金银花，都可以拉到张家寨来卖，和青田村差不多。具体的东西，过段时间那位老板会来，你们再跟他详谈好了。” 杨镇长一阵火热，更别提腾云村的人。 拉到张家寨销售，他们没有计较那么多，都是些无关要紧的东西。或许，人家老板就是看中张家寨这里的交通条件，才把收购点放在张家寨。 张家寨的老村长却也老眼一阵发亮，和村支书他们相视一眼。 张凡跟他们说过，以后要形成一种以张家寨为中心的模式，让周边村落朝张家寨靠拢，青田村就是一个例子。 很快，腾云村也会步入青田村的后尘。那么，以后张家寨的中心位置就很难代替。 不得不说，这种优势，让张家寨的村干部很享受。 张凡又跟老村长说道：“收购站那边周围的土地先留着，以后那儿会形成一个收购市场，陈老板也有意在旁边建立一个水果收购点。” 杨镇长他们又是一惊，没想到张凡想得那么远有更加长远的计划。 “放心，那片地我留着。”老村长点头，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杨镇长望着那些还在激动中的腾云村人，对他们说道：“接下来，你们村的道路，也要大修，镇里也会给与一定的支持。人工种植金银花，我看也没有那么简单，需要一定的技术。” 说完，又看向张凡，知道他大学是生物专业的。 “能给腾云村技术指导吗？我们这，能靠的，也就只有你了。” “是呀！我们村还得拜托你。”杨正肖反应过来。 他们村同样没有种植金银花的经验，有人指导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但张凡摇头：“我是学过一些，但论专业还是不够精通。你们也不需要担心。过段时间，王老板会来谈，一旦形成合作战略，他会指派更加专业的技术人员来帮助大家，以后你们多配合就行。” “那就真是太好了。” …… 腾云村的人对张凡无比感激，虽然人家只是一个牵线的作用，但很关键。 他们一行人没有留下来吃饭，带着兴奋离开，最高兴的无疑是杨玉清。有了那笔钱，自己家日子不会那么苦了。 她相信，以后还会更好，对种植金银花无比期待。 杨镇长他们也没有心思逗留，急匆匆返回镇里，准备开会，连接触生物考察队的功夫都没有了。 第一百零七章 朱有福 杨玉清他们回到自己村子，那些翘首以待的村民涌过来，七嘴八舌乱糟糟地询问各种问题。 当他们看到杨玉清提着的现金，顿时一阵哗然。 有些人甚至心底有些后悔，当初怎么就把那么大一笔钱让给了杨玉清家？心里滴血，却也木已成舟，无法改变。 “听我说，别乱七八糟的。”杨正肖瞪着围过来的村民。 大家安静下来，目光牢牢盯着村支书，希望他能带回来好消息。 “丫头，你先拿回家放着，晚一点我让人陪你到镇里存进信用社。”说完，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视村里平时不是很安分的两三个青年，警告的意味很浓。 杨玉清连忙点头，拨开人群，就跑回家去报喜。一边跑，一边想该给奶奶、弟弟妹妹买点什么。 “杨家妮子的钱，以后谁也不准多舌，让我听见可不轻饶。” “好了，说正事。张家寨的大学生给我了指了一条明路，以后我们村不仅要管理好野生的金银花，还要加把劲种植，形成一定的规模。人家说了，种植的金银花没那么值钱，可最便宜也有三十左右。过些天，会有一位老板到张家寨，我们直接跟老板谈合作……” 他把张凡的话详细说给村民们听，大家听后，惊喜连连。 还可以种？那就真的太好了。 接下来，他们村干部，还有村里的族老一起坐在一起，开个会，商量以后的发展大计。 杨玉清家，老阿婆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感激张凡的好话。 …… 黄石镇街道，朱有福无奈地看着对面新开张的一家小餐馆，心里暗道：搵食越来越艰难了。 他的餐馆，是这条街上的老招牌，从他爷爷的那一辈就开始干这行。 虽然说发不了设么大财，但日子还算不错，他们店的菜炒得好，回头客比较多。然而，这两年来，越来越多的餐馆遍地开花，一条不长的古老街道，已经不下二十家饭店，还怎么让人活？ “老板，发什么呆？我的菜好了没？”李辉问道。 最近，他得到罗书记的青睐，工作比较忙，连回家吃饭的功夫都没有，只好在镇政府周围找个店应付。 这家店，是他们镇的老店，吃饭的环境是不怎么好，可菜肴的味道正宗。 “哦哦！稍等，就来。” 李辉见他将饭菜端上来，继续站在门口，望着对面那家新开的饭店，立即明白怎么回事。 这些老店虽然做的饭菜好吃，但老店的内部装修等都不怎么行，吸引不了年轻人。人家新开的饭店，起码里面看上去高端大气，真没办法比。 好死不死，还要把饭店开在对面，不是故意抢生意吗？ “老板，照我说，你干脆挪地方好了。”李辉笑道。 朱有福转过头来，苦笑：“说得容易，这条街，还有什么好位置吗？” 再说，搬店的话，又要出一大笔钱，生意好不好还是未知数。 李辉嘿嘿一笑：“谁说留在这条街？” “去县城？没那个资本呀！”朱有福还是摇头。 “不是县城，是张家寨。这么跟你说吧！张家寨的发展你也是有所耳闻吧？迟早都是会形成集市的，趁早去把位置不好吗？再跟你透露点消息，张家寨以后是要成为旅游地的，过几天就会有几十个游客前往张家寨游玩。他们吃饭，不可能回到镇里吃吧？我们政府对这个计划很重视……就先透露这些吧！” 说着，李辉感觉好像说太多，立即闭嘴不言。 朱有福眼睛慢慢睁大，震惊地望着李辉，整理一下这年轻人透露的消息。 首先，他应该是政府的人，收到了最新的消息。以后镇政府大力支持张家寨旅游的开发，游客会越来越多。 然后，张家寨以后要发展成为旅游地。 最后，过几天会有几十个人到张家寨玩。 几十个人，一天要吃多少，还是有钱人，消费如何，朱有福心中有数，心中狂跳，发财的机会呀！ “我听说，张家寨村民都没有开饭店的想法，你要是过去，没有一个人跟你竞争。对了，老板拿壶茶水过来，这壶空了。” 朱有福赶紧跑去冲茶，还是把自己喝的都拿出来。 放在桌上，他没有走开，而是坐下来，还朝里面大喊：“老婆，冰箱我记得还有点牛肉，炒了拿出来。” “小兄弟，张家寨开发旅游的事，靠谱吗？”他忐忑地问道。 李辉故意左顾右看一下，才低声说：“基本上确定，很快会有旅行社的人到张家寨，谈合作的事情。你也知道，只要有旅行社帮忙拉客，以后游客会少吗？不仅餐馆能赚钱，有钱的话，在张家寨提前开旅馆也有前途。我准备回去跟亲戚说一说，张家寨发达是势不可挡，趁机会跟着赚一笔不难。” 两人嘀嘀咕咕了好一会，最后朱有福把李辉的钱推回去，沉着脸：“小兄弟，你这是埋汰我呀！改天我再请你吃一顿好，千万要赏脸。” 送走李辉之后，朱有福立即和自己老婆商量。 “要去张家寨开店？你疯了吧？”他老婆看智障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没疯，听我说完！” 随后，他把李辉透露的消息完完全全说出来。 无论如何，都要把几天后到张家寨的那批游客的饮食消费揽在手中。他的计划很简单，到张家寨租一个地方，暂时接待那些游客。 “你想想呀！一人一天消费三十元好了，我们能赚十五元左右。五十人一天就是七八百，就当他们玩三天，也有两千左右。” 留在这个店，按照目前的形势，能赚五百块钱就阿弥陀佛了。 他老婆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好吧！你捉主意好了。” 她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门对面开了一家新店，里面装修得漂亮，他们没有竞争力。那么，趁早做打算是好的。 朱有福二话不说，立即亲自跑一趟张家寨，最好能得到些更加确定的消息，也让自己心里有个底。 第一百零八章 贵宾来访 考察队对整座红山，及其周边的山峰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摸底行动，又让他们多找了几只金斑喙凤蝶，还意外地发现了两种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所有人都乐得跟神经病一样。 望着朱有福夫妇将车上的桌凳、厨具、餐具等搬下来，错落有致地摆放在他们临时租赁的屋子，老村长感慨不已。 曾几何时，他们张家寨那么吃香？还能吸引镇街道的老板下来开餐厅。 那说明，他们张家寨的吸引力是越来越大，村子的风水彻底扭转过来。 朱有福掏出一盒好烟，给围观的人派发，轮到张凡的时候，低声问道：“游客真的明天就到？” 他已经做好准备，连食材都预定好。 当然，食材是去其他村子采购的，实在是张家寨的食材太贵，他买不起。比如蔬菜，到别的村子找，只需要一个电话，一块钱左右的价格随时都能拉来一大车，问你能不能要那么多。 然而，在张家寨，一块钱每斤的价格，人家鸟都不鸟你。他是听说，张家寨村民种植的蔬菜，最低保底价格也比他的高，傻子才卖给他呀！ 张凡推了回去：“不好意思，不抽烟！放心吧！准确来说，明天中午的样子就会到达。” 这个朱有福，几天前就来他们张家寨考察商业环境，跟村民都混得很熟了。大家对他的到来，也表示欢迎。 谁不希望自己村多一些商店之类，生活会更加方便。 再一次得到张凡的肯定，朱有福放心了。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和调查，他不难发现，整个村子最核心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几乎是一手将张家寨拉到现在的位置上来。 他说的话，可信度是很高的，在张家寨，甚至周边村落，有着点石为金的本领。 张家寨自身不必说，腾云村貌似也让他指点了一下，或许能闯出另外一条财路来。 因此，在张家寨，他接触最多的，就是张凡，希望能从他嘴里套出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老村长他们听了，也有点紧张，毕竟是张家寨第一次迎接那么多的外来人，怎么做，才能让人家感受到宾至如归的服务？ “该做的，我们都做了。不必担心，也不要太过刻意去做点什么，一切顺其自然吧！” 张凡刚说完，村支书就反对：“不行，我们得搞一个欢迎仪式，都商量好的，人都安排好了。” 欢迎仪式，是他们村干部商量出来的结果，张凡事先还不知道这么一回事。 “怎么搞？”张凡愣了愣。 他相当无语，就几十个游客，还要搞什么欢迎仪式？别把人家给吓跑了呀？热情过了头。 “听说，外面流行拉横幅。我让人去镇里搞了一幅回来，明天一早，就在小学旁边那拉上去。他们下车，应该就在那儿吧？一下车就能看到。而且，我组织了一些人手，敲锣打鼓怎么样？再放个鞭炮。最后给他们挂一条白巾怎么样？” 张凡狂汗不已，拉横幅还靠谱一点。 敲锣、打鼓、放炮是什么鬼呀？迎菩萨吗？ 而且，挂白巾又是怎么回事？谁出的馊主意呀？又不是人家藏.区，不伦不类的。 “咳咳！既然横幅都搞了回来，那就拉出来。其他的没有必要，到时候我们几个人也好，十多个人也好，一起在他们停车的地方等候，将热茶水，还有村里酿的米酒拿出来就是最好的欢迎仪式。千万，千万不要搞其他的。”张凡郑重表示。 得！村支书他们听到这话，也松了口气。 那就好办些，茶酒招待，是最常见的待客之道，他们自然熟悉。 “镇长来了。”忽然，李主任开口道。 大家转头望过去，果然看到杨镇长，带着两位镇领导走过来。 “旅行社的人到了吗？”杨镇长远远地问道。 根据沈念秋的消息，旅行社的人今天会亲自到张家寨考察旅游资源，展开合作谈判。因此，杨镇长他们才作为代表下村。 他们对此，是很重视的。差不多一周的商量，他们初步确立了黄石镇三年计划，以后的发展方向。 主要就是从两方面努力，第一就是农业。全力支持张家寨，将其，及其周边村落打造成全县，甚至全市最大的蔬菜供应基地。 第二，就是张凡才提出来不久的构想，发展旅游业，开发黄石镇的旅游资源。 作为一个多山、青山绿水、山清水秀的小镇，自然资源肯定是很优越的，天生就是搞旅游的地方，有优势。只要有一定的外部力量推动，这个计划就不难成功。 “快了吧？”张凡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 “地方呢？准备好了吗？”杨镇长又问道。 他们是打算，专门布置一个场所，作为跟旅行社议论的地方。 “学校怎么样？我们把一个教室空出来，小凡还特地接了一条网线过去，里面的桌凳我们都换新的。”村支书回答道。 “走，我们去看一看，问题不大的话，就凑活着用。太差的话，我们马上让镇里的人下来紧急布置一番，不能让人家千里迢迢来考察张家寨旅游环境，却留下太糟糕的印象。”其中一位张凡没有见过的镇领导开口道。 原本，他们是计划在镇政府开设一个会议室，专门给旅行社的人用的，还把镇里的招待所重新搞一遍。 然而，旅行社方面表示，所有的一切活动，都希望在张家寨进行。没法子，谁叫人家是老板？ 村支书他们立即带路，张凡在后面郁闷：要不要搞这么大？自然一点不好吗？ 这个时间，也来不及重新布置了吧？ 一边走，他们还一边商量，让张家寨搞一个村委专门办公的场所。总不能每一次都借用学校的地方吧？影响到孩子们的读书。 而且，随着张家寨的发展，一个村委的固定工作点还是需要的。 “镇里目前帮不了太多，你们村委自己想办法。”杨镇长跟老村长他们说道。 到那间教室，观察了一会，不是太满意，比较破旧。之前说不满意要重新布置的镇领导刚要说话，外面就有村民来打报告：有两辆车进村，目测可能就是旅行社的贵宾。 “不用搞那些了，把红布盖在桌子上，差不多就行。”张凡跟他们说道。 第一百零九章 合作方案 杨镇长亲自带头，后面几乎都是村干部，声势浩大。 张凡原本是不想凑这个热闹，可不管是杨镇长，还是老村长他们，都要他参与迎接，只好混在人群中。 其实，也不难理解，整个张家寨，或者说整个黄石镇，就只有张凡跟沈念秋跟即将到来的旅行社有联系，他们不上，谁上？ 而沈念秋今天跟着孔老他们进了山，没有空搭理，张凡自然就逃不掉。 大家来到预定的下车点，就看见不远处两辆汽车开进来。很快，在大家的目光下，车子停住，从里面出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位精干的中年妇女。 “许女士，欢迎欢迎！”张凡伸出手去。 中年妇女也很自然地跟张凡握手：“想必你就是张凡，幸会幸会！” 随后，张凡给大家介绍，镇里的领导，还有村里的干部。 许美玲一一握手，深知道想要在这里扎根，就离不开和这里的官员打交道。她一路进来，对张家寨的道路还是挺满意的。 很多未开发的旅游景点，道路等基础设施投入，都是他们旅游集团投资头疼的事情。张家寨却免去了他们那方面的苦恼，只要评估好张家寨的旅游开发价值，对其进行商业开发，就会简单很多。 从这些官员的态度来看，他们对旅游投资，是很殷切的。 那么，以后的合作应该会很轻松。 杨镇长他们把旅行社代表引到布置好的教室，进行接待，茶水等都已经准备好。村里最好的民房暂时给这行人预留。 落座之后，双方开始扯一些无关要紧的东西。 比如杨镇长他们，就谈谈政府对投资方的重视，曾诺一些可有可无的政策支持。还有就是吹嘘自己镇环境怎么怎么好，有哪些值得开发的景点之类，重点介绍水晶洞、红山。 而许美玲为代表的旅游集团代表，则是谈些自己公司的来头、资本等等，对他们投资的一些期望，初步的想法…… “水晶洞的照片我们看过，其规模应该是世界上最大的水晶矿洞，是一个非常好的噱头，炒作一番，值得开发。” 许美玲端茶喝了一小口，感觉茶水还不错，有股乡村特有的淳朴、香醇。 “至于红山，只有在春天开花变红是吗？没有照片，也没有参考的景象，我们暂时还不好评估。等会，就先去水晶洞吧！” 她听说，红山还有国际一级保护动物，世界上最珍贵的蝴蝶——金斑喙凤蝶。 那又是一个炒作的噱头，每一个旅游景点的开发，几乎都离不开炒作。没办法，不炒作就没有名气，谁知道天下间还有这么一个好地方？ 只要有真材实料，炒作并不会引起旅游爱好者的反感。 就怕是炒出来的，跟现实中的严重不符，那就会被骂成狗，他们早已有经验，知道怎么处理。 谈了差不多一个钟头，张凡看了看时间，是时候吃饭了。 朱有福在张家寨的第一批食客，并非远道而来的游客，而是许美玲他们，还有镇领导等。 他在两个钟头前，就接到张凡的预订，定了三桌饭菜，食材是他们张家寨提供。每一桌的烹饪费等，算两百元，连续两三天的量。 这么一笔钱，是要从张家寨村委出的，已经报备过。 也就是说，仅仅是这笔订单，朱有福便能赚个两千多。毕竟一顿饭就六百，一天怎么也得两三顿吧？ “饮食跟住宿条件还很差，我们会有针对性进行投资。”许美玲跟张凡他们说道。 当他们得知，张家寨饭店只有一家，还是今天才开张的，就郁闷了。旅馆的话，更是没有，到这里来，只能住民房。 “你们想在张家寨进行饮食和住宿投资？”张凡皱眉。 那样就有些不妥，以后不确定的因素会很大，主动权不在他们张家寨手中。比如住宿、饮食价格等，他们张家寨就没有说话权，就怕他们定价太高，搞臭了张家寨的声誉。 住宿是村民的一项收入之一，也不能随便让，否则他们张家寨图什么？ 另外，商业开发太严重，也失去乡村的原有味道，受人诟病。在张凡预想中，希望商业味道不要太浓，让游客们能感受到比较正宗的乡土气息。 “饮食方面，我们就先考察一下吧！住宿方面，肯定得整合。我们旅行社，往往是承包游客的路费、就餐和住宿的。” 张凡想了一下，对方说得也没有错。旅行社报团的游客，往往是交一笔钱，然后包了除开购物的一切费用。 似乎看透了张凡的心思，许美玲笑道：“放心吧！我们不是要砸钱进去开旅馆、饭店。有其他的合作方案的嘛！” “什么方案？”张凡也是一时纠结。 “很简单，跟现有的饭店合作，跟居民合作。就比如这一家店吧？可以作为第一家合作对象。我们旅行社揽到的游客，以后吃都是在这里，每一位游客每一餐都有一个标准的饭菜量和样式。所产生的利润，就饭店和我们旅行社分。住宿也是一样，我们提供客源，你们提供住宿和饮食，大家签合同。”许美玲说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眼睛都是一亮。虽然被分了利润，但能得到更多的客人，是双赢的。 许美玲还表示，目前居民的民房条件还是太差。要不就是村民自己出钱，最起码把内部装修搞好。要不就他们出资，帮助村民改善内部条件，但利润分配就得好好商量了。 甚至可以这样，居民把自己多出的房间转让给旅行社经营。他们公司会给村民每个月，或者每年多少钱，算是承包下来。 “总之，合作的方案是很多的。不过，一切还得我们对张家寨旅游资源进行评估。” “那是，那是！”杨镇长他们连忙点头。 偷偷听到这些话的朱有福狂喜，真的跟旅行社合作的话，以后客源就不用愁。走张家寨这一步，他算是走对了。 只要旅行社每个月给他的饭店拉来一百位客人以上，他就能混得比在镇上的街道好很多。 第一百一十章 资源评估 上菜后，许美玲他们一吃，都有点意外，饭菜很可口嘛！这家店的厨师，厨艺可以，值得合作。 “这样一桌，大概要多少钱？”许美玲问道。 两个青菜，五个肉，还有一份汤。如果是游客的话，十个人吃分量都差不多了。样式是少了点，但每一样菜的量多，都是不锈钢盆装的，直径二十五厘米，高十二厘米的盆，满满的一盆。 朱有福默算一下，因为大部分食材是张家寨出的，他只是出了一些配料、人工等，就拿两百元。其他的食材，如果也在张家寨购买，一桌这样的饭菜，要四百左右吧！ “大概四百元！”朱有福做这样的一桌饭菜，能赚一百五十以上。 许美玲他们也在心里算了算，四百的话，一位游客一顿的标准是四十元。这样的价格，算是中等水平。不过，饭菜的质量可以评上等，性价比很高。 在城市，一顿快餐十五左右。但快餐能跟这一桌饭菜比吗？完全没有可比性。 他们旅行社可以按照五十块钱来算，一天的伙食一百二十，两日游的话，就是两百五十的伙食费，加上两百左右的住宿费，还有来回的车费。省内游客，能在一千块钱以内，享受两日的游玩，算起来很划算。 要知道，现在的物价，出去旅游不花个三五千，好意思说自己出去玩了吗？ 去个游乐园，都能花好几百块钱吧？ “我想，我们可以合作了。”许美玲跟朱有福说道。 “真的？那真是太谢谢了。”朱有福激动地伸出手来，但发现自己的手多油，马上又缩了回去，蹭着自己的衣服不断擦。 许美玲点头：“这一大桌菜，对游客来说，很有诚意了。具体的，我们明天再谈，如何？” 朱有福不住地点头应是，对他而言，就是送上门的生意。一桌能赚一百五十，旅行社要是能订个一百桌，他就能赚一万五千元。 吃饱之后，休息了一会，在杨镇长他们的带领下，一行人往红山的方向走，准备前往水晶洞。 许美玲又提议，最好以后修一条直达水晶洞的道路，不需要很大，一辆车能开进去的就行。 不过，被张凡否定了。 既然来到他们这种乡下，体验一下行走山间小路不好吗？修了一条大路进去，直接就开车到了水晶洞的洞口，有什么意思？ 当然，另外一点就是张凡不想让旅游公司砸钱修个路，然后以这个名义把水晶洞围起来收费。 他的理念中，景点最好不要收费。 许美玲他们有点诧异，这家伙考虑得还挺全面的。他们提出修路，还有接下来在水晶洞里面设置灯饰等，就是想要把水晶洞围起来收费。 如今，国内绝大部分的景点，都是这么做的，围起来收费。 那样的话，他们旅行社可以卖套餐票，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经营模式，也比较好管理。 当他们真正进入水晶洞，也被里面的景象震撼住，可谓是一大奇观，绝对是一个优质的旅游资源。 “交给我们公司开发，一定将水晶洞尽情展示在世人面前。”旅游公司的人马上表态。 他们表示，水晶洞，再配合灯饰的话，那就美轮美奂了。 “我们公司是很有诚意的，可以每年给你们村、政府一笔收入。”那就相当于他们公司将这一出景点承包下来，给政府的只是承包费而已。 不得不说，这个提议，杨镇长他们都心动不已。 不需要出一分钱开发，每年还有收入，对财政很糟糕的黄石镇而言，无疑具有巨大的吸引力和诱.惑力。 可张凡还是摇头：“如果你们是想着围起来收费，那就只能说抱歉。” 他宁愿自己出钱搞灯饰，然后免费给远道而来的游客开放。在他看来，声誉才是最重要的。 许美玲猜出张凡的心思，阻止自己的人说话：“我明白你是想着免费开放，这个主意呢！不能说不好，尤其是一个景区刚发展，需要人气的时候，很有效。那要不这样，灯饰还是交给我们公司来做，毕竟我们比较专业。而以后的电费，你们村负责，不设收费处。” 要赚钱，有很多途径，不一定非要把景点围起来收费的。 “可以！”张凡点头。 镇领导有点可惜，但也没有拆张凡的台，尽量让他决定。只要有理有据，不是胡乱来的，他们不会插手太多。 “刚刚来的时候，我留心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河其实也可以开发，做个漂流的项目。你总不会也阻止吧？”许美玲开口道。 其实，初步的策划，已经有草稿。 张家寨山清水秀，空气质量好，环境不比某些山水景点差。可以开发一条往红山的旅游路线，参观世界奇观水晶洞，爬红山，最后玩漂流回村子。 水晶洞赚不了钱，可以承包这段河流，开发成漂流项目赚钱。 那么，一天的游玩时间就差不多了。 如果是两日游，其实就足够的。来回路程半天左右，游玩一天多，很合理的时间分配。 “漂流的话，可以给你们做。”张凡对此没有意见，他也明白，没有多点的游玩项目，会比较无聊。 漂流收费，他相信有兴趣玩的游客们也不会有怨言。 许美玲的人不停的拍照，以及纪录某些信息。大家在里面转了一个钟头左右就出来，并没有完全逛完，可见矿洞的规模之大。 出来后，又爬一遍红山，见识到世界上最珍贵的蝴蝶——金斑喙凤蝶。 回去的时候，是沿着河流一路观察的。他们得出结论，这段河流非常适合漂流项目，许美玲当场拍板决定。 “今天来不及了，明天带你们去一个更加美的地方。”张凡说道。 “还有更好的去处？”许美玲他们微微一惊。 不要说许美玲他们，杨镇长、村支书等人也很疑惑：有吗？那里？ 见老村长也不解地望过来，张凡笑着解释：“不在我们村，是青田村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草莓成熟 青田村？ 老村长他们更加不解，青田村有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巴掌山，很奇特的一座山。”张凡说道。 顾名思义，之所以叫巴掌山，就是因为形状很像一个竖起来的巴掌，五根手指很形象。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巴掌要拍下来的感觉。 “巴掌山有啥好看的？”老村长他们不解。 不就是一座山吗？稍微特别一点，没什么看头吧？ 张凡把上次到青田村，拍下来的一张照片翻出来，给许美玲看。他很清楚，这种造型奇特的山，在外界看来，看点十足。 果然，许美玲他们看了后：“咦！挺有意思，明天去看？” 在国内，也有很多山体形似某类事物，深得旅游界的青睐。然而，照片中的那座巴掌山，委实太像张开的手掌了。 “最上面的是什么？”有眼尖的人很快发现，中间最高的峰，峰顶似乎有什么东西。 “一座道观，没落了。”张凡告诉他们。 他听说，以前还有和尚在那座山争地盘，但斗不过道士，后来退出，就剩下道观。 然而，现在道观也是半死不活的状态，随时都要关门大吉的样子。曾经拥有上百名道士的道家圣地，如今就剩下小猫小狗三五只了吧？ 反正很少人去上香，平时也就是道士他们自己下山找“业务”，那里死了人，他们第一时间找上门，做些法事，混口饭吃。 张凡小时候，就觉得那些道士挺可怜的。有一年过年，一个小道士跟着老道士下山，小道士望着村里的孩子吃糖果，口水都要流出来。 许美玲等人眼睛一亮，如此的话，开发就更加有价值了。 名山，少了人文气息，那就要差太多的。一般来说，名山要是有寺庙之类，往往要值钱好多。 “我有点迫不及待了。”其中一名旅行社的人高兴道。 张凡也有点奇怪，按理说，曾经那么辉煌过的道观，不应该籍籍无名的呀！偏偏网络上不曾有过它们的信息。 谈及那座依山而建的道观，杨镇长他们也有印象了。 “上次他们还向政府申请一笔资金呢！听说，其中一栋建筑快要倒塌了。”其中一位镇领导忽然说道。 不过，镇里肯定没有钱给他们修道观的。 开什么玩笑？改善老百姓生活都没有钱，哪里有钱砸给你们那些道士？ “几百年历史了。”杨镇长说道。 原本，那是镇里最大的道教之地，没落是挺感慨的。可他们也是有心无力呀！爱莫能助。 不一会，沈念秋回到来，还提着一篮子的草莓，是在张凡的山谷那边采摘的，已经得到张凡的同意。 “我家种的草莓，大家都尝一尝吧！”张凡说道。 他暗中观察，发现沈念秋跟许美玲关系亲密。 杨镇长他们脸色一喜：“草莓可以收获了？” “好多都熟了，挺好吃的。”沈念秋跟他们说道。 张家寨种草莓的有好几家，暂时熟最多的，无疑就是张凡家的，长得也最好。每一颗熟透的草莓，都跟乒乓球一样大，红通通的。 只要经过山谷附近，都能闻到草莓的香味。 “陈老板这两天下来收购。”张凡告诉镇长他们。 许美玲等人吃惊，那么好的草莓，在城市可不便宜，三五十元一斤并不出奇。那些草莓园自己摘的，都有卖到三十多块一斤的，工资低的人，还真不舍的吃。 他们随手拿起一个，放在嘴里咬，草莓的汁水在口中爆炸开来。 很甜，感觉瞬间甜到了心，因为还带着一丝清新的酸，让甜不至于腻，反而越吃越想吃。许美玲自问吃过不少好的水果，但这种质量的草莓是第一次吃到。 “好吃！” “你们的草莓园，可以借鉴城市的经营模式，游客们应该很喜欢，对你们销售出去也有很大帮助。” 张凡笑道：“村长他们的草莓园可以那么干，我的就不必了。” 他的草莓，早就被陈保利预订，不需要那么麻烦。至于李全他们家的，可以借鉴城市的销售方式。 让游客体验摘草莓的乐趣，还能卖个好价钱。 毕竟他们的草莓收购的话，估计也就是十五块钱一斤，如果对游客开放，卖二十块钱一斤，游客估计也愿意掏钱。 老村长他们认真听那些人讲解，城市种草莓是怎么搞的，听后都微微兴奋起来。 那样好，不用自己摘，还能卖个好价钱。唯一不好的，就是不能一下子卖出去，相当于散卖，有点麻烦。不过，他们是怕麻烦的人吗？ “二十块钱，会不会太离谱？”老村长忍不住问道。 他们也初步预测过，他们的草莓产量没有张凡的高，可一亩地摘八千斤左右不成问题。如果二十元一斤，一亩地的产值就达到十六万。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比种菜并不差。更重要的是，草莓比种蔬菜更加省力，毕竟种植期有三四个月。不像蔬菜，差不多一个多月就收一趟，反反复复的工作。 杨镇长他们也吓了一跳，这么高的产值，委实令人感到恐怖。 就拿老村长家的，两亩地草莓，能受益超过三十万，不到半年的收入呀！而且还是两亩地的收入。 细一算的话，以后张家寨村民，年入百万都有可能。 杨镇长等领导头皮发麻，心里万分激动，如此下去，他们镇很快会出现一个全市最富裕的村子，说出去是相当有面子的。 “这价格合适，比起那些四五十元的，算实诚的了。” “你这家伙要发大财了。我看你那一亩地收获上万斤都是少的，陈老板是说二十元的价格吗？”沈念秋看向张凡。 张凡点头：“是呀！二十元打包出去了。” 就连许美玲他们都感觉眼皮跳，一亩地岂不是二十万以上？听说你种了五亩地，一百万以上呀！ 村支书等人暗道：难怪，张凡将蔬菜交给自己小叔打理，感情是看不上蔬菜的收益了。 他们才发现，水果也太赚钱了吧？下一次，是不是也应该种上一些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三叶草 一大清早，张凡就坐许美玲他们的车前往青田村，跟着来的，还有沈念秋。她是不知道，张家寨附近还有巴掌山那样的存在，否则早就去游玩了。 老村长他们叮嘱张凡，早去早回，中午过后，那些游客到来，没有张凡在场，他们有点怕招呼不周。 “一个上午时间，足够了。”张凡跟他们说道。 再次进入青田村，张凡发现，青田村的道路也改造得挺不错。 “悬崖上的道路，有点危险，应该在路的下侧设置一些障碍物，围基、围栏等等。”旅行社的人看着下侧的悬崖，有点心惊肉跳，畏高的人站在边上，都会脚软吧？ “到青田村，见了他们村长，再反映这个问题。”张凡没有否定。 他也是畏高的人，以前走这段路，都是尽可能走内侧，不往下面看。另一侧，是高达上百米的悬崖，确实很可怕。 到达青田村，张凡就看见赵村长他们在路边等待迎接。 出了村干部，镇里还下来了一位副镇长陪同，招呼许美玲他们一行人。 赵村长他们昨天得到消息，张凡介绍了他们青田村的巴掌山，想要往他们青田村开设一条旅游路线。整个青田村都振奋起来，他们这些村干部，昨晚都睡不好。 见面后，大家又客套一会。 张凡才提出悬崖那段道路的安全隐患，希望能得到改进。 “不是问题，我们镇政府会尽量帮助青田村将安全隐患消除。”副镇长表态道。 赵村长让人做了早饭，想要邀请许美玲他们先吃一顿的。但张凡他们也是吃了才出门，大家的时间都比较紧，也就婉拒，直奔主题。 “好，那就中午饭再吃吧！” 他们马上在前面引路，其实站在村里，都能望见巴掌山，尤其是这清晨，轻雾缭绕，隐约望到一个巨大的手掌，颇有点神话色彩。 沈念秋马上拿起照相机，眼睛扫视，青田村中央巨大的乌榄木吸引到她的目光。 不仅仅是她，还有许美玲等人也微微吃惊，看着那棵参天大树：“这树起码都有好几百年了吧？” 更大的树木不是没有见过，但如此高大的实属罕见。真要开设一条旅游路线过来，这棵树就是其中的一个景点，绝对能得到游客们的青睐。 “具体不清楚，应该有四五百年吧！”青田村的村支书回答道。 许美玲点头：“那很不错，这么壮观的大树，很适合游客拍照留念。” 青田村的村干部听了，冷汗直冒，暗暗侥幸：还好，没有几千块砍了。 之前，听张凡说什么隐形资产，他们还不以为然。真要搞旅游，这些就是他们村的资本，一万几千元能买得到吗？显然不行。 赵光辉悄悄跟张凡道谢，没有张凡提及他们青田村，谁又会注意到这么一个落后的山村？ 果然当初的决定没有白费，做他们青田村的女婿，能不照顾他们吗？有好事肯定得先想他们青田村。 张凡微笑道：“开发青田村的旅游资源，对张家寨也是好事。” 此话不假，只有资源多，才能吸引更多的游客，游客多，才能带动当地经济的发展。只要张家寨这个中心稳住，其他的无关要紧。 “赵叔，你们家的蔬菜怎样了？”张凡转头问另一边的赵六，也就是赵雨晴的爸。 未来女婿的到来，赵六怎么可以不在场？赵村长特意将这家伙拉过来招呼张凡。 赵六顿时露出笑容：“再过一周左右，就可以收割了。” 不仅他的，村里其他人的蔬菜也差不多。也不知道是因为专业打理，还是别的因素，他们感觉这次的蔬菜生长特别快，而且长势也好。 见识到了张家寨村民发大财，他们如何不动心？家家户户都伺候了两三亩地的蔬菜。当然，都还是试水的阶段，不敢跟张家寨玩那么大，动不动就是十多亩的。 “今天回去，我带点样品回去，问问收购站能给多少钱。”张凡主动说道。 此话一出，周围的青田村村民惊喜不已。他们最关心的，还是种出来的蔬菜，毕竟很快就要收获了。 不出意外的话，一两周内就能发第一笔蔬菜财，具体有多少，他们也还很忐忑。 他们青田村可没有张家寨那么好，有保底的收购价，不得不羡慕张家寨的居民。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有个村干部高兴道。 一时间，大家对旅游的事平淡了些许，重心放在了蔬菜上面。 赵村长拍胸口保证道：“小凡你放心，我们盯得紧，绝对没有人使用化肥跟农药的。那些蔬菜，我们天天看着，质量好。” 他们都没想到，自己种菜会那么厉害。以往种自己家吃的，绝对种不出那么好的。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巴掌山的山脚，绕过一个山谷。 只见山谷长满了三叶草，又让许美玲等人美目涟涟。那么大的一片三叶草，点缀着无数的小花，又是一处美景。 沈念秋认真拍了几张照片，开心道：“都可以当成电脑桌面了。” 许美玲跟张凡谈论：“此处可以设一个点，引导游客寻找四叶草，是个好主意。” 不愧是做旅游的，看到一片景，心里便有了计划，张凡举起拇指，确实是一个好提议。 四叶草是三叶草的变种，三叶草中十万株只会有一株是四叶的。所以，在西方认为能找到四叶草是幸运的表现，在RB则认为会得到幸福，所以又称幸运草。四叶草会被赋予这些意义是因为其非常珍罕性。 “这里以后不要让孩子们来放牛了。”张凡告诉赵村长。 赵村长等人尽管不是太明白，但还是点头，忽然发现，村里不少不起眼的东西，都开始变得有价值起来。 “得咧！不让牛来糟蹋就是。” 穿过铺着三叶草的山谷，就找到了上山的道路。山的另一侧，是一些田地，不属于村民，而是属于道观的。田地上面，种着五谷杂粮，只是长势比较差，还有两个道士提着木桶给作物浇水。 如此淳朴的道教中人，又让许美玲等人愣了愣。 要知道，外界的和尚、道士谁还念经、吃斋、种地等？各种商业化早就把最后的一丝宗教气息侵蚀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猴王 越是往前走，周围的美景越令许美玲他们欣喜不已。 青田村的景色，比张家寨还要好。只是张家寨有它的特色，比如奇幻无比的水晶矿洞。否则，许美玲真想把他们旅行社的联系点设立在青田村。 脚踏着石阶往上走，石阶长满了青苔，两边的藤蔓等疯长，不断侵蚀上山的路。 这是一条荒废了的石阶山路，看得出上面道观的没落，处处呈现出颓废之象。 忽然一颗松球落在大家脚跟前，张凡等人抬头一看，旁边的一棵松树上，有一只猴子在朝着他们龇牙咧嘴。 “还有猴子？”许美玲等人惊奇道。 赵村长告诉他们，山上猴子多，眼前的这只，应该是道士养的。他还提醒，不要招惹这些猴子，会很麻烦。 村里就有调皮的孩子，跟猴子互怼，互扔东西，一群小家伙硬生生被砸出一头的包跑回家，相当可怜。 “道士还养猴子？”旅行社的一位男员工诧异道。 青田村的村民解释：“一开始，可能只是施舍过冬的一两只猴子，谁知道猴子吃饱后赖着不走，也导致这座山上猴子越来越多，都是投靠道观的。” 上一个月，还有个道士下山借粮食。山上才几个道士？耕种那么大的一片地，产出足够道士吃的吧？ 粮食不足，无非就是被那群猴子给拖累的。偏偏那几个道士心肠软，不狠心把猴子赶走。 许美玲、沈念秋等人听了目瞪口呆，那才是真正守得住道心的道士呀！ 很快，四面八方赶过来的猴子，在上山道路两旁的树木蹲着，对张凡等一行人指指点点，跟猴子看戏一样。 半山，就出现一座破旧的山门，牌匾“青田观”三个大字颇有古韵。 一名中年道士拿着扫帚，意外地望着上山的人。 他都忘了，他们这座道观多久没有外人上来上香了。忽然一群人涌来，反而增添几分不适应。青田村的村民他认识，另外的都是什么人？好像身份不简单。 “黄道长，打扰你们清修了。”赵村长走在前面抢先开口，生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得！真够穷的，只见这名道长的道服都打了补丁，让许美玲他们暗想：或许，还就还有这些窝藏在深山老林的道观、庙宇还能找到纯粹的东西。 黄道长放下扫帚，打了一个道揖：“远来是客，各位居士里面请。” 赵村长郑重介绍了一些人，比如副镇长、许美玲、张凡等。 黄道长听后，脸上露出些许惊容，不敢怠慢，连忙让自己师兄也出来帮忙招呼人。 “黄道长，能给我们介绍一下你们的青田观吗？此次上山，我们有意跟道观合作，开发旅游资源……” 他告诉对方，如果合作的话，可以很快解决道观目前的困境，还能让道观壮大。但凡事有两面性，肯定也有弊端，比如以后他们想要清净修行，恐怕就成了奢望。 黄道长先是大喜，随后沉默，最后叹了口气。 有时候，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眼看着那些建筑一栋栋年久失修，逐渐坍塌，他们师兄弟都很心疼。曾经向镇政府求救过，但政府也无米下锅，十分无奈。 如果有外来的资金介入，自然是好的，能把传承等留下来，甚至香火渐渐旺盛起来。 可张凡提醒的问题，也让他们心存迟疑，难以决绝。 他们青田观为何如此没落，就是因为坚守老一辈清修的规矩，坚守道心，一心一意修道。否则，他们早就把道观迁走，移到人气旺的地方，不用苦哈哈过日子。 他一边前面带路，一边介绍青田观。 山上现存建筑十二栋，其中有一半以上都属于危房，需要修缮的，不敢带大家过去。拜神的大殿还剩下两座，供奉三清道祖等等。 许美玲他们一路观察，道观修建很别致，很有地方特色，不同于其他的道观。 这里处处都透露着古意盎然，道韵十足，确实一处修仙练道的好场所。 走着走着，大家就看到一块大石头上，有三只猴子。其中一只好像睡着了，怀里还抱着一串香蕉，旁边的两只猴子正在给它捉虱子。 似乎是感应到有陌生人的气息，金毛的猴子张开眼，歪着脑袋打量来人，最后目光落在张凡身上。 黄道长好像料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立即斥责：“今天你可别调皮。” 然后，跟大家解释，那金毛猴子是一只猴王，提醒大家小心点，不要有敌意就好。 众人暗道：难怪，还有猴子伺候，原来是猴王。 “金丝猴，我们这可很少见，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呀！”张凡说道。 金丝猴具有典型的家庭生活方式，成员之间相互关照，一起觅食、一起玩耍休息。在金丝猴的家中，未成年的小金丝猴有着强烈的好奇心，非常调皮，也倍受父母宠爱，但小公猴成年后就会被爸爸赶出家门，只能自己到野外独立生活。 这么一个落单的金丝猴，比较少见，而且还被它混成了猴王，相当难得。 沈念秋马上架起相机对准金丝猴拍摄。 谁知道金丝猴当场炸毛，发出奇怪的叫声，一时间外面的猴子不断跳出来，朝这边汇集。 黄道长阻止都来不及，只能努力善后，安抚那些躁动不已的猴子。 沈念秋很尴尬：“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它们对镜头会产生敌意呀！” 她确实挺委屈的，本来是想拍几张照片，发给孔老他们的。毕竟金丝猴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在这出现一只，注定会引起关注的。 张凡走过去，朝金丝猴伸出手。 “别……”黄道长连忙开口。 但刚开口，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那只高傲的金丝猴，竟然接受张凡的抚摸，一个猴头露出享受的表情。 “把你的手下散去吧！”张凡开口。 金丝猴脸上流露出疑惑之色，似懂非懂的表情，随后朝那些猴子叫了几声，一大群猴子才散开。 众人无比吃惊，尤其是黄道长他们，不仅能接受张凡，还听懂他的话？ 要知道，黄道长他们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才培养出一些默契。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更加让他们大跌眼镜。 只见金丝猴将怀里的香蕉拽下来一根，递给张凡，很大方地要请客。 第一百一十四章 栈道 张凡也是哭笑不得，那是一根野生的香蕉，他吃过，味道并不怎么样。不过，猴子的一番心意，也就接过来。 顺手，张凡给猴子输入了一些净瓶空间的气息。 可惜，现在人多，否则张凡不会吝啬灵水的，眼前这只猴子确实有灵性。 有张凡的安抚，沈念秋连忙趁机拍了好几张照片，当即转发给孔老他们。相信他们一定会感兴趣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可是相当珍贵。 沈念秋猜测，这座山脉里面，肯定生活着一群金丝猴。 经过黄道长的介绍，大家得知，青田观还剩下五位道士。黄道长两师兄弟，上面还有一位不理俗事，一心闭关修道的师叔，以及下面两名徒儿。 “合作的事，要不要跟你们师叔商量？”许美玲问道。 黄道长的师兄摇头：“我师叔不理这些俗事，而且我们再不变通，青田观就真的要成为历史了。合作的事，我们两师兄弟可以答应。不过，一些细节得先提前说清楚。” 他是希望，既能得到外来的资金支援，帮助他们青田观渡过难关。又想让青田村纯粹一点，不被商业腐蚀得太厉害。 “那是肯定，张凡的提议很好，只要把某些楼阁列为禁地，禁止游客进入，便能达到你们的目的，不用担心。”许美玲对道长说道。 忽然，大家看到靠近悬崖的一边出现一条挂在石壁上的栈道。 许美玲他们眼睛一亮，峭壁栈道，是眼下很受青睐的一种东西。 栈道又称“栈阁”之道，这是古代交通史上一大发明。 人们为了在深山峡谷通行道路，且平坦无阻，便在河水隔绝的悬崖绝壁上用器物开凿一些棱形的孔穴，孔**插上石桩或木桩。上面横铺木板或石板，可以行人和通车，这就叫栈道。 为了防止这些木桩和木板被雨淋变朽而腐烂，又在栈道的顶端建起房亭(亦称廊亭)这就是阁，亦称栈阁。相连贯的称呼，就叫栈阁之道，简称为栈道。 只见那条栈道修得很简陋，只能行走一个人，通往峰顶，看上去危险系数非常高。像张凡这种有畏高症的人，看着都腿发软，更不要说走在那条栈道上。 “那条路许久没人走过，通往山顶的钟楼。”黄道长开口介绍道。 实在是那条栈道太破旧，下面是三四十层楼高的深渊，有时候还有云雾在身边飘过，谁还敢爬上爬下？ “重新修过就好，是游客追求刺激的一处好去处。”许美玲笑道。 她心里已经开始琢磨，把栈道改成玻璃栈道，很有吸引力。 自从白石山玻璃栈道游客一夜爆满，景区一战成名后，全国各地玻璃栈道景区如雨后春笋，玻璃栈道已经成为了中国游客最喜欢的旅游项目之一。 许美玲观察了一下，这一段悬空的栈道也很恐怖，往下看惊心动魄，毕竟下方是密密麻麻的石头，一旦失足掉下去，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从起点到终点，大约就是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投入也不会太大。 “要不要到钟楼上面看看？”黄道长问道。 张凡指着那条栈道：“这里上去？” “不然呢？” 张凡无力吐槽：“不是说许久没有人走了吗？看样子也很不安全，木板都长了青苔，很滑的吧？” 简直就是拿生命在开玩笑，都怀疑，那些木桩有没有腐蚀，反正他看见蘑菇都长在上面了。 黄道长却笑道：“放心吧！一个个人上去，承受得住。超过四个人踩上去就有点危险，建议不要冒险。” 他们师兄弟，加上下一辈的两个人，一起走过这段栈道，脚下发出木头裂开的轻微声响。因此，他认为四个人是目前最大的承受力。 张凡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果然住在深山老林的都不是一般人。 “还是别去了。”张凡说道。 “嗯！也好，其实上面风大，也没什么好看的，差不多成了猴子的天下。” 果然，张凡他们就看到有猴子从上面跳下来，一手抱着水果，另一手捉住悬崖边的一棵树，一晃、一荡，丝毫没把下面的悬崖放在眼里。 张凡他们看后，都捏了一把汗。 那猴子蹦蹦跳跳来到金丝猴的身边，将那串不知名的野果递给金丝猴。 金丝猴提过来，又要送给张凡的架势，令在场的人都莫名其妙，尤其是黄道长他们，没见过这只猴子如此亲近一个人，都快要拍马屁的节奏了。 “奇怪！” “它怎么对你青睐有加？”沈念秋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问道。 张凡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好像很多动物对我都不排斥。” 此话一出，两个道士盯着张凡，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才觉察到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一股融入自然的味道，就好像是一名道法高深的前辈。 那股气息，他们师叔身上也有，真是见鬼了。 “你不当道士，太可惜了。”黄道长最后遗憾道。 深深为道家损失了一位天才感到遗憾，他认为张凡有修道的绝佳天赋，要是从小就开始进修，不得了了。 沈念秋顿时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张凡很无语，暗道：我要是当了道士，尤其是你们青田观的道士，那才是可惜呀！日子过得也太惨了。 “有些人，天生就容易接近大自然，很容易让这些有灵性的生灵接受。”黄道长解释道。 见张凡接过它的果子，金丝猴兴奋地抓耳挠腮，似乎干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让它完全停不下来。 大家在黄道长的带领下，逛了一遍整个青田观，其中有些楼阁不安全，没有进去。 不过，已经足以让许美玲下决心投资青田观，将这里打造成一处旅游之地。 这令副镇长、赵村长等人喜不胜收，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结果。游览过后，大家准备回青田村吃饭，谁料到那只金丝猴也跟在身后。 猴王一动，其他的猴子也跟着走，场面就有些壮观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惹祸的猴子 望着后面的一大群猴子，张凡也头疼，却不知怎么才能让那猴王别跟着。 真要把这一大群猴子带回家，小叔的脸恐怕能臭十天半个月。 看看黄道长他们笑得嘴巴都要裂到耳根的模样，就应该清楚，这群猴子绝对是莫大的麻烦。 “张居士，此猴跟你有缘，就莫要拒绝了。”黄道长如同送瘟神一样，努力推销金丝猴，希望将它送下山。 只有他们才清楚，这只猴王是个惹祸精，反正这两三年给他们青田观带来了不少麻烦。 如果猴王能跟张凡离开，顺便拐走一大群的猴子，他们青田观就清净了很多，让游客前来游览，也就不是不能接受。 或许，他们宁愿伺候游客，都不愿意伺候这群猴子。 张凡低头看着可怜巴巴的金丝猴，十分为难。老实说，一个猴子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无法无天的猴子。 “不妥！这里才是它们的家园。” 黄道长差点没破口大骂：放屁！这是我们道家的圣地，怎么就成了猴子的家园？过分了哈！ 正当张凡苦恼怎么赶走似乎要赖上他的金丝猴之时，金丝猴一副交代后事的架势，在猴群中上蹿下跳，又拍打了几个不怎么听话的猴子，猴群总算安静下来。 很快，猴子们一哄而散。 “现在可以了吧？”黄道长又开口道。 让你带走一只，不算过分吧？当然，只有他们道观的人才明白，金丝猴才是大麻烦。其他的猴子，倒也好伺候。 沈念秋朝张凡挤眼睛：“好事呀！反正你也不穷，养只猴子怕什么？” “姐，这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私下养后果很严重的，蹲几年都是轻的。” 张凡的话一出，黄道长等人都吓了一大跳。照你这么说，他们几个道士岂不是很危险？金丝猴可是在他们青田观养了两三年的。 许美玲打消他们的担忧，笑道：“放心吧！是猴子赖在你们这不走的，又不是你们捉来养，性质不一样。” 得！差点被张凡偷梁换柱：“那没事呀！金丝猴是自愿跟你走的。咳咳！贫道送送你们。” 说完，都不等张凡回应，立即就要送张凡他们下山，很急切的样子，令张凡总感觉很不妙。 他们走没多远，那些散去的猴子又追了上来，张凡脸色大变。 谁知道猴子们都拿着东西，大部分都是果子，送给金丝猴，堆在路中一大堆，看得张凡一行人都惊讶不已。 “是践行吗？”沈念秋一愣一愣的。 随后，她赶紧用相机拍下来，觉得真是太有意思了。 尤其是金丝猴还厚着脸皮，一幅勉为其难地收下，也不知哪里找来的蛇皮袋，将东西全装在里面，想要扛走，发现自己力气不足，急躁地望着张凡他们。 张凡脸庞抽了抽，郑重地说道：“别指望我帮你扛东西，要不你还是留在这吧！” 黄道长脸一绿，立即开口：“放心！不会麻烦你的，我马上安排人搬下山。” 这是多嫌弃金丝猴呀？ 张凡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金丝猴则是亦步亦趋地跟上，赵村长等人窃笑不已，也有点哭笑不得。 回到青田村，张凡没有留下来吃饭，张家寨那边，游客估计很快要到，需要他回去镇场子。 刚下山，猴子就惹了祸。到村里，抢了青田村一个孩子的玩具车，死都不撒手，那孩子哭得要死要活。 张凡脸都黑，跟着下山的小道士目光晃来晃去，不敢跟张凡对视，晓得自己的黄师叔坑了张凡。 猴子本来就是贪玩的动物，看见小孩子那玩具车，好奇心重，直接将人家路边几岁大孩子的玩具抢走，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张凡已经可以预见，又是狐狸那样的麻烦。 “还回去！”张凡沉着脸教训道。 金丝猴也懂察言观色，一把将玩具车扔了回去。那辆车子立即散了架，一块块散在地上。 那孩子先是一呆，随即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谁哄都没用。赵村长等青田村的人都感觉丢脸，连忙给孩子他爹使眼色，让他赶紧抱孩子回去。 “等等！” 张凡叫住孩子的父亲，掏出一百元，塞到小家伙的口袋：“改天让你爸爸再买过。” 得到钱，小家伙才止住哭声，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上面的鼻涕，慢慢露出笑容。三四岁的孩子，已经懂得钱的重要性。 金丝猴眼睛贼溜溜地望着孩子口袋的钱，似乎对张凡送出去的东西感兴趣，伸手过去想要夺过来好好看看。 张凡瞪了它一眼：“别跟我整那么多事，否则你自己上山。” 得！金丝猴才安分下来。 沈念秋也跟着张凡回张家寨，还把拍下来的东西上传到网上。尤其是猴群给金丝猴送东西，金丝猴跟孩子抢玩具的视频。 在张家寨，孔老他们看到了金丝猴的照片，十分惊讶！ 也是他通知沈念秋，既然猴子要跟张凡回来，就不妨促成这件事，也好带回来，让他们研究，究竟是金丝猴的那个品种。 要知道，金丝猴群栖高山密林中，以野果、竹笋、苔藓为食，亦喜食鸟蛋等肉类，栖息地海拔很高，身上的长毛可耐寒。6个品种均为珍稀品种，均列为红色物种名录濒危品种。 一般来说，金丝猴在横断山脉比较常见，那边才是它们的聚居地。 能在这里发现，他们还是头一回遇到，对那只金丝猴也就产生了一些研究的兴趣。 或许，运气好的话，又将是一种新的金丝猴品种。从图片，还看不出什么来，最好就是带回来，让他们认真观察。 假如，真的是新品种。他们敢保证，云雾山脉里面，一定还有这种金丝猴的种群，值得他们进一步的考察。 “没想到，小小的云雾山脉，还藏着那么多珍稀动物，很罕见呀！”有研究专家跟孔老说道。 孔老笑了笑，并不觉得很不可思议。他很清楚，即便是中国，也还有很多的地方没有展现在世人面前，隐藏着无数的未知生物，人类对自然的认识，还非常有限。 第一百一十六章 混乱的欢迎场面 张凡带着金丝猴回到张家寨，外面刚好有十多辆车排成一列，驶进村子，颇有点浩浩荡荡的味道。 车队经过其他村子的时候，就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恐怕又是去张家寨的，他们村要发达了。” “我就知道，肯定又是跑张家寨的。” “废话，经过我们村的，不是去张家寨的，就是去青田村跟腾云村，三个村子还有什么好猜的？” “不会都是大老板吧？” “开这种车的，就算不是大老板，也是有钱人呀！” …… 从两三个月前，外面是越来越多汽车跑张家寨。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张家寨要把其他村子甩在后面。 识货的人就能看出，走在前面的，是一辆保时捷越野车。 开车的，是一位帅哥，叫郑智山，富二代。对他而言，从出生到现在，人生其实就没什么追求，不需要奋斗，生下来就是为了享受的。 两年前，也忽然有一个目标，就是走遍大江南北，吃遍整个祖国，也不枉自己来这世上走一趟。 因此，这两天来，他去过许多地方，即便是并不出名的偏远山村。 他是此次线下活动的发起人、组织人。 自问走过不少景色优美、气候宜人的地方，可张家寨还是让他眼前一亮。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车子进村的那一瞬间，好像全身心都得到了洗礼，自身能融入大自然一样。 看到前方一大堆人，路边等候，旁边还有一幅欢迎的横幅，他们晓得到达目的地了。 郑智山刚停下车，便看到一个年轻人，指挥着车子，往另一边的一个小广场引导停车，也就顺着指引去做。 那人正是张凡，他的脚旁，还有一只猴子，正在学张凡的动作，场面有点滑稽。 还没下车，一些游客看到这一幕，便会心一笑。 沈念秋走向郑智山：“你就是踏遍山河吧？” 网络上，见过他的头像，所以沈念秋算是认识对方。 郑智山点头：“是的，你就是一叶知秋吧？幸会！幸会！张家寨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在这居住，估计会长寿几岁，养老的好地方。” “等你们去了水晶洞、巴掌山等，便会更加觉得不虚此行。” “巴掌山？” 郑智山他们一愣，好俗的山名，可之前没有听过呀！就跟他们提到过红山。然而，这个时节，并不是观赏红山的最好时机。 “是呀！我也才知道有那么一座美妙的山，并不在张家寨，而是在隔壁村的青田村。看到没？那只金丝猴，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就是来自巴掌山。顾名思义，就是长得极像一只张开的手巴掌，以后你们便会知道。现在，容我介绍，这位是张凡……”沈念秋介绍。 郑智山没有什么富二代的毛病，为人相处都很随和，给人初印象就是温文尔雅的君子，没有什么架子。 “接下来，就要麻烦各位了。”郑智山一一跟张凡等人握手，尤其是跟老村长这些老人，极有礼貌，显示出极佳的家教。 “别那么说，是我们张家寨蓬荜生辉，欢迎大家的到来。”张凡开口道。 其他的游客，见猴子可爱，一个个要跟猴子合照。 猴子还没跟人照过相，不怎么会配合，反而对照相机、手机很好奇。它也不知道是顺了谁的相机，学着别人，将眼睛靠近相机的瞄孔，竟然咔擦地拍了一张。 金丝猴吓了一跳，立即把手中的照相机扔出去。 张凡眼皮一跳，敏捷地接住抛出去的照相机：“谁的相机？看好了，别让猴子拿去玩，容易报废。” 此时，惊呆的众人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个少女惊叫一声，连称：“是我的，它什么时候拿走的？” 别说那些游客，就是沈念秋也还是让猴子搞得一愣一愣的。手贱的可以呀！从下山开始，就动手动脚，难怪那些道士千方百计送下山，避瘟神一样。 “你这猴子太聪明了，能不能让它跟我拍一张照片？我给钱，十块钱怎么样？”那女子兴致冲冲地跟张凡说道。 老村长等人又是一怔：还可以收钱？不是吧？那小凡不是从青田村拐回来一只会赚钱的猴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张凡笑道：“不用钱，只要你们能让它自愿配合。” 他不会强迫动物跟游客们拍照留念，却也不会阻止，前提条件，还是得动物自己愿意。 女子凑过去，想要偷偷和猴子来一张合照。 谁知道这时候，一只狐狸出现在镜头内，还用爪子稍微移动镜头，让自己彻底入框，还会调节角度，十分入镜。 它好像还不怎么满意，朝猴子走过去，将“阻碍物”的猴子赶走，才再次回到镜头内。 一群人再次傻眼，郑智山也爆粗口：“我靠！什么鬼呀？” 实在是这一幕太过惊人，无论是猴子，还是狐狸，都显得太人性化，都跟修成精怪一样的存在呀！ 女子手中的相机一下子掉到地上，转头望着靠在她旁边的狐狸，还会摆姿势，眼睛都要瞪出来。 我的天！都说狐狸是精怪，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张凡一头黑线，走过去，揪着狐狸皮，拖了出去：“能消停一下吗？把我们的客人都要吓跑了。” 即便是孔老，也啧啧称奇，见过许许多多的动物，如此有灵性的，还是罕见。 其他游客回过神来，一个个好像看到了大明星的粉丝，尖叫不已，纷纷要求要跟狐狸拍照，张凡挡都挡不住，场面一度失控。 杨镇长也在场，望着混乱的场面，也是大眼瞪小眼。 半饷，几乎每一位游客都拍了不少和狐狸的合照，心满意足。但最高兴，还是狐狸，过足了拍照的瘾头。 张凡看向孔老：“那猴子，你们要不要领走？” 孔老嘴角抽了抽：“还是你领回家吧！有需要的话，我们会去你家观察的。” 他们也不傻，把眼前的猴子弄回去，估计要被搞得鸡飞狗跳呀！麻烦还是留给张凡比较好。 张凡暗想：以后有得头疼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小卖部 让来客们过足瘾，才带着大家去找住的地方。 到村民家看后，居住环境虽然简陋，但出奇的干净，被子、蚊帐等都散发着阳光的味道，让人心生好感。 张立德甚至还在窗户摆放了两盆开花很灿烂的太阳花，是自己家孩子在屋旁种着玩的。 这种花喜欢温暖、阳光充足而干燥的环境，见阳光花开，早、晚、阴天闭合，故有“太阳花、午时花”之名。 无论是农村，还是城市，似乎都能找到它们的身影。 在张家寨这些农村，村民还用来治疗外伤，将叶子搞烂，敷在伤口处，颇有点效果。 事实上，太阳花可供药用，有散瘀止痛、清热、解毒消肿功效，用于咽喉肿痛、烫伤、跌打损伤、疮疖肿毒。 不过，太阳花原产地并不是我国，而是美洲，算是一种入侵物种，入侵得还很成功，开遍了整个亚洲大陆。 他听说，城市人就喜欢这样的调调，于是，就弄了两个盆，将孩子种的花转移到盆里，摆放在窗边。 “咦！这家人还挺有情调呀！”搬行李进来住的女孩子笑道。 说着，还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上传到自己的空间去。 张立国有点不看那姑娘，又是低胸，又是短裙，暗想城里的女孩真是开放，也不怕别人看见。 不过，见这女孩对房间满意，他也就松了口气。 “姑娘，你看就住这里怎么样？”张立国忐忑地问道。 女孩点头：“可以，八十块钱一天是吗？” “贵的话，还可以降一些的。”张立国连忙说道。 那女孩顿时笑出声来，对这些村民的淳朴非常有好感。她去过不少地方旅游，旅馆的条件自然要比这里好很多，也没贵多少。人家床铺、浴室、网络等等，都是很齐全的。 可是，她还是喜欢这里的人。 “不用降，八十就八十，暂住三天，一会给你拿钱。” …… 很快，张立国将自己家空的三个房间租了出去，拿到七八百，体验了一把收租的乐趣。 房间空着也是空着，能收到几百元，放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情。眼看着自己家第一批种的三四亩地蔬菜就要收割，三两万元是跑不掉的。 可那都是辛辛苦苦赚来的，跟租房收钱不一样。 按照张凡的吩咐，他们也给租客们准备了洗漱品、毛巾等，成本很小，不值一提。总之，要是每个月能来几个人住，他们一家的生活费就不用愁了。 此时此刻，他们才算体验到旅游业带来的好处。 张家寨小卖部的老板最近几天也小赚了一笔，原本想要关店专心打理蔬菜的他，这时候又开始有点犹豫了。 买东西，做小生意才是他的老本行，丢掉有点可惜。 要不是看别人种植都大赚特赚，他是不会产生转行的心思。如今，暴增的交易量，让他的事业有了转机。 “老婆，我看还是再做一段时间看看吧！”他忍不住跟自己的婆娘商量。 旁边的妇女白了一眼，知道自己丈夫最近几天卖了不少的牙膏、毛巾等生活用品，小赚一笔。游客的到来，也给他们杂货小店带来了机遇。 然而，她还是认为，开店还不如种菜。只要辛苦一点，种植十多亩地蔬菜，一年赚几十万好像并不困难，搞个三两年，他们家也能成为百万富翁，多期待的事情呀！ 开杂货店，卖那最贵也就是几十块钱的小商品，一年能赚几十万？做白日梦吧！ 不过，丈夫的想法，她也不能直接否定。做惯了小生意的人，耕地种菜让他很不习惯，只能慢慢适应，慢慢改变。 于是，她也没有急着将丈夫撵回家帮忙。 “两个月，要是赚不到种菜的一半，就把店给关了吧！”最后，老板娘开口道。 “行，要到那时候赚不到种菜的一半，我也不好意思继续混了。”店老板高兴道。 得到老婆的支持，店老板寻思着张凡跟他说的话。张凡给了他一些意见，让他等会到镇上的批发部，弄个半车啤酒回来，还有烧烤的用具等等。 张凡给她罗列了不少商品，有些是要卖出去的，有些是建议弄回来租出去，比如烧烤炉等等。 只要做好这笔生意，店老板心里计算着，少说也能赚三两千。 可以说，不到一周的利润，就比以往一个月的利润还要高。正是如此，让他还没有对自己的杂货店死心。 正当他还在胡思乱想，一个中年人走进来。此人他也认识，正是到他们张家寨开饭店的老板。 “朱老板，有什么需要？” 这位朱老板，在他的店也买了不少东西，也算是他这里的大客户，自然是比较热情。 朱有福扫了一眼这个小店，有点失望：“没有啤酒？那看来我得打电话叫镇里的送下来。” 要不是麻烦，他还想自己到批发部去批发一批回来，毕竟啤酒的用量会很大。刚刚，游客在他的饭店订了好几桌。 人家特意说明了啤酒，没办法，只能到张家寨唯一的商店走一趟。没想到这里还真没有，未来的两三天，他都会挺忙的，没有空去理会啤酒的那么点差价钱。 “要多少？我正准备去进货。”杂货店的老板立马说道。 没想到那么快就有人送业务上门，他大喜过望。 “先送二十箱到我店来，要快！”朱老板急切地说道。 杂货店的老板眼睛瞪了一下，二十箱？ 我的天！能喝那么多吗？之前，张凡让他进货半车，他还一直犹豫，怕进货那么多，卖不出去可就不妙了。 然而，这个朱老板一开口就是二十箱，也太夸张了。 “你确定？” “我没时间跟你墨迹，一个钟头内送过来，否则以后别想我再在你的店买东西。”朱老板说完，就急匆匆跑回去。 他老婆还在饭店的厨房忙得脚不沾地，确实没有时间跟别人闲聊。 杂货店老板马上把自己家小子喊过来，让他看着小店，自己拿着钱就赶去镇上的批发部，先弄一车货回来，那将是他职业生涯中最大的一次进货量。 第一百一十八章 好评如潮 郑智山他们没有放下行李就立即去水晶洞游玩，正是车烦马毙之时，想今天就好好休息，在村里闲逛，今晚有个野外聚餐活动，初步确定就是烧烤。 张凡的家中，猴子又搞出了事来，被大公鸡追杀了半个村子。 猴子怎么都没有想到，即便它爬上树，也无济于事，一个会飞的公鸡，战斗力直接上升了三成。 当它们斗到屋顶，掀下来十几块瓦片，终于惹怒了张凡的小叔。 “两个发瘟呀！”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就追着猴子和大公鸡打。一时间，鸡飞猴跳，好不热闹。 孔老他们不好意思劝，看着金丝猴挨了好几棍，都眉头直跳，暗道：千万可别打死，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呀！ 一会，张凡才开口：“叔，别下手太狠，那猴子咱惹不起，打死了会坐牢的。” 他跟小叔解释，小叔愣了大半响，才狠狠瞪了一眼躲在树上的猴子，对侄子不满道：“你小子怎么带了个惹祸精回来？” 养狐狸也就算了，现在又搞回来一只猴子，开动物园吗？ “小张，以后你要多担待了。”孔老也忍不住开口道。 他都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们几个人住在别人家中，就是唠叨了。如今，还塞进来一只猴子，麻烦可不少。 既然孔老都这么说话，张立业也不得不消消气。 他苦笑道：“那玩意真的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我以前进山割松香，就见过好几只。” 十年前，割松香风靡一时，农村的不少男人都上山采集松香，赚外快。现在就很少了，张家寨已经没有人干那行。 松香，其实就是松树的树脂，是重要的化工原料，广泛应用于肥皂、造纸、油漆、橡胶等行业。 此话一出，孔老他们惊愕了半饷，连忙追问：“你在哪座山看见？” 那研究生跟张凡他们解释，经过他们的观察，发现这种金丝猴跟以往发现的六个品种都不一样，毫无疑问，这是一种新发现的金丝猴。 因此，就特别有研究价值，以及保护的价值。 他们能猜测，深山里头，肯定还有这种金丝猴的族群。 云雾山脉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在群山中寻找一种生物，即便今天的科技水平，盲目找也是大海捞针一样，难度极大。 如果能从张立业口中找到一些线索，对他们寻找金丝猴会有极大的帮助。 张立业稍微回忆一下：“好像是放牛山那边，顺着河往上走。那座山很多野果，以前我们还小的时候，就喜欢到那座山放牛。” 并不是那座山多草，而是喜欢到哪儿去摘野果吃。 或许，正是这个原因，那座山被称为放牛山。记忆中，就有不少猴子出没，跟他们抢夺野果。 孔老他们马上记下来，有必要明早出发，进去查探一番。 放牛山的位置，他们不知道，可村民应该不陌生，随便找个人带路，都能到达那儿，无非就是给村民一百几十块钱辛苦费。 朱有福的饭店，一大群人正在开餐。 今天，郑智山他们还没吃什么东西，饿得肚皮都快要贴后背了。 人比较多，他们开了六桌。每一桌都点了六七个菜，差不多就是按照前面许美玲他们吃的规格来上菜。 “老板，什么好了就先上来，我们边吃边等。”郑智山开口道。 “好咧！那就先喝汤怎么样？还有两个菜，白米饭都做好的。”朱有福赶紧动起来。 他也狠下心，食材直接从张家寨采购，家禽、蔬菜等，价格是贵一点，但做出来的味道好不少。 汤是淮山煲排骨，一个鸡公煲也好了。 “是我太饿了吗？” 两道菜刚端上来，就被他们给抢光了。所有的游客都是胃口大开，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是这店的饭菜好，味道一流，价格很公道。” “正宗的乡下走地鸡，味道就是棒。” “上次，我跟朋友去郊区的庄园吃，一个鸡煲多少钱你们知道吗？快三百元呀！” 相比之下，这一桌菜，好几样，才四百多，简直不知好了多少倍。 “不奇怪，现在一些正宗的走地鸡，三四十块钱一斤，很夸张。” …… 菜陆陆续续上桌，都是没多久就被游客们吃到肚子里。直到最后一道菜上桌，朱有福才温馨提示：你们点的菜都在这了。 郑智山他们才惊醒，不够吃呀！ 回想一下，平时就吃一两碗饭的他们，这顿填了三碗。眼前的饭碗，可不是他们以前吃的那种，一个碗能顶以往用的两三个。 什么时候他们也变成了饭桶？不可思议！ 就算今天没怎么吃，也不应该饿成那样吧？ 看来，真的是这个店的饭菜好，竟然还有点意犹未尽，虽然感觉有点撑，可还是想吃。他们没有想到，小小的农村，还有如此厉害的厨师。 “每桌再点两个菜，饭再煲两煲，没问题吧？”郑智山跟朱有福说道。 朱有福自然没有问题，都是钱呀！ “你们慢吃，我马上去弄。” 到厨房，见妻子坐在边上喝水，汗水沾湿了头发，心疼道：“你出去吹吹凉，我来弄吧！” “好久没试过这么忙了。”朱有福的老婆笑道。 辛苦是辛苦些，但她还是很开心，想到今天能赚两三千，就浑身都是干劲。 最后，郑智山他们吃挺着肚子出去的，一个个摸着肚皮，吃得实在是痛快。 朱有福两夫妇总算轻松下来，两人正在数钱，一大叠，看着都心情特别好。他非常感激那位跟他透露消息的年轻人。 “一会，我去张凡家拉网线过来，弄个WiFi才行。”朱有福开口道。 刚刚，就有好几个游客跟他吐槽，没有WiFi差评。 “要不，把你弟也喊过来帮忙，我们两公婆有时候真的忙不过来。”他又说道。 “那要给他多少工钱？” “一天一百五十怎么样？” “够了，等下我给他打电话，我听妈说，那家伙正闲得没事做，天天去小卖部打牌。”老板娘很开心地同意了自己老公的提议。 肥水不流外人田！ 第一百一十九章 烧烤产生的消费 目送张家寨小卖部老板拉了一车货离开，批发部的人都感慨不已。 以前，那小气鬼，进货都是拿些不值钱的东西，而且拿得不多，还挑来挑去，实在是受不了。都是刚从商家拉出来的，还挑什么挑？不都一样吗？ 可是今天，那家伙出奇的豪爽，首先啤酒就搬了大半车。 而其他比较高级的生活用品，也被他拿了不少货。按照他们张家寨村民的生活水平，能消费得起吗？ 尽管他也听说，张家寨不少人跟着他们村的大学生搞蔬菜种植赚了钱。 但也不至于立即就让勒紧裤头带过日子的人大手大脚吧？ 敢这么干，小卖部老板也是听了张凡的建议，咬牙拿出一笔存款。那笔钱，他还没跟自己婆娘商量过，便自作主张。要是让家里的婆娘知道，估计又要闹起来。 那么大的一车货，他的小卖部肯定是装不下的。 回到村子，不少村民都纷纷惊叹，什么时候那家伙也如此大胆？ “好家伙！这一大车货，他得卖到什么时候？” “别卖着卖着，就过期了。” “那就搞笑了。” “那么多外来人，不至于卖不出去吧？” “难说，才多少人？人家就住几天，指望五十多个人几天内买光这批货？太天真啦！” …… 围观的村民指指点点，路过的村干部也忍不住找小卖部的老板聊几句，劝告他别太冲动、太盲目。 “我这批货，是问过小凡的，他说能赚钱。” 得！ 小卖部的老板这么说，那位村干部立马闭嘴不言，委实是张凡在他们心里留下太深刻的印象，总能创造出一些他们认为不可能的奇迹来。 “既然小凡都这么说，那就没问题了。” 不知什么时候，小卖部的老板娘闻讯而来，望着不断从车上搬下来的货物，直接堆在他们小商店门口，堆成小山一样，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 她刚要逮住当家的好好教训一顿，然而接下来的一幕令围观的人都瞪大眼睛。 只见在不远开店的饭店老板朱有福黑着脸快步走过来，指着地上一堆的啤酒：“有没搞错？这么慢，别墨迹，将一半的啤酒搬到我店来。” 一半？ 知道有多少箱吗？ 村民们瞠目结舌，心里暗问：你那个小饭店，能吃得下那么多？虽然这啤酒度数不高，可三四十箱也是一个恐怖的数据好吗？ “朱老板，吃得下那么多？”小卖部的老板娘小心翼翼地问道。 朱有福转头一看，见是小卖部的老板娘，才缓下脸来，点头：“我都还不知道够不够，对了，另一半也给我留着吧！”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大的口气？ 谁知道小卖部的老板急声说道：“不行！” “嗯？” 大家都脑子转不过弯来，有生意都不做？那么多，人家要你都不给，留着自己喝吗？那么多，你会喝死的。 小卖部的老板怕朱有福误会，连忙解释：“另一半，已经被人预订了。所以，只能抱歉！你看，朱老板你什么时候要，提前给我说一声，即刻给你进货送过去。” 已经被预订？不是吧？ 张家寨那家喝啤酒喝如此厉害？难道是那些生物考察的人？也不对吧？人家来是做研究的，不是来吃吃喝喝的吧？ 至于游客，不是都在朱有福的饭店吃吗？人家要也是直接在朱有福的饭店点呀！ 张老板的老婆愣了愣：“谁呀？小凡家？” 好像也不对吧？张凡家里是有不少人，但也不会囤那么多的啤酒吧？还会升值不成？ 张老板摇摇头：“不是，是那些游客。人家刚刚跟我预订的，今晚他们烧烤，你们看，烧烤的炉、碳等我都进了不少货，差不多都是他们订的。” 围观的人纷纷惊呼，第一次发现多人来游玩的好处，首先受益的，就是小卖部、住店、饭店这些呀！ “也喝不了那么多吧？”有人不服气。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老板，我们要的东西都拉回来了？钱在这，啤酒不能少，十来二十箱是起码的。最好马上帮我们冷冻，晚一点就要用。” 大家回过头一看，是一个青年，手里提着一个包。只见他从包里随手拿出一大扎的新钞，非常有震撼力。 张老板咽了咽口水，连忙点头：“都在，都在呢！你们要在什么地方烧烤？我给你们搬过去。啤酒等会就放到老井去，肯定不会耽误的。” 将啤酒放到深井去冷藏，还是张凡给他支的招。 没办法，他的小店只有一台小小的冰箱，不可能将那么多啤酒塞进去，没有条件。如果马上买冰箱，他也承受不起，所以张凡才给他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行，你算一算，多少钱。地方我们还没定好，一会再告诉你。” 别说张家寨的村民，就是送货过来的司机跟工人都瞪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那么大的一车货，刚卸下来，直接就卖出去大半车，什么时候生意变得那么好做？尤其还是农村，不科学呀！ “好咧！你稍等。” 张老板见自己家的婆娘还愣着，瞪了一眼：“这箱啤酒给小凡家送过去。” 投桃报李是必须的，张凡给了他那么多的提示，还出了宝贵的主意，他无论如何也得回报一下吧？ 说实话，这一车货不出意外的话，一周之内就能买光，赚个五千以上是肯定的。 真是难以想象，一周就比以往两个月赚的还要多。此时此刻，张老板是第一个迫切支持旅游开发的村民。 跟饭店的朱有福一样，外面来的有钱游客，简直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财神爷，必须招呼好。 他拿着一个计算器，足足计算了两分钟，才把那些林林总总的算清楚。 “一共三千二百五十六，零头抹去吧！”张老板抬头跟那青年说道。 除了烧烤的用具，还有一些肉丸、冷冻鸡腿等烧烤的食物，东西非常多。他才发现，原来烧烤还能产生如此多的消费。 那青年直接拍下三千五百元，剩下的全在他的小卖部捡了些杂七杂八的。 可以说，张老板这单生意起码赚了两千。 第一百二十章 火爆的草莓园 朱有福带了几百元到张凡家，表示要接一条网线过去，使用一年的网络。 钱不多，但代表这位饭店老板是决心在张家寨长期经营。张凡自然没有为难，很爽快让他共享网络，用多余的网线帮他把网络接过去。 没多久，朱有福的饭店成为张家寨第一处有WiFi使用的场所。 那些游客见朱有福的效率如此之高，都忍不住赞不绝口。要不是他们初来乍到，对张家寨村子的环境处处都怀着好奇之心，真会坐在饭店玩手机。 张家寨的环境不算特别有特色，可山清水秀，空气清新，令人难以忘怀，流连忘返。 当他们发现村里还有种草莓的，都纷纷跟主人家打招呼，想要进去摘草莓吃。 老村长他们商量过，开放王玲家的草莓园，满足游客的要求。 于是乎，王玲家的草莓园闯进一大堆空闲的游客，看得不少村民暗暗咋舌。原来游客的到来，不仅仅民宿、饭店、小卖部受益，他们这些搞种植的也能分一杯羹。 “我的天，二十元一斤还便宜，外面的人真是有钱。” “应该不奇怪的，毕竟小凡家的批发都卖到二十元的价格。” “我看这样挺好，坐着收钱就行，还不需要自己费力气去摘。” “唉！当初我怎么就没跟着种一两亩？” “现在扯这些有什么用？” …… 难怪村民吃惊，王玲听取张凡的意见，定价二十元一斤。不仅仅如此，只要交了二十元，就可以入园采摘草莓，只要你吃得下，随便摘。不过，一切都只能在草莓园之内。 想要将草莓带出去，就要另外掏钱，二十元的价格。 王玲还担心自己喊价太高，让游客说他们乡下人心黑。 可没想到，她的规矩贴出来，立马吸引了二三十的游客闯进来，每个人都交了二十元的入园费。 看他们的表情，似乎还占了大便宜的样子。 王玲是不知道，在外面城市，这个时节想要到草莓园摘草莓，二三十并不算太离谱，有些甚至卖到四十元的恐怖价格。 当然，有些草莓园不需要什么入园费，可你摘草莓的时候就不能吃，被发现是要找骂的。进去亲手摘草莓，本来就是图一个好心情，要是被骂了一顿，那就相当不值。 “真值钱，下次多种一些。”王玲感叹道。 她家的草莓也算是高产，预计亩产八千斤到一万斤没问题。按照二十元的价格，她家这一亩多地的草莓，赚个二十万出头绝对没跑。 算一算这笔数，她都好几次露出惊容。 叶天生则是拿着一杆秤，专门守在草莓园的路口，给大家称草莓。 “比起蔬菜，管理水果不用那么多的精力，也是我以后的侧重点。”张凡点头道。 他是建议多发展水果的，蔬菜虽然也很赚钱，但伺候蔬菜需要太多时间，完全不是他想要的。 围观的人，还有杨镇长他们，也都惊讶不已，脸上却露出满意的笑容。 如此一来，张家寨种植草莓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不至于以后蔬菜玩不下去，张家寨就废了，多一条路自然最好。 而在草莓园内采摘的游客，也欣喜不已。 首先，草莓园的价格还算比较公道，没有宰客的意思，让他们心生好感。入园之后，看到那些草莓，长得让人流口水，卖相极佳，更让他们觉得二十元绝对值这个价。 当吃过之后，又是另一番感受。 草莓的果浆在口中炸开的感觉，所有游客都陶醉不已，草莓吃过不少，可这独特口感的草莓，还是头一回尝到，简直太让人回味了。 “好吃！二十元任吃，真是太爽了。” “是呀！我起码能吃好几斤。” “咳咳！也不能太贪心吧？人家果农公道，咱不能太过分呀！” “我看也是，不能让人家太吃亏。” “回去的时候，我带几十斤回去。”一位女子表示道，她实在是太喜欢这草莓的味道。几十斤自己当然吃不完，带回去就当是手信，送给自己的亲人朋友。 “真土豪，几十斤可就上千元呀！我还是尝尝鲜就好。” …… 短短的三五个小时，王玲就收到一万多，看得人眼热不已。 除此之外，不少游客还预定了不少货，希望王玲能给他们准备装草莓的包装盒之类，他们能接受适当的提价。 张凡明白游客想要的，替王玲答应下来。 “不用担心，明天就到镇上去，花点钱专门设计一种纸箱盒，把我们张家寨的村名都印刷上去，算是给自己村的特产做广告。” 听到张凡这话，老村长他们又是一喜。 如此一搞，他们张家寨变得高大上了好多。 就连杨镇长他们都心中一动，连忙开口：“还是我让人弄吧！” 他是想着，把黄石镇的名字都印刷上去，把自己镇的名气打出去。没有人比他们这些镇领导更加重视自己治下地方的名气了。 另外，还能催生一个行业，专门做纸箱盒的作坊，惠及到更多的人，可谓是皆大欢喜。 “那感情好，最好多弄几种盒子，大小规格都不一样的，设计得高档一些。”张凡乐道。 杨镇长他们都在寻思，其他村子能否种草莓？价格实在是高得离谱呀！现在才发现，种植草莓也是一个非常高的致富道路。 “草莓种植，难吗？”他询问张凡。 张凡愣了愣：“要说难也不算难，但想要种出高产和高品种的草莓就难了。得清楚，也不是所有草莓都能卖那么贵的，几块钱一斤的也不是没有。” “销路呢？” 这一点，张凡就不敢保证了。要都是他们村这种质量的草莓，自然不愁卖不出去。 “不好说，草莓不是耐保存的水果。因此，不少草莓种植地，都是尽量靠近市场。”张凡解释道。 张凡好像知道这些领导心中所想，笑着继续说道：“其实，也没必要盯着草莓一种水果。发展水果种植，是很有前途的一条路子。最好，就是将一种水果种出规模来，把名气搞出去，打造成黄石镇的一张名片，形成自己的核心产业。” 杨镇长他们听了，脑子像是响起一阵钟声。 第一百二十一章 酒品 杨镇长他们似乎找到了黄石镇未来的发展之路，热切的目光看向张凡。 张凡脑袋缩了缩，晓得自己的嘴门没关好，又给自己惹了麻烦。他讪讪一笑：“呵呵！都是些浅谈，镇长你们别放心上。” 杨镇长顿时笑道：“很有见地，以后我们得好好谈谈。对了，有兴趣来政府工作吗？” 老村长他们眼睛一亮，他们村子现在经济发展起来，眼看着村民的好日子就要来，自然就会祈求更多。 要是自己村子有后辈在政府工作，出了一个当官的，那无疑是最好的。 然而，张凡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如临大敌一样：“别！真没兴趣，说实在的，我这种性子当公务员不适合，不是那块料。” 其实，直接一点说，就是受不了体制的规则，懒散惯了，受不了束缚。 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就是当公务员能赚几个钱？工资开到五六千都算高的了。收入稍微高点，还担心被相关部门请喝茶。 杨镇长只能遗憾地叹口气，也不强求：“那就算了，不过，你的话很有前瞻性，以后我们多交流才是。” …… 夜色逐渐降临，张家寨小学的操场，让游客们给霸占。 操场上，一大排的烧烤架列在边上，周边摆满了各种烧烤的食材。前面，还摆着两个大音响，正在播放着摇滚的音乐。 四周，还架了好几个大灯，将不是很宽敞的操场照得通亮。 在场的，不仅仅是游客，还有凑热闹的村民，尤其是爱热闹的小孩子，正在追逐打闹，眼睛总是瞄着别人烤炉上的鸡腿等等。 “韭菜来了，都是串好的。”一位村妇用箩筐挑着两大箩筐的韭菜出场。 她家的韭菜被游客选中，全部给包了。那几平方的韭菜地，就赚了三五百元。 不仅是她，村里还有种玉米的等，都在今晚小赚了一些。 郑智山眼睛揪了揪赖在其中一个烧烤炉边上大吃大喝的猴子，嘴角抽了抽，别人烤好一串，就被它若无其事地拿走。 猴子的脚边，还有一瓶啤酒，吃了两口烤肉，又痛快地往嘴里猛灌一口啤酒。 这幅做派，惹得不少游客纷纷侧目，哭笑不得，更多人用手机拍下来，上传到网上博取点击跟评论。 张凡受邀而来，看到猴子那幅模样，也瞪眼睛。 “你们这样不好吧？” 天知道金丝猴这样暴饮暴食会不会消化不良？出了问题，孔老他们肯定不答应，到时候追究谁的责任？毕竟那货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郑智山翻了一下白眼：“跟我们可没有关系，它自己溜过来吃喝的。啧啧！酒量还不错嘛！第三瓶了。” 果然，猴子见酒瓶倒不出酒来，将瓶子往旁边一扔，又大大方方地搬过来一瓶，竟然还学会了开瓶盖，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不过，第三瓶还没喝，猴子就有点摇摇晃晃，明眼人一看，便知道猴子喝得差不多了。 只见猴子忽然发起疯来，握着一瓶酒摔在地上，很猖狂地指着别人又吼又叫，虽然大家不清楚什么意思。 可也能猜测，肯定是骂人的话。 明显就是发酒疯的症状，围观的游客哄然大笑，感觉真是太有趣了。喝醉酒的猴子，多少有些滑稽，举动更加令人啼笑皆非。 我勒个去！ 张凡真是没眼看了。 他走过去，一巴掌拍在猴子的后脑勺上，没好气地说道：“酒品这么烂，还学人喝酒，呆一边去，真是丢人现眼。” 猴子对张凡的气息很熟悉，或者说对神秘净瓶的气息很敏感。 被张凡的手一拍，净瓶空间的气息钻到它的脑袋，顿时清醒了几分，一张猴脸烧红，尴尬地挠了挠脑袋。 这一幕，又让游客们给记录下来，惊奇不已，对张凡这个农村青年大为好奇。 “那猴子真是成精了。” “好像能听懂那人的话，真奇怪。” “奇什么怪？猴子本来就是灵长动物，脑子发达，很聪明，别小看它们。” “真正古怪的，是那男子。” “叫张凡吧？他家的动物好像都挺有灵性的。你们是没有看到，他家的大公鸡可谓是看家护院的绝顶高手呀！” “那个爱拍照的狐狸更有灵性。” …… 或许见猴子喝酒，有好奇心重的孩子也偷偷喝，不多时，现场又多了几个醉醺醺的小酒鬼。 张凡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让各自的家长看好自己的熊孩子。 “先抱他们回去吧！”张凡无奈道。 谁知道其中一个小家伙开始说酒话，胡言乱语起来。 而抱着孩子的那位家长突然停下来，露出狡猾的笑容：“钱都藏哪里了？” 怀里的小家伙毫无防备就把自己藏的零用钱给爆了出来。 “难怪，我说呢！怎么就找不到。” 汉子刚说完，就被身边的妇女掐了一下：“德性！自己儿子存的一百多都不放过。” 那一百多，还是上次卖知了得到的。小家伙得到人生中第一桶金，第一时间就是藏起来，一直让他老子觊觎，苦于没找到。 “咳咳！他存那么多钱干什么？给他五块钱就够啦！”汉子讪笑道。 张凡都看不过眼：“你好意思？还是别乱动，省得小家伙明天一觉醒来发现小金库被盗，将村子闹得不得安生。” 游客们旁敲侧击，了解整件事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可以预见，小家伙明早起来，知道自己小金库被盗，还是自己喝醉酒透露出去的，那表情估计会很好玩。 那些游客很开心，这场烧烤简陋了一些，可气氛十分热烈，尤其是猴子跟张家寨的村民加入之后。 “你们这真不错，很期待明天去水晶洞游玩。”郑智山跟张凡说道。 无论是这里的环境、空气、人文气息，还是美食，都让他们很满意。尤其到了张家寨后，几乎所有人都表示浑身舒畅，身上的压力都解放了一般。 吃的方面，也无可挑剔，饭菜没有他们在外面吃的那么精致，味道、口感却一流。 仅仅这些表现，就让不少人感觉不虚此行。 第一百二十二章 凶残的蚊子 ***乐，张家寨的不少村民罕见地没有早睡。放在平时，最迟十点钟都关灯睡觉了。 郑智山他们肯定不习惯，大都市生活过的人，十点钟过后，夜生活才正式开始，没有十二点、一两点，他们估计还没感觉到困意。 烧烤一直延续到十二点，扛不住的村民才散去。 游客们虽然也跟着回去，可他们还没立即睡觉，而是习惯性地玩手机、网上聊天、刷微博、看视频等等。 他们当中，不少人多多少少都患有失眠症。 失眠是一种常见的现象，几乎所有人都会尝试过。有人觉得，失眠不算是疾病，可以归类于心理问题。 其实，失眠就是一种常见病。 虽不属于危重疾病，但妨碍人们正常生活、工作、学习和健康，并能加重或诱发心悸、胸痹、眩晕、头痛、中风病等病症。顽固性的失眠，给病人带来长期的痛苦，甚至形成对安眠药物的依赖，而长期服用安眠药物又可引起医源性疾病。 别看郑智山没心没肺地生活，但他也有烦心事，失眠症同样困扰他多时。 严重的时候，他还吃过安眠药，缓解失眠带来的痛苦。 然而，今晚他睡得很安详，没有做梦，差不多一觉睡到大天亮，睡眠质量很高。醒来后，浑身都舒畅无比。 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早上九点多。这一觉，睡得相当舒服。 “难道是最近太累了？”他自言自语。 随后，肚子传来饥饿的感觉。这种饥饿感，好像很久没有试过了吧？没想到，到了张家寨，不仅空气好，而且吃得香、睡得饱。 无论水晶洞是否名副其实，此次远道而来，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赶紧洗漱一番，就联系其他的游客，准备吃一顿早餐，就去传闻中的水晶矿洞游玩。他们的到来，基本上都是冲着壮观的水晶矿洞而来的。 在张家寨，饭店只有一家，没有选择，只好一起在朱有福的饭店集合。 朱有福两夫妇，早早就起床做了有当地特色的早餐，有河鲜粥等等。可没想到，这些游客起床那么晚，第一煲粥只能给生物考察的人送去。 早餐很简单，除了粥，就是各种杂粮，比如玉米、番薯等等。 可是，那些游客一个个吃得很欢，好像饿死鬼一样，令朱有福夫妇诧异不已：这些人在城市都吃不饱吗？ “昨晚睡得真是睡得太舒服了。” “是呀！我以前都是会认床的。本来，我以为那些木床会很不习惯，睡不着呢！谁知道拿着手机，一首歌都还没有听完，就睡着了。” “我看，还是人家这里的空气好，环境好，所以才睡眠好。” “没错！虽然没有空调，但晚上凉爽。” “农村就是好呀！” 听到这句感叹，朱有福夫妇嘴抽了抽，强忍着没有反驳。 农村好个屁呀！生活、出行很不方便，有时候有钱你都花不出去，要吃一顿好的，比如烤鸭之类，你都得跑镇上才有。 “就是蚊子有点闹心。”一个胖子开口道。 大家望过去，也吓了一跳。 只见那胖子脸上被叮出十来个红包，如同青春痘，没什么规则地排列在那张胖脸上，显得胖子惨兮兮。 也不知道那位没心没肺的，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朱有福也笑道：“昨晚没有赶蚊子就睡吧？” 农村靠近山，山里的蚊子肯定厉害，都是身上有花纹的那种，看上就不好惹。他们农村人，睡觉前都会先赶蚊子，把蚊帐放下来才敢睡觉。 在张家寨，村民们都喊花蚊子。 专业一点来称呼，叫白纹伊蚊，呈黑色或深褐色，身体多处有白纹和银白色斑点。雌蚊是凶猛的吸血者，它们在大量发生的场所对人们骚扰很大。它们是中国登革热的重要媒介，也是东南亚登革热和基孔肯雅病的传播者之一。 “哈哈！你的住家没有提醒你？我住的那儿，大婶还特意给我打电筒拍蚊子。” 胖子欲哭无泪：“提醒了，我没在意。” 我去！ 得！这就不能怪别人了，自己作死！人家都提醒过，乡下的文字特别凶，你还没放在心上，不叮你叮谁？ 大城市也有蚊子，但远不及花蚊子凶狠。其中，不少蚊子还是人工繁衍放出去的。 据说，那些放飞的蚊子都是绝育的，还带有人工制造的某种细菌。蚊子一旦释放，跟大自然的蚊子杂交，会造成其他的蚊子也变“太监”，破坏了它们的繁衍。 见胖子那么惨，大家也就没继续调侃。 朱有福温馨提示，给胖子支了两招，否则按照他的那种“伤势”，没有两三天估计不能恢复。 一般人被蚊子叮咬后，都会出现红肿、痒、痛等症状。被蚊子叮咬后有时还会出现红肿奇痒。被花蚊子叮，就更加不用说。 比较简单的，就是用肥皂涂抹止痒。 蚊虫叮咬时，在蚊子的口器中分泌出一种有机酸——蚁酸，这种物质可引起肌肉酸痒。肥皂含高级脂肪酸的钠盐，这种脂肪酸的钠盐水解后显碱性，可迅速消除痛痒。 “你那被捉破的地方，用大蒜擦，一天左右就能好。”朱有福说道。 用切成片的大蒜在被蚊虫叮咬处反复擦一分钟，有明显的止痛去痒消炎作用，即使被咬处已成大包或发炎溃烂，均可用大蒜擦，一般半天后即可消炎去肿，溃烂的伤口二十四小时后可痊愈。 一少妇吃过张家寨的食物后，对这里产出的粮食很有兴趣。 “老公，回去的时候，我们多带一些他们种的杂粮。” 