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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文娱巨星》 1、请开始你的表演 “程凡，请开始你的表演。” 中央艺术学院的教室里，一个留着长长卷发和稀疏胡须的男生坐在高脚椅上，脚上架着一把磨掉了漆的低档木吉他。 男生的年纪不大，只有十八九岁左右，身材消瘦，脸色略显苍白，目光空洞，一动不动地望着前方，对老师的话充耳不闻。 今天是中央艺术学院的招生日，作为华夏培养出最多明星的最高学府，是全国艺术学子做梦都想进入的地方。 这个男生叫程凡，来自荔城一所艺术高中，此时正在参加中央艺术学院的招生考试。 在他的前面，五名资深老师一字排开坐着，每个人的桌面上都摆放着一张考核成绩表，所有参加考试的学生的命运，就掌握在他们的手上。 今年的主考老师名叫徐磊，普通人对他可能不是很了解，但对在娱乐圈里混的人来说，他却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 因为经他培养出来的影帝和巨星就不下二十位，不管是乐坛的歌神还是影视圈里的大明星，见了他都要尊敬地喊一声徐老师。 他是中央艺术学院的终身名誉教授，在演艺圈里有很高的威望，以往他基本上不会出现在这种新生招考场合，不过经不起外孙女的撒娇请求，才破天荒过来看一看眼光极高的外孙女口中的这个男生。 来之前，虽然没有满怀希望，但多少有些期待，可当他看见眼前这个男生的时候，连最后的一点期待都没有了。 如行尸走肉一样的人，就算会唱歌，唱出来的歌声也没有灵魂。 其余几个考官都是中央艺术学院的资深老师，有的擅长作曲，有的擅长作词，有的则擅长表演，在各自的专业领域里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老徐，要不让他下去吧，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呢。” 见程凡依然一动不动，坐在徐磊右边的男老师小声地说道。因为每年前来参加考试的学生太多，所以按照规定，给每个考生的表演时间一般不会超过五分钟，而程凡已经一言不发地坐了三四分钟了。 徐磊眉头皱了皱，虽然很失望，不过他还是想听程凡开口唱一唱，不是他相信奇迹，而是相信外孙女的眼光。 就在考官准备让程凡离开教室的时候，程凡那双无神的眼睛，突然慢慢变得清澈灵动起来，紧接着露出震惊的神色。 “我这是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程凡内心震惊无比，他依稀记得，自己正在发高烧，坚持在魅蓝酒吧给客人唱了几首歌，实在是抗不住就回家了，吃了点退烧药倒头就睡。 然而一觉醒来，世界就变了样。 他早就从艺术高中毕业了，在娱乐圈里摸爬打滚了近十年，一路走得坎坎坷坷，当群众演员的同时还要到酒吧兼职临时驻唱，没活的时候在地铁、在街头卖唱挣钱，还在超市里当过搬运工。 年近三十仍然一事无成，甚至有了放弃成为明星的梦想，怎么突然会在教室里给几个老师演奏吉他呢？ 这一定是在梦里吧。 不等程凡确定是在现实里还是在梦境中，一股不属于原来的他的记忆就如潮水一样涌进他的脑海中。 当他融合这股记忆以后，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梦里，而是穿越到跟地球相似的平行世界中，成了这个世界里的另外一个自己。 摆脱了坎坷的人生，本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不过当他从新的记忆里，发现当下的自己过得并不比‘上一世’好多少的时候，顿时高兴不起来。 当世的他只有十八岁，是荔城艺术学校高三的学生，身高不错，有一米八三左右，但体重偏轻，只有一百三十多斤。 长相属于中上水平，不过这是三年前大家对他的评价，现在的他一头长发，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别说其他人，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模样是怎样的。 这一世的他很有音乐天赋，曾创作过一首校园民谣歌曲，风靡一时，当时刚好遇到中央艺术学院到下面城市招提前班的新生，他准备充分打算参加，却在考试的两天前突然失声，连话都说不出来，以至错失了一个好机会。 大受打击之后，他变得沉默颓废，这三年来从没跟人说过话，更没有任何的作品出来，几乎成了一个废人。 不是当年那首校园民谣还有人唱着，估计不会有多少人记得他的存在。 这次中央艺术学院的考试，其实他没有报名，他也不想来考，不过班主任觉得他不来尝试一下实在是有点可惜，于是主动出钱给他买了高铁票，硬是把他送上来上京的火车。 上一世为了梦想坎坷三十年却一事无成，直到穿越前还是个可怜的单身狗。 这一世有着过人的天赋，在前途无量的情况下突然失声，以至颓废消沉郁郁寡欢，甚至有了严重的抑郁症和自闭症，哪怕活着，也比死去好不了多少。 如果按照原来的轨迹，这一世的程凡就算没有抑郁自杀，后半生也会过得行尸走肉。 幸好，他从地球穿越过来了，带着地球海量的文娱信息，更关键的是他年轻了十多岁，正站在一个非常重要的分叉路口，往左将进入国内最高的艺术学院，往右，很有可能重走上一世的看悲苦人生路。 上一次因为失声，他错失了一个重大的机会，这一次，他绝对不能再错过。 “程凡，你要是再不表演的话，我们可就要请你出去了。” 徐磊等了几分钟，发现程凡仍然像雕塑一样没有任何的动作，眉头紧皱了一下，用钢笔敲了敲桌面，出声提醒。 要不是看在外孙女的份上，他早就不客气地让程凡出去了。 其余四位老师，已经在程凡的成绩表上打了一个大大的红叉，就等徐磊的最后评分，对程凡的考核就算结束了。 “老师，我能换歌吗？” 徐磊拔开笔盖，正准备打红叉的时候，突然听见前面传来沙哑的声音，惊诧地抬头看了程凡一眼，重新把笔盖盖了上去。 每个考生在报考的时候就已经把要表演的节目或者歌曲上报，这样考生自己和考官都能提前做准备，一般情况下都不允许临时更换。 不过看在外孙女的份上，也看在程凡以前那首歌的份上，徐磊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徐磊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请开始你的表演。” 程凡将木吉他斜挂在身前站了起来，推开了身后的高脚椅，把话筒调整到合适的高度。 上一世活得不如狗，不过老天爷开眼，让他穿过到平行世界，且回到十八岁重活一次，那他无论如何也要活出一个精彩的人生。 2、我要飞得更高 融合这一世的记忆后，程凡发现这个平行世界的文娱发展得很好，乐坛上的明星层出不穷，好作品不断涌现；影视方面也不错，投资人愿意撒钱，票房也是逐年增高。在文学方面，新生代作家多如春笋，好作品在国内外都有不错的成绩。 不过，跟地球不同的是，这个世界里的音乐相对单一，空灵唱腔是主潮流，占据流行歌曲榜前十的歌全是这种唱法。 当然也有摇滚、爵士和说唱，不过都属于小众流派，好听的歌曲不多，出众的歌手更是凤毛麟角。 至于文学方面，除了写实派之外，网文基本上以异世魔法为主，东方玄幻和都市异能可以说绝迹。 地球的程凡，当了近十年酒吧的临时驻唱，因为很多时候都唱客人点的歌，所以对流行与不流行的歌曲大部分都很熟悉，只要有一把吉他在手，他都能八九不离十地把歌唱完。 空余时间，他不是在做兼职，就是在看网络小说，或者看盗版影视作品。 所以穿越之后，这一股庞大的文娱信息量，也随着他一起来到了这个平行世界，让他有信心能让这一世的自己大放异彩。 班主任给他报考的时候，填的演奏作品是他创作的那首校园民谣，不过自从喉咙出了问题，他原本空灵的嗓音遭到伤害，虽然经过长期的治疗，不至于说不出话来，但声音却变得低沉和沙哑。 徐磊曾听过他的那首歌，觉得还算不错，出于爱才才会答应来当主考官，然而当程凡开口的时候，他听到的声音却不是期待中的声音，所以才会觉得诧异。 如果换一个人的话，嗓音变成这个样子，可以说基本上告别乐坛了，因为没人喜欢这样的声音，更没有多少适合这种嗓音唱的歌曲。 但程凡不同，他有太多适合这种嗓音的歌曲可唱。 “程凡，能说说你为什么要临时换歌吗？”坐在徐磊右边的男子，看了一眼程凡的简历，抬头望着程凡，“你在报考的时候，填的歌曲好像是你自己原创的《我们的青春》。” 他是国内著名的歌曲创作者余兴林，唱他创作的歌曲而走红的明星不在少数，而他创作出来的歌，基本上每一首都是经典。 “当初报考的时候，不是我自己报的，歌曲也不是我选的，而是我的老师帮我报考并报了我创作的歌曲。” “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报考的打算。”程凡很坦白，“直到刚才，我才发现那首歌曲并不适合我现在的嗓音，所以才会申请换歌。” 余兴林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请开始吧。” 临时换歌的情况虽然很少，但这些年来并非没有，既然学生自己要求换歌，他们还不至于在这些小事情上计较。 “程凡在搞什么？不想考就赶紧走阿，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不知道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么。” “他是不想考的阿，不过班主任觉得他读了那么多年书，在这关键时刻放弃的话有点可惜，所以自掏腰包，逼着他来考的。” “班主任嫌钱多吧，竟然自己出钱给这个废物买高铁票？”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希望出现奇迹，让废物变成天才吧。” 在走廊排队等着考试的学生当中，有几个跟程凡一样是从南方的荔城过来的同学，所以对他的情况还比较了解。 三年前程凡那首歌在校园里风靡一时，被老师和学校领导喻为学校建校以来最有天赋的学生。 可惜他身上的光芒，很快就像流星一样经过短暂的璀璨之后迅速沉寂下来，最终变得颓废消沉无比，也成了同学们眼里江郎才尽的废物。 教室里，程凡修长的手指在吉他弦轻轻拨动起来，安静的教室里，顿时响起简单而低沉的吉他声。 除了徐磊之外，其他四位评委均抬头看向程凡，脸上露出了些许惊讶的神色。 简单的音律节奏，简单的指法，都与当下过于炫耀技巧的弹奏背道而驰，而仅仅通过这几个简单的节奏，程凡就让教室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感觉。 “生命就像一条大河” “时而宁静时而疯狂” “现实就像一把加锁” “把我困在无法挣脱” “……” 教室里响起程凡沙哑且略带着低沉的声音，与目前横行于乐坛的清亮甜美嗓音相差极大，刚开口就让几个评委眉头皱了皱。 如今的流行歌曲以欢快的节奏和空灵的嗓音为主，大多数都与情爱相关，像程凡所唱的这首歌曲的曲风少之又少。 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故作欢喜和无故呻吟，更没有特意用各种华而不实的形容词，但直白的歌词和与众不同的吉他节奏，却让徐磊等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一时间就被吸引住了。 “这谜一样的生活锋利如刀” “一次次将我重伤” “我知道我想要的那种幸福” “就在那片更好的天空” “……” 程凡沙哑的声音，配合着一目了然的歌词，顿时把少年被枷锁束缚、被现实打击得伤痕累累的内心情感表露出来。 徐磊的心头一颠，想起了自己坎坷的成长经历，当初为了心中的梦想，那些年付出了多少汗水心血，受到了多少的束缚，又多少次被现实打击而遍体鳞伤，就像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 当徐磊还沉醉在艰辛追寻梦想的回忆中，吉他声突然变了节奏，而程凡低沉的沙哑声也瞬间变得更加沙哑，但歌曲的气氛都由压抑转为高亢。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翅膀卷起风暴心生呼啸” “飞得更高” “……” 伴随着程凡撕心裂肺的昂天怒吼，那股不服不屈、誓要挣脱枷锁一飞冲天的意境瞬间充斥着整个教室。 经历过浮浮沉沉大半世的徐磊，已经很少有音乐能够打动他的心，如今却在程凡的歌声中，思绪澎湃激荡热血沸腾。 是啊，要不是当初那股宁死不屈誓不低头的狠劲，哪有苦尽甘来名利双收的今天。 做人就要永不服输，永远保持着挣脱束缚、像苍鹰一样直冲云天的信念和执着。 “啪嗒。” 徐磊手中的笔，不知不觉掉了下来，与其他四位评委一样，满脸惊讶目瞪口呆。 3、全优通过 “原来他的声音变得这么难听，难怪这三年来他一直都不敢说话了。” “卧槽，这样的嗓子也敢来考中央艺术学院？他该不会以为这里是地方学校吧？” “就算是地方的艺术学院也不会要这样嗓子的学生吧。” “我敢肯定，不等他唱完就会被赶出来。” “……” 当程凡刚刚开口的时候，走廊待考的学生就议论开了，程凡还没有唱到副歌部分，就有人提前对他判了死刑。 没错，现在可是小鲜肉和空灵唱腔横行的时代，像程凡这种年少却故作深沉的做法和沙哑的嗓音是没有市场的。 中央艺术学院也不会去培养这种类型的学生，因为大家都很清楚，不管花多少的功夫去培养，结果都是白费力气。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 “……” 然而，当主歌唱完进入副歌的时候，哪怕隔着玻璃窗，程凡沙哑的怒吼就像在耳边响起一样，一瞬间就把所有考生都给震撼住了。 刚刚还在讥笑嘲讽的学生，无不目瞪口呆无话可说。 那几个同样来自荔城、觉得程凡江郎才尽的学生，更是脸色难看，满脸的不可置信。 江郎才尽的人，能创作出如此震撼人心的歌曲？能把歌曲演唱得这么气势磅礴直击人心？能让原本不看好他的人都引起了共鸣？ 教室里面，徐磊等人同样被震撼住了。 能够成为中央艺术学院的老师，并且作为评委为学校招生把关，徐磊等五人除了本身是名气很大的人物之外，在艺术上的造诣同样不低。 如果纯粹从嗓音来评价的话，程凡的嗓音只能算一般，毕竟当前流行的是嗓音清澈空灵的歌手，歌迷也喜欢这种干净好听的歌声。 用沙哑嗓音唱歌的歌手也有，但不多，并且都不红，也不知道是大众不稀罕这种声音，还是歌手唱得不好听，或者歌曲本身问题，以至始终流行不起来。 除了大众之外，徐磊等人其实也不看好这种嗓音，不过听了程凡的歌之后，他们都被震惊了，难以想象用这种嗓音，竟然能把一首歌的意境唱得如此让人身临其境。 直到这时候，他们才明白过来，原来不是这种嗓音不受欢迎，而是没有配合这种嗓音的歌曲，也没人能够将这种歌曲驾驭得如此随心所欲。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当程凡把歌唱完，余兴林在歌声中回味了好几分钟，吞了吞咽喉问道。 “飞得更高。” 实在是太震撼了，别说是那些给各种现实生活问题所束缚和困扰的人，就连他这个声名在外经历丰富的艺人听了都觉得热血沸腾。 特别是想起当初刚出道的时候，住在地下室吃着冷馒头，还到处碰壁无处施展才华，加上亲朋好友都在劝说，让他感觉被枷锁束缚，看不见一点的前途。 直到后面因为写了一首歌而红遍了大江南北，从此走上专职创作之路，名满华夏的时候，才有一种挣脱枷锁一飞冲天的感觉。 这首歌，无论从歌词还是旋律上，都跟他的境遇很贴切，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引起了他的共鸣，听完后双眼都湿了。 “飞得更高？不错。”余兴林微微笑道。 “歌曲不错，唱得也不错。”徐磊连连点头，“你先回去吧，三天后学校会公布成绩，请保持手机畅通，到时候有可能还要复试。” “好的，谢谢老师。” 程凡摘下吉他，向几位评委鞠了一躬，背起吉他平静地走出了教室。 自从失声而错过了中央艺术学院的招考后，他大受打击，可以说这三年来他的世界都是灰色的，但刚才一首来自地球的《飞得更高》，不仅让他的表演获得了评委的认可，更把这几年来积累在胸腔的怨气不快一吐而尽。 现在的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为他百花齐放阳光明媚。 穿越之前，他对地球的流星歌曲非常熟悉，穿越到这个平行世界后，发现这里的乐坛发展得也很繁盛，也有很多流行的歌曲，不过却跟地球的歌曲完全不同。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才会临时把歌曲换成王峰那首家喻户晓的《飞得更高》。因为他的嗓音很适合唱这首歌，更重要的原因是这首歌很适合他当前的心境。 当程凡走出教室的时候，走廊里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这些人里面，有些人认识他，也有些人听说过他的名字，甚至还听过他的歌。 在他沉寂三年之后，很多人都以为他已经废了，却没想到他不开口即已，一开口就一鸣惊人。 把这几年的负面情绪一吐而尽，程凡的心归于平静，老天爷让他开挂重活一次，就算这次考不进中央艺术学院，他也有很多方式可以让自己成为文娱巨星。 走出教室，程凡背着吉他走进了洗手间，把吉他放在墙边，他在镜子面前照了照，虽然披头散发，但看起来其实……蛮帅的。 “不知道剪掉头发挂掉胡子之后，会不会成为万人迷呢。”他捧起水洗了洗脸，裂嘴笑了笑。 再次背起吉他，程凡独自离开。 程凡离开教室之后，徐磊并没有进行下一个考生的考核，而是扭头望向右边的男子笑问：“老余，这个程凡你觉得该给多少分？” “他的嗓音与主流相差很大，不过却很特别，关键是这首歌确实打动了我，所以我改变之前的决定，打算让他通过。”余兴林想了想，拿起笔把之前打的红叉给涂掉了。 “老谭呢？”徐磊转过头望向左边的男子问道。 谭震中笑了笑，说道：“这小子的声音变化也太大了，如果还是以前那副嗓子，我马上给他一个优秀。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我还真不知道怎样评价好。” 徐磊先在评价表上写上一个“优”字，放下笔说道：“大家不用急着给他打分，我先问大家一个问题，我们在这里筛选新生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找到有才华有能力的苗子么。” “我们先抛开程凡的嗓子不说，仅是他创作的这首《飞得更高》，就足以让他拿到优异的成绩。你们想想，这些年来，哪个学生的才华能比得上他？我们考核学生，不能以偏概全，不能因为他嗓音不好就否认了他创作歌曲的才能。” “何况，《飞得更高》这首歌用他的嗓音唱出来，才能演绎出这首歌的意境，才能震撼人心，才能引起共鸣。” 谭震中点了点头，说道：“老徐你说的没错，是我钻牛角尖了，我觉得可以给他一个‘优’的评价。” “没错，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我同意。” 其余评委，纷纷表达自己的意见，一致同意给程凡优异的评价。 “当评委这么多年，这还是我第一次修改学生的评价阿。”余兴林自嘲笑道。 程凡的考核，五位老师全优通过，这么优异的成绩，要追溯到几十年前，如今红透半边天的那位巨星。 4、我就唱一首 “程凡？你也来参加考试？” 当程凡即将走出中央艺术学院大门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男一女，身穿连衣裙身材高挑的女生非常的惊讶。 “肖薇，好久不见。” 程凡点了点头，除了刚才在教室里跟徐磊等人对话和唱歌，这还是他三年来第一次跟同学开口说话。 长相甜美身材不错的肖薇，曾经是他的同学，三年前中央艺术学院到荔城去招生，因为程凡嗓子坏掉没能参加考试，肖薇成了那一年的幸运儿，被中央艺术学院提前录取。 经过三年的打磨和发展，她现在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歌手。 当年还在荔城的时候，程凡才貌双全，肖薇的长相不差，加上唱歌也不错，所以被同学们戏称为天生一对的小情侣。 不过谁都没有想到，命运的转折竟然来得如此突然。 事隔三年，程凡身上的天赋光芒褪尽，在众多学生眼里成了一个怪人废人，留了长发和胡茬，越来越颓废消沉。 肖薇则一步登天，走进了国内最好的艺术学院，在乐坛上立足了下来，签了经纪公司，有了自己的小团队，有了不少的粉丝，也有了名气。 两人的境遇，天壤之别。 “没想到你的声音变成这样之后，竟然还会来参加考试，怎么样？过了吗？”听到程凡沙哑的声音，肖薇没有露出半点的惊讶，就像早就知道了似的。 “刚考完，还不知道结果。”程凡淡淡地笑道。 “薇薇，我们赶紧走吧，老师还在等我们呢。”站在肖薇身旁的男生，拉了拉肖薇的手，还充满敌意地看了程凡一眼。 “那预祝你通过考试。”肖薇对程凡淡声说道，然后挽起男生的手臂，向着学校的办公楼走去。 当程凡走出了学校大门之后，肖薇的脸色冷了下来，对身旁的男生说道：“不管他的成绩如何，我都不想在校园里再看见他。” “薇薇，我又不是校长，招生的事情我管不了阿。”男生为难地说道。 “你表哥不是管着招生吗？让他动一动手脚就行了。再说以程凡那副模样和沙哑的声音，成绩肯定不会好，被淘汰掉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样不太好吧。” “这件事情你办不到，以后就别来找我。”肖薇甩开男生的手臂，冷着脸扭头往别处走去。 “办得到，办得到，薇薇你等等我……” …… 程凡离开中央艺术学院没有多久，一个身高至少一米七六以上的女生，穿着一身休闲运动服，踩着一双小巧的白色帆布鞋，急匆匆地来到正在考试的教室。 女生的穿着很普通，不过搭配得很好，加上人长得好看，整体看上去就像一幅优美的山水画，刚出现就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人呢？” 女生穿过整个走廊，都没有看见想要找的那个人，于是随便找了男生就问。 “谁阿？”男生有点懵逼，你要找人总得说个名字吧。 “程凡阿。” “程凡是谁？” “程凡你都不认识？你是从神农架来的吗？他就是《我们的青春》的原创作者。” 男生恍然大悟，答道：“噢，你在找那个长头发的考生阿，他已经考完了，背着吉他走了。” “哎呀，还是来晚了。”女生懊悔地跺了跺脚，转身就追了出去。 看着身材苗条的女生，迈着大长腿离开的背影，男生吞了吞口水，向旁边的人问道：“这女生是谁阿？长得跟明星似的。” “她叫许青瓷，中央艺术学院今年的新生，不过人家跟我们不一样，人家不需要参加考试，而是直接保送的。”旁边的人解释道。 “凭什么她就可以报送阿？难道就因为她有一张明星脸么？”有女生不满地说道。 “就凭人家十岁就过了钢琴十级，十六岁就拿到了世界钢琴新锐冠军，还跟朗哥和迪哥都合作过。” 这么优秀的人，都是她在挑学校，而不是学校在挑她，事实上她完全可以去国外深造，不过因某种原因，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中央艺术学院。 许青瓷小跑着追出学校大门，却很遗憾地没有看见她想找的那个人。 程凡回到中央艺术学院附近的小旅馆，先把吉他放好，重新出门找了一家理发店，把长长的头发剪掉，也把胡茬刮掉，三年来终于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庐山真面目。 对着理发店的镜子照了照，他笑道：“果然长得很帅。” 特么的，差点就爱上自己了。 …… 理发花了他八块钱，在旅馆楼下的餐馆里又吃了一碗十块钱的麻辣烫，等他付完钱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钱似乎不足以撑过这三天。 因为来得匆忙，所以他没跟家里人要钱，除了几身衣服和一把吉他之外，他就只带了一百多的现金。 不算这三天吃饭的钱，仅是住宿加起来就要将近两百块，还有回去的路费呢？ 这是要住天桥加吃土的节奏阿。 钱不够用没关系，这点小事根本难不倒程凡，因为上一世的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在酒吧里走穴当临时驻唱。客人花一百块钱点一首歌，他能拿到五十，运气好的时候一天也有两三百块钱的收入。 对他来说，只要手中有一把吉他，走遍天下都不怕。 用手机查了一下地图，找到了最适合的交通路线，程凡背起那把陪了他五六年的旧吉他离开了旅馆，经过半个小时的公交车颠簸，终于来到了酒吧街。 因为还没到晚上，所以酒吧街显得有些冷清，有些酒吧甚至还没有开门，不过有些工作人员正在道路两旁挂着横幅和海报，似乎有什么大型活动要举办。 程凡没有理会，径直走进一家开了门的酒吧，找到了酒吧经理，表达了自己想在酒吧里当临时驻唱的想法。 “抱歉，我们酒吧有常驻的歌手，不需要临时驻唱。” 连续问了几家酒吧，程凡都得到了相似的答复，被酒吧经理婉拒门外。 最后，他走进一家名为永夜的酒吧，再次表达自己想当临时驻唱的意思后，酒吧的女老板看了看他背后的吉他，说道：“今天晚上汪亦伦会在forever驻唱，客人基本上都会去那里捧场，我的酒吧肯定是亏本的，要是再花钱请你来唱歌，那我会亏得更多。再说你的嗓音……应该不会太受欢迎吧。” 汪亦伦，十几年前唱过一首红遍全国童谣的过气歌手，没想到如今沦落到要在酒吧里演出了。 难怪一路上都挂着他的横幅和宣传。 程凡裂嘴露出雪白的牙齿笑了笑：“我的时间可以跟他错开，另外我只唱一首歌，你要是觉得好听就给钱，不好听就算了。” 可能是觉得眼前这个男孩有着一股独特的气质，酒吧女老板皱着眉头想了想，最后点头说道：“那行吧，汪亦伦大概八点左右到，那你就七点开始吧。” “谢谢。” 程凡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多，索性在酒吧里角落里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用手机上网了解这个世界的文学情况。 5、临时驻唱 这个世界的文学发展得很好，特别是华夏国，在最近十年里，有五人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家，热销的作品层出不穷。 不过程凡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除了启蒙之类的书之外，很少适合儿童阅读的书籍，不像上一世的地球，诸如《三字经》、《弟子规》和《十万个为什么》，都不知道翻印了多少版，一直持续热销不止。 程凡在网上仔细查一个多小时的资料，确认这个世界并没有类似于《十万个为什么》这种儿童读物，心中不由有了一个想法：把地球的文化知识搬到这个世界来。 这算不算抄袭？当然算，但因为是两个不同的时空，就算抄袭也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管。 何况这么做得益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世世代代成千上万的孩子们。 看了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七点，酒吧街已经逐渐热闹起来，可能因为汪亦伦的原因，今晚来酒吧街的人更多，也更早，不过很多人都直奔forever，其它酒吧客人少之又少。 永夜酒吧里面，除了程凡之外，就只有两三个客人，冷冷静静。 程凡到后台跟女老板借了一顶压舌板戴在头上，把帽子压得很低，遮住了眼睛鼻子，另外还让老板把台上的灯光调暗。 虽然露出帅脸的话效果会更好，但程凡暂时还不想抛头露面，反正唱完一首歌就跑人，赚够这几天的伙食费和回家的路费就行了。 想要赚更多的钱，除了写歌之外，他还可以给出版社投稿，没必要像上一世那样被来酒吧买醉的女人翻牌。 在他做准备的时候，许青瓷在几个朋友的强烈要求下，也来到了酒吧一条街。 “汪亦伦的歌有什么好听的呀，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大老远跑来听他唱童谣？你们是不是有病。” 白天就因为被朋友拉着去买衣服，所以错过了看程凡表演的机会，已经让许青瓷有点不高兴，晚上本来想跑去外公家，问问那个家伙的考试情况如何，又被几个朋友该拉到了酒吧街。 要是哪个当红歌手在这里搞活动也就算了，问题是唱歌的是十多年前唱童谣的过气明星，她真的没有兴趣阿。 但这还不是他讨厌汪亦伦的主要原因，她对汪亦伦反感是因为这个老男人经常装嫩，涂口红画红腮，穿着也是稀奇古怪的，就为了吸引眼球保持热度。 前段时间还爆出了家暴和出轨的丑闻，在许青瓷看来他就是个神经病，是个渣男。 “青瓷你别再生气了嘛，我们请你来酒吧喝酒，就是为了向你赔罪的。”一个打扮妖娆的女生挽着许青瓷的手臂，半拉半拖向着forever走去。 “我们都那么多年的好朋友了，不至于为了一个素未蒙面的人就生我们的气吧，再说如果那个程凡能进中央艺术学院的话，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 “没错，还有半个月时间就要毕业了，到时候我们各奔东西，想要见面就难了，趁着还没有分开，多聚一聚。” “青瓷，我还特意叫了几个大帅哥来护花，保证比你看上的那个程凡要更帅更有才华。” 几个女生吱吱喳喳轮流说着，根本就不给许青瓷说话的机会，而许青瓷看在几年同学和朋友的份上，不想做得过分，以至寒了她们的心，最后叹了一口气，跟着她们向前走去。 汪亦伦虽然是个过气明星，但毕竟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在小范围内还是有一定的号召力的，所以七点没到，forever就已经人山人海。 相比之下，其它酒吧就显得有点门可罗雀。 “forever搞这一出，是要我们关门倒闭的节奏阿。” 看着酒吧里只有三两个熟客，永夜酒吧的女老板苦笑着摇了摇头。酒吧街这两年的竞争非常大，还是按照传统方式去经营的话，就算不亏钱也挣不了多少钱。 forever的规模在酒吧街里算是最大的酒吧，要是不定期搞这种活动的话，像永夜这种最多只能容纳三四十人的小酒吧，只能关门结业。 “老板，要不我们也效仿一下他们吧，请个有名气的明星过来撑场子，客人不就多了么。”酒吧里的员工笑着建议。 “我们没有那个资本，学不了，哪怕退一步来说，真能把人请来了，我们酒吧也坐不下那么多的客人，算来算去都是亏本的买卖，划不来。” “那怎么办？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等着关门吧？” 女老板看了一眼正从后台走上舞台的程凡，内心没有多少的波动，轻声说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一个虽然已经过气、但足足成名了十多年的明星，另外一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除了有一张帅气的脸之外，就只有一把破吉他。 这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所以不存在打不打擂台的说法。她答应让程凡在酒吧里唱一首歌，并没有奢望程凡能帮她拉多少客人过来，这么做无非是见这位清贫少年气质独特，所以给他一个机会罢了。 晚上七点整，等舞台上的灯光暗了下来，程凡再次压了压帽子，才走上舞台，把话筒调整到合适的高度，一言不发就开始弹起了吉他。 淡淡的吉他声响起，并没有引起客人的注意，毕竟他们不是专业人士，还不能根据几个简单的节奏来判断一首歌的好与不好。 “生命就像一条大河” “……” 不过，当程凡沙哑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顿时就被歌声给吸引了过来。 “老板娘这是怎么搞的？怎么请了这样的歌手来唱歌，声音也太难听了吧？” “这是要赶我们走的节奏阿。” “看在跟老板娘这么熟的份上，今天先留在这里帮她撑场子吧，要不然连我们都走了的话，酒吧就一个客人都没有了。” 几个熟客边喝着酒边议论着，其中一个还给老板娘发了一条信息，表示对今天的临时驻唱非常不满意。 酒吧老板看到信息后，回了一句抱歉，摇了摇头，向着舞台走去，准备把程凡给叫下来，她可不想因为程凡的歌声，导致酒吧一整晚都没有客人。 现在的人，还是比较喜欢灵动空旷梦幻的声音，像程凡这种沙哑粗矿的歌声，在乐坛上很少见，即使有也都是三流的歌手，一辈子都红不起来的那种。 四面八方涌向forever的人，这时候也听到了从永夜里传出来的歌声，大多数人都像酒吧里几个熟客的反应一样，在没有听惯这种嗓音时，都觉得不好听。 “这声音好奇特。”许青瓷停下了脚步，侧着耳朵仔细听了听。 “太沙哑了，不好听，我们还是赶紧去forever吧，要不然一会没有位置了。”朋友在旁边催促。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沙哑的声音突然高亢地咆哮起来，像声波冲击一般，从永夜酒吧的舞台上，撕心裂肺地传播了出去。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狂风一样舞蹈挣脱环抱……” 听到歌声的人，几乎同一时刻停下了脚步，纷纷回头望向永夜酒吧的方向。 6、励志歌声 永夜酒吧的老板，一只脚已经踩上了舞台，打算阻止程凡继续唱下去，然后给他两百块钱打发他走人，然而当她听到副歌的时候，立即就被程凡的怒吼给震撼了。 这首歌的主歌歌词比较压抑，加上程凡的声音沙哑，营造出一种让人难受的感觉，觉得身处在条条框框的现实社会里，有太多的束缚和顾虑，无法自由自在地活着。 但在主歌转副歌后，却让人生出一股冲天豪气，仿佛一瞬间有了用不完的劲，浑身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即就去大干一场。 永夜酒吧的老板双眼湿润了，这首歌的副歌就像在写她的过往，那些年在酒吧里打杂，被人责罚被人辱骂，生活过得猪狗不如，多少辛酸都只能往肚子里吞。 受生活所迫，在最无助的时候只能一个人咬牙坚持着，受了委屈也只能忍气吞声，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就像噩梦一样，让她连想都不敢想起。 幸好她没有放弃，始终相信自己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咬牙坚持了下来，一步步从打杂做到服务员，到店面经理再到酒吧运营经理，最后拥有了一间还算不错的酒吧。 不管这些年有没有赚到钱，在亲朋戚友眼里，在很多人面前，她都是一个成功人士，就像一只奋力飞翔的小鸟，刺破云天之后蜕变成苍鹰。 所以副歌很贴切地形容了她整个奋斗过程，不仅引起了她的共鸣，甚至让她有种这首歌专门给她而写的感觉。 那几个下了班跑来酒吧放松的男子，一开始对程凡的演唱很不满意，不过当他们听到副歌的时候，甚至都忘了喝酒，而倒酒的那个男子，就连酒杯倒满了都没留意，倒得满桌红酒。 他们并不是什么成功人士，不过是普通的白领而已，在工作和生活的双重压力下，只能用喝酒这种方式来放松，或者说麻醉自己。 不过酒精只能麻醉一时，却无法长久麻醉下去，等睡醒之后，不仅会头疼甚至还会痛风，该面对的困境和重重压力还是要面对。 然而程凡的歌声，就像一记强效的鸡血，让身心疲惫的他们顿时恢复了活力和斗志，也有了面对困难与压力的勇气。 以酒消愁是消极面对现实的态度，但在程凡的歌声中，他们的态度变了，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努力拼一拼。 “喝完这杯酒，我得回去公司加班了。”其中一个男子端起杯子说道。 “我明天再去跟客户谈一谈项目，不管成不成，都不能轻易放弃。” “一会我也要回家辅导孩子学习了，以后有机会再聚吧。” 三个人轻轻地碰了碰杯子，一口把半杯红酒闷了下去，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我要的一种生命更灿烂” “我要的一片天空更蔚蓝” “我知道我要的那种幸福” “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 “……” 程凡的嘶吼在继续，歌声如广播一样传播了出去，越来越多的人听到，那些本来涌向forever的人们，停下脚步后，不约而同转身向永夜走来。 许青瓷是最早反应过来的人，甩开了朋友的手，快步冲向永夜酒吧的大门，进去之后选了一个视野最好的位置，看着昏暗舞台上那个歌手，静静地听着。 看着看着，她突然有一种错觉，觉得台上那个少年，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不管她如何努力回忆，总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用的是旧吉他，样子跟程凡有点像，难道真的是他？” 许青瓷很想冲上台去，把歌手那顶白色鸭舌帽给掀开，看看究竟是不是她一直都想见的那个家伙。 不过人家正在演唱，这时候上去打扰人家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再说还有听众在场，别人正听得入神，要是被她打断的话，很多人肯定会不开心。 另外，白天在中央艺术学院的时候，也听说程凡背着木吉他，还留着长发和胡茬，跟现在台上的人还是有区别的，虽然像，但不一定是同一个人。 门可罗雀的永夜酒吧，立即热闹起来，一个个客人鱼贯涌入，小小的酒吧很快就挤满了人，后到的人也在门口的椅子坐了下来，心情澎湃地听着里面传出的歌声。 看着满满一酒吧的客人，酒吧老板有点傻眼了，这些人不都冲着汪亦伦去的吗？现在怎么全跑到自己的酒吧来了？ 客人进了酒吧，当然不会干坐着听歌，肯定是要喝点啤酒红酒或者吃点零食的，所以营业额一下子就提高了上去，比平时一整晚的营业额还要多。 永夜酒吧老板只是无聊想让程凡尝试一下而已，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竟然会起到这么好的效果。 如果以后能让这少年在酒吧里当常驻歌手，那是不是每天的客人都像今晚那么多？那每个月的营业额岂不是会暴增？ 程凡的沙哑嗓音在当世是非主流的声音，《飞得更高》也是属于不多见的歌曲，没有幽怨没有情爱，但整首歌却充满了励志。 不得志的人听了充满了斗志，功成名就的人听了感同身受，不同类型的人听了会有不同的感觉。 永夜酒吧里里外外坐了一两百人，还有更多的人从远处走来，但这么多人在现场，却没人发出半点声音。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 程凡微微抬着头，昏黄的灯光从上方洒下，半张脸藏在鸭舌帽以及鸭舌帽遮挡的阴影中，脸上的坚毅和内心的不屈服，此刻表露无遗。 “飞得更高” 最后一句歌词唱完，程凡收起吉他，向观众鞠了一躬，走下舞台，来到酒吧老板面前，说道：“老板觉得还满意吗？” 名为董茜的永夜酒吧老板，这时候才回过神来，赶紧点了点头，拿出两千块钱递给程凡说道：“非常满意，另外，你能不能再唱一首歌，我可以再给你三千块？” “不好意思，我就只唱一首。谢了。” 程凡接过钱，向着酒吧的后门走去。前门已经被客人堵得水泄不通，根本就走不过去，另外，他也不想被人看见自己的样子。 见程凡要走，董茜追了上去，问道：“那你以后能不能来我酒吧当驻唱？我可以一个月给你三万五。” 程凡没有停下脚步，摇了摇头。 “那临时驻唱也行，一天两千。” “有机会的话，我会来的。” 说完话，程凡就从后门离开了。 此时，整条酒吧街的人，几乎都被程凡的歌声吸引到永夜酒吧周围，而程凡，只给大家留下一张昏黄灯光下模糊的面孔，和依旧在耳边回响的嘶哑歌声。 7、爆炸了 除了董茜之外，没人留意到程凡已经从后门离开，大家依然安静在酒吧坐着，等着程凡再次登场。 一般来说，就算是临时驻唱，哪怕不会整晚都唱，至少也会唱两三首歌以上，很少有人唱一首歌就走了。 大家等了好一会，直到董茜找来另外一位歌手登台，才意识到刚才那位歌手已经不再上台了。 “老板，让刚才的歌手再唱一首。”换上来的歌手虽然还没有开口唱歌，不过客人已经不满了，大声地喊道。 刚才的歌手声音虽然沙哑，一开始可能听不习惯，不过听着听着也别有一番滋味。 全世界都流行着空灵唱腔，虽然好听，但听多了总是会觉得乏味，突然间多出一种特别的嗓音，还唱着让人热血沸腾的励志歌曲，仿佛给在座的人打开了一扇新的音乐大门。 原来这种声音也不是那么的难听。 原来除了关于情爱之外，还有这么励志的歌。 “老板，我出五百块钱，让刚才的歌手出场再唱一首。” “我出一千块。” “……” 为了能再听程凡唱歌，有些土豪大方地砸钱。要知道在酒吧点歌，普通的驻唱一首也就一两百块钱，一千块钱以上的，怎么也得是个小有名气的歌手了。 董茜临时请来救场的歌手有些尴尬，回头望向酒吧老板，不知道唱好还是不唱好。 面对众多客人的热情，董茜没有办法，只能亲自走上台，拿起话筒说道：“非常抱歉，刚才那位歌手不是我们酒吧的驻唱歌手，上台唱歌之前他就说了只唱一首歌，现在已经离开了。” “嗡！” 话音刚落，四周立即传来一阵嗡嗡的议论声，很多人都不满酒吧的安排，纷纷要求老板把人给找回来。 裤子都脱了，你却说人已经走了？太不过瘾了阿。 “老板，你要是能每周请他回来唱一次，我保证每次来酒吧街喝酒，都在你们酒吧消费。” “没错，我们还可以给你介绍更多的朋友过来。” “……” 很多客人嚷嚷地喊道，目的只有一个，就想听程凡再唱歌。 董茜给客人鞠了一躬，说道：“今晚进来消费的客人全打八折以表歉意，至于大家的要求我会尽量去做，看能不能联系上刚才那位歌手，以后不定期在永夜里临时驻唱。” 在打折优惠和董茜的安抚下，不爽的客人们才慢慢平复下来。很多人并没有因为程凡的离开而离开，而是继续留在永夜酒吧里喝酒，热烈地讨论着程凡以及他所唱的那首歌。 跟这些人不同，许青瓷连桌上的饮料都没喝，迅速付了钱后，从酒吧的后门追了出去，不过当她追到外面的街道时，哪里还能看到那个男生的身影。 “我真笨，应该在他下台的时候就追上去的。”许青瓷懊悔地直跺脚，“哎呀，当时忘记录视频了。” 是的，很多人都跟她一样，当时沉醉在心潮澎湃的励志歌声中，却忘了拍照或者录像，等得知程凡已经离开之后，才后悔不已。 当天晚上，很多原本冲着汪亦伦来的人，都没有去forever，而是选择留在永夜里面，而那些进了forever的人，在听过程凡的励志歌之后，再听装嫩的汪亦伦的童谣，觉得相当的乏味，早早就撤了。 最终，forever的活动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扣除汪亦伦的出场费和宣传费用，血亏了一波。反而没有什么名气的永夜酒吧，因为程凡的一首歌，不仅赚得盘满钵满，名声也传播了出来。 这天晚上，在各大酒友群里传播最火的消息和讨论最多的话题，不是不要脸装嫩捞钱的汪亦伦，而是永夜酒吧那个看不清面孔的年轻歌手，和那首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相关信息的励志歌曲。 离开了永夜酒吧的程凡，背着吉他迅速回到了中央艺术学院旁边的小旅馆。 他去酒吧街唱歌，只是想赚点钱回家而已，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当然，也想不到酒吧老板那么大方，直接给了他两千大洋。 这笔钱不仅解决了他的路费，这几天的伙食费也够了，接下来他不打算再去抛头露面卖唱，而是打算给出版社投稿。 《十万个为什么》这类书籍，答案很容易在网上找到，所以编写的技术含量不高，基本上懂得上网的人，通过拷贝粘贴都能完成，但当前世界还没有这类书，只要程凡第一个在出版总署登记书名和书的内容，那么这一类书的版权就在他的手上。 别人想要抄袭或者模仿，一旦被查出，将会受到严厉的惩处，所要付出的代价巨大，还不如从程凡手里购买版权来得划算。 回到旅馆，程凡第一时间登录出版总署的官网，先把《十万个为什么》的数名和大体内容确定下来，才用手机开始编辑书的内容。 “看来得弄一台电脑才行阿，用手机可以编辑文字，但要排版和加入插图就很麻烦。” 编辑了一个多小时，程凡才整理出十多个问题，双眼发花，手指还差点抽筋了，那部待机能力超强的国产神器，也抗不住连续工作，电量被耗尽了。 不过一台稍微好一点的电脑，至少也要好几千块钱，他全副身家加起来也就两千多，暂时还买不起。 跟家里要钱？他还真没这么厚的脸皮。 一是家里没钱，二是这三年来家里为了帮他治喉咙，已经欠了不少债，而他又是那副爱死不死爱活不活的模样，让两老既忧愁又担心，哪里还好意思开口。 程凡暂时把买电脑的事情放在一边，实在不行就借学校的先用一用，如果给出版社投稿采用了的话，拿到稿费再买也不迟。 把编辑好的文档，发到上京人民出版社的投稿邮箱，他关了手机，洗完澡倒头就睡。 受打击之后自闭的三年里，他几乎每天晚上都失眠，现在没有了心理负担，很需要大睡一场来补充精神。 殊不知，在他离开永夜酒吧之后，因为他那一首歌，上京的音乐圈都快爆炸了。 8、黑手 从永夜酒吧出来后，许青瓷没有追到程凡，觉得非常遗憾。 “青瓷，你在哪里阿？快过来forever，汪亦伦准备开唱了，我们的位置很好，就在前排，说不定一会能被他邀请上台一起表演呢。”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接到了朋友的电话，催促她快点过去。 “不好意思，我突然有事，先回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别阿，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就要玩得尽兴嘛，你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今天真的不行，下次再约吧。” “青瓷，为了你，我还约了好几个帅哥出来呢，他们都是冲着你来的阿，你不来会让我很难堪……喂，青瓷……”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许青瓷就把手机给挂断了，本来她就不想来，是被她们几个硬拉过来的，再说听过程凡的歌之后，哪里还有兴趣去听汪亦伦那个让人觉得恶心的老男人的童谣。 另外，她哪会不知道几个朋友的心思，无非又是哪个看上她的青年，通过她们曲线追求她而已，对这种把戏她早就了然于胸，也早就厌倦不已了。 何况听说汪亦伦是个色鬼，真要被他邀请上台表演的话，说不定会被占便宜呢，她哪里愿意过去。 离开了酒吧一条街，许青瓷打了辆车，却不是回家，而是直奔外公家。 “外公，当了一天的考官累不累呀？我给您捏捏肩膀吧？”在外公家的书房里，许青瓷殷勤地给徐磊捏着肩膀。 徐磊放下手中的书，笑骂道：“无事献殷勤，说吧，这次又要让我做什么呢？事先说好了，违背原则的事情我是不会帮你的。” “哪有，这不是想您了，所以过来陪陪您么。” “昨天不是来过了吗？要不是你，我会去当什么考官，都快把我一身老骨头累散架了。” 正是因为经不起外孙女的哀求，他才会破例给中央艺术学院招生当主考官，要不然让他去当校长他都不会去。 “外公，您今天见到他了没有？”许青瓷绕过椅子，来到徐磊旁边，依着他的肩膀坐了下来。 “谁啊？”徐磊装傻扮懵反问。 “就是……程凡阿，你觉得怎么样？” “你是说那个不修边幅的男生阿？见到了阿，长的不行，配不上你。”徐磊故意开玩笑地说道。 许青瓷俏脸一红，说道：“外公你胡说什么，我没问你他长得怎么样，是问你他歌唱得怎么样，能不能通过考核。” “那小子人长得不怎么样，歌倒是唱得还可以。至于能不能通过考核，这个我说了不算，等中央艺术学院公布才知道了。” 哪怕是最疼爱的外孙女，他也不会提前透漏考生的考核结果，这就是他的原则。 不过许青瓷那么聪明，从外公的表情和透露出来的评价基本上就猜到了结果，心情由阴转晴，笑容灿烂，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有点晚了，我先回家啦，过两天再来看您。外公再见。” 说完就出了书房，蹦蹦跳跳离开了外公家。 自从程凡发布《我们的青春》那首歌之后，她就一直在关注他，哪怕接下来的三年里程凡沉寂无声，被人认为江郎才尽，她始终相信这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男生，不管如何都会因才华横溢而大放异彩。 …… 汪亦伦的心情本来挺不错的，因为forever给他的出场费不少，另外当晚酒吧的收入还有提成，不过当他看见台下稀稀拉拉坐着不多的听众，在他唱歌的时候还走了一半，心情就不好了。 虽然最后forever付了出场费，但提成却一分都没有，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太丢脸了。好歹自己也算是全国有名的歌星呀，都不要脸地在酒吧演出了，竟然连一百的观众都没有，太特么的没面子了。 事后经过了解，原来人都跑去了隔壁的永夜酒吧，听一个不知名的歌手唱歌去了，这让他羞恼不已。 从助理那里拿到了别人录制的半首《飞得更高》，连听都没听，直接在自己的围脖上发布出去，毫不留情地批评歌手的嗓音难听，更说这首歌的曲风怪异，是一首超级烂歌。 他希望借粉丝的力量，用舆论把那个菜鸟歌手和那首歌踩得一无是处。他虽然是个过气明星，但好歹还有百来万的粉丝，这股力量要是利用起来，也能造成很大的舆论效果。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没有朝他预期的方向发展，反而向着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 虽然没人知道在永夜酒吧唱歌的男孩是谁，更不知道他唱的是什么歌，但当时有数百人在场，那首歌的后半部分还是有人录了下来，很快就在朋友圈里疯狂传播。 “本来已经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听了这首歌之后，我重新振作起来，相信明天会更好，感谢这位歌手，如有缘，我敬你一杯。” “刚下班，又被领导臭骂了一顿，身心疲劳，本来想辞职不干的，是这首歌让我满血复活。感谢这位不知名的歌手，如果你开演唱会，不管票价多少，我一定到现场向你说一声谢谢。” “歌好听，热血励志，可惜不完整，无所不能的朋友圈，请问哪里可以下载完整版？跪求。” “虽然只有一半，但我已经单曲循环听了不下二十遍了。” “……” 朋友圈里基本上都被这样的评论给攻占了，听过这首歌的人到处在找完整版，可惜根本就找不到。 汪亦伦那些围脖粉丝，很多人本来是不知道《飞得更高》这首歌的存在，不过通过他的链接打开一听。 卧槽，这首歌虽然录制效果很渣，歌手的声音也不甜不空灵，并且还不完整，但那股不屈不服的意境好像能从屏幕上迎面扑来一样，感受深刻阿，比汪亦伦的童谣和几首无病呻吟的情歌要好听太多了。 于是，很多人立即由路转粉，有些人还在汪亦伦的围脖上留言：“感谢推荐这么好的歌曲，再见，脱粉了。” 因为无故攻击程凡和他的歌，汪亦伦一夜之间就掉了几十万的粉丝。 与此同时，听到半首《飞得更高》的肖薇，第一时间就听出了这是程凡的声音，当时就把刚买回来的手机给砸碎了。 换了一个手机给男朋友打了个电话：“孙艺平，我让你做的事情做了没有？” “还、还没有。”孙艺平弱弱地答道。 “马上给我处理了，否则马上分手。” “不要分手，我立即给表哥打电话，保证明天之前就能处理掉。” 孙艺平挂了电话后，立即拨通了表哥的手机，说道：“表哥，帮我把一个叫程凡的考生淘汰掉，你在外面养了女人的事情我就当不知道，也永远不会跟表嫂提起。” 9、来自出版社的电话 挂掉孙艺平的电话后，肖薇脸色阴沉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黑夜，她的内心没由来觉得一阵阵惊慌。 如果程凡在中央艺术学院考核时唱的也是这首歌，那么很有可能会通过，毕竟那几个在艺术上造诣很深的考官，比普通人更能洞悉这首歌以及这种新颖唱法的价值。 万一程凡进了中央艺术学院，以他的才华，很快就会脱颖而出，要是有老师愿意动用资源支持，相信不用多久就能签约唱片公司。从这首歌在网络上的受欢迎程度来看，只要公司愿意花钱去宣传，程凡很快就能红起来。 一想到程凡成为名气比自己还大的明星，肖薇就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她太害怕了，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程凡进入中央艺术学院。 她今天的成就得来不易，不想因为三年前的一件错事而付之东流。 第二天，《飞得更高》继续在网络上发酵，不过相比前一天，热度已经有所下降了，毕竟歌曲不是清晰版，更不是完整版，加上没有团队推广宣传，热度肯定无法保持。 但不管怎么说，他在永夜酒吧的惊艳演出，还是给很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看不清他的样子，却记住了他的声音。 与普通人的关注点不同，各大音乐平台第一时间就嗅到了这首歌的潜在价值，纷纷打听这位歌手的真正身份和寻找原创作者，试图把歌曲的版权给买下来。 一旦在平台上推出《飞得更高》的清晰版，下载量估计会超十万以上，按照一个下载收取一块钱来计算，那也是几十万的收入。 不过不管是普通人，还是音乐平台的人，暂时还没人找到这首歌的原创与原唱，甚至连这首歌的名字都不知道。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因为要等考试结果，所以程凡只在中央艺术学院附近闲逛，期间也去了上京大学等几所高校走了走。 考试那天，从徐磊等考官的表情和评价来看，他觉得自己大概率可以通过，所以心态不急不躁，很平和。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等结果的时候，孙艺平的表哥田志军，利用职权进入了考生档案室，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程凡的考核成绩表抽了出来，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 上京人民出版社的审阅办公室里。 “《十万个为什么》？好奇怪的投稿，不过内容挺有意思的。”一个留着长发的年轻女编译打开了投稿邮箱，点开新邮件中的文档，对旁边的同时说道，“你来看看，这种类型的投稿能不能通过？” 同事探过头来看了看，念道：“为什么大猩猩会捶胸？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阿，难道不是因为生气吗？” “不是，你看答案，说大猩猩其实是一种比较温顺的动物，之所以会捶胸，那是因为感受到威胁，所以作出的示威性动作。” 听到两人的议论，其他同事也来了兴趣，纷纷凑过来看着屏幕：“为什么黑人的皮肤是黑的？因为黑种人起源于热带赤道附近，受到太阳的直射时间长，紫外线强烈，皮肤内黑色素含量高，可以吸收阳光中的紫外线，保护皮肤内部结构。” “要不是在这里看到答案，我还真不知道呢，感觉这份稿子还挺有趣的。” “有趣归有趣，但这些问题只要上网都能找得到答案阿，会有市场吗？” “那不一定，现在网络虽然很发达，但还是有很多喜欢读实体书的人，何况我觉得这种普及类的书籍，比较适合小孩子读，毕竟他们不一定懂得上网，也不能长时间对着电脑屏幕。” “没错，要不转给主编吧，让他来决定。” “对。” 很快，程凡的投稿就被转到了主编何洪亮的邮箱里，最初审稿的女编辑敲开了何洪亮的办公室，解释道：“何老，我们刚刚审了一篇稿子，觉得挺有意思的，不过不确定有没有市场，所以转发到您的邮箱了，您帮忙过目把把关。” 何洪亮是上京人民出版社的主编，也是媒体界的大人物，很多影响深远的惊艳作品，都是经他的手出版的，很早之前就不审普通稿子了。 “噢？怎么个有意思法？”何洪亮没有什么架子，放下手中的笔，戴上眼镜打开邮箱问道，“哪一份稿子？” “就是那份《十万个为什么》” 何洪亮点开邮件打开了文档，仔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摘下老花眼问道：“先说说你的意见吧。” 年轻的女编辑有点紧张，稍微组织一下语言，答道：“这份稿子看起来没有太大的技术含量，完全就是收集问题自问自答，并且这些答案很容易在网上找到，所以大多数的成年人都不会感兴趣。不过，我觉得这种类型的书籍，如果加上注音的话，倒是很适合儿童阅读的。” 何洪亮赞许地点了点头：“你分析得很对，目前市场上有不少儿童书籍，但大多数都是漫画和故事书，像这种增加儿童认知的读书少之又少，我觉得很有意义。你联系一下作者，跟他约个时间谈一谈，看能不能把版权给买下来。” 年轻女编辑赶紧点头答道：“我马上联系。” 就在程凡想着晚上要不要再去一趟酒吧街，再唱一首歌赚点钱买电脑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自称上京人民出版社编辑的电话。 “您好，请问是程凡先生吗？”年轻女编辑袁梦在电话里问道。 “是的，您好，请问是哪位？” “您好，我是上京人民出版社的编辑袁梦，请问您目前在哪里？是否有时间来上京人民出版社一趟，我们想跟您讨论一下《十万个为什么》的版权和出版相关事宜。” “我目前就在上京，随时都可以。” “那下午两点，我们在上京人民出版社大厦见个面，您来了之后给我电话，我下去接您。” “下午见。” 挂了袁梦的电话后，身在水木校园的程凡伸了个懒腰，转身向校门走去，中午要吃顿好的犒劳一下自己，然后再美美地睡一个午觉，以最好的状态来迎接自己在文学上的宏伟开端。 10、签约 下午两点，程凡准时来到了上京人民出版社大厦，当他在一楼大堂给袁梦打电话的时候，电话没接通，耳边却响起了一个女生的声音。 “您好，请问您是……程先生么？” 袁梦刚才下楼拿快递，看时间快到两点，于是就等了几分钟，正想打电话给程凡问问几点能到，刚拿出手机就接到了程凡的电话。 然后，她就看见旁边一位长得挺帅的男生边打着电话边四处张望，觉得有可能是跟自己约好了的程凡，所以才会开口询问。 不过，当她看见程凡那张年轻帅气的脸时，还是错愕了一下。 早上电话沟通的时候，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低沉略带沙哑，听着像是一个至少三四十岁的大叔，哪里想得到竟然是个年纪不到二十岁的帅哥。 程凡扭头望去，看见一个留着长发身穿黑色职业装的女青年，带着诧异的神色看着自己，估计就是早上联系自己的那位编辑了，点了点头答道：“您好，我就是程凡，您叫我小程或者小凡就可以。” “那……我还是叫你小凡吧。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出版社的初审编辑袁梦，我应该比你大几岁，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袁姐。”袁梦率先伸出嫩白小手。 程凡礼节性地跟对方握了握手。 “走，我带你去见我们的主编，商量一下《十万个为什么》的版权问题。”袁梦走在前头，带着程凡走向电梯。 进了电梯，袁梦才发现程凡原来比自己高了那么多，需要仰头才能看见他的脸，小脸有些红：“你好高哦。” 程凡微微笑了笑，这句话从小到大听过无数次了，早已经习惯。 电梯直上十六楼，在袁梦的带领下，程凡来到了何洪亮的办公室门口，袁梦敲开门后，进去为他们互相做了介绍：“小凡，这位是我们出版社的主编何老。何老，这位就是《十万个为什么》的作者程凡。” “何老您好。”程凡主动上前，率先伸出了手。 何洪亮听到程凡的声音后，微微愣了一下，伸手跟程凡握了握，笑着说道：“你好，请坐。” 把程凡领进何老的办公室后，袁梦就出去泡茶。 何洪亮的办公室很普通，没有华丽的装潢，也没有什么高大上的摆设，除了墙上挂了几幅书画之外，最引人瞩目的就是办工桌后门摆满了各类书籍的书架了。 甚至连他这个人，穿着打扮也都很朴素，要不是在出版社大厦，在办公室里见面，程凡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位是大出版社的主编。 不过，对这位名满传媒界的泰斗的第一印象，程凡是非常满意的，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是做实事的人，自己才放心与对方合作。 另外程凡在来出版社之前曾经上网收集过何老先生的新闻，知道何老先生一心放在文学作品的出版上，捧出了不少大热且经典的作品。 “小伙子以前写过作品投过稿吗？”在旁边的沙发坐下后，何洪亮笑着问道。 他的意见其实跟袁梦差不多，觉得像《十万个为什么》这类作品的技术含量不高，不过是想法比较新颖罢了。 如果不是觉得这本书对青少年有益，他哪会亲自接待程凡的。 “没有，这是第一次。”程凡实话实说。 “那你怎么会想到写这样的书呢？” 程凡想了想，答道：“因为我自己平时对这些问题比较感兴趣，又发现没有相关的书籍，所以就想着能不能把这些问题编成一本书，方便有共同爱好的人阅读。还有，青少年是求知欲最旺盛的年龄，需要这样的书来增长见识，才有了给出版社投稿的想法。” 这话有点假，抄袭《十万个为什么》的主要目的，虽说对青少年有益，但说到底还是为了赚钱。 不过他没好意思在何老面前说实话，更不能透露抄袭的事情，否则怎么都解释不通，只能随便编个理由搪塞。 何洪亮点了点头，端起袁梦刚泡好的茶抿了一口：“好吧，那么我们谈一谈版权的事情，出版社想把你这本书的版权买下来，包括海内外简体繁体所有发行版权。你说说自己的看法，报一个价格给我们，如何合适我们今天就可以签合同，不合适的话就聊到合适为止。” “这个我来之前就想过了，我不打算卖版权。”程凡想了想说道。 “不卖版权？难道你想分成？” “没错。” 何洪亮眉头皱了皱，出版社出版读物，通常以购买版权为主，跟作者算是一笔买卖，之后作品销售量的多少跟作者再无关系。 这种方式对没有名气的作者来说是最划算的，因为可以提前落袋为安，不用担心作品销量不好，最终名气和钱都没赚到。 但对出版社来说，却有一定的风险，万一花了一大笔钱购买版权，最终书却没有卖出去多少，那就亏大了。 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说本身名气不小、自带宣传效果的作者，通常会采用分成的方式跟出版社合作，对双方来说都很恰当，既分担风险又分享利润。 但程凡第一次投稿，是个新鲜出炉的作者，按理说把版权卖掉才划算，却选择了分成的方式，对自己的作品就这么有信心？ “那你打算怎么分成法？”何洪亮思考了片刻问道。 “我想过了，8%的版税就好。” 接到袁梦的电话后，程凡恶补了相关的知识，当今世界的版税一般在6%到10%之间，10%是不太可能的，因为那是留给有名气的作者的，至于最低的6%，他觉得有些亏，所以就折中了一下。 程凡选择分成方式，有些出乎何洪亮的意料之外，对于程凡提出8%的版税也没有太大的异议。 如果《十万个为什么》能够热卖，出版社肯定能赚不少钱，要是卖不好的话，至少不用损失前期那一笔版权费。 “那好吧，一会我让人把合同准备好，你看过之后觉得没问题，今天我们就把合同签了。”何洪亮点头说道，“你尽快把正稿发给我们，我们也好尽早出版。” 程凡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何老，能不能先预支一点费用，我打算买台电脑，这样方便编辑文档。” 何洪亮笑着说道：“不管是哪个出版社，都没有预支费用的说法，不过如果你急着用钱的话，我们倒是可以预付部分的版税。因为你这本书的销量不太好估计，那我们初步就以一万册来算吧，每本定价20块，我们预付50%的版税，大概是八千块左右，应该够你买电脑了。” “谢谢何老，预祝我们的合作愉快。” 当天，程凡就跟出版社签订了合同，也顺利地拿到了八千块大洋。 11、有问题 离开出版社大厦之后，程凡就直奔电脑城，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货比三家，他咬了咬牙买了一台八千多块的笔记本电脑。贵是贵了点，但方便携带，随时随地都能编辑新书。 八千块不是他的目标，他要把《十万个为什么》卖到全国去，成为儿童读物最热销的书籍，没有之一。 到时候拿到手的版税，肯定是八千块的十倍百倍以上。 当程凡窝在小旅馆里码字的时候，《飞得更高》依然在网络上传播，而他的身份，也被暴露了出来。 昨天在中央艺术学院考试的时候，走廊上不少待考的学生都听到了他的演唱，虽然不知道歌名，也不确定是不是他的原创，却知道他就是原唱。 于是，外面很快流传出一个消息，《飞得更高》的原唱是中央艺术学院今年的考生，考试时自弹自唱的歌曲正是这首歌。 可就算知道他是原唱也没用，不管是普通的听众还是音乐平台负责人，都联系不上他本人，因为别说其他人，就连他的同班同学都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在自闭消沉的三年时间里，除了平时上课去学校之外，他基本上都不外出，也换了电话号码，断绝了一切外面的联系，哪怕有人知道他就是三年前写出《我们的青春》的天才小子，也找不到他本人。 考试之后的第三天，中央艺术学院招生办异常忙碌，十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把这几天的考试成绩录入系统中。 他们必须要在今天之内把所有工作都处理完，因为明天学校就要公布录取名单了。 在另一个办公室里，余兴林泡了一杯枸杞，突然想起前两天那个不修边幅的少年唱的那首歌，仍然让他回味无穷。 “小张，你去招生办公室走一趟，把一个叫做程凡的考生考试成绩单拿到我们作曲系来。”余兴林把助理喊了过来吩咐道。 程凡那首歌的歌词直白是直白点，但简洁了当，关键是相当励志，用他沙哑的嗓子唱出来，意境很深，激发人的斗志。 余兴林这些年来作品不多，可以前的作品大多数都成了经典，至今仍有人传唱，但风格随当世的主流，以情爱或者民谣为主。 他不是没想过改变风格，但创作了这么多年，想要改变风格并非易事，再者他也不确定新类型曲风是否受欢迎，所以对此一直很谨慎。 毕竟成名了那么久，他可不想晚节不保。 但听了程凡的《飞得更高》之后，他觉得眼前一亮，就好像有人突然给他打开了一扇窗，让他看见了前所未见的风景。 原来，音乐还可以这么玩，原来一直被人认为是破嗓子的嗓音，还能唱出如此热血沸腾的励志歌曲。 这两天余兴林一直手痒痒，也想创作一首励志歌曲，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件更紧迫的事情。 程凡以全优的成绩通过考试，肯定会成为中央艺术学院的学生，但最后会进入那个专业还是未知数。 所以他就想着先下手为强，在成绩公布之前，把程凡的档案拿到自己管的作曲系来，以后程凡就是自己的学生了。 不过这事情他不太好意思出头，只能让助理去办了。 “余老，这……好像不太好吧，以往的考生，都是根据他们填的志愿分到各个专业的，我们直接把人掳走，不合规矩呀。” 余兴林的助理是个中年男子，名叫张育明，一听余老要拿程凡的成绩单，立即就猜到余老的心思。 “每年不是都有调配的学生么，把他当成调配生拿过来就是了，谁要有意见，让他们来找我。” 余兴林喝了一口枸杞水，这时候不出手，等那几个老家伙反应过来，先把程凡的档案拿走的话，黄花菜都凉了。 张育明嘴角抽了抽，虽然每年都有学生调配，但那是因为一个专业报名人数太多，所以将成绩排后的调配到其它专业。 这个叫做程凡的学生，显然天赋不错也有才华，半路把人家掳走，先不说程凡本人乐不乐意，他报考的专业的老师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啊。 好的学生，谁愿意被人抢走？ “好吧，那我过去试试看。” 余兴林是张育明的上级领导，也是他的老板，虽然知道这样肯定会惹出大麻烦来，但他还是得按照余兴林的意思去办。 张育明来到招生办公室，溜达了一圈，凑到一个比较熟悉的秃头男子旁边，小声说道：“都统计完了吗？” “统计完了，正准备把录取学生名单打印出来，然后就可以贴到公告栏去了。” “那个……帮我看看一个叫程凡的学生报的是什么专业？” 秃头男子登录上内部系统查了一下，说道：“他报的是声乐歌剧系。” “咳、咳、咳，余老说了，要把他的成绩单拿去作曲系，你在系统里做一下调配，把他调到余老那边去吧。” “调配？他都没有被录取阿，怎么调配？”秃头男子一脸的惊讶。 没有被录取的学生，个人纪录是不会留存在学校内部系统的，只有通过了考试的人，并且报考的专业人数太多，才可以做调配。 “没有被录取？不可能吧，让我看看。”张育明惊讶地凑到电脑屏幕上，在录取名单里查找程凡的名字，果然是没有，皱着眉头说道，“你帮我把他的成绩调出来看看，余老看上的人，不可能没有被录取的。” 张育明猜测这里面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以余兴林名满华夏几十年的毒辣眼光，是绝对不可能看走眼的。 他给余兴林当了十几年的助理，今天还是头一回见余兴林不惜得罪其它系的老师，也要在半路上抢其它专业的学生。 如果说这样的学生都没被录取的话，那其它学生有个屁的资格进中央艺术学院阿。 “没有成绩。” 秃头男子用系统调出程凡的成绩单一看，发现程凡的成绩是空的，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学生弃考了。 “不可能，我要找他的纸质成绩单看看是怎么回事。谢谢了” 张育明说完就出了招生办，直奔资料室而去。这两天余老都不知道提起程凡这个名字多少次了，每次提起都赞赏有加，说明程凡在考试的过程中，以优秀的表现打动了余老，不可能存在弃考的情况。 “田志军，把程凡的成绩单找出来给我看看。”走进资料室，张育明对正在偷偷摸摸跟小情人视频的田志军说道。 田志军很不情愿地关了视频，抬起头问道：“谁的成绩单？” “程凡。” 田志军眉头皱了皱，好像什么时候听过程凡这个名字，突然想起那张被他扔进垃圾桶的成绩单，脸色不由一变。 12、抢人 田志军本来是不想做这种事情的，不过担心在外面养了个金丝雀的事情被老婆发现，以那个泼妇的性格，肯定会闹到学校来，到时候不仅颜面扫地，连工作都会丢掉，才不得已按照孙艺平的话去做。 听表弟说那个叫程凡的考生，不仅不修边幅张相不行，唱歌还难听，就算自己不动手脚估计都会被淘汰，所以才会大着胆子把程凡的成绩单扔掉。 几个考官都是日理万机的大人物，是不可能关注那些考生是不是被录取上的。 没想到这才隔了两天，就有人问起那个考生的情况，甚至跑过来要查程凡的成绩单，说明有人在关注那个小子。 那小子在学校里难道有关系？要是对方背景雄厚，那自己岂不是要完蛋了？ 田志军慌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脸色有些发白，站起来咳嗽了两声，掩饰内心的慌乱：“那个……张助理阿，考试的成绩单已经封存了，为了保证考试的公平公正，在录取名单公布之前都不适宜拆封，要不过两天你再过来查？” 当前之急，是先把张育明打发掉，再去垃圾桶翻一翻，看能不能把程凡的成绩单找回来，实在找不回来的话，还有时间可以伪造一张。 过程虽然有些冒险，但总比现在就被人发现自己的龌龊事要好。 “不行，我现在就要看到，这是余老交代的。” 张育明一见田志军这副模样，就猜到是这家伙在暗中动了手脚，哪里会给时间他去准备，立即就把余兴林给搬了出来。 田志军吓得差点当场就尿了，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强硬说道：“如果是余老来了，我马上照办，你张育明还没有那个资格。” “行啊，那我现在就去把余老喊过来。” 张育明冷冷一笑，转身就要走出资料室，然而不等他走出资料室的门，两个人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刚进门就冲田志军喊道：“田志军，把程凡的成绩单拿出来给我看看。” 这两人一个来自表演系，一个来自声乐歌剧系，都是各自系里大人物的助理，目的跟张育明一样，都想提前把程凡给调到自己专业去。 开玩笑，中央艺术学院建校至今，能有几个全优通过考试的学生？ 那天五个考官当中，除了徐磊在学校里没有具体的职务和工作之外，其它四位可都是各自学院的领头人物，余兴林能想到的事情，其他人肯定也能想到。 田志军顿时脸色煞白，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三个专业的人都对程凡那么重视，说明那小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一旦被人发现自己随手把人家的成绩单扔掉，这份工作肯定保不住了。 张育明当即把情况汇报给余兴林，不到五分钟，余兴林和谭震中等三人就亲自来到了资料室，通过监控视频回放，得到了田志军擅自毁坏考生成绩单的证据，立即报警把田志军带走。 在肖薇居住的公寓里。 “孙艺平，你确定你表哥已经把程凡淘汰了？”肖薇双臂环抱在胸前，规模本来就不小的胸脯显得愈发壮观。 自从在中央艺术学院的校园内遇到程凡，又听了程凡在永夜酒吧唱的歌，她越来越寝食难安。 “百分百确定，表哥说已经把他的成绩单都扔进垃圾桶了，他连成绩都没有，还怎么可能被录取。” 孙艺平看了一眼肖薇的胸脯，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 肖薇冷冷瞥了他一眼，很好地掩藏眼内的厌恶，和孙艺平交往的这两年时间，早就知道对方的心里在想什么，如果不是为了利用他那一点资源和人脉，她怎么可能会做他的女朋友。 “那就好，艺平，谢谢你了。” 想到程凡很快就要回去荔城那个偏远的三四线小城市，一辈子都难以出头，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脸色也放缓和了。 “我们两个人的关系，还客气什么呀。噢，对了薇薇，你为什么那么在意程凡？我感觉你好像挺害怕他考进中央艺术学院似的？”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以后你也不要再问了。” “好。薇薇，我又给你买了一部新手机，你看看喜欢不？”孙艺平拿出一部有保时捷标志的华为手机，递给肖薇。 肖薇接过手机，脸上终于多了一点笑容。 就在这个时候，孙艺平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接通后，电话里传来表嫂痛哭的声音：“艺平，你表哥被警察抓走了阿。” 孙艺平惊得差点把手机都摔了，急忙问道：“为什么阿？” “说是私下毁坏考生的成绩单，甚至还有受贿的嫌疑。” 这下孙艺平再也握不稳电话了，手机直接摔在地上，把屏幕都给摔碎了。 “艺平，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在摆弄新手机的肖薇眉头皱了皱，不解地问道。 孙艺平沉默了一会，才小声答道：“表哥撕掉程凡成绩单的事情泄露出去了，已经被警察抓走。” “啪。” 肖薇脸色一沉，再次把刚拿到手的新手机给大力摔在地上。 在余兴林的办公室里。 “老余，你不厚道阿，竟然想把人偷偷掳到你们作曲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龌龊了？”谭震中一点都没给余兴林面子。 反正几个人都共事了几十年，都那么熟了，彼此品性如何一清二楚，没人会为这点事情而闹僵。 余兴林老脸不红，瞥了谭震中一眼，淡声说道：“什么叫掳走，说得那么难听，那叫调配，我走的是正常流程，怎么就龌龊了？” “放屁，只有程凡报考的专业人数太多，且他的成绩靠后才适合调配。但据我所知，今年报考声乐歌剧系的人数虽然很多，但程凡全优的成绩，只会被优先录取，决不可能会被调配。” “嘿嘿，上次考试你也在场，也看到了程凡在原创上的天赋过人，来我们作曲系最合适不过。去你们声乐歌剧系学什么？大合唱阿？”余兴林活了五六十岁，什么人什么世面没有见过，脸皮厚着呢。 “哟，瞧你这意思，好像是看不起我们声乐歌剧系阿，要不要把这些年的奖杯拿出来比一比，看谁的分量更重，谁的数量更多？”谭震中不甘示弱。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为了这点小事吵得不可开交值得么？”来自表演系的潘景语调解说道，“照我说的话，这事好办得很阿，既然你们两个都不愿让步，那就来个折中的办法呗。” 余兴林和谭震中望向他，问道：“什么折中的办法？” “让他来我们表演系。” “滚。”余兴林和谭震中异口同声地骂道。 13、全面发展 “老潘，程凡的歌唱的不错，作词作曲的能力也有，所以我跟老谭抢人还说得过去，你一个表演系的主任跑来凑什么热闹？”余兴林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枸杞水。 “就是，还折中的办法，你也太不要脸了。程凡一个原唱音乐人，跑去你们表演系干嘛？在电影里开演唱会阿？”谭震中同样毫不留情地骂道。 反正三个人互相骂习惯了，脸皮同样的厚，也不怕谁会翻脸。 “瞧你们说的，好像表演系就很垃圾一样，你们掰指头算一算，从我们表演系出去拿到影帝头衔的人，一双手能算得出来不。” 潘景语白了他们一眼，说道：“虽然那天程凡是在自弹自唱，但你们不能否认他的临场表现非常出色吧，他的神态，他的肢体语言，还有他对情感的掌控，是我这些年见过最优秀的学生。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他不来我们表演系，华夏将会少了一个影帝。” “我不跟你们两个啰嗦了，程凡报的是声乐歌剧系，那他就必须要来我们学院。”谭震中懒得跟他们扯。 这种事情按规矩来办就好了，跟余兴林和潘景语这两个王八蛋越扯越扯不清楚，搞不好扯着扯着，就把程凡给扯没了。 潘景语那边还好说一点，为人还算老实正经一些，余兴林可是个不要脸的老狐狸，一不小心就把程凡给忽悠走了。 “老谭你太霸道了，程凡明显更适合做创作，你非要把他拉去你那边搞大合唱，你不是在培养人才，你是在误人子弟阿。”余兴林立即一顶大帽子扣下。 潘景语点头附和：“我觉得老余说得有道理。” 反正有余兴林在前门冲锋陷坚，自己摇旗呐喊就够了，何乐而不为呢。 “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在这里跟你们浪费时间了。” 谭震中站起来就要走，反正程凡报考的是他的声乐歌剧系，只要不出意外，程凡肯定要成为他的学生，何必在这里跟两个王八蛋纠缠不清呢。 “老谭你等会，事情没说清楚之前你别走。”余兴林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硬是把他给扯住了，“有事好好商量嘛，既然我们都想要程凡，要不想个折中的办法怎么样？” “我信你才有鬼，你个糟老头坏得很呢。” “老谭你先等我说完，我说的折中方法，是让程凡读双学位，既算是你声乐歌剧系的学生，也是我作曲系的学生，这样一来不就一举两得还不伤和气了么。” 谭震中重新坐了下来，想了想点头道：“你的方法不是不行，但关键是程凡有没有这样的精力可以兼顾两边的学业，万一弄巧成拙，搞得两头不到岸啥都没学好，岂不是害了他？” “放心好了，以他目前的创作能力来看，已经具备了很扎实的基本功，所以在作曲系所花的时间和精力应该不会太多，至于声乐那边，就看你怎么教他了。”余兴林一副早就安排好的样子。 “行吧，那就先这样定好了，明天通知他过来学校面谈，问问他的意见。” “你们两个先等等，当我不存在是么？”潘景语不满了，“你们凭什么就让他读双学位了？为什么就不能三学位呢？你们不懂表演，所以跟你们说表演相当于对牛弹琴，那我就举个例子来说吧，先抛开他的演技不说，就凭他的眼神和表情，就足以让他拿一个小金人回来。” “老潘，你想让程凡去读表演系我可以理解，但你别侮辱我们对表演的了解，什么对牛弹琴，太难听了。”余兴林笑骂道。 “行了，行了，明天等他过来再商量，他要愿意读三学位，那就三个专业都读吧。” 谭震中率先离开了余兴林的办公室，潘景语坐了两分钟也离开了。等办公室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余兴林才露出奸计得逞的得意笑容。 程凡不知道学校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更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成为三个在各自领域都是大佬人物眼中的香馍馍，把电脑买回来之后就一直窝在小旅馆码字。 虽说十万个为什么的答案都能在网上找到，不过在选择问题上却需要花很大的脑力，他在努力回忆地球上十万个为什么的内容的同时，还要考虑青少年对这些问题是否感兴趣，是否适合儿童阅读，而不是什么问题都往上面编。 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他终于编好了第一册，从头到尾校对了一遍，就直接发到了何洪亮的工作邮箱里去了。 如无意外，一周之内就会印刷出版，这本书究竟能不能火起来，他能分到多少钱，很快就会有结果。 第二天八点多，程凡就被电话给吵醒了，给他打电话的人自称是中央艺术学院招生办的工作人员，约他十点钟左右在学校办公室见面。 几乎熬了个通宵的程凡，只能顶着熊猫眼爬了起来，刷牙洗脸，出门吃点早餐就去了中央艺术学院。 一开始他以往是让他回去复试，结果到了学校后，找到了招生办的那个工作人员，却被领到了余兴林的办公室里。 当他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三个人在等着他，而这三人他都见过，正是前几天考试时，五位考官当中的三位。 “哟？没想到还是一个帅小伙阿。”当程凡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余兴林第一眼看见他，笑着调侃。 那天考试时，程凡留着凌乱的长发，下巴还有一撮稚嫩的小胡子，让人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今天长发变成了短发，脸上也保持着干爽干净，给人一股朝气蓬勃精神奕奕的感觉。 就连见惯了帅哥美女的余兴林见了，都忍不住称赞一句……帅小伙。 “程凡，来这边坐。”谭震中笑着跟程凡打招呼。 “老师们好。”程凡礼貌地跟几位老师问好。 余兴林给他倒了一杯茶，笑着说道：“今天把你叫过来，是想跟你商量件事，昨天我们几个人讨论了一下，觉得你既适合做创作，在演唱方面也很有天赋，所以觉得你可以考虑读双学位，同时读作曲系和声乐歌剧系。” “老余你等会，不是说好了三学位的吗？怎么就把我们表演系给漏了呢。”不等程凡说好，潘景语就着急地说道。 “对、对、对，还有表演系，虽然我不知道你跟表演有什么关系，不过老潘说你有表演才华，非要你去学习表演。” 程凡一下子就懵了，这哪里是复试，这根本就是几个大佬联合要他在娱乐圈里全面发展阿。 14、录制《飞得更高》 在余兴林三人的轮番轰炸下，程凡晕晕乎乎就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谭震中和潘景语很快就离开了办公室，程凡却被余兴林单独留了下来。 “程凡，作为过来人，我给你一点小建议，当然了，听不听在于你。”余兴林示意张育明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又给程凡重新倒了一杯茶。 “老师请讲。”程凡谦虚说道。 “以你上次那首歌曲的水平，在要求不是特别高的前提下，足以跟任何娱乐公司签约，但是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在大学毕业之前，还是以学业为主，只要你有才能，迟早都是会红的。” 余兴林收起脸上的笑容，就像对待自己最看好的晚辈一样：“太年轻，太容易得到成功，就容易丧失目标，精神上一旦找不到寄托，人生就变得没有意义，就容易犯错。娱乐圈里不缺天才，但有多少人能够脚踏实地一心放在创作上？” 顿了一顿，余兴林接着说道：“你可以在网上搜一下，每年因为犯错而彻底退出娱乐圈的人有多少，这些人又是因为什么而走入歧途的。” 程凡虽然只有十八岁，但却有上一世三十多年的人生经历，坎坷且丰富，很多事情其实都看得透彻。 有些天才年少轻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以至犯下了大错，再想改正，却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代，在前赴后继的新人浪潮中黯然退场。 有些人机缘巧合之下红透半边天，失去了追求的目标，终日不知所为，于是染上了赌博和吸毒的恶习，最终落到凄惨的下场。 剩下那些能够洁身自好的艺人，要么经历过很长一段的艰苦奋斗，要么一步步从底层脚踏实地走到万众瞩目的地步，都经过了生活的洗礼，都懂得珍惜来之不易的成就。 “老师，这些道理我都懂的。”程凡淡淡笑了笑。 余兴林点了点头：“懂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你有天赋有才能，我不希望你一步走错就没有了回头路。” “明白。”程凡虚心受教。 “不过你不签约不代表就不能红，把你那首歌发不到音乐平台去，哪怕没有娱乐公司帮你宣传推广，应该也能够小有名气。另外，你可以用我的名义跟学校借一间录音室来录制。” 余兴林见程凡没有恃才傲物目中无人，反而一副虚心听教的样子，不由感到欣慰。 如果程凡安心学习洁身自好，将来他不介意动用自己的资源，为程凡铺一条走向巨星的康庄大道。 “谢谢老师。”程凡站起来给余兴林鞠了一躬。 离开中央艺术学院的时候，他脑子还是有点懵的。虽然来之前觉得自己大概率是通过了第一轮的考试，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三个专业里面，作曲系是必须要选的，哪怕上一世的他有创作的基础，这一世的他也有创作天赋，但与专业还是有一定的距离。 声乐歌曲系也可以考虑，多学习唱法上的技巧，对他来说只有好处，至于表演系，刚开始他是没有想过的，但在潘景语的劝说下，又想到上一世那几年的龙套生涯，那个本来已经熄灭的演员梦又被点燃了。 与其他同学相比，他要在同样的时间内完成三个专业的学习，任务很重，压力也很大，不过两世为人，老天开眼让他重来一次青春，岂能辜负了老天又辜负了青春。 回到小旅馆之后，程凡收到了何洪亮的邮件回复，说他的稿件除了个别错别字之外没有太大的问题，出版社会立即联系印刷厂准备印刷，下周在市面上应该就能看到他这本新书。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出版社第一版只会印刷一万本，并且只选了与上京相邻的津市作为试点，如果销量还可以的话，再加印并销往全国。 对此程凡没有任何的异议，毕竟他对销售没有太多的了解，他只需要知道销量如何，自己能拿到多少钱就可以了。 在《十万个为什么》第一册还没有开卖之前，他没有心思去准备第二册，因为如果第一册卖得不好，第二册也没有必要去准备了。 窝在小旅馆里面，他上网对比了几家做得比较大的音乐平台，发现对于自由音乐者而言，待遇都相差无几，所以没有什么可比性。 另外，网上对这几家音乐平台的评价有贬有褒，各种黑幕爆料，真真假假让人分辨不出来，不过总体而言，企鹅音乐网的评价是比较好的，也是几家平台中规模最大的平台，所以程凡打算把歌录制出来后，先在企鹅音乐网上上传。 程凡本来打算下午就返回荔城的，不过经余老提醒，可以借用学校的录音室，虽然也要花钱，但价格更低设备也更好，于是决定多待一天，等把《飞得更高》录制好再回家。 下午，程凡带着写好的曲谱来到了中央艺术学院的录音室，报出余老的名字，交了一千块费用和两千块押金，把曲谱交给录音室的老师，才走进录音室准备录制。 学校的设备不是余兴林个人的，不管是谁使用都必须要交费，哪怕是余兴林本人，也不能免费。 但以他的名义使用的录音室，却是设备最好的一间，价格还最低。同样等次的录音室，放在外面，录制一首歌至少要五六千块。 “现在的学生太浮躁了，不愿静下心来学习和创作，动不动就跑来录歌，以为一首歌就能红透半边天，异想天开啊。” 录音室的老师吴义雷拿到程凡的曲谱后，摇了摇头，看都没看就扔在桌子上。 每天前来录歌的学生实在是太多了，一个个意气风发而来满怀希望而去，结果把歌发布之后却反响平平，甚至无人问津。 说到底，还是这些学生没有认真学习，没有花心思去打磨自己的作品，一心想着成名当巨星，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准备好了吗？准备好我们就开始了？”隔着玻璃窗，吴义雷见程凡带好了耳机，询问道。 程凡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吴义雷拿起曲谱低头看了看，双眼突然一亮，又认真地从头再看了一遍。 15、上传歌曲 肖薇最近一直在练新歌，打算月底发布单曲，所以每隔几天她都会来录音室录制一次，看看演唱效果如何。 当她和孙艺平来到录音室的时候，却发现录音室被别人占用了。 “你不是说来到就能马上录吗？怎么有人在用呢？”肖薇最近心情一直不太好，当即就变了脸色。 “我早上查过下午明明没有人预约的呀，不知道被谁临时占用了。”孙艺平弱弱地解释。 以前仗着表哥的关系，每次肖薇录歌的时候，都能拿到设备最好的录音室，不过现在表哥被抓了，他说话的底气也不足了。 “你去看看谁在用，让他出来一下，我用完再给他用。”肖薇在门外等了几分钟，很不耐烦地说道，“我一会还约了人，别浪费我的时间。” 程凡的出现让她惊慌，而程凡考进了中央艺术学院，以及那首《飞得更高》的受欢迎程度，也大出她的意料之外，让她感到焦虑和空前的压力。 她急着发布单曲，就是为了加快提升人气，让自己更红一点，所以才拼了命地练歌，希望这首新歌能让自己更上一层楼。 “人家正在录歌，我们去打扰人家不太好吧。”孙艺平小声答道。 如果表哥还在学校里任职，他可能还有底气去看看正在录歌的人是谁，如果是普通学生，商量一下也并非不可，但现在，他走在校园里都有点抬不起头的感觉，还怎么去跟人家商量。 “这点事情都办不到，真是废物，给我滚开。”肖薇厌恶地一把推开孙艺平，冲到录音室门口，大力地敲打着门。 既然孙艺平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自然是要一脚踹开的，反正当初跟他在一起，不是真的喜欢他这个人，而是利用他的资源而已。 录音室内，吴义雷正在认真地帮程凡录制歌曲，神态专注，比帮当红明星录歌还要认真，因为他实在是太喜欢这首歌了，喜欢到录制了两遍他还是觉得不满意，非要再录一次不可。 要是换一个人录制的话，他做好自己本分工作就是了，才懒得去管你录制得好不好，反正卖了钱也不会给他分，但这首歌不行，他一定要录制出最完美的版本不可。 一开始他确实看不上程凡，也看不上程凡那首歌，不过当他认真看过一遍曲谱之后，顿时就被歌曲的旋律和直白的歌词给吸引住了。 当程凡扯着沙哑的嗓子仰头怒吼的时候，吴义雷都惊呆了，保持了多年心如止水的心境，在歌曲的旋律和程凡的歌声中沸腾起来。 他觉着这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励志最让人热血沸腾的歌曲，没有之一，所以听程凡说打算把歌曲放到企鹅音乐网的时候，他才会精益求精，务必录制一首没有瑕疵的歌曲来。 他在这一行干了十多年，帮余兴林等大佬都录过歌曲，拥有非常丰富的经验，所以在录制过程中，指出了程凡在演唱上很多小毛病，让程凡大受裨益的同时也深感敬佩。 就在吴义雷向程凡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可以开始录制的时候，录音室的门被人大力地敲打着，发出砰砰砰的巨大响声。 吴义雷眉头一皱，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被人打扰，让他很是恼火，本来不想去管的，不过敲打声响个不停。 “吵什么吵？” 吴义雷实在忍受不了，让程凡先暂停录制，猛地把门打开，也不管门外是谁，黑着脸怒声骂道。 “吴、吴老师……”肖薇被黑脸的吴义雷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装出一副怯怯的柔弱模样，小声说道，“里面是谁在录歌？能不能让我先录，我下午要拿小样去唱片公司给领导试听。” 因为来过录音室多次，她跟吴义雷也算比较熟悉，加上确实急着要录歌曲，所以才会有大力敲门的举动。 “没看到别人正在录歌吗？凭什么要让你给？要录歌就在外面等着，再敲门打扰别人就不给你录了。”吴义雷冷着脸，说完话砰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了。 差点被门撞扁鼻子的肖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以为以自己的身份，吴义雷多少回给她一点面子，先把录音室让给她使用，没想到却遭到了一阵毫不留情的怒斥。 被吴义雷拒之门外之后，肖薇气得胸脯起伏不定，在录音室外面走来走去，恨不得冲进录音室把正在录音的家伙拽出来。 她很愤怒，不忿、不服，想看看究竟是谁占着录音室，害她只能站在外面白白浪费时间。 录音室内，在吴义雷的指导到，录了三遍，《飞得更高》终于录制成功，不仅程凡自己满意，就连苛刻的吴义雷都找不出毛病来。 “谢谢老师。”拿到录音后，程凡真诚地向吴义雷道谢。如果没有吴义雷的帮忙，他的歌也能录制出来，但效果肯定没那么好。 吴义雷哈哈笑道：“该我谢谢你才对，让我听到这么好听的歌曲。以后想要录歌提前跟我说一声，我把录音室留给你用。” “那等我拿到钱再请老师吃饭。” “必须的，哈哈。” 吴义雷打开录音室的门，亲自把程凡送出去，走的时候还一脸笑意与程凡摆手说再见，跟之前对待肖薇的态度天壤之别。 程凡拿着录制好的歌曲离开了中央艺术学院，当天就在企鹅音乐网平台上传发布。 肖薇一直守在录音室的门口的另外一边，程凡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她，但她却亲眼看着程凡在吴义雷的陪同下从里面走了出来。 震惊之余，还心生嫉妒恨。 原来是程凡害得自己被在录音室外面白等了那么久，还被吴义雷给怒斥了一顿。 “吴老师，刚才那位同学录制了什么歌曲？能让我听一下吗？”肖薇再次装出可怜兮兮的柔弱模样。 吴义雷不为所动，冷着脸答道：“人家录制什么歌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不要录？要录就快点，否则我就下班了？” “录，马上就录。” 程凡在企鹅音乐网上注册了一个用户，立即就把《飞得更高》上传了上去。 不过他作为一个没有任何名气的歌手，自己没有围脖可以宣传，也没有公司推广，所以刚上传就被大量的新歌给淹没了。 但只要是金子，不管在哪里都是会发光的。 16、数据爆炸 曾皓宇是个音乐爱好者，有空的时候就试听各种类型的新歌，然后把自己觉得好听的歌曲分享到围脖和音乐群里。 坚持几年下来，也有了好几十万的粉丝，也因此带来了广告效应，每个月能收到两三千块的广告费。 不过他没有为了赚钱而忘记初心，一直坚持宁缺毋滥的原则，只分享好的歌曲，所以他的粉丝粘性都很大。 不过他已经连续一周没有分享新歌了，不是他懒，而是这周他听了不下百首新歌，却没有一首歌达到他的标准。 这几天粉丝都开始在闹了，跟他开玩笑说再没有新歌推荐就要脱粉了。虽然知道粉丝不是认真的，但迟迟找不到合适的新歌推荐，也让他非常苦恼。 像往常一样，他窝在租住的小公寓里，打开了企鹅音乐网的主页，进入新歌排行榜，把新上榜并且没有听过的新歌逐一打开试听，结果两个小时候仍然一无所获。 就在他以为今天晚上还是像前几天一样失望而归的时候，他下意识搜索了一下当天发布的所有新歌，从列表中点开了一首名为《飞得更高》的新歌。 “歌名：飞得更高” “作曲：程凡” “作词：程凡” “身份：自由歌手” “等级：1” “下载：0” “试听：0” 这首歌上传了两个小时，不仅下载次数为零，就连试听次数都为零，数据还真是惨不忍睹。 曾皓宇大概看了一下这首新歌的信息，发现这位名叫程凡的的自由歌手，不仅是这首歌的原唱，更是这首歌的作曲作词者。 由此可见，程凡是个原创歌手。 曾皓宇比较欣赏这类歌手，推荐的歌曲也大部分都是这类歌手演唱的，他不否认那些买歌唱的歌手也很出色，但在他看来，原唱歌手更懂得一首歌的灵魂在何处，更能把歌曲的意境表达出来。 虽然程凡只是个等级只有一级的菜鸟歌手，且这首歌还是他首次上传的新歌，但曾皓宇并没有嘲讽或者不屑，他给予所有原创歌手应有的尊重，非常认真地开始试听。 其它音乐网试听歌曲，一次要收一毛钱，但企鹅音乐网财大气粗，不屑于收这点小钱，免费试听，不过只有两次的试听机会。 “生命就像一条大河” “……” 曾皓宇点击了播放按钮，低沉的吉他声缓缓响起，一股压抑的感觉顿时充斥着整个房间，紧接着淡淡的沙哑声音从音响传了出来，让昏昏欲睡的他精神一振。 他听过的歌实在是太多了，很多歌曲只要听了前面一小段的旋律，他基本上能猜到整首歌的唱法。 但今天这首歌不一样，曲风与以往的完全不同，歌手的声音也很特别，当第一句歌词唱完的时候，意境就表现了出来。 听完一遍之后，曾皓宇把门窗都关上，拿出抽屉里花了两千多块买回来的森海塞尔耳机，再认认真真地听了一遍。 只有遇到很喜欢的歌曲，他才会郑重地使用这副耳机，由此可见他对《飞得更高》这首的喜爱程度。 第二遍听完后，曾皓宇并没有急着下载，而是半躺在椅子上，闭着双眼静静地回味，半晌后才摘下耳机，赞叹道：“真是一首好歌，不仅录制水平比较高，歌手也唱得好，把整首歌的意境都给唱出来了。” 二话不说，他立即就付了一块钱把《飞得更高》下载了下来，一边单曲循环播放，一边在围脖上写评论推荐给粉丝，并称这是他本年度觉得最好听的歌曲，没有之一。 不仅如此，他还非常大方地在企鹅音乐网上给程凡打赏了一千块钱。 在他更新围脖几分钟后，就有粉丝发现并留言：“等了一个多星期才等到新歌推荐，要是不好听我就给你寄刀片了。” “博主，要是新歌不好听，你必须要直播女装，否则挽回不了我们脱粉的决心。” “博主推荐的歌质量一向不错，这就去试听。” “……” 几分钟之内，就有数十人留言，而更多的人则点开了围脖的链接，来到企鹅音乐网试听。 十多分钟后，不仅曾皓宇的围脖评论炸了，企鹅音乐网上《飞得更高》这首歌的评论炸得更加厉害。 试听从零直接飙升到一千多，下载次数八百多，试听和下载比竟然达到了惊人的15：1，另外还有零零碎碎的打赏，加起来有两千多块钱，评论也有五六百条。 如果仅看这一点数据，是看不出这首歌有多火的，毕竟稍微有点名气的歌手，发布新歌的第一天，数据都是《飞得更高》的十倍百倍。 可这些数据是在短短十多分钟内飙升起来的，并且还在以更快的速度在增加，使得《飞得更高》这首歌在新歌上的排名也在节节高升。 曾皓宇的围脖给《飞得更高》带来了很大的广告效应，而听过这首歌的人也自主推荐给亲朋好友，于是越来越多人试听和下载。 截止到凌晨，这首歌的试听量已经破了五万，下载量也有三万多，评论更是破了两万，且一致是好评，打赏破了万元。 “听腻了无休止的情情爱爱，终于等到一首不一样的好歌，已设置为铃声，单曲循环了十二遍。” “听得我热血沸腾，正在考虑要不要到楼下的小发廊去泻火。” “难得的励志歌曲，希望作者创作出更多好听的歌，打赏一百大洋以示支持。” “谁有程凡的照片？帅吗？如果帅的话我可以考虑为他而弯。” “单曲循环了二十三遍，耳膜快要炸裂了。” “……” 从企鹅音乐网下载歌曲，一首需要一块钱，网站拿七成，歌手拿三成，而打赏的钱则五五开，算下来程凡半天功夫就赚了三万多块钱。 不过这些钱要到下个月月初才能结算，也就说说程凡要到下个月才能拿到这笔钱。 当然了，等他拿到钱的时候，肯定不会只有这三万多块。 《飞得更高》在网上持续快速传播，那些曾在永夜酒吧听过一次就难忘的人，这几天一直在寻找这首歌的清晰版和完整版，可惜找了几天都没有找到。 就在他们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朋友圈里突然涌出一股荐歌热潮，且推荐的都是同一首歌，当他们听到第一句歌词时，顿时惊喜无比。 终于找到这首歌的高清版了。 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这首歌的歌名是《飞得更高》，原创歌手名叫程凡，是个自由音乐者，也是个新人。 不过这不影响他们对这首歌的喜爱，他们甚至没有试听就直接下载了歌曲，然后评论、打赏和继续向别人推荐，广告效应越来越大。 《飞得更高》，一夜之间蹿到了新歌榜第八十八位。 17、返回荔城 程凡一觉醒来，梳洗过后下楼吃早餐，在吃的时候登录上企鹅音乐网后台，当他看见数据的时候，顿时被吓了一跳，刚夹起的水饺都掉在桌子上了。 《飞得更高》的试听量突破了三十万，下载量二十四万多，打赏金额累计五万，评论八万多条，在新歌榜上的排名更是挤进了前五十，最高排名是四十八位。 作为一个没有名气的歌手，第一首歌上传一天就能有这个成绩，可以说非常不错，甚至力压一些小有名气的歌手。 从数据的增速来看，这首歌还有继续上升的潜力，至于能上升到哪一个位置，还要看接下来企鹅音乐网给的推荐和网络上的发酵效果了。 《飞得更高》这首歌成绩不算特别好，但排名窜得太快，以至惊动了企鹅音乐网的编辑，一开始他们以为有人在刷数据，不过经过技术核查，并听过这首歌之后，对这首歌取得的成绩再也没有任何的怀疑。 经过编辑和主编的努力，决定当天下午两点，把这首歌置顶到新歌分类页面的横幅推荐位上，如果成绩继续向好的话，很有可能会在主页上强推。 毕竟这首歌的试听和下载比高得惊人，让平台收益不少，自然是越多推荐越好。 《飞得更高》的数据虽然让程凡大吃一惊，但并没有因此飘上天而目中无人，心境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他当世的年龄是只有十八岁不错，但上一世经过了坎坷的人生经历，心态远比同龄人要成熟稳重。 吃过早饭后就回到了小旅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付清了住宿费，坐着公交车来到了火车站，上了返回荔城的火车。 刚在座位上坐了下来，他就收到了来自余兴林的短信：“听说你的歌录制好了？发个链接来听听。” 程凡把企鹅音乐网的链接发给了余兴林，回复道：“请老师指教。” 余老要听他的歌，他自然不会拒绝，毕竟余兴林作为一个国内名闻很高的作曲人，站在专业的角度去看，或许能够从他的歌中发现有什么唱得不对或者不好的地方，也能以专业人士的身份给他指正。 程凡回复了信息之后，就关了手机闭目养神。 他猜的没错，余兴林之所以要听他的歌，确实担心《飞得更高》在词曲和演唱上有什么瑕疵，所以拿到链接之后，第一时间就给谭震中发了过去，让对方好好听听，看程凡在演唱上是不是有可以提高的地方。 虽然上次考试时听过一次，但并没有细听，一首好歌的旋律、歌词以及演唱技巧，有时候需要静下心来认真听过几遍，才能更透彻地理解作曲者想要表达的意思。 但不管如何，无论是余兴林本人，还是谭震中，都给予《飞得更高》很高的评价。 下午两点，企鹅音乐网的新歌分类页面，一位二流歌手花了大笔钱才拿到的横幅推荐位，推荐的歌曲立即换成了《飞得更高》。 当程凡坐了六个小时高铁，终于抵达荔城的时候，他这首歌的试听量已经破了百万，下载量也有六十多万，打赏金额总计十八万，在新歌排行榜上挤进了前二十，稳稳占据了第十三位。 到目前为止，两天时间还不到，这首歌不仅给他带来了很大的人气，也给他带来了二十多万的收入。 走出荔城火车站的程凡，并不知道余兴林的企鹅音乐网的推荐，会给《飞得更高》带来这么大的流量，不过即使知道，估计他顶多只是惊喜片刻而已。 二十多万对普通人来说是一大笔钱，但对他来说，还不足以还清家里的债。这几年父母为了治好他的嗓子，欠债数十万元。 站在火车站外面的马路上，程凡看了一眼四周，荔城还是几天之前的荔城，而他已经不完全是当初的那个他了。 离开荔城之前，荔城在他眼里的颜色是单一的，归来时却是多彩的。 程凡拿出手机给爸妈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回到荔城，并且通过了中央艺术学院的考试。 简单聊了几句，他就把电话挂了，在挂电话之前他听到了妈妈捂着嘴巴强忍着的呜咽声。 他知道，妈妈哭是因为除了替他高兴之外，还因为三年来，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所以为儿子走出阴霾重获新生而开心而泣。 因为家在偏远的小镇，当天没办法赶回去，程凡给父母报了个平安之后，坐上了公交车，来到荔城艺术高中附近的一个老旧小区，敲开了老师的家门。 “咦？小凡呀？你好久都没来家里了，快进来坐。” 开门的是师娘周欣，一个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的中年妇女，刚看见他的那一刻，双眼爆出了惊喜的光彩，不由分说把他拉进了屋里。 “老孔，赶紧多准备几个菜，晚上小凡在家里吃饭。”周欣从程凡肩膀上接过吉他和背部，冲着厨房里的孔彦民喊道。 “我出去多买两个菜，再整几瓶啤酒，今晚跟小凡好好喝几杯。”孔彦民走出厨房，边摘下围裙边高兴地说道。 “门都没有，菜可以多吃，酒一滴都不能沾。小凡还是学生，喝酒对他身体不好。” “好、好、好，都听你的。” 在老师家里，程凡总是能感受到无比的温馨。 说起来，孔彦民还算是他的伯乐，当他还在读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在音乐上的天赋，特意跑到一百多公里的小镇找到了他的父母，劝说了好几次，才让父母点头，让程凡跟着他学习音乐。 在学习音乐的前几年，程凡基本上都住在老师的家里，挨了不少的板子，当然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事实证明，孔彦民的眼光没错，经过几年的学习，程凡在学校一连串的表现，惊艳了很多人。 特别是高一创作的那首《我们的青春》，更是风靡一时。 有多久没来过老师的家里了？好像是从嗓子出事之后就没来过了吧，大概是有三年时间了。 看着老师和师娘高兴地为他准备晚餐，坐在沙发上的程凡眼角有了泪水，脸上却有了笑容。 18、塞翁失马 差不多到饭点的时候，孔彦民的女儿上完钢琴课回来了。 “哇，小凡哥你来啦，你现在长得好帅哦。” 上初二的孔秋忆刚进门，第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程凡，顿时惊喜地蹦到他的身边，差点还像小时候那样扑进他的怀中。 后来想到自己已经长成了大姑娘，男女有别，才红着脸在程凡的旁边坐了下来，不过还是没有忍住在程凡的帅脸上捏了捏。 小时候几乎天天跟程凡待在一起，学校有人欺负她也是找程凡出头，两人的关系好得像亲生兄妹一样。 “你也长高了不少，还长漂亮了。”程凡摸了摸孔秋忆的脑袋笑道。 “不能摸头，会长不高的。” “你才初二就已经一米七了，还想长多高？” 在厨房里忙碌的孔彦民和周欣，看着程凡和女儿的打闹，不禁欣慰地笑了。 “是今天才回来的吗？”饭桌上，周欣夹了一块程凡最喜欢吃的红烧肉放到他的碗里问道。 程凡点了点头，吃着饭答道：“昨天本来打算回来的，不过后来因为录歌耽搁了半天。” “录歌？”孔彦民眉头皱了皱，“录了什么歌？为什么要录歌？” 虽然平时对程凡很和蔼，但在音乐上却非常严格，他是不赞成学生录歌的，因为他担心学生只想着成名而变得浮躁，静不下心来认真学习。 不等程凡回答，坐在他旁边的孔秋忆立即抢先问道：“小凡哥，你考上了中央艺术学院了没有呀？” 以前每当孔彦民生气要惩罚程凡的时候，孔秋忆都会适时出来帮程凡解围，刚才一见父亲皱眉，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嗯，应该算是考上了。”程凡答道。 “录取通知不是要一个月之后才能收到吗？你怎么确定自己考上了？”周欣惊讶问道。 “学校的老师跟我说的。” “学校的老师怎么会跟你说这个？”孔彦民有些疑惑，“一般情况下考试结果是不会当时告知考生的，你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怎么说话的？你是不相信小凡的能力是吧？”周欣瞪了孔彦民一眼。 “不是不相信，是觉得奇怪，据我所知，中央艺术学院是不会提前透露考生的录取情况的。”孔彦民解释，望向程凡问道，“是谁跟你说已经录取了的？” 程凡想了想，答道：“余兴林老师、潘景语老师，还有谭震中老师。” 正在吃饭的孔彦民差点把嘴里的饭菜喷出来，惊讶地说道：“是他们三个王八蛋亲口跟你说的？” “阿？是……阿。”程凡愣了一下，看老师这语气，好像跟那三位老师还挺熟的。 孔彦民点了点头：“如果是他们说的话，那就肯定被录取了。不过我就奇怪了，他们都是比较有原则的人，怎么会提前透露消息给你呢？” “咳、咳，他们后来把我叫过去，说让我读三个专业。” 孔彦民：“……” 余兴林三人的身份如何他最清楚不过，能让他们三人同时都想要的学生，甚至不惜坏了原则也要程凡攻读他们的专业，可想而知他们对程凡有多看重。 孔彦民一直坚信程凡是个有才华的孩子，否则也不会坚持把他送上开往上京的高铁，只是他怎么都想不到，沉默了三年的程凡，竟然会在中央艺术学院的考试中大放光彩，同时得到三个大咖的青睐。 “好、好、好，哈哈，今天真是太开心了，没有酒真不过过瘾。”孔彦民开怀大笑。 “冰箱里面还有一瓶啤酒，准你喝了，不过只能自己喝，别拉小凡一起。”周欣也感到非常的欣慰。 程凡初中开始就住在他们家里，被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培养，现在见他走出了几年前的阴霾，且得到了几个大咖人物的肯定，将来前途无量，自然打心里感到高兴。 “对了，你刚才说录了一首歌，录的是什么歌？《我们的青春》？”孔彦民一口闷掉一大杯啤酒，夹了一口鱼肉放进嘴里问道。 程凡摇头答道：“不是，是我新写的一首歌，是余老让我录制的，已经放到企鹅音乐网了。” “既然是老余让你录制的，一定有录制的理由。歌名叫什么？放来给我听听。” 程凡拿出手机，把从吴义雷那里拷贝出来的《飞得更高》播放出来。 音乐刚刚响起的时候，孔彦民的眉头就皱了皱，因为他听得出来，这首歌曲的风格跟《我们的青春》截然不同，也跟他一直培养程凡走的路子不同。 不过他没有立即发表自己的评价，而是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当程凡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孔彦民的双眼爆出了异样的光彩。在音乐方面，他算得上是国内为数不多的顶尖专业人士之一，程凡这首新歌，不管是节奏还是歌词，都非常适合程凡的嗓音。 更关键的是，程凡能把歌的意境通过歌声表达出来，让听到歌曲的人身临其境，这才是一个歌手最重要的能力。 “小凡哥，这首歌真的是你唱的呀？你知不知道我们班的男生，天天都在班里学你一样吼，不过他们唱得跟鬼哭狼嚎似的，没你唱的好听。” 一曲放完，孔秋忆立马凑到程凡的旁边，拿起手机咔咔咔地拍着照片：“明天我回到学校就向他们炫耀，他们崇拜的那个人是我的小凡哥。” 孔秋忆比较喜欢田园式的清新歌曲，对所谓的摇滚说唱之类的歌一向都不感冒，不过当她在班里听到《飞得更高》的时候，除了被歌曲吸引住之外，也觉得这个声音似曾相识。程凡嗓子出问题之后，她就很少听到他说话，所以不敢肯定这首歌就是程凡所唱。 如果班里那些男生知道，他们疯狂学唱的那首歌的原创和原唱是自己的小凡哥的话，还不羡慕死他们。 “不错，非常不错，不管是词曲还是演唱，都有一流的水准。”孔彦民又喝了一大杯啤酒，“小凡，当初你的嗓子出了问题，我还担心你从此一蹶不振，现在见你振作起来，我就放心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三年前嗓子出问题，虽然让你经历了一段灰暗的日子，但如今看来，未尝不是逼着让你走出一条大道来。” 19、新书上市 饭后，程凡离开了孔彦民的家，回到了一公里之外的出租屋里。 他在孔彦民家里住了三年，后来因为嗓子出事，加上每天都要练吉他，不仅会影响到楼上楼下的邻居，也会影响到孔秋忆学习。 再说孔秋忆也长大了，他继续在老师家里住下去也不方便，于是坚持要搬出去租房子住，孔彦民夫妇拦都拦不住。 不过家里为了他的嗓子负债累累，没有多少钱让他住更好的房子，只能在学校附近的农民房里找了一间便宜的房间将就着住。 “船哥，这么早出去卖唱阿？”程凡刚回到出租房门口，恰好碰到从隔壁门出来的李船，见对方背着吉他拉着音响，于是打招呼问道。 李船抬头看了程凡一眼，愣了一下才认出这是住在自己隔壁的那个学生，笑了笑答道：“是啊，早点出去人流量大一点，挣得也多一点。几天没见，你把头发剪了，脸上也干净了，我都差点认不出来呢。” 程凡笑了笑说道：“祝船哥财源广进。” “哈哈……谢谢，晚上回来请你吃宵夜。”李船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背着吉他拉着音箱出去了。 李船比程凡要大十多岁，也是个音乐人，但不是那种在圈子里混的角色，确切点说，他这辈子连音乐圈都没有进过。 艺校毕业后到处碰壁，也曾流连于酒吧驻唱，但都不长久，最后沦落到晚上要在热闹街区摆摊唱歌才能糊口。 他的人生经历跟程凡的上一世有些相似，但更加的不堪。 因为同样对音乐都有浓厚的兴趣，程凡搬过来之后，很快就跟李船混熟了，两人在音乐上经常有交流，只是后来程凡愈发沉默自闭，才少了沟通。 在这三年时间里，李船曾多次帮过程凡，有时候程凡没钱交房租，还是李船先帮忙垫的，也经常开解他，常常跟他说就算唱不了歌，至少还可以搞创作。 对于这位老大哥，程凡一直心存感激，将来有机会的话，肯定会有所回报。 虽然住在出租屋里，但程凡把房间收拾得很干净整齐，被子叠好，桌上的书籍摆放整齐，地面也擦得很干净。 不过几天没住，屋里没有通风以至有点霉味，所以一进门他就把门窗都打开了。 休息了片刻，洗了个澡，睡觉前打开手机登陆上企鹅音乐网的后台，再次被《飞得更高》的数据给吓了一跳。 一个白天的功夫，《飞得更高》的试听竟然达到了三百多万，下载量也到了一百二十万，累计打赏金额将近三十万，评论更是数不胜数，而在新歌榜上的排名，更是挤进了前十，排在了第九位。 简单地计算了一下，程凡发现仅是这首歌，他就能分到五十多万，足够还清家里的债务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背着吉他和电脑登上了回家的大巴。 这时候，上京人民出版社的办公室里，何洪亮正在忙碌地联系新华书店，按照一万册的额度给津市分配数量。 昨天就已经把《十万个为什么》的稿件发给了印刷厂，因为数量不多，一两天时间内就能完成印刷及打包，很快就会发往津市的几个新华书店。 虽然出版社有些高层很不看好这本书的销量，觉得出版这样的读物不仅是赔本的买卖，还会影响到出版社的声誉，不过何洪亮力争之下，《十万个为什么》还是如期出版。 毕竟何洪亮在业界拥有很大的名声，也是出版社的招牌人物，所以高层也不敢轻易得罪，再说这本书只印刷一万本，以津市作为试点，就算一本都卖不出去，损失也不会太大。 当程凡在小镇上享受着与父母在一起的快乐时光的时候，一辆小型运输车从印刷厂驶了出来，经过五六个小时的行驶来到了津市，把刚刚印刷出来的《十万个为什么》摆放在将近四十个新华书店的店内显眼位置。 加上几个私人经营的大书店，每个书店只有两三百本书，存量不多，但对于一个第一次出书，且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年轻作者，这些量也不算少了。 一个中年男子走进书店，从摆放《十万个为什么》的书架前经过，看了一眼很科幻的封面，拿起来翻了翻，发现这是一本自问自答的书，顿时失去了兴趣，重新扔回书架去。 很多走进书店的成年人，对待这本还散发着墨香的新书都是不屑一顾的态度，购买的人就更加的少之又少。 整整两天，全市仅仅卖出了十多本，成绩可以说惨不忍睹。 当销售数据反馈到出版社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都陷入了沉默中，很多人都觉得，这是何老经手出版成绩最差的书。 亏一点钱不算什么，毕竟出版社也不敢保证每一本书都能赚钱，再说一万本书也没花多少钱，关键是这本书的成绩，在外人看来就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何老的脸上，让何老从神坛上摔了下来。 这个时候，从高层到下面的普通职员，都觉得何老这次看走眼了。 “不行，再卖一天，如果成绩不好再收回来。” 当高层打电话给何洪亮，让他把发到新华书店的《十万个为什么》全部收回来的时候，当即被他拒绝了。 这本新书在很多成年人看来很普通，甚至没有半点的吸引力，但却是一本非常适合青少年阅读的书，对中小学生的学习成绩未必有用，却能增长他们的阅读知识，所以他相信这本书在众多青少年读物中会脱颖而出。 为什么他要坚持再卖一天？因为明天就是周末，青少年才有时间去逛书店，只有等他们发现这本书，才能决定这本书是否受欢迎。 第二天上午十点，几个五六年级的学生结伴走进了新华书店，其中一个被《十万个为什么》的封面吸引了，拿起来翻了翻，顿时爱不释手，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慢慢看。 “在看什么书？这么入神？”看了一会，他的几个同伴来到旁边，小声地问道。 男生合上书本，笑着问道：“你知道死海为什么叫死海吗？” “呃……为什么阿？” “因为死海中含有高浓度的盐分，为一般海水的86倍，致使水中没有生物存活，甚至连死海沿岸的陆地上也很少有除水草外生物。这也是人们给它起名叫死海的原因之一。” “你这都是哪里学来的阿？” 男生扬了扬手中的《十万个为什么》，答道：“从这本书阿，我打算买一本。” “让我看看，好看的话我让我爸也给我买一本。” 这样的对话在各大书店陆续进行，《十万个为什么》的销量也在逐渐升高，仅是周六一天就卖出了一千多本。 20、商业演出 对于一本新书来说，一天才销售一千多本，这个成绩不算好，不过也不算是很差，至少在何洪亮，或者说上京人民出版社的高层看来，还值得在书店里多摆几天。 那些买了书回家的小学生，遇到同学或者同龄人的时候，不再互相诉苦学习有多辛苦，上次又考了多少分，挨了爸妈多少次揍，而是把《十万个为什么》里面的问题拿出来互相问答，玩得不亦乐乎。 最近几年，很多教育工作者都提倡让孩子们多阅读，要爱上阅读，可市面上面向青少年和儿童的书籍，除了各科练习题之外，更多的就是各类漫画书。 前者青少年都不喜欢，后者则家长不想让他们多看，这就造成他们没有太多可看的书，《十万个为什么》的出版，正好弥补了这一点空白。 有些家长见孩子一直捧着课外书看，不希望他们把时间浪费在学习之外的任何书本上，不过当孩子提出几个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问题，然后又正确的说出答案后，觉得让孩子多看这本书似乎也并非没有好处。 周日，《十万个为什么》的销量没有暴增，不过也卖出了两千多本。 周一，当所有学生回到学校的时候，《十万个为什么》的广告效应达到了最大化，几乎在校园的每个角落，都能听到学生在讨论这这本书。 中午放学，回到家里的学生纷纷让爸妈去买书，并且千叮万嘱今天务必要买到。 于是，整个津市仅剩的四五千本书，一下子就卖光了。 《十万个为什么》热卖的时候，何洪亮正在出版社的会议室里跟几个高层开会，讨论什么时候把卖剩的书回收，换上最近出版的另外一本儿童书。 正在讨论的时候，何洪亮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想挂掉，不过就在他准备按下按键的时候，却发现来电的是津市的经销商。 跟高层说了声抱歉之后，何洪亮接通手机，小声问道：“老方，我正在开会，有什么事两个小时后再说吧。” “别、别、别，事情太急了，我等不了两个小时。”对方语气很急。 何洪亮眉头皱了皱问道：“什么事那么急？” “书，我要书，都卖完了，几十个新华书店不断地催我，说很多顾客都等着买呢。” “书？什么书？” “《十万个为什么》阿，还能是什么书？” 何洪亮一惊：“一万本都卖完了？” “何止卖完了，还有很多顾客在排队要买呢，你那边还有没有存货？有的话赶紧送过来。” “没了，不过我可以马上给印刷厂下单，明天就能给你送八千到一万本过去。” “不够，至少要三万本，不，是五万本。” 从书店的反馈来看，《十万个为什么》这本书已经火起来了，目前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中，且这种状态至少会持续一周以上，初步估计，再卖五万本不成问题。 “放心，这次我加印三十万本，保证管够。” 何洪亮心情大好，倒不是因为《十万个为什么》给出版社赚了多少钱，也不是因为再次证明自己的眼光独到，而是因为这本书确确实实能让广大青少年都受益。 “何老，什么事情让你突然变得这么高兴？”出版社的副总不解问道。 刚才讨论是否要把《十万个为什么》回收的时候，何洪亮不仅全程黑着脸，还坚决反对，这才接了一个电话，神态就完全变了。 何洪亮在座位上重新坐了下来，放下手机说道：“那本书不用回收了。” “为什么？” “因为那本书不仅卖完了，还有很多顾客急着求购，经销商那边催着我们要书，一开口就要五万本。” “什么？那本书前两天不是还在滞销的吗？怎么突然就受欢迎了？”几个高管一脸的惊讶。 何洪亮淡声解释道：“只要是好书，就不怕卖不出去。对了，这个会没必要继续开下去了吧？我得给印刷厂打电话，让他们加紧印刷，这次至少要印三十万本，发往全国的书店。” 书都卖完了，还回收个屁阿。 几个出版社的高管，本来对何洪亮这次固执地出版《十万个为什么》很不满，今天甚至都打算强硬回收滞销的书，没想到会还没有开完，前线就传来了捷报。 几天才卖完一万本书，其实算不了什么，但经销商催着要书，且一开口就要五万本，这就有点了不得了。 要知道这本书只在津市里试点就有这么好的反响，如果是在全国范围内呢？ 别说何洪亮，就连几个高管都有点期待《十万个为什么》最后会有怎样的成绩。 在何洪亮的运作下，几个大型印刷厂同时开印，新书源源不断地运往全国各地，在各地的经销商配合下，《十万个为什么》以最快的速度上架，摆在书店最显眼的位置，并加大了宣传。 当《十万个为什么》在全国热销的时候，程凡在小镇里陪了父母一周时间，接到了老师孔彦民的电话，第二条就启程返回了荔城。 “老师，您让我去参加一个商业演出？” 来到孔彦民家里的时候，得知老师叫自己赶回荔城的目的后，程凡显得很惊讶。因为一直以来老师都不赞成他参与商业演出，怕影响到他的心态，再也静不下心来学习音乐。 没想到去了一趟上京之后，老师的态度竟然会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甚至主动给他介绍商业演出的机会。 孔彦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最近荔城有个官方组织的活动，请来不少的明星，目的是宣传我们荔城的特产，以拉升当地经济。按照官方的意思，是想请几个本地的歌手上台，他们找到了我，让我推荐几个，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 程凡长相出众，唱的《飞得更高》也很励志，加上他从那段灰暗的人生经历中走了出来，无论是本人还是歌曲，都充满了正能量，最适合出现在公众场合不过。 另外程凡又是他最看好的学生，于公于私，程凡都是他第一推荐的人选。 “老师您以前连歌都不让我录，现在为什么反而让我去参加商业演出呢？”程凡不解问道。 “以前不让你录歌，更不让你参加活动，是担心你荒废了学习，但从你那首《飞得更高》的词曲来看，你的水平已经很高了，如果继续压着你只会适得其反，不如让你多出去历练，反正这个过程你早晚是要经历的。” “好，什么时候演出？” “三天后，在荔城体育中心，到时候会有二三线的明星登台，你别怕，正常水平发挥就行了。”孔彦民轻轻拍了拍程凡的肩膀以示鼓励。 程凡淡淡笑道：“不会给老师丢脸的。” 上一世在酒吧里唱了十几年，也上过不少的舞台，他还从来就没有怂过。 21、骂声一片 当程凡在为商业演出做准备的时候，四五十岁还四处装嫩唱童谣捞钱的汪亦伦，也从助理那里听到了关于《飞得更高》那首歌的消息。 当他在企鹅音乐网上看到这首歌的数据时，气得差点把电脑都给砸了。 就是这个叫程凡的小子，让他在上京的酒吧街丢了大脸不说，还让他围脖粉丝掉了几十万，要不是他及时删掉了那条围脖，可能掉得更多。 他试听了一遍《飞得更高》，但没有下载，他不否认这首歌确实写得很不错，唱得也可以，可他就是不想花那一块钱，因为他不想以实际行动给程飞助力。 当然了，作为十多年前就红透华夏的大明星，即使过气了近十年，傲气却一点都没有减少，自然看不起以自由音乐人身份出道的程凡。 一百多万的下载量又怎么样，进了新歌前十又怎么样，能跟老子累计一千多万下载量的童谣相比？ 一想到让他红起来的这首歌，汪亦伦就更加的愤恨，当初以几十万的价格把歌曲的版权卖了出去，现在不管有多少的下载量都跟他无关了，他一毛钱都拿不到。 “梁羽，帮我联系几个作曲者，我要买一首好歌。”汪亦伦脸色阴沉地坐在办公室里，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伦哥，你要买什么类型的歌？还有，打算花多少钱？”助理梁雨小心翼翼问道，生怕惹怒了汪亦伦。 别看汪亦伦在公众面前很好说话，实际上脾气非常的暴躁，对助理动不动就破口大骂，有时候甚至动手打人，这几年都不知道换了几个助理了。 “三万，不，五万，要求必须是好歌，像我那首童谣一样能红遍全国的那种。要是买不到你就不用回来上班了，有多远滚多远。” 他承认程凡的《飞得更高》是好歌，但他不服气，所以他打算买歌打榜，非要跟程凡在新歌榜上比个高下，并且相信赢到最后的是自己。 挂了电话后，梁羽对着手机呸了一声。 五万块钱就想买红遍全国的歌，这汪亦伦的脑子进水也太严重了，要真有那么便宜的歌曲，早就被人买走了，还轮得到你？白日做梦吧。 梁羽也很悲催，作为新人进入经纪公司培训了三个月，给几个刚出道的新人当过助理，结果汪亦伦的前任助理被解雇了，这倒霉的事情就落到他的头上。 自从给汪亦伦当助理后，就没有一天不挨骂的，有一次要不是他反应够快，差点被手机砸破脑袋呢。 抱怨归抱怨，该是他做的事情他还得去做，立即给相熟的作曲者打电话，询问最近有没有好作品，有的话可以花钱买，至于价格可以商量。 电话打了不少，但收获却寥寥，大多数人都几句话敷衍了事，毕竟圈内的人都知道汪亦伦这个人的德性。 贪婪又小气，歌唱得不咋样还很大牌，平时打扮得像个妖魔鬼怪吸引眼球，但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到处喷粪，得罪了不少人。 要不是看他多少还有点利用价值，公司早就跟他解除合约了。 连续几天，汪亦伦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新歌，烦躁不已，不停地催着梁羽去买歌，最后被梁羽找到了一个刚出道的作曲者，以三万块钱的价格买了一首新作品。 然后汪亦伦又花了两万多找人填词，忙了一周多才终于把新歌录制出来，本来想让公司帮忙做宣传打一下广告，不过公司高层一致不看好他的新歌，所以没有同意。 汪亦伦羞恼之下，私自上传到企鹅音乐网，并通过自己的渠道和资源为新歌做宣传。 “新歌《有爱无情》已经上传企鹅音乐网，保证绝对比某首鬼哭狼嚎的歌要好听，请各位粉丝多多支持，帮忙分享。” 汪亦伦在围脖上发布了一条广告，并配上一张写着“飞得更高，摔得更惨”八个大字的图片，直指程凡的歌。 他在音乐圈里混了十几年，虽然品性不行，但关系网多少还是有一点的，何况音乐圈里处境跟他相似的人不少，同病相怜之下对异军突起的程凡都很不服气。 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家伙，还是以自由人的身份出道，一首歌就赢得满堂红，力压众多二三线歌手，还挤进了新歌榜前十，谁特么相信这首歌的数据没有水分？ 再说这首歌的曲风属于非主流，怎么可能会受到那么多人的欢迎呢？ 另外，在这些大半辈子都泡在音乐圈却又没有多少成就的歌手眼里，程凡有多优秀，就显得他们有多无能，他们怎能忍受得了这种耻辱。 于是，汪亦伦发布围脖之后，他们纷纷转发了这条围脖，当然，最主要的是那张有八个字的突破。 “飞得更高，摔得更惨。” 一时间，这八个字登上了网络的热搜榜，也把程凡和《飞得更高》卷进了舆论的巨大漩涡中。 这些二三流的歌手不仅转发汪亦伦的围脖，对《飞得更高》也大力抨击，说这是一首除了扯开嗓子嘶吼之外，没有任何演唱技巧的歌曲，没有美感，不值得一听。 另外歌词过于直白，只有小学生的作文水平，难登大雅之堂。 汪亦伦虽然只有六七十万的粉丝，其中一部分听过《有爱无情》和《飞得更高》两首歌的人，理智地选择了脱粉，但多少还是有些脑残的粉丝，力挺他以及他的歌，帮着在网络上诋毁程凡和《飞得更高》。 一个汪亦伦不足为惧，但十个、百个汪亦伦加起来，他们的粉丝效应就会变得庞大，加上不明真相的人被带偏了节奏，批评《飞得更高》的人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 普通的听众都是非专业人士，只分辨得出歌曲好不好听，却不知道歌手唱得专不专业，更不知道歌曲本身是好是坏。 网上突然涌现出大量关于《飞得更高》的负面评论，他们即使觉得这首歌好听，也不好意思公开支持。 至于那些跟风的人，才不管那么多，该骂的时候毫不留情。 虽然也有铁粉力挺程凡，但寡不敌众，刚发布一条评论就被一片不专业、幼稚等评论给淹没了。 一时间，原本对《飞得更高》赞不绝口的评论，突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网络上一片骂声。 22、划时代的歌曲 “程凡，《飞得更高》这首歌真的是你唱的吗？”当程凡为几天之后的商业演出做准备的时候，突然接到李船的电话。 “嗯，是的。” “没想到你小子几天不见，竟然都出名了，哈哈，什么时候回来出租屋这里？船哥请你吃宵夜。” 刚听到《飞得更高》这首歌的时候，李船也曾怀疑过原唱是程凡，不过当了三年邻居，他好像从来没听程凡开口唱过歌，也没听程凡提起过这首歌。 当这首歌突然火起来之后，他才发现作曲、作词以及原唱都是一个叫程凡的自由音乐人，这才打电话过来确认，没想到还真是住在隔壁的小子。 “好，那就今天晚上，烤羊肉必须要管够，要不然我不去。”程凡开玩笑道。 “保证管够，我最近唱你的歌，可是挣了不少的。” “那晚上十一点不见不散。” “噢，对了，还有件事你知道么？就是这两天网上对你那首歌的那些评论。”李船认真地问道。 《飞得更高》火起来的时候，他基本上每天都会唱，有时候甚至唱好几遍，虽然没有沙哑的嗓音，唱得也没有程凡好听，但还是有人爱听，给钱的人也比往常要多一些。 但昨天晚上在街头唱的时候，却被人当场骂了，指着他的鼻尖说他拿一首垃圾歌来骗钱，还扬言再不滚蛋就砸坏他的音响和吉他。 后来上网一查，才发现之前好评如潮的歌曲，现在一边倒全是骂声，甚至有歌手点名讽刺《飞得更高》这首歌就是鬼哭狼嚎，一点艺术感都没有，并号召大家共同抵制。 “你是说那些骂我的评论？我早就知道了。”程凡显得云淡风轻。 当汪亦伦发布新歌顺便踩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只不过他懒得浪费时间去跟那个心理扭曲的老男人计较而已。 有时间跟对方在网上对骂，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在家里陪陪父母，或者从地球搬几部火热小说过来。 想当年刚开始在酒吧里唱歌的时候，还被客人扔过酒瓶呢，汪亦伦这点骂声算得了什么，就算他要还击，也不是选择对骂，而是再来几首歌，狠狠地打汪亦伦的脸。 不过，虽然他把这件事情看得很淡，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无奈和无力，并且承受着不小的压力。 作为一个新人，刚冒头就遭到二三线歌手的集体抵制，被几百上千万的人在网上骂，换了任何一个二十岁不到的青年，估计都承受不住。 没有资历，也没有资源，更没有关系，在汹涌澎湃的骂声中，程凡看起来就像是一叶扁舟，飘飘摇摇随时都会倾覆。 他是可以发布新歌，但听众的节奏已经被汪亦伦等人带偏，就算能得到铁粉的支持，估计也不会像《飞得更高》那么火，说不定最后还会被汪亦伦当成笑话继续讽刺。 程凡没有回应网上的骂声，一来是看得比较淡，二来也是无能为力，以寡敌众，终究是以卵击石自取其辱的行为。 李船从程凡淡然的声音中听到了无奈，不过他人微言轻，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安慰说道：“别管他们说什么，做好自己就好了。你的歌能火起来，说明还是受到很多人欢迎的。” “船哥，别以为安慰我几句，晚上的宵夜就能免了，没门，一块肉都不能少。”程凡笑着说道。 “哈哈，被你小子识破了，看来免不了要破财了。”李船松了一口气，知道网上的评论对程凡的影响不会太大，才放下心来。 在孔彦民的安排下，程凡与商业演出的负责人见了面，签了合同，也拿到了演出时的出场顺序。 这次演出，因为有孔彦民牵线，所以就算程凡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但举办方还是给出了三万的出场费，签约之后就付了五成。 远在上京的中央艺术学院办公室，余兴林正脸色阴沉地盯着电脑屏幕。 早上刚到学校，助理马育明就给他说了一件事，程凡以及《飞得更高》，被汪亦伦等二三线歌手联手，煽动众多不明真相的听众围攻了。 余兴林上网一看，果然骂声一片，十几二十个不入流的歌手在自己的围脖平台直指程凡的歌不堪入耳 他当即就怒了，当即把《飞得更高》在企鹅音乐网的链接发布在自己的围脖上，并且艾特给谭震中、潘景语等在娱乐圈里的大咖人物，最后还给出对这首歌的评价。 “划时代的歌曲。” 余兴林是什么人？他可是作曲家的大咖，人脉非常的广，他的好友不是作曲界的优秀人物，就是音乐界的高层领导和有名气的歌星。 特别是谭震中和潘景语，在各自的领域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而他们也是听过程凡现场表演的人，更知道这首歌意义非凡，他们本身对程凡的评价又很高，不用余兴林多说什么，他们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转发余兴林的围脖，同时艾特更多的人，还不忘留下自己对这首歌的评价，同样是六个字：“划时代的歌曲。” 他们的围脖刚刚发布几分钟，就迅速积累了几百个赞和几百条评论，凡是看见他朋友圈的人，不管听没听过这首歌，都在自己朋友圈里发布推荐。 这些大人物的能量不是普通听众可以相比的，特别是那些名气大的明星，不仅在自己朋友圈发布，还在拥有几百万几千万粉丝的围脖上推荐，效果一下子就爆炸了。 一个大明星的粉丝就有几千万，而关注余兴林、谭震中和潘景语三人的人当中，几乎囊括了华夏国音乐、影视界的一线明星，这些明星的粉丝加起来至少数亿，虽然其中有些粉丝是重叠的，但那也是一部分而已，总量仍然大得惊人。 这些粉丝在偶像的带动下，力量何其巨大，迅速进行了反攻，很快就把汪亦伦等人对程凡的抹黑给淹没了。 不但如此，他们还通过链接来到企鹅音乐网试听、下载了《飞得更高》，使得这首歌的数据再次加速，以坐火箭一般的速度继续飙升。 同时，“划时代的歌曲”也上了热搜榜的第一位。 23、准备登台 刚开始的时候，面对如潮水的骂声，企鹅音乐网的主编还在考虑要不要把《飞得更高》这首歌从新歌分类的横幅上撤下来。 这首歌虽然给平台带来了不少的流量和利益，但企鹅音乐网也担心带来不好的影响，加上因为骂声增多，这首歌的下载量也在大幅度地下降，潜力已经完全丧失，再留在推荐位上作用也不大。 不过，就在主编要把《飞得更高》撤下推荐位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某位大咖更新了围脖，上去一看，不得了，程凡以及《飞得更高》几乎得到音乐圈里所有大人物的认同。 而这时候，明星的粉丝效应开始发挥作用，大量用户涌进企鹅音乐网，继而推高了《飞得更高》的试听、下载和打赏数据，把这首歌直接推上了新歌榜的第三名。 “主编，还把它撤下来吗？”当初力推《飞得更高》的小编辑小声问道。 站在他的角度，他是非常欣赏这首歌的，作为半专业人员，他也知道这首歌没有汪亦伦他们说的那么差，但舆论太凶猛，上层领导为了消除影响，不但有可能把这首歌撤下来，甚至有可能下架。 “撤是肯定要撤销来了，不过也要看怎么撤。”主编思考了片刻，对小编说道，“先从新歌分类的推荐位撤下来，然后挂上首页的强力推荐位去。” 小编一阵错愕，不解问道：“为什么阿？” “你回去看看围脖就知道了。” 小编一头雾水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没有急着去刷围脖，而是第一时间把《飞得更高》撤下推荐位，然后立即挂上了主页，才登上围脖去看看发声了什么事情。 不看还好，一看顿时被吓了一跳，原来《飞得更高》已经无声无息霸榜了，他所关注的明星人物几乎都在转发这首歌。 绝大部分的听众都非音乐专业人士，在汪亦伦这些二三线歌手的故意抹黑下，对《飞得更高》这首歌形成了一定的偏见，以至对歌曲的评价也跑偏了。 但现在不仅各路明星都在力捧《飞得更高》，就连业内最有名望的几个人都同时发声，毫不吝啬表达对这首歌的欣赏，作曲界老大余兴林甚至不惜用‘划时代’来形容《飞得更高》，说明这首歌不像汪亦伦他们说的那么不堪入耳，相反，还是一首水平很高的歌曲。 舆论的风向瞬间反转，之前批评过《飞得更高》的人，这时候才意识到被汪亦伦等人给误导了，立即掉转枪头，对汪亦伦等人进行讨伐。 在短短的两天时间内，汪亦伦的围脖粉丝都掉了几十万，只剩下四十万不到，并且大部分都是僵尸粉。 那些联合起来打压程凡的二三线歌手也好不到哪里去，大量粉丝脱粉，围脖下面骂声不断，原本攻击程凡的人，现在都反过来攻击他们。 至于汪亦伦发布在企鹅音乐网的新歌《有爱无情》，数据惨不忍睹，试听才刚刚过万，下载量则一千都不到，评论倒是有好几千，并且是一边倒的骂。 与《飞得更高》的数据一对比，汪亦伦就像被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响声传遍了整个音乐圈。 汪亦伦所在的恒娱娱乐公司，为了消除他的言行所带来的不良影响，当时在官网澄清这是他的个人行为，并以违反公司条约而立即解除了合同。 程凡得知消息后，主动给余兴林打了个电话表示感谢，后者没有多说什么，仅仅让他把精力放在学习和创作上，在此之外的事情，一切都有学校作为后盾，无惧任何打压和谣言。 最终，《飞得更高》在企鹅音乐网数据高得惊人，试听接近五百万，下载量是两百多万，打赏总金额四十多万，评论不计其数，给程凡带来了八九十万的收入。 得到余老的保证后，程凡的心安定了下来，没有过多地关注网络上对《飞得更高》的评价，而是专心准备第二天晚上的演出。 虽然上一世经常在酒吧唱歌，也参与过多次小型的商业演出，但还没有试过面向近万观众，更没有试过在省卫视播出的大型演出。 这一次，就当作是通往巨星的第一步，所以程凡必须要给观众留下一个好印象，也能积累大型舞台的表演经验。 虽然这次演出中有一个一线的大明星，还有多个二线明星，而自己不过是刚出道的菜鸟，沾着本地歌手和孔彦民的光才有机会登台，所以他要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来应对。 商业演出如期而至，近万观众在保安的维持下，有序地走进了体育中心，按照门票的位置坐下。 参与演出的人比观众更早来到体育中心做准备，因为是官方组织的活动，所以安保方面做得很好。 程凡拿着官方发的通行证，顺利地进了后台，见到了很多以往只能在电视上看见的明星，不过，在场的人几乎没几个认识他，虽然最近他的风头很大。 来自上京的一线歌手冯宇一个人就占了一间化妆师，另外几间则被几个二线歌手给占了，三线歌手跟程凡这种廉价请来的本地歌手，基本上就只能在待在休息室里了。 最近这些天程凡的名字虽然在音乐圈里传开了，很多圈内人都听说过，不过基本上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所以他在休息室里的角落里坐着，也没人过来跟他打招呼。 他也不需要化妆，因为他已经足够帅了，即使是素颜也比旁边那些又是抹粉又是画腮的歌手要好看得多。 “嘿，小兄弟，你也是来参加演出的？”当程凡抱着木吉他安静坐在角落的时候，一个从旁边走过去的青年注意到他，停下了问道。 程凡点了点头没说话。 “第一次登台表演吧？别紧张，习惯了就好。我以前也是这样，第一次面对观众的时候差点都尿了。”青年很自来熟，在程凡的旁边坐了下来。 “我知道的，谢谢。” 听到与年龄不太相符的沙哑声音，青年稍微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木吉他，问道：“一会你该不会是上去自弹自唱吧？” 程凡答道：“是的。” “我以前没见过你阿，你应该是本地的歌手吧，运气不错，这么年轻就有上舞台的机会，好好把握。我叫阿杰，是火车头乐队的鼓手，有机会来上京的话找我。”阿杰拍了拍程凡的肩膀，站起来就回到了自己的乐队中。 当他回到队员中时，留着长发的吉他手问道：“阿杰，那小子是谁？” “是本地的歌手，不认识。”阿杰答道。 吉他手嗤笑道：“这小子的背景很深阿，这么年轻就能代表本地歌手上台表演，不过水平肯定不行，要不然也不至于连个助手都没有。” 阿杰摇了摇头说道：“那也不一定，地方上还是有不少不错的歌手的，并且他的嗓音很特别，有点沙哑。” 吉他手哈哈笑道：“你该不会认为他就是最近红遍乐坛的程凡吧，阿杰你想多了。” “说不定他就是阿。” “他要是程凡的话，我到台上去裸奔。” 24、登台 从上京来的歌手，不管是一线还是二线三线，来到地方上的时候，都看不起地方上的歌手，好像从上京来的人就高人一等似的。 所以那些被请来演出的歌手，都不屑于跟程凡等几个本地歌手交流，而本地歌手似乎有些自卑，不敢主动上去搭讪。 当然了，程凡除外，他不是不敢，而是懒得去跟那些本身没有多少名气，却又以为自己很红，还狗眼看人低的人说话。 一个人有没有能力，舞台说了算。 首先登场的是一个二线歌星，走校园路线，曾出过几首还算受欢迎的歌曲，一登台就受到了观众的热烈欢迎。 一般的商业演出的出场顺序，前后都是由名气相对低一点的人登场，因为刚开始的时候气氛还没有起来，而快要结束的时候观众比较疲累，有些人还会提前离场，所以一线的明星都会在中间上台，那时候的气氛最好。 “小子，你是不是叫程凡？”火车头的吉他手在即将上台的时候，特意来到程凡的面前，目光不屑地在程凡的木吉他上扫过。 程凡抬头看了吉他手一眼，神态淡然地点了点头。 “哈，还真敢承认阿？不过不管你是不是唱《飞得更高》的程凡，接下来好好看看我的演出，那才叫弹吉他，才叫唱歌。” 他既是乐队的吉他手，也是主唱，在圈内小有名声，一向桀骜不驯，也管不住自己的大嘴巴，有时候连前辈都敢骂，还把人家骂得一无是处。 程凡听过他唱的歌，说实话，不敢恭维，人长得像伪娘，歌也唱得有气无力像个怨妇，最巅峰的时候仍然处在半红不红的状态，这几年每年都在下滑。 要不是靠偶尔的花边新闻炒作，估计没有多少人还记得他们，这次来荔城参加商业演出，还是公司为他们争取到的机会，出场费也就十多万而已。扣除公司的分成，一个乐队五个人，平均下来每人两万块都不到，还没有程凡拿得多。 二线歌手下台后，火车头乐队登场，娘炮一样的哀怨从舞台上传到后台，让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单独占用一个化妆间的冯宇，花完妆后仍然留在里面，神情有些忧愁。 作为一线歌手，他已经红了近十年，不过近些年一直没有更好的作品发布，加上越来越多后起之秀的出现，他受关注的程度在迅速降低。 人虽然还是红，不过相比当年巅峰时期，其实已经下滑了不少，要是按照这样的趋势下去，估计三五年之内就要彻底退出乐坛了。 他还不算老，觉得自己至少还能再唱十年二十年，他不想这么快就离开乐坛。不是为了钱或者名，而是为了享受站在台上激情演唱和万众瞩目的感觉。 但现在他只能靠着几首老歌在撑着，如果再没有好的新歌发布的话，退出乐坛是早晚的事。 从公司最近一系列的动作来看，他大概都猜到了公司的意图，就是趁着他还有些名气，尽可能地压榨最后的价值，然后再把资源放在小鲜肉的身上。 如果有人给我写一首像那几首经典老歌一样的歌，那该多好阿，我至少可以在舞台上再坚持五年。 想到这里，冯宇对着镜子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给他写歌的人倒是不少，可想要得到能成为经典的歌却难过上天，每年新歌多不胜数，又有几首能够红遍大江南北，还能在多年之后被人传唱？ “老了，想不退都不行了。” 冯宇站了起来，无奈地摇了摇头，打算这次商业演出结束之后，就跟公司商量退出乐坛的事情。 虽然不舍，但在这时候退出还算急流勇退，要是再拖几年的话，那就是落寞离开乐坛，给人留下不好的名声了。 “下面有请冯宇先生给我们带来《初春的初吻》” 舞台上传来主持人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海啸般的掌声。冯宇在助理的帮忙下，整理了一下衣服，拿起麦克风，从后台走上了舞台。 观众的气氛已经被前面几个歌手给调动了起来，这个时候上场最好，冯宇在舞台的表演一如既往的稳，歌也唱得深情，得到了观众的认可，在热烈的掌声中登台，也在海啸般的欢呼声中下台。 不知道为什么，在走下台的时候，冯宇有种今生不能再上台的感觉，众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也感到一股落寞。 “阿生，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准备返回上京。”回到化妆室后，冯宇对助理说道。 助理愣了一下，问道：“冯哥，晚上你还要跟举办方吃饭呢，酒店也定好了，按照行程是明天早上才回上京的。” 冯宇摆了摆手说道：“没心思吃饭了，我要赶回上京，明天跟公司高层开会。我……打算向外宣布退出乐坛。” “什么？冯哥你要退出乐坛？”阿生满脸的错愕与惊讶。 “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了，我再不退，将来只会让自己很难堪，还不如给歌迷留点美好的回忆，早点离开算了。” “可是……” 不等助理把话说完，冯宇就摆了摆手说道：“没有什么可是，除非现在能拿到一首适合的歌，否则现在是退出的最佳时机。” “那……好吧，不过我们会不会走得太急了，是不是应该跟主办方的人先沟通一下，一会表演结束之后还要集体上台感谢观众的。” “好吧，那就等演出结束之后再走。” 冯宇沉默了片刻，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冲动了，就算要退出乐坛，也必须要有始有终，不能在最后一次演出中给人留下耍大牌的坏印象。 演出到了尾声，等台上的歌手下来之后，就该轮到程凡上台了。 按照演出顺序，他是最后上台的人，倒不是说主办方让他上台压轴，而是这时候观众的热情已经大减，差不多进入了垃圾时间，让他上去不过是让今晚的演出时间凑够三个小时而已。 程凡站了起来，将木吉他挂在肩膀上，做好了上场的准备。 “嘿，小子，一会被轰下台的时候千万不要哭阿。”火车头的主唱姜志刚甩了甩长发，冷笑着说道。 程凡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只有娘们才会哭。” 姜志刚勃然大怒责问道：“你说谁是娘们？” 就在这个时候，舞台上传来主持人的声音：“下面有请我们荔城的本土歌手程凡，给我们带来最近大火的《飞得更高》。” 最后那个“高”字，音调拉得很长，话音未落，程凡背着吉他登上了舞台。 休息室里，姜志刚一脸的愕然，阿杰满脸的不可思议。 化妆室内，冯宇愣了片刻，紧接着猛地站了起来，双眼爆出了异样的光彩，就像看见了无尽的希望。 25、蓝莲花 程凡的名字和《飞得更高》这首歌，最近虽然很火热，但在荔城几千万人当中，还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出自荔城。 当主持人喊出他的名字时，观众席上听过这首歌的年轻人，顿时就沸腾了起来，很多人双手在嘴边作出喇叭的形状，大声地叫喊着。 程凡的嗓音跟空灵八杆子都搭不上边，但歌曲励志，歌声让人热血，充满了正能力，不仅能让听众快速释放负面情绪，还能让人充满斗志。 当程凡上台的时候，很多人站了起来，大力地拍着手掌，齐声喊着程凡的名字。 他们想不到今晚程凡会登台，更想不到程凡是荔城的本土歌手，既兴奋又激动，也为自己是荔城人感到骄傲。 有些人虽然没有听过《飞得更高》这首歌，也没有听过程凡这个名字，但被身旁的人所感染，整个体育馆的气氛再次被调动了起来，甚至比冯宇出场的时候还要热烈。 当吉他声响起，当程凡沙哑的歌声传出，现场的观众在一部分人的带动下全部站了起来，而当程凡唱到副歌时，不管嗓音好不好听，不管会不会唱，几乎每一个人都扯开了喉咙大声怒吼起来。 体育馆的歌声汇聚成排山倒海异样的呼啸，冲破天际，震耳欲聋，这种万人大合唱的场面，就连见惯了世面的冯宇都被震撼了。 一曲唱完，程凡鞠躬下台。 不过现场的观众还没有听过瘾，没有人坐下，齐声喊道： “程凡，再来一首。” “程凡，再来一首。” “……” 喊声持续不断，即使已经到了退场的时间，仍然没有一个人离场，这种情况，别说程凡，就连主办方都没有想到。 主持人经验丰富，赶紧上台救场，后台的工作人员则赶紧过来找程凡商量，希望他能登台再唱一首歌。 火车头乐队的队员面面相觑，他们听过《飞得更高》，不可否认这是一首很特别的歌曲，究竟好不好听他们不好评论，但确实励志，具有很大的正能量。不过他们还没有在现场听过，更没有感受过观众如此大的热情。 他们乐队组队七八年，在圈子里的名气还算不错，大大小小的演出也参加了不下三百场，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别说他们这些二三线的歌手，就连冯宇都觉得有些惊讶，要知道他在国内的知名度是很高的，刚才登台虽然也唱了两首歌，不过那是提前跟主办方商量好的，跟应观众要求重新登台完全不能相比。 谁更受欢迎，不是比较谁的邀请费更高，而是看谁更能得到观众的认可。 从现场观众的反映来看，在演出即将结束才登场的程凡，把垃圾时间便成了黄金时间，显而易见他更受观众欢迎。 “程凡同学，观众们这么热情，你看是不是可以上台再唱一首歌？我们可以给你多加两万的费用。”主办单位的工作人员在后台跟程凡商量。 他们花了这么多钱来举办这场演出，就是希望效果能够更好，为荔城的旅游业带来更多的游客，也想借此机会为本地土特产打广告。 他们把冯宇请来，就是因为冯宇的知名度很高，具有很好的广告效果，然而谁都想不到，本土一个默默无名的小歌手，竟然会受到观众这么热情的欢迎，效果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上千万都已经砸进去了，还会在乎多掏两万块钱么。 两万块钱不算多，不过听到这话的姜志刚嘴角却抽了抽，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家伙，唱一首歌竟然比他们这些出道近十年的老歌手还多，真是没地方讲理了。 “还是算了吧。”程凡想了想，摇头拒绝了。 人家一线歌手冯宇还在现场呢，自己下台之后再上台，就算跟冯宇没有关系，不过多少也有点打脸的感觉。 别看程凡年纪不大，但人情世故都懂，虽然自己最近红了一把，但在乐坛上还是一个新鲜出炉的菜鸟，哪怕有余兴林等大咖为后盾，对一线的大明星应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是钱不够吗？我们可以再加三万。”工作人员着急地劝说道。 姜志刚的嘴角抽得更频繁了，算起来，程凡一个人的演出费用就达到了八万，差不多要赶上他们一个乐队的费用了。 “不是钱的问题。” “再加两万。” 姜志刚：“……” “程凡，既然观众这么热情，我建议你还是再去唱一首吧，这机会难得。”就在程凡进退两难的时候，冯宇走出了化妆间，微笑地对他说道。 程凡想了想，说道：“要不我跟宇哥一起上台？” “我已经唱过两首了，就不上去了，你自己上吧。”冯宇微笑摇头拒绝了。 这是属于程凡的时刻，他如果跟着上台的话，反而有点蹭台的嫌疑，自然是不会跟着上去的。 刚开始听到观众要程凡再上台的时候，他心里是有些不满的，不管是谁被抢了风头都会觉得不爽，不过程凡会做人，也表达了对他的尊重，让他内心的不满淡了许多。 另外，刚才听到程凡的歌声时，突然有了一个非常强烈的念头，如果程凡能够给他写一首歌，或许他还能在舞台上多唱几年。 没错，他就是想找程凡邀歌。 虽然两人的唱歌风格截然不同，但谁就敢说程凡写不出适合他唱的歌曲呢？ 在观众的热情呼喊声中，程凡背着吉他重新走上了舞台，顿时让现场沸腾了起来，呼喊声一声高过一声。 刚才那首歌太燃了，让坐了两三个小时、已经坐累了的观众都沸腾了起来，纷纷站着一起大合唱，气氛和情绪都比刚入场的时候要好。 当程凡来到麦克风前，全场迅速安静了下来。 后台，冯宇等人来到了上台的门边，注视着舞台上那个年轻人挺拔的背影，内心五味杂陈。 在乐坛上混了那么多年，竟然连一个初出道的新人都不如，这些年算是混到狗身上去了。 舞台上，程凡扶了扶麦克风，说道：“接下来，我为大家演唱一首《蓝莲花》。” 伴随着吉他声，程凡的歌声响起：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对自由地向往” 26、请你为我写首歌吧 《蓝莲花》，由上一世地球著名歌手许巍作词作曲并演唱，多次作为歌曲被选入了电影和电视剧中。 这首歌没有激昂的曲调，没有豪言壮语的歌词，却震撼了无数人的心，给人力量。 这次没有一个观众站起来，更没人跟着唱，所有人都安静地坐在位置上，静静地看着台上的程凡，感受着这首歌所带来的意境。 冯宇低着头陷入了回忆，当年刚进入乐坛的时候，自己不也是一身的冲劲，谁都阻挡不了他对音乐的追求。 父母反对，女朋友提出分手，都没能让他退缩。 “穿过幽暗的岁月” “也曾感到彷徨” 虽然追逐梦想的心始终不变，但刚走上音乐这条路的时候，一路坎坎坷坷不得志，那段艰苦奋斗的岁月，让他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就像身处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依靠。 独自一人走在昏暗的小道上，没人指引没人扶持，无数次在彷徨无助中萌生了退缩的念头。 “当你低头的瞬间” “才发觉脚下的路”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远” “盛开着永不凋零” “蓝莲花……” “……” 这首歌的曲调没有跌宕起伏的地方，整首歌以一种平静祥和的口吻唱出来，表达出一种坚定不移追求梦想的精神，震撼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灵。 你的梦想，就像是那片时空永恒的世界，那里有永不凋零的蓝莲花，与他人何关。 你追逐梦想，走自己的道路，无须在意他人的目光。 冯宇暗中捏紧自己的拳头，我的梦想是一辈子都唱下去，跟有多少观众有什么关系？跟歌曲是否过时有什么关系？ 只要能唱，我就绝不会停下。 这一刻的冯宇，就像回到了刚进入乐坛的时候，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台下，坐着十多个荔城艺术高中的学生，有几个还是程凡的同班同学，三年前程凡突然消沉下来不再唱歌的时候，他们都以为程凡废了。 一个对音乐痴迷的人，一旦不再唱歌，也不再创作，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没有了灵魂，连活下去都成问题，还有什么资格谈梦想。 然而，当他们听到程凡上传的《飞得更高》那首歌的时候，当即就被震撼了。 一开始他们猜测这首歌的原创另有其人，因为程凡都消沉了三年，不可能创作出这么优秀的歌曲来。 当三年前开始消沉的时候，就代表着极具才气的那个程凡已经死了，谁都不认为他还有重生的可能。 就在很多同学都以为中央艺术学院的考试，是程凡这辈子音乐路的尽头，他却用一首让人热血沸腾的励志歌宣告回归，在企鹅音乐网上的数据节节攀升让人乍舌。 这还不止，在荔城官方举办的大型演出活动中，程凡不仅获得了现场观众的认可和欢迎，还唱了一首震撼无数人心灵的歌曲。 他不但活过来了，还比以前要更有灵性，更有才华。 《蓝莲花》这首歌，让在场的人都像经历了一场心灵与灵魂的洗礼，一句“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让听众瞬间充满了力量。 一曲终了，程凡回到了后台，这时候观众们才反应过来，纷纷站起来热烈地拍着手掌，掌声经久不息。 “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用花那么多钱请冯宇了。” 坐在观众席最前面的主办方负责人，脸上有着难以抑制的笑意和惊喜，从观众的表现来看，这次演出活动无疑是非常成功的。 此次演出不仅全程在省里卫视播出，还会因为程凡的出色表演而登上各大传媒，宣传效果放大了好几倍。 “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让程凡成为我们荔城的代言人？”旁边的人小声询问。 负责人双眼一亮，拍了一下大腿说道：“这个主意不错，他年轻帅气，唱的歌又这么励志充满正能量，当代言人最适合不过了，明天我就写个报告向领导申请。” 程凡离开舞台之后，主持人上台宣布演出结束，观众们意犹未尽地散场。 后台，几乎所有歌手都陷入了沉默中，一言不发地收拾自己的物品。 刚才程凡在唱《蓝莲花》的时候，所有人都站在上台的门口听着，他们也跟观众一样，心灵与灵魂都得到了洗礼。 这些年为了名为了利，几乎把走上音乐路的初心给忘了，随着贪念越多越大，放在音乐上的精力也就越来越少，到最后，都是为了名利才去做音乐，而不是为了音乐而做音乐。 哪怕是冯宇自己，在《蓝莲花》这首歌面前，都觉得自惭形秽。 当程凡回到后台的时候，发现休息室里沉默得有些可怕，不过他不在意，反正不管这些人是沉默还是吵闹，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他把木吉他放入装吉他的套子里，背起来就准备离开。 在合约里他本来只负责唱一首歌的，唱完就可以走，现在唱了两首，演出也已经结束，剩下的工作不用他来处理，主办方的钱在几天内会直接打到他的账户上，他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主办方没有留他吃饭，他总不能死皮赖脸去蹭饭吃吧。 “程凡同学，请等一等。”就在程凡即将从工作人员通道离开的时候，冯宇急步追了上来，把他喊住了，“能不能耽搁你一点时间？” “没问题，不知道冯宇哥有什么事呢？” 对于这位一线歌手，程凡多少都有点了解，为人不算大牌，对新手也比较照顾，只不过最近几年人气有所下滑，一年不如一年。 “如果你没有什么急事的话，能不能进化妆间里聊一会？” 程凡点了点头说道：“好。” 看着程凡走进冯宇的化妆间，姜志刚等人一脸的羡慕，他们虽然也认识冯宇，但不熟，还没有被冯宇单独邀请进化妆间的资格。 在他们看来，程凡受到冯宇的邀请，算是抱上了大腿，只要冯宇愿意提携，程凡注定会前途无量。 只要在演唱会上，冯宇邀请程凡当嘉宾唱两首歌，保证能让程凡的名字传遍整个华夏。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化妆间所发声的事情。 当程凡进了化妆间后，冯宇把门关上，坐下来直截了当地说道：“程凡同学，请你帮我写一首歌。” 27、李船的心事 冯宇的巅峰时期已经过去，想要突破，要么转换歌曲风格，要么再唱一首能够成为经典的新歌，否则只会逐渐成为昨日黄花被人慢慢淡忘。 自从红了之后，都是别人主动给他送歌，几十首上百首任他挑选，还没试过向别人邀歌，所以如果被人知道他竟然向一个新手邀歌的话，估计会惊掉了下巴。 对于冯宇的邀歌，程凡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但并不惊讶，因为他很清楚冯宇如今的状况，在音乐这个行业里，就像逆水行舟，你不努力向前，很快就会被淘汰，冯宇再没有好作品出来的话，除了退出乐坛别无选择。 程凡迅速回忆冯宇曾经唱过的歌，并从上一世的记忆中寻找适合的歌曲，几分钟后点头说道：“可以，三天之后我把小样发给你试听，如果适合的话我再把曲谱给你。” “如果适合，我愿意花三十万买，如果不适合的话，我也会支付十万费用给你。”冯宇握着程凡的手，“拜托你了。” 助理阿生非常惊讶，抛开有名的作曲者不说，普通的新歌价格撑死也就几万块钱而已，有些甚至连一万都不到，冯宇竟然一开口就给三十万，而让他更不能接受的是，哪怕觉得歌曲不适合，程凡都能拿到十万，这在乐坛里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程凡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适合的话，价格再说，不适合的话就算了，我分文不要。” “那行，不管合不合适，到时候我都请你吃饭。” 冯宇也没有客气，他对程凡这个年轻后辈很有好感，不仅有才能，还很会做人，不管这次是否能合作成功，将来有机会的话，他倒是不介意帮一下程凡。 现在的乐坛，懂得尊重前辈的新人不多，很多年轻人刚有点名气就自以为很了不起，一个个不把老一辈的人放在眼里。 “没问题，冯宇哥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新歌小样录好之后我再联系你。” “我们加一下微信好友吧，以后有机会去上京的话也可以找我。” 程凡跟冯宇互相加了好友，背着吉他就离开了体育中心，当主办方的工作人员急急忙忙跑过来，想留他一起吃饭的时候，却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其实在化妆间的时候，程凡就已经想好了要给冯宇什么歌了。冯宇走的路线跟上一世的张歌神很相似，而歌神当年那首《吻别》唱了将近三十年，仍然有人在唱，也有很多人爱听。 他当时说如果歌不合适分文不要，不是他很大方，而是他坚信冯宇肯定会爱上这首歌，而这首歌同样能让冯宇重回巅峰。 三十万一首歌算贵吗？ 如果单纯论价格的话，确实贵得离谱，可如果知道这首歌会响遍全国的话，对任何一个歌手来说都不算贵，哪怕再翻一番都有人抢着买。 程凡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在门口刚好碰到在街边卖唱的李船。 “小凡，你怎么也这么晚才回来？我以为你在屋里练歌呢。” 李船背着吉他，拉着一个用了三四年的黑色音响回来，估计是晚上唱太多的原因，声音有些沙哑。 他是真唱，每一首歌都是实打实的自弹自唱，因为他始终认为，只有真正地付出劳动，才无愧于给他钱的路人，所以他不屑于用小伎俩去欺骗喜欢听他唱歌的人。 不像某些人，拿把吉他坐在音响旁边装模作样，音乐和歌声却是用音响播放出来的，他只需要堆一堆嘴型东东手指就够了。 在李船看来，这种行为跟骗钱没有什么区别，不仅是一种欺骗行为，也有辱音乐。 “晚上出去参加了一个演出活动，我也是刚回来。”程凡笑着解释。 “不错阿，都可以参加演出活动了，说明你真的火起来了，要不晚上的宵夜你来请？”李船开玩笑地说道。 虽然是在跟程凡开玩笑，但语气中多少有点羡慕。 作为一个歌手，最渴望的不就是能有机会登台表演，面向众多观众尽情地歌唱么。可是他出道十几年，演出的机会却寥无几。 “想都别想，说好是你请客的，一块肉都不能少。”程凡笑着说道，“不过等我拿到演出费的时候，可以请你喝酒。” “哈哈……好，就这么说定了。反正今晚遇到一个土豪，打赏了两百块钱，硬是让我唱了三遍《飞得更高》，说起来也算是托了你的福。等我把东西放好，十分钟后出发。” “好，我也要先洗个澡。” 十多分钟后，两人结伴走出了出租屋，来到附近一家烧烤店，选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点了烤羊肉、鸡脆骨等，最后李船还要了两瓶啤酒。 李船只让老板拿来一个酒杯，倒满后一口喝完，说道：“小凡你还在读书，所以酒就不给你喝了，不过肉管够。” 虽然每天挣的都不多，一个月平均下来也就三四千左右，扣除房租伙食，再给一点家里之后就所剩无几了，但他对程凡一向都比较大方，貌似这几年以来，只要是一起出去吃饭的话，还从来没让程凡掏过钱。 程凡喝了一口茶水说道：“那我怕你今天的收入还不够我吃阿。” “尽管吃，反正我那点小钱留着也没用。”说到这里，李船的神情顿时就黯淡了下来，似乎有什么心事，说完后又连灌了两杯啤酒。 等烧烤端上来后，程凡边吃边问道：“船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据他对李船的了解，这位比他上一世还要坎坷的老大哥一向比较乐观，哪怕在街边唱一个晚上，只挣到几十块钱，也不见他如此忧愁过。 李船一言不发地喝完了两瓶啤酒，肉却没有吃多少，把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在程凡印象当中像个铁汉子一样的他，双眼湿润，然后把头埋进双臂中，双肩微微耸动。 半晌后，李船擦了擦脸，抬起头红着双眼说道：“我有个女朋友，你是知道的。今天中午跟我说，她家里人觉得年纪不小了，所以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并且要求她年底就要家人。” “船哥，这种事情她家里人强求不了吧。” 李船的女朋友程凡见过几次，是个长得不错的女人，工作和收入都比李船要好，关键是对他死心塌地，勤快又贤惠。 “老板，再来两瓶啤酒。”李船冲老板喊了一声，然后对程凡解释道，“她妈说她年底要是再不嫁出去的话，就死给她看。” “那嫁给你不就成了吗？” “问题是她家里人看不上我，再说以我现在的状况，实在是配不上她，为了不耽误她，今天我主动跟她提出了分手。” 程凡微微愕然，放手让对方幸福，这就是真爱？ 28、十万到账 程凡没有经历过情爱，所以感受不到李船的那种心如刀绞痛彻心扉，所以他只能安静听着李船倾诉，默默陪着喝酒。 不过他很理解李船目前的状态，没有固定的职业，每个月的收入也不固定，好的时候有四千多，差的时候只有两千左右。 这点收入在荔城这个三线城市只能养活自己，想要娶老婆养孩子非常困难，何况对方父母的要求肯定不是吃饱穿暖那么简单。 女方的条件不错，家里人自然希望她找一个条件更好一点的男人，而不是嫁给一个在街边卖唱的歌手。 但这不是李船觉得无法解决的困难，让他无法面对女方的主要原因，是他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他觉得自己比女方差太远，配不上对方，如果真要在一起的话，那是在拖累人家，而不是给她幸福。 所以他主动提出分手，让自己来做那个被人骂的恶人。 看着李船一杯接一杯地灌着啤酒，程凡没有阻止也没有劝说，因为他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用。 这件事情的根因是李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能帮上忙的人，只有他自己。 当晚李船一个人喝了七八瓶啤酒，吐了好几次都不肯停下，最后连站都站不稳，还不忘坚持去付账，还说程凡不让他付账的话，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陈凡没办法，只好让李船付账，然后把他送回出租屋，给他灌了一大杯温水，安顿好才回到自己的屋里。 他没有马上睡下，而是关了灯躺在床上，思考着有没有办法能帮得上李船。 钱的话他现在也没有多少，下个月倒是能有几十万到账，他可以选择先不还债，而是借给李船充门面办婚礼，但这种办法治标不治本，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再说以李船的性格，肯定不会接受这样的帮忙。 给李船写一首歌？ 不是不行，以李船的唱功也能把歌唱好，但李船唱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红起来是有原因的，那就是因为他的长相处在平均水准之下，就连去酒吧驻唱都会被客人嫌弃，甚至被赶出酒吧。 不被大众认可的歌手，想要在音乐圈里存活下去尤其困难。 程凡虽然有些名气，但还没有资源可以运用，没办法让李船得到大众认可，并迅速红起来。 想来想去，程凡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可以帮到李船，最后困得不行，沉沉睡着了。 因为睡得比较晚，所以程凡睡到第二天早上九点都没醒来，不过他没能睡到自然醒，而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给吵醒了。 “你好，请问是程凡同学吗？”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嗓音。 程凡揉了揉双眼，在床上坐了起来，答道：“是的，请问是哪位？” “我是昨晚演出活动主办方的工作人员，给你打电话是想通知你，你的演出费用已经打到你的账上，一共十万块，请你查收。” 程凡看了看手机上的短信，确实收到银行发过来的动账短信，账户上多了十万块钱。 “收到了，谢谢。” “对了，程凡同学，还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我们打算聘你为荔城的代言人，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代言人？” 程凡有些惊讶，据他了解，一向只有品牌才会花大价钱请明星当代言人，也算是一种明星效应，以达到广而告之的效果。 自己虽然小有名气，但算起来顶多是个三线歌手，论年纪论资质都远远比不上荔城的一些名人，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主办方为什么会选自己。 “没错，因为我们一致认为你的形象很好，身上有着当代青少年少有的正能量，正好适合给我们荔城当代言人。” 虽然隔着电话，工作人员看不到程凡的表情，但也猜到了他心里的疑问。 “需要我做什么呢？”陈凡问道。 “除了要使用你的照片之外，可能还需要出席市里对外的重要场合，不过这种场合一年也没几次，平时没有太具体的事情要做，不会影响到你的学业。每年的代言费用不会很多，大概是一百万左右。” 程凡沉默了片刻说道：“这件事情我先考虑考虑吧。” “行，那你先跟家里人商量商量，过几天我再联系你。” 挂了电话后，程凡在床上坐了一会，给荔城当代言人这件事情没法跟父母商量，因为他们一辈子都待在小镇上，给不了他多少有用的建议。 在这件事情上，唯一能给他建议的人，估计只有自己的老师孔彦民了。 想到这里，程凡赶紧爬了起来，刷牙洗脸，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隔壁李船的房门还紧关着，估摸着还没有睡醒。 程凡没有打扰李船，出门后先去了一趟银行，将账户上的十万块钱转到了爸爸的卡上，然后给爸爸打了个电话。 “爸，我刚刚给你赚了十万块钱，你先拿去还给亲戚吧。” 前些年给他治喉咙，爸妈几乎把能借的亲戚都借光了，总共借了十多万，不够的还从银行贷款，加起来欠下了几十多万外债。 “你哪来这么多钱？”程凡的爸爸程星河惊讶问道。 “我最近不是唱了一首歌吗，昨天参加了一个商业演出，对方给的演出费，下个月还有一笔钱，到时候估计能把咱们家的债都还请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程星河说道：“小凡，你别太辛苦了，特别要注意养好嗓子，至于家里的债，爸跟妈会想办法，不用你操心。” 三年前程凡突然消沉下来，把他们两夫妇给吓坏了，唱不了歌没关系，甚至于连话都说不出来也不要紧，关键是程凡不能死气沉沉，像个丢了灵魂的人似的。 他担心程凡因为唱歌再次导致喉咙出现问题，又钻进那条走不出来的牛角尖里头。 有钱没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要在，还要积极地活着下去。 程凡知道父亲在担心什么，淡声说道：“爸，您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就算以后唱不了歌，我还能给人写歌，不会再像三年前那样的。” “那就好，爸妈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对了，你的钱自己攒着，以后在城里买房子，家里的债我跟你妈会还，真要还不上的话，你再来还也不迟。” “知道了，您跟妈在家里要注意身体，不要太辛苦了。” 程凡知道父母都是为自己好，也说服不了他们，所以嘴上先答应，等拿到钱直接转给他们就是了。 闲聊了一会，程凡挂了电话，向着孔彦民家的方向走去，他要咨询一下关于给荔城当代言人的事情。 如果平时没什么具体的工作，一年又能拿一百万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29、录制《吻别》小样 孔彦民一家三口都把程凡当成了家人一样看待，特别是孔秋忆这个小丫头，简直把程凡当成了偶像一样。 自从上次在朋友圈里晒出跟程凡的合照，她就成了学校以及兴趣班里最受欢迎的人，因为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不是让她介绍程凡拜师学艺，就是托她找程凡要签名，有些女生甚至还让她帮忙送情信。 她当面说好好好，转头就把信给撕掉扔进垃圾桶了，在她看来，这些狐狸精一样的女生没有一个配得上她的小凡哥。 “小凡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我在学校里帮你物色几个，你不知道，就连我们学校的校花都喜欢你呢。”程凡刚进门，孔秋忆就拉着他的衣袖问道。 程凡哑然笑道：“你们学校的校花不是你吗？” 小丫头俏脸一红，扭捏地说道：“我才不是呢，校花比我漂亮多了。” “你小凡哥的事情什么时候要你来管了？快去练琴。”孔彦民笑骂道。 孔秋忆吐了吐舌头，小跑着进了房间练琴。 “小凡，昨天晚上的演出怎么样？我可是听主办方说你很受欢迎呢。”坐下后，孔彦民给程凡倒了一杯茶。 昨晚演出结束后，主办方曾给他打电话，邀请他过去参加宴会，不过他不喜欢那种场合，就婉拒了。 在交谈中，主办方对于他推荐的程凡毫不吝惜地大加赞赏，也表达了对他的感谢。 对于程凡的表现，孔彦民其实没有半点的担心，因为他听过《飞得更高》那首歌，以他对音乐的苛刻程度都没有找到瑕疵。 只要程凡克服紧张，掌控好场面，就一定会有出色的表现。 程凡挠了挠头，讪讪笑道：“还行吧，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唱歌，一开始的时候还是有点小紧张的，不过放开之后就觉得没什么了。” 孔彦民点了点头：“第一次演出，紧张是在所难免的，以后习惯了就好。” “对了，老师，早上接到主办方的电话，说让我当荔城的代言人，平时不需要做什么工作，只要在对外的大型活动中露露脸就够了，一年一百万，您觉得可以做吗？” “代言人？”孔彦民眉头皱了皱，“如果不影响你的学习和生活的话，我觉得可以，毕竟这是给一个城市当代言人，而不是给某个品牌当，不用担心因品牌的负面消息影响到自己。” 给品牌当代言人虽然钱更多，但也是有风险的，比如说某个品牌出了大问题，那么代言人在声誉上也会有所受损。 “好的，那下次他们联系我的时候我就答应下来。” 征求过孔彦民的意见后，程凡又闲聊了一会，婉拒了老师午饭的邀请，重新回到了出租屋，因为他还是有点担心李船的状况。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看见李船正敞开门，坐在屋里给吉他调弦，见到他后还笑着打招呼：“小凡阿，一大早又跑出去调戏哪个小美眉了？” 程凡甩了甩头发：“你觉得我需要去调戏小美眉么？” “特么的，长得帅了不起阿。”李船笑骂了一句，继续调他的吉他弦。 程凡暗中松了一口气，虽然李船内心肯定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但至少没有消沉自闭，只要能够扛过这段最难熬的日子，以后就算有心结，也不至于走不出来。 跟李船聊了一会天，程凡接到了何洪亮的电话，说《十万个为什么》大卖，已经卖出了二十多万本，还有很多青少年询问第二册什么时候出来。 何洪亮给他打电话，就是想问问这本书的第二册稿件什么时候能够发给出版社，要不然出版社的电话肯定要给打爆了。 “过几天吧。”程凡答道，他知道《十万个为什么》应该不会不好卖，但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好卖。两周时间不到就卖出了二十多万本，还被经销商催着加印。 算起来，仅是这二十多万本书，程凡就能拿到三十多万的版税了 “几天是几天？你给我一个具体的时间。” 何洪亮也很急阿，上京人民出版社已经有几年没有出版过这么火热的书了，按照他估计，今年之内，《十万个为什么》第一册至少能卖一百万册以上，加上后面的第二册第三册，这个数量肯定能破三百万。 趁着新书的热销期，如果能尽快出版后面几册，对提升销量的帮助是非常大的。 “呃……一、一周左右吧。” “不行，一周时间太长了，我就给你三天，三天之内就把第二册的稿件发给我。” 收到稿件之后还要校对，还得排版，又要找印刷厂印刷，最后还得运送到全国各地的书店去，周期比较长，这些环节能够节省的时间都不多，他只能压缩程凡的时间了。 程凡一阵头大，第一册他是根据记忆编写出来的，所以相对容易一些，但也花了他差不多两天的功夫，第二册的内容只能是根据当下青少年喜欢的话题去收集，所花时间肯定成倍增长。 三天不是弄不出来，只是时间太紧张了，再说他还答应冯宇，要在这几天把歌曲小样弄好发过去的呢，分身乏术阿。 程凡赶紧回到自己的屋里，打开笔记本开始编辑《十万个为什么》，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第一册卖得那么好，前几天就应该提前准备第二册的。 接下来的三天，何洪亮每天都会打电话来问催稿，好像生怕他会偷懒似的，要不是程凡一再保证三天之内肯定把稿件准备好，说不定何老都飞过来监督了。 三天后，程凡几乎熬了两个通宵，终于把第二册给写好了，发到了何洪亮的工作邮箱里，还给对方打了个电话告知了一声。 放下电话后，他并没有休息，而是拿起吉他弹起了《吻别》这首传唱了将近三十年的经典老歌。 这首歌，上一世他都记不清楚曾经弹过唱过多少遍了，可以说了如指掌，所以录制小样并没有花去多少时间。 录完后，他通过微信发给了冯宇，然后关了手机倒头睡觉。 虽说他的嗓音不太适合唱这首歌，用手机录制的效果也不是很好，但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相信以这首歌的旋律和歌词，不仅能够打动冯宇，还能打动千千万万的听众。 30、围脖 这几天有一段模糊不清的视频在荔城各个圈子里传播，那是一个帅气干净的男生在舞台上自弹自唱，唱着一首好听，但在网络上找不到的歌曲。 “这首歌好好听阿，听完后感觉自己的灵魂得到了升华。” “一句‘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就让我满血复活，让我全身充满了力量。” “这个男生是谁？长得好帅。” “他是我老公，各位狐狸精请退避三舍。” “……” 很多人在看完这个视频后，都会问这个男生是谁，他唱的是什么歌，哪里可以下载到高清版，然而很多人都不知道。 荔城的公开演出虽然已经录制了好几天，不过后期需要剪接加工，暂时还没有在卫视上播放，所以还是有很多人不知道台上的帅气男生，就是唱《飞得更高》的程凡。 不过，演出那天晚上有近万名观众，很多人都现场听了程凡唱的两首歌，自然知道他的身份，加上现场还有几个程凡的同学，所以他的身份慢慢就被传开了。 因为《蓝莲花》这首歌的曲谱还没有出来，程凡也没有提前录制，所以现场唱的只有吉他的配音，另外，现场观众是用手机录制的，所以效果大打折扣。 然而，这不妨碍这首歌大受欢迎，很多人都呼吁程凡尽快录制清晰版，像《飞得更高》一样上传到企鹅音乐网去，他们一定大力支持。 正在唱片公司跟合作单位商讨演出的冯宇，接到程凡的电话后，匆匆结束会议，急不可耐地找了个安静的办公室，让助理守在门外，严禁任何人打扰，才打开程凡给他发的歌曲小样。 来自国内一个大型企业的副总，亲自跑来唱片公司，就是打算邀请冯宇在他们的企业周年庆上演出，见他接了一个电话后变得心不在焉，对这次合作好像不太上心，心里觉得有些不满。 “外面媒体都说冯宇没有什么架子，也从来不耍大牌，我看未必阿，连对待邀请他演出的合作单位都这种态度，可想而知对待其他人的时候会怎样了。” 企业副总瞥了一眼匆匆离开的冯宇背影一眼，向唱片公司的接待人表达自己的不满。 “冯老师最近心情有些低落，马总您别见怪。”接任马永光的杨克清陪着笑脸解释。 马永光冷冷地哼了一声：“要不是我们老总点名一定要请他，我才懒得见一个过气明星。一个卖唱的而已，在我面前摆什么普。” “冯老师这些年的人气是有些下滑，不过他已经在准备新歌了，到时候说不定能重返当年的巅峰时期。” “呸，就他这样的状态还想重返巅峰？做梦吧。你信不信最多两年时间，他就会宣布退出乐坛。” 冯宇没有听到马永光的话，即使听到也不会在乎，因为这些话他早已经听腻了，此时的他正沉醉在《吻别》这首歌的优美旋律和凄美意境中。 这首歌让他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因为执着要走音乐这条路，女朋友觉得他没有前途，两人在吃了一顿宵夜之后，在深夜里的一条无人街道上吻别，从此不再相见。 前尘往事如烟，本以为早已消散不见，谁知道听到这首歌的时候，与前女友在一起的场景，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重现。 这首歌就像一把尖刀，准确无误地戳中了他的心，让他痛得难以呼吸。 没错，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想要找的歌，歌词与歌曲，好像是他前半生的真实写照，他甚至认为这首歌比他以前的几首经典歌曲还要好。 那天在荔城演出，一时兴起才会向程凡邀歌，虽然之后也一直抱着希望，但希望并不大，一来程凡太年轻，二来两人的风格迥异，即使程凡能写出一首好歌来，那也未必适合他唱。 真的没想到，程凡不仅写出了一首好歌，还是一首非常适合他的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一个人关在小小的办公室里，冯宇一遍又一遍地听着手机里的歌声，不知不觉中，早已经泪流满面。 直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他才停止播放，擦干了脸上的泪迹，给程凡打了个电话说道：“程凡同学，你这首歌我要了，具体的费用我先咨询公司，然后会有专人跟你联系，我可以保证，你能得到的至少在三十万以上。” 冯宇在乐坛上混了那么久，又是一线歌手，很清楚这首歌的价值，已经不能单纯用买断的价格来估算了。 至于具体要按照多少的版税来分成，这些专业的事情就交给公司去处理了。 “宇哥，你没事吧？”当冯宇走出办公室，助理见他双眼发红，关切地问道。 冯宇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没事，就算是有事也是好事。” “好事？” “没错，我要准备出单曲了。” 冯宇在唱片公司的地位虽然不如以前，但要让公司出单曲还是可以，何况这是一首注定会成为经典的歌曲。 把小样发给冯宇之后的第二天，程凡就被邀请到市里的一个部门里，签了担任荔城代言人的合同，同时也拍了多张照片，说是用来做宣传，前后花了他大半天的时间。 “程凡同学，你有围脖吗？”当一切事情都办妥了，负责人把程凡邀请进办公室，坐下后询问道。 程凡摇了摇头答道：“还没有，没时间去打理。” “我建议你还是注册一个比较好，这样可以有效地凝聚歌迷，将来有新歌发布的时候也多一个宣传的渠道。” “谢谢提醒，我会考虑的。” 程凡当然知道围脖和公众号的重要性，如今的乐坛上，不管是几线的歌手，基本上都有一个实名制的账号，粉丝几十万上百万，有些明星的粉丝甚至有数千万。 这样一来不仅让粉丝有了归属感，让粉丝更有凝聚力，歌手也多了一个宣传的手段。不过这些账户都有专人维护，有团队在背后运作，程凡还是自由音乐人，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打理。 以前他是不太在意的，不过经过汪亦伦的抹黑后，觉得还是有必要注册一个，要不然以后被人骂的时候，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下午回到了出租屋，程凡在围脖上申请了个账号，并且通过了实名制，但他没有发布任何信息，更没有告诉任何人。 然而，有些粉丝在听了他的歌之后，闲来无事在网上到处搜找他的信息，很快就找到了他的围脖号。 一传十，十传百，他的粉丝数在短短半天时间内就增长到三十多万。 31、爸爸出事 在演出完之后的第七天，经过多次剪接和审批，终于在省里的卫视里正式播出。 官方的录制版本质量很高，无论是画面的清晰度还是音质，都比现场观众录制的高出了一大截。 当演出播放的时候，程凡的父母程星河和周欣正在镇里的小工厂加班，为了尽快偿还巨大的债务，他们没日没夜地干活挣钱。 很累，但为了儿子，再累也值得。 晚上九点多，程星河正把加工好的零部件搬进仓库，一身深绿色的工作服早就被汗水浸湿了，背后甚至出现了白色的颗粒晶体。 这是汗水出太多，干了之后形成的盐渍。 “老程阿，你白天已经忙了一整天了，晚上还不早点回去休息，就不怕把身体给累垮阿？” 小工厂的主管蒙自勇比程星河要大几岁，见他这么不要命地加班加点，就为了能多挣点钱，好早点把债务还清，不禁担忧他的身体是不是能够吃得消。 “没事，我还不到五十岁，身体好得很呢，你看看我的手臂，这肌肉可不是假的。”程星河摆好零件后，撸起衣袖露出整个手臂，鼓起几块肌肉给蒙自勇看。 “身体的好坏跟肌肉多少有毛线的关系哟，我不管你了，反正你自己注意点，别把自己累坏就行。”蒙自勇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自从三年前程凡嗓子出了问题之后，程星河夫妇像疯了一样拼命干活，无非就是想多挣点钱治好儿子的喉咙。 三年下来花了几十万，嗓子是好了，但却没有恢复到以前的状态，而欠下的巨额债务也要偿还，所以程星河夫妇不得不白天上班晚上加班。 但以他们微薄的薪水，就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在上班，不吃不喝也要十多年才能还清。 虽然巨额债务像一座大山似的压在身上，但在程凡面前，他们从来没有说过生活艰辛，更没有为此而抱怨。 程星河拖着疲惫的身躯搬着数十斤重的零件，周欣则一直弯着腰，在灯光下用夹子把只有针一样大小的珠子塞进铁环里。 据说这是用来做耳环的半成品，做一个可以拿到几分钱的工钱，算下来她一个月能拿到一千多块的收入。 这份多劳多得的工作看起来不是体力活，但坐久了对腰椎颈椎都不好，视力也会快速下降。 “老程、老程，快过来办公室看看，你儿子好像上电视了。” 晚上十点左右，程星河正打开水壶连续灌了几口水，正准备继续干活的时候，听到蒙自勇大声喊道。 “小凡上电视了？” 程星河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愣了一会，才快步向办公室跑去，与此同时，双眼发涩的周欣同样被工友喊进了办公室。 电视里出现了一个大舞台，一个穿着朴素但帅气的男生缓缓走向台前，来到麦克风前面，二话不说就开始弹起吉他。 两束灯光从上方一左一右照在程凡的身上，镜头及时给了他一个大特写，目光清澈神情冷峻的他，帅气得一塌糊涂。 还没有开口，观众席上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声。 “小凡……真的上电视了。” 程星河和周欣不可置信地盯着电视屏幕，白天接到程凡电话，说最近唱了一首歌，拿到了十万块钱的时候，他们还不相信，现在看见儿子出现在卫视节目里，终于相信了。 半个月前，儿子被老师逼着去中央艺术学院的时候，还像丢了魂一样，没想到从上京回来后，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不仅魂回来了，还表现得那么出色。 “是的，他上电视了，他真的从阴霾中走出来了，他没有给我们丢脸。”周欣双眼通红，忍不住擦了擦眼角。 程凡当初的天赋，让他们感到很骄傲，而随着程凡嗓子出现问题，突然就沉寂了下来，各种闲言闲语就多了起来。 特别是有些看不得他们家好起来的人，红眼病相当严重，逢人就说他们家活该这样，还对程凡冷嘲热讽，恨不得他们一家人从此不得翻身。 幸好在大多数亲朋好友的帮助下，他们撑了下来，而程凡也没有让他们失望，终于再次绽放出耀眼光彩。 程凡一开口就引爆了整个体育中心的气氛，现场观众纷纷跟着一起大声高歌，看得程星河和周欣开心得直流眼泪。 “小凡把头发剪短之后帅气多了。”蒙自勇坐在沙发上，看着屏幕上那个从小看着长大的男孩，感叹地说道，“我家那小子要是能有小凡一半出息就好了。” 他们两家当了十几年的邻居，关系很好，程凡小时候还经常跑到他们家去蹭饭吃。 “勇哥，别把阿锋说得那么差，听说他在上京工作，一个月好几万收入呢，还找了个家境不错的女朋友，在那边买房了吧。”程星河笑道。 “买了，刚买的，首期就交了好几百万，还欠银行五六百万，这辈子算是给银行打工了，要不然我早就退休回家享福咯，哪里还要在这里累死累活的。” 嘴里说得很嫌弃，但蒙自勇的脸上却乐开了花，镇上不是没人在上京工作，但相对有出息的也只有他儿子一个，所以儿子是他这辈子的骄傲。 电视上程凡已经唱完一曲鞠躬下台，主持人也走上台准备宣布演出结束，程星河以为演出到此为止，正打算跟老婆离开办公室，早点回家休息。 然而电视上观众呼啸一般的呼喊声，一遍又一遍地喊着程凡的名字，希望他登台再唱一首，这样的场景，让他们两个为止愕然。 程凡能上台表演已经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了，没想到竟然还这么受欢迎。 等程凡再次上台唱完《蓝莲花》之后，拿起遥控器准备关电视的蒙自勇，脸上露出了惊讶，打趣地说道：“老程阿，你看小凡现在是不是成明星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明星呢，下次他回来小镇，记得让他来我家吃个饭，我得跟他要签名才行。” “哪里是什么明星，他就是唱了两首歌而已。想见他还不简单么，等他回来的时候，让他请你吃饭。” 程星河开怀大笑，牵起妻子满是老茧的手，肩并肩走出了办公室，向着工厂的大门走去。 不等走出工厂大门，程星河脚下突然一个踉跄，整个人扑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荔城的出租屋里，程凡正在编写《吻别》这首歌的曲谱，突然接到妈妈的电话，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妈妈带着哭腔的声音：“小凡，你爸进医院了。” 32、凑钱 父亲住院的消息，就像是晴天霹雳，让程凡的脑子嗡了一下，出现了短暂的宕机，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 “爸在哪里？我马上赶回去。” “就在县医院里。” 程凡放下手中的工作，拿起手机和钥匙就出了门，来到大街上拦下一辆出租车，长途直奔恒a县。 坐在出租车里面，两世为人的程凡浑身都在发抖，恨不得出租车变成飞机，以最快的速度来到父亲的身边。 父母为了他付出了太多太多，却从来就没想过要有什么回报，就在他以为自己有能力让他们享福的时候，父亲却在这个时候晕迷不醒。 他很害怕，害怕父亲看不到自己站在台上万众欢呼的场景，更害怕他想尽孝的时候却无法尽孝。 两个小时候，程凡终于赶到了恒a县人民医院。 “妈，爸现在怎么样？”来到急诊室门口，程凡颤声问道。 周欣擦了擦红肿的双眼，答道：“还在里面抢救，医生也没说什么。” “小凡你别着急，你爸的身体一向很好，不会有事的。”蒙自勇来到程凡身边，轻声安慰道。 “我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本来是好好的，谁知道在回家的路上，他突然就晕倒了，我跟你勇伯赶紧把他送到镇医院。镇医院不敢收，我们又转到县里来，医生检查后说是脑溢血。”说到这里，周欣的眼泪又留了下来。 这一刻，程凡才意识到，在他印象当中坚强到无所不能的父母，其实没有没表面上那么强大，他们其实也很脆弱，脆弱到毫无防备就会倒下，脆弱到遇到大事也会手足无措。 程凡轻轻抱住妈妈，安慰说道：“妈，爸不会有事的，他说过要看我站在春晚的舞台上唱歌，我都还没上春晚呢，他不能说话不算数。” 父母老了，他长大了，该是他站出来扛起这个家的时候了。 抢救室的门打开，主治医生走了出来，问道：“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是。”程凡第一时间说道，“医生，请问我爸的病情如何？” 医生摇了摇头，说道：“脑溢血太严重，必须要做脑部手术，我们医院做不了，如果你们要抢救的话，建议你们转到更好的医院去。” 周欣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 程凡还算镇定，一手扶着妈妈，一边问道：“什么医院可以做？荔城人民医院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风险很高，成功率也不大，如果你们有能力的话，最好去上京脑科医院，或许有机会能救回来。” “谢谢医生。” “对了，如果你们要转院的话就尽快安排，病人坚持不了多长时间，还有，手术的费用会很高。” 程凡点了点头，再次致谢，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老师孔彦民的电话：“老师，我爸出事了，需要立即转院去上京脑科医院，您那边有熟人吗？” 现在他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老师了，因为他知道老师以前是在上京工作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来了荔城定居。 “你等我几分钟，我马上问问。” 孔彦民说完话之后，立即给几个关系好的朋友打电话，程凡绝对想不到，老师第一个电话竟然是打给了余兴林。 “老余，你儿子是不是在上京脑科医院当医生？” “孔彦民，你是不是脑子有病，需要做手术阿？你看看现在几点，凌晨一点了，你要问能不能明天早上再问。”被电话吵醒的余兴林压低声音，却压不住怒火。 孔彦民平静地说道：“你以为我愿意给你打电话？是程凡的父亲出事了，需要到上京脑科医院做手术。就一句话，这事你能不能帮上忙。” “程凡？让他立即把人送来上京，手术的事情我来安排。”余兴林立即说道。 医院里，得到孔彦民的答复后，程凡决定立即转院，把父亲送到上京脑科医院去做手术，但因为程星河脑溢血，不适合坐飞机，所以只能全副武装，带上所有的医疗设备和一名医生两名护士，坐上了最早的那趟高铁，心急如焚地赶往上京。 这种大范围的转院，花费巨大，幸好程凡刚刚拿到了十万的演出费用，暂时还能支付得起，不过接下来的手续和治疗费用更昂贵，十万块肯定不够。 “别担心，上京脑科医院是全国最好的脑科医院，像脑溢血这种手续的成功率很高，你爸不会有事的。”孔彦民不放心，陪着程凡一起前往上京。 程凡勉强挤出一个难堪的笑容，说道：“谢谢老师。” 孔彦民没说话，拍了拍程凡的肩膀。 见到程凡这副难过的模样，他的心里也在泛酸，这孩子几年前死过了一回，好不容易才活了过来，在音乐上刚刚有点起色，家里就出了这样的大事。 程凡的人生，真苦。 因为有余兴林的安排，上京脑科医院的急救车早早就在车站等着，高铁刚进站停下，晕迷状态下的程星河就被送上了救护车，快速送到医院。 余兴林的儿子余福，作为此次手术的主刀医生，早就安排了所有的手续，程星河一到医院就立即检查，然后迅速确定手术方案，紧接着开始动手术。 第二天上去，手术正在进行中，一个护士来到程凡的面前，递给他一张费用清单说道：“病人家属，你们的费用不够了，需要再预交五万的费用。” 入院的时候已经提前交了几万块钱，但光是检查就花了不少，后面还有手续费、药费和住院的费用，估计要几十万才够。 转院的时候已经花掉了几万块，加上住院时交的那笔钱，程凡身上的钱已经所剩无几，哪里还交得起这笔钱。 孔彦民只是一个三线城市的老师，收入不高，所以也没有多少积蓄，即使想帮也帮不上忙。 “要不问问余兴林？他应该不差这点钱，另外他儿子就在这里当医生，就算没钱也能先欠着。”孔彦民看见程凡为难的表情，立即就猜到了他没钱。 程凡摇摇头说道：“我爸入院和做手术已经麻烦他了，不好再找他帮忙。钱的事情我能解决，这两天应该就能拿到。” 钱他有不少，上京出版社那边的版税可以拿到三十多万，还有企鹅音乐网的分成也有近百万，但这些钱暂时还拿不到，最快估计也要到下个月月初。 不过，有些事情是可以商量的。 程凡拨通了何洪亮的电话，说道：“何老，我爸在上京做手术，需要几十万的费用，出版社能不能先把版税预支给我？或者借点钱给我，我可以写欠条，到时候从版税里面扣。” 何洪亮没有半点的犹豫，当即说道：“把你账号告诉我，十分钟之内转二十万给你。” 33、大病无碍（为“xin痛不如蛋疼”书友加更） 虽然企鹅音乐网上的分成更多，但程凡以自由音乐人的身份上传的歌曲，并没有专业的对接人员，就算他想从平台上预支一笔钱，也不知道找谁沟通好。 上京人民出版社就不一样，加上何洪亮这个人不错，所以程凡才会给他打电话，果然跟他想的一样，何老没有多问什么，当即就找财务帮他解决。 程凡在打电话的时候，周欣也接到好几个亲友打来的电话，除了关心程星河的身体状况之外，还询问要不要钱，虽然不多，但大家凑一凑还是能凑到几万的。 周欣没好意思开口，前些年已经欠了他们好多钱了，一直都没能力还，现在哪里还有脸要他们的钱。 在程凡挂了何洪亮电话后，立即就接到蒙自勇的电话：“小凡，要是钱不够用就找你强哥，多不敢说，五六万他肯定是有的，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要是敢不给，我让他以后都别回家。” “勇伯，钱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如果真不够的话我再找强哥借，谢谢了。” “在大城市里花钱厉害，什么都贵，你跟你妈妈不要在外面住了，就到你勇哥家里去，管吃管住，专心照顾好你爸。” 这些陆续打过来的电话，让程凡感动不已，人间还是有真情阿。 十分钟不到，程凡的手机就收到了银行的短信，账户里转入了二十万块钱，他立即去收费处，把费用先缴了。 手续还在进行中，程凡和母亲周欣还有孔彦民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坐着等候，都很疲惫，但全无睡意。 “老师，谢谢您，帮我联系医院还陪着我大老远跑来上京。” 对于孔彦民，不管是当初坚持要自己选择走音乐这条路，还是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关怀，程凡都对他感激不尽。 特别是这一次，如果没有孔彦民的帮忙，他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孔彦民淡淡一笑，说道：“跟我还客气什么呢，再说我也有差不多十年没有回来上京了，这次正好回来见见老朋友。” 在程凡的身上，他倾注了太多的心血，甚至比女儿孔秋忆还要多，不是说他不爱自己的女儿，而是因为程凡的天赋太好了，不好好培养的话就太浪费了。 下午三点左右，经过几个小时的手术，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一脸疲惫的余福走了出来，程凡等人立即围了上去。 余福摘下口罩说道：“程凡，你爸的手术已经做完了，效果比预期要好一些，情况还算乐观，不过呢，脑溢血手术不能保证病人能够百分百康复，术后病人有可能会出现手脚不灵活，甚至手或者脚不能动的情况，这一点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明白，谢谢余医生。”程凡道谢。 余福揉了揉太阳系，开玩笑地说道：“不用谢我，这是我作为医生应该做的事情，如果你真要谢的话，就谢我爸去，为了你他大半夜把我从被窝里叫了起来，还非要我来医院待着不可，他对你比对我还好。” 程凡讪讪地笑了笑，这话题他不知道该怎么接好。 “你爸还需要在重症病房里住一段时间，你们每天可以看看他，不过时间最好不要超过十分钟。他现在还在麻醉期，你们先找地方休息一下吧，明天再过来都可以。”余福临走时提醒程凡等人。 等回到办公室，他泡了一杯茶，躺在沙发上休息了几分钟，想了想，拿起手机给老爸打了个电话：“爸，程凡他爸爸的手术做完了，还算可以，至少能恢复七八成以上。” “怎么才只有七八成呢？”余兴林不满地说道。 “以上，是以上，也有可能完全恢复。爸，我听您的意思，咋好像对我还挺不满意的呢。程凡才是您的亲生儿子，我是咱家那条老黄狗路边叼回来吧。” “哼，当初你要是听我的话搞音乐，而不是偷偷跑去学医，我能对你不满意？” “好吧，是我错了。要不我现在转行？” “太老了，来不及了。” 半夜被老爹一句话喊起来，到现在都没有睡过觉的余福，顿时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伤害，幽怨地说道：“不跟你说了，我得休息一下，累死我了。” “早点回家吃饭，我让你妈炖了鸡汤。” “好嘞。” 手术室门外，听了余福的话后，程凡等人终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再去休息。 在离开医院的路上，程凡先给余兴林打了个电话表示感谢，然后又逐一回了电话给那些亲朋好友，把父母的病情大致说了说，让大家不用担心。 在医院附近找了个餐馆随便吃了点东西，程凡来到旁边的酒店，打算开三间房间休息，不过孔彦民说自己有落脚地地方，也想去见一见多年没见的老朋友，所以最后程凡只要了两间。 “小凡，我们不用住那么贵的酒店，一天要三百多呢，有些小旅馆只要一百块左右。”孔彦民离开之后，周欣小声地说道。 赚钱不容易，加上程星河还在医院里，还有大笔的费用要花，她舍不得住好一点的地方。 “妈，小旅馆环境差，也不安全，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住。钱的事情你不用管，我有办法解决。” 只要父亲在医院住一天，他们两人就得有一个人在医院陪着，所以只能轮流着休息，妈妈没出过远门，程凡不放心她住小旅馆。 虽说现在是用钱的时期，但上京出版社提前转过来的二十万足以让程凡撑到下个月，到时候企鹅音乐网结算收入，他能拿到近百万，所以钱不是他最需要考虑的问题。 进了酒店，程凡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之前熬夜准备《十万个为什么》第二册的稿件，又给冯宇录制《吻别》的小样，还没等他好好休息，就遇到了父亲脑溢血，昨晚更是熬了一个通宵，整个人疲惫不堪。 得知父亲病情稳定，一直绷紧的精神放松了下来，刚躺下就陷入了沉睡中。 另外一边，拿到《吻别》小样的冯宇，跑去跟公司上层领导沟通出单曲的时候，却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34、粉丝破百万（为“silent”书友加更） 冯宇确实给《吻别》这首歌给打动了，并觉得这首歌肯定能让他重返巅峰时期，所以当即兴冲冲找到了唱片公司的上层领导，提出要出单曲的打算。 “你想要出单曲？” 听完冯宇的话后，唱片公司的领导祝嘉阳眉头皱了皱，并没有立即答应。因为冯宇最近几年状态和人气都有所下滑，加上现在唱片市场越来越不景气，唱片越来越难卖。 而以冯宇当前的人气，就连专辑都不好卖，就更别说单曲了，如果这时候给他出单曲，大概率是要赔本的，公司不太可能去做赔本买卖。 “阿宇，你也知道现在唱片市场的情况，上个月红透半边天的flowerboy组合出了专辑，全国销量只有几十万张，不仅连广告费都没赚回来，还成了圈内的笑话，你这时候出单曲，风险很大阿。”祝嘉阳说道。 公司不是不能出唱片，关键是看出谁的唱片，如果是当红明星的话，就算是赔本也要出，至于冯宇这个即将过气的歌手，公司是不太愿意在他身上花费太多资源的。 “阳哥，你放心，我这首歌肯定能大卖，我非常有信心。” 冯宇很兴奋，也很激动，这几年没有适合的歌，只能反反复复唱那几首经典老歌，别说自己唱腻了，就是歌迷都听得耳朵长茧了。 “噢？这么有信心？是谁作的曲谁填的词？” “程凡，就是唱《飞得更高》那个歌手。” “程凡？” 祝嘉阳有些惊讶，他当然知道程凡是谁，也听过《飞得更高》这首歌，甚至还从余兴林的围脖上转发过。 他不否认这首歌唱得还可以，但他并不看好程凡，因为这种曲风、唱法和嗓音属于非主流，就算能一时吸引了众多人的关注，但很难持久，等那股新鲜感过去之后，程凡以及他的歌都会被无情地抛弃。 “没错，我打算花三十万，加上百分之十的版税买他这首歌。”冯宇点头答道。 歌曲也有版税的说法，不过跟书的版税有些不一样，书的版税只计算销售量和价格，歌曲的版税除了唱片的销售总额之外，平时的有偿演出，只要唱了这首歌，都得按照一定的比例付钱给原创。 祝嘉阳的眉头皱得更紧，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你先把歌曲小样给我听听，然后我再开个会讨论一下，过几天给你答复吧。” “好……吧。”冯宇把歌曲小样通过微信转发给祝嘉阳，有些失望地离开了办公室。 他本以为只要提出出单曲的要求，祝嘉阳就会当即答应，并迅速调整资源，为他的单曲造势，等单曲录制好之后，再通过各种渠道进行宣传。 以《吻别》这首歌的质量，绝对能在一周时间内响遍全国，唱片的销量就算比不上他巅峰时期，应该也能进前三。 然而，祝嘉阳的反应让他很失望。 走出祝嘉阳办公室后，冯宇长叹了一声，心中感到悲凉，果然是人气不行，在公司里的地位就大幅下降。 想当然的巅峰时期，不管他提出什么要求，公司都会尽力地去满足，现在不仅找各种借口，连个准答复都没有，可见公司有多不重视自己。 祝嘉阳确实是在敷衍冯宇，因为早在几个月之前，公司高层就达成了共识，打算逐渐放弃冯宇，有商业演出邀请的话，还可以让他参加，但如果需要公司动用资源的话，没门。 等冯宇离开办公室之后，祝嘉阳连《吻别》的小样都没听，就把这件事情抛诸脑后了。 第二天，程星河终于清醒了过来，不过因为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暂时只能待在重症病房中，得到医生的允许后，程凡和周欣一起进去看望他。 “小凡，爸爸不争气，让你和你妈受累了。”刚见面，程星河就内疚地说道。 听到这话，程凡的鼻子一酸，双眼顿时就浸满了眼泪，其实他很清楚这些年父母为了他有多拼命，爸爸更是累到脑溢血倒下了，都没有责备他一句，反而一开口就责怪自己做得不够好，连累了整个家。 “爸，以后您跟妈不要再出去工作了，我养得起你们。”程凡红着双眼。 “我跟你妈又没老到不能动的程度，再说你还得上大学，我们怎么能不工作呢？等你毕业找到了工作，有了孩子之后，我们倒是考虑在家享福。” “我就算不毕业也能挣到钱，我现在是荔城的代言人，每年有一百万的代言费，另外我的歌也卖得不错，下个月应该能有一百多万的分成。等你出院后就把工厂的工作辞了，在家种种花草或者出去旅游都行，就是不能再工作了。” “听孩子的。” 不等程星河说话，旁边的周欣就率先说道。这次丈夫突然倒下，几乎让她崩溃，当时感觉整个天都塌了下来。 幸好老天眷顾，让程星河继续留在她的身边。 聊了十分钟左右，护士过来提醒，说病人需要休息，于是程凡与妈妈离开了重症病房。 在返回酒店的路上，程凡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这次父亲严重脑溢血之后，之所以能及时救回来，主要原因是有孔彦民、余兴林的帮忙，另外一个则是手里刚好有点钱。 两者缺一不可。 这让他意识到，他必须要有自己的人际关系，有一定的高层人脉，还必须要有钱，否则一旦发生了什么事，他没办法应付得了。 上次汪亦伦抹黑是如此，这次父亲出事也是如此。如果没有孔彦民、余兴林等人的帮助，他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回到酒店后，程凡突然想起自己注册没多久的围脖，打算上去发一条为父亲祈福的信息，等登录之后，却被吓了一跳。 粉丝数竟然突破了百万大关，留言也有十多万条。 粉丝的增长速度让程凡大吃了一惊，他记得自己注册之后就没有去管了，既没有宣传，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些粉丝是怎么发现的？ 他随意打开几条留言看了看，发现基本上都是催他赶紧把清晰版的《蓝莲花》上传，说他这首歌唱到人的灵魂深处了。 有些粉丝甚至开玩笑，说三天之内如果没有听到清晰版，就给他寄刀片，还有人说知道他住哪里，要去堵门。 少部分比较偏激的粉丝，觉得他太做作，故意吊大家的胃口，扬言要取消关注。 程凡没有回复任何人的留言，而是发布了第一条消息：“父亲病重住院，《蓝莲花》一周之后上传。” 35、压不住啊 那天在荔城的演出舞台上唱完《蓝莲花》之后，程凡就有录制这首歌的想法，上传平台赚钱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是这首歌写得实在是太好了，当他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这么优秀的歌曲，不管在哪一个世界，都应该让世人听到。 不过后来因为各种杂事缠身，所以直到今天都还没有录制出来，这次送父亲来上京治病，刚好顺便可以把歌录制了。 围脖上的粉丝，有部分人不理解程凡为什么注册了围脖又不发围脖，那首好听的新歌又不上传，对于大家的留言也没有回复，心里确实有些不满，以至程凡的围脖上充满了一股怨气。 因为别人喜欢你的歌，成了你的粉丝，不要求你满足大家的要求，对大家的不解和疑问总应该回应一下吧，应该让粉丝们觉得自己受到尊重。 如果没有听众和粉丝，你歌唱得再好听又怎么样？唱给孤魂野鬼听阿。 不过当大家得知他是因为父亲重病而没有及时录制歌曲的时候，顿时就谅解了。 “虽然很想听到高清版的新歌，不过也为博主的孝心而感动，祝博主父亲早日康复。” “程凡哥哥，照顾好咱爸的同时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等我高中毕业就嫁给你。” “既然事出有因，那还情有可原。新歌我们可以等，但亲人的病情不能等，祝你父亲早日康复。” “……” 得知情况后，围脖上的怨气迅速消散，有些仍然不依不饶的粉丝，刚发布不好听的评论，立即就会遭到其他粉丝的群攻，几分钟就溃败。 经过围脖的宣传，《蓝莲花》这首歌被更多的歌迷得知，很多没有到现场、也没有看过卫视播放的节目的粉丝，纷纷打听这是一首什么歌，哪里可以下载和试听。 当他们找到了现场观众的录制版时，听完之后欲罢不能，但因为录制效果不好，让他们听得不过瘾，后来又找到了卫视录制的视频，终于听到了清晰版，也终于看见这个帅气男生的真面目。 接下来的评论，除了催歌之外，大多数都是赞叹程凡不仅歌好听，人也长得帅，有些大胆的女粉丝，甚至在围脖上表白，不要脸地喊程凡老公，为此还有人争风吃醋。 中央艺术学院，余兴林的办公室里意外地来了一个稀罕的客人。 “老、老孔？我没有眼花吧，你竟然回来上京了？” 正在处理文件的余兴林，余光发现门外出现一个身影，视线从眼镜上方透射出去，瞥了瞥走进门的人。 当他看清来人的时候，顿时摘下眼镜，惊讶地看着来到他面前的孔彦民。 “上京又不是你家的，我回来还得经过你批准？”孔彦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赶紧把你那罐好茶拿出来，渴死我了。” “做梦，招待你白开水都觉得浪费了。” 余兴林嘴上虽然说得很不客气，但还是老老实实从储物柜里拿出那罐据说市面上有钱都买不到的大红袍，给孔彦民泡了一壶。 这罐茶叶，他一个人的时候都不舍得喝，普通访客就更加没机会了，也只有交情深厚的老朋友来了才能偶尔喝一壶。 余兴林是全国有名的作曲者，也是中央艺术学院作曲系的系主任，在音乐圈里很有地位和身份，而孔彦民身在三线小城市里当一个默默无名的音乐老师，表面上看两人没有任何的交集，但事实上两人却有很深厚的友情。 在孔彦民离开上京前往荔城之前，他也在中央艺术学院当老师，更早的时候，他还跟余兴林等人组过一个乐队，只不过是在私底下玩的而已，并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 现在的余兴林成就是比孔彦民要高，不过当年论才气的话，他还是不如孔彦民的，如果不是后者因为某种原因远走荔城的话，现在的中央艺术学院的校长就是孔彦民了。 所以见到这位一走就十多年，并且改了所有联系方式的昔日好友，余兴林高兴得想对他破口大骂一顿。 “什么时候回来的？” 余兴林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在孔彦民对面坐了下来，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孔彦民的面前。 “昨天，跟程凡一起来的。”孔彦民抿了一口茶，鄙视道，“茶是好茶，泡茶的手艺却还是那么烂，浪费了。” 余兴林丝毫不在乎对方的鄙视，笑道：“是因为程凡才回来的吧，看来你很看重他，要不然也不至于回来这个伤心地。” “不欢迎我就直说，提什么以前的事情呢。走了。”孔彦民放下茶杯就站了起来。 “别、别、别，是我说错了，该掌嘴。”余兴林赶紧拉住，装模作样地拍了几下自己的嘴巴。 孔彦民当年离开上京，是因为女朋友出轨，趁着他在学校上课的时候，跟他一个好朋友劈腿了，听到这个消息后，愤怒的孔彦民揍了那个朋友几拳，打掉了好几颗牙齿。 当然，最后他也因为蓄意伤人而被拘留了半个月，学校的职务也丢了。 出来之后，他一气之下就离开了上京，余兴林等人怎么劝都劝不住，一走就是十多年，当年的事情也成了往事。 这次要不是因为程凡父亲出事，他肯定不会回来。 孔彦民重新坐了下来，冷着脸说道：“既然做错了事情，那是不是应该要作出弥补才对？” “我把最好的茶叶都泡给你喝了，还想我怎么弥补？你总不能让我去揍那个王八蛋一顿吧？”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再说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陈年旧事了，以后不要再提。” “那你想怎么样？” 孔彦民喝了一口茶，淡声说道：“程凡下个学期就来中央艺术学院上学，你帮我照顾好他。他三年前出过事，之后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好不容易才有所好转，又遇到父亲得了重病，我担心他会承受不住。他是我最看好的学生，以后也会是你的学生，于公于私你都要帮一帮他。” “哈哈，我还以为你会提什么要求呢。放心吧，我既然让他攻读三个专业，就是看好他的潜力，就算没有你这些话，我也不会让他出事的。”余兴林笑道。 孔彦民点了点，沉默了片刻说道：“对了，先压了压他，不要让他红得太快，让他慢慢成长，把路走稳了，以免误入歧途毁了前程。” 想到这段时候收到想要签约程凡的那些电话，以及程凡那首歌在网上的火热程度，余兴林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怕是压不住了。” 36、他乡遇故人 不管是孔彦民还是余兴林，其实都不怕程凡红不起来，他们对程凡的能力很有信心，他们担心的是程凡红得太快，心态不稳而做出毁掉前程的事情。 当年孔彦民不让他录制《我们的青春》，余兴林拒绝了众多要签约程凡的电话，无不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他。 但从程凡最近的表现来看，就算以自由音乐人的身份，不需要娱乐公司的宣传和资源，他一样能够迅速成为乐坛上的红人。 程星河手术后的第二天傍晚，准备和母亲出吃饭的程凡，突然接到了蒙克锋打来的电话：“小凡，你现在在哪里？” “锋哥，我还在医院里，正准备出去吃饭了。”程凡答道。 “先别急着走，我就快到医院了，晚上请你和欣姨吃饭。” 蒙克锋比程凡要大五六岁，从小就特别照顾他，就像是他的亲哥哥似的，不管是在镇上还是在学校里，都没人敢欺负程凡，否则肯定会挨蒙克锋的一顿狠揍。 后来蒙克锋考上了上京的大学，毕业后又留在上京工作，一年也没几天时间待在小镇，所以就少了来往。 不过，当程凡听到他的声音时，还是觉得跟以前一样亲切。 在医院门口等了十多分钟，身材高大的蒙克锋带着一个身材苗条长相不错的年轻女人就出现了。 “锋哥，嫂子。”程凡迎了上去喊道。 他早就听说蒙克锋在上京找了个漂亮的女朋友，并且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前不久买的新房子就是用来当婚房的。 “欣姨。”蒙克锋先喊了一声周欣，才笑着对程凡说道，“几年不见，你小子都长这么高了，有女朋友了没有？没有的话锋哥给你介绍一个。” 女朋友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说道：“他还小呢。” “哈哈，跟他开玩笑的，你别看这小子表面上看起来很斯文，小的时候还撩过女孩子的裙子呢。”蒙克锋打趣说道。 “咳、咳，那都是上小学之前的事情了，我记得好像还是你怂恿我去干的。”程凡脸色尴尬。 “没有的事。”蒙克锋赶紧撇清关系，转移话题说道，“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吃饭吧，难得在上京见到你们，一定要吃顿好的。” “那是必须的，吃不好我回去向勇伯告状。” 程星河虽然还在重症病房里面，但据余福说，病情正在逐渐好转，过几天就能转入普通病房，所以程凡和周欣现在的心态很放松。 反正不能进去重症病房陪程星河，老待在酒店也不好，既然在他乡遇到熟人，正好可以聚一聚，叙叙旧聊聊天。 在蒙克锋的带路下，四人来到距离医院不太远的一家私房菜馆，坐下后蒙克锋大概问了一下程星河的状况，知道无大碍后才放心下来。 在餐桌上，蒙克锋跟程凡和周欣聊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他女朋友很贤惠坐在旁边，偶尔倒倒茶端端菜，安静地听着他们聊天。 吃完饭后，四人离开了私房菜馆，在分别之前，蒙克锋单独把程凡拉到一旁：“小凡，本来我是打算让你跟欣姨去我那里住的，不过我的新房还没有装修好，现在租了一个单间，实在是没地方给你们住；另外我住的地方离医院太远，你们来回跑也不方便。不是我不让你们去住，实在是没办法。” “锋哥，我已经在医院附近的酒店定好房间了，离医院近，还不用打扫，住的也舒服，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蒙克锋点了点头，问道：“这次程叔的病要花不少钱吧？” 程凡点了点头答道：“嗯，手续费、医疗费，还要加上后续的康复疗养的费用，估计至少要五六十万以上。” 蒙克锋神色有些凝重，吐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程凡说道：“这里面有五万块钱，你先拿去用着，以后有了钱再慢慢还，要是实在还不上，你也别当一回事。” 程凡愣了一下，没有去接银行卡：“锋哥，谢谢你，我爸做手术的钱我能解决，你的钱留着跟嫂子结婚用吧。” 他知道蒙克锋人很好，但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拿出了五万块钱给他。 五万块在上京这个繁华大都市里不算什么，可对于一个从偏远小镇出来谋生的人来说，确实一笔大钱。 蒙克锋才出来工作几年，又刚付了首期贷款几百万买了新房，生活压力应该很大，这时候还能给出这笔钱来，也算是很有心了。 “拿着，跟我客气什么，密码一会我发到你微信里。” 蒙克锋不由分说将银行卡塞到程凡的手中，不让程凡有拒绝的机会，转身带着女朋友离开了。 上了出租车后，沉默了片刻，蒙克锋率先开口：“果果，那五万块钱我给了程凡，所以你的聘礼……” 女朋友挽住他的手臂，柔声说道：“没关系，治病救人要紧，大不了聘礼少一点就是了，我回去跟家里人沟通一下，应该没有问题的。” 蒙克锋苦笑着说道：“你妈当初咬死要五十万，少一分都不行，后来要不是你坚持要嫁，她不可能只收十五万的。现在连十五万都没有了，她肯定要发飙。我现在每个月要还一万多的房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凑到这笔钱呢。” 他女朋友是上京本地人，家境不能说很好，但也比他家要好上无数倍，他的准丈母娘本来就看不上他这个外地人，每次到家里去都不给好脸色看。 跟果果的婚事，也是经过多次的协商，还是在果果的坚决态度下，最后才同意把彩礼一降再降，现在彩礼没有那么多了，她还能答应让女儿嫁给他么。 “要嫁给你的人是我，又不是她，她发飙也没用。” “你不怪我？” “你这么做自然有你的理由，我为什么要怪你？”果果很善解人意，不像别的女孩子，凡是都以自己为主。 蒙克锋再次沉默了十多分钟，才轻声解释道：“我小时候喜欢到镇附近的河里玩水，有一次在河里面脚抽筋动不了，一直往河底沉，就在我以为会被淹死的时候，是程叔把我捞上来的，如果不是他的话，我早就死了。” “懂得知恩图报，更说明你人品好呀，这是好事，怎么能怪你呢。” 果果这么善解人意，让蒙克锋的心里好受了一点，不过，对于两人的婚事，他始终觉得蒙上了一层阴影。 37、听小样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程星河的病情逐渐稳定下来，手术后的第五天就由重症病房转入普通病房，这也让程凡和周欣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孔彦民没有在上京待多久，在程星河的病情稳定之后就返回了荔城。 程凡围脖上的留言每天都会新增数千条，虽然都知道他在照顾住院的父亲，但大家对新歌非常期待，所以催他上传的人不少。 见父亲的状态越来越好，程凡提前给吴义雷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想要录制新歌，约定好时间后，按照约定时间来到了中央艺术学院的录音室。 “你那首歌在录制的时候我就认为肯定会受欢迎，没想到比我预估的还要火。”刚见面，吴义雷就笑道。 程凡挠了挠头说道：“我也没想到。” “这次又想录制什么歌？先进来再说。”吴义雷邀请程凡进去录音室。 “我还没登记和交费呢。” “急什么，录完再弄。” 要是换一个人，敢没办好录歌手续之前踏进录音室半步，腿都会被他打断。 程凡拿出《蓝莲花》的曲谱递给吴义雷：“吴老师帮我看看这首歌该怎么录。” 加上上一世，程凡总共才录过一首歌，所以在录歌方面并没有太多的经验，吴义雷在创作和唱歌上没有什么天赋，但在录歌方案确实个经验丰富的老手。 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的话，录制的效果肯定会更好。 “我看看。”吴义雷接过曲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认真地看了看，突然咦了一声，“你这首歌跟上一首的风格有点不一样阿。” “是有点不同。”程凡笑了笑。 虽然两首都是励志歌曲，但《飞得更高》用撕心裂肺的嘶喊怒吼让人热血沸腾，《蓝莲花》却让人充满力量的同时，还能让人更冷静地看待自己和这个世界。 但不管怎么说，两首都是好歌。 “这首歌也是你自己作词作曲的？” 吴义雷放下曲谱，诧异地望向程凡，他虽然不懂创作，但不代表他对音乐一无所知，从曲谱来看，这又是一首让人传唱的好歌。 “呃……算是吧。”这首歌是地球著名歌星许巍的创作的，但程凡没法解释，只能暗中对许巍说声对不起了。 “你这天赋，难怪余老都抢着要了，实在是太惊人了。”吴义雷抖了抖曲谱，“好吧，那我们开始录制吧，让我听听你唱出来的效果怎么样。” 程凡走进录音室，开始进行录制。 因为有过一次经验，所以这一次要顺利一些，第二次就录制成功了。 听完《蓝莲花》后，吴义雷感叹地说道：“听你唱这首歌还真是一种享受，以后你要是开演唱会的话，记得给我送一张位置最好的票。” “为什么不是买呢？”程凡开玩笑道。 “我去听你的演唱会，你好意思让我掏钱买票？”吴义雷装出生气的样子。 “好、好、好，一定送。” 程凡拿着录制好的歌曲离开了中央艺术学院，回到酒店后，第一时间就把《蓝莲花》上传到企鹅音乐网，并在围脖上更新了一条信息：“新歌《蓝莲花》以上传。” 