她身边的男人点头，将最后一口番薯放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回应：“好，确实好吃。而且，也比我们在超市买的要放心。” 两夫妇这么说，旁边的人也纷纷赞成，寻思着回去的时候，也带一些回去。 这个村子的情况，他们也算有初步的了解，人家不怎么用农药的，种出来的粮食无污染，真正的绿色食品，在城市不一定能买到。 “好，吃饱的话，准备出发，时间不早了。”郑智山开口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 出口 老村长不放心，派了三四名村民，跟随游客大军进山，朝水晶洞杀去。 张凡没有跟着，一早的时候，就连孔老的邀请，他都没有去。今天周末，他还有事，要迎接陈老板。 另外，张欣那丫头今天也会回来，还带有同学，来摘草莓的。 考虑到那丫头还带有同学，张凡也就没有麻烦陈保利，坐他的顺风车。张凡想了想，这一批草莓出货后，也是时候给自己买一辆车子了。 他有点意外，一起来的，居然还有王飞鸿。 上一次，金银花种植合作的事，还没有当面谈妥，实在是王飞鸿前些天忙，没能抽出时间来。 “听说你家草莓成熟，我一家也来凑热闹。”王飞鸿笑道。 “吃过早餐没？”张凡问道，看向王飞鸿的妻儿。 小家伙很熟络地叫叔叔，小大人一样郑重地表示自己吃过，不用麻烦叔叔了。 陈保利瞧了眼简陋的饭店，对张凡举起拇指：“厉害，现在饭店都有了。” 他也有人驻留在张家寨，对张家寨最近发生的事情也还算了解。小小的村庄，在短短的两三个月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走！先去你草莓园看看。” 除了他，跟随而来的，还有十多位工人，不仅要采摘，还要包装等等，一两个人是搞不定的。 陈保利听自己手下说过，张凡的这批草莓是顶级货，才特意跑一趟。 张凡忽然喝道：“拿回来。” 这一喝，将陈保利他们都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发现是一只金毛猴子。 他惊奇道：“你养的？” 只见猴子手里拿着一个钱包，陈保利感觉有点眼熟，很快反应过来，朝自己的裤袋一摸。好家伙！真是自己的钱包，被那只猴子顺走，居然完全没有察觉。 猴子发现张凡脸色不好看，才把钱包扔回给陈保利，眼睛却瞄着王飞鸿儿子手上的玩具风车。 张凡一阵头疼，这猴子，好像比狐狸还不让人安生呀！ “不是，昨天跟回来的。那家伙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金丝猴，你还是别惹为妙，小心它叫一群猴子出来烦你。” 呃！ 陈保利收起恐吓的表情。 金丝猴？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那他还真是惹不起，能评为国家一级的，都是高度重视的东西，珍贵着呢！ 嗯？叫一群猴子出来？什么意思？ “你们这还有金丝猴？说实话，金丝猴不愧是猴子家族里面的颜值当担。这只猴子就长得挺好看，有点像美猴王。”王飞鸿津津有味地打量猴子。 张凡笑道：“它还真是只猴王，手下可不少呢！” 陈保利他们听了，又是一阵大眼瞪小眼。 猴子也跟着张凡他们来到草莓园，本就喜欢吃水果的动物，看到一大片草莓，马上欢快地糟蹋张凡的草莓。 成片的草莓，望过去红了一地，看样子产量很高。 王飞鸿的老婆随手摘下一枚比兵乒球稍小的草莓，上面还残留了晶莹剔透的水珠，非常好看，看着就让人不忍心咬一口。 草莓的香味钻到鼻子里，让他们深深吸了一口气。 “好，老弟你搞种植真有一套，我是头一回看到这么好的草莓。”陈保利赞叹道。 他自问走南闯北，收购高品质的水果，见过不少精品水果。可即便在农业科学实验园里头，那些教授伺候的实验品都没有眼前的好。 看到的这些草莓，经过包装，卖四五十元一斤都不算过分。 在普通老百姓眼中，可能价格奇高。但现在有钱人大把，总会有人消费，价格低了人家反而不要。 这一批草莓，陈保利另有打算，准备用作敲门砖，打出口海外的主意。 正好，前些天，他接触到一条海外的销售渠道。 运到RB，这些水果价格能翻好几倍，几百元一斤也不是卖不出去，尽管还有关口税，却也比在国内销售赚钱。 陈保利摘了一个，直接塞嘴里吃，对张凡的产品是很放心的。 这一吃，顿时停不下来，王飞鸿他们也都一样。 “老陈，你那包装箱给我十多个。”王飞鸿忍不住开口讨要。 陈保利皱眉，瞪了一眼：“你一家才几个人？能吃那么多？还十多箱。” 他肯定不干，这一大片的草莓，视为禁脔。你要是弄个三两箱回去吃，还好说，十多箱就有点过分了哈！ 王飞鸿郁闷道：“你就不准我送人？” 这种等级的水果，送人无疑是很好的选择。 “对了，我也得留一些。今天我小妹带同学回来玩，也得给她带些到学校去。”张凡也赶紧开口。 看陈保利那表情，不了解的人，还不知道这草莓究竟是谁的呢！ 得！张凡的要求也不过分，陈保利尽管很肉疼，也还是点头，开始让自己的工人采摘，顺便包装。 张凡才发现，那些包装盒竟然还有日文。 “出口的？”他立即猜测到陈保利的目标。 陈保利微笑点头：“也学别人赚一赚外汇。” 张凡看到盒子上的标价，倒吸了一口凉气。 黑！真黑呀！还是RB佬舍得出钱吃。 “野心不小呀！”王飞鸿也微微吃惊。 …… 一个上午的时间，在大家的努力下，采摘了一大半，差不多一万斤的量。 小叔、婶子舅妈她们见张凡一个上午就入账差不多二十万，心头大震，更别提其他的村民。 老村长、张富贵他们家当初都跟着张凡种植草莓的，一个个笑逐颜开，才体会到种植草莓的暴利。 那些没有跟种的，一个个捶足顿胸。 “难怪，难怪他看不上蔬菜的利润，水果真是太赚钱了。”村支书都感觉头皮发麻！按照张凡现在的赚钱速度。到年尾，他就是身家上百万的富翁。 他们甚至在想，张凡成为黄石镇首富也并不遥远。 陈保利一直在打电话，立即安排这批草莓的出口事项，直接空运到RB，不出几个小时，将会在RB的市场上销售。 张家寨的村民听了，更是嘴巴能塞进去鸡蛋，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知不觉，他们村的东西都要卖到国外去了呀！听起来很牛逼的样子。 消息传到杨镇长他们耳中，镇领导也都坐不住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小妹的同学 出口，这个词对黄石镇而言，是多么的高端呀！ 他们黄石镇以前有什么？别说出口，卖出本市的几乎都没有，小农经济，混口饭吃，仅仅是温饱线上面一点。 可没想到，张家寨如此给力，还是他们低估了。 “出口好，出口好！陈老板的生意，我们镇要尽力关照才是。”罗书记开心地说道。 杨镇长也点头，很赞同地说道：“没有错！出口这一块，我们还得跟小凡商量商量。陈老板表示，小凡的水果种植，还是太少，规模不够。下次到张家寨，得好好跟他说一说。对了，听说他还想把山谷两边的山体承包下来。我看行，尽快将手续帮他办理好吧！” 之前，他们都觉得，张凡的产业扩张太快，故意压下来。 然而，眼下张家寨，或者说张凡给他们带来太大惊喜。为了尽快将黄石镇的名气打出去，以及黄石镇经济的发展，必须保证张凡的发展不受限制，得一路给他开绿灯才行。 “一会我打声招呼，让小李去跟进。” …… 此时，张凡也到了镇上，开着一辆商务车，是借游客的。 镇上没有专门的车站，只有一个售票处，然后门口就是两排座椅，让早到的乘客休息候车。 很快，一辆由县城出发的中巴车停靠，上面不断有乘客下来。 张凡看见小妹张欣带着三名青春活泼的女孩下来，连忙朝那边大喊：“丫头，看这边。” 他喊的声音有点大，以至于周围的人都朝他看过去。他自己倒也无所谓，脸皮厚，几个女孩子顿时有些不自然。 只见张欣那丫头跑过来，埋怨道：“哥，那么大声干嘛？她们都是室友，很要好的姐妹，叫……” 其中一名圆脸短发的姑娘，脸上有些小雀斑，带着一副眼镜，显得十分文静，叫唐糖，很有意思的名字。 一位快有张凡那么高的女孩，大长腿，身穿衬衫，两个扣子打开，能看到里面的内衣，真让人怀疑这是不是高中生，叫陈亚妹，很俗气的名字。 张凡不知道，这位妹子想改名不是一次两次，好几次被长辈镇压。 最后一位戴着牙套，身材很丰满，让张凡暗道：现在的孩子营养真好，发育都这么早吗？ “她是丁思乐，认识大哥你哦！” 张凡诧异：“认识我？” 他不由认真打量了一会丁思乐，可印象中就是没有这位丰满的牙套妹呀！ “师兄你跟我姐丁念秋是同学吧？我姐的毕业照见过你。”丁思乐捂嘴笑道。 她还知道，自己姐姐暗恋过眼前这位师兄。现在看上去，她也觉得自己姐姐有眼光，就是胆子太小，当初怎么就没有表白？要是做了自己的姐夫就好了。 张凡恍然：“原来是丁同学的妹妹，你姐境况如何？得咧！上车，大家都不要客气，既然喊我师兄，肯定招呼好你们的。” “我姐去年嫁人了。”丁思乐遗憾道。 要是姐姐嫁得好，也就算了。偏偏姐姐碰到了渣男，并不幸福，才结婚一年，吵架不是三两次，好几次差点要离婚。 张凡听到这消息，并不吃惊，这岁数，还没结婚才是奇怪，尤其在农村。 “挺好，我们那一届的，估计也差不多都结了婚。”不过，张凡很少去参加他们的婚礼等等，那些场合他不是太喜欢。 “哥，谁的车？”张欣上了车，就东张西望。 “系安全带，别动来动去！车是别人的，昨天我们村来了不少游客，回去你就知道。”张凡见大家坐好，就启动汽车。 陈亚妹等人一边留意车窗外的风景，一边应付张凡的话，时不时偷瞄自己同学的大哥张凡，越看越觉得这样的男人有味道。 另外，去张家寨的道路，也让她们暗中惊讶。 看来，自己同学张欣没有吹牛，他们村真的要发达了。看这道路就能猜测出点东西来，没想到，山村种菜、水果还那么有前途。 如今，连游客都来了，以后岂不是还要发展成为旅游区？ “哥！草莓早上就开始摘了？没完吧？赚大钱了吧？”最后那一句问话有点贼兮兮的感觉。 张凡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那有那么快，摘了差不多一万斤，收入二十来万吧！” “哇！那大哥你不是发大财了？”张欣尖叫道。 另外三个女孩也震惊不已，难以想象，这位师兄一个早上就收入二十万，对她们而言，无疑是不可触及的巨款。 感触最深的，还是丁思乐，自己姐姐什么情况，她最清楚了。 高中读完就没有继续就读，进厂做了两年，没剩下什么钱，谨慎地谈了一次恋爱，很快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嫁了人日子也是磕磕碰碰。 当初，要是姐姐大胆一点，跟张凡表白，说不定有机会呢？ 那么，不仅姐姐能享福，她这个当妹妹的，也有天大的好处。 看看张欣就知道，原本也是穷女孩一个。可现在，人家都快成小公主了。听说，每次回家，他哥都会给她的小金库塞满。 “一个女孩子，大呼小叫什么？安分点。”张凡又斜了她一眼。 张欣没有理会，继续说道：“哥，你什么时候买车？” 现在家里很快要建乡村别墅，再买一辆小汽车，那就完美了。 “过段时间吧！最近也没有时间去看车。最近考试怎么样？” 张欣顿时嫌弃地白了一眼自己大哥：“哥，能不能别说学习？都快成我老爸老妈了。” 每次回家，爸妈最关心的就是她的学习成绩，大哥是个例外，更关心她在学习生活怎么样。 张凡哑然失笑：“行，你学习成绩我不过问，省得给你压力。” 回到村子，丁思乐三个女孩子在张欣的带领下，先美美地饱吃一顿，对她们同学家的大公鸡、狐狸，还有猴子都愣了又愣，果然如同自己同学说的那么人性化。 “咱家什么时候养猴子的？”张欣一巴掌将猴子伸过来的手拍掉。 陈亚妹则是从包里掏出零食，递给那金毛猴子，不停地逗，感觉很好玩。 第一百二十五章 干妹妹 接下来，张凡就没有伺候她们，让小妹带她们到草莓园体验摘草莓，一边摘一边吃，开心又惬意。 唐糖她们挺羡慕张欣的，有这么好的大哥，还生活在如此优美的地方。 “你哥种的草莓真好吃。”陈亚妹说道。 “就是，你就好啦！以后不愁没有草莓吃，太幸福了。” 张欣笑得眼睛都弯成两道月型，脸的两边还有小酒窝，很好看，得意道：“那肯定的，我哥厉害着呢！好吃的话，回学校我们带多点，也给老师他们送一点。” “那么贵！”丁思乐迟疑。 她们可是听说，这些草莓二十元一斤，十斤就是两百元呀！那么贵，让她们随便吃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了。连吃带拿，还要多拿，就有点过分了。 张欣大方地摆手：“安啦！我哥不是小气吝啬的人，就算我拉一车走，他都没有意见的。” “你真走运，有个那么好的大哥。我大哥，呵呵！每次回去让我做这个、干那个，自己就翘着腿看电视，或者出去鬼混。”陈亚妹气道。 果然是别人家的大哥，差距太大了。 “哈哈！要不，让我哥认你们做干妹妹好了。”张欣开玩笑道。 可其他三位女孩子听了眼睛一亮，认真起来。 “可以吗？”这么问，有点高攀的感觉，让她们矜持起来。 张欣一愣，随后点头：“没问题呀！咱都是好姐妹，我大哥本来你们也得喊大哥呀！晚一点，我跟我哥说一下。” 三位姑娘心头大喜，要是认作干妹妹，那就更加亲密了。 张凡得知这个提议，哭笑不得，敲了一记这没心没肺的丫头。 张欣装可怜：“哥，你不会不同意吧？我都夸下海口，说你一定会同意的，你要是拒绝，别人多尴尬呀！” “是你尴尬吧？不怕你哥被人抢走？”张凡没好气地说道。 “嘻嘻！都尴尬啦！才不怕她们呢！我才是亲的。” 张欣也不傻，明白无论她们怎么做，永远都亲不过她这个正牌的妹妹，那就无所谓啦！ 张凡笑着点头：“行，那你跟她们讲，以后都喊我哥好了。” 多几个妹妹，也不是什么坏事，对他而言，没什么负担，反而热闹一些。 得到回复的陈亚妹她们，高兴得跳起来，有这么一个有本事的干哥哥，以后不怕被人欺负啦！都很乖巧地跑去张凡面前喊大哥。 “好好读书，考上大学，我给你们一份大礼。” …… 郑智山他们望着那在灯光下五彩缤纷的水晶洞，惊叹连连。 “可惜几乎都是无色的水晶，要都是紫水晶，得值多少钱呀！”有人感叹道。 “紫水晶也不一定都值钱，得看情况的。”马上有人纠正道。 他告诉大家，天然产出的紫水晶因含铁、锰等矿物质而形成漂亮的紫色，主要颜色有淡紫色、紫红、深红、大红、深紫、蓝紫等颜色，以深紫红和大红为最佳，过于淡的紫色则较为平常。 “大家快看，这是一块晶洞，要是紫色的就好了。”前面有人喊道。 “晶洞？我们现在不就是在水晶洞里面吗？” “不一样，两种概念。” 有人解释，晶洞跟现在所在的矿洞又不一样。 比较常见的，还是紫晶洞。紫晶洞的原矿是一整座像小山状，开采后将她一剖为二，所以都是一对一对的一个阴一个阳，手放进去会有一个是温暖的感觉，另一个则是凉凉的感觉，通常都被拆开来卖。 紫晶洞的价格不一，因为水晶的市场很乱，而且不同的成色价差很大，基本上选择外壁厚度适中，颗粒大小匀称有美感，颜色娇艳的就没错。 “算了，还是不要破坏这些大自然的杰作吧！” 大家也都点头，没有必要，无色水晶其实也不珍贵，不值得他们不顾受人指责搞破坏，弄些回去纪念什么的。 真想要水晶，外面的河滩也能找到，进来前，就有人捡了不少。 小微是游客中比较特殊的一位，她是穷游者。到张家寨来，其实是坐了顺风车，让她省下不少钱，仅仅凑点吃的跟住的费用就行。 尽管如此，她也还是数着钱游玩，手上的钱不多了。 忽然，她的背包被旁边的水晶壁扯住，一声清脆的落地声，吸引了她的目光，手电筒照下去。 她看到一枚不一样的水晶，里面显淡绿色，好像还有图案。 小微忍不住捡起来观察，看了两眼挺喜欢的，准备收起来。虽然说水晶不值钱，但碰到自己喜欢的，值不值钱就无所谓了。有些东西，不能全都以价值去衡量。 忽然，边上传来一个声音。 “咦！是绿幽灵？让我看看。” 小微转头一看，是一位大叔，他认得，却叫不出他的名字来。 “大叔，绿幽灵是什么？”她递过去。 “绿幽灵是水晶矿的一种伴生矿物，严格来说，也是水晶的一种。在水晶的生长过程中，包含了绿泥石矿物质，在白水晶里，浮现出聚宝盆、水草、漩涡、至金字塔、满天星、千层等异象，被称为异象水晶。里面内包物颜色为绿色的则称为绿幽灵水晶，同样道理，因火山泥颜色的改变，也会形成红幽灵、白幽灵、紫幽灵、灰幽灵水晶等。”那位大叔解释道。 绿幽灵，别称“鬼佬财神”，原因是它的色彩跟美金很相似。佩戴绿幽灵最奇秒的莫过于含有众多内包物的幽灵了，内包物越多感觉会越明显。 现在的异像水晶已经被当作水晶收藏家所必备收藏的珍品，其实欣赏异像水晶是蛮主观的，因为世界上不可能找到同样两颗完全一模一样的异像水晶，所以品相优质的异像水晶就跟古董或珍品一样，其市场上的价格一质攀高甚至是天价。 那位大叔见这枚绿幽灵内部隐约是一片草地，其中有一株草特别清晰，顿时心生喜爱之意。 “妹子，这枚绿幽灵五千块转让给我怎么样？” 小微眼睛瞪大，随即惊喜不已，连忙点头：“好，给你！” 真是太幸运了，此次出来游玩，不仅没有花钱，还赚了一些。 “加我微信，手机转给你。”那位大叔也觉得自己占了便宜，欣喜不已。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反季节种植 在草莓园逛够，陈亚妹这些女孩子听闻水晶洞的存在，缠着张欣带路。 张凡是没有空陪他们的，老村长叫他有点重要事情，好像是镇里的领导发了话，具体还不是很清楚。 “村长，什么事情？” “好消息！”老村长对张凡笑道。 刚刚杨镇长来电话，表示张凡申请的山场承包已经通过，就差文件盖章之类的手续了。 张凡不解：“什么好消息？” 饶是他脑子灵活，也猜不到究竟是什么好消息，委实是最近的事情太多，好消息也是一桩接着一桩，他的脑子还有点乱。 “之前不是申请了承包山场的？刚刚镇长来电，镇里头同意了。” 张凡听后，脸色一喜，也松了口气。 搞定山谷两边的山体，对他接下来的种植计划有很大的帮助。只要将两边山坡都种上水果，就会形成真正的水果种植园，有了一定的规模。 “那就好，那就好！多谢村长你们费心了。” 村支书解释，前面之所以耽误了那么长时间，是镇领导还不够放心，怕张凡步子迈得太大，容易崩掉，才故意压下来。 “不过，既然陈老板都那么说，镇长他们也就放心让你大展身手了。”村支书笑道。 其实，他们何尝不是无比震撼？才多长时间？张凡的种植园是越扩越大，尤其现在还专注水果的种植，把蔬菜的利润让给了他的小叔和村民去赚。 原本，他们还觉得张凡抛弃现成的蔬菜利润，有点傻。 可今天，张凡给他们上了一节很生动的课，才三五亩地的草莓，等摘完最后一批，估计能赚近百万，什么概念？ 老村长、张富贵跟李全一家，他们的草莓没有张凡家的好，买不到二十元的价格，但十五元跑不掉，同样是要跟着发大财的。 听说，陈老板以后准备把张凡的水果专门用作出口，村里其他人种的就留在自己水果连锁店销售。 “打算都种水果？两边山坡，种什么合适？灌溉是一个大问题。”老村长立即将最关键的问题揪了出来。 张凡想了想：“两边山坡种植株比较高大的水果种类，山谷以后我搭棚，种反季节的蔬果，一年四季都能有产出。” 相关的设想，他早就想好了的。 “反季节？”老村长皱了皱眉，第一次接触这个词，还不清楚什么意思。 村支书倒是有所了解，解说：“就是把不对季节的东西种出来，比如我们春天种瓜种豆，人家反季节的话，冬天也能种出来。” 张凡点头：“虽然我们这里接近热带，差不多是一年四季都能种植。不过，到了冬天，植物难免还是生长缓慢。搞了反季节的大棚，不受外面气温、干燥程度的影响，以最快的速度将作物种植出来。” 如此解释，老村长也就懂了。 那就是不受季节的影响，不断地将蔬菜水果等种植出来。不得不感叹，现在的科学技术真先进。 前面，张凡就给村子带回来喷灌的科学设备，大大方便了浇水，节省了很多的人力，将劳动力解放了出来，让大家的种植规模不断扩大。 后来的翻土机、施肥机、种菜机等等，又让他们这群土包子大开眼界。 而现在，张凡又要搞什么大棚？果然是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能充分利用现代化科学技术。连他这把岁数的老头子，都不能否认，现代化的机器等远远比人力要高效率很多。 “那你的草莓岂不是一年四季都能供应？”老村长一惊。 其他水果还不清楚，但草莓给他们印象很深刻，是暴利的作物，假如搞得每个月都能不停地出产，那真是太恐怖了。 张凡点头：“是呀！不过搞大棚种植，投本也挺大的。” 高投入、高风险，高收益！ 这些道理，老村长他们岂能不懂：“高投入也是应该的，小凡你先试水，看以后我们能否跟着做。” 没办法，如今张凡就是张家寨的标杆，大家都是盯着他的动作。只要他搞出成绩来，大家才会跟风。 搞大棚种植，张凡也跟陈保利透露过，那家伙是非常赞成张凡那么干的。 只有那样，他才能拿到更加稳定的货源，对他的出口野心才更有帮助。没有高水准的货，搞出口那就是在找死，外汇可没有那么好赚的。 “那样好，那样好！镇长他们知道的话，会更加高兴的。”村支书笑道。 他是了解的，镇里的领导对张家寨很重视，严格来说是对张凡很重视。今天听到张凡的草莓将会出口到RB，镇里差不多是乱了套，可见他们对出口这方面的高度期待。 他们也真是得知，陈老板嫌弃张凡的水果规模太小，才赶紧把之前的承包山场申请给通过，真心希望这一块张凡能快速做起来。 要知道，目前为止，全县能搞出口的，也还只有他们黄石镇有这个资格。 不要说赚不赚钱，仅凭他们是全县第一份，就倍有面子，相信县里的领导也会极力支持，杨镇长他们才如此热心、热切。 村支书他们猜得也没有错，消息很快传到县里。 县里的一二把手明确表示，大力支持黄石镇搞出口业务，会给与一定的政策跟资金扶持。毕竟那不仅仅是黄石镇的面子，也是他们县的面子，代表他们县走出国门。 “你小子是早有谋划的吧？我看山谷那边，你还育有西瓜苗之类。”村支书意味深长地笑问道。 他也是无意间听到张凡的小叔提到过，不仅有花卉、珍贵药材，还有西瓜苗等。张凡的小叔不理解，这个时候育西瓜苗，是不是太晚了？ “嘿嘿！是早就想过。支书，你要不要跟着搞一搞？不怕跟你说，这西瓜也是蛮赚钱的。” 村支书连忙摆手，西瓜能有多贵？他们镇也不是没有西瓜，三两块钱一斤，就差不多是顶了天，还不如专心种菜呢！ 何况，还要投入成本搞什么大棚，吃饱了撑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 火爆销售 从老村长家里出来，就碰见朱有福，一脸明朗的笑容，张凡便猜测到这家伙可能跟旅行社的人达成了合作意向。 “谈好了？看来要恭喜朱老板发大财了。”张凡拱手道。 朱有福也拱手回礼：“哪能跟你张大老板比？我这都是小本生意。张老板半天赚了二十多万，村里传得沸沸扬扬，才是令人羡慕呢！” 张凡翻了翻白眼，怎么叫半天赚的？前面可是花了两三个月伺候的，没算上吗？ “对了，今晚我夫妇设宴，摆几桌，请村长他们来吃，张老板赏脸吗？”朱有福以后毕竟要在张家寨发展，就不能不跟张家寨的人打好交道。 这两天，他也是赚了不少，加上今天终于跟旅行社方面达成意向，以后生意更加有了保障，请大家吃喝一顿非常有必要。 尤其是对张凡，以后肯定离不开他的关照。 谁人不知张凡才是张家寨的灵魂人物？真正改变张家寨命运的人，他要在张家寨赚钱，就绕不开张凡。 “行，那就让朱老板破费了。” …… 陈保利的行动很快，草莓当天就让他搞定出口关的检查，晚上便出现在RB的高级商场，开始上架销售。 可见，陈保利对出口也是早有准备，还非常充分。 第一批来自张家寨的草莓出现在RB的货架上，卖相、气味都极为诱人的草莓很快引来东京市民的关注。 RB人搞销售也很有一套，专门挑出一枚最大的草莓，摆在最宽敞的地方，标价66666日元。 尽管日元没有人民币值钱，可高达六万多的日元，仅仅是一枚草莓，立即引起小范围的轰动。 好奇之下，一些身家丰厚的RB太太尝试购买一两斤品尝。 这一品尝，当即成了这批草莓的忠实拥护者，实在是味道太好，好吃得让他们想哭。只要是手头宽裕的，都忍不住加入抢购的大军之中。 王晓晓作为一名RB留学生，亲眼目睹了这疯狂的一幕。 令她震惊的是，这些草莓竟然来自自己的祖国。跟她一起出来购物的女同学，吃了一枚草莓后，完全停不下嘴，把身上所有的零用钱都花在购买草莓上。 一边吃，还一边不断跟她赞美中国水果的物美价廉。 这一刻，王晓晓心底忍不住升起一股自豪感，特别留意了包装盒标注的信息：茶县、黄石镇、张家寨？ “真贵！要是在国内敢卖这么贵，肯定要被喷死。”王晓晓吐槽道。 当然，她也明白，造成这种价格，除了商家追逐最大利润，还有就是出口、进口税的缘故。就好像在大陆，进口汽车动不动就是上百万那样，都是关口税造成的。 火爆的草莓热销，吸引了当地的媒体记者，好几家媒体对这一事件进行了跟踪报道。 川口太郎听到手下的汇报，脸上满是笑意，立即联系在华的陈老板。 “保利君，我想我们可以加大合作力度了。” RB人对君的称呼也有点意思，这种称呼最早出现在我国春秋战国时期，是一种尊称，相当于“您”。我们国内后来淡化了这种称呼，反倒被RB人给继承下来。 可能很多人搞不清楚，到底“君”的前面是加姓，还是名。 其实都可以，一般不是很熟的，都是把姓放前面，比如杨君等等。要加深关系，大家熟络，就可以加名，就好像川口太郎称陈保利为保利君。 在我国古代，读书人还有字，比如唐寅，字伯虎，我们就还可以称他为伯虎君。 陈保利搭上川口太郎这条渠道很久了，大家也算是熟悉，以前都是称他为陈君。忽然改变称呼，陈保利怎么还不能猜出草莓的热销？ 他也不意外，那种顶级的草莓都卖不出去，实在是没有道理。 “加大合作力度，那是应该的。不过，我这边的产量还没能跟上，还需要一定的时间。”陈保利当然也想加大合作。 要知道，他出口转给川口太郎，一斤草莓算六十元人民币的，价格直接在成本价上翻了两三倍，赚得非常狠。 “那样的话，明天我得再涨一涨价，控制销量了。产量的问题，就要多多拜托保利君了。” “不客气，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 挂了电话，陈保利急不可耐地找张凡，再次说扩大种植规模的事。 “急不来的呀！开花结果怎么也要两个月以上的吧？”张凡郁闷道，他如何不想立即将草莓种得漫山遍野？都是钱呀！ “我知道，可今天咱们说的大棚种植，得尽快搞了。资金不足，老哥先借你，当老哥求你了。” 他也晓得，张凡家要建别墅等等，开支很大，别看前面赚了不少，可支出也大，要再投入大棚种植，会捉襟见袖。 于是，陈保利干脆主动跟张凡提出资金的援助。 不怕张凡还不起，这家伙一天就赚了他超过二十万。 “刚到手一笔钱，还准备迟点去看车来的。既然你那么急，那车子就先留着吧！”张凡无奈道。 陈保利摆摆手：“行了，咱客气啥？老哥也信得过你。这样，我先借你一百万，你尽快给我把温室大棚搭建起来，面积越大越好。” 小叔他们一听，顿时骇然，借一百万？ 刚要开口阻止，侄子张凡就点了头：“那好吧！过两天我就让人来弄，另一边三四十亩全部改暖棚。” “这样就对了。” 陈保利很满意张凡这种说干就干的作风。 …… 第二天，老村长他们就听见游客的议论。 “厉害了，张家寨的草莓已经在RB大卖。” “我的天！三千多日元每斤，还卖得排长龙，太扩张啦！”算一算，那是超过两百人民币每斤的价格呀！RB佬的生活水平就是高呀！ “东京那种地方，我去过，这种物价很正常，你们以为随便哪个国家都像咱中国那么幸福？蔬菜、水果、肉类敞开肚皮来吃？省省吧！别说RB，你去去韩国首尔，也会被吓坏的。” “……” 老村长他们惊呆，那么快就转到了RB？卖那么贵还得排长队？ 第一百二十八章 镇领导的意外惊喜 当下时代的网络很发达，千里之外发生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多少分钟就能传遍全世界，只要有心寻找，就能翻出相关的信息。 张家寨的草莓在RB火爆销售，传到杨镇长他们的耳中，那是相当的诧异。 昨天才听到出口这个词，今天已经有了结果？开局还蛮不赖的嘛？远远超出他们的意料之外。 按照他们的设想，张家寨的产品，想要被外国朋友接受，要在国外站住脚跟，起码都要一段时间吧？ 怎么都没有料到，整件事如此的顺利，令他们都措手不及起来，惊喜中的惊喜。 “书记，你们看，微博上都有，是RB东京的中国留学生上传的。”李辉将手机递给杨镇长、罗书记他们观看。 国内的媒体暂时没有什么报道，只能在RB的几家媒体看到相关的信息，传得比较快的，还是微博这种网络平台。 李辉并没有话太大的心机去搜索出来，因为产自中国的草莓火爆RB东京市场这个事在微博上传得比较广。 国内的网民，对自己国内的产品卖得死贵，还要那些RB佬排长队才能买到表示喜闻乐见。于是乎，一个个点赞、评论等，直接将这件事推了上去。 杨镇长他们一看，文中作者对那草莓的赞扬，配上二十多张照片，全是抢购的RB人，顿时感到倍有面子。 “嗯！专业的就是不一样。老罗，你看看，人家这礼盒设计得多好？”杨镇长乐呵呵地评论道。 只见礼盒上，有中文跟日文，清晰地标注了他们县、镇，以及张家寨村的名字。 可以说，他们黄石镇已经在国外露了面，整个县也沾了光。他们作为黄石镇的衣食父母官，肯定是倍有面子。 “没错了，昨天让人设计专门的包装纸箱，也不知道搞得怎么样。我觉得，还是做得有点档次比较好，张凡说得没有错，我们走得是高端路线。”罗书记笑眯眯地回应。 黄石镇的一二把手，看手机上的微博津津乐道，甚至连下面无数赞扬的评论也浏览了不少，大多数网友们都表示茶县的黄石镇给国人争脸，两人感觉爽透了。 “镇里的事，老杨你就多盯着，我到县里去走动一下。”罗书记开口道。 这个时候，趁着他们黄石镇威风八面，赶紧到县里去唠叨唠叨上级领导，给黄石镇争取一些更加实际的利益。 以前，黄石镇那死水一潭的经济环境，他们两位也不好意思伸手要什么资源支持。 眼下不一样，有了巨大的转机，黄石镇有了如此大的机遇，无论如何都要争一争的。他们相信，县里的领导了解到这一切后，也一定会全力扶持张家寨种植业的发展。 “放心，我看着。晚一点，旅游公司的代表会过来进行最后的洽商，我的意见是短期的利益能让就让。” “行，人家投资，追求利润回报，我们可以理解的。”他们主要只是捉住这个契机，让旅游业快速发展起来，带动其他行业的兴旺。 …… 下午，张凡帮忙摘了两三箱的草莓，亲自送小妹她们去学校。到了县城，还给她们每人买了一份礼物，不贵，就当是干哥哥的表示。 “都好好学习，不要跟校外的人扯太多关系，听见没？”送她们下车后，张凡叮嘱道。 陈亚妹她们欣然答应，也就张欣那丫头不耐道：“知道啦！哥，我们又不是三岁孩子，你是越来越啰嗦了。走，我们进去啦！” “等等，拿着，哥给你们的。”张凡掏出几个红包，分给了几个丫头。 张欣一下子抢走一个，她明白，自己不这么干，犹犹豫豫的话，其他的女孩是不好意思拿红包的。 “愣着干嘛？我哥他赚了大钱，发了财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还替他省钱吗？” 得！张欣这么说，陈亚妹她们也欢喜地收起红包。在离开张家寨的时候，张欣的爸妈就给过她们红包的。 张凡无语地看着她们吱吱喳喳带着东西进入校园，没有停留，转身驱车返回张家寨。 走进校园的张欣见自己大哥开车走后，才打开大哥的红包，从里面抽出一叠崭新的大钞，估计有两千左右。 “这么多？”丁思乐她们吃惊。 她们还是头一回收到过千元的大红包，想到干哥哥昨天就收入二十多万，心里也就平静下来。 “唉！封什么红包？直接微信发不好吗？明天还得抽空存进卡去。”张欣嘴上埋怨，心里不知道有多甜。 几个好友，谁不羡慕她有那么疼她的大哥？ 这么多现金，放在身上当然是不安全的。前两个月，随着她的零花钱日益增加，她也办了一张银行卡，将自己的零花钱都存了进去。目前为止，她的小金库已经超过一万，绝大部分都是大哥给她的。 “明天我们一起请假出去？” “我还没有银行卡呢？帮我存进你的卡行不行？” “不好，干脆你明天也顺便出去办一张卡吧！” “……” 她们回到宿舍，马上开了一箱草莓，分给同班的同学享用。 一大群的女孩子顿时让场面热烈起来，吵吵闹闹跟菜市场一样。吃过草莓的，无一不说好吃，张欣她们还以为带多了。 可没多久，一颗不剩，张欣愣了半响，呐呐道：“我还想送点给老师的。” 那群女同学面带尴尬，随即窃笑不已。 “太少啦！谁叫你家的草莓那么好吃？下次我们也去行不行？” “是呀！没有跟着去玩，亏大了，还没吃够呢！” …… 陈亚妹她们心里暗笑：你们吃亏大了，没有成为张凡的干妹妹。 不过，那些事，她们都不准备过多透露，省得这些小妞也有样学样，让干哥哥徒增麻烦。 张凡回到镇里，直接开车进入镇中学，跟门卫大叔也熟了。人家一看，一句话没问就打开门。 车上，还有一些草莓，是张凡带给赵雨晴，以及以前教过自己的老师。 第一百二十九章 探望 张凡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经过门卫大叔的时候，掏出一包香烟递过去：“大叔，辛苦了。” 门卫大叔属于低收入的人群，守着一个大门本来就无聊，养成了抽烟的习惯。 看到张凡那包香烟，似乎还是高档货，门卫大叔难得地露出笑容，顺手拿了：“小伙子挺精神，发展得不错呀！来探望老师的吧？进去吧！车子尽量停在教师楼前面。” 他也不提什么泡老师的话，明知道张凡就是来泡女老师的。 上次罗书记的态度，让他们见识了这个年轻人的前途无量，自然不会为难张凡，加上人家还是这座学校走出去的学生，也算是自己人。 “明白，谢谢啦！” 停好车，张凡就给赵雨晴电话，还把之前的那盆兰花从净瓶空间取出来。 经过净瓶空间的修养，以及灵水的滋润，兰花长势比之前更好，开得更加质朴文静、淡雅高洁。 再次见面，两人也没有什么很肉麻的话。他们每天在微信上都有聊天，尤其是赵雨晴，会把当天发生的一些琐碎事都拿出来说，交往似乎平淡如水。 也就只有张凡他们当事人清楚，感情正在日益增进，没有轰轰烈烈，却让他们很享受这份恬静跟惬意。 “来啦？咦！兰花都送过来了？”赵雨晴略带惊喜地说道。 兰花的事，赵雨晴一直有自责。前些天，张凡就发过图片给她看，表示已经治愈好。 不过，又送到学校来，她还是有点担心，生怕发生上次一样的事情。假如是普通的花，摆一两周也就算了。可眼前的这一盆，是价值好几万的贵重花卉呀！ 先不提张凡的心意，仅仅是经济价值，就会让她心疼。 “是呀！还好没有伤到根本，加上我有特殊的手段，治愈没什么难度。你长时间在学校，当然送到这里来了。先回你宿舍，放好这些，我们再去探望老师。”张凡笑道。 “嗯！好！”赵雨晴吃了蜂蜜一样，捧着兰花走在前面。 她是学校的女神老师，一举一动都有人关注。张凡的出现，引来一些学生的注意和羡慕，不少男学生心想，以后他们能娶到赵老师那样的美女当老婆，就有福气了。 “这些学生对我的戒心很重嘛！”张凡半开玩笑道。 赵雨晴则是笑而不语，早就知道有不少小男生暗恋她，没有当一回事而已。 她是新来的老师，而且还是单身一个人，所以分到的住宿就是单间宿舍，大概就是十来平方的空间。 里面的布置很简洁，赵雨晴放下兰花，慌慌张张地将挂在床边的内衣裤藏起来，脸上火热热的，倏地变红。 “要喝水自己倒。”赵雨晴估计转移张凡的注意力。 张凡笑了笑，看到女生的私密物件，并没有很意外。上大学的时候，他就是学生会的成员，会不定期组织检查宿舍，包括女生宿舍。 因此，也不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更乱的都遇到过。 他记得有一次去检查违纪电器，里面的女生为了将大功率的电器藏起来，故意穿得少少的，将内衣内裤扔床上，试图让他们知难而退，不好意思搜查。 那时候，他还不经意瞄到其中一妹子的床上还没藏好的“小工具”。那时候，女生宿舍的形象在他心里已经崩溃。 赵雨晴这里的环境，算是收拾得很好的了。 张凡也没有客气，将一大箱的草莓放下，先倒了一杯热水自顾喝起来：“草莓你留够自己吃的，其他的一会拿去给以前的老师。想吃的时候告诉我，两个钟内送到，保证比快递还要快。” “嗯！我见黄主任在学校，其他老师估计没有那么早。”赵雨晴点头道。她才不会为了吃，总让张凡麻烦跑来跑去。 她取出三五斤，够两三天吃就行，毕竟宿舍没有冰箱，放不了太久。 “那就先去看黄老师，其实也主要是探望他。”张凡说道。 黄主任是他初中三年的班主任，曾给他诸多照顾、教诲，记忆深刻，难以忘记。一些人生大道理，就是那时候黄老师灌输给他的。 回想整个读书的历程，十多年，对张凡影响最深的，就数黄永森老师。 黄主任作为年级教导主任，工作还是挺繁忙的，毕竟他还做班主任，教着两个班语文课。教尖子班本就劳心劳肺，杂七杂八的事很多。 他老婆也在这座学校教书，所以分到了一套房，不仅孩子也住这，还把老母亲接到这里来照顾。可以说，这座学校就是黄老师的家也不为过。 看到张凡的到来，他十分高兴。 那天，李辉跟他简单说了张凡的事迹，后来他又认真去打听过，见自己的得意学生有出息，在家乡居然干出了一番大事业，高兴了好多天。 “你小子，毕业之后就没有来探望过我。考大学的时候，成绩怎么样，也没有一点消息。” 张凡讪讪一笑：“那不是混得不好嘛！哪敢来见你？” 黄老师瞪了一眼：“放屁！你们那一届，是我教过最好的一届，怎么就混得不好？你们班，考上重点大学的就有十名，三分之二以上都是本科，全部考上大学。我们学校就没有过那么辉煌的一班。” 师母则是赶紧请张凡跟赵雨晴坐下，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别看他现在凶，前些天这家伙天天将自己的得意学生挂在嘴上，她都快要听吐了。 “自己人，带什么东西？以后别麻烦，直接过来吃饭！你们俩呀！男才女貌，很登对，早点结婚，我们也能吃喜糖。”师母笑道。 “都是自己种的，不值钱，胜在营养健康。”张凡干笑道。 赵雨晴没有拆穿张凡，他家的草莓都不值钱，什么值钱？她可是在微博上看到了的。 师母打开一看，全是草莓，顿时笑骂道：“要不是我也看了雨晴的转发，还真信了你。都出口到RB的产品，好几千日元还不叫贵呀！以后别摘那么多，吃不完的。” 张凡呆滞了一下，望了望赵雨晴。 赵雨晴也脸红了一下，她都忘了自己的转发，貌似全校的老师恐怕没有不知道的吧？ “哈哈！我就说，你小子最不老实。”黄老师摸了摸他头上那越来越光亮的地中海，得意地看着张凡吃瘪的样子。 张凡苦笑：“没有那么值钱，赚钱的是那些老板。” 见他还想低调，赵雨晴小声吐槽：“你也一天收入二三十万了呀！” 她开口，无疑也有替自己男人拉威风的意思。没有人不会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在公众面前发光发亮的。 黄老师他们顿时一震：这么夸张吗？ 第一百三十章 帮母校拉募捐 随后，张凡给黄老师讲了些回家乡之后的举动，以及计划、打算。 黄老师他们越听越吃惊，实在是张凡发展得太顺利，一切都好像是有如神助。而且，一切发生得太快，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呀！ 他一个人，回到家乡之后，几乎是从无到有发展起来，到现在差不多是带动了半个镇的经济发展。按照他的计划，两年内就能把张家寨打造成家家户户百万存款的富裕之村。 “我是没有想到，你会跑回家乡发展，还搞得有声有色。不错，非常不错！”黄老师赞赏道。 这比张凡在外面成就亿万富翁还要让他欣慰，不管你在外面多风光，没有照顾到家乡，也就是被人羡慕几句而已。 可像张凡这样的，以后全镇的居民都会念着他对家乡做出的贡献，带领大家发家致富。 黄老师作为张凡初中三年的班主任，自然也就引以为豪。他教过的学生中，也不是没有混得好的，但人家就没有想过回家乡做贡献，谁又知道他们混得好？ 张凡笑着解释：“这里面，也有一定的运气造就。” 黄老师却摆摆手，并不认同这种说法：“没有你大学努力学的专业知识，能种出那么好的蔬菜水果？产出的产品质量不高，你运气再怎么好，也很难打开销路。即便是运气好，做成一单生意，暴富一次，也不能长久。” 所以说，他更加倾向这是努力的结果。 聊着聊着，就扯到学校建宿舍楼的事。因为资金缺口还比较大，计划就被一直拖着，开了很多次会，都还没有结果。 “在哪里建？”张凡有点好奇。 记忆中，母校也好像没有什么空闲的土地吧？ “操场后面，学校想将那一块地买下来，纳入学校的范围。” 也正是如此，资金也就需要更多了。好在那块土地不是肥沃的农田，只是旱地而已，征收的话，应该也不用太多钱。 建一栋宿舍楼的预算是八百万到一千万之间，教育部门能批下来的，顶了天就是五百万。剩下的，就需要学校、当地政府自己想办法。 镇政府召集过镇里的一些企业家，搞了一个募捐活动，就筹到几十万，离目标还差很远。无论是学校的领导，还是镇里的领导都十分头疼。 说来说去，还是黄石镇太穷，不仅政府穷，居民也没有多少特别富裕的。所谓的企业家，其实就是做点小生意，能拿出几个钱来？ 听说，罗书记找了关系，在外面拉了一笔近百万的资金，总算是靠谱一点。 “难呀！我们也不能额外收取学生的费用。” 赵雨晴看着张凡，没有出声。她知道张凡最近赚了钱，小小帮助母校一下应该没问题，可要解决整件事，恐怕也是有心无力吧？ 黄老师之所以将这个事拿出来说，也有点期望张凡能帮衬一二，毕竟张凡也是自己学校走出去的杰出人才，有困难跟他们提，一点毛病都没有。 张凡听后，沉思了片刻，黄老师的意思，他懂。 正要说话，他的电话就响了。 是陈保利的来电：“喂！陈哥，什么事？” “现在？在我以前的初中学校呢！对，探望老师。呵呵！学校想着新建一栋宿舍楼，不过资金缺口有点大，陈哥要不要做做善事？一分钱也是爱呀！” “咦！对了，我记得也是嫂子的母校，陈哥看来你是逃不掉了。” …… 见张凡光明正大给学校拉资金，黄老师他们都不敢出声，紧紧地盯着张凡。 正在张家寨的陈保利本想找张凡聊大棚种植的事，承诺借给张凡的一百万已经准备好，就等着张凡赶紧行动。 RB那边又给他打了两通电话，看得出RB人对张凡的草莓需求很迫切。 而陈保利也想着尽快攻占国外市场，只能不断催促张凡了。 当他听到张凡游说他给自己母校捐款，也是哭笑不得。既然张凡开了口，多少他也会捐一点，就当是做慈善，出点钱刷名声，毕竟他以后要靠黄石镇发财的，帮助一下当地教育事业也不是不能接受。 然而，那座学校竟然还是自己老婆的母校，那就不能太敷衍了。 于是，他想了想，直接跟张凡报了二十万，让他跟学校领导通一通气。二十万对他而言，也不是特别多，昨天那批货就让他赚了远不止这个数。 “那我就先替母校感谢陈哥和嫂子了。”张凡露出笑容。 原本，以为能帮忙争取几万元就算自己面子大了。二十万，远超出自己的预想，不能再贪心的。 “得！小事，你赶紧处理好那些事回来，我们的合作才是大事。” 他的话不假，只要张凡将其余几十亩种上草莓等水果，他跟张凡之间的年交易额都要超过千万，二三十万真没有放在心上。 挂了电话，对上黄老师他们期待的目光，张凡笑道：“收购我草莓卖到RB的大老板，他老婆就是我们一中的师姐，跟他说了学校的困难，他二话不说就表示捐二十万。” 黄老师他们听后，顿时大为激动。不管张凡出不出钱，能帮忙争取二十万的募捐，绝对也是出了大力气。 “走，跟我去找叶校长。”黄老师高兴道。 那么激动，自然也有炫耀的意思，告诉别人，自己学生拉到了二十万的资金。更多是，是帮助到了学校。 作为在这座学校默默奉献了二十多年的老师，差不多是把这里当成家，黄老师如何不爱这座学校？不替它操心？ “对了，阿紫，草莓我们也吃不了那么多，和小赵老师拿去分一些给其他在家的老师吧！” 说完，就急匆匆带着自己的得意学生去找校长。 叶校长是镇上的人，家就在街道附近，距离不远，就没有住在学校。可此时，他也还在办公室。 别以为校长就很闲，他同样教两个班级历史，教学任务不重，毕竟还要管理学校的诸多事务。 “老黄，有事吗？”见敲门进来的黄主任，还有他身边的一位年轻人，叶校长猜不到他们的目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百万捐资 很少人知道，其实黄主任跟叶校长是老同学，私底下就没怎么客气过。 “老叶，好消息，我这门生可是替学校拉到二十万的募捐呀！”黄老师一进来就献宝一样，怎么看都像是夸自己的学生。 “哦？” 叶校长不由认真打量张凡，虽然衣着看上去不像是什么成功人士，但张凡身上的一股气质挡不住，越看越不凡。 “你门生？” 叶校长立即站起来，请张凡他们坐，自己亲自倒水。 “还是我来吧！你那包龙井，也别再藏了，再不拿出来喝，都快要发霉啦！这位就是我的学生，之前罗书记也提到过的张凡，张家寨出来的高材生。” 黄老师熟门熟路地从叶校长办公室一个书柜翻出一包茶叶，看样子这么干不是一次两次了。 叶校长无语望苍天，暗道：我学生给我捎回来的半斤极品龙井，容易吗？我自己都不舍得喝，倒是你这家伙天天纪念着，是不是过分了点？ 但他也很快认识到张凡的身份，就是近期传得沸沸扬扬的张凡？ 虽然是教育工作者，但对黄石镇最近的大件事也还是会关心一二。 最近黄石镇最大的事情，就是张家寨的忽然崛起，黄石镇谁不讨论几句？先是镇出钱，搞了两车道的柏油马路，全镇独此一份。 紧接着，张家寨传出有人种蔬菜赚几万、十几万的事，据传闻，张家寨还要建设成全县，甚至全市最大的蔬菜种植基地，搞得非常轰动。 而且周边的两三个村子都搭了顺风车，估计很快也能脱贫致富。 这一切的发生，都是一个大学生引导的。正巧，那位名叫张凡的大学生，就是他们一中走出去的学生，现在算是校友了。 叶校长本来就想找机会，认识认识自己学校走出去的俊杰，一直没什么机会。 没想到，今天他自己找上门，或者说老黄带他过来了。 等等，还给学校拉了二十万的资金？ 那真是大好消息呀！资金的问题，是他们学校最为头疼的事。二十万相比缺口还是有点杯水车薪，但也不是小数目。他们学校全体老师捐一个月薪水，总共也就是二十来万的样子。 “张凡，来，坐！别客气，学校就是你家。真是太感谢你了。”叶校长连忙跟张凡握手。 张凡笑道：“校长，这二十万可不是我捐的，是我的一位比较熟的大哥，叫陈保利。他的妻子，是我们学校的校友，得搞清楚。” 随后，张凡把陈保利老婆的信息简单说一说，相信学校也有记录，翻出来不难。 既然是自己学校走出去的学生，就没必要客套那么多。 不过，张凡说得没错，人家虽然是这座学校走出去的学生，捐了钱是没必要客套，可是校方也得会做人。 最起码，得好好感谢一番，将这一个善举公布出去。别人可能不图名，但学校得替人家扬名。 叶校长听后，马上给学校的一名主任打电话，催他将当年陈保利老婆的学籍档案找出来。另外，准备搞一个宣传的方案出来。 可以说，除了罗书记从外面拉回来的那笔资金。这二十万，就是他们学校得到的最大一笔主动募捐，必须好好宣传。 随后，又从张凡那儿得到陈保利的电话。 作为校长，他还必须给陈保利，甚至陈保利的老婆打电话，隆重邀请他们回学校“探亲”。那些混得好的人，以后都是学校的人脉资源，也会成为学校的底蕴，不能错过的。 张凡没有怎么说话，看着叶校长忙前忙后，盛情邀请陈保利他们到学校参观等等。 黄老师已经泡好茶，给张凡倒了一杯：“来，这茶叶很难得，沾了你的光才喝到。” 张凡正在考虑自己出多少钱，见恩师给他倒茶，连忙惊醒，双手捧着，诚恐道：“怎能让老师您倒茶？我来我来。” 黄主任顿时笑骂道：“你能给学校拉来二十万，我给你倒一天茶也乐意。行了，跟老师我客套什么？别浪费，老叶平时……” 还没说完，他张凡一口就喝点，简直就是牛饮，瞬间说不下去了。 得！给你喝已经算是浪费了。那么好的茶，是你这么喝的吗？要慢慢品尝。 叶校长挂了电话，神清气爽，见这对师徒的表情，立即笑道：“没关系，茶嘛！不就是用来解渴的吗？” 黄主任翻了翻白眼，暗道：你平时对我可不是这样的。 他还记得，有一回老李也这么喝，硬是被老叶狗血淋头地骂了十分钟。往后直接将老李列为喝茶的黑名单。 张凡也是被黄老师给他端茶倒水的举动搞得有点慌乱，脑子还不是很清，端起茶就喝，忘了这可是刚泡好的茶。 一个字“烫”呀！ 还好，茶杯是那种本就两三口的小茶杯。 听到叶校长的话，才又发现自己闹了笑话。他干笑道：“所以，以后也别拿什么好茶招呼我。” 别说什么极品龙井，就是传说中的母树大红袍他也喝不出什么味道来。 要他选择，还不如街面上三四块钱一瓶的冰红茶好茶，冰冰凉凉的，挺爽！ “校长，既然学校有困难，我也尽一份力吧！不过，我的钱恐怕没那么快到位，最迟年尾送到如何？” 他手头是还有不少钱，可那都是近期急用的钱，建别墅、搞大棚设备等等。 叶校长再次惊喜，连连点头：“可以的，那我代表学校感谢张同学你了。” 人家拉来了二十万资金，现在又自己捐，还有什么可说的？至于多少，他也不急着追问，无论多少他都很高兴。 张凡沉吟了一会，继续接着刚才的话题：“年尾我拿出一百万左右，学校可以一边建设，一边筹资金，估计不会太困难。” 他算过，到了年尾，他少说也有几百万入账，拿出一百万并不难。 其实，得到神奇净瓶之后，赚钱对他来说就不是困难事。如此，他对金钱就没有太看重。赚到钱，让身边的人过上好日子后，再把钱砸在改变家乡、帮助母校等有益的事情上，他认识值得。 “一百万？” 办公室，叶校长跟黄主任两人痴呆了半天，才不确定地再问。 第一百三十二章 校方的震撼 难怪他们以为自己听错，毕竟罗书记动了大情面，才从外面拉回来上百万的资金。而张凡，个人就捐出百万，实在令他们震惊，难以置信。 有了这一百二十万，加上前面筹到的，其实就没差太多了。 学校也就有了底气开始动土，剩余的资金缺口，完全可以按照张凡所说的，慢慢筹也不碍事。 张凡点头：“嗯！一百万。不过，得等到今年年尾。虽然现在也能拿出来，但接下来我投入会有点大，过几月手头才会比较宽裕一些。” 叶校长他们得到确定后，激动不已。黄主任心里感概万千，又是欣慰、又是替自己学生感到肉疼，还有点得意、自豪。 半饷，叶校长强压心中振奋情绪，再次认真地握住张凡的手。 “太感谢了，资金迟一些也没关系。有了你拉来的二十万，还有你捐出的一百万，我们就有底气开工建设。” 前期的资金，可以先动用教育部门拨下来的几百万。 现在的施工效率其实很高，只要资金足，一栋宿舍大楼一年甚至几个月都能完工。 “今晚张同学你也先别回去，晚上我们学校有个会，你无比要参加的，我还邀请了陈老板他们。” “开会？不用了吧？”张凡有点发憷。 黄老师能猜到今晚会议的内容，差不多就是表彰大会吧？怎能让自己的学生错过？ “嗯！对，别急着回去。我让你师母多炒几个菜，我们喝两杯。” 他刚说完，叶校长却道：“也别在你家了，我们出去摆几桌，大家喝两杯庆祝。” 今晚学生都是自习，让几个老师留守看着就好，整不出什么幺蛾子来，张凡他们必须招待好。 “正好，镇上新开张了一家饭馆，装修得还行，包下来就好。”黄老师出主意道。 张凡见躲不掉，干脆建议：“要不也别出去，直接在咱学校饭堂好了。让饭堂的大叔买点肉食，蔬菜我让陈哥从我家拉出来就行。” 饭堂？是不是太简陋了？ 而且，还让张凡自己提供蔬菜？他们作为校方领导都感到羞愧呀！他们可是听说，张家寨的蔬菜不便宜呀！ 见他们犹豫，张凡又道：“就这么决定吧！我也挺久没有在饭堂吃过饭，回味一下挺好。” 既然张凡都这么说，黄主任也点头：“那就随你好了。” 自己学生的建议，更令他满意，发达了也没有爱面子、摆架势的臭毛病。一会，让饭堂的人弄点肉牛等好食材回来，用心做也不会比在外面吃差。 叶校长还是迟疑：“张同学我是不担心，可人家陈老板……” 张凡才明白校长的忧虑，摇头道：“陈哥也不是那样的人，我来跟他解释好了。” “行，那就如你所愿。”叶校长松了口气。 他让黄主任先招呼张凡，反正也是你学生，相处比较容易。他则是打电话，安排一些事情。 夜色慢慢降临，教学楼灯火通明，很快传出来晚读的读书声，让张凡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行政楼只有三层，一楼是学生饭堂，二楼是会议厅、阅览室、团委办公室等等，三楼则是音乐室、电脑室、实验室等功能室。 在张凡的印象中，初中三年，就去过一次所谓的电脑室，也是第一次接触电脑。用同学们的话来说，学校的电脑之类，都是用来充面子，没什么实用功能，电脑课形同虚设，只有上级领导检查的时候，才会组织班级去“演戏”。 饭堂门口，陈保利停好车，打开车门，将车里的蔬菜都搬出来，什么蔬菜都有一些，全是张凡菜地摘下来的。 叶校长带领全体学校领导在楼下迎接，在校园内，还紧急拉了两三条醒目的欢迎横幅，还公布了张凡他们的募捐信息。 张凡作为联络人，充当起联络员，给他们介绍。 叶校长为首的领导，都热情地跟陈保利认识、打招呼等等，客套了半天。 饭堂的大厨带着两个人出来，将蔬菜搬进去。他们都是有眼光的人，一看到那蔬菜，开心道：“难怪张家寨的蔬菜能卖那么贵，老板到村去收购，长得真好。” 叶校长他们也攒道：“张同学搞种植确实有本领，前途无量呀！” 他们都是粗略了解，张凡这位曾经他们学校的学生，就是靠种植业发家致富的，在张家寨，甚至黄石镇掀起了一阵狂风骇浪。 得知这位同学给母校捐资一百万，他们第一反应就是：开玩笑！ 校长亲自通知这个事，他们才相信今天不是愚人节。 “可不是吗？不过种菜呢！还是没有水果有前途。老弟，我们的计划得赶紧，RB那边催了我好几次，不惜提价来诱.惑我呀！” 对张凡种植的本领，体会最深的就是陈保利。 黄主任他们再次一震，有点口干舌燥：还涨价？出口价格都高得离谱了，RB人真能吃得起？ 二三十块钱一斤的水果，在国内都算是比较贵的，只有大城市消费得起。 根据这位老板的诉述，他卖给RB商的批发价都六十元人民币了。而在RB的商场，好几千日元的标价，令他们不寒而栗，幸亏自己生活在中国呀！ “提价？”张凡愣了愣。 “是呀！我跟你收购也会提，暂定二十五元吧！” 陈保利也是赚得有点不好意思，主动给张凡涨了五元的价格。别小看这五块钱，后续好几万斤的草莓，张凡又多收入二十来万。 “那感情好。”张凡乐道，没有人不喜欢买家主动提价的。 其他的学校领导震惊的目光看着张凡跟陈保利两人，最后偷瞄了一眼黄主任，暗地里羡慕：黄主任运气真好，教出这么有能耐的一个学生。 随后，大家到会议室开了个会，其实就是聊聊天，表彰、郑重感谢张凡跟陈保利对一中的贡献等，还有就是宿舍楼建设的一些事项，也给张凡他们透露。 最后，在校领导、老师们的簇拥下，到一楼的饭堂用餐。环境是差了一点，可饭菜下足了工夫，举杯推盏吃喝起来。 刚吃，杨镇长等几位镇领导也入场。 他们收到叶校长的消息，忙中也抽了些时间过来凑热闹。张凡不仅替学校解决了一个难题，也令他们镇领导松了口气，吃个饭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温室大棚的造价 张凡跟陈保利两人都喝了酒，事后叶校长他们也不放心两人开车回去，杨镇长让两名公务员代驾，送他们回村。 上车后，本来喝得一塌糊涂的陈保利，顿时一点事都没有，清醒得很，十分精神。要不是身上还有浓烈的酒气，谁敢相信他刚才喝了不少于一瓶的白酒？ 张凡自然也喝了不少，但他惊奇发现，自己的酒量变得深不可测，反正刚刚那么多人怼他，他都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就是完全没有醉意。 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白酒几乎都是三杯倒，撑不过第四杯的。 不需要纠结，他也猜测到，应该是净瓶的作用。他发现，净瓶真是一个无敌的作弊器，给他太多的好处。 “咦！装醉？”张凡吃惊道。 陈保利白了一眼张凡：“废话！酒席上，那两三个醉得趴下去的，我敢保证他们也是在装，就你傻乎乎地让人轮。” 张凡一头黑线，感情他是最纯洁的，看错他们了，全是老油条。 前面开车的哥们笑而不语，可瞄向张凡的目光，几乎都是佩服。喝了那么多，跟没事人一样，千杯不倒呀！ 像他们混公务员的，酒量好的人往往仕途比较顺利，张凡那样的酒量，对他们而言就是一个很好的天赋技能。 就连陈保利对张凡都暗暗警惕，心想以后别跟着变态拼酒为妙，惹不起对酒精免疫的人。 回到家，张凡故意没提捐款的事，实在是怕小叔他们受不了刺激，晚上睡不着。 以他们家现在的经济条件，捐个一万几千，小叔是没有意见的，就当是做善事、积阴德、赚名声。 可是，侄子要扔出去一百万，他真的会气出病来。两叔侄全副身家的存款也没有多少百万呀！ 怕被唠叨，回来的途中，张凡还特意拜托陈保利，别扯捐款的事。 于是，一夜平安度过。 次日，张凡也不拖拉，立即联络搭建大棚的材料上、专业工人等。 张凡要搭建的不是普通的大棚，而是温室大棚。据了解，还有一种更加先进的智能大棚，目前张凡还不敢打主意。 “智能大棚就别想了，现在我还是小胳膊小腿的。”张凡有自知之明。 “真不让我参股？”陈保利再次问道。 只要他参股，资金即便不够，他也能从银行贷出来。搞几十亩的智能大棚，花费注定是不少，三五百一平方，甚至上千元一平方的造价，真不是小资本能啃得下的。 要知道，它包括包括栽种槽、供水系统、温控系统、辅助照明系统及湿度控制系统等。 栽种槽设于窗底或做成隔屏状，供栽种植物；供水系统自动适时适量供给水分；温控系统包括排风扇、热风扇、温度感应器及恒温系统控制箱，以适时调节温度；辅助照明系统包含植物灯及反射镜，装于栽种槽周边，于无日光时提供照明，使植物进行光合作用，并经光线的折射作用而呈现出美丽景观；湿度控制系统配合排风扇而调节湿度及降低室内温度。 既然称之为智能，也就是说已经不需要太多的人工劳作，是一分钱一分货，贵有贵的道理。 搞一两亩的话，张凡还能谈笑自如，弄个几十亩，非得逼他卖屁股不可。 “别，也没必要立即搞那么先进的，普通的温室大棚就好。” 张凡也认真了解过，普通的温室大棚，就是搭一个大架子，外面覆盖薄膜。想要使用久一点，就用铁架，节约成本的话，竹子搭建也无所谓，薄膜也是同样的道理。 “那随你吧！反正资金不够的话，要跟我说，尽快将温室搭建起来。” 陈保利也不计较什么入不入股了，资金不够的话，借都要借给张凡。 吃到了出口的甜头，他心里有个计划，将以后工作重心转向国外。国内高端水果连锁店，他想跟老婆商量，让大舅哥帮忙打理。 …… 市区，搞温室大棚技术的熊争先很郁闷。 毕业之后，他就跟家里要了一些资本，寻思着现在国家越来越照顾农民，关照农业生产。他认为现代化农业技术，是一种潮流。 于是，他就砸进去不少加盟费，在自己家乡市开了这么一家高温室大棚的小公司。 差不多大半年，他的店也没接到像样的业务，再这么下去，关闭是迟早的事。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温室大棚在自己家乡市那么不受欢迎。 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选错了地方。亚热带的南方地区，即便是冬天作物也能生长，就是稍微慢一些，人家农民没必要投入那么大去搞什么温室大棚。 就在前天，他又辞退了一名工人。 眼下，就只剩下一名技术人员还跟着他。假如还没有拉到活干的话，下个月最后一名手下也只能忍痛送人家离开，变光棍司令了。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他的手机响了。 “不会又是炒股的吧？”熊争先嘀咕道。 没办法，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信息泄露，炒股的垃圾电话实在是太多，有时候一天接好几通，烦都烦死人。 皱眉犹豫了一会，他才接听：“喂！你好，那位？” 电话那边传来一句话，他听了如同仙音。 “你好！是做温室大棚的吗？” 熊争先愣了一下，随即狂喜，立即用见到失散几十年老妈的语气回应：“是的，是的！没错！先生贵姓？要做温室大棚？相信本店能以最低的价格给您最高的质量服务的……” 张凡打断他毫无营养的胡扯：“免贵姓张，是茶县人，准备在茶县搞大棚种植，就普通的大棚规格，你店有什么好介绍？” 茶县？不就是自己市下面的一个县吗？正好呀！ “普通的温室大棚吗？我们市的气候环境，也确实没必要弄太高规格的。” 他介绍，全钢架蔬菜大棚造价相较传统冬暖型蔬菜大棚造价要低一些，钢架大棚骨架全部使用热镀锌管材加工而成，很适合北方地区进行早春、夏季栽培使用，南方地区可以进行全年种植使用。 它也称为新型拱棚，或简易拱棚，春秋棚。全钢管蔬菜大棚整体结构为热镀锌圆管、或矩形管焊接装配而成，大棚顶部为圆拱形，一般覆盖10-14丝薄膜。 全钢架蔬菜大棚造价较低，适合个体农户发展蔬菜种植、养殖、花卉种植、食用菌栽培使用，其结构采用全钢架整体装配式结构，使用热镀锌钢管材质，耐腐蚀、使用寿命更长。 传统拱棚造价在每平方米30元左右，一亩大棚造价在1.8万元左右。受温室大棚产量较低，由于采用竹竿作为拱架，使用维护较为不便，后期维护成本较高。 全钢管蔬菜大棚造价在每平方米35元左右，一亩地大棚造价在2.2万元左右。 相较传统拱棚种植期更长，但不如日光蔬菜大棚。其采用全钢架结构，安装维护简单，后期维护使用费用较低。 另外，新型高温蔬菜大棚采用全钢架蔬菜大棚结构，但是顶部增加大棚保温被和卷帘机，相较全钢架蔬菜大棚造价要高一点，这种高温蔬菜大棚造价在每平方米90-100左右，一亩地大棚造价大约是4万，增加保温设施后可以提高蔬菜大棚冬季夜间保温效果，满足一些蔬菜或花卉冬季生产需要。 “不知张先生想要那一种？”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大手笔 张凡听后，暗暗吃惊，按照原来的打算，他是想搞熊争先口中最后那一种的。 不过，四万一亩的造价，搞五十亩的话，就是两百万的投入，饶是陈保利借给他一百万，都承受不住呀！ “你说的最后一种，能便宜一些吗？”他不由问道。 熊争先询问：“能告诉我你的种植面积吗？太小的话，很难有让利空间呀！” 见张凡要最后一种，他本能高兴起来。最后一种造价贵，他赚得自然也多。如果张凡的种植面积有三亩以上，他觉得不妨每亩便宜一千。 他是没敢想，本市还有人那么大胆，够胆搞四五十亩的大棚，仅仅是大棚的费用就达到百万以上，谁玩得起？ 有钱人可能不会搞什么农业，没资本的又要不起。 说完，为了诱.惑张凡，继续开口：“要是达到三亩的种植面积，我可以便宜你每亩地一千元。” 张凡见还有商量的余地，眼睛一亮，忍不住试探：“如果是五亩呢？” 熊争先怔了怔，五亩？不算小了呀！ “优惠你一千二。” 他有点兴奋起来，接了这单生意，他能赚好几万元。 “十亩呢？” 熊争先有点疑惑了，搞不清楚张凡是不是那他开刷的。 “你要是搞十亩大棚，那我便宜你两千如何？”饶是这样，他赚的更多，再让利一些倒也无妨，就怕你不够胆。 “五十亩呢？”张凡继续问道。 熊争先哭笑不得，差不多肯定张凡是故意这么问的，恶作剧吗？ 他没好气地回道：“三千行了吧？” “三千五可以吗？” 熊争先听后，赌气道：“你真敢搞五十亩，三万六千五每亩我也接了。” 正当他将态度稍微冷淡的时候，电话那边传来欢喜的声音。 “那就这么说定，你什么时候有空？到我这来先看一看，大概就是五十亩。当然，你们的质量也不能马虎，太差的话，我宁愿换一家。” 熊争先当场惊呆住，手拿着手机，一动不动，让不远处的那位技术工有点担心。 “老板又受打击了吧？果然这里没有搞大棚的土壤。”他叹了口气，也替老板砸了那么多钱打水漂感到同情。 半天，张凡见没有回应，难道断线了？ 他看一眼手机的通话状态，没有呀！信号不好吗？ “喂！你好！还在吗？行不行给句话。” 熊争先打了一个颤，惊醒过来，顿时激动得浑身发抖。五十亩？即便他每亩地赚五千，就是二十五万的利润呀！ “在！在的！张先生，是五十亩吗？我没听错吧？” “只能说大概五十亩，可能稍微多一两亩，也可能少三两亩，没具体测量过。” 得！已经是妥了。 熊争先振奋道：“ok！你给我一个具体的位置，我立即过去。材料我也会带一小部分，质量如何，你也能看到。” “那你加我微信吧！就是我这个电话号码。” 熊争先挂了电话，立马添加张凡的好友，不到三秒钟就通过验证，正要发一句您好的打招呼过去，人家就发了一个位置过来。 他转头，朝他店里最后一名技术工喊道：“老陈，收拾一套新型高温大棚的材料，要干活了。” 那位工人瞪大眼睛：“有生意？多大的？” 熊争先嘿嘿一笑：“大买卖，赚了这笔，够我们吃一年半载的。” 叫老陈的技术工吸了一口凉气，够吃一年半载？那起码十亩以上的大棚搭建呀！ “人家计划搞五十亩左右，我们要价虽然低一点，但赚二十万以上是稳妥的。别愣着，快去忙，等下跟我出去。” “好咧！”老陈立即应了一声，打了鸡血一样去准备。 在熊争先这里，他是闲得屁股疼，眼看着老板要破产，听到有这么大的一单活干，他当然喜不自胜。 暂时来看，熊老板待人还是蛮不错的，他当然希望有生意光顾，维持这个店的经营。 …… 张凡挂了电话，看向陈保利，苦笑道：“陈哥，看来还得跟你借点。” 陈保利就在旁边，也听到了，笑道：“没问题，再给你一百万。” “谢啦！” 很快，小叔张立业也得知，侄子要搞什么大棚种植，能缩短植物生长时间，更科学的管理。不过，搭建五十亩，就需要近两百万，吓得他差点魂都飞了。 大半响，才艰难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不搞不行吗？那有那么多资本？” 就算将他最近收入的都掏出来，顶多凑个一百万出头，也是不够的呀！ 陈保利开口：“张哥放心，资金不是问题。大棚技术，能让小凡的草莓每年多收成两次，两百万的成本很快能收回来。” 道理是这样，可小叔张立业还是不敢接话，真的被吓着了。侄子的野心越来越大，他很难接受这种“大手大脚”的高投入行为。 最后，见张凡像是铁了心要这么做，他无奈道：“什么时候要钱？我到镇上拿出来。” 张凡摇头：“叔，你那些钱先别动，暂时用陈哥的，反正我的产品都给他，慢慢还就是。” 陈保利点头：“是呀！我都不担心小凡还不起，张哥你担心什么？三两百万对你们来说，很难赚吗？目光还是要放远一点。” …… 也不知道谁传出去的消息，没多久，整个村子都知道张凡要砸两百万搭建大棚的事，村民被震得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太大胆了吧？ 尽管现在他们赚十万八万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两百万也还是挺遥远的目标呀！ 就在前不久，大家还在猜测张凡是不是百万富翁，今天人家就要砸进去两百万，多大的魄力呀！ 村支书跟老村长他们匆匆赶到张凡家，确认消息。 得到张凡的肯定后，这些村干部都呆若木鸡，久久说不出话来，均被张凡这种大手笔镇住了。 那么大的事，怎可能不通知镇上？ 罗书记他们听后，也大眼瞪小眼。 “我们还是低估了这位大学生的魄力呀！全镇也就他敢这么玩。” “有本事的人都很大胆，每年能增收一到两次蔬菜和短期水果，温室大棚倒也值得搞。” …… 第一百三十四章 熊争先的机遇之地 照着张凡给的地址，熊争先带着材料，以及一名技术工人，风驰电挚地赶过去，不到两个钟头就来到张家寨。 一开始，他看到位置，属于他们市很偏远的一个县，什么黄石镇更是完全没有存在感，几乎是深入云雾山脉的一个高山小镇，还以为张凡发错了位置。 怎么都难以置信，在那个小镇能发展大棚种植。毕竟不靠近市场不说，交通似乎也一塌糊涂。 然而，真正到黄石镇，进入张家寨的时候，就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那么偏远的山村，竟然还有两车道的柏油马路进村，难以想象。黄石镇的政府领导怎么想的？ 或者，难道是华侨捐资修建的？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们市就有些村子没条件将硬底化道路直通村子，可是村子有个华侨老板，很大方地出资建设。 中国人都有思乡情结，以及落叶归根的思想。在外漂泊的华侨，就是最鲜明的存在。 另外，他们赚了钱发了财，往往都会回家乡做点小贡献。正应了一句古话：富贵不还乡，有如锦衣夜行！ 因此，赚了钱后，不少华侨到了一定岁数都会给自己家乡做点事情。尤其是改革开放之后，华侨的贡献不可磨灭。 而在熊争先看来，黄石镇那么落后，有什么条件修一条两车道的柏油马路进一个村子？ 当他们开车进村，再一次吃惊意外，望着这个深在深山的小山村到处都是大规模的蔬菜种植，还搞了喷灌的设备，细小的水雾将菜地笼罩起来，白茫茫的一片。 “这……” “难怪，难怪人家要搞五十亩的温室大棚，是有底气的。”熊争先身边的那位工人开口道。 人家开出这么一个大单，不是没有理由的。发展到这种程度，搞大棚种植，有什么好奇怪的？ 熊争先想的问题不一样，他看到的，是一个大棚设备的市场。他觉得，只要忽悠这个村子三分之一的土地搞大棚种植，他绝对能发大财呀！ 原本还叹气他们市没有大棚的生存空间，如今看来，不是那么一回事呀！ 停好车之后，他没有急着给张凡打电话，看着身边一箱箱的新鲜蔬菜抬过去，最后到一栋屋子门口。 那栋屋子前面，停着两三辆货车，工人们正在往车上装货。 “他们种的蔬菜真好。”技术工人老陈惊讶道。 他也见过不少种菜的，以前跟一个老板，在其他地方就是替人家搞蔬菜的大棚，长得如此好的蔬菜极为少见。 一棵白菜漏下来，他们捡起，白菜就像是玉雕的一般，看上去就是一件艺术品。 熊争先快步追上去，将那颗大白菜放回人家的大菜篮，顺口举起拇指道：“你们村种的菜真好，有技术。” 菜农一看这两人，不认识，心想应该是那些游客吧？大部队不是跑去青田村的巴掌山玩了吗？ 不过，听见别人夸奖，还是很高兴：“那是，我们村种出来的有机蔬菜，是全县最好的。否则，有什么底气建全县最大的蔬菜种植基地？我家的算一般的了，你去看看张凡家的，那才是最高档的货。他家的草莓到RB都被疯抢，你们应该是听说了的吧？” 张凡？ 不就是要他搭建大棚的东家吗？原来是种草莓的呀！都出口到RB了？ 他们两人听后，又是一阵目瞪口呆，放佛在听国际玩笑一样。可这位村民一本正经的模样，可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隐隐约约中，他们好像了解到，自己这单生意的东家很不简单呀！ 难怪，人家不惜投入差不多两百万搭建温室大棚，感情是搞出口的，很牛逼呀！这个村子太令他们吃惊了。 “要建全县最大的蔬菜种植基地？有多大？”熊争先捉住了关键问题。 那位村民环顾一圈，颇有点指点江山的豪迈：“看见没，我们张家寨以后所有的土地，都会搞蔬菜种植。另外，隔壁村的青田村等，也会逐步纳入这个圈子。” 说完，又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工地，正在如火如荼地作业，面积可不小。 他继续说道：“那边，是人家准备在我们村修建的收购站和检疫站，你就知道人家老板的生意有多大了。” 今天，他的白菜收割，尽管是微型的大白菜，也就是俗称的娃娃菜，可也还是产量惊人。之所以种植这种他们不熟悉的蔬菜，还是听了张凡的意见。 据说，这是一种是从RB引进的一款蔬菜新品种，近几年开始在国内受到青睐。外形与大白菜一致，但外形尺寸仅相当于大白菜的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类似大白菜的“仿真微缩版”，故可能因此被称为娃娃菜。 娃娃菜帮薄甜嫩，味道鲜美，但是因为价格比大白菜贵，市场占有率并不是很高。娃娃菜为半耐寒性蔬菜，有肥大的肉质直根和发达的侧根。 这种菜，主要是生产周期短，才让他家最后动心种植的。 它们亩产一般都是两万斤以下，可他家的娃娃菜，亩产估计达到两万五千斤。一共五亩地，总产量就超过十二万斤。 收购站的人昨天就认真评估过他家的娃娃菜，最后给出三块钱的批发价。 因此，他家只要收了这趟的娃娃菜，就能收入超过三十六万。昨夜他们一家都没有睡好，兴奋得半夜起来煮宵夜吃。 天色还没亮，他就打电话给猪肉佬，让他拉一头肥猪进来。那么大的菜地，他们家的人可忙不过来，得请人帮忙，猪肉肯定不能少，也是存着庆祝的心态。当然，最好的一块肉让他割了下来，提到张凡家去。 要说最感激的人，无疑就是他们村的大学生张凡。 以前是没想到他们也能种出这么好的蔬菜，所有村民都在猜测，跟张凡指导他们的管理方法有关，更别说蔬菜收购商都是张凡吸引来的，不感激他感激谁？ 熊争先两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脸上涌上喜色。他心底决定，得多留在这里，蛊惑多些村民使用大棚种植才行。 第一百三十五章 温室材料 下定决心后，熊争先没让张凡久等，赶紧打电话通知，表示自己已经到张家寨。 熊争先他们到张凡家，很是意外，一位村里最豪华的一栋屋子才是张凡的。毕竟从刚才的了解中，他知道张凡是这个村子最富有的人。从他一口气搞了两百万大棚种植的手笔，也能窥知一二。 可眼前这一栋，就是几十年前的老泥砖屋呀！ “外面那些就是材料，钢架其实不用怎么看，都是差不多的。真正有区别的，还是保温膜。”熊争先跟张凡说道。 搭架用的钢管是热镀锌管，是使熔融金属与铁基体反应而产生合金层，从而使基体和镀层二者相结合。这种钢管的耐腐蚀性比较强，硬度高，不容易弯曲变形。 保温膜都是透明的塑料膜，但厚度不一样，厚一些的保温效果好，使用年限也高，价格自然不用说。 其实，最先进的，还是用玻璃温室，不过造假恐怕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那么高档的，熊争先也不会代理，完全没有生意做的。 “我看看。” 张凡刚说完，只见外面，手贱的猴子已经将人家卷起来的塑料膜拉出去。 熊争先脸庞抽了抽，暗想：你这还养猴子？ 刚刚进门的时候，那只大公鸡的眼神，就让他们两心惊肉跳的，现在又跑出来一只猴子？看上去颜值还蛮高的。 张凡脸色一沉：“再搞乱，我送你回青田观。” 玩得正嗨的猴子身体一僵，朝张凡望过来，虽然听不懂人话，可猴子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立即又卷了回去。 “真聪明！”技术师傅老陈都赞道。 他一转头，无意间看到墙上的照片：“你家的狗长得也不错。” 可怜老陈还傻傻分不清那是只狐狸，见人家墙上都贴着爱宠的照片，看来是很喜欢那条狗吧？ 他们是死都不会想到，那照片压根就不是张凡一家人贴上去的，完全是狐狸自恋臭显摆。张凡都怀疑，以狐狸照片增加的速度，这大厅迟早贴满它的照片。 张凡听后，差点一个踉跄。 陈保利王飞鸿哈哈大笑：“那可不是狗，是只狐狸来的。而且，你们是不会猜到，照片是狐狸自己找游客等拍下来送给它，然后……” 还没说完，外面溜进来一只狐狸，嘴里还叼着一张似乎刚打印出来的照片。 张凡满头黑线，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就眼睁睁地看着狐狸自娱自乐，墙上很快又多了一张照片。 “呵呵……呵呵呵！习惯就好。”王飞鸿感觉有点牙疼。 “我已经习惯了。” “……”熊争先有点荒唐地望着这一幕的发生。 张凡走出去，捏起那塑料膜，还算比较厚，比较有韧性，透明度也挺高。透明度不高的话，对植物的光合作用影响很大。 读过生物的人都知道，植物想要生长，就必须进行光合作用，就像是人类长大要吃饭一样的道理。 这些塑料膜，除了透光、保温性能，还得参考它的耐久性，也就是使用年限。 按照熊争先的介绍，他的这款薄膜性价比高，老化速度比较慢。 塑料薄膜的使用过程中，在光、热、机械、化学药品、微生物等的作用下，往往会由软生硬，透光机能下降，颜色也徐徐内本色变为棕黄色，最后，甚至用手一搓就成碎片，这种现象称为塑料薄膜的“老化”。 除此之外，张凡看了那一大堆的东西，才知道原来需要那么多材料的。 大棚接头管、大棚压顶簧、大棚压膜槽、大棚压膜簧、大棚护套、大棚压膜卡、大棚斜撑、大棚U型卡、大棚夹箍、大棚固定器、大棚连接片、大棚压膜线等等。 熊争先一一介绍，有些还请自拿起来，用力敲打地面，让张凡看看质量，表示杠杠的。 “我们要搭建的，是可以调节放风口大小的，属于比较好的温室大棚。”熊争先说道。 行内人就会清楚，春季风口的大小不能完全用某一个数据界定，因为温室的结构不同，降温的时间和速度也是不同的。 另外，搭架的时候，大棚拱度还需要进一步计算确定，才能做出最科学的温室大棚来。 拱度较大的大棚，因为棚面拱度适宜，热气流很容易沿大棚棚膜的上部排出，即使放风口较小，也能取得较好的放风效果。而种植年限较长的低矮老棚，因为大棚拱度较小，棚面较平，棚内的热气流从放风口排出的速度就慢，棚内的温度就高。 “你搭的大棚，能抗几级大风？”张凡问道。 尽管张家寨周围高山环抱，可到了夏季，也会有刮台风的可能，几乎每年都会来那么一两次。 因此，大棚一定要能抗大风的，否则运气不好，来一次台风的话，他的损失可就大了。 “十级以内，不会出问题。超过十一级的，不仅是我，其他人来做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说，如果真的来超过十一级的台风，只能自认倒霉了。 张凡听了，微微点头，能抗十级的就算可以了的。 来个十一二级以上的，别说这些搭建的大棚，就是他们泥砖屋也不安全，顶上的瓦片同样是飞镖一样乱飞，只要大风坚持一两个钟，房顶就得大修，毫无侥幸的心态。 “那我们去看看要搭建大棚的土地吧！”熊争先又说道。 他们需要根据土地的形状来规划怎么搭建，最合理地搭建大棚，不会浪费张凡太多的土地。 “嗯！走吧！往那边走，山谷全是我的。不过，一半左右用来种菜的，暂时不需要大棚。”张凡前面带路。 后面陈保利也跟着，张凡水果园的建设，跟他有密切关系，同样很关心。 很快，老村长等村干部，还有一些村民也跟着过来。他们都很好奇，什么东西需要张凡砸进去两百万的巨款？ 他们听人解释，什么温室大棚是挺好的，然而具体如何，压根没有见过。或者在电视上见过，但他们也不认识。 他们能够理解的，就是在土地上“盖房子”，让作物生长得屋子里面。 第一百三十六章 游客离开 首先，熊争先观察大致的土地性状，针对形状，在心里粗略搭建一个温室大棚，形成一种构想。 “随便吃，放心，没有撒农药的。”张凡对技术工人老陈说道。 见他时不时瞄向旁边的草莓，张凡也不小气，只要来到他草莓地的人，都可以随便吃。他这几亩地的草莓，产量相当高，亩产都是超过万斤的。 东家都这么说，老陈他们也就摘几个尝尝。这种草莓，一看见就有食欲，让人流口水。 放到嘴里一咬，才明白过来，为何人家的草莓能出口，而且在RB东京那种国际大都市脱销，供不应求，还是在天价的条件下。 “种得真好。”他们忍不住赞叹道。 “小溪的另一边比较好规划，接近正三角形，我打算这么搭建。”熊争先手里拿着纸笔，开始在纸上画起来，让张凡瞧瞧他的规划。 至于他们现在站着的这一块，就是连这草莓地的土地，他想了一会，才给出一个比较合理的搭建方案。 张凡跟他们讨论了差不多半个钟头，终于敲定搭建大棚的蓝图。 随后，熊争先他们开始测量土地的面积。回去之后，熊争先还需要进一步的计算，才能做到最科学的搭建。 围观的村民们，听着张凡他们的议论，时不时爆出一些价钱上的信息，让他们一次次在心底惊呼。 “差不多就这样，还需要补充的吗？”熊争先最后问到。 张凡觉得，对方做得算比较好，也挺细心，于是点头道：“这些你才是专业的，你说行就行吧！我希望，你们尽快动工。” “没问题！”熊争先自然也希望快点开始干活，那样才有钱收入。 “能问一问，你们最快多久能搞定？”陈保利追问道。 那才是他关心的问题，刚刚的规划里，张凡还提出，那些也不全部用来种植水果，还会有一小部分用来种植花卉之类的，他就不是很满意了。 不仅是他，村民都有点不解，以后卖花？ 他们倒也知道一个事，张凡卖了一些什么兰花，一棵就值好几万，甚至十几万的。可那种花，不是说很少的吗？也不需要留出五亩地那么多吧？ 张凡的想法，他们虽然不解，却也不会随便议论了。实在是张凡回来之后，多次的举动让他们打脸，应让他们学会了不随便看衰张凡了。 熊争先沉吟了片刻，才回答：“最快也要三天以上吧！” 首先，需要准备材料，估计就去了一天，搭建的话，只要招聘多几位工人帮忙，两天倒也不是完成不了。 “那就明天开始准备吧！钱我可以先支付三分之二，最后的三分之一需要通过我检收，才会支付。”张凡跟他们说道。 熊争先听见张凡能先支付三分之一，就挺开心的。 刚才，他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呢！因为现在他的资金是拿不出来的，上门拿货，可不能空手吧？人家材料商会可不会随便让你拉走那么大的一批货。 有了三分之二的交易资金，采购材料是完全足够的了。 “好的！我等一会就召集工人，跟材料公司那边联络，明天就把材料运过来。”熊争先只要拿到钱，也不拖拉。 他清楚，张凡他们比较心急，时间紧迫，为了拿下这一笔大单，不惜多花些钱招聘临时工人，尽量在三天内完成搭建。 老村长他们暗暗咋舌，两百万的生意就这么谈妥了？ 离开山谷，熊争先立即行动起来，将以前的几位工人都打电话请他们帮忙，给出三百元的日薪。 第二天，大批的游客逐渐离开张家寨。离开时，几乎所有人都带了张家寨的特产，以至于王玲家的成熟草莓被一扫而光。 除了草莓，还有就是张家寨的蔬菜，有些人非常夸张，甚至村里的家禽都不放过。 总之，回去的车上，几乎装满了农产品、山货等等。 他们中，也还有些人不愿意那么快离开，比如郑智山他们，反正他们就是闲人。体验到这里生活的惬意、悠闲，吃得好，睡得香，那里愿意如此快离开。 万宝重两夫妇就准备长期留在张家寨，他妻子方兰身患白癜风，目前世界上还没有根治的药物，医院跟他们说过，这种病只能慢慢养。 白癜风是一种常见的后天性限局性，或泛发性皮肤色素脱失病。由于皮肤的黑素细胞功能消失引起，但机制还不清楚。全身各部位可发生，常见于指背、腕、前臂、颜面、颈项。 患了这种疾病之后，方兰头上甚至出现了局部的脱发，加上为了方便治疗，她干脆将头发都剃光。 一年内，他们两夫妇走了不少国内医院，差不多都是一样的结论。 方兰的心情非常差，情绪越来越不稳定，时常会无缘无故暴躁起来。 为了让老婆舒缓情绪，万宝重特意带老婆出来放松。来到张家寨，他们惊喜地发现，此处环境对皮肤病的休养有极大的好处。 方兰自己都能明显感觉出来，在张家寨的这几天，皮肤再也没有试过瘙痒等不良症状。而且，那种烦躁的情绪也随之而去。 两夫妇商量后，决定留在张家寨好好休养。 两人已经跟民居的村民租了三个月的房子，反正月租也不贵，远比他们住医院好多了。 “你们也准备走？”张凡见这两夫妇也开车出来，很意外地问道。 他跟这两夫妇也慢慢熟起来，前两天他开车送小妹她们去学校，就是借用万宝重的车子，也了解方兰身上的疾病，不是说好了在张家寨休养一段时间的吗？ 张凡还想着，以后是不是用净瓶空间的灵水帮帮方兰，只要时间长，什么白癜风的皮肤病应该也能治愈吧？ “不是，我带你方姐出去检查检查。” “到县城？”张凡又问。 万宝重摇头：“市区，你们县城医院的设备太差。” 好吧！张凡无话可说，县城只是一座小山城，各种基础设施落后。就拿医院来说，还是二三十年前的老人民医院。张凡记得，有栋楼都快成为危房了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 山场承包落实 一天后，熊争先带着几辆大货车，将大量的材料运到张家寨，随后十多个工人如火如荼地搭建起温室大棚。 在熊争先的金钱攻势下，工人们很给力，也很用心，效率十分之高。竟然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把温室大棚给搭建好，远远望过去非常壮观，看得老村长他们都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熊争先是得益最大的一个人，有了张凡这个单子，利润不低于二十万，他的店至少还能撑一年半载。 在这个期间，他不相信说服不了张家寨一户村民搞大棚种植。 他是很有自信，只要等张凡的大棚发挥到作用，等村民手头开始宽裕起来，大棚搭建会成为张家寨的一道风景线。 因此，收到张凡最后的款项，他也没有离开，而是留在张家寨。 此外，还引来杨镇长他们的参观，看过之后，都纷纷点赞。 张家寨最核心的产业，就是张凡的种植业，每次动不动就是几十万的交易额。放在他们黄石镇，绝对是独此一份。 “都种草莓？”杨镇长询问道。 他发现，张凡培育的那些草莓苗，已经有了一定的火候，移植到大棚里也差不多了吧？ 张凡都还没开口，陈保利就急声跟张凡说道：“老弟，先都种草莓，产期比较短，利润高。” 他没道理不希望张凡多种草莓的，即便这几十亩地全部都是草莓，以RB的大市场，也注定是供不应求的。 更重要的是，草莓已经试过水，在海外打开了市场，利润高。他不可能放过这种水果的出口，转向另一种还不知道前途的水果出口。 不过，张凡有自己的打算，摇头道：“我培育的草莓苗不够的，大概只能种三分之二左右。剩下的，我是准备种西瓜之类。” “西瓜？老弟，你没开玩笑吧？”陈保利脸色一变。 西瓜能有什么前途，那还不如种蔬菜利润高呢！毕竟在国内，精品的西瓜也就是三五块钱一斤。还有就是西瓜的产量太多，全国各地都在种，能贵起来才怪呢！ 因此，他听到张凡说要种西瓜，是第一个反对的人。 张凡解释道：“陈哥，你既然将草莓出口到RB。就应该知道，在RB黑皮西瓜也是很贵的。我计划种的，就是黑皮西瓜。相信我，我种出来的黑皮西瓜不会比RB原产地的差。” 陈保利一愣，黑皮西瓜？ 在RB，确实是吃不起的一种水果，比他们出口的草莓恐怖得多，平均都要一百二十美元。注意，这里说的是美元，换成人民币是六七百元呀！ 按照一个西瓜十斤来算好了，一个西瓜就要六七千元，城市白领一个月的薪水，绝大部分人的人只能远观，碰都不敢碰呀！ 当然，人家RB的黑皮西瓜之所以那么贵，主要还是稀少。据说一年产量才一百多只，不贵才没道理。 其实，RB很多东西都贵，尤其是吃的方面。比如牛肉吧！什么和牛，都别评为世界上最贵的食材之一了。 “人家产量低……” 还没等陈保利说完，张凡就打断道：“我知道，我们也没指望卖那么贵。我要是种出不逊色于RB正宗的黑皮西瓜，价格是他们本地黑皮西瓜的一半，你说我们的产品有市场吗？” 假如行得通，张凡认为，种黑皮西瓜的利润绝对要比草莓高。 更重要的是，种黑皮西瓜没有那么麻烦，花费的精力更少，所以张凡才对黑皮西瓜动心，不愿轻易放弃尝试。 陈保利听后，沉吟了一会，才点头：“要真是那样的话，还真有搞头。行的吧！那就试一试，种一季看看，实在不行，我们再专攻草莓。” RB的消费高，市场也大，赚鬼子的钱，陈保利感觉还是挺爽的。尤其是鬼子的商人还求上门的感觉，更加让他上瘾。 要知道，鬼子的眼界高，比较挑剔，一般的货色是很难打动他们的。 能让那RB佬三番四次打电话来套交情，绝对是看在草莓质量的面子上。草莓的种植，不仅张凡赚大钱，他的利润也高，而那位RB佬赚得最狠。 “西瓜？靠谱吗？”杨镇长忍不住问道。 陈保利解释：“黑皮西瓜不一样，生长环境要求非常苛刻，在RB的产量很低，平均价格都在一百美元以上。我们国内也不是没有人看到这条财路，也尝试过黑皮西瓜的种植，可有产量没有质量，很难得到RB人的承认。” 杨镇长他们都吸了一口凉气，一百美元？就算是批发价，卖一百人民币不为过吧？到张凡的产地收购，低于二十元好意思吗？ 就算跟草莓一个价，草莓的产量能跟西瓜比？西瓜稍微用点心管理，一亩产量一万斤以上是最普遍的好吗？ 最后，陈保利开口：“老弟，种植方面，你才是专家，我就不多嘴。” 而杨镇长望着山谷两边的山坡，今天他把承包的文件都给张凡拿了过来。两边的山体，准备怎么搞？不好弄吧？ 首先，搞大棚肯定是不现实的。其次，就连喷灌都不好铺设吧？ “要烧山开荒？” 张凡也不隐瞒：“我的开垦程度，只是开到半山腰，上半段比较陡，开垦价值不怎么高。下半段坡度比较缓，泥土也肥沃一些，土质好，我分析过，挺适合种葡萄的。” 葡萄，作为高档水果之一，也没有放过的道理。 有了灵水的帮助，张凡有自信种出世界上最好的葡萄，价格会低吗？ “葡萄？这个可以有。”陈保利眼睛一亮，总算觉得张凡的计划靠谱一些。两边的山坡，面积不小，到时葡萄的产量应该不小。 得！既然人家陈老板都觉得是不错的选择，杨镇长他们无话可说。 刚刚他们有人计算过，张凡仅仅是这几十亩的大棚，到年尾就有差不多千万巨额的收入。整个张家寨的生产总值会超过两千万，说出去绝对要吓坏人。 总之，他们镇是把张家寨看成经济发展的重中之重，所有的政策都要向张家寨倾斜。 第一百三十八章 腾云村的机遇 随后的日子，张家寨村民的蔬菜逐步进入收获期，村民一个个脸上涌现喜悦之色，家家户户都要赚一大笔。 放在以前，不敢想象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能赚好几万，十几万，甚至超过二十万。 张凡最近很少在家吃饭，几乎顿顿都有村民请过去吃。为此，婶子、舅妈她们还挺郁闷的。 孔老他们经过这些天的考察，终于让他们发现了新品种金丝猴的“驻地”，主要活动在张立业说过的那座山上，附近它们的活动范围。 消息公布出去，张家寨又小火了一把，真正在生物界引起关注。 先是金斑喙凤蝶，接着还有几种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然后就是新品种的金丝猴。金丝猴作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还是新发现的品种，被誉为最美金丝猴品种，数量仅有一百只以内，立即受到高度重视。 “真的要把生物研究站建在红山脚下？”张凡吃惊地问道。 要知道，红山那边可没什么人去的，现在还会有游客去玩，以前真的鬼比人还要多。张凡心底也暗暗佩服，这才是真正做研究的学者，守得住寂寞。 孔老笑道：“不用担心，红山脚下的水晶洞不是被你们开发旅游吗？以后也肯定会有人气的，住在里面也不算与世隔绝。” 他们也有他们的打算，就是趁着张凡他们开发红山的旅游资源，到时候他们顺便建一座小小的野生动物展览馆，主要是做宣传工作，不求盈利。 既然他们都不嫌麻烦，张凡也没什么好说的。 毕竟那儿远离村庄，就是拉电过去都是一个麻烦事，何况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 当然，孔老他们将驻地选在红山脚下，对张家寨发展旅游业是相辅相成的。一些基础设施，甚至能让张凡他们蹭一蹭。 “原本计划在你们村建设的站点，我们也不放弃。不过，你们村里建的，就当是一个后勤点。”孔老又说道。 最近，又陆续有其他的生物研究人员入驻张家寨，团队是越来越大。 假如只是金斑喙凤蝶，以及新品种的金丝猴，他们也不需要那么大的架势。是孔老汇报上层，表示云雾山脉有极高的生物探索价值，才会有那么多的资源涌入张家寨来。 跟孔老他们聊了一会，张凡又让王飞鸿拉了出去。 腾云村的人又来了，近来的几天，张凡一直都在忙，搞了温室大棚，又请了不少人帮忙种草莓、西瓜进去，哪有时间理会别的事情？ 腾云村的事，基本上都是王飞鸿跟腾云村的人在接触。 王飞鸿作为药材商，没有马上承诺什么，而是好好观察了一周腾云村金银花的种植环境，捉摸着要是专业种植，能产出什么品质的金银花，值不值他投资？ 观察了好几天，甚至让腾云村的人带他到山上逛了几次。 真如同张凡所说的，腾云村的土质，非常适合栽种金银花。从野生的金银花品质来看，就达到了很高的水准。 于是，大家就约好，今天在张家寨小学进行最后的商议，签订一些协议之类。 也学习张家寨蔬菜种植那样，给腾云村的村民一个最低的收购价，可以让大家安心种植，只负责生产就好。 