在他更新围脖后的半个小时里，评论飙升到数万条，而《蓝莲花》的试听和下载数据则开始一路飙升，轻易地挤进了前二十名。 在家里着急等了好几天的冯宇，不仅下载了这首歌，同时也在自己的围脖上推荐了这首歌。 看着程凡的新歌如日中天，他再也等不下去了，给祝嘉阳打了个电话：“阳哥，我那首歌的小样听了吗？公司同不同意我出单曲？” 这时候的祝嘉阳正在跟几个高层开会，打算把一个小鲜肉捧红，代替冯宇在公司的位置，至于冯宇，如果愿意继续留在公司那就让他留下，不过不用指望公司动用资源再去给他宣传。 如果不愿意留下的话，公司肯定也不会留人。 “阿？那首歌的小样阿，我听了，现在正在跟总监等人开会讨论呢，有结果的话我马上通知你。最近这段时间你到处跑演出也累了，就当是放个假好好休息吧。” 祝嘉阳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他实在是不想在冯宇身上继续浪费时间。 这些年来，公司动用了各方资源，好歌都让冯宇先选，也出过几次专辑和单曲，但就是没能把他的人气给拉回来，所以公司高层对他早就失望了。 要不是看在以前他红的时候给公司带来丰厚的利润，早就解除合约了。 “又是冯宇？，上次不是跟他沟通过了么，早点退出乐坛对他有好处，他怎么还没死心阿。”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厌恶地说道，“他要是再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话，就把他雪藏了，免得天天来烦我们。” “算了，人家好歹是个一线明星，唱片销量在我们公司还保持在前五，多少要给人家一点面子。” “他要是能像以前那样一张唱片卖出去三百万张，别说给面子，就是他要py交易我都答应他，问题是他能吗？”大腹便便的男子不屑地说道。 “嘉阳，你早点跟他说清楚吧，就说公司不会再在他身上浪费资源了，让他早点死心，免得他还心存幻想。” 坐在主位的是娱乐公司的董事长，名叫宗春之，是个在娱乐圈里浸淫了几十年的老家伙，眼光独到，做事果决。 当年正是他一眼看中了冯宇，把冯宇的潜力发掘了出来，才让冯宇能够迅速火遍整个华夏。 如果连他都对冯宇失望了的话，那么冯宇的音乐生涯就可以宣告结束了。 祝嘉阳点了点头答道：“好的，开完会我就约他过来说清楚。噢，对了，他还在外面找人给他写了一首歌，小样都发给我了。” “嗤。” 大腹便便的男子嗤笑一声，说道：“我们公司养了那么多的创作者，还有那么多跟我们合作的有名词曲者，努力了那么多年都没让他起死回生，他自己在外面买的歌能让他回到巅峰时期？他要能做到老子可以吃他的翔。” “别再讨论他了，浪费时间。” “我们还是说说怎么捧红l郑伟宇，目前我们公司能撑得住台面的人不多，以前冯宇还勉强能用，他一退的话，暂时还没谁能顶上。” 祝嘉阳点了点头，打算接着讨论刚才的话题。 “他找谁写的歌？”就在这个时候，是宗春之每天皱了皱，开口问道。 祝嘉阳想了想，才突然想了起来：“好像是程凡。” “程凡？是不是唱《飞得更高》的那个程凡？” “就是他。” 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片刻后，宗春之说道：“把那首歌的小样放来听听吧。” 38、张歌神的歌 “前尘往事成云烟” “消散在彼此眼前” “……” 祝嘉阳用手机打开《吻别》的小样，吉他声缓缓传了出来，过了一会，程凡的声音响起，会议室内五六个处在娱乐公司最高层的人物，一个接一个露出惊讶的神色。 《吻别》这首歌是张歌神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歌词将失恋者那种缘尽而情未了的不舍与纠葛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首歌旋律凄美，张歌神迷人雄厚的声线以及极富感染性的表现力也为这首歌增色不小，当时拿下了很多的奖项，后来甚至被国际知名流行乐团翻唱成英文版，从而风靡全球。 放在这个平行世界里，一样可以碾压其它的情歌，只不过程凡的声线不太适合，所以令这首歌逊色不少。 他不适合，但冯宇适合，因为冯宇的嗓子以及唱歌时的表现力，跟张歌神非常相似，肯定能把这首歌唱好。 “再放一次。” 放完一遍之后，宗春之沉声说道，祝嘉阳只好重新再放一次。 等听完第二遍，宗春之根本就不跟其它人商量，当即拍板说道：“马上联系冯宇，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把歌录制出来，同时，公司尽一切资源为他宣传造势。这首歌，有可能打破我们公司的唱片销售纪录。” 其实不用宗春之提醒，祝嘉阳等人也意识到这首歌一旦发布，将会带来多大的轰动。 娱乐公司这几年因为冯宇的人气下滑，地位遭到后面几家同行公司的威胁，虽然用了各种手段，也花了大力气去捧新人，但效果都不是很好。 当他们听完《吻别》的小样后，立即改变了策略，把原本用来力捧郑伟宇的资源向冯宇倾斜，试图再次拉开后面几家同行的差距。 大腹便便的男子本来是不同意的，不过听到董事长这么果决，把想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为冯宇造势的事情由祝嘉阳亲自执行，所以会议一结束，他先联系冯宇，让他尽快回来公司录制歌曲，然后再找到宣传部的负责人，开始策划宣传方案。 大腹便便的男子是娱乐公司的副总杨承德，走出会议室之后，忿忿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舅舅，定了吗？什么时候开始捧我？”杨承德刚进办公室，一个长相还算可以的青年敲门进来了，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这位青年，正是宗春之等人打算力捧的郑伟宇。 因为有杨承德这层关心，他刚进公司三年，就迅速红了起来，在几次歌唱比赛中都得到了不错的成绩。 虽然很多人都说里面有黑幕，有py交易，但在杨承德的推动下，他还是成了新一代歌手中比较有名气的人。 这次公司打算放弃冯宇，重新捧出一个新人与其它同行竞争，在杨承德的暗中策划下，最初选中的人正是郑伟宇。 只要这次会议确定下来，公司就会动用大量的资源来捧他，以公司在圈子里的能量，郑伟宇想不红都难。 可惜在最后关头，领导层的决定因为一首歌而改变了。宗春之最终做出决定，以《吻别》为突破点，再一次力捧冯宇。 杨承德一脸恼怒，恨恨地说道：“本来都快要定下来了，被祝嘉阳放的一首歌给搅黄了，公司暂时还是打算以冯宇为主。” “这样阿……” 郑伟宇一脸的失望，他以为有杨承德帮忙，这次机会非自己莫属，他昨天晚上甚至提前跟朋友们庆祝了一番，没想到隔了一夜，红遍大江南北的机会就飞了。 “伟宇阿，你也别失望，虽然公司还是选中了冯宇，但以冯宇的状态，未必能够再起来，到时候公司的资源还是会落到你头上的。”杨承德安慰说道，“只要我还在一天，你就不怕红不起来。” “好的，我听舅舅的。”郑伟宇挤出难看的笑容，说完话就离开了办公室。 等办公室的门关上后，杨承德狠狠说道：“冯宇，程凡，你们竟然坏了我的事，这笔账早晚要跟你们算清楚。” 另外一边，处在失望无奈中的冯宇，突然接到祝嘉阳的电话：“阿宇，你那首歌的小样我们都听了，觉得可以出单曲，另外，这首歌的版税你跟程凡谈过吗？” 听到可以出单曲，冯宇激动不已，答道：“没有细谈，不过当时答应过他，价格至少三十万以上。以我对他的了解，应该不会买断，可能会以版税的方式跟我合作。” “那你跟他联系一下，就说公司愿意出三十万，外加百分之十的版税跟他购买这首歌，具体的合同条约让他来公司谈。” 一般的新人，一首歌最多卖一两万，有名气的作曲者可能多一点，但也就四五万左右，所以三十万已经算是天价了，另外，版税才是大头。 换句话来说，公司开出的价格非常的厚道。 当然了，让祝嘉阳给出这个价格的原因，除了作者是程凡之外，更关键的是他认为这首歌值这个价格。 “好，我马上跟他联系。”冯宇挂了电话之后，立即转头打电话给程凡。 向程凡邀歌的时候，他本来打算这笔钱自己掏的，因为他很清楚，公司有那么多歌让自己挑选的情况下，是不可能额外掏钱给他买歌的。 现在公司不仅把这笔钱掏了，给程凡开出的价格比他当初的心理价格还要高出不少。 “程凡同学，你的歌公司决定要买了，也准备给我出单曲，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公司签一下合同，另外把曲谱给我？” 最大的障碍已经解除，目前需要解决的问题一个是先把歌买下来，二是拿到曲谱然后录歌。 接到电话的时候，程凡正好在酒店里休息，这才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吻别》这首歌的曲谱只编了一半，接到妈妈的电话后扔下就离开了，当时没来得及带走。 不过这首歌的曲谱早就牢记在脑海里，重新写一遍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明天下午吧，把你们公司的地址发给我。”程凡想了想，确定了一个时间。 “好，那明天我在公司等你，一会在微信里把公司的定位发给你。” 程凡对这首歌非常有信心，如果冯宇没有看上，或者说娱乐公司没有看上，那绝对不是他的损失，而是冯宇和娱乐公司的损失。 放下手机后，程凡轻声说道：“张歌神，你的歌要在这个平行世界里大放异彩了。” 39、有没有想法（求推荐票） 第二天下午，程凡从医院出来后，按照冯宇给的定位来到了娱乐公司的办公地点。 “你好，我找冯宇先生。”程凡来到大堂前台，对长相甜美的前台妹妹说道。 “请问有没有预约？”前台妹妹没有停下手上的工作，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没有预约的话，冯先生是不会接见的。” 自从冯宇红起来后，每天都有大量的歌迷前来公司，不是想跟他合照就是想拿他的签名，最疯狂的时候整个一楼大堂都被歌迷给占领了，公司不得不雇了八个保安在电梯外面守着，不让歌迷趁机偷溜上楼。 虽然随着冯宇的人气急剧下滑，歌迷数量也在大幅下降，不过偶尔还是会有几个歌迷过来要签名的。 前台妹妹在这里工作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有些场面还是经常见到的，所以应对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有预约的。”程凡淡声答道。 前台妹妹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抬头一看，顿时双眼一亮，心想这个帅哥长得好好看哦。 “那你稍等一下，我给冯先生打个电话确认。”前台甜甜一笑，露出了好看的小酒窝，声音瞬间变得好温柔酥麻。 作为娱乐公司的前台工作人员，见得最多的就是帅哥美女，早就已经审美疲劳了，不过在这里上班的这段时间里，还是头一回看见脸上那么干净，没有半点化妆痕迹的帅哥。 这个时候，一个带着墨镜的阳光青年带着助理走进了大堂，摘下墨镜后对前台妹妹露出灿烂的笑容，喊道：“小倩，听说我有个快递在这里，帮我找一下呗。” 前台妹妹瞬间收起脸上的笑容，冷下脸说道：“要找你自己找。” 她对待程凡和对待墨镜青年的态度截然相反，一个天一个地差距很大。 “你什么态度？敢这么跟培哥说话，信不信培哥一句话就让你立即滚蛋。”跟在墨镜青年身后的助理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怒斥前台妹妹。 名叫宗倩的前台妹妹冷冷笑道：“好啊，反正这份工作我也不想干了，你让他去说呗。” “你……” “你给我闭嘴，立即给她道歉，要不然就给我滚蛋。”不等助理发怒，王天培就打断了他的话。 助理愣了一下：“培哥，我……” “我什么我，没听到我说的话吗，赶紧道歉。”王天培在助理的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怒声喝道。 “对、对不起。” 助理本以为替王天培出头斥骂前台，会得到王天培的表扬，结果没想到竟然是是怒骂和大巴掌，心里觉得很委屈。 但委屈归委屈，该道歉还是得道歉。 艺人想要换助理易如反掌，助理想要找份工作却不容易。 宗茜没有理会王天培和助理，打完电话后，脸色突转，微笑地对程凡说道：“先生你先到旁边的沙发坐一会，冯先生正在下楼。” “谢谢。”程凡点了点头，来到大堂旁边的沙发坐下。 她的态度转变，让王天培觉得有些诧异，认真地看了一眼程凡，这小白脸是谁？宗茜对他的态度为什么会这么好？ 王天培看向程凡的眼神变得阴鹫，转过头掩饰好眼神，对宗倩笑了笑，连快递都没拿，就带着助理去坐电梯了。 就在他即将走进电梯的时候，突然听到大堂那边传来宗倩的声音：“请问先生贵姓？加一下微信吧，下次要找冯宇，提前跟我说一声就好了。” 程凡：“……” 不等电梯门关上，王天培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狠狠地瞪了助理一眼，差点没忍住一个大耳光扇过去。 “培、培哥，她就是一个前台而已，你没必要对她这么客气的，要不然以后是个人都敢对你不客气。”助理缩在电梯角落上，弱弱地说道。 “你知道个屁，别以为她做着前台的工作，就觉得谁都能欺负她，刚才你要是不给她道歉的话，怎么死都不知道。”王天培骂道。 助理身体缩了缩，不敢再多嘴，不过心里肯定不服。 宗倩不就是脸蛋长得好看一点，身材苗条一点么，能有什么背景？有的话怎么可能在大堂当前台呢。 他觉得王天培这么做，不是害怕宗倩，而是看上了宗倩，打算把前台妹妹给弄上床去。 电梯在八楼停了下来，当门打开的时候，王天培正好看见等电梯的冯宇，打招呼说道：“宇哥，要出去阿？” 冯宇点了点头，等对方出了电梯后赶紧进去，急急地连续按着关门键。 “过气明星，有什么了不起的。”当电梯门彻底关上之后，王天培冲着电梯不屑地冷声说道。 他是娱乐公司的二线歌手，也算是公司力捧的对象，表面上对冯宇还算尊敬，私底下早不知道骂过冯宇多少话了。 王天培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回头问道：“刚才在大堂的时候，宗倩说谁正在下楼？” 助理努力回想，好不如容易才想了起来：“好像是冯先生？” “我们这里姓冯的人有多少？” “好像只有冯宇一个吧。” “这么说来，那个小子是来找冯宇的？他是什么来头，竟然能让冯宇亲自下楼去接他？你去查一下他的底细，我不希望他以后出现在这里。” “好。” 楼下，冯宇隔着老远就伸出手，满脸笑容地走向程凡，“你提前跟我说一声嘛，我好早点下来等你。” 刚加程凡好友的宗倩，正在翻看程凡的朋友圈，结果什么东西都没有，此时听到冯宇的话，有些奇怪地望了过来。 她心里也在好奇，这位小帅哥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让冯宇这么客气地对待。不行，一会得到上面去问一问。 冯宇领着程凡向电梯口走去，看见宗倩坐在前台位置上，微笑着打招呼：“小倩啊，还没玩够？啥时候开学阿？” 宗倩淡淡答道：“还有差不多一个月才开学，玩到什么时候不想玩就不玩呗。” 冯宇微微一笑，没有多说，带着程凡进了电梯上楼了，等进了办公时关了门，他才小声对程凡说道：“刚刚那个女孩身份不一般，是我们公司董事长的孙女。” 程凡哦了一声，没有太多的表情。 “难道你就没有别的想法？”冯宇不解地望着他。 程凡更加不解地反问道：“我应该有什么想法？” “咳，我的意思是，不打算发展一下？董事长只有这个孙女，你要是能把她弄到手，娱乐公司以后就是你的了。” “我要它来干嘛？” 冯宇抚了抚额头，一脸被彻底打败的表情：“好吧，当我没说。” 程凡疑惑地看着他问道：“难道你对她有想法？” 冯宇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当即否认：“绝对没有。” 40、拒绝邀请 在办公室里聊了一会，冯宇就把公司负责洽谈购买歌曲以及签约的负责人叫了过来，因为有祝嘉阳这尊公司大佛提前打过招呼，所以流程走得很快。 对于娱乐公司给出的价格，程凡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因为这个价钱超出了他的预期，他的底线是至少百分之八的版税，结果对方不仅多了三十万，还多加了两个百分点，所以他没有理由不签。 这首歌一旦红遍整个华夏，他就能从版税上源源不断地拿到钱，万一走出国门，在全世界广受欢迎的话，他的收入将会更加可观。 签完合同后，程凡将曲谱交给了公司，后者需要对曲谱进行完善，让配音更完美，使得这首歌的效果更好。 “晚上请你吃饭，整个上京的餐馆酒店任你选。”冯宇大方地说道。 虽说公司出了大价钱买了程凡的歌，不过在冯宇看来，自己还是占了不少便宜，毕竟好歌难得，歌手却遍地都是。 程凡这首歌即使不卖给，同样可以卖给其它同行公司，在这个圈子里混的老家伙，哪一个缺少眼力？只要听过歌曲小样，都知道这首歌的价值。 “随便，我对吃没有太高的要求。” “那不行，必须请你吃最贵最好的。” 冯宇立即摇头，他不觉得自己跟程凡之间仅仅是一场交易，他更希望能跟程凡保持着长期友好的关系。 程凡刚出道，就靠一首歌挤进了新歌榜前三，给他写一首歌就有机会让他重返巅峰，甚至有可能超越巅峰，这种逆天的词曲能力百年难得一遇。 如果他能把握好这个机会，与程凡长期合作，以后就不怕没有好歌可以唱了。 “程凡同学，请问您现在有空吗？我们运营总监想跟您聊一聊。” 就在冯宇带着程凡走出会议室，准备找家高档次的餐厅吃饭的时候，一个带着职业性笑容的年轻女秘书走了过来，微笑地对程凡说道。 “你们的运营总监？”程凡有些疑惑。 冯宇凑到程凡耳边小声解释：“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祝嘉阳，人还算不错。好好谈，跟他搞好了关系，以后在娱乐圈混就容易多了。” 程凡点了点头，对女秘书说道：“可以。” “谈完给我打电话，我在公司等你。”冯宇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程凡跟着秘书走向祝嘉阳办公室的路上，刚好遇到了王天培，对方客气地让开了路，站在一旁让他们两个先走，不过望向程凡的目光却充满了敌意。 程凡有些奇怪，自己不认识对方，所以更谈不上有什么矛盾和利益，干嘛一副深仇大恨的表情。 他猜对了，王天培现在就是觉得程凡跟他有深仇大恨，因为他觉得程凡在跟他抢女人。 楼下大堂的前台美女宗倩，表面上是个前台，实际上却是董事长的孙女，假期觉得无聊，非要跑来公司里体验生活。 不过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多，王天培原本也是不知道的，有一次在地下停车场，刚好遇到了宗春之和宗倩坐上了同一辆车，还听到宗倩喊董事长为爷爷，这才发现了宗倩的真实身份。 从那以后，他就有意无意地故意接近宗倩。 如果能够娶到宗倩，那还唱个屁的歌，等着当的董事长就是了。 所以比他更帅气的程凡突然出现，还让宗倩热情招待，顿时就引起了他的警觉，立马把程凡当成了最大的对手。 敌视归敌视，但在公司里他可不敢乱来，何况走在前头的还是运营总监的秘书，除非他想被雪藏，否则只有乖乖把路让开。 “祝总，程先生来了。”敲开了祝嘉阳的办公室大门，秘书说道。 祝嘉阳抬头看了一眼，说道：“好的，帮我倒两杯咖啡进来。” “好。”秘书点了点头，回头对程凡说道：“程先生请进。” 见程凡走进办公室，祝嘉阳站了起来，脸上堆满了笑容，绕过办公桌走了出来，笑道：“果然是年少有为英俊非凡，来这边坐。” 祝嘉阳招呼程凡到旁边的沙发坐下，接着说道：“听说你考进了中央艺术学院？” “还没有拿到录取通知书。”程凡露出礼貌性的微笑。 “我跟你的老师余兴林老师是老朋友了，我们公司很多艺人都是你的校友。” “这个……我还不是很了解。” 程凡没有刻意讨好祝嘉阳，因为他大概猜到了对方跟自己见面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已经签了的那份合同，而是跟他本身有关。 果然，等秘书把咖啡端上来之后，祝嘉阳就开门见山地说道：“其实早就想联系你了，只不过一开始没有找到你的联系方式，后来从朋友那里听说你考进了中央艺术学院，还选了作曲系等三个专业，我就去找余老师商量，希望能把你签下来，结果却被他拒绝了。这次跟你见面，也是想当面问问你的意思。” 当程凡发布《飞得更高》这首歌，并且取得非常好的成绩，不仅几家的音乐平台想签他，就连娱乐公司也在找他。 不过对于一个刚出道的新人，一首歌并不能说明他的能力有多大，所以当时祝嘉阳签约程凡的意愿不是很强。 不过当他得知《吻别》小样的词曲者是程凡的时候，当时就有了联系程凡的想法，等他下载程凡最新上传的《蓝莲花》时，这个想法变得异常强烈，甚至有些后悔没有早点签下程凡。 早知道程凡这么有才华，被余兴林拒绝的时候，就应该单独联系程凡，绕过中央艺术学院提前跟程凡签约。 要是早签下程凡的话，不管是《蓝莲花》还是《吻别》，在公司的推广下，必定能带来更大的效应，也让公司挣到更多的钱。 更关键的是，公司有了程凡这个人才，就能更快更彻底地摆脱后面几家同行的追赶，一举超远排名靠前的几家大公司，从而成为唱片公司里的龙头老大。 祝嘉阳的意图，程凡早就猜到了，如果是在上一世的话，他肯定毫不犹豫点头答应。作为一个歌手，想要大红大紫，肯定离不开公司的宣传和推广。 毕竟很多商业运作，仅靠个人或者小团队是无法完成了，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资源，也没有广泛的关系。 但这一世的程凡不着急，不是说他不想跟娱乐公司签约，而是觉得没必要这么早签约。 因为他还是一个新人，所有娱乐公司的新人约都比较苛刻，要么待遇低，要么约期长。一旦签了合约，几乎相当于卖身。 另外，就算要签约，他也想先征求孔彦民老师的意见，或者是余兴林的意见，有这些老一辈的人物在场，他能少吃很多亏。 “抱歉，祝先生，我暂时还不打算和任何公司签约。”程凡露出淡淡的笑容。 41、抢歌（求推荐） “我们公司给你的合约肯定是行内最好的，难道你就不考虑一下？” 祝嘉阳有些错愕，自己连待遇都还没说呢，就这么被程凡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要知道这个行业里，多少歌手求着想签约都签不了，你倒好，我堂堂一个运营总监亲自出马，你连待遇都不谈就直接拒绝了。 程凡摇了摇头，态度很坚决：“暂时先不考虑，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再合作。” 对于这次见面交谈，祝嘉阳原本信心十足，因为他已经准备了一份很好的合约等着程凡签，并且觉得程凡肯定会签。 然而结果却让他意想不到。 “要不先看一下合约再做决定？”祝嘉阳还是不死心。 他这么急着想要签下程凡，是因为程凡不仅能唱，还能创作出高质量的歌曲，是个十分全面的艺人，能够给公司带来巨大的利益。 另外，如果他没签下程凡，而被其它同行公司签了，对来说将会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不用看了，不管合同如何，我暂时都不想签约。”程凡淡声说道。 “那……好吧。我们的大门随时对你敞开，什么时候想签约都可以。另外，如果你有出唱片的想法，也可以跟我们公司合作，的渠道是非常强大的。” “好，有机会再合作。” 程凡站起来，跟祝嘉阳握了握手，然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当他跟祝嘉阳谈话的时候，在另外一间办公室里，杨承德跟冯宇也在商量着事情。 “阿宇，你在的这些年，我对你的关照不少吧？”把门锁上之后，杨承德在沙发上坐了下楼，肥胖的身躯好像要把沙发给压垮了似的。 冯宇不知道杨承德的目的是什么，只能附和地笑了笑说道：“谢谢德哥这些年的帮忙，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德哥尽管说，我能做到的肯定尽力去做。” 其实他跟杨承德打交道的机会很少，对方也没帮过他什么忙，不过杨承德毕竟是的副总，位高权重，别说冯宇现在人气下滑严重，就是当红的时候也不敢轻易等罪他。 乐坛上不是没有过先例，有人成了一线歌手后膨胀了，不把公司高层放在眼里，总觉得公司想要赚钱就得求着自己，结果被公司雪藏十年，再出来时已经成了昨日黄花，错过了最好的发展时期。 杨承德翘起二郎腿，显得肚腩更大，“你还真说对了，我确实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就看你愿不愿意帮了。” “德哥你说说看是什么事。”冯宇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收起脸上轻松的表情，严肃地说道。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开门见山吧。”杨承德换了个姿势，吐出一口烟说道，“你那首新歌，也就是《吻别》，能不能换个人来唱？” “换个人来唱？德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别唱这首歌了，这首歌给新人唱，至于你的损失，我会给你补偿。” 冯宇脸色剧变，沉声问道：“我想知道这是公司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杨承德轻蔑地笑了笑，反问道：“有区别吗？” 冯宇没有再问，他很确定这是杨承德的个人行为，因为如果是公司的行为的话，跟他谈话的不会是杨承德，而是祝嘉阳才对。 “德哥，这件事情我没办法帮你，虽说买歌的钱是公司出的，但歌是我找来的，另外我已经跟阳哥商量过要出单曲，这时候突然说要换人，对谁都不好交代。何况，我还希望用这首歌挽回人气呢。” “换人的事情不用你处理，只要点头就行。至于挽回人气，就算真的如你所愿，也不过是让你多撑一两年而已，还不如把这首好歌让给年轻人，让它发挥更大的价值。”杨承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毫不掩饰对冯宇的不屑。 别说是一个差不多过气的歌手，哪怕是当红的歌星，惹怒了公司高层的话，同样会被雪藏，所以他并没有把冯宇放在眼里。 反正这种手段他没少用，他的外甥郑伟宇能够在短时间内、在众多小鲜肉中脱颖而出，不正是有他在背后支持，抢了几首别人的新歌么。 所以在他看来，只要自己一开口，已经日落西山的冯宇肯定不敢拒绝，为了能以公司的名义走穴演出，就只有捏着鼻子乖乖听话。 谁知道冯宇很坚决地摇头道：“很抱歉，这首歌我一定要唱。” 杨承德双眼一眯，射出了锐利的目光，冷声威胁道：“你难道就不怕以后连唱歌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能是觉得语气过于生硬，不利于谈判，放缓语气接着说道：“如果你愿意把歌给我的话，我可以给你一千万，另外保证接下来的十年时间内，每年至少有一次机会让你在大型的演出里露脸。” 所谓的大型演出，指的是面向全国观众的那种，这种机会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只要能露一次脸，至少能红三年。 “德哥，这件事不用再说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准备单曲了。”冯宇毫不犹豫再次拒绝，站起来就向门口走去。 当年住地下室吃馒头熬了多年的苦日子，不就是为了能站在舞台上唱歌这个梦想么？如果有机会延续自己的梦想，他怎么可能会为了金钱而放弃呢。 “你就这么有信心能够发布单曲？退一步来说，就算发布了，你就确定能火起来？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得罪过我的人从来就没有好下场。就算你有祝嘉阳撑腰，同样没有好下场。”杨承德在桌面上用力碾灭烟头，恶狠狠地威胁道。 冯宇脚步顿了顿，没有说话，打开办公室的门就走了出去。 杨承德是的副总，要给他穿小鞋轻而易举，但《吻别》这首歌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会因为杨承德的威胁而退缩。 另外，他相信只要自己的人气能够重新聚集起来，在董事长和祝嘉阳的支持下，杨承德就算想为难他也没那么容易。 而在这次跟杨承德的较量中，让他有勇气有信心去面对的原因，是《吻别》这首歌，以及这首歌的作者—程凡。 42、兄妹 当冯宇离开办公室之后，杨承德气得把烟灰缸都给砸坏了，脸色铁青难看，浑身肥肉都在颤抖不已。 “阿宇，你找一下程凡，问问他能不能也给你写一首歌。”踹飞了一张椅子，杨承德揉着生痛的脚趾，给郑伟宇打了个电话。 不管公司愿意花多少资源去捧人，前提得要有合适的歌曲，才能让一个新人红起来，郑伟宇唱功一般，能红起来完全是因为杨承德把公司的好歌都给了他。 但好歌哪有这么容易拿到，如果郑伟宇再继续沉寂一段时间的话，说不定就被人淡忘了，想要再捧起来又得花费大量的资源。 关键是随着冯宇出单曲大火之后，公司的资源又会再一次向他倾斜，那么剩下不多资源给众多歌手分配，就算郑伟宇有杨承德暗中帮忙，也得不到多少的好处。 说来说去，郑伟宇没能在这次资源争夺中得到好处，主要原因还是缺少好歌。 而好歌的关键是什么？不就是创作歌曲的人么。 一整天都处在沮丧中的郑伟宇，得到舅舅的提示后，精神立即一振，抹了一把嘴角的酒迹答道：“好，我马上跟他联系。” 他听过程凡的两首歌，虽然不认可这种唱法和曲风，却无法否认这两首歌好听，并且确实非常受欢迎。 如果程凡能够为他量身定写几首歌曲，加上公司的大力推广，效果应该会很不错。 挂了电话后，他就从公司拿到了程凡的电话号码，立马就打了过去。 当程凡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跟冯宇上了车，正在前往餐厅的路上：“喂，请问是哪位。” “我是郑伟宇，听说你的歌写得还可以，给我写几首歌吧，十万一首，有多少我要多少。”接通电话后，程凡听到了一个语气并不是特别好的男子嗓音。 “郑伟宇？谁啊，没听说过，你打错电话了。”程凡回了一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十万块一首，听起来好像很大方豪气，对于普通的作曲填词者来说，可能会毫不犹豫就点头答应，但对程凡来说，十万块就是小钱。 不过，钱并不是程凡拒绝对方的原因，他不想给郑伟宇写歌，是因为确实不认识这个人，加上对方说话太不客气了，让人感觉好像有钱就了不起似的。 何况他从地球带过来的歌曲，怎么可能只值十万块呢。 正跟朋友在酒吧里借酒消愁的郑伟宇，听到电话里传来好几声嘟嘟嘟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的电话被挂断了。 “特么的，竟敢挂我的电话，不就写了两首歌么，再火也是上不了台面的网络歌手，有什么了不起的。” 郑伟宇差点就把手机给摔了，气呼呼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倒了一杯威士忌一口喝完，非常的不屑。 “谁呀？竟然连伟哥的面子都不给？”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在郑伟宇身旁坐下，半个身子倚在他的身上。 “一个刚出道的网络歌手，唱了两首歌，成绩还算可以。我给他十万块让他给我写首歌，特么的竟然说不知道我是谁。” “太嚣张了吧，谁不知道伟哥是的当红小生，唱片的销量都好几十万张了，我看他是不打算在乐坛上混了。” “伟哥，他叫什么名字？我找水军黑死他，让他在网络上没有立足之地。”一个留着寸头的青年一边给郑伟宇倒酒，一边信誓旦旦地说道。 “程凡，唱《飞得更高》那首歌的歌手。”郑伟宇咬牙切齿地答道。 “《飞得更高》？这首歌很好听阿，第一次听的时候听得我热血沸腾，差点……”寸头青年兴高采烈地说着，却突然看见郑伟宇不悦的目光，赶紧语气一转，“不过他的声音太难听了，跟伟哥你的没法比。” “猴子，你刚才不是说找水军黑死他吗？啥时候动手，给伟哥出一口气。”花枝招展的女人问道。 寸头拍着胸膛说道：“只要宇哥开口，我马上就喊人，保证让那家伙在网络上臭名远扬。” 郑伟宇沉思了片刻：“算了，先别招惹他吧，我打算让舅舅动用的资源向他邀歌，到时候可能会合作，暂时不要节外生枝。” 说完话后，郑伟宇一把搂住旁边的女人，大笑着喊道：“先不管他那么多，我们今朝有酒今朝醉，喝酒，然后寻欢作乐。” 当郑伟宇跟朋友在喝酒玩女人的时候，冯宇带着程凡来到了上京市中心一家很高档的西餐厅，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郑伟宇的电话？”坐下后，冯宇问道。 程凡点了点头答道：“嗯，想让我给他写歌，不过被我拒绝了。” 冯宇暗中松了一口气，自从前两年郑伟宇进入公司，他就意识到自己的资源正被蚕吞，公司有计划地把原本属于他的机会逐步给了郑伟宇这些年轻人，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威胁。 如果这次不是程凡给他写了一首《吻别》，那他接下来的地位将会越来越低，在公司里也会越来越尴尬。 他不惜代价向程凡邀歌，无非就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在公司的帮助下，让他能够在舞台上多唱几年， 要是程凡在这关键时刻也给郑伟宇写一首好歌的话，两人之间的竞争就相当的炽热化了，郑伟宇有杨承德在背后撑腰，加上占着年轻的优势，胜出的机率会更大一点。 冯宇给程凡倒了一杯茶，笑着说道：“可能你想不到，在离开公司之前，杨承德找我去谈了一下，想我把《吻别》这首歌让给他，我估计他就是打算让郑伟宇来唱的。” “郑伟宇的唱功不行，也驾驭不了这首歌，给他唱只会浪费了这首好歌。” “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哪怕他开出了一千万和每年一次大舞台演出机会的价格，我也没有同意把歌给他。” 程凡和冯宇两人在低声交谈着，而在餐厅的另外一边，许青瓷跟一个相貌英俊的男生坐在窗边。 “青瓷阿，你就签了这份合约吧，我的公司需要你撑场子阿。”英俊男生拿出一份合约放在桌面上，苦苦哀求道，“只要你签了，我立即送你一辆兰博基尼。” “哥，跟你说多少次了，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合约的事情，我暂时还不想跟公司签约，退一步来说，就算要签，那也是跟爸的公司签，而不是跟你那个破公司签。” “我的公司怎么就破了？办公室位于最新最高的金融大厦里面，只不过刚开始运作，所以没有多少名气而已。”青年不满地说道。 英俊青年名叫许青松，是许青瓷的亲哥哥。 “我就搞不懂了，你想从事娱乐行业的工作，进爸的公司不就行了么，为什么非得要自己出来创业，还跟爸对着干。”许青瓷很不解。 “他说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出息，我偏不信，我非得要有出息，并且做得比他还要更好。”许青松很气愤地灌了一杯茶水，望向妹妹又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青瓷，你就跟我签了吧，这样我就有资本去忽悠其他艺人了。” 见哥哥这么可怜，许青瓷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吧，如果你能把程凡签下来的话，那我就签。” 43、现场演奏（求推荐票） 许青瓷的钢琴天赋非常高，很早就有娱乐公司想跟她签约，不过当打听到她的身份背景后，纷纷打消了这个念头。 无他，因为她老爸本身就是娱乐圈里的老大，掌管着娱乐行业中最大的星光娱乐公司，所以就算要签约，她也是跟星光娱乐公司签，其它公司一点机会都没有。 她从小就已经成名，是众人眼里的天之骄女，而她哥哥许青松则刚好想反，虽然不至于劣迹斑斑，但至今一事无成，性格又很叛逆，被父亲一句话激得离家出走，还开了一家小公司跟星光娱乐公司对着干。 “说话要算数阿。”听到妹妹松开，许青松双眼一亮，兴奋地搓着双手说道，“这些年没白疼你，到最后还是只有你才支持我，这顿饭我请了，想吃什么尽管点。” “你别高兴得太早，程凡最近挺火的，说不定已经被别的公司签了。” “签了就签了呗，大不了我花更多的钱挖他过来就是了。”许青松满不在乎，顿了一顿，突然问道，“程凡是谁？” 许青瓷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我们的青春》听过吗？” “没有。”许青松想都没想。 “那《飞得更高》听过没有？” “这首我听过，还唱过呢，要不要我唱给你听？”许青松跃跃欲试，大有在西餐厅高歌一曲的想法。 “别，千万别唱，你要想唱回到家里再唱。” 许青瓷吓了一跳，赶紧阻止，许青松的歌声她再清楚不过，一首歌能有半首破音和半首跑调，真要让他在西餐厅开口，保证会把所有客人都给吓跑了。 许青松脸皮厚无所谓，但她不行，丢不起这个人。 “妹妹，为什么你要我签了程凡才肯签约呢？是故意为难我，还是真的那么看好他？”点了一份五成熟的牛皮和一份鳕鱼，许青松难得认真起来。 许青瓷单手托着下巴，想了想答道：“这么跟你说吧，如果你能签下他，你的公司还有点前途，要是签不下的话，我劝你早点关门，老老实实回家继承爸爸的公司吧。” “他真有这么厉害？”许青松很惊讶。 “论才华，他不比我差，论潜力，他更不比我小。” “他不就唱了一首《飞得更高》吗？值得你这么评价他？” 许青瓷解释道：“他还有一首新歌，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叫《蓝莲花》。” “没有。”许青松摇头。 许青瓷扭头望向餐厅中央那台价值三十多万的斯坦威k-132钢琴，站起来说道：“那我弹给你听。” 《蓝莲花》的上传时间虽然不长，但在程凡这个名字以及《飞得更高》这首歌的效应下，还有程凡围脖的广告推广中，依然冲进了新歌榜的前十，与《飞得更高》一前一后排在第四与第五位。 排在它们前面的那三首歌，都是老牌当红歌星的新歌，不管是榜上的位置还是乐坛上的地方，暂时来说都无人可以撼动。 当许青瓷走上舞台坐到钢琴前面的时候，程凡正在切着牛扒，跟冯宇讨论着《吻别》这首歌的演唱技巧和演唱方式。 在技巧上，即使程凡两世为人，仍然比不上在乐坛上浸淫了几十年的冯宇，不过对《吻别》这首歌的了解，在当世上却无人能及他。 要知道上一世在酒吧走穴驻唱，他模仿张歌神唱了几百上千次这首歌，声音惟妙惟肖，让人难分真假。 冯宇唱歌虽然也有自己的特色，但要把《吻别》这首歌唱好，还真的要下苦工，在演唱方式上做出相应的改变，才能把这首歌的感情完全演绎出来。 身为乐坛上的知名歌手，冯宇没有半点的架子，认真倾听程凡的建议，并不时点头认同，虚心接受。 就在他们认真讨论的时候，餐厅内突然响起一阵钢琴声，顿时就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程凡扭头往餐厅中央望去，看见一个身材苗条曲线玲珑的女生正坐在钢琴前面，葱白十指在琴键上翩翩起舞，就像彩蝶在轻舞飞扬一样，赏心悦目。 女孩扎着马尾辫，露出了白皙的脖子，随着身体的轻微起伏，马尾辫也在轻轻地摇曳不止，浑身散发出朝气蓬勃的青春气息。 女孩虽然素颜，却有着让很多女人望尘莫及的容貌和汗颜的皮肤，她的光彩，比当下最红的女明星还要耀眼。 程凡看不见她的正面，不过仅从一个侧脸就能大概猜出这个女生的长相，即使是在中央艺术学院的话，依然能毫无争议成为学校的校花。 “她弹的好像是你的那首新歌《蓝莲花》。”冯宇听了一会，终于从旋律中分辨出许青瓷弹的是什么歌。 程凡点了点头道：“没错。” 钢琴声刚刚响起的时候，他就听出女生正在弹的是《蓝莲花》，越听越是觉得惊讶。《蓝莲花》上传的时间不长，曲谱也没有公布，没想到女生在弹奏的过程中，竟然一个音符都没有弹错。 “是不是觉得她的钢琴谈得很好？”冯宇微笑着问道。 “是弹得不错，而且对音律的掌握很精准。” 程凡只会弹吉他，水平还算可以，但对钢琴却不是特别了解，不过对于许青瓷弹奏《蓝莲花》的节奏却很清楚。 “你该不会不知道她是谁吧？”冯宇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为什么会知道她是谁？”程凡不解地反问。 冯宇嘴角抽了抽，无奈地解释道：“她叫许青瓷，是国内唯一获得过国际钢琴新锐奖的人，听说今年也会进入中央艺术学院就读，说不定以后你们有机会合作。” “许青瓷……”程凡默念了一遍女生的名字。 果然，长得好看的女生，名字一般也都好听。 当许青瓷弹响钢琴的时候，整个餐厅就安静了下来，除了钢琴声之外，很多人都停止了交谈，也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纷纷扭头望向餐厅中央，安静地倾听着悦耳的琴声，以及沉醉在优美旋律所带来的意境中。 一曲弹完，许青瓷从舞台下来，回到了座位上，四周传来一阵阵热烈的掌声。不过她不知道，她所弹的这首歌的原唱，就在旁边的座位上听着。 44、结算版税（求推荐票） “这首歌……旋律很好。” 当许青瓷回到座位后，认真听了一遍的许青松忍不住称赞，他虽然唱歌难听，不是走调就是破音，但毕竟生在音乐世家，父亲又是乐坛上举足轻重的人物，耳濡目染时间长了，对音乐的认知水平还是有的。 虽然没有听到歌词，但仅从歌曲的旋律来看，《蓝莲花》这首歌肯定是一首好歌。 “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吧，如果你想把公司做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程凡签下，不管是捧他，还是用他的歌来捧其他人，想不红都难。” “好，吃完饭我就找人去联系他，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拉到我的公司来。” “对了，他参加中央艺术学院的考试时，是外公面试的，如果你想签他，最好通过外公的渠道去联系，签约的机率会大一些。”许青瓷脸色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许青松疑惑地看了妹妹一眼：“虽然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怎么有一种进了你的圈套的感觉呢。” 许青瓷眯起一双好看的柳叶眼：“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是你的亲妹妹，就算是给你挖坑也是为了你好。” 许青松翻了翻白眼，心中虽然仍有疑虑，但还是心甘情愿地跳进了妹妹挖的坑里。 另外一边，当许青瓷离开钢琴之后，程凡的注意力也从她的身上回到了《吻别》这首歌上，继续与冯宇讨论该如何把这首歌唱好。 虽然不是自己发布单曲，但他同样希望张歌神的这首经典歌曲能在这个平行世界里大放异彩，所以对冯宇提出了很多的要求，要不是担心泄露歌曲，他甚至都想现场唱一遍给冯宇听。 吃饭加上讨论，竟然花去了三个多小时，当他们结账离开餐厅的时候，许青瓷和许青松早已经离开。 程凡与许青瓷这两个同样才华横溢的年轻人，虽然近在咫尺，却很遗憾地错过了相识交往的机会。 要是许青瓷知道自己一直想认识的那个男生，一个晚上都坐在自己旁边的话，估计跺脚时会把那双亲手画上了山水画的白色帆布鞋给跺烂。 离开餐厅后，冯宇把程凡送回酒店，接着返回了的办公大厦，打算连夜把《吻别》给录制出来，然而当他走进大厦的时候，助理却跟他说几个录音室已经被人占了，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内，白天都有人在使用，想要录制的话，只能在后半夜录制。 冯宇眉头皱了皱，上楼去几个录音室看了看，发现每个录音室都被一两个没有什么名气的小鲜肉占着，见他进来立即做好了录歌的准备，等他一走又开始聊天玩手机。 很显然，这些人不是真的在录歌，而是占着录音室不给他用，他也很清楚，这些小鲜肉还没有胆量跟他对着干，在背后给他们撑腰的肯定是杨承德。 “宇哥，以前公司的录音室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另外也没听说他们最近有什么新歌要发行，他们占着录音室不给你用，肯定有人在搞鬼。”助理跟在冯宇身后，忿忿不平地说道。 这几年冯宇的人气下滑，在公司的地位也逐渐下降，以至很多靠脸蛋上位的小鲜肉都敢在冯宇面前阴阳怪气指桑骂槐，连带他都受气不少。 现在冯宇打算靠《吻别》翻身，却遭到这些小鲜肉的集体刁难，气得他说话都在咬牙切齿。 冯宇脸色很难看，不过没有发飙，只是冷声说道：“既然祝总监让我尽快录制歌曲，说明对我还是很支持的，他们虽然提前占了录音室，但只要祝总监开口，他们没有胆量不给。” 祝嘉阳在公司主要负责市场和推广，例如冯宇的单曲宣传和渠道都归他管，而杨承德主要管公司内部的资源使用，比如说录音室和配乐团等等。 录音室的使用虽然不归祝嘉阳管理，但作为公司的高层人士，只要开口，杨承德应该不至于会刁难。 冯宇想早点发布单曲，就得提前把《吻别》录制出来，现在公司已经开始着手推广《吻别》，为他的单曲造势，如果往后推一周才录歌的话，就有点跟不上公司的节奏，效果会差很多。 第二天一早，冯宇就找到了祝嘉阳，把录音室的情况说了一下，祝嘉阳眉头皱了皱，有些不解地说道：“最近公司确实有些艺人在做推广，也有人准备出专辑的，不过还不至于把录音室都占满了。你先回去等着，一会我给杨总打个电话问问看什么情况。” 录音室毕竟不归他管，他不好直接干预。 “谢谢阳哥了。”祝嘉阳道谢后离开了祝嘉阳的办公室。 他没把杨承德向他买歌的事情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就算说出来也没有太大的作用，无凭无据，根本就扳不倒杨承德，反而会遭到杨承德更加猛烈的报复。 “宇哥，祝总监怎么说？录音室的事情搞定了没有？”冯宇刚走出祝嘉阳的办公室，助理就急切地问道。 冯宇摇摇头说道：“祝总监还在跟杨承德沟通，具体会怎样还不确定，实在不行，我就到外面去租录音室和配乐团。” “外面的录音室条件跟我们公司的没法比阿，录制效果肯定不会好。” “那也没办法，公司难得给我这么大的支持力度，我不能拖了公司的后腿。” …… 把《吻别》卖给之后，程凡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医院里陪父亲，看着父亲快速地康复起来，他的心情也越来越美丽，特别是当他接到何洪亮的电话时，简直要飞起。 “小程，上个月的销售量已经统计出来了，《十万个为什么》第一、二册总共卖了三十六万本，你的版税收入大概是五十七万多，你找个时间过来出版社一趟，先把上个月的版税结清吧。” “好，那我下午过去一趟。” 程凡跟何老约好了时间，重新回到病房，见父亲的气色不错，母亲的心情也很好，内心不由感到庆幸。 之前的种种坎坷和灾难已经过去，以后自己一家三口只会越来越好，他要好好珍惜当下，也要努力给父母幸福。 下午三点多，程凡来到了上京人民出版社，走进了何洪亮的办公室。 “你爸爸好点了没有？”刚见面，何洪亮就问道。 “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上次的事情谢谢您了。”程凡感谢道。 父亲刚入院的时候，需要一大笔的手续费用，当时是何洪亮利用个人职权，提前给他支付了二十万的版税，否则他根本没办法凑够这笔钱。 何洪亮摆摆手说道：“那都是你应得的钱，没必要谢我，不过你真要谢的话，就赶紧给我多弄几册的《十万个为什么》出来，争取把销量推到百万册以上。” “那我回去就准备准备。” 程凡在上京人民出版社待了一个多小时，扣除之前的二十万块钱，他还结余了三十七万多，这笔钱不等他离开就已经打进了他的账户上。 在过了一段捉襟见肘的日子后，他终于又成了有钱人了。 45、落寞的李船（为“邱呆呆”书友加更） 结算了版税后的第二天，医生终于说程星河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可以提前出院，以后只要注意不要进行剧烈的运动和过大的情绪波动，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有问题。 程凡本来是想父亲在医院里多住一段时间，不过程星河早就想回家了，坚决不同意待在医院里，程凡无奈之下只好给他办了出院的手续。 在结清医药费之后，程凡的银行账户上还有三十多万，他打算回到荔城，先把欠了多年的债还清，等企鹅音乐网的钱到账时，在荔城买一套房子给父母住。 这样一来自己不用再住在出租屋里，父母又能在自己身边，一家三口住在一起，不用再分割两地。 出院的时候，蒙克锋请假赶了过来，非要亲自送他们去火车站，还说要是不送，回到家里肯定会挨他爸的板子。 在上高铁之前，程凡拿出蒙克锋之前给他的那张银行卡，重新塞回他的手里说道：“锋哥，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爸的医药费已经付清，你的钱我一分没用，现在原封不动还给你。” 蒙克锋眉头紧皱，不解问道：“小凡，几十万的医药费不是小数目，就算是借一时半会也借不到这么多，你哪来的钱？” “放心吧，我不偷不抢不卖身，所有的钱都是劳动所得。”程凡笑着说道，“锋哥你早点结婚早点生个娃吧，勇伯念叨要抱孙子都念叨了好几年了。” “哈哈，你小子还是顾好自己吧，都快上大学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白白浪费了自己那张好看的脸。” 在互相打趣几句后，程凡一家跟蒙克锋告别，过了安检，登上了开往荔城的高铁。 蒙克锋向他们挥了挥手，转身向着高铁站出口走去，满脸笑容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愁容满面。 前几天去女朋友家商量婚礼的时候，因为隔壁邻居女儿出嫁时拿到了五十万的彩礼，所以准岳母反口了，说至少五十万彩礼，不能被邻居比下去，否则别想娶走她的女儿。 蒙克锋这些年在上京打拼，收入虽然还算可以，但上京的消费也高，所以积蓄不会很多，好不容易跟家里人凑了些钱付了首期，现在还欠银行几百万，每个月光是还贷款就觉得很吃力，哪里还拿得出五十万的彩礼来。 那天准岳母发话了，如果在一个月之内拿不出五十万，以后别想再见她的女儿，两人的婚事就更别想谈了。 蒙克锋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银行卡，里面虽然有五万存款，可距离五十万还是有很大的缺口，后面还要装修房子和办酒席，花费也不会少，他感觉真的有些无力。 他与女朋友一路走来都很顺利，却在即将走进婚姻殿堂的时候，因为准岳母的蛮横干涉而亮起了红灯。 程凡一家人经过数个小时的高铁，于当天回到了荔城，当晚在荔城的酒店过了一夜，第二天包了一辆车返回了小镇。 到家之后，程凡第一时间问清楚家里欠了多少钱，具体欠了哪些人，幸好程星河当时借钱的时候都用一本小册子纪录下来，方便程凡逐家还清。 他拿着小册子，买了多份的礼物，上门到每一家去拜访，还钱的时候还特意每家多还几百或者一千。 别人好心把钱借给你，几年以来一句话都没有问过，那是别人好心帮你，知道你家里困难不忍心催你还钱，可你不能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情。 人家的闲钱放在银行或者买理财产品都能有收入，凭什么要借给你，并且还不确定你能不能还得起。 所以程凡还钱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多还一点，说就当是这几年的利息，这样一来别人觉得帮了你，既得了人情也没亏本，心里自然会更好受一些。如果下次还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别人也会更愿意帮忙。 连续三天，程凡把家里欠的债全部还清，虽然刚到手的版税又没了，但无债一身轻的感觉很好，以后不用每天都被这笔债压得连呼吸都觉得不顺畅。 程凡本来想在小镇里陪父母一段时间，等企鹅音乐网的钱到账再去荔城看房子，谁知道才没几天，他就接到了李船的电话。 “小凡，你现在在哪里？要是有空的话，晚上我们出去吃顿饭。”李船在电话里说道。 “船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程凡从电话里听出李船的声音很落寞，跟印象当中那个乐观的硬汉子完全不同，连说话都有点有气无力。 “没什么，就是想在离开荔城之前跟你吃顿饭。” “离开荔城？你要去哪里？” 李船沉默了片刻，无奈地答道：“我累了，混不下去了，音乐这条路我已经走到了尽头，再也走不下去了。” 程凡有些心酸，因为他很清楚一个人如果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和追求，意味着没有了灵魂，那种感觉让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他大概也猜到李船作出这个选择的原因，应该跟女朋友有关，上次就听说女方的父母不同意女儿跟一个在街头卖唱的人在一起，现在看来，两人应该是被棒打鸳鸯强行拆散了。 以前虽然生活艰难，但好歹有女朋友支持鼓励，李船有目标也有动力，现在女朋友没有了，心灰意冷之下对音乐也丧失了兴趣。 如果他就这么放弃了音乐，十几年来的努力追求和付出不仅就此白白浪费，余生也会在悒悒不欢中度过。 “那我现在回去荔城，下午五点左右就能到。” 对于李船的选择，程凡也觉得很无奈，他倒是想帮忙，可自己才刚刚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暂时还没有能力去帮助对方。 回家跟父母说了一声，程凡立即动身返回荔城，下午五点半的时候，在出租屋里见到了满脸憔悴和落寞的李船，还有满地的啤酒瓶和易拉罐。 想必在这段时间里，李船的情绪很低落，估计晚上也没有出去唱歌挣钱，只顾着借酒消愁麻醉自己。 “小凡，你……你回来……了。” 见门口突然多了一个身影，靠墙坐着的李船抬头看了看，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大着舌头说道。 程凡见到李船这个模样，再想起以前自己行尸走肉的日子，鼻子不由一酸，默默在李船旁边坐下，拿起一瓶易拉罐啤酒，打开后一口灌下。 46、合伙 程凡很同情李船的遭遇，可惜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对方。既然李船要喝酒，那他只能陪着对方喝。 “以前总觉得一切都会苦尽甘来，所以不管生活多艰难我都没有退缩过，总以为有一天我能有出息，能出人头地，到时候可以风风光光地迎娶女朋友，结果越混越回去，连老婆都娶不起。” 李船一脸凄然地喝着酒，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把这些年来的辛酸苦水不断地倒出来，话语中充满了失意与无奈。 他选择离开荔城，放弃音乐，是因为深受打击而极度失望，也是对艰辛生活的退缩。 “船哥，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等李船说得差不多了，程凡才开口问道。 李船扔掉手中的空瓶子，苦笑着答道：“搬砖、给人家搞卫生，或者去挖煤，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再碰音乐了。” 程凡知道李船还是爱搞音乐的，否则不至于余生都把音乐尘封起来，何况搞了十多年，就算失意落寞，对音乐的爱不可能说没有就没有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荔城？” 李船昂起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大概一周之后吧，过几天跟我女朋友再见一面，也算是好聚好散，善始善终。” 在李船的出租屋里喝了几瓶酒，两人又跑到外面的小餐馆里继续喝，程凡拿出舍命陪君子的架势，把自己喝吐的同时，也把李船给喝趴下了。 当程凡把李船送回屋里，回到自己的出租屋，灌了一大杯温水，洗了个热水澡，打算好好睡一觉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请问哪位？” 虽然是陌生电话，还是在三更半夜打来的，不过程凡不敢不接。自从上次父亲出现了意外，他就把睡觉前关机的习惯改掉了，保持二十四小时待机状态。 “请问是程凡同学吗？”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嗓音，跟来电的号码一样陌生，语气有些急不可待，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 程凡眉头皱了皱，答道：“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我是华夏娱乐公司的许青松，想跟你聊一聊签约的事情。” 自从妹妹许青瓷要求签下程凡之后，才会跟他的公司签约，许青松就到处打听程凡的联系方式，原本以为很容易就能打听到，谁知道找了不少人，结果都一无所获。 最后，还是想起妹妹的提醒，跑去外公徐磊家里，软磨硬泡才找到了余兴林这条线，从余兴林那里拿到了程凡的手机号码。 当他拨通程凡的电话后，当时就有种热泪满面的感觉，尼玛的，这小子的电话比当红明星的还要更难拿到阿。 “签约？没兴趣。”程凡听完之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并当即就挂了电话。 华夏娱乐公司？没听说过，如果他要进入娱乐圈，要跟公司签约的话，在娱乐公司的时候，就跟祝嘉阳签了，哪里还轮得到这个什么华夏娱乐公司。 “喂、喂喂……” 还在华夏娱乐公司办公室里的许青松，兴高采烈地想跟程凡聊一聊，说说自己心中的宏图，然后把程凡给忽悠到自己公司来，没想到对方只听了一句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家伙，就这么难打交道吗？”许青松站在宽大的落地玻璃前，愕然地看着手机。 一开始他以为程凡不过是个高中生，社会经验应该不会太丰富，稍微给点引诱就会乖乖跟他签约，谁知道才刚接触就碰了一鼻子灰。 谁能想到，加上上一世，程凡已经有五十多年的人生经历，虽然都比较艰辛坎坷，但好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年，对于签约娱乐公司非常看重，再说身边还有余兴林和孔彦民这些娱乐资深人士指点，怎么可能会被轻易忽悠呢。 许青松犹豫一下，咬了咬牙继续拨通程凡的电话，这么辛苦才拿到联系方式，不能就这么放弃了阿，何况不先签下程凡，妹妹那边也签不下来。 然而电话刚拨过去，立即就被程凡给拒绝掉了，很多话到了嘴边都没法说，差点把自己给噎死。 他不信邪，打算用死缠烂打的手段缠着程凡，一直缠到对方答应签约为止，被挂断后再接着打，然而发现刚拨通就被自动挂掉了。 很显然，程凡已经把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不管他打多少次都没有，程凡的手机都会自动拒绝掉。 程凡把手机扔在书桌上，蒙头大睡，而身处上京的许青松则在办公室里凌乱不已。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程凡被敲门声吵醒，起床打开门一看，发现昨晚烂醉如泥的李船像换了个人似的，穿得整整齐齐站在门口。 “船哥，你这是……”程凡惊讶地看着李船。 “哈哈……我想通了，不就是老婆么，到哪里找不到呢。我的样子虽然丑了点，但有力气，只要愿意吃苦，不管做哪一行都比唱歌要挣得多。” 李船精神状态很好，似乎真的把女友的事情给抛诸脑后了，打算换个行业重头再来。不过他虽然把伤痛掩饰得很好，但程凡还是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不甘与哀伤。 “想通了就好。”程凡揉了揉双眼，再次看了一下李船，不解问道，“今天穿得人狗模样，是打算去相亲呢，还是去面试阿？” “去面试，朋友介绍了一份做销售的工作，我过去看看情况，如果能定下来的话就继续留在荔城，要是在一周内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我就回老家去。” “那祝你面试成功。” “哈哈，谢谢。”李船的笑声还是像以前一样爽朗，“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我出去了，没有别的事情。哦，对了，晚上等我吃饭，我请客。” 程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苦着脸说道：“吃饭可以，但不能再喝酒了。” 昨晚为了陪李船，他自己也灌了不少酒，吐了几次，回到家里虽然灌了不少水，但现在脑壳还是疼的。 “放心，只吃饭不喝酒。行了，我走啦，晚上见。” 李船挥了挥手，转身大步向外走去，身影看着很潇洒，但程凡却知道他的心情依然很沉重，表面上说是出去面试，实际上不过是在逃避现实罢了。不管面试的结果如何，他都不会选择再留在荔城。 李船离开没有多久，一个来自上京的陌生座机又打到了程凡的手机上。 “许青松？跟那个许青瓷是什么关系？”程凡拿着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想起昨晚半夜打电话过来的那个人。 他大概猜到来电应该是昨晚半夜那个许青松，本来是不想接电话的，不过既然睡醒了，又没什么事情做，还是接通了电话，听听对方会说些什么。 “程凡，先别急着挂电话，等我把话说完。”电话刚接通，许青松就急忙说道，“兄弟，我们合伙开公司吧。” 47、搅翻娱乐圈 昨晚连续被程凡挂断电话多次之后，让许青松意识到，通过普通的正常手段很难把程凡签下来，想了一夜，天亮的时候终于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程凡已经小有名气，如果要签约的话，国内的娱乐公司基本上都能签，唯一的差别可能就是新人合同上待遇有所不同。 华夏娱乐公司才注册两个月时间不到，名下只有几个五六线之外的艺人，公司没有名气，也没有资源，别说一、二线的艺人，就连三、四线的艺人都挖不过来。 程凡虽然是个自由音乐人，但毕竟有两首歌上过新歌榜前十的歌手，比起三、四线的歌手还要更红一些，许青松想不拿出有吸引力的条件来，别说签约，连电话都打不通。 可是以华夏娱乐公司目前的状况，除了公司的股份，根本就拿不出有吸引力的东西来，所以许青松咬了咬牙，才做出了拉程凡入伙的决定。 “合伙？” 听到许青松开出的条件，程凡有些诧异，娱乐公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为了跟艺人签约，甚至都到了用公司股份来做条件的地步了？ “没错，只要你跟公司签约，我就可以给你三成的股份，不用你掏一分钱。”许青松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虽然公司的注册资金只有一千万，但将来发展起来的话，市值不断增加，很有可能达到一亿、十亿，甚至百亿，三成算下来就是几千万或者几十个亿了。 但他没办法，目前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公司的股份了。 程凡沉默了片刻，问道：“除了以艺人的身份签约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条件？” “肯定有阿。以后不管是你自己唱的歌，还是写的歌，都必须卖给公司，而不能私下卖给其它同行。当然了，我保证公司出的价格不会比别人低。” 许青松之所以看中程凡，除了许青瓷的高度评价之外，还因为程凡出的那两首歌质量都很高，既是原创又是原唱，说明程凡的潜力很大，只要把程凡跟公司绑在一起，程凡创作出来的好作品才不至于外流。 到时候再把妹妹签下，把两人打造成乐坛上的金童玉女，不怕他们两个红不起来，到时候华夏娱乐公司的名声就能打响。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想到程凡跟妹妹是一对金童玉女的时候，竟然会有隐隐的心痛。 程凡想了想，说道：“电话里说不清楚，要不你来荔城一趟吧，我们当面把具体事情确认清楚，再确定是不是要合作。” “没问题，你给我一个地址，我马上飞过去。” 挂了电话后，程凡跟对方互相加了微信，然后通过微信给许青松发了一个定位，才去刷牙洗脸。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都没有想过要自己开公司，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唱歌红起来，成为国内的一线明星。 至于红了之外有什么打算，他是从来就没有想过的，因为哪怕是这一世的自己，与一线歌星的距离还是很遥远，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未知的未来，还不如做好当前的工作。 不过许青松的提议让他有些心动，他有很多好歌资源，也有很多经典的影视作品，这些作品只要推出市场，肯定能够轰动全国。 他没有采取行动，不是没有把作品拍出来的能力，而是缺少一个属于自己的平台，推广起来会相当困难，并且会被人分去一大部分的利润。 所以许青松的提议正合他的心意，值得去尝试一番。 挂了许青松的电话后，程凡拨通了孔彦民的电话，把与许青松合作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询问是否可行。 “许青松的爸爸是星光娱乐公司的董事长，在娱乐圈里的地位很高，手里有很大的资源，加上他外公徐磊是圈子里很有名望的人，跟他合作应该问题不大。”孔彦民思考了一会说道。 程凡不解地问道：“既然他老子是一家大娱乐公司的掌舵人，他回去安心接班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出来弄一个公司跟他爸竞争呢？” “年轻人嘛，总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可能觉得在父辈的光环下接管公司很丢脸，所以想靠自己的实力闯出一个名头来。” “如果这样的话，到时候公司会不会被星光打压？” 如果是公平竞争的话，程凡有信心在娱乐圈这个大蛋糕里分一杯羹，可要是新公司还没有上轨道，就遭到同行的打压围剿的话，公司根本活不过两年。 “这个你可以放心，除非许青松不是许程皓的亲生儿子，否则他不仅不会打压，还会在暗中扶持。” 华夏娱乐公司跟星光娱乐公司虽然是竞争关系，但说到底都是自己人，许程皓把华夏扶持起来，是会分掉部分的市场份额，但分的不仅是星光娱乐公司的份额，还有其它同行的份额，算起来怎么都不会亏。 再说了，天底下哪有父亲不希望儿子有出息的。 “那就好，到时候我把合约发给老师，您帮我过过目。”有孔彦民这番话，程凡终于放心了。 “没问题，趁着年轻就要多闯一闯，要不然等到了我这个年纪，后悔都来不及。” “老师您还年轻着呢，最近不是放开二胎政策了么，跟师娘努力一下，给秋忆再生个弟弟妹妹呗。” “臭小子，连老师都敢调侃了。” 孔彦民笑骂着，心里实在是高兴，来荔城这么多年，除了正常的教学之外，他只有唯一的一位学生，那就是第一年就看中了的程凡。 这几年的成长经历不算顺利，甚至可以说艰辛坎坷，但在他的努力培养下，加上程凡本身有天赋，今天终于开始开花结果了。 不管与许青松的合作是成是败，对年轻的程凡来说都是人生当中很宝贵的经历。程凡很年轻，所以输得起，并且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在这样的前提下，孔彦民不再像以前那样，对程凡管得那么死，而是放手让他去创去拼搏，谁敢说年轻人就闯不出一番天地呢。 程凡同样有这样的想法，自己有那么多的资源，即使跟许青松合作失败，有了这段创业的经历，自己出来单干，成就未必会低。 挂了电话后，程凡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自信地微笑道：“这个娱乐圈，看来要被搅翻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多年以前，他不仅搅翻了娱乐圈，还把华夏娱乐公司做成了全球最大的娱乐公司，市值上万亿。 48、面基 下午五点不到，李船就回到了出租屋。 “船哥，面试还算顺利吧？” 程凡没有关门，坐在屋里编写着《十万个为什么》，当李船刚回来的时候，第一眼就被他看见了。 “面试倒没什么问题，不过待遇没有达到我的预期，我当时就拒绝了。”李船一边走一边摘下领带，对身上的穿着很不适应。 自从毕业后到娱乐公司去面试时穿过皮鞋西裤和打领带之外，好像还没有穿得这么正式过。 “这份不合适那就再找份合适的，不着急。”程凡安慰道。 李船点了点头，打开门进了自己的屋里，十多分钟后来到程凡的门口歉意地说道：“小凡，很抱歉阿，今天晚上不能请你吃饭了。” “怎么了？”程凡见李船把西裤皮鞋换掉，穿上了平时穿的牛仔裤和t恤，打扮得很悠闲。 “我可能会提前离开荔城，所以约了女朋友在稻城酒家吃散伙饭。” “行，等你有空的时候咱俩再吃。” 李船没说话，挥了挥手转身离去，一如早上离开时那么潇洒。 回到屋里，程凡看了看时间，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许青松早上说飞来荔城，按理说这个时间应该差不多到了，怎么还没给自己打电话呢。 那小子，还不会是耍自己的吧。 不过两人以前没有什么交集，更谈不上有什么矛盾恩怨，不至于吃饱了撑着来调戏自己吧，有钱人应该不至于这么无聊才对。 程凡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的各种猜测抛诸脑后，重新回到电脑面前编写《十万个为什么》，这几天何老问了好几次，问他第三册什么时候能够交稿，他得趁着有空赶紧弄出来。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程凡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飞得更高》火起来后，有人把他的歌曲制作成铃声上传在网络上，他觉得蛮好听的，所以也下载设置为铃声。 “唱得太好听了，听自己唱歌的感觉真不错。”程凡臭不要脸地自夸。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是许青松的电话号码，而是本地的一个座机，按理说自己的手机号码，除了比较亲近的几个人知道之外，其他人应该没有才对，怎么还会有座机打过来呢？ 难道是打错了？ 程凡疑惑地接通电话：“喂，请问哪位？” “大哥阿，你还没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吗？我都打你手机五百遍了，五百遍了阿。” 电话里传来许青松悲催的咆哮声，飞机刚落在荔城飞机场的时候，他就打开了手机，不断地拨打程凡的电话，按照定位一路找到出租屋这个位置，都不知道打了多少遍了，始终没有打通，急得他差点要报警找人了。 后来才想起程凡这小子，昨天晚上就把自己给拉黑了，于是才找了一个公共电话打了过来。 “咳、咳、咳，我忘了。”程凡有些不好意思，难怪这么久都没来电话了，原来是被自己给拉黑了，“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接你。” “有间早餐店旁边。”许青松怨气很重地答道。 “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是哪一间早餐店？” “就是有间早餐店阿。” “不想签约了是吧？早餐店的名字是什么？” “我……特么的快疯了，名字就叫‘有间早餐店’阿。”许青松感觉自己快要疯了，荔城真是个奇葩的地方，人奇葩，连早餐店也这么奇葩。 “哦哦哦，就是藏义街街口那家是吧，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就到。” 程凡这才想起这家早餐店所在的位置，赶紧关了电脑出门，顺便把门给锁上，向着藏义街方向走去。 “人呢？在哪呢？” 当程凡来到有间早餐店附近的时候，除了行色匆匆的过往行人之外，哪里有人在等，于是把许青松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在这呢。”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程凡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时尚的帅气青年，正从一辆非常骚包的橙色兰博基尼走出来。 许青松脸上带着幽怨，好像妹妹许青瓷被程凡给拱了似的。 “来就来呗，还带什么礼物阿。”程凡迎了上去，目光却一直盯着许青松身后那辆兰博基尼猛看，双眼发光。 许青松嘴角抽了抽，心想妹妹推荐的这个家伙该不会是个神经病吧，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才华横溢的人阿，自己分三成股份给他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要不是从程凡的声音听出来他是《飞得更高》和《蓝莲花》的原唱，许青松都想当即掉头就走。 “咳，这辆跑车是借朋友的，你想要的话，等签了约，到了上京我送你一辆。” 许青松是坐飞机来荔城的，不会为了签个约就把家里的跑车空运过来，所以早早让朋友把车停在机场给他用。 年轻人出来办事，自然要讲究排场。 “算了，就算你送一辆给我我也不会开，也加不起油。”程凡笑了笑，“走吧，去我住的地方聊。” 因为程凡所住的出租屋是农民房，车子开不进去，所以骚包的兰博基尼只能趴在街头，两人走路回去。 一路走向程凡的出租屋，许青松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他出生在富贵人家，开着跑车住着豪宅，哪里去过城中村这种落后的地方。 看见狭窄的小道和纵横交错的电线，他总担心会有什么意外突然发生，心里也在猜测程凡所住的地方应该是一片狼藉满屋垃圾。 注册公司后，他见过多名歌手，发现他们有一个很大的共同点，那就是住的地方周围环境不咋样，屋里比屋外更糟糕，进去后连坐的地方都找不到，还有一股混杂着臭袜子、吃完没扔的泡面和被子发霉的味道。 想起上次从一个歌手的屋里吐着出来，许青松心有余悸地说道：“要不，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吧，还能顺便喝点东西。” “不用，前面就到了。”程凡走在前面，连头都没回。 许青松战战兢兢跟在程凡的身后，已经做好了捂住嘴巴鼻子的准备，然而当程凡把门打开之后，他发现里面收拾地很整齐，比他那间有保姆搞卫生的房间还要干净。 49、合作愉快 “买不起茶叶，你凑合着喝点白开水吧。”进了屋里，程凡给许青松搬了张椅子，再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 许青松翻了翻白眼，“在我面前还装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发布在企鹅音乐网的那两首歌，至少能拿到一两百万的分成。” 在确定要签约程凡之前，他做了很多的工作，包括程凡的唱功，两首歌的受欢迎程度，还有在音乐平台上的收入及听众的评价。 甚至还专门为此问过徐磊和余兴林的意见，从他们那里得到对程凡以及程凡的才华的高度评价，否则他怎么可能一开口就给出了三成的股份。 要知道按照公司一千万的注册资金来算，这就分出去三百万了。 “应该能有两百多万吧，不过这不还没到手么，估计要到十号左右。”程凡解释道。 当然了，虽然父亲治病和还债把《十万个为什么》的版税几乎花光了，但他还不至于穷到连茶叶都买不起的地步。家里没有茶叶，是因为他没有喝茶的习惯而已。 “我就不说什么废话了，你看看这份合约以及公司股份的转让协议书，有问题我们可以现在就商量，没问题的话就尽快签了。” 许青松喝了一口白开水，从随身携带的黑色皮包里拿出两份资料递给程凡。 以前觉得程凡就是一个稍微有点名气的网络歌手，红得快也过气得快，没有娱乐公司在背后支持，不出三年肯定边缘化。 不过随着他对程凡的了解越多，越觉得妹妹说得没错，这个比他要小几岁、长得几乎跟自己一样帅的少年，确实具有很大的潜力。 抛开程凡个人的唱功不说，只要每年能够出产两首高质量的歌曲，就能迅速捧红两个新人，通过各种演出机会和广告，公司的收入肯定不会少，特别是当这种情况持续几年之后，公司旗下积累上十名有名气的艺人，利润将会翻上好几翻。 程凡没说话，接过合约和协议书仔细地看了一遍，说道：“我对这些事情不太擅长，所以现在不能跟你签约，我得把这些东西给我老师过目，等他确认后再给你答复。” “没问题，不过希望你能快点，我还要赶着回去上京办事。” “你打算在荔城待多久？” “最迟明天就要走了。” 许青松来荔城的主要任务是签下程凡，顺便跟几个读书时认识的狐朋狗友叙叙旧，公司刚注册不久，很多事情都要亲力亲为，这些天忙得焦头烂额，一刻都停不下来。 “那你等一会，我把合约和协议书发给我老师，今天就能给你答复。” 程凡拿出手机，翻开合约一页页拍照，并通过微信发给了孔彦民，让老师帮他过目，确定合约里面会不会有陷阱。 孔彦民那边也很迅速，只花了半个小时左右就把合约和股份转让协议书看完了，确定没有什么大问题，让程凡可以放心大胆签约。 “合作愉快，希望我们华夏娱乐公司在十年之内能够成为国内三大娱乐公司之一。”当双方在合约和协议上签下了名字后，两个年纪相差只有三四岁的青少年握了握手。 他们希望十年内把公司做大，挤进娱乐公司的前三里面去，殊不知十年时间不到，华夏娱乐公司就迅速发展壮大，成了国内娱乐行业的领头羊。 当他们再一次站在台上握手的时候，华夏娱乐公司的市值已经到了数千亿。 “大老远跑过来送你三成股份，你就没打算请我吃顿饭？”收好合约和协议之后，许青松开玩笑说道。 程凡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大气地说道：“没问题，就去你停车旁边的那家有间早餐店。” “那不是卖早餐的吗？” “你有所不知，他们家早餐卖剩的东西会一直卖到晚上，还挺便宜的。” 许青松嘴角抽了抽：“算了，今晚我来请吧，等你拿到企鹅音乐网的分成再请我。” 富二代请客，程凡当然没有异议，说实话，长这么大还真没吃过上档次的酒楼，什么鲍鱼鱼翅之类的食物，只听说过，连见都没见过。 “哦，对了，既然我是公司的股东，是不是可以向公司推荐艺人？”出了门，在走向街口的路上，程凡突然问道。 “当然可以阿，推荐成功还有奖励呢。怎么？有熟悉的歌手介绍？” 程凡点了点头道：“回头我问问看。” 他想推荐的人是李船，虽说李船长相不太好，但唱功是实打实的，这些年一直红不起来不是因为唱不好，而是因为没有娱乐公司愿意捧。 程凡之前一直都想帮他，不过那时候他在乐坛上没有多少资源可用，所以想帮也帮不上忙，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华夏娱乐公司的股东，有能力自然会拉李船一把。 “推荐人可以，不过不能走后门阿，一定要有实力的人才行，该走的流程也不能漏掉。” 许青松的神态严肃认真，别看他像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其实是个很有能力也有志向的青年，加上这么多年在祖辈父辈的熏陶下，对经营公司还是有自己的方式和手段。 有些原则定下来之后就不能违反，不管是谁都得按照规矩来，否则公司就没法正常经营下去了。 他很珍惜程凡这个人才和合作伙伴，不希望因为谁滥用职权而影响到两人的关系，所以有些不好听的话，觉得早点说清楚对大家都好。 “放心，现在公司也有我的一份，不会什么人都拉到公司来的。”程凡点头答道。 为什么现在很多公司都走职业经理人的模式，不就是为了避免家族式的管理，把三姑六婆隔了好几代的亲戚都招进公司来，没有能力又拿着高工资，让公司越来越庞大臃肿，最终把公司都给拖垮了。 这点常识，程凡还是知道的。 另外，许青松能够坚持自己的原则，也让程凡放心不少，对这位富二代的观感也提升了不少。 坐上了骚包的兰博基尼，许青松发动汽车问道：“有什么好地方介绍吗？” 程凡想了想答道：“去稻城酒家。” 他选择稻城酒家，不是因为那里的菜味道最好，而是因为李船就在那里。 “对了，问你个问题。”当兰博基尼行驶在路上的时候，程凡突然问道。 许青松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问题？” “许青瓷是不是你妹妹？” 许青松脚下一抖，差点猛踩油门。 刚才还为签下程凡而开心，这时候已经开始后悔了，觉得来荔城是一个错误的选择，签下程凡又是一个更错的选择。 50、强势的女人 稻城酒家不是荔城最好的酒楼，但也是属于五星级的酒楼，听说有几道菜还拿到了米其林的三星评价，在荔城也算是比较有名的酒家。 李船下了血本，选在这里跟女朋友吃最后一顿饭，足以说明他有多喜欢她。为了让彼此留下最后时刻的美好回忆，他还特意要了一个小包间，在属于他们的私密空间里泪流满面地说着往事。 “船歌，我妈虽然一直在逼我，但只要我坚持的话，至少还可以再坚持半年时间，为什么你要这么早就放弃呢？”李船的女朋友赵欣怡红着双眼，紧紧抓着他的手。 她跟了李船十几年，不管别人怎么说她，也不管有多优秀的男士追求，她对李船的心一直没有变过。 这么久以来，她从来不敢提结婚，就是怕给李船太大的压力，她很有耐心地等，等着李船的名字红遍全国，功成名就之后来迎娶她。 然而她没有等到李船的求婚戒指，却等来了母亲的大棒，硬生生把他们两个给拆散了。 李船凄然地摇了摇头，说道：“既然我们两个注定没有结果，又何必拖拖拉拉浪费彼此的时间呢。追求你的男人不少，很多都比我优秀，跟其中任何一个，都比跟着我要幸福。我……不想再拖累你。” 赵欣怡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扑进了李船的怀抱中，埋头痛哭。 不管生活多艰辛，从来没有皱过一下眉头的李船，此时也忍不住双眼湿润哽咽起来，把赵欣怡抱在怀中，双肩耸动。 “砰！” 就在这个时候，包间的大门被人强蛮地撞开，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把李船和赵欣怡两人吓了一跳。 “我就知道你又跟这穷小子约会了。”一个妇女闯了进来，指着赵欣怡怒声骂道，“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只要这小子一天没有出人头地，你就不能再见他。你是不是想我早点死？是的话直说，我马上去跳河。” “阿姨，你不要再为难欣怡了，我已经跟她分手，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过两天我就回去老家，再也不会回来了。” 李船扶着赵欣怡在椅子上做好，悄悄抹掉眼角的泪迹，挡在赵欣怡的面前。 赵欣怡的母亲郑银花不屑地看了李船一眼，冷笑着说道：“姓李的，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这副模样，这辈子都别想娶到老婆。我女儿那些追求者我见过几个，哪一个都比你强百倍。” “妈，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见过他最后一次之后，我就答应你去相亲，你怎么还跟着来了。”赵欣怡抹了抹眼泪。 “这小子都要跑路了，我不盯紧一点，万一把你给拐跑了，我上哪去要彩礼去？你弟弟还等着你的彩礼娶老婆呢。”郑银花走到餐桌旁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有些地方的习俗就是这样，女儿出嫁的时候，张嘴就要三五十万的彩礼，而这一笔钱，大多数也都用在儿子的身上，所以就在地区内形成一个大循环。 李船作为地区之外的人，也没有姐姐妹妹帮他弄来几十万的彩礼，自然是给不出这一大笔钱，因此只能牺牲自己的幸福。 “阿姨，你不要再逼欣怡了，她跟我分开之后，让她慢慢选个她喜欢、也对她好的人，让她以后的生活能幸福美满。” 郑银花嗤笑一声，说道：“她都三十多了，还怎么慢慢等？再说就算她能等，我儿子不能等阿，再等下去我儿媳妇都跑了。姓李的，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只要你现在拿三十万出来，你们的婚事我就同意了。” “我哪有这么多钱。”李船苦笑着摇头。 这些年白天做兼职，晚上出去唱歌赚外快，平时又很节俭，但因为要供弟弟上学，老家父母年纪也大了，每个月都要花钱，所以他并没有多少的积蓄。 别说三十万，就连十万他都拿不出来。 “没有钱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郑银花拍了一下桌子。 “妈，船歌唱歌很好听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他能红起来。”赵欣怡带着哭腔哀求道，“你让他再坚持三年，三年后如果他没有红，你让我嫁谁我就嫁谁。” “就他这副尊容也能火？做梦吧，别说三年，就是三天我都不会给他。”郑银花站了起来，一把抓住赵欣怡的手腕，拉着就往门外走，“马上跟我回家，以后要是被我知道你偷偷见他，我打断你的脚。” 李船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赵欣怡被拉走。 就在她们即将走出包间大门的时候，一个青年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说道：“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门口停了一辆橙色的跑车，开车的是个大帅哥，另外一个好像还是我们荔城的歌星。” “你娶老婆的彩礼差点就跑了，还有空去关心跑车，活该你单身那么久。”郑银花对着青年破口大骂。 青年脸色讪讪，小声说道：“妈，你就别逼姐了，我年纪还小，不急着结婚。” 郑银花猛得举起手掌，差点一巴掌扇在青年的脸上，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没出息的东西，要没有我做主的话，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滚开。” 青年不敢说话，讪讪地往旁边让开了路。 家里有一个这么强势的母亲，难怪姐弟两人性格会这么软弱了。 李船走出了包间，站在过道旁边，感觉很憋屈，但又不能发作，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他无权插手。 眼角余光往远处瞥了一眼，突然看见了两个身影正在向他走来，不由自主地愕然了一下。 这时，郑银花盯着李船说道：“姓李的，别说我无情，你要真想娶我女儿的话，三天之内准备好三十万，否则以后别在她面前出现……”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李船理都没有理她，转身就向外大步走去。 “姓李的，你敢……” 被李船无视，郑银花勃然大怒，正打算把李船骂得狗血淋头，不过话只说了一半，就被儿子给阻拦了。 青年小声地说道：“妈，我刚才说开兰博基尼跑车的青年就是左边那个人，那辆车至少要好几百万呢。右边那个就是你经常说很帅的荔城代言人程凡。” 郑银花满脸怒容顷刻间消失不见，紧抓着赵欣怡的手也松开了。 51、富二代 李船迎着程凡走上前去，看了程凡身旁的许青松一眼，不解地问道：“小凡，你怎么来这里了？” “有个冤大头说要请我吃饭，听说这里的消费比较高，所以就来尝尝。”程凡笑着解释。 许青松翻了翻白眼，能不能别把话说得这么直白阿。 程凡往李船身后看了看，小声问道：“嫂子的妈妈杀过来了？没有谈妥？” 李船点了点头，“她妈妈想让他弟弟早点结婚，需要三十万的彩礼，所以就跟我要三十万，我拿不出来，她妈妈就逼着她嫁给别人。” “三十万你都拿不出来？”许青松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李船。 程凡嘴角抽了抽，特么的，这就是富二代跟穷人的差距，底层老百姓每天都为几十块钱卖着苦力，富二代却不把几十万放在眼里。 这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有钱人家，对钱的多少似乎没有什么概念。 “船哥，既然谈不拢，那我们就再跟她谈一谈好了。”程凡绕过李船，向着郑银花等人走去。 郑银花一直观察着李船和程凡等人，见程凡向着自己走来，扭头问儿子道：“你确定他们刚才是开几百万的跑车过来的？” 赵欣怡的弟弟赵明才拍着胸膛发誓，说道：“千真万确，我亲眼看着他们从车里下来的，我还特别上网查了一下这辆车的价格，好像要六百多万，哎，妈，你进去包间干嘛？” 不等赵明才把话说完，郑银花就重新拉起赵欣怡的手，不过这次动作很轻柔，把女儿给拉进了包间里面。 “妈，我们不是要回家吗？”赵明才跟在她们身后，不解问道。 “回什么家，你姐跟你姐夫的婚期还没有商量好呢。” “姐、姐夫？” 赵明才诧异得差点连下巴都掉了，这段时间以来，妈妈是怎么强蛮地拆散姐姐跟李船两人的，他全看在眼里，甚至就在刚才，妈妈还打算强行把姐姐拖回家，不让她跟李船再有见面的机会。 怎么一瞬间，妈妈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了呢？连婚期都准备要商量了。 “闭嘴，你给我坐下，一会当个哑巴就行了，别胡说八道坏了你姐的事。”郑银花一瞪眼，顿时把赵明才吓得脖子一缩，乖乖闭上嘴巴。 这时候，程凡已经一脚踩进了包厢的门，身后跟着许青松和李船两人。 “好女婿，这两位是你的朋友阿？快多点几个菜好好招待，这顿饭我来请。” 不等程凡开口说话，郑银花就笑容满面地站了起来，走到李船的面前，像极了一个善解人意的丈母娘。 李船满脸的愕然，刚刚不是还张口闭口姓李的穷小子么，怎么从这门里一出一进口风全变了，难道是不小心被门给夹了一下？ “阿姨……” 李船没有搞清楚原因，不敢乱接话，想先解释一下自己跟程凡和许青松两人的关系，却被郑银花给立即打断了。 “叫什么阿姨呢，都是一家人了，你应该叫妈才对。”郑银花摆摆手，说道：“这个月底刚好是吉日，这几天你跟欣怡找个时间先去注册，早点结婚摆酒，欣怡都等你那么多年了，不能再等下去了。” 李船愣了愣，说道：“这个月底就摆酒，会不会太仓促了，再说我也没那么多的彩礼……” “彩礼可以以后再给，反正明才还年轻，也不急着娶老婆，可你们两个年纪已经不小了，不能再拖下去了。”郑银花摆摆手说道。 “可是摆酒要请客人，还要定酒店，时间上可能来不及了，另外，我只有几万块积蓄，未必够用……” 郑银花大手一挥，豪气地说道：“这些事情你不用管，我来安排就是了，你只需要跟欣怡去注册，把你家的亲戚安排好就可以了。至于摆酒的费用和彩礼，等你有了钱再还我。” 李船完全懵了，这还是那个凶神恶煞嗜钱如命的准丈母娘么，特么的比亲妈还要亲好吧，完全搞不清楚状况阿。 郑银花这么主动，搞得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船哥，还不谢谢阿姨。”程凡提醒说道。 李船身在局中，可能想不明白郑银花态度为什么会转变的这么快，但程凡知道，从赵明才那放光的双眼，大概就能猜出了原因。 无非是见李船有一个开得起兰博基尼跑车的朋友，觉得他以后会混得越来越好，所以从一开始的坚决反对，立马就转变成催婚了。 “谢谢阿姨成全。”李船脸上露出了惊喜，向郑银花鞠躬道谢。 他和赵欣怡坚持了十几年的恋人关系，遭到郑银花的暴力反对，差点就被拆散，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出现了大圆满的结局。 “阿姨，船哥的婚事是你们两家人的事情，按理说我是不该插手的。不过船哥是我的朋友，以前对我照顾挺多，所以能帮得上忙我肯定要帮。” 程凡淡淡地说道：“虽然你不计较彩礼和摆酒的费用，但船哥作为男方，不可能觉得很理所当然，所以三十万彩礼一分不少，三天之内就会给到你们，而摆酒的钱也不用你们出一分，到时候只要你们真挚地祝福他们就够了。” “那当然了，身为父母哪有不祝福子女的道理。”郑银花开心得嘴巴都快裂到耳边了，她刚才的态度发生转变，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结果么。 追求赵欣怡的人是不少，条件比李船好的也很多，但要说谁能一下子拿出三十万彩礼的话，还真没几个，且愿不愿意还两说。 现在程凡说了三十万一分都不少，摆酒的费用还不用她出，只要她在婚礼上说几句祝福的口水话，她哪里会不愿意。 接下来，确定了注册的日子和婚期，李船把郑银花一家三口送出了酒楼，还给他们拦了一辆的士，才返回包间里。 “小凡，我只有八九万的存款，到哪里弄三十万的彩礼去？”李船回来后，疑惑问道，“难道你有？你该不会是个低调的富二代吧，住在农民房就是为了体验生活。” 程凡翻了翻白眼，笑骂道：“你才是富二代，你全家都是富二代。” 真正的富二代许青松，脸色瞬间就绿了。 李船给程凡和许青松倒了茶水，认真地说道：“小凡，不开玩笑，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 程凡摊了摊双手说道：“我也没有。” “那你刚才又说三十万一分都不少？”李船错愕地看着程凡。 “我是没有，但富二代有阿。”程凡笑了笑，向旁边的许青松努了努嘴，解释道。 52、两首歌 程凡从上京人民出版社那里拿到的几十万版税，扣除父亲的医药费之后，剩下的基本上都用来还债了，所剩无几，肯定拿不出三十万来。 至于企鹅音乐网的歌曲分成，虽然有两百多万，但还得再等五六天才会打到他的账上，所以三天之内肯定没钱。 他虽然没钱，可许青松有阿，一个不把三十万放在眼里的富二代，应该不会小气到连借都不肯借吧，毕竟两人现在是合作伙伴呢。 刚刚躺着也中枪的许青松黑着脸，瞥了程凡一眼，不满地说道：“借钱可以，但你能不能别左一句富二代右一句富二代的？富二代怎么了，花你家钱啦？” “别生气，开个玩笑而已，我又不是骂你，毕竟我的子女也很有可能是富二代的。”程凡笑着拍了拍许青松的肩膀。 说起来两人才认识不久，但总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程凡知道对方不是那种小气的人，所以才敢当面跟许青松开玩笑。 “程凡，三十万我有，也可以借，不过呢我只能借给你，不会直接借给你朋友。不是我小心眼，也不是信不过你的朋友，这是我个人的原则。”说到正事，许青松的表情也正经起来。 程凡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可以理解，你先把钱转我，我再转给船哥，船哥再给他丈母娘，他要是还不起这笔钱，我替他还。” “小凡，我……真有可能还不起的。”李船很感动，但也实话实说。 以他目前的状况，就算结婚后两夫妻一起还，但平时的开销，加上有了孩子后的各种支出，还有赡养老人的费用，每个月能省下多少还是未知数。 当然了，还肯定能还清，就是期限可能会很长，他也不会赖账，可问题是这个债务要让程凡替自己背着，总感觉过意不去。 “船哥你放心吧，别说三十万，就是三百万你都能还得起。”程凡笑了笑，指着许青松问道：“你知道他是谁吗？华夏娱乐公司的大股东，只要你跟他公司签约，保证一年之内就能红起来。” “华夏娱乐公司？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李船仔细想了想，对这个公司一点印象都没有。 “咳、咳、咳，我们是刚成立不久的新公司，刚刚起步，还没有开始对外做宣传。”许青松神色尴尬地解释。 公司是注册好了，也招了一些人，不过因为没有拿得出手的艺人，也没有好的宣传机会，所以知道华夏娱乐公司存在的人少之又少。 别说李船，就连程凡也是在许青松第一次联系的时候才听说过。 程凡点头说道：“虽然是又小又新的公司，不过很有前途，船哥，你不是一直都想签一家娱乐公司的吗，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我？行吗？” 李船非常的惊讶，年轻的时候在娱乐公司都不知道碰过多少次壁，当时把他打击得差点放弃了音乐，他做梦都想不到，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竟然还有娱乐公司找上门来，主动要跟他签约。 是的，他做梦都想跟娱乐公司签约，做梦都想出一张属于自己的专辑，可当这个机会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程凡，之前你说要推荐的歌手，不会就是他吧？”许青松看着程凡，神情严肃地问道。 现在整个娱乐圈，包括他自己在内，都知道签约艺人的第一条件就是长相，之后才是才艺，因为华夏国内娱乐行业发展了那么久，能火起来的艺人基本上都是长相出众的人。 歪瓜裂枣的人才艺再好，还没有表演才艺之前，就已经让观众倒胃口了，哪里还有兴趣去欣赏你的才艺。 在许青松看来，李船的长相虽然没有到歪瓜裂枣那么惨不忍睹的程度，但与他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长相上比别人差一大截，捧起来的力度就要比别人大许多，何况李船年纪已经不小，无论从那方面来看，都没有太大的投资价值，站在老板的角度来看，许青松是不支持跟李船签约的。 程凡认真地点头答道：“没错，就是他。” 李船很感激程凡把他推荐给娱乐公司，不过他也看出许青松对她不太满意，但他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舔着脸说道：“其实，我唱歌还算可以的。” “光是歌唱得好不行阿，还得脸好。”许青松直言不讳地说道。 唱歌的技巧和功力还能通过学习来提高，长相嘛，除非去动刀子，否则父母给的是什么样子的就是什么样子的，谁都改变不了。 李船尴尬地笑了笑。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肯定有例外，而我认为船哥肯定就是例外之一。”程凡很有信心地说道。 许青松盯着他问道：“那你告诉我，你的信心来自哪里？” “我有一首非常适合他唱的歌，保证能够一炮而红。”程凡淡淡答道。 最近程凡其实一直在想着怎么帮李船，也找到了适合李船唱的歌，可以说万事俱备，只缺一个合适的平台。 这时候许青松刚好出现，还带来了华夏娱乐公司这个平台，正好可以为李船做宣传。 许青松沉默了一会，摇头说道：“程凡，我不是信不过你的作品，是信不过当下这个娱乐市场，虽然打着你的名号为他宣传能多一点人气，但现在都是看脸的时代，我不觉得他有多少的潜力。” “要不我们打个赌？” “打什么赌？” “给我一年时间，如果船哥红不起来，我那三成的股份还给你。”程凡看着许青松笑道。 “那要万一他红了呢？” “那你再给我三成股份好了。” “滚蛋，哪有这样打赌的。” 许青松黑着脸说道，程凡那三成股份是自己白白送的，就算要回来程凡也没什么损失，要是自己输了，再给程凡三成股份的话，那就从大股东便成了小股东，便成了给程凡打工了，损失巨大。 虽然他认为李船肯定红不了，但万一真的红了？ “那这样吧，要是我输了，公司花在船哥上的钱算在我头上，要是我赢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至于什么事情我还没有想好，不过我保证跟股份跟公司没有关系，也不会让你去做违纪犯法的事情。” 许青松一拍桌面说道：“成交。” 程凡哈哈笑道：“那你输定了，我已经给船哥写了两首歌了。” “什么歌？”许青松和李船异口同声问道。 “第一首，《我是一只小小鸟》。” 李船下意识往下面望了望，我哪里小了？ 许青松嘴角抽了抽问道：“第二首呢？” “《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 李船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哪里丑了？ 53、掉坑里了（第三更） 自从穿过到这个平行世界之后，程凡就已经为李船量身定做了好几首注定要大火的歌曲，虽然李船的长相跟地球上那位宝岛歌手不像，但声线相似，加上李船的容貌和遭遇很符合这两首歌，一旦有娱乐公司愿意力捧，李船肯定能红起来。 不过空口无凭，不仅许青松这位华夏娱乐公司的大股东不相信，就连李船本人也都这么认为，除非小鲜肉都绝种了，否则自己绝对红不起来。 程凡没有解释太多，只是让许青松尽快跟李船签约，等李船办完婚事之后，立即前往上京录制新歌，到时候能不能红，由市场来给出答案。 见程凡这么有信心，许青松虽然不看好李船，不过最后也同意了签约，当即打电话回去公司，让人给李船准备一份合同，以快递的方式邮寄过来，第二天就可以签约。 此时，正坐车回家的赵欣怡心情复杂，今天晚上的经历可谓大起大落大悲大喜，本以为会跟李船再见之后不会再见，谁知道半路上突然出现两个年轻的帅哥，让一直坚持没有三十万就不让她嫁人的妈妈改变了主意，甚至愿意自掏办婚礼的费用，催着两人早点结婚。 她扭头看了妈妈一眼，发现妈妈的视线一直望着窗口，忍不住问道：“妈，你是不是看见李船有个有钱的朋友，才同意我嫁给他的？” “当然，要不然你觉得还会有什么原因？”郑银花回过头看了女儿一眼，满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赵欣怡鼻子有些发酸，带着哭腔问道：“难道在你的心里，几十万比我的幸福还要重要？哪有你这样当妈妈的。” “当然是钱更重要。”郑银花毫不犹豫地答道。 赵欣怡再也忍不住，双手捂着脸，在车里嚎啕大哭，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妈妈，难道当初把我生下来，就是为了这几十万块钱吗？那我宁愿你不要生我阿。 郑银花沉默地望着车窗外的绚丽夜景，几分钟后才缓声说道：“你们可能觉得我很贪钱，是的，我确实很贪钱，因为我穷怕了。” “你们爸爸在明才一岁不到的时候就走了，那时候我才二十六岁，一个人照顾你们姐弟两人，还要挣钱养活你们。你们不知道那个年代要养活两个孩子有多艰辛，有时候我哭着哭着，都想带着你们两个一起去死算了。” “记得有一次，你们两个同时发高烧，我后面背着你，前面抱着你弟弟，一个人在冬天的夜里走了五六公里，才去到镇卫生所，半路上差点摔进山沟，三个人冻死在那个荒山野岭里。” “那天夜里，你趴在我背上输液，你弟弟则在我手臂上输液，我抱得双手都麻了，怕把你弟弟摔着，找医生要了一根绳子，一头绑着我的肩膀，一头抱着我的手腕，在卫生所里站到了天亮。” 郑银花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中，脸色的神情凄然痛苦，双眼也闪烁着泪光。 赵欣怡松开手，扭过头惊讶地看着妈妈，从小到大，她只知道妈妈很凶很强势，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流露出软弱的一面，也从未曾说起过往事。 直到今天，就在母女感情要破裂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妈妈也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单身母亲，所经历的苦难不是她所能想象得出来的。 如果妈妈不够凶狠强势，怎么可能独自一人把他们两个抚养成人。 郑银花擦了擦眼泪，接着说道：“我要这三十万，不是想要自己用，也不是真的给你弟弟娶老婆，而是怕你嫁人之后，生活穷苦潦倒，整天为了柴米油盐这些琐碎的事情争吵，走上我的老路。” “我那个年代的苦，你们年轻人现在熬不住。” “我拿到这三十万以后，就存下来给你们，就当是一笔救命钱，你姐弟谁以后走投无路了，就用这笔钱来救命。” “妈，那你呢？”赵明才抹着眼泪问道。 郑银花重重地呼吸了一口气，淡声说道：“等你们都结了婚，我就回去老家，我又不老，能养活自己，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找个老头嫁了就是，还能饿死我不成。” “妈……” 赵欣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进妈妈的怀中放声大哭。 郑银花轻轻抚着赵欣怡的头发，柔声说道：“李船虽然穷了一点，但人还是不错的，为了娶你，宁愿负债三十万，说明对你是真心的，以后跟他要好好过日子。” “妈，我知道了。”赵欣怡呜咽着答道。 郑银花抬头望向坐在副驾驶的赵明才，说道：“等你姐结了婚，你就到外面闯去，找一个外地的女孩子，家里不要那么多彩礼的那种。当然，你要想在老家本地找也行，但那笔彩礼要自己挣。” “妈，我会努力的，以后我会养你，不会让你回去老家嫁给老头的。”赵明才捏着拳头答道。 第二天中午，许青松就收到了来自上京的加急快递，在程凡的出租屋里跟李船签了合约，并约定最迟两个月时间，李船就要去上京华夏娱乐公司报道。 “程凡，你得提前一个月到上京。”许青松把合约装好，对正在编辑《十万个为什么》第三册的程凡说道。 “为什么？”程凡不解问道。 “两首歌都是你写的，所以李船的歌曲你要亲自操刀阿，再说还有歌的版权问题，你也要提前跟公司协商好，录音室要提前准备，乐队要磨合，大把事情要做呢。” 程凡吞了吞口水，说道：“这些事情不是应该你去做的吗？我以为我只要提供两首歌的曲谱就行了呢。” 许青松翻了翻白眼：“我要去找渠道推广阿，找经销商合作阿，还要跟广告商要广告位阿，我要做的事情多的是呢。你以为每天待在家里写几首歌就轻松拿到公司三成股份？做梦吧，看以后怎么累死你。” “我现在退出行不行？” “合同都签了，你想都别想。”许青松仅仅抱着装合同的黑色皮包。 程凡感觉自己跳进了许青松的坑里。 54、《吻别》发行 上京，娱乐公司的总部，冯宇气急败坏地从祝嘉阳的办公室里冲了出来。 因为杨承德在暗中捣乱，让多个小鲜肉把录音室都给霸占了，以至冯宇根本就录制不了《吻别》，很有可能会影响到这首单曲的发行。 他私下跟杨承德沟通过几次，但都没效果，也找了祝嘉阳说过这件事，结果四五天过去了，还是没能解决，眼看着再不把歌录制出来就要影响到公司的计划，冯宇只能再次跑到祝嘉阳的办公室里投诉。 最后祝嘉阳把事情反馈到董事长那里，才由董事长出头，让公司所有人全力配合冯宇，在三天之内把《吻别》录制出来，才终于拿到了最好的那间录音室。 冯宇不是没想过自己掏钱到外面去录制，不过出去找了一圈，录音室不少，但没有一家符合他的要求，录制出来的效果不尽人意，否则他也不至于一次又一次地看杨承德的脸色。 董事长发话，杨承德自然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刁难，《吻别》的录制也顺利了许多，刚好赶在预期的时间里发行。 娱乐公司最近的动作很多，同时力捧几个小鲜肉和组合，但效果都不怎么样，资源用了不少，旗下的艺人仍然是半红不红，感觉他们已经到了天花板，没有了再提升的潜力。 这种情况就尴尬了，继续花钱去捧吧，还是半死不活的状况，可要是不捧的话，估计很快就会消失在公众的眼前，之前的投入就打了水漂，怎么看都是赔本的买卖。 公司如果按照这样的状态持续发展下去的话，不出三年，就会被后面几家同行超越，甚至面临入不敷出关门倒闭的危险局面。 幸好冯宇从程凡那里要来了一首歌，试听过小样之后，让除了杨承德之外的高层，都觉得冯宇的第二春要来了，所以才决定暂时舍弃小鲜肉，重新将资源放在冯宇的身上，希望这首单曲能为占据更大的市场，也希望冯宇能够老树开花，为公司挣到更多的钱。 《吻别》发行的当天，基本上所有的音像店，在最显眼的位置都摆放着冯宇的海报和这首歌的宣传，而在互联网上，各大音乐平台的首页横幅，也挂上了《吻别》的广告，推荐的力度相当大。 上京潮唱音像店门外，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走了进来，刚进门就被冯宇那张孤独站在深夜街头的照片给吸引住了，不过当他看到歌名以及介绍后，不由摇了摇头说道：“冯宇最近几年出的新歌都很一般，再也唱不出当年那几首老歌的感觉了，这次的单曲估计也没什么突破。” “冯宇都快五十岁了，他的巅峰期早已经过去，现在不过是发挥余热而已，趁着还有点名气赶紧捞钱，再晚几年，别说出唱片，估计走大街上都没多少人认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从音像店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当红歌星的唱片，“要买唱片就买收录了经典歌曲的唱片，像这种摆明骗钱的新歌单曲千万别买。” “他都过气好几年了，买谁的唱片也不会买他的阿。”青年笑着从冯宇的海报前走了过去，去找他想买的唱片去了。 在拿到《吻别》这首歌的小样前，公司不想继续在冯宇身上投入太多，就是知道他的人气下滑之后，不管是唱片的销量，还是出演大型活动的费用都会大幅度下降，投入和产出的比例会越来越大。 这次如果不是可以蹭程凡的热度，再加上这首歌确实很出色，也不会花这么大的力气为冯宇做宣传。 “这次你们都错了，冯宇前几年的歌虽然很一般，但这首《吻别》还真唱得好，不信你们到里面的试听区去听听，保证不会失望。”音像店的老板笑着说道。 歌手的唱片销量情况如何，除了唱片公司之外，就没人比他们这些卖唱片的音像老板清楚。 冯宇当年红的时候，唱片刚出来就销售一空，很多人甚至在音像店外面彻夜排队，就为了第二天能买到他的唱片。 可是随着人气下滑，他后面出的唱片销量一张比一张低，且下降的幅度还不小，这次如果不是唱片公司给音像店的返点比较大的话，老板也不会把那么显眼的位置留给冯宇。 而在试听过《吻别》这首歌之后，就连音像店老板都不得不承认，巅峰时期的冯宇回来了，不管是歌曲本身，还是他的唱歌，都比巅峰时期还要好。 “真的？”青年停下脚步，看着音像店老板，“薛老板，我可是你们店里的老顾客，你可别骗我阿，要不然我以后不来你这里买东西了。” 音像店老板拍着胸膛保证道：“就是因为你是老顾客，所以我才特意告诉你的，你去试听一下，要是觉得我骗了你，以后来我这里买东西都给五折。” “薛老板，这样的赌你也敢跟我打，就不怕我把你店里的东西都搬空了？” “哈哈，如果只是冯宇的单曲我肯定是不敢跟你打赌的，但你知道《吻别》这首歌的词曲是谁吗？”薛老板一副胜券在握的得意模样。 青年好奇问道：“是谁？宋维还是林文栋？” 宋维和林文栋是近几年迅速崛起的词曲人，出过几首家喻户晓脍炙人口的歌曲，知名度也很高。 薛老板摇头答道：“不是，这首歌的作词作曲都是程凡。” “唱《飞得更高》和《蓝莲花》那个程凡？” “对咯。” “听你这么一说，冲着程凡的作词作曲，我也要去试听一下。”青年迫不及待就往店内的试听区走去。 刚买了一张经典唱片的中年男子，本打算马上回家欣赏的，听到老板和青年的对话后，犹豫了一下，转身跟着青年又回到了店里。 如果只是冯宇的单曲的话，吸引力确实不会太大，不过加上词曲者都是最近迅猛窜红的网络歌手程凡的话，很多人都会有些期待感。 《飞得更高》和《蓝莲花》这两首歌好不好听，成绩放在企鹅音乐网上有目共睹，不是某几个人说好听或者说不好听就能改变的了的。 “老板，来一张冯宇的《吻别》单曲。” “我也买一张。” 不等青年和中年男子走到试听区，几个从试听区往收银台走去的客人纷纷争着购买冯宇的单曲唱片。 55、程凡的广告效应 当《吻别》单曲发行的当天，几乎全国的音像店都发生着类似的场景，很多顾客一开始并不看好冯宇，对这张单曲专辑也没有购买的欲望，不过在试听过后，八成的人都会选择购买。 有些餐厅和商场，一直在单曲循环播放，让更多的人听到了这首歌曲，这些人要么登上音乐平台去下载，要么去音像店购买唱片。 不管是唱片还是网路上的下载量，这首歌的销量呈现爆炸性的增长。 冯宇跟祝嘉阳等高层一直待在公司的会议室里，紧张地等着全国各地的销售数据，还有各大音乐平台上的下载量。 因为企鹅音乐网是国内最大的互联网音乐平台，一首歌受不受欢迎，从它上面的下载量就能看得出来。 早就跟企鹅音乐网协商好了，当天早上八点整，除了首页的横幅广告之外，还有弹窗等推荐位三百六十度对听众进行轰炸，只要登上这个平台的人，第一眼肯定都会看见冯宇的海报，以及《吻别》这首歌的宣传。 唱片的销量反馈比较忙慢，所以祝嘉阳等人一直关注着企鹅音乐网的下载量，上传之后的第一个小时，总的下载量突破了十万。 这个成绩看起来很不错，但远远没有达到高层的预期，因为跟公司前期的投入相比，这点成绩算不了什么。 为了推广这首歌，光是花在音乐平台上的推广费就用了几百万，这还没有算上各种线下的广告呢，要算起来估计都要超过五百万了。 祝嘉阳等人的脸色不太好看，他们是希望冯宇这首歌能帮公司翻身的，所以才会不遗余力地推广，然而钱花了不少，结果却让人大失所望。 “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这是一首好歌，但好歌不一定就能受大众欢迎。一首歌好不好卖，除了歌曲本身的好坏之外，也要看由谁来唱。当初我就建议换一个人，你们非坚持让冯宇唱，现在打脸了吧。”杨承德露出一副可惜的模样。 祝嘉阳沉着脸说道：“换一个人来唱未必就能更好，再说了，公司里还有谁能比冯宇更适合唱这首歌？你推荐的那几个小鲜肉吗？以他们的经历和能力，能把这首歌的意境唱出来？” “就算不能唱得比他好，也不会比他更差。”杨承德不甘示弱针锋相对。 两人因为前几天录音室的事情闹僵了，为此还吵过几次。 作为原唱，冯宇的脸色很难看，内心也异常的失落。他是非常看好这首歌的，也把重返巅峰的唯一希望放在这首歌上，这段时间全力以赴把歌录制出来，不仅自我感觉很好，也得到了公司高层的肯定。 加上公司前所未有地为他宣传，他觉得成绩就算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先不说唱片的销量会如何，至少在音乐平台上的下载量，第一天应该能突破百万才对。 但从上传后第一个小时的下载量来判断，今天总下载量能有八十万就算不错了，毕竟广告效应越往后越差。 事实上也是这样，第一个小时的下载量爆炸过后，增速在迅速地下降。 “别吵了，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我们都觉得《吻别》是首好歌，可销售结果却没有达到预期，我们应该尽快找到原因，而不是互相指责。” 宗春之沉着脸，其实说起来，冯宇这首《吻别》单曲是在他的推动下进行的，因为他觉得这首歌不错，值得动用公司的全渠道资源去推广，再次打响娱乐公司的名声。 然而事与愿违，从第一个小时的销售量来看，这首歌的投入与产出不成比例，似乎预示着这是个错误的决策。 办公室里陷入了沉寂，大家对冯宇这个单曲的期望有多高，现在就有多失望，大家沉重的心情甚至让办公室有种压抑的感觉。 唯独杨承德，悠闲地抽着烟的同时，目光冰冷看着冯宇。 这次冯宇遭遇滑铁卢，以后肯定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到时候他就有各种手段能让冯宇过得不痛快。 “唱片的销量怎么样？”沉默了片刻，宗春之问道。 祝嘉阳一直用手机跟各地的经销商沟通，脸色不是很好，摇了摇头答道：“不是太理想，到目前为止总销量只有一万多张。” 这样的成绩，只相当于二线歌手发唱片的销量，对早已成名的冯宇来说，无异于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给你们两个小时，把销量不佳的原因找出来，然后停止所有的推广活动。”宗春之说完话就站了起来，黑着脸离开了办公室。 在企鹅音乐网的编辑室里，主编王文浩有些不解地看着《吻别》这首歌的数据，按理说娱乐公司投入这么大的力气来推广，这首歌的成绩应该不会差才对，为什么下载量才刚好到了十万左右呢。 他听过这首歌，也不否认这是一首好歌，所以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首歌的成绩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一般的一线歌手，发布歌曲的第一个小时，下载量一般都有二三十万以上，《吻别》只有十万左右，显得太过于寒酸了。 王文浩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拿起座机打了一个电话：“邹庆，改一下《吻别》这首歌横幅广告图片，把冯宇的名字缩小一点，把程凡的名字加上去。” 程凡最近有多火，没人比企鹅音乐网的编辑更清楚，那两首新歌刚上传，就像坐火箭似的蹭蹭蹭往上走，他们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人在刷数据，然而经过技术鉴定和大数据分析，发现下载这两首歌的人都是活跃用户，根本就不存在作弊的行为。 “这样合适吗？没有经过程凡的同意，用他的名字来给《吻别》打广告，会不会惹官司？”邹庆担忧地说道。 “没问题的，我已经问过公司的人，程凡这首歌有百分之十的版税，他们也征得程凡本人同意，可以在宣传歌曲时加上他的名字。” “好，那我马上让美工那边修改。” 相比于唱片，互联网上的平台宣传更快也更加到位一点，虽然娱乐公司没有提出要求，但企鹅音乐网还是利用了程凡的热度，在为《吻别》打广告，在滚动的横幅推荐位上，显示着显眼的字体： “程凡新作，非同凡响。” 上面没有出现冯宇和娱乐公司的任何介绍，仅仅打出程凡的名号，只有点击进去才会链接到介绍《吻别》这首歌的页面。 一开始很多人以为程凡又上传了新歌，迫不及待想去试听，等进去后才发现这首歌并不是程凡所唱，而是由老牌歌手冯宇所唱，但词曲人都是程凡。 虽然有些失望，但大多数人还是点开了试听的按钮，听着听着就被吸引住了。 与音像店的状况一样，程凡的广告效应在迅速增大，唱片的销量迅速走高，与此同时，音乐平台上的下载量也在快速地增长。 56、让歌声飘一会 早上送走了许青松之后，程凡把时间都用在编辑《十万个为什么》第三册上，这几天何老天天来电话，还说他再不交稿的话，后面的版税就给他扣了。 虽然知道何老在开玩笑，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去准备，毕竟书卖得越多，自己的收入也越多。 他最近在考虑，究竟是在荔城买一套房子跟父母住呢，还是直接搬到上京去好。 在荔城的话，虽然距离小镇有点远，但好歹也算是在本地城市，父母应该能够适应荔城的生活习惯，但问题是他很快就要去上京学习，毕业后如无意外肯定会留在上京发展，跟父母就要一别数年之久。 可如果搬到上京去的话，气候、环境和文化的差别，又会影响到父母的生活。 两头为难阿。 所以他只能努力地去挣钱，希望在荔城和上京都能有属于自己的房子，这样父母在两个城市轮着住，这个城市住腻了就换另外一个城市。 当程凡正在努力编写《十万个为什么》的时候，突然接到冯宇的电话。 “小凡阿，我估计要凉了。”冯宇在电话里的声音，透着一股悲凉。 从全国各地经销商反馈回来的数据，他的唱片销量并不好，而从音乐平台反馈回来最直观的数据，也说明他这首歌反响平平，比他以前发行的歌好不了多少。 “怎么说？” 程凡停下手上的工作，感觉很不解，也觉得很惊讶。情情爱爱之类的歌曲在当世很受欢迎，而以《吻别》这首歌的旋律和新颖唱法，没理由不流行才对。 “稳住，别慌，让你的歌声再飘一会。” 程凡想起自己在企鹅音乐网上发布的第一首歌，一开始连试听的人都没有，可是随着传播越来越广，经过围脖和朋友圈的扩散，一下子就爆炸了起来，下载量暴增，在新歌榜上嗖嗖嗖地往上蹿，最好的成绩还挤掉了一位当红歌星第三的位置。 《吻别》上架一个多小时，成绩仍然不温不火，很大原因可能是广大听众对冯宇的歌曲麻木了，潜意识认为他的新歌没有突破，不值得花钱去购买。 不过等第一波听众听完之后，肯定会自发为《吻别》做推广，到时候呈散发性扩散，销售数据会进一步提高。 “我都快五十岁了，如果这首歌再拉不回人气的话，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冯宇叹了一声说道。 如果这么好的歌曲都没能让他重返巅峰，别说娱乐公司，就连他都对自己没有了信心。 “别急，再等几个小时看看，说不定就爆炸了呢。”程凡安慰道。 上京商贸中心的办公室里，一个女白领忙完手上的工作后，随手打开企鹅音乐网的主页，想找几首新歌来试听。 刚进入主页，首页横幅上的红色广告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程凡新作，非同凡响。” 八个大字，甚至比原唱冯宇的和《吻别》这首歌的歌名还大，几乎占了横幅中一大半的空间，还显示在横幅的中央，看起来有点喧宾夺主的感觉。 企鹅音乐网的美工也很无奈，哪有歌手的新歌广告，用作词作曲者的名称来当主题的，不过主编这么要求，他也只能按照要求来做。 女白领看见程凡的名字后，双眼一亮，立即点了进去，虽然喜欢《飞得更高》这类歌曲的女孩子比较少，但对《蓝莲花》却是很喜爱，所以关注程凡的女生也不在少数。 “程凡作词作曲，冯宇演唱？原来不是程凡唱的阿，我还以为他又出新歌了呢。” 女白领微微有些失望，如果是冯宇的新歌的话，她肯定会立马把网页给叉掉，不过既然是程凡作词作曲，对她来说还是有一点期待的。 冲着程凡这个名字，就算不下载，她也要试听一下。 “前尘往事成云烟” “消散在彼此眼前” “就连说过了再见” “也看不见你有些哀怨” “……” 冯宇的嗓音浑厚有力，中音区域清亮饱满，带有金属质感，具有很强的穿透力，他的歌声从耳塞中传了出来，钻进了耳朵里，让女白领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这貌似不是冯宇一贯的唱法阿，这首歌的歌词，虽然属于当下流行音乐的主流风格，但旋律太特别了，配上冯宇非常有穿透力的嗓音，让人一下子就被歌声给吸引住了。 “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 “让风痴笑我不能拒绝” “我和你吻别在狂乱的夜” “我的心等着迎接伤悲” “……” 冯宇的歌声，让女白领想起了初恋，想起当初被他抛弃的那个晚上，一个人留着泪走在街头，在寒风中卷缩在街角，心如刀绞。 “这首歌，听得让人鼻子发酸阿，值得下载。” 女白领试听完之后，没有半点的犹豫，立即支付了一块钱把歌曲下载到本地，并上传到手机上，戴上耳塞继续单曲循环。 当今社会，有多少人是第一次恋爱就可以情定终生的？绝大部分人都有过两段以上的情史，在分分合合中不是你伤了我就是我伤了你，没有谁能在感情上成为胜者。 《吻别》这首歌很容易勾起他们尘封多年的回忆，想起曾经牵过手的那个他或者她，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伤感。 登上企鹅音乐网的人，首先被程凡的名字所吸引，试听过后再被《吻别》所吸引，纷纷下载，部分人甚至走出办公室，到楼下的音像店去购买唱片。 冯宇那些老歌迷，得知他出了一首超越巅峰的新歌后，纷纷站出来支持他，除了在音乐平台上下载之外，为了他的海报和亲笔签名，也购买了他的这张单曲。 《吻别》的销量，从第二个小时开始，开始由下降开始转为上升，第三个小时时达到了最高峰，在发布之后的前三个小时，唱片总共卖出去八万张，在企鹅音乐网的下载量也突破了五十万，按照当前的趋势，一天之内，唱片应该能卖出去十几万张，而网上的下载量也能突破百万。 “稳了，稳了，你说得对，不管是唱片的销量还是网上的下载量，数据都超过了我们的预期。” 当程凡刚把第三册的《十万个为什么》发给了何洪亮，冯宇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激动地向他汇报成绩。 57、华夏公司的发布会 企鹅音乐平台的编辑室里，邹庆正观察着《吻别》这首歌的实时数据，并把各类数据抓了出来做分析。 “这数据有点妖阿。” 邹庆以分钟为单位，把《吻别》这首歌的下载量做成了图表，发现从第二个小时的后半小时开始，线条从下降迅速抬头，很快就变成了四十五度角向上，到第三个小时的时候，几乎是呈直线飙升。 他当音乐编辑五六年，这样的情况只见过两次，第一次是前不久火起来的《飞得更高》，第二春则是这首《吻别》，然后他发现，这两首歌都跟程凡有关。 “主编，《吻别》这首歌的数据有些奇怪。”邹庆拿着一张报表敲开了王文浩的办公室门。 王文浩抬头问道：“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公司刷数据了？” 有些娱乐公司为了帮旗下歌手打响名声，发布新歌的时候往往会雇佣水军把新歌捧起来，把数据也做得漂亮好看。 不过这种情况比较少，也不会做得太过分，否则歌曲会被平台下架。因为一首歌唱得好不好听，听众最有发言权，如果把数据刷得太高的话，一看就知道是假的，结果不仅会影响到歌曲本身，也会影响到平台的声誉。 对于娱乐公司偷偷摸摸的小动作，音乐平台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如果娱乐公司敢大张旗鼓造假，音乐平台肯定要阻止。 “那倒没有。”邹庆把手上的统计表递给王文浩，解释道，“不过链接到这首歌的来源很奇怪，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从首页的横幅广告来的，而这些链接的九成，都是更换了广告突破之后才来的。” 王文浩看了看统计表，问道：“你的意思是，大部分的链接，都是换上了程凡的广告之后才来的？” “没错，我猜测这首歌下载量暴增，主要原因是程凡的广告效应。” 王文浩笑了笑说道：“跟我猜测的差不多，看来更换广告是个正确的选择。” 之前让邹庆换一张横幅的广告图片，王文浩就是觉得既然冯宇没有什么人气，那还不如蹭一蹭程凡的热度，说不定还能有奇效呢。 结果果然跟他预料的那样，《吻别》立即大卖。 娱乐公司的办公室里，气氛已经由原先的沉重便成了欢快，除了杨承德一脸难看的假笑之外，宗春之和祝嘉阳等人都面带微笑，在讨论《吻别》这首歌的销量时，语气都显得特别轻快。 “我就说了，《吻别》这首歌是首好歌，肯定会受到大众的欢迎，之前是我们多虑了。”宗春之拿着祝嘉阳给他的统计数据，老脸堆满了笑容。 “看来这次我们赌对了，冯宇靠着这首歌老树开花，应该还能持续红几年。”祝嘉阳暗中松了一口气。 冯宇这首单曲是由他去做宣传推广的，为此还跟杨承德发生了矛盾，今天因为《吻别》的销售数据不好，还被杨承德讽刺嗤笑了好几次。 现在数据飙升上来，说明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也不用再听杨承德阴阳怪气的讽刺。 宗春之看着祝嘉阳，说道：“接下来的三年时间里，公司的资源向冯宇倾斜，尽可能让他保持更久的热度，好好利用这三年时间。” “好的。”祝嘉阳点头。 随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接着说道：“我刚才接到企鹅音乐网那边的电话，他们说通过大数据分析，发现《吻别》的下载量飙升，跟他们更换了首页横幅广告有关。” “他们更换了什么广告？”宗春之问道。 祝嘉阳迅速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投影到墙壁上，说道：“我也没看，现在登录上去看看。” 很快，企鹅音乐网的首页就投影在墙壁上，横幅上的广告非常显眼，特别是那八个大字。 “程凡出牌，非同凡响。” 会议室一瞬间就陷入了寂静中。 企鹅音乐网给他们反馈这些信息的意思再清楚不过，那就是《吻别》之所以能迅速火起来，主要原因是有程凡的广告效应在。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程凡的价值远在冯宇之上，他不仅能创作出高质量的歌曲，还自带广告和流量，他的名字甚至比横幅广告还要有用。 “嘉阳，我记得上次你好像说过想把程凡签下来的，跟他谈得怎么样？”宗春之望着祝嘉阳。 祝嘉阳摇摇头答道：“谈过一次，不过他没有签约的打算，连公司开给他的条件都没听，直接就拒绝了。” 其实自从《飞得更高》这首歌走红之后，公司就有意愿想签程凡，只不过一开始联系不上人，并且当时还想压一压程凡，把签约条件开低一点。 但让祝嘉阳没想到的是，程凡接着又出了一首高质量的《蓝莲花》，立即就成了众多娱乐公司眼中的香馍馍。 直到冯宇拿出《吻别》的小样，祝嘉阳终于意识到自己小看了程凡，错过了一个天才人物。 “难道他打算以音乐自由人在乐坛里混？这样很不利于他的发展阿。”宗春之很不解。 “我找过他的老师余兴林，听余老的意思是不希望程凡过早进入乐坛，想让他在学校里打磨打磨。” “这件事情他做得了主吗？以程凡目前的受欢迎程度来看，他想红谁都压不住。嘉阳，你再找程凡好好沟通，争取能把他签下来。”宗春之对祝嘉阳说道。 祝嘉阳点头答道：“我尽力。” 在高层试图签约程凡的时候，却没人知道许青松已经坐上了返回上京的飞机，在他的黑色皮包里面，不仅有签下程凡和李船的合同，还有一份股份转让协议书。 当他刚下飞机，就让秘书联系广大媒体，准备开一个发布会。 一个小时之后，许青松坐在数十家媒体长枪短炮面前，面带微笑地说道：“音乐怪才程凡，已经签约华夏娱乐公司，三个月之内将有新作品发布，敬请大家关注。” 当天，国内所有的娱乐传媒的头条，都被这个消息给占据了。 58、让他们闹去吧 看到娱乐传媒上铺天盖地的报道，程凡无奈地摇着头。以他对许青松的了解，知道这货回到上京后，肯定会拿他来炒做一番。 华夏娱乐公司刚成立，在圈内没有任何的名气，想签下有潜力的艺人难过上天，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力，许青松肯定会把他搬出来。 程凡连续发布两首歌曲都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虽然还比不上一线的歌手，但隐隐有二线歌手的实力。 加上创作能力出众，对很多有实力却苦于没有合适歌曲的新人来说，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因素，许青松就是想打着他的旗号来招兵买马。 向外宣布签下了程凡，相当于告诉圈内的人，以后程凡创作的歌曲，只给华夏娱乐公司旗下的艺人，你们想唱程凡的歌，可以，但得先跟华夏娱乐公司签约。 看到这个消息后，包括在内的众多娱乐公司都感到诧异与不解，他们曾经派人跟程凡接触过，但一开始并没有给出太有吸引力的条件，加上余兴林不希望程凡过早进入乐坛，所以最终都没有谈成。 这才过去没多久，怎么就传出跟华夏娱乐公司签约的消息了呢？ 关键是，华夏娱乐公司是什么鬼？什么时候冒出的？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阿。 祝嘉阳眉头皱成一个川子，前些天他才跟程凡谈过，不过当时就被程凡给拒绝了，所以他觉得近期之内，程凡不会跟任何娱乐公司签约，因此他打算先跟余兴林谈一谈，从余兴林身上找到突破口。 然而不等他开始行动，就传出程凡跟华夏娱乐公司签约的消息。 “帮我查一查华夏娱乐公司的背景，弄清楚程凡跟这家公司签了几年的合约，条件是什么。”祝嘉阳给助手打了个电话。 仅是《飞得更高》和《蓝莲花》这两首歌的成绩，还不值得花这么多心思去签程凡，但他创作的《吻别》，一首歌就把公司捧了多年都没能捧回巅峰的冯宇给重新唱火了，说明他的作品能让人一夜爆红。 这个时候，只要是个圈内人，不用脑袋去想都知道程凡这个人的价值。 没多久，助手就把打探到的结果反馈了回来。 “华夏娱乐公司的大股东是许青松？他不是许程皓的儿子吗？他不去继承星光娱乐公司，反而跑出来自己开公司，脑子是不是有病？” 祝嘉阳恼怒地骂了一句，虽然上次邀请程凡被拒绝了，但他觉得既然有过一次合作，加上他跟余兴林关系还比较好，只要开出的条件足够吸引力，表达出足够的诚意，程凡最后还是会选择跟签约的。 只是现在半路上杀出了一个程咬金，的计划被莽莽撞撞闯入圈子的许青松给打乱了。 “有没有打听到华夏娱乐公司给程凡的待遇？”祝嘉阳在心里骂了许青松一番，接着问道。 听董事长宗春之的意思，是要他不计代价都要签下程凡，虽然现在程凡跟华夏签了，不过财大气粗，只要肯破费，花几倍的价格把程凡挖过来就是了。 至于程凡与华夏的违约金，还真不放在眼里，大不了帮程凡支付了就是。 “听说给了他三成的股份。”助理答道。 “什么？许青松给了程凡三成华夏娱乐公司的股份……难怪他会签约了。”祝嘉阳恍然大悟。 从上次程凡那么坚决果断地拒绝了他的邀请，他就意识到一般的条件肯定打动不了程凡，不过要他拿三成的股份来签约程凡，他肯定做不到。 因为的市值已经高达上百亿，三成股份就是三十多亿，除非疯了，否则没谁会花这么大的价格去签约一个艺人。 另外他只是的员工，虽然也有股份，但连百分之一都不到，根本就做不了主，宗春之倒是可以做主，但不用想也知道不会这么做。 “这样的话，还真不好办阿。”祝嘉阳放下电话，满脸的愁容。 当听到程凡已经签约娱乐公司的时候，余兴林的眉头也皱了皱，脸色露出了一些不悦，心想程凡还是没有忍得住诱惑，也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最终还是选择提前进入乐坛了。 他生气不是因为程凡没听自己的话，而是担心程凡过早进去圈子，会影响到学业，更担心程凡年纪太小，在圈子里容易误入歧途。 程凡是一株好苗子，他希望这株苗子能够长成参天大树，而不是中途夭折。 而在得知程凡签约的华夏娱乐公司只是个刚成立的新公司时，余兴林气得差点没把泡着枸杞的保温杯给砸了。 要签你好歹也签一家有实力的公司吧，签一家刚成立的公司是什么意思。 余兴林气得喝不下枸杞水，当即就给孔彦民打了个电话，咆哮责问：“姓孔的，上次不是说好了的么，在上京我来看着程凡，在荔城则由你来看着，你说话当放屁阿？” 孔彦民把手机拿远一点，等余兴林咆哮完，才心平气和地说道：“姓余的你给我说清楚了，我怎么就说话当放屁了？你要说不清楚，下次去上京我就把你柜子里那罐茶叶拿走。” “我怎么说不清楚，上次你在我这里，是不是跟我说好了，别让程凡过早进去圈子里，先让他把主要精力用在学习上，担心他在大起大落中导致性情发生较大的变化？” “没错，我是这么说过。”孔彦民点头承认。 “那你知不知道他已经跟娱乐公司签约了？签的还是一个没有实力的小公司？”余兴林再次咆哮道。 孔彦民轻笑两声说道：“我当然知道，我还看过他的合约和股权转让协议呢。” “什么股权转让协议？” “就是他签约的那家公司，无偿转让三成的股份给他。” 余兴林沉默了一会，对程凡的签约仍然觉得不满，说道：“拿了三成股份又怎么样，那是一家小公司，没有前途阿，就算要签也签三大娱乐公司才对，你怎么能让他乱来呢。” 一家发展不起来的破公司，哪怕是给你百分百的股份又有屁用。 “那你知道这家小公司的老板是谁吗？”孔彦民反问道。 “谁？”余兴林愣了愣，他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许青松，就是许程皓的儿子。” 作为音乐圈里的老人，余兴林也许不认识许青松，但肯定认识许程皓，甚至两人的交情还不算浅。 “那……就让他们两个小子去闹吧。” 59、荔城音乐节 靠着《吻别》再次走红的冯宇，每隔几个小时就给程凡打个电话汇报成绩，从他的声音都能感受到他有多激动和兴奋。 冯宇是兴奋了，但程凡却遭殃了，时不时就要受到他的骚扰，比学校那些喜欢他的女生还要烦人。 但人家电话打过来，不接又不好，最后程凡烦不胜烦，只好把手机给关了，这下全世界都清静了。 然而他是觉得清静了，却把想联系他的人给急得团团转。 荔城有一个官方的音乐组织，平时的主要职责是举行本市内的各种娱乐活动，就像上次在卫视上播放的大型演出活动，就是在他们的策划下举办的。另外，他们每年还会举行大大小小上十次的演出，意在推动本土音乐走向全国。 每年的这个时候，荔城都会举行一场野外音乐节，参演的歌手和乐队有五六十人，观众数千甚至上万，算得上是比较大型的活动，影响力辐射到相邻的多个城市。 为了吸引更多的观众，荔城有时候还会邀请二三线的歌手出席，所以这个音乐节的影响还是比较大的，也很受人欢迎。 为了把音乐节办好，荔城音乐协会早在三个月之前就在做准备了，邀请出席的歌手和乐队也在一个多月就已经确定了下来，目前正在紧锣密鼓准备场地和工作人员。 按照计划，音乐节将在一周之后举行，不过，他们的计划却被程凡无意中给打乱了。 荔城官方组织的音乐节，自然要以本城市的音乐人为主，程凡作为一个在短时间内蹿红起来的自由音乐人，自然有资格受到邀请。 本土确实有不少优秀的音乐人，但没有多少个是有名气的，论知名度，他们跟程凡远远不能相比，而论作品的受欢迎程度，估计没人有脸去讨论这个问题。 如果连程凡都没在这个音乐节出席，本土的音乐爱好者会放过音乐协会？到时候肯定要被喷死。 程凡窜红之后，荔城音乐协会的人没想到要邀请他，加上出席名单早就确定了下来，所以也就没谁去提这件事情，不过在早上的一个会议上，领导随口过问了一句，“这次音乐节有没有邀请程凡？他可是我们荔城的代言人阿，有他出席的话，效果肯定能好不少。” 领导的话点醒了下面办事的人，会后立马就打电话找程凡，然而连续拨了好几个小时，对方都处在关机的状态中，急得工作人员值跳脚。 直到下午五点左右，才好不容易拨通程凡的电话，工作人员当时差点就崩溃地哭了。 “程凡同学你好，请问你今天晚上有空吗？有急事要找你商量。”工作人员用几乎抽筋的手指抓着手机，手在抖动的时候，连带说话都带着颤音。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哪位？”好不容易清静了几个小时的程凡，才刚打开手机准备出去吃饭，电话就响了。 “我是荔城音乐协会的古道林呀，上次演出活动我们见过的。” 电话那头的古道林有点哭笑不得，距离上次的演出才一个月时间不到，当时接待你的人就是我阿。 是你太健忘了，还是我给人的印象不够深刻？ “古道林？就是上次接我进后台的工作人员？”程凡想了想，终于想起那天领他进后台的人，好像就叫古什么来着。 “咳、咳，没错，就是我。”古道林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心想我在单位里好歹也算是个小主任，很多本土歌手见了都得客气喊一声古主任，到了你这里就成了工作人员了。 “噢，古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我们打算这个周末举行一场音乐节，邀请了几十位本土歌手和两个二三线外地歌手出席，现在正式向你发出邀请，希望你到时候能上台演唱一首歌。”古道林说道。 因为荔城的音乐节比较火，所以除了外地比较有名气的歌手是由官方出面邀请的之外，本土的歌手都是通过报名，经过官方筛选才确定名单的。 程凡是惟一一个他们主动邀请的本土歌手。 “这个周末阿？我可能要回家陪家里人，所以没法参加了，很抱歉。” 要不是李船说要离开荔城，从此以后不再玩音乐的话，他还会在小镇上多住一段时间，不会刚回去没几天又急急忙忙赶回莱城。 现在李船的婚事得到了解决，《十万个为什么》第三册也已经完成，甚至还跟许青松签了约，一分钱没出就拿到了华夏三成的股份，很多事情都已经忙完，是时候该回去多陪陪爸妈了。 “阿？你不参加？” 古道林有点愕然，荔城的音乐节很火的阿，很多歌手挣破头都想登台露脸，你说要回家陪家人，轻易就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 他以为邀请程凡出席音乐节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谁知道程凡竟然会拒绝了，思路完全被打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挂电话了。”程凡等了几分钟，对方还没有说话，就打算把电话挂掉。 “别、别、别。每年的音乐节算得上是我们荔城向外宣传的大型活动，你不是我们荔城的代言人么，正好帮我们城市宣传宣传阿。” 古道林发现自己有点悲催，在音乐协会里干了那么多年活，还是第一次求着歌手来参加音乐节的，以往都是歌手求着他的好吧。 程凡有些为难了，当初答应当荔城的代言人，确实有说过如果荔城有比较大型的宣传场合，他是要出席的。 毕竟拿了人家一百万，还有合约在身，你不能只照几张照片就算了，啥事情都不干吧，这跟空手套白狼没啥区别阿。 “所有邀请出场的人都是有报酬的，你要是有意向的话，具体的细节我们见面的时候再聊，你看怎么样？”见程凡沉默，古道林再次说道。 程凡想了想，说道：“音乐节是周六还是周日？” “是周六周日两天，不过你可以挑一天参加，只要唱一首歌就好了。”见程凡有出席的意愿，古道林赶紧说道。 虽说程凡跟官方有合约，但古道林不过是音乐协会的一个小小主任，还没有资格用合约对程凡施压。 再说程凡最近那么火，要是惹恼了人家，人家一怒之下大不了毁约不干了，程凡是要赔钱，可他一个小主任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阿。 “那就周日晚上吧，等我从家里回来再去。”程凡稍微计划了一下，最终确定了出席的时间。 60、庆功宴（加更） 程凡没有跟古道林讨论报酬的问题，因为在他看来，这类活动的费用不会太高，主要是给本土歌手表演露脸的机会，另外他已经拿了荔城官方一百万，出力给荔城做宣传也是分内之事。 刚刚挂断古道林的电话，冯宇就迫不及待地打了过来，不等程凡说话，他就哈哈大笑道：“程凡，你知道我的单曲唱片卖了多少吗？” “十五万？”程凡猜测。 “卧槽，你怎么知道的？这个销量比我巅峰时期还要高，打破了娱乐公司的最高纪录，另外在企鹅音乐网的下载量也达到了九十多万，很快就要破百万了。” 从拿到小样之后，冯宇就知道《吻别》这首歌肯定会红，只是怎么都想不到会火到这种程度。 发布第一天，唱片销量就达到了十五万，这还没有算晚上的销量，而在音乐平台上的下载量，肯定会破百万。 这样的成绩，就连一些当红一线歌手都未必能有，他人气下滑了好多年，没想到竟然还能取得这么出色的成绩。 当然了，他很清楚自己能有这个成绩，离不开自己的努力和公司的大力支持，但要说最关键的因素，肯定非程凡莫属。 正如杨承德所说，这首歌不管给谁唱，哪怕成绩没有他那么好，但也不可能会差太多，因为这首的质量，决定了它必定会广受欢迎。 “那你有没有帮我算一算，最终我能分到多少钱？” 程凡开玩笑地说道，他从来没有担心过这首歌会不受欢迎，它能成为经典，能在地球上唱了将近三十年，足以证明它的优秀。 就算今天没有火起来，一周之内肯定也会火起来。 “呃……这个还真没算，一会我问一问公司的会计，看最终的统计数据是多少。” 《吻别》火起来后，公司重新调整资源，再次以他为主对外做宣传，他在公司里的地位也重新提升了上来，所以这点小事，公司还是会他面子的。 “算了，反正我也不急，就是随口问问而已。” 程凡还有百分之十的版税，不管公司卖唱片还是音乐平台上的下载收入，甚至以后冯宇受邀请登台表演的报酬，他都能从中分到一笔钱。 他的版税不是扣除成本之后的百分之十，而是按照销售总额的百分之十，也就是说，如果唱片卖了十万张，每张按照八十块钱来算，销售总额就是八百万，那公司就得给他八十万。 至于扣除这百分之十之后，公司是挣钱还是亏本，都跟他无关。 “晚上公司要开庆功宴，董事长让我邀请你参加，你在哪里？我让司机去接你。”冯宇刚才只顾着高兴，现在才想起打这个电话的目的。 “那是你们公司内部的庆功宴，我就不去了，再说我现在又不在上京。”程凡拒绝了。 “噢，那太可惜了，不过没关系，等你下次来上京的时候，我再请你吃顿好的。” 他邀请程凡出席庆功宴，主要是为了感激程凡给他写了一首歌，让他有重返巅峰的机会，另外也想拉近彼此的关系，以后程凡要是有好歌的话，也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优先拿到手。 挂了电话后，冯宇换了一身西服，在助理的陪同下来到了上京国际大酒店的宴会厅，他记得上一次来，还是七八年前，他发行第九张专辑，第一天唱片销售就破了十万张的时候，公司也给他开了一个庆功宴。 事隔这么多年，再次以主角的身份走进这里，仍然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自从人气下滑之后，他就没想过自己还有这样的机会，在当前小鲜肉横行的乐坛里，是程凡以一己之力，让他能够在这个象征着无上荣耀的地方大放异彩。 冯宇刚走进宴会厅，公司的领导、同事，还有旗下的艺人就纷纷迎了上来，脸上堆满笑容迎接他，并送上祝福。 不管对方是真诚还是虚伪，冯宇一一道谢。 脸上满是笑意，但心中却满是感慨，在《吻别》火起来之前，公司里很多人都不把他当一回事，有些小鲜肉还喜欢在他背后面前说些阴阳怪气的话，现在却一个个巴结他，恨不得给他**。 “恭喜宇哥单曲开门红，预祝宇哥的单曲能够卖五百万张。”小鲜肉王天培舔着脸迎上来，主动握着冯宇的手说道。 以前仗着有点成绩，成功跻身进三线歌手的行列，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所以一直看不起处在下滑状态的冯宇，现在见冯宇火起来，又想蹭冯宇的人气。 “谢谢。”冯宇淡淡地点了点头。 王天培是个什么人他心里很清楚，但在乐坛摸爬打滚二十年，早就过了喜怒形于色的莽撞阶段，再说今晚是公司给他一个人举办的庆功宴，没必要为了一个两面三刀的人而坏了心情。 “宇哥，过段时间应该要开演唱会了吧，到时候能不能给我一个露脸的机会？”当冯宇继续往前走去的时候，王天培舔着脸跟在他的身边。 冯宇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淡声说道：“到时候再说。” 他重新火起来后，公司肯定会在短时间内为他举办演唱会，甚至有可能是全国巡演，一圈下来，就算没有一百场至少也有八十场以上。 不管是谁，只要能抱上他的大腿，在他的演唱会上露露脸，肯定都能蹭到人气火一把。 王培天要是能够受到冯宇的邀请，肯定能从三线歌手跻身到二线歌手。 有同样想法的人不止王培天一个，旗下众多艺人都想抢这个机会，所以一个个不要脸地拍着冯宇的马屁，恨不得给他下跪磕头。 的董事长宗春之和祝嘉阳等高层领导，此时正站在主桌旁边微笑迎接冯宇，给足了他面子。 庆功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将近十点才结束。 冯宇喝了不少酒，脑子不是很清醒，不过有一点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能有这一天，不是自己的唱功有多好，更不是唯利是图的高层的支持，而是那个刚在音乐圈子冒头就窜红的鬼才少年。 61、不看好玄幻 程凡回到小镇待了三天，又匆匆忙忙赶回了荔城，因为他要参加荔城音乐节最后一天的演出。 周六回到荔城后，程凡先回出租屋里休息了半天，本来打算晚上约李船出去吃烧烤的，结果发现对方正在筹办婚礼，忙得不可开交，哪里还有时间陪他撸串喝酒。 晚上在外面的快餐店里吃了点东西，随便应付了一下，回到出租屋之后就坐在电脑前面陷入了沉思中。 他从地球带到这个平行世界的东西，除了大量优秀歌曲之外，还有海量的文学资料，《十万个为什么》只是他抛砖引玉的试探而已，只要效果不错，他将会发行更多的优秀作品。 《十万个为什么》即将发行第三册，总印刷量已经达到了八十多万，足够青少年消化一段时间，如果接着出第四册、第五册的话，效果会大打折扣，容易让青少年产生厌倦心理。 第一本书主要的对象是青少年，那么第二本书就要换一换对象了，程凡这次打算主攻成年人的市场。 当然了，他的意思不是要出版类似于龙虎豹、花花公子之类的成人杂志，而是要写一部长篇的热血小说。 为此他还专门去书店跑了几趟，就为了了解当世的畅销书是什么类型，结果发现大部分的书不是都市霸道总裁就是异世大陆的魔法世界，玄幻和都市异能等类型的少之又少，即使有也是摆在角落上吃灰。 程凡把基本吃灰的玄幻和都市异能书看了一遍，发现这种类型的小说不是不受欢迎，而是写得太挫，通篇都是废话和流水账，跟一潭死水似的，整本书都没有多少波澜起伏的情节。 这样的书用来催眠还差不多，想热销，除非全世界都缺手纸。 确定了下一本书的大概类型，程凡并没有立即动手编写，而是给何洪亮打了个电话：“何老，《十万个为什么》的总销量怎么样？目前的热销能持续多久？” 虽然不是很急着用钱，但版税毕竟是自己的，何老总是催着他交稿，他提前了解一下自己有多少收入也不过分吧。 “你小子急什么呢，该给你多少钱出版社一分都不会少你的，关心这个你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写几本热销的书来。”何洪亮在电话里笑骂道。 “最近不是穷嘛，还欠着人家好几十万呢，就想知道下个月能拿到多少钱，好提前给人家兜个底。” “你等一会，我看看今天统计出来的报表。”何洪亮说着就翻开桌面上的统计数据，大概估算了一下，说道：“按照现在的销售额估算的话，下个月你应该能有百万左右的收入。” “这么多？”听到这个数目后，程凡也吓了一跳。 “如果你早点把第三册编出来的话，还能更多一点呢，谁让你那么懒惰，硬是拖了好几天。” 程凡一额头的汗，他哪里是懒惰了，最近被各种事情弄得焦头烂额，忙得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要不然早就把第三册弄出来了。 “何老，我打算写一本玄幻类型的书，您觉得有市场吗？”聊了一会，程凡进入主题。 虽然他对地球上的玄幻小说很有信心，但觉得还是要咨询一下何洪亮这个在传媒界的大人物，毕竟人家在书籍的发行上有数十年的经验，哪种书受欢迎，哪种书大概率要吃灰，比程凡要更清楚一些。 “玄幻类型？你怎么会突然想写这种类型的书？目前市场上的主流是都市大少爷和异世大陆的小说比较畅销，玄幻属于小众，喜欢的读者不多。”还在办公室处理公务的何洪亮眉头皱了皱。 程凡提交了《十万个为什么》第三册的稿件后，他就没再追过程凡要稿，因为暂时来说，市场已经趋于饱和。 不过他这几天也在思考，要不要跟程凡认真沟通一次，看是否能够帮程凡挖掘出别的好点子出来。当然了，就算要程凡再投稿，肯定也要与儿童相关的书籍才行。 哪里想得到程凡早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且思路偏得相当厉害，从儿童读物横跨到玄幻小说，跨越了十万八千里。 “我最近看了一些书，也构思了一个故事，打算尝试一下。”程凡解释道。 虽然说是尝试，但事实上却很有信心，就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他相信自己的玄幻小说肯定能够走红。 东方玄幻在这个世界属于小众，不代表不受欢迎，经过程凡的调查了解，只能说写东方玄幻的作者太差，没能写出恢宏大气的故事，也没写出让人热血沸腾的情节。 “怎么说呢，虽然我还不知道你的故事写得怎么样，但以目前的市场状况来判断，玄幻类型的书销量一般不高，撑死也就六七千本，远远不如《十万个为什么》。”何洪亮建议道，“你写玄幻小说，还不如再想想有没有适合儿童阅读的题材，这类书从来就不愁卖。” “有是有，不过我不能总是挣青少年的钱阿，另外我也想尝试新一下新的方向。”程凡笑道。 适合青少年阅读的书多的是，比如说《三字经》、《千字文》，还有《百家姓》，这些朗朗上口的启蒙书籍，绝对能创造出一个又一个销售纪录。 但前面已经说了，《十万个为什么》暂时已经让青少年的市场饱和，再出这些书的话，对新书老书都不好。 何洪亮见说服不了程凡，只能摇头说道：“那随便你吧，不过我提前提醒你，如果你出儿童读物的话，我能给你更好的版税合同，可要是出玄幻小说的话，待遇未必比《十万个为什么》要好。” “凡事都没有绝对，等你看过我的稿件再说。”程凡信心十足地说道。 “你小子，要真能写出吸引我的小说，别说百分之十，就是百分之十二的版税我都能给你。” “何老，说话要算数阿，你等着，等我写出十万字给你看的时候，你可不能反悔。” 何洪亮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答道：“我要是反悔就跟你姓。” 以他从事出版行业的数十年的经验来看，玄幻小说也许会火，但绝对不是现在，至少在接下来的三五年时间内，玄幻都属于小众类型的小说。 他的判断一向都很准，不过这次差点阴沟里翻船，差点就要跟程凡姓程了。 62、乐霸 第二天，荔城音乐节继续举行。 因为第一天只是热身，上台表演的人都是没有多少名气的歌手，前来参加的观众也不算太多，歌手在台上自嗨，观众则在台下吃着零食消磨时间。 第二天才是重头戏，除了本土有点名气的歌手之外，花重金从外地请来的二三线歌手也会登场，到时候前来观看的观众，最多的时候能有三四千人。 音乐节在荔城西郊的一个农庄举行，一大早就有人陆陆续续过来，除了能早点占一个好位置之外，还能先在农庄里游玩。 “听说这次魏青也会来。” 在后台的休息间里，十多个青年聚在一起交流心得，他们都是荔城本土新一代音乐人，很多都是从观看音乐节而成长起来的歌手。 不过限于实力不足，或者是没有得到好的机遇，他们只能在荔城里玩一玩音乐，名气连荔城都覆盖不了，就更别说辐射到其它城市。 不过他们热爱着音乐，哪怕没有多少观众，哪怕唱着没有多少人听得懂的歌曲，他们也要坚持自己的梦想，坚持站在舞台上。 “他不是早就退出音乐圈了吗？怎么突然跑来参加音乐节了？” “谁知道呢，可能是最近穷吧，所以出来捞钱。” “他脾气不好，要是他来了，你们可要注意一点，千万别惹到他了，要不然以后别想在荔城里混。” “他都退了那么多年了，还怕他干什么？” “人家资质老，跟圈子里很多人关系都不错，只要说句话，就能让你在荔城混不下去。” “没错，他没退之前就被人背地里称为乐霸了。” 他们所说的魏青，同样是荔城的本土音乐人，不过人家出道比较早，名气也比较大，论地位论资质都在他们之上。 谁如果惹怒了魏青，可能人家一句话，他们就上不了今天的舞台。 “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他那么的成就？”有个捧着吉他的青年叹道。 “别做梦了，有他在荔城一天，除了他那些学生，别人根本就没有出头的机会。你想有成就，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荔城，到外面闯荡去。” 荔城每年都会举办很多活动，有些活动也会邀请歌手参加助兴，不过因为魏青资质深，每次参加活动的歌手，基本上都被他的学生垄断了，其他人根本就没有机会。 如果不是音乐节需要的歌手比较多，也轮不到他们上台。 “我在荔城都混不开，到外面去死得更快。”抱着吉他的青年无奈地摇了摇头。 音乐节在十点之后开始，九点半之前很多人都做好了登台的准备，按照官方定下来的节目单逐一登场。 就在几个青年准备登场的时候，后台的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一个五六十岁的男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魏哥。”几个青年一见此人，立即紧张起来，赶紧快步走过去，恭敬喊道。 魏青背着双手，斜眼瞥了他们一下，冷声说道：“你们几个还不走，留在这里干嘛？” “我们一会要登台表演。”抱着吉他的青年唯唯诺诺地小声答道，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这位乐霸。 魏青摆了摆手说道：“刚才我跟举办方沟通过了，觉得你们的水平不行，要是让你们登台的话，会给我们荔城抹黑，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把你们从节目单上撤下来了。” 几个满怀热情准备登场的青年，顿时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似的，愕然地看着魏青，惊讶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已经很小心地不去惹恼魏青，甚至把姿态放得很低，就是不想失去这次音乐节的登台机会，然而结果依然让他们意想不到，在躺着的情况下竟然还能中枪。 “魏哥，音乐节要持续一天，需要几十位歌手一起才能完成，如果我们走了，那……”抱着吉他的青年还想争取登台的机会，小声说道。 魏青冷冷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微讽的笑，说道：“别把自己说得有多重要似的，没有你们，我那几个学生足以撑得起场子，大不了每个人多唱几首歌而已。” 这下子大家都明白了，魏青说什么他们能力有限，登台只会给荔城抹黑这些都是借口，目的不过是想把他们都赶走，好让自己的学生独霸舞台。 “魏青，你有点过分了吧，音乐节是荔城所有音乐人的节日，凭什么只有你的人可以登台，我们就不行？”几个青年当中，终于有人怒了，站出来怒声责问。 之前担心惹恼魏青而失去登台的机会，可特么现在已经没有了登台的可能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没错，音乐节是官方举办的活动，节目表早就定下来了，不是你要换人就换人的。” 他们在荔城的空间都快被魏青挤压得没了，如果连音乐节都上不了，那还不如干脆放弃音乐算了。 再不反抗，以后就没有活路了。 “我们找组织音乐节的人去理论，魏青你的资质再老，也不可能只手遮天。” 七八个青年嚷嚷着就要出去找组织者，然而不等他们走出休息间的门，古道林跟几个音乐协会的工作人员就走了进来。 “古主任，我们上台表演的顺序不是早就确定下来了吗？为什么魏青说把我们撤下来了，换成了他的学生？”抱着吉他的丁南愤愤说道。 古道林眉头皱了皱，扭头望向魏青，说道：“魏老，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节目安排没有任何的改变呀，什么时候说过要把丁南他们撤下来了？” 魏青淡淡地笑道：“我觉得他们的能力有限，代表不了荔城的音乐水平，为了避免被外来的人误会，我才擅作主张把他们撤下来的。你放心，没有了他们，我带来的人足以填补他们留下的空档，让这次音乐节举办得更成功。” “魏老，这样不妥，我们跟丁南他们都是签了合约的，我们不能毁约。何况丁南等人作为荔城新生代音乐人，也应该等到更多表演和历练的机会。” 魏青冷冷一笑，转身就向门外走去，说道：“那行吧，那今天的机会都留给他们吧，我和我的人就不登台了。” 古道林脸色一变，说道：“魏老，你们跟我们也是签了约的，不能临时反悔吧。” 虽然高价请回来的二线歌手才是这次音乐节最让人期待的因素，但魏青作为本土数十年来成就最高，也最广为人知的人物，同样受到观众的欢迎。 加上最后一天的节目单上，有一大半人员都是魏青的学生，如果他带人撂挑子不干，那到时候谁来上台？ 魏青不屑地回答道：“不就那点违约金么，我还不至于拿不出来。” 63、无视 魏青在荔城成名后，没有想着更进一步提高自己的音乐水平，反而热衷于拉帮结派，慢慢就把荔城的音乐圈子搞得乌烟瘴气，也把大部分的资源都掌握在手上。 一旦发现哪个人有音乐天赋，要么强迫对方拜他为师，要么趁着对方还没有能力脱离他的掌控，不择手段打压对方，不给人家半点崛起的机会。 如果程凡不是在上京走红之后回归荔城，后来又有孔彦民的牵线，根本就不可能有出头的日子。 “魏老，有话好好说嘛。” 古道林的脸色铁青难看，不过不得不软下来，因为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仅靠丁南几个没有太多表演经验的年轻人上台，估计镇不住数千的观众。 今天的音乐节，官方可是投入了大笔钱来搞的，要是搞砸了的话，虽然主要责任不在他的身上，但一样要承担责任。 “道林阿，不是我逼你，我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城市好。你想想看，要是他们上去演砸了，倒霉的是谁？丢脸的是谁？还不是你和我们荔城。”魏青转过身，语重心长地说道。 他也不敢把关系搞得太僵，表面上音乐协会是独立于官府的组织，但事实上还是要受官府监管，相当于一个事业单位。 要是彻底闹僵的话，就算他手里掌握着很多音乐资源，估计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魏老，把他们都撤下来是不适合的，毕竟像丁南几个都比较优秀，多少也有点演出经验，不会搞砸的，另外几个就不上了，由你的人顶上。你看这样行不行？” 为了让音乐节顺利举办下去，古道林只能先退一步，至于等音乐节结束之后要不要找魏青秋后算帐，这是上头的事情，他只要如实汇报就行了。 听到这话，跟丁南在一起的几个青年脸色微白，他们知道他们当中至少有一半的人上不了今天的舞台，数个月的辛苦排练算是白费了。 魏青想了想，点头说道：“也行，不过我有一个要求，这次音乐节，我要压轴登台。” 听到这里，在场的话终于明白了，魏青一大早带人来闹事，主要目的根本就不是要对丁南等人赶尽杀绝，而是冲着压轴而来的。 古道林脸色再次一沉，说道：“魏老，这次压轴的人已经确定好了，不能变更。” “嗤。” 魏青嗤笑道：“不就是请来的那个二线歌手田斐么，只要有钱拿，他根本就不介意什么时候登台。你们要是拉不下面子跟他谈，我来跟他谈也行。” 古道林摇摇头说道：“压轴的人不是田斐。” “不是田斐？那还有谁能压轴？”魏青愣了一愣，诧异地问道。 “压轴的人是……” 古道林的话还没有说完，休息室的门再次被人打开，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的帅气男生走了进来。 “来了，压轴的人就是他。”古道林望向刚进来的男生，并向着男生走去。 来人自然就是程凡，一大早就被古道林的电话给吵醒了，在出租屋里稍微准备了一下，背着那把木吉他坐上了前来接他的车，提前来到这里做准备。 几天前跟程凡确定了能出席音乐节后，古道林当即就把压轴的人选改了。 魏青是本土资质最老的音乐人不错，田斐也是个受欢迎的二线歌手，不过跟新近崛起的程凡根本就没法比。 两首歌同时进入了新歌榜的前五，下载量加起来几百万，加上在前段时间的演出中受到了荔城人民的喜爱和热烈欢迎，又是荔城的代言人，没有理由不让他来压轴的。 “他是……”魏青看见程凡后，眉头皱了皱，一下子没有想起程凡是谁，向旁边的人问道，“这小子是谁？看着怎么有点眼熟？” “他就是咱们荔城的代言人，叫程凡。”旁边的人小声答道。 魏青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他，我还以为是谁呢，难怪古道林会安排他来压轴了。他好像二十岁都不到吧，也不知道官府怎么想的，竟然让他来当代言人。别说让我来当，就是让你们来当都比他要强得多。” “我们当时也都觉得，如果要找一个音乐人来当代言人的话，全荔城就没谁比您更合适了。”旁边的人连忙恭维说道。 魏青背着双手，扭头望向正在跟古道林说话的程凡，说道：“上次选代言人的时候我刚好不在荔城，否则也不至于轮到他。所以这次音乐节，压轴登场的机会我不会再让给他了。” “但听古道林的意思，好像不太可能会换人阿，难道我们真的要以退出演出来逼他换人？” 魏青带来的几个年轻人有些担忧，虽然跟着魏青混，相对来说机会多一些，但很多事情都由魏青来做主，他们就像是被魏青捏在手里的傀儡，魏青说什么，他们就得做什么。 对于这次音乐节，他们都渴望能够上台表演，如果表现出色，说不定会被娱乐公司看中，从此一步登天，脱离魏青的魔爪。 可如果魏青非要跟程凡去争压轴登场的话，搞不好他们真的都上不了场了。 “退出就退出，不过是一个音乐会而已，我又不是没有参加过，没什么大不了的。”魏青不以为然地说道，“何况古道林也不会让我退出，否则他根本就收不了场。要是把音乐会搞砸了，他主任的位置也就做到头了。” 他觉得古道林没有这样的魄力，也没有应对他突然退出音乐节的措施，最后还是得乖乖听他的话，把压轴登场的机会留给他。 “你就是程凡？”魏青主动走到程凡的面前，以一副前辈的姿态审视着他。 程凡脸上的神态很平静，看了魏青一眼，点头答道：“是我，请问你是哪位？” 魏青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而跟在他身后的那群人则不停地抽动着嘴角。作为荔城本土的音乐人，竟然还有人不认识魏青这个在荔城叱咤了几十年的前辈？ “程凡同学，这位就是魏青前辈，算是荔城比较早玩音乐的前辈。”古道林在旁边为成介绍。 程凡哦了一声，并没有跟魏青客套，而是向古道林问道：“坐了一会车，有点累，这里有没有地方可以休息一下？” 他的眼神和神态，就像面前站着的是个无关键要的小人物。 魏青的脸都给气白了，他感觉自己被完全无视了。 64、捣乱 其实程凡是认识魏青的，两人之间本来没有什么矛盾，不过程凡对他的印象非常不好，因为李船曾经说过，在几次的演出场合里，都受到过魏青的刁难，甚至搞得连酒吧驻唱都当不成，只能在街头卖唱。 加上在荔城读书的几年时间，程凡多多少少都有听说过魏青的霸道行为，经常传出负面新闻，所以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好感。 刚才无视魏青的行为，不过想帮李船出一口气而已，他又不用在荔城混，魏青能耐再大也奈何不了他。 再说他是荔城的代言人，荔城需要他出席的场合，魏青还能阻止得了？ 在古道林的陪同下，程凡走进了一个独立的房间去休息了。 被无视了的魏青，脸色铁青地看着程凡离开的背影，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他出道数十年以来，哪里试过被人这么对待过。 “程凡，你给我……你等一下，我有事跟你说。”眼看着程凡就要走进独立房间，魏青冲着他的后背大声喊道。 程凡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淡声问道：“有事？” 魏青做了一下深呼吸，把心中怒火压制住，大步走到程凡的面前，说道：“这次音乐节，本来是安排你压轴登场的，不过我想台下有好几千的观众，到时候你未必能镇得住场面。你要知道，如果控制不住场面，到时候丢脸的不止你一个人，还有我们荔城所有的音乐人，还有我们荔城。” “然后呢？”程凡平静地看着对方。 “我可以帮你这个忙，由我来压轴登场。”魏青傲然说道。 程凡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你没看过上个月卫视播放的演出晚会吗？” “看没看过跟压轴有什么关系？” “老师，那场演出压轴出场的就是他。”魏青的学生凑到他耳边，小声地提醒。 那场演出跟这次的音乐节不同，那次演出最后出场的时间属于垃圾时间，跟压轴没有半点关系。 但程凡登场之后，却把垃圾时间变成了精彩表演，变成了实实在在的压轴时间。 魏青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本想用程凡镇不住观众的理由，把压轴登场的机会抢过来，却忘记了程凡曾经在上万人面前演出过，并震惊了全场，音乐节上的区区三四千人又算得了什么。 “我们走，不参加音乐节了。”魏青的脸色难看，一挥衣袖，带着十多个准备上台表演的学生，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魏老，你……” 古道林心下一慌，抬腿就想把魏青追回来，却被程凡给拦住了。 “别追了，你越是求他，他越会得寸进尺。”程凡说道。 “但他要是带人走了的话，原本安排好的节目怎么办？到时候谁上台表演阿？”古道林很着急。 音乐节办得好不好，不仅事关他的事业，也事关荔城的颜面。 程凡向丁南几人努了努嘴，说道：“人不都在这里吗？大不了让他们每人多唱一首歌，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多唱几首。哦，对了，要不我帮你再找几个人过来？” “那实在是太感谢了，等音乐节结束后，我请客吃饭。”见程凡愿意帮忙，古道林才松了一口气。 程凡拿出手机，给李船打了一个电话，把情况大概说了一下，问他愿不愿意来音乐节救场。李船听后异常高兴，当即就答应了，并且说会邀请几个朋友一起过来，都是唱功过硬的人物。 古道林当即重新安排节目单，魏青临时违约退出音乐节而造成的意外，就这么被程凡三两下就给解决了。 “他就是程凡？看起来比电视上还要年轻，也更帅气。”当程凡进了休息间之后，丁南等几个青年才低声议论起来。 他们本来已经被魏青踢出了音乐节，但程凡不仅帮忙他们把机会争取回来，留在舞台上的时间甚至更长，所以内心对程凡还是很感激的。 “有天赋的人真了不起，人家高中还没有毕业，名字就已经响遍了全国，两首新歌都上过企鹅音乐网新歌榜前三。” “这都不算什么，你们肯定都听过冯宇最近发行的《吻别》单曲吧，这首歌的热销程度比当年他巅峰时期还要高。可你们知道这首歌的作词作曲者是谁吗？都是程凡。” 几个青年沉默了一会，其中一个小声说道：“那是不是说明，只要榜上程凡的大腿，以后想不红都难？” 程凡不仅能唱，还能作词作曲，关键是随便一首歌就能让过气的明星立即重返巅峰，要是他能给自己写一首歌，自己岂不是也能红起来。 包括丁南在内的多名青年，不由自主扭头望向程凡所在的那间休息间，目光中充满了渴望。 青少年时期，本来就是个天不服地不服的不羁年纪，别说是同龄人，有时候连老前辈都不放在眼里。 不过程凡的表现实在是太出色了，出色到让他们生不出丝毫的不服，只有满满的崇拜和敬佩。 试问谁能把演出的垃圾时间变成了黄金时间，把无关紧要的表演变成了压轴表演？又有谁能依靠个人的能力，让一首又一首的歌曲红起来，还能写一首歌就让过气明星重返巅峰？ 别说他们不能，就连在乐坛、在词曲界成名已久的人也都不敢拍着胸膛说自己能够做到。 “别做梦了，人家年少成名前途无量，他的大腿不是你想抱就抱得了的。”丁南笑着说道，“不过这次音乐节他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等结束后看能不能请他吃顿饭。” “南哥，我也要去，我来请客。” “算我一份。” “我也去。” “……” 跟天才少年吃饭，谁不想去？ 当程凡在休息间休息、丁南等人在做最后的登台准备的时候，魏青带着他的人并没有离开，而是走出了后台，来到了观众席里坐了下来。 既然自己不能压轴登场，那么他也不会让压轴登场的人好过，甚至不会让这场音乐节成功举办下去。 “一会丁南那几个小子登场的时候，你们到观众中间去起哄，最好把他们都给骂下去。哼，我就不信，没有了我魏青，这个音乐会还能举行得下去。” 魏青坐在观众席的最前面，目光冷冷地看着正在登上舞台的丁南等人。 65、滚下台去 李船这些天白天准备月底的婚礼，晚上则继续在街头卖唱。 虽然已经签下了华夏娱乐公司，但背着几十万的债务，他一刻都轻松不下来，何况这笔债务暂时还是由程凡帮他背着，他一直觉得过意不去，想着能够早点把债务还清。 哪怕在街头卖唱一天撑死不过几百的收入，但总比没有的好。 当他接到程凡的电话时，得知可以参加音乐节，当即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因为除了能得到一笔报酬之外，登上音乐节的舞台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早在七八年前，其实他也是有机会登台的，只不过那时候碰到了魏青，双方发生了一点矛盾，结果他就被从名单上撸了下来，无缘音乐节。 这还不止，睚眦必报的魏青还通过个人的关系，让李船丢了在酒吧驻唱的工作，最后只能选择在街头卖唱。 这里面的坎坷辛酸和不忿不平他很少跟外人提起，只有一次喝酒的时候，无意中跟程凡说了一下。 当他挂了电话后，立马给几个相熟的音乐人打电话，让他们尽快赶到西郊农庄，准备登台唱歌，然后赶紧回到出租屋，换了一身衣服，背着吉他直奔西郊。 早上的观众还不算特别多，大概只有一千多人，大部分都是来农庄玩，顺带参加音乐节的，真正的音乐爱好者，一般要过了两点才会到达。 因为他们很清楚，前面不过是热身而已，好的节目和大咖人物，都在最后一天的下午，才会陆续登场。 第一个登场的人是丁南，自弹自唱了一首原创歌曲《静等花开》，算不上惊艳，但也表现得中规中矩，没有太大的瑕疵，观众对他的演唱也还算认可。 丁南连唱两首歌，等他下台的时候，李船刚好带着三个朋友赶到了现场，他们的到来，也让古道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婚礼准备得怎么样？”当李船走进休息间的时候，程凡笑着问道。 李船和赵欣怡的恋爱长跑了七八年，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有了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作为李船的朋友，程凡是打心里祝福他们的。 “昨天刚拍完婚纱照，打算这几天先把酒店和菜谱定下来，然后回老家一趟，先在老家摆几桌。”李船裂嘴笑道。 最近虽然很忙很累，但他浑身充满了力量，一扫之前的落寞，脸上充满了笑容，心情也巨好。 程凡故意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打趣问道：“船哥，看你现在的状态，好像是得到了滋润阿？领证了没有，别无证驾驶阿。” “哈哈，给了彩礼的第二天就领啦。对了，跟你说件事情，我打算过几天就把出租屋给退了，搬过去跟老婆一起住。” “啧、啧、啧，这才几天阿，都改口叫老婆了，在我这个单身狗面前秀恩爱阿。” “拉倒吧，就你这张帅脸，平时收到女生的情书都够还几筐了吧？想要找女朋友还不容易？你不是找不到女朋友，是还没有遇到看得上眼的而已。” 两人聊了一会之后，李船把带来的几个年纪差不多的音乐人喊了进来，互相介绍了一番，也大概把几个朋友的情况跟程凡说了一下。 原来，这几个人的境况跟李船都差不多，有一定的唱功，但因为没有机遇，加上年纪有点大，所以只能靠着一把吉他勉强混着日子，这次能够参加音乐节，虽说是救场，但还是很感激程凡能够给他们登台机会。 “谢谢各位前来救场。”程凡主动伸出手跟他们握手。 “哪里、哪里，应该我们感谢你才对，要不然这辈子估计都没有机会出现在音乐节的舞台上呢。” “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在音乐节上唱一首自己原创的歌，要不是你给我们机会，估计是没办法实现的。” 对他们来说，音乐节的舞台，很有可能就是这辈子能够登上的最大的舞台。 “因为情况比较特殊，还不确定大家能在台上唱几首歌，不过我能保证每个人都能上台，另外，几位的报酬我也决定不了，还得你们自己跟组织方商量。”程凡看着他们说道。 “能上台就可以了，唱多少首都没关系，至于报酬，就算没有都无所谓。” “没错，我们是在实现梦想的，不是冲着报酬来的。” 他们都不富有，不过在这个时候还真没想钱的事情，毕竟梦想比钱更重要，因为有些梦想，即使有钱也未必实现得了。 “报酬肯定是有的，不过多少我还不知道。你们等一会，我把负责人叫过来跟你们说一下。” 程凡说完拿出手机给古道林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古道林就敲门进来了。 “你们谈，我出去看看。” 程凡把休息间留给了古道林和李船他们，虽然谈的不是什么商业机密，古道林等人也不觉得程凡在场有什么不妥，但程凡还是很自己地离开了。 刚走出休息间，程凡正好看见丁南从台上下来，发现对方拿着吉他的手仍在微微颤抖，激动得脸色都在泛红，于是开玩笑说道：“过瘾吧？要不要再来一首。” “过瘾，非常的过瘾。” 丁南激动得连说话都还带着颤音，舞台他上过不少，不过都是餐馆、小酒吧之类的小场合，面对的观众撑死不过一百几十个。数千观众的舞台，今天还是第一次上。 幸好上台之后只顾着弹唱，忘记了紧张了，所以才没有出错，否则丢人不说，还辜负了程凡和古道林等人。 丁南回头看了一眼登台的门，蠢蠢欲动，不过最后还是克制住再登台的冲动，笑着摇头说道：“算了，连唱了两首歌，有点累了，再说还要留点时间给其他兄弟呢。” 他下台之后，接着上台的是一个年轻的乐队，因为没有上过这么大的舞台，难免会有些紧张，所以在表演的过程中，出了一点小意外。 乐队的主唱，唱到一半的时候竟然唱错词了。 不过主唱反应很快，通过与观众的互动，很好地将这个意外掩饰了过去，一般的观众也都发现不了。 主唱记起了歌词，跟着音乐继续唱下去，本以为已经顺利地度过了惊险期，没想到观众席中突然飞出一个矿泉水瓶子，差点砸在他的脸上。 “什么玩意，唱歌竟然还能忘词，这样的水平也敢登台？赶紧滚下去，老子买票进来是要听专业歌手唱歌的，不是来听你们这些菜鸟鬼哭狼嚎。” 台下传来一声大吼，紧接着四处响起此起彼伏的嘘声和骂声。 乐队的表演顿时就被打断了，乐队成员尴尬地站在台上不知所以。 66、控制局面 其实观众没有那么挑剔，别说乐队主唱很好地把忘词给掩盖过去，现场没有多少人发现得了，哪怕退一步来说，就算大家都发现了，顶多是笑一笑就过去了，没谁会喊滚下台去，更不会有人往台上仍东西。 观众都是宽容的，但如果有人故意找茬的话，别说是忘词，就算表演过程中毫无瑕疵，同样会被人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 不过，魏青等人作为专业人士，当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主唱忘词了，他们本来就打算要捣乱，又刚好找到了借口，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在魏青的示意下，他们带来的司机率先发难，按照之前就计划好的方案，把一瓶才喝了两口的矿泉水瓶子扔了上去，与此同时，提前分散在观众席四周的人，纷纷联合起哄，造成一种全场观众都不满的假象。 在他们的带动下，有一部分不明真相的观众凑热闹，也跟着一起在起哄，大声喊着让乐队滚下去，有些人也学着往台上扔东西，场面一下子就陷入了乱糟糟的状况中。 “退票。”现场中，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 “退票，我们要退票。” 紧接着，喊退票的人越来越多。 正在跟李船等人确定出演合约的古道林，听到外面的嘘声和吵杂声，顿时意识到不好，匆匆地走出休息间，跑出来一看。 完蛋了，舞台上就像垃圾堆似的，台下的观众像被激怒的公牛，差点没把舞台都给拆了。 魏青往后退了十几米，避免被煽动起来的观众误伤，躲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一手策划起来的闹剧，冷笑地说道：“程凡，你敢跟我斗，还嫩了点。” “这下他们没办法收场了吧。”魏青的学生薛海山得意地笑道。 “除了我之外，没人救得了他。如果古道林还想音乐节继续进行下去，他就得来求我，否则这一届的音乐节就会成为笑话。”魏青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如果古道林求您的话，您会答应吗？”薛海山问道。 古道林想了想，说道：“那得看他能给出什么条件，如果剩下的时间，除了田斐登场之外，都能给我们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帮他一次。” “他除了来求您，也别无选择了吧。” 魏青开怀笑道：“还有一个，那就是草草收场。” 看着观众还在不停地大声叫嚷，要乐队在滚下去之前向所有观众道歉，古道林的脸一片苍白。 场面乱成这个样子，他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了。 李船等人站在古道林的身后，脸色也不好看，这才刚刚签完演出合约，场面就乱成一团糟，好不容易得到的登台机会就这么被搅黄了。 丁南虽然顺利地从台上下来了，不过此时却没有半点的侥幸，因为台上的乐队是他的好友，见他们陷入这么难堪的境地，内心非常的着急。 不过急也没有，这个时候他敢上台救场的话，肯定要挨矿水瓶子。别以为刚才唱了两首歌就能平息观众的怒火了，刚才顺利下台，不过是魏青等人没有开始煽动而已，否则站在台上难堪的人就是他了。 “怎么办？要不我给魏青打个电话，问问他能不能回来救场吧。”古道林也慌了。 程凡冷冷笑道：“我估计就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故意煽动观众闹事，这时候他就等着你求他，他好狮子大开口给你提要求呢。” “那怎么办？”古道林望着程凡。 程凡拿起自己的吉他，抬步向台上走去，说道：“我上去试试看。” “那你小心点，不行就赶紧下来。” 古道林犹豫了一下，本来是不想让程凡上台的，倒不是说他怀疑程凡的能力，而是程凡的身份有点特殊，万一这位荔城代言人在台上被人拿东西砸伤了，那他怎么向上面交代好。 不过眼前这种情况，除了让程凡上台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魏青得意地看着眼前闹哄哄的场景，心想程凡你不让我压轴上台，那你也别想上台，看谁能笑到最后。 经过这次事件，他在荔城的威望将会更大，乐霸的地位也会更加的牢固。 就在魏青为自己的计谋得逞而洋洋得意的时候，眼皮突然一跳，然后看见一个身穿白色t恤和深蓝色牛仔裤的身影，从后台缓缓登上了前台。 突然出现的身影，让正在吵闹的观众慢慢地停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缓步走到麦克风前面的那个人身上。 程凡踢开麦克风四周的瓶瓶罐罐，清理出一小片的地方，才拿起麦克风，笑着对台下的观众说道：“感谢大家的热情欢迎，热情我们收下了，这些水阿，饼干阿之类的东西就免了。” 吵吵嚷嚷的声音迅速消失，那些被魏青煽动起来的观众很快就安静了下来，部分人回到了座位坐下，剩下的人都站在原地，虽然情绪还没有完全发泄出来，却都停下了手。 “这个帅气的男生是谁啊？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看过？” 观众席中，不少人都被程凡给吸引住了，特别是那些女性，双眼都在发光，。 “我也觉得他好眼熟，是不是最近红起来的小鲜肉？” “唱歌的还是拍戏的？没什么印象阿。” “不是，你等会，你看他像不像市民中心广告牌上的那个人？” “没错，就是他，他就是程凡，我们荔城的代言人，《飞得更高》和《蓝莲花》就是他唱的，我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卧槽，没想到在音乐节里竟然能近距离看到大明星阿，八十块钱的门票值了。” 自从成为荔城的代言人后，程凡的大照片就经常出现在电视和官府的户外广告显示屏上，加上上次晚会的惊艳演出，和两首歌所带来的人气，很多人都已经认识了他这个帅气的男生。 特别是十多二十岁的女生，都把他当成了梦中情人，十个女生的书包里，就有八个里面装着他的海报。 “程凡，他是程凡，本人比照片还要帅。”几个距离舞台比较近的女生双眼一亮，悄悄放下准备扔上舞台的薯片，秒变成了小迷妹。 “大家好，我是程凡，接下来给大家带来一首《蓝莲花》。”程凡拨了拨琴弦，声音清脆响亮， 台下的人，大多数都认出了他的身份，不再吵吵嚷嚷，纷纷返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乱糟糟的场面，在程凡现身，并说了两句话之后，就迅速平息了下来。 67、差点被砸 程凡轻易就控制了局面，不是说他有多大的震慑力，而是因为他是荔城代言人，多少都算是官府的人，闹事者担心误伤了他，以至惹出大祸。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大部分人都喜欢听他的歌。 他没有出过唱片，也没有开过演唱会，所以喜欢他的歌的人，只能花一两块钱从企鹅音乐网下载歌曲，放在手机或者电脑里循环播放。 想在现场听他唱歌，除非荔城再次举行大型的演出活动，否则只能等他开演唱会的时候才有机会。 这次音乐节的广告和宣传，早在几个月前就开始进行了，甚至上个星期就公布了会有哪些歌手参加，但这些对外公布的信息里，却没有一条信息提到程凡。 所以程凡的出现，对现场观众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惊喜，他们恨不得能够隔绝场地之外传来的杂音呢，哪里还会继续闹事。 当程凡控制住局面后，乐队的人这才解了围，狼狈地从舞台上撤了下去。 搞砸了演出，他们的心情很不好受，被观众扔东西，被人喊滚下台去，对他们的打击也相当大，难过的同时也感到很失落。 不过呢，难受归难受，他们对程凡的解围还是很感激的，要不是程凡及时出现，他们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呢。 说不定吉他、架子鼓、贝司等乐器会被砸坏，矿泉水瓶子和辣条会砸在他们的脸上，让他们这辈子都不敢再上台表演。 古道林见程凡把场面控制住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过他没闲下来，而是上前安慰那支乐队的几个年轻人。 台上，程凡弹着吉他，开口唱起了《蓝莲花》。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声音一出，不管是台下还是台后，所有人不由自主就被歌声给吸引住了，被魏青挑拨起来的观众，这时候不仅没有了刚才的气愤情绪，甚至还跟着程凡一起在合唱着《蓝莲花》。 魏青脸色阴沉地坐在观众席的中间，好不容易才煽动大家闹事，几乎把音乐节都给搞砸了，哪里想到程凡一登台，就让群情激愤的观众迅速平复下来，轻而易举就破坏了他的计划。 “该死。” 魏青咬牙切齿地看着台上的程凡，扭头对薛海山说道：“找人扔几个矿泉水瓶子上去，扔准一点，最好能砸在程凡的脸上。” “老师，程凡是荔城的代言人，要是把他砸伤了，我们会被追责的。”薛海山担忧地说道。 魏青瞪了他一眼，差点就一个大耳光扇过去，骂道：“你是猪阿，谁让你动手了，你不会花点钱找人去做吗？” “好，我马上找人去。”薛海山低着头离开了。 只要有钱，想找带头闹事的人不难，这次魏青带来的人当中，除了登台表演的学生之外，还有几个司机和兼职保镖的助理。 他们本来就是靠魏青吃饭的人，别说给钱，就算不给，魏青让他们做什么，他们一样要去做什么。 薛海山找到那几个人，把事情交代下去后，又回到了魏青的身边。 《蓝莲花》这首歌很受欢迎，在企鹅音乐网上一度杀进了新歌榜的前三位置，后来被一位一线歌星给挤了出来，不过随着冯宇的《吻别》单曲发行，大量冯宇的歌迷也成了程凡的歌迷，把《飞得更高》和《蓝莲花》两首歌的数据又往上推高了一大截。 目前企鹅音乐网的新歌榜上，除了第一位被当红歌星牢牢占据之外，第二、第三位分别是《蓝莲花》和《飞得更高》。 冯宇的粉丝虽然比程凡要多不少，不过《吻别》上架时间短，下载量暂时还比不上程凡的歌，目前排在榜上第四位。 换句话来说，《蓝莲花》暂时的受欢迎程度，比《飞得更高》和《吻别》还要高，现场一两千的观众里，至少有八九成以上都会唱。 当他们跟着程凡一起唱的时候，现场就由程凡的独唱变成了千人大合唱，这种情景，也只有在一线大明星的演唱会上才会出现。 大家都在忘情地唱着歌，没人留意到一个消瘦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罐没有打开过的红牛，悄悄地挤到了舞台的前面。 近距离下，如果被一罐装得满满的红牛砸在脸上，估计得开花了吧。 魏青冷冷地看着消瘦男子靠近舞台，现在已经确定他不仅不能压轴上场，甚至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 既然如此，那就谁都别想压轴好了，虽然这么做相当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对方的损失至少比自己要大不是。 自己虽然也有损失，但心里爽了阿。 当程凡唱完了《蓝莲花》，正准备把舞台交给其他人的时候，当消瘦男子突然举起手中的红牛，准备大力砸在程凡脸上时，一个魁梧的身影猛地站了起来，一手捏住消瘦男子的手腕，另外一手抓着对方的肩膀，身体沿着顺时针迅猛一转，硬生生把消瘦男子给摔了出去。 “砰。” 消瘦男子撞在广告牌上，发出了一声巨响，一时间竟然站不起来，躺在地上咿咿呀呀惨叫着。 突然出现的意外吸引了全场人的注意力，台上的程凡也停了下来，扭头往那边望了过去，不解地看着魁梧男子。 “他刚才想把这瓶饮料扔上台去。”魁梧男子指了指地上那瓶红牛，解释说道。 消瘦男子挤到舞台前面的时候，挡住了魁梧男子的大部分视线，本来就让他有些不满，又见对方拿起红牛要砸程凡，这时候哪里还忍受得了，立马出手把消瘦男子给扔了出去。 “谢谢。” 程凡向魁梧男子道谢，目光旋即在现场观众身上扫过，朗声说道：“各位如果对音乐节不满意，大可以向举办方申请退票，可如果有谁想故意滋事的话，四周都安装了摄像头，谁在指使，谁在闹事，一个都跑不掉。” 说完指了指四周的摄像头，这些高清摄像头，是主办方担心举办音乐节期间发生意外，才临时安装上去的，在场观众的一举一动全都被纪录了下来。 听到这话，魏青脸色微变，忍不住抬头看了看，正好看见一个摄像头正对着自己，脸色变得更白。 “闹事的人给我去死，你不想听就赶紧滚蛋，别妨碍我们看演出。” 喜欢听程凡唱歌的观众顿时就怒了，之前打算扔到舞台上的矿泉水瓶子和各种食品，纷纷砸向躺在广告牌下面的消瘦男子。 要不是保安及时赶来，说不定消瘦男子会被辣条、卤蛋和鸡爪子给淹没了。 68、你是我们的伯乐 闹事的消瘦男子很快就被保安带下去，程凡唱完歌之后没有立即下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说道：“音乐种类分很多种，有流行歌曲，也有民谣歌曲，甚至连小众的摇滚、爵士和说唱，都能在国内的市场上生存和发展，说明音乐具有多样性之外，另一方面，也说明听众具有很大的包容性。” 程凡的神情很平静，目光缓缓在听众的脸上扫过，让不少之前闹过事的观众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不管哪一个成名歌手，都是从青涩的菜鸟成长起来的，在成长的过程中难免会犯错，正因为有听众们的大度包容，他们才有信心继续站在舞台上给大家唱歌，才有机会成为歌星。” “换句话来说，他们的成就，离不开大家的支持。” 顿了一顿，程凡继续说道：“我在这里说这些话，不是说刚才闹事的观众不大度不包容，因为我知道你们并没有闹事的想法，之所以起哄，是因为有人在煽动。对这件事情，主办方已经报警，到时候调取录像出来，会对蓄意闹事的人进行追责。” “真心过来看演出的观众大可放心，这件事情绝对不会牵扯到你们，另外提前透露一个消息，在音乐节结束之前，我会再登台唱一首新歌。” “接下来，请大家继续欣赏其他歌手的演唱。” 在热烈的掌声中，程凡转身下台，不过在下台之前看了魏青一眼，那清冷的目光看得魏青浑身颤了一下。 “船哥，加油。”回到后台，程凡笑着给即将上台的李船打气鼓励。 “哈哈，有点激动，也有点小紧张。” 李船挠了挠头，虽然在很多场合下唱过歌，也遇到各色各样奇葩的观众，不过十几年的音乐生涯里，还是第一次登上这么大的舞台，不激动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放松点，观众的矿泉水瓶子和零食差不多都扔完了，就算你长得不好，他们也没东西可以扔了。”程凡打趣笑道。 “不是还有椅子么？”被程凡打趣后，李船放松了一些，甚至还反过来跟程凡开玩笑。 李船登上了台，同样是自弹自唱，跟程凡一样，他没有唱别人的歌，而是选择唱自己的原创歌曲《一路有你》。 “古主任，刚才的闹事肯定是有预谋的，观众也是被人暗中煽动的，你配合警察调查一下，把背后的人揪出来。”程凡喝了一口矿泉水，对古道林说道。 古道林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问道：“音乐节一向都举办得比较顺利，即使有意外，那也是观众之间有些小矛盾引起的，还没试过谁把矛头直接指向音乐节本身。”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你把录像交给警察，让他们调查吧。” 程凡没有直接点名魏青，是因为他没有证据证明这是魏青干的，免得到时候被人家以诽谤罪反告一状。 古道林点了点头，答道：“我已经报警了，等警察过来，我们全力配合调查，要是发现真有人蓄意闹事的话，我会把情况汇报上去，严惩这些人。” 音乐节毕竟算是官方举办的活动，意在培养本土歌手，也是一个宣传荔城的好机会，有人在现场闹事，那是相当严重的事件。 在休息室的另外一边，被观众轰下台的那支乐队，四五个人坐在墙角下，显得非常失落，有个年纪跟程凡差不多大的男孩子，还在悄悄地抹着眼泪，丁南几个人则在一旁安慰着他们。 不过，不管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觉得难受，他们上台本来是想得到观众的认可、赞赏还有掌声，结果却被人扔瓶子和零食，还被人轰下台来，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大的落差。 “咚、咚、咚。” 他们的架子鼓突然被人敲了几下，几人抬头望去，发现程凡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的面前，手里正拿着鼓槌。 “都把精神振作起来，给你们二十分钟时间准备，再给你们一次登台的机会。”程凡将鼓槌重新放在架子鼓上面。 “再、再上台？” 乐队的主唱罗世文惊讶地看着程凡，他觉得很不可思议，在这种情况下，不管主办活动的是哪个组织，别说让他们再上台，甚至早就把他们乐队列入了黑名单，以后有任何活动都不会邀请他们了。 因为有过被轰下台的经历，谁都不知道在下一次的活动中，他们是不是也会遭遇同样的状况。 但程凡没这么看他们，甚至还给他们再一次登台的机会。 “没错，赶紧平复心情，准备登台。”程凡点了点头答道。 歌手登台的顺序是由古道林那边来安排的，不过魏青带走了自己的人后，造成了一大段时间的空白，程凡及时把李船等人找来救场，算是帮了古道林一个大忙。 另外，刚才的意外，如果没有程凡出面的话，说不定会无法收场，导致这次音乐节草草结束。 所以对于接下来的歌手表演顺序，除了已经确定好的田斐之外，其他人都可以随时调整。 刚才程凡看了一下安排，发现中间可以挤一点时间出来，加上他觉得罗世文他们这支乐队还算不错，所以才会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谢谢、谢谢。” 罗世文等人赶紧站起来向程凡道谢，虽然被观众轰下来之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但程凡给了他们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把握住。 否则，以后可能就要背着耻辱被人耻笑一辈子。 李船沧桑的嗓音征服了不少观众，下台时赢得了全场热烈的掌声。李船下台后，上台的是他带来的一个朋友，唱功也不差，虽说唱的歌比较另类，但至少不会难听。 等这位歌手下台后，程凡跟主持人商量了一下，这一次由自己上台，介绍接下来要登场的歌手。 罗世文等人受到打击后，虽然振作起来，但显然勇气不足，所以程凡打算亲自为他们上台打气。 程凡一登台，顿时引起海啸一般的欢呼声，很多人大声地喊着“程凡、程凡”。 “接下来登场的歌手比较特殊，但我真的很看好他们，希望大家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下面有请海鸥乐队，为我们带来一首《振翅高飞》。”观众安静下来后，程凡伸手向身后一指，朗声为观众介绍。 在他往后台走去的时候，罗世文带着队员登台，与他擦肩而过时，每个人都真诚地向他道谢。 几年后，一个乐队强势崛起，成为华夏乐坛上最受欢迎的乐队，数十年后更成为华夏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乐队。 不过，不管在什么场合下，几个队员始终会感谢一个人，那个给机会他们重获信心、让他们在音乐道路上坚持走下去的人。 程凡，你就是我们的伯乐。 69、向天再借五百年 音乐节在进行的时候，警察调取了现场的录像，锁定了煽动观众闹事的几个人，迅速把他们抓住了，经过调查，顺藤摸瓜确定了背后策划人正视魏青的学生薛海山。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薛海山是受到了魏青的指使，不过薛海山一口咬定事情是自己一个人所为，主要是觉得举办方没让老师压轴登场，所以心生怨恨，才想破坏音乐节来出一口气。 古道林也想趁这次机会把魏青给弄下去，不过薛海山把责任都揽了下来，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也奈何不了魏青。 再一次登台的海鸥乐队，这次没有让观众失望，也没有让程凡失望，以一首大气蓬勃的《振翅高飞》，把全场观众都给唱嗨了。 当他们下台的时候，全场观众都站起来，给予他们热烈的掌声，回到后台时，他们每一个人双眼都是湿润的。 从被人砸东西、轰下台，到全体起来给予海啸般的掌声，中间不过相隔半个小时左右，但期间的大起大落却让他们感觉经历了很多，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下台后的第一时间，他们纷纷来到程凡的面前，集体向他道谢。 如果一开始没有程凡为他们解围，后来没有程凡再给他们一次上台的机会，还亲自为他们打气，他们不可能重拾信心，更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摆脱被人轰下来的阴影。 观众的掌声未必说明他们就出名了，但却能说明他们的演出很成功，也证明了他们有征服观众的能力。 没有魏青等人的捣乱，音乐节进行得很顺利，特别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登台的歌手越来越有名，现场的气氛也越来越热烈。 当得知程凡将会在音乐节上压轴出场，越来越多人涌入了农庄，音乐节的举办场地，几乎被观众占满了，原本只计划容纳三千八百人的场地，最后来了差不多五千人。 这还不止，外围还源源有人过来，举办方担心人太多发生踩踏事件，派出大量的人手维持秩序，并限制后续的观众进场。 那些进不了场的人，在举办场地四周围着，有人甚至爬上高处观看演出。 作为这次音乐节的尊贵嘉宾，田斐姗姗来迟，比约定好的时间还晚了十多分钟。这还不止，他一路抱怨周围环境不好，观众的素质也不高，满脸的不情愿，还说以后打死也不会接这种低级别的演出邀请。 来到休息间，只待了几分钟，稍微补了一下妆，田斐就迫不及待地上台唱歌了。不是他急于表演，而是想早点唱完早点了事，好快点离开这个他很不满意的鬼地方。 “程凡、程凡、程凡……” 然而，当他刚刚出现在舞台的时候，台下的观众等得有些不耐烦，纷纷喊起程凡的名字，让他非常的难堪。 这种感觉，就像在张歌神的演唱会上，有歌迷大声喊着‘华仔我爱你’一样。 如果是一两个，他就当选择性失聪，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尼玛的现在全场都在喊，特么的老子不要脸的阿。 幸好在主持人的引导下，观众暂时安静了下来，否则田斐真想转身下台走人，才不管你毁不毁约，实在是没脸在台上待下去。 田斐表情僵硬，一脸尴尬地在台上唱了两首歌就狼狈地下了台，气得打算立即走人，不过想了想，还是留了下来。 现在音乐圈里都知道冯宇那首《吻别》是程凡由亲自操刀作词作曲，所以很多歌手都想找程凡合作。 特别是二三线和人气下滑的歌手，都想从程凡这里拿到一首好歌，三线的人想挤进二线，而二线的人则想成为一线，至于人气下滑的歌手，则希望像冯宇那样能有第二春。 田斐留下来的原因，就是想等程凡下台后，看看能不能邀一首歌，毕竟他在二线原地踏步了好多年，要是在这两年再冲不上一线的话，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后面上一线的机会就越来越渺茫了。 舞台上，程凡刚刚登台，就迎来了一阵阵热烈的掌声，几个胆大的女生还冲到舞台前，整齐划一地大声喊道：“程凡，我们爱你。” 程凡友善地冲她们笑了笑，凑到麦克风前，笑着说道：“先来一首《飞得更高》热热身，另外，感谢为我配乐的海鸥乐队。” 在他登台的时候，海鸥乐队也陆续上台，在他身后摆好乐器站好了位置。 本来他是可以选择播放音乐，加上自己边弹边唱，不过为了给海鸥乐队更多的露脸机会，他选择让这支乐队来伴奏。 《飞得更高》这首歌最早上传网络，也更早地广为人知，海鸥乐队自己也唱过几次，所以对曲谱还算了解，伴奏起来毫无难度。 《飞得更高》点燃了现场观众的气氛，再一次五六千人的大合唱，声音洪亮浩大，响彻云天。 一曲终了，海鸥乐队很快就下了台，把舞台留给了程凡，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的压轴时间，是属于程凡一个人的表演。 程凡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个扣子，用手掌扇了扇风，笑着说道：“天气有点热，先让我喘口气。” 台下传来一阵善意的笑声。 “上午的时候，大家扔了不少矿泉水上台，可惜那时候没留下一两瓶。现在我口渴，不知道有没有人再给我扔一瓶？”程凡跟台下观众开玩笑说道。 “我有。” “我有。” “……” 台下顿时有十多人高高举起自己的矿泉水，有喝过的，也有没喝过的，程凡走到舞台边缘，接过一个女孩子手中未开过的矿泉水，说道：“谢谢。” 他有轻度洁癖，自然不会喝别人喝过的水。 “接下来这首歌，献给在场所有的人，也献给天下所有坚忍不拔的人。《向天再借五百年》。” 这首歌是韩大哥的作品，在地球曾被评为优秀电视剧歌曲，该歌曲音调铿锵顿挫，感情充沛豪迈，充分展示了雄视古今的一代帝王的宽阔胸襟和豪迈气质。 程凡从地球穿越而来，逐渐适应这个平行世界的环境和文化后，有了逐鹿中原、问鼎巨星的大抱负，他希望自己在文娱领域，能像个帝王一样俯视众生，让千万人膜拜。 70、又一首好歌 “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 “放马爱的中原爱的北国和江南” “面对冰刀雪剑风雨多情的陪伴” “珍惜苍天赐给我的金色的华年” “……” 主歌的旋律相对平缓，歌词的意思本来是表达爱国以及当前国家所面临的状况，对于程凡自己来说，则是在诉说嗓子发生变化前的平静生活。 “做人一地肝胆” “做人何惧艰险” “豪情不变年复一年” “做人有苦有甜” “善恶分开两边” “都为梦中的明天” 这一段，表达的是刚刚穿越过来，面对那时候的困境，程凡没有半点的惧意，勇敢地直面所有人的眼光。 那时候没有一个人觉得他能够通过中央艺术学院的考试，也没人觉得他能在音乐这条路上走得更远，甚至有人觉得他已经是废人一个，家里为了他又债台高筑，压得他一家人都喘不过气来。 另外，他的嗓音经过几次手术，虽然有所好转，但仍然略显沙哑，在空灵唱法独占天下的乐坛上，根本就看不见出路。 如果换一个人，可能连在徐磊和余兴林等人面前表演的勇气都没有，但程凡没有妥协，他以一首《飞得更高》打动了五位考官，以全优的成绩通过了考核。 “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 “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 “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 转入副歌，旋律突然高亢起来，意境变得气势恢宏、跌宕起伏，在豪迈大气中饱含着一种坚忍不拔的意志，激情澎湃，让人震撼。 在这里，程凡想表达的意思很清晰，就是要成为文娱界的帝王，成为全球文娱巨星。 气势磅礴的歌声响彻整个农庄，在远离古代的现代都市里，硬是让人听出了金戈铁马沙场厮杀的感觉。 当程凡下台之后，现场观众还沉浸在豪迈大气的歌声中。 “程凡，能够借一步说话吗？”程凡刚回到后台的休息间，田斐就把他给拦了下来。 程凡看了他一眼，说道：“如果是别的事情的话，可以进独立休息间说，但如果你想邀歌的话，很抱歉，我暂时不会给外人写歌。” “为什么阿？”田斐顿时就急了，“你要什么条件尽管开，只要你能给我写一首好歌，我愿意把这首歌所有的收入都给你，我一分都不要。” 程凡给冯宇写的那首《吻别》，以三十万的价格外加百分之十的版税卖给了娱乐公司，早在圈子里传遍了。 当时引起了一阵哗然，因为乐坛发展了那么久，还从来没有哪首歌能卖到那么高的价格。很多圈内人并不看好《吻别》这首歌，认为这次看走眼了，以为把宝压在程凡的身上，就能把正在走下坡路的冯宇给重新捧起来。 就在大家都等着看笑话的时候，冯宇的单曲销量却在节节攀升，不仅打破了自己首日的销售纪录，更打破了娱乐公司的纪录，给了那些不看好这首歌的人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田斐在等程凡下台的时候就考虑过了，不管程凡提什么条件，只要不要求他捡肥皂，他都可以答应下来。 别看他现在是个二线歌手，那都是公司为了好听鼓吹出来的，事实上不管是歌曲的销售还是个人影响力，撑死也就三线当中名气比较大的歌手。 想要在二线上站稳脚跟，没有一两首脍炙人口的歌曲，根本就做不到。 好歌的销售数据非常可观，就拿《吻别》来说，花了大价钱购买版权，也动用了很多资源去宣传和推广，但仅仅几天功夫，就把成本收回来了，后来卖的唱片和下载收费都是纯赚钱。 田斐的眼光不算短小，宁愿舍弃这部分利益不好，也想邀请程凡给他写一首歌，可惜程凡已经跟许青松签了约，以后的作品只能卖给华夏娱乐公司，不能再卖给外人。 再说了，程凡自己在华夏娱乐公司也有三成的股份，不仅卖歌能赚一笔，公司挣了钱，他还能再分一笔，怎么算都比把歌卖给别人要划算。 “不是条件的问题，而是我的歌不会再卖给外人。”程凡摇了摇头，说道，“邀歌的事情就不说了，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话停了几秒，见田斐没有动静，程凡抬步向古道林等人走去。 “程凡……” 田斐不甘心，还想把程凡拉回来沟通，不过却被助理拦住了，助理小声对他说道：“斐哥，我看程凡现在不太想谈邀歌的事，你硬要缠着他说的话，有可能会引起他的反感，再说你个人跟他谈作用不会很大，还不如让公司出头，给出的条件说不定能打动他呢。”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一会我就跟公司领导打个电话，希望公司能够支持我。”田斐看着程凡离去的背影，无奈地说道。 “音乐节主办方邀请我们参加明天的庆功宴，我们参加吗？” “现在这种情况，还参加个屁，去丢人现眼被人取笑阿？赶紧订最快的机票，我要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田斐黑着脸。 他之所以答应参加荔城的音乐节，一来是因为公司安排下来的活动，二来这次荔城也没请太多有名的歌手参加，他算是最有名气的人。 本来以为这次能够大出风头，成为全场最受欢迎的人，谁知道半路上杀出一个程凡，不仅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还让他从一个二线歌手瞬间成了一个路人。 就连上台的时候，台下的观众却喊着程凡的名字。 这脸，好痛。 现在，不管在台上还是台下，受欢迎的人是程凡，官方的庆功宴说是庆祝音乐节举办成功，实际上还不是围着程凡在转。 他去干什么？像荔城本地歌手一样拍程凡马屁？像众星伴月一样围在程凡的身边？ 放不下身段，也丢不起这个脸阿。 要不是为了等程凡下台，好询问邀请的事情，他早就离开荔城了，哪里还会参加什么庆功宴。 在走出休息间的们之前，田斐回头看了一眼被古道林、李船等人围着的程凡，小声骂道：“不就会写两首歌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跟在他身后的助理暗中叹了一声，人家可不止写了两首歌，到目前为止一共出了四首歌，其中两首在企鹅音乐网上的数据高得吓人，还有一首直接让过气一线歌星来了第二春、 至于最后一首，从刚才现场观众的表现来看，注定又是一首成绩不错的歌曲。 71、警察上门调查 因为有程凡的临时加入，原本差点被魏青破坏的音乐节，效果比往年要好上不少，不仅到场的观众破了记录，还上了省卫视的新闻。 这还不止，第二天早上，不少娱乐传媒都刊登了荔城音乐节的消息，有几个大型的传媒网站甚至给了音乐节一个头条。 不过，头条的图片却是程凡的大特写，下面还配上了《向天再借五百年》的歌名。 明眼人都知道，不是因为音乐节太火，让程凡上了头条，而是刚好相反，是因为音乐节蹭了程凡的热度，才有这么好的宣传效果。 这个意外惊喜，就连古道林等组织者都没想到。 因为有些观众知道程凡会压轴登场，所以这次有所准备，早早就拿出了数码相机和录像机，从头录到尾。 这次跟以前不一样，以前他的新歌，不是只录了一半，就是拍得模糊不清，但这次唱得《向天再借五百年》，迅速在网络上传播的视频，虽然比不上高清版本，但清晰度还算不错，只不过因为现场录像，所以有不少的杂音。 这首气势磅礴、跌宕起伏的新歌，让粉丝们感受到不一样的音乐，刚出来没多久，就有众多粉丝在程凡的围脖喊他快点录歌上传，他们实在忍受不了如此恢宏的好歌里面，还夹杂着‘以后看程凡演出不能再吃辣条’这样的画外音。 当天晚上，为了庆祝音乐节的举办圆满结束，古道林请所有参与演出的歌手吃了一顿丰盛的宵夜。 因为人数不少，所以分成了好几桌。 古道林、程凡、李船还有李船带来的几个男子一桌，丁南那一批年轻歌手一桌，另外还有一些工作人员也占了一桌。 “小凡，我们比你大十几岁，就斗胆跟大帆船一样喊你了。今天多得有你，我们才能在音乐节上露脸，为表感谢，我敬你一杯。”在吃宵夜的时候，李船带来的几个三四十岁的音乐人，想灌程凡喝酒。 “滚蛋，小凡还是学生，不能喝太多酒，再说他嗓子有些特殊情况，需要好好保护。你们要敢再灌他喝酒，以后有任何的演出机会，别想我叫上你们。”李船把他们给挡了下来，笑着骂道。 一个光头男子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袋上，自责说道：“我怎么把这件事情忘了呢，该罚，我自发三杯。” 说完仰头一口把一大杯啤酒灌进肚子里，正拿起酒瓶准备倒第二杯，却被旁边的人拦住了。 “光头强，你拉倒吧，想骗酒喝也不是这样子的，我们几个谁不知道你从来都把酒当水一样喝的。” “哈哈……” 这几个在音乐圈碌碌无为地混了十多年的人，在浮浮沉沉的坎坷人生中，其实已经看透了很多事情，如果不是对音乐有执着，也不可能坚持玩到现在。 他们以为自己一辈子也就在酒吧或者街头弹弹吉他唱唱歌，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登上音乐节这么大的舞台，心里实在是开心。 丁南几个小辈，对程凡感激不尽，本来都倒满了酒，想过去敬程凡一杯，听李船这么一说，顿时又讪讪坐了下来。 “南哥，程凡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不过去敬一下好像说不过去呀。”坐在丁南旁边的小青年说道。 在登台之前，他们在荔城没有多少名气，要不是古道林在邀请乐队参加音乐节时，刚好在酒吧看到他们的演出，估计都没有机会在音乐节露脸。 虽然受到了邀请，但过程却异常的离奇曲折，登台的机会失而复得，结果他们还把那么好的机会给搞砸了。 被轰下台的那一刻，他们万念俱灰，甚至都有了放弃音乐的打算，这次的经历也会像梦魇一样纠缠一辈子。 是程凡给了他们第二次机会，他们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也重拾了信心。 他们感激古道林给他们机会，但更感激程凡对他们的帮助。 “要不我们喝酒，程凡以茶代酒，我们去敬他一杯？” “我看行。” 经过讨论，以丁南为首，海鸥乐队五六个人端着酒杯来到程凡的面前，真诚地说道：“程凡，感激的话就不多说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给我们一句话，能办到的我们义不容辞。我们自干一杯，你喝茶或者喝酒都行，随意。” 说完，几个人同时仰头，一口气把满满一杯啤酒灌进了肚子里。 程凡站了起来，举了举手中的酒吧，喝了一口以示回礼。 当晚，李船以及他的朋友都喝醉了，丁南等人也喝醉了，唯独程凡和需要处理收尾工作的古道林没醉。 在古道林的安排下，那些喝醉的人通通送到就近的酒店，还有意识能自己回家的，也都自行打车回去。 程凡本来也想打车回去出租屋，不过在古道林的坚持下，还是坐上了古道林的车，由古道林亲自送回去。 路上，程凡对古道林说道：“还没找到那个人？” 今天在舞台上，如果没有那个魁梧男子的出手，程凡就算没有被红牛砸中，也会被吓一跳，所以唱完那首歌下台后，他就让古道林帮忙找到那个人，想当面道谢。 古道林虽然马上让人出去找，不过却没找到，后来通过调取录像查看，那人在程凡下台之前就离开了农庄。 “具体是谁现在还不是很清楚。”古道林摇头答道，“听说那人好像是农庄请回来挖沟的临时工，今天是回来结算工钱的，拿了钱就走了，谁都不知道他叫什么，住在哪里。” “那就没办法了。” “我让人继续找一找，找到的话立即通知你。” 他们不知道，就在距离农庄不到一公里的一间狭窄的农民房里，那个魁梧的男子打地铺躺在地上，在他不到一米远的床上，还躺着一位脸色不好的老妇女。 “咳、咳、咳……”老妇女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 “妈，你怎么了？”魁梧男子猛地翻身起来，轻轻地把老妇女扶起，在她的后背缓缓抚着，帮她舒缓。 咳了好一会，老妇女才顺过气来，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没、没事，喝两口水就好了。” 魁梧男子赶紧端来一杯温水，喂母亲喝了几口。 “昆仑，你送我回老家吧，在这里我只会连累你，为了照顾我，你连工作都没法去做，只能做一些临时工，累不说，还挣不了多少钱。”老妇女轻声说道。 “妈，老家连房子都没有了，还回去干什么，再说你眼睛看不清，回去没人照顾你，我怎么能放心。” “没事，虽然看不清，但还是能看得见的，我能照顾好自己。” “不行，妈，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生活，我累点没有关系，但必须要把你照顾好。你现在还发着烧呢，快躺下休息吧。” 老妇人躺了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咚、咚、咚。” 然而没过多久，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名为昆仑的男子弹了起来，身形矫健，一步就来到了门旁，沉声问道：“谁？” “警察，请开门配合调查。” “调查什么？” “有人报警，说有个名叫吴昆仑的人蓄意伤人，就住在这里，请立即开门配合调查。” 72、偶遇老妇人 魏青想要搅乱音乐节没有得逞，想让程凡头破血流也没有如愿，自己的人反而被抓了不少，就连一直帮他做事的学生薛海山都进了局子里，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口气他咽不下去，但古道林和程凡他对付不了，于是只好把这口气撒在那个坏了他事情的吴昆仑身上。 当吴昆仑离开现场的时候，他派人跟了过去，在确定吴昆仑的住址后，联系了相熟的有关人士，以消瘦男子的名义，报警要把吴昆仑抓起来。 屋内的吴昆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门打开了。 “别动。”门刚打开，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就冲了进来，当即把吴昆仑控制住，问道：“叫什么名字？” “吴昆仑。”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被手铐死死锁住的吴昆仑答道。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知道，因为我白天在欢乐农庄打伤了一个人，不过我不是故意，当时那个人想要拿红牛砸人，所以我才出手阻止的，要不然……” 他想解释为什么打伤了人，不过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警察给打断了，“这些话你留到到了派出所再说。带走。” “昆仑、昆仑……” 吴昆仑的妈妈被惊醒，慌张地喊着儿子，因为双眼视力有问题，看不清眼前发生了什么，双手胡乱在面前摸索，挣扎着要下床。 “等等，我妈生病了，眼睛还看不见，没有照顾她不行的。” 吴昆仑奋力挣扎，几个抓着他手臂的警察差点被他甩了出去，不过寡不敌众，加上又上了手铐，很快就被推了出去，上了警车被带走了。 “昆仑……” 老妇人从床上摔了下来，奋力向门口爬去，然而门外漆黑一片，警车越走越远，最终连警笛声都听不见了。 吴昆仑很快就被带到了派出所，做了简单的口供之后就被拘留起来。 “吴昆仑，有人要见你。” 吴昆仑刚被关进房间没多久，又被喊了出来。本来他以为是妈妈抹黑找到了派生出，不过当他见到来人时，却愣了一下。 因为要求见他的人是个五六十岁的男子，印象当中好像从来没见过此人。 “你就是吴昆仑？今天就是你把瘦猴打伤的？”接到消息后，魏青特意跑了一趟，专门过来派出所见吴昆仑。 白天回到办公室后，把能砸的东西都给砸碎了，但满腔怒火仍然无处发泄，才会过来看一看吴昆仑。 虽然不能把吴昆仑打一顿，但当面讽刺嘲笑一番出出气还是可以的。 “是我。”吴昆仑愣了一愣答道。 魏青在对面坐了下来，点了一支烟，冷笑道：“你知不知道今天被你打伤的人，不但断了两根肋骨，还得了脑震荡。” 吴昆仑眉头皱了皱，说道：“当时为了阻止他伤人，我没想那么多，随手就把他给扔出去了，没想到会伤得这么重。” “根据刑法，故意致人重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按照瘦猴的伤势来估计，你这次就算不蹲满十年，至少也要蹲八九年。” “什么？要蹲八九年？不行，我还要照顾我妈，一天我都不能待在这里。” 吴昆仑脸色剧变，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一双粗壮的手臂鼓起一块块石头一样的肌肉，好像随时都会挣脱手铐似的。 魏青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警车用电棍在吴昆仑身上点了一下，把吴昆仑放倒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呵呵，现在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谁让你多管闲事，这下知道完蛋了吧。好好在这里蹲着吧，至于你老妈，让她自生自灭吧。哈哈……” 魏青看见吴昆仑倒在地上抽搐，满脸涨红，一身青筋暴起，顿时觉得很解气。吴昆仑越难受越急，他就觉得越开心。 “我、我不、不是故意伤、伤人，我、我是阻、阻止他人行、行凶……”被电了一下，吴昆仑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的。 魏青蹲了下来，在他的脸上拍了拍，冷笑着说道：“是故意伤人还是阻止他人行凶，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说完后，不再理会怒瞪着双眼，脖子青筋暴起的吴昆仑，哈哈大笑着离开了派出所。 吴昆仑心里很急，也非常的愤怒，但对此丝毫办法都没有，他没钱没背景也没有关系，一旦被魏青找人安上一个故意伤人的罪名，至少也要坐三年的牢。 他妈妈还在生病发烧，双眼又看不清，别说三年，就是三天都熬不过去，等他出狱的时候，估计连白骨都不知道去哪里捡了。 第二天早上，程凡睡醒后无所事事，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先给古道林打了个电话，询问是否找到了那个人，得到否定的答复后，突然动了要去欢乐农庄附近走一走的念头。 虽然大概率是不会找到那个帮了他忙的魁梧男子，但他还是不想这么放弃了，如果仍然没有找到，那他也算尽力了。 出门打了一辆车直奔欢乐农庄，在门口下车后，沿着农庄外围道路行走，一路上都在关注附近做工的人，发现有体型魁梧的就会走过去看一看。 不过绕着农庄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人，他甚至还找到农庄的负责人，询问有关吴昆仑的事情，但得到的信息跟古道林得到的一样，除了知道吴昆仑是个临时工之外，别的都不清楚。 程凡死心了，想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一个人，就跟大海捞针一样困难，自己虽然有心当面感谢对方，但先找不到人，也只能作罢。 他放弃找人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返回市中心，而是沿着一条绿荫道路往前走。 自从穿越到这个平行世界，跟这个世界的自己融合后，就一直忙个不停，不是忙着录歌和准备《十万个为什么》，就是忙着照顾父亲，一两个月以来就没怎么闲过。 今天来到了郊外，难得放松一下，索性随心走走，就当是给自己一个休闲的假期。 走到绿道的中间，程凡转入旁边的一条小道，走了大约一百多米左右，突然听到一阵阵微弱的呻吟声，急忙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看见一个浑身脏兮兮的老妇人趴在路边，痛苦地呻吟着。 73、救人（第三更） “老婆婆，您怎么啦？” 程凡快步来到老妇人的旁边，蹲下来关切问道，他不敢碰到老妇人，因为他不确定老妇人为什么躺在地上。 万一老妇人受了伤，而他又动到她的话，很有可能会造成二次伤害。 老妇人听到声音，艰难地微微抬起头，往程凡的方向看了一眼，哎了一声又趴了下去，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喂，翠竹路旁边的小道上有个人的情况很危急，请马上派人来看看。”程凡毫不犹豫拨通了120电话。 打完电话后，程凡继续对老妇人说道：“老婆婆坚持住，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救护车呼啸而来，几个训练有素的医护人员下车赶到现场，对老妇人的身体状况做了简单的检查后，对程凡说道：“病人的情况比较危急，需要马上送进医院抢救。” “我跟你们一起去。”程凡没有半点犹豫。 医护人员用担架抬起老妇人，送上了救护车，带着程凡一起迅速送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对老妇人进行抢救。 在抢救之前，医院需要得到病人家属的签字确认才敢动手，但老妇人身上没有任何联系方式，谁都不知道她的家人是谁。 作为一个路人，程凡已经尽了自己的责任，本来可以不管她的事，不过他还是在确认书上签了字，一切责任由自己来承担。 不是他太傻，而是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别人，就像他父亲突发重病的时候，有那么多人伸出援手相助一样。 他不仅签了字，还把费用都交了。 因为抢救及时，老妇人没有什么大碍，但因为身体太虚弱，需要在医院多住几天休养。等她清醒过来时，程凡来到她的病床前。 “老婆婆，您的家人在哪里？我帮你通知他们，让他们过来照顾您。” 老妇人在医院的费用程凡可以出，但他没时间留在这里照顾她，再说老妇人的视力有问题，就算身体恢复了，没人照顾生活肯定不能自理。 “我、我有个儿子，昨天晚上被警察抓走了。”老妇人边说边哭了起来。 程凡眉头皱了皱，被警察抓走的人，肯定是犯了事，短时间内不太可能出得来，那这就难办，老妇人出院之后谁来照顾好？ “被警察抓走了？因为什么阿？”程凡问道。 “好像说打伤了人，不过我不信，我儿子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一般情况下不会跟人动手。当时听他说，好像是为了阻止别人行凶，才不小心把人打伤的。” 程凡微微一惊，立即问道：“你儿子是在哪里把人打伤的？” 老妇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他昨天好像在附近的一个农庄干活。” “你儿子的身材是不是很魁梧？站着的时候腰挺得笔直？”程凡继续追问。 “对对对，我儿子以前当过兵，还是特种兵呢，后来为了照顾我就退役了，你是不是见过他？他现在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回来？” “老婆婆您放心，你儿子很快就能回来了。” 程凡安慰了几句，然后离开了病房，立即给古道林打了个电话，说道：“古主任，我让你帮忙找的那个人，昨天晚上很有可能被抓进了派出所，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打听一下？” “进了派出所？