到场的，不仅有腾云村的代表，王飞鸿和张凡，还有镇里的领导。 他们对腾云村的发展计划，也表示很关心。在镇里的帮助下，不久后腾云村的道路会重修，就是为了金银花种植发展打基础。 其实，腾云村的代表已经从张凡口中得到一些肯定信息。这次到张家寨，事情基本上是成了的。 他们提前在朱老板的饭店预订了好几桌，准备庆祝的。 张凡也不啰嗦，见大家都落座后，直接开门见山：“腾云村搞金银花种植，无论从那方面来看，都是双赢的。那么，我们就不再浪费口水……” 简单明了地介绍整个项目，最后看向王飞鸿：“王哥，你来讲几句吧！” 来之前，他们两人就说好。也就是王飞鸿在张家寨建一个药材的收购站，会长期有收购人员驻留在这里收购。 另外，王飞鸿的企业会跟腾云村签订一份最低保价协议。 腾云村方面，需要在王飞鸿请来的专业人士指导下大规模种植金银花，每年不能低于多少供货量等。 王飞鸿点头讲了几句，主要是给大家吃定心丸，随后拿出早就制定好的协定。 “大家都看看，没问题的话，需要你们在上面签字，摁手指印。”王飞鸿说道。 在镇领导的见证下，一份针对腾云村搞金银花种植的协定签定，项目正式启动，腾云村将会迎来新的机遇。 副镇长带头鼓掌，正要到饭店庆祝，谁知道王飞鸿还有话要说。 “吃饭不急，前几天我天天去腾云村，大家也都知道的。我发现腾云村除了金银花，还有一种珍贵药材，更有发展前景。” 张凡等人很诧异地望着王飞鸿：还有那样的事？之前居然一点都没有透露。 不过，张凡很快也就淡定下来，毕竟他们张家寨都能大量发现田七。腾云村能找到珍贵药材并不奇怪。 说着，王飞鸿从口袋取出一株奇怪的植物，头部看上去是一条虫子。 “冬虫夏草？”张凡微微一惊。 那是由肉座菌目蛇形虫草科蛇形虫草属的冬虫夏草菌寄生于高山草甸土中的蝠蛾幼虫，使幼虫身躯僵化，并在适宜条件下，夏季由僵虫头端抽生出长棒状的子座而形成的，即冬虫夏草菌的子实体与僵虫菌核构成的复合体。 简单而言，就是植物跟动物的有机结合。 冬虫夏草确实属于珍贵药材，他没想到腾云村也有，毕竟这种药材的主要产地是横断山脉、云贵高原一带。 “这种东西是药材？我们地里就有，翻土的时候经常能看到。”腾云村的人看清楚后说道。 王飞鸿点头：“是冬虫夏草，我也没料到腾云村野外会有那么丰富的冬虫夏草。” 张凡却没有那么乐观，冬虫夏草人工种植可不容易，技术要求很高的，腾云村能搞得来？ “种植技术要求那么高，hlod不住吧？” 王飞鸿却道：“别的地方真不好说，可腾云村是没有技术障碍的，你忘了你们村的那些生物专家？” 得！张凡终于知道这家伙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第一百四十章 牛粪大亨 张家寨来了很多生物专家，其中就有研究植物的人才，请教他们的话，怎么人工种植冬虫夏草，应该不算特别困难的事情。 “那些老专家、教授，我们也不指望他们会浪费时间帮忙。不过，我想那么点小事，请年轻的研究人员，比如孔老的两个徒弟就绰绰有余吧？”王飞鸿又说道。 看来，他早就起了这样的心思，张凡思考着此事的可能性。 “请他们当技术指导，不好意思吧？” “有什么不好意思？我看你跟他们关系相处还挺好。也不让他们白干，我出五万元请他们当技术顾问，赚外快而已。” 等王飞鸿说完，腾云村的代表眼巴巴地望着张凡，恳求的目光，希望张凡能再伸出援手。 镇长他们同样以希冀的目光望过去，他们也都还没发觉，整个镇的发展，似乎都已经离不开张凡，有种严重的依赖感。 “要是不麻烦的话，能帮就帮吧！”老村长也开口道。 反正药材收购站都是建设在他们张家寨，腾云村也跟他们张家寨搭上了沟，加之还是邻居，关系不差，有能力的话，帮一帮也无妨。 老村长也是用心良苦，故意让自己村的年轻人刷好感，树立威望，老人精着呢！ “我试一试吧！产业结构太过单一，确实不够保险。”张凡点头。 而王飞鸿也是想到了这一层，一个村子，就靠一样东西吃饭，那是挺冒失的行为。每一样产品，不同时期的行情或许天差地别。假如某个时候，市场波动大，就会损失惨重。 “没错！兼顾一下好的。” 不过，最开始，肯定是得全力种植金银花，什么冬虫夏草，只能慢慢来，等熟练冬虫夏草的种植方法后，才能考虑进一步尝试。 …… 游客逐渐离开，饭店的生意一落千丈，可朱有福并没有担忧。 即便游客都离开，他的饭店也不是完全没有生意做，能撑下去。毕竟除了游客，还有不少外来人。 就拿生物研究的那些人，也经常会到他的饭店打牙祭。加上时不时有像现在一样的饭局，一开就是好几桌的，也能勉强让他经营下去。 更重要的是，旅行社那边已经开始发力，宣传张家寨的旅游景点，明确表示三天后会有一批超过一百人的游客到来。 “老板，九江这种酒今天就别拿出来，上贵一点的。”腾云村的村支书难得豪气一会。 今天算是他们腾云村的大好之日，大家开心，招待张凡等人，自然规格不能太低。不仅每桌摆满了菜，酒水也不能上廉价货，十多块钱一瓶的有点上不了台面。 “稻花香怎么样？”朱有福问道。 他发现，在张家寨太低端廉价的白酒是没什么人喝的，几瓶九江摆在饭店那么久，就没有人要过。 稻花香价格就是几十元一瓶，是目前他饭店点得最多的一种酒，稍微有点档次，又不是太贵，就是张家寨村民都容易接受。 “好，每桌先准备两瓶。” 这顿招待、庆祝的宴食，是动用腾云村公共支出的，他们并不心疼，想到也能像张家寨村民那样发家致富，心里还澎湃着。 朱有福见店里的稻花香酒只剩五瓶，连忙打电话给张家寨小卖部的张老板，让他赶紧送两箱过来。 杨镇长趁着闲工夫，再次观察这个简陋的饭店，忍不住皱眉。 随着游客源源不断的到来，饭店也不能太差，城里人都讲究用餐环境，眼下朱有福的这个店，显然是不合格的。 “你这饭店，需要重新装修一下，卫生一定要保证。”杨镇长跟朱有福说道。 朱有福连忙点头应是：“明白，明白的！我打算将饭店扩大一点，内部再花点钱装修。” 他也是看到了在张家寨开饭店的前景，才不惜动用自己的老本，准备将饭店扩大，顺便装修。到时候，工人也还会再请两三位。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他们都忙不过来，而且之前游客吃饭经常要排队，已经让他们投诉了好几次。 这一栋老屋，他跟屋主商量过，整栋租用，然后整体改造一番。 即便杨镇长不说，朱有福都有那样的决定。在杨镇长提醒之前，旅行社的那边也跟他说过差不多的内容。 其实，不仅仅是他，村里的民居也收到同样的建议，希望内部住宿环境进一步优化，改善。 朱有福感叹，张家寨的发展前景真的很可观，万分侥幸当初下决心到张家寨来开店。随着发展，越来越多的游客前来游览，他相信会有其他的饮食老板搬进来，他必须趁现在竞争少，努力赚一笔。 他是亲眼见证了张家寨村民如何大发横财的，也有点羡慕，毕竟他饭店的食材也都是在张家寨采购的，价格可不低。 但不得不承认，人家张家寨的村民种菜有本事，别处种不出这么好的菜来。 除此之外，他见在张家寨卖牛粪的那家伙也赚得眉开眼笑，据说短短一个月，就赚了超过十万。 那人不是张家寨的人，据说是张凡的亲戚，俨然要成为黄石镇的牛粪大亨，差不多要垄断黄石镇的牛粪交易。 仅仅是张家寨的牛粪需求，就相当恐怖，何况青田村也开始大规模搞种植？很快腾云村也凑热闹，卖牛粪的家伙分分钟比他开饭店赚得多。 此时，张凡家中，他婶子的二哥拿出两万元，递给张凡的婶子，也就是他的妹子。 “小妹，我跟老大他们商量过，以后牛粪的利润，给你两成。” 张凡的婶子连忙推了回去，张立业黑着脸说道：“二哥行了，牛粪的生意，我们都没怎么帮手，无非就是出了一个主意。” 张凡的婶子也点头：“可不是？赚了钱，我就望着你们让爸妈享享福。我跟老张商量过，借给你们的那些钱，就折成农家肥吧！” 双方推了一会，最后张凡婶子忍不住发脾气，她二哥才将钱收回去，寻思着回去之后，跟老大他们说一说，以后妹夫家的农家肥，就收个成本好了。 他们家对妹夫家是很感激的，能做成那么大的生意，赚那么多钱，都是张立业的支持，或者说张凡的支持。 尽管被人戏称什么牛粪大亨，不是什么雅称，但他们并不在意，能发财就行。 现在，他们村谁家不羡慕他家？说小妹嫁得好。 第一百四十一章 同行的眼红 市区，“缘来餐馆”食客络绎不绝，门外甚至还排了队。 这种状况已经维持了好久，从两三个月前，这家高级餐馆忽然主打无公害蔬菜，吸引了无数的顾客，让附近的饮食同行眼红不已。 就在他们对面，一家才开不到半年的餐厅正式关闭。那位老板很不甘心，望着对面缘来餐馆的火爆场景，握了握拳头。 前段时间，他为了搞清楚对面餐馆蔬菜的货源地，不惜花重金想要收买他们店的人，然而没有成功，反而东窗事发，引来缘来餐馆的老板愤怒，没几天就将他的餐厅逼上绝境，不得不关门大吉。 缘来餐馆的蔬菜他也去吃过，那美味真的无法形容，他甚至一度怀疑对方使用了罂.粟之类的东西，让人上瘾。 可是，他的投诉举报很快被质监部门的人打脸，不仅没有检查出有害的成分，还实打实、毫无遮掩地赞扬了缘来餐馆进购的食材。 “我迟早会搞清楚你们的货源地，等着瞧！”那位落魄的老板暗暗放下狠话。 其实，盯上缘来餐馆的蔬菜货源，不是一个两个人，不少同行都在打听，奈何缘来餐馆保密工作做得好，他们花钱都还没搞清楚。 缘来餐馆方面也是鸡贼，知道货源的人并不多，而且基本上都没有在餐馆里工作。此外，还有各种手段，让人一时半会还找不出源头来。 而就在对面的餐馆楼上，有个人站在窗后，望着他的离开，不屑地嗤笑一声。对于给他上眼药水的小丑，他没有放在眼中。 一个小小的餐厅，能跟他的产业比？ 他的连锁餐馆仅仅是省内就超过八十家，正准备往省外扩张。有了张家寨的蔬菜，他有信心，也有底气。 也正是因为他的产业大，才吃得下那么多的蔬菜，甚至还不断让张家寨那边加大种植规模。 张家寨的蔬菜基地，他是要牢牢把握在手中的。有了那张王牌，无论将餐馆开到那座城市，他都不用担心生意不好。 他转过头去，对站在他身后的中年人说道：“老梁，张家寨那边，今天起由你负责，必须保证这个蔬菜基地掌握在我们手中。还有，种植规模还要进一步扩大，跟村民谈一谈，加深合作。” 老梁算是他的左肩右臂，从他建立缘来餐馆连锁店开始，就一直跟在他身边，非常得他的信任，否则，也不可能将那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梁经理。 也就是说，以后他们餐馆的食材采购全权交给梁经理。 “老板放心，那边我会盯着，保证其他的采购商插不进钉子。不过，我认为您要是有时间，不妨去一趟张家寨，跟张凡加深感情，陈老板那边也是。” 他去张家寨那么多次，跟张凡接触很多，大家也熟，算是了解张凡，是一个重感情轻利益的人。 邓老板想了想，点头：“行，我定个行程。老陈全段时间还跟他吃着饭，跟他关系算是铁的。” 毕竟当初就是陈保利的介绍，才让他们得到张凡的蔬菜，情分记在心上。 梁经理苦笑，踌躇一下，似乎有话想说，却不好开口。 邓老板笑骂：“有屁就放，顾忌什么？” 梁经理才解释：“老板，跟陈老板联络，并不是为了感谢他。您知不知道，他在挖墙脚呢！” 邓老板一愣，傻眼道：“他也开饭店？还是搞蔬菜批发？” 居然跟他抢生意？那就真不地道呀！亏他还把那家伙当哥们，私底下挖墙脚是不是太不讲义气了？ “倒不是，他还是做水果生意。可他也在不断蛊.惑张凡搞水果种植。现在张凡完全放弃了蔬菜的种植，蔬菜方面都交给他的叔叔。要知道，他种的蔬菜才是最精髓的。而且，随着他的水果大赚特赚，以后张家寨种蔬菜的会更少，种水果的则是越来越多，不是挖我们墙角是什么？老板您还是跟他好好说一说吧！” 随后，梁经理还告诉自己老板，那家伙眼下已经将草莓出口到RB东京，据说卖到天价，还供不应求。 张凡在这种利润的刺激下，一口气搞了几十亩的温室大棚，打算种水果的。 照这种趋势，以后张家寨这块蔬菜基地不仅不会加大，还会缩小，是他不能忍受的。 “卧槽！老陈闷声发大财？” 邓老板都爆了粗口，不知不觉，那家伙已经搞出口那么高大上了？假如真像老梁说得那样，真不能不堤防呀！那家伙的举动，还真有不断侵蚀他蔬菜基地的嫌疑。 “你先出去忙，我问一问那家伙。”邓老板最后说道。 等梁经理出去后，他马上给陈保利电话。 陈保利接到邓老板有点兴师问罪的电话，就郁闷了。跟老邓的蔬菜基地相比，他跟张凡合作的水果种植就有点微不足道。 你搞那么大，我都没说啥。我跟张凡合作的项目才多大？就不满了？老邓呀老邓！你得搞清楚，当初还是我牵线，你才有张家寨这个蔬菜基地的。 “喂！老陈呀！咱出来吃顿饭吧！好好谈谈，免得以后咱闹不愉快。”邓老板最后建议道。 “出去什么出去？你到张家寨来吧！我跟张凡的合作，以后肯定还会加大，你说什么都没用。” 大家也是二三十年的老交情，有些事还真要当面说开才行。 无论多亲近的人，有利益上的冲突，就很容易出问题，陈保利自然也懂。 现在或许还没有太大的冲突，以后就肯定会摩擦上，最好就是现在就说清楚，如何保证大家在张家寨的利益不受损害，讨论一个章程出来。 邓老板想到刚才梁经理的希望，没有考虑几秒钟，就答应道：“行，正想去张家寨，跟张老弟亲近亲近。” 以前，他认为没必要跟张凡有太多交集。 然而，如今形势不一样，张凡的张家寨俨然要成为他产业最大的一张底牌，成为他最重要的筹码，当然得加深感情，大家亲近亲近。 第一百四十二章 邓老板的到来 张凡也还是头一回见邓老板，尽管大家之间的交易频繁，一直以来都是梁经理跟他接触。他也能猜测到，应该是张家寨这个蔬菜基地真正成为对方最重要的货源地，否则没理由让人家堂堂大老板亲自来。 张凡带他参观了自己的蔬菜地，邓老板越看越喜欢。 整个村子，目前正在全力种植蔬菜，种植面积已经超过一千亩，几乎都是使用喷灌技术，初步而言，算是有些规模的了。 而梁经理提醒他的，张凡开始搞水果种植，好像才冒出头来，不怎么起眼，邓老板稍微松了口气。 其实，心底也还是有点遗憾，张凡不能一心一意搞蔬菜种植。据他所见所闻，整个黄石镇，蔬菜质量最高的就是张家寨。而在张家寨里面，最好的则是张凡家的。 因此，他当然是想张凡能放全部精力在种菜上，而不是搞什么水果种植。 不过他也明白，人家搞水果种植，利润要比种菜高，还不需要那么多的人工精力，只是技术上要求更高一点而已。 他也就没有道理要求别人跟他混，好在张凡的小叔还坚持种菜，并且规模还在逐步扩大。 邓老板摘了一根带刺的青瓜，用手撸了两下，就放到嘴上咬。清甜爽脆，让他吃惯山珍海味的人都慢慢回味。 “张老弟，我觉得青瓜可以多种，搞个二三十亩就很好。”他跟张凡的小叔张立业说道。 梁经理跟他谈过，青瓜是他们店目前最热销的瓜类，供货严重不足，多次令他们的老客户吐槽。 “那会不会太多？”张立业迟疑了一下。 张立业心中，何尝没有想过多种一些青瓜。毕竟青瓜的产量实在惊人，价格不低，比种其他的菜利润高。 就是刚开始要搭瓜架投入大一点，也麻烦一些，还有产期也要比其他叶菜类蔬菜要长一些，没有那么快收获。 正是青瓜的高产量，他家一亩地就能摘超过七万斤，要是种个十亩地，就超过七十万斤。 假如真像邓老板说的那样，种个二三十亩，超过一百万斤，想一想都觉得恐怖。到时候如果邓老板忽然说不要那么多，他就惨了。 邓老板对自己连锁餐馆很有信心，百万斤很多吗？他那么多连锁店，如果不设限制的话，一天就能消耗好几万斤。 因此，他很轻松自然地笑道：“别说二三十亩，就是你全部种青瓜，我们餐馆都能全部吃下。” 当然，他也提醒，最好不要全部搞成同一批，最好就是将采摘期能分开，每个月都能采摘。否则，一趟全部要摘，一天就搞个几十万斤出来。不仅菜农累，他们店也麻烦，要保鲜等。 “既然邓老板这么说，我就再多种一点吧！”张立业大胆了一点。 张凡在旁边，干脆开口道：“要我说，真的全部种瓜好了。管理起来，会方便很多。除了青瓜，我们还可以种些其他的瓜类嘛！” 比如丝瓜、苦瓜、葫芦瓜等等，产量不会比青瓜低太多。 他们餐馆，就是瓜类太过单一，其他蔬菜有村民补充，好了很多，不少叶菜类都有选择。唯独是瓜类，暂时只有张凡家种，而且只有青瓜。 要是张立业专心种瓜，对他也有很大好处的。 这种建议让邓老板十分赞赏，点头：“没有错，全部种瓜。张老弟你要是不放心，我们可以补签一份合同。” 不但全部收购，他还相应提高了一些价格，一边说，还一边明里暗里地示意张立业再将规模扩大，最好就是把自己所有土地都种上瓜类。 出来参观之前，他就跟陈保利谈过半天，大家也就种菜、种水果之间达成了一致。 此外，当谈到陈保利跟张凡合作的草莓在RB火爆销售后，他也有一个想法，就是把餐馆开到国外去。 张凡家的蔬菜，作为他质量最高的货源，完全可以弄到国外去赚外国人的钱，把价格定高一些也不会有人喷。 要知道，在国内几块钱一包的辣条，到了美国就卖到奢侈品的价格，国内不仅没有人喷，还相当有面子一样夸赞。 当然，将餐馆开到国外，还是很长远的计划。不管怎么样，国内的市场不能放弃。新世纪，谁不知道中国才是经济增长极？得中国市场的天下！这话并不是一句戏言。 不知什么时候，熊争先竟然也出现在他们之间。 那家伙适时开口插话：“我看，将温室大棚盖上，就更加完美。” 张凡家是整个村子搞种植最大的一户，虽然张凡的水果种植已经覆盖上温室大棚，但蔬菜方面还没有开始，所以他是不可能放过这么一个大客户的。 他了解到，今天收购蔬菜的大老板来到张家寨，亲自跟张凡商讨，熊争先就知道，自己的机会也来了。 此话一出，邓老板跟梁经理都眼睛一亮。 可不是吗？搞温室大棚，不仅能提高产量，还能缩短产期，对促进增加供货量有极大的帮助。 正要说话，张立业就猛地摇头：“温室大棚就没有必要了。” 开什么玩笑？侄子搞了差不多五十亩，就花了两百万左右，非常要命呀！他的菜地要是也这么搞，又是几百万出去，他想想都头皮发麻。 前不久，他还嘀咕侄子越来越冒进，有败家子的趋势呢！ 他要是那样搞，自己岂不也是一样？赚的钱还没有花出去的多，张立业才不会那么干呢！ 梁经理却看出张立业在担心什么，笑道：“要不这样，我们也学陈老板那样，无息借钱给你搞，如何？” 听到这种话，最高兴的无疑就是熊争先，如果张立业同意，他又要赚二三十万了。 果然，还是这种种植大户，才能大笔大笔地捞他们的钱。熊争先也很清楚，最容易说动的，就是张凡家，毕竟全村最有钱的就是张凡这一家，有钱好办事嘛！ 然而，张立业还是毫不犹豫摇头：“借了也还是要还的，没必要搞什么大棚，我们这冬天瓜果蔬菜一样正常生长的。” 正要遇到那种百年不遇的寒冬，那也只能认栽了。 熊争先等人将求援的目光看向张凡，能劝动张立业的，也唯有他的侄子张凡。 第一百四十三章 张凡的提醒 张凡本来是不想干涉小叔怎么做的，但既然邓老板他们都这么看着他，也就不得不开口说句话。 说到底，小叔只是不舍得投入那么大而已。无论是自己掏钱出来，还是借别人的，一下子砸出去上百万，对一个农民来说，是很艰难的决定。 “叔，你不妨先看看我的温室大棚效果再做决定吧！”张凡只好来一个折中的办法。 正所谓：事实胜于雄辩！ 只有让他们看到温室大棚对种植业的巨大作用，才能真正让小叔他们动心，自动接受这种种植方式。 在温室生长的作物，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比在露天的要好。一方面是湿度、温度等条件得以控制；另一方面则是虫害等也能预防。 毕竟只要把温室大棚的门关上，外面的害虫也就飞不进去。 目前，他们村其他村民最烦的就是虫子，几乎是天天巡视菜地，人工除虫。不是那家都能学张凡那样，赶一群家禽过去，就能乖乖帮他们捉虫子的。 他们种植的蔬菜等，都隐隐含有灵气，蔬菜不仅人吃了有益处，对飞鸟走兽等也有莫大的吸引力。 即便不怎么认真观察的人，都能发现，这些日子，张家寨空中盘旋的飞鸟明显增加。地上的老鼠等也不甘寂寞，夜间偷偷摸摸出动的也多不胜数。 如果是搞了温室大棚，不能说完全杜绝虫害，但起码能减少百分之九十以上。 熊争先对温室大棚也有信心，所以听了张凡的话，并没有着急。 小叔见侄子都这么说，也没有立即反对，敷衍道：“那就到时候再看看吧！” 反正，他暂时还是不能接受投入那么大，尽管道理他也能听得懂，就是心疼、肉疼。归根问底，就是没有侄子张凡那种魄力。 熊争先他们得到张凡的眼色，也都明白过来，村民一时间还不能马上接受这种高投入的种植方式，不能心急，得慢慢来。 因此，熊争先他们也就没有继续那个话题。 接下来，张凡没有继续陪邓老板他们，而是钻到自己的温室大棚里面，查看里面的情况。 在温室大棚内，有两名妇女正在忙碌。她们都是前几天，张凡托舅妈她们找的工人。那些琐碎事，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张凡不想将时间浪费在上面，所以就请了两个人帮忙看着。 两名妇女都是婶子娘家村子的人，都是勤劳能吃苦的妇女，她们家在他们村子也算是贫困户，比较困难的家庭。 正是如此，舅妈才选中她们，多少算是照顾自己村民的意思。这一层，也有她们村子村长的嘱托。 李桂英就是很困难的家庭，别看她颜容似乎超过四十岁，实际上只有三十岁出头。之所以变成一副黄脸婆的模样，皆因嫁过去之后，就没有一天好日子，十多年来天天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起早摸黑的，怎么可能不显老？ 她的家庭，上面还有两老，虽然能算健康，可也干不了重活，最多就是帮忙看看小孩，做做饭那样。 下面，有五个孩子，四个女儿，一个儿子，最大的女儿才读初中，儿子最小，还没上学。 有心人可能就会发现，越是穷的人，往往生得越多，以为孩子越多，以后越容易养老，老了更有保障。 还有就是在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一直都存在，生不到儿子，偷偷摸摸也得继续生下去，传宗接代是一个家庭最重要的事情。 李桂英的老公是个没有本事的老实人，虽然做散工很勤劳，但收入不高，一个月拿那么两千左右回家，能养活那么大一家子？ 不得已，家里的农活，几乎都是李桂英一个人在忙。 当她接到村长的通知，去张家寨有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只要做得好，一个月五千以上的薪水没有问题，二话不说，次日就来到张家寨报到。 而她的老公，则是留在家里干农活，照顾家庭等。两公婆之间的工作性质就倒转过来，然而这个决定得到全家人的支持和赞成。 只要不傻，都很容易做出同样的决定。男人出去做工，一个月才两千多，女人要是外出工作，收入能翻倍，当然就让她出去呀！ 另外一位，算是少妇，年纪不大，恐怕也就比张凡大三两年的样子。其家庭成员没有那么多，可境况更加严重，摊上一个爱赌博的老公，算是她倒了八辈子的霉。 她老公是一天到晚不挨家的人，只有口袋彻底干净了，才会跑回家翻箱倒柜，只要找到钱又会失踪一段时间。 要不是已经生了孩子，她真的想要离婚改嫁，相信也没有人会说什么闲言闲语。 “李婶、秀子姐累了就歇一歇，不用整天憋在温室大棚里面的。”温室大棚里面挺闷，长时间逗留在里面，似乎也不是太好。 张凡对这两个人的勤劳，还是颇为满意的。 她们俩的村子距离张家寨不近，所以在搭建大棚的时候，顺便让熊争先帮忙搭建了简易的平板房，让她们住在这，算是包吃包住，一周休息一天，工资暂时五千元，还会有数额不定的奖金之类。 “都是些轻松活，不累！”李桂英笑道。 能得到这份优厚的工作，他很感激张凡，以及张凡的舅妈一家。对她来说，太需要这份工作了。 因此，她和秀子来到张家寨，就不敢怠慢工作，将张凡交代下来的工作，都打十二分精神去完成。 “是呀！你们这，浇水都是一拉闸就可以了，看似很大的地方，其实没有多少活。”年仅二十五岁的秀子也露出笑容。 比在家里，这里甚至更加轻松，人家这里机械化程度很高，很多活都是机器在干，她们学会了怎么操作，接下来的就很轻松了。 “生活上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讲，我尽量改善。对了，以后晚上不要在大棚里面呆太久，更不要在里面睡觉。”张凡提醒道。 到了晚上，植物没有光合作用，单方面释放二氧化碳。如果晚上睡在里面，有可能会造成二氧化碳中毒，必须提醒一下的。 虽然不是很懂，但老板这么说，她们肯定会遵守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同的栽种方式 腾云村自从跟王飞鸿签署最低保障收购价格后，开始整合村里所有空闲的土地，甚至那些还没完全到时节的番薯也都挖了起来，能收获多少是多少。 一周的时间，一共整合出超过五百亩的土地，在王飞鸿派去的专业指导员的指导下，开始种植金银花。 至于冬虫夏草的计划，暂时还没启动，尽管张凡已经跟孔老的弟子聊过，请求他们帮忙，做一个技术顾问，也都已经答应。 反正不会整天跑去看着，两人也很乐意赚王飞鸿开出的薪水，正如张凡所说的，当是赚一个外快。 当然，一开始也没有贸然答应，而是询问过自己的老师孔老，得到孔老的首肯，才答应下来的。 做研究人员，都是挺苦逼的。看似掌控不少资金，可那都是国家的，不是放到你口袋的钱。他们真正的薪水并不高，即便是孔老那样的学者，年薪也才二三十万而已。 也难怪，网络上有句戏言：搞核弹的还不如卖茶叶蛋的。 听起来好像有夸张的成分，但并非空穴来风，完全没有根据。那些默默付出的科研人员，甚至几十年都没有回过家，连亲人最后一面或许都没有机会去见。 也正是因为他们这种精神，才有今天强大的祖国。 孔老不是迂腐的人，有这种不影响正常研究工作的好事，不可能板着脸不让自己的弟子拒绝，学什么苦行僧。 腾云村的人知道那什么冬虫夏草值钱，也开始在村里大范围采挖野生冬虫夏草。赚到的钱没有分给每一户村民家，而是投入到已经开始修建的道路上。 进村的道路虽然有镇里的财力支持，但也并不表示他们村不用出力。除了道路拓宽占用的土地，大家鼎力支持，没有丝毫意见外，还凑了些钱投进去。 就连人家王老板都捐了两万，他们村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于是，三天的时间里，一条平坦的道路通往腾云村，彻底改变了他们村交通不便的问题。 金银花的适应性很强，对土壤和气候的选择并不严格，以土层较厚的沙质壤土为最佳。山坡、梯田、地堰、堤坝、瘠薄的丘陵都可栽培。繁殖可用播种、插条和分根等方法。 此外，根系发达，生根力强，是一种很好的固土保水植物，山坡、河堤等处都可种植，开荒种植，也不会造成水土流失。 正是因为这样，张凡告诉腾云村的村民，那些荒地也可以开发出来。 有句谚语说得好：涝死庄稼旱死草，冻死石榴晒伤瓜，不会影响金银花！ 就是在说金银花的适应性强，容易生长，这种经济作物，种下去根本不用愁会亏本。为了帮助他们村，张凡控制净瓶，加大灵气释放量，让位于隔壁的腾云村也能得到更多灵气的滋润。 他甚至在自己的温室大棚里面，亲自培育一批金银花幼苗。 张凡动用了净瓶空间的灵水，培育出来的幼苗，当然会是质量最好的金银花。到时候收获，绝对会给王飞鸿等人一个巨大惊喜。 而腾云村的其他村民，为了节约成本，以及时间，按照王飞鸿指派的技术人员的建议，到野外裁剪野生金银花的枝条回来扦插。 “这个时候扦插是最佳时节，你搞什么鬼？”王飞鸿望着张凡问道。 他见张凡在帮助杨玉清家育苗，就很郁闷，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乱来搞。按照他的了解，金银花育苗的话，最好就是四五月份就开始播种，现在都几月份了？是不是太迟了？ 张凡处之泰然，淡定地笑道：“我有特殊的方法，你也别多问。我敢保证，以后腾云村质量最佳的金银花，保证是这丫头家的。到时候，你可别压价。” 王飞鸿惊疑不定，看张凡不是开玩笑的模样，也知道这家伙搞种植很有一套。同样是张家寨的土地，他家的蔬菜、水果都是最好的，谁敢说这家伙没有藏私？ 不过，人家的绝门手艺，不好随便问，免得大家尴尬。 “行，只要药材好，价格不是问题。” 随着人民越来越注定身体健康，药材的需求越来越大，搞药材、药物的绝对是一条光明大道。 只要药材的质量高，药效强，老百姓不会嫌药材太贵的。 比如金银花，既能宣散风热，还善清解血毒，用于各种热性病，如身热、发疹、发斑、热毒疮痈、咽喉肿痛等症，均效果显著。 在腾云村收购的那一批金银花，药效就很强，卖出去的顾客反馈非常好，不到三天时间，那些金银花就被一扫而光。 “不过，那样的话，杨玉清一家的金银花恐怕明年收获会比较迟，貌似没什么优势吧？”王飞鸿也提出疑问。 张凡不以为然：“温室大棚育苗，其实不用多长时间，不用一个月我就能培育出来，然后移植过去。你要知道，培育出来的苗是有根的，移植过去的话，很快就能定根生长。扦插的就不一样，看似很快就种到地上，可是还没有生根，需要一定的时间。两者之间，还真不好说明年谁先开花。” 王飞鸿听后，好像也挺有道理的样子，点点头，不在说话。 只要让金银花在地上生根，以后就是施肥、除草、剪枝，粗放管理就可以，以后没有什么很高技术要求的活，腾云村的村民足以应付。 杨玉清在家并不惊慌，看着别人家都在地上扦插金银花，她家的还没有动静。 她非常信任张家寨的那位张大哥，认识没有多久，连她都搞不清楚为何对他那么有信心，反正就是感觉那位大哥比在他们村里指导栽培工作的技术人员还要厉害。 腾云村的其他村民，碍于张凡的面子，也没有说什么，可有些人心里面还是觉得张凡有点不靠谱了。 “别乱嚼舌头，人家张老板还会害了玉清丫头不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在张家寨谁种的瓜果蔬菜最好。”腾云村的村支书警告自己村的那些多舌村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包心芥菜 青田村，赵六一家天刚亮就起床，煮早餐，喂猪、喂鸡等匆匆搞定。 紧接着，将刚买没有多久的大胶篮带上，来到他们家的蔬菜地。他家的蔬菜，已经种植有一个半月左右，是包心芥菜。 这种菜在他们黄石镇很少人种植，不少人喜欢用包心芥菜做酸菜。 它叶片宽阔肥厚，叶柄呈宽扁型，成株后由心叶相互叠抱，包卷成半结球型，叶柄较短一些，叶柄基部无叶翼，以肥大宽厚的叶柄和叶球作蔬菜食用。 “产量是挺高，看样子一亩地能收一万斤左右。不过，希望价格不像外面传闻的那么低贱吧！”青田村的村长开口道。 今天，是他们村第一户菜农往张家寨销售蔬菜，他们不可能不关注。 他们几个村干部，一早就过来参观，甚至准备跟着赵六他们拉菜到张家寨，看能赚多少钱。 “能卖一块钱每斤，我都满意了。”赵六笑道。 那样的话，一亩地都能赚一万元左右，他这三四亩地就有三四万元。要知道，这只是一个多月的收入呀！ 一个月赚好几万，还不足吗？像张家寨那样，一个月赚上十万的，他们没有奢求过，毕竟种出来的蔬菜质量明显要比人家的差一点，产量也没有那么高，人家老板也看好张家寨的蔬菜。 “你家有张凡帮忙说话，一块钱的价格，应该是有的吧？”有人并不担心。 如果一块钱都卖不到，他们村其他人就更不用说。想一想，还是张家寨好，人家保底收购价格都两三块钱。 赵六听了，呵呵一笑，青田村最得意的，无疑是他了。 女儿要是嫁给张凡，他家就等着发达吧！以后成为青田村的首富也不是梦想。 收获了这批包心芥菜，他打算听取张凡的建议，搞韭黄的种植。韭黄的投入稍微会大一些，可是价格也高，加上没有人竞争种植，张凡认为是很有前景的。 其实，赵六也就是故意这么一说而已。 他已经从张凡口中得到肯定，他的包心芥菜价格起码也在一块五以上。 为了尽快将这三四亩地的包心芥菜收割完毕，他还请了村里的十多个妇女帮忙，计划半天内就收割完，统一运到张家寨去。 不到半个钟头，就装满了一大拖拉机，赵六让家里人，以及那些妇女继续，他则是跟着车到张家寨。 除他之外，还有青田村的村长等人跟着去。 到张家寨，赵村长看见那建起来的收购站，感慨不已，张家寨真的要飞起来了。他们青田村之类，再也没有可能追上张家寨。 看看人家规划的收购市场，就知道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原本，只是两个收购站、防疫站而已。但后来经过更加前卫的规划，张凡跟杨镇长等人商量，将方圆的一大片土地，都纳入收购市场建设的范畴。 就算现在没用上，那一大片土地也不能随便使用，以后肯定会建设起来的。 “要是那一大片的土地建成一个大市场，真的太惊人了。”青田村的村干部羡慕道。 上万平方米的土地，真的建设成收购市场，将会成为他们镇最大的建筑体，无疑也会成为张家寨的一个标志性建筑。 他们同为村干部，怎么可能不羡慕？要是落在他们村子，得多好呀！ 不要说他们村子的村干部羡慕，就是杨镇长他们也曾尝试过劝说，将收购市场建在镇中心去。然而，人家大老板并不给面子。 张凡道路边等待，见一辆拖拉机开进来，笑着迎上去。 “赵叔来啦！直接开到那边，梁经理在那边等着呢！”张凡对车头处的赵六说道。 他们连忙将拖拉机靠过去，满满的一辆拖拉机，全都是一筐筐的包心芥菜。这批包心芥菜正好是收割的时候，够嫩，拿出一颗就有一斤多。 赵六他们下了车，跟张凡聊了几句，就很忐忑地望着检查包心芥菜的那个人，也就是张凡口中的梁经理。 梁经理随机让人搬下来一筐，从里面抽出一棵包心芥菜。他检查蔬菜质量的方法很独特，都是直接折一部分放到嘴里生吃。 略苦，并不是苦涩，苦味很快消失，随之而来的是甘甜，纤维素并不多，说明菜很嫩。芥菜就是这个时候最好吃的。 他放下那棵包心芥菜，才对张凡他们说道：“菜种得不错，这种包心芥菜，也能评为一级蔬菜了。” 如果说张凡家的是极品，张家寨其他村民种的就是顶级货，比张凡的略差，而青田村运过来的就是一级货，比那些专业种植的还要好一些。 总得来说，这批包心芥菜，也算是比较少见的好芥菜，足够进入他们的收购名单。 “那么，梁经理就给个实诚价吧！不能让青田村的乡亲们白白流汗。”张凡替自己未来老丈说话。 赵村长他们也紧紧地盯着梁经理，只有赵六家发了财，才是对他们青田村最大的鼓励，其他人家才会跟风大规模种植。 别看现在青田村绝大部分人家都种植蔬菜，面积还不算很小，但最大的种植户也才五亩地左右，放在张家寨，那是很不起眼的种植规模，更别提张凡那样的种植大户。 “一块八毛怎么样？”梁经理想了一会说道。 要不是张凡使眼色，赵六差点就激动地答应了。一块八毛的单价，已经超出了他的心里价位，当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别一块八毛了，凑个整，两块钱如何？”张凡怎么也得替未来岳父讨价还价吧？ 梁经理翻了一下白眼，暗道：外面质量一般的包心芥菜，才几毛钱一斤，达到一级货的也才一块钱出头。 两块钱一斤的包心芥菜，差不多是市场散卖的单价了。 不过，既然张凡开的口，加上这批包心芥菜确实质量上乘，给两块钱批发价也不是不行，张凡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再说，就算三块钱收购，他们也不会亏本。一斤能炒一碟了，卖给食客二十多，怎么看都是他们赚得多。 赵村长等人用期盼的目光看向梁经理，心里都对张凡颇为感激，暗道这女婿没有找错。 第一百四十六章 刘氏兄弟 梁经理微微一笑，给张凡面子，大气地一挥手：“行，卖你个面子。那么，现在搬下来称重，还有多少？今天能搞定？” 赵六激动不已，他家有四万斤左右，按照两块钱的价格，就是八万元。 我的天！他想过自己能赚钱，可没有想过那么赚钱的。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赚了八万左右。 他也不去跟张家寨的那些变态比，照这么发展，一年他家赚五十万也不是梦想，三年内成就百万富翁指日可待。 “不到四亩地，应该有四万斤，今天我倒是能收割完，你们一天能要那么多吗？不然我留些明天再割。” 梁经理摇头：“今天能搞定的话，都尽快运过来，等下从我收购站这数同样数量的胶篮回去装菜，我就不再折腾，没问题吧！” 他跟张家寨村民也是这么干的，反正装菜的胶篮都是一样大小的，只要数量不差，新旧就懒得理，反正都是装菜的。胶篮无论怎么转手，都是在菜农跟梁经理的收购站之间流通。 “没问题！没问题的！”赵六也是听说过规则。 买这些胶篮是用了不少钱，但最终目的也就是为了方便装菜而已。 赵村长他们则是长长地舒了口气，也随之高兴起来。 第一步，他们青田村也踏了出去，跟着脚步前进的，会越来越多人。那么，他们青田村繁荣富强也不再是做白日梦。 收购站的工人立即动手，将拖拉机上的一筐筐包心芥菜搬下来，放在巨大的电子秤上。 他从收购站拿到同样数量的空篮子，搬上拖拉机，就匆匆忙忙离开，连到张凡家喝口茶的时间都没有。 小叔张立业他们是很期待赵六这个未来亲家上门喝茶的，特地派侄子张凡出去，就是帮未来亲家的蔬菜卖个好价钱，顺便请他上门喝茶。 不过，赵六可不好意思空着手上门，干脆就说还有很多事要做，改天再带闺女上门打扰，直接又回青田村去将收割的蔬菜运过来。 赵村长没有跟着回去，反正其他人会把这边成功的消息带回去，青田村很快会沸腾起来。 他留在张家寨，去老战友家坐一会，聊聊天。两个村子之间，他认为有必要加深联络，算是想彻底抱上张家寨的大腿。 “老家伙，你还有脸来我这？”张家寨的老村长见赵村长找上门，就忍不住怼道。 赵村长也是早就不要脸的人，丝毫尴尬都没有流露。他知道这老家伙想什么，反而笑道：“我怎么就没有脸来你这？” “用美人计，亏你们想得出来，好手段呀！”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村的闺女漂亮，又善解人意，还高学历，吸引你们村的小凡，不正是天作之合吗？” “呸！什么吸引我村的小凡？以小凡的条件，十里八乡都不知道多少女娃想嫁过来，随便挑也不会太差。分明就是你们这些老家伙诡计多端，想用一女娃就绑住我们村小凡。” …… 两个老人互怼了十多分钟，才正经起来。 随后，就是聊一些未来发展的事情。有了今天的例子，相信青田村的人很快就学习张家寨，估计到明年，恐怕就在也没有人耕田种稻了。 张凡离开收购站，就遇到刘伟，也就是到他们张家寨帮村民开机械犁地之类的那小伙子，两人相互打招呼。 大家也算是比较熟的人，张凡家的菜地，水果种植地的犁地等业务，都是交给刘伟的。可以说，张凡是刘伟最大的客户，这一两个月来，从张凡身上赚了不少钱。 他到张家寨后，就一直很忙，雇佣他机械帮忙的村民实在太多，天天都在忙。 虽然辛苦，但赚的钱也多，家里人对他转行的事再也不说什么。 “我堂哥刘雄，跟我学机械操作的。”刘伟介绍道。 就是见刘伟开农机那么赚钱，他堂伯也让自己儿子，也就是刘伟的堂哥刘雄也跟着学几招，开会后，也将家里的存款拿出来，购买各种农机。 当然，他不会跟自己堂弟抢饭碗。 学会之后，刘雄打算到青田村去。张家寨的地盘，就留给堂弟继续经营。他也是看好这一行，以后青田村也会向着张家寨方向发展。 那么，表弟能在张家寨赚钱，他也能在青田村赚钱，甚至还可以把腾云村的业务也开拓一下。 张凡跟刘伟身边的那汉子握了握手：“你好！你们兄弟联手，其利断金呀！” 刘雄是个有点腼腆的人，讪讪道：“就是想跟三弟学几招，到时候去青田村找点机会。” 刘伟搭着自己堂哥的肩膀：“哥，张家寨这里的活就够我忙的，青田村跟腾云村你不去，别人也会趁机霸占，不要总觉得抢我的生意。” 张凡一怔，随后反应过来，感情人家眼光不差，已经看到青田村跟腾云村的前途，提前布局，非常不错。 他点头道：“你的想法很好，青田村不用太久，也会快速加大种植规模的。到时候，人工、畜力都会严重阻碍他们的发展，机械就会有大展身手的机会。所以，你现在就做好准备，绝对是好想法。” 大家又聊了几句，刘伟就开着他那辆起垄机朝田地驶去。他一边行驶，一边教导自己堂哥各种操作，没有藏私的念头。 他何止没有染指青田村的念头，按照张家寨的开发速度，他都有种心有余力不足的感觉。毕竟那么大的种植面积，仅仅是松土、翻地、起垄、撒肥等种植的前期工作就够他喝一壶的。后面还有收菜等机器，根本就脚不沾地。 能把张家寨牢牢握在手中，就足以让他发大财了。 刘伟还想着，是不是请两三位助手帮忙？自己就不用那么累，也不会耽误村民的农事。 这种念头冒出来，一发不可收拾，等稍微空闲，就在自己村找两三个手脚麻利的同龄人，教他们操作机械。那么，以后他也算是当老板的人了。 赵六跟两位村干部回到青田村，将消息告诉那些还在等待的村民，青田村的村民们就兴奋起来，一个个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尽管没能卖到张家寨村民的那种夸张价格，但菜价超过一块钱，就足以吸引他们投身蔬菜种植上面，足以令他们狂欢。 “赵六那三四亩地的包心芥，岂不是要赚八万左右？” “我以为只有张家寨的人才能赚那么多，我们村居然也可以。” “什么都别说，种菜去！” “我家那些玉米干脆砍了喂牛，不理了，种菜才是王道。” …… 第一百四十七章 装修风潮 张家寨村民赚了钱，两个月来，少的也有十多万，所以对屋子内部装修也下了本钱。 一方面，是他们觉得也应该住舒服一点；另一方面则是改善房间的住宿环境，更能吸引游客的入住。 看似出租房间赚不了很多钱，起码比种菜差很远，或者说完全没有可比性。 但还是抵挡不住村民的热情，一个个都喜欢做包租公、包租婆。就是叶天生家，也忍不住拿出几万块钱来，不仅粉饰房间内部，还把那些破旧的家具之类换了新的。 王玲告诉张凡，主要还是她家公家婆静不下来。 两个老人都是家里不能干重活的人，只能在家看小孩、煮饭、喂鸡之类。 因此，忽然发现屋子还能出租出去赚点生活费，立即就停不下来了。两个老人坐在家里收收租，也能帮衬一下家里开支。 或许，张家寨很多村民家，都有这种情况吧？无非就是给老人找点轻松的事情做。 于是，这些天，几乎是家家户户都在大装修。镇上一家装修材料的店面赚得见人就笑，只要听说是张家寨的人，不知道有多热情。 “要在我们村开个店门？”张凡也很意外。 老村长笑道：“别小看我们村的消费能力，现在那家伙仅仅在我们村卖材料，就赚了超过二十万。” “而且，我看他也是在赌我们张家寨以后建新楼的人会越来越多，提前将这个市场给霸占了。”村支书逐渐对市场观念也敏感起来。 别说装修，现在张家寨有意向建新楼的人家就有不少，不少人都请风水佬去看风水了。 毫无疑问，卖建筑、装修材料的老板将店开到张家寨来，肯定会赚钱的，也算是有先见之明的人。 “远的不说，小凡你家的别墅，过几天就要动工了吧？” 张凡闻言点头，材料方面，暂时都是小叔在处理，张凡很少过问，也不知道谈妥了没有。他家的那栋别墅，需要耗费差不多百万，小叔肯定把关很严的。 “就是咯！那家伙现在正在接触你小叔，想要把你建别墅的材料业务都接过去。”村支书透露道，他也是昨天听张立业说道。 建别墅的，不少都是高级材料，就算让利大一点，只要把那些材料生意都接下，那位老板就能赚个十万八万。 因此，人家并不担心将店开到张家寨没有生意做，赚不到钱。 “李全家也一样，他家准备建一栋三层高的楼，应该跟你说了吧？”这些，都是商机呀！难怪，那位老板在张家寨待了两天后，就下定决心在张家寨开店。 如此，进入张家寨开店的商家就越来越多。 有商人的进入，就说明一个地方的繁荣，也只有商业才能让一个地方的经济活跃起来。正所谓：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 “不止呀！我听说，饭店的朱老板，打算投入十多万扩大店面，以及装修。”有村干部继续爆料。 饭店的朱老板是吃了定心丸，才咬牙将存款拿出来大搞装修之类。 他也是一个明白人，趁现在还没有人跟他竞争，尽快扩大经营规模，将饭店做大做强，彻底彻底在张家寨站住脚跟。 以后，肯定还会有其他的饭店落户在张家寨。 这一点，他从来都不怀疑，也没有指望过张家寨只有他一家饭店。他要做的，就是做成张家寨的名店，让更多的人认同他的饭店，将更多的食客留住。 做成名店，这种思想也是跟张凡聊天的时候，无意间听张凡提到过，他就记下来。 “那就难怪了，不过，这都是好事，别人能赚钱，也给我们村提供了便利，双赢的事情。”张凡对外来的商家，还是双手欢迎的。 张凡跟老村长边走边聊，聊到饭店的朱老板跟建筑、装修材料的老板，正好没多久就从朱老板的饭店经过。 此时，就看见朱老板跟一个剃着平头的中年人在讨论。 “没问题咯！明天我就将材料运过来。”那位剃着平头的中年人欢喜道。 因为朱老板怕麻烦，连装修的工作都彻底交给他。他原本就有打算拉起一个装修队伍，现在看来可以开始了。 不仅朱老板有这种要求，其他村民也提到过这个想法，都是想一事不劳二主。 其实，还有就是现在装修工人比较紧缺，不好找，甜头才落在他身上。以前他在镇上做材料生意，别人都是买材料，装修另请工人的。 谈妥之后，两人才注意到门外的张凡、老村长等人，连忙出来打招呼。 “哟！村长老叔，里面坐一会？” “村长，以后我在张家寨开店，就劳你们多照顾了。”另一外老板也堆满笑容，努力跟张凡他们打交道。 不跟当地的官员、百姓打好交道，还做什么生意？他很清楚，他的材料生意太依赖张家寨，必须搞好关系。 “好事！好事！不过，建筑材料不能以次充好，得事先跟你提醒的。还有，我们村的村委大楼，有没有兴趣承建？”村支书开口道。 村委大楼，是杨镇长等镇领导提了好几遍的，不能再拖。 随着越来越多的商家等涌入张家寨，必须要有一个正规的办公场所，不能有事情总是跑学校，或者村长家开会。 老占用小学的教室，小学的老校长好像已经开始发脾气了，每次见村支书他们，都是黑着脸。 建材商李建州听后，顿时狂喜，连连点头：“有兴趣，当然有兴趣啦！你们放心，我做生意从来不作假，要是承建村委大楼，绝对不搞什么豆腐渣工程，随时都可以监督的。” 李建州此时此刻，彻彻底底将心安在张家寨，准备老老实实在张家寨赚大钱。 这是一个飞速崛起的村子，以后能发展到什么程度，他都不敢猜测。总之，现在最早进来捞金的，肯定是赚大钱的。 几年前，他错过了县里一个大项目，错失了发大财的机会。这回，绝对不允许再错过。 第一百四十八章 猴子请客 跟李建州他们寒暄了一会，张凡他们继续闲逛，全村人都在忙得不可开交，张凡却跟一个局外人一样，天天闲得跟村里的土狗一样。 路过张守财的小卖部的时候，张凡几个人的嘴角都抽了抽。 只见一群小家伙簇拥着那只金丝猴，人手一根雪糕，吃得正起劲，有种聚众吸.毒的感觉。 听见一个小家伙居然还在拍猴子的马屁，老村长脸都黑了。 拍谁的马屁不好？畜生的腿也抱？节操呢？你们这些小家伙，最近也没少零用钱吧？整天占猴子的便宜，怎么回事？ 猴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听懂别人的马屁，反正一脸得意，俨然就是一个孩子王一样。 “胡闹！都回家去，整天在村里游荡怎么回事？”老村长沉着脸跟那些小家伙说道。 他也很头疼，这些小家伙都是还没到入学年龄的，没有事做，偏偏是好动的年级，一群小家伙就能将村子翻转过来。 总之，这个时候的调皮鬼，是狗都嫌弃的。 加上最近村民大人们都忙得很，没有时间束缚这些捣蛋的家伙，一下子就全跟解开绳子的野马，到处都是他们捣乱的身影。 更让他们烦心的是，忽然来了一只同样无法无天的猴子，瞬间成了那群小家伙的核心。 猴子据说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他们无可奈何，有苦说不出。 “奇怪，这家伙的钱怎么来的？”张凡也摸不着脑袋。 家里也没有人丢钱，猴子请客的钱怎么来的？猴子之所以能成为孩子们追捧的对象，除了猴子确实有点本事，最重要还是手头有点钱，甚至比其他孩子的零花钱还要宽裕。 猴子对金钱自然是没有什么概念，只知道那种纸张能在小卖部换东西吃。 其他小家伙不是一次两次让猴子请客，一回生二回熟，甚至还有小女孩掺杂其中，让张凡满脸的黑线，貌似猴子在村里混得挺开的嘛！ 张凡当然是没有看见，猴子靠卖艺赢得游客们的打赏，可以说是小有资产的存在。那些钱也不知道它藏在哪里，总能拿出来大方地请客。 “游客给的。”有个村干部说道。 他亲眼见过，一位游客直接给猴子一百元，惊得他半天没反应过来，就是耍耍猴戏，就比他们以往还要赚钱。 难怪，听说外面有人会训练猴子赚钱。要是换成以前，他们看到这种情况，都会忍不住进山捉猴子训练。 此话一出，老村长等人大眼瞪小眼。 看见张凡，猴子一点胆怯都没有，反而跑到小卖部，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张钱，拍在柜台，指了指外面的人。 小卖部老板居然秒懂，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 他朝张凡他们喊道：“猴子请你们喝东西，随便拿！” “咳咳！”老村长他们差点一口口水噎住，连声咳嗽。 张凡嘴角再次抽了抽，要是让孔老他们看到这一幕，会是什么表情？估计很复杂，很精彩吧？ 不过，作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这么随便吃零食，真的没有问题吗？ 要是出了事，张守财估计要倒霉！还有，孔老他们就一点都不理会的吗？就这么放养？怎么看都不像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呀！ 其实，张凡不知道，孔老他们早就注意到，可三番四次阻止无果之后，心很累，发现束缚不住这只猴王，就彻底让它自生自灭了。 真要惹毛这只猴子，他们也很头疼，总会惹出一大堆的麻烦来。他们研究站的资料，都不知道被这只猴子弄乱了多少次，有次甚至要一把火烧了他们研究站。从那开始，他们就真的不想管这只神憎鬼厌的猴子了。 金丝猴的灵性，就连游客都赞叹不绝，拍了不少视频放在网上。 张凡还不知道，猴子已经妥妥的一枚网红，粉丝不少于五万，还有专门的管理员帮忙管理粉丝。 这一切，都是游客自主搞的，张凡并不知情。 甚至说，只要张家寨的游客在粉丝群里面喊一声：猴哥零用钱告绝，粉丝们绝对会纷纷慷慨解囊，一笔不菲的生活费很快就到位。 一开始，大家还不能接受这么妖孽的猴子，可接触多之后，就见怪不怪了。 那些小家伙吃了猴子的东西，一个个都很殷勤，帮忙从小卖部那东西出来分。 张凡得到一瓶冰红茶，感觉整个人都方，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呢？想到家里的墙壁又多了许多照片，张凡也就叹了口气。 老村长同样拿着一瓶饮料，哭笑不得，他就不喝这种东西。当然，拿回去给小孙女也可以。 “听说，你这也打算扩大？”他问道。 张守财点头，高兴道：“我准备开一家百货超市，小凡你觉得怎么样？” 后半句朝张凡询问，谁不知道，他们村投资眼光最好的，就是张凡？他说有前途，那就可以放手去干，绝对能赚钱的。 张凡只好点头，随着游客的增加，还有张家村村民的收入提高，消费肯定也会相应提高的。 因此，做买卖自然是商机无限。作为村里唯一的小卖部，就更不用说了。一些琐琐碎碎的小商品，总不能浪费时间跑到镇街道去购物吧？ 来张家寨游玩的游客也是一样的道理，几乎所有的消费都会在张家寨产生，除非张家寨真的没有他们需要的。 “有得做，或许没有种菜赚钱多，但可能会比种菜轻松。” 毕竟种菜虽然有很多现代机械辅助，但也还是挺辛苦的，一趟蔬菜赚十多万，甚至二三十万，可不是那么轻松的。 张守财顿时笑道见牙不见眼，他也看准了以后村民的消费能力会越来越大，小卖部不能丢，老本行还是得继续。 就拿这个月以来，村民买的东西是越来越有档次，便宜的有时候还看不上。 就连村里小孩子的嘴也养叼了，一毛钱一杯的瓜子几乎卖不动，出手就是五毛钱一包的向日癸。 “既然小凡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其实，张守财的野心也慢慢变大，心里多少有点激动，也算是自己隐藏的一个梦想吧！以前是不敢奢想。 第一百四十九章 韭黄育苗 这天，张凡来到青田村，提着礼物到赵六家。 赵雨晴还在学校，不是周末，并不在家。当然，张凡也不是来找赵雨晴谈情说爱的，特地来赵六家帮忙。 在最近的几天里，青田村不仅赵六家赚了钱，接近十万那么多。其他人家，跟着赵六在一个多月前种了蔬菜的，也都赚了不少，超过五万的就有好几户。 于是，彻底点燃了青田村种植蔬菜的热情。 张凡再一次来到青田村，第一感觉就是村民跟他们张家寨一样，几乎找不到什么闲人，成年人走路都带风，不再是以前得过且过的模样。 “小凡，又不是第一次来，还带什么礼物？以后别搞这些，麻烦！知道没？”赵雨晴的老妈责怪道。 赵六一家子，就没有不喜欢张凡的，对这个未来的女婿（孙女婿）是十分满意。找到如此出色的女婿，村里人没有不羡慕的，让他们倍有面子。 首先，张凡有文化、有学历，长得也挺俊。 其次，这小伙子有本事，年纪轻轻，就做出了一番大事业，在他们黄石镇也算是钻石王老二，受欢迎得紧。 最后，张凡的性格温和，很有礼貌，女儿嫁过去，肯定是享福的。 “阿姨，都是些不值钱的。” 那是一条高级香烟，两瓶高档酒，一个家庭用的豆浆机，标价码已经被他撕掉。张凡了解到，赵家老爷子就好两口酒，而赵六则是喜欢抽烟。 抽烟对身体健康有害，张凡何尝不知道，可对赵六那样的老烟鬼，让他戒烟恐怕跟戒毒差不多，估计是没有指望的。 既然如此，张凡干脆买些好烟送过来，购买的时候他就询问过，中.南.海香烟属于低焦油型的香烟，对人体危害会小一点。 这是一个老牌子香烟，也不算很贵，两三百元一条。 酒稍微贵一点，是镇上比较难找的茅台酒。这种国酒，价格一瓶就要好几百元，黄石镇的商店极少进货，毕竟弄回来没有人买，那就尴尬了。 豆浆机就没什么了，一百几十元的货。 总之，三件东西，差不多都是投其所好，让赵六家的人也乐意接受。 赵老爷子肯定也知道茅台酒不便宜，可也没有推来推去，反正自己可爱的孙女都要给张凡当老婆，他是真把张凡看成孙女婿，孝敬他老头子有什么不可？ “哎哟！好，好！还没吃吧？阿姨去做点给你吃。” 说完，赵雨晴的老妈就要往厨房走去。张凡连忙阻止：“阿姨，别忙！我是吃过的，现在还不饿。我想着，喝杯茶坐一会，我们就开始干活吧！” 他来，主要还是帮忙种韭黄的。 韭黄为韭菜经软化栽培变黄的产品。韭菜隔绝光线，完全在黑暗中生长，因无阳光供给，不能进行光合作用，合成叶绿素，就会变成黄色，称之为“韭黄”。 韭黄栽培前的准备工作，包括地块的选择、整地作畦、种子处理、定植前肥料的准备。这些，张凡早就提醒过赵六，也已经准备充分。 张凡要做的，就是先帮忙育苗。因为对青田村的村民来说，韭黄是新品种，从没有种过，心里没底，张凡只好来帮忙。 “也好，先育苗，晚点再吃饭。”赵六点头。 他对种菜是越来越重视，也就不跟张凡客套，反正关系都那样了。 老爷子笑得很开心，两瓶酒让他给拿回去藏着。以后碰上村里其他老伙计，可以拿出来炫耀炫耀。 很快，赵六带着张凡来到育苗的田地。 育苗畦宽一米左右，整地时不施或少施基肥，深翻30厘米左右，翻后用爪沟挡平，穿平底鞋踩平，再挡平定型。 这些，都是张凡之前就让他做的。 隔壁的那些土地，也已经弄好，甚至农家肥都已经堆在旁边。韭黄苗定植畦要干地整畦，干畦开沟浇水。定植畦为东西走向，北侧与西侧夹风障，畦宽两米，长十多二十米，两畦间距一米半，每隔两畦夹风障子一道，风障子高也是一米五的样子。 张凡观察了一会，微微点头，处理得很好，也算是投入了不少。 其实，都归根于前一趟包心芥菜赚了一大笔，才狠下心投入上万元搞这些。否则，赵六也是心虚，没有胆量这么搞。 种子是张凡带过来的，他昨晚就用灵水兑水浸泡了十多个钟头。这一步的种子处理，并不是催芽。 他相信，经过灵水的浸泡，韭黄的种子发育会更好，种出来的韭黄质量自然不必说。 先把种子洒在育苗土上，赵六夫妇则是在后面撒肥，然后浇水，用量都是按照张凡说的去做，十分严格。 两个钟头后，终于搞定，赵六望着那片撒了种子的土地，眼中流露出希望之光来。 “不用担心，其实就跟种别的菜差不多，只是韭黄在它露面之前，用东西遮住，别让它们见光就行了。”张凡解释道。 说简单点，就是不见光生长的韭菜。 这种蔬菜有种好处，就是种一趟，可以收割好几次，也是张凡建议赵六种植的原因之一。 育苗这个过程，也不需要很长时间，不用很多天就可以移植，到时候张凡还要来帮忙。甚至到了韭黄生长期间，也还要经常来看。 总之，韭黄整个生长的过程，是不能看见太阳光线的。 否则，进行了光合作用，产生了叶绿素，韭黄变绿，就是韭菜，没有那么值钱了。 他告诉赵六，近几年来韭黄在国外市场开拓上有了较大进展，每年有少量出口到RB、韩国等，如果在包装和保鲜技术上再有所突破，国外的市场空间更大。 好好种植、管理，以后说不定还能卖到外国去。 毕竟邓老板也跟他交了底，表示以后说不定会往海外发展，他家的蔬菜以后或许也跟水果一样，在海外热销。 一般用来出口的产品，利润肯定会高一些。他也希望，赵六能专业搞韭黄，以后能蹭邓老板的渠道，走出国门。 赵六听后，整个人都懵了圈，卖出国外去？ 第一百五十章 别墅动土 随后的日子，张凡又闲了下来，身边总会跟着一只狐狸，像遛狗一样，村民算是习惯了这一幕。 翻开日历牌，又是新的一天，小叔今日难得地没有往菜地那边走，而是出去扛了一扇猪肉回来。 就连舅妈她们也没有去菜地干活，而是留在家里煮早餐，量相当多，足够二三十人吃。 “看来不用很久，就能住上别墅了呀！”住在张凡家，还没有走的陈保利笑道。 这货，干脆自己岳父岳母那边都不去住，将老婆孩子扔在老丈家，自己自张家寨一住就是半个月。 不过，每隔一两天，也还是会到自己岳父岳母家吃顿饭什么的。 张家寨吃得好、睡得好，可屋子的内部环境平心而论，真的就一般般。甚至一般般这个评价都是照顾面子才给的。 就拿张凡家来说，屋子还是他们南方农村很常见的泥砖瓦屋。 这种屋子，墙体就是一块块大泥砖砌成的。泥砖也是自制，直接在自己家农田用模具弄出一块块，然后晒干，连烧都没有烧的。 有时候，陈保利都怀疑下暴风雨将墙体淋湿，墙体会不会直接融化崩塌。 说实在的，现在张凡也不是缺钱的人，早就应该建楼房的，陈保利、王飞鸿他们都曾跟张凡谈过。 “也没有那么快，建一栋屋子可没有那么容易。” “只要资金到位，还不容易？”陈保利并不觉得一栋楼房会花很多时间。 人家外面那些做房地产的，建一栋十多二十层的，也是几个月就能建成。现在只要资金到位，工程进度是很快的。 不要说你们这些民房，人家那些超大工程，比如桥梁等都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我们农村的建筑设备没那么先进，不像外面的机械化程度高。”张凡摇头道。 没多久，十多位工人来到张凡家，小叔招呼他们吃早饭。这工程队，已经是镇上比较好的队伍，是镇领导特意给张立业介绍的，工程质量有保证。 他们的设备，比如搅浆机等，都搬到了张凡需要建别墅的空地上。 “九点半动工，麻烦大家了。”小叔张立业跟工程队的人说道。 那些钢筋水泥之类，也在昨日运了不少进村，足够前期的使用了。 根据之前算好的吉日、吉时，最好就是九点半准时动工。 他们乡村盖房动土前，一定要选学好日子，也就是农村人所说的“黄道吉日”。 之所以要选日子，是因为动土就等于要冒犯土地爷，所以必须要选择一个吉利的日子开始动工，表示对土地的尊重。如果动土的时间定在子时，哪怕晚上子时挖上一锹土，那也算动了土。 很快，张凡的老舅公也到来，良辰吉日就是他负责的，今日动工，他必须在场主持动工仪式。 “鸡、红纸这些都准备了吗？”前几天，他就提醒好几次张凡的小叔张立业。 “都在这，您老看看还差什么？”张立业赶紧将准备的东西摆出来。 在他们农村，建房子是一件大事，不能有丝毫的疏漏。房子建得好不好，甚至会影响家人的身体健康、兴旺发达等等。 老舅公检查了一遍，点头：“可以了，包些红包，不需要太大，意思一下就行。” 让张立业包利是，可不是自己要好处，而是别的用处。 当然，要是主人家富裕的话，给开工的工人们一个红包，也是很不错的。起码能给建筑工人好感，建房子的时候，人家就会用心很多。 婶子听后，赶紧跑房间去封红包。张凡就在一边看着，反正一些习俗他也不懂，人家怎么吩咐他，他就怎么做行了。 动土之时，老舅公到基址处，先向土地公焚香禀告，说某某业主将于此地兴工建屋，请予庇佑等等。 在拜祭的祭品上，老舅公接过婶子的两个红包放上去。这两个红包没什么钱，就是装装样子的，也不会收回，拜祭之后，直接挂起来的。 同时献果合烧金纸，老舅公再用锄锥由东而西沿地基四周挖动一遍。 “好！可以开始了。”老舅公跟工程队的人喊道。 婶子又掏出一些红包，分派给做工的人，老舅公也得到一个。那些工人都没打开，一摸红包，便知道分量不小，一个个高兴地说了几句吉利话。 “放心吧！我们会照足规划，严格帮你建好的。”工程队的工头笑着跟张立业说道。 动土以后，老舅公没有闲着，继续安“土地公牌”，用四寸宽的桷枝头正面刨光，楷书“福德正神”或土地公，用红髻索扎金纸于上，又插春花两支。木牌下端削尖，竖插于正厅位置靠后侧，插牌之时，还一边唱着吉语。 围观的人，不仅有陈保利，还有几位游客，感觉挺有意思的。 工人们则是在正前方钉下去一张毛领导的大照，其实就是镇场用的。毛领导的画照，不仅在工地能看到，不少人还喜欢在新春的时候贴在大厅墙上，用来镇宅。 细心留意的人还会发现，甚至有些人爱车里面也喜欢毛领导的挂坠之类。 张凡完全沦为打酱油的主，就在旁边跑跑腿，打打杂！ 村里其他人建楼房，都是不打桩的，直接挖沟倒地梁。反正就是一两层，没必要打桩，甚至倒水泥柱都不需要，倒了地梁就用红砖砌墙。 正是这样，他们黄石镇下面的村子建楼房并不需要很多钱。假如打桩，加上倒水泥柱，成本起码翻倍，不是谁都舍得砸钱进去的。 尽管如此，也没听说谁家的楼房质量不够倒塌的。 他们这也不是什么地震带，真要是那么倒霉，来一次地震，楼塌了也不能怨天尤人。 不过，张凡却讲究，要求打深桩，还规划了地下室，没有地桩可不行。另外，水泥柱也是必须要的，他宁愿多出点钱。 围观的几位村民听说仅仅打地桩就要十多万，一个个瞠目结舌，十多万放在他们以前，都能建起一栋两层的小楼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暧昧 乡间别墅开工之后，就不需要张凡他们整天盯着了。因为资金不缺，工程进度非常快。 随后，张凡又去青田村走了两遍，观察韭黄的生长情况，见青田村的蔬菜种植也热火朝天地进行。 如今，几乎每天都有青田村的蔬菜运到张家寨来。 差不多每天都有青田村村民发了财的消息，正是这种刺激，让青田村的人彻底放开手脚大干起来。 温室大棚的效果非常明显，小叔张立业他们看过之后，都很吃惊。里面的作物，半个多月就完成了正常生长状态下近一个月的生长。 也就是说，温室大棚对作物的生长，起码加快了三分之一。原本需要三个月才能采摘的作物，温室大棚只需要两个月左右。 看到这种铁一般的事实，小叔张立业内心稍微有点动摇了。 张凡身边的王玲，蹲在地上观察，紧身的牛仔裤将她的臀部勾勒出完美的桃型，张凡差点移不开视线。 王玲似有感觉，抬头一看，迎上张凡的目光，忽然想到了什么，白皙的脸颊忽然嫣红起来，连忙站起来。 “温室大棚真是好东西，就是贵了点。” 她有点犹豫，要不要也搞十亩地的温室大棚，小叔子也不知道撞什么邪，昨天嘀咕了一整天，说要学他凡哥，搞温室大棚。 家里的家公家婆不耐烦，只好让儿媳妇王玲来看看先，什么情况。 他们家也赚了不少钱，可要将赚到的钱砸进去搞什么温室大棚，都面带忧色，难以决定，毕竟是穷怕了的人家。 此话，深得小叔张立业的赞同，点头道：“可不是？五十亩地就要花差不多两百万，十亩地就是四十万。” 四十万，王玲家是拿不出来的。 不过，搞温室大棚的那位熊争先跟她说过，可以先支付一半的资金，另一半可以等蔬菜收获了再支付。 不是这样的话，她真没有考虑的打算。 即便如此，二十万也等同于割肉，一家人都不好决定。今天来张凡的温室大棚参观，除了看情况，还有就是征求张凡的意见。 不仅是她，上面的家公家婆对张凡都有着几近依赖的信任。只要张凡劝他们搞，他们借钱都跟着干。 “温室大棚会是我们张家寨以后主流，现在大家赚的钱还不够多，乍一看要他们拿出那么多钱，都会很难抉择。”张凡说道。 其实，张家寨要发展旅游业，搞温室大棚并不是太好。毕竟望过去，满眼都是温室大棚的景观，真谈不上什么美观。 可是，相比旅游业，种植业无疑才是张家寨的核心产业，一切都要为它服务。 小叔瞧了一会，没有说什么，到外面去看他的蔬菜地，离开的时候心里都在琢磨着，要不要投点本下去高温室大棚。 他听取了邓老板等人的意见，打算收了这些现有的蔬菜，就全部种植瓜类。 搭建瓜架的竹子等都已经准备好，假如要搞温室大棚，最好还是早点决定。 大棚里头，空荡荡的就只剩下张凡跟王玲。王玲也是心事重重，考虑着同样的事情，有点苦恼，本来她是不想那么冒进的。 “纠结什么？不好决定就等等，再过几个月，手头的资金充足再搞，也不会损失什么，就是少赚点而已。”张凡忍不住笑道。 如此一说，王玲反而有点想要投钱进去了。 她想想，张凡回到家乡之后，每次的大动作，几乎都是倾尽所有去搞，赚的钱多，可也永远捂不热，很快又全部砸出去。 正是那样，每一次张凡都会获得极大地收益，别人羡慕不已。 “既然天生那么执着，就顺他一次吧！”王玲将小叔子拿出来顶事。 张凡听后，笑了笑，并不发表言论。但对这种决定，还是蛮欣赏的。王玲家、李全家，算是跟他最早一批发了财的人，有优势，张凡也希望他们能保持下去。 李全那家伙，暂时还没有什么消息。 不过，那家伙计划最近建楼房，需要开支不小，估计暂时是不想搞那么大的投入的。 王玲刚想走动，忽然眼前一黑，两脚一软，就要摔下去，惊叫了一声。 张凡手快，连忙一手伸过去，搂住她。 谁知道没注意，刚好扶在人家的臀部，姿势有点羞人，明知道不妥，张凡却不敢松手，而是另一手拉住她，才松开臀部的手掌。 离开的片刻，心里居然还有点不舍，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龌龊，但那极佳的手感确实那么真实。 “不好意思！” “没关系，谢谢你！”王玲反应过来，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道，脸色更加羞红，都不敢抬头看张凡。 她内心也有点躁动，一时间心乱如麻。 “不会是低血糖吧？”张凡问道。 王玲点头，低血糖这种毛病，从小她就有，有时候站得久、或者蹲着久，就会出现这种眩晕的状况。 “那就得注意，也别太拼了。现在，日子不是过得很好了吗？没必要追求太多。”张凡是希望她过得轻松一下。 王玲再次点头，不经意撩了撩耳边的秀发，让张凡更加难以自持。 两人一下子陷入极度的尴尬之中，自从张凡有了个青田村的女朋友，王玲已经很注意没跟张凡接触了。 “知道！” “走吧！出去透透气，以后有什么事，多跟我商量。”张凡也明显感觉到，王玲近段时间的躲避。 他承认，对王玲是有好感，相处有些暧昧。试问，对于美好的事物，谁不喜欢？现在这种情况，就有点像是“友情之上，恋人未满”。 不过，他的理智还没完全丧失，晓得大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正是如此，两人都是及时收敛。 忽然，王玲在后面抱了一下张凡，很快又松手。 耳边传来王玲糯糯的声音：“谢谢你！以后我们就保持这样可以吗？” 她的意思，张凡懂，不要太疏远，却又不要太亲近，一种淡淡的情愫，却很单纯。 张凡点头：“好！” 只是心里，多了一份愧疚，心里装的是赵雨晴，偏偏也有王玲淡淡的影子。 第一百五十二章 换电缆 张凡跟王玲走出去，并步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一辆重卡进入村子，正停在村子开阔的小广场上。 周围有不少村民围观，老村长他们也在。 只见车上，是一根根电线杆。后面跟着几位电力工人，全副武装，准备干活。 “都让开一点，别在这阻手阻脚。”村支书撵走近距离围观的村民。 王玲奇怪问道：“我们村要换电线杆？” 那真是奇怪了，如果是换电线，那还说得过去，换电线杆，似乎没有必要吧？他们村的电线杆都是水泥柱，也才二十年左右，没有到更新换代的时候吧？ 说起来，张家寨使用电力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二十多年前，就有一户比较富裕的村民，从外面高高兴兴买回来第一台电视机。回到才悲催的发现，村里好像还没有电。 后来，也是听别人的介绍，又增加了一台微型的水力发电机。 发出来的电，就是一个家庭使用的。别人家要是有什么喜事，需要用到电的，都要到他家去接电。 那时候，那户人家可牛逼，到夜里几乎全村人到他家看电视。 张凡没什么印象，因为那时候自己实在是太年幼，没有什么记忆性。 “不是换，是要拉到红山那边的。那边不是要开发吗？没有电力可不行。”张凡很早就知道这么一个计划。 是由生物研究站组织的，人家计划在红山脚下建立一座云雾山脉野生动植物考察、研究站，以及展览馆。 那么，就肯定离不开电力。 按道理说，短期内比较方便的，就是使用柴油发电机之类。可从长期发展来看，还是从村里接电线进去比较好。 两人边说边聊，朝卡车那边走去。 老村长也没有让大家悠闲看戏，只要被他逮住有空的，都拉了壮丁，一起帮忙扛电线柱，或者帮忙挖坑。 旁边，一位电力工人的领导在指挥，手头还拿着一份资料，是关于张家寨原电力规模的信息。 他看了一会，皱眉道：“村长，你们村的变压站有必要重新弄一下，我们找个时间，到时候需要断电，先跟村民说一声，希望大家配合。” 进村的是高压电，不能直接使用，都是要经过变压站，将电压降下来，转变成普通家庭使用电压才可以的。 然而，张家寨的变压站，很快就跟不上张家寨用电需要。 他在来之前，镇里的领导就吩咐过，这次的电力改装，需要考虑到张家寨今后十多二十年的发展需要，不能马虎了事。 而根据他对张家寨的了解，这个村子崛起的时间才三四个月。用电增加惊人，来到这里才知道，村里家家户户的菜地，都是使用电力灌溉设备的。 原本一个月才二三十块钱电费的人家，从两个月前起，一个月电费就暴增到好几百块。 可以说，电力的使用，忽然就猛增十倍以上。这个增幅，就超过了变压站的设计规模。也就是说，不考虑以后的发展，目前的变压站已经是接近负荷量运作了。 因此，变压站是必须要更新换代。毕竟镇领导跟他说过，张家寨以后将会成为全县，乃至全市GDP增长最快、最高的一个村子。 “配合没有问题，需要多久？另外，需要我们村民凑钱吗？你说清楚点，我好跟大家伙说明白。”老村长立马点头道。 最近村里用电猛增，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就是自己家，抽水灌溉用电就超过两百元。 电工的头目摇头道：“不需要村民出钱，都是我们南方电网公司的设备，怎么可能收大家基础设备的费用？改建变压站，大概需要两天的时间。不过，考虑到你们村的情况，我们每天断电大概是五个钟头左右。时间安排的话，我们也尽量配合村民，看大家白天那个时间段是用电低峰。” 见人家电力机构那么好说话，老村长等村民松了口气。 只是两天时间，而且每天只停电五个钟头，并不会影响到蔬菜的浇水，一切就好说。 “好，那就上午停电吧！”张凡插话进去说道。 上午应该是不那么需要用电的时间段，浇水通常都是下午。毕竟在他们张家寨，靠近深山老林，早上的露水多，滋润作物是足够的。 “就按照他说的办吧！”村支书指着张凡。 如今，只要是张凡提出的建议，他们村干部都会接受。在他们眼中，整个村子，最有眼光，考虑最周到的，见识最多的，就是张凡了。 这次电力改装的负责人意外地看向张凡，暗道：难道他就是传闻中的张凡？ 没有来张家寨之前，他就看了资料，张家寨有今天的发展，全靠这位大学生。从回乡之后，一直不甘寂寞，总是干出一些让人惊心动魄的大事。 比如，前不久便投入两百万搞温室大棚。 不要说这种农村，就是放在整个黄石镇，胆敢投入两百万的人绝对找不出几个来，况且还是温室大棚那么陌生的玩意。 见他目光中的疑问，张凡笑着伸出手来：“你好！我是张凡。” “原来如此，难怪。”他也连忙客气地跟张凡握手。 可以预见，这将会成为名动整个黄石镇，甚至整个茶县的大人物，现在有机会结交，他当然不会放过。 “可以的话，顺便检查一下我们村的原来的电线，我见有些地方有老化的迹象。而且，如果电线杆有剩余，能否帮我朝那个山谷拉过去？我会支付一定费用的。” 其实，也是给机会这个负责人吃点油水。 即便用电线柱将电拉到山谷那边，那么一点点距离，并不需要多少根电线柱，以及电缆，也就不需要上报，张凡给的费用，他可以跟工人们一起吃下。 果然，张凡这么一说，那几位电力工人都眼睛一亮。 只要他们帮村里还新的电缆，帮他们吃点油水，张凡也很乐意。 “没问题！老化的话，还真需要检查。毕竟你们村用电日益增加，还是保险一点好。老顾，你去看看情况。真有老化的情况，我们就要跟上面说一说，给张家寨重新换电缆。” 说完，又转向张凡：“电线杆不够的话，再拉几根来也是不费事的。放心，保管帮你们搞妥当。” 反正都是公司的资源，跟他们这些低层工人没太大关系，他们没有损失。 第一百五十三章 见那负责人带人去忙，老村长才笑着赞道：“还是小凡脑子灵瓜，那些电缆换了也好，都二十多年的线，总感觉不够安全。” 要是以前那样，村子要死不活的，能用几度电？自然不用担心电缆的问题。 然而，张家寨今时不同往日，用电相当夸张。也正是如此，镇里也是担心，才催电力部门的人赶紧来搞一搞。 有了张凡表示的“好意”，相信那位负责人会努力促成换电缆的事情。 其实，二十多年前的电缆，你说它老化也问题不大。只要那位负责人跟上面反应，然后村干部，或者镇里的领导提几句，基本上就给落实了。 电力公司那么一个庞然大物，当然也没在意张家寨换电缆那么点破事。 还有就是，张家寨的发展明眼人都能看到，用电需求暴增，电力部门也会重点关照重新布置电力设施也并不过分。 “那样最好，我们村用电，是越来越大，鬼知道二十多年前的电缆耐不耐用？真到了承受不住的时候，那就出大事了。”有人也开口赞成道。 张凡微笑：“迟早是要换的，而且大家以后家里的电线，也尽量用大功率的，那些不怎么靠谱的电闸、开关之类，换一换。前两天，有人跟我说，他住的房间，关灯的时候还会看见电光闪烁，怪吓人的。” 这么一提醒，老村长马上重视起来，严肃跟身边的村民说道：“不要当耳边风，回去都好好检查。” 而一名村干部更是跟老村长领任务，让他逐家逐户去检查。 “去吧！有隐患的都不要侥幸放过。”老村长点头。 聊着聊着，又说到张凡的温室大棚，从王玲口中得知，温室大棚的效果惊人，有村民征求过张凡的同意，也赶去参观考察一番。 毕竟搞温室大棚的那家伙还没走，熊争先整天在张家寨蛊惑大家搞温室大棚，听多了之后，他们也很好奇，张凡花费两百万弄出来，究竟有何不凡之处。 张凡没有陪同他们，任他们去折腾，而是朝那位检查张家寨原有电缆的电力师傅。 只见他从电线杆爬下来，神情有些严肃。 “怎么样，师傅！”张凡问道。 周子良有点侥幸道：“还好，你及时提醒。这电缆，原本质量就不是很好，经过这二十多年的风吹雨打，有些部分是老化严重。按照你们村的用电增长，不用很久必出大问题。” 如此的话，跟上面也好交代，直接反应上去，就算公司再派人来检查，他们也问心无愧，心里没鬼。 如果没什么大问题，谎报“恶情”，怎么样都会有点心里不安吧？ 张凡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递过去：“先来一口吧！如果这些电缆需要更换的话，要花费多长时间？” 他不抽烟，可也经常随身携带着一包，就是为了招呼人的。 周子良看了眼，不算什么名牌烟，可还是很客气地接过来。 “更换电缆的话，我们这几个人肯定有点吃力，没有三五天是搞不定的。” “如果夜里加班的话呢？”张凡又问。 更换电缆，注定也需要停电，加上前面说的变压站，用时可就稍微有点长，对张家寨种植业会有些影响的。 “晚上加班呀！”周子良一时也不好给答复，毕竟他只是一名电力工人，最底层的那种。此事，最起码都要跟他们负责人商量才行。 “这样，师傅你回头问一问你们的头，我给你们每人一千元加班费，可不可以晚上加班加点？” 停电不仅影响种植业，对来游玩的游客也有比较大的影响。 人家来游玩，也就是在张家寨停留三两天，偏偏都没有电，怎么受得了？游玩的体验实在是太差。 因此，张凡还是希望能快一些完成电网的更换。 周子良眼睛一亮，他们这趟忙，都没有一千元的薪水。一千元，有相当于赚外快。另外，公司就算没有实际上的奖励，也肯定会口头表扬一番吧？毕竟主动请求加班的好工人，可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 至于加班的理由，那就太好找了。 鉴于张家寨的现实情况，不能停电太长时间，公司上面怎么都不会怀疑他们还赚外快吧？ 即便知道，又能怎样？人家顾客自愿给的，又不是他们勒索。 “放心，我跟我们头说一下，大家应该都是很乐意的。”周子良顿时开心道。 “那就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 …… 果不其然，他们的负责人听到这个消息，哪里有不同意之理？很快就跟其他工人谈一谈，所有人听到有一千元加班费，想都没有多想便同意加班。 重新架设电缆，其实并不难。真正麻烦的，还是将情况汇报上面，让上面同意更新电缆。 于是，他们负责人当场跟张家寨的老村长、村支书讨论，希望村委这边努力配合，最好就是请求到镇里去，让镇里的领导说几句话。 “没问题，我等一会就打电话跟杨镇长提一下这个问题。”老村长点头。 为了方便联系，杨镇长把自己的私人电话都给了老村长，坦言张家寨发展要是遇到什么难题，可以随时电话通知他，他会尽快解决。 “那么的话，就简单很多了。我这边，也等一会跟上层汇报这个情况。” 不久后，电力部门就得到杨镇长的提示，积极跟电网公司沟通。很快，张家寨更换电缆的提案就通过了。 左右不需要很大的投入，将张家寨所有的旧电缆更换，那么点资源对电网公司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因此，电网公司的动作很迅速，第二天新的电缆就再一次运到张家寨。 此外，老村长也派出村里一些劳动力，增加人手。两天的时间，就把电线杆全部树立好，电缆也架设上去。 两三天的加班加点，虽然很辛苦，可电工师傅们都十分高兴，怀着愉悦的心情离开张家寨。 第一百五十四章 X县长 就在张家寨默默发展的时候，茶县发生了一件大事。 原县长忽然重病入院，经过医院的确认，需要在病床上休养大半年，才能有所好转。于是，经过市级领导的斟酌，决定将市里一位副市长调任。 从市降到县，听着好像是降了级，可方达成并没有不喜。相反，他心里颇为激动。 能拿到这个调任，还是他努力走动关系的结果。他的靠山出了力，才让这份调任如此顺利。 在市级看似是一位副市长，可一个市好几位副市长，权力轻重很难说。 像他那样的，就是边缘人物，平时开会，就是一个举手的角色。而到了县里，担R县长，那就不一样了。 县长是县里的二把手，仅次于书记。到了茶县，他有足够的权力，去实现他的一个构想，施展自己的才华。 方达成认真研究过茶县的仔细资料，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山城，在他们市，属于最靠后的一个县。 然而，到底还是让他找到了一些有利的信息，只要操作好，茶县未必没有前途。 他到了茶县之后，先跟郑书记打了半天交道，一二把手进行一次私下的谈话，涉及到以后大家的工作配合，茶县的未来发展等等。 都说一二把手是针锋相对的，通常关系不会怎么好。但方达成没有选择争斗，而是大家合作，商量如何建设美好茶县。 郑书记也松了口气，他最怕就是市级的人下来胡搞，将原有的一些发展计划全部打乱，“上线”他自己的产品，那就头疼了。 还好，眼前这位方县长直接开门见山，在相应的职权范围内，大家好好合作，尽量保留原来规划好的发展计划。 “老方，县城的发展很困难，招商引资是一个大难题。”郑书记坦白道。 茶县山多，交通不便，华侨宁愿捐钱，也不愿意回来建厂发展经济，是他们最难受的一个事实。 也不能怪别人，想想也对，茶县的基建落后，工业基础差，投资环境比较恶劣，只要是冲着赚钱建厂的，谁愿意落户茶县？ 方县长也了解这个现实，很无奈：“县城房地产投资其实也很不乐观。” 郑书记顿时无话可说，如今他们城区还有一个烂尾楼工程呢！ 那个山庄，本来是要建设别墅区的，依山傍水，投资前景曾让不少老板都拍手叫好。然而，几年过去，那个工地的别墅都要长草了。 实在是不好销售出去，后面还有十多栋的别墅没有完工，就烂在那儿。 现在，一个地方的经济，房地产往往占据了很大的成分。楼市凋零，那么基本上就不要谈什么经济发展了。 另外，在建的住宅区也有十多个，销售也是一般般。 正是如此，房地产商多少有些谨慎，不少工地的建设速度也都放慢。一些谈好的地皮，没多久老板就放了鸽子。 “要引导房地产的发展，振兴楼市，方法也简单，首要的任务就是搞好交通。”方县长说道。 目前，茶县最宽敞的道路，就是一条国道经过，连高速公路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高铁、机场之类。 铁路还是前几年才修成的单轨道铁路，火车站冷清得可以放牛进去。 “我们茶县大山多，修路难呀！”郑书记又苦笑道。 他们申请修建一条高速路好几年了，基本上都是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上级也是看准你们茶县没有什么发展的潜力，一直敷衍。 “这样，我们发动一下关系，尽量争取省中部高速路经过我们县。你们上次申请，我咨询过，已经是差一点点的。”方县长说道。 差那么一点点，只需要一些外部的推力，比如他走动一下关系，估计就成了。 “好，主要还是老方你去走动走动，我的面子，上次基本上是耗光了。”他上次是差点没低声下气求人。 方达C县长微微点头，也算是他为茶县人民要做的第一件好事吧！ 既然来到，总不能礼物都没有吧？他对推动高速路的建设，还是有点把握的。 除了自己的人脉外，还有他发展茶县并不是没有自己特色的产业。高速路的修剪，省里考虑最多的，其实还是一个地方到底有没有地方特色产业。 “老郑，去过黄石镇吗？”方县长忽然问道。 这转折，有点突然呀！不如继续说刚才高速路的事情？郑书记一愣，自己茶县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镇，平时没有太多的关注。 他没有去过黄石镇，于是摇头：“比较偏的一个镇，最近他们镇长、书记总来打秋风，怎么了？” 越是穷的镇，他们的镇长之类越是来烦你，郑书记倒是听说，黄石镇最近有些作为。不过，他还是比较关心工业、商业方面，农业能挣几个gdp？ 方县长有点无语了，你管了茶县那么长时间，对自己治下的镇居然好像不怎么熟悉，是把发展目光都盯着城区这一块吗？ “黄石镇搞绿色蔬菜种植，规模不小。”方县长根据自己得到的消息谈论道。 “好像是这样，据说是一个村子在搞，赚了点钱。” “老郑，看来黄石镇的领导班子故意低调呀！对你是有所隐瞒。据我所知，他们想要打造全县，乃至全市最大的蔬菜种植基地。”方县长笑道。 郑书记又是一愣，呆滞了一下：“有这么一回事？” 事实上，黄石镇的罗书记、杨镇长他们来过几次，但还真没有全部信息公布，就是为了事成后放一个炸弹，创造一个奇迹给所有人看看。 方县长准备还挺充分，搜罗了不少的资料，就连上个月张凡家的草莓在RB引起轰动的微博都找了出来。 郑书记越看，心里越美滋滋，嘴上却笑骂：“这种好事，他们还藏着掖着干嘛？早说出来，我上次也不至于为了几十万跟他们啰里啰嗦。” “哈哈！看来，他们是想要给个惊喜县里呀！” “还是打个电话问清楚再说。” …… 第一百五十五章 县长视察 一日临近中午时分，一辆公务车停在黄石镇镇政府门口，门口边，是等待已久的杨镇长等领导。 从这架势，就能窥得车上的人身份不一般。 车门打开，一名衣着简单正式的中年人出来，国字脸上透露出一丝丝官威。随而，其露出微笑，一股平易近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欢迎方县长莅临黄石镇！”罗书记跟杨镇长带头上前。 他们俩也有点忐忑，对这位新空降的县长不了解。而且，县长作为县里的一二把手，来他们黄石镇，极其罕见，他们一时间也有点手脚无措。 最主要的，还是不清楚县长下来视察工作，究竟是什么目的。 如果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到他们黄石镇，那就真的太阴公了。 哪知方县长随意地摆手道：“不用搞这些虚的，都进去吧！让老百姓见了，还以为我在摆官威呢！” 他也忘了提醒，让杨镇长他们别搞这些迎接阵势。其本身也不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重实事，否则也不会刚到茶县，就和郑书记“好好聊”。 一大群人簇拥方县长往里面走，杨镇长他们微微松了口气，看样子不是来问罪的。 大发了其他的官员，留下杨镇长跟罗书记，方县长笑道：“别紧张，今日来，主要就是来看看黄石镇的蔬菜种植，你们不是在搞吗？” 虽然昨天杨镇长他们电话里汇报了一些情况，可方县长还是亲自来看一看。可见，他把黄石镇大力发展蔬菜水果种植看得很重。 在他认识里面，农业发展到一定的程度，不会比工业差。最重要的是，农业是现在国家大力扶持的产业，有各种的补贴，而且农业极少产生污染、破坏的难题。 根据杨镇长他们的交代，他们黄石镇以张家寨为中心，计划建立全县、乃至全市最大的蔬菜种植基地。 此外，旅游业为辅。更重要的是，没有县里的帮忙，人家还是硬生生搞出了一些名堂。就在镇政府的附近，一家旅行社服务店已经开门。 最近，他们黄石镇的游客量达到了一百人以上的规模。 他们茶县也不是没有考虑发展旅游业，毕竟是山清水秀的地方。然而，他们重点打造的旅游线路，也只是在旅游黄金周的时候多游客，平日里旅游景点都可以闹鬼了。 杨镇长跟罗书记相视一眼，最后谨慎开口：“县长如果有兴趣的话，我们一起到张家寨看看如何？” 现在，让他们说，他们也很难具体说清楚，还是亲眼去看比较有说服力。 见县长都重视，他们如何没有想法？怎么也要得到县长的大力支持，加速他们黄石镇的特色产业的发展呀！ “嗯！那事不宜迟。”正合方县长之意。 “啊！我们订好了饭桌，不如……” 看这钟点，也是时候开饭了。领导下来视察工作，当然得招待好，他们匆忙在镇里最有档次的饭店包了几桌。 “吃饭不急，随意就好，我来也不是为了吃顿饭的。” 得！县长都这么说，他们只能顺从，吩咐下去，那几桌先预留着。 倒是罗书记想到张家寨的那家饭店，干脆直接在张家寨的那家饭店吃好了，反正人家做的饭菜也算不错。 于是，偷偷跟老搭档嘀咕两句。 当他们进入张家寨，看着进村那两车道的沥青路，方县长不得不赞赏。黄石镇的领导班子，还是有点魄力的。 黄石镇有多穷，他已经了解。拿出钱来修这了一段路，绝对是咬着牙决定的。然而，这个决定无疑是非常正确。 “搞好交通，是发展的前提，很不错！”方县长开口道。 杨镇长苦笑：“县长，您是不知道，当初为了搞这段路，我跟老罗都快要烦死了。其他村子意见很大，隔三差五来发牢骚。” “是呀！当时也没什么预算，拿出这些资金来，差不多是掏空了。” 方县长顿时笑骂：“哟！这就开始喊穷了？” 他们的心思，方县长岂能不知？不管是真穷，还是假穷，眼前的杨镇长跟罗书记多少有些演戏的成分，无非就是在他这个县长面前喊穷，希望争取一些县里的资源，发展他们黄石镇。 不过，方县长心里也没怪他们，为一个地方民众争取利益，说明他们作为地方父母官是合格的。 “没喊穷，是真穷！现在张家寨发展极快，我们镇力度跟不上，手头很紧。”不然，罗书记他也不会将县里的副书记折腾得差点要骂娘赶人。 方县长见他们这样，顿时哈哈大笑。 昨日，老郑为了证实黄石镇的事，还把负责这方面工作的副书记喊去谈话，一提到黄石镇，那副书记脸色很精彩。 “行了，也别喊穷。我看你们镇发展蔬菜种植，是一条明路，如果能继续扩大规模，真正做大做强，未必不能成为我们县的重点产业之一。” 县里最看重的，还是黄石镇的水果居然还能出口。 只要涉及到出口，县里都会很关照，重点照顾的，不用杨镇长他们现在就开始喊穷。他来的目的，就是要看看，他们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县里才好确定给与怎么样的力度扶持。 “你们说，仅仅张家寨一个村子，一年的生产总值就会超过千万？”方县长再次问道。 一个村子有多大？能产生那么大的生产值，他还是颇为吃惊。 一个镇少说也有十多个村子，如果每个村都有千万以上的收入，一个镇过亿的生产值，那是挺恐怖的。毕竟他们茶县是工业不发达的山县，整个县去年的生产总值才三五个亿。 罗书记回复：“这还是初期，再过两年，张家寨的生产总值会达到五千万以上。仅仅是张凡一家的，明年就有望突破千万的收入。” 方县长不是第一次听到张凡这个名字，一个人搞种植就年收入超千万。放在国内，也绝对称得上种植大户了吧？ 看来，还是有点低估了张家寨的发展潜力。 一切，还得他到了张家寨观察，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 第一百五十六章 惊讶不断 他们一行人刚进入张家寨，一眼望过去，就是巍然壮观的蔬菜地。 菜地上，各种蔬菜正在茁壮成长，绿油油的一大片，所有的菜地，都铺设了现代的喷灌设备。 “这就是那张凡的吧？”方县长指着一处工地。 只见哪处工地开工面积很大，他估计应该是张家寨最有钱人家才能修建的吧？看到这，他心里对张凡的印象有所下降。 有钱就大肆修建住宅，注重享受，不是上进的做法。 然而，罗书记摇头：“这里是张家寨规划的收购中心，包括周围这一大块地，并不是张凡的产业。看那边，那些温室大棚的区域，才是他的产地。” “收购中心？有必要建这么DF县长疑惑了。 杨镇长才跟他解释，这里的收购中心，比仅仅是蔬菜的收购站，还有水果的，腾云村的药材，甚至以后其他村的农产品。 也就是说，这里未来将会成为全镇农产品市场。 “仅仅是张家寨、青田村两个村子的蔬菜收购站，就要占了整个收购中心的一半地盘。”杨镇长对他说道。 那是丝毫不夸张的，两个村子真正发力，每天都是好几卡车的蔬菜运出去。 说完，又指着不远处的一栋老民房：“看那边，就是临时的蔬菜收购站。” 整栋屋子租下来，还是先得太小、太拥挤，门口一筐筐的蔬菜，堆积如小山，几辆车在旁边候命，十多个工人正在忙碌。 此时此刻，方县长对张家寨的蔬菜发展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越发心喜。 “嗯！很好，发展劲头很足。”他对黄石镇，或者说张家寨更加有信心了。 照这么发展，人家的口号，要做全县，乃至全市最强的蔬菜种植基地，真不是一句空话，是有底气的。 他们下车后，老村长带着张凡匆匆赶来。 他们也才接到消息没多久，吓了一跳，县长都下来视察他们张家寨的农业发展，是张家寨破天荒的头一回。 可以说，方县长绝对是他们张家寨有史以来最大的一位官员视察，说出去老有面子了。别说全镇，全县又有几个村子能入县长的眼底？特地来视察？ “村长老叔，你们村做得非常好，就是要有这种胆量去拼。你就是张凡吧？学到本领，还能回老家带领乡亲们发家致富，十分难得……”方县长一连表扬、鼓励了不少人。 老村长整张老脸都化开，皱纹忽然少了很多，县领导对他工作的肯定，将他灌得醉醺醺的。 “来详细介绍一下你们村的情况吧！”罗书记对村支书说道。 