犯了什么事？”古道林一惊。 “很有可能跟昨天音乐节上发生的事情有关。” 在跟老妇人的对话中，程凡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经过，吴昆仑为了阻止消瘦男子砸瓶子，顺手把人给扔了出去，可能让消瘦男子受了伤。最后不知道谁报了警，以故意伤人罪把吴昆仑给抓了起来。 “我马上帮你问问。” 古道林挂了电话，立即委托了几个熟人去打听，很快就打听到吴昆仑的消息，与程凡一起赶到了派出所。 因为属于半体制内的人，在荔城也有些关系，所以到了派出所后，在古道林的帮助下，程凡很快就见到了吴昆仑。 刚一见面，吴昆仑就认出了程凡，着急地说道：“唱歌的，你能不能帮帮我……” 他虽然在现场见过程凡，也听程凡唱过歌，不过到现在他还不知道程凡叫什么名字。 “你是担心你妈妈吗？”不等对方说完，程凡就安慰说道，“不用担心，我已经送她进医院了，现在状况良好，过几天就能出院。” “谢谢你。”吴昆仑心中的大石头放了下来，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从昨天晚上被抓进来到现在，他就没有合过眼，担心视力不好又处在生病状态下的妈妈会发生什么意外。 但不管他有多么的心急如焚，被关在拘留所里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连打电话找人帮忙照顾妈妈都不行。 心里除了着急之外，也相当的愤恨，他不后悔阻止瘦猴的行凶行为，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一样会毫不犹豫出手。 但他愤恨魏青的所作所为，扭曲实事，把他见义勇为的行为诬蔑为故意伤人，以至他没有办法照顾妈妈。 刚才听说有人想见自己的时候，他以为又是可恶的魏青来嘲讽羞辱自己，等他出来的时候，却意外地看见了程凡。 “不用谢我，你被抓进来，应该跟昨天音乐节的事情有关，换句话来说，你是因为帮我才被抓的，你有事我不可能袖手旁观。” 程凡说完扭头望向古道林，问道：“昨天你也在场，事情的经过也亲眼目睹，他的行为应该属于见义勇为，而不是什么故意伤人。这件事情你能帮个忙，看怎么处理一下吗？” 古道林笑着答道：“小事一桩，再说诬陷他的人肯定是魏青，我还发愁找不到魏青的把柄呢，这次正好有机会弄他。” 先不说他本身也是一个体制内的人，哪怕不是，以程凡荔城代言人的身份，真要把这件事情反映上去，上面也会派人追究。 在古道林的帮忙下，吴昆仑很快就办理了手续出来了，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当他看见状态好了不少的妈妈时，才终于放下心来。 “程凡，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不可能这么快就出来，我妈妈也可能熬不过今天。”吴昆仑差点就给程凡下跪了。 他是个孝子，程凡救了他妈妈，比救了他还要让他感激。 74、借用录音棚 程凡没有在医院逗留太久，把时间留给了吴昆仑母子，自己与古道林一起离开了医院。 “古主任，这件事情多谢了。” 来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程凡向古道林道谢，如果不是人家帮忙，他不可能那么快就找到吴昆仑被关在哪里，更不可能这么快就让吴昆仑出来。 “客气什么，昨天要不是你帮忙，音乐节就搞砸了，我都没谢谢你呢，你反倒跟我客气起来了。”古道林笑着说道。 “魏青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程凡坐上了副驾驶。 古道林没有急着发动汽车，而是点了一根烟，说道：“这老家伙是个乐霸，这些年把本土音乐人打压得很厉害，那时候我们也没办法，只要举办活动，想要邀请歌手参加都绕不过他，现在有你在，我肯定是要把他给废掉的。” “废掉？” 古道林把烟吐到车窗外，解释说道：“这次他诬陷吴昆仑，还公然贿赂公职人员，就算不把他弄进去坐几年，也要把他身上的资源撸干净，以后在荔城，他就是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好吧，你要真把他给弄下来了，我请你吃饭。” “说得好像是给你办事似的，是我们早就看他不顺眼，正好借此机会把这个人渣清理掉而已。说吧，现在想去哪里？我送完你之后还得回去上班呢。” “那就顺路送我到谷行街吧。” 谷行街距离程凡居住的城中村不远，在那边下车走到出租屋只需要走几分钟时间。 程凡与古道林告别后，刚回到出租屋，正打算收拾东西回去小镇陪父母，却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接到了许青松的电话。 “你给我马上过来上京。”电话刚接通，许青松就急不可待地说道。 “去上京干嘛？”程凡一头雾水，前些日子签合约的时候，不是说好了月底才去的吗？ “当然是录歌阿，你昨天哪首什么我还想再活五百年，我要拿来做推广，给你造势。”许青松满口胡言。 程凡哪里会不知道这家伙的心思，立即笑骂道：“想蹭我的热度，给华夏娱乐公司做广告就直说，说什么给我造势呢，我需要你造势？再说了，你拿什么来给我造势？” “哈哈，竟然被你识破了。”许青松没有半点的尴尬，反而笑着催促道，“赶紧过来，先把歌的版权合同签了，再配合公司的广告部制作广告，公司现在正是需要题材大力推广的时候，你的歌正好派上用场。” “晚两天行不行？我还想在家里多陪陪家里人。” “把家里人带来上京玩啊，陪他们又不一定非得要在家里，到时候你没空的话，我来招待他们，一切费用我来报销。” 程凡咂了咂嘴巴，富二代就是任性阿。 没办法，他只好临时改变了计划，跟父母说了一声这几天要去上京一趟，暂时不能回去陪他们了。 程星河和周欣都是通情达理的人，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小事情，再说他们也希望儿子在外面能有出息，趁年轻的时候多打拼，更不会阻拦他去发展自己的事业了。 程凡收拾了几件衣服，打了辆车直奔荔城机场，买了最快飞往上京的机票，迅速赶往上京。 人家许青松都做到这份上了，要是自己再不配合的话，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毕竟他一分钱没掏就占了三成的公司股份，在公司起步的最艰难时刻，自己不可能一点力都不出的。 再说了，把歌卖出去不是还可以拿到一笔版税么，到时候说不定就够钱在上京买一套房子呢。 飞机刚在上京国际机场降落，程凡刚打开手机，许青松的电话立即就打了过来，说正在停车场等他。 由此可见，这家伙有多心急。 许青松先把程凡带到一家餐厅简单吃了点东西，紧接着就来到了星光娱乐公司的录音棚。 “我们不是应该在华夏自己的录音棚录歌吗？跑来星光的录音棚干什么？”跟着许青松走进了星光娱乐公司大厦的电梯里，程凡不解问道。 许青松翻了翻白眼，说道：“我们公司注册资金只有一千万，前期已经花了不少钱，你觉得我还有钱弄录音棚？” 装修一间普通的录音棚，费用估计都要几十万上百万，而像娱乐公司自己用来专门录制专辑的专业录音棚，价格更是高得让人咂舌。 以华夏娱乐公司这点资金，连签约歌手和推广都觉得费力，哪里还有多余的钱来搭建录音棚。 娱乐公司竟然没有自己的录音棚，说出去谁会相信阿。 没有录音棚你还怎么给歌手录歌，怎么出唱片？还怎么在这个行业里混下去呢？ 华夏娱乐公司是没有录音棚，但许青松是谁阿，他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还是国内第一大娱乐公司星光娱乐公司董事长许程皓的儿子。 华夏没有录音棚不要紧呀，星光娱乐公司有就行了。 在华夏起步阶段，如果需要录歌的话，许青松直接带人过来蹭录音棚就是了，反正星光的人也不敢不给。 他才不管别人用什么眼光看他呢，反正他脸皮厚，无所谓。 “姐妹们注意了，太子爷今天来公司了，想成为豪门少奶奶的赶紧行动起来。对了，太子爷还带来了一个长得更帅气的男生，只求颜值不求财的姐妹千万不要错过。” 许青松跟程凡刚来到录音棚那一层楼，前台妹妹双眼发光，站起来笑眯眯地喊了一声许先生早，被许青松无视后，赶紧坐下来，在公司同事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哪里、哪里？我立即过去偶遇。我今天穿了短裙，你们说我在他们面前装摔倒矜持地双脚并拢好，还是在他们面前劈叉好？” “穿了打底裤没有？穿了的话就矜持一点好，没穿的话可以考虑劈叉，你腿长有优势。” “那等会，我先把打底裤脱了。” “……” 许青松和程凡的出现，在星光娱乐公司的女职员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特别是前台、行政部和后勤部那些美眉，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在他们两人出现的楼层逛来逛去，碰见他们的时候不停地抛着媚眼。 不过不管是许青松还是程凡，对她们的媚眼都视而不见，跟负责人说了一声，就把公司最好的录音棚给占用了。 75、无底坑 “那小子带人来公司录歌？”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听到秘书的汇报后，许程皓眉头皱了皱。 星光娱乐公司是他自己一手一脚打拼下来的企业，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当然希望许青松能从他手中接班，让这家公司继续辉煌下去。 但他也很了解儿子的性格，固执得像牛似的，也相当的叛逆，你让他做什么他偏不做什么，甚至还反过来做相反的事情跟你做对。 就像前段时间，他本来想让许青松进入星光公司从底层做起，等有了基础，对娱乐行情了解清楚，再逐步接手公司的管理工作。 谁知道许青松油盐不进，说什么都不愿意去公司上班，最后许程皓忍不住怒骂了几句，立即就把许青松给惹炸了，跳脚说打死也不会进去星光上班，还发誓要开一家娱乐公司，做得比星光还要大。 许程皓当时还以为儿子说的是气话，睡醒一觉就什么都忘了，谁知道这次竟然来真的，不但从家里搬了出去，还迅速成立了华夏娱乐公司。 对许青松的行为，许程皓不怒反喜，只要儿子愿意发奋图强去闯去拼，进不进星光又有什么关系呢。 先不说万一儿子真的拼出了一个比星光还要强大的公司，哪怕退一万步来说，许青松失败了，最后伤痕累累，那至少也懂了外面世界的凶狠险恶，将来也可以安心接手星光公司，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次好的经历。 所以自从许青松创建公司以来，不管做什么，许程皓都会支持，只不过这些支持并不是明面上的，而是暗地里帮忙。 对许青松明目张胆想挖星光娱乐公司的艺人，他都不管不问，只要许青松有能力把人挖走，那就随便挖。 “他带来的人好像是最近火起来的程凡。”秘书说道。 “虽然送出三成公司股份的代价比较大，不过他能说服程凡加盟华夏，说明他还是有点能耐的。”许程皓欣慰地说道，“把程凡与华夏捆绑在一起，他这次创业就算失败，结果也不会输得太惨。” 许青松跟程凡之间的协议并没有瞒过所有人，签完没多久，圈子里的大人物基本上都知道了。 “程凡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我们之前还想着把他签到公司了，没想到竟然被许公子捷足先登了。” 许程皓后背靠着大班椅，笑着说道：“只要没被其它公司签走就行，让他们折腾吧，跟公司各负责人说一声，他们要用公司的什么资源就让他们去用，默认就好，不需要做画蛇添足的事情。” “好的，我这就去通知他们。” 许程皓的心情本来不是很好，因为旗下有个挺不错的艺人被对手公司挖走了，虽然赔了不少钱，但相对于该艺人将来的成就而言，这点钱根本就不算什么。 不过当他听到许青松带着程凡来公司录歌，从儿子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那股拼劲，心情不由自主就美丽了起来。 作为父亲，谁不想儿子能够有出息呢。 他不仅不会阻止许青松和程凡使用星光娱乐公司的录音棚，甚至还打算在暗中帮他们推一把。 许程皓不但让许青松和程凡使用最好的录音棚，还让公司最好的团队在默默的帮他们录制歌曲。 两个小时候，许青松和程凡两人顺利把《向天再借五百年》这首歌录制好，在众多美眉的注目礼中离开了星光娱乐公司。 “你打算怎样做宣传？”来到地下停车场，坐上了许青松那辆骚包的红色玛莎拉蒂，程凡问道。 许青松难以抑制激动，豪气地说道：“当然是大范围地用广告轰炸啦，我打算在上京所有户外广告牌上打广告，对了，还要上电视和各类媒体的头条。我就不信这次不能把我们华夏娱乐公司的名气打响。” 程凡抹了抹他的额头，用询问的语气问道：“你没病吧？” “你才有病，我好得很呢。”许青松拍开了程凡的爪子。 “你有钱吗？你知道上京市有多少户外广告牌吗？全包下来要多少钱？别说你，我估计你爸都没这个能力吧，还上电视和所有媒体的头条呢。” 想到公司账户上那所剩无几的资金，许青松顿时就尴尬了，笑了笑说道：“那就小范围宣传吧，不过我们的主战场是企鹅音乐网，所以那里的广告不能少，还要买个位置比较好的广告位。” 户外广告纯粹是花钱买名气，企鹅音乐网上打完广告后，有用户下载或者打赏的话，公司还能有一部分的收入。 以程凡目前的人气，在扣除广告费之后应该还能赚一大笔。 许青松虽然是个富二代，但自从出来创业后，用的都是自己的钱，还没有开口跟他老子要过半分钱，所以资金不会太多。 为了让这次的宣传效果达到最佳，他都想把几辆跑车卖掉，凑钱来做广告。 “宣传和推广的事情我不懂，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吧，不过记得把版税给我算清楚了，我还指望这点钱在上京买房子呢。”程凡开玩笑地说道。 “你看你，目光就是这么短浅。房子算得了什么，等我们公司运作起来，到时候市值几百个亿上千亿，别说买房子，就是买别墅买四合院都不在话下阿。”许青松鄙视地看着程凡 富二代的追求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别人还在为温饱而奔波劳苦的时候，他们却想着要怎么把公司市值做到百亿。 “目标也有远近之分的，你说的是远期的大目标，我说的是近期的小目标。” “不就是房子么，小意思，过几天我送你一套。”许青松大气地说道。 程凡冷冷笑道：“送我？那房子是你名下的？” “呃……虽然不是，但我可以暂时借给你住。” 许青松又尴尬了，以前总觉得什么都不缺，等真正离开了家才发现，其实自己什么都没有，要不是以前买下了几辆跑车和存了点钱，现在别说开公司，连吃饭都成问题。 “算了吧，又不是你的房子。不说这个了，现在歌录制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程凡看着他说道。 “怎么可能，接下来你还得配合公司的公关部门召开记者发布会，还要配合公司打广告。事情多着呢，你做好近期待在上京的打算吧。” 程凡翻了翻白眼，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无底坑了，早知道这样的话，今天就不该来上京。 76、父子合作 离开星光娱乐公司大厦后，许青松带着程凡来到了华夏娱乐公司的办公地点—上京国际金融大厦。 上京国际金融大厦是近两年才建起来的新大楼，也可以说是上京新的地标建筑，豪华大气上档次，地理位置又好，所以租金比其它地方高出一截。 来到了办公室，许青松把早就准备好的歌曲版税合约拿出来给程凡签了。 相比娱乐公司给《吻别》的价格，《向天再借五百年》这首歌要稍微低一点，版税仍然是百分之十，不过却少了额外的三十万。 程凡没有计较那么多，毕竟自己还占着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首歌如果能够大卖的话，到时候的分红会远远在三十万以上。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程凡一直待在上京，配合公司的宣传部制作宣传短片和广告，拍了无数张不同造型的照片，每次拍照都要带着笑脸，搞得他脸上的肌肉差点就抽筋了。 当华夏娱乐公司在为程凡新歌做推广准备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突然来到华夏公司造访。 “你说什么？你们星光要跟我们公司联合给程凡出唱片？”听完对方的提议后，许青松满脸的不可置信。 来自星光娱乐公司的市场部副经理赵俊奇微笑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没有看不起你们公司的意思，不过华夏目前应该没有自己的销售渠道，在唱片销售这一块的经验应该不足，所以我们公司想跟你们合作。” 他说的没错，华夏娱乐公司刚刚起步，别说销售渠道和经验，旗下就连艺人都没有几个，在音乐平台上发布新歌还相对好一点，但在实体产品的发布上，暂时没有能力。 “你们想怎么合作？”许青松沉声问道。 “很简单，你们只要把包括《飞得更高》、《蓝莲花》和《向天再借五百年》这三首歌的唱片出版权交给我们就行了，其余事情由我们公司来处理。” “怎么分成？” “扣除该给原创作者的版税后，星光拿六成，华夏拿四成。” 许青松冷冷笑道：“你们开玩笑的吧，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就拿四成？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许程皓让你们这么做的。” 星光娱乐公司给他开出的条件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因为目前唱片市场不是很好，一线明星的销量都不能保证，很多情况下只是赚了名声而亏了钱，所以越来越少的娱乐公司愿意出唱片。 华夏娱乐公司躺着就能拿走销售额的四成，还是在扣除程凡的版税之后，这么好的条件，除了星光之外，没有任何一家娱乐公司会给。 许青松只是叛逆了一点，又不是傻子，自然很容易就猜想到这可能是自己老子在暗中帮忙。 “公司的决策肯定都要经过董事长的许可才能执行，不过如果你觉得这是董事长为了帮你，才让星光公司跟你合作，那么你就想错了。”赵俊奇微笑说道，“许先生是星光的董事长不错，但星光并不是董事长一个人的，公司的所有决策都是以股东的利益作为出发点，而不会成为某个人的私人工具。” 说着，赵俊奇还从皮包里拿出一份详细的资料，递给许青松解释说道：“在来找你合作之前，我们公司曾做过覆盖面比较广的调查，以程凡最近的人气，加上星光公司的操作，他的唱片销量前景很大。对他，还有星光和华夏三方来说，都会有不错的受益。” 许青松接过资料，仔细地翻了翻，发现这份调查做得确实很详尽，就连每个地区的销量都有一个初步的估计，还有购买力主要分布在哪个年龄段，购买对象的性别占比都有说明。 从这份资料来看，星光公司给出这么好的合作条件，不太像是为了帮他，至少不会是许程皓出于父子之情，以牺牲星光公司的利益不计代价地帮他。 放下手中的资料，许青松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开出这么好的条件，我们没有理由不同意，不过目前我们只有《向天再借五百年》这首歌的版权，其余两首歌版权还在程凡的手里，我们暂时没办法给你们授权。” “没关系，只要你能把版权买过来，我们随时都可以合作。” “那行吧，等我先跟程凡沟通之后，再跟你联系。” 赵俊奇站了起来，收起桌面上那份资料，礼貌地说道：“那我先回去了，希望很快就能收到你的好消息。” “慢走。” 许青松把赵俊奇送到电梯口，等赵俊奇进了电梯离开，才返回自己的办公室，立即给程凡打电话：“好消息，好消息，现在有个既赚钱又能出名的机会，你想不想要？” “不想，你要没什么事我就挂电话了，这两天我的脚都快累抽筋了。” 几乎累瘫的程凡当即就拒绝了，以他对许青松这个富二代的了解，只要打电话过来就不会有好事。 “别阿，跟你商量件事，把你《飞得更高》和《蓝莲花》这两首歌的版权也卖给公司吧，我准备给你出专辑。”许青松急忙说道。 “三首歌就出专辑？你是不是钱多得没地方花？要不送我一点，我正愁没钱买房子呢。” 除了单曲唱片之外，一般的专辑都要有十到二十首歌，否则都不能算是专辑。程凡出现在公众面前到现在为止，只不过唱过三首歌，这时候出专辑还为时过早，所以他暂时还没有考虑过出专辑的事情。 “你放心好了，出专辑的钱不用我们来掏，有冤大头要跟我们合作，我们只要出歌曲的版权就够了，唱片制作和宣传等费用他们来出。最后扣除你的版税，按照他们六我们四来分成。”许青松解释道。 “六四分？我觉得对方不是个骗子就是个傻子，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好事。” “我敢保证跟对方的合作绝对没有问题。” 程凡想了想，又说道：“《向天再借五百年》这首歌的版权还好说，反正已经卖给了公司，不过《飞得更高》和《蓝莲花》这两首就不太好办了，因为上传企鹅音乐网的时候，已经签了一份协议，电子版权是属于平台的，不能再卖给别人的。” “我们不需要电子版权，只要你把唱片版权卖给公司就够了，公司再打包三首歌给星光娱乐公司。” “星光娱乐公司？你老子的公司？”程凡惊讶问道。 “咳、咳、咳……好像是的吧。” 程凡恍然大悟，难怪许青松这个富二代那么有把握不会被骗了，原来跟他合作的人是他的老子。 他老子那么有钱，会去骗自己儿子的钱么？显然不会。 许程皓根本就不在乎能不能赚钱，他的目的是帮华夏娱乐公司把名气打响，以助儿子的一臂之力。 “那行吧，我找个时间去公司，把两首歌的唱片版权卖了。”没有了顾虑，程凡很爽快地答应了。 然而他没有想到，他的这张专辑不仅成为有史以来只有三首歌的专辑，销售量还一路突破，创下了历史记录。 77、新歌上架 在发布新歌的前一天，程凡和许青松两人同时出席记者招待会，为《向天再借五百年》和华夏娱乐公司做宣传。 两个同样帅气和高大的青年站在众多记者面前，面带微笑互相握手的那一刻，被所有记者记录了下来，在网络和媒体上引起了巨大的轰动。特别是少女少妇们，都把这张照片设置成手机或者电脑的桌面。 与此同时，星光娱乐公司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发行程凡的专辑，通过自有渠道，大量的广告遍地开花，攻势迅猛汹涌。 “这个帅气的男生是谁？以前好像没有见过阿。”两个十六七岁的高中女生从公交站旁边走过，突然被公交站上的广告给吸引了注意力。 广告上，程凡带着头盔，穿着一身寒光闪烁的银色盔甲，骑在一匹高大的骏马上，手中拿着一支一丈多长的长枪，冷冽的目光注视着远方浩浩荡荡的军队，豪气冲天。 这个广告拍得非常气势磅礴，把战场上金戈铁马两队厮杀的恢宏场面表现得淋漓尽致，而广告主角程凡除了一如既往的帅气之外，还多了两份俾倪天下唯我独尊的帝王之气。 “是最新古装连续剧的主角吗？真的好帅阿。” “不管这连续剧怕得怎么样，为了他我也要追下去。” “《向天再借五百年》，作词：程凡，作曲：程凡，原唱：程凡。咦，这不是连续剧阿，好像是一首新歌。”其中一位女生认真看了看位于广告下方的字，惊讶地说道。 “我们去音像店试听一下，如果好听的话，就买一张他的专辑支持他。” “你不是一向都不喜欢流行歌曲的吗？” “先试听一下嘛，又不花钱。” 两个本来打算去奶茶店说悄悄话的女生，手牵手快步来到了最近的音像店，然而眼前的一幕把她们给惊呆了。 只见一条长龙队伍从音像店里一直排到门外的街边，足足有好几百人那么多，他们都是专门来买程凡的专辑的。 两个女生迫不及待来到试听区，一人试听《向天再借五百年》，另外一人则试听《蓝莲花》。 十多分钟后，两人同时摘下耳塞，相互看了一眼后，迅速来到了队伍的后面排队。 很显然，这两个一向对流行音乐不感兴趣的女生，被程凡的歌声给打动了。 一个大叔从队伍旁边走过，见这么多人为了买专辑而排队一两个小时，忍不住摇头说道：“你们是不是傻阿？一张专辑只有三首歌，还卖一百多块钱，这摆明了就是抢钱嘛，你们竟然心甘情愿抢着被抢。” “大叔，你听过程凡的歌没有？没听过就不要妄下结论。别说三首歌卖一百多，就是出单曲我们也一样会买。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的歌好听，听得爽。”排队的人说道。 “你们是钱多人傻。”大叔笑着说道。 “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大叔你先去试听一下程凡的新歌，要是觉得他唱得不行再来跟我们说这些话。” “听就听，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不信他的歌有魔力，听一次就能让我上瘾了。”大叔经不起别人的激将，当即进了音像店去试听。 大叔来到了试听区，带起了耳塞，选择了《向天再借五百年》这首歌开始试听。 “……” “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 “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 “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 听着、听着，大叔完全沉浸在歌声中，感觉置身在场面浩大的古代战场，率领十万大军征战四方。 像个帝王一样豪气冲天，要一统天下当个流传百世的君王。 听完整首歌之后，大叔摘下耳塞，走出了音像店，默默来到了队伍的最后面，他收回之前说过的话，程凡这张专辑，仅是《向天再借五百年》这首歌就值一百多块钱。 原本名气就不小的程凡，一下子成了大众名人，他的歌曲被更多的人所知，《飞得更高》和《蓝莲花》在音乐平台上的下载量再次出现爆炸性增长，逼近上面一线歌星的菊花，只要再来一波推广，前面一线歌星的菊花就不保了。 在新歌发布和上传到企鹅音乐网的那天早上，程凡没有留在华夏娱乐公司的办公室等销售数据，而是一大早就坐上飞机返回了荔城。 他对公司的运营不感兴趣，对自己的歌也很有信心，另外他对新歌榜的位置也不在乎，毕竟之前两首歌都已经上过前的三位置，所以对第三首能不能上已经没有了期待感。 在星光娱乐公司和华夏娱乐公司的双重推广下，《向天再借五百年》这首歌在全国各地同时开售。 与冯宇的单曲销售情况不同，程凡这张只有三首歌的专辑，因为经过前期轰炸式的广告宣传，很多人提前到音像店来排队购买，所以销售数据提升得很快。 半天时间就卖出去十多万张，比冯宇当时的数据高出不少，按照当前的销售情况来估算，当天应该能破二十万的大关。 毕竟星光娱乐公司是国内最大的娱乐公司，比要大不少，所以在宣传手段和销售渠道上也更多样化，覆盖面也更广。 在企鹅音乐网上，首页最大的广告位已经被买了下来，展示着程凡那张骑在马背上的照片，相当的吸引眼球。 《向天再借五百年》的下载数飞速上升，刚上传半个小时就突破了八十万，并且继续往上涨，一路屠杀，把一众歌手杀得人仰马翻横尸遍野。 在这首歌的带动下，《飞得更高》和《蓝莲花》继续聚集能量，准备向上突破，而他作词作曲的《吻别》也蹭到了热度，顺利地上升到新歌榜第三的位置，把《飞得更高》给挤了下来。 当飞机停在荔城机场的时候，刚打开手机，程凡就接到许青松的电话。 “程凡，唱片已经卖了十五万张，《向天再借五百年》五百年在企鹅音乐网的下载量也有一百多万了。我们的广告效应很好，已经有好几个经纪人联系我，想跟我们公司签约。” 以前没有名气，想挖其它公司的艺人过来，不管他开什么条件，人家连理都懒得理他，现在有了程凡这个活字招牌，加上这次专辑这么成功，顿时就引起了很多新人的兴趣。 与其待在大公司里熬，还不知道能不能熬出头，还不如去一家小公司试一试，说不定能从程凡那里拿到一首歌，然后一炮而红呢。 不知不觉中，程凡不仅成为大众眼里的明星，也成了很多艺人眼中成名的保证。 78、李船借车 打了辆车回到了出租屋，程凡打开电脑登上企鹅音乐网看了一眼，发现自己三首歌的下载量飙升得非常快，把之前一直排在第一位的歌曲给挤到了第四。 目前，排在新歌榜前三位置的歌曲分别是《蓝莲花》、《飞得更高》和《向天再借五百年》，全都是程凡的歌。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程凡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来电的人是冯宇。 “程凡，很抱歉阿，我的歌把你的歌从新歌榜第三挤下来了。”刚接通电话，冯宇就道歉说道。 发现新歌上了新歌榜前三的时候，冯宇别提有多高兴了，感觉这几年堵在胸口的那股郁气一下子就消散了。 上一次上这个榜单前三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七八年前了吧，时间都久到他想不起来了，今天又感受到这种久违的成就感，激动得眼睛都湿了。 不过当他发现把程凡的歌挤下来后，立即就打电话过来道歉了，毕竟不是程凡帮忙的话，他不可能有重返巅峰的机会。 然而刚才程凡在飞机上，他始终打不通程凡的电话，一直打了两个多小时，才好不容易等到程凡打开手机。 程凡没跟他说现在的榜单情况，而是笑着问道：“感觉怎么样？” “感觉……非常的爽……哈哈……”冯宇知道程凡不会太计较这些排名，所以没掩饰自己的愉悦之情。 “呵呵，那你截屏留念了没有？” “截屏留念？什么意思？”冯宇止住笑，不解问道。 “你再看看现在的榜单就知道了。” “你等会，先别挂电话，我上去看看。”冯宇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打开电脑，登上企鹅音乐网一看，忍不住数道，“卧槽，我才上去不到半天就被你弄下来了。” 他之前看榜的时候，《吻别》确实升到了新歌榜第三位，但在星光与华夏两个公司的大力推广下，程凡三首歌同时发力，不仅把《吻别》给挤了下去，连在第一位待了两三个星期的一线歌星的新歌，也被连续爆了后庭，爽得不行。 以华夏娱乐公司的实力，当然不可能让程凡的唱片卖得这么好，不过有星光娱乐公司在做推广，加上程凡的歌确实好听，他这张只有三首歌的专辑，第一天就卖出了二十多万张。 这个数字虽然没有打破国内唱片销售的记录，但也算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销量，至少能排进日销售榜的前五。 程凡的名声再一次扩大的同时，华夏娱乐公司也逐渐走进大众的眼里，许青松当初付出公司三成股份的代价和程凡签约，一开始有很多人都觉得他是个傻子，但现在看来，他的做法非常明智。 回到荔城的第二天，程凡就来到了医院探望吴昆仑的妈妈，不过当他来到医院的时候，却发现老妇人已经出院了。 就在他以为再也找不到吴昆仑的时候，住院护士红着脸找到他，拿出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递给他说：“这是九号病房家属留下的，让我们见到你的时候给你。” 吴昆仑本来是想等程凡回来再出院的，不过住院的费用不少，他妈妈又没有社保，只能及时出院。 但他不想被程凡误以为自己是个没信义的人，所以在出院时给护士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他希望程凡能够联系自己，这样他就能把妈妈住院所花的钱还了。 程凡给吴昆仑打了个电话，得知对方就住在医院不远处的地方，问清楚了位置，在路上买了点水果就过去了。 当他来到吴昆仑暂住的地方时，顿时被那个地方的恶劣环境给惊呆了，他们母子两人竟然住在垃圾中转站旁边的一个棚屋里，不仅味道难闻，还有很多苍蝇和蚊子到处乱飞。 “怎么住这种地方呢？对你妈妈的身体恢复不好阿。”走进狭窄的棚屋，程凡发现里面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吴昆仑神情尴尬地挠了挠头，答道：“我妈的白内障很严重，不能自理，随时都需要我照顾，所以我不敢外出太长时间，只能接短期的临时活，挣不了多少钱，住不起好的地方。” 程凡想了想说道：“你跟我来，我给你们找个地方先住一段时间。” 李船要结婚，前两天刚好搬过去跟老婆同居了，房子还有半个月时间才到期，吴昆仑母子正好过去暂住。 打了一辆出，程凡把吴昆仑母子带到了出租房，把他们安排在李船原先居住的那个房间，虽然是个单间，但环境比之前那个棚屋要好太多。 “白内障不是什么大病，做个手术就能治好，你这两天找个时间带你妈妈去医院做个检查，尽快把手术做了。”程凡把吴昆仑拉到门外，建议道。 “我也想，不过我现在连你垫的费用都还不起，哪里还有钱给我妈做手术。”吴昆仑无奈地说道。 “费用我先帮你出，等你以后挣了钱再还给我。你别有压力，什么时候挣到什么时候还就行。” 吴昆仑担忧地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担心我找不到好的工作，欠你的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所以……” 不等他说完，程凡就摆了摆手，说道：“这个你大可以放心，到时候要是找不到工作，你就来给我当助理，薪水可能不会太高，但至少有五千以上。” 自从跟吴昆仑的母亲聊过之后，得知吴昆仑是个特种兵，虽然已经退役，但身手肯定不凡，以后有他跟在自己身边，就不怕再出现音乐节那种意外了。 “五千？”吴昆仑瞪大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程凡。 程凡笑了笑：“嫌太少了？” “不不不，是觉得太多了。”吴昆仑憨厚地搓着双手。 “那就这样，我先借你一万块钱，你尽快带你妈妈去检查和做手术，等她视力恢复之后，你再来找我。”程凡通过手机给吴昆仑转了一万块钱。 “嗯嗯嗯，谢谢，谢谢。”吴昆仑感激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这样，吴昆仑暂时在程凡的隔壁住了下来。 晚上，好几天没见的李船突然出现在程凡的面前，拉着他去吃烧烤，期间吱吱唔唔地说道：“小凡，有件事情想让你帮个忙。” “船哥，有什么事就直说，以前我没钱脚房租找你借的时候，也不像你现在这么扭扭捏捏。”程凡咬着多汁的烤羊肉说道。 “是这样的，我想把婚礼办得好一点，以免老婆被婆家那边的亲人在背后说三道四，所以前期基本上把钱都花光了，后来去租婚车的时候才发现钱不够了，想找你再借一点。” 说话的时候，李船都没好意思看程凡，他还欠着程凡三十万呢，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他哪里有脸开口借钱。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不就是要用婚车么，要多少辆？我帮你解决。” “不用太多，我就想租三辆别克君威充门面就够了。” “行，什么时候要？” “三天后，到时候你必须要来，随礼给不给无所谓，但你得过来帮我抢新娘子。” “没问题。” 程凡自己没车，但他有个富二代的合作伙伴阿，想要用什么车，一个电话就有了。 79、豪华车队 第二天，吴昆仑带着妈妈返回了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后，与医生确定了一个做手术的日期，而今天刚好是企鹅音乐网的结算日。 上个月，程凡两首歌的下载量加起来突破了八百万，加上粉丝的打赏，他一共拿到了三百多万块。 有了这笔钱，他就可以在荔城买一套七八十米大的小三房，到时候把爸妈接到荔城来，他们一家人就能住在一起了。 所以当这笔钱打进他的账户里，他当天就出去看房子了。 不过，在看房子的过程中，他没有忘记李船的事情，给许青松打了个电话：“你家里有几辆跑车？在你名下那种。” “还有五六辆，你要干嘛？这些车我还有用的，暂时不能送你。”许青松说道。 他连公司三成股份都送出去了，自然不会在意这几辆跑车，而是最近公司资金紧张，他打算卖几辆跑车用来周转，实在不行的话，全卖掉也是有可能的。 “我才不要你跟女人震过的车呢，我是想跟你借来用用。”程凡解释说道，“李船不是要结婚了么，没钱租婚车，想跟我借钱，我想你那些跑车放在车库里也是吃灰，还不如开过来给他用，充充门面。” “你是不是傻阿，我这些车运到荔城的费用，比你在当地租要贵多了，还没那么麻烦。” “在当地租不是要自己掏钱么，再说用你的车蹭坏了也不用赔。” 许青松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别折腾了，你不就是想要用车么，要什么车，要多少辆，什么时候要，我来给你找。” “车越豪越好，多多益善，两天后的早上十一点之前必须到场，最好自带司机。” “行行行，我连婚车都给你装扮好。”许青松差点吐血，借车还带司机的，估计除了程凡也没谁了，有点过分了阿兄弟。不过看在这几天程凡为公司所带来的名气，他还是很爽快地答应了。 在李船准备婚礼的时候，赵欣怡一家也在为她的婚礼忙得不可开交。 别看郑银花平时凶巴巴，一副认钱不认人的样子，那是因为穷怕了，不想女儿嫁给穷苦人家受苦，但一旦决定下来，她也是全心全意地为婚礼忙碌，也希望女儿能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姐，姐夫定了婚车没有？”赵明才趴在桌子上整理宾客的名单，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赵欣怡一眼，问道。 “你姐夫好像说要租三辆君威，不过钱不太够，也不知道能不能租得到。”赵欣怡头都没抬地答道。 “君威阿，也不错了，不过如果能跟他朋友借那辆跑车来接新娘的话，那就更好了。”想起那天酒店门口看见的那辆兰博基尼，赵明才双眼就发光。 赵欣怡笑了笑说道：“就算别人愿意借，我们也不敢要阿，万一不小心蹭坏了，我们可赔不起。” “车子都有买保险的，就算蹭了也不用自己花钱去修。” 赵欣怡抬头看了弟弟一眼，说道：“你知道什么，如果是自己的责任的话，就算保险公司会赔钱，但出了险，下一年的保费会更高，再说人家借车给你，你却把人家的车蹭坏了，能过意得去？” “我就是这么说说而已，这辈子都不敢想能坐上跑车。”赵明才干笑两声。 …… 三天后，在一个老旧小区的楼下，李船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跟几个同样穿西服的男子着急地等着婚车的到来。 “阿船，你朋友靠不靠谱阿，都什么时候了，婚车怎么还没到呢？”一个国字脸的男子不满地说道。 “就是阿，如果过了吉时就不好了。” “前两天我就提醒过你，这种事情还是要自己跟紧一点，就怕在关键时刻出了什么纰漏，影响到整个婚礼。” “都这时候了，估计你朋友都早把事情给忘了，这下到哪里找婚车去。” 几个男子七嘴八舌地说着。 李船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说道：“我相信我朋友不会忘记的，再说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多分钟，只要他能及时赶来，我们就不会错过吉时。” 他跟程凡相处了几年时间，知道程凡是个很守承诺的人，做不到的事情不会答应，但答应的事情肯定会做到。 “这种事情最好能提前而不能迟到阿，现在都没到，说明他不把你的事情放在心里，这种朋友以后最好不要来往，靠不住。” 李船坚信程凡不是那种人，摇头说道：“不可能的。”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一会婚车没来，我看你怎么办。”旁边的人无奈地骂道。 就在这个时候，在他们的视线的远处，小区入口的大门缓缓往旁边打开，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开了进来，车头摆放着一大捧鲜花，车身妆点得很喜庆。 宾利之后是两辆法拉利，紧接着是两辆玛莎拉蒂和两辆兰博基尼，最后两辆则是保时捷911。 当这队婚车缓缓停在李船等人的面前时，几个男子的眼睛都看直了，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特么的，是自己眼花了，还是婚车跑错地方了，这是帮李船这小子接亲的车么？荔城首富儿子娶老婆估计也跟这阵仗差不多了吧。 “船哥，上车吧。”宾利副驾驶的车窗放了下来，程凡冲着一脸惊愕的李船喊道。 李船小心翼翼坐进了宾利的后座，苦笑着对程凡说道：“小凡，不是说弄三辆君威么，怎么租了这么多豪车阿？” “未来大明星结婚，怎么可能用君威那么寒酸呢，要不然以后被人传了出去，那多没面子阿。”程凡开玩笑道。 “别开玩笑，你说说租这些车花了多少钱，我先记着，等有钱再慢慢换你。” 这时候，司机突然回过头笑道：“哥们，不是我吹牛逼，不是看在你朋友的份上，今天帮你接新娘子的这些车，你有多少钱都租不到。” “租不到？那这些车是哪里来的？”李船不解地望着程凡。 “你别管那么多，先告诉我们去哪里接新娘，等以后有空了再跟你说。”程凡催促道。 这些车，自然是通过许青松的关系才借来的，不但把车借来了，连他的朋友都来亲自当司机，可以说给足了面子。 富二代的猪朋狗友都是富二代，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吧。 80、车队到了 当婚车在李船的人工导航下，一路向着赵欣怡家驶去的时候，赵欣怡一家也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赵欣怡穿上了白色的婚纱，在化妆师的帮忙下，人生第一次化了个相对较浓的妆，在几个姐妹的陪同下坐在床上等着。 “欣怡，你真的甘心嫁给李船？他每天都在街头唱歌，没有固定的工作，收入就得不到保障，以后你可能会过得很辛苦的。”一个长着瓜子脸的姐妹说道。 “张瓜瓜你赶紧闭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样的话，诚心想搞破坏么。”另一个名叫何晓茹的闺蜜脸色一沉说道。 赵欣怡都已经跟李船登记了，已经是夫妻关系，在出嫁的当天，不管是否看好她跟李船的婚姻，这时候都应该真挚地祝福，而不是说些不好听的话。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为欣怡觉得不值。人长得那么漂亮，又温柔贤淑，工作也不差，却要插在一坨牛粪上。”张瓜瓜显然对李船很不满。 赵欣怡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为李船辩解说道：“瓜瓜，船哥没有你说的那么差，他对我很好，也很努力地工作挣钱，并且我相信他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 “他的长相我就先不说了，今年他都快四十了吧，你看看哪个歌手到了这个年纪还能红起来的？欣怡你就是太善良天真了，被哄几句就什么都相信了。”张瓜瓜喋喋不休地说着。 “好了，张瓜瓜你别再说了，婚车一会就到，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去门口看看。”何晓茹打断了张瓜瓜的话，要是再被她说下去，这喜庆的气氛就淡了。 张瓜瓜很不乐意地站了起来，边往门外走去边嘟囔说道：“婚车有什么好看的，不就几台破君威么，档次太低了，到时候我都没好意思发朋友圈。” 客厅里，郑银花忙着招待前来祝贺的亲朋戚友，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眼里还是有掩饰不住的忧伤。 过了今天，女儿就成了别人的老婆，以后就不再住在这个家里了，她的心空落落的，就像丢失了最宝贵的东西。 “银花，听说欣怡的老公是个在街边卖唱的，你怎么不劝劝她，让她找个条件好点的呢。”一个上了年纪的妇女，拉住郑银花，磕着瓜子说道。 郑银花停下脚步，微笑着解释道：“六婶，欣怡的老公叫李船，他以前确实是在街边唱歌挣钱，不过现在已经签了公司，以后要成歌星了。” “我虽然老了一点，但没有老糊涂呀，谁说签了公司就能成歌星的，我有个远房侄子就签过，混了二三十年最后连自己都养不起，到现在还打着光棍呢。” 郑银花淡淡一笑：“六婶，人跟人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哟，听你这么说，欣怡的老公，叫什么船来着，他就能比我远房侄子强了？欣怡年纪不懂事容易被骗还情有可原，你都五六十岁的过来人了，应该能分辨出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要是女儿被人骗走，下半辈子就毁了，你这个当妈的还不得后悔死。”老妇人不依不饶地说着。 “银花，你六婶说得没错，唱歌的人那么多，能红的有几个？男人都擅长花言巧语，你当年不也是这么被骗的么，也想让欣怡走上你的老路呀。”另外一位妇女说道。 郑银花的脸色微微一变，当年的事情仍然历历在目不堪回首，不过今天是女儿的大喜日子，她不希望被往事破坏了好心情。 没有跟几个老妇人继续交流这个话题，接着去忙自己的事情。 “我听几个年轻小辈说，这次接亲的车是别克的什么威，好像档次挺低的。”两个妇女继续在说着话。 “可不是么，上次我孙女出嫁，嫁到隔壁的村里，接亲的车都是宝马，欣怡这次在城里摆酒，却只有别克的婚车，也太丢脸了吧。” “算了，丢的也不是我们的脸，管她那么多干嘛呢。” “我这不是担心欣怡嫁的太穷，婚宴安排在路边的大排档么，那我就亏大了，这次我可是包了一百块钱的礼金。” “我倒不担心，因为我准备了两个红包，一个一百一个五十，什么档次就给什么红包。” “……” 上午十一点左右，婚车还没有到，却有一辆老旧的帕萨特快速驶到赵欣怡的家门口，停下后走出一个吊儿郎当的青年。 “银花姨，银花姨……”青年一下车就急匆匆地冲进了屋里，大声地喊道。 郑银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不解问道：“嘎子，怎么了？” 被喊为嘎子的青年，自顾自拧开一瓶矿泉水，灌了一大口之后说道：“姨，欣怡要嫁人了？你怎么没有告诉我阿。” “欣怡嫁人为什么要告诉你？”郑银花淡声反问道。 嘎子急了，说道：“姨，就李船那个卖唱的丑八怪，哪里配得上欣怡阿，你让欣怡嫁给他，还不如嫁给我呢。我虽然开的是一辆破二手车，但迎亲时怎么也得弄几辆宝马奔驰来撑门面。” 嘎子跟赵欣怡同村，以前还是住在隔壁的邻居，从小学到高中，不但是同一个学校，还是在同一个班里，经常被人开玩笑说是青梅竹马。 只不过后来欣怡上了大学，而嘎子则跑去搬砖打工，紧接着郑银花又从村里搬到了城里，两人这才少了见面的机会。 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赵欣怡对嘎子从来就没有感觉，反倒是嘎子，一直把赵欣怡当成了心上人。 得知赵欣怡有了男朋友的时候，他还曾跑到家里人闹过几次，后来听说郑银花对李船非常不满意才没有再来。 今天不知道从哪里听到赵欣怡要出嫁的消息，立即开着破旧二手帕萨特过来阻止了。 “嫁给你？让欣怡跟你去搬砖？还要忍受你经常跑去小发廊找小姐？”郑银花冷笑说道，“李船虽然长得丑了点，现在也穷了点，但人品绝对没有问题。你呢？扫黄的时候被抓几次了？都三进宫了吧。” 嘎子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我那不是还没有女朋友，憋得难受才去发泄一下的么，我又不好这口。” “你别再说了，今天你来，如果是诚心给欣怡祝福的话，我们欢迎，但如果你是想来捣乱的话，别怪我不客气拿扫帚赶人。”郑银花冷着脸说道。 “姨，你不让欣怡嫁给我也行，但你能不能别让她嫁给李船那个穷鬼阿，结婚的时候连宝马车都租不起一辆，说出去多丢人。”嘎子着急说道。 几个磕着瓜子聊着婚车话题的老妇人同时呵呵地笑了笑，现在在农村结婚都用宝马奔驰了，城里却还用着别克呢，这郑银花的女人嫁得还真不怎么的。 “婚车来了，哇，这是什么车？太豪华了，我从来没见过呢。”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响起张瓜瓜惊讶的声音。 “车标是个‘b’字，该不会是比亚迪的新款吧？”有人疑惑道 门外的声音把屋里的人惊动了，纷纷跑出去围观，嘎子随着众人走出门一看，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尼玛的，这哪里是比亚迪，这是宾利好吧。 81、阳光下的他 宾利打头，直接开到赵欣怡的家门口，黑色、大气、尊贵的外形顿时就把跑出来围观的人给震惊了。 然而这还不止，跟在宾利后面还有一连串顶级的跑车，每一辆车的价值至少百万元以上，这样的迎亲车队，只能用豪华来形容。 “这是什么车？比宝马奔驰还贵吗？”六婶凑到宾利面前看了看，不知道这是什么牌子的车，扭头向嘎子问道。 嘎子虽然在工地搬砖，但好歹也算是个有见识的人，苦笑着答道：“这是宾利阿，普通宝马奔驰十辆都比不上这辆。” “这么贵呀，一会不知道能不能上去坐一会。”几个没有见识的老妇人早就把刚才对郑银花的挖苦嘲讽抛诸脑后，一个个跃跃欲试，都想进宾利去感受一下坐豪车的感觉。 这时候，郑银花走进了女儿的房间，何晓茹等人见她有话要对赵欣怡说，很识趣地离开了房间。 “欣怡，你别怪妈妈对你严格，也别怪妈妈逼着李船要三十万的礼金，我是不想你走我的老路，别到时候连孩子的奶粉都买不起。”郑银花在赵欣怡身旁坐了下来，把一张银行卡塞到她的手里，说道：“李船给的彩礼都在里面，这三十万你要好好留着，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拿出来，就当是妈给你的嫁妆。” “妈，这笔钱您留着，用来养老也好，给弟弟结婚也好。我和船哥都有收入，只要省一点，不会到那种地步的。”赵欣怡双眼顿时就湿了，把银行卡重新塞回妈妈的手里。 郑银花不容分说再次把卡塞给女儿，说道：“我还年轻，身体也好，用不着养老，至于你弟弟，想要讨老婆的话就让他自己努力去，没本事就让他打一辈子光棍。” 赵欣怡推不掉，只好把卡收了下来，微微低下头说道：“妈，对不起，我们没有本事，婚事操办的过于简单，没能让你脸上有光。” 郑银花摸了摸女儿的脸，笑着说道：“只要你幸福就够了，风不风光那是给外人看的。” “砰。” 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力打开，张瓜瓜风一样冲了进来，激动地说道：“欣怡，车队来到了，全是豪车，有宾利、法拉利、保时捷……” 婚礼按照赵家的习俗有序地进行着，最后李船撒出了一大把的红包，终于把新娘子给抱上了宾利，车队再次启动，缓缓驶向办酒席的酒店。 当这些车行驶在荔城的主干道时，顿时引起了轰动，当晚还上了本市的新闻，各电子媒体也在争相报道。 在程凡和许青松的帮忙下，李船和赵欣怡两人的婚礼，风光得不能再风光了。 婚礼过后，李船和赵欣怡去度蜜月去了，吴昆仑也带着他妈妈住进了医院准备动手术，闲下来的程凡，准备动手把上一世的玄幻小说搬到当世来，让这一平行世界的人，感受一下地球文化的冲击。 然而当他刚把电脑打开，还没有来得及敲下小说的名字，突然接到了班主任打来的电话：“程凡，这个周末学校要举办毕业典礼，你作为这一届的代表人物，必须要上台表演阿。” “老师，我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成了代表人物了？”程凡愣了愣，不解地问道。 “你都上过卫视了，还成了我们市里的代言人，写的几首歌又那么受欢迎，你不是代表人物谁是代表人物？我们还把肖薇也邀请回来了，你们以前关系不是挺好的么，可以尝试合作阿。” 程凡轻轻笑了笑，说道：“算了，合作还得彩排，我没那么多时间，如果真要我上台的话，到时候唱首歌就好了。” “只要你愿意登台，想怎么都行，记住了，这个周六的晚上，六点之前要到学校礼堂。” “好。” 程凡答应了下来，自从嗓子出了问题，他在学校就成了一个绝缘体，不愿意跟人交流，也不愿意跟人待在一起，永远孤身只影独来独往，成了校园里很独特的身影。 现在有了新的人生，也有了新的起点，他觉得自己应该在毕业典礼上，改掉在同学们心目中那个孤傲冷漠的形象。 数年时光一眨眼就过去了，怎么也得在校园里留下美好、能让同学和以后每一届学弟学妹念念不忘的声音。 班主任说周末举行毕业典礼，但其实距离周六也只有两天的时间，不过程凡不需要准备什么，想唱的歌早就熟烂在心中，只要有一把吉他，随时都可以开唱。 趁着这两天还有点时间，程凡在市里到处逛了逛，找了几家中介，把自己的要求说清楚，跟着中介跑了好几个片区的楼盘，看中了几套心仪的房子，只等把父母接过来再看一遍，确定下来就可以买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周六，艺术高中的校园里张灯结彩，校门口拉着红色的横幅，一左一右还贴着程凡和肖薇两人的大照片。 这一届的学生当中，也就他们两个比较有名气了。 肖薇早几年就进入了中央艺术学院的提前批，被录取进声乐系，之后被娱乐公司看中，也算是个介于三线与四线之间的歌手，小有名气，听说最近还打算出专辑。 至于程凡就更不用说了，企鹅音乐网上新歌榜前三位置都还挂着他的歌的，最近由星光娱乐公司和华夏娱乐公司合作发行的唱片都脱销了，供不应求。 说起来，他出道时间比肖薇要晚很多，但名气却已经在肖薇之上了。 “程凡和肖薇以前不是一对的么？后来因为嗓子出问题就散了，现在是不是又复合了？”几个参加毕业典礼的学生走进校门，从程凡和肖薇的照片旁边经过。 “听说是这样，但没谁见过他们两个在一起过，不知道是真是假。” “估计是真的，我还听说在肖薇的帮忙下，程凡才能考上中央艺术学院的，他的两首歌也是在肖薇的帮忙下才创作出来的，要不然怎么能这么快就红起来。” “难怪他最近变化这么大了，原来有肖薇在背后帮忙。” “……” 当即将毕业的学生陆续走进学校礼堂的时候，一辆依维柯驶进了学校的校门，来到礼堂门口缓缓停下。 车门打开，化着浓妆穿着露背长裙的肖薇款款走下车来，她刚出现在门口，就引来了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作为同届学生，肖薇的成就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让他们望尘莫及。 肖薇面带微笑，手里拿着一个小手包，像个明星似的向着礼堂大门口走去，微微仰着头，享受着同学们的掌声欢迎。 就在她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一百多位同学突然兴奋起来，掌声更加的热烈，激动得连脸色都涨红了。 肖薇微笑着频频点头，然而下一刻笑容却僵在了脸上，因为她突然发现同学们的目光已经从自己的身上挪开，纷纷望向了她的身后。 她猛然转身，只见美丽的夕阳下，一个阳光帅气的青年正背着吉他缓步走来。 82、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以前同学们基本上把程凡当成了透明人，不管是在课堂上还是在校园里，哪怕迎面遇到，都当他不存在。 但自从程凡去上京参加中央艺术学院的考试时，突然爆发出惊人的才能，以一曲《飞得更高》一鸣惊人，然后成了荔城的代言人，接着又继续发布新歌，一次又一次地让人惊讶。 如果说《飞得更高》刚火起来的时候，还有同学不服气，觉得程凡也就是走了狗屎运，才在网络上火了一把，换成是他们的话，受欢迎程度肯定还在他之上。 正是年少轻狂的年纪，自然是对谁都不服，看谁都不顺眼，但程凡接二连三地出新歌，还每一首都那么受欢迎，给过气一线歌手冯宇量身定做的《吻别》，更是迅速火遍全国，这样的能力，就不是他们能比的了。 程凡的成就，已经高到让他们望尘莫及的地步，让他们连嫉妒都嫉妒不起来，只能敬佩膜拜。 所以程凡的突然出现，顿时在同学们当中引起了轰动，瞬间就把肖薇的风头给抢了过去。 肖薇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转过身，挤出笑容迎着程凡走了上去，伸出手想要挽住程凡的手臂，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早就到了呢。” 程凡往旁边轻轻跨出一步，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肖薇的手，淡声答道：“我住得近，所以可以晚一点出发。” 肖薇脸色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就掩饰了过去，说道：“那我们先进去礼堂吧。” 程凡点了点头，率先抬步向礼堂门口走去，一路上跟同学们友好地打招呼，跟以往那个一脸冷漠自我封闭的自己完全不同。 在同学们当中，他的名气最大，但一点架子都没有，就像普通同学相处那样，让人感觉很舒服，不像肖薇，表面上笑容很好，看起来很好相处，实际上带着一股冷傲。 程凡的性格本来就很平和，在嗓子出问题之前跟同学们的关系也很好，只不过出事之后，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以至性情突变。 现在一切的不好已经过去，他也走出了阴霾，跟同学们的关系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僵了。 参加演出的同学都在后台准备着，换上了精心准备的衣服，也化了最好看的妆，准备在学校的最后时光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在上京的时候怎么没找我？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不过还是可以帮你找个住的地方，也可以带你去上京的景点走一走。”进了后台，肖薇与程凡坐在一起。 “谢谢关心，不过我有地方住，在上京那几天也比较忙，等以后进了中央艺术学院，有空再出去走走。”程凡摘下肩上的吉他，开始调音。 肖薇在离开荔城之前，跟他是同班同学，甚至还曾经同桌过，所以对她还算比较了解，这个长相漂亮的女同学急功近利，为了达到目的也会不折手段，因此一直以来对她都没有太大的好感。 另外，他还严重怀疑自己嗓子突然出了问题，跟肖薇有很大的关系，只不过现在没有证据，暂时证实不了而已。 肖薇虽然小有名气，也参加过几个地方的综艺节目，不过在音乐上跟程凡还是无法相媲美，不管是歌曲在企鹅音乐网上的下载量，还是歌曲的受欢迎程度，都远远比不上程凡。 至于专辑的销量，程凡那三首歌的专辑已经卖出了差不多一百万张了，而她的专辑到现在还不知踪影。 无论从哪一方面去比较，肖薇都不及程凡。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不过肖薇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本以为这次受邀回来学校参加毕业典礼，算是衣锦还乡，能在同学们面前风光一把，哪里想到程凡竟然也参加，还一出场就把她的风光给夺走了。 早知道这样，她肯定不会回来。 不过，既然回来了，也碰上了，她自然不愿意浪费邀歌的机会，现在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程凡有非凡的词曲能力，随便出一首歌都能让人红起来，所以所有人都想向他邀歌。 唱歌出道的肖薇自然也不例外，故意往程凡身边靠了靠，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道：“一会毕业典礼完了之后，我请你吃宵夜吧。” 她的动作过于暧昧，在同学们的眼里看起来两人就像很亲密似的，说话的时候还故意双臂在胸前夹了夹，好让自己看起来更丰满一点。 当初她就是用这种手段，让孙艺平死心塌地的。 程凡往旁边让了让，礼貌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吃宵夜的习惯。” “那明天中午一起吃饭怎么样？”肖薇还不死心，继续问道。 “明天也没空，我已经买好了回家的车票了。” “程凡，你能不能给我写一首歌？只要你点头，无论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肖薇意识到程凡不想跟她过多交谈，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目的，故意挺了挺胸，妩媚地看着程凡。 她的姿态表明，只要程凡给她写一首歌，现在就可以去酒店开个房间，程凡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本身是个为达目的可以不折手段的人，加上又早早进了音乐这个圈子，遇到一些抱着不良目的的人，所以越来越不把身体换利益当一回事。 不趁值钱的时候多换一点利益回来，难不成等老了，没人要的时候再去卖？那时候就算她想卖，估计也没人看得上眼了。 “抱歉，我已经跟华夏娱乐公司签了约，所有的作品只能卖给公司，不能私下卖给别人。”程凡站了起来，“吉他有根弦坏了，我去换一根。” 说完也不管肖薇的脸色如何难看，拿着吉他离开了。 看着程凡离开的背影，肖薇气得胸脯起伏不定，当年为了进入中央艺术学院，她确实做了伤害程凡的事情。 结果她如愿地进入了中央艺术学院，但现在回过头想一想，如果当时没那么做，以自己跟程凡同班同学兼同桌的关系，加上自己的姿色，会不会跟程凡有更亲密的关系，是不是能从程凡手里源源不断地拿到好歌。 不过事情已经做了，想后悔也后悔不了，她只能祈求程凡一辈子都发现不了那件事的真想。 83、不说再见 毕业典礼很快就开始了，因为本身是艺术学校的学生，平时主要学的就是才艺，所以表演才艺对这些学生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 节目单上有劲歌热舞，也有弹唱独奏，还有拉丁舞、肚皮舞，甚至连小品和相声都有，节目相当的丰富。 程凡离开肖薇之后，在后台另外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跟以前的同班同学聊着天，说着过往的事情，也聊着彼此的将来。 一开始同学们还有些拘谨，毕竟已经好几年没跟程凡沟通过，加上程凡现在也算得上是个有名气的明星，让同龄的他们感到很大的压力。 不过经过交谈后，他们发现程凡并没有因为成名而变得趾高气扬，也没有半点看不起他们的意思，才放松下来，聊得相当开心。 按照节目单，学生不断登台表演，到最后只剩下肖薇和程凡两人。 肖薇不甘心就这么错过榜上程凡的机会，踩着高跟鞋走到程凡面前，邀请道：“程凡，要不我们一起上台唱《我们的青春》，就像那一年的校庆一样？” 几年前的校庆上，学校曾安排他们两人上台，合唱了程凡当年创作出来的这首歌曲，得到了众多返校校友的赞赏，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们两人才被同学们称为金童玉女。 围在程凡四周的同学很自觉地散开，大家都以为他们两个是一对情侣，看起来也确实很般配，然而他们都想错了。 面对肖薇的邀请，程凡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已经不适合唱那首歌了，再说我也准备了今天要唱的歌，就不跟你一起上台了。” 肖薇知道不可能让程凡给自己写歌，于是就想跟程凡一起登台表演，好蹭一蹭程凡的热度，然而还是被程凡给拒绝了，非常的失望。 在她登台的时候，同学们给予她非常热烈的掌声，欢迎她这个早几年就走进国内最高艺术学府的校友的到来。 在舞台上，她唱了一首自己比较受欢迎的歌曲，唱得还算可以，不过她的歌声比较大众化，没有什么特色，除非公司愿意花大力气去捧她，否则想要红起来很难。 如果没有突破的话，她在音乐上的道路，最高也就是到目前的层次了，想要再往上走一步都非常艰难。 肖薇唱完一首歌就下台了，在她下台的时候，刚好遇到准备上台的程凡，她一直看着程凡，而程凡的视线则一直看着前方，与她擦肩而过，看都没看她一眼。 程凡刚出现在舞台上，礼堂顿时响起了震天的掌声和呼声，比肖薇登台时不知要热烈多少倍。 虽然已经成名，但程凡依然还是以往的模样，还是那么帅气阳光，还是那么干净俊朗，穿着同样是那么普通。 “感谢老师的邀请，能让我在毕业之际，在舞台上给老师和同学们唱首歌。”程凡穿着普通的牛仔裤和白色的t恤，吉他斜跨在肩膀上，对着台下的师生微微一笑，说道：“临别之际，我给大家唱一首《不说再见》。” 同窗数年，虽然交流不多，但毕竟是同学一场，同学情谊永在。 伴随着轻快的吉他声响起，程凡凑到话筒前。 “再见了相互嫌弃的老同学” “再见了来不及说出的谢谢” “再见了不会再有的留堂作业” “……” 这首毕业歌是由秦昊和张小厚两人组成的好妹妹乐队所唱，讲述了最单纯美好的青春记忆，以轻快节奏开头，诠释了他们对青春主题的理解。 听到如此朗朗上口的歌词，在场的学生全都会心一笑，是的，我们毕业了，以后谁也别想再嫌弃谁了，也不会有永远都做不完的课堂作业了。 在歌声中，他们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想起同桌趴在桌子上流口水的样子，想起坐在前桌男生的脚臭，想起为了一点小事就互相大吵一架的同学，那时候确实很嫌弃，现在回过头想一想，也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得一提。 等毕业以后，大家有可能各奔东西天各一方，连见面的机会都难有，就更别说嫌弃对方了。 除了这些互相嫌弃的事情之外，当然还有些美好的画面值得怀念。 比如说谁帮谁递过表白情书，谁又帮谁在考试上做过弊，还有谁在课堂上发烧到四十度，是谁一路背着到医院。 谁在雨中给了你半边雨伞，谁在厕所里分你一半的手纸，谁在你喜悦的时候给你祝福，又是谁在你伤心的时候给你安慰。 歌声与歌词，让在场数百毕业生想起跟同学们相处的很多事情，往事的画面如电影播放，一幕幕重演。 “留在抽屉的纸条是你约过谁和谁的画面” “偷偷传阅的小说背着老师家长读好几遍” “没谈过几场恋爱却相约伴郎伴娘的腼腆” “青春发育那几年还许着小孩干爹干娘的诺言” “……” 青春是幼稚的，但青春也是躁动的，哪个少年少女的心中，没有一个朝思慕想的身影？哪一个学生没有躁动之下写过情书？ 表白过，也被拒绝过。 再专心学习的学霸，也有走神的时候，特别是青春小说流行起来的那几年，谁没在课堂上偷偷看过？谁没三三两两在课间凑在一起议论过？ 在好兄弟和好姐妹之间，总是离不开伴郎伴娘干爹干妈的话题，一方毫无顾忌地毛遂自荐，另外一方毫不嫌弃地满口答应。 “入学时想着毕业毕业时却因离开友谊失眠” “……” “再见了相互嫌弃的老同学” “再见了来不及说出的谢谢” “再见了不会再有的留堂作业” “再见了我留给你毕业册的最后一页” “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 “我相信我会一直想念” “……” “课桌上刻的我爱你还在” “多少澎湃如海如今成了感慨” “谁的青春不迷茫” “其实我们都一样” 没错，我们都是青春少年，我们的青春一样迷茫，我们也曾幼稚过，也曾犯错过，但，我们无悔。 青春无悔，我们不说再见。 轻快的吉他声伴随着程凡的歌声还在礼堂里回响，台下的很多学生却已经泪流满面。 84、诛仙 当天晚上，同学们组团出去吃宵夜，有人喝醉了，有人哭了，最后大家都散了，他们的高中时代，也宣告结束了。 程凡与同学们分别之后，独自打车返回出租屋，半路上收到了肖薇的信息，说刚才酒喝多了，一个人住酒店有些担心，问程凡能不能过去赔她。 她的意思不言而喻，但程凡当作没有收到信息，随手删掉信息后并把她拉入了黑名单，这个曾经的同学和同桌，以后将成路人。 第二天早上，程凡坐车返回了小镇，并把计划在荔城买房子的事情大概跟父母说了一下，想把他们两人带到荔城去看房子，不过父母没有同意，因为他们不想程凡有过大的压力，也不想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小镇，担心在外面住不习惯。 程凡后来想了想，就算把父母接到荔城去生活，可等开学的时候他就要去上京读书，同样不能跟父母生活在一起，跟现在的状况没什么区别。 另外，父母在荔城没有亲友，过得未必就比现在要好，何况父亲大病初愈，正是需要安心休养的时候，肯定是哪里住的舒心就住哪里好，所以考虑之后，程凡也放弃了在荔城买房子的想法。 在小镇住了几天，程凡突然接到何洪亮的电话。 “程凡，你的玄幻小说写好了没有？要是写好的话就发给我看看，如果写得还行，我就给你过稿，提前给你把合约签了，你也好安心写后续的故事。”何洪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呃，还没有开始呢。” 其实很早之前程凡就打算开写的了，只不过总是会被别的事情打扰，以至没办法静下心来写，才一拖再拖。 “那我就帮不了你了，以后你要投稿的话，只能投给其他人了。” “咋啦？何老您要退休了？” 程凡很惊讶，何洪亮虽然是媒体出版领域的大人物，但实际上年纪也不算很大，顶多也就是五十来岁，远没有到六十五岁的退休年龄。 “要能这么早退休就好了，我是去动手术，虽然问题不大，但手术之后估计不会再回原岗位工作了。”何洪亮解释道。 因为这些年一直忙于出版书籍，经常连续熬夜，饮食也不规律，所以身体吃不消，现在再也撑不下去了，要对腰椎做一次比较大的手术。 手术后需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恢复后也不能长时间坐着，所以总编这个位置是不能再坐下去了。 “那您什么时候动手术？在哪里做？我找个时间过去看望您。”听到这个消息后，程凡的心情不由沉重了下来。 如果不是何洪亮的力推，《十万个为什么》不可能这么快就在市面上销售，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打开局面，销售量也不会那么大。 另外，也是在何洪亮的帮忙下，他才能提前拿到二十万的版税，否则也凑不够父亲手术和住院的费用。 何洪亮算不上是他的贵人，但肯定是个帮助过他的人，本来以为还能继续合作下去，没想到突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他有些难过。 “哈哈……你小子有这份心就行啦，等我做完手术出院再找你小子聊一聊你的玄幻小说，我倒想看看你凭什么对自己的小说那么有信心。” “行啊，到时候别跟我追问后续的剧情。”见何洪亮的心情并没有被手术所影响，程凡也跟他开起了玩笑。 “哼、哼，我从事出版行业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那本书能让我忍不住去追问剧情，你小子要真有这本事，我把出版社最漂亮的小姑娘介绍给你。” “那不行，她们比我大多了，不过如果您有合适的孙女的话，我倒可以考虑一下。” “滚蛋，我没有孙女。” “外孙女也行阿。” 正在喝水的何洪亮差点被水呛了，笑骂道：“你小子别打我外孙女的主意，我是不会让你跟她有见面的机会的。好了，不跟你胡扯了，你稿子写好之后可以投给陈远东，他是上京人民出版社的临时总编，我已经跟他打好招呼了。“ “好的，谢谢何老。” “好好写书，火了记得签几十本书送给我。”何洪亮笑道。 “要是不火呢？” “别跟人说认识我。” 两人聊了一会就挂了电话，何洪亮的来电，让程凡把写玄幻小说的计划提上了日程，打算用一周时间把开头写好，过稿之后再开始爆发。 第二天，程凡就返回了荔城，在出租屋里关了三天时间，终于写出了近十万字，然后又花了一天时间校对，才算把这个开头给整理好。 那天何洪亮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也顺便把陈远东的电话和工作邮箱告诉了他，稿件正好之后，他就打包发了过去，静等消息。 就像他给冯宇那首《吻别》一样，他对从地球搬过来的这本玄幻小说同样充满了信心，只要出版，销量比出了好几册的《十万个为什么》只高不低。 因为他选的这本书，曾在地球上开创了一个流派，虽然结局过于粗糙，但在很多人的心目中，这本书在十大经典玄幻榜上可以稳占一席。 这本书就是萧鼎著作的《诛仙》。 《诛仙》在地球属于仙侠类的作品，但在这个平行世界里去只有玄幻，所以程凡只能把这本书归到玄幻类中。 在程凡的记忆中，《诛仙》这本书是创作于2003年至2007年，实体书出版了数百万册，每本按照三十块钱来算，总销售额破忆，这还不算电子版的收入。 这本书在中国宝岛出版后，销量居港台畅销书冠军榜，在内地也获得了众多奖项，入选了网络文学十年十本书，也被评进ip价值榜top10。 后来这本书还改编成电视剧，也出了同名游戏，甚至有大学文学教授给予它很高的评价。 这部小说构思巧妙、气势恢宏，情节跌宕起伏，人物性格鲜明，将爱情、亲情、友情与波澜壮阔的正邪博斗、命运交战汇集在一起，故事生动，让人不忍释卷。 程凡相信，在这个玄幻小说匮乏不受欢迎的平行世界里，这部小说将会像当初在地球一样，在短时间内风靡全国。 85、你妹 投稿之后，程凡就闲了下来，想到李船很快就要度完蜜月回来，到时候就要去上京录制歌曲，再配合李船做推广。 对李船是否能够红起来，许青松仍然抱着很大的怀疑，就连李船本身也没有信心，但程凡却有十足把握，能让李船像当年的赵传一样红遍大江南北。 这两天时间，在等陈远东的回复时，程凡抽空把《我是一只小小鸟》和《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两首歌的曲谱给编写了出来。 本来他以为有何洪亮提前打过招呼，陈远东收到稿件之后，应该会很快就根自己联系，然而投稿三四天之后，一点回响都没有。 第四天，程凡终于忍不住拨通了陈远东的电话：“陈总编您好，我是程凡，请问您收到我的投稿了吗？” “收到了。”电话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 程凡没有说话，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按照常理来讲，对方应该发表一下对他这部小说的意见，或者表达一下自己对这部小说的看法，然而等了一会，电话那天一直处在沉默中。 “呃，请问陈总编看过稿件了吗？觉得这部小说如何？”双方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程凡无奈只好率先开口询问。 “还没看，不过从书名大概能猜得出来是一部玄幻类小说，另外何老之前也跟我提过一下。”陈远东说道，“我不知道何老当时是什么意愿，反正我本人是非常不看好这种类型的小说的，所以我连看正文的兴趣都没有。你如果对自己的小说有信心的话，就直接来我办公室谈，怎么样？” 陈远东的语气不是很好，有些冷，程凡没跟这个人接触过，具体性情如何还不了解，觉得对方态度不是特别好，很有可能是因为对玄幻小说有偏见导致的。 “行，那我明天早上去上京，下午就能到，大概三点左右去出版社拜访您。” 程凡想了想，反正自己最近也要去上京，一是要帮李船录制两首歌曲，二是距离开学的日期也不远了，索性提前去，也好做更多的准备。 虽然陈远东不看好玄幻，但程凡还对《诛仙》这部小说还是很有信心的，只要陈远东看了开头，肯定会被吸引住。 这部小说的出版和销售，绝对会比《十万个为什么》还要轰动。 他不知道，坐在上京人民出版社总编办公室的陈远东，在挂了电话后，看着电话冷冷地笑道：“以为出了一本小屁孩喜欢看的书，就以为成了真正的作家了？竟然不自量力要写玄幻小说，我傻了才会跟你签约。” 第二天，程凡定了机票，一大早就坐飞机飞往上京，刚走出上京国际机场的大门，一辆骚包的法拉利刚好停在他的前面。 “程凡，这里。” 法拉利停下后，车窗迅速降了下来，许青松那张小白脸探出车窗，冲着程凡猛招手，基里基气，要不是想着坐这货的车不花钱，程凡都想假装不认识他。 两个身穿苗条长相出众的女孩子站在附近等车，本来看见程凡的那一刹那，两人的眼睛都不约而同为之一亮，然而当她们看见在车里猛招手的许青松后，顿时满脸的失望。 当程凡从她们身旁经过，走向许青松的时候，刚好听到她们在低声嘀咕，好像说什么“长得帅气的男生果然都是基佬”。 “把车窗关上，快开车。”在两个美女的怪异目光下，程凡迅速上了车，催促许青松说道。 许青松不解地瞥了他一眼，说道：“急什么阿，又没有交警来抄牌。等会，我先撩一下两个美女。” 不等程凡说话，他就把法拉利往前开了几米，停在两个美女的前面，身体往副驾驶车窗方向凑过去，半个身子压在程凡的身前，拨了拨额头的刘海，露出温和的微笑，问道：“两位美女要去哪里？要不要我顺路送送你们？” 程凡嘴角抽了抽，差点没忍住给这货脑袋上来一拳，本来就被两美女误会自己是基佬了，现在许青松这姿势相当于坐实了他们基佬的身份。 “帅哥，你这辆车好像只有两个座位吧，怎么顺路送我们阿？”其中一位美女笑眯眯地问道。 “坐边上阿。”许青松笑着回答。 “边上又没有座位，怎么坐？” 许青松露出邪邪的微笑，解释说道：“我说的是坐鞭上。” “赶紧开车，别丢人现眼了。” 程凡忍无可忍，在许青松的后脑勺上敲了一下，痛得许青松差点眼泪都出来，揉着后脑呲牙咧嘴猛吸凉气。 看着法拉利绝尘而去，另一个美女小声问同伴：“他说的边上是什么意思？他旁边明明就没有座位呀。” 同伴俏脸微微一红，左右看了看，见没有旁人，才低声解释说道：“他的边上不是旁边的边，是长鞭的鞭。” “那鞭上是什么意思呢？” “咳、咳，意思就是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美女的脸顿时通红，啐了一声骂道：“臭男人，下流不要脸。” 确定要来上京之前，程凡先给许青松打了个电话，让这富二代来机场接，这货前些天坑得他双腿发软，现在让他当当马夫不算过分。 “李船蜜月还没有度完吗？什么时候能来上京阿？趁着现在我们华夏的热度还挺高，早点推出新歌阿。” 高速上，许青松一边揉着脑袋，一边问道。说实话，他对李船是不太满意的，至少在相貌上就过不了关。 不过程凡这么看好李船，他就算不满意，也没有强烈反对，毕竟作为合伙人，他还是很信任程凡的眼光的。 何况程凡一来就给李船准备了两首歌，比冯宇还要猛，如果不是觉得李船有大红的潜力，程凡不可能把好歌浪费掉。 “这几天应该就回来了吧，人家才新婚没多久，让他们歪腻多几天吧，也不差这点时间。”程凡答道。 李船发布新歌，自然不能一上来就出单曲唱片，这么做不仅无法捧红他，还容易让公司亏大本扑街，所以只能走网络音乐平台这一条路。 成本低，见效快，传播范围也广，当初程凡也是这样红起来的。 “行吧，反正他的事情你抓紧一点。”许青松点了点头，问道：“那现在你想先去哪里？去公司还是先去酒店？” 不知道为什么，从许青松嘴里听到酒店两个字，再联想到机场那两个美女的对话，程凡立即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去上京人民出版社大厦。”程凡往窗口位置挪了挪。 许青松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解问道：“你有老相好在那里？我也认识几个出版社的美女，说说看，你的老相好是谁。” 程凡撇了撇嘴，答道：“你妹。” 86、不送 如果把两个人的对话连起来的话，应该是这样子的。 “你的老相好是谁？” “你妹。” 如果许青松没有妹妹的话，他理所当然地把程凡的回答理解成是骂人的话，可问题他真的有一个妹妹，还漂亮得很过分。 从小到大，他这个当哥哥的都不知道被多少人骚扰过了，都想走曲线路线，通过他来追求他妹妹。 “你……该不会认识我妹妹吧？”许青松谨慎地看了程凡一眼，相当的戒备，生怕一不小心妹妹就被程凡给拱了。 程凡不知道这货心里在想什么，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我还见过她呢。” 上次跟冯宇在西餐厅吃饭的时候，刚好看见许清秋用钢琴弹奏他唱的《蓝莲花》，印象深刻。 许青松手一抖，差点把法拉利开到隔离带上，警告说道：“合伙人归合伙人，你可千万不能打我妹妹的主意阿，要不然我跟你翻脸。” 程凡咦了一声，扭过头看着他诧异问道：“你是个妹控？” “我控你大爷。”许青松翻了翻白眼，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专心开车。 四十分钟后，法拉利停在上京人民出版社大厦的门口，程凡下了车，许青松紧接着开车离开，没有跟着上楼去找他的老相好。 因为《十万个为什么》大卖，程凡在上京人民出版社里已经算是个小名人，编辑部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存在。 之前来过几次，前台对这个有相貌有才气的男孩子印象深刻，看见他走进大堂，立即站起来笑着说道：“您好，请问您是来找何总编的吗？总编他休假了，暂时不在出版社。” “您好，我是来找陈远东总编的，昨天就跟他约好了。”程凡礼貌地说道。 “好的，请跟我来。” 穿着黑色职业装，尽显玲珑曲线身材的前台热情地在前面带路，走路时婀娜多姿，淡淡香味飘散在身后。 “程凡来啦，好久不见呢。” 当程凡走进编辑部的办公区域时，袁梦刚好站起来准备去打水，正好看见比前台妹妹高出一个头的程凡，微微红着脸打招呼。 “程凡，拿了那么多版税也不请我们吃顿饭。”另外一个编辑开玩笑说道。 “吃不吃饭还是小事，这么久才来就有点不厚道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小梦日盼夜盼，就盼着你什么时候能来办公室，用望穿秋水来形容都不为过阿。小梦，你说是不是？”一个身材肥胖的妇女，望着袁梦打趣道。 袁梦的脸更红了，羞着脸说道：“我哪有，田姐你别乱说阿。” “你看，脸都红了还不承认。” “不理你们了，我去打水。”袁梦满脸通红，不敢去看程凡，手忙脚乱落荒而逃。 程凡对编辑们的打趣玩笑不以为然，身体虽然是十几岁的身体，但他的心态却有三四十岁，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 “没问题，等何老回来之后，我请大家出去吃顿好的。”程凡笑着回到。 “你这话我可记住了阿，要是不请的话，以后的版税就不给你转账了。”一个男编辑笑道。 其实不用前台妹妹带路，程凡也知道总编的办公室在哪里，但前台妹妹实在是太热心了，不仅把他带到总编办公室，还为他开门，并询问他要喝点什么。 前台妹妹把程凡领进办公室，离开是顺手把门带上，立即拿出手机，在姐妹群里发了一张程凡侧脸的照片，问道：“帅不帅，就问你们帅不帅。” 陈远东的办公室，其实就是何洪亮以前办公的那一间，在何洪亮离开了总编岗位后，他就搬了进来。 当程凡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办公室不仅换了主人，就连里面的装修风格都换了。 他最喜欢的那一排书架现在没有了，换成了一幅两三米长宽的油画，“大展宏图”四个大字让程凡看了感到极为不舒服。 办公室的改变不止这一点，除了书架和山水画被撤掉之外，屋内还添加了不少东西，多了一个透明的鱼缸和一个半米高的招财猫，当初那股文艺气息荡然无存，充满了铜臭的味道。 刚进办公室，程凡就很不喜欢里面的装修和摆设，刚看见陈远东这个人的时候，也很不喜欢这个临时顶替了何洪亮的总编。 第一眼看见陈远东的时候，程凡就察觉到这个人不像何老那么热爱文学，做事的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钱。 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情怀，只有金钱，只要他觉得没有价值没有钱途的作品，他连尝试的机会都不会给。 就像程凡那部《诛仙》一样，陈远东觉得玄幻小说在当前的文化氛围与环境下只有死路一条，所以连《诛仙》的正文都没看，就给这部小说判了死刑。 之所以让程凡来办公室当面交流，不过是给何洪亮一点面子而已，再者，他也想当面告诉程凡，文学创作不是拷贝粘贴那么简单，不是随便写什么类型的作品都能火起来。 “不知道陈总编对我那部小说的看法怎样。”在沙发坐下后，程凡直入主题。 陈远东轻轻一笑，毫不客气地说道：“不怕跟你说实话，你投稿的当天我就看到了邮件，不过到今天为止我还没有看过正文。不是我忙不过来，而是我觉得没必要去看。” “没必要看？这话怎么说？” 程凡眉头皱了皱，陈远东的话让他很意外，因为作为一个总编，收到投稿的时候，既不看也不转给其他编辑审核，而是直接给毙了，做法让人费解。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浪费时间了。”陈远东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说道：“如果你的投稿还是青少年方面的书，我可能还有点兴趣看一眼，可惜你偏偏投的是玄幻。” 弹了弹烟灰，陈远东接着说道：“你可能对国内玄幻类型小说缺乏了解，市场太小，就算能挣钱，那也是挣小钱。我们人民出版社可是同行中的领头羊，要出版也是出版销量过百万，能挣大钱的书，而不是浪费时间和精力在这些小众书上。” 程凡终于听懂了陈远东的意思，淡声说道：“你连小说的正文都没看，就觉得我的小说销售量不大，会不会有点武断了？” “一点都不武断，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敢跟你打赌，你这本书销量要是能破十万，我在全出版社员工面前给你磕头认错。”陈远东冷笑道。 谈到这里，程凡觉得没有再谈下去的意义了，站起来说道：“既然陈总编不认可我的小说，那我就告辞，希望到时候你能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不送。”陈远东连站都没有站起来。 等程凡走出办公室之后，陈远东冷冷地嗤笑道：“挺有傲气的，还真当自己是个成名作者呢，我就不信除了上京人民出版社之外，还会有出版社愿意出版你的书。最后你还不是得乖乖回来求我。” 87、会骑马的秘书 离开上京人民出版社大厦的时候，程凡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不爽和气愤。 刚才谈话时，陈远东始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觉得程凡只能求着他，才有机会出版小说，所以从一开始就表达出不看好《诛仙》的意思。 陈远东不看好《诛仙》是真的，但也没有说完全不能出版，他贬低玄幻小说，不过是为了刁难程凡，并无下限地压低这部小说的价格。 当初何洪亮以百分之八的版税跟程凡签下《十万个为什么》的时候，陈远东是强烈反对的那个，只不过不管是名望还是职位，何洪亮都比他要高，压得他反对不动而已。 现在何洪亮休假做手术，基本上可以说告别了总编的职位，换句话来说，现在编辑部就数陈远东最大了，很多事情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虽然《十万个为什么》销量很不错，但陈远东就是不喜欢程凡这个人，觉得他投机取巧，才能有这么好的成绩。 程凡想要出版新书不是不行，但条件得他陈远东说了算。 走出上京人民出版社大门的时候，程凡站在路口做了几下深呼吸，把胸口那股郁气给吐了出来。 会出现这种情况，说起来跟他自己也脱不了关系，如果早点把小说写出来给何洪亮投稿的话，就不存在这么多的事情了。 不过这也不全是坏事，要是跟何洪亮签了约，结果却要跟陈远东打交道的话，估计过程也不会太愉快，还不如现在这样，从一开始就断了合作的念头。 玄幻小说在当世是属于小众，不过程凡一点都不担心销量不好，因为当世的玄幻不流行，不是玄幻本身题材的问题，而是作者水平不行，没把玄幻世界的恢宏和架构写好。而这一点，恰好是《诛仙》最吸引人的地方。 陈远东拒绝了《诛仙》，不是程凡的损失，而是上京人民出版社的损失。 离开上京人民出版社之后，程凡没有立即向其它出版社投稿，而是打了辆车来到了华夏娱乐公司办公室。 “这么快就见完老相好啦？”见程凡走进办公室，许青松笑容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是中国快男阿，持久力也太短了吧。” “我见你妹。” 程凡一句话，又把许青松给噎得不行，赶紧转移话题，问道：“住的地方找好了没有？要不以公司名义给你在附近酒店定一间房间吧。” “算了，帮我在附近租一套房子吧，不用太大，两居室就够了，但必须要安静。”程凡想了想说道。 学校还没开学，程凡暂时还不能住到学校宿舍去，不过即使开学了，他在学校的时间应该也不会太多，更多时候还是在公司里。 他不需要处理具体的公司事务，但关于公司旗下歌手的发展，以及将来影视的拍摄，很多工作都需要他来推进和定夺。 至于学校里的专业知识，他当然都要学习，但已经不是他的重点了，能学到更多的知识自然更好，可如果没时间的话，他不介意放弃中央艺术学院的毕业证。 “没问题，我这就让秘书去办，我记得附近就有一个高档小区，走路大概也就十多分钟，走路上下班就当是运动。” 许青松说话的时候拿起了座机，给秘书打了个电话，并把事情交代了下去，还特意说明房租走公司的账务。 程凡在公司虽然还没有正式的职务，但所起的作用却不能忽视，再说身为公司的第二大股东，这点福利还能可以享受得到的。 “我看你很清闲阿，听说当老总的都是有事秘书干，没事那啥秘书的，究竟有没有这回事？”程凡看许青松瘫在大班椅上，那舒服的样子看起来就像要升天似的。 “没事干秘书是吧，你看我像哪样的人吗？这几天我要签约艺人，还要协调星光那边的合作，都快累死了。”许青松保持瘫着的姿势不动，幽怨地瞥了程凡一眼，说道：“下午本来想眯一会的，又要跑去机场接你，结果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太让人伤心。” “好吧，那晚上给你一个请我吃饭的机会，算是弥补你受伤的心。”程凡笑道。 “卧槽，你脸皮也太厚了，这是弥补我吗，你这是敲诈。噢，对了，上次去荔城找你的时候，你好像说过拿到企鹅音乐网的分成就请我吃饭的，你别跟我说还没拿到钱阿，打死我都不信。”许青松从大班椅上弹了起来说道。 “呃，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那一会就下去吧，我刚才上来的时候，见楼下刚好有一家桂林米粉，看起来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你、你、你……也太小气了，拿了几百万就请我吃十几块钱的米粉。不行，我要吃大餐，吃最贵的大餐。” 当天晚上，程凡硬是被许青松拉到顶层的旋转餐厅狠狠地宰了一顿，两个人吃了三千多块钱。 其实旋转餐厅的饭菜许青松早就吃腻，非要把程凡拉上去宰一顿，无非就是想让程凡这个暴发户挨一刀而已。 重新回到办公室，许青松给程凡安排了一间办公室，经过充分沟通，确定了程凡在公司的职位，两人一致认为音乐副总监是最合适的。 之所以不是总监，是因为程凡暂时的能力还不太能胜任，无论从关系资源还是策划管理能力，都有所欠缺。 另外，程凡还要兼顾学业，不可能百分百投入到公司来，而副总监的职位，既有职权参与到公司旗下艺人的发展规划，又有比较多的自由时间。 再者作为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他还能决定着公司的重大决策，不管从哪方面来看，他都能面面俱到。 刚商量好职位的事情，秘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房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以公司的名义给程凡在附近一个高档小区租了一套房子，签了三年的租期，里面家电齐全，正在安排人打扫，晚上就可以拎包入住。 程凡羡慕地瞥了许青松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有秘书就是好，什么事都不用亲自动手，办事效率还高。” 许青松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翻了翻白眼说道：“要不给你也安排一个？包侍寝还会骑马的那种。” 88、发布小说 “许总，这是房子的钥匙，里面已经打扫干净，我安排了人每周过去搞三次卫生，现在就可以入住了。”秘书敲门走了进来，将钥匙放在许青松的桌面上。 程凡打量了一下秘书，果然很符合许青松这货的审美观，大长腿，小蛮腰，瓜子脸，还有雄伟傲人的胸围。 “小雅，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公司的音乐副总监，叫程凡，没错，就是《飞得更高》那首的程凡。”许青松指了指程凡，给他的秘书介绍。 身材火爆的秘书露出比职业性笑容要多一些真挚的微笑，礼貌地打招呼：“程总监好。” “你好，谢谢你帮我准备的房子。”程凡也礼貌地笑了笑。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大概什么时候过去？我给您带路。” 旁边的许青松在悄悄地挤眉弄眼，暗示程凡可以答应下来，说不定有机会跟秘书进一步深入探讨人生。 程凡无视了许青松的暗示，微笑地拒绝女秘书，说道：“不用了，你告诉我在哪一栋和房号就行了，我自己会过去。” 秘书留下来钥匙，也告诉了程凡房号，然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呢？人家都主动开口要给你带路了，你怎么能忍心拒绝？”秘书离开后，许青松打趣说道。 程凡冷冷一笑，反问道：“她就是你所说能侍寝会骑马的秘书？” 许青松抽了抽嘴角：“我怎么知道，又没试过。” “行了，不妨碍你跟秘书骑马了，我先回去休息一下。”程凡拿起桌子的钥匙，背起背包就离开了华夏娱乐公司的办公室。 根据地图，程凡走了十多分钟，很快就找到了那个高档小区，进去后发现里面安保做得很全面，绿化也很好，很安静，非常符合他的要求。 很容易就找到了公司租的那套房子，进去后，程凡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才把电脑搬进了书房，开始准备他的新书发布计划。 下午被陈远东刁难和奚落，程凡当时有些生气，气愤地离开了上京人民出版社，不过等他冷静下来后，认真地思考了一番。 《十万个为什么》的实体版发布非常成功，销量一再让人出乎意料，所以一开始他就先入为主，写好了《诛仙》后第一时间就给上京出版社投稿，想走《十万个为什么》的运作模式。 被陈远东拒绝后，他才意识到这两本书类型截然不同，同样的运作模式未必能够起到同样的效果。 玄幻小说在当世是小众书，如果一开始以实体形式发布推广，未必能够像《十万个为什么》那么容易被大众接受，在销售效果不佳的情况下，容易被出版社下架。再者程凡还不是有名的作者，读者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认可他的创作能力。 虽说好书不怕没人看，可前提是要有人愿意去翻书，才能发现这是一本好书，要是读者看见封面和书名后，连简介都懒得去看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被书中的情节和描述所吸引。 后来程凡换了一条思路，不打算先出实体版，而是选择在某点中文网上以电子版的形式进行发布。 虽然每天都要更新一定的字数，但以他这些年练就的手速，随随便便就能码出七八千字来，根本不用担心断更的问题。 他选择在网上发布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网络上的读者包容性比较强，他们只关注故事的情节是否足够吸引，而不在乎你是不是一个不知名的扑街作者，更不会揪着你文中一两个错别字不放。 有很多忠实读者还会主动为他们所喜爱的书做推广，甚至有些土豪看到爽处，一掷千金打赏个黄金或者白银盟主，间接给小说做了一个大范围的广告。 所以，全世界就没哪个地方的读者，能比网络上的读者更好了。当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读者里面也会有些搅屎棍，但只是极少部分，渺小得不值得一提。 程凡想到做到，打开电脑登陆上某点中文网，用自己的手机号码注册了一个作者号，还用了自己的真实姓名作为笔名。 注册后，他当即就上传了三万字，等后台审核通过之后，读者就能在网站上看到这本架空世界、气势恢宏的小说。 程凡连封面都没有准备，上传三万字之后就把电脑给关了，反正一开始也不会有太多的读者会关注自己的书，催更就更加不存在了。 某点中文网的新书审核编辑很忙，每天都要审核新老作者提交的新书，所以他们基本上不会去看正文，仅仅看书名、简介等是否符合规范和要求，符合的则通过，反正就打回去让作者修改。 “《诛仙》？玄幻类型的小说？”其中一个编辑看到了程凡发布的小说，不看好地摇了摇头说道：“这年头竟然还有人写这种类型的书，勇气可嘉，但选择错误。” 虽然不看好玄幻小说，但编辑大概看了一下书名和简介，发现没有违规的情况，还是通过了审核。 不过在他看来，这位雄心勃勃的新作者，很快就会自宫加入千千万万的太监行列。 晚上十点多，天涯出版社三十多岁的女总编曾佳音还在办公室里忙着，最近几年，因为新兴市场的巨大冲击，没有签约作者的天涯出版社每况愈下，业绩越来越差。 目前已经到了最艰难的地步，要是再不改变原来的运营模式和寻找新的出路，出版社估计撑不过两年就得关门倒闭。 所以曾佳音最近一直在寻找突破口，试图找到一条新的道路，让天涯出版社起死回生。 从半年前，她就不再找作者邀书，因为好的作者基本上已经跟别的出版社签约，天涯出版社又没有能力把作者挖过来，而水平差的作者，就算对方愿意把书交给她来出版，她也不会要。 铁定亏本的买卖，傻子才会去做。 最近她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网络小说平台上，希望能从海量的小说中挖掘出有潜力的小说，把小说的实体版的发行权签下来。 今晚同样如此，忙了一天累得只想趴下睡觉的曾佳音，强撑着打开了某点中文网，通过条件搜索，把一周内发布的新书列了出来，一本本仔细阅读。 “这本太套路了，没有半点新意，出版的价值不大。” “这本书也太奇葩了，语句都不通顺还能通过签约。” “这本书反人类，不要。” “……” 连续看了数十本新书，统统不符合她的要求，全被她给叉掉了，就在她看得眼睛发花、准备放弃的时候，一本新书跳进了她的视线里。 “《诛仙》，这是玄幻类型的小说？这种小说太小众了，没有任何出版的意义。”曾佳音自言自语道，“不过看一看也无妨，看完这最后一本小说就下班回家。” 看完简介后，她点击阅读按钮开始阅读小说的正文，本打算看几眼就叉掉下班，然而看了第一章之后就陷入其中不可自拔，迫不及待地接着看后面的章节。 89、电话铃声 在大西北的郊野，四周灯火通明，即使是到了深夜，这群人仍然在忙落着。 “好困阿，什么时候才能收工回去睡觉？”一个青年坐在地上，抱怨地说道：“一天工作十多个小时，晚上蚊子又多，这活真不是人干的。” “拿钱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嫌多？拍戏就是这样的了，有时候为了取景、为了赶戏，累得站着都能睡着，但你也不能否认薪水也不错吧。别抱怨了，赶紧提起精神干活吧，今天导演心情不好，小心挨骂。”旁边的人说道。 “那个女二号也就脸长得好看一点，演技真是烂到家，还说是科班出身了，连我这个跑龙套的都不如。” “嘘，小声点，人家上面有人。” “她哪天晚上上面没人？” 没错，这个地方正在拍戏。 这部戏是一步古装戏，是关于陈朝在崛起过程中的起起伏伏和两国战争的场景，今天拍摄的是一场夜袭戏，因为通过潜规则的女二号演技不过关，连续ng了多次，导致拍戏进度严重延迟。 不过导演也是个狠人，说了今天必须要把这一条过了，否则大家都别想去睡觉，结果就一直拍到凌晨一点多。 这部大型古装战争戏的投资很大，据说有人投了好几个亿，所以对这部戏的要求也很高，还专门把业内的名导演张崇明请来执导。 张崇明虽然很不喜欢潜规则那一套，不过身在这个圈子里，有时候却不得不接受投资商的一些要求。 男女主角是他亲自邀请的，很多重要角色也是通过海选找来的，戏中的二号女主角，其实他也早有人选，不过投资商那边一个电话，说插个人进来，硬是把女二号给拿走了，他也没有办法。 他对这个通过关系进来剧组的女二号不是很了解，但也有耳闻，脸蛋和身材都不错，偏偏用来吃饭的演技烂的要死，之前也演过几出电视剧，据说都是用“上面有人”的手段才拿到的角色。 所以自从这个女二号进入剧组，张崇明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看，他才不在乎这女二号是通过什么方式进来的，该骂的时候一样骂得狗血淋头，好几次都把她给骂哭了。 今天同样是这样，这位名叫董婷婷的女二号，不是表情不到位就是忘了台词，让整个剧组陪着她拍了好几个小时都没过，不仅被张崇明臭骂了几次，也被整个剧组的人暗中埋怨咒骂。 张崇明见大家都一脸疲惫，又看了一眼正在装可怜抹眼泪的董婷婷，气得脸上肌肉都在抽搐，差点没忍住把手里的剧本砸在董婷婷的脸上。 “最后一次，如果还是不过的话，剧组不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你自己在这里练到天亮。”张崇明黑着脸说道。 剧组的人暗中松了一口气，他们真担心要被董婷婷连累熬到天亮。 幸好最后一次，董婷婷的表现勉强达到了张崇明的要求，大家迅速收拾东西，准备返回城里去休息。 张崇明回到车里，揉了揉太阳穴，眉头仍然紧皱着。 “老张，别太愁了，董婷婷演技虽烂，可毕竟是投资商那边推荐过来，不好得罪，你忍一忍，免得跟投资商闹得太僵。”副导演孙胜杰开导说道。 张崇明摇了摇头，答道：“我不是为了她的事情烦恼。” “资金和人员全部到位，拍的又是你一直以来都想拍的古装大型战争戏，那你还有什么好烦恼的？该不会董婷婷晚上没去敲你的房门，让你觉得不爽吧？” 孙胜杰跟张崇明合作了十几年，相互之间配合默契，也是拥有深厚感情的好朋友，所以彼此之间什么玩笑都敢开。 “你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她要是敢来敲我的房门，我才不管是她是谁的人，立马让她滚蛋。” “那你干嘛皱着眉头？” 张崇明叹了一口气，解释说道：“还不是为了大陈王朝这部戏的主题曲，开拍之后我一直在选歌，现在戏都快拍完了，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歌。” 大陈王朝这部戏的场面很壮观，气势磅礴，特别是两军对战的场景拍得非常宏大，一旦播出必定会成为本年度的热播连续剧，甚至会成为这一类连续剧的经典之作。 因为能力摆在那里，张崇明从来就不担心自己拍出来的电影和连续剧不好看，可问题是如果一部好的连续剧，没有一首好的主题曲的话，就像鲜花没有了颜色，佳肴没有了味道一样。 “现成的歌没有，那能不能找人专门写一首？”孙胜杰建议道。 作为十几年的老朋友，他很了解张崇明这个人，在没有合适的主题曲的前提下，宁愿不播也不愿意随便拿一首歌来凑合。 张崇明看着他说道：“找谁来写？现在词曲界谁擅长写这一类的歌曲？另外，写出来之后应该找谁来唱，才能把陈王那股俾倪天下的气势唱出来？” 孙胜杰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我的圈子跟你差不多，基本上都是演艺圈的人，别说词曲者，就连歌手我都不认识几个，真帮不上忙。” “唉，头疼。”张崇明继续揉着太阳穴。 “要不然就公开邀歌，把你的要求提出来，让国内的词曲者按照你的要求来创作，一旦录用即可获得重酬。”孙胜杰思考了片刻，说道。 张崇明靠在后座椅背上，闭着双眼养神，无奈地说道：“找不到合适的歌的话，也唯有这样做的。好了，先回酒店休息吧，大家都累了。” 司机开着车向城里驶去，因为累了一整天，晚上又加班到一两点，车子平稳行驶中，张崇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就快回到酒店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把张崇明和孙胜杰给吵醒了。 “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 “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 “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 张崇明猛地坐直了身体，急声问道：“谁的手机？” 司机手忙脚乱地挂掉了电话，通过后视镜瞄了一眼张崇明，忐忑不安地回答：“对不起张导，我忘了把手机调成静音了，很抱歉，保证下次一定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是你的手机？拿过来给我，快。”张崇明的声音很大，也很急。 司机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地把手机递给了张崇明，手机没有了不要紧，但这份待遇还算不错的工作可不能丢了阿。 张崇明接过司机的手机，第一时间不是打开了看，而是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司机的电话，迫不及待地等着铃声响起。 90、美女总编被撩 汽车停在酒店的门口，服务员过来把车门打开，却发现里面的人没有要出来的意思，而是拿着手机，专注地听着最近火起来的一首歌。 程凡的专辑发行了一周多，已经卖出了两三百万张，《飞得更高》和《蓝莲花》就不用说了，在上传企鹅音乐网之后，早就有人制作成电话铃声让人下载。 《向天再借五百年》是一首新歌，唱出了帝王的那股冲天豪气和俾倪众生，也是大受欢迎，网上同样有铃声可以下载。 张崇明的司机很爱看古代的战争片，所以非常喜欢这首歌，当他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平生第一次买了程凡的一张专辑，从此成为了程凡的忠实粉丝，手机铃声也设置成了这首歌。 一开始他以为吵醒了张崇明而惹下了大麻烦，很有可能会被解雇掉，然而当车子来到酒店门口，发现张崇明还在专注听着手机铃声的时候，才意识到张崇明并没有半点要责怪自己的意思。 “小王，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听完一遍后，张崇明把手机还给了司机。 “叫《向天再借五百年》，是程凡演唱的。”司机立即回答。 “程凡？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老孙，你知道这个程凡是谁吗？”张崇明皱着眉头想了想，没想起来，扭头向孙胜杰问道。 孙胜杰低头思考了一会，突然大声说道：“我记起来了，早些日子我转发过老余的一条围脖，说的好像就是这个程凡。” “他是最近火起来的一位年轻歌手，据说只有十七八岁，刚刚考入中央艺术学院，现在好像还没有入学。前几天还出了一张专辑，里面就有这首歌。”司机小王给张崇明科普。 “小王你明天帮我去买一张他的专辑，老孙你找一下老余，看从他那里能不能拿到程凡的联系方式。我决定了，大陈王朝的主题曲，就用这首歌。” …… 曾佳音本来打算十点半就下班回家的，然而一直拖到十一点都还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因为她已经陷入了《诛仙》的世界中不可自拔了。 三万的字数不算多，按照一章两千字来算的话，也就十五章，阅读速度快一点的人，一会就能看完。 不过曾佳音作为出版社的总编，阅读时不仅要关注故事情节，还要在自己的脑海中模拟故事所描述的世界，所以阅读速度相对慢一点。 但速度再慢，《诛仙》只发布了十五章，不用半个小时也就看完了。 “没了？怎么才这么几章，完全不够看阿。” 曾佳音完全被这部小说的情节给吸引住了，然而当她点击下一章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到了最新的章节，急得想沿着网线找到作者的家里，让作者把后续的情节给写出来。 意犹未尽之下，她重新把《诛仙》的前十五章读了两遍，本想豪气地打赏一个盟主，却发现这么好的一本书，竟然还没有签约。 关掉了浏览器，曾佳音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得尽快联系到这位作者，把实体版的版权拿下来，否则很有可能被人捷足先登了。天涯出版社能不能翻身，就看这一次了。” 回到家里，曾佳音脱掉了职业装，只穿着内衣裤躺在沙发上，修长且富有弹性的双腿并拢，显得愈发修长。 闭着眼睛养了一会神，脑海中全是《诛仙》所架构出来的仙侠世界，忍不住拿出手机，登陆上某点中文网，打开《诛仙》又看了一遍，才走进浴室去洗澡。 一向睡眠很好的她，今晚竟然破天荒地失眠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两条大长腿时而弯曲时而伸直，不管她摆什么姿势，始终无法入睡。 “资质普通的张小凡最后怎么样了？” “那个残害整个村庄村村民的恶魔真的是青云门的人吗？” “他是谁？” “为什么要这么做？” “……” 曾佳音脑子里充满了萧大神挖出来的坑，深陷在《诛仙》的故事情节中，这部小说的代入感太强了，让她无法自拔。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顶着两个熊猫眼回到公司，第一时间打开某点中文网的主页，找到了《诛仙》这本小说，想看看作者更新了多少。 不看还好，一看差点都气炸了，那件本来就被胸脯撑得绷紧的白色衬衫，扣子差点都被崩飞了。 这个作者，竟然没有更新，真是无法忍受阿。 一整天，曾佳音都处在神不守舍的状态中，时不时就要上去某点看看《诛仙》更新了没有，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才发现有新章节更新。 然而，让她火大的是，作者竟然只更新了一章，气得她都想打电话给某点的客服投诉这个作者。 “这位作者叫程凡？跟唱歌那个是同一个人吗？应该不是，没哪个人能在乐坛和文学上都这么优秀，很有可能是同名而已。” 曾佳音找到了《诛仙》的作者号，疑惑了一会，就给程凡发了两条私信，一条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并表达了想要签下《诛仙》实体版的出版权，另外一条则是催更的。 这个家伙，让人家眼巴巴等了一天一夜，就只更新了一章，你手残到什么程度阿？只剩单手阿。 程凡当然不是手残党，相反他的手速还很不错，没有更新太多内容，是因为白天很忙，在公司里为李船的新歌做准备，所以没时间码字。 再说现在还没有签约，没来试水推之前，关注的读者不会太多，他也就不急着更新，哪里想得到有个业内美女总编，竟然会被他搞得一整晚都睡不好的呢。 晚上回到家里，本打算抽出一个小时来码字，谁知道刚码完一章，就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对方自称是张崇明，是一名导演，想拿他那首《向天再借五百年》来做一部古代战争连续剧的主题曲。 程凡在对话里跟张崇明大概沟通了一下，达成意向后，确定几天之后在上京见一面，到时候再当面细聊。 被张崇明这么一打岔，程凡也没有心思继续码字了，草草更了一章就跑去洗澡睡觉。 无意中又被程凡撩了一把的曾佳音，晚上继续用大长腿夹着被子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91、白银盟主 李船终于度完蜜月回来了，回到荔城的第二天，他就坐高铁来到了上京，被接到华夏娱乐公司的办公室里。 “这里还真气派，不过员工好像不多，也没有看到录音棚。”李船边走边坐望右望，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把他从楼下领上来的程凡，解释说道：“公司刚刚成立，很多东西都还没有来得及准备，这个月才刚走上正轨，所以员工还不多。至于录音棚，我看许青松暂时没有弄的打算。” “没有录音棚那怎么录歌？”李船惊讶问道。 程凡笑了笑，说道：“你知道我的新歌是在哪里录的吗？” “不知道。”李船摇了摇头。 “在星光娱乐公司的录音棚里。” “这么说来，我的歌也要去那边录制了？” “显而易见是的。” 李船不由暗中感慨，所谓的大树底下好乘凉，估计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见过许青松之后，三人商量好发歌的计划，之后又一起吃了顿饭，李船由公司员工带着去了员工宿舍，程凡和许青松继续在办公室聊着。 “程凡，你给我透个底，李船究竟能红到哪个程度，公司要给他投入资源多少才合适。”说到正事，许青松总是一脸的严肃和正经。 “如果我说倾公司之力全力去捧他，不管投入多少资源都值得，你信不信？”程凡望着他答道。 许青松沉思了片刻，抬起头，沉声说道：“我相信你的判断，李船这次的新歌，公司将会全力推广。” 与其说相信程凡的判断，还不如说他相信程凡这个人以及程凡的能力。 程凡能以音乐自由人的身份，在资源被众多娱乐公司掌握的情况下，还能以一己之力迅速蹿红，不是仅靠运气好就能做到的。 除了创作的作品实在优秀之外，他唱歌时的感染力也非常强，他能用一首歌唤起了冯宇的第二春，自然也可以用一首歌把长相处在平均水平之下的李船捧红。 商量好推广方案后，许青松安排人手提前做好宣传的准备，也联系了众多传媒机构的记着，打算在李船发行新歌前开一个记者招待会。 自从上次跟程凡签约开过一次招待会，发现效果很不错之后，许青松就喜欢上这种成本更低效果更好的宣传方式。 请大家吃顿饭，每人塞个红包，再在他们的媒体上买个广告位，花费不会太多，但宣传的范围却很广，比租用广告牌和在电视上打广告要好多了。 在许青松忙着为李船新歌造势的时候，程凡则把曲谱给了李船，跟他沟通如何把这两首歌唱好，如何更好地歌曲的意境表现出来。 李船的唱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在程凡看来，他欠缺的是如何把感情注入到这首歌里，让听众能够感同身受。 连续练了多天，李船终于掌握了如何唱好这两首歌的技巧，也能通过歌声把感情给表达出来，在许青松的安排下，到星光娱乐公司把歌给录制了出来。 星光娱乐公司董事长办公室里。 “许总，许公子又带人过来录歌了。”女秘书送咖啡过来的时候，把许青松过来蹭录音棚的事情告诉了许程皓。 许程皓抬头惊讶说道：“程凡的新歌专辑才发行多久，好像还不到一个月吧，怎么又来录歌了？” 上次星光娱乐公司跟华夏娱乐公司合作发行程凡新专辑的事情，确实是在他的推动下进行的，当然了，除了想拉一把儿子之外，这次的合作对双方也都是有好处的。 到目前为止，程凡的专辑意境卖出了数百万张，两家公司除了赚到名声之外，也赚到了不少钱。 “程凡也来了，不过这次要录歌的好像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男歌手。”秘书解释道。 “不是程凡？那小子什么时候挖来了其他公司的歌手？你去帮我打听一下这位歌手的底细，越快越好。” 他只知道许青松用公司三成股份把程凡签了下来，当时虽然觉得代价有点太大了，不过后来证实程凡确实值这个价钱。 对于许青松如何经营华夏公司，他不想过多地指手画脚，所以很多事情都没有太过关注，也就不知道许青松签下了李船。 “好的，我马上就去。”秘书说完后就立即离开了。 许程皓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想起程凡那种专辑为公司带来的效益，可惜地说道：“要是星光能把程凡签下来就好了，保证三年内就能把他捧成国内第一线的明星，给公司带来的效益绝对比几个一线明星加起来还要多。” 不过，随后当他想到程凡跟自己儿子合作，公司正在步入正轨，且发展势头很好，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 自己牛逼，哪有儿子牛逼来得脸上更有光。 为李船准备新歌的这几天，程凡在某点中文网上的小说并没有断更，不过更新很佛系，有时候更一章两千字，有时候又万更，弄得曾佳音一会爽死一会难受死。 催更和要联系方式的私信都不知道发了多少条，却如石沉大海，一点回响都没有，气得她把被子当成了程凡，用一双大长腿几乎把那张被子给夹烂了。 因为玄幻属于小众中的小众，所以喜欢看这类小说的读者不多，写这类小说的作者就更少，所以一般情况下，只要有人写，编辑都会通过签约审核。 《诛仙》发布的第五天，程凡就收到了作品通过了签约的站短。与地球的方式不同，这个平行世界的网络作品签约，不需要纸质的合同，只要签了电子版的合同，同样具有法律效果。 也就是说，收到签约站短的时候，《诛仙》的状态就由免费改成了签约，也意味着可以接受读者的打赏。 程凡第一次在网络上发布小说，所以一开始并不知道有私信这个功能，等他发现的时候，距离发布小说那天，已经过了十几天时间了，而这时候，《诛仙》已经更了六七万的字数了。 被撩得浑身难受心痒痒的曾佳音，始终没有收到程凡的私信回复，一怒之下，给《诛仙》打赏了一个白银盟主。 这下好了，本来《诛仙》的读者没有几个，炸了一个白银盟主后，几乎整个网站的读者都知道了。 92、分类强推 在某点中文网上，只要一次性给一本小说打赏百万币，那么打赏的消息就会通过全网公告，网站也会以散财的方式，给每个关注这本小说的读者一定数量的阅读币。 曾佳音豪气地打赏了《诛仙》一个白银盟主，相当于给《诛仙》打了一个好广告，几乎所有在线的读者都看到了，先关注小说，再领阅读币。 《诛仙》的收藏数据从个位数一下子飙升到好几万，不过这个数据很水，因为很多读者在收藏过后，连小说的简介都不看，直接就把书从书架里删掉了。 这一点从《诛仙》的收藏的起伏就能看得出来，白银盟主的广告刚放出来，在端端几分钟内，收藏就从个位升到了六万多个，维持不到五分钟，这个数字开始掉头往下，在一个小时内掉到了两万左右。 这还没算结束，在接下来的几天甚至一两周内，这个数字还会继续往下降，至于最后能够剩下多少，取决于里面有多少死收藏和多少认真读过这本书的读者。 死收藏自然是一辈子都不会点开这本书的收藏，而认真读过这本书的读者，哪怕不喜欢玄幻类型的读者，大部分也都成了《诛仙》的粉丝。 曾佳音的白银盟主，不仅炸出了一大批的读者，也把程凡给吓了一跳。 当时他正在嘘嘘，作家助手给他推送了一条信息，拿出手机一看，那个一百万的阅读币的数字差点亮瞎了他的眼，就连嘘嘘都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 “土豪的世界真不懂。” 程凡嘘完嘘之后，感慨地摇了摇头，一个白银盟主就是一万块钱，像许青松这类对钱没有什么概念的富二代来说，还不够一个晚上的消费，可对很多人来说，一个月不吃不喝都挣不到。 回到音乐副总监的办公室里，程凡登陆上某点中文网的后台，又上传了三章，也大概看了一下这本书的数据，发现各项数据飙升得很快，不过他也知道这些数据很虚，没有任何的意义。 “咦，有人给我发了私信？” 就在程凡想把后台关掉的时候，发现右上角的小信封图标有红点在闪，于是点开来一看，卧槽，竟然全是催更的短信，还是同一个人发的，总共有一百多条，算下来一天就发了十多条。 “难怪给我打赏了一个白银盟主了，原来是催更阿。可这也太闲了吧，一天发十几条私信，每条内容还不一样。” 这时候程凡才发现，给他打赏白银盟主的读者，跟给他发私信的人是同一个人，是个昵称叫“单身小贵妇”的书友。 “好吧，今天加更万字。”书友这么给面子，他总不能让书友失望不是，所以决定给这位白银盟主加更五章。 他觉得这位单身小贵妇挺有意思的，给他发的私信内容也很有趣，看得出来对方在看完《诛仙》的最新章节后，心情是如何的烦躁和迫不及待。 边看边删，很快就把一百多天私信给删掉了，直到他点开了最后一条，惊讶地发现竟然不是催更，而是一条询问合作的短信，在短信里还留下一个qq号码。 “天涯出版社的主编？想要《诛仙》的实体版出版权？真的还是假的？” 看完这条短信后，程凡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跟对方联系，因为不确定对方的真实身份，贸然见面未必是件好事。 “先用qq联系吧，先聊一聊看什么情况。”看在对方砸了一个白银盟主的份上，程凡还是给对方回了一封信，并把自己的qq号发了过去。 反正一开始他也是打算找出版社合作的，只不过因为陈远东的不合作，才导致他改变策略，转而在网络上发布。 虽然《诛仙》已经跟某点中文网签了约，但只有电子版权是属于网站的，实体版和影视版权还都在他的手上，他有权力跟任何出版社合作，把实体版的版权卖给任何人。 给“单身小贵妇”回了信后，程凡开始码字，不管今天有多忙，白银盟主的万更是必须要完成的。 白银盟主带来的广告效应很水，但还是有些真正的读者留了下来，这些读者也成了《诛仙》的忠实粉丝。 收藏数多了起来，评论区也变得热闹起来。 “我本来很喜欢看玄幻类型的小说，不过追了几年，始终没有看到有惊艳的作品出来，网站上的那几本小说早就看过好几遍了，所以我失望了，最后也放弃了。如果不是这个白银盟主的出现，我这辈子可能不会再看玄幻小说。感谢这位白银盟主，让我发现了这本好书，重燃我的玄幻梦。” “这本书的写作手法好新奇，背景也很宏大，作者文笔不错，情节也安排得很好，跌宕起伏引人入胜，让人欲罢不能。” “好书，作者快更。” “十八张推荐票全部投给你了，只求你能多更一章。” “这本书完全改变了我对玄幻小说的看法，作者加快更新速度，上架的时候给你惊喜。” “……” 《诛仙》的评论区，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增加了数百条评论，除了那些催更的，剩下的不是称赞故事的情节就是称赞作者的文笔。而这部小说的评分，一直高居在98分以上。 玄幻类的编辑也被曾佳音的白银盟主给惊动了，还特意查了一下“单身小贵妇”这个用户的情况。 一开始他以为是《诛仙》的作者自己刷的广告，因为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出现过，有些作者以为自己的作品写得很好，之所以不受欢迎是因为曝光率不够高，于是用小号给自己打赏个白银盟主，但结果往往让人很失望。 收藏是瞬间就增加了好几万，但接下来连续地掉收藏也会让人很抓狂，甚至会感觉到很崩溃。 不过，等他查过“单身小贵妇”这个用户的情况后，他就否决了自己一开始的猜想，因为这个用户不是刚注册的，而是一个活跃的用户，喜爱的类型也很广，几乎每个类别的书都有看过，不可能是《诛仙》作者的马甲。 这么说来，这个白银盟主确实是真实用户的打赏，这在玄幻类小说中，可以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这本书看起来要比其它的书好一点，那就给它一个稍微好一点的推荐位吧，用分类强推试试水看看效果。” 玄幻类的编辑，当即给了《诛仙》一个还算不错的推荐位，第二天中午两点将挂到网站上去推广。 93、我们还有机会 整个网文行业中，写玄幻的作者估计不会超过百个，看起来好像也不少，但相对于几十万上百万的网文作者来说，这点人数就是九牛一毛。 玄幻作者不多，自然就造成作品稀缺的状况，不过由于玄幻是小众，本身读者太少，所以并不存在大面积书荒的情况。 流行于网文中的小说类型，还是以异界魔法为主，每日畅销榜和每个月的月票榜，始终被几位异界大神的作品占据着。 前三乃至前五的位置，都是几个大神的自留地，其他作者只能仰望，没有人能够撼动他们的地位。 曾佳音的白银盟主，给《诛仙》吸引了不少读者，虽然大部分收藏之后连看都没看就删掉了，不过多多少少还是留下了一部分，而这部分读者在看了这本书后，由路人转粉，纷纷为《诛仙》做宣传和推广。 “强烈推荐一部玄幻小说，《诛仙》，真的让人手不释卷。” “难得好看的玄幻小说，我沦陷了。” “以前一直认为玄幻类的小说就是垃圾的代名词，但自从看过《诛仙》后，我收回之前说过的话，我承认我错了，玄幻小说不是垃圾，垃圾的是以前写玄幻的作者。” “这是整个网文到目前为止最好看的玄幻小说，我能断言，它将开创一个流派，引领一股网文新潮流。” “……” 看过《诛仙》的读者，在书的评论区、其它小说群和朋友圈里，毫不吝啬地全方面赞美，白银盟主的广告效果进一步得到扩散。 有很多读者对玄幻小说都没有太大的兴趣，不过在书荒的情况下，又看见有人的宣传，抱着无聊消遣的想法打开了《诛仙》，读了两章后不可自拔地沦陷了进去。 越来越的读者喜欢上《诛仙》这本小说，收藏数在经过前期的大幅度下降到平稳，最后又慢慢地抬头向上。 会员的点击数和推荐票，则一直在快速地飙升，读者的打赏也陆续出现，使得这本书的综合数据一直在提高，在新书榜上排到了二十名之内，曝光率提高了不少。 看过《诛仙》的读者，大部分都觉得这本小说很有吸引力，节奏把握得很好，文笔也不错，关键是这种类型的写法前所未有，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喜欢《诛仙》，有些好像跟玄幻天生相克的读者，连看都没看，就在评论区里留下了负面的评论。 “白银盟主肯定是作者的马甲，以为给自己一个白银盟主就能让小说飞起，却不知道喜欢玄幻小说的读者就没几个，最后肯定血本无归。” “作者请跟我念‘写玄幻小说死路一条’。” “我估计不出一个月，作者就会太监。” “……” 这些负面的评论，让曾佳音火冒三丈，在小公寓里撸起衣袖，噢，不对，是穿着吊带衫就跟那些人怼了起来。 她是谁，她可是上京大学文学系的博士生，现在又是天涯出版社的总编，文学水平不是一般的高，怼起人来花样众多，有些成语人家不去百科一下都不知道什么意思，跟她怼起来费力又费神，结果还怼不赢她。 在她的带动下，那些喜欢《诛仙》的读者结成一个联盟，还起了个萌萌哒的名字，叫诛诛侠，团结起来反击那些故意抹黑《诛仙》的人士。 跟人大战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把众多对手骂得无话可说，曾佳音伸了伸那双雪白修长的腿，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哈欠，关了电脑爬上床，夹住那个假想敌就睡了。 第二天回到办公室，曾佳音第一时间登上某点中文网，想看看那个家伙更新了没有，结果很失望，就在她准备关掉网页投入工作的时候，双眼突然一亮，赶紧打开接受短信的页面。 “这家伙，终于回信了。” 隔了十多天时间，发了一百多封私信，还是在自己砸了一个白银盟主的前提下，那个家伙才给自己回了一封信，气得曾佳音说话都在咬牙切齿。 “真是的，只给我留了qq号码，竟然连电话都不给一个，还要我这个美女主动联系，不用说那家伙肯定是个单身狗。” 曾佳音一边小声骂着，一边登上qq，向程凡发起了加好友的神情，然后她就一直守在电脑前等着，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早上，发出去的申请如石沉大海，一点消息都没有。 “曾总编，社长让您过去会议室开个会。”就在曾佳音即将进入暴走状态的时候，秘书敲门进来说道。 “好，我马上就去。”曾佳音点头答道，把电脑屏幕关掉，站起来，拿了纸笔就走向会议室。 走进会议室，她一眼就看见了出版社几个高层领导都在，表情有些严肃，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佳音来啦，坐吧，有件事情需要跟你讨论一下。”天涯出版社的社长赵长青和蔼地说道。 曾佳音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是这样的，出版社的情况你也了解，我们已经连续亏损了三年，今年要是再不能扭亏为盈的话，大股东不会再给出版社注资了。换句话来说，天涯出版社就要倒闭了。”赵长青喝了一口水，对曾佳音说道：“三个月前，我们同意你的转型建议，整个出版社全力支持你，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效果似乎不是很大，你能说说是什么原因吗？” 曾佳音做了一下深呼吸，解释道：“传统文学虽然还很繁荣，不过网络文学后来居上，早晚要成为主流，所以我当时的建议是向网络文学方向转型。这三个月时间我一直在寻找合适的作品，但好作品要么被其它出版社先签了，要么作者本身就有固定的合作出版社，我们签约的难度不小。” “这么说来，我们算不算转型失败了？”另一个高层沉着脸问道。 会议室陷入了压抑的气氛中，原来的传统文学，市场越来越小，又被其它出版社蚕吞，天涯出版社生存得越来越艰难。 如果这次转型也宣告失败的话，估计只有关门倒闭一条路了。 “不，我们还有机会。”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曾佳音突然双眼一亮，沉声对其他人说道：“再给我三个月时间，我一定会让天涯出版社起死回生。” 94、好大 “佳音，如果没有十足把握，我建议还是不要坚持转型。现在把精力重新放在传统文学，看能不能挖几个有名望的作者过来，我们天涯可能还有一线希望，否则三个月后估计连工资都发不出去了。”赵长青劝说道。 天涯出版社属于私人企业，包括赵长青在内都是出资人，不过他们都只占了少部分的股份，大股东另有其人，看到出版社当前的状况，已经确定了不会继续注资。 如果出版社勉强再撑三个月，每个月的办公场所租金和员工工资等支出，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我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但七八成肯定有，前提是出版社给我最大的权限，让我签下一本小书。”曾佳音信心十足地说道。 一个地中海男子眉头皱了皱，询问道：“是什么小说？传统文学还是网络文学？” “网络文学，属于玄幻类的小说。” 地中海男子眉头皱得更紧，看着曾佳音说道：“我们出版社从来没有涉及过网络文学，且听说玄幻小说属于小众类，至今还没听说过哪家出版社出版过这类小说，你凭什么这么有信心？” 曾佳音微微一笑说道：“因为我看过这部小说，更确切点来说，我被这部小说的故事情节和架构吸引了。如果这样的小说都救不了天涯的话，那不管大老板注不注资，天涯都活不下去。” 几个男子相互看了一眼，最终赵长青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那么有信心，那我们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三个月后没有任何的起色，很抱歉，我们必须终止转型，你也可能不再适合总编的职位。” 言下之意，如果曾佳音不能改变天涯出版社目前的困境，三个月后就要被解雇掉。 曾佳音淡淡一笑，说道：“如果这次转型失败，我也没脸继续留在天涯。” 在几个出版社高层的支持下，曾佳音继续带领出版社从传统文学向网络文学转型，而转型是否成功，关键在于她能否把《诛仙》的实体版出版权签下来。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曾佳音第一时间登上qq查看消息，终于等来那个家伙同意加为好友的申请。 “您好，我是天涯出版社总编曾佳音，请问能把电话号码给我吗？我们通过电话沟通一下《诛仙》实体版出版权的事情。”曾佳音手速很快，噼哩啪啦一连串的敲打，就把信息发了过去。 她现在很急，恨不得马上就跟程凡面对面坐下来把合同给签了。 收到信息的时候，程凡刚好忙完手头上的事情，看着对方‘单身小贵妇’发过来的信息，犹豫着要不要把电话号码发过去。 从昵称和资料来看，对方是个女人，可在网络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一个嘤嘤嘤跟你聊了半年时间的网友，很有可能是个抠脚大汉。 现在网络上的套路多的是，有人女装勾搭男生，有人事后连一百块都不给，套路让人防不胜防，不小心点，说不定哪天就失身给男人了。 ‘单身小贵妇’虽然打赏了一个白银盟主，但程凡不觉得自己就值这么一点钱，再说对方也太主动了，发完私信就要加qq，加完qq第一句话就要电话号码，那要了电话号码之后是不是就会提出见面的要求了？见面之后呢…… 程凡连想都不敢想。 “我的书才刚到十万字，谈出版好像有点为时过早吧。”看在白银盟主的份上，程凡还是比较客气的。 “先谈，如果条件合适的话，可以先把合约签下来，再来讨论更新字数的问题，如果你太忙的话，我们可以把每个月的字数要求降低一点。”曾佳音感觉到程凡对实体版的出版意愿不是太大，心里有些着急。 她个人履历上的闪光点，还有天涯出版社的存亡，都系在能否签下《诛仙》实体版的出版权上，如果拿不下出版权，一切努力都是白费功夫。 其实程凡不是不想出版，而是心存顾虑，在没确定对方的身份之前，他不是很想跟她见面，加上网络小说的出版方式跟传统文学不一样，只要签了合同，出版方就会有字数更新的要求，比如说每个月必须要更新多少字，没达到就算毁约。 他最近的事情比较多，等开学之后就会更忙，到时候每天能更新多少还不确定，就像最近这段时间那样，更新相当的佛系。 一旦签了出版合约，压力就会大许多，他的生活节奏就会被打乱，他很不喜欢这种状况和感觉。 不过人家既然都说可以放低要求，程凡觉得再推辞下去就有点对不起白银盟主了，何况他也想看看《诛仙》的实体版销售情况会如何。 看结果会是自己过于自信呢，还是陈远东会被打脸。 “这个……我怎么确定你的身份就是天涯出版社的总编呢？”程凡犹豫了一会，回了一条信息。 曾佳音一直盯着屏幕等对方回话，当她看见这条信息的时候，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感情对方扭扭捏捏是因为担心这个阿。 她觉得自己很受伤，怎么说自己也是出版界鼎鼎大名的美女总编，怎么可能是女装的抠脚大汉呢。 “你要不相信我的身份，现在就可以跟我视频。”曾佳音发了信息之后，主动点了视频按钮。 “我没有摄像头。” “我有就行了。”曾佳音嘴角抽了抽，差点没把白痴两个字骂出来。 程凡想了想，没错阿，只要自己确认对方的身份就够了，自己电脑有没有摄像头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他把自己的摄像头关了，才接受了对方的视频申请。 视频小窗口弹了出来，画面由模糊慢慢变得清晰，一个剪着干练短发皮肤白皙的女性面孔出现在上面。双眼大大，嘴唇性感。 摄像头由下往上拍摄，有一点倾斜的角度，所以程凡第一眼看见的不是曾佳音的脸，而是把白色衬衫撑得高高耸起的胸脯。 程凡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说道：“好大。”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只关了摄像头，却忘了关掉麦克风。 95、夹死他（中午加更） 程凡的声音虽然不大，不过还是被曾佳音给听见了，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才意识到对方说的好大是指什么。 俏脸微微一红，立即关掉了视频窗口，羞红着脸骂道：“臭流氓。” 视频窗口被关掉之后，麦克风自然也随着被关掉，所以程凡并没有听见她的话，也没看见曾佳音羞恼时大幅度起伏的胸脯。 “还没看清呢，怎么就把窗口关掉了？” 视频窗口一闪就没了，他只感觉镜头大部分的画面都被鼓起的白色衬衫挡住了，比曾佳音的脸还要大上许多，以至注意力都被吸引在上面，结果没看清楚曾佳音长什么样。 程凡的本意是想说没看清楚她的样子，不过在曾佳音看来，这句话的意思却不是这样的，气得她差点把他给拉黑了。 都说好大了，还说没看清？你想看清什么？想怎么看？ 曾佳音气得一口气灌下一大杯凉水，才好不容易把怒火给浇灭了，噼哩啪啦打字说道：“你要实在不放心，大可以直接来天涯出版社的办公室找我。” 程凡没说话，而是打开网页搜了一下曾佳音的个人资料，根据刚才惊鸿一瞥的记忆，跟网络上的照片比较过后，已经确定了这个‘单身小贵妇’确实是曾佳音本人。 “呃，不用了，我的电话是139xxx。”程凡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发了过去。 拿到程凡的电话后，曾佳音第一反应就是拿起手机想拨打过去，不过就在按下拨打电话的按钮时却停了下来。 之前她迫不及待想要跟程凡面谈，可从刚才短短时间内的接触，她觉得对方可能是个好色的油腻大叔，面谈的话万一多方动手动脚怎么办？或者在谈版权的时候提出过分的附加条件怎么办？ “他要敢乱来，我一脚踢得他鸡飞蛋打。”曾佳音咬了咬牙，脚下一跺，八厘米高的高跟鞋鞋跟敲在地面上，铿锵有声。 裤裆要是被这样的高跟鞋踹中，确实有鸡飞蛋打的可能。 曾佳音拨通了程凡的电话，两人约定第二天在上京国际金融大厦附近的一个咖啡厅见面。 与此同时，正准备做手术的何洪亮，不太放心程凡的玄幻小说，特意给陈远东打了个电话：“远东，程凡的玄幻小说投稿了吗？” 正在办公室吞云驾雾抽着烟的陈远东，双脚交叉架在办公桌上，漫不经心地答道：“投稿了，不过我还没有来得及看。” “抽个时间看看吧，我觉得这小子的文学水平应该还是有一点的。如果他的作品还过得去的话，你还是按照之前的作品待遇给他吧。要是你拿不定主意的话，可以请示社长。” “行吧，我看过之后再跟他聊聊。不过何老，您也是出版界的老人，知道玄幻小说的市场不大，出版这类小说根本就无利可图，所以出版的可能性非常小。我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身为出版社的总编，做事就得为出版社负责。” “当然了，你现在是总编，要不要签他的小说你说了算，我打电话给你不过是想给你一点小建议而已，听不听由你。” 何洪亮从陈远东的话和语气听出了弦外之意，意思是看在他的份上，才愿意去看一看小说的正文，另外也是提醒何洪亮，现在出版社的总编是他陈远东，让何洪亮不要再指手画脚。 共事了十几年，何洪亮对陈远东的品性很了解，说到这里就没再多说什么，很快就挂了电话。 “老家伙啰啰嗦嗦，都没当总编了，还想管总编的事。现在我才是总编，你有个屁资格对我指手画脚阿。”陈远东放下电话，骂骂咧咧。 “就当给你一点面子，看看程凡的小说写得怎么样。”陈远东嘴里叼着烟，打开了邮箱，把程凡的小说正文打开，一章章看下去。 一开始他还是带着很不屑的态度去看，然而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被吸引住了，一直把所有章节都看完，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代入到小说中无法自拔。 “这小说看起来还可以，不过不急着跟他联系，先凉他几天，把条件压一压，到时候不信他不接受。”陈远东在烟灰缸上狠狠地碾灭了烟头。 以前他就觉得给程凡百分之八的版税太高，不过那时候不是他做主，反对也没用，现在自己坐上总编的位置，自然不会再按照之前的标准来给程凡。 虽然不否认《诛仙》这本小说很有吸引力，但他就是不愿意给程凡更好一点的条件。 第二天中午，不等许青松过来叫吃饭，程凡就率先走进许青松的办公室问道：“中午约了出版界第一美女吃饭，你要不要去见见？” “曾佳音？卧槽，你怎么跟她还有一腿阿？”作为上京有名的富二代，许青松当然听说过曾佳音这位有名的文学女青年。 程凡咦了一声，奇怪地问道：“你竟然认识她？” “不认识，不过上京市年纪跟我差不多大的人，基本上都听说过她的大名。”许青松解释道：“这妞很彪悍的，从小学三年级就跳级到六年级，初中只读了一年就考上了上京最好的高中，两年后提前参加高考，轻而易举就拿到了文科状元，三十岁不到就博士毕业，是我们这一代人的阴影。” 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曾佳音永远都是父母口中的最佳典范，而许青松这类富二代则是反面教材。 “要不要去见一见你仰慕了十几年的美女学霸？”程凡站在门口询问。 许青松摇头说道：“算了，在这种人物面前我容易自卑，就不去找虐了。” “那行吧，中午你自己吃饭，我去会一会她。”程凡说完走出了办公室，顺手把门关上。 “等会，你先给我说说，为什么会跟她搞到一起……”比女生还要八卦的许青松，本来想问清楚他们两个为什么会认识，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关上了。 程凡下了楼，按照曾佳音给的定位，找到了那家咖啡店，有些忐忑地走了进去，环顾一周，很快就找到了坐在角落位置的曾佳音。 “曾总编你好，我是程凡。”程凡稍微有些紧张，因为这还是他第一次跟女生约会，虽然两人不是那种关系。 听到声音，曾佳音抬起头一看，愣了一下，显然对程凡的年轻和帅气有些出乎意料，紧接着心中冒出一股怒火。 就是这个家伙，害得她每天晚上都没有睡好，差点连被子都夹烂了。 想到这样，她那双腿藏在桌子下面的大长腿微微一抖，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家伙夹死。 96、巧了（第三更） 曾佳音的文学素养很高，自我控制能力也很强，迅速把怒火压制下去，站起来伸出纤纤玉手说道：“很高兴认识你。” 程凡跟她轻轻握了握，在对面坐了下来，笑着说道：“没想到天涯的总编这么年轻，要不是网上有你的照片，我还真不敢相信。” “你不是更年轻么，要不是亲眼看见，谁又会相信一个在乐坛上横空出世的年轻歌星，竟然还会写小说，并且还写得不错。”曾佳音微微笑道。 见到程凡之前，她以为写书的程凡跟唱歌的程凡是同名不同人的两个人，不过当她第一眼看见程凡的时候，就已经确定这两个人，其实就是同一个人。 因为她很喜欢《蓝莲花》这首歌，为此还专程买了一张程凡的专家，那张海报就被贴在卧室的门后面，每天晚上都盯着她睡觉。 “我们算不算在商业互吹？”程凡开玩笑说道。 “说的是实事，怎么能算互吹呢。”曾佳音一点都不谦虚，“言归正传吧，我们出版社非常看好你那本《诛仙》小说，希望能跟你合作发行实体版。” 她做事的方法，跟她的形象一样，都相当的干练，单刀直入毫不拖泥带水。 “不知道你们想怎么合作？”说到正题，程凡也认真起来。 他想出版小说，不过并不急迫，因为他对《诛仙》这本书很有信心，就算现在没有曾佳音主动找上门来，等这本小说在网络上大火的时候，多的是出版社找过来求合作。 曾佳音虽然给他打赏了一个白银盟主，也是第一个找上来想要合作的出版社，但如果条件开得太低，程凡也不会跟她合作。 “据我所知，你之前出版过一本《十万个为什么》，是由上京人民出版社发行的，当时的版税好像是百分之八。我们天涯出版社更有诚意一点，给你百分之十的版税。”曾佳音直接给出条件，“我们保证销量至少百万本以上，如果不足，我们按照一百万的销量给你支付版税，你觉得如何？” 按照一本三十块钱来算，一百万本的销售额就是三千万，百分之十的版税就是三百万，也就是说，天涯出版社给了程凡一个保底的价格，最少都能拿到三百万。 这样的条件，在出版界史无前例，可以说非常的好，要是被同行知道的话，肯定会骂她是个傻子。 被整个上京青少年公认为学霸的曾佳音，怎么可能是个傻子呢，她给程凡开出的条件看起来很好，那是因为她对《诛仙》销售突破百万册非常有信心，所以这个保底条件相当于形同虚设。 她不傻，程凡更不傻，一眼就看穿了曾佳音的伎俩，当即就摇头拒绝道：“你给的条件看起来很美好，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你看好我的书，我同样看好我的书，一百万册的销量在我看来只不过是起步，而非最终的结果。所以你那个保证相当于摆设，没有任何的意义。” 曾佳音抿了一口咖啡，淡笑着说道：“你就对自己的作品这么有信心？” “你不也是吗？要不然怎么会一天给我发十多条催更短信？”程凡打趣笑道。 曾佳音俏脸微微一红，问道：“那你开个条件吧，如果合适的话，今天就能把合约打印出来签了。” “我要百分之十二的版税。” 百分之十二的版税，几乎算得上业内对顶级的待遇，只有一些成名已久，并且有销量保证的老作者才能拿到。 《十万个为什么》的销量虽然很高，但程凡还没到享受这个待遇的级别，加上他垮类型发行，之前的成绩能给他带来多少购买力还是未知数。 所以他开出的这个条件，算是非常的高。 曾佳音表情很平静，并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显然程凡的要求早在她的意料之中。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淡声说道：“好，你的条件我答应了，要是没有其它问题的话，现在就签合约吧。” 说完就从包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摆放在程凡的面前，看来是早就做好了准备的。 程凡愣了一下，没想到曾佳音竟然答应得这么爽快，竟然连半点的讨价还价都没有，忍不住问道：“你该不会准备了好几份版税不同的合约吧？” 曾佳音微微笑道：“要不你看看我的包包里是不是还有别的合同？” 说着还拉开了自己包包的拉链，做了个让程凡看的姿势。 “还是算了吧，女孩的东西不能随便看。” 程凡强行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因为他曾听说过，女孩子的包包里有千奇百怪的东西，比如说化妆品阿、套套阿，甚至有女孩子喜欢在里面放着内衣裤。 他可不想在曾佳音的包包里看见尺寸巨大的内衣，否则难保不会喷鼻血。 关于版税的合同，上次跟上京人民出版社签过一次，跟天涯给出的这份大同小异，除了版税不同之外，其它的基本上一样。 “合同基本上没有问题，但关于每个月更新量的要求，合同上为什么没有注明？”程凡把合同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抬头看着曾佳音问道。 “没有注明的意思就是没有要求，你愿意更新多少就更新多说。不过，看在我们出版社那么有诚意的份上，你总不好意思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吧。” 曾佳音当然希望程凡能够每天万更，出版社也需要作者多更，好尽快出版新书以获得利润，但经过昨晚的交流，她意识到程凡对这个约束比较反感，于是一大早就把这一条从合约里拿掉了。 “你们那么有诚意，我不跟你们签约都觉得过意不去。”程凡爽快地签了合同。 《诛仙》的情节都在他的脑海里，有时间的话，他一天就能码三四万字出来，一两个月就能完本，所以更新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当然了，他肯定也不会闭关一个月，就为了把《诛仙》剩下的字数全部码出来。 每天四到六千慢慢更新，压力不至于太大，也能兼顾学业和公司上的事情。 双方签了合约后，吃完午饭就离开了咖啡厅，在咖啡厅门口告别，各自回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曾佳音每隔几分钟就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越走眉头皱得越紧，大概十多分钟过去，眼看着就要回到小区门口，她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过身怒声问道：“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还想回我家不成？” 跟在她后面低头思考问题的程凡，猛地抬头，惊讶地说道：“我去你家干嘛？我回我家呀？” 紧接着两人同时愣了一下，异口同声说道：“你住在尚君雅苑？” 97、要求 跟曾佳音签完约后，程凡见时间还早，就打算回家去休息一下，睡个午觉再回公司处理事情，所以出了咖啡厅就往所居住的尚君雅苑走去。 曾佳音是因为住在尚君雅苑，程凡又刚好在附近的金融大厦上班，所以才会特意选在附近的咖啡厅见面，签完合约打算回家拿点东西，结果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同一条路上，还误以为程凡尾随她图谋不轨，结果闹了个笑话。 世事就是这么巧。 如果不是曾佳音刚好在某点中文网刷到程凡的《诛仙》，就不会有出版这本书的想法，也就不会认识程凡。 然后等签完合约，竟然发现两人住在同一个小区里面。 都不能用巧合来形容了，只能说两人极有缘分。 闹了个笑话的曾佳音俏脸发红，神情尴尬，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进了小区，逃一样返回到自己的家里。 下午，程凡回到公司的时候，刚好在阳台看见正在打电话的李船，笑容甜蜜语气轻柔，十几年的爱情长跑，还能保持这种热度，实在是难得。 李船前些天发布了两首新歌，在网络上都引起了不小的反响，虽然受欢迎程度不及程凡的新歌，但借着程凡的名头也刮起了一阵李船风。 华夏娱乐公司为他的新歌推广，借鉴了公司为冯宇推广《吻别》的方式，在企鹅音乐网上挂了一个大大的横幅广告，依然以程凡的名字为主，以吸引众多音乐爱好者的注意。 效果也不错，《我是一只小小鸟》在短短三四天时间，下载量就达到了几十万，另一首《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成绩稍微差一点，不过下载量同样有二十多万。 现在走在上京的街头，经常能听到《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的歌声。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小鸟” “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 “也许有一天我栖上了枝头” “却成为猎人的目标” “我飞上了青天才发现自己” “从此无依无靠” “……” 仅仅几句歌词，就把个体的渺小感表达得非常强烈，歌中的无力感让人感同身受，迅速与听众的情绪产生共鸣。 这首歌是李宗盛大哥给好友赵传创作的，但其实所表达的其实是自己从小到大所走过的心路历程。 这首歌之所以很适合赵传，是因为赵传的外貌并不出众，从小到大都不是被关注的对象，人生经历充满了挫折和迷茫。 跟《我要飞得更高》一样，这首小小鸟也是一首励志歌曲，把小人物的无奈和卑怯表现得淋漓尽致，但最后却能让人在最消沉的时候激起励志火花。 两首歌火起来后，邀请李船去演唱的合作突然就多了起来，综艺节目、地方卫视，甚至全国性的大型演出节目都有人跟华夏娱乐公司联系。 这可把许青松给乐坏了，公司开张这么久，费尽心思才签了几个不入流的艺人，至今还没有接过任何的节目。 程凡的签约虽然在很大程度上为华夏娱乐公司打响了名头，所发行的专辑也为公司赚了不少钱，但程凡拒绝了所有的商业演出，导致公司少赚了不少钱。 为此许青松还跟程凡沟通过几次，希望他能多参加这一类的演出活动，赚钱是其中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能让华夏娱乐公司的名气更大。 不过，在了解到程凡并不想过早过多地在公众面前出现，他就不再强求了，之后凡是关于邀请程凡演出的请求他一律拒绝掉。 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他更在意程凡的感受，也尊重程凡的选择，并没有一味强求。 所以当李船突然就红起来的时候，许青松才觉得自己的公司终于有点娱乐公司的样子，之前寸步难行的局面一下子就打开了。 以前求着别人给一个演出机会人家都不屑一顾，现在却反了过来，很多节目都主动找上门来请求合作。 这还不止，原先有些收到华夏娱乐公司邀请签约的自由艺人，一开始看不上华夏，等程凡跟华夏签约之后，这些人有些心动，但仍然犹犹豫豫下不了决心。 等程凡给李船连写两首歌，一下子就把名不见经传的老男人给捧红了，顿时就让很多艺人眼红。 那些曾经收到过许青松邀请的艺人，现在一个个捶胸顿足后悔不已，要知道程凡的创作能力这么强，别说收到邀请，就是求也要求着华夏签约阿。 不过以前他们对华夏娱乐公司爱理不理，现在华夏娱乐公司已经让他们高攀不起了。 许青松是乐坏了，但也忙坏了，除了要跟合作单位商谈合作事项，还得筛选众多前来签约的艺人。 现在的华夏，虽然与星光，甚至与还有很大的距离，但也不是随便一个三四线艺人想进就能进的娱乐公司了。 “我的眼光确实不如你。”在许青松的办公室里，他对坐在对面的程凡说道。 在荔城的时候，程凡强烈要求他把李船签下，当时他觉得李船长相不行年纪也大，觉得没有发展的潜力，不同意签约。 想在回想起来，如果不是程凡的坚持，华夏很有可能就失去一个撑起公司半边天的艺人，发展的势头也没有那么快，局面更难打开。 “还记得当时你跟我打的赌吗？现在你输了，再给我三成股份吧。”程凡笑道。 “屁，当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输了把股份还给我，我输了答应你一件事，别以为我记性不好。”许青松快忙瘫了，整个人半躺在大班椅上。 虽然累，不过他乐在其中，他现在的状态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痛并快乐着。 “你记得就好，别等我提要求的时候你又说自己记性不好记不住了。” “我像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么，要是……” 许青松不屑地瞥了程凡一眼，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某种可能，身体从大班椅弹了起来，用异样的目光看着程凡，颤声说道：“你小子该不会对男人有兴趣吧，这样的要求打死我我也不会答应。” 程凡翻了翻白眼，差点把手里的杯子砸在许青松的脸上。 98、你想多了 华夏公司已经走上了轨道，作为老总，许青松不能事事亲力亲为，所以这段时间一边发展公司，一边大力招聘管理人员，公司发展的势头向好。 为了让自己的精力集中在发展方向上，许青松把很多事情都交给了下面的人去处理，不过对于艺人的签约，他一直都不放心，始终由自己来把关。 本来他是想把这件事情扔给程凡去做的，不过程凡没接，直接就踢回去给他。不过今天有件事情，许青松还是把程凡拉过来一起商量。 “最近其它娱乐公司出了几个年轻组合，所以我们也考虑捧一个组合出来。”许青松拿出一份计划书，说道：“我们打算举办一次公开的比赛，从中选出有潜力的艺人，到时候你得帮忙把把关，这是我们公司除了李船之外，即将力捧的艺人。” 华夏娱乐公司已经请来了一个专业的音乐总监，也有专门管活动策划的管理人员，虽然很多制度和流程还不完善，不过一个娱乐公司的大体雏形已经形成，随着公司向前发展，很多东西都会完善起来。 公司对艺人的选拔有一套流程和标准，还有音乐总监和多名专业人士把关，不过许青松更相信程凡的眼光。 李船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在面前，不到他不佩服程凡的能力。 “通过比赛活动大范围地选拔艺人？这也太费力费时又费钱了吧。”程凡眉头皱了皱。 他不否认这是一种选拔有潜力艺人的手段，效果也很好，不仅能签下有才艺的艺人，还能打响公司的名声，可以说一举两得。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娱乐公司做过，甚至还经常做，但那都是财力雄厚的公司才有能力举办，因为在这个过程中还要联合某些部门以及电视台合办，效果才会达到最佳。 以华夏公司目前的状况，要举办这样的活动难度不小，压力也很大，搞不好没选到合适的艺人，反而成了全国的笑话。 “这不是没办法么，国内很多好的苗子都早早被其它同行签了，我们又挖不动，要是自己培养的话，一来成长期太长，二来也得有合适的人才行。” 程凡沉思了一会，抬头望着许青松说道：“公司想要捧组合的话，我给推荐一个吧，不过那是一个乐队，大概有五六个人。” “真的？”许青松双眼一亮，坐直身体问道：“哪里的乐队？什么时候可以来公司试试看？” “荔城的乐队，我还得跟他们沟通一下，看他们愿不愿意来上京发展。” 当许青松说想要捧一个组合的时候，程凡的脑海里就浮现出海鸥乐队的身影，这个乐队经过荔城音乐节的洗礼，已经成熟了不少。 虽然知名度还是不高，不过他们年轻，有朝气，乐队也很有自己的特色，他们红不起来的原因，主要是没有被挖掘出来，另外一个也是因为荔城的音乐圈子长期被魏青把持，难以出头。 荔城音乐节上，程凡连续两次给他们机会，其实就是看好他们，希望他们能在音乐的路上走得更远更高。 许青松没有提出要捧组合之前，程凡也没想过要把海鸥签到公司来，当许青松提起时，他才想起海鸥乐队挺适合的。 “那你赶紧联系一下，让他们尽快来上京一趟，越快越好。” 公司捧出李船这位其貌不扬的歌手，让许青松尝到了甜头，雄心勃勃想要在短期内捧出更多有知名度的艺人。 先不说自己能赚到多少钱，至少在他爸爸许程皓的面前，他能摆出一副老子不靠你也能事业有成的样子。 富二代缺钱吗？肯定不缺，他们缺的是成就感，缺的是面子。 “急什么呢，人家愿不愿意来还不一定呢。”程凡看着猴急的许青松，淡定地说道。 “行吧，那我让策划那边先把比赛的活动暂停，组合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许青松及时地把锅甩给了程凡，顿时感觉一身轻松。 反正程凡也是公司股东，眼光也比他要好，所以筛选艺人这种事情，自己来还不如让程凡来更有把握。 程凡对许清松这个甩手掌柜的举动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没什么，反正他以前也想过，如果有机会的话会帮海鸥乐队一把，眼下这个刚好是一个合适的机会。 …… 这几天陈远东有些焦虑，刚接手总编的工作，一开始还很兴奋，干劲也很足，只不过随着各种繁碎事情源源不断涌来，很多事情又不如意，累得不可开交的同时，压力也越来越大。 他坐上总编位置之后，大刀阔斧地进行了几项改革，第一件是减少青少年读物的出版，把更多的出版机会放在网络小说上。 第二件则是降低了编辑部员工的奖金，也加大了员工的工作量，在与作者的合作中，还用大出版的身份压低对方的待遇。 之前何洪亮制定下来沿用了十几年的标准，在他接任之后几乎全部被推翻了，使得编辑部满是怨声载道。 他的做法虽然受到了很多员工的反对，但他觉得自己没错，认为这么做既能降低出版社的成本，也能激发员工的积极性，所以一意孤行，坚持自己的改革。 然而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顺利，在他的极力主张下，出版社大力度推了几本书，本来以为销量会创下出版社有史以来的记录，然而结果却正好相反，每一本的销量都远远没有达到预期，全部加起来的销量还不如一本《十万个为什么》。 早上跟高层开会的时候，高层对他任职之后的成绩很不满意，还拿出以前何洪亮的成绩来对比，让他无地自容。 刚才几个书店都给他打电话，说那几本书销量不行，要给别的新书挪位置，如果后续销量起来的话，还可以重新放回原来的地方。 他知道这都是屁话，在最显眼的位置都卖不好，放在角落里就能大卖？那几本书只要被挪了位置，相当于打入了冷宫，这辈子都不可能翻身了。 让他烦心的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程凡的那本小说，看完前面三万字后，他就被小说的情节吸引住了，常常在想后续会怎么发展，张小凡会变成一个怎么样的人。 他原本以为把程凡凉几天，程凡无奈之下会再找上门来求出版，到时候他就能给出一个很低的条件。 然而等了那么多天，程凡不仅没来，甚至连电话和邮件都没有，不禁让他有些担心，考虑了好久，终于忍不住主动给程凡打了个电话。 不过，他并没有放低自己的姿态，依然是高高在上的语气，对程凡说道：“程凡，看在何老的份上，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愿意以百分之三的版税跟我们签约，我们可以为你出版《诛仙》这部小说。” 接到陈远东电话的时候，程凡正在qq上跟曾佳音沟通出版的事宜，听陈远东说完之后，不由哑然笑道：“陈总监，你想多了。” 99、屠榜 那天从上京人民出版社出来的时候，程凡就下了决心以后不会再跟陈远东合作，别说现在《诛仙》已经以百分之十二的版税卖给了天涯出版社，哪怕没有卖出去，也绝对不会卖给陈远东。 他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天，陈远东竟然还会主动打电话来问起这件事。 让他更没想到的是，陈远东会以一副施舍的姿态来跟他对话，还给了他一个白菜价想买《诛仙》的出版权。 挂了电话后，程凡觉得很奇怪，难道陈远东不上网的吗？难道他完全不关心网文的情况？不知道《诛仙》现在在某点中文网上大受欢迎，已经有了三个白银盟主了么。 是的，曾佳音砸了一个白银盟主后，吸引了很多读者过来，而这些读者又为《诛仙》宣传和推广，进一步拉来了更多的读者。 这种良性循环持续下去，使得《诛仙》的收藏数飙升到五六万，这个五六万跟之前的五六万可不一样，之前的收藏水分很大，不过掉了几天，基本上把水分都挤掉了，现在五六万的收藏是实打实喜欢这本小说的读者收藏的，水分不大。 加上编辑给了个分类强推，虽然看玄幻的读者不多，但多少还是有一些的，于是全都被《诛仙》吸过来当粉丝了。 除了曾佳音之外，有两个读者同一天连砸两个白银盟主，硬生生把没有上架的《诛仙》推到了日销榜前十的位置。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读者只要打开日销榜，第一眼就能看见这本书，好奇之下就会点进去试读，然后就欲罢不能。 在新书榜上，《诛仙》碾压了几个大神作者，仅仅排在一位白金作者的书后面，位于新书榜第二名。 一本小众玄幻小说，在短短半个月时间就有了三名白金盟主，不仅进了新书榜第二，爆了多个大神的菊花，还挤进了日销榜的前十位置，不仅惊艳了众多读者，也让很多大神的粉丝感到不满。 他们认为《诛仙》的数据是刷上去的，几个白银盟主也是作者的马甲，很多大神的粉丝涌进《诛仙》的评论区大肆抨击抹黑，还有人向某点中文网举报，要求封了《诛仙》以及《诛仙》的作者号。 事情闹得很大，惊动了某点中文网的高层，领导要求查一查《诛仙》的数据是否真实，如果发现是刷的话，立即封书不止，还要追究作者的责任。 他们不是不允许作者刷数据，但你不能太过分不是，刷一点让小说的数据好看些，谁都不会当一回事，可如果直接刷进新书榜第二日销榜前十，这就过了，中文网为了给读者一个交代，肯定是要杀鸡儆猴的。 一个笔名为妖姬的大神，因为新书被《诛仙》爆了后庭，感到非常不爽，不仅在读者群里煽动读者攻击《诛仙》，甚至在发单章讨伐《诛仙》作者。 “现在的作者越来越不知廉耻了，竟然想通过刷数据让自己的书火起来，这严重扰乱了网文的秩序，误导众多读者，我建议中文网把他封杀，永不签约他的小说。” “说实话，那本玄幻小说我大概读了几章，狗屁不通，连小学生的水平都没有，希望所有读者共同抵制，别让这种品性不行的作者玷污了网文这片净土。” 妖姬发了单章后，连续有几个大神作者也发了单章，联合起来号召所有读者抵制《诛仙》。他们是大神级作者，每个人都有众多的读者粉丝，联合起来后声势浩大，影响力不仅遍及某点中文网的整个平台，还延伸到整个网文。 很多一开始并不知道《诛仙》这本小说的读者，经过这次讨伐事件的扩散后，纷纷跑到某点中文网，想看看这本被讨伐的小说如何丧心病狂地刷数据。 然而，大多数的读者都有来无回，大部分都被《诛仙》给吸引住了，从此成为《诛仙》的粉丝，也成了某点中文网的付费会员。 随着讨伐行动越来越大，《诛仙》的粉丝也越来越多，反击的力度也越来越强，慢慢地竟然跟讨伐的人旗鼓相当。 在这个过程中，《诛仙》的收藏数迅速增加，几天之内就翻了一番，突破了十万大关，还没上架，粉丝数就有好几万。 这样的成绩，已经比一般的大神级作者都要好了，至于普通的作者，可以说是碾压。 某点中文网对《诛仙》的数据做了全面的分析，发现这些用户当中，大部分都是活跃用户，其中有些还是十几级的老用户，根本不存在刷数据的可能。 三个白银盟主也不是新注册的用户，相反，最晚注册的那个用户，都是四五年前注册的老用户，还是好多书的盟主。 《诛仙》近十万收藏当中，除了原本属于某点中文网的老用户之外，也有一部分是被讨伐事件而吸引过来的新读者。 这些读者都是后来注册的，虽然没有在某点上付费阅读过，但打赏却很凶狠，盟主一个接一个，几天时间，《诛仙》就有了五六十个盟主。 经过后台技术人员的调查分析，《诛仙》并不存在刷数据的行为，某点中文网第一时间就把调查结果公布出去，并私下约谈了几个大神，要求他们停止讨伐的行动。 这个调查结果一出来，顿时又在网文界引起了一阵轰动，《诛仙》的知名度再次扩散。 注册作者号的时候，程凡用了自己的真实姓名，这时候被有心的读者发现，竟然跟唱《飞得更高》的歌手同名，于是开始深挖这个作者的背景资料。 不过程凡并没有在个人主页上上传照片，所以读者们还不确定写书的和唱歌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也有粉丝在他的围脖上询问，然而程凡最近忙着公司的事情，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登录过微薄了。 随着《诛仙》的知名度越来越高，加上某点在一周的分类强推后，紧接着给了一个全站强推，推荐力度加大了好几倍，进一步推高了《诛仙》的数据。 在几个新增白银盟主和众多读者的齐心协力下，《诛仙》最终爆了白金作者的后台，站上了新书榜第一的位置，而日销榜更是挤进了前三。 100、大事不好 为了报答读者们的厚爱，程凡连续爆更一周，每天万更，也让《诛仙》的总字数达到了二十多万字。 接下来在强推位置上推荐一周，字数刚好三十万，下了推荐就可以上架。 三十万的字数，足可以出版第一册的实体版了。 曾佳音每天都会追读《诛仙》，并且密切关注更新的总字数，等字数一到三十万，她立即打电话给程凡，商量第一册的出版事宜。 电话里约好第二天早上在上次的咖啡厅见面，一大早，曾佳音就起床打扮，在衣柜里连续试了好几套衣服都觉得不满意。 长相出众，身材又好，其实穿什么都好看，但当她照镜子的时候，总感觉缺少了什么。 “这一套好像太正式了，感觉过于生分，另外上次也穿过了，总不能连续两次穿同一套衣服跟他见面吧。” 穿上上次那套职业装，再配上一双高跟鞋，显得她双腿愈发修长，身材也愈发高挑，看上去干练且不失优雅。 不过，她还是觉得不满意。 果断地换了一身休闲运动服，穿上一双白色板鞋，青春气息扑面而来，虽然已经三十出头，但看上去比很多十八二十岁的小女生都要靓丽。 “这一套好像又太随便了。” 在镜子前侧身看了看，曾佳音又把衣服脱下，钻进挂满了各式衣服的衣柜里翻了起来，十几分钟后才好不容易找出一套。 “这样会不会太性感了？” 穿着清凉的吊带，露出了光滑洁白的锁骨和手臂，大尺寸的胸脯将轻薄的吊带衫高高隆起，加上只到大腿位置的热裤，让曾佳音瞬间由清纯变得性感妩媚。 “哎呀，时间快到了，来不及再换了，就这样出去吧。” 曾佳音看了一下时间，发现距离约定见面只有半个小时不到，赶紧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临出门时又照了一下镜子，突然想起第一次视频时，那家伙下意识说“好大”，不由低头看了看。 确实是大了点，但这是天生的，又不是做手术的，它们要长这么大，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能看不能吃，馋死他。”已经没有时间给她换衣服了，曾佳音拿起挎包，啐了一句就急匆匆地出了门。 当曾佳音准时出现在程凡面前的时候，把程凡吓了一跳，眼睛直直地看着浑身清凉的女总编走到面前，忍不住吞了吞咽喉。 上次见面，这位出版界有名的女总编还是一副干练的打扮，这才过去几天，怎么突然就换了风格，整个人的形象和气质都截然不同了呢。 “怎么？这么快就认不出来了？”曾佳音大方地在程凡对面坐下，撩了撩耳边的秀发，很满意看到程凡这副吃惊的样子。 从她出现在咖啡厅，瞬间就把整个咖啡厅的男士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就连两个年轻的男服务员都不例外。 程凡摇摇头，笑道：“这倒不至于，只是怎么都想不到，业界大名鼎鼎的曾总编，竟然也会在公众场合打扮成这个样子。” “总编也是人，也有自己的穿着爱好和打扮风格。怎么？觉得我这身打扮不好看？”曾佳音问道。 “那倒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 曾佳音看着程凡，等着他说些赞美之类的词语，然而程凡只是淡淡地说道：“只是你穿这么少，咖啡厅的空调又调得那么低，你就不怕着凉了？” 刚抿了一口咖啡的曾佳音，差点一口喷在程凡的脸上，心里不由骂道，白长了一张帅脸，也空有一身才华，竟然这么不解风情，活该注孤生。 “《诛仙》的字数已经三十万了，我们出版社打算出第一册，初步定价为三十块钱，第一次印刷二十万本，后续是否加印还要看销量情况再定，你有没有意见？” 这家伙不解风情，曾佳音在他面前卖弄风情无异于对牛弹琴，所以她干脆直入主题，先把正事做了再说。 “只要不欠我的版税，你们怎么发行、发行多少都没问题。”程凡不太关心出版社怎么去运作，就像他给冯宇和李船写歌一样，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士去做，他做好本分工作就够了。 “还有一件事，等第一册上架销售的时候，希望你能在作者群和开个单章做一下宣传。”曾佳音提出了一个要求。 “开单章宣传没问题，在作者群宣传就不行了，因为我没有作者群。” “什么？你有十几万的读者，竟然连作者群都没有？你知不知道作者群是一个非常好的宣传渠道，经常跟读者互动能够增加读者的粘性？”曾佳音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程凡。 程凡耸了耸肩膀，说道：“没时间管理，也没时间跟读者互动。另外我觉得读者的粘性不是靠互动来增加的，而是靠作品的质量。” 曾佳音被程凡说的哑口无言，找不到话来反驳。 读者追读一本书，不是因为作者经常跟读者互动，而是因为这本书对读者有吸引力，所以作者不应该把太多时间浪费在聊天互动上，而是用在写作上。 只有写出高质量的作品，对读者来说才是最负责任的行为。 “好吧，我说不过你，另外我们出版社还有一个活动，打算新书发布的第一条，在人民广场那边做现场售书签名，到时候你得参加。”曾佳音又提出一个要求。 这次程凡没有当即答应，而是眉头皱了皱，想了一会说道：“签名可以，不过我不会去现场，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程凡哪里不知道曾佳音打的什么主意，让他去现场签名售书，无非是像借用他歌手的名气来推广《诛仙》而已。 只要程凡愿意用歌手的名气来销售，别说二十万册，二百万册都有可能。 虽然书卖得越多，程凡的版税就越多，但现在他还不想公开自己的身份，甚至前几天还在考虑是不是要把作者号改了。 因为他希望买《诛仙》的人，纯粹是因为喜欢这本书而购买，而不是因为他唱过《蓝莲花》等歌曲而买。 再说万一现场来几千好人，那他岂不是要签名签到手抽筋？ “好吧，那等书印出来后，我让人送五百本到你家里，你签完再给我。”曾佳音见程凡态度坚决，不好再强求，只能退一步了。 谈完出版的事情后，两人准备离开咖啡店。 程凡走在前面，当他走出咖啡厅大门的时候，刚好迎面遇见了陈远东，程凡淡淡一笑，连招呼都没打就跟对方错身而过。 陈远东本来想拦下程凡谈一谈《诛仙》的出版，却突然看见一个性感靓丽的女人走了出来，心中猛然一抽，顿时感觉大事不好。 101、不能 陈远东上次打电话给程凡，被拒绝之后心里很恼火，不过也有些后悔。早知道《诛仙》写得这么好，程凡来的那天就应该签下，现在也不至于那么被动了。 后来因为几个大神作者讨伐《诛仙》的行动，波及到整个网文，所以他多少也了解一点，只不过那时候《诛仙》的名气已经响起来了，也受到很多读者的喜爱，他也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这两天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再打个电话给程凡，把条件给高一点，版税百分之八甚至百分之十都可以接受，然而不等他行动，就偶遇了程凡以及曾佳音。 两人一前一后从咖啡厅出来，要说不认识或者没有商谈出版《诛仙》的事，打死陈远东他也不会相信。 没读《诛仙》之前，他觉得程凡写的玄幻小说就是垃圾，可是读过之后，不管多挑剔，他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本好书。 如果他能拿到这本书的实体版出版权，完全可以挽回之前那几本不受欢迎的书的损失，也能让出版社高层对他的看法有所改观。 所以当他看见程凡和曾佳音从咖啡厅出来的时候，立即意识到大事不好，《诛仙》有可能被天涯出版社捷足先登，拿下了实体版的出版权。 “曾总编怎么在这里？”陈远东看着从咖啡厅走出来的曾佳音，挤出一点笑容问道。 曾佳音的背景虽然不错，但他陈远东作为上京人民出版社的总编，不管看谁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一向都不把其它出版社的人放在眼里。 但这一次，为了弄清楚程凡跟天涯出版社的合作到了哪一地步，他不得不客气地主动打招呼。 曾佳音轻轻瞥了他一眼，淡声答道：“这家咖啡厅又不是你家的，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再说我在哪里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同行的原因，双方存在很大的竞争关系，甚至可以说，天涯出版社之所以落到即将破产清算的地步，主要原因还是在于陈远东。 天涯出版社本来有几个固定的作者，出版的书销量还可以，虽然没有大红大紫，但至少能让天涯收支平衡，勉强经营下去。 后来陈远东为了打压对手，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把那几个作者给挖走了，导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天涯出版社都没有新书可以发行。 所以，曾佳音对阴险的陈远东是深恶痛绝。 陈远东尴尬地笑了笑，追问道：“我刚才看见程凡也在咖啡厅里，你们是不是在谈《诛仙》的出版权？” “你猜对了，我们已经跟程凡签了合约，买下了《诛仙》实体版的出版权，这个月就会出版第一册。”曾佳音舒心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天涯出版社这几年被陈远东打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这次《诛仙》的出版，不仅能缓解出版社的财务状况，还能反手给陈远东一个响亮的耳光，让曾佳音大大地出了一口气。 看着走远的程凡和曾佳音，陈远东脸色难看，几乎把肠子都悔青了。 一本那么好的小说从手中溜走，要是被高层知道的话，他总编的位置估计还没坐热就得丢了。 …… 上京国际机场，一架从法国巴黎飞来的空客a380缓缓降落。 许清秋坐在贵宾舱靠窗的座位，手里拿着一本国内发行的音乐前线杂志，杂志封面是一个阳光、帅气、干净的男生，一双眼睛清澈如泉水，饱含深情，仿佛会说话。 放假之后，她一个人跑到法国巴黎去旅游，哥哥不知道电话催了她多少回，让她赶紧回来签约，但她难得一个人出去游玩快活，哪里愿意过早结束旅程，一直拖到快要开学，才恋恋不舍回来。 坐在她旁边位置的个是年纪差不多的男生，同样帅气，只不过比起杂志封面那一位，少了一股灵性，多了一份欲望。 那个位置原本不是他坐的，登机后看见清纯脱俗、优雅漂亮的许青秋后，立即与同行的长辈换了位置，特意坐到许清秋的旁边。 不知道是他胆怯还是许清秋孤傲清冷气场过大，近十个小时里，男生好几次鼓起容易想要开口搭讪，但看见许清秋专心看着杂志，到了嘴里的话始终没说出口。 跟他同行的几个长辈，见他这样子，心里都在为他着急。 难得遇到一见倾心的女孩子，要不把握好机会的话，一会下了飞机各奔东西，想在数千万的城市里重逢，难度跟大海捞针一样。 眼看着飞机已经停稳，舱门即将打开，要再不开口的话，一会就没有开口的机会了，男生鼓足勇气，小声问道：“你好，我看你好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很俗套的搭讪手段，不过男生没有说谎，他是真的觉得许清秋很眼熟，只是一下子记不起来在哪里加过。 许青秋礼貌地笑了笑，说道：“你有可能见过我，不过我可以很确定没有见过你。” 她很早已经成名，都不记得上过多少次大型的节目，就连春晚的舞台都连续上过几次，最近几年有些厌倦这样的场合，所以才减少了在公众露面的次数，所以男生觉得她眼熟不奇怪。 至于她，以她过人的记忆力，她很百分百确定没有见过这个男生。 “以前可能没见过，不过现在算不算见过了？”男生沉住气，拿出平时在学校里撩妹的手段，“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能做个朋友吗？” 这搭讪手段，就连同行长辈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赞叹。 男生长相不错，家境也好，各方面条件都比同龄人要强上许多，再加上学了些油腔滑调的手段，撩妹时一撩一个准。 同一所学校的学妹学姐，只要被他看准的，没有一个拿不下来的，校园里为他争风吃醋的事情时有发生。 然而这一次却失手了，许清秋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答应跟他做朋友，反而干净利落地拒绝道：“不能。” 102、意外惊喜 撩妹所向披靡的男生，被许清秋干脆利落地拒绝后，明显陷入了宕机中，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不解问道：“为什么？” 许清秋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指着杂志封面那个男生，向他问道：“你觉得自己长得有他帅吗？” 男生看了一眼杂志封面，沉默不语。虽然对自己的样貌很有自信，但跟杂志封面那个人比起来，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稍有逊色。 见男生不说话，许清秋继续问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知道，唱《蓝莲花》和《飞得更高》的程凡。”男生答道。 “那你觉得自己唱歌有他好听？比他更有才华，能够创作出这么优秀且受人欢迎的歌曲？”许清秋毫不留情地追问。 男生继续沉默，让他油腔滑调可以，说得天花乱坠也可以，但要跟程凡比才华，呵呵，别说他，就是这一代同龄人当中，又有几个人比得上？ “既然你什么都比不上他，那你就没机会了。”许清秋双手捧着杂志，视线一直落在封面那个男生的脸上。 飞机已经停稳，空姐正在为乘客下飞机做准备，男生想在最后时刻挣扎一下，沉声说道：“我家有一家资产上十亿的公司，我爸退休之后由我来接班。” 许清秋淡淡一笑道：“我爸公司的市值几百个亿，就算将来我不接班，我也能分到几十个亿。” 男生愕然，彻底偃旗息鼓，被许清秋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碾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下了飞机，许清秋拉着行李箱向着机场出口走去，苗条的身躯吸引了不少男士的注意力，回头率几乎百分之百。 当她经过一家书店时，犹豫了片刻，进去买了一本跟飞机上那本一模一样的杂志，才再次向着出口走去。 邻座那位男生不死心，紧紧跟在许清秋的身后，一直跟到出口的位置。 许清秋知道那位男生在身后跟着，不过她没理睬，这样的男生她见得多了，早就见怪不怪，也习惯了。 只要对方不影响到自己，也别妨碍到自己，她就懒得去理那么多。 许清秋刚走出门口，在路边站了不到五秒，男生就主动走到她身旁说道：“我有专车接送，奔驰s400l，要不要我送你回家？我可以……” 不等他把话说完，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就缓缓停在前面，司机下车后打开车门，恭敬对许清秋说道：“小姐，请上车。” 许清秋上车后，对男生淡声说道：“不用了。” 看着劳斯莱斯缓缓远去，男生苦涩地吞了吞咽喉。 …… 荔城。 海鸥乐队的主唱罗世文跟乐队的成员待在出租屋里，这是他们平时练歌的地方，不过今天气氛有些沉重，大家围着坐在一起，沉默无语。 他们是一群爱好音乐但并不富裕的年轻人，为了音乐放弃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但人生不止音乐，还有很多因素造成各种困难和束缚。 家里人允许他们什么都不敢，在音乐上折腾几年，但不可能同意这么一事无成地折腾下去，另外，每月的房租和每天的生活费，看似不多，可对于没有什么收入的他们来说，很容易就把他们给压垮了。 刚才房东就过来催收房租了，态度很坚决，如果三天之内不把欠下的两个月房租补齐，立马收拾东西滚蛋。 他们平时也有出去演出，甚至也会去街边唱歌，但入不敷出，赚到的钱根本就不够用，这几年一直都是拿家里的钱来补贴。 现在家里人不再同意他们搞音乐，少了一笔费用，想要再坚持下去就变得困难许多。 这不，房东刚下了最后通牒，就让他们陷入了解散乐队的境地。 “要不我们就散了吧，这几年坚持下来，我们收获了很多，今年还上过音乐节的舞台，也算实现了梦想，今生无憾了。” 罗世文作为乐队的主唱兼组建者，对乐队目前的处境无可奈何。 他们是一个乐队，演出和做事风格都与个人歌手不同。个人歌手只需要一把吉他一个音箱，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开唱，所以更容易养活自己。 而一个团队，不管是受邀请参加演出，还是在酒吧里驻唱，都是整体出动，但邀请方不会因为他们人数多就给更多钱，在街边唱歌的时候，路人也不会按人头给他们打赏。 在收入相差无几的情况下，却要养活更多的人，他们这个乐队自然过得比个人歌手要艰辛很多。 “文哥，我们坚持了五年时间，好不容易熬到上音乐节的舞台，熬到魏青被边缘化，熬到荔城的音乐圈子终于恢复正常，难道就再也熬不下去了吗？就这么把乐队解散，我……不甘心阿。” 乐队的鼓手是个身材强壮的青年，名叫余嘉城，他是乐队里年纪最小的队员，对打鼓非常的痴迷，没有演出的时候，他甚至可以在屋里打一整天的鼓。 乐队的架子鼓都不知道被他敲烂了多少套，可以说购买架子鼓的钱，在乐队的日常支出中占了不少的份额。 在他的生命力，好像只有架子鼓，没有了架子鼓，相当于一个人没有了灵魂。 “没错，我们坚持了很多年，为了音乐不管多苦多累都应该坚持下去。可是，现在我们面临的困境大家都很清楚，连住和排练的地方都没有，我们还怎么坚持下去？难道去住条桥底下吗？” 罗世文一番话，顿时让大家再次陷入沉默中。 他们不想放弃梦想，但现实不允许，人活着就要住要吃饭，如果连生活都不能保障，还谈什么梦想？ “散就散了吧，反正我家里人也催我找份正经的工作，存点钱好早点找个老婆生娃传宗接代。” “那大家把东西收拾一下，晚上吃顿好点的散伙饭，好聚好散，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们也许还能重新站上舞台追逐梦想。” 罗世文挥了挥手，站起来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其他队员情绪低落，特别是一米八几的余嘉城，像个小孩一样呜咽起来。 当大家各回自己房间收拾东西的时候，罗世文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通后听了一会，突然惊喜地大声说道： “什么？华夏娱乐公司让我们去上京面试？” 103、关门 “文哥，什么意思？有娱乐公司要跟我们签约？”余嘉城揉了揉湿润的双眼，诧异地问道。 接完电话后，罗世文把大家重新召集起来，神情激动地解释道：“现在说签约还为时过早，只是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去上京面试，如果符合他们公司的要求，就有可能跟我们签约，但如果不符合的话，我们可能就会白跑一趟。现在征求大家的意见，去还是不去？” 与娱乐公司签约是每个自由歌手和乐队梦寐以求的事情，因为签约之后，有公司团队会为他们包装和推广，也能承接更多的演出活动，让知名度更大。 很多人挤破头都想上音乐节露脸，就是为了让自己的知名度更广，曝光率更高，希望被经纪公司或者娱乐公司看中，从而走上星光大道。 这样的案例不是没有，但相对于千千万万的自由歌手和乐队而言，概率实在是太低了，万中无一。 海鸥乐队的成员从来没有这么奢想过，所以听到这个消息时，除了巨大的惊喜之外，也充满了疑惑。 “去，肯定去，这可能是我们这辈子最好的机会，所以就算最后白跑一趟我也愿意。”余嘉城率先说道。 “阿浪，你觉得呢？”罗世文扭头望向乐队的贝司问道。 留着长发的阿浪思考了一会，问道：“文哥，如果真有娱乐公司看上我们的话，砸锅卖铁我也赞成去试一试，但……我们并没有什么出色的演出，娱乐公司看上我们什么？文哥，我的意思是，给你打电话的人会不会是个骗子？” 他们以前也接过类似的电话，自称是某某某经纪公司或者娱乐公司，觉得他们有潜力，想把他们签下来捧红。 一开始他们信了，结果被骗了两次，钱被骗了不少人，到现在却还没有一家经纪公司和娱乐公司跟他们签约。所以阿浪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经阿浪这么一说，其他成员都望向罗世文。 罗世文笑着说道：“这一点大家不用担心，这次绝对是真的。你们知道给我打电话的人是谁吗？” “谁？” “是程凡。你们还记得上次音乐节结束后跟我们一起喝酒的李船大哥吗？他就是在程凡的帮助下，跟华夏娱乐公司签了合约，然后迅速红起来的。”罗世文目光在其他人脸上扫过，反问道：“你们觉得程凡会骗我们吗？” 当然不会，因为程凡没有骗他们的必要，说难听一点，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程凡骗的。 乐队当即全体赞成去上京面试，刚刚的失落一扫而过，一个个充满了激动和憧憬。 …… 上京，尚君雅苑里，曾佳音刚洗完头发从浴室走出来，因为是周末，所以不用上班，满足地睡到自然醒。 穿着吊带睡衣和超短的棉质裤子，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瞥了一眼门边那几箱新书，立即拿起手机拨通了程凡的电话。 “新书已经印出来了，昨天印刷厂送了五百本过来我这里，你赶紧搬过去签了。明天就要在人民广场举办销售活动，很多读者都是奔着你亲笔签名的书来的，别让大家失望。”曾佳音双脚交叉架在茶几上，长且白。 昨天书送过来的时候，她本来想让送货的直接送到程凡那里去，但程凡有事出去了，她只好先把书放在自己家里。 “你住哪里？”程凡在电话里问道。 “12栋806。” 当曾佳音说完地址后，电话那头的程凡陷入了沉默中。 曾佳音拿着手机，隔了好一会都没有听到对方说话，每天皱了皱问道：“怎么？不知道12栋在哪里？要不要我下去接你？” “不用了，我知道在哪里。”程凡做了一下深呼吸答道。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12栋在哪里，因为他自己就住在12栋阿，并且就住在曾佳音的上面。 程凡换了衣服，连电梯都不用坐，一分钟时间不到就走楼梯来到曾佳音的门口，按响了门铃。 “你怎么来得这么快？阿……你等会。” 曾佳音先通过猫眼看了一下，发现门外是程凡，下意识就把门打开让他进来，然而打开一半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上身真空，仅仅穿着吊带睡衣，大片春光泄露，赶紧把门关上。 别看她在工作上雷厉风行，在生活上却是个懒散随意的女人，平时除了约几个闺蜜逛街吃饭之外，基本上都宅在家里。 朋友不多，很少有人会来她家里拜访，所以在家里就随意很多，穿着随意，内衣裤的摆放也很随意。 身上穿得不多，好几个款式不同的内衣就随手放在沙发上，画面能让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喷鼻血。 脸颊羞红发烫的曾佳音迅速换了一身严实的衣服，跑去洗手间洗了一下脸，才重新把门打开。 “你们女人的时间观念跟真实时间差别很大阿。”程凡走进她家，说道。 明明说等一会的，他却足足等了二十分钟，这还是曾佳音不需要化妆的情况下，要是还要化妆的话，估计两个小时都不止。 “你不知道这是女人的特权吗？看来你还没谈过恋爱，所以不懂。”曾佳音得意地看了程凡一眼。 “说得你好像谈过似的。” “你……”曾佳音被反驳得一怒，刚想怼回去，却发现程凡说的是实事，于是转移话题，朝门边的箱子努了努嘴道：“不跟你废话了，赶紧把这些书搬回去签好，晚上五点之前必须要送过来。” 程凡沿着曾佳音的目光望去，当他看见至少有好几百斤的箱子时，双脚一软，说道：“你让我一个人把几百斤的书搬回去，签完名再搬回来？” “要不然呢？你还想我帮你搬？” 程凡抬腿就往门外走去，说道：“算了，小命重要，书卖得好不好就随意吧。” “不行，我们都已经打出广告去了，你不签到时候读者会闹的。”曾佳音砰一声把门关上，像头被激怒的母狮子似的盯着程凡：“无论如何，今天你必须要给我签完五百本书，否则别想走出这个门。” 那架势，好像程凡敢拒绝，她就敢当场把他推倒似的。 104、白金作者的单章 经过最后协商，两人各退一步，程凡必须当天把五百本书签完，而曾佳音则答应让他在自己家里签，还要负责他早晚两顿饭。 “这是什么东西？” 程凡把书搬到茶几旁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感觉坐在什么东西上面，伸手把屁股下面的东西拉出来一看。 尼玛的，粉色蕾丝花边文胸，还是超大号的。 “你干什么？臭流氓。” 曾佳音一把夺过程凡手中的文胸，满脸的羞红，赶紧拿回房间去放好，刚才只顾着换衣服，却忘了收拾随手扔在沙发上的内衣裤。 在整天的签名过程中，程凡都处在热血澎湃的状态下，一直签到下午，手都签抽筋了，才好不容易把五百本书签完。 当他走出曾佳音家门口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女人真可怕。 天涯出版社在为《诛仙》做推广宣传的时候，某点中文网也没有闲下来，在主站和app强推的同时，还在各渠道进行推广，为《诛仙》的上架蓄势。 到目前为止，《诛仙》的收藏数已经突破了二十万，粉丝也有十多万，成为网络上大热的小说。 之前几个大神作者联合讨伐行动，不仅没有凑效，反而为《诛仙》带来了不少的忠实读者，也为某点中文网带来了不少的新用户。 不管是对《诛仙》，还是对网站来说，这都算是因祸得福。 随着线上线下的推广力度加大，《诛仙》的数据继续飙升，稳稳占据了新书榜第一的位置，而随着它的上架，很有可能会威胁到几个白金作者在畅销榜前三的榜位。 名为妖姬的大神作者，不甘心自己发起的讨伐行为就此结束，想要借用更大的力量来反抗，于是找到了长期排在畅销榜第一的白金作者逍遥书生，想让逍遥书生发单章贬低《诛仙》。 大神虽然也有名气，但还是远不如白金作者，号召力也小很多，如果有逍遥书生帮忙的话，就算最终不能把《诛仙》压下去，也不至于输得太难看。 上了白金和大神级别的作者，彼此之间基本上都认识，有些甚至交情不浅，所以很容易就联系上。 联系上逍遥书生，妖姬把自己的意思大概表达清楚，得到逍遥书生的答复，确定晚上会专门给《诛仙》开单章后，妖姬在读者群里提前告知了读者，让大家晚上一起出力，用舆论手段给某点中文网施加压力。 当天晚上，编辑联系程凡，让他提前发布上架感言，凌晨一过正式上架，并建议他上架第一天最好能爆更。 为此，程凡还专门抽出半天时间来写上架感言和准备爆更的章节。 《诛仙》当前的成绩可以说很好，但不管一本书写得有多好，如果没有读者的支持的话，那跟手纸没什么区别。 所以程凡决定上架时要给读者们一个大惊喜。 曾佳音很少熬夜，不过今天晚上没有什么睡意，主要原因有两个，一个是《诛仙》的实体版明天一早就要在人民广场开售，与此同时，在多个网络平台上也会上架销售，她非常期待这本书会有怎样的成绩。 另外一个原因，自然是《诛仙》晚上要上架，她要等看完最新的字数才能睡得着，自从迷上了这部小说，这已经成了她的生活习惯。 有时候程凡更新的太晚，她都有种把程凡抓过来在她床边给她讲后面情节的冲动。要是那天程凡忘了更新，估计她得失眠一整夜。 跟她一样，很多《诛仙》的忠实读者都在熬夜等更新，以实际行动来支持程凡。 程凡没有让读者们失望，凌晨刚过，立即更新了二十五章，一共五万字，让读者们一次过爽到嗨翻天。 反过来，读者们也给了程凡一个大惊喜，上架十分钟内，一共有是个读者打赏了白银盟主，整个网站飘的都是《诛仙》这本小说的打赏消息。 至于盟主、舵主就更多了，半个小时内就破了百盟，且数量还在不停增加，大有破两百盟的势头。 更新完五万字之后，程凡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白天在楼下曾佳音家里几乎被抽空了身体，回到自己家里又马不停蹄地码字，现在右手累得像撸过一百次那样，累得都没有感觉了。 妖姬也在熬夜，为了狙击《诛仙》，他甚至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在读者群里做好了安排，只等逍遥书生的单章发出来，他就可以按照计划实施。 “逍遥书生的单章怎么还没有发出来？” 过了凌晨，眼看着《诛仙》的白银盟主满天飞，妖姬没由来觉得一阵烦躁，他很不甘心被一个菜鸟写手爆了后庭，也眼红《诛仙》能有这么好的成绩。 最近这些天，一直在想法设法讨伐《诛仙》，以至没精力没时间码字，不是断更就是剧情偏离了主线，就连均订下降了不少都不管。 虽然很着急，不过他不敢过多地打扰逍遥书生，只能不停刷新逍遥书生的书，想第一时间看到对发出来的单章。 过了凌晨十多分钟，他终于把逍遥书生的单章刷出来了，来不及点击进去看，马上就在读者群里发消息：“逍遥书生的单章发出来了，兄弟们，该我们出击的时候了。” 紧接着噼哩啪啦地敲着键盘，连续在群里发了十多条信息，让读者们如何如何做，并承诺过后爆更十天，每天一万字以上。 然而当他发完消息，群里却静悄悄的，不像以前那样一呼百应，连一个说话的读者都没有。 “这些读者真特么的不靠谱，白天说得好好的，到需要他们的时候一个个变成了怂货。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还有脸天天催更。”妖姬恼怒地捶了一下桌子。 “大家都睡着了吗？怎么都不说话了？”虽然很恼怒，但妖姬没敢在群里表达出来，耐着性子问道。 过了几分钟，终于有个读者恢复了，妖姬双眼一亮，以为有读者响应了他的号召，然而定睛一看，却见读者回复：“你看了逍遥书生的单章了吗？” “还没有，他的单章怎么了？”妖姬很不解。 “那你先去看看吧，我先退群了。临退群之前给你一点建议，好好写自己的书，别整天想着去打压新作者，看看你这几天的更新和质量，根本配不上大神的称号。” 妖姬心中一慌，正想挽留这位读者，却发现读者已经退群了，于是赶紧去看逍遥书生的单章，当他看完整个单章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逍遥书生的单章很短，写着：“强烈推荐一本新书，书名《诛仙》，作者以独特的视觉开创一个全新的流派，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绝对不容错过。稍等，我去给他一个白银盟主。” 这时候，所有在看书的读者都看到了一条消息：“逍遥书生打赏《诛仙》一百万点。” 105、亲笔签名 许清秋回到家里的第二天早上，一家人坐在宽阔明亮的餐厅里吃早餐。 从家里搬出去住了几个月的许青松，也被妈妈叫了回来，说是一家人坐一起好好吃顿饭，所以一大早就从外面赶了回来。 许青松在外面住了几个月，虽然看起来瘦了一些，不过精神不错，少了几分吊儿郎当和浮躁，多了几分沉稳和成熟。 这些内在的东西不是随着年龄增长就能拥有的，而是要经过大场面，见识过大世面才能自然而然形成的。 作为妈妈，唐月开虽然很心疼儿子变瘦了，但对儿子的成长却感到很欣慰，就连一向对儿子苛刻的许程皓，看向许青松的目光都带着一丝赞许。 “清秋，是不是在法国看上了哪个小帅哥，玩了这么久都不舍得回来？”许青松在妹妹旁边坐了下来，开玩笑说道：“有没有照片？看看长得有没有我那么帅，要是没有的话，我可不同你们交往。” 许清秋早就习惯了哥哥的言行，看了他一眼淡声说道：“长得比你帅的人多的是，出去街上随手一抓都能抓到一大把。” 许青松甩了一下头发，不要脸地说道：“怎么可能，这世界上比老子帅的人屈指可数，绝对不超过五个。” 许程皓一巴掌扇在他的后脑上，骂道：“在我面前称什么老子？” “爸，我说的老子就是你阿，我在夸你帅呢。”许青松捂着脑袋，痛得呲牙咧嘴，在强大的求生欲下，给自己老爸拍了一个大马屁。 正在喝豆浆的唐月开和许清秋，差点没把豆浆给喷出来。 “程凡已经跟我的公司签约了，你什么过去也把约签了吧。”许青松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对妹妹说道。 许清秋双眼一亮，抬头说道：“真的吗？那吃完早餐就去签吧。” “今天是周末，公司放假了。” “你不是大老板么，把员工叫回来就是了，到时候按照三倍工资给他们。” 许青松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妹妹，以前不管他怎么诱惑怎么哀求，许清秋始终不愿意跟他的公司签约，现在一听说程凡已经签了，就迫不及待的要跟他签合同，这是为什么呢？ 当他看见许清秋发亮的双眼时，不由自主猜到了一种可能性，妹妹该不会是喜欢上程凡那个小白脸了吧？ 这时候许青松反而有些犹豫了，因为他有种预感，让妹妹跟程凡见面，可能不会是一件好事，至少对他来说不是好事。 许清秋虽然想早点跟华夏娱乐公司签约，不过这时候反倒许青松有些不想了，吃完早餐找了个借口就溜了。 在家里陪父母聊了一会，许清秋也出门去闲逛了，毕竟一个多月时间没回来，重新走在上京的街道上，多少还是有些新鲜感的。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人民广场，隔着老远就看见一条常常的队伍，像巨龙一样盘踞在广场中央。 好奇之下走过去瞄了一眼，发现原来是天涯出版社在搞新书销售活动，听说现场买书的人，很有机会能买到作者亲笔签名的书。 看着一长队顶着烈日排队买书的人，许清秋实在难以理解，摇了摇头转身就向远处走去。 她不是追星一族，因为她本身就是个明星，所以不管是歌星、影星，还是最近兴起的各类文学作品，她都不追。 对于音乐，她喜欢的类型还稍微多一点，而在文学方面，她一向只看经典的作品，现代小说基本上不看。 所以她难以理解为什么有人为了买到一本作者亲笔签名的书，愿意被太阳晒几个小时，还不一定那么幸运就能买到。 “《诛仙》写得实在是太好了，我看了十几年小说，还从来没有这么痴迷过。” “我现在每天晚上一闭眼，眼前浮现出来的都是《诛仙》的场景，每天早上一睁眼，就迫不及待去看看有没有更新。” “你听说了没有，昨天《诛仙》上架，总共有十五个读者打赏了百万，就连白银作者逍遥书生都开单章推荐。” “今年的新人王非程凡莫属。” “……” 许清秋往远处走的时候，听见排队的人兴高采烈地议论着，再次感叹这些人太不理智了，看一本小说竟然还打赏百万。 “嗯？程凡？” 然而，当她听到程凡的名字时，脚步不由自主停了下来，转身向队伍的前头走去，来到摆放着一堆堆新书的销售点，隔着工作人员往书的封面看了一眼。 《诛仙》这本小说的封面很美，看上去很有仙气，但这不是她的关注点，她的视线聚焦在这本书的作者名字上，“程凡”两个红色字体很显眼，跟她所知道的那个人的名字一模一样。 只是她不敢确定，这两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小姐，要买书请到后面去排队，今天现场买书的人，有机会得到作者的亲笔签名哦。”一个女工作人员热情而礼貌地对许清秋说道。 “好。” 许清秋点了点头，本来不想被太阳晒几个小时，汗流浃背跟这么多人挤在队伍里的，不过一想到某种可能性，最终还是去队伍后面排队了。 万一写书的程凡，就是唱歌的那个程凡呢？万一不小心买到了他的亲笔签名呢？ 许清秋不追星，也不相信所谓的缘分，所以她才决定排几个小时的队，买一本《诛仙》，以证实世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如果有的话，她愿意改变自己的观念，相信缘分确实存在。 队伍缓慢向前移动，因为有些读者买了一本，发现没有程凡的亲笔签名，接着又买一本，所以导致效率下降不少。 两个小时过去之后，许清秋站得两脚都快抽筋，终于轮到了她。 “小姐，请问你要买几本？”工作人员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礼貌问道。 许清秋淡声答道：“我就买一本。” “买一本未必能买到作者的亲笔签名哦，多买几本机会大一第。“工作人员善意地提醒。 “不用了，我买一本就够了，谢谢。” 买多本也未必就能买到作者的亲笔签名，即使买到了，那还叫缘分吗？ 许清秋买了一本就离开了人民广场，来到附近一家有名的甜品店，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两份甜点和一杯饮料，才翻开刚买到手的那本《诛仙》。 当她翻开第一页的时候，那双好看的眼睛微微一亮，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惊讶。 因为树上的空白处，写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字：程凡。 106、贵人 许清秋本来没有打算买书，只不过无意中听到别人说到程凡的名字，心想这个写书的程凡，应该不是那个她关注了好多年的程凡。 天底下同名的人多如牛毛，唱歌的程凡在音乐上所展现出来的才能，已经让很多人为之嫉妒了，要是再写出这么受欢迎小说，岂不是独得老天爷的青睐，好事都被他一个人占尽了。 许清秋不相信事情会这么巧合，更不相信随便买一本就能买到作者的亲笔签名，所以她决定用实事来证明自己的猜想。 万一，也就是说万一，写书的程凡跟唱歌的程凡是同一个人，而她随便买的一本书也刚好买到他的亲笔签名，那她就认了，相信这世上确实有缘分这种虚无缥缈的说法。 结果，她以为不可能出现的巧合，这么快出现了一个。 程凡不知道许清秋买了他的书，更不知道其中一本亲笔签名书刚好被她买走了，当天涯出版社在人民广场现场售书的时候，他正在自己家里用药油抹着自己的手臂。 昨天用手过渡，以至一早醒来整个手臂都僵硬酸痛，就连嘘嘘时都没力托着，只能使用左手。 以至周一许青松让他签一份文件时，见他用僵硬的右手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名字签好，不由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说道：“年轻人，做事要有点节制，操劳过度很伤肾的。” 程凡翻了翻白眼，我操劳你大爷，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他也懒得去跟这活解释，反正怎么解释许青松都不会相信的。 签完文件准备返回自己的办公室，手机突然响起来，接通后电话里传来一个声音：“程……凡哥，我们到上京火车站了，要怎么走才能到华夏公司的办公室呢？” 给程凡打电话的人是罗世文，当时接到程凡的邀请电话时，他们当即收拾好东西，集体奔赴上京，不过因为手上没钱，坐不起高铁更坐不起飞机，只能坐普通火车，所以花了十多个小时才到达。 其实算起来他比程凡还要大几岁，不过他自知身份跟程凡有很大的差距，加上上次音乐节和这次华夏娱乐公司的面试，都是程凡帮忙才得来的机会，所以对程凡很客气。 刚开口的时候本来还想直接用名字来称呼程凡，后来觉得不合适，才立即改口。 这种情况在娱乐圈里其实很平常，谁的地位更高，谁掌握了更多的资源，谁更有关系，谁就能得到别人的尊重。 年龄的大小在这个圈子里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你们在火车站等一会，我让人过去接你们。还有，以后喊我名字就好了，不用那么客气。” 程凡也不太习惯被一个大过自己的人喊哥，再说他也不喜欢摆谱，没必要搞得人人都觉得他的身份和地位很高似的。 挂了电话后，他就安排公司的司机去接人，并对许清松说道：“那个乐队到上京了，你让音乐总监他们准备一下。” 许青松虽然相信程凡的眼光，不过签约艺人该有的流程还是要有，必须经过公司专业人士的确认才可以签约。 火车站距离金融大厦不远，半个小时左右，罗世文等人就被接到了华夏公司的办公室里。 “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行。”即将面试之前，程凡来到罗世文等人面前，为他们打气。 罗世文做了两下深呼吸，舒缓了一下紧张的情绪，笑了笑说道：“我们能不能通过面试倒无所谓，就怕丢了你的脸。” “相信我，你们并不比别人差。”程凡淡淡一笑。 罗世文等人本来很紧张，但听了程凡的话后，稍微松了一点，也显得更自信一些。 面试开始，程凡并没有参与到其中，一来他没有音乐总监等人专业，二来也是为了避嫌，所以全过程他都没有参与。 也不知道是他临场的鼓励起了作用，还是罗世文等人现场发挥超常，面试的效果还算不错，得到了几个专业人士的肯定。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很多了，如果罗世文等人愿意来上京发展，并愿意跟华夏娱乐公司签约的话，那他们将留在上京，一切活动都由华夏公司来操办。 如果他们不满意华夏开出的签约条件，那他们要么返回荔城解散乐队，要么在短时间内找到愿意签他们的公司。 很显然，这样的选择并不难选，当华夏娱乐公司拿着合同过来的时候，罗世文等人甚至连看都没怎么细看，就各自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签完合约后，他们有种想大哭一场的冲动。 全身心投入音乐的这几年时间，他们经历了太多的坎坷和风雨，好几次差点解散，就在昨天，他们甚至被房租逼得要放弃音乐。 这才过了一天，他们不仅没有解散，甚至还跟娱乐公司签约了，其中的大喜大悲大起大落，一般人都感受不到，也承受不起。 签完约，程凡送他们下楼，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看见罗世文等人神色尴尬欲言又止，于是主动问道：“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那个……我们来上京的火车票，还是买掉两把吉他才凑够的，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没地方住，也吃不起饭，所以……你能不能借我们一点？”说话的时候，罗世文低着头，都不敢去看程凡。 他们目前的状况，真的到了不能再差的地步了。 所以这次前来上京，他们为了车费不仅买掉了吉他，甚至连回程的车费都没有，就坐上了来上京的火车，可以说是孤注一掷。 “小事，我先给你们转一万，不够用的话再说。”程凡拿出手机，通过微信给罗世文转了一万块钱。 他跟海鸥乐队的人不仅是同一家公司的艺人，还是同乡，这点小忙肯定要帮，何况人还是他叫过来的，也不担心他们还不起。 程凡多次帮忙，让罗世文等人感激不尽，也正是因为这样，多年后他们成为华夏第一乐团，其它娱乐公司多次出大价钱挖他们跳槽，他们都毫不犹豫拒绝了。 程凡是他们的伯乐，也是他们的贵人，他们自然要以忠诚待之。 107、当才女遇上才子 与罗世文等人分别后，程凡返回了办公室里，才坐下没两分钟，又被许青松的女秘书给请了过去。 “乐队已经签下来了，后期的包装和推广有公司专人负责，不过他们的歌曲，你是不是应该提前准备一下？” 许青松揉着眉心，一脸的疲惫。这两天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当初忽悠妹妹签约，那是因为公司没有知名度，想用妹妹的人气来宣传公司。 但自从用三成股份签下程凡后，公司已经走上了正轨，名气也随着程凡的专辑和李船的蹿红而扩散开来。 如果能把海鸥乐队也捧起来，那华夏娱乐公司就能在娱乐这个圈子里站稳脚跟，从这块大蛋糕里分一杯羹。 那么问题来了，公司在形势这么好的情况下，到底还有没有必要把妹妹签下来。 能签下来当然好，锦上添花能让公司知名度更高，还能借机宣传一波，可每次当他看见程凡那张帅气的脸时，内心就忍不住多了一份担忧。 他很自恋，觉得自己长得很帅，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程凡比他还要帅那么一点点，妹妹经常跟这么帅的男生在一起，会不会…… 后果会怎么样，他实在不想去想象。 程凡不知道许青松为什么一副被榨干的疲惫样子，说道：“公司不是签了几个作词作曲的人么，让他们给海鸥乐队量身定做几首歌试试，正好可以证明他们有能力拿这份心水。” “拉倒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水平，跟你写出来的歌差了十万八千里。”许青松显得很不满，说道：“海鸥乐队是我们公司捧的第一个乐队，必须要一炮打响，所以他们的歌质量一定要高。其他人创作的歌曲我信不过，必须由你来亲自操刀。” “我虽然拿了你三成股份，但你也不能把我当牛当马使阿。你以为我是印刷机阿，想要什么歌随时都能印出来。”程凡装出不满的样子。 “你以为三成股份那么好拿阿？再说了，你的歌我都是按照行业最高版税跟你签约的，一分钱都没少你。” “行吧，我这几天试试看能不能写出来。” 看在股份和版税的份上，程凡答应了下来，反正还在荔城音乐节的时候，他就想好了什么歌适合海鸥乐队唱，现在要做的不过是把曲谱写出来而已。 “咚、咚、咚。”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不等许青松喊“请进”，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 整个公司，除了程凡会敲完门直接进来之外，就连许青松的秘书，都要等他喊请进才敢推门进来。 今天这人是谁？胆量不小阿。 程凡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看见了一双好看的眼睛，同时向自己望来，两人四目隔空相交，时间仿佛凝固，空气中好像有电光和火花闪烁。 坐在大班椅上的许青松，看了一眼妹妹，再看一眼程凡，见这两人就像石化了一样互相对望着，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对许清秋说道：“你来干什么？” 许清秋收回目光，俏脸微红，走进办公室顺手把门关上，微笑答道：“过来签约。” “不是跟你说了吗，等到合适的时候再签，再说即使要签也不用你来公司，我把合约带回家就是了。你先回家去吧，我这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呢。” 许青松赶紧站了起来，急走几步挡在许清秋和程凡中间，催促妹妹赶紧回家，也不让两人再有对视的机会。 他之前没答应妹妹签约，就是不想让她跟程凡有见面的机会，因为他担心两人见面时会发生他不想看见的场景。 然而，他的担心完全没用，他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就这么意外地发生了。 “你给我出去。”许清秋的视线被挡住了，望向许清松淡声说道，眼神跟刚才有些不一样，仿佛带刀。 “不出。”许青松沉声说道，态度很强硬，坚决阻止让妹妹和程凡两人单独相处。 “嗯？” 许清秋嗯了一声，不过声调是往上升的，眼神也随着声调的提高而冷了下来。 “不出……是不可能的，我先出去，你们慢慢聊哈。”许青松顿时软了下来，脖子一缩，乖乖地离开了办公室。 他已经记不得从哪一年起了，好像自从妹妹学了空手道之后，他这个当哥哥的就完全没了尊严。 虽然许清秋一般情况下不会动手，但一旦动起手来，许青松必定要在地上躺大半天。 “程凡你好，我看过你的现场演唱。” 许清秋没有在哥哥的大班椅坐下，而是选择坐在程凡的旁边，俏脸虽然有点微红，但落落大方，没有半点的扭捏姿态。 古代的大家闺秀讲究矜持优雅，但在当今社会，大家族的女孩子，更讲究的是为人处世是否大气稳重。 从这一点来看，许清秋无疑是最佳典范。 程凡侧过头看着许清秋，微笑说道：“许清秋你好，我也看过你现场演奏。” 今天许清秋穿着一件白色的棉质t恤，t恤前面印着她自己画出来的一副简单山水画，被她的胸脯隆起，硬生生将二维的画撑出了三维的视觉。 鹅蛋脸，皮肤白皙光洁，秀眉如黛，丹凤眼，鼻子小巧，一头长发随意扎成了马尾辫披在背后。那张看不出瑕疵的脸，没有一个地方化过妆，却比浓妆艳抹的女人还要好看。 眼前这个好看得有些过分的女孩子，让程凡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上次在西餐厅看见她的侧脸，就已经惊为天人，现在近距离看着，令他有种想捏一捏许清秋脸蛋，证实这是个活生生的人的冲动。 “噢？你在哪里见过我演奏？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参加过演出了。”许清秋有些奇怪地问道。 “上个月，在一家西餐厅里，当时你弹的是我的歌。” 那天晚上冯宇请吃饭，刚好在餐厅里遇到了许清秋两兄妹，当时许清秋为了说服哥哥签约程凡，用餐厅的钢琴弹奏了一曲《蓝莲花》。 “当时你也在？”许清秋惊讶说道。 程凡点了点头，说道：“在，并且距离你们没有多远，还不小心听到你跟你哥哥的对话。” 哪怕许清秋早就养成八风不动的个性，听到这样的时候，俏脸也不由自主刷地通红起来。因为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在哥哥面前，她不仅高度称赞程凡的才华，还说他是长得很帅。 108、黄金盟主 许清秋毕竟是出自大家族的女孩子，俏脸羞红了片刻，很快就恢复了原状。 “这本书是不是你写的？”许清秋拿出前两天在人民广场买的那本《诛仙》，放在办公桌上，望着程凡问道。 那天她不信邪，不相信世事会有那么多的巧合，结果刚买下这本书不久，就发现真的就那么巧，被她买到了程凡亲笔签名的书。 今天来华夏公司，除了想跟程凡见面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确认，那就是眼前这个程凡，是不是就是写《诛仙》的作者。 程凡看了一眼桌面上的《诛仙》，回过头看着许清秋，说道：“这是个人隐私，不方便告诉你。” “那程大明星，请你帮我在这书上签个名。”许清秋没有生气，反而微笑着翻开第一页，并拿起许青松用来签文件的笔，递给程凡。 程凡瞥了一眼昨天才签下的名字，揉了揉右手手臂，说道：“昨天右手用力过度，现在没力签名，等过几天再给你签吧。” 他心里清楚，以许清秋的聪慧，就算自己乱签，也一定能从两次签名里找到相同的笔迹，从而确定他就是《诛仙》的作者。 “你该不会是……那个吧？”许清秋露出跟许青松一样的异样目光看着他。 程凡翻了翻白眼，兄妹就是兄妹，不仅想法，就连这种目光都是一样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签还不行吗。”程凡接过笔，刷刷刷地在原先的签名旁边再次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知道怎么都瞒不过许清秋，所以没有耍小心眼故意把字写缭乱，还是正常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果然是你。” 许清秋拿起书本，看着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签名，即使早就有这方面的猜想，但证实之后，还是不可避免感到惊讶。 程凡创作的几首歌，她一直都有关注，风格各异，但首首都是经典，由此也坐实了新生代最有才华的音乐怪才这个称号。 他所展露出来的才华，不仅得到了广大音乐爱好者的认可，就连圈内很多老一辈的人士也都赞叹不已。 相对于其他人，许清秋要更早认可他的才华。自从程凡创作出《我们的青春》那首歌，许清秋就开始关注起这位相隔千里之外的同龄人。 说起来，程凡还是第一个她比较欣赏的男生，到目前为止，也是唯一的一个。 她早就知道程凡音乐领域很有才华，但实在是想不到这家伙除了创作歌曲之外，小说也能写得这么好。 许清秋合上书，凑到程凡的面前，甜甜地笑道：“我们组一个组合怎么样？” 程凡身体往后仰了仰，询问道：“什么组合？” “嗯……就叫秋凡组合吧。” 程凡：“……” 现在的组合起名字都喜欢用成员名字来起吗？还有，为什么叫秋凡组合，而不叫凡秋组合？ 许青松被赶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哪里都没去，一直在门口等着，时不时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然而他忘记了，在装修办公室的时候他特意要求自己的办公室要绝对的隔音，所以他一句话都没偷听到。 就在他等得不耐烦，再次把耳朵贴在门上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失去重心的他，整个人摔进了办公室。 “呵呵，听到什么了？”许清秋看见哥哥摔倒在面前，一点都不意外，以她对哥哥的了解，早就猜到他会偷听。 “哈哈……我哪有偷听，不过是刚从洗手间出来，正想回办公室，不小心绊了一下而已。”许青松拍着了身上的衣服，尴尬地笑了笑。 “走了，记得下次回家把合同带回去。”许清秋摆了摆手，踩着白色帆布鞋向着电梯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说道：“哦，对了，我跟程凡组了一个组合，叫秋凡组合，有机会对外宣传一下。” 说完话，许清秋就潇洒地走了，留下许青松铁青着脸站在办公室门口。 “我有事，也先走了。”程凡见这货脸色不对，赶紧开溜。 “等会，程凡，你给我回来……”等许青松反应过来，程凡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了。 程凡不能不溜，从许清秋进门之后，许青松所表现出来的紧张，他就知道这货是个妹控，绝对忍受不了妹妹跟别的男生接触。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跟他妹妹组成了组合，以后要成双成对出现在公众场合，程凡怀疑这家伙会忍不住动手杀人。 程凡暂时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回到尚君雅苑暂时躲避许青松的追杀，打算这两天不去公司，等许青松冷静下来再说。 刚回到家里，曾佳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跟你说一下这几天的销售统计，线下销售大概八万本，各网络平台的销量加起来大概是三十多万本，根据目前的销售情况，估计一个月内能卖一百万本以上。” “才一百万本阿？”这个数据让程凡有些失望。 好歹是有过几百万册销售记录的人了，对于曾佳音给出的这个数据不仅没有半点的惊喜，相反还觉得没到自己的预期目标。 “一百万本你还嫌少？” 电话那头的曾佳音声音一下子就提高了，要知道一开始天涯高层是不同意她跟程凡签约的，倒不是说不看好网络小说实体版，而是觉得她开出的价格太高了，这笔买卖很可能会无利可图。 在她的坚持下，最后高层都妥协了，不过也声明了，如果这次决策失败的话，那就是她在天涯出版社的最后一次了。 当出版权签下来后，她跟高层又在出版数量上有不同意见，高层希望步步为营，第一次印刷三万本，先在小范围内试点，再逐步推向全国。 而她则信心十足，打算第一次就印刷五十万本，当时就把高层给吓坏了，经过几次反复沟通，才终于降到二十万本。 所以不管是在她本人看来，还是在天涯出版社高层看来，《诛仙》就算在网络上受欢迎，实体版的销量估计也难以突破五十万本。 然而当她把超出他们预期的销量告诉程凡的时候，不仅没让程凡惊喜，反而觉得程凡有些不满意似的。 “噢，对了，你不是说前期才印了二十万本吗？怎么说卖出去三十多万本了？”程凡想起前一次见面，曾佳音好像提到过这件事。 “网络平台上的是预销售，我们可以一边发货一边加紧印刷，不会耽误读者看书的。”曾佳音解释道，“你要是嫌销量不够大，要不要考虑在你的微薄上发一条公告，让你的歌迷也买一本？” 程凡想了想，这个主意貌似可以考虑一下，因为歌迷早晚都会知道这本书是他写的，与其让歌迷们一直猜测，最后由别人来证实，还不如自己主动点站出来承认。 就在他犹豫这的时候，作者助手推送过来的一条信息吓了他一跳。 “书友凡秋打赏《诛仙》1000万点，成为《诛仙》的黄金盟主。” 109、何洪亮怒了 许清秋把《诛仙》买回去几天，只打开过第一页，就想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作者的亲笔签名，之后就把它扔在房间的书架上封尘。 她的书架上不是放着《战争与和平》就是放着《巴黎圣母院》这一类世界名著，很多还是原版的，就连当代很多现实文学都没看过，又怎么会去看充满了玄幻和不切实际的网络小说呢。 不过，当她在华夏公司办公室跟程凡确认过，《诛仙》的作者就是他的时候，内心不由多了一丝好奇，回到家里，无聊之下顺手就打开了这本书。 刚开始阅读，她觉得这么没有文学性，跟真实世界相差那么大的小说，怎么会有人喜欢看？还有人为了买到他的亲笔签名排好几个小时的队。 随着往后看，《诛仙》的背景架构愈发宏大，情节越来越吸引人，以至她连时间都忘记了，捧着书津津有味地看着，直到家里的保姆敲门喊吃饭，才发现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吃完饭再看。” 许清秋合上书，打开门向饭厅走去，才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脸上露出挣扎的表情，几秒钟后转身返回房间，重新把书拿起来，边看边走：“边吃边看更有味道。” “清秋，你在看什么书？吃完饭再看吧，边吃边看对肠胃不好。”许清秋的妈妈唐月开小声提醒。 许清秋的教养很好，从小就养成食不言寝不语的好习惯，就连最紧张的考试阶段，唐月开也没见她手不离书，没想到现在都考进了中央艺术学院，反而捧着书孜孜不倦地看着。 “一本网络小说，写得太好看了。”许清秋连头都没抬，视线始终盯着书本。 “好看也得等吃完饭再看呀，哎，小心点，你都把饭扒到鼻子里了……” …… 不管是吃饭，还是上洗手间，许清秋一直捧着《诛仙》不放，完全沉浸在这本小说虚构出来的世界中。 不过第一册只有三十多万字左右，一天功夫不到就全看完，程凡还故意把情节卡在一个高潮的中间，那种感觉就像正感到很爽，结果却被没有了下文，让人非常难受。 许清秋知道这是一本网络小说，立即登上某点中文网，用秋凡注册了一个用户，把剩下的章节一口气全看完，仍然觉得意犹未尽。 富二代的妹妹同样是富二代，于是豪气地打赏了一个黄金盟主，并在评论区留下了一条评语，只有两个字：快更。 一个白银盟主就是一万大洋，对有些土豪来说算不得什么，经常占据日销量前几名的书，就经常有人打赏。 但黄金盟主却是白银盟主的十倍，一个就要十万块钱，不是说很多人打赏不起，而是不会花这么多钱去打赏，所以在整个网络平台，相对于白银盟主来说，黄金盟主要少许多。 好几个白金作者都有黄金盟主，毕竟他们成名已久，读者忠诚度很高，写出来的作品也不差，有黄金盟主也不奇怪。 但《诛仙》才上架不到一周，作者还是一个菜鸟，这么快就有土豪打赏黄金盟主，确实让人意想不到。 看到“秋凡”这个昵称时，程凡第一时间就猜到这是许清秋无疑，差点没打电话过去骂她一顿。 太特么败家了，想看书还不简单么，直接转十万块钱过来就是了，何必在平台上打赏呢，硬生生少了一半都不止。 不过，表面上算起来，打赏的钱会被平台分掉一半，再加上扣税，十万块最终到程凡手里可能只有四万多，但效果却非常的好，吸引了更多的读者前来订阅，加上老读者的热烈打赏，收入绝对比十万还要多。 本来想给自己放一天假的程凡，被黄金盟主砸了一下，只能用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右手码字，继续痛而快乐着。 许清秋给《诛仙》砸了一个黄金盟主还不止，甚至在自己那个好久没有更新的围脖账号上为《诛仙》打广告。 关注她围脖的人，都是她的忠实粉丝，否则也不至于好几年没更新都坚持不离不弃，所以当她更新没多久，围脖就炸开了。 粉丝们纷纷留言互动之外，也很好奇她推荐的小说会是怎样一本书，于是打开她给的链接，直通某点中文网。 然后不可避免地沦陷了。 《诛仙》的销售情况比预期要好太多，也得到了天涯出版社的全力支持，新书源源不断地从印刷厂送出，分发到全国各地的书店。 另外，随着《诛仙》的知名度越来越大，网络上的购买订单也越来越多，从二十多万快速增长到五十万，快递公司的车络绎不绝地进出天涯出版社的办公楼。 