村支书则是故意将这种露脸的事交给张凡，是他跟老村长商量好的，让张凡能在县领导面前留下深刻印象，他们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还是让小凡来说说吧！他的脑子比较清晰。我们村有今天，全靠他在指点。” 张凡望了一会村支书、老村长他们，有点郁闷，他们是要把他放在火上烤呀！要说村里的情况，他肯定没有老村长他们清楚。 毕竟他平时就是一个闲人，对村里谁家怎么样并没有刻意去关注，不像老村长他们。 前两天，老村长召集大家开会，张凡都懒得去喂蚊子，直接躲在房间跟赵雨晴聊微信。他还真不是太清楚村里的一些具体事项。 当然，村支书他们的好意，张凡岂能不知？ “目前，我们张家寨的蔬菜种植规模超过一千亩，在未来的几个月里，规模还会翻倍。蔬菜主要有……”张凡开始将自己知道的有条不紊地描述出来。 方县长越听越吃惊，就张凡自己家，水果加蔬菜的种植，面积就要超过一百亩。这一百亩的年产值，便要超过千万。甚至说，张凡他自己的几十亩水果，年收入就不会低于千万。 按照张凡的描述，从明年起，他们张家寨超过百万存款的就会达到半数人家，两年内谁家还没百万身家，就是给张家寨拖后腿。 我的天！也就是说，两年后，张家寨将会一举成为全县最富有的村子，平均居民收入最高的村子，包括县城区。 别以为城区居民很有钱，存款百万以上的，绝对不超过五分之一。 望着生机勃勃的张家寨，方县长才发现，张家寨的野心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大。要建立全省，甚至全国最有品质的蔬菜基地，是从张凡口中爆出来的。 别说方县长，就是杨镇长他们都觉得张凡在吹牛，有点想当然了。 然而，张凡话音刚落没多久，旁边走出来一个西装男，正是蔬菜收购的梁经理。 梁经理的话，无疑增加了张凡那句话的可信度。 “张兄弟这句话可不是虚言，我们也走过国内不少蔬菜种植园区，可达到张家寨这种品质的，暂时没找到。打造成全国品质最高的蔬菜种植园，是我们老板跟张兄弟的计划。” 好家伙，人家大老板都这么跟张凡规划的，那还有假？ “可惜，张家寨的土地还是很有限，发展到极致，产量也还是有个限度。否则，我们要做成全省最大的蔬菜基地也并不是开玩笑。” 他解释，别看眼下好像蔬菜很多，每天都是几卡车运出去，多的时候甚至超过十卡车，但对外面庞大的消费市场，如何能满足？ 方县长心中又是一动，张家寨的地盘，就是望过去那么大，确实开发到极点也有限度。可张家寨以外呢？这才是黄石镇领导班子的意图吧？ 前面杨镇长他们也提到过，以张家寨为中心，产业往周边村落扩散。 只要有五六个村子能跟着张家寨一个碗里刨食，他们黄石镇以后的年产值过亿并不是什么梦想。 那么，黄石镇将会成为他们茶县经济发展的重要一环。 “说一说腾云村药材种植的情况吧！”方县长继续深入了解。 至于旅游业，他也暂时放在一边，他也觉得旅游业在黄石镇只能是副业，核心产业、重点发展的还是以种植业为主比较好。 第一百五十七章 边走边聊，方县长没急着吃饭，或者进屋喝茶之类，他让张凡带他在村子走走，最好就是去张凡的温室大棚看看。 说一万道一千，真不如亲身体验，亲眼所见。 “家家户户有农机？我记得，农机购买是有补贴的，你们知道吗？”方县长见不远处，差不多是十辆各式农机，有些自己大致知道什么用途，有些他也猜不出干什么用的。 看到张家寨步入了机械化，他还是很赞赏的。想要大规模发展，人力终究是不行，伟人也说过：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张凡摇头道：“不是，村民并没有购买。这些农机，都是别人的。村里绝大部分的犁地等工作，都承包了出去。” 老村长解释，一开始，村民穷，不舍得出钱买农机，也没有胆量大规模种植。于是，张凡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吸引外面的人进来，帮忙承担风险。 杨镇长也开口：“如此也有好处，村民能更专心管理蔬菜，其他的杂事不用管。另外，也让外面的人机会。” 方县长听后，轻轻点头，一举两得，这个做法无疑是很精妙的。 一方面，分担了村民的资金压力，也分轻了村民的工作压力；另一方面，让外村的人也有机会赚钱。 “不仅农机，他们村需要的农家肥，也惠及了其他村子的村民。”罗书记笑道。 在他们黄石镇，最近有句话：想要发财，到张家寨瞧瞧。 “他们村，还是刚起步，很多东西都不完善，需要大量外面的力量补充进来。就好比说饭店吧！随着游客的增加，吃饭的地方都没有，就不像话的。不过，张家寨的村民不屑开饭店，他们随便打理蔬菜种植，就要好几倍地赚钱，看不上其他的行业。” 村支书有点尴尬，忍不住辩解两句：“也不是看不上啦！大家都没空，没办法！” 杨镇长笑骂道：“什么没办法？谁不是心里有数？种菜一年赚几十万很轻松。你们村朱有福的那饭店，一个月盈利三两万，你们看得上才怪。” 好吧！老村长他们真没话可说。事实上，他们还真就是看不上什么饭店生意。即便他们村的小卖部就要改造成百货超市，他们依旧不会羡慕。 方县长听后，笑了笑，并不做评价。人家张家寨的村民看不上其他行业，无可厚非，换成是他，也肯定搞种植。 不过，如此一来，以后张家寨需要点其他的行业，基本上都会从外面吸引进来。 好事呀！也给外面的人各种机会，一起撑起张家寨的发展。任何一个地方的繁荣，都离不开外来人的贡献。 正说着农机，刘伟迎面而来。他刚忙完一位村民的农活，需要休息一下，看到张凡他们一大堆人，有点奇怪。 刘伟的目光落在人群中的一名中年人，看架势，是一位大领导呀！连杨镇长他们都在旁边伺候着说话。 “小刘，忙完啦？”村支书笑问道。 这个小伙子，带着那么多机械来到张家寨，真真实实帮他们很多忙，减轻了他们许多工作，所以对刘伟都挺有好感，尽管人家不是免费帮忙的。 “哪有这么快？今日，需要碎地的就超过二十亩，其他活还有，忙到晚估计都做不完，恐怕今晚还要加班。”刘伟愉快道。 忙是忙得快成狗，但他乐意呀！按照他这样，一年赚三十万以上也正常。 有时候，一天收入一两千，可把他家里人吓了一跳。也正是那样，大伯家才那么心动，铁了心要他堂哥也跟着来学农机。 “不是要请人吗？”张凡见他累得快要死的节奏，很无语！暗想：你这么干，简直是拿命在拼呀！ “请，怎么不请？过两天就来。机械还是少了点，回头我再去添一些。” “请人？那你还能赚多少？”方县长好奇地询问道。 张凡立即介绍：“这位是我们茶县的方县长。” 刘伟顿时有点蒙逼，县长？张家寨都那么牛逼了吗？连县长都吸引来了。 他连忙正正经经回答问题：“能赚不少，请人的话，我就给五六千的薪水，对我的收入没有太大影响。” 方县长惊讶，都能开五六千的高薪了？ 要知道，在他们县城，五六千薪水的工作也不容易找呀！他们县的高中教师，一个月才三四千，岂不是还不如开农机的？ 要是请两三个人帮手，一个月就要付出一万多，居然还说对你收入没有太大影响？那你得赚多少呀？ 张凡笑着透露：“县长，您别小看他。上个月他就赚了超过五万吧！” 刘伟翻白眼：“也没你说得那么夸张，我也是要成本的，这些都是烧油的家伙。我天天提着一大桶油来，你没看见呀！” 即便如此，也还是把县长惊得脸色微变。 “要说赚钱，我还不如那卖牛粪。”刘伟补充。 方县长真的微微瞪大眼睛，连卖牛粪都一个月好几万？那么，张家寨还真是一块淘宝地呀！ 难怪，黄石镇的领导班子那么有信心，要将黄石镇发展成为茶县的明星镇，人家是有底气的。 既然这些人都能赚那么多，本地的村民，就更加不用说。之前张凡也说过，两年内那家没有百万以上的存款，都是在扯张家寨后腿。 这一刻，方县长算是见识到了张家寨的发展潜力。 他又跟刘伟聊了几句，鼓励了一番，乐得刘伟找不到北，绝对是他前半辈子接触到最大的官员，居然还跟他握手了。 回头，他这个牛可以吹好久了。 继续往前走，张凡在旁对周围的蔬菜做点评，比如质量、价格、产量等等。 方县长听到，自己右手边一块种满生菜的菜地等过几天收割，能带来超过十万的收益，连连点头。 “他已经保守估计了。照我看，十五万以上是没有问题的。”张凡跟方县长说道。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不起眼的花卉 方县长一路上被所见所闻搞得有点晕，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张凡家的菜地。 张凡没有接着吹，而是把说话权给小叔张立业。菜地那一块，他依旧很久没有理会，往常也就随口提几个意见而已。 “这些菜收了之后，都要该种瓜类？”方县长询问道。 小叔张立业忐忑地点头，还是第一次跟那样的大人物聊天，难免会有些慌张、不知所措，只能问什么答什么，老老实实交代。 “是的，都跟人家老板说好的。保底价格四元，所有产出都预定了。” 正是如此，他才敢一心一意搞瓜类种植。目前，瓜苗正在育苗中，还是放在侄子的温室大棚里面育的苗，相信很快就可以移植。 他需要做的，是尽快将菜地里的蔬菜清场，然后搭建瓜架。 当然，熊争先推荐的温室大棚，也还在考虑之中。其实，心里头已经认同了温室大棚的作用，只是还有点犹豫，不是很舍得砸钱进去罢了。 方县长再次一惊，都说整个村子，质量最佳的就是张凡家的产品。看来没有错，连保底价格都要高出一截的。 四块钱一斤的保底价，绝对算是很高的价格。放在县城的菜市场，一斤瓜果蔬菜散卖价格也就是三两块钱，超过五块钱的都少。主要还是茶县的消费水平低，物价不高。 “那产量呢？”方县长追问道。 只要产量不是太烂，保底价四块钱，就有大赚特赚的机会。 “得看什么瓜，产量最高的，应该就是前面种的青瓜，一亩地产出四五万斤不在话下。”张立业回答道。 他是想全部种植青瓜的，毕竟价格不错，产量惊人。 “那你上次的青瓜，一亩地岂不是十多二十万的收入？”方县长都震惊。 一亩地能收入十多二十万，十亩地就是一百多万，据说张凡这位小叔的菜地有五十亩以上。那眼前这位农民，一年的收入过千万都很正常呀！ 想到这，忍不住看向张凡，他叔叔都能达到年入千万的级别，这小伙子就更加不用说吧？前面说的那些都是谦虚了？ 张凡知道方县长想什么，解释道：“也是有成本的，而且不可能全部种植青瓜，暂时管理不过来。青瓜到了成熟期，管理十亩地以上，都是很累人，生长非常疯狂。再说，瓜类管理也要细心，只是前面还算顺利，没有出什么意外。” 周围的人听后，尽翻白眼：什么成本？又不像你那样，搞什么温室大棚，就砸进去两百万。 “全部种青瓜的话，能消化那么多？”方县长又问。 如果只是普通的青瓜，一天几万斤，甚至十多万斤，拉到省城那样的超级大城市，根本不算什么。但是，这些蔬菜水果，走得都是精品路线，能消化得了？他很惊奇。 如何消化，张立业不是很了解，反正邓老板表示，只要种出来，他都包下。当然，人家建议瓜的品种最好多一些。 张凡代为回答：“邓老板是做饮食行业的，如果全部种青瓜，一时间恐怕是消化不了。不过，人家也不怕多。毕竟瓜类跟水果类似，保存时间比较长。” 参观了一会菜地，就来到张凡的温室大棚前。 旁边，有一块地很不起眼，上面栽种着各种花草，让方县长微微一愣。其中那些兰花，他是能认出来的。 不过，这些花花草草，基本上都没有花，瞧不出什么品种。 “还种花草？” 张立业等人均是无语，不知道怎么回答。看上去，好像是有点不务正业。可他们批评不了张凡，毕竟那小子卖花也是赚了不少钱。 一株就好几万，甚至上十万，怎么看都要比种菜、种水果要强吧？ “奇花异草，得慢慢熬。”张凡说道。 他种的，都是各种奇花异草，没有普通品种。在这里面，最多的就是兰花。珍贵的兰花有很多品种，都是他用灵水给培育出来的。 有几株，甚至是绝版的兰花，拿出去可以参加兰花展览的货色。 杨镇长透露：“听说，上次有个爱花人士从他这买走几株兰花，平均价十万。” 方县长又是一惊，近年来，兰花被炒得很火，他是知道的，一株兰花卖出百万天价都经常有。可自己茶县也有人育兰花，卖出十万的均价，那就不得了了。 “先前的，都是变异兰花品种，会稍微贵一点。”张凡解释。 “那这些呢？”老村长指着问道。 其实，他也很想知道，眼前这些花花草草，还能不能达到那种恐怖的价格。兰花值钱，村里不少人曾经打过主意，跑到山里挖兰花。只是他们不了解，挖出来的都是不值钱的，才慢慢淡了心思，老老实实种菜。 见老村长指着边上一株不起眼的植物，暂时还没有开花，张凡讪讪说道：“最低价都有上万的吧？村长你指的那株稍微贵点。” “也是兰花吧？什么品种？”方县长又问。 张凡点头：“县长目光如炬，确实是兰花，那株叫金沙树菊，是莲瓣兰中著名的树形奇花品种。至于价格，我也还不好说。它曾经拍出过百万的天价，现在应该没有那么值钱了吧！” 此话一出，杨镇长等一群人目瞪口呆。 就算现在没有那么值钱，以前能卖上百万，现在半价都有五十万以上呀！一株这样的东西就几十万、上百万，实在是让他们难以消化。 小叔张立业也有点头皮发麻，侄子也没有告诉过他那玩意如此恐怖呀！ “真的有人会买吗？”张立业看向侄子，暗道：不会是你吹牛的吧？ 张凡耸了耸肩：“只要它开花，上次那位老先生跟我说一定要给他留着，五十万以上，具体价格还得到时候看花的成色。” 周围的人已经说不出话来，难怪张凡用钱不知节制，上百万砸出去眼皮都不皱一下，人家根本不担心。 张立业已经警惕起来，以前不知道还好说，但几十万的东西就随意扔在这里自生自灭，是心太大，还是胆太大？ 他想着，回头让侄子挖回家去伺候，安全一些。 上架紧急通知 接到紧急通知，今天小说要上架，终于熬到了上架的时刻，之前种种原因更新不给力，最主要还是生手，越到后面写得感觉很混乱，新人求原谅，老铁尽量改善。 请大家多多订阅支持！感谢梧桐大大的关照，期间因为奶奶的事断更了好多天，但推荐还是没怎么断过，非常感谢！ 最后感谢前面一直打赏的兄弟朋友们，比如1翼宿1、爱笑的蜗牛要中奖、浮沉灬、绝风情、小雪儿？ ？、鳳山鐵牛兄、书友141217175326812、宇宙花式撸管组委会、卡粉上师、要她命等等！ 感谢你们的大力支持！最后再一次求订阅！ 《全职农夫》上架紧急通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九章 惊喜不断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那一片的植物目光都变了。 不过，张凡还是有所保留，没有完全介绍。他这里的花种，珍贵的还有很多，比刚才那株金沙树菊更珍贵的不是一两株。 比如，边上还有一株卖相不扬的兰花，是他特别培育的，名为天逸荷，是春天才开的兰花。 天逸荷植株矮壮，在兰花家族中，是一个传奇，极其稀罕。 2006年的时候才出现在世人的视线，刚出来就引起了轰动，吸引无数的追逐者，兰花展举办方甚至出动武警牢牢护卫，有土豪开出千万的天价，其主人还是不舍得卖，可见一斑。 能培育出这些珍稀品种，张凡也很意外，净瓶总能给他带来意外惊喜。 “这样可不够安全呀！”连方县长都不得不提醒。 张凡给大家安心的眼神：“暂时放在这培育，以后是要转移到盆栽上的。它们可不好伺候，尤其是到了开花的时候，需要用心照料。” 得！不用进入温室大棚，大家都能感受到张凡产业的非凡之处，专走高端精品路线的。 原本，他们还觉得张凡的小叔赚钱狠，真正狠的还是这家伙。此刻，再也没有人敢说张凡种花是不务正业了。 “里面请，这个大棚里头，是黑皮西瓜，正在攀爬瓜架。”张凡做出请的姿态。 方县长一马当先，走在前面。进入温室大棚，明显感觉到温度的上升，稍微有点闷的感觉。 望进去，是看不到尽头的瓜架，无数的瓜苗正在努力生长，奋力往瓜架上攀爬。有些摊在地上的瓜藤，则是被妇女细心引导。 “都是西瓜呀！西瓜好像还没有你小叔的青瓜贵吧？”方县长没琢磨张凡的话，没注意西瓜的品种。 据他所知，西瓜一般价格都是三两块钱，批发价就更不用说，几毛钱一斤都可能烂在地上。 因此，听到是西瓜，他忽然不是很看好。草莓的话，县城的草莓也贵，品质差一点都要好几块钱，超过十块钱一斤都是正常价。 他也听说，张凡的草莓批发价是二十元一斤，而现在这批的更是被提价到二十五元每斤，都是用于出口的。 方县长内心，还是觉得种植草莓有前途，毕竟价格高。只要管理不差，产量跟上去就是爆赚。 杨镇长解释：“听说是黑皮西瓜，在日本价格非常高。” “西瓜也出口？”方县长愣住，转头看向张凡。 张凡点头道：“是呀！陈老板都跟日本那边谈好了。不过，具体价格，还是得看黑皮西瓜的成色。” 他解释，最正宗的黑皮西瓜，产自日本北海道，瓜圆、肉厚、个重。这种西瓜，平均价能卖到一百多美元，换成人民币就是六七百元每斤，一个十斤重的黑皮西瓜，就能轻松达到五千元以上。 一分钱，一分货！天经地义，无可厚非。 黑皮西瓜在国内也有种植，产量还不低。可是，跟日本正宗的黑皮西瓜，差距太大，所以也就卖不出去什么好价钱。 “还是日本的物价高，出口的事宜，原则上县里是鼎力支持的。” 他压下内心的震惊，一百多美元那是到日本的市场价，可即便如此，批发价怎么也不比草莓便宜吧？ 如此一算，这种黑皮西瓜真的让张凡种出来，而且质量达到日本原产地的正宗货，那得赚多少钱呀？ 毫无疑问，张家寨的蔬菜水果种植园计划可行性是非常高的。弄好一点，别说在茶县能搞出名堂，就算是在省内也会闯出莫大名声。 如此产业，县里怎么可能不给与支持？ 他有种迫切的冲动，要回到县里好好跟老郑商量，开个会研究，如何支持黄石镇张家寨的种植业。 今天下来考察，无疑给他巨大的惊喜跟信心。 有了黄石镇的这张牌，他有把握跟老郑他们一起打造出一张漂亮的名牌来，快速将茶县的经济提升上去。 接下来，张凡针对西瓜、草莓的种植谈了一些看法，简单说了些怎么管理的问题，以及未来的一些期望。 其实，方县长听进去的没有多少，怎么管理之类，他并不是太关心，毕竟他不是菜农果农。他能做的，是怎么配合黄石镇张家寨。 从蔬菜到水果，再到药材、花卉，都体现出以张家寨为中心的种植业走的时候高端路线。 正如张凡自己说的，他要将张家寨的产品做出品牌来。这个很重要，现在社会，品牌意识很强。 而以张家寨的产品，做品牌有足够的实力。那么，他们政府，就需要推一把力。 在张凡的温室大棚足足呆了两个小时，他们才离开，方县长听取了很多意见，心里有了想法。 “县长，饭店那边已经摆好桌，我们先去吃饭？”村支书开口道。 “行，那就先去吃饭，下午我想到青田村、腾云村看看。” 作为张家寨产业的受益者，腾云村跟青田村无疑也是考察的对象。尤其是腾云村，做的是药材种植，暂时还没有明确的收效。 到了朱有福的饭店，只见还有些游客正在吃饭。朱有福预留了三张桌子，好几样菜都摆在桌上。 “咦！镇长今天又有什么指示？”有位食客见黄石镇的镇长都来了，开玩笑道。 这位镇长，来张家寨很频繁，他作为在张家寨差不多一个月的游客，自然认识。知道这位镇长平易近人，大家还聊过几句话，所以说话就随意很多。 杨镇长哭笑不得：“我哪有什么指示？就跟县长他们来看看，有什么地方能帮到张家寨的。” 他们一听，惊疑地看向貌似县长的中年人，暗道：县长都来了？大佬呀！ 几个游客纷纷打招呼问好，而方县长也没有摆架子，很随意跟大家聊了两句。 “不是说红山那一段河流会做漂流项目吗？怎么还没动静？镇长透露一下呗！”也有人开口，简直好像跟镇长很熟一样。 “快了，这几天准备对那段河流稍微改造。行了，不打扰你们吃饭。”那个漂流项目，还是杨镇长跟进的，相关的信息自然也很清楚。 见县长那疑问的表情，罗书记细致地解答，那是旅行公司要投资开发的一个项目，投入过百万。 方县长才将注意力转移到旅游业，他都差点忘了黄石镇对旅游业的野心。 第一百六十章 竹鼠煲 县长见村支书要开酒，连忙摆手阻止。他平时应酬自然不少，不怕喝酒，可是下午还有重要的工作，喝酒会耽误，也会影响自己的考虑。 “今天就不喝酒，不是流行饮料吗？上饮料吧！” 好吧！这里他最大，县长怎么说，他们也就怎么做，赶紧让朱有福换上雪碧之类。 县长一边听杨镇长对发展旅游业的展望，一边夹菜吃。 桌上的，都是地地道道的农家菜，没有酒店的那么精致，可也是香味诱人。首先来口青菜，据说就是张家寨出产的，他也想尝尝张家寨的蔬菜，为何能卖到那么贵。 咬了一口菜心，几乎没有纤维渣，微甜、清爽等口感，立即将味蕾给霸占，方县长稍微有点惊奇，暗想：难怪人家能走精品路线。 “尝尝我的拿手好菜公鸡煲。”朱有福端着一个大砂锅上来。 公鸡煲是他这里最受欢迎的三道菜之一，已经被他定为饭店的主打菜。不过，张家寨的鸡不多，可以说严重缺货。 如今，张家寨村民虽然是家家户户养有鸡，但没有多少人愿意卖了。人家根本不缺那么点钱，一个个藏着自己吃。 不得不说，张家寨的家鸡吃虫子、烂菜叶等，肉质相当鲜美。 就连那些游客，手头稍微宽裕一点的，或者不怕麻烦的，都会在张家寨购买蔬菜跟家禽回去，当成了特产购买。 因此，朱有福想要在张家寨找鸡，非常困难。 今天的，还是村长家提供，毕竟县长来了嘛！不能怠慢。 村里有，放养最多家禽的，就要数张凡家。他菜地那边，鸡鸭都是成群的，一百几十只是有的。 原本，朱有福去跟张凡谈，想要收购。 可张凡竟然说他家自己都不用，除了他家吃的，还拿来送人。没办法，朱有福很头疼，他都跟自己老婆商量，要不要到其他村子找货，价格降一些，跟游客说明情况就好。 “嗯嗯！不错，难怪价格高，一分钱一分货！”方县长边吃边赞。 方县长逮住饭店老板，又问了几句这里的经营情况。从朱有福口中得知，暂时一个月也有万元以上的盈利，下个月估计能突破三万。 听着朱有福对未来很有信心的话，方县长微微点头，再一次证明了张家寨的商机。 那么，看来黄石镇想要发展旅游业，也不是凭空臆想，确确实实有发展的可能性，可以大胆去尝试。 将生态农业跟旅游业结合，他也觉得这是农村发展的最好路子。想到这，就忍不住打量另一头的张凡，是个有想法的青年。 农村也有农村的发展路子，因地制宜，找到自己最佳的发展路线，才是最重要的。而张家寨，无疑就是一个奇迹。 他没办法否认张家寨的成功，就算县里没有提供更多的帮助，人家都已经告诉发展起来，全靠那个小伙子。 谁说生物专业没前途？不懂得运用而已。 张家寨的种植业，是张凡一手带起来的。除了这里的气候环境等很适合蔬菜种植，还有重要因素就是张凡的技术，至少方县长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不然的话，周围的村子环境比张家寨又能差到哪里去？可其他村子的蔬菜质量分明没有张家寨的好，就连同在张家寨的，张凡家的也明显好一些，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爆炒鳝段，黄鳝是村里的孩子捉来的，新鲜着。”朱老板又端来一盘，香气弥漫，引人吞口水。 如今，村里的小家伙也知道怎么赚自己的零用钱，比如捉野味，采山货卖给饭店老板，价格不低。 朱老板也不敢欺压小孩子，除非他不想继续在张家寨赚钱。 像什么田螺、河鱼、山鸡、蘑菇等等，朱老板都是高价购入。一些放了学的小家伙，自己家的活都不帮忙，忙着赚自己的零花钱，不少孩子因为这事让自己家老子抽了一顿，可就是死性不改。 今天，就有孩子一大早装了黄鳝、田鸡等到他这里卖。 外面一桌游客就喊：“老板，我们的竹鼠煲呢？有点久了呀！” “哎！马上好，马上到。”朱老板还想在县长面前说两句，被游客这么一催，立即顾不上说话，赶紧工作。 厨房，除了他老婆，还有两个人帮忙，实在是太忙。 竹鼠是昨天就送来的，花了他一百多。不过，人家游客预订了，就那么一个竹鼠煲，那游客出了五百元，他肯定得好好弄，不能打折扣呀！ “哟！还有竹鼠？你咋不早说？”张凡瞪眼睛。 竹鼠因吃竹子而得名，因此竹子是养殖竹鼠最好的食料。喜栖息于竹林、马尾松林及山地阳坡草丛下，营地下生活，穴居。以夜间活动较频繁，白天少食多睡，夜间吃食旺盛。 张凡小时候，也喜欢去竹林捉竹鼠。他不喜欢老鼠，但并不讨厌竹鼠，相比尖头尖脑的普通老鼠，竹鼠要萌很多，尤其是两颗大板牙有点搞笑。 这种动物栖息在成片的细竹林或草地，捕捉时先要寻找枯死的竹子或芒草，因为竹鼠洞穴在地下，使洞穴上的竹子和芒草造成吸水困难而死亡。所以，凡可枯死的地方可能有竹鼠挖的洞和足迹。然后，再找竹鼠洞。 根据他的经验，若看到洞口有新土求助于堆得很高和潮湿，上面无树叶或很少，洞口用土封闭，则洞内可能有竹鼠。或洞口敞开，而且洞口土堆较低或干燥，上面有较多枯枝落叶，则洞内没有竹鼠。 “咳咳！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呀！要不下次？有的话第一时间通知你。”朱老板不敢得罪张凡，连忙陪笑道。 老村长翻白眼：“多大的事？想吃自己不会去捉？竹山那边肯定有不少。” 他们村有一座竹山，面积广阔，竹林生长茂密，自然不缺竹鼠。鼠类繁殖都是很快的，怎么都捉不完。 “我看，小凡估计是有心理阴影吧！”村支书调侃。 村里不少人都记得，张凡以前去捉竹鼠被青竹蛇咬的事。一朝被蛇咬，张凡似乎对有竹子的地方都不感冒。 张凡讪讪一笑，不解释。 第一百六十一章 县长的建议 方县长自问也吃过不少高规格的饭局，但吃的最舒服的就是今天这顿，明明就是平常的农家菜，可还是吃出五星级都比不上的味觉来。 他很虚心地请教了老村长几个问题，比如最近张家寨遇到的难题之类，他也好回去有针对性地支持。 老村长暂时也不好说缺什么，比起以前，现在张家寨好多了。对于容易满足的农民，老村长无疑对现状赶到满意。 杨镇长给张凡使眼色，他跟罗书记有点心急，提请求的好机会呀！县长面前，千万不要学别人客气。 “困难还是挺多的，比如出行不便，卫生诊所缺少，物流不通……”张凡一口气说了好多，都是平时游客埋怨、投诉的。 就拿卫生诊所来说，他认为张家寨还真需要一家诊所，省得有什么事都要紧急送到镇上的卫生院。 前些天，有一位游客进山吃错了野果，将老村长等人吓得半死。 再拿出行来说吧！村里的道路倒是弄得有模有样，可到镇街道，还是坐摩托车。除了外来人的车子，村里就没有一辆像样的汽车。 如果能开通一路什么公交车，那就方便出行了。不要说去镇上，人家游客去青田村都不方便呀！ 又比如说物流，好多游客想要在张家寨购买蔬菜等，但因为带不了那么多，只能遗憾。要是有邮政等物流网点，那就喜闻乐见呀！ 张家寨作为新崛起的地方，其实方方面面都很欠缺。 老村长他们被张凡说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自己村还有那么多需要努力的方面。看来真是眼界的问题，他们就是没想到那些。 “对，要是有个看病的地方，就好一些。”老村长连忙说道。 什么物流，他没搞懂是什么东东。出行不便对他而言似乎也算不上，村里不是还有挺多摩托车吗？怎么就不方便了？ 不过，不懂他也就不发表什么，让张凡自由发挥，他提的肯定没有错的。 方县长越听脸越黑：你这是给点颜色开染坊的节奏呀！让你提要求，别什么东西都一口气冒出来呀！挑点最近比较急需的说呀！ “咳咳！一点点来，别急。”杨镇长连忙阻止张凡继续列举，千万可不要把县长都给吓跑了呀！ 刚刚，张凡居然还提到黄石镇出市区的道路年久失修，没看见县长脸都黑了吗？好好说村子里面的先。 他们黄石镇出去县城的道路是省道，只有两车道，确实时间有点长，弯弯曲曲不说，不少地方都跟打了无数补丁一样，又难看又不好走。 不过，要彻底修那四五十公里的道路，花费肯定巨大，就算是县里也吃不消，难怪县长差点想要敷衍。 其实，不是张凡故意为难。那道路确实不好走，梁经理等人说了好多次。毕竟他们运菜出去都得经过，据说差点老司机都翻车。 既然县长都这么询问，他肯定趁机说一说，看县里能不能解决。 “我们就先解决容易的吧！比如说物流，你们张家寨是比较急需的。镇里的领导看能不能跟邮政聊一聊，让他们到村里来设点。诊所什么的，镇里也能牵头。出行方面，镇里……” 杨镇长等人越听越不对路。 我勒个去！怎么都是镇里来解决？不是您问张家寨有什么困难的吗？难道都指望黄石镇？不应该是县里帮忙吗？ 他们镇什么情况，杨镇长他们很清楚，最近在张家寨、腾云村跟青田村投入有点大，要是再来个什么大一点的基建，他们就要白粥都喝不上了。 罗书记顾不得打断领导讲话，当即开口：“镇里没钱！” 方县长才戛然而止，望了望杨镇长等人：“我回去后，会跟郑书记商量，给与黄石镇一定的财政帮助。要怎么做，肯定得你们镇领导去执行。” 此话一出，杨镇长他们才松了口气：早说嘛！有钱就好办事。 方县长有点无语，这些家伙，看他的眼神就像是散财童子一样。可事实上，县里的财政也并不宽裕，你们要太多肯定是没有的。 比如说重新修黄石镇出城区的道路，就暂时不现实。 “再透露一个消息吧！省中部高速路正在筹建，我有意促成它经过我们县，可以的话，我还会尽量争取能在黄石镇，或者周边开一个出口。不过，我需要张家寨尽快做出一份好看的成绩，能打动上面的人。”方县长说道。 这个消息，还真令张凡等人惊了一下，随即大喜。 尤其是黄石镇的领导们，要是高速路能经过他们镇，他们镇有出入口，对他们的发展无疑是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们无论是发展种植业，还是旅游业，交通很关键。尤其是运输方面，有了高速路，不用走那条弯弯曲曲的省道，起码速度快了很多。 “当真？”罗书记惊喜不已。 他是听说县里申请过几次，可无功而返，实在是他们茶县没有竞争力，人家不鸟你。 没想到，新来的县长那么给力，上任就是拿高速路说话。真要让他促成，这位方县长在茶县的地位跟名声那就不用说了。 “高速路经过我们茶县，我能保证。但能否规划到你们黄石镇，就需要你们自己争气，让上面看到你们的潜力。”方县长说道。 霎时间，大家都明白过来，方县长的意思，就是让黄石镇交出一份优秀的经济发展成绩单，才能让上头注意到你们这个地方，才能关照到。 此时，就连老村长他们都振奋起来。 “没问题！我们会继续鼓励村民搞种植，将其彻底做大做强。”杨镇长马上保证道。 “嗯！县里也肯定会跟上面反应你们的情况。” 其实，高速路只要他稍微运作，基本上能成功。可要让上面规划经过黄石镇附近，就有点难度，因为整个茶县最多高山就是你们这一带，修建成本大大增加。 “迟两三个月，我会安排省里的媒体，帮忙宣传，最好就是张凡家的草莓、西瓜等采摘的时候进行，你们记得提前通知我。” 官方惯用的套路：炒作！ 第一百六十二章 更受欢迎的张凡（求订阅） 中午，张凡没有跟大家吹牛，而是找人帮忙，将已经十多二十厘米高的金银花苗拔起来，顺便通知腾云村的杨家。 才十多二十天的时间，就长到这个高度，不得不让人惊叹温室大棚的巨大作用。 而在这个期间内，腾云村那些采用扦插法的金银花种植已经开始落地生根。看着别人家的金银花都开始稳定生长，杨玉清一家的还是空空如也的土地，说不着急是假话。 处理好金银花的幼苗，杨玉清跟着自己村的拖拉机也来到张家寨，还拿了钱。 其实，她不知道应该给多少钱张凡。那位大哥可能不会要她的钱，可自己不能忽略过去，做人的原则。 “给什么钱？拿回去，平日多给你阿婆买点有营养的吃。育苗是我的一个实验，这一批金银花，相比你们村的野生品种不一样，我也需要采集一些数据，所以大家算是各取所需，不用多想。”张凡说道。 他的婶子也笑道：“丫头，听话，拿回去吧！” 她们也稍微知道这女孩家的情况，要不是侄子在之前关照，估计还挣扎在温饱线上，日子过得有点苦。 也是难为了，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本应该在学校好好享受校园生活的。可家庭的压力，就压在这么一个女孩肩上，她们又不是铁心肠，怎么会不心疼、同情？ 因此，钱肯定是不会收的，侄子做得好。 “吃饭没？没吃饭婶子给你热一热饭菜。”婶子又问道。 杨玉清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吃过了，不用麻烦，手里的钱倔强地一次次放在张凡家里的饭桌上。 最后没办法，张凡也没数有多少，从中拿了一半左右，另一半塞回去。 “这样可以了吧？”完全不拿，那丫头估计又要跟你死犟。穷家孩子有自己的骨气，张凡也懂。 见张凡好歹拿了一些，杨玉清才露出笑容。 “不吃饭的话，就装车，我跟着到你村子帮忙。”主要还是教导怎么移植金银花幼苗。 本来他们村是有技术指导员的，王飞鸿派过去的，可人家没道理一直钉在腾云村吧？只是开头的几天作指导工作而已。后面有什么问题，人家还会跟进，却不会一直逗留。 方县长那边，也准备出发，正好可以一起。 望着拖拉机上的上千株金银花幼苗，方县长再一次刷新对眼前这位年轻人的看法。 人家不仅有能力，有想法，还有助人为乐的善心。张家寨的老村长跟他简单说了那女孩子家的情况，以及张凡怎么帮忙的。 “唉！还这么小，就要担起家里的一切，难为了。她家的状况，村里、镇上没有补助？”方县长看向杨镇长。 杨镇长和罗书记苦笑：“有是肯定有的，我们黄石镇，目前穷困家庭还有不少，补助的力度肯定不够。要是所有贫困户都由政府买单，镇里的财政早就垮了。” 就说五保户吧！他们黄石镇记录在册的就有上百人之多，放在其他镇是绝无仅有的。 所谓五保，主要包括以下几项:保吃、保穿、保医、保住、保葬。这种制度的设立体现了我国法律保护老人和儿童的一贯原则，是人道主义的具体体现。 那些五保户，基本上都是孤寡老人，尤其是几十年前参战的老兵，不少还是残废了，人老就多病。 总之，仅仅是那些五保户，他们镇就头疼不已，可又不能不管。卫生院那边，经常要照顾那些老人，多少也有怨言。 以前，镇里一潭死水，大家都是得过且过，镇里的财政勉强还能应付。 可是，自从张家寨高速崛起后，镇里的财政资金大量倾注进去。不得已，他们一二把手，隔三差五到县里化缘，求爷爷告奶奶。也难怪，县里的某些领导看见他们俩就头疼。 方县长想了想，能理解杨镇长他们的难处，可脸色还是有点难看。 他点点头：“回头，我到市里去反映一下情况，争取一点资金，稍微改善我们县的这种困境。” 县长能猜测到，像这样的情况，估计不仅仅黄石镇有，茶县十几个镇，恐怕也好不到那里去。既然他来到茶县当父母官，怎么也得改变一二。 县里肯定也是没多少钱的，最直接的就是跟上级单位喊救命。 其实，他们当官的，都差不多这种套路。不是跟国家要钱，就是向社会各阶层募捐，很难有第三条路。 杨镇长他们听了，心头顿时大喜，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走，到腾云村看看。” …… 腾云村从签订金银花保底收购价的那一刻起，整个村子快速整理现有的土地资源，就算土地上有作物的，只要不是很重要的东西，都被铲除喂牛等等，重新种上金银花。 踏进村子，整个村子的风貌就犹如初生儿，田野到处都是辛勤劳作的农民，脸上带着对收获的美好愿望。 腾云村的村长、村支书等也收到消息，镇长、罗书记会带县长前来视察金银花种植状况。于是，一群人在村口等待已久。 “杨丫头家的金银花听说今天种，也不知道是我们扦插的好，还是育苗的好。”有人议论道。 “之前的指导员不是说了吗？各有好处，我们扦插的收获会早一些，但收成怕是比不上新苗的。” …… 老苗枝条扦插，跟育苗种植，是两种不同的种植方式，生长出来的收成结果，还不好预算。 腾云村的村干部热烈迎接，尤其是对张凡嘘寒问暖、拉家常，让县长都很意外，张凡比他们这些当官的还要吃香？ 杨镇长他们早就习惯，心里也没有计较。认真来讲，张凡对腾云村的贡献，真要比他们当镇长、书记还要大。 老百姓都是淳朴的，谁对他们好，心里有数。 张凡跟他们寒暄几句，就带着杨玉清将幼苗搬到整理好的田地里去。腾云村威望很高的陈大爷，还指派了村里的几个村民去帮手。 其他的村干部，则是领着镇长、书记，还有县长等参观他们腾云村的杰作。 第一百六十三章 树型金银花（求订阅） 张凡给杨家丫头准备的金银花是新品种，相比野生的金银花更具有经济效益。 它们是树型金银花，是以优良金银花品种和传统的树形金银花为基础，利用多倍体技术，经过多年的连续选育、淘汰，最终培育出的一种性状表现优异、遗传性稳定的新品种，是目前金银花品系中生长稳定、产量及药用价值高、经济效益极好的优良品种。 当然，人家技术指导员有句话没有骗腾云村的村民。野生的金银花品种拥有最古老、最原始的金银花基因，药用价值会比新培育出来的高收成品种强。 可他也没有想到，张凡买回来的金银花种子被净瓶优良化，药用价值甚至比古老的品种还要高。 “看着不大一样。”有帮手的村民疑惑起来。 他们种的金银花都是藤，可张凡提供的金银花幼苗有点像是树。 张凡稍作解释：“是不一样，这是树型金银花。” 具体的没有说，反正他们也听不懂。 树型金银花除表现出高产，优质等经济性状外，还具有极强的适应性和抗逆性，茎叶粗大，叶色浓绿，光合作用强，茎叶绒毛粗硬而长，尤其幼叶绒毛粗长，极抗忍冬圆尾蚜，叶片蜡质层厚而多，根系发达，具有极强的抗旱、耐瘠薄能力，具有很强的水土保持、防风固沙能力。 移栽也没有技术可言，大家就按照张凡所说的去做，跟他们扦插法间距、挖坑的深度有点差距，可其他的其实就是一样，也跟他们以往插秧一样。 “注意距离哈！不要太密。”张凡再次提醒。 别的不用他重复，现场的都是种植能手，经验比张凡要足，干起来比张凡顺畅多了。 其实，每一个农民脑子都有一套自己的严谨种植法，不过那都是他们潜移默化来的，已经深入他们的骨髓，即便没有总结，他们一上手就会。 你跟他们讲什么科学种植知识，他们不能理解，但他们脑子里的那一套，本来就是科学的种植方法，他们没有意识到而已。 各种农业种植的数据，就储存在他们的骨子里，他们文化水平不高，表达不出罢了。 金银花的幼苗移栽，在整好的栽植地上，按行距150厘米、株距120厘米挖穴，宽40厘米，深十多厘米ok。每穴施入土杂肥与底土拌匀。 然后，每穴栽壮苗1株，填细土压紧、踏实，浇透定根水。成活后，通过整形修剪，使匍匐藤形成直立单株的矮小灌木，增加分枝，扩大树冠。 而他们之前的扦插法要麻烦一点，首先要到野外去挑选生长优良的金银花作为母本，适当剪枝，摘去下部叶子作插条。 接着，在选好的土地上，按行距1.6m、株距1.5m挖穴，穴深16-18cm，每穴5-6根插条，分散形斜立着埋土内，地上露出7-10cm，左右，填土压实。 “放心，放心！保证妥当。”那几位帮忙的村民笑道。 张凡看了一会，发现人家除了一开始有点乱，后面种的都要比他做得好。不得不佩服，每两株金银花之间的距离像是用米尺测量过一样精准。 “农家肥需要储备，到入冬前最好再施一次肥。”张凡跟杨丫头说道。 因为这丫头家里没有养牛，农家肥略有欠缺，所以张凡得提醒她早做准备。 农家肥的情况，不仅仅张家寨要从外面运进来，腾云村跟青田村很快也会面对一样的困窘。 土地使用太过频繁，植物消耗养分严重，就必须补上去，否则肥田也很容易变得贫瘠。当然，这一点农家人都心里有数。 杨玉清马上应道：“好的！” 但要让她跟张家寨一样，从外面一车上千元，委实是太奢侈，她做不到，只能慢慢琢磨一条更加便宜的储肥法子。 “到春分，还需要施肥，才能保证产量。在开花之前，其实都还简单。一旦到了花季，那就真有得忙了。” 花期若遇干旱天气或雨水过多时，均会造成大量落花、沤花、幼花破裂等现象。因此，要及时做好灌溉和排涝工作。 而且，需要时刻盯着花苞，及时采摘。不能等到它完全盛开，那样就不太值钱。 张凡一边忙，一边灌输一些知识。 不单止杨玉清认真听，其他人也竖起耳朵，人家这都是宝贵的管理知识，能记住当然最好。 “再过一两年，还需要学会剪枝。剪枝有利于花枝的形成，多长出花蕾。不修剪的话，它就拼命长枝条、叶子，开花少。” “来我们村教我们种金银花的人也是这么说的。”旁边的妇女插话进来说道。 张凡点头：“尤其是你们这种金银花，更加需要修剪，而且方法还挺关键的。到那时候，那人应该还会来教你们的，不用担心。” 那些腾云村的村民见张凡说得头头是道，不少细节都拿出来，让他们佩服不已，人家是有真本事的。读过书的，耕田种地都要厉害点。 张凡要是知道他们这种想法，肯定要笑出来。 读高中的时候，他有个同桌就跟他说了个笑话。说他们村有个大学生，农业大学出身的，回到老家，吹牛说种植要科学，才能提高产量。 于是，那哥们先神经兮兮地将自己家农田的土壤拿回去简单化验，先了解土壤缺什么养分。 然后施肥、洒农药都要用量杯之类精准算过，谁知道种出来的农作物收成很尴尬，闹出了大笑话，几乎成为村里的笑柄，让不少人私底下说既然要种地，还读什么书？跑到学校去学什么？还不如在家里好好看别人是怎么种的？ 张凡只能说，那倒霉孩子输得不怨。 拿农民年年种植的作物跟人家比，就是在作死。 比如种稻，农民家每年都要种植两次，经验丰富得无与伦比，你怎么跟人家比？别人不用什么量杯之类，凭多年的经验就能打败你。 假如，他换一种农民不大熟悉的作物比试，肯定是另一个结果。 人多力量大！在大家的帮助下，杨玉清的那些土地很快就种上金银花。张凡再一次叮嘱浇水的事项。 而另外一边，县长他们只参观了两个钟头左右，了解金银花种植、销售、市场、前景等方面的情况。 第一百六十四章 赵兴的笑容 无论是杨镇长，还是腾云村的人，对金银花的未来，都是一知半解，听张凡分析过有前途，可具体怎么讲，他们又有点懵。 可惜，张凡正在忙，没理由专门替你们服务呀！尽管县长在场。 “张凡是个有眼光的年轻人，既然他说金银花有前景，那就基本上没有错的。他在种植方面专业水平高，你们以后得多多请教。很遗憾，我没能跟那几位大老板聊几句。”方县长回首，望着腾云村到处都是生长的金银花，鼓励道。 在来腾云村的路上，张凡就对腾云村药材种植进行过评估，表示两年内产值能达到千万的级别。这里的村民，有望在两年内年收入超过三十万。 金银花种植，最大的好处就是种植一次，能一直收获下去，后面的成本会变得很小。甚至干脆说没什么成本可言，是贫困村最理想的种植创收项目。 又聊了一会，杨镇长他们领着方县长离开腾云村，去青田村。 青田村的状况有点特殊，一方面是发展蔬菜种植；另一方面则是搞旅游，青田村有丰富的旅游资源，不比张家寨差，甚至更有资本。 因此，青田村是张家寨旅游的一个中心村，不容忽视。 据说，旅游公司将会在青田村投入好几百万，开发青田村的旅游资源。 县长他们到达青田村，正好遇到两辆载满蔬菜的拖拉机，准备出发，运到张家寨的收购站。 只见那位农民容光焕发，脸上毫不遮掩对今日蔬菜收成的满意、高兴。 赵兴确实很难掩饰自己内心的愉快，他原本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务农工作者，整天跟土地打交道。 以前，他恨不得自己家所有农田、旱地都种上各种庄稼，稻谷、番薯、玉米等等。可辛辛苦苦一年，收入也就是一两万，除了家里伙食开支，孩子上学费用等，能剩下来放到存折的钱也就是一万几千的样子。 辛苦了大半辈子，存折上的数额还没突破六位数，让他有些伤心。 想到家里的小儿子，家中唯一的读书种子，他是准备供大学的。因此，他一直不敢动用存折上的钱建楼房，还住着上百年历史的泥砖屋。 他的妻子总埋怨，嫁给他二十多年，就没有尝试过好日子，让他内疚不已。 然而，就在一个多月前，张家寨的大学生来到他们村，给了他种植蔬菜的信心。他跟妻子商量了两天，决定清理出五亩田地种菜。 他家种的是菠菜，这种菜是他的新尝试，以前从没有种过这种植物，也没有吃过。 可能不少人都熟悉这种蔬菜，吃过不少，富含类胡萝卜素、维生素C、维生素K、矿物质、辅酶Q10等多种营养素，被称为“营养模范生”。 可大家或许不清楚，为什么叫菠菜吧？ 它还有名称，叫波斯菜，顾名思义，就是从波斯引进的蔬菜，也就是今日的伊.朗。因此，它的原产地并不是中国。 其根圆锥状，带红色，较少为白色。茎直立，中空，脆弱多汁，不分枝或有少数分枝。 据说，菠菜也有不少品种，大致可分为有刺种与无刺种两个变种。赵兴种植的，是有刺的品种。 这一个多月来，他两公婆花了很多精力管理它们。 从松土、播种、除草、捉虫，浇水、施肥，到最后的收获，是一个月的汗水结晶。 虽然是新事物，可皇天不负有心人，还是让他家给种植出来，产量、质量都不错。一亩地收成四千斤有余，听说是高产量的了。 就在今早，他就运了一批到张家寨，人家经理看过质量后，给三块五毛的价格。那么，粗略一算，一亩地就是一万五左右的收入。他那五亩地，入账七万不成问题。 不到两个月的收入呀！一年那就是四十多万，房子什么还愁什么？ 方县长忍不住上前搭讪：“这位乡亲，菜卖得不错嘛！这辆车，要发财了。” 赵兴不认识县长，但看到自己村的村长等人陪同，不难猜测是大人物，所以如实回答，点头道：“还可以，比以前耕田种地好很多，得感谢张家寨的大学生呀！” 当然，那位大学生，听说是要娶赵六家的闺女，算是他们青田村的女婿。 青田村的赵老村长笑道：“那肯定要比插秧种田好，你那五亩地的菠菜，保守估计都是五六万。依我看，到年尾可以安心筹建楼房了。你那老屋，也太不像样了。” 不得不说，赵兴的老屋，严重影响他们青田村的村容村貌。 方县长点头，一次收入五六万以上，年收入几十万，难怪青田村的村长那么有自信，他们村明年家家户户都能盖楼房，实现真正的小康生活。 其实，小康生活这个词，赵村长并不能完全理解，也是上次到镇里开会，杨镇长多次强调，他认为自己村明年能达到那种标准。 我们所说的小康生活是指应该包括物质生活的改善，和精神生活的充实;既包括居民个人生活水平的提高，又包括社会福利和劳动环境的改善。 严格上说，青田村明年的收入确实能达标，可小康涉及到很多方面，包括精神生活层面，明显青田村短期内是不可能实现的。 赵老村长很有魄力，在前两天的村民会议上，提出明年的一项重要基建。 他跟大家商讨过，到了明年，大家伙口袋都爆满，经济宽裕，想要修建一条跟张家寨一个标准的道路。 因为对未来充满信心，大家也确确实实赚到了钱。明年开始，五十万的年收入都是保守预算，大家筹钱修一条柏油马路并不算什么。 他们也是被张家寨刺激到了，深深意识到想要发家致富，道路一定要做得好。 尽管他们村的道路今年才得到镇里的资金支持，大修过一遍，可已经不能满足青田村的需求跟野心。 鼓励赵兴一番，方县长打量这个村子的环境。远远望去，确实如同世外桃源，难怪旅游公司愿意砸钱开发，张凡也表示看好。 “环境不错！”方县长点评道。 第一百六十五章 狐狸跟猴子的故事 方县长又随着大家，在青田村逛了一圈，时间有点仓促，没能到青田观去瞧瞧。 一路上，他听得最多的，还是张凡这个名字。方县长从这就能看出，张凡给家乡带来的变化，深入人心。 可以不谦虚地说一句，张凡真的是近年来茶县最优秀的家乡创业者，带领家乡人民创出致富之路。 总体来说，黄石镇最近发生的变化，未来的航向等，他都有了初步的了解。方县长也是时候离开，他得回去好好和老郑商量，如何利用黄石镇种植业的契机，振兴茶县的经济进步。 另外，就是制定一些措施，如何帮助黄石镇更高速前进。 天色降临，他才离开黄石镇，返回县城。 方县长也不管郑书记有没有下班，直接打电话过去，希望和郑书记今晚详聊。他们两人之间，说完全没有竞争是假的，但最重要的还是合作，一起将茶县的经济搞好，将茶县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提高，让大家的荷包鼓起来。 “老郑，你办公室见吧！”回去的路上，他联络郑书记。 郑书记刚处理完一些文件，正要回家，接到电话后，有点惊奇，也就继续留下来，让秘书准备一份吃的。 …… 张凡回到张家寨，同样是太阳下山时分。 还没踏进家门，就得到一个消息，让他啼笑皆非的。 “猴子跑进山了？狐狸赶走的？” 不对呀！狐狸虽然跟猴子经常闹矛盾，可都是半斤八两的存在，能把猴王级别的金丝猴赶走？ “是呀！凡叔，你不在家的时候，猴子不知为什么忽然疯起来，追着狐狸打。可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找来的帮手，来了五六只狐狸，猴子斗不过，就被赶进山了。”有小家伙将来龙去脉说出来，居然表达得还蛮清晰的。 张凡有点牙疼了，搞什么鬼？也就说，他家来了好几只狐狸做客？ 他有预感，回到家要被小叔说了。 至于来了几个狐狸，张凡不吃惊。云雾山脉里面，火狐狸还是挺多的。有时候在山里吃不饱，还会三五成群出来偷捉村民的家鸡。 一般情况下，赤狐都是单独行动，狡猾的动物，往往没什么朋友，黄鼠狼例外。 它们通常夜里出来活动，白天隐蔽在洞中睡觉，长长的尾巴有防潮、保暖的作用，但在荒僻的地方，有时白天也会出来寻找食物。 因此，听到狐狸找朋友帮忙，其他人惊讶万分。 那些游客也啧啧称奇，显然还没从刚才猴子和狐狸的大战中冷静下来。各种空间消息、微博互动等上传到网上。 猴子本身就是一枚小网红，略有名气，粉丝众多。 据说，猴子的粉丝群已经炸开了锅，句句都要给猴子找回公道的架势，热闹非凡。当然，网上的一切，张凡不得而知。 被惊动的，不仅仅是张凡他们，还有生物研究站的孔老等人。 他们是嫌那只猴子惹祸精，颇有点让它自生自灭的节奏，可也还是偷偷观察的。被得知，村里一霸一般的猴子被赶进山，都是目瞪口呆。 一群人想到张凡家的那些小动物，都极度无语，貌似就没有一只是正常的。 张凡回到家，才发现自己错怪狐狸了。狐狸没有留它的朋友过夜，一口茶都没有请人家喝，估计是仗义出手吧？ 见张凡回来，狐狸竟然叼出一个袋子。 打开一看，张凡满脸黑线，汗颜无比，终于明白猴子为何要发疯，它的小金库被盗，作案者就是狐狸。 只见袋子里面，是一小堆的人民币，大多数还是一百的大钞，零钱也有一些。 没有细看，但估计有一两千。难怪村里的小家伙要围着猴子转，俨然就是小土豪一只。不可否认，土豪总是容易交朋友的。 “你没事偷它钱干嘛？”张凡翻白眼。 也不知道猴子跑进山什么时候回来，按照猴子的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等狐狸的打手离开，恐怕还有一场好戏上演。 担心倒是没有担心，猴子本就是生活在山林的，跑回去死不了。 丢了钱，还不能让人家好好冷静冷静吗？ 那些钱，张凡收起来，暂时替猴子保管，没有贪墨的意思。 …… 县城县政府，方县长直奔郑书记的办公室。 “什么事？好像很急的样子。”郑书记还不知道，方县长到黄石镇走了一趟，拿到黄石镇最真实的发展信息。 他见老方还提着一大袋的东西，看上去是蔬菜，奇怪了。市场蔬菜大减价吗？可也没有必要这么搬回去吧？ “我今天去黄石镇看了。” 方县长把张家寨送他的土特产放在一边，没有客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就要离开黄石镇前，张家寨的老村长就搞了些蔬菜之类，送给方县长。推了两三回，实在是热情难挡，加上还是蔬菜，他也就收下。 郑书记愣了愣，指着那些蔬菜：“就是黄石镇的？” 方县长点头：“嗯！村民送的。跟你说，黄石镇的蔬菜种植，年生产总量能达到过亿的规模，我们县必须给与相应的支持。” 此话一出，郑书记眼睛都要瞪出来。 他在茶县工作也不是三两年时间，整个茶县，生产总值才多少呀？几十个亿的规模，绝大部分还是城区贡献的，其他镇加起来就没有三个亿。 现在，老方忽然告诉他，黄石镇那样偏远落后的小镇，能实现生产总值破亿，搞种植有那么恐怖？ “这么说吧！仅仅是黄石镇的张家寨，明年就能实现过亿的生产总值。目前，黄石镇种植业主要就是围绕张家寨展开。同时，周围的腾云村种植药材，青田村走蔬菜种植跟旅游结合的路线。” 黄石镇生产总值跟整个茶县的生产总值有很大的区别。 黄石镇的几乎都是收入形成的，而城区的生产总值，有各种投资，其实真正赚到的钱不多。也就难怪，郑书记那么吃惊。 “他们要做的，是要打造全市最大的蔬菜基地，全省，甚至全国最高质量的蔬菜种植园。我建议，由县政府积极推动，将黄石镇作为示范区，给与相关政策……” 第一百六十六章 王玲家的决定 从方县长口中爆出一个个惊人的数据，郑书记才发现自己严重忽视了茶县的一个经济增长极，也一直低估了农业发展的潜力。 “张凡？大学专攻生物繁殖专业，想来是学到了非常独到的技术。紧赖农产品出口，就有信心创收几千万，是很厉害。”郑书记都想要拍手叫好。 按照方县长的叙述，张凡使用的土地资源，也就只有上百亩，便能产生如此恐怖的经济效益，丝毫不比工业差，是他最吃惊的地方。 “嗯！是个有野心的人。不出三年，张家寨在他的带领下，将会成为整个市最富裕的村庄。” 现在想想，真要是被那家伙种出顶级的黑皮西瓜，方县长都感觉头皮发麻。 “有一点要特别注意的，不仅我们茶县，在整个市里面，估计也只有张家寨首次实现农产品出口，而且还活得庞大的外汇资源。仅凭这一点，黄石镇张家寨发展就值得我们全力护航。”方县长坚定道。 有了直接的接触、观察、聆听，他对黄石镇的种植基地计划充满信心。 郑书记点头，黄石镇如此惊人的野望，如何不令他高度重视？具体的扶持方案、力度、措施，则是需要进一步的研究决定。 同时，他们也需要往市里汇报，争取到更多的资源来。 “明天起，我会首先运作高速路的事项，黄石镇那边，老郑你得盯着。三五年内，它都是我们县的一张重要底牌。” “可以，那你先负责高速路，促成其经过我们县。黄石镇那边，我会组建一个研究小组跟进。”既然知道黄石镇的发展潜力，郑书记也将其放在心上了。 “这些蔬菜，你也拿一些回去尝尝。张家寨敢亮出那样的口号，最大的底气就是人家能种出如此高品质的蔬菜水果。” 只有吃过，才能知道张家寨的信心从何而来。 …… 又是一天清晨，天气依旧晴朗，广阔的森林源源不断地往外输送清新空气。住在张家寨的游客们，起床呼吸到醒后第一口绿氧，浑身舒爽。 来过张家寨居住的都会发现，夜晚睡眠质量特别高，到了这里，全心身都得到放松。 有如此环境，也难怪张家寨的蔬菜生长那么好。既然适宜人类居住，自然也适合植物生长，都是生物，很多方面会有共通之处。 张凡家，婶子还没开始煮早餐，叶天生就提着一笼河鲜过来，他每次放置在河里的陷阱笼总会有收获，经常会留一部分给张凡家。 这家伙隔三差五就送河鲜，婶子已经懒得骂他，送到她就收下。 有些游客，对装鱼也产生了兴趣，晚上尝尝会有人跟着叶天生到河里鬼混，第二天早期去看收获。 捉到的河鲜，尝尝拿到朱有福的饭店，让他加工，最常做的就是河鲜粥，百吃不厌，配上村里自制的一小碟酸菜，那酸爽简直令人胃口大开，吃得停不下来。 “以后晚上出去，小心蛇之类。”婶子提醒叶天生，她也把这小子当成侄子看待了。 “婶，我知道，先回去了。” 张凡心安理得地享受河鲜大餐，迟点要去叶天生家走走。叶家慎重考虑之后，决定搭建十亩地的温室大棚。将成为张家寨第二家才用温室大棚搞种植的人家。 李全也想搞，可被他老婆拧了几次耳朵后，终于老实下来。那大块头，是张凡的铁杆追随者，张凡搞温室大棚，他连想都不想就要跟着做。 要不是家里最近准备建楼房，他家也就随他。 最开心的无就是熊争先，逗留在张家寨那么长时间，就是为了鼓动张家寨村民搞温室大棚。 这个村子，是他看中的生意旺地，几乎所有人家，都是他潜在的客户。 经过二十多天马拉松的鼓动，终于再一次接到订单，他如何不开心？从一开始的生意惨淡，差点面临关门，到张凡的出现，如财神下凡给他希望，再到发现这个遍地潜在客户的旺地，他经历了很多。 熊争先的店面很快会在张家寨开张，接下来，他不打算继续加盟，而是直接跟工厂合作，将会进一步降低成本，也会把搭建温室大棚的价格降低，吸引村民。 王玲家，小芽子小脸比两个月前胖了不少，肥嘟嘟的巨可爱，让人忍不住捏两下，尤其是装小大人严肃的样子。 张凡觉得，以后养女儿，就是要养这一款的。 小丫头也很喜欢跟自己亲叔，还有小凡叔待在一起，两个叔叔都很宠她。如今，她房间里拥有超过十只的可爱布偶，全村的小伙伴们都羡慕她。 “小丫头，去坐碰碰车好玩吗？”张凡捏了捏小芽子胖嘟嘟的小脸问道。 昨天，叶天生去了县城，就带着小丫头出去玩，听说去人民公园坐了碰碰车之类，让村里的小家伙们羡慕不已。 “好玩，我们还去看了老虎，大老虎没有肉吃好可怜，我求二叔买肉给它。”小丫头奶声奶气地回答道。 叶天生则是有些尴尬，回来前都说好不能把买肉给老虎吃的事情说出去，这就自爆了。 那老虎确实可怜，皮包骨一样，在里面嗷嗷叫。小丫头求他，没办法，只好捏着鼻子购买动物园的高价肉给老虎投食，好几百大洋就进了虎口。 张凡笑了笑，县城的动物园，也就是大猫小狗三两只，没什么看头，经验不善，张凡读高中的时候就觉得会倒闭的，没想到还撑到现在。 那只老虎张凡自然记得，确实经常饿得嗷嗷叫，老虎的威风早就丢精光。 动物园就是故意不给老虎吃，让你们看得人觉得心酸，出于同情购买他们的高价肉喂食，重点客户就是你们这些带着小孩子的家长。 不多时，吃过早餐的熊争先也来到王玲家，大家先去测量土地。 张凡则是跟王玲他们聊，以后温室大棚里面种点什么。这一点很重要，继续草莓吗？还是直接种菜？ 就在此时，昨晚一夜不归的猴子终于冒泡。 可大家一看，脸色顿时无比精彩，脸都忍不住抽了抽。 第一百六十七章 猴子搬来的救兵 只见一大群的猴子如同古惑仔的场面，一个个手里拿着木棍，带头的正是张凡家跑出去的金丝猴。 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傻了眼，包括张凡。 昨日，狐狸找了帮手，你也不用拉帮结派搞这么大的场面吧？一群猴子非常嚣张，吵吵闹闹。 很快，整个村子的人都走出来看热闹，所有人脑中估计都闪烁着一连串的问号跟叹号吧？ 而生物研究站的孔老等人，同样大眼瞪小眼。饶是他们研究了一辈子的生物，没见过如同电影场面的场景，猴子你怎么不上天？ “这是猴子拉来的救兵？” “我去！要不要这么夸张呀！” “不行，我得拍下来。猴子太威风了。” “这下子，狐狸得跑路了。” …… 还真没有猜错，狐狸早就看到这情景，偷偷藏了起来。它是隐藏的高手，智慧不凡，十分狡猾，肯定不会跟猴子死磕的。 那些游客纷纷用手机、照相机将这一幕拍摄下来。 尤其是喜欢那只金丝猴的人，更加大呼爽快。昨日，猴子被欺负得狼狈而逃，他们就看不下去。 而如今，猴子王者归来，带着一群小弟前来复仇，竟然让他们都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视频刚上传网上，作为一只野生的小网红，猴子马上火遍整个网站，而且快速蔓延到其他网络平台。 各种点赞、评论、转载，目不暇接，多不胜数。 张凡家的金丝猴跳上一条大石头，手中的木棍一挥，猴群安静下来。然后吱吱叫了一会，好像在发表着重要的演讲。最后，金丝猴再次挥动手中的木棍，猴群暴动起来。 金丝猴跳下来，再次冲在前面，后面的猴群疯狂追上去。 张凡扶了扶额头：猴子，过分了呀！ 他不得不回家一次，省得被这群无法无天的猴子搞得一团糟。 往日威风凛凛的大公鸡，在那么多猴子的冲击下，再也不敢守着大门，躲在角落簌簌发抖。 家里的小叔、婶子走出来，生气地盯着猴子。 原本要打要杀的猴子尴尬地挠了挠脑袋，接着垂头丧气自己进屋去，其他的猴子则是留在外面。金丝猴进了屋子，找不到狐狸，便把墙上的那些照片全部撕了下来。 张凡看到这，极度的无语。看来，狐狸动了猴子的金库，真的触碰到它的底线了。 “你做的好事！快去解决。”小叔张立业瞪了一眼侄子张凡。 张凡只好将猴子的那些财产拿出来，猴子愣了愣，这才心平气和地拿走，怕是又要拿去藏起来。 围观的游客们相当振奋，这场面号称百年不遇的情景呀！居然让他们幸运地目睹。 大家让出一条路，给金丝猴带着它的小弟们朝小卖部走去。 不愧是猴子界的土豪，又要请客了。人家确实会“做人”，很大方地请那群猴子吃东西。不像狐狸，呼朋唤友，茶水都不招呼一下。 “张凡，你家的猴子彻底火了。”有游客对张凡激动地喊道。 有多火？反正他拍摄的视频，十分钟的时间，点击就破万，评论上千，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也是他发表的众多说说里面最火爆的一条。 张凡翻了翻白眼：猴子走红，跟他有一毛钱关系吗？那些网络平台又不会给他钱。 “好多人问地址呢！我看，这几天会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当然，来的很大部分都是猴子的粉丝吧？ 听到这话，张凡才反应过来，貌似也有点关系呀！ 如何吸引更多游客，一直都是他头疼的事情，旅行公司那边正在大力宣传。假如，这些动物能在网络上走红，吸引更多的游客前来，那无疑是最好的，没有成本。 那么，以后得对猴子好一点了。 孔老他们统计了那群猴子，也是啧啧称奇，他们的考察队进山做统计，都没有发现那么多的猴子。 金丝猴进山一晚上，就拉出来那么多。其中，就有几只金丝猴混在其中，还有一种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的猴子，叫猕猴。 猕猴在电视电影里面经常能看到，是一种极其聪明的猴子。主要特征是尾短，具颊囊，头部呈棕色，背部棕灰或棕黄色，下部橙黄或橙红色，腹面淡灰黄色。 它们主要栖息在石山峭壁、溪旁沟谷和江河岸边的密林中或疏林岩山上，群居。成十余只乃至数百只大群。以树叶、嫩枝、野菜等为食，也吃小鸟、鸟蛋、各种昆虫，捕食其它小动物。相互之间联系时会发出各种声音或手势，互相之间梳毛也是一项重要社交活动。 猕猴适应性强，容易驯养繁殖，生理上与人类较接近，常被用于进行各种医学试验。 猴群在集体行动时，会有一“哨兵”站在高处放哨，若发现异常情况，即会发出信号，招唤猴群迅速转移。如果情况紧急，猕猴凭借它们攀崖越险的熟练本领，很快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另外，这种猴子善于攀援跳跃，会游泳和模仿人的动作，有喜怒哀乐的表现。正是这样善于表演，大家经常能在电视电影里面看到，拍摄西游记，里面多数猴子就是猕猴。 有意思的是，在现实生活中，每群猴子都有猴王。猴王的产生，是从众多优秀的雄猴中“竞选”而来。因此，猴王的尾巴往往翘得老高，以显示它尊贵的身份，而其他猴子则是不敢随便翘尾巴的。 而且，担任猴王也有任期，任期一满，就要重新“选举”。 猴王在位期间很是威风，众猴必须听命于猴王，不得违抗，有好吃的东西，总要让猴王先吃。还有优先挑选伴侣等特权，所以猴王的争霸向来都是很激烈的。 “一共十八只猕猴。”年轻的研究人员统计道。 他们也很惊奇，一个金丝猴，怎么能找来不同种类的猴子？还听它的指挥，有点不可思议，他们也解释不了。 过了一段时间，猴群吃饱喝足，逐渐往山里散去，小叔张立业才松了口气。要是这群猴子不走，留下来长住，他就真要发疯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手机支付 猴子搬来救兵的事件走红网络，张家寨村民第一次感受到网络信息的强大，随后的两天，从省内外涌来的游客，直接令张家寨客房不够的尴尬局面。 大量游客的到来，朱有福的饭店既狂喜又痛苦。 从早上开始，到现在傍晚，他一刻钟都没有休息过。两名招聘的人员叫苦连天，委实将他们累坏了。望着外面，还在等候吃饭的人，两人都有点生无可恋。 “打起精神，今天发放奖金两百元。”朱有福只能用奖金来刺激自己店的服务员。 他从未如此迫切想要扩建饭店，临时搬来的饭桌，已经摆出门口。另外，还临时从自己村聘了两名妇女，帮忙在厨房干活，洗碗等等。 听到一天有两百元的奖金，员工们才打起精神，喝了口水继续奋斗。 张守财的小卖部，每次都被游客们埋汰，可他也只能苦笑。两家店，都同时体会到游客多带来的福利。 现在，他进货已经不用再去批发部。缺什么，直接一个电话才镇上的批发部，让他们送下来。 以前，他进货少，批发部才不鸟他，要什么货自己来拉走，别想着送货上门。 可最近，张守财进货动不动就是一小货车，俨然晋升为超级大客户，不能怠慢。因而，张守财也享受了重要客户的送货上门服务。 在他未来的构想里面，要开一家黄石镇最大的百货超市。 今天，他的小卖部也请来了一位服务员，是他老婆娘家的外甥，关系并不密切。开出一个月三千多的薪水，是张守财以前从没有想过的。 要知道，在以往的日子里，他的小卖部一个月盈利都没有三千元，如何能想象今天招聘一个服务员都开出三千多的薪水？ “阿东，搬完那几箱货，就歇一歇，拿瓶饮料解渴。”他开口道。一边说，还一边给游客找零。 那位男游客很无奈，他都两年没怎么用过现金，一直都是手机支付。谁知道张家寨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其实，不仅仅张家寨，整个黄石镇，就没有几家店开通手机支付的。 至于张守财，压根还不知道这个概念，将钱存进手机？在他看来，非常不靠谱呀！拿不到手的钱，怎么心里都觉得虚，没有底。 或许，对他们这种不怎么跟外面潮流接触的人，要将手里的钱变成数据，确实令他们心里不安。 时代在发展，各种技术快速前进，有时候快得让人真的跟不上。越来越快捷，越来越方便的外界社会，和张家寨无疑是格格不入的。 想让张家寨的村民接受，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而现在，游客的到来，带来的不仅仅是消费，还有外面各种各样的信息、生活习惯、科技手段等等，与张家寨非常传统的生活方式冲击在一起。 “太不方便了，我都没有拿现金出门，你们镇银行就没有几个。”一名游客无比郁闷道。 到了黄石镇，没有公交车之类到张家寨，只能乘坐摩托车。大量的游客，让镇里的摩托车佬繁忙起来。 可是，这里消费，一切都要用到现金。有些游客只能到邮政储蓄，或者农村信用合作社取钱。长长的人龙，取点钱花了他们足足一个钟头的时间，快把他们无聊死了。 张凡就在门外，听到这样的吐槽，笑了笑。那确实是一个麻烦事，别说张家寨，黄石镇取钱都不方便。习惯了手机支付的，来到张家寨不郁闷才怪。 他走进来，跟张守财说道：“守财叔，要买一台智能手机了。客户需求，你得改变才行。” 张凡刚刚在朱有福饭店那边，已经帮朱有福解决了手机支付。人家朱有福用的是智能手机，也有微信之类，转账并不难。 一开始，朱有福还真有点忐忑，但用着用着，还真是方便，不需要找零。毕竟每次去银行换零钱找零也是一个麻烦事。手机支付的方便，让他很快享受起来。 面临同样问题的张守财就要麻烦多了，虽然也有一台手机，可那都是几十年前的老人机，还是堪称怎么摔都能使用的诺基亚。 那玩意，自然不能用来弄手机支付，都下载不了软件。 因此，张凡才劝他买一台智能手机。 “什么智能手机，买了我也不会用呀！”张守财无奈道。 “使用还是挺方便的，先买回来，好好玩一个钟头，保证熟得不能再熟。以后，我们张家寨也要往时代潮流靠近，你想要将你的小卖部升级为超市，必须要学会一些东西的。” “那好吧！我试一试。”智能手机不是买不起，现在家里蔬菜种植赚大钱，他的小卖部也不落后。一两千元的智能手机，不会肉疼。 还在排队付钱的游客听到这样的谈话，都忍不住拍手鼓掌。今天实在是带给他们太多不便利，既然张家寨用于改善，他们的印象也会好了很多。 在这之前，有人表示以后不会再来，实在是太麻烦。 当然，到了张家寨，这里的环境，这里的景色，人文气息等等，总体来说还是让他们满意。 他们中，不少人都是冲着猴子而来。见了那只充满灵性的金丝猴，也让他们直呼不虚此行，总能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于是，他们中不少人也就认识张凡。 毕竟那只金丝猴就是张凡家的。当然，并不是说张凡饲养的。没有人敢说擅自饲养一只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进去起码要蹲好几年的。 张凡没有继续逗留，而是朝老村长的家里去。 他得去老村长家，跟村干部商量，将游客们的一些需求，一些投诉意见等收集起来，针对那些问题，逐一去解决。 这么一个发展旅游业的大好契机，他不希望白白错过，更不希望给远道而来的游客留下太恶劣的印象。 就比如刚才的手机支付等等，其实都是不难解决的，只是需要村民去适应。 张凡不知道，老村长家，杨镇长也在场。庞大的游客量忽然涌来，也令镇领导们高度重视。 第一百六十九章 垃圾桶和公厕 惊喜往往来自不经意间，杨镇长他们都十分意外，忽然迎来那么多的游客，一点准备都没有。 “收集游客的意见？”老村长望着张凡。 “是呀！他们提出来的意见才是最真实的，也是我们目前最需要改善的方面，我认为要重视起来。”张凡点头。 杨镇长深认为然，赞同道：“没错，要尽量把大家不满意的情况集中起来。挑选我们暂时能解决的去解决，那些还没有能力的，只能先留着。” 目前，他们黄石镇得到了县里的全力支持，据说相关的研究小组已经成立，很快就会到他们黄石镇来。 有了县里的大力支持，很多事情其实都能解决。 既然他们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收到最好的发展成果，促成高速路经过黄石镇附近，就离不开县里的操作。 “你有什么方案？”老村长问张凡。 张凡一直都是他们张家寨最好使的脑子，经常能冒出一些奇思幻想，不少看似麻烦的事情，在他眼中就是简单事。 “收集游客不满意的诉求，其实不需要派人去询问。我们直接通知村民，每家每户放置一张意见表，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都可以写在上面。我们最后只需要将意见表收起来，然后整理就好。”张凡给出自己的想法。 杨镇长他们眼睛一亮，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方法，节省精力。 “嗯！就这么办吧！” 村里的一名干部奋告自勇，领了这么一个任务，势必明天前收集到大家认为有必要改正的事情。 “出行、垃圾桶、公厕很重要，我们要尽快解决。”张凡又说道。 这三个方面，是张凡来之前，就有游客跟他谈过的。在他家附近，也有些游客，正在和猴子玩耍。 因为大公鸡看到陌生人，一直守在门口，也就没有敢进屋。 “你说的出行，方县长那天就重视起来。昨天给出了答案，县里会提供两辆公交车，司机，烧油，以及司机的薪水由我们镇解决。我跟罗书记是这么想的，等公交车送来，其中一辆来回走镇里跟张家寨，另一辆车则是走张家寨跟青田村。” 开车的司机，镇里都找好，就等县里送车来。烧油跟薪水，尽量从车费中寻求解决方案。他们相信，即便收费一两块钱，给司机支付薪水，还有烧油足够了吧？ “那样就好！” 杨镇长接着说道：“说到车，我倒是觉得张家寨应该搞一个简单的停车场。” 他看了张家寨，车辆很多，有运输蔬菜的货车，有旅游公司的旅游车，也有游客自己的私家车，停放得很杂乱。 刚才就在想，张家寨弄个停车场，规范停车。当然，他们也不敢收费，也觉得没有必要赚游客那点钱，留个不好的印象。 听杨镇长这么一说，张凡也反应过来，赞成道：“停车场好办，找个空旷的闲置地方。比如收购中心那些还没起建的规划用地，暂时用来停车就很好。” 路边停车不好，他们得劝游客别将车停在路边。进村的道路虽然是两车道，但运蔬菜的货车比较大辆，出入不方便，影响它们的行驶。 过来得时候，蔬菜收购站那边就跟他谈过这个问题，他差点忘了。 “可以，那块地方我观察过，挺宽敞的，可以专用来停私家车跟旅游车。另外，现在蔬菜收购站边上也要暂时规划一点地方停货车。以后停车，不能占用道路。其实，收购中心规划的那块地皮，可以重新规划一下，在那儿建长期的停车场。” 毕竟以后收购站肯定会有很多货车停在那边，方便进出收购中心的车辆。 张凡几乎没想，就觉得这个规划好。老村长他们只有听的份，对未来的一些规划，他们都是很被动，很迟钝。 如果不是张凡他们提醒，很多的措施，或许都不愿意麻烦去改变什么。 “刚才张凡还说到垃圾桶，很有必要，保持村里的整洁。”他也去过一些旅游区，非常清洁。 如果一个地方太脏，印象真的太差，人家来了一次，可能就怕了，没有回头客。 因此，这个垃圾桶虽然听着是一件小事，其实是一大进步，对张家寨以后旅游发展有着很重要的作用。 既然需要垃圾桶，杨镇长觉得还需要配上垃圾车，尽可能将张家寨每天产生的生活垃圾拉走，不要留在张家寨。 这些，镇里都可以解决，不是什么难题。 “我一会通知镇里的同志，购买垃圾桶，大量放置在你们村，还有青田村那边也肯定需要的。另外，我计划每天派遣一辆拖拉机过来，将生活垃圾及时运走。那么，就要你们村干部积极宣传，通知村民，努力配合垃圾的问题。” 张凡很诧异地看了眼杨镇长，举起拇指：“镇长好主意。” 既然不用村里出钱，仅仅是配合工作，他们当然不会吝啬赞美词。就连村干部们都反应过来，一个个开始拍马屁。 “最后，就是上厕所难的问题。”张凡说道。 他就看到，因为有些游客直接让小孩子在路边解决，男的也贪方便，跑到树底下就开闸放水。这一幕，不仅他尴尬，游客们也不好意思。 “建公厕，需要点时间吧！”杨镇长皱了皱眉。 虽然公厕只需要盖一层，但也不是三两天就能搞定的呀！这个问题的话，有点困难。 “可以搭建简易板房，很快的。” 板房是一种以轻钢为骨架，以夹芯板为围护材料，以标准模数系列进行空间合，构件采用螺栓连接，全新概念的环保经济型活动板房屋。可方便快捷地进行组装和拆卸，实现了临时建筑的通用标准化，树立了环保节能、快捷高效的建筑理念。 在各种工地上，夹板房是最常见的存在，提供给工人们住宿的房子。 张凡看向老村长，接着说道：“夹板房经济实惠，村委可以出钱搭建。” 也不能全部都靠镇里，他们村现在也有点钱，所以张凡建议村里出钱搭建，最好现在就联系商家，明天就能搭建好。 “那商量一下，修建多少个公厕吧！”村支书说道。 事实上，村委确实还有点钱，即便没有钱，也很容易跟村民筹钱，毕竟大家都赚了不少，开始大方起来。 第一百七十章 赵盛 经过讨论，他们决定在村里搭建三座公厕，其中一座建在红山脚下。以后村里会找人专门负责垃圾桶、公厕打扫管理等工作。 随着种植业的扩张，还有游客的到来，张家寨以惊人的速度在改变。今天的张家寨风貌，跟几个月前换了一身衣裳一样。 自己村民都能感受到，张家寨天天都在改变，有新的事物产生，更不要说外村的人。 消息很快散布出去，每家每户都有意见表，游客有什么不满意的话语都不需要客气，填写在表上，张家寨村委会努力改正。 仅凭这个态度，就让不少游客对张家寨产生了好感。 另外，以后进出张家寨会有公交车；以后垃圾不能乱倒，有垃圾桶，垃圾车等；张家寨还会搭建三座公厕，有望在明天晚上之前投入使用。 一个个消息，让张家寨村民应接不暇。不过，那都是好事，村委这么决定，他们肯定要积极配合、拥护。 赵盛是青田村的人，今天到张家寨来，是运输他家的蔬菜来卖。 他家种的是上海青，是一种小白菜，叶少茎多，菜茎白白的像葫芦瓢，因此，上海青也有叫做瓢儿白的。它叶片椭圆形，叶柄肥厚，青绿色，株型束腰，美观整齐，纤维细，味甜口感好。 这种菜的产量也不低，他家种的能达到亩产七八千斤的程度。 收购站前面，停着两辆拖拉机，装满了他家的上海青菜，正等待收购站的人报价。现在，人家正在抽检，估算单价。 趁着这个空闲时间，他环顾张家寨。记得上一次来张家寨，是一年前。刚刚进来，差点不认得。先不说他们的道路，就看村里的蔬菜种植。 人家的菜地上铺设了喷灌设备，据说只要打开电闸，就能自动浇水，比他们村不知道要先进多少。 远远望去，一个山谷搭建了很庞大的温室大棚。听说，在里面种植作物，生长速度最快能提升三分之一。 同样是种菜，张家寨无疑将他们村甩在了后面，无论是规模上，还是各种机械设备上，都不是他们青田村能比的。 难怪，他们村的村长叹气，以后只能跟着张家寨混口饭吃。差距实在是太大，人家种的蔬菜质量也要高一个等级，价格贵一些。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又有人议论纷纷。他竖起耳朵偷听，原来是张家寨打算规划一个停车场，以后停车不能占用公路；县里给他们村提供两辆汽车，用作公交车，方便出行；明天起张家寨会有垃圾桶，生活垃圾不能乱倒，每天会有垃圾车运走，大家积极配合；他们还打算搭建公厕…… 越听赵盛越吃惊，也越羡慕。 当然，他们村也有好处，比如说公交车，其中一辆将会来回张家寨跟他们青田村之间，同样也给他们带来了方便之门。 把这个消息带回青田村，估计乡亲们会很高兴吧？ 毕竟现在整个黄石镇都没有公交车出行，大家要去镇里，只能坐拖拉机之类，奢侈一点的就是摩托车。 很快，他们青田村、张家寨都能享受这个福利。 “一天就能建好的公厕，靠不靠谱呀！”有村民就质疑了。 也难怪，盖一栋房子，即便只有一层，一天就搞定，多少有点吹牛成分吧？ “听说是简易板房。” “什么是简易板房？木板钉成的？那样不好吧？多寒酸呀！” 旁边的一位游客差点笑出来，解释道：“简易板房很容易搭建的，不是用木板，是一种轻质材料，用钢架之类拼接而成，很快的。原来你们建公厕是用那种呀？很不错呀！方便快捷。” 城市里面，也有这样的临时厕所，还可以移动的，十分方便。 当然，有人可能会认为这样的厕所不够美观，里面容易脏等问题。可只要保洁工作做好，又怎么会脏？厕所建得再豪华，没有人打扫，很快就没人敢进去上厕所。 因此，他听到张家寨准备投用那样的公厕，还是颇为赞赏的。 “真的一天就能做成？” 游客点头：“只要将材料运过来，安装有多难？” 其他村民一阵哗然，外面的世界真的太可怕了，什么都快得惊人。 “你们要搞停车场，免费让大家使用，这一点就很赞。”现在，也就只有这些偏远的农村还有免费的停车场可以使用。 在外面，城市就不用说，几乎没有免费停车的，一些稍微可以停放车辆的地方，都被围起来划线，包租出去。 有些人感叹，买车容易，停车难。 就连在郊区，专门弄的停车场，就不可能免费让你使用。张家寨这么搞，无疑给广大的游客们一个好印象。 看看人家这村子的民风，最起码不让人讨厌吧？ 有人总说什么穷山恶水出刁民，或许还真有这样的地方，可大部分的农村，农民还是淳朴的。可能会有些斤斤计较，但能坏到什么程度？ 比起城市里面让人防不胜防的诈骗手段，农村无疑要纯洁多了。 “停车不免费，难道还收费呀？”有村民笑道。 他们当中，不少人甚至连黄石镇都没有出去过，生活在黄石镇，自然不清楚外面的情况。 “收呀！多得是，外面城市，有人专门建停车位出租。一个车位的地方，每个月好几百块，甚至上千块。” 村民一听，都傻了眼，人家出租一个车子大的位置，就比他们出租一个房间有前途呀！ 房间起码要盖起来吧？听说，车位就是画几条线。 …… 听他们议论着，很快收购站那边给赵盛准确的报价，两块钱一斤。 赵盛一阵狂喜，两块钱一斤，一亩地算七千斤好了，那就是一万四千。他家一共三亩地上海青，那就是四万多。 以前，两年都赚不到四万多呀！现在差不多两个月就赚到手。 等回去后，他将种植面积扩大到五亩，收入就差不多翻倍，想想就一阵激动。虽然没有张家寨村民赚得那么疯狂，可他已经满足。 第一百七十一章 萤火虫 当天镇里就运来数量超过二十的垃圾桶，合理地摆放在村里各处，尤其是人群比较集中的地方。 而公厕的问题，在张凡的联络下，也在次日运达，当着村民的面几个小时就搞定。 有些村民甚至还亲身进去体验了一把，整洁的厕所，活得广大村民跟游客的点赞。游客们上厕所终于没有那么尴尬了。 “今夜来拉屎，你们要一起吗？”有个小家伙询问身边的小伙伴们。 这个提议，马上得到其他小家伙们的响应。 “几点钟？” “八点半好不？” …… 周围的游客目瞪口呆，愣了愣，最后爆笑起来。 上厕所也组队？这是什么奇葩思维？ 那些孩子的家长们脸都黑了，那么丢脸的话都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家里的厕所堵了还是怎么着？ 于是，他们各自提着自己家的小子回去，省得留在这丢人现眼。 游客们倒是觉得挺有趣的，小孩子思想单纯，某些想法或许在大人眼中十分可笑。 另外，在村里主要活动场所，还安装了路灯之类，方便游客夜晚走动。毕竟晚上蛇虫多，昨晚就吓哭了一名女游客。一条菜花蛇，是没有毒的蛇类，可有些人天生就怕蛇，不管是不是毒蛇。 路灯的电费，是走村委财政的账。这时，大家才知道，村委预留一定钱财的好处，办事情会很方便。 夜晚，星河流动，让那些居住的大城市的游客们过足了眼瘾。那么灿烂的星空，在城市绝对是看不到的。时不时能看到天际流星坠落的轨迹，更加让他们惊喜不已，留下心中的愿望。 地表之上，还漂浮着不停闪烁的光点，那不是星光，而是同样在大城市难得一见的萤火虫。 大量的萤火虫飞舞，捉萤火虫成为今晚游客们的主餐活动。 “看好小孩子，不要往草丛多的地方钻。”张凡提醒他们。 萤火虫的发光器内有一种发光细胞，发光细胞内有一种含鳞的化学物质，称为萤光素。当萤火素遇到就会发生化学反应，从而产生光芒。不同的萤火虫光芒持续的时间不同，有的不到一秒钟，有的可以维持好几分钟。 “咦！我怎么看到水底都有萤火虫的？”有人惊奇道。 孔老的研究生弟子笑着解释：“萤火虫在这个世界上有上千种之多。大致可以分水生跟陆生的。” 他表示，萤火虫依其生活环境区分为陆栖和水栖两大类，前者占大多数。陆栖萤火虫多栖于遮蔽度高，植被茂盛，相对湿度高的地方，水栖萤火虫则对环境要求更高，水不能被污染，不能灯光污染。 “你们要是认真观察，就会发现即便是陆生的萤火虫，有些也是不能飞翔的，那是母的。”他继续说道。 张凡小时候就知道这个事，有些萤火虫没有翅膀，但他还不清楚原来只有雄性的萤火虫才能飞。 当然并不代表全部品种的萤火虫都这样，在草丛常发现尾部两点发光的是陆生的山窗萤幼虫，和全身发光黑白双间的双色垂须萤幼虫，这两品种的成长雌虫翅膀退化，与幼虫形状没有太大分别，雄虫才可以飞行。 至于水生的萤火虫，张凡从一本书上了解过。萤火虫最早是从底下、水底生长的，到了一定程度，才能脱离地面，飞上空中。 初春时段，水中生活的萤火虫幼虫会爬上岸钻进土。这时由鳃呼吸改为气孔呼吸，腹部两侧会发光，约50天时间才变蛹成虫，平均只有5天的生命，进食成长都变得次要，在日落后的1小时萤火虫非常活跃，争取时间互相追求，雄虫会在二十秒中闪动亮光，等二十秒后，再次发出讯号。 因此，它们的美丽也是非常短暂的。 大自然中，生命短暂的生物有很多，有些生物甚至只能存活几个小时。早上才出生，太阳还没落山生命就走到了尽头。 “在国外，有一种萤火虫更特别，是要靠吃掉雄性萤火虫来繁衍并且保护后代生存的。”孔老的弟子科普道。 那种萤火虫目前还没有在中国发现，它们大多生活在北美。它们不像中国的萤火虫成虫那样，一生不取食，或者仅仅食用花粉及露水等，它们是标准的捕食昆虫。这种萤火虫可通过模仿其他种类萤火虫的雌性闪光来“引诱”雄性，当雄性萤火虫以为自己的求爱得到应答后，过来约会时，就会被对方吃掉。 “好像螳螂就是那么残忍的吧？”有游客就想起有同样习性的生物。 孔老的弟子解释：“也不全部这样，百分三十左右的雌螳螂有杀夫行为。在它们极端饥饿的状态，吃掉丈夫，能保证下一代顺利诞生。这种行为，你说它残忍也行，感人也行。” 说到螳螂，不得不说螳螂生命的顽强。提到命硬的生物，大家第一时间想到的可能是蟑螂小强，可螳螂更厉害，即便头部断掉，也还能生存十天八天，蟑螂就不行。 大家将捉到的萤火虫放在玻璃瓶子里面，一般放进去五六只，玻璃瓶子就像是一盏小电灯，让游客们十分高兴。 大家对萤火虫不陌生，可绝大部分人不清楚，萤火虫为什么要发光。 众人的第一反应可能是为了求偶偶，大自然里面，很多动物的奇特举动，往往都是为了娶老婆，比如蛙叫等等。 但是，萤火虫发光，主要确实为了交流。 灯光就是它们的语言，通过不同闪烁频率的灯光，表发出各种信息。 交流的目的，大多数也是为了求偶繁衍后代，可相比其他的生物，萤火虫的交流方式无疑更让人拍案叫绝。 最起码，它们美化了黑暗的夜空，让黑夜变得更加美丽。 由于城市进程的加快，环境的污染，萤火虫这种美丽而富有传奇色彩的昆虫离人们渐行渐远，即便是乡下也难觅它的踪影。 因此，在张家寨能看到犹如繁星般的萤火虫，让游客们相当兴奋。 可惜，大多数人的手机像数不够，拍不到这样的美景。也就只有专业的照相机，才能捕捉到这些美丽的夜景。 第一百七十二章 开始你的表演 除了萤火虫，还有人捉知了猴，一看就知道是懂吃的吃货，一边捉还一边讲解怎么弄才是最好吃的。 还有小部分人跟随叶天生往河边走，那小子竟然还带着小芽子，张凡怕意外，也跟着过去。 忽然，前面传来一声扑街的声音。手电筒照过去，就发现一个男人被路上一块石头绊了下脚，摔在地上。 “没事吧？看路，河边石头多。”张凡提醒道。 “没什么事。”只是，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来：除了丢脸外！ 自然中，不少动物都有着昼伏夜出的生活习性。在夜里，捕捉一些野味，是最佳时机。其中，河里的鱼，淤泥里的黄鳝、田鸡等等都是代表。 到了夜晚，河里的鱼会变得笨很多。只要一束光照着它，就会一动不动，只要轻手轻脚便能捞上来。 “你们村这条河，好多这种虾。”郑智山扛着一根白天特意制造的鱼叉。 前两晚，他就发现河里有大鱼，而且容易捕捉。于是，就产生了这种想法，晚上来插鱼，应该是很爽的体验。 他的鱼叉，是请村里工匠特别制作的。弄这么一杆，他硬塞了两百元给工匠。 其实，给个五十元就OK的，毕竟只是一根木棍，尾部就是一个有几根刺的铁叉，都不值钱。 大家手电筒往河边一照，河边有许多尾指大小的透明小虾。那是张家寨河流里最多的水产，平时村民都不愿意吃这种东西，不好弄。 每次放渔网，渔网都会沾满小虾，是他们最头疼的事情。 “捞些回去做醉虾要不要，可好吃了。” 得！又是一个吃货。不过，张凡还真没有吃过醉虾。 “你会弄？” “会呀！不难的，捞一些吧！回去我来搞。” 张凡这才下水，就在浅浅的河边捞了一会，大概捞到十斤的样子。 来到预想中的河段位置，叶天生开始布置鱼笼。村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段河流什么位置最容易捉鱼了。 “非洲鲫就别捉了，太多刺。”叶天生跟郑智山说道。 只见郑智山追杀一尾红尾的非洲鲫，忍不住吐槽道。非洲鲫是他另一样瞧不起的鱼类，不好捉，其背上的鳍立起来，朝你冲击的话，你会很惨。 还有这种鱼多刺，拿回去给猫吃都得小心翼翼下嘴的鲫鱼。 “不就是罗非鱼吗？我以前经常买，很少刺的呀！”有游客立即反驳道。 “不可能！” 叶天生想都没想，非洲鲫他捉得还少吗？什么情况难道他不清楚？ 张凡跟他们说道：“不同品种的。你们看到的这种野生的，通常都是很多刺，肉质也一般般。而城市里面卖的，是改良过的品种，人工饲养的很少刺，肉质也嫩。” 听到张凡的解释，大家才恍然。 郑智山的想法是好的，可技术真的很烂，在河里看到不少鱼，跑来跑去大半个钟头，就是插不到一条鱼。 “奇怪，怎么忽然变灵活了？”他都有点脸红。好在现在是黑夜，看不到他的脸色变化。 “哪有你那样搞的？人家电视里面都是静静站在一个地方守株待兔，一击必杀的。”张凡翻白眼道。 即便到夜里，河鱼都变得迟钝，还喜欢靠岸捕食，可你那样满河道惊动，人家傻傻不动，等你上去杀才怪呢！ “说得容易，你来试试。” 说着，郑智山就将手中的鱼叉交到张凡手中。一个人丢脸是真的丢脸，当丢脸的人数多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张凡无语地看着手里的鱼叉，老实说，他不怎么想下水。之前下去捞虾，只是想吃一吃传说中的醉虾而已。 “开始你的表演呀！”郑智山笑眯眯地将张凡拖下水。 岸上的那些游客也笑了起来，有人甚至给张凡支招，用科学的知识说了一通，教张凡要怎么做之类。 说什么从鱼身上反射出的光线由水中进入空气时，在水面上发生折射，折射角大于入射角，折射光线进入人眼，人眼会逆着折射光线的方向看去，就会觉得鱼变浅了。 水中鱼反射出的光，在水面处发生了折射，折射角大于入射角，人认为光是沿直线传播的，所以逆着折射光线看上去，看到的是变浅的鱼的虚像。所以有经验的渔民应该用鱼叉瞄准看到鱼的下方位置，才能将鱼叉到。 那位看似学霸的人还没说完，张凡手中的鱼叉就掷了出去。 所有人微微一呆，看着张凡，又看了看落入水中的鱼叉，暗道：像你这样，能叉到鱼才怪呢！ 看着倒是很潇洒，随手一掷。 郑智山哈哈一笑：“要是这样都能叉到鱼，我生吃下去。” 其他人心道：生吃算什么？生鱼片不就是生吃的吗？一点诚意都没有。 然而，当张凡将鱼叉拿起来，郑智山眼睛都要瞪出来。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一个个心底暗道：运气吧？ 张凡将鱼递给郑智山：“要趁还活着吗？” 郑智山脸抽了抽：趁你妹呀！ 其他人顿时爆笑，一个个不嫌事大，给郑智山打气：千万别怂，赶紧吃一口。 叶天生同情地看了眼郑智山，抱着小丫头说道：“郑哥，你跟凡哥打这个赌，是有点嫌命长的节奏呀！凡哥扔东西从小到大都是很准的。” “靠！你不早说？”郑智山脸都绿了。 “早说多没意思呀！说真的，你的技术真烂，我用石头都能砸晕几条鱼。你赶了大半个钟，居然一根鱼毛都没捞到。” 此话一出，其他游客也都脸色微变，农村的人都这么厉害？ “吹牛吧？” 叶天生也不辩解，放下侄女小芽子，然后搬起一块大石头，往河里走去。 除了张凡，其他人都紧紧望着叶天生。郑智山更是心里不断阿弥陀佛，千万千万要保佑，不能让那家伙伤害无辜的小生灵呀！ 还没祈祷完，叶天生的石头已经砸了下去。很快，大家就震惊地发现，一条巴掌大的河鱼泛白，浮出水面，就要被河水冲走。 叶天生一手将也不知道是晕过去，还是死掉的鱼捞在手里。 岸上，只有小丫头在替他亲叔卖力鼓小手掌，其他人见鬼一样的表情。 第一百七十三章 捡到了宝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如果不是小丫头卖力给自己亲叔鼓掌，郑智山他们就更加尴尬。然而，场面还是让他们一度无语。 “这么容易的吗？”有人质疑。 他们也开始搂高裤脚，从河岸、从水里搬起大石头，也想试一试叶天生的方法，感觉很酷呀！ “小心点，别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那就搞笑了。”张凡提醒道。 那些人听后，都小心起来。真要那样，他们就真没脸见人了。 随后，就是一阵胡乱的水炸声，石头撞击河水，弹起来的水迹搞得跟泼水节一样，张凡连忙抱着小丫头稍微远离这些发了疯的家伙。 砸了一会，他们终于得承认，他们没有捉鱼的天赋。 张凡偷笑，那么多人在那儿乱砸，能砸中就真的是奇迹了。 见他们一个个不好意思地上了岸，郑智山想了想，还是留在水中，又从脚边搬起来一块大石头。 这一回，他沉住气，硬是站在那儿等了一分钟之久。 一条河鱼再次游到附近，就在它停住的那一瞬间，郑智山手中的石头就砸了下去。 很快，他振奋地捞起一条鱼：“哈哈！我也砸中了，是一条塘鲺。” 上了岸的那些家伙再次面面相觑：是不是有什么诀窍呀？ “原来这么简单的，我知道了。”就砸中一条鱼，郑智山就开始得意忘形起来，开始启动自吹自鼓的模式。 “咳咳！郑哥，那好像不是塘鲺。”叶天生忍不住拆台。 张凡差点没笑出来，开口道：“的确不是塘鲺，是一条黄骨鱼而已。” 塘鲺是南方人的叫法，真正的名字是鲶鱼。属于热带、亚热带鱼类，广布于我国南方各地，既是营养丰富的消费品，又是具药用价值的滋补品。 当然，很多人不喜欢吃这种鱼，觉得脏，就算掉进化粪池都能生活得很好的一种鱼，经常见它们在肮脏的泥里翻滚。 但其实，野外的鲶鱼，也就仅仅是钻泥而已，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脏。你非要那么认为的话，是不是泥鳅也不能吃？泥鳅跟塘鲺的生活环境就是一个样。 郑智山砸晕的，是一条黄骨鱼，外象跟塘鲺真的很像的一种鱼。 其腹面平，体后半部稍侧扁，头大且扁平。吻圆钝，口裂大，下位，上颌稍长于下颌，上下颌均具绒毛状细齿。眼小，侧位，眼间隔稍隆起。须4对，鼻须达眼后缘，上颌须最长，伸达胸鳍基部之后。 它们公母颜色有很大差异，深黄色的黄颡鱼头上刺有微毒。 “黄骨鱼就黄骨鱼吧！”郑智山也不争辩，反正砸到了鱼没有错就行。这令他重拾了信心，继续在那儿砸鱼，他的鱼叉早就被他忘得干干净净。 陈子怡，是今晚跟过来捉鱼的唯一一个女游客。今晚虽然没有亲手捉到过鱼，可她还是玩得很开心。 来到张家寨没有多少天，这里的一切深深吸引了她。 忽然，河边的浅水里，她看到一块绿色的小石块，有点显眼，就弯腰捡了起来。 “什么东西？”她看了一会，绿色的石头，不会是矿石吧？ 张凡拿过去看了两眼，好像是绿松石。不过，不敢确定，他没有见过真正的绿松石，只是在书本上曾经见过图片。 “绿松石？” 陈子怡惊讶，听张凡这么说，越看越像呀！ “居然让我捡到了宝？”陈子怡无比开心。 “我看看吧！”有位男游客开口道，靠近来。 他不是鉴宝专家，但对宝石的鉴赏还是有点能力的，是一位业余的爱好者。是不是绿松石，他能判断出来。 绿松石属优质玉材，中国清代称之为天国宝石，视为吉祥幸福的圣物。古人称其为“碧甸子“、“青琅秆“等等，欧洲人称其为“土耳其玉“或“突厥玉“。 这种宝石因所含元素的不同，颜色也有差异，氧化物中含铜时呈蓝色，含铁时呈绿色。多呈天蓝色、淡蓝色、绿蓝色、绿色、带绿的苍白色。颜色均一，光泽柔和，无褐色铁线者质量最好。 陈子怡捡到的这一块，就是天蓝色的。 一级的绿松石呈鲜艳的天蓝色，颜色纯正、均匀，光泽强，半透明至微透明，表面有玻璃感。质地致密、细腻、坚韧，无铁线或其他缺陷，块度大。 如果这是一块绿松石，那还真是有点值钱呀！ 那男子用手指甲刮了刮，似乎在掉颜色一样。一般人看到这一幕，恐怕会认为是假的。真的宝石，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然而，在古代，绿松石就是一种绘画用的宝石染料。 绿松石也常被填嵌在金、银、铜器上，其颜色相互辉映，美丽且富有民族特色。藏族和蒙古族同胞尤其喜爱镶嵌绿松石的宝刀、佩饰等工艺品。此外，绿松石碎屑可以作颜料。藏医还将绿松石用作药品。 他又瞧了一会，将那一小块绿色石块递回去。 “确实是绿松石，还是品质不错的绿松石。能看到不是很明显的铁线，有点可惜。”他说道。 绿松石中有黑色褐铁矿细脉呈网状分布，使蓝色或绿色绿松石呈现有黑色龟背纹、网纹或脉状纹的绿松石品种，被称为铁线松。 其上的褐铁矿细脉被称为“铁线“。铁线纤细，粘结牢固，质坚硬，和松石形成一体，使松石上有如墨线勾画的自然图案，美观而独具一格。具美丽蜘蛛网纹的绿松石也可成为佳品。但若网纹为粘土质细脉组成，则称为泥线绿松石。 那人解说了一大篇，其实没多少让人听进去的，太枯燥。 可没关系，只要确认那是绿松石，陈子怡就忍不住激动起来。绿松石的价格没有翡翠那么高，可好歹也是宝石呀！ 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亲手捡到的，有重要的纪念意义。 她想着，回头找人打造成一个挂饰随身带。 就在这时，河里的郑智山惊叫一声，不顾一切地往岸上疯狂跑上来。 “他妈的有蛇。” 张凡也吓了一跳，手电筒照射过去，顿时无言以对，那是一条黄鳝好吗？ 第一百七十四章 醉虾 待大家看清楚那蛇状生物之后，郑智山再次被人笑话。 郑智山有点郁闷，倒不至于恼羞成怒，看向那条黄鳝的目光反而炙热起来。那么大的一条黄鳝，据说是很补的。 “别让它给跑了。”他喊道。 可张凡跟叶天成都没有动，是有自知之明的表现，并非不想捉那手腕粗、有点狰狞的大黄鳝。 他们深知道，在河里的黄鳝要捕捉难度太大，人家顺着河游走，你们怎么拦？尤其是不远的下游还有一个巨大的水。进了水潭，要捉它就是痴人说梦话。 其他人也有点心动，很难看见那么大的黄鳝。然而，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大黄鳝迅速游走，消失在大家的眼底。 叶天生才解释道：“在这么大的河捉黄鳝，简直就是跟自己过不去，水流还那么急，而且还不是很浅。最好捉的，还是生活在泥潭的黄鳝。” 虽然钻到淤泥里面，可它们活动的范围不大，硬生生将淤泥全部挖起来，也不需要太长时间，就是稍微累点。 跟如此大的黄鳝搏斗，想不累也有点难。 “可惜，真可惜！”郑智山望着消失的大黄鳝。 随后，大家在河边折腾了一个多钟才返回。张凡不希望游客单独留在河边玩，尤其是晚上，出了事都没有人救。 对此，大家都表示理解，愿意配合，都跟着离开。 只见有些人正在油炸知了猴，吃得正兴起，香味弥漫到方圆二十米远，郑智山他们都乐呵呵都凑过去讨吃。 张凡提着小虾过去，他身边的那位哥们让张凡洗好小虾，他去小卖部买白酒跟酱油之类回来。打算直接在这儿做醉虾，让大家都尝一尝。 “最好弄一个干净的大饭锅来，或者干净的水桶也行。那谁，能去摘点辣椒，顺便跟村民要点姜葱蒜之类，制作调料用。” 制作醉虾的法子很简单，把那新鲜的小虾倒了进桶里，其实这桶里已经加了自制调料了。料无非就是辣椒、酒、醋、蒜等几种一起调制成的，其实都是常见的东西，搭起来也不是很困难。 虾倒进调好的汁里以后，用桶盖把这个装虾的桶盖住，还能够很清楚的听见桶里的声音，虾在挣扎。 没多久，当桶里听不见声音了，把上面的桶盖拿开，虾已经醉了，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状态。 这时候，虾放到口中，感觉很香，肉质很嫩，同来的人说虾在口中还动了，有人听了可能很郁闷，感觉这样吃虾有点残忍。但是用这样的手法做出的虾，口感确实比其他的手法做出的好，很美味。 不过，那哥们说，某些地方做醉虾可能还会用到冰块。 就是把活虾放入酒中，没一会儿虾就醉了。把冰块放入玻璃器皿中，然后放入活虾，最后将黄酒倒入完全浸泡住虾并盖上盖子。食用者即可以尝到虾的鲜香，同时也可以尝到酒的洌香。 “那么多人，最好还是再去捞一点。”郑智山说道。 “很多吗？” “呵呵！你是没有晚上去过河边，这种虾非常多，容易捞。”有人回答道。 他们心想，张家寨的那条河流，河鱼那么丰富，很大因素就是这种虾多，构成了底层的食物来源之一，才造就了河里的物产富饶。 “你们两位去，再捞十斤八斤回来。”郑智山指了两个男人，指派工作。 可谁知道其中一个人连摇头，好像非常抗拒这个工作。 “那么黑，我不去，有鬼！” 现场顿时静悄悄，见那家伙似乎真的畏惧，随即爆笑起来。一个大男人，居然怕这种东西。哪来的那么多鬼？ 当然，其中也有人深以为然，都是些胆小鬼。 郑智山也哭笑不得，又叫了两名其他男人一起。 “亏你们还是接受高等教育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敬而远之才对，怕什么？” 张凡没有笑话人家，怕鬼有什么？有时候，人要心存畏惧，否则就无法无天了。 “我也去吧！” 张凡主动揽下活来，他是不放心这两三个人跑到河边去。主要他们不熟悉，不像叶天生，对这条河熟得不能在熟，那个位置什么深度，都了如指掌。 他将洗虾的工作交给其他人，只要有吃的，大多数中国人都表现得很积极，不愧是一个吃货的国度。 事实证明，张凡的担心没有多余。其中一个家伙一脚踏进能把人淹没的水域，而且那家伙还不会游泳。 尽管张凡立即跳下去扯他上来，可还是喝了一口河水，两人成了落汤鸡。 “哥们，不会游泳的呀？”张凡差点冒冷汗。 “我家乡没有河，怎么可能会游泳？跳进井里学吗？明明前一脚还只有二三十厘米的深度，怎么下一脚就变得那么深？”他也心有余悸。 “我都忘了，那儿有点深，类似悬崖的存在。”张凡略带抱歉地说道。 那个位置，究竟有多深，他也不知道，甚至说村里人没有人知道。听说，以前有人潜下去过，可没有到底就受不了浮上来，只见那人上来后鼻子、耳朵都开始流血。 很奇葩的一个地方，只有几十平方的范围，跟周围显得格格不入。 “走，差不多够了吧？”张凡说道，岸上已经有一大水桶，绝对超过二十斤的小虾。 回到那边，只见那些家伙已经将原先的小虾给吃光，一个个意犹未尽的样子。 “同志们，辛苦了。”郑智山朝张凡他们挥手。 张凡等人无语，难道要让他们喊：为人民服务？ 虾中含有丰富的镁，镁对心脏活动具有重要的调节作用，能很好的保护心血管系统，它可减少血液中胆固醇含量，防止动脉硬化，同时还能扩张冠状动脉，有利于预防高血压及心肌梗死。 喝醉酒的小虾，配上适当的调料，给人难以想象的味觉享受。 “比我以前吃的要好吃，难道我的水平上涨了？”那哥们吃了之后，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 “估计是材料的问题。”有人笑道。 “嗯！看来真是我的水平提高了。”那哥们不受别人的影响，先给自己一个肯定。 第一百七十五章 坐公交车 大量游客的到来，也悄悄改变着村民的夜生活。 以往，村民都是看完两集电视剧，到了九点钟，最迟十点钟怎么也睡了。对有夜生活习惯的游客来说，那是不可能的。 游客丰富的夜生活，让张家寨村民多少也延迟了睡眠时间，到了十一点也还是有村民没入睡。 精彩的一晚上，很快过去。日子又自动翻了一天，今天是特别的日子。县里承诺的公共汽车终于到来，驶进张家寨。 其中一辆六七米长的班车，应该是二手车，差不多八成新。里面的座位不算多，可载人量不低，一次性运输三四十人没问题。 另外一辆就没有那么长，是专门来回张家寨跟青田村之间的。主要客源就是青田村的村民，以及想去青田村游玩的游客。 暂时去镇上的公交车费是两块钱，而走青田村的则是一块钱。这种定价，还是挺合理的。两辆车差不多都是两个钟头走一趟。 “小凡，你也来坐公交车？在大城市，你还没坐够吗？”有村民见张凡也走上车，站在车门的位置。 公交车刚停在张家寨，不到五分钟，就站满了人。全都是想要体验一把坐公交车的村民，那没见过世面的举动，不仅没有让游客讥笑，反而感觉这些村民挺真性情的。 那些游客可就没有凑这种热闹，在大城市生活，挤公交车还没挤够吗？反正，他们宁愿在村里散散步，也不愿意挤公交车去镇街道。 黄石镇的街道，十分老旧，也不是很长，商店不多，商品的种类也少。因此，没有人愿意去逛什么街买东西。 “没，我去镇上有点事。”张凡笑道。 他才没有兴趣专门上来体验一把坐公交车，去镇上需要买点东西，既然顺路，他也懒得开摩托车上去。 司机大叔见车外还有一群人想要挤上来，连忙摆手：“下一趟，站不下了。” 而另一辆车上，坐得基本上都是游客。他们想要去青田村游玩，顺便到青田观上一炷香，祈求以后工作顺利，生活愉快，身体健康。 还在车外等待的人有点失望，可也只能等体验一把。虽然去镇上没有什么事情，可他们也愿意拿出四块钱来回体验一把坐公交车的感受。 如今，三五块钱他们即便浪费了也不心疼，毕竟平均一个月能赚好几万，几块钱根本不算什么。 公交车关上车门，然后调转方向，朝镇街道开去。 公共汽车从设计和技术特性的角度看，与其它大、中型客车的车型不同，这种车辆设有乘客座椅及供乘客站立与走动的通道，要求站立面积大，车厢内通道与出入口宽、两个以上车门，踏板低。 如果是城郊公共汽车，则由于主要用于中距离城镇间的客运，座位较城市公共汽车要多些，还应有行李舱或行李架。 这辆车，起点跟终点是镇街道到张家寨。可路上，其他沿线村子的人也能招手坐车，同样是两块钱。 因此，张家寨的村民感觉自己村子还是占便宜的。 “窄是窄了点，但坐这种车还真要比坐拖拉机要好，舒服。”车内，村民们议论纷纷，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人，张凡哭笑不得。 “是呀！人家都没有人收费，大家主动塞钱进去。听说，外面城市也是这么干的，他们就不怕人家放假钱？” “一块钱哪来的假钱？” “可要是一家人坐呢？拿出十块钱投进去，不就有假钱吗？”有人不服道。 这种言论并非完全没有根据，事实上，在大城市，公交车公司每年都会收到一百几十万的假钱。不仅仅是纸币，硬币也是有假的。 在他们村的小卖部，张守财以前就备着一块磁石，用来检验硬币的真假。 真的一元硬币是镍包钢，用磁石是可以吸起来的，假的就不行。当然，这只能检测一元硬币，五毛钱的是铜质的。 有经验的人，上手就能验出真伪。 假硬币比真硬币薄、轻；真硬币外形规整，边部光滑平整，假硬币往往厚度不均匀，特别是边部有毛刺或者起线不圆滑。 而且，真硬币有柔和金属光泽，而假硬币的金属色泽发白发闷，有的虽有光泽，但其光泽发散，币面有砂眼。 其实，市面上有很多的假硬币在流通，只是一元硬币，面额小，大家都懒得理会。假的也当真的用，没人会去较真一枚硬币的真假。.. 因此，公交车公司每年收到的假硬币不知道有多少，令他们很头疼。毕竟人家投币前，不可能让司机验币吧？ 公交车经过其他村子，那些村民都羡慕不已。 可想到，以后他们也能坐这趟公交车，心理也就平衡了许多。镇里真是偏爱张家寨，那边的人都发了大财，还什么好处都给他们，真不公平。 张家寨的村民，有人可能是第一次乘坐这样的车子，居然有人晕车。 本身车内就人多，有人晕车后，胃里一阵翻滚，可还是忍着没开口，生怕一开口就吐出来。 然而，公交车在前方一个转弯，那家伙终于忍不住，胃里的东西直接抽出来，从嘴里喷出去。 站在他前面的两个人真惨，被劈头盖脸喷了一身。 别说他们，其他人也都惊呆，随即慌忙躲开，看向呕吐的那家伙的目光满是惊恐。张凡理得有点远，暗暗松了口气。 可就这样，车内开始弥漫一阵“酸爽”的味道。 闻到那味道，居然有好几个人都开始有点冲胃，强忍着转过头去，强迫自己不要看，不要想。 “我去！你坐车会吐早说呀！我……”被吐了一身的村民有点气急败坏。 “我不是故……”晕车的人想要道歉，给自己辩解两句，可没还说完，一张口又要来。 霎时间，车内的人都慌了神，连忙安慰那家伙：“忍住，忍住！谁有袋子，麻烦给一个。” 很快，晕车那家伙的周围空出一片来，可见晕车人的威力。原本体验坐公交车的好心情被破坏得支离破碎。 第一百七十六章 偶遇老同学 到站停车后，好几个人捂着嘴巴快速跑下车，到车下狂吐起来。而罪魁祸首，那家伙不好意思，留在车内帮忙清理干净，才让司机松了口气。 张凡微微一笑，没有理会他们，下了车后，直奔电器店。 镇里的家电超市只有一家，而且家电种类少，没什么可供选择的。 因为是黄石镇唯一的一家电器店，生意还算可以。但也看什么电器，比如空调就很难卖出去。他店里进货五台便宜货，整个夏天也只是卖出去两台。还有三台摆在那儿积尘，让店主对空调完全失去了信心。 像一些小家电，比如便宜的液晶电视，卖得最多。 张凡来到门口，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于是朝里面喊一声：“老板，在吗？” 很快，最里面才传出来一个声音：“在，在的！” 话音刚落，一个姑娘打开内间的门，快步走出来。女子衣衫还有点不整，领口处露出里面的白嫩，似乎没有戴那啥。 女子浑身透露着熟妇的气息，身材甚是丰满，正常的男人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这一幕，张凡愣了愣，难道自己破坏了人家干那事情？ 女子的情况，不得不让人误会，看到那样的一幕，是个男人都会胡思乱想吧？ 不过，张凡随后微皱眉头，女子的面相，总感觉有点熟悉。似乎，他见过此人，可就是想不起来是哪位。 见张凡那发愣的目光，女子刚开始有点摸不着脑袋，随后好像想起什么，脸色顿时一红，赶紧将衣服领口整理好。 “不好意思！刚刚在里面喂孩子，没招呼到。靓仔，要买什么电器？” 丁初雪神情尴尬，这家店是她父母的。爸妈因为今天去喝喜酒，只好先让她帮忙看店。她去年才嫁人，嫁到城里去。可今年刚有孩子，变闹得离了婚，真正生活在一起，她才认清那男人的真面目。 离婚的原因，她不敢跟爸妈说，当初瞎了眼，扛着爸爸的不欢喜嫁出去。可如今，遇到渣男，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而她父母因为离婚的事，一度跟她冷战了两个月，差点要跟她断绝父女关系。 最后那男人竟然不要孩子，丁初雪要带着孩子，有没有工作、收入，不得不跟娘家求助服软。 她爸妈得知真实原因，气得半死。可她爸爸还是疼她，将她跟孩子接回来。另外，还偷偷去打了一顿他那渣男女婿，为此被捉进派出所好几天才出来。 丁初雪觉得以前太对不起自己爸爸，晚上睡觉默默哭了好几次。 因此，店里的活她总会帮忙做一点。 张凡才恍然，脸色微微发窘，自己的思想有点污了。 忽然脑中闪过一道模糊的信息，认真打量了一眼跟前的少妇：“老板，你有点像我的一个同学，丁什么雪。” 丁初雪一惊，也仔细观察张凡，可她认不出张凡来：“我叫丁初雪，你是？” 张凡脑中模糊的信息很快清晰起来，顿时露出笑容：“真是你呀？初中同学张凡，还记得吗？不过，不记得也不出奇，以前我没什么存在感。” 听到这个名字，丁初雪眼睛慢慢放大。 “张凡？你变化好大呀？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变得好有气质。以前你在班中总能保持前三名，经常拿竞赛一等奖，还没存在感？”丁初雪哭笑不得。 “这家店是你爸妈的呀？”张凡问道。 初中的时候，就有传闻，丁初雪家住在街道，开店做生意的。可那时候张凡并不知道，原来电器店就是她家的。 “是呀！我回来帮忙看看。老同学，需要什么？不过先给你打预防针，我不是老板，给不了你优惠打折哈！”丁初雪开玩笑道。 张凡正要接话，里面传来小孩子的哭声。 “不好意思，孩子有点闹，你要不跟我到里面喝杯水？好久没有见你们了。” 遇到老同学，还是挺开心的，张凡也不拒绝，点头道：“行，没想到你也有孩子了。剩男剩女中，差不多就剩下我了。” 两人走到里面去，还一边热聊。 张凡走在后面，目光不经意落在丁初雪圆满的臀部，刚接触就连忙移开，心里不断对自己催眠：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人家是有夫之妇，要放尊重点。 “对了，你最近放假？怎么回老家了？”前面的丁初雪问道。 “我现在就在老家发展，没出去了。”他有点奇怪，初中同学，应该绝大部分人都知道他在老家发展吧？ 毕竟李辉那小子在同学群曝光过，只是没有明说什么，还是张凡特意叮嘱那小子别乱说出去。 丁初雪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不是吧？” 那万分惊讶、难以置信的面孔，差点跟张凡撞上。 怎么不惊讶？读书的时候，张凡是学霸级的风云人物，不至于沦落到回老家混饭吃吧？在外面，以张凡的成绩单，找份薪水过得去的工作不难吧？ 张凡刹住脚，又退了两步。刚刚，差点碰到了丁初雪胸前的凸起。 丁初雪反应过来，刚恢复的脸色又再次红晕浮现。 为了避免尴尬，张凡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你这什么表情？我就不能回老家混饭吃？我大学攻读的是生物专业，在城市不好找工作。回来才发现，似乎也不错。有空的话，到张家寨去，我请你吃饭。” 张家寨？ 丁初雪又是一愣，黄石镇谁人不知道张家寨最近发展迅猛？据说现在搞什么蔬菜种植，做得很大，镇里非常支持，连县里的领导都被惊动。传闻中，跟他们村的大学生有很大关系。 等等！ 丁初雪眼睛忽然瞪大，盯着张凡：难道，就是这家伙搞出来的？ 她心里翻起惊涛骇浪，张凡是他们初中同学中，学习最好的人之一，她一直觉得张凡未来会挺了不起的。 刚刚，听到张凡自爆在老家混吃，一时间不敢相信，委实是跟自己的预想相差太大。 然而，随后想到张凡有可能是带领张家寨发展蔬菜种植，赚了起码几百万的存在，顿时让她失去了语言，脑子被自己的猜想震撼得无以复加。 “张家寨是你搞出来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突如其来的艳遇 “算是吧！” 听到这种漫不经心的回答，丁初雪有想打人的冲动，心头对张凡更加佩服。 比起其他在城市混得好的同学，张凡的成绩无疑是最耀眼的。别人或许靠自己能力赚到钱，让自己生活得不错。可影响力远不及张凡，人家可是带领一个村子，甚至影响到全镇人的存在。 “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夸张，有很多运气的水分。”张凡摇头道。 并不是谦虚的话，如果不是运气好，得到改变命运的神奇净瓶，他都还不知道在哪里混呢？ 而张家寨有那么快的发展，不可否认跟他有莫大的关系，但也并非他一个人的功劳。 “那也很厉害了。你也真是够低调的，搞得那么轰轰烈烈，竟然也不透露一下。你看看人家许争光，开了一家工作室，都宣传得人尽皆知，能否赚钱都还不知道。” 许争光跟张凡一样，不过人家高调很多，成绩好、爱好课外活动，篮球打得很好，长得也不赖，是学校的“明星人物”之一。 那时候，许争光跟张凡可是经常竞争的。 论学习的名气，恐怕张凡更胜一筹，毕竟张凡参加全国物理、生物竞赛都获得名次的，尤其是生物，拿过建校以来知识竞赛最具重量级的奖项，学校足足宣传了一个月。 可论女同学的喜欢度，张凡就要输许争光太多。 那时候张凡长得也不丑，可就是没有许争光那么帅气，而且人家还是篮球场上的王子，不知道多少女生暗恋。每次学校周末的篮球赛，只要有许争光参加，都会有大量的女学生在球场边上加油、打气、助威。 “许争光也是蛮厉害的。”张凡笑道。 要不是得到净瓶，他真的只有羡慕的份。赚不赚钱先不要说，但听说人家还没毕业，就被大企业招聘。 在公司掌握了一些技术，就出来自己混，开了一家工作室，好像说是做开发app的。 那家伙经常会在群里冒泡，公布他最新的动态，比如去那儿出差游玩，买了车啦，得到身家千万的大企业家接见，跟名人合照等等。 总之，他总是群成员妒忌羡慕恨的存在。 “我觉得，他比你差多了。而且，性格一直很浮躁，说难听点就是爱炫耀。” 再回头看看张凡，人家做出那么大的事业，有说过一句吗？要不是今天撞见，说不定还在闷声发大财呢！ 张凡笑了笑，也不辩驳，找了一个一次性杯，到饮水机给自己装水。 见张凡依旧一句得意的话都没有，丁初雪越是喜欢张凡这种稳重，身上那股成熟男人的气质，总能吸引人。 这时，躺在小床上的孩子再次大哭，手舞足蹈，又吵又闹起来。 丁初雪很清楚自己儿子这种表现，一旦饿了，或者没吃饱都是这个表现。真是拿他没辙，抱起儿子，就坐旁边，习惯性地解开领口的两枚扣子，就要给孩子喂奶。 张凡倒了水，转过身来，正要说话，便看到那又白又大的“白兔”，最要命的是诱人的小葡萄傲立，还能看到那冒出来的乳白色奶迹。 看到这一幕，张凡脑子轰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手中的水杯顿时摔在地上，打湿了一地。 听到动静，丁初雪抬头一看，入目的是张凡那死了机一样的模样，瞬间反应过来，立即慌慌张张地收拢自己的领口衣服，红晕爬到了耳根去，低着头不敢说话。 她怀中的小家伙却很不满意，眼看就能“吃饭”，忽然又被端走，怎么不急？小手扯着自己妈妈的衣服。 “啊！对了，你的厕所在哪？”张凡从未感觉如此尴尬，赶紧找理由先逃离事故现场。 丁初雪依旧羞得不敢抬头看张凡，用手指了指角落的一个门。 张凡头大无比地迅速逃进厕所，可刚进去关上门，还没来得松口气，厕所门就响起急促的敲击声。 “张凡，先出来一下。”丁初雪急声喊道，孩子让她重新放回小床上，顾不上儿子的哭闹。 门打开后，她闯了进来，低着头都没看前面，一头撞进张凡的怀中。 张凡也蒙了，什么情况？香躯在怀，而且衣领上方两枚扣子都还没扣回去，一低头就看到那种诱.惑，竟然有了反应。 别说张凡，丁初雪自己闻到张凡身上刚阳之气，呼吸也有点急促起来。 更要命的是，那两团柔软顶住自己的胸膛，张凡双手居然不由自主地环抱过去。 两人保持着这种姿势好几秒钟，才惊慌失措地弹开，丁初雪快速将墙上挂钩的文胸、内裤收在手中，转身逃了出去。 张凡摊开双手，佳人身上的余香似乎还没完全飘散，苦笑不已。这下子，该怎么相处哦？也太尴尬了。 他好好在厕所冷静了一会，才故作镇定地走出去。 丁初雪同样在故作轻松地哄孩子，暂时不喂孩子，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张凡犹豫了一下，本想喊一个稍微亲近的名字，比如“初雪”，可又感觉不妥，最后还是叫“丁同学”。 “我出去看看洗衣机吧！” 丁初雪抱着孩子站起来：“好，那还是先看你需要的东西，你土豪一个，可别跟我讲价哦！” 张凡才露出一点笑容：“行，你无论喊多少，我都不砍价。” 两人相视一笑，暂时将刚才的旖旎和难为情压在心底，大家都下意识不去想刚才的事。 出到外面，张凡深深吸了口气，显然内心并没有完全平复下来，强行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店里展示出来的电器上面。 洗衣机没有挑选的余地，只有两款，而且还是一个牌子。唯一不同的，就是容量不一样，一款是一千多，另一款则是两千多。 他犹豫不决，说真的，两台洗衣机他都不合心意，跟他想要的目标相差有点大。可是，同学的面子刮不开，加上刚才看到不该看的，心中有愧就更加不好意思开口。 丁初雪却很善解人意：“我建议你还是到县城购买，牌子货多，款式也多。而且……” 她还没说完，忽然看到门口走进来的身影，立即说不下去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老丁同志 只见门外走进来的中年男子瞪了一眼丁初雪。 “靓仔！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去县城多麻烦呀！这要是没有你想要的，你可以在我这订购，我随时可以进货的呀！” 男子无语地又扫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会不会做生意呀？那有将顾客推出去的道理？电器店要是交给你打理一两个月，还不得关门大吉？ 丁初雪噌道：“爸，这是我同学。” 张凡也赶紧转过身去打招呼：“叔叔好，我跟丁同学的初中同学张凡。” 丁初雪的父亲做了十多年的生意，从一开始卖风扇开始，到现在经营各类家庭电器，早就习惯了用商人的思维说话做事。 “你好，你好！原来是同学，那更要帮衬一下叔叔生意了。” 丁初雪差点要吐血：老爸！能否留点面子？ 同学之间谈生意，太俗了，还那么直接。 张凡也微微愣了一下，很快清醒过来，笑道：“那肯定，那肯定，怎么说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同样是出钱，我为何不给亲近的人赚去？” 丁同志当即热情了十二分，差点引为知己，女儿这同学，真的太对他胃口了。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小雪呀！别杵着，去倒杯水给张同学。” 见张凡跟自己老爸有说有笑很快谈在一块，丁初雪有种很荒唐的感觉，最后无奈地去倒水。 其实，张凡跟老丁同志交谈，多少有点心虚。 要是老丁同志知道刚才他女儿吃了亏，恐怕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此时，老丁同志越谈越高兴，暗自侥幸回来看看。喝喜酒的地方不远，刚刚过去，见还远不到吃饭的时候。他心里怕女儿照顾不来，毕竟又要看孩子，又要看店，就先回来。 张凡不仅仅需要洗衣机，另外冰柜、热水器等好几样，人家要的还都是高级货。可以说，绝对是大客户，是一个大订单，他赚个三五千没难度。 “这些，我最快明天才能送到你家，可以吗？” 张凡接过丁初雪的水杯，难以避免地碰到了手，两人都不由自主想起某些事，心里涌起难以言状的感觉。 “啊！什么？”张凡压根没注意老丁同志说什么。 丁初雪差点噗嗤一下笑出来，见张凡那失神的表情，很难看到他这样，就觉得还挺有趣的。 老丁同志也没有怀疑有什么“奸情”，耐心地再次重复刚才的话。做生意，肯定得有耐心，尤其是对张凡这样的大客户，不能不耐烦。 张凡点头：“没问题！我不急用，到时候运到张家寨就行。” “张家寨的人？”老丁同志惊讶地问道。 那就难怪了，现在黄石镇谁不知道，张家寨的人都发了财，一个个富裕起来。有了钱，肯定得想想怎么享受生活，不怪张凡只要好的电器。 见张凡点头，他感慨道：“你们张家寨真好运，出了一个厉害的大学生，都发财了。” 人家当着面夸，张凡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丁初雪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老爸，我同学就是你说厉害的那个大学生。” “啊！”老丁同志已经傻了眼，愣愣地呆滞起来。 如何不傻眼？带领全村人发家致富，甚至撬动整个黄石镇经济增长的传奇年轻人，竟然是自己女儿的同学，貌似关系还不错，而且现在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是你？” “恐怕是，张家寨暂时只有我一个大学生。”张凡说道。 丁初雪的父亲惊喜不已，赶紧跟张凡补回一个握手：“捐资一百万给第一中学建宿舍楼，好样的！” 这一点，他还是很佩服的。才多大的年纪？不仅赚了大钱，还带着大家一起富裕，更不吝啬给自己母校捐了上百万。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毕业没有几年的小伙子做出来的成绩。 丁初雪“啊”的惊叫一声，她还没知道这个消息。 “购置那么多家电，要结婚了？”老丁同志又问道。 丁初雪也竖起耳朵，心底莫名出现一些负面情绪，她都说不清为何。不可能因为刚才的事，就喜欢上张凡吧？ 张凡摇头：“没那么快，不像丁同学，还是她好，孩子都快能说话了。” 老丁同志叹气道：“好什么好？都离婚了。外面的男人太狡诈，不像我们黄石镇的老实、负责任。” 张凡转头看向丁初雪，相当诧异，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心底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刚刚的内疚感轻了许多。 “居然没跟你争孩子抚养权？” 按理说，孩子是挺重要的，是离婚双方争夺的对象，往往都是男人更容易争取到。 “嘿嘿！人家口口声声说你不要的话，他就卖给别人收养。张同学，你说那还是人吗？简直就是混账，那天要不是他躲得快，我会把他打成残废……” 还没说完，丁初雪脸上露出痛苦之色：“爸，还说那些干嘛？” 老丁同志才注意到女儿的脸色，连忙摆手：“好，好！不说，以后都不说了。” 张凡皱眉，丁初雪竟然经历了那样的事情。 “妈的！孙子！” 张凡爆了一句粗口，又转向丁初雪：“那你以后什么打算？” 虽然是粗口，却让丁初雪心中一宽。 “她跟我们商量，等孩子大一点，交给我们带，她出去找工作。我两公婆无所谓，带外孙也乐意。”老丁同志代为回答。 “既然这样，要不来我张家寨？”张凡出主意。 “帮你忙吗？”丁初雪询问，眼中还隐藏着一丝期待。 张凡笑道：“你要跟我一起做也行，自己找点小生意当老板也可以，看你吧！人家朱老板将饭店搬到张家寨，一个月赚两三万也不难。” 老丁同志听了大喜，那样的话最好不过，女人跟着张凡混肯定有前途，而且离家也近，做父母的那个不希望儿女经常回家？ “那我就替我家小雪感谢张同学你啦！今天留下来吃饭，我叫你阿姨回来做几个菜。” 至于那边的喜酒，意思一下就行，那有自己女儿重要？ 张凡听了，差点冒冷汗，连忙说道：“下次，下次吧！我还有点事，丁同学我一会在群里加你，我们再详聊。” 既然如此，老丁同志也不好继续挽留，心里却再也没有继续赚张凡钱的念头。回头出去拿货，一定帮张凡好好选，进货多少钱就多少。 第一百七十九章 杨义庄的期盼 张凡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学校跟赵雨晴腻歪了一会，在校园并肩散步，聊些生活中的琐碎事，平淡而又温馨。 “以后可以坐公交车回家了？”赵雨晴高兴道。 她怎么敢想象，张家寨跟青田村会成为黄石镇首先能乘坐公交车的村庄。赵雨晴也深深明白，这一切，都得力于眼前她的男人。 “嗯！不过你青田村，需要转线，没有直达的。”张凡点头道。 很快，上课铃响起，两人短暂的约会时间就结束。张凡把手里提着的袋子交给赵雨晴：“婶子让我带给你吃的。” 昨日做了点好吃的，婶子特意留下一部分，让侄子顺路带给赵雨晴。 “替我谢谢婶子，那我上去啦！” 张凡挥挥手，目送那倩影上了楼，才转身离开。 他今天有点忙，还得去杨义庄，婶子娘家的村子。人家老庄主托舅舅、舅妈他们邀请过好几次。 目的是什么，张凡也能猜测到，无非就是想张家寨带着杨义庄一起玩，大家共同富裕。 之前，没什么头绪，所以拖着没有去。前些天，村里饭店的老板朱有福跟他聊了几句，或者说诉苦了些东西，才让张凡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 张家寨饮食上面，肉类确实很缺乏。就连张家寨产的家禽都不充足，更不要说猪牛之类。猪肉是中国人最常吃的肉类，几乎每天饭桌必备。 可在张家寨，吃一顿猪肉不容易呀！ 尽管现在比以前增加了三个猪肉佬，每人天天都拉着一扇猪肉进村，可还是手快有手慢没有，非常不方便。 听村长说过，他们村干部跟猪肉佬商量过，打算在村里开一家猪肉铺。具体怎么样，张凡不是太清楚。 猪肉的需求，让张凡有了念头。养猪，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创收项目。 可是，张凡不想在村里养猪。了解的人就知道，猪虽然是吃饱就睡的生物，好像很好养。可猪饿了就叫得很欢，真要在村里大规模养猪，村子恐怕没有安静日子过。 另外，还有一点很让人讨厌，养猪场方圆上百米都是难闻的猪屎味，要是来一阵风，就更加难受。 那样并不符合张家寨发展的方向，养猪场建立，恐怕会把所有游客给赶走。 可要是放在杨义庄，那就完全不一样。农村人都不是很厌恶猪屎牛屎的气味，不会觉得难受。猪的叫声，对他们来说，甚至是一种舒心的声音，会让他们心里更加踏实。 而且，婶子的娘家专做农家肥生意。猪的粪便，同样是农家肥的原料之一。因此，在杨义庄养猪，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如果鼓动杨义庄的村民私人养猪，其实并没有什么优势。养少了赚不到什么，养多了很忐忑，毕竟养猪的成本可是要比种菜高得多。 因此，张凡打算投资进去，建立养猪场。 具体怎么跟杨义庄合作，还需要进一步的接触，讨论，看杨义庄村民的意愿。 杨义庄的老庄主杨茂叼着一根烟，领着那些村干部在村里等待。好不容易，通过张凡婶子娘家这条线，搭上张凡，就等着那位财神爷带领杨义庄发家致富呢！ 只见他不断吸烟，可烟就是不吐出来，一连抽了好十多口，浓烟才从鼻子冒出来，十分壮观。这种抽烟技术，恐怕没有多少人学得来。 “几点了？怎么还没到？”有人等得着急。 “急什么？天亮的时候，人家张立业都给电话他舅哥，张凡早上肯定到的。现在还不到十点钟，还没到中午饭时间。”旁边的村民说道。 “我们村也跟着张家寨种菜吗？就不知道能给什么价格，只要有一块钱以上我都种几亩地。” “是呀！要是那样的话，我把我家老大老二老三他们都叫回来。他们在外面打工，一个月能挣多少？吃穿用都要开支，就更加省不了钱。” “我家的也是。” 他们杨义庄，可能是黄石镇年轻人外出打工最严重的一个村子，村里青壮年就凑不齐三个巴掌人数。 大部分的家庭，都是老头老婆子带着一群小孩子，是杨庄主杨茂最头疼的事情。 上一年，趁着大家都回来过年，他找大家开了一个会，希望挽留一些青壮年在家乡，别整得祖宗开荒出来的良田最后又变回荒地。 然而，老家真的没有什么东西能吸引到那些青壮年，都不愿意留下来，过了年收拾东西再次离开，杨义庄再次恢复原貌。 整个村子，怎么看都有点日暮西山的感觉，没有朝气。 最近稍微好点，杨宏家的两个儿子开始做牛粪生意。村里大家卖牛粪都赚了一些，杨宏家收牛粪更是赚得让人羡慕。 以往不值钱的牛粪，现在一车能卖几百元，而杨宏两个儿子每收购一车，同样能赚几百元。难怪，杨宏两个儿子短短两个月就赚了近十万，都被人称作牛粪大亨。 “先别乱说，人家张老板看在杨宏家的面子上，才愿意来谈，你们可别嚼舌头胡说什么。”老庄主杨茂叮嘱道。 就怕这些长舌婆乱说什么，惹恼了人。价格怎么样，是张凡能决定的吗？人家又不是蔬菜收购商。 张凡顶多就是帮他们杨义庄牵线，帮忙说说情，最后结果怎么样就不是人家能保证的。 可即便如此，他们杨义庄还是得感谢，不管成不成，人家都是花了人情的。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张凡给杨义庄的设定并不是种植园，而是养殖场。 又过了一会，终于看见张凡乘坐摩托车进村。开车的，正是张凡的大舅杨峰，特意去镇里接人的。 “来了。” “人家大学生长得就是斯文。” “嗯！是个靓仔！” “可惜，被青田村抢了先，否则我们村也有合适的闺女呀！” “就是呀！青田村的人太狡诈。我听说，他们村的村长故意这么干的，说是什么美人计，亏他们能做出这种事情来，跟卖女有什么区别？” …… 第一百八十章 凉粉 无论到哪个村，都搞得好像迎接外宾一样隆重，村里所有村干部都在等待介绍、握手等，张凡就挺无语的。 “杨老庄主您好！如何使得？折煞我们年轻人了。”张凡下了车连忙过去扶杨庄主，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 “读书人说话就是不一样。还是你们张家寨有福气，出了你这样的杰出青年。不麻烦的话，也帮帮我们杨义庄，村子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说后，又给张凡介绍身边的人，比如杨义庄的村支书之类。 张凡也有足够的耐心，一个个人握手，尽量记下他们的面孔，脸上保持微笑。 “其他人就别围着，都散了吧？”杨茂对周围的村民喊道。太多人围着，让人家张凡多少有点不自在。杨茂那把岁数，这点眼色都没有的话，也就白活了。 紧接着，杨庄主热情地招呼张凡。为了让张凡更自在一点，干脆一起到杨宏家，也就是张凡婶子的娘家。 杨宏一家，除了读书的孩子，其他人都在家里，就连出去收购牛粪的杨海，也就是张凡的二舅也回来。 一家人早就开始做饭，还请了邻居过来帮忙，杀鸡、宰鸭等等。 杨宏，还不到六十岁的老人，正在家里泡茶，等待外孙的到来，尽管不是亲生的外孙，仅仅是亲外孙女的堂哥，可他们一家都很感激张凡。 “姥爷，我自己来，自己来。”张凡进屋之后，见杨宏端着茶过来，赶紧快步走过去。 “坐这边，客气什么？小欣那丫头，来我这可从没有客气过。”老人笑呵呵地说道。 说完，有请老庄主坐上面。他虽然也算是老人，可比起老庄主，他就算年轻的了。而且，他很尊敬这位老庄主。 “诶！招呼小凡就好。”老庄主笑道。 之前，他喊了一次张凡做张老板，让张凡诚恐，表示喊他小凡就可以了。 其他人，则是找小板凳按序坐下。杨峰一个个端茶倒水，家里有点拥挤，村里有头有面的人都来了，恐怕也是他家头一回这么有面子。 忽然，外面一个妇女探头进来，询问：“那凉粉草还做不做？” 她有点奇怪，凉粉在他们农村，不算什么好菜吧？拿出来招呼人？是不是不太适合？ 凉粉草为唇形科植物，茎下部伏地，上部直立，叶卵形或卵状长圆形，先端稍钝，基部渐收缩成柄，边缘有小锯齿，两面均有疏长毛；着生于花序上部的叶较小，呈苞片状，卵形至倒三角形，较花短，基部常带淡紫色，结果时脱落。 这是一种重要的药食两用植物资源。凉粉草全草含多糖，有消暑、清热、凉血、解毒功能。民间常用其茎加水煎煮，再加稀淀粉制成果冻状食用，也就是大家认识的“凉粉”，是消暑解渴的极佳食品。 而凉粉的起源，就是穷家人先吃起来的，为了解决饿肚子的问题弄出来的。 要知道，以前粮食珍贵。当粮食欠收的时候，只能想办法从野外弄吃的。凉粉是野外的凉粉草做制而成，能填饱肚子，消耗粮食不多，逐渐得到老百姓的喜爱。 她不知道，张凡的二舅妈打电话回来，透露张凡喜欢吃凉粉。于是，杨宏一大早赶着露水去将野生凉粉草给割了回来。 家里的两个儿媳妇都到张家寨帮张凡干活，所有做凉粉那种事情，只能拜托邻居的女人。 不得不说，家里没有妇女，有时候还真是不方便，比如做这些家务事。两个月来，差不多都是他们三个爷们在家。 孩子们都在上学，老大老二白天几乎都在外面跑，家里多数都只有他一个人。以前，老大老二两家都窝在家里，他就觉得儿辈没前途，不出去拼一拼。 可他们都在外面干活，杨宏又觉得家里太冷清。要不是他也忙着监督自家楼房的修建进度，恐怕真的无聊透顶。 他现在，可盼着孙子、孙女放假回家了，家里热闹。 而现在，张凡的到来，也让他很开心。 “做，小凡喜欢吃，弄好点。”老人中气十足的喊道。 “原来喜欢吃凉粉呀！我家有蜂蜜，去拿些过来做，没蜂蜜差很多的。这个时节，吃凉粉正适合。”老庄主笑道。 凉粉草制作的凉粉，佐以蜂蜜、白糖或酱油辣椒水，滑溜爽口，风味独具一格，可解渴也可充饥，长期食用，具有清热解毒、降压抗癌之功效。 张凡则是连声道：“不用麻烦了吧？随便弄两个吃的就行，又不是哪里的人，客气什么？” 他是知道的，制作凉粉不容易，小时候见婶子做过。 想想也是，要将植物弄成滑溜溜的爽口果冻状食物，没有点耐心可做不成。 仅仅是磨米浆就挺烦人的，虽然凉粉是以凉粉草为主要材料，可没有米浆配合，也弄不出来。 他隐约记得，需要先用清水浸洗凉粉草，洗净后放下用锅加水把凉粉草煮软。待煮熟之后把锅里的汁留着备用，把锅里的凉粉草拿出，拿出的时候，把草上像胶状的物质弄到先前锅里的汁液里，再拿去过第二次水。 凉粉草拿出之后待凉，然后放进清水里搓，把它的精华都搓出来。就这一步，没有耐心的人就撑不住。 将第二次过水和先前锅里备用的汁液混合，倒在一起。然后用隔渣袋子隔渣把汁液里的渣都隔去，隔到最后布袋里就剩渣了，就可以把汁液下锅煮了。 煮的时候，要不断搅拌，不然会粘锅底。 随后，把粘米粉用水兑开，不要粘稠状，要兑到液体状，等锅里汁液快熟的时候倒进锅里面，继续搅拌工作。汁液表面有大泡泡就表示熟了，要把泡泡捞掉，都是脏东西。 最后把汁液倒进容器，等凉了凝固后才算大功告成。彻底冷却后即为晶莹剔透、富有弹性的黑绿色食品，将其切成簿簿的小块。 “麻烦什么？熟门熟路的，经常做，很快的。”老庄主摆手道。 为了招呼好张凡，别说简单的凉粉，就是想吃山猪肉，也组织大家进山打一头出来弄吃。 第一百八十一章 画大饼 闲聊了一会，终于进入正题，所有人都正经起来。 “我见你们村种好多黄豆、花生，似乎这片土地很适合种植豆类植物……”张凡先打开话题。 他还没说完，就有人焦急打断：“难道让我们种黄豆？黄豆便宜呀！还是种菜好。” 打断别人说话，是挺不好的，但老庄主他们也感觉种黄豆、花生的话，不是太好。他们之所以种那么多黄豆，是因为黄豆、花生属于粗放型种植的庄稼。 他们留村青壮年少，需要太多精力打理、伺候的庄稼不能种太多，生怕管理不过来，得不偿失。 张凡摇头：“种黄豆只是一方面，我猜测，大家的家里还囤积着不少黄豆之类吧？便宜卖出去还可惜，确实也赚不到什么钱。” “是呀！种黄豆没有前途。” 张凡听了摇头：“谁说没有前途？就看有没有用到正途上。没有前途的话，我们中国为什么每年都要从国外大量进口黄豆？” 有人还要说话，被老庄主瞪了一眼，压下去。 “你们懂什么？让小凡说完。” 张凡接着说：“我知道，大家都想要像青田村那样，跟着种植蔬菜，成本不高，利润高，确实是个不错的创收项目。但你们村距离张家寨有点远，没什么优势的。主要是收购商那边不好商量，镇里也规划是以张家寨为中心，周围的村子逐渐纳入种植园的范围。” 大家安静地聆听，忍不住皱眉，没能跟着种蔬菜，让他们很是失落。 “但发家致富的路子有很多，在我们农村，最直接的两条路径，你们知道是什么吗？”张凡问道。 大家认真思考：“种庄稼是一种，另一种呢？” 见大家不说话，张凡接着说道：“从一开始，我就跟我村的老村长说过，种植业跟养殖业是农村发展的两个途径。” “张家寨的种植业很成功，相信很快会惠及到周边的村子。然而，养殖业一直还没开始。我家养的鸡鸭，也仅仅只能算是挨了边，连起步都不算。” “你们或许不知道，收购商那边，劝我搞养殖劝了很久了。可张家寨现在要发展旅游，养点家禽也就算了，养猪养牛那些就不适合。于是，我就想着，将养殖场放在张家寨外面去搞。正好，你们找上门，我认为时机成熟了。” 说了那么多，大家终于听明白，张凡是想要让他们养猪养牛？ “收购商需要？”老庄主却眼睛一亮。 他还是很精明的，搞蔬菜种植，现在有张家寨跟青田村，以后或许还会有其他临近的村子加入。他们杨义庄真的没什么优势，那么，走另一条路也好，起码竞争没有那么大。 养猪谁不会？他们都是农村人，祖祖辈辈都在养猪养牛，熟门熟路，岂不是更加好？ 他们最怕的，就是养出来销不出去，卖成白菜价。 张凡肯定地点头：“为什么选在你们杨义庄？你们这有大量的黄豆之类，喂猪后产出来的猪肉是质量最好的，可以降低你们贱卖黄豆的损失。另一方面，我也有私心，我大舅二舅做农家肥生意。猪粪之类，能便宜他们。” “搞养殖还有一个好处，我们张家寨、青田村每天都有大量的烂菜叶之类。因为我们的蔬菜质量好，即便是烂菜叶，拿来喂猪也是好选择。同时，还减轻菜农们处理那些烂菜叶的工作。可谓是一举多得，为什么不干？” “那我们一家养多少头猪比较好？”有人问道。 其实，好多人感觉不怎么好，比起种菜，明显投入高很多，收益也没有那么快。一头猪从猪苗开始，到出栏，没有半年你好意思拉出去宰？ 人家种菜的，钱都已经入袋两三次了。 “不，不要私人小打小闹，我们要干就干大的，一起合作搞大养殖场，一次养殖上千头、几千头，甚至上万头。” 此话一出，所有人目瞪口呆，良久没有人清醒过来。 老庄主惊骇过后，才忐忐忑忑地问道：“玩这么大？成本可能不是我们能承担的。” 张凡递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老庄主，不用大家出钱，相反我还会给大家发钱。我投资在你们村搞养殖场，招聘你们村的人工作，发工资。另外，高价收购你们村产出的黄豆之类。建大型养殖场，我出钱修建，你们村出地皮，我每年拿出四成的利润，当成分红分给你们村。” 大家听后，再次傻眼，那岂不是便宜都让他们村占了？ 仅仅付出一些土地，坐等收钱。另外，高价收购黄豆的话，他们还能继续种植，卖给张凡。 还有就是解决了他们村民的工作岗位问题，一个几千上万头猪的养殖场，需要多少人帮忙呀？一大堆的好处，砸得他们头晕目眩。 “你说真的？四成那么多？” 张凡点头：“那只是分红，你们先商量，同意的话，我们找镇上的领导来。我是想要将你们村打造成整个茶县最大的养殖中心的。” 怎么听都是他们杨义庄好处多多呀！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听起来，比起青田村、腾云村，他们杨义庄更爽。 “还有什么好商量？小凡你照顾我们杨义庄，我代表大家同意了。要把养殖场建在什么位置，你随便指，我都尽量帮你挪出来。”杨茂杨庄主立即表示道。 其他人也不傻，都纷纷同意，也就杨宏他们略带担忧地看着张凡。 “嗯！那我给杨镇长电话，看能不能争取镇里帮忙给你们杨义庄扩宽道路之类。放心吧！养殖场的位置，会尽量偏离村民的住房。” 毕竟猪屎的味道不好闻，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尽量少影响到村民的正常生活。 “好，那么我们以茶代酒吧！”老庄主举起那杯茶，心情大好道。 张凡已经给他们画了一张大饼，让所有人都充满信心，充满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待。更让老庄主高兴的是，他们杨义庄以后会成为一个养殖中心。 第一百八十二章 选址 张凡初期敲定，将自己一百多万的存款全砸进来。而且，这还只是初期的投入，用于建猪舍，购买杨义庄村民黄豆等。 其实，想要建造一座大型的养猪场，一两百万砸进去声音都不会响一下。 资金不足的情况下，张凡只好先建容纳一千几百头猪的场所，以后有钱再慢慢扩建，没想过一口吃成胖子。 杨镇长很快得到消息，连忙带着几个公务员来到杨义庄。 他跟罗书记还是低估了张凡的野心，一个种植基地只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修建养殖场，恐怕也是早就想好了的吧？ 不过，张凡积极投资自己家乡产业，他们当地官员肯定大力支持的。那位当官的，不想看到投资？拉动当地经济发展？ 一座养殖场，足以刺激一个村子的发展，让一个村子富裕起来。 张凡他们吃饱饭后，开始在村里巡视，寻找最适合建养殖场的地方。最后，让他们挑选到一处绝佳之地，那是一块旱地，土地贫瘠，庄稼收成不好，也远离居民住处。 “将道路修过来，那就完美了。”张凡说道。 “回去我协调一下，尽快将道路接到这里来。”开路是一件大事，涉及到很多人的田地，需要他从中协调。 另外，那块要修建猪舍的土地，占地面积超过八十亩，尽管很多暂时还用不上，可已经规划进去。那么，那些旱地也要跟村民谈好，怎么补偿他们。 要拿钱是不可能的，人家张凡已经说好，村里以土地为资本合作，分得每年百分之四十的利润，就没道理还让人家出钱买地的。 既然是自己村里出地，也没理由让小部分村民去承担土地的损失。 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家再分出一块相当的土地补偿他们，那些琐碎事就没必要打扰张凡，他们村里人商量解决。 “杨镇长他们到了，我们回去吧！”杨义庄的村支书开口道。 再次回到杨宏的家中，杨镇长他们正在等待，听杨宏叙述张凡前面说过的话，都对张凡的养殖场计划赞不绝口。 无论对张家寨，还是对杨义庄，或者对黄石镇，都有极大的好处，相互之间互为补充，一举多得，十分和谐地让两个村子受益，各种资源得到更加充分地利用。 考虑得如此周到，很难想象是一个年轻人想出来的。 见张凡他们回来，踏进门来，杨镇长笑问道：“选址选好了？” 杨义庄的村支书开心地回答道：“选好了，就在尖尾坳那边。” 尖尾坳是村子尽头的一处山坳，三面环山，那儿土地贫瘠，是黄泥土，加上还多小石头，村民根本不把那块地方当成耕地。 杨宏皱眉：“太远了吧？都没有大路进去。” “所以要修大路进去呀！那边反正没有人居住，泥土也不好，见猪舍很适合。三面环山，植被也好，养猪场的气味容易让周边的山林吸收。”有村干部分析道。 不过，他也是卖弄张凡的话而已。之前，在尖尾坳观察的时候，张凡就是这么分析的，他们也觉得很有道理，就引用了。 张凡笑道：“除了道路，还有电的问题也要解决” “那就行，镇里会尽量帮你解决这些问题，安心建你的养猪场就好。相关的手续，我也会吩咐人跟进，尽快帮你办下来。”杨镇长说道。 总之，官面上的事情，镇里都会帮忙解决。 另外，道路的问题，他跟罗书记粗略谈过。因为财政不宽裕，就先扩宽道路，弄成两车道，硬底化暂时就留着以后，或者跟县长反应一下，能否取得县里的资金支持。 他们相信，以现在方县长他们对黄石镇的重视，修一条进村的路，应该不会拒绝。 电力就容易多了，打一声招呼，电力部门的人就会前来。那么点小事，他都搞不定的话，也就显得他这个镇长太废了吧？ 有官方的支持，果然办什么事情都很轻松。 张凡他最烦的，其实还是一些手续文件的问题，要是相关部门卡着你的申请文件，或者不审批什么，你根本没有办法实施任何的策略。 “那么大的地方，全纳入养殖场的范围？”杨宏还是吃惊。 好歹有几十亩，建成养猪场，得养多少猪呀？要真是全部用上，那实在是太壮观了。张凡跟他们说过，要建成全县最大的养殖场，真不是一句玩笑话。 “很大的地方？”杨镇长询问道。 “大概八十多亩吧！但前期能使用的不多，那是规划用地。”张凡说道。 即便如此，也还是让杨镇长大惊。蔬菜种个一百几十亩，并不出奇。养猪搞这么大的地方，就有点恐怖了。 要知道，一头猪占用两平方就显得很宽敞的了。 一亩地六百六十六平方，可以养三四百头猪，八十亩就可以养上万头，感情你一开始真不是开玩笑？ 试问整个茶县，甚至整个市，那个养猪场有这等规模？即便放在省内，也绝对是排前几的吧？ “没你们想的那么夸张，看似很大的地方，可真正养殖，最多也就是一万头左右，甚至只能养几千头。毕竟除了猪舍，还要有放猪食的房子，还要建设防疫区之类。” 毕竟那么多猪放在一起，不能大意，清洁工作，防疫工作等等，都要很小心。 但张凡相信，有净瓶的存在，他能养出世界上最好的猪，赚的钱不会比种菜低，引领杨义庄村民富裕起来完全不在话下。 至于以后会不会继续扩大，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回去后，张凡还得跟陈保利再借几十万，凑足两百万砸进来，否则真的很难做起来。因为养猪场除了建猪舍，购买猪苗、猪食外，还有一些设备需要准备。 这时候才发现，真的不够钱花呀！自己赚的钱还是太少，得继续努力。 张凡迫切盼着自己温室大棚里面的黑皮西瓜跟草莓开花结果、成熟起来，就等着它们赚老婆本的了。原本的买车计划，也得延迟下去。 有两百万的资金砸进来，杨义庄的人对张凡跟他们村合作的养猪场更有信心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诚意 很快，一个消息在黄石镇引爆，轰动全镇。 张家寨的名声在黄石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造就其飞速发展的幕后人，也就是张家寨的大学生，更是吸引很多人的关注。 如今，那大学生要在杨义庄建立养殖场，仅仅是前期的投入，就达到两百万之多。彻底建成后，据说要搞成全县最大的养殖场。 镇里领导的态度很坚决，大力支持张凡的举动。 如此一来，杨义庄的辉煌腾达，几乎是可以肯定的。也不知道杨义庄到底什么吸引张凡，能让他投入那么大，建立足以改变一两个村子命运的养殖场。 黄石镇某些村子的心思也活络起来，看能否跟张家寨的大学生套个交情，关照关照他们的村子。 有心人很快就发现，原来杨义庄有张凡的亲戚。 靠近杨义庄的两个村子，更是捉住机会，要搭上杨义庄养殖场的顺风车，跟着喝口汤也好。 要知道，张家寨发展种植业，已经惠及到周边的村子。 而杨义庄发展养殖业，他们应该也能捞到一点好处吧？最好还是跟杨义庄求求情，打感情牌。他们不求享受杨义庄同等的富贵，只是希望能摆脱贫穷而已。 七里村就是其中之一，反应最快，消息刚曝光出去，他们就找上门来。 七里村在很久以前是杨义庄的一部分，后来才分出去，独.立成村的。那时候，两个村子还闹得很不开心，相互之间对骂。年轻人甚至打过几架，恩恩怨怨几十年。 不过，在这近十年来，两个村子终于进入和解的阶段，尽管有时候还是相互不服气，可闹归闹，不至于打群架了。 前几年，镇里甚至流出来风声，说有意合并两个村子，他们之间的关系再度紧张起来。合并不是阻碍，最大的问题是谁将谁合并。 杨庄主见七里村的村干部客客气气地说话，是不是赔笑讨好，他就觉得挺爽。 对七里村，他们杨义庄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却也多少有些恨他们搞“分.裂”，觉得他们不可靠。 “嗯！继续说。”杨庄主稳坐钓鱼.台。 旁边，是一位中年人，七里村的村支书，小心翼翼地应付。 来之前，他们就商量过，要拿出什么“诚意”来，打动杨义庄，让他们七里村能够买车票坐车。 其中，最大的筹码就是小学总校之争的问题。他们经过讨论，最后放弃小学总校的竞争，希望以此来交换一个发展的机会。 老实说，这些年来，他们七里村的日子要比他们杨义庄好，村民存款普遍要比杨义庄的多，更加富裕一点。 镇里有意要在他们两个村子之间建设一座完整的小学，学生可以就读到六年级。 目前，两个村子都有自己的小学，可都只能读到四年级，五六年级都需要到其他村子的小学就读。他们两个村子的学校，严格来说就是分校而已。 为了让以后自己村的孩子读书更加方便，七里村跟杨义庄最近可谓都使出手段来。 小学的竞争，从头到尾都是七里村更具有优势。可现在，杨义庄得到张凡的支持，要建设全县最大的养殖场。 可以预测，杨义庄很快就要超过他们七里村，竞争小学的优势会慢慢抚平，甚至变成劣势，差距会越拉越大。 因此，他们干脆现在退出竞争，博取一个人情划算一点。 “不够呀！小学的竞争，你们没有优势可言。我相信，镇里也很快作出决定，将小学建在我杨义庄。”老庄主也没有糊涂，很快就看清那些门门道道。 七里村的村支书头疼不已，两个村子有不少摩擦。 除了小学，还有很多争吵的地方，比如远远望去的那座石山。两个村子都说是他们的，就是镇里的领导都调解过几次。 “石山我们也不要了。”沉默了一会，七里村的村支书咬牙道。 但老庄主还不怎么满意，对那座石山，他其实没放心上。石山没有产出，无非就是地盘稍微大了一点，面子好看一些，可那是一个鸡肋，食之无味，没什么大用。 “石山给我们也没什么用，你们留着吧！” “那老庄主您想要什么？”七里村的村支书只好耐心跟老庄主谈判。 只要能谈，一切都好说，相比让村民富裕起来，日子好起来，其他的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水库归我们吧！”老庄主想了想，最后提了一个条件。 他们两个村之间的河段，曾经修建了一个水库，听说是私人老板投资建设的，是要蓄水做水电站发电的。 可后来不知道具体原因，人家将水库修好，忽然说不干了。 有传闻，那老板公司破了产，没有财力继续下去，只能放弃。也有人说，是上一任镇长贪.污，想要跟人家要好处费，触怒了大老板，也就没有继续投资。 传言有很多，真真假假，谁都不知道。 唯一真实的，是坐落在杨义庄跟七里村之间的水库，水库面积有五十亩以上，水库最深有十多米。 相比石山，他认为水库更有价值。毕竟是砸过钱进去的，现成的一个水库，或许以后会有机会建水电站呢？那样的话，水库无疑就是一个潜力股。 七里村的村支书嘴角扯了扯，水库的潜力，他们也看在眼里，同样期盼有人看中现成的水库，只要再投资一些进来建水电站，多少也会给点好处村民吧？ 原本，水库大部分都在杨义庄的境内，只是坝体建立在下游的七里村。 对水库的争夺，两个村子也不是一次两次吵架了。只要有利益，总会争取的，也不能说谁对谁错，所以镇里的领导都很难解决这个问题。 “一定要水库吗？”七里村的村支书苦笑不已。 如果将水库给杨义庄，两个村子的界线又要挪一挪了。其实，跟让出石山都是一个道理：“割地”，就差没有赔款。 “我就这个要求，你们回去商量吧！我们杨义庄的外甥也说过，养殖场的建立，肯定还会惠及其他村子的，有办法让其他人跟着过好日子。” 既然青田村对外宣称，张凡是他们村的女婿。他们杨义庄也不甘落后，一顶好“外甥”的高帽给张凡带上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 周边服务 不得不说，老庄主最后一句话还是蛮具诱.惑力，跟威胁力的。 好处有，可以跟着喝汤，人家张家寨的财神爷都说了。但是，你们七里村能不能“上车”，就得看你们的诚意了。 难怪老庄主心中有怨，随着近年来七里村超过杨义庄，他们是越来越放肆，边界上的东西，他们都要争一争，终于有你们求上门的时候了吧？ 七里村的几位村干部紧急讨论了一会，最后还是觉得与其守着一个未知前途的水库，还不如拿一些眼前的利益？ 于是，最终他们点头，愿意将整个水库让出来。 “老庄主，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怎么才能跟着发财了吧？”七里村的人急声问道。 小学总校没有了，水库也让了出去，他们应该有资格跟着发财了吧？ “很简单，做周边服务。”老庄主笑道。这个周边服务行业的概念，还是张凡跟他说的，解释乐半天，他们才理解透彻。 周边服务这个词很少人提，但周边产品这个概念在外面城市就很流行。 比如拿一部电影来举例，什么是电影周边产品?或者说是电影后产品，电影衍生产品。 详细来说，就是指根据影片里的角色人物、场景、道具、标识等开发的产品，包括玩具、服装、饰品、音像、图书、日用品等。 而周边服务，张凡解释：围绕核心产业，一切服务于核心产业的行业，都是周边服务行业。 就说养猪场吧！养猪就是最核心的东西。 但是养猪需要些什么？黄豆等口粮，就不是他们杨义庄能完全供应的。那么，势必会将一部分的利益转移出去。 七里村跟杨义庄本就是一脉相承，庄稼里面，黄豆、花生的种植比例也很高。让七里村参与进来，并非不可以。 他们杨义庄只要保证，养殖场在他们村里，最大的利益就留在手中。 “周边服务？怎么说？”七里村的村支书都糊涂，首次听到这样的词语，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你给他们解释一下。”老庄主让自己村的一位村干部去应付。 杨义庄的村支书，此时并没有在村里，而是出去寻找优良猪苗，做一些准备工作，还是张凡拜托的工作，他们肯定得做好。 “就是围绕养猪场发展的一切服务，比如我们的猪要吃什么，你们七里村就可以供应。张老板会高价收购，就拿黄豆来说，张老板愿意四块钱一斤收购。” 以往，他们卖黄豆，只有一两块钱，张凡几乎给了翻倍的价格。一亩地他们能收获四百斤，个别能达到五百斤。那就是一亩地的大豆能有接近两千元的收入。 黄豆的种植并不挑地方，就算是山地也能种植，他们如果大量种黄豆，不说像张家寨、青田村、腾云村跟杨义庄那样赚大钱，可让村民富裕起来就不成问题了。 “另外，还有屠宰场之类。按照张老板的打算，过几个月会建一个屠宰场，不会放在杨义庄。” 养殖跟屠宰必须分开，是张凡事先就说好的。产出来的猪肉，他需要经过包装再卖高价出去。 此话一出，七里村的人眼睛一亮。屠宰场必须拿下，一个大型的屠宰场，能产生多少劳动岗位？他们都心里有谱。 前面提到的黄豆，其实利润很薄。因为大豆产量低，而且不能年年种，最好就是隔年轮耕。种一年大豆，种一年其它作物，然后再种大豆。 轮作倒茬是大豆生产的主要措施之一，连续两年以上种植大豆会造成减产。这是农民都知道的，尽管他们不清楚具体的科学原理。 其实，用科学的知识解释，原因是土壤养分的消耗不均衡，土壤中水解氮和速效钾明显减少，锌硼成倍降低，土壤酶活性下降等；一些病虫害加重，如根腐病、孢囊线虫病、霜霉病、地老虎、蛴螬等；并且大豆根系分泌的毒素会积累，土壤的理化性质会恶化。因而应避免大豆连作，进行轮作倒茬。 七里村的人逐渐露出笑容，丢弃小学总校和水库，让他们终于感觉是值得的。 其实，除了屠宰场，还有包装处理等，都会落在一个地方，好处多着呢！有时候，周边服务还是挺诱人的，同样能产生巨大的利润，就看你有没有发现的目光而已。 然而，不久的将来，七里村会因为让出水库的决定后悔不已。 “既然没问题，找个时间到镇上处理好水库的归属问题，我们两个村子的合作就真正开始吧！”老庄主开口道。 即便他没说，七里村的人也会尽快解决，没有人比他们还要心急。 就在他们谈判之时，张家寨的张凡也在跟梁经理谈判。 梁经理想要承包下张凡养殖的猪，他对张凡的养殖跟养殖本事很有信心，想要提前把生意谈下来。 但张凡不怎么愿意现在就谈，因为现在他没有资本拿到一个好的谈判结果。养出来的猪贱卖是不可能的，价格或许会高得让人难以接受。 张凡一直觉得，一分钱一分货，他能养出全世界肉质最好的猪，自然就不能按照普通的价格出售。 梁经理要猪肉可以，但他想要出栏的猪，屠宰场等都由他们负责。张凡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养猪，就不是张凡能接受的。 “梁经理，这样吧！等猪养出来后，我们再慢慢谈。”张凡死咬着底线不放。 梁经理没辙，只能先作罢！ 不过，那样也好，要承担的风险就小一点。毕竟还不能确定，张凡真的能养出高品质的猪来。 现在就以高于市场价的价格，敲定订单，他们还是有些压力的。 “那好吧！对了，你菜地养的那些鸡鸭，我看很肥了。”最后，梁经理只好退而求其次，盯上张凡的那些鸡鸭家禽。 其实，那些鸡鸭他盯上也不是一天两天。吃过张凡养的鸡鸭，都会着迷。上次老板来，就挂念了好几次，吩咐他去劝张凡出售。 “那批不行，本身没有多少。不过，放心，我很快会启动养鸡的计划。”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丁老板的大订单 这天，张凡先到自己别墅工地巡看工程进度，短短时间，就把别墅两层的壳给建起来，算是快的了。 “再给我们两个月，你想要入住都没问题。”包括装修、安装水电之类，全部都能搞定。张凡没有拖延他们的工钱，所以大家都很用心。 “那就好，等建好后，我还有红包给大家。” 附近的工人听后，都露出笑容来。张凡是张家寨的土豪，土豪出手，向来不会吝啬小气，开工的时候，他们就收到大红包。完工的红包起码要比开工的大吧？ “还是张老板大方，得！保证帮你搞得妥妥当当。”工头立即拍胸口说道。 刚走开，张凡就发现自己订购的冰箱、洗衣机等送到。 丁初雪的父亲对跟张凡的关系很重视，他出去一趟，就是专门替张凡挑选好的家电，真正的物美价廉，还亲自送货上门。 “小雪要带孩子，不然她也来的。”丁老同志跟张凡说道。 小叔张立业他们帮忙将电视机等搬进去，一边搬，还一边埋怨。不是责怪张凡乱花钱，而是埋怨他也不提前商量一下。 而且，他们农村，有必要买那么好的电视机吗？ 虽然他不怎么懂行情，可看那电视机，半个人高，一米多宽的电视画面，还没有两节手指那么厚，一看就知道是好电视，价格不菲。 “我的天！这么大的电视机。”围观的村民感叹。 “多少钱呀？” “肯定不便宜，得一万几千吧？” “晚上来看电视，肯定很爽！” …… 这些家庭电器，一共花了张凡好几万，电视机就五千以上。热水器是空气能的，即便是老丁同志去拿货也要接近一万，是最贵的一款。 “婶子，以后冲凉就不用烧水了。”张凡跟婶子说道，没有理会小叔的嘀嘀咕咕。 婶子心里还是高兴的，侄子将这些东西搬回来，说明他真的有心。前几天，她就无意间提到过没时间洗衣服的话，原本是想让丈夫去镇上随便买一个回来，没想到侄子干脆将家里缺少的都搬了回来。 刚才那位卖电器的老板也介绍过，仅仅是热水器，就是高科技产品，用空气都能热水，简直脱离了他们的想象。 热水器还是蛮有用的，他们家现在人多，每天晚上烧水冲凉，都是件麻烦事。有了热水器，就方便了。 另外，洗衣机之类，也能减轻家务负担。 “买得有点早了，等再过几个月，我们新屋入住再买，不是很好吗？现在就用，到时候入住新楼，只能用旧的。我看，要不先别安装用那么快。”小叔建议道。 张凡翻了翻白眼，计较那些干什么？买了就是为了方便生活，而不是为了入住新楼准备的。 “没事，用着吧！到时候搬进新屋。用几个月不会旧很多，况且到时候应该还要买的。”张凡说道。 “还要卖？这些呢？用几个月就不要？”就算是婶子，听到这种话也质问起来。 有钱也不能这么败家呀！现在家里富裕起来，侄子买好的家用电器，她不反对。赚钱，不就是为了日子更好一点吗？ “不是，婶子听我说。别墅那边规划比较大，仅仅是大厅就有两三个，配备两个电视机并不过分。热水器的话，每层肯定都要一个，才能保证两层都能用到热水……” 听到侄子的解释，他们纠结起来，那不是浪费吗？电视机能看多少个？但侄子也有他的道理，难道那么大的厅，不摆放点东西，空荡荡的很好看吗？ 随后，婶子想到侄子以后娶老婆成家，貌似也还是需要的，两小口子总得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想到这一层，她才没有纠结，在丈夫耳朵边嘀咕一会。 小叔听了之后，才点头：“嗯！那样的话还行。算了，让他自己折腾吧！” 丁老板没有立即离开，因为他被村民给包围了。张家寨村民都赚了钱，现在看张凡家买了那么多家用电器，有些还挺实用的。比如洗衣机，他们家婆娘每天洗衣服就要花不少时间。要是把那些时间解放出来，放在蔬菜管理上面，花点钱也是值得的。 还有，赚了钱难道不应该享受一下吗？ 最后，不少村民家里都搞民宿出租，为了进一步方便游客，一些设备也应该逐渐健全起来。 “张凡家的热水器太贵，惹不起呀！” “我们买点便宜的就好。” …… 打听到张凡的热水器接近万元，一下子将不少人吓退，对那款不需要用电也能热水的热水器再也没有念想。 “电热水器也有贵有便宜的，但普遍都要便宜很多，两千以上的是很好的了。几百元的也能用，上千元的会好一点……”丁初雪的老爸不断介绍。 他意识到，这次来张家寨，或许能拿到大批的订单，要发财了。 仅仅围在他身边的张家寨村民就超过二十人，有问热水器的，有问电视机的，也有问冰箱、洗衣机的。其中，洗衣机跟热水器貌似最多人需要。 几百元的热水器，质量就不怎么好，是杂牌货，而且容量很小。烧一桶水，两三个人洗澡还行，多了就得等。 陆陆续续，还有其他村民闻讯而来。很快，丁老板统计到有意向卖热水器的就超过五十家。洗衣机也一样，差不多是每家每户都要必备。 他觉得，要劝说整个张家寨的村民购买热水器、洗衣机都不是很难。 只要将整个村子的家电订单拿下来，他少说能赚十万以上呀！想到这，他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 “各位乡亲，今天我准备不足。要不这样，明天我将产品的图片、说明书，甚至样品带过来，让大家检验检验再做决定？” 那么大的订单，他亲自将产品样品运过来，服务周到一点也是应该的。没道理让那么多村民到他店里去看吧？ 村民们轰然叫好，那样最好不过了。 不仅村民，就连村委那边，也有村干部来表示，要订购一批家电，比如饮水机这些待客必备之需。他们村的村委大楼正在建设之中，前些天才破土动工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 隐形的市场 张凡请丁初雪的父亲到家里吃饭，怎么说也是老同学的老爸，再说前两天发生的事，张凡心里有鬼。 “丁叔，麻烦你跑一趟了。”张凡感谢道。 丁初雪的父亲随意摆手：“多大的事？我还感谢你以后关照我家小雪呢？再说，我也不亏，来到你们张家寨，可是拿到不少订单。” 以前只是听说，张家寨整个村子都发了财。 只有亲自来，才能感受到张家寨村民暴富到什么程度。他终于相信，某些传闻不是吹牛皮。 张家寨真的有可能在一两年内成为全镇最富裕的村子，即便是今天的张家寨，也不是其他村子能比的。 然而，他不知道，全镇第一并不是张家寨的目标。张凡的理想目标是让张家寨在三年内成为全县最富裕的村子。所有村民年收入达到两百万以上，存款具备五百万的规模。 “现在，村民都发了财，各种电器都是必需品。丁老板不妨在村里走动走动，买家电的人还是很多的。”小叔张立业也说道。 “是呀！我打算明天将一些产品的样品拉过来，给村民展示，计划将整个张家寨的电器订单都拿下。”这才是老丁同志的目标。 只要将整个村子的订单拿下，他至少都能赚十万。那比他上一年整年的利润都还要高，怎么不让他激动？ “不仅仅我们张家寨，还有青田村，到年底肯定也富起来。丁叔，你最好提前做好准备。另外，腾云村、杨义庄这些村子，估计也很快会发展起来。”张凡提醒道。 此话如同醍醐灌顶，瞬间点醒了老丁同志。 是呀！不仅仅张家寨，青田村听说也跟着赚了不少，到了年底，肯定手头都是很宽裕的。手头有钱，总会想要改善生活条件吧？ 那么家庭电器不需要吗？肯定需要呀！ 一时间，他忽然看到海量的订单对他招手，脸色都激动得红起来，连忙吃口饭压压惊。 “高！实在高！那我真的要好好准备才行。” 老丁同志的电器店，一直不温不火，勉强经营下去，却也赚不到什么大钱。可是，他始终没有改行，因为他知道，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电器是有生意做的。 熬到今天，他终于感觉自己的坚持没有错。张家寨村民的迅速富裕，让他看到了希望。 除了张家寨，还有即将冒出头的青田村、腾云村，以及刚传出消息的杨义庄之类。这些都是将来黄石镇的明星村子，村民逐渐富裕起来，会更加注重生活享受。 他一开始的奋斗方向没有错，今天就看到了前方一片光明。 另外，到了张家寨，发能深刻体会到自己女儿的同学张凡对这个村子的影响力，几乎所有的村民，提到张凡，没有不举起拇指的。 他也听村民透露，女儿的这位同学，到年底收入恐怕就要突破一千万。 一千万是什么概念？ 反正老丁同志的终生奋斗目标就是赚一百万，一千万是想都不敢想的数目。一个人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挣到上千万，他不得不佩服。 女儿要是跟着他混，前途肯定无量。 他觉得，回去得好好跟自家丫头，还有婆娘好好商量，尽快让女儿来找张凡，孩子就先让他们两公婆带着。 吃过饭之后，老丁同志没有继续在张凡这里磨蹭，赶紧回店里准备。 谁知道张家寨还有好几位年轻人要跟着他到镇上去，那些家伙是等不及，想要当天就把电视机给搬回来。其中，李全就是最迫切的。 他们在张凡家里看了一会电视，那高清大屏的电视机，看得他们流口水，心里难耐不已。 回家跟自己老婆商量了一会，迟买早买都是要买，为什么不早点搬回来？晚上就能观看那么大、那么清晰画面的电视，想想就感觉很爽。 最重要的是，几千块现在他们花得不心疼。张家寨村民，如今月收入最低的都有好几万，十多万的也不在少数，最高的甚至超过二十万。 翻天地覆的收入，让张家寨村民花钱也不再扣扣索索，对自己大方了很多。 老丁同志是快乐跟痛苦并存，想到今天就能出货好几台超过五千元的大电视机，赚一万几千元是没问题的。 可是，店里没有那么多的存货，必须要紧急调货才行。 “现在，我店里还剩下两台现货。你们需要的话，我最迟明天给你们送到村，如何？”丁老板跟那些年轻人解释道。 “两台？我先来的，必须拿一台。”其中一个小伙子反应快，立即表示要先拿。 刚说完，就被李全将他脑袋往边上一拨：“少来，我跟丁老板早就说好的。两台我都要，你们等明天，都回去吧！别闹！” 他自己家一台，堂哥那边也帮忙要一台，正好让他给包了。 一开口将两台都包下，顿时惹了众怒，其他人肯定不干，凭什么你两台都要？就因为长得壮一点？可也不能欺负人呀！ “丁老板是吧？”李全问道。 随即，又在丁老板的耳边嘀咕：张凡是我哥，很铁的那种。 得！了解！丁老板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既然是张凡的铁哥们，怎么也得给点面子吧？ 张凡要是知道，这家伙拿他的名头购买电视机，就为了抢先，估计是要郁闷得翻白眼，交友不慎的后果呀！ 丁老板点头：“各位，他之前是跟我说过的。张凡也在场，你们可以去问一问，真不好意思呀！不过，大家放心，我连夜让人运电视机下来，明天就能摆放在自己家里。” 反正只要确定订单，一个电话就能让商家送过来，省内运送，也就是几个小时就到。现在信息、交通都很发达，很方便的。 于是，就只有李全一个人跟着去，将丁老板店里最后两台现货搬走。 丁初雪听着老爸跟她述说张家寨的一切，以及张凡取得的成绩，吃惊不已，竟然还是低估了张凡的能力。 “那我看，孩子尽快断奶吧！反正也好几个月大了，是时候断奶喂其他的。”丁初雪的老妈说道。 断了奶，女儿就能解放，要干什么就去做，孩子她会照顾。 第一百八十七章 网络要普及 到了晚上，村里不少人跑去张凡家，或者李全家看电视。明明自己家也有，可还是跑去凑热闹。 一个个看过张凡家的电视，都觉得花几千块不亏，人家那画面真是没法比，就连毛孔都看得那么清楚。 于是，不少人都已经心里决定，给自己家也弄一台回来。 李全家的就有点闹心，同样的价格，为毛就清晰度差那么远呢？另外，张凡家的还能看网络电影之类，他家的不行，什么原因？ 李全打电话给丁老板，丁老板了解情况后，哭笑不得。 张凡家的是连接网络的，电视台、电视节之类肯定要丰富很多啦！另外，清晰度真不关电视的问题，都是一样的。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连接电视的高清盒子。 李全家的，是高清盒子，如果连接上，电视台也是很多的，高清度也比较高。 可是，张家寨现在还没具备有线电视的光缆呀！就需要用户自己去电视局搞，反正张家寨的条件，以后几乎是所有村民都会用到高清电视，电视局肯定会帮忙架设有线电视光缆的。 “那么麻烦的？” “其次的话，就跟张凡家那样，搞电信网络回去，同样可以。甚至更好，可以联网，清晰度甚至有蓝关的，比高清、超清还要好。”丁老板介绍道。 目前，他们黄石镇铺设有线电视光缆的，只有镇街道，以及周边两三个村子而已。 其实，架设有线电视光缆，也是村村通工程的一个项目。 但是，黄石镇的情况，大家也是知道的，硬底化道路都不能完美落实，何况更加没有前景的有线电视光缆？有多少村民愿意出钱安装有线电视？ 农村有线电视是国家投资、农民受益的一项民生工程，是加强基层文化建设，丰富农民文化生活的一个重要内容。 有线电视网络是包容信息量最大、传播速度最快的现代化工具，其在信息传播、文化欣赏、思想沟通中潜移默化地改变着人们的思想观念、生活方式和生活习惯，已经成为老百姓的精神文化生活最重要的一部分。 可是，由于农村村民居住点相对较分散，往各自然村投放光缆势必增大投资，因此，有线电视的安装多集中于集镇，相对偏远的村庄暂时还无法架设光缆。 另外，“锅盖”在农村抢占先机，地位牢固。有线电视的发展在农村有一个过程，但经济社会的发展促进了农民对电视节目有更高的需求，他们不再满足一两个地方台和“雪花银屏”，“锅盖”抢抓了这个机遇，捷足先登，它投资小，使用寿命长，节目丰富，图像清晰，因此很快占领了农村市场。 弄了那个设备，电视同样能接收很多电视台的信号，但都只能是各省的卫视台。 严格来说，那些锅盖头差不多的东西，是违法的东西，免费盗窃卫星信号，在前两年上级政府就要求严厉打击那种东西。 因此，现在那玩意少了很多，就算有，也是偷偷摸摸在用。 “就是要去电信的营业厅搞？行，我去问问凡哥怎么弄。”李全挂了电话，就去找张凡。 张凡倒也不惊讶，现在让电信那边铺设光纤进村，时机是成熟了的。没有网络的覆盖，张家寨的旅游业也会被严重阻碍发展。 “明天去跟你一起去搞，到时候，村里谁要拉网线的，就方便了。” 这个必须得搞，不少游客都在表示，没有网络很痛苦，流量伤不起等等。 那么，家家户户连接网络，搞免费iFi的覆盖，就很有必要了。电信营业厅那边的人，应该也不是瞎子，能看出张家寨目前对网络的渴求。 有市场，他们为毛不干？都是要做生意的。 至于搞有线电视的光缆，就没有太大的必要，电信能一步到位，还搞那么麻烦干什么？ 反正都是要交费，电信网络或许会贵一些，但物有所值，以后电脑、手机之类都能用上。有线电视就只能提供电视机，一个月十多块钱看似不怎么花钱，但用途太局限。 目前，村里就只有张凡家有网络，其他人想要用，都是从他家连接出去，网络分享太多，搞得有时候自己用都有点卡，不像话呀！ 当天夜晚，张凡去跟老村长、村支书他们说这个事。 村干部连夜出动，家家户户去做访问，统计想要用网络的有多少户人，方便张凡明天跟电信营业厅的人提条件，要好处跟优惠。 “有几家在犹豫的，其他的都同意拉网线。我看，迟早都会同意。现在，网络真的很重要。”一位村干部开口道。 住在他家的游客，经常用手机刷照片、视频之类，跟他诉过苦，短短几天，购买流量包就花了几十块钱。 另外，他自己也买了智能手机，开通了网络。 智能手机给他打开了一扇精彩的大门，但这一切，都是要用网络做基础、做支撑的。它支持村里全面搞网络的铺设。 “既然这样，明天小凡去电信厅谈，花多点钱也没关系，网络得搞流畅一点，让游客舒心一些。”老村长拍板道。 一百几十户人，加上商家、生物研究站之类，电信每个月能从张家寨收费好几万，一年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收益，张凡不相信他们不动心。 尤其是生物研究站跟收购站，人家打算弄得都是光纤入户，一年好几千，甚至上万地缴费。来着之前，张凡就询问过孔老，以及收购站的梁经理等人。 次日，张凡跟李全带着全村人对网络的期盼，来到电信营业厅。 营业厅的人对张凡还有印象，毕竟那是黄石镇第一个单独拉网线进村的人，花了不少钱，土豪一枚。 他们的店长亲自出来招呼，边上还有一个小妹妹添茶倒水。 张凡将自己的来意简单说出来，营业厅的店长是又惊又喜。他们早就把目光放在张家寨身上，预计到明年，会有村民开始来拉网线。 没想到，人家那么快就要普及，差不多是家家户户都搞。 “没问题，没问题！我现在就汇报上去，让县里的人也下来帮忙，尽量保证两天内让村民都用上网络。” 不仅仅张家寨，连青田村、腾云村之类也在他们的未来名单之内。 第一百八十八章 接人 从头到尾，李全一句话都没机会说，发现自己完全就是来打酱油的。 “凡哥，接下来要干嘛？”出了营业厅大门，他询问道。 “你要干嘛我不知道，你媳妇没有吩咐你？我得去学校接人。”张凡说道。 今天周六，学生上了上午的课就能放学回家。初中生，基本上都是一个星期回一次家。当然，学校附近的学生除外。 学生放假，赵雨晴当然也就要离开学校。 出来前，婶子跟小叔他们就表示，要让他接赵雨晴来家里吃饭的。之前都推了好几次，再不把未来老婆接回家让小叔他们过目，估计会把他给灭了。 “接嫂子？我也去。”李全脱口而出。 张凡望着他好一会，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怎么就没有一点眼色？我的两人世界，你挤进来算什么回事？电灯泡吗？ 这家伙，脑子就是不好使，有时候张凡跟他相处也挺无奈。 “你别去了，赶紧回家，回去太晚，你媳妇又要嘀咕你了。”张凡只好将他老婆搬出来镇压。 听到这话，李全还真瞳孔缩了缩，脸上露出干笑：“怎么会？我出来走走，管她什么事？家里的活昨天我就赶得差不多。” “总之，你先回去，下次有机会，我们一起到县城，或者市区玩玩。” “真的？去那么远干什么？”李全还是挺喜欢外出的，上次去县城，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都有些怀念城市的味道了。 其实，不仅仅是他，村里的年轻人，那个不向往外面的生活？ 现在村里虽然很能赚钱，但他们真正向往的还是城市的生活。 这些，就如同《围城》里面讲述的道理，城里人想要出去，城外的人想要进来。如今，城市居民也很期待田园生活。 只能说，人总是贪心的，得陇望蜀。又或者，人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总是想要追求心中最好的，但殊不知，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就是别人所向往的。 “出去买车。不过，没有那么快，现在没什么钱。”张凡说道。 买车是一两个月前就有的打算，可各种事情，使得开支一直都在疯狂输出，买车的计划一拖再拖。 “买车？小轿车吗？凡哥，你说我也去学车怎么样？”李全顿时兴奋起来。 几乎没有男人喜欢车的，有些人甚至把车当成自己的第二老婆，可见车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 李全也不例外，现在见识也广阔一点，在他们张家寨不缺车子。他甚至能认出好几种车的标识，有些车的价格也听说。 看别人开车，是挺爽的，他心里也有个魔鬼的声音，在蛊惑他学车买车。 可是，一辆车少说好几万，一般的十多万，好点的几十万，他不敢跟老婆商量，生怕被骂，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学车当然好，有空的话，是应该去考驾照。以后，我们村子会越来越多人买车，也是我们村必备的交通工具。怎么？没跟你媳妇商量过？改天我跟你老婆说一说。”张凡一猜就知道这家伙不敢跟自己老婆说买车的事。 “哎！多谢凡哥，你劝最好，我家里肯定会同意的。”李全顿时很高兴。 “行，那你先回去，最近不要惹你老婆生气，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这回，李全很听话，为了学车买车，恐怕叫他干什么都行。 张凡等快要放学才进入学校，在赵雨晴宿舍楼下门口等着。期间，有一位学校的领导来陪张凡说话，要请张凡去办公室喝茶的，但张凡坚持等人，只好作罢！ 学校的领导那个不认识张凡？他们正在动工的学生宿舍楼，张凡是最大的家乡捐资人，给学校建设很大的帮助。 放学后，学生们蜂拥出来，外面的道路，因为两个中学的放学，彻底瘫痪，满路都是学生。路边，还有接孩子回家的摩托车家长。 以前，学生是能乘坐拖拉机等货车回家的。 但县里从去年开始，下达通知，严禁学生乘坐拖拉机等货车回家。盖因县里出了一起非常严重的学生交通事故。 一辆拖拉机拉着学生回家，车上严重超载，二十多名学生随车翻下山崖，只有一个人活着。事件非常严重，也非常恶劣，甚至惊动了省里的大佬，狠狠批了他们一顿，县教育局去年就下马了好几人。 因此，为了规范起见，也为了应付上级领导，茶县教育局严令通知，要老师监督，务必保证自己班上没有一名学生乘坐拖拉机等车辆。 老师就辛苦点，班主任甚至开摩托车沿路查看。除了不能乘坐拖拉机，也不能学生驾驶摩托车。 远一点的学生，只能踩自行车回去，有经济条件的，可以乘坐摩托车。 而学校门口不远，一辆公交车停在路中。此时，公交车上没有一名村民，大家都收到老村长的叮嘱，这个时间段不要跟学生抢交通工具。 从这里出发，钟点是张家寨，沿线村子的学生孩子都能乘坐公交车。 公交车学生只需要一块钱，是张凡提出来的。为此，他每年将会补贴公交车两万元。 不仅如此，这个时段的公交车，会加快班速。原本两个多小时来回走一次，今天因为学生的缘故，将会缩短到一个半小时。 也就是公交车到达终点，不会休息太久，十分钟左右就继续开车。 沿线的学生无比开心，只需要一块钱，就能坐汽车回家，怎么看都爽歪歪。其他方向村子的学生则是羡慕不已。 很快，公交车站满人，司机大叔站起来喊道：“下面的学生先别上来，到后面去逛逛街，晚一点我还会来的。” 关于载客量，张凡也提出自己的建议，一切以安全为重，宁愿跑多几趟，不要超载太多。 当然，公交车不超载是不可能的，仅仅那么几个位置，谁坐呀？ “他们比我们以前幸福了。”赵雨晴望着远去的公交车说道。 张凡笑了笑：“我们车还能坐两三个人，看见你班的学生没？顺路的话，也可以载他们一程。” 他是开着车来的，尽管车子不是他的。 “那边，他们是两兄妹，哥哥在我班上读书。”赵雨晴眼睛巡视了一会，赶紧说道。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不爱吃面包的哥哥 从那兄妹的衣着来看，并非有钱人家，甚至看上去有点营养不良。 赵雨晴告诉张凡，这两兄妹都是免学杂费的，家里父亲是个残废，母亲精神有问题，上面还有年迈的奶奶。 要不是家里还有一个哥哥操持，他们俩读书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就是公交车沿线村子的孩子，可是，为了节省那么两块钱，他们两人甚至根本没有坐车的念想，打算跟往常一样走路回去。 “真是够困难的。”张凡叹了口气。 这种事，黄石镇估计还有不少，这个镇真的太穷，困难人很多。否则，杨镇长他们上次不会那么直接跟县长说没钱。 张凡将车停在他们前面，赵雨晴将车窗摇下来，探头出去：“周世权，带你妹妹过来，坐老师的车。” 张凡停车后，也下车来，将车门打开。 两个半大的孩子愣在原地，望着那辆车，不敢上前。两兄妹就没有坐过那么好的车，一双鞋还带着泥，不是很干净。 “上来吧！正好顺路。另外，找你们大哥有点事。”张凡开口道。 他们正要拒绝，可听到后面一句，找他们大哥有事。那么，也就亲近很多，加上赵雨晴老师的邀请，两兄妹赶紧说谢谢，就钻进车，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安放，生怕弄脏了人家的车子。 赵雨晴从自己包里，拿出面包之类，递给后面的两兄妹：“还没吃东西吧？吃一点吧！” 那是张凡给她准备的，今天，学校只有一顿早餐吃。上了三节课就放学，大家需要回家吃饭。张凡怕赵雨晴饿，就买了两个面包，让她先填填肚子。 周世权两兄妹条件反射一样摇头摆手：“我们不饿。” 可刚说完，肚子就咕咕响起来，顿时让两兄妹都无地自容，深深恨自己肚子不争气，给他们丢脸。 本来不想要，自己能撑，可看到妹妹，周世权还是接过来，跟赵老师说谢谢。他们大哥叮嘱过他，在学校要照顾好妹妹。 因此，读书的时候，他经常将节省的零花钱给妹妹花，让妹妹多一条裤子穿也好。 学校的饭菜，经常是吃不饱的，毕竟才三五块钱一顿，能吃得有多好？所以，学生经常会准备点零花钱，饿了就买点吃的。 可是，周世权很少买，钱几乎都留下来，经常会觉得肚子饿。 也难怪他看上去营养不良，正是长身体的时期，吃得多。可偏偏学校的伙食跟不上，除了因为要考体育，每天要锻炼外，学习压力也大，就更显得营养跟不上了。 “二哥，你也吃。”小姑娘怯生生的。 “我不喜欢吃面包，你是知道的。” 坐在前面的赵雨晴跟张凡心酸不已，怎么会不喜欢吃面包？张凡还记得，自己读初中的时候，总盼着学校早餐那一个面包。 不过，高中之后，吃面包就吃到吐了。 “老师，他是你男朋友吗？”周世权忽然问道。 其实，实在是没有话题，在车内感觉尴尬，故意找话说。 赵雨晴也不否认，笑着点头：“嗯！长得还不错吧？也是我们学校出去的，你们得叫张师兄。” 叫师公也行，可那样叫老了。 周世权赞同道：“师兄的确要比王胜好不知道多少倍。对了，师兄刚才说找我大哥有事，您认识我大哥？” 吃着面包的小姑娘也望过来，他们上车，大多是因为张凡的那句话，以为是自己大哥的朋友。 张凡摇头：“应该不认识？你大哥叫什么名字？” 赵雨晴却对自己学生的家庭很清楚，告诉张凡：“估计是不认识，他大哥比我还要低一届的师弟。初中读完，就去当兵，前两年因为其父亲的事才回来的。” 说完，也望着张凡，既然不认识，还说找人家大哥有事？什么鬼呀！ “我大哥叫周世宗。”小姑娘补充道，说完又低着头，挺怕生的样子。 张凡笑了笑：“听说，你们大哥在家就种种地？” 周世权不知道张凡什么目的，但既然是赵老师的男朋友，总不会害他们家吧？于是如实回答：“有时候也会出去打散工。” 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家里奶奶、老爸老妈都是需要照顾的人群，大哥不能离开太远，最好是天天都要在家。 也正是因为这样，大哥被束缚在村里，能赚到什么钱？ “我那缺人手，去问问你大哥，有没有兴趣到张家寨来干活。”张凡微笑道，目光注视着前方，认真开车。 赵雨晴这才明白张凡的用意，心里挺开心的。能帮助到自己的学生，当然是好事。况且出手的，还是自己的男人。 “啊！张家寨？我想，我大哥肯定同意的。” 那么好的机会，周世权差点要帮自己大哥答应下来。 他即便在读书，也知道现在张家寨的村民发了财，种菜一个月几万、十几万地赚。他们村也很羡慕，可跟张家寨不熟呀！人家老板也只认张家寨出产的蔬菜。 否则，他们村也跟着做了呀！ 没想到，赵老师的男朋友居然是张家寨的人。 很快，他就想到一个可能，眼睛慢慢瞪大，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张凡。 难道，他就是他们第一中学一个传奇人物张凡张师兄？以前在学校获得过各种学习的荣誉，毕业后回家乡创业，彻底改变了一个村的命运，还给母校捐赠了上百万。 