做完手术的何洪亮，闲来无事上网看了一下文学方面的新闻，发现最近报道的消息大部分都跟一本名叫《诛仙》的小说有关。 好奇之下上网搜出这本书的资料一看，惊讶地发现作者竟然是程凡。他毫不怀疑这个程凡就是给他投稿《十万个为什么》的那个程凡，因为这小子之前就说过想写一本玄幻小说，没想到这才过去多久，实体版就已经发行了。 “这小子果然还是有两下子的，竟然能把这类小众书写成了大众书。按照新闻报道，这本书仅是在网络平台上就卖出去了五十多完本，加上线下的销量，一个月肯定能破百万本。算我看走眼了，不过幸好提前跟陈远东打过招呼，不至于错过这么好的书。” 何洪亮虽然觉得有些遗憾，没能亲手出版《诛仙》，不过一想到这本书是由上京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心里多少感到一点欣慰。 “阿龙，去给我买一本《诛仙》回来。”何洪亮关了手机，对儿子说道。 “现在？”正在削着水果的男子抬起头问道。 “现在。” 何洪亮很期待，那小子究竟写了一本什么书，竟然能在短时间内红起来，让原本无人问津的小众书变成了热门小说。 另外，貌似两人之前还打过赌的，何洪亮输了可是要跟程凡姓的呢。 半个多小时候，阿龙满头大汗赶了回来，将一本被拆封了的《诛仙》递给何洪亮，问道：“爸，这是什么书？我跑了好几个书店都没找到，最后好不容易从一家书店老板的手里抢了一本。” “当然是好看的书。” 何洪亮坐了起来，背靠着床头，接过《诛仙》迫不及待就想翻开来看，然而当他看见封面下面的出版社名字时，脸色突然一变，顿时就怒了。 出版社的名字是：天涯出版社。 110、为什么没有签下来 还没有检查出身体有问题之前，程凡就咨询过何洪亮玄幻类小说的市场如何，当时何洪亮还答应程凡，如果程凡的玄幻小说写得还过得去的话，他也可以签约出版。 后来因为身体出现不适，不得不从总编的位置退下来，不过他并没有忘记这件事，还特意叮嘱过陈远东，结果陈远东还是没有按照他的意思去做，错失了一个大好机会。 虽然很生气，但何洪亮还是决定先看一看这本书，确定程凡这本书写得好还是不好，再去责问陈远东为何没有把《诛仙》的出版权签下。 看了大半个小时，要不是医生过来做常规检查，他都没意识到自己看书竟然看得连时间都忘记了。 “现在正处在恢复期，暂时还不能长时间坐着，平时尽量躺在床上。”医生检查过后，反复叮嘱。 何洪亮无奈，只好合上书放到床头，在病床上躺了下来。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刚想坐起来，又想起医生的叮嘱，于是对儿子说道：“阿龙，把电话拿过来给我。” “爸，医生让您注意休息呢。”阿龙嘴里说着，不过还是把手机递给了何洪亮。 “没事，我躺着打个电话，打完就休息。”何洪亮接过手机，立即拨通了上京人民出版社社长的电话。 上京人民出版社的会议室里，几个高层正在跟陈远东开会。 “远东阿，最近出版社的业绩在走下坡路阿，连续出版几本书，销售量都没有达到预期，另外下面的员工好像意见也挺大了，你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 头发花白的社长拿着几份报表，皱着眉头看了一遍，抬起头望着陈远东。自从何洪亮提前退休去做手术后，出版社的效益就下降了不少。 “社长，最近传统行业的出版行情都不好，其它出版社的业绩同样在下降，我们也没有办法阿。”陈远东解释道，“出版社的收益下降，我们只能在内部做节流，所以我才调整编辑部的奖金机制，同时增加他们的工作量，调动他们的积极性。” 陈远东新官上任烧了几把火，但每一把火都烧出了反效果，让自己陷入困境中。 “听说你准备在网络小说上做试点，打算签一两本小说出版，准备得怎么样？”社长问道。 “正在筛选小说，如果快的话，这个月底应该就能确定。”陈远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有些心虚。 最近这段时间虽然在物色合适的小说，但进展却不大，好的小说往往被人签了出版权，而不好的小说又没有出版的价值，正头疼着呢。 “我昨天看了新闻报道，说天涯出版社出版的那本《诛仙》小说，线上线下加起来的销量已经有五十多万册了，好像很受欢迎阿。你看看能不能也找一本类似的书，趁着这股热度尽早出版。”另外一个高层建议道。 “好的，我最近都在各大小说网站上看书，一旦发现有潜力的书就会马上签下来。”陈远东脸上的冷汗越来越多。 其实他比高层还要更早知道《诛仙》实体版的销量，当时肠子都悔青了，要是当初自己没有刁难程凡，没有看不起《诛仙》，那么这么漂亮的业绩就算在自己的头上，出版社高层也不至于对自己意见那么大。 但正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就与一本年销售肯定过百万的书擦肩而过。 这还不算什么，他最担心的是高层得知程凡曾经给他投过稿，而他又干脆利落地拒绝这件事。 要是被高层知道的话，还没有坐稳的总编位置，估计又要丢了。 幸运的是，除了何洪亮之外，没有谁知道程凡给自己投稿，而何洪亮又重病在身，管不了出版社的事情，这件事情只要自己不说，高层就永远都不会知道。 “好吧，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今天的会……”社长正想结束会议，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即接通说道：“老何，手术做得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回来出版社上班阿？” 收拾好笔记本和笔，正准备离开的陈远东，身体一颠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上去。 来电话的是何洪亮？会不会提到程凡投稿的事情呢？陈远东侧着耳朵想听清楚何洪亮跟社长聊些什么，紧张得满头大汗。 何洪亮真的很生气，出版社明明有很大的机会可以出版《诛仙》这本历史性的小说，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却错过了。 “先别管手术的事情，老邝，我问你看过《诛仙》这本新颖的小说没有？”电话刚接通，何洪亮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他跟出版社社长邝海山既是工作上的伙伴，也是几十年的好朋友，所以讨论事情的时候都是直接单刀直入，不会拐弯抹角。 出版社社长邝海山眉头皱了皱，答道：“还没看过，不过听说过，是一本网络小众小说，最近突然火了起来，实体版由天涯出版社出版，卖得很不错。怎么了？” “那你当时怎么没把它的出版权签下来？” “签出版权？我们倒是想签阿，可惜等我们发现这是一本好书的时候，人家的实体版已经在发售了。”邝海山也觉得很可惜，要是让他们出版社来发行的话，销售成绩肯定会更好。 “程凡不是都给你们投稿了吗？难道不是你们没签，他才去找天涯出版时的？”何洪亮疑惑地问道。 邝海山很不解地反问道：“他什么时候给我们投稿了？我怎么不知道？” 何洪亮沉默了片刻，说道：“这件事情你问一问陈远东，程凡肯定是投过稿的，至于为什么没签下来，陈远东肯定清楚。” 陈远东虽然没有听清楚邝海山跟何洪亮具体在沟通什么，不过还是听到了《诛仙》以及投稿几个词语，当时后背就出了一身冷汗。 在跟何洪亮沟通的过程中，邝海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等挂了电话后，扭头望向陈远东，问道：“程凡那本《诛仙》有没有给你投稿？” “好、好像是有的。”陈远东抹着额头上的汗珠答道。 “那怎么没签下来？” “当时我觉得他的条件太高了，我想压一压，没想到他就跑去找别的出版社了。” 听完陈远东的话，邝海山的脸都快绿了，在此之前，他还很佩服天涯出版社的魄力，敢出版这样一类小说，也很羡慕天涯出版社，能够找到这么好的小说。 结果最后发现，这本小说竟然还是自己出版社拱手相让的，气得他差点当场掀桌子。 111、我妹妹的第一次给了你？ “你先回去吧，暂停总编的工作，在家里休息几天，反省反省最近工作上的失误，一周后写份报告给我。”邝海山黑着脸对陈远山说道。 他对陈远山很不满意，不仅仅是因为与《诛仙》失之交臂，还有陈远山坐上总编后的一系列动作。 不管是针对编辑部的奖金和工作制度的变革，还是在出版作品上的选择，陈远山的表现都很差，跟以前的总编何洪亮相比太远。 换句话来说，陈远山还没有当总编的能力。 “好的。”陈远山脸色苍白难看，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邝海山让他暂停总编的工作，其实相当于把他从总编的位置撸了下来，说是暂时先回家反省写报告，但能不能回来还不知道。哪怕还能回来出版社上班，职位估计也不会太高。 这一切，都因为他专横独断，也因为他狗眼看人低看不起程凡，所以才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 与此不同，在天涯出版社的办公室，到处弥漫着喜庆的气氛，一改以前那股沉闷和压抑，就连一向板着脸的社长赵长青都难得露出了笑脸。 现在整个出版社，讨论最多的话题，自然就是《诛仙》这本书的销量，还有后续的情节。 会议室里。 “佳音阿，这次我们出版社能出版《诛仙》这本小说，你的功劳最大。想当初我们几个老家伙还一致反对，要不是你坚持己见，我们很可能就错过这么好的出版机会了。”赵长青裂嘴笑道。 自从几年前天涯出版社走下坡路的时候，他就没这么开心过，甚至一度心灰意冷，想要关闭出版社，彻底退出传媒出版这一行业。 幸好他给了曾佳音最后一次机会，而曾佳音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用《诛仙》一本书就扭转了出版社的状况。 虽然现在说出版社仅靠《诛仙》一本书就扭亏为盈还为时过早，但从目前的销售情况来预估，如果年内能出版第二册，盈利是肯定的。 出版社挣钱了，员工就能多发点奖金，股东也能拿到分红，皆大欢喜。 “在其位就应该谋其职，我只是做了分内事而已。”曾佳音答道。 对于《诛仙》的销售成绩，她也是非常满意的，而让她最为满意的是自己的眼光，第一次在网络上找小说的时候，第一次就选中了最好的那一本。 “前几年请佳音回来当总编，业界还有人嘲笑我们急病乱投医，现在佳音不仅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我们用实事证明当时的选择是非常正确的。”另外一个高层笑道。 “没错，现在就让他们羡慕去吧。哈哈……” 签下《诛仙》的实体版出版权，对天涯出版社来说无异于是一个重大的转折点，但对一个出版社来说，出版一本热卖的小说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跟作者小说建立了合作关系。 只要曾佳音能够维护好与程凡的关系，将来程凡的小说就很有可能选择继续跟天涯出版社合作。 只有这样，出版社才能长久运作下去。 结束会议后，曾佳音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前段时间出版社的状况很不好，现在终于有所改善，她也能放松一下了。 “要不要请那个家伙吃顿饭呢？不过，以什么名义好呢？”看着屏幕上那个灰色的qq头像，曾佳音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嗯，就以庆祝合作成功为理由吧。” 跟合作伙伴吃饭，也算是维持关系的一种手段嘛。 不过，当她拿起电话正准备打电话的时候，却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约他吃饭的话，那我该穿什么衣服好呢？” …… 程凡最近很忙，除了要每天更新《诛仙》之外，还要帮罗世文等人适应上京的生活，另外还得给他们准备几首歌。 罗世文等人虽然玩了几年音乐，但还不是特别的专业，想要在乐坛上站稳脚跟，还得提高自己的音乐水平。 自从程凡的专辑大卖和李船的邀约不断，华夏娱乐公司有了大笔和稳定的收入，让许青松底气足了很多，花大价钱请了好几个专业人士回来，专门负责公司旗下艺人的培训。 这些天，罗世文等人除了睡觉要离开公司之外，平时基本上都会在公司里面，在专业人士的指导下，从早到晚一直排练。 虽然很累很苦，但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练的嗓子沙哑双脚抽筋，都在坚持地排练着，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样的机会来之不易，如果错过，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有。 程凡好几天都没敢回公司，因为他担心许青松会把他给杀了，甚至连电话都不接，躲在家里码字，顺便把几首歌的曲谱给写了出来。 他可以不接许青松的电话，却不能不接许清秋的电话，毕竟……人家给了她一个黄金盟主。 不过按照许清秋的说法，程凡必须接她电话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个黄金盟主，而是因为她把第一次给了他。 听到这话的时候，程凡当时就懵了，要是自己做过什么也就算了，关键是自己什么事情都没干过阿，怎么就要了她的第一次了呢？ 这话要是被许青松听到，那家伙怕是会直接杀到家里了，把他给剁成肉酱吧。 后来经过许清秋的解释，他才知道所谓的第一次是指她第一次排队买小说、第一次买现代小说、第一次看网络小说、第一次打赏…… 她罗列了很多的第一次，但不包含身体。 程凡知道女人是不讲道理的动物，加上就算讲道理，他也觉得自己讲不过许青秋，索性死了讲道理的心，所以只要她打电话来，他都乖乖地接。 不就是接电话而已么，还能把自己的第一次给接没了？ 但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每次只要在某点中文网上更新《诛仙》，不出十分钟，许清秋肯定会打电话过来问后面的剧情。 这也就算了，问题是有时候三更半夜，许清秋因为想着《诛仙》情节而睡不着的时候，也会打电话骚扰他，搞得他连续还几天都顶着两个熊猫眼。 最后，他不得不说后续的情节还没有想好，她要再催的话，小说只能太监了，这才让许清秋的骚扰次数减少了下来。 没有了许清秋的骚扰，程凡晚上睡得很好，然而不等他睡到自然是，就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了。 睡眼朦胧的程凡，一肚子火爬起来，打开门正想对拍门的人破口大骂，却听对方怒声说道：“程凡，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她说她的第一次给了你？” 112、为影视作品做准备 程凡满肚子怒火一下子就烟消云散，迷迷糊糊的脑子也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他这几天一直躲着许青松，就是怕这货误会自己跟他妹妹有什么关系，才不敢在他面前露脸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找上门来了。 “你等会，你先把手上的拖鞋放下，听我解释。”门被许青松推开，程凡赶紧往客厅躲开，拿着一个抱枕躲在沙发的后面。 他敢保证，这家伙绝对是个妹控。 “好，我听你解释。”许青松右手拿着棉质拖鞋，有节奏地拍着左手手掌。 今天一大早，一家人吃早餐的时候，他不小心看到了许清秋跟程凡聊天的一部分信息，不过他只看见许清秋说把第一次给了程凡，却没有看到后面的解释，当即撂下碗筷就来找程凡算账了。 “你妹妹很多的第一次虽然都给了我……你找什么东西？”程凡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许青松扔掉了手中的棉质拖鞋，扭头开始在客厅寻找起来。 “我看你家里有没有又粗又硬的东西，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不是，你先等我说完阿。”要不是身上只穿着内裤和睡衣，程凡都有出去躲一段时间的打算，现在只能快速地解释说道：“她很多第一次虽然给了我，但不包括身体阿。” “什么意思？”终于在阳台找到拖把的许青松，手里抓着拖把，不解地看着程凡。 程凡只能把许清秋的解释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还把手机拿给许青松看聊天记录，才让对方相信自己没把许清秋怎么样。 “原来这样阿，我就说嘛，我妹妹肯定看不上你这个小白脸的，以她柔道九段的实力，你也不可能霸王硬上弓。”许青松扔掉拖把，拍了拍手掌，来到沙发坐下后，说道：“害得我早餐都没吃饱，赶紧帮我叫份外卖。” “要外卖是吧，没问题，等我先让你爽完再说。” 程凡扭头就往阳台走去，操起拖把就往许青松冲去。尼玛的，一大早把我吵醒，刚进门就气势汹汹想要杀人的样子，差点没把我的夜尿都给吓出来，还好意思让我给你点外卖，看我不捅烂你的菊花。 许青松一见架势不对，赶紧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像只兔子似的蹿出门，瞬间跑得影子都看不见了。 这两兄妹也真是的，都不能让人好好睡个觉。 被许青松这么一闹，程凡睡意全无，干脆换了衣服，刷牙洗脸然后下楼吃早餐。坐电梯下到一楼，刚走出电梯，差点迎面撞上想进电梯的人。 程凡的视线落在曾佳音的脸上，紧接着被对方因为急停而导致不停颤动的胸脯而吸引，迅速往下望去，瞬间有种要流鼻血的冲动。 “看什么看？臭流氓，再看就泼你一脸豆奶。”曾佳音的俏脸一红，举起手中刚买回来的早餐，作势要砸在程凡的脸上，“走路看清楚一点，万一撞到老人孩子怎么办？” 刚才急着要上楼，以为电梯里面没有人，所以门刚打开就往里面冲进去，差点就撞进了程凡的怀中，傲人的胸脯，几乎贴在程凡的胸膛上。 “拜托，先出后进的道理你懂不懂阿。是你自己没看清楚就往里面冲，差点撞到我的好吧。”程凡的视线艰难地从对方的胸脯挪开。 曾佳音知道自己理亏，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眼珠转了转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找我？” “不是，我就住这里面。” “你也住12栋？住几楼？”曾佳音一脸的惊讶，她知道程凡跟自己住在同一个小区里，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还住在同一栋楼里。 “你上面。” “臭流氓。” 曾佳音又骂了一句，不再理程凡，拿着早餐就进了电梯上楼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凡觉得她刚才的脸好像更红了。 自己好像没说什么阿，不就说住在她上面么，有什么好脸红的呢？ 程凡挠了挠头，猜不透女人的心，一个人出了小区，来到附近的早餐店吃早餐，刚吃了一半，手机突然响了。 “喂，程凡吗？我是张崇明。”刚接通，电话就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张崇明早就确定了要用程凡的《向天再借五百年》作为《大陈王朝》连续剧的主题曲，也早就跟程凡约定好要见面详谈，只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在处理连续剧的收尾工作，一直待在西北地区，所以抽不出时间来。 连续剧昨天才杀青，今天他就迫不及待给程凡打电话，只有跟程凡签了歌曲的使用权，他悬着的心才能放下来。 一部连续剧，如果没有合适的主题曲，就跟人没有了灵魂一样，以他追求完美的个性，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主题曲，很有可能会把连续剧雪藏几年，等找到合适的主题曲才会播放。 “张导您好，我是程凡。”程凡听得出张崇亮的声音。 “很抱歉，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忙，所以没跟你联系。我明天就能回到上京，你什么时候有空，方便出来吃顿饭吗？”为了早点拿到歌曲的使用权，张崇明特意把手上的事情放下，专程跑回来跟程凡见面。 对他来说，好剧容易拍出来，但好歌难得，万一《向天再借五百年》被别人抢先拿去当主题曲，他哭都来不及。 “我最近这几天都有空，您方便的时候联系我就好了。”程凡答道。 虽然再过一段时间，海鸥乐队就要出新歌，而他自己也要开学，但抽出一点时间跟张崇明见见面还是可以的。 按理说《向天再借五百年》的版权已经卖给了华夏娱乐公司，张崇明想用歌可以直接找公司的负责人谈，但除了商谈涉及到歌曲的事情之外，程凡还想跟张崇明打打交道。 他从地球带过来的资源中，除了歌曲和小说之外，还有很多经典的影视作品，前两者他已经在逐步利用，后者还需要等华夏娱乐公司再发展壮大，等到有能力投资影视时，他就可以拿出来试水了。 不过，能否试水成功，还取决于一个很关键的条件，那就是有了好剧本之外，还得有一个好的导演。 这正是程凡也想见张崇明的原因。 113、难道他是....... 西北，《大陈王朝》刚杀青，张崇亮连杀青庆功宴都没有参加，直接返回酒店收拾东西，准备让司机送去机场。 “老张，急也不急在这一两天时间阿，整个剧组辛苦了一年多时间，就等着杀青庆功宴可以放开大吃大喝，你怎么能在这关键时候跑了呢。”孙胜杰开玩笑说道。 张崇明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找主题曲找了多久，比我花在《大陈王朝》的时间和精力还多，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首合适的，我能不急吗？万一被别人捷足先登，《大陈王朝》就不用播了，直接封尘吧。” “那也不急在一时，等明天开完庆功宴再回去也不迟阿。你这么急着走，该不会是怕被人灌酒吧？” “早点把事情定下来早心安。”张崇明笑着说道：“你认识我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怕过喝酒了？这些年想灌醉我的人，结果被我灌醉了多少？” 孙胜杰眉头皱成一个川子，苦着脸说道：“你是不怕被灌酒，可你不在现场的话，到时候被灌的人肯定是我，我又不像你这么能喝，到时候肯定要趴下。另外，还有那么多收尾工作，你让我一个人来做，是想把我累死么。” “能者多劳，你可以的。还有，下一部大戏我会建议你来当导演。”张崇明拍了拍孙胜杰的肩膀。 不想当导演的副导演不是一个合格的导演，孙胜杰最大的梦想就是能亲自住持一部大型影视作品。 不过，不管是他的出身还是历练，都不足于让投资商放心把钱投在他的身上，所以到现在为止，他也只导演过一般的mv和小制作的作品，还没有导演过像《大陈王朝》这一类的连续剧。 “这可是你说的阿，要是没有，你自己掏钱也要给我投资一部。”孙胜杰笑道。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我现在赶去机场还能赶上最后一班飞机，收尾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张崇明收好最后一件衣服，交代了一下，拉着行李箱就离开了房间。 孙胜杰把他送到酒店门口，一直等他坐上车离开，才感叹地自言自语道：“认识他这么久，好像还从来没见他这么重视过一个人，还是个年轻人。” …… 许青松又在自己的办公室外面，侧着耳朵贴在门上鬼鬼祟祟偷听。 每次妹妹过来，他这个华夏娱乐公司的董事长，就不得不让出自己的办公室，心急如焚地等着妹妹跟程凡出来。 有一次被秘书碰见了，以为他是个偷窥狂，从此以后再也不敢穿裙子上班。 他不是没想过偷偷把门打开，看他们两个在里面做什么，不过自从第一次被许清秋发现，一个过肩摔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就再也没敢偷看了。 每次妹妹单独跟程凡相处，他都会想起上次偷瞄到妹妹手机上的聊天信息，说什么第一次就这么给了程凡。虽然知道不是那个意思，但心里就是不舒服。 办公室里面，许清秋坐在许青松的位置，程凡隔着办公室坐在她的对面。对面前这位白富美，程凡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打显然是打不过对方的，别看程凡比她要高一点，身体也强壮不少，但自从看见她干脆利索把许青松摔在地上的那一刻，程凡就绝了要动手的想法。 “我们秋凡组合也成立有一段时间了，你就不打算给我们组合写一首歌？”许清秋双手托着下巴，毫无顾忌地看着程凡。 “这件事情……你哥哥还没有同意吧，就算我把歌写出来了，他不帮我们推广宣传，那不是白费功夫？” 程凡从小就长得帅，所以很早就习惯了受人瞩目，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许清秋的眼神里，除了说他帅气之外，好像还有点别的东西。 至于是什么东西，他一时半会也没搞清楚。 “你负责把歌写出来就行了，其它事情我来安排。对付我哥哥，没什么是一个过肩摔解决不了的，不行就两个。” 程凡没由来觉得背部一阵发凉，也不知道以后谁会娶了这个白富美，究竟是艳福不浅还是遭罪不浅。 “那我尽量试试吧。”程凡本来想把皮球踢给许青松，结果还没有来得及踢，皮球就被许清秋一脚踢了回来，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得到程凡的答复，许清秋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妹妹一走，许青松立即就从小猴子变成了山大王，迫不及待地走进办公室，挡在程凡的面前，问道：“你有没有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程凡反问道：“你觉得我能对她做什么？” 许青松愣了一下，想起自己凌空飞起后背砸在地上的场景，连连点头说道：“说的也是，你没那个能力。” 程凡的脸顿时就绿，很想说你才没有能力，你全家都没有能力。 “对了，你老实跟我说，你对我妹妹有没有什么想法？”许青松盯着程凡的眼睛，严肃地问道。 “要发誓吗？” “跟发誓有什么关系？” “要发誓我就说真话，不用我就说假话。” 许青松：“……” 像许清秋这么优秀和漂亮的女生，要说程凡一点想法都没有，连他自己都不信。 许清秋的外貌和才能有目共睹，身上无数光环的光芒，让同龄人黯然失色。但这些早已为人所知，她还有很多特长没有在大众面前展露过，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据许青松不经意透露，程凡还知道许清秋对国画、烹饪等很感兴趣，且造诣不低，试问这么一个长得好看、家境又好，还多才多艺的女孩子，谁不喜欢？ 程凡当然也喜欢，只不过没敢在许青松面前承认而已，在许青松的追问下，他只能以约了张崇明见面为理由，迅速离开了许青松的办公室。 根据张崇明所给的定位，程凡打车来到了一个僻静的茶馆。 茶馆的装修风格很复古，很有文艺气息，人不多，很安静，很适合像张崇明这一类演艺圈里的人聚会和商谈。 不像许青松那个骚包的富二代，每次带程凡出去吃饭都要去那种金碧辉煌，非要凸显他年少多金的地方。 程凡刚走进茶馆，远远就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朝自己招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发现对方在看见自己的那一刹那，双眼突然变得炽热起来。 没由来感到一阵心悸，程凡向前的脚步慢了下来，心中不禁暗想，张崇明当导演几十年，好像从来没有潜规则过女演员，难道他…… 114、你真的想当主角？ 娱乐圈是个比较乱的地方，每天都有绯闻爆料上头条，很多漂亮的女生帅气的男生，为了得到更多的机会，为了能够走红，总会不择手段地去争取。 从每年有不少明星因为出轨或者违法而退出娱乐圈，大概就能想象得到里面是个什么样子的环境。 当然了，不管什么地方都会有洁身自爱的人，比如说张崇明，很早就成了国内有名的导演，出过好几部大作品，其中一部甚至入选了国际小金人的候选名单。 从十几年前开始，他拍电影就不愁没人投资，甚至可以说很多人给他砸钱求着他拍电影，在娱乐圈的地位很高。 这些年不是没有长得漂亮的女演员，晚上跑去敲他的房间，只不过至今还没有一个人成功过，所以在大众面前，他的形象很好，被称为娱乐圈里的典范人物。 虽然程凡也一直觉得张崇明人品很好，不过被对方炽热的目光注视着，再联想到对方没有潜过女演员，程凡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张导，您好。”程凡走到张崇明的身前，主动伸出手打招呼。 张崇明成名那么久，照片早已经渗透了网络和现实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程凡以前虽然没有见过他，但在茶馆里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程凡你好，请坐。”张崇明没有摆架子，站起来迎接程凡，互相握了一下手，笑着说道：“第一次看见你专辑上的照片时，就已经觉得你很帅了，没想到本人比照片还要帅气。” 心里本来就有点发毛的程凡，听张崇明这么一夸奖，身体不由自主颤了颤，挤出难看的笑容笑了笑，心想这张崇明该不会真的跟他猜想的那样，对漂亮女演员没有兴趣，反而对帅气小男生有好感吧。 张崇明给程凡倒了一杯茶，笑着说道：“早就想约你见面的了，不过最近一直待在西北地区拍戏，才拖到今天。” “张导忙一点好，这样大家才能看到更多的优秀作品。” “哈哈，你年纪不大，拍马屁的功夫却很了得，我一向都不喜欢别人的阿谀奉承，但对你这句话却怎么都讨厌不起来。”张崇明爽朗笑道。 当然了，抛开程凡的话说得很有艺术之外，程凡的才能也是张崇明欣赏的地方，否则以他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亲自来见程凡呢。 “客套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这次找你，主要目的还是想在我的新连续剧里用你的歌做主题曲，就是那首《向天再借五百年》，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见？”张崇明抿了一口茶说道。 程凡沉吟了片刻，说道：“我本人是不反对的，不过这首歌的版权属于华夏娱乐公司，您想用的话，还得跟公司签一份协议书。” 歌曲的版权是属于词曲创作者的，也就是说《向天再借五百年》的版权原本是在程凡的手里，不过许青松为了更灵活地用歌曲来取得更大的利益，就从程凡手里把版权买了过去，之后对于歌曲的使用权，由公司说了算。 乍看起来好像程凡很吃亏，但其实细算起来，他获得的利益更多。首先他还享有百分之十二的版税，也就是说只要华夏用他的歌来挣钱，那么他就能从中拿走百分之十二。 这笔钱是收入的百分之十二，而不是扣除成本之后的百分之十二，可以说是占了公司利润的很大比例。 另外，歌曲在公司的运作下，挣到的钱肯定远远比他自己独立运作要多很多，所以怎么算他都不吃亏。 “我当然知道，不过在跟华夏公司沟通之前，我还是希望能得到你的同意，毕竟这是你创作出来的作品。”张崇明点头说道。 在几十年的导演生涯中，他一向比较欣赏两类人，第一类是愿意吃苦品性也好的人，第二类则是有才华又懂得内敛的人。 一般情况下，如果遇到这两类人，只要对方品性不是很坏，他都愿意提携一下，给他们机会。 他最反感的就是那种靠关系或者靠身体挤进娱乐圈的人，本身没有才能不说，品性还特别不好，动不动就耍大牌，动不动就闹出绯闻。 在见程凡之前，他其实有些担心，生怕程凡是个恃才傲物的人，因为跟这一类人打交道会让他觉得很窝心。 幸好经过交流，他发现程凡跟很多有才华的年轻人不一样，不会因为自己才华横溢而不把任何放在眼里，做什么事情都是我行我素，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张导能用我的歌来做主题曲，那是我的荣幸，怎么会不同意呢。就不知道张导能不能也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当主角过过瘾。”程凡开玩笑说道。 “当主角？” 张崇明双眼一亮，从看见程凡第一眼起，他就觉得程凡不仅比现在娱乐圈里那些当红小鲜肉还要帅气，身上还有一种特别的气质，特别是身穿盔甲骑战马的那张海报，身上的帝王之气油然而生，这是那些小鲜肉都没有的东西。 另外，程凡帅归帅，但身上看不到半点的阴柔，反而充满了阳光之气，在充满伪娘的当下娱乐圈里，阳光、干净的形象相当的特别，比当红小鲜肉要更吸引人。 再仔细一看，张崇明还发现程凡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眼神也很清澈，一个眼神就能表达出很多意思。 当今娱乐圈里演技特别好的人不多，但也不会太少，但能用眼神演戏的人屈指可数，算来算去也只有拿过影帝的那几个一线明星。 也就是说，除了演技之外，程凡具备了帅气的样貌和高大的身材，还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只要在演技上打磨几年，很有可能成为国内最年轻的影帝。 一开始张崇明没往这个方向去想，被程凡提醒后，立即就有了把程凡拉进影视圈的想法。 以程凡的自身条件，还有他在影视圈的资源和导演能力，在几年之内把程凡捧成影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导，还有什么事吗？要是没有的话，那我就先走了。”程凡被张崇明看得头皮发麻，站起来就想走。 然而不等他迈开步子，手臂就被张崇明一把抓住，对他说道：“你真的想当主角？” 115、曾佳音生病了（第三更） 上一世，程凡也有过几年跑龙套的经历，不过得到的机会很少，不是躺在地上当死尸，就是当一个像木头站着一句对白都没有的路人甲。 那时候也梦想过自己能够当上主角，但现实证明那不过是白日梦而已，最后他连生计都维持不了，只好跑到一个小城市的酒吧唱歌维持生活。 穿越到这个平行世界后，他有想过把地球的经典影视搬过来，但暂时还没想过要演戏，更没有想过要成为影帝。 不是他不想，而是觉得自己暂时还没有那个能力，他选择在中央艺术学院同时读三个专业，抛开余兴林等人的建议不说，其实他也想打磨自己，等达到了一定的水平，再自导自演把自己捧成影帝，也不是完全做不到的事情。 “你要想当主角的话，我可以接几部青春偶像剧，不敢保证能让你成为影帝，但绝对能进入影视圈的二线，甚至一线。”张崇明拍着胸膛保证。 成名之后，除了大型的影视之外，他已经不拍普通的作品了，像青春偶像剧这一类肥皂剧，早在好多年前就不怕了，这次为了程凡，他愿意再次执导，看来确实很看重程凡。 虽然知道在张崇明的指导下，自己的进步会更快，但程凡觉得进入影视圈还有点过早，首先除了正在走的音乐路线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之外，他也想在学校学习如何演戏。 不是说半路出家的人就一定没有前途，但如果可以科班出身的话，起点相对更高，路也走得更顺更宽。 再说他还年轻，只要每年能产出几首好听的歌曲，就能在大众面前保持高热度，将来真要演戏的话，也不怕热度不够。 另外，等再过一段时间，等华夏娱乐公司一切都走上正规，他还打算自己来当导演，把地球上几部受欢迎的影视搬到这个平行世界来。 程凡的婉拒，让张崇明有些失望，不过他也没有过于强求，一来他也是一时心血来潮，才会提议让程凡当主角；二来程凡如今在乐坛上混得风生水起，知名度不低，未必适合出演青春偶像剧的角色。 约定好第二天上午在华夏娱乐公司见面后，程凡就逃一样离开了茶馆。张崇明一直目送着他离开，却不知道让他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张崇明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异样，决定以后少点跟这个大导演来往。 要是被爱才的张崇明知道他竟然会有这种想法的话，估计会当场吐血身亡。 第二天程凡没有回去公司，因为他不想再跟张崇明见面，所以躲在家里偷懒，顺便码了好几万字当存稿，以备不时之需。 万一许清秋那个漂亮小妞一言不合再砸一个黄金盟主，那他好歹还有几万存稿用来应急不是。 张崇明跟华夏娱乐公司的合作很顺利，毕竟对双方都有利的合作，只要条件合适，没人会拒绝。 对于张崇明来说，能拿到一首最合适不过的歌曲给连续剧当主题曲，比他拍完《大陈王朝》还要兴奋。 反之，对于华夏娱乐公司来说，能跟国内大名鼎鼎的导演合作，公司发行的歌曲能在全国的电视观众面前播放，远比歌曲的授权费更有意义。 张崇明本来还想再问问程凡，是否有进入影视圈的打算，可惜等签完合约准备离开的时候，都没看见程凡出现，只能失望地离开了。 难得清闲一天，程凡本来打算写些五六万存稿，按照每天两章四千字来发布，那他就能当十几天的咸鱼，然而才写了两万多字，就被曾佳音的电话给打断了。 “咳、咳、咳……你那里有没有热水壶，我家的坏了，能不能借我用用？咳……”说话的时候，曾佳音的声音有些沙哑，还不停地咳嗽，感觉很虚弱。 “你生病了？”程凡眉头一皱问道：“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 “小病而已，喝点热水睡一觉就好了。”曾佳音连说话都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那你等一会，我就下去。” 程凡挂了电话，换了衣服，出门就下了楼，下去的时候顺便也把自己家的热水壶给带上了，来到曾佳音的家门口，敲了敲门。 大概隔了有一两分钟，曾佳音才慢慢把门打开。 一大早醒来她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头重脚轻浑身酸痛，就像昨天晚上跟人大战了三百回合似的，连起床去洗手间的力气都没有。 在床上躺了一两个小时，实在是难受，才艰难地起来去了一趟洗手间，本来想煮点开水喝，结果发现电热水壶又坏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迫不得已，她只好给在她上面的程凡打电话了。 她喜欢穿宽松的衣服睡觉，加上平时一般都没人会来家里作客，所以穿着很睡衣，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她从床上爬起来，直接就过来开门了。 所以……她现在还穿着吊带睡衣，上身真空，至于裤子有没有穿程凡不知道，反正没看见。 “咳……你发烧了吧？”程凡咳嗽了一下，掩饰自己的窘境，见曾佳音脸色发红，估计是因为发烧引起的，赶紧说道：“你先回去床上躺着，我给你倒点水。” 曾佳音发烧烧得脑子有些糊涂，没有意识到自己春光乍泄，晃了晃脑袋，拖着沉重的大长腿摇摇晃晃回到卧室，往床上一躺，连被子都没力气去盖，差点让程凡鼻血溅射。 程凡在她家里找到了一个药箱，给她量了一下温度，发现差不多四十度，属于高烧，立即给她喂了一点退烧药，再灌了她一大杯温水。 在荔城上学的那几年，程凡一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所以生活能力比一般人都强，见曾佳音这个样子，估计除了白粥之外，其它东西可能都吃不下，于是立马动手煮粥。 曾佳音的个性比较独立，也比较要强，但她毕竟是个女人，也有虚弱和需要帮忙与依靠的时候，比如说现在。 浑身难受头疼欲裂，脑子烧得一塌糊涂，想睡又睡不着，不过她的意识还在，能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声音，也知道有人在屋里走来走去，有时候还会用手掌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这些声音和感受，让她有了一种安稳的感觉，慢慢的她竟然睡着了。 116、挑歌（第四更，感谢帝星小孩堃书友的指出） 程凡其实不想进曾佳音的房间，因为里面的画面太美，让两世为人都保持着童子身的他觉得很难受。 不过担心她烧得太厉害，他又不得不时不时去看看，以免她因为高烧而发生抽搐等不良反应。 一直待到下午四点，曾佳音才睡醒，感觉比早上的时候要好了很多。 “你、你怎么在我家里？”当她走出房间准备找水喝的时候，突然程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惊讶地问道。 “是你给我打电话的好不好。”程凡翻了翻白眼，这女人该不会是烧傻了吧，睡一觉就把早上的事情给忘了？ 曾佳音轻轻拍了拍脑袋，不好意思说道：“抱歉，发烧了，意识有点不清醒，有些事情已经记不起来了。” “你先去洗脸刷牙吧，我给你煮了一点白粥，一会吃一点。”程凡回头看了一眼，赶紧又回过头去看电视。 这女人，怎么还不换衣服阿。 曾佳音也意识到自己貌似穿得太清凉了，身上只有一件吊带睡衣，脸上刷一下就通红起来，赶紧返回房间把房门关上，迅速换了一身严密的衣服。 换衣服的时候突然想起，那家伙好像时不时会进房间摸自己的额头，那自己穿成这样子，岂不是什么都被他看见了？ 想到这里，曾佳音羞得恨不得躲在房间里，一辈子都不出来。 曾佳音醒来之后，程凡没有待多久就离开了，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也就算了，关键是什么都没发生，还传了出去的话，那多冤枉。 刚回到家里不久，程凡突然接到余兴林的电话，提醒他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记得要准时来学校报道，临挂电话之前说希望能在迎新晚会上看到他登台，然后不给程凡拒绝的机会就把电话挂了。 程凡早就听说过中央艺术学院会在每年新生入学的第一个月里，给所有新生办一场迎新晚会，到时候会邀请从学校毕业的校友返校观看。 其中的意义，对很多学生来说非同凡响，因为有资格被邀请的校友，大部分都在娱乐圈里有一定的地位。 如果哪一位新生在晚上的舞台上表现得很出色，受到了校友的青睐，无异于一步登天，为将来的明星之路扫平了障碍。 每年的迎新晚会，别说新生挣破头都想上台，就连老生也都千方百计争取在台上露脸。 不过由始至终，程凡都没有参加迎新晚会演出的想法，不是他不想红，而是因为……他已经够红了。 现在的他已经过了需要别人提携的阶段，走到了可以提携别人的地步，所以迎新晚会对他来说不是机会，而是麻烦。 先不说他已经成为大众眼中年轻一代最有才华的歌手，仅仅是华夏娱乐公司第二大股东的身份，就让很多校友不敢小视。 提携一个当下的红人？还是华夏娱乐公司的股东？那也得像余兴林这种有分量的人才敢说阿，否则被打脸的话会很痛的。 程凡不想参加迎新晚会，但余老都亲自打电话过来了，他再不想参加也不得不参加，余老连续多次帮过他的大忙，无以回报，相比之下，这点小事就算不了什么了。 余老的电话挂断没有多久，许清秋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我们的歌写好了没有？” 刚接通电话，许清秋好听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不像别的女生那么柔柔弱弱酥麻娇嗲，很清爽透明，听着让人很舒服。 “还没有，不过已经有一点头绪了。” 程凡知道她问的是以两人组合名义发布的歌曲，前几天在许青松的办公室里，慑于这位白富美的强大武力值之下，他不得不答应一周内把歌写出来。 “有点头绪是什么意思？是写好了还是没写好？要是没灵感的话，要不我过去帮你找找灵感？” “不、不用了，我保证三天之内一定把歌写出来。” 程凡当即就拒绝了许清秋的好意，他才不是傻子，会相信她真的帮忙找灵感，就算真的帮忙，估计也是像对待许青松那样，一个过肩摔不够，那就两个，直到他找到灵感为止。 “好吧，在迎新晚会之前能写好就行。”许清秋淡声说道。 “肯定可以……不是你等会，跟迎新晚会有什么关系阿？” 许清秋轻轻地笑了笑，解释道：“我觉得我们的歌，在迎新晚会上唱最适合不过了，程凡加油，别让我失望。” “下周就是迎新晚会了，我还得花时间写，写出来总得合练和彩排吧，时间上有点紧张阿。” 程凡本来打算在迎新晚会上随便唱一首歌就好了，答应许清秋的歌可以往后再拖一拖，虽说自己的名气已经不小，但跟才貌双全的女生合作，他的压力还是挺大的。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或者说他的小算盘被聪慧的许清秋识破，想拖都拖不下去了。 “有歌就行了，还需要彩排么？”许清秋淡然说道。 从这句话中，程凡听出了她的强大自信，而这份自信并非源自自我膨胀的自负，而是源自她自身真材实料的才能。 在这一点上，程凡自认不如。 “好吧，那我写一首荡气回肠的侠义歌曲怎么样？最近这一类的古装片很流行，肯定能被买去做主题曲。”程凡想了想说道。 “换一种类型。”许清秋毫不犹豫就否决了，她又没有侠女梦，唱什么侠义歌呢，还荡气回肠。 程凡绞尽脑汁想了好几分钟，说道：“那要不写一首歌颂祖国大好山河和繁华盛世的歌曲？这种歌唱起来气势磅礴，让人热血沸腾，保证能让现场嗨起来……” “换。” “那只能唱一首百转千柔，让人肝肠寸断的悲伤情歌了……” “再换。” “励志歌曲怎么样？” “继续换。” “……” 程凡连续换了好多种不同类型的歌曲，然而全部都被许清秋给否决，最后怒声问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究竟想唱什么歌？” 许清秋沉默了片刻，说道：“我要唱关于美好爱情故事的歌曲。” 117、新锐歌手邀请函 当时程凡很想调戏许清秋一句，是不是要唱关于我们的爱情故事？ 不过最后他收住了口，因为他们之间还没有爱情，另外他不敢调戏对方的主要原因是……怕被过肩摔。 这个女孩子才貌双全，又聪明过人，还有一身恐怖的武力值，几乎全方位碾压程凡，要不是穿越的时候带来了地球的文娱资源，程凡根本没有资格跟她合作。 在余兴林和许清秋的双重要求下，程凡不得不为几天之后的迎新晚会做准备，到时候他跟许大才女同时登场，必将轰动全场，吸引众多目光。 有他们两个珠玉在前，其他同学的表演就变得逊色黯淡多了，在很多返校的校友眼里，除了程凡和许清秋之外，其他新生估计都看不上眼了。 程凡之前也是考虑到这个问题，所以才不想参加迎新晚会，现在只能在心里对其他同学说声抱歉了。 既然已经确定要参加，那他就不得不找一首好听的歌曲来唱，并且还得符合许清秋的要求。 其实当许清秋提出歌曲要求的时候，他脑海里就浮现出一首最合适不过的歌，只不过他有点担心，万一在迎新晚会上跟许清秋一起唱出这首歌，第二天会不会被许青松那个妹控追杀。 “程凡，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总是见不到你呢？” 许青松刚从办公室走出来，正想去一趟洗手间，正好看见程凡走进公司，停下脚步，用狮子一般的目光看着他。 “没忙什么，学校就要开学了，过几天就准备去报道。”程凡避开他的目光，答道。 这个妹控现在对他严防死守，全方位防止他跟许清秋过多接触，把他当成采花贼一样看待，程凡要是敢说正在准备参加迎新晚会，到时候跟许清秋一起唱情歌，估计许青松当场就会跟他拼命。 现在在许青松的面前，别说提起许清秋，就是说道秋凡组合，这货都有可能会黑脸。 “那正好，来我们办公室，有件事情跟你商量一下。”许青松也不上洗手间了，掉头返回办公室。 一看这货准备甩锅的样子，程凡突然有点后悔没有说实话了。 “你看看这份东西。”进了办公室，许青松拿起桌面上牛皮信封递给程凡，说道：“这是个扬名立万、永垂青史的好机会。” 程凡接过牛皮信封，从里面拿出一张请柬，看了看，惊讶问道：“这是华夏新锐歌手的选拔邀请函？” “没错，这是广南卫视举办的节目，意在选拔优秀的歌手，排名前十的人可以签约几大娱乐公司。”许青松点头说道，“另外好多娱乐公司也收到邀请函，可以派旗下艺人参加。” 程凡沉思了片刻，说道：“这是一个全新的节目，规则估计不够完善，到时候肯定有人会钻空子，另外，这一类节目大多数都有黑幕，你确定要派人参加？” 主办单位砸了那么多钱进去办节目，自然要将利益最大化，为了让效果更好，在节目的过程中，导演会根据现场情况做出调整，对参赛的艺人来说，很有可能存在不公平的地方。 特别是在决赛中，要评出第一名的时候，就连现场的评委都不能自己作出决定，而要听从后台导演的指挥。 这类节目对卫视本身来说是一棵摇钱树，但对歌手来说却是一次非常残酷的经历。 “有黑幕是在所难免的，不过只要表现得足够出色，主办方也不敢太过分，否则大家都知道他们在造假，把名声搞臭对他们也不利。”许青松正色说道，“如果这次我们能拿到第一名，那么我们华夏的名声就真打响了。”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节目中存在黑幕，可还是很多人挤破头去参加，那是因为即使无缘前三强，但只要能够冲进前十，甚至只要进了前三十，名气就上来了，哪怕最终没能签约娱乐公司，在参加别的节目和活动时，身价也能翻好几番。 不过这只是素人的追求，如果娱乐公司派人参加的话，无不是冲着前三强去的。 “广南卫视是你们家开的？”程凡问道。 “怎么可能，那可是地方单位的企业，我家哪有这样的能量。” “所以阿，不是你想拿第一就能拿第一的，你当星光和这些娱乐公司是吃素的？人家旗下艺人那么多，有才能的也不少，你凭什么跟人家争第一？” 广南卫视举办这种面向全国的大型节目，跟国内几个大娱乐公司肯定都签好了协议，估计节目还没有正式开始，前三强就已经给分配好了。 抛开这种黑幕不说，星光这些老牌娱乐公司底蕴很深，旗下各类艺人都有，反过来看看华夏娱乐公司，到目前为止，也只有程凡、李船加上还没有名气的海鸥乐队，以及几个处在四五线之外的歌手。 许青松嘿嘿嘿地笑了笑，说道：“凭什么？就凭我们华夏公司有你这个音乐怪才阿，只要你出马，他们敢不给第一？就算他们不给，你觉得观众能同意？” 这货的笑声让程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以他对这个富二代的了解，背地里肯定又把他推入坑了。 “你别打我主意，我就要开学了，到时候大部分时间都会在学校学习，没时间去参加这类节目。何况就算我愿意参加，估计人家也不会同意。” 广南卫视举办的这个节目，主要面向对象是没有名气的新人，意在为娱乐公司选拔歌手，同时也能帮娱乐公司扩大影响力。 程凡的三首歌曲前几天还挂在新歌榜上的前三位置，要不是过了新歌期，还不知道会挂多久呢。 现在的他，虽然还算是一个新人，但能力已经可以轻松碾压三线歌手，比肩处在二线顶峰的那些歌手了。 以他现在的身份，别说主办方不会同意他参加，就算同意，他也不会参加，因为参加这类节目对他来说，对其他选手不公平，对他也是掉身价的行为。 许青松愣了愣，说道：“说的也是，可我们公司除了你和李船，就再也没拿得出手的歌手了，而李船已经参加了两个节目，暂时肯定没空去参加，咋整好？放弃这次机会？” 程凡想了想，突然笑道：“如果你真想参加这个节目的话，也不是没有人选，就看你能不能说服她了。” “谁？”许青松双眼一亮，坐直身体急切问道。 “你妹。” 118、开学了 在许清秋的强烈要求下，许青松不得不把签约合同带回家，所以许清秋现在也算是华夏娱乐公司旗下的艺人。 当然了，在公众中，程凡的名气肯定要比许清秋大许多，但在音乐界，他就远不如许清秋了。 毕竟许清秋早已成名，所擅长的钢琴又比他弹的吉他要高大上，今年还曾跟国际上有名的交响乐团合作过，名气都传到国际上了。 人家玩的是艺术，程凡玩的充其量只能算是流行音乐，根本就没法比较。 所以就连程凡都不会参加的节目，许清秋更加不可能参加。 “滚蛋，我妹妹已经退出了娱乐界，以后不会再参加这些公开的活动了。”许青松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程凡的建议。 他现在还在为许清秋签约公司的事情而头痛呢，千方百计想着怎么不让妹妹出现在公众的眼前，怎么可能让她去参加掉身价的节目。 “开玩笑的，就连我都不能参加，她肯定更不可能。”程凡笑道，“不过如果你有魄力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推荐。” “谁？” “海鸥乐队。” 听了程帆的话，许青松眉头紧锁，陷入了思考中，过了一会才说道：“海鸥乐队没有多少的演出经验，也没有发行过新歌，让他们参加的话，我担心他们承受不住压力。” “你最近不是一直为发行他们的新歌发愁么，新锐歌手这个节目是面向全国观众的，没有什么比这更合适的机会了。”程凡认真地说道：“我不敢保证他们能进入前三强，但进去前十应该是可以，到时候他们唱的歌就能被全国观众听到。这是一种历练，对他们来说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早晚都要经历。” 就像上次荔城音乐节一样，被观众扔东西上台，满场嘘声，被人轰下舞台，虽然很丢脸，打击也很大，但只要熬过去了，对他们的心境有很大的帮助。 哪一个成功人士，不是在磕磕碰碰坎坎坷坷的路上让自己坚强起来的，就拿许青松这个有背景的富二代来说，别看他是星光娱乐公司的太子爷，在创建华夏公司的过程中，一样碰了不少钉子。 要不是签下了程凡，华夏公司估计撑不过一年时间。 许青松点头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是我想多了，那我们就让海鸥乐队去参加，关于演出和歌曲方面的事情就靠你了。” “公司不是已经请了好几个专业人士么？现在正好是他们发挥的时候，让他们全程跟进就行了。再说我已经给海鸥乐队写了两首歌，如无意外，他们进入十强是没有问题的。 “我对他们不放心，有你在的话，主办方和评委看在你的份上，机会也大一点。”许青松摇头说道。 就像李船的两首歌曲，虽然有音乐总监等专业人士做监制，但要是没有程凡指导的话，李船未必能够唱出那种渺小沧桑的感觉，意境不到位，歌曲的受欢迎程度就会大打折扣。 李船的歌如此，冯宇的歌也是如此。 不是说他们的唱功不行，而是在没有程凡的点醒下，他们抓不到歌曲的精髓，也唱不出歌曲想要表达的意思。 “好吧，那你通知罗世文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程凡觉得以后还是少点出现在许青松的面前比较好，因为每次见面都不会有好事，这富二代除了妹控特别严重之外，还是个甩锅高手。 一旦遇到这一类事情，往往都会往程凡身上甩。 不过程凡答应跟进海鸥乐队参加节目，并非全是因为许青松的甩锅，毕竟海鸥乐队是他推荐的，不管是站在公司的立场还是推荐人的立场，他都希望海鸥能够成为一支出色的乐队。也是基于这个原因，他才会给海鸥乐写了几首歌。 就这样，程凡来一趟公司，然后就摊上了一件费心劳力的事情。 学校报道的日子如期而来，一个个颜值不错的青年男女在亲友的陪同下，满脸骄傲和激动地走进中央艺术学院的大门。 经过千军万马，与全国众多学生几番厮杀，才终于走过独木桥，成为这所代表着国内最高艺术水平的学校，绝对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跨入学校大门，也就意味着他们向成为明星这个目标走近了一步。 许清秋跟这些人不一样，她并没有让家人陪同，而是独自一人背着一个普通的小背包，装着录取通知单就来到了学校。 每年开学的时候，学校都会组织老生来当义工，在车站、校门口以及报道大厅里，为新生指引或者帮忙拿东西。 虽然是苦力，但很多老生都愿意做，特别是男生，因为有机会认识漂亮的新生师妹，在师妹还没有完全适应学校生活，也没有被娱乐圈污染之前，早早就把师妹给拿下了。 所以每当这个时候，老生们就特别的积极，一大早就在校园的主要位置站好，守株待兔等着师妹自投罗网。 “今年的新生颜值比往年的都要高阿，刚刚看见好几个清纯师妹进去了，可惜反应太慢，被宁斌那个家伙抢先下手了。” 校门口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男生，他们正等着前来报到的新生，确切点说，应该是等入学报到的女生。只要女生长得漂亮，不管需不需要，他们都会主动提出帮忙。 “别妄想了，那几个师妹一看就是有背景的人，不是我们能高攀得起的。宁斌虽然跑得比狗还快，抢到了给她们带路的机会，但你信不信他肯定白跑一趟，绝对拿不到人家的微信。” “这个倒是真的。”第一个说话的男生点了点头，然后愣了一下，望着另一个男生说道，“你刚才说宁斌跑得比什么还快？” “比狗快阿，卧槽……” 两个男生站在校门口的阴凉处，碰见前来报到的男生，如果有家人陪着的话，就装模作样上去问一下需不需要帮忙，大多时候都是可以偷懒就偷懒，躲在一旁闲聊。 要是看见长得好看的女生，则会殷勤很多，二话不说冲过去就要帮人家拿东西，或者很狗腿地说给她们带路，不过很多时候都被人家婉拒。 “这一届的女生太聪明了，不好骗阿。” 几次下来，两人连续碰了好几次鼻子，热情也逐渐降了下来，没有了刚开始的那股兴奋劲。 “算了，等一下不管来的女生长什么样，我都懒得动了，就在这个阴凉的地方待着，最多给她们指指路。” “如果一会有个漂亮的女生需要帮忙，你真的不去？” “谁去谁是小狗。” “这可是你说的话，你要是去的话……哎，你跑那么快去哪里？卧槽，你等会，你不是说不去的吗？你给我回来，这次轮到我了。” 距离校门数十米之外，身高一米七八的许清秋，穿着牛仔裤和休闲运动服正向着校门走去。 119、你的傲骨呢（第三更） “小狗。” “你特么的才是小狗。” “刚从谁说了谁去谁就是小狗的？” “说得你好像没去似的。” 被许清秋婉拒之后，两个男生重新回到校门的阴凉处待着，刚才为了抢先跑到许清秋的面前，两人差点摔了个狗吃屎，甚至还差点打了起来。 有着魔鬼面孔又有黄金比例身材的许清秋，不管长得多好看的女生，在她面前都要黯然失色，两个男生看见她的第一眼，都惊为天人。 两人闹了一点小别扭，互相都不理睬，不过这么待着也很无聊，沉默了片刻，其中一人说道：“刚才那个女生长得好漂亮，也不知道读什么专业。” 旁边那个人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嘲讽道：“连许清秋都不认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艺术学院的学生，难怪刚才人家连看都没看你一眼了。” “卧槽，刚才那个就是许清秋？我就说怎么那么眼熟呢，原来是这个大才女。” 因为外公跟余兴林等人是好友的关系，许清秋很早就来过中央艺术学院，这几年有空的时候也会来转一转，对这所学校的熟悉程度，估计比在校的某些学生都要高，自然不需要别人带路。 进了学校后，她没有去报到厅排队报到，而是轻车熟路来到了余兴林的办公室。 “余爷爷，别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你怎么这么清闲呢？”许清秋走进办公室，看见余兴林正在看报纸，调侃说道。 余兴林在学生面前是很严肃的，所以很多学生都害怕他，不过在许清秋面前，他可严肃不起来，放下报纸露出慈祥的笑容，说道：“我这不是在关心国家大事么，哪里清闲了。清秋，你可是有好长时间没来看我了，是不是有了小情人，就把我这个老家伙忘了？” 先不说他跟许清秋外公徐磊是多年好友的关系，仅是许清秋所表现出来的音乐天赋，就让他怎么都严肃不起来。 许清秋在沙发上随意坐下，也不羞涩，淡笑着说道：“哪有小情人，我还等着余爷爷给我当媒人，给我介绍一个多才多艺又帅气的男生呢。” “哈哈……你条件那么好，要求又那么高，在我认识的人当中，貌似没有谁能配得上你……”话还没有说完，余兴林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年轻人的面孔，立即改口说道：“不对，好像还真有一个。” “程凡？”许清秋笑着问道。 余兴林惊讶反问：“你认识？” “他那三首歌都在新歌榜前三位置挂了大半个月，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呢。”许清秋解释说道，“何况他还跟我哥哥的公司签约了，也跟我组成了一个组合。” “组合？”余兴林惊讶地说道，“我记得你好像对流行音乐不感兴趣的吧，跟他组合是打算带着他走古典音乐路线？” 许清秋在钢琴上的天赋和造诣大家都有目共睹，被喻为国内新一代的钢琴大师，在年轻一代人中，是最有希望拿到肖邦奖的人。 一直以来，在余兴林这些人的眼里，许清秋应该走国际路线，更多地参加国际上有名的乐队的演出，为自己积累更多经验，让自己的钢琴造诣更上一层楼。 另外，自古以来搞艺术的人一向都看不起搞娱乐的人，他实在想不明白许清秋为什么突然要跟程凡组合。 许清秋捋了捋耳边的秀发，微笑着解释道：“以前是不感兴趣，不过看到某个人大出风头，所以有些眼红，就打算蹭一蹭他的热度，看能不能也红起来。” “你呀你，都这么大了还胡闹。”余兴林用手点了点许清秋，溺爱地笑道：“你想红还不简单吗？让你爸捧一捧，保证半年时间就能成为一线明星。说老实话，是不是看上程凡那小子了？” “余爷爷，中央艺术学院漂亮的女生太多，你得帮我看好他，别让其他女生抢走了。”许清秋神情平淡，没有半点的扭捏。 “除非他瞎了眼，否则怎么会看上别的女生呢。” 许清秋没在余兴林的办公室里待多久，就到报到厅去报到了，可能是早就有人提前吩咐，她办理入学走的是特别通道。 相比之下，程凡来学校报到就要夸张太多了。 本来他是打算一个人来学校的，不过许青松非要送他，他只好坐着许青松八两跑车中的一辆，非常拉风地来到了中央艺术学院。 在报到厅门口的马路上，许青松还耍了一个漂亮的飘移甩尾，吸引了很多女生的眼球。 对很多女生来说，男生帅气的脸，远远比不上他们鼓起的钱包更有吸引力。 “那个好像是……程凡？” 当程凡黑着脸下车的时候，正准备办入学手续和办完手续的学生，纷纷往他这边望来，有人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还没有毕业，不对，还没有入学就红透半边天的人，算来算去，好像也没有几个吧，关键是这货不仅自己红，还能把别人捧红，这就厉害了，让人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跟他同一所学校，还是同一届，真是悲剧阿。”一个长相清秀戴着眼睛的青年感叹道。 与这个妖孽人物同届，不管你多努力多出色，都将被他的光芒所遮盖，不管现在还是将来，只要提起他们这一届，第一个提起的人物，肯定就是程凡。 “是祸是福，得看你怎么看。你非要跟他比的话，肯定要悲剧，可你要是转换一下思路，给他当绿叶的话，说不定就是机遇。”旁边的同伴说道。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如果你能跟他搞好关系，在他的帮助下，你也能红。” 眼镜青年不屑地说道：“就算是一辈子都红不起来，我也不可能去做阿谀奉承拍马屁的事情。做人必须要有骨气，否则跟狗有什么区别？” 同伴朝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赞叹道：“有傲骨，也有傲气，做人就是要这样……喂，你去哪里？不是说好一块吃饭的吗？” 眼镜青年快步迎向程凡，露出最真挚的笑容说道：“程凡你好，我叫高子良，跟你是同一届的新生。你是要去办入学手续吗？我带你去。你渴不渴？我这还有一瓶没喝过的矿泉水……” 他的同伴嘴角抽了抽，你的傲骨呢？被狗吃啦？ 120、舍友 程凡的出现，引起了一阵骚动，幸好维持秩序的保安和义工不少，很快就把程凡给隔离了出来。 与许清秋一样，他入学的手续走的也是特殊通道。 跟在一个身材不错的学姐后面，在一间办公室里办完了入学手续，这是程凡人生第一次享受到这种特殊服务，不对，是特权服务。 离开了报到大厅，程凡快步走向许青松，隔着老远就看见那货被好几个苗条淑女围着，众星伴月似的，还没有走近，就听到许青松在那说话。 “不怕老实告诉你们，这辆跑车是我家里档次最低的车，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晚上开辆法拉利限量版带你们去兜风。” “什么？你不要坐跑车，你们只想要程凡的亲笔签名？没问题，我跟他熟得很，就算是想要他的内裤我都能帮你们拿到。” “想向他邀歌？这个虽然有点麻烦，不过也不是办不到的事情，来，先加我的微信，有时间我们再细聊。” 程凡的脸都绿了，这个死富二代炫耀自己有钱也就算了，毕竟跟他没有关系，可这货竟然拿他来泡妞，这就没办法忍了。 挤进女人堆中间，把许青松硬塞进车里，自己也坐进副驾驶，程凡对几个女生微笑说道：“很抱歉，这是我家司机，脑子有点问题，还请几位同学见谅。” “卧槽，我堂堂许家大少爷，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司机了？退一步来说，你可以侮辱我的身份，但绝对不能侮辱我的脑子。”许青松反驳说道。 “快开车。” 眼看着更多的女生往这边走来，程凡赶紧催促说道，万一等会车子被包围的话，他们连走的机会都没有。 许青松拉起手刹，双手抱在胸前：“就不走，我只拿到一个美女的微信，其他的还没来得及加呢。” “你走不走？” “不走，我是司机，走不走我说了算。”许青松死活不走，还得意地看着程凡，说道：“大丈夫宁折不弯，说不走就不走。” 程凡拿出手机，翻到许清秋的电话号码，自言自语说道：“今天午夜剧场好像有一部爱情电影，问问清秋有没有空，好久没看过电影了。” “大爷，您要去哪里？包送包接。”许青松立即双手抓住方向盘，发动汽车，像个拉皮条的老鸨一样，满脸笑容。 在被女生包围之前，许青松和程凡离开了报到厅门口，来到了学生生活区，把车停在宿舍旁边的停车场，程凡拿着简单的家居用品上了宿舍。 虽然公司帮他在外面租了房子，很多时候可能都不会在宿舍里住，但东西还是要备着，万一用得着呢。 再说同宿舍的人也是今后几年的同窗，关系好一点并没有什么坏处，何况他还想着把《睡在我上铺的兄弟》这首歌写出来呢，没有在宿舍住过的人，是不可能有这种经历的。 在男生宿舍的一间寝室里，已经入住的三位舍友互相认识过后，两个人开始组队玩王者，另外一个对游戏不感兴趣，自己坐在窗口看着杂志。 “听说程凡跟我们同一届，今天也来学校报到了？”其中一个玩游戏的男生说道。 另外一个呵呵地冷笑了两声，抬头瞥了一眼坐在窗口的高子良一眼，继续低头玩游戏，说道：“是的，刚才我们还看见了他。” “叶天松你什么意思？你说就说呗，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高子良怒声说道。 “呵呵，刚才谁说了做人要有傲骨，最后却变成了软骨头的？”叶天松讽刺说道。 高子良将杂志拍在桌面上，怒声反驳道：“那不过是同学之间最平常不过的打招呼而已，怎么能说是软骨头呢？” “舔着脸帮人家拿录取通知单也算是打招呼？拧开矿泉水瓶盖给人家喝水也算是平常不过的行为？高子良，我收回之前的话，你的傲骨没有被狗吃掉，而是你根本就没有傲骨。” 高子良挺起胸膛，拳头在自己胸膛上用力捶了两下，装出很有男子气概地向另外一位舍友问道：“兰晓明，你看我像是那种会给人拍马屁的人吗？” 兰晓明抬头看了他一眼，点头答道：“看起来不像。” 高子良得意地瞥了叶天松一眼，拿起杂志继续看。 …… 当程凡走进宿舍的时候，并没有传说中脏乱臭的场景，相反，虽然其他三个舍友已经提前到了，但宿舍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点都不像男生的宿舍。 三个舍友都在，两个正不亦乐乎地玩着王者，嘴里脏话连篇，像机关枪一样骂着菜鸟队友，程凡听了几分钟，竟然没有听到重复的词语。 程凡虽然很少玩游戏，但很佩服玩游戏的高手，能把一个人物操控得像自己的手指一样，对形势估算精准，常常千里走单骑，一击必杀，像个神出鬼没的侠客。 两个舍友把队友骂得狗血淋头，一边操控着人物，一边远程指挥队友走位，尽显高手风范。 程凡走到他们身后看了一会，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两人跟队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配合，也不去打野，不等兵线过来就往对方的塔下猛冲，三两下就给人家送了人头。 这特么的哪里是什么高手哦，十足十的菜鸟好吧。 “卧槽……程、程凡？你跟我们一个宿舍？” 正在看杂志的高子良，发现门口暗了一下，抬头望去，突然大声吼道，手上的杂志都扔地上了。 两个正在玩王者的舍友，被他的突然大吼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都给扔了。 “如果这里是503的话，那我们应该是舍友。” 程凡笑了笑，发现大吼的家伙，竟然是刚才在报到厅前面硬要帮他拿录取通知单的那个男生。 录取通知书能有多重，还需要别人帮忙拿么？ 震惊过后，兰晓明与叶天松交换了一下眼神，意思是说高子良并没有像你所说的那么会拍马屁阿，你看他在程凡面前也没做什么。 然而就在下一秒，只见高子良满脸笑容冲到程凡面前，抢过程凡手里的东西，问道：“程凡你喜欢睡上铺还是下铺？喜欢下铺的话就睡我下面好了，要是喜欢上铺，那我就搬到下铺来。” 121、虎鞭酒 程凡最终选择了下铺，因为这样他就有借口推出《睡在我上铺的兄弟》这首歌了。 在高子良的热心帮忙下，程凡的床很快就铺好了，不过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留下来跟几个舍友聊天。 “程凡，我听说你好像报了作曲系的呀，怎么会跟我们一个宿舍的呢？”叶天松有些不解地问道。 他们都是声乐系的学生，与作曲系的学生虽然是在一栋楼里，但却不是在同一层，他们在五楼，作曲系在三楼。 学校在安排学生住宿的时候，一般都会把同专业的学生安排在相同的寝室里，除非是多出来的人，才会跟其他专业凑成四人同住。 “我一开始的志愿填的是声乐系，后来又多报了两个专业。” 程凡解释说道，兼修作曲系和表演系不是什么秘密，就算现在不说，早晚也会被同学们知道，没必要遮遮掩掩。 “卧槽，你也太牛逼了吧，还多报了两个专业，岂不是要修三学位了？我特么一个专业都担心毕不了业阿。” 高子良夸张地说道，表情和声音都相当到位，程凡都怀疑这家伙报错了专业，不应该读声乐系，而应该去表演系。 四个人聊着天的时候，在楼下等得不耐烦的许青松气喘吁吁地爬到五楼，一手扶着腰一手撑着门框，喘着粗气说道：“聊完了没有？聊完就赶紧走吧，一会还有个重要的会要开呢。” “要不你先回去吧，今天晚上我就在学校过夜好了。”程凡看了一眼身体虚得要命的许青松，心想这家伙早上在办公室里是不是被秘书掏空了身体，不过是爬到五楼而已，至于喘成这个样子么。 “住这？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许青松惊讶地扫视着整个寝室，十平方不到的空间里摆放着四张书桌和两张上下床，中间只剩下一个人可以通过的过道。 要是一个人出去一个人进来的话，都得面对面，不行，这个画面太辣眼睛了，得背对背贴着才能通过。 许青松家那栋大别墅，光是他自己的卧室就有五六十平方米，在他眼里，这种学校寝室根本就不能住人。 何况还要跟人公用浴室和厕所，想想都让他这个富二代觉得恶心。 他的话顿时就让宿舍里的四个人黑了脸，特么的，会不会说话阿，我们不都住在这里么，怎么就叫不是人住的地方？我们不是人吗？ 这种相对老式的宿舍还有不少，格局相差不多，一般都是四个人同住一间，你这话说得，好像住在这种宿舍的几千学生都不是人了。 “抱歉，这家伙是我家司机，他脑子……”程凡赶紧解释。 不过不等他把话说完，刚才还差点连气都喘不过来的许青松，就一个箭步来到程凡的面前，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对其他人说道：“我们还有事要办，先走了，下次请你们吃香的喝辣的，一条龙服务。” 说完也不管程凡同不同意，硬是把他拉出了寝室。 “程凡，我警告你，以后别再说我脑子有问题，要不然我跟你翻脸阿。”下楼的时候，许青松恶狠狠地威胁。 程凡冷冷笑道：“谁让你乱说话，我要不说你脑子有病，估计你会被人打死。我不是在骂你，而是在救你，别不识好人心。” “我才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才骂我的，反正我受伤了，需要一顿大餐才能抚平我玻璃心的伤痕。” 程凡拿出手机，装模作样说道：“好久没看电影了，今天晚上的午夜剧场好像是一部*****……” “一会我请客，不用跟我客气，想吃什么尽管说。”许青松突然变得大方起来。 …… 开学了，程凡也终于正式开始他的大学生活。 不过刚开学的第一周没有太多的专业课，估计是学校想让新生先熟悉学校的环境，所以开学的那几天大家都很悠闲。 因为要为海鸥乐队参加比赛节目做准备，所以程凡这些天一直很忙，忙得连回学校的时间都没有。 好在海鸥乐队的成员能熬苦，也有悟性，加上华夏公司还有几个专业人士协助，帮程凡分担了部分的工作量，要不然不用等到节目开播，程凡就得累死。 “还有两周就要参加节目了，海鸥乐队准备得怎么样？” 程凡刚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沙发躺下，想趁这点空闲时间眯一会，结果刚睡着，许青松就闯了进来，把他给吵醒了。 “问题不大，就算最后拿不到好的名次，就当是一次历练也值了。”程凡累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开，像咸鱼一样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许青松在程凡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了他一眼，疑惑问道：“昨天晚上跟美女去野战啦？怎么累成这个样子呢？我办公室还有一瓶虎鞭酒，要不要拿过来给你补一补？” “我野战你……” 为了公司，为了海鸥乐队，程凡累得都丢了半条命了，这货竟然还在说风凉话，要是身上还有力气的话，程凡真想像许清秋那样，给这家伙来一个过肩摔。 一听程凡的话，许青松就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赶紧过去捂住他的嘴，说道：“当我什么都没说，我那瓶虎鞭酒白送你了。” 反正也被许青松给吵醒了，程凡索性坐了起来，揉了揉双眼说道：“罗世文他们的能力还不错，又有音乐总监指导，所以成长很快，现在欠缺的是历练。这次广南卫视的节目，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会让他们在音乐上再上一个台阶。虽然公司出了不少赞助费，但绝对值了。” “那你说我要不要找评委和主办方贿赂一下，让海鸥乐队拿个更好点的名次？”许青松询问道。 程凡摇了摇头，信心十足地说道：“不要去做画蛇添足的事情，只要他们能够熬过前三轮，就算主办方想不给他们第一名，观众们都不会同意。” 见程凡这么有信心，许青松双眼一亮，拍着胸膛说道：“如果你能让海鸥乐队拿个第一回来，我那个会骑马的秘书和虎鞭酒都送给你。” “滚。” 程凡抬起脚，一脚揣在许青松的屁股上，差点就把他给踹得扑在地上摔个狗吃屎。 122、条件（第三更，感谢书友“帝星小孩堃”的打赏） 许青松刚从地上爬起来，程凡办公室的门就响了两声，然后门被推开，许清秋踩着雪白的帆布鞋走了进来。 “你怎么一脸疲惫的样子？”当她看见程凡满脸疲累、双眼充满了血丝，不由关切地问道：“是不是通宵写歌了？别熬太累，要主意休息。” “没事，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我可以好好休息了。”程凡答道。 许清秋走到沙发后面，对程凡说道：“你坐好，我帮你松松骨提提神。” 刚刚才站起来的许青松，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又摔倒，不可思议地望着许清秋，妹妹什么时候这么温柔地关心过人了？ 做了十几二十年的兄妹，自己貌似还没有得到过妹妹片言只语的关怀吧，过肩摔倒是没少摔。 “清秋，我最近工作也很累，也想松松骨。”许清松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妹妹，装出一副疲惫兼可怜的模样。 “噢，那我就先帮你松松骨头吧。”许清秋转身向许青松走去。 “哈哈，就应该是这样嘛，没理由当妹妹不不先给哥哥按摩，反而去给外人按摩……” 许青松得意地哈哈大笑，还挑衅地看了程凡一眼，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当他看见妹妹活动着手臂和十指，关节发出啪啪啪的响声时，顿时意识到妹妹说的松骨和自己理解的松骨不是一个意思。 “突然想起还有一份文件要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许青松脸色大变，赶紧离开了程凡的办公室，生怕走慢了，妹妹一个过肩摔，那就真的全身骨头都要松了。 “明天就是迎新晚会了，我们的歌写好了吗？”许清秋在程凡的办公位置坐了下来，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程凡很少见她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仿佛做什么事情都那么随意和淡然，这种八风不动的气度，确实不是普通人家出身的女生所能具备的。 “写好了，就在抽屉里，你自己先看看，熟悉一下，我先睡一会。”程凡指了指办公桌的抽屉，然后在沙发上躺下休息。 许清秋打开抽屉，找到了程凡写出来的曲谱，看了一眼歌曲名称，轻声念道：“《因为爱情》？” 不知道睡了多久，当程凡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不过身上多了一张毯子。 毯子肯定是许清秋帮他盖上的，因为他不仅没有会骑马的秘书，甚至连秘书都没有，至于许青松那个妹控，现在估计恨不得把他杀了，还怎么可能帮他盖毯子呢。 程凡站了起来，把毯子叠好，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发现桌面上多了一张纸条，字迹秀气飘逸，写着：“这首歌写得很好，我喜欢。” 很显然，这是许清秋给他的留言，也是对这首歌的称赞。 《因为爱情》这首歌是小柯独立创作，由王菲和陈奕迅两大巨星合唱，感情层次丰富，既有年轻的情怀，也有岁月的感触。被称为是一首穿越记忆的歌，也是一首最简单的情歌。 这首歌2011年发布，获得了无数奖项，甚至还登上了2012年的春晚舞台，广受欢迎，能得到许清秋的称赞并不意外。 程凡自己也很喜欢这首歌，唯一需要担心的是，万一被许青松知道自己跟他妹妹唱情歌，会不会把自己打死。 看来得找个时间跟许清秋学一学空手道，要不然再这样下去，早晚会被许青松背后捅刀子。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的程凡，终于把前几天缺的觉给补回来了，临近傍晚时分，精神饱满地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上了……那条穿了好几年的牛仔裤，外加普普通通的t恤，背起那把还没有来得及换的旧吉他，出门打算打辆车去学校。 “程凡，上车，我送你去学校。” 程凡刚走出小区门口，旁边就传来了妹控许青松的喊声，扭头望去，只见这货换了一辆白色的迈巴赫，正在路边向他招手。 程凡装作没有看见，自顾自往大马路那边走去，上次这货送他去报到，不但用他的名义来泡妞，一开口还得罪了他的室友，所以他决定以后都不带这家伙去学校。 “程凡，别装聋，我知道你听见了的。”许青松大声吼道，发动汽车追了上来，拦在程凡的面前，“快上车，我已经跟上次那个小美女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到时候她还会带几个姐妹一起来。” 程凡停下了脚步，看着他问道：“那你是不是也答应了她们，说会带我一块去？” “嘿嘿，这不是你比较有吸引力么，不把你搬出来，人家美女不愿意跟我见面阿。”许青松尴尬地笑了笑。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程凡毫不犹豫就拒绝了，说完话就往大马路走去。这王八蛋平时对自己严防死守，不让自己跟他妹妹过多接触，想要泡妞的时候就把自己拉出来，实在是太过分了，他才不会帮这家伙干祸害女生的事情。 他也想不明白，这家伙长得也算一表人才，家世又好，应该很多美女会飞蛾扑火自荐枕席才对，为什么还要跑外面去沾花惹草。 天天这么浪，难怪身体这么虚了，连爬个五楼都好像要断气似的。 “来嘛，吃完饭一起参加你们学校的迎新晚会，听说你还要登台表演，到时候我让五六个美女上台给你鲜花献吻。” 程凡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严肃问道：“你说什么？你还打算去看我们学校的迎新晚会？” “是啊，那么多美女表演，赏心悦目，怎么能错过。”许青松认真地答道。 程凡沉思了片刻，对他说道：“想要我陪你去吃饭也行，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许青松立即警惕起来，警告说道：“要提条件可以，不过不可以跟我妹妹去看午夜剧场，也不可以看*****，还有……反正就不能约她单独见面。只要是跟我妹妹没有关系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妹控的防范意识非常强，不给程凡一点机会。 “吃完饭就走，别去参加迎新晚会。”程凡说道。 123、目送 程凡被许青松的计划吓了一跳，要是被这妹控发现自己跟许清秋在学校领导和数千新生面前唱情歌，说不定会当场操把水果刀上台跟他拼命。 为了保住小命，他只好牺牲一点点色相，陪许青松去跟几个漂亮女生吃饭。 迈巴赫呼啸驶入中央艺术学院的校门，一直开到校内一个人工湖湖边的西餐厅才停下，一路上引来无数羡慕的目光。 作为一个合格的富二代，许青松早就习惯了这种卖弄风骚的行为，下车时对远处飘来的羡慕目光不以为然，还特意带上一副大墨镜扮酷，没看清脚下的一块转头，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程凡虽然是个比肩二线顶尖的歌手，不过除了荔城那两次的演出，他很少出现在公众的场合中，所以不太习惯被众多人围观，下了车赶紧往餐厅走去。 在西餐厅的一个角落里，安静地坐着三个年轻貌美的女生，见到许青松跟程凡走进餐厅大门，其中一位举起手向他们打招呼。 差点因为墨镜而摔跤的许青松，赶紧把墨镜收起来，甩了甩头发，大步向着三位女生走了过去。 三位女生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迎接他们。 许青松很满意自己帅气的表现，大步流星走到女生的面前，酷酷地说道：“嗨，美女们晚上好。” 眼前三位女生都属于身材好长相出众气质上佳的美女，特别是中间那一位，就那么站着，不用说话就自有一股书香气息。 这个女生，不用看都知道出自书香门第。 许青松以为三位女生被他的帅气所倾倒，还专门站起来迎接他，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差点忍不住把墨镜拿出来重新带上。 然而接下来中间那位女生的话，却差点让他当场吐血。 “程凡你好，我叫李青瓷，作曲系今年的新生，我们是同班同学。” 几个女生的目光越过了正得意忘形的许青松，落在他身后的程凡身上，而让他眼前一亮的那位女生，还向程凡伸出了纤纤玉手，主动打招呼。 “你好。”程凡从许青松的身后走了出来，与李青瓷握了握手。 他没想到，被许青松约出来的美女，竟然还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并且长得还不错，不过两人还没在教室里一起上过课，反而在外面先约上了。 程凡坐下后，立即就被三个美女给围住了，前面是李青瓷，旁边一左一右两个美女，而兴冲冲而来的许清松，则被挤到角落里头。 “程凡，你那首《蓝莲花》写得真好，是我听过所有歌曲里面最好的一首。”李青瓷赞叹道。 第一次听到《蓝莲花》，是朋友无意中发给她的模糊视频，那是程凡在荔城演出时，被现场观众拍摄下来的。 虽然看不太清歌手的面孔，也有很多杂音，但她还是第一时间就被吉他的旋律和歌手的声音给吸引住了。 之后她一直在疯狂地寻找这首歌的高清版，可怎么找都找不到，直到某个地方卫视播出整个晚会，她才看见这位歌手的真容，也才听到还算满意的版本。 后来，不管是是企鹅音乐网的电子版本，还是华夏娱乐公司发行的专辑她都购买了，也一直想见见这位年纪跟自己相仿、却因为才华横溢而迅速蹿红的歌手。 不过苦于没有机会，始终没能见到程凡，直到入学之后，才从班里的花名册看见程凡的名字，这才发现两人原来成了同班同学。 “过奖了。” 程凡讪讪地一笑，李青瓷的赞美其实是给许巍大哥的，只不过这话他没法转达给许大哥，只能心中对许大哥说声抱歉了。 “能请教你几个编曲方面的问题吗？”李青瓷期待地看着程凡。 她本身很喜欢作词作曲，在这方面也有天赋，还在高中的时候，就曾为几个歌手创作过歌曲，虽然比不上程凡的《我们的青春》，但也挺受欢迎的。 不过跟程凡最近发行的几首歌想把，那就相差太远了。 看着自己约出来的三个美女全都围在程凡的身边，许青松的脸都黑成墨斗了，坐下后就一直幽怨地看着程凡。 今晚的主角不应该是我才对吗？结果怎么连配角都当不上，成了坐在角落里的路人甲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个人来呢。 不过他大概也能猜到，如果是他自己来的话，这三位家世显然不错的美女，肯定是不会跟他见面的。 人家家里的钱或许没有他家多，但也是不缺钱的那种，另外人家追求的是艺术，谈钱的话就俗气了。 像这一类看似平易近人的清高女生，其实很难接近，唯有像程凡这种浑身散发出才华光芒的人才能征服。 像许青松这种出自豪门的子弟，不管开多豪的跑车，不管吃多贵的饭，在她们眼里充其量就是个败家的富二代。 程凡感受到许青松那幽怨的眼神，像刀子一样盯着自己，于是笑了笑说道：“请教不敢当，我们可以互相交流共同进步。不过一会要去参加迎新晚会，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吃点东西？” “对对对，没错，听说你们一会也要上台，不吃饱可没有力气表演。”许青松连连点头附和。 刚才李青瓷等人跟程凡所谈论的话题，基本上都跟音乐相关，他虽然出身音乐世家，父亲是国内第一娱乐公司的董事长，妹妹又是国内第一个获得国际新锐钢琴冠军的人物，可他对音乐却是一窍不通。 所以在李青瓷跟程凡讨论的时候，他连一句话都插不进去，有些术语甚至都听不懂。 “噢，对哦，一会我们还要表演呢，快点吃点东西吧，还得提前过去做准备。”突然想起晚会的事情，其中一个女生赶紧拿起菜单，把服务员喊过来点菜。 因为离登台表演的时间不多，所以大家简单吃了一点，在许青松的建议下，五个人建了一个微信群，说以后有什么活动或者问题，都可以在群里沟通。 吃完饭后，五个人走出了餐厅，许青松刚想掏出墨镜装酷，发现天色已经黑了，又想起刚才下车时差点摔了一跤，赶紧又把墨镜塞进兜里。 “迎新晚会在哪里举行？我送你们过去。”许青松掏出汽车钥匙按了一下，迈巴赫的车灯闪了闪，神情相当得意。 终于轮到他装逼的时刻了。 然而不等他走到迈巴赫的旁边，程凡就问道：“你不是说晚上还有事情要处理吗？还不赶紧回去？再说我们有四个人，你这辆车只有两个座位，怎么送？” 许青松停下了脚步，愣在原地尴尬不已。他的车一次只能送一个人，总不能跑四趟吧。再说来之前就已经答应了程凡，吃完饭必须要走，不可以去参加迎新晚会的。 “我……我目送。”憋了好一会，许青松才憋出一句话。 124、组合登场 晚上的约会虽然从主角沦为了路人甲，但许青松还是很守诺言的，开着迈巴赫轰隆隆地离开了。 看着车尾灯消失在校园的道路劲头，程凡终于送了一口气。 要是这货非要看迎新晚会，到时候他都不知道还上不上台好，上吧，肯定会被这个妹控弄死，不上吧，又有可能被许清秋过肩摔摔死。 好在这头疼的事情，随着许青松的离开而圆满解决了。 吃饭的地方距离举行晚会的地方不远，在李青瓷的带领下，四人一起来到了学生活动中心的演出现场。 说起来有些惭愧，都开学一周了，程凡对学校的环境还不熟悉，除了知道余兴林的办公室和自己的宿舍在那里之外，对教室、图书馆等建筑所在的位置一无所知。 他们四人都要上台表演，不过跟程凡不同，李青瓷三人是一起登台，共同表演一个节目，且在程凡之前登台。 进了后台，程凡发现里面人不少，已经表演过的同学忙着卸妆，而即将上场的同学则忙着化妆和换衣服，场面有点乱。 当他跟李青瓷三个气质大美女进去的时候，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男生的目光自然而言望向李青瓷等三个女生，而女生的目光则像铁块被磁铁所吸引，定定落在程凡的脸上。 李青瓷等人毕竟是女生，脸皮薄一点，突然聚焦了那么多的目光，加上又跟程凡走在一起，俏脸不由微微一红。 倒是程凡表现得很平常，不是因为从小到大习惯了这种场面，而是因为……他脸皮厚。 “一会你要唱什么歌？《蓝莲花》还是《飞得更高》？” 在后台找了个地方坐下后，李青瓷望着程凡问道。虽然经常单曲循环听《蓝莲花》这首歌，不过她还是很期待能够现场听程凡唱一次。 不管是听唱片还是听电子版，与听现场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应该两首歌都不唱吧，打算唱新歌。”程凡答道。 本来他是想唱《蓝莲花》的，不过被许清秋横插一脚，非要以秋凡组合出现，并要求合唱一首情歌，不得已才把《因为爱情》拿了出来。 现在他其实还是挺忐忑的，许青松那个妹控加了李青瓷等人的微信，甚至还创建了一个群，那自己跟许清秋的表演，会不会被那货得知？ 不过事到如今，就算忐忑他也必须要提枪上马，只能自我安慰，就合唱一首歌而已，又没把许清秋推倒，许青松不至于要跟自己拼命吧。 “那我们表演完就去前台给你喝彩。”李青瓷站了起来，微笑着说道：“我们先去换衣服了，加油。” “加油。” 李青瓷等人离开之后，程凡环顾四周，没有看见许清秋的身影，心想这位白富美是不是放自己鸽子了？ 逼着他把歌写出来，还给他留了好评，结果说好的合唱最后变成他一个人自弹自唱了？ 想到没有许清秋跟自己登台合唱，除了松了一口气之外，竟然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特么的，是不是有点矫情了？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海啸般的喝彩声，有人鼓掌，也有人吹口哨，程凡好奇之下走出了后台，跑到舞台旁边看了一眼，这才发现登台的是李青瓷等三个美女。 李青瓷穿着一件绣花旗袍，露出了修长的小腿，让她看上去愈发高挑苗条，而修身的旗袍，让她的身影显得愈发婀娜多姿。 另外两位分别叫宋佳蔓和曹菁菁的女生虽然不如李青瓷出彩，但脸蛋和身材同样惊人，三人同时登台，瞬间让气氛热烈起来。 李青瓷走到舞台中央，在古筝面前坐了下来，宋佳蔓则在舞台左边，架起了大提琴，曹菁菁在右边，手握琵琶。 不管何处何地，美女都是最吸引眼球的动物。 在观众席的最前面，是余兴林等属于学校领导的座位，此时一个秃顶的男子凑到余兴林的耳边，说道：“中央艺术学院最近几年出的人才越来越少了阿，今年的迎新晚会，到现在为止，也就这三名女生还有点意思。老余，以后别再在我面前吹嘘你们学校人才济济了，丢人。” 余兴林喝了一杯枸杞水，淡淡地笑道：“老王，你还是那么没有耐性，等你看完整场晚会再来发表言论也不迟阿。” 这位姓王的男子，名叫王国平，是余兴林的同学，目前在一家娱乐公司当音乐总监，在娱乐界有一定的地位。 因为他的关系，中央艺术学院跟他所在的天宇娱乐公司有合作关系，前几年给他公司送去了不少的学生，有些成名了，但更多的至今仍默默无名。 最近几次见面，老王总说余兴林不懂得培养人才，中央艺术学院越来越少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学生，再这样下去就要取消合作关系了。 余兴林好面子得很，怎么可能被老同学这么看不起呢，于是，就趁着这次迎新晚会，把他邀请过来当嘉宾，让他看看什么叫让人眼前一亮的人才。 要不然他怎么会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亲自打电话给程凡，非要程凡登台演出呢。自从在中央艺术学院任职之后，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我在这里看了一两个小时，除了现在正在表演的三个女生之外，其它节目不说很差劲，但要说出彩的话，一个都没有，这点你不能否认吧。”王国平连连摇头，看了一下时间，说道：“现在都九点多了，这个节目应该算是你们的压轴节目了吧，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稍安勿躁，看完再说。” 余兴林淡然地说道，心里却在想，老子的王炸还没有出来了，等一下上场的时候，看怎么把你炸死。 李青瓷等人的表演水平确实要比前面的节目高一些，她们改编了程凡的《向天再借五百年》这首歌，通过古筝、大提琴和琵琶的相互配合，演奏出大气磅礴的气势，就连一晚上都在抱怨浪费时间的王国平都不得不竖起大拇指称赞。 女子三人组下台的时候，台下响起了海啸般的掌声。 主持人上台，等台下平息之后，微笑着说道：“相信刚才李青瓷等三位同学的演出，让大家热血沸腾，不过接下来登场的同学就更厉害了，我们有请……算了，我就先不介绍，反正同学们都认识。” 说完话后，主持人迅速下台。 舞台上的灯光暗了下来，一个高挑的身影从后台的左侧走上舞台，一束雪白的灯光从上往下，斜斜照在她的身上，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 “哇……” 现场响起了巨大的哇声。 “是许清秋，钢琴女王，国民女神……” 身穿普通牛仔裤和白色t恤的许清秋，面带微笑向台下同学摆手招呼，走到舞台左侧的钢琴坐了下来。 “老余阿，老余，我说你这次怎么会这么淡定呢，原来是把她给请来了。”王国平指着余兴林笑骂道，“我承认她的表演肯定会很出彩，但你这是在作弊，她早就成名了，算不上好你们学校培养出来的学生。” 这时候的余兴林却没有心思去反驳老王同学，而是错愕地看着台上的许清秋。最后一个节目不该是那小子上场么，怎么换人了？ 就在此时，又一个身影从后台登上舞台，第二束雪白灯光亮起，照在一个同样穿着牛仔裤和白色t恤的男生身上。 只听主持人在一边说道：“接下来有请秋凡组合，为我们带来一首《因为爱情》。” 125、因为爱情（第三更） 考进中央艺术学院的学生，没有一个不认识许清秋这个长得好看的才女，也没有一个人不认识刚考进学校就蹿红起来的程凡。 两个同样才华横溢的人同时登台，并以组合的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自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台下的人惊呼过后，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 程凡和许清秋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名气都要比娱乐圈二三线艺人要大，只要其中一个登上迎新晚会的舞台，就能让晚会增色不少。 两人联袂登台，瞬间就让所有演出的学生黯然失色。 “这是……程凡？”看着在灯光下走到舞台前方的那位帅气男生，王国平扭头望向余兴林，不可置信地问道。 作为娱乐公司的音乐总监，当然知道程凡这个最近出尽了风头的音乐才子，甚至在程凡没有跟华夏娱乐公司签约之前，他还让人联系过程凡，希望能把程凡签到天宇娱乐公司来，只不过当时被程凡拒绝了而已。 那时候他也没有太在意，不过等程凡一首接一首扔出了几首好歌的时候，他才意识到错过了一个音乐奇才。 等他想要补救、打算开出高价邀请程凡加盟时，却听到程凡已经签约了华夏的消息，肠子都悔青了。 他也知道程凡考进了中央艺术学院，不过没想到程凡会出现在迎新晚会的舞台。 余兴林得意地拧开了保温杯，喝了一口水笑道：“这小子考试的时候，还是我当考官的，说了你可能不信，当时包括老徐在内，我们五个人全都给了优秀的评价。” 王国平吞了吞咽喉，说道：“老徐那么挑剔的人都给了优？” “程凡的表现就是优秀嘛，给优有什么好奇怪的。”余兴林瞥了他一眼，一脸抑制不住的笑意。 老王这家伙最近总是向他抱怨，说每年送过去的学生才能都不行，还为此质疑余兴林的教学能力，以及中央艺术学院老师的资质，让余兴林大为恼火，这下终于被打脸了吧，疼不疼？ “好你个老余，有这么好的苗子竟然藏着掖着，也不早点跟我说一下，要知道你们对他的评价这么高，在他唱了《飞得更高》这首歌之后，我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他签下来了。”王国平小声骂道，“还说跟我们天宇公司密切合作，都是屁话，以后别再跟我提合作的事情。” 中央艺术学院每年都会送一批毕业生去天宇娱乐公司实习，表现好的就会拿到公司的合同，有的成为公司旗下的艺人，有的则成功公司内部员工。 这种合作模式不仅解决了毕业生的就业问题，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公司招聘压力，对双方都有好处。 余兴林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有本事你倒是终止跟中央艺术学院的合作阿，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年送去你们公司的那些学生，已经有好几个帮你们挣了大钱了。说实话，要不是看在跟你是老同学的份上，我都巴不得早点撇开天宇公司，好去跟星光和公司合作呢。” “嘿嘿嘿，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嘛，别当真。再说星光和是比我们天宇要大一点，不过他们可不会特别关照你的学生，哪像我，把你的学生当宝贝一样伺候。”王国平搂住余兴林的肩膀笑道。 余兴林拍掉他的手，目光落在舞台上，说道：“想要保持合作也行，上次那种茶叶再给我两斤。” “做梦，我自己都没有那么多，就只剩下一斤左右了，怎么给你两斤？”王国平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跳了起来。 上次余兴林从他那里敲诈了一半的茶叶，让他心疼得大半个月都睡不着觉，现在想起来还有种割肉的感觉。 “就你这点气量，还想我把好学生推荐给你？想多了吧。”余兴林端起了泡着枸杞的保温杯，不满地看了王国平一眼。 “你要能让程凡跟天宇签约，别说两斤，就是每年给你三斤都没问题。” “别做梦了，程凡是个天才，不是你们天宇那间小庙容得下的。”说到程凡，余兴林的神态变得认真起来，“不过当初没有给你推荐，不是因为你们公司小，而是因为我不想程凡太早出道，担心他过早把那点天分挥霍掉了。” “那你怎么没把他压一压？而让他跟华夏签了约？不仅自己出了唱片，还给别人写了好几首歌？”王国平不解问道。 余兴林叹了一声，脸上却没有半点的不快，反而得意洋洋，说道：“我倒是想压，可你也看见了，压不住阿。” “啧、啧、啧，瞧你那副得意的模样，好像程凡是你的亲生儿子似的，得意什么。”王国平看不惯余兴林那副模样，心里酸酸地说道：“你让两个天才人物登台合作，是想要造成轰动效果吧。不过大多时候，强强联手不一定能得到更好的效果，相反，还会因为他们各自有傲气，导致效果大打折扣，还不如单独表演更好。” “你在质疑他们两个的合作精神？”余兴林扭头望着王国平。 王国平耸了耸肩，答道：“我只是说有可能而已，至于事实是不是这样子，看下去就知道了。” 此时，舞台上的两人开始唱歌。 “给你一张过去的cd” “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程凡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不过当他不唱撕心裂肺的高音，而改为中低音的时候，顿时变得厚实富有磁性。 加上他在唱歌的时候，能够迅速将感情融入到歌声中，给听众带来不一样的意境感受，代入感很强。 现场观众全都沉寂了下来，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舞台上那个挎着吉他自弹自唱的男生，在灯光下显得那么阳光帅气，又那么的干净清澈。 程凡突然改变曲风，让现成观众感到很疑惑，也充满了疑问。他为什么放弃了嘶吼的歌唱方式，改为以平稳的重低音来唱？以这种方式演唱情歌，他能驾驭得了么？ 就在大家期待这程凡接下来的演唱时，弹着钢琴的许清秋凑到麦克风前，用特有的空灵嗓音唱道： “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 “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 “虽然会经常忘了我依然爱着你” “……” 126、牵手（第一更） 现场一下子就炸了。 程凡能创作能唱歌，大家早就所有了解，虽然现场第一次用中低音腔调来演唱，效果让人意想不到，但还不至于让人大感意外。 可许清秋年少成名，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名满全国，身上带着各种光环，也拿到了各种荣誉，很多人也曾在现场听过她的钢琴演奏。 但在场任何一个人，包括程凡和余兴林在内，都没人听过她唱歌，估计就连作为她哥哥的许青松也都没听过，所以没人知道她唱歌时的嗓音会如何。 当她一开口，那股空灵气息随着歌声的传播而遍及整个晚会现场，如一般让人沉醉其中。 在她登台的时候，在场的人以为她要表演精彩的钢琴独奏，而当程凡紧随着她登台后，大家又认为她是给程凡伴奏。 然而，所有人都猜错了，除了弹钢琴之外，她还要跟程凡对唱。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 “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 两人的对唱在继续，现场的观众炸了一会之后，又迅速安静了下来，因为谁都不想错过这么好听的声音，还有如此唯美的歌曲。 余兴林一开始也有点担心程凡和许清秋两人的配合，因为他比其他人更清楚这两人的天赋和才艺，担心这两人谁都不服谁，最后在舞台上闹出笑话。 这也是他让程凡表演，却没有让许清秋也表演的原因。 只是他怎么都想不到，许清秋竟然会出现在程凡的节目中，且不走寻常路，除了弹钢琴之外还跟程凡对唱。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 “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因为爱情在那个地方” “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 “……” 程凡虽然知道许清秋会跟自己对唱，不过因为没有经过彩排，所以他也是第一次听到许清秋的歌声。 如今仍然活跃在乐坛上的女歌手，基本上都以空灵嗓音为主，特别是处在一线的那几个，可以说空灵唱腔中的代表。 不过，在程凡看来，许清秋的嗓音更空灵更一些。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程凡一个，就连在台下的余兴林和王国平这一类对音乐异常敏感的老家伙也是这么想。 “我以为她只会弹钢琴，没想到歌也唱得这么好。老余，要不你试试看能不能说服她签约天宇，以后每年我把茶叶全都给你。”王国平扭头望着余兴林说道。 余兴林淡淡一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许程皓的女儿，即使要签约娱乐公司，那也是跟星光签，又怎么会跟天宇签呢。” 许清秋已经跟华夏娱乐公司签约的事情，目前为止除了他们兄妹和程凡之外，没有多少人知道，很多人都还以为许清秋即使要签约，也只会跟国际上有名的交响乐团签约，而不会跟娱乐公司签约。 毕竟她连国内最大的娱乐公司都看不上，又怎么会看得上其它的公司呢。 王国平叹了一口气说道：“只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能跟天宇签约的话，天宇肯定能更上一层楼，甚至有可能成为国内三大娱乐公司之一。” 虽然很羡慕，不过他也知道，不管是程凡还是许清秋，天宇都没能力签下。 台下所有的观众，不管是新生还是学校的领导，都沉浸在程凡和许清秋的歌声中，在两个对唱过程中，也有人拿出手机在录像。 歌唱了不到一半，许清秋摘下了麦克风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了程凡的身前，肩并肩面向台下观众。 今晚之所以比程凡更晚来到晚会现场，是因为她把华夏公司的配乐团都拉过来了。在拿到《因为爱情》这首歌的当天，她就拿着曲谱找配乐团在排练。 有了配乐团的帮忙，现场的音乐效果会更好，他们也不用从头到尾弹整首歌。 台下。 宋佳蔓虽然出自小资家庭，不过从小就被当成公主一样来养，加上自身条件很不错，所以很自负，眼界也很高。 从小学到现在，能被她认可，且觉得自己不如的人，除了确实更为出色和优秀的李青瓷之外，就没有其他人。 不过，当她看见台上的许清秋时，不得不自叹不如，不管是在样貌上，还是在音乐天赋上，她都觉得与许清秋有一定的差距。 “他们两个好像穿着情侣装阿，该不会是情侣吧？”宋佳蔓的关注点与众不同，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两人对唱的情歌上，而是发现了他们两个身上的衣服竟然很相似。 被她这么一提醒，李青瓷和曹菁菁也意识到了，不过随后李青瓷立即就否认了宋佳蔓的说法：“应该不是，我有个朋友跟许清秋很熟，前两天才说到许清秋的追求者很多，但她一个都没有接受，现在还是单身。” “没错，刚才在餐厅的时候，程凡不也说了自己是单身么。穿情侣装应该是为了演出效果更好，不能证明他们两个就是情侣。”曹菁菁说道。 “说的也是，要是他们是情侣的话，估计早就传遍了全国。”宋佳蔓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他们两个真的好般配，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我帮他们录一段视频，发到群里去。”曹菁菁拿出手机，对着舞台就开始录像。 虽然群里有许青松这个无关人士在，不过既然借人家过桥才认识程凡，她们还不至于这么快就过河拆桥把他踢出去。 再说这个群的群主是程凡，她们想踢也没有权限踢。 见许清秋摘下麦克风来到身旁，程凡也放下了吉他，把麦克风摘了下来，与许清秋‘深情’对唱。 虽然是晚上，不过程凡还是能够看见台下那些男生羡慕的眼光，心里不禁有点……得意。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左手突然被一个温湿柔软的手握住，被吓了一跳之下，下意识就想抽手摆脱，然而手刚动了一下，就被对方一把大力捏住。 正在唱歌的他，差点痛得破音。 台下所有的观众，同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主动牵起程凡左手的许清秋。 127、怀疑人生（第二更） 在舞台上牵手，其实算不了什么大事，也代表不了什么。在很多演出场合，有些男女对唱的时候，也常常会牵牵手或者搂搂肩。 如果舞台上换两个人，哪怕从一上台就牵手到下台，估计大家都觉得很平常，可现在舞台的人，一个是年轻一代的音乐才子，另外一个则是年轻一代的音乐……才女，身份与众不同。 加上主动牵手的人还是才女许清秋，这里面的意思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虽然站在台上，不过程凡敏锐地感应到台下的气氛为之一变，特别是那些男生，刚刚还满脸的羡慕，在他们两个牵手之后，眼神突然就变得锋利多了。 要是目光能变成刀子的话，估计程凡已经千疮百孔了。 许清秋的手很柔软，握在手里很舒服，不过此时程凡却没有心思感受这份柔软，因为他被许清秋紧握着的左手……好痛。 他很想说你要牵着就牵着吧，我不挣扎了，只求你不要那么大力捏着，骨头都快要碎了。然而这时候他没法开口，因为他正在唱歌。 幸好很快就把歌唱完了，两人手牵手回到了后台，许清秋也顺手松开了他的手。 “下次要做什么能不能提前提醒一下，会吓死人的。”回到后台，程凡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许清秋，说道。 许清秋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忍不住就喊出来，又不丢人。” “嘶。” 程凡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浮现出龇牙咧嘴的表情，用力地甩着左手，好像能把手掌的疼痛甩走似的。 他现在对许青松见到许清秋就绕道走深有体会了，这个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苗条白富美，武力值惊人，刚才要不是及时停止挣扎，说不定骨头都会被捏碎。 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休息，程凡拿出手机看了看，突然发现今天新建的群多了一个视频，点开一看，卧槽，竟然是自己跟许清秋两人牵手在舞台上唱歌的场景。 这要是被许青松那个妹控看见的话，那还了得，怕会开着迈巴赫把他给撞死吧。 于是他立即动手……把许青松踢出了群。 然后跟李青瓷等人说了一声，让她们不要把视频发给许青松那个货，否则很有可能会出人命的。 …… 许青松还是挺讲信用的，答应程凡不去看迎新晚会就真的没有去看，跟他们告别后开着迈巴赫就回家去了。 花了十几分钟看了几份公司的报表，又看了一个多小时的电影，无聊之下打开手机，想要撩一下李青瓷和宋佳蔓等人，刚好看见他们五个人的群里有一个视频，于是想打开来看一看。 然而视频刚打开，还没有来得及看清画面上两个人的样子，视频下载就中断了，画面也不见了。 “刚才那个女的身材真好，虽然没看清样子，不过肯定长得不错……不对，怎么看起来跟清秋有点像呢？” 虽然只看了一眼，没有看得很清楚，不过自己妹妹长什么样子他最熟悉不过，即使是一眼，他也能确定那人就是许清秋。 不过，特么的谁的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牵妹妹的手？是不是不想要中间那条腿了？ 非常愤怒的许青松，不知道视频为什么会中断，想重新打开看一下，发现不仅视频找不到了，就连微信群也都没有了。 “程凡，你为什么把我踢出群了？”处于即将暴走状态下的许青松，看见被程凡踢出群的信息后，立马就给程凡打电话责问。 要没看见那个视频也就算了，反正他也有宋佳蔓等人的微信，想撩随时都可以撩，可关键是他看见了视频，还认出了被人牵着手的女生是他妹妹，他当然要找到那个胆敢占他妹妹便宜的王八蛋。 “踢出群？我什么时候踢你出群了？”在后台休息的程凡，用还在颤抖的左手拿着电话，反问道。 “我们跟李青瓷和宋佳蔓她们的那个群，我被你踢出来了。” “是吗？我没踢你阿，估计是微信程序出问题了，你别急，我把你重新加进去。”程凡装出毫不知情的样子，顺手又把许青松给加到群里。 他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把许青松踢出群的，否则根本就解释不过去。 刚进群，许青松就想从历史消息里把视频翻出来，然后傻眼了，群里哪里还有什么视频消息。 “视频呢？”许青松迅速在群里发消息问道。 “什么视频？”程凡立即问道。 “就是佳蔓刚刚发的视频阿，有两个人在舞台上唱歌的那个？” “有这样的视频吗？我没看到阿！”程凡顺便将信息艾特给宋佳蔓。 “我什么时候发过视频了？” 宋佳蔓很快回复，配合程凡演戏给许青松看。本来她是不想说谎的，不过程凡给出的诱惑太大了，大到让她们三个拒绝不了。 程凡答应她们，只要帮着隐瞒迎新晚上的事情，他就给她们三个人写一首歌。 他的歌有多高的价值，全国人都知道。 “没、没发视频吗？可我刚刚好像看到了阿。” 许青松有点懵逼了，明明打开了视频，还认出了其中一个人是妹妹，后来因为被踢出群而导致视频无法继续看下去，才没有认出那个男生是谁。 怎么从群里一出一进，前后加起来还不到一分钟，世界好像完全换了似的。 “你是不是最近操劳过度，没有休息好，以至出现幻觉了？要不你在别的群里再找找，说不定刚才是在别的群看见的呢。”程凡劝道。 心里暗中松了一口气，幸好刚才踢得快，要不然现在许青松估计已经拿刀往学校这边赶来了。 许青松皱着眉头回忆，刚才看见的视频难道真的是幻觉？该不会是看电影看太久了吧？可怎么会那么真实呢？ 在沙发上躺了下来，他揉了揉太阳穴，开始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 不对，如果刚才的视频是幻觉，程凡那小子为什么要把自己踢出群呢？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许青松坐了起来，在群里发信息问道：“程凡，你为什么要踢我出群？” “我踢了吗？”程凡反问道。 “你被踢出群了吗？”宋佳蔓问道。 许青松：“……” 他又开始怀疑人生了。 128、背后交易（第三更） 迎新晚会结束后，在学校的各种群和朋友圈里，传播最多的是程凡和许清秋两人手牵手在台上唱歌的情景。 不管是不是实事，两人是情侣的消息已经为全校师生所知。 虽然隔了一夜，不过程凡对昨天晚上被许清秋握着手的感觉，仍然感触很深。她的手温湿，柔软，握过一次众生难忘，因为当时……很痛。 对于流传于校园内的流言蜚语，他毫不在意，也不想浪费时间去辩解和反驳，因为跟全校男生眼中的女神闹绯闻，感觉还是挺爽了。 对很多学生来说，经过了前面一两周的新鲜期之后，校园生活就变得平静下来，该上课就得认认真真上课，该做的课堂作业也得老老实实地做。 比起初中、高中的学生来说，大学是要轻松一点，不过想要学到本领，在娱乐圈里站稳脚本，没有一两项混饭吃的技能在手，就只能去当苦力搬砖了。 当然了，程凡身上散发着耀眼的主角光环，有着庞大的地球资源作为后盾，他所拥有的技能当世无人能比，肯定不用像其他同学那样准时上下课的。 何况他同时读三个专业，就是把他掰成两半，他也没办法兼顾三个专业的课程。 对于他的缺堂，三个专业的老师都是默许的状态，因为他们都得到过上面领导的嘱咐，对程凡这个学生可以有特例。 一般情况，只要不是必修的课程程凡都不去上，实在是分身无术，因为除了三个专业的主修课之外，他还得兼顾华夏娱乐公司的事情。 广南卫视主办的华夏新锐歌手比赛节目即将开始，代表华夏娱乐公司的海鸥乐队已经前往广南准备。 作为海鸥乐队的推荐人和领路人，兼公司的音乐副总监和股东，程凡必须也要前往广南为乐队打气和现场指导。 本来他是要随队一起出发的，不过因为刚入学就请假，影响好像不太好，所以在海鸥乐队出发几天之后，选在周六的上午，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咚、咚、咚。” 当程凡在收拾衣服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放下手上的东西，他走过去把门打开。 “你什么时候动身去广南阿？节目都要开始了。” 不等程凡把门完全打开，许青松就不客气地推门走了进来。海鸥乐队虽然全是新人，不过却被华夏娱乐公司寄予厚望，希望能在这次新锐歌手比赛中拿到好的成绩。 许青松对此也很上心，全程跟进，也跟程凡强调了很次多，让程凡务必要亲自指导，最好能暂时放下学业，在广南陪着海鸥乐队，直到比赛结束再回来。 “我这不是在收拾东西了么，马上就走。”程凡有些心虚地看了许青松一眼。 自从迎新晚会之后，他就没有见过许青松，确切点说，是不敢见到这个妹控。那天用一首歌才让宋佳蔓等人配合演戏，好不容易才把许青松给糊弄过去。鬼知道这几天他跟许清秋牵手的视频，会不会经过网络的发酵，最终传到许青松的手里。 不过，从许青松现在的状况来看，应该还不知道被许清秋牵手的人就是自己，要不然这货不可能一进门就在沙发上坐下，肯定第一时间就跟自己拼命了。 “那就好，罗世文他们的演出经验不多，又没有经历过大场面，到时候就得靠你撑着了。这个节目前后加起来要举行差不多露两个月时间，为了能让他们拿到更好的成绩，你还是全程陪着他们吧。” 许青松不把自己当外人，拧开茶几上的依云矿泉水，咕咕咕地灌了好几口。 程凡翻了翻白眼，说道：“公司的音乐总监和几个专业人士都在广南帮忙，他们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会有问题的。再说我要是请两个月的假的话，学校肯定把我开除了。” 他虽然有大量的地球资源，也算得上是音乐这个领域的专业人士，不过相比于音乐总监这些人来说，在专业水平上还是有些差距的。 过去广南的话，除了在歌曲演唱上指导之外，其它能帮上忙的地方其实不多。 “你都已经是一家市值数千万的公司股东了，还上什么学阿？不就是想要学位么？我买几个给你。” “这些话你去跟你妹妹说说看。” 许青松立即坐直身体，打了个激灵，摆摆手说道：“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噢，对了，有件事情问问你，上次迎新晚会的时候你不是在现场吗？知道那个跟我妹妹唱歌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程凡的身体微不可见地僵硬了一下，问道：“你刚才让我做什么来着？” “让你在广南待两个月？” “好，我马上就去。” 说走就走，程凡拿起行李箱，把许青松赶出家门口，拒绝了这货送他去机场，打了辆的士就跑了。 生怕走慢一点，被许青松看出什么倪端，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这家伙怎么走得这么急？好像在逃荒似的。有古怪。”看车程凡仓惶而逃的背影，许青松站在迈巴赫的车头前，满脸的疑惑。 …… 广南市，广南卫视的新锐歌手节目导演室里，总导演叶勇正在招待一个重要的客人。 “叶导，这次我们公司在你们卫视砸了那么多钱，也开出了很好的合作条件，比赛过程中你们得关照我们公司的歌手阿。” 杨承德嘴里叼着雪茄在吞云驾雾，肥胖的身躯坐在沙发上，几乎把那张进口沙发都给压垮了。 这次广南卫视之所以能举办面向全国的大型歌手选拔赛，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有娱乐公司愿意跟他们合作，承诺前二十名的歌手全部可以签约，前二十之外的视歌手自身的情况而定。 不是跟天南卫视合作最大的娱乐公司，不过却是开出条件最好的合作单位，他们不仅承诺可以签下前二十中的十个选手，还可以额外从前五十名当中挑选十位签约， 正是因为有这个极具吸引力的条件，很多有才能的歌手才会踊跃参加。 “照顾当然是要照顾的，不过基于公平公正的原则，我们也不能干预太多。”叶勇说道：“我可以确保的艺人能够进入三十二强，三十二强之后只能靠你们自己的实力去争取。” “三十二强没有意义，我只要冠军。” “绝对……”叶勇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想要义正词严地说绝对不可能，然而当他看见杨承德将一张好多零的支票推到面前的时候，立即笑容可掬地说道：“绝对没问题。” 129、被针对（第四更，感谢SehunBaekhyu书友的打赏） “我不仅要冠军，还要华夏娱乐公司旗下艺人进不了十六强。”杨承德后背靠着沙发，翘着二郎腿，看着叶勇说道。 当初他花了不少心机，把外甥郑伟宇捧成二线歌手，之后还想让郑伟宇成为娱乐公司力捧的艺人，让郑伟宇跻身一线歌手行列，以此捞钱。 他的计划本来进行得很顺利，公司高层也决定要把郑伟宇捧成公司的当家花旦，只可惜他万万没有想到，半路上杀出一个程凡，用一首歌就改变了公司高层的计划，转而力捧人气下滑的冯宇。 关键是冯宇唱程凡给的《吻别》，还真的起死回生，受欢迎程度甚至比当年的巅峰还要更高，让杨承德的努力化为泡影，多年心血付之东流。 所以他恨冯宇，更恨程凡。 要不是他们两个人，郑伟宇在公司的力捧下，可能已经成为一线歌手了，合约不断，片酬提高，他的荷包也会越涨越鼓。 这次广南卫视举办的新锐歌手比赛节目，是最大的赞助商，他们当然希望旗下的艺人能够在这次比赛中拿到冠军。 至于不让华夏歌手的艺人进入十六强，则是杨承德的私人要求，算是对程凡的报复。 程凡当天来到了广南市，也顺利入住广南卫视旁边的五星级酒店。 广南卫视虽然负责参加节目的成员的吃住，但随行人员还是要成员自己负责的，为了让海鸥乐队能够得到更好的指导和照顾，华夏公司不惜花费重金，在五星级酒店租了好几套房子，给音乐总监等人住。 程凡作为公司高层人物，自然也能享受高层领导的待遇。 办好入住手续，把姓李放在酒店里，程凡打算去广南卫视走一趟，看看海鸥乐队成员最近的排练情况。 在广南卫视的一间排练室里，罗世文等人正在华夏公司的音乐总监等人的指导下，做着最后的训练。 “太热了，连空调都没有，什么破排练室阿。广南卫视就这么穷吗？连空调都用不起？”华夏公司的音乐总监邱建清擦着脸上的汗水，抱怨地说道。 几个随行的音乐人士同样满身大汗，用毛巾都擦不过来，闷热的排练室有种让人要窒息的感觉。 “没有空调，又不提供饮用水，排练室又那么小，排练的设备又不齐全，还有一些是坏了的。这样的环境和条件，让我们怎么排练？简直不把我们当人看。”有人不满地说道。 邱建清拧了拧毛巾，拧出了一地的汗水，无奈地说道：“没办法，谁让我们是小公司呢，如果我们也像星光和那么有名气，受到的待遇肯定会好一点。” “但这也太差了，我在这一行干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们是不是要跟广南卫视交涉一下？” “这几天不是每天都在交涉吗？但情况不仅没有改观，相反还越来越差。” 邱建清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将毛巾扔在旁边的椅子上，向外面走去，说道：“我再去找节目总导演问一问。” 排练室的环境太恶劣，没有空调也不通风，就跟蒸桑拿似的，别说在里面排练，就是坐着不动都受不了。 只要在里面待五分钟，就会像刚从水里出来的一样，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邱建清等人还算好的，只要站在那里指点就好了，最辛苦的还是罗世文等人，要唱歌要弹奏，特别是鼓手，消耗体力最大，每次排练完，地下就积了一滩汗水，像撒了一泡尿似的。 不过不管多辛苦，海鸥乐队的成员，没有一个人抱怨过一次，因为他们知道机会来之不易，不管多苦他们都要咬牙坚持下去。 “叶导，我们那间排练室没有空调，也不通风，太闷了，能不能给我们换一个？”邱建清敲开了叶勇的办公室，询问道。 继续在那样的环境排练下去的话，估计不用等到节目开播，大家都要进医院了。 “那间排练室的空调坏了，我们已经报修了好几天，维修人员还没有过来，其它排练室也都有人在用，实在是没办法，你们再熬几天，维修人员很快就来了。”叶勇摊开双手，无奈地答道。 排练室的空调真的坏了吗？真的没有空闲的排练室了吗？ 显然不是，他这么做不过是受杨承德的委托，故意刁难华夏娱乐公司的人而已，谁让华夏公司是个小公司呢？谁让他们给的赞助费少呢。 更关键的是，谁让他们得罪了杨承德呢。 “那我们在其他人不用排练室的时候再排练行不行？”邱建清还想争取一下。 为了能在比赛中取得好成绩，很多歌手都在争分夺秒地排练，所以排练室基本上都有人在用，即使空闲下来，那也是过了凌晨之后。 但就算是熬夜排练，也总比在桑拿室闷出病要强得多。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其它排练室什么时候空闲下来我们也不知道，你们想用的话，只能自己多留意了。” 叶勇淡淡地说道，虽然是帮着杨承德为难华夏公司的艺人，不过他也不敢做得太过分，怕影响到这个节目和广南卫视的声誉。 邱建清点了点头，转身返回了排练室。 从叶勇敷衍的态度来看，他已经猜到了个大概。空调坏了是借口，维修人员没来也是借口，没有空闲的排练室更是借口。 开始排练的第一天，他就发现那么多的排练室，唯独他们这个排练室没有空调，甚至连饮用水都没有，其它排练室，哪怕是几个素人共同使用的排练室，条件都比他们的要得多。 显而易见，他们遭到不公平的对待，原因与外在因素无关，而是有人故意在为难他们。但左思右想之后，仍然想不通，究竟是什么原因才导致叶勇在针对华夏公司。 当邱建清离开之后，叶勇关上了办公室的人，冷冷笑道：“只给了那么一点赞助费，还想有什么好的待遇？能给你们一个排练室就不错了，还想要空调要饮用水，把我这里当福利院阿。” 华夏公司排练室里，正当大家浑身大汗排练着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走了进来，刚走几步就停了下来，咦了一声说道：“这里怎么这么热？没开空调吗？” 130、你谁啊（第五章） 程凡刚走进排练室，立即感到一阵热浪从四面八方涌来，走廊和排练室之间，估计有差不多十度的温差，让程凡无意中过了一把冰火两重天的瘾。 被闷得头晕眼花的众人，听到声音后纷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程凡，你不是在学校吗？怎么过来了？”邱建清转过身，惊喜地问道。 他虽然是华夏娱乐公司的音乐总监，在音乐上的造诣也不低，算得上是专业人士，不过他只能在技艺和临场发挥上给予罗世文等人指导，对于如何把程凡那两首歌唱好，他自认比不上程凡。 原本大家都以为这次广南新锐歌手的比赛，程凡因为学业的原因，应该不太可能会来现场，顶多是做远程的支援。 没想到节目还没有开始录，程凡就提前来了，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像吃了定心丸似的，信心增强了不少。 有这个音乐怪才在，什么对手都不足为惧。 罗世文等人因为比赛即将开始，加上排练紧张，所以这几天压力很大，加上排练室的环境恶劣，以至身心疲累。 不过，当他们看见程凡出现的那一刻，全都松了一口气，好像不管有什么事，程凡都能为他们扛下来一样。 程凡摸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答道：“刚开学，学习上没有那么忙，所以就抽空过来看看了。” 现场指导海鸥乐队是原因之一，但更主要的原因是担心许青松发现他在迎新晚会上跟许清秋牵手的事情。 那货已经好几次问起这件事了，程凡担心不小心说漏嘴，招来杀身之祸，所以只要跑过来广南避避风头。 “排练室怎么这么热？没有空调吗？”程凡刚进来不到两分钟就出了一身汗，抹了抹额头，将手上的汗水甩掉，环顾着四周问道。 “广南卫视的人说这里的空调坏了，正在报修。”邱建清解释说道，“出去找个地方坐一会，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 关于广南卫视针对华夏娱乐公司的事情，虽然只是他自己的猜想，不过从几次跟叶勇的沟通来看，应该是实事无疑。 他只是公司的音乐总监，公关之类的工作不擅长，也不归他管，这种事情按道理来说应该是许青松出面解决的，不过现在许青松不在，他只能甩给程凡这个公司股东了。 当然了，被针对的事情不能让罗世文他们知道，否则会打击他们的士气。 “好。”程凡点了点头，扭头看了一眼罗世文等人，发现他们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催促说道：“今天就先排练到这里吧，都回去好好休息。” 再闷下去，估计都要窒息了。 罗世文等人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虽然可以坚持排练，不过真的很辛苦，大量出汗会流失大量的水分，所以他们不得不拼命地喝水。 喝水不是不好，关键是喝太多的话，会加重肾的负担，现在还都是单身呢，万一虚了咋办。 “等会，你们摆好姿势，我拍几张照片。” 准备离开排练室的时候，程凡突然转过身，让罗世文等人摆出排练的姿势，迅速给他们拍了好几张照片，其中有几张还是特写。 “哟，你们在蒸桑拿呢？” 就在程凡拍照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一道略带讽刺的声音，众人扭头望去，只见一个青年站在门口，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们。 邱建清等人的脸色微微一变，被广南卫视区别对待，心里本来就有气，现在又遭到其他人的嘲讽，脸色顿时难堪起来。 程凡收起手机，瞥了青年一眼，问道：“你谁啊？” 青年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冷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边走边低声说道：“不就写了几首歌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这次新锐歌手比赛，我要让你们华夏娱乐公司颜面扫地。你不是音乐才子么，我看你怎么救得了海鸥乐队。” 特么的，老子好歹也算是二线歌手吧，你连我都不认识？音乐才子就了不起么？ 跟在青年身后的两个助理，听到他的话后互相看了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不过都猜到了对方心里所想。 程凡可是个妖孽人物阿，可不只是写了几首歌那么简单，人家不仅捧红了自己，还随随便便就捧红了冯宇和李船。 “他是公司派来参加节目的艺人，叫郑伟宇，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歌手。”离开天南卫视大厦的时候，邱建清为程凡解释道。 其实郑伟宇名气不算小，勉强算得上是二线的歌手，程凡也听说过这个人，甚至还记得这个家伙曾给他打过电话邀歌，只不过被他当场拒绝了而已。 “他已经算得上是二线歌手了吧，还参加新锐歌手比赛，这么不要脸么？”程凡有些不解。 广南卫视在节目介绍时已经说过，参加比赛的艺人主要是以素人或者娱乐公司的新人为主，郑伟宇都出道五六年了，且有了一定的人气，竟然还跑来参加节目，结果还通过了广南卫视的审核。 要说这里面没有内幕，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 “呵呵，节目也没有明确规定有名气的明星不能参加，只不过但凡有点名气的歌手，都不愿意来参加而已。” 要是拿了冠军还好说，多多少少能涨一些人气，可要是被素人给pk掉的话，脸就丢大了，以后还怎么在乐坛上混。 程凡想通了里面的门道，冷笑着说道：“郑伟宇就这么有把握，能拿到第一名？” 以二线歌手的身份来参加新锐歌手比赛，要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拿冠军，谁会来参加？退一步来说，就算郑伟宇不怕被素人pk掉丢脸，娱乐公司难道也不怕？ “听说公司是这个节目的最大赞助商，砸下了不少钱，所以十二强内的素人，他们可以优先签下六人。”邱建清说道。 娱乐公司跟卫视的合作，除了扩大公司的名声，以吸引更多有才能的艺人之外，当然还希望在节目中发掘到有潜力的歌手。 “如果谁赞助的钱最多谁就可以拿第一名的话，那还比什么赛？直接砸钱就行了。”程凡冷冷笑道，“砸那么多钱下去，以为通过内部交易就能拿到第一名？就不怕阴沟里翻船么？” 他知道这个行业充满了黑幕，但广大观众不是傻子，只要海鸥乐队表现足够出色，广南卫视就不敢做得太过分。 第一名花落谁家，不是娱乐公司说了算，也不是广南卫视说了算，而是所有观众和评委说了算。 131、制造困难（第一更） 罗世文等人回去酒店休息，程凡和邱建清在酒店楼下的咖啡厅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邱建清把这几天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担忧地说道：“我感觉广南卫视在针对我们，否则不可能其他人的排练室都有空调，为什么偏偏就我们的排练室没有？另外给我们用的乐器质量很差，根本没法排练，我们不得不紧急从上京运了一批过来。” 程凡点了点头，说道：“我刚才在广南卫视里面转了一圈，也看过其它排练室，条件确实要好很多。不过我们并没有得罪广南卫视，邀请函也是他们主动给我们发的，他们为什么要针对我们呢？” “我也想不通。”邱建清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他们只是不给我们好一点的排练条件倒无所谓，大不了我们自己到外面租地方排练，怕就拍在他们在比赛的过程中做手脚，影响评委和观众的投票。” 如果比赛完全受人掌控的话，那么比赛还没有开始，结局就已经确定了，所有参加比赛的艺人以及背后的支持者，都被广南卫视给耍了，成了配合某些人演戏的路人甲。 华夏公司的艺人从一开始就被区别对待，在比赛的过程中显然会比别人更加艰辛，别说前三，就连进入八强甚至十六强的希望都非常渺茫。 所以邱建清的担心，并非不无道理。 程凡神态淡然地笑了笑，摆摆手说道：“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邱建清双眼一亮，急切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不敢在背后搞小动作，否则会影响到广南卫视的声誉？还是说你有把握让他们公平对待每一个艺人？” “我的意思是说，他们是一定会有黑幕的，你担心也没用。” 邱建清：“……” 程凡和邱建清都不清楚，广南卫视为什么要针对华夏公司，他们也没有透露任何消息给罗世文等人，担心影响到他们的士气。 回到房间后，程凡特意给许青松打了个电话，问对方以前是不是在广南有风流债，对广南卫视某个大领导的女儿做了穿上裤子不认人的龌龊事。 许青松当场就跳脚了，说自己虽然很浪，到处撩拨美女，但只撩不上，至今还保持着童子身，另外还发誓没有到过广南市，更不可能作出下床不认人的事情。 对许青松的话，程凡表示严重的怀疑，这货要是保持了二十多年的童子身，身体能虚得爬五楼都要喘不过气？ 要是只撩不上，干嘛请一个会骑马的女秘书回来。 没有找到被针对的具体原因，程凡暂时把这件事情放下，虽然有种自己在明敌人在暗的感觉，不过他相信只要对方再有什么小动作的话，肯定会暴露目的，到时候自然就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 …… 郑伟宇带着两个助理回到了居住的地方，脸色很难看，作为小有名气的二线歌手，竟然被人当面问“你谁阿”，真是奇耻大辱。 让他更为生气的是，对方不是不认识他，摆明了是看不起他。 程凡猜的没错，郑伟宇之所以敢来参加这个节目，就是因为他舅舅杨承德已经提前打点好，为他铺好了夺冠之路。 否则以他的唱功和大部分都是吹出来的才艺，能不能进十六强都不好说。 正因为确定百分百可以拿到冠军，所以郑伟宇从报名参加节目之后就相当的高调，一副老子拿定第一名的样子，在这几天的排练中，也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嚣张得有点过分。 刚才排练了一个小时左右就喊累，说要回去酒店休息，离开的时候刚好路过华夏公司的排练室，恰好看见了里面的状况，忍不住在门口嘲笑了一下。 对于程凡，郑伟宇要比杨承德还要更加的怨恨。 要不是程凡给冯宇一首《吻别》，那么公司的资源就向他身上倾斜，这时候应该已经跻身一线歌手的行列。 程凡和冯宇的行为，相当于硬生生断了他的锦绣前程，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不但如此，在杨承德的提醒下，他还亲自给程凡打过一个电话，想向程凡邀歌，结果当时程凡回了一句“郑伟宇是谁？不认识”就干净利索地拒绝了他，让他火冒三丈。 在这种情况下，他对程凡当然很有怨气，而程凡不仅签约华夏公司，甚至还成了华夏公司的股东，恨屋及乌，连带华夏公司也被他记恨上了。 “舅舅，我刚才看见程凡了。”郑伟宇喝着可乐，给杨承德打了个电话，“他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 程凡强大的词曲能力，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仅用一两首歌就捧红了两个歌手，在国内的历史上还从来没人试过。 现在国内的歌手，无一不想从程凡这里拿到一首歌，因为在他们看来，是能得到程凡的歌曲，谁就能红起来。 这次程凡亲自出马，为华夏公司的艺人站台，让郑伟宇压力很大，虽然被翻盘的机率很小，但不表示绝对没有可能。 “他也来广南了？”电话那头的杨承德有些诧异，紧接着冷冷笑道：“他来了更好，说不定我还能从他那里帮你要一首歌呢。” “这……可能吗？他已经跟华夏公司签约，所有作品的版权必须要卖给华夏公司的。”郑伟宇一阵狂喜。 如果能让程凡给自己写一首歌，肯定能跻身为一线歌手，到时候名气大增，身价也会暴涨。 “呵呵，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了。”杨承德搂着一个体态丰腴的妖艳女人，左手不知道放在女人身上的哪个部位，右手拿着电话警告说道：“最近给我安分点，也低调点，事关你的前途，别闹出什么负面新闻，到时候别怪我抽死你。” “我知道了，舅舅。” 郑伟宇答应下来，挂了电话后，心情激动难以平复下来，登上微薄，把今天自己排练的画面上传了上去，并说道：“广南卫视的排练环境非常好，夺冠第一步，继续努力。” 与此同时，与叶勇在一家私人会所里喝酒的杨承德，双手将身旁女人抱起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扭头望向叶勇说道：“华夏公司那边，再给他们制造一点困难。” 叶勇的一双手也没有闲着，脸从女人的胸前抬起来，咧嘴笑道：“没问题，不过今天的费用得你来付。” “小事。” …… 第二天早上，当邱建清等人走进排练室的时候，发现空间本来就不打的排练室，有一半的地方被各种杂物给占用了。 132、杂物房（第二更） 排练室不仅被杂物占了一半的空间，华夏公司带来的乐器被堆在角落里，部分乐器还有不同程度的损坏，这时候就连罗世文等人都觉得情况有些不同寻常。 邱建清很生气，冲到叶勇的办公室，想跟叶勇理论，然而叶勇的秘书跟他说，叶勇在外面有应酬，一时半会还没办法回来办公室。 不过，对于排练室的事情，秘书倒是解释了一下，说广南卫视的储藏室不够用，所以才会临时占用排练室。至于那些受损的乐器，应该是工人以为这些乐器是被废弃的，在挪动的时候没有注意，以至损坏了一部分。 秘书说来说去，最终都没有说到如何解决排练室的问题，至于赔偿华夏公司乐器的事情连提都没有提一句。 不管邱建清如何要求，秘书都说一切等总导演回来再说，气得邱建清差点扭头把罗世文等人带走。 程凡没有跟邱建清等人一起来排练室，不是因为赖床，而是早上在酒店里码了两个小时的字，上传到中文网，并设定每天自动更新三章，才过来广南卫视看看罗世文等人的排练效果。 结果当他走进排练室的时候，发现原本就恶劣的排练环境，一夜之后变得更加恶劣了，进去后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广南卫视欺人太甚，太过分了。”见到程凡出现，邱建清黑着脸说道，“刚才我去找叶勇，他的秘书竟然说他不在，还找出一大堆理由来敷衍我，气死我了。” 刚刚他出去转了一圈，其它排练室不仅有空调，还有饮用水供应，甚至有人提前安排打扫干净，哪像自己这里，都快变成杂物间了。 这种明显被区别对待的事情，不管落在谁的头上，都会觉得憋屈。 程凡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大概知道是谁在针对我们了。” “谁？”邱建清望着他问道。 程凡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确定，所以不能告诉你，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针对我们的人不是广南卫视。” “那我找台长投诉去。”邱建清勃然大怒。 大老远从上京跑来广南，满怀信心参加新锐歌手比赛，却在一个破排练室里蒸了好几天桑拿，差点没有变成咸鱼。 加上从上京运过来的乐器，无端端被损坏了不少，广南卫视却没有一点表示，早就一肚子火了，现在听说针对自己的人不是广南卫视，而是个人行为，火气就更大了。 程凡拦住了他，说道：“别说你能不能见到台长，就算见到了，投诉这种事情效果不大，人家要针对你手段多的是，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你们什么都别做，该排练就排练，该休息就休息。” 邱建清见程凡胸有成竹，点了点头，转身对罗世文等人说道：“继续排练，今天早点走，要不然非得闷死在这里不可。” 程凡拿出手机，再一次拍下了多张照片，其中好几张，都把特写给了乐队旁边的那对杂物，还有被损坏的乐器。 “别练太久，别把人都闷出病来。”程凡拍完照片，叮嘱了一下就离开了。 如果猜的没错的话，针对华夏公司的行为，应该跟公司脱不了关系，确切点说，应该跟郑伟宇脱不了关系。 既然广南卫视主动给华夏公司发了邀请函，说明还是希望华夏公司能够参加节目的，没必要在背后做这种龌龊事。 至于公司，说起来还得感谢程凡才对，要不是程凡给冯宇那首《吻别》，冯宇不可能会有第二春，娱乐公司也不可能大赚一笔，牢牢占据国内第三大娱乐公司的位置。 所以，针对华夏公司的事情，大概率上也不可能是公司干的。想来想去，会干出这种事情的，除了跟他有宿怨的郑伟宇，估计也没有谁的。 当然了，以郑伟宇的能量，应该还不至于让广南卫视做这些事情，所以在郑伟宇身后，应该还有能量更大的人。 程凡直接回到了旁边的酒店，给许青松打了个电话，问道：“有没有当记者的朋友？” “妓者？都跟你说了我现在还是处了，我像是那种喜欢出去嫖的人么？”许青松不满地说道。 程凡嘴角抽了抽，这货的思维还真特么的特别，这样都能往那个方面联想，“记者，做新闻报道的记者，你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 “噢，你说记者阿，认识几个？怎么了？要登寻人启事广告？” “我寻你大爷。我们的人在广南卫视不是被特别对待了么，你找几个记者写一下报道，影响力越大越好。我这里有些照片，一会发给你。”程凡解释说道，“让他们说话别过激，不要抨击广南卫视，只要突出华夏公司的艺人的努力和状况就够了。” “这有什么好报道的？他们针对我们，我们就要把他们搞臭，要不然这口恶气咽不下去。” 许青松听到被针对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广南卫视质问，幸好当时被程凡给拦住，要不然以这货的性格，说不定就跟广南卫视闹翻了。 “事情虽然是在广南卫视发生的，但未必跟广南卫视有关，很有可能是某些人的私下行为，没必要跟广南卫视闹僵。” “那好吧，你把照片发给我，我今天就让人把报道写出来。” 程凡把在排练室拍的照片全部发给了许青松，并着重强调一定要把几张特写发布出来，他相信这些照片一出来，不用华夏公司的公关多说什么，广南卫视的人就会跳出来解释。 许青松的办事效率很高，在他广泛的人脉下……不对，应该是在金钱的作用下，几篇声情并茂的报道迅速出现在网络上，报道里还有几张海鸥乐队在艰苦环境中排练的照片。 报道中没有一句话抨击广南卫视，仅仅着重描述乐队在没有空调、空间狭窄的排练室里每天排练十几个小时。 程凡第一时间就在围脖上转发了报道，并承诺将会亲自操刀海鸥乐队的参赛歌曲。得知消息后，他那几百万粉丝也第一时间点赞，并纷纷说要支持海鸥乐队。 133、舆论的压力（第三更） 如果那天没有与程凡相遇的话，郑伟宇最近的日子可以说过得非常的快活舒心，在确定新锐歌手第一名已经被自己提前锁定的情况下，每天只花一个多小时去排练，随意应付一下就走了。 要么在酒店里睡大觉，要么约朋友出去花天酒地寻欢作乐。为了能有人陪他潇洒，他甚至把上京那几个猪朋狗友都叫来广南了。 这几年在杨承德的暗中扶持下，他从默默无闻的路人成了小有名气的歌手，围脖上的粉丝也有好几百万，当他在围脖上发布排练时的照片，并扬言要争夺冠军时，得到了不少粉丝的摇旗呐喊。 郑伟宇在酒店里喝着酒抽着烟，一边浏览着围脖上粉丝的留言，想到自己将要成为新锐歌手的冠军，人气大涨身价也大涨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快要飘起来。 一直以来，他都很享受粉丝对自己的赞美和鼓励，所以经常不厌其烦地翻看微薄粉丝的留言。 “嗯？这是黑粉吗？” 郑伟宇翻到下面，看见有人留言，说他排练的时候就像在度假似的，不仅有好几个助理在旁边端茶递水，甚至还有一张躺椅，旁边摆满了各类水果和饮料，跟开派对一样，哪有半点排练的样子。 也有人留言说，人家华夏娱乐公司的艺人在杂物房里排练，除了矿泉水什么都没有，还一练就是十多个小时，认真、刻苦，看得出来是在全力以赴，哪像他一副懒散的样子，根本就不把比赛放在眼里。 “你特么的有毛病吧，老子有拿第一的实力，还排练个屁阿。”郑伟宇坐直身体，当即把这几条带节奏的评论给删掉了，还永久封了几个账号，羞恼骂道：“他们排练条件差关我屁事了，你们有意见找广南卫视去阿。” 无视了这些对他来说很不和谐的评论，他再次发了一条新的微薄，这次更过分，把整个排练室的全景拍了下来，甚至还放了一张自己躺在摇椅上享受的照片，旁边茶几上还有两瓶威士忌，并写到：“夺冠之路全力以赴，排练小憩享受生活。” 程凡也有几百万的粉丝，其中有些粉丝比较喜欢八卦，经常在微薄上看明星的更新，偶尔就刷到了郑伟宇的微薄，对比之下，发现华夏娱乐公司艺人的待遇跟郑伟宇相差很大，排练环境天壤之别，于是在程凡的微薄下留言询问，为什么会被区别对待。 很多粉丝被提醒，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开始有粉丝组织前往广南卫视的官方微薄发言质问。 为什么郑伟宇的排练室条件那么好？而华夏公司的排练室像个杂物房？” “听说华夏公司的海鸥乐队等人，每天都像在桑拿室里排练，而其它艺人的排练室则有空调房。请问广南卫视所谓的公平公正何在？” “节目还没有开播，就在背地里做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等节目开始以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见不得人勾当呢。” “……” 与此同时，许青松让人写的几篇文档也在网络上发酵，受到越来越多人的关注，紧接着在某些论坛上，开始有人匿名发布文章，直指广南卫视区别对待，故意刁难华夏娱乐公司的艺人。 随着几篇报道的影响力扩散，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华夏公司被广南卫视针对，除了程凡的粉丝在广南卫视的官方微薄质问之外，越来越的记者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纷纷跑来广南卫视大厦采访报道。 舆论的压力，突然像一座大山似的压在广南卫视大楼的顶上。 广南卫视的台长李景明在办公室里忙着，这段时间他的心情不错，因为新锐歌手这个节目在筹备期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也签下了不少的广告，与多家娱乐公司更是签了合作协议，在全国范围内打响了广南卫视的名号。 广告收入大幅度增加，知名度也提升了不少，他这个台长不仅面上有光，也受到了市里领导的肯定，很有可能在退休之前更进一步，坐上更高的位置。 “仅是这个节目的广告费就已经破忆了，今年台里的指标不仅能提前完成，还能超出不少，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李景明放下手中的广告费统计报表，心情舒坦，往椅背上一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随着网络越来越普及，很多人的空余时间，已经从电视转移到电脑和手机上，所以这几年电视台的效益越来越差，而上面给的指标又越来越高，每年他都被指标压得喘不过气来。 前两年已经没有达标了，今年要是再不能达标，台长的位置估计就要换人来坐了，幸好，经过全台人士的努力，终于策划出新锐歌手这个节目，让他有了翻身的机会。 “咚、咚、咚。” 当他沉浸在美好憧憬的时候，秘书敲门走了进来，神色紧张地说道：“台长，很多观众打电话投诉我们。” 李景明瞳孔微微一缩，坐直身体询问道：“投诉我们什么？” “投诉我们有黑幕，区别对待参加新锐歌手比赛的艺人。” “究竟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秘书把大概情况说了一下，说卫视的官方围脖上，很多人都在留言，说广南卫视的新锐歌手节目存在黑幕，还没有正是举行，就已经开始利用下三滥的手段区别对待艺人。 有人还把郑伟宇的微薄和关于华夏娱乐公司艺人排练的报道同时发到了广南卫视的围脖上，质疑广南卫视的公平公正。 听完秘书说的话，李景明的脸都黑了，正想把叶勇叫过来询问情况，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李台长，听说你们区别对待参加新锐歌手比赛的艺人阿，节目还没有开始，你们就耍手段，这样不太好吧，不仅会抹黑你们电视台，连带我们的产品也会受影响的。我们那份广告合同是不是就算了？”给新锐歌手比赛节目投入大笔广告费的厂家，打电话过来质问。 “没有这样的事，我们的节目绝对秉承公正公平的原则，不可能存在背后黑手这种情况。”李景明赶紧解释说道。 “可是网上都在传阿，还有记者都偷拍到了，有些艺人的排练环境很好，有些则很差，不信你上网去看看。” “何总你别急，等我了解清楚情况后，第一时间给你答复。” 李景明挂了电话后，脸色已经黑得像包公一样，冷声对秘书说道：“马上让叶勇来我办公室。” 舆论的压力，突然像一座山似的压在他的头顶上。 134、背后的交易（第四更） 这几天，在杨承德的招待下，叶勇几乎夜夜笙歌，每天晚上都出去吃饭喝酒，以至第二天很晚才到办公室，还带着一身酒气。 以前在电视台里地位不高，过得很郁闷和艰难，这次台里为了创新，让下面的人提出有建设性的策划，只要节目通过了台里的审批，提建议的人就有可能成为节目的总导演。 有一天在家吃饭的时候，无意中提了一下这个话题，刚好女儿比较喜欢唱歌，就说希望能有通过比赛而签约娱乐公司的节目，给了他一个很不错的灵感。 后来他把这个创意提交上去，没想到受到领导的重视，于是，他从一个不受关注的部门小领导，一下子变成了负责台里大节目的总导演，身份地位瞬间就提升了不少。 节目还没有开播，就给台里拉来了上亿的广告费，还与多家娱乐公司建立了战略合作关系，风头一时无人能及，成了台里的风云人物，不知不觉就有点飘了。 加上杨承德给的那张支票诱惑力很大，才让他做出了针对华夏娱乐公司的事情，这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舆论带来的严重性。 当听到秘书说有人质疑他的行为时，他不屑地说道：“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针对的人又不是他们，叫什么叫。” 作为总导演，他有安排这个节目所有事情的权力，当然包括了排练室，他不觉得自己这么做会有多大的影响。 “叶导，台长叫你过去。”李景明的秘书敲开了叶勇办公室的门，对他说道。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叶勇喝了一杯浓茶，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顺便遮掩一下酒气。 听说昨天又有一个大赞助商过来签了个大合同，台长叫自己过去，应该要表扬自己的吧。走向李景明办公室的时候，叶勇满面春风。 “台长，你找我？”走进李景明的办公室，叶勇在对面坐了下来，笑着问道。 以前见到李景明的时候，他都像老鼠见到猫似的，能绕道尽量绕道，实在不能绕道，也是像个孙子一样点头哈腰。 自从得到台里的重视后，就像吃了盖中之盖似的，腰直了，头也抬起来了，在台长面前也比以前要硬一些了。 “啪！” 李景明将杯子重重砸在桌子上，黑着脸问道：“你是不是对华夏娱乐公司的艺人做了什么？ “没、没做什么阿……”正准备接受表扬的叶勇，被李景明当头大喝吓蒙了。 “没做什么？你看看最近你那个节目的投诉量，再看看这两天网上的报道，没做什么人家会乱投诉乱写吗？”李景明怒声骂道，“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突然有那么多记者跑来我们电视台，要求采访关于排练室的事情。” 叶勇这时候才意识到，台长叫自己过来不是为了表扬自己，而是在责问自己。这时候他才发现，他按照杨承德的要求针对华夏娱乐公司的行为，严重性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 “我、我没有特别针对他们，给他们安排的排练室的空调坏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叶勇狡辩说道。 “那他们的排练室为什么会变成了杂物房？”李景明盯着他冷声问道。 “可能、可能是清洁工人搞错地方了。” “你还狡辩？”李景明大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声骂道：“台里真的没有别的排练室了？那间排练室的空调真的坏了？你这些话跟外人说，人家可能还会相信，你觉得能骗得了我？要不要我把后勤部的人叫过来对质？” 叶勇心里发虚，低着头不敢说话，脸色非常难看。 “这件事情你马上给我处理好，消除所有不良影响，否则你就别当什么总导演了，去后勤部待着去。”李景明气恼地骂道。 “好，我马上就去。” 叶勇灰溜溜地走出了李景明的办公室，心里除了咒骂那些人多管闲事之外，也在咒骂杨承德害了自己。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立即让人给华夏娱乐公司换了一间排练室，同时让秘书做好了公关计划，配合电视台的公关部门消除这次的不良影响。 电视的公关部门，立即给华夏娱乐公司的负责人打电话沟通，解释说这次的事情并非是故意刁难，而是确实排练室的空调出了问题，至于被放了半屋子的杂物，则将责任推到临时工的身上，并承诺会开出临时工，和赔偿损失。 “我就说嘛，肯定是广宁电视的人在故意刁难我们，害我们蒸了那么多天的桑拿。”换了一间宽敞明亮且凉快的排练室，邱建清舒服地坐在沙发上，低声对程凡说道：“还是你厉害，这么快就让他们给我们换地方了。” “不是我厉害，是舆论厉害，他们要不想把名声搞臭，就一定要想办法把事情给遮掩下去。”程凡淡声说道。 “那几篇报道我看了，为什么只写海鸥乐队努力排练，而不把广南卫视刁难我们的事情曝光出来？这样以后他们就不敢再在背后搞鬼了。” 程凡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情应该不是广南卫视做的，而是某些人的个人行为，我们要是把矛头直接指向广南卫视的话，会把关系闹僵，没这个必要。” 这也是程凡让许青松不要点名广南卫视的原因，毕竟他们还要参加这个节目，闹僵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 “那我们要不要跟广南卫视的高层沟通一下，要不然等到节目开始的时候，黑手肯定还会在背后搞鬼。” “没关系，只要我们表现得足够出色，他们就算想下黑手也不敢太过分。” …… 晚上，叶勇又被杨承德拉出去喝酒。 “以后别再让我做这种事情，要是再被台长发现，估计我就得去后勤部打杂了。”在会所包间坐下后，叶勇不满地说道。 要不是看在那张支票的份上，今天他是不会出来的。 杨承德搂着叶勇的肩膀，笑着说道：“这种事情做一次就够了，怎么可能会有第二次呢。不过等到节目开始之后，你如果能再帮我一次的话，我还能再给你一张支票。” 叶勇沉思了一会，说道：“只要别太过分，我可以再帮你一次。” “不过分，我只要华夏公司的艺人进不了十六强。”杨承德点了一支雪茄，吸了一口，淡淡地说道。 135、上手了？（第五更） 这次报名参加新锐歌手比赛的人有好几百人，当然了，不可能所有人都有机会上电视，除了来自娱乐公司的艺人可以直接进入六十四强之外，素人都要经过层层筛选，与多人pk，才能在六十四强里抢到一个名额。 在进入六十四强之前，大部分人都会被无情地淘汰掉，不过只要进了六十四强，就有机会在电视上露脸。 因为捧红郑伟宇的计划，被程凡无意中给破坏了，所以杨承德对他怀恨在心，因此在这次新锐歌手比赛中，才想进行打击报复。 六十四强早在几天之前就确定好了，再过两天，第一期节目就要开播，所有艺人都在抓紧时间排练，希望能有个好成绩。 早上，程凡像往常一样来到广南卫视的办公大楼。 “程凡……老师？” 就在他等电梯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程凡扭头望去，看见一个留着长发的清秀女生正瞪大双眼看着自己。 程凡点了点头，微笑说道：“你好。” “哇，真的是您？太幸福了，竟然能在这里遇见您。”女生激动得差点扑上来抱住程凡，不过她意识到这样不太礼貌，及时收住了动作，原地转了两圈，兴奋得有些手舞足蹈。 程凡的名气不小，不过因为从来不参加节目，也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所以跟粉丝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不多，没想到在广南卫视里，竟然会遇到一个年纪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粉丝。 进了电梯，女生一直处在极度兴奋中，几次望向程凡，欲言又止，眼看着电梯就要到达楼层，她鼓起勇气问道：“程凡老师，我能跟您合照吗？” 作为一个怀着唱歌梦想的女生，自然把帅气且有才华的程凡当成了偶像，当成了这辈子追赶的目标。 自从被《蓝莲花》圈粉后，凡是与程凡有关的歌曲她都花钱下载了，当程凡发布专辑的时候，她也第一时间收藏了一张。 平时听的歌都是程凡演唱的，卧室里张贴的海报也是程凡的，就连尝试编曲填词，也都在模仿程凡的风格。 突然间遇到自己的偶像，这位女生的心情，可想而知有多激动。 “当然可以。”程凡微微一笑，主动靠近女生，把头向女生方向倾斜，配合对方拍照。 很多年轻的音乐爱好者，都把程凡当成了偶像和老师，有人在模仿他的演唱风格，也有人在模仿他如何作曲填词，有些人则两者都模仿。 在这些人的心目中，他已经成了无法超越的存在。 “程老师再见。”拍完照，电梯刚好停下，两人走出电梯，女生向程凡摆了摆手，蹦蹦跳跳地向排练室而去，像只欢快的小蝴蝶。 可能是太开心，以至没有留意到地面刚拖过，有些湿滑，刚蹦了两步，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往后摔去。 “啊！” 女生大声惊叫，手中的手机也脱手飞了出去，这一摔要是脑袋和背部着地，估计没有头破血流也会脑震荡，会不会有后遗症先不说，这次新锐歌手比赛肯定是没法继续参加了。 就在她以为要摔在地上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臂从下方伸了过来，稳稳地托住了她的后背。 “谢、谢谢程老师。” 失神了片刻，女生回过神才发现，托住自己的人原来是刚才同行的程凡，脸蛋微微有些羞红。 程凡将女生扶了起来，微微笑了笑，说道：“走路小心一点。” 女生再次道谢，捡起手机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排练室，刚进去就被几个同伴给围住了，吱吱喳喳问她。 “琳琳，刚才那个是程凡吗？” 被称为琳琳的女生名叫黄雅琳，是一名高二的艺校生，陪朋友参加广南卫视新锐歌手的选拔赛时，朋友没有选上，她却以优美的声线和良好的节制控制能力而入围了。 “是啊，一开始我还以为眼花了呢，没想到真的是他本人，你们看看，我还跟他合照了。”黄雅琳打开手机，翻出刚才跟程凡的合照给其他人看。 “哇，真人和照片都一样帅。”四五个年轻男女凑到黄雅琳的手机前。 一个男生抬起头，望着黄雅琳问道：“雅琳，我刚才好像看见他抱着你呢，这是怎么回事？” “抱着？琳琳，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旁边的女生惊讶问道。 “没有，没有，我刚才是不小心滑倒，幸好程老师扶了一下，要不然肯定要摔伤。”黄雅琳急忙解释。 “摔倒？”名叫赵俊扬的男生眉头皱了皱，陷入了沉思中。 要是自己也在程凡面前摔倒的话，他是不是也会扶住自己？那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认识这位音乐才子？ 程凡托住黄雅琳的时候，有不少人都看见了，所以当他走进罗世文等人的排练室时，邱建清开玩笑地说道：“这么快就上手了？” 程凡翻了翻白眼，说道：“上什么手，人家不小心摔倒，我只不过是扶一下而已。” “那也算是上手了，只不过上手的位置有些特别而已。” 程凡发现邱建清是个两面人，身为公司的音乐总监，在公司艺人面前相当的严肃，要求也很严格，可在他面前，各种荤段子层出不穷，开玩笑的尺度比小发廊的女服务员还要大，有时候程凡甚至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货该不会是个背背山吧。 罗世文等人的排练很辛苦，因为他们的目标不是六十四进三十二那么简单，他们参加这个比赛，都是冲着第一名去的，所以他们得做好充分的准备，还要多准备几首歌。 不过因为比赛临近，为了能以最好的状态参赛，这两天的排练量有所减少。 在唱歌技巧和舞台表演方面，有邱建清等专业人士在场，程凡没有插手，不过在对歌曲的理解和演唱方式上，作为这些歌曲的搬运者，他更有发言权。 中午十二点左右，罗世文等人结束了早上的排练，在邱建清的提议下，大家打算出去吃一顿好点的。 连续吃了那么多顿快餐，早就吃腻了，所以他的提议得到了全部人的赞同。 近十人走出广南卫视大楼，来到旁边一家还算不错的酒楼，当他们走进酒楼大门的时候，迎面遇上了两个人。 一个是新锐歌手比赛的节目总导演叶勇，另外一个则是娱乐公司的副总杨承德。 双方在擦肩而过的时候，杨承德看着程凡笑了笑，笑容意味深长。 136、你怕是在做梦吧（第六更） 在看见杨承德的第一时间，程凡就意识到之前刁难华夏公司的幕后黑手是谁了。 虽然跟杨承德没有交集，不过当初给冯宇写歌的时候，程凡在娱乐公司总部还是见过几次杨承德的，加上冯宇也说过，那时候杨承德想把《吻别》抢过去，为此还在录音棚的使用时刁难过冯宇。 在那个时候，程凡就大概知道杨承德不是个什么好鸟，现在把整件事情串联起来，他基本上确定针对华夏公司艺人的人，正是这个死胖子。 “公司那头死肥猪怎么也来了。”进了包间后，邱建清脸色有点不太好。 他对罗世文等人还是挺有信心的，另外参赛的几首歌曲都由程凡操刀，胜算很大，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比赛过程中是否公平公正。 杨承德这时候出现在这里，还跟节目总导演叶勇结伴出入，要说两人之间私底下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打死邱建清他也不会相信。 “我要说前些天针对我们的事情，就是他在背后搞鬼，你肯定不信。”程凡笑着说道。 “是他？我们又没有得罪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邱建清不解问道。 杨承德在圈内的名声不是很好，邱建清也很讨厌这个死胖子，不过两人好像没有任何过节，至于华夏公司其它人，还没有得罪杨承德的资格，所以邱建清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程凡把之前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邱建清才了解到原来矛盾是这样引起的，脸色难看地说道：“这个死胖子，一向睚眦必报，如果背后跟叶勇真有见不得光的交易，说不定也会对我们下黑手。” “不用担心，这次比赛除了有现场评委之外，网友的评分也占一定的比例，他们没那么容易作弊的。”程凡望向罗世文等人，说道：“你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其它的有邱总监会处理。” “好的。” 刚才听到程凡和邱建清的对话，海鸥乐队的成员脸色都变了，如果比赛过程中有人为操纵的话，且有杨承德在暗中捣鬼，他们肯定拿不到好的成绩。 不过，在程凡的宽慰下，他们心里好受了一点，再说现在也不是计较成绩的时候，想要拿到好的名次，前提是要有好的表现。 不想影响到罗世文等人的心态，程凡和邱建清没有再讨论关于杨承德的问题，而是把话题转移到罗世文等人的排练上。 吃过饭后，大家返回酒店午休。 程凡一直都有午睡的习惯，秉承中午不睡下午崩溃的优良习惯，回到酒店打算休息半个小时，不过不等他躺下，手机就响了起来。 “你好。”程凡接通电话后说道。 “程凡吗？我是公司的杨承德，有没有空出来聊聊？”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嗓音。 程凡犹豫了片刻问道：“什么时候？哪里？” “现在，楼下的咖啡厅。” 程凡挂了电话就下楼，虽然对杨承德这个死胖子很反感，不过他还是想看看对方究竟有什么目的。 走进咖啡厅的时候，发现杨承德竟然已经先到了。 “要喝点什么？”当程凡坐下后，杨承德叼着雪茄问道。 程凡摇了摇头，说道：“有什么事就说吧，一会我还得回去休息。” “既然你那么直接，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杨承德弹掉烟灰，望着程凡说道：“我希望你能帮我写一首歌。” 之前他就让郑伟宇向程凡邀过歌，然而却被程凡无情地拒绝了，后来他想亲自联系程凡，不过那时候程凡已经跟华夏公司签约，所以就不了了之。 “我跟华夏公司有合约，所有歌曲的版权都要卖给华夏，所以很抱歉，我的歌不能给你。”程凡淡声答道。 杨承德放下雪茄，喝了一口咖啡说道：“如果我跟你们华夏公司做一笔交易呢？” “什么交易？” “你给我一首歌，我让你们华夏公司进入四强。” 参加新锐歌手比赛的人数上千人，虽然最后筛选出六十四强，但每一个选手的能力都不错，何况还有一部分艺人出自娱乐公司，有强大的团队在背后支持，普通的素人，甚至小的娱乐公司，如果不是表现非常出色，别说四强，就连十六强都可能进不去。 所以能够进入四强的选手，无一不是实力强大的歌手，当然了，郑伟宇除外。 杨承德觉得，四强名额的分量已经足够大了，能够跟程凡，或者说跟华夏公司做一笔交易，用一个名额换一首歌回来。 “你觉得四强的名额能值多少钱？”程凡没有立即答复对方，而是似笑非笑地反问。 杨承德微微愣了一下，答道：“这不是多少钱的问题，像这种比赛的排名，根本就不是钱能够买到的。” “那你又是怎么拿到的？” “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反正我说了能给你们一个名额就一定能给。”杨承德拿起雪茄叼在嘴上，后背靠在椅背上，才能勉强翘起二郎腿。 程凡冷冷笑道：“你觉得四强的名额买不到，那你觉得我的歌就能买到？再说四强而已，还不足以让海鸥乐队成为二线艺人，但我的歌却能。另外，我们华夏公司能不能进四强你说了不算，评委和观众说了才算。” 他不否认杨承德有一些手段和能量，能够左右比赛中的某些排名，甚至有能力影响到四强的名单，但他更相信自己的歌和海鸥乐队的表现，同样能够凭实力闯进四强。 如果海鸥乐队表现得足够出色，结果还是被淘汰掉的话，被笑话的绝对不是海鸥乐队，而是广南卫视。 有黑幕的后果除了被人骂之外，第二期的节目也就不用再办了。 叶勇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广南卫视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所以程凡对海鸥乐队进入四强很有信心。 “呵呵，有信心是好事，不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到时候别说四强，搞不好连十六强都进不去。”杨承德的话充满了威胁的味道，“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希望在三天内能够收到你的好消息。” 程凡站了起来，淡声说道：“你怕是在做梦吧。” 137、学长（第七更） 这次跟杨承德见面，程凡终于知道了幕后黑手是谁，也终于知道了对方的目的是什么。现在敌我双方都在明处，彼此的优劣势的差距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至于杨承德所说的交易，程凡肯定是不会答应的，先不说凭借海鸥乐队的实力，有很大的把握能够闯进四强，即使没有，他也觉得四强名额的价值，远远比不上他一首歌的价值。 虽然中午时间被杨承德打扰了，不过程凡回到酒店后，还是眯了一下，下午三点左右才过去广南卫视大楼。 在广南卫视大楼的一楼大厅里，赵俊扬已经站了一两个小时了，频频往外面望去，神态有些紧张和不安。 他以素人的身份，非常幸运地闯进了六十四强，得到了在电视观众面前露脸的机会。不过他也很清楚，以自己的实力很难走得更远，特别是在跟黄雅琳等人排练后，把最初进入八强的目标下降到三十二强。 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有自知之明，在他那个专属于素人的排练室里，他是最差的那个，又哪里有资格去跟娱乐公司的歌手相比。 他白白浪费两个小时时间没去排练，而是一直在一楼大厅等着，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认识程凡。 等了那么久，以为今天程凡不会过来了，赵俊扬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腿，正准备上去排练室练歌，就在他转身的时候，看见一个身影从远处走来，双眼顿时一亮。 程凡自身的气场不大，不会给人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但名头很大，比如说什么音乐才子、音乐怪才，凡是用来形容妖孽的词语几乎都用在他的身上。 赵俊扬作为一个还没有出道的新人，没有胆量直接上去打招呼套近乎，不过早上黄雅琳的摔倒却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模仿手法。 装作正在漫不经心地走着，等程凡在旁边经过的时候，赵俊扬突然往后仰去，并大声惊叫了一声。 果然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就在他即将摔倒在地上的时候，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托住了他的背部。 “谢谢您，程……” 赵俊扬觉得自己的计划实施得很顺利，借此可以认识程凡，然而当他想要开口道谢的时候，映入他眼中的那个脸庞，并不是程凡的帅脸，而是一张有些黝黑且有不少皱纹的中年妇女的脸。 话说了一半，就被对方给吓了一跳，剩下的话被吓得吞了回去。 “小伙子，走路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啊，地上刚拖过，很滑的。”搞清洁的中年阿姨，把赵俊扬扶起来，叮嘱说道。 “好、好的，谢谢阿姨。”赵俊扬满脸尴尬表情，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还以为计划得逞，通过这种方式可以认识程凡，没想到清洁阿姨手脚敏捷，关键时刻担当了美女救汉子的角色。 程凡一直在想着事情，根本就没有留意到赵俊扬的存在，所以更不知道对方想要以这种方式来认识自己。 他上了楼之后，并没有去看罗世文等人排练，而是悄悄来到黄雅琳所在的排练室，看了一会黄雅琳的排练。 上午跟黄雅琳交谈的过程中，他觉得这位单纯的女生嗓音还不错，如果掌握了一定的歌唱技巧，在这次新锐歌手比赛中应该能有不错的成绩。 不过，前提是要选到合适的歌。 听了一会他就离开了，跟他所猜想的那样，黄雅琳不管是嗓音，还是歌唱技巧都算不错，只要能进入十六强，肯定能签下一家娱乐公司，至于以后会发展到那个程度，还要看公司是否愿意在她身上投入资源。 他觉得黄雅琳很有机会能红，要不是所有参赛的素人，在赛前就已经跟广南卫视签下了合同，在比赛过程中不可私下签约娱乐公司，他都想现在问问黄雅琳，是否愿意成为华夏公司的艺人。 “程凡？” 就在程凡走向另外一边的排练室时，身后突然传来喊声，他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发现喊他的人是乐坛中辈分挺高的一位前辈。 “周老师，您好。”程凡主动向对方伸出了手。 “果然是一表人才。”周耘轩跟程凡握了握手，笑着说道：“前段时间回去学校拜访余兴林老师，他对你赞不绝口，说你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本来打算找个时间约你见个面，没想到竟然在广南偶遇了。” “余老师在我面前，也经常提起您，让我们要以您为榜样。” “我们就别商业互捧了，找个地方聊一聊？学长请你喝咖啡怎么样？” 周耘轩也是从中央艺术学院毕业的学生，只不过比程凡要早了二三十多年，经过这些年的打拼，在乐坛稳稳占了一席之地，成了圈子里名望比较高的人物。 “学长请客，光是喝咖啡哪里够，怎么也得吃大餐才行吧。”程凡开玩笑说道。 “我去，现在才三点钟你就想着吃大餐，你这是工作量不饱和的表现啊。再说了，你最近又是发行专辑，又是出书，应该赚了不少吧，还好意思让我请客？晚上一起吃饭，你掏钱，就这么决定了。” 两个相差了二三十届的学长学弟，结伴出了广南卫视大楼，来到附近的咖啡厅小聚。 “你都那么有名了，还跑来参加新锐歌手比赛？”周耘轩抿了一口咖啡，笑着说道：“我是不是不应该跟你走那么近，以免别人说我们中央艺术学院怎么出了个这么不要脸的学生。” “丢不丢脸我都无所谓，关键是就算我想参加，广南卫视也不会同意啊。”程凡解释说道，“华夏公司收到邀请，所以拍了一个乐队来参加，我主要是过来看热闹的。” “我说怎么没有在参赛名单里看到你的名字呢，原来不是来参赛，而是来指导的。”周耘轩恍然大悟，紧接着愣了一下问道：“你给他们写了新歌？” 现在圈子里流传着一个说法，说程凡的歌一首值千金，谁要是能拿到他的歌曲，不火都没有天理。 如果海鸥乐队在比赛时唱的是程凡创作的歌曲，那这次比赛的结果还有悬念么？ 上架感言 本来不打算写上架感言的，不过觉得不写太对不起众多支持本书的书友，所以决定还是写几句话。 首先当然要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本书的读者，是你们的打赏、推荐和收藏支持着十里坚持写下去。 上架之后就要收费，不过作者不哭穷，因为作者有工作，能养活自己和家人。 不过呢，既然上架了，还是希望书友们能给个订阅，如果手里还有推荐票的话也可以投一下。 谢谢各位书友。 特别感谢以下打赏的书友，可能统计有误，如有遗漏，请提醒： 帝星小孩堃 邱呆呆 silent 不要说话 伈 想你（#）你在哪 sehunbaekhyu 啊伟 宰x xin痛不如蛋痛 乐乐hzl 当世临绝顶 汝在吾de二维码里 转身、你已卟在 跨越 雨贤 ：-@\^o_o 不要脸的泡面 不会后悔 书友20171002090559137 在劫逆天行 胖书虫123 潜水员 风云·怒 136******25 臣哥乱砍 138、海鸥乐队登场 “学长，您是这次比赛的主评委吧，到时候记得手下留情。”走出咖啡的时候，程凡开玩笑地说道。 周耘轩摆了摆手：“想都别想，连饭都不请我吃一顿，还想我手下留情，门都没有。” 程凡哈哈大笑，一起回到广南卫视大厦，然后各自去了不同的地方，虽然学长学弟难得见面可以小聚，不过一方是评委，另外一方是参赛者，过多的交集还是不好，难免会引起外界的猜疑。 比赛在第二天正式开始，赛制很简单，就是歌手上台表演，由现场一百位行业内的专业人士评分，取了平均值之后再与三位主评委的评分做平均值，然后按照这个分数进行排名，排名靠后的三十二位歌手将会被淘汰。 这种赛制，三位主评委的评分至关重要，只要其中一个给了低分，对排名的影响就会很大。 按照抽签的顺序，海鸥乐队排在了五十多位，所以第一天应该上不了场，赵俊扬和黄雅琳都上场了，不过两人的得分相差比较大。 赵俊扬的得分只有86分，在参赛的三十多名歌手当中排名倒数前十，虽然还有一半的歌手没有上台，不过从成绩来看，他已经宣告被淘汰了。 至于黄雅琳，凭借良好的声线和舞台表演，虽然算不上惊艳，但也拿到了94分的分数，暂时排名第十一位，进入三十二强问题不大。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那些确定进入三十二强的歌手心情激动，反之，确定将被淘汰的人则心情低落沮丧。 赵俊扬的心情虽然不好，不过淘汰早在预料之中，也说不上有多么的难受，相比之下，曾在同一个排练室排练的黄雅琳，就比他要开心兴奋多了。 不过，她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当天回到酒店的时候，有个人不请自来，敲开了她的房间。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娱乐公司的副总杨承德，今天在现场看了你的表演，觉得还不错，只要包装捧一捧，要成为二线歌手应该不难。”杨承德进去后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松了松衬衫的钮扣说道：“只要你愿意做一件事情，我不仅可以让你进入八强，还可以让你跟公司签约。” 看着杨承德贪婪的双眼，黄雅琳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小声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经过多重筛选才好不容易闯入六十四强，她当然希望能被娱乐公司看中，并成为一个专业的歌手，所以这时候杨承德抛出来的橄榄枝对她来说具有致命的诱惑。 娱乐公司算得上是国内三大娱乐公司之一，加上新锐歌手八强的名气，确实有可能把她捧成二线歌手。 杨承德露出一丝邪笑，小鱼已经上钩，接下来就要被无情地吃掉，就像很多想出名想疯了的年轻女艺人一样，为了虚无缥缈的那一点希望，心甘情愿任他摆布一样。 “很简单，脱掉衣服躺在床上就行了。”杨承德向黄雅琳身后那张床努了努嘴，目光放肆地落在她的胸脯上。 刚到广南卫视的第一天，他就注意到黄雅琳，被她的清纯和身材所吸引，之所以等到今天才来跟她见面，无非是先让黄雅琳尝到一点成功的味道，然后再抛出更大的诱惑来引诱她而已。 引诱不成的话，他还有更有效的方法让黄雅琳屈服。 黄雅琳脸色一变，顿时气愤起来，怒声说道：“无耻，你给我出去。” 杨承德坐着没动，而是抬头冷冷地看着胸脯起伏不定的黄雅琳，说道：“你没有背景没有人脉，唱功也算不上出众，想要出名哪有这么容易，真以为参加比赛就能拿到好成绩，再被娱乐公司看中一夜爆红？别做梦了，实话跟你说吧，今天你不脱衣服，你连十六强都进不去。” “进不了就进不了，就算一辈子都不能唱歌，我也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你马上给我出去，要不然我报警了。” 杨承德缓缓站了起来，冷冷笑道：“性格很烈，不过我最喜欢征服你这种类型的女人，相信我，早晚你会在我面前心甘情愿脱光衣服。” 仗着公司副总的身份，这些年他祸害了不少的女艺人，然而却没有捧红几个人，大多数都默默无语，有些甚至伤心欲绝彻底离开了这个圈子。 在他看来，像黄雅琳这种没有多少阅历又想着出名的女孩子最好骗，也最容易得手，玩腻之后也能轻易抛弃。 黄雅琳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过他有的是时间，也有耐心慢慢磨掉她的棱角，把她驯服成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杨承德离开后，黄雅琳处在惊慌和无措中。 她是一个人跑过来参加比赛的，家里人暂时还不知道，在广南市也没有熟悉的朋友同学，想找人帮忙和安慰都找不到。 这几天在排练时倒是认识了几个新朋友，可惜这些话题都不能跟他们说，彷徨之下，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饭都是让酒店送上来的。 第二天，剩下的参赛艺人陆续登台，有人欣喜若狂地流泪，有人则神情黯然地离开。 “下面有请来自华夏娱乐公司的海鸥乐队，为大家演唱一首《相信自己》。”主持人登上舞台，为海鸥乐队作介绍。 海鸥乐队第一次在公众场合亮相，按照许青松的说法是要一炮打响，所以程凡特意为他们选了一首摇滚励志歌曲，出自零点乐队的《相信自己》。 “多少次挥汗如雨” “伤痛曾填满记忆” “只因为始终相信” “去拼搏才能胜利” “……” 这首《相信自己》，是程凡送给海鸥乐队，提醒他们要相信自己的实力，当然也要努力去拼搏，才能取得更好的成绩，才能创造出奇迹。 另外，他也希望所有听到这首歌的人，不要轻言放弃，也不要妄自菲薄，要相信自己比想象中更加的强大。 音乐响起，当罗世文站在舞台最前面，弹着吉他唱响这首歌的时候，现场的观众和评委都被这首歌激荡澎湃的节奏所吸引。 坐在台下的杨承德冷冷笑了笑，拿起手机给叶勇发了一条短信，片刻后，只见坐在主评委中间位置的周耘轩脸色变了变。 139、第一轮比赛结束 海鸥乐队的演唱受到了观众们的喜爱，大家毫不吝啬把最热烈的掌声送给了他们。 等海鸥乐队唱完之后，主持人登上舞台，微笑着说道：“这是我这两天听到最为励志也最好听的歌曲，我想问问海鸥乐队的主唱，这首歌是你们的原创歌曲吗？” 罗世文拿下麦克风，望向程凡所在的位置，答道：“这是一首原创歌曲，不过不是我们创作的，而是程凡老师为我们量身定做的。” “哇。” 现场传出一阵哗声，因为在场的一百位专业人士都知道程凡的能量有多大，随便写一首歌就能把默默无闻的歌手给捧红。 程凡已经签约了华夏娱乐公司，而海鸥乐队又来自这家娱乐公司，那么他们唱程凡的歌也在情理之中。 难怪他们唱的歌那么励志，也那么好听了。 “原来是音乐才子的作品，难怪听得我心情澎湃斗志昂扬了。”主持人望向三位主评委，说道：“接下来就让我们的评委来点评一下海鸥乐队的表演。首先请朱剑明老师给我们点评一下。” 坐在周耘轩右边的朱剑明笑了笑，说道：“在场的都是专业人士，其实不用我点评大家都听得出来这首歌如何，程凡音乐才子的名号确实不是浪得虚名，每一首作品都是那么优秀。”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相信自己》这首歌如何，我就不去点评了，我主要说一说海鸥乐队的表现吧。听得出来你们准备的很充分，节奏把握得也很好，不过在转音的时候处理得还是有点瑕疵。这是小问题，多练习就能改过来。总体来说，我觉得他们的表演非常出色，所以我给他们98的分数。” “谢谢朱老师。”海鸥乐队鞠躬道谢。 接下来，坐在周耘轩左边的女评委兰若姗也做了点评，对歌曲本身同样给出了很高的评价，但对海鸥乐队的表现却指出了多个缺点，最后给了96的分数。 最后，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周耘轩的身上，等着他做出点评，然后就能确定海鸥乐队这次表演的最终得分。 周耘轩望着罗世文等人，淡声说道：“我不否认你们唱的是一首好歌，并且你们的表现也不错，不过你们在转音处理上确实有比较大的问题，所以我想看看你们在三十二进十六强的时候，能否把问题解决掉。因此，我给你们的评分是93分。” 六十四进三十二的比赛中，得分第一的选手可以直通十六强，周耘轩的意思是这次不给海鸥乐队高分，想看看他们在三十二强的表现中，是否把转音问题改过来。 他的意思表达的得很清楚，不过这么低的分数还是引起了一阵哗然，在场的一百位专业人士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相信自己》这首歌不错，而海鸥乐队演唱得也很到位，就算转音上有些小问题，会被扣掉一点分，但也不至于得分这么低。 最终的分数出来了，海鸥乐队的得分是96分，暂时名列排名榜的第一位。 虽然力压众人排在第一位，但程凡对这个分数不是很满意，因为后面很有可能会被人超越，失去直通十六强的机会。 他有点想不明白周耘轩是怎么想，按道理来说，就算他不看在校友的份上，以公平公正的态度来点评，怎么都不止这么一点分数。 不过他也大概知道，别看这些评委掌握着歌手的排名，实际上还是要听总导演的话，在节目的进行中，随时都要听从总导演的临时安排，让节目效果达到最佳。 刚才周耘轩的异常行为，很有可能就是接到总导演的指示，才会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决定。 果然，接下来的比赛中，先是一位女歌手以965的分数超越了海鸥乐队，紧接着上场的郑伟宇，更是以968的分数稳稳占据了第一的位置。 第一轮比赛结束后，前三名依序为郑伟宇、熊萱和海鸥乐队。 排名第一的郑伟宇直通十六强，排在最后的三十二名被淘汰，下周同样的时间，剩下的三十一位歌手将争夺剩下的十五个位置。 对这样的结果，不仅程凡不满意，邱建清等人也非常不满意，因为他们都是音乐领域的专业人士，对郑伟宇的表现了如指掌，根本就没法跟海鸥乐队相比。 在离开广南卫视的演播厅时，程凡碰到正带着郑伟宇等人离开的杨承德，后者冷冷地瞥了程凡等人一眼，不屑地快步离去。 “程凡，是不是杨承德他们在搞鬼？” 邱建清小声问道，他陪海鸥乐队排练了那么久，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拿到十六强的直通车车票，然后最终的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让他失望的不是海鸥乐队，而是周耘轩的评分，还有整个节目组。 “除了他还能有谁。”程凡淡淡地说道。 “杨承德虽然是的副总，但他还左右不了周耘轩的决定吧，再说周耘轩的正直在圈子里都是有名的，不会做这种不利于自己声誉的事情。” “他是左右不了周耘轩，不过他能够左右节目的导演组，从而影响到周耘轩的决定。” 评委在跟节目举办方签合约的时候，肯定都有些限制条件，比如说不能泄露节目组的某些规则，还有在一定程度上配合节目组，听从总导演的安排，配合举办方做一下非自愿的行为。 就像这次熊萱和周耘轩的点评，虽然给低分的理由听起来很充分，但却不能让人信服，程凡猜测跟导演组的安排有关。 “找记者和媒体曝光他们，看他们这个节目还能做多久。” 邱建清怒了，自从海鸥乐队签约，他就全程跟进培训，在报名参加新锐歌手比赛之后，他更是把所有精力放在这上面，而海鸥乐队也很争气，在比赛时发挥很好，结果却让他非常失望，只拿到第三的名次。 程凡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拿到十六强直通车的名额而已，又不是被淘汰了，没必要把事情闹得太僵。晚上我找周耘轩问问情况，到时候再商量对策。” “什么？你认识周耘轩？”邱建清惊讶问道，“那你怎么不让他给我们高一点的评分？” 程凡看向他，疑惑地反问道：“我刚才说了认识他了吗？” 邱建清：“……” 140、让你嘴贱（第三更） 虽然没有拿到第一名直通十六强，但第三的排名，还是让海鸥乐队成员很开心，毕竟这是他们正式出道的第一次登台，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很满意了。 不过见音乐总监的脸色不太好看，他们没敢把兴奋表现得太明显，等回到酒店房间后，才互相拥抱在一起，要不是担心出门碰到邱建清，他们都想出去吃点宵夜喝点酒庆祝一下。 第一轮比赛结束后，程凡没有立马去找周耘轩，因为他知道赛后周耘轩还要跟节目组开会总结当天的比赛，然后还会聚餐，所以这个时候肯定没空。 程凡打算第二天再找周耘轩。 不过没有等到第二天，当天晚上十一点左右，周耘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把程凡约了出去，找了家烧烤档吃宵夜。 “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扯下一块烤羊排，周耘轩望着程凡问道。 本来他是要跟广南卫视的节目组一起去喝酒吃宵夜的，不过他觉得今天的行为，有必要跟程凡解释一下。 程凡吃着烤茄子，抬头看了一眼，继续对付茄子，说道：“你觉得我应该问点什么？” “你不问我可不说了啊。” “你找我出来又不说，能憋得住？” 周耘轩抬手指了指程凡，笑骂道：“你小子……，好吧，那我就跟你说说，今天为什么给了海鸥乐队93的低分吧。你的歌就不说了，碾压其他人没有问题，海鸥乐队也确实存在一些小瑕疵，但瑕不掩瑜，他们的表现至少能有98的分数。” 嚼了几下，吞下一块半肥瘦的羊肉，他接着说道：“不过在我给出评分之前，节目总导演叶勇让我不能给高分，还说不能让海鸥乐队拿到第一名，所以我只好给了93分。” “为什么不能给高分？”程凡平静问道。 周耘轩摇了摇头答道：“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据我猜测，应该是想让郑伟宇拿第一吧，毕竟他在这么多选手当中是最有名气的歌手，要是第一轮比赛中就输给了刚出道的海鸥乐队，那得多丢脸，很影响人气的，公司肯定不干。” 这样的解释还算比较合理，至于在现场所说，想看海鸥乐队更多的表演纯粹就是屁话，只要晋级了，后面的表演机会不会少，何必要在这里拦一下呢。 程凡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情，毕竟这次广南卫视做得也不算太过分，要是在后面的比赛中，他们还用同样的方法淘汰海鸥乐队的话，到时候不用他动手，仅是广大观众就不会放过广南卫视。 “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你不会怪我吧？”周耘轩给程凡倒了一杯啤酒。 程凡嚼着羊排，向桌面的账单努了努嘴，说道：“一会你买单我就不怪你。” “想都别想，说好是你请客就是你请客的。”周耘轩哈哈笑道。 程凡知道这个圈子里的潜规则，当然不会怪周耘轩今天的所作所为，不管换了谁来当主评委，都会按照叶勇的指示来做。 再说周耘轩第一时间就找他解释这件事，态度还很诚恳，程凡又怎么会因此怪他呢。 两人吃到凌晨，结账时周耘轩抢着付了钱，理由是这顿饭不够丰盛，等下次吃大餐的时候再宰程凡一刀。 “根据我了解到的内部消息，这次比赛的第一名，很有可能已经被娱乐公司的郑伟宇内定了，你们想要虎口夺食，估计很难。”临分别之前，周耘轩对程凡说道。 在几次的讨论会上，不管是叶勇还是节目组的人员，说得最多的就是关于郑伟宇的话题，隐隐有着第一非他莫属的意思。 周耘轩虽然也属于节目组的人，但只是评委的身份，还算不上真正的内部人员，所以有些消息也只是听说，并没有得到确认。 程凡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没关系，我们不也有你这个超级卧底么，关键时候给他们来一刀，看他们还怎么内定。” “滚蛋，除非我以后不在娱乐圈混了，否则不可能干这种事情。”周耘轩笑骂道。 两人聊了一会，各自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距离下一轮比赛虽然还有一周时间，不过所有晋级的歌手都没有松懈，第二天一早就来到广南卫视的排练室排练。 越是往后，名额越少，竞争就越激烈，不到最后确定名次，谁都不敢松一口气。 因为前一天晚上跟周耘轩吃宵夜，以至凌晨一两点才睡觉，所以程凡起得稍微晚了一点，大概九点多的时候才离开酒店。 “程老师，早。”当他刚走出酒店大门的时候，刚好遇到了黄雅琳，对方主动跟他打招呼。 “早，恭喜你进入了三十二强。”程凡点了点头。 “谢谢。”黄雅琳挤出一点笑容，不过笑容有些难看，一点都不像是晋级了的歌手，而且有些憔悴，看起来就像通宵没睡似的。 程凡没有关心别人夜生活的习惯，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女孩，太唐突的话，引起别人的误会就不好了。 走向广南卫视大厦的路上，程凡突然接到了张崇明的电话。 “程凡啊，《大陈王朝》即将要开播了，我们正在做推广宣传，你有没有空一起参加几个节目？” 《大陈王朝》在开拍前就做过宣传，投入数亿资金，请来业内最有名的导演，也邀请了众多演技不错的明星参演，声势浩大，并被广大媒体喻为国内场面最为宏大的连续剧。 现在连续剧已经杀青，并且通过了审计，即将开播前再来一波造势，只要能在上面露个脸，都能火上半年。 不过张崇明邀请程凡出席，不是想让程凡火起来，因为现在的程凡已经够火了，而是觉得主题曲用了程凡的歌，那么程凡也算是剧组的人，邀请过来一起出席节目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么做，至少说明了他对程凡的尊重。 “谢谢张导的好意，不过我最近不在上京，没办法参加啊。”程凡笑着说道。 他是个好静的人，所以不太喜欢出现在公众场合，在跟华夏公司签约后，其实有很多机会可以出席各种节目，不过全都被他推了。 再说他也没有出演《大陈王朝》，主题曲也不是专门为《大陈王朝》写的，跑过去蹭热度上头条，显得多不要脸啊。 何况，以他现在的热度，还需要蹭么？ “噢，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想着有机会跟你再聊一聊的呢。” “哈哈，我现在在广南，你们要是来广南宣传的话，我可以抽空参加啊。”程凡客套地笑道。 人家毕竟是个大导演，亲自开口邀请，就算你不想去，也得找个委婉的借口不是，广南距离上京这么远，难不成他还能来这里宣传？ “真的吗？两天后我们刚好要在广南卫视做节目，到时候你一定要来。”电话那头的张崇明惊喜说道。 程凡：“……” 让你嘴贱。 141、明天有空吗？ 挂掉张崇明电话之后，程凡差点就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干嘛要客套呢，这不就把自己给套下去了么。 第二天，程凡离开酒店的时候，在电梯里遇到了黄雅琳，以前见面时，对方都会主动跟他打招呼，但今天却有点反常，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就连程凡走进电梯都没有发觉。 “早啊。”见黄雅琳有点神不守舍，程凡主动说道。 “啊……程老师早。”黄雅琳像是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望着程凡，有些慌乱地应道。 看得出来她心事重重，不过程凡没有过多询问，他也想不明白，不是刚进入了三十二强么，怎么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似的？ 他真的看不懂女孩子，就像许清秋那样，看起来是那么漂亮好看，说话也很温柔好听，可谁想得到这小妞动不动就能给人一个过肩摔呢。 他虽然没有被摔个，但亲眼见过许青松躺在地板上半天起不来。 所有进入三十二强的歌手都在紧张地排练着，除了黄雅琳之外，虽然她很想进入十六强，也很努力地排练，但始终状态不佳、精神萎靡。 昨天晚上她接到了杨承德的电话，威胁她说如果不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别想进入十六强，更别想跟娱乐公司签约。 她还是个小女生，还没有经历过社会的历练，也不知道世界的复杂和人心的险恶，所以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从而导致睡眠不足，不管做什么事都不在状态中。 张崇明果然没有骗程凡，打完电话的第三天就带着《大陈王朝》的原班人马奔赴广南市，参加广南卫视的一挡节目。 刚在酒店落脚，他就迫不及待地给程凡打电话，约好了晚上一块吃饭，搞得程凡接电话时手都在抖。 不是害怕参加节目，而是张崇明的态度太过热情了，让他有种不安的感觉，这张导，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啊。 幸好晚上见面的时候，张崇明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一个年纪比程凡要稍大几岁的青年过来。 不过这并没有打消程凡的疑虑，相反，还从侧面证实了他的猜想。 张崇明果然是喜欢小鲜肉，要不然为什么不带女秘书女助理，偏偏带着一个年轻且长相不错的青年？ 果然没有猜错，张崇明这货不给年轻漂亮的女演员潜规则的机会，主要原因就在这里。 要是被张崇明知道程凡有这样的想法，估计会当场吐血身亡。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最近名气响遍全国的音乐怪才程凡，程凡，这位是我的学生贺强。”在餐厅坐下后，张崇明为程凡和带来的青年做介绍。 “久仰大名，一直以来都想找机会拜访你，但又怕突然拜访太唐突了，今天听老师约了你吃饭，我就厚着脸皮过来蹭饭了。”贺强向程凡伸出手，咧嘴笑道。 “哪里、哪里，我就是写了几首歌而已，跟贺导远远无法相比，你都已经拿了好几个奖了，我连提名都还没有。”程凡与对方握了握手，谦虚地说道，“这就是所谓的名师出高徒吧。” 虽然贺强还不到三十岁，不过已经拿了一次华导奖和一次飞鹰奖，前者代表着国内年轻导演的最高水平，后者则是港澳台三地的一个重要奖项。 国内很多人都认为，再多过几年，他很有可能接班张崇明，成为国内有名的大导演之一。 与程凡相比，虽然不是在同一个领域，不过真要比较的话，成就不比程凡低，且成名更早。 但程凡比他要年轻七八岁，才出道半年时间不到，只要再给程凡几年时间，到时候在文娱两地开花，成就自然要远远超越对方。 “好了，你们就不要互相吹捧了，年轻人以后多联系交流，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张崇明将菜单推到他们面前，说道：“赶紧看看吃什么，飞机餐难吃死了，肚子都饿扁了。” 他这次带贺强过来，不仅是因为贺强想见程凡，他其实也有让这两位年少多才的年轻人交朋友的打算，毕竟在这个行业里，能多交几个有才华的朋友，对将来事业的发展会有很大的帮助。 就像这一次，他所导演的《大陈王朝》，要不是恰好听到司机的手机铃声，他还不知道有《向天再借五百年》这首歌存在，要是那时候就认识程凡的话，他也不至于多花那么多心思在找歌上，以至头发都多白了几百根。 贺强有了程凡这个朋友，将来要是拍出了好的作品，又苦于没有合适的主题曲的话，直接找程凡写一首就是了，哪来需要发公告去选歌。 闲聊了一会，张崇明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说了声抱歉，拿着电话走出餐厅去接电话了。 贺强虽然是个小有名气的导演，年纪也比程凡要大，不过没有什么架子，跟程凡也很聊得来，是那种大大咧咧没有什么心机的人。 “强哥，问你件事情。”程凡扭头看了一眼餐厅大门口，发现张崇明还在外面聊着电话，压低声音问道。 贺强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有什么事你尽管问，我知而不言。” “听说张导从来没有潜规则过女演员，这是真的么？” 贺强愣了一下，哈哈笑道：“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反正我跟了他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哪个女演员能进他的房间，也没见过他跟哪个女演员单独吃过饭什么的。” 程凡的脸色有些凝重，继续问道：“你说张导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 “会不会喜欢像你这样的小鲜肉？” 贺强被茶水呛了一下，抹着嘴角水迹咳嗽了好几下，哭笑不得地答道：“程凡，你这想法太特别了，你该不会是想晚上去敲张导的房门，想通过潜规则的方式弄个主角来当吧？” 这次轮到程凡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谁想当主角？”这时候张崇亮打完电话回来了。 “没什么，我们就是闲聊。”程凡赶紧岔开话题。 张崇亮坐下后，抿了一口茶问道：“程凡，明天有空吗？” 程凡想了想，明天除了要指导海鸥乐队唱新歌之外，应该没有别的事情，于是点头答道：“应该是有的。” “那到时候跟我们一起参加节目吧。” 程凡嘴角抽了抽，望着他，问道：“张导刚才说什么？” “让你到时候跟我们一起参加节目。” “不是这句，是上一句。” “明天有空吗？” “没有。” 142、无缘十六强 贺强很佩服程凡，他跟了张崇亮这么长时间，还没见过谁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跟张崇亮说话，因为张崇亮的暴脾气在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别说年轻一辈的人，就连与张崇亮一辈的老家伙，在他面前说话都要小心翼翼。 不过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张崇亮不仅没有生气，还哈哈大笑，指着程凡笑骂他果然是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连说话都这么别致。 当时贺强嘴角抽了抽，心想要是把他刚才问的问题告诉你的话，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这么说。 程凡最终婉拒了张崇亮的邀请，毕竟无端端强行插入到人家的出席人员中，不仅占了人家的名额，蹭热度的意图也太过明显了。 他觉得自己脸皮没有那么后，再说也没有蹭热度的必要。 张崇明虽然觉得有点失望，不过也没有强求，反正看贺强跟程凡也很聊得来，以后多的是合作的机会。 “最近有几部青春偶像剧要拍，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你要有兴趣的话，我把主角的角色给你。”临走的时候，张崇亮再次问道。 “不了，以后有机会的话再找您吧。”程凡当即就拒绝了。 张崇亮的热情和炽热的目光，让程凡决定以后离他远一点。 一旁的贺强翻了翻白眼，他还是第一次见老师主动求人当主角，而对方竟然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要知道在演艺圈里，不知道多少人求着想演老师导演的作品，程凡倒好，这么好的机会却避之不及，让人搞不懂。 经过后期的剪接和处理，新锐歌手节目终于在广南卫视的黄金时间段播出，收视率很高，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不过也有不少的争议。 主要的争议集中在周耘轩对海鸥乐队的评分上，都觉得分数太低，如果能再高几分的话，第一名就不是郑伟宇了，而是海鸥乐队才对。 另外，很多人也觉得郑伟宇的表现很一般，别说不如海鸥乐队，就连第二名的熊萱都不如，不知道为什么会得到那么高的分数。 广南卫视的官方围脖和主页论坛，几乎被网友给攻占了，质疑节目中有黑幕，存在不公平的行为。 叶勇又被台长叫到办公室里臭骂了一顿，要不是看在公司是这个节目的最大赞助商，在比赛时确实要照顾郑伟宇，估计他就得摘下总导演的帽子，滚去后勤部打杂了。 “杨总，以后这种事情不能再干了，要是再引起舆论的话，我就得卷铺盖滚蛋了。”会所里，叶勇对杨承德说道。 杨承德喝着酒说道：“我不是担心海鸥乐队的表现太好，把直通十六强的名额给抢走了么，谁知道那些网友这么爱管闲事的，看节目就看节目嘛，有什么好质疑的。” “反正不能再干了，以后不管他们的表现怎么样，都由评委来决定吧。” “那怎么行呢？不管怎么样，郑伟宇必须要拿到第一名，而海鸥乐队绝对不能进入八强，另外还要帮我压几个歌手，到时候我好跟他们谈签约。”杨承德放下酒杯，夹起雪茄抽了一口。 他说服董事长，在广南卫视的这个节目中投下了大笔的赞助费，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把郑伟宇捧成一线歌手，另外他还私底下给了叶勇一张大额支票，在这种情况下，不拿第一名肯定血本无归。 至于打压海鸥乐队，那是他用来跟程凡做交易的筹码，自然不能放弃；还有针对黄雅琳等几个长相不错的女孩子的打压也不能停，否则他怎么满足自己的私欲。 “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我已经被台长骂过两次了，第三次就不是骂了，是直接让我滚蛋了。”叶勇摇头。 杨承德冷冷一笑，说道：“只要你帮我，等节目做完，我会再给你一张支票，可要是害得我前期的投入白费的话，别怪我把事情捅出去。” 叶勇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沉声说道：“杨承德，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杨承德半躺在沙发上，淡声说道：“我觉得用提醒比较合适一点，不过你非要认为是威胁也没问题。” “哼，你要是敢把事情捅出去，自己也逃不掉。”叶勇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开了包间。 等包间的门被重重地关上，杨承德继续抽着雪茄，将双腿架在茶几上，伸展了一下双手双脚，得意地自言自语说道：“既然收了我的钱，就由不得你不给我做事了。” 经过一周时间的排练，三十二强进十六强如期而至。 因为郑伟宇已经直接晋级了十六强，所以剩下的三十一位歌手，会在这一轮中被淘汰十六个人。 与上一轮相同，选手通过抽签的方式来决定登场的顺序，海鸥乐队这次抽到的号码更加靠右，第二十九位，倒数第三。 不过成绩跟登台的先后无关，充其量就是心里压力不同而已，只要准备充分，且表现出色，什么时候登台都一样。 歌手按照顺序陆续登台，评分也在表演完第一时间统计出来，与此同时，排名也在不停地变更着，分数低的人注定无望下一轮，失望之余难免伤心难过。 排名暂时靠前的歌手一直盯着排名榜，每一个歌手上台都让他们紧张无比，生怕排名被别人给挤下来。 黄雅琳这次唱了一首经典的校园民谣，唱得还算可以，不过可能因为状态不佳的原因，表现比不上上一轮，所以得分不算高，暂时排在十三位，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挤掉。 登台之前杨承德找她谈过话，还是之前的要求，如果不答应，今天别想进十六强，明天就可以收拾东西滚蛋。 所以刚才在台上的时候，她一直受到影响，以至有些原本可以发挥得更好的地方，没能完全发挥出来，所以表现平平。 看着排名榜上自己的名字，在观众的面前，她有种想要埋头痛哭的感觉。 她想坚持自己的音乐梦想，可是这个社会太险恶，坏人太多了，让她感到很绝望。 当全部选手都表演完之后，最终的排名结果也出来了，海鸥乐队以97分的分数名列第一，而黄雅琳则以90分不到的分数排在了十七位，无缘十六强。 离开广南卫视大楼的时候，她还能强忍着，不过刚回到酒店，还没有走进自己的房间，她就忍不住蹲在走廊上抱头痛哭。 这个时候，一个身影从她身后走进，拍了拍她的肩膀。 143、阳光刺眼（第三更） 以她的实力，如果不是受到杨承德的影响的话，要进八强有点难度，但十六强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但她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以至在台上的表现大失水准，无缘十六强。 正在伤心痛哭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两下，黄雅琳抹掉脸上的泪迹，回头一看，发现肥胖的杨承德挺着大肚子站在身后。 “我说过了，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就能让你进十六强，可惜你不听，我只好把你淘汰了。”杨承德肆无忌惮地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就像狮子看着面前的猎物。 他本来是打算让叶勇那边动点手脚，把黄雅琳淘汰掉的，只不过没想到这小美女的心理素质这么差，自己就把自己给淘汰了。 “我已经被淘汰了，你还想怎么样？”黄雅琳站起来说道。 杨承德双手插在裤兜里，淡笑着说道：“被淘汰也没有关系，只要你答应了我的要求，我同样可以把你捧红。现在进去房间脱衣服，明天来找我签约，我保证三年之内让你成为二线歌手。” “做梦，我宁愿一辈子不唱歌也不会答应你的要求。”黄雅琳怒声说道。 杨承德脸色微微一变，正想抬手给黄雅琳一个大耳光，然后把她推进房间去，突然听到身后传了一阵说话声，只好忍住怒气，冷声说道：“那你这辈子都别想出名。” 黄雅琳进了房间，把门紧紧关上，扑倒在床上放声大哭。 相比于她的失落和伤心，海鸥乐队的成员则兴奋开心多了，以第一名的成绩闯入了十六强，向冠军又靠近了一步。 这次因为郑伟宇没有参赛，加上上一次的叶勇做得太过分，引起了观众的不满，所以这次他没敢动手脚，海鸥乐队的表现又不错，拿高分和第一的名次也就在情理之中。 对这样的结果，邱建清很满意，难得开心，带着大家出去吃宵夜喝酒哈皮，还很大方地放了他们一天的假，直到凌晨两点多才返回酒店休息。 程凡没去凑热闹，因为他不喜欢熬夜，也不喜欢喝酒，跟他们吃完宵夜就一个人回了酒店。 他没有熬夜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许清秋催更了。 在广南卫视这段时间里，因为没带电脑过来，更新都靠原先设定好自动更新的存稿，每天两更，评论区里早就被读者给骂死了，说他是个属乌龟的手残党。 读者的评论他可以不理，大不了等回到上京的时候连续爆更一个月弥补就是了，但许清秋的催更却不能不管，要不然这小妞肯定会大半夜打电话过来问接下来的故事情节。 与其被折磨得欲仙欲死，还不如抽点时间多码点字。 第二天，罗世文等人起得比较晚，大概十点多才去排练室排练。虽然邱建清给他们放了一天的假期，不过他们没敢松懈。 好不容易才跟华夏公司签约，好不容易才熬到了十六强，他们还想走得更远一点，所以不需要人督促，就非常自觉地刻苦排练。 进了十六强的人还要准备下一轮的比赛，而被淘汰的人则要打道回府，半途离开通往明星的星光大道。 十六名被淘汰的歌手中，黄雅琳也是其中一个，一大早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坐在床上发呆。 她喜欢唱歌，不想离开这个舞台，她想继续唱下去，然而现实就是那么残酷，她不接受杨承德的要求，就只能无奈地离开。 昨天晚上哭了一整晚，她的眼睛都哭肿了。 十点半左右，她拉着行李箱走出了房门，坐着电梯到楼下大堂办理退房手续，等办完手续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在前台蹲了下来，忍不住再次呜咽起来。 “怎么哭得这么伤心你？就是一次比赛而已，这次拿不到好成绩，下次再来就是了。再说你的歌唱得很不错，这次只是没有发挥好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雅琳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缓缓抬头看去，发现程凡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自己的身旁。 “程、程老师……”黄雅琳抹了抹脸上的泪迹，微微低着头。 “赶时间吗？不赶的话找个地方聊一会。”程凡看着她，轻声问道。 黄雅琳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程凡没去太远的地方，带着黄雅琳进了酒店大堂旁边的咖啡厅，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点了两杯果汁。 他不爱喝咖啡，因为哪怕是上午喝了，晚上一样睡不着觉，被迫熬夜是一件相当难受的事情。 “成败都是人生必经之路，赢了我们可以开心，但不可骄纵，输了我们可以伤心，但不能绝望。你如果想在音乐这条路上走得更远，就必须要坚强起来。”程凡开解说道。 他两世都经历过低谷，还是那种让人看不到希望的低谷，但他都熬了过来，所以比别人更清楚坚持和坚强的意义。 黄雅琳长相不错，唱功也不错，如果因为这次比赛的失利而影响了心境，以至放弃了音乐的道路，在程凡看来有点可惜。 “我以后不会再参加比赛了。”黄雅琳低着头，微微摇了摇头，小声说道。 如果音乐圈里人都像杨承德一样，她哪里还敢在里面混，估计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也不见得有出头之日。 程凡眉头皱了皱，问道：“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黄雅琳沉默了片刻，终于把这几天困扰她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听完之后，程凡才知道她昨天大失水准的原因，竟然是因为杨承德那个死胖子的威迫。 “那你愿不愿意跟华夏娱乐公司签约？”程凡问道。 他还是比较看好黄雅琳的，节目没开始前他就有签下她的打算，只不过那时候她还没有被淘汰，不能私下跟娱乐公司签约。 现在未能晋级十六强，那么她跟广南卫视的合约就已经失效，程凡跟她签约的障碍已经不存在了。 “真、真的可以吗？”黄雅琳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望着程凡。 “当然可以。”程凡微笑地答道。 “愿意，我当然愿意。”黄雅琳连连点着头。 现在谁不知道程凡是个音乐鬼才，每一首作品都是精品，就连很多二三线的歌手都恨不得早点跟现在的公司解除合约，签到华夏娱乐公司去。 加上程凡又长得那么帅气，还亲自开口邀请，怕是只有傻子才会不愿意吧， 两人很快就走出咖啡厅门口，黄雅琳停了一下脚步，突然转过身抱住程凡，感激地说道：“谢谢您，程老师。” 正打算买一杯咖啡提提神的邱建清，刚好走到门口，正好看见了这一幕，立即抬起头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说道：“今天的阳光真猛，都快刺下我的狗眼了，什么都看不见。” 144、许家大事 黄雅琳听到声音，赶紧松开程凡，像受惊的兔子似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满脸羞红。刚才实在是太激动了，没经脑子就做出了拥抱程凡的举动，现在想想都觉得羞死人。 “你拿好那张名片，到了上京直接找他，就说是我介绍的，他会帮你办理签约手续。”程凡提醒说道。 “嗯、嗯、嗯，我马上改机票去上京，谢谢程凡老师。”黄雅琳道谢后，拉着行李箱逃一样离开了。 从入选六十四强到闯进了三十二强，再到被杨承德威迫最终晋级失败，她经历了大起大落，在最伤心失望的时候，程凡的出现带给了她无限的希望，让她有机会实现自己的音乐梦，心情跌宕起伏，像做梦一样。 “你什么意思？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我？”黄雅琳离开之后，程凡被邱建清怪异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舒服。 那种感觉，就好像他是个拐卖少女的怪黎叔，被人抓了现行似的。 “嘿嘿，前段时间才刚上手，今天就上身了，你小子的动作还是蛮快的嘛。不过你眼光不错，这么多参赛的女歌手当中，就数黄雅琳长得最好了。”邱建清打趣说道。 程凡翻了翻白眼，解释说道：“你别误会了，我是觉得她很有潜力，所以跟她谈了一会，并推荐给了许青松，希望能把她签下来而已。” “懂得，我懂得。”邱建清点了点头，脸上笑容耐人寻味，一副大家心知肚明的样子。 程凡抽了抽嘴角，懒得再跟他解释那么多，拿出手机拨通了许青松的电话，把黄雅琳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被他和邱建清同时看好的艺人，签约肯定不成问题，所以许青松那边一口答应，只要黄雅琳愿意签，那么他会第一时间安排人员办理手续。 “咳、参赛的选手里面，有没有性感的美女？”临挂电话前，许青松压低声音问道。 “美女肯定有，但性不性感我不知道啊。” 程凡知道这货是什么货色，就连去机场接他或者送他去学校报道，都能随时随地撩妹，好像上辈子是太监投胎似的。 “有没有联系方式？”许青松问道。 程凡冷冷答道：“这两天她就找你签约了，还要什么联系方式。” “卧槽，你说的是刚才那个黄雅琳啊？我是那种人吗？兔子不吃窝边草懂不懂。” “你个死兔子。” “……” 挂了电话后，程凡走出酒店大门，想去广南卫视的排练室看看海鸥乐队的排练情况，却在门外刚好遇到了杨承德。 杨承德拦住了程凡，问道：“程凡，上次跟你说的交易，考虑得如何？四强名额换你一首歌。” 程凡淡声答道：“很抱歉，我根本就没有考虑。” 杨承德是在白日做梦啊，别说四强的名额，就算是冠军也换不了程凡的一首歌。 “你就不怕进不了八强？”杨承德眯起眼睛，盯着他。 除了用海鸥乐队的晋级来威胁程凡，他也找不到更有效的方法了，因为程凡现在不是自由音乐人，而是华夏娱乐公司的艺人，甚至还是股东。 另外，程凡背后可不止一个华夏公司，还有更加庞大的星光公司，以及余兴林那几个威望很高的老前辈。 杨承德想通过自己在音乐圈的资源打压程凡，不仅办不到，还有可能引火烧身，让自己下不了台。 程凡不以为然地笑道：“十六强你都没能把海鸥乐队刷下来，后面的比赛就更不可能了。你觉得你那些下三滥的手段还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广南卫视不是你家的单位，就算叶勇想帮你，那也得帮得上才行。” 现在他基本上可以确定，杨承德是通过叶勇来操控比赛的，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左右评委的评分，但并不绝对。 海鸥乐队的表演只要不崩，进四强是妥妥的。 程凡没再理杨承德，说完话就错身而过，向广南卫视走去。 “我听说你要签下黄雅琳？她是我的人，你要签她的话，就是在跟我作对。”杨承德盯着程凡的后背，冷冷地警告。 刚才也是在门口，他遇到了兴高采烈离开的黄雅琳，拦住问了一下，才知道程凡要把她签下。 黄雅琳可以不接受他的要求，也可以不走音乐这条路，但绝对不能跟华夏公司签约。这跟得失无关，这关于面子问题。 程凡没有停下了，更没有回头，而是淡声说道：“很抱歉，我非签不可。” 反正已经撕破了脸皮，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看着程凡远去的背景，杨承德气得整张脸都在扭曲，咬牙切齿地说道：“程凡，你不让我好过，你自己也别想好过。” 程凡在广南市多待了一天，觉得海鸥乐队的排练问题不大，如无意外可以轻松晋级八强，于是跟邱建清说了一声，返回了上京市。 他现在的身份还是学生，主要任务是学习，虽然在余兴林等人的关照下，各科老师都没有说什么，但他一走就是一两个星期，总觉得缺太多的课不好，所以才打算回去学校上课。 等他回到上京的时候，黄雅琳签约的事情已经办妥，接下来的时间里，将在公司的专业人士培训下，学习更为专业的知识。 许青松没让他做更多的事情，只向他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尽快写歌。 公司也签了些作曲填词的人，不过创作出来的作品质量很一般，就像李船后面唱的两首歌，就跟最开始那两首相差太远，差点把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人气给搞没了。 所以在捧新人的时候，许青松都要求新人的第一首歌必须是程凡创作的，只要第一炮打响了，新人后面的路就好走很多。 一天中午，许青松跑到中央艺术学院学院撩妹，本来想约李青瓷几个大美女出来吃饭，结果人家听说程凡不来，就相当果断地拒绝了。 受到一万点暴击伤害的许清松，只好用被掏空的的身躯，气喘吁吁地爬上了五楼，跑到宿舍里找程凡。 当他好不容易来到程凡的宿舍门口，靠在门边大口喘着气的时候，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听完后大惊失色：“什么？爸爸住院了。” 145、谁来接班？ 许青松的气还没有喘过来，接完电话后，就像满血复活似的，连招呼都没跟程凡打，立即掉头就下了楼，开着车直奔上京市第一人民医院。 许程皓上午在公司开会的时候，半途想要上一躺洗手间，刚站起来就无缘无故一头栽倒，要不是旁边的人及时扶稳，说不定还会扑倒在地上。 虽然不到两分钟时间会恢复了过来，但董事长的身体健康可是公司的头等大事，下属没人敢不当一回事，立即把他送到了市第一医院，找来最好的医生做检查。 等许青松心急如焚赶到医院的时候，检查结果和医生的报告已经出来了。 脑血管堵塞兼脑神经萎缩，不至于立即致命，但这是中风瘫痪的前兆，处理不好的话，下一步很有可能瘫痪在床上。 “你们不要太担心了，医生都说这是轻微症状，以后只要注意饮食和休息，一般不会有什么事的。”许程皓见妻子和儿女满是担忧的神态，笑了笑宽慰说道。 “早就让你不要吃太咸，应酬时也不要喝太多的酒，你就是不听，现在把身体搞垮了，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唐月开抹着眼泪说道。 “好了，好了，医生都说不是什么大事了，我又没死，有什么好哭的呃。”许程皓眉头皱了皱说道。 唐月开看着他，伸手在他腰部拧了一下，怒声说道：“你让我那么担心，还凶我？” 许程皓吞了吞咽喉，降低声调说道：“没有凶你，你看孩子们都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不好看啊。” 说完之后向许青松和许清秋两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两个赶紧出去，要不然接下来的场面被他们看见了，他哪里还有当父亲的威严。 “好啦，别再哭了，大不了我答应你以后吃清淡一点，每天按时回家吃饭总可以了吧。”许程皓轻轻捏着唐月开的肩膀，安慰说道。 他的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关键是又不能动手术，只能通过平时的饮食和运动来缓解。 要说有什么不好的影响的话，对心态的影响要比对身体的影响更大。 “那以后吃什么都要听我的？”唐月开抬起头，严肃地看着他。 “听你的。”许程皓赶紧点头答应。 “几点起床、几点运动和几点睡觉也要听我的。” “全都听你的，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好，那你退休吧。” 许程皓：“……” 从二十岁开始，许程皓就进入娱乐圈里拼搏，不过跟普通人不同，他的志向不是成为歌星或者影帝，而是要打拼一个娱乐王国。 经过数十年的努力，他终于将星光娱乐公司打造成国内最大的娱乐公司，市值数百个亿，旗下成千上万名艺人，在娱乐圈里拥有极大的地位。 时至今日，他早就实现了创业时的梦想，他也拥有星光娱乐公司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份，折算成现金的话都有几百个亿，这还不算私底下在房地产和其它行业的投资。 换句话来说，他在国内虽然排不进十大的富豪榜，但前三十还是可以的，有了那么多钱，确实可以退休享受生活了。 门外，许青松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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