这些，都是学校宣传出来的，他自然是知道的。 然而，万万没想到，那样的人物，就在自己眼前，而且还被邀请坐他的车。想到这，他激动不已，好想见到了自己的明星偶像一样。 “张师兄，您就是给我们学校捐了上百万的师兄吗？” 他身边的妹妹，听到这话，也将可爱的眼睛瞪大。 赵雨晴却噗嗤一下笑起来，跟后面两个小家伙解释：“终于看到活人了吧？让你大哥跟着他干活，以后你们家就没那么困难了。” 小姑娘目光中也有点崇拜，实在是最近学校宣传得有些“神化”，都快要把张凡描述成一个拯救家乡的英雄了。 “我大哥肯定同意的。”周世权连忙点头。 跟着这个师兄干，他们家一定会摆脱现在的贫穷。瞬间，他们两兄妹都对家里的未来充满希望。 第一百九十章 木薯 这是一个并不算特别穷的村子，进村的道路还是单车道的水泥路。当初搞村村通建设，他们村子就得到了好处。 一眼望进去，是比较开阔平坦的土地，村子周边能看到山。但山体不高，估计就是一百几十米的高度，都被开垦出来，变成层层叠叠的旱地。 土地上，种植着农村最常见的木薯。 木薯虽然在中国有着广泛的种植，但是它并不是中国原产的植物，据说原产地是巴西，也就是美洲。 细心观察生活的人，就会发现，我们食谱中，不少粮食居然都是原产美洲。不得不说，美洲物产丰富。 有人曾经说过，假如中国从几千年开始，就有土豆、番薯、木薯、玉米这些粮食作物。中国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农民起义，不会那么多的朝代更替。 人民造反，都是因为活不下去，粮食不够吃。 此时，秋高气爽，正是挖木薯的时候。农民要把木薯挖回家，将外衣刮掉，然后切成一片片，放到水里浸泡，最后捞起来晒干，等待木薯收购商的收购。 木薯的块根富含淀粉，是工业淀粉原料之一。因块根含氰酸毒素，需经漂浸处理后方可食用。木薯在中国栽培已有百余年，通常以枝、叶淡绿色或紫红色两大品系，前者毒性较低。 如今，人民基本上摆脱了饥饿问题，像木薯那样的食物，通常大家都不怎么吃，即便是在农村。大家不是晒干卖出去，就是留着自己打成粉喂猪。 卖的话，木薯很不值钱，三五毛钱一斤，就算堆成小山那么高的木薯，也买不到几千块。 有时候，张凡搞不懂，既然那么低贱，为何老百姓还是大量种植木薯？根本就是找罪受呀！ 但其实，农村人都是传统思想。老一辈告诉他们，一定要在家里存粮食，手中有粮，心里不慌！ 作为高产量的粮食，木薯怎么可能被老百姓放弃？ “你们家也种有吧？”张凡笑问道。 以前，他家婶子就喜欢在玉米地的周围插两行的木薯。有时候忘了挖，就留着隔年，木薯变得又长又大，一根木薯腿那么粗。 “有，上一年的都没有挖完。”周世权回答道。 实在是家里没什么劳动力，大哥要做点散工，还要照顾爸妈、奶奶，又得伺候一些水稻之类。 木薯作为不怎么受欢迎的粮食，就是次要的，有空就去挖回来。没空的话，先留在地上，反正不会自己烂在地上，而是继续生长的。 “师哥，你喜欢吃木薯？”赵雨晴好奇地问道。 周世权他们惊讶，赵老师居然喊自己男朋友师哥，不过听着好舒心呀！ “倒不是很喜欢，只是有点怀念木薯粉制作糍粑的味道。”那是童年的味道，吃的最多的糍粑，就是木薯糍，尤其是隔餐的，用油一煎，又脆又香的味道，有点怀念。 还记得，小时候挖人家番薯木薯烤着吃的场景。但是木薯不敢多吃，听那些大人说得听渗人的。 比如说，吓唬你们以前有小孩子吃了木薯假死过去的，其实就是醉死，还没完全死的，就被家里以为死了，装棺材埋下去。等几年后挖骨头，才发现骨头是侧着的，说明挣扎过，死得好冤枉。 “张师兄，我们家有木薯粉。”周世权连忙说道。 其实，他们村那家没有木薯粉？都是早早打成粉，用大瓷缸密封装好。除了自己人吃，主要还是留着喂猪。 “行，那我回去带一点。”张凡没有拒绝这份好意。 见张凡要他们家的木薯粉，两兄妹脸上都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暗想：这位师兄还真好，人家有钱，但没有看不起人，跟他相处很舒服。 一辆车进村，还是引起这个村子村民的注意。 此时此刻，周世权兄妹的大哥周世宗，正在村里帮一户村民家盖楼，他负责搬砖、铲沙子之类。就是当苦力，做些没有技术的活，又累又脏那种。 不过，周世宗很乐意，因为这种活赚钱，一天能赚两三百元。 如果每天都能干活，一个月收入六千以上是可以的。但是，这种活不是天天有，一个月开工时间有三分之二就很勤的了。 即便这样，他做散工，一个月还是能拿四千多。可家里老弱病残多，除开看病吃药，就剩不下什么了。 周世宗是个孝顺儿子，自己母亲虽然精神不正常，但也没有放弃治疗，宁愿自己吃点苦。 并不高大的身材，却浑身结实，刀削一样的脸上，透露着一股刚劲之气，或许这都是人民子弟兵的标志。 因为扛砖头，肩头都被磨红了。手上一层层厚厚的茧，居然没带手套搬砖，也是够厉害的。头顶上的头发还沾有水泥，一身劣质的衣服被汗水洗出颜色来。 “啊！那就是我哥。”小姑娘坐车经过的时候，大声喊道。 看到亲哥，她整个人都活泼起来。 张凡只好停车，就看到那个身上带着一股劲的青年，转过头来看这边。发现自己的弟弟妹妹都在一辆越野车上，十分惊奇。 周世权两兄妹都一股脑跑下去，尤其是那小姑娘，围着自己大哥转，好像一只小喜鹊，跟之前文静而又怯生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可见，那是真正将她大哥当成依靠，才会这样的。 周世权则是快速跟自己大哥解释，介绍载他们回家的张凡跟赵雨晴老师。小姑娘更是将给面包他们吃的琐碎事都叽叽喳喳说出来。 “丫头！别靠那么近，大哥身上脏。你们先去招呼贵客，带回家。我一会就跟五伯说一声，然后就回去。”周世宗说道。 这时候，他口中的五伯走过来，笑道：“世宗呀！既然家里有客人来，你就先回去，今天的砖头够用了。” 五伯是这个小工程队的头，周围几个村子建楼房，基本上都会请他帮忙。周世宗只是在他手下混口饭吃，五伯也知道周世宗的家庭状况，对他十分照顾，有活干是第一时间通知他。 当然，人家也是看在周世宗真的能吃苦，干重活、累活、脏活从来都没有抱怨过。那么好的员工，当然得关照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家访？ 既然五伯都开了口，周世宗将砖头放下来，整齐地叠在边上。 “带老师他们先回去，我跟在后面。”周世宗吩咐道。 他浑身都是汗臭味，不好意思跟张凡等人走一起，那挺不礼貌的。于是，让二弟他们陪张凡、赵雨晴先回家。 小姑娘是一个心思灵巧的人，猜到自己大哥的想法，就拖着二哥走在前面，不让自己大哥难堪。 回到家，看到周家的情况，张凡跟赵雨晴久久不说话。 小姑娘回到家，就忙着照顾爸妈奶奶。一张轮椅上，坐着一个男人，胡子估计挺久没有刮了，拉嘎的样子。 虽然不能走动，可还是熟练地编织簸箕之类的篾制品。农村的男人，断了腿可不会彻底击败他们。 床上，一名妇女正在胡言乱语，双眼无神，有时候还会发脾气将床上的被子扔下来。 另外，还有一位快要掉光牙齿的老妇人，驼背有点严重，什么都没干，坐在那儿都会喘大气的。 “世权呀！给赵老师他们倒茶呀！”断了腿的男人喊道。 将书包放回房间的周世权才冲着出来招呼客人，提起暖水壶，晃了晃，发现没有开水了。 见他正要想去烧水，张凡连声阻止：“不用，不渴，不用麻烦！坐吧！我们聊聊天就好，那些客套的就别理了。” 赵雨晴也附和，这没必要去烧水，刚刚车上都有水呢！ “老师，是不是他们两兄妹在学校惹事了？”那男人将篾制品放下，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师都家访了，基本上就是为了孩子在学校的事情。在他们农村，老师家访，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此，他有点担心，心里也对两个孩子有点生气。家里都这样，可你们大哥还是坚持给你们读书，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没有！周世宗同学在班上成绩是中上水平的，也很懂事。他呀！就是不舍得吃，营养跟不上。上次体育课，长跑晕了过去，医生说是营养不足造成的。所以，这孩子要多吃点，还在长身体呢！”赵雨晴说道。 听到不是自己家孩子惹是生非，那男人松了口气。 边上的老妇人笑道，口齿不是很清晰：“我家世权，从小到大都是很懂事的，老师你放心！阴功咯！老师说得对，孩子这时候长身体，得多吃。过两天去学校，让你大哥多给你一点伙食费，长高一点。” 老妇人都是爱孙子的，从进门那一刻起，老人家对两个孙子孙女的态度，就能看出来，明显有点重男偏女。 不过，这种现实，在农村太常见，不算什么大事。 周世权脸色一红，十分尴尬，臭事被揭了出来，可并不生气。 倒是小姑娘愣了愣，眼睛忽然红起来。二哥总是给她零用钱，他怎么不知道是二哥节省下来的？可没想到是二哥把吃的钱都省给她。 轮椅上的中年男子无言以对，孩子被饿得跑步晕过去，他作为父亲，怎么说都是没有脸的。可是，他能做的真的不多。 “那每个星期，让你大哥多给你五十元吧！”想了想，中年男子才开口。 一周多给五十元，一个月两百，只要不是挑太好的吃，吃饱应该没问题了吧？ “啊！不用啦！上次，是因为我去饭堂晚了，没有吃饭，所以下午才会头晕的。”周世权连忙说道。 “怎么不用？你这孩子，就知道替家里着想。家里有你爸，还有你大哥，能把你饿着？安心读书，考个大学回来。你阿公呀！生前就盼着家里出大学生……”老人家又开始唠唠叨叨起来，碎碎念以前的东西。 赵雨晴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安慰她别哭。 很快，周世宗回到来，打声招呼，没好意思握手，而是先跑去洗一个澡，换一套衣服。 当过兵的人，行动都很利落，三分钟不到，周世宗就一身干爽地走出来。他拿出一张五十元的纸钞，给自己二弟：“去买瓶饮料回来，顺便拿点零食。” 老师上门，哪能不招待一下？那书呆子二弟，真是不会接待客人。 “赵老师，好久不见！”上次去给弟弟妹妹交学费，是见过赵雨晴的，美女嘛！印象有点深。 然后，又看向张凡，伸出手来，自我介绍：“这位大哥，我叫周世宗。” 张凡也伸出手去，跟他握在一起：“张凡，打扰了。” “那里，那里！你们能来我家，什么生辉来的？”说着，就看向自己的妹妹，好像有那么一个词语，可没记牢，毕竟跟书本说拜拜也有些年头了。 小姑娘噗嗤地笑出来：“蓬荜生辉！大哥，张凡师兄可是大你两届的师兄哦！而且，他就是张家寨的那位大学生，今天来找你有事的。” 此话一出，周世宗跟坐在轮椅的男人猛地抬头，望着张凡，目光震惊中，又有些惊喜。 居然是传闻中张家寨的张凡？还是大他两届的师兄？ 张凡这个名字，在黄石镇实在是太响亮了。张家寨的腾飞，就是因为这么一位大学生。有人说过，以后黄石镇能不能富裕起来，都要靠这个人了。 他又听说，张家寨的村民，在他的带领下，一个月赚几万都是少的。一年后，张家寨将没有低于一百万存款的人家。想想就觉得很恐怖，一个人怎么能做到这种程度？ 还别说，大家说得有点酸溜溜，可真的羡慕眼红张家寨的人。 “原来是张老板，幸会！幸会！”周世宗马上站起来，下意识想要掏烟。刚刚，以为这是一位老师，可能不抽烟，加上有女老师在，不好意思拿烟出来。 但是，现在他觉得，唯有拿烟出来派，才显得尊敬人。 张凡无奈地笑了笑：“你还是叫我张师兄，或者张大哥也行，毕竟年纪比你大，叫张老板就有点见外了。”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眼睛发亮，张家寨的张凡找他大儿子，会是什么事情？他似乎看到大儿子有前途了。 “那好，我还是喊张大哥吧！” 张凡将烟推了回去：“不抽烟，你以后也尽量少抽。今天来，是想找你做事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薪水待遇 张凡找他做事？那估计不是什么小事，是整个黄石镇不少人的梦想呀！ 要知道，跟在张凡身边做事，发财是肯定的了。周家困难，听到这个消息，无疑就像是天上掉下来一个馅饼。 因此，周世宗跟坐轮椅的男人有点狂喜。 周世宗将咬在嘴里的香烟赶紧拿下来，受宠若惊一般：“没问题！没问题！” 坐轮椅的男人也开口：“得感谢张老板赏口饭吃，我家世宗别的本事没有，特别能吃苦，有什么活都可以给他做。” “张大哥，我大哥是要跟你到张家寨种菜吗？”小姑娘询问道。 他们村距离张家寨五公里多一点，也不算太远，每天能回家。加上现在去张家寨有公交车，她挺赞同大哥去张家寨的。 不过，张凡摇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哪怕是赵雨晴。很意外，不是去张家寨，哪去什么地方帮他做事？ “是去杨义庄，我准备在那儿建养猪场，你们听说了吗？”张凡说道。 养猪场那边，他不可能天天盯着，可是必须要有专人管理。不仅周世宗，他还会请大量杨义庄村民，帮忙喂猪之类。 不过，一些稍微有技术的活，就得请有本事的人才行。 那么高密度养猪，需要科学养猪，不能用传统的老方法，一旦出了问题，是会很严重的。所以，去之前，周世宗还得专门学习一些养猪的知识，张凡也会教他一些。 高密度养成猪，不仅建圈少，费用低，而且育肥猪争抢吃食。没有活动场地吃饱则睡，爱长肉，增重快，减少饲养费用。 其实，张凡最倚重的，就是净瓶空间的灵水。有它在手，养猪简直不要太简单，什么生病之类，估计都不会有吧？喝过灵水长大的猪，肉质恐怕也美味。 大家惊讶，竟然是养猪？消息周世宗是知道的，镇里传得沸沸扬扬。 小姑娘在学校，自然是没有听说过，毕竟从决定养猪开始，也还没有几天，目前还在筹划之中。 “养猪也好，简单！”坐轮椅的男人马上说道。 农村人，那个说不会养猪？真要一口唾沫吐过去。只要定时定量喂猪就行，猪这种动物，都是好吃懒动的，吃饱就睡。 张凡笑道：“也不简单的！如果是十头八头就不难，我在杨义庄是打算养一千头以上的。过两天就开始建设，世宗你要赶在猪舍建设完工前，学习一些高密度养猪的知识，网上都能找到的。以后，主要就是做管理工作。” 保持猪舍的清洁非常重要，不过，这个工作不需要张凡操心，已经打包给舅舅一家。 养猪场产生的猪屎，全部交给舅舅他们做农家肥，不用钱。但是，养猪场的保洁工作，就落在他们身上，张凡同样不用支付什么薪水。 那么大的养猪场，仅仅是铲猪屎这一项工作，就得十个八个人忙碌吧？就需要舅舅他们自己请人帮忙了。 “具体的，我们交换联络方式，慢慢聊。薪水待遇问题，暂时就给每个月一万，年底有奖金，或者每一批猪出栏也都有奖金，多少还不确定。” 听到这待遇，周家一阵兴奋，上万元即便在城市里面，也属于高薪了吧？ 听张凡这话，似乎要把养猪场交给他打理，相当于总经理的位置，周世宗颇为紧张，生怕自己做不好。 要是十头八头猪，倒也不用怕。可是，上千头，实在是太恐怖。难怪，传闻中说，是要将杨义庄打造成养殖中心的，以后杨义庄将会成为全县最大的养殖基地。 想到自己能管理那么大的一个产业，他如何不激动？ “我能做得来吗？”他也有点担忧地问道。 别说他，他的老子、妹妹高兴之余，也有些疑虑，毕竟那么大的事业，自己儿子（大哥）没有经验，就是当兵出来的，管理得来吗？ “没你想象中的那么难，除了你，还会有很多人一起干活。你呢！主要就是把握好大方向，每天巡查，生长状况不怎么好的猪，重点照顾。如何科学养猪，是你目前要去学的。”张凡鼓励道。 “那就学呗！你把五伯那边的散工辞了。接下来，就留在家，好好补习养猪的知识。”他老子说道。 这是大儿子的一个机会，也是他们周家翻身的一个机会，他不希望错过，逼也得逼这小子学。 周世宗想了想：“行，晚一点我去跟五伯说一声。” 得重新拿起书本，还是有点头疼的。但正如他老子所想的，家里需要他上进，不管自己有多么不喜欢，都要克服，逼自己去学知识，还要学好。 人家张凡跟他素不相识，可一上来就给了那么重要的位置，是一种信任，也不能辜负。 当然，原因其实他也能猜测到，人家是看在赵老师学生的面子上，见自己女友的学生家庭不好，才出手相助的，可并不妨碍他一家对张凡的感激。 很快，周世权拎着饮料回来，又被他大哥、老子吩咐去买菜。 “不用麻烦，我家里还在等着回去吃饭。喝杯饮料就准备走，世宗你过两天来张家寨找我。我们一起去杨义庄，有些事还要你去做。”张凡赶紧说道。 “张大哥，您等等，我这就去帮你拿木薯粉。” 木薯粉？周家愣了愣。 张凡笑着点头：“嗯！好，不用太多，吃两顿就行。以后想吃，再让你大哥送我一点好了。” 周世宗他们才知道，原来这位黄石镇的有钱人，竟然有这种爱好，喜欢吃木薯糍。 “开里面那一缸，是红皮木薯的粉。”坐轮椅的男人赶紧对自己女儿说道。木薯粉，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人家张凡给他们周家那么大的机遇，别说木薯粉，他们家里看上什么，随便拿走都行。 张凡他们走后，周家一家都激动不已。家里的顶梁柱以后月收入上万，家里的状况能彻底改变。 “丫头，想吃什么？傍晚大哥去镇上买回来。”周世宗揉了揉妹妹的头发问道。 坐轮椅的男人也不反对，家里有喜事，吃好一点庆祝也是应该。 “我要烧鸭！”小姑娘马上拍手掌，一双眼睛笑成弯月状。 “行，依你！” 第一百九十三章 谈婚论嫁 在张家寨，张凡家里，小叔张立业他们已经张罗了一大桌子的饭菜。 “哟！今天什么日子？”老村长他们经过门口，惊讶地问道。 张凡家里长住着一些客人，他们是知道的，比如孔老等，可也没有这么丰富过吧？那一桌子菜，好像还是精心弄过的。 婶子乐呵呵地说道：“小凡带女朋友回来。” 得！大家听了都表示明白，那就难怪了。这一家子，什么都好，就是人丁不旺。所以，张凡娶老婆生孩子的事，都是头等大事，村里谁人不知？ 不要说张立业当叔叔的，就是他们这些同村的人，有时候也替张凡着急。 以他们农村的标准来看，张凡这个年纪算是老男孩了。人家同岁数的，孩子都能去小卖部买酱油了。 “那就真得好好准备准备，青田村的是吧？”老村长也眉开眼笑。 自己村那么优秀的小伙子，他也肯定希望早日成婚，多生几个孩子，将那份优秀的基因保留下来。 根据青田村的村长，他的老战友吹牛，他们村的赵雨晴闺女，是个又漂亮，性格又好，懂事孝顺，学历又高，会持家等的好姑娘。 反正就是天上地下找不出几个那样的姑娘，老村长没全信，再优秀，能优秀过自己村的张凡？ 不过，以后你们村的姑娘，就是我们张家寨的人，也就不跟那老货计较那么多。 “村长老叔，进来一起吃饭吧！”婶子邀请道。 老村长连连摆手：“你们吃，你们吃！我凑什么热闹？好好招待人家姑娘，第一次来，可能会放不开。不过，我听老赵说过，他们村的姑娘是顶级好的，不用担心。” 说完，背着手就优哉游哉离开张凡家。 刚走一会，张凡就开车回来，带着赵雨晴往家里走。一时间，张凡跟赵雨晴成了猴子，被人围观了。 村里的人都知道，张凡带着的这个漂亮女人，在镇中学教书的，是他以后的老婆，所有人都来看稀奇。 赵雨晴浑身不自在，一边走，一边听张凡介绍，她则是不断打招呼。 “嗯！这姑娘长得真好。” “最重要的是有礼貌，人家对谁都有说有笑呀！没有看不起我们这些农民。” “说什么浑话？她是青田村的，也是农民家的呀！人家怎么会看不起我们？乌鸦笑猪黑吗？” “一看就是好生养的，小凡有福气了。” “好了，都别围着，人家姑娘面嫩，哪里像我们这些老脸？”有个村里的老人开始赶人，见赵雨晴耳根都红起来。 …… 门口，小叔他们就站在那儿迎接，边上则是威风凛凛地守着一个大公鸡，非常称职的护院打手。 “那是我叔叔张立业，婶子……”张凡一一介绍。 “哎哟！上门还带什么水果？家里不缺，以后空手来就好，要吃什么，提前给婶子打电话，婶子准备。”婶子立即上前，拉着赵雨晴，上下打量，越看越喜欢，真是漂亮，也读过大学的，跟她家的侄子真的是般配。 赵雨晴很有礼貌地问候叔叔、婶子等人，给大家的初印象非常好。 吃饭的时候，婶子不停地给赵雨晴夹菜，自己都顾不上吃一样。张凡只好对婶子说道：“婶子，要吃什么她自己夹，你也快吃呀！” 自己的好心，却被婶子一瞪眼：“就你没心没肺地顾着自己吃，也不照顾一下雨晴，人家难得来一次。” 小叔张立业也点头，居然站在同一战线上：“给雨晴夹菜呀！雨晴呀！多吃点，学校伙食不好。” 张凡翻白眼，什么叫学校伙食不好？学校有些老师也在饭堂吃，可是跟学生是分开的，吃得并不是很差好吗？ 赵雨晴见张凡那郁闷的表情，差点笑出来，感觉叔叔、婶子真是好人。 “叔叔、婶子，我自己来就行，太多啦！” 就连孔老他们看了也微笑起来，这家长盼着晚辈成家也是操碎了心。不过，眼前的姑娘确实好，有气质，跟张凡是挺般配的。 “小赵姑娘，你是不知道，今天我老头子也沾了你的光，吃到这么大一桌子菜，平时可没有那么好的。”孔老也调侃道。 …… 回到张凡家时间并不长，但赵雨晴深深体会到这一家人的热情，对她的喜爱。 吃饱饭之后，她也帮忙收拾碗筷，跑到厨房跟婶子聊天等等，跟张凡家人的关系是越来越好。 “你小子还算有眼光。”见赵雨晴去厨房帮忙，小叔张立业开口，表示对张凡眼光的肯定。赵雨晴这个姑娘，他是认定做侄媳妇的。 “送雨晴回青田村，你顺便跟她老豆要生辰八字，拿回来我去找人挑个良辰吉日。” 在他们这里，新人结婚前，必须先拿到两个人的生辰八字，请会看日子的人挑选良辰吉日，再作其他的打算。这在古代，就是纳吉的步骤。 中国古代，结婚一共有六礼，分别是一纳采、二问名、三纳吉、四纳征、五请期、六迎亲。 在有些地方，男女婚姻大事，依父母之命，经媒人撮合，认为门当户对，互换“庚贴”也就是年龄、生辰八字，压于灶君神像前净茶杯底，以测神意。如三日内家中无碗盏敲碎、饭菜馊气、家人吵嘴、猫狗不安等“异常”情况，则请算命者“排八字”，看年庚是否相配、生肖有无相克。 到现在，一些繁文缛节，其实简化了不少。比如纳吉，就是拿到双方的生辰八字，挑选好日子，没有那些太迷信的东西。 可是农村，依旧保留着一些传统的东西。像结婚那样的大事，不能马虎，关系到一生的幸福，也关系到一个家族的兴旺。 张凡听后，一阵头大。不过，村里大家都是这么做的，他也得照着做。 不过，人家才初次上门，就开始挑日子结婚，是不是太匆促，太快了一点？感觉你们家长就是在赶时间呀！ 其实，不仅仅张立业他们赶时间。赵雨晴家也一样，上次跟张立业遇上，两人聊过，想要尽快让两口子结婚，他们都商量好一些东西了。 不得不说，在农村，有些时候婚姻轮不到当事人说话，好多东西都是长辈在操持。 “人家才来一次，就谈婚论嫁？不好吧？”张凡无奈地说道。 小叔张立业瞥了一眼侄子：“怎么就不好？我跟你婶子，才见两次面，话都没超过十句就娶回家了。” 好家伙！张凡被怼得彻底无话可说。 第一百九十四章 鼠祸 吃过饭后，赵雨晴又跟小叔他们闲聊了一会，就跟着张凡到村子走走，尤其是张凡的产业园。赵雨晴也很好奇，传闻中，张凡的种植园年产值上千万，是怎么做到的。 身后面，跟着一只笑眯眯的狐狸。赵雨晴对这个狐狸还挺喜欢的，毛色亮丽，还有点小聪明，只是爱臭美的毛病，似乎是改不过来了。 “那只大公鸡真的有人愿意出几万元呀？”赵雨晴望着门口处，还在站岗执勤的大公鸡，心里震撼道。 一只大公鸡卖好几万，真的见所未见，新闻里面倒是有，可谁知道是不是胡编乱造的？现在的新闻，有一半是真的就很不错了。 “是呀！有人提到五万了。不过，人家是想要买走去斗鸡的，我没有同意。”张凡点头道。 那些人的所想，张凡怎么会不知道？要是买走斗鸡，他们肯定不会亏。他家的这只大公鸡，他十分清楚，不说天下无敌，但没有多少公鸡斗得它过吧？ 反正在村里，就没有公鸡够胆挑衅它，都是退避三舍，绕着路走。 “斗鸡太残忍了。我以前在村里，也经常见公鸡打架，眼睛瞎了都还在打。”赵雨晴回忆道。 张凡指着不远处的工地：“那儿起一栋别墅，是我们的。” 这个事，赵雨晴也是知道的。别墅建成后，将会是黄石镇第一座乡间别墅。当然，在农村弄一栋别墅也就是一两百万，跟城市没得好比，人家一套商品房，随随便便都能卖到三五百万以上。 赵雨晴见框架都做好了，望过去，好像挺大的地方。 “看着挺宽敞，我们能住那么大的地方？” “是比较大，一层面积都有两百平方以上，外面还有院子。不过，我也是故意做大一点的。以后，有客人来都有地方睡觉。”像现在，来多几个人就不行。 想到张凡家的情况，赵雨晴微微点头，远的不说，就说孔老他们，应该会继续在张凡家住下去。 在生物研究站没有建设完工前，孔老他们是不会搬走的。 外面的院子，原本设计还有一个游泳池的，可被小叔臭骂了一顿，当场给否定了。在农村，弄什么游泳池？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院子的那些土地，小叔他们想要做菜园，也被张凡否定，他打算弄成花圃，将自己那些珍贵的花卉、花木等移植过去照顾。 小叔他们也清楚，侄子的那些花花草草很娇贵，也就没有反对这个提议。花园就花园吧！反正不是搞什么游泳池那么不靠谱的东西就好。 一路走好，不断会有人跟张凡打招呼，这里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对生活的热爱、喜悦。 收购站那边，永远都会停着几辆大货车，门口是张家寨、或者青田村的菜农，正在火热交易蔬菜。 张凡听梁经理说过，他们蔬菜收购那边，将会新建一栋加工工厂，就在旁边。 他们动作很快，竟然已经开始破土动工，占地面积不算太大，跟原来他们蔬菜收购中心形成一个环形状建筑。 走着走着，还遇到了梁经理，他刚从村民菜地考察回来。 这家伙，时不时会在菜地走动，观察每一户村民菜地的蔬菜生长情况。哪家的蔬菜能收割，到了最佳收获时期，他会提醒村民。 “这位就是弟妹？张老弟，你有福气了。”梁经理笑道，手里还拿着一把青菜。 张凡笑着点头：“我也觉得，雨晴，他就是梁经理，张家寨，还有青田村的所有蔬菜，都是走他的渠道。” 可以说，张家寨跟青田村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发生如此大的变化，跟眼前这个人有很直接的关系。 “梁经理你好！” “好！别叫梁经理那么生分，喊梁大哥吧！” 说完，梁经理神情忽然有点严肃，皱眉跟张凡说道：“最近，村里的老鼠多起来，老弟你得注意防范呀！” 他手中的青菜，就是让老鼠给咬断的。 这样的情况，好像家家户户都开始出现。他得知这个情况，坐不住脚，连忙去看具体的鼠灾，发现暂时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 但是，如果不加以措施，情况继续恶化下去，村民的损失会有点严重呀！ 就在刚刚，一户村民咬牙切齿，想要安装捕鼠电机，晚上电老鼠。 有人更是想着放老鼠药，总之，五花八门的都有。眼看秋天快要过去，没有粮食，老鼠也开始慌了起来。 往年，这个时候，他们估计就是将农田里的水稻搬回去。 可是，如今整个张家寨，就没有水稻，像玉米这些都找不到多少，如何不让老鼠们慌张？于是，蔬菜就成了它们祸害的目标。 “刚刚，老村长他们也来了，商量了一会都没有比较好的方法。”梁经理说道。 安装电老鼠的不适合，因为现在游客多，一不小心让游客中招，那就不好了。至于老鼠药，那玩意太多不确定性，能弄死几个老鼠？ “我也打电话询问过专业人士，省里有人给我介绍了几款捕鼠器。我打算弄回来，试一试效果。可以的话，让村民都用上。” 蔬菜遭到老鼠的祸害，最着急的居然是梁经理。 张家寨是他们蔬菜基地的最核心一部分，是不能出现任何差池的。老鼠忽然插一只脚进来，他们肯定跳脚起来。 这么一说，张凡也有点紧张起来。他的西瓜，绝对是老鼠的可口点心，恐怕会重点关照。 “晚一点，老村长他们会开会，你也一起吧！”梁经理建议道。 张凡的点子比较多，是张家寨都公认的。有他帮忙想办法，通常会比较好解决。 听到这话，张凡微微点头：“晚一点，我请几个生物专家过去商量商量，没有谁会比他们对生物更加有办法的了。” 梁经理眼睛一亮，差点忘了张家寨还有那么一群人，专门研究生物的，有他们到场帮忙想办法，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还是老弟你脑子转得快，行，就麻烦你请人，我可请不动那些大神。”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大猫 望着梁经理愁眉不展地离开，赵雨晴问张凡：“是不是很严重？” “还不知道，只要没发生鼠灾，就不算严重，还能控制。”张凡说道。 其实，心里也有点忐忑，因为净瓶的缘故，现在张家寨的环境是越来越好，越来越适合各种动植物的定居，吸引老鼠也不是不可能。 千万不要搞成老鼠窝，那罪过就大了。 鼠灾跟蝗灾，以及麻雀灾害几乎是一个等级的。一旦它们的数量达到某种程度，将会产生相当大的破坏力。 老鼠这种动物，几乎是不会灭绝的存在，地球上很多恶劣的环境都可以生存，让人头疼。即便生活在大都市里面，市民也深深体会到老鼠带来的烦恼。 老鼠对工业及建设事业的危害也是很严重的，因老鼠咬破电线造成短路引发的事故屡见不鲜，危害严重。 其实，乡下的老鼠还好一点，携带病毒的可能性低一点。 在大城市，老鼠跟蚊子一直都是病毒的携带者。鼠患一度成为人民关注的焦点。 鼠患是很多疾病发生和流行的传播媒介，能传播鼠疫、流行性出血热、钩端螺旋体病等30多种疾病。 目前来说，灭鼠的手段，无非就是那么几种：环境灭鼠、物理灭鼠、化学灭鼠、生物学灭鼠和生态学灭鼠。 物理灭鼠、化学灭鼠跟生物灭鼠大家比较好理解。 环境灭鼠是怎么一回事？ 老鼠需要水、食物以及隐蔽的栖息条件，才能生存和繁殖。因此，创造一个不适宜其生存的环境，就能使一个地方的鼠量大大下降，并能使灭鼠成果容易得到巩固。 所以我们首先要搞好环境卫生、清除住宅周围的杂草、随意堆放的物品，经常清扫室内外卫生，各种用具杂物收拾整齐，衣箱、衣柜以及书籍、鞋帽等要经常检查，不使鼠类营巢。 断绝老鼠的食物，就是最直接的方法，鼠的食物不仅包括人的食物，还包括饲料、垃圾、食品行业的下脚料、粪便等，这些东西要存放在加盖的而且没有缝隙的容器内，使老鼠得不到食物而被动地去吃投放的毒饵，以达到消灭老鼠的目的。 其实，就跟人类一样，当一个环境不适合繁衍物种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搬迁。 至于生态学灭鼠，跟环境灭鼠是差不多的原理。 张凡带着赵雨晴往山谷那边走，还没去到，就让在那边工作的妇女工人诉苦，告知老鼠咬断了十多株西瓜藤。 张凡郁闷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好在，他弄了温室大棚，否则那片西瓜地，恐怕会成为老鼠们的乐园。有温室大棚的防护，多少能阻止一些老鼠的进入。 “我去看看。”张凡说道。 对那些黑皮西瓜，张凡是非常看重的，自然不能让老鼠们猖狂下去。要说鼠灾对谁的影响最大，无疑就是他家的。 钻进温室大棚之后，认真观察那些被咬断的西瓜藤，张凡皱眉。 农民最痛恨就是老鼠这一点，无论它吃不吃，能否填饱肚子，它还是破坏你的东西。而且，非常贪婪，一只老鼠往往会储存好几公斤的粮食藏在地下过冬。 要是来个一大群的老鼠，有可能整个村的水稻都被它们弄走。 “找到它们钻进来的洞没有？”张凡问道。 一名妇女摇头：“找遍了，大棚没有被咬的痕迹，有可能是打开温室大棚门的时候溜进来的。” 忽然，这时候远处传来动静，有动物在追赶。 张凡他们瞬间将目光投过去，只见远处的瓜藤在摇动。而张凡身边的狐狸也努力地嗅了嗅，忽然露出凶狠的模样，一下子冲了出去。 “应该是老鼠，狐狸好像捉老鼠的。” 赵雨晴眨了眨眼睛：“那看来是很大的老鼠呀！” 从瓜藤的晃动来看，能猜测到是一只不小的动物在后面追赶。 张凡他们也走过去：“把门关上。” 靠近后，张凡惊讶地发现，跟狐狸对峙的，不是老鼠，而是一只虎犊子大小的猫，眼中满是凶狠，嘴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狐狸同样龇着牙齿，对闯进来它地盘的生物表示很不满的样子。 张凡对狐狸极度无语，你自己不捉老鼠，也不让别人来捉，算什么事？ “好大的山猫，什么品种的？”赵雨晴眼睛发亮，第一次看到那么大的猫，毛色非常漂亮。 张凡摇头道：“估计不是山猫，没有那么大的。” 山猫张凡不是没有见过，村里养的公猫，没有阉割的话，到了一定时期就会恢复野性，离家出走，跑到山上当猫大王，也就是大家口中的山猫呀。 恢复野性的山猫，体型也会变大，可是没有这么夸张的。 眼前这一只，一身略带红色的金毛，花纹很漂亮，体长达到七八十厘米，绝对不是什么猫，他都怀疑是豹子。 不过，张凡也忍不住这是什么品种。 此时，那只大猫爪子下还有一只大老鼠，几乎有兔子那么大，难怪能吸引那只大猫，跑进来捉。 张凡拿出手机，给孔老打电话，请他们来瞧瞧，是不是豹子。 同时，护着赵雨晴她们一边后撤，不要惹恼这种凶狠的生物、至于狐狸，他没有理会，反正喝了那么多灵水的狐狸，要是都打不过那只大猫的话，也无话可说了吧？ 只是，张凡对狐狸已经有点不满，自家的地盘，你居然让老鼠跑进来开party，说不过去呀！ 孔老让张凡拍照片下来，听到豹子两个字，就产生了兴趣，表示立即赶过来。 张凡偷偷拍了两张大猫的照片，正打开门，准备带赵雨晴她们出去，留在这里面毕竟有些危险。 可刚打开温室大棚的门，大猫以极快的速度跑了出去，狐狸都有点懵逼。 “卧槽！”张凡都爆粗口。 而正在赶过来的孔老看了图片，惊喜不已，没看错的话，应该是金猫，一种珍贵的丛林猫，已经是濒危的物种，不少动物园都找不到它们的身影，居然在张家寨也能找到。 可是，来到后，被张凡告知，已经跑了。 孔老带着一群人大眼瞪小眼：跑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金猫 看他们脸色都不大好，想要发飙的样子，张凡小心地问道：“是不是豹子？” 其实，云雾山脉里面，有豹子的事，张凡小时候就知道，大人们经常提到，尽管他没有见过。 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说过，解放之前，甚至有老虎出没，经常晚上跑到村子来找吃的。 有个故事，说村里有个妇女进山砍柴很晚才回来。肩上挑着两把木柴，回到村子，还没到家，就发现一只大老虎，对其虎视眈眈。 不过，老虎一开始并没有动，一直跟着妇女回到家。 等那名妇女放下肩上的木柴，才扑上来。要不是村里人都及时出来，将老虎赶走，恐怕就要被老虎叼走。 那时候，老人主要跟大家说明一个道理，不能将自己的软弱显示出来，否则更容易被欺负。就像那名妇女，如果没有将木柴放下，看上去一大块的样子，老虎就会谨慎很多。 孔老没好气地回答道：“什么豹子？就是猫。” 张凡下意识开口：“不可能，差不多一米长的猫？开玩笑。” 其实，是张凡没见识。这个世界上，巨型猫就有不少。比如，美国的缅因猫、褴褛猫等等，体重达到二十斤左右，体长就是差不多一米。 这些猫看似威武霸气，但其实都很温柔。 缅因猫体格强壮，被毛厚密，光滑有层次，耳位高，耳朵大，眼间距较宽，脑门上有M型虎斑，属于大体形的猫，强壮，脚掌大而圆。 据说，缅因猫性情温顺，对人亲近，是良好的宠物。然而，它和多数长毛猫不同，不适宜住在公寓的人喂养，因为这种猫需要宽敞的地方，喜欢进入花园或院子活动。睡觉的习惯很特别，喜欢睡在最偏僻古怪的地方。 “怎么不可能？就是猫，叫金猫。我们国内还是比较少，东南亚那边的森林多一些。”孔老跟张凡说道。 “不过，而且根据你拍到的照片来看，还是红金猫。”另一个生物研究学者说道。 金猫毛色很复杂而多样。依体色和斑纹可大略区别为3个色型。即俗称的红金猫、灰金猫和花金猫。三者既彼此有别亦存有混杂和过渡，但以红金猫色型者在数量上占多数。 他告诉张凡，金猫听觉很好，是猫类中外耳活动最为灵活的一种，可以收听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微小声音，仿佛是“活雷达”，它性情凶野、勇猛，故有“黄虎”之称。 “金猫食物种类主要是啮齿类、亦包括鸟类、幼兔和家鸡，以及麂和麝等小型鹿类。亦可攻击幼小的水牛，因其锋利的犬齿尚不够粗强有力，不易穿透老牛颈部的皮肉。捉老鼠吃，还是比较少见。”那人又说道。 金猫种群分布不零散，该种种群数量呈下降趋势。其面临的主要威胁是森林破坏和非法狩猎，而这两种威胁在它的整个分布范围内十分普遍，但是对威胁的规模和程度人们知之甚少。金猫皮张在中国和缅甸是大宗商品，在这两个国家存在很高的狩猎压力。 目前，国内还没有实际地针对金猫开展的研究项目，主要是国内还没找到金猫比较集中的聚居地。 得！张凡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居然有那么大的猫，而且还能公鸡小鹿、幼牛之类，有点逆天了。不爱吃老鼠的猫，也是很少听。 “是一个大老鼠，小兔子那么大，估计够它吃一顿的。” 张凡也佩服，那老鼠还挺会挑吃的，遛到他温室大棚里面找吃的。这里，明显就是全村用灵水最多的地方，竟然被它给找到。 不过，运气有点背，让金猫盯上，变成口粮了。 “我看，金猫可能还会来，我们安装几个红外线相机，看能不能捉拍。”有人建议道。 红外线相机，是野外寻找野生动物的专业相机，也是他们野外考察的必备之物。他们研究站就有不少，其中在云雾山脉里面安装了上百个那样的相机。 见张凡没有意见，他们有人跑回去，将红外线相机拿过来，安装在几个隐蔽的地方。 张凡趁机跟孔老他们请教怎么灭鼠比较好，最近老鼠猖獗。如果不是老鼠，估计也不会碰到金猫那样的国家保护动物。 “村里的老鼠增多，我们也早就留意到。不过，不需要担心。你们是没有留意到，除了老鼠，蛇、猫头鹰等吃老鼠的生物也在增加。”孔老说道。 他们就在张家寨，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老鼠数量剧增的情况？ “最好的，最环保的灭鼠手段，还是生物灭鼠。多养猫头鹰、猫这些生物，老鼠哪敢猖獗？” 张凡沉思片刻，村里也有养猫的，可是猫的数量跟现在老鼠的数量，明显不对等，恐怕完全靠猫是靠不住的。 另外，再开始大量养猫，好像也来不及。 至于猫头鹰，那玩意村民不可能养的。在他们农村，猫头鹰是不吉利的，尤其是晚上的叫声，听着有点恐怖。 我国民间有“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不怕夜猫子叫，就怕夜猫子笑”等俗语，常把猫头鹰当做“不祥之鸟”，称为逐魂鸟、报丧鸟等。 产生这些看法的原因主要是由于猫头鹰由于嗅觉灵敏，能够闻到病入膏肓的人身上的气味，并且会发出笑声，在很多地方在听到猫头鹰叫声后数日之内会死人确实不是迷信，所以猫头鹰被叫做报丧鸟。 当然，这是在中国，在国外可不是这样。比如日本，人家就把猫头鹰当成福鸟。还成为长野冬奥会的吉祥物，代表着吉祥和幸福。 猫头鹰是捉老鼠能手，不可否认，它们的视觉敏锐。在漆黑的夜晚，能见度比人高出一百倍以上。 张凡心头闪过很多灭鼠的方案，不过都不是太满意。 孔老他们离开后，张凡继续带赵雨晴巡视他们家的产业，以后的幸福生活，就靠这些产业的了。 温室大棚里面，除了黑皮西瓜，就是草莓。草莓生长很快，已经开始看见花朵，看样子，再过两个月左右，这一批又能成熟。 “到那时候，你们学校也开始放假了，就过来我这边吧！”张凡跟赵雨晴说道。 赵雨晴一边走，一边听张凡介绍，比如黑皮西瓜在日本的行情等等，她心里震惊，难怪人家会说，师哥这里的产业年入千万都是小意思。 第一百九十七章 秋蜜 又看到那些花卉之类，张凡给她介绍了几种比较贵重的。 赵雨晴听到一株价值上百万的兰花，脸上露出惊容，不淡定了。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男人对植物种植的厉害之处。 “真是难以置信，怎么会有人花那么多钱买，怎么舍得。”赵雨晴轻轻地拍了拍高耸的胸脯，一副吃惊的模样。 看上去，真的不起眼呀！即便是黄金、翡翠打造的，也不值那么多钱呀！ 只能说，有钱人的世界，他们真的不懂。当然，以后嫁给张凡，她也是富婆一枚，只是她还没有这个意识而已。 可以说，现在看到的这些产业，以后都有她的一份。 瞧了一会，经过番石榴树周围，就看到一群群的蜜蜂，在不知疲倦地飞来飞去。赵雨晴不怎么敢走过去，实在是有点恐怖。 何止她看着可怕？到张家寨游玩的游客，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往这边跑。 经过几个月的繁殖，这些蜜蜂数量更多，分窝出来的，继续被留在这里，每天在张家寨穿梭，吸取花蜜。 可以说，现在整个张家寨，都在它们的管核范围之内。 “再过些时候，就能割蜂蜜，我给你送过去。”张凡笑道。 蜂蜜对美容有好处，每隔三两天冲水喝还是挺不错的。不过，也不能多喝，蜂蜜是高能量糖。 “好呀！正宗的蜂蜜外面还买不到。”赵雨晴嘻嘻一笑，师哥什么都会想到她，令她很开心。 不过，她的话不假。外面的蜂蜜很多都是假的，而且价格还不低。 像这种天然蜂蜜，有钱都不一定能吃到正宗的。 所谓的天然蜂蜜，就是蜜蜂采集花蜜酿造而成的。它们来源于植物的花内蜜腺或在外蜜腺，通常我们所说的蜂蜜就是天然蜜。 除了天然蜂蜜，还有甘露蜜，是蜜蜂从植物的叶或茎上采集蜜露或昆虫代谢物所酿制的蜜，蚜虫吸取了植物的汁液经过消化系统的作用，吸取了其中的蛋白质和糖分，然后把多余的糖分和水分排泄出来洒在植物枝叶上，蜜蜂就以它为原料酿造成甘露蜜。 外面的蜂蜜，大多数都是加了白糖的，经过沉淀，就会发现底下有很多白糖。 辨别蜂蜜品质优劣第一是看光泽和黏度，好的蜂蜜色泽清透，光亮如油，晃动蜜瓶时颤动很小，停止晃动后挂在瓶壁上的蜜液会缓缓流下。 还可以将蜜瓶倒转过来观察，优质蜂蜜由于含水量低、质感黏稠，如果将密封好的蜜瓶倒置，会发现封在瓶口处的空气很难上浮起泡。 至于怎么鉴别外面售卖的蜂蜜是真是假，也不难。 假蜂蜜是用蔗糖加碱水熬制而成，其中没有蜜的成分，或是蜜的成分很少。其品质特点是，没有自然的蜂蜜花香气味，而有一股熬糖浆的气味，品尝时无润口感，有白糖水的滋味。 要是允许的话，可用一根烧红的粗铁丝，插入蜂蜜内，冒气的是真货，冒烟的是假货。 “不过，最好的还是春天的蜂蜜，秋蜜质量差一点。”张凡说道。 也有人把以生产季节把蜂蜜分为春蜜，夏蜜、秋蜜和冬蜜。每一个季节，都可以产蜂蜜。植物花朵集中在春天开放，花蜜多，蜜蜂产出来的蜂蜜多，也好一点。 不过，轮珍贵程度，还是冬蜜最珍贵。 冬蜜只适合中华蜂采集，中蜂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土蜂，所以，这几类单花冬蜜也属土蜂蜜，冬季的单花蜜源种类很少，采集难度比其它时期采集的土蜂蜜难度更大。 此外，冬季气温低，空气洁净，空气中的细菌少，花源在深山区，无现代污染，无农药影响，所以，冬季所采之蜜非常少，更突出它的珍贵，在蜂蜜产业中，众多蜂蜜品种里冬蜜属价格最高的一类蜂蜜。 而张凡的这些蜜蜂，就是中华蜂，也就是中国土生土长的土著蜜蜂。也就是说，就算到冬天，张凡这里还是能吃到蜂蜜。 或许很多人不知道，大家看到的蜜蜂，大部分都是国外进来的物种。本土的蜜蜂生长空间，被外来的蜜蜂霸占了好多，算是物种入侵的一个案例。 “也要比外面卖的要好很多倍。”赵雨晴拉着张凡绕路过去，听到那嗡嗡的声音，其实头皮在发麻。 她是挺佩服在张凡这里的干活的妇女，其中一个还坐在蜜蜂桶的边上休息，胆子也够大的。 “那肯定！”张凡得意一笑。 他这里的蜂蜜，盯上的人可不少，其中就有不少游客求过他，有人给到两三百元求购一斤，可张凡都还没答应。 不是张凡贪财，蜂蜜再贵，又能卖多少钱？ 委实是他的蜂蜜都不够分，也不知道能产多少蜜，所以暂时不能给他们答复，只能告诉他们，等以后割蜂蜜的时候看看再说。 而陈保利、王飞鸿他们，已经是下了死命令，必须留他们一份的。 上次的蜂蜜，让他们还念念不忘，喝过之后，陈嫂她们感觉效果明显，皮肤都感觉变好了，比什么营养品不知道好多少。 接下来，就是看小叔他们管理的蔬菜，所有的瓜架都已经搭建起来，看过去非常壮观。 “张家寨种植规模真是可怕。”这是赵雨晴在自己青田村所不能看到的。他们村也在搞，但跟张家寨比起来，就有点大巫见小巫，小打小闹的感觉。 “镇里定下全市最大的种植基地，岂能浪得虚名？” 赵雨晴笑着反问：“我怎么听说是师哥你定下的目标？” “怎么可能，全村人谁不知道我懒？那么宏大的目标，我可没有如此大的口气。” 张凡又指着两边的山坡：“这些山坡我也承包了，以后开发种葡萄。” 葡萄苗正在培育中，只是张凡一直没有空开发两边的山坡。赵雨晴听着，深深感受到眼前这男人的气魄。 眼前的蔬菜、水果种植，已经取得非凡的成绩，可他还启动养殖的计划。还未开发的葡萄地，更彰显了张凡的野心。 镇里有传闻，黄石镇要靠张凡带动经济的发展，看来并非一句戏言。 第一百九十八章 机智的田鼠 逛了一圈，张凡领着赵雨晴散步回去，途中就遇到无聊的游客。 他们竟然在帮村民捉老鼠，想要把钻到老鼠洞里面的老鼠赶出来，边上还有出谋划策的小孩子。 另外，猴子也在，手里拿着一根小竹子，时不时往老鼠洞里面捅，看得围观的人一阵蛋疼。村里大事小事，猴子似乎都要插一手，也经常帮倒忙。用有些人的话来说，那就是手贱。 “不扔掉想干什么？”张凡询问道。 只见他们将捉到的老鼠用绳子绑成一串，已经有七八只那么多，有些已经死掉，有些还活着，但也奄奄一息，没有办法挣扎。 “扔掉？那太浪费了。” “就是呀！不懂吃，老鼠肉美味呀！” “你都不看看，这田鼠多肥大？” …… 赵雨晴跟张凡相视无语，一群吃货呀！真不怕老鼠携带的病毒？老鼠肉好吃，这是事实。他们张家寨以前也有村民捉田鼠、山鼠炖黑豆，味道确实很绝。 虽然说吃田鼠有点恐怖，但是田鼠的营养价值和药用价值还是很高的，经过加工处理之后，田鼠肉质变得香酥肥美，味道和口感都不错。 往年这个时候，秋天稻田割禾后，田鼠开始长膘并四处觅食，这时候捕抓的田鼠，每一只都比较肥大。 也有围观的人摇头：“就你们什么都敢吃，不是说老鼠很多病毒的吗？别把自己给吃出事来。” 反正她无论如何，都是不敢吃的，再美味都不好说话。先不提有没有病毒，仅仅是想到老鼠贼头尖尾的猥琐样子，她就不敢吃。就跟别人吃蛇肉一样，感觉恶心。 “一般家鼠都脏，确实不敢吃。但这是纯正的田鼠，就吃庄稼的，都不知道多干净，比你们平时吃的泥鳅之类干净多了。”有人替田鼠“打官司”。 “我看家鼠、田鼠就一个样，你们怎么知道捉到的是田鼠？”有人质疑了。 此话一出，不少人哑口无言，知道田鼠可以吃，可他们也分辨不出来呀！就知道这些老鼠在农田捉到的，应该就是田鼠吧？ 张凡倒是可以解答，笑道：“也不难分辨，田鼠皮薄如纸，家鼠皮厚似猪肉皮。同时，田鼠没有家鼠那种浓烈的难闻骚味，另外就是田鼠尾巴比身子长，而家鼠尾巴与鼠身长基本相当。” 田鼠吃田里的植物，毛是柔软的，家鼠的毛稀疏，很粗。 岭南民间还流传“吃一鼠，当三鸡”的说法，形容田鼠的营养价值比鸡肉高。 中医指田鼠肉可入药，有补虚扶正、补益气血的功效。有些人还相信田鼠肉有滋阴壮阳及生发的功效，许多人都慕名而来，抢高价格。 “上次在餐馆吃的红焖田鼠煲，卧槽！那味道简直绝了。可惜，田鼠、竹鼠的价格可都不便宜呀！”又有一个人说道，看那一副馋样，令人极度的无语。 “是呀！田鼠还是可以吃的，营养高。我的家乡会把田鼠晒干。” “我听说，有些地方活吃田鼠，不知道真假。” 这些人越说越离谱，让张凡翻了翻白眼，活吃老鼠？谁吃一个给我看看？重赏呀！ “怎么可能？没有那么变态的人。”有人立即反驳。 虽然说南方人很多东西都吃，食谱上五花八门，烹饪手段也是眼花缭乱，但中国人不像韩国佬，什么鬼都可以生吃。 两广，福建某些地方的人在冬天吃活田鼠、夏天吃田鼠干之分，因为冬天田鼠肥美，适宜活吃；夏天田鼠较瘦，所以晒成田鼠干。 张凡说句公道话：“别乱传，所谓的活吃田鼠，其实就是鲜吃，就是下锅之前是活的。” “不是活的，难道还有人吃死老鼠？”那就更加恶心了。 “不是有人将田鼠晒干吗？那就不是鲜吃了。”张凡解释，至于生吃田鼠，他还真没有听说过。 “那看来，捉田鼠卖也赚钱呀！”有人无心地说了一句。 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张凡一愣，脑中灵光一闪，差点被拍手叫好。困扰自己村的田鼠，他有了一个方案。 任何东西，只要有商业用途，有利润可赚，就不会泛滥，甚至被捉得需要人工繁殖。比如入侵物种小龙虾，野生的差点被捉到灭绝，被称为最失败的入侵物种。 中国人多，加上中国的厨师总会有一套方法，将害虫弄成一道美味。 “捉田鼠最好就是用烟熏，将附近的洞都堵上，然后在敞开的洞口烧一小堆火，往里面扇烟。最好在后面加一道网兜，田鼠被烟熏后，慌不择路掏出来，就会撞进网兜去。”张凡给他们支招。 接着，又提醒他们，尽量不要在屋前屋后捕捉，远离村民屋子的田鼠干净一些。 其实，屋前屋后也没什么老鼠。在农村，不管是猫，还是狗，都是捉耗子的能手。老鼠要是跑到它们地盘撒野，估计会被玩死。 这时，就看见猴子蹲下去，猴头靠近一个老鼠洞，眼睛往里面瞄。 瞄了一会，就把手伸进去，下一刻居然被它扯出来一只老鼠，将所有人吓了一跳，猴子果然是大胆的家伙。 猴子也惊叫一声，拼命甩手。 大家才看清楚，原来是老鼠咬着猴子的手。那是一只被逼急的田鼠，不咬人才怪，逼急了兔子都会咬人哩。 “让你手贱，这回爽了吧？”有人开玩笑道。 田鼠被猴子甩出去后，顺势就飞快逃跑。 望着远去的田鼠，大家一阵懵逼，刚刚不会是老鼠故意的吧？给大家制造了一个被捉住的假象，然后趁猴子将它甩出去，就逃跑。 假如是那样，那老鼠的智力就太可怕了。 “老鼠还是很精明的。” 在众多生物之中，老鼠无疑是高智商的生物之一。它们相当机灵，非常灵活且狡猾，怕人，活动鬼鬼祟祟，出洞时两只前爪在洞边一爬，左瞧右看，确保安全方才出洞。 此外，它们喜欢把窝建在有食物有水源之间，建立固定路线，以避免危险；略有动静或者变化，立即会引起它的警觉，不敢向前，经反复熟悉后方敢向前；老鼠具有很强的记忆性和拒食性，如果受过袭击，它会长时间回避此地。 第一百九十九章 各抒己见 回到去，赵雨晴继续跟婶子聊家常，女人之间往往会很多话说，一个话题重重复复能说上半天，什么八卦的东西是她们最喜欢的。 张凡晚一点则是跟小叔张立业去开会，田鼠的增多，让小叔也警惕起来。 种瓜是很怕老鼠的，他那几十亩的瓜地，又没有大棚的保护，更加容易遭殃。因此，他也是急上心头。 到场的，除了各家各户的村民，还有全体村干部，以及收购站的代表，甚至镇里的领导也派了一位下来。足见大家对田鼠的芥意，没有谁愿意这个时候田鼠跑出来捣乱的。 “没有生物专家参加吗？”梁经理偷偷询问张凡。 之前张凡明明说好的，邀请生物研究站的生物专家帮忙想办法的，可他现在就跟他叔叔一起来，身边没有其他人了。 “孔老他们已经给了建议，我总结一下，拟出一个计划。”张凡透露道。 有了计划？梁经理一阵欣喜，也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老村长先发言，简单地介绍几句最近两天田鼠剧增的情况，比如谁家的蔬菜被祸害最严重，估计损失多少之类。 最倒霉的，就是张铭家的，暂时估计损失超过两千元。他的一片菜地靠近山边，比较少人到，一夜之间被田鼠啃掉三分之一。 等他发现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欲哭无泪。张铭是一整天都在找老鼠洞，见一个灭一个，明显就是为了泄愤。 他是第一个提出安装电机电老鼠的人，损失有点大，彻底惹火他，才会采取那么极端的办法。 要知道，安装电老鼠的设备，可不仅仅老鼠中招，很多夜行动物，比如青蛙、蛇等都是在劫难逃的。 “大概情况就这样，谁还要补充的吗？”老村长问道。 不出意料，张铭站起来：“我还是建议安装电网，晚上电老鼠，一定得灭了它们。” 杀气如此之重，所有人都知道这家伙还没有消气。其实，电老鼠大家都精神上支持，有心无力。 痛恨老鼠，是大家都一致的。可是，白天大家已经干活很累的，晚上还要蹲老鼠，还要不要人活了？ “你先坐下，整个村子都弄那些玩意，根本不现实，一两晚还能撑下去，天天那样搞的话，人都要崩溃。”村支书瞪了一眼张铭。 村里要发展旅游业，就不建议电老鼠。那玩意一旦安装得满村子都是，谁还敢乱跑？一不小心就不是电老鼠，是电人了。 张铭气恼地坐下来，并不是针对谁，可就是对老鼠不怀好意。 如今，农田的蔬菜，就是村民的命根子，谁动了都要计算好后果。 “放老鼠药怎么样？能毒死多少算多少。” “不妥，我们现在鸡鸭都是放出来的，先中招的可能是我们的家禽。现在的老鼠也精，不一定上当。” 张家寨眼下，谁家没有养鸡鸭？只是都不成规模，十来二十只还是有的。他们学不了张凡那样，让鸡鸭到菜地去专职捉虫子，但放出来养的家禽，明显要好吃的，多少也能减少害虫的侵害呀！ 因此，很快大家就否决了放老鼠的想法。 如此，就只剩下晚上放老鼠笼装老鼠了。夜晚前，将笼子陷阱设置好，也不许要人蹲守，第二天起来去查看就行。只是那样的话，捉老鼠效率太低。 对面忽然剧增的田鼠，显然有点应付不来。 镇里的那名领导，是一位主任，他开口道：“来之前，我就询问过专业的人，人家提供了几款捕鼠神器，说有用，我看要不试一试效果先。张家寨是我们镇的重中之重，不能出差错，田鼠既然危害蔬菜，就必须得灭的。” 他的口气也很坚决，代表镇领导的态度。 相关专业人士给他们推荐，其中一款叫什么栈桥式捕鼠器，听说是一名大学生研制出来的。 相对于传统的捕鼠装置，它在完成一次捕鼠以后，不需要人工干预，可以连续进行下一次作业，捕鼠功能显著提高。 其实，田鼠一直都是祸害，只是以前偷吃水稻之类，大家都没有跟它们一般计较，稻谷不值钱，让它们偷一些回去过冬，村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根据科学的统计，由于人类大肆捕杀猫头鹰、蛇、狐狸、黄鼬等啮齿类的天敌，使鼠害日益严重，我国鼠口多时高达30亿只，六五期间发生鼠害的农田达3亿亩，每年造成的田间作物损失是粮食100亿斤，棉花20万担、甘蔗10万吨，受鼠害损失的粮食超过了全年进口粮食的总量。 看到这些数据，即便没有完全精确，但也触目惊心。田鼠祸害的粮食，就超过国家进口粮食的总量，是个什么概念？用亿做单位，即便前面的数字再怎么小，也是很恐怖的数据。 “照我看，养猫才是正经。论捉老鼠，人哪能跟猫比？”也有人提出比较靠谱的想法。 “猫是肯定要养的，但远水救不了近火呀！刚捉回来的小猫，老鼠都打不过，怎么捉？” 他就托人在附近村里找小猫，打算养五六只，专门放在菜地边上养，不直接带回家，让它们守着菜地。 一旦带回家，捉不捉老鼠就很难说了。反正饿了，有人会喂，猫也就会变懒惰。 可是，从小就养在野外的不一样，捉老鼠真的很凶。其实，不要说捉老鼠，只要有猫在附近叫几声，老鼠都不会那么猖狂。 “养猫是我们村的一个计划，村委也积极跟其他村子打招呼，跟他们要小猫。”村支书说道。 只要猫多，田鼠的数量就能降下来，毕竟是天敌嘛！一只猫守几亩地应该是有能力的。 镇里下来的那位主任也点头，养猫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从长远目光来看，那是最佳选择，经济环保。 梁经理忽然开口：“张凡老弟，你不是有办法吗？给大家说一说。最近这些天，很多村民的蔬菜正好是收割的时候，田鼠问题得尽快解决。”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将目光望过来。 第二百章 绝户计 “有更好的办法，早说呀！” “我就说，小凡肯定有法子的。” …… 大家安静下来后，张凡才开口，第一句就提到猫头鹰，希望大家不要赶猫头鹰，更不要伤害。 相比猫，猫头鹰捉老鼠更加专业，人家才是专业户。 根据统计，一只猫头鹰一个季节能捉上千只老鼠，那是一个什么数据？也就是平均每天捉十只老鼠。猫可就没有那么勤，即便它们也有这本领，但吃饱玩够之后才懒得管。 以往，村里并不欢迎猫头鹰，只要敢停留在屋子周围的猫头鹰，统统会遭到驱赶。 因此，张凡才会首先提这个要求。不要求大家养猫头鹰，但也不要驱赶野外的猫头鹰，它们对农民的帮助是非常大的。 大家听后，竟然都沉默起来，没有表态。 “飞进屋里来怎么办？都不赶吗？”随后，有人询问道。 飞进屋里来，那是不吉利的。再说，晚上有猫头鹰闹，那也有点恐怖，叫声就跟拍鬼片的声音一模一样。 偏偏农村人最迷信，听到那样的叫声，不炸毛才怪。 张凡无语，村民这种思想，恐怕是扭转不过来的，对猫头鹰敬而远之的态度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飞进屋就赶出去好了，别打死。”老村长只好出面帮张凡。 其实，他自己也很在意，对猫头鹰丝毫不欢迎，尽管它捉老鼠厉害，可大家就是不领情。不得不说，猫头鹰有点冤枉，做好事还遭人嫌弃。 好吧！既然老村长都这么说，大家只好忍一忍。 “单单是猫头鹰，解决不了问题吧？”梁经理皱了皱眉头。 张凡点头道：“那肯定！另外，我们的主要手段，还是专业捕鼠。将田鼠商业化，所有东西，一旦商业化，格局都会彻底改变。” “商业化？”梁经理他们一愣。 “我也是前不久，听游客提到一下，在外面吃田鼠不便宜，一斤市场价能卖到六十元左右。我想呀！既然我们村没有人有空专业捉田鼠，是不是让其他村的人来发财？”张凡放出一个炸弹。 村民们面面相觑，老鼠肉那么贵的吗？以前要是知道，捉田鼠卖也能赚一点呀？别说六十元，二十元一斤，每天捉十斤，就是两百元，不比耕田种地好吗？ “真的那么贵？” 梁经理眼睛一亮，是呀！在外面，田鼠肉可不便宜。只要帮忙联系专做田鼠生意的餐馆，提供一个销售渠道，就会吸引人到来，专业捉田鼠。 有钱赚，田鼠再多也是送菜呀！ 不得不说，这个主意有点阴险，而且很绝。在中国，无论什么，一旦被商业化，都会遭到严重的破坏。 小龙虾就是最好的例子，曾经这种入侵生物在国内横行霸道，可是被人研究出吃法之后，价格一路上涨，野外的小龙虾以及快的速度清理干净。 更加可笑的是，小龙虾在中国，最后只能靠人工繁殖才能存活，将入侵物种的脸丢得精光。 他连忙说道：“没错！这个主意好，我帮忙在县城、市区等地方找销售渠道。批发的话，十多二十元肯定是没问题的。” 这点钱，可能张家寨的村民看不上。 但是，别的村子呢？只要勤劳一点，一个晚上捉二三十斤一点都不难，一天赚好几百块，这种好事哪里找？ 可以预见，只要这个消息传出去，不用很久，就会有其他村子的人四面八方赶来。对田鼠来说，无疑就是一场灾难。 村支书等人惊讶地望着张凡，心里其实在冒汗，这个计谋太毒了。村里的田鼠再多，也禁不住那样捉呀！ 张铭则是站起来，拍手叫好。不用自己出钱，就有人帮忙捉田鼠，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 镇里来的主任也露出笑容，一举两得呀！既让张家寨摆脱田鼠的祸害，也让外村的人多了一条赚钱的门路。 果然，张凡才是他们黄石镇的宝，随便提一个主意，都能让人发财的。 “我看行，镇里可以帮忙宣传，让其他村子的人来张家寨捉田鼠赚钱。”那位主任笑道，忽然觉得，什么放药毒老鼠，就是在浪费资源，点子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 有梁经理帮忙，找买家并不难。 张凡也相信，自己村的田鼠，不会让市场失望，质量应该会比别地方的要好。人怕出名，猪怕壮，老鼠怕肉嫩！ “老弟，你这是绝户计呀！”梁经理笑道。 张凡无语，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有多阴毒一样。不过，接下来田鼠确实会比较惨，或许会是张家寨田鼠的第一惨案。 不过，张凡不心软。他也怕灵气的缘故，田鼠大量繁殖，以后到不可控制的场面，那是灾难性的。 了解田鼠的人就知道，田鼠繁殖太快，比兔子更加恐怖。 一只雌性的老鼠，一年能生七八次，一次能生超过十只的小老鼠，甚至达到二十只。那么，一只雌性的老鼠，一年的孩子就有上百只。只要用心一算，都会头皮发麻。 事实上，张凡的担心没有多余，因为净瓶的灵气缘故，张家寨及其周边地区，田鼠正在疯狂繁殖，也是张家寨田鼠忽然剧增的原因。 要不是及早发现，想办法遏制的话，再过半年，田鼠在张家寨将会肆无忌惮，什么猫呀、猫头鹰之类，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那样好，不仅张家寨，我觉得其他村子的田鼠都无路可走。”张铭鼓掌道。 要真能卖到十多二十元一斤，别说田鼠，山上的老鼠都会遭殃。人一旦死磕起来，后果是很严重的。 “那么，田鼠就没什么好商量的了。”老村长说道。 原本，还以为有多棘手，一开始也确实大家头疼了很久，没有太好的办法。可现在看来，就是小菜一碟，田鼠也就是最后的狂欢而已。 “事不宜迟，我让人去问问田鼠的市场。”梁经理说道。 这几天都是蔬菜的收割期，不能让田鼠得逞。 镇里来的主任也点头：“我来联系其他村子的村干部，将消息透露出去，让他们尽快来发财。” 第二百零一章 田野农庄 很快，梁经理联络到市区的一家野味农庄，搞得是农家乐的形式，生意火爆。随着人民生活水平提高，野味成了大家的珍馐。 这家店的老板跟梁经理有过点头之交，也知道梁经理所在的餐馆最近生意火红，怎么也得给个面子。 田鼠他们店也有，专门有顾客关照的。 不要说田鼠，蟾蜍、也就是大家口中的癞蛤蟆，他们店也在吃。因此，田鼠真的不算什么恶心食材。 不过，他们店进货的野味，都是高品质的。毕竟他们的顾客，都是算是富裕，多出点钱没关系，用材一定要新鲜、正宗。 那些人工繁殖的，就不要拿来丢人现眼，最终丢的还是他们店的招牌。 因此，一般的田鼠他们是不会要的。可梁经理拍着胸口保证，田鼠的质量很高，正宗的干净田鼠。 于是，他给面子，让梁经理送十斤八斤来看看货先。 老村长赶紧带人，到田间捕捉了十多二十只肥大的田鼠，都是活着的，装到铁笼子里，让梁经理运输蔬菜的车顺路带出去。 这些田鼠，每一只都有上斤重，肉多，看着挺强壮的样子。 那些游客，已经开始烤田鼠，把田鼠洗干净后，接着就是用辣椒和其他调料把田鼠腌一会，再放上架子烤。田鼠肉不多，烤起来很快，一大群人在那儿吃。除了烤，还有特意让朱有福帮忙加工的田鼠煲。 有人说田鼠肉吃起来味道像是鸡肉，但其实比鸡肉要细腻。 一个多小时后，夜色降临，田野农庄古式建筑挂满了红灯笼，这环境吃饭就非常有气氛。外面已经停留很多车辆，其中不乏路虎、保时捷等名牌豪车。 来迟一点的，甚至找不到车位，只好将车子停在路边。 田野农庄的厨房，十多二十名的厨师，正在忙碌着。这时候，三铁笼子的田鼠送了进来。 这厨房里，有各种各样的野味，蛇、田鸡、黄鳝、黄猄、蝎子等等，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都能找得到。 庞大海是这里的主厨，一个从事厨师职业二十多年的胖子。来过这里吃东西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声，做出来的野味是顶级好的。 他对食材的挑剔也是出了名，一般的货色被他看见，是要骂人的。 今晚，他听说，送过来的田鼠，是上面的总经理亲自吩咐，要多关照的。 于是，他首先来看是什么货。田鼠他们这里也天天需要，总会有田鼠肉的爱好者，价格也不便宜。 他走进一看，笼子里的田鼠差不多每一只都有一斤重，生长得很强壮。里面的田鼠似乎感受到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正在努力用爪子掰铁笼子。 从田鼠的毛色来看，这一批无疑是顶级的田鼠，庞大海才点点头。 “小王，过来一下。帮我将这些田鼠给杀了，弄干净，我亲自下厨。”庞大海开口道。看到好食材，他都会忍不住手痒，亲自烹饪一番。 “师傅，这些田鼠还不错吧？”边上一个灵活的年轻人跑过来，笑问道。 他知道，要是食材不够好，他师父是不会动手的。既然他亲自说要下厨，说明食材已经入了他的法眼。 “还行，看着不错！吃的都是好粮食，才能长成这样。”庞大海笑道。 小王也是一个老手，处理各种野味，手法老练。比如处理这些田鼠，人家动作很快，很专业。 他先是在老鼠的头部开一个口子，然后扯住老鼠皮像脱衣服一样往下剥，三下五除二就剥得干干净净，整个过程非常自然。 那三笼子的田鼠，差不多二十只，花的时间还不到三分钟。 庞大海准备做一道红烧田鼠，需要田鼠肉，冰糖，老姜，八角，花椒，干辣椒，香葱等等。 首先，肉洗干净切成小方块，鸡蛋煮好剥壳，肉过沸水去血迹。放一点油入锅中火加热，花冰糖至焦黄色。 然后，放入田鼠肉上糖色，加入辣椒，花椒，八角，葱白切段，大蒜，料酒，老姜，酱油，盐适量翻炒均匀入味。 加开水盖没肉大火烧开改小火慢慢烧半个小时，再加入鸡蛋，水差不多干了改大火，放水淀粉勾芡，加葱花，鸡精出锅。 弄上盘子后，他首先用筷子尝试一口，眼睛忽然睁大。 这红烧田鼠，好像比以前做的要好吃不少，他自己的水平，庞大海很清楚，没什么长进。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批田鼠真的肉质好，才能以同样的烹饪手段，做出如此美味。 这一锅的红烧田鼠香味弥漫整个厨房，将其他菜的香味都隐隐遮盖下去，吸引了其他正在炒菜的厨师目光。 “师傅，你这手艺又上了一个台阶呀！” “我们能吃一口不？” 一个个围上来，想要动筷子，实在是那一锅的红烧田鼠看着让人流口水。师傅就是师傅呀！水平就是高，他们是做不出这样的菜来。 他们还没动，就被庞大海瞪了几眼：“今天的不行，量不多。这些红烧田鼠，都是人家顾客订好的。” 他也没有揽功上身，坦白是食材质量好，田鼠的肉嫩。今天送过来的田鼠并不多，可他们这里过关之后，明天开始，将会有不少田鼠送过来，到时候你们要吃，他也不拦。 “给三号包间送过去，小子别偷吃。”庞大海对一个服务员吩咐道。 他没理会厨房其他人的反应，得去汇报一下总经理。这种田鼠，必须多进货呀！他有预感，这道菜会红火起来，以后吃田鼠的顾客会有不少，多备货是没有错的。 田野农庄的总经理，听了庞大海的汇报，有点惊讶！原本，就是给梁经理一个面子，想来田鼠也不会太差。可是，没想到自己的金牌大厨对这田鼠赞誉有加，要求他多进货。 “有那些田鼠，我做的红烧田鼠味道上升了三成以上，显然那是一批非常好的田鼠。我看，它们吃的粮食，应该是精粮。”庞大海说道。 身边的总经理点头：“你先去忙，我到三号包间看看情况。” 那个包间的顾客，是他的好朋友，好不好吃，还得看食客怎么评价。 第二百零二章 得到认可 三号包间，五个大男人正在围着一锅田鼠肉大吃特吃，完全没有形象可言。 在座的，都是很好的朋友，就没有必要假正经。他们都喜欢吃田鼠肉，是每个月都必须品尝的。刚好这农庄，做出来的红烧田鼠很地道。 以前，他们还吃过田鼠肉干，别有一番滋味。 比如，他们吃过最正宗的宁化田鼠干，是由人工捕捉的田鼠加工制成。田鼠抓来先去毛，再去肠肚，洗净后用谷壳或米糖熏烤，待烤成酱黄色即可。 据他们所知，田鼠干不但美味可口，而且含蛋白质高，营养丰富。尤具补肾之功，对小孩子尿床症具有显著疗效，有一定的药用价值。 当地群众几乎都把吃老鼠干作为一种享受。烹饪方法多是配以猪肉、冬笋，佐以大蒜、生姜、水酒，炒而食之。尤其是爱喝酒的人，更把它视为配酒之上品。 “庞大厨的手艺见涨了呀！” 十多斤的田鼠肉，落入五个大男人的肚子，其实还没吃饱。很快，就被他们给快速消灭掉。 “是呀！不够怎么够吃，叫他再上一份才行。” “你们先坐着，我出去叫吧！”其中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站起来，用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才吃太猛，现在才感觉冒汗。 可就在这时候，田野农庄的总经理推门进来。 “咦！老曹怎么过来了？不忙吗？空手来，是不是太不客气了？”有人开玩笑道。 曹总经理翻了下白眼：“跟你们还客气什么？怎么样？那红烧田鼠……呃！吃完了？不是才端上来没多久吗？” 刚要问红烧田鼠怎么样？值不值得他大量进货。 可还没说完，就看到桌子上那一锅，就剩下汤汁了，吃得干干净净，桌子上是一堆堆的碎骨头。 “老曹，你还真不说，你家的庞大厨手艺高明了很多呀！这红烧田鼠，我是第一次尝到那么好的。一个字：正宗！” 其他人无语，那是两个字好吗？ 但他们没有反驳，实在是刚刚的田鼠肉不错，现在还馋着呢！正要出去再点一份，来两瓶纯正的黄酒，啧啧！神仙一样的生活体验。 曹总经理有点傻眼，这么夸张？刚刚庞大海跟他汇报，他也只是有点意外，现在是真正惊讶了。 他用鼻子嗅了嗅，包间里还残留那诱人的香味。 “我也觉得好吃，老曹，让厨房再弄一两份过来。另外，给我准备一份，走的时候打包走，量要足呀！”至于多少钱，他从来不问。 能来包间吃饭的，会付不起钱？开玩笑！ 曹总经理苦笑道：“你们吃的这锅，是今天最后的了。想要吃，就得等明天。并非老庞手艺变好，而是田鼠的问题。” 其他人一愣：“我说呢！怎么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人做出来的。” “那么，看来这次的田鼠质量不错。不会是甘蔗地啃甘蔗的吧？” 甘蔗地的田鼠，因为吃的是甘蔗，糖分多，田鼠肉也就带着一股清甜，跟刚才的有点类似。但是，刚才的好像更加美味一点。 出身甘蔗地的田鼠，他们也不是没有吃过，还是差一点。 曹总经理摇头：“听说，是吃杂粮跟蔬菜长大的。缘来餐馆知道吧？他们餐馆最近大火，就是因为那些蔬菜深得人心。而这些田鼠，就是吃那种高品质蔬菜长大的。” 他多少能猜测出来，见梁经理那么着急找他销售田鼠，肯定是蔬菜遭到大量田鼠的祸害。 缘来餐馆的蔬菜，远近有名，他们怎么可能没有吃过？确实美味。田野农庄同样需要蔬菜，还是从缘来餐馆求了一些，价格非常高。 “那就难怪了。那蔬菜，确实好。我也纳闷，号称不施化肥，不打农药的蔬菜，怎么就能种出那么好的呢？” “听说，是人家独门种植手艺，也不出奇。这个世界，总会有些人有特殊本领的。” “田鼠肉需要明天才有？那给我们预留两桌，明天带家人来尝尝。”听见田鼠是吃蔬菜长大的，他们也放心，那样的田鼠很干净。 “没问题！”曹总经理没有逗留，出去后就给梁经理打电话，表示那种田鼠有多少要多少。 连里面那些家伙如此叼的嘴巴，都说好吃，还犹豫什么？ 接下来，他是准备在农庄宣传一道主打菜，就是田鼠肉。 “价格肯定公道，三十元怎么样？平时我这边收购，就是二十五元的。”他跟梁经理通电话。 在张家寨的梁经理，听到三十元的价格，也就放心了。 价格已经超出意料，原本觉得二十元的价格，就足以吸引人前来捕捉田鼠。现在三十元的价格，十斤就是三百元。一个晚上捉十斤很难吗？赚三五百元真的很简单。 他估计，就算是张家寨的小孩子都会心动，开始满田野追赶田鼠。 那些什么猫头鹰之类，恐怕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梁经理回复老村长他们，田鼠三十元每斤，从明天起有多少要多少。要不是张家寨村民白天干活太累，他们也会忍不住去捉田鼠。 当天夜里，张家寨的田鼠集体出动，第一次大规模造反！ 早有预防的村民，看到那么多田鼠也吓了一跳，为了赶田鼠，有人都不准备睡了。稍微不留神，就有蔬菜遭到毒手，让不少村民恨得牙痒痒的。 村里的几只懒猫，看到那么多老鼠，干脆躲在家里不出去，怎么扔它们出去，很快又跑回来。 张凡跟小叔同样紧张起来，两人打着手电筒到山谷那边巡逻，就连婶子跟赵雨晴都没有留在家看电视。 到了深夜时分，张凡竟然又看见之前的那只大猫，追赶着老鼠，专挑大的下手。 而又过了没多久，他们惊奇地发现，山谷出现十多只的狐狸，开始有组织地包抄胆大包天的老鼠。 看到这，张凡他们松了口气。连一直看狐狸不顺眼的小叔也觉得平时没有白养那只狐狸，总算是有点用处。 “你们就先回去休息，我今晚留在这。”小叔对张凡他们说道。 他的瓜苗正在生长，实在是睡不着觉。 第二百零三章 上门说亲 多数村民一夜无眠，早上顶着有血丝的眼睛，无精打采。 田鼠的破坏力无疑是难以忽视的，尽管昨晚村民都在奋斗，看守自己家的菜地，可还是很多蔬菜遭到破坏。 根据村干部不完全统计，昨晚一夜之间，张家寨损失超过五万元。 此时此刻，村民是下决心铲除田鼠的，再也没有半分的怜悯之心。昨晚的田鼠，差不多都是拖家带口出来的。 其实，要不是昨晚猫头鹰们帮忙，张家寨村民的损失就会更加严重。 因此，大家对猫头鹰的印象好了一点。可依旧不能接受它们飞进屋来，说是迷信也好，不迷信也好，大家也是求个心安。 小叔张立业吃了早餐，倒头就睡，可见他昨晚是真的没有合过眼。 婶子帮张凡整理东西，今天要送赵雨晴回家，顺便上门商量以后结婚的事情。比如到时候要多少彩礼钱之类。 原本，是需要小叔跟着出马的。但鉴于昨晚的情况，只能婶子跟着张凡到青田村。有些事情，需要长辈去处理的。 而跟着出发的，还有一个媒人婆，就是第一次介绍女孩子给张凡的黄婆，家住河背垌的。 对于自己村的姑娘没有成功嫁给张凡，黄婆心里十分遗憾，尤其是看到张家寨在张凡的带领下蒸蒸日上。 明言都能看出，这是一个年轻俊杰，可自己最好的姑娘刘妙音就是不喜欢留在家乡，没有办法了。 不仅仅黄婆心存遗憾，刘妙音的老妈更加长吁短叹，经常感叹自己女儿没有福气。 她原本就很喜欢张凡这个年轻人，长得不是歪瓜裂枣，学历高，能力大，赚钱本事强，而且上面没有父母。女儿嫁给他，相当于他们多了一个儿子。 可是，自己家的死丫头就是不愿意。即便现在张凡取得那么大的成功，在刘妙音眼中，也就是佩服，没有爱慕。 黄婆拿到张凡五千元的大红包，需要注意些什么细节，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这一回，她是很认真的。当上张凡的媒人婆，以后她家好日子还用愁吗？ “放松，一切有我呢！不用怕，要问什么，我都会搞妥当的。挑选良辰吉日，我也会请人看，保证是好日子。”黄婆跟张凡他们说道。 听到这些话，见张凡他们在准备着，赵雨晴才羞涩地发现，自己也到了嫁人的地步，不久的将来，自己就要嫁到这个村子来，不远处正在建设的乡间别墅就是她要住的地方。 “那就真的要拜托黄婶您了。”婶子对黄婆的服务，还是很满意的。 出发前，人家说了好多应该注意的细节。结婚大事，千万不要马虎，不要随便，不怕麻烦，不怕礼多。 在婶子眼中，黄婆现在是蛮负责的。 张凡捏了捏赵雨晴的玉手，让她放松下来，不要紧张。 这次上门，其实有点像是提亲的过程。古代，男女双方到了谈婚论嫁之时，男方家长须请媒人向女方家长提亲。若得许可，问明对方生肖八字，如生肖相克认为不能成婚。 当然，也不是真正的提亲。因为真正的提亲，是需要带着礼金上门的。在古代，富贵人家上门提亲，一担担的彩礼不能少，否则让人觉得你看不起人家。 其实，也是古代提亲的面子工程。 张凡又跟人借了汽车，开始出发去青田村。张凡他们昨天就通知赵雨晴家长的，也是一种对别人的尊重，让赵家早做准备。 “你们张家寨富起来了，青田村也没落后太多，还是小凡犀利呀！”车子行走在路上，黄婆感慨道。 这话张凡他们就不知道怎么接了，河背垌距离张家寨有些路程，并不靠近，想要关照他们村也一时半会做不到呀！ “都会好的，镇里不是说了吗？等以后张家寨做大起来，镇里就会着手让其他村也富裕起来。”赵雨晴开口道。 有些消息，即便在学校也有所耳闻。 “那倒是，那倒是！这叫什么先富带后富？镇长提出来的，现在的镇长比以前的那位要好很多，知道替老百姓办事。”黄婆乐呵呵地说道。 以前的那位镇长，据说是用钱买位置的。在位期间，因为收了矿产公司的钱，导致镇上唯一的一座金矿倒塌事件，死了十多位工人，连电视台新闻的人都来采访，没多久那位镇长就被捉走了。 张凡差点没笑出来，要是镇长在场，恐怕要冒汗了。 “先富带后富”政策，他可不敢说是自己提出来的，而是一代伟人邓老提出来的，从此拉开改革开放的序幕，让祖国经济彻底腾飞起来。 杨镇长只是引用了伟人的一句话，将人家的名言都贪墨掉，真没有那胆量。 另外，提到前一任镇长，估计镇里就没有居民有好感。曾经国家拨款下来搞村村通之类的款项，有一部分就是他带头给吞掉的。 否则的话，黄石镇的硬底化道路怎么可能如此落后？ 那时候，所谓的村村通，只挑选了靠近镇中心的几个村子搞，其他的村子提都没提。即便上面没有完全照顾到所有村子，也不会一个镇只有几个村子受惠吧？ 此时，在青田村，赵六一家正在紧张筹备中。而赵村长得知情况，也过来过问一二。他们村对赵雨晴丫头跟张凡的婚姻是很重视的。 那不仅仅是张家寨张凡跟赵六家女儿两家的喜事，也是两个村子的喜事，尤其是他们青田村。 以后吃饭还是喝粥，得看这位“女婿”帮忙了。 目前，青田村发展那么顺利，就有张凡的功劳在里面，是他们全村人都不可否认的事实。 赵六难得地穿上一身新衣服，是他家丫头给他买的，鞋子是新的皮鞋，张凡挑的真皮货，赵六不止一次在其他村民面前炫耀。 而赵家其他人，同样穿上新衣服，准备迎接张凡这位准女婿。毕竟人家也是带着家长上门的，就是要谈婚论嫁了。 “猪肚弄干净点，煲胡椒，等一下放鸡肉。”赵老爷子开口道。 猪肚还是他特意让猪肉佬给留下来的，要做猪肚鸡。 第二百零四章 “地主”称呼 到了青田村，似乎也有不少村民得知张凡今天会过来，遭到不少人的围观。 昨天赵雨晴在张家寨的待遇，今天张凡在青田村也享受了一遍。当然，这是一种善意的围观，不断有人打招呼，跟张凡也是熟络无比。 “赵老伯，我记得你家种的是番茄，可以摘了吗？”张凡笑问道。 边上是一位皮肤古铜色的中老年人，头发有些花白，实际年龄五十岁左右。这位老伯，最大的女儿几年前已经出嫁，而且外孙都能走路说话。而最小的儿子才两岁，比外孙还小。 前面好几胎都是女儿，这位老伯不甘心呀！赵家的香火就这么断掉，他死了也没有脸见祖宗。 原本，村里是想帮他在别人过继一个男孩给他，让他传宗接代的。 没想到老伯的老妻年过四十岁，竟然还怀孕。这次生孩子，听说很凶险，差点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种植番茄，产期稍微会比其他叶菜长一些，而且需要搭架等等，花费的经历也多。 可以说，整个张家寨跟青田村，目前只有这位赵老伯家里种植。张凡在一个多月前，还去过他的番茄地，做了一些指导。 那时候，正是番茄整枝的时期，赵老伯不怎么懂。而且，老伯也不舍得将好好的番茄枝剪掉。在他看来，剪掉多可惜？那些枝多少也会结一些番茄吧？剪掉不是减产了吗？ 整枝、达架、绑蔓：在第一穗果座果后搭“人字”形架。整枝方式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只留主干，侧枝全部摘除，称为单干式整枝。 另一种是除留主干外再留第一花序下的侧枝，其余侧枝全部摘除，称为双干整枝。不管采用那种整枝方式，都要注意及时绑蔓。 张凡也是费了不少口水，才让这位老伯心不甘情不愿地整枝。 按照他的推测，番茄最近应该也有部分成熟了。 番茄果实营养丰富，具特殊风味。可以生食、煮食、加工番茄酱。这种蔬菜能耐旱，但不耐涝，对土壤要求不十分严格，为了获得高产，需选择土层深厚、疏松肥沃、保水保肥力强的土壤。 在某些人看来，番茄更应该分类到水果行列，毕竟吃的是果实。 赵老伯顿时露出淳朴的笑容，连声感激道：“还得多谢小凡你，当时整枝真的太重要的。现在不少都红了。我前两天摘了一些去张家寨，给收购站的人估价。” “人家说呀！一看就知道番茄整枝很好，才能结出那样的番茄。我昨天就开始采摘，今天也继续。每斤一块五毛钱，昨天就收入好几千呢！” 实际上，他家的番茄长得端正，每一只都比拳头大，超过半斤重，甜美多汁，让收购站的梁经理都赞不绝口。 他的番茄，接下来几乎天天都能采摘，一天摘三千斤左右。一天就入账四五千，接下来一周，天天都差不多这个数，让赵老伯很高兴。 那些番茄一只就超过半斤重，摘一个就是一块钱，怎么能让赵老伯不高兴？那些番茄结得都是一张张人民币呀！ “嗯！那就好。种番茄，暂时没有多少竞争，今年甚至明天价格估计是只涨不跌的，明年还得加大种植面积。”张凡提醒他道。 “明白，明白！我正是这么想的。收购站的人也鼓励我多种，我打算明年再加五亩地。”人手不足，他想着将远房的亲戚喊过来帮手。 大家没有继续打扰张凡他们，赵六一家都在家里等着呢！ 张凡手里提着一个竹笼，里面是两只阉鸡，是他们张家寨的一个传统。两只阉鸡的腿用红绳子牵着，是成双结对的意思。 到门口，赵雨晴的老妈赶紧上前接过竹笼的阉鸡，说了一些吉利的话。然后，就是跟张凡的婶子扯一些家里长家里短的东西。 赵六则是跟黄婆谈论一些事宜，比如要赵雨晴的生辰八字，彩礼怎么算等等。 总之，到了这一步，大家也就别扭扭捏捏的了，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不满意的就商量到满意为止。 张凡先跟赵老爷子他们聊了一会，在赵家人里面，张凡居然跟赵老爷子聊得最来劲，连他都感觉不可思议。 不过这样也好，赵家最能拍板的就是赵老爷子，也就是赵雨晴的爷爷。有他的支持，谁还有什么意见。 “小凡呀！你去跟我家丫头走走，说说话！我一个老头子不用陪说话。”老爷子笑道。 他们一家，对张凡这个女婿（孙女婿）是很满意的，正如村里人说的，那丫头能嫁给张凡，也算是他们赵家祖坟冒青烟。 赵雨晴拉着张凡就往外走，在家里实在是太尴尬，这些人开口闭口就是结婚的事，一点都不顾及他们两个当事人在场。 “记得早点回来吃饭，别出去太长时间。”赵雨晴的老妈叮嘱道。 “知道啦！” 出了门，赵雨晴见到她们青田村游玩的，基本上都往巴掌山那边走，也跟张凡说道：“师哥，我们去道观上香怎么样？” 张凡望着远处的巴掌山，一去一回，估计要花两个多钟头呀！尤其是要爬山，回来一身汗会不会被骂？ 不过，见赵雨晴兴致勃勃的样子，也就顺着她的意。 赵雨晴不是迷信的人，可结婚前，她还是想要到道观里上香，许个愿之类。那是对美好未来的一种憧憬，并不涉及迷信。 张凡他们加入一支十多人的游玩小团队，人家还是扛着旗子的，有些人脖子上还挂着专业相机。 那些人自然都认识张凡，对张凡的加入表示欢迎。 “地主，来几张照片，你们俩到那边去，我看那儿的风景不错，摆好姿势。”有拍照的人对张凡说道。 青田村的风景确实优美，各个方向，都如同画卷一般，难怪旅行社那边那么重视，后来追加了五百万以上，投入青田村开发旅游资源。 据说，青田村明年准备修跟张家寨一模一样的两车道柏油马路，旅游公司就捐了五十万。 这些游客，逐渐习惯喊张凡做地主，究竟谁先喊的，张凡都不记得了。反正游客们都知道，张凡现在就跟古代的大地主一样有钱。 张凡跟赵雨晴站过去，两人随意做了些姿势。 “我说地主，能不能别用剪刀手，太没新意啦！” 张凡尴尬一笑，还真没怎么拍照，大家不都是这么干的吗？ 第二百零五章 植物标本制作 好在赵雨晴亲自帮张凡摆弄，竟然拍出来的有几分模特儿的味道，让拍照的人都大感满足。 果然是人长得好看，什么角度都拍得好，让他拍出几分平面广告的效果。 “地主，晚一点回到张家寨，我再将照片传给你。”拍摄者跟张凡说道。 “行，随你。” 赵雨晴查看过照片，都还好，尤其是跟张凡合照的那几张。她心想，要是换了婚纱装，那就好了。想着想着，她的脸忽然红起来。 青田村通往巴掌山的道路，被旅游公司的人重新修缮，铺设的是厚厚的青砖，看上去十分美观。不过，现在远没有完工。 另外，上山的石阶，他们也准备拓宽。这里面，就需要花不少钱。 山脚下，那一片三叶草山谷，有一些游客正在寻找四叶草。茫茫的三叶草中寻找四叶草，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有时候真的只能靠碰运气。 “哪有那么容易？四叶草是变异品种，万中无一。上次我找了一个下午，都找出脾气了。”一位游客说道。 他到张家寨游玩也有一段时间，原本计划游玩一个星期就走人的。可是住着住着，就不怎么想走。加上他本身就是自由职业者，不急着考虑工作上班的事，也就一直留到现在。 上一次来青田村，他跟几个在张家寨结识的朋友就在这个三叶草山谷找了半天的四叶草，那次真的很郁闷。 要是大家都找不到，那也就算了。偏偏身边的一个女孩子，好几次被她找到四叶草，他都怀疑自己那天是不是太倒霉。 眼前这片三叶草的草地很广阔，以前孩子们会在这里放牛的。自从村里发展旅游，村干部就严禁村民在这里放牛。 这些三叶草太多，根本不怕践踏，本身生长也快。今天被踩坏了一小块，明天可能就恢复如初。看到这种现象，旅游公司的人也就放心了。 人家是将这块三叶草的山谷看做巴掌山旅游很重要的一块区域，从来没有轻视过。 那家伙的话音刚落，张凡蹲下来，从脚边摘了一片叶子，递给赵雨晴。 其他人眼睛都要瞪出来，这是什么鬼运气哦！人家才刚说完，你就伸手打脸，这样真的好吗？ 没错，那就是一片四叶草。 “好像也挺多的。”张凡笑道。 之前开口说话的人，顿时无话可说了，也忍不住偷偷往脚边扫描，看能否运气好，碰到四叶草。 赵雨晴嘻嘻一笑，见别人吃瘪，还是挺有意思的。 其他人也不例外，纷纷低头寻找四叶草。这种事情其实很枯燥，可还是很多人耐心去找。有时候人就是那样，内心总是希望运气能降临在自己身上。 很快，就有人不耐烦：“唉！不找了，烦！” “毕竟十万株三叶草中，才有一株是四叶草，肯定难找。地主的运气真好，刚来就采到宝了。”有人羡慕道。 张凡没好气地说道：“你自己不认真就不认真，你左脚就踩中了一株。” “啊！”那人大惊，连忙移开左脚。 她俯下身来，认真看，发现还真踩中了一株四叶草，刚才都没有注意。 其他人有点绝望：那样也行？运气好起来，真的不需要你找，自动让你踩中呀！运气不好的，就如同之前的那家伙，找了半天还是满眼的三叶草，估计以后看到三叶草都想吐了吧？ “真的耶！太好了，看来我今天运气不错。”那女游客高兴道。 她却忘了，要不是张凡提醒，踩中又怎么样？不还是没有看到吗？运气就在脚下溜过去，岂不是更加遗憾吗？ “什么运气好？明明就是地主的眼神太贼，那样都能发现，简直非人哉！”有人不怎么服气道。 见那位女游客开始动手挖，张凡他们表示看不懂了。 有人就问：“干嘛？” 那女游客理所当然地说道：“既然是自己的运气，当然得带走。” 大家一听，相视无言，张凡笑着提醒道：“盆栽的四叶草会变的。” 四叶草，喜阳，喜湿，生命力强，截一段栽种可长出新的一株；夜间，四张叶子会紧闭在一起，次日太阳升起前再开放。盆栽一段时间后四叶草会变，生长不如盆栽前，叶也会变的稀疏、细小，施肥收到的成效也小。 “而且，你这个时候挖回去，没多久就会枯萎，一岁一枯荣的植物，没有种子的。” 听了张凡的解释，那女游客傻了眼，还有这样的吗？她以为，挖回去种植的四叶草，只要管理好，能一直活下去。 “没有种子？那四叶草怎么繁殖的？”她质疑了。 “四叶草是靠变异来的，没有繁殖的可能性。正是这样，四叶草才显得珍贵，只能从三叶草的变种中得来。”而三叶草就有种子。 众人这才明白，感情是这样，也就难怪四叶草代表幸运了。 “不过，你可以将它做成植物标本，那样的话可能要花点钱跟精力了。”张凡建议道。 “难吗？”那女游客有些心动。 张凡摇头：“我也不知道，得要专业人士才清楚。张家寨不是有生物学家吗？请教他们不就知道了吗？” 事实上，制作植物标本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容易。 采集标本时，需要采集典型的，完整的，具有代表性的植物。比如四叶草，精选匀称、碧绿、有一定生长期的的四叶草，这样制作成的才会是适合珍藏的精品。 将固体氧化铜倒入一定比值得的冰醋酸溶液中，按一定的比例隔水加温，至氧化铜和醋酸形成醋酸铜溶液，呈蓝色方可，将醋酸铜溶液过滤后倒入广口瓶内保存，使用时兑入一倍的蒸馏水成保色液。 接下来就是加温保色，将保色液加热到一定的温度后，将洗净和整理后的植物放入，视叶片质地情况确定时间，叶片较薄和柔嫩的只需煮几分钟，叶片厚而坚实的需煮长一点时间，，叶片的变化是：绿色→黄绿或褐色→绿色后，将标本取出，用清水洗净。 然后是压制干燥，保色标本制作，最后过塑。一件精美的植物标本就能永存下去。 “我跟他们不熟？而且，人家会理会这点屁事吗？” “找年轻的研究人员帮忙呀！他们练练手还是有点兴趣的。” 女游客心想了一会，真把完好的四叶草挖出来带走。 第二百零六章 上香 登山的过程，同样是游客所喜欢的，尽管会有点累。 石阶两边，是粗大的古松，过了一会大家甚至还能看到传说中的迎客松，是游客们最热衷的拍摄景点之一。 国内最著名的迎客松，是在黄山玉屏楼左侧、文殊洞之上，倚青狮石破石而生，树龄至少已有800年，黄山“四绝”之一。其一侧枝桠伸出，如人伸出一只臂膀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另一只手优雅地斜插在裤兜里，雍容大度，姿态优美。 据说，那株迎客松是国宝级的存在。 在迎客松边上一间不到六平方米的小屋里，常年居住着专职护理员，使它成为全国唯一的配有“警卫”的树木。 护理员每天的工作就是负责观察迎客松的树干、树皮和松针的变化以及病虫害和天气变化情况，并做好详细的日记。一有异常情况立即汇报，并配合技术人员采取有效的措施。 而眼前的这一株迎客松，并不比华山那株小，甚至更粗壮一些，生长也更加茂盛。不过，形态没有华山那一株经典。 因此，待遇也不同而语，一直以来都是野生的状态，自生自灭。 自从被旅游公司看中，才开始得到一定的关照，在它的周围有铁栏杆围着，树底下的大石头裂开，也被人用设备给支撑住。 松树上面，有一只肥大的松鼠在好奇地打量着下面的游客，并不怕人。 有一位游客甚至从背包里取出一些坚果，放在手心。松鼠将抱着的松球扔掉，然后麻利地下树，试探了两三次，见真的是给它的，才靠近将坚果抱走，蹲在旁边的石头上猛啃。 吃完之后，又睁着萌哒哒的眼睛看着那名游客。 “不得不说，这里自然跟人类的和谐。在别处，这种事情几乎不会发生。” “松鼠太可爱了。” …… 吃过之后，松鼠又从游客身上讨到其他吃的，抱着就跑去藏起来。松鼠很会收藏粮食，每年冬季来临前，它们都会忙碌在山林寻找食物，将粮食藏在各处。 因此，松鼠很少冬天会饿死的。野外有生存经验的人都知道，当找不到吃的，就跟着松鼠走，将它们的粮食挖出来，总能生存下去。 继续往上走，很快进入青田观的山门，再次看到青田观的道士，他们脸上终于没有那么菜色。看来，最近他们吃得总算好一点了。 道观的不少古老建筑，在旅游公司的资助下，正在努力修复中。 另外，道观的香火也逐渐旺盛起来，让生活态度一向淡然的观主都经常露出笑容。山门在他手中不会没落，甚至还会发扬光大。 “张居士，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呀！”黄道长见张凡到来，亲自来招待。 他不是很迂腐的人，明白以后青田观需要张凡的关照。而且，有青田观现在的兴旺，张凡功不可没。无论如何，他们对张凡还是很有好感。 以前，他们担心游客的到来，会打扰到他们的清修。 后来张凡给他们提建议，让年轻一辈管理山门之事，权当历练，老一辈则是遁入空门，安心、静心修炼。 经过他们的讨论，老一辈同意了这个建议。 如今，每天都会有游客上门烧香求愿，但游客们的素质都很高，没有过多打扰他们，道门重地，比如后山的一块，是他们老一辈清修之地，游客们从来不会去吵闹。 “黄道长好！今天带女友上山烧香许愿，希望不会打扰到你们的清修。” “哪里话，哪里话！张居士是一个有福之人，道门随时为你敞开。两位金童玉女，可谓是天生一对、天作之合……” 道士的口才向来都是那么好，张口就是各种好听的话。 他领着张凡跟赵雨晴到文华殿上香，这栋大殿，是刚修好没多久的，已经可以接受游客进来上香。 大殿的旁边，就有专门准备的香，并不收钱。 这一点，就让来这里的游客产生莫大的好感。别的寺庙，进门不仅仅要门票，某些地方上香也要收钱就有点让人讨厌了。 现在，很多旅游区的寺庙，和尚都是黑了心的，吃肉喝酒并不新鲜，开豪车、泡美女开房等等，那才是最让人不能接受的。 供台上，还有求签的签筒，测凶吉的道具。 赵雨晴没有求签，仅仅烧香跪拜后，就闭上眼许了一个愿。这次的上山任务好像就结束了。 “我带她周围走走，就不麻烦道长了。”张凡说道。 告别了黄道长，他跟赵雨晴到玻璃栈道的施工现场看了一会。那些施工的工人才牛逼，就简单的防护措施，人家就放心贴着悬崖工作。 下面是上百米的深渊，一般人往下去，腿都要软，更不要说工作。 “变化好大呀！以后我们村也有玻璃栈道，太不可思议了。”赵雨晴说道。 谁敢想象，那么落后的青田村，竟然搞起旅游开发，而且说搞就搞，没有一点让人反应的时间。 可以说，以后自己老家也是旅游区，说出去都有面子。 眼前这一切，不说全部归功于她身边的男人，但跟他脱离不了干系。 “还行吧！我听说，旅游公司的人打算在对面那座山的悬崖搞蹦极项目。”张凡也是最近才得到的消息。 蹦极是近些年来新兴的一项非常刺激的户外休闲活动，项目一般建立在几十上百米高的桥梁、塔顶、高楼、吊车甚至热气球上。 绑在跳跃者踝部的橡皮条很长，足以使跳跃者在空中享受几秒钟的“自由落体”。当人体落到离地面一定距离时，橡皮绳被拉开、绷紧、阻止人体继续下落，当到达最低点时橡皮再次弹起，人被拉起，随后，又落下，这样反复多次直到橡皮绳的弹性消失为止，这就是蹦极的全过程。 不要说跳，张凡看着都心里发毛。 “啊！蹦极？那以后我也来玩玩。”赵雨晴惊喜道。 张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女人胆子很小，心脏却很大，总说怕，却总想着去尝试。 第二百零七章 捕鼠大军上线中 就在张凡跟赵雨晴上山烧香的时候，张家寨又来了好几名外村人，首先就去老村长家拜访。 他们都是得到消息闻风而来的捕鼠人，打算以后在张家寨专业捉田鼠。三十元每斤的田鼠，太多人心动了。 这几名还只是头一批过来的人，后面可能还会有人到来。一支捕鼠的大军正在形成，对此张家寨全体村民是表示欢迎的。 “相信情况你们都了解了吧？”村支书对他们询问道。 七八个外村人，有年轻的，也有中年人，带过来的全都是捕捉田鼠的设备。他们自认都是捕捉田鼠的好手，在自己村里从不输于别人。 几个人点头，心里一阵激动，见张家寨的村民真的欢迎他们来发财，他们也松了口气。 毕竟三十元每斤呀！放在其他村子，人家村民才不让你们外村人来发财呢！还是张家寨的村民大气、豪爽。 “最主要还是得晚上行动，就拿昨晚来说，专门捉的话，一个晚上捉五六十斤都应该不难。”老村长对他们说。 昨晚，村民并没有捉到多少，主要还是赶田鼠。毕竟捉太耗时间，你捉到一只，其他的的田鼠可能就啃掉你好几棵蔬菜。 “放心吧！张村长，今晚我是不打算睡了的。”其中一个青年说道。 有钱赚，还睡什么觉？起来嗨才是王道。 其他人也点头，是做好了长期上夜班的准备。捉田鼠，他们都有一套自己的独到方案，等晚上就知道了。 当然，也有人不甘浪费时间，想要等会就去找田鼠洞，先捉一批。 他可是听说，张家寨不少菜地都能看见老鼠洞，也正是如此，张家寨的村民才紧张起来，那么着急请人来灭鼠。 “好了，其他的就没什么事，祝你们在张家寨发大财。”老村长笑道。 这群外村人又赶紧尊敬地客套几句，才离开老村长的家。他们马不停蹄，开始在村里的菜地观察，寻找最佳的捉田鼠位置，霸占下来。 那也是他们商量好的，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争吵，划区捉田鼠。每人找到自己最合适的位置，管理一片地方，负责那块地方的田鼠清理，不能捞过界。 当然，他们也有自知之明，几个人是没有办法看管整个村子那么大的地方，必须得让后来人加入。 否则，你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却霸占那么大的地方，让田鼠祸害到蔬菜，张家寨的村民可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黄怀德是一个精壮的中年人，娶的是一个外省的老婆。他那老婆在去年外出打工，就没有了消息，跟人跑了路。 作为几个孩子的父亲，他要承担起孩子们成长的责任。 原本，他在采石场工作的，工资也还算可以，忙的时候一个月超过四千的薪水，养活家里人是没有问题。 可随着孩子一个个长大，需要供他们读书，黄怀德不得不想其他的门路，找一条更加赚钱的路子。 否则，以后孩子们都要上学，他怎么支持得起？ 因此，在他得知张家寨需要专业捕捉田鼠的人，立即赶过来。三十元每斤的田鼠，他自信一天能捉三五十斤，赚一千几百元应该是不难的。 他在村里观察了一个多小时，最后霸占了一块地方，大约十亩地左右，作为自己的地盘，今晚就在这里捉田鼠了。 他找的地方很有讲究，田鼠有田鼠的“道路”，正所谓“蛇有蛇道，鼠有鼠道”！黄怀德能找出来。 望过去，这里能看到很多洞，可不一定都是老鼠洞。有些可能是蛇洞，需要分辨出来的。蛇洞多的地方，不适合捉田鼠，因为大部分田鼠都被它们吃了。 黄怀德找蛇洞有自己的一套，认真观察洞口，从洞口的蛇路、蛇屎、蛇蜕等方面进行鉴别，识别蛇洞，并判断洞里有没有蛇，以及有什么蛇。 一般情况，有蛇的洞洞口常朝南或东南方向，能受阳光照射，洞口平滑而光亮；洞外散落有蛇屎、蛇蜕及脱落的鳞片；蛇屎杂有鸟羽、鼠毛；新鲜的蛇屎，黄而稀，散发一种特殊的腥臭味；蛇的种类，主要根据蛇蜕来确认。 至于老鼠洞，其实也是差不多的判断方法，不过老鼠洞往往更加容易辨别。 他找到的这块地方，没什么蛇霸占，老鼠走动的痕迹比较多，他猜测是田鼠比较集中的地带。 接下来，就是开始设置各种陷阱，他对这些颇为了解。 别人都是用铁笼子、老鼠夹等等，黄怀德并不是，而是使用自己自制的捕鼠工具，是用竹子简单制造的。 布置好陷阱，黄怀德并没有休息，而是趁着这个时间，对一些田鼠洞发起进攻。只见他随身还带着不少拆开的小鞭炮。 在洞口设好网之后，点燃一个鞭炮，快速扔到里面。 一声闷闷的炮响，洞里就开始冒烟。下一刻，一只肥大的田鼠惊慌失措地窜出来。鞭炮声将它吓得不轻，一头撞进网里。 等它反应过来上了当，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黄怀德提着那只肥大的田鼠，差不多一斤重呀！张家寨的田鼠都特别大只一点，让他惊奇不已。 不过，田鼠肥大正好，这么一只，就是差不多三十元入袋。 想了想，比起在采石场工作。这里捉田鼠又轻松，赚钱又快。那些田鼠都是飞奔的人民币，就看你能不能捉住。 靠着他这种方法，才一个多钟头，他就捉到了二十多只田鼠，大概有二十斤上下。 当然，他也付出了代价，被凶狠的田鼠咬了一口，手背留着两颗牙印，都出血了。回去后，他得清洁伤口，最好就是打一针疫苗。 像被狗咬、老鼠咬，都不能轻视。田鼠虽然干净，但也不能保证完全没有携带细菌、病毒那些东西。 既然准备长期做这个工作，最好还是打个疫苗，以防万一。之前在张家寨村长家，那位老村长就提醒过他们，不要以为没有事。 “哟！捉田鼠的手艺不错呀！这么快就捉到那么多了？”这附近菜地的村民开心道。 第二百零八章 各有想法 黄怀德跟张家寨的村民闲聊了几句，就提着田鼠离开。他来到收购站，这里有一个田鼠代购点，是老村长告诉他们的。 在这里，他才发现不止他一个人有收获，有人还走在他的前面。 不过，那人的田鼠没他多，十多只的样子。看着那家伙在边上蘸着口水数钱的样子，黄怀德一阵心热。 收购的边上，一个大铁笼，里面是一大堆的田鼠。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估计会鸡皮疙瘩一身。 “放到这称。”有工作人员对黄怀德说道。 黄怀德连忙将他捉到的田鼠放上去，很快读出数据，一共二十三斤，多出一点点。 “就算二十三斤吧！”那人开口道。 多出那么两三两重，也难计算，前面的也是一样，零头被他抹掉。卖田鼠的人自然也没有意见，那么高价收购，还想怎么样？斤斤计较可不好，惹恼别人，干脆不要你的，你能怎么办？ “行！没问题。”黄怀德连忙回答道。 工作人员拿出计算器，敲了几下，最后让黄怀德过目：“二十三乘以三十，就是690，没有错吧？你给我十块钱散钱，我给你七百。” 黄怀德很快在心里默算，一点没错，赶紧掏自己的衣袋，翻出一张十元的递过去，接过来七张一百元的。 钱拿到手，他还有点不真实的感觉。七百元就这么赚到手，太不可思议了。 “嘿！哥们，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在黄怀德之前就拿到钱的青年忽然喊道。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多多交流是应该的。 大家也都赚到钱，喝两杯庆祝也是应该的吧？ “好！我请。”黄怀德也不小气。 “哪能让哥你请？我来，我就光棍一条，我先请，下次就得哥你破费了。” 那小伙子说话，一口一个哥，让人大生好感，提不起什么厌恶之心。黄怀德点头：“好，那我下次请。” 两人来到张家寨唯一的饭店，这个钟点正是吃饭的高峰期。 他们才发现，竟然没有位置，里里外外都坐满了人，老板根本没有功夫招待他们两个。两人看了一下菜单，并不算便宜，偏偏这样都找不到位置吃饭。 黄怀德他们面面相觑，都说张家寨容易赚钱，现在才有比较深刻的了解。 “不是吧？这么旺？”那小伙子吃惊。 饭店的老板朱有福，终于注意到他们俩，走过来劝道：“两位吃饭吗？要等一等了，最好再过一个钟头来。” 小伙子摆摆手：“那还是算了。” 他转身跟黄怀德说道：“哥，要不我们到镇里去吃怎么样？” 现在张家寨到镇里的道路做得那么好，去一趟镇街道吃饭也不难。最重要的是，到镇里吃饭或许还不需要那么贵。 左右他们都有时间，黄怀德点头：“也行，那就去镇里。” “走，坐我的摩托车。” 到外面，刚将摩托车推出来，正要走，就发现张家寨去镇街道的公交车也准备出发，两人相视一眼。 黄怀德先开口：“要不，坐公交车吧！吃过饭后，我想去卫生院打一针疫苗，兄弟你最好也来一针。” 也就是两块钱的路费，真不算什么。还是人家张家寨这里方便，公交车都有了。 “也好！哥你被田鼠咬了？那还真要去打一针，我就算了吧？”那小伙子脑袋缩了缩，他不怕别人用刀砍他，就怕打针。 “打一针好的，走吧！张家寨的民风好，摩托车放这里不用担心被偷。” …… 两人乘坐公交车来到镇上，到一家大排档，点了三四个菜，来了几瓶啤酒，就开始吃喝起来，一边吃喝，一边聊天，围绕张家寨捉田鼠的话题。 “我看，今晚赚两千都有可能。” “还是得看有多少田鼠，具体还不好说。不过，我观察过，张家寨的田鼠是有不少。趁着现在刚开始，以后捉田鼠的人多起来，就没有那么好赚了。”黄怀德心里还是很明白的。 田鼠再多，当专业捉它们的人多起来，是不够捉的。想要赚钱，必须趁现在竞争还不算大，田鼠多，赶紧发一笔大的。 “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跟哥你这么想的。” 小伙子往嘴里灌了一口，又接着说道：“等以后田鼠数量少了，我打算在张家寨做点小生意。哥你刚才也是看到的开个小饭店都要赚得盆满钵满，我要是去开个什么饮料店之类的，应该也饿不着吧？” 这话，倒是提醒了黄怀德，越早进入张家寨做生意，越容易积累资本。 “到时候再说吧！”毕竟需要投入，肯定没有捉田鼠那么爽。只要能混下去，黄怀德感觉自己还是会继续干下去。 田鼠的繁殖很快，就算张家寨村里的清理一遍，山里的老鼠很快又会填补空白。 而且，除了张家寨，他还可以去青田村。那边不也是种蔬菜的吗？想来人家收购的老板就是喜欢吃蔬菜的田鼠。 两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年轻人总会想闯一闯，年纪稍大的人会沉稳很多，考虑的事情多，他们的顾忌也多，设置到投钱进去的，都会很谨慎。 两人吃吃喝喝花了差不多一个钟头，就结队到镇里的卫生院打疫苗。随后，他们都打算回家睡个午觉，毕竟晚上需要打起精神奋斗。 黄怀德想到家里的孩子，在镇上买了一些吃的带回去。 他们还是先坐公交车回到张家寨，然后再开各自的摩托车回家。 黄怀德买了几个苹果，还有一半烧鸭。烧鸭留着晚上孩子们吃，苹果好像也挺久没有尝过了吧？ 他家中，最大的女儿才七岁，到了读书的入学年龄，但他还没送到学校就读。最小的也是女儿，只有三岁大。 三个孩子看见爸爸买了苹果，都开心得乱跑，眼睛时不时往袋子瞄。 黄怀德心理惭愧，自从孩子的妈妈走之后，对三个孩子的照顾太有限，都是由他们阿公阿婆带。 “先拿给阿公阿婆吃，阿凤让弟弟妹妹先挑，不要跟他们抢，知道吗？” “知道了爸爸！最大的我给阿公阿婆！”小丫头还是蛮懂事的。 第二百零九章 许愿树 巴掌山上，张凡跟赵雨晴见有不少人聚在一棵大榕树下，也走过去。 那棵大榕树跟以往有了不同，树上挂着一些三指宽的竹牌，竹牌两面写有一些愿望，它们用红绳串着，然后绑在树上的树枝。 “改成许愿树啦？”张凡惊讶道。 树底下，一个小道士正在给大家写愿望，然后指挥一只颇有灵性的猴子将许愿牌绑到榕树上。 每一个许愿牌收取五块钱，这钱收得有点烫手，起码道观的道士们觉得收太多了。 毕竟一块小竹牌值多少钱？就是帮忙写两句话，然后挂在树上。原本他们道观是不可能想到这种敛财手段的，都是游客自己提出来。 大半个月前，有游客想要弄个许愿牌挂在榕树上，给小道士二十元。从哪开始，就天天有游客这么干。 价格是黄道长心有不安，才一降再降，降到五块钱。 对游客来说，或许十块八块钱真没看在眼里，随便喝一杯饮料，恐怕都不止这个数。许愿牌有纪念意义，花几块钱并不心疼。 而且，几乎上山烧香的游客都会玩这种游戏，希望将自己的愿望高高挂在这座灵山上。 小道士认识张凡，听到那话，顿时有点脸红。 小道士脸嫩，长得清秀，经常会脸红，一些女游客还挺喜欢逗他玩。反正来了这里玩的游客，对这座道观都心怀好感，不仅仅是因为这里的环境，还有这里的人。 小道士没怎么读书，可一手钢笔字真是飘逸，围观的人都赞不绝口。 其中一个女游客埋汰自己的男朋友：“你读了二十年书，写字都没有人家小道士好看。” 被怼的男子哑口无言，现在社会，还有多少人写字好看的？比他写得丑的人多得是，甚至好多人都不会写字了。 事实上，现今社会，年轻人太过依赖电脑、手机，绝大部分的文字，他们能用电脑手机打出来，可就是忘了怎么写。 一位女游客见自己的愿望写好，她只需要往树上指一个大致的位置，小猴子就能飞奔挂上去。 她拿出一张十元的，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走。 小道士以为人家是忘记，连声提醒：“女居士停步，还没找零呢！” 那女游客转身一笑：“就当是给你小费，叫声姐姐来听。” 小道士极少接触外面世界，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黄石镇街道，跟女人聊天更少，那里是这些开发女郎的对手？ 听见要他叫姐姐，小道士小鹿受惊一样，赶紧低下头来，不敢对视。因为那位姐姐穿得实在是暴露，胸前都露出了四分之一，非礼莫视呀！ “嘻嘻……” 一众女游客纷纷调笑，也不知道来这是为了许愿，还是为了专门调侃人家小道士。 随后，居然还有女游客专门来跟小道士合照，小道士那僵硬的表情，赵雨晴哭笑不得，有点同情小道士。 “我说，你们也别太过分，将人家的道心都弄没了。”张凡笑道。 接着，他也让小道士帮忙写了两句愿望，递给那聪明的小猴子。比起他家的那只金丝猴，眼前这只猴子无疑是太乖巧了。 没有人预料到，小道士的照片上传到网上，很快成为一只野生的小网红。他的资料迅速被人挖出来，不食人间烟火一样的小道士，成了不少小姐姐们的新宠。 逛了一会，看时间差不多到中午，张凡跟赵雨晴返回青田村。下山的路上，看见很多游客再给猴子们投食。 回到赵雨晴家中，黄婆她们已经谈好了事宜，相谈甚欢的样子。 “小凡，听说张家寨的田鼠多起来，我们青田村要不要提前防范？”赵六询问道。 这个消息，是刚才他们青田村的村长带过来的。暂时来看，他们青田村还没有很明显的增加。田鼠那玩意，一直都存在，也没怎么注意，就算有人的蔬菜被啃掉一些，大家也觉得正常现象。 毕竟就算藏在谷仓里面的谷子，都能被老鼠搬走，野外生长的蔬菜就更不用说。 “提前防范还是好的，我猜测，不用很久青田村会遭遇同样的情况。在我们大量种植蔬菜的时候开始，田鼠的数量其实也在不断繁衍。那时候繁衍出来的田鼠，到现在已经长大，很快会大规模出动。”这些都是张凡的一些猜测。 赵六听后点头，跟张凡讨要了几个捕鼠、灭鼠的方法，就往他们村的村长家走。 其实，他们还不需要太担心，现在张家寨的捕鼠大军出动，不用很久便会来到他们青田村。 商业化的捕捉田鼠计划，那是很致命的。一旦人民看到田鼠身上的价值，保管让它们夹着尾巴生存，簌簌发抖。 宴食过后，张凡跟着赵六到他们家的韭黄地查看。 此时，韭黄有差不多十厘米高，长得真快。不用一个月，应该就能长到三十厘米高，正式可以收割。 目前来看，韭黄的种植还是很成功的。 “听小凡你说的，后面就是扣黑膜，效果很好，这才多久呀！就这么高了。”赵六喜笑颜开地说道。 按照这种生长速度，二十多天后，就能收割出售。 张凡观察了一会，对赵六说：“赵叔，等到了收割的时候，先通知收购站的人来看，给出价格，然后再动手收割。收购站的人也会注意，尽力缩短见光时间，用薄膜包好，装箱外运，防止失水。” 此外，头刀收割后，立即浇水，起城培土。扣黑膜，二十天左右可收二刀，其产量与头刀持平。三刀，产量、质量都明显下降。三刀收割后，韭黄生产停止，撤去黑膜，加强肥水管理，让其恢复生长。 当初，让未来岳父家种植韭黄，除了韭黄价格高之外，就是看中韭黄种一次，可以多次收割，属于摇钱树一样的蔬菜品种。 “那样架子会不会摆太高？”赵六担心道。 张凡摇头道：“不会，放心吧！青田村也是他们收购站重要的种植地点之一，以后甚至会派人来查看。韭黄比较特殊，收割的时候讲究快，他们也是清楚的。” 第二百一十章 唐老师 下午之后，婶子跟黄婆一起坐公交车离开青田村，返回张家寨。 而张凡则是开车送赵雨晴到学校，今天晚上，学生都要返回学校上晚自习，周末的两天假期，就那样过去了。 他们顺带还在青田村摘了不少蔬菜到学校，分给黄主任他们。 黄主任一家都住在学校，在教师楼的后面，其实也开垦了一小片的土地种菜，学校是允许的。 只是，那么一小块地方，能种多少蔬菜？完全是不够吃的呀！像黄主任那样，一家住在学校的老师们，往常都要到街道上买菜吃。 青田村的蔬菜质量没有张家寨的好，可相比镇街道贩卖的又要高一两个等级。 黄主任老婆送张凡他们出去后，返回客厅，望着两大纸箱的蔬菜，有好几种，看上去都是鲜嫩欲滴，镇街道不可能买到这么好的蔬菜。 “你这学生真好，难为人家挂念。这西红柿长得真不错，难怪人家卖那么贵。”黄主任的老婆赞道。 丈夫的这个学生，现在可是黄石镇的风云人物，有出息呀！ 人家不仅能赚钱，带动整个家乡的经济发展，发达了也没有忘记你们这些老师，还是那么敬重，品行毋庸置疑。 黄主任得意一笑，他的那位学生，确实是他人生最得意的学生，给他挣了不少面子。其他校领导，不止一次赞扬他的学生。 “那家伙，读初中的时候我就知道不是凡物，长大肯定有大作为的，果然不出我所料。现在，黄石镇都要靠他翻身的了。”黄主任笑道。 他帮忙，将一些不容易保鲜的蔬菜放到冰箱。 不过，也不能完全塞下去，只好忍痛说道：“其他的，就都给附近的老师送一点吧！尤其是教过张凡的语文老师唐老师，同样教了他三年。对了，我看以后干脆让小赵老师来我们家吃饭好了，饭堂的饭菜也就那样。” 得知小赵老师以后会嫁给自己学生，黄主任是将小赵老师看成自己人了。 “嗯！也好，毕竟人家每周过来，总会带着东西来。我看，小赵老师跟小凡确实登对，他们俩很般配。”张凡的师母说道。 随后，他们将剩余的蔬菜分成几份，亲自给其他老师送上门去，还表示那是张凡给大家的一点小心意。 老唐是整个年级的语文科组长，在这座学校也算是老员工，平时爱喝两口小酒，写得一手好字。张凡的钢笔字，就是跟老唐学的，为此张凡还拿过两次的书法奖。 在张凡三年初中生涯中，老唐也算是对他影响最深的三位老师之一，教会了他很多东西，尤其是一些做人的道理。 张凡不会忘记，唐老师曾经私底下跟他说过的一句话：到学校来，学不到知识不要紧，学会做人就合格了。 老唐最近喝酒更多了，得知自己曾经的学生有大作为，他跟黄主任一样高兴。逮住人就要和人家喝两杯，好在他酒品还可以，不怎么喝醉，也从来不会闹事。 不像一些酒鬼，喝了两杯就开始肆无忌惮，不知道自己老爸是谁了。 唐老师的老婆同样是教师，可并非这座中学教书，而是附近的一座小学。对自己老公，她也懒得管了。 “今晚不用开会？”她问道。 喝得脸都红了，晚上要是开会，看你怎么被领导批。按照往常的规律，每周日晚上，老师都要开会，对新一周的教学工作谈一谈。 “怕什么？我都不怎么用发言的。”唐老师无所谓地说道。 “老唐，你也得上进一点呀！你说在一中都待了多少年？还是一个小小的年级科组长。我听说，你们学校的副校长很快要退休，可能黄主任顶上，你的位置应该也能挪一挪吧？做个年级主任资历够的吧？”唐老师的老婆说道。 她是希望丈夫再上一层的，总是一个小组长厮混并不好，谁知道以后环境会怎么变？ 目前来说，他们家两人收入也有七千多，只有一个孩子，上面一位老人，是足够过日子的。 但是，现在黄石镇变得很快，物价明显上涨，以后会怎么样，谁说得清楚？还是你的学生搞出来的。眼看副校长要退休，你就没有一点想法？ 副校长的位置不奢求，但升个年级主任是可以的吧？再怎么说，老唐你在这座学校兢兢业业也有十多年，资历熬够了的。 “惦记那些位置干什么？工资也没有高多少。位置挪了，杂事还一大堆，没事给自己找什么烦恼？”老唐开口道。 此话一出，任谁都看出，这老唐真的没什么上进心，怕麻烦的人，小富即安，安安分分教书，平时喝个小酒，日子对他而言可能很舒坦的了。 他老婆听，狂翻白眼，这家伙没救了。 就在这时候，黄主任提着一小篮子的蔬菜上门，里面有鲜红的西红柿、油麦菜、菠菜、胡萝卜。 “咦！黄主任？吃了吗？一起喝两杯？”唐老师笑道。 黄主任摆摆手，见这家伙都喝得脸红，还喝的话，晚一点开会你还要不要参加？ “张凡给我们送的蔬菜，给你送过来，人家还说下次再来拜访你，估计最近是很忙。”黄主任替张凡解释道。 事实上，他猜测应该也是真的忙，听说又开始在其他村子启动什么养殖计划，搞得挺大，以后黄石镇种植业跟养殖业协调发展。 唐老师没怎么在意：“他有心了，上次还送草莓之类，那玩意贵得就不是人吃的。” 他也是后来才听说，张凡家的草莓卖到日本，折合成人民币是超过两百元每斤，想想他们吃了那么多，就都替张凡肉疼。 当然，草莓是真的好吃，他老婆孩子都很喜欢。 “学生的一番心意，咱就别多想。对了，下学期副校长退休，校长推荐我顶上。主任的位置就空了出来，暂时没有决定，我跟校长提了你，通过的可能性很高，你要注意下。”黄主任提醒道。 唐老师的老婆听后，顿时惊喜不已。 “没事你提我干嘛？”老唐傻了眼，对主任的位置，他真的没有想法呀！ 第二百一十一章 蔬菜加工厂（求订阅） 唐老师的老婆连忙感谢黄主任的帮忙，刚刚她还跟老唐说这个件事呢！没想到，已经有人帮忙推一把。 “我的话作用很小，能让校方推荐做副校长，多数还是看在张凡的面子上。老唐，你也一样。” 可以说，他们俩都得到张凡的无形中“照顾”，让上面的领导怎么都会考虑到张凡这一层关系。尽管他们学生张凡从没有要求过什么，也没有打什么招呼。 老唐他们听了，又愣了愣，还有这样的事情？ “可不要小看张凡的能量，他现在最起码在我们黄石镇有着不可代替的作用。据说，县里的领导对他都赞誉有加。”黄主任跟老唐透露道。 老唐年纪不小，可生活态度太过淡然，对钻研位置上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感兴趣，在学校也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 “到时候再看吧！”老唐不经心地说道。 看他说话，就知道敷衍的态度多一点。黄主任的好意，他能懂，也得记住。可是，争不争又是另一回事。 见他这样，黄主任也无可奈何，老唐的妻子更加有点恨铁不成钢。但跟老唐相处那么多年，她也最了解自己老公，有些事情强迫不了。 他们接下来转移话题，就聊到张凡，还有最近黄石镇的变化。 谈到他们的学生张凡，两人都有种自豪感、自得之意。或许，张凡就是他们教出最具成就的学生，况且张凡现在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 张凡离开学校之后，回张家寨的途中，就看到电信的工人正在架设光纤电缆，已经快到村口的位置，相信再给半天时间，便能让村民用上电信宽带的网络。 “辛苦了，一会大家进村来，其请大家吃饭。”张凡跟那些工人说道。 他们中，有人是认识张凡的，是黄石镇的大老板，身家上千万的。听到张凡的邀请，立即高兴点头。 “那感情好，吃土豪！大家给点力，手脚快一点。”负责人笑道。 张凡经过收购站的时候，收购站蔬菜运输车正要出发，三辆大货车，满载包装好的蔬菜。它们的目的地不是市区，而是省城。 梁经理跟张凡说过，以后张家寨出产的蔬菜，将大部分运往三角洲各大发达城市。他们还配置了冷链车，保证蔬菜运达之时的新鲜程度。 以后，不仅仅省内，不久的将来，会走出省，往其他的大城市发展。 邓老板现在跟高铁再谈，打算包下几个车厢，合作蔬菜的快速运输。张凡还以为自己的动作太快，可跟邓老板等人相比，也不算什么。 而他们计划在旁边建设的加工厂，就是为了以后走出省做准备的。 到时候，蔬菜需要专门的机器清洗、包装，是加工厂的主要工作。也只有那样，蔬菜才能保证更好的运输出去。 “机器都运过来了？要不要那么急？”张凡吃惊道。 只见收购站的边上，已经摆放十多台的机器，估计就是清洗蔬菜的设备吧？ 可是，目前新的收购站都还没建设完毕，加工厂更是才刚提出来，机器就弄了过来，效率也太高了点吧？ 梁经理点头，介绍那些机器，表示这只是一部分机器，后续还有不少。 “这是气泡清洗机。” 设备中设有气泡发生装置，使物料呈翻滚状态，去除产品表面农残功效，同时可加入适量的药剂，进行消毒固色，漂浮物可以从溢流槽溢出，沉淀物从排污口排出，以达到清洗的目的。 气泡清洗机是针对外形要求高的物料设计，适用于:蔬菜、水果、水产品、中草药等颗粒状、叶状、根茎类产品清洗、浸泡。 当然，张家寨的蔬菜没有农药残余，清洗起来就更加容易。 另外，消毒除菌是重中之重。蔬菜之所以不能过久保存，就是细菌在作怪。因此，除菌是加工厂必备的一个任务。 “工厂建设很快的，我跟施工方谈过，他们表示一个月内帮我搞定。”梁经理跟张凡说道。 新的收购站，现在处于收尾的状态，建设速度之快，让张家寨的村民大开眼界，终于见识到现代化建设的恐怖之处。 他们或许很难理解，外面说三两天就完成一层楼的建设是什么概念。放在他们农村，是绝对不可能的。三两天都还不能拆模板，水泥都还不知道有没有完全凝结。 他们建房子，倒了一层楼面，都需要用水洒好几天，才能保证楼面以后不会开裂。真不知道那些三两天一层楼的是怎么做到的。 然而，他们均没有想到，问题就出在水泥上面。别人用的水泥不一样，水泥也有很多是特制的，专门用于某种工事建造的材料。 比如一些桥梁的桥墩，需要在水底浇筑，必须动用到快速凝结的特殊水泥。 “时间不等人呀！现在蔬菜大量出产，我们市，以及周边市是饱和了的，想要保持高利润，就得在外面打开市场。”梁经理解释道。 他们的老板邓先生，已经在其他省建立连锁店，快速扩张。 邓老板的野心很大，想要做全国最大的连锁餐饮。要做到这一步，困难重重。蔬菜等食材方面，梁经理全面负责。 接着，就是将连锁店遍地开花，攻占国内各大城市。 到时候，张家寨产出的蔬菜还真不一定能供应上，所以梁经理才经常督促村民，努力扩大种植规模。 两人在说话，里面忽然走出来一位工人，手里那张一张类似大字报的东西，看样子是准备张贴在收购站的门口。 张凡认真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张招聘启事。收购站一个月后招聘普通工人五十名，待遇三千五百到五千之间，有奖金等福利。 看来，收购站真的很急，他们扩张得太快，不少事情都是临时临急赶上去的。 “加工厂的工人？”张凡问道。 “嗯！张家寨的村民恐怕没什么兴趣，所以提前张贴出来，吸引更远的村民过来。” 张家寨村民种植蔬菜赚钱分分钟比这份工资多很多倍，真不怎么稀罕。 第二百一十二章 蜗牛 夜色降临前，那些电信工人们进入张家寨，暂停了今天的工作。 张凡提前到朱有福的饭店预约了一张大桌子，点了六七样菜，都是分量很足的，让那群工人饱吃一顿没有难度。 “辛苦了，要不要喝酒？”张凡问道。 那位负责人立即摆手晃头：“酒先不喝，今晚大家回去还要开车。” “也好，安全起见！那就等明天都弄好了，我们再喝一顿。”张凡让朱有福赶紧上菜，早点吃完，好让这些工人早点回家。 正当他们这一桌上菜的时候，外面几名游客提着一桶东西走进来。 “几位，要稍后了。现在真招呼不到，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朱有福不断致歉。此刻，他无比迫切饭店扩张跟装修完毕。 到时候，再招两个工人帮忙，应该就差不多能勉强应付了。 否则，吃饭高峰期，总是忙得脚不沾地，食客也等得不耐烦。要不是店里有iFi网络，让食客玩手机消磨时间，恐怕真的会有游客想砸店了。 “没关系！我们就等等，对了。我们带了食材，帮我们烹饪一下。”说着，就将那半桶的东西亮出来。 朱有福低头一看，微微一惊，竟然是蜗牛？ “这玩意你们也吃？”他吃惊问道。 惊讶的声音，吸引了其他食客的目光，张凡也探头过来，发现是一只只半个拳头大的蜗牛，看上去很多肉、很肥。 看到那么大的蜗牛，张凡并不惊异，吃高质量蔬菜长大的蜗牛，不长得好才怪，肉质恐怕也很好吃吧？ 那游客一愣，反问：“你们不知道蜗牛能吃？营养还很高的。这些蜗牛够肥，简直就是山精海味。” 朱有福摇头：“倒不是不知道蜗牛能吃，我也会弄。只是没想到你们城市人也会吃蜗牛。” “怎么不吃？这才是美味，外面有人专门养殖蜗牛的。我就吃过几次，但那些蜗牛跟我们捉到的这些完全没有可比性。”游客说道。 蜗牛是一种食用、药用和保健价值都很高的陆生类软体动物，其食用和药用历史已经有二千多年。在国外，蜗牛是世界七种走俏野味之一，列国际上四大名菜。 在法国有“法式大菜”之誉，在欧美等国的圣诞节中，几乎到了没有蜗牛不过节的地步。中国沿海开放城市悄悄兴起食蜗牛热，每逢节假日，市场上的蜗牛都会脱销。 据传，在美国蜗牛的冷冻肉就要三百多人民币每公斤，而在欧洲的国家，鲜活的蜗牛也卖到一百多人民币每公斤，价格不可谓不高昂。 而我们国家的沿海发达城市，优质的蜗牛价格同样不便宜。 他们查过资料，蜗牛蛋白质含量高于牛、羊、猪肉，脂肪却大大低于它们，并含有各矿物质和维生素，是体质虚弱，营养不良以及久病体弱者的食疗首选。 另外，蜗牛所含的酶能化积除滞，谷氨酸和天冬氨酸则能增强人体脑细胞活力。科学家认为多吃蜗牛能对皮肤和毛发产生营养美容作用。 “跟我上次吃到的不一样，这种不知道能不能吃。”另一个人说道。 他记得，自己上次吃过的，是白色的蜗牛。眼前这种，壳有点像玛瑙，跟他吃过的完全不是一个品种。 张凡开口道：“或许你们在外面吃到的是白玉蜗牛，那是培育出来的优良品种蜗牛，专门食用的。” 白玉蜗牛是我国批量选育的新品种，肉质细嫩、雪白、个体大，在国际市场上将会有更强的竞争力。 “我们看到的这种，叫褐云玛瑙蜗牛，也是能食用的。在白玉蜗牛还没成功培育出来前，大家吃的主要就是这种褐云玛瑙蜗牛。”张凡告诉他们。 在白玉蜗牛还没有诞生之前，许多国家都以饲养褐云玛瑙蜗牛为主，因为它繁殖快、抗病能力强、易饲养，而且营养成分又最丰富。 张凡忽然觉得，饲养蜗牛也是一项非常有潜力的养殖项目呀！可以留意一下，以后搞一搞。 毕竟根据他的了解，蜗牛挺好养的，吃的简单。 它们昼伏夜出，喜阴暗潮湿，畏光怕热，多栖息于杂草丛生、树木葱郁、农作物繁茂环境及腐殖质多而疏松的土壤、枯草堆、洞穴中，以及树枝落叶和石块下。 主食各种蔬菜、杂草和瓜果皮；农作物的叶、茎、芽、花、多汁的果实；各种青草青稞饲料、多汁饲料、糠皮类饲料、饼粨类饲料均食。 只要注意食物充足就可以，否则，它们饿了会自相残杀。 最后就是注意做好保护工作，吃蜗牛生物可是有不少，比如鸡、鸭、鹅、牛、猪、狗、羊等家畜禽，及乌鸦、老鼠、蛙类、龟、蛇、娱蛤、蚤蝇、步行虫、蟾蛛、豹、灌、蚂蚁、蜻类、真菌等都能侵害蜗牛。 因此说，蜗牛还挺能拉仇恨的，举目皆敌的地步呀！ 但蜗牛的真正天敌，可能绝大部分人都会想不到。 竟然是小小的萤火虫，它们是怎么杀害蜗牛的呢？ 原来，萤火虫会注射一种毒素使蜗牛在毫无警觉时被麻痹，然后慢慢变成液体，供萤火虫享用。 “就是说这种蜗牛才是原居民？”有人问道。 “好像不是，这种蜗牛也是国外进来的，具体你们查查资料。”张凡也记得不是太清楚。 大家用手机一查，才晓得这是非洲来的蜗牛，也是世界上最大的蜗牛，在非洲西部地区，特别是黄金海岸的居民，视蜗牛为唯一的动物性蛋白质。 由于此种蜗牛肉味鲜美，倍受欧美老板的欢迎，致使非洲大蜗牛成为今日世界上的主食蜗牛。这种蜗牛是较适应在我国自然条件下生长的品种。 “说吧！想要怎么弄？我以前就是爆炒，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朱有福对他们问道。 “那就爆炒吧！老板你饭店厨师的手艺，我们还是信得过的。”加工费多少，都是有规定的，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拿食材到饭店加工。 第二百一十三章 资深吃货 没多久，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爆炒蜗牛肉端出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即便是张凡，也忍不住凑过去吃了两口，真心不错。什么时候，自己也去找找蜗牛才行，他认为还是挺多的，毕竟现在整个张家寨都是菜，最适宜蜗牛繁衍生息了。 吃蔬菜的蜗牛，往往长得也很快，个头大，就像这些家伙捉到的。 “这味道，比我之前在外面吃的还要好吃，爽呀！”那位游客筷子飞快。 本身这里的蜗牛就质量好，吃那么好的蔬菜长大。其次，游客们自己亲手捉的，吃得也会特别香。 在大家离开饭店后，不少人开始在村民的菜地寻找蜗牛，让不少人诧异不已。 游客到张家寨，游玩还是其次的，最深的体验，是他们能在这里得到彻底的放松，晚上睡觉特别死，精神跟身体得到前所未有的休息。 同时，吃的方面虽然不怎么精细，却没一顿都让他们敞开肚皮吃，吃得特别饱，却还是想吃。 总结成一句话：就是吃得好、睡得香！ 到了张家寨，大家总是千方百计寻找美味，比如知了猴、河鲜、田鼠、蜗牛，甚至蚱蜢等等，不少人都一饱口福。 就在张凡他们吃完美味的蜗牛之后，远在市区，田野农庄尝试推出一道主打菜——红烧田鼠！ 这道菜一开始没有多少人点，只有几桌钟爱田鼠肉的食客有心品尝。 “今晚就当是宣传，我们收购到的田鼠也还不多，就这样吧！”曹总经理跟下面的经理说道。 整个田野农庄，占地面积接近十亩，是他们市最大的一个饮食农庄。他们农庄是远近出了名的野味农庄，没到下午开始，周边城市热衷野味的食客都会汇聚在这里来。 农庄分为几个院子，其中清辉院是环形走廊式古建筑，中间是一片空地。环形古建筑里面，摆设着一张张的桌子。而中间的空地，则是一个小舞台，有唱曲等演出艺人正在演出。 食客可以一边吃，一边观看，或者聆听。那是味觉、视觉跟听觉的交融。 这种地方吃饭，不得不说是一种享受。当然，价格是不会低的。即便没有这些环境，没有这些演出观看，吃饭费用同样不会低，因为这里吃的，都是野味，正宗的野味。 清辉院一个雅致的角落，有一个小亭，两层高。第二层能俯瞰周围的优美环境，是田野农庄为数不多的包间之一。 包间里面，就一张桌子，旁边围着几个人，就是曹总经理认识的几个老板，专程来吃田鼠的。昨天，他们吃得还不过瘾。 “什么时候上菜？速度有点慢呀！”其中一个老板问道，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都过去好几分钟了。 换成平时，等十多二十分钟，压根不会说人家上菜慢。可今天，他们期待了许久的红烧田鼠，等不急呀！ 要是曹总经理在场，非得翻白眼不可，谁那么厉害？才几分钟就弄好一道菜端出来？以为这是快餐吗？ 当然，在这些家伙来之前，曹总经理就让厨房开始准备了的。算一下时间，应该再过一会就可以起锅，还是得耐心稍等。 “想到昨晚那味道，真是流口水。” “唉！别说得那么猥琐，好像没吃过好菜一样，我们现在的身份，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一个光头不怎么看得惯刚才那家伙的作为。 他是新加入的，大家都是好朋友，虽然赚了大钱，可吃货的本质没有改变。他们当中，基本上都是吃遍全国的存在。 因此，刚才那光头佬的话也没有吹牛，他们不缺钱，世界上绝大部分的山珍海味都品尝过。 “呵呵！老柳你是不知道，那田鼠的味道。一会，保管你吃得比我们还快。”另一个人对其说道。 以前，大家吃东西，只要是美味，什么时候不是你这家伙动作最快？现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希望一会你还能保持这副无所谓的态度，别跟我们一起争。 他们得到老曹的消息，今晚的田鼠依旧不是太多，还没有大规模捕捉，想要打包的兄弟，最好今晚别做梦，等明天吧！ 所以说，要是老柳不跟他们抢吃的，他们是乐见其成的。 光头佬嘴角扯了扯，心里不是太相信，但也不敢把话说在前头，免得一会就被打脸。 没让他们等太久，一锅香喷喷的红烧田鼠被小心翼翼捧上来，分量比昨晚的又要多一些。 服务员刚放在桌上，几个资深吃货已经开始动筷子，专挑田鼠大腿来吃，那才是最肥美的一块肉。 尽管刚出锅的红烧田鼠肉很烫，他们还是不停地夹。 新来的光头佬将信将疑地夹了一块，闻味道的话，眼前这一锅红烧田鼠是合格的，甚至说是非常优秀，闻一闻都能勾引人的食欲，也难怪老伙计们吃得没有形象。 酱红的汤汁，浓郁的红烧香味，这卖相也是完全没的说！ 他夹了一块，放在嘴里一咬，香浓的味道直冲脑神经，嫩滑的肉给他语言难以形容的味蕾体验。 吃着吃着，他手中的筷子加快，最后甚至直接用手来。 其他人看到光头佬如此吃相，已经无力吐槽，说好的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了呢？怎么吃得比我们还要夸张？直接用手，是不是太不顾形象？ “喂！吃慢点呀！”有人忍不住说他。 “好吃吧？还以为我们骗你不成。” 光头佬一边吃，一边回应：“还行吧！厨艺过得去。” 说得轻松，这话到底是褒还是贬？明明好吃得停不下来，还死鸭子嘴硬，装作一般般的样子，可你的吃相已经出卖了你。 “对了，老曹说没得打包？那不行，晚点还得来份宵夜，就它了。”光头佬嘴巴也是本事，一边说话，还能一边吃得那么快。 “说没货是假的，多少肯定还会预留一些，没给我们知道而已。” …… 而在其他的桌子上，凡是点了这道主打菜的人，吃得最后只能舔手指。当他们得知，没有田鼠了，有人甚至当场炸毛。 吃货的愤怒，有时候是不讲道理的。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一夜奋战 市区田野农庄的红烧田鼠正以极快的速度得到食客们的认可、追捧，在张家寨，捕鼠大军正在出发。 黄怀德再次检查他的装备，他在“自己的地盘”一共设置了五十多个陷阱装置，随后将手电筒都关上，接着微亮的月光，只身走在村民的菜地上巡视。 其他人也是各施手段，不甘落后，白天捉到的田鼠，销售出去拿到真金白银，彻底刺激了他们发财的野心。 这支专业的捕鼠队伍，一旦有了野心，最终倒霉的只有田鼠。不被捉到灭绝，算它们命大。 精明的田鼠们不可能想到，外面贪婪的人类正盯上它们粉嫩的肉体，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它们自投罗网。 它们还是习惯性出门，来一场奋不顾身、一如既往的狂欢。 然而，它们的小伙伴们，刚出门就悲剧了。卑鄙无耻的人类在它们家门口设置了各种丧尽天良的陷阱，使得亲朋好友们英勇就义。 各种惨叫声充斥这宁静的田野，胆小的田鼠们纷纷乱窜。 不止人类，夜空中还有远道而来的猫头鹰，全都不是心慈手软之辈，逮住一个杀一个。被人类捉住还能苟活一会，被猫头鹰盯上，当场死亡的案例数不胜数。 总之，今晚是一个流血的夜晚，田鼠们为它们的一时冲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黄怀德一个夜晚没合过眼，田鼠的数量出乎他的意料，实在是太多了，难怪张家寨的村民会如临大敌。 天微亮，跟田鼠的战争才暂时结束。黄怀德累得瘫坐在地上，头发都湿了。倒不是流汗造成的，而是临近黎明的雾气打湿。 他掏出一条毛巾，胡乱地擦了擦脸、脖子、头发，拧了一把水顺手搭在肩上。 累是很累，尤其是追逐想要啃吃蔬菜的田鼠，简直就是跟共军打游击战一样。可是，旁边的收获让他满脸笑容，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他一晚上捕捉到超过五十斤的田鼠，估计有两千元的收入。这是他以前在采石场月薪的三分之一，仅仅一个晚上。 假如每晚都有这样的收入，一个月就是六万。 当然，他也明白那是做梦，不可能每晚都能捉到那么多的田鼠。然而，即便折半，一个月也能收入三万，是他在采石场的多少倍呀！ 他从没敢想象，自己一个没怎么读书的人也能一个月收入过万，甚至达到三万以上。 正想着好事，一个声音打破宁静，黄怀德望过去，是跟他一起喝酒的小兄弟。看他的表情，貌似今晚的收获也不差。 “黄哥，捉到多少？” 那小伙子走近后，看到旁边的大笼子，满满都是被绑住的田鼠，微微惊讶。 “全部在这了，可惜，这里的田鼠太精，不怎么好捉。要是允许电老鼠，一个晚上电上百斤都不难。”黄怀德说道。 他却有点明白，电死的田鼠肯定也没有那么值钱。那样的话，他还是宁愿活捉，财路还是让它长流，不要一锅端了。 “黄哥你比我多，我的大概一千五百多一点。”小伙子举起拇指。 “那也不差了，一个月赚三四万都有可能。” “是呀！想一想就激动，我出去过打工，跑了几个工厂，被人嫌弃。最后还是厚着脸皮回老家，那时候是感觉挺丢人的。”他那时候，带出去的钱不多。 在工厂找不到包吃包住的工作，到钱花得差不多的时候，只能跑回家。 “现在想想，还要感谢那些工厂不要我。”小伙子笑道。 “潮落之后，就是潮起，没有人一辈子倒霉的，总会有出彩的时候。傍上张家寨，我们的苦日子总算到头了。” “嗯！黄哥你说得没错！走，先弄回去，看看那小饭店没有没有开门，我很饿了。” 他凑过来，帮忙将田鼠抬走，然后两人商量去朱老板的饭店吃个早餐。必须得好好犒劳自己一顿，两人是又累又饿。 朱有福的饭店开门很早，天还没亮，就开始起来做各种早餐。 千万不要小看早餐这个小生意，一顿早餐就是几块钱，看似不多。但是成本更低，加上外来的人习惯了吃早餐。他这里卖早餐，一天纯利润就有三四百，一个月同样过万的利润。 “整点能饱肚子的来，不要粥，像什么大肉包子、糯米鸡、豆浆什么的都来两份。”小伙子跟朱老板喊道。 “两位，瞧你们昨晚收获不小呀！现在田鼠贵呀！以前捉到送人，别人也不一定要，不怎么好弄。”朱有福一边捡包子等过来，一边跟他们说话。 “老板有眼力，我看昨晚所有人收获都不会差。说来也奇怪，张家寨的田鼠怎么又多又肥？要是张家寨种番薯、玉米、稻谷什么的还说得过去，那才是田鼠主食。可蔬菜怎么能养出那么肥的田鼠？就好像我们吃水果，怎么能胖起来？不科学呀！”那小伙子把心里的疑问提出来。 不问没人注意，有人问起来，不少人都沉思，确实搞不懂。 “唉！想那么多干什么？田鼠肥大还不好？我们赚到钱就行了。”很快，那些家伙就放弃了思考，免得将为数不多的脑细胞给烧死了。 随后，一群人聚在一起，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吹牛打屁。大家收获不错，心情好！ 这些夜间捕鼠人，尽管吃了早餐后都有点困，想要睡觉。但手中的田鼠还没变成现金，他们回去也睡不安稳。 代购田鼠的收购站那边，没有那么早开门。 还好，张家寨的老村长通人情，先派村干部称好，计算好多少钱，赶紧给这些人结算，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 “你们不用担心，以后收购田鼠的人会亲自来张家寨，全天候有人守着收购。”老村长告诉他们。 就在昨晚，梁经理就帮忙传达了田野农庄的想法。他们农庄的采购部会有人亲自来收购，而不再是代购的模式。那么，大家捕捉到的田鼠，就能及时变现。 黄怀德将拿到手的两千三百多数了又数，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考究 正准备吃早餐的张凡看到周世宗提着一袋东西来到家门口。 “这么早过来，吃早餐没？” “吃过了，张哥。这是我爸叫带过来的，都是家里种的。”周世宗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张凡。 周世宗的老子心里很明白，像张凡那样富有的人，贵重的东西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反而是一些常见的物品会收下，礼轻情意重嘛！ “来就来，还拿东西那么客气做啥？” “我爸特别交代我拿来的，说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也没什么能拿出手的。”周世宗尴尬地说道。 得！农村佬就是这么实诚，总会把家里最好的东西当心意感谢那些帮自己的乡里。这点不是人情淡漠的城市可以比的。 不得不说，有净瓶空间灵水的辅助，前两天拿回来的木薯粉，做成木薯糍好吃到返寻味。婶子、叔叔他们都说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木薯糍。当然，张凡不会告诉他们这里面还有空间灵水的功劳。 在农村，很多人拿木薯粉做糍粑、当生粉来做芡汁煮豆腐，喂猪等等。 实际上木薯粉的用途还有很多，像制酒精、果糖、葡萄糖、麦芽糖、味精、啤酒、面包、饼干、虾片、粉丝、酱料以及塑料纤维塑料薄膜、树脂、涂料、胶粘剂等等。 “有心了，就不要客气。介绍下，这是我家婶子。”张凡接过袋子。 “阿婶好，我叫周世宗，过来跟张哥做事的。” “你就是世宗呀？前两天听小凡说过，以后养猪场那边会辛苦点，坐下来一起吃点吧！” 把袋子放好，婶子就从厨房装了碗热乎热乎的粥出来，招呼周世宗坐下来。 周世宗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婶，你们吃，我吃过才来的。” “吃过也再吃一点吧！” 好吧！盛情难却！虽然在家里吃过早餐，走过来也是有点饿，周世宗也没继续跟张凡他们客气，大口朵硕起来。 “张哥，你家白粥淡淡甘香，入口软糯。伴着这腌酸菜、辣椒炒萝卜干，绝对是我长这么大，吃过最好吃的白粥！” 一下子，周世宗就被白粥给彻底征服了。 “哈哈，好吃就来多一碗！吃饱了，我再和你说养猪场的事。” 看着周世宗的惊喜，张凡一点也不意外，在他家吃过饭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触，就连孔老、陈保利他们都不例外。 满满吃了三碗后，周世宗一脸满足！随后又是一阵的尴尬，还跟人家说自己吃过的，这又往肚子里装了三四碗。 “小凡，你们慢慢聊。我跟你叔去菜地里忙了。”收拾好碗筷，婶子交代一句就出门了。 “世宗，这两天有没有好好学怎么高密度养猪呀？” 眼下是秋季，入冬的日子也不远。高密度养猪的话，标准来说，冬季0.8平方米猪舍养1头育肥猪，夏季1平方米猪舍养1头育肥猪。由于猪只饲养密集，省猪舍，固定资产投资少，且育肥猪争抢吃食，活动场地小，吃饱则睡，增重快，饲养期缩短。 “有呀！看了才知道科学养猪跟村里养一两头完全不一样，真是一门学问！” 好比说，夏秋季节可在猪舍外种植葫芦、南瓜、向日葵等植物遮阳降温，冬季推广塑料暖棚饲养新技术，并定期搞好驱虫和免疫注射。 这两天晚上，他几乎都在熬夜吸收科学养猪的知识，虽然很枯燥，有些东西他还是硬生生强迫自己背下来。 比如，他印象比较深的一个养猪法子，叫倒喂法。 在农村，大多数农户养猪仍然延续着传统养猪法，即采用“吊架子”饲养法，前期大量饲喂青、粗饲料，只投入极少量的精饲料，当猪长到50-60公斤以后，再大量增加高能量的精饲料进行快速催肥。 倒喂法，也有人叫“一条龙”养猪法子，就是从小猪开始，便使用精饲料喂养。 根据科学的依据，小猪到中猪阶段对蛋白质和矿物质元素需求较多，只有以精料为主，以满足猪对蛋白质和矿物元素的需要，才能使猪迅速一百斤。 而所谓的精饲料，就是单位体积或单位重量内含营养成分丰富，粗纤维含量低，消化率高的一类饲料。 例如禾谷类籽实及加工副产品；高蛋白质精料，如动物性饲料、豆科籽实及其粮油加工副产品。 张凡大量收购大豆，就是用来充当精饲料的。 “肯定啦！村里自己养猪都是小打小闹。自然比不了我们这个即将落地的养猪场中心计划的。” “还是张哥有长远眼光，读过大学的就是跟咱们不一样！” “哈哈！我也是借用外面好的一些养殖经验，纸上谈兵。你看资料有没有什么问题呀？”张凡问道。 “问题是不少，有好多都不懂呀！像建什么样的猪舍、要什么设备之类、怎么防治猪瘟之类的都不懂，不知道做不做得来。”周世宗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最难的，也是他最没有把握，最担心的一个环节，便是严控猪瘟、猪丹毒、猪肺疫、副伤寒四大传染病。 “这个不用怕，用心学。不会的，多看多问多学。没人天生就会的，经验都是从零开始，一点一点积累的。防病是高密度养猪一个重中之重，我会请更专业的人过去帮忙。” 听到周世宗的回答和担心，张凡能感觉到这个当过兵、挑起家庭重担的男人十分重视这分工作，是值得培养的。 张凡的话犹如一颗定心丸从耳朵落入心坎里，这让再重新学习知识的周世宗斗志昂扬，更铁定了跟张哥办好养猪场的决心。 “张哥，你放心，我会好好学习养猪，绝对不让你失望的！” 张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行，走吧！一起去杨义庄，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帮我盯着养猪场的建设。” 将李全的摩托车借过来，两人开摩托车到杨义庄。 杨义庄的人也知道今日张凡过来，老庄主带人在村里等候，今日是他们杨义庄一个历史转折点。 第二百一十六章 黄石镇官网 来到杨义庄，张凡跟老庄主他们客套一番，介绍周世宗大家认识，表示以后周世宗就是养猪场的主管。 大家听后，不敢怠慢，也没有想过张凡会把那么大的一个产业完全交给他们杨义庄，肯定会派人专门管理。 而老庄主他们也不在意，能拿到养猪场的利润就行，谁来管理并不关心。 “我一个后生仔，以后还要大家多多关照。”周世宗也把姿势放得很低。毕竟养猪场就在杨义庄，要是杨义庄的人对他不满意，暗中下手段，足够他喝一壶的。 当然，这种担忧也是多余。 为了以后着想，为了以后的利益，杨义庄的人不可能跟即将到手的利润过不去，再怎么不好相处的人，他们也会忍一忍。 “别这么说，既然小凡让你主管养猪场，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村，大家都会积极配合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来跟我说。”老庄主跟周世宗说道。 其实，大家的利益都绑在了一起，想要发财，就得大家相互配合，不能拖后腿。 看他们能相处来，张凡满意地点头，开局是好的。首先，人与人之间不能乱，否则以后会有很大的隐患。 没多久，几辆车开进来，拉着各种建筑设备，居然还有一辆挖土机跟着。 那是一支二十多人的建筑工程队，是张凡托人找来的，价钱都已经谈好，整个养猪场的建设，就交给他们。 李成建是工程队的工头，也是老板，整支队伍是他拉起来的。 能接到这个工程项目，他也很开心。最近日子不好过，再没有事做，他们队伍就得解散，养不起那么多人。 整个养猪场的建设，他能赚到的利润并不算很高。他真正看重的，还是张凡这个人。搭上他，以后总能发财。 “李老板，终于见面了。”张凡走上去握手。 李成建下车后，也赶紧迎上来，早早伸出手来：“还得感谢张老板赏口饭吃，我跟你保证吧！养猪场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像张凡那么爽快的老板，李成建是很喜欢的，人家表示资金今天就给，决不拖延。他们做建筑工程的，最怕就是建着建着，忽然说没钱了。 “我也相信你们，再等等，一会有镇的领导下来。”张凡说道。 也算是参加杨义庄养殖场破土动工的简陋仪式吧！做一个见证而已。那么大的一个养殖场，放在黄石镇不是一件小事情。 要不是杨镇长、罗书记他们有更重要的事去了市区，他们可能会亲自来。 “不急，不急！只要动土的吉时没到就好。” 老庄主他们听了，赶紧看了一下时间，还有一个多钟头。其实，心里还是有点着急，盼望镇里的领导赶紧来。 那么大的事情，时间还是预留宽裕一点好一些，省得到时候临时临急，搞错了什么。养猪场是他们杨义庄翻身的命根子，他们不希望出现任何的差错。 就在这时，远处一个村民朝这边大喊：“来了，来了！” 大家舒缓了一口气，毕竟一个多小时也不算特别长，工程队还需要提前进去做一些准备呢！ “老四，挖土机先开进去，位置昨天我跟你去看过的，不要搞错。”李成建对挖土机上的人喊道。 老庄主他们这两日找风水佬测过风水，该怎么动土，在什么位置先动，都是有明确规定的。 那小伙子应了一声，开着凶兽一样咆哮的挖土机就往尖尾坳开去。 镇里下来的，是张凡认识的一位副镇长，穿着西装、皮鞋之类，很正式。跟着他的，还有三个人，其中一位还扛着拍摄的摄影机。 “杨义庄的养殖场建立，在我们黄石镇不是小事，要宣传宣传。这几位，是宣传办公室的梁主任、小陈、小王。”副镇长跟张凡他们说道。 他们黄石镇政府，最近在李辉的建议下，开设了一个宣传家乡黄石镇的网站，也是官网，由镇宣传办公室管理。 以后，镇里的大小事，都会通过官网平台宣传出去，有官方的政策、消息，也有民生事件，还有一些小八卦的东西。 李辉现在是罗书记身边的红人，能力也让人无话可说。就好比这个官网，做家乡宣传这个主意，让人拍案叫好。 张凡忙跟他们握手打招呼，就连扛摄影机的小哥也不怠慢。 家乡官网的事，李辉跟他透露过，他是很支持这种举措的。一个地方，一定要有自己的平台、渠道，去发出自己的声音，向外面展示自己独特的文化等等。 尤其是张家寨想要发展旅游，就离不开宣传。不得不说，李辉那小子有点头脑，难怪春风得意。 “喝茶那些就先别搞，正事要紧，尖尾坳那儿准备好了吗？”副镇长对杨义庄的村支书问道。 村支书点头：“昨晚我们就安排好，等领导指示。” 动土仪式是一种民间文化，而且现在这种动土仪式依旧在动土的时候使用，动土仪式有着特殊的意义，并不是说动土仪式就是一种迷信。 其一直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民间主要是用来祭祀土地神，感谢土地神，在俗语中动土仪式也被称为是“净地”。动土仪式的主要内容是选风水、动土建筑、上梁、落成、装修以及进宅居住，这是一种民俗活动。 “那就一起过去吧！” 老庄主陪同大家往尖尾坳走，杨义庄的村支书则是安排自己村的人，将准备好的东西搬过去，比如一些祭品等等。 还有点时间，大家一边准备，一边闲聊。其实，主要就是张凡跟副镇长在说话，其他人则是在听，时不时有人带头鼓掌。 “时间差不多了，摆祭台。”老庄主说道。 他们村的人，赶紧将祭台摆在既定的位置，然后铺上一张新的红布，各种祭品摆在上面，有人开始烧香。 祭品根据祭祀的对象不同，所使用的祭品也是不同的，一般动土的祭品主要有香蕉，香蕉代表财源滚滚，另外还有桂圆、葡萄、苹果、红枣五种水果。 在祭祀的时候，中间每种水果放三颗，比如苹果三个、香蕉一把，红枣、桂圆、葡萄，在工地的四个角落里都芳几个苹果，在苹果上插香以拜四方。 最重要的还是鸡，在他们黄石镇，祭拜怎么可能少鸡？ “烧猪来了，让一让。” 第二百一十七章 烧猪 烧猪是昨晚半夜就开始弄的，杨义庄的村民都觉得，今天的意义非凡，必须来一头烧猪，老庄主听后也同意。 他们将村里最好的两头猪挑出来，大半夜就开始忙碌。 在农村，烤一头烧猪要花费不少精力，还要一直有人盯守着，否则烤焦了就不好看，毕竟是用来拜祭的，卖相一定要好。 放入盐、糖、酒、五香粉、沙姜粉和八角等腌制几个小时，然后就是一次烤整头猪，造价和人工成本在张凡的眼中是相当昂贵。 早在一百多年前，村里在进行祭祀时，就将所有人聚集到祠堂里一起吃饭。 很多老人牙不好，咬不动食物，厨师就用蒸或烤的方法处理猪肉。当全猪上席时，年轻的后生仔们就会夹起大块半肥瘦的猪肉，放到老人的嘴里入口即化，又香又脆。 香喷喷的大烤猪抬上来，就连张凡也咽了咽口水，更不要提其他人，副镇长他们也都微微一愣后露出笑容。 “老庄主，花了不少时间吧？”尤其还是那么大的一头猪，要烤得浑身金黄色，难度相当大。 老庄主慈祥地笑道：“也还好，我没怎么忙，都是村里的后辈在弄。” 这头烤猪，一会中午饭，是要在村里弄一顿给大家吃的。除了眼前的这一头，还有一头留在烤灶里面，足够大家敞开肚皮吃的。 “上金猪。” 一声口号，几个年轻人将烤成金黄色的烧猪抬上来。 既然是祭拜，那就不要说什么烧猪，都叫金猪。在他们这里，有些富裕的家庭，清明拜祭祖先，也会弄一个烧猪，显得更有气派一点。 所谓金猪，就是在烧猪头部插上金花。金花就是簪花，尖形，用金色的纸制成，用作祭品。 清明时节，南方人以家族为单位，由孝子贤孙们扛着金猪，浩浩荡荡地上山扫墓祭祖，以金猪象征家族兴旺，事业红火，告慰先人在天之灵，以此向先祖表示孝心以及敬意。 在老一辈的操作下，祭拜仪式开始，拜了各方鬼神之后。 副镇长、张凡跟老庄主，三人每个人都操起铁铲，等鞭炮声响了之后，三个人同时挥动铁铲，在工地的一个位置同时铲一把泥土，动工正式开始。 李成建指挥他的工人，各种机器开始动起来。 而拍摄人员，将这一个过程拍摄下来。回去还要剪辑，弄成一个精彩的片段，放到官方网站上。 他们宣传工办事打算弄成头条，彰显这是黄石镇最近两天发生的最重大事件。 “回去后，尽快弄好，罗书记要求要把一份资料传到县里。县里的网站也会公布这一消息。”副镇长说道。 接下来的建设工作，就没副镇长、张凡他们什么事的了。大家返回，留下周世宗跟建筑工程队的人在忙。 建猪舍这些，不需要很高的技术，毕竟不是什么高层建筑，只是量有点大。因此，张凡也不担心质量不过关，他所要求的，是尽快能建成。 回去后，老庄主指挥村民，开始做吃的，并挽留副镇长他们吃饭。 “书记，猪苗看得怎么样？”张凡询问道。 猪苗的事情，是交给杨义庄的村.高官去办，他说他认识有这方面的人，张凡也就交给他。 “我们要的猪苗有点多，他一家吃不下，昨晚才给我准确答案，到时候保证能提供一千头左右。”村支书说道。 这相当于送大生意上门，没有人不喜欢的。但人家也烦恼，自己短时间内吃不下，那人的养猪苗规模只有一百多头，相差太多。 正是那样，当时没有给出准确的回复。经过一天的走动，那人终于寻找到足够的猪苗，质量还要保证。 “他家的猪苗，我是信得过的。我们镇不少人养猪都是跟他买的。价格方面，因为我们买得多，他也给了一些优惠。” 差不多都是一个多月的断奶小猪，有二三十斤左右，按照以往，估计是要八百以上的价格。现在猪苗的市场普遍低迷，那人愿意七百元一头卖出。 即便如此，一千头就是七十万的交易额，那位育猪苗的老板能赚二十万上下，自然在供货上比较给力，比较用心了。 也就是说，仅仅是猪苗，就把张凡前期投入的两百万差不多花掉一半。那么，整个养殖场要完全落实的话，两百万还远不足。 大家聊了很多，都是关于未来养殖场怎么干的，村民听了张凡的一些数据描述，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不说其他的，仅仅是百分之四十的利润分红，就能让他们村躺着数钱，过上好日子。 快要摆宴前，就有村干部跑去工地，通知大家出来吃饭。这一顿，是他们杨义庄精心制作的，就是为了犒劳大家。 喝的酒，是村民自己酿制的米酒，他们称之为“土炮”。 这种自家酿制的米酒很纯，放了好几年的，打开瓶盖，一股酒香弥漫开来，让一些喜欢喝酒的人都猛抽了抽鼻子。 “来，大家不要客气！吃好、喝好。”老庄主举杯跟大家说道。 张凡也喝了两口，他不怎么会品酒，尝不出好坏来。倒是副镇长叫了声好酒，连干了两杯，看来是好酒之人。 烧猪肉好吃，因为脂肪里面不少油都被烧出来，即便是肥肉，吃起来也不会太肥腻。 杨义庄的人应该还往里面加了一种草药，吃起来有一股药香，令人胃口大开。镇宣传办公室的两三个人也大吃起来。 张凡夹起猪皮先蘸甜酱，再点细砂糖，这样烧猪皮才能借助甜酱粘上细砂糖，食来口感特别甘香脆化，还可解腻。 只听得“咔”的一声，乳猪皮应声裂开，好像吃饼干般酥脆，难怿食家认为，烧乳猪之美，端在其皮。 皮脆、肉松，张凡都忍不住吃了不少。 等散场后，张凡打算回张家寨，老庄主还让人将一条烧猪大腿拿出来，让张凡带回去，感情他们早就预留了。 这份待遇，就连副镇长都没有。 第二百一十八章 金猫咬人 回到张家寨，张凡才得知一个惊人的消息：生物研究站有人被一只大猫给咬了。 “那只金猫？还会主动攻击人？”张凡问道。 他是知道的，孔老等人关注曾经在他山谷出没的金猫，小豹子一样的凶狠存在，狐狸也不敢靠得太近。 孔老的弟子点头，脸色有点难看。 “我们猜测，应该是狐狸惹恼了它，我们的人算是被殃及池鱼。”他说道。 看出，金猫当时情绪很不稳定，似乎被挑衅了很久，忍不可忍。最后，被他们工作人员发现，刚靠近就遭到攻击。 “狐狸？”张凡一愣。 但很快明白过来，现在他家里的那只狐狸找了一群“狐朋狗友”来帮忙守护小山谷，视之为地盘。 可金猫也将小山谷当成了狩猎场，于是就干上了。 金猫再怎么厉害，也不是那么多狐狸的对手，久而久之，就打出了火气，人类的靠近，完全就是成了出气筒。 张凡哑然失笑，该怎么说呢？ “金猫捉住没？”张凡只好转问其他的。 孔老的弟子刚要回答，门外小叔沉着一张黑脸回来，手里提着一只死去的鸡，还在滴血。 张凡摸不着脑袋：这又是搞什么呀？ “开始咬鸡啦？”孔老的弟子问道。 张凡眼睛一瞪：不是吧？将气撒在我养的家禽身上？是不是过分了点？让你来狩猎，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死了三个鸡，两只被叼走了。”小叔张立业恨得牙痒痒的。那些鸡鸭会帮忙捉虫子，他都舍不得杀了吃。现在一下子被弄死三只，怎么不生气？ 张凡嘴角扯了扯，转向孔老的弟子：“你们研究站是什么态度？以后老是光顾我的鸡鸭可不行呀！” 那家伙苦笑，解释他们研究站正在商量，看能否捕捉，然后单独立一个研究项目。毕竟现在国内还没有专门针对金猫的研究项目。 不过，被捉住的话，以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送到动物园。如今全世界的动物园，金猫正在退出舞台，拥有金猫的动物园寥寥无几。 之所以会那样，基本上都是因为金猫繁衍不容易。 跟大熊猫差不多，它们一胎基本上只有一只，难得来双胞胎，它们也只关注其中一只，另外一只只能依靠人工喂养，或者暂时交给家猫代为哺育。 此外，和云豹一样，雌雄金猫在配对合笼时，极易发生家暴，最终导致一方被另一方咬死。 “我代研究站致歉，真对不住！不过，我想研究站会有赔偿的。”孔老的弟子面带歉意地说道。 张凡摆摆手，不在意地说道：“补偿就不必，还是尽快将那个炸毛的金猫搞定比较好。” 刚说完，外面又有人跑进来。 “小凡，快去山谷，你家的鸡又被咬死一只。” 卧槽！ 张凡猛地站起来，叔可忍婶不可忍！那只金猫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在泄愤呀！他不相信，咬死那么多鸡能吃得下。 见张凡往外面赶去，孔老的弟子也苦笑不已，连忙跟上，生怕张凡一生气将金猫给弄死了。 当他赶到山谷，已经有不少人在围观，孔老他们也在现场，指挥人包抄金猫，准备捉拿归案。 除此之外，一群狐狸也没有闲着，堵住退路一样，在后面围起来。 只见那只金猫嘴里还叼着一只鸡，目光中满是凶狠之色，居高临下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想要找逃跑的路线。 它也不笨，明白形势对它非常不利。 仅比狐狸体型小一号的金猫，没有人再敢随便靠近，前车之鉴就在不远。 “金猫不愧是猫科动物中的佼佼者，一群狐狸都不是对手。”围观的游客兴奋地拍照，他们通过网络，了解到这种亚洲本土的大型猫科动物极其罕见。 根据不完全统计，国内野外拥有三千到五千只金猫，但它们非常隐秘，即便是生物调查员都极少亲眼目睹真容。 金猫不好养，也让各大动物园逐渐放弃对金猫的饲养，所以他们这些老百姓想要观看金猫，机会并不多。 听说，在生态旅游业已高度发达的今天，连雪豹、美洲豹、云猫、扁头猫和巽他云豹这样隐秘的猫科动物，都被人发掘到靠谱的野外观察点；唯独金猫，不但没有适合游客观赏的地点。 金猫见有人逼近过来，立即发出尖锐的警告声。 “停，停！”生物研究站的人赶紧吩咐道。 张凡却没有理会，直接走过去，将净瓶的气息释放出来。金猫的感应能力很强，望着靠近的人，猫脸上出现迷惑之色。 生物研究站的人没有不认识张凡的，更加晓得金猫咬死的鸡就是张凡家的。现在，人家上来兴师问罪，还有什么好说？ “小心点，这只金猫情绪不稳定，很暴躁。”孔老对张凡喊道。 可刚说完，张凡就一手摁住金猫，将它嘴里的鸡拿下来，然后捏着金猫后颈的皮毛提了起来。 “你胆子不小。”张凡骂道。念在它也帮忙捉过老鼠，张凡才没有抽它。 其他人见张凡粗暴地提起金猫，都无语了。尤其是那些生物研究人员，目瞪口呆。要知道，金猫对他们可是心存很大的戒心，稍微靠近都会露出一副攻击的状态。 然而，张凡根本没事，而且还直接粗暴地揪了起来。 孔老再一次见识张凡对野生动物的亲近能力，有时候也觉得很神奇，完全没有科学依据呀！ 研究站的人马上提着一个铁笼子过来，准备装进去带走。 金猫似乎懂得要发生的事情，立即挣扎起来，原本收起来的爪子释放出来，对那些靠近来的人张牙舞爪，发出严厉的警告声。 其他人怕金猫炸毛，伤害到张凡，也不敢再往前一步。 而这时，远处忽然也响起猫叫声，大家转头望过去，吃惊地看见另外一只金猫，表现得非常紧张，不停地叫唤。 大家能猜测到，那应该是母猫。一时间，他们也犹豫，将这只雄性金猫捉走是否正确。 张凡敲了一下金猫的脑袋，让它将爪子收起来。 “以后别来咬我的鸡，否则真捉起来，走吧！”张凡将金猫放下。 金猫看了一会张凡，迈着猫步刚走出去，忽然又跑回来，将那只死鸡叼走。张凡将要追去的狐狸喊了回来。 第二百一十九章 开垦山场 看到这一幕，大家也都不忍心将两只金猫分开，连生物研究站的人都不说话了。 随后的几天里，大家惊喜地发现两只金猫几乎天天来张家寨，不过它们开始守规矩，不再动村民的家禽，只是捉田鼠。 孔老他们更加开心，经过他们的追踪，发现两只金猫外，还有一个金猫宝宝。 或许，他们可以在张家寨设置一个固定的金猫野外观察点。反正张家寨也要发展旅游业，搞的就是生态旅游。 将旅游、环境保护，跟野生动植物的保护有机地结合在一起。这种发展模式，无疑是最好的发展项目。他们搞生物研究的，都很提倡这种将生物、环境保护和经济协调发展的路子。 随后的日子，他们将继续探索云雾山脉，假如能发现更大数量群的金猫，对他们设立野外金猫观察点非常有帮助。 张凡没有继续关注，他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做，开发山谷两边的山坡，种植葡萄。 葡萄可以春天种植，也可以秋天移栽，现在正好是秋植，要是再过一两个月就有点迟。 在山坡种植葡萄，有人会觉得，葡萄金贵，不应该找跟肥沃的土地种植吗？山地总得来说，都不怎么样，灌溉等也不容易。 但其实，葡萄可以生长在各种各样的土壤上，如沙荒、河滩、盐碱地、山石坡地等，但是不同的土壤条件对葡萄的生长和结果有不同的影响。 光照是对葡萄质量影响最大的一环，它是喜光作物，几千年来人们为它搭架和整形修剪，以便使它获得更充足和合理的光照。 根据科学分析，太阳能是葡萄进行光合作用唯一的能源．是葡萄进行能量和物质循环的动力，葡萄产量和品质的90%～95%来源于光合作用。 而小山谷两边的山坡，是迎光的山坡，从太阳升起，到太阳降落，几乎都暴露在阳光底下，无疑是种植葡萄的优良之地。 他培育的葡萄苗，早就到了移栽的阶段，只是前面张凡各种忙，都没有时间理会。 另外，就是资金的问题。他现在一穷二白，没什么钱开发两边的山坡。这次，小叔看不过眼，山场的承包合同早已到手，却迟迟不开发，他才知道侄子没钱，将张凡臭骂了一顿，拿出钱来请人开垦。 小叔生气，不是因为侄子花钱快，大手大脚，而是因为这小子没花钱居然不告诉他。 魏顺几个人并非张家寨的人，张家寨没有这个姓。他们听说张家寨能赚钱，村里几个人偷偷过来寻找机会。 到了张家寨，他们后悔不已，来迟了。 要是早一点过来，就能进入蔬菜加工厂，一个月三千五到五千元的工资，每个月还有数量不等的奖金等等。 这样的工作，就算外出打工也找不到呀！可惜，蔬菜收购站的招聘启事刚贴出来，次日就招满了人，全都是外村来的。 正当他们垂头丧气，准备打道回府，就听到一个小道消息：张凡想要请人开垦山场。 这个工作不讲什么工资，就是把整个开垦的业务以一定的价格打包出去，人家只要看到结果。 魏顺几个人赶紧找到张凡，人很好找，张凡在张家寨太出名。 他们跟张凡说了不少话，一再保证他们能干好这个活，希望张凡给他们一个机会。 将两边的山坡开垦出来，张凡给出三万五的价格，而且有要求，需要在一周之内搞定，弄成梯形的土地。 “你们做的话，也不是不行，先试一试吧！如果能让我满意，接下来种葡萄、搭葡萄架的工作我也可以委托你们。甚至以后两边葡萄园的管理，也都可以请你们。”张凡对他们说道。 开垦山场，算是对他们的一个考验。张凡本身也就是一个麻烦的，既然有人自奋告勇找上门，拍着胸膛保证自己能干好，他为何不给人家机会？ 如今，在张家寨找人帮忙可不容易，整个村就找不出什么闲人。就连家里的妇女都忙着菜地的工作，家里的家务都少碰，导致张家寨现在家家户户买洗衣机等等。 葡萄园的管理，是一个比较庞大的工作量，他需要一支队伍帮他打理。 葡萄园的每一个月，都有事情要做，松土、除草、剪枝、采收等等。没有人帮他，张凡一个人是搞不起来的。 魏顺他们听后，顿时大喜过望，一个个年轻人激动不能自己。谁不知道，跟着张凡混吃香的喝辣的？人家从来不会让自己的手下吃亏。 就拿种植园那边，那几位管理温室大棚的妇女，每个月的薪水都涨到六千元。 他们原本也想过捉田鼠的，但张家寨几乎所有的地盘都被人霸占，他们不好贸贸然插一只脚进去，。 “保证完成任务。”几个小伙子想不出怎么表达，干脆站成一排敬军礼。 “那行，你们今天准备准备，明天开工，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 其实，他们想说，今天就可以开工。将两边的山坡都开垦出来，还必须保证在一周之内，他们几个人是干不成的，所以必须还要回村找人。 想到一周能赚三万五，他们动力十足，尽管三五万是一个总额，大家分的。可一周呀！就算十个人分，也能分到三千五，一周赚三千五还能埋怨什么？ 魏顺告别张凡后，带着人马上赶回自己的村子。 他们打算再找四个人，凑足十人组合。他们村的小伙子们得知这个消息，都凑过来要加入。 此事，甚至惊动了他们村的村干部，特意找来问话。 村里的年轻人到张家寨混饭吃，他们是举双手同意的。现在张家寨发展那么猛，而且还是在张凡手下做事，前途无量的呀！ 不要说村里的年轻人，中年人都动了心，只是不好意思跟后辈抢饭碗而已。 “就只要十个人？”他们的村主任问道。 魏顺不愿意一下子那么多人加入，狠心点头：“暂时是这样，足够了。” “好吧！以后看还要不要人，首先回村里找，自己村的人起码更听话不是吗？”他是知道的，以后这个小团队，魏顺就是头目。 “那肯定的。” 第二百二十章 招收一个团队 杨义庄那边，养猪场依旧还在建设中，李成建给张凡的答复，是再过一个月就彻底盖好一期的工程。 整个养猪场，分成三期完成，否则张凡也没有足够的资金去玩。 第一期完成后，可以养殖一千头的肉猪。猪苗已经谈好，会在一个月后运送过去。 周世宗天天往杨义庄跑，除了盯着工程进度，随时跟张凡汇报之外，这两天还着手大豆之类的收购计划，以及在杨义庄招聘人手等。 总之，张凡身边的人都很忙碌。 就连赵雨晴也闲不下来，因为靠近期末考试，学生、老师们都开始紧张起来，各种补课让学生痛不欲生。 魏顺一伙人还是比较靠谱，说一周之内能完成任务，就是一周之内，准确来说只用了六天。 这一伙人也是拼了命，早上田鼠都还没回家他们就出发，晚上田鼠开始狂欢，他们还没收工。而且，全都是自带饭菜，中午吃饭都待在山上。 张凡去看过两次，指导怎么开垦，后面就没怎么理过。 最后，魏顺让他去检收，张凡才再次上山。顺着魏顺他们开出的山梯往上走，两边都是整整齐齐的条形土地，刚好可以种植一排葡萄的规格。 “嗯！很好，比我预想中要好一些。大家辛苦了。一会，我请大家吃饭，顺便将账给结了。”张凡满意地说道。 这支团队他看得挺顺眼，接下来计划聘请他们，专门给他的葡萄园打理。 听到结账两个字，大家都眼睛一阵发亮，贪早摸黑那么辛苦一周，不就是为了那两三千块吗？ “谢谢老板！”一群小伙子顿时喜道。 魏顺也松了口气，但他最关心的，还是张凡会不会继续用他。这一周里，他是这支队伍的核心，不希望队伍就这么散了。 张凡带他们下去，回到朱有福的饭店，让朱老板摆一桌好的，十一个人。 他让大家先坐一坐，喝喝茶，自己返回家里，将工钱拿出来，婶子还提前封了几个红包，塞给侄子，让他分给那群小伙子。 魏顺那一帮人的努力，全村人都看在眼里，真的够拼。 “来，先每人一个红包，拿好不要客气。这几天大家的辛苦，我也是知道的。你们的工作完成得很漂亮，我是满意的。”张凡先把红包分下去。 大家一摸，没能猜出多少，但估计不会小气，都很高兴地放到裤袋里面，还拍了拍裤袋口，压下去，生怕漏了。 那三万五，就全部交给魏顺。毕竟魏顺是他们的头，当初也是魏顺找到他，要将这份工作包下来。怎么分，就是魏顺的事情了。 分钱的方案，魏顺他们早就商量好的，其他九个人每人三千四百，魏顺一个人拿四千四百。也就是大家平分，然后每人抽一百元给魏顺。这个方案，得到大家的认同，毕竟工作是魏顺找来的。 拿了钱，魏顺还是有些忧虑，张了张嘴，可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有话就说，跟我还不熟吗？”张凡对魏顺说道。 其他人似乎想到什么，都屏气凝神，一个个盯着张凡和魏顺，紧张又期待。 “张哥，葡萄园接下来种植的事情，还需要我们帮忙吗？”魏顺赶紧提问出来。 张凡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望了一眼所有人：“你们有兴趣继续做吗？” 其他人顿时七嘴八舌起来，当然都是有兴趣的，可也有人担心做不好，表示没有种过葡萄等等。 “有兴趣就好，不会不要紧，你们有很多时间去学习。既然说开，我也就直接点，以后大家跟我干，帮我打理葡萄园。薪水方面，暂定一个月五千，魏顺多拿一千。每次葡萄采摘，我都会拿出一成的利润分给大家。”张凡开门见山说清楚。 小伙子们听后，一阵狂喜，五千的薪水已经不算低。最让他们惊喜的，是每次葡萄收获，他们能一起分到一成的利润。 那么大的一个葡萄园，一成利润绝对是超乎他们的想象，比他们的薪水还要高。 魏顺立即举起酒杯：“我们敬张哥一杯，都喝！” “敬老板！” “喝干！” 其他小伙子不管会不会喝酒，都端起酒杯，还没吃菜就往嘴里倒酒，一个个喝得面红耳赤，也不知道是酒意，还是激动的。 张凡压了压手，让大家别激动：“吃菜，都吃菜！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大家过来报到，到时候我跟大家讲解怎么种，以后怎么管理，不要紧张，该注意的注意，就肯定没有错的。” 过去栽植葡萄一般都是在春季，秋季栽植的很少。近年来的科学研究和生产实践表明，葡萄秋季栽植比春季栽植效果好。 秋季栽植的葡萄春季不需要缓苗，发芽时间比春栽的提早20～30天，有的当年就能开花结果，第二年就能普遍结果。而春季栽植的葡萄当年不能开花结果，第二年才有少数植株见果，第三年才能进入结果期，丰产期比秋季栽植的晚一年。 另外，秋季的温度变化幅度比春季小，空气和土壤中的湿度比春季大，十分有利于伤口的愈合和新根生长。因此，秋栽葡萄的成活率一般可达90%以上，比春栽的成活率高20%左右。 诸多的因素，让张凡选择在秋季移植葡萄。 而且，这些葡萄收获之后，他没想过直接以水果的形式批发出去，而是准备酿酒的，将利润提高。 有人可能会说，种葡萄跟酿葡萄酒完全是两回事，能不能hole住呀？很多人种葡萄厉害，但是对酿酒一无所知。 但张凡坚信，只要葡萄好，葡萄酒品质就高。再说，有灵水在手，还怕酿不出品质高的葡萄酒？ 饭后，魏顺他们拿着钱返回到自己的村子。 村里其他人十分羡慕，不仅仅是一周赚到三四千的事，更重要的是这些人真的被张凡录用，将未来的葡萄园交给他们打理，而且每次葡萄收成，都有一成利润分，简直就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呀！ “不需要增加人手吗？”他们村干部又来问。 魏顺对他们说道：“暂时就这样，以后很难说，等吧！” 真要扩招人手，他肯定会先推荐自己村的人，魏顺让村干部们放心。 第二百二十一章 盆栽交易会 次日，婶子的大哥杨峰接到外甥的电话，立即调动手上所有的农家肥，给张凡拉过去。他也知道最近外甥手头紧，没有开口提钱。 老村长也前来参观，两边的山坡，一边山的开垦面积就超过一百亩的规模，让这里成为张家寨的又一个标志。 等种植葡萄，两边就是葡萄山，是怎么一番风景？大家难以想象。 每一次张凡的动作，都是大手笔，牵动不少人的目光。 “我以为你承包山场是为了养鸡。”老村长说道。 一开始，张凡就是这么说的，承包山场搞养殖。说什么外面走地鸡价格高，市场广阔，当初老村长相信了这话。 张凡不否认，点头笑道：“也没错！在这里，我以后会放养大量的鸡。葡萄也怕虫害，养鸡捉虫最好不过的了。” “这种法子，也就你行得通。”老村长苦笑。 村里不是没有人尝试跟张凡一样搞，将家禽赶到菜地帮忙，捉虫子不假，但也会糟蹋蔬菜，吓得村民赶紧将鸡鸭捉回去。 “这泥土有点干，不怕吗？”村支书也问道。 现在他才发现，这两边的山体土壤，竟然如此干燥。 “就是要这种沙质干燥的土壤，才能种出好葡萄。”张凡跟他说道。 葡萄对土壤的适应性很强，沙土、沙壤土、壤土、砾质土、轻盐碱土等土壤都可以栽植，但以沙壤土最适宜，应尽量选择沙壤土地块栽植。 而干燥的土壤，有利于葡萄积累糖分，水分太多可不好。 就连降水也都会对葡萄产生巨大影响，强烈地影响着葡萄的生长和发育，影响着葡萄的产量和品质。在某些地区，对某些栽培品种、降水量季节性的变化是葡萄品种区域化的最重要的气候因素之一。 魏顺一帮人，在张凡的指导下给土地施肥，将葡萄苗移栽到土地上。 工作有条不紊，花了足足五天，才将山上的所有开垦出来的土地种上葡萄苗。随后的工作，就容易一些，却很辛苦，就是浇水。 因为浇水的设备还没弄，人工给超过两百亩的葡萄浇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尤其是挑着水上山。 好在葡萄不是天天浇水，否则真的要吐血了。 相关的设备，张凡已经在谋划中。他现在最迫切的，就是赚一笔大的。草莓、黑皮西瓜都还没成熟，等不及。 因此，张凡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那些花草木身上。 成华耀上一个月开始就跟他联系，最近会有一个盆栽的交易会，在省城举办，邀请他一起参加。 自从在张凡这里得到几株极品兰花，成华耀经常跟张凡联络，传递一些圈内的消息，比如那里有花展，哪儿出现一株新品种兰花等等。 张凡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精心打造一个独特的盆栽，准备捞一笔。 盆栽系由中国传统的园林艺术变化而来。至于对观赏植物的栽培，起源于古代园林造景，以摹仿自然山水景色营造园林。 如今，盆栽可以分成好几类，比如：树木盆景，山水盆景，水旱盆景，花草盆景等。 大家比较常见的，就是树木盆景，以树木为主要材料，以山石、人物、鸟兽等作陪衬，通过攀扎、修剪、整形等技术加工和园艺栽培，在盆中表现旷野巨木或葱茂的森林景象者，统称为树木盆景。 由于树木盆景的材料常从山野旷地采掘而来，所以树木盆景习惯上又称为树桩盆景。 山水盆景比较特殊，因为没有植物的盆景，是由山石构造而成。以各种山石为主题材料，以大自然中的山水景象为范本，经过精选和切截、雕凿、拼接等技术加工，布置于浅口盆中，展现悬崖绝壁、险峰丘壑、翠峦碧涧等各种山水景象。 水旱盆景是主要以植物、山石、土、水、配件等为材料，通过加工、布局，采用山石隔开水土的方法，在浅口盆中表现自然界那种水面、旱地、树木、山石兼而有之的一种景观盆景。 张凡精心准备的，是一盆花草盆栽，以花草或木本的花卉为主要材料，经过一定的修饰加工，适当配置山石和点缀配件，在盆中表现自然界优美的花草景色的。 那正是张凡培育的天逸荷，一盆五苗，每一苗都开着一朵花，展示出去的话，估计会吓死人。 原本，天逸荷还不到开花的时节。但张凡急钱用，只好用净瓶将其改造，催长出来。花色金黄，花形大，荷瓣，素心，无杂色。 “要去省城？”小叔问道。 “是呀！明天出发，成老板邀请我去参加盆栽的交易会，我打算搞一盘花去看看情况。”张凡实话实说。 两叔侄聊至深夜，回忆了以前，谈论现在的日子，也谋划将来的生活。 天亮后，张凡吃过婶子做的早餐，便出发跟成华耀汇合，带着勃勃的雄心。 两人汇合之后，成华耀看到张凡携带的盆栽，眼睛都看直了，那傻傻的表情，保持了足足二十秒钟，才回过神来，委实是张凡这盆绝品将他吓坏了。 “老弟，你太不地道了。这么绝的天逸荷，你藏着掖着不给我知道。说实话，就算告诉我，我也不能抢走呀！买不起！” “成大哥，我之前也是忐忑，不知道能否成功，所以才给透露。好在我运气一向不错，让我意外成功了。”张凡撒了个谎。 “让天逸荷提前两三个月开花，确实是奇迹，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可不管怎么样，有着一盆稀世珍宝，成华耀可以预料到，他们将会在交易会上风光无二。 上一次出现的三苗天逸荷，就被人喊到千万级别，可兰主依旧没有卖，相当于一苗三百万的天价。 张凡这一盆，可是更加罕见的五苗，几乎是孤品，全世界或许就这一盆。何况，还是提前两三个月就开花的绝品天逸荷。 “老实说，你家还有什么宝贝？”成华耀又羡慕、又好奇。 “兰花还有几种，改天你去我家看看便知。” 第二百二十二章 古松异变 根据成华耀的介绍，此次交易会搞得比较隆重，除了国内的各方神圣，甚至还有国外的盆栽爱好者。 “据我所知，有一株树龄超过五百年的老松盆景参加交易会。那盆老松曾经有人出价八百万，可都没有卖。这次交易会，其价格肯定还会上升。”成华耀告诉张凡。 那盆老松的价格，已经是三年前的了。三年后的今天，飙升到一千万以上成华耀也不会吃惊。 他是见过那盆老松的，五百多年的树龄，几乎是见证了一个朝代的兴亡，却不到半米高，长得郁郁葱葱，生命力旺盛。 如此古松，几百万并不是不可思议的价格。毕竟一株一两年生的兰花都有可能达到几百万的价格。 一千几百万在大多数人眼中是天文数字，可在某些人眼中，就只是一串数字，毫无意义。 为了制造轰动效应，成华耀让张凡将天逸荷放在大纸箱里面，先不要露面，给所有人一个惊喜。 当然，是惊还是喜，现在还不好说。 他们两人来到现场，里面已然是人声鼎沸，各种稀奇古怪的盆栽摆出来。有官方的，也有私人的。 官方摆出来的，都有明码标价，最贵的一盆罗汉松，标价一千万，无数的人在围观、拍照。 罗汉松树姿葱翠秀雅，苍古矫健，叶色四季鲜绿，有苍劲高洁之感。其栽培于庭园作观赏树，野生的树木极少。 假如附以山石，制作成鹰爪抱石的姿态，更为古雅别致。罗汉松与竹、石组景，极为雅致。丛林式罗汉松盆景，配以放牧景物，可给人以野趣的享受。 如培养得法，经数十年乃至百年长荣不衰，即成一盆绝佳的罗汉松盆景，就好像大家围观的那一株。 私人的没有标价，却不比官方推荐的差，同样出现上千万，几百万的作品。 看到这，张凡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真不把钱当一回事。一千几百万就好像是大风吹来的一样。 其实，想一想那些超级大富豪，一天就赚过亿的人，或许真不会在乎这么一丁点。 “长见识了吧？我们还是穷人呀！得努力。不过，今天我们带来的天逸荷也不逊色他们。”成华耀笑着跟张凡说道。 两人一边走，一边观赏沿途的盆栽。 “是有点震撼。”张凡点头。 忽然，成华耀快步往前走。张凡望过去，前面展示的是一株老松，但根据张凡的判断，这株老松命不久矣！ “怎么会这样？”成华耀靠近看后，有点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语。 他是一个真正的盆景爱好者，一盆绝世精品即将逝去，他内心极其痛惜，感到无比的遗憾。 眼前的这株老松，就是他前面跟张凡介绍过的那株，给八百万都不卖的稀世珍宝。 可没想到，三年过去，这株老松的生命却不复当年，日暮西山，就要死去一样。好几百年的古松呀！任是谁看到这，都会心里隐隐作痛。 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其主人趁着还有一点价值，赶紧拿出来出售，能捞回多少是多少。 “现在一百万都没有人敢要了。” “造化弄人呀！三年前身价八百多万的。” “谁说得准？人都不知道自己明天是否还活着，何况其他生物？” …… 古松的主人，是一位中老年人，脸上满是无奈之色。或许，在他心里是无尽的懊悔吧？如果三年前转手出去，八百万就到手的。 “应该是得了病，那么老的五针松极罕见。”张凡跟成华耀说道。 五针松植株较矮，生长缓慢，叶短枝密，姿态高雅，树形优美，是制作盆景的上乘树种。 “是呀！而且还是金叶大阪松，五针松中最名贵的一种，太可惜了。”成华耀叹了口气，没想到再一次相逢是这么一个结果。 金叶大阪松以“锦锦”为上品，其叶较短粗，金色显著及叶之一半，枝密，生长缓慢，因而能自然成片；“宫岛”叶稍长，入秋渐现金色，仅及叶的三分之一左右，枝叶松散，次于“锦锦”。 五针松在盛夏及初冬季节，枝条中间的部分针叶常会出现不规则发黄，这是五针松进行正常新陈代谢的一般表现。 但是，眼前的这株五针松，都快要秃了顶，显然就很不正常了。 “落针病吗？”成华耀不是很确定。 张凡摇头：“应该不是，落针病可以治，不至于让人束手无策，那位先生都拿出来贱卖了。” 落针病是松树比较常见的一种病，初期出现黄绿的斑纹，到8月上旬病斑扩大，由黄绿转为红褐色转黄褐色，并在病斑上产生许多小黑点，即性孢子器，此时针叶大部分脱落。 眼前的这一株，没有小黑点这些病症。 “这位朋友，二十万怎么样？就算买回去很快死掉，我也认了。”有人问道。 在场的，基本上都不认为这株松树还能活下去，死亡是几个月内的事情。既然那样，就不可能让人高价入手。 五针松的主人摇头，这个价位跟他心里价位落差太大，他不能接受。 “二十万买一盆快要死掉的五针松，价格绝对不是谁都能出的。朋友你还想多少百万，就有点异想天开了。”那人继续劝道。 其实，在三年前，他就曾经喊过价，给五百万，谁知道人家八百万都不卖。 今天再次碰见，出二十万，就是买一个情怀。 “它不一定会死的，一百万你们不愿意搏一搏吗？”卖家跟围观的人说道。 这种话，他自己都不相信。为了这株五针松，他跑了不少地方，拜访了不少植物专家。然而，所有人都给他这盆五针松判了死刑。 “一百万，这个风险也太大了。” “可不是吗？没有谁的钱是大风吹来的。” “我看，二十万真的不少了。现在不卖，或许明天十万元都没有人要。” …… 开口报价的人无奈地摇头，超过二十万，就没有必要继续谈了。他又看了几眼那盆五针松，随后转身离开。 第二百二十三章 接手 你一言我一语，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有为古松惋惜的，也有说卖家还想卖一百万坑水鱼，不厚道。热闹过后，再问价的人几乎没有。 看着昔日自己当成宝的古松盆栽即将枯死，无人问津，卖家很是沮丧。 见识过它的辉煌，叹当时买不起。今日卖家低价割爱却是买回去也是白搭。成华耀一想到那古松即将命不久矣，没了买入的念头，忍不住一番感叹。 “真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呀！要是能救活的话，这卖家怎么舍得卖？” “可惜呀！”听着成华耀的感叹，张凡也觉得惋惜，有了另外一个念头。 一般来说，这几百年对松树根本不算什么。要知道，上千年的古松树就有不少。 当然，那是自然生长的条件下。大自然中，绝大部分的松树活不过几百年，甚至几十年就被砍掉。 这时候，可能会有人要说，有句话叫：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那么，就说明松树是长寿的象征。 理解没有错，但所谓的不老松，并不是松树。这一点，或许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 所谓的不老松，是龙血树，因其茎干肤色灰青，斑驳栉比状如龙鳞，而且又可分泌出鲜红的汁液，故而得其美名。 但张凡根据净瓶传递给他的信息，就能判断出，眼前的这株古松是老化的症状，各种机能快速退化。 这种情况，即便遇到植物专家，恐怕也是束手无策，无计可施。 但是有净瓶空间灵水这个作弊器在手，就得另当别论了。要知道观音菩萨宝贝净瓶里的灵露可是好东西，连人参树都救得活，这古树还用说吗？ “八万，我买了。”想到自己的秘密武器，张凡直接跟卖家出价。 “什么？才八万就想买这个曾价值八百万的古松？咋不去抢？” “刚刚人家二十万都不卖，还想八万？” 听到有人给出这么一个价，卖家想死的心都有了，暗道“当时卖了多好！可惜没有后悔药吃呀！” “我看你这古松叶子都掉得七七八八了，老化得很严重，生命估计都快到了尽头吧？”张凡说道。 这一句话就说出不少植物专家的结论，让卖家惊诧万分，看着张凡，这小子的眼力够厉害的，一下子就看穿自己的猫腻。 “话是这么说，这好歹也是三年前身价八百万的古松盆栽！总不能折本贱卖吧？”卖家颇为心虚，但还是壮着胆子开口。 “这古松再多的植物专家大拿过来都救不了，顶多就几个月命。还说身价什么的就真的是黄婆卖瓜，没意思了。” 通过净瓶空间灵水的作用，张凡感应到眼前这个盆栽的古松好像有些气若游丝的生机，很微弱的气息。要不是自己的话，再晚点就真的回天无力了。 “不要冲动呀，要想清楚呀！这棵没得救的古松买回去干嘛？不如买别吧？”成华耀不解地看着张凡，实在不忍心他花钱做水鱼，开声劝道。 “没事，他愿意卖就买，养不养得活再说。” 听到劝阻，张凡不以为意，淡然的笑了笑。 “今天卖不出去的话，明天肯定买不了想这个价，会更亏！” 张凡的话让卖家越听越惊，简直和专家们说的如出一辙，看来别无他法了。 “那我还不如卖给刚刚那位先生？”卖家当然得摇头。 “毕竟是活不久的，我肯八万买都多了。刚才那位先生是不了解情况，你现在去问问他，二十万还要不要。”说着，张凡和成华耀准备离开了。 见他们要走，卖家有些不淡定了。现在被这个年轻人说开，把最大的秘密公开，他真的没有把握还有人会要。如今，也颇为懊悔，刚刚二十万处理掉好了。 要是这个年轻人跑掉，或许最后连八万都拿不回来。 “唉，八万就八万吧，好过一文不值！”那人也算是想通了。 人总是在摔了跟头之后，才会吸取教训。何况他摔了两次跟头，都是摔得头晕眼花那种。 不要说他自己，外人看到这种情况，八百万不卖，现在只能卖八万，都会替那家伙赶到心疼。 “那我微信转钱给你。”张凡拿出手机把八万打了过去了。 卖家把古松盆景包装好递给张凡，脸上苦笑着，内心如同滴血。也罢，要怪就怪自己三年前没出手卖了。当然，刚刚的机会也是，让他一次次错过机会。 “张凡，八万买这棵要死的古松，你亏大了呀！”成华耀不解。 “我卖一盆兰花都不止八万了，就买来玩玩。”买下古松的张凡心情不错。 对于张凡一脸自信的表情，成华耀狂汗，看不懂眼前这个小子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好吧，千金难买心头好，有意思。 “种兰花，你确实有两手。难道有法子让古松起死回生？” 走了一会，成华耀还是没忍住心中的疑惑，问起张凡。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养养看咯！这古松老化严重不假，也有可能是吸收了空气中的有害物质什么的，不好说。” 张凡跳过自己的秘密，拣猜测来说。 “走，我们到会场的其他地方看看。”成华耀没有继续问下去。 见有人八万块买了那盘曾经身价八百万的古松，旁边的人群热闹起来。 “八万块买棵快死的老树，那人真傻。” “这么大的水鱼还是第一次见，哈哈！” “有傻瓜接盘，卖家真是赚到了啊！” “三年前那古松八百万都不肯卖多风光，现在却八万块，唉。” “你们是不知道，刚刚还有人二十万要的，可那家伙还想瞒着古松的实际情况，跟人要一百万，贪心了吧？” “他也够倒霉的，第一次八百万不卖，第二次二十万也不要，现在只能拿八万。” “已经算是吸取了经验，要是这次还不卖，八万都没有。毕竟冤大头不是随时都有的。” “换成是我，我早就卖了。说到底，还是卖家自己贪心不足。” …… 第二百二十四章 轰动 身后的议论声渐渐远去，张凡只当是唱歌，相信不久的将来，古松会给自己不小的惊喜。 满眼尽是各式各样的新品种、特色花卉、奇异盆栽，见过的没见过，如同置身于盆栽海洋世界，眼界大开。 一路来，成华耀都在给张凡介绍那些展示的盆栽，滔滔不绝说个不停。 “有没有看到想买的呀？” “看上的都太贵，怎么买？像那个主干逶迤遒劲，枝势纤细委婉的松树盆栽就2亿日元了，这RB人真不差钱呀！” 想想最近盖别墅、建养猪场、开垦山场、种葡萄什么的，要花的钱实在太多了，还真没闲钱玩盆栽这东西。 成华耀一问，张凡突然发现自己回家以来虽说赚了不少钱，但距离钱够用、有钱随便花还很远，不在一个层级。 得，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限制了我的购买力，要撸起袖子干起来才行。先把手上的天逸荷卖个好价钱帮补资金周转、再逐步推进自己的大计。 “看看就好。对了，这天逸荷要拿去哪里卖？” 现在，张凡只想把自己带来的盆栽卖个好价钱，积累更多的资金。 “我们去拍卖现场，那里才是大卖家豪买的地方。” 说到这天逸荷，成华耀可是兴奋不已。单凭五苗这一个点，就足以让不少金主、卖家心跳加速了。整个盆栽无论长势还是颜值，都堪称完美，说是完美盆栽也不过分，拍卖出天价是分分钟的事情。 “好！五苗的天逸荷十分稀有的。整个会场逛了一大圈，都没看到可以跟它相媲美的。怕是要一鸣惊人啦！” 不打无准备的仗，张凡相信经过净瓶空间灵水改造的五苗天逸荷绝对会是这次盆栽交易会最引人瞩目的黑马。 来到交易会内场的拍卖会登记处，成华耀向工作人员要了张报名表，交代道。 “填完报名表再由工作人员审核，十来分钟左右就可以参加拍卖会了。” 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签字笔，张凡在报名上写上相关信息。 天逸荷三个字让工作人员看了一愣，实在是这个名字代表的意义太大，圈内人没有人不听过这个名词的。 “天逸荷？兰花？”那人愣过之后，立即询问道。 “难道还有其他植物叫天逸荷？”成华耀反问，语气中充满了调侃，也有得意。他就知道，天逸荷会引起轰动的。 现在，仅仅填一个名称，就让人震惊了。 “啊！几苗的？”那人追问道。 他的声音有点大，周围的人都听见。天逸荷的名头，直接让周围的人都围过来，如同一颗深水炸弹投入其中，现场马上议论声一片。 “五苗！” 回答的人，依旧还是成华耀，张凡没有跟他争这个风头，他是那种闷声发大财的类型，对出风头没有什么兴趣。 而成华耀他们正好相反，有时候出风头比赚钱更加重要。 “五苗？你开玩笑吧？”周围的人全都瞪大眼睛。 他们当中，虽然有很多不是兰花爱好者，可天逸荷那么响亮的名头，怎么也听说过呀！毕竟是曾经引起社会轰动的一种植物。 天逸荷，花色金黄，花形大，荷瓣，素心。该品种集矮种、荷瓣、黄色素心花于一体，国人赏兰二千余年来梦寐以求之花。堪称空前之稀世珍品！识者自有定论，赏者均叹为观止，爱者争相愿以数百万巨资求一。 如果把不同品种的兰花看成一个金字塔，天逸荷就站在塔尖上！ 天逸荷每到一处，必然会引起人潮汹涌，因为此花在中国兰花文化发展的过程中具有一个积其重要的意义。它几乎集中了所有中国春兰欣赏的标准，又是原生新种，数量极少，这样就造就了今天的天价兰花所应具备的各种因素。 有许多养兰人之所以迷恋它，是因为在传统中国兰花文化的熏陶下，对兰花至真.至善.至美的的追求心理，也可以说这就是中国文化之精神所在。 为什么日本兰界也对天逸荷产生极大兴趣，是因为在日本兰花文化发展的过程中，还缺乏这样的一个突破。 熟悉日韩兰花文化的朋友都清楚日韩的兰花精品不乏其中，在瓣型.色彩上更是独具优势，只是都没有一个象天逸荷这样集中众多优点的特殊品种。 “看看，上次三苗的都是绝世仅有的，五苗简直闻所未闻！” “能看出什么来？现在都不是天逸荷开花的时节，我看就是寻我们开心。”天逸荷毕竟是春兰，现在是春天吗？你别告诉大家，天逸荷还能搞什么反季节的？ 当然，也不是说没有反季节的兰花。只要是植物，都能通过人工创造生长条件，让植物反季节生长。 可是，兰花有点特殊。认真观察的人就会发现，兰花在其非正常开花季节期间开放时会有很多反常的表现，如表现为花秆不高、色不正常、瓣子发生畸变等，而这些畸变一旦在正常的期间内开放时则回归其本来面貌。 另外，反季节的话，对花香有很大的影响。 兰花品种不同，其放香对环境温度、阳光强度要求都不尽相同，有的如冷香型的冬寒兰在反季节开放则以无香表现，四季兰在寒冬绽放时其香味不如夏天开放时浓，春兰在夏天或秋天开放时幽香味淡等。 “不是吧？那开玩笑开得有点大了。” “我也不怎么相信。” “现在的人，吹牛是越来越没有尺度了。” “五苗，我还真不相信。真要是五苗，我吃掉。” “你倒是想，五苗的得多少钱，你算过吗？敢下口？一口分分钟就是上百万呀！” ……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张凡旁边的那一盆古松。那盆古松，也是他们交易会上的一个焦点，不少人都认识它。 看到那盆快要死掉的古松，顿时大家眼神都变得古怪异常。现在，他们更加不相信什么五苗的天逸荷。 八万卖一盘没有几个月命的古松，分明就是败家子、冤大头，哪里懂什么盆栽之类的？ 他们议论的时候，张凡已经把信息表填好，交给工作人员。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变异品种 围观的人一个个说不相信，就是没有人散去，反而凝集了越来越多的人，甚至有日本人闻风而来。 日本也有兰花的狂热追求者，他们对松树和兰花，真的有一种挚爱。 从九十年代开始，日本就开始举办世界兰展，规模非常之大，也是世界上兰花展的最高盛典，可见他们对兰花的喜爱。 世耕毅不仅是盆景的热爱者，还是兰花的狂热粉丝。 因为并不缺钱，家族是日本的一个财团家族，每年他都会收集世界上各种兰花，还拥有一支专门替他管理兰花的专业队伍。 中国是兰花的起源地，早在两千多年前，中国的古人就开始玩兰花，比他们日本早得多。因此，将中国看成兰花的故乡也并不过分。 世耕毅不像某些韩国佬一般无耻，什么都说是他们的。 根据他的了解，中国春秋战国时期，古代人们起初是以采集野生兰花为主，至于人工栽培兰花，则从宫廷开始。魏晋以后，兰花从宫廷栽培扩大到士大夫阶层的私家园林，并用来点缀庭园，美化环境。 事实上，艺兰发源于中国，外传至日本及朝.鲜。现今日本对中国兰花的兴趣甚浓，其历史渊源也是由中国开始。现今日本栽兰已自成体系，发展为号称“东洋兰”的基地。 至于朝.鲜方面，艺兰也必不可少地成为朝.鲜人民崇尚之物，并使兰花成为当今朝.鲜人民作为高雅的花卉，陈设于居室、寓所、大堂之中。 天逸荷是兰花家族中重要的王室成员，世耕毅从两三年前就对其觊觎已久。 前一次，天逸荷在中国现身，引起巨大轰动，他都连夜赶过来，可很遗憾没能联络到花主。 今天，他原本是冲着中国古松而来，万万没想到自己运气如此爆棚，碰到传闻中的花中王者——天逸荷。 张凡填好资料，在成华耀的催促下，把脚边的纸箱打开，从里面捧出一盆精心打扮过的兰花。 只见五株花色金黄，花形大，荷瓣，素心的兰花尽情地绽放，瞬间将全场所有目光吸引过去。 近看株形紧凑，叶片3-6张，叶姿弯垂间以扭曲，翠绿色，叶质厚糯革质感特别强。 叶面呈“V”字形，起皮与行龙交错，缘齿细。脚叶起瓢承露，叶尾钝尖圆头甩尾。 花艺，芽黄色，拱抱绽放。外三瓣收根放角，肩微落，五瓣有绿筋纹分布。蚌壳捧心合抱，边缘内扣，鼻梁微露。大圆舌下宕，使中宫较为圆满。 此外，舌面有绿、黄、白三色交融，形成典雅的素舌苔，久开舌面喉管周围处泛黄明显。苞衣壳净绿，粗筋纹疏朗通顶，绿彩与沙晕俱佳，新芽净绿色。 “真的是天逸荷。” “怎么可能？时节不对呀！反季节的天逸荷也能开得那么漂亮？” “简直比春天开放的还要好看，怎么做到的？” “太神奇了。” “五苗呀！” …… 日本来的世耕毅也瞪大眼睛，他品兰的眼光是很挑剔的，但眼前的这盆五苗天逸荷，深深吸引着他，一度目光让他迷失其中。 在他心中，不断有个声音在喊：拿下，必须拿下！一定得拿下！不惜代价…… 他和自己的团队努力挤进去，可里面的人都不肯让位置，场面开始有点失控。 “是谁？踩到我了。” “别挤，文明赏花！” …… 做登记的工作人员也吓了一大跳，千万可不能出事，踩到人是小事，弄坏了天逸荷才是不可原谅的。 他连忙通知上级领导，让保安赶紧来维持秩序。 盆景交易会的举办方领导闻讯而来，脚步有点匆匆，带着一大帮制服保安。 “全部人退开五米！”他大声喊道。 走进去之后，马上跟张凡、成华耀热情握手：“欢迎你们来参加我们的盆景交易会，你们这盆天逸荷，是要参加拍卖是吗？接下来，就交给我们。请放心，一定会帮你们拍出一个满意的天价。” 来者，是这里的总负责人罗明，成华耀见过几回，可没什么机会结交。 “你们稍等，任老马上到。”罗明又说道。 成华耀更是身体一震，眼睛慢慢放大。任老是国内兰花鉴赏的泰山北斗，于成华耀而言，几乎是高山仰止的存在。 刚说完没一会，一个老人赶来，周围的人纷纷让出一条路，神情中都带着敬意，不断有人打招呼。 此时，任老却没怎么回应大家，所有人都能理解，毕竟遇到五苗的天逸荷，还是反季节的品种，世属罕见。 成华耀激动地喊了一声任老，那表情，就跟粉丝看到自己的偶像一样。 任老微笑着点头：“你好！你们就是这盆天逸荷的主人吧？” 成华耀对任老如实回答：“天逸荷是我兄弟张凡的，我就陪他过来。” 任老又跟张凡热情聊了几句，目光却一直落在那盆天逸荷上面。等寒暄过后，他开始认真品鉴这一盆天逸荷。 五苗的天逸荷本身就有点骇人听闻，竟然还是这个时候开花，完全超出人的意料之外。 他足足观赏了五分钟，才揉了揉发干的眼睛，脸上却充满了笑容，看出他很开心。那是将军遇到良才的表情。 “没看错的话，这一盆是自然变异的天逸荷品种，才导致提前开花的，太罕见了。恐怕这个世界上，就只有这么一盆，说是绝世孤品并不为过。”任老给与高度的赞赏。 所有人听到这话，都是眼睛一亮，盯着那盆天逸荷，目光灼灼。 外面的日本人世耕毅更是眼睛一眨不眨，就好像好色之徒遇见绝世大美人一样迷醉，眼中还有那强烈的占有欲。 “还有这花香，要比春天开放的天逸荷更加浓郁一点，闻之有股飘逸之感，非常难得。” 说完，任老又转向张凡：“小兄弟，这天逸荷怎么来的，能跟大家分享一下吗？” 张凡半真半假地回答：“是我在家乡的深山挖到的，那时候还没开花，只是从植株观察有点像天逸荷，便挖了回去。” “哦？你家乡是……” “茶县的黄石镇张家寨！” 第二百二十六章 估价 周围的人默默把这个地名记住，能找出如此极品的野生天逸荷，即便是龙潭虎穴，恐怕也能吸引人吧？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五苗天逸荷的消息从各位的手机传播出去，现场更有媒体记者进行了采访。 于是，黄石镇张家寨这个地名，首次出现在如此大的盛会上亮相，以及传播出去。 成功地刷了一波家乡的存在感，张凡再次退出闪光灯之外，很多问题都让成华耀去应付，比如记者的采访等等。 默默观察张凡的任老见此，心里不住地点头，对身边的年轻人颇为欣赏，为人低调、稳重。换成其他的年轻人，得到那么珍贵的天逸荷，早就激动得祖宗都不知道姓啥，也恨不得全世界人都认识他。 现场有人忍不住询问任老：“任老，您给这盆天逸荷估一个价看看。”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包括张凡也都望过去。价格无疑是最牵动大家的心，其实那么多人中，不是谁都能欣赏天逸荷的，之所以大家围观，都是天逸荷曾经创下来的天价吸引人。 即便天逸荷不是自己的，跟他们没什么关联，可能亲眼见识到价格如此惊世骇俗的事物，也是值得吹嘘的一件事。 任老早有准备，就晓得会有人不放过这个话题。 他微笑说道：“前一次三苗天逸荷，大家都是清楚的。当时有人出价一千多万，后来有台岛的老板想要用两千多万买断，也没有成功。最后，有富豪花一千多万买走其中的两苗。” 简单把上一次出现的三苗天逸荷说一下，然后转向眼前的这盆五苗极品变异天逸荷。 “大家也知道，兰花往往都是变异的珍贵，因为稀少，甚至独一无二。我们现在看到的这盆，就是变异品种。外观上变化不大，可花期提前，花香更浓。原则上来评价，它应该要比上一次出现的三苗天逸荷更贵重，也就是肯定超过两千万的。” 尽管大家心里都早有定论，可听到任老的确认后，还是引起一阵惊叹，更有倒吸一口凉气的。 超过两千万，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笔天文数字，恐怕穷其一生都赚不到这个数目。 一夜暴富，说的就是那位年轻人的状况。从深山老林挖到这盆天逸荷，一下子就站在了绝大部分人的头上，如何不让人羡慕？ “两千万还是一个保守价格呀！也不知道最后会创造怎么一个天价来。” “果然天逸荷的纪录，还是得天逸荷来破。” “你们先听听吧！任老都还没说完，五苗是一个关键，刚才都还没评论呢！” …… 任老让他们交头接耳了一会，等现场再次恢复安静，才接着说下去：“那么，前面是三苗，现在的是五苗。五苗天逸荷，我都没有见过，也不好准确评估。但我认为，它的价值应该在三千万以上。” 话音一落，那些人再次嗡嗡声议论起来。 被邀请而来的媒体更是狂拍，一盆花价值超过三千万，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噱头，会引起社会热议的话题。 他们赶紧跟上级汇报此事，希望他们采访到的新闻，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出去，引发这个社会话题。 不出意外，在场媒体记者所在的报社、电视台都快速将新闻材料整理好，以他们最快的速度报道出去。 原本就被炒作得沸沸扬扬的兰花，现在又一次站在了风口浪尖之上。 网络上，各种不可思议的声音发出来，有羡慕的、有惊叹的，也有鄙视的、讽刺的…… 可无论如何，黄石镇张家寨这个地方被人深挖出来，当小镇、山村各种原生态照片人肉出去，倒是吸引了不少驴友们的关注。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现场，任老不再评论，而是领着张凡他们往里面走。那盘天逸荷，被二十多名的保安人员层层护送离开，准备进行拍卖。 被任老估价三千万以上，已经把不少人吓退，一些心存觊觎的人悄然放弃，唯有默默关注。 可消息传了出去，一些并不在现场的超级富豪得到消息，正火速托人前来抢夺。 黄岚登就是代表人之一，在国内的兰花界，恐怕也没有几个人不认识他。每次让他看上的兰花，最后都会卖出天价。 曾经，一株君子兰他就喊出五千多万的天价，一度让整个兰花界哑然失声。 君子兰是一种高品位的名贵花卉，是万花丛中的佼佼者，具有观赏价值、环保价值、经济价值、药用价值等价值。它不仅能够满足人们美化居室、陶冶情操、净化空气、增进健康等多方面的需要，而且会使居室尽显雍容华贵的气派，为人们的生活增添光彩和魅力。 它品质大体可分为五个档次：珍品、精品、高档、中档、低档。 价格达到上千万的，无疑都是珍品中的珍品，几乎都是独一无二的孤品。 在兰花家族中，君子兰名声无疑比天逸荷更加响亮，也属于“皇室成员”，还是比较受重视的皇室成员。 黄岚登上一次的天逸荷争夺没成功，这一回，他不希望错过。 因此，一方面派人火速赶来竞拍，另一方面更是亲自打电话给交易会的举办方总负责人罗明，希望拍卖的时候照顾一下。 一直没怎么出声的日本人世耕毅也开始筹备，三千万当然吓不跑他。他是家族财团的继承人，钱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 “放心吧！你这盆天逸荷不会让你失望的。知道吗？连黄岚登都打电话给我，那就是价格的保障。”罗明跟张凡笑道。 张凡已经体会到现场一种紧张的气氛，可以预见，他的天逸荷真能拍出令他意想不到的天价来。 其实，任老给出三千万以上的评估，就超出了张凡的预想。 他刚来的时候，觉得能赚到一千万出头，就满足了的。有了上千万，他的好多计划就都能快速落实。比如，养猪场、葡萄园等加快进程。 “黄岚登先生？那真是太好了。”显然，黄岚登对成华耀来说，又是一位圈内的传奇人物。 第二百二十七章 月橘老桩 五苗变异天逸荷的出现，让整个交易会更加热闹三分，再一次涌进来不少人。 拍卖会在一个小时后举行，给足了一些人准备时间。这期间，任老好几次观赏张凡那盆天逸荷，依旧是不住地赞赏。 张凡跟成华耀在旁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跟罗明聊天。 VIP贵宾室里面，大家也都注意到张凡的另一盆东西，心里对张凡入手这一盆古松表示看不懂。 他们中，有人觉得张凡得到五苗变异天逸荷，纯属就是运气。看他花了八万入手那盆快要死的古松，就觉得这是一个棒椎，没什么本事。 任老却不是那么想，他对张凡有好感，从他对事情的态度上，就知道不是冲动的人。 他其实也好奇，那盆古松，他也亲自看过，确实是无力回天的样子，难道这年轻人还有别的本事，能把这株古松重新焕发活力？ “入手这盆古松，你是怎么想的？”任老问张凡。 大家都竖起耳朵，连跟着张凡一伙的成华耀都不例外。他也认为，张凡之前的举动有点冲动，可根据他对张凡的了解，也不像呀！ 他去过张凡的家，知道张凡对伺候植物有一套，才不至于对张凡一点信心都没有。 “它可能还有一线生机，我就试一试能否成功。”张凡开口道。 “一线生机？怎么看？”有人追问道。 那株古松，检查过的专家不是一个两个，都说是自然衰老，无力乏天。你一个年轻人，有什么底气说它还有一线生机？ 任老再次检查古松，算是比较明显的症状，以他的本事，能看出真的无药可救，何来的一线生机？ “那一线生机在泥土下面。”张凡又道。 任老突然一惊，他没有想过根部呀！谁会那么无聊，连根都扒出来检查？假如是那样，那还真就不好说了。 “根部？”也有人反应过来。 “是呀！我翻了看过，发现生机都集中在下面。当然，能不能焕发生机，也还是未知数。但我觉得八万元还是值得冒险的。” 其他人才悚然一惊，对这家伙有点震惊了。 他们也看出，盆景的泥土有动过的痕迹，恐怕人家真的看出什么来。难怪，愿意花八万元买下来。 正如张凡所说的，八万元搏一搏，还是很有搞头的。换成是他们，有那样的发现，他们也愿意花点钱冒险，别说八万，八十万都有可能动心。 之前，他们不愿意出价，主要是没能看到希望。 “观察入微，非常不错！年轻人做到你这份上，已经很难得。”任老赞赏道。 他没有接着检查根部，毕竟这株古松的全部希望都在根部，还去折腾，万一把最后的希望都折腾完，那罪过就大了。 “要是救活，通知我老头子一声。”任老将他的私人电话给了张凡。 成华耀很是羡慕，那可是任老的私人电话呀！很多人想要，都没有机会，包括他自己。 张凡愣了一下，连忙点头：“一定，一定！” 其他人也是看出来，任老是有意提携晚辈，很看好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呀！ 想想也对，张凡虽然年纪不大，可观察、做事很细心，也有本事，没有一般年轻人的骄躁。如此有潜力的年轻人，作为老一辈，肯定乐意推一把。 又聊了一会，有工作人员进来汇报，表示拍卖工作已经准备完毕。 除了张凡的那盆天逸荷，还有二十多件盆景进行拍卖，只是那盆天逸荷放在最后充当压轴品，而天逸荷也确实有资格。 现在也还有一些富豪没有来到，比如黄岚登等，可罗明清楚，那些人都是冲着最后的天逸荷而来，拍卖可以开始了。 “走，去拍卖现场吧！”罗明对大家说道。 拍卖现场，布置在这里的一个大厅，历届交易会的拍卖都在这里进行，所以布置得还是比较成熟，没有什么纰漏。 入场的有好几百人，其中有几十个人是媒体工作者。 他们对此次拍卖有兴趣，往年虽然也会派记者来，可主动增加人手、设备，以及后续多家媒体请求入场，交易会举办方还是头一回遇到。大家也算是见识到了天逸荷的魅力，以及威力。 所有人都很好奇，最后天逸荷能拍出什么价格来。三千万只是一个初步的估价，拍卖肯定不止这个价。那么，天逸荷能达到一个什么高度？ “不止天逸荷，这场拍卖还是有几件珍品的。” “听说，最低股价五百万以上的，就有差不多十件。” “今年盆景交易会的精品不少，质量还是比较高的。” …… 第一件出场的，是一盆岭南风格的盆景，也被称为岭南盆景。 岭南盆景是汉族优秀的传统艺术之一，园林艺术的珍品。产生于明清，而形成独特风格则是建国后。 岭南人特别是羊城人酷爱盆景，栽种盆景已成为人们生活的一部分，许多家庭天台、阳台、客厅、书房都栽种和摆设盆景，以此美化环境，调剂生活，既可舒眼目，怡心神，又可陶冶性情。 岭南盆景多用石湾彩陶盆，有圆盘、方盆、多角盆、椭圆盆、长方企、高身盆等，讲究吸水透气、色泽调和、大小适中、古朴优雅。几架有落地式和案架式，多用红木等较名贵的木材制作，使之协调和谐，相映成趣。 入场的是一株九里香，也叫月橘，树姿秀雅，枝干苍劲，四季常青，开花洁白而芳香，朱果耀目。 这件作品，仅仅是花盆跟落地架，价值就超过五百万。整件作品，估价在一千二百万以上。 果然，第一件出场的都是开门红，不可能让大家失望的。 那盆月橘也有很多人认识，原本是一株超过五百年树龄的月橘老桩，被人发现，制作成盆景。 “上一年有人出八百万都不卖，不知道这次能拍出什么价格来。” “你的消息落后了，后来有私人老板找过去，都开到一千万了。” “啧啧！果然还是老桩值钱。” …… 第二百二十八章 疯狂竞价 竞拍很快开始，争夺的人有不少，看来这世界有钱人还是蛮多的。张凡心想，够胆开口喊价，身家少说都是过亿的吧？ 底价一千万的月橘盆景，几分钟的时候就上升到一千五百多万。 到了这程度，还能继续开口的人不多，只剩下三个人在较劲，一位老人，一个中年人，还有一个女子。 老人还是理性一点，犹豫了一会，一口气增加五十万的代码。假如还不能顺利拿下，他打算退出。那盆月橘，其实到了这种天价，以后没什么升值空间的了。 女人疯狂起来，真没有男人什么事。 老人话音才刚落没多三秒钟，就让那名女子一家伙超了一百万。即便是那位中年人，碰上这样的疯女人也牙疼不已。 中年男子试探性加了两次，最后还是被怼了下来。女子如愿地拿下那盆月橘盆景，可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一千八百多万的天价，让不少人惊叹不已。 “疯狂吧？我想，你的天逸荷出场，那场面估计会更加激烈。”成华耀跟张凡说道。 那盆月橘是绝世孤品，属于月橘中的极品没有错，可喜欢月橘的人还是比较少。不像兰花，兰花才是大热门，“土豪粉丝”众多，大家愿意砸钱捧场。 “确实有点吓人。”张凡点头。 这种场面，他是第一次见识，当然有点震撼。以前在新闻也看到相关的报道，可远没有身临其境来得震撼人心。 同时，他对自己的那盆天逸荷也期待起来。他如今是极度缺钱，尽管张凡不会把钱看得很重，将赚钱当成人生目标，那得多无聊？可他也不会轻视金钱，视金钱为粪土的行为怎么看都很傻逼。 随后，各种精品盆景粉墨登场，都留下一个不俗的成绩单。其中拍卖价格超过一千万的就多达五件，令在场的媒体记者们兴奋地记录下来。 所有人都在想，今年的盆景交易会拍卖能否破纪录，来个破亿的成交额？上一年五千万都没有超过。 “我看破亿是必定的事情，你们想想，前面所有竞拍品的总额已经达到六千多万。只要最后的压轴品天逸荷表现出色，拍出个四千万，就稳稳破亿。” “我也这么觉得，那盆五苗变异天逸荷的保守估价都在三千万以上，任老给出的估价，应该是没有错的。那么，放在拍卖会上，不达到四千万，我认为拍卖就不算合格。” “现在还不好说，压轴品也不是没有流拍过的纪录。” “流拍？开玩笑吧？知道有多少人觊觎那盆天逸荷吗？我听说，黄岚登先生都表示浓厚的兴趣，还有可能流拍吗？” “别吵，开始了。” …… 在大家千呼万唤的目光下，压轴品终于推上展台，所有的拍摄设备立即对准那盆五苗天逸荷。 在场的所有媒体人员，以及吃瓜群众都被举办方提醒过，对天逸荷拍照的时候不能开闪光灯。没有人敢乱来，毕竟保守估价都在三千万以上，谁都不敢大意，毕竟将他们卖了也不凑不足三千万呀！ 现场，比较靠前的位置，日本人世耕毅等人瞬间打起精神来。 跟他一样的人还有不少，其中黄岚登派来的代表开始紧张起来。他打听到，竞争这盆天逸荷的人不在少数，能否拿下并无十足的把握。 尤其是看到不远处的日本人团队，那年轻的日本人他有点印象，跟自家老板一样，都是兰花的狂热者，曾经追求过天逸荷没有成功，财力不俗。 那是一位非常棘手、非常强劲的竞争对手。老板给出四千万的喊价额度，真的不怎么保险。直到开始竞价，他都还在跟老板联系，把严峻的情况汇报一下。 拍卖师没有阻止大家的议论，也没有急着拍卖，让大家先讨论个够，将气氛给酝酿起来。 良久，现场的议论声才逐渐散去，竞拍大厅恢复安静。拍卖师才微笑开口：“看样子，不用我介绍了。那么，长话短说吧！省得大家心里问候我祖宗。” 这么一句自我调侃，让大家都轻笑起来。 “天逸荷，经过权威鉴定，是罕见的五苗变异天逸荷，珍品中的珍品，绝世无双！各位，如此稀世珍宝就摆在你们面前。竞拍现在开始，底价三千万……” 拍卖师还没说完，下面就有人开口：“三千一百万！” “三千一百五十万！” “三千三百万！” “三千三百五十万！” …… 价格一次次飙升，每次喊价的停留时间都不超过三秒，让人瞠目结舌。那些媒体记者们，全傻了眼，几千万在那些人口中，就好像是冥币一样不值钱，要多少烧多少一般。 价格一路上升到三千八百万，那些“小人物”才退场，真正的大鳄才冒出水面。 日本人世耕毅直接喊四千万，现场立即陷入寂静之中。到了这种程度，所有人都很谨慎，哪怕是超级富豪，也不能将差不多半个亿不放在眼里。 “四千万，还有更高的吗？我再次提醒，你们看到的，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五苗变异天逸荷……”拍卖师的音调都提升了好多。 “我就说，肯定是要破亿的。” “可怕，明年的压力可就大了。” “可不是？不是每年都有这种极品皇族兰花出现的。” …… “四千五百万！”一位其貌不扬的中年人喊价。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不认识这号人物呀！哪里冒出来的隐形富豪？居然没在前面的贵宾座，神奇了。 别说其他人，就是举办方的总负责人罗明也吃了一惊，如此大客户居然给怠慢，工作的巨大失误呀！ 时间再一次好像停顿，足足过了好几秒钟，大家才议论纷纷起来，敬仰的目光看向那位中年男子。 而坐在前面贵宾座的西装男忐忑不已，他是黄岚登派来的。经过他跟老板的沟通，最后老板又多给了一千万，总额五千万的资本。 可才过去多久呀？那盆天逸荷就喊到了五千万，要是他再不开口，说不定怀着五千万巨资，竟然一个开口喊价的机会都没有，那就太搞笑了。 于是，他连忙大喊：“五千万！” 现场又一次安静下来，几乎是落针可闻地地步，就是拍卖师都忘了自己的工作。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世耕毅的邀请 全场气氛为之一凝，五千万这个数据太有震撼力。要知道，如此庞大的资金，可以做很多的大事情了。然而，如今仅仅是一盆花的价格，如何不让人内心狂震？ “老天！五千万呀！” “那人好像是黄岚登先生的代表，不愧是我们兰友圈的第一土豪呀！” “就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竞价。” “应该没有了吧？都半个亿了。” “我看不好说，那日本人不是软蛋。而且，我看刚才的那个神秘人也出手豪气，谁知道人家什么底线？” 张凡他们同样瞠目结舌，价格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 有了这比超过五千万的资金，他在家乡的好多计划都可以快速落实。不管你如何看待金钱，想要做大事就真离不开钱。 “太恐怖了。”成华耀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小心脏都有点承受不住呀！ “五苗天逸荷本就罕见，加上还是极其稀有的变异品种，超过五千万倒也不算太离谱。”任老说道。 几年前，他就接触过好几千万的君子兰等，所以五苗变异天逸荷能拍出五千万以上的天价，他并没有很意外。 果然见多识广的人就是不一样，见过大场面，不像张凡他们，差点脑子都被冲晕。 拍卖并没有就此结束，五千万的价格，也只是让世耕毅愣了一会，犹豫了片刻，最后依旧继续加价。 “五千一百万！” 又多加一百万，将黄岚登的代表踩了下去，彻底没有了脾气。五千万是他的极限，自己老板最后也表示，超过五千万就算了。 按照正常的价格，天逸荷每一苗大约是一百万到三四百万之间。 可现在，都飙升到每苗一千万，让人受不了呀！那怕知道那是变异品种，也不得不让人正视值不值得的问题。 前面那位不起眼的中年人也跟着加价，同样是加了一百万，颇有点针锋相对。 他们两人你一百万，我一百万地增加，让现场的人风中凌乱。 最终，日本人世耕毅喊到六千五百万人民币，才让那身份不明的中年人退出争夺，拍得张凡的五苗变异天逸荷。 在场的媒体记者们，都记录下这疯狂的一幕。 今天起，天逸荷又创造了一个记录，在兰花拍卖史上留下浓浓的一笔。围观的吃瓜群众，也都热议起来，不少人被刚才的一幕刺激得热血沸腾。 “恭喜，恭喜！”罗明对张凡说道。 张凡回了一个抱拳礼：“同喜，同喜！” 毕竟是通过人家的渠道、平台拍卖出去的，人家不可能免费帮你做这种事情呀！跟其他的拍卖行一样，同样会抽取佣金。 当然，他们还算厚道，只抽取百分之五的佣金。 也就是说，六千五百万就得拿走三百多万。仅仅是这笔佣金，就不是普通人能随便赚得到的。 罗明笑了笑，没有解释。 事实上，他们举办方所得的利润，基本上都花在维持每年交易会的各种开支，旨在促进盆景行业的发展，没有盈利的想法。 除开缴纳的佣金之外，张凡还要缴纳一大笔的税，拿到手的也就是五千万出头而已。 拍卖结束后，不少人找到张凡，递上自己的名片、联系方式等等。就连刚得到那盆五苗变异天逸荷的日本人世耕毅也过来结交。 “张君，明年东京举办的世界兰花展，我期待你的到来。”世耕毅跟张凡说道。 大家聊了几句后，他跟张凡发出邀请。明年的世界兰花展，他同样会参加，是以颁奖嘉宾的身份参加的。 有了那层身份，他拥有邀请的权利，可以自由对自己看得顺眼的人发出邀请。 明年的兰花展，排前十名的都有大奖拿。上一年第一名的是一辆价值百万的汽车，明年的大奖肯定更加丰厚。 “谢谢！有时间的话，我一定参加。”张凡点头。 到时候，再弄一盆兰花去赚点日本人的钱，他感觉还是挺爽的。 别人没有信心，他并不担心，有净瓶在手，什么极品兰花培育不出来？ 这时，世耕毅接到一个电话，脸上喜色一闪。挂了电话后，就对张凡说道：“张君，我要去看一尾锦鲤，要一起去观赏一下吗？” 张凡一怔，锦鲤吗？ 众所周知，锦鲤是风靡当今世界的一种高档观赏鱼，有“水中活宝石“、“会游泳的艺术品“的美称。 尤其是在日本，锦鲤更是站在所有观赏鱼的巅峰，一千几百万的锦鲤大有所在。 锦鲤源于中国，兴于日本，后又回到中国，可谓经历了“出口转内销”的过程。许多优良品种都是日本培育出来的，也因此许多锦鲤都是用日本名称来命名的。它是日本的国鱼。 根据张凡所知，锦鲤鱼是欣赏价值非常高的观赏鱼类，它是一个非常大的分支，拥有许多不同的品种。锦鲤鱼的体色非常的艳丽而且体色复杂多变。按照颜色斑纹来分类，主要有单色类、双色类和三色类。 而根据锦鲤体色区分，有人将锦鲤分为红白、大正三色、昭和三色、别光、浅黄秋翠、黄金、花纹皮光鲤、金银鳞、丹顶等等。 “哦？不知道什么品种。”张凡问道。 锦鲤的美妙之处就在于，随着年龄和环境水温的变化，它们身上的花纹色泽和形态也会不断变化，就像你亲手画出的特殊的水墨画一样。上品锦鲤都是千里挑一，要看血统、骨架、色泽、花纹、泳姿等。 “大正三色，图片我看过，长得很好。”世耕毅回答道。 他的中文还挺正宗，居然听不出别的口音，非常难得。即便是我们中国人，要说一口标准流利的普通话也不容易。 大正三色属于锦鲤最珍贵的品种之一，白底上有红、黑斑纹，头部具红斑而无黑斑，胸鳍上有黑色条纹。 正宗的大正三色要求必须纯白，不要呈淡黄色为佳。红斑与红白所要求的一样，须均匀而浓，遏缘清晰。头部的红斑不要渲染眼、员、颊部，尾结后部最好有白底，躯干上的斑纹左右均匀，鱼鳍不要有红纹。头部不可有黑斑，而肩上须有，这是观赏重点。 第二百三十章 观赏鱼 张凡听说过观赏鱼这一领域，可了解并不深，见世耕毅提起，他忽然觉得，养殖观赏鱼同样是一个很好的项目。 反正从一开始，他就打算走精品高端路线。像养猪这些产业，他没想过要靠其给自己盈利多少，主要还是造福家乡百姓而已。 张凡真正靠的，是黑皮西瓜、兰花、珍贵药材等这些高端产品。 “那就打扰了。”张凡点头，准备跟着去见识见识。以后，他或许真的会发展高级观赏鱼，那么有世耕毅这个渠道无疑是最好的。 “张君千万别这么说，是我的荣幸。” 成华耀对观赏鱼没有什么兴趣，就没有跟着，他打算去拜访一些兰友，相互交流交流。 世耕毅带着张凡来到一家水族馆，里面大大小小的水缸，养满了各种各样的鱼类，其中有不少都是张凡喊不出名字来的。 张凡还以为水族馆的老板是中国人，没想到也是一名日本人，只是在中国开店而已，跟世耕毅的来往似乎不是一次两次。他早早在店里等待，看到世耕毅到来，无比热情地招呼大家。 一开始，那老板还以为张凡是世耕毅的手下之流，没有特意招待。 “这位是我在中国认识的朋友张君，井田君你们认识一下。张君对观赏鱼有点兴趣，以后大家多多交流，相互关照！”世耕毅用中文说道。 水族馆的老板一愣，对张凡的身份显然是没有想到，也连忙用中文补救：“你好！你好！张君是第一次到我这，都是同道中人，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 “那以后就得多多劳烦井田君了。” …… 相互客套寒暄了一番之后，作为东道主，水族馆的老板开始对张凡介绍他店里的一些作品，神情中颇具得意之色。 在他这里，最珍贵的不是锦鲤，而是一尾龙鱼，可谓是他水族馆的镇店之宝，有中国富豪出价五百多万。 龙鱼，一种很古老的鱼。由于其嘴上的两条胡须，加上闪光发亮的大鳞片及其古老的身世，使人们自然而然地将它与神秘的龙联系起来，称其为“龙鱼”。 从体型、色彩、游姿所表现出来的状态，银龙鱼和金龙鱼、红龙鱼的差距是十分明显的，红龙鱼在所有龙鱼品种中价格遥遥领先，成为世界上最贵的龙鱼品种，不管金龙鱼价格如何下跌，红龙鱼价格始终不受影响。 “这是最珍贵的龙鱼之一，叫血红龙鱼，十分罕见，全世界也没有多少尾。”水族馆的老板跟张凡说道。 他告诉张凡，能跟血红龙鱼比贵重的龙鱼，或许就只有白金龙鱼。 白金龙鱼通体白色，既然是白化体，那么眼睛为红色，白金龙鱼是红龙的体形，白金比银龙要白，鳞质厚大，珍贵纯种的白金龙鱼市场上很少见。 在他们观赏鱼的圈子里，白金龙鱼怎么得来，依旧是一个谜。可能也正是因此，白金龙鱼的价格才一直居高不下，从不受外界影响。 传言，曾经有外国的富豪千万求极品白金龙鱼，就足以说明其珍贵之处。 而他的血红龙鱼也不差，是最珍贵的龙鱼品种。每一尾真正成熟的血红龙鱼，价格都不会低于百万，相当珍贵。 张凡一边听，一边点头，基本上没怎么说话。 一会之后，越过那尾血红龙鱼，指着前面的鱼缸：“那是罗汉鱼吧？” “没错！那就是罗汉鱼，比较容易认。”世耕毅亲口跟张凡解答。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现在看到的罗汉鱼，都是经过改良的品种，原生罗汉几乎是看不到的。 罗汉鱼的原创，是第一代青金虎雄鱼，头部微隆，体型线条宽阔流畅。 改良后的罗汉虽然保留着“青金虎”的特点，但各方面已经大为改善，尤其是头型更具欣赏性。经过进一步改良后，罗汉已经拥有更宽阔的体型，色彩和花纹的表现度更佳，额珠高耸饱满。 而如今流行的罗汉鱼身上的珠点、墨斑纹和颜色更加漂亮，额珠以水头居多更加饱满，更具灵性，与人的互动性更强。 “准确来说，是金花罗汉，我这的是最贵的蓝眼金花罗汉。”那老板接着说道。 金花罗汉，是一种具有强大潜在观赏价值的罗汉品种，分为红马、雪山、彩虹、幻彩、红金花，马花，重金属等。 其外在表现是体方伞尾，寿命较长，但其成熟比较晚一般头为炮弹头，一年半后表现出极高的观赏价值。一般是白眼居多，有部分是红眼的，蓝眼的观赏价值最高。 “我这一共九尾罗汉鱼，都是泰国进口的珍贵品种。张君要是喜欢，我可以便宜一点转让一尾给你，就当是交朋友。”说着说着，水族馆的老板开始推销自己的产品，做起生意来。 张凡哭笑不得，要是他花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买一条鱼回家，非得让小叔他们气死不可。 他摇头道：“暂时还没有购买的意向，主要我现在还不了解，买回去养死了就不好。”张凡跟他们说道。 事实上，他对购买那么贵的成鱼回去丝毫兴趣都没有。要买的话，他也是挑鱼苗回去自己培育，用灵水培育出极品成鱼，然后高价卖出，才是他要走的道路。 水族馆的老板眼底有些遗憾，还以为世耕毅带来的朋友，应该是不差钱的，做生意应该很容易呢！ 不过，他能看出张凡真的对养观赏鱼有兴趣，或许是以后的潜在客户，所以没有怠慢。 接下来，就是带张凡他们去看世耕毅看上的那尾锦鲤，是他花了不少功夫，才底价购捡漏的一尾大正三色锦鲤，品色非常好。经过他的调理，现在变得很精神，转卖给世耕毅赚一百几十万是问题不大。 “是一尾好鱼，比我家池子的稍微差一点点，就一百八十万如何？”世耕毅观赏过之后点评道。 要是让张凡他们知道，这样珍贵的锦鲤，世耕毅的家中有一大池子那么多，恐怕就无力吐槽了。 水族馆的老板立即点头，满足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买车 张凡在水族馆这儿涨了点见识，了解这一行的行情，心里有了计较。当然，饭得一口一口吃。接下来，最重要的是巩固好前面创下的产业，然后再去开拓领域。 世耕毅原本是想请张凡去吃一顿正宗的日本大餐，奈何家族来了一个电话，让他赶回去，只能留做下次。 告辞之后，张凡就成了闲人，在省城这座大城市游荡。 手上有钱，张凡谋划了很久的买车计划终于可以提上议程。正好现在有时间，省城的车行也多，张凡想了想，决定先去解决坐骑的问题。 车子他都早就想好，放在他们农村，能拉人又能拉货的，皮卡车无疑是很好的选择。 那是一种采用轿车车头和驾驶室，同时带有敞开式货车车厢的车型。其特点是既有轿车般的舒适性，又不失动力强劲，而且比轿车的载货和适应不良路面的能力还强。 或许，这种车不是太多人喜欢，毕竟后面有一节拉货的车斗，让人看着不顺眼，总感觉没什么档次。 但张凡可不是那么想，皮卡车一来是适应农村的道路，比较接地气；二来，皮卡车方便他拉点货物，毕竟他是做种植跟养殖的，什么轿车不大适合；第三，皮卡车也有高端货，看着也霸气。 心里决定之后，张凡不再犹豫，直奔附近比较大的车行。 永富车行是整个区最大的车行，每年都会有几场车展在这里举行，经营多个品牌汽车，并非大家印象中的4s店。 所谓的4s店，往往都是经营单一品牌的车店，它与各个厂家之间建立了紧密的产销关系，具有购物环境优美、品牌意识强等优势，一度被国内诸多厂家效仿。 因此，要说专业性跟保障性，自然是4s店更好一点。 车行占地面积很大，望过去是各种品牌的汽车展览区，各种品牌，各种款式的，让人眼花缭乱。 张凡进去后，发现买车的人很多，愣是没有一位工作人员上前招待。 不过，张凡也没有太在意，毕竟不是来装逼的，目的只是找一辆车而已。没人烦就更好，可以随便看。他买东西，最怕就是服务员在旁边一个劲给你推荐产品，影响自己的判断。 越过轿车的销售区，张凡直奔皮卡所在的区域，目的性强烈，丝毫不拖泥带水。 看了一会，都不怎么满意，车子达不到他的要求，外观上、质量上有点差强人意。有心想要支持国产的他叹了口气：国产汽车还是不够争气呀！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将他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十分意外，居然遇到一个熟人。 “果然是老张你呀！”那人笑道，语气中也松了口气。 只见那人年龄跟张凡相差无几，身穿白衬衫、西裤，皮鞋。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工作牌，是这个车行的工作人员。 “老薛？怎么……在这工作？”张凡如何不意外？ 眼前这位，是他的大学同学，跑到这销售汽车？这里的低层工作人员都那么牛逼了吗？招大学生做普通销售员？而且还是重点大学呀！ 薛潘脸上略带尴尬：“没办法，原来那份工作就是死工资，养活自己没问题，养不起家，女朋友都受不了跑了路。”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转行，毕竟原来的工作轻松。 “那现在呢？还好吧？”张凡问道。 做汽车销售，听说过有点前途，主要还是看业务，保底工资似乎也很低，但做得好，提成拿得手软。就和售楼的一样，运气好的话，一个月卖出去几栋别墅什么的，那就厉害了。 听见张凡的询问，薛潘更加苦涩：“我来得迟，还没什么资历，业绩不怎么好。好了，不说我，说说你吧！不是听说在城市绿化所工作吗？里面工资那么高？你都要买车了。” 没继续在人家伤口撒盐，张凡摇头道：“城市绿化所的工作我都辞了好久，那边也是死工资。目前，我回家乡搞点种植，还算可以，毕竟那是我们的专业。” 薛潘听得一愣一愣的，回家乡搞种植？那是说好听点，说难听点就是回去当农民，不是一般人有这种勇气呀！ “这不，过来看看可以拉点货的车子。”张凡说道。 薛潘认真看了一会张凡，忽然笑道：“看来，现在搞农业真的有点前途。不过，找拉货的车，来这里不怎么好。唯一能选择的就是这些皮卡，但拉货量极其有限。” 说着，语气中多少是有点佩服，还有些小羡慕。 当然，让他去乡下生活，他估计是待不住的，毕竟自小就在城市生活，要是去乡下体验几天农村生活，那倒是很乐意。长期生活在交通、购物等都极其不方便的山村，他会疯的。 “其实，也没有太多东西要自己拉。现在农产品都是老板直接到村里来收购拉走的，所以皮卡就足够。要不，你介绍一辆？”既然是同学，关照一下他生意也是应该的。 薛潘眼睛一亮，国产皮卡虽然不怎么值钱，一般都是十万以内，提成没多少。可他好几天没有卖出去一辆车了。 他们这里，是看销售额拿提成的。有些4s店则是按车数量拿提成，每销售一辆车，就有固定的钱拿，比如一辆车多少百元那样。 一开始，还以为这行容易赚钱，入行了才知道不容易，女孩子会好混点，尤其是漂亮的女销售员，业绩往往都会好一些，至于有没有肮脏的潜规则，那就不好说。 “那这款长城如何？十万左右，是国产皮卡车里面比较好的一款，性价比不错。”薛潘马上打起精神。 他开始给张凡介绍一些车子的特点、性能、数据等等。 长城皮卡车是国产车中的一款较不错的车，且相对国外皮卡来说，它在价格上很有优势，性能也不错。 此外，长城皮卡车外形与国际接轨，威猛大气。 “长城风骏高端皮卡在外观上注入更多时尚元素，采用欧美轿车化前脸设计，U型中网配以百叶窗式进气格栅，动感中不失稳重，同时更能增加进气效果，充分燃烧，节油减排;双筒型水晶前大灯，造型简洁明快，整车更显时尚靓丽，大气稳重。” 薛潘不断地吹嘘这款车子的优点，充分把一名销售人员的口才展示出来。 第二百三十二章 道奇公羊 他没说完，张凡就摆手打断，所介绍的那款，他刚刚也认真考虑过，还是不大满意。如果是缺钱的时候，或许也就凑活着用，但如今不一样。 “有进口的吗？好一点的。”张凡直接问道。 薛潘愣住，重新打量了一会张凡。原以为张凡能买得起长城皮卡车就算混得好的，没想到人家一开口就是要进口的。 那么，也就难怪这家伙刚刚在这里看了又看，貌似还露出遗憾的表情。 “进口的？稍微会有点贵。”薛潘小心翼翼地跟张凡说道。 张凡无所谓地点头：“知道，介绍好一点的吧！一百万以内，太贵也没必要。” 薛潘如同被雷击中一样，当场僵住。大家才毕业两年左右，谁敢随随便便买近百万的汽车？他敢保证，自己以前班除了张凡没有一个。 反应过来之后，他开始有点激动起来。要是卖出去一辆豪车，等同于卖出去好几辆国产车呀！ “老张，看不出呀！现在搞种植就那么赚钱？” 张凡没有显摆，笑了笑，就轻避重地说道：“是赚了一些，你也知道，现在绿色农产品市场需求还是很大的。” 薛潘连连点头，这一点他如何不知道？原来张凡回家乡就是高绿色农产品种植？居然赚了那么多钱，进口汽车都敢开走。 “百万以内的，我想想。老张，这边走。”薛潘带着张凡往里面走。 有些售车小姐也看到了这一幕，对新来的这位大学生其实不怎么感冒。不是薛潘不合群，而是他们自己觉得他们跟薛潘不是一路人，大家学历太不对等，玩不到一块。 刚开始，大家都有点紧张，一个大学生跑来跟他们抢饭碗。 相处久了之后才发现，大学生也没什么了不起呀！有时候看见薛潘放不下身段求人，一周都推销不出去一辆车，他们就暗自高兴。 最近，那家伙已经差不多十天没有业务。再这么下去，不用老板炒，自己估计也干不下去了吧？ 眼下，居然被他捡了一个漏。不过，看那人的岁数，加上身上的衣着，应该也不是什么有钱人，能买什么好车？估计就是几万块的便宜国产货。 很快他们眼神一变，因为薛潘带顾客过去的区域是名牌货呀！高端皮卡的展示区域，差不多是全场最冷清的地方。毕竟高端皮卡在国内市场不大，只有真正的铁粉才会买。 “你们说，那家伙真能把那几辆高端皮卡卖出去？” “我看不像，那位顾客那么年轻，跟薛潘好像是同班同学那样，怎么可能买好几十万的皮卡？” “就是，我看也不像，估计就是带人去见识见识的。刚才他们两个人相谈甚欢的样子，说不定就是熟人。买不起车，总不能不让人过过眼瘾吧？” “嘿嘿！大家拭目以待，那家伙要是这个月没有业务，自己都没有脸待下去。” …… 薛潘直接领着张凡去看展示出来的一辆皮卡，一辆红色的“硬汉”型皮卡，仅仅是卖相就俘虏了不少人的目光。 只见车子的车漆采用有别于前者的大红色，六边形的前格栅造型一致，但内衬的网状中网换成了四条横贯式饰条加“RAM”车标两侧的车身同色分隔式辐条。 前杠也是如法炮制，换色不换型。而前大灯组的四边造型也较普通版的要大，矩阵式LED发光元件下方还有LED灯眉。另外引擎盖上的凸台有凃黑以作警示，轮毂内圈也有红色示意。 “老张，看看这辆怎么样？是最新款的皮卡，今年才发布的新道奇Ram 1500特别版。外表我就不介绍，自己看。” 薛潘主要跟张凡介绍一些动力、油耗等数据。 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都彰显了这款汽车的卓越，价格在进口汽车中也还算亲民，才六七十万。 “道奇公羊在整个皮卡家族里面，属于最高端的那么几辆了。如果是我，我肯定买它。”薛潘最后说道。 说完，就闭口不言，让张凡自己好好考虑。怎么说也是好几十万的豪车，不是同学的几句话就能说动的。 张凡打开车门，伸头到里面观察了一会，里面装修也是豪华。 总得来说，这一辆已经满足了他的要求。七十万的报价，对现在的张凡来说也没有什么压力。 “能体验一下吗？”张凡问的自然是试车。 很多人去买车的时候，大多只注重车的外观、内饰，以及配置等等，很少关注车辆的驾驶感受。所以，目前大多数购车时都少了一个环节，就是“试驾”。 据他所知，一辆车从点火、起步，到加速、转弯，再到制动、灯光，以及车辆运行是否顺畅、安静、舒适……等等，都需要自己去亲身的去了解一下。 薛潘露出笑容，既然提到要试车，说明张凡对这辆车初步印象是不错的。 “可以呀！后面有我们车行的专门试车场。你稍等，我先跟经理说一声。”如此珍贵的皮卡，原则上是不能随便试的。 毕竟不能保证你是来体验的，根本没有购车的意向。一辆车不断给你们试驾，他们还要不要卖车？一辆新车都被你们试开成二手车了。 因此，想要试车，就得顾客表达出比较肯定的购车意向，然后经理同意的情况下进行试车。 张凡点头，见薛潘匆匆离开后，他继续大量这辆车。 经过他的观察，这应该是一辆还没有动过的新车。 不要以为在车行买的都一定是新车，即便是更加专业的4s店，也有可能买到旧车，就需要购车人自己去发现。 比如环绕汽车一周，仔细查看油漆颜色、全车颜色是否一致。车身表面有无划痕、掉漆、开裂、起泡或锈蚀。用手摸一摸有无修补痕迹，不要被脏物或灰尘遮住残伤痕迹，以此检查是不是测试车。 眼前的这一辆，明显就是没有试驾过的。估计也是没有市场，没有顾客看上，所以压根没有人动过。 既然如此，正合张凡的意，搞定之后，直接开走就行。 不然的话，有些车如果没有存货，就只能交定金，然后耐心等新车运过来。 这时候，竟然也有一位工作人员带着一位顾客走过来看车。 “喂！别乱摸，刮花了小心赔不起。”那位工作人员开始赶张凡走开。 第二百三十三章 车行的态度 张凡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正要说话，就有人发飙了。 “他妈的！神经病吗？没看见是我们先看的吗？还有没有规矩？” 张凡不用转头去看，就听出是薛潘的暴怒声。也难怪他暴怒，好不容易老同学关照他，跟他买一辆豪车，这个月提成能拿好几千元。 可眼看就要做成这单生意，有人进来搅局，如何让他不怒？ 刚刚经理也跟他说了，几款高档皮卡车因为比较冷门，销售难度大，所以提成比较高。 跟着薛潘过来的汽车销售经理打量了一会张凡跟另外一名顾客，怎么看都像是另外一名更有财力，更具有购买力，于是他也有点为难。 “哟！你们这样，像是能买这种车的人？别浪费时间好吗？想要长见识，到外面去看国产车。”另外一名销售人员丝毫不怵薛潘。 薛潘也不跟那家伙继续闹，而是转头看向经理，规矩就是规矩，作为经理，总不能看着员工坏了规矩吧？ 然而，那位经理却没有吭声，片刻之后，才跟大家说道：“要不一起看吧！” 中年人顾客不屑地看了眼张凡：“一起看什么？别浪费我时间，安排一下，我试一试车，车子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全款购买。” 此话一出，那位经理也都微微一变，态度已经偏向那位顾客。 谁不喜欢全款？他们卖东西的，就不喜欢分期付款，能全额当然是全额最好。只是大部分人都不具备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的条件，为了促销、多销，只能跟银行合作，搞分期付款。 “既然这样，那我马上安排先生您试驾，稍等。”那位经理连忙说道。 接着，还给薛潘使眼色，让他赶紧带张凡离开，不要影响这单生意。 薛潘顿时被气得脸色通红，差点就要炸毛。本来被同学看到自己堕落成卖车的，已经很没有面子，难得同学给面子，跟他买车，谁知道谈好的车子都能被人抢走，让他以后怎么在同学面前抬起头来？ “经理……” 张凡原本不想闹事，可被人欺负到头上来，还忍什么忍？ “这就是你们车行的态度吗？”张凡趁着气质问道。 霎时间，他身上的气势微变，给人一种压迫感，不再是刚刚那人畜无害的社会小青年。 那位经理从事这个行业也有些年头，察言观色的本领是有的，看到这也迟疑了一下，竟然从这个年轻人身上感受到压迫感，没道理呀！ “先生，你好像还没付款，也没有明确跟我们表示要购买……”那位经理开始找理由。 不管眼前的年轻人是不是扮猪吃老虎，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让这家伙不炸毛最好。否则，即便最后发现这家伙买不起车，在他们车行闹这么一出，对他们车行声誉也有影响。 “这就是你直接越过我将车子让给另外一位顾客的理由？”张凡继续质问。 汽车销售经理再次给薛潘使眼色，严厉的目光，在警告薛潘，赶紧带人走，不要闹事，否则是秋后算账。 他可不管你是不是大学生，现在大学生还值钱吗？一位才进来工作没多久的菜鸟，怎么开出他都是小事一桩。 “小薛，要不你带这位先生去看看其他车？我们车行汽车很多，总会有一款适合他的。”他就是不承认自己的过错，破坏规矩的事只字不提。 张凡冷笑：“你们车行真牛，也罢！老薛，这款车其他店还有吗？” 薛潘也是气得要命，已经顾不上以后会怎么样，左右在这里干得也不顺心，没什么前途，还怕什么？ 他看了眼自己的上级领导，将脖子上的工作牌摘下来，扔在地上：“妈的！老子不干了。老张，我们走，皮卡车也不是他们这一家有。” 说完，不顾那位经理铁青的脸色，带着张凡往外面走。 “慢着！薛潘，这个月薪水你是不想要了？”他威胁道。 还有几天，这个月就会结束，一个月的薪水虽说不多，可也不是一个打工仔舍得随便放弃的。 薛潘犹豫了一下，说不要，多少还是有点心疼。 可是，这口气他总是咽不下去。他算过，这个月只卖出三辆车，都是月初卖的，属于热销车，提成并不高，薪水加提成，大概就是两千多，不足三千元。 张凡也不催，静静地看着这位大学同学。看他怎么处理，要是忍住这口气的话，他也没话可说的，直接走人。 要是薛潘帮忙出口气，张凡怎么也会帮他找份工作，应该也不算太难吧！ 之前在水族馆那儿，就看见招聘的信息，张凡他要是介绍过去，井田应该是会给个面子的。怎么也会比在这里好吧？ 至于说不会水族馆的工作，可以慢慢学，老薛毕竟也学过不少生物知识，有一定的基础，担任一份普通的工作应该是不难的。 当然，要是薛潘胆敢跟他到农村去混，那就更不用说，正好他比较缺专业人才帮忙管理场面，给他年薪二十万以上都没问题。 薛潘自我挣扎了几秒钟，最后还是咬牙：“不稀罕！” 他是确实受够了这一行的气，天天学装孙子，别人还不买账。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工作，周围的同事还防贼一样跟他拉开距离。 总之，他做得很不开心，就不相信离开这里他能饿死不成？ 张凡轻轻鼓掌：“好，老薛怕他个鸟呀！不就是几千块的工作吗？丢了也就丢了，晚点给你介绍一份好点的。” 另外一位买家，也就是那中年人嗤笑道：“装什么胖子？自己估计都混不好，还介绍工作，真是笑死个人。” 那位车行的经理也沉声对张凡跟薛潘怒道：“那就滚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让这两个家伙滚蛋，别惹来一大堆的围观者，到时候他也会受到牵连。 其实，已经有人走过来围观，甚至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咦！小张兄弟怎么也在？”忽然，一个声音传来。 张凡望过去，对那胖子有点印象，可记不起是谁。 跟张凡抢车的买家脸色一变，他认识那胖子，算是一个小富豪，身家上千万的那种，比他富贵不少，属于他要巴结的对象。 他急忙迎上去：“王老板您好！” 第二百三十四章 你是怎么做到的？ 跟张凡打招呼的胖子愣了愣，他打招呼没得到正主的回应，反而跑出一个他不认识的？什么鬼？ 他有点懵逼，牵强地露出一个笑容：“你也好！你是……” 故意拉长声音，就是在暗示他不认识人，不想尴尬的话，赶紧自报名号。 “王老板，我是蒋道明呀！上次花展我们是见过的。” 胖子跟他随便握一下手：“呵呵！原来是你呀！记得，记得！我们有空再聊，不好意思！遇到熟人了。” 嘴上说记得，可旁人怎么听都不相信真记得，不由让人有点想发笑了。 被叫做王老板的胖子朝张凡走过来：“小张兄弟，没想到那么快又见面。” 居然直接喊兄弟，怎么听都好像是在讨好的语气，令车行的经理，还有蒋道明等人都忐忑起来。 连那位王老板都要放下身段叫小兄弟的，会是普通人吗？ 他娘的！竟然真的是扮猪吃老虎，玩低调？这回被害死了。接下来，怎么圆场？尤其是车行的经理，刚刚用那样的态度对人家，这回怎么办？ 而薛潘已经傻了眼，愣愣地望着这一幕，脑子一片空白。 张凡的反应也有点令人目瞪口呆，只见他也是有点蒙逼：“王老板，我们在哪见过是吧？不好意思！脑子不大好使。” 姓王的胖子也不在意，洒然地笑道：“小张兄弟不记得很正常，今天那么多人给你递名片，哪能都记住？叫我王胖子就好，胖哥也无所谓，大家都这么叫。” 车行的经理都有点冒汗，很多人给那位年轻人送名片？ 这句话，透露了很多信息，让他脑子差点短路。如此说来，那位年轻人不仅仅有钱，而且身份还不简单，事情大条了。 得！这么一说，张凡的记忆慢慢清晰起来，难怪会感觉熟悉，可叫不出名字来。 “那我就放肆一点，喊你胖哥吧！”张凡点头。 王胖子不仅没有不开心，反而很高兴，叫胖哥一般都是表示亲近的。 “没事！就这么喊。对了，张兄弟是要买车？正好我是陪着朋友来的，一起看呗！”他心情大好地说道。 张凡摇头：“算了，我还是去过第二家，这家店的车我买不起。” 王胖子一怔，望了望张凡跟周围的几个人，似乎猜到些什么，闹不愉快了。 他顿时冷笑：“开什么玩笑？张兄弟随便都能拿出好几千万来，什么车那么贵？我胖子也想见识见识。” 此话如同一枚炸弹，将所有人炸得头晕目眩，随便能拿出几千万？ 薛潘望着张凡，一句话说不出来，好像才认识张凡一样。他心里暗道：隐藏真够深的，大学四年也不知道这家伙原来是富二代。 他几乎是认定张凡就是超级富二代，毕竟一般的富二代是不可能随便拿出几千万来的，拿得家族有很多钱，才能这么让后代挥霍。 从没有敢想过，那些钱是张凡自己赚来的。毕业才多长时间？两年左右就赚好几千万，说出去谁信？反正他是不可能相信的。 车行的经理两脚有点发抖，他不过是车行的一个小小销售经理，在真正有钱人眼中，屁都不是。 “先生，稍等！请留步！我为刚才的行为跟你道歉，真的很抱歉！试车随时都可以开始。”他赶紧做出补救，马上道歉！ 张凡都懒得看他嘴脸，淡然道：“道歉就不必了，反正你们不想做我生意也不违法。老薛，我们走吧！” 说完，又看向王胖子：“胖哥，晚点一起吃饭，我跟同学先走。” 王胖子也不理会那售车经理，以及跟张凡抢车的蒋道明等人，在他眼中，他们都是小人物。 “一起吧！看样子这车行的服务态度有很大问题。” 接着，他给自己朋友电话，让他先别买车，到别的店再看看。 他那朋友准备买一辆好几百万的国外品牌车，都到了签字的阶段，忽然说不买，搞什么嘛！就连王胖子的朋友都有点尴尬，更不要说亲自接待他的负责人。 “你们车行的服务态度，让我朋友很不满意呀！抱歉，车子我还是再看看吧！”王胖子的朋友开口道。 那位负责人心里不快，可不好对顾客发泄，赶紧找问题的所在。 何况眼前的钱老板，还是他们车行的总经理叮嘱过，一定要伺候好的，可见身份相当不简单。 假如总经理要知道，钱老板怒而离开，他也吃不了好果子。 “钱老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能否明言？要是我车行的过失，我会努力改正的。”他赶紧问道。 王胖子的朋友钱老板摇摇头：“我也不清楚，要不一起去看看吧！我朋友好像很生气。” 车行的负责人也跟上，他得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惹得钱老板的朋友那么生气，劝钱老板不要在这里买车。 当他们来到张凡等人的附近，看到车行的销售经理不停地给一位年轻人道歉，态度很诚恳。 那位负责人知道这就是问题的所在，自己车行的人得罪了那位年轻人。 “老钱，你不是想认识天逸荷的主人吗？喏！就是他，张凡！”王胖子见朋友过来，立即介绍道。 钱老板呆滞了一下，随后露出灿烂的笑容：“原来出自这位小兄弟之手，幸会！幸会！可惜，我没能赶上。” 王胖子拆台：“赶上又能怎样？六七千万，你舍得出？” 我靠！ 其他人听了，头皮都要发麻，什么东西七六千万？这个车行里面最贵的车都不超过一千万，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钱老板，幸会！” 张凡伸出手来，大家握了一下。 车行的负责人瞪了一眼下属，严厉低声询问：“到底什么事？不要隐瞒，赶紧说出来。” 那位销售经理唯唯诺诺、支支吾吾，别人一看就知道他心里有鬼。 妈的！车行的负责人简直想要掐死这家伙，给他惹了那么大的一个麻烦。不说钱老板，那位年轻人貌似也不是普通人，加上一个胖子。 真有本事，一下子惹毛了三个贵宾，你是怎么做到的？ 车行的其他工作人员不敢靠近凑热闹，生怕殃及池鱼，领导的怒火他们都不想烧上身。可看向那位经理和抢业务的那家伙，就充满了同情，他们不死也脱层皮。 另外，站在张凡身边的薛潘，让他们羡慕，也有点担心。 第二百三十五章 皆大欢喜 蒋道明看到钱老板出场，脑门也开始冒汗。他是一个花农，近年来种花赚了不少，所以心里才开始有点膨胀，要换一辆坐骑。 他可以不管王胖子，可钱老板如果对他有坏的印象，对他以后有很大的影响。 圈内人对钱老板不陌生，对方是羊城最大的花卉经销商，每年羊城大大小小的花展必定有钱老板支持。 可以说，如果钱老板不赏口饭给他的话，他以后的花卉销售渠道就基本上废了。 他现在就想偷偷溜走，就当没有来过，至于那辆车，已经是烫手山芋，他哪里还敢要？就算便宜十万元，他也不敢动呀！ 他也不傻，问题的关键还是那位年轻人，只要他说声没事，一切就迎刃而解。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都是我孟浪了。实在是对那辆车见猎心喜，冲突了这位朋友。嗯！车我就不争，晚点我请客吃饭，自罚三杯！”蒋道明赶紧认怂。 在他心里，认怂没什么丢人的。明知道对方比较强大，还要硬怼，那才是傻子。 钱老板还真认不出这是谁，甚至都不看蒋道明一眼，而是转看车行的负责人，以及那名经理等。 大概的经过，他已经了解，怎么说都是车行的错。如果车行死扛自己没有错，那他也无话可说，跟张凡他们走人。 如果车行真诚表达了歉意，他念在车行总经理的面子，也会帮忙说两句好话，化解这段小恩怨。 车行的负责人撇开自己的手下，来到张凡的面前，正正经经地鞠了一躬：“真的很抱歉，我也没想到自己车行的人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张少放心，我们车行会做出一个你满意的处理。” 这么大的一个车行的负责人鞠躬道歉，是非常有诚意的了。 张凡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也不希望随便树敌，点头道：“那就谢谢了。” 车行的负责人松了口气，感觉这年轻人还挺好说话，自己手下能惹到人家，真的太不应该。他转向薛潘，也了解到这位是自己车行的工作人员，跟张凡关系不一般。 “薛潘是吗？别急着辞职，迟点我给你重新安排工作，重点大学的文凭，跑来售车，大材小用了。都不知道人事部那边的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一会，你陪张少去试车。看中的话，顺便帮张少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手续给弄好，想来张少也看不上价格的小优惠，那么车险这些我们车行包了吧！” 重新帮薛潘安排工作，也是给足了张凡面子，他暗想，这回总算过去了吧？ 远处的车行工作人员看到这，都忍不住眼红。明明那家伙业绩远不如他们，可转瞬之间人家就站在了他们的头上去，以后说不定还得看那家伙的脸色做人。 薛潘没有马上回应，而是看向张凡。他也明白，一切都得看张凡的态度，心里不禁感慨万千，何曾想过，自己同学还有那么厉害的？ 张凡对薛潘微微点头，表示没意见，能扶老同学一把，那也不错。相信有了这次的事情，薛潘在永富车行也会好混很多。 “好的，周总！”他连忙答应道。 张凡对钱老板介绍：“钱老板，他是我同学薛潘，以后多点关照啦！” 钱老板哭笑不得：“我就是一个卖花的，跟车行生意没有一点搭边，有什么能力关照？不过，刚刚看中了一辆车，薛同学顺便帮我弄妥当吧！” 车行的老板赶紧给薛潘使眼色，接下来只要对售车经理他们进行处理，事情就完美解决了。 “没问题！没问题！保证给钱老板您办妥当。”薛潘非常开心。 有张凡的撑腰，人生忽然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华丽转身，惊喜来得太突然，他都反应不过来。 车行负责人周总脸色说变就变，马上换了一副面孔，转向招惹张凡的两名手下。 “程经理，你的职务先停一停，怎么处理孙总会有定论。至于你，去财务部结算这个月薪水吧！坏规矩的员工，我们车行一向严肃处理的。” 几乎可以断定，那位程经理最轻都是降职扣工资处理。至于那位坏了规矩的售车员，他有权利当场开除。 那位程经理一脸灰白之色，认命一样，再次跟张凡道歉才离开现场。另外一位，脸上完全没有了血色，可不敢闹事，也乖乖地去把这个月的薪水给领了走人。 至于蒋道明，尴尴尬尬地站在那，没有人理会他。 钱老板笑道：“皆大欢喜，那就这样吧！也当是卖我一个面子，大家不打不相识，晚点我做东。” 蒋道明赶紧插话：“哪能让钱老板您破费？还是我来，我来吧！” 车行的负责人周总瞥了一眼蒋道明，对这家伙相当不满，刚刚要不是他，就不会出那样的事情。现在又跑出来刷存在感，真当他不存在吗？ 要请客，也是他来请客呀！不仅能加深跟钱老板的交情，还能结识张凡，岂能让你把机会给抢了？ “这位朋友，请你离开，我们永富车行以后不欢迎你。”他毫不客气赶人。 “你……”蒋道明有点气急败坏。 周总却不鸟他，对张凡他们露出微笑：“张少，你们先看车，我知道有家餐馆不错，先给大家订一桌。钱老板，这个做东的机会得给我呀！” 钱老板哈哈一笑：“行，那下次我来请。” 薛潘赶紧带张凡去试车，还旁敲侧击张凡家里是做什么的。 张凡啼笑皆非，解释道：“我家真的在农村，很普通的家庭。” 薛潘翻白眼，暗道：信你才见鬼了。普通的农村家庭能随随便便拿出好几千万？别告诉大家，现在农村富裕到这地步了。 而且，钱老板那样的人都要跟你做朋友，你家里不是当官的，就是做大生意的。还跟我吹说回老家当农民，分明就是回去继承家族产业的吧？ 不过，既然张凡不想说，他也就不再追问，免得大家生分。 总之，现在的结果对他而言就很好的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万幸的薛潘 试驾从点火、起步到加减档、加速、转弯、脚制动和手制动及全车灯光使用情况等各方面进行查验，了解车辆运行是否顺畅、安静、舒适等。 张凡跟薛潘在永富车行的专用试车场溜达了几圈，感觉挺好，某些方面的性能，国产汽车确实应该努力追赶。 “就这辆吧！”张凡熄了火出来后说道。 薛潘打了一个ok的手势：“老张，上牌要不要也在这里搞？刚刚周总也说过，这些后续的服务，车行免费包办。如果是别人，我不建议在店里包办，尽管能节省很多时间，可隐患也有。不过，你不一样，车行不敢坑你。” 他告诉张凡，给车上牌的话，需要带上身份证、汽车合格证、购车发票、保险单等等，到车管所办理，耗时比较长，而且挺麻烦。 如果是在车店包办，就签几个字，所有的步骤一步到位。车行在车管所是有些特权的，能优先办理等等。 张凡正要答应，反正他也是怕麻烦的主，旁边的王胖子就开口。 “这个简单，我跟车管所的人熟，打个电话的事情，保证帮你弄一个靓车号。” 呃！ 薛潘顿时不说话了，刚刚忽视了这些人身份都不一般，办理上牌的小事，还不是小菜一碟？没必要他操心。 有一点王老板说得没错，他们车行办理的话，车牌号就很难保证了。 “那就麻烦胖哥你了。” “小事一桩，等着！小薛，你先去弄完保险手续之类，带资料、证件等过来，我打个电话叫人过来，很快能搞定。”王胖子开口道。 如果是按照正常渠道来，没有一两天是办不成的。 购买保险可以在购车环节同时进行，办理购置税一般需要半天时间，办理车辆检测和选号需要半天左右的时间，所以如果车主着急办理的话，一天可以办理完毕，慢的话2个工作日左右。 但王胖子在车管所有朋友，办点小事情不难，快的话一个小时内都能搞定。 果然是朝里有人好办事呀！ 在别人看来，一个靓车号可是很难求的，在某些人手里是唾手可得。不过，也不能埋怨社会的不公平，哪里会有绝对的公平？你想要特权，可以去努力争取，这个机会是人人平等的。 见王胖子打完电话，张凡对他说道：“胖哥，我家还有几株不错的兰花，但现在还没开花，等开了之后，大家一起品鉴？” 人家才第二次见面，就帮了那么大的忙，不能无缘无故吧？张凡清楚，他们看上的是兰花而已，投桃报李是应该的。 王胖子眼睛一亮，暗暗兴奋地搓搓手：“那感情好，那感情好！就这么说定啦！有好兰花，记得给胖哥我留一两株。” 没让张凡失望，天没有黑之前，车牌就安装到车子上面。号码是一行的6加字母，这种号码不是随便能拿到手的，传说中的暗箱操作。 吃饭原本是预上薛潘的，可薛潘刚接到周总的新职位，他得跟别人赶紧交接工作。另外，他也有自知之明，那样大佬级的饭局，人家只是客气一下邀请，你不能当真呀！ 新的职位职权不算太大，手头管着好几个人，薪水也升到5000+，以后提成跟他没有关联，但是有奖金等福利，一个月能拿到手的估计能超过八千元。 总而言之，目前的职位他是很满意的，一个月八千以上的薪水，在他们以前班也算是上等水平的了。 其内心里，真心感谢张凡的帮忙。有了张凡这层关系，他以后在车行也会顺利很多，不会有人怎么为难他。 他在公司交接完工作之后，就给家里的老妈打电话，让老妈弄一桌好点的，自己买了一瓶好酒回去，跟自己老子喝几杯。 薛潘是没有想到，家中早就做好了一大桌子的菜，就等他回去了。 儿子快要奔三十的岁数，家里如何不着急？薛潘的父母得知儿子跟以前女友分了之后，他们托老友记介绍了一个女孩子，知根知底的本地姑娘，就在今晚邀请过来一起吃顿饭，见见面。 这姑娘小两岁，才毕业出来的，听说找了一份会计的工作，工资不算高，才三千出头。 不过，做熟手了之后，可以私下接点私活做，赚点外快。有些厉害的人，外快的收入比整规工作的工资还要高。 薛潘回到家，吓了一跳，家里多了两个陌生人。 一位圆脸女孩，看上去有点可爱，身材一般。看情形，就是自己老妈托老姐妹介绍来的姑娘。 老妈这也太心急了吧？跟前女友分手还没有两个月呀！ 当然，看到这位胆子有点小的姑娘，他并不反感，很有礼貌地打招呼。 另外一位，就是圆脸姑娘的姑姑。那姑娘双亲早亡，一直寄养在自己姑姑家生活，所以这种人生大事，也要她姑姑出面。 那名妇女打量了一会薛潘，外貌看着还算不错，合格线以上吧！说太好也没有。 “来，大家边吃边聊，小潘多跟人说话。”薛潘的老妈笑道。 他两夫妇对坐旁边的姑娘是很满意的，主要是性格好，乖巧听话。 女孩的姑姑充当了岳母娘的角色，刚动筷子，就开始“审问”薛潘的底细，尤其是工作。一个男人，工作不稳定的话，她是不放心将侄女嫁过来的。 养了那么久的侄女，早就当成了女儿。 “小潘，听你妈妈说，你在车行工作？工资怎么样？”问得有点直接，但没有人能责怪她。 一句话，让大家的筷子都停顿下来。 薛潘舒了口气，要不是老张帮忙，今晚恐怕又要出丑了。毕竟原来在车行的那份工作，真的很失败。 “以前工资低，刚开始进去就是做销售员，收入不能保障。” 女孩的姑姑点头，没有打断，让薛潘继续说。能坦言工资低，就给她一个不错的印象。不过，如果一直都这样的工作，情况就有点不妙呀！ “是呀！会好的，会好的！”薛潘的老妈赶紧替自己儿子解围。 “我们家小潘还是有上进心的。”薛潘的老爸也开口。快要到手的儿媳妇，可不能跑了呀！ 第二百三十七章 你同学什么来头？ 圆脸女孩偷偷扯了一下自己姑姑的衣角，低着头不说话。 妇女心里暗叹口气，看来薛潘的工作并不怎么如意，否则他爸妈不会圆场。奈何自己家的丫头对薛潘有好感，不然也不会来吃饭。 “现在稍微好点了。”薛潘接着说道。 “哦？” 妇女忽然升起一丝期待，根据薛潘的老妈介绍，薛潘进去工作才两个月左右，那么短时间内就好转，那说明薛潘还是有点能力的。 听到这话，薛潘的父母也有点意外加高兴。 “加工资啦？”薛潘的老妈笑问道。 薛潘点头：“今天沾了同学的光，被升为小主管，底薪五千块。” 他也没有自我吹嘘，直接说是沾了同学的光，光明磊落。 可那怕这样，在场的人听了都露出笑容。沾了同学的关系又能怎样？人脉不也是一种实力吗？ 男人三十岁才是黄金年龄，现在薛潘还不到三十岁，就混到了小主管的位置，以后还是可以期待的。 另外，五千的底薪，也让女孩的姑姑满意了。这份薪水加上侄女的，养一个家是没有问题的，不奢求什么大富大贵。 “哎呀！你同学呢？怎么不请他来吃饭？”薛潘的老妈马上问道。 儿子的贵人，自然希望儿子能牢牢捉住这个人脉，加深交情。就连薛潘的老爸都望过来，真要是帮了那么大的忙，儿子连顿饭都不请吃，那就太不应该的。 薛潘依旧保持礼貌，喊高洁和她姑姑多吃，然后才回答自己老妈的话。 “下次吧！今晚他要跟我们周总，还有别的老板吃饭。” 高洁的姑姑心头大喜，看样子薛潘的同学不简单，那么薛潘以后还怕混不好吗？只要加深跟那位同学的感情，往后注定不会落魄吧？ 薛潘的父母同样是一惊，没想到自己儿子的同学那么有能耐，跟永富车行的周总等大人物一起吃饭，身份地位再怎么低都有限吧？ “既然他请你车行周总吃饭，那就明天吧！让你妈炒几个好菜。”薛潘的老子开口。 高洁的姑姑也点头：“是呀！这个情分不要让它淡了。我让小洁明天也请个假过来，你们同学聚一聚。” 这话就表明，她同意了侄女跟薛潘的好事。 既然侄女喜欢，加上现在薛潘也不错，她又何必做恶人？ “我问问他明天急不急着回去吧？不过，你们猜错了。可不是我同学请客，而是我们周总请吃饭，我同学赏脸而已。” 此话一出，几个人瞪大眼睛，高洁也睁大好奇的大眼睛望着薛潘。 “你同学什么来头呀？”高洁的姑姑倒吸了一口气。 薛潘的爸妈也震惊，实在是想象不到，他们儿子能认识那么牛逼的同学，以前怎么没听说？ “是呀！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薛潘摇头：“我也不清楚，他一开始跟我说家里是耕田的，我能相信吗？后来有老板揭穿他能随便拿出几千万，我也不好追问，省得生分了。不过，爸你也见过他的。刚入学的时候，我们走错宿舍，霸占了他的床位。” 其老妈等人连连点头：“没错，既然人家不想说，就别问了。” 他老子却回忆其一个小伙子，穿着朴素，怎么也都想象不出那是富家子弟呀！ “人家的家教好呀！不像现在有些富二代，就知道炫耀。”薛潘的老子感叹道。 薛潘深以为然，大学四年，真没有见过张凡炫过。下次同学聚会，他如果说张凡是富二代，很有钱的那种，恐怕除了他没有人相信。 大家就知道张凡成绩好，属于学霸级的人物。 他还记得，毕业后一位女同学结婚，邀请了大家参加。那次张凡好像并没有在，大家就提到了张凡。 其中，一个混得很好的男同学对张凡那种学霸很不屑，跟大家曝光，张凡只是在城市绿化所混日子，一个月工资就是他的零头。 人家得意也有资本，那家伙在外企上班，薪水接近两万，是班上收入最高的一个。当时，班上为数不多的女生几乎都围着他，春风得意。 可哪里知道，在张凡眼中，那家伙什么都不是，甚至懒得计较，不配做对手呀！ 下一次聚会，那家伙如果还踩张凡，他绝对看不下去的，一定跟那些人说道说道。 …… 张凡跟周总他们走进“缘来餐馆”，顿时有点无语了。 这不是邓老板的产业吗？周总他们赞不绝口的蔬菜，就是他家乡提供的。他不动声色，总不能跟人家吹这是自己家的蔬菜吧？ “最近最火就是这家餐馆，他们的蔬菜真的不错。”周总跟大家说道。 坐下来后，服务员就开始端菜上来，饭菜早就订好的。 “还有一个菜需要点时间，你们慢吃。”服务员上了菜后说道。 周总点头：“不急，上一瓶拉菲红酒。” 钱老板摆手：“今晚我们喝白的，五粮液吧！” 周总赶紧改口：“既然钱老板有兴致，我就舍命陪君子了。张少，白酒没问题吧？” “可以喝一点，周总就别喊张少了，喊张凡就好。” “既然这样，我就跟王老板一样喊你张兄弟如何？” 张凡点头：“也行，别喊张少就行。” 这一桌跟以前的饭局有点不一样，以往的都是以肉类为主，今天的主题是吃素，三四道菜都是蔬菜，是有点特别。 “嗯！这蔬菜确实炒得好。”钱老板自问吃过不少山珍海味，可那么爽口的蔬菜还是头一回吃到。 “可以吧？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然后连续吃了好几天这个店的饭菜。据说，蔬菜都是绿色无公害的，从不用化肥农药，很难得呀！”周总见钱老板都满意，就放心了。 接着，大家天南地北地闲聊，一边聊，一边喝。张凡他们才发现，钱老板喝酒有点吓人，简直就是当白开水一样。 很快，桌上多了几个空瓶子，周总直接趴在桌子上，醉没有醉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只剩下张凡还能面不改色跟钱老板继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宿舍热水供应问题 在省城过了一夜，次日一早张凡就跟成华耀返回。接到薛潘的电话，张凡他们已经在路上，只能约好下次再聚。 为此，薛潘还被他爸妈责怪了半天。 此次出来，张凡可谓是满载而归。成华耀带过去的那盆也卖了个好价钱，所以回程的心情大家都很好。 张凡没有上网，不知道他的那盆天逸荷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世人再一次见识到极品兰花的珍贵。 这里面有兰花商人的推动，故意借此炒作，继续将兰花的价格炒热，让兰花的名气再一次大振。 成华耀跟张凡约好，下次张凡的兰花开放，等他先挑两株。他最近还有事，也就不跟张凡到张家寨玩。 张凡直接返回黄石镇，回到镇的时候稍作停留。他在省城带了一些东西回来，给赵雨晴的。 另外，答应给一中的那一百万捐款，也是时候给了。 赵雨晴已经知道张凡买车的事，买车的时候，张凡甚至拍了几张照片发给赵雨晴，询问她的意见。 因此，要不是最近忙着给学生复习，然后期末考试，她都有点想让张凡载她去兜风。严格来说，这种车不是她最喜欢的，可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并不差。 “我现在都去黄主任家吃饭，很少去饭堂了。”赵雨晴告诉张凡。 黄主任的老婆一放学就给她打电话，盛情难却。家常菜，当然要比饭堂的要好，可总是麻烦人家不好意思而已。 于是，有一天赵雨晴提出要给一个月一千元的菜钱，才答应去吃饭。 饭堂吃的话，就是几百元。不过，跟黄主任家吃没得好比，黄主任的老母亲炒菜、煲汤等都是非常厉害的。 黄主任一家没办法，好说歹说，也只好收下五百元的菜钱。 “那样也好，饭堂的饭都是炊熟的，吃多了不好。”张凡点头。 当然，这种说法也不一定正确，得看某一个人。张凡他以前有几个同学就是那样，吃多了炊熟的米饭就不舒服。 “咱们以后每周也带点蔬菜过来，减轻一下黄老师家的负担。” 别以为青菜不用钱，镇街道的青菜现在也不便宜，一斤能卖到一两块钱。以前几毛钱一斤的时代一去不复返。 住在镇街道的居民就有点郁闷，自从张家寨搞蔬菜种植，带动蔬菜产业的发展，镇街道的青菜也跟着水涨船高，一涨再涨。 “我也是这么想的，过两天周末，你开车来接我。”赵雨晴对张凡眨眼睛。 张凡笑道：“当然……” 没说完，一辆泥头车拉着满满的黄泥行驶过来，在校园掀起一阵尘土，严重影响校园的空气质量，让张凡微皱眉头。 “我先搬东西回你宿舍，雨晴你回办公室吧！站在这吸尘不好，等会我还要去见一见校长他们。”张凡跟张雨晴说道。 目送赵雨晴往教学楼走去，张凡赶紧将东西搬到赵雨晴的宿舍。宿舍钥匙，他也有一枚，是赵雨晴特意给他的。 放置好那一纸箱的礼物后，张凡往行政楼走去，也就是饭堂的二楼。 叶校长、黄主任等几名校领导都在等候，他们提前得到消息：张凡打算今天支付那一百万的捐款。 他们把电脑，还有收款账号都准备好了。 学生宿舍正在开建，手上的资金也撑不了很久，如果张凡还没送过来，他们只能想办法拖材料的资金、工钱等。 张凡那一百万到位，就暂时可以建起来，以后差的就是装修的材料钱，以及其他的一些收尾的资金。 “叶校长，你们好！真是抱歉，那笔钱拖到现在。前些时候，投入比较大，资金周转不过来。”张凡跟他们说道。 “哎！不急，不急！先坐下来喝茶吧！”叶校长他们热情地笑道。 嘴上说不急，其实一直都在等这笔资金。 “张凡，一会要不要去看看工地施工？”黄主任问道。 张凡摇头：“等建得差不多我再去看看吧！我看那边还不断在拉泥走，估计还在打桩挖地梁吧？嗯！刚刚看到一个问题，我就提一个意见吧！” “你说，尽管提出来，不合理的地方，学校肯定努力改正的。”另外一名校领导跟张凡说道。 “刚才看到，泥头车进进出出，校园尘土飞扬，感觉不是很好，看能否采取点措施。另外，跟工地那边谈一谈，让那些泥头车注意车速。在校园也敢开那么快，真是要命。”张凡不客气地提出来。 校园都是学生，有些转角的地方树木遮住，要是没注意，撞到学生，那就是惨案。 叶校长他们脸色一变，校园尘土飞扬，他们当然知道。那不是大问题，真正的要害，还是张凡后面的一句话。 泥头车的危险系数有多高，他们心里明白，撞到人死亡的概率很高。他们真没注意，泥头车敢在校园开快车。 “黄主任，这个问题你尽快去跟施工方说明白，以后杜绝一切车辆在校园开快车。”叶校长也严肃起来。 之所以把任务交给黄主任，是因为黄主任下一年要担任副校长，现在最好就开始接管点事情，当是磨练。 黄主任点头，心头已经有些生气，因为这个事他原本就跟施工方提到过的。可能是他表达得不够严肃，让对方以为不重要，没有重视。 “对了，资金筹备得怎么样？还差多少？”张凡又问道。 说到这，校方露出苦笑的表情，经过他们的努力，倒也增加了几十万筹款，可起码还差几十万呀！ 教育局拨款四百五十万，罗书记拉回来一百万，张凡捐了一百万，陈保利夫妇后面也追赠，一共五十万，学校前前后后从别的渠道化缘到一百万多一点。 如此算起来，也就是八百多万。 根据施工方的预算，现在材料价格上涨，想要修建那么大的宿舍楼，没有九百万是行不通的。 黄主任见叶校长给他使眼色，就无奈地坦诚说道：“大概还会差五六十万的样子吧！” 见张凡那样问，他们都猜测到，学校有困难的话，张凡还会追加，顿时令他们大喜过望。 “假如给宿舍楼安装太阳能跟电能两用热水器呢？需要多少资金？”张凡又问。 学校的条件，他是很清楚的，从他读初中到现在，过去了超十年，宿舍也还是那样。到了冬天，男女生洗澡几乎都是冷水。实在受不了的人，只能到饭堂去排队打一点热水回去。 想起以前那段艰难的日子，张凡都感慨不已。 正是如此，他才想到改善学生宿舍条件，增加一个热水供应，冬天的时候能洗个热水澡。 他了解过，学生宿舍热水器都得解决几个问题：集中热水供应、热水定时加热、热水定时供应等。 那么，单一的太阳能明显是不行的。到了冬天，阳光不足，往往热水达不到需求。 他记得高中的时候，宿舍就是太阳能跟电能两用的热水设备。在太阳能不足以提供学生热水供应的时候，电能就得补上。 市场早已出售一种具有辅助加热功能的太阳能热水器，包括太阳能热水器贮水箱，设置在箱体的进水管、出水管，设在进、出水管上的开关阀及其连接室内的淋浴设施。 据说，新型太阳能与现有的电热管辅助加热方式具有：加热源热值高，成本低廉，快速加热，即开即用，使用方便。 叶校长他们愣住，有点傻眼，从没有想过给学生提供那么优越的宿舍条件呀！ 毕竟以前学生也是这么过来的，难道现在的孩子就娇贵很多？不能洗冷水？ 其实，不是他们不关心学生，实在是没有资金搞那些设备。有钱的话，还不如给学生增加一些对学习有帮助的东西？ “啊！没了解过，你想出钱给学生安装？”黄主任连忙问道。 “是这么想过，以前我们读书的时候，有一年冬天特冷，都结冰了。洗冷水那种体验，现在还记忆犹新。” 叶校长等人再次惊喜，立即让人去了解相关的设备价格等。 “可以的话，将老宿舍这边也搞了吧！”张凡又道。 手头有钱，而且赚来容易，花出去也就不怎么心疼跟在意。 一位校领导立即查找相关的信息，以及商家了解情况。最后，他们找到一位商家，愿意低价提供设备。 他们大概根据校方提供的数据，给出一个大致的价格，具体还需要他们派人来实地观测。 于是，张凡追加了一百五十万，一共捐赠两百五十万的巨资，帮助母校建设。正好，他的工行卡网上转账限额就是两百五十万。单笔五十万，分成五次汇入学校准备的账户。 “旧宿舍楼这边，可以先安装的。” 最后，张凡还提醒，眼看天气逐渐转凉，要是学校动作快点，学生们期末考试前还能用上热水。 “放心，明天就让人过来看，尽快完成热水供应设备的安装。” 给了钱后，张凡也就不逗留，在校领导的目送下离开学校。黄主任转身就跑到工地那边，将施工方骂了个狗血淋头。 随后，学校贴出公告，通告全校那个好消息：张凡给母校追赠一百五十万修建宿舍楼，而且将对所有学生宿舍楼增加热水供应设备，不久的将来，大家都可以用上热水洗澡…… 第二百三十九章 轰动 回到村，张家寨上上下下都热烈起来。 如今的张家寨，不是以前信息滞后的偏远山村，游客到来的缘故，大家也开始接触外面的信息，被迫接受得很快。 一盆兰花拍出几千万的天价，首先让游客发现，竟然是张家寨张凡的作品，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于是，没过多久，整个张家寨都知道了这个事。有图有真相！甚至有视频，张凡就在其中，哪里还会有错？ 消息刚爆出来的时候，可想而知张家寨村民那恐怖的表情，几乎都是见了鬼一样的表现。 至于小叔张立业，他们早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晚上没有睡着。尽管都已经见识过张凡那些花花草草的高价值，可一盆花卖出好几千万，要从何说起？怎么评价？ 总之，他们现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各种的难以置信。 看见张凡回来，一个个跑来询问事情的真伪，说到底还是不怎么相信那么骇人听闻的事件。 他们中，不少人发现张凡买了车子，就基本上确认消息是准确的。 李全来来回回围着那辆车转，摸了又摸，要不是不会开车，早就钻进去体验一把了。如今，他心里不断有个声音在蛊惑他，赶紧赚钱买车。 “真的卖出六七千万？”老村长目光中满是质疑，却也有不少的期待。 张凡是他们村的杰出青年、扛旗人物，以后张家寨的发展，还得看张凡。因此，老村长当然是希望张凡越混越好，赚更多的钱。 “拿到手也没有那么多，拍卖人家抽取了几百万佣金，后面又交了不少税。最后，也就是五千万出头。”张凡跟他们说道。 没有人在意被抽掉多少佣金，以及交税，他们就听见张凡确认有这么一回事。 话音一落，围观的人都轰动起来，有羡慕的，却没有妒忌恨。村民甚至替张凡感到高兴，看似不是自己的钱，但是张凡有了这笔巨款，能带动村子产业的快速发展，他们也会受惠。 “老天爷！那些城里人怎么舍得？” “就是呀！好几千万，我们几辈子都吃不完，就买一盆花，闻了会长生不老吗？” “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呀！”也有游客跟村民说道。 不要说张家寨的村民，就是他们也不能理解，砸几千万下去，就为了一盆花，那究竟是什么心态？得喜欢到什么程度？ “也不奇怪啦！现在网上那些直播，土豪一口气打赏几百万，甚至上千万，不也是什么都没有得到？起码兰花还是自己的，极品的兰花甚至还有升值空间。”有游客表示道。 就他们所知，仅仅是在国内，就有专业炒兰花的个人跟团队，就好像是炒楼、炒地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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